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以契为证》 各种简介奉上 传统简介: 以名做押,贷神之力, 纵横阴阳,匡扶正义, 共生共荣,以契为证! 契约少女,仗剑行侠! 怪力乱神,邪祟退散! 在下莫问橙,就是传说中的契约少女,同样是契人,别人家供养的都是帅气小哥哥,温柔小姐姐,就我们莫家,养了一个,却有三种体验! 温柔时:“小橙子,干的不错,给你开鸿运。” 腹黑时:“莫问橙!说好的一百只邪祟,少一只,我把你变成邪祟!” 男女莫辨时:“橙宝贝,来咱们一起练剑呀,人家想被你举高高!” 这真是古剑要作妖,谁也拦不住! 御剑心压住怒火,狠狠瞪着莫问橙自我安慰着:自己结的契约,自己选的人,自己宠出来的,这就是滩烂泥,也要用手硬砸进墙里! 唉,这届契人怎么这么难带啊! 对话版简介: “老板,青铜短剑收吗?” “收,只要是真家伙什么都收。” “喏,就这把长33宽33,绝对真家伙,就是保养的太好了,看不出年份。” “滚!连点铜锈都没有,这最多是上个星期的。” “老板,天地良心!这真是我家祖传的青铜短剑!” “莫问橙!这是本月第三十次你想卖掉我了!一个月总共才30天,你能让我安稳的睡一天懒觉吗?” “啊!青铜剑成精了!” “老板!你别跑啊!这剑货是真的!” 前传剧情介绍: 女为尊男为卑?生不出女儿就要被扫地出门?神秘阴森的莫家老宅,古怪荒诞的莫家家规,一桩桩一件件离奇惊悚的诡异怪事刷新着莫氏兄妹的认知。 莫家大门已打开,够胆你就来一探究竟吧! ps:女生小心别被剑灵附身呦! 正剧情介绍: D市四大怪谈: 百层高楼消方块, 双生古树出人声。 打伞女人会索命, 糖屋小孩不能逗。 当莫问橙第一次听到怪谈时,嗤之以鼻,我有剑灵在手,还怕你们不成,结果被收编成了第五个怪谈:持剑疯子寻替身。 莫问橙欲哭无泪仰天长啸:“苍天啊!你让我一个如花少女被传成疯子,你于心何忍?” 莫问谦委屈巴巴跪地大哭:“苍天啊!我想被传成疯子,接手剑灵改变人生!你为何不让我逆袭!” 御剑心一手一个拽着衣领拖回家,大声训斥道:“一百个邪祟凑齐了吗?没凑齐问什么苍天,我就是你们的天!” ps:因为有百只邪祟梗,加上诡楼完结还没半年,我故事储备量堪忧,需要多花点时间看社会新闻找故事,所以先看前传忍忍吧,正故事才14个,还有几个是梗不能当故事素材。 所以好饭不怕等,祝我好运吧! 再追一段,因为我习惯性架空一个世界,写这书有让我分类选东方玄幻的,但我不修仙也不想去言情那边当炮灰,所以依然选了奇妙世界,但大分类因为改名了,变悬疑侦探了,所以正里能解释成人为的我就人为了,实在不能自圆其说的我继续走诡异风。 为了迎合大分类标题专门给女主哥哥安排成那啥职业,这样女主查案是在帮哥哥,就不会那么突兀了! 我连团队都给女主准备好了,你们真的不想跳过前传去正里看看吗? 虽然前传是用来给正素材拖延时间的,但我也很认真磨过了,当然我笔就那样了,努力不崩能反套路就行了,还要什么自行车,要自行车。 第1章,在下莫问橙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这是战国荆轲的易水歌中最出名的一句,用来形容现在的我们再合适不过了。 我叫莫问橙,是个在三级乡镇出生,二流大学毕业,硬在一线城市拼生活的无业游民。 而我旁边这位,是个在一线城市有车有房,存款只有两位数,三流大学毕业的月光族成员:莫问谦;也就是我的哥哥。 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是爷爷取的,意思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哥哥取谐音谦,我取谐音橙。 我们爷爷的名字也很有意思,叫莫须有,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而我们凌晨五点起床,坐了四个小时的火车,三个小时的客车,二个小时的拖拉机,终于在天黑前步行到了莫家山山脚下,也就再爬一个小时的山路,肯定能去莫家祖宅里蹭顿晚饭吃。 而我们如此长途跋涉的目的,则是为了参加爷爷的葬礼。 你要问我,我们爸妈为什么没来? 这个故去的爷爷肯定不是给我们起名字的爷爷了,当然也就不是亲手带大老爸的爷爷,以我们爸妈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做事风格,有我们兄妹替他们跑腿,他们绝对不走出家门一步! 说白了主要还是我爸比较宅,是个日更两万,千字十五的网枪手,有出门的功夫,他还不如多打两个字赚点钱补贴家用呢。 老妈就更别提了是专业的直播带货网红,天天待在工作室里直播卖货,与外界的交流就是电脑屏幕加手机,最多就是助理化妆师,连我们兄妹两个都很与她见面。 至于我们的亲爷爷腿有残疾,只能靠轮椅行动,这种长途跋涉肯定不能让他老人家来。 而我独自一人来呢,爷爷不放心,让哥哥独自一人来,哥哥又害怕,最后才定下我们兄妹二人结伴同行。 你肯定好奇我哥一堂堂七尺男儿,好歹还是警校毕业,虽然是吊尾车,但好歹现在的工作是:警局失物招领处仓库管理员,连带血的凶器都存档过,为什么回个老家会害怕? 本来我们不害怕,甚至还很期待回祖宅感受一下世外桃源乡野风情,毕竟从我哥能上小学后,我们就举家外迁离开莫家镇,结果越搬越远一路搬到了如今繁华喧闹的D市。 每天快节奏的生活,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童年那点对莫家镇的模糊记忆早就忘干净了,甚至找遍所有记忆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进过莫家老宅。 要不是爷爷收到故人已逝的消息,非要来参加葬礼,并且给我们科普了一晚上的莫家家史,吓的老哥瞬间秒怂,生怕进了老宅就再也回不来了。 因为习惯了大城市生活的我和老哥做梦都不会想到,如今快节奏的社会背后,会在荒郊野外内存在着如同隔世囚笼一般的家族,更让我们震惊的是爷爷说出来的秘密: 爷爷居然不姓莫! 本姓胥。 莫家女尊男卑! 女人当家。 奶奶莫尚歆有三房夫君! 爷爷是二房。 老爸因为是男孩要被填井! 爷爷求合离才带走的老爸。 重点是老爸的生父是谁,爷爷居然不知道? 去世这位,是莫家第三房,地位在爷爷下面,我们要叫他声叔爷爷,就是我们奶奶娶的第三房丈夫;这位叔爷爷我们更是连见都没见过,但不排除他也有可能是我们的亲爷爷。 而爷爷和奶奶如同戏剧一般的纠缠,还要从八十多年前讲起 爷爷因为战乱在学堂里被抓了壮丁,一群被抓来的年轻人用军绿色敞篷卡车硬拉去前线修防御。 运送途中路过荒郊野岭,爷爷谎报要小解,借机靠近了卡车车尾处。 当时爷爷的想法很简单,家里还有爹娘,祖上也留下了一点薄田,也就二十几亩吧,自己就算读书不行,回家继承家业光靠收租子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呢,凭什么要被抓去上战场当苦力。 于是乎正站在车尾处假装小解的爷爷,心一横一咬牙,抬腿从还在行驶的卡车车斗内跳了出来。 脚落地被惯性绊倒的一瞬间,背后紧跟着就是拉枪栓的声音,当时的爷爷全凭着逃学时练就的基本功底,也不顾腿上和手上的疼痛快速连续平滚两圈半,成功的将自己滚进了路边的山林落叶堆中,只是山路和落叶堆之间的落差有点大,在掉下去的同时摔破了鼻子,但整体还算健全的。 不过老天肯定是不会让爷爷如此容易的逃脱,正所谓该你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缝! 随后的逃跑途中先是因为躲追兵不熟悉路,撞翻了树上的马蜂窝,自己被蛰了一身包,但也误打误撞的赶走了追兵。 后来又因为蜂毒的作用出现幻觉,已经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了,看到什么都像是追兵在追自己,只能依靠本能不断的向前奔跑。 最终因天黑幻觉等种种原因迷失在丛林中,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找到,就被山雨淋了一夜,导致高烧,昏迷在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等死。 浑浑噩噩好几天,好不容易强撑着一口气,从高烧昏迷中醒来,感觉自己手指刺痛,脸上似乎在被沾了水的软砂纸打磨,那感觉痒痒的还挺舒服,硬撑着爬起来,就发现自己被一群野兽包围了。 当然包围爷爷的根本不是什么大家伙,只是一窝刚出满月的小狼崽子围在爷爷身边,它们大概是饿了,正在吮吸爷爷的手指,把他当物了。 爷爷为了生存捡起一旁的粗树枝犹豫再三,还是没舍得对狼崽们下手,反而是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跟着狼崽去丛林更深处,把被捕兽夹夹断腿了的母狼给救了。 那母狼被救后就带着一窝狼崽,头也不回的跑了。 此时身体虚弱的爷爷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势,确定没有骨折,都是些皮外伤后;重新打开兽夹,躲到一旁,等着能打只山鸡野兔什么的生吃了自救,结果天都黑了,野兔山鸡是一只没见到,周围狼嚎声倒是此起彼伏,怪渗人的。 附近除了树就是灌木丛,连个能栖身的洞穴都没有,爷爷也懒得动了,默认等死,反正天都黑了,就自己这身体根本走不出树林。 偏偏爷爷又注定了命不该绝,白天救的那匹母狼,趁天黑给爷爷送来了几只野兔。 已经在濒死边缘徘徊的爷爷,愣是靠着求生的本能徒手将野兔生吃,至于是什么味道的,爷爷根本没记住,只记得第二天清醒后看着一地狼藉,血淋淋的很恶心,胃里一阵翻腾,想吐又不敢吐,怕未来几天都没有能吃的,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第2章,丛林套路 在丛林中像野人一样生活了三天左右的爷爷,依旧没有找到能回家的出路,反而连最基本的方向感都迷失了。 每天醒来都是浑浑噩噩的,对昨天走过的路,标记过的记号全都忘了,只能每天重新认准一个方向不断前行,就算前面没有路,创造路也要走过去,生怕稍微绕一点路也会让自己方向迷失。 就凭着这种不服输的韧劲,爷爷成功的将自己送进了捕兽夹中,半个右脚掌被捕兽夹夹穿了。 伤口感染失血过多加上高烧不退幻觉围绕,让当时年仅十五岁的爷爷直接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双手叠放于胸前等待着死神的来临。 在弥留之际,爷爷听到了全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那就是奶奶的呼唤声: “喂,喂,你死透了吗?能把你当动物吃了吗?你不说话就是能吃了。我刀很快的,就砍你条腿,等我试炼期过了,再回来给你立个碑。” 温热略带汗渍的掌心不断拍打着爷爷的脸,让早已被脚伤疼痛折磨到濒死的爷爷又有了意识。 当时的爷爷也是太鲁莽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咬了奶奶手一口,浓烈的血腥味涌入口中,这让爷爷确定了身边确实有个人,不是自己因为蜂毒出现幻觉在做梦。 结果可想而知,爷爷直接被奶奶打到失忆,全靠祖上阴德庇佑才没死透,又被晚上怕黑的奶奶用草药救了回来当个伴聊天。 当时脸肿成猪头的爷爷根本没法说话,连眼睛都肿到睁不开,完全是个听众,听了三四天的抱怨牢骚各种负能量。 什么莫家世代不让出山就是人身禁锢,有自己一个女儿还不够,还要再娶第六房努力给自己追个妹妹出来啦,诸如此类的莫家家常里短各房勾心斗角,把爷爷都听的怀疑人生了,觉得男人比女人还可怕了。 又过了几天,爷爷的脸才渐渐消肿,能微微睁开眼皮,从眼角的余光里隐约看到奶奶。 用爷爷的话说,那时的奶奶有着小麦色的皮肤,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笑起来皓齿娥眉,会有两个小酒窝出现在巴掌大的鹅蛋脸上,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之资。 又过了几天,爷爷能张口说话了,但张口思索了半天,记忆里全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奶奶说什么爷爷就信什么,跟着学什么。 就连奶奶骗他,他是莫家养在山里的野人,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姓莫叫莫须有,他也信了。 因为爷爷相信奶奶说的话,漂亮的女人是不会撒谎的!爷爷觉得奶奶漂亮,所以就更加坚信了奶奶说的一切。 两个人又在丛林里住了一个月左右,每天的日常就是: 奶奶问爷爷,我漂亮吗? 爷爷无论在干什么,都要秒速回答:漂亮! 一旦犹豫,就会被奶奶叫到身边,跳起来用手削爷爷的后脑勺。当然奶奶也是经常信口开河吹嘘莫家如何厉害,曾经用祖传的青铜剑封印过什么什么,爷爷就像听天书一样,蹲在一旁认真听着。 每到这种时候,奶奶就会忍不住伸手勾爷爷的下巴,像逗小狗一样说着:“莫须有,跟我回莫家当个契人吧。” 但每次都不给爷爷回答的机会,又会改口道:“还是算了吧,就你这傻样子,留山上更安全。” 爷爷每次被奶奶这样打击,都当做是奶奶在向自己表白,憨憨的笑笑就跑去替奶奶下捕兽夹,逮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于丛林中的试炼兽。 两个人也就过了几天刀耕火种的原始生活,莫家就因为怕奶奶受苦,每天派只兔子故意撞到捕兽夹里,让爷爷捡到带给奶奶。 如果兔子是活的,爷爷也许真的会傻乎乎的相信它是失足被捕,没人帮忙,可兔子不仅是死的还是熟的,中午还是五香烤兔,晚上就变香辣炭烧了,连着三四天兔子的做法都不带重样的。 再后来就更离谱了,奶奶说要洗澡,自己第二天就能捡到澡盆水桶换洗的衣服;奶奶说想自己养的猫了,当天晚上就有黑猫从树上掉下来让奶奶撸。 爷爷只是失忆依赖奶奶在她面前装傻,又不是真傻,发现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后,让奶奶说想要一间房子,结果第二天以前捡到的东西全没了。 为此爷爷被奶奶追着打了两天,两个人又过回了钻木取火,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本来爷爷以为两个人就要这么过一辈子,但偏偏有那么一天,捕兽夹抓住了一只大老鼠,真的是那种巨大到足有五六岁孩童的大小。 爷爷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高兴这老鼠够两个人吃三天的了,转身就开始在附近找树枝做叉子,准备刺穿老鼠颈部拖回去当食物。 爷爷还正在找树枝,眼角余光扫视到身后,一道剑光闪过,奶奶手持一柄青铜短剑,借着树干一跃而起,踩着爷爷肩膀腾空飞起,对着鼠头一剑刺了过去。 片刻间,老鼠首身分离,鼠头冲着爷爷飞了过来,奶奶挥剑一劈,老鼠血溅了爷爷一脸。 等爷爷回过神来,奶奶已经被一个中年男人抱住,和五六个仆人模样的人,大呼高喊着庆祝,随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拖着老鼠走了,只留下爷爷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他根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死了只老鼠而已,自己未来媳妇怎么就跟着别人走了?住一起这么多天了,自己怎么不知道她还藏了把剑?那么快的剑用来砍树,两个人就有足够的柴火点火过夜了,也就不用抱在一起了。 不对,人都走了,不用担心过夜了也不对,那么多人都是藏哪里?是怎么突然冒出来把人带走的?自己每天找丛林出口的时候,怎么一个人也找不到? 爷爷自失忆以来第一次离开奶奶独立思考,这一想就是一天一夜,而想到的结果居然是 这是奶奶对他的考验,看他是不是一位称职的莫家护山人,一旦过关就能跟奶奶回家当契人了! 于是在奶奶离开的第五天,爷爷就像开挂一样,走出了两个多月都没走出来的丛林,第一次来到了莫家镇,爬上了莫家山,见到了莫家祖宅! 但连莫家老宅的门都没进去,就在宅门外被莫家家丁殴打了一顿,扔回了莫家镇,而那时的奶奶正在宅门内啃着苹果看着爷爷挨打。 这要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被打这么一顿肯定就清醒了,知道自己是碰到渣女被欺骗感情了,可爷爷不仅没清醒,还陷的更深了。 始终认为奶奶是有苦衷的,不想让他涉险,不想让他背负莫家的命运,这是在变相对他表白啊。 第3章,乌龙抢亲 被扔下山的爷爷带着伤,像乞丐一样在莫家山脚下流浪,饿了就去莫家镇里讨些吃食,困了就趴在莫家山脚下的牌楼底下睡觉。 只要身体稍微好点,就又继续爬上石阶到莫家祖宅门口找虐,为的只是能用持久的恒心和毅力感动奶奶,只要自己不被打死就一定要娶到奶奶。 当然,最后是成功了,但前期打也没少挨,不过最后一次挨打,却是因为护院都不忍心打了,见到爷爷爬上石阶后,直接一招打晕套上麻袋,两个护院轮番扛着爷爷,连夜下山将他扔出了莫家镇。 护院也算有良心,在麻袋里放了盘缠食物去虱子的药粉,尽最大的努力提醒着爷爷,离开莫家他可以过的更好。 但爷爷又误会了,以为是奶奶留给他的,不仅没跟着路过的马车去别的镇子,反而靠着迷路天赋又进了一片树林。 这次在树林中转了三天就出来了,并不是林子逛多了认路了,也不是因为运气好,而是碰上了镇里铁匠家的二儿子裘华。 裘华的父亲是外面流浪到此的孤儿,运气好被镇里唯一的铁匠收做徒弟,又把人家女儿拐成了老婆,因为结婚前就说好了,就算是报恩也不做上门女婿,所以裘氏父子是莫家镇里唯一的外姓。 而裘华之所以来这林中,是因为看上了镇里药房先生的女儿,药房先生开出的提亲的条件便是,二百根山参。 连爷爷都听出来这是在故意为难裘华,莫家镇附近能有山参的地方,只有可能是莫家山,而莫家山周围的丛林又是狼又是马蜂窝还有各种毒物,进去容易,但找到二百根山参后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于是爷爷便劝裘华放弃,还跟他讲了丛林的危险性,反而激起了裘华的决心,默认爷爷的意思是在支持他,便故意指错误的路拽着爷爷上山。 也就幸好裘家大哥裘枫出现的及时,阻止了两个人上山。 本来是只抓裘华的,但裘华抱着爷爷不撒手,整个人手脚并用都挂爷爷身上了,裘枫便将两个人绑一起扛了回去,锁进了房间。 天下之事就是如此巧合,裘铁匠的三女儿裘雪看中爷爷了,非求着裘铁匠留下爷爷。 裘铁匠自己也琢磨了一番,大儿子有把子力气适合继承自己的衣钵,但他被镇长家的女儿看上了,来年开春就要入赘到镇长家了,二儿子体弱抡不动打铁锤,还一心想着药铺家那位,早晚都是要入赘出去的,留下爷爷当个倒插门,既能传承手艺,又不用担心女儿脾气大嫁不出去。 自认为打的一手好算盘的裘铁匠,不仅收留了爷爷,还全方位封闭式的教他打铁。 在自己院子周围上了圈铁蒺藜又挂了铃铛,既能防止爷爷逃跑还能禁锢住天天想上山的裘华。 裘铁匠想的很简单,镇子就这么大,又是女多男少,现在裘华才十五,药房女儿也才十四,等五六年后,药房先生嫁不出女儿去,就会自降身价,把女儿倒贴给自己家儿子的。 所以关一个人也是关,关一对也是关,就算爷爷哭天喊地的说,自己的意中人在莫家山上面等着他去娶,裘铁匠也只当他是说胡话,每天的衣食寝居都是安排裘雪照顾爷爷,那周到的就差直接把爷爷打晕,霸王硬上弓了。 于是裘华和爷爷成了难兄难弟,在被囚禁的半年时光中,两个人的感情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让裘雪一度以为爷爷喜欢的是她二哥。 当然两个人谁也没有放弃上山的梦想,都在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悄悄的练习逃跑。 只是这逃跑还没等练成,莫家镇上就开始大面积张灯结彩织红布,全镇五百多户人家,每家都要出一轴红布,就这样红布还不够用,连裘雪都被镇长叫去帮布坊里织红布了。 送饭的人变成了裘枫,爷爷自然也好奇是谁家排场这么大,能让全镇出动,便随口问了裘枫一句,得到的答案是镇长家的儿子要嫁到山上去跟本家表妹成亲。 本来还蹲在一旁吃饭的爷爷,一听到山上,表妹,成亲,这三个词,蹭一下站了起来。 因为他的印象里,奶奶是跟他说过的,祖宅里不会留下多余的女人,她的姨娘们全都在她娘当家后被送下了山。 能有这么大排场的绝对不会是莫家丫鬟,而莫家现任家主都有想娶六房生闺女的想法了,那山上绝对只有一个小姐!那就是和自己在丛林里住了一个多月,自己这辈子认准了的媳妇! 于是等裘枫离开后,爷爷和裘华一拍即合!等二人大婚当天,镇上所有人都去山脚下吃宴席,两个人一起逃跑! 爷爷甚至为了忽悠裘华给他画了一张大饼!向他保证,只要他能帮助自己逃跑,上山成为莫家本家的女婿,整座莫家山上的山参全是裘华的,住挖不完,就派莫家护院帮他一起挖!到时候别说二百山参,两千都能挖出来,娶药房先生的女儿那也是分分钟的事。 裘华真就信了,两个人轮流试探裘铁匠的底线,变着花的打听有关莫家本家和镇长之间的联姻事宜,终于把婚礼的日期打听清楚了,精确到了时辰。 只可惜到了逃跑那天,碰上裘雪堵门,爷爷犯了一个最不应该犯的错误,他为了方便逃跑允诺裘雪会回来娶她的;只是这个承诺害了裘雪一辈子,让她真就等了爷爷十年,直到爷爷抱着还在襁褓中的老爸下山,两个人表面上才在一起的。 奶奶和她表哥的大婚当天,莫家镇到莫家山脚下的大路上十里红妆,连路边的树枝都被红绸围绕。 每一寸红色都扎的爷爷眼睛疼,他早就在心里酸哭了,暗地里骂镇长排场大,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在结婚。 更有十六人抬着的大红辇轿停在镇长家门口,爷爷远远的看了一眼,就气到七窍生烟拽着裘华抄小路爬莫家山抢亲去了。 其实他们当时也想走大路,只是大路上全是村里人,一旦被发现,只会被抓回去。 但这小路可是在丛林之中,等两个人费劲千辛万苦,避开一切障碍爬到莫家祖宅之时,奶奶已经和表哥拜完堂步入洞房,刚羞答答的喝完交杯酒,准备一会祭祀回来,挑了盖头两个人一起探讨生命的大和谐。 偏偏在此时,爷爷拉着裘华翻窗而入,把喜床上盖着红盖头的人掳走了。 爷爷按自己本能的常识认知,觉得坐床上等着被揭红盖头的,肯定是女人!却不知道莫家规矩,入赘男子披红戴花! 第4章,情敌宿敌 等奶奶祭祀完先祖又祭祀各种契物,忙完了回到婚房,她的表哥早就被爷爷掳走多时了,气的奶奶直接下了封地令,禁止任何人出入莫家镇,从莫家祖宅开始一直到莫家镇镇口的牌楼,采用地毯似搜索,除了丛林不能让外人进,但凡能去人的地方全派人去搜了。 而爷爷和裘华偏偏就抬着奶奶的表哥莫笙豪从小路原路返回,因为天黑被困在丛林里了。 裘华跑累了,强烈要求休息,爷爷这才放缓脚步,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将新娘靠着树放下。 随后爷爷便怀着激动的心情,攥攥因为激动和兴奋而颤抖的双手,慢慢将手伸向红盖头。 “尚歆,我终于把你带离莫家了!” 爷爷激动到说话都颤抖了,猛的一揭头,露出来的是张陌生的男人脸。 莫笙豪被爷爷盯的不好意思了,扭捏着翘了个兰花指拿腔拿调的说道:“讨厌!尚歆的表哥你要不要?” 要不是裘华及时抱住了爷爷,爷爷能直接把莫笙豪打死。 爷爷想回去再找奶奶,反而被莫笙豪抱住了大腿,哭喊着求他别冲动,还告诉了他真实的奶奶什么样子: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艺没她不会的,上房揭瓦下河摸鱼,没她不敢干的,逗引熊瞎子,抚养野狼崽,猫头鹰蛋都敢摸来生吃。 就算莫笙豪把奶奶说的比鬼怪还可怕,也依然挡不住爷爷要见奶奶的决心,却把裘华吓的腿都发软了,最后莫笙豪和裘华一合计把爷爷给打晕了。 这唯一一个疑似认路的被打晕了,剩下的两个人完全是在抓瞎,他们抬着爷爷又走了一会,实在找不到下山的路只能生了火坐在原地等天亮。 这在等待的时候莫笙豪和裘华就互相聊天壮胆,结果聊着聊着聊出问题来了。 药房先生问裘华要二百根山参才将女儿嫁给他,却倒贴着送十根镇外面的野山参给镇长,想让他女儿嫁给莫笙豪。 就为了这个事,裘华和莫笙豪一直打到天亮,爷爷一睁眼看到地上扭打的两个人吓了一跳,以为他们两个被丛林里的毒物咬了,中毒后六亲不认,不把对方打死绝不罢休。 因此爷爷也没手软,溜到一边摸起一根孩童手臂粗细的树枝,对准两个人的后脑勺,一人给了一棍子。 现在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复杂了,爷爷要防着莫笙豪回莫家祖宅和自己抢媳妇,裘华则要防着莫笙豪下山回莫家镇跟自己抢老婆,至于这莫笙豪不仅要防止爷爷上山把自己卖给表妹,又要防着裘华下山出卖自己的行踪。 三个人各怀鬼胎互相给对方使绊子,一起在丛林里生活了半个月,是也没回莫家祖宅,也没去莫家镇,就在这丛林里自给自足有一顿没一顿的凑活着活着,都在等把对方拖垮的那一天。 而奶奶那边找了半个月,连个人影都没找到,反而是听说镇子里铁匠家二儿子和准女婿也丢了,于是按照记忆里爷爷的样子画了幅画,拿着画亲自去铁匠铺让裘铁匠认人。 毕竟奶奶打架闯祸一流,画画实在是拿不出手,裘铁匠愣是没认出来,反而是裘雪只凭画上鼻尖上的那颗痣,一眼就认出了画中人是爷爷。 双方交换消息后,奶奶立马有数了,带着莫家亲信组团进了莫家山上的丛林,连一天都没用了,三个男人就被五花大绑的送进了莫家祖宅。 解决这事的方法千千万,可以留下莫笙豪继续结婚,放裘华回家娶药房女儿,把爷爷扔出莫家镇,让他永不得入。 也可以把三个人打一顿,都扔出莫家镇免得触霉头,挽回点莫家的面子,这都是在情理之中的办法。 但偏偏莫家现任当家人的脑回路不正常! 听说人被抓回来以后,在院子里立了三根木桩,将三个人绑在木桩上,封上嘴不给吃不给喝就是让他们晒太阳,到了晚上每隔一个小时给他们泼一遍水,就是不想让他们睡觉。 也不知道从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说是莫笙豪不想嫁进莫家本家,串通了两个爱慕大小姐的人,本来是想换新郎逃婚的,却因为两个人都爱慕大小姐,在婚房里打起来了,最后三个人约定,谁也不能嫁给大小姐,就一起跑了。 这种漏洞百出的小道消息,正常智商的人一推敲就会发现问题,可偏偏莫家家主就信了,不仅信了,虐待他们三个的时候,还让自己的五房夫君在一旁罚站看着,更是放下狠话: “莫家现在只需要一位少夫君,谁活下来谁就是正房,未来可以跟大小姐合葬。要都不死,就绑到死为止。” 爷爷当时已经被晒的意识模糊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你们两个怎么还不死! 估计莫笙豪和裘华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对方怎么还不死。 最后连爷爷也不记得自己被绑了多少天,就听到有人跟家主商量: “三个人好像都不行了,不然让他们留句遗言,让大小姐选一个人留下,其余两个活埋到后山算了,真折磨死了,怨气太重,不好收场。” 家主似乎是同意了,就有人来取塞在嘴上的布条,爷爷隐约听到身旁的莫笙豪气若游丝的说了一句: “我是被他们绑架的我诚心诚意要娶表妹” 另一边的裘华也断断续续的说: “我还不想死二百根山参老婆我还没娶” 轮到爷爷了,爷爷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了,满脑子里只记得奶奶曾经问过他的那个问题:“我漂亮吗?” “在林子里抬头望月很美身边没有你一切都黯然失色镇里的肉烧饼很香身边不是你每口都索然无味上山的石阶很多知道你在山顶两千五百二十步每步都是希望因为你最漂亮” 爷爷一个学渣,就凭着这首在神智不清的状态下,开挂似创造出来的东西,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一旁的莫笙豪已经听傻眼了,强撑起脑袋来问了爷爷一句: “她在你眼中真有那么好?” “嗯” “那她是你的了!老子今天就是被活埋!也要做回自己!什么本家旁系!都不过是首着一堆破铜烂铁!圈地自治的囚徒咳咳老子就是不娶表妹了!有本事活埋我啊!” 莫笙豪为了喊出这些话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随后便没了动静。 爷爷抬头望去,他已经从柱子上被解了下来,套上麻袋抬走了。 看到莫笙豪被抬走,爷爷也彻底没了力气,晕死了过去。 第5章,回归现在 等爷爷再次醒来,他已经躺在软床上了,奶奶就坐在一旁,说了一句让爷爷记了一辈子的话: “听说你十分心悦我,连上山的石阶又两千五百二十块你都数出来了?我又专门去数了一遍居然是真的,那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莫尚歆的二房夫君了。” “还有大房?大房是谁?”爷爷震惊到完全失态了,自己抢了半天怎么还有情敌。 “那叫长房,每个去过莫家禁地的人,都是不能活着下山的,你要去祠堂见一下我表哥吗?毕竟他先过门的。” 奶奶莞尔一笑说着冷酷的话,这让本就刚醒身体还虚弱的爷爷汗毛都竖起来了,冷汗浸透了衣衫,他心里已经懂了,莫笙豪此时应该已经变成一块灵牌了,自己去见见也不过是拜祭一下。 “不不想” 爷爷哆嗦着拒绝,却不想还有惊喜等着他,奶奶又提议带他去见见三房。 这位三房是连爷爷都没想到的存在,居然是裘华,醒来后已经被强制改名成莫强求了,连郑铁匠都同意了这门婚事,开开心的收了五十两黄金的聘礼。 当然裘华本人是拒绝的,因为他始终忘不掉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药房姑娘,奶奶为了提醒他凡事都要莫强求,给了药房先生一百两银子,药房先生的女儿第二天就嫁到莫家镇外面去了,据说往后数二十年都再没回过莫家镇。 当然也有人猜测是莫家本家,为了让裘华死心,拿一百两买了一条命,这当然只是猜测了,毕竟没有证据,虽然爷爷也猜测过莫家会如此心狠手辣。 但当他年底祭祖必须去祠堂里的时候,发现莫笙豪没变灵牌,居然还活着,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容貌改变了许多,就是不能出门,每天的任务就是擦拭灵牌抄写莫家祖训。 反正爷爷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抄了三万五千八百多遍了,要抄够十万遍才能解禁出门。 后来爷爷恢复记忆要带老爸下山求和离时也抄过祖训,只是抄了两句话,将那两句写了一万遍,所以爷爷至今还记得那两句话: 入吾莫氏门,终为莫氏鬼。 离吾莫氏门,侠字挂心间。 当然,这些都是莫家往事了,再往后的事爷爷自己也不愿意细说了,因为入赘以后他发现莫家的男人只要没女儿傍身,都没有好好下场。 莫家当时的当家人,五房夫君,除了奶奶的亲生父亲和当家人合葬了,别的其他几房,跳井的跳井,上吊的上吊,还有被逼疯了拿剪刀割喉的,爷爷一说起来就哭,庆幸自己把老爸抱下山了,不然就要被填井了,根本不可能还有我们现在这一家人什么事。 当时爷爷哭的实在太难受了,老哥就根据自己在警校学的蹩脚推理术,帮爷爷分析了一番。 长房常年居住祠堂,奶奶要去找他,就要惊动祠堂的列位先人,所以老爸肯定不是奶奶表哥的。 三房心里有别人,绝对不会屈服于奶奶的淫威,就算待久了可能会有那么一点日久生情,但只要奶奶不霸王硬上弓,三房也绝对不可能和奶奶有什么的。 所以爷爷还是奶奶的原配! 得出这个结论后,老哥差点被开着电动轮椅举着扫把杆的爷爷追打成残废,那惨叫声响彻整条商店街。 现如今的莫家镇已经外迁,莫家山脚下除了还有座完整的双排牌楼,暗示着这里曾经鼎盛繁华过,别的地方已经被时间摧残的残垣断壁,无数的野生植被覆盖在莫家镇遗址上,颇有些阴森鬼城的味道。 我与老哥从上山起就开始数长满青苔的石阶,我们都想印证一下爷爷那段传奇的过往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亦或者是爷爷年纪太大,记忆混乱给我们讲了一个自己的梦 “五百零一!呼问橙换你了,我数到五百零一阶了,天黑青苔挺滑的,你小心点数,别因为摔个跟头忘记自己数到多少了。”莫问谦站在更高些的石阶上,转头招呼着已经神游到不知哪里的莫问橙快点爬。 “知道了!亏你还是我亲哥,知道路滑也不盼我点好。”莫问橙背着登山包快步追了上去。 两个人上山前就商量好了,两千五百二十层石阶,一人数五百,最后五百二十层一起数完庆祝登顶。 “作为亲哥怎么也要给你点面子,你数我负责打光,每层石阶只有中间的位置像是经常有人走动,石阶有磨损凹陷的痕迹,连点青苔都没长。” 问谦说着用手电筒的灯光照石阶指给问橙看。 “老哥,亏你还是警校毕业,这种常识我都知道好不!山上有那么大一个莫家老宅在山顶上,怎么可能没人下来采购生活用品,你就没看出点别的来?” “看出来了,经常下山的是个女人!身高不超过一米七,左腿有残疾或者是因为意外摔伤还可能因为提的行李箱太过巨大,压的自身着力点不对了,走路有点斜,喜欢穿短裙上山” 问谦边分析着,眼神已经跟着石阶上的痕迹往石阶上方瞟了。 “沃特?老哥,你逗我呢,青苔上这半枚鞋印不是你刚踩上去的吧,怎么还推断出一个提行李受伤的短裙女人了?” 问橙的注意力此时全被问谦照在石阶上的手电光吸引,根本没有看到问谦的眼神已经飘到更高一些的石阶上了。 “我终于看清楚了,是皮卡丘的。” “皮卡丘?” 问橙糊涂了,地上只有青苔那来的皮卡丘?抬头寻着问谦的视线望去,不远处一个身穿水手服的女孩子,正艰难的提着行李箱往石阶上搬着,行李箱上挂的照明手电筒位置刚好下落到大腿附近,灯光透过短裙,裙子下面若隐若现似乎是双卡通人物才有的大眼睛。 “老哥,你什么眼神那分明是海绵宝宝!” 问橙也盯着看了会觉得更像海绵宝宝,奈何对方走的太快自己根本来不及确定。 “你敢跟我打赌吗?”问谦来劲了不服气的非要和问橙打赌。 “赌什么?” “你追上去问问到底是什么,输了的人答应对方一个愿望!” “嘿嘿没问题!” 因为莫家老爸是网写手,经常给问谦提供女装机会找灵感,莫妈也是为了卖货,有空就让问谦串场妇女之友暖男闺蜜,所以此时的兄妹两个都没反应过来盯着陌生人的看有什么不妥。 问橙更是直接到快步跑了上去,一把抢过对方的行李箱直接搭讪: “美女,你也要去莫家老宅吗?好巧,我也要去,我叫莫问橙,你叫什么名字?” 莫佳佳被抢了行李箱愣了三秒,想想这天色已晚,敢趁天黑上莫家山的绝对是自己人,开口就先感谢外加自报家门: “谢谢你啊!我叫莫佳佳,回来奔丧的。” “呀,咱们是一家人啊,所以你穿的是海绵宝宝还是皮卡丘?” 问橙一听是一家人,伸手就搭对方肩膀上小声问着那件事。 第6章,真假亲戚 莫佳佳被问愣了,低头看看行李箱旁的手电筒,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腿,以及台阶下面对着自己挥手打招呼的陌生男人。 “哈!”莫佳佳大喝一声抬腿就踢,问橙一个不稳连行李箱带莫佳佳一起拽下了石阶。 “问橙辛苦你了,是胖丁,咱们都猜错了。” 问谦看着摔下来的两个人,快速借手电筒光看了一眼正确答案,赶紧转头看向别处。 莫佳佳听到胖丁两个字,立马起身对准了问谦就是一脚,伴随着问谦的惨叫声,问橙趴在地上向石阶下面望去,问谦身上的手电光已经看不到了。 “女侠饶命!我们两兄妹真是莫家人。” 问橙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求饶,以免下一个滚下台阶的人是自己。 “你说你是你就是啊,一头短发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像好人!说!你是不是男扮女装?莫家好歹也是避世隐居的大家族,怎么可能会出了你们两个不着调的后人?” 此时的莫佳佳用萝莉音板着脸说着老成的话语,明明很严肃的话却把问橙给逗笑了,完全就是一个未成年少女在装小大人。 “你笑什么?立正站好!爸妈叫什么名字?” 莫佳佳越是正经,声音越是软萌,问橙努力的憋笑艰难的开口道: “我爷爷叫莫须有哈哈我先笑会,实在忍不住了,看你这样子年龄都没我大,还非要叉腰训人哈哈” “嘿你个小兔崽子,别看我萝卜不大都长在辈上了!你不就是莫须有带下山那个儿子的后人吗?知道我是谁吗?” 莫佳佳感觉到自己受到了羞辱,叉着腰又故意站高了两层台阶,借助外力从个头上压莫问橙一头。 “你你该不会是莫家老当家娶的第六房夫君追生的那二胎闺女吧?” 问橙被问懵了,对方都敢直呼爷爷的名字,那辈分绝对够大,莫不是自己真该称她个奶奶吧。 “呸!什么乱七八糟的,别造谣啊,我堂姑奶奶就五房夫君,当然我辈分也没那么大。” “堂?莫家的关系是从女方?堂姑奶奶是你妈妈的姨是我奶奶的妈妈那你和我爸一辈啊” 问橙被这混乱的亲戚关系绕晕了,绕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这是奶奶表姐妹的女儿,自己得叫一声表姑,按莫家这关系排,那就得改口叫堂姑? “关系有点乱,但幸亏我脑子灵活!是要称呼您为堂姑吧!侄子刚才做的有所不对,还请堂姑海涵。” 问谦扶着腰艰难的从石阶下面又爬了回来,先问橙一步算明白了关系,嘴跟抹了蜜一样讨好似的给莫佳佳道歉。 “好说好说,刚才踢你们是为了让你们长个记性,不要骚扰女生!她叫问橙,你呢?叫什么?” 莫佳佳听到堂姑两个字,双手背到身后,长辈的架子立马拿捏起来了。 “莫问谦,我们连起来就是莫问前程,那还请堂姑给我解答一下,您今年贵庚啊?” 问谦多了个心眼,这莫佳佳撑死了也就二十岁,和自己老爸同辈?莫家本家人口本就稀缺,从那算也算不出这么个亲戚。 “贵庚谈不上,芳龄三七。” 莫佳佳有些飘了,自己学了半年的古风知识终于用上了,回老家真是太好了,辈分大面子足还能感受古人那种拿腔拿调的韵味。 “不对吧,你这堂姑有点问题,我们爷爷今年高寿九十六,莫家子嗣稀薄,你若是真的,那你爹妈可真厉害!” 问谦一下子就把局面将死了,等着看对方如何收场。 “就算是抱养来的,也是入了族谱的,辈也是在那里的,你们这些做小辈的见了也要恭敬的称她一声姑!更何况她还是真的,莫家中辈无女娃,她娘用秘术以七十岁高龄之身怀胎,以命换命得的她,还有什么问题吗?” 一道手电光突然从石阶上方照了下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替莫佳佳解围。 “姑姑。”莫佳佳看清来的人是谁,高兴的跑过去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问橙被手电光照的睁不开眼睛,但听到莫佳佳的称呼,马上想到来的人是自己奶奶,爷爷故事里那个可以娶三房的奇女子。 躲到一旁避了避光,才看清楚对方,用鹤发童颜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根本不像九十多岁的人,不仅腿脚硬朗,那么大年纪的人居然还能抱动莫佳佳。 “佳佳又沉了,你配音的那部动画片我看了,根本看不懂,光听你声音傻乐了。” 莫尚歆光忙着和莫佳佳叙旧了,搂着莫佳佳转身就继续往石阶上面爬,完全忘记了身后石阶下还站着两个自己的亲孙辈。 “这是亲奶奶吗?我怎么感觉是假的呢?”问谦还是很疑惑,伸手摸着下巴思索着,突然一块石头对着他的脑门砸了过来。 “啊嘶都流血了”问谦伸手一摸直接疼出眼泪来。 “目无尊长该罚!问橙把行李给他,让他抬上来。” 莫尚歆的声音从石阶上面传了下来。 “好的!奶奶说什么都对!”问橙爽快的同意,恭敬的讨好莫尚歆。 “来吧我亲爱的哥哥,姑姑的行李箱可是非常沉的,当然还有我的!” “问橙你” “别拒绝呦!小心隔空有耳,飞来横石,血光之灾!哈哈” 问橙幸灾乐祸的大笑着,将自己的背包挂问谦胸前,又把莫佳佳的行李箱塞进问谦手中,自己先一步跑了。 能隐约看到莫家祖宅轮廓的时候,问橙是彻底爬不动了,坐在石阶上休息。 奶奶和莫佳佳早就跑没影了,老哥又因为行李太重,在下面迟迟爬不上来,自己的手电似乎快没电了,忽明忽暗的,只能等老哥带着备用电池来支援自己了。 只是坐在石阶上等待的时候,两侧树林中传来的呜呜风声,就像有人在林中哭诉一样,哀怨凄厉哭的人心里发毛。 “我是女生!快乐的女生!” 问橙想给自己唱首歌壮胆,但刚开口,就感觉这歌没气势,万一林子里真有人,那此时的自己无疑是在告诉对方,自己落单了。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参北斗!” 问橙刚唱完,手电筒嘎嘣一下灭了,树林中传来了狼嚎声,以及猫头鹰发出的呼呼声,更有疑似爬行动物发出的簌簌声。 问橙彻底炸毛了,攥紧手电筒朝着石阶上方拼命的快跑。 本来每层石阶就不是很高,害怕中的问橙为了赶时间直接一步迈三块石阶,猛跑两步后右脚腕似乎是被藤蔓一类的物体缠住,拖拽着问橙向树林中拉去,让她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第7章,倒挂树杈 “老哥!莫问谦!救命啊!我要被野狼叼去喂小狼了!”问橙抱着最后的希望双手扣住石阶边缘,嗓子都喊破音了,还没有等到问谦的回应。 “莫问谦!我要死了看你回家怎么跟爸妈交待!让爷爷打断啊!” 问橙做着最后的威胁,只可惜还没威胁完,自己的手指就没了力气,抓了把苔癣被藤蔓拖拽进了树林中。 “啊!”问橙使劲了全身的力气疯狂的大喊着,就算被拽走也要留下点希望,万一奶奶耳朵好使,听到自己的呼救声还能过来帮自己一把。 “啊!啊!啊!”拖拽终于停止了,问橙还在闭着眼睛疯狂的大喊着。 “别喊了!就你嗓门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被寄生藤抓来吊在树上一样。” 问谦的声音从身旁传来,问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环视四周。 现在两个人被藤蔓缠住脚腕,同时倒挂在一棵被藤蔓包裹住的大树树枝上。 此时正值初夏,参天大树上却连一片树叶也没有,营养似乎都被寄生在树杆之上的藤蔓吸收了,藤蔓长的反而非常茂盛,地上的枯叶堆中隐约有白色的东西浮现出来。 “哥,你多沉,咱们现在可是在同一根树杈上的兄妹!你可千万别晃身子,我怕脑袋先着地,摔下面石头上。” 问橙看着地上的环境有点心虚,这高度要掉下去,折断脖子半身不遂也是有可能的。 “别怕,你没来之前我试过了,我这三流警校毕业两年的身手,根本解不开脚上的藤蔓,咱们只能靠两个人的重量折断树杈,往地上硬摔,你要相信哥哥,真要摔下去了,肯定用你做垫背,就因为你沉啊!哈哈胖的先着地!哈哈” 问谦就算倒挂着,也不忘苦中作乐,气的问橙来回摇晃借惯性推着问谦往树杆上撞。 “莫问谦!我让你笑话我胖!你好歹是警校毕业的,就你这身手,怎么就没躲开藤蔓?不论胖瘦咱们的下场现在是一样一样的!” “是啊!等挂个三四天,大脑充血缺氧窒息,咱们的下场和下面那几位也是一样一样的!妹啊!你借着月亮仔细看,你细细看,你慢慢品,你看那块半露在枯叶堆外面的,白色的,像不像一个成年人的大腿股骨?那块光滑点的像不像头骨上的天灵盖?啧啧你是不知道去年,老爸为了替医疗题材的那个当红作家当枪手,强迫我跟他看了一个星期人体解刨图!就差让我帮他走后门潜伏进警局法医室看人体解剖了!” 问谦为了吓唬问橙,故意骗她说那是白骨,其实黑灯瞎火的光凭一点月亮光,正常人根本看不清底下到底是啥。 “莫!问!谦!”问橙彻底怒了,使劲摇晃着和问谦对撞,反正自己身后是空的,只要能把老哥撞到树杆上,自己就是成功的。 “问橙,问橙,小心,你体重真的不能再晃啊!” 问谦被撞的有些晕,但依然能清晰的听到树杈断裂的声音,提醒的话还没说完,两个人双双就落了地。 问谦嘴上说着要用问橙做垫背,但真到了下落的时候,问橙刚好因为晃动被藤蔓甩了出去,问谦尽了最大的努力拽了一下缠住问橙的藤蔓,才将妹妹护在怀里掉了下去,自己做了垫背。 “撕妹子啊你要敢再说你体重不过百,我回去就把咱们家称砸了!撕你还闭着眼睛抱着头装什么松鼠,咱们已经落地了。” 问谦一落地就被摔的久久缓不过来,但为了不让妹妹担心,还是强撑着跟她开玩笑。 “唉,还真落地了,我还担心会落地成盒呢。太好了,老天保佑,我四肢健全,头脖子啥的都能动,就是脚腕有点疼,老哥你呢?” 问橙起身活动四肢,检查着自己的身体,确定没事才想起哥哥来。 “哎呦,我的问题可大了,我这脖子啊” 问谦试着活动脖子,问橙紧张的问怎么了。 “没啥事,能动。” “我这肩膀啊也能动!” “我这腿也试了能动!” 问谦自己知道伤到手腕和后背了,故意拿没事的地方逗问橙玩。 “你要都没事还躺地上干嘛?快点给我起来!”问橙有些微怒,伸手掐着问谦的脸拽他起来。 “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右手扭到了,别的都没事,就是不知道后背被什么硌了一下有点疼。” 问谦抓着问橙的手站了起来,蹦蹦跳显摆自己没事,但起来后发现硌自己的,居然是那块被自己说像头骨的白石头,一生气伸脚踢了石头一下。 石头周围的泥土因为问谦的高空掉落已经松动了,这一踢石头下塞满泥土的眼窝露出来一部分。 “我勒个去,真是头骨!”问谦被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地上跪拜。 “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真不知道您在这里休息,打扰你休息了!我的罪过,我道歉!” 问谦跪在地上举着受伤的手连磕三个响头,看到一旁的问橙还站着,赶紧拉了拉她,让她一起跪,这毕竟是出门在外,万一被厉鬼什么的缠上,当了替死鬼也没地方喊冤去。 “哥,瞧你吓的,这估计是陪老爸找恐怖的灵感,恐怖片看多了,不然就是被爷爷隔三差五拉着去寺庙稀奇事听多了!人死不能复生,别拜了怪丢人的,刚才在树上悬空着看什么都可怕,现在这双脚着地了,智商重新占领高地了,这些都小儿科。” 问橙一副百无禁忌的样子拽着问谦从地上起来。 “成,妹妹都不怕,我也不怕了,真出了事,你罩着我啊!橙汉子!” “但咱们也不能全不信,好歹给人家重新埋埋吧,那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入土为安,这土埋了它,怨气隔绝了,妖魔鬼怪也不可能跟着咱们回家了!” 问橙又笑嘻嘻的改口,看着问谦,示意他要埋一埋。 “呵呵妹子啊,我刚才背着两个书包,拖着一个行李箱,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藤蔓拖走了,现在为了救你手又受伤了,你好意思让哥哥动手吗?” 问谦先假笑着深吸一口气,随后秒变脸,瘪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问橙。 问橙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反驳:“它出来,那是你踢的!” 问谦也不示弱立马回顶:“那也是你跟我一起掉下来砸的!” “好!既然如此,那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没错!既然谁都不想负责,那就祭出终极大招!” 兄妹二人达成一致后同时抱拳,将手藏到身后,同时大喊一声: “剪刀!石头!布!” 第8章,声控藤蔓 “啊!为什么!为什么!莫问谦!你第一次出的不应该永远是锤头吗?为什么要改!为什么要改!我是妹妹,你让让我不行吗?” 问橙哀嚎着看着自己的布被哥哥出的剪子无情剪碎。 “哈哈以前那是套路,逗你开心的,现在可是认真的!来吧,我的背包掉在那里了,里面有折叠铲呦,还是军用的,轻巧方便好挥舞!挖坑把自己活埋了都不累!冲鸭!问橙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 赢了的问谦非常得意忘形,指了指不远处掉落的背包,奚落着问橙,自己则像个监工一样,双腿一盘坐在了地上等着问橙去捡包。 “哼!不要脸!”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哇!往前走” 问橙气鼓鼓的去捡背包,问谦还不忘吓唬问橙突然开口吼歌,吓的问橙一个哆嗦,转身跺脚瞪了问谦一眼,问谦坏笑着赶紧闭嘴,却不知此时因为他的吼声,一旁的藤蔓已经蠢蠢欲动了。 看着疑似背包的东西离自己很近,但真的靠近后发现离的很远,再转头已经看不见问谦和那棵大树了。 “哥?莫问谦,你在哪?你可别吓我!莫问谦!你快出来啊!这种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地方,我一秒也不想多待!莫问谦你快出来啊!” 问橙背起背包,从里面摸出手电筒,到处摇晃着寻找问谦。 “你掉向了!转身啊!方向错了!” 问谦的声音像是从半空中传来的一样,进到问橙的耳朵里,就像是四面八方都有问谦。 “哥你到底在哪?你这玩大了,我真的怕了!看不到你比守着死人还恐怖。” 此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让问橙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战巍巍的迈着步子到处旋转着手电筒找人。 问谦想想自己是怎么被抓来的,现在又是因为什么被藤蔓再次抓住的,立马想到了藤蔓的原理,它们是声控的,正常说话没事,一旦语调阴阳顿挫有音律,它们就会活过来抓捕入侵者。 “快唱歌!收了手电筒,抓紧背包带唱歌!唱歌就能见到我了!别再往反方向走了!站住!原地收了手电筒唱歌!” 问谦被藤蔓倒挂到了树梢的位置上,眼睁睁的看着问橙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捡到背包后反而向着反方向大吼大叫着乱走。 “唱唱什么?都这种时候了谁还有功夫唱歌?你快点出来吧!” 问橙听到问谦的话更害怕了,自己这是遇到鬼打墙了还是鬼勾人?鬼打墙还好,至少这声音是问谦的,万一是鬼勾人,自己照做了,就成对方替死鬼了! 果然平时不能看恐怖,特别是老爸写的那些,都像真的一样,害得自己现在碰到这么个破林子都畏首畏尾的怕被东西抓走。 “都叫你别走了!你还往前走什么!再往前是坑!一个大坑!” 问谦倒挂在树上干着急,问橙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尽收眼底,越是努力提醒她,问橙跑的越像兔子一样快,马上就要离开自己能看到的视线范围了。 问谦彻底看不到问橙了,如果她没掉坑里就是跑丢了,这么大片林子她若能跑回石阶路回老宅求援还好,若跑不回去兄妹两个折在同一片林子里好丢人,爸妈来给自己收尸的时候得哭成什么样子。 就在问谦担心身后事的时候,树上的藤蔓突然快速移动又猛的回缩,很快背着背包的问橙被抓了回来,就挂在问谦身边。 “你唱什么了?怎么被藤蔓缠成木乃伊了?要不是还给你露了个脑袋,我真怀疑我身边挂了个背登山包的茧。” 问谦看到身旁的问橙,刚才明明还很担心,现在又忍不住嘲讽。 “是啊,你被缠到半截腰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我也没唱啥,刚才走到坑边看到有块石碑,打着手电筒把上面的字照着念了一遍,然后发现是一首词。” 问橙翻个白眼,自己还觉得冤枉,没掉坑里反而让石碑坑了。 “快说出来让哥哥开心开心,石碑上写的什么?” “莫家禁地,此碑为界,若想离开,咏诵此令。”问橙努力回忆着石碑上的内容。 “碑上是首古词?要用唱的?你回忆回忆内容,咱们一起想办法唱出来。” “忘了”问橙就念了一遍,根本没记住词,就被嗖的一下拖走了,完全没记住内容。 “真是好脑子!关键时刻还得靠我这个万能老哥出马。你先试着往我这边晃让我抓住你,咱们再一起晃到树冠里去。” 问谦张开双臂,做好了随时抱住问橙的准备。 “哥,你确定要那样?现在挂我的树枝明显比刚才那根断掉的细很多,如果我荡过去,咱们两个可能会一起下去变藤蔓养料。” 问橙有些不放心,被藤蔓勒的她说话都喘了,还是怕牵连到问谦,两个人谁也活不了。 “怕啥,咱们既然能遇到这么古怪的藤蔓,就当是书穿到老爸的恐怖里当了回主角,有主角光环加持谁怂谁孙子!来吧!哥哥接住你!” 问谦鼓励着问橙试试,自己也做好了万一掉下去先护妹妹的准备,毕竟自己还露在外面两条胳膊,问橙被藤蔓缠的就剩一脑袋了,就算等待救援她也根本耗不到天亮。 “那我来了!主角光环保护我吧!啊!” 问橙给自己鼓劲,很有气势的喊了个口号,但用尽所有力气也没能让自己晃起来,反而更像一条虫子在顾涌。 “别晃了,节约点体力吧,既然你荡不动,那就换我荡过去找你,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我过去的时候树枝断了,咱们双双飞出去,是生是死就看落那里了。” “那还是盼着树枝不断,让你带我过去掉树冠里吧。” “你以为掉树冠里就安全吗?别忘了这树,可是被藤蔓包裹住的,咱们掉进去等于是进了藤蔓的老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不是万能的吗?那你说怎么办?” “还是得靠碰运气!” 问谦说着努力将自己荡起来,尽量往树冠那边晃,好借助外力飞过去抓住问橙。 一下,两下,三下问谦终于成功荡了出去,一把抱住了问橙,但尴尬是,两个人的重量愣是没把树枝晃断,他们还在树上挂着,根本没甩出去。 “这破树叉子关键时刻还挺结实,你别慌啊,哥哥还有杀手锏。” 问谦说着伸手摸问橙背的登山包,从装饰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折叠刀,开始划问橙身上的藤蔓。 “哥我喘不上气来了” 问橙被藤蔓憋的脸都青了,根本不知道问谦在干什么。 “再忍忍,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问谦说着加快了划藤蔓的速度。 第9章,莫家禁地 “啊!”身上力道突然一松,问橙尖叫一声,整个人掉了下去,要不是被问谦抓住了胳膊,人已经摔到地上去了。 “现在要怎么办?”问橙刚稳定下心神想问问哥哥现在该如何脱险,问谦就已经把问橙甩到树冠上了。 伴随着树枝的断裂断裂声,双腿被藤蔓缠住的问谦掉了下去。 “哥!”问橙赶紧抱住稍微粗壮一些的树杈,探头往树下看去。 “放心,还四肢健全的活着呢,刚才用刀扎藤蔓堆里减速了下一,平安落地。”问谦一落地先跟问橙报平安,实则右手手腕已经肿的比原来胖了一圈。 问橙从树冠上踩着藤蔓当软梯,慢慢爬下来与问谦汇合。 “打开背包左侧口袋,里面有个指南针,先确定路咱们再走。” 问谦指挥着问橙找指南针,趁问橙确定方向时,自己将包里的绷带拿了出来固定住手腕紧紧勒住,防止一会拖后腿。 “哥,这针是坏的,附近应该有磁场干扰。” 问橙找不出方向分析着原因将指南针递给问谦,问谦看了眼疯狂乱窜的指南针,随手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插在地上。 “手机还在吗?看看时间,这月亮挺给力能照出树影,按时间推方向吧。” “在!但是摔的碎屏了”问橙拿出手机,屏幕虽亮,但内屏已经碎的看不出屏保图案了。 “挺好,真是喝凉水都要塞牙缝,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拉我一把,咱们打着手电出发。” 问谦无奈了,光看月亮也分不清时间,疑似是半夜了,月亮正好在头顶正上方挂着。 “手电手电还掉在莫家禁地石碑附近,藤蔓一拉我,我就” 问橙尴尬的笑笑,心虚的说着手电的下落。 “不怪你,谁碰上这事都害怕,打开右边的口袋,还有个需要人力驱动的自发电手电筒,就是有点小。” 问谦早就料到问橙会把手电丢了,倒挂在树上的时候,他就让问橙收了手电筒,为的就是防止藤蔓突然袭击她来不及抓手电筒,结果还是丢了。 也就幸亏自己来之前为了防止真像爷爷说的那样,男孩会被莫家灭口,准备好了一切野外求生用品塞包里,就算被投井,自己也能自制绳钩再从井里爬出来。 “这还真是有点小”问橙找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手电筒,试着捏了捏机械开关,手电筒就亮了三秒。 “需要剪刀石头布决定,是你发电还是我发电吗?” “不用!我自己闯的祸我自己来,附近都是树林加矮灌木丛了,谁知道里面会藏着什么,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伤员当苦力。” 问橙说着使劲捏了两下手电,让光照到前面的路。 “那地上这位你还再埋埋它吗?” “埋,毕竟是咱们打扰了它休息。” 问橙从包里取出铲子,把地上疑似骨头的白色凸起全挨个埋了一遍,拉起问谦两个人随便找了个方向前行。 “看来这片就是莫家禁地?”问橙在前面走着,突然听到身后的问谦在说话。 “嗯?你怎么知道的?” 问橙后知后觉打量着四周,身边居然有个坑,自己刚才怎么没发现。 “唉,你是完全继承了爷爷的路痴属性!你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做记号,你一直在带着我围绕着这个坑转圈,光这石碑我都看看三次了,更别提我放这的石头了,都在同一个地方放三块了。” “额可能我是有那么一点路痴,但路是直的周围景象也在变,咱们不可能原地打转的。” “是啊,蒙着眼拉磨的驴也不相信自己是在原地打转,换我带路,跟我走吧。” 问谦接过问橙手里的手电,仔细观察着四周想出路,一旁的问橙蹲在石碑旁研究碑上有没有提示,刚蹲下就看到了掉进坑里的手电筒。 “哥!你快来看,这个坑好像是人为挖的地洞,手电掉在拐角处了,见面还有很深的一条路呢。” “怎么?你想下去看看?这种地方会有地窖?你确定不是盗洞,某些图谋不轨的人以为这山上有古墓之类的,结果有去无回,里面说不定尸骨遍地呢!” 问谦吓唬着问橙,也向石碑走了过来,看到石碑的一瞬间突然走神。 “莫家禁地,此碑为界,若想离开,咏诵此令,万邪聚山为恶,百兵出鞘斩魔,斗一番乾坤,悲喜生死无常,封退,封退,正义随葬剑心。” “我嘞个去!老哥!你从那学的播音腔?念的也太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韵味!那种” 问橙揣摩着用词,刚才问谦念的已经不能用好来形容了,就像这词是他写的,他在念的那么一瞬间突然入戏了,本就不押韵的词被他念出了慷慨激昂的感觉。 “如梦令,祭剑心”石碑上明明没有这个名字,问谦却说出了这个名字,说出来的时候,问谦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赶紧走,这里太邪乎了,我刚才一瞬间觉得坑里有东西,还是我最爱的一件东西,以防万一咱们赶紧走。” 问谦拉起问橙就要走,突然一道黑影从树上一跃而下,对准了问谦和问橙撞了过去。 两个人双双入坑,黑影在临入坑之前借问谦做踏板飞了出去,消失在丛林之中。 “啊!我的腰好疼。”问谦被踩的爬不起来了,趴在地上哀嚎,一旁的问橙却在落地的一瞬间赶紧捂住口鼻。 “妹子,来拉我一把,这可是荒郊野外,能有会武功的人踹我,你怎么看?” “嗯?嗯嗯嗯嗯!”问橙就是不开口捂着嘴用哼哼回答问谦。 “你怕啥!不会二氧化碳中毒的,这洞真要刚挖的,周围怎么连土堆都没有,这是个盗洞没跑了,你看,这拐角四周都是人工挖掘的痕迹,估计是带大型机械来挖了个坑,又换人工掏的地道,咱们被坑了!” “什么?”问橙被问谦说糊涂了根本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知道这洞里没二氧化碳。 “我的傻妹妹啊,这是莫家山,咱们被困在这里至少一个小时了!奶奶会不下山来寻咱们吗?不出意外刚才推咱们下来的人” “是奶奶。” 问谦还在说着推测,问橙就看到了问谦身旁掉落的一只老式绣花鞋。 “呵呵走吧,咱们进洞,能让一位九十多岁的老人出手,估计是有个大任务在等着咱们。” 问谦爬起来观察着鞋子,刚才天黑根本没注意石阶上站的奶奶,究竟穿了一双什么样子的鞋子,姑且就当这鞋是奶奶的吧,但奶奶穿着不合脚的鞋还能蹿的比猴还快,也是厉害了。 第10章,祖坟空了 “走就走,在自己家山上还能出事?藤蔓都没勒死我,一个破盗洞根本不是事!” 问橙打量四周一番,这坑深的除非两个人叠罗汉,不然根本出不去,既然是奶奶要坑自己和哥哥,就算出去了也会再被送回来。 既来之,则安之,问橙捡起地上的手电筒,走在前面弯腰走进勉强能容纳一个人的盗洞。 问谦将绣花鞋装进背包里,紧跟在问橙身后,做着分析: 问橙一米六五的身高需要低头,但不用侧身行走,那挖洞的人应该是个身高一米六五以下和问橙差不多身材的人,甚至比她还瘦,这种身材只会是未成年了吧。 “哥,这洞有问题,地上有拖拽重物的痕迹。” 问橙有了一段路,发现地上拖行的痕迹,想指给问谦看,发现这洞根本无法转身。 “妹妹,我有个大胆的假设,有可能是一群人把咱们家祖坟盗了,奶奶大概是知道我上过警校,让咱们回来查案。” 问谦分析着可能的情况,问橙却突然停下了。 “哥确实是被盗了,盗的连口棺材都没给剩下,就剩剩一把剑了吧” 问橙不敢确定自己手电筒照到的是不是一把剑,那个疑似剑的东西外面似乎被裹了什么东西,插在墓室的正中间。 “你再往前走走,让我也进去看看,好歹我也是在警局实习过外勤的,万一真是盗墓,咱们出去了还能帮奶奶报警,这毕竟也是咱们家祖坟。” 问橙又往甬道尽头走了几步,空间豁然开朗,一个四方形的墓室彻底展现在两个人的面前,墓室正中间也确实插着一把青铜剑。 剑露在地上的部分,缠绕着两条二十厘米左右中指粗细,一青一白两条小蛇。 蛇头感受到了光线,吐着芯子向问橙所在的方向观望着,似乎是准备静候时机,突然进攻。 “哥地上有蛇!” “蛇视力那么差又那么小,有就有呗,还能吃了你不成,你不动它们不会把你怎样的,我好像看到有火把燃烧过的痕迹,我去找找还有剩余的火把吗。” “哥你不让我动,你动了它们不也跟着动吗?” 问橙说话声音都哆嗦了,她从小就怕蛇,现在还要跟蛇对视,那恶寒的感觉,从脚底一路凉到头顶,就连蛇每吐一下芯子,问橙的心跳都要加速一次。 “那咱们就在这里等死?还是我退出去叫人?你给句痛快话。”问谦忍住笑意,用严肃的声音让问橙自己做个决定。 “有了,趁我照着这两条蛇,你你把它们活捉了。” “那请问我的聪明妹妹,活捉了它们你是要把它们往那里扔?还是准备痛下杀手结束它们蜗居在这里的宅蛇生涯?” “我不管,我就是害怕!谁知道奶奶到底安的什么心,万一她是后悔当初没把爸爸投井,用咱们做替代品呢?” “我觉得吧,你有被迫害妄想症,现在不是撒娇任性的时候,我试试能不能把它们挑出去。” 问谦借着问橙照出的手电光慢慢走向青铜剑。 剑身已经被氧化出一层青色铜锈,剑柄还算完整,但上面有暗红色斑点,似乎是血迹。 “二位护剑小蛇,我妹妹有点怕你们,还有劳二位给腾个地方,你们不说话就是同意了,那我就拔剑请你们出去了。” 问谦跟两条蛇商量一番,撸起袖子准备伸手拔剑。 手刚伸出,两条蛇便做出进攻的姿态,对着问谦张大嘴吐着芯子威胁着他。 问谦乐了,两条小蛇还敢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自己实习的时候可是抓过动物园逃跑的毒蛇。 “问橙站着别动,我从包里拿点东西。” 问谦面朝蛇又退了回来,这种蛇一旦与人对视,只要人转身它绝对追着人跑伺机进攻。 “哥,你是机器猫吗?背包里还带棉手套?” “爬井准备的,没看到手指头上被我缝上抓钩了吗,我这双手磨损了就不能给老妈做手模了,她那些指甲油卖不出去,你买吗?” 问谦显摆着自己的装备,戴在手上,像小姑娘一样娇俏的欣赏着自己的双手。 “哥,别看了,你比我还自恋,赶紧抓蛇去唉?蛇呢?蛇去哪里了?” 问橙被问谦恶心了一波,假装出要呕吐的样子,一转头青铜剑上的蛇没了,问橙瞬间炸毛,抓住问谦的胳膊,拿手电筒小心翼翼的仔细观察四周。 这一看不要紧,甬道尽头右侧的墓角处有一堆不规则的白色东西,似乎是腐烂后的尸骨。 “哥那个那个角!” “木头而已了!你是出现幻觉了吗?木头也害怕。” 问谦走过去伸手抓起一根腿骨,对着问橙挥舞,让她看清只是一根木头。 “木头你个大头鬼!信我!真是骨头!” “信你,信你,我信你行不?我这就让你看看它能不能烧!”问谦说着拿着腿骨向问橙走了过来,要从问橙背的包里拿打火机。 “等等!哥哥回回头看看” 问谦向着问橙靠近,问橙就听到咔哧咔哧活动骨头都声音,拿手电筒向问谦身后照过去,角落里堆的骨头正在慢慢聚拢成一个人形。 问谦也听到了声音,赶紧转头,缺少腿骨连接的骨人,刚迈步,便歪倒碎了一地,头骨就滚落到问谦脚边,一口咬住了问谦的脚腕。 “啊!”问橙放声尖叫。 “你喊啥!见鬼了?不就是木头堆倒了吗?滚我脚边跟木头你也要叫!” 在问谦眼里,此刻搭在自己裤腿上的只是块木桩,刚抬腿想把木桩踢飞,却发现木桩就像粘在自己裤腿上了一样,怎么甩也甩不飞。 “问橙,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不一样?” “你才发现吗?你腿上是骷髅头!骷髅头懂吗?都咬的你脚腕隔着裤腿渗出血来了,你怎么就没觉得疼呢?” “我看到的确实只是块木桩,又根勾刺刺破了裤子而已。” 问谦蹲下伸手掰着骷髅的嘴,问橙看的惊心动魄,生怕骷髅瞬间加大力道,连老哥的手也一起吃了,问谦却不以为然,直接徒手把骷髅下巴扭了下来。 “什么事也没有,划破了一点皮,看把你吓得。” 问谦说着将手中的白骨扔回角落,此时在他眼中,脚腕上不过是被树枝戳了个小口子。 “你你别过来你的腿你的腿已经开始溃烂了!已经流脓烂到膝盖了,满地的血水!你别过来!” 问橙用手电光照着问谦,自己却在不断的后退,他已经不是自己的哥哥了,整条腿上的皮肤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腐烂,化作血水从七分裤裤腿处流出来。 第11章,两个世界 就算问谦停下了,血水也不断的滴落向着问橙的脚下流来,问橙只能不断后退着避让,手电光已经从问谦的腿上移到地上的血水上了。 角落里咔哧咔哧骨骼活动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这让问橙有些慌不择路了,离进来的甬道越来越远了。 “问橙,你还好吗?我听你的不动了,你怎么还很害怕?” 在问谦的眼中,问橙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退,拿着手电筒一会照墙角,一会照自己的腿,又顺着自己的腿将灯光慢慢移至地面,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向她靠近。 可自己看到的地面却是以青铜剑为中心,呈放射状撒在铜剑周围七八道红色粉末,似乎是用来划分墓室空间的,周围都被破坏了,只有问橙脚下站的那块,离铜剑最近的粉末部分最为完整,问橙此时就横跨在粉末之上,脚踏在粉末两边。 “问橙,别乱动,你再动就要碰到那把青铜剑了,谁知道这墓室是不是用来祭祀青铜剑的?或者他是把凶器?总之别乱动!你脚下这粉末可能有致幻效果!” 问谦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但到了问橙这里全变了。 墙角的骨头自己分拼成两个活动的骨架,向着逐渐白骨化的问谦走了过去。 它们那沾染着泥土略有些发黑的手臂骨骼,很自然的搭上老哥的肩膀,一左一右将老哥彻底困在原地。 在问橙眼中问谦已经腐烂到肚子了,就像水气球被人突然扎破了一样,各种内脏哗啦一下全部从腹腔内落下,摔在地上迅速腐烂化作一摊血水,快速的向自己脚边流过来。 老哥疼痛的尖叫声,撕心裂肺的喊叫着向自己求救,自己却因为害怕根本不敢靠近只能步步后退。 “哥哥,我想救你,但我害怕我害怕” 问橙依旧在本能的后退避开地上的血水,眼泪已经浸湿了身前的衣服,她就是不敢靠近问谦,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左边的骷髅用指尖戳中眼窝。 “你哥哥的眼睛真漂亮,你看,戴在我眼眶里是不是也很漂亮?” “啊!”问橙被吓到了,放声尖叫,撞到了身边的青铜剑,剑刃划伤了问橙的手背。 问谦此时叮嘱问橙不要乱动的话,传到问橙耳中全变了味: “问橙,救我!我还不想死!问橙!你陪我一起去另一个世界吧!那里没有痛苦,没有找工作的压力,不用担心会被奇葩爸妈拖累,你再也不用看那些狗血到让你不忍直视的了!莫大宝写的根本就是垃圾!活该他不火,只能做当红作家的枪手!披着别人的外套赚钱。闻静也是个垃圾!靠假数据自己给自己砸钱卖东西,八十的东西她砍到三十,六十卖给那些上当的粉丝,自己赚差价!这些你不是都知道的吗?你难道不觉得他们恶心吗?” “不不你不是我哥哥!你绝对不可能瞧不起爸妈!” “呵不是他瞧不起你爸妈,是你从心底讨厌你爸妈,他说的都是你内心最厌恶的东西,你还讨厌他,你明明比哥哥努力,毕业等于失业,天天像寄生虫一样窝在家里,被自己最厌恶的人养着。” “不!不是的!我从来没有!你是谁?不许你胡说!我们家是和谐的一家人!” 问橙哭的跪倒在地上,努力反驳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那个声音不屑的嘲讽着自己,就像是从自己心里滋生出来的另一个自己。 “我胡说?想反驳我吗?想救你哥哥吗?想证明你老爸是最好的手吗?想让你妈妈的直播间成为带货第一吗?你想吗?你想改变自己吗?你到底想不想?” “我想!我想!我想!想!想!想!啊!” 问橙就像被洗脑了一样,那个声音逐渐盖过了问谦的惨叫声,让问橙迷失了自我,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问橙?问橙?你别吓我!你要干嘛?你想干嘛?你快点把手电筒捡起来啊。” 问谦看到妹妹突然跪下颓废到令人心疼,又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大喊着我想,问谦根本不知道妹妹想要干嘛,她难道看到了什么幻境,整个人都神志不清了? 自己的身体也变得不受控制,慢慢僵硬,连眼睛都突然疼了一下,眼中看到的手电光暗到几乎快没有了,问橙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问谦实在不放心妹妹,慢慢走了过去,本来低着头哭泣的问橙突然抬头,眼神瞬间黑化,那种抬眼杀的气势直接将问谦吓的后退了两步。 “妹子,你别吓我,你这是精神分裂了,还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你要冷静,深呼吸,相信哥哥,哥哥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问谦感觉问橙的气场不对,慢慢向甬道移动,想后退出甬道引问橙和自己一起出去。 可问谦的这一举动在问橙眼中就是想困住自己,将自己带去另一个世界。 两个骨人架着腐烂到颈部的哥哥不断向甬道靠近,它们马上就要把甬道堵住! “想改变自己就先要学会仔细观察,你看到了什么?是什么想控制你哥哥?仔细观察!仔细看!” 那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就环绕在问橙身边,问橙却找不到是什么发出的声音,那个声音就像是在引导着自己,引导着自己学习,去学习如何救哥哥,先观察,观察,静下来心来观察,自己要改变这一切。 “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哥哥要是连最后一丝头发都腐烂光了,你就真的救不回他来了,他会成为第三副骨架,被堆砌在角落里等待着下一个闯入者。” 声音再次催促着,问谦已经烂到脸颊露出下排牙齿了,牙龈也开始快速萎缩消失。 问橙不断打量着问谦,想从中找到声音提醒的破绽。 “有提示吗?它们只是骨头,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问橙太想救问谦了,主动向那个找不到源头的声音求助。 “若有若无,万恶之源!仔细找,想附身都有那么一个入侵的点!慢慢麻痹猎物,腐蚀他化作同类。” “若有若无”问橙再次打量问谦,都变骨头了,没有若有若无的地方啊,不过入侵点,好像可以理解,哥哥是从脚腕开始腐烂的,哥哥的脚腕 问橙拿着手电仔细观察着,问谦的脚腕,七分裤湿漉漉的黏在腿骨上,鞋子与裤腿之间的腿骨上确实有一排牙印,印记深已入骨,凹陷处骨头隐约发黑,有黑雾飘散出来,不断围绕着问谦身边的两具骨人打转,骨人似乎就是靠黑雾腐蚀着问谦的身体。 “我想我找到万恶之源了!” 第12章,拔剑立契 “既然看到了,你还在等什么?拔出这把剑,对准了那个点砍过去啊!冲呀!奥利给!” 那个声音不断的催促着问橙,让她拔剑给她加油鼓励。 眼看着问谦就要腐烂到眼窝了,问橙鼓足勇气伸手握住剑柄使劲一拽,青铜剑依旧插在土里纹丝不动。 “大哥!你在我耳边鼓励了我半天,白给我洗脑了吗?你倒是把剑给我啊!你倒是给我从土里出来啊!” 问橙彻底急了,把手电筒往地上一扔,双手握住剑柄使出吃奶的劲也依旧没把青铜剑拔出来。 “哎呦,不好意思呢,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人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行的,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女生撒娇卖萌的声音从剑身中传了出来,吓的问橙赶紧松手,捡起手电筒对准了青铜剑认真打量起来。 剑还是那把剑,就是这剑身上的铜锈有轻微裂开的痕迹,就像蜕壳一样,里面似乎还隐藏了一把新剑。 “沃特?一把剑而已居然还会人格分裂?不是你让我救我哥的吗?你仔细看看,我哥他都快烂到眉毛了!你到底能不能给点力!就算是幻觉你也给我真实一点好不好!” 问橙再次尝试拔剑,依旧拔不出来,反而是从问谦身上流下来的血水已经浸透了问橙的鞋子,问橙感觉鞋底一凉,钻心的疼痛从脚底板上直窜大脑,疼的问橙本能的一跳而起,脚下就像站在密密麻麻的钉板上,痛的双脚根本不敢沾地。 在问谦的视角里,问橙就像疯了一样,一会一言一语,一会上蹿下跳,完全不正常了,而自己的身体更不正常了,耳边就像有人在吹寒气一样,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身体完全僵硬到动不了像尊雕塑一样,连开口都困难。 “为什么我哥哥身边,左边那个骨人,会长出肉来?枯骨生肉这不科学!” 问橙已经疼的浑身冒冷汗,像弹簧一样在地上来回跳动,哥哥已经烂到头顶了,自己完全束手无策,反而连自己也要折在这里了! “嗯你哥哥还挺帅的。” “什么?” 问橙疼的直跳脚,眼看着左边的骨人隐约有了哥哥的模样,地上的血水开始倒流,不断向左边聚拢过去,身边的铜剑突然发出声音,问橙根本没听清楚。 随后出现的一幕吓的问橙连退数步跌坐在地上,只见地上插的青铜剑突然从铜锈裂开的地方透出零星白光,光影中出现一位娇小少女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袭翠绿长裙,长发飘飘,头上还有两个小丸子发髻,发髻上各挂了一对青铜铃铛。 “女侠,好汉,美少女,先救我哥行不?左边那个骨人快变我哥了!” 问橙虽然害怕但还是嘴甜的让这个突然出现的不明人士先救人。 “定!”少女双手一拍,轻生喊了一个字,随后问谦腐烂的速度和地上血水倒流的速度都变慢了不少。 “莫家后人?”少女有些严肃的问。 “嗯嗯!”问橙疯狂的点头。 “这么跟你解释吧,透支卡用过吗?” “经常用,和救人有关系吗?我哥还在烂呢!” “不急,一般长得帅的我都救,别人的透支卡你用过吗?”少女看一眼问谦那边,觉得不是很急,想跟问橙科普一下自己不是人格分裂。 “我哥的卡算别人的吗?” “呦,你缺嫂子吗?” “你要再不救人,我连哥哥都缺了,你就算想当我嫂子还没过门就先守寡了。” 少女听了问橙的话,略思考又突然一拍巴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有道理,那你手握在剑柄上,我念一句你念一句,咱们今天起就算拜把子了!” “咱们今天起就算拜把子了!”问橙赶紧抓住剑柄跟着学了一句又尝试拔剑,青铜剑依旧纹丝不动。 “呸呸呸!那句不用学。” “呸呸呸,那句不用学!” 问橙边念边尝试拔剑,少女刚才那一巴掌,哥哥那边是彻底不腐烂了,因为直接烂没了,左边的骨人已经变成了哥哥的模样,在活动筋骨似乎想试试自己的身体好不好用。 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腐烂的速度加快已经到膝盖了,流到地上的血水,不断向右边的骨人流去。 “知道疼还不好好学,你哥哥没了!” “那你倒是快教啊!我也快没了!啊!” 问橙只觉得腿上有无数只蚂蚁在快速的啃食自己的双腿,又疼又痒的感觉让她根本没多余的力气握住剑柄。 “你的名字?” “莫问橙!” “以名做押,贷神之力,纵横阴阳,匡扶正义,共生共荣,以契为证!” “好中二”问橙刚想张口犹豫了,这什么玩意,怎么还以契为证?什么契?卖身契? “我看你就是疼的轻,那就再思考思考,反正我就一副卡,主卡都不一定要你,我个副卡着什么急?”少女冷哼一声凭空消失了。 问橙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她没了,自己也腐烂到大腿根了,真像老哥刚才那样嘭一下爆炸流一地,自己还是活的吗?直接准备写遗嘱吧。 “我莫问橙!以名做押,贷神之力,纵横阴阳,匡扶正义,共生共荣,以契为证!啊!” 问橙妥协了,念出一串中二的话,双手抓住剑柄使劲一拽,借着剑身发出的散碎白光,对准了问谦剩下的那副骨架小腿的位置劈了过去。 剑身快要劈中问谦腿骨的时候突然一个停顿,问橙感觉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人,掰开自己的一只手,让自己单手握剑,他的手又叠加到自己的手背上,轻晃手腕剑锋一转,直刺左边骨人的心脏位置。 一剑穿心,快稳准狠! “不是你的,还是别要了,你不配!” 身后传来深沉有磁性的男声,还有那么一点好听,问橙完全忘记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脸嗖一下就红了,紧张到动作僵硬任凭身后的人操纵自己的胳膊。 剑身抽出,左侧骨人伴随着血水一起碎了一地,问谦右侧骨人见状想跑,问橙身后的人对准骨人后背拦腰一斩,骨人化作两节,下身散碎一地,上身还在努力的向甬道外面爬去。 “红粉骷髅,白骨皮肉,一切有了又如何?你用的了吗?邪祟退散!” 问橙亲眼看着剑身刺入骨人太阳穴的位置,横穿整个头骨,青铜剑再被拔出之时,地上所有散碎的骨头全化作了粉末与墓室内的土地融为一体。 身后之人消失,手中之剑掉落在地上,问橙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打量四周,那还有什么一地血水,哥哥就晕倒在甬道门口,自己也因为意识模糊眼皮越来越重,晕死了过去。 第13章,绝地天通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问谦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先一步醒来,看到地上还有微弱的手电光,赶紧去捡手电筒,左眼就像隔了一层毛玻璃一样,影响视力,任凭问谦如何揉也不管用。 捡起手电先观察四周,自己刚才躺的旁边,一条青蛇已经从七寸处被刺穿,蛇身上只连一丝皮肉。 自己脚腕处隐隐作痛,整个小腿都是青紫的,脚后跟上当还有血迹,八成就是被它咬了脚后跟中了蛇毒。 地上一堆柴火散落在青蛇四周,问谦捡起一根想点燃,又怕墓室内没通风口,自己再把自己憋死,果断放弃了。 问橙身边一把青铜剑,剑刃上还有血迹,似乎是问橙发疯拿剑砍蛇的,因为她身边还有半截白蛇蛇身,似乎是拦腰斩断,下手应该非常快,蛇头带着半截蛇身还往前爬行了一段距离,随后才被青铜剑一剑刺穿蛇头的,看着还有几分血淋淋的吓人。 问谦从问橙背的包里找出备用电池给手电换上,找垃圾袋将两条死蛇捆绑好放到甬道出口。 又把一地的木头重新堆回墙角,将问橙身边的青铜剑又插回原处,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试着复原了青铜剑周围的红色图形,奈何红色物质和土混杂的太多了,根本复原不了。 确定都已经尽最大限度的复原完了,问谦这才有拿着手电筒仔细打量着墓室四面墙上的壁画。 四面墙上刻的东西连起来是一个故事,大概意思是上古时期人魔神妖精怪,各方势力像部落一样分散居住在人间各处。 魔与人住的进经常来骚扰人类,残杀凡人掠夺他们的魂魄做奴隶有些为虎作伥的意思,被魔收编的鬼兵就继续残害人类。 神住在山上,离人类虽远,却能通过眺望俯瞰整个人界,碰到恃强凌弱的事情,他们也会出手帮忙。 但也只能庇护一小部分人类,绝大多数的人他们是庇护不了的,只能每天都落泪哀叹: 东边又着火了,西边又被水淹了,北边是妖在抢东西呢,今天先帮南边被魔兵骚扰的人吧。 帮久了神也心累,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便将昆仑山上的各种铸造兵器的材料,下方到人间,由巫女祭司一类能与神沟通的女人,分发给需要的人。 在分发的过程中,与人界祭司接头的神就会觉得原材料不好看,实用性不大,就教着各方巫女祭祀学习二次加工,打造出更好看实用的兵器,这些兵器成型后神女再往上面注入神力,这样兵器就能遇鬼杀鬼遇魔斩魔了。 巫女中有一脉莫姓锻造的兵器最为厉害,却又有些与众不同,但凡经莫氏出手过的兵器凡人稍微会点仙法皆可打的魔族节节败退,还能净化鬼兵助他们再入轮回。 此事不仅惊动了神,还惊动了魔,更惊动了人类当时的首领颛顼。 颛顼为了防止人类对神缺少了敬畏之心,又或者对神过渡依赖影响自己的管理,也是为了防止魔物侵扰人类,区分出人鬼避免众生居没有规矩,为各界重新划分领土互不侵犯。 他便策划了绝地天通,本来已经谋划好了让自己的两个儿子重和黎,一个举天一个按地,切断昆仑山与人间的联系,重新规划幽冥地域。 当时的魔界之主横加阻拦,甚至要暗杀重和黎,颛顼便雇了莫家专门为黄帝部落打造兵器,保护重和黎。 为此莫家十二岁以上的男丁全部牺牲,莫家几乎灭族,女人们更加努力的锻造兵器提供给手无寸铁的人,最终人类将魔族打的节节败退,才没有影响绝地天通的进行。 可神有天界,鬼有阴间,妖有妖界,连精怪都在人界有一席之地,偏偏这魔因为生性暴虐,不仅没分到地盘,还被多方势力围剿。 当时的魔族拼到最后已经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为了不被灭族便上了现在的莫家山,占山为王,准备随时卷土重来。 为了有自保的能力活下去,他们开始研究一直被当做他们当做食物的人类,发现以前双方赤手空拳的时候,人要想杀魔就要用车轮战,一个魔至少能干掉一个村的人,那才是出手一次一年不用挨饿。 现在自己还赤手空拳,人却有了兵器,稍微有点道行的人,一刀一个魔跟砍白菜一样。 所以魔们总结出一个结论,抓个会打造兵器的,每个魔都配上兵器,消灭人类占领人界根本不是梦。 而这会打造兵器的人何其多,有真的得到神女嫡传的,所出兵器每把都附着着神力,也有坑蒙拐骗打着神女嫡传旗号骗人的。 毕竟那时各界区域才刚划分成型,为了自保几乎人手一件兵器,为了能从鱼龙混杂的锻器师中挑选出真的能帮助魔族复苏的人,这抓谁便成了问题。 经过一番商讨最后确定了,既然人类的首领选择莫家,那莫家就是真有本事的正统巫女。 当时魔族首领亲自去莫家抓人,抓了莫家当时的当家人莫愁,结果莫愁宁死不屈,魔王就把莫家所有人都抓上了山,把莫愁绑在凳子上,当着她的面一天杀一个莫家人。 莫愁也是刚硬为了不帮魔做事,自废双手,魔可不管这些,只要你活着就算手没了也要给我造兵器,还是每天折磨一个莫家人让莫愁考虑。 最后还是莫家旁系莫愁的青梅竹马莫剑心出面,说自己也会铸剑求魔王放过莫家。 墓室最后一面墙的壁画被人恶意损毁了,没有了故事的结果只有一行用刀刻的八个大字: 魔族之仇莫氏血偿! 问谦前面的故事本就看的稀里糊涂,后面被这八个字又吓了一跳,这得多大的仇恨,每个字都刻的很深,难不成是莫家人灭了魔族一族? “看懂了吗?” 问谦正在思考,被身后突然传来的老年女人声音吓了一跳,拍着胸口拿着手电筒,慢慢转身向身后看去,迎面撞上一张惨白的人脸。 “我在外面等了你们一夜,见你们还没出去,就下来看看,你没事就好。” 莫尚歆手里提着一盏灯,僵硬的硬挤出一丝微笑,关心着问谦。 “奶奶,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被吓到的问谦深吸一口气定定心神,刚想放松警惕,却又吓的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因为问谦在收回手电筒的时候,借着电光左眼余光清楚的扫到,奶奶的立领马褂下几条蛆虫爬过颈部露在外面的皮肤,又快速的钻进衣服里面去,乍一看有那么一丝恶心。 第14章,一脉同胞 “你怕我?”莫尚歆一眼看穿了问谦的心思,主动问他。 “不怕,你是我奶奶,我为什么会怕您呢?”问谦口是心非的说着,自己早就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就好,毕竟莫家是不留男娃的,我还怕你会怕我想对你灭口。” 莫尚歆的声音本就有些直来直去,像手机自带的阅读软件根本没有感情,偏偏还用这种没感情的声音说着细思极恐的话。 “奶奶!我好歹是您的亲孙子!还有的商量吗?” 问谦腿直接被吓软了,噗通一下给莫尚歆跪下了。 “哈哈开玩笑的,别害怕,别害怕,咱们带着问橙上去吧,你顺便把这把青铜剑一起带上去。” “奶奶,您自己不能带这把剑上去吗?”问谦疑惑的问着,奶奶的身体明明很硬朗,不至于连把剑都提不动吧。 “我若能还要你们两个下来干嘛。” 问谦虽然还很疑惑奶奶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但还是乖乖的把剑从土里拔了出来拿在手上,去拖晕倒在一旁的问橙。 “小小年纪,身体还没我这老人家好,一个人一把剑你走的怎么比我还慢。” 问谦拖拽着问橙倒退着走,跟在奶奶身后,奶奶手里提着那两条蛇走的飞快,还不忘嘲讽一下被落在后面的问谦。 “奶奶,我被蛇咬了好不好!本身我就高还有点壮,过甬道要侧着身子弯着腰的,现在还要拖拽着问橙。问橙啊!吃啥啥不剩的主,别看她矮,她至少一百二!这把剑也沉,沉的我根本拿不动,还要放问橙腿上借她拿剑,两个加一起,我能走动路就已经是很给力了。” “我不想听这些借口,我只要结果,你能带着问橙和剑出来,你就不用被填井了。” 莫尚歆后头看问谦的眼神都是冰冷的,仿佛在她眼中只有问橙和剑。 “奶奶!我就算当工具人也要有尊严的,那有还没用完我就威胁要拆了我的,我尽力尽力!” 大概是因为彼此有血缘关系的原因,就算莫尚歆眼神再怎么冷漠,身形声音再怎么奇怪,问谦还是忍不住撒娇抱怨。 “多干活少说话!既然被咬了就要节省体力,离出口还有三米远。” 问谦算是看出来了,自己是真没地位,还不及一把破剑重要,也不敢再说话了,只能蒙头干活继续拖拽着问橙。 快到甬道出口时,问谦已经能闻到新鲜空气的味道了,头脑瞬间清新了,察觉到整件事情不对劲了,咽了咽口水给自己壮胆,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奶奶,这里是咱们家祖坟吗?” “是也不是。” “这是什么回答?它为什么会被盗?坟里埋的又是什么?盗墓人为什么连尸骨都没留下?只留下一把破剑?”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不想回答,你想知道的我都写在遗嘱里面了。” “遗嘱?说到遗嘱,我现在才意识到,您穿的是寿衣对吗?还有您右脚缺了一只鞋,走路不硌脚吗?您是准备把莫家衣钵传承成问橙?然后自己封了老宅大门,把整个莫家祖宅变成您的墓室?” 问谦一张嘴问题就像连珠炮一样问起来没完没了,把能想到的可能性都问了一个遍。 “哈哈不愧是警校毕业的吊车尾,你爷爷没白供你读书,这么理解也对,也不对。你对壁画上的内容怎么看?” 莫尚歆听完问谦的分析,没有生气却突然大笑起来,但笑了还没几秒,笑声又突然停了,她又板回冰块脸盯着问谦一字一顿的问着。 “神话传说?这里与其说是墓室,倒不如说是祭祀用的地方,壁画只是为了歌功颂德讲述一个家族的传承。” “理解的很对,确实如此,你好奇最后一面墙上的内容?” “遗嘱里也有?” “没有,我不想让问橙再继承这个家族,所以这个秘密只说给你听,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把秘密说出去。” “奶奶要是想杀我?刚才就动手了,墓室一封,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我去哪里了。” 问谦表面淡定的回应过,其实内心慌得一批,心早就提到嗓子眼了。 现在根本没离开甬道,奶奶真要只是为了让自己搬运问橙和剑,现在目的达到了,她说完秘密自己就要被灭口塞回墓室了。 “其实我的遗嘱只有两句话,留下激励你们的。” 莫尚歆边说边往洞壁旁的软梯走去,根本没有要为难问谦的意思。 “那两句?” 问谦知道是自己多心了,便拖着问橙走出甬道。 “入吾莫氏门,终为莫氏鬼;离吾莫氏门,侠字挂心间。” “奶奶!你你要把这个当遗嘱写信封里,问橙只会以为这是留堂作业!要抄写一万遍的。” 以问谦对问橙的了解,她绝对会把这两句话当余生必修课,去抄一万遍体会一下爷爷当年受过的苦。 “但我实在想不到该留什么了,毕竟和你们不熟,只是为了把剑托付给问橙,你说留什么,我回去就改。” “这遗嘱还能现改?”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和恢复记忆后的莫须有一个德行!” 莫尚歆的这句话,吓得问谦把手里的问橙都摔在地上,此刻的奶奶是在撒娇?这撒娇太硬核了,根本受不住,电子阅读器成精般的机械撒娇,雷的问谦都想伸手去口袋里是不是藏了智能AI。 “奶奶,我错了,我一点也不像爷爷,你好好说话就行,那两句话当遗嘱非常妥当!您真棒!所以能给我讲讲最后一面墙上的故事了吗?”问谦赶紧求饶拍着莫尚歆的马屁。 “莫家祖上其实根本没有学会神传下来的铸兵术,铸出的兵器都是空心的,绝地天通之时能赢,是以全族男丁为代价去圆这一个谎,每把出自莫家的兵器内都封着一位莫家先人的魂魄;莫家男人越来越少,需要的兵器越来越多,莫家女人就开始招入赘夫君,用他们来代替兵器空着的那个心。” “以以血祭剑?用的还是一脉同胞之血?入赘夫君都会惨死其实是我的天,填井是假投炉祭祀兵器才是真吧。” 问谦根本没想到莫家历史居然会残酷成这样,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 “是啊,一脉同胞又如何,入了莫家没有亲情和爱情。莫愁自废双手就是为了终结莫家会锻造兵器的谎言,魔王不信,莫剑心只能以身祭剑再帮莫家圆这个谎。” “就是这把剑?”问谦试着举起青铜剑,明明只有三十厘米长的短剑,却沉的犹如百斤巨石。 “嗯,它认主了吗?”莫尚歆看着问谦举剑十分吃力,以为兄妹两根本没让剑灵认主。 “什么叫认主?” “你把自己的血喂给它了吗?和它缔结契约,它给你一把食指长短的分身剑。”莫尚歆比划着分身剑的长短,声音依旧机械的像人工智能。 第15章,丛林求生 “奶奶你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这可是把生锈的青铜剑,哪怕只是割下手指都有可能破伤风感染的,弄不好要截肢,墓室墙壁上的绘画不就只是神话传说吗?就算你刚才说的话我也是只当野史传说听的。” 问谦看看青铜剑又看看莫尚歆继续说着自己的理解: “所谓神呢,不过就是巫女啊部落首领编造出来控制平民的谎言,就跟以前皇帝继位要说自己出生有祥瑞一样;至于什么魔,妖,鬼啥的,不过是对另一个部落的称呼,最多是原始人智商低点,全靠蛮力闯天下罢了,根本没什么难理解的。至于莫家的行为” 问谦自认为解释的很正确,莫尚歆冷笑一声打断问谦的猜测。 “呵你们下去干什么了!就砍了两条蛇吗?莫须有这个老王八蛋怎么教的孩子,他这么喜欢和我对着干,那就别怪我给你们好好上一课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又想让你们传承莫家了。” 莫尚歆说着踩着坑壁旁的软梯两步跃出深坑,消失在丛林中,林中只回荡着她留下的一句话: “天黑之前走出丛林,不然我把你们寄回去见莫须有那个老混蛋。” “莫问谦!你是被我附身了吗?为什么非要刨根问底!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她就算说这把破剑会吃人你让她说去呗,你跟个九十多岁的老太太抬什么杠!” 莫尚歆一离开,问橙光速从地上爬起来,抢过问谦手中的剑架在问谦脖子上。 “戏精大小姐,你什么时候醒的?你刚才但凡拉我一把我也不会说错话了,老爹就是写书的,这种跟野史传说似的情节设定根本不可能入戏,不刨根问底我还真用血喂剑啊,荒郊野外的感染了,咱们就真回不了家了。” “不不不,是你回不了家了!刚才在甬道里你把剑放我腿上的时候我就醒了。” “那你还让我拖着你走?敢情你皮糙肉厚有裤子垫着,被我拖拽着走根本磨不到地面是吧。” “亏你还看过老爸写的书,那么多本书你怎么一点套路都没吸取到?莫家要女孩,我要一直不醒,奶奶的继承人只能选莫佳佳了,既然奶奶都告诉你了,这破剑里封的是莫家先祖的魂魄,你就信了呗,等葬礼一结束,你还准备在这常住?咱们小山一下,拖拉机一坐回了市里,奶奶还能跟咱们回市区?” 问橙理性的分析着现在的处境,问谦伸手摸摸问橙额头,确定她没发烧。 “逻辑清晰,思维靠谱,是我疏忽了重点,那咱们现在要如何离开这片树林?” 问谦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蛇咬的中毒后智商下降,才被妹妹突然智商碾压,她现在想到的,自己刚才居然一点也没想到。 “跟我走吧,爷爷的笔记本我早背下来了,都不用天黑,半个小时我就能走出这片破林子。” 问橙将手里的青铜剑扔在地上,往坑壁旁的软梯走去。 “这剑不要了?” “要你个大头鬼,你喜欢你拿着吧。”问橙拒绝拿剑,爬着软梯出了深坑。 问谦又试了试,自己勉强刚能抬起剑完全不可能把它带出坑,果断放弃了拿它一起出坑的想法。 “哥,快来看,莫家禁地石碑后面有整片丛林的地形图,咱们现在只要确定咱们所在的位置就能出去了。” 问橙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招呼着问谦快过来看。 “你不是背过爷爷的笔记本吗?你还用看地形图?” “有图不是为了更方便的定位嘛,我想想爷爷抽屉里的口诀,碰到岔口统一向左,看到蜂窝有路也要原地返回,再向左,直到看到白爪灰狼喂块肉,它能带你去莫家。” 问橙捡根树枝根据石碑后面的地形图,在地上画着爷爷笔记本里记的话,问谦却先一步打开问橙身后的登山包,拿出纸笔画出了路线。 “喏,咱们大概就是这么走。”问谦将纸递给问橙。 “我的天,老哥你这包是机器猫的小口袋吗?连纸笔都有?” “我还不是怕被莫家灭口,带上纸笔写遗嘱用,你以为只有你看过爷爷的笔记本;我也看过,对本族男孩子的做法一律是填井,旁系直接活埋,损坏莫家禁地的外人是要埋地活剥的。” 问橙在前面带路,问谦在后面说着他偷看的笔记内容,问橙却突然停下了。 “怎么不走了?” 问谦探头向问橙身前望去,一地的黑色大蝎子整齐有序的蛰伏在左边那条岔路上,密密麻麻黑漆漆在路面上趴了一层,尾巴上的勾刺翘起呈进攻状态。 “不然咱们原路返回吧?”问谦看的头皮发麻,僵硬的说着话询问身旁问橙的意思。 “好呀!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跑,就往就往树上爬?你觉得如何?” “蝎子会爬树。” “那那往右边的溪水旁跑?”问橙僵硬的弯曲着胳膊扫一眼地图。 “太远,我腿被蛇咬过的地方还在往外流脓呢,理智告诉我,我跑不到就先喂了蝎子了。” 问谦不自觉的蜷蜷腿,问橙低头看了眼问谦的后脚腕,已经不是流脓的问题了,伤口附近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了,血淋淋的有些吓人。 “包里有火吗?蝎子也许怕火?咱们烧点什么,自制个火把?” 问橙继续提议,问谦伸手打开背包,取出卫生纸以及打火机,用脚试着勾起一旁的枯树枝,将卫生纸缠了上去,点火后扔向一地蝎子。 这招完全是在点火惊蝎,蝎群快速避开火团向着问橙问谦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我的亲哥哥!你怎么把棍子扔出去了?”问橙大步快跑着埋怨问谦。 “我中毒了!智商明显被削弱,点完火手根本不受控制就扔出去了,现在就算在跑步,腿也是越来越沉” 问谦刚说完腿上的伤口一疼,整个人摔趴在地上。 “哥!” 眼看着黑压压的蝎群要扑到问谦身上了,问橙大喊一声退了回去,拽住问谦的胳膊,拼劲全力往前拖行,根本拽不动问谦不说,蝎群一拥而上马上要爬上问谦的腿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问橙感觉后脖颈一凉,一股力道拽着问橙再次跌入深坑。 “啊!” 问谦也被拽了下来,成了问橙下落时的垫背,兄妹二人同时发出惨叫声。 “你叫什么!”问谦先反应过来,伸手推推问橙。 “你不也叫了吗,你突然摔坑里你不害怕吗?刚才后颈好凉,我怀疑是蛇,一害怕就喊出来了。” 问橙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摸着后颈。 第16章,剑灵现身 “别笑话我了,你又叫什么?”问橙看到问谦坐在地上偷笑,伸腿踹了问谦一脚。 “你那么沉,坑这么深,我怕被你砸死好了好了,我也害怕了,刚才后颈被什么东西摸了一下,速度太快,吓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问谦还想再调侃问橙两句,被她恶狠狠的眼神吓到,赶紧改口说自己也害怕了,其实他是被蝎子蛰到腿了,现在整条腿都是麻的。 “哥,你的腿受伤了,真是多灾多难,这条腿被蛇咬,这条腿就被铜剑划伤,一把生锈的小破剑怎么这么快?幸亏刀口不算深。” 问橙想拉问谦起来,发现那把铜剑就在问谦腿下,剑刃因为刚才坠落的力道剑刃已经划破了问谦的腿,血正顺着伤口滴落到到剑上。 问橙这么一提醒,问谦也发现自己的腿被铜剑划伤了,原来腿上的麻木不是蝎子蛰的。 “把登山包给我,看来我要自救了。” 问谦要过登山包,先扔给问橙一瓶驱虫水,自己又拿出双氧水纱布,清洗包扎伤口。 “你的手好巧,要每个莫家后人的质量都这么高就好了。”问谦听到身旁有女人说话的声音,抬头望去,只有问橙一个人在翻登山包。 “你说话了?” “嗯?说什么?我在研究你的登山包呢,你居然还带了这个,哥你是来这里荒野求生的吗?还是觉得在莫家山这么偏的地方会有艳遇?想生米煮成熟饭给我拐个嫂子回去。” “放回去别乱翻了,顺序乱了,一会用什么就找不到了。”问谦看到问橙手里的东西,黑着脸让她放回去。 “咦,这是什么?花花绿绿的还这么小,是袋装手帕吗?不对,你们好像叫独立包装湿巾。” 又是那个女人的声音,这次还有脚步声,问谦寻声望了过去。 “问橙,你看到我看到的了吗?” “嗯,我觉得咱们好像看到同一个东西了。”问橙也听到了声音抬头望了过去,看到是拔铜剑时碰到的那个女生,立马扔下东西向后退与问谦汇合。 “这就是鬼?”问橙戳戳问谦。 “鬼你个大头鬼!我又没见过,老爸的书里不是有写过吗,没影子,脚不沾地,白天不敢出来。” 问谦敲问橙头一下,让她自己过去看。 “现在就是白天,她脚也在地上,还有实体,能伸手翻你的包,唉,她的影子呢?她没影子?”问橙惊奇的发现对方没影子。 “那就不是实体,咱们看到的都是幻觉,你去戳她一下试试。” “为什么你不去?” “我腿受伤了,你让我一个男的去戳小萝莉的脸,她会喊非礼的!” “那我去她就不喊吗?我这一头短发比你还像汉子。” 问谦和问橙小声嘟囔着,都不想自己过去。 “老规矩,麻溜的剪刀石头布,不然她就把安全套当泡泡糖吃了。”问谦问着对方在拆包装袋,赶紧拉着问橙剪刀石头布。 “哦!我知道这是什么了!现在都这么结实了吗?我以前见过鱼鰾的还见过羊肠的,第一次见这么结实的,这个能反复利用吗?” 此话一出,正准备剪刀石头布的问谦和问橙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 “看着年纪不大,居然是个老司机。”问谦小声嘟囔一句。 “哥,也许她生前家里就是靠做这个为生的呢?你看她那熟练的手法分明就是在做质检。” “有道理,也许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的真正用处。”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问谦真就信了问橙的猜测,觉得有必要给她科普一下安全套的正确用法。 “小美女,你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行不,那就是个水袋,装水用的不值得研究。”问谦一本正经的说着。 “水袋?噢,难怪黏糊糊的,原来是用来装水的。” “你不用再形容了,那个可以装水,可以包扎伤口,剪开另一头,你身上哪里破了,套在伤口上能隔水,它的用途还有很多,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用处。” “老哥牛掰!”问橙对着问谦竖起了大拇指。 “过奖过奖,全市第三。”问谦有些小得意。 “哦,好吧,不管它是什么了,我就是出来问问是谁要结血契的?”剑灵将手里的东西往登山包里一塞,朝着兄妹两个走了过来。 “她他!”兄妹两个互指对方。 “你们两个是在耍我吗?” “男!男的!” 问橙惊呆了,那个女生不仅发出了男人的声音,越靠近自己她周身就像蒙了一层雾气一样,不仅长高了,容貌和衣着也变成了男人的模样。 “果然可爱的都是男孩子。”问谦小声吐槽了一句。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清!”剑灵身边的雾气已经散尽,刚才的青衣少女已被一位月白长衫少年取代。 “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问谦大声的喊了出来。 “等下,你的声音”问橙回忆起了昨晚的事情,伸手摆了个停止的手势。 “我的声音怎么了?在莫家,我就是神!你们知道菲薄自家的护家神会被如何处理吗?家规罚抄一万遍!” “昨晚就是你忽悠着我拔剑的对不对!你不是说能救我哥哥吗?你看看他这样,双腿受伤行动不便,身体虚弱离死只差一步了!” 问橙说着戳了问谦一下,又再重复了一遍:“看到了吗?他离死只差一步了!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问谦马上躺倒装死猛烈咳嗽两声:“咳咳救我我才二十六,我还不想死!” “不可能啊,毒被封在小腿上了,只要莫尚歆帮你把毒血放出来你就不会有事的。” 剑灵快步跑过来检查问谦腿上的伤口,看到伤口附近的皮肤一点血色也没有,立马用指甲一次问谦的小腿上划了几道口子,黑色的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怎么可能,你的伤口被什么泡过,怎么会没有一丝血色。” “双氧水你要试试吗?处理伤口挺管用的。” “不!需!要!”剑灵被气的咬牙切齿从牙缝里硬挤出三个字。 “莫家的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怎么连点对神的敬畏之心都没有了呢?我要找莫尚歆告状!” “那你是神吗?”问橙小声的问着。 “不是,我只是神留下的一丝力量,修炼成了剑灵。”剑灵站了起来高傲的将手背到身后昂起头自豪的说着。 “那你有名字吗?也姓莫?” “切,我又不是你们家的奴隶,凭什么姓莫,我姓御,御剑心。” “莫剑心和你什么关系?” 问谦想起壁画上的那个名字直接问了出来,被御剑心瞪了一眼。 “你不是快死了吗?知道的有点多吧。” 第17章,三剑纠葛 “我就随便问问,你要不愿意说就当我没问。”问谦有点心虚,不确定这剑灵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有没有危险。 “算你们运气好,碰到开了预言家的我。” 御剑心的话让兄妹两个完全摸不到头脑,互看一眼发现对方也不懂,只能等着御剑心给自己解释。 “剑虽然只有一把,但剑里有一股力量,神遗留下来的力量,在我没有自主意识的时候,莫剑心抱着魔族首领御煞跳了铸兵炉,你们能懂吗?” 兄妹两个再次对看一眼僵硬的点点头。 问橙没看壁画什么也不懂,只是凭借着多年追读老爸创作的各种,胡乱脑补着,两人同死必有一女,不是殉情就是求不得。 问谦因为看过壁画略懂一些,但还是不太相信这个只出现在自己左眼里的剑灵是真的。 “他们两个肉身被毁,都想依附进剑里抢夺我这股力量,但不知道那个节点出了问题,也可能是因为我的原因,造成记忆互溶了,所以我们都叫御剑心,也有自己的本相,但其中一个出来另外两个就出不来。” “你是剑灵,莫剑心是那个小姑娘?那御煞是什么样子?”问谦为了避免被绕晕,按照自己的分析理解着。 “不不,我们都叫御剑心,因为谁都不肯承认自己是御煞,你就算问御剑心她也说自己是剑灵我们两个其中有一个是御煞,为这个事我们争了几千年,经历过这件事的莫愁死了,魔族的老一辈人没死的都逃了,根本没人能确定我们三个的正确身份。就算我们三个和魔族的替身兵器们封在一起几千年,他们也没明白我们谁是谁” 御剑心还在讲着,问橙已经糊涂了,戳戳身旁的问谦小声说着: “哥,你听懂了吗?” “没有,我只捡重点听。” “重点是什么?” “咱们撞大运了,这把剑里住着三个剑灵,一个是莫家先祖铸这把剑的人,他叫莫剑心,莫家石碑上那首诗祭奠的就是他,但他是男是女不知道,再一个是面前这位,自称剑灵,说自己是一股力量,但他又不能证明自己是股力量,至于第三个是御煞,当时的魔族首领,绑架了莫家所有人上莫家山的罪魁祸首。” “哥,你这一解释我更糊涂了,咱们就先理解为三个人都失忆了,这三个人是莫剑心,御煞,御剑心,但他们三个都不想承认自己是御煞觉得做魔很丢人,又不想承认自己是莫家人,因为他们都能用神力,做莫家人掉价,所以他们都抢着当御剑心!” “先这么理解吧,毕竟是自家祖先,应该不会伤害咱们,不过我赌一包辣条,青衣小姑娘绝对是御煞。” “为啥?” “男人的直觉!” “呵,你要这样我赌那小姑娘是剑灵,你想啊青铜剑会是月白色的吗?那小姑娘才是最像剑灵的脑袋上至少还有两对青铜铃铛呢。” 问谦和问橙正争论着谁是剑灵谁是魔族首领,御剑心将袖子撸了起来,将手伸到兄妹俩面前晃了晃。 “四指宽的青铜护腕!” “还是一对,按含铜量来算,这像是真的剑灵,那铃铛太小了。”兄妹两个双双临阵倒戈。 “另一个御剑心是脖子上有个青铜颈环,我试过虽然我们三个人身上的青铜制品不一样,但重量是一样的,用这个来排除谁是御煞不成立。魔族的人可男可女精通变化,从不用正脸示人,所以” 御剑心看两个人如此好忽悠,想给他们下套,才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不然你让那位出来,我们看看这传说中的第三者。”问橙提议让第三个剑灵出来。 “他你们大概请不动。”御剑心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分工划分。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三个人有各自的分工,小心负责陪伴,莫家历代家主皆为女生,两个男的陪着不太合适,结契后小心是最常陪在家主身边的,衣食住行生活起居只要你有能力震慑的住她,她就是你的丫鬟。” “小心?头上戴铃铛的御剑心?”问谦看腿上的颜色恢复正常,伤口也不流黑血了,正包扎着伤口,听到小心这个名字,开始对号入座。 “嗯,小心听御剑心的,因为少女那点思春的小心思,懂的吗?在我和他之间,小心选择了强者。” “三角恋?”问橙感觉自己需要理解一下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你先别理问橙,我先区分一下你们,女的叫小心,没露面的那位没昵称就叫御剑心,那你呢?怎么称呼你?” “剑心。” “哦!我明白了!你们是逐层递减关系,虽然都叫御剑心,但昨天帮我拿剑砍骨人的是御剑心,三个字,一个字也不少,你叫剑心,你负责搭讪忽悠别人拔剑,小心是那个女孩,她负责谈条件对不对?所以你们三个就是一个诈骗团伙,困住我们兄妹让我们替你们卖命!” 问橙突然开窍,感觉自己是被骗了。 “理论上,一把剑只能和一个人结契,直到契约结束。” “实际呢?” 问谦比较实际,不知道骨人是什么东西,先问对自己有利的。 “我们三个每人手里都有一把契剑,上面刻着我们的名字,有了这个就是立契成功了。” “所以我们要集齐三把契剑就能拿着这把剑走出树林,回莫家了?” “对,但”御剑心又说了个但,兄妹两个立马竖起耳朵来认真听着。 “负责打架的是御剑心,我和小心手里的契剑没什么用,就算我把剑给了你,你也只是在碰到邪祟的时候和我意识想通,知道对方是个什么东西,而小心的契剑更无用,戴上后容易招邪祟,便于让它们附身,看它们的记忆帮它们化解执念,只有御剑心的那把契剑可以诛邪,无论对面是谁只要一剑世界和平。” “这个靠谱,我要攻略御剑心!” 问谦来兴趣了,反正这是莫家的剑,自己是莫家后人,就算奶奶不喜欢自己,有把契剑傍身,万一奶奶为难自己,自己就可以一剑下去世界和平。 “哥,你傻笑什么呢?又脑补出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来了。” “没什么,只是确定了御剑心更像是御煞,嗜血好杀武功盖世。” 问谦刚得出这个结论,站在对面的剑心浑身开始起雾,拼命做着禁声的手势“嘘!”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们三个又不是没互相猜测过对方的身份。”问橙也帮着问谦说话。 剑心周围的雾还没散尽,一双手苍白纤细修长的手就从雾气中伸了出来,一手握一个扼住兄妹二人的脖子,将兄妹两人提了起来。 雾气散尽,一双死鱼眼正死死的盯着兄妹二人。 第18章,手足相残 “这位大哥,你能松松手吗?我要被你掐死了!”问橙被勒的脸都憋红了,握拳捶打着扼住自己脖子的手臂。 “我也是”问谦因为被扼住喉结的关系,已经憋的翻白眼了,听到问橙的声音勉强随声附和着。 御剑心松开手,兄妹二人掉落到地上,两个人开始拼命的咳嗽,眼前全是血管充血后造成的小星星。 “闭嘴!”御剑心嫌咳嗽声烦人,冷冷的开口喝止两个人的咳嗽。 问谦生怕对方再下杀手,赶紧站起来蹒跚的跑去背包旁,拿出一瓶水扔给问橙,让她压一压咳嗽。 “两个问题,第一,刚才的血是谁的。”御剑心双手背到身后挺直身板,冷冷的扫视兄妹二人一眼。 “我的!” 兄妹二人同时开口,问谦觉得毕竟血是自己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让他伤害问橙;而问橙觉得莫家需要女人当家,自己替哥哥承认了至少能留个活口,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你们在耍我?血是谁的这么难回答吗?还是说你们都想继承铜剑贷神之力?” “血是我的,别难为问橙,我刚才坠落时划破了小腿,不信你可以检查伤口。” 问谦抬起腿伸了出去,等着御剑心过来检查伤口。 “不用了,第二个问题,昨晚立言灵契的是你吗?”御剑心向着问谦走了过去,盯着他的眼睛与他对视,想好好看看莫家这次送来了个什么东西。 “是我!我叫莫问橙,我哥哥叫问谦,你这契约也太不准了吧,都把名字告诉你了,你还分不清男女吗?” 问橙前半句大声承认,后半句只是小声的吐槽嘟囔了一句,却被御剑心听到了。 “契人心术不正,降天雷!” 御剑心快速念了一句话,伸手一只,晴空万里突然闪现惊雷,就在问橙脚边炸裂,砸的地面下凹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坑,还冒着白烟。 “我有些脸盲,下次会劈的更准一些的。”御剑心露出微笑有些遗憾的说着。 “沃特?大哥你还脸盲?我看你就是单纯的近视眼吧!顶着一对死鱼眼男女不分。” 问橙在家里就是被宠着的那个,问谦平时要是不抓着点,问橙能天不怕地不怕到飞上天,这次问谦离的有点远又没说话,问橙不仅没被雷坑吓到反而跟御剑心硬刚。 当然代价是非常惨痛的,御剑心快速一指,问橙的鞋子被劈了一个洞,就像被鞭炮炸裂了一样。 “高手!我知道错了,你要我们如何才能放我们兄妹二人离开丛林?”问橙看到鞋子秒怂,直接软骨头的跪了,狗腿的问着御剑心的要求。 “你们两个,我只会留一个完成剩下的契约,开始吧!” 御剑心像以前一样转身席地而坐,等着争抢自己的人大打出手两败俱伤,他坐到地上的那一刻,周身聚满雾气,深蓝色长衫变成了月白色,嘴也变得能说会道爱挑拨离间了许多。 “好好表现,谁先抢到我,谁就可以当我的契人和我立契,带我离开莫家,看你们这样一定是莫家旁系,与其一辈子都要为本家付出,听莫佳佳的摆布,不如考虑一下造反?留一个强者带我走。” “你想让我们怎么抢?”问橙一看对方换成了剑心,立马盘腿坐在了地上等着他公布游戏规则。 “打架不会吗?你们两个互抽嘴巴子,要哐哐的那种,越狠越好,不行下脚踹,总之就是要见血的那种打架,最后谁还站着能举起剑来大喊三声,我赢了!我就是你的专属护身剑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随时听你指挥。” 剑心继续挑拨离间,像平常那样忽悠抢夺者表演打架给自己看。 “你等我们两分钟,我们商量一下。”问谦听到规则,背起登山包向问橙跑了过来。 “妹,这事不太靠谱。” “我也发现了,这是想看咱们打架找乐子,不如”问橙偷偷看剑心一眼,比划了一个扔出去的手势。 问谦秒懂她的意思,抬头看了看坑壁顶端,蝎群不敢下来都聚集在深坑周围,已经把自己包围了,就算假装打架打赢了拿到剑,也不可能砍出蝎群,它们既然敢围过来,就证明蝎子是守护这把铜剑的守护兽,为今之计只有把宝贝还给它们了。 “你们两个要干什么?” 剑心看着兄妹二人各自举起青铜剑掂量了一下,随后莫问橙举起青铜剑对准了坑壁顶端扔了出去。 问橙的力道差了些,剑并没扔出深坑,反而扎在了靠近顶端的坑壁上,青铜剑附近的蝎群随即四散而逃,离青铜剑远些的蝎子已经开始向坑中涌来了。 “剑来!” 剑心看到坑内涌进来的蝎子非常生气,伸手一指,插在坑壁上的青铜剑飞了过来,剑心自己拿着剑挥剑一转,来不及逃跑的蝎子全化作了灰烬。 “开始吧,赢了的,带着剑出去,输了的留下喂蝎子。”剑心将剑插入地上,双手环抱在胸前靠着坑壁斜站着。 问橙看看问谦,用面部表情示意问谦去偷剑,问谦也挤眉弄眼的回应表示自己办不到。 “你在这站着我们两个怎么可能打的起来,光想着如何讨好你了,不然你先回去,我们两个打赢了再用血叫你出来?” 问橙看着剑身上的血迹又心生一计,既然是沾上血剑灵才出来的,把剑灵骗回去,将血洗掉不就好了。 “对,我们是兄妹,怎么可能当着外人的面自伤和气。”问谦也赶紧跟着帮腔。 “别说兄妹相残,手足母女间为了抢夺莫家继承权做出来的丑事一点也不少,想上位手上总要沾点血的,至于沾谁的血呵,好吧,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看你们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剑心嘲讽莫家一番,袖子一挥凭空消失了,问橙立刻拔出地上的青铜剑,将水瓶里的水全倒了上去,疯狂擦着血迹。 “干净了,别擦了,咱们赶紧上去吧。” 问谦拽着问橙胳膊就往软梯旁拉。 “哥,快跑!蝎子!蝎子下来了!”问橙跟在问谦身后刚想爬上软梯,看到脚下正有一堆蝎子涌来。 随着剑心的消失,坑壁上的蝎群纷纷落入坑中,在坑底慢慢凝聚成一只巨大的蝎子,大到占据了整个坑底,光尾巴就有电线杆那么粗,摆出进攻的姿势翘起来比坑壁还高。 问谦和问橙刚爬上软梯,蝎尾一扫尾尖扎进坑壁之中,蝎尾所过之处坑壁瞬间塌方,顺便将兄妹二人抽回坑内。 “问橙,快跑。” 问谦一个前滚翻避开土块落地后赶紧站起来,拉起慢半拍的问橙撒腿就跑,快速的避让着蝎尾,奈何问橙跑的实在太慢,急的问谦将问橙扛在肩上,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向坑底的甬道内跑去。 就在问谦离甬道入口只差一步的时候,巨型蝎子快速转动身体,再次将蝎尾上的勾刺甩了过来。 “哥!” 第19章,墓室被困 问橙趴在问谦肩膀上,眼睁睁的看着尾尖上的巨大勾刺向问谦的后背刺来,问橙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的看着勾刺离问谦的后背越来越近,而自己则被问谦推了出去,借着惯性滑行进甬道内。 问橙从地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往甬道出口连滚带爬的快步跑去,她要确定问谦没事,只是刚到甬道出口问橙就觉得自己多余到像个电灯泡。 小心此时正踮着脚,伸手捏住问谦的下巴,让他低头看向自己,一旁的蝎尾还在缓慢的移动着,速度之慢几乎就是静止的,完全够问谦闪身避开。 “我救了你一命,你不准备说声谢谢吗?” “你要是肯高抬贵手放我们兄妹两个离开,我立马感谢你!” “好呀好呀!我” 小心一高兴拍着巴掌说好,剩下的话还没说完,蝎尾就已经飞了过来,将甬道出口彻底堵住了。 问谦出于保护弱小的绅士风度,顺手拉了小心一把,帮她避开蝎尾,但两人还是被蝎尾撞击甬道带起的风刮倒,双双摔倒在甬道内。 摔倒的一瞬间,小心感觉到自己的头被问谦的胳膊垫着,脸贴在问谦的胸前,激动到心跳加速,身体周围瞬间起了一层白雾,青色长衫化作月白色。 “抱够了吗?”剑心推开问谦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我胳膊胳膊脱臼了疼!”被猛的推开牵动到胳膊,问谦疼的脸都白了,哆嗦着说出自己胳膊受伤了。 “胳膊脱臼了?哼!我让你胳膊脱臼了!” 剑心干净利落的拽住问谦胳膊猛的一抬一推,疼的问谦眼泪都出来了。 “还疼吗?” “不不疼了。”问谦扶着胳膊蹲在地上,就算疼也要咬牙说着不疼。 “离小心远点,她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是你莫家祖宗!她现在不是人就算受伤也根本不需要你来救!别以为长的还算能见人,就可以用脸来拐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 剑心警告着问谦,松开他的衣领将他推倒在地。 “我哥只是出于本能保护弱小,别以为你是剑灵就可以对他呼来喝去为所欲为!” 问橙赶紧跑过去将问谦护在身后。 “呵我差点忘记你了,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这是我的契剑,用它给你哥哥一个圆满,我带你出去,回莫家继承家主之位。” 剑心伸出手,掌心里躺着一把食指长短的青铜短剑。 “你考虑考虑吧,与其两个人一起死在这里,不如留下一个替另一个好好活着,这才是兄妹之间该有的觉悟。” “我本来对你印象还不错,但现在看来,你只是个自以为是的可怜人!你根本没摆正自己的位置!别人抢你那是他们眼瞎!哥哥只有一个说什么也不换!” 问橙伸手打飞了剑心手中的契剑,叉着腰非常有气势的说着。 “但哥哥包里没吃的,铁铲指南针麻绳什么的,你要觉得能吃,咱们在这里待一个月都行。”问谦也被问橙感动了一把,但还是伸手拽拽问橙的衣服说着非常破坏气氛的话。 “额那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大义灭亲用你那把小剑把他凌迟了都行,你说让他怎么圆满,我就怎么做。” 问橙变脸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连剑心都还沉浸在兄友妹恭的梦幻氛围里,不自觉的在心里给问橙点了个赞,认可了问橙的人品,只可惜瞬间就被打脸了。 “好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就按你说的办,凌迟成五千片,一片都不能少,不然你就陪着你哥在这里饿死吧。” 剑心衣袖一挥瞬间消失,问橙不甘心的在剑心消失的地方到处寻找着。 “什么破剑灵!我那说过五千片了!胡说八道!” “别找了,在那里,蝎子尾巴底下。”问谦摸出手电给玖雅照着契剑掉落的地方。 蝎子的尾巴被甬道口卡住,尾勾还在晃动,似乎是蝎子在努力的逃脱,问橙伸手试了试,根本不可能拿到尾勾下面的契剑。 “喏,我包里有绳子,绑上钩爪,咱们只要轻轻一勾,搞定。”问谦快速组装出绳钩,借着手电光朝着蝎尾处轻轻一甩,轻松拿到契剑。 问橙跑过去抢过问谦手里的契剑仔细打量着,剑身上一点铜锈也没有剑柄处用细长的类似蚯蚓一样的文字写着三个字,问橙根本不认识,将契剑递给问谦。 “哥,你认识吗?” “御剑心。” “你怎么知道的?” “御剑心的剑不写御剑心写莫问橙吗?而且看这个字不是甲骨文就是金文,再不济还有可能是大篆。” “好有道理,这说不定还是小篆隶书草书楷书行书!瞎猜谁不会,这蝎尾卡的挺死,想等它自己挣脱离开咱们还得再困会,反正出不去,咱们去墓室里逛逛,说不定能发现点莫家野史。” 问橙抢过手电筒在前方带路,问谦弯腰侧身跟在问橙身后。 到了墓室内问谦活动着胳膊做着运动,问橙自己一个人拿着手电筒到处乱看,看到墙角堆着的木头,问橙走近了随手戳了一下,木头堆散架,零碎的木头滚落的到处都是,还有几根滚到了问谦脚下。 问谦听到木堆碎开的撞击声,感觉脚边有东西滚了过来,就算手里没手电,知道是问橙撞倒了墙角的木堆,便蹲下伸手去摸,想点燃根木头用火攻逼甬道入口处的蝎子离开。 “问橙,别捡木头了,把手电筒拿过,这木头不太对。” 问谦的手触碰到木头,感觉到的并不是木头该有的手感,而是凹凸不平的纹路,马上叫问橙拿手电筒过来看看。 “木头能有什么不对的,你不还猜测过它们是火把吗?也许火把上抹了能点燃的油?” 玖雅拿着手电筒走了过来,捡起问谦脚边的木头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木头上不仅有字,还是反刻上去的,密密麻麻如豆粒般大小的字,刻满了整根木头,字体纹路里还有红色颜料的浸泡过的痕迹。 问谦看到字后,又抢过问橙手中的手电对每块木头都检查了一遍,墙角的木堆总共有二百零六块木头,偏偏只有这一根木头上有字。 “哥,你不带纸了吗?咱们把木头上的字拓印下来不就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问橙看着问谦检查完所有木头,皱着眉蹲在墙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人体的骨骼是二百零六,这木头数未免也太巧合了吧,你刚才在外面说的骨人,大概就是这些木头被你眼花看成了一个人。” 问谦没说话,其实是在快速的分析着现在发生的一切。 第20章,别有洞天 “我再眼花也不可能木头骨头分不清,昨晚你真的是被两个骨头人绑架了,它们还窥探到我心里的想法,无限放大挑拨咱们一家人的关系呢。” 问橙抢过问谦手里的手电筒,不服气的反驳着,也开始检查木头。 “我醒来看到的只有蛇和木头,你和铜剑,科学的解释就是你出现幻觉,拿着铜剑在木头堆里砍了一晚上蛇,而我因为被蛇咬了左眼中毒,咱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中毒后的正常反应。” “刚才那个剑灵还捏你下巴了呢,幻觉会撩男人?我才不信呢,你还是分析个不科学的解释出来吧,自从上了莫家山,周围的一切,都不能按常理来解释了。” 问橙看不出木头有什么问题,又把唯一刻字的木头给问谦拿了过来。 “不科学的也有,青白的二蛇成精了,操控木头幻化成人,企图对咱们剥皮拆骨,代替咱们的身份出去祸乱人间” 问谦说嗨了,想起身吓问橙一下,猛的站起想借着手电筒对问橙做个鬼脸,后背正好撞上问橙手中的木头,疼的问谦浑身猛一抽搐,疼的跌坐回地上。 “哥,你是不是傻,我就站你身后,你起那么猛干嘛?是不是砸到你后背的伤口了?你虽然没说,但你后背的衣服都被血浸透黏在后背上了。” 问橙昨天晚上就看到问谦后背上有伤了,觉得只是擦伤,不然哥哥早就叫自己帮他包扎伤口了,但刚才一撞,老哥疼的嘴唇都白了,冷汗立马就下来了,伤的一定不轻。 “我我昨晚为了救你摔下树当垫背,后背上的伤就是让那个头骨硌的,在后背我又看不到,就以为没事,没没想到这么疼。” 问谦靠在墓室墙壁上大口喘着粗气,刚才的疼痛让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突然涌入大脑,问谦此刻需要消化掉这段记忆。 “哥,你需要喝水吗?你现在的脸色真的很差。” 问橙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安慰老哥,只能从背包里拿瓶水递给问谦。 “我的傻妹妹,现在可不是安慰我多喝热水的时候,你把包里的信纸给我,两张差不多就够了,只是我带来的纸有点硬不是宣纸不然你看看还有卫生纸吗。” 问谦接过水突然灵机一动,想到拓印木头上那些字的方法了,但是纸不太好浸透,这又让问谦犯了难。 “女生出门三件事,手机钥匙卫生纸!出门不带纸的事我绝对干不出来。” 问橙说着将口袋里的纸巾递给问谦。 “啊?出门三件事不应该是手机钱包充电宝吗?” 问谦疑惑着反问,却已经在地上挖了个坑,将地上红色的泥土抓进坑里倒水搅拌。 “你回家我必定在家,你当然不用带钥匙了,只会玩游戏的人,怎么懂我的苦!再说现在有扫码支付谁口袋里还带钱?你也该改改三件事标准了。” 问橙吐槽着问谦,手也没停下,把纸巾包在木头外面,等着问谦往纸巾上抹朱砂水。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记忆告诉我,为了虔诚这东西以前是要用血浸透了纸从木头上往下拓印,但记忆的主人怕疼,借着布置结界阵法的便利,在这里留了细朱砂,搅进水里就能用。” 问谦说着已经把坑里的朱砂水抹到了纸巾上面。 “这记忆是谁的?” 问橙看着问谦的操作非常熟练,就像经常搅拌朱砂水一样,朱砂和水的比例非常正好。 “莫莫愁。” 问谦犹豫着不确定究竟是不是莫愁的,因为记忆里根本没有提记忆主人的名字,可问谦就是凭着直觉觉得这记忆是莫愁的。 “莫愁?剑灵说知道他们身份却死了的那个人?” “别问我了,你先去看一遍壁画,等我把木头上的内容拓印下来再说。” 问谦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直接让问橙去烦壁画。 “哥,你既然知道这木头怎么拓印,你就没从记忆里找到这木头上写的什么吗?还用费这劲拓印。” 问橙刚看完一面墙上的壁画,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老哥骗了,转头找问谦理论,却发现此时的问谦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眼神空洞无光,对手电光的照射一点反应也没有,连眨眼避光都不会了,手上正忙着把木头裹上朱砂水往信纸上滚呢。 “这孩子不会活学活用有些傻气,我帮他一把,不用害怕我会伤害他,我的力量很弱,弱到马上就要消散了。” 问谦也感受到了光,印好文字后抬头,眼神直直的看着问橙手中的手电筒,眼皮连眨都不眨一下。 “你是莫愁?” 问橙再次确认问谦眼神不对,赶紧将手电光对向别处,避免问谦眼睛因为强光受损。 “嗯。”问谦轻轻的点头,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这种时刻我应该问点关键的问题,毕竟是开了外挂,我要想个有用的问题,给我几秒” 问橙紧急思考着要问的问题,必须是关键的问题,不然太浪费时间了。 “我不限制问题个数,在我散尽前你问我什么我都会回答的。” 莫愁看出了问橙一颗定心丸,问橙瞬间不纠结了,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藤蔓是什么回事?” “学名叫聆音藤,是妖界重型通缉犯,我母亲驯化了它,现在是莫家禁地的守护藤。” “你为什么会死在树下?” “这是我的墓室,我临死时要求与剑心合葬,镇住这一室附魔的兵器。” “啊?祖宗,咱们能一样一样的回答吗?我这智商跟不上。” “好,我碰上盗墓的了,被拖出墓室弃尸荒野,被聆音藤当入侵者拽入土里当食物了,我现在这么弱也是因为它吸收了我的魂魄,不然你们被困树上时我就现身救你们了。” “怎么出去?” 问橙话题一转突然问怎么出去,这让准备给问橙讲历史的莫愁张着嘴声音全卡喉咙里了,迟疑了几秒马上反问问橙: “你不是脑子不好使吗?你不关心这墓室里放着什么吗?你就不好奇墓室最后一面墙上画的什么吗?” “对啊,我脑子不好使,知道了什么东西抓我们来的,你怎么出去的,那就该问我们要怎么出去了。” 问橙回应的理直气壮,一点也不好奇莫愁提醒的那几个问题。 “你们两个就没抬头看过吗?”莫愁无话可说了,莫家要亡啊!后人就这智商还是把剑心交给别人养吧。 “抬头?” 问橙被莫愁提醒着抬头,一抬起头来问橙这才看到,墓室顶壁上有个大洞。 “有洞了不起啊!那么高!说了不跟白说一样。” 问橙不服气的撇嘴说着,就是不想承认自己眼瞎。 第21章,光速甩锅 莫愁没有说话伸手指指墙角的那堆木头,对着问橙露出强颜欢笑的表情。 “呵呵真当莫家人是武林高手吗?二百多块破木头能搭出梯子爬” 问橙想起奶奶的身手矫健,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把没说出去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们想知道的,都在这张纸上了。”莫愁嘴角始终挂着勉强的微笑,将拓印出来的纸递给问橙。 “祖宗,你别笑了,我哥这脸实在不适合微笑,看着你怪毛骨悚然的。” 问橙搓搓手接过信纸打着手电筒低头看了起来,只是这纸上的字认识问橙,问橙根本不认识它们。 “祖宗,这都是蚯蚓文我根本看不懂,而且这木头年久失修纸上印的几乎就是一片红,根本辨别不出谁是谁。” 问橙没好意思说出来是莫愁的手艺不好,朱砂水抹的薄厚不均,两张信纸能分辨出来的字不超过二十个。 “莫须有没有教过你这类文字?” “没有,您就别整这些形式主义了,直接告诉我们写的什么就行,我们又不可能留在这荒郊野外过一辈子。”问橙一听莫愁知道爷爷,立刻放松了警惕走过来想跟莫愁套近乎。 “刚才那把契剑呢?” 莫愁对问橙很失望,却又想整整她,让她对祖上留下来的东西有点敬畏心,便套路问橙让她交出契剑。 “这里,在我口袋里。”问橙以为契剑有用,从口袋里拿出来给莫愁看。 “跟我一起念,我教你出去的方法,离开这墓室一路到莫家内宅,没有任何东西敢拦你。” “好!念什么?” 问橙将契剑递给莫愁,对她根本没有一丝戒备,想着毕竟是自家祖宗,应该不会害自己。 “我莫问橙今以名做押,贷神之力,纵横阴阳,匡扶正义,与御剑心共生共荣,以契为证!” 莫愁念一句问橙跟着念一句,在快结束的时候,本就一直保持着微笑的莫愁,因为计谋得逞笑的更开心了,在听到问橙念出以契为证以后,一点也没手软拿着契剑直插问橙手臂。 “啊!”问橙惨叫一声,疼的一哆嗦,手中的手电筒掉落到地上。 手电光在地上晃动着,被遗忘在墓室外因坑壁塌方埋在土中的青铜剑突然破土而出,一身的铜锈瞬间消失对准了甬道入口直直的飞了进来,插在了问橙的脚边。 手电光正好停住照在铜剑上,光束透过铜剑照在墓室壁上,墓室壁上居然没有铜剑的影子,反而是三个人影一闪而过融成了一柄剑影。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问橙还是看到了,刚才的三个人影分明就是剑中三位剑灵的影子,自己这是被祖宗坑着与铜剑立了契约? “嘶祖宗,你这么坑我合适吗?” 问橙倒抽一口凉气忍住胳膊上的疼痛,质问着依附在问谦身上的莫愁。 “问橙,你叫我什么?” 问谦刚回神听到问橙在叫自己祖宗,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向问橙求证了一遍。 “哥!你可醒了,你刚才睁着眼睛睡着了,梦游可凶了,你看看你拿着契剑把我的胳膊都划破了!” 问橙哭着抬起胳膊来给问谦看。 “停,你这戏过了,我就算打瞌睡你也不能跟我碰瓷,胳膊到底怎么弄的,食指长的剑戳进胳膊里的部分连三分之一都没有,这最多只能算个皮外伤,也就刚戳到骨头吧。” 问谦抓住问橙胳膊把契剑拔出来一看,带血的部分就一个剑尖,伤口随便包扎一下就没事了,最多是出去再打一针破伤风稳妥点。 “我没演戏是真疼,这剑会吸血,我稍微损失了一丢丢血。” “拉倒吧,把登山包拖过来,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还会吸血,你当这是吸血蝙蝠成精了吗?” 问谦吐槽着问橙,伸手抓起一旁的手电再次确认问橙胳膊上的伤口,肯定这就是皮外伤,连血流的都没有自己腿被青铜剑划伤时多,缠几圈纱布就能止血。 “反正我胳膊就是破了,就是被你扎的,回去后我的零花钱能再涨五百吗?当医药费了。” 问橙将登山包递给问谦,撒娇似的说着。 “妹,我发现你在这待的脑回路不正常了,你也不看看咱们现在被困在什么地方,你还敢提涨零花钱?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问题。” 问谦无语到叹气,打开登山包拿出包扎用的物品,快速帮问橙清理包扎着伤口。 “正因为是这种地方我才得为劫后余生争取点福利,刚才附你身上的莫愁老祖宗可说了,从现在起能保咱们平安回到莫家祖宅。” “呵你刚说完我是睁着眼睛睡觉,这会又说我是被祖宗附身了,你已经开始思维混乱了,咱们没啥好聊的了,赶紧看看这木桩上刻的到底是什么,真要一点用也没有,再另想办法出去吧。” 问谦说着松开问橙包扎好的胳膊,拿起手电筒找自己刚才撕下来的纸帕,却发现它们已经变成一团纸泥,刚叹气准备重新拓印一份的时候,发现问橙脚边有两张红色信纸,伸手捡了起来。 “莫氏后人听令,二百木桩任遣,三天内重返墓顶,则可继承家业,持契剑以莫氏之名出山。” 问谦看到纸上的字,嘴就不自觉的念了出来,一旁的问橙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问谦,伸手把信纸抢了过来。 “哥,这个字念什么?”问橙随手指了一个被朱砂水破坏掉的字问问谦,在她看来哥哥能认识这些古文是极其不科学的事情。 “不知道啊!单个看我一个字也不认识,你要把整张纸递到我面前来看,我却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问谦盯着问橙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立马表态自己不知道。 “那还写什么了?两页纸呢,不会就这么几句话吧。” 问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又将信纸递给问谦,自己帮他举着手电筒便于他认字。 “我再看看啊,嗯此为莫家第八代家主莫愁之墓,切勿开棺惊扰英灵,取掌心之血涂于青铜古剑之上,念此契令方可方可知其名?这话逻辑不通啊,知谁名也没说出来。” 问谦犹豫着以为自己念错了,又再次确认。 “别管通不通了,这就一把铜剑铁定是知道铜剑叫什么名字呗,要念什么契令?” “以名做押,贷神之力,纵横阴阳,匡扶正义,共生共荣,以契为证,此为言契,配合血契,立下日期,方可脱身。” “哥,不用念了,我懂了,考验你的时刻到了,你现在就是天选之人!这是天意让你被莫愁附身识得此字啊。” 问橙一听契令是自己念过的内容,马上想甩锅给问谦。 第22章,互相猜忌 “所以你的意思是?”问谦装傻反问问橙。 “你就是内定的莫家继承人啊!赶紧伸出你肉嘟嘟可可爱爱的小手往剑刃上一划,咱们就可以仗剑闯天涯,直接杀上莫家祖宅拽着奶奶衣领逼她退位让贤!” 问橙说着伸手去拽问谦的手,硬要把问谦的手按到剑刃上。 “妹妹,这种事情咱们不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要不咱们手拉着手对着刀刃一起上。” “拉倒吧,谁要和你一起,我背着包,你扛着刀,咱们一起出去吧,蝎子估计早跑了,不然这剑也不可能飞进来。” 问橙看出问谦根本不受自己忽悠,只好抢先一步背起了登山包,让问谦负责扛剑。 “咱们还是换换吧,我根本拔不出来,这剑就跟长死在地里一样。” “怎么可能,我就不信拔不出来,是你不想拿吧。”问橙伸手轻轻一拽,铜剑立马就被拔了出来。 拔出铜剑的一瞬间,一阵铃声凭空响起,小心突然出现在问谦身旁。 “二百零六根木头的考验不试试吗?让我看看你们的身手如何?重点是看问谦跳上木头帅帅的样子。” 小心伸手想去拦问谦的胳膊被问谦避开了。 “不好意思,我们不参加测验,不继承莫家,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我怕你是我祖宗!” 问谦赶紧推着问橙让她快点进甬道好离开这里。 “哥,请你相信,这世上还有反差萌这么个东西,万一她是魔君御煞,就你刚才那话,现在足以让你身首异处了。” 问橙调侃着问谦,问谦叹口气瞪了问橙一眼,先一步走侧身低头走进了甬道内。 “小心,你要走在我前面吗?这可是跟我哥哥培养感情的绝妙机会。” 问橙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还专门伸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让小心先进入甬道。 “不需要,谁要走在他后面,他不是钢铁直男吗,我就是绕指柔丝,我缠死他!”小心说完一甩袖子凭空消失。 问橙无奈的撇撇嘴自言自语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古代的女人就是脸皮薄。” “问橙,你到底走不走,我看不到手电光了。” “来啦!我又背包又拿剑还要举着手电筒,你就算是我哥也不能这样欺负我。” 问橙赶紧追上去,刚走还没十几步,就撞上了停住的问谦。 “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刚才不是还催” 问橙正问着,问谦又侧了侧身,问橙这才看清,小心此时正站在甬道内面朝问谦,手里还拿着一串葡萄,一个劲的对着问谦抛媚眼。 “亲,你最多也就才十六岁的样子,你这样堵我哥合适吗?” 就连问橙这看热闹的都忍不住吐槽了,此时的问谦心中更是有无数只羊驼狂奔,非常想口吐芬芳提醒小心女孩子要学会矜持。 “在以前十三岁就可以嫁人了,我也只是以这个样貌见人方便罢了,问谦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变的成熟一点。” “不用!我喜欢你离我远点,这里太窄了,咱们出去说行吗?我觉得你大概是在墓室里待久了,没见过别的男人,所以才会对我有特别的感觉。请你放心,你变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喜欢你的,因为我喜欢男人!” 问谦为了让小心彻底死心,直接把话说绝了。 “什么?你喜欢男人!呵垃圾!” 小心立马翻脸,将手里的葡萄对准问谦的脸扔了过去,转身向甬道外走去。 “女人心,海底针,看不懂。”问谦伸手接住葡萄,吐槽着小心的变脸之快,问橙伸手拽了个葡萄粒放到嘴里。 “嗯,真甜,哥,你尝尝。” “你你还是别说话了。” 问谦将整串葡萄都塞给问橙,自己继续低头侧身向甬道出口前行。 一路上小心一直在跺着脚甩着袖子,就像小孩子生气后耍疯一样,闷着头往前走,铃铛声响的非常凌乱,就跟催命一样。 直到能隐约看到甬道外阳光时,小心才停下脚步突然转身,握紧拳头威胁着兄妹二人说道: “我告诉你们两个,我御剑心在灵界也是有地位的,刚才发生的事都是误会,你们谁要是敢说出去,我打断你们的腿!不,太轻了,我直接将你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骨灰掺进陶泥里烧制成二十多个茶杯,摔在地上听响!” “我去!这这是御煞准没跑了,折磨人的方法这么奇葩,哥你还是小心点吧。” 问橙被小心一本正经生气的样子逗乐了,本就是个小孩子模样,还握着拳努着嘴,气鼓鼓的像个团子。 “小心你个大头鬼,人都得罪了,现在知道害怕也晚了,死一次还不够还要被烤成一套,摔二十次,果然最毒妇人心。” “你说谁是鬼!你要敢再说一遍!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小心气的一拳打在甬道壁上,再收回手,甬道壁上已经留下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坑,兄妹二人的头上也落满了甬道壁上掉下来的土。 “我哥他是逗你玩的,他觉得你非常可爱,可爱到冒泡。”问橙为了防止自己被牵连,赶紧替问谦解围。 “那还差不多,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句,别相信剑心的话,我们三个里属他最能说会道,你们与其猜我是御煞还不如提防着点他,毕竟这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小心翻个白眼,高傲的昂起头转身继续向甬道外走去。 “那顺便问一句,你觉得你们之中谁是剑灵谁是御煞,谁又是莫剑心?” 问橙好奇心上来了,对三个剑灵之间这种莫名的平衡起了好奇心,想挑拨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御煞肯定是剑心,那小嘴叭叭的正经人谁那么嘴碎啊,我绝对是剑灵,也只有我这容貌这身段才能配的上青铜剑的尺寸,剑身总共才三十三厘米长,你觉得御剑心那么大块头是剑灵可能吗?依我看,当初就是他们一人一魔打的不可开交双双失足掉进了铸剑池里,非要和我抢这么一把剑。” 小心还在前面抱怨着,问橙拉住问谦放慢了脚步小声耳语着: “剑心的意思是小心是莫剑心,他是剑灵,御剑心是御煞。小心这里又成了她是剑灵,御剑心是莫剑心,剑心是御煞。哥,你觉得谁说的靠谱?” “你若是非要刨根问底,我倒觉得御煞是小心,剑心知道的多剑灵的可能性也大,咱们奶奶那样你又不是没见过,御剑心是莫剑心的概率必定是板上钉钉的事,莫家人在山上与世隔绝脾气差是祖传的!” 问谦看看小心,自己琢磨一下给了问橙一个自己觉得比较对的答案。 第23章,专业变脸 “不,咱们要透过表面看本质,我跟你赌五包辣条,小心是咱们家祖宗莫剑心,至于御煞和剑灵是谁,还要再观察观察。” 问橙说着自己的见解,直接被问谦怼了: “你只敢赌五包?我赌十包,是女人不一定就是莫家人,别忘了莫剑心是旁系!旁系里是男是女谁知道,你再想想禁地石碑上的那首词,那可是莫愁对莫剑心来自内心深处的怀念,比起相信祖宗橘里橘气的,我更愿意相信她是在哀悼青梅竹马,奶奶的长房夫君不就是莫家旁系的表哥” 问谦正和问橙争辩着,小心已经走到了甬道出口处,对着两个人大喊: “你们到底出不出来,现在正是下午,阳光非常好!躲在后面小声嘟囔什么呢,是不是没长什么好心眼,在非议我们三个?这种小人行事也只有你们这种没有规矩的小人做的出来,有问题就该大大方方的站在阳光底” 小心训斥着甬道内的兄妹二人,自己则向甬道外退去,刚踏出甬道口话都没说完,守在甬道外的蝎子已抬起黑色巨大的蝎钳对准了小心砸了过去。 “小心!” 问谦离甬道口已经不算远了,看到蝎钳后大喝一声提醒小心,抢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快跑几步,一把拉过小心将剑扔了出去。 剑刃刺穿蝎钳,巨大的蝎钳瞬间化作无数只小蝎子从空中掉落下来,砸在问谦和小心身上。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那是骗你的,为了让你死心,我懦弱了。” 此时的问谦将小心护在怀里低头望着她,任由头顶上的蝎子不断往身上坠落也不躲闪,他的眼中此刻全是小心。 蝎子可不给二人郎情妾意的机会,只是断了一只蝎钳,另一只蝎钳紧跟着就砸了过来。 “哥哥!” 问橙还处在掉线状态,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反转,让问谦突然变的如此情痴,但当她看到另一只蝎钳对准了问谦要砸过来的时候,还是大喊一声提醒他避让。 小心也意识到了危险,赶紧拍手暂停住蝎钳,刚想对问谦说点什么的时候,周身开始起雾,青色长衫瞬间化作深蓝长衫。 御剑心一把推开问谦,抬手一指,飞出坑外的青铜剑自己飞了回来,被御剑心一把握住剑柄,单脚点地腾空跃起,对准蝎钳就是一剑刺了过去。 又是无数只蝎子砸在问谦身上,问谦则抬头望着御剑心的身影发呆,从甬道内跑出来的问橙赶紧拉着问谦逃跑。 甬道外的深坑早就因为巨型蝎子的破坏塌方成斜坡,问橙看着御剑心还在狂砍蝎子,赶紧拉着问谦爬了出去。 两人一路向着左侧的小路狂奔,跑出五六百米才逐渐放慢脚步调整这气息走了起来。 “老哥,刚才你是不是傻?你看看你额头蹭的,你比甬道高还硬跑去英雄救美,她是剑灵啊!一钳子砸不死的。” 问橙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摘下后背上的登山包,把里的酒精棉取了出来。 “自己擦擦吧,那一蹭发际线明显高了两公分,你现在怎么一点也不怕自己秃顶了。我可记得某些人大前天晚上还在家里,泡着脚喝着枸杞红枣茶,扬言要早睡早起健康养生预防早秃呢。” “纯属意外,我当时就跟中了邪一样,看着小心要被蝎钳袭击,于心不忍就冲了出去,没想到甬道壁那么硬,碎石那么多,现在知道疼了可以这世上没卖后悔药的,别挖苦我了。” 问谦接过酒精棉,主动示弱停止拌嘴,自己伸手摸着伤口的位置用酒精棉擦着,每擦一下都疼的问谦倒抽一口凉气,心里暗自后悔一遍,自己刚才是逞什么能,跟傻子一样,回头秃了就自己那点工资,连植发都不够。 伤口清理的差不多了,问谦让问橙帮自己找创可贴:“妹,你再找找包里还有创可贴吗?加大的那种。” “有,你是要米老鼠还是要布鲁托?还有张唐老鸭的。”问橙从包里拿出一盒创可贴,打开一看是卡通的,抽出几张让问谦自己选。 “卡通的?我明明记得老妈当时卖的是加大防水创可贴,我才下单的,这还是亲妈吗,连亲儿子都坑。” “哈哈,这是卡通加大防水创可贴,是你自己没看到卡通两个字。”问橙没忍住捶着登山包狂笑起来。 “罢了,随便贴一个吧,反正不是老鼠就是鸭子,都是哄小孩开心的东西,我一个大人贴什么都丢人。”问谦抱怨着蹲下让问橙帮自己贴上。 “也不一定,你还可以选只狗。”问橙说着把布鲁托贴到了问谦头上。 “搞定,咱们继续出发,去寻找回莫家祖宅的路吧,我已经饿的肚子咕咕叫了,等回了莫家我一定大吃一顿。” 问橙贴好创可贴,对准问谦脑门拍的一下,重新背回登山包站起来朝着左边的路继续走着。 “我看够呛,奶奶根本不可能管咱们饭吃!就像今天早上,明明可以带咱们离开,非要让咱们拿到契剑再回去等等,问橙,咱们虽然有了契剑,但把青铜剑丢坑里了,那剑灵自己一个人拿着自己跟蝎子打呢,咱们这样回去奶奶肯定还会再让咱们回来拿剑的。” 问谦突然想起正事,想回去拿剑,被问橙一把抓住了。 “有你口袋里那把小的就够了,大的那么凶万一发疯把咱们都交代在这林子里,谁给爸妈养老啊。” 问橙正说着,问谦抬起手指指问橙身后,示意问橙自己转身去看,问橙慢慢转头看去,一只足有五六岁孩童大小的灰毛老鼠,正从树上跃下,瞪着血红色的眼睛充满敌意的盯着自己看。 “怕啥,就一只大老鼠,说不定还怕咱们呢,你捡根树杈就能抡飞它的。” “是啊,你好好瞪大你的眼睛往附近的树冠里看看。” 问谦伸手掰着问橙的头往上抬,问橙看着小路两旁茂盛的树冠上,每隔不远便会有一双血红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稍微看看久一点,那密密麻麻的红色仿佛要把你的魂吸进去,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发怵,腿开始打软根本迈不动步子。 “我嘞个去!回,咱们必须回去,保护青铜古剑就是在保护莫家古墓遗产,万一奶奶有一天去了,咱们还能把古剑上交给国家,保护物人人有责!” 问橙怂了,立马转头光速变脸改口说要回去。 “哇塞,妹妹你觉悟好高呀,但麻烦你说这话时,腿能别打哆嗦吗?” “呵呵就好像你能迈的动步子一样,咱们两个是半斤对八两,都怂的迈不开腿了!” 面对问谦无情的揭穿,问橙光速反击着。 第24章,冒险开始 “呵呵,咱们要怎么逃跑啊。” “呵呵,我那知道,你不是万能老哥吗?” “呵呵,都这种时刻了,你就别呵呵了,怪渗人的。” “呵呵,你先呵呵的我才跟着呵呵的,不然谁说话非要带个呵呵。”问橙把锅再次甩给问谦。 “不然咱们唱歌吧,我感觉这距离那藤蔓还能救咱们一命。” “好,唱,唱什么?”问橙同意了问谦的建议,根本不敢再往身后看。 “什么难听唱什么,咱们现在动一下,都会引起鼠群的反击。” “那那死了都要爱?你那破锣嗓子直接唱高音部分,别说藤蔓了,警察都能直接找上门说你扰民。” “我算了吧,毕竟在野外,骚扰到同行多不好,你那画心不也唱的挺动听吗?不然来一首,哥哥给你伴奏?” “死就死,咱们一起唱,谁不唱谁孙子!” 问橙豁出去了大声嘶吼着唱画心,问谦自己挖的坑又不能不唱,也跟着嚎了起来。 藤蔓还没引来,鼠群先受到了惊吓,无数只试炼兽从树冠上跃了下来,对准兄妹两个冲了过来。 “快跑!” 问谦看到鼠群开始乱蹿,拉着问橙的胳膊立马转身要跑,脚腕上就被藤蔓缠住拽倒在地上。 御剑心解决完最后一波蝎群,听到刺耳的歌声,震得脑袋嗡嗡响,环视四周发现兄妹二人已经逃跑,正准备捂着耳朵寻声追去,聆音藤先一步爬了过去。 兄妹二人就在御剑心面前,被聆音藤缠成粽子拽飞出去,御剑心刚想看热闹嘲笑二人的自作自受,大批的试炼兽冲着自己就跑了过来,大有要造反将自己一并撕碎了的架势。 这打架就怕不要命的,御剑心看着这试炼兽受惊吓的程度还有数量,自己就算硬刚能赢也得被消耗到体力不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避其锋芒跑就完了。 当兄妹两个又被挂回参天大树的枯树冠上时,刚稍微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机智,就看到御剑心提着青铜剑以极快的速度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一群赤眼巨型灰老鼠。 “别过来!别过来!往别的地方跑!” 问橙倒挂在树上疯狂的顾涌着大喊,生怕御剑心把鼠群引过来。 御剑心没有说话,直接用实际行动拒绝着问橙,飞身跃上树冠,对着兄妹二人挥剑轻砍几下,藤蔓断裂兄妹两个掉了下去,马上要落地时,又双双被御剑抓住了衣领拽回树冠上。 “咳咳衣领勒的我喘不过气来了!”问橙伸手扣着拽住自己衣领的手。 “哦,你要下去喂老鼠?” 御剑心手一松,问橙快速下坠摔在地上的碎藤蔓堆里。 “问橙!” 问谦担心的不行,眼看着鼠群围了上来,问橙还在地上坐着根本没爬不起来。 御剑心刚松手,问谦在粗树杈上一站稳,立马往主树干那边跑,想滑下去看问橙,就算要喂老鼠两个人在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 还没等问谦爬下来,御剑心站在树冠上对准了扑向问橙的领头鼠颈部,一剑刺了过去,领头鼠被钉在地上,抽搐两下化为灰烬消失了。 周围还在靠近的鼠群因为闻到了同伴的血腥味,就像被定住一样,卡在离问橙还有半米远的地方观察着现在的情况。 “你们谁还要再上前来试试?莫家历代入林试炼只斩你们一只,今日你们若还不退去,我灭你们一族也不是不可以。” 御剑心的话一点气势也没有,就像闲聊一样,在问橙听来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震慑力,与其信他能灭老鼠一族,还不如寄希望于鼠群会被御剑心的空城计唬住,自己退去。 “喂,过来,傻愣着干嘛,你真信这剑灵能灭了这群老鼠吗?他又不是铁打的,刚跟蝎子打完了再跟老鼠打,肯定会被压制的,趁它们在对峙咱们快跑。” 问谦从树干上滑下来,拽住登山包扯着问橙避开愣住的鼠群,看到路就跑,完全不顾左右了。 “哼,两个傻子!” 御剑心看到两个人跑了,轻哼一声伸手将铜剑收回,身体周围开始起雾,深蓝色长衫化作了月白色,身形也矮小了许多。 “给他们点教训去吧,别伤了那两个愣头青,别的随便你们闹腾。”剑心命令一下,鼠群立马调转方向追了上去。 “你这样坑自己的契人真的合适吗?” 待鼠群离开后,缠满藤蔓的大树突然发出轰鸣低沉的人声,不是很清晰勉强能听懂在说什么。 “怎么不合适?林子就这么大,又都是自己人,还能吃了他们不成?”剑心跃下树冠将剑插入地上,一挥衣袖瞬间化为乌有。 问谦确定身后没有老鼠追来,这才松开问橙,两个人靠在树边上休息。 “从禁地石碑后面仿画的地图还在吗?” 问谦略休息一下,伸手向问橙要地图。 “在,在这里。”问橙从口袋里拿出地图。 “你还记得月白色衣服的那个剑灵说过什么吗?” “这我那记得,他话那么多,光记得他要挑拨离间咱们打架了。” “他说过得到他的契剑可以和他心意相通,知道所有邪祟的信息。” “昂,这有什么用,你知道了能打过吗?”问橙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用,反而很鸡助,知道了又打不过,还不如不知道。 “不是没用,是非常有用,对方的弱点咱们也会知道的。” “好吧,那你要怎么和他心意相通?” “用血,我试试。” 问谦说着拿出契剑想在胳膊上扎一下,可看看剑身实在是有有些赃。 于是问谦先拿酒精棉擦擦契剑剑尖,再用打火机对着契剑烧一下进行消毒,最后才是一咬牙,一跺脚,将契剑刺在了胳膊上,但马上就把剑拔了出来又放回了口袋里,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看着地图选左边的路走着。 “哥,你怎么了?知道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到了一点不该看的。” “哦,难道是小心在换衣服?”问橙秒懂坏笑着看着问谦。 “不是是我刚才点火把剑心的衣服烧了,他真在口吐芬芳的骂街呢。” 问谦不好意思的挠头一笑,赶紧低头继续前行。 “哈哈我的哥哥你真厉害,我给你点个赞,能把剑灵的衣服烧了,你也是第一个了吧,消毒,烧衣服!哈哈” 问橙正大笑着她的笑声回荡在四周。 “问橙,别笑了,有东西在模仿你,你听,这笑声不对劲。” 问谦捂住问橙的嘴让她听周围的声音。 周围又突然安静了,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第25章,名曰扇尾 “嘶你属狗的,饿晕了也不能咬我吧。”问谦抽回手,使劲甩着手蹭着掌心上问橙的口水。 “你刚才差点憋死我!我不咬你咬谁,是你多心了,周围根本没有声音,就咱们两个人,不过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总之咱们快点找到爷爷笔记本里记录的白爪灰狼,早些离开这里的好。” 问橙正说着问谦又摆出个禁声的手势,问橙闭嘴,周围依然没有声音。 “继续说。”问谦抓起地上的石块仔细聆听着四周。 “咱们要如何才能离开树林呢,不然继续向左走,或者回去找青铜剑?要不然向奶奶求饶,等她来救咱们?” 问橙没话找话继续说着,却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只当是哥哥被这丛林中的一切折磨到杯弓蛇影,精神紧绷出现幻听了。 “走了,别找了,先向左继续走着,万一真能碰上白爪灰狼咱们就撞大运了,我分析过了,这白爪灰狼绝对是爷爷当年救的那窝狼崽的后代,被爷爷训化了,不然” 问橙还想说又被问谦捂住了嘴,问谦开始狂笑,声音非常大,一边笑还一边观察着四周。 这次连问橙都听到了,如山谷般喊话一样回荡的声音,是从一旁的矮树丛中发出的,附近的几个矮树丛中都有声音传出来。 问谦边笑边指挥着问橙从登山包里拿匕首,自己接过匕首握在手中,问橙马上明白哥哥的意思,接替问谦笑了起来。 问橙用力过猛,发出的假笑声根本没引来树丛里的东西模仿,周围又安静了,问谦无奈瞪问橙一眼,还是扒开身边距离近些的矮灌木丛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灌木丛中盘卧着一条棕色黑斑花小蛇,蛇尾处翘起撑开一张像蝙蝠翅膀一样的棕色薄膜,蛇头吐着芯子感觉到了问谦的存在,收起蛇尾翼膜向问谦爬来。 问谦的眼神正好对上蛇的眼睛,一个分神就像石化了一样被定在原地,问橙看出了问谦的异常,伸手拍了问谦肩膀一下提醒到: “一条蛇而已,看把你吓的连路都走不了了,再不走它就爬你脚上来了。” 问谦这才回神,松开灌木丛将蛇盖了回去,重新拿起地图带着问橙前行。 兄妹二人平安走过一个岔路口,选择了左边的道路,打量四周并未发现蜂窝,决定继续前行,可还没走两步,问谦就听到身后的问橙一个劲的喊哥哥。 “哥哥,哥哥” “啊?问橙你叫我?”问谦转头询问问橙有什么事情,却发现身后站着两个问橙。 “没有啊,我没出声。” 两个问橙的声音动作,甚至连微表情是同步的,完全就是在问橙身边放了一面镜子。 “你再叫声哥哥来听听。” “做梦!凭什么叫你,连路都带不好。” 两个问橙都走过来抢地图,问谦高高举起地图看着两个人问到: “你们互相看不见对方吗?” “你别吓我,这就我一个人那来的对方?” 问橙转头四周看着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如果非要说哪里不对劲,那就是刚才那条蛇跟着自己过来了,此时尾巴上的翼膜再次张开,呼扇着像要起飞一样。 “你站着别动,你们两个的动作怎么做到神同步的,到底谁是真的?” “我还真假美猴王呢,还谁是真的,你出现幻觉了吧!地上这条蛇一直跟着咱们,花纹越看越恶心,有点渗人。” 问橙每说一个字蛇尾都跟着震动一下,这让本就怕蛇的问橙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主动走在前面,一旁的蛇也跟着爬了过来。 问橙向左,蛇也跟着向左,问橙向右蛇也追着向右,忍无可忍的问橙你还能向问谦求助: “哥,你别犯神经了,先帮把手把地上这蛇处理一下,它有点吓人就跟缠上我了一样,扑腾着尾巴就像准备起飞一样。” 此时两个问橙都在向自己求助,问谦完全不知道该信谁了,伸手将刚才装口袋里的匕首拿了出来,警惕的看着两个问橙。 “蛇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你给我指指呗。” “哥,你是不是瞎啊!地上那么明显一条,还在扑扇尾巴呢!你跟我在这装瞎是不是!” 两个问橙互指对方的脚,连抬手的频率都是一模一样的。 问谦看看左边的问橙又看看右边的问橙,眼神与右边的问橙眼睛对上时,心中莫名其妙就有种声音告诉自己,左边的是真的。 问谦知道自己这是被蛇控制了视线,既然它说左边是真的,那铁定是为了自保,右边的那个问橙才是真的! 认准了这一点的问谦抬手一挥,匕首对准了真问橙的脚腕挥了过去。 “哥你疯了!” 问橙猛退几步为了躲避问谦不慎摔倒,想再爬起来,眼神正好与蛇的眼睛对上,大脑瞬间空白一片坐在地上盯着蛇发呆。 真正的问橙还坐在地上发呆,地上的蛇已经顺着问谦的腿爬到问谦身上,蛇身一圈一圈的勒住问谦脖子,蛇头在问谦右耳旁吐着芯子,用芯尖拼命的吸收着问谦的气息,蛇尾则在问谦左耳边疯狂的煽动着。 “好了,好了,哥哥别伤害它了,它只是一条小蛇,咱们继续走吧,我带你回莫家祖宅。” 问谦看到蛇因为被自己拆穿现出了原型,惧怕着自己手中的匕首,蜷缩在树干旁拼命的甩着蛇尾求饶,问橙则走过来挽住自己拿匕首的胳膊替那条蛇求情。 问谦将匕首收回口袋,又拿出地图继续前进,此时问橙又追了上来挽住自己的胳膊抢过地图撒娇似的说着: “哥哥,你还不相信人家吗?我真的认识路,咱们快走吧。” 问谦意识到不对劲,问橙绝对不会如此恶心人,她若这样必是对自己有事相求。心里明明清楚面前这个问橙很反常,但腿脚却不受控制跟着她走,自己根本无法反抗。 “此蛇名曰扇尾,不可与之对视,望之则入幻境亲疏不分,轻则屠尽全家懊悔不已,重则蛇身入腹操控身体失去自我。” 剑心的声音在问橙的脑袋里一闪而过,问橙瞬间清醒,环视四周此时连问谦的人影都看不到了。 “哥?莫问谦!坏了!没操纵老哥挥刀把我干掉,那就是盯上老哥的身体了,你这破蛇馋什么不好,怎么就馋上我哥的身子了呢?还不如一刀把我捅了呢!这要让哥哥把你带回家,就我们那个缺素材缺到秃顶的老爸,能把你活剥清蒸了!还要让我们围观,观察我们的反应,好写进书里水字数。” 问橙喊了问谦两声没得到回应,确定问谦已走远,小声嘟囔着扇尾蛇的愚蠢,赶紧去找走失的问谦。 第26章,命悬一线 此时的问谦意识是清醒的,但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身旁的问橙拽着,一步一步走向成片的灌木丛。 离灌木丛越近越能清晰的听到,灌木丛中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像有无数条蛇在灌木丛中爬行一样。 问谦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这是被带回蛇窝了,如果身旁的问橙再不清醒过来,等待两个人的只有葬身于此成为众蛇的口粮。 问谦想反抗想开口,想抬手给问橙一巴掌让她清醒一点,但这些也仅限于想象,因为他根本不能动,只能像被操控一样机械的前进。 “为了报复你烧我衣服的事情,我带你感受一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种什么感觉。” 剑心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问谦的脑海中,连剑心说这话时的阴险一笑问谦仿佛都看到了。 随后右眼失明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左眼能看清面前的一切,前面那还有什么齐腰高的灌木丛,取而代之的是错落堆叠的森森白骨,无数条棕色黑斑蛇爬行在白骨之中。 大概是因为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气息,大批的蛇吐着芯子向自己这边聚集过来,只要自己再往前走下去和被人踹进虿盆没什么区别了。 万蛇缠身噬肉啃骨,那被蛇爬遍全身的感觉光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自己好歹是莫家后人,绝对不能死在这莫家山里,一定要让问橙清醒,不然老爸和老妈忙成那样,估计都不可能来给自己和问橙收尸。 问谦努力转动眼珠子向右侧斜视,身边那还有问橙的影子,对上的是个棕色蛇头,蛇芯子正一吐一吐的扫着自己的脸颊,自己刚才居然会认为痒痒的感觉是问橙头发在扎自己的脸。 太打脸了,身边这位如果是蛇,那刚才被自己袭击错看成蛇的不就是问橙了? 想到这问谦冷汗都下来了,要让爷爷知道自己把问橙打了,他能坐着电动轮椅举着拐杖把自己打进医院。 “哥哥,你怎么不走了?咱们跨过这片灌木丛就能直接去莫家祖宅了!” 问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停下来的,身体突然就定住了,左耳边传来了问橙撒娇似的催促声。 试着向左边努力的看去,蛇尾上的翼膜正疯狂的扑扇着,将问橙的声音传入自己耳中。 “害怕吗?这才只是刚开始,我要让你走进灌木丛以后才能动,和无数条扇尾搏斗,最后累到筋疲力竭,被扇尾一条接一条的乘虚而入,顺着你的嘴钻进你的腹中,将你的内脏吃干抹净,再侵蚀进你的大脑,将你当做傀儡一样操控。最多半个小时,问橙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六亲不认变成一具披着人皮的骨架了!” 现在何止是剑心的声音,这次连剑心说这番话时凶狠冷厉的表情问谦都看到了,他已经分不清虚实了,根本不知道面前的一切究竟是剑心为了报复自己制造的幻觉,还是自己真的深陷蛇阵,剑心与自己思想相通在嘲讽自己。 “我看中的人,不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死掉!你给我咬破舌头,狠狠的喷这条贱人蛇一脸血,破了它的妖法!答应我活着回来找我!” 与此同时小心的声音也传进了问谦的耳中,问谦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不能动的,但身体却又较着一股劲,腿在向前迈奔赴骨堆送死,胳膊却在努力的抬起要抓住肩膀上这条蛇的七寸。 但腿也好胳膊也罢,都不是自己在操控的,换句话说现在的自己除了意识还清楚,腿和胳膊都被外来的神秘力量控制住了。 最终还是胳膊先一步扼住了扇尾蛇的七寸,扇尾蛇瞬间老实了尾巴根本不敢摇晃着乱动了。 没有了扇尾的催眠控制,问谦稍微找回了一点身体的控制权,刚想抬起另一只手把扇尾蛇的尾巴也给按住;牙齿却突然一咬,几乎要把舌尖咬下来了,血腥味瞬间充斥满整个口腔,疼的问谦眼泪都下来了,整个人瞬间精神了。 含了一口舌尖血,伸手拽住蛇头,对准了蛇头就喷了出去,蛇身猛的一勒紧,险些将问谦勒死过去,好在自己的血起效够快,先把蛇头给腐蚀成了一滩黏腻的黑色臭水,顺着自己的指缝滑落到地上,那恶心的程度让问谦瞬间反胃干呕了起来;随后是蛇身也化作一滩黑水顺着脖子灌进衣领内。 问谦再也忍不住了,疯狂的伸手抓着脖子上的黏液往地上甩,蹲在地上差点把整个胃给吐了出来。 感受到同伴气息的消失,灌木丛中的蛇群瞬间老实了,狂爬着四散而去了,生怕晚一步自己也会化为黑水。 等问橙发现问谦的时候,问谦已经把上身的衣服脱了,蹲在溪边疯狂的搓洗着脖子,连衣服一起洗了。 “哥,你还好吧?你这是碰上母蛇,被蛇给”问橙还没好意思说出口,已经被问谦恶狠狠的瞪了回来。 “当我没说,你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辛苦吗?我这一路上碰到了鼻涕虫,山魈,竹节蟒” 问橙还在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都碰到了什么,问谦却气到跳进溪水里疯狂的拍打着水面。 “哥,你疯了?有力气没处使了和水较什么劲?” “我是气自己没用!现在已经不能用正常的思维理解这片丛林了,莫家远比爷爷给咱们讲的故事还恐怖,就在刚才我被剑灵安排的明明白白,剑心就像就像变态一样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操控着我自己迈向危险!” 问谦非常的不甘心,握紧拳头再次拍打着水面。 “怎么可能,剑心说话虽然狂傲了一点,但我刚才找你的时候碰到不认识的东西,都是他告诉我那个东西叫什么,怎么躲避的,也算是他带我来这里找到你的吧。” 问橙不相信自己和哥哥说的是同一个剑心,刚才找来的路上要没剑心帮忙避雷,自己早就死无数次了。 “你既然信他那就继续信他吧!我是不会信了,烧他件衣服被他往死里整,太记仇了。” 问谦恨着自己的无能却又一点办法也没有,说着狠话却又只能拿溪水出气。 “好啦,别生气了,太阳马上要落山了,咱们趁着还能看清路赶紧回莫家祖宅吧,我刚才误打误撞的发现了白爪灰狼的狼窝。” 问橙退让一步,主动给问谦台阶下,让他消气。 “那你有肉吗?让狼带咱们回去不需要肉的吗?” “没有不然我割肉喂狼?” “呸!别乱说,这不有溪流吗,我给你抓条鱼当诱饵,好让咱们回莫家吃上顿热乎饭。” 问谦对着问橙宠溺一笑,将手中衣服扔上岸,低头抓着小溪里的鱼。 第27章,思虑过多 这丛林也是奇了怪,四处暗藏危机,偏偏溪边什么事也没有,鱼不仅好抓,还主动围在问谦腿边送死。 连五分钟都没用了,问谦已经抓了七八条银白色的红尾鱼了,每条都有小臂长短还很肥五六斤绝对有了。 这鱼被问谦一个劲的往河岸上扔,问橙也早把喂狼这事抛之脑后了,主动去附近捡枯树枝干树叶,等问谦上岸,问橙已经把柴堆架好了,正在点火。 问谦看到问橙在吹火堆,吹的脸都黑了,忍俊不禁的问到:“你不准备喂狼了?” “喂什么喂,狼吃也是吃,咱们吃也是吃,你身上反正有匕首,把鱼收拾一下,咱们吃烤鱼,一天一夜没吃饭了,你不饿我还饿呢。” 问橙完全没有形象的趴在地上低头点火,暗自庆幸着背包里还有打火机,至少不用钻木取火,一会就有鱼吃了。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鱼这么多,吃两条应该也不耽误喂狼。” 问谦随手抓起一条还在小水洼中蹦跶着甩尾的鱼,从口袋中拿出匕首蹲在溪边的石头上,对准鱼肚子就是干脆利落的一刀。 内脏从鱼腹中流出,流入河中很快被河中众鱼分食,分食速度之快涌过来的鱼数量之多,着实吓了问谦一跳。 “妹,咱们不是碰上食人鱼了吧,这鱼忒多了,见了血腥味拼了命的往” 问谦还未说完,已经有很多条没分到内脏的鱼跃上了岸,不要命般的往问谦手上撞。 “有鱼吃还不好吗?要每条鱼都这么傻咱们连渔网都省了,定居在山上靠卖鱼为生好了。” 问橙已经将火堆点燃了,就等问谦手里的鱼了。 “溪边全是鱼,这鱼去了内脏都没法洗了,你要能烤就烤吧。” 问谦将手里的鱼扔给问橙,伸腿踹扑上来的鱼下水。 “脏死了,不洗我可不敢烤。” 问橙自己拿着鱼走到溪边,本想在水中冲一下就拿出来了,结果鱼刚一下水,成群的鱼从问谦脚边的水域围了过来,幸好问橙机智将手里的鱼赶紧提了起来。 “这些鱼绝对有问题,连同类都吃。” 问橙虽怀疑着鱼有问题,还是甩甩手里的鱼,插到树枝上放到火堆旁靠了起来。 “鱼能吃就行,我再收拾一条,剩下的留着喂狼吧,不然咱们今晚就要在林中过夜了。” 问谦说着又提起一尾鱼,不过这次他长了个心眼,直接在岸上将鱼腹剖开处理内脏。 正挖着鱼内脏,鱼胃内有些发硬,问谦顺手切开鱼胃吓得瞬间将鱼扔了出去。 “哥,你又发什么疯?” “剑心剑心那个混蛋联系你了吗?有没有告诉你这鱼叫什么?” 问谦惊魂未定,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询问着一旁的问橙。 “没有啊,鱼怎么了?有问题吗?” “何止有问题,鱼腹中有一根腐烂的手指,应该是人死后尸体自动脱落被鱼吞食的。” “吃腐尸的鱼?” 问橙瞬间就被恶心到了,一点也不饿了,快速后退几步远离火堆。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发现问题了呢?一点也不好玩。”剑心的声音突然出现,声音里带有几分玩世不恭的轻浮,似乎很可惜兄妹二人没有吃到鱼。 “哥,你听到了吗?是剑心的声音。”问橙听到声音四处寻找着。 “御剑心!你给我出来!这样戏耍我们有意思吗?这破林子里到底还有什么!你还要如何折磨我们!” 问谦也听到声音开始四处找人,却连剑心的人影都找不到,问谦只能靠吼声宣泄着内心的不满。 “问的好,我也在考虑,该在什么地方再装作看不见,让你们死在这林子里。”剑心说这话的语气完全就是理直气壮,没有半点愧疚。 “问橙,咱们走。” 问谦实在是太气了,气自己的无能为力,单凭自己根本没办法和剑心这种超自然力量抗衡,只能抓起一条鱼拉着问橙就走,避免被剑心激怒正中下怀被他牵着鼻子走。 “想走?我如果告诉你们,兄妹两个只能有一个活着出去呢?” 剑心此话一出,问谦和问橙都停下了脚步,愣在原地对看一眼。 “什么意思?” 问谦将问橙护在身后,再次打量四周,寻找着剑心究竟在何处。 “火上烤的这鱼名曰思腐,对血腥味极为敏感,你腿上的伤口若没有蛇毒防护着混着血扩散在水中,麻痹了它们的神经,刚才你就已经被它们吃了,根本没机会再爬上岸。” “有什么话直说,别跟我科普这些乱七八糟拖延时间!”问谦根本不想听剑心说话,他只想硬碰硬和剑心打一场。 “痛快,我现在是在考验你们谁能成为我们的契人,契人毕竟只能有一个,就算我们有三把契剑也不可能分成两份。” “什么破剑!我们不稀罕!也不需要!奔完丧我们就回去了!从此以后与莫家再无瓜葛!” “不稀罕?可以斩杀魔族维护各界平衡的神兵利刃你居然不稀罕,呵骗人的吧,你是根本不知道我们的重要性。” “哥,别跟他说话了,他就跟神经病一样,想得到咱们的认同,你越搭理他,他越来劲,咱们赶紧走。” 问橙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纯粹就是两个热血青年在吵架谁也不服谁,赶紧拉着问谦要走。 “你们敢走!再往前踏出一步!我让你们被这丛林中的妖兽撕成碎片!我知道你们肯定会不信,问谦捂住你的右眼,好好用左眼看看你面前的这一切,想要让问橙出去,就把火旁边烤着的思腐吃了!别谢我,我就是这么仁慈,要换做别人早让他生吃一条了,你只要吃一口就好。” “哥,别上当,他肯定是为了骗你吃腐肉拿我威胁你的。” 问橙赶紧拽着问谦的胳膊提醒他别犯傻,问谦示意问橙安静,伸手捂住右眼用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真就潜伏在四周,视线都凝聚在兄妹二人身上,真就像剑心说的那样,只要自己再向前一步,它们就会扑过来撕碎了自己。 “问橙,虽然我以前经常欺负你,还偷看你的笔记本,但你一定要出去,顺便替我把我那份活下去,我所有东西的密码都是你的生日。” 问谦意识到这只眼睛看到的太多了,自己已经不是普通人了,就算侥幸硬拼带问橙出去了,也不一定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了,还不如献祭自己,让问橙轻松点出去。 “你偷看我日记就想这样翻篇吗?我才不管林子里有什么,这可是莫家山!有什么都是咱们莫家的宠物!用不着你装正义凌然!不就是条食腐鱼吗?我就不信他御剑心敢害我这个莫家孙辈唯一一个女继承人!” 第28章,绝地反击 问谦还只是左眼在墓室内被白蛇袭击,沾染上妖气可以看到丛林里的另一个世界,而问橙则是因为体质特殊,从一开就被丛林中隐藏的瘴气侵蚀,一双眼睛早就能看到这丛林中的一切了。 所以她比问谦还要清楚这些东西的可怕,她觉得自己没有勇气一个人走出去,还不如以身涉险救哥哥一命。 问橙以赌一把的决心拿起了火堆旁的思腐鱼,看准了鱼肚子上烤的已经焦糊的鱼肉,一口咬了下去,问谦想上前抢夺已经来不及了。 “问橙,你是不是傻!”问谦一生气上过问橙手中的鱼,朝着没被火烤过的一面咬了下去。 “要死一起,咱们黄泉路上还有个伴。” “肉挺香的,就算糊了也好吃,不然再烤烤咱们吃饱了再上路?”问橙咂咂嘴觉得鱼肉还挺好吃,提议着再烤熟点吃。 问谦却没有这么幸运了,生鱼肉一入口,腥涩的味道抢占着味觉,鱼肉就像有生命一样滑入腹中,随后大量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凭空出现。 信息量太大,问谦一时接受不了,头就像要被挤爆炸裂一样,手中的鱼掉落到地上,问谦腾出双手抱住头使劲揉搓着自己的头发,额头上的青筋都憋起来了,脸胀的通红。 “哥!哥!”问橙慌了,哥哥这难道是要变异兽化?变得和这群异类一样? “血血屠杀莫家内鬼魔!魔族复活了!” 问谦难受的蜷缩在地上抽搐,他看到了太多零碎画面,血腥暴力到他无法接受,一切的一切都太突然了,这让在法治社会下待习惯了的问谦,根本接受不了在这与世隔绝的荒蛮深山里,还会有以暴制暴的野蛮行为。 “哥?哥?你还好吗?” 问橙看着问谦蜷缩在地上翻着白眼,她不知道该如何帮问谦承担,能想到的只有抓起地上的鱼,也在生鱼肉那面咬了一口,她的想法只是想和问谦感同身受才能更好的照顾他。 “别试了,你就是把鱼整条生吃了也不会有他那种体验的,思腐又名过阴鱼,是古时灵媒为了便于与死人沟通所养的鱼,用法就是取主家死人之物焚烧成灰倒入水用喂鱼,隔天子时灵媒再取鱼杀之生食过阴通灵。” 剑心依旧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问橙到处找不到剑心跌坐在地上仰天大吼: “你为什么要害我们!我哥又不是灵媒!” “我这不是在害你们,是在帮,你哥被东西附身了,这思腐肉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吸附阴气,普通人食之再吐出来,可以驱邪避魔强身健体,你不谢谢我,还冤枉我要害你们,我真的好伤心啊。” 剑心巧妙的倒打一耙,欺负的就是问橙没见过世面,对这林中之物根本不了解。 问橙一下子被怼的哑口无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击。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鱼肉的真正作用只不过是为了读取亡者的生前记忆,而你忽悠我吃,无非就是想确定我身上依附的人到底是谁!哈哈我偏不告诉你!御剑心!这是你逼我的!” 问谦稍微缓过点劲来,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问橙赶紧上前搀扶,只是问谦人虽然缓过来了,但言行举止又像换了个人一样,甚至发出的张狂笑声,都不像是问谦会发出的。 “什么情况?哥,你还正常吗?” “我很正常,我没事,咱们走,回去取剑,回莫家祖宅给奶奶收尸。” “什么?奶奶怎么了?” 问橙震惊于问谦的话,奶奶早上还身轻如燕的飞出深坑扬言要把两个人寄回去见爷爷呢,怎么会死这根本不可能。 “被鱼分尸了的这个倒霉蛋,亲眼看到奶奶被魔族操控的盗墓人一剑穿心了” 问谦没全部消化完新增的记忆,只是快速的略过了很多画面,捡重点有用的了解,结果看到了奶奶的身死,略有些哀伤的把这件事告诉问橙。 “不不可能的,那今天早上咱们见到的是什么?我我不信” 问橙一想起早上自己装昏迷时,奶奶说的遗书就害怕,如果奶奶真的死了,遗书是真的,那爷爷怎么办?自己还没有把爷爷对她的思念好好讲给奶奶听呢。 “是真的,莫愁的记忆我也得到了,这鱼肉不会撒谎的。” “那是谁干的?为什么要害奶奶?盗墓的人是谁指使的?” 问橙太多问题了,她现在能想到的只有报警为莫家讨回公道,这群盗墓人太疯狂了,盗墓,弃尸,杀人,莫家的败落莫家镇的搬迁这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整个镇子的人都被 问橙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害怕了,莫家镇上的这些人虽然只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出现过,但现在真的告诉自己他们都被灭口了,这真的是件很难接受的事情。 “等我看再多点记忆就把经过告诉你,现在咱们还有正事要做。” 问谦先伸手摸摸问橙的头,安抚她两句,再从口袋中拿出剑心的契剑。 “别装神弄鬼了,你能现身却不现身,你就是在虚张声势!莫家禁地里的所有飞禽走兽,都是莫家祖上四处驱魔救回的,虽然它们种类多,有的也依然凶残,可他们有感情认主念旧,不伤莫家后人,不像你!铜剑噬主!活该被封剑在墓室内被毒蛇缠绕防止你逃跑!” 问谦就像开挂了一样,把真相都看过了,阴阳怪气的说着嘲讽铜剑的话,问橙愣在一旁还不等接受莫家镇是被迫外迁的。 “问橙,咱们走,到了该咱们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问谦将契剑扎在胳膊上,这次扎的有些深了,任由血往下滴落,伸手拉起问橙的手,向丛林中走去。 “吾乃莫家家主莫尚歆长孙莫问谦!众兽听令!各自退去!散!” 问谦将胳膊上的契剑拔,下捏在指尖上对着丛林中围观的兽类虚晃一挥,众兽纷纷散去,给兄妹二人让出一条路。 “哥,鱼还没拿呢。”问橙看着刚才还灌木丛生的丛林,此时树木消失了不少,知道是兽类惧怕剑威纷纷退散,将障眼法也一并撤去了。 “不需要了,莫愁的记忆识得回家的路,奶奶也早就把给爷爷带路的白爪灰狼,抓回莫家祖宅圈养了,咱们找多久也不会找到爷爷笔记本中出现的路了,因为这里早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问谦拉着问橙大跨步走着,路变得一点也不复杂,轻而易举的就能找到那棵被聆音藤缠绕的参天巨树,光洁到一点铜锈都没有的青铜剑,就在树下斜插进泥土中。 第29章,地形复杂 “哥,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问橙虽被问谦带到了树下,但看着一旁突然定住开始闭目养神的问谦,问橙根本不知道要干什么。 此时的问谦没回应问橙的问题,而是在快速翻看着莫愁的记忆,正在寻找走出丛林的路,等确定好路线以后,问谦突然睁眼,伸手握住剑柄试图拔剑。 “问橙,来帮把手!拔剑上山我来带路回莫家祖宅。” 问谦憋着一股劲使劲拽着青铜剑,却根本拔不出来,只能求助问橙。 “哥,你在演戏吗?怎么可能有那么难拔,这不轻轻一提就出来了。” 青铜剑插进土地里的部分还没二分之一,问橙根本不相信问谦会拔不出来,伸手一提非常轻松的将铜剑从土中拽了出来。 “那你扛着吧,谁让莫愁偏心,让你先和这剑立了契,没我啥事了。” 铜剑被轻松拔出这让问谦有些丢面,为了挽回一点颜面转身大步向着山下走去。 “哎呀,某些人呢,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拔不出剑怪地心引力唉!哥,不对啊!方向错了!咱们要上山,莫家祖宅在山上。” 问橙拿着剑硬塞进登山包内,本来还想挖苦问谦两句,转头看到问谦走错了方向,赶紧追了上去。 “是啊,我也没说莫家祖宅在山下,是咱们都被这地形骗的掉向了。” 问谦继续向山下走去,离莫家禁地的石碑越来越远。 “地形错了?什么意思,就算地形再有问题,斜坡山顶我还分不出来吗?” 问橙非常不服气的追在问谦身后,觉得哥哥在欺负自己地理学的不好。 “你就是分不出来,我这么跟你说吧Y字形岔口能明白吗?”问谦依旧大步向前走着,对自己选的路非常胸有成竹,抬手在半空中虚画一个Y,准备给问橙答疑解惑。 “能啊,一条主路两条侧路,爷爷的笔记本里不也在说选左边那条路吗?咱们大方向没错,石碑后面也有地图,虽然年久失修有些模糊,但溪流分路都能认出来,我还看到白爪灰狼了呢。” 问橙这话就有些赌气的成分了,她知道哥哥看到了祖宗记忆里的莫家山全貌,自己不知道就是要抬杠否定两句。 “你别忘了爷爷给咱们讲的故事。” “爷爷的故事?我记得啊,不就是他被抓了壮丁,迷路碰上奶奶了吗?” “提问!爷爷因为奶奶回家而走出树林他去了哪里?” “莫家镇啊,在镇子和莫家山脚之间做了乞丐。” “那他没什么不直接出了林子就去莫家?你还没意识到问题吗?” “林子的出口在莫家镇与莫家山之间!爷爷之所以一开始没碰上铁匠一家,因为他在镇尾流浪,有空就去莫家祖宅根本没出过镇子。” 问谦都提示的非常明显了,问橙才恍然大悟,终于找到问题所在了。 “你终于开窍了!莫家山脚下就是Y路分叉的那个点!咱们顺着莫家镇上莫家山这路没错,但聆音藤的突袭让咱们掉向了,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到莫家山脚下,重新爬完两千五百二十块石阶。” “不对,爷爷抢婚的时候是从树林上去的,也拐到奶奶表哥了。” 问橙又发现了问题,她还是太相信自己看到的了,依旧有几分怀疑,觉得是哥哥仗着自己知道的多在忽悠自己。 “回环能理解吗?山顶是个半圆的山包,禁地那么大一块,总有一小部分和莫家祖宅连在一起,而连在一起的部分就是莫家后院的院墙,爷爷运气好有裘华当人梯,再加上莫笙豪自己也愿意逃婚,翻墙这事容易的很。” “那咱们也可以翻墙啊。” “你翻得上去吗?你还翻墙,有大路不走另辟蹊径去冒险,也不考虑考虑自己那小胳膊小腿小力气,墙边都摸不到先把自己摔了。”问谦一脸嫌弃无情的吐槽着问橙。 “我!我我还是没明白这山路怎么这么绕呢?禁地里的东西又都是怎么回事呢?” 问橙想反击,我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还是觉得这禁地和莫家之间的路有些绕,怕自己理解的不对。 “你快去属猪吧!两个人圈地自治做邻居,你能随便去你邻居家吗?” “能啊,爷爷的纸扎店隔壁就是卖寿衣的济爷爷家我随便去,我小的时候不还忽悠过我,他是济公后人吗?我居然就傻傻的信了五年,上小学还跟同学显摆自己认识济公后人,后来才知道济公姓李” “你要不是我亲妹,我早就和你绝交了,你能别为了抬杠而抬杠吗?”问谦彻底被问橙气到了,就这智商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蠢呢。 “哈哈,逗你的,你说的我能理解一丢丢,正常路线,穿过莫家镇直接上莫家山进莫家祖宅了,禁地等同于莫家祖宅的后山,不对,是莫家祖宅比邻禁地而建。” “你这不听明白了吗?我就知道你刚才是在故意跟我抬杠的。” “我奇怪的是这山上的兽类,都是没见过的东西,领地划分明确物种还非常的多,难道不会影响山下人的生活?” 问橙又抛出了新的问题,问谦停了停脚步闭着眼睛沉思起来,其实是在快速翻阅莫愁的记忆,有了那块鱼肉做桥梁,莫愁的记忆想看就看和放电影一样。 “不会,禁地石碑就是一个结界圈的边境线,除非人主动去惹它们,不然它们踏不出禁地半步。” “哦,爷爷能拐着裘华和莫笙豪穿行林中生活也够不容易的,都没被那些东西咬死。”问橙有些佩服爷爷的生存能力了。 “眼不见心不烦,除了莫笙豪,他们根本就不是莫家人,看不见那些东西又怎么可能被那些东西制造出来的幻境迷惑?就像我的右眼根本看不到乱七八糟也不觉害怕,真要捂起来用左眼去看禁地内的一切,我分分钟能吓出心脏病。” “幻觉呗,看不见摸不到,看到了一旦与它们对视上,那就是有心魔了,把它们想象成实体化了,也就有了去另一个世界的门票。” 问橙一句话把那个世界讲的非常通透,反而把问谦惊到了,停下脚步伸手摸问橙的额头问到: “你还是刚才那个傻子吗?怎么突然开窍了?是发烧了还是被剑心附体了?” “手拿开!你杀鱼弄的满手都是腥臭味!哼,只许你开外挂有莫愁的记忆支援,还不许我自学成才对莫家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有一番自我认知啊!” 问橙非常得意的显摆着自己的自学成才,轻松摸透另一个世界的入门套路。 第30章,生死成迷 “成,你可真是我亲妹妹啊,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走吧妹子,咱们该爬这两千五百二十层石阶了!” 两人已经回到莫家山山脚下了,问谦故意将手抬高揉搓着问橙的头发,反被问橙捏脸反击。 “让你松手你不松!有先辈的记忆了不起啊!你不还是我哥吗!” “我可算是听出来了,你这是嫉妒!嫉妒我开挂了!你还有青铜剑呢!就算没立时间契你也可以操纵它!我就得到一个破记忆又不能当饭吃,还全是血淋淋的恶心画面,每个事件都要靠我自己猜,连个讲解的都没有。” 问谦掰开问橙的手,揉着自己的脸。 “比起背后这个大家伙,我更愿意要那些记忆,至少能当做场梦,回了家就忘记了,真要背着这么把剑回去,坐什么交通工具都要被严查的。” 问橙无奈的叹气,揉揉头发向着石阶迈步。 “放心了,我看过莫愁的记忆,还要有借贷时间的,神仙的力量也不是那么好用的,你只留了名字和血,每说贷多久,契约不成立,这剑不能离开莫家山的。” 问谦追上去安慰着问橙,帮她打消顾虑。 “原来如此,想不到那么久远的时代立定契约还这么严谨,牛掰!必须给这种规矩点赞啊!” 问橙瞬间高兴了起来,重新打起精神,快跑几步对着问谦大喊: “天又快黑了!又是这熟悉的场景!又是昨天熟悉的配方!你再不跑快点!小心又被聆音藤拽走!倒挂树枝!” “你慢点跑!等等我!我腿上还有伤呢!” 问谦快步追赶着问橙,问橙却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台阶上一动不动。 “怎么了?见鬼了?”问谦追了上来拍着问橙肩膀问。 “见见不,奶奶好。” 问橙本来想说见鬼了,但是觉得不妥,这毕竟是自己的奶奶,冒犯到不合适。 问谦向石阶高处看去,太阳已落山天已渐暗,勉强还能看出奶奶的模样和穿着,一身黑花分体寿衣依然光着脚,白色的老式布袜在黑夜中格外扎眼,僵硬的对问橙笑着。 “没事的,别怕,有哥哥在呢,这毕竟是咱们奶奶。” 问谦拍拍问橙,从登山包里拿出那只绣花布鞋,向着莫尚歆所站的石阶走了过去。 还差两层石阶的时候,问谦蹲在地上将鞋放在石阶上,对着莫尚歆恭敬的说道: “奶奶,天黑了,石阶凉,把鞋穿上吧,是我们回来晚了,今晚先帮您布置灵堂” “放肆!你个小兔崽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莫尚歆一脚踢了过去,踹的问谦险些滚下石阶。 “你才死了呢!我还没咽气呢!就算死我也不能死在你们爷爷前面!我要活的比他还长久气死他!” 依旧是机械到像人工智能的声音,但底气非常足,甚至低头抬脚穿鞋伸手扶问谦起来的时候,问谦还感受到了奶奶手上是有温度的。 问谦还在疑惑自己看到的记忆怎么就出错了,问橙先一步发问了:“那您为什么要穿一身寿衣?来无影去无踪的跟鬼魅一样怪吓人的。” “人老了,还就我一个人独居深山,指不定那一天就被阎王爷相中去幽冥报道了,不穿的好看一点真等自己烂透了,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才赶来奔丧吗?” 问橙立马就信了,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说到: “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奶奶变成鬼怪死赖着身体不放了,奶奶你是不知道,我们老爸您儿子,全能型写手,最擅长写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他上本书替个过气灵异作家写的复出文,书里就有个女鬼冤死的,非说自己没死,死赖着身体不走,吊打黑白无常天谴雷劈都没灭了她,最后和道士男主谈了场人鬼恋。” “哦,还挺有意思的,还有后续吗?”莫尚歆拍拍问谦的肩膀向问橙走了过去。 “没了,那个过气作家拖欠了老爸三万字的工资,老爸赌气写的狗血了,本来是让道士假恋爱反杀女鬼,结果变成了假戏真做女鬼和道士在一起生了鬼娃” “问橙!” 问谦还是觉得不对劲出言提醒问橙别再乱说话了,却被莫尚歆恶扭头狠狠的瞪了一眼。 “问橙,得到契剑了吗?” 莫尚歆转头就对问橙笑脸相对,声音虽然依旧机械死板却能听出一丝感情。 “在哥哥口袋里呢,是剑心的契剑。” 问橙依旧神经大条到没察觉到那里不对,像闲聊一样凑到了奶奶身边,和莫尚歆一起登上石阶。 “是把剑就行,你已经很厉害了。” 莫尚歆夸奖着问橙,想抬手拍拍问橙的头,却被问谦出声打断了: “奶奶,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和问橙还是保持点距离吧,您是长辈,您走在前面,我和问橙跟在后面走就好。” “你们是那种懂规矩的孩子吗?你还是在怀疑我死了对吗?” 莫尚歆的声音已经能听出怒气来了,问谦还是选择了相信记忆肯定的点头:“嗯” “把手电筒拿出来,好好照照我这个老太婆有没有影子!问橙,伸手试试我脸是不是热的,我心还在不在跳。” “不敢不敢,老哥胡说的,您别生气。” 问橙伸手帮莫尚歆捋着心口劝她别生气,其实是看着奶奶穿的单薄,想试试能不能摸到哥说的那个伤口,一剑穿心毕竟不是小伤,就算再伪装也是有伤口的。 莫尚歆也知道这问题,她自己都没想到问橙会如此精明,察觉到不对立刻伸手握住了问橙的手腕。 “你们跟着我上山吧,至于我的生死,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都这把年纪了,生死的早就看淡了。不过这记忆是会骗人的,我一个人独居山中,当初碰上那伙盗墓贼时,不诈死就会真死了,莫须有那个老家伙不会没教过你,附着神力的东西是不能反过来弑主的。” 莫尚歆旁敲侧击的在试探问谦到底知道多少,她安装在丛林中的摄像头是有限的,知道两个人在河边逗留过,应该不会那么巧吃了思腐吧,当初背叛莫家的人自己应该是都处理干净了。 “奶奶,我问句不该问的,莫佳佳没去过禁地对吗?” 问谦突然提到莫佳佳,一旁的问橙一个劲的对着问谦使眼色,意思是在问问谦他提莫佳佳干嘛。 “你想到了什么,藏在心里是本分,说出来就是忤逆了。” 莫尚歆和问谦的对话如同神仙打架一般,彻底把问橙听蒙了,奶奶到底是生是死?两个人也没给自己个正确答案,还把莫佳佳扯了进来,那自己现在是跟着奶奶走还是提防着奶奶呢? 第31章,各自为政 “问橙,你还愣着干嘛?一起上山吧。” 见问橙待在原地对着问谦挤眉弄眼,莫尚歆亲自发出邀请,让问橙随自己一起上山。 “奶奶,您是长辈不如您走在前面?我们两个人在后面跟着就好。” 问橙琢磨出不对劲来了,奶奶的声音还有心口处的疤痕,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个洞,这一切都太反常了,奶奶是个死人的概率更大。 “唉你们两个为什么就没有一点像莫家人的地方?真是完完全全随了莫须有那个老王八蛋了!” 莫尚歆从问橙的语气中听出了距离感,这是在怀疑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想走在后面征求问谦的意见。 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和当初恢复记忆执意要合离离开莫家山,带着孩子下山的莫须有简直一模一样。 “问橙,我信奶奶,她这身子骨硬朗的很,推咱们下坑的时候都没手软,那身轻如燕的架势,绝对是健健康康的活着呢。” 问谦认同着莫尚歆的话,可凭着多年的默契,问橙已经知道问谦的意思了,这是在正话反说,都不用猜了,奶奶的生死已经点的不能再透了,问橙赶紧接话到: “哦,对,奶奶长命百岁健康永远!咱们赶紧上山吧。” “哈哈问橙,莫须有难道就没告诉你,我比他大吗?今年正好一百岁。” 机械的笑声只持续了几秒便戛然而止,死板的ai智能声音像在愤怒的质问着问橙。 问橙苦笑着看着问谦,想让老哥帮自己解围,问谦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摊摊手,避开问橙先一步爬上了石阶走到莫尚歆身边。 “奶奶既然已经帮我们安排好了一切,那我和问橙既来之则安之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们全不说,谁说谁孙子。” 问谦弯腰伸手,摆出清朝时太监要扶老佛爷走路时的卑微姿态向莫尚歆保证着。 “唉,你们本来就是我孙子,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了,好好走路就行,佳佳还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在保护她。” 莫尚歆叹气,懒得跟两个孙辈生气,自己独自走在前面一层一层的爬着石阶。 “哥,啥情况?你看到的记忆里奶奶是怎么死的?” 问橙看奶奶走远,这才敢凑到问谦身边小声询问着。 “在祖宅祠堂里,被一个黑衣服?大概是黑衣服的人抢了剑,反手一剑正中心口,别问我然后了,葬身鱼腹里的这位趴在门缝里,看到剑刺进去转身就翻墙跑了,也不知道被什么袭击了,刚一落地就黑屏了,没有然后了。” “那你也不能确定奶奶究竟死没死啊?” “怎么不能,铜剑总共三十多厘米长,进去一半了!是个活人也要被扎成重伤,更何况那个人下手还狠,扎一下不行,还要在把剑扭过来剜一下。” 问谦比划着在自己记忆里手握铜剑的人是如何刺中奶奶,又如何凶残的转动剑柄,听的问橙都觉得心口一疼了。 “奶奶不让你说,该不会只是为了莫佳佳吧。” “有可能,这人的记忆里零星还有点莫佳佳的影子,不过看样子连十岁都没有,完全就是个孩子。” “那你怎么认出来是莫佳佳的?” “莫家小辈里还有孩子吗?你我不可能来这里,那不就是莫佳佳见证了奶奶被” 问谦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再往下说了,快步爬着石阶,以最快的速度追赶着莫尚歆。 “哥!你又抽什么疯?说话说一半!好歹告诉我你想到什么了也好!” 问橙无奈大吼,可惜问谦已经跑远,问橙只能快步追赶着。 问谦累的都喘不上气来,大量吸入的空气撑的肺生疼,终于在半山腰上超过了奶奶,伸手拦住了还要继续爬石阶的莫尚歆。 “咳咳奶奶咳咳” 问谦想问什么刚开口就猛烈的咳嗽起来。 “追上来是信我没死了?” 莫尚歆伸手拍拍问谦后背想让他好受点,力道重了些打的问谦差点从石阶上滚下去。 “咳咳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昨天晚上我和问橙都没有唱歌,聆音藤也不会被启动,你要让我们如何去帮你拿剑?” 问谦赶紧躲开奶奶的魔掌,调整气息把问题问了出来。 “好问题,这种事非常好解决,我在祖宅大门上安装了个门铃,需要声控才能开门,昨天我拉着佳佳之所以走那么快,就是为了给你们制造机会开门。” “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为了让问橙回来继承家业?守着这座莫家山?和您一样老死在山上一辈子吗?” “能知道是我计划好的就非常厉害了,靠本事找到答案吧,我的目的可不只有问橙!让我看看你的警校有没有白上!只要你不怕死,祖宅内的一切随你用。” 莫尚歆嘴角微微上扬非常期待问谦的表现。 “如果我拒绝呢?我现在就带着问橙下山!” 问谦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奶奶独居深山肯定已经心理变态了,现在的她什么都可能做的出来,自己必须确保问橙平安,只有强行回家让奶奶自己唱独角戏。 只是问谦刚迈步向山下跑,奶奶僵硬的声音就从背后传了过来: “你好像被蛇咬了,我若不帮你解毒,你的腿就会溃烂,看着自己的皮肉一点一点的化脓腐败变成森森白骨,你” “够了!不许伤害问橙,我接受你的考察,你强行把我们留下不就是想从我和问橙中选一个继承人吗?” 问谦停下了脚步,再三考虑意识到了一个漏洞,剑灵帮自己解毒奶奶不知道,奶奶出现剑灵就没现过身,分析奶奶的意图只是时间问题,她故意弄把事情弄复杂,无非就是在考验自己和问橙谁更有能力继承那把剑。 莫尚歆没有回答问橙已经追了上来,一把抓住问谦胳膊,调整气息责备到: “哥!你跑那么快干嘛!你不知道我没吃饭饿的都走不动路了吗?就那么两口鱼肉根本不当饱好不好!” “鱼肉?你们吃了思腐?”莫尚歆听到这话反应强烈,立马拽着问橙往山上跑。 “谁让你们吃的!再饿也不能吃山上的东西!更何况是过阴鱼,会招惹邪祟的!山中每年都有偷猎的旅游的想自杀的,各式各样的人死在山上,我嫌报警麻烦总之!谁让你们乱吃东西的赶紧吐出来!” 莫尚歆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赶紧避开山上兽类食物的问题,先想办法让二人把鱼肉吐出来。 “拜剑灵所赐,他也威胁过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所以我们就吃了鱼肉。” 问谦发现这事情更有意思了,剑灵和奶奶是各自为政单独行动的,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计划。 第32章,暴力催吐 “胡闹!三个剑灵之中有一位是魔族的魔物!魔物就算没了心,对莫家的恨也是刻进骨子里嵌进魂魄里的!用他们可以,他们的话一句都别信!” “所以剑心是御煞?” 问橙看出了奶奶的生气,自己被拽的险些摔倒,奶奶依然拉着自己疾行,根本不管自己能不能跟上,不过这次自己也听出了重点,剑灵都是骗子,剑心可能是御煞! “不知道,三个归根结底都是依托在同一股力量上衍生出来的,谁都有可能是,除非” 莫尚歆太着急了,生怕吃了鱼肉的问橙会被迫留在山上,一不留神又说多了。 “除非什么?”问橙又抓住重点了,好奇的问着。 “没什么,先跟我回祖宅把肉吐出来再说别的。” “除非把魔尊的心找回来还给他,至于这个心在什么地方呢?只有历代家主知道,为了防止泄密上任前会换个地方藏。” 问谦紧追在二人身后,把莫尚歆没说出来的都说了。 “你到底是谁!” 莫尚歆立马停住了脚步,一点也不手软在听到问谦的话后,一把掐住了问谦的脖子,抬手将问谦提了起来。 “我我我是您孙子啊!” 问谦被勒的眼冒金星,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被奶奶如此粗暴的对待。 “你也吃鱼肉了?” “我刚才不说了吗?我们两个都吃了” 问谦被勒的快断气了,奶奶是有多变态,虎毒还不食子呢,她根本就不顾及骨肉亲情。 “问橙你们吃的是同一条鱼吗?”莫尚歆松手将问谦扔在地上,又转头问问橙。 “对呀,同一条,有问题吗?” 问橙完全不明白奶奶的意思,也越来越看不懂哥哥的迷惑操作,这种机密看到了藏心里偷偷告诉自己不好吗,非要公然挑衅奶奶,活该被勒的差点断气。 “你有出现幻觉,或者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吗?”莫尚歆关心的问着问橙。 “没有。” “你们不是双生子,可为什么莫家和闻家能力让你们完美错开了呢?” 莫尚歆小声嘀咕了一句,她自己也奇怪,莫家能力一直都是传给女孩的,所以吃了思腐更容易被游魂野鬼附身的是问橙才对,怎么就变问谦了,他刚才说话的样子像极了魔族的人,自己一时没忍住下手重了。 “啊?奶奶你在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 “不用管我说什么了,背包里有水吗?” “有!” 问橙赶紧摘下背包将水瓶取了出来。 “问谦把这一瓶水都喝了。” “为什”问谦刚缓过来一点,话都没问出口,水瓶口已经塞进嘴里了。 问谦被猛灌两口水,刚想说话问问情况,腹部被猛的打了一拳,正中胃上。 “哇”问谦直接被打吐了,胃液混着水往外吐。 “奶奶,你”问谦刚擦把嘴抬头,水瓶口又塞进嘴里了。 “你打我总哇”问谦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被灌水催吐暴力洗胃,疼的问谦都怀疑自己要把胃吐出来了。 “奶奶,差不多就行了,哥哥就吃了一口,就一口!” 问橙赶紧伸手拽住奶奶的胳膊,再灌下去,哥哥得躺在莫家山上了。 “一口也不行,山上的关系错综复杂,有普通人的枉死之魂,有魔族潜伏的余孽之魂,还有历代家主的英灵,就算只吃了一口,我那知道那条思腐吃的是什么,又会有什么东西附在问谦身上。” 莫尚歆说着又要往问谦嘴里灌水,问谦彻底怕了,直接给莫尚歆跪下了。 “奶奶!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现在只有莫愁和莫家扰乱逃跑的家丁记忆,别的真没有了!我信您是活生生的人行了吧,别再打我了。” 问谦是看出来了,奶奶这是在公报私仇,凭什么问橙吃了鱼肉要被拉着回家洗胃,自己就要在石阶上被暴力洗胃,这一点也不公平!莫家这种重女轻男的思想根本要不得。 “好,不打你也行,你自己把水喝了自己吐。” 莫尚歆将水瓶塞进问谦手里,让他自己给自己洗胃。 “奶奶,你太狠了,我可是你孙子!” “好说,我当年可是差点把亲儿子扔进井里祭天的,孙子算什么?还差一辈呢。” “奶奶,咱们不应该隔辈亲吗?喊打喊杀的多不合适。”问橙听着莫尚歆的话有些害怕,这是要挨个折磨啊。 “隔辈亲?没问题,我跟你亲,跟他不亲,私通魔族泄露莫家机密,在以前要被活埋进后山剥皮的,就这还不能让人死透了,还要用参汤吊着口气,每天用酒或盐水淋一遍身子。” “奶奶,你说的这都是人干的事吗?”问橙怂了听的脊背发凉,伸手搓着胳膊取暖后退一步,不敢再替问谦求情了。 “奶奶!我这就喝,我绝对把胃里能吐的全吐了,一口都不留着。” 问谦屈服了,赶紧把瓶子里的水全喝了蹲在一边吐去了。 爷爷笔记本里最狠的刑罚,也不过是将私闯莫家山的人埋进土里,从头皮上割开,划个十字刀往伤口里面灌水银,这蜕皮刑居然还有后手,真是丧尽天良骇人听闻。 兄妹二人都暗自发誓绝对不能惹奶奶,她真就如同爷爷故事里被她表哥形容的那样无恶不作!根本没有骨肉亲情的意识,果然这深山之中憋久了都会心理变态。 终于在问谦喝光了包里所有的水,吐的没东西可吐的时候,莫尚歆才放过问谦。 “行了,咱们上山回家吧,我炖的排骨做的糖醋里脊,还蒸的大米饭,绝对不会让你们白受委屈的。” 听到莫尚歆这么说兄妹二人感触颇深,问谦是感慨奶奶终于念及一点骨肉亲情了。 而被美食迷惑了的问橙则是感叹莫家山这么偏远,居然还有这么多好吃的,这小日子简直完美,完全忘记了刚才奶奶都说过什么恐怖的话。 又爬了半个小时终于爬上了山顶,见到了莫家祖宅,只是这祖宅与想象中偏差甚远。 祖宅大门外红色的铁制大门,与爷爷笔记本中记载的黑色木制大门完全是两回事,连门口的一对护宅神兽石雕也不见踪影。 也就这祖宅外的院墙,还与爷爷笔记本中的青苔层叠,淹没在绿色中有几分相近。 要没人告诉兄妹俩这是莫家祖宅,他们只会认为这是谁家烧包有钱没处花,把别墅建山顶了。 因为大铁门上安了一个可视视频门铃,那大液晶屏幕占了一扇铁门的四分之一。 问橙想着莫佳佳就在屋内,为了吃的,快跑两步伸手按下了门铃,速度快的让一旁的问谦想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 第33章,难忘今宵 “请输入开门口令。”门铃发出机械的声音,屏幕上出现了一段话。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无论天涯与海角,神州万里同怀抱,共祝愿祖国好,祖国好” 问橙看到屏幕上的字,真就一板一眼的念了起来,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这是个陷阱,只当时奶奶年纪大了怀旧,喜欢用老歌歌词做开门口令。 只是这越念越不对劲,身后传来了“沙沙”声,与昨晚藤蔓爬行的声音如出一辙,问橙赶紧转头向身后看去,奶奶已经退到石阶上了,突然一个加速快跑,借着巧劲一招梯云纵就像粘在墙壁上一样,三步跃上院墙翻墙而入。 “我忘带钥匙了,先进院子帮你们开门,这聆音藤就辛苦你们砍一下了,你们也可以顺便试试青铜剑的威力。” “沃特?奶奶什么意思?” 问橙听到院内奶奶淡定的声音传出,惊恐的看向问谦求助。 “平常心别怕,自己嘴欠怪不得别人!”问谦无奈的冲问橙一笑,刚想嘲讽她两句,自己已经被藤蔓缠住了脚腕拽了出去。 幸好问谦早有准备,伸手抓住了石阶旁的矮灌木丛,从口袋中拿出匕首砍着藤蔓,这时问橙也被藤蔓拽了过来,问谦扔下匕首拽住了问橙的衣领。 “伸手把背包里的青铜剑拿出来,我教你口诀御剑。”问谦一手拽住灌木丛,一手抓住问橙,还很淡定的指挥着问橙伸手从背包里拿剑。 “莫愁记忆里的口诀吗?这么多年了会不会改朝换代了?” “亘古不变你放心念吧!” “哦。”问橙伸手摸出青铜剑拿在手中,为了减轻问谦的负担将青铜剑使劲插入土中,伸手握住剑柄,准备着学御剑口诀。 问谦张张嘴迟疑了好一会,一句话也没说,问橙急了,以为口令太长哥哥念不完,便催促了起来: “你一句一句的告诉我行不?一句话也不说,咱们在借藤蔓做拉伸运动长高个吗?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身高根本不可能再窜一窜了。” “御剑心你给我出来,我请你吃水煮白菜。” “啊?”问橙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呆于问谦到底说了个什么东西,水煮白菜?剑灵还需要吃饭?吃水煮白菜是什么鬼? 问橙发愣的功夫,御剑心真就出现了抬手一提剑,让问橙失去支撑点险些被藤蔓拖走。 “莫愁在哪里?” “你把藤蔓砍断了我告诉你。”问谦和御剑心讨价还价,想先忽悠御剑心砍藤蔓。 御剑心伸手一挥藤蔓立刻断裂,兄妹二人刚松口气以为没事了,御剑心伸手抓住了问谦的衣领。 “让莫愁出来,我有话问她。” “她她化成蝴蝶飞走了。” “你觉我会信吗?”御剑心嘴角微微上扬,将铜剑架在问谦脖子上。 “她太虚弱了,没抗住思腐鱼肉的诱惑,被” “你把莫愁吃了?你把莫愁吃了你把莫愁吃了!”御剑心先是不信怀疑问谦在骗自己,但看着问谦赔笑着点头,御剑心彻底信了震惊之余顺手将问谦扔了出去。 问谦被摔在铁门上,刚艰难的爬起来青铜剑已经架在脖子上了,御剑心死死的盯着问谦打量了起来。 “你要对我哥哥做什么?他可是正经人,你这眼神分明是要把我哥吃了!” 问橙赶紧跑过去想帮问谦脱险,但一想到御剑心的武力值就发怵,只敢口头问问。 “莫愁没了,她的记忆你能看到多少?我们三个到底谁是御煞。” 御剑心瞪了问橙一眼让她闭嘴,手上剑刃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威胁着问谦让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谁是御煞很重要吗?你若想知道作为交换条件,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能在莫尚歆面前现身?” 问谦感觉到了自己脖子上凉凉的,有液体流动,似乎是脖子已经被铜剑剑刃划破了。 “她让你们来,没告诉你们为什么来?” “没说,我们也是突然被拽进了这个诡异的世界。” “她来了,我会再来找你的咱们这事没完。” 御剑心突然消失,青铜剑掉落到地上,剑尖正好刺穿问谦的鞋尖,似乎是御剑心有意在威胁问谦。 身后的铁门缓缓打开,莫尚歆就站在门内冷眼看着问谦艰难的拔剑。 “哥,我来帮你。”问橙伸手握住剑柄轻松将青铜剑拽了出来。 “进来吧,饭做好了。” 莫尚歆看着剑是问橙拔出来的很满意,阴沉的脸上瞬间有了笑容,转身带路让二人进来。 “奶奶,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有知情权,就算要帮你瞒着莫佳佳,我们也应该有权知道与莫家有关的一切。” 问橙不想猜了,明明一个故事就能讲明白的事,剑灵不愿意说,奶奶不愿意讲,哥哥也变得神神叨叨起来,所有人都想瞒二傻子一样坑自己一个,都是局内人就自己一个局外人。 “你这性子倒和你妈有几分相似,她的直播我也有看过,挺有意思的。” 莫尚歆巧妙的避开话题把二人往正厅引。 “奶奶这是觉得没到说的时机,所以她不想说,你别问了,再问下去奶奶就要留你在这替她守着这栋大宅子老死一生了。” 问谦大声提醒着问橙别问了,又放慢脚步,小声在问橙耳边嘀咕了一句:“一会我分析给你听,这院子邪的很别乱看,跟着奶奶走就对了。” 问橙点头应着,跟着奶奶继续向正厅走,本来也不怎么好奇院子里陈列的,被问谦这么一提醒,反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整个院子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清有什么,月光就像照进深渊里了一样,一丝一毫的院中景象都照不出来,整个院子里有光的地方,也恐怕只有远处的正厅和奶奶手里的油灯了。 “佳佳,我把问谦和问橙带来了,可以吃饭了。” 莫尚歆先一步进正厅,招呼着偏厅正在打游戏的莫佳佳过来坐。 “她是莫佳佳的亲奶奶吧,把咱们扔树林里,让莫佳佳在屋里打游戏。”问橙忍不住酸溜溜的说了一句,坐在了桌子的最边上。 “别说这屋里装修的还真是华丽,一点老房子的样子也没有,这水晶吊灯太漂亮了!还有这大圆桌坐二十个人直接没问题,我的天,莫佳佳玩的居然还是最新的联网游戏,这深山老林里居然还有网络” 问橙东瞅瞅西看看,完全就像个好奇宝宝,看什么都新鲜,先是惊叹屋里装修的好,一点也看不出是有上千年历史的老房子,随后又无意中瞟见莫佳佳玩的游戏,忍不住化身柠檬精继续说着酸话,但话刚说出来就意识到了有问题。 第34章,惨遭嫌弃 “你也意识到了?咱们上山这一路,连个电线杆都没见到,哪里来的电?更何况是无线网络这种东西。” 问谦听到问橙突然闭嘴,摆出假笑坐到问橙身边,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悄悄话。 “那这屋里的一切”问橙打量一圈一切都太真实了,真实的就像高档酒店的总统套房。 “你还是握好青铜剑吧,我两只眼睛看到的不一样,我自己都分不清何为虚幻何为真实。” 问谦怕是奶奶另有安排,自己再点破了真相激怒了奶奶就得不偿失了。 “你眼里就没什么东西是重合的?” 问橙看着屋子里的一切,越看越觉得假的太现代化了。 “有,墙角的行李箱,桌上的油灯,偏厅里的那堆游戏机”问谦正说着,莫尚歆领着莫佳佳入席了。 “正式认识一下,这是你们的堂姑,莫佳佳,不知道莫须有有没有给你们讲过,她的父母是谁。” “姑姑好!”兄妹互看一眼决定配合奶奶,虽然不懂现在究竟要干什么,但先客气的叫个姑姑再说。 “我们还真没听爷爷说过有这么个姑,不知道姑姑的父母是谁呀。” 问橙见问谦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自己就顺着奶奶的话茬往下接吧。 “我的表妹,莫家镇镇长的女儿莫笙箫,说来也巧她哥哥莫笙豪是我的长房夫君。” “她是裘枫的女儿?” 问谦惊的嘴里都能塞鸡蛋了,裘家是造了什么孽,大儿子真成了莫家旁系的女婿,二儿子成了奶奶的三房夫君,三女儿又为了爷爷苦等十年成了老爸的干娘,目前看奶奶对莫佳佳的态度,十有八九是宗室没女儿,逼着旁系以命换命换来个女儿,过继到宗室来给奶奶当女儿的。 “对,就是裘枫的女儿,看来你们爷爷还是告诉了你们一点当年的事情。” “对,我们只知道一点,别的不熟。” 问谦怕问橙口无遮拦说太多,伸手拽着问橙的衣袖,让她安静自己应付奶奶。 “侄子侄女,我也没给你们准备见面礼,我这游戏机非常多,随便你们挑,不满意我还有女装各种COS服,你们也可以挑选一下,我是做声优的,业务时间还做主播和游戏代打各种漫展摆拍” 莫佳佳在一旁认真的介绍自己,问橙则面露微笑的看着莫佳佳,小声和一旁的问谦嘀咕着: “她是失忆了吗?昨天刚踹过咱们,今天就能像没事人一样,跟咱们尬聊。” “何止尴尬,在我左眼里她居然是穿着海绵宝宝睡衣的,超短连身裙那款,我都不敢看她。” 问橙听到问谦的回答,笑容瞬间绷不住了,瞪大眼睛吃惊的转头看向问谦。 “你认真的?是老妈卖过的那款带帽子的吗?” “嗯,你说的是派大星款,这款的样式参考带裙边的泳衣就行。” 问谦尴尬的低着头,都不敢抬头了,他完全想不明白又不是睡觉时间,莫佳佳没事穿什么睡衣啊,还是夏天的款式。 问橙为了防止尴尬的气氛再继续下去,从座位上直接站起来,很认真的打断着莫佳佳的自我介绍。 “奶奶!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吃饭吧!哥哥他饿了!不对,是我饿了!” 问橙一说问谦饿了,被问谦瞪了一眼,马上改口说自己饿了。 “那就吃饭吧,我一直想和你们一起吃一顿饭,也没机会。” 莫尚歆拿起筷子摆手让问橙坐的离自己近点。 问橙看看问谦挤眉弄眼的问着问谦:桌上的菜能吃吗?我能过去吗? 问谦假装挠头捂住右眼用左眼快速扫一遍餐桌,对着问橙点头。 问橙这才放下心,背着登山包坐到奶奶身边,问谦也赶紧跟过去坐在问橙身边,远离莫佳佳,避免看到不该看的地方引起不必要的尴尬。 “饭菜的都还和胃口吧?” 莫尚歆一个劲的给问橙夹菜,问橙敞开了吃,完全吃欢了,自己吃了一盆排骨半盘糖醋里脊外加三碗米饭,就这样莫尚歆还怕自己做的饭不和问橙胃口。 一旁的问谦则是深深的意识到什么叫没心没肺,都知道这里可能有危险了,一点吃的还把自己给卖了。 “嗯,可香了,和爷爷做的一样一样的,都是我爱吃的,哥,你也吃啊,再不吃我都吃光了。” “呵呵吃吃吃你都吃光了,堂姑怎么办?你让她挨饿吗?” 问谦旁敲侧击的提醒着问橙要注意形象,还有外人在呢,直接被莫尚歆瞪了一眼怒斥到:“食不言!” “嗝,不能说话吗?嗝,那我,嗝,吃饱了。” 问橙被吓了一跳,一个劲的打嗝,赶紧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低头像做错事一样不敢吱声。 “规矩都是给男孩子订的,你是女孩没事的,随便说随便吃。” 莫尚歆看着问橙打嗝一颤一颤的很好玩,伸手摸着她的头,满脸的慈爱。 “那我再喝碗汤行吗?”问橙扁着嘴眨巴眨巴眼,可怜巴巴的看着莫尚歆。 “行,想吃什么都可以,随便吃。” “奶奶,您这么关心问橙,不怕冷落了姑姑吗?” 问谦越看越奇怪,莫佳佳就像人偶一样机械的吃着饭,一句话也不说,和昨天见到的完全是两个人。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无论你看到什么,都闭嘴,让我安静的享受一会天伦之乐,好奇心太重对你没好处,该用到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莫尚歆有些忌惮莫佳佳,斜眼看了下莫佳佳,确定她还不在状态,压低声音训斥着问谦。 “奶奶,我也看出来了,这个姑姑和昨天的不一样。” 问谦知道问橙要送死往枪口上撞,拽扯她胳膊都没拦住问橙这张嘴。 “嗯,她在做梦呢,这个点应该在接受心理咨询,所以有点呆,一会就正常了。” 问橙问莫尚歆就说,根本不想隐瞒。 “心理咨询?她人在这里,谁给她咨询?穿睡衣咨询?” 问谦这就是故意的了,他不服气,凭什么对问橙和颜悦色到自己这就冷言冷语,他故意说着刺激莫尚歆的话。 “问橙,你对这事怎么看?” 莫尚歆将筷子硬按进桌子里,询问着问橙的看法。 “奶奶的手劲真大不,不,我的意思是奶奶肯定有自己的苦衷,和姑姑有关,但今天不想说,只想和我们这些小辈聚聚。” 问橙冷汗都下来了,这是送命题啊,哥哥到底想干什么,活着不好吗,既来之则安之这道理他自己怎么又不懂了。 “你看看你妹妹,再看看你,吃都堵不住你的嘴。”莫尚歆再次训斥问谦。 “奶奶说的对!我只是有些累了,卧房在哪里?我想去休息了。” 问谦放弃了争宠,自己注定了不受欢迎,与其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问,不如等着奶奶想说了自己说出一切。 第35章,恶寒之下 “嗯,我也累了,能洗个热水澡就好了。”问橙也跟着插话。 “那要再等会。”莫尚歆看了莫佳佳一眼,让问橙再等会。 “等什么?”问橙也疑惑的看着莫佳佳。 “跟我过来。” 问谦拽着问橙离席向墙角的行李走去,此时的莫尚歆全神贯注的盯着莫佳佳看,根本无暇顾及二人。 “咱们要干什么?” 问橙见问谦蹑手蹑脚的生怕惊动了莫尚歆和莫佳佳,也跟着压低声音像做贼一样了。 问谦没直接回答问橙自己的目的,而是反问问橙:“咱们带了几个包来?” “两个,你背一个我背一个,这不都在这里了吗?”问橙伸手提起莫佳佳行李箱上挂的两个背包展示给问谦看。 “那你背上背的是什么?”问谦抬手拽了问橙背后的登山包一下,拽的问橙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你居然敢拽我!嗯?不对啊,我背的又是什么?咱们昨晚被藤蔓拽走找到包后,我一直背的就是这个包。” 问橙本来想发火拿着背包捶打问谦报仇,但突然意识到自己一手一个包,背上不可能又多出来一个包。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遇事就发呆,多动动脑子。”问谦伸手拍拍问橙脑袋,抢过问橙右手里的登山包,打开拉链里面是旅游常用的东西,但却不是自己会带的东西。 “把另一个包给我。”问谦看着包里换洗的衣服连牙刷剃须刀都有,便伸手向问橙要另一个包。 问橙抢先一步开包,和问谦手里的登山包装的东西是一样的,只是自己的多了化妆品少了剃须刀,还多了个粉色的充电宝。 “问橙,发现问题了吗?” “嗯,包是和咱们同款的包,但包里的东西都不是咱们的了,包里的衣服明明有两套,却和咱们身上穿的一模一样,这就很魔幻了,谁给咱们装的包?连衣服都能找到两套一模一样的。” 问橙翻过背后以后更觉得迷惑了,装包的人根本就不了解自己和哥哥,对方应该是没想到自己不用化妆品,也绝对没想到哥哥包里全是逃生工具,正经东西一个也没带,全塞自己包里了。 兄妹二人正迷惑着,奶奶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问橙,让佳佳带你去洗澡包扎一下身上的伤口吧。” “哦!好。”问橙赶紧答应着将包又挂回行李箱提手上,一转头莫佳佳已经出现在身后,依旧是那身水手服,伸着胳膊勾住问橙的肩膀往自己怀里拉。 “问橙,我和你完全是不打不相识,咱们今晚住一起吧,姑姑说了,三姑父这叫喜丧,是寿命到了自己睡觉魂归地府了。” “哦,我不太懂这个,我帮你提行李,咱们一起。” 问橙避开莫佳佳的搂抱,毕竟刚才吃饭前见到莫佳佳时,她是一身休闲服坐在地上打游戏,哥哥看到的又是睡衣,两个人翻行李的功夫,她还能瞬间变装,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其中一定有问题。 “妹,偷着翻翻莫佳佳的行李,确定下里面有什么东西。” 问谦趁问橙提行李箱,小声嘱咐一句,问橙赶着去追莫佳佳随口应和一句:“嗯,一会会和。” “这个傻妹妹,连会和地点都没定,怎么就跑了呢。” 问谦目送问橙和莫佳佳离开才反应过来,两个人刚进祖宅四周一片黑,连个会和的地方都找不到。 “问谦,过来坐,咱们聊聊?” 莫尚歆招呼问谦来自己身边坐,问谦专门捂住右眼转头仔细的打量着奶奶。 此时的莫尚歆在问谦眼中,脸皮塌陷,双眼浑浊,颈部的蛆虫们更是肆无忌惮的向着莫尚歆的嘴里爬,问谦亲眼看着莫尚歆缓慢的舔舔嘴唇,吞下好几条蛆虫,嘴巴还蠕动了一下,似乎是把虫子吃了。 “奶奶,咱们还是保持这个距离的好,我也累了,想去洗个澡。” 问谦恶心到了极点,胃里已经没东西可吐了,还是会本能的干呕反胃一下,脚不自觉的向门口靠去,和莫尚歆保持更远的距离。 “柴房在对面,出门就能看到,亮着灯的就是,给你留着火呢,但柴要自己劈,水要自己提,身上的伤小心点,还有你这眼睛,得来的蹊跷,天黑路滑管住眼别乱看。” 莫尚歆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白色瓷瓶,扔给了问谦。 “是。” 问谦赶紧接住瓷瓶,乖巧的回应着,提着地上的登山包转头就走。 此时院子里的一切,就像从深渊中爬了出来,月光能清晰的照出院子内的一切景物,环绕院子一圈的精致竹廊,竹廊外的池塘假山,还有竹子做的人工水循环计时系统,潺潺流水声伴随着竹筒敲打竹竿的声音,每隔一会都会有竹筒空响一下的声音传来。 就算是在黑夜,这一切也美的沁人心脾,让人不忍迈步就想坐在院子里,吹着凉风听着流水和空竹声看着月亮发呆。 “其实老宅也没那么恐怖,只是刚进来时没看清全貌自己吓自己罢了,抛去奶奶的模样让人有些不敢恭维,还有林子里那堆奇珍异兽,总的来说我还是能接受这么个环境的。” 问谦彻底被院中的景色征服了,坐在院中自言自语着,还有那么一丝想在庭院中打盹的冲动。 这时一串铃声响过,一只胖的都快跑不动的白爪灰毛小狗跑了过来,一个劲的拱问谦的腿,不断的讨好他。 “你是谁家的小可爱呀,怎么这么胖,长的还有点像匹狼” 问谦低头逗狗,捧起狗头来搓毛的时候,发现狗嘴里还有獠牙,长的有点凶凶的,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觉得这狗像狼。 “你不会真是一匹狼吧?爷爷笔记本里的白爪灰狼,说的不是你家祖宗吧?我去,奶奶也真能养,愣是把一匹狼养成了毫无攻击力的一条胖狗子,一会我就把你给问橙看看,绝对吓到她。” 问谦正逗着狗,一阵凉风吹来,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问谦的鼻腔,熏的他瞬间干呕起来,立刻放下狼,捂住口鼻,向风来的方向看去。 月亮依旧在天空中挂着,可月光再也照不进庭院里来了,池塘假山再次被黑暗掩埋,连竹筒的敲击声都没有了。 问谦能看到的只有竹廊尽头四五个手持火把拿着长刀的人,看不清模样却被他们血红的双眼吓到,特别是领头人的那双眼睛,眼神里充满了阴毒狠辣,只看一眼就会让人从脚底一路恶寒到天灵盖。 根本不敢与他对视,也就只看了那么一眼,问谦就从骨子里觉得自己很卑微,根本不能靠近他,更别提迈开步子去阻止他残虐的暴行,此时的问谦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刀一个像切菜一样,将围上来的人全部削首。 第36章,无人恐惧 对方动作熟练到刀到那里,脑袋就落到那里,一时间整个竹廊尽头全是身首异处的家丁尸骸。 直到火光顺着竹廊尽头的转弯慢慢隐去,问谦还沉浸在刚才的血腥画面之中,腿僵在原地根本动弹不得,就算脑海中在不断的提醒着自己这是幻觉,这是另一个世界露出来的幻觉,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但还是会流泪,会崩溃到大哭,因为这个画面与吃下思腐时,突然闯进记忆里的陌生画面重合了,自己甚至清楚的知道那个人是被附魔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在这个院落中发生过的,没有一人幸免于难。 不,那个孩子,那个可能是莫佳佳的孩子,她被奶奶护在身后,被奶奶保护住了,都死了,如果真的只有她独活,那问橙现在岂不是很危险,被她拉去留下陪她经历这无尽的伤痛? “问橙!莫问橙!问橙!” 问谦想到问橙的安慰立马大吼起来,脸上还挂着泪痕,腿脚还是麻木的,跑起来有些踉跄。 但为了找到问橙,问谦开始在竹廊中疾行,摔倒了再爬起来,努力让自己身体平衡客服着刚才的恐惧。 一扇一扇的门被推开,一间一间的屋子挨个找下去,问谦始终没找到问橙的踪影,连奶奶和莫佳佳也不见了踪影,整个院子仿佛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问谦有些慌神了,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必须找到问橙,虽说是自己祖宅,但在自己的记忆里自己根本就没来过,靠莫愁和家丁的记忆勉强能拼凑出一张莫家祖宅地形图。 莫家祖宅是个五进院的大四合院宅子,可院落安排又与四合院完全不一样,有一套单独的居住体系。 自己现在身处三进院,前院是门面待外客的地方,左右偏房暗藏机关,来客若图谋不轨,都没机会离开就会被机关攻击成筛子,当年爷爷被抓绑在柱上暴晒就是在前院。 二进院是下人房,住的全是身材魁梧的护院家丁,不说个个身怀绝技,单拎出来每个人都是能一打十的好手,这样的人莫家养了一院子至少五十个人,刚才自己看到死在红眼附魔人刀下的也就是他们。 三进院就是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了,是莫家聚餐招待亲友的地方,左右偏房住着普通的丫鬟下人,总共加起来还没十个丫鬟打杂的小厮都没超过五个,老妈子和厨师也就各一个,灶台伙房也在这院里。 四进院是莫家内眷住的地方,问橙多半是被带去了那里,至于五进院则是整个莫家祖宅内最大的地方,莫家祠堂就在那里,奶奶被害的地方也是那里,连莫家家规男孩要被填井,填的那口井也在五进院的正中间。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奶奶死的不甘心,想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吃一顿饭,结果自家爸妈都没来,就自己和问橙来了,奶奶把怒火冲自己来了,讨厌自己也在情理之中,想留问橙做个伴。 再一种可能就是自己一开始想到的那种,莫佳佳是唯一活下来的人,她给爷爷送了叔爷爷的死讯,把自己和问橙骗来,陪她一起承受莫家被灭门的痛苦。 可这两种猜测都有漏洞,也都不能单独成立,自己和问橙从被聆音藤拐走后就变得虚幻和现实不分了,自己现在用左眼看到的是一片荒凉破败年久失修的莫家祖宅,可右眼看到的又是满地的腥红,莫家祖宅富丽堂皇高科技十足。 空气中的血腥味又究竟是不是真的呢?自己又该相信那只眼睛呢? 就在问谦对两种画面都充满了怀疑之时,白爪灰狼脖子上的铜铃声传进了问谦耳朵里,无论是那只眼睛看到的画面,这只狼都是真实存在的,就在自己脚边拱着自己的腿,似乎要帮自己带路。 “你能带我去找到问橙吗?和我身上有差不多气味的人”问谦说着又觉得这个形容词不太妥当,赶紧伸手将额头上的创可贴撕了下来,放到白爪灰狼的鼻子旁。 “虽然你是狼,我不该把你当狗用,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你了,能不能找到问橙就看你鼻子的了!” 问谦刚才就围着院子转过了,自己根本去不了四进院,就像是被困在了三进院一样,顺着竹廊走只会回到原地,再目睹一遍家丁被屠的画面,因此问谦就破罐子破摔寄希望于这只狼崽,能给自己点意外之喜。 至于问橙那边,确实是被莫佳佳带去了四进院,只是莫佳佳把房门一推开,问橙看到的不是老式卧房,而是满地的毛绒玩具和一张椭圆形乳胶大床。 问橙连房门都没进,就站在门外问着莫佳佳: “姑啊,你这屋子里的东西,从山下搬上来要废不少功夫吧?看着挺豪华的,我可不敢进去,光地上那块波斯地毯看着就挺高档,我进去再给你踩坏了,我可没钱赔。” “不麻烦,这些东西都不值钱,你进来坐吧。我从小就住在祖宅里,宅子大我也没见过别的女孩挺寂寞的,好在姑姑把我当亲女儿宠,我要什么她都会满足我,只要她提着剑出门,再回来我一定会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也只有得到新东西时我才最开心。” 莫佳佳说这话时眼神中有些伤感,让人莫名的心疼。 “可是你现在不住这里了,你又是声优,还是s什么朋友交不到啊。” “朋友吗?我真的有朋友吗?” 莫佳佳被问橙说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不断自我怀疑着,反复重复着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问橙,我真的有朋友吗? “这话说的,自己有没有朋友还不知道了,有那么难想吗?有和你分享心事的,能陪你一起吃喝玩乐的那都算朋友。” “那我有朋友,你就是我的朋友!” 莫佳佳眼神涣散空洞的盯着问橙,双眼中一抹红光一闪而过,身体不断的向问橙迈着步子,抬起双臂僵硬的似乎是想问问橙要个拥抱。 “姑,你这样很吓人,你离我远点,我会功夫的,别以为你穿的可爱,说话可爱,就可以装疯卖傻吓人,我可是会会散打的,不对,自由搏击,也不对,我都忘记我会啥了,反正我一抬腿,能把你踢出二里地去!” 问橙不断后退着,避开莫佳佳僵硬无神的靠近,为了有气势些还编造出自己是练家子,摆着从电视上看的武打招式。 只可惜这些招式全是空架子,不仅对莫佳佳没起到震慑作用,还把自己给摔了。 不过问橙这一摔倒才发现问题,原来莫佳佳不是冲自己来的,是冲自己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小男孩去的。 第37章,枯井无水 莫佳佳弯腰给了男孩一个拥抱,询问着他:“我们是朋友吗?” “嗯,一辈子都是!”男孩爽快的回答着。 “那你为什么要带他们进来!为什么要灭我莫家满门!”莫佳佳突然哭了起来,一把推开男孩,就像发神经病一样,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着质问男孩。 男孩被推倒像积木一样碎裂成一块一块的,渐渐被黑暗吞噬消失不见,问橙愣住了就因为莫佳佳的突然发疯,一个人就没了? 问橙还专门跑到男孩碎裂的地方寻找着,确定地上什么都没有,问橙这才放心,刚才的男孩应该只是一个幻觉。 “姑,那个孩子是”问橙想起问谦说过,祖宅内有个孩子,难道指的是那个男孩?问橙刚想求证,房门石阶上开始往外渗血。 大片血水顺着石阶涌向问橙,问橙快速后退躲避着,莫佳佳面露惊恐之色,看着血水放声尖叫大声嘶吼着:“姑姑!姑姑!姑姑救我!姑姑!” “奶奶还在前院呢,她听不见,你有喊的功夫咱们先跑再说。” 问橙本来还有点惧怕这红色粘稠的血水,会像墓室里骨人制造出来的一样,碰之身体开始腐烂化为骨人,但看到莫佳佳站在血水里除了疯癫惊恐点,别的什么事也没有,问橙这才壮着胆子踩着血水跃上石阶,拽住莫佳佳胳膊就要跑。 只是莫问橙的手刚抓到莫佳佳,莫尚歆就突然出现,完全就是凭空冒出来的,一点疾步走过来的声音都没有。 此时的问橙一点戒备心都没有,就被莫尚歆拽住了胳膊,对准了肩膀一掌打了过来。 “啊!”问橙疼的失声尖叫,整条右臂就像断了一样,根本抬不起来。 “佳佳,咱们快走,你一定要活着,莫家的未来都在你身上了,我带你去祠堂取剑,你躲到兵库中千万别出声,咱们快走” 问橙看着奶奶摸着莫佳佳的头安抚着她,一把抱起莫佳佳趟着血水向庭院外跑去。 本来与莫尚歆一半高的莫佳佳被抱起后,慢慢化作扎着粉红蝴蝶结双马尾的小女孩,身上的衣服是一身睡衣?和问谦形容的睡衣一模一样。 “什么鬼?莫佳佳为什么会变成小孩子?”问橙还坐在地上疑惑,胳膊的疼痛让她想站起来都费劲,本想做在地上划水,等着哥哥来救自己。 但石阶上黏腻的血水越流越急,逐渐淹没包围了问橙的四周,血腥味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熏的问橙趴在地上干呕起来,再抬头院落里的摆设已经变了模样,自己身后突然多了一口水井,灰白色的石砖被青苔包裹着,在月下格外现眼。 问橙探头往井中望去,明明是黑夜月光却能清晰的照进井中,让井内的一切一目了然,枯井无水白骨森森,成堆的白骨离井口只有一人高,阴森森的反着月光,还有没腐烂透的皮肉上爬着驱虫,恶臭味从井中只冲天灵盖,熏的问橙眼泪都出来了。 突然想起爷爷说的事情,莫家男孩要被填井,难道填的就是这口井?那莫家祖上真是坏事做尽丧尽天良,活该被灭门了;想到这问橙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在骂自己,赶紧远离井边跪在地上拜了拜说到: “各位先祖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个小辈斤斤计较,我也就是路过,根本没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问橙正怂怂的跪地叩拜着,院中突然多出七八个黑影,似乎是翻墙而入的又像是凭空出现,轻盈到连点动静都没有发出。 “列祖列宗,我道过歉了,你们不用现身教我做人吧。” 问橙看到众人手里都有闪着寒光的东西,用脚丫子想也知道是兵器,这些人多半是古人吧,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冒犯了古井中的先辈被他们的亡魂围攻,要拉自己给他们做陪葬了。 随后众人就像没看见问橙齐刷刷的涌向正堂,将正房围住,问橙转头一看正堂门楣上挂着块匾额莫氏祠堂四个字清晰可见。 “沃特?我我不是穿越了吧?”问橙吃惊之余想起问谦说的奶奶出事的地方就是祠堂,问橙忍着胳膊上的疼痛赶紧爬起来,往祠堂门口跑去。 此时的祠堂内奶奶正与一个浑身缠满铁链的中年男人对峙,奶奶手中的短剑已经插入对方心口位置了。 “表妹,你下不去手对吗?你明明就是怀疑我是魔,你还不敢杀我,你这是对我余情未了,还是在同情怜悯我只能被囚禁在这里做你的玩物!” 中年男人边说边上手握住剑刃,一步一步的向奶奶走去,让剑身扎的更深一些,奶奶起初有些慌乱,退后了两步,撞到了身后正在哭泣的莫佳佳。 奶奶看了莫佳佳一眼,立刻下定决心稳住下盘,流着泪将剑刃全部推进中年男人身体内。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上当!你根本没想到一个死人才是最大的幕后黑手吧!” 问橙看的有些糊涂了,自己刚明白被铁链缠身的男人是奶奶的表哥莫笙豪,祠堂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来人张狂的笑着往祠堂内走去,险些将问橙也一并拽进祠堂内。 来者根本没有容貌可言,在问橙眼中他就像被一团黑雾包裹住的人,只露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青铜剑里的剑灵再嚣张,沾了你们莫家自家人的血,他也会被暂时封印,你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拿什么和我斗!哈哈”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青铜剑内有什么,剑灵是神力所化虽不能沾血,但你哥哥御煞的魂魄也被封在剑中,你觉得没了心的他,还会对你念及几分旧情?” 问橙像听天书一样看着奶奶与那个人互相叫嚣,随后奶奶使劲一抽,将剑从莫笙豪身上拔了下来握在手中,从腰间香囊中取出一把契剑划开手腕挥剑指向对方。 “想靠燃烧寿命和我同归于尽?恐怕你没那个本事!” 两人缠斗起来,速度之快问橙的眼睛根本跟不上,很快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正在问橙揉着眼睛努力让自己跟上他们的速度,分清谁是谁的时候,一只手伸向问橙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问橙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居然是自家老哥。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疯了!” 问橙拍着心口让自己心跳平复下来。 “别看了,是魔族赢了,反手一剑将莫尚歆的心挖了出来,跟我走,我带你去看点不一样的东西,那是我在来时的路上发现的,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问谦挥手让问橙跟着自己向前院走去,问橙迟疑了三秒本来都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左手向后一伸,快速取出登山包中的青铜剑架在问谦脖子上。 第38章,拒绝套路 “哥,老爸的新书是什么题材的?” “你怀疑我?我是你哥啊。” “但我不是你妹妹!” 问橙挑嘴一笑,抬腿一脚踹在问谦后背上,问谦一个踉跄趴在地上,刚想爬起来被问橙踩住了后背。 “是你自己给我滚出来,还是我给你个痛快咱们直接全剧终。” “哈哈你敢杀我吗?先不说你是不是我大哥,咱们现在可是在莫佳佳的梦里,谁现身伤了莫佳佳莫尚歆都会自杀,你不一直都想知道你是谁吗?唯一知情人死了对你我而言都没好处。” “好,那你最好滚远点,这对废物没把莫佳佳从梦中放出来之前,你再敢现身我连你带这个孩子一起干掉!” 问橙体内依附的御剑心说着凶狠的话,重重的一脚踩在了问谦的后背上,问谦两眼一番白,艰难的从口中吐出一块不怎么完整的鱼肉。 “等你得到心脏的那一刻,证实了你是我哥哥,你会后悔这样对我的!” “真是阴魂不散!我要真有你这么个弟弟先打断你的腿!” 问橙体内的御剑心抬脚踩在鱼肉上,将鱼肉撵成烂泥。 “唉,天快亮了,老东西又死一次,一天天的折磨着自己玩。” 御剑心抬头仰天,看到月亮西下,天边泛起鱼肚白,无奈叹气,将青铜剑插回背包里,伸手活动一下胳膊,想伸手拉问谦起来,发现问橙右臂脱臼了,一点也没客气,抬手就把问橙的胳膊硬掰了回去。 随后拽起问谦的胳膊,拖着问谦向祠堂走去,快到祠堂门口时,一个闪身一团黑影从祠堂内飞了出去。 御剑心再次拖着问谦继续前进,走进祠堂内,莫尚歆正在按住胸前的伤口安抚着一旁的莫佳佳,就像根本没有看到御剑心在用问橙的身体拖拽着问谦进门。 “佳佳别怕,姑姑不会有事的,坏人已经被打跑了,没事了,没事了” 孩童模样的莫佳佳依旧惊恐不已,抽泣着扑进莫尚歆的怀中,却因为蹭的满脸是血,吓晕了过去。 随后祠堂开始快速老化,蛛网遍布,烛台落灰,牌位东倒西歪,地上趴着的莫笙豪也迅速化作一具白骨,一具被铁链缠绕的白骨。 一旁的莫尚歆皮肤开始塌陷褶皱,像一层皮贴在骨头上一样,双眼浑浊无神,机械的横抱起孩童模样的莫佳佳向祠堂外走去。 御剑心拖着问谦走到祠堂供案后面,一脚踹开了地上早就被劈成了两半的木板,将问谦扔进了木板下的深坑之中,自己又操纵着问橙的身体跳了进去。 “啊!我的老腰啊!莫问橙!你昨晚吃那么多是不是又胖了!啊我的后背太疼了。” 问谦从隧道里摔在地上,立刻清醒过来,刚想爬起来问橙整个人就摔了下来,砸在问谦身上,问谦的哀嚎声把问橙吓醒了。 “嗯?我好像抓住了青铜剑就睡了过去,我为什么要抓青铜剑呢?” 问橙坐在地上揉揉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她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在思考着昨晚自己为什么要拔剑。 “先把包里的手电筒拿出来,再思考昨晚发生了什么!”问谦推开问橙坐在地上,指挥着问橙先找到手电筒,查看完周围的情况再做打算。 “手电筒我摸摸,包里东西太多,砸的我后背也疼。” 问橙正伸手摸着包内的物品,手电筒就被递到了自己手中。 “哥,你这不拿着手电筒吗,还让我找,你自己不会打开吗?” 问橙以为是问谦递给自己的,生气的抱怨着突然想起昨晚问谦要带自己去看东西,说的话也是颠三倒四的,根本没叫奶奶而是直呼奶奶的名字,那可是被爷爷禁止的行为。 “胡扯,我那拿手电筒了,包在你那里!我只摔下来个人。” 问谦正反击着,问橙突然打开手电筒,用强光照射自己的眼睛。 “问橙你要干嘛?” “老爸最近开的新书什么题材的?” “鬼知道,他一个做枪手的,甲方让他写什么他就得写什么!交完稿他才能告诉咱们他写的什么。” “呼,吓死我了,我昨晚就是听到你没叫奶奶,突然想起临行时爷爷的嘱托,切不可对长辈不敬,不能直呼其名,结果刚一摸剑想试探你一下我就睡着了。” “你那不是睡着了,是被我附身了。” 御剑心的声音从问橙背后传来,这让刚松了一口气的问橙瞬间炸毛,吓的连手电筒都甩了出去。 “你怕什么?昨晚趴井边看白骨时不是很开心吗?” 御剑心捡起手电筒扔给问橙,看着她惊恐的躲到问谦身后还有几分想笑,莫家的女人们从以前到现在就没变过,初见时那胆子小的就像惊弓之鸟,适应后手撕妖物血溅四方多的是铮铮铁骨女汉子,都多少年了套路一点都不会变。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开心了?井里全是白骨啊!吓都吓死了。” 问橙翻个白眼接过手电,不服气的躲在问谦身后和御剑心抬杠。 “好,就算你害怕了,对于昨晚经历的一切,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咱们可以互换问题。” “你确定你是那个人狠话不多自带死鱼眼的御剑心,而不是蔫坏还嘴碎的剑心?” 问橙用手电反复确定着面前这个御剑心,是不是反向被剑心附体了。 “咱们别卖关子了,少点套路多点真诚,你既然把我们重新带回墓室,就证明在祖宅里,你有顾及的地方不方便现身,对吗?” 问谦看着两边剑拔弩张的样子根本没法好好谈,只能自己做和事佬从中调和了。 “嗯,事情很复杂,莫家常年抵抗魔族,最后却要用魔族的秘术保护一个人,我一旦现身你们的奶奶必死无疑。” “莫佳佳?”问谦已经能从御剑心的话里猜测出要保护的人是谁了。 “你想知道全部就告诉我,莫愁的记忆里,莫剑心究竟是抱着谁跳的铸兵池。” “不知道,我只知道莫愁很喜欢莫剑心不敢正眼看他,会” “那些屁话我不想听,我现在只想知道自己的身份!” 御剑心有些愤怒,打断了问谦的回忆。 “我有个问题,你就算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又有什么用?你已经成为剑灵了,难道你还能变回御煞?统领魔族颠覆人类世界?” 问橙举手提问,就像学生问老师问题一样。 “我要知道莫家究竟骗了我多少,以前我没有意识的时候,只知道杀魔物替天行道是在造福天下苍生,保护那些弱小到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突然有一天我觉醒了,我要斩杀的是魔族与人类的孩子,那个孩子才三岁,三岁能懂什么?就因为他有魔族的血统吗?” 御剑心的质问中透出了无奈不甘,如此难回答的问题,让兄妹二人都哑口无言了。 第39章,单方吊打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思考,自己究竟是以什么身份存在的,人?魔?还是神留下来的一股力量,不过思考再多也没用,每换一位契人我的记忆就会被清零一次,等契人身亡,我又会找回全部的记忆,又开始思索,我究竟是以什么身份存在于世。” 御剑心躲避着问橙手中的手电光,将自己完全隐藏在墓室的角落之中,只有声音传到兄妹二人耳中。 “他这个问题太哲理了,哥,你不最擅长灌鸡汤了吗?不然开导一下,他就为了寻找真实的自己蹉跎了几千年岁月,除魔卫道和丧尽天良的事一点也没少干,全靠拿剑的人凭良心办事了,和他自己好像没有半点关系。” 问橙听着御剑心半天没了动静,整个墓室安静的可怕,便伸手戳戳一旁的问谦,让他开口说点什么。 “这怎么劝,万一他是咱们的先祖,他为了护全整个家族不被屠杀,抱着魔族首领赴死这就是英雄,但他万一是御煞,自己杀自己的族人还被莫家利用,立场不同瞬间就变受害者了,咱们就算做的是好事也变小人行径了。” 问谦琢磨着这是一滩浑水,怎么劝都要沾一身泥,还不如不劝听御剑心抱怨一番后,等他自己把带自己和问橙来墓室的目的说出来,如此冷处理一举两得,还不用担心说错话被御剑心拿剑威胁。 “我有个问题,那个让你觉醒的孩子,你真的下杀手了吗?你既然能独立思考了,当时挥剑的一瞬间就没想过要反抗莫家留那个孩子一命?” “问橙!”问谦听到问橙如此大声的问出这么直接的问题,赶紧出声阻止伸手捂住她的嘴。 “你是不是傻,他可是不把咱们当人看的主,你是忘记了被他掐脖子差点断气的恐惧吗?” 问谦小声责备问橙几句,赶紧朝着黑暗中疑似御剑心在的方向,十分狗腿的赔笑着说到: “小孩子不懂事说错话了,你身为个千年剑灵就不要和她这种普通人计较了,在你眼中她也不过就是个三岁小儿嘛。” “我都二十三了,能为我自己说的话负责了,他这就是在又当又立。” “问橙,你还知道你二十三了,现在什么状况你看不出来吗?荒郊野外求助无门,他一剑过来,咱们就算化成白骨也没人能找到咱们,就算找到了他是不存在的!结案也只是会说咱们不念手足之情,自相残杀双双丧命于墓室。” “我怎么没想到,现在是咱们处在劣势,跑还来的及吗?” 问橙被问谦如此一提醒,赶紧拿着手电筒照向御剑心隐去的角落,空无一人角落里什么也没有。 “他可能回剑里去了,我刚才说什么他都没听见。” “对对对,有道理。” 兄妹二人互相掩耳盗铃,从地上爬起来默契的向甬道口走去。 “那个孩子还活着”御剑心的声音突然传来,他此刻就站在甬道口处,将出口完全挡住了。 “沃特法克!” 问谦被吓到直接爆粗口了,一怒之下抬手抢过问橙手中的手电筒,对着御剑心就扔了过去。 “你是剑灵!跟个鬼一样阴魂不散,你是有多喜欢吓人!自怨自艾畏首畏尾白瞎一身本事,不就是超自然力量吗,我赌上在警校待过的五年还打不过你!” 问谦气势很足,扔出手电后抬腿就踹,一旁的问橙想拉都没拉住,这场打斗根本都不能叫打斗,完全就是毫无悬念,问谦完败。 御剑心只是轻轻侧了下身,问谦一脚踹空就摔在了地上,还被撞在墓室上飞来的手电筒砸了脑袋。 “嘶有本事你别躲!”问谦揉着脑袋非常不服气的站起来,对着御剑心叫嚣,借着地上的手电光,看准了御剑心的位置再次冲了过去。 这次御剑心还真没躲,等问谦离近了才抬手,轻松扼住问谦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冷冷的警告着: “我从远古时期就存在于世了,只要是会动的东西,任何弱点我都了如指掌,我不屑和你动手。” 御剑心手一松问谦摔在了地上,猛烈的咳嗽着。 “咳咳剑灵大佬,你到底要我们做什么给句痛快话行吗?” “帮我找回属于我自己的身份,我有御煞的记忆,也有莫剑心的,可在关键的地方记忆就缺失了,只有一种可能,莫家人动的手脚,将那段记录在壁画上的故事封印在了御煞的心脏之中。” “我好像听明白了,你要得到被奶奶藏起来的心脏,但奶奶不想给你,所以你要借助我们偷心?”问橙瞬间开窍明白了御剑心的意图。 “山顶上现在住的,不过是一具借助魔族秘术,将魂魄硬留在身体里的僵尸,但就是这具僵尸凭一己之力守山十二载,愣是没让魔族余孽偷心成功。” “你是在夸奶奶?所以你从心底还是希望自己是剑灵的对吗?”问橙从御剑心的声音中听出一丝佩服的意思。 “我是在嘲笑她傻!人的魂魄能力是有限的,她从小就把莫佳佳当莫家继承人来养,早就与我结过契约了,但经历了那次偷袭她的身体根本控制不住铜剑的力量,契约是要刻进魂魄里的,莫佳佳就算人离开了,她的契魂也被留下了,留在了莫家祖宅内,借着我的力量无休止的重复着,莫尚歆被害的那晚发生的一切。” 御剑心正说着,问橙凑到了问谦身边小声耳语着: “哥,我急需要你给我总结重点,这已经不是我能认知的范畴了。” “奶奶死了。” “啊?”问橙怎么听都觉得这话像是在骂人,瞪大双眼盯着问谦意思是让他再说一遍。 “你要的重点啊,奶奶死了,但为了守山不让御剑心做自己,还是坚强的活着,顺便保护了莫佳佳的魂魄。” 问谦又详细的解释了一遍,问橙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哦了一声,再转头向御剑心的方向看去,迎面撞上了御剑心的手。 “离我远点,你们在嘀咕什么?” 御剑心就蹲在兄妹二人旁边,看到问橙转头,为了防止撞到一起,本能的伸手挡住了问橙的脸。 “你偷听我们说话,还离我们这么近,你倒好反过来先倒打一耙,打我一巴掌!那有一点求我们办事的态度!你现在应该跪下来给我们嗯嗯唔” 问橙被打的眼冒金星,想着自己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口无遮拦的想要让御剑心给自己跪下。 一旁的问谦借着手电光清楚的看到,问橙背包里的青铜剑已经飞到御剑心的手里了,只要问橙再多说一个字,身首异处只是片刻的事,问谦马上捂住问橙的嘴,尴尬的笑着望向御剑心狗腿的讨好到: “小孩子口无遮拦,多多见谅,我们都是十分敬重你的。” 第40章,拨开云雾 “哦,敬重我?一个想和我单挑一个想让我下跪,这就是你们的敬重?”御剑心挑眉冷笑将青铜剑横在问谦与问橙之间。 “对,我们莫家人天生阴阳怪气正话反说,不,是有话不会好好说,我们这是在表达对你的爱,只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表现的自然了,就学着里的傻白甜女主,用闯祸来吸引你的注意。” 问谦冷静谄媚的解释着,慢慢松开问橙,轻轻推了她一下,让她往一边靠靠避开被剑刃划伤的危险。 “哦,我记得莫佳佳接过那种有声漫画的配音,好像是女主把男主的军火仓库炸了” 御剑心手中的剑随着问谦的回避,慢慢的贴到他的脖子上,像猫在戏耍老鼠一样威胁却不伤害。 “原来你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还追番呀,我看过那个有声漫画,原来是姑姑配音的女主啊,再见到她我一定问她要个签名,那个漫画可出名了,叫军火大佬的跨国俏逃妻我们老爸写的大纲我还知道大结局呢,你想提前知道大结局吗?想知道咱们就先把剑放下,慢慢聊” 问橙只知道自家老爸写了那么一个大纲卖了两千块钱,根本不知道剧情,只能硬套近乎伸手用指尖捏住剑身,将剑刃试探着慢慢移开,远离问谦的脖子。 御剑心轻轻抽剑,问橙立刻松手,御剑心觉得好玩挥剑又靠近问橙,将剑刃贴在问橙的脖子上凶狠的说着: “我讨厌剧透党,剧透死!全!家!” “对,我也讨厌剧透!所以你不考虑反向给我们剧透一下莫家的事情吗?咱们聊什么漫画啊,聊点正经事才对,我们早点帮你把心偷出来,你也好早点明白自己和剑心还有小心,到底谁才是御煞不是吗?” 问谦赶紧伸手去捏青铜剑剑刃,把话题拽回正轨,再乱聊下去自己和问橙都要变成御剑心的刀下亡魂了。 “好,咱们从哪里开始聊,你们问我回答。” 御剑心露出一抹计谋得逞的笑,抽剑转身背对兄妹二人;这下马威算是立住了,两个人根本不敢再翻出什么花样来了。 只可惜御剑心还是低估了莫氏兄妹的惜命程度,问谦和问橙对看一眼,立马心领神会互相明白对方的意图。 “你先讲讲这墓是谁盗的,还有那墙上的壁画是谁毁坏的,讲仔细点,我怕问橙听不明白!” 问谦抬高声音说着,其实是在掩护问橙爬进一旁的甬道内,自己再跟着向甬道口退去。 “这墓室就是我救的那个孩子盗的,魔族的人有些奇特,身上只有一处是致命弱点,其余部分皆可再生,所以那个孩子的真实身份并不是我看到的三岁小儿而是” 御剑心正认真说着,突然感受不到墓室内有活人的气息了,使劲握了握手中的青铜剑,有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 “剑心,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帮他们长点记性?” 御剑心周身开始起雾,深蓝色长衫化作了月白色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手电筒,拿在手中把玩着。 “对于好好说话不听的人呢,我比较喜欢你直接对他们动粗,果然是时代变了,你比以前仁慈太多了,还要靠我来跟他们玩玩。” 剑心一手提着青铜剑一手拿着手电筒,自言自语的向甬道外走去。 问谦拉着问橙快步向山下跑去,两个人已经盘算好了,先下山去现在的莫家镇中躲避一下御剑心,再联系上爷爷让他给拿个主意,莫家山完全就是玄幻里才会出现的异世界,两个普通人不开挂没外援想横着走根本不可能。 “你们要去那里?” 莫尚歆就站在山下的双排牌楼下等着问谦和问橙,依旧机械到毫无感情的声音,比昨晚还难听了许多。 现在的莫尚歆非常怕光,老态尽显佝偻的依靠在牌楼下面的避光处,与昨晚见到的精神抖擞鹤发童颜完全是两个人,兄妹二人根本不敢上前相认。 他们根本不信面前这个白发苍苍,脸皮干瘪褶皱到如同脱水苹果一样的人是奶奶本人,但她又穿着和奶奶一样的寿衣绣花布鞋,这让兄妹两个又不得不信。 “下山,两天没见爷爷了,我们想先下山跟爷爷报个平安。” 问谦将问橙护在身后,沉着冷静不卑不亢的应付着莫尚歆。 “呵呵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莫须有会让你们回山上来吗?” 莫尚歆发出嘲讽的冷笑,只持续了几秒便变脸严肃的质问着问谦。 “您您的意思?”问谦试探着问,其实心里已经猜测出个大概了。 “明白就好,我已经老到支撑不住这具身体了,昨晚不能跟你们说实情,是因为入夜后你我皆在莫佳佳的梦中,一旦提到某些让她敏感的字,她会有过激反应甚至自残。她对我的死耿耿于怀,我帮她解铜剑契约的时候,她刻有契约的一魄跑了,借着铜剑的力量她制造出梦境,不断重复着我被害那晚的事情。” “裘华爷爷早就死了?您通知爷爷也只是以这个为借口让他同意我们回山,破除莫佳佳的这个噩梦,让她魂魄回体对吗?” “聪明,你若是女儿身,我一定让你和青铜剑立契。” “为什么男子不行?如果非要牺牲一个,我希望是我可以替代问橙。” “因为青铜剑太特殊了,他是万兵之祖还是众魔之王,更是那些手无寸铁之人的最后希望” 莫尚歆在一旁讲着,问橙忍不住小声吐槽着: “古人就这么中二病了?神神叨叨说的跟真的一样。” “看奶奶这样是认真的,不像信口胡说。” “你们有在认真听我说吗?”莫尚歆听到兄妹二人在一旁小声耳语,高声呵斥着。 “有!您说这青铜剑太重要了!不能轻易现世,这和缔结契约的人是男是女没关系吧。”问谦赶紧抓重点回应着奶奶的提问。 “男子得到此剑,根本不会安于现状,心甘情愿的隐居在这山野间,他们想的更多是如何逆天改命带着青铜剑规划统一整个契人组织。” “女人也有野心之人,像武则天,还是历史上唯一一位女皇帝呢,凭什么这么说男人。” “见证莫家铸剑除魔的人规定的,不然我现在送你去地下问问他们,为何要如此打压排挤莫家?” “奶奶,您说什么都对!” 问谦马上变脸屈服于莫尚歆的威胁之下。 现在的兄妹二人是谁也惹不起,前有僵尸奶奶堵山门托付莫佳佳,后有三剑灵为确定身份怂恿二人去偷心,如果不两边都讨好,两个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41章,对克无解 “让你们打断的,我都不知道要从何跟你们讲起了。” 莫尚歆无奈叹气,孙辈对未知事物的敬畏心完全就是没有,从古至今还没听说谁家出来过这种傻缺孩子。 一点侠义心都没有,不想着如何迎难而上解决问题,想的是如何逃避责任当普通人,莫须有啊,莫须有!你是把好苗子教瞎了。 “不然咱们从壁画开始讲起?反正我们两个上山不行,下山也不行,只能接受现实听您摆布了。” 问谦拉着问橙坐到石阶上,等着奶奶讲过去的故事。 “壁画吗?那是祖上的遮羞布,当年绝地天通,祖上就是靠着献祭莫家男丁成为了黄帝部落的御用铸兵师,打造各类兵器。这次让你们来的本来目的,是把墓室内失窃的兵器名单给你们,让你们交给契管局,只要是能缔结契约的东西都归他们管。” “奶奶,我可以理解为您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为了救莫佳佳极限一换二,把我们牵扯进来了吗?代价就是把莫家兵器谱上交给组织。” “哥,你厉害了,这么绕你都听懂了。”问橙在一旁拍手鼓掌,崇拜的看着问谦。 “可以,墓室被盗了十二年了,最近几年莫家失窃的兵器才开始在世面上流通,契管局既想吸纳莫家手中的名册又想不出力。毕竟这一片的土地,我都已经捐给国家做自然保护区了,山上的禁地我也想好处理办法了,契管局觉得无利可图,就让我自己定继承人给他们一个交代。” 莫尚歆有些无奈的说着,若不是自己早已身死,魂魄的力量根本支撑不住保护这片封印之地,自己根本不想再让更多人介入莫家领地。 “我听懂了!契管局想要兵器谱,了解莫家打造出多少兵器,要进行管控?”问橙自认为听懂了,抢先一步回答。 “算了,以前遗留的问题太多,你们又是零基础,我不想再和你们解释了,以后你们会不会入这行还不知道,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和剑灵立契约带青铜剑离开莫家山,将兵器谱交给契管局。临行前帮我抓住佳佳遗失的那一魄,我要给她解契,这样剑灵才能重新认主,未来就算问橙不入这行,至少也可以将莫家的意志传承下去。” 莫尚歆放弃解释了,祖上遮羞的手段非常到位,莫家在另一个世界至今都是元老级的存在,就算后人真沦落为了废物,一二十年内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奶奶,我能问句不该问的吗?” 问谦觉得奶奶既然是家主,有必要知道剑灵的想法,说不定两方互相一平横自己和问橙还能少走弯路。 “问!” “御煞的心现在在哪里?” 问谦这话刚一出口,莫尚歆手中的石子已经飞了过来,毫不客气的打在问谦的嘴唇上。 “血哥我先帮你止血。” 问橙看着问谦的嘴不断淌血,赶紧从登山包里拿纱布按在伤口上。 “谁让你问的。” “御剑心,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存在于世的。” “你替我给他传话,让他问问自己的心!他的本职工作就是把斩妖除魔的利刃,一切损害人类的事情听指挥打就完了!” “他好像没心,被挖了”问橙神经大条的说出真相,看到奶奶又要动手,赶紧头护住脸防止挨揍。 “唉祖上造的孽要后人承担,你们真的能承受住魔族现世造成的危害吗?现在只要我一魂飞魄散,心脏藏在那里的事情根本瞒不住,被猜到也只是时间问题,莫家镇的外迁就是当年我放过了你们的父亲,没有用血压制心脏的怨气,造成了我母亲的惨死。” “古井” 问谦和问橙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互相对看一眼赶紧闭嘴。 “唉还是被猜出来了,那就是古时铸兵池的遗址,莫家铸造的所有兵器全是从池中取的原料,最大的一块原料石便是青铜剑的原石,后经过捶打炼化才成了如今的青铜剑。” 莫尚歆无奈的提及往事,问谦突然冒出一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嗯,能消灭御煞心脏的只有青铜剑,可御煞一死又会出现金煞银煞魔煞,现在魔族余孽都以找到御煞之心为己任,想颠覆现在的一切,让魔族卷土重来。” “你们能翻译成我能听懂的话吗?一个有莫愁的记忆一点就透,一个就是家主,就我一个二愣子像傻子一样听不懂。” 问橙听着哥哥和奶奶一唱一和互相心领神会,就自己还停留在契管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上面。 “翻译成人话就是,魔族有一套自己的规矩,魔必须打败最强的魔,才能当首领,御煞现在不是死了,只是被莫家暂时性封印了,心脏不灭他就可以再生。” “御煞不能死?莫家男人就可以死?”问橙听的一知半解,疑惑的问着问谦。 “那是诅咒,只有用莫家男丁的血祭祀才能平复御煞心脏的怨气,不然宅子里其他的男人都会因为各种意外而死,也是因为你们父亲出生时莫须有一激动,晕了过去,再醒来我说什么他都要反驳一句,甚至为了留下你们父亲不惜拿整个莫家来冒险。” “匪夷所思骇人听闻,我我以前在书上看到过血祭,但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你们真信了?” 问橙完全震惊于莫家的做派,为了封印住魔宁愿牺牲自己家人,正常人根本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不信又能如何,祖辈就是这样做的,我能怎么办?自从放走你们父亲祖宅中的人越来越少,我只能高薪补了一批又一批,后来因为户籍政策普及,被害死的人也不能再拿钱买命了,我才加入契管局替他们卖命他们帮我善后,不然莫家是圈地自治不允许与外人打交道的,一入莫家门终生都是莫家人。” “奶奶,剩下的事情我跟问橙讲就可以了,莫愁的记忆我大概能连贯起来了,您只需要告诉我们要如何才能抓住莫佳佳的那一魄,这里毕竟与世隔绝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自治理论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以后这里就是野生动物园了。” 问谦听的出奶奶的无奈,主动帮她解围,都是以前的人犯的错,没必要纠结于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不靠剑灵的力量,你们要和佳佳打成一片博得她的信任,才能冲破梦境带她离开。” 莫尚歆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锦囊扔给了问谦。 “吸魂袋,时机成熟后打开收佳佳入袋,我帮她开契,你们下山时和兵器谱一并交给契管局的人,还有,契灵有很强的等级制度,你们要是害怕被骗,直接让对方亮兵器,届时御剑心会帮你们辩别的。” 莫尚歆非常不放心的嘱咐着兄妹二人,在她眼中这两个孙子和傻子没什么区别。 第42章,伪君子 “奶奶,您交代的我们记住了,可您现在要怎么办?太阳升到正午了,您的面色有些” 莫尚歆的脸色本就蜡黄中偷着惨白,又因为皮肤褶皱的原因,根本没有好脸色可言,完全就是大白天站牌楼阴影里吓人,可她现在在恐怖也毕竟是兄妹二人的亲奶奶,问橙还是会忍不住为她的身体着想,但就是这形容词实在让问橙词穷。 “我回祖宅等你们,一般天刚擦黑,佳佳就该上山了,届时这里的一切都会变成梦,你们不能提我死了,不能提莫家灭门,不能提朋友孤独一类的词汇,因为这些词都会让她受刺激,要是不想在这里常住,就要快些抓住佳佳。” 莫尚歆最后嘱咐几句,贴着仅剩的一点牌楼阴影大跨步跃进了石阶旁的树林中,快速穿行在树冠之上向山顶的祖宅移动。 “奶奶这功夫要再年轻个二十几年,还不得上天啊,蹿的比猴还快。” 问橙起身目送莫尚歆离开,看着树冠移动的幅度,短短几分钟奶奶已经快爬上半山腰了。 “傻了吧,让你数学不好好学,两点之间线段最短,石阶是斜着修上去的,绕了弯路才显得爬起来费时间,奶奶这凭功夫硬爬山,速度肯定比咱们爬石阶快了。” 问谦也跟着站起来,伸手揉搓着问橙的头发,让她别看了,拽着问橙的胳膊也躲到一旁的树林中,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 “咱们先来捋捋时间线,绝地天通是个分叉点,绝地天通以前莫家祖先就为了自保,送莫家的女人上昆仑山学习如何当巫女、祭司、神婆方便与神沟通,在众多部落中脱颖而出。” 问谦一边讲一边在地上画时间线,问橙蹲一旁认真的看着。 “但莫家女子资质太差,只学会了皮毛没有任何内核,于是便发明出了御魂兵器,正常兵器内的神力成灵,要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积淀,稍有不慎会变成一柄凶器。” 问谦讲到着一抬头,看到问橙已经在打瞌睡了,用手中的树枝敲了她脑袋一下。 “好好听着点,凶器的成型有很多条件的,像是一刃侍二主,契约有漏洞,剑灵” “哥,你怎么不讲了,刚才还让我好好听。”问橙见问谦突然卡壳了出声询问。 “坏了,咱们家这柄剑已经是凶剑了,一器多灵反噬其主!” 问谦从莫愁的记忆中得到这个讯息有些害怕,问橙和自己都结过血契,这就触犯了一刃侍二主,两个人的契约还都不完整,第二条又对上了,最重要的这剑里面有三个剑灵,反噬主人完全就是分分钟的事,自己和问橙谁也没能力控制剑灵。 就在问谦有些后怕时,剑心的冷笑声从头顶树冠上传了下来: “呵,你想多了,莫家人铸兵器是废物需要用到血祭贴补门面,可当守契人绝对是把好手,说句会被正派人士鄙夷的话,魔再狠也没有莫家人的心狠!你们莫家断子绝孙那都是活该!” “你什么时候在树上的?”问橙抬头望去,剑心正斜靠在树杈上不屑的俯视着树下的两个人。 “莫尚歆撤掉结界回山的时候,我就坐在这里等你们了。” “等我们干什么?我们现在可以唯一能带你们三个下山的人,要好好对我们说话。” 问橙有点心虚,总觉得剑心此时是在憋坏想要对付自己。 “本来我让你们吃思腐,是严格按照莫家以前锻炼继承人的方法来的,莫家给灵兽提供生存空间,它们每隔几十年献祭一只同族锻炼莫家下任继承人。” “这是什么规矩?禁地里那些东西都同意了?那些座山和蛮荒时代有什么不一样?全是武力至上能打就行。”问橙吐槽着奇葩的规定。 “这个规矩我能解释,绝地天通时莫家为了从众多家族中脱颖而出,成为黄帝部落的专属兵器制造师,在各处游走过一番收养了一些被迫害的弱小动物,后来争取到机会促成了绝地天通,便有了自己的领地,动物便开始大规模繁衍,有种外来物种入侵的架势,所以在莫氏全族被魔族抓上山后那些动物也被一锅端带上来了。” 问谦闭眼翻看着莫愁的记忆给问橙解释着。 “哦。要这么说我就懂了,防止它们的数量再激增控制不住,就杀鸡儆猴,用同类的死亡吓唬它们不繁衍后代?”问橙继续不懂装懂。 “你想多了,是它们数量太多了,在禁地里自己形成了一个生态圈,根本不用咱们家出手控制,贡献同类纯粹为了折磨新继承人。” 问谦苦笑老祖宗除了虐魔族就是虐自己,根本没有好好过过人日子。 “所以魔族当年和莫家究竟发生了什么?”问橙听到问谦讲到被抓上山了,顺便问了一嘴,不会平白无故的莫剑心就抱着御煞跳了铸兵池。 “没壁画上画的那么好看,双方合作了。”剑心阴阳怪气的声音又从树上传了下来。 “合作了?合作了?合” “你是复读机吗?我说的话不够清楚吗?莫愁的双臂是被魔族打断的。” “嗯,记忆里也确实是这样。” 问橙还在震惊着,以正人君子自居的莫家居然是披了皮的伪君子,一旁的剑心和问谦就一唱一和的双重肯定了,莫家当年做的不耻行为。 “我一定是听错了,我需要冷静一下,莫家!咱们先祖莫愁!被魔族扭断一双手臂就和魔族合作了?事成之后得到青铜剑据为己有,还把魔族首领挖心焚尸了?” “不错,你都学会抢答了!我真想为你鼓掌,分析的非常正确。”剑心在书上把玩着手电筒,佯装要鼓掌夸赞着问橙。 “等一下,你这这事情是听谁说的,就算是双方合作,那个时候还没有你吧,你不是剑灵吗?剑灵会知道自己成灵前发生了什么吗?” 问谦发现了问题,相比较御剑心的迷茫,剑心完全就是挺魔派,在他眼中魔族完全就是被莫家当枪使了。 “我是读取了御剑心的记忆知道的,我们三个人的记忆是互通的,他收养了孩子我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那个让御剑心觉醒的孩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不,我应该问你,是什么事情让你觉醒的,让你意识到自己是剑灵的?” 问谦越琢磨越不对劲,自己已经可以断定,御剑心是剑灵,剑心是御煞,小心是莫剑心。 “我觉醒比他们都早,最开始和莫家结契的人是我!我跟了三代莫家人御剑心才醒的,后来又多出来个小心,我们每天都在猜对方的身份。” 第43章,张扬跋扈 “哥,稍微翻译一下。”问橙听着剑心的话苦笑着看向问谦,不是她听不懂是时间线有点混乱,扰乱了她的正常思考。 “咱们过来聊。”问谦将问橙拉到一旁蹲在地上画一个圈,圈里画了三个小圈。 “粉身碎骨这种伤害下,你觉得人和魔谁先恢复,谁会本能的找力量掠夺?” “哦!”问橙听懂了问谦的暗示,没敢移动身体,眼睛使劲往树上看,回应问谦自己听懂了。 “我见了御剑心是不是非常反常,超级反常那种?妹妹,我告诉你啊,那就是爱啊,就算不说出来,就算对方爱穿男装,就算有悖常伦,爱这种东西也是藏不住的,会刻在记忆里,藏在心里不自觉的由身体表达出来” 问谦说这话的时候眼眶中不自觉的含泪,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哥,我懂,愿天下有情人终成姐妹。” 问橙听出问谦在说御剑心的时候,最后那个心字明显加重了读音,伸手拍着问谦的肩膀将姐妹说的很轻声。 “你懂的!”问谦抽泣着擦着眼泪对着问橙竖了个大拇指。 “我懂的,咱们还是讲讲莫家家史和那个墓里到底装的什么吧。” 问橙用眼神示意问谦,回避树上的剑心,不讲心脏的事情。 “我不管你们互相懂得了什么,也不管莫问谦到底喜欢上谁了,你们的家事可以随时找地方慢慢聊,现在的你们最好把御煞的心脏给我找出来,了断我们三个剑灵的孽缘!否则” 剑心还没说出威胁兄妹二人的话,问橙突然开口了: “剑心,如果你是御煞呢?” “不可能!我若是御煞你们已经死了!” 剑心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否定了问橙的问题。 “问橙信口胡说的,你是剑灵,你知道的这么多肯定是剑灵。”问谦瞪了问橙一眼让她别乱说。 此时牌楼旁走过来一位戴墨镜皮肤黝黑,穿花衬衫的男人,后面跟着一个提行李箱的小个子双麻花辫女生,蓝衬衫黑色背带裙,戴着副黑框眼镜,有点憨憨傻傻的感觉。 “喂!你们两个是莫家人吗?”花衬衫男非常不客气的质问着树下的兄妹二人。 “嗯。”问橙点点头,没有多说话。 “幸会幸会,老子赵横契管局局长的孙子,莫家兵器谱麻溜的给老子,别耽误老子搭飞机去沙滩晒日光浴,荒山野岭的自治了几千年安心挂名多好,非要进契管局,无非就是想骗点赡养费安稳过下半辈子呗,也不用给你们分管辖区域了,这是两千万的卡每年给你们一张,管好你们家剑灵不让他成魔” 赵横摘下墨镜别在胸前,从口袋里拿出银行卡话还没说完,兄妹二人身旁的大树树冠突然被劈成了两半,青铜剑从树上掉了下来插进地里,半截树冠想着赵横砸了过去。。 “少爷小心!” 女生扔下行李箱,大跨步飞身到赵横身旁,双壁交叉在身前将赵横护在身后。 一阵旋风凭空出现,将落下的树冠卷飞到一旁的石阶上。 “她胳膊上的金属臂环是兵器?”问橙被女生的操作震住了,风起的一瞬间臂环前闪过一个红发紫衫的身影,一闪而过风起树飞非常霸气。 “嗯,这个叫臂钏,只能防身用不能打架的。” 女生有些腼腆的一笑,与刚才冲出来保护赵横时完全是两个样子。 “退回去,谁让你冲出来的,只是个树冠而已,对老子根本构不成威胁。” 赵横不仅不感谢女生的舍身相救,还呵斥她退后。 “好。”女生乖巧的后退,低头躲回赵横身后。 “兵器谱呢?一手交东西一手交钱,还有莫佳佳的魂魄赶紧给老子,别耽误老子回d市。” “你说你要回哪里?”问橙听到d市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问谦。 “爷爷和奶奶估计是穿一条裤子的,咱们家从莫家镇搬走搬哪里去不好,非要去d市,老爸最擅长的也是悬疑灵异玄幻修仙文,你就没品出点什么来吗?”问谦小声嘀咕着回应着问橙的疑问。 “老子从d市来的,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们想搭顺风车去什么地方?对人说话连点基本的尊重都没有,看着老子说!别小声嘀咕,看在你们是莫家人的份上,可以多帮你们完成一个愿望。” “我对你忍不了了!”问橙深吸一口气走到树旁伸手拔出地上的青铜剑。 “你那里来的优越感!凭什么对我们自称老子!没我哥壮没我哥高事还不少,凭什么让女人帮你提行李!还少爷?在家当少爷多好!有本事别来这里啊!兵器谱我们自己都没得到给你个大头鬼!” 问橙提着青铜剑就走过去了,剑尖戳在赵横胸前。 “你这该死的女人!怎么跟老子说话呢!你以为老子愿意来吗?呸!本家被灭满门,一个旁系出来瞎蹦跶什么!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我不打女人,让你身后那个不用兵器和老子一对一单挑!老子削不死他!” “对对,刀剑无眼,你要真想用剑,冲我来,我挡你三剑,咱们这事就翻篇了,你看行吗?” 赵横依旧蛮横,叫板着要跟问谦单挑,一旁的女生怕问橙伤到赵横,赶紧上前捏住青铜剑剑刃移向一旁。 “有话好好说,我妹妹有点冲动了,她这两天有点压抑,你这是正好撞枪口上了,她没有要和你打架的意思。” 问谦上前阻止问橙和赵横发生冲突,反被赵横甩了一巴掌。 “这算下马威了,以后你们要是有机会去d市,给老子小心着点!” “我哥就是d市刑警队的!你这就是在袭警,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给你个下马威。” 问橙看到问谦挨打,扑着上前要和赵横撕扯。 “有本事你让她过来!知道老子为什么叫赵横吗?d市老子横着走!老子会怕你们!刑警队怎么了!老子的爹还是电视台台长呢!” “小心!刀剑无眼,别伤了我家少爷。” “问橙,冷静冷静,这种二世祖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我就一证物室管仓库的,别把我抬那么高。” “哥!你给我让开,这种二世祖我不打他一顿满脸桃花开!他根本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四个人就跟小孩打架一样,两个拉架的两个下脚踹扯头发的,这场闹剧从下午一直持续到傍晚。 最后收场还是因为赵横下手太重,把问橙的脸抓出四道血痕,问橙扯下赵横一撮头发,本来还在拉架的问谦转头给了赵横一拳,赵横的跟班马上回击问谦一脚。 最开始打架的问橙和赵横被晾在了一旁,问谦和那个女生反而对打了起来。 赵横和问橙对看一眼,目瞪口呆的看着打架的两个人下死手对打,都想上前拉架还都害怕会被误伤。 第44章,花式靠近 “哥!别打了!对方是女的!你打女人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问橙眼看着问谦连踹对方三四脚,要不就是那女生有臂环挡着真就被踹趴下了,就算哥哥再想保护自己也不能真和女人动手。 “杏子,算了算了!别真打!留个七八分力,回头打死了咱们回家要罚跪的!” 赵横也慌了,杏子智力有点缺陷,下手没轻没重的,真要硬拼十个专业保镖都打不过她,何况一个看仓库的三流警察。 “他打你就是不行!”杏子突然抱住问谦的腿,直接往下三路进攻,快速反击握拳狠狠的对着问谦肚子补了两拳。 “我妹妹要是毁容了!嫁不出去!我回到d市找人告到你们倾家荡产!” 问谦被打的没了力气,想反击再占回上风已经基本没戏了,只能勉强的躲闪着不被打的更惨。 “御剑心!你快点给我出来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什么白菜的我也可以给你买,出来,出来!快出来啊!” 问橙看着问谦处于劣势了,赶紧甩着青铜剑叫御剑心出来帮忙,结果什么都没甩出来。 “老子身上有镇灵石,不管什么灵他都出不来” “我我哥要是被打死了,你就死定了!啊!”问橙气到将青铜剑扔到地上,大喝一声扑向杏子,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抱住杏子的腰。 “别打了!我拽的你家少爷头发,有事冲我来!”问橙也是拼了,就自己这三脚猫功夫冲出来就是送死。 借着问橙抱住杏子的机会,赵横跑了过来将杏子拽到自己身边,一把将她抱住搂在怀里安抚到: “没事的,有老子在没人敢欺负你!” “沃特?你别颠倒黑白啊,谁敢欺负她!她差点把我哥打死!” 问橙赶紧伸手去拉地上的问谦起来,此时天色已经擦黑了,莫佳佳真就提着一个行李箱从莫家镇方向走来,像没看到石阶旁的四个人一样,走上了石阶。 “哥,机会来了,咱们赶紧去搭讪。” “剑,把剑背上,别回头又被咱们扔了。” 问橙看到莫佳佳赶紧小跑着追上石阶,问谦捡起地上的青铜剑塞进了登山包里,背着去追问橙,路过赵横和杏子身边的时候出于礼貌交代了一声: “我们去套路兵器谱了,你抓伤问橙的事咱们没完!问橙薅你头发的事我可以替她向你道个歉,你们别跑!等我们下山。” “这小兔崽子!说的是人话吗?杏子,你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他妹妹主动挑事要打老子,怎么成老子的错了,老子昨天才修过指甲的,见血了能怪老子吗?要怪就怪他妹妹脸皮薄。” 赵横看着问谦和问橙一路小跑上石阶的背影气到跺脚,推开杏子对着兄妹二人的背影挥空拳。 “少爷,用不用我帮你修修指甲?” 杏子将臂环从手腕上撸回衣服袖子内藏好,关切的询问着赵横。 “不用!老子倒要看看他们两个怎么换兵器谱!走,跟着老子,咱们也去参上一脚。” 赵横大跨步向着石阶走了过去,没注意自己的墨镜在刚才打都中已经掉在了地上,杏子捡起了地上的墨镜,确认没有东西留下后才提着行李箱追了上去。 “美女,我叫莫问橙,你叫什么啊?” 问橙追上莫佳佳直接挡在莫佳佳面前,抖着腿询问莫佳佳的名字。 此刻的问橙在莫佳佳眼中,完完全全就是个刚打完架的二流子,莫佳佳根本没搭理她,艰难的提着行李绕开了问橙。 “嘿,今天她怎么不理我了?” “你是不是傻?昨天已经跟她认识过了,你今天再和她认识一遍,没必要了,直接叫姑,既能套近乎又能快速拉拢关系。” “可奶奶说她是在做梦啊,应该不记得昨天和咱们认识过了。” 问橙疑惑着,问谦已经追了上去。 “姑,我帮你提行李吧,我看着挺重的。”问谦伸手去抢行李,莫佳佳瞪了他一眼开口说到: “谁是你姑,我比你还小怎么可能是你姑。” “你真是我姑,你可是进了族谱的,就算比我小你也是我姑,我是莫须有的孙子,问橙是我妹妹。” “哦,我想起来了,你们就是莫家唯一留下的孙辈,怎么莫须有让你们回来相亲啊。” “啊?不是奔丧吗?怎么又弄出来相亲了?”问橙听糊涂了,莫佳佳的梦怎么一天一个样子,这让人怎么接? “奔丧?谁死了?大姑父还是小姑父?” 莫佳佳疑惑的打量着面前自称莫须有孙子的两个人,他们是真的吗?怎么一点规矩也没有,还诅咒家里的长辈早往。 “敢问姑姑,你今日上山是相的什么亲?” “家里让相亲,我没看资料就来了,反正不可能相中,我可是要当声优的女人,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不可能给他好果子吃的。” “呵呵,姑姑你等我们一下,一会聊。” 问谦被莫佳佳的直女聊天堵死了,自己根本没法接,拉着问橙走到了一边。 “妹,你发现没,今天姑姑换衣服了,上山的理由也不一样了,咱们只能当做她是去相亲的,会发生什么咱们只能靠运气赌随机应变。” “嗯,先跟她上了山再说。” 问橙觉得问谦分析的有道理,又追了上去很自然的挽起莫佳佳的手臂。 “姑姑,咱们一起走吧,这种重东西应该让哥哥来提,你今天相亲我帮你做参谋!” “好,咱们一起。” 表面上莫佳佳还很平静的将行李箱递给问谦,其实心里已经乐开花了,还是回祖宅好,什么都高人一等。 “姑娘请留步。” 就在问橙搂着莫佳佳继续爬石阶的时候,赵横的声音从问谦身后传了过来。 “你你在叫我?” 莫佳佳转头向问谦身后看去,她此时已经的有些飘了,姑娘,多么古风的称呼,自己的汉文化课没白选修,还是很有成果的话。 本来还有点开心的莫佳佳,等看清了追着自己爬石阶的长什么样子,心瞬间凉了半截。 第45章,历史重演 “你叫住我什么事?一身花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的孩子。” 莫佳佳翻了个白眼,很不情愿搭理赵横。 “老子不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你敢不敢再说一遍!老子今天就要血洗莫” 赵横本来还很客气,但听到不是正经人家的孩子这句话,立刻就嚣张了起来,问谦和问橙听到血洗两个字已经本能的抬腿,将石阶下的赵横踹了下去。 “少爷!” 杏子跟在后面,正努力的爬着石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自家少爷已经滚下了石阶,杏子扔下行李箱就去追赵横。 “姑,你真是好眼力,那就是个地痞流氓!”问橙立马搂上莫佳佳的胳膊,对她竖起大拇指夸赞着她眼神好。 “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快些上山吧。” 问谦探头看看已经差不多滚到山脚下的赵横,为他默哀三秒,赶紧催促着问橙和莫佳佳上山,生怕赵横再给自己添麻烦。 “姑,你这条件还需要相亲吗?又是声优又是COS各种漫展应该去的不少吧,又年轻又有身材脸蛋还漂亮,绝对是走到哪里亮眼到哪里。”问橙为了套近乎夸赞着莫佳佳漂亮。 “呵你这小嘴真甜,可惜我们家有皇位要继承。” 莫佳佳表面上不在乎问橙的夸赞,故意冷着脸轻蔑的看着问橙,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傲娇的说着自己家里有皇位。 “姑,咱们是一家人,我怎么不知道家里那么富?都能上升到皇位了?” 问橙被打击到了,抬头仰望一下还有些遥远的莫家祖宅,暗自懊悔同样是女生,自己怎么就不是这么一座大山的皇位继承人。 “你们家是你们家,我家是我家,我大哥星娱公司幕后老板,害怕我单纯好骗,让我趁年轻多认识点男人,从我十八岁还在国外留学,就开始给我安排相亲了。” 莫佳佳若无其事的说着,在她看来这种事情很平常了。 “星娱大小姐哥,她要不是做梦,就是咱们见识太少了,半个娱乐圈都是星娱带过的艺人,这还让普通人怎么活,人家家里是真有皇位。” 问橙被莫佳佳的身份震惊了,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松开了莫佳佳的胳膊,等着问谦爬上来。 “给老妈发工资的逛宝就是星娱的,老爸好几个剧本都是星娱私下的动漫娘公司收购的,咱们一家都是靠人家养着,地位立马就体现出来了,她可以玩那么先进的游戏机,住如同酒店般的房子,咱们家呢?为了给我买个一百二十平的房子,倾全家之力,每个月不还是要还贷款还到秃头,赶紧破了她的梦,咱们回家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别跟老妈提咱们有这么个亲戚。” “对,根本就不能提,老妈那张嘴,一旦知道了直播里肯定乱说。” 问橙点头同意着问谦的话,被踢下石阶的赵横已经带着杏子重新爬了回来。 “你们两个再踢老子一下试试!真当老子是吃素的吗?” 赵横刚爬上来,都没站稳就踩到石阶上的青苔摔倒了,鼻血流到停不下来。 “少爷,我来帮你止血!” 杏子马上打开行李箱,取出止血工具为赵横止血。 问谦和问橙互看一眼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赵横莫不是来搞笑的? “还有找踢的?这是什么奇怪要求?你们两个认识他吗?” 莫佳佳听到赵横的声音回头看去,赵横已经坐在地上擦鼻血了,以为是兄妹二人踢的。 问橙和问谦赶紧摇头表示不认识,问橙有挽起莫佳佳的胳膊继续爬着石阶。 “这种人我们怎么会认识呢,大概是路过的。” “可是天色这么晚,会爬石阶上山的应该也只有莫家人了。” 莫佳佳也很疑惑,自己也不认识他,他总跟在身后,难不成他就是自己的相亲对象? 想到这莫佳佳一阵恶寒,姑姑是有多眼瞎,会找这种花蝴蝶介绍给自己,赶紧跑离这种人越远越好。 “赶紧上山,上了山就他就不能对咱们怎么样了。”莫佳佳拽起问橙就往山上跑,问谦也赶紧去追。 好歹一鼓作气爬到了祖宅门口,三个人累到腿打哆嗦,莫佳佳摸出手机来看了一眼已经十点半了。 “还好还好,不耽误吃晚饭,我开门。”莫佳佳在自己手机上点了几下,莫家祖宅的红色大门自己打开了。 莫尚歆就站在门后面张开双臂等着莫佳佳,莫佳佳收起手机开心的跑了过去。 “姑姑,我想死你了,今天我都相亲三场了,还来祖宅看您,够给您面子了吧。” “嗯,佳佳最棒了。”此时的莫尚歆又是精神抖擞,一点老态也看不出来,拉着莫佳佳就往院里走。 “我懂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莫佳佳是白天刚相过亲晚上就以为自己是来相亲的,和咱们初遇那天,估计是奶奶也给她家里发邀请函说叔爷爷死了,所以她才会以为自己是来奔丧的。” 问橙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这个梦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祖宅里豪华的一切都是莫佳佳本来就住的地方,咱们只要等时间,等莫佳佳变小就可以抓她进锦囊交差了。” 问谦也同意了问橙的观点,这时院门自己缓缓关上,问谦赶紧收手挡住了院门。 “走吧,赶紧进去,明天咱们就能回家了。” 问谦先让问橙进门,又看到赵横爬了上来,赶紧进去将门关上。 好不容易爬上来的赵横看着门铃想都没想就按下去了,屏幕上直接出现难忘今宵的歌词。 赵横自认为唱歌好听便哼了起来,刚唱两句附近传来“沙沙”的声音,似乎有东西在爬行着快速前进。 “呵,这就是莫家的待客之道?在老子面前这叫班门弄斧!杏子,上!把莫家的机关给他拆了!” 赵横霸气一喊,杏子放下行李箱,刚扑进石阶旁的矮灌木丛里去找机关,刚落地惨叫一声就被藤蔓拽走了。 “知道老子是谁吗?敢动老子的人!莫家是” 赵横大吼着赶紧去追杏子,刚踏上石阶还没进灌木丛,也被藤蔓一并拽走了。 杏子和赵横双双被聆音藤倒挂在枯树冠上,根本没有工具脱险,被束缚住的赵横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对着空气威胁着。 “莫家!老子记住你们了!有本事关老子一辈子!只要老子自由了!第一件事就是踏平莫家!” “少爷,保存体力,等我把这些藤蔓吃完咱们就能自由了。” 杏子一点也不怕藤蔓有毒,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 祖宅内还是跟昨天一样的饭菜,但今天的墙角只有莫佳佳自己的行李箱,兄妹二人更加确定昨天的行李,是莫佳佳看到两个人背包后自己想象出来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里面的东西都不是自己的东西。 今天的莫尚歆根本没有理兄妹二人,全程都在关注莫佳佳,问橙也没客气又和昨天一样埋头使劲吃,问谦今天留了心眼,没有和问橙分开,像跟踪狂一样提着行李和莫佳佳问橙一起去了四进院。 第46章,长辈的爱 “你还跟着我们干什么?把行李放下,你可以走了。”莫佳佳没有推开房门,反而是叉腰瞪着问谦,让他赶紧放下行李走人。 “我和问橙感情深,从小就住一间房子上下铺,我不放心你们在一起。” 问谦的话是临时胡编的,也没在乎逻辑上的不通顺。 “呵,你可是男的,和问橙住到现在?你们家里是有多穷?” “我哥他太累了,胡说的,咱们快进去吧。”问橙抢过问谦手里的行李箱,推开房门请莫佳佳进去,房门刚一打开问橙就看到昨天莫佳佳想象出来的包躺在玩具堆上。 问橙走过去打开包一看连东西都是和昨天一模一样的,就是这么个看背包的功夫,昨天那个小男孩走进了房间正盯着问橙看。 “你好,你多大了?” 问橙觉得这个小孩应该会知道点什么,先一步开口套近乎问话。 “阿姨,我找佳佳。” “阿姨?小东西!要叫姐姐!叫姐姐知道吗?” 问橙听到阿姨这个称呼,摆出标准的假笑弯下腰捏着男孩的脸,使劲揉搓着纠正。 被问橙这么一捏,小男孩整个人就像一团沙子一样,顺着问橙的指缝滑落到地上。 “啊”问橙被小男孩的消散吓了一跳,赶紧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拍拍手向屋外走去,此时石阶已经开始流血了,问谦也从口袋里拿出了锦囊,只等莫佳佳变成孩子了。 但空气就像突然凝固住一样,任凭石阶上的血流的哗哗的,整个院子里都被血水淹没了,莫佳佳还是没变小,甚至还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问谦,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不然不然咱们去后院看看?也许祠堂里已经开始打架了?”问橙意识到是自己弄散了那个孩子,才没有触发剧情。 “祠堂?祠堂怎么了?”莫佳佳疑惑的询问着问橙。 “姑,你给我们带路,此时的祠堂内奶奶也许有危险。” “好。” 莫佳佳就跟看不到地上的血水一样,趟着血水带问橙向祠堂走去。 被问橙一提醒,问谦已经先一步按莫愁记忆里的路线,往祠堂所在的院子里跑去了。 等三个人到了五进院,祠堂内亮着灯,祠堂的门是虚掩着的,门内还有类似小狗撒娇的声音传出来。 “什么情况?她怎么没变小?”问谦捏着锦囊一脸迷茫的看着问橙。 “我可能是里面已经打起来了。” 问橙也纳闷怎么和昨晚看到的不一样,但还是向枯井边走了过去,枯井内空荡荡的深不见底,连一根白骨都没有。 “连骨头也没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问橙望了眼井中确定没东西了,又往祠堂门口走去,伸手推门。 门内一位浑身缠满铁链的中年男人,正在坐在地上撸着一条白爪灰毛的大胖狗,他身旁的矮桌上当着纸墨笔砚,还有一本非常厚的书,书页泛着黄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黑黑的一片。 “狼崽子,你越来越胖了,再胖下去须有回来该不认识你了。” 莫笙豪正在逗着地上的狼崽子,听到祠堂门有动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望了过去,看到是没见过面的生面孔便开口问到: “你是新买来的丫鬟?这可是莫家祠堂,非莫家人是不能进来的,你要是不想被拉去后山活埋,立刻退出去,我当做没看到过你。” “我是莫家人,我叫莫问橙。” 问橙对着莫笙豪一笑,莫笙豪听到问橙的名字,努力拽扯着铁链子向问橙走去。 “你说你叫莫问橙?” “昂,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我哥叫问谦我叫问橙。” “你还有哥哥?” “昂你你哭什么?”问橙被莫笙豪的反应吓到了。 对方眼泪就像开了口子的河堤,眼眶通红不住的流着眼泪,快要靠近问橙时,眼泪更是化作了血泪,渗近铁链缝隙染红了身前的衣服,身上的红色越来越打都距离在心口的位置,仿佛被人刺了一剑一样。 莫笙豪激动到说不出话来,颤抖着抬起手想伸手去抚摸问橙的脸,偏偏也正因为他此时的样子太过吓人,问橙不自觉的后退,莫笙豪紧追不舍跟着走出了祠堂门。 身后的铁链已经不够长了,莫笙豪就卡在祠堂门口,看着问橙退到院子里,被问谦扶住。 “什么情况,一个人而已,你跑什么?” “他是莫笙豪,奶奶的表哥,不不,咱们应该叫他长房爷爷,昨天我亲眼看到他和奶奶对峙,自己往剑上撞死了,今天他不仅没死,奶奶也没来,更别说门外守着的一队黑影红眼的怪人了。” 问橙跟问谦解释着,今晚的一切全变了,让问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是问谦?”莫笙豪开口询问着,伸手扶着祠堂门慢慢坐到地上,一身的铁链拽的他根本站不住。 “嗯,爷爷好。” 问谦想着反正是莫佳佳的梦,也不算自己直接和魂魄对话,看他激动的样子应该是很想见到自己和问橙。 “好好!问谦长大了!”莫笙豪激动的只会哭了,他没想到自己还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到兄妹二人。 “爷爷,你怎么知道我们两个的?”问橙看问谦如此有礼貌,自己虽然还有些害怕,还是抓着问谦的胳膊,礼貌的微笑克服恐惧询问着莫笙豪。 “你们父亲一下山,莫家镇就外迁了,你们小时候可是在莫家镇出生的,从你们父亲结婚到有你们,都是须有亲自上山来报的信,连你们母亲都是我们帮忙挑的。” 莫笙豪喋喋不休的讲了起来,那些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每一幕都历历在目。 “爷爷,您先慢点讲,换句话说,我们家发生的一切山上的人都知道?” 问橙越听越觉得可疑,除了自己和哥哥像局外人一样,整个生活环境都被爷爷定时的报告给莫家,太可怕了,爷爷究竟是想让自己和哥哥过普通人的生活还是不想?为何要骗自己和哥哥呢? “自然是知道的,尚歆每次被请下山,都会专门绕路偷偷的去看你们,偷偷的给你们拍照片,偷偷的记录着你们的一切。” “我们一直被监视着?” 问谦也反应过来了,有些不相信,在兄妹两个人的童年里,只有父母和爷爷,根本没有过奶奶的存在。 现在突然告诉他们,奶奶并未缺席而是一直偷着监视,这就像将二人用单向玻璃隔起来了一样,兄妹二人看不到外面的一切,奶奶却一直在看着兄妹二人。 “你们不信?尚歆的屋里,满满一墙都是你们一家的照片,须有也会每年寄一张你们的照片过来,我这里还有呢,我去给你们拿。” 莫笙豪实在是太激动了,想起身因为铁链的关系没起来,反而为了证明自己这里也有照片,趴在地上拖着铁链努力向矮桌旁爬去。 问橙和问谦都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看到莫笙豪行动不便,马上上前搀扶,反而是莫佳佳就在一旁发着呆默默的看着,对眼前的一切都觉得很陌生。 第47章,突然开窍 “这狼怎么会在这里?”一进祠堂问谦就惊讶趴在矮桌旁的肥狼崽子。 昨晚把狼崽子当狗用,被它带着钻狗洞才从三进院去了四进院,一到四进院狼崽子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自己看着满地的血水越涨越高。 再想退回去返回三进院,身后的墙上却完整到连个缝隙都没有,更别提狗洞了,自己就像是被狼崽子耍了一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又被困在了四进院。 看着黏腻的血水淹没自己的小腿,却连血从哪里冒出来的都没找到,只能趟着血水找院中最高的地方,刚爬上假山石,手一滑脚下一空整个人摔进血水中被呛到失去知觉,再醒来已经和问橙在墓室内了。 现在又在祠堂看到这狼崽子,问谦非常想给它一脚,报复它坑自己掉到血水中,可转念一想,这一切若都是幻觉只是莫佳佳的一个梦,那这狼崽子应该也早已化作一堆白骨了,自己又怎么忍心和这种肥肥憨憨的毛崽子生气。 “这是须有以前养的狼剩下的后代,须有在的时候每天都偷着去树林喂狼,坚持了将近三十年,若不是你们父亲出生,他可能就要在这里养一辈子狼。矮桌底下有个信封,信封里全是你们的照片,我想你们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 莫笙豪很开心,两个孩子在扶着自己,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您为什么会被铁链束缚着?”问谦弯腰去拿信封,问橙好奇的询问着莫笙豪。 “莫家被魔族诅咒过,若不将儿子献祭给他们,整个莫家都会有灭门之灾,当年须有恢复记忆后心软,按莫家镇外的那套规矩行事,抱着你们父亲死活不撒手要和他一起被填井,还大骂莫家先祖唉,他犯了莫家所有禁忌,若不是尚歆也爱他,他已经被拉去禁地剥皮活埋了。” 莫笙豪想起往事又哭了起来,问橙将口袋里的纸巾递给莫笙豪,莫笙豪擦着血泪又继续说: “后来他真就把事办成了,抄了一万遍家训便带着孩子下山了,尚歆花光了莫家当时所有的积蓄,为了你们父亲的平安也为了山下人的安全,把整个莫家镇外迁到了现在的地方,你们也是在那里出生的。” “难怪我们对这里没有记忆。” 问谦看着照片,从自己出生到问橙出生,再到自己五岁时的照片每年的都有一张,还有老爸小时候的几张照片,若没魔族的诅咒自己和问橙也许就是在这祖宅里长大的了。 “可这一切和您被锁在这祠堂里有关系吗?” 问橙扶着莫笙豪坐到矮桌旁,瞟了一眼问谦手中的照片,每张都被磨损的很厉害,大概是经常拿出来看吧。 “没了你们父亲的填井,御煞的心脏散发出来的怨气充斥着整个莫家,我又因为是莫家旁系,被怨气干扰入了魔,随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衰老,每天虐杀一个家丁提醒尚歆要记得把孩子献祭给魔族。” “奶奶反应也够迟钝的,看枯井里白骨堆积的程度,你至少偷着取了不下一二百人的性命。” 问橙终于对上号了,知道了枯井中的白骨是怎么来的了。 “不是她反应迟钝,是你们本就不该存在,算是蝴蝶效应吧,救你们父亲一个,就要搭上别人的性命,须有也正因为根本没有想到过这一点,才会任性的带你们父亲离开。” 莫笙豪苦笑,抬手接过问谦手中的照片,又看了起来,眼中含着泪光仿佛回忆起了以前。 “您被锁了四十多年?手脚的都变形了。”问橙这才仔细打量着莫笙豪的手脚,变形到骨骼都扭曲了。 “哦,不是铁链的事,这只手不能握拳是因为尚歆为了抓我,把这条胳膊扭断了。” 莫笙豪很平静的说着残忍的现实,还露出了腼腆的笑容,将手藏到身后,不好意思给兄妹二人看。 “你们就没有想过要逃跑吗?莫家就像个囚笼,太可怕了,莫家的衰败我一点也不惊讶了,实在是坏事做尽的结果。” 问橙脱口而的话,让莫笙豪尴尬的久久不知道该接什么。 “问橙随嘴一说的您别生气,我看过先祖莫愁的记忆,老一辈走错的路确实让后辈付出的代价有些惨,但莫家后人个个都是好样的,一柄青铜剑诛杀魔族残孽,为先祖以前做过的事情弥补一二。” 问谦说着客套的话,从背包中摸出青铜剑递给问橙。 “我?我可以吗?这剑不会把幻境劈裂吧。” 问橙接过青铜剑明白问谦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帮莫笙豪将铁链撬开,可这剑真要把铁链撬开了,也许会带着莫笙豪一起消失。 “青铜剑怎么会在你们手中?须有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让你们涉险接管莫家了吗?” 莫笙豪看到青铜剑有些吃惊,以为这两个孙子不会接管莫家,却没想到他们终究还是选择了继承莫家。 “不是您想的那样,是莫佳佳坏了,咱们把姑姑丢了。”问橙刚想解释,突然发现祠堂内根本没有莫佳佳的踪影。 问谦赶紧跑向院中,此时的莫佳佳正在抬头望着月亮,围着院子绕圈嘴里还嘟囔着: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个样的” “她入魔了?”问橙也跟着追了出来,看到莫佳佳如此反常询问着问谦的意思。 “不然我试试?看现在能不能收服她?”问谦又从口袋中将锦囊拿了出来,对准还在走动的莫佳佳准备抽开锦囊口上的红绳。 莫尚歆突然出现抬脚就把问谦给踹了,扑过去抱住了失魂落魄的莫佳佳。 “佳佳,姑姑来晚了,你没事吧。”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莫佳佳还在嘟囔着不是这样的,莫尚歆也不听她说什么,抱起莫佳佳就往祠堂内跑,问橙赶紧让路,跑过去扶问谦。 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和昨晚发生的差太多了,问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参与进来,还是冷眼旁观静观其变的好,因为此时的莫佳佳根本没有变成小孩,奶奶是硬扛着和她一般高的莫佳佳进了祠堂。 “哥,你口袋里怎么摔出个瓷瓶?” 问橙扶起问谦,看到地上的瓷瓶捡起来递给他。 “昨晚奶奶给我的药等等奶奶昨晚让我拿着瓷瓶自己去灶房烧水洗澡上药。” “哥,你怎么也神叨了?” “我这不是神叨了,是在思考,梦只局限在从前院到后院的这条路上,灶房还能做饭,奶奶还能做药” “哥,劳驾你说人话。”问橙彻底听不懂问谦的话了,完全就是在听天书。 “咱们理解错了,咱们都认为破了莫佳佳的这个梦才能抓住她逃跑的魂魄。” “昂,这不废话吗?奶奶也是这么个意思。” “可你没想过奶奶的魂魄支撑身体都费劲了,根本不用吃喝,干嘛还要做饭?” “啊?”问橙彻底跟不上问谦的思维了,哥哥绝对是被奶奶刚才那一脚踹傻了。 第48章,骑墙难下 “我想的是,奶奶亲口说的,墓室被盗了十二年!就算是中草药能保存很长时间,也是有保质期的,这药如果过期了奶奶根本不会给我用,她难道就不怕我给你用,咱们双双死这吗?”问谦说着打开瓷瓶倒出药泥,看着还非常新鲜。 “我还是没听懂,这也许是巧合?奶奶预测到咱们笨手笨脚的会受伤,所以提前给咱们准备的?” “不是提前准备,我总觉得是早有预谋,奶奶自己不用吃饭,莫佳佳就是一魂魄也不需要吃,唯一需要吃饭的只有你我。” 问谦试着把药泥涂在自己的伤口上,清清凉凉的非常管用,这药绝对没过期,还是新做的。 “哥,我觉得现在脑子有问题的是你,奶奶那么疼莫佳佳,守着莫佳佳的魂魄不抓她,等咱们来干嘛?套路咱们继承青铜剑吗” 问橙也意识到了问题,自己和哥哥来了,真就和青铜剑绑在一起了。 “她想让咱们多陪她几天,有些话她明明可以当面告诉咱们的,为什么不说?你不觉得反常吗?很多迷雾都是奶奶故意给咱们制造的,就像今晚咱们把莫佳佳的梦破坏到如此不可控的地步,奶奶也没有现身,出现的这个奶奶只是莫佳佳梦里的奶奶。” “不对啊,两个奶奶不就是同一个奶奶吗?”问橙自己说这话也觉得绕口,自己好像也被绕进去了。 “咱们来这里都是晚上,白天还没进过祖宅不是吗?” “嗯。”问橙被问谦如此一提醒也发现了问题。 两个人赶紧从地上起来,趴在祠堂门外向祠堂内望去,莫佳佳还是现在的样子,也没变成孩子,依然喃喃自语着不是这个样子的。 奶奶已经一剑将莫笙豪刺倒在地,手里拿着青铜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呆站在原地似乎在等着接受指令。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是咱们破坏了莫佳佳的梦?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问橙问着问谦,问谦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这梦太诡异了,就像被人操纵着一样,每个人都是提线木偶。 “接着!”问橙突然将手中的青铜剑扔给问谦,自己推开门走进了祠堂内。 “问橙,你要干嘛!”问谦追着进去,想拽问橙出来,反而被问橙一掌打出祠堂。 “来吧,直接打,没工夫跟你客套,你被骗了,操纵一切的是裘华,莫强求!不是莫笙豪!” 此刻的问橙说话动作甚至神态,都像极了御剑心。 莫尚歆就像重新开启了开关,挥着手中的青铜剑向问橙冲了过来。 问谦反应过来了,御剑心这是要借问橙的手夺剑,将梦拉回正轨,那一会就是问橙亲手刺中奶奶了? 问谦想到这里又冲进祠堂想阻止悲剧发生,反而被冲出来的问橙撞倒在地。 御剑心实在太强了,莫尚歆刚挥着青铜剑过来,御剑心就抢过剑反手刺了过去,顺手把青铜剑扔到了供桌后面的隧道内,办完这一切就操纵着问橙逃跑。 “你是有多爱管闲事!一边待着去。”御剑心呵斥问谦一声,赶紧操纵着问橙从地上爬起来,快速跃上围墙从院内跳了出去。 “问橙!”问谦捡起地上的青铜剑,追着问橙去了围墙边。 三米多高的围墙,问谦根本爬不上去,一直试到天刚蒙蒙亮,好歹爬上了墙头,隐约看到了问橙晕倒在院墙外。 刚想跨上墙头,莫尚歆抱着浑身是血满脸惊恐的莫佳佳从祠堂内出来了,太阳光一照,莫尚歆凭空消失,莫佳佳摔在地上,突然回神,看着自己浑身上下全是血,激动的大喊大叫。 问谦转头看了过去,莫佳佳擦着脸上的血,惊恐的寻找着离开院子的出路,真正的莫尚歆这才出现,一手刀砍在莫佳佳脖子上,莫佳佳晕过去的同时也缩小成了孩童模样。 莫尚歆横抱起莫佳佳正准备向前院走去,看到了墙头上的问谦。 “你都看见了?” “嗯。” “问橙呢?” “墙外面。” “从墙上下来,那个位置往右手边走五十步,有个暗门,拉开带问橙进来,一起吃个早饭。” “好” 问谦谨慎的回答着,目送莫尚歆抱着孩童模样的莫佳佳走暗门去了前院,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生怕奶奶突然向自己扑来杀人灭口。 等回过神来天已大亮,身下的高墙变得残破不堪,缺砖少瓦颤颤巍巍的像极了危险建筑,自己根本下不去,只要一动整面墙都会坍塌,稍有不慎弄不好会向外塌砸伤问橙。 问谦就尴尬的骑在墙头呼唤着问橙的名字: “莫问橙!起床吃早饭了!问橙!你快睁眼啊!” 问谦喊的嗓子都哑了,问橙才伸手揉搓着眼睛缓缓睁开,躺在地上看着墙头上的哥哥问到: “老哥,你怎么坐那么高?不怕掉下来摔着吗?” “麻溜的闪一边去,我现在稍有不慎你就变成墙下亡魂了!” “知道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这墙我看着挺结实的。” 问橙爬起来以后,就是脚欠抬腿给墙来了一下,本来是想吓唬问谦一下,结果墙真就塌了,向着问橙砸了过来。 “啊!”问橙与问谦同时发出惨叫,都以为自己要被这堵墙坑死的时候,传来了响指声。 问橙都抱好头准备迎接砖头砸后背了,却迟迟没等来砖头,谨慎的慢慢抬头看去,背后的碎砖墙倾斜着暂停住了,倒塌的速度非常慢,慢到几乎就不动了。 问橙这才松了口气,知道是小心做的手脚,赶紧跑离危险区域,离墙边远远的。 “哥,哥,你没事吧?”问橙确定自己安全后开始到处寻找问谦,墙头倒塌的地方也没看到问谦的踪影,问橙正转着圈寻找,就被喂了一把狗粮。 此时的小心正在树咚问谦,问谦一副拒绝的表情,使劲抬着头让自己避开小心的脸。 “低头!看着我!前天是你撩拨我的!今天怎么就装不认识了!再抬头看别的地方,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小心霸气的怒吼着让问谦低头,问谦极不情愿的低下一点头,尴尬一笑解释着: “我可以解释!那天对你动心的不是我,是莫愁,真是莫愁。” “你觉得我会信吗?莫愁喜欢我?喜欢我什么?喜欢我是女的?” “对!对!对!她喜欢你,那个人真不是我,我喜欢男的。”问谦为了避嫌,只能继续给自己立奇怪的人设。 “哦,我懂了!你就是渣男!渣到让我想弄死你!” 小心说着抬腿踹了过去,疼的问谦瞬间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打哆嗦。 问橙看了一眼问谦捂的位置,她都替问谦觉得疼,小心真是太狠了。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当泡踩!”小心想消失,看到问橙在盯着自己看,走过去对着问橙大吼一声。 问橙赶紧看向别处,小心消失,一旁的院墙轰然倒塌,尘土满天飞呛的问橙直咳嗽。 第49章,轰然巨响 “咳咳哥,说实话这种伪萝莉真暴躁的主,要真当了我嫂子,估计咱们莫家能断子绝孙。” “问问橙你放心,我这辈子就是打光棍,也绝对不会给你找这种灵做嫂子的,更何况她还只是莫家先祖,我有数的。” 问谦疼的说话都哆嗦了,颤抖的抬手抱住身边的树借力站了起来,试着走了身形都是蹒跚的,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自己居然被把剑揍了。 “用不用我扶着你?”问橙伸手想帮问谦一把,被问谦挥手拒绝,夹着腿慢慢向前走着。 等二人穿行至三进院的时候,问谦才缓过来能正常走路了,此时的奶奶坐在竹廊的阴影处倚靠在竹柱上看着二人。 面前摆着一张四方桌,桌上两碗面条已经凝固在碗中了,干巴巴的一点汤也没有。 “过来坐,我为了保证尸身不腐,不能晒太阳的,白天这庭院太过破旧,再让你们进屋吃就不合适了,房顶会往下掉土的,都愣着干嘛过来坐啊。” 任凭莫尚歆如何劝说着兄妹二人过去,问谦和问橙还是僵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想做先迈步过去送死的那个。 “奶奶,咱们就这样聊挺好的,有什么话直说就好,我才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还要回去上班呢。” 问谦鼓起勇气开口了,拒绝了莫尚歆的邀请。 “你怕我?那问橙呢?” “我可能不怕您吗?独居深山,柴还好说是树林里捡的,但是这肉,米,甚至蔬菜我真不信您这副样子能下山自己去置办。” 问橙一想到自己前两天晚上吃的那么欢腾,吃进去的很有可能是禁地里那些动物的骨肉,现在就恶心的反胃。 “唉,其实我和旁系还有来往,你们吃的,都是莫佳佳的哥哥定期派人送来的东西,不信厨房里还有,你们可以检查,我就算是死人,也要装出自己还活着的样子,不然莫家真就完了。” 莫尚歆叹气,终究还是该摊牌了,是时候要交代后事留遗言了。 “奶奶,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就我们这几天受到的待遇来讲,您就有点过分了,有话直说就那么难吗?” 问谦拽拽问橙,让她跟自己去竹廊内,奶奶既然敢保证食材是山下送上来的,那就绝对是真的,兄妹二人再矫情的不过去就有些假了。 问橙还是不放心,先跑去厨房看看,各类食材确实是新鲜的,又扫视一圈院子,真的就只有厨房是整洁经过搭理的,别处都是蛛浮灰深厚,问橙这才放下心来跟着问谦坐到了奶奶对面。 “我只是想多让你们陪我两天,这宅子里有自发电机,我也按了远程监控和针孔摄像头,你们在哪里发生了什么,我都躲在屋内看着你们” “奶奶你别说了,你这要在山下就叫做痴汉了,有点吓人的。” 问橙一阵恶寒,感觉到深深的恶意,自己和哥哥走到哪里都有奶奶一脸痴迷的盯着镜头围观,那感觉就像被人看光了一样,非常不舒服。 “既然莫佳佳丢失的那一魄就在山上,您为何还要让我们抓她?就为了让我们多忙活两天陪您?” 问谦反而没问橙那么敏感,他总觉得奶奶还有别的什么目的没有说出来,与其绕圈子不如直接问。 “我若魂飞魄散,你们下山后这山中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们可知道?” “不知道。”问橙连想都没想很诚恳的回答,呆萌的样子差点把莫尚歆直接气晕过去。 “您是担心井中的那个”问谦欲言又止,他不清楚剑灵不出现是不是也能听到自己说话。奶奶给的暗示无非就是想说枯井中的御煞心脏才是整个莫家最大的问题。 “嗯,解决完那个东西以后,我还想把小灰灰托付给你们照顾。” 莫尚歆说着轻唤一声,一阵铃铛声响过,胖到顾涌不动的狼崽子跑了过来。 “奶奶,你确定它是活的,能带出这祖宅的?” 问谦看了一眼狼崽子,一点狼该有的威风都没有,还有那么一点蠢萌的像条狗,不仅带自己迷路还能让莫笙豪当狗撸,它家祖先要知道养出这么个东西来还不得气死。 “小灰灰你好,你家灰太狼和红太狼在哪里呀?是不是平底锅挨多了离家出走的?” 问橙则没问谦那么多顾虑,真就像逗狗子一样,逗着狼崽子。 这时不知那里传来一声巨响,震的整栋祖宅都在晃动,莫尚歆警觉的起身跃上竹廊顶端遥望远处。 “中午饭自己做,我去禁地见个客,有人不仅闯了禁地,还闹出动静来了。” “哦,奶奶慢走。” 问橙一门心思全在狼崽子身上了,随口敷衍了莫尚歆一句,连头都没抬,反而是问谦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闯禁地的人,莫不是赵横那个二世祖? 但光杏子的战斗能力也弄不出如此大的响动,难道他们带着炸药进山的?那莫家禁地估计就要移为平地了。 “问橙,想不想看戏?” 问谦站在竹廊上往院墙在望,高高的院墙让他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东西,只能怂恿问橙和自己一起,找奶奶说的监控室。 “好啊,走着,去禁地看吗?”问橙抱起狼崽子,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她已经准备好看奶奶被赵横气到吐血的样子了。 “你是不是傻,禁地你还没去够吗?有监控不看去看现场?你抱着它我带着你咱们去看现场直播!”问谦拉着问橙向四进院跑去。 “我有个问题,你怎么知道哪里是监控室?莫佳佳她哥那么有钱,给奶奶弄的都是无线的,一个院至少三十多间屋子,咱们要一间一间的找过去吗?” “不需要,听声音还不会吗?是机器就会有响动,整个莫家山这么安静连只鸟叫声都听不到,你耳朵除非塞驴毛了,不然不可能听不到哪里有响动。” 问谦埋汰完问橙,仔细聆听着四周的声音。 “喏,就在北屋了,阴暗不见光,最适合奶奶阴森森的窝在椅子上监视着咱们在莫家禁地里的一举一动了。” 问谦说着走向北屋伸手推门,想显摆一下自己的听力好,结果房门一开问谦迎面撞上一双悬空的脚。 “啊!”问谦被脚踢到额头,猝不及防的惨叫一声,连退数步远离北屋。 “叫的那么吓人干嘛?老爸曾经还买过一副骷髅骨架呢,你也没这么大反应,不就是个吊死鬼吗?” 问橙光看到脚了,黑色丝绸阔腿裤上面隐约能看到暗色纹路,非常高档的寿衣了,自制布袜开口处用白布带缠在脚腕上,一双干净整洁的方口黑布鞋,手工纳的鞋底每一针都很密实,可见制作人的用心。 “抬头!你站在门外光看一双腿了你当然没感觉了,我刚才进去可是被他踢出来的,你抬头看看,就那猪肝色的脸,你仔细品品,吓都吓死了!” 问谦不服气,提醒着问橙进屋抬头看看,感受一下来自视觉上的冲击。 第50章,此仇不报非君子 “呵呵,你觉得我会上当吗?你都说了猪肝色!那肯定很难看,弄不好还会满脸溃烂往下滴答糜肉呢,我要是真听你抬头看去,那东西滴答到我脸上,我的脸就废了!” “不看算了,咱们总得把门给他关上吧,不然奶奶回来问咱们,咱们不好交代。” 问谦看着问橙不上当,只能转移话题。 “那也是你的问题,门又不是我开的,是你耳朵塞驴毛听错了房间,我不管你了,我先去隔壁看看是不是真有监控。” 问橙听着机器的轰鸣声像是从隔壁房间传出来的,放下狼崽子推开了隔壁的房间门。 “啊!奶奶是有多变态,这一屋子都什么玩意!” 问橙打眼一看房间内的东西,吓的惨叫声,也远远的离开了房间。 “你看到屋里有什么?一排干尸迎面扑来,还是幼年莫佳佳瞪着大眼睛看着你?”问谦打趣的询问着问橙。 “一屋子透明玻璃罐子,你没闻到屋里散发出的浓浓福尔马林味吗?每个罐子里都有一个脏器。” 问橙不敢再向屋内多看一眼,一开门一排瓶子整齐的等你,稍微一回想刚才那一幕,就算在太阳底下身上也凉嗖嗖的冒冷汗。 “刚才是谁在嘲笑我,老爸买一副骷髅架子我都不害怕,塑料的害怕个屁!亲眼见到了你也知道害怕了?” 问橙被问谦怼的哑口无言,报应就是来的这么快,自己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还嘴了。 “我不管了,这屋子是瓶瓶罐罐,那屋子就吊着一位,奶奶到底把监控屏藏哪里去了?” 问橙只能耍无赖了,怼不过就转移话题。 “可能是咱们想错了,也许是前院?” 问谦尴尬一笑,猜测着是在前院。 “莫问谦,耍我很好玩吗?小心那一脚怎么没把你踢休克呢!” 问橙随手抓起地上的碎石对着问谦一通乱扔,问谦又不能还手只好躲闪着往院子外面跑。 刚踏出院子就听到祠堂那边有动静,问谦立马挥手让问橙别闹了,伸手拔下院门后面的门闩握在手中向祠堂所在的五进院前进。 问橙也听到了疑似拆门发出的巨大撞击声,抽出登山包里的青铜剑跟在问谦身后。 兄妹二人一踏进五进院就被地上坐着的两个人,气到分分钟想冲过去砍了他们。 祠堂大门是向内开的,赵横和杏子硬靠着蛮力向外撞开了,整个祠堂的门脸都跟着坍塌了,门框门棂门楣之类的散落了一地,连莫氏祠堂那块匾额都被两个人坐在屁股底下。 这要在古代,赵横和杏子现在的行为不亚于刨了莫家祖坟,还踩着棺材板叫嚣。 “哥,你能打的过女人吗?” “五五开可以一试!你能打的过二世祖吗?” “青铜剑在手我怕他啊!” “上!” 兄妹二人默契对看一眼,肯定的点点头,多准了赵横和杏子冲了过去。 “呦!是你们啊!你们莫家祖宅怎么这么破,这破门轻轻一推就散” 赵横刚和杏子劫后余生,从坍塌崩坏的半间破房子里跑出来,坐下还没半分钟就看到莫家人来了,还是自己认识的两兄妹,必须嘲笑一下他们家房子质量差,变相的给他们来个下马威! 话还没说完,赵横就发现不对劲了,两个人是拿着武器怒发冲冠气势汹汹跑过来的。 自己被困在莫家禁地一晚差点憋死这事,还没找他们算账他们怎么就敢拿着兵器先来找自己了! 为了不丢契管局的脸,不让自己露怯赵横直接站起来,抬腿使劲一踩脚下的木板大喝一声: “给老子站住!” 问谦和问橙还真就站住了,他们不是怂了,而是停在原地酝酿情绪,祠堂的匾额已经被赵横踩的碎成了两半,今天不把赵横扒层皮让他把莫家祖宅修复成新的,自己就不姓莫了! 赵横可还不知道自己闯祸了,看着兄妹二人真的停住了,还有些洋洋得意,自己背后可是靠着当今最牛的组织契管局,但凡能立契约的事都归自己家管。 莫家就算在灵能界地位再元老级,那也是过去式,现在莫家后人不还得给自己几分薄面。 “老子就知道你们也怕契管局,毕竟老子爷爷养的那群爪牙坏的很,谁敢不给契管局面子,谁就要连人带兵器一起被抹杀掉。” 赵横这一飘又开始口无遮拦了,他一边鄙视着在契管局手底下以求自保的人谄媚到令人作呕,又享受着契管局这个名头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就算自己是个普通人,只要说自己是契管局局长的孙子,不管对方的契灵多么牛掰,都会礼让自己三分,横行各界二十五载,还没人知道自己根本什么也不会呢。 “呵呵哥,你知道契管局是什么地方吗?”问橙冷笑着故意询问一旁的问谦。 “呵呵听都没听说过呢,估计是个自立为王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冒牌组织,我们警局一年查封三四十个这种皮包组织呢。” 问谦也配合着冷笑,用右手拿着门闩敲打着自己的左手,吓唬着赵横。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说!你个二世祖是从哪里来的优越感!敢拆我们莫家祠堂!” 问橙挥剑一指威胁着赵横,杏子看到剑尖指向赵横,立马将臂钏撸到手腕上,冲出来护主挡在赵横身前。 “有事冲我来,敢伤我家少爷一丝一毫,我今日便让你们躺尸当场!” “呦,需要女人给你挡刀啊!赵少爷你也不过如此嘛!” 问橙摇晃着手中的青铜剑,准备再嘲讽赵横一波,让他生气发怒自乱阵脚,这样自己打他百分之八十的胜算是稳了。 “没错,赵少爷靠女保镖是万万不行的,要不要咱们比划比划?”问谦以为问橙的意思是让自己和赵横打,这样必定是稳赢的,便也跟着嘲讽起来。 “别说我欺负你,我不拿东西,就咱们两个大男人,一对一赤手空拳打一局你看如何?” 问谦说着顺手将手中的门闩扔给问橙。 这已经是兄妹二人之间的默契了,以前因为是转校生还只会说方言,兄妹二人没少被欺负,因此一到单挑的时候,问谦都会找好武器扔给问橙,装作自己坦荡荡问心无愧的样子,骗对手也放弃武器两个空手打。 能打过问谦就赚个勇猛能打的好名声,万一打不过,稍微一处于劣势,问橙就扔武器过去让问谦耍诈,自己跑去找大人。 一般和兄妹两个人打架的人只会有两种下场,被问谦直接打败或者间接被问打败。 因为当你被得到武器的问谦一顿暴打,刚反应过来组织周围的小弟反击,好不容易抢过武器来,大人也来了,问谦就立刻倒地装受害者碰瓷。 不然就是问谦自己看到大人来了,上一秒还对你逞凶斗狠,下一秒就把武器往你手里塞,抱着你大腿让你不要打他。 所以兄妹二人打架使诈的臭名,早就在学校传开了,久而久之没人再去欺负他们了,再后来问谦考上警校就更没人再去找刺激了。 第51章,魔化问橙 就因为以前有过很多次耍诈经历,所以这次问谦依旧将手中的门闩,放心的扔给了问橙;只要杏子不出手,自己一个人还打不过这个嚣张跋扈的二世祖? 问橙也很自然的接过门闩,只是没想到门闩上有个倒刺木茬,扎在问橙掌心上。 “嘶” 被木茬划伤的问橙手一哆嗦将门闩和青铜剑都扔在了地上。 “这种同仇敌忾的时候你就不能小心点吗?门闩上那么大块裂痕你看到吗?伤到手了吧,祖宅的东西都老化了你要小心点。” 问谦听到问橙吃痛的声音,本来要迈步径直向赵横走过去的,为了问橙换了方向,走过来帮问橙拔掌心扎的木茬。 “你们一惊一乍的到底还打不打了,刚才像疯子一样跑过来要揍老子的人是你们,对老子家事冷嘲热讽的人也是你们,现在不就是被木茬扎破个手吗?怎么突然都怂了?还打不打了?不打就把兵器谱交出来,老子还有事,昨天约的日光浴今天再不去,优惠券后天就过期了!” 赵横根本没看脚下,还惦记着他的日光浴,家里爷爷虽然是契管局局长,老爸是电视台台长,但自家家风还是很严的,只能在契人面前这么张扬,对普通人还是要塑造勤俭持家的好孩子形象。 所以优惠券,打折券什么的自己也都是来者不拒,反正既能省钱又能让家人觉得自己长大了,不会像小孩子一样花钱没节制。 “这种二世祖莫不是个傻子吧?哥,都不用你动手,看我不分分钟摆平了他!” 问谦刚帮问橙把手上的木茬拔出来,问橙掌心还带着血,听到赵横这种没脑子的话就来气,拆了自家祠堂不仅不道歉还惦记着日光浴,真当莫家没人了吗! 问橙抓起地上的青铜剑就冲着赵横挥了过去,一旁的杏子看着问橙漏洞百出的招式微微一笑,根本没有多余的动作,抬腿对着问橙的小腿肚一踢。 “先不说你下盘不稳,单就你不会用剑这一项,去到外面已经死了,这一跤就算是啊!少爷小心!” 杏子只有在打架的时候才有那么一点自信,刚踹完问橙闪身后退想嘲讽问橙摔跤,因为在她的算计中,刚才那一脚的角度和力道,足以让问橙趴倒在地上跪拜自家少爷,这下马威就算是立下了。 可杏子得意的还没说完一句话,本来已经趴下快要脸着地的问橙突然抽手回剑,用剑尖在地上一点靠腰力愣是站了起来,不仅如此还虚晃一剑让杏子差点以为问橙要刺杀赵横。 “怎么可能?”杏子看着问橙的眼神变了,马上摆出防御状态,但问橙却愣在原地不动了,还在自言自语。 “脖子上没有,手腕上也不是,腰带上的也不是,脚腕上更是什么也没有。” 听着问橙自言自语,问谦也怕了,凑到问橙身边小声的询问着: “喂,你是那位?” “本尊是你爷爷!” 问橙突然一脚踢在问谦膝弯处,问谦躲闪不及单膝跪下,看着问橙突然窃喜低语到: “找到了,是胸前别的那副墨镜,镜腿上那一排全是镇灵石。” “好说,今天就给他立立规矩,让他别忘了契管局的天下是怎么来的。” 问橙随手挽了个剑花,剑尖对准了赵横的胸前刺了过去。 杏子害怕赵横受伤,推了赵横一把,自己想硬接下问橙这一剑,反而因为手忙脚乱的救场露出破绽,被问橙持剑戏耍的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的问谦索性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努力的翻阅莫愁的记忆,他要明白现在的问橙究竟是怎么回事,既不像剑心也不像御剑心,更像是换了两个剑灵依附到问橙体内一样。 就在问谦闭目识忆的时候,问橙已经将赵横胸前的墨镜挑落到枯井内了,顺便将杏子逼到了井边,正用剑尖轻轻的扫过杏子的脸颊。 青铜剑实在太过锋利了,只是那么轻轻一扫,杏子脸颊下已经留下了一道血痕,淡粉色的血从浅浅的伤口流出,顺着脸颊滑落。 “你不是人?呵契管局也开始养妖了。” 问橙先是微微震惊杏子不是人,随后冷笑一声坦然接受契管所养妖的事。 “别难为杏子,她是老子捡回家留下的,与老子爷爷无关!” 赵横从墨镜被挑走的那一瞬间,就被问橙手中的剑柄连敲胸口腹部十几下,打的直接跌坐在地上久久没爬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杏子被问橙逼到井边,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 “呵,你一个小辈,敢在本尊面前自称老子?谁借给你的胆子?本尊要不是看在赵家的面子上,刚才就用剑尖直接将你戳成马蜂窝了!” 问橙身上依附的剑灵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转头看向赵横,用剑尖点在赵横的喉结上,凶狠的威胁着赵横。 赵横被剑尖抵住,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死了杏子会暴走,白白搭上她的性命,面前这人根本就不是杏子能对付的住的。 但赵横也不傻,他在找时机,假装自己很害怕,非常害怕,害怕到腿肚子都抽筋到站不起来了,整个人都是都是紧张到颤抖的。 实则是用手借着身体表演的时机,在身旁小幅度的晃动手指比划着,只有自己和杏子能看懂的手势,让杏子从背后找准时机偷袭问橙,自己在前面拖住这把剑。 就在杏子觉得时机差不多之时,要出手一搏了,问谦突然惊恐的睁眼,飞身扑了出去,一把抱住了问橙的腿,狗腿的谄媚到: “爷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这个二世祖一般见识,他就是朵被圈养在温室的花朵,经不起折腾的。那像您,纵横古今名垂千古,是为如今契时代能和平运行,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功臣,不如您先放下剑?咱们坐在一旁好好聊聊?厨房里还有一瓶好酒,我给您倒上?您要还觉得不行,我再给您去禁地逮只试炼兽幼崽,活剥皮给您放盐罐里腌了当下酒菜?” 问谦努力的牵制住问橙,哄着她身上的剑灵放下手中的剑,现在只要剑放下了,这入了魔的剑灵也就能恢复正常了。 就在刚才问谦突然一扑抱住问橙腿的时候,赵横庆幸自己反应快错开了剑尖只划伤了一点皮肤,不然就问谦那一撞问橙手中的剑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只是问谦变脸之快让赵横有些措手不及,和杏子商量好的计划先暂时取消,等看明白问谦在耍什么把戏后再行动。 可杏子等不了了,她看到赵横受伤想冲过给他包扎伤口,虽被赵横挥手稳住,可她慢慢移动的脚步幅度越来越大,完全就是在明目张胆的挑衅问橙手里的那把剑。 第52章,坟头灌篮 为了稳住杏子,赵横只能自己靠过去了,比起待在问橙面前等着被剑威胁,还不如待在她背后静待时机威胁她,反正有问谦拖延时间,自己运气再差也可能成为成为活把子。 “你要去哪里?” 问橙体内的剑灵还真就不认准了赵横,赵横都没走过问橙身边,已经被青铜剑抵住了脖子。 “爷爷,让他一边玩去吧,咱们聊聊现在好不好,您这一直握着剑手怪酸的,不如放下我替您擦擦剑?” 问谦心里恨不得冲过去揍赵横一顿,刚稳住控制问橙的剑灵,赵横现在跑出去干嘛,再等一会自己就能把剑骗出来了。 “让他一边玩去?呵,不是从莫家祖宅里长大的就是不一样,连莫怎么写都不知道了吧。” 剑灵操控着问橙一脚踹翻问谦,伸手揪住赵横的衣领扯到匾额旁,一脚踹在赵横腿上让他跪下。 “好好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地上这四个字是什么!” “莫莫氏宗祠” 赵横虽然跪下了,手还是背在身后示意杏子不要轻举妄动,当他看清刚才被自己踩烂的木板上写的居然是莫氏宗祠后,立马明白了兄妹二人的反常举动,自己砸了人家祠堂,没被打死就已经是好事了。 临来前爷爷就告诫过,莫家久居深山,对祖训老物件都特别看中,自己只在山下接应好,能不上山就不上山,如今是自己任性闯山惹下祸端,只能硬着头皮扛事了。 “莫家祖宗是吧?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您看我给您重修祠堂可好?我家找人修复这祠堂的关系还是有的。” 赵横也不自称老子了,知道是自己错了就认,有爷爷在只要自己认错态度积极一点,还是能从轻处理的。 “重修祠堂?修了给你住吗?” 问橙伸手揉捏着赵横的肩膀质问着他,赵横疼的龇牙咧嘴,硬撑着说:“不不,给您住。” “给我住?呵,本尊出来一趟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后呢,这种破砖烂瓦本尊根本不屑去住。” 剑灵操纵着问橙手劲加重,大有一副自己可以随便欺负莫家,但别人绝对不能碰莫家一根毫毛的架势。 杏子等不下去了,直接用指甲划破掌心,将血涂在凝聚在手腕处的臂钏上,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问橙身旁,使劲撞击臂钏,金属的撞击声伴随着一阵狂风出现,本想制造混乱干扰问橙,趁乱救走赵横。 却不想问橙体内的剑灵在感知到身后有动静后,拽起身边又准备扑过来抢剑的问谦侧身闪到一旁。 杏子制造出来的旋风卷着地上的木块残骸直冲屋内,没了房门的守护,祠堂内的供案桌连同上面存放的七八排灵牌,全被旋风卷起撞飞到墙壁上。 那感觉就像是这旋风是保龄球,一路畅通无阻的打了个灵牌大满贯,连屋内莫笙豪手抄的残存手稿都被卷飞起来,更何况已经泛黄的莫氏家规加祖训,全套老册子都进了旋风之中搅碎飞天化作仙女散花。 “坏了,杏子快跑!” 泛黄的碎书页还在像雪花一样飘飘下坠,赵横率先反应过来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赔钱就能解决的了,这是真真的在坟头上灌篮一个扣一个啊。 就像连锁反应一样,不仅对莫家先人不敬,还毁了莫家根基,更是彻底砸了莫家祠堂,连房梁都塌了,顷刻间一排六间连通的大房就化作了一地废墟。 这要按江湖上的规矩来办,自己就要被押入莫家,任由莫家处置了,现在趁着兄妹二人还目瞪口呆的看着满天纷飞的残卷守着废墟犯傻,赶紧拉着杏子跑才是王道,不然就算自己是赵家唯一的孙子,也要被爷爷狠心按江湖规矩办的。 虽说莫家还不至于会弄死自己吧,但这皮肉之苦绝对少不了,就怕折磨的只给自己剩一口气再灌人参汤续命,那才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们要跑去哪里?” 就在赵横以为自己抢了先机,能带着杏子从倒塌的院墙处,跑出莫家劫后余生的时候,问橙已经闪现到二人面前挡在院墙的破口处了。 “院墙,院墙倒了,我们想着将功补过给扶起来。” 赵横尴尬的笑着,拉着杏子转头就向同样前院的院门跑去。 赵横毕竟是住惯了大宅院的人,换做问谦还要找半天的暗门,赵横立马就确定了方向拉着杏子跑了过去。 问橙的速度又比他们快挡在了暗门前面,赵横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满院子乱窜想避开问橙。 问橙身上的剑灵也不急,非常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乐趣,故意戏耍着赵横和杏子玩。 反而是一旁的问谦看着问橙脸色煞白,知道这个入了魔的剑灵根本没按好心,用燃烧问橙血液的方法,提升问橙体质,让她追上受过训练的赵横,自己再不想办法救问橙,不消片刻问橙就得失血性休克而亡。 问谦也是病急了乱投医,平时鬼点子层出不穷,现在能想到的只有阻止赵横奔跑,让剑灵拿赵横泄愤再说。 于是问谦从地上随手捡了根木棍,观察出赵横奔跑的范围规律后,提前拦在赵横要跑过的路线上,根本没带客气的,当头一棒砸了过去。 木棍都断了,赵横还没晕,不仅撞开了问谦还拉着杏 sfo子试图躲过问橙的追击从破损的院墙处逃跑呢。 问谦被撞倒在地上这才发现,祠堂废墟里有白蚁爬出,杏子的旋风只是导致祠堂倒塌的一部分因素,重点原因还是因为祠堂是木质结构,已经被白蚁吃空了,就算没那阵风,指不定哪天祠堂也会倒。 既然木头用不上了,只能靠自己生扑了,问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前去把杏子给扑倒了,顺手抢了杏子胳膊上的臂钏。 “咱们冤有头债有主,她造的风毁了莫家祠堂,她留下你滚蛋” 问谦还没说完,赵横一拳头已经招呼上来了,将问谦打倒在地拉起杏子护在身后。 “今天就算要老子把命赔给你们莫家!老子也绝对不会舍下杏子独自逃跑!” “呵好说,那就你先死她跟着给你陪葬!” 操纵问橙的剑灵看到问谦扑过去,就像看笑话一样,握着剑揣着手在一旁冷眼旁观,听到赵横那么说立马回击,迅速出剑袭击赵横,但招式动作上却又破绽百出,故意让赵横能躲过去,只给他造成皮外伤。 问谦以为是问橙血不够了,跟不上剑灵要求的速度了,这才让赵横钻了空子,每下都勉强躲过只是划伤衣服和皮肤。 救妹心切的问谦,根本没注意剑灵已经把杏子和赵横逼到了井边,正微笑着准备刺下最后一剑,来个一剑穿心送赵横杏子一起上路。 第53章,双契对抵 问谦也正因为剑灵停手了,以为问橙要不行了,偏偏选了此时冲过去夺剑。 一手抓住剑刃,用自己的血替问橙祭剑续命,另一只手去掰握在剑柄上问橙的手。 “你还真是让本尊刮目相看,本尊还未想过” 剑灵的话还没说完,问谦就发出惨叫声,被身后的赵横拽着头发,拉扯着向井边退去。 原来是刚才问谦冲的太快,撞了赵横一下,导致赵横身后的杏子翻进了井中,赵横本能的伸手去拉,可依然无法将杏子从枯井中拽出来。 平时轻到赵横一只手就能拎起来的杏子,此时却有千斤重,消磨着赵横所剩无几的力气;就好像是井中有另一股力量在和赵横抢夺杏子,赵横却又对那股力量无能为力,完全不是对手。 杏子也看出赵横力不从心了,再耗下去只会是两个人一起掉井里,杏子不想让赵横遇险,眼里含着泪微笑着伸手掰赵横的手指。 “杏子,别闹!今天就算注定要交代在莫家,老子也要拉个垫背的陪葬!让莫家知道老子不是好欺负的!” 赵横看出了杏子的意图,高声呵斥杏子,同时快速腾出一只手,反手一搂抓住了问谦的头发,三个人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呦,这可有意思了,一边是妹妹,要被来路不明的剑灵燃血而亡,一边是拆了祖宗祠堂的罪魁祸首,要被井中亡魂拉入万劫不复之地。呵呵莫问谦,选一个吧,是让本尊帮你把头发削了,还是直接将赵氏小儿的手给削了?这削头发吧,不见血,难解心头之恨,但这削手” 剑灵嘴角上扬非常满意这出戏,也不急于落井下石抽出问谦手中握着的剑刃,反而跟着问谦的后退往前走了几步,非常悠哉悠哉的说着话让问谦自己选择。 赵横不想死的如此窝囊,一边是杏子在抠自己的手不想让自己陪葬,另一边就是被一区区剑灵决定命运!自己的命要自己做主!根本不需要掌控在别人手中! 于是赵横大喝一声:“姓莫的!你别太嚣张了!别忘了老子姓赵!老子今天要是死这你们莫家就等这被踏平吧!”随后放弃了拉杏子上来,使劲抓扯着问谦的头发向枯井内拽。 “哈哈有骨气!那本尊就成全你们!”剑灵操纵着问橙要抽回问谦手中握住的青铜剑。 “等等!你现在抽剑我这双手就要废了!” 问谦明知剑灵一旦抽剑自己握剑的这只手就要废了,还是将抓住问橙手腕的那只手收了回来一起握住剑刃。 “废一只是为了救妹妹,废一双?那是你自己傻!” 剑灵依然要抽剑,问谦又大喊一声: “等等!我知道我现在很傻!头皮都快被扯下来了,还想再搭上一双手,可不这么做我就成了间接杀人犯!” “唉,几千年了!莫家后人是始终不明白这个道理啊,反派是从不听正派讲道理的!” 剑灵叹息着伸手抽剑,本就被赵横拽的毫无还手之力的问谦突然向前走了两步,腾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剑柄前的凸起。 “我莫问谦!今以名做押,贷神之力,甘愿纵横阴阳,匡扶正义,与剑灵御剑心一起共生共荣,以契为证!” 问谦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抹着血契喊出言契,随后心甘情愿的松手任由赵横将自己拉入枯井之中。 因为问谦的突然松手,赵梗直接摔进枯井之中,问谦也后仰紧随其后,就在问谦后脑勺要磕在井壁上的时候,问橙突然伸手抓住了问谦的手。 “问橙是你吗?”问谦手疼头皮疼,脸上的表情实在太一言难尽了。 “你想多了,还是本尊!本尊只是想拽住你问问,谁教你立双契的?” “莫愁的记忆因为某些原因和我融合了”问谦还没说完问橙就松手了,问谦后脑勺磕在井壁上彻底被赵横拽下了枯井。 三个人下坠还没半米,就掉落到了一堆白骨上面,除了问谦双手是自己作的头发是赵横扯的,三个人几乎是毫发无损的掉了下来。 “呵,这丫头已经提前立过契了,连掌心血都献了,你的双契无效!就算你把一双手都砍下来本尊也不会承认你的。既然你们三个这么有义气甘愿同生共死,那就好好享受一下,祸害了莫家所有男丁的沉魔井是什么滋味吧!” 问橙站在井边阴森的笑着,突然闪身跃上井壁看向远处高声震慑: “什么人?藏头露尾小人行径!” “小人?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哥哥,你让我找你找的好苦啊,你却在这里调教莫家小辈?十二年前要不是我反应快,你就要亲手弑弟了!” 沙哑刺耳的声音不知道从何妨传来,传入井中后更是变得异常诡异,仿佛有无数跟钢针刺穿着耳膜一样。 “杏子,你耳朵流血了” 赵横肯来还以为是救星来了,想跟问谦显摆一下自己爷爷如何牛掰,结果越听越不对劲,加上身旁的杏子蹲在地上抱头颤抖,赵横赶紧蹲下陪着杏子。 “这这井古怪的很,从入井开始,我就浑身无力,少爷,我恐怕不能再保护你了。” 井外的对话还在继续传入井内,杏子已经被声音震的七窍流血,整个人靠在井壁上硬撑,努力不让自己趴在白骨上,给赵横添麻烦。 “杏子的臂钏呢?契灵护主!还能救杏子一命呢!” 赵横怎么会看不出杏子是在硬撑,对着问谦大吼索要臂钏。 “掉外面地上了契灵护主?那问橙岂不是没事?那我刚才都干了什么?白白伤了一双手。” 问谦尴尬的指指上面,不好意思的告诉赵横没带臂钏下来,随后注意力全放在契灵护主上了,懊悔的不得了,早知道青铜剑已经认问橙为主了,自己跟着瞎掺和什么,还学着记忆里的样子立双契硬控剑灵,现在好了,双契互抵自己白受伤了。 “啊!老子管你有没有事!杏子要出了意外我让你们全家陪葬!” 赵横像疯狗一样怒吼着冲过来,拽住问谦的衣领,推着他撞到井壁上踮起脚尖很有气势的说着狠话。 “放开!你们拆我家祠堂的事还没完呢!别想用你女人受伤这事糊弄过去!” 问谦不服气,抬脚一踢,赵横没稳住脚后跟踩到骨头上,气势瞬间被破,正琢磨着如何找回点面子来,问橙突然从井口处掉落下来,就紧贴着赵横身后摔在了骨堆上。 问谦根本没看清是问橙,只觉得井口一暗,靠本能觉得是剑灵想使坏,不知道要砸什么东西下来,为了防止赵横被砸伤给莫家带来麻烦,本能的伸手拽了赵横一把,是赵横自己失去重心,没站稳扑进了问谦怀中下巴靠在问谦肩上。 第54章,是井底啊 赵横就像触电了一样,恶心到浑身起鸡皮疙瘩,立马想抬手推开问谦,问橙此时又真好落下,从背后又撞了赵横一下,两个人贴的更紧了。 问橙落下后疼的想喊问谦拉自己一把,还没喊出口就发现了井边靠墙站着的两个人,问橙僵硬在原地,震惊的大脑都短路了,第一反应就是回家后怎么跟爸妈说。 反而是问谦看清是问橙后,推开赵横伸手去拉问橙起来,被问橙拒绝了,还伸手拍了自己的手背。 “别拉我!赵横会不高兴的,我能自己起来。咱们家也不是不开明的家庭,老爸也是给同性学做出过贡献的,虽然是替别人代笔,但他还是去体验过被同性关注的感觉,但老妈她思想太保守了,你们确定要认真交往?” 问橙瞬间脑洞大开,已经想到了哥哥和赵横要如何见家长了。 “以后少看老爸藏起来的书!都想的什么玩意!”问谦说着弯曲食指,用指背敲着问橙的脑袋。 “嘶你打我干什么!是你先跟他不清不楚!我还以为你在小心面前立的奇怪人设是假的,现在看来,你原来喜欢这种蛮横富家公子型!” 问橙坐在骨堆上,坏笑着打量赵横。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老子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赵横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口误,反而越描越黑。 “难道不是吗?你放心我哥也很随”问橙还想继续口无遮拦的缓解尴尬气氛时,一旁杏子突然尖利的惨叫一声,问橙转头看去。 一脸白毛的杏子七窍流血,痛苦的向井壁撞去,身形也越来越小,还用手指疯狂的挠着井壁,指尖的指甲都被硬磨的翻开了,指甲被磨落手指上全是血,手掌开始退化成猫爪,就这样也依然阻止不了杏子的自虐行为。 “呀!她她要干嘛?她是受不了打击,发现自己家少爷另有新欢被逼疯了,还是为了祝福你们激动到自虐。” 问橙被杏子的反应吓到了,赶紧退到问谦身边,比起脚下的骨堆,此时的杏子才是真正的定时炸弹。 “杏子,杏子”赵横直接跑过去从背后束缚住杏子,防止她继续自虐。 “问橙,你再敢脑补我和他有任何关系,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问谦是真生气了,气到用带血的手指去捏问橙的耳朵。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功夫开玩笑,我喜欢什么你会不知道。” “嘶松手了!我知道了,不乱说了。” 问橙掰开问谦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揉搓着止疼。 “你手怎么破的,那么深的口子,是不是伤到神经了?” 问橙摸到耳朵上有血,这才发现不对,老哥的双手上都是干掉的血块,刚才拽自己耳朵似乎是又把伤口撕裂了,又开始流血了。 “没事,我也没使多大劲捏剑刃,全靠头发茂盛硬扛伤害了。” 问谦看到赵横控制住了杏子,便没上去帮忙,顺着井壁滑坐到骨堆上,靠着问橙坐下,甩甩头发表示自己没事。 “你果然是失血过多人也糊涂了,我问你手,你说你头发,现在是手在流血!头发又不会流血,别甩了,一会头皮屑该满天飞了!” 问橙败给自家哥哥的蠢了,那疼都分不出来了,还要靠自己帮他处理伤口;问橙虽然抱怨着问谦的蠢,但还是伸手去登山包里拿纱布和双氧水。 问谦乖乖的伸手过去,让问橙帮忙包扎,闲聊似的开口询问: “你刚才干什么了还记得吗?” “我能干什么,想拿剑去戳那个二世祖呗,不过我刚才好像又跟睡着了一样,一睁开就被人一掌打进井里来了,手上的青铜剑都插进他的心口了,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看清打你的人是谁了吗?等奶奶回来救咱们出去,你好指认凶手,咱们帮奶奶报仇。” 问谦刚才在井下听到十二年前时心里就有数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肯定就是十二年前夺剑刺死奶奶的人。 本以为问橙身上的入魔剑灵,能像十二年前再摆平那个人一次,却没想到这次连青铜剑都丢在上面了,不过幸好问橙没事。 “报仇恐怕是报不了的,因为打我一掌那位,就是你推门看见的挂房梁上那位,一身寿衣我是不会认错的,而且脸也确实是猪肝色,具体他是怎么死的我真没细看就被打中推下来了。” 问橙回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自己记住的,好像也就只有那身寿衣和猪肝色的脸,连模样都没看清。 “哥,你说那剑灵也是的,打架打一半,都要制服对手了,他怎么就跑了呢?连青铜剑都丢了出去。” 问橙见问谦没有回应,便又说了起来,问谦刚想开口,赵横被打飞了过来,幸好问谦反应快,抽回手顺便推了问橙一把,这才让赵横撞在了井壁上,不然就是兄妹二人跟着一起遭殃了。 “呦,赵大少爷训猫失败被打了?” 问橙看着杏子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是人了,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变的非常好理解了。 “别逗他了,咱们得想办法控制住杏子。”问谦自己的手疼的握拳伸展都困难,还是扶着赵横起来。 “这个空间对杏子影响非常大,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兽性,她不想伤害老子,只能虐待自己。”赵横推开问谦,不想再和他有任何接触。 “没道理啊,这里是莫家男丁的坟场,我却一点事没有,反而是杏子疯了。” 问谦再次打量井壁四周,又使劲踩了踩脚下的骨堆,自己根本一点变化也没有,难道是杏子替自己被井里的东西盯上了? 问谦想到这里捂住右眼,专心的用左眼打量着杏子的四周,一股黑气就像有生命一样缠绕着杏子,幻化出黑色的触手,撕扯着她身上的皮肉,让杏子变得暴躁易怒有攻击性。 “哥,你看到什么了?” 问橙看到问谦捂眼就知道他一定是要看什么东西,等问谦看完了问橙才开口的。 “黑色的类似章鱼触须一样的触手,正在用生撕凌迟的方式,逼杏子现原形。” “我怎么看不到?我再仔细看看。”问橙使劲揉揉眼睛紧紧的盯着,还在对着井壁自虐的杏子背影看了过去。 “墨镜墨镜,我要找到墨镜,那可是特制墨镜,不管对方是什么,都可镇压住它的。” “说到墨镜我能看到,就在我刚才掉落的地方。” 问橙指指三个人的前方,可骨堆之上什么也没有。 “嗯?问橙,你看错了吧?这只是一堆肋骨。” “只有咱们这一片是干净的,整个井底都是被黑雾笼罩的,墨镜就在这骨头底下。”问橙非常肯定的说着。 第55章,啊是井底 “你们兄妹二人的眼睛到底有没有准数,欺负老子看不到是不是!” 赵横完全就是关心则乱,知道自己没本事干脆放弃了鲁莽,等着兄妹两个处理,可他们说的又是黑的又是干净的根本听不懂,和自己的认知也对不上号,完全不明白他们想表达什么。 他太担心杏子会自尽了,想上前却又害怕给杏子加重负担,可不上前,这两个人又形容不明白究竟看到了什么。 “你看不到?我哥看到杏子身边有东西,但我看到的是周围有黑雾只有咱们这一块是干净的,怎么就难理解了?黑雾缠住杏子,你的墨镜保护了咱们不很好理解吗?” 问橙总结性发言,问谦认可的点点头。 “成,老子这才听懂,是这块地干净到没黑雾对吗?” 赵横询问着问橙伸腿在三个人面前比划了一个大概的半圆,杏子真就恰好在半圆圈外。 “对!我绝对不会看错,因为在我眼中就这一块地最清楚,骨头最白,连上面风干的腐肉丝我都能看清。” 问橙得意的说着,赵横却没有再搭理问橙,跨出问橙所谓的干净圈,伸手抓住了杏子的胳膊,想将她拽入圈中。 “不行!不能硬拽!那个东西在和你抢人!你拽着杏子的胳膊,它就快速蔓延至杏子的全身,触手已经将她包围了!你拽不动的!只会给她徒增痛苦!” 问谦赶紧跑过去掰着赵横的手,阻止他继续对杏子拉扯,他看到至少二十多根黑色雾气触手就像带吸盘一样,已经死死的依附在杏子身上,只要赵横不松手,杏子想得救就必须要被雾气拽层皮下来。 “这是你们家的井!既然救不了杏子,那你就过去给杏子陪葬!” 赵横恨自己关键时刻救不了杏子,也怨问谦身为莫家人不仅一点事都没有,还有脸仗着能看见,在这里阻止自己努力去救杏子。 就在问谦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赵横抬脚踹向问谦的小腿,以为能用问谦吸引那个东西的注意力,把杏子换出来。 “哥!”问橙惊呼,她看着问谦被踹在骨头上没站住,拉着赵横一起摔了。 现在三个人都趴在骨堆上,却谁都站不起来,就像被骨堆上的黑雾束缚住了一样;也因为这一摔骨堆出现晃动,骨堆下的墨镜掉落的更深了,可以自保的干净圈又缩小了一大圈。 目前除了问橙在绝对安全的地方,赵横只有从腰以下的半截身体是安全的,问谦则只有半条腿勉强进了安全区还能自由活动,身体其他部分已经彻底被黑雾笼罩住了。 “这就是你们说的黑雾吗?啊!吃起人来真疼!嘶” 赵横还不放手,依旧想拉杏子到安全区,可心有余而力不足,除了腿上半身完全不能动,还被凉凉软软的东西吸附住了胳膊,后颈还有脸等地方,每隔几秒那东西就会撕扯自己一下太疼了,完全是连皮带肉一起生撕。 “你个王八蛋!我让你踹我哥!我踹不死你!”问橙愣了十几秒,等骨堆重新稳定下来以后,扶着井壁站起来踹着赵横的腿替问谦报仇。 “问橙!别闹!我们刚才这一摔骨堆在往下陷,你这种时候就不要再添乱了,你没踹他一下,骨堆也跟着一起受力,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算把他腿砍了我也回不到安全区去了,咱们先保持住这种平衡,等奶奶巡查完禁地回来,救咱们上去。” 问谦咬紧牙关忍受着黑雾对自己的侵蚀,身下的骨堆伴随着问橙每踹赵横一下,都在晃动,连安全区也在不断缩小,自己现在只有脚还能动。再放任问橙折腾下去,连她自己都会被黑雾吃了。 “哥,我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我总能为你们做点什么吧?” 问橙乖乖听了问谦的话,靠着井壁坐下不再添乱。 “我和你在同一水平线上,咱们来祖宅接触这些东西才几天?除了等咱们别无他法。” 问谦趴在骨堆上除了不能动,再加上骨头的腐臭味和井底的霉烂味有些刺鼻辣眼睛外,黑雾真正撕扯自己皮肉的痛苦还不是很疼,忍忍就能过去,根本没赵横惨叫的那么夸张。 “等你们奶奶回来了,老子已经被这东西吃成白骨了!杏子也绝对不可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赵横听着问谦还有闲工夫跟问橙聊天,连杏子都没有疼的吱啦乱叫,反而是自己没忍住叫的太惨了,必须挽回点面子来,再疼也要忍住咬紧牙关绝对不吭声。 赵横虽为了面子忍住了不再喊叫,可撕扯他的黑雾确实更浓郁厚重一些,就算他不喊了可身体不会骗人,每疼一下浑身都会抽搐一下,握住杏子猫爪的手捏的更紧了。 “少爷” 也正因为问谦和赵横帮杏子分担了一部分黑雾的伤害,杏子才恢复了一些神智,感觉到爪子上的握紧收缩,知道赵横在为了自己隐忍。 “没事的,老子皮糙肉厚,被这破雾啃几口死了的。” “少爷” 任凭赵横如何安抚杏子,杏子还是眼泪汪汪的盯着赵横看,她知道被黑雾撕扯的疼痛,少爷这种过惯了娇养日子的人怎么能没事。 “我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了,你就算是只猫,也别哭的那么可怜,容易让我想撸你!” 问橙听着杏子一声一声的唤着少爷,这种苦情剧情她最见不得了,虽然赵横人品真不咋滴,但杏子这一落泪,问橙根本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你敢撸杏子一下试试!老子把你胳膊卸了!” 赵横捡回杏子后家里就没养过猫,因此对养猫的一些专业词汇根本一无所有,所以对问橙所指的撸理解成了要打杏子。 “真是替杏子不值,她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二货主人!” 问橙被怼到无语,却依然为了减少受力面积,趴在骨堆上借着井口照下来的微弱阳光寻找着骨堆下镶着镇灵石的墨镜。 “问橙你小心点,别扒太深了,这骨堆有些不稳。” 问谦看出了问橙的意图,知道她想用墨镜上的镇灵石帮众人脱困,可她的体重实在是太破坏骨堆此时的平衡了,问谦能清楚的听到骨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像木柴断裂前的预警。 此时问橙也明白这个道理,自己要能找到墨镜众人平安无事,坐在井底等奶奶即可,可若自己抽错一根骨头,导致骨堆坍塌,不仅墨镜会掉下去的更深,四个人全都要折在这里喂黑雾。 “我是最,轻的,轻的只有几克重,这根骨头很安全!很安全,不会有事的!” 问橙自我欺骗着,伸手抽骨头,寻找着墨镜的下落。 第56章,井底是啊 “你是有多蠢?蠢到自欺欺人,莫家人要都这么蠢被灭门是迟早的事!” 赵横嫌弃的嘲讽着问橙顺便帮自己转移注意力,再不想点别的自己真就要一直感受着,被黑雾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的痛感,痛苦真的是会拖垮自己活下去的意志。 只是赵横刚说完这话,小腿骨肚子上就被骨茬狠狠地戳了一下,疼的赵横本能的抬腿反抗,重重的踢在骨堆上。 “赵少爷,不好意,手滑了,骨头没抓稳伤着你腿了,放心没划破,不用担心感染。” 问橙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十二年前的那场灭门,单就现在回顾莫佳佳的梦,问橙对那一院子的血水还心有余悸,那场灭门之灾根本就不是赵横这种二世祖能评判的。 “你们莫家人是多有病!一边狗腿的求着老子爷爷照顾你们莫家后人,一边又神经质的发疯闹出这么多事来,要在山下你们把兵器谱给老子至于出这么多事吗?现在也不至于被困在井下!” 无缘被戳了一下,这让隐忍着疼痛的赵横绷不住了,发泄着负面情绪,身体不能动就用腿脚踢踹着骨堆发泄着。 因为莫尚歆做的保密工作实在太好了,以至于契管局对莫家被灭门一无所有,只是单纯的认为莫家人丁稀少,莫尚歆选不出能接替她衣钵继续躲山里避世的人,这才选择了以兵器谱为代价换后人一个平安。 这就造成了契管局管事的人都不知道莫家已经被灭门了的事,赵横这种空有名无实权的跑腿人就更不知道了,这才口无遮拦的嘲讽问橙。 可他毕竟是个少爷,被问橙这样欺负了心里自然有怨气,只是这报复的手段实在太孩子气了,踢的骨头渣到处飞,连问橙都看出骨堆在下陷了。 “赵横,别踢了!你这样一会让咱们全都死在这里!我家井底下可是当年魔族首领御煞的心脏,你再踢下去,咱们全都要变祭品!” 问谦的耳朵是贴在骨堆上的,他清楚的听到骨堆下面有坠落的声音,应该是某个东西卡住了这个骨堆,堵住了井口,赵横再任性下去四个人都得掉下去给御煞陪葬。 “让你妹妹道歉!她蠢还不让别人说了吗!老子就是要说她蠢!”赵横刚说完这话又抬腿踢了骨堆一脚。 “问橙,快背上登山包,我带的钩子绳子马上就能用上了!” 问谦赶紧提醒问橙,因为赵横最后那一脚彻底打乱了骨堆的平衡,骨堆快速下坠,众人离井口越来越远,安全圈也随之消失。 问橙只能勉强伸手勾住背包带,她的腿上也爬上了黑雾,雾化的触手正在撕扯着她的皮肉,那钻心的疼痛根本不亚于在墓室内被骨人制造出来的血水腐蚀。 骨堆瞬间坍塌,四个人谁也没逃了,全部在坠落了十几米后,落到了真正的井底骨堆上。 “问橙!” 整个人平摔在骨堆上的问谦能动后第一件事就是大喊问橙,确定她还是安全的。 “我在”问橙被摔蒙了,头晕晕的眼冒金星,试着伸手在登山包中摸索手电筒。 “赵横?你还在吗?还活着就喊一声,报个平安!”问谦继续关心着赵横的生死。 “摔死老子了,老子只是磕到头了有点晕,别的没事,杏子?杏子你还好吗?” 赵横有些晕乎乎了,听到问谦在叫自己,缓了缓立刻回应,只是手中杏子的手却是凉的。 “喵”一声猫叫声传来,随后猫尾扫过赵横的脸,赵横松开手,杏子直接跳上赵横肚子。 赵横伸手摸着杏子安抚到:“没事了,一会就能带你出去了。” “杏子直接退化成猫了?” 问橙听到猫叫声,又听到赵横温柔的声音,想着两个人的关系,问橙脑补出了一点不可描述的画面。 “用不着你担心杏子,这是妖类的自保机能,在幻化出的人身受损严重或者妖力过度流失的情况下,妖会现出原形方便逃跑保命。” 赵横的温柔也就只会给了杏子,对待问橙依旧理直气壮吼的底气十足。 “听这声音基本可以断定了,这二世祖一点事也没有,哥,你呢?你身上的伤如何?” 问橙摸到了手电筒,但身体沉的根本站不起来,只能打开手电筒,朝着问谦声音传来的方向照了过去。 “关灯!快!快把手电筒关掉!” 问谦被光照到的一瞬间,短暂的失明,随后左眼清楚的看到井壁上,足有中指长短粗细的黑色千足虫快速度爬行,向灯光照来的方向聚集。 “关掉了,哥怎么了?” “这井壁上有东西,哥哥没看清,反正感觉挺危险,你别乱开灯了。” 问谦没有过多的形容虫子的样子,主要还是怕问橙害怕,便一句话敷衍过去了。 “你们两个连井壁上的那东西都不认识?” 赵横也借着手电光看到了一点虫子的模样,依旧嘴欠不改想要嘲讽一下兄妹二人的少见多怪。 “你不是看不见吗?我哥说危险那就一定是危险的。” “两傻子那叫马路,就是一普通的虫子,喜欢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方罢了。” 赵横得意的显摆着自己知道的多,总算能在某一方面比这两个拖后腿的兄妹厉害点了。 “原话告诉那个大傻子,在外面城市里这小虫子是马路虫没错,可在这莫家井中,这虫子就是能直接穿透你脑壳吸髓食脑的魔虫!名曰贪髓。和水蛭有些像,不过水蛭是吸血它则是吸骨髓,一旦咬到你,就会认死理拼命往你骨头里钻,不将你骨头穿透食尽你的骨髓,它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身体。” 问谦复述着脑海中剑心突然灌输的奇怪知识,他这才意识到剑心的契剑还在自己口袋里。 “你不是不认识这虫子吗?怎么知道的这些奇怪知识?” 赵横被问谦称作傻子很不爽,想起身反击身体却又很疼,爬起来都费劲。 “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家剑灵知道,说不定能成为带咱们出去的转机,我跟他沟通一下。” 问谦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疼的只能勉强翻个身,枕着骷髅头躺在骨堆上。 问谦在内心里试着和剑心说话,剑心却不理他了,这让问谦很是无奈的吐槽着: “这契灵还跟电子用品一样吗?离本体太远了还会接触不良影响通话。” “不可能,除非你们没立契,不然永远只有他能主动找你,你根本找不到他。” 赵横对问谦得出的结论嗤之以鼻,依旧觉得兄妹二人蠢,连点常识都没有。 “问橙,你试试,你能用心里和剑心说话吗?” 问谦听出赵横的阴阳怪气,但现在情况特殊只能忍着火气,先想办法出去。 上善又水说 又水有话说 我真是过审鬼才,这三章井底历险的章节名连起来,其实是个故事: 先掉下去!有些不太相信是井底?啊!哥哥和赵横太不可描述了吧。 再惊呼啊!是井底没错,底下底下有骨堆,好可怕。 最后拆骨堆失败,井底是啊!掉下去了,连遗言都没交代人没了。 我真是个机灵鬼呢 第57章,身陷泥泽 “不行,我跟谁说话都没反应。” 问橙试了试,剑心根本不理自己,便怀疑刚才那段科普是哥哥为了吓唬赵横,自己瞎编的。 “你妹妹身边有镇灵石我们无法现身,你们如果非要强行召唤,我不介意和你们同归于尽,用你们喂贪髓。” 剑心的声音再次出现,威胁着问谦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同归于尽。 “你是说镇灵石在问橙身边?能给个具体位置吗?有镇灵石我们就能远离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完全不用再打扰你们。” 问谦一激动,直接说出来了,一旁的问橙也跟着高兴,知道是哥哥和剑心又连上线了,也知道了镇灵石在自己身边,问橙激动的开始伸手摸索着附近的碎骨,想找到带镇灵石的那副墨镜。 “你们应该庆幸,要没那二十多颗镇灵石护着你们,你们三个外带那只猫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剑心并未说镇灵石在问橙附近的什么地方,不过问谦还是听出了剑心的意思,那副墨镜恐怕是在下坠的过程中被摔碎了,镜框上的镇灵石崩散到四周恰好形成了一个保护圈,三个人现在应该是刚好躺在安全圈内。 “我找到了!我找到墨镜了!” 问橙突然激动的大喊,伸手从骨堆底下的软泥中拽出她认为是镜框的东西,结果越拽越长还越来越粗,骨堆又开始往下陷。 “问橙!问橙你拽的什么?别乱拽,骨堆又动了!” 问谦在骨堆稍微高些的地方,还能隐约有一丝井口的光亮照进来,但问橙说发现墨镜后,骨堆就开始出现轻微晃动逐渐下沉,连井口那一丝光亮都消失不见了。 “我以为是镜腿结果是个钩子,后面还拖着尾巴,好像是琴弦不然就是细铁丝?反正越来越粗了,目前大概有手指那么粗的,好像是铁链啊!” 问橙在骨堆斜坡的底下,更贴近井底的软泥,她并未发现骨堆的异常,还在拼命的拽着,听到问谦的喝止声,虽然手上暂时停了一下。 但还是想知道自己抓住的到底是什么,又使劲快速的拽了一大截出来,刚摸出来是木棍粗细的镂空铁链,正想跟问谦说自己的新发现,铁链突然自己回缩速度之快让问橙根本没有松手的机会,掌心就被细铁丝划伤了。 “问橙你怎么了?”问谦听到问橙惨叫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赵横也突然发出了惨叫声。 “赵横你又怎么了?”问谦只好又询问赵横那边的情况。 “我没事,掌心被划伤了,手掌还被钩子刮了一下,不是很厉害,就是疼” 问橙疼的说话都打哆嗦了,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适应疼痛。 “老子的腿!老子的腿被什么东西钻进去了!拽不出来!它还在往里面爬!疼!非常疼!钻心蚀骨的那种疼!可能就是你刚才说的贪髓。” 赵横正说着,怀里的杏子跳到赵横腿的位置,抓挠着赵横的腿,似乎是在帮他驱虫。 “问橙,听声音赵横离你近点,你能看看他的情况吗?” 问谦头都大了,自己也不是什么王者,为什么要带着两个青铜,现在全员负伤,自己只能冷静稳住场子,硬当那个主心骨了。 “可以,但我能开手电吗?” 问橙也听到了赵横的声音,好像就在自己附近,稍微往右手边爬过去一点,大概能摸到他。 “你试着开一会,发现有虫子靠近你赶紧关,我不想让你出事。” 问谦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问橙打开手电筒。 “哥,你完全不用那么煽情,你要怕我出事,你从骨堆上方滑下来不就行了?你的登山包就在我旁边,三个人在一起安全点,都这么长时间了,奶奶该回来了。” 问橙的右手疼的还在抖,听到问谦的话鼻头一酸特别想哭,根本不想去救那个二世祖了。 “我试着滑下去,你们等我一下。” 问谦的双手虽然结了血痂,但稍微一活动伤口就会裂开,不亚于又被划了一刀,但在这谁都指望不上谁的情况下,只能三个人扎堆在一起,安全一个是一个。 问谦向着问橙发出声音的方向慢慢从骨堆上往下滑,还没滑下去,就感觉骨堆又在下陷,随后井底的温度逐渐升高,现在明明只是初夏问谦却突然开始出汗,汗水浸在伤口上疼的钻心。 “问橙,你感觉到了吗?现在好热!” 问谦感觉到骨堆的危险,赶紧滑下来坐到问橙身边,速度太快捎带着问橙一起,两个人彻底从骨堆上摔到了井底泥泽之上。 柔软的泥地快速吞蚀着兄妹二人,两个人根本不敢乱动,泥土快速升温,此时就像蒸桑拿一样,不断有水汽从泥土中被蒸腾上来。 等稳定下来不在下陷后,问谦才伸手在附近摸索,感觉到井壁后拉着问橙一起向井壁边靠。 问橙摸到了井壁上的铁环,拽了拽还挺结实,拉着问谦的手摸到了铁环的位置,兄妹二人抓着铁环慢慢站起,发现井壁上还有铁环,每个个铁环的位置都是有固定距离的。 “问橙,你能爬上去吗?这里温度越来越高,水汽重的快喘不过气来了,你抓着铁环爬上去安全点。” 问谦被井底突然升高的温度憋到喘不上气来,勉强和问橙能扶着井壁站稳,他开始担心井底还有别的机关,要先保证问橙的安全。 “不行,我手上也有伤,勉强把手腕套进铁环里还好,能撑住身体下陷的慢一点,根本别奢望能爬上去,更何况井底还是鞋子形状的,咱们从鞋筒掉下来的,怎么爬也是在白费力气出不去。” 问橙将手伸进铁环里就挂在井壁上不想动了,现在的温度热到让人虚脱,动一下都费劲,更何况爬上去。 问谦听着问橙的声音蔫蔫的,知道她和自己的情况差不多,也就不再说话了,想节省体力等人救援。 也真因为闲下来了,问谦这时才想起赵横来,他明明被虫子钻了腿,刚才还惨叫着疼,此时怎么没了动静? “赵横?赵横!你还好吗?” 没有一丝回应,只有问谦的声音在井中回荡。 “哥,赵横不是死了吧?怎么没动静了?” 问橙有些害怕了,赵横自己吹嘘自己家里有多厉害,真要死这尸体都不好往外运,怎么跟外人解释他是自己作死的,万一对方再不依不饶非让兄妹两个偿命 问橙想到这,彻底慌了神,将一只手抽出铁环,打开手电筒向四周照去,寻找着赵横。 井底水雾升腾非常遮挡手电光,问橙好不容易适应了有光亮的感觉,还未找到赵横,先被泥泽之上的贪髓吓了一跳。 第58章,风箱升温 黑压压的一片中指粗细的贪髓,就在问橙面前的泥泽中互相叠错拥挤蠕动互相踩压,似乎是被地面上的高温灼烧的要熟透了一样,谁都不想成为最先死的那个,必须踩着同伴夺取一线生机。 当手电光开启照射到它们的一瞬间,井中所有的贪髓都向着问橙涌来,形成了四五个篮球大小的虫堆,都想追逐光明,却又都在阻止同类涌向光明。 它们互相牵制互相残杀针对,真的能爬到问橙腿边上来的贪髓反而一只没有,都是在干掉同类后,自己也牺牲在了高温的泥泽中。 此时的泥地已经开始烫脚了,兄妹二人为了自保,不得已努力的让自己像跳蚤一样,左右腿交替跳跃,泥泽也比刚才硬了不少,勉强担住兄妹二人的体重不成问题,只是这水气越来越重,味道也越来越恶心,已经无法形容是什么味道了,腐臭味,泥土味,血腥味各种味道混杂在水雾中完全就是生化炸弹,兄妹二人随时都会被熏的翻白眼晕厥过去。 因为跳跃让手电光不稳,两个人也不敢放松警惕继续寻找赵横,等身边的贪髓铺满厚厚一层后,兄妹二人这才踩着贪髓尸体稳住身体,重新打光在井底内寻找着赵横。 按理说这个型的井底根本不大,就算是多出来的这截拐角,也不能大到连赵横那么大个人都找不到。 但兄妹二人就是没看到赵横,不仅如此两个人还都出现了胸闷气短呼吸急促的反应,隐约中就像出现了幻觉一样,他们透过雾气看到了赵横,他一手一个在拉拽着地上的一对钩子,就是问橙一开始发现的那种带链子的铁钩。 此时杏子就抱在他的腿上,用嘴咬着虫尾,不断的抓扯着他腿上的半截贪髓,似乎是在阻止它继续往赵横身体里钻。 “风箱一动,炉火旺,莫家男儿,铸神兵;模齐铸开,皆亲手,莫家男儿,守炉火。名动天下,万人捧,莫家男儿,形俱灭;刀锋剑利,斩邪魔,莫家男儿,无人记料化了,你们两个谁先来?” 赵横本是背对着兄妹二人拉着铁钩来回晃动喃喃自语,似乎是感受到了手电光的亮度,突然转头对着兄妹二人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嘴角就像被人从背后提起来了一样,露出了上牙花。 赵横慢慢转身松开了手中的钩子,铁钩快速回缩入地下发出撞击声,骨堆瞬间下沉崩塌湮灭成灰被一片赤红淹没。 骨堆下居然是口炽热的熔炉,此时里面的红色铁水翻滚着冒着泡,井底之下的温度又瞬间升高了不少,兄妹二人更加的难以忍受,脱水昏厥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身为莫家人,就要有莫家人的自觉,尔等可以身死!但莫氏的名声不能丢!几千年了为什么还没有铸造出一把名动天下的好剑!” 赵横慢慢的向兄妹二人走来,以长者的口气说着训斥兄妹二人的话语。 杏子还稳稳的抱在他的腿上与半截贪髓打斗,却根本阻止不了赵横的行动。 “他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黑的”问橙彻底不行了,艰难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后,趴在了一地贪髓的尸骸之上,手中的手电摔在地上不亮了。 问谦也看到了,此时的赵横已经没了眼白,瞳眸被黑色侵蚀扩散到了整个眼球,这明显是被莫家先祖那些惨死的莫家男儿们附身了。 问谦本来是想扶问橙起来的,但赵横一步一步的目标明显是自己,这时自己不能牵连上问橙,只能后退几步贴着井壁移动和对方周旋。 “你跑什么!你难道不想为莫家献身?” 赵横突然加速一把抓住了问谦的衣领质问着问谦。 “莫家已经亡了!刚才那堆骨头就是莫家所有先人的遗骸了!” 问谦知道自己打不过面前这个被附身了的赵横,与其窝囊的被他拽去熔炉,倒不如霸气一吼拼劲所有力气死的霸气一些。 “莫家亡了?我莫家不可能亡!莫家祖上可是侍奉过西王母的!西王母!你知道西王母吗?掌管刑罚的,我们莫家是钦点铸造天下兵器的!连绝地天通时保护颛顼两个儿子的人也是咱们莫家人!咱们家的家姓就是神赐的!” 依附在赵横身上的莫家先祖明显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拽着问谦的衣领疯狂摇晃,将问谦撞在井壁上。 “呸!你是莫家的谁?哪来的口气如此狂妄?还神族赐姓?就你们莫家配吗?当初为了巩固天下第一铸兵家族的身份,和魔族联手打压其他世家的人,这事你敢说不是莫家做的?就这种该被天谴的小人行径害你们莫家搭上了一整个家族去还债!你不仅不感到羞愧,还有脸往自己身上贴金?啧啧,莫家先辈这脸皮啊,又厚出个新高度了!” 当听到神赐姓这句话时,趴在地上晕厥过去的问橙突然坐起,猛的呸了一口,那厌恶的表情就像刚才趴地上吃了一嘴的贪髓一样,随后开始嘲讽起莫家的祖上。 “剑剑心?” 问谦已经被撞的晕头转向了,根本没有还手能力,他恨不得自己现在是晕厥的,这样他死的就会不那么痛苦了,可老天偏偏不让他晕厥,甚至还让他见证了问橙的突然嚣张。 赵横松开了问谦向着问橙走了过去,问橙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捡起地上的手电筒把玩了起来。 “你是谁?老夫在这井中千余年来还未见过你呢!” “呵呵你的记忆才那到那?你以为莫家连把传世神兵都没打造出来?错了!本尊就是那把传世神兵,莫家引以为傲的青铜剑,御剑心!” “哈哈我莫氏要大兴了!我莫氏要大兴了!我看以后这天下谁不敬我莫氏三分,我就用你灭他们满门!” 赵横此刻高兴的手舞足蹈,像个孩子一般欢喜的大笑。 “可惜啊!本尊有病啊,喜欢喝你们莫家人的血!没有血祭绝不出山。” 问橙跑腿坐在地上有些惋惜的说着。 “我莫家不缺的就是人,你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你为我所用便可!” “是吗?那附耳过来,本尊今天就跟你透个实底,整个莫家已经没人了!你养不起本尊的,哈哈” 问橙说完开心的大笑起来,赵横却愣在原地呆若木鸡,他乖乖的附耳过去,以为听到的会是什么好事,结果却是如同五雷轰顶的坏消息,莫家绝后了 这个消息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他用同族的人祭剑,不过就是为了给族里另一半的人留条活路留个庇护,如今族中一个人也没有了,要这宝剑有何用?到头来不过是用一整个莫家给别人家做了一件嫁衣。 上善又水说 又水有话说 那些吐槽我这是在模仿大清亡了的,恭喜你,说对了!我塑造的那种为了家族名声甘愿不要命的老迂腐形象成功了。 这本身就是落后与现在的碰撞,撕掉最后一块遮羞布,大佬承认自己是个废柴,心理总会有落差的。 第59章,惨被遗忘 “不可能!不可能!老夫用了一辈子拼命守护的莫家不可能没了!这两个,这两个难道不是我们莫家的骨血吗?” 赵横体内的莫家先祖明显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回神后第一件事就是拽着问橙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高声的质问她。 “你在怀疑什么?你附身的这位人家姓赵,他家祖上好巧不巧就是被你杖杀刨心献祭给御煞求联盟的礼物!你们可是同袍兄弟啊!再说这两个,他们的母亲可是闻家女儿,这闻家是谁,需要本尊提醒你吗?人家才是西王母派遣的神女指定的正统继承人!随手打造一把兵器都能自带兵灵,被你灭门了!只剩一脉远亲到犄角旮旯里的旁系,这旁系族长为了振兴闻家真是煞费苦心,闻家有女不外嫁,有子入门必姓闻!” 御剑心慢条斯理的说着,语气随性到就是在故意气赵横体内的莫家先祖。 “喂,趴地上装死偷听的那个,你亲口告诉你家曾经的老祖宗你的名字!” 御剑心故意加重了曾经两个字,还特别提醒问谦是说名字,已经非常隐晦的告诉他别带姓了。 “问谦被剑灵附身的是我妹妹问橙” 问谦强撑着抬头按剑灵的意思回应。 “那个闻!” 问谦声音本就虚弱,莫家先祖根本没听清立马追加了一句,这就尴尬了,问谦也不知道是剑灵为了忽悠对方瞎给自己妈编的家族背景,还是自己妈真就是他口中的闻家人。 在不知道是那个字的情况下,只能硬了头皮上了,于是问谦忍着掌心的疼痛硬撑起上半身艰难的说着: “还能有那个闻!就是你们说的那个被迫害了的闻家!就是就是” 问谦猛的弯曲胳膊装做体力不支,脸重重的砸在地上晕死了过去,贪髓尸骸被积压出酱紫色恶臭液体飞溅在问谦脸上。 问谦忍住恶心愣是一动不动,仿佛真就是晕死了过去,反正自己没形容出是那个闻字,不管是新闻的闻,还是化的,都和自己没关系了,剩下的就靠剑灵那张嘴忽悠了。 “听到了吧!你还在怀疑什么?莫家已经绝后了,你也该作古了!” “不!不!你骗我!从头至尾我都没见到你的真身,你不可能是剑灵!你肯定是莫家后人联合起来骗我的叛徒,以莫愁为首的那群不孝子们早就不想铸造兵器了!她们想毁了莫家的名誉!我不过就是用她父母铸了一副铜锤,她母亲不死她又怎么能当上家主!这一切全是因为我!我成就了她!” 赵横体内的莫家先祖被御剑心逼的在崩溃边缘发狂嘶吼,他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是那群反对者的阴谋。 “你想见本尊的真身?哈哈可以啊,但作为交换条件,你要告诉我装御煞之心的盒子究竟在哪里!” 御剑心最讨厌的便是和莫家人掰扯混乱到呕人的历史,人性的最阴暗面全在那段时间展露了出来,为了虚无缥缈的名利,自己化身魔鬼甚至比真正的魔族还要凶残。 但现在他又必须去和面前这个疑似莫剑心父亲莫勋的人聊过去,不把他逼到崩溃,他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心交出来的。 “什么盒子?我根本没见过!” 莫勋听到盒子便不自觉的操纵着赵横的身体向熔炉边靠,想用身体挡住熔炉。 “哦,原来是在炉底啊,那你已经没用了!剑来!” 御剑心伸手一挥,井口处已刺入裘华心脏的那柄青铜剑,猛的发力撞穿裘华身体,带着暗红色的血液在空中飞转一圈,冲着井口栽了进去。 裘华体内的御魔捂住空洞的心口,不甘的伸手上前想抓住井壁,刚才被青铜剑钉在井边,根本没机会逃跑,现在又被刺穿了依附的心脏,完全没有机会再逃跑了,自己最终还是死在了哥哥手里。 还曾奢望着能救活他,再把他打倒,这样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为魔族新一代首领了,但现在身体快速腐烂风干硬化,连让自己探头看一眼井底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哥哥你终于终于要回来了吗?我不能陪你一起见证魔族复兴了!” 御魔拖着裘华露骨干枯的身体,艰难的向前移动,他离井壁就差半米了,只看一眼,只要能再看一眼哥哥复生的样子就好了。 “啪!”莫尚歆从禁地回来了,跃进院中一脚踩断了裘华的胳膊。 “呀,人老眼花了,没看到你的胳膊,直接踩断了,毕竟是死了十二年的身躯了,骨头脆些也是正常,我莫家上下六十七口,你一口也没给我剩下,现在遭报应了吧!想去见你哥哥?别做梦了!咱们都是罪人,身为罪人就该知道这世上犯了错的永远没有圆满一说!但我心善帮你圆满一次,你哥哥永远都回不来了,因为我把他的心脏藏在了别处,井下只是个障眼法糊弄祖上那群老腐朽用的。” 莫尚歆说完最后一个字,从身后拿出一把羊角锤,对准了裘华的双眼砸了过去。 除了那双被砸的眼睛还有暗红的血液流出,裘华的遗体彻底化为了一副骨架。 莫尚歆扔下锤子,清理干净裘华眼眶中的血水,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裘华的骸骨搬到祠堂废墟旁摆好,又动手拔动着废墟寻找着被铁链禁锢的莫笙豪遗骸。 她的注意力全在祠堂废墟上了,根本没注意小狼崽跑到了井边,将那对烂掉的眼球吞食了。 等莫尚歆找全了莫笙豪的遗骨和裘华并排放在一起,自己躺在了两具遗骨之间。 “这么多年了,一切终于要结束了,咱们之中就差莫须有那个混球了,等他寿终正寝,咱们就可以一起去阴司摆桌麻将了坏了!我把问谦和问橙给忘记了!” 莫尚歆正感慨着想解除身上的禁术,化作一堆白骨和他们躺在一起等着被收尸,正感慨着一切都结束了,突然想起了问谦和问橙,猛的从地上坐起。 “你们两个再在阴司等我几天,咱们用命换来的莫家两根苗苗,可不能就这样死在井里,我赶紧去给佳佳哥哥打电话,让他派救援队来捞人。” 莫尚歆着急的向着前院跑去,找被她隐藏起来的电话。 这时两道黑影快速闪进院子里,一个往井中扔了一把疑似石头的东西,另一个用布袋快速套起狼崽子提走,两个身影又同时跃出院子消失在丛林中。 等莫尚歆听到狼崽脖子上的铃铛声赶过来之时,院中早已人去楼空寂静得就像根本没人来过一样。 第60章,拼死护主 当青铜剑飞入井中后,问橙立刻站起伸手接剑,轻松的握住剑柄在手心中转了几下,缓解青铜剑冲下下来的力道,随后将剑刃架在了赵横脖子上。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莫家真的绝后了吗?” 赵横体内的莫勋看到青铜剑的一瞬间,眼神就牢牢的盯在青铜剑上了,能死在自己家后人铸造的青铜剑上已是死而无憾了。 “是的!顺便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本尊也不是纯粹的神力剑灵,本尊体内有莫剑心的记忆,御煞的力量,要没莫家的血做媒介,本尊只是三个各自为政的半吊子剑灵,根本称不上宝剑,现在莫家绝后了,本尊就是废铜烂铁一堆!哈哈” “不!不!这不是真的!你明明这么锋利!为什么!为什么是残次品!” 莫勋彻底被逼疯了,周身冒起的黑雾将赵横包围的严严实实,黑色的瞳眸逐渐侵染成了血红色,伸手要去抓问橙的脖子。 “你最好再生气一点,将这井中你欠下的罪孽全部吞噬成自己的力量,这样本尊只需要一剑就可以让你们全化为乌有!” 御剑心看着赵横被黑雾侵蚀包围,脸上手上能露出皮肤的地方都开始扭曲出现无数张小人脸,他们表情痛苦哀怨,拼命挣扎着要从赵横的身体内挤出来。 随着雾气越来越浓,赵横皮肤逐渐开始变得乌黑肿胀,雾气渗入皮肤的越多衣服就慢慢被撑到涨起,直到再也装不下赵横乌黑臃肿的身躯,衣服彻底涨裂被撕碎成一块一块的布条。 “啊!我莫家不会亡的,从今天起,他就是莫家人!兄弟的后人就是我的后人!我要让他娶了这个丫头,不管她姓什么,她身上都有莫家的血!他们的孩子一定可以操纵着你成为一柄宝剑的!哈哈一定可以的,他们要生十个,不!要生到不能生为止!他们再互相通婚,一代又一代我莫家一定会再壮大起来的!” 莫勋彻底疯了连拉人来联姻再近亲联姻,硬说对方是莫家人的方法都能想的出来。 赵横的身体也真如御剑心所愿吸纳了井中所有黑雾,此时的赵横身体已经肿胀到占据了井室内三分之一的空间,杏子都被他从腿上撑了下来,但杏子还不死心,依旧死死的咬住赵横腿上的半截贪髓,仿佛那里就是气阀,只要能拔掉,此刻臃肿如球的赵横就会恢复如初。 “呵呵真是让本尊长见识了,原来莫家人竟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真是滑天之下大稽!” 御剑心不屑的冷笑嘲笑着莫勋的天真迂腐,有那么一瞬间,又突然不想难么快给莫勋一个痛快了,他准备像猫戏耍老鼠一样,让莫勋受尽折磨而亡。 此时问谦还在一旁的地上趴着,雾气被赵横吸收后,他的呼吸顺畅多了,胸闷也慢慢缓过来了,问谦蹭着地面稍微往一边靠了靠,避开了贪髓黏糊糊的尸体,找了个观看位置绝佳的地方,半眯着眼睛准备看剑灵大战二世祖,替莫家历代惨死的献祭亡魂报仇。 可偏偏两个人还没开打,只是处于叫阵状态,杏子就被赵横一甩腿咬着半截贪髓摔在了问谦脸上。 “啊!我的鼻子。” 问谦的鼻子立马就被撞出了血,杏子则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吐掉贪髓以人类的姿势跪在地上叩拜问谦。 “大姐,你现在是只猫,猫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合适吗?你也不怕走光。” 问谦看出了杏子是在向自己求救,跪在地上在求自己,他有那么一丝丝的心软,但权衡利弊后,只能装作铁石心肠的吐槽拒绝。 “喵喵喵!”杏子发出声音疯狂的点头,又在地上跪拜起问谦,那头磕的哐哐的,额头前的白色猫毛都被血浸透了。 “打住!打住!别磕了,你好歹是个母的为了个二世祖值得吗?你看看你的手都秃噜的漏出骨头来了,你再看看你身上,给黑雾吃的都斑秃了,就这样他还狠心踢开你,你就不会放弃他做自己吗?女人要活的有尊严一点!” 问谦看着杏子这样就来气,自己根本打不过剑灵也救不了她家少爷,她非要求自己这完全就是病急乱投医,与其心疼她让自己身陷囹圄,还不如用老妈直播时,拉动女生购买产品做自己的狗血鸡汤来糊弄她。 杏子听到问谦这么说,转头看了赵横一眼,此刻的他被御剑心像戏耍动物一样来回捉弄戏耍,臃肿的身躯在井壁上撞来撞去。 他的身体还在肿胀着向外扩张,皮肤已经涨到几乎透明,能隐约看到身体内的内脏,此刻只要御剑心轻轻用剑尖一扎,自家少爷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井底,他只会成为终结莫家悲剧的牺牲品。 杏子是真的着急了,她抬起爪子打了问谦脸一下,让问谦看向自己,随后两只爪子夹起地上的贪髓尸骸要往问谦嘴里塞。 问谦看着黑漆漆的虫子向自己袭来,被恶心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爬起来躲避着杏子的毒害。 “我怕了你了!你倒是说我能为你做什么?论打架花式技巧,我打又打不过剑灵,我一过去人就没了。论身体强壮硬拼,我撞又撞不过赵横,你看看他那样,撞一下井壁,整口井都要抖三抖。” 问谦的突然坐起引起了御剑心的注意,更何况他还说着要和自己打架。 “你不乖乖趴地上装死,起来替莫家祖上出头?”御剑心说着又快速闪身,骗莫勋撞到了井壁上。 “我就想问问,你一剑下去,赵横会如何?” 问谦还在犹豫要不要当这个出头鸟,只好先问清赵横的下场会如何。 “他?他都这样了,就算能活着也会蜕层皮。” 御剑心回答着又是一个闪身,将操纵着赵横身体的莫勋摔了个狗吃屎。 暴怒中的莫勋根本就是个无脑子的肥球,根本看不出御剑心是在耍他,还自己自己就差一步可以抓住他了。 “你也听到了,你家少爷只是蜕层皮,死不了人的。” 问谦看出了御剑心是在戏耍自家先祖,他还是在权衡利弊后决定旁观,毕竟自己还是支持御剑心给赵横点教训的。 杏子可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问谦,抓着贪髓尸骸就往问谦脚下堆放,这是要把问谦埋贪髓堆里。 “怕了你了!一个母的为个大老爷们做到这份上,你才是舔狗不,舔猫中的终极大佬!” 问谦嫌弃的踢开脚边的贪腐堆,再次问询问御剑心。 “你能不用我妹妹的身体吗?她个弱女子经不起这种打斗。” “可以!反正本尊也只是顺势帮她提升一下体能,用不用本尊都能打赢这种无脑的三流货色。” 御剑心说着将青铜剑抛向空中,莫勋马上去抢,御剑心扔下问橙的身体甩给墙边的问谦。 “你TM的果然是剑灵!从一开始就是,还在这跟我们装失忆!耍我们兄妹两个很好玩是吧!” 问谦起身接住问橙,看到伸手去抢剑的御剑心,一身深蓝色的长袍,借着熔炉的火光他脸上的一双死鱼眼非常明显。 “本尊知道本尊叫御剑心,不用你个黄口小儿来提醒。” 御剑心抢过青铜剑又戏耍起了莫勋。 第61章,家族往事 “我”问谦还想再大骂御剑心一顿解气,在莫愁的记忆中,沾了莫家人血的剑灵是入了魔的,会心狠手辣的残杀一切,除非立过双契否则只有等死。 所以在上面的时候,问谦才会那么担心问橙,以为这剑灵就是御煞本尊,是要拖住问橙吸光她的血替魔族报仇,自己也才会想出弄伤手掌来立契的这种笨办法。 现在看来,莫家的血就是个催化剂,让御剑心和剑心还有小心融为一体了,出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玩意,杀伐一点也不果断还嘴碎,更是玩心大过天,一点剑灵该有的气势也没有。 真是剑灵要人格分裂谁也拦不住! 问谦心里憋着火想发泄出来,刚张嘴就被杏子拿贪髓堵嘴,无声的质问他为什么不先救赵横。 “呸呸呸!你好歹是一只猫!你除了会喂我吃虫子你还会干嘛!” 问谦恶心的吐着嘴里的贪髓,杏子也不甘示弱反抗着,跃上问谦肩膀抬抓就挠了问谦两下随后用尽全力幻化了张人脸出来口吐人言: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救自己妹妹如此果断,救我家少爷前怕狼后怕虎畏首畏尾的像个懦” 夫字还没说出来,杏子便精疲力竭从问谦肩膀上摔了下去,晕死过去。 问谦本来还对突然变成人首猫身的杏子有几分忌惮,但看着她从自己肩膀上摔落,还是伸手接了一下,将她平稳的放到地上,顺便还恶趣味的将她埋在贪髓尸体之下,只给她露个猫脑袋在外面。 “御剑心!能不能在不伤害赵横的情况下,净化我家祖宗的魂魄,他们也是迫于无奈被名利束缚才被献祭的,除了莫勋,其他人能给他们一个再世轮回的机会吗?” 问谦下定决心,此时该自己上场装出一副菩萨心肠控场了。 “本尊可不喜欢自带圣母心的白莲花你要想大发善心,就是在挑战本尊的底线!” 御剑心说着挥剑在赵横脚面上刺了一剑,猛的拔出,似人非人的黑雾一团一团的纷纷从伤口中涌出,狂叫着嘶吼着像无头苍蝇一样在井壁上四处乱撞。 赵横的左腿很快就像泄了气的气球快速回缩,皮肤出现很多褶皱,表层红肿发黑如同中毒一般,整条腿也比正常人的粗了一圈。 “看到了吧,给其他人机会赵横就必须死!他这条腿已经废了!若是本尊现在直接斩杀了他们,赵横只会蜕层皮而已,你确定还要救你的祖先吗?” 问谦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快速翻阅莫愁的记忆,他要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赵横的腿会废。 就在问谦刚找到原因,是怨魂借赵横身体净化怨气,他们想恢复成人形,赵横就必须一个人承受所有怨气,有修为灵力的还都好说能靠转换硬扛,若对方是普通人则会因为承受不住怨气爆体而亡。 问橙不知何时醒了,愣愣的看着御剑心正在使劲拽扯着风箱链,想要将已经胖成球的赵横束缚在井壁之上,她伸手拽着问谦的衣服站了起来。 “你有能救他的方法对吗?我哥在墓室里被骨人侵蚀到只剩一副骨架你都救过来了,为什么现在不行了?都是生命,你会去同情三岁的魔族小孩,为什么就不能同情二十多岁的人?他除了张扬跋扈一些本性还是很好的,还是说你另有目的想看我们的选择?” 问橙一开口,问谦也就没再说话,等着御剑心给答复。 “又来一个白莲花,你们莫家祖上要都是这个德行,本尊也不至于沦落到怀疑人生,质疑青铜剑存在于世的意义,到底是屠杀还是以杀止杀,不过现在本尊不想再思考这个复杂的问题了,一把杀刃要是救了人,可是会坏了名声的你们两个黄口小儿可要为本尊负责!” 御剑心说着用剑尖谨慎的划破赵横的皮肤,伤口都不深,勉强能让黑雾涌出,还能让赵横的皮肤慢慢回缩。 “你们这么心善要认识一下这几位吗?这个,莫天恩,莫家三十二代家主的儿子,这个莫明觉,莫愁哥哥” 御剑心挨个介绍着似人似雾的几团黑气,问橙根本认不出来御剑心说的这几个黑雾有什么区别,到底那个是哪个,只知道它们都在围着自己转。 “哥,这啥情况,咱们这成大型认亲会了?是统一叫祖宗,还是” 问橙对辈分混乱到不知道该叫什么了,只能求助于问谦。 “我那知道什么情况,一时心善给自己认了堆祖宗回来,反正他们只要再被净化净化,能成个人形,就能被鬼差带走去阴司转世投胎。” “那为什么现在不能送他们走,跟一井的祖宗在一起我紧张,你会不会被催婚呀?” 问橙又问回了问谦刚回答的问题。 “我这么跟你说吧,莫剑心的爹是莫愁的叔叔,知道家里没把真正的神兵利刃撑门面,总会被别人揭穿家族血统不正的,而告诉他家族血统不正的人呢是他奶奶,他奶奶就是被送去昆仑山和闻家人一起侍奉西王母当巫女的人。” “哥,这历史好久远,我历史课学的不好,你大概缩短点关系要让我明白这群祖宗为什么要纠缠成一团一团的就行。” “第一代莫家人送女儿莫奇去了昆仑山,为了让女儿学些本事在乱世中能自保,莫奇认识了闻星,两个人什么都在一起,但传授铸兵之术的时候,两个人的作品却天差地别。” “这个我懂御剑心的记忆我也隐约看到一点,好像是一个自带兵灵,一个只有空壳里面什么也没有。” “懂了就行,咱们快进,闻星成了首席巫女,给大部落打造兵器待遇自然是水涨船高,莫奇只能回莫家当时的部落,给本族人打造兵器,遇到普通的部落冲突还能应付,毕竟是人与人为了资源打架,可若是遇到了妖魔鬼怪这种非自然势力,只有任人宰割,族里所有人都把怨气撒在莫奇身上,责怪她没本事连一点仙术皮毛都没学回来。” “然后那些反对者就被祭剑了?” “聪明!莫奇父亲好歹也是部落首领,女儿被人非议脸上挂不住,献祭了几个非议者,发现了兵器的另一种用法,兵器能用了,面子有了,只是牺牲几条人命,在远古那个年代还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然后就碰上绝地天通莫家拼命护主名声大震?”问橙已经猜出个大概了。 “嗯,原人寿命长,莫奇活到莫愁出生才咽气,她也是从一开始反对杀人祭剑,再到后来默认了父亲的行为,到最后自己主动下手,为了铸造兵器第一的名声,由天使逐渐化作魔鬼。” “那这一井的祖宗全是剑灵?” “不是,莫剑心抱着御煞跳到那个熔炉里以后,莫家就封了这里,现在在这井中的祖宗全是被莫勋勾魂勾来的短命鬼,他们不是当家人,根本不知道家里以前发生过什么,又都是枉死的也就心怀怨气,最后一个拖一个互相被莫勋同化,再去祸害莫家其他男丁,老爸被及时抱下山是正确的,不然。” 问谦正跟问橙说着话,御剑心也还在划破着赵横的皮肤,突然几声石头磕打井壁的声响传来。 第62章,挂壁看戏 御剑心离得近些,借着炉光向井口望去,四五颗拇指指肚大小的东西,落入熔炉之中,御剑心看了一眼,根本没当回事,只当是有人在井上偷听,无意中蹭落了井口上的碎石,根本没有当回事。 这时熔炉内的铁水突然翻腾起来,本来只有半炉的铁水,此时已快速升高,马上就要溢出来了,井室中的温度又再次升高,被净化过一遍的莫家先祖突然开始暴走,互相抱团融合在一起形成更大团的黑雾。 御剑心手中的青铜剑正好在赵横额头的位置,赵横自己挣脱开风箱链撞向剑刃,额头划出一道伤口,没有血流出反而是一团浓郁到化不开的黑色雾气挤出,与众多黑雾汇合,它们慢慢融合变形,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黑色雾人,全身都是蠕动的黑色雾气。 突然从雾人胳膊的位置上伸出两条雾气触手,直奔兄妹二人而去,紧紧的勒住他们的双臂将二人吊起挂在了熔炉之上。 速度快到让御剑心根本没反应过来,等他拿着青铜剑刺向雾人命门之时,雾人开口说话了: “你难道不想要你的心脏了吗?你追寻了几千年不就是为了知道自己究竟是魔还是剑灵吗?心脏就在炉底!只要你让老夫用他们祭兵刃,老夫亲自帮你下炉拿回心脏!” 雾人莫勋说着这话的同时,他身上的每一寸都发出了声音,一起合声念着歌谣: “风箱一动,炉火旺,莫家男儿,铸神兵;模齐铸开,皆亲手,莫家男儿,守炉火。名动天下,万人捧,莫家男儿,形俱灭;刀锋剑利,斩邪魔,莫家男儿,无人记” “哈哈真是讽刺,一千多年前本尊突然觉醒,大发善心救了个人魔混血的小鬼,结果他是御煞的弟弟御魔为了躲避追杀留下一双眼球,逼孕妇食下,代替人类小孩出生的,本尊把他藏在禁地,一有空就偷着去照顾他,你猜他怎么对本尊的,身体恢复记忆恢复后跑路了,一声谢谢都没有,多年后直接带着盗墓团将莫愁坟刨了,封禁的莫家兵器一件不剩全带走了。现在又被这两个小鬼支使着救了你!你还是一样的不知感恩” “大哥,少做点好事吧,魔族没一个好东西!我家族谱上就记载过逢魔必杀!” 御剑心正说着,赵横也不知道何时醒来的,听到御剑心说着过去的事,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袍子边,拉扯着想站起来。 “呵,本尊居然还真就预言成功了,你还真是赵奕的后人,真是太巧了,天底下这缘分怎么就碰到一起去的?你们两个呢?母亲是不是姓闻?” 御剑心根本一点也不担心莫勋会松手让问谦和问橙坠入炉中,现在还有心思闲聊。 “嗯,我们妈是姓闻,叫闻静,现在的当红带货主播,不然先放下我们,咱们出去了以后,我给你们种草啊!!!”问橙紧闭双眼先一步回答,随后问谦也跟着回答: “我好像也想起来那么一丢丢,我们在莫佳佳的梦里见过莫笙豪,他说过我们妈好像是奶奶亲自挑的。我们的生活轨迹好像也是被莫家监控着,好像现在就是个局,咱们都被算计了” 问谦犹犹豫豫的说着有点像是在模仿问橙,对脚下的铁水根本不害怕,闭着左眼睁着右眼努力抬头看向井口。 “还真是一个局呢,连本尊都被算计了,这炉底真的有本尊的心脏吗?不然你下去帮本尊找找如何?” 御剑心一脚踹开赵横,抬剑刺入雾人额头处的命门,雾人的头散去紧接着又涌上来一股黑雾,形成了一个新的头颅。 “老夫可是由无数莫家枉死怨魂堆积而成的,根本没有命门!你是杀不死老夫的!我们莫家的尊严岂容你个剑灵如此践踏!既然不能留你为急用,那就让老夫送你上路吧!” 雾人突然化成无数根触须像绳索一样捆绑住御剑心,想将他蚕食同化。 “呵,真是可笑,但凡能动的东西就有命门,你没有命门?那就让我来试试!” 御剑心轻松挥剑斩断黑气,不断的试探着莫勋的命门究竟在那里。 “问橙,千万别睁眼啊,御剑心被困住了,咱们只要看不见就是安全的,脚下根本一点也不热。” 一旁的问谦偷睁开左眼偷瞄,发现御剑心被困,自己也被脚底下的熔炉幻境烤到浑身冒汗,怕问橙也在偷看,赶紧提醒她两句。 “嗯,脚下一点也不热,咱们只是被井壁上的石头勾住了衣服。” 问橙早就在偷看了,表面上回应着问谦不看,实际上在心里暗自抱怨,这御剑心怎么这么菜,欺负自己和哥哥的时候跟玩一样,碰上一团雾就没办法一剑世界和平了吗。 地上的赵横离得最近,看着两个非人类在打架,害怕误伤到自己,趴在地上装蛆,蠕动着身体远离他们,因为自家爷爷告诉过他,他这双眼睛是万里挑一的,普通异类打架显形他根本看不到,一旦能看到就绝对不能碰对方,会有性命之忧的。 现在两个都能看到,杏子还不在,自己只能在心里默念看不见老子,看不见老子,看不见老子,老子是个透明的空气 就在御剑心靠着闪现轻松的躲过触须的束缚,又拿着剑开始狂砍反击之时,熔炉内的铁水再翻腾喷涌升高就像火山爆发一样,这次直接溢出了炉口向井中蔓延扩散。 “哈哈天助我也!神鼎铸剑重祭!把你换成自己人!我会好好调教那对闻家兄妹的!” 莫勋仿佛和熔炉绑定了一样,熔炉内的铁水的越旺,莫勋就越厉害,触须再次增多,直接将爬远了的赵横又抓了回来,用触手吮吸着他伤口内的怨气。 吸的那叫一个干净,就差把赵横吸成干尸了,本来脸色发黑的赵横此时小脸瞬间煞白,伤口都不往外流血了。 “喵!”此时一声犀利的猫叫声响彻整个井底,杏子突然扑了过来,连撕带咬的拼命救下赵横。 “喂!喂!大哥!你不趁乱砍了他吗?他都开始吃人了!” 问橙挂在熔炉之上,嘴唇都被烤裂了,蔫蔫的耷拉着脑袋想节省体力看戏,结果杏子都冲上去,御剑心没动静了,他一主角怎么还成看客了,这就好比奥特曼不打小怪兽了,猫对鱼反胃了,骨头追着狗跑了。 “问橙不是让你闭上眼睛吗?你真想被烤出油来,成挂井烤人干吗?”问谦在一旁踢了问橙一脚,让她赶紧闭眼。 “你们两个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让莫勋帮赵横清除一下怨气也没什么不好,总比出去后,赵横突然暴毙强吧。” “你还知道自己是皇上啊!我们都在头排挂位上吊半天了,你们倒是有点诚意打一打,打完了好送我们出去,你这么强我们的安全肯定没问题,就是这铁水是真有那么一点烤。” 问谦也忍不住看戏起来,兄妹二人根本就没有一点作为人质该有的自觉,不仅不喊不叫不用鸡汤灌输反派重拾善良之心,反而还觉得两个非人类打的不够精彩,白让他们吊着当人质了。 第63章,霉运走起 “喂,别欺负猫了,你的对手是本尊,咱们开打前,本尊允许你拿他们两个祭炉,打赢了连我一起扔进去,打输了我把你扔进去。” “什么?” 问橙惊呼,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看了半天热闹,怎么还让自己祭炉了,现在闭眼还来的及吗?这温度会不会被烫伤,奶奶下来给自己收尸的时候,还能认出那坨骨灰是自己,那坨骨灰是哥哥不。 “我的老祖宗啊!你别听他胡说!我们是莫家的种!我叫莫问谦,她叫莫问橙,我们真姓莫从小到大都姓!我们生是莫家人,死是莫家鬼!真真的没有想过要姓闻!我们身份证户口本甚至护照学籍驾驶证上都姓莫啊!” 问谦急了,瞬间化身狗腿子,对着液态雾化的莫勋一顿表忠心,心里则早就把御剑心全身上下的器官都口吐芬芳的问候了一遍。 “对对,我们真是莫家人!我爸莫大宝,我爷爷莫须有,我奶奶莫尚歆,再往上莫莫莫” 问橙急到卡壳了,地上的铁水已经蔓延到御剑心和莫勋脚下了,仿佛滚烫的铁水根本没有温度一样,两个非人类还一点反应也没有,御剑心甚至还抱着剑倚靠在井壁上冷眼旁观着自己和哥哥闹笑话。 “他们说他们是莫家人,老夫留一个,祭一个替换掉你!这青铜剑还是我们莫家的东西!哈哈哈” 开心的大笑声从雾人腋窝处传了出来,御剑心眼神突然变的凌厉抬手一剑刺了过去,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手起剑出干脆利落。 雾人被袭击后突然膨胀,像被吹鼓了的气球,越来越大猛然爆炸扩散弥漫至整个井室内。 怪异的气味瞬间充斥进兄妹二人的口鼻中,就像有人在碳火上浇了盆水一样,黑雾升腾熔炉熄灭,滚烫的铁水消失不见,兄妹二人跌落在高温泥泽之中。 “好烫!好烫!” 问橙赶紧从泥泽里往外爬,奈何泥浆太过黏腻直接将问橙的鞋子粘在了地上。 滚烫的泥水还在上涨,她终于能形容出这个刺鼻的味道是什么味来了,那就是只有从地底深层上来的温泉水才独有的味道,硫磺味! “伤口被烫的好疼!” 赵横也在发现杏子后,努力的抱着杏子向井口爬去,这水已经不是身体能承受的温度了,起码五十度以上了。 所有人都在向井口跑,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借着温泉水游上去的,但温泉的温度越来越高,高到还没等水淹没你,可能就将你烤熟了。 只有御剑心自己,拿着青铜剑拼命的戳着地上的烂泥,他就算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是莫家布的局,可他还是想找找看,自己丢失的心脏到底会不会在这里。 “我终于知道那两个铁钩是干什么用的了!”问谦突然开窍,踩着泥水高呼自己的发现。 “什么?不就是拉风箱助燃炉火的绳吗?”问橙想起幻境,并未觉得那两个带着铁钩的绳子还有别的什么用途。 “它们是压水井的吊绳!我打赌这地下肯定有温泉!” “温泉你个大头鬼!我还旅游度假村呢!你怎么不说地下还有口大熔炉,里面的铁水咕嘟咕嘟冒泡泡呢!” 问橙快被问谦气死了,刚才可谓是九死一生,差点就祭炉了,他居然还真想在这里泡温泉,用水井抽温泉水用?古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技术。 “杏子快不行了,咱们叠罗汉救杏子出去吧!她不能死在这里!” 赵横抱着杏子,温泉水已经淹没到膝盖了,自己只能不断的抬胳膊让杏子高一点再高一点。 “不行,井壁太高了,就算咱们三个,甚至加上那一个,一起叠罗汉,也出不去。” 问谦否定着赵横的提议,打量一圈,刚刚能看到井口的一点光亮,井壁上又满是青苔干掉后的痕迹,绝对不是他们能爬上去的。 “等等!咱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登上包啊!你自己就是为了防止自己被填井带来的登山包,关键时刻咱们怎么不用呢!” 问橙突然想起登山包,强忍着温泉水烫伤伤口的疼痛,潜回井室内摸索问谦的登上包。 返回时被东西划伤了脚,似乎是个碎掉的微型监听器,还勾着赵横的一片衣服碎片,刚捡起来扔包里准备回去再研究,没走两步又被另一个东西划伤了另一只脚,好像是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问橙也懒得看了一起捡进了登山包里。 打开背包后绳枪绳钩还都在,问谦赶紧拼装着背包内的一切,瞄准井口打了一枪出去。 大概是角度出现了偏差,绳钩没钩到井壁,反而钩下来一个人,一位吱啦乱叫头戴黄色安全帽的中年人,绳钩就是打穿了他的安全帽,将他一起带了下来。 “呵呵失误,我们没想到井壁上还有人。” 问谦尴尬的把绳钩从惊魂未定的中年男人戴的安全帽上拔了出来,捋着绳子一点一点的往枪里卷。 “呵呵,你这帽子挺结实的,就破了一点,老子借用一下,装个猫!” 赵横一点也不客气伸手就摘中年男人的安全帽,翻过来将杏子放入其中。 “呵呵,我哥哥平时就是这么鲁莽,你看看你头破了,一定挺疼的,我帮您包扎一下?” 问橙隐约看着对方的额头往下流血,用被泡的湿哒哒的纱布硬往人家头上包。 温泉水已经到了齐腰的位置,一旦适应了水温,烫着烫着也就习惯了,御剑心还在用剑戳着泥泽寻找着可能存放他心脏的一切疑似物品,溅起的水花发出的水声,仿佛都在暗示着井室内还有一个更大的大家伙。 中年男人站在原地缓了足足有半分钟,才回过神来,从上衣口袋中拿出对讲机调试了起来: “呼叫!呼叫!我是老黑,上面的兄弟能听见吗?” “呦呵,奶奶挺洋气,为了救咱们还给咱们整个救援队来,还自带对讲机那种。” 问橙看着对讲机很是好奇,半天听不到对方有回应声,问橙忍不住抢过对讲机玩了起来。 “喂喂,那头有人吗?这里是地下,这里有六五不,四,是四个人!” 问橙本来连御剑心和杏子都算上了,但他们非人类,算上没用,赶紧改口。 问谦则没问橙那么有闲工夫和对讲机玩,问谦又打了一百度 totxt枪送绳钩上去,这次没掉下来,问谦觉得自己大概是成功了,拽着绳子反复扯了几下,自认为不会有事了,让问橙先上去,谁知问橙拽着绳子还没爬两步,又拽下来一个尖叫着的中年男人,这次是钩人家衣服上了,对方准备舍弃衣服脱险,结果衣服刚脱一半,被问橙拽下来了。 最后经过一番波折,三个人外带一只猫还有一柄剑,终于被救了上去,只是给莫家雇的救援队留下了深刻印象。 直到多年后,第一个被拽井里去的救援队工作人员老黑,回忆起来那场救援都是这样说的: “我当时正在井边勘探,突然就被一根钩绳刺穿了安全帽拽进了井里。 我当时真的是害怕极了,一个凶神恶煞手里拿着绳枪的,一个光着身子抢我安全帽装猫的,还有一个用湿漉漉的纱布硬要包我头的。 最重要的是水里还有个大家伙,被温泉烫的奄奄一息拼命的拍着水花求救;这还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还不是,我们救援队总共才八个人,被拽下水六个,井都给填满了,他们就跟有毒一样,拦都拦不住,每隔一会就要打一枪绳钩,连块石头都没拽下来钩钩抓人绝不扑空。 最后还是我们队长抢过绳枪打了出去,好歹把绳钩固定在了井壁上,我们六个叠罗汉帮他们爬绳子,都能把井口的石壁拽塌方了,差点没砸死我们” 第64章,吸渣体质 兄妹二人和赵横被救出井底后,莫家增派的医疗救援队火速安排人手制定路线,用担架抬着被温泉水烫到浑身通红的兄妹二人往山下送。 “他他呢?那个二世祖!你们不救他吗?医院能救猫吗?帮忙送个宠物医院也行啊。”问橙被固定在担架上还不忘惦记着赵横和杏子。 “你这孩子,被温泉水烫到神智不清了吗?他姓赵,有赵家管,你们两个姓莫,有副担架抬就不错了。” 问橙当时根本没明白奶奶的意思就被抬走了,直到她和问谦被抬到半山腰,四个抬担架的人三个扭到脚,问谦险些从石阶上一路乘着担架滑到山脚。 就在等待新的救援人员增援的时候,晕乎乎的问橙正躺在担架上望着天,一架救援用的直升飞机正吊着被包成木乃伊状的赵横,从山顶往山脚下飞,问橙这才懂得奶奶居然是在暗示: 赵家有钱,人家有大飞滴,根本不需要跟兄妹二人挤担架。 “哥,你看到了吗?天上有灰机灰过。” “看到了,咱们不酸,你光看到赵横被飞机挂走了,你也不想想就一根绳吊着那一副担架,一会碰上山风” 问谦还没说完,飞机底下挂着的赵横就已经像大风车一样旋转起来了。 “哈哈我一点也不羡慕了,不羡慕” 问橙看到那一幕笑到差点断气,要不是皮肤被烫伤的有点严重,一笑就扯的浑身生疼,问橙真就能笑一路不带停的。 好歹等到新增的救援人员来抬担架了,这时突然跑上山两个身穿黑色长款风衣,头戴鸭舌帽的男人,其中一个帽檐压的有点低风衣领也竖的挺高,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躲在后面看不太清容貌。 不过先跑上来的人就正常些了,歪戴着帽子风衣也是敞怀的,明显就是因为奔跑太热了临时解开的,还不时用手扇着风,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伸手截下问谦的担架看了一眼询问到: “赵家少爷呢?” “喏,抬头看天,快去追还来得及,看到远处直升机底下挂的那个旋转陀螺了吗?那就是你们家少爷!” 问橙还想笑,但在努力的隐忍,所以说话时表情有些怪,声音也有些抖。 “哦哦,我看到了,不过他不是我家少爷,我只是替他爷爷打工的,被派来暗中保护他。我哥这路上出了点意外,被狗抓伤了脸,害得我们把人跟丢了。你们可要替我们保密呦!别让赵老爷子知道我们没看好他孙子,不然我们就要被扣工资了。顺便祝你们早日康复哈,有机会再见到我一定好好感谢你帮我指路。” 风衣男随后非常阳光的歪头一笑,露出一个小虎牙,他站的位置刚好逆光又有树叶零碎的帮他挡光,问橙看着对方愣住了。 看到对方拉着他哥哥转身要走,问橙挣扎着从担架上坐起来,有些害羞的喊到:“我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可以啊,我姓洛,迟迟钟鼓初长夜的下句有我的名字。” 一个回头杀附赠温柔的一笑,问橙彻底确定了,自己刚才绝对是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 “好我我记住了,你叫洛耿耿。”问橙脸瞬间红了,略带娇羞的说着。 “不是呦,我叫洛星河。” 洛星河并没有因为问橙猜错他的名字而生气,反而从风衣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问橙缓解尴尬。 “你脸红红的样子真可爱,有机会去D市记得找我,我给你做导游。” 弯下腰递名片的洛星河又冲着问橙甜甜一笑,此刻就差一个摸头杀了,问橙被洛星河的笑迷的晕头转向,拿着名片不知道该如何了,只能假装犯病呼吸急促晕了过去。 “喂喂,你快让让,别耽误我妹妹被送下山!你看不出来她脸是被温泉水烫红的吗?顺便还脑子一起跟着进水了,耽误了治疗你赔的起吗?赶紧去追你家雇主的孙子吧!” 问谦看不下去了,自己这个傻妹妹,怎么就被这种男人迷了眼,这种垃圾一看就是专门勾搭小女生的老手。 “不好意思耽误你们时间了,我们这就离开。” 洛星河非常有礼貌的又对问谦一笑,恶心的问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直到兄妹二人被抬着送上救护车,问橙才偏着头悄悄睁眼,偷偷的看着手里的名片。 “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我还不知道你,天生的吸渣体质,每次有心动的人对方准是渣男,这种小白脸一看就不靠谱,那有大老爷们吃饱了撑得跟笑面虎一样,对谁都笑呵呵的,那笑容一看就是专门训练过的,还有他哥哥从帽檐底下斜楞着眼看人,那眼神冷冷的看一次就不想再看第二次,他明明是胳膊受伤了非在脸上贴纱布,你们说话时我盯着他哥瞅半天了,右胳膊的风衣袖子是被撑起来的,他们绝对有问题” 问谦的手已经被简单处理过了,胳膊上也打上破伤风针了,问橙一动他就发现了,直接出声呵斥她,顺便还苦口婆心的挑兄弟两个人身上的刺。 “切,不听不听,王八念经!”问橙翻个白眼翻身背对问谦,偷偷的看着名片。 洛星河 契约服务履行执行官 “哥,哥,你知道契约”问橙刚想问问谦知道这个职业吗,还没问出口就被问谦瞪的心虚,突然想起了家里还有个缺素材缺到什么都能写的老爸,一狠心将名片撕了。 “这才对嘛,你要是留着名片回家,老爸唯一挂着自己名字写的书又要有素材了。” 问谦点头认可了问橙的行为,看着她把名片碎屑恋恋不舍的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莫爸写书无数可惜都是替别人当枪手,用自己的笔名写什么扑什么,唯独有一本书不仅没扑街,还被誉为当代独身女性的鉴渣宝典,里面的主角原型就是问橙。 莫爸在书中化身私家侦探,从衣着动作甚至微表情仔细认真分析着每一个渣男,用问橙十六岁到二十三岁的各种遇渣悲剧警醒着别人家的闺女,甚至为了写书,还隔三差五鼓励问橙去谈恋爱给他找灵感。那可真是得此老爸人生无光啊! 兄妹二人被送达镇医院后,都以为自己肯定被温泉烫到皮肤重度烫伤了,结果医生看了一眼后除了给问谦的手掌缝了针,两个人身上别的伤口只是稍微上了点药缠了点纱布意思意思,根本没提烫伤什么事。 还是问橙实在忍不住了,说两个人是从至少五十度的高温温泉里被救出来的,结果医生只回了一句:“泡澡要注意温度,受伤了就不要洗澡了,伤口都洗的快愈合了还要我们医生有什么用。” 第65章,瞎子神医 兄妹二人在莫家镇上的镇医院待了两天,实在没有住院的感觉,反而像是进了菜市场,七八十年代的装修风格,二层的医院小楼全院加起来总共才二十张病床,还都在一个大厅里,中间只有隔帘遮挡着。 小到痔疮正骨脑血栓,大到接生缝合瘫痪在床,就没这医院办不了的事。 第一天兄妹两个还觉得挺有意思,一群陪床的人像赶集似的叽叽喳喳的聊着自己家病人的病情,一会这个说自己儿子让车挤断条胳膊被接起来了,只会那个说自己老伴植物人三年了昨天刚睁眼。 兄妹二人就跟听故事一样听着,可当问到他们两个伤到哪里了,问谦一说是手掌,屋里所有人那眼神立马就变了,就好像问谦伤的太轻了,这点小伤都不用来医院白占一个床位。 等问到问橙,吸取了问谦被嘲讽的经验,问橙直接吹嘘说自己是掉到了五十度的温泉水里被烫伤了,刚被医生救过来,自己这一双脚都被烫烂了,是医生妙手回春才让自己脚上只剩两道疤了。 当然这肯定是假的,但其余床位陪床的人却都信了,把问橙当做自己人嘘寒问暖起来,就差把问橙当医学奇迹供起来了。 其实问橙身上除了手掌被铁钩划伤的伤口还在,身上已经没伤了,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情况,让她伤口愈合的如此之快,就跟开了加速器一样。 等第二天,莫爸莫妈推着爷爷来了,兄妹二人已经没事了,赶紧让他们办出院手续接二人出去,他们多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因为所有人都是这家医院主治医生的无脑吹,那瞎话说的比问橙编的还假,连断头的都能给救活了。 莫爸却觉得是个不错的素材,正拿着本子搜集素材时,主治医生来查房了,两个人隔空对望一眼。 主治医生径直向着莫爸走了过来,高兴的说着:“须有,还记得我不!” “啊?” 兄妹二人同时发出疑问声,因为这主治医生不过才四五十岁的样子,甚至还更年轻怎么会是爷爷的故人?但却眼神差到把老爸认成了爷爷。 “你是裘枫大爷吧,您又认错了,这是我爹你的三妹夫。” 莫爸赶紧把身后的莫须有推到裘枫面前,脑袋紧接着就被莫须有敲了一拐杖。 “说多少遍了,你娘是莫尚歆,裘雪只能叫阿姨。枫大哥你这越来越年轻了,只是这眼睛苦了你了。” 莫须有坐在轮椅上前一秒还在训斥着莫大宝乱说话,后一秒就换上笑脸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跟裘枫叙旧。 “你还是一样的嘴欠,我就认这个大侄子了,你就是我妹夫怎么了?你还怕我妹妹诈尸回来硬要你对她负责吗?”裘枫也不客气直接回怼着。 “打住!你们不觉得关系有点乱吗?” 问橙彻底听糊涂了,出声阻止着莫须有和裘枫继续叙旧。 “这位是?”裘枫并未看向问橙,反而是身子动了动耳朵冲向了问橙。 “我孙女莫问橙,旁边是问谦,他小时候你还抱过他呢,他们昨天就入院了,怎么给他们治伤的不是你?”莫须有沉稳的介绍着兄妹二人,还半开玩笑似的反问裘枫。 “巧了,还真不是我,大概是我徒孙吧。” 问橙眼看着自己是插不进去话了,值得向问谦求助,两个一对眼神,凑到了一旁在削苹果的老妈身边。 “老妈”问橙瘪嘴撒娇,伸手摇晃着闻静的胳膊。 “有事说事,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别恶心我。” 闻静放下手中的水果刀,嫌弃的把问橙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掰了下去。 “这个裘枫医生这么年轻,怎么就是爷爷的好友了呢?” “忘年交。” 闻静又拿起水果刀,面无表情的给出答案,顺便将苹果一分为二,给兄妹二人一人一半。 “妈,你当我们还是没上过莫家山的傻孩子吗?” 问谦接过水果刀,赶紧给闻静削了个苹果。 “哦,那你们说说他们什么关系?”闻静接过苹果乐了,等着听兄妹两个有什么高见。 “他是莫佳佳的老爸!”问橙抢先回答。 “嗯,他是有个女儿,咱们从莫家镇搬走的时候,他有送来喜包,说家里添了一女。”闻静点头应着。 “妈,你可是姓闻啊,你不会一点也不知道吧?你就不怀疑老爸为什么管他叫大爷吗?”问谦察觉到不对劲,老妈淡定到就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我看你们两个回趟老家是真的回傻了!大宝,你过来告诉这两个孩子,大爷在莫家镇的方言里是什么意思。”闻静直接请来了当事人回答问题。 “大爷就是大爷啊不,不,不,大爷在我们莫家镇这边的意思是厉害的人有很高的地位,你们知道裘大爷有多厉害吗?” 莫大宝一时没反应过来,没觉得一个称呼有什么问题,等反应过来是自己曾经忽悠过闻静,赶紧改口。 “知道,只用针线能让断头的人死而复生。” “生孩子只要一摸孕妇肚皮就能产检,男孩女孩有没有残疾都知道。” “还有身上多出来的瘤子囊肿,除非病变严重的,不然都不用拍片子直接就能做手术。” 兄妹两个昨天可是被群长舌妇们折磨了一天,除了不知道主治医生姓名外,那些神奇到不可思议的病例加几个人全听说了。 “这不胡说吗,我生你们两个的时候,直接去的大医院,这的人都跟有病一样盲目崇拜他,我告诉你们他其实是个瞎子,那双眼睛看不见。” 闻静听着这一双儿女说的如此离谱,压低声音给他们纠正着。 “老妈你说的对,这种反科学的事怎么可能是真的,我们和老爸出去办出院手续啊。” 兄妹二人表面认同着闻静,实则一左一右架着莫大宝直接离开病房。 刚出病房门,前一秒还笑嘻嘻的兄妹二人,此时就把莫大宝逼到了走廊角落里。 “莫大宝!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说!” 兄妹二人同声质问着老爸,仿佛面前的莫大宝已经不是他们的老爸了,那就是个拖儿女入火坑的坏人。 “你们拿到剑了?”莫大宝不太清楚兄妹二人知道到什么地步,只能先问青铜剑。 “拿到了,喏。”问谦从口袋里拿出契剑给莫大宝看。 “为什么是问谦,老爸当年就是没得到剑灵的认可,裘大爷才有的莫佳佳,结果莫佳佳有病,这才又把主意打到问橙身上了。” 莫大宝不敢相信拿到剑的会是问谦。 “还真不是我,是问橙,我只是保管一下,所以你有一说一,知道什么今天就全给我们交代了!” 兄妹二人一左一右墙咚莫大宝逼他交代实情。 第66章,莫家质子 “哎呦,两个小祖宗,你们想听我说什么?”莫大宝蹲在地上抬头看着自家这两个活宝。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莫家祖宅的事?”问谦跟着蹲下坐在莫大宝身边。 “对!拐我们去祖宅这事你是不是参与者!”问橙也坐在了地上。 “此事说来话长,那要从遥远的四十八年前说起,那时老爸还是襁褓中的婴儿,马上就要被恶毒的祖宗亡灵拖进枯井殉葬了!就在这时你们的爷爷挺身而出用双腿换下了我” 莫大宝秒变脸,用哭腔说着自己悲伤的过去。 “收!时间线我们自己能对上,爷爷被拉壮丁迷路认识奶奶,四十多岁有的你,和莫家决裂带你下山,莫家镇外迁爷爷和裘雪一起养大你,你二十多岁有的我们,随后举家搬往D市,我们要知道的是契!契灵契约这个世界的规则!既然把我们当普通人养了二十多年,为什么又突然让我们继承家业!” 问谦直接切入重点,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兄妹二人就跟书穿了一样,本来的世界变得面目全非,连点心里建设都不给安排,就被硬拽进了这个诡秘的世界。 “那我可讲了,你们别被吓到。” “老爸,现在还有什么能吓到我们的吗?我们刚从枯井里死里逃生,还和禁地里的兽类亲密接触过,你现在就是告诉我们这世界有妖魔鬼怪我们也不怕。” 问橙对莫大宝这种虚张声势的态度非常的不屑,既然不想让自己知道还让自己和哥哥回祖宅?摆明了是想让自己和莫家重新有联系。 “那老爸可就说了,我是契管局用来控制莫家的质子,而你们再不学点什么,咱们家真就凋零到连青铜剑都控不住了” 随后莫大宝认真严肃连比划带画图的,给兄妹二人讲解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一切都以契约为准,人可以靠立契的方式向任何非人类借贷力量,其中包括,神,妖,魔,鬼,精,兽等等 但目前合法的契约只有神和精兽类,因为他们要的解约代价会相对的小一点,人类只要稍微一努力就能还清。 例如求神拜佛立口头契约事成之后还愿之类的,便是向神借力量,代价都是能由人自己定的。 再例如精兽类它们弱小可怜又无助,会化作一盆花或着一个动物被你买回家,这就是立了钱契,只要你好好养它们,它们就会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帮你招桃花招财运。 它们虽办不到大富大贵逆天改命,但只要它们还活着在你家,像再来一瓶,路边捡钱被美女帅哥搭讪这种好事就会发生在你身边。 虽然有的时候再来一瓶可能过期了,捡到的钱可能是加钱,碰到的人可能是人渣,但这都是精兽类为了不破坏人间平衡为你做的小努力,至少当时你是开心的,它们就算是在履行契约义务了。 至于妖类和鬼类,有些妖需要渡劫修仙,有些鬼需要考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这种阴司在职鬼差,就必须要和人立契约累积点功德修为阴德,反正不管累积的是什么,都是为了要帮人类做事造福自己。 但他们的力量非常不具备可控性,万一碰上居心叵测的人用他们干坏事祸害别人,对方也再雇一只一样的,这就会形成冤冤相报何时了的局面。 这时就需要契约管理局,简称契管局对他们的契约进行监控,一旦发现其中一方要做坏事,或者需要付出的代价大于人类的承受能力,契管局有权派出契人带着兵器,借兵器里保留的上古神力,阻止合约进行,救人一命将损失减小到最低。 契管局当然也不是为了管妖和鬼而存在的,整个组织存在的意义其实就是为了保护人类,防止魔族靠契约漏洞借人类复活。 这主要还是历史遗留问题,因为绝地天通的时候没给原生的魔划分生存空间,那时只要坏事做尽的都能称之为魔,什么妖魔,魔鬼,人魔,魔兽 因此颛顼神游昆仑山,和天神探讨区域划分问题时忽略了魔这个族群的存在,这才造成了莫家先祖以为魔和妖之类是一个东西,只要能用契约控制就能借到力量,自家本身就是契人一旦发现不对劲就可以断契,根本不用管代价问题。 其实真正的魔族是不灭的存在,每个魔身上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个弱点可能是一根头发丝也可能是身上的某个器官,必须彻底毁掉那个部位魔才会消失,否则他们可以永远蛰伏在你想不到的地方,静待机会引诱人类付出代价助魔重生。 魔之所以可怕不是因为他们以人为食,而是因为莫家在立契的情况下反悔,没给魔族提供兵器,还跟当时刚成立的契管局举报,说是魔族囚禁莫家人,以全族为代价逼他们造兵器。 所以便有了莫愁墓室内壁画上莫愁断臂,莫剑心里应外合舍身弑魔跳炉的歌颂画面,后面甚至还有契管局七元老灭魔成功举杯同庆的画面,当时一战所有魔族无一幸免全部作古甚至尸身被毁。 不过那些庆祝的壁画都在十二年前被依附在盗墓贼身上的御魔给毁的一干二净了。 “原来咱们莫家才是终极隐藏大boss!”问橙听的眼睛都瞪直了,最坏的并不是魔族而是莫家先祖。 一面靠自家人的魂魄假装兵器内的兵灵,维持着自己在契管局的元老地位;另一面又借魔族提供的财力物力给自己铸造可以传世的兵器,还要骗魔族说是替他们造的。 事成之后杀魔灭口,还塑造了一个被魔禁锢迫害的可怜人形象,被这一个又一个谎言堆积成的莫家实在太可怕了。 “如此说来,莫勋为了护全莫奇的颜面和莫家荣誉与魔族合作,但莫愁不想再用族人去铸造兵器?反手一个举报把魔族一锅端,莫家后人就是为了替祖宗圆谎才会守在莫家山上,不定期下山执剑除个魔啥的?” 问谦快速分析出结论,得到的莫大宝的认可。 “但老爸你怎么就成质子了呢?” 问橙又不理解了,都是除魔卫道就算莫家再不待见儿子,老爸也不可能成为质子啊,契管局不可能提防自家元老之一的莫家啊。 “是我亲自送你们老爸到D市当质子躲避魔族的,契管局有个保护令只要能证明契人的后代是个普通人,可以享受普通人待遇不被非人类骚扰。” 裘华推着莫须有从走廊另一端拐了过来,莫须有亲自解释着问橙的疑问。 问橙觉得自己大概是能理解老爸怎么就成质子了,毕竟是借的魔族力量,莫家真想翻天契管局根本挡不住青铜剑里的御剑心。 第67章,回山送葬 “大概是我们太年轻了,理解不了您这一举动,莫家不应该是七元老之一吗?只扣咱们家的人当质子?不可能吧,里面应该还有别的内幕吧。” 问谦的第一反应是契管局里面出问题了,不然就是莫家青铜剑内是魔族首领御煞的事被别人知道了。 “还不是你们的好爷爷,井里的东西和魔族分不清,自己把莫家卖了,非说莫家在井里圈养魔族却又拿不出证据,引起了契管局里某些人的排挤,莫家目前在契管局里只有投票权没有决定权。” 裘枫挖苦着莫须有,莫须有没有做过多解释只是苦笑着挠头。 “爷爷这么做等于把莫家架空了?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没必要啊,就因为老爸是废柴,想借契管局保护他?” 问橙疑惑的打量着自家老爸,好像真的挺废的,写书只能用别人的名字,都快五十了也没啥大成就,完全就是个普通人。 “别看我,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你爷爷是为了和奶奶一起过普通人的日子,这才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向契管局举报莫家私通魔族。”莫大宝一针见血的点明原因,被莫须有用咳嗽声掩盖过去。 “爷爷你这爱有点可怕了吧,得不到就要毁掉?”问谦觉得有些可笑,这种老年人的爱情真的理解不了。 “裘爷爷,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为什么这么年轻?” 问橙觉得契管局离自己太遥远了,自己也没有哥哥那么重的好奇心,只要不用青铜剑依然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反而是眼前这位至少得有一百岁的裘枫更让问橙好奇。 “我?我已经不是人了,以双眼为代价和鬼神立的契,本是想救患癌的妻子,结果她以命做代价给莫家换来个孩子”裘枫提到这眼睛不受控制的流泪。 “对不起我不该提您的伤心事。” 问橙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裘枫,莫家复杂的关系,就像蝴蝶效应一样,由爷爷自私的爱开始,间接促成了莫家一系列的悲剧。 “不用你道歉,这个该道歉的老东西还一句话都没呢,你这做晚辈的凑什么热闹。” 裘枫擦着眼泪拍了莫须有脑袋一下,莫须有抬头看向裘枫两个人同时笑了出来,就像多年老友再相逢之间一点怨恨也没有。 “等等,老妈又是怎么回事,她好像对这一切一无所知?”问谦想起刚才闻静的反应,完全就是对这莫家的一切豪不知情。 “你们老妈是真正的普通人,不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们以后也别当着她的面乱说,都听到了吗?”莫大宝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兄妹二人使劲点头保证不乱说,其实心里都明白就老爸和老妈被奶奶耍的团团转,估计都以为对方是普通人,其实祖上都是制造带神力兵器的。 “老爸,你不是要在家写文吗?为什么会和老妈一起来这里?她不是常说自己少做一场直播就会少好十几万块钱吗?会是什么魔力,让二位连孩子都想不管的自由职业者跑来这里?” 问橙赶紧转移话题,对莫大宝进行灵魂拷问。 “你们奶奶病危了,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会不知道?怎么在山上照顾的,还是你们亲自给我写的邮件,让我们回来准备后事。” “我们?”兄妹二人对看一眼,自己都不知道奶奶病危了,难道是奶奶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那还愣在这里干嘛?赶紧回山上奔丧去。” 裘枫推着莫须有转身就走,催促着莫大宝带兄妹二人一起去。 “奔丧?前天我们被送来时奶奶还活蹦乱跳的呢,怎么这么快?”问橙惊呼着。 老爸这边刚说奶奶病危裘爷爷那边就已经确定奶奶死了,这速度一会上了山还不就得下葬了? 一家人办完出院手续急匆匆的租了辆拖拉机回莫家山,等抬着爷爷上山已经是半夜了。 莫家祖宅大门上挂着两盏白色大灯笼,灯笼上写着黑色的奠字格外扎眼。 祖宅大门也变得正常了,两扇漆黑的老式双开门,门上嵌着一对黄铜辅首怒目圆瞪嘴中衔着青铜环,诈一看还有些吓人。 大门外爷爷笔记本中形容的两尊石雕也出现了,威严的矗立在大门之外。 兄妹二人更加确定了电子大门乱七八糟的高科技设备,全是莫佳佳的一场梦。 莫大宝咽咽口水敲响了祖宅大门,也就拍了三四下,莫佳佳便探头出来开门。 “大宝哥,里面请,姑姑等你们一家人多时了。” 莫佳佳一身白底黑花的齐膝旗袍,头发高高盘起上面别着白花,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哭过,声音一如既往地稚嫩像个孩子在说话。 闻静本来还好奇这个比问橙还要小的女孩,为什么管自己老公叫哥,但想着死者为大,便没有提这事。 一家人被迎进门穿过长长的竹廊进入三进院,大概因为天黑的关系,一路上全是醒目的白色提醒着众人这里有人过世了。 裘枫推着莫须有跟在莫佳佳身后安静的走着,气氛沉重到没有人发出声音,莫大宝一家四口越走越慢,都低着头在酝酿情绪,想等着见到莫尚歆尸身的那一刻,好放声大哭出来。 等真到了三进院正房,厅门被推开的一瞬间,莫尚歆依旧是一身黑色寿衣,什么事也没有端坐在餐桌正中间,置办了一桌子菜等着莫大宝一家。 “我的娘啊” 莫大宝看都没看低着头紧跟着裘枫的脚步进了屋,瞬间戏精附身放声大哭,闻静也拉着莫大宝的衣服进屋低头小声抽泣着。 只有兄妹二人长了个心眼,进门前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发现奶奶什么事都没,就知道她老人家只是想和家里人吃一顿团圆饭。 “爸妈,等等哭,戏过了,奶奶还活着呢,明天哭也来得及。” 问橙赶紧进门拽拽莫大宝的胳膊,让他等等哭,问谦也赶紧把闻静扶到了座位上。 莫大宝两口子哭的稀里哗啦的,意识到人没死以后,赶紧擦着眼泪赔笑着解释: “呵呵,我看门口挂着灯笼,以为家里死人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都坐下,陪我吃顿饭,明天让你们哭个够,最多还三个小时我就要走了。” 莫尚歆的声音正常了一些,不再机械的像ai智能。 一家人围坐在桌子四周,就这么坐了两个小时,没人说话,没人动筷就干坐着。 莫大宝和闻静是因为刚才哭错了,尴尬到不行低头认错不敢造次,裘枫则一直盯着莫佳佳所在的方向看,不时的侧耳聆听,想知道莫佳佳的一切。 莫尚歆和莫须有隔桌对坐,互相盯着对方就那么看了两个小时,似乎这些年没说过的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此刻的凝视。 第68章,十二年前 莫佳佳还在低头哭泣,哭到快背过气去了,反而是兄妹二人不知道该有何表现,和奶奶只认识几天对她的印象还没固定住就要分别了,想哭感情还没到那份上,可不哭又显得格外突兀。 “时间差不多了,裘枫,跟我去后院吧,我想完整的离开,麻烦你了。” 莫尚歆扶着桌子站起拜托着裘华向门外走去,路过莫须有身边时,被莫须有抓住了胳膊。 兄妹两个人立刻来了精神,以为爷爷终于要跟奶奶做告别表白了,终于等到煽情时刻有好戏看了,结果莫尚歆抬手甩开莫须有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连莫须有的假牙都被打飞出来了,就落在莫大宝面前的碗里转悠着打转。 “啊”莫大宝被吓了一跳尖叫一声,立马抱住了身边的闻静瑟瑟发抖,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化解尴尬。 “假牙而已,你害怕什么,你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还要人在家小闻保护你吗?” 莫须有自己推着轮椅打破尴尬,去莫大宝碗里捡假牙又装了回去。 见到莫尚歆和裘枫已经走远,莫须有干劲推着轮椅追了过去,按理说祖宅应该是有些年代的老建筑了,门口却有可以让轮椅通行的斜坡,就好像是莫尚歆专门给莫须有留的一样。 等老一辈的都走远了,众人才彻底松了口气,莫大宝捂住心口拉着闻静要出去透气,嫌弃待在祖宅里太压抑了,还不如回家写书舒坦。 问谦和问橙则在盯着莫佳佳看,今天的她又像变了一个人,沉稳多了。 “这几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已经和青铜剑解契了,从今以后剑和我没关系了。”莫佳佳红着眼睛有些拘谨的说着。 “那和我有关系了?”问橙不确定的问着。 “嗯,十二年前我受了点刺激,心理医生说我是人格分裂了,其实是姑姑为了防止魔族的人来个回马枪,借了我一魄做了个循环阵,每天都在重复着十二年前发生的一切,稍有改变入梦的人就会被困住。” 莫佳佳揉揉眼睛对着兄妹二人抿嘴一笑解释着。 “所以十二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问谦直切正题,莫家历史和契管局都能明白的差不多了,最后的谜团就是十二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莫家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灭门了。 “你们知道契管局吗?”莫佳佳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决定先科普点契管局的知识。 “来之前知道的,管理各界契约保护人类,顺便防止魔界卷土重来,差不多就是干这个的吧。” 问橙粗略的概括一下她理解的契管局,可随后莫佳佳讲的事情还是让她理解起来有点费劲。 契管局有七元老,他们的祖上都是一同被送上昆仑山侍候在西王母身边的巫女,都继承了铸兵之术,下山后几经吞并融合,只剩下了如今的七家,契管局为了方便管理按地区划分地盘分别是: 华北莫家,华南左家,华中谷家,华东南家,东北言家,西南苗家,西北姒家。 随着时代变迁各家都不打造兵器了,一是上古留下的原材料没了,二是随着诱惑外力等原因各家后人一个比一个废柴,就算会打造兵器里面也没兵灵了。 所以各家都在吃老本,兵器互溶,修复,培养契人继承兵器等等就是现在契管局元老们常干的事了,会造兵器的一个人也没了。 他们就像天上的鹤被契管局架空的差不多了,偶尔低头叫两声,让契人们知道自己的手里的兵器坏了,还有地方修就行,真正敬重他们的人几乎没有了。 所以三十年前东北言家因为除契激怒魔族,被魔族报复连续带走言家十个孩子,言家当家人哭到崩溃去求契管局帮忙,元老各家不仅没人伸出援手,连契管局都敷衍说言家就是元老,元老都除不掉魔族传出去谁信。 因此言家倾全族之力抵御魔族二十多年,硬留下一双儿女,四处寄养对外都不敢承认他们是言家本家的孩子,好歹养到十多岁占卜出有一劫,为了留住孩子的命,言家儿子就暂时寄养在了离得近的莫家,想用青铜剑镇压一下。 莫家当时也只有莫佳佳所以和言家儿子很自然就玩到了一起,两个人几乎是把山上玩遍了,偷着闯禁地爬树下河能玩的全玩疯了。 直到十二年前事发的前几天,他们在禁地里碰到了被御剑心偷着藏在禁地的御魔,两个人都以为御魔是迷路的小孩,还邀请御魔去莫家祖宅玩。 御魔立刻答应了,三个孩子要出发回家的时候,裘华去接他们了,并说整个林子只有莫佳佳和言家儿子,并没别的孩子。 这时两个孩子才意识到,他们是碰到另一个世界的东西了,还和他结了契。 言家儿子本就是被魔族标记过的孩子,又和魔立了口契,被魔附身非常容易,没过几天言家儿子就开始高烧不退神志不清,身边一直是裘华在照顾着。 莫尚歆为了给言家一个交代,连夜请言家人过来布阵守着他们家的少爷,可就这样还没抵挡住言家儿子自己偷着把祖宅大门打开了,自己独自下了山。 那一夜被魔附身的人凶神恶煞的冲进来,一个活口也没留下,若不是莫尚歆将莫佳佳带入祠堂,连莫佳佳也会被灭口。 那一夜的记忆在莫佳佳脑海中只有红色,就算莫尚歆将剔除的那一魄归还,莫佳佳也依旧不敢仔细回忆那一夜。 “莫愁的墓又是怎么被盗的?” 问谦想起连续两晚看到莫佳佳的梦,奶奶都是被人抢了青铜剑,死在剑下为了保护莫佳佳才硬活着的,那莫愁墓又是何时被盗的呢? “姑姑怀疑是有人帮忙,灭门和盗墓是同时进行的,因为墓中存放的是当年莫家为魔族打造的兵器,那些兵器的原材料都出自青铜剑,而打造青铜剑的东西是从闻家偷的,闻家是当时巫女中的佼佼者被誉为最接近真神的巫女世家。” 莫佳佳不清楚他们知不知道祖上如此道德败坏,所以说出这话来时有些犹豫,但看到两个面无表情这才放心。 “如此说来是莫家先用同袍兄弟赵家做祭品和魔族联盟,再利用魔族灭了同为巫女的闻家偷得原料,在祠堂枯井下面的熔炉内炼出了青铜剑及其一系列的东西?伪装成受害者形象后,莫愁就把自己连同兵器一起葬了,历代只有家主可以进墓室?” “是先有的藏兵室,存放莫家打造的兵器,后有的莫愁下葬。” 莫佳佳纠正着问谦,一旁的问橙更糊涂了,听了半天她都没听明白契人是个什么东西。 “兵器先放一放,契人到底是什么了就是个和兵器里的灵立契的人吗?” 第69章,后事安排 “契人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我小时候学这个学了三年也没学明白,七元老家里铸造的独门兵器是不一样的,常见的刀是言家打造的居多,莫家是短兵器,青铜剑剑身也才三十三厘米,别家的兵器我忘了,反正都是大家伙现在坐火车飞机都禁止带,不可能随便被你们碰到的。” 莫佳佳讲着讲着又跑题了,她知道的太多了,根本不知道要从那讲起,一不留神就跑偏了,又被问橙硬拽回来了。 “现在是我稀里糊涂被莫愁坑着误打误撞跟御剑心结契了,契人这个词,能给我个定义了吗?我以后是死是活会不会出事你倒是给我讲清楚了!” “契人的释义是与灵物缔结契约的人,所谓灵物就是除人以外有生命的非人类。契人只是统称,仔细划分有,帮忙履行契约的人,立契双方有一方反悔,就要契管局出面帮忙;也有解除契约的人,立契时代价付代价太大,可以求助契管局;还有就是像你目前的处境,你只能算守契人。” “你别讲太复杂,问橙脑子不好使,翻译过来就是,人或非人类拒绝履行契约或者非人类要的东西太多,契管局下面的契人都可以帮忙维护平衡。” 问谦捋明白了关系跟问橙讲解着。 “哦,所以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我又不是契管局的。” 问橙本来懂了,现在又不懂了,自己根本没同意加入契管局,就算奶奶愿意用莫家兵器谱换自己加入契管局的名额,自己还不想去呢。 “所以你现在是不属于契管局管理的守契人,有些兵器灵历经几千年的厮杀已经凶灵化了,只有契人能压制住他们的凶性,这种兵刃往往每代人选一个契人结契后供在家中化煞,除了接受契管局定期检查有工资养老外,兵器基本不出鞘,就是在家摆着化煞,类似于花瓶,只能看不能用。” 莫佳佳继续解释着,问橙听到的只有工资两个字。 “御剑心有工资吗?” “没有,他不是凶剑,他的身份被姑姑保护的非常好,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远古时代遗留下来的唯一一把真正带有罪纯净神力的兵器。” “换句话说我不能穿帮让别人知道他是魔?不然我会被契管局灭口?” 问橙吓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是块烫手山芋啊。 “嗯,不仅不能说,姑姑走后,契管局的人会找你谈话,问你愿不愿意带着御剑心加入契管局打工。” 莫佳佳按莫尚歆嘱咐的事,一点点的讲给问橙听。 “哦,如果我同意加入就有工资了?对吗?那我不就不用自己找工作靠哥哥养了吗?” 问橙又觉得这是好事了,有那么一丢丢心动。 莫佳佳又想继续开口解释的时候,莫须有推着轮椅进门了,催促着兄妹二人快去后院,莫尚歆要交代遗言。 兄妹二人赶紧往后院赶,只是到了四进院房门门口,问橙不敢进去了,她一看亮灯的屋子正是自己看到的有瓶瓶罐罐内脏的屋子,站在门口不敢往里面走了。 “你怎么不进去了?爷爷都急了,奶奶可能真的要走了。” 问谦临进门前推了问橙一把,问橙站在门口往屋里面一看,瓶罐里都空了,只有裘枫一个人在用毛巾擦着瓶子,满屋的福尔马林味浓到直往鼻子里钻。 问橙瞬间明白了奶奶所谓的完整离开是什么意思,原来这些内脏都是奶奶自己的,她害怕尸身腐烂的太快才取出的,这更让问橙害怕到腿肚子都打哆嗦了,最后还是被问谦硬架着拽进门的。 “你们出去吧,我有两句话想跟孩子们说。” 莫尚歆躺在古式木床上,一半的床帷垂下来挡住身体,看到兄妹二人进来,催促着裘枫和莫须有出去了;裘枫推着莫须有离开,顺手将房门一并关上了。 “奶奶这次是真的要走了,毕竟阴阳有别,不借助媒介你们是看不到我了,就算借助我也不希望被你们看到。” 莫尚歆看出问橙的害怕,眼神一个劲的往别处看,就是不敢看自己,想说点煽情的话又咽了回去。 莫尚歆伸手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薄薄的蓝皮册子,书页泛着黄,书封上用草书写着莫氏兵图四个字。 “这是莫家兵器谱,莫家从开炉到封炉,制造的所有兵器都在这里了,当然这册子是假的。” “什么?假的!” 问橙一惊这才重新看向莫尚歆,奶奶并没自己想象的那样枯槁狰狞恐怖,反而此时的奶奶脸色红润有了那么一点人气。 “嗯,不怕我了?”莫尚歆虚弱的问着问橙,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根本无法掩饰内心的喜悦。 “我我刚才也不是怕,只是有点有点”问橙慌张的不知该如何解释。 “不用解释了,谁过了二十多年正常人的日子,突然被拽进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世界都会害怕抵触的。真册子在祠堂里,和祖训家规一起被赵家那孙子毁的连渣都不剩了,这也算另一种报应吧。” 莫尚歆给问橙台阶下,毕竟当初同意她做普通人的是自己,如今拉她涉险的也是自己。 “奶奶,您安排这假册子是何用意?”问谦知道自己指望不上问橙了,这种时刻想知道什么,还要靠自己问。 “为了给你们保命!契管局里为了制衡架空还活着的七元老,动作有点猛,我走了什么都不留下,你们就会被盯上,不说有性命之忧吧,至少二三十年是别想再过回正常人的生活了。” 莫尚歆依然不喜欢问谦,激动的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给问谦一巴掌。 “那您到底是希望我们进契管局还是不想让我们” 问谦被莫尚歆吼怕了,谨慎的问着。 “这册子是敲门砖,进去衣食无忧,契管局还把你们当祖宗供着,毕竟要服众,让别人称赞契管局仁义。若不进去,这册子是保命符,你们和契管局划清界线,你们就是独立的守契人,在家里摆个台子封剑就好,契管局不会过分为难你们。还是那句话,他们要的是名声,你们就是给他们竖名声用的挡箭牌。” 莫尚歆自认为解释的够详细了,两个孩子要还不懂,自己没办法了,只能带着遗憾走了。 “契管局现在做的事情,该不会就是几千年前咱们莫家做剩下的事吧?又当又立?” 问橙看奶奶反复强调名声,这才开窍明白了奶奶的真正意思。 “嗯,心里懂就好,出去别乱说,毕竟你们就是眼睛比普通人亮了一点。” 莫尚歆本来想称二人为废柴的,又怕打击到他们,改口称之为普通人了。 第70章,鞭炮声起 “嗯,这个我们还是懂的,我会管好问橙的,绝对不让她乱说,再说我好歹是警校毕业的,关键时刻那些老同学们也会帮忙的。” 问谦拍着胸脯保证,让莫尚歆放心。 “唉,你还不如不保证,我看着你这张神似莫须有的脸我就来气,要不是他举报井里被困的祖宗是魔,我把剑传了佳佳什么事都没有,如今闹这么一出,佳佳的身体也废了,根本当不了契人,御剑心稍微闹点幺蛾子佳佳就得折进去,莫家欠裘家的已经很多了,不能再害佳佳了。” 莫尚歆看着问谦比问橙懂事,心里本该高兴的,可再看看问谦的脸,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心里堵的更难受了。 “我像爷爷,是不是就是变相证明了老爸是爷爷的孩子?我这是隔代遗传了?” 问谦一高兴没忍住问了出来,他终于帮老爸破解了身世之谜,可以让爷爷知道自己没被绿了。 “你!你给我滚!滚出去!” 莫尚歆实在忍不了了,自己在这托付莫家未来大事,他居然在关心自己爷爷到底是谁。 问谦拍拍问橙的肩膀让她自求多福,转身离开,马上跑去给守在门外的爷爷报喜去了。 “问橙,我也看出来了,你这性子不适合勾心斗角,奶奶不强求你,你回了D市去找南家人给青铜剑配个剑鞘,有南家的封鞘在,御剑心只能在离青铜剑两米内活动。” 莫尚歆又想再交代一下后事,问橙一句话就把局面堵尴尬了。 “那您为什么不给他配个?” “你也出去吧,奶奶还是早点去死,还能多过两天舒心日子。” 莫尚歆被气到语塞,能用的兵器谁吃饱了没事跑去封剑,不仅会引起契管局怀疑,还容易激怒御剑心。 现在反正自己死了,封剑的是不会用剑的问橙和自己没关系了,御剑心就算闹脾气自己也看不见了。 “那奶奶,您先歇着,我走了。” 问橙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转身要走又被莫尚歆叫住了。 “等等,你爷爷当年救过一窝狼,几代变迁如今就剩下一只了。” “我知道,您说让我们帮忙照顾的,虽然城市里不方便养狼,但我们会想办法的。” 问橙想着那东西毕竟是活物,奶奶养出感情来了,自己想办法照顾也是应该的。 “狼崽子丢了,我的意思是你们要能找就帮忙找找,要实在找不到,就别找了,最好是别养在身边,毕竟是狼,挺凶猛的再兽性未除把你们咬了得不偿失。” 莫尚歆说的话完全就是逻辑混乱自相矛盾,问橙以为是奶奶在弥留之际思维混乱,又想让自己找狼,又想找个理由关心自己才会胡言乱语的。 “奶奶放心,我要找到狼崽子一定送动物园里去,不过这是山林,能找到狼崽子才叫见鬼,估计它早就跑去禁地里和那群异类称兄道弟了。” “那群异类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已经将整块地以立契的形式抵押给妖界动物园了,你爸妈每年都会收到租金的,你们也会衣食无忧的,虽然妖币不值钱,不能让你们大富大贵,饿不死还是没问题的。” “那这祖宅?也能租吗?”问橙发现了商机,把祖宅开发成旅游度假村,泡温泉多好。 “整座山我捐给国家做自然保护区了,你们可能会收到荣誉证书,但这房子我补偿给裘家了,你们又不住这”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们就继承了一把青铜剑和衣食无忧的承诺,生活要想大富大贵,还要靠自己努力。” 问橙的笑容逐渐变成苦笑,自己做白日梦发财这事,是不可能实现了,回家以后还是老老实实的找工作吧。 “你已经得到莫家全部了”莫尚歆这最后一句话声音有些轻,问橙根本没听到就没门外莫须有的狂笑声压过去了。 问橙赶紧跑出去看爷爷在狂笑什么,屋内的莫尚歆抬起手解了咒术,身体慢慢变的僵硬皮肤干瘪回缩如同干尸一样,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努力让自己微笑,安详的躺在床上离开。 问橙跑出屋外,莫须有已经笑的背过气去了,被裘枫急救,好歹缓过来一口气,看着祠堂的方向喃喃自语: “哈哈!你们两个王八犊子,大宝是我儿子!哈哈我儿子!我就算坏事做尽被尚歆打到吐血又如何!能和她合葬的只有我!哈哈哈” 莫须有狂笑着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瘫在轮椅上,裘枫伸手摸了莫须有脖子一下,叹口气道: “准备后事吧” 第三天后,莫大宝按照莫尚歆的遗嘱从山下叫来了丧葬队,棺材买了四口,不仅替莫尚歆和莫须有送葬,还替祠堂废墟旁的莫笙豪和裘华收尸,因为遗嘱上写着莫大宝就是所有人的儿子,想要继承遗产就必须安葬所有人,永远不过问自己的父亲是谁。 莫大宝从小就知道自己家里乱,对自己有几个爹都无所谓,反正都是老一辈的事了,就算没遗嘱自己也不可能让其他两个爹暴尸祖宅。 为了让老人们与这片土地告别,莫大宝花了一年的稿费,大操大办让丧葬队吹打弹唱,抬着四口棺材下山,横穿莫家镇的旧址新镇,一行四十多人凌晨出发步行了三十里地,硬抬到火葬场,将四个人都火化了,这才租了车和闻静一起带着四盒骨灰先一步回了D市选墓园,方便以后拜祭。 莫尚歆的遗嘱上还有附加条件,等莫须有走了,要四个人埋在同一个坟里,就算做鬼也要揍死莫须有这个叛徒。 莫大宝自然是不知道莫须有的私心想和莫尚歆单独合葬,只当是母亲怕自己区别对待才立下这种奇怪附加条件,便按遗嘱去墓园订了一个块墓地埋四个人。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偏偏在入土当天,闻静娘家的表哥带着家里最老的爷爷辈亲自来看下葬,老人足有一百多岁了,抱着族谱来的,一身正装黑色长马褂,那可是只有闻家有大型祭祀活动的时候才会穿的。 连莫大宝都没想到闻家长辈会对自己父母这么敬重,结果等下葬封棺填土的时候,莫大宝刚要叩拜身后站着的来观礼的十二个闻家人人,每个人口袋里的手机都发出了鞭炮的声音,直接把跪在坟前的莫大宝吓的趴在了地上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偷摸的转头抬眼偷看着众人,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规矩,自己写书也不敢这么写,在别的葬礼上坟头放炮?这是来砸场子的? 闻家老爷子也看出莫大宝的惊愕,挥手让跟来的人扶莫大宝起来解释到: “别怕,你娶了闻家女儿,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这也就城市里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了,你奶奶死的时候我们闻家人直接上莫家山放了一天一夜的鞭炮,再往上数,也有敲锣打鼓庆祝三四天的时候,不过这都是老黄历了。规矩是祖辈定下来的我们做晚辈的必须遵守,如果非问为什么,大概是帮你们家庆祝喜丧吧。” 闻家老爷子就算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家规,也没准备告诉莫大宝。 莫大宝还真信了,以为是闻家特有的风俗,觉得应该礼尚往来,低头哈腰客气的回应到: “原来咱们祖上就认识啊,挺不好意思的,等您百年的时候我也去放鞭” 炮字还没说出来,就被闻静的表哥打了,边打还边说: “你小子放心,等你没了的时候我直接给你买部超长待机的老年机给你陪葬,循环着给你放鞭炮!” 第71章,尘埃落定 时间再退到莫家出殡当天,兄妹二人只是披麻戴孝红着眼,跟着送葬队伍送棺材出了莫家镇,并没跟着徒步去火葬场,他们又回了莫家山。 收拾奶奶遗物的时候,兄妹二人发现了满满一箱子的照片,有父亲从小到大的照片,也有兄妹二人小时候到一个月前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偷拍,也有几张似乎是爷爷寄过来的,照片后面都写了钢笔字。 今谦,橙三周岁留影,盼汝下山一家团聚。 照片上是三岁的问谦坐在小椅子上抱着刚出生的问橙,这照片似乎是在莫家镇拍的,兄妹二人都没见过,照片后面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似乎是奶奶的回信你去死吧! 又翻看了几张,都是爷爷情真意切的思念,奶奶恶毒的诅咒,看的兄妹二人都怀疑爷爷有受虐倾向。 收拾完一切,问橙终于看到了那封被奶奶提起的遗书,真的只有两句话: 入吾莫氏门,终为莫氏鬼。 离吾莫氏门,侠字挂心间。 就在兄妹二人提着装照片的箱子带着遗书,准备关门准备离开四进院时,裘枫拿着一个白色沾满血迹的盒子从三进院过来,似乎是正在寻找二人。 “这是什么?” 问橙看到疑似AI智能的盒子有一丝蒙圈,不应该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吗?这又从那冒出个盒子来? “你们奶奶怕自己的身体腐烂太快,托我把内脏都取了出来,放进了防腐剂内泡着,离开时才又重新装了回去,在没有内脏的这些年,她觉得说话都会加速自己腐烂,所以身体内一直装着个发声器跟别人沟通,去年才换上了这种最先进的东西,高科技我也不懂,那晚做手术没发现这盒子也就没给你们,如今找到了,你们应该会知道如何用。” 裘枫准确无误的避开问橙,将盒子递到了问谦手中,精准度让问橙产生了怀疑。 “裘爷爷,您真的看不到吗?” “是啊,眼睛抵给鬼神了,我之所以能治病救人靠的全是感知,就像我能感知到问谦一样,你却感知不到只能靠声音判定方向。” “为什么?” “你已经不是正常定义上的普通人了,你被御剑心做了标记,原理很难解释的,我就不多说了,还有很多东西没收拾进来呢。” 裘枫觉得自己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便要离开,问谦又喊住了他: “裘爷爷,您要搬进来住吗?这里不是要捐给国家了吗?” “我知道,所以我谋求了一个护林员的挂名职位,我的妻子一直想住在祖宅里,我帮她圆梦,正因为捐了才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兄妹二人听到裘枫的回答瞬间明白了,莫笙豪的妹妹可能化作鬼怪一类的非人类还活着呢。 目送裘枫离开,兄妹二人打开了AI盒子的开关,早就觉得奶奶说话有问题了,原来真的是身体里装了个智能盒子。 “莫尚歆?莫尚歆?”问橙试着实验AI语音的开关,盒子毫无反应。 “我来,姑姑,姑姑?”问谦也试了试盒子依旧毫无反应。 “谁来都不管用,谁知道触发语音是什么啊,奶奶的思维根本不是正常人懂的。” 问橙的随口一句吐槽,盒子居然真就亮了。 “奶奶,奶奶?”问谦又试着喊了两声,盒子有了回应。 “唉!我也是第一次做奶奶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你们,问谦说遗嘱太简单了,我就在思考怎么变的不简单便留下了这段话。 和你们虽为初见,但你们的成长我一刻也没错过,连你们老爸的也没错过,他写的书就算是用的别人的名字我也全买了回来,还有你们妈妈卖的东西,我都屯两屋了。 就在二进院的保镖院里,一屋子书,两屋子各类杂货,还有一间屋子被我做成了有上下铺的房间,想着你们能回来住,结果咱们的初见实在太尴尬了,算了不提了 我总想弥补你们点什么,就问了佳佳,佳佳说所有解释都抵不过一句真诚的,奶奶爱你们,一直在角落里默默的爱着。” AI盒子突然发烫开始冒烟,烫的问谦扔了出去,盒子落地的一瞬间爆炸自动销毁了。 “本来被奶奶感动的有那么一丝想哭,现在被吓的根本哭不出来了!”问橙干嚎着大吼,根本看不见眼泪。 “行了别嚎了!又没眼泪,知道奶奶在乎咱们就行了,走吧,还等着裘枫爷爷的老婆来给你下逐客令吗?” 问谦甩着被烫的红肿的手,用另一只手拉着问橙离开。 “对了,咱们的东西呢?你背来的那个哆唻口袋,咱们要再背回去。” 问橙抽抽搭搭的跟在问谦身后询问着。 “都在前院了,走吧,爸妈租的快车火化完估计就要启程了,咱们还要去莫家镇借拖拉机拉咱们去车站呢,再耽误下去,就要住在莫家镇上了。” 问谦拉着问橙去三进院拿东西,青铜剑和两个登山包就在院子中间放着,裘枫已经抱着妻子入院,准备入住四进院了。 兄妹二人刚好与裘枫擦身而过,让路时扫了一眼他怀中的人,居然是一位和莫佳佳长得一模一样仿佛是睡着了的年轻女人。 兄妹二人对看一眼,瞬间心知肚明,那分明就是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身上都有尸斑了,二十多年能保存成这样!与莫家有关的人还是有太多未解之谜了。 问橙背起背包突然想起自己在井底捡到的盒子,从包中摸出盒子与问谦对看一眼。 问谦略迟疑片刻去厨房劈柴点火起锅,掰了掰地上已经出现黑斑的白菜扔进了锅里。 十五分钟后端着碗白菜汤出来放在竹廊上,问橙将剑插在竹廊座椅上,并把盒子放在青铜剑旁边,问谦也拿出了契剑一并放在了一起。 “虽然还没明白你执着于找回心脏的目的是什么,但这盒子里大概就是你要的结果,我们要坐火车带着你等于拘留预定!所以将你留在祖宅算是对你的一个交代了,咱们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问橙先一步背着登山包如释重负的跨过竹廊跑了,一着急被竹竿上的刺划了手一下,随便甩了手一下就着急离开。 掌心上的一滴血刚好滴到剑柄上,问谦当时正对着青铜剑叩拜,并没注意血滴已经被青铜剑吸收了。 “奶奶说过让你问问自己的心,你究竟想做谁,也许你执念的不过是善恶的界线,这个谁也帮不了你,我只知道莫愁欠你一碗白菜汤和一句我心悦你,好了都说完了,咱们就此别过吧!” 问谦也跨过竹廊去追问橙。 “问橙你等等我!咱们一起下山!” 兄妹二人一同关上莫家大门,望了眼大门上的莫宅二字,转身下山 第72章,前传后续(上) 夕阳西下,残阳余光照到剑刃上,剑影落到地上,三个模样的人影在地上被夕阳拉的长长的,此时剑旁多了一位深蓝色长衫的青年男人,地上的三个影子延伸到他脚边合为一体。 御剑心端起一旁的白菜汤喝了起来,汤水伴着白菜叶又从他坐的竹凳上漏了下去,撒了一地。 “原来这就是白菜汤的味道吗?不仅没味还把衣服弄脏了,莫愁,本尊可一点也不心悦你。” 御剑心说着将手中的碗扔了出去,砸在庭院中的假山石上摔了个粉碎。 御剑心将一旁的契剑拿了起来,插进手腕上青铜护腕的夹层里,又喃喃自语的说着: “本尊跟莫家纠缠了上千年,历经一百二十多代莫家人,那个不是对本尊敬畏三分,就算有几个想反抗本尊的,也都因为要借用本尊的力量谨言慎行,偏偏只有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敢烧本尊的衣服,敢舍弃本尊,让本尊自行封剑找出路,两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啊!把这立契想的太简单了!” 御剑心并未打开盒子,手轻轻略过盒子就知道里面是莫家镇压井中先祖用的锁魂石,根本不是自己要找的心脏。 随手将盒子掀翻在地上,盒中一块鸡蛋大小的黑色石头摔落在地上,磕出一道裂缝,黑雾从裂缝中涌出,瞬间蔓延了整个院子,御剑心拔出竹廊长凳上的青铜剑在院中挥舞起来。 “敢抛弃本尊!本尊就拿你们家祖宗出气!谁给你们的勇气和本尊解契的!谁让你们留下本尊临阵脱逃的!从古至今只有本尊放弃莫家人!还没有莫家人敢这么张狂放本尊鸽子的!” 御剑心像怨妇一样碎碎念着发泄完心中怨气,劈开最后一片黑雾,将青铜剑猛的往竹廊里一甩,整个三进院连房带墙全部坍塌成废墟一片,地上的黑色锁灵石直接化作一撮白色粉末,晚风一吹消散在风中了。 屋里藏的监控设备也都漏了出来,机器还在轰隆的运行着,御剑心斜眼一撇真好看到兄妹二人打闹着下了莫家山,正要进莫家镇旧址。 裘枫听到声响匆忙跑到前院来,还未开口冰凉的剑刃已经抵在脖子上了。 “把那两个孩子家的位置告诉本尊,本尊可以让你现在就死,与你那亡妻凑一对鬼鸳鸯。” “D市东城北开发区西区4号楼四单元404。” “你在耍我?人最避讳带四的房子了,会故意选这种房子住?” 御剑心将剑刃压的更深了,裘枫脖子上的伤口涌出淡蓝色的液体顺着青铜剑刃滴落,御剑心赶紧收剑。 “你口中的鬼神之力,是把身体贡献给魔了!呵呵不愧是在这山上待过的,魔族的秘术都能当自己本事用的如此之溜。” “魔只要不杀人,也只是名字叫魔罢了,都是力量能用就行。” “但你依然没留住莫笙箫!”御剑心冷笑着回击裘枫。 “不,她还活着,只是我不能以爱人的身份守护罢了。我现在虽是魔,但我却在治病救人,你找回心脏难道就要屠杀苍生了吗?” “废话真多,别离开莫家这一片,外面的兵灵可没有本尊这样念旧情,会放你一条生路,就当是对莫佳佳借本尊看那些本子的回礼了。” 御剑心将青铜剑往天上一抛,踏着青铜剑离开了莫家祖宅。 另一边问橙和问谦顺利到达莫家镇,成功错过了末班车,看着远去的末班车,两个人只能一路打听着回了莫家镇上没卖掉的老房子。 “还是老妈有先见之明,外迁到D市也没卖掉莫家镇的老房子,等着过几年拆迁再换成钱,好给你当嫁妆!” 问谦伸手摸索着被塞在邮箱与墙壁之间的钥匙。 “我嫁妆就这么不值钱吗?这只是个镇,拆迁也拆不着,好像是当年买房的人和老妈没谈拢价格才没卖出去。” 问橙正说着,问谦打开门,兄妹二人刚想进屋,正摸索着玄关处的电灯开关,估摸着这些年没人住早该欠费停电了,但还是习惯性的想找开关试试。 突然一团幽绿色的火焰出现在玄关正中间,掌火之人正是御剑心。 “来了?” “啊!” 简单的一句话,吓的问橙发出尖叫声,一把抓住了问谦的胳膊。 “你你是,剑心,还是御剑心,还是沾了血的御剑心!” 问谦被问橙掐疼了,快速的问着对方。 “御剑心,我醒来就在屋内了,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记忆是空白的,这应该是因为和你们某个人立过契的原因吧。” 此刻的御剑心很迷茫,努力的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记忆却出现了断层。 问谦看出了御剑心的迷茫,拉着问橙躲到一旁小声嘀咕。 “难道是你的血有失忆的作用,他都不自称本尊了。” “有可能,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带他回家是不可能了,就地买掉吧,拖运费好像不便宜。” 问谦盘算着拖运,但这毕竟是古董又是利刃解释不清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 “毕竟是莫家祖上留下的东西,卖掉有点过分了吧。” 问橙则在犹豫,这几天经历的听到的事就跟做梦一样,两个人又是被剑划又是被水泡的,受那么重的伤身上连点疤都没留下,可不就是在做梦吗,这剑灵也一定是梦,睡一觉就没了。 “那你留着做念想?天天喂他血?” “不要,不然咱们当没看见他,关门走人去住镇上的旅馆?” 问橙被问谦吓唬住了,两个人退出了房间,锁上门拔了钥匙,撒腿就往旅馆跑。 在旅馆将就了一夜,问橙早上一拉开窗帘,窗外是抱着青铜剑的剑心,天蓝色的长衫随风飘着,有几分落魄少年的味道。 “啊!”问橙惨叫一声,背起背包就去找问谦。 问谦还在梦里,被问橙拍门吵醒,一打开房门,迎面就是一巴掌,直接把问谦打蒙了,看向屋外问橙身后跟着一身青衣的小心,打完自己还不忘傲娇的翻个白眼咒骂一声“渣男!” “哥,你捂脸干什么,我刚才起床看到剑心站在窗外,吓死我了!” “乖,别怕,转身看看,小心还在你身后呢。” 问谦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指向问橙身后,问橙慢慢转头,小心微笑着跟问橙打招呼:“嗨!你还想往哪里跑?” “不跑了,这还能往那里跑,都被你们抓到了,我们两个腿再快,还能跑过你们吗,你们直接用飞的。” 问谦抓起一旁的登山包拉过问橙,兄妹两人统一战线看向小心。 “不跑就行了,接剑,我乏了,回剑里睡一觉,你们一定要记得把剑完完整整的带回D市!敢耍花招废了你们两个。” 小心将怀里的剑扔给问橙,一挥衣袖消失不见。 第73章,前传后续(中) “妹子,你想到我想到的了吗?” “嗯,好像想到了。” 兄妹二人互看对方一眼,同时看向青铜剑,兄妹二人同时不怀好意的一笑:“嘿嘿” 兄妹二人问旅馆买了一张床单,将青铜剑卷了进床单内,又用塑料袋当绳子,捆了一层又一层,这才拿着剑退房,随便找了个水沟将剑扔了下去。 水沟边能扔下去的,兄妹二人全砸到了青铜剑上,给剑垒了一个高高的土坡,这才安心离去。 “幻觉,一切都是幻觉,咱们回了D市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该干嘛干嘛。” “嗯。” 兄妹二人自我催眠着挤上了莫家镇去火车站的早班车。 到了火车站正排队买票,候车室的喇叭中就开始喊了: “现寻找莫问谦,莫问橙兄妹,你们的祖宗在总服务台等你们” “咦,你不就是莫问谦吗,喇叭里喊的是你吗?总服务台在那边需要我带你过去吗?” 售票员刚好接过问谦的身份证,好心的给问谦指路。 “应该不是我吧这年头重名的人这么多。” 问谦拒不承认,问橙又刚好把身份证递了过去。 “不对,说的就是你们,重名的再多,也不能正好两个人一起重名,你们还住在同一个地方,不是兄妹是什么!谁家都有一两个穷亲戚,但这随便遗弃就是犯罪了,你们年纪轻轻的不会连这个也不懂吧。” 售票员完全误会了,以为是兄妹二人不想赡养家里的穷亲戚,还好事的劝着两个人。 “懂,懂,我们这就去领祖宗。” 问谦尴尬的接过身份证拉着问橙往服务台走去,售票员对着扩音器说的,周围买票的都知道自己把祖宗丢了,不去都不行了。 “御剑心,你能不能不这么张扬!整个火车站都知道你是我们祖宗了!” 问橙看到坐在服务台旁手撑着脸打瞌睡的剑心就生气,都把它扔了,表明态度不想带他回去了,他还跟着一个剑灵死皮赖脸到这种地步,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你们来了,下次要扔我,别扔排水沟里,疏通排水沟的人一挖就挖到我了,还为我大打出手呢,最后还是个文物贩子送我来的。唉,我就是这么抢手,一旦现世总有人为我大打出手。” 剑心捋捋头发,自恋的翘起二郎腿傲娇的看着兄妹二人。 “我能理解,你们祖宗脑子有毛病,但不要随便遗弃他,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总服务台的人工作人员好心的提醒着问橙。 “大姐,你能看到他?他在你眼里不应该是一把剑吗?” 问橙被气到了,有火不知道该怎么发,非常没礼貌的反问工作人员。 “哦,我家祖上是做灵媒的,我去年还考过契管局,但没达到契人标准,只分配了个基层监察的工作,发现异常可以直接联系当地契管局分部的。” 工作人员如实回答自己能看到,反而让问谦想到了办法丢剑。 “哦,美女,你们分部缺剑吗?这把剑我们可以无偿捐给你们的,随便用,不用谢我们的。” “就算缺也不敢要这把,这剑一看就是镇宅之宝级别的,这边当地的莫家门生人员太多,都快失业没活干了,留下这剑我们也没人会用。” “我们明白,不难为你了,你就告诉我如何把他带上火车就行。” 问橙听出了对方的为难,知道自己是扔不掉青铜剑了。 “这就是你们的问题了,拖运货仓了解一下。” “想都不要想,我绝对不坐货仓!”剑心直接拒绝去货仓。 “成,算你狠,那请问你想如何跟我们回D市呢?” 问橙硬挤出一丝笑容咬牙切齿的问着御剑心。 “坐飞机如何?我要坐包机!”剑心略思考片刻询问着兄妹二人。 “呵呵哥,你听到了吗?他要坐飞机,还包机,咱们口袋里就一千块钱,坐火车回去都刚够,还给他安排飞机?呵呵这八成是在墓室里关傻了,能知道有个飞机就不错了。”问橙无情的嘲笑着御剑心。 “成吧,你们就等着跟我一起坐飞机吧!” 剑心乐了,对问橙这种没见识的人都懒得生气了,转头看向服务台里的工作人员。 “你们这片被契管局下了通缉令的异类有多少?” “我们这地方太小了,也就七八个B级的,自己人都不够分” “有S级的吗?能惊动契管局那种。”御剑心不耐烦的打断对方直接要求S级任务。 “还真有一个,给契管局局长的孙子做保镖,护送他回D市,这片没人接这活。” “为什么?” 问橙正因为认识赵横,才纳闷他又不是怪物为什么没人做他的保镖。 “你们就姓莫会不知道这事?他把莫家祖宅拆了,莫家后人要让他活祭祖宅,告慰先祖在天之灵。” “啊?”兄妹二人就跟听到了大八卦一样,同时发出惊叹声。 “别墨迹,给我地址,就他了,契管局的私人飞机不坐白不坐。”剑心要了地址,一手拽一个拉着两兄妹向火车站外面走去。 总服务台内的工作人员看人走远,这才摸出柜台内的电话拨了出去:“人送过去了,假冒古董商的人被青铜剑送警局里去了,要救吗?好,我去安排。” 挂了电话,工作服一脱,夏侯乐留了封辞职信转头就走,只留下身后的同事议论着她怎么只干了一个星期就辞职了。 剑心拉着问谦和问橙刚到地址上写的私立医院门口,就发现了三四个门卫横七竖八的昏迷在保卫室内。 剑心还在感受这附近有没有非人类的气息,问谦出于职业习惯,已经推门进去检查门卫的生死了,确定只是昏迷后这才松了口气。 “坏了,赵横那小子要出事。” 剑心感受到兵灵的气息,门卫的昏迷明显是人为的,自己的飞机票不能就这么飞了。 “哥,他跑了,咱们也跑吧。”问橙看到剑心跑了,拉着门卫室里的问谦也要走。 “不行,我也跟进去看看,万一是借着莫家的名号报复赵横呢,咱们现在跑了就是畏罪潜逃说不清了。” 问谦坚持要进去,问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劝说着:“正因为有这种可能咱们才要走!一旦进去里面有监控拍到咱们,咱们就真说不清了!” “那我报警,咱们在外面等着总行吧?”问谦觉得有道理,刚才是自己冲动了,两个人要去找电话报警,刚转身迎面撞上御剑心。 “一起进去,这不是莫家山,问橙不拿着我,力量发挥不出来,医院门都推不开。” “我看刚才剑心挺活泼的,不像没力气的样子” 问橙刚想反驳,兄妹二人又被御剑心拽着胳膊拉进了医院大院。 第74章,前传后续(下) 一行三人刚到医院大楼楼下,一位浑身缠满绷带的活木乃伊从三楼窗户抱着只同样缠满绷带的猫翻了出来,摔在楼下的花池子里。 “赵横!” 问谦与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木乃伊一对视,就知道了对方是赵横。 赵横刚想开口,三楼又摔下来个穿风衣的男人,正好砸在赵横身上,又把他砸趴下了。 “洛洛星河!”问橙看清摔下来的人是谁,激动的跑过去要扶洛星河。 这时三楼有人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大喊“赵家援兵快到了,趁现在人少,快下去把赵横绑了抬莫家山上去祭祖!” 洛星河跟问橙打个招呼对她一笑,一手拉着赵横,一手拉着问橙就往医院外面跑。 “我去!这个混球果然没安好心!御剑心,你看到了吗?他拉着我妹妹你的契人跑了!你不去追吗?” “问橙跑太远了,我我”御剑心还未说出原因突然消失,只剩下一把青铜剑摔在地上,问谦刚捡起青铜剑,医院里突然冲出十多个手里拿着棍子绳子的人,领头的人手里还拿着个青铜摇铃。 问谦根本不知道这群人到底什么来路,本能的就向医院外面跑去追洛星河。 “他们是什么人?” 问谦追上洛星河一把抓住问橙的另一条胳膊,想让问橙到自己这边来,反而被问橙甩开了。 “莫家人,你们好像也是莫家人吧,不认识吗?” 洛星河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问橙甩开问问谦,嘴角微微上扬,装作没看到继续拉着问橙向前跑。 “不认识,我们从外地来的,本地的莫家人没认识几个。”问谦虽回应着洛星河,兄妹二人却在挤眉弄眼的暗暗吵架。 问谦使眼色让问橙清醒点,别被洛星河这种来路不明的男人洗脑,问橙则斗气的假装听不到,还往洛星河身后靠,缩短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此时洛星河突然停下,问橙正好撞到洛星河背上,尴尬的脸瞬间红了。 “怎么停了?” 问谦没看路,光忙着和问橙斗气了,洛星河的突然停下,反而让问谦抱着青铜剑跑了出去,撞到了一位戴眼镜的粗犷男人,对方的络腮胡正好扫过问谦的额头,问谦抬头看去,被对方单手按住额头推了出去。 “赵家人?砸了莫家祠堂就想跑?” “不,莫家人,莫尚歆我奶奶。”问谦怕造成误会,赶紧自报家门解释误会。 “好小子,你是莫问谦?长的瘦了点,还行能看出有几分莫大宝的模样,我是你堂叔,莫大牛!” “堂堂叔好。”问谦刚开口,对方就结结实实的给了问谦一个拥抱,差点没把问谦的肋条骨给勒断。 “堂叔你这手劲够大的。”问谦吐槽着奋力推开莫大牛。 “你妹妹呢?我得见见莫家新当家。” “后面呢,咱们可能有误会,你们为什么要抓赵横?” 问谦刚给莫大牛指了指问橙在的方向,莫大牛根本没听问谦后面说什么就直接走了过去。 “你是莫家的新继承人?” 洛星河装作很吃惊的看了问橙一眼,赶紧松开她让出空地,拉着赵横往一边退。 “不是我指使他们抓你们的,我真不知情。” 问橙看着洛星河退到一边以为他误会了,刚开口解释莫大牛已经走了过来,从腰间拔出一把银制匕首对准问橙的脸就划了过去。 问橙根本没反应过来,呆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匕首刃在离自己脸颊一厘米左右的距离停住。 空气瞬间尴尬了,围在周围的莫家人,没一个人说话,都在屏住呼吸等待着什么。 莫大牛见问橙没反应,只是站在原地瞪着眼睛看自己,根本没拔剑给自己示威啊,难道是自己刚才威胁的根本不够,被她看穿了是在试探?那这丫头可真够淡定的,这都不害怕,不行自己再来一下试试。 于是莫大牛收了匕首,转身佯装要走,问橙刚松口气,对方猛的突然转身匕首尖几乎是蹭着问橙脖子划过去的。 兄妹二人都吓傻了,问橙全身完全僵住了根本动不了,问谦赶紧抱着青铜剑跑过去救场,这根本不是亲戚,这是要命啊! “哈哈好!果然是我老了,都不值得你出剑了。” 莫大牛爽朗的一笑,给自己台阶下缓解尴尬,问橙也赶紧借坡下驴,退后一步远离匕首尖说道 “堂堂叔说笑了,您不老,一点也不老看着也就才四十来岁,还很年轻,很年轻的。” “呵,我才三十二,被你这么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算了,认命了,旁系再努力也没你们山上的底子好,就算你不碰剑,气势都压我一头。” 莫大牛感觉自己被嘲讽了,想生气却又觉得不值得跟个小辈动怒,更何况刚才确实是自己输了气势。 “是堂叔承让了!我妹她就一傻丫头,什么也不懂,咱们收了匕首好好说话行吗?” 问谦生怕莫大牛再来一下,问橙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避过去了,赶紧将青铜剑递到问橙手里,挡在问橙身前让莫大牛收了匕首有话好好说。 青铜剑刚一入问橙的手,问橙自己挥剑舞了剑花,问谦还正在赔情协商呢,问橙举起青铜剑竖起剑身,用剑脊敲敲问谦肩膀让他让让。 问谦转头看向问橙,发现了问橙身后站着的御剑心,赶紧让开了。 “莫家规矩,新家主上任要给旁系立威,我刚知道,刚才不是故意给您难看的,咱们开始吧。” 问橙挥剑挑了过去,只用三下便夺下了莫大牛手中的匕首,匕首摔在地上问橙还专门用剑尖敲了敲匕首刃,身后的御剑心开口了 “这么多年了,见了我还害怕,根本不敢出来一决胜负。” “我” 莫大牛刚准备开口承认自己输得心服口服,承认莫问橙是新家主,一旁的匕首中飘出一位一身白衣的少年,对着问橙身后的御剑心抱拳鞠躬。 “您是我爷爷辈的,咱们之间本就隔了一千年,小爷我又是言家陪嫁过来的银刀和莫家旁系佩剑熔出来的新物,自然比不过你老胳膊老腿的厉害,刚才要不是小爷我收着刃,这丫头早就毁容死人了!既然您想比划比划,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莫家旁系也不是吃素的!祖宗请吧!” 匕首内的兵灵捡起地上的匕首伸手一挥,御剑心松开问橙的手接过青铜剑走到匕首灵面前。 所有能看到的人都以为这会是一场硬仗,连洛星河都偷着拿出手机来录像了,结果整场战斗只用了三秒钟。 御剑心伸手轻敲一下青铜剑身,匕首灵立马腿一软给御剑心跪下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年你为何输的一点也没记住,但凡与我同料的兵器,无论锻造多少次我一敲刃都得跪。” 御剑心收了青铜剑扔给问橙,自己又遁回了青铜剑内。 “小爷我不服!咱们就没好好打过!” “他让我告诉你,我死了以后有新人掌剑,你们还有机会再打,不急于现在。” 问橙伸手拍拍匕首灵的肩膀安慰他,匕首灵哼了一声遁回匕首中,匕首摔在了地上。 “这孩子,气性真大,都上千年了还是喜欢摔自己玩。”莫大牛说着捡起匕首别回腰间,转身看向问橙,拱手抱拳继续说到 “莫家第二百三十六代旁系族长莫大牛,拜见莫家第二百四十四代家主!” 。 第75章,前传后续(尾声) 周围围观的莫家人此时全拱手抱拳弯腰,恭敬的喊着拜见家主。问橙虽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赶紧将青铜剑递给问谦去扶莫大牛的手,毕竟他是自己的长辈,让他对自己拱手鞠躬不合适。 “堂叔,赶紧起来吧,我这从小就没接触过这个世界,这规矩什么的也不懂,以后我们回了D市,家里的一切还得您做主说了算,所以今天给我个面子,赵家少爷咱们别抓了行不?” 问橙就跟瞬间成长了一样,非常想给洛星河留下个好印象,说话动作都大气了许多。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边替赵横求情,洛星河已经把刚才偷拍到的一切用手机传回了D市契管局内。 “丫头,你可知道赵家少爷拆了咱们家祠堂?” “知道啊,我哥跟我说了,他亲眼看见的,就赵横带着的保镖,手上的臂钏一撞,狂风嗖一下就把祠堂变废墟了。” “呵呵问橙脑子有点不好使,我是亲眼见到的,我来解释一下是这么个情况,祠堂是被白蚁蛀了,就算没赵横谁稍微使点力气,房子都得倒!” 问谦赶紧让问橙闭嘴,将她拉到身后跟莫大牛解释着。 “哦,我听明白了,你们两个是想进契管局怕得罪赵家?连祖宗祠堂都能随便开玩笑?” 莫大牛怎么听都觉得这两个孩子忒没血性了,契管局都蹬到鼻子上来了,他们还想放人回去?现在就算宰了赵家少爷都不为过! “我们真没想进契管局,我们就想回家再过回普通人的日子,现在就算您拿着剑要当家主我们都没意见。” 问橙说着抢过青铜剑就要递给莫大牛,一着急剑刃又划破掌心了,问橙一看到血想立刻扔剑,还是晚了一步,立马失去了意识。 “怎么那么多废话!麻溜的把人撤了,莫家划分的华北一片,以后你说了算,契管局根本不用搭理他们,你自立门户就行,但那个姓赵的本尊必须带走,有飞机不坐去挤货仓这种傻子事,本尊绝对不做。” 问橙被魔化的御剑心附身,举着青铜剑架在莫大牛脖子上让他让路,反差之快让周围的莫家人议论纷纷。 “我妹妹她有病,有点病,都别在意啊!” 问谦用手捏着剑刃从莫大牛脖子上移开,随口找个理由解释一番,拉着问橙躲到一边。 “剑心爷爷啊,你现在是问橙,咱们别穿帮行不?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体内有一部分魔吗?” “不想,可你们太磨叽了,旁系就该服从本家安排的一切,你们是嫡系!硬气点懂吗?” “懂,您开心就好,但多少给我妹妹留点脸,你要不在,她气场不够容易穿帮。” “呵,那你可得拦好了,这要在以前,除了结契和生死关头本尊根本都不带露面的,现在可到好了,天天出来比司晨鸡还忙,她再割破手本尊就赖着不走了!” “那您是准备回去了?” “不想回去,自打封了剑被困在墓室里还没坐过飞机呢,本尊一会想去天上看看。” “不是吧这和你在天生飞没什么区别,就是飞高点而已,一点也不好看。” 问谦听到御剑心想上天看看瞬间无语了,问橙还没坐过飞机呢,她要不看看就飞回去了,回家也不高兴,得把这剑灵劝回剑里,把看飞机的机会留给问橙。 问谦和御剑心说话的功夫,莫大牛已经把人都撤走了,只剩下他和几个心腹了,刚才被剑指着他就看出来了这时的问橙不对劲了,弄不好是祖上显灵附身问橙警告自己,放赵横走也是祖上另有安排,自己横插一杠子就不合适了。 反正华北这一片都留给自己了,祠堂没了还能再翻修,这次自己把祖宗们的牌位请下山修个大祠堂,连自家父母以及所有旁系先祖都供进去,也算光宗耀祖圆满圆满。 “你们两个别商量了,带着赵家少爷走吧,飞机停哪里了?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莫大牛觉得问橙说的事可行,也不含糊直接拉车门要送他们离开去搭飞机。 “这就能离开了?”问谦以为还要再协商一下,没想到莫大牛这么痛快就放人了。 “当然放你们走是看在新家主的面子上,祠堂修复的钱,你们赵家要出双倍,不然留下赵少爷的命!” 莫大牛以为问谦是在提醒自己加附加条件,赶紧走到赵横身边强制性要求。 “赵家不差钱,让他们写个十倍的条,分期还。” “十倍?” 问谦听到身旁的问橙直接喊十倍,吃惊的重复着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意思是让她体内的御剑心悠着点,毕竟要坐他们的飞机回D市,要狠了不合适。 “少了?那签个百倍的条?赵家估计就该倾家荡产了。”御剑心完全曲解了问谦的意思继续抬价。 “我们家祖上可是害过赵家的,咱们现在有点狮子大开口了吧。”问谦拉着问橙到一边还准备再跟御剑心协商给赵家留点面子,洛星河的电话响了。 “我们局长邀请二位一起回D市,还请二位赏光,至于这赔偿的事我们这有张支票,莫先生您看着填吧。” 洛星河挂了电话,从口袋里拿出张空白支票塞给莫大牛,顺便邀请兄妹二人一起回D市。 “限额还是不限额的,别忽悠莫家没人了!想拉拢我们两个再给张几百块的限额支票,那就没意思了。” 问橙此刻的一切表现精明到让人看不透,洛星河自认为迷住她了,结果到了正事上她居然如此有城府。 “自然是不限额的,别让我哥哥在郊区等急了,咱们早些出发回D市吧。” 洛星河借着给莫大牛地址的机会又换了张支票给他,反正是赵家的钱和自己没关系。 直到上了赵家的私人飞机,问谦也没成功抢下问橙手里的青铜剑,只能看着御剑心用问橙的身体像孩子一样对飞机上的一切研究个没完。 经过一晚上的飞行,天刚亮睡的迷迷糊糊的兄妹二人成功抵达D市,他们刚背着包提着青铜剑下了飞机,就被契管局的人拦住。 对方先是安排病床将赵横和杏子推走,又专门安排了辆豪车接兄妹二人去了契管局。 到了契管局门口,问橙下了车抬头一看,契管局居然是D市玩古物鉴定协会。 门口站着两个保安,要求二人将青铜剑放入剑盒中才能进去,兄妹二人对看一眼计从心生。 “协会我们也不熟,就不进去了,剑我们也用不上,给你们留下了,还有莫家的兵器谱,想要拿去就好,我们还有事告辞了。” 问谦将剑塞进剑盒赶紧盖上了盒盖,又将背包中的兵器谱压在了盒子上面,说完客套的表面话,拉着问橙转身就走。 什么契管局,契人,乱七八糟的妖魔鬼怪,全当一场梦,回家踏实过正常人的日子才是真的。 正因为兄妹二人如此豪爽,契管局的保安以为他们给的东西是假的,开盒一看一把青铜剑从盒子里嗖的一下飞了出去,稳稳的扎进兄妹二人面前的地上。 “你们两个想去哪里?” 御剑心伸手掐住兄妹二人的脖子,依旧用那双死鱼眼狠狠的盯着两个人。 “回家”问橙艰难的说着。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 “我们家太小,养不起您这尊大佛!”问谦赶紧打圆场解释。 御剑心这才松开两个人,手背到身后冷冷的说着: “养不起也要硬养!我可是准备在你们家封剑养老” 御剑心转身拿契剑,话还没说完,兄妹二人又双双跑路了。 “莫问橙!莫问谦!还没有莫家后人敢如此对我!让我抓住你们,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御剑心气到发飙想去追,真身突然被人提起放入剑盒中。 “莫气,莫气,年轻人嘛总是要磨炼一下才能担事的,他们入了这个局谁也逃不掉!星河,把剑再给莫家送回去,好戏该开锣了!” 收剑人将手中的剑盒递给洛星河,自己则带着洛耿进了契管局内。 咱们好戏开锣,来日方长 第一章,应聘成功 d市东城北开发区西区四号楼四单元比邻菜市场,那是白天有早市晚上有夜市,隔三差五还有集市,大喇叭叽叽喳喳一天都不带停的。 今晚的夜市又是喧闹繁华的场面,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突然一声呐喊“啊!” 让热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众人纷纷寻声找去,以为是谁遭遇了意外,都探头想去看个热闹万一能帮把手,还能救人一命。 众人还未找到喊声从哪里传来的,紧接着就是一个女生高兴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我终于应聘成功了!” 摊主们抬头一看是隔壁小区四楼发出的声音,也就见怪不怪了,纷纷打开喇叭,又让集市喧闹了起来。 围观群众们寻声望去却都不淡定了,因为此时在他们眼中,是位短发遮耳身穿粉色分体睡衣的年轻女生站在四楼平台上,激动的蹦跳着欢呼。 周围漆黑一片,也没人知道她踩的平台有多大,全都惊呼着替她捏了一把汗,有热心的人甚至还劝她不要想不开轻生。 不过他们的热情问橙是听不到了,因为她正戴着一对隐形耳机,高兴的自家阳台上跳跃庆祝着自己终于找到工作了。 “行了,别跳了,赶紧下来,回头外面那群逛夜市的人再以为你要跳楼,把消防队招来就麻烦了,快进来吧。” 问谦对问橙这种人来疯已经见怪不怪了,伸手拽问橙进屋。 “我!我莫问橙应聘成功了,终于可以自力更生赚钱养自己了!还是日结的那种!” 问橙被问谦拽回屋内,激动的伸手指着自己,得意的显摆着自己有多厉害。 “打住!只是个拍卖会的礼仪小姐,只干一天,总共才一百块钱,你激动什么?” “切,你就是嫉妒我应聘成功了,咱们走着瞧,明天你妹妹我就要光宗耀祖上电视了。” 面对问谦泼冷水的行为,问橙不屑的翻个白眼。 “我一点也不嫉妒你,能被大老板盯上的人,不值得我嫉妒。”问谦憋笑嘲讽着问橙,问橙嫌弃的抱怨着 “咦,你再提这事我就去投诉你们警局办事效率慢!” “不慢了,你被套路这事已经交给重案组了,重案组怀疑跟最近的少女失踪案有关,明天你从拍卖会回来记得去警局录个口供,光聊天证据没用,弄不好会让你做饵,这可比你当礼仪小姐站一天才一百块好多了。” “知道了!看警局证物仓库的莫警官!明天我一定好好配合。” 问橙向问谦保证着,向自己房间走去,准备挑选明天要穿的衣服。 但一想起昨天网聘投简历遇到的事情,问橙还是恶心的不得了。 自己不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的又是幼儿护理,实习分配到的地方不是幼儿园就是母婴店,孩子都太小自己又太年轻,被家长们嫌弃到自闭,毕业就失业只能自己找工作。 简历投出去好多一直没动静,就在昨天,突然有个人加自己qq,说可以给自己提供一份专业对口的工作,但照顾的不是孩子而是大人。 这搁谁想都是照顾重病患者,或者是瘫痪在床的老年人,问橙立马就通过了申请加了对方,结果聊着聊着就不对劲了。 对方要问橙提供三围数据,最近照片,还问有没有恋爱史,就差直接问问橙有没有和男生那个过了。 问橙虽觉得对方问题奇怪,但还是忍住了脾气回答了几个方便说的问题,并且提供了一张近照,当问及工作地址,薪酬福利等问题时,对方迟迟没回答。 过了半个小时,突然回了问橙一句七千。 问橙惊呆了,赶紧回复一月七千吗? 对方只回了三个字:一晚上! 问橙瞬间警觉知道了对方目的,赶紧把正在做饭的问谦拉过去看消息,她觉得自己是被骚扰了。 问谦以前只是听说过这种事情,第一次亲眼见这种事情,第一反应就是报警,但就几句话证据也不足,他又装作问橙跟对方聊了会。 对方直接加码到一夜一万,如果印象不错可以直接包养,能签合同那种一个月给十万块零花钱。 这让问谦不信都不行了,知道问橙有吸渣体质,但隔着电脑也能吸到,真是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了,坏男人全让她碰上了。 问谦觉得证据够了截图聊天记录查了对方q号基本信息之类的,发给警局的同事报案。 忙完这一切问谦就特别好奇对方是怎么盯上问橙的,对方直接毫不避讳的回复:招聘网上挑的,能选择自己找工作的女孩都涉世不深,比较干净。 就是最后那四个字把问谦气火了,忘记自己还要放长线钓大鱼了,直接暴露了自己是问橙哥哥身份,质问对方难道没姐姐或者妹妹吗?言语中多少有点过激,反而被对方拉黑了。 问谦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天亮后又去催同事快点将这个事情立案,找到更多受害者,好挖出这个人渣,结果催太急把这事闹到重案组去了。 重案组手中又正好有个少女失踪案,并且问橙的照片和失踪者们的一起出现在了某些不法网站上,重案组希望问橙帮忙配合调查。 问谦虽然生气,但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问橙个人的事情了,而是关系到已经失踪了的十二个女生,跟重案组接洽完就回家通知问橙明天亲自去录一遍口供,顺便商量放长线,钓大鱼抓人的事情。 问橙这边则投简历成功,正在发疯庆祝,问谦自己翻看了笔记本上的消息记录才知道了问橙要去当一天礼仪小姐,虽然不知道幼师专业的怎么入选礼仪小姐的,但看着工作挺靠谱便没阻拦。 第二天穿着一身短裙西服职业装的问橙,开心的照着镜子准备出门。 “啧啧,我妹妹还真胖了不少呢,去年在母婴店冒充营养师的时候买的这身职业装吧,当时还有富裕,现在穿上还得提气收腹不然能蹦开扣子把裙子撕了。” 问谦用电动刮胡刀蹭着脸,吐槽着问橙。 “你就是嫉妒我有工作了,不说了,我要出门了,等着在晚间新闻上看到我吧。” “成,我嫉妒你,契剑带了吗?自从洛星河把青铜剑送回来,你出门总是走丢到异世界,我都怀疑他给你下迷路降头了。” 问谦看着问橙要出门,又担心的提醒一句。 “你放心我带着了,挂手机链上了,手机在我在契剑一定在,就算真被别的东西拐跑了,你手里还有小心的那把,肯定能根据感应带着青铜剑救我出来的。” 问橙信心满满的摇晃着手机上的契剑让问谦放心。 。 第二章,搭错车 “你信感应我可不信,小心出来我就得挨揍,我都说要御剑心的契剑了,他非说自己封剑养老了,谁也不给。” 问谦一想起小心就头疼,女人就是麻烦,一边骂着自己是渣男,一边把契剑挂自己钥匙上,还说是为了保护更多的无辜少女免被自己欺骗,自己到底骗过谁?初恋都是被别人甩的。 “不信也得信,咱们又不是从小接触异世界的人,指不定那天就被莫家祖上以前的仇家报复了坏了,要耽误坐车了,我先走了。” 问橙正说着无意中看到家里挂的钟表,差五分钟就要错过早班车了,背着包匆匆出门。 “喂,表都没电三天了!离早班车发车还有半个小时呢!” 任凭问谦在屋内高喊,问橙还是自顾自的跑了出去。 “公交车,公交车,我要去友谊广场去广场上班班,我是最靓的司仪!找到了!22路车!” 问橙刚翻栅栏抄近路跑到小区门口的站牌旁,正整理着衣服嘟囔着随口编的顺口溜,寻找着站牌上去友谊广场的公交车几点发车。 为了给拍卖会的老板留下好印象,明明邮件上写的是九点到会场,问橙依然决定要早到,万一以后还有拍卖会,自己就又有工作机会了。 只是平时搭的早班车都是六点出发,天都蒙蒙亮了,今天大概是阴天?为什么天还没亮。 问橙刚想掏出手机来看时间,一辆老式公交车缓缓的从问橙身边停下,车身周围有些灰蒙蒙的,像是遮了一层薄雾,问橙根本没注意,只是跑到车头处看了一眼灯牌,22路。 问橙拿着手机大跨步跳上车投了两块钱,高兴的跟司机说着:“师傅,友谊广场下车。” “好”司机迟疑了片刻缓缓开口,沙哑的说出一个字。 公交车再次启动,车前的灯牌上22路前面又多出来一个2,忽闪一下就熄灭了,过了三秒又再次亮起一闪而过又熄灭了。 问橙找了个靠近后车门的位置坐好,这才开始打量着车上已有的乘客四个乘客。 车尾处一个外国老爷爷,金发碧眼满脸白色长而杂乱的络腮胡子,裹着厚厚的呢子大衣头上戴顶礼帽,脖子上挂着个老式照相机,手中拿着张泛黄的老照片,忧郁的向车外面忘去,眼中含泪似乎在思念着谁。 车上另外三个人,大概是一家三口,都穿着深蓝色牛仔裤配白色T恤衫,T恤衫上都有个大大的表情包黄色笑脸,男人抱着两岁左右的孩子坐在靠窗一侧,女人摸着肚子就坐在男人身后。 他们本来都是看向窗外的,在问橙上车后,先是孩子转头对问橙一笑,胖嘟嘟的软糯小脸可爱的让人想捏一捏,问橙礼貌的回应一个笑容,眨眨眼逗孩子玩。 孩子发出了欢乐的笑声,惊动了男人,男人转头看向问橙,大大的红色酒糟鼻上脓包溃烂的有些吓人,问橙赶紧转头看向窗外避免与他对视,那鼻子根本不想让人再看你二次。 就在问橙看向窗外的时候,公交车靠边停下了,路边等车的卷发发福中年妇女,一身碎花改良款旗袍戴着夸张的金色耳环,手中牵条吉娃娃炫耀着自己的富有,肥胖臃肿的大脚硬塞进一双小巧的红色高跟鞋内,咯噔咯噔的踩的地面震天响,还不时捂住口鼻,露出厌恶的表情嫌弃着身边一同等车的流浪老人。 看到汽车停下,中年女人先一步往车旁走去,此时一位莽撞的非主流机车服少年突然跑过来撞了中年女人一下,抢下她的耳环还顺便推了她一把。 小巧的高跟鞋再也承受不住中年女人的重量,鞋跟直接崴断。 这要按正常发展,此时女人应该捂住耳朵尖叫着咒骂着少年的恶行,偏偏女人倒地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身旁的宠物狗叫了两声。 “快开车!快开车!赶紧开车,不然我捅死你!” 年轻人抢了耳环没自备交通工具逃跑,反而是跑上了公交车,从机车服口袋中取出一把匕首抵在司机的脖子上。 司机丝毫不害怕甚至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脖子上架的是根筷子一样。 “叫你开车你不开车,给我让开!”少年急了,看着中年女人站了起来,提着鞋子要牵狗上车,又站在车门口补踹了她一脚,回身去跟司机抢方向盘。 这次中年女人没有摔倒,反而是被身旁的流浪老人扶住了,女人不仅没感谢流浪老人反而又转头踹了老人一脚,将老人踹的跌倒在站牌旁的石阶上,转身牵狗上车还不忘叫嚣的说着: “我最讨厌活人味了,你还没到该死的时候呢,着什么急上鬼车!” 问橙从司机被刀架脖子上没反应起,就察觉到不对劲了,自己可能上错车了,起身想从后车门下去,靠窗的酒糟鼻男人也同时起身抱着孩子过来了,问橙赶紧转身再坐下,只要不跟他们对视自己一定不会有事的。 恰好此时又听到中年女人尖酸刻薄责怪流浪老人抢着上鬼车,问橙更确定了,自己百分之百上错车了,只是那个非主流少年恐怕没意识到自己上错车,还在和司机争抢着方向盘。 “剑心啊,我的剑心祖宗,劳驾理理我,我好像上了鬼车了,再耽误耽误就该去阴司看我奶奶了。” 问橙此时完全是背对着酒糟鼻男人,摸出手机攥着挂在手机上的契剑哆哆嗦嗦的小声求救。 “啊!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司机没有身子!没有身子!” 少年发出求救声,问橙微微偏头侧目斜视望去,车门已关中年女人正站在门口,手中提着高跟鞋叉着腰露出得意的笑容,任凭少年如何推搡中年女人,她都像尊泥塑一样屹立不倒。 问橙一时好奇这刚才还挺嚣张的年轻人怎么不用刀了,前一刻还拿着刀对司机耀武扬威的,现在怎么只能用拳脚反抗了。 问橙便又往车头方向转了下头,想看看他的刀是怎么被夺下来的,刚看到司机脑袋上有半截刀刃像融化了一样粘在脑袋上,就迎面撞上了那个硕大的酒糟鼻,鼻头溃烂,淡黄色的脓水都快顺着鼻翼滴落到问橙衣服上了。 “美女,帮我抱下儿子吧,我要陪陪我老婆,她快生了!” 问橙看到对方张嘴,赶紧闭眼转头面向车窗,心中暗自庆幸,谢天谢地他的鼻子比他的眼睛醒目多了,不然自己一旦和他对视上,他说什么自己都要去做了。 “美女,帮我抱抱我儿子吧!就抱一会,你这么年轻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呢!你刚才不是还逗我儿子玩吗?喜欢你就帮忙抱抱啊!” 第三章,言契漏洞 男人的声音像苍蝇一样一直在问橙耳边哼哼,孩子肉乎乎的小手揉搓抓扯着问橙的头发,嘴中发出咿咿呀呀疑似在叫阿姨的声音,甚至还有那个少年的惨叫声掺杂其中。 问橙不敢睁眼,不敢反抗,生怕沾上异世界的东西,自己根本无法家了,掌心中使劲握紧契剑,都捏出汗来了也没有得到剑心的回应。 “干嘛呢!冤有头债有主!别没事瞎勾搭别人,老实的坐回去。” 中年女人霸道的声音扯着嗓子喊出来,让问橙分外的安心,却依旧不敢睁眼,就算耳边清净了,头上小孩子抓头发的力道消失了,只要没下车自己依然不安全。 “嘿,我说车上怎么这么热,原来这还是个活的!喂,别装看不见的!麻溜的给我滚下车,身上带着契着急死什么?抢着去大闹阴司吗?快点滚回去吧!” 中年女人伸手拉扯着问橙,将她从椅子上拽了下来,看不见路的问橙只能坐在地上摸索着向后车门靠近,她心里清楚这个大妈八成就是这鬼车上的售票员了,虽然说话难听但却是嘴硬心软在救自己呢,这是在给自己下言契,同意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下车。 只要自己能摸到后车门,不管是爬下车还是滚下车,甚至被大妈踢下车,只要能下车自己就安全了。 偏偏此时突然传来一个略微苍老带着点外国卷舌口音的浑厚男声: “请你不要对她那么凶,她还只是一位少女!人是需要被尊重的!死需要体面,活着更需要尊严!你明白了吗?” “n!鬼都不明白你讲的是什么假道理!死洋鬼子别装什么好人,天天蹭车你图的是什么心里没点数吗?跟我这装救世主!呵,有本事别赖在车上不下来啊!” 中年女人毫不客气的破口大骂,把问橙吓得更加快速的向车后门爬去,能让鬼差撒泼骂人的只有厉鬼,这是在用气势震慑对方。 就算刚才劝那个男人带孩子离开自己,大妈都没骂骂咧咧的,现在却对那个外国人开了脏口,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整辆车上只有那个外国人才是最厉害的鬼,很有可能就是厉鬼级别的,自己此时没有剑灵在身完全就是留车上送人头。 “还有你,找个门怎么那么费劲!赶紧滚不知道吗?” 中年女人发现问橙像无头苍蝇一样几次与后车门插肩而过,气的都想把问橙从窗户扔下去了。 “她要去友谊广场,我答应她了,必须送到,别着急让她下车。” 司机那沙哑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问橙彻底慌了,自己上车的时候脑袋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就跟鬼车司机结了言契了。 “你个该挨天杀的短命鬼,活该今天断气了,老实坐回去吧。” 中年女人的声音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又无可奈何,只得伸手去拉问橙从地上起来。 “等等!” 问橙拒绝回到座位上,反而是伸手抓住了后车门处的扶竿。 “等什么?你这种半吊子契人准备再立个别的什么契?” 中年女人没想到问橙能抓住扶竿,虽然心里暗自替她高兴知道她今天死不了了,这事还有转机,可明面上还是要凶巴巴的训斥问橙两句。 “我奶奶也在阴司,排着队等着考鬼差呢,说不定和你们还是同行,今天行个方便先放我下车,改天我一定让你把我送到友谊广场!” 问橙多少也是见过一点风浪的人,没否定一开始立下的言契,换了种方式履约罢了,这改天会改到那一天去可就没人知道了。 “呵,那敢问你奶奶尊姓大名啊!这改天又是改到那天去呢?” “我去,高手啊!”问橙听到司机的声音小声咒骂了一句,她自己也不知道奶奶到底有没有考鬼差,只是虚晃一枪套近乎罢了,对方怎么还如此较真了。 这都说异类好骗,好骗的多半是兽类修仙来的异类,真是个人精死后成的鬼,怎么可能好骗,咬文嚼字的还得把自己绕进去。 “我我不能说!但作为我会回来的抵押,我能告诉你的是,我姓莫!若这改日我不回来你再去我上车的地方堵我还不成吗?我家穷的叮当响,根本不可能随便搬家的,我肯定还会再回来的。” 问橙彻底开始耍无赖了,抵押个姓就算是让步了,只要车门一开,天底下姓莫的多了去了,万一就有姓莫的鬼要考鬼差,她又恰好是女的还有个孙女,自己这么说虽然有些缺德,但却是刚好找了个替身帮自己躲过一劫。 “莫莫莫”司机还没说什么呢,车尾处的外国老人却像复读机一样莫起来没完没了,似乎在回忆什么。 “就算给我个面子放这丫头一马,量她也不敢骗鬼差,她身上可是有契灵的,这人只要是结了契都归契管局管,她要真一去不回,你就开着鬼车去契管局告她,资料库一查就能知道她是干嘛的。” 听到中年女人替自己求情,问橙放心了不少,自己终于可以回去了,等回去后带着御剑心来砍了你这鬼车,看你们拿什么送自己去友谊广场。 “成,卖你个面子,最近阴司新人多,万一她奶奶真成了咱们的同事,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挺尴尬。” 问橙听到司机的回应,彻底松了口气,自己可算是能下车了。 等着开车门的时候,少年的声音像是从地上传来的很微弱,断断续续的说要一起离开,就连那个酒糟鼻男人也跟着说要让问橙帮他抱孩子。 问橙根本不敢开口抿嘴抿得死死的,眼睛也闭得紧紧的,终于坚持到了车门开启,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问橙直接冲了下去,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肩膀拉了一下,问橙下意识的转头睁眼看去正对上了那双碧蓝色的眼睛。 就算问橙身后的中年女人反应及时,对着问橙后腰就是一脚,硬将她踹出了车外,也还是没能阻止问橙与外国老人看对眼。 问橙脚下一空,整个人滚下了车,头晕乎乎的眼前一黑又一亮,问橙朦朦胧胧的睁眼适应着亮光,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脸,等看清了,映入眼帘的是自家哥哥倒过来的大脸。 “喂喂,醒醒了,大白天在家睡多好,跑这来睡算怎么回事?是不是磕傻了?这傻了今天怎么去工作?一百块不想要了!”问谦拍打着问橙的脸试图唤醒她。 本来问谦是要去上班的,路过小区院墙时就看到一条腿卡在栅栏上,人已经摔进了花坛里,虽然看着鞋子眼熟,但根本没往问橙身上去想。 甚至笑话这个人蠢,大清早翻院墙都能被卡,还穿的是裙子? 等离近了问谦看到这套职业裙更眼熟,这才反应过来是问橙,马上翻墙过去救人。 第四章,持伞女人 问谦翻墙过来后是怎么也叫不醒问橙,按时间算问橙至少得在栅栏上挂了半个小时了,这大清早上班的人都没发现她,也是见了鬼了。 检查一下脑袋除了额头磕起个包,身上也没别的外伤,这要叫救护车可能有点小题大作,只能继续拍拍脸试试能不能叫醒了。 刚拍没两下人就迷迷糊糊醒了,问谦还没来得及高兴,问橙就先大喊坏了。 “坏什么了?你睡迷糊了?没睡醒吧?一睁眼就坏了,我看你睡地上才是睡坏了!起那么早精心打扮遭报应了吧,妆全花了,赶紧回家补妆去吧。” 问谦拍一下问橙的头让她清醒清醒,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不是补妆的问题,我我刚才上了鬼车,和鬼司机结了言契,他必须把我送友谊广场去这事才算完!”问橙说的又快又急整个人像疯子一样,问谦完全没听明白。 “啊?慢点说,你怎么就上鬼车了?咱们这边也不靠近火葬场” 问谦正想让问橙冷静一下,身后响起救护车的警报声,问橙推开问谦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马路上跑。 此时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向着小区旁边的早市奔驰而去,问橙脱了高跟鞋光着脚像疯了一样去追救护车。 问谦更糊涂了,不清楚问橙刚才昏迷时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为了问橙的安全也只能追过去了。 “慢点!穿上鞋!你一会还要去当礼仪小姐呢,跑的这么疯今天的工作黄了你又要哭鼻子了!” 问谦好歹追上了问橙,看到救护车停在早市旁,周围的人都在议论,说是往早市送菜的菜贩子,放下菜开三轮车回去的时候,刚出早市两口子就让改装的摩托车撞翻了。 问橙拼命的挤进人群看到了压在三轮车下的酒糟鼻男人,以及被甩飞出去的女人,女人至死还拼命的护住肚子;他们和灵车上一样,穿着配套的牛仔裤白t恤衫,上面画了个大大的表情包笑脸。 周围人还在惋惜两口子都是勤劳的好人,有知情的还在议论两个人今天要去医院排队做产检等等一些有关他们的琐事。 问橙本来在看到菜贩子两口子尸体时情绪低落,知道他们肯定是救不活了,但突然想起他们还有个孩子。 她清楚的记得,在那个外国老人抓她的一瞬间,另一只手的手指也凉了一下,那个孩子可能跟着自己下车了! “不不,不是两个人!还有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孩子!” 问橙突然发疯的大吼,她刚才意识到还有个孩子后,僵硬的抬起手看到左手食指上青了一截,真就像被小孩子的手抓握过一样。 只是问橙这一惊一乍的举动,不仅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成了众人围观的谈资,很快就有人说他们确实有个儿子,才两岁,现在肯定在家里,这一场车祸让孩子成孤儿了。 “不对,不是在家里,就在现场,大家快帮忙找啊!救救那个孩子啊!” 问橙听着人群越聊越偏,都聊到菜贩子父母没了儿子该怎么活了,却没人再提孩子的事了,问橙只能自己冲出人群站在人群前面,呼吁大家帮忙一起找孩子了。 “对,对,他们是带着孩子来的,我想起来了,他们给我家送菜时,孩子就在车斗里睡觉呢,大家快搭把手帮忙找找,两口子怕孩子冻着,还给他裹了一层军大衣,挺厚实的,应该摔不远!” 问橙这一闹,人群中也出来个见过菜贩子的人,认同了问橙的观点,一时间人群骚乱起来,都帮着找孩子。 但是任凭众人如何找也没看到孩子的踪影,这时三轮车也被翻过来了,车下只有空菜筐更没孩子的踪迹,问橙也急了直接跑到三轮车旁,非要看尸体一眼。 医生刚把尸体封进存尸袋里搬上担架,问橙就闹这么一出,都把她放成捣乱的要驱赶她,问橙依旧不放弃死抓住担架不放。 “我告诉你,你再捣乱就是扰乱治安,妨碍公务是可以被刑拘的!” 抬担架的人实在受不了问橙的无理取闹了,直接出言警告;大清早抬尸体就够晦气的了,还碰上个疯婆子简直晦气到家了。 交警也已经过来拉问橙离开,但问橙还是不撒手真就像得了疯病一样。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她不是故意妨碍你们的。我妹妹刚才摔了一跤,可能摔糊涂了,她说有个孩子,就一定还有个孩子,大家一起帮忙再找找,我劝劝她,让她松手,一定让她松手。” 问谦听到问橙刚才的话也在周围帮忙找孩子,瞥到问橙被交警抓住赶紧往这边跑,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证件,帮问橙解围。 问谦还正在和交警沟通着,围观的人群中挤出来一个手拿红雨伞,头戴黑色礼帽的女人,礼帽上一朵醒目的白色百合特别扎眼,帽檐上耷拉下来的渔网黑纱遮住了女人的上半张脸,一身衣服还算得体,但手上却戴着副黑纱手套。 她旁若无人的向问橙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担架上掰了下来,严厉的质问着问橙 “你确定你见了尸体就能找到他儿子?先不说他到底带没带孩子出来送菜,就你的来历非常可疑!你是肇事者一方的?是不是肇事者告诉你的甩飞个孩子出来?他心里有愧不敢来自首,找你在这添乱?” 抬担架的人趁问橙被制止住,赶紧抬着尸体上车,问橙一时解释不清了,又摆脱不了拿伞女人的牵制,只能对着担架上的尸体大吼 “你要想救你儿子就指指他的位置啊!要来不及了!” “神经病,在这里耍疯!”女人不屑的冷哼着甩开问橙的手,转身向救护车走去。 “搭我一程,我是咱们医院太平间的入库员,苗青云。” 女人自报家门拿着伞挤上了救护车,正准备搭把手帮忙将尸体抬上车的时候,尸体变得千斤重三个人抬都没抬上车,还险些将车上搭手的上拽下来。 众人只得先将尸体放在地上,苗青云赶紧拆开尸袋,袋中的尸体还算正常只是眼睛微张,黑眼球翻向一个固定的方向,苗青云试着用手中的伞尖碰了一下尸体脸颊,让尸体的头移动一下,黑眼球的位置依旧固定在那个方向。 “放心吧,孩子会找到的,你这撞烂的脸我也会帮你修复如初的,我向你保证。” 苗青云取下头上的百合花蹲在担架旁,微微弯腰低声说着,并拿着花柄用花瓣扫过尸体的眼睛,尸体这才闭上双眼。 。 第五章,花坛寻娃 苗青云跟庄重的将百合花放入存尸袋中,抬头看向问橙喊到:“一点钟方向去看看吧。” 存尸袋再次被封上,酒糟鼻菜贩子的尸体再次被抬起,轻而易举的塞进了救护车内。 “你们再等等,我跟去看看他们说的孩子还有救吗。” 苗青云拦住了要关门开走的救护车,嘱咐一句后便跟着人群往马路对面的花坛边跑去。 此时的问橙已经跑到花坛内了,就像在找自己家的孩子一样,非常认真的寻找着,连最深层那些齐腰深的灌木都跑进去趟了起来。 花坛被来回趟了两遍以后,过来帮忙的人已经放弃了寻找,站在一边看着问橙一个人发疯,先不说他们都在怀疑孩子的真实性,单就出车祸的地方离这个双层大花坛隔着一条马路,摩托车撞三轮车,力道再大也不能将一个孩子甩飞这么远,除非摩托车司机在市区挂着五档飙出二百迈的速度。 问橙找不到孩子也着急,毕竟是条人命,孩子究竟去哪里了呢,花坛最深的地方也就与胸口持平,自己已经翻三遍了,再找不到这孩子真就要烂在花坛里了。 “小家伙,快出来吧,阿姨带你回家。” 问橙在心里不断的默念,依然不放弃伸手拔着花坛里的灌木丛,念到第五十多遍的时候,问橙感觉到左手食指一疼手指被树枝划破,往回抽手的时候,一只冰凉的小手一把握住了问橙的食指。 “哇!哇!哇!”紧接着一连串的啼哭声从花坛里传了出来,问橙赶紧伸手去抱孩子,裹着军大衣将孩子搂在怀里哄着。 孩子被抱出花坛的一瞬间,围观的人都哗然了,纷纷给问橙鼓掌,都围过来看这个命大的孩子。 “没事了,没事了,咱们回来了,一切都会过去的。”问橙边哄边抱着孩子走出花坛,稳定住孩子的情绪后,将孩子交给了苗青云。 苗青云接过孩子,打开军大衣快速检查孩子身上,确定只有划伤和脸憋的有些青紫外没有别的问题,又将军大衣裹了回去,把孩子抱到救护车上。 “你们再等等!能再往前开开吗?摩托车司机可能不是肇事逃逸,不对,他可能也死了。” 问橙看到救护车要开走,着急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有些语无伦次的挡在车前,吓了救护车司机一跳赶紧熄火。 “你叫什么名字?” 苗青云从救护车上拿着伞跳了询问问橙。 “莫问橙。” 问橙看着苗青云穿的虽有些怪但应该是人,便如实回答。 “你是灵媒?” 苗青云靠近了问橙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是,是我今天早上上了鬼车。” 问橙也压低了声音说出了自己早上经历过的事情。 “上了鬼车还能下来?你确定?” 苗青云有些不信,用伞尖想要戳问橙一下试试她是人是鬼,幸好问橙发现及时,躲开了她的试探。 “你刚戳过死人,别碰我,你们跟着我去就好,我保证还有受伤的人。” 问橙和苗青云拉开距离后,又想起了那个流浪老人,有些着急的又催促了一遍,让救护车跟自己走。 问谦面对自己这个一惊一乍的妹妹完全没办法,只能套近乎联系了分到交警队的同学,接了现场执勤交警的摩托车,推着走了过来。 “唉,自己的妹妹说什么都得信一信,不然多对不起咱们爸妈,上车,你光让他们跟你走,你光着脚带路不冷吗?我用摩托送你过去。”问谦撑住摩托车让问橙上车。 问橙跳上车问谦挥挥手,救护车跟着一起前进,也就开了三个站牌的距离,路边就发现了一位躺在地上头在流血的流浪老人。 “是他!是他!就是他被踹下车了。” 问橙看到流浪汉激动的拍着问谦肩膀大吼是他,被问谦扭头瞪了一眼后,后半句非常小声的说了出来。 “拉车上吧,人还活着,头部伤口也结疤了,回医院稍微处理一下就行。” 苗青云先跳下车,检查完流浪老人一切正常后挥手让车上的人帮忙抬上去。 “妹,你知道刚才救护车上的人都在议论什么吗?” 趁着护工下车扶流浪老人上车的功夫,问谦小声问问橙。 “两个死人能说什么,魂都被鬼车拉走了。”问橙拽了拽裙子,小声嘟囔一句。 “你知道我说的是活人还跟我抬杠,就抬尸体的那两个医生说,今天绝对是见鬼了,能在路边碰上太平间一枝花。” “太平间一枝花?苗青云?” 问橙疑惑的反问,随后想起苗青云头上那支百合花,瞬间明白为什么叫太平间一枝花了,做这种与死人打交道的职业多少有点怪癖很正常。 “嗯,我怀疑她可能也是个契人,但这伞算武器吗?能打架用吗?” 问谦正跟问橙说着自己的疑惑,身后的救护车按起了喇叭,催促着问谦快点前进别挡路。 “咱们先找到那个肇事者再聊吧,这都八点了,不快点找就耽误我去当司仪了。” 问橙拍拍问谦后背让他快些出发。 “司仪是什么鬼?主持婚礼的那叫司仪,你是礼仪小姐!负责微笑端盘子的,和服务员差不多。” 问谦骑着摩托突然反正过来不对劲,大声给问橙解释着。 “啊?是这样子吗?我怎么觉得我应该是敲拍卖锤的呢?”问橙以为是问谦不懂在忽悠自己,还有些疑惑。 “那叫拍卖师!我的傻妹妹,你连你今天要去干嘛都不知道,对方怎么就选上你了?” 问谦彻底无语了,自己这傻妹妹啊,根本就没明白拍卖会是什么东西,恐怕光看到邮件上写着拍卖会要上晚间新闻,需要妆容得体了。 这次根本没骑多远,就看到了路边围着的人群对绿化带中的东西指指点点。 问谦靠边停下了摩托车,苗青云也跳下救护车,向人群中走去。 “腹部有积液,内脏破裂了能忍着疼跑出这么远来才咽气,他也是受了罪才死的算是报应了。” 苗青云蹲在绿化带旁,摘下黑丝手套露出手上戴的一次性手套,伸手检查着一身机车服的非主流少年尸体,伸手拍了拍他的腹部便得出了结论后,又把黑丝手套戴了回去,拿起伞站到一边等护工过来将尸体封存抬上救护车。 一场车祸,三条人命,孩子侥幸没事,还捡了位流浪老人,救护车车厢被塞满了,根本无法再容纳跟车的人了,苗青云只能放弃搭便车去医院上班。 目送救护车缓缓开走后,苗青云转头看向兄妹二人微微皱眉,似乎在好奇兄妹二人的身份。 第六章,拍卖会前 “咱们也算是共同见证过一场车祸的患难兄弟了,身份透个实底如何?你们两个到底是干什么的?” 苗青云反复打量了兄妹二人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忍不住开口探听兄妹二人的身份。 “患难兄弟?真不敢当!我是警局物证科看仓库的,我妹妹今天是礼仪小姐,明天是失业游民,我要拉她回家换身衣服去,她上班要迟到了,咱们不用再深入认识了,估计以后不会再见面的,所以再见!” 问谦觉得苗青云的眼神不太友好,快速说完再见赶紧和对方划清界线,拉着问橙就往摩托车旁走。 “信不信,我五分钟内知道你们的全部信息!” 苗青云感觉到自己被冒犯了,对着兄妹二人的背影放狠话威胁着;从自己入行干遗容整理师这工作起,一直都是自己怼别人,让别人绕道走,今天反过来被人怼了,这口气根本咽不下。 “呵呵,我好怕怕啊,你就是托关系五分钟也不可能查出我们来的,你也别废那功夫了!再见!” 问谦也来脾气了,还敢威胁查自己,户籍科的档案管理员是自己同宿舍铁哥们的女朋友,自己五分钟查出她全部资料来还差不多,她还想查自己,做梦! 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问橙还是换了身衣服,坐着出租车卡着点九点到了友谊广场,虽然出租车费就八十了,但问橙还是本着自己还能赚二十的乐观心态,毅然决然的踏进了友谊大厦,准备坐电梯去十楼赴约拍卖会。 “干嘛的,干嘛的,你谁啊!穿的这么随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就来!ow死了!红配绿赛狗屁知道吗?” 问橙刚出电梯门就被一个尖着嗓子像太监一样的声音呵斥着,问橙寻声望去,对方一身精致西装左胸前还挂个金链子,手里还拿个黑皮高档件夹。 目测应该是拍卖会的艺术总监之类矫情的人,不然就是理发店的Tony老师被临时拉来当保安。 “别愣神,说的就是你,叫什么名字?” “莫问橙。” 问橙更加确定对方说的是自己以后低头打量自己这身衣服,没觉得那里有那病,虽然不是职业装,但就个礼仪小姐,自己穿的正常点还不行吗? 也就随手抓了条粉红色的运动裤,配了个浅绿色的上衣,这就成狗屁了?自己走休闲风不行吗。 “呵,幸好不在我的名单里,不然就你这么ow,我一刻都看不下去,听你声音还不错,应该是那边倒数第二间房招来的人。” 男人看看手中的黑皮件夹,确认没有问橙的名字,直接拽着问橙的胳膊往身后的走廊深处推。 “哦。” 问橙虽被拽了个踉跄,但要赚钱只能忍气吞声,乖巧的应着向走廊深处走去。 但刚走没两步就听见那个男人在自己身后阴阳怪气的说着: “真是什么货色都以为自己能赚钱,土包子一个也敢出来卖。” “嗯?”问橙听着不对劲了,转头又走了回去。 “喂,我穿的是难看了一点,但我是收到邮件来当礼仪小姐的,就是端着要拍卖的物品上台,让拍卖师敲锤子的人。” 问橙来之前又稍微做了点功课,这才知道拍卖会的礼仪小姐分好几种,开始前门口接待笑脸迎人的,开始后端着拍卖品上台的,更有的拍卖会,拍完一件物品换一个拍卖锤,新锤子还要礼仪小姐递给拍卖师。 “呵,就你?就你这样?能上台?我真不信!你要能上台我就不在这干了!” 男人冷哼不屑的眼神明显就是在瞧不起问橙。 “嘿,我还就不信了,你们给我发的邮件不是让我来做礼仪小姐的那是来干嘛的?耍人玩的吗?让我花八十块钱跑这溜腿来了吗?你们负责人呢?我要见负责人讨个说法!我到底能不能留下,不能留下我现在就回家啊!” 问橙也是气急了,伸手夺过男人手中的件夹嘟囔着要见负责人讨说法。 男人自然不会轻易的把件夹交给问橙的,一抢一夺之间件夹中的资料洒落了一地。 问橙帮忙捡资料的时候,发现资料里全是女生的照片档案,只是照片拍的有点不对劲。 好几张照片都是女生手握身份证目光呆滞或者面无表情的看向镜头,资料上好像有RMB之类跟钱有关的词汇,问橙想看的再仔细一点东西就被夺走了。 “就你这样的别落我手里,要是落我手里,我一定” 男人愤怒的整理着资料,抬头的一瞬间眼神变得凶狠,想要威胁问橙,偏偏此时正对电梯的宴会厅门开了,两个村姑模样的人从门内走了出来,打断了男人的话。 “你有完没完,我们就租一天开农副产品拍卖会,我们可是要上晚间新闻的大会!连国际友人都会来,你尖着嗓子喊什么喊!吵的我们根本没法谈拍卖会流程!” “啊?他不是你们的人,你们才是拍卖会?管吃中午饭的那个对吗?不是,好像是叫午宴拍卖会!我是莫问橙,你们给我发的邮件,一百块钱一天。” 问橙意识到两边不是一家的,赶紧往宴会厅那边跑。 “是我们,你怎么才来,穿的还这么洋气,不知道要上电视注意妆容吗?要像我们一样,大红脸蛋花夹袄!我们老板就是看上了你的土,才让你来当礼仪小姐的,结果你比照片上洋气多了,快跟我们进来换衣服!” 右侧穿绿底红花夹袄的女人一把抓住了问橙的胳膊,拉着她就要去换衣服。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这种恶心的人简直ow到爆!” 西装男人夹着件夹手里拿着资料,皮鞋在地上跺的直响傲气的扭头嫌弃着问橙以及那两个村姑打扮的女人。 “别理他,一个催债公司的会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个娘炮。快进来换衣服,听拍卖会流程!再耽误下去,那些外国人就来了。” 太多的疑问让问橙根本没问出口,就被两个女人拽进了宴会厅中的换衣间。 问橙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套上了红底碎花夹袄,初秋穿这个又是在屋里,稍微还是有那么点热的。 趁化妆的时候,问橙跟另一个女人套着近乎随口问着问题: “姐姐,友谊大厦十层不止有你们一家吗?” 给问橙化妆的女人很诚实,知道的都说了: “当然不止我们一家了,三四家呢,有借贷公司,有声优公司,还有家翻腾东西赚差价的,我们今天只是临时租这个场地办场拍卖会,赚点热门话题度,明天就换地方了,好了,别打听那么多了,陈姐会不高兴的。” 第七章,挂上公网 “陈姐?陈姐是刚才那个穿绿底红花夹袄拉我进来的女人吗?姐姐我又该怎么称呼你?” “孙巧巧,你可以叫我”孙巧巧并未说完,双手揣在身前站在门口倚靠在门上的陈姐等不及了。 “别聊起来没完没了的,十点了,十点半人就来了,随便糊弄糊弄就行,算了赶紧跟我走吧。” 陈姐快步走过来拽起椅子上的问橙就向大厅走去,边走边教育问橙: “今天第一次合作,虽然只有一百但也不少了,只要你表现的好,老板会给你包红包的,二百是绝对会有的。” “那我穿成这样和正常的拍卖会也不一样啊,你们到底是拍卖什么的?” “别问,听着老师讲戏就行。” 陈姐驳回了问橙的问题,风风火火的拉着她塞进了礼台旁边的队伍里。 问橙探头向前面看去,自己前面至少还拍着七八个年轻男女,都被打扮的土里土气,麻花辫穿补丁衣服七八十年代的风格,看着怪怪的。 队伍的这是前面是个四十多岁的秃顶中年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大腹便便手里拿着文件跟排队的人说着什么。 问橙也就等了五六分钟就到自己了,中年男人先是伸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问橙的下巴,对着问橙的脸左右看了看。 “陈姐,这是个生面孔啊,靠得住吗?家那的知根底不?” 话都到这份上了,问橙再傻也听出问题来了,这是诈骗团伙?拍卖农副产品给外国人? 陈姐赶紧跑过来客气的说着:“没问题的我从公的,杰克的人。” “成,拿着吧,不管你家里以前什么情况,现在你家就是山区的,一家七口靠种胡萝卜为生,夏天下暴雨冲断了唯一能下山的桥,你为了不让弟弟妹妹饿肚子背着二十斤胡萝卜毅然决然的下山了你别光瞪着我啊,我跟你讲话呢,你懂了吗?” 中年男人将一份资料硬塞进问橙的手里,嘴上说着剧情,弯腰从地上拿起根带泥的胡萝卜又塞进了问橙另一只手里,看到问橙毫无反应抬高了声音质问着问橙。 “我家里太苦了,一家七口就靠着三亩薄田在山上像野人一样活着,吃不饱穿不暖,夏天还碰上暴风雨!那旋风把家里房子都卷塌了,我的爷爷奶奶他们还有我的父母他们也我找遍家里上下就剩二十斤胡萝卜了,我身为长女,为了弟弟妹妹能活下去,我毅然决然的背起萝卜,带着弟妹下山寻求帮助!为的就是让我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能” 问橙瞬间入戏一把抓住了中人男人的手,没挤出眼泪来,就靠夸张的表情干嚎,愣是把中年男人和陈姐看懵了,连周围拿了资料的人都围过来看。 “老师,戏这么演行不?你不然再给我安排两个人扮演弟弟妹妹?不行我自带个哥哥来演智障,把弟弟妹妹换了,智障哥哥更容易让人同情人需要的临时演员还少。” 问橙一看围的人多了,立马秒变脸扔下手里的资料搓搓脸,询问着中年男人自己的戏演的如何。 “呦,行家啊!还有自己的团队呢,平时在那吃饭?” “手上也就只有二十几个没事带带货赚点差价,你们在邮件里直接说这是来演戏的不就行了吗?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吧!今天就算我义务劳动了,你们还有什么要求赶紧说,我绝对帮你们一演到底!” 问橙气势上来了,忽悠的众人一愣一愣的,其实心里早就慌了,要不是老爸以前卡文总折腾自己和哥哥装书里的人物,自己今天就得折在这里。 这群人也是够憨的,穿着东北特色的花棉袄硬要伪装成山区的穷孩子,都什么年代了,山里也有好多都脱贫了,还种胡萝卜,要让自己说就该改成种山药,至少还带个山呢。 不过自己刚才的临场反应还是慢了点,要什么弟弟妹妹,直接说自己是家里的小女儿,有个智障哥哥多好,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让老哥带人过来了。 就在问橙自我反省的时候有点分神,大概是气势弱了几分,也有可能就是中年男人故意试探问橙,冷笑着给问橙鼓掌。 “呵,小丫头挺能吹啊,你要真有那么大的生意会被杰克挂公我看你是个人才,有不能见人的东西落他手里了吧,今天你要演好了,明天我还你自由身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你负责给我当编剧。” 问橙略思索给了个中立点的答案:“老板就是老板,这都能看穿,你的好意我考虑考虑,今天要不是被陈姐选中了,我就跟着杰克老板干大事去了。” “切,他能有什么大事,干着最不入流的勾当” 中年男人面露鄙夷之色,不自觉的翻个白眼,问橙根本没听清他后面说了什么,快速的在脑海中勾勒关系图。 杰克是自己老板?秃头瞧不起他,但想拉拢自己,再加上刚才孙巧巧说的事,问橙迅速得出结论整个友谊大厦十层是贼窝! “老板你这戏讲完了咱们就准备起来吧,不是午宴吗?眼瞅着就十一点了。” 问橙只能想办法离人群远点,好躲在一边给哥哥发短信求助。 “都散了,去后台准备着,陈姐你去楼下看看记者什么的来了吗。” 听到秃头男人说这话,问橙如释重负,赶紧跟着众人往后台跑,不管他们想怎么骗,自己先联系上哥哥再说。 “你等等,我看你戏这么好,你先上给他们打个样,糊弄完明面上的人,换身衣服留到最后,咱们拍卖点真东西,不过我要先确定一下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落到杰克手上了。” 中年男人叫住了问橙,似乎是真的相中她要委以重任,只是这派重任前还要先查验身份这就尴尬了,问橙都不知道怎么被挂公的,真要查身份,一查就查出来自己根本没有把柄在杰克手上。 一旦暴露自己又知道的这么多,真要被他们团团围住抛尸荒野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这戏还得演。 “老板,别问了丢人,您要真相中了我要抬举我一把,我留下来就是了,只要我老板不找我,我就跟着你干了。” 问橙自认为自己回答的够滴水不漏的了,中年男人却伸手搓搓自己光秃秃的头顶砸着嘴,表现的非常愁眉苦脸。 “栽杰克手上的女人,不外乎那点烂事有什么可丢人的,我这把年纪什么没见过,也就你们女的把那种事当回事,放心我既然想留下你,你的把柄就得到我手上,不然你不听话怎么办?” 中年男人说着就要伸手捏问橙的下巴,问橙赶紧躲开盘算着该如何回应。 第八章,无妄之灾 “你躲什么?上了公网的有几个是干净的。” 中年男人看到问橙躲闪到一边伸手去抓她胳膊,想讨点便宜占。 问橙本来还在疑惑,什么事情会是男人不在乎女人在乎的,还会留下把柄,被对方如此一提醒,问橙瞬间秒懂,尽最大的努力和对方保持距离自保。 “我只是被偷拍了换衣服的照片,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此时的问橙已经被这个秃顶男恶心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越看越觉得他肥头大耳就是一油腻渣男!但还要尽了最大的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正常点,不把厌恶之情流露出来。 “哈哈,好说,时间不早了,等拍卖结束了,咱们出去聊聊,什么照片我都能帮你要回来,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 中年男人腆着脸凑近问橙对她油腻的一笑,恶心的问橙差点没吐了,赶紧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拽出来。 “老板,我肚子疼,厕所在哪里?” 问橙实在受不了了,自己还想以身涉险举报他们诈骗呢,现在看来趁他们没发现自己不是他们说的那种女人,保护自己早点脱身才是王道。 “走廊尽头,快去快回,你是第一个上台的,一定要好好表现,我让你上电视美美哒。” 中年男人坏笑着略带俏皮的卖了一下萌,就这一下问橙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赶紧转头向宴会厅外面走去,自己一定要离开这里,多一秒也不可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只可惜宴会厅门还没出去,迎面碰上了带着记者进来摆设机器的陈姐。 此时的陈姐一口流利的方言,表现的特别实在跟记者介绍着: “多亏了大老板们扶贫,俺们家的滞销大葱才能拿来这里拍卖!见见大世面,听说还有国际友人来嘞,还能上电视,你们可要把俺拍清楚点,村里人都要看嘞。” 陈姐正说着看到了问橙瞪了她一眼,推了她一把又继续跟记者说: “俺这傻妹妹没见过世面都吓傻喽,这孩子家里也挺苦的,一场暴雨一家七口就剩三个了,她还要卖了胡萝卜回家养弟弟妹妹呢。” 陈姐带着记者去指定位置架机器,问橙想等这七八个记者进了门,自己再出去直奔电梯跑路。 马上就要出门的时候,问橙蹭到了最后一个进门记者的衣服,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个女记者一把推倒在地。 “急着去抢死吗?我这身衣服七八千,牌子的,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身为一个记者,矫情不讲理的样子和路边的骂街泼妇一样,问橙着急脱身对这突发状况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自己和她吵容易穿帮再被坏人盯上,根本出不了这个门就容易被灭口,不和她吵,那现在自己应该干什么?就这么坐地上装傻?太窝囊了,可不装傻又不符合自己现在村姑的人设,不然和他们求救? “对不起,对不起,我着急去厕” 问橙刚爬起来,想跟记者透个底合作一下,一会配合爆料个大新闻把这群人一锅端,但记者不给问橙机会,一高跟鞋踹过来正好踢问橙小腿上了。 这种莫名其妙无缘无故的报复根本无法预料,问橙疼的浑身颤抖到站不住,只能勉强扶着门站稳,头上疼的冷汗都下来了,心中暗自咒骂,这女人真的是够混蛋的。 “一个村姑还想靠近我,我刚被调职降薪正郁闷着呢,斗不过潜规则,还斗不过你个村姑,哼,真是什么人都敢往我头上踩两脚了。” 女记者耀武扬威的说着,将负面情绪全发泄到问橙身上,已经进门的记者就装没看到一样继续摆弄摄像机,其实都在偷着小声议论问橙这个村姑倒霉,自己往枪口上撞,却没人上前替问橙说句话。 “别以为你们能上电视就是出人头地了,还全村等着看,真恶心人,一个两个的穿的这么土,你们能上晚间新闻是给上面脸上贴金用的,新闻重点是滞销农产品,要你们来不过是哭穷卖惨讲故事的,指不定从那个贫苦村里挖来的怀揣梦想的群演呢,我上新闻八点档的时候什么事没见过,你们这种套路都不新鲜了!” “你你既然知道知道我是群演,还把自己的脾气随意发泄,真要是家里等着养家糊口的女生你刚才这一脚,就不怕造报应吗?你吃的蔬菜粮食全是地里出来的!你凭什么有优越感!人人都是平等的!” 问橙本来心里还觉得委屈,今天要不是自己挨了这一脚,换做别的骗子都是活该,自己只是想逃走怎么还这么多事,越听这女记者的话越觉得愤怒。 真是一个骗一个,骗骗相骗,果然是自己太理想化了,还想和这些记者合作拆穿这个拍卖会要诈骗外国人的钱。 “你跟我讲平等,我一个月一万工资,就算被挤下来了,也是电视台八点档当家花旦,我的名还在有的是粉丝就是高你一等,你呢!你一年能见到一万块钱吗?” 女记者像是找到了发泄口,靠到问橙身边,拍着她的脸嘲讽着。 对手都打门口上来了,问橙准备撕破脸皮来个狠的了,大不了拉着这几个记者一起被拍卖会的人扣下。 “哼,我” 问橙刚起来气势,秃顶中年男人就过来打圆场了,时间卡的就是这么好,刚才自己挨那一脚的时候怎么连个吭声的都没有。 “梅大记者,别生气了,咱们有话好好说,跟个没见过世面的生什么气,宾客们就快来了,你们要新闻,我们帮忙处理滞销农产品,大家各取所需,你何必把什么事都说的那么透呢,你不是要去厕所吗?陈姐快陪着她去,快去快回!” 问橙本想逃离虎口,反而被狼咬了一口,现在更是被狐狸押着去厕所,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陈姐,我害羞自己进去就行,您在门口守着还怕我跑了不成吗?” 到了厕所门口,问橙还不放弃尽最大的努力想让自己落单。 “那你快点,刚才你得罪的可是个名人,她不再惹事这事就能翻篇,她要把你捅到热搜上随便给你安个罪名,你今天的工钱不仅没有,再把你的私人信息泄露了,你只会越陷越深。” 陈姐觉得自己刚才没帮问橙说话有点尴尬,现在事后了忍不住提醒两句,算是给自己个台阶下了,万一导师真把她挖过来,就她刚才的表现,绝对是个会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往上爬的狐媚子,万一爬的比自己高了,为今天这事回踩自己一脚就得不偿失了。 “我懂我懂,我马上就出来。” 问橙客套一下,赶紧往厕所跑,她非常明白陈姐的意思,无非是怕引火烧身,自己和她才认识一个小时没帮自己情分很正常。 第九章,乌龙一场 问橙进入厕所挨个隔间检查一下,确定没人后赶紧拿出手机给哥哥打了过去。 “哥,友谊大厦十楼我碰上诈骗团伙了,弄不好整栋楼都是贼窝,赶紧帮我报警。” 问橙躲在最后一个隔间里,压低声音用手遮住嘴边防止声音扩散。 “你不是去拍卖会了吗?一惊一乍说他们诈骗有证据吗?拍卖会开始了?”问谦正忙着资料入库,有些敷衍的回答着问橙。 “没有,但是他们雇我是来演戏的,有剧本还有个油腻导师恶心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这最多算职场骚扰,留下证据就能告他,但你说他们诈骗又没证据,我要真跟管诈骗那边的同事说了,他们只会觉得我是妹控。” 问谦并未觉得事情有多严重,开着扩音继续存档资料。 “是真的,不然你帮我查查友谊大厦十楼都是什么公司,绝对有收获的。” 问橙也知道没证据,可他们的话仔细想想说的很诡异,又是杰克又是公网的听都没听过,还有什么干不干净越陷越深,很像是要做坏事才会用的词。 “等你得到证据再说,都能让记者去拍了怎么可能是诈骗,我刚才还真搜雇你的那个拍卖会了,省里派下来的扶贫任务,让d市接了,拍卖滞销农副产品给外国公司,还会有大人物出席,诈骗团伙傻吗?在大人物眼皮底下玩阴的?我可不信。” 问谦也是担心过拍卖会有问题,一上班就专门去查了拍卖会的相关信息,很正能量的活动,为了面子雇一两个群演拉动下悲伤的氛围很正常,又不是什么大事。 “灯下黑啊!我的哥哥,我总觉得农副产品卖完了还有别的事,你一定要信我。” “嗯,我帮你查,友谊大厦十楼是吧,查好了我亲自打电话告诉你结果行不?我在忙了,你先挂了吧。” “还有公网,杰克之类的也帮我查查,可能有联系。” “知道了,你的工作还是我的工作,参加个拍卖会把你吓成这样。” 问谦以为问橙会自己挂电话,拿着要存档的证据袋去了仓库,手机就开着扩音放在了仓库外面的预录室桌子上。 “喂,好了吗?赶紧出来拍卖会要开始了!” 陈姐直接进入厕所敲着隔间门高声询问问橙,吓的问橙没挂手机就赶紧出来了,虽然哥哥说是自己小题大作,可这的氛围怪怪的,一定有问题谨慎点的好。 等问橙再回到会场,记者们都架好了设备,宴会厅里的餐桌旁也坐上了外国人,几乎穿的都是正装,男的们精致西服笔挺的坐着,女人们也都是经过仔细打扮的身上的礼服一个比一个漂亮华贵。 看阵仗确实是正式的大活动,可能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可那个秃顶中年男人说的那些话怎么琢磨都怪怪的,现在走是不可能走了,只能硬着头皮装村姑,参加完拍卖会赶紧回家。 问橙一到后台手里就被塞了一把刀和一根胡萝卜,拍卖的流程单也一并给了问橙,大致扫一眼流程问橙心里有谱了,也觉得这拍卖会是为了上面那些大人物准备的面子工程了。 因为流程单里,一旦有人拍下自己带来的十吨胡萝卜,就要激动的把在场来宾都感谢遍,而这来宾大部分还都是d市上层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边拍卖会已经正式开始了,问橙也准备上场了,而问谦那边刚忙完,从仓库出来就听见手机里断断续续的有吆喝声,几个同事还围在一起听。 “你们听什么呢,我妹可能忘记挂电话了。”问谦走过来想挂断手机被同事们拦住了。 “听拍卖会现场直播呢,你妹这嘴皮子太能忽悠了,家里山区的,夏天下暴雨村里唯一的桥断了,带着全村的胡萝卜联系到d市扶贫办才参加的拍卖会,要不是知道你们家啥情况,我都信了。” 数据分析室的大刘忍不住夸赞问橙。 “哈哈,我妹刚才就给我打电话了,以为这拍卖会是诈骗团伙。”问谦说着话走到桌旁,坐在凳子上抢过手机就给挂了。 问谦根本不知道自己坐下后说的这句话,已经被问橙身上挂的声迈直播出去了。 问橙这边拿着胡萝卜正用刀一切两半,还在夸赞着这是自己村地里种的纯天然高锌富钙水果胡萝卜,拍卖师也跟着搭腔说众人桌子上现在上的这道凉拌三丝,就是问橙村里的胡萝卜,觉得好吃的可以开始竞拍了,村里总共拉来了十吨,一吨八千起,所得善款均用于山区桥路修复为抵抗明年的暴雨做准备。 问橙看着秃顶拍卖师唾沫横飞的抬着价,油腻的根本没眼看,心里暗自发誓一会拍卖会结束自己连钱都不要了,也一定要赶紧回家绝对不能让他再有机会对自己下手。 就在拍卖师敲锤子十吨胡萝卜卖出去的时候,问谦的声音突然从问橙身上的声迈里传出来“拍卖会是诈骗团伙。” 吓得问橙赶紧捂住声迈,紧张的看向台下众人,幸好此时拍卖锤落下没人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声音,问橙刚松口气就瞥见拍卖师正在盯着自己看,心想完蛋了他不是听到了吧。 结果拍卖师只是提醒问橙说感谢词,问橙赶紧将在场的所有主办者都夸了一遍,很快就换下一个人上台,问橙匆匆离场下台,刚松口气问谦的电话就来了。 问橙左右看看都在忙着准备上台,没人看到自己,她便拿着手机躲到了换衣间的角落里。 “哥,你怎么现在来电话了,是不是有证据了?他们是诈骗团伙对不对,我就知道他们是坏人。” “你这傻丫头就是在家待的有被迫害妄想症了!还盼着自己出事,我帮你查了,友谊大厦十楼租给了一个货物公司做仓库,还有一家信贷公司,还有一家声优培训机构,宴会厅随机出租,没有什么异常手续都是齐全的,别担心了,就是你自己瞎琢磨的,这官家骗人不算骗,你就是个临时工,还想胳膊扭大腿吗?又不是骗你的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知道了,吸引外商呗,赚外国人的钱不算骗是吧。” 问橙最讨厌听问谦的说教了,不服气的怼了回去,赌气挂了电话,问橙一抬头眼神正对上孙巧巧的眼睛。 “巧巧姐,这是要换衣服吧,我就接个电话马上走。” “给谁打电话呢,跟姐姐说说呗。” 此时的孙巧巧皮笑肉不笑的询问着问橙,气场和给问橙化妆时完全是两个样子。 “我哥,他担心我打电话问问我这边的情况。” “你哥?呵,你不是杰克的人吗?他会让你带手机?是想黑吃黑?” 孙巧巧的笑让问橙吓得一个哆嗦手机都摔地上了,自己难道真的进了贼窝?黑吃黑都出来了? “这手机挺漂亮的。” 孙巧巧看到问橙掉落到地上的手机,嘴上说着手机漂亮,伸腿抬脚就用高跟鞋鞋跟将问橙的手机屏踩碎,随后蹲下慢慢向问橙靠近。 “换衣服,杰克既然让你来就证明你有点本事,我收下你了但你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去,还得看你自己!” 。 第十章,羊入虎口 问橙本能的害怕后退躲闪,反而被孙巧巧逼入墙角无处可逃。 “现在知道怕了?既然杰克也想做外国人的生意我就带带你,带你见见世面!” 孙巧巧说着一把抓住问橙的头发,将她从墙角拖了出来按在化妆倚上。 “刚才你跟老赵套近乎我就察觉你有问题了,想替杰克挖他走对吗?” 孙巧巧粗鲁的对待着问橙,一手抓住问橙的头发,另一只手抓住卸妆棉使劲在问橙脸上揉搓着。 问橙的智商完全不够用了,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几波势力了,哥哥明明说的是手续齐全这些人都是正规生意,抢生意抢到人身攻击?自己怎么这么惨,想脱身只能求助剑心了。 可剑心的契剑还挂在手机上呢,孙巧巧拽自己的力道太猛,自己根本没来得及拿剑。 “放心我一定把你画的美美的!” 孙巧巧终于松开了问橙,但却从化妆盒里拿出把小刀,美美的三个字发音还特别重,问橙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要用刀给自己化妆。 想跑只能趁现在了,问橙鼓足勇气,对着孙巧巧的小腿踹了过去,踢的孙巧巧措手不及,但马上反应过来抓问橙的头发,幸亏坐的椅子底下带滑落,借着惯性将问橙送了出去撞倒衣架。 问橙赶紧扒拉衣服堆寻找手机,从上面拽下契剑,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忘记打开装剑的盒子了,那剑盒上外面有镇灵石,御剑心根本出不来,自己这个脑子啊,亲手把外挂毁了。 就在问橙懊悔之时,孙巧巧已经冲过来抓住了问橙的头发,又陷入困境了,问橙只能用手里的契剑去扎孙巧巧的手。 幸好契剑给力划伤了她的手,孙巧巧吃痛手抖了一下,问橙想趁机逃脱反而被孙巧巧另一只手中的折叠刀抵住了脖子。 “真是厉害啊!一个女生能有这功夫不错了。” 此时的孙巧巧就站在问橙背后称赞着问橙,用受伤的手蹭着问橙的头发,将血抹到她的头发上。 “这发质真好,我好想把你留下,杰克答应你什么条件我给三倍,留下你做个宠物。” 听到宠物两个字,问橙第一反应就是病娇,这个孙巧巧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自己刚才的反应全是本能自卫,就因为扎破她手就把自己囚禁起来?这也太变态了吧, 她的行为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了,哥哥给的信息绝对是错误的,就算公司是合法的人是变态自己还是羊入虎口了!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为什么不回答?你不会还幻想着能逃出去吧?站在泥泽上的人只会越陷越深,别以为你和杰克是一伙的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卖他一个人他还不敢动我!” 孙巧巧手中的刀刃慢慢上移靠近问橙的脸,再次威胁到: “再给你个机会” “我跟你混,其实我和杰克不熟的,我我可以换衣服帮你拍卖的。” 刀刃面前只能屈服,毕竟命是自己的,脸也是自己的只要能活着,就能找到机会逃跑,她总不能真把自己当宠物吧。 “啊”后背一凉,问橙疼的喊了出来,自己都屈服了后背还被划了一刀,这女人绝对是变态。 “这是个记号,不深的一会就不痛了。换衣服!” 孙巧巧拔出刀从衣服堆里挑了件黑色亮片鱼尾裙扔给问橙,又用刀尖在问橙面前指点着晃悠。 “别想耍花样,明面上的拍卖要散场了,杰克惦记的生意我这就带你去看看!” 问橙忍着疼脱掉棉夹袄换上鱼尾裙,孙巧巧虽说伤口不深,但问橙脱下的夹袄上红了一片。 问橙换好裙子就被孙巧巧拉到了落地镜前,因为背后的伤口,此时的问橙面无血色嘴唇惨白,还有种病殃殃的憔悴。 “你这种病态的样子配黑色长裙真美!就像长生不死的吸血鬼,你这锁骨” 就在孙巧巧手上的刀要划向问橙锁骨位置的时候,更衣室的门被推开了,陈姐和秃顶中年男人一起走了进来,孙巧巧马上将刀收了起来,立马表现出一副软弱好欺的样子。 “我的小甜心,你居然这么漂亮,一会让你拍卖点真东西,拍到的钱全给你。” 秃顶男是彻底忘不掉问橙了,一进门就伸手要抓问橙的手,这次还没等问橙躲,孙巧巧就拉着问橙躲开了。 “孙导师,她刚才被衣架划伤了背,我得帮她包扎一下。老板的钱您就这么允诺给别人不合适吧。” “你是什么东西管我?老板从不露面我交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这里的一切我说了算,你们谁敢说出去,我把你们卖进山里!受伤了就赶紧治,别耽误拍卖!” 秃顶男似乎有些害怕老板,却还硬撑着要面子装出一副不害怕的样子,虽不情愿还是离开了更衣室。 “巧巧,化完妆你就可以回去了,你是老板钦点的化妆师,咱们毕竟是打工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有点数。” 陈姐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钞票塞到了孙巧巧手里,拍拍她的手转身走出更衣室顺便将门关上了。 “坐下,我给你包扎伤口。” 孙巧巧将钱收进口袋,拍拍化妆倚让问橙自己走过来坐下。 “你是老板?他们不认识你?” 问橙有些蒙圈这三个人的关系好像有点复杂,她没忍住问了出来。 “呵,那你见过杰克吗?” 孙巧巧冷哼一声,将手里抹了药的棉团按在了问橙后背上,问橙疼的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没没有” “干这种要遭天谴的勾当,没人敢真的露脸,都是用化名假身份骗明面上的人,连自己手下人有时也要不得不防!” 孙巧巧说着又使劲按压了一下问橙的伤口,这才包上纱布贴上医用胶带。 “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今晚要拍卖的是什么?” 再疼问橙也认了,她现在要的是证据,自己不能白挨这一刀,只要能打入敌人内部,回家就能打莫问谦的脸!让他知道自己的吸渣体质就没错过。 “比杰克的生意正大光明点罢了,倒腾地下东西的,别被老赵的蝇头小利迷惑,只要你做我的宠物一天,要什么稀有物件我全能给你找来,我就是有这个魄力!” 孙巧巧弯下腰,要问橙的耳边霸气的说着。 “地下那不是死人的盗”墓字没说出口就被孙巧巧用食指按住了嘴。 “没错,今晚卖的真东西就是冥器。” “有莫家山的东西吗?” 问橙一想起自己祖坟上的那个深坑,一点也不害怕了,转头看向孙巧巧质问着。 第十一章,小人得志 “莫家山?你姓莫呵呵,虽然我很舍不得,但你必须死!” 孙巧巧听到莫家山三个字迟疑了片刻,面向化妆台又把折叠刀拿了出来,突然转身对准了问橙的心脏位置刺了过去。 问橙眼看着自己根本躲不过去了,手心里握紧了契剑盼着有奇迹出现,突然一股力量将问橙连椅子一起拽倒在地上,刀尖几乎贴着问橙的心口窝停住了。 “让我看看,你是魔的契人,换你的主子来,你不配!” 一身天蓝长衫的剑心终于出现了,伸手抓住了孙巧巧的手肘,轻松碾压她。 “呼吓死我了!”问橙大口呼吸着,用脚蹬着地让自己远离刀刃。 “御剑心!她果然是莫家人,别忘了你可是魔!” 孙巧巧比力气赢不过御剑心,整条胳膊被控制的死死的,大吼着自己把胳膊拧断了,反向一转用另一只手握拳,对着御剑心的脸打了过去。 问橙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看到孙巧巧的右臂弯曲到不可能的程度,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变得很狂躁好斗,对着剑心疯狂还击,剑心也全力迎战,两个人的速度快到都出残影了。 剑心似乎是顾及自己的身份还有魔那一重,迟迟没有还手反击始终在躲闪防御,他这这样的态度反而让问橙害怕了,生怕剑心不敌对方,被孙巧巧压制,她再拿着刀对着自己挥过来,自己再待在这换衣间里就是在送人头,给剑心拖后腿了。 问橙心一横朝着门口就跑,只是这一跑契剑还在手里,拽着剑心一起跑了,剑心失手的空挡给孙巧巧留下了足够脱身的时机,手一甩将折叠刀当飞刀用,瞄准了问橙的后背射了过去。 剑心和问橙是立过契的,危机关头要保问橙不死,便放弃了与孙巧巧继续缠斗伸手接住折叠刀,对准了孙巧巧想再扔回去,她已经推开化妆台从封住的窗口跳了下去,折叠刀只划伤了她的肩膀。 “我去!这是十楼!她得摔成肉泥!” 问橙赶紧跑到窗口探头望了下去,孙巧巧单手抓住了八楼的窗台翻身跳了进去。 “她她不是人!”问橙惊呼,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孙巧巧不是人。 “她是人但是魔的契人,献祭了一条胳膊请魔入身,干出点非人类的事情来很正常,你才是少见多怪,居然觉得她会死,呵,真是可笑。更可笑的是你为什么穿这么少?就你现在的打扮在古代可以按不守妇道罪浸猪笼了!” 剑心本来想嘲笑问橙,却发现自己根本没眼看她,现代人穿的这都什么玩意,露胳膊露肩的也不怕风湿病着凉。 “又不是我自己想这么穿,我也很无奈的!” 问橙看到剑心转过头去看向别处,还有那么一丢丢想笑原来他怕这个。 “自己不想穿就赶紧披件衣服回家,一上午没看着你,你身上多了三个契,回家需要我们三个剑灵商量一下给你解了!我御剑心的契人怎么能和别人再立契!” “行,行,行,你厉害你能说,我这就回家。”问橙随手抓了件短款西装当外套披在身上向门外走去。 “你怎么出来的?我哥回家午休了?” 问橙先探头出去左右看看,确定安全后慢慢走出去,跟身后的剑心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契剑染了血,问谦手中那把也变色了。” 剑心懒得自己走了,一甩袖子又遁回契剑之中。 “契剑原来还有这个用处,再有危险你们不方便出来我就往剑上抹血。” 问橙正说着转角就撞上了陈姐,被硬塞了一个银制托盘到手里;托盘上放着一块红布,红布上贴着黄符似乎是在封印着什么。 “这是?”问橙疑惑的问着。 “你今天的赏,端上去卖了拍多少钱都是你的。恭喜你啊!被导师看上了,以后飞黄腾达了别忘记我,可是我把你从公网上提出来的。”陈姐阴阳怪气的提醒着问橙。 “那我还真要好好的谢谢你,顺便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化妆师孙巧巧就是你们的幕后老板,你最好快点跑路,不然你塞钱给老板封老板的口,啧啧这波操作够骚的,秋后算账你就死定了。” 问橙看到陈姐故意提醒的样子就来气,没有她自己今天坐家里玩一天手机多好,现在好了莫名其妙的成了魔的宠物,背上还挨了一刀。 “你怎么知道的?她怎么可能是老板呢,不可能的” 陈姐明显是不信问橙说的话,问橙刚想得意的显摆一下自己就是知道陈姐不知道的,还没开口呢前台就催着快点上台了。 问橙赶紧端着盘子往前台跑,擦肩而过时还故意撞了陈姐一下;反正剑心在自己身边了,教训完那个秃顶老男人再走也不迟。 “你撞我!做人别太狂了!你以为自己能攀上高枝了?一时的小人得志罢了!孙巧巧要真是大老板,赵导师就得死!你今天勾搭上他,明天你就是寡妇!” 陈姐被撞的很窝火,风水轮流转的太快了,自己给自己找来个麻烦。 “巧了,我勾搭上的还就是你们家老板,现在是去教训那个吃里扒外的赵导师,你说一会散场了是把你卖那里去好呢?这要埋地底下好像也不错。” 问橙只是逞一时之嘴快,陈姐却当真了,赶紧往更衣室跑,她要确定孙巧巧到底是不是老板。 “怎么样,我厉不厉害,怼的她哑口无言气急败坏自乱阵脚” 问橙得意的自言自语跟剑心显摆着自己的厉害。 “呵,得了吧,就你这用词收收吧,丢人!我若不在你就是狗肉包子一个!”剑心傲气不屑的声音从契剑里传来,气的问橙想把剑掰折了,但奈何自己就是怂包一个,只能过过嘴瘾。 “我这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上的了台面!我在台面上给那个油腻老男人点厉害看看,先大嘴巴子抽他两下,再趁众人没反应过来撒腿就跑,门口就是电梯我绝对能完美脱身。” 问橙已经准备好了,雄赳赳气昂昂冲上拍卖台,甚至连脱身的后路都想好了。 只可惜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变数,等问橙走上拍卖台,手中的银盘就被一位身穿燕尾服西装,头戴银色狐狸戴面具的年轻男子接了过去,根本没让问橙再往台上走就挥手让她下台。 问橙非常不甘心的看瞪了那个秃顶老男人一眼,自己这两巴掌是打不成了,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了,只能找机会开溜回家了。 “现在为大家展示的是从莫家山上出来的” 问橙都准备离开了,听到莫家山三个字,转身又跑了回去站在台口处看着银盘中被打开的红布。 第十二章,犀梳藏刃 红布之中包裹的是把黑色犀角梳,梳脊上好像是镶嵌了金片宝石之类的东西做装饰,问橙离的有些远看不太真切。 确认只是把梳子不是兵刃后,问橙松了口气,就梳脊上的那点金片,估计也不可能附灵上去,虽然是自家祖上的东西,但现在自己根本没办法证明是自己的,冲上台去只会被当做疯子抓走罢了。 “莫家山上的东西,相信不用我做过多介绍大家都懂的,每场只拍卖一个,单这一个就必定是巧夺天工的精品,犀梳的主人更是一名刺客” 问橙还有点不舍得离开,想看看自家的梳子能被谁拍走,等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赎回来,便靠在台口的幕布旁听着拍卖师介绍。 “大家请看!梳尾处有机关,梳脊内藏利刃,看着利刃无锈还很锋利,经鉴定这把内置弯刃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是古代淬炼技术精髓的体现,其中融合了” 拍卖师正介绍着,戴面具的年轻男子便手戴白色手套,缓缓的将刀刃从梳脊中抽了出来,看到刀刃的一瞬间后台灯光全灭,问橙的肩膀上像是被一只冰凉的手捏了一把,不仅冷到刺骨还疼的整个肩头都像是要被人捏碎了一样。 问橙肩头一凉的片刻功夫,正在展示刀刃的面具男突然转头,凌厉的眼神吓的问橙一哆嗦,紧接着一张黑色符纸从他的袖口甩了出来,钉在问橙脚边,符纸上的白字亮了一下,似乎是涂抹了磷粉落地即燃。 紧接着肩头上的的力道一松,问橙整个人向后摔去,手脚根本不听使唤瘫软的滚下了阶梯跌坐在地上。 台上的拍卖还在进行,梳子已经被喊上了五千万,拍卖师正在敲锤,敲到第二下的时候,又有戴面具的人一身礼服端着银色托盘在阶梯下等着上场。 “救救我”问橙的舌头就跟打结了一样,说出的话非常模糊只有她自己知道什么意思,对方根本听不见。 想抬手去拽伸脚去踢那个要上台的端盘人,提醒他漆黑的后台下还有个人,但自己的手根本伸不出去,脚也抬不起来,就连握在手中的契剑也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最终犀角梳以五千万的价格竞拍成功,新的端盘人上台,那位戴着狐狸面具的男子并未留在台上,则是在新人登台后端着空了的银盘下台。 “你是什么人?” 面具男歪头俯视问橙疑惑的问着,他的嘴根本没动,声音似乎是从腹部发出的。 问橙心生一计,只动嘴不出声,努力的假装自己在说话,她就不信了后台这么暗他还能看出唇语。 “驴唇不对马嘴,你根本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是什么人?再不回答我把你交给老板。” 我去,这么黑你居然真的懂唇语 问橙只觉得自己被打脸了,一时没忍住也不管能不能发出声音了,直接把想说的张口说了出来。 “我去?你要去那里?你究竟然什么人?再不回答直接送走。” 问橙无语了,看着眼前这个人至少得有二十多岁了,居然会不知道我去是什么意思,还天真的用腹语问自己,自己一个女生跟他解释我去?真的合适吗? 犀角梳是从我家祖先墓里被盗走的 问橙实在没脸解释我去的意思,只能转移话题。 “莫家山是你家?” 对问橙暗喜,这人除了智障点,还是能好好沟通的。 “你为什么要让它被盗?自己的东西要好好守护不应该是常识吗?” 你先松开我 问橙被气到语塞,祖宅被盗时自己才十来岁根本不知道祖宅被盗,更不可能去好好守护了。 “你身上有鬼契,我这是在救你,不然他吸光了你的阳气你就死定了。” 问橙刚想还嘴陈姐却在此时出现了,非常客气的讨好面具男说着: “姒老板辛苦了,这边请,后台的灯不知道怎么坏了,我送您去坐电梯。” “我认识路不用送了。” 被称做姒老板的面具男拒绝了陈姐的好意,自己向宴会厅出口走去。 陈姐根本没有看到地上的问橙,讨好着追了上去继续谄媚: “别介,您是见过老板的人,又是莫家山那堆宝贝的资深研究师,我们这拍卖会全仰仗您罩着” “你想问我什么?”面具男突然停住脚步用腹语严肃的问着陈姐。 “老板是男是女?” 问橙在角落里听到这个问题瞬间明白了陈姐的意图,她还是不信自己,这是在试探着寻找真相。 “你们老板不知道,我老板是你没必要知道!” 问橙没想到面具男的回答会如此俏皮,若不是不能动,问橙都想给他鼓掌了,这回答真是妙啊! 只是在佩服过后,问橙细思极恐他若就这么走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再被那个秃顶拍卖师捡漏,后果根本不敢想像,问橙想喊住他别走,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大吼着: “姒放我再” 问橙明明想说姒老板放开我再走,结果能发音的字都是随机的还跟蚊子哼哼一样,连陈姐都没回头往自己这边看,更何况走在前面的面具男。 看着他们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在黑暗中,又有新的拍品被端上了拍卖台,拍卖会结束也你还是时间问题了。 问橙只能想办法自救,既然是法术都会有破绽的,那这一切就都是假的,而契剑是真的,就算现在感应不到,它也应该还在自己的手心里。 就在问橙拼命的低头,握拳抬手想确定契剑是不是还在自己手心里攥着的时候,面具男又和陈姐一起回来了。 陈姐还在讨好着面具男,依旧不放弃想知道自己老板的身份,究竟是不是孙巧巧,面具男没有再理她,径直走到问橙身边蹲下想横抱起问橙一起离开。 试了一下没抱起来,自己还差点摔倒,这就有点尴尬了,问橙开始后悔自己怎么这么胖了,关键时刻连被人救走都不行。 面具男放弃了抱问橙起来,反而是解开西装扣子,低头在衣服内兜里寻找起来,满满当当三十多个口袋整齐的排列在西服前襟的内衬两侧。 每个口袋里都至少有六七张黑色符纸,面具男拿出来挨张检查,他的这一举动,让陈姐发现了问橙的存在并且走了过来。 “呦,这是怎么了?高跟鞋穿太高下台崴着脚了吧,用不用姐姐扶你一把?” 陈姐的声音里透露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嘴上说着要扶问橙从地上起来,其实站在原地根本没动一下。 第十三章,拍卖青铜剑 “你先保证你不跑,不然我就拽着你的胳膊拖你走。”面具男终于从口袋中选定了一张黑符捏在手中,用腹语威胁着问橙。 不跑,谁跑谁孙子,能离开这就行 问橙觉得事情有转机,说不定这个面具男可以带自己离开,痛快的只张嘴不出声,让面具男看懂自己的唇语。 得到了问橙的保证,黑色符纸被贴在了问橙的额头上,刺鼻的腥臭味直往问橙鼻子钻,那感觉就像自己面前挂了一条刚从罐头里取出来的鲱鱼。 被这味道一熏,问橙瞬间能动了伸手扯掉额头上的符纸甩到地上,符纸落地即燃,白色的火焰快速吞噬掉整张符纸,连点符灰都没剩下。 “你姓莫?”问橙刚站起来还在盯着地上的火苗看,面具男就用腹语发问了。 “嗯,莫问橙,你呢?”问橙整理一下衣服不卑不亢的反问着。 “刚才那梳子真是你家的?”面具男似乎有些震惊腹语的声音也有些怪,不如刚才那么淡定了。 “嗯,我虽然没法证明但我绝不骗你,莫尚歆是我奶奶!你呢?总得有个名字吧。” 问橙借着拍卖太上的灯光,明显看出面具男有些慌乱,心想这难不成是认识自己家里人?又追问了一句对方的身份。 “你什么身份,问姒老板的名字,姒老板可是” 面具男还在想着该怎么回答,就听见陈姐在一旁搭腔点明自己姓姒,他赶紧拒绝承认,紧张到嘴张了张差点开口说话了,最后还是用腹语胡诌了个身份。 “不不,我不姓姒,我姓张,张四,对,我叫张四,你要没事了能动了赶紧离开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把梳子而已,谁拿去用不是用,何必斤斤计较。” 说完面具男就慌乱的转身要走,差点被阶梯扶手绊倒又险些与要上台的端盘人撞一起,跌撞间更是遗落了面具,问橙捡起来想追上去还给他却被陈姐拦住。 “给我吧你!勾搭完这个勾搭那个,现在这小姑娘心怎么这么野!你一个被挂上公子还想攀高枝?滚蛋!赶紧滚!以后别出现在拍卖会上!” 陈姐一把上过面具,推搡着问橙让她赶紧滚蛋,问橙穿的又是长裙,一个不稳趴在了地上契剑正好扎破了掌心。 拍卖会的大门嘭的一声被撞开,捂着脸要逃走的面具男被大门撞到额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站稳抬头看去一柄青铜剑飞了进来,心里更加清楚问橙说的是真的了。 他越想越后怕,生怕自己的身份曝光,赶紧双手并用一手捂额头一手捂口鼻只露眼睛继续往外跑,又与冲进门的问谦撞了个满怀。 “你没事吧,我急着找我妹” 问谦赶紧扶住对方,刚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在找妹妹,话都没说完就被推开了,看着那个人着急逃跑应该不像有事的样子,问谦也就没再管他。 “你是什么人?” 拍卖台上秃顶拍卖师用话筒大声询问着问谦,暗处的保安也已经准备好了随时把问谦拿下维持会场秩序。 问谦看着偌大的宴会厅里,所有戴面具的人眼神都齐刷刷的看向自己,问谦被看的很紧张,赶紧开口解释着: “我是来找我妹妹的,她来这里打工这都傍晚了还没回家” 问谦正说着拍卖会后台传出女人的惨叫声,问谦下意识的以为是问橙,也顾不上要观察情况冷静处理了,以最快的速度朝着礼台就跑了过去。 问橙这边摔倒后疼的手都打哆嗦了,硬撑着把契剑拔出来,青铜剑就飞进屋里来了,就落在自己面前插进了木地板里。 “陈姐,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问橙伸手抓住了青铜剑柄将剑从地板上拔了出来。 “神神叨叨的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就推你一下吗?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陈姐被突然出现的青铜剑吓了一跳,根本不清楚那里来的剑,就看着问橙拔剑站了起来,说的话还那么怪,心里更是害怕极了,以为是问橙被自己逼急了要挥剑行凶。 “杀你?杀你本尊还怕脏了刃,几千年了矫情的女人怎么都一个德行,除了撕逼动手连点新鲜手段都没有。” 御剑心附在问橙身上吐槽着陈姐的手段过时,单手拿剑在手中摇晃着剑柄,另一只手捋捋问橙的头发,心里嫌弃着女人就是麻烦,长头发遮挡视线碍事,脚下慢慢走过去向陈姐靠近。 不是他不想走快点是这问橙穿的这破鞋子稍微走快点就崴脚,憋屈的御剑心直接用剑刃把裙子划开撕成了短裙,顺手连鞋子一起脱了甩在陈姐脚边。 “你穿多大码,和本尊换换鞋子,女人就是麻烦个子矮就要承认非要弄些虚的踩这么高有屁用,走路还不方便。” 此时的陈姐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和问橙的气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方就像突然觉醒的猛虎等待时机捕食猎物,只要问橙稍微动一下都会吓的自己心跳加速不敢乱动。 陈姐更加以为问橙靠近自己是要扇自己耳光出气,害怕的捂住脸紧贴着墙想要躲闪,结果巴掌没等到,等到一双鞋砸在自己脚边。 紧绷的神经再也经受不住这种震慑的折磨,崩溃的跪在地上尖叫起来。 “神经病啊!本尊还没碰你呢,让你脱双鞋都不行,就你这胆还出来撕,逼呢?也不嫌丢人。” 御剑心被陈姐的尖叫声吓一跳,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将剑刃搭在肩膀上,扛着青铜剑光着脚就上台了;对手实力不足自己想跟人打一架都没机会,只能再去会会另一个人渣。 台前问谦正徒手爬上礼台,身后跟了七八个保安要阻止他,这时问橙一身亮片黑色短裙光着脚,扛着青铜剑从后台大摇大摆的走了上来,气场瞬间两米五。 问谦立刻看穿,这哪是自己那个傻妹妹,分明是魔化的御剑心。 拍卖师虽然再秃顶油腻,但对待工作绝对是专业的,为了化解变故主动走到了问橙身边说着: “这是今天的临时拍品!青铜古剑!” 他已经戴上了白手套想伸手接剑,拿过剑来缓解冷场气氛,被御剑心用剑脊敲了手背。 “呵,你算什么东西,还想碰本尊。” “你想干什么?这是拍卖会!搞砸了大老板会要了你的命!”赵拍卖师压低声音低吼着威胁问橙。 此时问谦也摆脱开保安爬上了礼台,伸手去拉问橙的胳膊,还不忘跟拍卖师解释着: “呵呵,误会,都是误会,这是我家祖传的宝剑,不卖的。” “上了台的东西说不卖就不卖?把我们当猴耍吗?” 台下角落里突然传出声音,明显是用变声器处理过的,那声音虽没再说什么,单就刚才这一句,已经让台下炸锅了。 各种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纷纷不满的抗议着,餐桌上能扔的东西全扔台上来了,拍卖师尴尬的躲闪着,示意保安稳住会场,自己则站回拍卖台,用拍卖锤敲打着拍卖桌大吼着稳定众人情绪: “都安静!拍卖继续!这把剑可以竞拍!请各位老板出价吧!” 第十四章,身陷囹圄 “呵,问过本尊了吗?你说能拍就卖吗?” 御剑心推开拉住自己的问谦,挥剑将拍卖台一劈两半,整个会场突然安静了 保安冲上台想控制住问谦,问谦躲闪的空挡,赶紧将手机里早就编辑好的短信群发出去求救,反正自己的同学都是干警察的,随便来个人帮自己一把,就算被这群人抓住了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最多挨点拳脚这都是小事了。 拍卖师僵直在原地手里握着拍卖锤在打哆嗦,青铜剑落下带起的风刃直接削破了拍卖师的鼻尖,血滴答滴答的顺着下巴往衣服上滴,一股骚臭味从拍卖师身上传了出来,淡黄色的液体顺着裤腿流了一地。 御剑心操纵着问橙的身体往后退了两步避开那滩还在不断扩散的水渍,防止自己光脚踩在上面怪恶心的。 “好了,展示完了,你们觉得本尊值多少钱?” 御剑心看到现场鸦雀无声,觉得很是好玩,一时间玩心大起,抢过拍卖锤拿着手中把玩着询问台下戴面具的众人。 “角落里刚才那个起哄的呢?本尊值多少钱啊!” 御剑心用剑脊敲着肩膀,非常嚣张的转身看向宴会厅最后面的一排。 “五千万!”那个声音非常沉稳的喊出了自己的报价。 紧接着又有人跟风喊价,青铜剑的身价被喊上了八千万,这时没人再喊价了,都在等着拍卖锤敲下去,看是谁八千万买走这把利刃。 “呵呵本尊就开玩笑喊喊,你们这给的价太低了,本尊瞧不上” “一个亿!落锤无悔,敲吧!”又是最开始那个起哄的声音,以一个亿的价格打断了正在说话的御剑心。 “呵好玩,一个亿?给现金啊还是给金子?你带着了吗?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剑好不好?” 御剑心拿着拍卖锤跳下礼台,边说边向后排的角落里走去。 “支票!能立刻兑现那种!” 众人纷纷给拿剑的问橙让路,生怕被剑刃划伤有血光之灾,只有那个男人坐在角落里纹丝不动,还很淡定的回答着问题。 “可以,非常可以!真是有钱没地方花的大烧包!看好了这是拍卖锤!” 御剑心借问橙的手抬手将拍卖锤抛向空中,挥剑快速的砍去,一堆木屑不偏不倚的掉落在那个男人身上。 “我看你怎么落锤” 御剑心还没把话说完,拍卖会场的门就被人撞开,一群身穿黑色衣服训练有素的保镖仅用一分钟就将会场内的竞拍人请了出去。 “嘿,这唱的拿出,居然还有人来的比警察还快。” 御剑心乐了,他是看到问谦发了短信的,这才玩心大起,想给警察们找点正在交易的证据,反正自己和问橙有契在身,就算自己被查封了问橙献点掌心血,自己也能寻着路飞回来。 现在该来的没来,证据全都自己跑了,问谦活该挨顿揍。 “锤子碎了不要紧,我会等着你主动送上门来的那一天,咱们交易还可以继续,剑是把好剑若是选错了主人,就好比明珠蒙尘何必自甘堕落呢?” 肯给御剑心出一亿的男人,临走时还不忘伸手敲敲剑刃,给御剑心留下可以随时选择主人的机会。 “巧了,这D市识货的都是和契管局某关系的人,阁下只管在家里等着就好,本尊一定抽空提剑去拜访,教教你该如何做个尊契守约的好人!” 御剑心不甘示弱甩甩青铜剑,对着男人的背影很有气势的回击。 男人坐上电梯时还不忘对着御剑心比个我等你的手势,电梯下落另一部电梯上升打开,五六个警察从电梯里涌了出来。 “出什么事情了?莫问谦在哪里?” 领头的警察咋咋呼呼的样子御剑心一看就觉得假,但还要应付一番。 “他非礼莫问橙,莫问谦替妹妹出头,被保安拖到后台去打了,现在去救该来的及。” 御剑心拿着剑往台上一指,简单说个大概,一部分警察冲向后台去救问谦。 赵拍卖师看到警察进来,剑尖指向自己,吓的浑身瘫软捂住心口躺在了地上。 “你是莫问橙?”领头的警察专门拿着本子拿支笔出来,走进问橙。 “台上那个心脏病犯了,他要救不活就是在毁灭证据了,被告都没了我是不是莫问橙重要吗?” 御剑心冷笑回应,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故意让拍卖师死啊,知情人没了也就不会落下把柄了,随便安个罪名今天这事就能翻篇,拍卖莫家东西的人根本不会被伤害到分毫,躲躲风头几个月后又能卖东西赚钱。 “叫救护车救人。你跟我们回警局录口供。” 领头的警察觉得和问橙说话别扭,匆匆指挥手下叫救护车,让跟来的女警带问橙离开。 这时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问谦也被扶着从后台走了出来,看到拍卖师趴倒在地上,地上还有血迹,问橙又被同行带走,心里第一反应就是御剑心操纵着问橙杀人了,赶紧拿出手机联系自己老妈。 “我休息下能自己走,你们先走吧,我一会跟上。”问谦赶紧支开扶自己的人,跟闻静通电话。 “妈,出大事了,问橙打工被无良老板骚扰了,问橙反抗失手可能可能是自卫伤人了。” 问谦也没敢把话说死,万一那个秃顶还活着,自己提供了错误信息反而对问橙不利。 “这是大事!你们老爸知道吗?快联系他的律师啊!”闻静马上要上播了正在化妆,听到问谦的话一激动眼线都画歪了。 “老爸的律师不是被你们老板挖走了吗?嫌弃老爸穷还放狠话老死不相往来了。” 问谦无语了,问橙的智商绝对遗传了老妈。 “那你求我有用吗?” “您去求求老板老板再拜托拜托律师,这不就成了吗?我们在警局等他啊!” “我怎么求啊!你们这不是坑娘吗?” “快八点了,你可是当家主播,儿女入狱这种负面新闻老板不会允许发生的。” 问谦引导着帮自己老妈拿主意。 “真是亲儿子啊!万一老板来一句要给我立美强惨人设,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就在拘留所里等着牢底坐穿吧!” 闻静气到发火一生气把电话挂了,随后叹口气开始翘着二郎腿耍大牌,声称自己不播了让赞助商换人。 离八点就差半个小时了,助理看出端倪立刻秒懂,直接给老板打过电话去了。 就在闻静和自家老板讨价还价了二十分钟后,终于出了结果闻静一个星期内加播十场,老板那边安排律师保证兄妹两个安然无恙的从拘留所里出来。 第十五章,一对作精 兄妹二人被带回警局等着录口供,问橙手中的青铜剑被收了封存在证物室里,那是问谦的地盘,值班的同事知道是问谦妹妹的东西,还专门腾出地方来摆放。 “等着吧!问题不大,那个拍卖师没死,在医院昏迷呢。”和问谦关系好的同事借着倒水的功夫,小声偷着给问谦垫话,让问谦安心。 “妹,没事没死人,咱们录个口供就能出去了。”问谦看着同事出去了,小声跟问橙说着。 “我一点也不担心那个秃顶,我担心的是老爸,老妈在直播,叫监护人肯定是老爸来,你又求老妈让李律师来,这不是添乱吗?” 问橙知道李律师要来就开始担心,老爸当初为了给耽美文作者当枪手,真就跑同性酒吧里混了一个月,采访了好多爱情悲剧回来。 后来文写好了,也带回来一个义务劳动的律师,只要有空闲的功夫就赖在莫家,根本没拿自己当外人,最后还是老妈亲自出马把自己的老板卖了,才还了老爸自由。 “你可是拿着剑被带走的,我能不害怕吗?万一那拍卖师真有点势力,咱们请个专业人士来安心点。手还疼吗?契剑伤的挺深的。” 问谦略解释转移话题询问着问橙的手,他自己也是一时的病急乱投医,完全忘记了李律师和老爸之间的那层关系,现在成了自己让老妈去求她的情敌救前任的儿女,这关系怎么这么乱。 兄妹二人也就等了半个小时,李律师和莫大宝一起到了,两个中年人面面相觑,非常塑料情的握手拥抱装作很熟的样子,兄妹二人就坐在旁边看着他们尴尬的演技。 “我这对不孝子女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救他们出来!”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事成之后你可以陪我喝一杯吗?” “不,这不合适!让你的老板和我的太太知道了不合适!” “没事的,他们一个在看直播,一个在直播,不会管咱们的。” “停!两个戏精!注意下我们两个还在旁边呢!” 听着他们矫揉造作的声音,问橙抗议的拍着桌子提醒两个人收敛一下。 “上个月你们刚出去喝过酒,李叔叔你用啤酒瓶子把我爸打开瓢了,现在又约,明天指不定又是为什么闹进警局来,我们两个进来已经很丢人了,你们两个还想来?” 问谦也忍不住吐槽这种莫名其妙的中年友谊,见面好,好完打,打完期待下次见面,再见还能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已经不是戏精二字能形容的了,这是作精一对! “这两个孩子不懂事,你别生气,走咱们去问问情况,能保释就保释,不能保释就让他们蹲里面。” “老爸,你是我们亲爸吗?也不问问我们犯了什么事,进门就忙着跟李叔叔叙旧,叙的还那么假,你们怎么不去拍言情剧。” 问谦嫌弃的看着莫大宝,明明是问橙吃亏了,让老爸说的好像是兄妹两个故意惹事一样。 “那你们犯什么事了,跟我说说。”莫大宝这才想起来关心儿女出了什么事。 兄妹二人添油加醋一番将怎么应聘的怎么进的友谊大厦十楼,怎么被欺负的,又是怎么脱身的全说的,莫大宝一听和魔有关皱眉了。 “这已经是契管局的事了,你们解决不了的,我替你们出面联系契管局的赵会长,怎么也要给你们讨个保护伞来。” 莫大宝给兄妹二人开个空头支票,转身就拉着李律师就去办保释手续了,根本没有再关心兄妹二人的意思。 “得,碰上个假爹,咱们走吧,去我办公室坐会,我那还两桶泡面,够咱们垫吧垫吧的了。” 问谦拉起问橙跟看守的同事打了个招呼,拉着问橙去了失物招领处。 烧水泡面蹭着警局的无线视剧,兄妹二人正吃的开心看的高兴呢,手机被一只粗短的手扣桌子上了。 “你是莫问橙?”手的主人非常不耐烦的问着问橙。 问橙咬断送进嘴里的泡面,瞪大眼睛慢慢抬头愣愣的看着对方,缓缓嗯了一声。 “这是重案组的钱队长,少女失踪案就是她负责的。”问谦赶紧放下泡面给问橙介绍着。 “哦,钱队长好。”问橙赶紧嚼嚼嘴里的泡面,热情的跟钱修打招呼。 “我听说你查公道公么吗?” 钱修本就五大三粗的,皮肤又黑,往失物招领台一站,整个人不怒自威那气势就像一头黑熊成了精,完全震慑住问橙了,根本没听他说什么,光想着如何往问谦身后躲,让哥哥帮自己回答。 “钱队长,你吓着我妹妹了,她要知道公么就不让我查了,我不是没查出来才让数据室帮我留意的吗。” “我就是长的凶了点,你别害怕,我看过你们的口供了,总觉得漏了点什么,你们再详细跟我讲一遍,主要问题全在这个公。” 钱修搬了把凳子坐到问橙身边,想缓和气氛显得自己不那么凶,反而让问橙更害怕了,钱修这脸演李逵都不用化妆。 “我讲吧,别难为我妹妹了。” 问谦把问橙经历的事情除去了魔族剑灵的部分,又跟钱修讲了一遍 “哦,你的意思是被这个叫杰克的人选中了就会挂上公且有把柄落在杰克手里,别的不法公司再根据自己的情况从公应聘,而问橙应聘的这个,明面上是帮扶贫办演戏上电视做面子工程,实际是拍卖墓里东西牟利?这就是销赃了,后面应该还有盗墓团队和拐女生抓把柄利用她们的团伙” 钱修正陷入沉思分析着,兄妹二人又端起泡面碗看起了电视剧,看了还没三分钟手机又被人扣桌子上。 “这又谁” 问谦刚想发火一抬头看到了扣手机的人,第一反应就是看问橙,果然此时的问橙又变星星眼了,一脸痴女的看着洛星河。 “打扰到你们看手机了,不好意思,保释手续办完了,剑也可以拿走了,这里不方便说话,咱们出去聊聊好吗?” 洛星河温柔的道歉,对着问橙甜甜的一笑,要约问橙出去。 “正好我也下班了,咱们一起,你和我妹单独在一起我不放心!” 问橙已经迷失自己了,拼命点头同意,问谦在关键时刻拉住要跑出的问橙,要求一起出去。 “你妹妹出去谈恋爱,你跟着算怎么回事,妹控也不能这么没尺度没下限,留下和我一起加加班,咱们研究研究公是个什么。” 钱修一眼就看出问橙的小心思,算是为刚才吓到她道歉,强行搂住问谦肩膀扣留了他。 第十六章,划一伤八 “你爸联系的会长,我刚好在附近就过来了。” 问橙从警局出来,穿着从扫黄办便衣组里借来的鞋子,手背在身后有些娇羞的低头跟洛星河走着,安静的听着身边的洛星河说话。 “哦,那你是关心我才过来的吗?”问橙撩起耳边的头发露出耳朵,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着。 “有一部分是吧,会长安排的我又刚好离得近,对你印象挺好的。” 问橙只记住了对你印象挺好这几个人,整个人就像安了弹簧一样,轻盈的蹦跳着难以掩盖内心的喜悦。 “小心。” 问橙险些跳上马路被车剐蹭到,洛星河绅士的伸手一抓,柔声的一句小心,更让问橙整个人都飘了。 偏偏此时问谦出现了,手持青铜剑架在洛星河的脖子上用威胁的语气说着 “把你的手给我松开!她就算摔马路上也和你没关系,对你不知根知底我不放心你接近问橙。” 洛星河真就把手松开了,问橙一个不稳摔到马路上,气到直跺脚。 “哥!你真是我亲哥!” 问谦瞪了问橙一眼让她安静点,用剑把洛星河逼到长椅上询问着 “说吧,找我们什么事,我妹妹被魔做了记号要拉去当宠物,这事你能解决吗?。” 要是平时的洛星河被人用兵器架着脖子,一定会反击的,但现在他的任务就是稳住问橙,自然要收敛脾气,让问橙同情自己,而同情自己的办法就是受伤,所以洛星河一边解释着,一遍上演了苦肉计,故意蹭着剑刃。 “不能,我是履行契约的人,不是终止契约的人,而且我如果管了就是越权,你手里那位会不答应的。” “你们这个契管局真复杂,对待元老的后人不管不问,遇到事让我们自己解决那派你来干什么?逗乐解闷子迷惑我妹的吗?” “哥,你看你,他脖子都被你划伤了。” 问橙果然上套了,伸手捏住剑刃让问谦远离洛星河。 “你自己碰到的人都什么样你没数吗?这个还用我多提醒吗?一见到他就犯傻,我怀疑你这有问题!” 问谦无奈的拽着问橙胳膊去一边小声斥责着,让她清醒一点不要随便恋爱脑上身。 “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迷他笑起来的那个小虎牙,你不觉得可爱吗?” 问橙又开始犯花痴了,顺手抢过了问谦手里的剑,以免他再拿剑威胁洛星河,只是这剑刚一到手问橙就失去了知觉。 “洛星河!你是谁的人?”问橙手握青铜剑突然转身,剑刃架在洛星河脖子上威胁着他。 剑刃又回到脖子上持剑人变成了问橙,这让洛星河很迷茫,自己的魅力怎么忽上忽下的,一会能迷的问橙团团转,一会又让问橙对自己如同凶神恶煞一般,那到底是迷住了还是没迷住? “什么谁的人?我一向听命于赵会长的。” 洛星河还在装乖巧,想用微笑再迷惑一下问橙,看看会不会有转机。 “听会长的?赵会长的脑子有坑吗?会为了稳住莫家想出美男计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剑没动手你自己往上面撞,苦肉计?骗骗问橙这种小女生还行” 御剑心还想说什么被问谦使劲拽着胳膊拉扯到一边,转身时又给洛星河脖子上添了一下。 “你现在就是问橙,剑灵都是不能附身的,你能附身已经是特例了,你还想让他回契管局帮你宣传你体内有魔族首领吗?” “忘了,本尊注意,在山上生活惯了,根本不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御剑心很敷衍的向问谦保证着,转头继续威胁洛星河,却发现他脖子上贴了张止血符。 “怎么?刚才本尊那下划狠了?需要你靠外力来止血。” “本尊,我一直奇怪问橙对我为什么忽冷忽热的,现在似乎懂了,应该是我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了吧!” 洛星河脖子上的伤口有些深,贴止血贴的时候,隐约听到问谦说魔族首领,如果莫家真如传闻中的那样养魔,自己就可以以此为把柄要挟莫家与自己合作了,减少些没必要的套路。 御剑心乐了,一点也没手软直接将剑尖刺进了洛星河的胳膊。 “你别问本尊是谁,作为交换本尊也不管你的上面是谁,但今晚你靠近问橙是为了替谁履行契约?” 御剑心一边说着一边将剑刃往洛星河胳膊内推着,洛星河从袖中甩出飞镖刺向御剑心面门。 “你果然是魔!有关莫家的传言都是真的?莫家的血祭大招是为了召唤你准备的。” “本尊对于喜欢胡说八道的人呢,往往只有一种解决方法,打到他改口为止。” 御剑心随手挽个剑花对准了洛星河刺了过去。 洛星河毕竟是人,身上的兵灵都没来得及放出来,就被御剑心刺了七八个血窟窿,单腿跪倒在地上,匆忙的从怀里取出止血符贴上。 “你毕竟是人,本尊再和你打下去就是在欺负人了,你回去如果非要说本尊是魔,那本尊就是魔,契管局随便放马过来,本尊见一个打一个!” 御剑心看着洛星河身上不能再刺了,再刺连止血符都封不住了,只好收手给他个台阶下。 “你既然如此有实力想的开不怕与契管局作对,为什么还要刺我这么多下?” 洛星河有些失血过多,大口喘着粗气,努力稳住身形让自己保持不倒。 “为什么?为你提供苦肉计的机会,比你自己撞刀刃容易多了。” 御剑心的这个理由让一旁的问谦都呆住了,就因为洛星河自己用剑划破了脖子,就要刺他七八个血窟窿让他长点记性?这到底是在变相的替问橙出头,还是不喜欢被人冤枉? “成王败寇,我打不过你,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不可以,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最好简短点回答,耽误的时候多了,是你失血休克和我没关系。” 御剑心挑嘴一笑往往就是玩心大起的时候,问谦突然有些同情洛星河。 “好,你问吧,只要不涉及我背后的势力,你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契管局里谁当家?” “赵会长。” “局里四护法如今是谁了?” “沈,陶,鹿,女娲。” “西北姒家这辈的年轻人是谁?” “姒长天,姒长生。” “苗青云是西南苗家的人吗?” “苗家大小姐。” “你今晚是替谁来找问橙履契的?” “鬼车司机,阴司的人投诉到契管局去了。” “你可以滚了,明天本尊自己去会会鬼车司机!不用借你的手!” 御剑问的都是明面上能查到的问题,算是放了个烟雾弹,让洛星河背后那位起疑,觉得自己不可能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从而怀疑是洛星河扛不住皮肉之苦反水,把真正的问题隐瞒了。 。 第十七章,五契夺人 洛星河强撑住身体站起来按了下手机,只用了半分钟,洛耿就骑着摩托车过来了。 “居然还有接应,这赵会长难不成真的是老糊涂脑子有坑了?想出美男计来拉拢莫家?” 御剑心看着洛星河上了摩托车开始犯嘀咕。 “你刚才问的都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的云山雾罩的?求解释。” 问谦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根本听不懂御剑心说的话,只能自己放下面子问了,毕竟事关问橙。 “契管局明面上是赵横爷爷当家,背后是谁不好说。” 御剑心坐在长椅上休息,准备慢慢跟问谦解释。 “这不废话吗?他是会长,他不当家谁当家。” “你们早上碰到的拿伞女人叫苗青云。” “更是废话了,你扫一眼问橙的记忆,轻松就能知道我们一天都发生了什么。” 问谦没发现御剑心的问题有什么内涵,继续抬杠挑战着御剑心的底线。 “跟长辈如此没大没小的说话,你离被本尊戳死不远了!” 御剑心被问谦怼的脑仁疼,直接用剑尖抵在问谦心口上吓唬他。 “苗家精通各类小饰品及暗器,今天拍卖会上拍卖的犀角暗刀,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莫家旁系打造出来,给姒家小姐求婚用的,可是婚没求成连表白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因为不顾家规私开炉灶引来枯井中的莫家先祖,被拽下井同化成怨灵了。” 御剑心闭目凝神回忆着过去,跟问谦科普着。 “你怀疑苗青云和犀角梳有关?我去晚了,没看到犀角梳更不知道被谁拍走了,咱们要怎么找回来?证明犀角梳和苗青云有关系?” 问谦想的有点多了,御剑心刚起个头,他已经把可能的结果都说了。 “本尊之所以问姒家的事就是这个原因,并不是在怀疑苗家,而是怀疑姒家小辈不懂规矩越矩了!拍卖犀角梳时是个用黑符的少年站台守刃,并且身上带着镇灵石本尊的分身当时不方便现身,他还会腹语懂唇语更是矢口否认自己姓姒,犀角梳铁定有灵依附在刀刃上面,根本不用你刻意去找它,它会主动制造麻烦上门来找你的。” 御剑心沉稳快速的分析着那个慌忙跑走的面具男,姒家与莫家同为契管局元老,对方既然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直接提剑杀到姒家要说法。 “那你问四护法是怎么回事?契管局要护法干什么?护理保养兵器?”问谦按字面意思扭曲的理解着。 “拍卖会上挑衅的那个后排男人,他很识货,离那么远只看一眼就能发现本尊的特别,重点是他非常有钱,识货加有钱只可能是契管局四护法之一,本尊答应他要去他家了,自然要先打探打探他的消息,知己知彼,方能胸有成竹。” 御剑心盘亮出自己的意思,问谦虽听了个似懂非懂,但大概都能明白,御剑心这是在帮莫家出头。 “你最后那个鬼车司机的问题怎么回事?”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谦赶紧询问有什么关联。 “问橙根本不适合混异界,神经大条后知后觉和傻子一样,去了异界只会是被鬼坑!” “问橙这是又被谁坑了?我怎么听不明白了。” “今天早上问橙上了一辆鬼车,本尊让你猜,你往多里猜你妹妹身上现在有多少契。” 御剑心都有些不想提这茬了,自己被封在剑盒里只是一个早上没跟着问橙,她给自己惹出超多麻烦。 “这能有多少,一个有修为的人每立一个契就要抽出一分修为供养与之立契为东西,一个人立五六个契已经是极限了,我妹接触你们最多半年,别说修为,连打架都是半吊子撑死了立三个?” “三个?呵呵本尊和她是平等的力量互通,本尊算一个,看到左手食指了吗?指尖血养小鬼!第二个!来来,再看看右肩,整个肩头都黑了!” 御剑心傲慢的说着,给问谦展示问橙身上的契印,气的恨不得掐死问橙,自己的契人和鬼结契,把自己的力量分给鬼防止他们被鬼差带走。 “手指只是个没愈合的划痕不严重,最多青一点,肩膀这个是手印?都乌黑了!” 问谦借着路灯看着问橙的食指,伤口不深只是伤口周围有些发青,皮肉还有些外翻,却不见有滴血出来;肩膀最为严重,整个肩头都被一个成人巴掌大的乌黑手印覆盖,打问橙的人应该用的力道很大,这一下骨头都能捏碎了。 “你以为这就完了?还有呢!舌头上,舌尖是不是开始发黑了?这是立下言契被对方知道身份了,等黑斑逐渐扩散到整条舌头,问橙还没有去履契,知道后果吗?” 御剑心压住怒火微微伸出一点舌头给问谦看,又赶紧收回。 “不知道。” 问谦看着问橙的舌头大概有五分之一已经开始发黑了,多少还是知道一点问题的严重性,但不知道后果。 “黑舌是极限,最后整条舌头会烂成一滩黑血水从嘴里流出来,但凡血水触碰过的皮肤,就会开始溃烂见骨,哪怕只沾一点溃烂也会逐渐扩散,从口腔扩散到脸甚至身,这叫活剔肉,等你身腐烂后都不一定会断气。” 御剑心伸手在问谦脸上比划着,光听着就疼吓得问谦一哆嗦,赶紧避开御剑心的指尖。 “为什么不会断气?这和凌迟有什么区别?凌迟还能见个肉片,活剔肉就只剩血水了?” 问谦被吓得不寒而栗,总觉得后背发凉,从长椅上站起来跺着脚搓着胳膊,想让自己暖和点。 “问的好!对方的力量比你强大的时候,你的生死就是他决定的了,那时身体已经献祭给对方了,问橙只剩一堆白骨痛苦的活着还不会散架,除非鬼车司机主动解契,连骨头带魂魄一起收为己用,问橙就连转世投胎的机会也没了。” 御剑心嘴角微微上扬,笑的不是太明显,虚张声势的吓唬着问谦。 “你,司机,手指,肩膀,这就四个了!不会还有吧?” 问谦真被吓到了,自己妹妹真要被异类争夺四个互相抢,问橙根本没活着的可能,就算死也死的不安生。 “聪明!都学会抢答了!后背上这一刀,是与魔立契当宠物的记号,记住是宠物不是契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御剑心继续吓唬问谦,本来被问橙乱结契的行为气个半死,现在看着问谦恐惧担忧的表情非常开心,却又不能太明显的表现出来,只能一脸严肃的憋笑。 “有话直说,这意味着什么?难道对方是变态?会虐待宠物?” 问谦被御剑心的暗示带偏了,开始担心问橙会被五灵分尸了! 。 第十八章,契约种类 “很有可能,魔都是不拿人当人的,就问橙这粗胳膊壮腿的做个包子馅肥瘦正好,魔也是挑食的,最喜爱她这种细皮嫩肉没受过挫折的小姑娘了,天天开开心心的傻乐,身上那肉别提多鲜嫩了,啧啧突然好怀念记忆里御煞的生活。” 御剑心玩上瘾了,故意提魔族首领御煞的那重身份,把问谦骗的一愣一愣的。 “你赶紧松开剑,从我妹妹身上出来,你你再忍不住咬她一口,你这就是在噬主!要遭报应的!天谴懂吗?雷劈!劈死你!” 问谦慌了心神,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御剑心,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走,只能用天谴雷劈吓唬他。 “哈哈问橙不学无术底子差,无所谓了,反正有本尊在还能撑一下门面,但是你这知识储备量堪忧啊!别再那天出门,被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骗的团团转,给本尊丢人!” 御剑心彻底绷不住了,笑的从长椅上摔了下来,问谦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御剑心在骗自己。 “我妹身上都五个契了!你还笑!我妹要死了丢人的是你!你不是号称万兵之祖吗?” “人类给本尊起的雅号,本尊根本没同意,莫家才打造了几把兵刃,连千把都没有,也就随便吹吹牛自家人乐呵呵罢了。” 御剑心摔在地上后,顺势盘腿坐在地上回怼着问谦。 “你我问橙穿的是裙子!” 看着御剑心席地而坐问谦彻底被气到语塞了,也忘记还嘴了,赶紧脱下外套披在问橙腿上。 “周围又没人,问橙这身材还没莫家祖上那些家主好,现在的年轻人不知收敛锻炼立规矩” 御剑心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怀念着过去,问谦心里想的全是问橙如何能解契,对御剑心的磨叽絮叨忍无可忍硬把话题拽了回来。 “我妹妹快死了!你还在这里说规矩!你的心是有多大!还是这些契在你眼中都不是事?” “是事也不是事,契分很多种的,本尊和问橙这种是平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本尊真身若是毁了问橙基本就没命了,也不排除她吃里扒外有神人护体,能捡口气下半辈子当植物人。” 御剑心说的很轻巧仿佛生死都不是大事,折戟沉沙也都是必须要经过的坎。 问谦却听进去了,又把衬衣脱了,只穿着个白色背心,拿衬衣一圈一圈的裹在青铜剑上。 “你要干什么!”御剑心被问谦这一举动吓到收剑,戒备的看着他。 “你这上千年的身体经不住折腾,剑刃一旦断了,我妹就没了,为了你为了我妹的安全,再给你多缠两圈保养一下。” 问谦直接拽过问橙的胳膊,继续往剑上一圈一圈的缠着衬衣。 “本尊几千年来都没断,现在就会断?别乱说,滚一边去!” 御剑心用剑脊撞开问谦将剑收了回来,垫着问谦的外套将剑身架在问橙腿上。 “被你一打乱,本尊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架好剑后御剑心又忘了自己说到哪里了,一脸嫌弃的埋怨问谦。 “我提醒你一下,你和问橙是平契。” “哦,对,本尊是想给你科普契约种类的,咱们继续说问橙手指上这个,闭上你的右眼用左眼看,能看到什么?” 御剑心抬起问橙的左手握拳竖起食指,让问谦凑过来自己观察。 “我看到了!是是张嘴?为什么会是一团黑气,像嘴巴一样在吮吸问橙手指上的伤口?” “因为这孩子饿了,问橙领错孩子了。” 御剑心收回食指用大拇指使劲搓着伤口,似乎是想把伤口搓出血来。 “什么意思?” 问谦根本没听懂,只能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拉过问橙的手包住伤口,防止御剑心再操纵着问橙的手自虐。 “今天早上的车祸,那对夫妻有两个孩子,男人想让儿子活下来,本身儿子也命不该绝,被甩进花坛就是还有转机,问橙当时要是不怂直接抱着孩子下车,帮忙还魂也就这样了,双方互不相欠。” 御剑心看着手指一点血都没搓出来,有些惋惜的解释着现在的情况。 “结果呢?不会是问橙自己抖机灵了吧?”问谦已经隐约觉得不对劲了。 “嗯,问橙自己逗的人家孩子还不答应带人家走,被孕妇肚子里那个抢了先,两个人之间结了供养契,问橙要拿自己的血供养这个本该死掉,却替哥哥活下来的妹妹磨合身体。” “生理上那孩子是活着的啊,我听见他哭了,怎么魂就变妹妹了呢?问橙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问谦只听明白了有两个孩子,以及手指上的契是不平等的,需要问橙付出代价。 “这才哪跟哪,更不省心的是肩膀上这个巴掌印,以及后背上这个刀伤。”御剑心一提起这两个契就生气,整个人都变得非常暴躁。 “这又是一种契?” 问谦刚开口就被御剑心瞪的闭嘴了,自己这妹妹恐怕是为了让御剑心给自己科普契约种类,把各种契都立了一遍,带回来气御剑心。 “这是两种,肩膀这个叫预定契,定下非问橙不可了,但还没彻底完成立契仪式,只是威胁她敢不立契就得死,往往能留下这种记号的异类,都有足够的信心抢到物,肩膀上这个印记恐怕已经赌上他的一半魂魄了。” “先付出后收获?那后背的刀伤怎么说着,我最担心的就是那个刀伤,别真让问橙做了包子馅,这么大个人被剁碎了放包子里多遭罪啊!” “你这做哥哥的想象力真丰富,本尊还没给你介绍魔族的食人指南呢,活人洗净备用,拿小刀一点一点的片肉沾盐吃,为了追求食物的新鲜没味,几千年前一个人是要被吃一个月的,还不能直接吃” 御剑心又想吓唬问谦逗乐子玩,说的非常残忍,其实魔根本不可能那样折磨物,抓来任何东西都是直接一拳掏心吃活的,折磨物的方法不过人想出来的罢了。 “咱们不用科普那么血腥的东西,你直接说背后这个,背后这个怎么解决?” 问谦又被唬住了,强装镇定阻止着御剑心继续说下去。 “这个呀,是警示契,刀刺进皮肤里注入魔气了,警示别人这是自己的东西你们别惦记,就跟狗在电线杆上尿尿圈领地,差不多一个道理。” 御剑心卖个关子,慢悠悠的才开始说。 问谦回忆着狗圈领地的样子,只是虚晃一枪,只要见不到对手入侵领地,好像一点危险也没有,难不成是自己又被御剑心忽悠了? 就算真被忽悠了,也得先把所有情报知道全了,才能下结论断定问橙究竟有没有危险。 第十九章,不自量力 “你还没说,契人和宠物有什么区别呢。” 问谦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忽悠了以后冷静了不少,不再单纯的听御剑心说什么了,而是自己开始思考提问想办法解决问题。 “契人立的是平契,处理了契人背后供养的魔基本也就废了,宠物自然是主人高兴就给它口吃的保证它不死,不高兴就拿来出气!什么做包子生吃刺身啊!” 御剑心还想吓唬问谦,却发现问谦根本没反应了,低头沉默的坐在长椅上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契与契之间是可以相互转换的,现在的你虽然生气却不着急,那就证明问橙没危险。”问谦觉得自己理解了契约规则,深思熟虑后慎重的得出结论。 “那可不一定,目前来说问橙手上养的这个婴孩是最弱的,但却是最能吃的,问橙身上所有的阳气都供养她了,她的身体不配套随着时间的推移问橙会因为供养不起赔上性命!” “别想忽悠我,你和问橙是共生共荣的,你的剑刃只要不断,问橙就不会有事。” 问谦已经明白契约规则了,只要青铜剑没问题,问橙绝对会长命百岁活蹦乱跳。 “孺子可教,是这个道理,所以本尊才会生气!凭什么本尊的力量要给这种死而复生的弱鸡小孩吃!还要腾出一份力量来控制另外三个契,不让它们扩散。” 御剑心说着手中青铜剑一挥,剑刃直接将长椅横着一分为二,椅背被整齐的削掉。 “消消气,别冲动这是公共财产坏了要赔的。” 问谦说着将椅背拖进了绿化带中,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要是能砍人,我现在就想给你妹妹个痛快!抹脖子死了算了。” 御剑心假装要拿剑架在问橙脖子上,吓的问谦赶紧伸手阻止。 “怕了你了,祖宗咱们消消气,我请你去喝白菜汤?” “放辣椒!” 御剑心从地上站了起来,将问谦的外套系在腰上,提着要求。 “没问题!我去开车,你等我一下。”问谦答应着往警局车库跑去。 “我要喝变态辣的白菜豆腐汤!”御剑心不放心的对着问谦大吼。 “知道了!站在原地等我!”问谦敷衍的答应着头都没回。 御剑心把玩着青铜剑站在路边,等着问谦回来,不远处路口变灯时突然拐过来一辆银白色面包车,冲着问橙就冲了过来。 开着远光灯按着喇叭吸引问橙的注意,要换做平时问橙可能会寻声望去,看看怎么回事,被远光灯一照就会出现视觉盲区了。 可现在问橙的身体是御剑心控制的,对于喇叭声他根本不想搭理,反而退到长椅上翘着二郎腿坐下了。 面包车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四个非主流青年,手里拿着麻袋绳子棒球棒就冲了下来。 领头的黄发少年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脸上蒙着黑色三角巾只漏一双眼睛在外面,手握木质棒球棒气势汹汹的就朝问橙冲了过来,对准问橙的头抬手就是一棒。 御剑心贴着椅子单脚蹬地快速侧身躲过,搭在膝盖上的另一条腿对着对方腹部就是一脚,反手抬剑挑去棒球棒被一分为二,领头的黄发少年被踹飞出去跌坐在地上。 其余三人看到同伴吃瘪一拥而上,御剑心连长椅都没离开,轻轻松松三个全撂倒了,其中一个拿麻袋的紫发胖子,还被御剑心踩在了脚下。 “啧啧,你们四个大老爷们打不过本尊一个女人,丢人啊!” 御剑心装作自己是问橙嘲讽着被撂倒在地爬不起来的四个人。 面包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同伴被撂倒,一手拿电棒一手持砍刀从车上冲了下来。 御剑心纹丝不动淡定的看着司机挥刀乱甩向自己冲来,等摸清了司机挥刀乱甩的规律,司机也冲到了长椅旁,御剑心这才抬手出剑只用一秒完胜。 剑尖戳在司机的喉结上,司机手中的砍刀离问橙的胳膊还差三寸停住了。 “不是想砍本尊吗?砍啊!离这么近再砍不到本尊,你就真该去见阎王了!” “不敢不敢,我们也是替人打工的。” 司机声音颤抖着回应,僵硬的身体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喉结凸起的地方轻微有些出血,吓得他扔下砍刀捂住脖子不敢乱动。 “为什么现在的人都这么没有死士精神呢?这要换做以前宁可死也要砍下本尊一条胳膊来。” 御剑心正吐槽着,最开始被踹飞的黄毛缓过劲来了,握紧半截棒球棒大吼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像是决定要舍生取义一样,拼命的乱挥毫无章法,只求能用速度和气势趁乱给御剑心一棒。 “你是不是傻?与高手过招单凭一个勇字,你能打死谁!” 御剑心被逗乐了,用青铜剑快速削着棒球棒,头尾一剃只留下了黄毛手中握着的那一截,还顺便又送了他一脚。 司机也趁御剑心抬腿踹人的空挡,借着距离优势手握电棒朝问橙的右侧腹部顶了过去。 御剑心没收住力道正好撞了上去,浑身一麻那感觉不亚于被雷劈了。 司机一看得手,又趁机起身对着问橙的脖子又是一下,御剑心感觉自己像是要被打散了一样,根本稳不住青铜剑,有股力量硬将自己往青铜剑里拽。 见问橙还没晕,司机又想再补一下,被御剑心手中的青铜剑刺中了腹部。 “本想饶你一命,这是你自找的,你们还有谁要趁机给本尊来一下!” 御剑心抽剑收势,从椅子上站起来,勉强稳住问橙的身体,强势的问着趴在地上的众人。 这一见血众人都害怕了,还能动的纷纷跪在地上求饶,御剑心没搭理他们,摆着脚下紫发胖子走过去,伸手抢过司机手上的电棒,电棒尾部是华中谷家特有的黑丝符,姒家那个面具少年好像用的也是这个。 既然知道了问橙的身份还来偷袭,还想用这个破电棒控制住自己,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点也不懂得尊老。 “这里离警局门口就差一个路口,你们敢在这里绑人,是有内线给你们撑腰吗?” 御剑心将电棒收起,放到问橙腰间系的问谦外套内。 “巧了,本尊还就是喜欢挑战权威!” 御剑心挑起地上的麻绳,刚想将众人捆成一个团慢慢折磨等着警察来,问谦就开着车带着钱修来了。 刚才在车库,问谦被拍卖会场带走问橙的警官为难,非说证词不清还要再重录口供,钱修正好出来吃饭听到车库有响动,过来过去查看顺便替问谦解围。 问谦为了表示感谢,客套的说要请钱修吃饭,钱修可一点也不客套,直接应下了,还主动拉开车门上车问问谦去哪里吃。 第二十章,阴差阳错 面对如此不客气的钱修,问谦无可奈何只能开车带着他一起去吃饭。 出了车库问谦就开始寻找问橙的踪影,沾了血以后的御剑心在莫家山上就跟关疯了一样,下山后什么都没见过看什么都新鲜,说好听点叫深山少年不问红尘,说难听点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二傻子。 刚来D市的时候,他附在问橙身上追着骑摩托车送糖葫芦的跑了三条街追到人家店里;只是因为没见过水果糖葫芦,问橙又习惯手机扫码身上从不带现金,御剑心不会用手机就软磨硬泡从店铺里舍了两根糖葫芦。 这回因为自己开车耽搁了一段时间,御剑心又指不定用问橙的身体做出什么事情来。 当车开过路口,问谦远远的看着有辆面包车挡在问橙应该在的地方,车的左侧好像是个穿的花里胡哨的男人,正从车窗往外面爬;右侧则是问橙甩着剑在威胁地上跪地求饶的人。 问谦顾及车上有钱修在,没敢把车停太近,隔了段距离停车后就往问橙身边跑。 “喂,剑心祖宗,钱修跟着呢,这群人什么情况!注意维护我妹的形象。” 问谦跑到问橙身边压低声音提醒着她身上依附的御剑心。 御剑心看到问谦靠近的那一刻,放弃了硬撑,被青铜剑吸回剑中,被地上的紫发胖子一绊晕倒在长椅上,手中的剑和绳子都掉落到地上。 “老大,她晕了!” 刚才还趴在地上装死当脚踏垫的紫发胖子立马站起来,捡起地上的剑确认长椅上的问橙已经昏迷了,向趴在地上捂着肚子起不来的黄毛少年汇报。 “你们是什么人?能被我妹妹打成这样?你们是流氓团伙?地痞无赖?想绑走她?” 问谦根据地上的麻袋绳子以及这群人的年纪穿着,一步一步分析出他们意图,御剑心没戳死他们真是太给他们面子了。 大概是听到紫发胖子的喊声,已经从面包车左侧翻窗出去的人,又从车尾处绕了过来。 “干嘛呢!干嘛呢!五个人摆不平一个女的,她都晕了还不赶紧抬车上带走!这点事都办不好还想不想要工钱!” 他尖细的声音捏起的兰花指都像极了宫廷电视剧里狗仗人势的太监,还顺势踹了一脚地上受伤的司机。 问谦被恶心了一把,伸手摸摸裤口袋,证件还不在身上,只能什么都不拿尴尬的硬说: “我是警察!警局就离这里一个路口,你们如果还要绑架我妹妹,我不介意带你们去喝茶!” 此时的问谦只穿一件白色背心加牛仔裤又没证件在身,非常没有说服力,完全像个路过逞英雄的莽夫。 “你们五个给我从地上起来!摆平他!带着她上车!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跑出来逞英雄,一看就是没经受过社会的毒打!” 男人指指点点的说完就推开车门上了面包车,等着手下把问橙抬上车,他已经开始调试车上的摄像设备准备一会必要的流程,拍照威胁恐吓带走,为白天被冒犯到的事情报仇。 “周会计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办事,兄弟们上!” 黄发少年趴在地上疼的根本起不来,还不忘向车上的人保证,能动的人都捡起地上的工具围了上去困住问谦。 钱修坐在汽车后排上都快睡着了,久久等不来莫家兄妹,扒窗户一看三个人围着莫问谦,这是要打起来啊!这种时候怎么能少的了自己,敢袭警这群人是活腻歪了! “你们兄妹两个怎么这么磨叽,吃个饭怎么这么麻烦,再耽误下去就该吃夜宵了!” 钱修高声嘟囔着从车上下来了,毕竟外形在哪里摆着,一下车就震慑住了要往上冲的众人。 问谦借机夺下了紫发胖子手中的青铜剑,一个肘袭打到他下巴上,腿一别直接把他按在地上。 另外两个还能打的人想动手,钱修一个箭步冲过来一套擒拿半分钟两个一起搞定。 面包车上的周会计看到局势不利,又想翻车窗逃跑,问谦已经冲上车拽住了他的后衣领。 “你想往哪里跑?为什么要绑架我妹妹!给个交待如何?” “这这就是一时路过,看你妹妹挺漂亮,想拉她参与演艺行业,她这不是不同意吗,我们就临时搭了场戏试镜真是试镜,我以为你是临时演员呢!” 周会计害怕的浑身都哆嗦了,还硬撑着编瞎话,比起被问谦揪领子泄露了背后的势力,自己才是真的不想活了呢。 “好呀,那把相机交出来给我看看,你都拍出了什么试戏镜头!” 问谦一眼就看出对方是在撒谎了,眼神飘忽不定根本不敢看自己,手还死死的护住摄像机,如此的欲盖弥彰自己再看不出来警校真就白上了。 硬掰着周会计的手指,问谦才从他手里夺下了摄像机,随便一翻存档内容问谦都不好意思看了,全是年轻女生或者二十岁左右的少年,敷衍着满脸不情愿的摆拍有的还拿着身份证一起,更甚至还有不堪入目的照片。 问谦又拿起另一台设备,里面也是诸如此类的东西,不是没穿就是穿的极少根本没眼看下去。 如果问橙身边没跟着御剑心,自己再晚来一会,问橙也会成为这些照片中的一个,问谦已经不敢想象,这群无耻之徒会如何对待问橙了。 “钱队,问橙可能捅了马蜂窝了,给你找了个大活。”问谦说着将摄像机扔给了钱修。 钱修接过东西来一看也惊着了,这何止是大活,震惊全国都有可能了,有几张照片上的身份证信息都是外省人了,两个拍摄设备加起来受害者保守估计都有可能上千,多了根本无法想象。 “小吴,把兄弟们都叫醒来大活了,顺便打电话多叫几个数据库的同事加班,咱们捡了个大活,需要信息查实,人也别太多涉及隐私信息太多了,由咱们泄露出去就不合适了。” 钱修根本不敢怠慢,赶紧打电话联系警局里还在加班的人,告诉他们地址后等着他们来押人。 车上有问谦守着周会计,地上的五个人别说逃跑了,连动一下都费劲,这五个全得去医院走一遭。 第二天,问橙在医院病床上醒来,问谦就坐在她旁边。 “啊头好疼,我怎么来医院了?肯定是御剑心又用我的身体追卖零食的车偷嘴吃了!” 问橙拍着脑袋换个舒服的姿势,扯扯病床上的被子裹在身上抱怨着御剑心的孩子气。 “你应该好好谢谢他,昨晚要没御剑心你就死定了!重案组和数据库的同事为了你忙了一夜,我刚才去给他们送的早餐,全跟打了鸡血一样还要拼一天呢。” 问谦说着拽拽把自己裹得像虫子一样的问橙,把早饭递给她。 第二十一章,卷入凶案 “我有那么大的本事?我昨晚干什么了?不对,是御剑心昨晚干什么了?我的脖子要断了!” 问橙接过包子,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脖子后面肚子上麻嗖嗖的疼,有点不听使唤,就像运动过量和落枕了一样。 “大清早别咋咋呼呼的,医院还有别人呢,昨晚有六个人要绑架你,领头的被御剑心踹断了六条肋骨,开车的司机被刺伤了腹部,都是小问题,也就挂了个急诊做了个小手术把命救回来了。你也不用害怕他们不敢告你的,我让老爸问过李叔叔说了你这是自卫伤人不用付法律责任的。” 问谦摆出禁声的手势让问橙安静下来,为了不让问橙有心理阴影将领头黄毛和司机的伤情一掠而过。 “御剑心出手对方还能活着?他斩杀非人类的时候好像” 问橙感觉问谦说的有点假,就御剑心那脾气,天下他最拽,但凡出手片甲不留。 “你在质疑我?他很给你面子了!连洛星河那种伪善渣男都没直接戳死,毕竟他行凶你要负全责,除非有精神病院能证明你精神分裂,御剑心是你的第二人格。” 问谦帮问橙剥着茶叶蛋,声音一点起伏也没有,很平静的说着御剑心刺伤洛星河的事。 “洛星河受伤了?他家在哪里?需要我去雪中送炭吗?” 问橙听到洛星河受伤立刻精神起来,跃跃欲试的想去照顾洛星河。 “一提他你就精神,你还是躺病床上吧,他昨晚可是要带你去见鬼车司机的,还记得鬼车司机吗?你自己闯的祸不会忘记了吧。” 问谦将手中的茶叶蛋硬塞给问橙,顺脚将她的鞋踢进床底阻止她乱跑。 “没忘没忘,我又没说什么时候去履契,也没真告诉他我的身份不可能找上门的。” 问橙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多大的货,问谦也懒得解释了,直接将诊断报告递给了问橙。 问橙低头看着诊断书傻眼了,舌癌?骨癌?这些绝症都是自己得的病?也就幸亏是早期还有的治。 “御剑心对你够仁至义尽了,你们要没契约,就你现在这幅样子,他能把你当邪祟灭了!” 问谦说着将手机调到前置摄像头送到问橙面前。 “我的天!”问橙对着手机中的自己惊呼,一脸憔悴双眼发黑,这分明就是病入膏肓将死之人才有的面容。 “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招惹上什么了?” “抬起你的左手来看食指。”问谦已经猜到问橙会是这个反应了,抢过手机又坐回椅子上慢悠悠的说着。 “我去!我我昨天救那个孩子还救出罪来了?” “嗯,不仅手指伤口缝合了三四次又裂开了,连后背上的伤也有化脓的风险。” “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问橙害怕了,自己还没真的谈过一次恋爱怎么就要死了呢,这绝对不可以!自己必须活下去。 “别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跟我一起去警局求求御剑心吧,他昨晚就被当凶器封存了。” 问谦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扔给问橙。 “他闹出人命来了?” “那倒没有,例行公事罢了,咱们现在就去把他从证物室领回来。” 问谦正说着手机响了,帮问橙拉上围帘问谦出门接电话。 “钱队长找我什么事?是让我连午饭也帮你们包了吗?”问谦看到是钱修的号码,接起电话后调侃着说。 “这次何止午饭,估计你要包我们全队一个星期的盒饭了,你们莫家人绝对有发现大案的锦鲤潜质。”钱修爽朗一笑,半开玩笑的回怼着。 “我知道我妹惹上的事挺大,也不用一个星期的饭全让我管吧,我工资还没你高呢,供不起!”问谦赶紧认怂。 “不是你妹,是你爸,莫大宝是你爸不?户籍科的人帮忙确认的照片指纹全对上了。” “我爸?我爸被硬李的律师打了?这也去不了重案组啊,民事纠纷派出所就能管,根本惊动不了你们。” 问谦一听是自己老爸,心里有数了,肯定是又被李律师打了,这对作精没完没了了,上辈子肯定是冤家。 “还真有个姓李的律师,这关系复杂的一两句话说不清,我先讲个大概,你赶紧过来领你爸吧。” 钱修大概讲了下事情的经过,问橙正好换完衣服出来,看着问谦站在走廊窗口旁发呆,连平时不抽的烟都吸上了。 “哥,出什么事了?” “我需要静静,有点头疼。” “说人话!” “你被拐卖人口的盯上了,老爸卷入凶案了,老妈面临失业,我快成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了。” “啊?老爸为了李律师把老妈的老板砍了?” 问谦本是很含糊的一个形容,问橙瞬间脑补出了全部。 “呵呵我和你的反应一样,差点把钱修吓着,他怀疑咱们家开挂了。” 问谦愁的直叹气,带着问橙去了警局。 一路上问谦把从钱修那里听来的事情经过,又给问橙讲了一遍。 莫爸昨晚和李律师出了警局就去酒吧喝酒了,两个人喝到十一点多,李律师非拉着莫爸去拼第二场,而这第二场就是莫妈老板临时开的庆功宴,庆祝直播业绩再创新高。 等到了饭店大厅莫爸要去厕所,李律师又非要跟着,两个人便一起去了厕所,随后发生了什么直接断片了。 第二天了饭店保洁阿姨上班,发现两个人在厕所隔间里抱着莫妈老板的尸体睡的正香。 保洁阿姨吓个半死尖叫到精神失常,饭店老板听到声音后报的警,直到警察去了,莫爸和陈律师还在隔间里睡觉。 就算到了警局酒醒了以后两个人也是呆呆傻傻的,根本记不清发生了什么。 问谦毕竟也不是重案组的,得到的只有事情的大概经过,根本得不到更多有关案子的细节;至于问橙卷进去的事,更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周会计后面还有更大的利益链条,大到根本无法一杆收要借问橙打进去做个内应。 问谦自然是没敢把做内应的事情跟问橙说,他担心问橙心理素质差,根本处理不了这种深入虎穴的事情,而自己又像个废物一样,一家人出事了两个自己却还什么忙也帮不上,问谦更加恨自己的无用,非人类的事自己管不了,人的事自己更管不了。 问橙也看出哥哥出问题了,讲完老爸发生什么事情以后,一直到警局门口都没再开口说过任何一句话,那低眉耷拉眼的样子就差把愁字写脸上了。 “哥,咱们不应该先去接老爸再去领御剑心吗?” 问橙看着问谦要往玻璃门上撞,赶紧拽了一把提醒着接下来的行程。 第二十二章,暴躁一掌 “我现在有点头疼,再让我静静。” 问谦无法面对自己老爸惹出来的烂摊子,怕一会见面了会忍不住给老爸两拳,他只能找个地方先平复一下心情。 “哥!哥” 任凭问橙在身后如何喊他,问谦还是选择了逃避,以前还能跟爷爷商量,现在只能靠自己调整心态,把家里的事情完美解决不让妹妹和老妈担心。 问橙看到老哥的离开有些慌了手脚,觉得自己缺了个主心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情况,连警局大门都没进去,坐在花坛旁发呆。 “你在想什么?” 问橙听到声音,眼角瞥见一抹天蓝色划过,转头看去是剑心。 “差点把你忘了,你的契剑还在我身上,赶紧想想你的记忆是从那里断层的,我需要你帮我分析一件大事!” 问橙已经摸清楚了御剑心转换的规律的,只要青铜剑不沾自己的血,小心,剑心,御剑心,是记忆互通的但性格年龄性别穿着有差异。 若青铜剑沾了自己的血,自己就会失去知觉顺带他们三个也会失忆,再出现的御剑心就如同三个人的合体,外带一点拽拽的孩子气闯祸永远是第一。 “你端着盘子要上台前,有镇灵石在附近,压制住我的力量,最后的记忆是黑色符纸在你脚边燃烧,记不清了,大概是有会御灵术的人嫉妒我的美貌与力量,想得到我才袭击你的。” “别自恋了,不是看上你是看上我了,现在的情况很乱,我根本不知道该从那里下手,哥哥还跑了,这是要让我自己面对这个烂摊子吗?” 问橙不知道该从那里说起,抱怨完就沉默了,剑心伸手拍了问橙脑袋一下,直接把问橙从花坛边上拍到了地上。 “这就傻了?谁敢盯上你就是跟万兵之祖过不去!你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我御剑心帮你撑着!说,碰上什么事了!我知天知地知万物还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看好了,喏,舌癌,骨癌,败血症,我老爸还因为命案在里面待着呢,我昨晚也差点被人绑走,我的生活完全就是一团乱麻!” 问橙将身上的伤口展示给剑心看,像失心疯一样暴躁的怒吼随后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起来!滚进去,证明凶手是你爸了吗?你是死了还是被绑走了?莫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只要你还能喘气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剑心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拖拽着问橙的胳膊硬往警局大门拽。 “你身上的病是立的契,解了就行也没真的要你的命!你人就在警局除非是碰上非人类,不然谁敢来警局绑人!你进去了解过情况吗?还是你从一开始就认定了你爸是凶手?” “我”问橙愣在警局门口根本无法还嘴,脸上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想抬手还回去的时候,剑心已经消失了。 “MDD,我都二十四了!再像个孩子一样就太憋屈了!” 问橙也不等问谦了,下定决心后捂着脸向重案组走去。 奈何警局太大了,没问谦的带路,问橙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瞬间没了,她除了认识失物招领处和证物仓库,别的地方都抓瞎,更是在反复迷路中碰到了昨天在拍卖会现场带走自己的那个领队警察。 “莫问橙!你怎么会在这里?”王珂看到问橙在走廊里东张西望,有些惊愕没想到贷款公司的人会失手。 “咦?你怎么会认识我?”问橙听到声音转头看过去,是个没见过的警察,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昨天被带走时,控制问橙身体的是御剑心,录口供时也是女警录的,所以她根本不认识王珂,而王珂有看着问橙的样子,真就像不认识自己一样,便抱着侥幸心理想着她大概是忘记自己了,主动上前套近乎。 “我姓王,你哥哥的同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找重案组,你在这里办公一定知道他们在哪里。” 问橙一听认识哥哥,习惯性的放松戒备,毕竟警局里的年轻人中十个有六个是老哥的同学,还有四个不是同学校的学长就是学弟,就算有一两个不认识的也不可能这么巧让自己碰上。 “知道但重案组外迁了,你要去报案的话,我带你去。” 王珂本想劝问橙离开,转念一想,既然贷款公司的人失手了他们被抓的概率就很大了,现在自己把老板要的人带过去,欠的钱说不定就可以一笔勾销。 “好啊,咱们走吧,但我不报案,我去找我爸,他在重案组里。” 问橙没好意思说自己老爸因为命案进去了,只能含糊的说他在重案组。 “你爸在重案组?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王珂有些慌乱,以为问橙是要空降到重案组的心理咨询师的女儿,毕竟谁都不知道那个咨询师长什么样子,有女儿也是很有可能的。 王珂扔下问橙跑到楼梯间打电话,想向幕后老板再次确认要抓的人真的是莫问橙。 问谦躲楼梯间里调整好心态,正准备回去带问橙去重案组见莫大宝,刚想开门就看到王珂焦急的拿着手机直奔楼梯底下,与自己擦肩而过就像没看到自己一样。 “喂,老板,你们真的要抓莫问橙吗?我前几天汇报过重案组要去心里咨询师,莫问橙可能是他女儿,真要绑走风险很大什么?那个新人才二十多岁哦明白,好好我绝对把人给你们带过去,那账。” 问谦就站在旁边听着,没敢离太近但也断断续续的听到了些,原来昨晚他故意缠住自己,这是在了给绑架问橙的人提供机会。 耐住性子等王珂打完电话从楼梯底下出来,问谦硬挤出一个非常假的笑容问到: “好巧在这碰到,王队在这干嘛呢?” “没啥事,打个电话” 王珂看都没看就直接回答,等看到是问谦在等自己,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腿肚子都吓得打哆嗦了,问谦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眼中的怒意明显到都要把自己生撕了。 “误会,误会,我没打你妹妹的主意!” 王珂拿着手机退到墙边,后背紧贴着墙壁边解释边向楼梯间门口走去。 “你这是做了亏心事,不打自招吗?”问谦顺手从墙边抄起拖把杆,继续微笑着问王珂。 “不不真的是误会,我要不把你妹妹交给他们,他们就把我老婆送去当主播让别人看!别动手!别动手!啊!救命啊” 王珂被问谦劈头盖脸一通打,费劲逃出楼梯间,他的惨叫声引来了不少同事的围观,众人赶紧帮忙拉架。 第二十三章,浮出水面 “你们放手!王八蛋!你把你老婆当宝,我妹妹就活该是根草了!人渣!老子今天非把你打进重症监护室不可!” 问谦也是气糊涂了,被人拉着语言组织失误,让周围的同事全误会了,以为问谦这是在替妹妹出头。 闹得实在太大了,整栋楼都听到动静了,还把问橙引了过来,问橙根本不清楚怎么回事,看到哥哥拿着拖把要揍王珂,周围三四个人拉架。 “哥!你在干什么!他不是你的同学吗?” 问橙跑过来直接抢拖把,分不清什么情况先没收武器再说。 “他是我同学?他都三十多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跟我是同学?你为了骗我妹妹真是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 问谦彻底气糊涂了,语无伦次的更加重了误会,所有人的以为是问橙被王珂骗了,想要个名分王珂却选择了自己的老婆。 “他不是你同学?” 问橙此时的惊呼更加坐实了众人的猜测,这种家务事没人再好意思插手了,抢下拖把说两句漂亮话拉架围观的人都纷纷散去。 走廊里只剩下兄妹二人和王珂了,问谦没了拖把理智也回来了,意识到自己在警局里打架不合适,不仅帮不了问橙自己也要挨处分。 “你刚才是在骗我?那你图什么呢?” 问橙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说要带自己去重案组肯定也是假的,可自己有什么好骗的呢?根本没必要撒谎,难道是和哥哥有仇? “他图什么先别管了,咱们直接带着他去重案组,钱修手下的有个心理专家可牛掰了,半个小时直接拿下所有口供。” 问谦估摸着王珂会卖惨,一卖惨问橙绝对会心软,再把自己赔进去就得不偿失了,索性公事公办直接交重案组,出来什么结果就是什么结果。 问谦根本不给王珂开口的机会,押着王珂带着问橙直接去了三楼的重案组。 本想让问橙见识见识D市最牛心理专家的威风,结果专家用脑过度才五十二岁在家熬夜想案子猝死了,人都走了半个月了,局长为了补缺临时征用的心理专家的徒弟。 一提这徒弟就更倒霉了,一听说导师猝死第二天就订机票回国了,人刚出机场就被辆银色面包车撞了,把心脏撞出毛病来了,直接安排进了D市市立医院,据说是要换心,一两个月内是别想来重案组报到了。 虽说兄妹二人没看上心理专家审嫌疑人,但却看到了钱修的真正面目,审嫌疑人暴躁的拍桌子瞪眼威胁恐吓,没把王珂吓着,把他的副手吴郝吓够呛,多次提醒他有监控,有监控;两个帮手一起都没把钱修按回椅子上。 好几次钱修吹胡子瞪眼的差点打到王珂,把审讯室旁单向玻璃另一端的问谦也吓到了,生怕钱修动的手把人打出好歹,再让自己负责。 鸡飞狗跳的审了一个小时,王珂终于全说了,钱修这才和吴郝一起走出审讯室,两个人一击掌,冲着问谦得意一笑,问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白担心了,这是两个人刚才是在审讯室里唱双簧,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把所有人都耍了。 “钱队你们这演技太吓人了,我生怕你把他打了需要我赔医药费。”问谦赶紧迎上去想打听点情况。 “瞧你这小胆,我是文明人从不打人。” 钱修将手里的资料放到桌子上,冲问橙挥挥手示意她过来坐。 “钱队,审出什么来了?”问谦知道问橙害怕钱修,自己先一步凑过来了。 “我让问橙过来,你过来干嘛?你是能女装去卧底还是能整容成你妹妹骗他们上当?” “怎么还要用问橙,这都抓着内线了,重案组没人了吗?不行扫黄办借个也成,别用我妹妹了。” 问谦还想讨价还价,觉得这事情会有转机。 “不用你妹妹恐怕是不行了,问橙被盯上了,自己看。” 钱修拒绝着问谦,吴郝搬来了笔记本电脑,电脑上清楚的显示着: 公共资源人力招聘r> “这就是公问谦浏览着都是职务空缺需要招人。 “对,这是A版公鱼用的,但凡有年轻女性和二十五岁以下的青少年想应聘工作,就会坠入他们的陷阱。这是今天刚出来的任务,寻人,找的就是你家问橙,底下留言的连你们家住那都说了,问橙已经不安全了。” “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拍我们家门口?” 问谦看着留言里连自己家阳台上晒得衣服都拍的一清二楚,这群人应该已经在家门口堵着了。 “五十块钱一条有关问橙的信息,找到问橙这个人奖励一万块,能拍这么清楚,你觉得提供信息的都是什么人?” “这角度”问谦被钱修提醒着正研究拍摄角度,问橙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立马就知道这是那里了。 “这张是早市上和咱们小区一墙之隔卖奶茶的,他老婆难产那几天哭的眼睛都肿了,根本没人敢靠近他摊子。这张是卖鱼的还给我打过折,不过最近为儿子凑万紫千红一片绿娶媳妇呢,这张一看就是卖照相机的那家拍出来的,多专业!你看看这构图拍的就像一副画,他的作品被女朋友的哥哥偷走了,差点没把他告到倾家荡产” 问橙看着照片,随口说着八卦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抬头看向钱修问到: “钱队长,他们都是借过钱的人?贷款公司还都是同一个?就是昨晚要绑架我那个?” “这个不好说,我们需要查实核对,但你都能猜出来了,那他们大概就是同一家公司借的钱了。” 钱修模棱两可的说着,因为周会计昨晚是要去见老板报账的,所以身上带着新拉来的借贷人照片以及账本,至于绑架问橙只是因为离问橙所在的位置近,被老板临时抓了壮丁过来绑个人。 周会计一看照片资料是问橙,为了报私怨,本来可以下车后换车去交账的,非要跟过去看看,这才被抓住了。 “你的意思是,借贷公司放出去的账都会成为公线?问橙是在劫难逃了?” 问谦又翻了几页,爆料人虽是匿名,问谦还是看出来了几个留言语气非常眼熟,完全就是问橙身边人留的。 “事情的经过大概是问橙应聘简历被公的老板的爪牙看到了,加QQ装大老板试探问橙的底线,聊着还行直接挂B版公了,他们根本没想到是和你聊的,连你是警察会报案这事都不在他们的预料范围内。” 钱修试着跟问谦捋顺事情的经过,即是说给问谦听的也是为了观察问橙对这事的反应和态度。 第二十四章,隐形伤害 “我听出来了,我若不是因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事要放普通人家里就当哑巴亏吃了,这群爪牙依旧会逍遥法外,万一碰上一两个当时真有困难的女生,这就是万丈深渊!” 问谦无奈叹息,这种隔着骚扰大部分人都会选择隐忍,证据不足是一方面,就算真把人揪出来也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索性连报案都省了,只当是自己踩了一坨屎。 “嗯,这是B版官橙已经被挂上去了,一夜一万,直播要预约时间。底下黑白头像的是最近失踪的十二个少女,我问过周会计了,她们可能是已经被出售了,而这个名字叫公交车思你应该懂的。” 钱修没好意思把话说透,后半句说的非常的小声,问橙则是根本没听到他后面小声嘟囔着什么,光看到自己的照片底下写着报价一万了,直接惊呼: “我这么值钱?我连工作都找不到,这一晚上就有一万了?” “别介意,我妹妹有的时候脑子里缺根弦,不太懂这些事情,你继续讲。” 问谦尴尬一笑,拽着问橙坐在自己身边低声教育着: “这个时候你应该关心的是名声,谁让你看钱了,这种什么来钱快不需要我多解释了吧?把三观拉低点!” “我还要怎么拉,老爸的文老妈的直播那个不是从恶评里顶着雷趟过来的,我又没真出去干什么,只要问心无愧,他们说什么我又不会掉块肉。” 钱修已经听到了问谦教育问橙的话,还想感慨哥哥做这份上真不容易,随后听到问橙的反驳,钱修已经开始怀疑莫家的家训是不是问心无愧了。 “哎,所有姑娘都像你一样洒脱就好了,正常女生照片上了这种门被指指点点的,会让她们崩溃到自杀。” 一旁站着的吴郝都听见兄妹二人的对话了,忍不住叹气,问橙这种把钱看的比名声重要的清奇女子真是世间少有。 “我又没说我不在乎,你们着什么急?不过我确实不在乎,因为我问心无愧!我这种只是聊过几句QQ的人,都能被定价到一万,她们之中肯定也有我这种乌龙。” 问橙隐约能理解他们口中的名声了,自己只是第一眼看到钱数了,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根本没看是什么三个人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们的想法,就好像是自己愿意像商品一样被挂在这种 连自己的亲哥哥第一反应都是丢人,路人看到后大都是在乎用途,根本不会管女孩们是怎么上去的,这种无形中的二次伤害确实像把利刃杀人于无形。 “失踪的六号,十一号,和你一样上过A版公人,所以我们想让你配合我们,潜伏进去摸清她们的情况,这上面的女生是被集中关押还是各自在家,在被点名的时候是如何被接走的,有可能的话” 钱修觉得这种话题不能再聊下去了,必须拉回正题,不然失踪的人数还会变多,但真聊到正题钱修面对问橙这种太过天真的女生,又不好意思开口了。 “我懂你的意思了,不用为难自己了。但我有个问题她们到底在直播什么?唱歌跳舞?” “我们在查” 钱修实在是开不了口,问橙的眼神完全是没接触过阴暗面的好奇无知,自己又怎么忍心告诉她这世界有多黑暗。 昨晚加班破译,已经渗入了他们的加密直播间,里面的规则是付费用户以拍卖的形式加码,价高者可以看到他想看的一切,有些公开画面龌龊不堪到一点人权都没有。 如果非要给这直播定义的话,就是看客有多变态,只要钱到位,主播就有多可怜。 “你们无非是断定了我会成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保护我的同时顺便把他们钓出来?好啊,我配合你们但我的安全能保证不?” 问橙有些赌气的成分,根本没看问谦给出的拒绝暗示,直接答应合作。 “能!你身上会有全套的监听录像设备,光定位器给你准备了六个。” 钱修听到问橙愿意合作立马严肃起来,非常专业的公事公办。 “电子设备不会被干扰吗?我的安全不一样没有保证?” “小吴,没什么事你出去吧,给王珂办成污点证人,我答应他的,你去办吧。” 听到问橙如此问,钱修先把吴郝支开,这才偷偷摸摸的跟两个人说着: “这个你不用担心,如果你带走被拍卖是会直播出去的,能发出直播就不会出现信号干扰。而我们之所以选你深入虎穴其实也犹豫过,毕竟你没经验,但敲定方案时上面刚好有人来视察工作,你们老爸好像和他认识,为了能保释主动推荐了你,说你们兄妹有心电感应,妹妹出事,哥哥立马知道在哪里。” “噗”问橙没忍住笑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压住笑意反问到: “钱队长这种玄学的东西你都信?我和我哥又不是双生子,他还大我三岁,我们会有心电感应?太逗了等等我们老爸推荐的我们?” 问橙没想到一本正经凶神恶煞的钱修,的人会说着如此玄学的话,根本不考虑实际情况,但突然反应过来是老爸推荐的自己,问橙笑不出来了。 “老爸吗?呵呵,钱队劳驾你跟我们那个不争气的老爸说一声,我们没心电感应,不想掺和这事让他自己在里面待着,好好反省,我们会照顾好老妈等重案组破案的那一天。” 问谦拉着问橙就要走,坑女儿坑到这种地步的老爸,不救也罢。 兄妹二人都到门口了,隔间门被推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身警服笔挺的推门而入。 “苗局!”钱修立马站起来崇拜的看着对方打招呼,苗局点头示意开口回应:“小钱你先出去吧,我跟他们聊聊。” 钱修板正的昂首挺胸走了出去,与刚才随意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一看就是想在自己崇拜的人面前表现好的小迷弟。 “坐吧,小钱一板一眼不会变通没吓到你们吧。” 苗局进屋后解开警服扣子坐在椅子上,大大的啤酒肚垂了下来,手肘撑着桌子,手扶着脸选了个舒服的坐姿坐好后,让兄妹二人一起坐下。 兄妹二人对看一看,钱修一板一眼不懂变通?怎么可能,他要一板一眼不懂变通,刚才在审讯室里和吴郝唱双簧的是疯了的钱修吗? “哥,他是?”问橙小声问着。 “D市东城区分局局长,苗龙飞苗局,虽说职务上是副的,但东城区咱们这片他说了算。” 问谦小声的科普着拉着问橙往门口又靠了靠。 第二十五章,兔加兔酱 “过来坐,跑什么啊,我和你们父亲可是老朋友了。” 苗龙飞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严肃,对着兄妹二人还和善地笑了笑。 问橙刚才没敢仔细打量苗龙飞,现在一半身子躲在问谦身后,抬眼打量起苗龙飞来。 国字脸粗眉毛立体的五官给人一种无形的气势压迫,重点是左眼三分之一的位置上,一道明显的刀疤从眉毛斜划至颧骨,再配上那和善一笑 那感觉就像面前坐了个黑帮老大在跟你谈判小样,敢不服,信不信老子的小弟分分钟砍碎你!问橙彻底陷入幻想中了,整个人都藏问谦身后了。 “苗局,我分来三年了,见您也不下二十多次,以前也没听您提起和我老爸是朋友,现在要用到我妹妹了,这么说有点无中生友了!” 问谦带着问橙都靠审讯室门上了,只要苗龙飞发话,两个人能瞬间夺门而出跑的连影都看不见。 “唉,我们真是朋友,既然你们不信,那这样聊可信度是不是就高一些了?” 苗龙飞说着从腰带上的手机皮套内,取出一枚黑色三棱脱手镖拍在桌子上,镖尾还挂了一枚只有前者一半大小的银白色五棱镖。 随后桌旁凭空出现一位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墨色长衫红色束腰,长衫下摆上是一片白色的痕迹,仔细一看画的是竹。 “契管局的?” 问谦眯起右眼瞪大左眼看的非常清楚,苗局也是契人,随后想起契管局元老之一西南苗家,再想想苗青云的年纪和模样,两个人还有几分相似。 “嗯,我也是契人,但我要考考你们,契管局有有几位元老。” 苗龙飞点头应着,伸手摸摸小男孩的头,男孩消失飞镖又被苗龙飞收回了腰间。 “您都这么问了,我们要再不知道就是抬杠了。华北莫家莫问谦,见过苗家家主。”问谦双手抱拳按规矩认真弯腰低头拜见。 “哦哦,华北莫家莫问橙,见过苗家家主。” 问谦弯腰的时候胳膊肘戳了问橙一下,问橙后知后觉赶紧行礼。 “免了免了,叫叔叔就行,过来坐吧,但你们是如何知道我是苗家家主的?” 苗龙飞再次让两个人坐过来,明明是初见,他们又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 “我们昨天早上见过苗青云,还知道她是苗家大小姐,我就斗胆一猜了,还真猜对了。” 问谦拉着问橙坐了过去,心里清楚这次逃不掉了,问橙恐怕得带着御剑心去当卧底了。 “嗯,好小子你也真敢猜,我们家还没什么,谷家那边你要猜错了打不死你!行了,咱们耽误的时间不少了,叙旧也就免了,我直接说事了,昨天有线人看到友谊大厦十层翻出个受伤的女人,整条手臂都被魔雾缠绕漆黑一片,怀疑是魔的契人。” 苗龙飞夸赞问谦一句,赶时间去开会就直接步入正题了。 “不用怀疑,就是魔的契人,在我后背上划了一刀,被我家剑灵打伤了。” 问橙一听苗龙飞提的是孙巧巧立马搭话,为剑心抢功,忽略掉自己被魔种了契的事情。 “那这事就活该归你们家管了,这个公网背后是个大组织,幕后大头目可能是魔族后裔,反正契管局防着咱们这些元老的后裔,给我的资料只有三个信息。” “那三个信息?”问橙不等苗龙飞说完直接插嘴,这事关系到自己后背上的伤得重视。 “一,这事与魔族有关。二,魔族只出钱没出多少人,用不着动用契管局,我们警方这边顺藤摸瓜可以解决。三,这是莫家的事,其他家族不会插手。” 苗龙飞简单总结是什么也没说,反而让问橙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脑,疑惑的自言自语 “我们家的事?怎么就是我们家的事呢?” “你别不服气,是你把嫌疑人打伤的吗?”苗龙飞看着问橙的反应非常满意,开始套路她了。 “昂,我家青铜剑干的。” “拍卖会拍卖的是莫家的东西吗?” “昂,是莫家的犀角梳。” “你是不是被挂上了网?” “昂。” “拍卖会是你搞砸的吗?” “昂。” “你爸现在身陷囹圄,你又成了别人的掌中之物,你是不是要反抗!” “嗯!” 苗龙飞越问越快声音越来越高,问橙光忙着点头了中间好几个问题都没听,最后莫名其妙的被苗龙飞的气势鼓舞非常坚定的点头。 问谦在一旁根本插不上话,刚反应过来上个问题,苗龙飞的下句话已经出口了,等捋顺了关系问橙已经上套了,问谦什么忙也没帮上妹妹就被套路了。 “为了莫家!为了自己!”苗龙飞根本不给问橙思考的机会,紧接着喊口号打鸡血,问橙紧接着跟上大喊“为了莫家!为了自己!” “好!去吃个午饭,下午跟王珂去友谊大厦接头,你被领走后会如何就看自己的本事了,年轻人嘛,就是要多磨练磨练,好了,都不用送我了,我要赶回总局开会了,丢了十二个女生里还有个家里是开传媒公司的,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苗龙飞一看问橙上套,迅速交代完不等问橙插嘴,人已经离开了。 “家里开传媒公司?” 问谦知道逃不掉了,把重点放到了家里开传媒公司那句话上,赶紧看电脑屏幕上失踪的十二个女生有没有自己熟悉的面孔,他隐约觉得这么大的事苗局能透露给自己绝对有猫腻,果然第十二个失踪者就是莫佳佳,但照片底下的名字却写着兔加兔酱。 “我必须要管,带着御剑心去把他们的窝捅了!为被拐女生出气!” 问橙还没从鸡血状态中清醒过来,还在给自己加油鼓气。 “我的傻妹妹啊,被人卖了还没反应过味来呢!”问谦看着问橙的样子恨铁不成钢,伸手拍了问橙脑袋一下。 “过来看看,我不是重案组的人,案情具体情况钱队就算说也没说详细细节,为什么苗局故意说失踪的人里有传媒公司千金?” “不知道,随口说的吧我去,莫佳佳?兔加兔酱?我的天,莫佳佳是兔加兔酱!耽漫女配第一人,配的永远是神助攻的角色,软糯的声音在网上广受好评的,我追的三部她配了两个。” 问橙才不懂警局里的这些套路,只当是苗局自己说漏嘴了,可当看到屏幕上莫佳佳的照片,问橙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这事真就活该莫家管了。 同族的姑姑都让人家抓走了,这事不管就是怂包,以后再碰上乱七八糟的事还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莫家人。 。 第二十六章,灵犀痴女 兄妹二人正在搜与兔加兔酱有关的信息,钱修就敲门进来了,让兄妹二人去见见莫爸。 二人一听可以见自己老爸了,立马把莫佳佳抛到脑后了,摩拳擦掌准备去给老爸点惊喜。 接见室门一开,问谦先冲进去双手拍在桌子上了撑着身体双眼紧盯着莫大宝吼到: “莫大宝!老实交代!昨晚发生了什么!会让你选择卖女脱身!” “你们都知道了?呵呵这不算卖女,这是战略性拯救天下苍生。” 莫大宝不好意思与问谦对视,憨憨一笑赶紧转头看向别处。 “莫大宝!说!你是不是在找素材故意送人头的!”问橙紧跟着双手拍在桌子上,挡住莫爸的视线质问着。 “怎么会!我是怕御剑心在咱们家里放锈了,有这么厉害的宝贝不让他活动活动多不合适。” “好,既然你不说实话!问橙!关门放御剑心!”问谦浮夸的表演着吓唬莫大宝。 问橙拿出剑心的契剑,假装要拆掌心上的纱布配合着问谦,莫大宝一看兄妹二人如此团结只好实话实说了。 “你们两个凑过来,这事不能让外面的警察听到,只能悄悄和你们说。” 莫大宝故作神秘蹲到桌子底下,让兄妹二人跟自己一起蹲下,也就幸亏屋内没别人,不然三个人都蹲桌子底很容易被当精神病。 “你们都见过苗龙飞了吧。”莫大宝压低声音问着兄妹二人。 “嗯,没见过也不会来找你,问橙一会吃完午饭就要出发了,万一出点意外,你就准备在牢里吃牢饭吧!”问谦非常没好气的回应,恨不得把这个叛徒爹扔牢里算了。 “我之所以卖问橙,是因为我在饭店里看到了咱们家的东西!” 莫大宝为自己找理由开脱,其实他根本不认识那东西是莫家的,还是苗龙飞拿莫家兵器谱来给他确认,他才认识的。 “什么东西?”问橙按住要发火的哥哥,赶紧追问。 “灵犀刃,莫家祖上为了讨好未婚妻铸造的,还没送出去,人没了,几十年前被你们奶奶用来当容器收服了一位闹事的痴女灵!收服后就扔进祖坟里密封保存了,昨天那个灵犀刃出现了!” 莫大宝忘记自己是在桌子底下了,讲的太认真了,想吓唬兄妹二人一下,一抬头后脑勺磕桌子上了,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问谦虽然嫌弃着莫大宝,还是伸手去帮他揉脑袋,想推他从桌子底下出去,坐在椅子上好好说话。 正推搡着突然觉得这事不对劲,自己老爸以前根本没有提过有关莫家祖宅的任何事情,有这么好的素材他早写成书了,至于昨晚碰上今天才说吗,难道他也是刚知道?还没等问谦问出口,三个人就被女版御剑心青衫萝莉小心拽出了桌底。 “你们三个防贼呢?没事躲桌底干什么?都给我坐下!我开了结界外面的人听不到你们在说什么,只会看到你们一家三口和谐幸福的美好画面。” 小心挥手将屋内的椅子摆成一排让三个人坐下,自己则跳上了桌子盘腿坐在桌子上,单手拖腮等三人坐好。 “听你们说话真费劲,莫家后人的素质怎么倒退到这种地步,老头你先说,你怎么确定你看到的就是灵犀刃?” 小心说话的动作幅度有些大,带动着发包上的青铜铃铛晃悠着直响,发出的声音像有魔力一样,催眠了正趴在门口玻璃上探头观望的钱修。 此时在钱修眼中,屋内的莫大宝正在痛哭流涕的忏悔,兄妹二人安慰着他,完全就是一副和谐的画面,父慈子孝一家人其乐融融。 但真正的屋内却是三个人像等待受审一样,低着头坐成一排等待着小心点名提问。 “我昨晚不认识那个东西叫灵犀刃,刚知道还没一个小时,还是看的苗龙飞手机里的电子版莫家兵器谱知道的。” 莫大宝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都很乖巧的坐着,以为此时的御剑心是什么凶神恶煞的模样,也就老实的回答了。 “你昨晚到底看到什么了?有话直说别藏着掖着,我一会还要找这两个小的算账,能把剑心气到在青铜剑内扎小人画圈圈诅咒你们,你们两个别想有好果子吃了。” 小心说着伸手握拳威胁着兄妹二人,让他们等着。 “我昨晚到了饭店后连老婆都还没见到,晕乎乎的就想去厕所,小李非要跟我一起,虽然有些荒诞,但我们还是一起去了,刚推开男厕所的门声控灯忽闪了一下,吓的我一个哆嗦差点尿裤子里,酒意也醒了七八分” “老爸,不用渲染气氛,你们去的是高档饭店厕所里不用声控灯,直接讲你怎么看见梳子的。” 问橙就坐在莫大宝右边,提醒他讲重点,高档酒店里用声控灯这种假话就别说了。 “我这不马上就讲了吗,我们一推开男厕所门就发现有个男人,一副女人的打扮正在对着镜子梳头发! 一身红色拖地纱制连衣裙,旁边的开叉一直裂到大腿根,雪白修长的腿若隐若现,脚上穿着双红色高跟鞋,光鞋跟就得十公分,头上还有个红色发箍,那一身鲜红百分百女鬼三件套! 一点没跟你们开玩笑,当时冷风嗖嗖的从后背直蹿天灵盖,那个男人从镜中看到我们,直接就转身跳上了洗手台,手里梳头的动作一刻也没停! 你们能想象吗?男厕所洗手台上坐了一个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娇媚无比,还翘着二郎腿用眼神勾搭你,一个劲的冲你抛媚眼娇笑,还有那嘴红的都快滴血了!虽然可怕,不过笑起来是真好看,那腿也挺白的” 莫大宝形容着形容着逐渐跑题,反而夸起了那个男人。 “然后呢!”问谦就坐在莫大宝左边,伸手摇晃着他的胳膊让他清醒点。 “咳咳然后我就去厕所了,但你们李叔叔没去,他在外面等我,等我再出来的时候,两个人不知道为了什么打了起来,大概是因为同样是做零的,你们李叔叔瞧不上对方那种妆容吧,伸手拽对方的裙子还要用水给他洗脸,拉扯间撞掉了那个男人手里的梳子。 当时梳子就掉落在我脚边,我虽然喝醉了但也知道要把梳子还给人家,只是我这伸手碰到梳子的同时,耳边就跟出现了耳鸣,不,不对,是幻听,对当时的感觉就是幻听,耳边就像有留声机一样,一个特别空灵的女人声音在哼小曲,她哼的哼的好像是 逢时战起爱慕生,别时留恋情意乱 问君何日能再见,君言战止必相逢 苦守寒窑二十载,不闻君临归家日 嫁衣着身待君归,何日同归时” 莫大宝回忆着不自觉哼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横遭突变 “可以了,不用哼了,是那个疯子没跑了。” 小心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让莫大宝闭嘴,顺便将他和椅子一起拖到桌子后面。 “好了,现在该找你们两个算账了!莫问橙,挺有本事啊!一天之内和四个异类结契,你当我是什么?” 小心站在莫大宝空出来的位置上,就在兄妹二人之间,伸手搭在两个人的后脖颈上,手微微有些凉,冰的二人一哆嗦。 “咱们能先讲讲那疯子是谁吗?我妹妹犯错不用连带着我一起受罚吧?” 问谦被捏的后颈麻嗖嗖的跟针扎一样,想挣扎着躲开小心的手,反而被小心加大了力道。 “别跑啊,帮你们按摩一下,让你们长个记性,三天不打就想上房揭瓦?你个做哥哥的没看好妹妹一样该罚!” “啊!”兄妹二人同时发出惨叫。 “我知道错了!我一会就去解契!这些契真是意外,绝对不是故意挑衅你的!” 问橙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小心手上就跟有针一样刺的后颈生疼。 “你们还要再聊多久?差不多就行了,王珂那边都准备好了,你们这聊起来没完没了,只要没有新证据出现证明莫大宝就是凶手,他最多再在这里待三十个小时就能回去了。” 钱修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敲敲门直接推门进来催促着兄妹二人离开。 小心看到钱修进来这才松开手冷哼一声,双手交叉环在胸前靠墙站着,等兄妹二人离开。 “我们这就走。”问谦揉着脖子将椅子推回去,向门外走去,问橙挥手跟老爸告别,赶紧跟上哥哥的脚步。 “我带你妹妹去安装全套的监控设备,绝对不会真让她出事的。” 钱修关上门也追上问谦,拍拍他肩膀保证着,就在此时吴郝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老大,出事了,问橙的寻人令下架了,B版公开了,第一名失踪者的遗体在公园人工湖里被发现了,法医去看过了,公园也有监控可以证明是自杀,而且我们还收到了一封匿名音频邮件。” 吴郝将平板电脑递给钱修,钱修点开一看是封威胁视频邮件,拍摄的是失踪的十一名女孩的照片全都放在相框中,摆在不锈钢橱柜里,每个相框上都绑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就握在拍摄者手中。 随后是经过处理的声音刺耳的威胁着:“你们查到的,就算送给你们当礼物了,但要再查下去,可就不是碎掉一个玩具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声音发出的同时第一个相框被拽出橱柜摔在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传了过来。 “剩下的十个你是想要活的还是死的?又或者半死不活的?全看你们的态度了!表现的好明天我会再提供一个玩具现在的信息,可若表现的不好” 声音威胁的同时操纵者猛的同时拽扯手中的绳子,十个相框在要掉落出橱柜的同时视频戛然而止。 “这是要和咱们玉石俱焚!”钱修握紧拳头一拳打在了墙壁上,被人扼住咽喉随意安排的感觉非常不爽。 “为什么只有十一个?第十二个呢?” 问谦也顾不上自己不是重案组的人了,一冲动抢过平板电脑反复看着橱柜上摆放的照片,仔细数着确实只有十一个人。 “怎么会没有莫佳佳呢?不是同一个?十一个都有了还缺材料再做一个相框吗?”问橙也凑了过来不相信的反复刷着开头。 兄妹二人比钱修还着急,引的小心也凑了过来问到:“你们两个在找谁?” “莫佳佳,你的前任,奶奶宠成亲闺女的那个!留给老爸的遗书里还重点交代过不能让她出事,说是我们莫家对不起她妈。” 问橙根本没顾及旁边还站着钱修和吴郝以及要进接待室里带莫大宝出来的警察。 “莫佳佳是谁?” 钱修疑惑的问着,他也发现少了一个人质,还没细看缺了谁,莫家兄妹怎么知道少了谁的。 “我们远房亲戚,关系捋起来太乱不方便解释了,总之我们管她叫姑。” 问谦意识到钱修看不到小心,问橙刚才的话只能当是在跟自己说了。 “你的姑是你的前任?你奶奶还很喜欢她留遗书让你爸照顾人家,因为你们家对不起她妈?你们家这关系还能再乱点吗?你把人家给照顾成女朋友了?” 钱修没记得十二个失踪少女中有叫莫佳佳的,所以对兄妹两个的消息来源很怀疑。 更疑惑的是莫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庭,自己刚听同事八卦完问橙是王珂骗的小三,问谦这就把远房姑姑变前任了,莫大宝更是因为个同性朋友卷进命案里,其中还有桃色的味道,这种家庭一般人估计接受不了。 “钱队长你别深究我哥和莫佳佳之间的关系了,最后一个失踪者兔加兔酱就是我们远房表姑,本名莫佳佳,不在这些失踪人中。” “这个我们会查,先把电脑还给我,我们需要根据内容分析拍摄地点之类的数据,至于兔加兔酱可能是消息遗漏我们没核实明白,有消息的话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钱修非常官方的回答着,抢过问橙手中的平板电脑,转身就要跟吴郝一起离开去开紧急会议。 “那我呢?我还需要去卧底吗?你回家等着别乱跑,我们有了消息再通知你!”钱修的声音从走廊拐角处远远的传来。 “走吧,咱们先去取剑,再想办法联系契管局,莫佳佳是自家人必须救,顺手还能救救另外十个也挺好,算积阴德了。” 问橙能想到的只是稍微折中一些的办法,去契管局求助专业人士。 “我对莫佳佳的印象非常好,我决定了救她!为了没看完的漫画也要救她!”小心嘟囔着自言自语下定决心后,没有拉着问橙走,反而是拉着在思考的问谦向楼梯口走去。 “不对啊,你的契人是问橙,你拉我干嘛?问橙!救我!” “我的契剑在你身上,不拉你走,我不能离开契剑三米范围内,问橙自己跟上。” 小心根本不管问谦如何挣扎,就算自己的身高才到问谦胸口,凭借着力量优势还是将问谦拽下了楼。 取上青铜剑一行三人就准备去大闹契管局,了解有关公操纵者的更多事情,只是这刚出警局大门就有出租车主动停下问兄妹二人坐车吗。 两个人为了省钱想去挤公交就给拒绝了,前后两句话的功夫,身后紧接着就被人抵上刀子了。 “别说话,上车!” 问谦侧头瞟了一眼,典型黑社会打手的样子,自己不服软恐怕不行,用眼神示意问橙先上车再智取。 就在兄妹二人上车的同时,用望远镜在楼上看着兄妹二人的钱修咒骂了一句: “TD,真是一群不要命的东西当老子是空气,眼线插到内部来,劫人都光明正大的在警局门口动手了!” 钱修气到差点把望远镜砸了,拿着对讲机安排着:“一组从车站撤回来,二组跟上,黄白出租车刚从警局门口开走那辆,车牌号DE3368,对手都挑衅到门口来了!谁给我掉链子,跟丢了扣一个月工资!记过一次!” 第二十八章,对上号了 兄妹二人上了出租车,契剑还在问谦身上,小心只能跟着,飞着太累还浪费灵力,更容易被问橙身上乱七八糟的契反牵制,索性就盘腿坐在车尾后备箱盖上,反正没人能看到她,风也刮不飞她,她就坐在那透过后车窗看着兄妹二人被威胁。 “gbzd!老子就跟见了鬼一样,养一群小弟容易吗?老子最新培养的接班人!让你踹断六根肋骨!六根啊!内脏出血!医药费好几万!还有司机!肠穿孔!知道什么是肠穿孔吗?你下手够狠啊!” 出租车副驾座的靠背被放了下来,一个戴墨镜的精壮秃头男人,从前排伸手过来拍打问谦的脸,每断句一次就拍一巴掌,那股狂傲劲一点也不遮掩。 一双手戴了三个金戒指,却只有九根手指,右手小拇指失踪,大概是被砍了,袖子撸起来胳膊上纹着关公像,手背上还纹了忠义两个字,义还是繁体的,一看就是道上混过的。 “瞪什么眼!再瞪眼给你挖出来!老子打你两巴掌怎么了!你让老子的小弟差点死绝了!揍的就是你!” “我是警察!”问谦被打的脸有点肿了,耳鸣嗡嗡的,提醒着对方自己的身份。 “老子知道!昨天看报纸的时候就知道了,本来还想谢谢你们帮我小弟收尸,今天知道还是你们,老子恨不得砍了你们!” 男人说着摆摆手,坐在问谦身边的小弟,接着递过来一张晚报,问橙已经被震慑住了,这种情况下她心理素质差到不行手哆嗦着伸出去接过报纸。 报纸上是她昨天在早市路口救孩子,还有被问谦用摩托车带着去找肇事者遗体的报道,被吹的有点邪乎但大体报道都是准的还有点传播正能量的味道,只是把问谦的工作给扒皮了,这就有点泄露了。 “嘶我要没猜错,这个人和昨晚那群人是一伙的?他们都是你的手下?”问谦揉揉脸也瞟了一眼报纸。 “没错,本来是让他们给玩具们送饭的,谁想到他们把饭钱贪污了,包夜上网参加什么祖安征战耽误了事,残次品都饿三天了,等他们想起来这才赶时间过去出了车祸。” “玩具!”问橙听到玩具两个字心颤了一下,没忍住惊呼出来,这帮人是一伙的!那莫佳佳就一定在他们手上。 问谦本来在脑海里快速捋顺人物关系团伙势力什么的,听到问橙惊呼玩具,他也意识到摊上大事了,这一圈闹下来原来是一家! 需要吃饭的玩具?那肯定不是宠物,用玩具这种讽刺意味很重的词只有可能代表人,那面前的人和威胁视频里的人就是一伙的,如此推算玩具就是他们对公网上被挂女生的统称!他们背后是整个公网,也是个巨大的犯罪团伙。 有a版公网和借贷公司双管齐下,骗年青女生和少年,以找工作之类的理由先让他们上网,再忽悠他们借钱或者别的什么理由拍下涉及的照片,诱拐他们成为玩具。 这时就可以挂上b版公网,为团伙内部盈利,那个骗子公司缺群演了,就从公网上借人,拍卖会卖地下的东西可能只是这个团伙销赃的一个出口,恰好选中了问橙。 而统一看管玩具的人,就是面前这个精壮男人手底下的人,他们让玩具听话管玩具吃喝,公司组织玩具直播网上拍卖给有钱人,能有这么大规模直播环境的只有直播造星公司,而整个d市有这本事的只有老妈的公司! 问谦突然想到了老妈公司老板被害的事,难道是这个团伙在灭口又正好被老爸赶上了? 问谦想通一切后情不自禁的在脑海中感叹:苍天!这世界太t小了,自己一家四口怎么在这个局里! 老妈当着门面给直播公司竖立正面形象,公司就是带货卖钱做营销的,根本没人会怀疑公司背后会如何运营,就算有新人也可以说是培养新主播卖货赚钱,也不会有人想到她们被威胁着卖的其实是她们自己。 老爸则成了善后的替罪羊,肯定是李律师看到情人被杀跟对方争执起来,连累老爸一起被打晕和尸体塞在同一个厕所隔间内睡了一夜。 问橙则因为背景干净被团伙当成了新目标,想拉拢进去抓住把柄培养成新的赚钱玩具。 至于自己挨的这顿打!真冤枉啊!天地良心,自己只动手打了一个再就是威胁了一下周会计,差点命丧黄泉的那两位都是御剑心附在问橙身上动的手,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反而是御剑心什么事都没有,自己成了对方的眼中钉肉中刺,根本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先上手劈头盖脸一顿打。 “哥,你想什么呢?他问你话呢!问你医药费怎么算着!” 对方都问三遍了,刀都从口袋里摸出来了,问谦还在发呆思考仿佛真的被打傻了,问橙只能在对方还没出手前先提醒问谦了。 “我们是正当防卫,这钱你们自己出呗!” 问谦说着将钥匙扣上挂的契剑悄悄递给问橙。 问橙接过剑看看后车尾坐的小心,正一脸好奇的看热闹,根本没想救兄妹二人的意思。 青铜剑现在被放在前排,就在这个黑老大脚旁边靠着前车门竖在车上,自己只能牺牲自己的掌心血了。 “老子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当年老子意识到赌博赔本,自己剁的手!老子对自己都敢下死手,你让老子赔上二十万医药费,让你赔一个肾不足为过吧?” 对方正说着话手中的刀子就往下滑,问谦旁边坐的马仔已经把问谦给按住了,就等老大动手了。 刀尖挑开问谦的外套,正在挑他别在腰间的衬衣,问橙突然大吼一声给自己自残打气,吓黑老大一跳。 “你个小娘们嗓门那么大,是要吓唬谁?你们是不是还觉得自己能跑了?我们手上是十个!重案组那群傻子会为了你们两个放弃十个?别傻了!我们这叫兵法!声东击西!你们两个好好学着点吧!直播间都给你们留好了!三万一场!看兄妹乱” 黑老大最后那个字根本没说出来,小腿上一疼,前车门旁的青铜剑瞬间飞向后排落到问橙手心里,血瞬间扩散浸透了裤子,随后顺着小腿灌进鞋里,布鞋湿透后血水在车厢内蔓延,血腥味瞬间充斥了整个车厢。 黑老大低头一看小腿上的伤口都能见骨了,这是刀刃斜着砍了一半腿肚子去,还没给削下来,腿肚子连着点皮肉,咧着血口子噗噗的往外冒血。 这一般人谁承受的住这个,黑老大的脸瞬间就煞白煞白的了。 。 第二十九章,渔翁之利 “nngtd,老子今天非剃了你不可,五年多了,老子今天还是第一次见白的!” 青铜剑出剑太快,剑刃也利,骨肉分离之时腿还没反应过来疼,这是见了血之后黑老大缓过神来了,疼的都哆嗦了还拿着刀硬撑出气势来要砍问谦。 被御剑心抬脚一踹椅背,人就趴前面去了,顺手抢下刀控制住问谦旁边坐着的马仔。 “本尊最讨厌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光懂个忠义有屁用?连做人都不会!你忠义给谁看?本尊今天就好好教教你如何做人!” 御剑心刚说完手里的刀甩给问谦,问谦赶紧反击再次控制住身边坐着的马仔。 司机也是抖机灵赶紧急刹车,本就是要带着兄妹二人去荒郊野外的,走的路上车本就不多,车速也快,一个急刹车御剑心还稳坐在后排,借着青铜剑刺穿车厢立着稳如泰山,黑老大头直接撞前车窗玻璃上了,问谦也跟着前倾手里的刀直接扎黑老大背上了。 “这是第一课!遵守交规!坐车要系安全带!” 听到问橙略带嘲讽的声音,气场也与刚才不同了,黑老大忍住疼自己把后腰上的刀拔了。 “少给老子装神弄鬼的!一个娘们喊一嗓子还能翻了天!三对二你们一样插翅难逃!” 碍于车厢狭窄,后排的马仔受到的伤害最小,车子稳住后他先反应过来已经擒住问谦了,黑老大位置特殊不方便动手,只能跟附在问橙身上的御剑心僵持。 现在双方手里都有兵器,空间还有限,谁先动手谁就更容易卖破绽给对方,此时拼的就是一个字等! 当然问橙掌心上的那点伤是不会要了命的,可黑老大腿上的口子就不好说了,就算现在送去医院光缝针也至少要缝三十多针起步,他要再不处理伤口基本就等同于选择了失血性休克。 “第二课,为了社会治安,别随便带刀出门!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御剑心心软了,决定速战速决救条人命,自己先卖个破绽挑剑欲刺,骗着黑老大出刀顺势夺下刀子,整个过程十几秒搞定,片刻间形式反转,御剑心把剑架在黑老大脖子上。 “你们老大都在本尊手里了,你是想开车门逃命呢?还是要开车去医院?” 御剑心挑衅着黑老大,给手摸到车门把手上准备逃跑的司机出着主意。 司机还在犹豫的时候,御剑心又挑眉看向一旁控制住问谦的马仔冷笑道:“呵还有你,还不放开他?你不会觉得你扭断他脖子的速度会比我出剑还快?不然咱们一命换一命试试?” “试试就试试!你干掉他,我继承他手上的生意,不仅保你们两兄妹没事,还聘请你当军师,你比他像能成事的人。” 马仔真就敢说,直接卖主求荣,把御剑心彻底逗乐了,也给一旁的司机下定了决心。 “呵,这是第三课!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的忠义终究玩不过隔肚皮的人心!” 御剑心正说教着,司机猛的伸手一推剑刃,想害死黑老大和马仔一起吞并黑老大手上的生意翻身做老板,成为人上人。 要不是御剑心握剑的手够稳,根本就没想弄死黑老大,司机还真就有可能得手了。 此时车后头尾随的重案组二组追踪车,观察着车发觉不对劲,赶紧上报: “老大,你们什么时候来,我们离着五百米左右,用高倍望远镜监视着呢,车内有血渗出无人下车,车上车上有反转,人质反劫持了副驾驶上的人。” “我就知道问谦这小子是个妹控,只要他妹妹出点事,他绝对能空手搏黑熊。” 钱修早就预料到问谦这个变数了,不自觉的嘴脸上扬,这群傻子敢在警局门口劫人,怎么就没想到自己劫了个警察呢?被反杀也在情理之中。 “老大,不是莫问谦干的,他还被一旁的马仔控制着呢,是莫问橙持剑夺刃,速度快到比专业的还专业,我都没看清过程剑就架副驾驶那个人脖子上了。” “用的剑?这是什么套路!” 钱修也很吃惊,想起兄妹二人手中确实有柄短剑,赶紧催促吴郝开车赶过去,他要亲自看看这个用剑反杀的女中豪杰。 经过司机这么一闹,车内众人的关系更加微妙了,两个手下都想借御剑心的手,舍弃黑老大换荣华富贵独揽大权,不断的给兄妹二人开着条件让御剑心考虑。 后排的马仔也怕御剑心不动手,挟持问谦的手就没离开过问谦脖子;糖加鞭子双管齐下,整车人都在等着御剑心的选择,只要御剑心抹了黑老大的脖子,不仅问谦什么事也没有,兄妹两个还会得到五十万。 御剑心故意用问橙的脸摆出犹豫的表情,实则是在观察着司机和马仔的丑态暗自发笑,时代在变迁人性却依然如此现实,为了身外物一点旧情都不会考虑。 黑老大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开始视线模糊浑身发冷了,心里也清楚等待着自己的下场是什么,出来混做过什么都是有定数的,一定是自己的所作所为惹怒了老天爷,才会派个女人来收自己下去赎罪的。 越是这么想,就越觉得此时的问橙浑身散发着金光,就是来了结自己的大罗金仙,黑老大突然大笑起来自己往剑刃上撞去,御剑心赶紧收剑用剑脊撞击黑老大额头,稳住他的身体让他倚靠在车门上,又把剑移到司机脖子上。 “别轻举妄动,开车调头去医院,本尊还没给他上第四课呢!这先生还没当够,他要死了,你们两个就一起陪葬吧!” “你说什么胡话!你哥哥可是在我手里呢!你想让他死吗!”马仔说着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呵在就在呗,关本尊什么事,他的职业可是警察,你弄死他你直接死刑,莫家还能混笔抚恤金一举两得,你动手吧!” “御剑心!我就不是一条命了吗?你关心那个休克的就不关心我吗?他可是要掐死我的。” 问谦又帮马仔摆正姿势,让他的手掐在能要命的正地方。 “听你这话跟怨妇一样,你自找的怪谁,用手肘一撞就能脱困的事,你非教他怎么掐死自己,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御剑心伸手拍着问谦的脑袋质问着他是不是傻,顺手给了马仔一巴一拳,直接将对方脑袋砸在车窗上。 “看什么看!开车!你也想挨揍吗?” 御剑心将剑刃又用力压了压威胁着司机,司机依旧没开车只是抬手指向车外。 御剑心转头向车外看去,钱修粗犷的大脸正趴在车窗上向车内张望,还用手敲着车窗示意车上的人下车。 第三十章,人间姒月天 “早不来晚不来,故意这个时候来,人都被摆平了他来了!” 御剑心扫视车子一圈,已经被钱修的人围了个严实,他非常不满的打开车门,又给马仔的腿上补了一脚,发泄着对钱修的不满,扛着青铜剑拽着问谦下车。 “喂,跟了一路就没带着救护车一起来?” 御剑心看着周围零星的车流量,用脚丫子想都知道钱修能找到这里来就是拿兄妹二人当饵了。 “钱队,问橙是被他们吓出心理阴影了,车上有人受伤,再不送医就危险了,不是故意在对你发脾气。” 问谦替御剑心打圆场,维持着问橙的形象,毕竟御剑心只存在一时,万一把问橙塑造成吆五喝六的主再惹一堆事,收拾烂摊子的还是自己。 “本尊就是故意损他的,有什么不能说的,鹬蚌相争” 问谦对钱修赔笑着,趁御剑心不备拽着青铜剑就走。 “钱队,别放心上!你不是那渔翁!赶紧把车上的人带走吧。” 问谦还不如不加这一句呢,加了这句反而显得像兄妹二人一唱一和损钱修不办事。 “祖宗啊,咱们消停一会,他是重案组的,我就一看仓库的,以后在警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可不想把关系闹僵,咱们也奢侈一回打出租车回去吧,我请你喝白菜汤呀。” 问谦拉着御剑心向路边跑,言语上还不忘哄哄他。 “等等,本尊还不能走,你就是请本尊喝一个月的白菜汤也不能走,本尊得救莫佳佳!” 御剑心甩开问谦又回去了,问谦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自己把正事忘了。 “坏了,我这脑子,还真是差点把莫佳佳忘了。” 钱修虽没叫着救护车一起来,但带来的人里有会急救的,前车门一打开黑老大刚落地,就先给他紧急止血,不断跟他说话让他保持意识清醒,等救护车赶来。 御剑心这个时候用问橙的身体扛着剑杀了个回马枪,把正在急救的女生吓了一跳,以为是问橙害怕人没死杀回来要补刀,赶紧喊钱修:“钱队!钱” “别喊了,本尊问他点事就走,车上都没捅死他,下了车再下黑手不是本尊的作风。” 御剑心说这话时问谦正好跑过来,用尽一切办法好歹把急救的人支开一小会。 “喂,你可千万别睡,本尊杀回来可是要给你上第四课的!浪子回头金不换,你们手上那十个人现在在哪里?” 失血到眼冒金星意识混乱的黑老大在听到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句话后,就开始胡言乱语了根本没听御剑心后面问的问题,嘴里嘟囔着谢神仙指点,自己一定改过自新之类的奇葩话晕了过去。 这可把御剑心气的不轻,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等鬼差来提他魂魄的时候再问出莫佳佳的下落,可惜巴掌还没拍下去,救护车来了,一群人围上来把黑老大抬走了。 “咱们也走吧,钱修说让吴郝带咱们一程回市区,他要带着人继续顺着这条路去郊区,那边有废弃的工业园区,里面藏个人什么的还是挺容易的,莫佳佳一定会被找回来的。” 问谦目送救护车开走,和钱修略微一商量就要到了车,赶紧拉着御剑心去坐车。 “本尊需要想点事情,不出意外,废弃工业园里什么也没有,视频上的橱柜是高级货,一看就不是工业园区里会用的,重点是橱柜上没灰,工业园区都废弃了还会有人打扫吗?” “成,你想你想,一个剑灵把我们警察的活都干了,显得重案组很菜,咱们路上想行不?先跟我去坐车。” 问谦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御剑心跟自己走,御剑心则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顺便伸手拍了问谦脑袋一下。 “你真是天才啊!本尊可以抢警察的活,别人也可以抢厨师的活啊。” “啊?你这什么推理,怎么一点逻辑也没有,d市那么大,能抢厨师活的人多的是,你怎么找?” 问谦正吐槽着,吴郝那边已经按喇叭了,示意问谦快点带着问橙上车一起回市区。 就这么一点功夫,御剑心就已经用问橙的手机联系上了洛星河,就问了一个问题,契管局里谁家对外的买卖是饭店,做的越大越好的那种。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都没等问谦拽胳膊,御剑心自己先跑到汽车旁,打开驾驶室的车门,一把将吴郝拽出驾驶室,自己坐到了驾驶室里,本想开车出发,手放方向盘上半天都没从问橙的记忆里搜索出来这个东西到底该怎么开。 “莫哥,你妹妹劲真大,拽我一个踉跄,只是她坐驾驶室里就为了发呆?” 吴郝看着问谦走过来,脸上虽然带着笑,话里是投诉不满抗议的味道。 “小吴,你看你都叫我哥了,我借你这车用用呗,我妹其实是有病的,间歇性精神分裂,这事我谁都没告诉过,你回去也别乱说,我还指望能从警局里拐一个眼瞎不在乎的新人做我妹夫呢。” 问谦那眼泪说来就来,眼圈瞬间红了,眼泪也含在眼眶里摇摇欲坠,吴郝一看到眼泪直接被这兄妹情感动了,思维瞬间被带偏,一想起自己家里有抑郁症的姐姐,照顾病人是苦确实不好受。 “同是天涯沦落人!莫哥,你放心,这车随便用!” 得到吴郝的同意,问谦直接把御剑心推到副驾驶上去,自己进了驾驶室,根本没听到吴郝还有后半句“我跟车就行了” 看着扬长而去的汽车,尾气还在空中飘荡,车轮带起的尘土也没有散去,吴郝想拽后车门上车的手还尴尬的停在那里,车却没了。 重案组其他的人,不是跟着队长去了郊区调查废弃工业园,就是提前把两个健康的嫌疑犯押回警局控制起来,就算有剩下的人也是跟着救护车一起离开了。 空旷无人的城郊马路旁只有自己一个人被遗忘抛弃了,像傻子一样在风中凌乱,忍不住仰天长啸 “啊!离市区还有十多里地呢,我要如何在天黑前回去啊!” 问谦把车开进市区才想起来问御剑心 “剑心祖宗咱们是要去哪里?这可进市区了。” “去人间姒月天。” “人间四月天?那是个地方吗?你不会被人忽悠了吧?” “不会错的,他要是敢忽悠本尊,明天的太阳他就见不到了!” “得,你能打说啥是啥,但这人间四月天是什么地方?我看看导航里有吗。” 问谦将名字输入导航,显示查无此处,御剑心看了一眼说道 “听说过褒姒吗?” “烽火戏诸侯那位?” “嗯,四改成姒!咱们要去人间姒月天会会西北姒家!” 。 上善又水 第三十一章,姒家兄弟 问谦没想到人间姒月天是d市西城区的六层五星级大酒店,高档到让问谦低头看到自己这一身休闲服都不好意思进去了,只是在酒店门前的广场上停个车,就有身穿红色保安制服身高一米八以上,长相足以出道的精神小伙手戴白手套为问谦开车门。 “先生,您好!请问您几位?有预约吗?” 保安非常绅士有礼貌的询问着,那温尔雅的气质让问谦不自觉的瞅向问橙,这完全是问橙的菜,她肯定激动到尖叫。 “你看本尊干什么?他问你呢!” 御剑心内心毫无波澜,都不明白问谦盯着自己看什么。 “唉,我替我妹妹可惜,她错过了看美男的机会,我也听不到她跟疯了一样的尖叫声了。” 问谦压低声音解释着,生怕被保安听到了显得像没见过世面一样丢人。 “哦,你这又是为了维护你妹妹的形象?好,本尊配合你。” 御剑心误会了问谦的意思,直接扛着剑开门下车,绕到保安身边抬高声音中气十足的大吼: “你带路!本尊要见你们老板!” 保安被吼到耳鸣,捂住耳朵表情里充满了鄙夷,问谦赶紧下车打圆场。 “我妹妹是觉得你太帅了,一时失控,我们没有预约,就是想见一下你们的老板。” 根本毫无悬念,刚才还彬彬有礼微笑待人的保安,直接翻脸从口袋里拿出对讲机说道: “保卫室,门前广场二十五号停车位有两个疯子闹事,来人处理一下。” 御剑心突然挥剑用剑脊猛撞保安的手腕,对讲机掉落被御剑心伸手接住。 “华北莫家继承人莫问橙求见姒家人,本尊只数十个数,没人出来的话本尊一人一剑杀进去,姒老板应该是个聪明人吧,不想见血就出来给本尊一个交代。” 对讲机毫无动静,甚至连点“哧啦哧啦”信号不稳的声音都没有。 “你真的开对讲机了?本尊以前用过这玩意的,不应该没动静啊。” 御剑心又在问谦脑袋上磕了两下对讲机,还是没动静,直接扔给保安,扛着剑就往酒店正门走去。 “嘶你拿我脑袋敲对讲机干什么!欺负人也不能这么狠吧!”问谦揉着脑袋抗议着赶紧追上去。 保安赶紧捡起对讲机,检查有没有损坏,对讲机这才发出刺耳的“哧啦”声,紧接着是个低沉稳重的男声传了出来。 “是谁敢在姒家闹事!当值的保安是谁?” “老板,我听清了是华北莫家,对方说自己叫莫问橙,手里扛着剑,还带着个男人,他们好像是兄妹关系。老板他们好像是二少爷的朋友,二少爷亲自下楼迎接他们。” 保安听到对讲机里是老板的声音,赶紧搭话,观察着远去的兄妹二人,正说着就看到老板的弟弟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的用灰色围巾包着脸,从酒店里跑出来拉着两个人往广场另一端跑去。 “知道了。”姒长天扔下对讲机,一脸阴沉的严肃问着保卫室里的众人: “刚才也是我弟弟关闭的内部对讲系统?” 保卫室里值班的六个人自动分成两拨,有点头的也有摇头的,两波人互看一眼,再次回答点头和摇头的人又对调了。 “我看出来了,你们大概是没想清楚每个月的工资是从谁手中拿走的,最后一次机会,关掉内部对讲系统的人是谁?” “二少爷!二少爷说了这是这是他欠的风流账,害怕告诉您,您会气到让他禁足的。” 保安长一看手下人没人开口,为了生活只能自告奋勇的往枪口上撞了,今天注定了必须得罪一个,得罪空降的甩手掌柜也不能得罪发工资的衣食父母。 “呵风流账?他的身体才好转了几天,敢给我出去欠风流账了,还是同行家的女儿,他是觉得自己命硬了吗!” 姒长天被气到不行,压住怒火走出保安室向酒店正堂大门走去。 御剑心这边扛着剑都走到酒店大门口了,突然冲出来一个围着围巾只露一双眼睛的少年,冲着自己径直走过来就是一个拥抱,抱着自己往楼梯下面推。 问谦赶紧跑过来一把推开那个来路不明的人,看眼神对方也就二十刚出头,眼睛清澈干净还很灵动,但就是有那么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如果只是问谦自己有这个感觉,那两个人可能是在什么地方擦肩而过过,但御剑心也有这种感觉,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似曾相识。 “你是姒家人?”御剑心刚开口询问,对方就一手挽住一个人的胳膊,插到兄妹二人中间,拉着两个人向广场角落里跑去。 “你们找姒家人什么事?”少年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很久没开口说话了,第二句话声音就好听了许多。 “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我可以全全权转告给我们家老板。” 姒长生本来想说全权处理,但想想自己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是姒家人,不然哥哥知道自己出去做过什么,非把自己灭口了不可。 “你不是姒家人?”御剑心有些怀疑,还在仔细的打量着对方,寻找着更多两个人之间可能见过的细节。 “你纠结我是不是姒家人干嘛?你只要知道我现在可以帮你处理一切有关姒家的事情就可以了。” 姒长生不擅长编瞎话,御剑心又死抓着姒家人这个身份不放了,这让他不自觉的自乱阵脚直接露怯了。 “问谦,摸摸你外套口袋里,那个电棒还在吗?” “电棒?”姒长生和问谦几乎是同时问了出来。 姒长生是纳闷自己掉的是面具,和电棒有什么关系?问谦则是好奇自己外套里什么时候多出个电棒来?难道是御剑心想使诈? 问谦还是伸手去摸,外套口袋里真有一个电棒,问谦心里早就乱了,电棒哪里来的?和姒家有关系吗?自己拿出来应该说点什么?还是什么也不说看御剑自己表演? “发什么呆,摸到就拿出来,让姒家人好好看看,就是这根小小的电棒昨晚差点要了问橙的命!” “你不是就是莫问橙吗?” 姒长生对问橙称呼自己问橙的说话方式很奇怪,问谦又迟迟拿不出电棒,姒长生就好奇的问了出来。 “哦,本尊知道在哪里见过你了!是问橙的记忆里,一闪而过,那个眼神凌厉的面具男就是你!莫家的灵犀刃是被你个小兔崽子拍卖出去的!” 御剑心单手拿剑慢慢靠近姒长生,另一只手一把揪住要跑的姒长生,硬是把他的围巾扯了下来。 第三十二章,弟控撞上妹控 “还想跑?敢做不敢认是吗?本尊今天就替姒家清理门户,收拾了你这个私通魔族的败类!” 御剑心嘴上说着狠话,手上的剑没一下是刺中姒长生的,都是在离他很近的时候挥偏了,目的就是为了吓唬吓唬他,先让他害怕自己再逼他说出雇他去拍卖会的幕后黑手。 只要有了幕后黑手再顺藤摸瓜,再大的组织都能一,救莫佳佳只是时间问题,虽然这么做绕的弯子有些大,却能避开重案组不让公的势力怀疑。 “我可是救过你一命的!谁还不能有点秘密了!你叛逆的时候愿意把秘密跟家里人说吗!你们家兵器那么多卖一把怎么了!我以后再也不去拍卖会了还不行吗?咱们这事翻篇行不?你家青铜剑里有魔的事我可对谁都没说呢!” 姒长生看着问橙咋咋呼呼的挥剑乱砍,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是在被问橙体内的御剑心戏耍,拼上全部力气拼命逃窜,既要避开酒店附近的摄像头以防被拍到让哥哥担心,还要避开问橙的剑防止自己挂彩,嘴上也不闲着顺便跟问橙谈着条件。 “呵,你不说这事本尊差点忘记了!你个小兔崽子!用修为强压邪祟强制解契!你不知道问橙姓莫吗?莫家的事本尊管不了吗?需要你个小瘪三动手?不能插手别人家的事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吗!” 御剑心本来也没想真动手,姒长生自己找刺激哪壶不开提哪壶,气的御剑心将姒长生逼到景观树旁,一剑刺过去穿透姒长生的肩胛骨将他钉在树干上。 一只手稳住剑防止姒长生挣扎逃跑,单手解开问橙领口的扣子,将肩膀露了出来,问橙的整个肩头都是黑色的,肩膀上凹下去一个成人手掌的形状有些吓人。 “我我真想一棒子打晕你,男女有别!你解问橙的衣服经过我同意了吗!” 问谦看到御剑心这么不管不顾,赶紧脱下外套披在问橙的肩膀上,将扣子扣好。 “你一边去!本尊说话的时候你别插嘴!”御剑心接受了外套,却嫌问谦烦,狠狠瞪了他一眼,让他去一旁等着。 “看好了!让你死个明白!电棒上的符是你们家的吗?本尊早有耳闻,谷家这辈断根了没儿子,和你们姒家联姻才有的后人,会用黑符的除了你们两家没别人了!本尊冤枉你了吗!” 御剑心抢过问谦手中的电棒,递到姒长生面前让他看个清楚。 姒长生看到符纸的一瞬间就认出了这符纸上的文字是自己的手笔,大概是遗漏到那个组织手里,被贴到电棒上用来对付莫家了。 这事可大可小,莫家一旦想闹大自己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被父亲推出来以死谢罪安抚莫家,那自己与魔做交易换来的这副好身板不就浪费了?自己绝对不能让莫问橙得逞。 姒长生完全是豁出去了,不顾肩膀上还插着剑,猛的往前一冲,扑到问橙身前,一把抓住电棒将符纸撕了下来,黑色符纸落地落地即焚一点灰烬也没有留下。 做完这一切,姒长生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邪祟了,被青铜剑刺伤伤口一两个月内根本无法愈合,回家就会被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 肩膀疼到浑身颤抖的同时,身上的力气还在被青铜剑一点一点的蚕食,姒长生又努力往前靠了靠,下巴搭在问橙肩膀上,小声嘟囔着: “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身体,绝对不会让你抓住把柄的!现在是你伤了我!我哥哥会让你们莫家付出代价的!” 御剑心推开姒长生立刻收剑,在姒长生没有支撑点摇摇欲坠之时,又伸手扶住了他,将姒长生扔在花坛石台上靠树而坐。 问谦看到问橙吃亏要冲过来,被御剑心挥手制止了,操纵着问橙的身体靠着姒长生坐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着: “本尊最讨厌被威胁了,只要你的伤口十天内不愈合,你和魔做交易的事情早晚会穿帮。” “十天我足以拖垮你们莫家!” “但你若是说出背后势力的老巢在哪里,本尊可以帮你掩饰过去。” “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本尊为了救人你为了身体,要么合作要么一拍两散!” 御剑心说着拿出手上顺来的黑符。 “你!难怪你离我这么近,你居然在搜我的身!莫家居然出了个梁上君子。” 姒长生看到符纸这才意识到被耍了,对方这根本不是在谈合作,是在变相搜集证据。 “彼此彼此,姒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姒擎当年一柄大刀斩天斩地就没服过谁,他若知道家门不幸出了你这么个后人,一定提着大刀从阴司杀出来先砍了你!” “你究竟是谁?你和昨天在拍卖会上的莫问橙完全是两个人。” “你哥哥来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有点数,咱们都和魔脱不掉干系了!” 御剑心瞅见酒店门口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身名牌西装身材笔挺英武,颇有些姒家先祖姒擎当年的雄风,手里拿着件长款外套,正在寻找着什么,看到问谦站在这边径直走了过来。 “东城夜来香饭庄,有你想要的信息。” 姒长生感觉到自己哥哥强大的灵压了,配合着自己衣服上的镇灵石,压制的自己有些难受。 “你受了伤,魔气会占上风,现在跟你哥哥走等于自投罗合着演出戏吧,本尊最喜欢看画本了,痴男怨女挺有意思的。” 御剑心给的暗示已经足够多了,佯装起身要走,剩下的戏就看他自己怎么演了。 姒长生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哥,就算再不情愿为了守住秘密,心一横扑了出去,抱住了问橙的腰死缠烂打着:“我知道错了,你已经刺了我一剑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改还不行吗!” “你家用大刀莫家用短剑的,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别再缠着我了!” 御剑心抬脚就踹,姒长生配合着松手扑倒在地上,佯装不甘心的跪在地上沮丧难过,趁自家大哥往这边跑的空挡,赶紧站起来快步去追问橙。 问谦先是疑惑他们唱的哪一出,随后反应过来御剑心八成和姒家这小子做了什么交易,也赶紧追了上去。 “你离我妹妹远点!你们根本不可能!”问谦跑出去还没两步,反被追上来的姒长天扣住了胳膊。 “你妹和我弟之间发生过什么?” “还能有什么,两个人不合适,我妹提分手你弟不同意呗。” 问谦甩开姒长天匆匆说一句又想跑。 “不合适?凭什么不合适!我们家还没发话呢!就算甩也是我弟甩的你们家!” “嘿,亏你还是大老板,讲不讲理,你给我等着!我这就把你弟弟拽回来!” 问谦远远的看着两个人上了车,赶紧脱身佯装生气朝着汽车跑了过去。 “祖宗啊,啥情况,你怎么还带着他弟弟一起跑啊?”问谦一靠近汽车赶紧询问坐在后排的御剑心。 “别问,上车,去东城夜来香饭庄。” 御剑心让问谦赶紧上车离开这里,问谦也没多问立马照做,只是车还没开出去多远,姒长天就开着跑车追了上来,大有要逼停汽车抢夺弟弟的意思。 第三十三章,魔气扰契 “你们两个想的这是什么招?跟屁虫开的车比咱们的好,这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只能扔下这位少爷了。”问谦抱怨着想减速停车给姒家一个交代。 “真麻烦,你别停加速,本尊把他踹下车,摔成重伤昏迷就不怕穿帮了。” “你说什么?咱们不是盟友吗?” 姒长生没想到问橙会突然变脸要踹自己下车,就算自己身上有魔契护身被踹下车也受不了多少伤,可自家大哥又不是傻子,弟弟身上散发着魔气怎么会发现不了。 “本尊可没同意与你结盟,是你误会了本尊的意思!你给我下去吧!” 御剑心将剑立在一旁,单手按住姒长生肩膀上的伤口,另一只手伸手打开车门,根本没给姒长生反应的机会已经把人扔下了车。 姒长生直接摔趴在地上,被汽车的惯性带动着连续翻了好几个跟头,虽然躺在地上身上疼的不敢动,但肩膀上的伤口干净了,没有魔气往外涌了,自己的身体又属于自己了,现在才是做为人该有的感觉,痛并快乐着。 “长生!”姒长天看到弟弟被扔下车,猛的调转车头将车开了回来,下车抱起姒长生。 “哥我没事” “闭嘴!头都摔破了怎么会没事!等着我现在送你去医院,你要真喜欢莫问橙那丫头,哥就算和契管局撕破脸皮也要让她嫁给你。” 姒长天横抱起姒长生往车上放,快速向医院赶去。 也正因为姒长天的这句话提醒了姒长生,既然她可以暂时拔除自己身上的魔气,就算不喜欢她留她在身边当张护身符也是好的,这样自己既可以拥有从魔那里借来的健康身体,又可以和魔划清界限,不用再担心未来那一天穿帮被父亲以替天行道的名义灭口。 再说回兄妹二人这边,姒长生被踢下车以后,御剑心关上车门刚想伸手握剑,手掌上传来的刺痛让他有想逃回剑中的冲动,从手掌开始自己像是要被撕裂。 “御剑心?你怎么了?我妹妹脸色怎么那么难看?煞白煞白的连嘴唇上都没血色了。” “是是魔气,魔气入体了!本尊本尊要被反杀了,必须闭关重新控制魔气,不然你妹妹身上的契会乱套” 御剑心正说着,问谦从后视镜中清楚的看到问橙掌心上的伤口已经流脓肿胀伤口周围被黑雾缠绕逐渐扩散到整个手掌上。 “我妹妹会如何?不会截肢吧?” “本尊已经在努力压制魔气了,和姒长生结契的魔至少是把他当成备用容器养了,这魔气太刚了” 魔气突然失控,快速在御剑心本体内游走,身上昨晚被电棒袭击的伤还没好转,这又被魔气冲撞到,御剑心再也压制不住这股力量了,本体被打散撕裂成三份,问橙自身的魂力又将三个御剑心硬挤出体外,刚暴露在空气中就被青铜剑吸了回去。 “啊我的手肩膀舌头还有后背,像是被压路机碾压过一样,有疼的感觉但麻嗖嗖的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问橙清醒过来,但天旋地转的感觉非常不好,浑身上下都是疼痛的,自己就像要被五马分尸一样,有好几股力量向不同的方向拉扯着自己。 “我去这都叫什么事啊!问橙,你坚持住,我现在送你去医院,莫佳佳回头再找,先保命要紧!” 问橙在后排突然抽搐像得了羊癫疯一样,吓的问谦赶紧调转车头向医院方向赶去。 问橙的情况越发严重,躺在后排突然像婴儿一样握住手指咧嘴大哭大闹,腿蹬使劲踹着车门哭嚎着: “血!我要更多的血!为什么不给我喝!妈妈我饿哇哇哇” 一会又神经质的从座椅上坐起,优雅的翘起二郎腿,傲气的看向车外猛的一捋头发,也不知道是在威胁谁自言自语的说着: “是谁动了我的宠物?小心变成我的宵夜,敢和魔作对东西都活不过” “嘭!”的一声,问橙自己抓住自己的头发猛的撞向车玻璃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也吓的问谦猛的一踩刹车,将不断撞车门的问橙摔下座椅。 “问橙,你还好吧?额头都磕紫了” 问谦赶紧解开安全带,转身向后排探身想伸手扶问橙起来,问橙却先一步抓住问谦的手,利落的单手扣住问谦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问谦的喉结,用奇怪的卷舌音威胁到: “开车!送我去拍卖会场,我要知道那把梳子被谁拍走了!” “你你抓住我,我开不了车啊!你先松手行吗?” 问谦心里五味杂陈,自己这个妹妹啊,平时都没受过这些苦,今晚的苦何时是个头?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会功夫的外国人? “我松开你可以,但你必须开车带我去拍卖会!” “可以可以,你先松开,这是路口,后面堵车了,一会把交警引来了咱们哪里也去不了!” 问谦再三保证着,对方才在观察过附近的情况后,犹豫着松了手,但是非常的不信任问谦,就算松手后也是抓起一旁的青铜剑架在了问谦脖子上,冷冷的威胁着: “开车!” “好好!我开车,但是这刀剑无眼,我要拐个弯啥的被剑刃抹了脖子,你可就去不了拍卖会会场了,再说他们已经拍卖结束了,我们去了也是人去楼空,不如从长计议,咱们先去医院给我妹妹包扎一下伤口行吗?” “这点伤不足以去医院,它可以自己愈合,这是你们莫家欠我的,让这位美丽的少女变得不再美丽就是你们应该得到的业报。” “呦,您还信佛啊,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信不?我妹妹从小体弱多病,又身患骨癌舌癌败血症,你要不让我去医院,我就和你玉石俱焚开车去契管局灭了你!” 问谦能想到的只有契管局了,这种来路不明的外国口音,多半是洋鬼子,御剑心又不知道在闹什么幺蛾子,自己再镇不住这个东西,问橙今晚只有死路一条了。 问橙体内的外国人迟迟没有回答,问谦就当他是默认了,路口悄悄的调头往古玩街开去,就在拐弯的时候,脖子上的剑突然滑落,问橙像被抽了骨头一样,手中握着剑整个人滑落到车厢内,瘫软的如同一摊烂泥。 问谦又赶紧急刹车,解开安全带转身试探问橙的鼻息,手刚探过去,问橙突然睁眼,双眼眼白一片血红,眼睛瞪的非常大直愣愣看着问谦也不说话。 “你你还是问橙吗?” 问谦被吓得一哆嗦,赶紧抽回手紧张的抓住身旁的椅背,略带颤音的问着。 第三十四章,抵达饭庄 问谦被突然睁眼的问橙吓得一哆嗦,赶紧抽回手紧张的抓住身旁的椅背,略带颤音的问着: “你你还是问橙吗?认识我是谁吗?” 没有任何回应,问橙只是瞪着眼睛看向车顶,看着问橙毫无反应,问谦又凑近了一下,拍拍问橙的脸继续问着: “你是御剑心?” “御剑心” 问橙木讷的开口重复着御剑心三个字,脑海中突然涌上了一个画面,漆黑的房间一位女子背对着自己,她突然开门站在门口,月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白色纱裙上的红色斑点逐渐扩散直至将整条裙子染成红色,还有更多的红色顺着裙摆溢出滴落在地上。 “莫姓既然配不上你可以改,但名一定要叫剑心,身为莫家人你是铸剑之心,身为魔你寄剑寻心,身为剑灵就该坚定立场有颗属于自己的本心!” 凌厉坚定的声音像把利刃扎的心口生疼,问橙有那么一瞬间没分清虚幻与现实,觉得自己就是御剑心,而面前这位摇摇欲坠的月下姑娘就是自己的主人,自己的引路人 “谁允许你窥探本尊记忆是!” 御剑心本来的声音愤怒低沉不知从何处传来,被抓包的问橙脚下一空,整个人从高空中坠落,后背狠狠的砸在刀刃上猛的惊醒惨叫一声:“啊!” 问谦见问橙没反应,夺下剑刚伸手要扶她起来躺在后车坐上,问橙突然惨叫一声,又吓的问谦一哆嗦,本来手都撑死问橙肩膀来了,因为这一声猛的收手又把问橙摔了。 “嘶你真是我亲哥吗?你这是要谋杀亲妹啊,疼死我了,脑袋都被你摔晕了。” 问橙伸手去摸脑袋磕起个大包来,一碰还生疼,摸索着从车厢底爬起来,手还摸刀了剑刃,另一只手掌心又开了一道新口子,血顺着伤口快速滴落,还未落地血已消失。 “阿西吧!御剑心你给我等着!找到莫佳佳后你和我只能留一个!” 问橙虽然生气但还是伸手握住剑柄,用剑撑住身体坐回后排座椅上,靠在椅背上晕了过去。 看着问橙眼里的红色渐渐退去,说的话又那么二百五,确认过眼神是自己家那个被宠坏的弱智妹妹没跑了,问谦便调侃似的接了一句话: “妹,你这么咒自己合适吗?你和他硬刚怎么斗吃亏的都是你。” “既然知道是问橙吃亏那还不开车!” 御剑心手握剑柄,将青铜剑立在身上,端坐在后座上一脸严肃。 看着问橙的脸绷成石像一样,待在她身边能感受到的也只有压抑,问谦第一反应就是御剑心那个死鱼眼回来了,很不耐烦的回了一句:“去哪里?” “明知故问!当然是去反杀!” “霸气!若不是你能附在我妹身上,就你刚才那句话像极了那个蓝玄不分的死鱼眼大冰块。” 问谦翻个白眼默默的坐回方向盘前系上安全带,正发动着车子,青铜剑又架他脖子上了。 “剑心祖宗你别吓我,刚才差点让你出bug的魔气控制住了吗?现在真的是你吗?别又是那个外国佬。”问谦秒怂赶紧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蓝玄不分?死鱼眼?被魔气控制?莫问谦本尊平时不和你计较并不代表本尊好说话,无论是小心还是剑心又或是御剑心,都只是本尊的分身,本尊只有一个!是你们莫家的祖宗当宝贝一样供养了几千年的剑灵!听明白了吗?” 御剑心手上的剑加重了力道质问着问谦。 脖子上真凉嗖嗖的来这么一下,问谦瞬间就明白,这是御剑心刚打完架还打赢了,正在嘚瑟的装B后遗症,估计是不仅压制住了魔气还控制住了问橙身上别的契,这种时候就该给他顺顺毛,自己家祖传的剑灵不宠着能咋办啊。 “明白!那咱们就去夜来香找莫佳佳的下落,反正都要去饭店,白菜汤要不要喝一碗?变态辣那种。” “好呀,本尊正好饿了,咱们出发!” 御剑心瞬间孩童化收了青铜剑,从汽车排像泥鳅一样瞬间坐到副驾驶上,自己系好安全带手肘撑着车玻璃托腮坐好,等着问谦开车。 “唉,真是三个剑灵一台戏,一会御剑心一会剑心现在又像极了小心,精神分裂都没你这么变态!” 问谦发动汽车,借着汽车的轰鸣声小声吐槽着剑灵的戏精。 “你说什么?本尊没听见!” “呵呵我说目标夜来香!半个小时准到!但咱们路过药店的时候,能先买点消毒水创可贴之类的帮我妹妹整理一下仪容吗?” “可以!出发!但是问橙脉搏体温心跳都在为什么要整理遗容?” 御剑心自己伸手搭在手腕和脖子上摸了摸,生命体征都在理论上问橙没死。 “呵呵我送你一句话,你现在是逐渐橙化了!仪容!仪表妆容!问橙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出现遗容!真是气的我脑袋疼,果然傻是会传染的,胜利是会让人冲昏头脑的,连剑灵也不例外,你的高智商都拿去镇压问橙身上别的契了吗?” 问谦刚大吼着发泄,正深吸一口气非常得意的准备开车时,青铜剑的剑尖就戳在自己的动脉窦上。 “开车!”冷冷的两个字,问谦瞬间乖巧,发动起步上路一气呵成,还顺便微笑礼貌的回应: “是!祖宗说什么都对!” 等帮问橙包扎好伤口,御剑心喝光满满一大海碗变态辣白菜汤,两个人才去的夜来香。 找好车位停下车,御剑心正扛着青铜剑站在夜来香门口,抬头看着夜来香饭庄这五个大字,盘算着一会进去要怎么逼主谋现身。 饭店内走出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外国女人,身材高挑打扮靓丽手里还提着个黑色保险箱,似乎是做模特的,穿着黑色高跟鞋包臀裙蕾丝袜,走着猫步鞋跟咯噔咯噔的砸着地还非常有气势,一出饭店门就把墨镜戴上了,甩甩头发傲气的从御剑心身边走了过去。 同样是女人,问橙的身高形象气质和她一比,完全被甩出去十条街不止;随后外国女人身后的四个保镖紧跟着路过,还故意推搡问橙一把,完全就是狗仗人势瞧不起人。 “嘿这群洋垃圾,女的长的也就那样吧,不就比问橙高点需要本尊抬头看她吗,路这么宽都不够她走的?还需要保镖清场,真当这是T台了。” 御剑心后非常的不爽,挥剑对着他们的背影空挥几下发泄。 “祖宗消消气,你这剑气回头再把他们几个砍死了,就太不值当了,走吧,咱们进去。” 问谦赶紧伸手拽住问橙的胳膊,防止附在她身上的御剑心一时气不过,真冲过去把他们砍了。 第三十五章,红衣阴影 “本尊会跟他们生气?哼,还没到那种地步!” 御剑心冷哼一声,又把青铜剑扛回肩膀上,在转身要跨进饭庄门口时又停下了脚步说到: “本尊刚才在喝白菜汤的时候研究过问橙的记忆了,那个威胁视频上的不锈钢橱柜像极了饭店里用的,既然夜来香是个饭店又是被姒长生供出来的,那咱们进去后直接闯后厨,你这小身板能不给我拖后腿吗?” “我?我这是小身板?我这身板不比问橙壮一圈吗?你要不附在问橙身上说这话,我还真信我是小身板,毕竟用剑不如你!” 被御剑心如此一激,问谦拿捏起架子来了,自己这身体素质过硬,要不是后台和专业问题,重案组也是能进得去! 于是乎在门口监控的拍摄下,问谦先一步踏入夜来香饭庄,问橙扛着青铜短剑紧跟其后,两个人根本不顾夜来香工作人员的阻拦,一路硬碰硬直闯后厨。 那过程基本就是服务员过来问:“先生我们今天休息。”问谦一把推过去推对方一个踉跄大吼一声:“我眼不瞎,看到内置警戒线了!” 紧接着保安过来说:“先生请您出去!”问谦一拳一个已经打出去了,连理由都没有。 大堂经理,总经理,甚至连守住洗手间门口值班的警员都被问谦当夜来香饭庄的人打了。 就这样蛮横的像无头苍蝇一样,打伤了七八个阻拦者后,问谦终于找到后厨门了。 一脚踹开后就像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样,一位红衣男子从天而降,脖子上拴着一根绳子对问谦诡异的笑着,鼻尖险些贴到问谦额头上,幸好问谦反应快退了回去被御剑心扶住。 “已经告诉你们不要再查下去了,那十个玩具明天就会陆续出现在D市的各个公共场所!想想就好刺激啊!哈哈” 狂笑声戛然而止,对方两眼一翻已经没了生气,一团黑雾从后脑勺上飘出,御剑心后退两步借着橱台一跃而起,想伸手抓住要逃走的魂魄。 腿刚跃上矮台正要借力使力往半空中跳去,后背衣服被人抓住毫不客气的往下一拉,问橙的身体被拽回地面,御剑心快速做出调整,稳住身形反手就是一剑刺了过去。 看着青铜剑尖刺向自己,钱修从没觉得自己离死亡会如此之近 几个小时前在郊区荒废的工业园内浪费了将近两个小时后,技术室来电话说根据逐帧检测,终于在威胁视频中发现了漏洞,根据相框规格玻璃镜面反光还有拉绳材质等,分析出是在大型酒店后厨,视频邮寄加密ID破解后,又锁定了夜来香饭庄的老板郑宇来。 钱修一听名字是郑宇来有些糊涂了,莫大宝出事的饭店就是夜来香,报案人也正是老板郑宇来,他要是拐走那十名受害人的幕后黑手。 店里出了命案能冷静的报案,在饭店被查封后,店里都驻扎下值班警员了,他还能去后厨录威胁视频?这心理素质绝了,对警察一点也不发怵。 钱修觉得郑宇来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正要联系吴郝多带点人先一步过去探讨夜来香的底,把郑宇来监视控制起来等自己从郊区赶过去。 电话还没打出去,吴郝先给自己打电话了,一通哭诉莫家兄妹的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不仅抢了重案组的车还在西城违章驾驶,交警队都投诉到重案组来了,更可怕的是他们还绑架了人间姒月天酒店的大堂经理,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把人扔下车了,姒月天老板已经报警备案了,交警民警全找上门要求重案组负全责。 钱修也懵了,从没碰上过如此混乱到毫无章法的事情,莫大宝在东城夜来香出的事,兄妹两个跑西城惹人间姒月天图什么?难道是被人威胁了?出现了只有电视里才有的情节? 郑宇来为了扰乱局势故意摆乌龙,贼喊捉贼给兄妹二人提供假消息,让他们去姒月天制造混乱找凶手替自己老爸申冤?若真是这样也太扯了吧!莫问谦好歹也是警务人员不会如此无脑的跟着胡闹吧? 一想到极有可能是这种结果,钱修立马带队向市区赶,就在快回来的路上,还接到了在夜来香看守案发现场值班警员的电话,说莫问谦跟被人洗脑了一样,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打,上前跟他搭句话下巴上就被揍了一拳。 如此反常的表现,钱修更加肯定莫家兄妹被人威胁了,这是在用反常的行为求救!钱修安排在夜来香的人尽力拖住莫问谦等着自己赶过去。 用最快的车速开警报器连闯三个红灯,好歹赶到了夜来香,得到的消息是兄妹二人已经杀进后厨了,钱修又赶紧往后厨跑,一赶到就看见莫问橙挥着青铜剑借着厨房摆菜的柜台要飞身上天,问谦就跟吓傻了一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钱修也顾不上种种的一切有多么反常了,一个箭步冲过去先把要飞天的问橙给拽下了地,还没来得及说句话,问橙转身面前紧接着飞来青铜剑剑尖,自己根本避无可避。 就在青铜剑剑尖离自己眼球还有五厘米选的时候突然停住了,问谦手握剑刃硬把手握青铜剑的问橙给逼停了,一切来的太突然了,钱修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肚子上就挨了一下,整个人后退好几步彻底避开青铜剑的威胁。 “莫问谦!你敢拦着本尊?手不想要了吗?” 问橙体内的御剑心以为钱修与上吊的这个红衣男人是一伙的,整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杀人灭口阻止自己追红衣男的魂魄。 “啊!我的手嘶好疼,上次空手接白刃就伤着肌腱了,这次估计又是同一个结果,我刚才是脑子抽风了吗?没什么要抓剑刃?” 问谦听到御剑心低沉的怒吼声,大脑突然回神,赶紧松开了手中握着的剑刃,看着流血的手掌上懊悔不已。 “什么情况?你们兄妹两个究竟在干什么?还有这里挂着的这个,这究竟又是什么?你们今晚是怎么了绑架飙车杀人灭口再灭我的口?这一切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钱修最先冷静下来,让兄妹二人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结果谁都没理他,两个人各忙各的。 问谦心疼着自己的手,低头看着伤口懊悔自己刚才逞英雄不是时候,御剑心则回头寻找红衣男子的魂魄,早已经飞的无影无踪了,自己扑了一场空。 钱修见兄妹二人如此冷漠,直接叫人把他们连挂着的那位一起带回了重案组。 第三十六章,临时保释 问谦的手伤的有些严重,单纯的止血没起多大作用,警局内的医生都下班了,只有鉴定科还有法医值班。 也不知道钱修是怎么想的,大概是觉得再往医院送耽误录口供,就让吴郝去法医室请人过来帮忙先处理一下伤口,录完口供再送去医院。 吴郝跑出去还没五分钟,钱修刚问了兄妹二人几个简单问题,还没开始正式询问,重案组的门被人推开了,钱修以为是吴郝带着法医来了,还调侃着说: “小吴,你来实习一年了,头一次这么快,是男人就该偶尔快” 等看清进来的人是谁后,钱修话都没说完,整个人立刻紧张了起来,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椅子往对方身边推了推,慌乱中突然冒出来一句: “你怎么来了,要喝椅子吗?”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紧改口说到:“你坐水上,我去给你倒椅子,不是,我的意思是” 若非亲眼所见,你根本想象不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活李逵,会在此时紧张的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我就不坐水上了,怕湿了衣服。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是你崇拜的苗局,我是来找莫问橙的,找了她一天一夜,现在看到她还好好的活着我就放心了,你继续问,她若没什么嫌疑我想办个证明带走她。” 苗青云一身灰色女士改良西服优雅干练,背着个工具箱沉稳的走了进来,头上的礼帽又换了一顶,不变的是帽上的百合花以及帽檐下耷拉下来的渔,依旧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还有手中依然拿着的红色雨伞。 “我说错了,我去给你倒热水。”钱修终于捋顺了,想要好好表现,却被苗青云拒绝了: “不用了,热水你留着自己喝吧,我出去等着,审问不应该去审讯室吗?在这算怎么回事?还是你们认识想” 苗青云其实是自己想旁听,能以最快的速度了解案情带走问橙的方法只有钻审讯的空子,正想用激将法逼钱修公事公办,刚起个头钱修自己先钻进套路里去了。 “不是的,是莫问谦手受伤了,想等法医来了帮他处理一下伤口再问。” 钱修紧张到不行赶紧解释,生怕苗青云误会自己的意图让自己在苗局心里的形象大打折扣。 “正好,我也算医生,还带着工具呢,他的伤我来看看。” 苗青云是有备而来的,收到兄妹二人的位置信息后,背着工具箱就来了,现在正好用上。 “遗容整理师算医生?还不如法医靠谱!你给我找个兽医我都可以!” 问谦等苗青云离近了,看清了她胸前别着的工牌,耍孩子脾气把手背到了身后拒绝伸出来,还跟钱修讨价还价要求换医生。 “你瞧不起我的专业知识?还是说华北莫家张狂到不给苗家面子了。” 苗青云的后半句说的声音非常小,只有兄妹二人听见了。 问谦看了问橙一眼,发现问橙没有一丝惊讶,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冷笑,青铜剑可是被钱修没收了的,问橙还能有这种沉稳的表情,难道御剑心没回剑里? 御剑心确实没回剑里,还依附在问橙身上,本来在钱修拿走剑的时候就会被青铜剑吸回去的,可能因为魔气的作用青铜剑离开问橙身体至少十米远了,御剑心根本没有感受到青铜剑的召唤,仿佛自己脱离了剑身禁锢一样。 “你找问橙的目的是?”御剑心硬把问谦的手从背后拽了出来,也小声的回应着苗青云。 “你不就是莫问橙吗?”苗青云对问橙的自称有些疑惑,她怎么会自己叫自己的名字。 “问橙身上的契结的太多了,本尊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御剑心不清楚苗青云背后又是契管局的谁,草率的暴露出自己就是剑灵不合适,只能冒充在问橙肩膀上按手印的那位了。 “那我的消息就没错了,我需要带莫问橙去坐鬼车为某些事情善后。” 苗青云看到钱修去倒水,声音稍微抬高了一点,手上麻利的处理着工具箱内的工具,不再与问橙对视。 “手上的还是舌头上的?”御剑心略思考觉得可以合作,直接将契的位置亮了出来。 “舌头上还有?莫问橙领养了几个孩子?” 苗青云用眼角余光扫到问橙的舌尖,一时没控制住有些震惊,不过很快回复清冷的神态,利落的给问谦打上麻药开始缝针。 “一个,抱错了,把肚子里应该胎死腹中夭折的那位带出来了。”御剑心回答着顺便帮她按住问谦。 苗青云就像赶时间一样,刚戳上麻药都没等药效上来,已经上针开缝了,这和没打麻药一样问谦根本挺不住,只能借御剑心这个外力阻拦他把手抽回去了。 “那就麻烦了,需要救两个,尸体被运回医院的时候路上碰上了鬼遮眼,前轮卡下水道口了,一个颠簸孕妇尸体在车上产子了,孩子还活着有呼吸在重症监护室内,就是不睁眼,医生已经断定缺氧性脑死了。” 苗青云还想再进一步解释情况,钱修提着一袋子饮料进来了。 “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一样买了一瓶,刚才碰上调取监控的,问谦是主犯,问橙只是跟着没及时阻止,我可以帮你办个临时保释手续,只要不出本市录口供能随叫随到就可以。” 钱修边说边放下饮料,从口袋里拿出临时保释证明递给苗青云。 “我爸这面子果然够大,能让铁面无私连亲舅舅都抓的钱队帮我保释她,就借用一晚,明天天亮绝对给你送回来,不会让你为难的。” 苗青云根本没抬头看钱修一眼,冷冰冰的回复着,不明真相的人如果恰好听到这句一会觉得是苗青云在吃醋。 而这不明真相的人就是御剑心突然离身的问橙,猛然清醒的她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按住老哥的胳膊,也不明白苗青云和钱修是什么关系,单听最后那句话立马脑补出两个人有一腿的想法。 问橙的突然松手,麻药劲还没上来,因为疼痛问谦猛的往回抽手带着苗青云差点摔倒,眼瞅着就要趴问谦怀里去了,被钱修一把抓住胳膊拽了回去扶住桌子站稳。 “啊!”问谦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重案组在警局楼道里凄厉的回荡。 钱修扶苗青云的力道太猛,苗青云手里还抓着针线,线的另一端就是问谦的掌心,拽的都秃噜线了,刚才的疼全白挨了。 不过好在随后的缝针过程中麻药劲已经上来了,问谦就算刚才疼的眼泪汪汪的现在也麻木到没有知觉了。 第三十七章,远程侧写 “哥,真的很疼吗?比我自己划伤手心还疼吗?”问橙看着手被包成熊掌的问谦小声问着。 苗青云帮自己去取青铜剑了,钱修又不让自己和哥哥离开重案组这间屋子,没事干只能嘲笑老哥像娘们一样,缝个针都疼出眼泪来了。 “明知故问,我又不是什么大英雄,疼就是疼,还不许我喊了吗?” “行行,你多喊两声,我不问了,苗青云真能带我去把手上的契解了?” “不知道,但她毕竟是专业的,虽然很不甘心,但咱们离了御剑心就是两个战五渣。” 问谦用没受伤的手揉揉问橙的头发让她别胡思乱想。 “路上小心点,别再给自己找乱七八糟的麻烦了,我一会努力套套话,争取得到与莫佳佳有关的消息” 问谦正说着突然意识到自己忘记把夜来香老板的遗言告诉钱修了,十个玩具明天会出现在D市的公共场所,那就意味着她们现在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哥,你发什么呆怎么了?” “D市人流密集能称的上公共场所的地方不下十五个,甚至还要更多,有的地方还分东城西城” 问谦没回应问橙,而是陷入沉思,自顾自的跑到重案组的地图白板旁,观察钱修为了查案挂上去的D市市内地图。 “你哥怎么了?”此时苗青云推门进来,将青铜剑扔给问橙,看着神神叨叨的问谦询问着问橙。 “不知道,突然就魔障了,大概是碰到什么不甘心的事了。” 问橙撇嘴摆摆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毕竟自己这哥哥平时都很正常,一旦碰到被牵制的事,总要憋个大招出来才甘心。 “真矫情,也就幸亏莫家继承人是你,不然就他这样的缝针哭遇事神叨,契管局七元老的脸全得让他丢光了。走吧,咱们出发,已经十点了,再晚点阴气过盛对你不利了。” 苗青云嫌弃的看问谦背影一眼,无情的埋汰着问谦丢人,拿起立在一旁的红伞推门要走,示意问橙与自己一起。 “哥,我们走了!” 问橙喊了一声,问谦没有理她,反而是在快速翻阅着桌上失踪者的资料,更加的神叨像个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不时的在地图上作着记号打叉。 又过了一会钱修和吴郝一起回来了,准备带问谦去录口供,让他为今晚反常的举动做个合理的解释,顺便询问一下郑宇来的死与他们兄妹两个有没有关系。 刚一推开重案组的门,就看到吃晚饭回来的七八个组员,都在围着地图板看问谦在地图上乱画。 “都没事干吃撑着了是吧!失踪者信息都重新核实完了吗?最后一个失踪者信息查到了吗?别再给我看网络资料了!我要能对的上号的真人信息!” 钱修大吼着挤进人堆里,驱赶着看热闹的众人。 “老大回头看看,莫问谦不愧是管档案室的,碰上字数据跟开挂了一样,你盯地图两天没憋出个屁来,他画出住院那小子说的轨迹圈了。” 这围观组员口中说的住院那小子,就是导师死了回来奔丧,刚出机场门就被撞进医院的心理学在修博士单谚。 钱修自己不服气不相信没了心理医生的轨迹侧写,重案组会破不了案,拒绝跟单谚互通案情,还觉得对方年轻不靠谱长得一副小白脸样,身体那么脆弱再因为想案子病情加重导致心脏手术失败,这就不是请他帮忙了是请他添乱了。 所以钱修对单谚给出的建议都当耳边风了,最近又因为问橙误打误撞捅出周会计来,打量资料需要审核并案调查;莫大宝又带出个桃色凶杀案,案子一多人手又不太够,单谚口中那些失踪者的轨迹复原之类乱七八糟的专业术语,钱修是一个没记住更别提画出来捋清关系了,整个重案组熬夜拼一个星期了,真就像个莽夫一样,查到什么一股脑钻进去拼命追到底,结果还是收效甚微。 如今问谦不仅画出来了,还标记上了每个失踪者住在哪里,在哪里失踪的,光看地图五六十页的内核资料已经一目了然了,钱修瞬间看出中心点来了:友谊大厦! 十一名失踪者都是在以友谊大厦为中心扩散失踪的,就算住的地方不一样,失踪地点不一样,方向不一样,但归根结底全在友谊大厦周围三公里范围内。 “搞定了,我这画对吗?”问谦突然扔下马克笔将桌子上的手机拿了起来,对着做好记号的地图慢慢的走了一遍。 “对的,现在把手机连上投影设备,我要跟钱队好好聊聊,你能当我的临时助手吗?” 手机内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重案组的人全都炸锅了,问谦居然把涉案资料外传了!对方若是与案子有关的人,泄密这种大事钱队会被逼引咎辞职的。 钱修听到手机中传出来的声音,第一反应也是泄案了,一把抢过手机抓住问谦的衣领按在白板上怒吼到: “千算万算我都没想到你还有两副面孔!你妹妹可是受害者!你自己却能摇身一变成了犯罪嫌疑人的协助者!是他拿你妹妹威胁你了吗?” “钱队,我若是犯罪嫌疑人,我还看受害者信息干嘛?直接把她们分成好几份装箱子里寄给你,再叫一群记者来反应不更强烈?” 手机中传出来的声音虽说着阴暗的想法,却听着有那么几分耳熟,钱修拿起手机低头一看,居然是一身病号服脸色惨白如纸的单谚。 “什么情况,你们两个人怎么凑一块的?” 钱修把手机交给吴郝让他去连投影仪,手依然没放开问谦衣领询问着他。 “地图角上有写号码,本地图主人单谚正在住院捡到请联系我,然后就是号码了。” 问谦伸手指了过去,钱修这才看到这句话。 “我初来乍到不懂D市,买张地图低头看的功夫就被车撞进了医院,你来探望我不跟我聊案情还抢我地图,幸好我占有欲比较强,什么东西都先写下自己的名字,防止被别人拿走。” 单谚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更加苍白虚弱仿佛多说一句话就会去另一个世界,看着还有些可怕。 “你你师傅怎么教出你这么个神仙来,生病了还找浑水趟,真是不要命了。” 钱修虽吐槽着单谚的不要命,还是让重案组的所有人都拿笔记本过来开会。 “没办法,谁让你是我导师留给我的遗产呢,我要好好继承,下个月我出院还指望你罩着我呢。” “博士说话就是不一样,怪矫情的,咱们开始吧,这个失踪案你怎么看?” 钱修听着单谚的话怪怪的,忍不住撇嘴,把叙旧的话题拽回案子的正轨。 第三十八章,抽丝剥茧 单谚也不再逗钱修,借着问谦把整个案情从头到尾梳理一遍,问谦又把自己想到的事情说了一遍,钱修也共享了从第一个失踪者家属报案起到第十二名失踪者出现,重案组所查出的所有消息,再将从周会计的摄像机中得到的资料信息筛选罗列。 最后总结出一个完整的案件脉络,公网组织,用招聘,借贷,组织免费活动等手段,先将失踪者骗到指定的某个地点,这个地点在友谊大厦附近不超过五公里的地方。 选择的受害人多为入世不深的应届毕业生,在读大学生,会被物质冲昏头脑的底薪阶层,还有与原生家庭有矛盾或被欺凌的青少年,他们弱小无助好控制易洗脑,年轻漂亮容易成为饵,二次牟利在直播平台上赚钱。 目前已知的团伙脉络是,公网背后以杰克为首的人,先选择目标,周会计背后的借贷公司对其套路用钱引诱,拍下足以构成威胁的不法照片以及获取私人信息和受害人周围的关系网。 得到威胁信息后互通给公网挂上b版网站,配合的受害人会获得团伙内部的更多非法工作,例如参加地下物品拍卖会,成为讨债公司手下马仔,借网络直播平台进行非法直播,更甚至还有可能是被卖掉。 若有不配合的受害者,先威胁公开他们的不雅照片私人信息,利用舆论让他们名誉扫地制造心理压力,再动用黑老大的手下对其进行禁锢监控。 这些失踪者都是独居或丢失了也没有人在乎她们,并不是突然在一个星期内冒出十二个失踪者,很可能是因为有第一个失踪者的出现,警方通报出去寻找,这才牵连出其他失踪者,这点从威胁视频照片的摆放顺序上就能看出,失踪者顺序是以b版公网出售时间为准的,而非官方统计出来的报案顺序。 至于夜来香饭庄老板的死,多半是幕后黑手的断臂自保,用郑宇来当替罪羊。 现在重案组要做的就是先确定,友谊大厦内有无被控制的失踪者,再分出一路去直播公司的新人培训点,那里设备齐全藏个人很容易,就算有可疑之处一句培养正规直播新人就可以掩盖过去,也是民警走访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如果这两处都没有被控制的失踪者,那就只能动用基层力量,在公共场合人口密集量大的地方设控,发现神情恍惚或者搜寻令上的失踪者立刻劝阻,保护起来带回警局。 分析完这一切已经凌晨三点多了,离天亮还有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整个重案组马上忙了起来立马兵分两路,连问谦这个打酱油的都用上了。 让他利用莫妈是主播出入直播公司方便这层身份,和吴郝一起去直播公司的新人培训点突击检查。 钱修则带着另一波人去友谊大厦布控,顺便连协查令都一起发给了基层民警,发现失踪者立马劝阻带走保护。 只是在临出发时,问谦趁着手机还未挂断,把莫佳佳的资料又拿给单谚看,并问到: “失踪者分析里你并没说她!她是大小姐,家里不缺钱,也是配音界的名人,她上午出席线下见面会下午没回x市的家里,接着就被家里人报失踪了。” “兔加兔酱,她的失踪是单独一起案子,失踪点只是离友谊大厦近了点,被划分进这个案子了,所以与我分析的有冲突很正常。” 单谚很轻松的解释着,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刚才分析的时候钱修也没问,众人也没多提她,单谚也没把她单独拿出来说。 毕竟她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万一对方是绑架勒索,会给家里寄恐吓信的,毫无动静就是最大的平安。 “你确定?” 问谦还是有点不信,可想想莫佳佳不仅不缺钱还有工作,更重要的是她也不缺爱,身边保姆成群保镖无数 问谦想到保镖突然意识到问题了,莫佳佳的失踪也许真和这个案子没关系,她是去参加活动的,跟随的工作人员粉丝乱七八糟那么多,这都能丢明显就是单独为她策划出来的绑架。 “我非常确定,请相信我的专业水准!和你虽是初见但咱们聊的挺投机的,你也能听懂我的意思,刚才光听钱队叫你问谦了,你姓什么?我记下你的名字,等我明天心脏手术成功,能活着出院的话请你吃饭,感谢你给我打电话少让钱队走弯路。” “你真把钱队当遗产继承了?怎么有种主人的感觉?你这个人怪怪的,你要真想感谢我就帮我好好研究一下兔加兔酱的失踪案!她可是我们们家最重要的宝贝。” “哦,既然兔加兔酱是你们家的宝贝,那你就是姓兔了?兔问谦,好的我记住了,你要再不挂电话跟重案组的人一起出发,你身后的钱队用眼神就能把你撕了!” 单谚知道问谦不可能姓兔,但还是开玩笑的说着,提醒他该出发了。 “你才姓兔呢,记住了,我姓莫,莫问谦,丢的这是我同族的表姑!也姓莫,叫莫佳佳,兔加兔酱只是她的艺名!” 问谦被单谚的你姓兔气到哭笑不得,回怼完就赶紧挂了电话,跟着吴郝出发了。 电话另一端的单谚却在听到莫佳佳三个字后愣住了,就算手机屏幕都已经黑了,他还在盯着手机屏幕看,眼眶里几乎是瞬间含泪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眼泪已经浸透了衣服,握住手机的手都在颤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呼吸也很急促。 单谚也意识到自己再不调整,依然陷在回忆里只会把命搭上,赶紧伸手按警报器通知护士台,躺床上等护士过来时手机没放稳摔落到地上,顺便连不锈钢饭盒一并打翻 一通连锁反应的噪音,惊醒了在病房套间外睡觉的单幸好,披着毛毯睡眼朦胧的就跑了进来。 “哥,你叫我?” “没手手一抖”单谚几乎说不出话来了,却又不想让妹妹担心。 “你病情不是稳定了吗?怎么一脑门子虚汗?哥,你等着我去帮你叫医生。” 单幸好看到单谚的样子非常担心,转身就往门外跑。 “别已经叫过了是是莫家莫佳佳我我终于知道她的下落了激动的激动的” 单谚心脏猛的抽搐一下,捂住心脏整个人在病床上蜷缩成一团,痛苦的挣扎着。 单幸好赶紧将自己身上的毛毯拿下来盖在单谚身上,单手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 “哥,别想了,莫家灭门不是你的错,忘了吧” 另一只手从口袋中摸出一张画着符文的糯米纸扔进杯子里,稍微一晃悠杯子,在医生来之前给单谚灌了进去。 第三十九章,剑出伞开 苗青云带着问橙离开警局,一人右手持持伞一人左手执剑,肩并肩手拉手,靠步行一路向北往医院方向走去。 拉手这种事情苗青云是拒绝的,但今晚就跟见了鬼一样,不拉着问橙的手连过三个路口,一辆开往阴司的公交车也没看见。 问橙刚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哆嗦着跑过来挽起自己的胳膊,立马就有鬼车路过。 如此反复了三四次,都快到医院门口了,苗青云终于妥协了伸手拉着问橙快跑几步,追上最近的一班阴司公车。 车门却无论如何也不打开,司机和车上的人就像没看到两人一样直接开走了。 “咱们为什么要追车,原地等不好吗?” 问橙看着苗青云因为没搭上车非常暴躁,用伞对着开走的公交车一通空打泄气。 “阴司的车你从那里上车的,只要你活着下车还会回到原地,我是为了赶时间,专门选离医院近的地方上车,万一运气好碰上那孩子,抱起来就能跑。” “你懂的真多,我就是个混子,稀里糊涂上了鬼车,都不知道鬼车还有这么多讲究,但是你和鬼差抢人好像是会折寿的。” 问橙有点崇拜的看着苗青云,憧憬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如此御姐范十足。 “你身上那么多契,要折寿也是你先死!” 苗青云没拦下鬼车本就在气头上,听到问橙的折寿一说,直接不客气的回怼过去。 “巧了,她是我罩着的,我只要不死她就必须活着。” 小心突然出现,伸手扯开问橙和苗青云拉在一起的手,霸气的宣布着问橙的所有权,一把将她护在身后。 小心的身高才到问橙的嘴巴,就算加上发包也没问橙高,这一通操作不仅一点威猛的气势也没有,反而可可爱爱的逗的苗青云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小心不明白苗青云在笑什么,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子高声质问着。 “我在笑你太可爱了,外界盛传莫家青铜剑中的剑灵是个死鱼眼冰山,冷血无情手刃邪祟无数,各家处理不了的东西,多半都是直接请莫家青铜剑下山,今日一见你居然是个小女孩,你斩妖除魔时,对手该不会是被你萌死的吧?头上这小铃铛跟闹着玩一样。” 苗青云笑的实在太开心了,一时忘记了规矩,不能对别人家的契灵评头论足。 “问橙,帮我介绍一下她是谁家不懂事的孩子!” 小心嘴上问着问橙对方是谁,手上却根本没闲着,已经打了响指夺下问橙手中的青铜剑,对准了行动缓慢的苗青云一剑刺了过去。 苗青云听到响指声,发觉自己根本动不了,想反抗出伞手上的动作都变得很缓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灵挥着青铜剑向自己袭来。 “百无禁忌!”动不了只能靠喊了,苗青云在最后关头喊出了自己与契灵约定的召唤语。 “啪!”的一声,伞尖上扬挑飞了青铜剑,红雨伞被打开,伞下的苗青云又能动了,手持红伞赶紧道歉。 “我刚才一时失言,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不要和我这晚辈一般见识。” 苗青云深知自己的伞绝对打不过青铜剑,大丈夫能屈能伸,本身错就在自己,低头道个歉也没什么大问题。 此时苗青云的肩膀上坐着一个小女孩,三四岁的模样一身红色的洛丽塔洋裙,胖嘟嘟呆萌的模样有几分可爱,看到小心正在盯着她看,对她做个鬼脸挤眉弄眼的吐着舌头。 “好可爱,就像洋娃娃一样,我见过你爸手里的飞镖灵,是个小正太。” 问橙瞬间被红伞里的小可爱虏获了,差点就越过小心伸手过去摸她了,被小心用剑脊打了手背,这才赶紧收手,乖乖的退回小心身后。 “瞧你这点出息,没见过娃娃吗?会雇佣童工的只有以暗器闻名的西南苗家了,祖上一家子萝莉正太控,超过巴掌大的东西都不制作,怎么会有这么长的伞呢?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伞有问题。” 小心训斥着问橙,再次打量雨伞内部的结构骨架什么的,寻找着问题所在。 “不愧是万兵之祖,一眼就看出端倪你没说错,我们家祖上确实是萝莉控,晚年铸造出这丫头,真身是挂在伞内的这个菱形镖,有些类似扶桑国那边的手里剑。材料实在太过金贵无人敢用,用被家里世代用伞供着,伞下之事百无禁忌。” “扶桑是指霓虹国吧,好像是唐代的称呼,难怪是一身洋装。” 问橙听着青云的回答瞬间秒懂,不就是苗家祖宗临终前看上了霓虹小萝莉,借鉴了一下霓虹本土忍者手里剑的尺寸外形,创造了一个本土兵灵。 “唐朝到现在才多久,这孩子居然能破了我的停止术,要再下去个几千年,谁进了她的伞里都别想再跑出了。” 小心看清了菱形镖的位置,不由夸赞两句,苗青云直接拿着雨伞走了过来遮住了小心。 小心瞬间消失了,就在问橙眼皮底下一入伞就凭空消失了,青铜剑直接摔在地上,问橙都看呆了,和大变活人一样一样的,她都怀疑是苗青云用了什么障眼法把小心遮在原地了。 “现在已经可以百无禁忌,伞下之灵直接回体了,根本不用等几千年。多有得罪了,这种投机取巧的招式是我用来保命的,毕竟我们苗家擅长偷袭,却不适合近战,能在群雄逐鹿中存活下来,不留一手是不行的。” 苗青云的语气和态度都不像是在道歉,更多的像是在炫耀。 剑心突然出现在问橙身后,有些模仿着问橙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剑来!” 青铜剑飞起回到问橙手中,剑心消失,小心从问橙背后走了出来。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是我轻敌了,自己丢的面子当然要靠自己争回来了,不然你就要面对冰山死鱼眼了!” 小心突然夺剑快步移动,闪现在苗青云身后,用剑柄猛的一撞苗青云后背。 此时的苗青云根本毫无防备,被偷袭后整个人向前趴去,问橙也是出于好心生怕苗青云摔倒磕在柏油马路,赶紧往苗青云身前跑去。 随后出现了一幕特别偶像剧的玛丽苏画面,问橙搂住苗青云的腰,苗青云肩膀上坐的小萝莉身形不稳带着苗青云打着伞侧身歪了过去。 “莫问橙!你到底帮谁?你再搂着她不撒手我就过去按头!让你们来个胜利之吻!” 小心这个气啊,自己的契人不仅鬼惦记,魔惦记,现在又冒出来个人惦记,两个女人大街上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要抱也是问橙抱着自己挥剑斩红伞! 第四十章,一把抓上车 问橙生怕自家剑灵祖宗生气赶紧松手,苗青云打着红伞摔在地上,伞骨都被压折了。 小萝莉似乎摔疼了,坐在地上瘪着嘴委屈巴巴的要哭,苗青云马上爬起来,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从口袋里拿出块糖塞到她手里。 看到小萝莉破涕为笑,这才挥伞将她收了回去,调整一下伞骨又将伞束了起来握在手中,忙完这一切正转头要找问橙,却发现问橙和青铜剑灵都不见了。 气的苗青云直跺脚,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问橙,拿出手机急忙联系自己背后的人。 “济老头!莫问橙跑了,我哄个孩子的功夫人没了,医院那孩子的魂再不归体,莫问橙明天天一亮就得把自己搭进去!这是你看上的人你要负责到底,就算她家祖上是契管局元老,她人不行我也绝对不会要她的!” “知道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总不能遇到什么事都找我这个老头子吧,沉住气等我的消息,我先卜一卦再告诉你她的具体位置。” 被称济老头的人慢悠悠的开口,一开口就是不急不慢的架势,一句话说了足有一分钟,这完全就是在火上浇油,更加点燃了苗青云的火气,直接撂挑子不干了,电话一挂拿着伞就回医院太平间值班了。 “嘿,这孩子都二十八九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跟我这老头子耍小孩子脾气。老苗你家丫头这样可不好出手啊。” 济南收了手机,端起酒杯调侃着跟面前的苗龙飞说着。 “哈哈嫁不出去就我养着,我们家家大业大完全可以养的起,倒是莫家这丫头棘手的很,你确定真的要收为己用?” 苗龙飞也端起酒杯与济南碰杯一饮而尽,咂嘴问着他。 “我当然确定,水清则无鱼,就得往浑里搅和,现在的年轻人太平日子过久了,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连魔都敢招惹,七元老成了摆设,局长被架空,四个所谓的护法上蹿下跳像小丑一样不安分,一群人没了敬畏之心等待他们的只有灭亡。” 济南说着又倒了一杯酒,摆在了一旁的墓碑前。 墓碑上刻着先母莫尚歆之墓,底下还并列着三排小字是她三房夫君的名字,而济南和苗龙飞本来是来悼念莫家人的,结果悼念着悼念着济南突然感慨众人好久没见了,从自己开来的车上搬下来个桌子,直接在墓碑旁与苗龙飞喝了起来。 “唉,你自己心中有数就好,契管局太乱了,还不如我这警局好管,只要不让青云涉险,你随便折腾!” 苗龙飞看看时间不早了,起身离开,他该回局里继续督促重案组继续找失踪女孩了,恰好此时手机响了,是钱修组织了一场特殊行动,大概汇报了一下,要去围剿友谊大厦和直播公司;苗龙飞没想到他们的进度会突然变快,批准行动后,刚够往警车旁走赶回局里坐镇指挥。 “都是大忙人,颠覆现状这种事,还得由我这把老骨头来做!” 济南看着远去的苗龙飞,将手中的杯子撞向墓碑,就像下定决心一样一饮而尽,扛着桌子和马扎向自己的破面包车走去。 银白色的面包车前端被撞凹下去一大块,心疼的济南将近一个星期没吃下饭去,谁能想到单谚那小子的行李箱那么硬,赔上车还差点没撞到他,撞完人为了躲风头也一直不敢拿去修,现在过去这么久了趁天黑去修车应该不会被抓住的;济南打定修车的算盘后,发动汽车开出墓地向着汽车维修站出发。 这车刚开出墓地也就过了一个路口,正等红绿灯呢,济南就看到一辆开往阴司的公交车突然刹车,就停在马路中间,问橙手握青铜剑干净利落的把公交车上的钱箱给劈了。 这一幕直接把济南看愣了,冲撞幽冥之物扰乱天地秩序,莫问橙这是嫌自己命硬想找死了?就凭毁坏阴司财务这一条,鬼差就可以直接提生魂拽问橙下地狱判刑。 济南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这么早暴露出来趟这滩浑水,于是拿出手机将问橙大闹公交车这一幕拍了下来,发给了自己养子的儿子,让他匿名群发给契管局所有高层。 是猫就没有不沾腥的,但凡惦记莫家青铜剑的人肯定会趁现在这个机会,拉拢莫家趁机夺剑。 忙完这一切,趁鬼车还没开,又神神叨叨的给苗青云打过电话去了。 “青云啊,我刚占卜出来了,莫问橙被鬼车劫走了,你不用过去了,在她失踪的地方等着就行,卦相是有惊无险,她绝对没事肯定会回去的,你准备好那个孩子等着她就行。” 嘱咐完苗青云该怎么做,济南就像没看到鬼车一样,正常的过红绿灯横穿鬼车。 至于问橙是怎么上了鬼车的,这就说来话长了,需要退回到苗青云给小萝莉糖吃的时候。 那时问橙正看着苗青云哄孩子,被小心用青铜剑剑脊砸了脑袋,刚想还嘴就被小心揪住了耳朵。 “你就不能争口气吗?莫家这么多代当家的,从没有谁带着我出去,被别家人嘲笑,你把我的脸全丢尽了!你对的起莫家祖上,对得起青铜剑吗!” “疼疼疼,你能别像个老太太一样的说教吗?说的我都烦了,都什么年代了,莫家早就没落了,现在谁还提规矩提以前啊。” 问橙避开小心的手,揉着耳朵小声嘟囔着,被小心听到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抬腿就要踹她。 问橙被小心暴力对待了这么久,自然知道她的招式下意识的后退躲避,本身她就站在路边,动作幅度又有些大,人往后一退直接跃下路沿石摔在了马路上。 就在问橙得意自己没被小心踢到的时候,一辆鬼车正从她身后驶过,车门打开一只蜡黄干瘦的手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问橙的后衣领,问橙连喊都没喊一声,人已经被提到了车上,小心立刻将青铜剑扔上车自己一挥衣袖消失不见。 公交车根本就没有停,从开门抓问橙到成功带人离开,只用了十几秒,正要关车门的时候,一柄青铜剑顺着车门未关闭的缝隙飞了进来,钉在了司机旁边的车玻璃上,剑身就横在司机面前,离司机的鼻尖只有两厘米的距离。 司机纹丝不动继续开车缓缓前进,车头前的灯牌似乎是修好了,直接显示着222路,起始地阴司终点站友谊广场双向往返。 问橙被衣领勒的差点没喘过气来,转头看去司机枯槁干枯的手正往回缩,吓得问橙赶紧转头看向别处生怕和司机对视,恰好此时青铜剑飞了进来,让她瞬间松了口气,安心的坐在车厢里顺气。 第四十一章,笑的代价 问橙刚缓过劲来,迟迟没听到青铜剑落地的声音,问橙有点慌了,若不是小心临时叛变就是青铜剑被公交车司机抓住了!问橙慢慢的回头,试探性的转身看青铜剑的位置,心里还在担心司机万一是开着车窗的,就小心那个手劲,车门飞进来车窗飞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我找你两天了,整辆车都是为你而开的,现在车上一个乘客也没有。” 鬼车司机沙哑的声音听的问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大胆的转头一看青铜剑不偏不倚的就钉在司机面前,心里暗骂小心的准头不行,只要稍微再往后扔一点,现在就是司机的脑袋一分两半了。 “你很失望?”司机从车玻璃里看到问橙失落的撇嘴。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失望呢,自己说错的话就得为自己负责,不就是去个友谊广场吗?就算去” 问橙差点说出阴司两个字来,赶紧咬自己的舌头,硬生生的把话给咽了下去。 “你猜对了,我就是要带你去阴司陪我做个伴的,你刚才上车的地方有个下水道口,我算是是鬼差拽活人也是拽不动的,我透支了一点阴德将你扔进了下水道里,哈哈半夜三更根本不会有人想到下水道里还躺着一个濒死的人!就算有人发现你,你也已经凉透了!” 司机毫不掩饰自己的计谋得逞,开心的大笑着,鼻尖险些就要撞到青铜剑刃上,吓的他赶紧往椅背上靠。 “你怎么这么狠毒!我才二十多岁,你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死?” 问橙宣泄着不满,从地上爬起来背对着司机拉拽着车门试图从车上逃下去。 “因为你笑起来很好看,像太阳花一样,让我想起了我活着时的过往。” 司机真的给了问橙一个回答,只是这回答有些莫名其妙,就好像路边有人看你不顺眼故意提着棒子给你来一下一样,问橙也是被这个理由给镇住了,也不怕与司机对视了,猛的转头疑惑的看着司机略有些自恋的说着: “这理由我居然无言以对,我知道我很可爱,但我也不至于被可爱死吧?你喜欢我的笑?该不会是因为我像你生前的女儿?姐姐?再不济像妈妈?那就是奶奶?” 问橙试探着给自己增加辈分看司机的反应,结果都加辈到奶奶了,司机还是没有一丝表情,依旧板着脸冷静的开车,用沉默嘲笑着问橙的弱智。 “那你这种变态是怎么考上阴司公务员的?就为了留住我的笑容给自己添加回忆?” 对方越不说话,问橙心里越没底,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结果,与其被冷暴力折磨,还不如奋起反抗给自己拼一线生机。 下定破釜沉舟的决心后,自己给自己壮壮胆,就在司机面前理直气壮的伸手拔剑,学着剑心的模样伸手挽个剑花分散掉拔剑的惯性,回手就把剑架在司机脖子上了。 “你不说话就由我来逼你说,比起我怕你,你更怕我手中的这把青铜剑吧,同意解契!把车门打开,不用送我去友谊广场了,我在这里下车就行。” 问橙装模作样的说着狠话,其实拿剑的手都是在抖的,对方毕竟是非人类,胳膊能伸两三米长呢,稍微腾出点功夫来打自己一下,自己就得歇菜,根本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我生前是个小偷,算是侠盗吧,只偷富人和无恶不做的恶人,就因为用别人的钱帮助过穷人救过人命,死后有人帮我收尸,烧香供奉念我的好,让我顺利通过了阴司的公务员考试成了鬼车司机。” “这对你来说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你有什么不满的吗?为什么非要拉上我了,你开开车门吧!再开下去我就真死下水道里了。” 问橙没听出来有笑容什么事,这司机赖上自己果然还有别的什么事情。 “刺伤的我的女捕笑起来就很好看,她庆祝自己抓到我的时候,那笑容就像你一样,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就算是最后在知道我因为刀伤感染了破伤风,高烧不退要断气的时候,她也是真心的为我而哭,你那天的笑容” 司机还没说完,自顾自的陷入回忆中自我感动到无法自拔,青铜剑略微抬起毫不客气的落下,连点搭讪商量的话都没有,司机安静了。 身子还坐在坐位上,胳膊也在方向盘上握着,脑袋却整个旋转成九十度角看向问橙一板一眼的认真说着: “你不知道我是鬼吗?这样对我无效,我刚才忌惮的是剑上散发出来的煞气,被砍过一剑后没什么感觉,也就那样吧一般般,根本无法阻止我带你回阴司留下来陪我。” “你太自信了,没有伸手摸过自己的脖子吧,但凡被我砍过的都是无法愈合的,你的头和脖子可以随便动动试试,它们要能不分家,这个二百五随便你带头。” 剑心抢过青铜剑从问橙身后走了出来,得意的炫耀自己的同时,还不忘埋汰问橙一波,顺手又在司机胳膊上来了一下。 司机的手臂真就没有再接回去,右手还握在方向盘上,半截手臂耷拉在一旁微微晃动。 “你不是喜欢别人对你笑吗?好呀,我也可以对你笑,我笑的可比她好看多了,你要我怎么笑?是阴险狡诈的小人嘴脸还是除恶扬善的畅快淋漓,又或者是见血后的癫狂发疯?” 剑心说着又要抬剑砍去,身上的天蓝色长衫颜色开始变深,问橙刚开始以为是他要变身成为深蓝色长衫的御剑心,可随后发现他话里有话,细品能品出几分病娇的感觉。 问橙这才意识到剑心要黑化,弄不好是因为这车的原因,激发了剑心魔的那部分潜质。 问橙赶紧伸手抓住剑心手中的青铜剑,就算力量上和剑心有所差别,但还是在尽最大的努力阻止剑心再砍下去。 “这只是一个契约可以解契的!我还是你的契人!司机你快停车啊!停车放我下去!” 问橙整个人都挂剑心胳膊上了,终于是让剑心停下来了,司机也猛的急刹车,将车停在了马路中间。 问橙被甩到了前车窗上,脑袋磕的头发疼,紧接着剑心把青铜剑扔了过来。 “既然车停了咱们就来聊聊解契,你去把钱箱劈了!鬼坐车不是不花钱就是用冥币,你从这里面找到你上车时投的真币,撕碎了吞掉就能解契,这种两块钱的契约,食言的代价最多是让你拉几天肚子。” 剑心的衣服又恢复了正常,甚至比天蓝还要再浅点,算是又恢复成了初见时的月白色。 第四十二章,当头一棒 问橙豁出去了扎好马步,抬手举剑劈了下去,就像切豆腐一样,钱箱软绵绵的毫无阻碍就被削成了两半。 满满一钱箱的冥币皱巴巴乱七八糟的从钱箱里飞了出来,问橙单手持剑弯下腰,用另一只手在钱箱里剩下的冥币中搜寻自己前天投进去的钱币。 “找到一个钢镚,这个真的要吃吗?你可别忽悠我,这可是铁的外面还有恶心的粘液” 问橙将所有冥币拽出,在钱箱最底下的角落里找到了自己扔的那枚硬币,扣出硬币拿在手中问橙就犹豫了,黑色粘稠的不明液体像果冻泥一样糊在硬币外面,光看着就很恶心了,真要吃下去的话,可以去阴司躺尸了。 “坐车不都需要两块钱吗?怎么才一枚?两枚同时食用效果更佳。” 剑心斜靠在司机座椅旁,双手交叉环于胸前,幸灾乐祸的等着看问橙吃硬币。 “我当时扔的是一枚硬币一张纸币,我再找找另外一张钱。” 问橙继续发现了诀窍,青铜剑砍过的冥币都会自动消失,与其费劲的寻找自己那一块钱还不如把这些冥币全砍成灰烬,剩下的那一张肯定是自己的那一块钱。 “别砍了!钱在我口袋里,你刚才砍的是我这车一年的收入,你犯下遭天谴的大罪了!” 鬼车司机看着成堆的冥币光速消失,心疼到滴血,人间有人间的规矩,阴司也有阴司的规矩,她身为契人连规矩都不懂。 阴司的万鬼刹不亚于天谴的雷劫,契人不要命,契灵也不知阻拦还纵容她惹怒阴司触犯规矩,自己虽想留下她,但也不忍心看着她自取灭亡只能阻止她继续犯错了。 “伸手把钱摸出来,两个卷一块吞肚子里。” 剑心听到司机出声,冷冷的瞥一眼身旁的司机,没想到他还有那么一丝善心,本想等事情解决后将他灭口引阴司的人来,现在反而下不去手了。 “真要吃吗?” 问橙伸手在司机的西服口袋内摸出一张布满霉斑的一元纸币,有些犹豫再三跟剑心确定,自己真的要吃吗。 “你的钱上沾有阳气,被幽冥之物喜欢很正常,上面随便沾点鬼气对你都是有好处的,因为你现在是半死不活的人,想去阴司就要让自己更像鬼一点。” 剑心说着话让问橙放松戒备,自己慢慢靠近问橙。 “我怎么没听懂我为什么要去阴司?和司机解了契我下车回家不就行了吗?去阴司不等于送” 问橙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御剑心猛然抬手将问橙手中的纸币和硬币一起塞进了问橙嘴里,顺便捂住了问橙的嘴让她只有咽下去这一种选择。 “哇我的天太恶心了!腥臭味铁锈味还有像稀泥一样的黏腻感,我能把胃吐出来” 御剑心一松手,问橙就用剑撑住身体很没形象的弯腰吐了起来,可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心理上却依然觉得很恶心。 “行了,你现在解掉一个契,这个司机对你构不成威胁了。”剑心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然后呢?咱们要下车回家吗?”问橙忍住恶心擦着嘴,等待着剑心的指使。 “嘘!别说话,安静的等,欣赏一下鬼域夜色美妙的风景。”剑心转头对着问橙摆了个噤声的收拾,让她也找个座位坐下欣赏车窗外的风景。 “啊?咱们是被司机绑架来的,为什么要欣赏风景?做人质也要有做人质的觉悟啊。” 问橙虽然疑惑为什么要看风景,还是坐在了剑心身后的座位上看向窗外。 鬼车本是停在十字路口中间的,两侧路灯有序的排列照亮着一路的夜色,见证着城市的繁华,此时窗外的夜色变得虚幻鬼魅,天空中的月亮就像一眼清澈的泉水被人滴上了血红的颜料,红色开始扩散,侵染了周围的夜色,眼前的一切都被安上了一层红色的滤镜。 天是暗红色的,月亮是浅红色的,周围的景物行人都在快速变化着,甚至连路边都光速的开起了娇媚的彼岸花,像路灯一样指引着行人前进,花瓣闪烁着妖艳的红色。 这一切看久了还有那么一丝丝暗黑系的美,让问橙一时忘记了自己是被绑架来履行契约的,要不是司机打开车门提醒她可以下车了,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来阴司旅游的。 “趁着车还没全被鬼路吞噬,你们赶紧离开吧,走的越远越好,离开d市开始新的生活,我就当是自己做了一场梦,梦该醒了,你不是我要找的那个女捕。” 司机知道问橙留下被鬼差抓走后会面临什么,被万鬼撕咬成碎片那画面他不忍心见到,决定打开车门放她离开。 “你这是在害她,就算她逃的了一时,也逃不了死亡,只要她的身体稍微受到一点伤害,阴司就能定位到她,直接提生魂,我们本来就没有错,现在跑了真就成了畏罪潜逃,比起我的落井下石你这种伪善才是最可怕的!” 剑心按住问橙的肩膀,阻止她往车下跑,一语道破了问橙将会面临的困境。 “我我会死?还会被阴司的鬼差盯上?为什么?我不是你的契人吗?我死了你不是也要死吗?” 问橙对自己的处境很迷茫,不明白剑心的用意是什么,把自己害死了对他根本没有好处的。 “你不会死!我会保你长命百岁一生坎坷的。” “啊?”问橙听着剑心的保证有点蒙圈,长命百岁还能理解为什么要一生坎坷?他到底是何居心! 问橙正疑惑着牛头马面已经提着铁链从后车门上车,杯口粗细的铁链子像套牲口一样勒住了问橙的脖子。 紧接着是黑白无常从前门上车用哭丧棒控制住剑心,剑心似乎是不甘心被束缚衣袖一挥直接消失遁回青铜剑内。 黑无常一看御剑心跑了,直接抢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收在身旁,用哭丧棒指着问橙的脑门问到: “姓名!” “莫问橙。” 问橙听说过鬼的命门在额头,鬼差轻轻一点再厉害的鬼都会魂飞魄散,自己如今这副样子肯定是被当鬼了,对方四个鬼自己只有一个人还没青铜剑护体,打又打不过,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 “在契管局有档案吗?” “鬼还怕契管局?” 问橙对这个问题感到莫名其妙,契管局连阴司都能干涉? “怎么那么多废话,你到底是不是契管局的人!万一你有后台,保释你是需要赎金的。” 黑无常一点也不客气,抬手就是一哭丧棒抽在问橙脸上,让她老实交代。 第四十三章,勇闯天涯 这一棒抽的问橙浑身一哆嗦,脸像是被针扎一样立刻失去了知觉,就算疼到浑身像撕裂一样难受,却连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我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的莫家后人,你们看青铜剑还看不出来吗?这可是莫家的传家宝!” 问橙肿着脸吐字根本不清楚,嘟嘟囔囔的勉强才把话说明白。 “还真是莫家的青铜剑,这丫头犯的错能让咱们至少歇十年!坑她笔狠的直接跟契管局立个十年契赎罪” 白无常接过黑无常手中的青铜剑稍作鉴定,伸手在剑刃上碰了一下,指肚上的伤口无法愈合,确定了剑是真的,随后四个鬼差盘算着给问橙定什么价位的赔偿合适。 鬼差们正探讨着,剑心突然现身伸手敲打着车厢吸引四位鬼差的注意。 “对付她用不着客气,你们直接把人押去万鬼刹,咱们公事公办,她下去半炷香后能活着出来,这公交车上损坏的一切一笔勾销,连司机的伤都不用我们负责。” “半炷香?你真的是莫家契灵吗?你们应该还有契在身吧,她若死了你可是也要陪葬的!” 牛头听到剑心提出的半炷香,没沉住气替问橙打抱不平,质问剑心是不是真的剑灵。 “如假包换,我就是万兵之祖御剑心!我既然敢让她下万鬼刹就是为了让她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不能乱立契,只有我才是最靠谱的。” 剑心自恋认真的样子,让四个鬼差全懵了,只是砍辆鬼车毁点冥币,听阴司指挥抓十年的厉鬼就已经是重刑了,直接下万鬼刹等于是拿宰牛刀杀蚂蚁,稍微碰蚂蚁一下蚂蚁就成泥了,这就成矫枉过正有动私刑的成分了。 见鬼差没有答复,剑心抢过白无常手中的青铜剑架在司机脑袋上威胁到: “是她犯的错不够重吗?那斩杀鬼差罪行够重能下万鬼刹了吗?一个不够的话,连你们一起灭了?” “能下,能下,你要是执意让她下万鬼刹,我们这就去申报批文!莫问橙,你真的愿意下万鬼刹赎罪吗?” 白无常看着剑心周身散发出来的煞气,根本不是一般剑灵该有的,让他去万鬼刹里洗礼一下也是可以的,敢当着鬼差的面威胁鬼差主动下万鬼刹送死,这绝对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万鬼刹是什么地方?” 问橙根本不懂疑惑的问着,想寻求解释,剑心却直接把青铜剑挥了过来,剑指问橙眉心挑起嘴角虚假的一笑温柔的对问橙说: “乖,说我愿意!” “我我能不愿意吗?” 剑心从没有如此对自己笑过,问橙瞬间明白了万鬼刹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很有可能一去不复返。 “不可以的,你要不愿意咱们就一拍两散,我与你立刻解契顺便送你魂飞魄散。” “沃特?御剑心!我”问橙想骂脏话,话到嘴边又忍住了,自己和青铜剑既然是互通的,不就是个万鬼刹吗,自己真要有危险他也得死! “各位鬼差大哥,我非常愿意去万鬼刹!咱们走吧,别说半炷香,就算是一炷香我也愿意去!” 问橙马上改口同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自己向车下走去。 “你们都听见了,她愿意,去申报行刑吧!半炷香后她从万鬼刹里爬出来,刚才她做的一切都一笔勾销。” 剑心非常满意问橙的回答,傲娇的将青铜剑扔给问橙,指挥着鬼差们行动。 牛头马面无话可以拽着问橙下车,黑无常去汇报申请,白无常则留下给司机缝合伤口,剑心非常满意自己的安排,得意的消失了。 “牛头大哥,这万鬼刹是什么地方?我初来乍到的不懂。” 问橙看着离鬼车越来越远,剑心也没有跟上来,这才套近乎询问拽着铁链的牛头,万鬼刹是个什么地方。 “坏事做尽的人会遭天谴,被雷劈你能懂吗?” “嗯,非常懂,五雷轰顶直接打成灰的都有。” “如果是鬼做了丧尽天良不能饶恕的事,就要下万鬼刹,被饿鬼道众鬼撕扯掉身上的戾气,那感觉相当于凌迟,人家凌迟还能用刀片呢,至少是给个痛快,但这万鬼刹是众鬼徒手生撕你一个” 牛头正形容着,马面听不下去了赶紧出声阻止到: “你快别说了,听着就疼,据说万鬼刹千万年以来除了地藏菩萨能安然无恙的横渡以外,下去什么都会被它们同化成无意识的傀儡。” “我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我才二十多岁,我还有大把的青春,我还不想死!” 问橙听的头皮发麻,真就感觉像是有无数的手在摸自己,撕扯着自己的皮肉。 “你现在已经死了,不可能再死了,最多就是魂飞魄散变成万鬼刹中的一个。” 马面提醒问橙看看自己的脚下,问橙低头看去,自己是飘浮在半空中的,脚不沾地还没影子,这是妥妥的成鬼了。 问橙不想走了,停在原地想装可怜,却被牛头使劲一拽铁链,像氢气球一样被拖着拽走,任凭问橙如何挣扎也躲不开铁链的束缚。 离万鬼刹越来越近,路两旁的彼岸花就开的越来越暗越来越密,当走到万鬼刹界碑旁,彼岸花已经开成了黑色,花瓣幽幽的散发着黑色光,黑亮到能像镜子一样,将问橙的脸印在花瓣上了。 “此乃幽冥禁地万鬼刹,来者何人所犯何事?”守在界碑旁的鬼差威严的质问着,一身银色铠甲非常威风。 “莫问橙,损坏阴司接送亡灵鬼车,斩伤鬼车司机,销毁鬼车一年收入,已申报判官可以行刑,以半炷香为期,香燃尽后安稳上岸一切罪孽便可一笔勾销,若香尽后魂飞魄散皆为自己的造化。” 黑无常举着判词跑了过来,交给把守的鬼将,对方看完后看看判词看看问橙,有几分不信的询问着押送问橙前来的牛头: “劈公车,真的是她一个弱女子做出来的吗?她真的是莫问橙?” “是我,是我拿手里的青铜剑干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指使我劈车的剑灵都不怕被万鬼刹侵蚀我怕什么,来吧,我就是莫问橙,谁怂谁孙子!” 问橙鼓足勇气,把命全交给青铜剑了,不就是个万鬼刹吗,这就跟小马过河一样,不自己亲自试一下谁知道危不危险,虽说厉鬼进去没能出来的,但也有地藏菩萨那种全身而退的案例,万一自己就是那天选之人,进去了正好碰上地藏菩萨,再结个善缘,以后横行各界无所畏惧! 问橙伸手在判词上按了手印,拿着青铜剑拖着牛头义无反顾的就往万鬼刹里闯。 第四十四章,古刹一游 “你慢点走,慢点走,我把链子松了,这勾魂链可是阴司公物,掉万鬼刹里我可是要扣工资的。” 牛头被问橙拽了个踉跄,赶紧抓住身边的马面稳住身形让问橙停下。 “吾等在此守刹万年有余,汝乃第一个如此急切入刹之人!” 银甲守卫都惊叹于问橙这种横冲直撞的行为,不是真傻就是不知道刹内有何物。 “畏畏缩缩就能不进去了吗?文书都给我准备好了,御剑心来这么一出绝对有他的用意,我自然要配合他,给他个面子。” 牛头解开锁链,问橙迈着大步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沿着黑色彼岸花路走了十几米选远,问橙就看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古刹被无数条黑蛇缠绕,漆黑的大门上贴着红色封条,守刹护卫拿着判官批文贴在封条上帮问橙开门。 这是剑心又出现了,随手从路边折了一朵黑色的彼岸花,拿在手中把玩,没有正眼看着问橙,却是在跟她说话: “你信我会害你吗?” “不信!” 问橙没犹豫,坚定的说出剑心想听的那两个字。 “算你识时务,但进去不能带兵刃,你是死是活全看自己的造化!” 剑心说着将黑色彼岸花别在问橙耳旁的头发内。 “啧啧,丑死了,果然你不适合黑色,如果你能活着出来我送你朵红的。” 剑心挖苦完问橙,根本没留给问橙说话的机会,一手抢过青铜剑,另一只手将问橙推进了万鬼刹中。 没有一丝丝防备,问橙失去平衡坠入深渊,落下来的古刹大门也随之关闭,门外传来银甲守卫的声音:“点香!” 问橙还在下坠,这个坠落就像永无止境一样,心脏跟着收紧像被人捏住一样难受,就算知道自己现在是以鬼的身份下落,没有青铜剑陪着,也依然会担心自己会不会摔得粉身碎骨直接魂飞魄散。 突然一阵香味飘了过来,那是很优香淡雅的檀香,闻了会莫名的觉得心安,连无止境的下落都变得轻松了许多。 问橙开始贪恋那股香的味道,想反抗,想上浮想再多闻闻香的味道;当上浮这个词出现在脑海里,问橙愣住了,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不再下落了,而是浸泡在水中。 在水中没有方向,不能呼吸,只有重达千金的东西遍布自己全身,压着自己不断向水底沉;自己的后背突然开始发热,孙巧巧留下的那个刀口更是涨的发疼,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一样。 沉的越深自己的后背就越烫,香味也由优香淡雅变得刺鼻难闻,混着污水钻进口鼻,逼迫自己去闻去接受香的浓烈。 后背的伤口终是没承受住万鬼刹中污水的侵袭挤压,一个球状物从伤口中被挤出,就在问橙眼前闪着紫色的光芒漂了上去。 问橙还在下沉,但那坨紫色却越浮越高,似乎要逃离这里;问橙不由的新生羡慕,能逃走真好,自己还不知道要下沉多久。 只是问橙这羡慕还没持续多久,无数的黑影涌向那坨紫色,成千上万的断臂残肢拼了命的去撕扯争抢那一抹光亮。 问橙身上的千金重压也随之减轻,身体下落的速度变慢,身体还有些上浮的感觉,看到了那一坨紫色的下场,问橙根本不敢上浮,巴不得自己下沉的再深一点。 随着最后一抹紫色的消失,问橙身上又凝聚起了千金重压,根本无法动弹,身体的下沉又再次加速了。 有了紫光的例子,问橙心中也有数了,自己身上的千金重都是那些断臂残肢,只要自己不挣扎不反抗,跟着它们下沉就能平安无事。 问橙安静的等待着被拽下去,只要熬过半炷香自己就会平安无事的,可后背的伤口似乎还在闹妖,又有东西要涌出来,引的周围断臂们趴在问橙后背上,用指甲扣着伤口,似乎是想扣出更多的紫光。 那种雪上加霜的感觉真的非常难受,伤口被撕裂的更大了,越来越多的手指扣着后背上的伤口,强大的吸力让问橙的后背仿佛被吸尘机吸住了。 这种吸附感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问橙都怀疑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身上所有的力气都从后背上的伤口被周围的残骸吸走了。 终于香味消失了,问橙的身体如释重负,后背的吸附力消失,整个人开始往上飘,再也没有千金压身的感觉,整个人轻盈到像羽毛一样。 就在问橙安心的等待着自己被这污水送回上面的时候,腹部突然被什么东西打了一拳。 疼的问橙浑身一哆嗦,大口大口的污水再次从口鼻涌入身体,无数的断臂残肢都想从问橙的嘴里挤进去,将问橙撕碎化为它们的同类。 这种突发事件让问橙手足无措到无法应对,想反抗反而被压制的更惨,身体就像是被铁链束缚在了石柱上一样,不断有人往你嘴中灌着沙石,胀到腹部要被撑破又恶心到反胃想吐。 有了想吐的冲动后,问橙真就把满满一肚子的污水全吐了出来,连同被剑心硬喂下去的两块钱。 当钱被吐出来的时候,问橙身上的重力束缚全部消失了,整个人更加的轻盈,没用多长时间就浮出水面。 此时的问橙就算心里知道自己是鬼,不需要呼吸也能活着,可生理上还不适应不能呼吸,头一浮出水面依旧本能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可能是空气的气体。 人就算离开了水底,可周围连个参照物也没有,只知道自己是在水上飘着,至于会飘去哪里,守门人又会在何时开门,问橙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就在问橙像浮萍一样泡在水里飘荡了不知道多久后,终于有一丝亮光照了进来,划破了原本的黑暗,一个身影拽住问把手探头进来询问: “莫问橙,你还活着吗?” 问橙听着像黑无常的声音,赶紧回答 “活着!我还活着!活的好好的!快拉我上去!” “你先检查一下自己的四肢身躯是否完整,我们这里放绳子下去。” 黑无常听到问橙的声音被吓了一跳,赶紧敷衍两句退了出去。 问橙清楚的听到门外传来黑无常的惊呼声: “她居然还活着!你们快过来看奇迹!” 问橙伸手摸自己的身体,都还在没有什么缺失,仔细回想一下,除了在水下后背被吸附时有些难受,再就是上浮时肚子上挨的那一拳挺疼,别的真没什么感觉,这万鬼刹也不过如此。 很快一条红色的绳子被扔了下来,问橙抓住绳子被拉了上去,刚一踏出万鬼刹的大门,身后的大门自己嘭的一声关闭,还顺便贴上了封条。 第四十五章,判官祠 众鬼差像众星捧月一般围在问橙身边,转着圈的围观问橙,都不相信她是完好无损活着出来的。 “我的青铜剑呢?” 问橙被看的害羞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转移视线避开众鬼差,询问着青铜剑的下落。 “喏,路边花丛里插着呢,你一进去剑灵就盘腿坐彼岸花丛里守着了,引魂香刚一点燃,剑灵瞬间就变透明了,我们还以为你刚下去就遭遇不测了。” 牛头热心的给问橙指着方向,告诉她剑灵的位置。 “那剑灵现在怎么样了?” 问橙寻着牛头指的方向望过去去,青铜剑还在剑心却消失不见了。 “回青铜剑里调养生息去了吧,你们不是有契约的吗?你完好无损,他自然也还活着呗。” 黑无常给出了答案让问橙稍微安心了一些,赶紧跑过去拔剑。 手刚碰到青铜剑就被一股很强的气浪振飞,狠狠的撞在万鬼刹大门上。 “我去,万鬼刹没要了我的命,青铜剑弑主差点没摔死我!” 问橙伸手揉揉后背,活动活动手脚再次接近青铜剑。 “别碰我,你身上鬼气太重,阳间的身体恐怕是被你肩膀上的手印占了,现在我是实的,你是虚的,碰我只会要了你的命。” 青铜剑内的剑心已经被万鬼刹侵蚀的快要消散了,正在努力的聚魂,看到问橙还要接近自己,赶紧出声提醒。 “那怎么办?” 问橙大概是听明白剑心的意思了,自己下了个水,魂魄和身体失去联系了,身体被给自己肩膀上拍手印的那个外国记者抢走了,现在自己是鬼的身份,只要碰到青铜剑自己就会魂飞魄散。 “跟鬼差去信梦司给你哥哥爸爸任何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托梦,让他们去联系契管局,契管局会派人来救你的。” 剑心正给问橙安排着退路,白无常突然拿着一卷判词大喊着跑了过来。 “等等!判官改判了!念莫问橙是初犯,无人教导不懂阴司法度情有可原,有契管局护法做保!替阴司斩杀一百只邪祟即可赎罪!不用下万鬼刹!” “你来晚了”黑无常赶紧扶住白无常,惋惜的说着。 “什么?人已经下去了?你们这回动作怎么这么快呢?我刚把司机的头缝回身体上,正要缝合胳膊,契管局的护法就来了,交了三倍的罚款,还把阴司门楼也给修缮了,光赔给司机的养伤费就有大别墅一百个丫鬟十多辆豪车呢,司机乐的当时就同意和解了。” 白无常心直口快,一时间口无遮拦的全说了,黑无常伸手指指一旁呆若木鸡完全没见过世面的问橙。 “在那活的好好的呢,我说你来晚了,是她已经行刑结束了,刚从万鬼刹里爬出来。” 白无常望过去,看到毫发无损的莫问橙完全惊呆了,像看新奇物种一样看着她问到: “她真的下去过吗?这全须全尾的站在这根本不像下去过的人啊!” “别怀疑,她真的下去过,我们都围观三四圈了,是完整的活着的,非要给她的活着找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她的青铜剑太过厉害了,可以称的上是旷世神器了。” 黑无常拍着白无常的肩膀为他强行解释着。 “你们也不用那么夸我家青铜剑,这都是他坑我的,保护我是应该的,我就是好奇三倍罚款门楼别墅佣人什么的这得多少钱?我什么时候认识这种土豪大款了?” 问橙听着那一连串的赔偿金,瞬间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那些东西对她来说完全就是天文数字,自己爷爷以前就是开纸扎店的,能被阴司承认的东西,都是实打实的往里面砸钱买金贵的纸扎,一般的阴司都不用直接就地销毁,防止阴司通货膨胀。 “看报价光个门楼就五六百万,门楼纸砖都镶着金丝呢,那是相当华丽,你临走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就在阴阳路上。” “不用了,我怕看了被金子晃到眼瞎,能为我出五六百万,这就不是一般的人,估计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问橙连连摇头,小声嘟囔着自己的想法。 “既然你受过万鬼刹之刑了,那咱们就去判官祠复命,别在这阴森之地耽误时间了。” 黑无常隐约听到了问橙的嘟囔,这种人类的计较利用,自己一个做鬼差的不好多言,赶紧带莫问橙回去复命才是正事。 “好,我可以跟你们回去,但是我的青铜剑,我不能碰它了,你们是鬼差,谁命硬帮我拿一下剑。” “命硬这词用的太瞧不起鬼差了,我们不同于普通的鬼,谁都能提的起青铜剑。” 黑无常说着伸手提起青铜剑,正要给问橙领路离开,瞬间就浑身无力变透明了,赶紧将手中的青铜剑松开这才保住身上剩余的修为。 “我不行,你们谁来试试?” 黑无常看向其余众鬼差,众鬼全都纷纷摇头,但不带着青铜剑走,又不能让他留在这里,只能硬着头皮硬撑。 于是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四个鬼差一人半分钟,轮流用扔的方法终于是把青铜剑和莫问橙带回了判官祠。 一进判官祠赏善司魏征,罚恶司钟馗,察查司陆之道,阴律司掌生死簿崔珏,四大判官五米多高的金身塑像就被摆在大堂中间分列两侧,正堂之上挂有匾额上书惩恶扬善四个大字。 塑像前有香炉,香炉内香火鼎盛光香灰就堆成一座小山了,祠堂内至少有三百多位判官,碰到什么事都直接点香往香炉上供,随后铲一点香灰与专门断案用的墨水搅和成香墨,这才写判词交给鬼差让其带走宣判。 整个判官祠忙的就像菜市场一样鸡飞狗跳的,什么判重了判轻了,有翻案的有隐情的,各种各样的案子问橙只是旁听了一点点就头晕了,根本搞不明白其中的判罚规则。 黑无常将青铜剑扔给白无常交替,要去复命的时候,力道一大白无常失手甩了出去,青铜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刺进了香炉内。 青铜剑撞击香炉的声音,让整个判官祠都安静了,所有鬼差都停下手中的动作,齐刷刷的看向香炉。 连问橙这个局外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香炉的碎裂,毕竟自家青铜剑她还是非常有数的,出手必赶尽杀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香炉一点事没有,众鬼差也没一个人敢动,更是没人敢拔剑,似乎都在等待着拔剑之人的出现。 也不知道洛星河是何时跑到问橙身后的,推了她一把,问橙回头看到是洛星河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赶紧跑过去拔剑。 就在问橙手摸到青铜剑剑柄的一瞬间,香炉炸了!问橙握紧青铜剑被甩飞出判官祠。  第四十六章,黑色颗粒 “哇”问橙勉强扶着剑从地上爬起来,一口乌黑的脏水从口中吐了出来。 这水如同果冻一般落地不散凝聚成一团,还会快速移动,滚动起来如同耗子一样在地上乱窜。 吓得问橙跳脚惨叫,挥舞着青铜剑乱砍一通,终于有一剑命中目标,将包裹着黑水的薄膜戳破,黑水这才像水一样散落一地。 问橙隐约看到黑水入地后有东西在地上蠕动,正想看个仔细,胳膊被人暴力按住,手中的青铜剑被人抢走脖子上又被缠上了铁链,这次的铁链更粗更重,压的问橙根本直不起腰来。 “敢炸判官祠的明理炉,你是何方妖孽!胆子不小!” 问橙被三四个鬼差拽扯着拉回判官祠内,膝弯处被鬼差使劲一踹,跪在了四尊判官塑像面前,身后一个严厉的声音质问着问橙。 “我我称不上造孽,最多算个半死不活的人,我还没死透呢,你们要把我身上这铁链解了,回头我还阳了,给你们烧纸钱,一个亿够不够?” 问橙脖子被铁链压的都快断了,头都低到地上去了,悄悄的开口要贿赂对方。 “一个亿就想贿赂我?这香炉在这里上千年都没出过事,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根本不知道判官祠的厉害!” 问橙身后的鬼差生前是个铁面无私正直的人,就因为不可能给县令送礼,祖上田产全被以各种罪名充公,他一生气把自己活活饿死了,如今听到问橙要给自己行贿,更是觉得这话脏了耳朵,夺过一旁的青铜剑将自己的一双耳朵削了,扔在问橙腿边以此明志。 正要举剑对问橙下手行刑时,落在地上的一双耳朵瞬间化为一滩脓水,无数黑色的小颗粒状东西从脓水中涌了出来,更诡异的是问橙身后那个鬼差直接化作一滩不堪入目的东西,青铜剑就掉落在其中。 众多围观的鬼差全慌了手脚,纷纷向判官祠外涌去,生怕被这些黑色的东西沾了身。 很快整个判官祠就被封了,里面只剩跪在地上的问橙和被当成是同伙绑在柱子上的洛星河。 问橙使出吃奶的劲,好不容易将身上的铁链拖动,转身想看看青铜剑落在那里,有可能的话就伸手拿剑,先劈了这些铁链再说。 转身后青铜剑是看到了,但也看到了这些黑色的颗粒状东西是如何吃鬼的,如同蚂蚁一样的一大片黑色颗粒将青铜剑包裹了个严严实实,使劲吮吸着青铜剑上的一切,硬生生吃光了青铜剑外面的一层铁锈,剑被打磨的比新的还像新的。 “洛星河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问橙没见过这些东西,只能求助一旁的洛星河。 “给我一分钟,我离近一些看看。” 洛星河用手中的东西磨着身上的铁链,速度全是很快了,但还是没有脱身,离问橙足有二十米远,根本看不清地上那一片黑色是什么东西。 “这些东西好像是我从万鬼刹里带出来” 问橙有些不确定,十分犹豫的说着,随后将身前的铁链扔进了黑色颗粒堆中。 颗粒一拥而上,铁链被啃食成了豆腐渣,问橙稍一用力就成功脱身,从地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抢救青铜剑。 此时洛星河也成功磨断铁链跑了过来,待看清地上的东西是什么后,从背后一把抱住了问橙阻止她接近青铜剑。 “这是饿鬼道的残生鬼,它们没有意识的,只知道吃吃吃,别过去你会被他们吃的连渣都不剩的,你先跟我离开这里,先还阳日后再想办法来取剑!” 问橙被洛星河的动作束缚住了,前一秒还想着如何拼死取剑,下一秒就僵直在原地害羞到不知道该干什么,满脑子都是洛星河居然在关心我。 “你从万鬼刹里出来的,它们视你为同类不会吞噬你的,先把我从这滩脓水中拔出来再去思春。” 剑心稍微恢复过来的力量,又要被残生鬼吸食殆尽,靠目前的力量自己根本无法显形更别说伸手拔剑了,只能支使这个重色轻剑到不成材的契人了。 “洛洛星河,麻烦你松松手,我要去救我的剑了!” 问橙说着推开洛星河毅然决然的伸手握剑,将青铜剑从黑颗粒中拔了出来,疯狂甩动手臂,将青铜剑上的鬼差残骸全部甩飞。 “等等!别甩了,你可以找地方擦剑的,不用甩!不用甩的!”洛星河就算再想阻止问橙也已经来不及了,残生鬼被甩的到处都是,整个判官祠都变得岌岌可危,它们所到之处什么都啃。 等万鬼刹的银甲守刹护卫带着装备赶到时,整个判官祠已经被残生鬼吃了一大半,愣是把判官钟馗逼到现身亲自吃鬼。 问橙和洛星河双双被押到阎罗殿候审,在等待的途中洛星河不断的从口袋中放飞红色纸鹤,似乎是在给什么人通风报信。 “你哪来这么多纸鹤?跟不要钱一样,这么一会功夫都放飞了七八十只了。”问橙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只要有一只能逃出去,咱们就还有救,大不了烧个纯金的判官祠还给阴司。” 洛星河还在放飞纸鹤,他心里也没底,第一次闯这么大的锅到底救不救自己还两说着,就算救也是冲着青铜剑和莫问橙来的,自己多半会被当替罪羊留在阴司,算是给判官一个交代。 就算已经预测到了自己的下场,洛星河还是不断的求救,只为了赌一把,想看看自己在对方眼里的地位究竟只是一枚棋子还是养子。 终于在鬼差来押人过堂的时候路过回廊,回廊中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剑眉星目很是严肃,板着的脸又冷又臭,真是白瞎了这份帅气。 “来者何人!为何阻挡阴司行事?” 鬼差离近了见对方还不走大声呵斥着,抬手就要用手中的皮鞭抽打对方。 那个男人也是够冷静的,从口袋里直接掏出一沓冥币在鬼差面前晃了晃,鬼差立刻心领神会放开手中的铁链,拿钱躲到一旁去数了。 “你们快点!前面还等着过堂呢,只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 鬼差数着钱,嘴角都快裂开到耳根上去了,越数越开心都数了一半了,突然想起要过堂,赶紧嘱咐两句,又蹲在一旁继续数。 “莫问橙!莫尚歆的孙女,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能将判官祠的明理炉炸了,数千年来你是第一个!” 听到对方如此阴阳怪气的嘲讽,问橙有些不服气的还嘴到: “你哪位?知道我是谁,怎么这么舍得给我花钱?我奶奶的故人吗?” 第四十七章,谁比谁聪明 问橙这是主动给对方一个台阶下,想看看对方的反应,如果借坡下驴承认是奶奶的故人,那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会顺水推舟的说是受奶奶所托来照顾自己,带自己离开阴司。 “故人谈不上,非要给我一个身份的话,那就是契管局四护法之一沈锋。” 沈锋并未借此套近乎,与其撒谎骗问橙博取信任,他有足够的信心用正大光明的手段就能将问橙这种愣头青收入囊中;这样一来七个元老三个站自己,下一任的契管局局长必定是自己。 “又不是传道受业,还整什么护法,花钱保我的人也是你吧?我可提前告诉你了,我穷的身无分文!我爸我妈都是自由职业者,你出的钱我可还不了。” 问橙看看一旁的洛星河,对沈锋满眼都是崇拜的样子,心里就有数了,红纸鹤是给他发的,费这么大功夫接近自己一定是有所图想套住自己,既然如此那就丑话说在前头,以免自己真的被套路了。 “不用你还,算是长辈给晚辈的一点见面礼。”沈锋也不客气,直接自称长辈。 “那感情好,这种人傻钱多的长辈再多给我来十个,我绝对可以躺着走上人生巅峰。” 问橙说话一点也不遮掩,对沈锋的厌恶全写脸上了。 “咱们应该是初见,你为何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话里话外都是刺呢?我花钱是希望你能全身而退,莫家只有你一个继承人,你若真死了,莫家可就绝后了,能成大事的人喜恶都都是藏在心里的。” 沈锋早就想到问橙会猜出自己和洛星河的关系,却没想到她会把讨厌直接挂脸上甩脸色给自己看。 “请问沈护法会为我这个初识之人花重金相救有何所图?” “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救你就是为了下个月的契管局试炼,只要你能选我的队伍,区区一个判官祠我保你没事。” 沈锋直接说出了目的,问橙却听见了剑心的声音,让她利用对方帮忙找手上契约解除的方法。 “反正一个月时间还早,选谁我还要再考虑考虑,反正万鬼刹我都进去过了,就算你不救我,大不了再进去一次呗。” 问橙表现出不领情的样子,想激对方除了提钱外,再给自己加点筹码;结果沈锋不仅不上套,还摆出了一副请的姿态,让问橙自便。 “成,我选你,我选你还不行吗,但我有条件,我需要你帮我解除手上的契约,是跟一个横死的孩子立的,但这契约究竟是跟谁立的我已经分不清了。” 问橙妥协了,有愿意花钱当冤大头的,自己只要到时候选他一下意思意思,反正又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找孩子?好,我试试。” 沈锋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褐色的正方形折纸,随手一撕出现一只蝴蝶,示意问橙将契约露出来,问橙照做将手指举了起来。 纸蝴蝶绕问橙手指一转,突然活了,飘浮在空中扑扇着翅膀,似乎是要为问橙指路。 “那就麻烦沈护法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问橙按契管局的规矩,对着沈锋一鞠躬以示感谢。 “既然你答应选我,就是我的干女儿了,身为长辈照顾晚辈很正常,钱已经花到位了,你只要答应他们捉拿一百只邪祟即可。” 沈锋拍拍问橙的肩膀跟着蝴蝶离开,看着沈锋远走的背影,问橙低声问一旁的洛星河 “你到底有几个主人?比起折纸,他更简单粗暴直接撕纸,而且不排除他又自作聪明头脑简单却认为自己很聪明的可能。” “我倒是开始怀疑你了,究竟还有多少人在帮你?” 洛星河这句话没有做任何的情绪掩饰,有那么一丝病娇吃醋的味道,与平时出现在问橙面前时完全是两个人。 也是这句话,让问橙粉红梦醒,这种反差男也就是长相卡在自己的审美点上了,性格真是差到爆炸,鉴定完毕百分百渣男,果断远离! 问橙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着,一点也不留恋身后的洛星河,曾经是自己眼瞎过去的就过去吧,离开阴司再也不见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鬼差见问橙走远,另一个却纹丝不动,拿着鞭子抽洛星河一下,让他赶紧跟上。 洛星河借着鞭痕伤口流出的血,用红纸鹤又传递了一份信息沈锋已下场;纸鹤光速飞走,消失在阎罗殿外。 问橙进了阎罗殿,里面空无一人,连个鬼也没有,只有大殿中间摆放着一张桌案,桌案上面一张黄纸,纸上用娟秀的毛笔字写着问橙所犯之事和处理结果;纸旁还有一盒印泥,是为了让问橙签字画押而摆。 “有人吗?阴司审案都是这么随意的吗?来个人理理我,告诉我手印按哪里也行啊!” 问橙大吼着,大殿内只有问橙自己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根本没有人理她。 “嘿阴司这么缺人吗?邪门。” 问橙粗略看下黄纸,上面写的处罚结果还真就是一百只邪祟,和深锋说的一摸一样,问橙又左右看看确实没鬼差,便想耍点小聪明。 假装按印泥,其实没抹,伸手直接按在纸上,只要能回去安不安又没人看着谁又会知道。 问橙如此照坐后,手上明明没有印泥,但按在黄纸上却了留下了清晰的印记。 “这怎么可能!这纸成精了?我手上明明什么都没有的。” 问橙不相信,又反复搓着手指,在纸上实验果然又又印记留下。 “你这和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有什么区别?阴司的鬼差又不傻,没人看着能想到骗鬼的亡魂比比皆是,你只是其中一个,吃一堑长一智,鬼年龄比你长好几千年不是闹着玩的,微型纸上有倒钩刺手碰印泥混着血一起留下,这判词才正式生效!” 剑心在在青铜剑内幸灾乐祸的说着,示意问橙沾上印泥再按一次。 问橙看不出有什么猫腻,按上印泥又在纸上按了一次手印,周围的一切瞬间变成了被彼岸花围绕的幽冥之路。 。 第四十八章,三姓家奴 领头的黑无常看一眼站在路中间的问橙,以为她是掉队的亡魂,勾魂链一甩,直接将问橙绑了起来拽进队伍之中,继续默默前行。 “等等,我不是鬼,我还活着呢,我刚从阎罗殿出来就站路中间了!” 问橙拽着脖子上的铁链大喊冤枉,谁曾想对方根本不听她这一套,斜眼看了问橙一眼冷哼一声道: “来阴司的鬼有几个承认自己死了的?你这话我一天能听十多遍,安心上路吧。” 黑无常还要再拖拽问橙,幸好此时洛星河也从阎罗殿内被送了出来,看到问橙被拽走了,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冥币打点一番。 “黑大哥,这是契管局的人,下来交差一时迷了路,您高抬贵手,这点小钱拿去跟兄弟们喝个酒。” 洛星河将钱塞进黑无常手中,黑无常看了眼钱揣进了口袋中,默默的松开链子带着一众亡魂继续上路。 “谢谢你,怎么出去你给带个路。” 问橙看着周围的路都是一马平川,连个建筑物都没有,只能求助洛星河带路帮忙离开。 “跟我走吧,咱们去鬼村坐公交车,刚来阴界的鬼都要去鬼村等待进阎王殿候审,那里活人气重些,不至于这么冷清。” 洛星河走在前面带路,问橙跟在他身后安静的走着,两个人漫步在彼岸花丛中,还有几分浪漫的味道,可惜一个在想青铜剑去哪里了,另一个在琢磨如何搭上沈锋才能在契管局再多一条路。 一路无言各怀心事终于到了鬼村,问橙看到地上有块木板牌子上面用白油漆写着村口二字,牌子旁支着一个茶水铺,招牌是个用竹竿挑起来的挂幡,上书三个大字孟婆汤 铺里就一张桌子,桌子上趴一个身着唐朝服饰的年轻胖女人,扇着团扇慵懒的喝着茶,看到洛星河带着问橙走了过来,毫不遮掩开口就问: “呦,这不是三姓家奴吗,这又是拐的谁家姑娘?模样还挺俊儿的。” “三姓家奴?哈哈他又不是吕布”问橙听到这个词没忍住笑了出来,非常佩服这位鬼姐姐的形容能力。 “那是以前,为了能和我哥有个地方吃饱饭,为不同的人跑过腿也下过几次幽冥,现在我是契管局赵局长花钱雇的保镖。” 洛星河匆忙的打断问橙的话,生怕造成误会马上解释,可问橙根本没听他说的是什么,非常自来熟的坐到桌上和女人套近乎。 “姐姐,你这扇子真好看,这绣花纯手工的吧,和阳间那些机器刺的就是不一样。” “呵呵”对方冷笑两声松开扇柄,扇柄是劣质黑塑料的,上面还写着扇子厂商的名字。 “这扇子你喜欢送你了,前两天有个商人,扇子做工太差厂房倒闭,受不了老婆的数落,一把火和一仓库滞销扇子一起来了阴司,碰见鬼差就送扇子打点一切,一个星期就喝上孟婆汤转世投胎了,还剩下几把做工实在太差送不出去的,留我茶摊上了。” “哇哦!那姐姐您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孟婆了,真漂亮,真有富态,这手一看就是熬的出一锅好汤的人。” 问橙一点也不因为马屁拍马腿上而感到尴尬,继续夸赞着对方。 “哈哈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能看到我的招牌,没穿工作服的时候,我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孟婆的,我的身材手艺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就是把我夸上天你喝汤的时候我也绝对不多给你放一块糖。” “我还没死,其实是来这里等公交车的,一会就回阳间了。” 看着对方不吃软的,问橙没招了,第一次见有人不愿意听好话的。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女人打量问橙一番,确实是阳寿未尽的样子,只是这身上透着一丝死人气和面相有所冲突。 “我和别人结契了。”问橙底下头玩着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嘟囔着。 “结了多少?” “不多不多,总共才一巴掌。”问橙伸出手有些卖萌似的说着。 “一巴掌?你是要飞升上仙的神人?” 孟婆听到问橙的回答,本来还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问橙闲聊,惊的突然坐了起来。 “没有没有,我就是个普通人,刚入行半年多点,大部分时间都是等着我家剑灵救我。” 问橙声音越来越小,她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夸赞对方却不能被别人当异类围观。 “你是契人!那你的契灵是何方神圣?” 孟婆看着她的样子一点练家子气都没有,软绵绵的就是个普通人。 “莫家青铜剑剑灵,御剑心。” 问橙非常自豪的提着御剑心,孟婆手里的扇子都被她掰折了。 “你居然是御剑心的契人,难怪啊,难怪,你能差成这样,我一点也不奇怪,是莫家先辈都太强了,我曾经还和你的太祖奶奶当过几年的塑料姐妹,她比你办事有目的性,用得到我直接甩钱砸我脸咳咳不是,是出钱包场,为了不让她要找的邪祟,冒充别人的名字投胎转世。” 孟婆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赶紧尴尬的咳嗽一下化解尴尬。 “哦,姐姐,原来你年纪这么大了,保养的真好,平时都用的什么化妆品,我介意和你当塑料姐妹花的,只要你拿钱砸我脸就行。” 问橙变脸之快让一旁的洛星河刮目相看,他根本不能接受现在的问橙,非常怀疑这个问橙和自己做准备工作时看到的问橙是不是同一个人。 “呵,我没钱,你们等公车去那边等,那里有站牌,接送头七返家心事未了的人,你们赶紧走,我实在接受不了,我曾经的好姐妹居然有这么一个不是东西的后人,难怪你和这个三姓家奴在一起,你们才真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姐姐!咱们还可以再商量一下的,我能要你的签名不?不然咱们商量一下搞个授权,我回阳间自主创新,专门卖与孟婆有关的周边,我妈是做主播的,网红带货一姐!和我合作不亏!我老爸是作家,还能给你出自传!” 问橙发现了商机,突然一把抓住了孟婆的手,想要个独家授权。 第四十九章,迷惑行为 “你是不是傻?你没听到我刚才是在骂你吗?你还问我要授权?授权你大爷的!” 能把孟婆这种尖酸刻薄随性冷淡的人逼到说脏话,问橙也是头一份了。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这点茶钱小小意思,别和她一般见识。” 洛星河生怕得罪了孟婆,以后有什么要下幽冥的任务自己就做不了了,赶紧掏钱替问橙赔不是,顺手把问橙从桌子旁拽了起来,拉着要去路口邪对面等公交车。 问橙根本不吃这一套,甩开洛星河又跑了回来继续游说到: “我给你时间考虑,想通了随时托梦给我!我可以保证每个月给你烧点阳间最新潮的新鲜玩意。” “滚!” 孟婆完全被气炸了,怒吼着将桌上能扔的全砸向问橙,转身提起孟婆汤的招牌,扛在肩上向奈何桥上走去,偷懒休息片刻,还碰上这种不知轻重的人,自己好歹是个地仙!被如此冒犯真是奇耻大辱! “她怎么走了?”问橙看着孟婆的背影还有些不知轻重的问着。 “你果然是傻的,孟婆是一种职业,并不是什么好事,能成为孟婆的女人,生前都是被恋人背叛反杀惨死的冤魂,把孟婆汤当水喝都忘不了前尘,更别提放下生前的执念了,为了不让她们变成厉鬼,地藏菩萨会专门派弟子点化,能看透的都去投胎转世了,你自己动脑子想想什么样的才会被留下。” 洛星河无奈叹气,顺便把桌上的冥币又装回了口袋里,刚转身要走,孟婆又扛着招牌回来了。 “差点忘了拿钱,唉,我的钱呢?真不愧是三姓家奴的作风,给出去的钱还有往回收的,把身上所有的都掏出来!信不信等你死了我拿你当柴火煮孟婆汤!” 孟婆将大旗往地上一竖,叉腰威胁着洛星河,瞬间化身见钱眼开的幽冥一霸。 洛星河只能自认倒霉,乖乖的从口袋里往外拿钱,趁孟婆点钱的功夫,洛星河刚想拉问橙离开,问橙已经凑到孟婆身旁,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对方脖子了。 “姐姐,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吧,你脖子上的伤抹多少遮瑕粉也挡不住,既然忘不掉,不如学着去接受?鬼生那么长难免会碰上几个渣渣,我老爸还以我为主角写了本书,专门教别人如何避免渣男,我碰到过的渣男排起来能有一个加强排呢!” 莫问橙本是好心想拿自己做例子,给孟婆一点启发,不要对别人那么凶,试着接受生活的美好,结果被扛着招牌跑路的孟婆一个转身撂倒,竹竿打在身上非常的疼。 “我一定是看了假资料,这个一定不是莫问橙。” 洛星河彻底自闭了,小声嘟囔着自言自语的转身走了,套路莫问橙这工作太难了,自己完全不懂这种女人,回到阳间就去PUA培训学校申请退款,谁有本事谁来吧,自己根本斗不过,吸引傻子自己也会变傻的。 “嘿,这都什么情况,怎么还跑了,我哪里说的不对吗?我爸写书的时候找素材,连那些男人怎么忽悠我的都让我仔细交代,我这一开口她怎么还跑了?” 问橙正想不明白自己那说错话的时候,一只褐色的蝴蝶落在了问橙的手指上,沈锋领着一个小孩从鬼村里走了出来。 问橙仔细一看那个孩子,正是那天在鬼车上被酒糟鼻男人抱着的孩子,依然胖嘟嘟圆滚滚的很可爱。 “小家伙,咱们又见面了,你妹妹可害惨我了!虽然我有厉害的剑灵庇佑,养你妹妹几天没什么感觉,但你命不该绝就必须要回家,对你妹妹说不!从她手里抢回身体知道吗?” 问橙走上前伸手揉揉小男孩的脑袋,温柔的说着,再抬头发现沈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 “有什么问题吗?” 问橙不明白自己刚才那里说错了,对待孩子不就是应该温柔吗。 “这么大小的孩子命局未定,生死有很多变数,就算侥幸救活了他在阴间染上阴气,不出意外活不过十岁就要再回来,至于你说的另一个孩子,侥幸存活命局已改只会成为天煞孤星一个,未来的路会很艰难的。” “我没太听很懂,小孩子只要无忧无虑的玩闹不就好了,想那么多事干嘛?” 问橙只觉得沈锋说话像和尚念经,既然救了他们,过分在意他们能活多大干嘛,珍惜眼前最重要。 “天真就是好,在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他回去了都会忘记,再多活几年又回来了,所以这种供养契约只有傻的不能再傻的人才会立,就算立了也不可能用自己寿命去护两个不相干的孩子一生平安。” 沈锋眼看着跟这种未经世事,没有遭受过社会毒打,邪祟洗礼的愣头青说不清楚,索性简单一解释拉着孩子向洛星河的方向走去。 “谁说不能用自己的寿命去换别人的命!我我好像也不可以,我的命都是御剑心给的,他罩着我都费劲,再多养两个会掐死我的。” 问橙本来很大声的吼着,想表现自己特立独行,刚吼出头一句就后悔了,反应过来自己也是寄人篱下的,只好小声嘟囔着追了上去。 就算这个小孩只能活到十岁,那也是他爸爸赖上自己给他儿子换来的时光,有也好过没有。 在路边等鬼车的时候,问橙看看一旁板着脸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不言语的洛星河,又看看拉着小孩子一脸严肃的沈锋,左右权衡一下,为了知道青铜剑的下落,只能开口问了! “那个沈叔叔,我的青铜剑呢?” “它是实体下来的,你从阎罗殿被送出来的同时,它自然是去了它上车时的地方。” “哦,还好还好,有苗青云在那里守着问题不大应该是丢不了,不过如果丢了那就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问橙嘟囔着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分析着青铜剑留下和送出的利弊,这一举动让左右两边站着的洛星河和沈锋都怀疑,她究竟是真的不知青铜剑的重要性,还是在装傻麻痹对手明哲保身。 第五十章,心机对演 鬼车一到,洛星河先一步上车,坐在后排的角落里,避免与车上的鬼魂有任何接触,将自己隐藏的非常好,问橙反而是在谦让的等其他鬼魂上车。 沈锋领着孩子挤上车提醒问橙一句:“车来了就要立刻上来,不然会被丢下的。”顺手拉着问橙一起上车。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还真有些心疼莫尚歆,莫姨以前很是厉害,为了证明莫家与魔族毫无瓜葛,一人一剑灭了魔族的一个百人众的秘密组织,名声大噪成为了被契管局忌惮的女人,也就幸亏她守在莫家山上不轻易下山,不然莫家也许真就只剩下一柄青铜剑了。” 这种事关契管局隐秘的事情,沈锋根本毫不避讳的直接说了出来,颇有几分感慨的意味。 “奶奶那么厉害其实是被逼出来的,她有三房夫君,我爷爷是二房,想让奶奶放弃这行,他带着我老爸举报的奶奶,所谓的魔,不过是” 问橙一不留神差点就被沈锋带动着情绪,把家里的秘密说出来,意识到不对劲后马上闭嘴,借着抢空座位的机会想把这事遮掩过去,却勾起了沈锋的兴趣。 沈锋从口袋里拿出一摞冥币,递给问橙前排坐的鬼,那鬼非常识时务,收了钱就高高兴兴的给沈锋让座坐到一边去了。 坐稳后沈锋一手揽住孩子,迫不及待的转头继续刚才的话题: “不过是什么?契管局七元老之中只有莫家独守一座山从不轻易出山,出山必是腥风血雨,独来独往到像一匹孤狼,连与之交好的言家都不了解莫家的情况,契管局内的资料更是少的可怜,只知道莫家疑似是少数民族摩梭族的后人。” “嗯,很有可能,一般人家里根本不可能养那么多房夫君。” 问橙借着沈锋的话给自己找台阶下,大脑里火速的编着理由,想把刚才差点说漏嘴的事遮掩过去。 “所以你们莫家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如此的强?” 沈锋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一针见血直接质问问橙莫家强大的原因。 “这话题转的太快了,一般人还接不上话茬呢,呵呵我先声明啊,莫家强仅限于我奶奶那里,我就一块豆腐渣。我家祖上是被魔族迫害过的,几千年前其余六元老聚首莫家山除魔不就是为了救我家祖宗吗,真要强还会被魔欺负吗?” 问橙尴尬的笑笑,强行打太极解释一波。 本以为沈锋是人傻钱多的傻子,没想到全是装的,能成为契管局护法的人果然不简单擅长伪装,立个人傻钱多的假人设迷惑别人方便办事,问的问题太过深入实在可怕。 “哈哈叔叔我就随口一问,毕竟你奶奶是真的强!你紧张什么?跟我讲讲当年被你爷爷当魔窟举报的枯井内究竟是什么?” “是”问橙没着急说出口,反而左右看看确定了洛星河的位置,才凑到沈锋耳旁小声的说着: “沈叔叔,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这可是莫家的秘密!” 标准告密的套路,比演戏自己可是陪老爸演过一百多本书找灵感的,就这纯真的演技还忽悠不了你这个老狐狸? 沈锋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下了,等着问橙开口,问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又继续小声的说着: “莫家枯井里现在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堆枯骨!” “那是以前有过什么?” “以前这以前可能有过什么,但我不知道啊!我可是在D市你们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真要有什么你们不比我先知道吗?” “哈哈你这丫头真是有点意思,这是在耍叔叔啊!” 沈锋爽朗大笑,心里已经明白问橙是直来直去的人,稍微耍点心眼都要马上表现出来,这种人稍微跟她走点心,半真半假就能变成自己人了。 “不敢不敢,我家兵器谱都被契管局做成电子版公布于众了,真要是我家出去的兵灵稍微犯点事,都会找到我头上来,我又怎么敢耍您呢。我奶奶要是没把当年的事情交代清楚,契管局又怎么会饶了她呢?一切以我奶奶交代的缘由为准,你身为契管局高层不会不知道井里被当魔的东西是什么吧。” 问橙松了口气,自己终于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了,反正奶奶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当年怎么解释的自己又不知道,再因为自己今天的耍机灵害莫家被怀疑,御剑心身上有魔的事情再被暴露出去,自己真就成莫家罪人了。 “丫头,我没有孩子,下个月的试炼,你若真选了我,你就是我干女儿了,以后也别叫什么叔叔了,直接叫干爹吧!以后在契管局,只有有我一口吃的,绝对少不了你的。” 沈锋这话就是橄榄枝,想看看问橙的态度是接还是不接,如果不接,那刚才的承诺只是单纯的为了利用自己找这个孩子,那如果下车的时候自己忘了领这个孩子也就是在情理之中了。 此时的问橙根本没想勾心斗角的事,她的注意点全在沈锋到底有多少干女儿上了,还有他为什么没有孩子? “沈叔叔问句不该问的,你有老婆吗?”问橙思维跳跃的让沈锋想多了,以为她是误会了干女儿的意思。 “叔叔是认真的,想让你当我的继承人,并不是你想到的那种龌龊事情!” “哦哦,你早这么说不就行了,我懂我懂,但这认干爹是大事,我得回家先问问我老爸,我爸要是同意,我明天住你家里去都行。” “啊?咱们说的是一个事情吗?” 问橙的话本就带有歧义,沈锋更是脑内开车,车速过快,一脑袋的问号,这才刚见第二面这莫问橙怎么就想着跟自己住一起了?这是真没心眼还是心眼太多。 “怎么不是,你放心,年龄不是问题,我爸写的书里什么没有,爷孙恋都有,只要你有钱身患绝症死的快就行,无非是浪费几年青春,你这把年纪又长的帅还没孩子,可不就是那里不行吗,找个伴的事好说好说。” 问橙轻浮无所谓的样子,更加坐实了沈锋此时的想法,立刻勃然大怒呵斥问橙到: “莫问橙!我可是你的长辈!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 “嗯?我是学幼师的,年纪大的老人都能照顾,你有身体缺陷以干女儿的名义雇我当护工,没毛病啊,我去哪里工作不跟我爸说一声,我哥可是警察,他找不到我也就一句话的事,你就要以拐卖少女的罪名进去了。沈叔叔你想到哪里去了?就我这样有自知之明,你根本不可能看上我的。” 问橙一脸无辜的反问沈锋,一瞬间显得沈锋像卑鄙小人一样。 第五十一章,下水道底 “呵呵,是叔叔想多了,能被你这么可爱的女生照顾到给我养老送终,也是一种福分。”沈锋只能强行苦笑掩饰尴尬。 “没事没事,我懂,你们有钱人都是喜好奇特,连用词都非常奇特。” 问橙成功解围,都已经这样尴尬了,她就不信沈锋还能再问自己问题。 也正如问橙所料,沈锋知难而退没再多过的为难她,在公交车开到D市城隍庙门口的时候,洛星河一声招呼也没打,直接下了车,这才让问橙想起来自己该在那里下车根本不知道,赶紧求助一旁的沈锋。 “沈叔叔,咱们要在那里下车?” “再等等,等彻底离开了阴间,等你什么时候看到天上的月亮变成正常颜色,你什么时候就能下车了。” 沈锋看看窗外的月亮,帮问橙解释着疑问。 此时公交车刚好开出鬼路月亮又恢复成了正常颜色,周围的景物问橙也逐渐熟悉起来,已经有亡魂开始穿车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又开过一个路口,问橙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一把抢过沈锋手中揽着的孩子,笑盈盈的跟沈锋玩着套路。 “沈叔叔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谢谢你帮我找到这孩子,天也不早了,你就早点还阳回家吧!你要真觉得我行能给你当干女儿,直接找赵会长要我老爸电话,和他商量商量,可以我就跟你走,反正以后你的钱全是我的,工资就不要了,我人去就行了。” 问橙生怕沈锋老奸巨猾反过来套路自己,先以最快的语速把所有事情都说的滴水不漏,就是不提下个月试炼的事,也不给沈锋留反应的机会,抱着孩子就翻车窗跑了。 待问橙逃走,回过神来的沈锋乐了,在鬼车上大笑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捆冥币走到车头处递给司机说到: “去契管局。” 鬼车司机猛踩刹车,车门打开,车上所有乘客都下了车,车子再次启动,调转车头向契管局开去。 随后沈锋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给契管局高层一键群发消息,要和他们聊聊莫问橙以及莫家的事情,并约在契管局见。 这时的问橙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一只笑面虎,他已经准备玩阴的让问橙孤立无援,逼着问橙主动去投靠他,至于方法契管局高层机密,不可说,不可说! 问橙带着孩子跳下车,不出意外正好落到去医院的路上,可自己根本没回到身体里去,带着孩子就站在下水道里,抬头看看下水道口,借着路灯还能隐约看到有血迹,再低头看看井中的水还有那么一点红,自己的身体大概是伤的不轻,被苗青云送去就医了吧。 于是问橙背起孩子,顺着下水道井口内的爬梯爬了上去,虽然知道自己现在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但自己又不是彻底的死鬼根本上不去,只能用图个心理安慰,佯装能抓住正努力的往上爬。 “啊!我彻底放弃了,根本就是无用功!喂!上面有没有人啊!随便来个人救救我!御剑心!你是不是躲在上面看我笑话呢!你别躲在上面不出来,我知道你在的!拉我上去啊!” 问橙哀嚎着坐在井底,头上的路灯光突然一暗,自己的身体正手握青铜剑站在下水道口旁,低头看着自己。 “御剑心,快拉我上去!回头我让我哥请你喝白菜汤呀!” 问橙已经心中有数了,此时操纵自己身体的肯定是御剑心,也绝对是三剑灵合一版的染血加强版御剑心。 “白菜汤是什么?珍珠翡翠白玉汤吗?” 自己的身体一开口,问橙瞬间蒙圈,如此蹩脚的国语真的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吗? “御剑心!我给你五秒钟把舌头捋直了好好跟我说话!学外国人说话撇腔拿调的你什么意思!苗青云去那里了?让她过来帮忙先救孩子。” 问橙抬头大吼着让自己的身体说人话,结果控制身体的人依旧是一口蹩脚的普通话: “你不能对我发脾气,身为一个女人,要学会心平气和的面对一切,御剑心是谁?你要找的苗青云又是谁?” “你是那个拍我肩膀的外国佬!” 问橙终于反应过来了,下万鬼刹游了个泳把御剑心搭进去了,估计是他没力气显形了,才让这外国记者钻了空子。 “不可以如此称呼别人,要尊重对方的国籍,不要排除异己。” 对方依旧在用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声音对着自己说教,这让问橙非常不爽,第一次觉得原自己长得这么丑。 见问橙的魂魄没有反驳回应自己,他又开口继续问着: “你怎么了不说话了?你不想夺回自己的身体吗?” 问橙实在听不得自己的声音变得不像自己,直接捂住耳朵抬头对着下水道口大喊: “我想要我的身体!但现在你肯定不会还给我的,别绕弯子了,直接开始你的表演,告诉我你有多惨。”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能简单清楚的再为我复述一遍吗?” 对方毕竟是外国人,根本听不懂问橙话中有话的暗喻。 “我的意思就是,你选择我肯定是有故事的,说出你的故事!我要能帮忙一定等御剑心康复了,提着青铜剑帮你出头!你是被谁欺负了?” 问橙生怕对方离太远耳背听不见,头抬的更高喊的更大声了。 “没人要欺负我,我只是想让你把犀角梳还给我,那是我送给我东方妻子的第一件礼物。” “犀角梳?我们莫家的东西怎么成你的东西了?” 问橙自己也听糊涂了,犀角梳明明是莫家山上被盗的东西,怎么又成了这个外国记者的定情信物了?东方妻子,这称呼一听就是渣男,难道他还有西方妻子? “那是在一个遥远的年代,那时战火纷飞,我是被霓虹国从我的国家邀请到你们国家,拍摄霓虹国士兵日常军营生活的和平时报记者。” “八十年前?我懂了,你也是颠倒黑白粉饰太平中的一个。” 问橙对他口中的那个年代,心里多少有点数了,这外国记者的这用词真的是特别到一定地步了。 第五十二章,数据拉人 “确实,你想到的事情我没少拍也经常报道,我只是在据实记录,我来了东方以后直接被安排在满洲国,吃的住的都是最好的,见到的也都是国泰民安,当然就要如实报道了。” 麦克森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只是让自己动动笔写写每天的日常也没什么不妥。 “你在那里生活了多久?有些事骗一时容易,不可能永远骗下去,你难道就没看到过繁华背后的欺凌吗?” 问橙看过老爸写战争时为了尊重历史查的资料,触目惊心到令人发指,人体实验,砍头比赛等等特别是对妇孺做出的事情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这么多年过去了霓虹还依然在狡辩拒绝道歉!还拿出那个时候的外国报纸欲盖弥彰,外国言论一向金钱至上,有钱死的都能写活了,也因为霓虹种种恶心的行为,让问橙对那个时候的事非常激动。 上大学时问橙就有同学是精霓虹派,课堂上多次怼历史老师说书本上的东西是造谣,问橙当时就据理力争和对方吵的面红耳赤,下课了实在气不过还下过黑手,买通了一个男生趁对方洗澡的时候,把他换洗的衣服全拿走了。 问橙后来虽然没有再为难对方,可别的同学有比问橙还狠的,完全就是对精霓虹派零容忍逼得他退学了,再后来隐约听说他真的去了霓虹,可现实与想象差太多,在那边与社会格格不入直接被遣返后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问橙现在生气就是在气这个外国佬,居然是那个年代的记者,被当枪使了还没一点悔意,就应该尊重历史如实报道才对。 麦克森依旧坚持己见,还试图开导问橙: “欺凌也是见过的,也因为那场欺凌让我与我的东方妻子相遇了!你也说了我是被骗的,厉害的人真要能骗你一辈子,那他就是个好人,就像国王的骑士一辈子都在密谋叛变,最终却为国王挡刀而死,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在我的立场上来说,当年的我并没有错。” “呵,那你自己去找吧,好好找!我祝你早日找到灵犀刃!哼!” 问橙被激起怒火更加生气了,一通冷嘲热讽后转身背对下水道口上站着的自己身体,宁愿待在井底也绝对不靠这个操纵着自己身体的外国佬把自己拉上去。 就在问橙转身的时候,自己的身体突然掉下井口,溅起的水花吓了问橙一跳,抬头看去苗青云披头散发额头上还流着血,头上习惯性戴的黑纱小帽也不知道去那里了,就像被人打劫了一样站在井口处往下看;看到问橙的魂魄在看自己开口问到: “你背上背的就是与你立契的孩子?” 问橙看到苗青云手上拿着块还在滴血的路沿石,马上点头承认:“嗯,就是这个孩子,你你打我身体干嘛?” “你还知道这是你的身体?你身上到底附了多少东西?他一睁眼我以为是你回来了,专门把路沿石撬了扔下去给你当垫脚石方便爬下水道壁上的爬梯,刚把人拉上来,他就拿着路沿石把我脑袋敲了,医药费给我结一下!” 苗青云越说越气,一激动把路沿石扔下来补刀,生怕问橙的身体突然站起来诈尸。 “好说好说,肯定结,但是你砸的我也不轻,等我回到身体里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不然互相抵消一下如何?” 问橙看下路沿石掉下来在自己身体后背上弹跳一下,滚落到水中溅起一片血红,生怕自己的身体被这块路沿石给砸坏了,斤斤计较的和苗青云讨价还价。 “别跟我耍嘴皮子,我的医药费你必须给!赶紧滚回你自己的身体里去爬上来,天快亮了,趁着还有时间赶紧把两个孩子的魂魄复原和你解契,不然那个侥幸活下来的女婴会把你当食物吸干的!” “明白!但是我要怎么回去?这个外国佬能把你打了看样子挺凶的。” “你的身体,你怎么出来就怎么回去!你问我要怎么回去,我问谁去!” 苗青云非常暴躁的怒吼直怼问橙一点情面也不留。 “我试试吧”问橙也不敢还嘴了,毕竟对方是做遗容整理的,万一得罪了她,这深更半夜的稍有不慎,自己就成她的客户了。 问橙蹲下试着往身体里躺,完全没用,就算自己身体现在是昏迷的,自己也进不去,只能捡起水里的青铜剑把掌心划破再握住剑柄,试图跟御剑心沟通一下。 手刚握上青铜剑都没开口,自己已经回到身体里去了,身上疼的根本无法动弹,只能躺在下水道的污水里撞死。 “莫问橙,你怎么了?不会真死了吧?出点人声行不?” 苗青云迟迟等不到问橙爬上来,只能再次探头向井下望去,想看看问橙到底在干什么,被问橙瞪大的双眼吓了一跳。 “莫问橙?”苗青云定定心神,准备爬下来救问橙上去,问橙努力一下终于从水里坐了起来。 “我没事,就是浑身疼的想去死,腿好像是骨折了脑袋也疼,肩膀更是麻木到不是自己的了。” “你还能说话就麻溜的从底下爬上来,赶紧解契好好养伤。” 苗青云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加长款数据线,在井口比划一下发现不太够长,又拿出一根,两个系在一起,从井口顺了下去对问橙说: “能摸到吗?绑腰上,我帮你一把。” “我的天,你的数据线怎么这么长?还带着两根出来,你是怕自己遇到危险吗?” 问橙抓着数据线勉强站了起来,把数据线绑在腰间,试着搬了搬路沿石垫在脚下,抓住下水道壁上的梯子吃力的往上爬。 “我工作室里的电盒离停尸间有点远,线长点有安全感。” 苗青云使劲拽着数据线的另一端,给问橙一个向上爬的力。 “大姐,你你在停尸间里玩手机?你你真有职业道德” 问橙本来是震惊苗青云是怎么敢对着尸体玩手机的,话一出口腰上的力道就松了,问橙机灵的赶紧改口夸赞苗青云。 第五十三章,奇怪癖好 湿答答的问橙终于从下水道底下爬了上来,刚一出下水道口就瘫在地上根本不想动。 “走吧,凌晨五点多了,天快擦边亮了,再不走你真就成为契管局的耻辱了,第一个死在契约上的元老后人。” 苗青云收了数据线稍作调整,戴好帽子拿起红伞,伸手拉着问橙让她起身,顺便用红伞将小孩子的魂魄收了进去。 问橙虽不情愿但还是拖着受伤的腿爬了起来,跟着苗青云去医院。 进了医院病房区,苗青云带着问橙顺利的避开了值班护士,进了病房轻松用红伞将两个孩子魂魄对调,又看向问橙示意她该解契了。 “怎么解?”问橙一脸懵懂的回看苗青云。 “你这撞无辜的样子是真像一只猫,怎么解?你自己立的契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们莫家怎么解契?” “哦,我们莫家这解契方法属于独门秘籍不外传,你先出去解好了我出去找你。” 问橙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契,跟鬼司机解契可以通过吞结契物食言的方法,自己硬抗限额报应,可自己和这孩子怎么立契的自己都不知道,非要说契物是什么,就是自己的手指,总不能砍了手指吞下去吧?只能先打发走苗青云再求助御剑心了。 “呵,你们家的秘密多,我还不稀罕看呢,走了,我在外面等你快查房了。” 苗青云翻个白眼不屑的转身离开,问橙赶紧求助御剑心。 “小心,剑心,你们两个谁在?怎么解这个契?” “直接砍手指吧,一了百了,省下你再和别人结契。” 剑心的声音从剑里传了出来,声音有些虚弱,问橙只听见一个砍手指就急了。 “别逗我了,赶紧帮我解契。” “你把他送回来了,你答应的事情完成了,照实说一遍不就行了,你浑身上下最好解的就这个契,你还不知道怎么解,真是给莫家丢人现眼!” 剑心恨铁不成钢数落完问橙就没了动静。 问橙知道如何解契后,伸手握住了小男孩胖嘟嘟的小手温柔的说: “小家伙,阿姨送你回来了,未来的路可能会很艰辛,一定要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问橙说完这话左手食指上的伤口浅了一些,问橙身上也稍微舒服了一下,但还是浑身无力。 “剑心,这招不管用啊,我手上伤口还在。”问橙看着窗外天已经泛白了,手上的伤口才好了一点,焦急的再次求助剑心。 “还有一个孩子,肯定是你和她结了血契,是她隐藏的太深又是个孩子,我没看出来,你身背六个契愣是活了三天,你完全可以在契人界吹牛了。” “吹牛就免了,我现在已经是浑身无力,疼的快昏厥过去了,不行,我要赶紧去跟那个孩子解契。” 问橙拿着青铜剑晕乎乎的开门,挽住苗青云的胳膊,整个人都快挂苗青云身上了。 “解契不成功?” 苗青云看着问橙脸色惨白,这是要寿终正寝了。 “没有,非常成功,但是还有一个孩子,你伞里的孩子才是关键。”问橙勉强抬头让苗青云拖着自己走。 两个人就像连体婴儿一样,靠打假电话支了重症监护室内的医生,偷偷进了重症监护室,红伞一开魂魄归位,问橙直接拽下孩子的氧气面罩,把左手食指塞她嘴里去了。 本来还在昏迷中的孩子突然惊醒睁眼,一口咬住问橙的手指,双眼瞳孔扩散,虽然是看向问橙所在的方向,神态却更像是梦游。 问橙眼看着拽手指无望,把手里的青铜剑扔给苗青云,抬手哐哐两个大嘴巴子,下手一点也没手软,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瞳孔收缩回正常模样,松开嘴像正常孩子一样哭闹。 问橙手上的伤口彻底愈合了,身上也轻松了许多,刚想伸手哄哄孩子,被苗青云拽着跑出重症监护室。 两个人一路小跑终于跑到了医院太平间,这是苗青云的地盘,要什么有什么,拉着问橙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先在停尸台上插上电水壶烧水,随后又拿出工具箱,取出一个蓝色小药瓶,打开后从里面倒出点粉末状的东西,用刚烧热的水搅和成稀泥状,挥手让问橙过来。 “你你要干什么?这不会是给死人抹的防腐剂吧?” 问橙害怕的不敢靠近,连忙拒绝。 从进屋后问橙就在欣赏苗青云的奇怪癖好,一整面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尸体照片,打眼一看根本看不出来墙上挂的照片是死人的,他们除了脸过分的白以外,就像睡着了一样。 可等离近了一看,每张照片上的人脸仔细看能看道他们脸上有缝合过的痕迹,再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人身边或多或少的都有数字编号很是奇怪。 心里想着难不成是苗青云给每具尸体整理完遗容后,变态到要给他们留下编码证明这是自己的作品?好的艺术家会这样,但好的遗容整理师这样,怎么想都有点怪怪的像变态。 “你怕什么?我只是让你过来帮你硬吸出你肩膀上的那个东西。” 苗青云不太喜欢问橙看自己的东西,匆匆赶了过去,一把拉上隔挡帘,拽着问橙坐在停尸台上。 “坐这别动,解开衣服露出肩膀,我要帮你动手了。” 苗青云说着又从工具箱里拿出酒精灯给手术刀消毒。 “我能坐在别的地方吗?停尸台上有点凉。” 问橙紧张的不行,以为苗青云拿手术刀是要给自己刻字编号,有点害怕紧张的浑身哆嗦。 “不可以,你坐在上面我比较有手感,取魂魄的时候不会弄疼你的。” 苗青云说着熟练的从停尸台底下的柜子里拿出皮带捆住了问橙的腿。 “不是不疼吗?你又是点灯又是捆皮带的,你这是要用手术刀给我刮骨疗毒吗?” 问橙更害怕了,伸手想解了皮带逃跑去急诊室先处理一下自己身上的外伤。 “别害怕,就一刀马上就好!”苗青云像糊弄小孩一样,用口袋里的糖吸引问橙的注意力,抬手就是一刀扎在了问橙的肩膀上,疼的问橙想踢腿却因为被皮带束缚住,只能惨叫着挣扎。 第五十四章,盐疤解契 “我都说了,不疼,你不出声就不会有人知道你疼,我喜欢死人也是因为活人太吵了。” 苗青云自说自话着,往问橙肩膀上的伤口上涂白色糊状物。 问橙疼的额头上青筋暴起,眼泪止不住地流,身体颤抖着疯狂挣扎,金属停尸台被撞的咚咚直响,皮带固定的地方也因为问橙的反抗有所松动。 几经挣扎也没彻底把皮带挣断,最终还是坚持到苗青云涂完后才帮问橙解开。 “呸!你说不疼就不疼吗?你拿手术刀划我,还往伤口上抹盐,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狠毒的女人!” 问橙能动后一把拽开嘴里塞着的医用纱布,中气十足的对着苗青云大吼,一点被契约限制的虚弱感也没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盐,是我苗家秘术,我们家管辖的那一片地域里有苗疆最原始的部族,我家祖上运气不错救助过一个他们的族人,花了点小钱就买到了秘方,成了我们家的传家宝,只可惜那个被救的因为泄露族里的秘密第二天就被沉了河,三天后尸首顺流而下就从我们苗家寨门口漂过去,吓得正在洗衣服的族人全得了怪病。” “什么怪病?”问橙听故事听上瘾了,追问着后续。 “但凡见过那个人尸身的人,瞳孔都收缩的如同细针一般,整个眼球凹陷下去如同有千万根银针在扎自己眼睛一样,够怪吧?” 苗青云眼睛看着问橙的肩膀,给问橙讲着后续,觉得盐疤凝结的差不多了,又在工具箱里翻腾了起来。 “嗯,非常诡异,你们怎么解决的?请眼科医生吗?” 问橙以现代人的便捷思维思考着古代的事情,把正在找工具的苗青云给逗乐了。 “你真是够有意思的,我家祖上发生的事情,那时治病救人全靠五五开,怎么可能有专门的眼科医生,不过族志上还真写后续了,是苗疆古部不想让秘方泄露,用泄密者的尸体给我们苗家全族的人下了个咒术。 苗家当时的族长带着我父亲手里现在的那把飞镖,为了能救族里的人,灭了整个苗疆部落,施咒者大祭司临终前诅咒我家祖上不得好死。” “那你家祖上真的不得好死了吗?” 问橙注意力全在苗青云说的话上了,光忙着追问后续了,根本没注意苗青云是拿着薄刃小刀走过来的。 “你家祖上才不得好死呢。” 苗青云顶了回去,顺便提刀将已经被阴气侵蚀到乌黑的盐疤从问橙肩膀上剥下来。 盐疤聚成掌印的样子只有薄薄的一层,苗青云用手术刀划的也就是那个掌印的轮廓,如今换成薄刃刀为的其实就是给问橙剥掉被掌印覆盖的那层皮肤。 问橙被怼的正不好意思挠头尬笑呢,苗青云这一下刀,疼的问橙瞬间跳起,苗青云一把拽住问橙胳膊,借着她跳起的惯性一刀解决,活剥下薄薄一层沾着盐疤的皮肤。 “你真是惨无人道了,虐待我往我伤口上撒盐,现在有整活剥皮这一套,你对我怎么下手这么狠!咱们可是同为元老后人的。” 问橙肩膀还在流血,抓起旁白封嘴的医用纱布按在了肩膀上。 “我这是在帮你强行解契,只是损失一块皮肤就让你和砸我头的那个鬼强行解契这是好事,你要谢谢我,正常情况下,七元老以及契管局是各家管各家的事互不干涉,但这鬼用你的身体砸了我脑袋,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苗青云又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墨绿色的瓶子,把带盐疤的皮肤塞了进去贴上黄符封条,又放回了工具箱内。 “这瓶子有什么作用?” 问橙看着皮肤入瓶时,瓶子猛烈晃动一下,贴上封条后立马就安稳了,出于好奇便询问了一下,却得到了一个让她头皮发麻的回答。 “这瓶子里装的东西对活人没用,也许就是稍微恶心点的液体,但对亡灵来说,等同于万虫钻身,相当于对付鬼怪的硫酸,无论是泼出去的伤害还是用来浸泡契物,对鬼真身来说都等同于魂飞魄散的重创。” “他真的会魂飞魄散吗?” 问橙有些不放心,万一这外国佬没被苗青云封住再跑出来找自己的麻烦咋办。 “你还说我狠,你不也盼着他魂飞魄散吗?” “嘿嘿一般一般,我也是不想再被他抢占身体罢了。” 问橙不好意思低头一笑,苗青云突然紧张起来,抬手将工具箱盒盖关上说了句:“他来了。” 随后整个工作室的灯光忽明忽暗,窗户被无故打开,冷风嗖嗖的直往屋里灌。 问橙被这诡异的氛围吓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一把抱住苗青云的胳膊,苗青云越看问橙越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伸手摸摸她的头安抚到: “你怕什么?这是鬼吓人标准三件套,灯窗血,不信你打开洗手池里面流出来的绝对是血水。” “不用了,恐怖片里见过,水管里流出头发的都有,套路我都懂但还是本能的害怕,借你胳膊抓会壮壮胆。” “那趁他还要再闹腾会给自己壮声势,我给你讲完我家祖上的事情如何?” “好呀!” 问橙立马答应一点也不害怕了,松开苗青云坐在停尸台上像等着听睡前故事的小孩一样乖巧。 “你不怕灯光忽明忽暗了?” 问橙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让苗青云还有些怀疑她有精神分裂。 “怕那个有用吗?我家那片小区,电压不稳家里灯经常忽闪都习惯了,有本事他爆破两个灯泡才叫新鲜。” 问橙刚说完,头顶的白炽灯灯泡真就破了,问橙又吓的一把抱住了苗青云。 “纸老虎一只,就是想忽悠着我给你讲故事,对吗?”苗青云嫌弃的推开问橙收回胳膊。 “对,我们家祖上发生了和你家非常像的事情,所以我要知道你家祖上后来怎么样了。” 问橙带入感极强,觉得莫家和魔族联盟,却反过来灭了整个魔族的事情,像极了苗家为了得到这些可以解除契约吸附阴气的盐,灭了整个苗疆古部落群,并且她已经脑补出一个极其阴暗,却又可能就是真相的故事了 第五十五章,苗家秘闻 在问橙的脑海里,苗家得到这盐的真相应该是,无意中打听到苗疆古部下落,再以被俘虏为活命倒插门之类的手段打入苗疆古部,骗取信任后卷走部落秘方据为己有传家盈利。 苗疆古部肯定是在知道上当后,把与苗家祖上通婚的那个人做成尸咒,打听好苗家寨的位置这才抛尸顺流而下准备用尸咒灭苗家满门。 这招估计是只成功了一半,有几个发现者中招,就被苗家人参悟出原理,随后苗家祖上一人一镖灭了整个苗疆古部,如此的小人行径,和自己祖上简直如出一辙。 就是不知道苗家后人的报应是什么,反正莫家是历代没有长大的男丁,就算有也全被莫家祖上化成的怨灵拖去填井同化了。 “你见过我父亲手中的飞镖灵了吗?” 苗青云用双氧水帮问橙清理着身上的伤口,并帮她包扎,随嘴询问着问橙。 “见过了,有些呆呆傻傻的感觉,不怎么灵动。” 问橙回忆着与苗龙飞见面时飞镖灵小正太的样子。 “你没看错,苗疆的诅咒实在太强了,祖上为了保后人平安,一狠心把飞镖灵献祭了,正常情况下,都是兵器灵罩着契人,让你变得更抗揍死不了,可到了我们苗家这边,全是契人护着兵灵,只有契人足够强大兵灵才能发挥出优势。” 苗青云帮问橙包扎着伤口,非常随意的说着自家的秘密,一点也不担心问橙会泄密。 “你就这么告诉我了?合适吗?我万一去契管局告密说你们家兵灵无用,这元老的位置还能不能保住你想过吗?” 问橙嘴上说着想去告密,心里则是替飞镖灵叹息,替主人扛了锅不仅没解脱还要被苗家继续利用,不仅飞镖灵可怜,苗疆古部也可怜,苗家祖上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 “这有什么好怕的,苗家是废物这事是契管局里公开的秘密,没什么好隐藏的,高层们全知道。” “当我没说” 问橙没想到这种黑色事情也能被公开,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以免给自己包扎伤口的苗青云再借这事给自己难堪。 “当年言家出事,以我爷爷和我爸的性格其实是想帮的,可能力实在有限,接言家女儿来住过几个月就赶紧送走了,根本不敢碰言家儿子这块烫手山芋。虽然同情你们莫家被灭门,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请节哀顺变,只当是莫家人的魂魄又去轮回再生了。” 苗青云并未难为问橙,反而是安慰问橙让她节哀顺变。 这这话本身没毛病,可莫家被灭门这事,是连契管局都不知道的大事,苗家怎么知道的?难道有人告密?还是说帮着魔族灭门盗墓的人背后是苗家? 问橙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到:“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 “莫家被灭门的事情。” “我和言家女儿至今还有书信往来,她哥哥知道因为自己莫家被灭门后得了癔症,从我们家讨的巫医治病用的封忆符咒,画在糯米纸上随时备着,只要言家儿子想起莫家灭门的事随时吃一片,记忆立马被封存,再想起来再吃反正又没副作用食用还方便。” “这失忆的方子也是你们家从苗疆古部夺来的?” “话别说这么难听,是为了防止古部秘术失传,我们家才一直在用。” 苗青云正解释着,外国记者麦克森的魂魄觉得自己被无视了,已经使尽浑身解数将屋内的灯泡全炸了,两个人根本不看自己,其中一个人还从工具箱里拿出电池小夜灯来继续帮另一个包扎。 麦克森终是忍无可忍,操纵着所有能控制的物品向两个人扔了过去。 一个没砸中,两个没砸中终于在扔第六个量杯的时候,砸中的苗青云的帽子。 帽子落地,苗青云盘好的头发瞬间散开,连问橙都以为苗青云会发狂,却没想到她依然稳定的用剪刀剪断纱布帮问橙固定住腿部。 在麦克森继续扔第七个东西的时候,苗青云突然拿起红伞一个跨步冲到麦克森面前,红伞一开,麦克森立马显形被收了进去。 “搞定,你的伤口已经临时固定了,累赘也解决了,你要在我这里睡一觉吗?天已经亮了,你只要不嫌弃我是疲劳驾驶,送你回家也是可以的。” “在这?停尸台上?我宁愿选择回家。” 问橙赶紧从停尸台上跳了下来,脚没站稳被扭伤了,这下是彻底走不了了,被苗青云直接打晕扔在了停尸台上。 随后将雨伞挂在墙上,自己也小眯了一会,这一觉实在是因为太累,两个人直接睡了一天,还是被砸门声吵醒的。 “苗姐,开下门,收高空坠落需要修复的尸体了!” 敲门的是苗青云刚毕业时带的第一个徒弟刘洋,他平时在警局里工作,只有在尸体被送来时才亲自过来跟苗青云讲讲顾客要求。 “先放太平间吧,等我手里这个活忙完了自己再去取吧。” 苗青云拒绝开门,转了一下头又继续睡觉了。 刘洋还在继续敲门,这次把问橙给吵醒了,打量四周后从停尸台上跳了下去,一瘸一拐的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带着口罩穿着防护服,手上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盖着白布,白布已经被染红,地上还有零星的血迹滴落。 看到开门的是生面孔,刘洋询问着问橙:“苗青云在吗?” “小兔崽子,叫师傅,把人抬进来吧。” 苗青云极其不情愿的睁开眼睛,起身准备开工干过。 刘洋赶紧将尸体抬到问橙刚才睡过的停尸台上,打开消毒柜拿出整理遗容需要的东西,等苗青云过去。 “姓名。” 苗青云穿好防护服,坐在停尸台旁询问着死者的基本资料,心里好有个大概的想法,看用不用帮死者整个脸什么的。 “王珂,警局警员,天亮时被发现他带着物证从警局三楼跳了下去” 刘洋还在复述着自己记来的基本资料,问橙也已经为了不打扰苗青云工作准备退出去了,却听到了王珂的名字,立马又退了回来。 第五十六章,八卦谣言 看到开门的是生面孔,刘洋询问着问橙:“你是青云师姐新收的助手?” “就她这样没有专业知识的人,根本不可能成为我的助手!别往她脸上贴金了。把尸体抬进来!” 苗青云听到开门声极其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正伸着懒腰听到刘洋询问问橙的声音,马上开口澄清,别好头发从抽屉里拿出一次性手套戴在手上,起身准备开工干活。 刘洋听到到苗青云的指令,赶紧将尸体抬到问橙刚才睡过的停尸台上,打开一旁的消毒柜拿出整理遗容需要的工具,等苗青云过去。 “姓名。” 苗青云穿好防护服,坐在停尸台旁询问着死者的基本资料。 “王珂,警局警员,今早凌晨被发现他带着物证从警局四楼跳了下去” 刘洋正在复述着自己记得住的基本资料。 问橙本来已经决定不打扰苗青云工作,离开太平间找个专业看活人的医生,帮自己看看腿上的伤。 手都摸到门把手了,却听到了王珂的名字,立马又退了回来,探头往停尸台上看。 “啪!”苗青云突然伸手拍在工具箱上,吓了众人一跳,刘洋以为苗青云认识死者赶紧询问怎么了。 “没你的事,你把他生前照片留下,你们离开就可以了,明天来取尸体即可。” 苗青云一下送客令,刘洋和帮忙抬尸的人赶紧往门口走,问橙也想跟着一起离开被苗青云叫住了。 “莫问橙,你留下!” “莫问橙?你是莫问谦的妹妹?节哀顺变啊,我也是刚听局里人说的,王珂的死可能是你哥要替你出头推他下去的。” 刘洋一点也没隐瞒的意思,在当事人面前八卦谣言。 “沃特?我和他没关系,这是个误会,你们怎么一传十,十传百传的乱七八糟的?” 问橙彻底无语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和王珂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懂,大学刚毕业的年轻女生好多人都有走错路的时候,碰上这种渣男全当眼瞎,我们肯定不会听信谣言办案的,有监控为证,确实是自杀,他自杀的时候你哥跟着重案组出去办案了,不可能是凶手的。” “什么?我哥一个管物证仓库的跟着重案组去办案?办的什么案子?” 问橙彻底糊涂了,自己只是一晚上没见老哥,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事情太复杂自己完全就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要八卦滚出去八卦,我刚才就想说问橙,在我工作的时候东瞅西瞅是对死者的不敬,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人就算没了生命迹象也是需要被尊重的。” 苗青云见刘洋和问橙在自己的工作室里聊起天来了,又拍拍工具箱提醒二人死者为大。 “忘了忘了,我回局里还有事呢,走了。” 刘洋赶紧找借口离开,问橙也想走思考着自己该用什么理由。 “苗姐姐,我这头还有这腿掉下水道里摔的不轻,我准备再去楼上找医生给我看看。” 看着刘洋不仅走了,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问橙犹豫再三还是讨好着叫了个姐姐。 “你不相信我?你只是单纯的皮外伤,根本不用浪费医疗资源,过来,给你看个东西,这个人死的有点奇怪。” 苗青云趁两个人聊天的时候就大概检查过尸体了,尸体身上有金属丝操纵的痕迹,位于颈部手肘和手腕以及膝弯和脚腕;就像是把活人制作成了提线木偶。 这正常人肯定不会轻易跳楼的,可要是被人操纵着,跳下去就全看操纵者的意思了。 “你先把他的脸盖一下,我害怕,他那里有问题你直接告诉我还不行吗?我胆小就不过去找刺激了。” 问橙只往前走了几步,看到王珂头上血肉模糊的一片,赶紧后退保持距离。 “他的魂魄被人提走了,身体被做成了提线木偶,被人操纵着跳了楼,而能有这种技术的人就在契管局里。” 苗青云长话短说直接抛出结果,因为她怀疑王珂身上提线术的痕迹是契管局所为。 “契管局里的人?谁?不会是七元老之一吧。” 问橙马上想到姒家那个二少爷,为了要个健康的身体都能和魔做交易站台倒卖自家祖坟里的东西,以健康身体威胁他操纵个人跳楼,他这种没有底线的人也肯定会去做的。 “七元老之一,绕指柔华中谷家!他们家的东西全是拉成丝的软金属。” 苗青云并不知道姒长生的事情,而是很肯定的说出了谷家。 “金属丝也算兵器?”问橙又长见识了,她认为的兵器至少是硬的,没想到软的东西也可以。 “怎么不算,是金属就算,他们家以前都是做金属网之类的配套陷阱兵器,后来发现金属可以与符咒融合,便改行做起了黑符,从我们家买过一些苗疆古部最基础的咒语试符,成功后黑符便成了谷家的招牌,但他们不外传的是控丝,这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是被谷家的控丝之术操纵的。” 苗青云觉得这事有些大,必须上报给契管局,正拿出手机要给济南打电话,问橙拿去青铜剑也没打招呼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苗青云也懒得追了,继续打电话上报,反正她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白,应该翻不起什么风浪的跑了就跑了吧,全当是跑了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问橙出了太平间也顾不上找专业的医生查看身上的伤口了,跑出医院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警局。 到了警局门口,问橙身上根本没钱手机也进水了无法支付,问橙只得借司机的手机打电话叫哥哥出来给自己送钱。 问谦这边正因为与王珂斗殴的事被要求写检查,陪问谦一起写检查的还有昨晚证物仓库值夜班的吴大爷。 这吴大爷可是三十六年的老警察了,一辈子兢兢业业没出现过失误,眼看着下个月就能退休了,偏偏昨晚莫名其妙的就犯了瞌睡,不仅睡着了还把存有借贷公司受害人资料的两台摄像机全弄丢了。 第五十七章,就不接电话 问谦边写检讨边叹息自己昨晚就跟做了一场梦一样。 问老妈要了直播公司培训新人的地址,带着重案组的人驱车赶了过去,也确实查到了些东西,但都是B版公网上挂着的小鱼小虾,是自愿参加直播的,直播内容也只局限于穿的有些性感,讲讲黄段子,开些有暗示意味的玩笑。 公网背后的直播链是有等级的,这只是初级房间,可以免费进主播也都是自愿的,礼物分成九成全是主播的,很多女孩借钱无力偿还后都主动做兼职。 等这些女孩在初级直播间里积累了人气,觉得自己有魅力变得虚荣以后,再由直播公司的老板用借款或者带有她们把柄的照片,威胁她们进入中级直播间。 这里就已经开始有点变态了,让她们跳舞取悦看客,能进中级直播间的都是交了一百块入会费的,至于怎么跳,穿什么跳,都是对方说了算。 等时机差不多了,只要有大老板愿意出一万到百万不等的价格,这个女孩就要进入高级直播间了,这里是一对一的直播,大老板和女孩会发生什么会不会线下见面,全靠钞能力决定。 运气不好的,长得一般的没有大老板愿意出钱的,每过一个星期就会从中抽出一位幸运儿直接进入加密直播间。 这时直播公司老板就会出面承诺威胁照片全删,贷款全部清零,只要她在加密直播间无下限的直播一个星期即可。 这个机会对于所有的女孩来说都是脱离泥泽的好机会,因为她们已经在泥泽中待到绝望了,能有这样的希望就是脱离泥泽的绝佳机会,谁都不会拒绝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事实却是加密房间的入会方式是,五百块钱加一段自己偷拍或骚扰别人的两分钟视频,这些享受加密待遇的人才是变态中的大变态,他们很多缺的不是钱而是一个玩具。 玩法多种多样折磨玩具的方法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古代刑罚中的骑木驴在这里还只是初级的,能从加密直播间里坚持下一个星期的人,基本都废了。 当她们以为自己能重获自由的时候,就会被灌上一杯茶,按每斤一千块的价格卖进穷山沟里,再睁眼时已经成了有夫之妇至于能不能离开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公网背后的势力肯定不会只有王珂一个眼线,在知道重案组要行动的时候,就主动断臂,把直播公司内能上的了台面刚有些轻微擦边的初级直播间卖了,秘密转移中级高级以及加密直播间里的玩具。 就算警方想核实被转移者的身份,也需要等她们的家属发现她们不见了才能来报警,那时她们多半已经沦落到某个封闭的山沟里去了。 当然周会计的被捕是在公网老板预料之外的,那两台摄像机的东西可以帮警方快速排查失踪人口,公网老板正因为知道这点才会联系王珂之外的眼线里应外合,格式化了所有设备摔死了王珂,本来还想灭黑老大和周会计的口,但又怕打草惊蛇让暗线暴露太多,便没再动手。 警方的人自然是不知道公网老板是怎么想的,按正规流程走,查监控看监控录像再约谈昨晚的看守库管等等 捋出的路线就是:王珂先以上厕所为由,用厕所内清洁遗漏的拖把打晕两名看守,再潜进证物室带走摄像机,而此时的库管吴晨正在睡觉,给王珂提供了可乘之机,随后王珂就带着摄像机跳楼了。 事件的一切清晰明了,有监控录像为证,根本没有任何剪辑过的痕迹,警局里出了这种丑闻当然是要以最快的速度结案给民众一个交代,所以在各项证据都成立的情况下判定了王珂是自杀。 本来是吴大爷自己一个人写检讨,检讨自己渎职睡觉,但问谦觉得自己帮忙扫平了直播公司,一时得意在重案组开汇报会的时候多说了几句,得罪了旁听的头头们,想进重案组不仅没了机会,还被打回仓库为揍王珂的事检讨八千字。 “唉,眼瞅着我好不容易搭上了重案组,结果还要回来写检查,冲动是魔鬼啊!为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妹妹浪费两张纸还有这八千字的墨水,真是憋屈。” 问谦边写边嘟囔满腹委屈无处宣泄,他也就嘴上说说,真要再选一次他依然会为了问橙胖揍王珂的。 “你还抱怨呢,我下个月就退休了,莫名睡过去记了过,退休金是要少一半的,万一你郑大妈嫌弃我,我这段黄昏恋就白谈了。” 吴大爷心里也觉得委屈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渎职。 “大爷您才是真厉害,郑大妈可是警局清洁工中的母老虎外加一枝花,你们能谈一年多还准备结婚,我都佩服你们了,等您退休了摆酒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我去给你们随份子去。” 问谦正调侃着吴大爷,此时一个陌生号码打进了手机里,问谦看了一眼不认识直接挂断了电话。 过了三秒电话又被打了过来,问谦再挂掉,问橙再打,兄妹两个人如此反复了十多次,问橙就是不给问谦发个短信说一声这是自己借的手机。 最终还是吴大爷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手机来帮问谦按了接听。 “年轻人,谁没有点风流债,年轻姑娘们要的也不过是个结果,你跟她说通了,她自然就不缠着你了,你越不解释,对方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误会就越深,互相纠缠一点也不快乐。” 吴大爷误会的以为问谦不接电话是他在躲风流债。 “莫问谦!你怎么才接电话!”问橙一看电话接通了,怒吼着发飙,更加坐实了吴大爷的猜测。 “女孩子要矜持,姑娘啊,你听我说,这个人不要你,你的未来还有一大片森林等着你呢!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吴大爷的话让问橙愣住了,以为大错了,也就幸亏问橙喊的声音够大,让一旁的问谦听到了,马上跟吴大爷解释: “大爷,这是我妹妹,亲妹妹莫问橙。” 第五十八章,巧合到合理 等问谦接过吴大爷手中的电话,问橙却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号码,打错给陌生人顺手把电话给挂了,兄妹二人又错过了。 “美女,你这耍我玩呢,电话到底能不能接通,在警局门口不给车费,你是想让我把你送进去吗?” 出租车司机也是等急了,在问橙这浪费的时间足够自己再拉一趟活的了,一时生气抢过手机打开车门要拉问橙下车一起去警局。 也就幸好此时问谦把电话打回来了,解释清楚后拿着车费来赎问橙了。 交了车费打开后车门看到一身狼狈的问橙,问谦都怀疑这个人真的是自己妹妹吗,头上披头散发的缠着绷带,脸上左一道又一道的涂抹着恶臭的黑色淤泥,身上的衣服更是像在水里跑过一样。 “啧啧,这还是我妹妹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掉下水道里去了,身上这个臭啊,刚才那个出租车司机肯拉你都是奇迹!难怪多问我要了二百块钱的车费洗车。” 问谦嫌弃的围着问橙打量一圈不忘埋汰她一番。 “扫黄组那边还有我能穿的衣服吗?再帮我借套,回头我洗干净了还回去。” 问橙知道自己现在的浪费,甩甩头发径直往扫黄组方向跑。 “我去,你个死丫头,扫黄组的衣服又不是咱们家衣柜,都带编号的,你说借就借合适吗!等着!我去用美男计诱惑一下登记的那位,给你骗套正经点的衣服来。” 问谦也搓搓自己的脑袋快跑几步跑到问橙前面去,先一步去扫黄组帮问橙借了套得体的衣服。 “有家不回直接跑警局来找我,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身上的契约解完了?” 问谦也不写检讨了,拉着问橙直接去了食堂,给她打了满满一盆红烧排骨加一大碗米饭,看着问橙像饿死鬼托生一样狼吞虎咽的吃着。 “回家也没人,一样拿不出钱来付车费,还不如直接来找你问问情况,我怎么成王珂的情人了?” 问橙嘴里塞着米饭嘟嘟囔囔的说着。 “咳咳别提这茬了,我都不知道从那八卦出去的,说我昨天揍王珂是因为他骗你当小三,真是无稽之谈,不管了,他们也就谈一时新鲜新鲜,都是靠证据办案的,谣言什么的全当玩笑听一听乐一乐就翻篇了。” 问谦宽慰着问橙,警局里一板一眼的时候太多了,难得有点内部八卦就算知道是假的,也都当活跃气氛打开话题的笑话传着玩。 “王珂怎么死了?我在医院还看到他尸体了呢。” 问橙也没再抓着那个话题不放,拿起排骨来边啃边问王珂跳楼的事。 “正常,定性为自杀后法医检测没问题就送苗青云那边去做遗容修复安排认尸了,他是跳楼死的,死的挺巧合。” “怎么个巧合法?我就是从苗青云那边过来的,她说是有人把王珂做成傀儡了,用金属细线操控着跳楼的,还说能做活人傀儡的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谷家。” 问橙吃的心满意足,正舔手指呢,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问谦了。 “没道理啊,契管局跟着掺和什么?我说王珂死的巧合是,他借上厕所离开临时拘留室的时候,夜班清洁工郑大妈正在打扫隔间,接了个电话,放下拖把去楼下拿了件她儿子给她送的外套,也就前后脚的功夫,王珂就进了厕所,刚好就是有拖把的那间,用拖把杆把两个看守敲晕了,随后去偷物证摄像机的时候替我值夜班的吴大爷又莫名的睡着了,王珂一路连点阻碍也没有,偷了摄像机就直接拿着跳楼了,最巧合的就是监控拍下了全程。” 问谦正说着,问橙突然插嘴问到: “警局厕所装监控?清洁工半夜上班?清洁大妈的儿子为什么要半夜送衣服?还有吴大爷我也见过的,连续二十年的模范警员会在上班睡觉?怎么可能这么巧合,你们可是警察,这么多不可能的巧合凑一块你们怎么就不查查呢?这就判自杀送苗青云那里去了?” “怎么没查,厕所一直有监控不拍隔间里面,只拍厕所内的人员流动情况,为的是防止有人上班去厕所偷懒或者是清洁工不干活。” “这理由还真是无言以对,警局也怕警察偷懒,那清洁大妈肯定有问题。” 问橙听着解释完全找不出破绽,毕竟监控是提前按装的,能拍到什么谁又知道,根本不可控。 “苗局不是来了吗,明天要正式视察工作,让清洁工加班打扫给上级留个好印象,就算不是郑大妈打扫也会是别人打扫的,只是刚巧郑大妈听说吴大爷也上夜班,提着晚饭换了班,去警局里公费跟吴大爷谈恋爱,光物证仓库门前的走廊她打扫了五六遍呢。” “我去,这也行,这黄昏恋好像谈了得一年多了吧,我上次去给你送雨伞就看到吴大爷在楼梯间里和个大妈聊天。” 问橙对这些巧合根本无法反驳,两个人就想谈个恋爱根本不知道有王珂被捕的事,偏偏两个人就一起成了帮凶,一个留下拖把,一个睡着了。 “还有你说大妈儿子送衣服的事,他儿子是出了名的暴脾气,郑大妈又什么事都惯着儿子,要没儿子阻拦吴大爷去年就能跟郑大妈领证,所以儿子的晚餐店一收摊,听说吴大爷也上夜班,就以给郑大妈送外套为由来查岗,只要郑大妈不赶紧下楼就会被儿子骂老寡妇不要脸,郑大妈也是为了不让儿子闹事才在接到电话后,扔下拖把赶紧往楼下跑。” 问谦给的理由又是无法反驳的巧合,甚至还有点像连续剧一样的合理。 “这都能解释出来?那吴大爷睡觉呢?这事你要是能给我解释出来我给你洗一个月的袜子!没人下药我就不信吴大爷会自己睡着了!” 问橙不信这个邪了,一个巧合两个巧合,还能所有的事情都是巧合吗?肯定有漏洞推翻巧合。 “这事更好解释了,说了你可能不信,上个月局里安排的查体,就已经检查出吴大爷有间歇性嗜睡症了,只是觉得他快退休了,医生怕他焦虑胡思乱想会觉得自己老了没用,从而被负面情绪打压影响工作,这才把结果直接交给了吴大爷的女儿,吴大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嗜睡症。” “我嘞个去!我刚才的话你当我没说,自己的衣服自己洗才是当代好男人。” 问橙在听到嗜睡症三个字后,知道又是巧合了,赶紧改口让问谦自己洗袜子。 “切,有洗衣机我才懒得用你呢,你连自己的都不洗怎么可能帮我洗,你先别管王珂的事了,这事已经结案了,巧合多了就是合理。你赶紧跟我说说你昨晚遇到什么了,怎么变成今天这副德行的。” 问谦抢过问橙手里的水瓶让问橙赶紧说她昨晚经历的事。 第五十九章,案情分析 “昨晚也没啥,去了趟阴司解了一,二,三,四,五,五个契,差点连御剑心都被我解了。” 问橙有些得意的数着手指头显摆自己解契成功。 “你身上总共才五个契,都解了?” 问谦有点不信,疑惑的打量问橙,又拿起青铜剑来看了看,剑刃就像被磨过一样锃亮锋利。 “没有,我想想怎么解释啊,先吞了跟鬼司机之间的契物,解了第一个契,又掉进万鬼刹里把宠物契解了,以鬼制魔逼着孙巧巧放弃我,然后就是利用契管局的谷护法,找到酒糟鼻男人的孩子,在苗青云的帮助下我成功的解了手上的双供养契,最后是肩膀上这个外国佬的契,他拿一半魂魄赌我会帮他,苗青云直接教他做鬼,一半魂魄封到硫酸里,另一半封红伞里了,我肩膀就好了。” 问橙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跟做梦游了一圈一样,现在回忆起来都不太真实。 “那御剑心和你怎么差点解契?” 问谦对问橙的经历大概了解了,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这个傻妹妹肯定是跌跌撞撞,被欺负到半死才完成这些事情的。 “这个就要怪剑心自己了,他坑我进万鬼刹,进去了我差点没出来,他用自己换的我,现在都不能显形了,估计是魂飞魄散了吧。” 问橙只是随嘴一说,青铜剑内清晰的传来御剑心愤怒的声音: “你t的才魂飞魄散了呢!我活的好好的,只要你没死,我绝对还活着,咱们是共生的!再让我听到你在咒我,我就把用剑后的霉运期增加到一个月!” “别别!我昨晚够倒霉的了,又是掉下水道里,又是睡停尸台的,还被苗青云虐待,别加了,别加了!”问橙听到要加霉运期赶紧求饶。 这霉运期是为了维护天地间的平衡,每个兵灵在被人使用后都会给主人带来一段时间的霉运期,力量越弱的兵灵霉运期时间越短。 像苗青云家的伞内小萝莉如果出手收个什么,苗青云只会有一天的霉运,昨晚让小心稍微消失了一会,苗青云今天就遭报应了,本想用睡觉抵抗过去,结果现在还在太平间里加班修补王珂的尸体,脑浆要擦干净骨头要复原好,假面塑型之类的都是精细的技术活根本马虎不得。 而御剑心这种能被称为万兵之祖的兵灵,霉运期大概是一个星期有时会加倍,这也就是问橙为什么不喜欢青铜剑的原因,在霉运期里万一来大姨妈必定疼的死去活来,还会发生血崩需要去医院止血,走在路上如果被人随便扇一巴掌再告诉你认错人的事也发生过,最离谱的是自己点的外卖买的快递都被送错了地方,连地址都能认错也就只有自己家才会发生了。 因此问橙总想把青铜剑送出去,可身边有时发生的事又不得不用青铜剑来救场,这种别扭的关系就有点像曹操说鸡助: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他真的不能显形了?”问谦还有些不信,拿着青铜剑敲了敲,那个剑灵也没出现。 “他需要静养,大概是坏事做多了被反噬的太狠了。”问橙抢过青铜剑扔在一旁小声的回应着问谦,顺便转移话题: “别管青铜剑了,你快告诉我老爸能被释放了吗?” “可以了,老妈今天早上就把老爸领走了,所以我看到你才会问你为什么没回家,你来一句家里没人。” “嘿嘿,我又没回家,习惯性以为没人就直接来找你了。” 问橙嘿嘿一笑又继续问:“老爸的事是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 “感情纠纷,老爸写了那么多狗血言情文,现在反而把自己弄成了言情文配角。” “这可是个大瓜,再给我来盘鸡爪子,让我啃着点你给我讲讲呗。” “没问题呀,我这个月的饭卡钱你帮我充值一下我就给你买。” “小气鬼!不买拉倒!快讲,老爸的老板,老爸,李律师,还有夜来香饭庄老板,这四角恋什么情况。” 问橙嘴上让问谦快讲,眼睛却始终盯着卖卤味的摊子,问谦无奈笑笑起身去给问橙端了一盘鸡爪子。 “我怀疑公网幕后黑手安排夜来香老板当替罪羊,夜来香老板想着自己要死了就做回自己,先灭口直播公司老板再想着跟他殉情,结果被老爸和李律师撞上了。” 问谦说着自己的分析,这案子已经被定性为情杀排除在公网案之外了。 而下这结论的是苗局,他认为周会计和重伤的黑老大都没有遭到公网在逃人员的报复,王珂又是自杀,所以公网案就此结束,夜来香饭庄老板就是公网幕后黑手。 而为了减小对直播行业的影响,直播公司老板被杀一案就没和公网挂钩,只是说直播公司老板和夜来香饭庄老板是前情侣关系,夜来香饭庄老板看到了李律师,觉得他不如自己,便一怒之下杀了直播公司老板栽赃李律师。 问谦虽然觉得苗局把两个案子拆开的方法有些像脱裤子放屁,但钱修对苗局的迷恋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了,苗局说什么钱修立马同意也不提反对意见,自己就多说了两句,真就只多说了两句! 一句是夜来香饭庄老板极有可能是替罪羊,另一句是当替罪羊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一定会想带走自己最爱的东西,所以他把直播公司老板灭口了。 就两句话不仅进重案组无望,还被罚回证物仓库写八千字检讨。 “关系有点乱,我怎么觉得自己听不懂了呢?李律师不是老妈为了保护婚姻把他介绍给自己老板的吗?” 问橙根本不明白问谦自己的分析,只觉得哥哥这时说的话根本没逻辑可言。 “对,是这么个关系,但为什么会介绍过去呢?” “哦!这我就明白了,老妈的老板和饭庄老板分手了郁郁寡欢,老妈为了保护婚姻把李律师献祭给了自家老板,饭庄老板因此生恨,觉得前男友薄情分手后瞬间就找了个不如自己的新欢,所以借着老妈开庆功宴的机会,当着李律师的面干掉了直播公司老板对不对!成人间的三角恋啊!老爸就是个打酱油的!” “对,不愧是我妹妹,分析的这都这都挺对,挺对,但我觉得夜来香饭庄老板是公网的一步弃子!正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出于报复公网也好,带走自己的最爱一起殉情也好,反正他把直播公司老板灭口了。” “啊!太复杂了!我又不是警察,你也不是重案组的,他们爱怎么结案就怎么结案吧,我不管了。” 问橙啃完所有鸡爪将骨头一扔,拒绝再想任何复杂问题了。 第六十章,单独谈谈 “嗝差点忘了,莫佳佳有消息了吗?” 问橙擦擦手活动活动胳膊,拿着青铜剑打着饱嗝向食堂外面走去,突然想起莫佳佳,转头询问跟上来的问谦。 “莫佳佳是被绑架的和这个案子无关,剩下的十个失踪者只找到了三个,一个在网吧一个在桑拿室还有一个在溜冰场,剩下的还在排查中,苗局匆匆结案大概也是为了剩下的七个人能平安回来吧。” 问谦虽不太理解苗局的匆忙结案,但换位思考一下毕竟是七条人命,自己又不是重案组的,里面就算有什么内情也不会告诉自己的,就当郑宇来是公网幕后黑手操纵了这一切吧。 “唉,如此说来你需要去偷莫佳佳失踪案的资料了。”问橙叹口气坏笑的说着看向问谦。 “你想偷着查?” “不查怎么办,毕竟是咱们家亲戚,奶奶立遗嘱点名要重点保护的,偷着查不算妨碍警方办案吧。” “咱们是以家属的身份偷着查确实不算妨碍公务,既然你提这事了我帮你留意一下,明天给你消息,先送你回家洗澡!” 问谦从口袋里拿出三块钱递给问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就是让她自己去坐公交车。 “等下,我还有点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问橙接过三块钱没着急走,提着青铜剑坐在了花池石台上。 “你还能有什么事?说来听听。”问谦坐在问橙身边等着问橙开口。 “我准备给自己找个干爹。” “噗哈哈你是在胡扯吗?你找个干爹老爸知道吗?他要是缺素材绝对举双手赞同甚至还买全套设备跟拍你们会干什么去,但要是不缺素材估计会打断你的腿,万一这干爹比老爸年纪还大,我完全可以考虑把他送进监狱,告他个拐带幼女!” 问谦先是笑的浑身颤抖,随后认真严肃的帮问橙分析还顺带说了下自己的解决方法。 “老哥,我早就过了幼女的年纪了,你就算报案了也没人信,不是你想的那种干爹,是契管局四护法之一谷谷谷什么来着我给忘记了,你就说合不合适吧。” 问橙实在想不起来谷锋的名字了,也懒得想了,直接让问谦给自己拿个主意。 “你想进契管局?” 问谦对问橙突然提出的要求感到奇怪,她去趟阴间难道磕坏脑子了?跟契管局掺和什么。 “不想,我看上谷护法的钱了,下个月契管局有个试炼,他让我选他,我准备赚笔工资。” “我没听懂,你这哪里来的工作,不过他非常有钱吗?缺干儿子吗?算我一个,我下个月房贷还没着落呢。” 问谦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想到问橙身边有御剑心,什么妖魔鬼怪都不能坑的了问橙,区区一个护法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对方万一是个傻子能坑一笔让他长个记性也不错。 “嗯,他自己说的自己没儿女,应该非常缺继承人,咱们架空他?” 问橙这话只是兄妹间的玩笑,问谦也配合着和问橙击掌开玩笑的说着: “没问题,直接养老送终一条龙。” 兄妹二人的玩笑话却引来了姒长天,他就像猫一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兄妹二人面前,身后还跟着一位拿公包戴金丝眼镜,梳小平头律师模样的人。 “谷家的钱你们想赚?是有多缺钱?” 姒长天如此嘲讽的一句话有那么一丝丝刺耳,兄妹二人直接装没听见。 “呀,今天天气不错,你跟我回办公室吧,吴大爷好久没见你了,连你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问谦拉着问橙故意避开姒长天,昨天踹姒长生下车的不是问橙,问橙肯定不知道怎么回事,能避开这事就不要再提了,不然让问橙知道御剑心解她衣服扣子还把她肩膀上的伤给个男人看,这种事情有点丢人不说还非常尴尬。 “你们是想跑吗?我弟弟可还在医院里呢,肩胛骨上的伤可是贯穿伤,往大里说极有可能会留下个终身残疾,光医药费赔偿问题足够让你们父母倾家荡产!” 姒长天像一座大山一样挡在了问谦面前,一米九的身高,一身结实的肌肉,撑的衬衣都是紧绷的,问谦伸手推了一下根本推不动,只能拉着问橙又坐回了花台上。 “哥,他是谁?” 问橙没记得自己见过姒长天,疑惑的询问问谦。 “姒长生的哥哥姒长天。” 问谦将声音压到最低,几乎是微笑着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告诉问橙的。 “姒长生是谁?” 问橙还是没对上号,但心里大概有点数了,可能是御剑心附身在自己身上时惹出的祸。 “拍卖咱们家灵犀刃的人。” “是那个会腹语能看懂唇语的面具男?” 问橙一点也没压低声音,完全是惊呼着喊出来的。 “我弟弟确实会腹语懂一点唇语,但他根本没必要戴面具,还是说你男朋友太多,多到让你都记不得还有我弟弟这么一号人物了?” 姒长天对问橙给自己弟弟加的这个称呼非常不满意,板着脸非常严肃的问着。 “嗯?”问橙根本接不上话疑惑着转头看向问谦寻求答案,问谦脸上定格着强挤出来的笑容,整个面部表情比哭还难看。 “咱们借一步说话。” 问谦觉得这事应该让问橙知道的越少越好,赶紧从花坛上站了起来,准备拉着姒长天去一旁聊聊医药费这事能分期不。 “好,我可以跟你在这聊聊。” 姒长天爽快的答应了,手一挥身后律师模样的人,拖拽着问谦就向远处走去。 “问橙,你别怕!这好歹是警局食堂门口!他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问谦想挣脱律师的束缚,但律师的胳膊比自己还要粗壮有劲,向钳子一样死死的限制住了自己的自由,只能先说两句话让问橙安心,自己再想办法与之周旋。 问谦被强行拖走以后,姒长天从口袋里伸出手来冷冷的说到:“正式认识一下,西北姒家姒长天。” “哦,华北莫家莫问橙。” 问橙有些不太习惯见面握手这种规矩,但还是僵硬的伸手和他握手,只是在触碰到姒长天手的时候问橙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拽起姒长天的手摸了起来。 “你的手为什么要戴肉色手套,太逼真了,要不是摸着滑滑的比女人的手还女人,我都没发现你戴手套了。” “你摸够了吗?要不是长生喜欢你,就你这样的女生我绝对不会见的!” 姒长天有些轻微的洁癖,姒家家教又不允许他有洁癖,他只能专门定制了几副仿人皮手套,避免尴尬暴露出缺点给姒家丢人。 第六十一章,天降工作 “你在开玩笑吗?谁喜欢我?是那个面具男吗?我和那个面具男才见过一面,而且当时的情况非常尴尬,简直就是黑历史!那鲱鱼罐头味恶心的我现在想起来都想吐” 问橙看到姒长天讨厌自己,赶紧甩开他的手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想活跃一下气氛化解尴尬,结果越说越尴尬,姒长天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弱智一样,只好闭嘴等着姒长天开口问自己了。 见问橙安静了,姒长天这才开口说到: “我查过你们家非常缺钱,你父母都没有职业,靠你哥哥养家。” “不不,我家虽然缺钱但也没你说的这么离谱,你这些小道消息都是听谁说的?” “国企也好私企也罢都没有你父母的聘用信息,他们没有五险一金,换句话来说就是无业加没有生活资源保障,过不了几年就会用你钓金龟婿为他们赚养老钱。” 姒长天请的专业调查评估公司,对莫家进行了评估,好确定自己多少钱可以买到莫问橙跟自己的弟弟谈恋爱。 只是这公司太专业了,专业到只分析别的上市公司有多少市值,分析濒临破产公司的清盘利弊什么的,也是第一次被请来分析人,所以对自由职业根本不当回事,查到莫爸莫妈因为金融风暴,被破产纺织公司裁员后就再也没工作了,自身也没保险基金加持,所以整个莫家除了莫问谦是潜力股,其余三个人都评了负分。 姒长天便按照这评估报告揣测,莫问谦大概是集一家希望的那一个,莫问橙二十万就能搞定,甚至在刚才听到他们连谷锋家的钱都想赚,更觉得问橙这种女孩跟廉价了。 “不不不,你对我父母有很大的误解,我老爸虽然是网枪手,但运气好他一天就有五百块钱入账,一个月赚的比普通上班族都多,还不算采访之类的私活,我妈带货一姐,一姐懂吗?一场直播好几千万的赚,虽然提成可能被压的很低,但每天入账个一千直接没问题,我们家一点也不穷,是我哥穷,不想借助爸妈的力量,自己贷款买的房车” 问橙还想继续跟姒长天掰扯,自己家算中等偏上水平的家庭,被姒长天摆了个噤声的收拾。 “我不想管你的家庭情况了,二十万,嫁给我弟弟,什么时候他想离婚了,你就可以带着补偿金离开了。” “啊?我听错了吗?你现在不应该说我给你一百万,离开我弟弟吗?结婚是什么情况?” 问橙满脑袋的问号,有钱人的套路变了?贫富差距巨大的两个家庭不应该是钱多的那家用钱来嘲讽钱少的这家吗?怎么还甩钱求结婚了? “正常情况下确实如此,但长生从小就有病,也是最近这两年才好起来的,你家除了穷,教育什么的都算不错,并且你身上也找不出太大的毛病,我全当花钱给弟弟买个开心了。” “呵!有钱了不起,有钱就可以瞧不起人吗?我告诉你!我和你弟弟没有任何感情可言,我们只是在拍卖会上见过一面,只此一面!你就算要买去买个充气的哄他开心不好吗?就算不喜欢了,连赔偿金都不用给!直接放了气卷卷扔了就行!” 问橙只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一番回击过后,拿着青铜剑绕开姒长天就要回家。 姒长天投资合并公司的事经常干,给弟弟买媳妇这事还真就是第一次,有种被反羞辱的感觉,一时被怼到语塞,站在原地看着问橙的背影想发火却又没有理由反驳问橙,毕竟确实是自己做事做的欠妥。 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一拳打在了一旁的树上,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联系自己的秘书: “立刻马上定制一个和莫问橙一模一样的充气娃娃,定制最高端那种!” “老板,您是要送到哪里去?”秘书听到老板的声音不对劲,似乎是压着火呢,谨慎的问着地址。 “做好了送到莫问橙家里去!” 姒长天怒吼出来的一瞬间,觉得自己失了姒家人该有的君子风度,马上调整心态,非常冷静的继续说: “娃娃身上的零部件全用最好的,邮寄到莫问橙家里,用礼物盒装。” 挂了电话,姒长天恢复成平时气定神闲的模样,摘下手套又换了一副新的,霸气的走出警局大门向自己的私家车走去。 问橙这边正扛着青铜剑潜伏进重案组,被姒长天一气,问橙又不怎么想回家,觉得自己可以调查一下莫佳佳究竟在哪里丢的,于是便趁重案组的人出去吃庆功宴的机会,看了白板上挂着还没扯掉的案件信息。 “兔加兔酱,13号上午参加完配音活动,十一点到两点与主办方的人吃饭,两点半返程回家时失踪,最后出现地点是如意商城二次元大街底下停车场。” 问橙记住资料后想悄悄离开,一转身看到了身后站着的苗龙飞。 “我去!苗叔叔你吓死我了,你找我有事?” 问橙吓的连退数步差点将白板撞翻在地。 “你喜欢查案吗?” 苗龙飞并未责怪问橙偷看资料,只是询问问橙的喜好。 “不喜欢。” “那你还偷看资料?在案件未破前,为了防止你泄密需要限制你的出行。” “喜欢!喜欢,我最喜欢查案了。”问橙一听限制出行马上改口。 “既然喜欢,那我给你介绍一份工作如何?” 苗龙飞非常满意问橙的回答,对她这随时变脸的本事突然有那么一丝欣赏。 “什么工作?”问橙深知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肯定有诈。 “契管局底下有个契约鉴定组,青云就在里面,你们一起做个伴当同事如何?” “何为契约鉴定?” “坏人借契约做恶事,你们帮忙强行解契,工作很简单的,没有生命危险,还给你发工资,条件是你离谷锋远一些,不管四护法给你开出什么条件都不许答应,咱们七元老的后人才是一伙的,别在这摊烂泥里陷太深。” 苗龙飞拍拍问橙的肩膀让她好好考虑,临走时又叮嘱问橙道: “作为敲门砖,你就负责把莫佳佳找出来吧,至于别的案子,信任我们警方就够了。” “苗叔叔!那个工作一个月多少钱?” 问橙隐约觉得可行,继续询问。 “一个月帮你偿还阴司十只邪祟,额外给你两千块做工资,试用期十个月后你与阴司解契,那时如果你表现好,直接转正一个月五千起步,每解决一个案子两千奖金。” 苗龙飞没想到问橙接受的这么快,直接开出条件。 “十个月试用期对吗?我回家研究一下再给您答复。” 问橙本来想答应又忍住了,毕竟有试用期,万一自己不行就被坑了。 第六十二章,高价回收 离开重案组办公室,问橙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相信苗龙飞,契管局就像个名利场,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进去后会如何根本没人告诉自己。 现在的自己根本找不到工作,都二十多的人了还要在家啃老,接受契管局的工作靠御剑心赚钱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未来等待自己的有可能会是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毕竟是和异类打交道,什么都能立契,单就自己无意中上趟鬼车都能多五个契出来,真要入了这行自己真的可以活下来吗?万一有什么五弊三缺最先遭报应的不就是自己家人了吗? 问橙越想越犹豫,越想越纠结,一边是高额工资,一边是生命安全,钱有了没命花,命有了没钱花,那一个都不是好的选择,要是能想到一个二者皆可有的方法就好了。 “嘭!”一声巨响的关车门声吵到了问橙,她抬头一看,自己已经走到了警局门口,老哥正对着开走的黑色高档轿车比着中指。 “哥,那是谁的车,你干嘛呢?” 问橙快跑两步走了过去拍着问谦的肩膀问着。 “姒家的车,真以为自己是大佬板就了不起了,刚才跟我说姒长生的医药费可以不要,还要倒付二十万聘礼娶你,让你照顾姒长生每个月给你一万赡养费,我t恨不得砸了他们家的车,不就开了个连锁酒店吗?瞧不起谁啊,咱们家也有钱就是没资产罢了。” 问谦余气未消还在气头上,愤怒的踢着路边的石子,非常不理解有钱人家里的奇怪癖好。 “行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别生气了,你们午休差不多该结束了,赶紧回去上班,你下个月的房贷还要靠你自己赚回来呢。” 问橙拉住问谦推着他往警局院里送。 “你呢?你要去哪里?你可要坚定立场别被这种王八蛋骗了!” “知道了!咱们家又不是真的缺钱,只是存银行里不愿意取。” “嗯,知道就好,帮着查公网案查的,我生怕你成了那种虚荣的女孩,你这么大的女孩经的住诱惑的越来越少了。” “懒得理你!我回家洗澡了,衣服洗好了挂阳台,你明天记得送回扫黄组。” 问橙不再解释,提着青铜剑向站牌走去。 随后一切顺利,坐公交车回家,洗澡洗衣服晒衣服一气呵成,忙完一切后对着镜子看身上的伤口,重新包扎后问橙换了身衣服,提着青铜剑准备出门调查莫佳佳失踪案。 正在门口换鞋子的功夫,莫爸莫妈回来了,提着东西开门进屋,青铜剑就靠在房门上,问橙害怕剑刃伤到自己赶紧后退,本能的伸手阻挡青铜剑落下。 “嘶老爸老妈你们着什么急,进门前敲个门不行吗?我又划伤手了!” 问橙看着手心又是一道划痕,没碰青铜剑先跟进门的爸妈抱怨一番。 “划伤就划伤呗,多大了还哭鼻子,你妈我现在是直播公司的新任老板,刚签完合同,高不高兴?你老妈我白捡一公司!” 闻静说着把手里的蛋糕香槟递给莫大宝,弯腰捡起青铜剑塞到问橙手里继续说: “你这是要出门吧?快去快回,等你哥回来咱们就开席了,五十万白捡一正在运营中的直播公司,改个名字就能继续营业,这种好事没地方找去了。” “你们把全部积蓄投资到直播公司里去了?” 御剑心还有些虚弱,被突然召唤出来一时没站稳,扶着墙坐在了鞋凳上,听到了五十万这个数额,好奇的询问着。 “我和你爸好歹是隐形大款,深藏不露那种,手里还有十万存款,准备办后续手续装修之类的用,你可别提前泼我们冷水。” 闻静生怕问橙说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立马用话堵问橙的嘴,根本不知道控制问橙身体的已经换成了御剑心。 “本尊不泼你们的冷水,只是这直播公司和公网案牵扯颇深,过几天新闻就会播出来,你们这个时候接手入市你们开心就好!” 御剑心没有再毒舌的帮他们分析后果,而是快速看着问橙的记忆,了解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我们现在当然很开心了!还要庆祝呢,你快去快回!” 莫大宝听到本尊两个字,知道是御剑心附在了问橙身上,赶紧拽着问橙的身体往门外推。 “老婆,这两个孩子从小就独立有危机意识,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信,咱们现在是老板了!庆祝庆祝!” 莫大宝赶紧推着闻静去客厅,缓解尴尬气氛。 御剑心又突然从门外探头进来说到: “万一你们赔了可以考虑卖女儿,一个老男人,一个半死不活的,都很有钱。” “嘿,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闻静转身想说问橙两句又被莫大宝拉住了。 “女孩子嘛,被人惦记很正常,咱们今天只说高兴的事,问橙你赶紧出门!” 莫大宝快编不下去了,一边拉住闻静一边伸脚踹门让御剑心赶紧操纵着问橙的身体离开。 御剑心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要瞒着闻静,但还是很给面子的离开了。 根据问橙的记忆,御剑心在路口找了个正在执勤的交警,死皮赖脸的装迷路少女,坐着交警的摩托车去了二次元大街。 正在找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发现这里的人都穿的奇形怪状,头发五颜六色,略一回忆就知道他们是s。 难怪刚才自己手拿青铜剑说要去二次元大街,交警居然一点都不怀疑,原来是因为这一条街上全是奇装异服的人。 御剑心大概是因为以前和莫佳佳立契时,被教的二次元化比较多,轻松融入这里非常简单的就打听到了莫佳佳失踪那天的事情。 当天莫佳佳是作为嘉宾来参加季度二次元漫展的,漫展上出现过一个头戴黑色渔夫帽的人,有些微胖,脸色非常差,看一眼就知道是死肥宅,还是经常不出门的那种。 这个人之所以被关注,就是因为他在莫佳佳表演完现场配音后突然冲上漫展台脱下牛仔外套,里面穿了件粉色t恤衫,上面写着兔加兔酱你是我的本命,随后抱起莫佳佳给了她一个非常病态的拥抱,吓的莫佳佳花容失色大喊救命,七八个保镖一拥而上才把两人分开的。 第六十三章,酣睡正香 如此突发的事件被很多人抓拍到,御剑心刚好就问到了一位,并且看到了原版视频。 视频里莫佳佳看到对方脱外套,还很有礼貌的说谢谢你喜欢我,随后被抱住看表情是想靠自己脱身,腿都抬起来了要踢对方,侧头看了一眼就放弃了抵抗,放下腿装娇弱大喊救命等着被保镖营救了。 “这个角落里的人是谁?”御剑心指着莫佳佳看向的方向询问视频拍摄者。 “哦,兔加兔酱经纪人。” “什么经纪人,都有实锤了,那是她男朋友,兔加兔的好多资源都是他撕下来的。” 围过来的粉丝们吵成一团,经纪人变男朋友又变成了前经纪人,撕逼大戏之类的八卦不亚于娱乐圈新闻,御剑心被吵的有些头疼,大吼一声让他们闭嘴。 “都安静!谁知道这个男的现在到底在哪里?知道的能送我过去吗?我要帮你们找兔加兔酱需要你们的帮助,不然你们喜欢的番就要换别的配音了!” 御剑心此话一出安静是都安静了,可没有一个人知道莫佳佳的经纪人在哪里。 “好,不难为你们了,我换个问法,兔加兔酱的经纪公司在哪里总有人知道吧?” 御剑心再退一步,这次终于有一个人知道了,给御剑心提供了个地址就害羞的跑开了。 御剑心又找了个莫佳佳的死忠粉,借着莫佳佳的名号骗他送自己去了经纪公司,等到了地方天都黑了,御剑心连威逼带利诱,好歹进了经纪公司,又浪费了一个小时打听经纪人在那里,知道莫佳佳失踪后他一直待在家里没来上班后,又去调查经纪人家在那里。 终于打听到对方家庭地址,也借到了车到了那里,好不容易站到对方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御剑心疯狂按着楼下的门铃,根本无人回应,浪费了一下午半晚上还没见到人,御剑心的愤怒值达到了极点,伸手抬剑,一剑把木制防盗门劈了。 “麻蛋的,本尊不发威这破烂门真当自己能拦的住本尊。”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轻松上楼,站在经纪人家门口抬脚就踹,问橙的腿上有伤这一下不仅没把门踹开,反而让问橙的腿更疼了。 御剑心再想硬装没事都装不住了,只能伸手敲门,敲了足有五分钟门内依旧没有回应,御剑心彻底确定了,经纪人不在家。 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小区保安来了,架着御剑心下楼,根本不听他的解释,直接将他送去了警局。 等警车来的时候,保安把青铜剑没收了,问橙突然清醒,自己被绑在椅子上,面前两保安,青铜剑被放在桌子上。 “说!你是不是兔子酱的脑残粉,这一个星期来你这种不务正业的小年轻我们见过五六个了,人家小两口闹别扭你们这些做粉丝的管的着吗!” 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保安拍着桌子像审犯人一样对着问橙大吼。 另一个保安将台灯头拧向问橙,用强光照问橙的眼睛跟着随声附和让问橙老实交代。 “你们直接报警吧!我干过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腿都疼的快断了,你们报警的同时帮我叫个救护车。” 问橙放弃解释了,自己肯定是又被御剑心坑了,只能低头避开灯光。 年轻些的保安又看到监控有异常,赶紧跟年纪大的保安说着:“师傅你看,606家门口又去人了。” “你老实在这里待着!等我们回来!你要跑了就是畏罪潜逃!整个六号楼的大门钱你还没赔呢!” 老保安威胁着问橙让她老实些,两个保安一起出发去六号楼查看情况了。 看到保安离开后问橙挣扎着带着椅子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向桌旁挪去对着桌子上的青铜剑大吼: “御剑心!你个王八蛋!你到底干什么了!不带这么坑我的吧!赔什么大门!” 剑心自己也是失忆状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问橙为什么会发疯,根本无法回答问橙。 “敢干不敢说!啊!我烦死你了!” 问橙发着脾气生着闷气,放下椅子坐在了上面,无意中瞥见了被调在中央大屏上的监控录像,一个头戴深色棒球帽的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急匆匆的从屋里跑了出来。 “这速度真快,保安没赶到人已经跑了。御剑心你学着点刚才你要有这速度我现在能被抓吗!” 问橙还是很生气,坐在椅子上也不忘埋汰御剑心跑的慢。 又等了会问橙清楚的看到两个保安赶到那户人家家门口,伸手敲敲门无人回应,大门突然自己开了,屋内关着灯年轻些的保安打开手电筒走了进去。 五秒后屋内的灯亮了,老保安也跟着走了进去,还没半分钟两个人一起连滚带爬的从屋内跑了出来,表情惊恐似乎是在尖叫,两个人疯狂的跑向楼梯口,此时保安室的灯突然全灭了,监控屏漆黑一片,借着路灯光,问橙隐约看到保安室外有人影闪过,似乎是那个戴棒球帽的人。 “剑心,咱们不会这么惨吧,要给这个人当替罪羊?” 问橙感觉大事不妙,询问着青铜剑内的剑心。 “你听!你仔细听,是警报声。”剑心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只是这声音是在提醒问橙警察来了。 “我去,怕什么来什么,我绝对是流年不顺人生惨淡!”问橙也听到了慢慢靠近的警报声,还有警报器上忽闪的红蓝亮光。 还没等警车停稳,两个保安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疯狂的跑向警车,拍着车玻璃语无伦次的大吼着: “屋里!屋里全是血!” “不是血是屋里有死人!” 等民警再打电话通知重案组,吴郝带着两个人赶来的时候,问橙已经被绑在椅子上睡着了。 “喂,喂醒醒,莫问橙,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吴郝下车后,两个保安还没缓过劲来,依旧被吓的神志不清,非说凶手被他们抓住了,就在屋里,吴郝只能先看看保安室内的凶手长什么样子再去案发现场,打着手电筒一开门发现是莫问橙正在呼呼大睡。 “醒了吗?被绑着都能睡这么香,你也是人才,这两个保安说你杀人了,还记得怎么被抓的,发生了什么吗?” 吴郝只能公事公办,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询问着问橙。 “我如果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绑着你信吗?”问橙摆出无辜脸看着吴郝。 “不信。” “那我要是说我只是路过呢?” “不信!” “打电话叫我哥吧,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问橙放弃了,自己现在百口莫辩成了最大嫌疑人。 第六十四章,漏洞百出 问橙看着两个保安疯狂的跑向楼梯口,这时保安室的灯突然全灭了,监控屏漆黑一片,借着路灯光,问橙隐约看到保安室外有人影闪过,似乎是那个戴棒球帽的人把保安室的配电箱给剪了。 “喂,剑里面的,咱们这霉运期不会还没过去吧,马上就要给这个人当替罪羊了!” 问橙感觉大事不妙,询问着青铜剑内的御剑心。 “你听!你仔细听,是警报声。” 等了片刻,剑心的声音终于从青铜剑内传了出来,只是这声音是在提醒问橙警察来了。 “我去,怕什么来什么,我绝对是流年不顺人生惨淡!又要去警局见我哥了。” 问橙也听到了慢慢靠近的警报声,隐约还能看到警报器上忽闪的红蓝亮光。 还没等警车停稳,两个保安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疯狂的跑向警车,拍着车玻璃语无伦次的形容着刚才在屋里见到的情况。 “屋里!屋里全是血!” 老保安抓住民警的胳膊不断的摇晃着,似乎是想抱着又不好意思,也不舍得松手放开,只能用摇晃来缓解内心的紧张了。 “不是血是屋里有死人!” 年轻些的保安还算冷静点,但也是害怕到发抖,伸手拽着民警的衣角图个心安。 等民警大概了解一下情况后,立刻打电话通知重案组,吴郝带队赶来的时候,问橙已经坐在椅子上等的睡着了。 “喂,喂!醒醒,莫问橙,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吴郝下车后,两个保安还没缓过劲来,依旧被吓的神志不清,老保安更是一边哆嗦着说血,到处都是血,一边又非常坚定的说凶手同伙已经被他们抓住了就在屋里。 吴郝只能先让外勤勘察的人跟着年轻保安去案发现场,自己去保安室内看看凶手的同伙长什么样子后再去案发现场。 保安室内漆黑一片,吴郝打开手机上自带的手电筒正往屋内走,隐约听到呼噜声,寻声打光照去发现是莫问橙正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身上还被绑着绳子。 “醒了吗?被绑着都能睡这么香,你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这个大爷说你是杀人犯的同伙,你同伙长什么样子说说吧。” 吴郝晃醒问橙只能公事公办,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询问着问橙。 问橙摆出无辜脸看着吴郝,有些撒娇似的说着“能先把我身上的绳子解了吗?绑的我腿都麻了。” “可以。” 吴郝伸手要帮问橙解绳子,被神智不清的老保安阻拦了。 “同志,我跟你说,你可不能放开她,谁知道她会不会跑!她跑了就抓不到了,除非你先给她戴上手铐锁门把手上我才让你解开。” “这” 吴郝一时语塞,也没直接证据证明问橙就是凶手同伙,上来就戴手铐不和规矩。 幸好此时年轻保安赶了回来,扶住老保安解释着 “她要是无辜的,就赶紧给她解开吧,我这就扶我师傅去休息,他是真的被吓到了。我师傅以前在小区里抓到个惯犯,当时没看住人跑了,谁曾想他还会回来报复,师母来送饭的时候就在小区门口,当着我师傅的面肇事逃逸把人撞成了植物人,我们绑你也是怕你跑了。” 年轻保安已经恢复平静了,没刚开始那么紧张害怕了,略做解释扶着老保安去小区门口的长椅上坐着。 待二人离开,吴郝叹口气,伸手帮问橙解着绳子继续询问问橙“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来话长,我我需要琢磨琢磨,不如你先联系我哥?” “这还需要考虑?难道你真的有同伙?” 吴郝正反问着问橙,钱修刚好也到了,推门进来询问吴郝案发现场情况。 “小吴,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怎么没去案发现场?” “保安抓了个嫌疑人同伙结果是莫问谦的妹妹。” “莫问橙?” 钱修听到吴郝的形容几乎是惊呼出问橙名字的,借着吴郝的手机灯光反复确定,还真就是问橙。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保安室的灯呢?” 钱修确定是问橙后一边询问着一边去摸墙边的电灯开关。 “别找了,凶手已经把保安室配电箱毁了,监控录像都没了。他头戴深色棒球帽有点瘦弱,似乎是从死者家里拿了什么东西,他前脚走,两个保安后脚到,几乎就是完美错过。至于我为什么在这里我把死者家的楼道门劈了,这理由够不够?” 问橙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只能将看到的听到的都说了,钱修要是继续追问自己为什么劈门,自己真就不知道了,只能自残找御剑心出来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你为什么要劈门?楼道门都是内置钢板的防盗门,就你?你用什么劈烂的?” 钱修还没去现场,先不说问橙形容的嫌疑人模样,单听她解释的在场理由就极其不合理。 “我我为什么要劈门呢?” 问橙疑惑着自己问自己,手慢慢的伸向桌子去摸青铜剑剑刃,这种时候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了。 “你在问我们?算了,先把你带回警局联系一下你哥哥吧。” 钱修对问橙的疑问感觉很奇怪,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劈门都不知道,怎么看都像嫌疑人随便编个理由。 “这种小事根本不用联系莫问谦,浮云小区六号楼606房子里的住的人叫蒋池,本尊是来找他的,他是兔加兔酱莫佳佳的经纪人,莫佳佳的失踪百分之八十和他有关,本尊为了找他,又是装迷路少女,又是跳宅舞,抢共享单车,他家里居然敢没人!本尊一生气就用青铜剑将楼道门劈了,不信本尊现在劈给你们看。” 御剑心最讨厌别人怀疑自己剑刃不够锋利了,面对质疑手起剑落身旁的桌子竖着一分为二。 “别说木头,本尊可以自豪的说削铁如泥都不是吹的!” 屋内没有灯光,吴郝的手机光还照在地上,御剑心根本看不到周围的摆设,只是凭着问橙的记忆,随手挥剑对着墙上的电视劈了出去。 这一剑下去,电视什么问题也没有,电视底下的监控设备主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虽没一分为二但也多了道口子。 听着问橙自说自话半天又是“哐哐”两声巨响,钱修和吴郝对视一眼,吴郝抬手在脑袋这里比划了个问橙脑子有问题的手势,钱修点头认同;两个人合伙抢了青铜剑又把问橙绑回了椅子上,直接给问谦打电话让他来接人。 问谦那边正在家里阳台上,叠着从扫黄组借来的衣服往塑料袋里装,莫爸莫妈则在客厅内k歌庆祝,家里终于有除房子车子以外的其它资产了。 。 格格党 第六十五章,案件进行时 “爸妈!你们能安静一会吗?都九点半了!问橙还没回家!她下午走的时候没说去哪里吗?” 问谦叠好衣服捂住耳朵大吼着让老爸老妈安静一会。 “不急不急,她饿了自然回回来的,咱们不都还没吃吗,一会你再把菜热热,让你妹回来吃热乎的。” 闻静按了暂停支使完问谦又继续开唱。 “没错没错,你妹都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会对自己的人生规划负责的,你要相信她,万一她出点什么事,我又有素材了!刚签了一本言情大纲都帮我规划好了照着扩充边角料轻轻松松赚钱,你要帮我写点不分你一半让你还房贷。” 莫大宝走过来搂住问谦肩膀拉拢他一起创作。 “你们两个人继续唱吧,父母是真爱我们两个是意外!我现在要还不回来,你们肯定已经盘算着抱孙子了。” 问谦无奈叹气,甩开老爸关上隔间门,拿出手机来继续联系问橙,依然是手机关机。 问橙的手机昨晚就跟她一起在下水道里泡过了,手机关机实属正常,只是问谦不知道,在多次拨打都是关机的情况下,刚调出手机内的关联定位寻找问橙的手机,钱修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喂,钱队,都快半夜了找我有事吗?” “你妹出现在案发现场,还神志不清自称本尊,你来处理一下,我把地址发给你。” 钱修挂了电话把地址发给问谦,问谦收到后转身要走,发现爸妈正趴在隔间门上看着自己。 “你们吓我一跳,你们在干什么?不是在唱歌吗?” “还唱什么歌,我们听到你手机响了,是有问橙的消息了吗?” 闻静耳尖的听到手机铃声,立刻把麦克风扔到一边,跑过来偷听,莫大宝也跟着过来一把推开隔间门询问着问谦。 “是,问橙拿着青铜剑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多半是惹上命案了,我去去就回,你们别着急在家等我消息,实在不行再打电话找律师。” 问谦刚给了肯定的答案,莫大宝就已经拿出手机来要给李律师打电话了。 “你们随意吧,当我没说,我先去接问橙,如果真的被拘留了会联系你们的。” 问谦接过老妈递过来的外套立刻出门打出租去接问橙。 等问谦到了浮云小区,保安室的电线已经修好了,钱修刚从案发现场回来,正让问橙看照片认几个人,此时问谦被别的警员领着进来了。 看着妹妹被绑在椅子上,明显就是把她当犯人对待了,立马就伸手去解绳子。 “钱队,你这样就不够意思了,你是有证据证明我妹杀人了吗?要是没有你绑着她干嘛?她腿上还有伤呢。” 问谦松开问橙质疑着钱修的办事方法。 “我们不敢松开,刚才松开过,一松开她就去拿青铜剑,一拿青铜剑就发疯,接着就自称本尊了。” 吴郝替钱修解释着,问橙不服气的回怼: “你们不问我案情我能去找青铜剑吗?我这是在帮你们破案。” “你找青铜剑和帮我们破案之间不冲突,反而因为你的青铜剑,存监控视频的主机废了,有没有你说的戴深颜色棒球帽的瘦弱人谁也不知道,你现在才是人证物证俱在,最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 “钱队,你等一下再指责我妹妹她确实有病,病的不轻,我需要跟她谈谈再给你个答复,那个青铜剑能先还给我不?” 问谦隐约觉得这事和御剑心有关系,得帮问橙把这事圆过来。 “这剑开刃了,算是管制刀具了,你们还是别随便带出来了。” 钱修说着给吴郝一个眼神,吴郝将青铜剑递给问谦。 “给我们十分钟,我很快能给你们一个答复。” 问谦说着接过青铜剑拉着问橙走出保安室,到小区内的长椅上坐下,将青铜剑递给了问橙。 “哥,我冤枉啊!” “先把御剑心请出来再喊冤,那个人怎么死的?” “钱修说是利刃划伤动脉失血过多死的,不知道是在诈我还是真的。” 问橙说着用剑刃划伤手掌握住剑柄,刚握住剑柄御剑心立刻就操纵着问橙的身体站起来,要拿青铜剑去找钱修理论。 幸亏问谦反应快一把抓住了问橙的胳膊,又把问橙的身体按回了长椅。 “剑心祖宗!你别给我添乱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劳驾您告诉我行不?” “死的人是谁不知道,但那房子里住着莫佳佳的经纪人,本尊看过莫佳佳失踪当天的录像,莫佳佳身上是有武功的,但凡是能当家族继承人来培养的人都是练家子。” “我听懂了,莫佳佳的失踪是她有意为之!一般人近不了身对吗?” 问谦听明白了,莫佳佳会武功还能失踪,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自导自演二是真碰上硬茬逃脱不掉了。 “本尊只是顺腾摸瓜,刚找来连人都没见到,只是劈了一扇门就被保安带走了。” “失血性休克是需要时间的,你的来访时间不会那么巧就和死者的死亡时间重叠上了吧?” 问谦有种不好的预感,问橙这是摊上大事了,好巧不巧碰上凶杀案了。 “大概是重合了,尸体刚运走那会,问橙和吴郝谈判放本尊出来过十几秒,钱修那小兔崽子都不给本尊机会解释就把青铜剑夺了。” “成了,我懂了,你为了莫佳佳的失踪找到了经纪人蒋池,蒋池家里没人开门你一生气把他们家门劈了,然后就被保安带走了?对吗?钱修肯定会问有人证吗。” 问谦快速捋出个能应付钱修的大概,询问着御剑心对不对有没有人证。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二次元大街上有人证,本尊用问橙的身体在那里跳了一段书记舞。” “啥?书记舞是什么?”问谦根本没明白书记舞是什么东西。 “宅舞懂吗?你不看动漫吗?” “祖宗啊,你都多大年纪了你看动漫?说出去谁信!算了算了,有人证就行,剩下的我想办法。” 问谦彻底无语了,自己工作都忙不过来还去看动漫?做剑灵真好根本不用理解世间疾苦房贷压力。 “莫问谦,能给我一个解释了吗?你妹妹到底怎么回事?” 钱修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走过来询问问橙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还劈了扇门。 勘察现场什么的都忙完了,也安排人员留下守住案发现场了,只要问谦能帮问橙给出个合理解释,再把问橙带回去录笔录今天的任务就能完工了。 问谦将莫佳佳失踪以及查到蒋池,还有问橙跳舞劈门的事都跟钱修讲了一遍,钱修也同意只要找到人证就可以,只是以目前来说还要回警局单独做个详细的笔录。 第六十六章,无巧不成书 兄妹二人连同青铜剑一并被带到了警局,问谦先和御剑心沟通一番,把钱修能问的问题全教给问橙了,问橙就像复述机器一样,把答案原封不动的告诉了钱修。 口供录到一半,钱修就发现问题了,问橙的回答都不带迟疑思考的,就像标准的背台词,这更证明死者的死和问橙有关了。 “莫问橙,别因为咱们认识你就对我说谎,你今天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的行动轨迹可以先不问,但这个女人你真的不认识?” 钱修将死者的照片放到问橙面前再次询问问橙。 “不认识,见都没见过,不过长的挺漂亮的还是外国人她是干嘛的?” 问橙看到照片上的女人标准的欧美白皮肤长相,一身水钻银白色抹胸晚礼服非常有气场,问橙确定不认识后正想夸两句,突然警觉起来,自己这两天见过的外国人只有那个拍自己肩膀一巴掌的外国鬼,这个女人难道和外国鬼有牵连? “维密秀看过吗?背过最贵那对翅膀的顶级超模,距发现尸体才过去三个小时,大使馆已经介入了,她的粉丝也在网上发生了,你现在要是出去,可能会被她的脑残粉下黑手。” 钱修吓唬着问橙想让她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吓死我了,只要她爷爷辈往上不是做记者的就行,原来是超模啊,不认识,见都没见过。” 问橙松了一口气,刚才还担心这女人是外国鬼家亲戚,现在放心了世上果然不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怎么可能一家人都让自己碰上。 “她爷爷还真是做记者的,战地记者。” 钱修听到问橙的话迟疑了一下,给了问橙一个肯定的答案。 钱修也是刚看了眼她来国内的目的才知道她的爷爷是战地记者,问橙怎么知道的?难道真的是她有同伙两个人一起干的? “沃特?她有爷爷?还是战地记者?不不,我捋捋这关系。” 问橙听到战地记者四个字,本来是瘫坐在椅子上的,瞬间坐直了,惊讶的看着钱修。 “你又抽什么疯?”见到问橙一惊一乍的反问自己,钱修已经开始怀疑现在到底是谁问谁了。 问橙回忆起外国记者说过的那些事情,试探的询问着钱修: “她爷爷不会去过满洲国吧?” 钱修低头看一眼资料,深吸一口气,点头默认。 “不会那么巧他有个东方妻子吧?应该也不会巧合到留下什么遗愿说要找犀角梳吧?” 问橙越问越心虚,她自己心里也没底了。 钱修撇了一下嘴角,有些不耐烦的拍桌对着问橙吼到:“莫问橙!咱们现在到底谁问谁!我跟你说案子你提她爷爷干什么,你都知道还需要问我吗?她多次在公共场合接受采访时说过自己向往东方,想去寻找爷爷最珍贵的遗物,这都是可以在娱乐新闻上看到的老黄历了。” “我想见我哥!不!是去见苗青云,这事有点复杂,你要不让我见苗青云,她爷爷就没了。” 问橙有些慌乱,既想见哥哥商量对策又想见苗青云让她放了那个鬼。 她是彻底服了,世界这么大还就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爷爷在鬼车上缠上自己,孙女又疑似死在自己手里,这一家子怎么这么麻烦。 “她爷爷早死了!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苗青云又怎么跟你纠缠到一起的?” “我有同伙!我的同伙就是苗青云!传讯苗青云让她拿着伞来就可以了。” 问橙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脑内充斥着大量的信息,却没有一条能跟钱修说,只能先赖上苗青云,放了红伞内的外国佬再说。 问谦在审讯室另一侧的隔间内,透过单向玻璃正在看问橙的情况,刚开始都对答如流根本没毛病,钱修非要打岔害的问橙慌了手脚,稀里糊涂的扯到被害者爷爷身上去了。 问谦已经听不出这都哪跟哪了?死的是个外国女人,两个人聊死者爷爷的生平这跟案情根本不沾边没半点关系。 “莫哥,你也别急,你妹妹要真有精神疾病,开个证明就可以了。” 吴郝被安排在外面盯着莫问谦,看着问谦一会靠近玻璃一会坐下手足无措的样子,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吴郝忍不住关心两句。 “小吴,死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有照片吗?” “有,这是照片。她是外国顶级超模,来咱们这边是为了寻找爷爷的遗物,一把犀牛角梳子,当晚她发过推特写下一句:感谢主的保佑,爷爷的遗物已经找到。又附上了一张照片梳子的照片。” 吴郝把死者照片递给问谦,打开手机调出推特让问谦看看。 问谦在拿到照片后已经愣住了,看到被吴郝硬塞到手里来的梳子照片更是惊愕到不行,拿起竖在一旁的青铜剑就要往审讯室里冲。 “莫哥!莫哥!你疯了!钱队在里面审着案子呢!就算审的是你妹妹你也不能这么冲动啊!” 吴郝扔下手机直接抱住问谦的腰,防止他冲进去做傻事,此时屋内的问橙也闹了起来,一个劲的喊着要见苗青云。 钱修一看审不下去了,只好出来透口气让问橙冷静一下,顺便去抽根烟给苗青云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一打开审讯室的门,问谦举着青铜剑一副要跟自己拼命的架势,吴郝整个都挂在问谦腰上了,这才勉强拖住问谦。 “怎么?为了你妹妹,你要跟我拼命吗?” 钱修单手一推,问谦被推的往后退了几步,被吴郝拽着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我需要给我妹妹做精神状态鉴定,她有精神分裂。” 问谦从地上爬起来,马上申请要给问橙做精神鉴定。 “我看也是脑子有病,她刚承认了自己有同伙,说那个人是苗青云。这种脏水她也真敢往青云身上泼,青云就算喜欢见到尸体也不可能自己造一具出来。” 钱修也认同了问谦的话,问橙的喜怒无常一惊一乍,这要都不是有病,是在找不出合理的解释了。 “反正你们也会查到,两个人是认识的,你可以查一下夜来香饭庄的监控,郑宇来死的那晚,在夜来香门口两个人见过,当时这个模特带着保镖还撞了问橙一下,问橙当时就有些反常,还挥着青铜剑要给她点教训。” 为了能帮到问橙,证明她有病,给御剑心一个合理的存在理由,问谦只能坦白从宽把夜来香饭庄那晚的事情说了。 “两个人是见过的,还因为摩擦产生过矛盾?就因为这个杀人?那用的凶器是什么?你手上的青铜剑吗?” 钱修一时被带偏了,在没收到尸检报告的情况下,私自妄下结论给了问谦错误的指引。 第六十七章,熬夜加班 “极有可能!因为死者找到的那把梳子,是我们莫家祖坟里被盗的东西。” 问谦被钱修引导着赶紧看剑刃,剑刃上偏偏就真的有血迹,他自己都忘记了上面的血是问橙的,光想着坦白从宽先安排问橙做了精神鉴定再说。 “小吴,赶紧把剑送去去鉴定科连夜检测!” 钱修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案子破的太容易了! 莫家祖坟被盗,幕后黑手是死者,她为了替爷爷寻回遗物,组织人手盗墓,问橙看到推特上有犀角梳图片知道了祖坟被盗的幕后黑手,又根据推特定位确定死者位置,一冲动拿着青铜剑劈了门杀上六楼用最残忍的手法替自己祖坟报仇。 自己现在想到的这一切虽然还有那么一点不合理,但仔细推敲一下就会变得合理了,只要青铜剑上鉴定出死者的血迹,或者死者身上的伤口与青铜剑吻合,莫问橙就是凶手这事直接没跑了。 钱修一激动给了问谦一个拥抱,感谢他达到了大义灭亲的最高境界:帮理不帮亲! “问谦,你们家祖坟什么时候被盗的?报案了吗?” 钱修为了让自己的推理更合理一点,询问着问谦祖坟被盗的日子。 “大概是十二年前,马上十三年了吧。” 问谦回忆着奶奶临死时也没提具体日子,好像只是提了一嘴十二年前,推算推算差不多应该够十三年了。 “” 钱修被气到无语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气的什么都说不出来,语言组织了很久还是无法吐槽问谦的行为,最后也只是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问谦转头向重案组办公室走去了。 吴郝不明白老大这指一指的行为,究竟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看看钱修又看看问谦,自己还是先拿着剑去化验吧,这事太过蹊跷自己反正分析不出所以然来,干些跑腿的活算了。 问谦交出青铜剑,见钱修和吴郝都离开了,虽然知道不合规矩,还是推开门进了审讯室想给问橙吃颗定心丸。 审讯室的门一推开,看到的是重案组正在整理笔录的人,对方开口就问:“莫问谦?你有事吗?” “没事,我就看一眼我妹妹。” “你该避嫌的,现在关门出去,我当没见过你。” “好。” 问谦点头回应着,转身出门时对着问橙做了个只有兄妹两人知道的手势,让她安心待着外面有他周旋。 问橙赶紧点头表示知道,目送老哥离开后,看一眼记录笔记的人还在整理东西,反正要等钱修回来才能再审,干脆趴桌子上睡一觉算了。 问橙这一睡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了,身上还被披上了外套,口水流了一桌子,胳膊都被自己压麻了根本动不了,只能慢慢的活动着起身。 “啊我的胳膊呀,疼死我了!”问橙好不容易从桌子上爬了起来,擦擦嘴角的口水伸了个懒腰。 “醒了?” 苗青云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问橙寻声望去,苗青云正坐在自己对面,红伞就放在桌子上。 “快,那个外国佬还在吗?赶紧放出他来,他孙女死了。” 问橙看清对方真的是苗青云后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自己走过来打开雨伞。 “别动!坐下!他孙女死了和你有关系吗?”苗青云拿起红伞用伞尖指向问橙。 “没有,我都不认识她,只是凑巧了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 “那你说我是你的同伙?我昨晚刚帮跳楼的那个警员把脸修正了,正准备吃个宵夜,钱修让我过来问话,你害的我连麻辣烫都没吃到!连夜叫醒刘洋帮尸体伤口倒膜,好确定不是青铜剑刃造成的伤害。我们忙的不可开交你这个当事人却在睡觉?真不想帮你这个白眼狼!” 苗青云气到翻白眼,自己给刘洋打下手为证明问橙的清白忙了一夜,刚休息会想着过来看看问橙的情况,她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真是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青云姐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帮我吧。”问橙知道了苗青云的脾气开始耍赖皮撒娇。 “你!唉等着吧,一会就出对比结果了,死者身上的伤口基本可以确定是自己划伤的了,不出意外是灵犀刃内封印的邪祟兵灵所为,最后会以自杀结案。” 苗青云本来想对问橙发火,但一看到她软萌的样子就下不去手,只能叹口气心平气和的解释着。 “那灵犀刃呢?里面的邪祟兵灵就要逍遥法外了吗?” “逍遥法外?你对这个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管人类的警察管不了它,契管局却可以,只是这灵犀刃是你们莫家的我不方便出手,除非你进契约鉴定组,把灵犀刃让出来我才能帮你。” “等会什么叫把灵犀刃让出来?我没听懂。” “被契约鉴定组收拾过的东西失了兵灵就如同废物一样,不能给契人用也不能流落到普通古董市场,它们会被四护法以拍卖的方式私人收藏,如果那个东西如果真的是历史久远到影响历史,还会捐献给国家。” “哦,这么解释我就明白了,我的人归契约鉴定组,我家东西归契管局四护法,我只是挂了个莫家后人的名?根本不能自己做主留下家里的东西。” 听到苗青云如此解释,问橙瞬间恍然大悟,兜兜转一圈契管局才是大赢家,既得到了自己又得到了灵犀刃。 “呵我也听出来了,你是想自己解决?没问题,你在下一个被害者出现以前找到灵犀刃封了它,我们契约鉴定组可以不插手干预,毕竟这只是莫家家事,我们外人不能多插手!” 苗青云正说着,刘洋拿着对比结果推门进来。 “师姐,鉴定完了是自杀,身上的划痕都是自残,凶器是把薄刃小巧的弯月刃,与青铜剑造成的伤害不吻合。” “刀上的血结果出来了吗?”苗青云板着脸又继续追问。 “出来了,是莫问橙的,没有死者的。” 刘洋说着打了个哈欠,浓重的黑眼球加上脸上的浮肿,此刻的刘洋像极了大熊猫。 “行了,报告交给钱修让他开新闻发布会用,大使馆可能还会派人来,你帮忙接待着点,对方可能会质疑你的报告,到时候别玻璃心!我先回医院了,跳楼那位头骨还没定型,我再回去加班。” 苗青云把刘洋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拿着红伞起身要走,问橙没听到她提自己的名字,赶紧提醒到: “青云姐姐,我呢?我怎么办?我总不能还在这里带着吧?带我一起走吧,办个临时保释也行!” “你?看大使馆那边怎么安排你吧!” 苗青云又恢复成平时的御姐范,轻蔑的看问橙一眼,拿着红伞优雅高傲的离开审讯室。 第六十八章,兄妹联手 苗青云和刘洋都离开后,问橙独自坐在审讯里等着,这一等又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问橙被敲桌子的声音吓醒,猛的抬头一看,自己身边站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身得体的深蓝色西装,手中拿着公文包似乎是个律师。 但就算他穿了西装也掩盖不住他脸上的痞气,右侧眉角处缺了一块眉毛,看到问橙在看他,对着问橙挑嘴一笑,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修长白皙的手还放在桌子上,刚才敲桌子的人摆明了就是他。 问橙根本没睡醒,看一眼他后又趴在了桌子上闭着眼睛问到: “想知道什么问吧,我一看公文包就知道你绝对是国家给我分配的辩护律师,这种牵扯国籍凶杀案的事,李叔叔的级别不够啊!” “李叔叔?契管局内四护法沈,陶,鹿,女娲,七元老左,谷,南,言,苗,姒,莫,没听说过有姓李的,就算是局长,人家姓赵也不姓李。” “哦,契管局派来的,叫什么?背后是那个势力?”问橙眼睛都没睁,调整一下手臂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懒洋洋的问道。 “呵我自认为长的还算看的过去,一位异性站在你的旁边你不多看两眼吗?万一我对你图谋不轨,现在的你会非常危险的。” 陶醉自认为自己比洛星河的长相高了一个档次,这位莫家继承人连正眼都不给自己,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 “哦,审讯室里有监控,你又不是警察门口绝对还守着人,单向玻璃那边我哥肯定在盯着,不会有人傻到在警” 问橙话还没说完一杯豆浆浇到了自己脸上,问橙擦一把脸想站起来跟他理论,肩膀反被按住,根本站不起来。 “我去!你神经病啊!那来的豆浆还是热的!” 问橙使劲伸直胳膊将上手的豆浆往对方衣服上蹭,胳膊反被抓住别在身后。 “死刑犯我都辩护过,还没有人敢不把我当回事,别以为你家祖上是契管局元老,家里有点破古董就可以张狂了,你家祖上是你不是!同样我哥对那些东西感兴趣,我不感兴趣,辩护钱照收不误,账单会发给莫家的!所以从现在起你最好给我瞪大了眼睛盯着我,我需要知道事情的全部。” 陶醉一只手按在问橙肩膀上,另一只手牵制着问橙的胳膊,低头看着问橙一边说着话一边加重着手上的力道,用蛮力威胁着问橙。 “呸!呸!呸!”问橙知道武力挣脱不了对方,只能用口水恶心他了,对着他狂吐口水。 陶醉被恶心的松开了问橙,从西服内侧拿出手帕厌恶的擦着脸,又把手帕塞问橙嘴里了。 “嗯嗯!唔!嗯!”问橙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想伸手去拽手帕,双手又被控制住了。 “其实你也不用开口,一会来的人全是外国人听不懂普通话,翻译也已经被我们陶家买通了,你就算说人是你杀的,他们也会翻译成你是无辜的,至于这屋里按的监控,很不巧被钞能力砸坏了,所以” 陶醉还想再吓唬吓唬问橙,让她对自己印象深刻点,审讯室的大门被一脚踹开,问谦甩开吴郝的阻拦冲进来对着陶醉的脸颊就是一拳,抬腿将陶醉绊倒,拽着陶醉的衣领对着他一通拳打脚踢。 问橙拽出嘴里的手帕趁乱扔在陶醉脸上,又对着陶醉腿偷偷的补了几脚。 兄妹二人把陶醉欺负的明明白白,将他按在地上暴揍,根本不给他还手的机会,等吴郝叫人来拉架抱住问谦的时候,陶醉已经被揍肿了半边脸,呻吟着躺地上爬不起来了,嘴里还塞着手帕,眼泪都被揍出来了。 等钱修从记者会上听到动静闻风赶来时,陶醉已经被送去医院了,看着毫发无损的兄妹二人,钱修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把律师打了,让谁给你妹妹辩护?你就算是管物证仓库的,陶醉的恶名你还没听说过吗?他不接的案子整个d市律师圈就没人敢接了,就算想证明你妹有精神疾病,也要靠他哥哥陶醒手下的医院鉴定!” 钱修头都快被气炸了,这兄妹两个关键时刻搞什么飞机,本来大使馆那边就对死者自杀的言论不服气,想借机煽动舆论挑事,监控设备主板还在抢修中,监控录像能保存下来多少根本没人知道。 好歹陶家肯出面主动接下这个案子的辩护,兄妹两个还把人给揍了,真是一点也不给自己留后路。 “他拿豆浆泼我,是他先威胁我的我哥替我出头我们没错” 问橙也知道两个人下手重了,只敢低着头小声辩解着。 “这是审讯室!那来的豆浆!编瞎话你也编不出来了吗?” 钱修看出问橙头发是湿的,但还是咬牙切齿的反问着问橙。 “是我让陶醉捎进来给问橙喝的,谁想到会摊上这种事,我怕问橙饿,买了豆浆守门口本来等你的,结果他刚好进来” 问谦就坐在问橙身边,也是低着头小声说着。 “你们两个气死我算了!大使馆施压这事可大可小,有监控还好说!现在没监控光靠尸体上的证据没用!那群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恶心人,连问橙前几天上过公网的事都问,我都没想到公网老板手底下的生意还有境外暗杀,有居心不良的记者想套我的话,给我挖坑逼我承认问橙是被雇佣的杀手。” 钱修气急了,使劲拍两下桌子发泄。 “事情已经这样了,大不了我去医院给陶醉负荆请罪。” 问谦知道这事往大里闹的后果,自己家也没后台,想救问橙只能靠有后台的。 “唉,你先去请罪试试吧,陶家能原谅我的概率真的不大,不过问橙在二次元大街跳舞的视频网上已经有了,时间线已经能对上了,被她抢了共享单车的人也报案了,能当人证用,就是进了小区以后劈完门到保安赶到的这段时间出现了空白。” 钱修叹口气,略微给兄妹二人交代一下自己这边查到的情况。 “我我一直在敲门。”问橙想起哥哥告诉自己的时间线,赶紧辩解。 “你敲门敲五分钟?屋内还是有挣扎痕迹的,和自杀确实有点冲突。” 钱修的质问,让兄妹二人都哑口无言了,确实如此,正常人谁敲门敲五分钟还在敲,也就只有御剑心这种不正常的老古董才会如此了吧。 问橙又被留在了审讯室,问谦去医院向陶醉负荆请罪,钱修则去隔壁的审讯室询问房子的主人蒋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第六十九章,午夜梦回 钱修用了一中午的时候询问完蒋池,终于对案子有了个大概脉络的了解。 蒋池和死者爱丽丝是情侣关系已经同居,爱丽丝前一天去夜来香饭庄买犀角梳的钱还是蒋池出的。 案发当天下午蒋池就已经出门,去公司交接莫佳佳失踪后遗留下来的毁约问题了,在公司一直忙到深夜睡独自一人在办公室睡过去了,有公司监控为证,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看新闻才知道爱丽丝被害了。 而爱丽丝在得到犀角梳后,各种的爱不释手,吃饭睡觉都抱着梳子,已经严重的影响了两个人的相处,所以蒋池是赌气去的公司,并且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在公司,从而影响自己的工作。 便在上楼前跟前台客服说了,但凡有女人来找自己一律说自己不在,这也就能解释通为什么问橙去经纪公司找不到蒋池。 只能说是问橙点背,碰上两口子吵架,自己被当了皮球还卷进了凶杀案。 问谦那边刚出警局门,正盘算着给陶醉提点什么东西去探望,才能体现出自己是真心来道歉的。 面前突然停下一辆救护车,后车门一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已经架着陶醉从车上下来了,并且两个保镖似乎是认识问谦,一点也没犹豫,直接架着陶醉走到问谦面前,先按住陶醉的脑袋,三个人一起给问谦鞠了一躬。 问谦被这突发状况惊到了,自己打了人,受害者跑来给自己鞠躬?陶家现在不应该用陶醉的伤傲气的要挟自己去陶家赔礼道歉吗? 就在问谦疑惑的时候,保镖突然开口了: “我家老板说了,是家里弟弟不懂事多有得罪,打就打了算是给他上一课,让他知道要礼让尊重女生。您如果还没打过瘾,只要能给留口气,不影响他帮您妹妹辩护,人交给您随便揍,我们陶家绝对不说一个不字。” “你们老板是他的亲哥哥吗?” 问谦怀疑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别人家里不都应该是护短吗?怎么到了陶家变成了大义灭亲? “不是!我是他领养的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你要还没打够赶紧的揍我一顿替你妹妹出气!别耽误老子一会辩护,为这个混蛋在你们家心里留下好印象!” 陶醉生气的甩开保镖,自己因为腿上的伤晃晃悠悠的险些没站稳摔倒,被问谦一把扶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只要能帮到我妹妹,我可以为刚才打你的事跟你道歉,但你要是再敢动我妹妹一下,我还往死里打你。” 问谦实在不好意思真的再打陶醉一顿了,只能扶住他略做威胁,带他往警局内走去。 两个保镖还算有眼力见,从救护车上拿下一副拐杖递给陶醉,随后他们两个上了救护车回陶家复命。 有了拐杖的陶醉一把推开问谦,靠自己往警局内走去,问谦跟在身后悄悄的问着: “你怎么对你哥哥怨气这么大?他难道经常对你这样?你被打了也不管?” “别的了便宜卖乖!我们陶家的事没必要告诉你!” 陶醉火药味十足的回呛问谦,他根本不敢说出口,自己的妈以前是陶家的佣人,自己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就算在陶醒的母亲死了以后,自己的妈成了续弦,自己在陶家依然是低人一等。 就算自己再努力成为d市顶尖的律师,带着团队为陶家医院打赢一场又一场的医闹官司,依旧不被当成陶家人,连父亲对自己的评价都是一枚好用的棋子。 到了审讯室,问橙正低着头数桌子上的纹路,听到门响,抬头一看此时的陶醉脸上贴着纱布,脖子上固定着脖环,拄着拐杖那是相当的凄惨,跟初见时差别太大,连眼神都变得阴郁了很多。 “陶律师,快坐,这边请!” 问橙赶紧起身将椅子递给陶醉,顺便提醒他一下说到: “重案组钱队长,刚刚霸气一拍监控已经修好了,再多钞能力也不会让监控失灵了。” “是吗?既然监控修好了,那你就把你当天的行动轨迹跟我讲一遍吧,反正只是走走过场,那人是被谁杀的你我心里都有数。” “明白,我早上在苗青云那里,中午在警局吃的午饭,还见过姒长天,就是七元老之一姒家,这也可以当人证的,然后是见苗局,坐公交车回家后见我爸妈,再出门搭交警的摩托车去二次元大街跳舞,然后是经纪公司找蒋池,再然后是抢了辆共享单车去了浮云小区,最后就是劈楼道门被保安抓了,时间线对上了没毛病。” 问橙都在梦里背一晚上时间线了,谁问自己也能对答如流。 “哦,是对上了,人证也挺多,但我手里有监控,你和死者在夜来香饭庄门口有过肢体摩擦,你还挥剑在她背后乱砍,这就是证据。” “证据个鬼!我能为这种事杀人?我是不是傻?” “你能为我泼你一杯豆浆差点打死我,和她起冲突动了杀心没毛病。” “我”问橙被陶醉怼的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了。 见问橙说不出话来,陶醉继续说到:“你进浮云小区后的所有监控都失踪了,这就很奇怪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拿剑劈的!”问橙再不愿意承认也得承认,确实是御剑心借自己的手好的。 “能承认就好,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警队里的人没把主板修好,契管局里的人办到了,监控录像已经回传过来了,只要大使馆派来的督办不是故意来找事的,你也就只用赔扇楼道门钱,就可以出去了。” “真的吗?太好了!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问橙听到陶醉这么说一激动拍了陶醉脑袋一下夸赞到: “大律师就是不一样啊,一出马手到擒来!” 陶醉马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扶住桌子,与问橙隔开距离。 “等你出去再感谢我,医药费律师费都别给少了,别再拍我脑袋提大律师三个字,这个词让我觉得恶心。” 就算离问橙有一个桌子的距离,陶醉浑身上下还是觉得难受,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自己依旧放不下。 自己刚毕业的时候,只要输了官司,父亲就会拍着自己的脑袋嘲讽自己,说他供自己读书的钱还不如去养条狗,特别是嘲讽自己是律师的时候,那张脸根本不敢去回忆,至今都是导致自己失眠的噩梦。 幸好此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钱修探头进来,让陶醉和问橙准备一下,大使馆派来的督察已经到法医室看尸体了,一会就会过来询问问橙。 第七十章,各就位预备找 钱修离开还没半个小时,审讯室的门就被推开,苗龙飞带着两个外国人走了进来坐在问橙对面,随后是翻译、摄像、速记等等各类工作人员,本来就不算太大的审讯室瞬间被塞的满满当当的。 问橙见到这么多人瞬间紧张起来,不断的在桌下搓着手,身体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你是开震动了吗?桌子抖的太明显了,会被对方认为是心虚的。这里除了那两个大使馆派来的督察是外人,剩下的都是自己人,只是走个过场不用把害怕表现出来,我就可以保你没事。” 陶醉就坐在问橙身边,发现了桌子的异常,伸手拉了问橙胳膊一下,本想安慰她两句反被问橙抓住了胳膊。 “你确定你能帮我解释清楚吗?” 看着问橙的眼睛,陶醉有那么一丝走神,想起了那个冬天,想起了自己妈妈被赶走时也是这样拉着自己的胳膊问着: 淘淘,帮帮妈妈一定要帮我解释清楚,我没有碰过那些古董,真的没有。 那时的自己因为惧怕父亲的拳头选择了推开她抽回了胳膊,妈妈被保镖们拖走赶出陶家,走投无路的她第二天就被发现冻死在了公园的长椅上。 自己也曾后悔过,为什么没有为妈妈努力一次,可当自己的命运都无法被自己支配的时候,亲情在那一刻又显得格外廉价。 如果那一刻自己选择了妈妈,就不会有今天的自己,母子两个只会又回到垃圾场里打零工,憋屈的当个普通人,自己现在就算是一枚棋子,也是陶家不能轻易舍弃的那个,一旦自己被舍弃,陶家所有的非法资金证据都会被送到法院。 今天的自己只要想就能轻易的操控陶家,也算变相的为妈妈报仇了,但现在看着莫问橙的双眼,只觉得是妈妈在向自己求助。 这个女人的眼睛太可怕了,一定要离的她远远的,待在她身边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就让自己回忆起太多不堪回首的往事;真要按陶醒的意思接近她监视她,恐怕还没把莫家的古董全骗到手,自己就要先被回忆拽回自己最害怕的泥泽中了。 “陶醉?陶醉!你还好吗?可以开始辩护了。” 苗龙飞看到陶醉的异常,板着脸用低沉的声音喊了他两声,这才让陶醉回神。 “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开始。” 陶醉回神后下意识的去推胳膊上的手,却发现问橙早就松手了,自己只能尴尬的整理着衣服,跟苗龙飞确认可以开始。 随后的审讯过程中,问橙依旧对答如流,一点漏洞都找不出来,大到时间线找到人证当天的穿着细节,再加上陶醉的随机配合,两个人一起把大使馆派来的督察怼到无话可说,成功洗清嫌疑。 苗龙飞趁热打铁让两位督察在案情认定书上签字,这样就能将爱丽丝的死亡认定成自杀,避免舆论冲突完美结案了。 其中一个督察还算痛快,拿起笔来再三确定过认定书上的内容就签字了,但另一个却迟迟不肯签字,表示要考虑考虑才能签字,并直接表示希望见到被认定为凶器的犀角梳才能签字。 这就非常难办了,钱修带人连下水道都翻三遍了,就是没在案发现场找到凶器,最后逼的没办法了,在凶器一栏填了冰刀,根据蒋池家冰箱里的冰盒,做实验好歹证明出爱丽丝有自己冻冰刀的能力。 却惨被大使馆督察轻松打脸,直接甩出灵犀刃在被拍卖前,挂在公网上的所有数据图,灵犀刃的刀口形状与爱丽丝身上的所有伤口都吻合,直接打破了冰刀的说法。 甚至在临走前,没签字的督察也表态了,爱丽丝的死虽是他们国家的一大损失,但人死如灯灭被哀悼一阵就会被人忘记了,可是灵犀刃是爱丽丝爷爷留下的重要遗物,也是见证了爱丽丝死亡的东西,如果警局连这么一把凶器都不愿意交出来,这哀悼爱丽丝的人会哀悼多久,做出什么有损两国交往的黑色事情,他还需要回大使馆慢慢评估一下。 话都到这份上了,傻子也能听出来,这督察是奔着灵犀刃来的,苗龙飞客套的假大空太极打了半天依然没把对方送走,对方甚至提出要在三天内见到灵犀刃,否则认定书上不仅不签字,还要把钱修认定的凶器冰刀论公布给记者掀起舆论压力。 苗龙飞知道这督察的意思暗指什么,还是没敢答应依旧客套的说尽力找,至于找到后灵犀刃的归属问题再另协商,对方依然不满意,但也没敢逼太急,松了松口,说三天后见到灵犀刃他就在自杀认定书上签字,否则直接去外国打国际官司。 等大使馆的所有人都走了,苗龙飞又单独来审讯室见了问橙。 “问橙,灵犀刃是你们莫家的,我本不该太多过问,只是现在这情况我希望你能明白,咱们都是底层的小人物,国与国之间上升到一定高度的问题,是需要割舍掉某些东西的,你能把灵犀刃的事全权交给契管局处理吗?” 苗龙飞非常犹豫的征求问橙的意思,他毕竟是分局局长既想以最小的损失解决掉这个问题,又害怕问橙会同意,一旦她放弃灵犀刃的所有权,契管局找到后直接除灵,灵犀刃的最终结果就算不被外国人带走也会被四护法中出价最高的那个收藏,七元老手上能用的兵刃又会少一个,离被彻底废弃又近了一步。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灵犀刃虽是我们莫家的东西,但它犯了错杀了人我没必要包庇它,我势单力薄肯定找不到,契管局能找到也算对爱丽丝的死有个交代,我同意把灵犀刃交给契管局了。” 问橙根本没迟疑,把自己想的都说了,苗龙飞立刻叹气了口气,虽听到了对七元老来说最不利的结果,但以局长的身份来说,这个结果又是最正确的选择。 “你既然同意了,回家好好休息吧,剩下的相信我们也相信我们!” 苗龙飞这两个我们,一个是指钱修代表的重案组,找到拿走灵犀刃的人一定会给问橙一个交代;另一个是指契管局,一定会将灵犀刃内的兵灵消灭,给莫家一个交代。 “我有个要求可以提吗?” 问橙看苗龙飞的反应怪别扭的,又喜又悲的,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但自己家的东西犯了错,直接让自己回家等消息,这事绝对不行! “什么要求尽管提,灵异刃也算老物件了,虽说是你们家旁系做出来的,里面能出来兵灵就算是把好东西了,你放弃它对莫家来说就是一大损失!” 苗龙飞同意问橙随便提条件,问橙赶紧开口到:“我要参与进去!亲手找到灵犀刃,算对我家祖宗有个交代了。” 第七十一章,绽放蝴蝶 “你同意加入契管局了?” 苗龙飞一听问橙要加入进来非常高兴,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激动的再次跟问橙确定。 “嗯,但是是临时的!只是为了找灵犀刃,毕竟是我家祖上的东西,就算被我败家败出去了,临别前我也得摸摸它是个什么东西吧。” 问橙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尴尬一笑,瞬间觉得自己像个把祖上产业卖了的败家子。 “好,没问题,临时的也可以,稍微适应一下也算是为了以后正式加入做准备。” 虽然已经说清楚了是临时的,但苗龙飞还是很高兴,至少问橙对另一个世界不抵触了,这就是好的开始,七元老的后人们一定会再次团结起来的。 “嗯,那我就不回家了,您直接告诉我应该做什么吧。” 问橙看到苗龙飞依然很开心,自己也安心了不少,询问着接下来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去鉴定科,等青云出验灵报告,你送去火葬场旁边的商业街,找你济南爷爷,让他盖章确认上报,他会安排人手帮你的。” 苗龙飞简单布置一下,非常满意的给青云打电话让她来警局验尸,顺便帮问橙开门让她先去鉴定科等着苗青云。 “济南爷爷?他和我爷爷做了二十年的邻居,居然是深藏不露哇!我要不接触这行根本不会想到一个做寿衣的老人还是契管局里能当家主事的人呢。” 问橙惊呼着不敢相信,苗龙飞哈哈一笑挂断电话回应着问橙: “你才见过几个契管局里的人,现在只是因为各界管理严格了,立契解契的精怪少了,契人们都为了生计不得不有两副面孔,这要再往上数一百年,契人们出行都带兵器,颇有一副江湖侠士的风范。现在就不行了,带兵器出来就要被抓进去了,大部分契人也都泯然众人矣。” 苗龙飞笑话着问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叹口气板起脸来准备去重案组,敲打敲打钱修,找不到凶器都敢开始胡诌了,这以后要真因为胡诌出了冤假错案那还了得?必须让钱修长个记性,两天内就得让他找到拿走灵犀刃的人! 问橙刚被问谦送到鉴定科,正给刘洋看苗龙飞开的取剑证明,苗青云就到了,把刘洋等人支了出去,换上防护服从冰柜中提出爱丽丝的尸体以及直播公司老板罗褚的尸体。 两具尸体并排放在法医室的工作台上,苗青云刚准备工作,抬头看了问橙一眼,发现她正用手捂着眼睛,悄悄的从指缝里偷看,又忍不住呵斥问橙: “想看你就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的还不如不看!你忘记我对你说过的吗?他们就算死了也是需要尊严的。” “你喜欢戴有黑纱边的帽子,也是为了给他们尊严吗?” “莫问橙!” “我看你帽子上别了两朵百合,一时没忍住就随便问问。” 问橙尴尬笑笑,放下挡住眼睛的手,找了套防护服戴上口罩凑过来正大光明的看着,苗青云验灵。 “我带百合花来只是因为我怕被他们缠上,目前看来这花用不上了,两个人的魂魄都被吃了。” “这都能看出来?你好厉害啊!怎么判定他们不是被黑白无常带走的呢?” 问橙一脸天真好奇的追问着苗青云,就算苗青云非常不想回答这种契人的入门级问题,还是没抵挡住问橙的这张脸,越看越像软萌的小猫,非常想伸手去捏一捏。 看着手里的解剖刀,苗青云还是忍住了撸问橙的冲动,板着脸回答着问橙的问题: “你看着这两具尸体有什么共同点?” “都是被灵犀刃里的兵灵操控着自己划伤脖子的?”问橙根本不懂就是在瞎猜。 “你那凉快那待着去吧!一个是自杀,一个是他杀伤口能一样吗?看他们的锁骨!这是与邪祟立契的记号!不出意外夜来香老板的锁骨上也会有这么个记号,如此说来他的魂魄也是被灵犀刃吃了的,就和魔族没什么关系了,那这公网背后的操控者是人是魔还要另说着” 苗青云本来是在教问橙,一时走神又开始小声嘀咕着思考公网的事了。 问橙没听到苗青云后面小声嘀咕的话,单就现在她的注意力全在两具尸体的锁骨上。 两个人的记号都是在锁骨略微凸起的地方,皮肤被刀尖清晰的刻上一句英: Mabsp;stuff! 英后面还刻了一对拇指大小的爱心被一箭穿心的图案。 “麦克森的东西?我这么翻译对吗?我英还凑合吧。” 问橙有些显摆的询问苗青云,想得到一点点认同,证明自己不是拖后腿的。 “嗯,你英也就这样了吧,是这个意思,罗褚是被郑宇来在愤怒中解决掉的,所以他身上的伤很乱,这都是无意识乱划的,伤口深浅不一,但致命伤在颈部位置和爱丽丝相同,考考你,这说明了什么?” “致命伤都是同一个灵干的,只是一个是附在别人的身上划死者,一个是附在死者身上划自己!” “漂亮!答对了!你的智商合格了,我数了一下,罗褚身上被划了二十六刀,灵犀刃毕竟很小巧除了致命伤,这都是皮外伤。爱丽丝只被划了五刀,两个脚腕,两个手腕和脖子。” “哦!这个灵爱护女人!想让她少受点苦!” 被苗青云一夸,问橙彻底放飞自我了,都不等苗青云提问直接插话自以为是的抢答。 “少受点苦?你过来摸一下爱丽丝的胳膊。” 苗青云重复着问橙的话表示疑问,伸手拽问橙自己过来看。 “胳膊肿了别的没毛病啊。” “这是生前把自己的胳膊敲碎了!方便扭曲到后背上来,你搭把手来帮忙给爱丽丝翻个身!” 苗青云看着问橙不懂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不再解释生前骨折和死后骨折的区别了,直接让问橙过来帮忙。 问橙也没多想,屏住呼吸伸手帮忙翻了一下爱丽丝的身体,当爱丽丝被翻过来的一瞬间,问橙被震撼到了,爱丽丝的整个后背居然是一副肉雕画,肉雕出的图案是一只蝴蝶的轮廓,蝴蝶翅膀上的纹路只是用划痕标注出草图,还没开始剜肉就被什么东西打断了。 第七十二章,青椒肉丝饭 “这这些伤口都是她自己造成的?用刀剜自己的肉?太可怕了” 问橙乍一看还觉得爱丽丝雪白的皮肤上,一只红色的蝴蝶栩栩如生仿佛要振翅高飞,有那么一丝破茧后的新生之美;可仔细一看,蝴蝶凹痕足有一厘米深,问橙只觉得自己后背发麻,仿佛有刀刃在自己背后剜划着自己的皮肤。 “你这就害怕了?再跟你说点更刺激恶心的,刘洋给我的验尸单上说爱丽丝的胃部检测出” 苗青云看着问橙有些颤抖的后退,将后背贴在墙壁上,眼神四处乱看在努力的转移注意力,一时兴起拿起刘洋给的尸检报告想和问橙开个小玩笑。 “哇”问橙已经想到会是什么了,胃里一阵翻腾不断的扶墙干呕着。 苗青云从口袋中拿出纸巾递给问橙,顺便拍拍她的肩膀略有感慨的说着: “我看过你的口供,爱丽丝应该感谢你,也许就是因为你敲门敲了五分钟之久才让她早些解脱,不然等整个后背上的肉雕纹身完工,再将剜下来的肉条全部吞食,至少要意识清醒的承受两个小时的痛苦,那种非人的待遇对于她来说太过残忍了。” 苗青云的手不断拍着问橙的后背,本想让她好受一些,却让她更觉得恶心了,恨不得将整个胃都吐出来。 “灵犀刃内居然封印了一个变态!也就幸亏她死了,如果她还活着绝对是个冷血无情以折磨人取乐的病态杀手!” 问橙缓了许久才好受一些,用纸巾擦着嘴吐槽着灵犀刃的可怕。 “你自己家铸造出来的兵灵你还嫌弃?养不了父之过!该好好反思的是你自己。” 苗青云又确定了几处伤痕,正记录着判断结果,听到问橙的吐槽毫不客气的回呛。 “胡扯!灵犀刃又不是我打造的!所以我不是它爹,怎么教它?再说了里面那有什么兵灵,指不定是我奶奶从哪里收了个厉鬼” 问橙意识到自己因为不服气话赶话说多了,赶紧用纸巾挡住嘴,谨慎的看向苗青云,她似乎已经听到了自己刚才的话,手里的笔已经停了下来,正低着头挑眉抬眼看着自己。 “你是说灵犀刃里根本没有因为被怨气侵蚀而魔化的兵灵?”苗青云放下手中的东西,将手背在身后,向已经退到墙角的问橙走了过来。 “我刚才是口误,有,有兵灵,兵灵兵灵我会好好教的” 问橙慌乱的解释着,尽量避免与苗青云眼神上有任何对视。 “啪!”苗青云的手拍在墙上再次询问问橙:“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灵犀刃中到底有没有兵灵!” 被苗青云壁咚,两个人的气场又悬殊巨大,问橙只能如实交代: “没有!莫家旁系造的兵器怎么可能会有兵灵,灵犀刃只是个空壳,我奶奶莫尚歆用它当容器禁锢了个魂魄而已,就这么简单一件事,我也不是有意要隐瞒的,只是你们都认为里面有兵灵,我再说没有怕你们失望。” “为什么要失望,没有就没有呗,弄这些虚的就没意思了,厉鬼作祟花钱请阴兵就可以了,费用你出,不贵,也就十万块钱。” 苗青云盯着问橙的眼睛确定她没骗人,收回手转身走回解剖台旁,在结论上随手写下厉鬼作祟,无需契管局插手 “十万RMB吗?”问橙听到价格眼睛都瞪大了,震惊的确认着价格。 “嗯,不然呢?你不会觉得是十万冥币吧?呵,那根本不可能,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寸步难行,除非你认识真有道行的修行人士,不然你就是在多管闲事!” 苗青云看着问橙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有十万块钱,不自觉的露出鄙夷的冷笑,七元老之一的莫家后人拿不出十万块钱来,说出去骗鬼都没信的。 “你们不就可以除这个吗?还用花钱请外挂?开什么玩笑!有钱烧的吗?” 问橙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只要能告诉自己灵犀刃在那里,自己提着青铜剑就能解决的事,凭什么花十万去孝敬阴司的鬼差,自己又不是烧包根本干不出这种傻事。 “我们是可以除掉它们,但为什么要去除呢?言家的下场你不会没听说过吧,除灵不净惹怒怨魂,对方用自己的全部修为和魔族余孽立契,放弃轮回转世的机会借魔族的力量,带走了言家十个孩子!十个啊!这就是十条性命!魂魄一旦化作厉鬼就会头脑简单,完全就是一根筋钻进牛角尖内,根本不会轻易解脱听你鸡汤连篇的嘴遁!” 苗青云将手里的鉴定书狠狠甩在解剖台上,用手拍着解剖台神情激动的借言家连失十子的悲剧教育着问橙。 “你是怕惹事祸及整个家族连累后代对吗?” 问橙听明白了苗青云的意思,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契管局各司其职绝不越权。 “不然呢?谁还没年轻过,谁都有过一腔热血,曾经我也是差点为了言家闺女的安全两肋插刀过的,只是被现实磨平了棱角罢了” 苗青云有些失落的感慨着,这一刻让她想起了过去那些力不从心的时刻。 看着苗青云双眼失神陷入回忆,问橙鼓足勇气走到解剖台旁边拍着解剖台和苗青云叫嚣到: “我反正没钱,我奶奶留下的厉鬼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最多最多就是有点变态,光靠青铜剑我绝对可以摆平那个女鬼的!你把爱丽丝的爷爷放出来给我指个路就行,我要用实际行动证明穷就要靠自己!” 问橙连工作都没有,根本不可能有十万块去请阴兵,这本就是自己的家事,用青铜剑负责到底也是必须的。 “你是有多穷?十万而已!你们家没有副业吗?我努力修复十五具尸体就能把这钱赚回来,你能走捷径却要以身涉险,我看脑子有病的是你才对!” 苗青云被问橙的态度气炸了,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抢破头往里面挤,这种二百五怎么就让自己碰到了? 二人僵持不下之时,问谦提着晚饭推门进来,对着问橙高兴的说: “妹,你运气不错,今晚食堂有青椒肉丝盖浇饭!” “哇”听到肉丝两个字,问橙又干呕了起来。 “怎么了?” 问谦赶紧跑过来拍问橙的后背,无意中看到解剖台上爱丽丝后背的蝴蝶肉雕,胃里也跟着一阵难受翻腾着干呕起来,拉着问橙就往解剖室外面跑。 “虽然不得不信这是自杀,但那女人后背的伤实在是自残不出来的!” 问谦瞬间觉得手里的青椒肉丝饭不仅不香了,还有些恶心。 第七十三章,回家吃饭 “哥我饿了哇”问橙毕竟是一天没吃东西了,闻着盖浇饭的味道就馋,可生理上一想起米饭上浇的是肉丝,胃里就难受忍不住继续干呕。 脑海中不断闪现着爱丽丝的胳膊因为骨折,扭转成不可思议的程度,手里拿着灵犀刃不断有肉条从后背上被削下来,那画面太渗人了! “瞧你们两个那点出息!这就受不了?我把报告改了,你们去找济老头吧,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事就过去了,我总不可能真的让你这个愣头青去送死吧!” 苗青云拿着改好的鉴定报告从解剖室内走了出来,将两张纸塞进了问橙手中。 右下角的鉴定结果已经改成了印迹伤口统一,属于兵灵入魔作祟,必须由契管局出面解决。 “青云姐姐,谢谢你。”问橙拿着鉴定结果正强忍着恶心高兴呢,不知道该如何感谢苗青云,一把抢过问谦手里的盖浇饭拍给苗青云。 “你们赶紧去吧,我只能帮到这里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苗青云接过盖浇饭,转身去鉴定科将青铜剑给问橙拿了出来塞到她手里。 “嗯!” 问橙接过青铜剑很认真的对着苗青云重重的点头,气氛本来很和谐,有种家里不成器的女儿要被委以重任的悲壮感,结果还没悲壮几秒,问橙就转头对问谦说: “老哥,咱们走!先去吃饭。” 苗青云的表情僵在脸上,久久不能平复,她感觉自己相信了一个傻子,被个根本不懂规矩的愣头青带着热血了一把。 “青云,你看到刘洋了吗?我需要再看一遍尸检报告。”此时钱修跑过来要尸检报告,苗青云转身去取,顺便将手中的盖浇饭一并给了钱修。 “天不早了,你还没吃晚饭吧,尸检报告和盖浇饭更配呦!” 苗青云转身就翻个白眼,提着工具箱拿着红伞离开。 钱修还有些激动的对着苗青云的背影喊谢谢,根本不知道自己手里拿着的会是什么盖浇饭。 出了鉴定科,苗青云随便找了个花坛将红伞打开,洛丽塔小萝莉又乖巧的坐在了苗青云肩膀上,麦克森的一半魂魄落在花坛中,蜷缩成一团颤抖着往树根上依附,想吸食一点地气。 “我可以放了你,但我有个条件。”苗青云说着打开工具箱,将浸泡了麦克森另一半魂魄的瓶子取了出来。 “什么” 麦克森被那个瓶子侵蚀到魂魄支离破碎,非常小声的询问着条件,只说出两个字就已经筋疲力尽到需要钻进土里吸收地气。 “缠着莫问橙,让她对你负责到底,她不把你的事情解决完你绝对不可以回阴司。” 苗青云说着将瓶子打开,歪头夹住伞柄,用镊子将那张被盐焗水泡的人皮取了出来甩在地上。 麦克森马上脱离那块皮肤魂魄重新凝聚在一起,一半身子扎进土里继续吸收地气,用依旧很轻的声音询问着苗青云: “你与那个少女不是一起的吗?为什么在救了她以后又要害她?” “你会放弃寻找你的故人吗?” 苗青云没有回答出自己真正的目的,而是反问麦克森。 “不会!”麦克森丝毫没有犹豫坚定的说着。 “既然你目标明确那就没有超度的可能,我不想被你缠上殃及家人,让你回去继续祸害莫家就是我最好的选择。” 苗青云冷冷的回答完,手持红伞提着工具箱转身离开。 麦克森瞬间就认定了苗青云是那种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可以阴一套阳一套的双面坏女人。 兄妹二人这边正准备去食堂吃饭,刚好撞上了吴郝,他刚从数据库出来,想去跟钱修说自己的新发现,在修复的监控录像中找到了那个头戴深色棒球帽,身材瘦弱的人了,甚至还拍到一个重要画面,是那个人逃跑时抬头看到监控的正面照,吴郝直接打印出来要给钱修送过去。 问橙和吴郝擦肩而过的瞬间,出于好奇偏头看了眼吴郝手里拿着什么,当看到是头戴棒球帽那人的截图,问橙立刻抬手抓住了吴郝的胳膊。 吴郝这才发现兄妹二人,赶紧跟问谦打招呼,问橙趁两个人客套的功夫抢下吴郝手中的纸,越看那个人的脸越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了。 “这个人我绝对见过,他的脸怎么这么熟呢?” 问橙还想再仔细看看,手中的纸就被吴郝抢走了。 “莫哥,你快管管你妹妹吧,她这样太影响我们办案了。” 吴郝随便抱怨一句,不等问谦回答拿着截图就往重案组办公室跑,苗局只给了两天的时间找这么个人,自己动作慢了老大就该生气了。 “哥,那个人我肯定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 问橙还在回忆着那个人到底在那里见过。 “是是是,你说你见过就是见过了,好好想,想起来在那里见过一定要跟我说,我把你说的话再原封不动的转告给钱修。” 问谦从问橙背后捏着她的肩膀,敷衍的回应着她,推着她去食堂找饭吃。 等兄妹二人赶到食堂时,两个人全傻眼了,剩下的菜全是带肉丝的,什么鱼香肉丝,京酱肉丝,干煸肉丝,连面都是肉丝面,兄妹二人对看一眼,脑海中同时闪过那只红白相间的蝴蝶,两个人一同跑出食堂,趴在花坛旁再次干呕起来。 “回家吃吧,昨晚不仅有蛋糕还有排骨牛排,爸妈没少下功夫庆祝,咱们现在回去说不定还有昨晚的剩饭可以吃。” “好主意。” 问橙同意着问谦的提议,两个人带着青铜剑奢侈的打出租车回家。 一到家就看到餐桌上整整齐齐的扣了十多个菜,激动的问橙脱了鞋子,马上去洗手找筷子吃饭。 兄妹二人刚坐在餐桌旁准备开吃,就被闻静拦住。 “你们饿,我们也饿,赶紧去叫你们老爸吃饭,我们两个为了你们可是提心吊胆一天一夜了,要吃饭也要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才能吃。” “好哒!知道了!我去叫老爸,让他看看宝贝女儿回家了。” 问橙从桌旁站起来去楼上请莫大宝下来吃饭,顺便伸手抓了只醉虾塞进嘴里。 第七十四章,头喜欢扎马桶里 莫家的房子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有两套,楼下404的户主是莫大宝和闻静,楼上504才是问谦自己花钱贷款买的房,只是房子刚到手,房本还没捂热乎,就被莫大宝临时征用成工作室了。 加上当时闻静的直播事业非常红火,天天不回家,住在公司里和团队一起随时待命,只要有金主爸爸给货源,商品价能压到全,半夜三点都开播。 没了老妈的正义庇护,问谦的房子算是彻底被莫大宝霸占成了自己的私人工作室,一百六十平的房子至今没买家具,一进门就是各种写作素材。 像是人体骨架、器官模型、经络挂图、运动器械、女妆用的全套东西礼服化妆品等等乱七八糟各种杂物,只有你想不到,就没有莫大宝不涉猎的。 问橙敲敲门无人回应,只能自己从脚垫下面拿出备用钥匙开门进屋。 “老爸,我平安回来了,下去一起吃饭吧,我都饿了,一会还要跟哥哥出去看济南爷爷呢,老爸!莫大宝!” 问橙站在门口大喊依旧无人应答,房间里只回荡着自己的声音。 “老爸,你别吓我,你不会是又把自己饿到低血糖,晕死过去了吧!” 问橙一脚踢开挡路的篮球,往厕所跑去,篮球撞到了恐龙骨架模型,骨架压倒了女装衣架,衣架前端挂着的年画娃娃头套正好砸在了问橙头上。 “莫大宝!你真是我亲爹吗?堆一屋子垃圾坑死我了!” 摸着被砸肿的额头,问橙抱怨着一脚踹开卫生间门。 莫大宝此时就坐在浴缸内戴着耳机,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老爸!你看看我,我被你的娃娃头砸破相了!” 问橙有些撒娇似的走过去,刚想抢莫大宝耳朵上的耳机,被莫大宝严肃的瞪了一眼“嘘!” “又找到素材了?看什么呢?我也一起看看。” 问橙知道老爸此时是在认真的找灵感,根本不敢造次,乖巧的站到莫大宝身后。 此时的电脑屏幕上是个诡异的直播间,镜头怼在一块紫色的丝绒布上,四周什么也没有,只有布上面放着一块金牌。 金牌下面放着一块标价牌,6万欧元起 “这是什么奖牌这么值钱,六万欧元!” 问橙拍拍莫大宝的肩膀询问着。 莫大宝将耳机摘下外放声音,直播间内的声音传出,声音经过机器处理的拍卖师正在介绍着这块奖牌,奖牌主人是著名运动员,出了飞机事故,她的母亲为了钱,在此出售这枚全世界只有五块的终身成就奖牌。 “老爸,这是什么拍卖会?” “已故名人遗物秀,上一件拍品是个已故著名女明星的原味内衣,被脑残粉六万美元拍走了,这奖牌已经算是给死者最大的尊严了,还有人留言要他的底裤,被他母亲拒绝了。” “咦,这都是群什么变态,为了钱连底线都不要了吗?” 问橙感觉到有那么一丝恶心,活着风光无二的人,死了却要被如此羞辱。 “代就是这样的,又不用露脸,用个假名字假身份只要你够无聊什么都能拍到。” “好像也是,那你不会也” 问橙后知后觉,有那么一丝鄙夷的看着老爸,写书写到疯魔的男人,连死者的遗物都不放过买回家找灵感。 “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我只是看看连入场价都付不起,连这号都是借的朋友账号,只为了解一下黑市拍卖找找灵感。” 莫大宝一看问橙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被女儿鄙视了,赶紧慌乱的解释着自己的无辜。 “知道了,你现在只是一时的没钱,等有钱了你说不定真的会拍个什么遗物回来当宝贝供着。走吧,该下楼吃饭了。” 问橙伸手想关平板电脑的屏幕,此时奖牌被拍卖了出去,三十万欧元成交,随后换上下一件拍品,莫大宝好奇下一个拍品是什么,伸手拦住了问橙的手,等待着紫色丝绒上的东西被替换。 “这件拍品是由已故超模爱丽丝小姐家的佣人提供,看过爱丽丝推特的人都应该知道,她的最后一条推特是找到了爷爷的遗物。” 拍卖师还在讲着底下的互动框已经刷屏了,疯狂的粉丝们都在说着是犀角梳,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出价了,却没有一个人质疑犀角梳的来历。 “没错是犀角梳,但它有一个属于它自己的名字灵犀刃,爱丽丝小姐刚刚过世,警方还在追查这个物品的下落,它极有可能就是毁了爱丽丝小姐的凶器,同时它也是被佣人偷出来的赃物。按规矩拍下此物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同样价格也会非常优惠,只是正常拍价的一半,可以接受它带来一切负面后果的人,请出价!” 拍卖师说完,在灵犀刃下面放上竞拍价7万美元的标价牌。 互动框里出价的人瞬间了,灵犀刃一路飙升到一百万美元。 “就是这个梳子,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唉,咱们莫家的东西就是值钱啊,唯一可惜的是拍卖它的人不是我!” 莫大宝看到梳子,回忆起在饭店男士洗手间内发生的灵魂一幕,忍不住感慨,自己看着自家的东西被别人拍卖,钱还不给自己,自己又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隔着屏幕感慨两句。 问橙看着灵犀刃要被人拍出去了,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错了,直接在电脑键盘上敲下了一个亿,还发送了出去。 “头喜欢扎马桶里的这位先生,请问你这一个亿是美元吗?” 问橙这一个亿发出后根本没人接价了,拍卖师立刻根据昵称询问着。 “头喜欢扎马桶里?是你朋友的名字?” 问橙被这奇葩的名字震惊到了,僵硬的转头看向老爸确认拍卖师问的是自己。 “一个亿啊!我滴个乖乖啊!问橙你就是把咱们全家卖了也没有一个亿啊!” 莫大宝看着一个亿的额度已经被吓傻了,拽着问橙的胳膊使劲摇晃着。 第七十五章,神秘男人 “头喜欢扎马桶里的这位先生,如果您没有疑义,我就要敲锤了。” 拍卖师的声音再次从电脑内传出来,问橙本来想打没有那么多钱,但被老爸猛的一晃胳膊,只打出了一个没有就发了出去。 “恭喜头喜欢扎马桶里这位先生,爱丽丝小姐的遗物归您了!客服会联系您办理后续手续的。” “要我付款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问橙一看大局已定自己也不可能再撤回解释了,推开抱住自己胳膊崩溃到哭泣的老爸,努力克制着自己颤抖到紧张的手在屏幕上打出自己的要求。 拍卖师迟疑了片刻没有立刻回复,先安排手下去问老板的意思,因为在这里是不允许提额外要求的,谁破坏规矩就要被踢出去。 但这个人出的数额又如此之大,自己随便把人踢出去很容易得罪老板。 也就在这询问老板的片刻,问橙抢下老爸的手机马上给哥哥打电话。 “哥,老哥,马上联系钱修,我要帮他破案了!”问橙激动到说话都是哆嗦的,她没想到找灵犀刃会如此容易,完全就是送上门的机会。 “问橙?你就在楼上不下来吃饭,满脑子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问谦确认号码是老爸的,没搭理问橙说的话而是催促着她下来吃饭。 “我我出一个亿要把灵犀刃买回来。” 问橙正想跟问谦解释,电脑另一端传来了拍卖师的声音: “只要您能出一个亿,要求随便提!” 这回轮到问橙慌了,刚才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才说的有要求,自己连一千块都没有哪来的一个亿,至于这提要求提什么要求才能显得自己像个变态呢? 问橙正跟问谦解释着经过,想问他提什么要求显得自己够变态,莫大宝却已经把要求打进了互动框内。 问橙刚跟问谦商量出结果,正想输入:我要在我规定的地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看到了老爸的留言: 我要娶那位佣人,把她的地址一并发给我,我可以再多加五百万。 问橙瞪大眼睛看向老爸,已经对老爸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老爸不愧是职业手,完全就是把有钱变态的心理揣测的透透的了。 有钱人怎么可能做赔本的生意,花了钱,娶了人,钱兜兜转一圈又回到自己手里了,这招简直完美,最多只是赔一点拍卖费。 电脑另一端陷入了沉默,拍卖师根本无法回应,只能继续求助自己的老板,现在这要求已经是非常严重的违规了,每个进直播间的人都知道,两头的人是不能见面的。 现在只有一种可能了,买家根本出不起一个亿纯粹就是警方偷了个账号来钓鱼执法。 老板现在只要点头,自己现在就必须退出直播间立刻坐飞机去外国避难了,不然自己就会被老板灭口。 “老爸,你真是绝了!这么变态的要求你怎么想到的,老哥正在联系钱修,咱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凶器和偷凶器的人一锅端了!” 问橙激动的拍着莫大宝的肩膀夸赞着老爸的机智。 “我们老板同意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并且他还安排好了房间,这是地址,卖家爱丽丝的佣人会在这个房间里等着你的,希望你带足现金,祝你今夜愉快!” 拍卖师说完后,整个直播间突然黑屏,只有地址被放大在屏幕上。 问橙赶紧对着地址拍照确认,莫大宝想退出直播间,却发现电脑已经中病毒了,屏幕上循环播放着这个地址的无限放大回缩的字幕。 “闺女,这事有蹊跷啊,电脑坏了!” “坏就坏吧,一台电脑而已无所谓,我走了去找一个亿。” 问橙根本不知道黑客的厉害,对自家电脑已经被黑客入侵的事一无所知,还拍着莫大宝的肩膀安慰他别放在心上。 他们根本不知道父母两个刚说的这两句话已经被传到电脑另一端了,刚才的沉默不回复只是为了给黑客提供时间,入侵莫大宝的电脑安插窃听软件。 此时电脑另一端一位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单手拿着耳机听着父女间的对话,另一只手撸着趴在腿上的狼崽子,这只狼崽比离开莫家祖宅后更肥了。 “呵有点意思,有钱人家的父女?是这父亲想要娶个小的,还是这女儿是个蕾丝?喂,对方的账号注册信息查到了吗?真的能出的起一个亿吗?” 男人听完父女的对话,不自觉的发出轻蔑的笑声,嘲讽一番后,转头看向邻桌正在忙碌着敲击键盘的人。 “查到契管局的IP池就追丢了,应该是四护法之一,不然根本没人能出的起一个亿。” 电脑前忙碌的人收手了,擦擦额头上的汗,瘫坐在老板椅上。 “哦契管局啊,那就更有意思了!这个女人不是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吗?那就让她去房间里等着吧。灵犀刃给你!你只要把第一个进入房间的人杀了,借我们公就可以一笔勾销了,你愿意吗?” 黑暗中的男人挥挥手,手下将装在盘子内的灵犀刃扔到地上,甩到女人的脚边。 “杀杀人吗?我我怕” 跪在地上的女人听到欠款一笔勾销后,根本没考虑就将手伸了出去,但在听到是要杀人后,又颤抖着将本来都伸出去的手收了回去。 “你怕?你怕还借?利滚利啊!五千万都有了,豪车好房享受过以后不想为自己的错误负责了吗?” “不是我我” 女人还想解释,给自己的奢侈找个辩解的理由。 “我不喜欢听解释,我只看结果,要是那个人死了呢,你就无债一身轻,去外国躲几年就能继续逍遥做人,可你要是拒绝了呢,直播间最近非常缺玩具,好多大客户都在等一个可以被他们肆意折磨的玩具,你长这么漂亮去玩玩没问题吧?” 男人不急不慢软绵绵的声音非常好听,但却像尖刀正中女人的要害,只是稍作犹豫,跪在地上的女人就坚定的抓起地上的灵犀刃肯定的说: “我可以!机票给我,我现在就去。” 第七十六章,一桌美食 问橙下楼后本想等老哥联系上钱修,在有个保护伞的情况下再去那个地址见见偷灵犀刃的人。 但无论问谦如何解释,就算把问橙拍的截图给钱修看,钱修也不信会有这种好事,找什么什么自动送上门,只是敷衍的说会过去看看,实际上则是带队去D市最高级的盛宴小区抓拿走灵犀刃的人。 根据电脑数据库的人脸分析,头戴深色棒球帽的人居然是:D市电视台新闻八点档的前主持人蓝天。 联系上电视台负责人后还真确定了,就是蓝天本人,因为傲慢打压新人,制造假新闻等违规行为,被电视台踢出节目组,成了一名街拍记者。 街拍记者的收入根本支持不了蓝天的夸张消费,所以她主动跟电视台申请开了个新栏目做娱乐记者,抓拍了两个当红小鲜肉的猛料后大赚了一笔,最近在跟进爱丽丝与东方神秘未婚夫已同居的大爆料。 为了能拍到爱丽丝神秘的东方未婚夫,蓝天不惜花重金就在浮云小区里买了一套房,方便监视偶尔出现的爱丽丝。 这也就解释的通为什么她在拿走灵犀刃后,能准确的找到保安室的配电室并进行破坏,还能避开前去查看的保安,这一切只是因为她就住在这个小区里。 钱修先安排人手去浮云小区请蓝天回来聊聊,结果到达现场后人去楼空,在查她的资产时,发现她还有一套盛宴小区的顶级豪宅,小区监控也已经调出来了,可以确定当天下午蓝天开车回家后人就没离开过小区。 钱修这才又带人和自己一起去,准备连夜突袭逮捕蓝天找回灵犀刃,正要出发,问谦就来电话了,说问橙无意中进了个直播间看到了灵犀刃,还出价一个亿要买下灵犀刃。 钱修听到问谦这么说已经初步断定这是假消息了,先不说这无意进入直播间是怎么个无意法,单就出价一个亿买灵犀刃就是无稽之谈,灵犀刃现在只可能在蓝天手里,她就算要拍卖灵犀刃也要出小区才可以,人都没离开过小区,怎么拍卖的灵犀刃?拍卖团队就藏在小区里吗?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胡扯的事情。 刚想跟问谦解释自己不信,问谦连地址截图都已经给自己发过来了,看了一眼地址盛宴门庭大酒店十楼1062。 钱修随便定位了一下,发现这个酒店在盛宴小区的门口,与盛宴小区就隔了一条马路,还是同一个开发商开发的产业,反正自己也是要去盛宴小区的,随口便答应下顺路就去盛宴门庭看看。 问谦可不知道钱修那边的情况,觉得钱修这就是同意了,便挂了电话给问橙比划了一个搞定的手势,兄妹二人还开心的击掌,盘算着吃饱饭后还要不要拿着鉴定书去找济南爷爷,让他安排契管局的人对灵犀刃除灵。 兄妹二人还在商量中,屋内的电灯突然忽闪一下熄灭了,屋内陷入了一片漆黑,此时的闻静正在倒水,扔下水壶骂骂咧咧的去找手电筒,要去修保险丝。 “这破小区电压总是不稳,要不是问谦房子也买在这里了,咱们就应该攒点钱,收拾收拾搬家!你们两个先别偷吃,我去换上保险丝,顺便接你们老爸下楼,他连打雷都怕,突然断电肯定吓的他躲在卫生间里不敢乱动” 闻静还在絮叨着,手上已经摸到手电了,开门刚要出去,门外一阵寒风袭来,灯突然又亮了。 闻静刚想发表意见夸物业办事效率快,问橙突然大叫一声猛的蹬着地面后退,从餐椅上摔了下来。 “灯都亮了,你叫什么?” 闻静关上门,走过来扶问橙起来,她没有看出屋里那里有问题,问谦却捂住嘴趴垃圾桶旁吐了起来。 “你妹妹摔地上了你不扶,又在这里跟着闹什么幺蛾子?” 闻静嘴上嫌弃着问谦,还是伸手拽了块餐巾纸递给问谦,顺便把问橙从地上扶起来。 “妈,没什么事,你就上楼去接老爸吧,我们绝对不偷吃!光看着就恶心饱了。” 问橙三根手指并拢放在脑袋旁边,向闻静保证着,眼神偷瞄一眼桌子,恶心的捂住嘴差点吐出来。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说饿的也是你们,吐的稀里糊涂的也是你们,算了,我先去找你们老爸,你们这就是欠饿!这么好吃的饭看一眼还能吐了?” 闻静数落着自己的一双儿女,顺便伸手抓了块排骨,拿着手电筒要上楼去叫莫大宝下来吃饭。 很平常的一个小习惯,在兄妹二人的眼中却是,闻静抓了半只癞蛤蟆拿在手中要往嘴里送,蛤蟆腿还一蹬一蹬的作着最后的挣扎。 兄妹二人同时被恶心到了,待闻静离开后,一个抱起垃圾桶,一个直奔厕所,两个人恨不得把胃吐出来。 在灯熄灭再亮起后,桌上那还有什么美食可言,全是蜈蚣、蜘蛛、癞蛤蟆、菜蛇之类的活物,被活生生的切成块,一块一块的摆在盘子,蛇头癞蛤蟆之类的眼珠居然还会动,这随便看一眼都会被恶心到头皮发麻。 问橙从厕所里出来,就拿起了青铜剑,先把小心的契剑还给问谦,在握住剑心的契剑使劲甩着手,似乎要把他晃出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搞恶作剧!你难道不知道我手里有青铜剑吗?一剑下去你就魂飞魄散了!用这种恶心的五毒障眼法吓唬我们,你是不想活了吗!” 问橙自己是害怕的,却要强装出不害怕,对着餐桌叫嚣。 问谦擦擦嘴,捂住右眼,用左眼打量着屋里的一切,在餐桌主座位上找到了一位脖子上挂着老式相机的外国鬼,伸手拍拍问橙给她提示,让她对着主座砍过去。 问橙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在确定位置后抬剑劈了过去,虽被麦克森躲了过去,但还是伤到了耳朵,再想隐身也躲不过问橙的双眼了。 “居然是你这个外国佬!苗青云放你出来了?” 问橙看到是他又惊又喜,既庆幸他被放出来了,又害怕他会缠上自己。 第七十七章,厚颜无耻之人 “她确实放我出来了,也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来找你了却心愿!我要见到灵犀刃,并且毁掉它!放小景出来!” 麦克森摸摸自己的耳朵,耳垂被削下来一块,伤口像泡在硫酸里一样被自己看不到的东西腐蚀的生疼,不亚于被苗青云泡在罐子里。 “小景?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你是在车里时用剑抵住我脖子,让我带你去找灵犀刃的那个鬼。” 问谦听到小景这个名字愣了一下,回忆起在车里被他威胁时的事情。 “没错是我,你们不问我小景是谁吗?” 麦克森爽快的承认了,见兄妹二人一点也不惊讶,他主动问兄妹二人问题。 “灵犀刃里封着的兵灵呗,你让我找灵犀刃不就是为了她吗?只要思维正常的,都能对上号了,你和小景是恋人,你为了回国抛弃了她,她因爱生恨成了厉鬼被我奶奶收了,你打听到她被囚禁在灵犀刃里,就算做鬼也要等着她一起,不就是这么个套路吗?” 问橙已经把麦克森和小景带入了老爸常用的虐恋套路里了,两个相爱的人总被现实拆散。 “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我和小景是被现实硬生生拆散的苦命恋人!我对她才是真爱!怎么会是你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关系。” 麦克森正辩解着,问橙还想听听他的故事,青铜剑里发出的小心的声音: “呸!从古至今就没有一个负心汉肯承认自己是负心汉!你也不例外!你敢说说你和景疯子是怎么认识的吗?” 小心鄙视着麦克森的同时,又借着他耳垂上的伤口,猛吸几口他自身散发出来的怨气,一不留神吃掉了他一只耳朵。 “啊!”失去一只耳朵的麦克森发出惨叫,疼的他在地上打滚,口袋里的照片散落在地上。 “什么情况?我根本没碰你,你就算碰瓷也碰的专业一点啊!” 问橙看着麦克森捂住耳朵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举起双手以示清白,表示自己根本没碰过他。 “与你无关,是我饿了,需要食物恢复能量,你和剑心一起下万鬼刹的时候差点把命搭上,我想显形就必须吃点厉鬼补充下能量。只要是被剑刃划伤的厉鬼都会与我们产生联系,我这也是本能的饿了吃两口垫吧垫吧。” 小心正跟问橙解释着原因,问谦已经将地上的照片捡了起来,看了几张后气愤的将一摞照片全摔在了桌子上。 “麻蛋的,这就是个人渣,变态!你是怎么有颜面苟活于人世的!不对,你已经死了,你这种鬼!就该下地狱!十八层地狱挨个试一遍,让你这种垃圾也知道一下什么叫做痛苦!” 问谦愤怒的吼着,始终觉得不解气又在麦克森的身上踹了几脚。 问橙好奇照片上究竟是什么,能让老哥气到动手,走过去伸手拿起几张相片看了一下。 黑白的照片上记录着血淋淋的过去,一位又一位少女目光呆滞眼中含泪在展示着身上的肉雕花纹,她们被迫赤衤果着身体,摆出极不情愿去做的动作。 就算头发被盘的再华丽,妆容绘制的再精致,也掩盖不住她们的弱小无助,这些肉雕纹身充斥在她们身体的每一处肌肤上,不亚于给她们活剥了一层皮肉。 这些作品根本没有一丝美感,更多的是触目惊心的残忍血腥,每个人的锁骨处都刻着同一句英: Ma&039;s Works “麦克森的作品?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丧心病狂的魔鬼?你这能称之为作品吗?你这完全就是毫无人性的摧残弱小!” 问橙看懂那句英的意思后,气到头疼,抓起桌上的所有照片狠狠的甩在麦克森的脸上,能为豺狼描绘遮羞布的人,人品果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自己现在算是明白了,灵犀刃内的兵灵为什么会变态到给爱丽丝的后背刻肉雕,原来全是跟这种洋垃圾学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们全是自愿的!她们是霓虹军人送给我的礼物,是漂亮国和霓虹国美好友谊的见证!” “我呸!我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兄妹二人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做鬼都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做人又能好到那里去呢? 此时莫大宝正挽着闻静的胳膊进门,装作非常害怕的样子正跟闻静撒娇,听到兄妹二人同时说自己厚颜无耻,非常的不开心。 “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有这么说你们老爸的吗?老爸跟老妈撒娇怎么就厚颜无耻!” “闭嘴!”兄妹二人同时转头对着莫大宝吼闭嘴,闻静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拿起了鞋柜上的鸡毛掸子,对着换鞋坐的鞋凳抽了一下。 “啪!”的一声,兄妹二人转身看向,一同给她跪下了。 “你们两个三天不打,准备上房揭瓦吗?” 闻静将莫大宝护在身后,板着脸严肃的质问兄妹二人。 “没有我们只是被一个无耻之徒气到了,绝对不是故意对老爸这么凶的。” 问谦赶紧服软,跟老妈解释着,两个人是无辜的没有要针对老爸的意思。 “没有就好,洗手吃饭,屋子弄这么乱,赶紧收拾好。” 闻静放下鸡毛掸子,支使着兄妹二人干过。 问橙赶紧站起来将歪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来,拍拍上面的灰让爸妈过来坐;问谦捡起地上的照片又塞回麦克森的口袋里,将麦克森拖到一旁。 闻静刚带着莫大宝坐到桌子上,问谦先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老妈你看得到照片?那刚才的蛤蟆腿?” 被问谦这么一提醒,问橙也反应过来了,看向一脸淡定的老妈,等待着她的答复。 “什么照片?什么蛤蟆腿?”莫大宝不明白问谦在说什么,也跟着兄妹二人一起看向闻静。 “你们馋蛤蟆腿了?明天我给你们买几只牛蛙回来吃好不好?” 闻静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温柔的征求着老公和孩子的意见。 兄妹二人赶紧摇头,根本不想再多看一眼与蛤蟆有关的东西,莫大宝却点头说好,突然想起自己的存稿还没保存,赶紧跑出房间去楼上存稿。 看到莫大宝离开,闻静这才松了口气说到: “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别让我再看到,你们老爸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异常,也不想让他承担闻家和莫家的恩怨。” 兄妹二人这才后知后觉,老爸以为老妈看不到什么都不知道,老妈以为老爸是普通人什么都不知道,敢情这两个人在互相骗对方自己是普通人啊! “行了,要忙什么赶紧忙去吧,带着这个外国佬一起离开。” 闻静看兄妹二人的反应很惊讶,不想再跟他们解释过多,催促着他们赶紧离开去办正事。 兄妹二人赶紧抬着麦克森出门,又被老爸堵楼道里了。 第七十八章,覆巢之下无完卵 “老爸,你站这有事?”问谦看着老爸站在楼道内既不说话又不让开,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我就想问问蛤蟆腿和照片是怎么回事,你们别想欺负我看不到,你们抬得又是什么?不会是鬼吧?” 莫大宝看着儿女们出门的动作非常奇怪,明显是手里扛着东西。 “我们抬的是那东西没错,但照片指的是我们从莫家祖宅拿回来的照片,老妈那么单纯真要能看到还会被忽悠着骗二十多年吗?” 问橙可算明白了,刚才老爸的电脑中病毒了,就算想存稿也没办法存了,所谓的出来存稿不过是借口罢了。 “好像也对啊,就你们妈那性格,稍微有点事都要跟我说说,不可能瞒着我的。行了,你们早去早回,大半夜的不在家待着像什么样子。” 莫大宝稍微一琢磨就放下了戒心,从兄妹二人中间走了过去,穿过麦克森魂魄时,只觉得身上一凉像被冷风从后背灌了进去,凉嗖嗖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这还真有个鬼啊?”莫大宝被冻的一哆嗦回头看一眼儿女非常惊讶的问着。 “不然呢?难道我们抬了一个麻袋吗?” 问橙被老爸这反应气到无语,知道两个人抬着异类还要横穿一下找刺激,就这智商是怎么写的书? “快抬走!以后乱七八糟的东西别往家里带,怪冷的。”莫大宝搓搓胳膊转身进屋,将兄妹二人关在门外。 “走吧,咱们今晚就是多余的了,好好去处理一下灵犀刃的事。” 问谦听出了老爸的意思,现在的他肯定装作自己很冷正和老妈撒娇呢,自己和妹妹今晚真要听他的话早去早回才会被锁在门外呢。 兄妹二人把麦克森抬到路边的花坛旁,将他扔了进去让他吸收地气恢复元气。 十几分钟后麦克森缓缓醒来,坐在草坪上抱着相机神情哀怨,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将手缓缓伸进贴在胸口内侧的衣服口袋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温柔而又伤感的看着。 问橙有些糊涂了,此刻的麦克森就像个思念妻子的普通痴情男人一样,与恋人分局两地求而不得,只能用照片以解相思之苦。 “小心,他和灵犀刃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虽然狠他狠的牙痒痒,但看到此刻的他还有那么一丝可怜。” 问橙举起青铜剑询问着剑内的小心,她想知道更多当年发生的事情,也许真的是错怪他了?毕竟万事都是双面的,自己只有知道了事情的全部,才能更好的判断对错是非。 “可怜?你脑子被门挤了吗?会觉得他可怜?灵犀刃内被关的那个女人名叫张景鸢,只是他当年迫害过的众多俘虏之一,别看他此时一副用情至深的样子,据景疯子讲他在创作欲最旺盛的几个月里,几乎每天都要凌辱刀剐一位从难民营中被抓来的少女,超过二十岁的女生都不要,就是为了追求那种凋零绽放的青春之美。” 小心听到问橙同情麦克森,鄙夷的诉说起她听来的事情,现在的麦克森还存在于人世间就是个错误,他若不是外国人,就他所犯下的累累罪行投进万鬼刹化作无意识的魂渣都是便宜他了! “你们两个争论什么都没用,他想见灵犀刃想放小景出来,当事人之间万一真的是真爱呢?咱们只是旁观者对过去没有参与没有评论权,但光看他手里的照片拿他喂了青铜剑都不觉得可惜!” 问谦看着问橙和小心差点吵起来,折中说了个比较中肯的建议。 “呵,你们两个都没见过灵犀刃根本不知道景疯子有多疯!当初莫尚歆带着我去抓她,就在她的老巢里发现了二十多个二十岁以下的少女,被她下了障眼法,二十多个人围成一个圈,每人手里有一把匕首可以随意在另一个人的背上划刻创作,那种血腥的画面见过一次就会对这对狗男女恨之入骨!” 小心越说越激动,甚至觉得他们不见面才是老天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让你说的我后背发凉,苗青云既然让他赖上我绝对是有原因的,不如就让他们见一面?再把他们一并送上鬼车,就算是我抓的邪祟了。” 问橙仗着自己可以操控青铜剑,而小心无法从剑内出来这点优势,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问橙难得你还有如此聪明的时候,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就去盛宴门庭捡个漏,说不定钱修已经把拿走灵犀刃的人抓住了。” 问谦同意了问橙的话,伸手抢过麦克森手中的照片,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看向自己。 “喂,想见你老婆吗?想见就跟我们走让你们相聚一次,不过见完面你们就要一起去阴司报到,为自己做下的恶行赎罪!” “好!好!只要能见到小景,你们说什么我都可以接受。” 麦克森一听到能再与小景见面,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时刻准备着和兄妹两个一起离开,但他的眼神始终没离开过问谦手中的照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想让问谦把照片还给他。 问谦低头看了眼照片,照片内是一身礼服年轻帅气的麦克森,他怀里搂着一位头趴在他的肩膀上,背对镜头的女人,女人的后背上是一只刚完工还在滴血的肉雕凤凰。 凤首微垂,凤颈延伸至女人的脖子上,大片的羽翎被描绘的惟妙惟肖,仿佛真有一只涅槃重生的凤凰想要挣脱女人的后背腾空而起。 问谦竟一时间看的入迷了,难怪麦克森会对她念念不忘,就算是黑白照片也能感受到这只凤凰的涅槃之美。 “哥?你发什么呆?走啦,我没手机,借共享单车导航去盛宴门庭的事全要你来做,有你发呆的功夫咱们早到地方了。” 问橙伸手拽着问谦胳膊摇晃一下,提醒他该办正事了。 “问橙,这些被霸凌的女孩们如果是自愿的,那他的作品不就是艺术品了吗?” 问谦一时被这只凤凰吸引,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麦克森很有可能是征得了女孩们的同意才动刀创作的。 “如此血腥的艺术品我恐怕欣赏不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咱们的思想本就是保守的,那个时代的女孩子根本不可能会同意侵略者在自己身上,用这么残忍的方式留下时代烙印!” 问橙否定着问谦的猜测,瞟了一眼问谦手中的照片,疼痛的凄美艺术再美,也是以一个又一个女生为代价,记录着被侵略的铁蹄碾压下的伤疤。 “你们没有生活在那个年代,你们怎么就知道她们不是自愿的?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我手上的每张照片,记录下来的每位少女都是我收到的礼物,她们全部都是被自己的父母卖给了霓虹军队,比起我的残忍,她们的父母才是真的残忍!” 麦克森听到问谦在帮自己说话,马上板起脸来用不标准的奇怪口音说着普通话,斥责着问橙的观点。 “战乱之年身不由己”问谦略做感慨将手中的照片递还给麦克森,拉着问橙向路边的共享单车走去;麦克森跟在他们的身后,在为马上就能见到小景而感到高兴。 第七十九章,太岁头上动土 盛宴门庭也算是D市的标志性建筑了,找起来非常容易,兄妹二人也就用了一个小时就赶到了地方。 看到警车就停在路边,问谦安心了,带着问橙直接去约定好的房间捡漏,想蹭一波钱修的劳动成果,但他却根本不知道,钱修还没来呢。 此时的钱修还在盛宴小区内安排人手,准备把蓝天堵在房间里人赃并获,将警车停在路边也只是为了防止暴露,这一举动却给问谦提供了一个错误的信息。 兄妹二人走进酒店,略做登记后直接上了十楼,在十楼一间一间的找过去终于找到了1062号房间。 当看到房门是关着的,问谦将问橙拉到身后先一步敲门,他还在想钱修来了怎么还把门给关上了,难道是任务结束了,爱丽丝家的佣人已经被抓回警局了?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打开,问谦根本没有一丝丝防备,手还伸出去要敲门,手腕上就被狠狠的划了一刀,血瞬间就浸湿了问谦的衣袖。 问谦马上将手抽回来护住问橙快步后退,想避开从房间里冲出来的这个疯女人。 对方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从房间里冲出来后,拿着犀角梳内藏的刀刃疯狂的追逐着兄妹二人乱砍,此时走廊内的监控就像坏掉了一样,在一楼大厅内的监视器上显示着十楼走廊一切平静。 根本没人知道,平静背后是兄妹二人被蓝天逼到窗口旁,想逃已无处可退。 “为什么是两个人,为什么是两个,杀一个我都没有勇气,你们为什么要逼我杀两个!” 蓝天哭泣着痛苦的呐喊着,手上的乱挥就没有停止过,还在不断的逼近兄妹二人。 问橙躲在问谦身后,一时情急根本忘记了还可以用青铜剑,只是一味的逃避躲闪最后还是自己趴上了窗台,想让老哥可以退的更靠后一点,不被面前的这个疯子划伤。 问谦也只是本能的先保护问橙,连他自己都忘了他们还有御剑心这个外挂,眼看着刀刃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了,想抱起一旁的盆栽给对方一个突然袭击。 问谦弯腰抱盆栽的功夫,因为盆栽太沉根本没搬起来,反而耽误了时间,蓝天借着问谦让开的机会,看准了窗户是被打开的,鼓足勇气握着灵犀刃冲了过去想杀问橙一个措手不及。 问橙看着刀刃是冲自己来的,一时慌了手脚,又往后退了一步,被窗户滑轨绊倒,整个人往后倒去,也就幸亏青铜剑足够长,正好卡在打开的窗口上,问橙的手就抓在剑刃上。 掌心血顺着剑脊上的凹槽流入剑柄,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局势瞬间发生扭转,御剑心附身问橙,借着酒店外墙奋力一蹬,拿着青铜剑从窗口飞了进来,一脚将蓝天踹飞出去。 “御剑心?” 搬花盆失败的问谦看到问橙跟开挂一样从窗口飞了进来,马上明白了现在的情况,惊呼一声后放开花盆溜到角落里看着御剑心单方面完虐对手。 任凭蓝天如何冲撞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被踹飞又爬起来,再跑回来继续乱砍,如此反复了三四次,御剑心都烦了,单手搬起一旁的盆栽对准了蓝天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花盆发出闷响后落地,蓝天当时就被砸懵了,额头上有血渗出,她努力让自己站稳晃悠了两下就一头栽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偏偏此时监控器好了,开始记录走廊内的一切,问谦先跑过去伸手试探一下蓝天的鼻息,确定她还活着,又弯腰架住她的胳膊将她拖入1062房间内。 御剑心这才扛着剑慢悠悠的走了进去,在门口发现了灵犀刃犀角梳的部分,顺手捡起来,刚想将蓝天手里的灵犀刃收回到犀角梳中,蓝天突然睁眼,手上的刀刃对准了问谦的脖子划了过去。 御剑心就算看到了想出剑帮忙也已经来不及了,问谦努力向后退也还是被划伤了,血噗噗的顺着脖子往外冒,似乎是真的划到了动脉,这突然的一下让问谦跌坐在地上失去了反抗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按住伤口让自己失血少一点。 “你是张景鸢?” 御剑心看一眼问谦脖子伤口的位置,一般人绝对不可能划那么准,能准确伤到那个位置的只有被阴司称之为人屠的厉鬼张景鸢了。 “没错,御剑心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张景鸢操控着蓝天的身体推开问谦站了起来,朝着御剑心走过来,拿起御剑心手里的犀角梳将灵犀刃收了回去,一边跟着御剑心叙旧,一边走到窗边对着玻璃望着漆黑的夜空梳头。 御剑心大步走向问谦,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先帮问谦止血,但自己的能力只是暂时让血流得慢一点,根本不可能完全让伤口消失,只能先想办法拖住张景鸢,自己用问谦的手机向外发求助信号。 “你的老情人就在门外要见见他吗?他可是还留着你是人时的照片呢!” 御剑心故意提及麦克森,看着她手中梳头的梳子停顿了一下,知道这招可行,就继续说: “你与本尊一起被封印在莫愁墓里的时候,本尊可是常听你唱小曲,唱的不就是你与他的故事吗?现在他就在门外,你难道不想去见见为你们的过往画个句号?” 御剑心找到了问谦的手机,手机却需要指纹解锁,御剑心根本不给问谦说话的机会,拿着他的手指头挨个试,终于解开了,正要打电话叫120来救人。 张景鸢突然一个闪现出现在御剑心面前,伸手抢过了手机扔出窗外。 “我看上你的身子了,准备把你变成我送给他的礼物,再附在她的身上,与麦克森再续前缘!” 张景鸢目标明确直接点名要问橙的身体。 “本尊就是太给你脸了,连本尊做了记号的人都敢抢?呵呵你怕是活的时间太久了。” 御剑心乐了,自己果然是太久没杀生连点威慑力都没有了,区区一个几十年的亡魂都想在自己头上动土了。 第八十章,幸福梦碎 “砰”张景鸢趁御剑心感慨的时候拔出灵犀刃,对着问橙的心脏刺了过去,被青铜剑挡住撞飞,灵犀刃从蓝天手中飞脱出去撞在墙上。 偷袭失败张景鸢操纵着蓝天的身体快速后退,想避开御剑心的反杀,还是慢了一步腹部被青铜剑刺了一剑,捂住伤口闪现到墙边去取灵犀刃又被御剑心用青铜剑划伤了后背。 “本尊知道你跟小心的关系非常好,是她把心脏的弱点告诉你的。” 御剑心没有下杀手,看在小心的面子上只是威慑张景鸢并未真的除灵。 “你刚才能杀我却没下手,现在没机会了!” “哈哈这是我最近听到的最可乐的笑话,咱们实力悬殊巨大,你就算现在抛刀,刺中我心脏的概率依旧为零!” 御剑心抿嘴一笑,快跑两步出剑想让张景鸢明白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却没想到屋里居然绑了谷家才会有的细钢丝。 这种细钢丝上微雕着咒文,专绑被附身之人,御剑心就因为这一个大意触碰到机关,细钢丝从问橙脚腕处勒紧拽住问橙身体将她摔在地上。 御剑心拿着青铜剑冲了出去,没了问橙身体的庇护,御剑心暴露在空气中瞬间消散成雾气被吸回青铜剑内,青铜剑摔落在地上。 问橙亲眼看到御剑心消失,想伸手去抓青铜剑再放他出来,反被张景鸢操纵的蓝天踩住了手背。 “你现在这个样子刚刚好,被绑住双腿,趴在地上无法反抗,你说我要为你雕个什么才能让麦克森高兴呢?” “雕你奶奶个腿!” 问橙看清了蓝天的面容心里那个气啊,D市真够小的,这个女人就是在拍卖会上踢自己一脚的那个矫情女记者,自己在拍卖会上被欺负现在又在这里被欺负,不反抗才是真的对不起自己这暴脾气! 问橙顾不上手背上的疼痛,硬把手从蓝天脚下抽了出来,双手握住蓝天的脚腕使劲向后拉;对方纹丝不动低头看着问橙白费力气。 “没了御剑心你什么都不是!看到现在的你就像当初的我一样,还妄想着靠自己拼死反抗活命!结果呢?因为我的反抗引来了更多的霓虹士兵,被拖进集中营成为一群霓虹禽兽的玩物!哈哈战乱年代妇孺永远是被践踏的弱者!” 张景鸢癫狂无奈的大笑,流着眼泪嘲笑着当年的自己,随后慢慢蹲下,用手上拿着的灵犀刃划破问橙后背的衣服。 问橙看到蓝天蹲下,马上松开她的脚腕抬手想挠她的脸,连胳膊都没抬起来,后背就被她的脚踩住了。 “御剑心没教过你怎么打架吗?就你这拆了东墙补西墙的打法太给莫家人丢脸了。” 张景鸢加大了脚上的力道,撮捻着问橙的后背。 “你知道我姓莫还欺负我!等我能动了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问橙嘴上喊着叫嚣的话吸引着张景鸢的注意力,手上根本没闲着,费力的向前伸想要抓住青铜剑的剑柄。 “御剑心只会保莫家人,我自然知道你姓莫,但害得我只能以刀刃为家再次过上颠沛流离生活的人依旧是你们莫家!你多大了?皮肤为什么没好好保护?根本不能做肉雕!油腻暗疮你家床是有多脏,才能养出这样粗糙的皮肤,你难道是与螨虫睡在一起的吗!” 张景鸢一边诉说着莫家待自己不公,一边用刀刃挑开问橙后背的衣服,刚想构图创作就被问橙后背的皮肤恶心到了,瞬间没了创作欲望,转头看向一旁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的问谦。 向问谦走过去的时候,还不忘给问橙后背狠狠的来上一脚,想让问橙丧失行动能力,却忘记了问橙的手离青铜剑非常的近,被踹后反而抓住了青铜剑,借着掌心血又把御剑心召唤了出来。 御剑心抬手先砍断细钢丝,彻底拿到了问橙身体的控制权,鲤鱼打挺起身后对准了蓝天的后背踹了过去,硬将张景鸢踹出了蓝天的身体。 一袭红衣长裙身材纤细的张景鸢站在房间内,看到蓝天的身体倒在地上,马上往蓝天的身体旁跑,被御剑心用青铜剑拦住,剑刃就抵在自己脖子的伤口上。 “你急什么?是因为莫尚歆给你下的契吗?离开这把梳子没有主人庇护,你的皮肤会如同火灼一样溃烂腐朽,最终化作一滩血水永世不得超生!” “你知道还要阻拦我!给我让开!我还没有见到麦克森我还不能死!” 短短几十秒的功夫,张景鸢的脸已经干裂到如同干涸的土地,刚才还雪白娇嫩如凝脂的皮肤此时已经变得枯黄皲裂如同破抹布一般。 “你不说我还忘了,麦克森明明跟着我们来了,他到底跑哪里去了呢?” 御剑心依旧没真的想取张景鸢的性命,只是威慑她一下,有关她的故事自己刚才回青铜剑时已经看过小心的记忆了,已经不是普通的一个惨字可以概括了 她结婚那天穿着一身新做的红夹袄坐在床上,正满怀期待的等着未婚夫从村口架着驴车赶过来接自己回家。 那年她才十七岁,对未来充满了期望,赶来贺喜的村里人很快就把院子围满了,大家分着瓜子红枣说着祝福的话,羞的她满脸通红,根本不敢搭话只会憨憨的傻笑。 未婚夫是和她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人,他父亲是村里外出采办生活用品,卖农货换钱的人;也是全村唯一一个家里有一辆大驴车的人家;她的父亲是村长两家完全就是门当户对,被全村人看好祝福未来一片光明的一对新人。 两家人一个住村口一个在村尾,从村口到村尾架驴车接亲也只用半个小时而已,但到了商量好的吉时,张景鸢根本没有等到自己的未婚夫,等来的却是一声枪响的噩耗。 鬼子进村要征用未婚夫家的粮食家畜板车,还要拖着未婚夫家的姐姐去犒劳士兵,做为家里唯一的儿子未婚夫根本不可能不同意,拿起牧叉反抗时,被鬼子一枪打死了。 枪声传到了村尾,还在庆祝的人们只当是一声炮响,以为是夫家动身来接亲了,纷纷出去帮忙迎亲挡门。 张景鸢就被留在了屋内等待着心上的到来,她还专门给未婚夫做了一双鞋,想一会亲手送给他。 终于门外传来了声响,她再也忍不住了,拿着鞋激动的走出里屋,向院子里跑去,迎面撞上的是黑洞洞的枪口,看到的是自己的哥哥已经被鬼子的刺刀挑了肚子,父亲还在拼死阻拦鬼子进屋,就在自己的面前父亲被鬼子枪杀,血溅到自己脸上是温热的还有些发烫,母亲和小妹挣扎的被鬼子拖走,自己面前还有两个正坏笑着靠近的鬼子。 第八十一章,回归正题 她能做的只是将手中的鞋扔了出去,根本毫无意义反而激起了鬼子兵的兽性,用刺刀逼着她到里屋的床上躺下。 为了能逃跑她退回里屋,抓起针线筐里的剪刀,刺伤了一个鬼子的眼睛,要刺另一个的时候被一巴掌扇翻在地,脑袋撞到柜角上晕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身陷集中营内了,十月份的北方她的衣服被扔掉和五六个一般大的少女,被关在一间土胚房内,睡在冰冷的地面上,每晚都有很多霓虹士兵,进入小屋内,像畜生一样发泄着兽欲。 被关的一个星期内,张景鸢自杀过无数次都被同屋的伙伴救了回来;众人商量过要一起逃跑,都在努力的寻找机会。 终于那个机会来了,漂亮国的记者团被霓虹士兵领着,带着相机出现在了集中营内,为了拍摄美好的画面,张景鸢和其他几个女生被选中,穿上华丽的和服,坐到厨房旁为霓虹士兵们洗衣服。 沉重的和服让张景鸢非常的不舒服,冰凉的水如同针扎一样刺痛了手指的每一寸皮肤,一个星期的营养不良,让她根本没有力气洗衣服就先被和服压垮了。 马上有士兵跑过来拖走张景鸢,还不忘欺骗那些漂亮国的记者,说是带她去休息补充营养。 她抓住最后的机会,拼死抱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位记者,那个人正是麦克森。 麦克森就像一道光照进了张景鸢被毁掉的人生,她被带走像金丝雀一样关进了麦克森的房间。 她以为自己刚脱离了狼窝又要坠入虎口,结果麦克森对自己却异常的温柔,不仅不强迫自己,还给自己买各种漂亮的衣服饰品,带着自己去最热闹的集市最气派的饭庄,甚至还参加过舞会。 两个人之间唯一的问题就是沟通障碍,张景鸢曾不止一次想用告诉麦克森,自己的同胞在霓虹国的铁蹄下生活的根本不幸福,男人们被屠杀,女人们被圈养起来成为玩物,我们非常需要帮助。 只可惜这些话在麦克森听来非常不可思议,和他的所见所闻完全是两个样子,被他当做是因为语言不通而造成的误会翻篇了。 时间久了,张景鸢也意识到自己的势单力薄,又不会外文,能碰上麦克森保护自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再想回去救别人就是天方夜谭了。 所以她接受了现在的生活,并且爱上了麦克森,与他像夫妻一样生活,甚至接受了麦克森喜欢肉雕的变态行为。 有时还会跟着麦克森一起学习肉雕工艺,甚至还接受了自己只是因为皮肤好而被麦克森留下的最美原料。 就在自己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后,麦克森提出了要为自己肉雕的要求,甚至还画了一幅最美的凤凰草图让自己看。 张景鸢知道这只凤凰是麦克森的全部心血,也知道他除了自己以外还圈养了很多年轻的少女为她们肉雕拍照,她想留住麦克森这把庇护伞,不想再回到集中营内过惨无人道的日子了,所以她同意了。 她主动趴在了工作台上,麦克森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完成了这幅作品。 看着麦克森满意的搂着自己拍照,自己吃再多的苦也值得了,因为自己抓住了这把保护伞,可以在乱世中有个家了。 只可惜好景不长,麦克森又有了新的作品,一位比张景鸢年纪还小皮肤还好的新作品。 男人永远都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大猪蹄子,张景鸢很快就失宠了,为了能留下她趁麦克森去外地做采访时,亲自动手毁掉了那幅作品,把她推进了火炉里,看着她的皮肤被火焰灼烧成黑炭,听着她惨叫求救的声音,张景鸢突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和魔鬼没有区别。 她马上帮忙灭火救人,对方还是没挺过来,因为皮肤感染死去了,麦克森回来后知道了作品的消失一怒之下想把张景鸢送回集中营,但看到她背后的凤凰又不忍下手了。 从那以后张景鸢就意识到,自己会过什么样的生活,全要看麦克森的意思,为了表忠心也是为了不让自己再回集中营,她开始主动帮麦克森寻找作品。 在麦克森留在满洲国的一年时间内,两个人先后完成过二百多幅作品,甚至还出了影集在漂亮国发售。 张景鸢以为这种日子会过一辈子了,却不想因为战争局势恶化,麦克森被召回国,麦克森甚至还骗她,因为她有孕在身不能坐交通工具,为了留下孩子才让她留下的。 麦克森临别前也将她托付给当时的霓虹朋友,并且两个人约定战争结束后一定会再回来看她的。 张景鸢一直在等,连去霓虹的船她都没上去,留在了两个人一起住过的房子里,她在等麦克森回来,期待着他能带自己去漂亮国两个人一辈子在一起。 她等到了孩子出生,等到了战争胜利,等到了牢狱之灾,等到了孩子夭折,等到了自己被判死刑却依旧没等到麦克森的回来。 她甚至变卖所有家产托人给麦克森寄信,让他回来救自己离开,得到的答案却是收件地址不存在。 就在她要被处死的前夜,她再也等不下去了,用麦克森送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灵犀刃割喉自杀了,她想化作鬼魂远赴重洋去寻找她的庇护伞。 现实却是她成了厉鬼,留在了被掩埋的地方,祸害附近村里的少女,幻想着给麦克森一件完美的见面礼,她模仿着麦克森以前干过的事情,附身在一个又一个少女身上,寻找一件能称为完美的艺术品。 直到莫尚歆拿着青铜剑,带着灵犀刃来到这里收服了她,这才终结了她的恶,将她封入灵犀刃中;从莫家祠堂内把她扔进莫愁墓室内的兵器库封存。 莫佳佳被安排继承青铜剑的时候,莫尚歆专门把青铜剑也一并封进了墓室内,锻炼莫佳佳拿着青铜剑从兵器库内出来,结果莫佳佳用了五年时间才让青铜剑认可她。 也就这五年的时间里,小心没事就跟兵器库里的兵灵聊天,并且发现了张景鸢,用尽一切办法想扭正她的三观,结果一点作用也没起到,还差点被她洗脑带偏,就因为这事小心放弃了劝说张景鸢还送她了一个景疯子的称号。 回归现在,御剑心收了剑放张景鸢的魂魄进了蓝天的身体里恢复元气,他则打开房门去走廊里寻找麦克森的踪影。 房门一打开,御剑心就被钱修掐住吴郝脖子的一幕惊到了,走廊里已经躺了三四个警员,他们都是被钱修撂倒的,此时的钱修已经被麦克森附身了。 第八十二章,阔别多年 刚才张景鸢抢过御剑心手中问谦的手机,从窗口扔下去的时候,钱修刚好收队,没堵到蓝天还浪费了一晚上的时间让他非常生气,正打电话跟苗局解释申请路卡,要全面封闭D市拉找蓝天。 因为这案子越查越奇怪,爱丽丝后背的肉雕纹身根本不可能是自己造成的伤害,还有蒋池的不在场证明;自己一个人在公司,监控拍到的却是定格画面,他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保持一个姿势两个小时一动不动。 并且蒋池的账户资金也有变动,帮爱丽丝买完灵犀刃第二天,他得到一笔比灵犀刃价值还要高额的资金,打款账户就是蓝天的;刚查到的最新情报蒋池和爱丽丝已经在外国登记结婚了,只是还没公开。 所以钱修大胆猜测,蒋池和蓝天以灵犀刃做饵里应外合联合作案,为的是侵吞爱丽丝的财产。 钱修这个结论一出,苗龙飞直接拒绝了他设路卡的决定,并要求他马上带队回来开会,寻找公余的失踪者。 苗龙飞比谁都清楚真相就是灵犀刃内的兵灵寻仇,但这事不能公布于众,给大使馆的交代也一直是自杀,现在又突然变卦要拉个替罪羊,虽然案情能合理解释过来,但后续要一个谎掩盖另一个谎,还要让蓝天不翻案上诉实在太难了。 现在只能让钱修撤出来,查点人为的案子,寻找公余失踪者,至于灵犀刃那边就寄希望于问橙能与契管局配合,在三天内把灵犀刃找回来。 钱修自然是不服气的,觉得蓝天肯定是刚逃走,现在设路卡肯定一抓一个准,至于公下的失踪者,已经通知了基层社区民警,有群众做眼线,找到失踪者只是时间问题。 苗龙飞自己都没想到一向听命于自己的钱修,会在这种事情上较真,苦劝无果以后同意了设路卡让钱修死心,顺便也筛查一波公续的漏。 钱修刚得到苗局的设卡批准,正要说几句官面上的感谢话,问谦的手机从天而降,手机落地零件迸溅到马路上,造成一辆路过的电动车车胎被扎失控翻倒。 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才吸引到钱修的注意力,他抬头一看马路对面就是盛宴门庭,问谦告诉自己的地址正是哪里;钱修马上带了四五个人前去查看,剩下的人先回重案组待命。 进了盛宴门庭,钱修先查入住资料,监控录像,确定了开房的人确实是蓝天,但诡异的是蓝天什么时候离开盛宴小区进入的盛宴门庭酒店没有被拍到,录像记录下来的只有问橙砸晕蓝天后,蓝天被问谦试了试鼻息后拖入了1062房间内。 这让钱修很疑惑,地上的血迹是谁的,那个人怎么受伤的,三个人又是怎么上去的,什么都没留下,酒店方面给出的解释是监控系统卡机,进行了一个小时的系统自我维护升级。 如此专业的名词摆明了就是坑钱修不懂监控系统,负责人胡诌出来的,钱修没点破还是带着吴郝上了十楼。 麦克森的魂魄跟着兄妹二人来盛宴门庭时,就被莫名的屏障封锁在酒店外面了,钱修进酒店门时正好被酒店的自动门剐蹭了一下,破坏了门口的禁制屏障,麦克森就趴在体弱的吴郝后背上跟着进来了。 等待查入住记录调取监控的时候,麦克森附身吴郝夺取了他的身体,想要操纵吴郝去找莫家兄妹时,几次被钱修拽住跑前跑后根本无法脱身,碍于钱修身上过于刚猛的阳刚之气克制着自己,根本不敢用吴郝的身体反抗,只能忍着被支使;好在他们查的也是莫家兄妹,麦克森就没太出头用吴郝的身体,跟着钱修一起进了电梯。 但电梯到了十楼,电梯门一开,麦克森发觉不对劲了,这层有克制阳气的东西,对阴物非常有利,自己就算待在钱修身边也不会觉得浑身无力,反而可以重新选择一个强壮的身体进行附身。 他一时激动用吴郝的身体把随行的警员全撂倒了,还趁钱修没有防备把他敲晕了,想霸占他的身体,但刚附身上去钱修就醒了。 麦克森根本操纵不了钱修的身体,为了抢夺身体的控制权,把钱修刚扶起来的警员又全踹倒了,本是想让钱修意识混乱的举动,却被自己瞧不上的吴郝阻止了。 本以为吴郝体弱没劲,勒住钱修胳膊时力气大到惊人,让麦克森更难控制钱修的身体,被逼的实在没办法硬操控着钱修的脑袋撞墙,好在将钱修撞晕,刚获得身体的控制权伸手掐住吴郝的脖子,想解决掉这个累赘就被青铜剑划伤了胳膊。 “莫问橙!你为什么要伤我!你不帮我找小景,我自己抢个身体找小景,用不到你来干涉我!” 麦克森被青铜剑伤了胳膊后松开吴郝,操纵着钱修的身体快速后退,扶住走廊墙壁不服气的对着问橙怒吼。 “你附身的是警察中阳气最盛的人,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五说的就是你这种傻子!这层被人布置了机关只是抑制阳气并不会削弱!火山要爆发你用东西硬压制住根本阻止不了它爆发,反而会被喷溅伤害的更猛!” 十层有异常御剑心早就发现了,想着十层没别的活人,麦克森应该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还是低估了他搞砸事情的破坏力。 附身在钱修身上一时得到的利,很快就会被钱修的身体加倍反噬回去,麦克森最后的下场只会是魂飞魄散消失于天地之间。 被御剑心如此提醒,麦克森也冷静了不少,反应过来自己可能会被钱修的身体反噬,正想退出来却发现自己的魂魄卡在钱修的身体里无法脱身。 此时张景鸢也操纵着蓝天的身体从1062中走了出来,看穿了钱修身体内依附的是麦克森后,激动到掩面而泣,双手捂住脸露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还能再与麦克森见面,反应过来是真的以后,快速奔跑过去给了麦克森一个拥抱结实的拥抱。 这是一对恋人间阔别了七十多年的再次相拥,御剑心被这狗粮喂到饱,不好意思再看下去,转头看向别处,偏偏此时吴郝从身后拿出手铐义正言辞的冲了过去。 “蓝天,现在怀疑你与爱丽丝被害案有关,请你” 吴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御剑心一手刀敲晕了。 “唉,现在这年轻人,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白浪费气氛了,你们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可以继续抱一会,亲一个也无伤大雅,反正本尊可以装看不见。” 御剑心看看屋内的问谦又看看地上的警员,觉得十分钟将他们全部拖入电梯内再善后时间足够了。 第八十三章,清醒梦碎 “小景,这么多年了,你依然如此美丽,我给你留下的凤凰还在吗?” 御剑心拖着问谦从房间里出来,路过这对多年未见的情人身边时,听到的不是甜言蜜语,聊的居然是肉雕纹身,这个话题把御剑心逗乐了,他非常怀疑麦克森这种男人怎么有老婆的? 等御剑心安顿好问谦,又过来拖吴郝上电梯时,又听到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 “亲爱的,我一直在等你,咱们的孩子是个男孩,他只活到五岁,我在牢里的那几年他一直陪着我,是我没照顾好他” 张景鸢难掩悲痛,一提到以前曾经有个孩子就用蓝天的身体趴在钱修肩膀上伤心的哭泣。 两个鬼虽用的都是别人的身体,但有这么片刻的偎依,张景鸢还是非常开心的,她甚至还幻想着麦克森会温柔的抚摸自己头发,安慰自己一切都过去了。 结果麦克森用钱修的身体直接推开张景鸢,双手握住她的胳膊非常认真的询问着: “孩子没了就没了吧,我的作品,我的涅槃火凤凰还在吗,那可是我的全部心血,你难道忘记了吗?我曾经说要制作一个系列,就叫百鸟朝凰,你就是那只领头的火凤凰!” 御剑心都搬完所有的警员了,麦克森还在想着他的凤凰,不仅张景鸢蒙了,连御剑心都糊涂了,忍不住开口替张景鸢打抱不平。 “喂喂,你还是个男人吗?思念了七十年的女人就为了思念她的后背吗?你难道就没思念过她这个人?” “我的作品就在她的身上,思念作品就是在思念她!她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麦克森还在辩解着狡辩,并伸手去解蓝天的衣扣,似乎是要亲自验证张景鸢背后的凤凰还在不在。 张景鸢用的是蓝天的身体,后背自然不可能有凤凰,但为了讨好麦克森主动把灵犀刃递了出去。 “你可以再为我雕一只新的凤凰,我以前的身体早就腐烂成泥土了,这个女人虽然没有我以前的十分之一,但她的后背还算漂亮,一定可以再雕一只一模一样的凤凰出来的!” 麦克森在听到了张景鸢的回答后,借着钱修的身体对准了蓝天的脸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的火凤凰是无可代替!那是我的心血我的荣誉,你凭什么把它毁掉!” 麦克森如此渣男的行为,不仅没让张景鸢清醒,还跪下来抱住麦克森的腿求原谅。 御剑心狠狠关上1062的房门,撸起袖子提着青铜剑冲着麦克森走了过来,对着钱修的脸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将麦克森从钱修的身体里打了出来,他虚弱的捂着脸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身上的照片散落了一地。 此时的御剑心体内小心的那部分性格占了上风,伸手抓住了蓝天的衣领摇晃着她愤怒的对张景鸢说着: “睁开你的大眼睛好好看看,这就是你思念了七十多年的男人!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孩子没了无所谓,你可以被取代,他惦记的只有他的作品!他就像集邮一样,口袋里有无数的作品!你也只不过是他作品中的一个!” 御剑心吼完才意识到,自己当初就已经在莫家兵器库中劝了五年,如果这个傻女人能早点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一个什么玩意,出来后也就不会继续寻找可以做肉雕的作品,想当做礼物送给麦克森了。 意识到这只是自己在生闷气的御剑心接用问橙的手帮着蓝天整理衣服,系上扣子,整理着头发,扶她起来。 “这些照片里有我吗?” 张景鸢还不死心,她可以接受自己的男人一心只想着事业,她还在自我催眠这些美丽的肉雕艺术就是他的事业,自己只要能得到他成为记载着他事业的作品又如何。 “有,我一直贴身留着,我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 麦克森说着从衣服内兜里又取出了那张照片,张景鸢看到照片后用蓝天的脸摆出了一副苦笑的表情,慢慢的向麦克森走了过去。 “无药可救!简直就是无药可救!景疯子你真是疯的无可救药了!” 御剑心此时用着小心的口气说话,他知道自己是彻底改变不了她了,只能让这对狗男女去阴司慢慢赎罪了。 弯腰拖拽起钱修向电梯走去,再给两个鬼留下一点叙旧的机会,不然下了阴司他们就又要分隔了。 “你留下的居然是这张照片,真令我没有想到。” 张景鸢用蓝天的手接过照片,顺便拿起了地上的灵犀刃。 “你不觉得这张照片才是人世间最美的杰作吗?我到死都舍不得抛弃它,两国开放外交的时候,我曾拿着照片来东方寻找过你,但走访的结果却是你在枪决前自杀了,魂魄也被莫家收走了,我最完美的杰作彻底消失在这世上了,那时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你,找到我的作品。” 麦克森深情的望着张景鸢自私的辩解着,他的深情针对的恐怕只是张景鸢背上的那只肉雕纹身凤凰。 “恐怕你要失望了!” 张景鸢离开了蓝天的身体,用灵犀刃疯狂的扎刺着那张让她感到耻辱的照片。 “你疯了吗?谁让你毁掉我作品的!”麦克森抬手要打张景鸢,反被张景鸢扼住了手腕。 “什么真爱,什么思念!都是我对过去的幻想!你从集中营里将我带出来,看中的就是我的皮肤!我的年纪!我的美貌!我是个可以任由你摆布的弱者!你明明懂中,我几次向你求救,告诉你集中营里的罪恶,你呢?直接告诉我你听不懂,你用中告诉我你听不懂中?哈哈是我自己亲手把过去的伤痛蒙上了一层又一层梦幻的泡影!” 张景鸢咆哮着狂笑,慢慢转身脱下红裙背对着麦克森,离来了蓝天的身体,她的皮肤开始光速裂开,干裂腐朽到动一下都会往下掉渣。 “你的后背!你的皮肤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有没有在好好的保养自己!我的作品!我的作品!我的作品不会这么轻易的毁掉的!我一定还能修复它” 麦克森看着自己的作品就在自己的眼前腐朽凋零,碎裂成一块一块的魂魄碎屑掉落到地上化为灰烬。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我把自己的一辈子搭在了你的身上,我被审判时还替你说话,拒绝以受害者的身份指证你!我宁愿被认定为你的同党被判枪决,也不想让儿子知道他有一个毫无人性的父亲!我对儿子的谎言也是对自己的催眠!这一切是时候该结束了!我只是个不愿意接受现实的缩头乌龟罢了!” 张景鸢重新披上红裙盖住自己的伤痕,向着走廊尽头的窗户跑了过去。 第八十四章,涅槃 “景疯子!” 御剑心意识到张景鸢要做什么,大吼着从口袋里拿出刚才打扫1062时发现的犀角梳,猛吸两口麦克森身上暴走的戾气让自己显形;主动舍弃问橙的肉身以最快的速度冲向窗口。 在脱离问橙身体的一瞬间,御剑心的外形本来是深蓝色长衫严肃脸死鱼眼,奔跑途中身上起了雾气,深蓝色长衫化作了青色,头发上的铜铃响起,伸手打了一个响指,将张景鸢固定在了跃窗腾空的一瞬间。 现在只要让灵犀刃重新被收回到犀角梳内,张景鸢就可以回到犀角梳里平安无事。 “你个疯子!已经为了他毁掉一辈子了!你连死的勇气都有为什么没勇气活下去!去投胎转世啊!去重新开始啊!你还有无限可能!你现在跳下去真就一切都没有了!” 小心抓住了张景鸢的裙边,还想再继续劝说,灵犀刃就刺在自己胸口上。 “放过我吧!我根本没有脸去阴司见我的家人!是我为了活着背叛了我曾经的一切!莫尚歆的这个契约不就是为了毁灭我而存在的吗?那就让我以消散的方式彻底毁掉那个男人的作品!” 灵犀刃刺入小心心口的一瞬间,她就化作了模糊的雾气,靠着吸食麦克森身上的力量勉强又维持了十几秒的暂停术。 灵犀刃落地的一瞬间,张景鸢微笑着看着已经被吸食到透明的麦克森,张开双臂坠了下去。 红衣摇曳,烈焰灼身,此时的张景鸢真就像涅槃火凤一般,从盛宴门庭的十楼坠落了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作品要被毁灭!我当初确实选择离开了东方,离开我的作品,那是我害怕我的作品被别人看中!成为别人的作品!它现在彻底没了!没了!啊!” 亲眼看着张景鸢坠楼,舍弃自己奔向她自己选择的自由,麦克森崩溃了,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被自己的作品抛弃了,也是被自己的爱人抛弃了。 他疯狂的呐喊,身体开始发黑膨胀变得巨大化,不断地吸食着走廊内暗藏的克阳石中的力量。 “御剑心啊,现在我要怎么办啊?”问橙手里拿着青铜剑不断后退,远离着暴走的麦克森。 “两个选择,其一上电梯下楼,他的魂魄现在非常薄弱,根本支撑不住他吸收更多的力量,等能量饱和后他就会像气球爆炸一样,为自己以前的恶行赎罪,消散于天地之间。” 剑心的声音从青铜剑内传了出来,给问橙出着选择题。 “不行,我不能丢下蓝天,蓝天就在他脚边,他爆炸蓝天肯定会被波及,第二个选择呢?” 问橙已经退到电梯门旁了,正要上电梯,看到了地上侧卧的蓝天,放弃了离开,将挡住电梯的钱修胳膊踢了一下,按下了一楼按钮,自己走了出来,让重案组的人坐电梯去一楼。 “你这选择可有点危险,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种白莲花调调,那就准备好了,瞄准他的四肢躯干刺过去帮他放气!” 剑心瞬间热血起来,指挥着问橙要往麦克森身边冲过去,问橙执剑刚跑两步,突然停下了。 “等等!为什么我要自己冲过去?你出来不行吗?他身上有你造成的划伤,你吸他两口把他能量吸完不就万事大吉了吗?根本不需要我去拼命的。” “你觉得可能吗?小心心口被扎正在修养,我因为你下万鬼刹差点从这世上消失,就剩御剑心了,他根本不屑吸食饿鬼,这种借力补力的行为让他觉得可耻!” “不吃鬼也得吃啊,麦克森马上就要变透明了!他他抓起蓝天了!” 问橙看着麦克森肿胀到塞满了整个走廊,伸手将蓝天从地上提起,有些后悔自己的选择,刚才怎么就脑抽到想留下当救世主呢? 问橙知道自己不能再退缩了,不然麦克森爆炸不仅是蓝天,连自己都要被波及,低头看看自己的掌心,掌心上的伤口明明还没愈合,自己也是用受伤的手在握剑,御剑心却没出来附在自己身上,难道真的是因为三个分身受伤两个让御剑心无法融合成一个整体了吗? “剑心啊,我没有御剑心的契剑,你告诉你如何才能召唤他?真要等麦克森自爆,你就成无主之剑了!” “还记得苗青云是怎么召唤小萝莉的吗?” “咒语?”问橙想起了百无禁忌那句话,随口猜了个名词。 “呸!那叫契令!咱们没订契令,所以你百分百召唤不出来,只有在你濒死之时御剑心才会出来救场,给你留口气。” “你们这些兵灵,立个契规矩还这么多,是不是闲的!”问橙大吼一声,彻底豁出去了,拿着青铜剑冲向麦克森就是一通乱刺,还没伤到麦克森,就先被麦克森一巴掌拍到墙上去了。 这一巴掌确实管用了,问橙被拍到脑震荡,从墙上摔下来的时候被一双手横抱接住。 “御剑心你个王八蛋,还知道出来啊!我要和你订契令!就用以契为证!”问橙恍惚中看到了一抹深蓝,神志不清的对着御剑心狂吼,吼完就晕死了过去。 “那就以契为证吧!” 御剑心无奈冷笑勉强同意,放下问橙伸手执剑,快跑两步,蹬着墙壁腾空跃起找准了麦克森的要害一通扎刺,顺便还将隐藏在暗处的克阳石毁了,单手抓住蓝天平稳落地。 走廊内阴阳平衡,麦克森又恢复成了半透明的样子,跪在地上悲愤的捶着地大吼:“为什么要救我!我的作品没了!让我和作品一起消失还不行吗?” 御剑心听到麦克森的话冷笑一声给予回应: “你在做梦吗?在东方犯下的罪行没有一丝交代,就想以魂飞魄散了事?先去阴司问问阎王大人同不同意吧!” 等问橙被赶来的医护人员用担架抬下楼时,意识恍惚间看到了张景鸢坠落的地方火焰刚刚散去,从黑色灰烬中突然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推开灰烬慢慢爬了出来,那是一位用红头绳扎着双马尾辫,一身红夹袄的十七八岁少女。 她明显对自己的外貌变化赶到惊奇,抬手摸摸自己的脸确定不是在做梦,又伸手去摸自己的后背,光滑到没有一丝伤痕,真就如同涅槃一样重获新生,让张景鸢又惊又喜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问橙在临被抬上救护车前,隐约看到了奶奶莫尚歆,她居然成了黑无常用勾魂链锁走张景鸢时,还对问橙挥了挥手。 问橙刚想回应奶奶,救护车上的氧气瓶突然歪倒,彻底把问橙砸晕过去。 第八十五章,上交国家 昏迷中的问橙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张景鸢的梦,梦里她站在阎罗殿上和众多少女一起指证麦克森的累累罪行,麦克森被罚拔舌刀剐之刑,直到所有少女放弃对他的怨恨。 鬼狱卒手握长钳按住麦克森后掰开他的嘴,拽断了他的舌头,无数少女们面无表情手握利刃围成一圈,看着麦克森被拔舌,蜷缩在地上无声的哀嚎。 她们围上去一刀一刀的在麦克森身上剐划着,麦克森的魂魄被剐成肉丝又凝聚成人形,再次被拔舌再次被围攻刀剐,无休止的为自己的罪孽赎罪。 张景鸢虽然手里拿着刀,但她站在原地没有围上去,就静静地看着麦克森被拔舌刀剐,看了许久她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又或是意识到了自己以前做的事与麦克森无异,她自己跪在了阎罗殿前用手中的刀刃,自己划着自己的皮肉忏悔赎罪。 爱丽丝从阎罗殿的角落里走出来,跪在张景鸢对面,她每削一片皮肉,爱丽丝就捡起一片扭转着胳膊贴在自己的后背上。 爱丽丝后背的伤痕消失,她起身离开后,随后是一位又一位的少女从角落里走出来,那都是被张景鸢曾经当做原料的女生,她们捡起张景鸢削下的皮肉贴在自己的伤口上,伤痕愈合后都陆续离开。 队伍的最后面站着的是个男人,他手里拿着一块红布,面前的少女全部离开后,红布盖在了张景鸢的头上。 张景鸢手上的刀停顿了,掉落在地上,她抬起已经变成白骨的胳膊将红盖头掀开,看到了自己的青梅竹马,那个要从村口架着驴车来村尾娶自己的男人。 她的眼泪含在眼眶里呆呆的看着他,不相信这世上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景妹儿,俺来晚了,驴车没赶来,你可别嫌弃俺,等俺在鬼市上赚了钱补你一辆更大的,拉着你从城隍庙一路到奈何桥,路上的彼岸花可漂亮了” “我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真的可以嫁给你吗?真的可以吗?” 张景鸢盯着未婚夫的眼睛再三确定,看到对方点头,她环视四周,四周早已不是肃穆庄严被黑暗笼罩空旷神秘的阎罗殿,自己就坐在自己家的土炕上,未婚夫就在面前,家人就在门外,村里人在院中趴在窗户上往屋里瞅。 自己手上的伤也消失了,一身新做的红夹袄还有棉花的味道,给未婚夫做的鞋就被自己坐在屁股下面。 张景鸢摸出身下的鞋子,有些羞涩的递给未婚夫:“喏,给你的新鞋。” 看着未婚夫接过鞋穿在脚上还跺了跺脚,张景鸢终于相信了,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嫁衣着身娇羞待嫁,张景鸢想都没想直接站到床上,跳上了未婚夫的后背,让他背着自己出嫁 问橙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醒来,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拔掉身上所有的医疗设备就要往重症监护室外跑去。 刚打开监护室的隔离门就被护士拦住了,护士又惊又喜的大吼到: “医学奇迹啊!被氧气瓶砸成植物人的女生只昏迷了三天就醒了!” “三天?我昏迷了三天?爱丽丝的死解决了吗?开新闻发布会了吗?” 问橙听到三天立马抓住护士的胳膊认真的瞪着她追问,护士被问橙的气势吓到了,哆嗦着回复:“不不知道” “那谁知道?我的青铜剑呢?我哥呢!我的监护人呢!” 问橙有太多的话想说的,已经不知道从那说起了,暴躁的对着护士疯吼一通,一点作用没起到还被医护人员当成脑震荡后遗症,又按回床上要给她打上镇定剂。 眼看着针尖就要扎进自己胳膊里了,问橙大吼大叫的更凶了,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现在的情况了。 “啪!”响指的声音突然传来,所有医护人员都被定住了,动作变的极慢。 小心抱着青铜剑出现在重症监护室门口,手里还拿着一套衣服。 “爱丽丝自杀案件始末记者公共监听会十点开始,现在九点半,衣服在这里了,如果你舍得打车赶过去还来得及。” “我可以的!”问橙将手脚从医护人员手里抽出,跑过去抢衣服换上,随便抢了个护士的鞋子,抓起青铜剑奔向医院门口。 虽然打了出租车,但路上堵车了,问橙听到汽车收音机里监听会已经开始了,苗局正在陈述案情,整个人都慌了,连车钱都没付,打开车门就朝着监听会现场跑去。 “综上所述,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爱丽丝小姐的死是自杀!现因灵犀刃是爱丽丝小姐爷爷的遗物,我们决定将它” 苗龙飞虽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对着“咔咔”狂拍的照相机,认真的说着两国之间达成的协议,让爱丽丝的尸体与灵犀刃一起回国下葬。 “不可以!” 就在苗龙飞要说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问橙光着脚大吼推门冲了进来。 所有记者的镜头都对准了冲进来的问橙,闪光灯一通狂拍,以为事件出现了新的转机。 “不可以把灵犀刃交给外国!灵犀刃是我莫家的东西,是完完全全东方的东西!我有兵器谱为证!灵犀刃八十年前被家中内贼所偷,因为战乱几经转手这才流落到伪满洲国,被当时驻华记者麦克森,当做礼物送给了他最满意的东方夫人做定情信物!而这个看似美好的举动背后却是个血腥的病态故事!” 问橙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来的勇气,在手上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跑到讲台上对着所有中外记者讲述了张景鸢和麦克森的故事,当然其中掺杂剑灵的鬼怪的事被问橙自动略过了。 那天会场上的大屏幕犹如闹鬼一般,问橙讲到哪里就出示相应的证据,从麦克森的肉雕纹身私藏相片,到张景鸢战后被审判的庭审记录,甚至连集中营内最真实的照片都有。 这一切全被直播出去了,很快就引起了网络上的舆论大波,有人为张景鸢的行为做解释,说她是斯德哥摩尔症,在乱世为了活命做出了有利于自己的选择,被迫成了施虐者的帮凶,舆论又被升华扩大到了对当年战争的反思 灵犀刃的归属权最后归于国家,问橙亲手将它捐给了博物馆,后因为在爱丽丝家中发现了大量她爷爷的遗物,便将她的死归结于,因为无法接受自己最崇拜的爷爷曾经犯下的罪行,所以用同样的方式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至于蓝天给蒋池打款的事其实就是因为蓝天买的是蒋池的房子,蒋池为了凑钱帮爱丽丝圆梦得到灵犀刃,将同小区内父母的房子卖给了蓝天。 蓝天在医院里醒来后就疯了,都没协助调查就进了精神病医院,她的所有财产都被父母变卖还债,不仅没有剩余还欠贷款公司二十多万,蓝天也再也没机会穿七八千的高档衣服了,等着她的只有五十一件的精神病医院统一条纹病号服。 至于公网剩余的失踪者也都陆续被找到了,不是营养不良差点饿死,就是精神失常需要住院,没一个人能说明白到底谁绑架的他们,因此公网案只能以幕后黑手郑宇来迫于压力自杀结案,周会计和黑老大以及挖出来的公网其他人员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而最让莫氏兄妹关心的莫佳佳失踪案,当事人也成功的从三亚回来了,莫佳佳只是因为工作档期被排的太满了,想避开经纪公司,便问保镖借了个假身份去三亚玩了一圈,就因为她的任性谁都没说一声,才出了这么一个大乌龙。 而蒋池在公司办公的监控录像也证实了,是真的系统卡了! 末了,末了,蒋池才是最惨一男的,艺人偷着去度假,工作全乱套;借钱讨好老婆,老婆惨死;自己还被重案组当嫌疑人拘留了三天。 契管局四护法之一陶家别墅内 “老板,灵犀刃归国家了,我们没把它带回来,请您责罚。” “这事不怪你们,是灵犀刃本就不该归我,它背后承载的太多了,我要不起。你先下去吧,顺便去大使馆让案件督察把他们吞下去的东西再让给我吐出来!” 陶醒挥手让手下下去,本来计划好的通过大使馆得到灵犀刃,却被莫问橙打乱了,还牵扯出如此沉重的历史,自己花出去的钱必然要收回来。 正在陶醒将手中的烟按在烟灰缸内,准备起身去睡觉时,从二楼阳台隔挡处推门闯进来一个人影。 “喂,是你要出一个亿买本尊?现在本尊送上门来了,你还买不买?” 问橙重新将青铜剑摆回供桌时又被剑刃划伤了手掌,御剑心抢了问橙的身体,将洛星河揍了一顿,套出了四位护法家的地址,抛去入狱的,抛去女的,抛去想勾搭问橙人的,就剩陶家了。 御剑心直接提着青铜剑就来给下马威了,本想让陶醒对自己死心,结果陶醒打量了青铜剑一番后微微皱眉有些嫌弃的说着: “拍卖会上我也就起哄跟风喊喊,过过第二种人生,现在离近了这么一看,你别说一个亿,一块钱可能都不值。大门在那边慢走不送,你要不自己离开我就直接叫安保了。” “沃特?本尊可是万兵之祖!契管局里最拽最拉风的兵灵,你居然觉得本尊不值钱?” 御剑心不服气,挥剑要威胁陶醒,刚抬剑就被两个保安架出处了别墅直接送进了警局。 青铜剑被没收,问橙一脸茫然的做在拘留室里等着被监护人认领回家 第壹章,D市怪谈 夜深人静时,你最喜欢干什么? 肯定有人会回答:玩手机,也会有故意抬杠的人说睡觉,或者还有精力旺盛的人选择运动看书等等 但要在没有手机的以前,人们的夜晚消遣活动里一定逃脱不了聊天,而聊的最多的可能就是某某地方发生了奇怪的事情,随后便会出现附和的人,将自己听来的某某事情又添油加醋的讲解一番。 最后这个某某地方发生的某某事情,可能会越传越邪乎发展成当地的怪谈,如果你觉得理解起来复杂,那你就可以理解为只要有人扎堆的地方就会有怪谈出现。 D市作为一个有五百万人口的大城市,自然也避免不了有怪谈的出现,也不知何时起D市的人们茶余饭后最长谈论的怪谈,固定在了四个地方:高层建筑,医院附近,生态保护区,儿童乐园。 这四个地方中最出名的四个都市怪谈连起来就是一句顺口溜: 百层高楼消方块;双生古树出人声;打伞女人会索命;糖屋小孩不能逗。 这第一句百层高楼消方块说的是:D市所有超过三十层的建筑,无论是酒店还是办公楼全都无一幸免,每到星期天晚上十点,就会有神秘力量随机抽选一栋建筑,用房屋灯光进行俄罗斯方块游戏。 被选中的那栋建筑先是整栋楼的灯光全亮,随后楼内全部与电有关的设备开关失灵,逼退楼内还在加班的人,最后便是从一楼开始一直到顶楼,灯光逐层关闭游戏启动成功。 你离的稍微远点就会看到那栋建筑,从顶端楼层开始,房间灯光忽明忽暗被摆出各种俄罗斯方块图案;图形还能旋转暂停,有时楼内还会真的传出俄罗斯方块的声音,方块们坠落到一楼摆成一排后还会自动消除。 这种诡异的操作与玩法通常要进行两个小时之久,从十点开始到十二点这局俄罗斯方块必定会被堆满,随后全楼灯灭游戏结束。 因为这高楼的选择是随机的但时间是不变的,所以便有人传出玩灯光俄罗斯方块的是鬼!还给他编了身世故事。 流传最广的是说他生前名叫张威,是一位室内设计专业在读博士生,有一位与他相恋八年的女友,两个人约定博士毕业后就领证结婚。 但张威的老板以为一次聚会看中了他的未婚妻,为了得到对方便不断的给张威增加工作量,从朝九晚五的正常上班时间一路飙升至朝五晚九,各种节假日纪念日还要故意让他来公司通宵加班。 至于老板本人就利用张威加班的功夫去撬他的墙角,各种高档礼物不停的送,各种地方不停的偶遇,最终撬墙角成功。 就在张威用加班赚来的钱,买了一枚钻戒准备跟女友求婚给她一个未来时,他看到了自己的老板居然躺在自己的床上,搂着自己的女朋友,玩着自己的PSP!两个人玩的还是俄罗斯方块! 那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游戏,他们不仅把存档全删了,还重新打出了属于他们的记录。 张威崩溃了,大吼着控诉着他们的无情!扔下戒指抢过游戏机夺门而出,一路狂奔爬上了公司顶楼,坐在楼边他哭泣着呐喊着疯狂的打着游戏,他暗自发誓自己的游戏成绩,一定要超过那对狗男女! 分数越拉越近,就在最后一行消除就可以创造新记录的时候,他一激动从楼上摔了下去,他的生命被定格在了十二点整! 从那以后他就随化作厉鬼,自己的无良老板和负心未婚妻走到哪里,他就追到哪里,用灯光俄罗斯方块威胁他们向他们复仇! 终于那对狗男女因为被吓的心力交瘁睡眠不足,双双心梗猝死,而他自己也因为总是差最后一排无法消除,十多年过去了依旧怨气不散,化作鬼怪游荡在各栋高楼之间寻找着压榨员工的老板进行威慑。 后来因为灯光俄罗斯方块偶尔也出现在酒店高楼外墙上,结局也就又出了个版本,说张威是惩罚出轨男女的鬼怪,威胁他们一番后让狗男女们赶紧结束快点回家。 先不管故事情节有多鬼扯狗血,单就为了自圆其说不断变换的结局版本就很魔幻了。 发展到后来那栋高层建筑出现过灯光俄罗斯方块,第二天就会有探灵媒体去追拍那栋楼里是出了无良老板了还是出轨被抓;说来也巧了,每次还都真的就挖出事情来,各种狗血注水的新传说又沸沸扬扬的传几天。 再说回顺口溜第二句,双生古树出人声,这就很诡异了,D市临近郊区就那么一个生态保护区里有那么一棵活了上千年的双生古树,它们相互偎依宛若一棵树一样。 曾经那里不是生态园,而是被开发的公园,双生古树则是被冠以姻缘树的名号,任由各路痴男怨女们往树枝上绑同心结,挂同心锁,甚至在树干上刻名字,当然这些行为都是公园收费的。 同心结五十,同心锁一百,刻名一千,收的钱去哪了不好说,反正树身上的东西是经常被清理换了一批又一批,依然有不相信自己能维护好爱情的人非要当冤大头,就要在树上下功夫保护自己的爱情。 这树毕竟千年了都成精了,精到连树自己都看不下去这些痴男怨女的行为了,终于在十年前的七夕节当天,它开口说话了,斥责所有来求姻缘的人都是傻逼。 当时这事还传进了首都,为了压下来了不造成民众恐慌,便由园林局的专业人士检查评估后,说是树没毛病,是树上落了只会学人说话的鸟。 但在给出这种解释后,公园被封改成了生态保护区,就算每天限制人流量,也依然有层出不穷的人说自己听到过古树能说话。 后来真就有迷信的人带着东西去拜祭,据说还有人真就看到了古树幻化出来的绿衣少年。 传到现在就成了谁家有个不顺心的事,带二斤苹果摆古树底下,你的烦心事不出三天准能被树精解决。 第贰章,赏金大冒险 至于这第三句,打伞女人会索命,说的是晚上开夜车路过医院附近的时候,如果看到有手持红伞的女人一定要靠边停车熄灯低头装别人没人,不然你会被她当做替身带走的。 喜欢以讹传讹的人们,自然也是给她编了个有鼻子有眼的故事,说这女人叫玲玲,是医学院校花,因为成绩好被保送读研,如此优秀的人难免被人嫉妒,同班的班花便因为她能被保送而嫉妒她了。 便组织了一群校外无业人员,在个下着小雨的夜晚,把下晚自习回宿舍的玲玲劫走了,那一夜经历了什么没人知道,但第二天在排水沟里发现她的时候,她的衣服都被血染成红色的了,幸好人还有一口气在。 她也因为意外怀孕又没钱打胎,被班花指责生活不检点,而被老师取消了保送名额,从那之后玲玲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为了舍弃这个改变了已经命运的孩子,她找了一把伞自己把自己锁在了学校宿舍内强行打胎。 被人发现时玲玲下体大出血,把花伞染成了红色,据说孩子的亡灵就是那时附在伞上的。 随后玲玲被送医,没抢救过来,家里人碍于面子都不愿意去收尸,玲玲至今还躺在太平间内,只有在深夜时,才会拿起伞,带着孩子出门寻找害自己惨死的班花以及那群无业人员算账。 后来这群人都被解决掉了,她的怨气还不消散,只能每晚继续出来寻找因嫉妒别人而做出不道德事情的人复仇。 虽说这个故事比张威那个还鬼扯,但流行起来的时候,真的让很多被别人嫉妒折磨的人找到了归属感,甚至主动去医院附近拜祭求着见玲玲一面,让她帮自己出气。 至于这顺口溜的最后一句,糖屋小孩不能逗,说的是儿童乐园旁边的糖人小屋,据说D市几年前发生过孩童还环失踪案。 失踪的孩子都是被糖屋老板用糖骗走,裹上糖浆做成卡通人物,放在糖屋外面做活招牌的。 一旦有人离近了想仔细观察糖人,他们就会求救,用眼球晃动的方式告诉你:我们还活着,救救我们! 也是因为这个传说,糖屋店门口的糖人被砸了少说有上百个了,最后发现只是店主手艺好,里面根本没有孩子,全是糖罢了。 可就算这样,也还是有人传说糖屋老板会邪术,糖人不能砸,想救孩子们必须用水把糖浆化开,不然谁砸糖人,谁就会被孩童的亡魂缠上,催你赶紧生孩子帮他们转世投胎。 怪谈毕竟都是怪谈,真不真实都无法考证,只是人与人之间互相传着玩的壮胆故事罢了,一般人听到后不是付之一笑当笑话听就是真被吓到咒骂一声给自己壮胆。 真要让他去现场看个究竟,恐怕没人会浪费时间,但问橙就不一样了,她现在就必须要拿着手机一边回答着问题,一边去寻找这四怪谈的真实发生地。 至于她为什么非要这么做,那就要从三天前说起了 问橙放弃了去契管局的契约鉴定组报到,把青铜剑供在家里赌咒发誓,不再用它了,自己要踏踏实实的找份工作当个普通人。 虽然问橙赌咒发誓的时候,剑心就站在她旁边,冷笑着嘲讽她绝对坚持不过三天,问橙为了争口气,将契剑还给剑心了,就差自戳双目以此明志了。 说来也巧,放弃了青铜剑的问橙,当天下午就被自己的高中同学约了出去,给她介绍了一份花店送货员的工作。 问橙每天要做的就是把花送到指定的地方,收货款后回店继续拿花继续送货罢了。 只是这活才干了两天,老板娘突然叫住了问橙,询问她愿不愿替自己完成一个大冒险任务,并允诺问橙任务完成后给她一万块钱。 问橙当时就被钱冲昏了头脑,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万块钱,自己有了这一万块钱就可以去契管局找南家人帮忙给御剑心做个剑鞘了,这样自己就不用担心划破手被御剑心抢夺身体去做他没做过的事情了。 在根本没问是什么冒险的情况下,问橙接下了这个任务,还跟花店老板娘签了雇佣合同。 花店老板娘亲眼看着问橙按下手印后,有些于心不忍,便给她补讲了事情经过。 原来问橙的高中同学和花店老板娘,是在一个勇敢者游戏协会里认识的,协会定期举办线上冒险活动。 玩法非常简单,一个人选择两个任务,一个任务是必选任务,一个任务是可替换任务。 而出任务的人是协会内的会员,会员们有的是瘫痪在床没离开过家的残障人士,有的是高层白领必须待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朝九晚五,还有有钱烧包的富二代。 当然新人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获得积分晋级成会员,也可以给别人出任务。 这任务也分很多种,有的是积分任务,这是必选任务,一旦随机生成是不能改变的,有的是金钱任务,这个随机生成后不满意可以换另一个任务。 花店老板的必选任务是问橙高中同学出的,她在完成任务后两个人见面成了朋友。 因为老板娘既想要随机任务的钱,又不想亲自去做随机任务,这才找问橙的同学抱怨。 这同学也够渣的,替老板娘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找人冒名顶替去,分一部分赏金给那个人就行了,而被她们选中的倒霉蛋就是问橙。 至于任务内容就是拿着手机开着直播,在晚上寻找四大都市怪谈的发源地。 车费,装车费,食宿费,误工费,全由勇敢者游戏协会内出任务的人包了,这钱还是单独的,与完成任务后的奖金无关。 问橙在知道真相后愣了一分钟左右,马上就调整好心态了,非常友善的询问着老板娘这个任务的本来价格。 在知道任务价格是十万块钱后,问橙后悔了,但后悔肯定是不行的,于是问橙便用了挑拨离间计,告诉老板娘自己的高中同学能把自己出卖,出卖她也是早晚的事。 第叁章,局中局 黄雯雯前脚刚刷完卡,刚才还一直卖惨哭诉自己老婆没吃过猪蹄,抱着猪蹄盒不撒手的莫大宝,后脚就拍着桌子要见饭店老板,还问服务员这猪蹄凭什么这么贵,为什么不能带走。 服务员看出这是故意来找事的,但因为已经有人交过罚款了,她直接用对讲机叫来保安,将酒店大厅内摆放的餐前须知推了过来,并告诉莫大宝你可以带走,但必须交罚款,这是为了防止同行带回去研究秘方。 莫大宝没想到服务员会找保安来,斜眼看着问谦让他快想后招自己演不下去了。 问谦从知道黄雯雯要在人间姒月天请问橙吃饭就开始谋划,现在时机成熟,问服务员要来了他们员工的内部通话器,随便戳了两下,对着对讲机喊了一声长生。 服务员立刻抢过对讲机还未说什么,姒长生立马从包间外面飞奔而来,问了一下罚款价格后,就当着黄雯雯的面用手机扫了问谦手机一下。 问谦得意的晃晃手机将八万的转账记录给黄雯雯看。 “黄老板不好意思了,这与雇佣合同不冲突,是我们家和姒家的私人关系,这顿饭免单,等我妹妹从怪谈地直播回来时记得付给她一万块钱呦!” 黄雯雯还是不敢相信莫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人间姒月天免单。 “怎么可能,杨娜说你们家非常缺钱,穷到” “穷到吃糠咽菜对吧,呵回去记得告诉她,我们家还要感谢她帮问橙鉴定了一个渣男。后续的装备费用我们会给你列张清单的,早就想到这是一个局了,没想还是个赚钱的局。” 问谦将打包的猪蹄给姒长生留下,拽着问橙起身离开,莫大宝赶紧跟黄雯雯解释: “姑娘,被坑的可能是你,问橙高中的时候就被杨娜带头冷暴力过。她找问橙,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要使坏,倒是你要提防一下,做任务就能给钱,这世上根本没有这种好事,里面肯定有诈。” 黄雯雯还没反应过来,本来是自己想赚钱雇人帮忙完成任务,但这钱一转手怎么就只剩一万了。 姒长生看着莫大宝要走,赶紧抱着猪蹄追上去询问:“莫叔叔,你再看看我,我和问橙” “想都别想!猪蹄我们不带走,饭钱该多少是多少,一会再让问谦转给你。”莫大宝一点余地也不留给姒长生,直接严词拒绝。 问橙被问谦拽回家后,就把莫大宝为了写灵异收集的素材全找了出来,每个都明码标价给黄雯雯列上清单。 一家人忙了一晚上,不断完善清单,第二天黄雯雯收到费用清单后都傻眼了,她都不敢如此狮子大开口明码标价硬抢钱,莫问橙居然真敢写。 清单第一条就是龙虎山第二百七十八代天师穿过的道袍,一万块。 还自带备注便宜的不管用,只要穿着这个去,你们想看到的东西肯定会出现,看不看得到就看你们自己的道行了。 第二条更离谱,太虚观镇观八卦护心镜一面,可观过去未来,人能与异类通话,八千块。 也自带备注的加了一条,各位金主爸爸们感兴趣的,可以等本人平安归来后拍卖,价格你们自己出,八千起拍,所得拍款全部用来重修太虚观。 随后的清单条款也是各种离谱,连拴哮天犬的狗链子都有,理由居然是用来拴双生古树不让它出人声? 黄雯雯看着这些迷幻的条款忍不住偷笑,这种东西真要能劝退这些集资的人,自己还可以再换个赚钱任务做,不仅如此还能要求问橙退款,等于自己根本没损失。 但当黄雯雯将满满两页纸的清单,用拍照的形式发到勇者游戏协会线上报销处的公屏时,整个勇者游戏协会的匿名用户们沸腾了。 这个探访四怪谈发生地的集资活动,瞬间吸引了整个协会的人,都要线下同步参与,不要钱也要去围观除灵。 更甚者吸引了超级大的金主追加投资,不仅费用全报销,还扬言如果真的能看到鬼,还额外奖励黄雯雯三万块钱。 连问橙都被这些人的热情吓到了,居然还有人上赶着给自己胡诌八扯的东西付智商税。 截止到问橙出发前,本来是十个人的集资探险活动,演变成了一千多人的集资活动,问橙将手机打开直播绑到肚子上的时候,直播房间人数更是多达一千二百三十八人。 问橙坐着出租车出发,先是让司机围着D市各大高层建筑转了一圈,寻找D市四怪谈之一的百层高楼消方块。 虽说传的是百层高楼,但实际情况却是D市所有超过三十层的建筑,无论是酒店还是办公楼,有时甚至还会是居民楼,每到星期天晚上十点,就会有神秘力量从它们其中随机抽选一栋建筑,用房屋灯光进行俄罗斯方块游戏。 被选中的那栋建筑先是整栋楼的灯光全亮,随后楼内全部与电有关的设备开关失灵,逼退楼内还在加班或者居住其中的人,最后便是从一楼开始一直到顶楼,灯光逐层关闭游戏启动。 你离的稍微远点就会看到那栋建筑,从顶端楼开始,房间灯光忽明忽暗被摆出各种俄罗斯方块图案;图形还能旋转暂停,有时楼内还会真的传出俄罗斯方块的声音,方块们坠落到一楼摆成一排后灯光还会自动熄灭,营造出游戏机面板里才会出现的消除效果。 这种诡异的操作与玩法通常要进行两个小时之久,从十点开始到十二点结束;这局俄罗斯方块必定会被堆满,随后全楼灯灭游戏结束。 因为这高楼的选择是随机的但时间是不变的,所以便有人传出玩灯光俄罗斯方块的是鬼!还给它编出了各种身世故事。 其中流传最广的一种说法是:他生前名叫张威,是一位室内设计专业在读博士生;有一位与他相恋八年的女友,两个人约定博士毕业有了稳定工作后就领证结婚。 但张威实习期间的老板庄总,因为一次员工聚会,看中了他的未婚妻小方;为了得到小方他便不断的给张威增加工作量,从朝九晚五的正常上班时间,一路飙升至朝五晚九,各种节假日纪念日还要故意让他来公司通宵加班。 而庄总本人就利用张威加班的时间去撬他的墙角,各种高档礼物不停的送给小方,还在不同的地方制造各种偶遇,只为让小方相信两个人之间有缘分,最终撬墙角成功,小方答应了与庄总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第肆章,市井杂谈 就在张威用加班赚来的钱,买了一枚钻戒准备跟女友求婚,给她一个有结果的未来时! 他看到了自己的老板居然躺在自己的床上,搂着自己的女朋友,玩着自己的PSP!两个人玩的还是俄罗斯方块! 那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游戏,他们不仅把存档全删了,还重新打出了属于他们的记录。 张威崩溃了,大吼着控诉着他们的无情!扔下戒指抢过游戏机夺门而出,一路狂奔爬上了公司顶楼,坐在楼边他哭泣着呐喊着疯狂的打着游戏,他暗自发誓自己的游戏成绩,一定要超过那对狗男女! 分数越拉越近,就在最后一行消除就可以创造新记录的时候,他一激动从楼上摔了下去,他的生命被定格在了十二点整! 从那以后他就随化作厉鬼,自己的无良老板和负心未婚妻走到哪里,他就追到哪里,用灯光俄罗斯方块威胁他们向他们复仇! 终于那对狗男女因为被吓的心力交瘁睡眠不足,双双心梗猝死,而他自己也因为总是差最后一排无法消除,十多年过去了依旧怨气不散,化作鬼怪游荡在各栋高楼之间寻,找着压榨员工的老板进行威慑。 后来因为灯光俄罗斯方块偶尔也出现在酒店高楼外墙上,结局也就又出了个版本,说张威是惩罚出轨男女的鬼怪,威胁他们一番后让狗男女们赶紧结束快点回家。 先不管故事情节有多鬼扯狗血,单就为了自圆其说不断变换的结局版,这就让问橙觉得很魔幻,仿佛张威就是那里需要就可以堵到哪里的小砖头。 低头看看时间,已经十点了,今天也是星期天,只要直播间内有人汇报高楼方块出现的位置,老哥就会提前过去安排,让自己轻松松松把这八万赚到手。 终于在司机拉着问橙跑了半个D市后,有人通报了百层高楼消方块出现的位置,是D市盛宴门庭大酒店。 位置爆出后,直播间内所有人都炸了,期待着问橙能撞鬼,还有现场加价让问橙带着招魂幡去,都想见见张威。 黄雯雯早就在直播间一角挂上了自己的收款码,问橙借着掌心手里藏的小镜子,折射直播间里的信息给自己看,看到有人抬价要加招魂幡,问橙也是来者不拒,直接报价,随后用另一部手机联系老爸加急送一个差不多的来。 莫大宝正忙着码字,没工夫做招魂幡,就让问橙从路边随便折根树枝,从背包里拿床单糊弄一下算了。 问橙真就照做了,但是床单是为了防止问橙意外坠楼当降落伞减速用的,上面的花纹是只巨大的史迪仔,挂上树枝后,史迪仔的眼睛正好冲向镜头,将镜头挡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光线问题,那一幕变的非常恐怖,就像有半张人脸瞪大眼睛冲过去了一样,直播间里的人惊呼大叫,在直播间里拼命的发着一块钱一条的语音弹幕,给问橙壮胆不让她继续前进。 问橙自己是看不到镜头前面出现什么的,所以一点也不害怕,但被众人尖叫大喊的语音弹幕吓到了,握着青铜剑,不停的到处看,生怕自己附近突然出现个什么东西。 来到盛宴门庭门口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看到问橙到达后,有要求合照的,有问问橙要符纸附身的,为了防止暴露身份,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黄雯雯,问橙专门戴了黑色羽毛面具,把自己弄的有些恐怖,也吸引了一波关注。 问橙专门取下手机,给拍摄楼体外面灯光不停闪烁消失的镜头,在看到自己老哥绑着洛星河到达后,收了手机又挂回肚子上,向盛宴门庭门口走去。 盛宴门庭的大门是电动感应自动门,此时电力混乱,大门是无法打开的,而盛宴门庭内的前台接待正低着头非常淡定的玩着手机,任凭大厅内灯光闪烁,门外人群呼喊着要砸门,前台接待依然能纹丝不动,连头都不抬继续沉迷在手机的海洋里。 因为门打不开,问橙进不去,这属于外力因素,这怪谈无法被破解了,就在有人提议要用撬棍强行撬开自动门时,盛宴门庭的灯光恢复正常了,电动门打开,前台接台收起手机,微笑着接待众人说到:“欢迎各位前来住宿观光打卡!” 围观的人群瞬间炸锅了,跑的比问橙还快,纷纷挤进盛宴门庭,要预定房间住一夜,寻找张威来过的痕迹。 问橙一时没挤进去,跟直播间里因为距离远不能过来,还在围观的人略做交代,便要去怪谈第二句所在的地方生态保护区,见证双生古树出人声。 D市临近郊区有一个生态保护区,里面有一棵活了上千年的双生古树,它们有两个单独的树干,从大树三米往上开始,树干相互偎依,树枝相互纠缠宛若一棵树一样。 那里曾经还不是生态园,而是被个人开发的公园,双生古树则是从外地连根带土迁来的,并被冠以双生姻缘树的名号,任由各路痴男怨女们往树枝上绑同心结,挂同心锁,甚至还可以在树干上刻名字,当然这些行为都是公园收费的。 同心结五十,同心锁一百,刻名一千,收的钱虽说是用于古树维护,但大部分都是进了公园开发商的腰包。 树身上挂的各种东西每隔一两个月就要被清理一次,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根本没有长久能存留下来的纪念物,就像爱情一样不会长时间谈下去,总要开花结果以结婚为目的才能进行下去;拖拖拉拉的人总是以分手告终。 偏偏就有不相信自己能维护好爱情,要把希望寄托给树的人存在,非要当冤大头花钱,在树上下功夫保护自己的爱情。 有了这群痴男怨女的信仰,加之这树毕自己也已经有了千年道行,能成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终于有一天,连树精自己都看不下去这些痴男怨女的行为了,便在七夕节当天,又有人疯狂往它身上挂东西时开口说话了,斥责所有来求姻缘的人都是傻逼,骂人的话真的是树说出来的,并且也被非常多的人听到了。 此时便被添油加醋的传了起来,有说那两棵树其实是同性别的兄弟,看着每天有这么多成双成对的人要求姻缘,便FFF团附身诅咒所有求过姻缘的有缘人都成兄妹。 最后知道这事的人实在太多了,还传进了首都,为了压下来了不造成民众恐慌,便派出园林局内最权威的专家来给树体检评估。 第伍章,投票投票 经过一番检查评估后,专家给出的答案是树没毛病,是树上落了只会学人说话的鸟,这个结论在当时还被电视台大肆报道过,无非就是在辟谣,告诉人们树是不会说话的。 但在拍摄报道时那只被用来辟谣的鸟,就在镜头前凭空消失了,为此又引来了一波围观狂潮。 公园开发商辟谣失败后,出于某些原因,将公园所占地捐给国家,开发成了生态保护区,专门为了保护这两株双生古树。 再后来生态保护区内的夜班巡逻保安在执勤时,听到过古树内发出唱歌的声音,当时就被吓疯了;后来还陆续出现过晨练帅哥被古树搭讪的传言,最邪乎的还是有人宣称自己用隐藏摄像机,拍下过古树幻化出来的绿衣少年,但因为照片模糊到所谓的人影像根树枝,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近几年古树内有树精的事又被疯传起来,就是因为有些年纪大的老人,家里有什么不顺眼的事,带点贡品往古树底下一摆稍作拜祭,古树树精收了贡品会给一些提示。 有时是刮风下雨等自然现象,有时是古树突然落叶或者有人声传出,但不论你收到任何形式的提示,只要你按提示认真执行,任何烦心事不出三天准能被树精引导着完美解决。 如此巧合接连出现过很多次,所以这古树出人声自然而然的就被列入了怪谈之一,不过它并不是惩罚性质的鬼怪,而是被传成教人向善保护环境的好精怪,谁要敢在生态保护区内扔垃圾,三天内必定生病倒霉。 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说在问橙看来,纯粹就是最低等的植物类精怪,接受供奉后有了些力量,为了向人们以示感谢而给他们开了好运加成,那些所谓的提示也不过是供奉者过分脑补的结果。 反正老哥已经把洛星河抓来了,就算御剑心嫌古树树精等级低不值得他动手,有洛星河在也能配合着演一出见树精的大戏,不过具体怎么演,自己还要等到了现场看哥哥临时编的剧本。 问谦已经抓着洛星河先赶到生态保护区探路了,问橙这边也已经坐上了出租车准备向着目的地出发了。 可直播间里的人又突然不同意了,觉得跑到郊区看棵会显灵的树很无聊,非要让问橙直接去市立医院寻找打伞女人会索命的真实情况。 这打伞女人的传说争议实在太大出现过很多版本。 版本一,是说这打伞女人是个实习护士,因为在医院被院长家亲戚用不法手段潜规则,醒来后羞愤难当非要去报案,当时外面下着雨,院长亲戚打着伞跑出来追,两个人一番缠斗,护士被院长亲戚推上了马路,只抓住了那把雨伞的伞柄,就被飞驰而来的大客车撞飞,血染红伞,怨气难消夜夜徘徊在医院附近找人索命。 本来一直是版本一成为怪谈的主要故事,但前几年有半夜路过医院门口的人,发现打伞女人肩膀上居然坐着个孩子,这在怪谈圈可是炸锅般的存在,被潜规则的护士一说就不成立了,为了圆带孩子这个坑,便很快有了版本二。 说这女人是市立医学附属医学院的某届校花,和张威的故事一样,有鼻子有眼的给她编了个名字叫玲玲。 说她老家是山区的困难户,家中五个女儿就一个儿子,玲玲排第三,因为家里重男轻女思想极其严重,她险些就因为缺钱不能来D市上学了,好在因为成绩非常优秀,被当地政策保送了,到了D市后又因为成绩异常的好连读研都是被保送的。 如此优秀的人就算家里苦点,她的人生也是如同开挂般存在的,所以难免被人嫉妒;在众多嫉妒的人里,便有同宿舍的班同学芳芳。 两个人因为保研的事情闹掰,从无话不谈的闺蜜变成了见面必吵架的仇敌,芳芳更是组织了一群校外的无业人员,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夜晚,把下晚自习回宿舍的玲玲给劫走了。 那一夜对玲玲来说是漫长的,无休止的折磨,无助的哭喊,等不到的回应,得不到的救助 第二天在排水沟里发现她的时候,她的衣服已经被血染成红色的了,身边还有把嫌疑人留下的红雨伞,幸好人还有一口气在,能指证犯人。 她被紧急送往医院时还死死的抓着红伞不放,发誓要报仇让欺负她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但现实却给了她重重的一耳光,那次事件后她因为意外怀孕又没钱打胎,被班花恶意抹黑举报生活不检点,老师迫于压力取消了保送名额。 同学间拉帮结派的孤立,家中保守派父母的不理解,更是压垮玲玲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彻底疯了,拿着伞每天徘徊在医院和警局之间,既想讨要说法,又想把孩子拿掉。 孩子一天天长大,她的精神压力更大了,最终她带着红伞走上马路主动撞了车。 家人因为觉得有这么一个女儿丢人,根本不愿意替她收尸,玲玲至今还被冻在太平间的冷柜中。 死后的玲玲怨愤难消,带着婴灵四处奔走,把间接害死她的人全部带走,为此她搭上了自己轮回的机会,只能做个地缚灵围着医院打转漂泊。 先不说这故事有卖惨的嫌疑,单就说学校警局不管那段,就让查到这故事的问谦,在网上和一群捍卫言论自由的键盘侠对喷起来,因此问橙对这个故事非常不喜欢,就算是怪谈也不能拿这种事乱谈。 当在直播间内有人要求问橙去看打伞女人的时候,问橙直接拒绝,并表示可以不去郊区看古树,但一定要跳过打伞女人,直接去儿童乐园的糖屋看糖屋小孩不能逗。 为此直播间里的人分成了好几派,有要问橙继续去郊外的,有让她去医院的,还有同意她的意见去儿童乐园的,直播间管理看着事情压不下去了,便发起了投票,三个选项那里票高,问橙就必须去那里,不然退装备费,车马费连奖金都要被取消。 黄雯雯非常害怕自己被踢出协会,一分钱都赚不到,直接电话联系问橙让她快点听直播间内的安排。 胳膊毕竟拗不过大腿,这年头给钱的是大爷,自己大半夜不睡觉能陪他们在这里耗着不就是为了那点钱吗,反正就三个地方,能不能碰到鬼谁也不知道,全当去玩一圈了,反正自己又不是没见过鬼。 问橙挂了电话就同意了以投票决定自己下个地方去哪里;这投票根本毫无悬念,红伞女人以百分之七十的得票率高票当选。 第陆章,狼来了 问橙看着直播间内的投票结果无奈冷笑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们这群人啊,就是闲的!” 有耳尖的人听到了问橙的声音,直接宣布取消路费资助,让问橙徒步走到市立医院去,还专门给问橙选了指定路线图。 那路线图一出,全是犄角旮旯里的小野路,也就幸亏市立医院的位置在市区内,不然这些野路真能把问橙带到荒郊野外去。 问橙将路线图拍照后发给问谦,让她带着洛星河从郊区回来,自己一时心直口快成了直播间公敌了。 问谦一看路线都太偏了自己来不及赶过去,便让问橙退出游戏,防止被这群闲的没事干的人堵路上报复。 问橙一看老哥都如此支持退出了,便说装备费全退,自己不玩了。 只是一句话的功夫,黄雯雯立马把电话打了过来,说自己的花店被砸了,她现在就在花店里很害怕,让问橙继续游戏,她还给问橙加钱。 她恐慌的声音,已经不是花店被砸的感觉了,而是她身边仿佛就站着个人拿着刀架她脖子上逼她求自己继续去医院。 问橙警觉起来,马上把肚子上的手机捂住,再次给老哥打电话: “哥,咱们玩大了,你得赶紧通知你的同事们了,我不是黄雯雯的事可能穿帮了,黄雯雯现在有危险。” 就在问橙跟问谦求助的功夫,自己的手机上收到一条彩信: 继续开直播,不然你的老板死路一条。 底下附赠的照片是黄雯雯被丝袜勒住了脖子,嘴巴微张痛苦的流着眼泪,用眼神在向问橙求助。 一看事情更严重了,问橙也慌了,把照片给问谦发了过去,问谦很快联系到钱修,钱修让问橙继续直播拖延时间,他带人去现场看看情况。 问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直播,背着她的小布包,一手拿青铜剑,一手拿着床单做的简易招魂幡,按直播间内众人指定的路线前行。 一边走还一边跟直播间的人聊天:“你们这群跟着起哄的,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黄家小仙女本人的?” 黄家小仙女,是黄雯雯在勇者游戏协会里的登陆名,问橙这个问题一出,直播间内又炸锅了。 “你不是本人?” “骗子不得好死!” “你会被正义裁决的!” 各种威胁问橙性命的语音弹幕从手机内传了出来,真被人身攻击了,问橙反而非常冷静了,先是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支架,将自己的手机调整好对准肚子上挂的手机屏幕进行录拍取证,又把黄雯雯账号登录的直播间分享给问谦,问谦转分享给钱修。 问橙也就刚走出两个路口,直播间内的人就越来越少,更甚至有人留言说协会里有内鬼,赶紧撤退。 问橙低头一看,直播间内就还剩五十个人,一时没忍住又得意起来: “你们刚才不是还很嚣张吗?要让我接受正义审判?谁审判谁还不知道呢!” 问橙刚得意完,肚子上挂的手机黑屏了,问橙拿起来看到的是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字您所在的直播间已被封禁。 “哥,钱修速度挺快啊,直播间被封了,我回家了,明天把钱还给黄雯雯,这事就解决了,刚才看直播的估计都是群乌合之众,不可能真的闹出人命案子来的。” 问橙正打电话跟问谦说着话,肚子上挂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有人给这个手机打来了电话。 “喂?”问橙并未挂断自己和问谦的电话,顺手接起了另一个电话。 “我是勇敢者游戏协会的副会长,你的手机有定位,装备费用是我们集资出的钱,你中途放弃要承担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电话另一端传来个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就像个机器人在念提前写好的稿子。 “不知道,我是被雇佣的,随便都能入会的游戏,能有什么后果?” 问橙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觉得这是个毫无意义的威胁电话。 “真是不知者无畏,在你眼中我们可能是一群闲着没事干的有钱人,但这个协会却是我们所有创办者的精神支柱,如果闹到警局里去,你现在就会死。” 对方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轻微的走音让问橙听出是个男人不屑的冷笑声。 “哦,是用黄雯雯威胁我的人被警察抓了吗?你害怕很正常。” 问橙继续刺激对方,想再套点话出来,却不想对方的声音已经不再隐瞒装清冷了,直接用原声回复问橙: “不,我不并不害怕,是时间到了,你现在该担心自己的安全了。” 电话直接被挂断,问橙乐了拿起自己的电话继续跟问谦说着: “哥,你听到了吗?那人是脑残吗?能定位了不起吗?打电话来告诉我他能定位我,要多蠢有” “你还有功夫笑话他?钱修那边什么情况并未回复我,他那是脑残到暴露自己,他那是给你下威胁信息!让你知道你被定位了,他他在拖延时间!” 问谦听着问橙嘲笑对方,直接打断她想教育她两句让她长点心,但随后反应过来,对方如此嚣张就是在拖延时间用实际行动威胁问橙。 “问橙,你现在在哪里?赶紧离开那里,不行用剑刃割破手放御剑心出来,你被他们盯上了!把定位发给我!我马上过去找你!” 问谦着急起来,自己刚才怎么没想到,帮问橙报警釜底抽薪,就是陷她于危险之中,就算黄雯雯那边没事了,问橙这边也会出事。 “好。”问橙挂了电话,赶紧跑起来,顺手给问谦发了个定位。 问谦接到定位信息后,马上让出租车司机快点开给他加钱,并让洛星河帮忙联系契管局,派人去保护问橙的安全。 救了别人反而害得自己成了众矢之的,这种事也就只有问橙能搞砸了,就在问谦着急到始终盯着手机看定位信息的时候,钱修的电话突然打来了。 “问谦,你知道报假警是触犯法律的事吗?你说的花店我们去看了里面一切平安,老板娘就坐在店里收拾花呢,浪费警力资源,你就算妹控也不能拿别人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钱修的声音略带怒气,非常肯定的说这事是假的,他手里此时就捧着一束被黄雯雯强卖的玫瑰,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给苗青云送过去。 “假的?不可能啊,问橙被定位了,她现在有危险!她被勇敢者游戏协会的人威胁了!照片直播间信息你都没收到吗?” 问谦不相信是假的,自己明明都看到了照片也能点开直播间,问橙转给自己的没问题,怎么转发出去就变了。 第柒章,谁骗了谁 “你不提我还忘记了,确实收到了,照片无法打开,直播间点开是养生课堂,教一群老头老太太如何用枸杞做鸡蛋饼,吴郝学了点,需要我们有空做给你吃吗?” 钱修阴阳怪气的声音摆明是在说反话,问谦有些不好意思的匆匆道歉挂断电话。 刚想点开手机信息确定图片哪里出了问题,洛星河将他的手机递了过来说到: “赵局长找你。” “赵局长?” 问谦接过手机有些惊讶的看着洛星河,只是让他帮忙叫契管局的小喽喽保护一下问橙,怎么还惊动局长了? 洛星河并未说话,而是示意问谦快点接电话,问谦将手机放到耳朵上强装淡定的说着: “喂,我是莫问谦,您是契管局赵局长?” 问谦说出这话心里紧张到不行,这就跟你逃学被抓要见校长一个感觉。 一个年迈沉稳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对,我是赵啸天,赵横的爷爷,我希望你妹妹能加入契管局,不然我突然派人保护她,师出无名,你懂我的意思吗?” “保护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因为她弱小这点不够吗?” 问谦一时着急,用问橙弱小做借口,被赵会长直接否决。 “不够,这世上弱小的人多的是,再说她也并不弱小,手里拿着契管局内最强兵刃,她要弱小,这世上就没有强大的人了。” 此时问橙再次将定位发了过来,她已经到医院附近的地下黑中介了,那里经常有买卖人体器官走私医疗器材的事情传出,反走私队经常在那里蹲点,如果契管局不出面,自己只能求助同事了。 “你要如何才能保护问橙?” 问谦不想和对方拐弯抹角的斗心眼了,让赵局长直接讲条件。 “问橙如果是我们契管局里的人,出了危险我可以救她。” 赵局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表明自己的意思。 “进契管局的事咱们再商量,现在不行,想要师出有名还有什么方法?” 问谦不太放心问橙进契管局,毕竟进去了就要天天面对奇奇怪怪的事,人性的黑暗是问橙不能承受的。 赵局长嘴角微微上扬,克制住自己的高兴,用有些缓慢的声音说出了另一种方法: “契管局里的青年才俊也很多,做我孙媳妇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再见!” 问谦一听是这个方法,根本没得谈直接挂电话,顺便把洛星河的手机给他扔了过去,拿起自己的手机打给了自己在反走私队的同学。 对方痛快的答应帮问谦留意一下,问谦刚挂了电话紧接着又联系问橙,只是这次问橙的手机迟迟无人接听,问谦有些急了,心想着问橙应该不会这么倒霉被勇者游戏协会的人抓住吧? 他已经脑补出在狭窄阴暗的胡同里,七八个手拿铁棍脸上带疤面露凶色的人,追赶着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问橙,问橙实在跑不动了想用青铜剑反抗,反而被地上的石子绊倒,身上的一切装备全部甩了出去,壮汉们追上问橙就是一通暴打 问谦想到这没忍住发出呐喊声:“不啊!我妹妹不可能那么容易倒下的!” “什么?” 洛星河还在给赵局长发着信息汇报着情况,问谦的突然发疯影响了他编辑信息。 “你妹妹怎么?”洛星河以为有了最新情况,继续追问。 “司机,开到最快,交警队我有熟人,你快点赶到市立医院去啊!你的罚款我全包了,去晚了我妹妹就要没了!” 问谦根本没理洛星河,拽着司机肩膀上的衣服使劲摇晃着让他加速。 司机被晃的根本无法开车,直接靠边停车说到: “下车!你交警队认识人就能违法了吗?我儿子还在交警队呢!我就没见过你们这么浪荡的年轻人,又不是家里有人死了,干什么一惊一乍的,还让我怎么开车!年轻人遇事就该沉稳点!” 司机像唐僧念经一样对着问谦一通说教,问谦忍无可忍打开车门就往外面跑。 洛星河马上帮忙打圆场劝说司机:“您别生气,他家妹妹可能真的出事了,他才这么急的,您继续开车跟着他,车钱我出。” 洛星河一解释司机刚想继续开车,但问谦已经不见踪影了,洛星河只能先让司机往市立医院开,去确定问橙究竟有没有事。 出租车刚开走,车旁的下水道内传来了手机铃声,问谦忍住疼躺在下水道里,接起了电话。 “喂我妹妹找到了吗?有没有事?” “莫问谦,下次你让我干什么说明白了行吗?这那是去找你妹妹,这是去挨揍去了,前线蹲点的同事刚给我来电话,你妹妹莫问橙不仅什么事都没有,还活蹦乱跳的把黑市上他们蹲点守的好几个任务破坏了,一家人蹲了一个月要收网了怎么就碰上你妹妹了呢!” 电话另一端非常暴躁的指责着问橙搅局,问谦已经无力辩解了,低声下气的给对方道歉: “给你添麻烦了,回头我请你们吃饭赔罪。” “这不是吃饭的问题,我们投入的时间精力都浪费了不说,目标背后的势力一天不抓住,还会有更多为了钱” “我懂,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警局不是我们家开的,我会自己想办法照顾好我的家人。” 问谦挂了电话,沮丧的默默哭泣,伸手砸着下水道管线,他恨自己的无用,稀里糊涂又被耍了,这一切一定是个局,肯定哪里出问题了,自己和问橙都被人算计了,现在就像狼来了一样,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不能再用警局这边的同事了。 可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问谦始终想不通,难道从一开始杨娜找上门来就已经入局了吗? 也正因为想不通,才更让问谦难受,觉得自己没用,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代替问橙继承青铜剑,加入契管局面对另一个世界。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自己被骗了报了假警,问橙又进了警局,普通人的世界已经容不下问橙了,只有契管局 问谦突然意识到了问题,这一切难道是契管局策划的?就是为了让问橙加入契管局?可细节上又解释不通。 “啊!究竟是谁!到底是谁要害我们莫家!” 问谦想的头都疼的了,依旧一无所获只能大吼着发泄心中怒火,顺便用手机帮自己叫了救护车。 问橙这边从给问谦发了第一次定位后就开始逃跑,但她又不知道能往哪里跑,总觉得身边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绿化带中里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让问橙挥剑刺过去确定那里有没有人。 第捌章,惊弓之鸟 如此反复几次,问橙不仅跑起来速度很慢,还要时刻提防真的有什么突发事件让自己躲闪不及,那感觉别提多憋屈着难受了,真不如出来一堆人让自己召唤出御剑心来,痛痛快快打一场来的痛快。 就在问橙寻找大路想去路灯底下奔跑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自称勇敢者游戏协会副会长的人。 “我以为你把手机扔掉了呢,没想到你还拿着,你真是勇气可嘉啊!只是这样的你往哪里跑我都会发现的,你还准备跑下去吗?乖乖站在原地等死吧!” “死你MB,我不是被吓大的,我告诉你,我哥哥可是警察!” “女孩子不要说脏话,你家里的信息我全知道!你往四周看看,仔细看看大路旁已经埋伏好我们的人了,只要你敢上去,我们就会为了维护勇者的尊严对你进行正义裁决!” “你是不是公网案的漏网之鱼!阴魂不散跑来找我麻烦!我告诉你警局里的人收拾你们这种人,一抓一个准!” 电话另一端根本没有回答就挂断了,问橙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对方的话术,马路上此时随便停一辆车都会让问橙觉得是勇者协会派来抓自己的。 更加小心谨慎的问橙只能继续走小路,不到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想用青铜剑,她害怕青铜剑反噬的力量会带来霉运期让自己负伤。 现在还只是恐吓自己,并未真的有什么行动,比起让自己突然爆发变得负伤寸步难行,还不如就这样和他们耗着。 只可惜问橙低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而她自己完全如同惊弓之鸟一样跑迷路了,加之此时路边黑作坊里下夜班的工人突然增多,无数的人骑着电动车自行车从小路里骑出来涌上大路,车铃声喇叭声对着问橙纷纷响起。 问橙紧绷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了,握起青铜剑来一通乱劈,她身上没有带剑心的契剑,此时的她无法与剑心沟通,退到绿化带内后背贴到到树干上,警惕的看着车流慢慢消失。 此时问橙的手机又响了,不过这次是她自己的手机,号码是个陌生号码,问橙虽有些害怕,还是接了起来: “喂?” “莫问橙,听说你被人围攻了?还好吗?” 苗青云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听到熟悉人的声音,问橙再也忍不住了,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青青云姐姐” “你真被人打了?” 苗青云听着问橙哭泣的声音,已经脑补出她被人欺负的极惨,蜷缩在角落里无助可怜的像只小猫一样了。 “没有被打,但是被人威胁着我害怕,我好像迷路了。” “你真够废的,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吗?” 苗青云听到问橙的形容彻底把她归为生活不能自理的行列。 “知道,绿化带里” “你还不如不知道呢,D市那么多绿化带我去那找你去?我在市立医院里值班,你过来找我吧,洛星河已经把你发生的事发到契管局高层群里去了,连你给你哥发的最初定位都有。真是什么奇葩事都能让你碰上,等你来了我好好跟你说说四怪谈的事,再给我发个定位我帮你找条近路。” 苗青云给问橙安排好路线,等着她来找自己,刚好此时路过一条野狗,问橙灵机一动解开肚子上的绳扣,把勇士游戏协会报销的那部手机绑在了狗身上。 “让你们欺负我吓唬我,这下我看你们怎么办!” 问橙看着野狗跑远这才安心下来,提着青铜剑向苗青云给的路线前进,离市立医院还有两个路口的时候,又突然接到黄雯雯给自己打的电话。 “莫问橙,你怎么还不来救我,我快死了,我被他们绑架到了市立医院东边的小胡同里,我在胡同里等你!你惹出来的事你要为我负责到” 底字没说出来电话就被挂断了,紧接着就有定位被发了过来,问橙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麻烦,毕竟是自己一时任性不想走小路惹出来的事情,反正离苗青云在的地方那么近,就算真出点事还能往苗青云那里跑。 于是问橙便改变路线去了定位上提示的地方,顺便把定位发给了老哥和苗青云。 现在毕竟是凌晨,路上没什么人,车辆也非常的少,问橙很轻松就找到了定位上所指的胡同,一进去就有股浓浓的血腥味,问橙心里感觉这事有蹊跷,可能要出事。 想退出去就被从胡同外面走进来的两个人堵住了,他们手里拿着电棒,表情严肃,态度非常的非常不友好的问着: “你那里来的?买家还是卖家?” “买卖什么?” 问橙不知道买卖什么,疑惑的问着。 “你自己!” “我自己?” 问橙更糊涂了,自己有什么可卖的,看着对方慢慢靠近,问橙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可能从一开始就被黄雯雯算计了,她想卖的就是自己! “还装糊涂,这个点进了我们的地盘不留下点什么,还想走?” 问橙听到对方威胁的话语,马上用剑刃划手,对手都出现了,此时不用青铜剑更待何时? “为什么不能走?” 御剑心还没来得及浏览问橙的记忆,光听到了一句还想走?御剑心反问着已经一脚踹了过去。 轻松摆平两个人,根本不费功夫,御剑心整理着问橙的衣服,正要研究问橙的记忆,看她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是要干嘛的。 刚浏览到她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突然一个酒瓶子甩了过来,御剑心用青铜剑轻松挡掉,抬头一看,胡同内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七八个凶神恶煞手拿武器的人了。 “这是要打架?那本尊就不客气了,不过你们是普通人,本尊不能杀生,骨折应该没问题吧?” 御剑心以最快的速度操纵着问橙将这些人全部撂倒,反走私队的人恰好此时赶来,被御剑心当援兵给一并撂倒了,那速度之快根本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整个胡同里就只剩问橙一个人还拿着青铜剑站着了,其余的人东倒西歪的躺在胡同内痛苦呻吟。 “全都不堪一击,让你们再拦本尊,走了。” 御剑心刚扛着青铜剑踏出胡同口,就撞上了手里还捧着一束玫瑰花的钱修,钱修身后就是苗青云。 苗青云还没什么反应似乎是刚到,钱修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问橙,眼中充满了不相信。 “呦,花不错,挺漂亮的,准备追谁?问橙吗?你们这形象根本不搭啊。” 御剑心早就看钱修不顺眼了,以为他捧着花是在等问橙,便有些轻佻的嘲讽钱修老牛吃嫩草。 第玖章,家庭会议 钱修此时才意识到,问橙绝对有病,百分之百精神分裂,不然一般人不会叫着自己的名字自称的。 “你先把剑放下,咱们有事去警局说。” 钱修说着把花递给身边的苗青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给反走私队,顺便将青铜剑一并没收了。 问橙坐在地上清醒过来,看着手上银晃晃的手铐,一旁闪着红灯的警车以及救护车,身边是钱修跟老哥额同学在聊天,那个人好像是反走私队的吧,自己以前还见过他,不过此时的他非常生气,狠狠的瞪着自己恨不得把自己吃了。 “醒了,剑一离手你就晕了,跟我透个实底,你家青铜剑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苗青云就坐在问橙身边,怀里抱着花,把肩膀借给问橙靠着,手里拿着青铜剑反复观摩,红伞就在她的脚边靠墙而立,看到问橙醒来,小声询问着她。 “我如果说青铜剑里住着个有人格分裂的剑灵你信吗?” 问橙考虑一下还是没敢把青铜剑内有魔的事告诉苗青云。 “人格分裂会影响到你?”苗青云有些不信,挑眉斜眼看着问橙。 “每个家族都有每个家族的秘密,你们家不也是抢夺了苗疆古部的秘术才变强大的吗?至于我们家我们家” 问橙卡壳了,不知道该如何编理由了。 “不能说?”苗青云主动给问橙台阶下,问橙赶紧点头:“嗯。” “成,你不能说就由我来找原因,把御剑心召唤出来,我要见他。” 苗青云将青铜剑还给问橙,问橙接过青铜剑愣了一下,总感觉苗青云是对自己起疑心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御剑心就那么个冷冰冰的剑灵。” “你不是说他人格分裂吗?我学医的,我替你找原因。” “不用,这多麻烦。” “那我现在就给契管局打电话,让契管局的长辈来教育你?” 苗青云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佯装要打电话。 “以契为证!” 问橙妥协了,说着契令执剑往前一挥,深蓝色长衫的御剑心出现在二人面前。 “她不是个女孩子吗?怎么会是” 苗青云看着御剑心是男子,真就如契管局内传言的一样冰山脸死鱼眼,这完全与自己上个月见到的是两个剑灵。 “我家有秘术,可以人剑合一,我练习时没操作好,出了现在的乱子,这是我们家濒死时才能用的技艺,一般人不能告诉他,最重要的是我这剑灵之所以如此厉害,是因为它有三个,你见到的只是其中之一。” 除了不提与魔有关的事情,问橙已经是把能自圆其说的事全告诉苗青云了。 “人剑合一?” 苗青云抱着花拿起伞,反复嘟囔着回向医院方向走去,问橙本来想让她帮自己跟钱修求个情,但看她认真思考的样子便放弃了,自己闯的祸还得自己来背锅。 “你召唤我出来就为了见苗青云?”御剑心见苗青云离开,询问着问橙。 “嗯。”问橙心不在焉的点着头。 “我不是宠物,除非攸关性命否则别让我再见到你!”御剑心一挥衣袖遁入青铜剑中。 “是啊,你不是宠物,那我现在是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问橙自言自语的低头嘟囔着,钱修在一旁观察,也更加确定了,问橙有病,并且病的不轻。 被警察带走,在拘留所内关了一个星期,契管局就私下运作出钱把问橙保释出来了,来办保释手续的人又是洛星河。 问橙甩开洛星河,拿着青铜剑奔着花店就去了,花店内黄雯雯就坐在柜台内,看着问橙气势汹汹的冲进来,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抬手指了指头顶上的监控器。 问橙抬头看到监控,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顺手将青铜剑背到身后,找黄雯雯讨要说法。 “我在拘留所里就琢磨,你们为什么要坑我?我高中的时候,是杨娜抢走了暗恋我的人,还动员所有同学孤立我,至于你,我和你连见都没见过,你又为什么要坑我呢?” “不知道,大概因为任务需要吧,唯一没有骗过你的就是真的有勇者游戏协会这么一个地方,这里的游戏比你想的还要刺激!至于我们的目的是要干什么,你不是会员无可奉告!” 黄雯雯语气非常悠闲,还伸手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下。 “我自己的问题,我就当吃了个哑巴亏!反正你的钱我赚到了!” 问橙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比吃了一只苍蝇还让人觉得恶心。 对方没有目的,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就摆了自己一道,就算给了自己钱也被他们恶心的够呛。 “哦,原谅你是来要一万块钱的,不好意思,咱们没有合同,这钱不能给你。” “沃特?”问橙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合同是要一式两份的,自己根本没有收到合同,那个合同确实不算数。 “我!我真是见了鬼了!不过好在我还赚了你八万块,加上装备报销的钱,我这波不亏!” 问橙转身离开一出门就撞上了洛星河。 “你又跟来干什么?以前是我一时被你这个样子迷了眼,以后不会了,男人我见多了,心动的快忘记的也快。” 问橙率先开口用话堵洛星河,生怕他要给自己塞什么糖衣炮弹。 “你哥掉下水道里了,今天出院,你父母也在,我给你当司机送你过去。” 洛星河找好角度,说着温柔的话又冲问橙眯眼一笑。 他从问橙出事那晚偷听到,赵会长想要问橙做他的孙媳妇,就开始权衡利弊盘算契管局内的关系脉络,问橙确实是一颗能打破平局的棋子。 以前开会都是四护法,六元老常驻,个中势力刚好够互相压制持平的,如今万兵之祖青铜剑下山,问橙只要进了契管局,无论加入那方都会让契管局变天。 自己和哥哥只要还想吃契管局里的这碗饭,就必须握点筹码在手,以前是收钱追问橙,现在自己必须自费倒贴也要把问橙追到手。 “你离我五步远,我自己有腿,能自己去医院。” 问橙再次拉开自己和洛星河的距离,绝对不能被他再迷惑住了。 问橙坐公交车到达医院后,莫大宝已经帮问谦办好了出院手续,看到问橙来了以后,让闻静先带着东西回家作饭,自己要给儿女们开个小型家庭会议。 就在莫大宝准备开口开会时,抬头发现了屋内的洛星河,也不说话就瞪着洛星河看,逼洛星河自己离开。 “叔叔,您需要眼药水吗?我带了。” 洛星河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从口袋里拿出眼药水要递给莫大宝。 “不,我需要你离开!这是我们莫家的家庭会议!” 莫大宝也不是头回见脸皮如此之厚的人了,瞪视无果后,直接开口下逐客令。 第拾章,收钱办事 “现在屋里也没外人了,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问橙带着青铜剑必须加入契管局,这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反对无效。” 莫大宝盯着洛星河离开病房后,看着问谦问橙郑重认真的说着。 平时的莫大宝嘻嘻哈哈在兄妹两个人面前毫无架子,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宣布一件事让他们有些不习惯,这也让整个病房内的气氛非常凝重。 莫大宝在等着兄妹二人给他回复,问谦却在等问橙表态,问橙则在等莫大宝给自己一个理由,于是三个人都低着头等着对方先开口。 最后还是问谦觉得一家人像陌生人一样太过生疏了,主动开口略带玩笑意味的询问莫大宝: “老爸,你收契管局钱了?这么着急把问橙给卖掉?” “嗯,收了,你妈不太会做生意,公网案闹出的直播丑闻有些大了,看似我们捡便宜收购了个大公司,其实是往里赔钱。” 莫大宝一提到赔钱,抬头看了看兄妹二人的表情,一点也不惊讶,就好像他们已经预料到会赔钱一样。 “收了多少?我还有个账户是从小到大的压岁钱” 问谦觉得去不去契管局应该由问橙自己决定,家里人干预太多不合适,便提出自己出钱补窟窿,还没说完莫大宝就插话了: “那个钱我们也动了,现在的情况是契管局里的四护法入股直播公司,阻止继续亏损,你们老妈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星期一和星期三,帮沈家卖建材,星期二和星期五帮陶家卖医疗器械,星期四和星期六是赵家联系明星免费助阵卖什么随意。” “星期天呢?四护法这才两个,另外两个是做什么的?” 问橙听着排列不对,便开口追问,莫大宝一听问橙开口了,知道她没在生自己的气便放下心来,说话的地气也足了不少。 “你们想累死老妈吗?一个星期直播六天还不够?她好歹是老板星期天让新人直播她监工,至于其他两个护法,一个是做占卜生意的,只出钱在直播间打行字幕不出人,还有一个在牢里呢,他的助理帮忙投资的,也不知道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留下钱就走了。” “那也不能卖女儿啊,你们夫妻两个怎么可以被金钱冲昏了头脑呢?” 问谦继续追问原因,莫大宝本来也没想隐瞒,从口袋里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稿子念了起来。 “第一,问橙与阴司有协议,需要提供一百只邪祟,目前还差九十九只,能帮问橙包揽全部邪祟的地方目前只有契管局,并且也是契管局给问橙做的担保,出于认真负责不跑路的态度,问橙必须加入契管局。” 莫大宝先念了一条,见兄妹二人没有反对意见,便又念了下去。 “第二,青铜剑是契管局公认的战力第一,契管局非常害怕青铜剑会被有修为的能人异士挖走,所以需要时刻盯着问橙,不让她恋爱自由。” 莫大宝念完第二条,兄妹二人还没反应,他便继续念第三条。 “第三,问橙已经不是普通人了,身边发生什么事任何人都会往契管局身上想,契管局为了自证清白,主动收纳问橙给她元老的身份,给她开工资的同时,还给她投票权,这条很重要,契管局下任主事人是谁,问橙起到至关重要的一票!你们明白为父的小心思吗?” 莫大宝念完这条认真的看着兄妹二人,眼神中透出一丝精明。 “哦,他们会拉拢问橙就要给咱们家送礼,你可以手下东西不办事,让他们继续送,高!果然是高!不愧是写书的,也就书里能这么办,现实里这么办就是诈骗。” 问谦已经明白了莫大宝的意思,问橙无论如何都要进契管局了,进了契管局以后会成为众人拉拢的对象,根本不会吃亏。 “什么事都扯法律,我送你去警校是除恶扬善保护弱小的,不是让你头脑冷静吐槽挑刺的,问橙你的意思呢?” 莫大宝知道自己说不过问谦,这种事还是要问橙自己拿主意的,就算自己把利害关系讲明白还拿了契管局的钱,问橙自己不去那也是白搭。 “我我去,我为什么不去,与其在家闲着找不到正经工作,还不如去契管局闯一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要送走御剑心就要提前选好接盘侠!” 问橙是彻底想明白了,自己想要再过回普通人的生活,就必须和御剑心划清界限,能送走青铜剑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说什么?” 小心突然出现,从兄妹二人身后一手一个,捏住他们两个的后脖颈揉捏着。 “啊,我妹妹说的要找接盘侠,你捏我干嘛!我又做错什么了!” 问谦疼的从病床上跳了起来,揉着后脖颈不服气的抱怨着。 “你做错什么了?妹妹犯错哥哥跟着一起受罚!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告诉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抢着和我立契的人都排到天涯海角去了,也就你们不懂得珍惜,想解契把我送人可以啊,按阴司的要求来,你们也给我准备一百只邪祟,凑够了就可以解契。” 小心松开问橙,坐在病床上翘起二郎腿,昂着头斜看着天,根本不正眼看兄妹二人。 “一百只!这样就是二百只,我我上那里去找二百只邪祟,找到死都不一定能找到,我还不如进契管局让他们帮我找呢。” 问橙妥协了,一想到二百只邪祟的惊人数目,自己还不如带着青铜剑进契管局呢。 “很好,问橙既然同意了我就去通知契管局,顺便明天去参加一下契管局的试炼吧,很简单的,就是拿个本子去分析开会。” 莫大宝把试炼的事一笔带过,根本没管兄妹二人,先一步离开病房去契管局谈条件,努力再多给老婆拉点投资。 “你们老爸是契管局的狗腿子?不是要接问谦出院的吗?人怎么跑了?” 小心都有些同情兄妹二人了,完全就是被托管的存在。 “习惯就好,我们家从来了D市,我的记忆里就只有爷爷和妹妹,他们只在节假日出现!问橙来搭把手,咱们回家。” 问谦腿上还打着石膏行动不便,伸手让问橙扶自己一把。 洛星河还在病房门口等着兄妹二人,问谦一点也不拒绝洛星河的示好,带着问橙做洛星河的车回家。 第二天天刚亮,洛星河就开车来莫家接问橙去契管局了,顺便按照问谦的指使带来了三人份的早餐给莫家人吃。 问橙拿着自己那份早餐还在打瞌睡,就已经被洛星河送到了物古玩鉴定协会门口。 第拾壹章,圆桌局 “请出示工作证。”协会门口的保安伸手阻拦洛星河。 “没工作证,登记吧,洛星河,莫问橙。” 洛星河登记完,看一眼身后的问橙,正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着包子,根本不想跟她多说话,挥挥手让她跟着自己进去。 问橙跟着洛星河横穿整个协会,穿过后门到达协会后院的时候,问橙惊呆了,鉴定协会的后院足有两个篮球场大,一张红木圆桌摆在后院的正中间,桌上已经坐了十一个人,问橙稍微一算四护法加上赵横爷爷外加六元老,好像就差自己一个人了,这等于是全家人就在等自己一个,自己还都不怎么认识。 离圆桌还有段距离,问橙故意放慢脚步轻声询问着洛星河: “洛星河,你走慢点,给我介绍介绍人,我都没认齐。” “叫我星河,我就把他们的资料免费告诉你。” 洛星河借机想让问橙依赖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更近一层。 “没问题,星河哥哥,你能告诉我他们都是谁吗?” 问橙略微卖萌叫着洛星河,美少女能屈能伸,这种时候赌气才是不识时务。 “也不用那么亲昵,你这是在挖苦我呢。” 洛星河听到哥哥两个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假装鞋带开了低头系鞋带,问橙一看洛星河停了下来后,桌上众人都往自己这边看。 自己穿的是布鞋不用系鞋带,又不能像根柱子一样尴尬的站在原地,为了拖延时间等洛星河给自己科普,就只能往前稍微走两步身体前趴假摔了。 凭借多年给老爸做素材模特的经验,问橙摔的还算自然,桌上立马有人起身过来查看。 洛星河此时在问橙身后以最快的语速小声说着: “向你走过来的中年人,华南左家左正则,花心大萝卜,前女友比你还小五岁,堪称左家之耻。” “我才二十三,我去差点未成年!”问橙小声吐槽着慢慢趴起来。 “他身边那位稍微年轻些的”洛星河还未说完,左正则已经走到问橙身边了,非常绅士的弯腰将手伸到问橙面前,意思非常明确就是让问橙自己把手搭上去,他拉问橙起来。 但问橙一想到三十多岁的大叔和十八岁的少女,瞬间一阵恶寒,自己站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尘。 问橙把左正则晾了,这就非常尴尬了,左正则为了换解尴尬,手搭在肩膀上对问橙鞠躬搭讪到: “在下华南左家左正则,很高兴与如此漂亮的莫家传人在此相遇。” “那个左叔叔,你比我高一辈吧,你这样自降身份,我是不是应该给你跪下了?” 问橙看着左正则起身后伸出来的手,这是摆明了想用西方礼仪,拉自己的手亲吻自己的手背,对方虽不是什么秃顶肥胖男,但那双桃花眼实在太媚了,想和你再深入了解一下的意思都直接写脸上了。 看到左正则吃瘪,他身后跟过来的青年人忍不住笑出声,为了缓解尴尬马上咳嗽两声,严肃的呵斥着洛星河: “洛星河,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滚了!” 那高人一等的态度,让问橙非常讨厌他。 洛星河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问橙只能自己硬着头皮跟对方搭话了。 “您是?” “华中谷家,谷长星。” 对方稳重的回答,态度客气了不少,刚才对洛星河的盛气凌人完全不见了。 “别看我年轻,我脑子不太好使,我是得叫您叔,还是哥哥?” 问橙看着两个人年纪差不多大,从外形上来说,谷长星还有几分饱经风霜的老气。 “我和你平辈,别看左叔打扮的非常小资,像三十岁左右的人,他已经四十五了,他儿子左右还比你大四岁呢。” 谷长星毫不遮掩,直接报左正则的年纪,能做出如此举动,两家的关系不是好成穿一条裤子的挚友,就是坏到见面就打的世仇。 不过对于问橙而言,考虑他们属于那种关系实在太复杂了,她更倾向于八卦。 “比我还大四岁,我的天!十七岁!左叔叔你太”问橙没把话说完先对左正则竖起了大拇指,看到左正则脸色非常难看,赶紧收了手,没把剩下的话说完。 “走吧,长辈都等急了。” 谷长星伸手摆出请的姿势,让三个人之间的气氛不那么尴尬,问橙赶紧借坡下驴,往圆桌那边跑去。 非要按规矩来说,应该是左正则先走,问橙和谷长星跟在后面,偏偏问橙跑的快了些,压了左正则一头。 左正则并未说什么,因为他已经被莫问橙两次了,就这两次已经让他知道问橙没规矩了,和没规矩的人计较只会是让自己掉价,他本想就这么算了,谷长星却突然伸手,非常严肃的抓住问橙的肩膀硬把她拉了回来。 “契管局将就辈分资历,左家主事的人是左叔的父亲,你越矩了。” “啊?” 问橙被这奇怪的规矩弄糊涂了,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了父母还没这么要求自己呢,契管局怎么这么严。 “长星,别吓到问橙,她从小没在这个圈子里待过,什么都不懂很正常,快回来坐好吧。” 坐在圆桌主位上的赵啸天主动开口招呼着他们入坐。 “那个整个桌上我就只认识个苗局,我能挨着苗家坐吗?” 问橙离近些看到苗龙飞也在,松了一口气,主动提出要挨着他坐,自己现在的气场根本与众人不对等,就像一只小兔子被扔进了食肉动物的窝里,看谁都可怕。 “莫问橙,你不认识我吗?” 沈锋笑眯眯的开口,拍拍身边的座位示意她坐过去。 问橙这才发现这圆桌不对劲,每个人之间都隔了一个座位的距离,就好像故意在给问橙出难题,看她会选择坐谁身边一样。 “那个那个我还是站着吧,真要按规矩我最小,应该坐桌尾,但桌尾有人了,我不想得罪人,就不坐了站会。” 环视一圈后,问橙实在无法选择自己到底该坐在谁的身边,只能选择站着,还非常实在的把心里想法说了出来。 “是我们太严肃了吗?都笑笑,别板着脸,你们看看把人家孩子吓成什么样子了。” 赵啸天拍拍桌子让众人都笑笑,现场的气氛也没缓和多少,刚好此时苗青云来了,问橙看到后这才松了口气。 “青云姐姐!”问橙热情的打着招呼,这招呼一打完,问橙又发觉不对劲了,众人的脸色啊,几家欢喜几家愁,变脸比翻书还快,一点也不藏着,直接用眼神告诉自己,自己做的不对。 第拾贰章,一桌奇葩 尴尬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问橙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应对,抬起来和苗青云打招呼的手也僵在了半空,她已经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应对这桌人了。 “那个你们之间有仇吗?” 问橙心一横决定破罐子破摔,反正自己是新来的,什么都不懂啥也不知道,自己以萌新的身份问出来的问题,他们总不能遮掩着不回答。 “没仇,我们关系好着呢,还一起投资你家的直播公司,我可是替你家背了百分之四十一的债务。” 沈锋手肘搭在圆桌上,歪头用大拇指和食指搓着自己的下巴,故意提闻静的直播公司给问橙施压。 听到沈锋这么说,众人都不自觉的瞥向他,此时苗青云刚好走过来,就像没看到问橙一样,直接坐在了苗龙飞身边。 问橙终于看明白了,这一桌人凑一块就是场鸿门宴,谁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其他人揣测居心。 “这么说你们全都替我家背债了?那我就没什么好紧张的了,这年头欠钱的是大爷,那我就随便坐了。” 问橙嘴上说着随便坐,但还是做在了桌尾那人的身边,正好与沈峰面对面,目光所及之处能看到赵啸天以及四护法。 “哈哈好一句欠钱的是大爷,不愧是尚歆的孙女,欠钱都欠的如此理直气壮。” 桌上众人明明都没说话,却有声音从桌上传来,问橙赶紧寻声找去,谷长星面前立着个平板电脑,电脑正开着视频通话,电脑屏幕上一身黑色唐装端坐着一位白发白须的老人。 “谷爷爷好。” 问橙用脚丫子想都能猜到这绝对是谷长星的爷爷,探头伸手非常有礼貌的打个招呼,看年纪,契管局内年纪最大的应该是谷家这位老人了。 “不错,是个好姑娘。”谷隐夸赞着问橙,问橙刚想装作不好意思的客套一番,左正则面前的平板也传出了声音: “老谷大哥,这姑娘是好姑娘,但你家不缺姑娘了,她有个哥哥,我看过照片,也是个不错的好苗子,你家长月不是还单着吗?正好结个亲家。” 问橙有些跟不上节奏了,这话看似是为谷家好,却透露出一丝嘲讽的感觉;这群人精级别的老人们说出的话绝对话里有话,不能只听表面意思,要认真记下来回家好好琢磨琢磨,不然他们把自己卖了,自己还没听明白就太亏了。 就在问橙想太多的时候,桌上年纪大大的众人又开始聊起了家长里短,什么谁家今年有喜事,谁家孩子还单着,甚至还聊上了国内外热点新闻,刚才尴尬的氛围就被莫名其妙的翻篇了,桌上的每个人问橙依然没认全。 实在太过无聊又插不上话的问橙只能看向苗青云,想看看她什么表情,头刚扭过去就被一个举在半空中的茶杯挡住了视线。 “听苗家说你想做剑鞘?” 还没等问橙搭话,茶杯的主人先开口了,声音小到问橙刚刚能听见。 “你是华东南家的人?” 问橙想起自己找苗青云问过剑鞘的事,她直接让自己准备一万定金,由她帮自己联系南家,如今碰上南家人了,说不定这事可以商量商量,钱收的再少点。 “南斋苑,我和你奶奶一辈,但你别叫我爷爷,我还没过三十岁生日,被人称爷爷显老了” 这斤斤计较的样子本身就没长辈的样子,一个男人比女人还在乎年龄,重点是他的眼睛比陶醉的还小,问橙对南家的印象就只剩矫情二字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让你叫我爷爷了,你发呆是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走神了,您刚说完没过三十岁生日不能叫爷爷,这怎么又同意了?” 问橙一时走神,被陆陆续续到来的人把思绪带偏了,根本没听南斋苑说话,桌上的空位逐渐坐满,问橙扫视一圈,认识的人一只手都不到。 “辈在这摆着,不让你们这群孩子叫,就太便宜你们了。” 南斋苑扶一下脸上的金丝眼镜,特别傲气的说着,那感觉就像我是长辈我骄傲,我的规矩你就得听。 “南爷爷,这一桌子人你都认识吗?帮我介绍一下吧,人越来越多,我怕我叫错人。” 问橙实在没人可以求助了,只能寄希望于南斋苑能帮自己正经的介绍一下这一桌子人。 “我正对着的这位老头,契管局现任局长,赵啸天,他儿子不在这行里,不用认识,他孙子赵横就是拆你们家祖宅祠堂那小子,这事早就传回契管局了,今天就要给你们莫家一个交代。” 这声南爷爷,让南斋苑非常满意,没有再为难问橙,直接从赵啸天开始介绍起来,顺便还提前剧透了一下一会赵家会用的套路。 “交代不交代的无所谓,他旁边的两位是?” 问橙装不认识沈锋,想听南斋苑再介绍一遍,说不定能听到点不一样的八卦。 “赵啸天左边那位,目前四护法中最有钱的,万年老光棍沈锋,他旁边的小姑娘是四护法之一女娲家的代理人,夏侯乐。女娲家是搞成功学起家的,被成功冲昏头脑后就犯错了,苗龙飞亲手抓进去的,据说是非法集资了十个亿,差点枪毙,搭上人脉关系硬保成无期的,要不是女娲家不差钱,差点就不是四护法之一了。” 南斋苑一说八卦就高兴,把女娲家那点脏事全抖给问橙了。 “右边的呢?也是四护法吗?” 问橙赶紧追问右侧的人都是谁;桌上的人越来越多,空位越来越少,连赵横都到了,南斋苑再不快点介绍就要来不及了。 “右边那位陶醒,四护法里第二有钱的人,也是四护法里年纪最小的,谣传说他能坐上护法的位置,靠的就是弑父,他爸有钱归有钱,脑子也有病,暴力倾向严重,谁不服他抬脚就踹抬手就打,才五十二岁就在竞选四护法当天突然暴毙,陶醒全盘接替了他爸的东西。” 南斋苑一聊起八卦又刹不住车了,一不留神又说多了,问橙都开始对着他尬笑了。 第拾叁章,八卦二人组 看出了问橙的意思,南斋苑推推眼镜框喝口茶又继续介绍起来: “陶醒右边那位穿橙色旗袍的美女,我的准老婆,四护法之一鹿霖,靠算命预言当上的护法,家里有钱归有钱,但契管局背后的财团们比她有钱的人大有人在,她竞选当天只带了一个龟壳,别人靠送礼拉票,她靠乌鸦嘴给七元老家的当家人算命。” “各家都算出什么来了?” 问橙本来对鹿霖都不感兴趣了,知道有她这么一号人物就行了,但听到靠算命上位,突然来了兴趣,主动追问南斋苑都算出什么来了。 “这个”南斋苑抿嘴犹豫一下,但想想莫问橙现在就是莫家当家,知道了也没什么。 “不方便说?” 问橙看南斋苑犹豫,以为不方便说,便想换话题追问桌上其他人都是谁。 “那倒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都是公开的秘密了,总结一下就是,契管局与魔族必有一战,七元老四活三亡,至于谁活谁亡,她道行不够没算出来。” “这就能混个护法当?契管局的人也太好骗了吧,我要有龟壳也能装一个护法出来。” 问橙没想到预言如此简单,只能说契管局的人太好巧了。 “就算给你龟壳你也没她半分本事,罢了,和你解释不清楚,你以后会懂的。” 南斋苑看着问橙天真的样子无奈摇头,后生仔们就是运气好,什么都不知道还傻得可爱。 “那你再介绍一下其他人,我我也挺多不认识的。” “从夏侯乐左边依次是,华中谷家,谷长星谷长月兄妹,他家谷隐老爷子年纪最大。西北姒家,姒飞龙姒长天父子,姒飞龙还是谷长星和谷长月的爹。然后是西南苗家,苗龙飞苗青云父女,苗家有官家背景和姒家还是亲戚,姒飞龙与苗龙飞是堂兄弟,能看出来吗?” 听到南斋苑突然问自己,问橙赶紧摇头,苗龙飞又胖又黑脸上还有伤,姒飞龙眉清目秀还很瘦弱,一对比就会觉得两个人绝对不是一家人。 “苗家才是深藏不露的狠人,倒插门联姻什么的事,没人比他们家操作的溜。再就是我们南家了,我家从祖上开始就喜欢晚婚,一代拖累一代,把我拖累成了你的爷爷辈,你自己应该也认识自己吧?” “嗯,我知道,华北莫家,我旁边的是?” “唉,咱们两个应该换换位置你就是势力分界线吧,左边亲戚朋友,右边世仇家恨!” “额那我旁边就是东北言家了吗?其次是华南左家左正则靠着你老婆鹿霖对不?” 问橙听着南斋苑酸溜溜的话语,已经猜出大概来了,自己身边这是言家,害自己家被灭门,肯定是仇人,至于南家和左家看样子就是为了四护法之一的鹿霖在暗自掐架,左正则稍微靠近鹿霖一点点,南斋苑都会气到捏茶杯。 “嗯,你旁边的是言悦君和她老公单乐的遗像,她旁边那位置是给情人留的,两个人有名无分挺可惜的你们两家的事最近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那个不正经的男人你看一眼就认识了,左正则他爹左讯,他 xbqg5200还有个儿子叫左右,社交恐惧症,今天应该还不会来。” 南斋苑也不是什么都跟问橙说的,有些话发觉说多了,也是马上闭嘴转移话题。 很快人都齐了,赵啸天先开口提莫家祠堂被拆的事情: “问橙,我这不成器的孙子前些日子把你家祠堂拆了,你还能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放他回来多活这些日子,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我和我哥当时也是搭了你们家的飞机一起回来的。” 问橙赶紧说不委屈,她总觉得这是要下套了。 “怎么能不委屈呢,做错了事就要赔罪!赵横!还不快给莫家跪下!” 赵啸天说着一脚踹到赵横腿弯处,立在旁边的赵横立马对着问橙跪下了。 “别,别,别,我受不起,我我” 问橙马上站起来,非常慌张,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赔罪,这和刘备摔阿斗有什么区别。 “坐下受着就行,你担当的起,现在承认了你是莫家当家,他赵横跪你是正跪。” 南斋苑伸手拉问橙坐下,让她别慌张,顺便还小声补了一句: “赵家套路多,这才哪跟哪,你还可以坐下再看会戏,等一会真动手要打他的时候你再出声阻止,年轻人,这都是套路,收买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傻孩子用的。” 问橙就算知道是套路,但还是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就算有赵横隔着一张圆桌,还是感觉别扭,但为了配合套路只能往一旁又靠了靠。 至于出任务的人都是协会内更高一级别的特级会员,他们有的是瘫痪在床没离开过家的残障人士,想要的是有人能充当他的腿,替他去某个地方看看风景;也有的是高层白领,必须待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朝九晚五,他们的任务也很简单就是找个替代者绑上运动相机,替自己感受一下极限运动的刺激;还有有钱烧包的富二代,他们的任务就有些诡异了,就是单纯的有钱没处花给你一两万的任务经费,只为让你去买桶泡面,泡好了蹲路边用摄像头拍下你吃面的过程给他看。 黄雯雯也才刚入会两个星期,好多协会内的问题她也不是很明白,只是知道玩这游戏可以赚钱,她的第一个必选任务就是问橙的高中同学杨娜出的,任务要求就是让她买二百块钱的泥鳅放生到野外积德行善。 她在完成任务后,觉得杨娜是个好人,两个人便互留了联系方式,在私下里见面成了朋友。 第一个随机任务也简单,有三万的启动资金,只是让黄雯雯将一个未署名的猪肉快递盒送去福利院而不让别人发现,这就属于做好事不留名的行为了;黄雯雯很轻松的就找了家不带监控摄像头的小型福利院完成了。 但这第二个星期的任务就有难度了,第二个必选任务居然是让她去浮云小区,在不被保安发现监控拍下的情况下,给值班的老保安留下一万块钱。 第拾肆章,小声沟通 赵啸天看到了问橙的异常举动,暗自庆幸自己幸好提前留了一手,早就在圆桌下放了大量镇灵石,就是怕莫问橙不给自己面子,非要代表莫家追讨自己孙儿毁坏祠堂的责任。 这莫问橙就个小丫头手上没劲,真到了非要抽赵横的地步也只是皮外伤,就怕她用剑灵,一旦动用剑灵,赵横必定非死即残;要真到了那一步这莫家就留不得了! “问橙,你要觉得我抽他不能解气,那你就放下剑,自己过来抽两鞭子,不然就由我就代劳了。” 赵啸天想抢占先机,先把话说死了让问橙不能拿剑过来,自己再赶紧抽赵横两下这事就算过去了,正要抬手,被御剑心出声阻止了。 “不用,你这年纪得小七十了吧,老胳膊老腿的挥鞭再伤了自己咋办?我自己来就好。” 问橙此话一出,一旁的南斋苑都听不下去了,伸手拽问橙胳膊小声问到: “你是疯了吗?要公然得罪赵家。” 御剑心没回应他,还顺势甩开他的拉扯,拐个弯走到桌子对面去了,这一举动完全就是在公然叫板,挑衅赵家的地位。 在场众人都看出来了,莫家这位小辈连戏都不愿意陪着演,就是要为家里的祠堂讨个说法。 在这个论资排辈讲规矩的契管局里,就算退一万步讲,赵横真刨了莫家祖坟,甚至还把莫家祖先的遗骨刨出来挫骨扬灰;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以晚辈身份挑衅长辈面子的,一切行动还要以局长还有各家长辈的意思为准。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自己以后要在契管局的屋檐下混,难免要低头退一步,为以后打基础,莫问橙如此出头是真准备搞大事了。 “问橙,我孙子赵横毁坏了莫家祠堂,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不管了!” 赵啸天加重了我字的发音,顺手把鞭子递了出去,交到问橙手上,他脸上已经挂不住了。 心里想的是问橙这丫头真敢蹬鼻子上脸,还真敢走过来要亲自处罚赵横,自己把已经把话说出去了,真要打赵横也只能让他忍着受着,还有一年就重新选局长了,自己想连任就要心狠!舍不得孙子套不到莫家这一票支持! “哎呀,这鞭子是好鞭子,用来磨青铜剑不错,磨的锋利些好送它上路。” 御剑心故意当着众人的面用青铜剑蹭着皮鞭,嘴上嘟囔着惹人歧义的话。 “呀,你看这谷家技术就是不行,一下就把鞭子磨断了,这真就是送鞭子上路了。” 御剑心此话一出,连谷家一并得罪了,此时不仅谷长星微微前趴,想探头看清电脑屏幕上爷爷此时的脸色,周围各家的人都不自觉的往谷家那边看。 御剑心则根本没给谷家正眼,此时的他将鞭子往一旁一扔,又用圆桌桌边继续蹭着青铜剑,甚至在看到赵啸天还在站着的时候,毫不客气的把他的椅子拖过来自己坐了上去,就坐在赵横身边。 这种行为已经是在宣示问橙自己想当局长了! 契管局里是有规矩的,每六年选一次局长,每十一年选一次护法,而元老是指定继位制。 历任局长都必须是做过契人又独立在七元老四护法之外的人,换句话说只要你不是七元老那一代的指定当家人之一,也不是那一届的四护法之一,就算曾经是元老或者护法,但你现在是普通契人的身份,那你就可以参加六年一届的局长选举。 御剑心用莫问橙的身份闹腾这么一出,不仅挑衅了契管局的绝对权威还直接嘲讽了谷家的技术差;众人还在看谷家这边的反应,刚确定了谷隐老爷子依旧稳如泰山,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那边问橙又坐局长椅子上了,瞬间引来众人的目光。 问橙的身体若真是问橙控制的,此时她肯定会道歉离开,卑微的坐到角落里当透明人,偏偏此时控制问橙身体的是御剑心! 桌上众人在御剑心眼中真就全是渣渣,一个瞧得上的人都没有,更别提让他尊老谦让守规矩了。 “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杏子呢,她那对臂钏拿出来给本尊看看。” 御剑心将问橙的声音压的极低,赵啸天就站在问橙旁边两步远的地方都没听到,光隐约看到问橙好像是动嘴了,说的什么却根本没听到。 周围看热闹的众人又怎么会错过这出戏,又纷纷看向姒家,也就只有他们家有读唇语的本事了。 姒长天被众长辈突然注视也有点慌,看看身边的父亲也在看自己,他只能拿出手机给姒长生开视频通话。 “杏子还没恢复,不能出来见人,臂钏就是普通的臂钏没什么好看的,倒是你为什么要自称本尊,想打我就给个痛快,反正我爷爷今天是准备让我做弃子了。” 赵横抬头看向问橙,顺便瞄了一眼问橙身后慢慢靠过来的爷爷,也压低声音小声回复着。 “本尊才懒得碰你,只是想离近点看看你身上的伤,本尊刺的还是慢了也刺浅了,你只是蜕了层皮变白了些,身上一点口子也没留下。” 御剑心撑着剑将问橙的上身趴的低了些,凑的离赵横也更近了几分,甚至还伸手扒拉他领口的衣服看他锁骨处有没有留疤。 “谁说没留疤,我腿就瘸了,一条大口子都见骨了。” 赵横没想到问橙会上手,赶紧伸手拽自己的衣领,一副自己被调戏了的委屈样子看着问橙。 恰好此时所有人都在盯着这边看,附近连点声音都没有,姒长天的手机也打通电话了,姒长生似乎刚睡醒,懒洋洋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哥,才几点你就给我打电话,你和那群老东西开完会了?又给了什么奇葩任务,是抓” 姒长天就算以最快的速度关静音,姒长生的声音也传了出去,所有人的眼神瞬间就盯了过来。 姒长生微笑着看向父亲求助,姒飞龙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赶紧赔笑着解释: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孩子还小,前些年总在生病,没管好,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御剑心也听到了姒长生的声音,快速跟赵横交代一句: “有关本尊的事一句也别跟家里长辈说,莫家的事就算翻篇了。” 姒长天赶紧转镜头让姒长生看莫问橙在说什么。 姒长生看懂了也不能实话实说,帮御剑心瞒了过去,用笔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晚上有空吗?一起约着吃个饭,莫家的事单独聊现在我帮你在长辈面前翻篇。 姒长生前脚翻译出来,后脚这句话就出现在了在坐每个人的手机里。 第拾伍章,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坑 手机的消息声同时从桌上各个角落响起,御剑心听到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点也不卑微,反而还很傲气的对着赵啸天说着: “你怎么还站这了,孙子犯错爷爷怎么能跟着一起受罚呢,快坐。” 御剑心扛起剑退到一旁给赵啸天让座。 “好啊,我正好累了坐下休息一会。你们聊的如何?想好怎么处置我孙子了吗?是要杀还是要剐,我们赵家绝对不说一个不字!” 赵啸天顺势坐下抢过椅子的主导权,按姒长生的意思他明知莫问橙已经既往不咎,只是想约自己孙子吃个饭,但还要为了面子演下去装不知道,等莫家给自己一个结果;此时等同于是一桌人欺负问橙一个外人。 “祠堂年久失修损坏了很正常,你们家也赔钱了,再为难就是故意抬杠了,赶紧让赵横起来吧,这事翻篇了,以后再也不会提了。” 御剑心用的毕竟是问橙的身体,太过张扬只会让契管局的人对自己不利,暴露太早还容易让他们给问橙扣个私通魔族的罪名,逼她把自己重铸成一堆废铁,此时就先给赵家一个面子,让他们得意几天去。 “既然这事翻篇了,那咱们就开始今天的正事!赵横继续在这跪着,莫家的罚可以逃掉,咱们自家的惩罚必须跟上,不然你就废了!跪着吧!” 御剑心看到赵啸天要讲正事了,识相的控制着问橙的身体,扛着剑回到南斋苑身边坐下。 “莫问橙,你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我还以为你是个软柿子想护你一程呢,看这样你不仅不需要我,还很刚啊!小心刚愎自用自毁前程。” “你先追到鹿霖再说吧,什么准老婆,她手上的饰品可没有一件是和你配套的,你恐怕连表白的话都没过吧。” 御剑心故意戳南斋苑的痛处,因为南家的规矩是:但凡南家人看上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女子,必定要送定情信物发誓和对方同生共死。 南家祖上真就碰上过好几位短命的夫人,连续夭折了很多位当家人陪葬,不然南家发展的肯定比现在还好。 “你这丫头一会一套,看不透,看不透啊!” 南斋苑扶扶眼镜框继续品茶,懒得再与问橙搭话。 御剑心看着时机差不多了,赵啸天似乎是真要讲正事了,便整理着背带又把青铜剑背到了身后,这才松手回到剑内。 问橙咚的一声趴倒在桌子上,刚准备说正事的赵啸天也被吓的停顿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成正常样子,让苗青云帮忙看看问橙。 苗青云也算知道一点青铜剑的事,虽然琢磨不透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问橙性情大变,但在这种场合公然把青铜剑的事抖出来只会惹来猜忌,为了不给苗家惹麻烦,苗青云和南斋苑换换座位,伸手给问橙略做检查就说她是没吃早饭低血糖饿的。 可是问橙进后院时就是吃着包子来的,苗青云这个说辞明显是有事隐瞒,众人的眼神又盯上了苗龙飞。 “咳咳青云,有什么事直说就行,莫问橙究竟怎么了?” 苗龙飞出面让苗青云说实话,苗青云被现场这种猜忌压抑的氛围堵的心里难受,但为了苗家和莫家不一同成为众矢之的,她还是选择了撒谎,伸手拍拍莫问橙的脸想赌一把。 “她就是没睡醒又睡过去了,一拍就醒。” 幸好问橙争气,在苗青云拍了几巴掌以后慢慢睁眼,看着众人的目光有些发怵,心里暗自咒骂着: 御剑心你个,都附身了怎么就没把我带走,还要让我与这群人精坐一起,摆明是想看我出丑! “昨晚几点睡的?” 苗青云主动找问橙求证自己刚才的话是真的。 此时所有人都在等问橙的回答,问橙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摊上大事了,觉得有必要表下忠心,不然自己就要被孤立了。 “我昨晚没睡觉,听说今天要来契管局见众位长辈,一激动我就彻夜未眠啊,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欢梦游,要是我刚才有什么越矩行为,全是因为我喜欢睁着眼睛梦游。” 问橙此话一出看似完美的解释了,自己刚才的一切反常行为,实则把矛头指向了陶家。 “你们都看我也没用,一切就以苗青云的话为准吧,我家只是开医院的,我连行医资格证都有,不然我把莫问橙拉我们家医院里去看看?” 陶醒被众人看乐了,主动把众人的目光再推回苗家。 “确实有睁眼梦游的情况,你们自己搜就能查到案例,毕竟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莫问橙也许恰好就是那种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体质也说不定。” 苗青云叹口气,自己终于是把这事圆过去了。 “既然莫问橙没有什么事情了,咱们就开始吧!” 赵啸天意识到自己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主动开口把众人的目光转回自己身上要说正事了。 “这次的事情有些大,各家先派出一个人,我再说事。” 赵啸天本来都要说事情了,但突然又犹豫了,害怕事情太麻烦没有一家愿意接手,自己说半天只会是白费口舌,便先从人选上下手了。 “我们南家没人了,只能继续让我干儿子帮我顶上了,南家南海。” 苗斋苑毫不客气最先开口,随后是谷隐老爷子从电脑里喊出名字: “谷家谷长月。” 谷家一说完,所有人同时看向问橙,把问橙看愣了,有些紧张的问着: “不是按谁家辈大谁先说吗?” “你还真猜错了,是按谁家最少谁先说,我们南家都殉情死绝了,就省我了,自然人少先说,至于谷家要没谷长星撑着和绝后差不多了,你家呢,不就只有你和你哥了吗?他还不是这行里的人。” 南斋苑此时对问橙的态度更多的是不屑,虽不至于嘲讽问橙,但态度比刚才八卦的时候冷淡了不少;提谷家的时候还怕得罪人,将声音压低了许多。 “哦,那我懂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和我哥一起好了,莫家莫问谦莫问橙,让我哥和我做个伴,要是任务实在太难还能找警局外援。” 问橙自认为明白了南斋苑的意思,把自己的考虑说了出来。 第拾陆章,玩具快递盒 “还是别把你哥加上的好,这事要是能请外援早请了,就是警局办不了的案子,才推给契管局了。” 苗青云听到问橙的话,抬手拽拽她的衣服稍稍透露一点内幕。 “哦,莫家莫问橙。” 问橙听到了苗青云的话,小声哦了一声,又大声简短的复述一遍自己要派自己出去。 “左家左右。”左正则紧跟着开口,随后是言家:“言家单幸好。” 还未等下一家开口,赵啸天先插话了:“好了,剩下的我都有数了,苗家肯定是青云,姒家是长天,我这都记下了,这次我想让赵横也跟着你们历练一下” 赵啸天正说着,苗青云看向苗龙飞,父女二人眼神交流一下,苗龙飞说出声打断了赵啸天的话: “苗家这次就让青禾历练一下吧,青云毕竟是姑娘家家的,光掺和这种神神道道的事,不利于她嫁人,改改吧,苗家苗青禾。” 问橙这才知道,苗家居然是有儿子的,不自觉的瞥了苗青云一眼。 “我弟弟,明年大学毕业,比你小一岁。” 苗青云主动向问橙提及苗青禾的事情,她详细的介绍让问橙有种要介绍给她相亲的感觉,赶紧拒绝: “我不用知道那么详细。看这样契管局每家都有两个孩子呢。” “那倒不是,南家一脉单传,这代还没着落呢,左家太花心了,除了早年留一个儿子,再也没公开的子嗣了。” 苗青云听到了问橙的话,紧接着搭腔帮问橙多了解一下契管局里面的事,正说着姒飞龙也开口了: “我们姒家今年也换人了,长天要忙酒店,连锁店要开到外国去,人间姒月天的招牌最近也要上市了,长生的身体最近恢复的不错,今年就长生吧,姒家姒长生。” “今年这阵容挺新,姒家苗家都把压箱底的小少爷拿出来见世面了,那我沈家肯定要出钱资助一下的,我就不派人管钱了,直接指定莫问橙帮我管账好了,所有开销给个账单就行了。” 沈锋本就是冲着问橙来的,主动把管账的工作交给问橙,这已经是公开表明要拉拢问橙了。 “怎么能光让你们沈家出钱,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看上莫问橙,想谈场父女恋呢,这案子我也略有耳闻,想参一脚提升一下声望,陶醉前些日子伤了脸,还不能见人,让他帮忙管咱们两家的资助没问题吧。” 陶醒故意提陶醉的伤,说这话时还不忘看向问橙,提醒她陶醉是给他们莫家打的。 问橙被各种有意无意的眼神注视着,根本没再听沈锋与陶醒间的斗嘴,而是低头回避着众人的目光,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那是契管局的试炼,这是给自己安排的相亲会,年上年下各种款式都有,借试炼会让自己认识认识。 “你不舒服吗?” 问橙身边突然传来一个非常温柔的声音,关切的询问着自己,问橙抬头看去是言家当家言悦君。 看样子至少得六十开外了,脸上虽有精致的妆容,却掩盖不住岁月的痕迹,皱纹明显到都有些卡粉了。 问橙对言悦君的第一感觉就是,她是个活在民国时代的贵太太,虽没把头发烫成波浪卷,但头上盘头发髻插的是玉簪子,耳朵上戴的是碧玉耳环,脖子上挂的是翠绿的玉坠,连手腕上都是墨绿色的玉镯,身上穿着暗色绣花旗袍围了个白色皮草。 这让问橙出现了短暂的错觉,总觉得会下一秒有霸道的民国军阀出场把她带走,不然就是闹出个穿中山装书卷气十足的人喊她娘。 “你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还是你又睁眼睡着了?我在问你呢,你不舒服吗?” 言悦君看着问橙发呆的眼神,又关切的追问了一遍。 “没有不舒服,就是有点累了,谢谢关心,刚才听到您派的人叫单幸好,可您姓言呀,这个活动还能派外人吗?” 问橙赶紧求教,要是对方回答能派外人,自己马上退出,随便花钱雇个人替自己参加,让他们随便闹腾去吧,反正自己看不到。 “我老公姓单,单幸好是我女儿,我不太在乎家族姓氏,没强迫孩子们非要姓言,她不算外人的。” 言悦君慈祥的回答着问橙,有种老奶奶在跟孙女闲聊的感觉,让问橙对她瞬间亲近了不少。 “幸好,幸好,幸好遇见你,名字好有诗意。”问橙忍不住说好话想套近乎,却把言悦君逗乐了,伸手摸摸问橙的头,高兴的说着: “哈哈你想多了,只是幸好她还活着而已。” 看似高兴的话,背后却藏着伤感,连失十子,幸好活下来一个,在言悦君的笑容背后更多的是自嘲。 问橙不知道该如何搭话了,恰好此时听到赵啸天说着快递盒,对言悦君尴尬一笑看向桌子对面,这才发现桌子中间摆了几张照片。 离得有点远,看不清照片内容,问橙往前拖拖椅子想看清楚些;苗青云看到问橙往前凑,嘴角微微上扬略抿嘴压住自己的高兴,起身帮问橙把桌上的照片拿了过来。 “谢谢啊,这么拿过来合适吗?” 问橙接过照片还没看内容,先跟苗青云表示感谢。 “没问题的,这照片本就是谁想看谁就可以随便看的。” 苗青云继续给问橙挖坑,问橙低头看照片,只看了第一张就觉得脖子一凉把照片盖在桌上了。 “怎么?好看吗?” 苗青云明知故问,她特别喜欢看问橙害怕的样子,像小猫炸毛一样百看不厌,如果问橙是她养的猫,恐怕她早就伸手去摸问橙脑袋安抚她了。 “何止好看,简直就是惊心动魄惨绝人寰血赤糊拉脑仁疼” 问橙已经想不出形容词来了,因为照片上拍的是个四方纸盒,盒子上写的是自动机器人玩具,隐约还有红色的赠予两个字非常大,但盒子里面是一层气泡垫,气泡垫上放着一颗刚刚能勉强认出来的人头。 没头发,没皮肤,暗淡无神的双眼混在一片血肉模糊中,让问橙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这是多么变态才能想到把头发剃了,再剥层皮混在玩具盒子里往外捐?真要碰上个贪污的上觉得盒子不错,搬回家给自己孩子玩,这绝对是在找刺激。 “你不再看看别的照片了吗?剩下的照片也是很美丽的。” 苗青云继续怂恿问橙看照片,问橙马上摇头拒绝: “不用了!一张也不敢看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事情,难道是邪祟做的?” “把难道去了,能进这里的事,就是邪祟做的!其实还是人为的概率高,就是破案麻烦点。警局怕引来记者制造舆论不方便出面,加上死者身上的伤口,是契管局内有登记记录的兵器所为,顺水推舟就给契管局了。” 苗青云给问橙讲着隐藏内幕,不时看一眼自己的父亲,怕被说是在多管闲事。 “具体是个什么案子,我刚才一句也没听见。” 问橙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赵啸天一眼,他还在啰啰嗦嗦的讲个不停,问橙已经像听天书一样接不上茬了,只能从苗青云那边打探一下从头了解事情经过。 第拾柒章,点个外卖 经过苗青云的一番讲解,问橙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这是一起通过快递盒邮寄尸块的诡异案件。 最先出现的第一个包裹,是年底捐往敬老院的半片猪里混了个奇怪纸箱,纸箱上写的是精装猪肉,没有寄件人,没有收件人,却贴了个邮寄的样票,这箱子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车上的半片猪都是用塑料袋盖着,直接从屠宰场拉来的,单单只有这一个盒子,是纸制包装,送货的司机也解释不清楚怎么回事,众人卸完货后便一起商量着打开,都想看看什么是精装猪肉。 纸箱被划开,里面的东西被透明塑料薄膜卷了很多层,根本看不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众人更加好奇了,直接将那东西从箱子里倒了出来,随后用厨房里的菜刀划开薄膜,动刀的人划的力道有些大了,内脏肠子什么的,顺着划开的口子流了出来,随后是腐烂的恶臭味不断扩散开来,墨绿色的液体也流了出来。 有胆大的把塑料薄膜全揭开一看,那那是什么猪肉啊,是被砍了四肢的人体躯干,在薄膜里也不知道捂了多久都膨胀出巨人观了。 众人立刻报警,警方出动后只确定了死者是二十到十八岁的男性,还算出了死者的身高体重,可没脑袋根本无法还原死者形象查下去。 于是从外围下手,上到猪肉场,下到出单的快递公司,甚至连精装猪肉的箱子生产商都查了,毫无线索不说连死者身份都迟迟不能确定,这事就被搁置了。 随后是三月份,外省的福利机构也收到了神秘捐赠包裹,但快递行业要求实名认证了,寄件人写的是汾史仁,收件人是福利院。 汾史仁谐音就是分尸人,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了,包裹没的尸身有被冷冻过的痕迹,开出来是一双胳膊,与敬老院的身体躯干一对比,是同一人的身体组织,这次依然没有任何信息能证明死者是谁。 追查到快递公司,好歹从监控里发现了拿箱子的人,一路查到他拉快递搭乘的出租车,又对他上车地附近的出租屋排查,终于查到了与监控内条件符合的人,都以为案子能破了,结果打开出租屋的一瞬间众人傻眼了。 屋内冰箱里冻着死者的头,卫生间没有分尸的痕迹;邻居作证这个屋子已经三个月没人来过了,房东也已经在门上贴出告示下个月再不交房租直接收房了。 做信息对比的时候,警员发觉不对劲,越看死者照片越觉得眼熟,后来把死者照片和快递公司拍下的录像一对比,得出个极其不可能的结论,死者自己把自己寄了出去。 这种跟天方夜谭一样的结论根本不能结案,案子只能继续搁浅,随后死者的双腿又出现在另一个省的福利机构门口,拍下的录像还是死者自己寄自己,甚至为了挑衅警方嫌疑人故意在路过快递公司监控底下的时候,对着摄像头比了个耶的手势。 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此挑衅的行为让警方加大了排查力度,嫌疑人还没找到,又排查出一个快递盒子,可以里装的就是问橙看到的那颗头,毁的什么都没了,更加加大了警方搜索的难度。 就在上个月月底,孤儿院门口又出现了神秘的猪肉盒子,里面装的是被冷冻过的身体躯干,也与头颅对上号了,是个三十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女性死者。 苗龙飞本想让重案组继续跟进的,但在验伤的时候发现了问题,死者身体断裂的伤口是斧劈的,有兵灵食魂的痕迹,这就足以证明是契管局内出去的兵器入了魔兵灵成了邪祟。 苗龙飞主动找契管局借兵器谱,本来是想求证是什么兵器,以及兵器的主人是谁,但赵啸觉得这是个机会,可以磨炼一下小辈,便把试炼会的人造题目换成了这个实打实的凶杀案。 而现在经过对兵器谱的比对,凶器基本确定在了三家人身上。 莫家劈星斧,左家拼接斧,姒家开山斧。 别家虽然也有斧子,可契人兵器都在,只有这三把斧子对不上号。 其中莫家劈星斧的主人因为是个赌徒,虽是契人却没尽到契人该尽的指责,被契管局免职后一怒之下把斧子典当还债,因此劈星斧下落不详。 至于左家的拼接斧,那是左正则自己的风流债,拿出去给情人显摆自己打造兵器的手工艺了得,一夜风流过后,第二天情人和斧子双双人间蒸发,左老爷子耗巨资都没找回来,就挂丢失了。 还有这姒家开山斧,那故事就有些魔幻了,先是被清朝将军看中,杀了持斧人全家,掠走后姒家人出面去要被当反贼抓进了监狱。 姒家人出狱,得到斧子的将军战死沙场,斧子被他儿子当聘礼送给了宫里的格格,皇上看中斧子直接收藏了。 姒家这次真勾结叛党进宫偷斧子,结果偷斧子的人反水,斧子没偷到还把姒家卖了,姒家不仅被抓还被发放到宁古塔,好歹从宁古塔活着回来了,八国联军进北京了。 斧子下落又成谜了,有说是被八国联军掠夺走的,有说是给宫女太监偷走的,各种说法让姒家彻底放弃了寻找,只当这斧子是个凶器,谁爱要谁要吧。 如今出了事,就这三把斧子对不上号,不论是为了什么都要把它们找出来,给死者给警方一个交代。 问橙已经听苗青云讲完了事情的大概经过,赵啸天还没说完案子,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中午了,问橙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了,咕咕声被一旁的苗青云听到。 “饿了?没关系,低头多看两眼那个照片就不饿了,不仅不饿还提神醒脑。” “青云姐姐,你就坏吧!活该你嫁不出去!” 问橙正怼着苗青云,一旁的言悦君开口了。 “老赵,慢点讲,我出去给儿子点个外卖,他上个星期刚出院,身体经不住饿。” 言悦君也不管赵啸天同不同意,起身离开坐位拿着手机向后院小门走去。 第拾捌章,三足鼎立 言悦君再回来的时候,赵啸天也才刚讲到,尸块上的伤口已经可以确定与失踪的,劈星斧、拼接斧、开山斧有关了。 正在讲这三把斧子目前可能存在的地方,言悦君提着三盒东西坐回了座位上,顺手将其中一盒放在了问橙面前。 “他说话一向啰嗦,等散会了直接问重点就行,不用听的。给我儿子点的饭点多了,分你盒快吃吧。” 言悦君对问橙温柔一笑揉揉她的头发,真就把所有人当空气了,主动怂恿问橙吃饭。 “言奶奶,以前有这待遇的可一直是我。” 苗青云低头略过问橙看向言悦君,言悦君一笑又递给青云一盒。 “言姐,我呢,我还没过三十岁生日呢,我也还是个孩子!” 南斋苑闻到饭香也探头看了过来,言悦君笑着埋怨他一句:“你还知道自己快奔三了,还跟孙子辈的抢。” 南斋苑眯眼一笑,伸手接过言悦君递过来的饭,和苗青云一起吃了起来,问橙还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这种隆重的场合自己低头吃饭会显得没有规矩,还在装矜持;其实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张相片太过血腥,自己虽然饿但却吃不下。 “饿了就吃,这是言家给的,没人敢拦。” 南斋苑看问橙一眼,帮她消除顾虑;问橙犹豫再三还是没抵挡住美食的诱惑,吃了起来。 于是在契管局的试炼预热会上,赵啸天在前面婆婆妈妈的讲着事情的重要性,以及凶手的凶残程度,把事件往魔族余孽捣乱上引导,希望各家元老都鼓励自家晚辈放手一搏,用这个案子在局里打出一片声望。 而与他面对面的桌子另一端,问橙、苗青云、南斋苑此时正吃的异常认真差点把饭盒舔干净了。 终于在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赵啸天开始总结讲话了: “这次行动由沈家和陶家出资,参与的人一人一天三百块辛苦费,一定要在出现下一个快递盒尸块之前,协助警方破案,你们的重要任务是分成三组,寻回劈星斧拼接斧以及开山斧,怎么分组你们自己定,我再啰嗦下去天就黑了,现在你们自己商量吧。” “破案其实还是我们重案组的活,但如果里面真有魔族捣乱需要你们出面,还请大家多多配合,指望小辈还是有些靠不住。” 苗龙飞稍微一垫话,看着众人都点头同意,便话锋一转说起了分组的事: “算上赵横,现在是八个人找三个东西” “谁说八个,我弟弟陶醉也算上吧,虽然没兵器是个拖后腿的,但你们的花销他都会盯着。” 陶醒主动开口帮忙凑人,这样按正常的分组就是三人一组,莫家选谁就一目了然了。 “那现在就由姒家,莫家,左家领头,开始分人吧!莫问橙,赵横跟着你没意见吧?” 赵啸天以自己是局长的身份,借主持公道的机会先把赵横推给问橙。 “莫问橙你大学的专业好像是学护理的,陶醉身上还有伤,行动不便的时候你多帮忙照顾一下。” 陶醉抢先插话,根本不给问橙回应的时间,赵横和陶醉就被双双塞给了问橙。 “莫问橙以前没接触过这行,底子差,你们也真放心让她领队,我家长生久病成医,照顾陶醉更加合适,至于赵横平时就横横的,跟着左家帮左右出头正好。” 问橙一直以为姒飞龙没存在感,没想到他才是最刚的,直接驳了赵啸天和陶醉的面子。 “左右不常出门,恐怕照顾不了赵少爷,陶醉给我们家吧,正好一个自闭一个自残,两个人组一对没问题的。” 左正则一听要把赵横安排给左右,马上拒绝安排,主动原因摇钱树,多坑一笔辛苦费自己就多能拐一个妹子,多过一天左拥右抱的奢侈生活。 “你们今年怎么都不矜持了呢?去年为了抢苗青云和单幸好吵了三天,最后还是抓阄选择的,今年也继续抓阄呗,吵架多伤和气。” 南斋苑放下筷子,摘下眼镜用手帕擦着眼镜上的雾气,算是在劝和但话语间又透着嘲讽。 刚才他没吃饱又自己点了个火锅,正在涮肉卷吃,苗青云已经退回到苗龙飞身边了,圆桌的四分之一都被南斋苑的火锅碟子占满了。 “那就抓阄吧,为了公平就让莫问橙自己出签吧。” 赵啸天早就想到众人会有意见,便主动接话让莫问橙制签,能约自己孙子吃饭,绝对是向着赵横,这事也就走个过场,两个人绝对会在一起的。 “我制签?” 问橙看看四周又没纸笔,根本没办法制签,于是灵机一动端了南斋苑一盘虾饺。 “第一轮,猜这虾饺是单数还是双数。” 问橙此题一出,有说单的有说双的,只有姒长天最后开口: “看铜锅是D市本土的火锅店,手锤铜锅,不是外省加盟连锁的那种,配菜中有一袋虾滑外包装上写着赠,这桌火锅已经超八百块钱了,店家我绝对认识他们家的虾饺一向精细到个,都是靠人工数出来的,一盘二十二个。” 问橙惊呆了,没想到姒长天这么厉害,赶紧伸手扒拉虾饺真有二十二个。 “这怎么算?姒家就是干这一行的,明显开挂了。” 谷长星毫不留情直接问问橙解决方法。 “那个就算猜双的胜。” 问橙只能按猜双的赢卡人了,过了的只有姒家苗家左家。 随后她又左右看看,实在找不出能用什么来考验他们了,只能把南斋苑的碗拿了过来。 “这个肯定能出胜负,肉卷是单数还是双数?” “没必要猜了,姒家和左家要找他们自己的东西,苗家苗青禾归你了。” 赵啸天没想到开局不利错失机会,赶紧出言阻止再继续下去,他只想快点结束让问橙开始第二轮,那她一定会借机选赵横的。 可惜赵啸天的全盘问橙不知道,她正研究第二轮怎么选人的时候,苗龙飞的手机响了。 苗龙飞起身去远处接电话,再回来时已经是一脸严肃了,直接叫停了问橙要丢手绢选人的荒唐行为。 第拾玖章,疑云迷踪 “不用再选人了,问橙需要跟我去警局走一趟,又出现了一个死者,残肢直接被寄到了警局。” 苗龙飞揉揉太阳穴有些头疼,一句话就让试炼动员会提前结束。 “什么?不对!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问橙先是有些震惊,没想到犯罪分子都张狂到这种地步了,敢直接往警局里寄东西,随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这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自己杀得人,为什么要让自己去警局一趟。 “死者初步断定是花店老板黄雯雯,她的断臂手握着一张合同,合同上有一个油手印,手印经过指纹比对是你的。” “我的?那死者真有可能就是黄雯雯了。” 问橙一听合同上有油手印,是自己拍的准没错了,御剑心每次操纵着自己的身体被警方抓一次,自己就要核对一次指纹确定是本人。 手印有了,指纹就在警局数据库里,自己被筛查出来很容易,都用不了十分钟就出结果。 随后问橙跟着苗龙飞回了警局;问谦先是听到风声说警局传达室被寄了人体残肢,正跟同事们闲聊着说嫌疑人胆够大,敢明目张胆惊动警方,离被抓住不远了。 紧接着就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吴郝送来东西办理物证办入库手续,问谦一看到那张合同就觉得眼熟,还跟吴郝闲聊呢: “嘿,这年头有钱人脑子都有坑了吗?全去参加勇敢者游戏,还都不自己参加雇人花钱帮忙参加,那参加的意义何在?我妹上个星期就因为这事被坑的” 问谦看到了合同底下的甲方落款署名:黄雯雯,立马安静了,脑内快速回想难不成这黄雯雯是骗子?不然怎么谁都雇佣。 “那你妹运气真够好的,邮来的是一双手臂,钱队刚才还在分析手臂的主人要不是黄雯雯,就是在合同上拍手印这位。” 吴郝只是顺着问谦带起来的话题往下说,却把问谦吓到了。 “你是说那一对胳膊是拍手印这人的” 问谦听到这个消息,腿都吓软了,赶紧从物证袋里将合同取了出来,鼻子凑近了合同使劲闻了闻油手印的味道。 “莫哥,你这是在干嘛,别破坏物证啊,这合同怎么了?” 吴郝赶紧垫着塑料袋把合同抢了回来。 “这手印是牛肉味!它怎么就是牛肉味呢,我要赶紧联系我妹妹!” 问谦彻底慌了,纸上虽然有尸体散发出来的臭味,但高级牛肉的味道更加明显,这就是问橙那天在人间姒天吃饭和黄雯雯签的那张合同! 如果黄雯雯还活着,那遇害的就是问橙了,没了胳膊她得多可怜! 偏偏此时的问橙已经跟着苗龙飞到警局了,手机被暂时拿走保管起来了,她被安排在了审讯室内等待着做笔录。 越是打不通电话问谦越害怕,没了双臂的问橙被丢弃在角落里,等待着任人宰割,手机就在脚边她却无法接听,嫌疑人拿着手机在问橙面前晃悠掐断她最后一丝希望! 一想到这里问谦更慌了,马上想到要报案,可自己就在警局里面,重案组的人就在自己面前,报案都没地方报,要能破案就不会被对方挑衅了。 “莫哥,你怎么了,快点把物证存档,我还要回去看手印对比结果呢,刚才钱队就说手印的主人找到了,苗局正押着过来呢。” 吴郝说话就像挤牙膏一样,刚开始不把事情全部说完,现在才说手印对比结果已经出来了,问谦却还沉浸在妹妹胳膊没了的脑补幻想中。 “你说这群恶徒,威胁你们重案组为什么要拉上我妹妹!我妹妹和这事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啊!额你是说手印比对结果出来了?苗局已经带人回来了?” 问谦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快速把手中物证装袋封存入库,跑的比吴郝还快先一步进入重案组,确定问橙是否是完整的。 问橙这边正坐在审讯室内,无聊的低头咬着纸杯子边玩,审讯室的门突然一下被撞开,哥哥瞬间冲了进来抓起自己的胳膊就拽,使劲摇晃着确定是不是假肢。 “哥,你还正常吧?你拽我胳膊干嘛?” 问橙挣脱开问谦的手,抽回自己的胳膊使劲甩甩。 “吴郝那小兔崽属牙膏的,说话都不说完,我以为寄来的那对胳膊是你的,我还在想,你去参加个契管局试炼怎么还把胳膊试炼没了,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只是虚惊一场。” 问谦拍拍胸口叹口气,确定问橙没事后刚想离开又反应过来不对劲,转头赶紧询问问橙: “妹,你只是单纯的去参加了一个试炼对吧,不是拿着青铜剑去砍别人胳膊了吧?” “当然不是,我吃饱了撑得跑去砍胳膊,是不是傻?你好歹是警察,我再不识时务也不能给你添麻烦。” “但是那双断臂手里有你和黄雯雯签的合同。” “对啊,死者是黄雯雯,苗局刚刚就收到检查结果了。” “那你最是最大嫌疑人了!你是不是没反应过来!黄雯雯被勒脖子的照片只有你手机上有!转发出去就被销毁。” 问谦看着问橙一点也不紧张,立刻提醒她,她此时嫌疑最大。 “我知道,我手机里也没有,照片里好像有个病毒,反正那照片就是阅后即焚,我手机里连黄雯雯的电话号码以及给我发过的短信,全都删没了。” 问谦说的事情问橙全知道,但她就是急不起来,她和黄雯雯闹掰后越不出事才让她越急呢,现在知道对方打的什么全盘了,反而没感觉了,反正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不可能随便就当了替罪羊。 “你心态很多好反而衬托的我像皇帝不急太监急,算了,我帮你去数据库打听打听看你手机能恢复多少,好歹帮帮你,不然我妹妹就被人卖了!” 问谦看着问橙反应如此成熟,给自己找台阶下便以复原手机为借口准备离开,又被问橙叫住了: “哥,你顺便去苗局那,把青铜剑取了先送回家,重案组的人再把那个当凶器拿去化验又要浪费时间了。” 第贰拾章,暂时安全 问橙的提醒让问谦不自觉的多心起来,凭问谦对问橙二十多年以来的了解,先不说她此时知道自己是嫌疑人后为何会如此淡定,单就她会主动关心青铜剑这就很不正常,平时的问橙已经扬言过不下百次要把青铜剑丢掉了,今天居然会主动要求把青铜剑带回家? “问橙,你真的没有用青铜剑做什么违法的事?这种时候你可别骗我。” 问谦又从门口退了回来,双手撑住桌子弯腰低头,认真盯着问橙的双眼反复确定。 “我去,莫问谦你居然怀疑我?你可是我哥!亲哥!你给我等着,等我出去我就跟老妈告状!你要屈打成招!” “你胡说什么,告状都告不明白,我什么时候打你了!依我看青铜剑就是把凶剑,你自从接手了青铜剑进来多少次了,这要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现在可好上到凶杀案下到绑架,最近几个月D市发生的大案你就没错过过,什么案子你都能参一脚。” 问谦对问橙这种反咬一口的行为无可奈何,若不是此时吴郝进来做笔录,问谦还想再教育问橙一会,吴郝非常客气的请问谦出去: “莫哥,你在这我们没办法录笔录了,不然你先回家等消息?” “知道了,我还在上班,先回物证仓库了。” 问谦伸手拉门要离开,吴郝拉住了问谦的胳膊小声犹豫的说着: “上次出了王珂的事,你懂的,你妹妹涉案,你回去看物证这” “我懂,我非常懂,问橙的嫌疑只要不被排除,我就被停职了呗。” “对,莫哥你明白就好,物证仓库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你现在回家就行了。” 吴郝都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问谦无话可说再看问橙一眼开门离开,准备去苗局那里要来青铜剑,就收拾东西回家当宅男去。 问谦想的很容易,只是去取个剑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到了苗局办公室没有人,连青铜剑的踪影都不见了;这就让问谦害怕了,莫不是苗局偷着拿青铜剑去化验了? 问谦马上往法医室跑,法医室里的实习助理是和自己一个警校毕业的学妹,请她吃顿饭套点信息应该不成问题。 悄悄溜进法医室后学妹没找到,只看到了刘洋对着一双断臂在研究,刚想上前打招呼,发现钱修就站在旁边,问谦默默的藏到门口选择了偷听。 “这是死后立马被冷冻起来的,窒息的概率很大,指尖缺氧变色,皮下有” 刘洋正在一边检查,一边说着自己的进度,钱修听着太过复杂自己又听不懂,光看两条胳膊刘洋就能说出那么事来,自己想要的只是个结果。 “小刘,你直接告诉我结果就行,这双胳膊能分析出死者年龄身高体重什么来不,我需要一个简易画像。” “我是法医不是侧写大佬,你就不适合来我这,我把资料整理出来直接发给单谚,让他给你侧写个死者出来好不好?” 问谦没想到自己还什么都没听到,刘洋已经下了逐客令推着钱修从解剖室出来了。 问谦赶紧逃跑还是被钱修抓了个正着: “莫问谦!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现在不应该回家吗?” “我就过来看看,我妹手无缚鸡之力让她捂死一个人再分尸根本不可能,她不会费那么大功夫的。” 问谦这已经是不打自招了,钱修还什么都没问他自己先全说了。 “行啊,你在警校学的本事全用在为了妹妹对付自己人上了,你给我” 钱修正拽着问谦的衣领准备威胁两句,苗青云一手拿着红伞另一只手提着青铜剑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会验尸?” 苗青云看到钱修和问谦挡在路中间,轻蔑的询问着他们。 二人纷纷摇头,马上靠边给苗青云让路,苗青云路过二人身边时把青铜剑扔给问谦。 “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想先听哪个?” “坏的吧,先把自己扔谷底里再听到什么都是好消息了。” 问谦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显得轻松一些,做好准备听苗青云说话了。 “坏消息是,青铜剑上检测出死者的血迹。” 苗青云的话让问谦瞬间石化,后退扶住墙壁防止自己因为受不了妹妹有可能是嫌疑人的打击而摔倒。 “那那好消息是什么?”问谦已经开始强颜欢笑了,好在还有个消息,说不定能救问橙。 “好消息是问橙可以离开了,你去接她吧,不过你们要回家等电话,还有别的事情要找你们。” 苗青云顾及有钱修在场,没把话挑明,只是让他们先回家等着。 “不是剑刃上有血迹吗?怎么可以放走?至少也要拘留一晚问出点东西来” 对于问谦来说的好消息,让钱修非常不服气,刚追问苗青云两句,就被苗青云怼了回去: “只有剑刃上一点,估计是死者好奇围观时被青铜剑剑刃划伤了。” 苗青云头也不回的进入法医室,钱修就算再怀疑也只能放莫家兄妹回家了,因为刚才在解剖室内时,他就看到了死者右臂拇指上有一个挺深的划伤,皮肉都外翻了还有包过创可贴的痕迹,青铜剑的划伤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伤口。 问谦带着问橙离开警局并未回家,而是去了黄雯雯的花店,问橙根本不相信昨天还活蹦乱跳喝着咖啡,拒绝给自己一万块钱的人,今天就被人砍了两条胳膊邮到警局里去了。 兄妹二人到达花店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店门紧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这店门外站着一位瘦高短发男人,一身休闲服戴着白色手套,正趴在店门口向屋内张望非常可疑。 问谦觉得这是突破口,有的嫌疑人会在杀人后重返案件现场,回忆动手时的快乐,这人极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 认准了目标后,问谦让问橙站在原地等他,他自己则以最快的速度悄悄的接近,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一个麻利的过肩摔将对方制服在地。 第贰拾壹章,跨服聊天 “姓名,年龄,职业,半夜来这里干什么?” 问谦拽住对方胳膊,单腿跪在对方腹部上,像连珠炮一样快速询问着对方问题。 “救救我先去医院我我胸闷到喘不过气来!” 短发男人挣扎着说出自己的要求,随后晕死了过去,问谦以为对方是装的,打开手机灯查看对方情况时,吓了一跳,这个人不就是刚做完心脏没多久的单谚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问谦瞬间慌了,赶紧叫救护车,顺便翻着单谚身上的口袋寻找着手机,找到手机后赶紧拽着单谚的手用指纹解锁,想联系单谚的家人,却发现他的手机只能用密码解锁,指纹没有录入解锁无效。 幸好单谚在市立医院有住院档案,医生分分钟联系到单谚的家属。 莫家兄妹二人借钱帮单谚垫上的医药费,正坐在急诊室外的走廊里等待着单家人来时,言悦君依旧是一身民国贵妇的打扮提着手提包到了,看到问橙后还热情的打招呼。 “莫家小丫头,好巧,咱们又见面了。” “言奶奶好,这么晚了您来医院是有什么事情吗?” 问橙没见过单谚,也根本不知道急诊室里的那位姓单。 “嗯,儿子心脏不好又晕倒在路边了,医院打电话通知我过来看看。” 言悦君直接坐在问橙身边跟问橙聊了起来。 问谦没敢跟医生说是自己摔的单谚,而是稍微撒了一点小谎,说是自己在路边看到有人晕倒便打急救电话把人送来了,也因为问谦的这个谎言,让问橙和言悦君开始了跨服聊天。 “问橙,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言悦君看到问橙就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关心的询问着她。 “我哥刚才把个坏人给摔了,力道有点大,那个人晕了,被送来急救,我们跟着确定他是不是平安。” 问橙正跟言悦君解释着自己在这里的原因,问谦看到言悦君以为是单谚的家人,但她又认识问橙,便直接问问橙对方是谁。 “她就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的东北言家现任当家,言悦君。言奶奶这是我哥哥,莫问谦。” 问橙做中间两边互相介绍着。 “嗯,是个挺精神的小伙子,比我儿子壮实多了,我家那儿子别提了,成天脸色苍白到普通薄纸一样,他要有你哥哥这身板能硬摔晕一个坏人,我就要连着给菩萨烧一个月的香了。” 言悦君夸赞着问谦,还伸手拍了拍问谦肩膀。 “言奶奶过奖了,我这身体一般,根本不够看的,就是有点皮实罢了。” 问谦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谦虚的解释自己一点也不好。 “你们兄妹二人在这待多久了?”言悦君也没再继续夸问谦,反而问兄妹二人在这里待多久了。 “我们从十点四十到这里,一直待着没离开过。” 问橙对言悦君印象非常好,马上回答着问题。 “那你们有没有看到别的人,医生说我儿子是被好心人送来的,我想感谢他们一下,包个红包什么的。” “还真没看到有别人呢,只有我们两个” 问谦抢先说完这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转移话题询问着。 “言奶奶,您儿子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也姓言?” 问谦紧绷着身体双手握拳等待着言悦君的回答,他多么希望此时的言悦君能说:对啊,我儿子就是姓言,言家人都姓言。 结果听到的回答却是言悦君亲口说着:“我儿子还真就不姓言,我和我亡夫感情非常好,他的遗像我也是随身带在手提包里的,儿子和女儿都是跟着亡夫姓单。” “单?善良的善吗?” 问谦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以为只是同音不同字,自己的运气还不至于那么好,正好命中言家的儿子。 “单纯的单,用作姓读单,与善良的善同音不同字。” 言悦君如此一解释,问谦冷汗都下来了,自己这运气绝了,差点把十二年前害得莫家被灭满门的人摔死。 “言奶奶,我们还有事先回去了,回家晚了我们父母该担心。” 问谦赶紧拉起问橙找借口要走,问橙还一脸天真的问着问谦: “哥,咱们就这么走了合适吗?不等他醒了问几个问题再有吗?你顺便叫下重案组,跟钱修说一声你帮他抓了个坏人也行。” “行你个大头鬼,赶紧跟我走!” 问谦小声怼着问橙,拉着她胳膊就想跑,偏偏此时急诊室的灯灭了,走出来个医生,摘口罩时口罩带勾了耳朵一下,不自觉的摇摇头。 问谦看到对方低着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还摇头,要没问橙扶着,问谦可能已经一屁股坐地上了,过失致人死亡?就算有原因自己也要进去待很久了。 “言奶奶,你就这一个儿子吗?” 问谦感觉自己前途完了,哆嗦着转头看向言悦君询问着对方,声音有些小,言悦君根本没听到,而是起身走过去询问医生单谚的情况。 “哥,你傻了吗?言家连失十子,才留下一个儿子,可不就只有一个儿子吗,最多是还有个女儿,叫单幸好,名字挺悲的,幸好她还活着。” 问橙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老哥摔的人,和言悦君的儿子是同一个人,还在喋喋不休的和问谦讲着单幸好的名字。 “问橙,咱们闯祸了,我可能把言家这根独苗苗给摔死了。” “什么!” 问橙惊讶的抬头看着问谦,问谦用力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是认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问橙扶着问谦两个人向急诊室门口走去,现在至少要先给言悦君赔个不是,六十多岁老年丧子,这种打击弄不好连她都要吓晕过去。 到了言悦君身边,问橙先开口询问着:“言奶奶您儿子还好吧?” 问橙这话一出立马被问谦捂住了嘴,他自己赶紧补充到:“言奶奶,我妹妹她不是故意揭您伤疤的,您您先节哀,要实在接受不了现实,打我一顿骂我几句我都可以接受的,我绝对不跑!” 第贰拾贰章,误伤误伤 “我为什么要打你骂你?我儿子平安无事,医生说幸亏送来的及时,已经抢救过来了,只要等他自己醒过来就行了。” 言悦君被问谦说愣了,看着两个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她心里也多少有点数了,问橙口中被问谦摔晕了的坏人多半指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单谚。 “人没事你们可以放心了,这大概是场误会吧,现在都半夜了,你们早些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言悦君主动宽慰二人,让他们早些回家别让家人担心。 “言奶奶,我把电话留下吧,万一单谚有个三长两短,您再联系我,毕竟是我太冲动了,没看清就把他当嫌疑人了。” 问谦赶紧拿出手机,要给言悦君留手机号码。 两个人交换号码后,兄妹二人便一起回家了,第二天清晨问谦的手机就响个不停,问谦以为是言悦君打来的,结果是物证仓库的吴大爷问问谦怎么还不去接班,他今天要和郑大妈去登记,让问谦早点去替班。 问谦还有些蒙圈的,昨天吴郝说的是自己已经被停职了,什么时候问橙排除了嫌疑自己才能复工,怎么今天就能上班了? 虽然问谦还很疑惑,但为了下个月的房贷能如期归还,还是换好工作服去上班了。 莫大宝在楼上赶,闻静又因为直播公司的事连轴转,问谦又离开了,家中只剩问橙一个人了。 问橙正抱着抱枕与周公约会,门铃声非常不合时宜的响起,对方似乎非常急,快速的戳着门铃,连莫大宝都听到声音从楼上下来了,问橙还没被吵醒。 “谁啊!别按了,来了!”莫大宝打开504的房门,对着楼下喊了一声,急促奔跑的脚步声不断向楼下跑去,莫大宝透过楼梯回旋看到一只纤细的手,抓了楼梯扶手一把快速转弯向楼下跑去,勉强能看出对方手上戴了一枚戒指,戴戒指的手指被戒指勒到肿胀发黑。 莫大宝根本不明白对方跑什么,但看手觉得对方是个女人,也许是问橙以前的同学,来找问橙玩也说不定。 莫大宝没再继续停留回房间里继续码字,等中午问橙饿醒了,发现老哥不在家,又把屋里里里外外翻了一遍,什么吃的也没了,打开手机开始点外卖,突然想起老爸还在楼上,便伸着懒腰揉搓着头发,拖拉着人字拖开门,想去楼上问老爸吃什么,两个人一起点餐还能凑个优惠折扣。 房门一打开问橙就傻眼了,门口放着一个与自己齐腰高的大纸箱,纸箱上写着冷冻肉专用纸箱,轻拿轻放切勿叠高超过三层。 问橙不记得自己有订过这种东西,也没着急开箱反而是给闻静打电话。 “妈,你买肉了吗?家里来了个大肉箱。” “现在猪肉那么贵,我怎么可能买,肯定是你老爸写野外求生,买来当素材体验生活的,帮他扛楼上去吧。” 闻静也没细打听直接让问橙往楼上搬,问橙挂了电话拽着箱子边使劲晃晃,箱子还很沉,底下湿答答的有水漏出,这水的颜色 问橙蹲下仔细看着箱底渗出来的液体,淡淡的血腥味,让问橙有种自己碰上注水猪肉的错觉。 想着还要往楼上搬,拖着箱子还很费事,不如拆开看看里面有什么,问橙回屋随手从厨房里拿了一把水果刀将箱子划开。 箱子打开的一瞬间,五六个儿童玩的小型氢气球从里面飞了出来,气球散尽箱子里有股奇怪的味道传出,问橙探头往箱子里看去是个像水箱一样淡黄色的容器占据了箱子的二分之一。 “莫大宝!莫大宝!你快点下来看看,你到底买了个什么玩意!” 问橙实在看不明白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喊老爸下来看的同时,随脚踹了箱子一下。 一个黑色球状物从淡黄色半透明的液体里翻滚了上来,只是一瞬间问橙就看到了如同海藻一样在液体里飘浮的东西,那坨东西下面是个发黑的球状物,问橙已经能想到是什么了,往后连退数步被自家门槛绊倒摔在地上。 “哥!哥!咱们家出事了!箱子箱子里面有人头!” 问橙吓到几乎崩溃,越看越觉得那个球状物是在盯着自己看,完全是用颤抖的吼叫声跟问谦求助。 问谦先安抚问橙让她冷静,马上跑上楼跟重案组的人汇报;钱修要带队去搜查黄雯雯的花店,黄雯雯的男友徐朗已经报案,说黄雯雯失踪两天了,最后一次见黄雯雯就是在花店内。 他跟黄雯雯求婚,对方同意后并约定第二天去见家长,但徐朗在约定地点等了两个小时没看到人,电话不接,花店关门,家里也没人,徐朗在家郁闷了一夜,以为是自己被拒绝了,可转念一想,除非是黄雯雯出事,不然她不可能连母亲留下的花店都放弃掉。 想通后今天一大早便来报案,民警立马把他送进了重案组,钱修安排他认尸。 徐朗也是厉害,仅凭一双断臂就认出这是黄雯雯的手,但看手指上没戒指,玻璃心的大哭了起来,觉得自己是被拒绝了,哭到昏迷背过气去,根本无法审问只能先送去医院。 钱修刚要带队去花店看看有没有线索,问谦就找上门来了,说家里被人寄了人头;有了上次的经验,钱修直接拒绝前往,并告诉问谦,除非是把人头提到自己面前来看看,不然他绝对不相信,问橙遇到了问题! 问谦只能请假回家确定问橙说的究竟是真的,此时都被人算计了,刚爬上四楼就看到走廊里一个与腿差不多高的纸箱,纸箱内有疑似水箱的东西还有奇怪臭味传出,但没看到什么可怕的画面;再靠近些问谦就被箱子后面的两个人气到炸毛。 自己面前纸箱后面,正背对着自己弯腰站着个穿休闲服的短发男人,他对面就是问橙正踮着脚尖不知道在干什么,从问谦的角度看过去,两个人分明就是在亲吻! 问谦立马脑补出一种可能,就是这个男人趁着问橙害怕,借着保护她占自己妹妹便宜!于是问谦连招呼也没打抬手就捏住了那个男人的肩膀。 “问橙!这个男人是谁!”问谦手劲非常大,阴阳怪气的询问着问橙。 “啊松手,松手。”单谚疼的喊了出来,侧身避开问谦的手。 问谦这才看清问橙手里拿的是创可贴,再抬头看过去,单谚左眼角是个还在流血的伤口。 “问橙这怎么回事?单谚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是怎么受伤的?” 问谦有些不好意思的松手,板起脸来询问问橙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第贰拾叁章,再次误伤 单谚醒来后看到刘洋和钱修给自己发的有关案情的东西,趁言悦君去买早饭偷偷溜出医院,本想先找问橙询问一下她为什么要与黄雯雯签合同,昨晚又为什么要去花店。 从警局人事科稍微一调资料就查到了问谦的地址:D市东城北开发区西区四号楼四单元504。 打出租车到了地方以后,刚爬上四楼一把飞刀冲着自己飞了过来,要不是自己躲闪及时这水果刀就正中眼睛了。 问橙给问谦打完电话后,就坐在地上等重案组的人来,剑心在剑里感觉到问橙害怕后冒出来看看情况,发现问橙坐在地上蜷成一团,很小一堆还有点可爱。 “喂,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莫家历任家主还没见过那个怂成你这样。” 剑心说着挖苦的话,抬手敲问橙脑袋一下,像逗小狗一样逗她。 “你胆大你过去看看,箱子里泡了颗人头!” “呵,我以前上过战场,什么刀枪箭雨没见过,碰上魔族操控敌方军队硬攻的时候,砍得那脑袋满天飞是常态!” 剑心根本不怵头这种血腥场面,起身靠近纸箱伸手摇了摇箱子中的容器,真有个被腐蚀到只剩白骨的球状物飘了上来。 “这是硫酸,用锡纸包裹住人头,扔进硫酸内对方图什么?脑子被门挤了吗?这方法也不可能禁锢住魂魄,难道是什么新的法术?” 剑心围着箱子转三圈了,自认为各种异界知都知道点的他也被难住了,箱子就是再普通不过的纸箱,装硫酸的容器也没有特别之处,看容器内的残留物还隐约能从腐坏的头颅上,辨别出有锡纸的存在。 但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操纵魂魄害问橙?别说头颅上了,用灵视四周环视一公里,也没发现与这颗头有同样气息的魂魄,看硫酸量至少也要四十斤以上了吧,这么大手笔就为了给问橙送颗头来,别的什么异常也没有完全不服合魔族的行事准则。 “硫酸加锡是可以产生氢气的,我上学学过,刚才也有氢气球飘出来,该不会是对方觉得氢气多了搬箱子会好搬吧?或者是准备栽赃嫁祸我要毁坏尸体?毕竟我经常进警局,真要出想诬陷我非常容易。” 问橙听到剑心的话似乎是听明白了,这事和魔族异类无关,纯粹就是人为的,可自己最近也没得罪什么人,唯一得罪的吧也许就是黄雯雯和杨娜,不然还有个勇者游戏协会? “你都进契管局了,那些吃饱了没地花钱的主怎么就不保护你一下,还让你碰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如此聪慧的剑灵都从中找不到破绽,你这智商肯定也想不明白对方要干什么,不如” 剑心刚想让问橙把这一箱子硫酸扔楼下去,等着对方再出招即可,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异类的气息,对方隐藏的非常好,只有一缕气息藏匿在这个正在上楼的人身上。 “不如什么?” 问橙见剑心看向楼梯口迟迟不说话,也警觉的望了过去并未发现异常,只能亲自问剑心答案了。 剑心摆出个噤声的收拾嘱咐问橙两句: “一会从楼下上来的人,不管你认不认识,把你手里的水果刀甩出去就对了,如果他没躲开那他就是人,只是被魔族标记了记号,如果他躲开了,那就是被魔族的人夺舍了,你马上跑屋里去拿青铜剑。” 问橙觉得剑心的安排有种脱裤子放屁的感觉,马上回问到:“我现在去拿不行吗?” “来不及了,扔!” 问橙听到剑心说扔,抬手就把手里刚才开箱子用的水果刀扔了出去。 单谚刚从楼下爬上来,真弯腰大口呼吸着空气缓解疲劳,问橙扔的位 s置又有些偏矮对着单谚的眼睛就刺了过去。 就在问橙以为对方要躲不过去的时候,片刻间的功夫,单谚侧身歪去,刀刃就蹭着左眼角划了过去,水果刀撞墙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单谚的眼角开始流血,问橙有那么一丝害怕,瞪了剑心一眼,小声嘟囔一句: “剑心祖宗啊,这是东北言家家主言悦君唯一留下的一个儿子,人家被邪祟缠身的身体不好,好歹是活下来了,昨天被我哥摔今天被我扔刀子,再让我们莫家人给折腾死,言奶奶最后的希望就没了!” “哦,自己人啊!难怪身上会有魔的味道,言悦君除魔无数,难免会招惹上几个厉害的,它们想害他留下记号也是解释的通的,既然是自己人,那我就回青铜剑里继续睡觉了,你们有什么事自己解决。” 剑心就算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也打死不认帐,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就往屋里走去。 问橙看看离开的剑心,又看看受伤的单谚,自己扔的刀只能自己解决了。 “你还好吧,能动吗?”问橙主动过去扶单谚。 “没问题,可以动,只是划伤眼角了,没大碍,你不用放在心上,有创可贴吗?我自己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单谚用手掌按住伤口,安抚着问橙让她别害怕。 “好,我去找医药箱,你等我一下。” 问橙马上往屋里跑,再提着药箱出来的时候单谚正反手捂住眼角观察着门口的纸箱。 “报案了吗?”单谚看到问橙出来直接抛出问题。 “我联系我哥了,他应该帮我跟重案组打招呼了吧。” “什么叫应该?直接打报警电话,你哥是你哥,你是你,你是第一发现人,你不报案等你哥,你怎么这么没有主见!” “我”问橙趁单谚说累了喘口气的功夫,刚想开口辩解,单谚又继续说了起来。 “听我的,现在马上拿出手机报警,把详细情况和警方描述清楚顺便把地址说清楚了,方便警方过来。” “那个你就不怀疑这是我做的?” 问橙在不知道单谚是做什么工作的情况下,看着单谚比自己还淡定,不仅没逃跑,还围观纸箱,加之单谚昨晚出现在了花店门口,问橙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该不会真的和这个案子有关吧? 第贰拾肆章,做笔记 “你?”单谚反问着打量问橙一番,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瞧不起我?” 问橙觉得自己被鄙视,叉腰昂头提着药箱站在门槛上质问单谚。 “不是,是你给我的感觉是依赖家人比较多一些,这种事你就算要做,可能也需要你哥或者家人帮你,再看看地方,这可是你家门口,白天用纸箱装着特制容器在自己家门口溶尸?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你这种性格的女生能做出来的事情,不过变态也许真的能做的出来,他们一般独居没有朋友,有反社会人格,具体的我还要再分析,但就目前来说,你绝对不会是那种人。” 单谚看到问橙的样子赶紧解释,看一眼就知道问橙是那种心里藏不住事又依赖家人的女生,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反人类的事情。 “嗯,你分析的还是稍微有一点道理的,那我现在报警。” 问橙认同着单谚的分析,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将事情的经过和自己家的详细地址说清楚后,挂掉电话准备下楼等警车。 刚绕开纸箱突然想起单谚的伤,有些不好意思的又跑了回来。 “差点把你忘记了,我帮你包扎一下。” 问橙打开医药箱用镊子夹着酒精棉,抬手要帮单谚擦伤口,单谚却退到纸箱另一边,和问橙保持距离,这让问橙非常生气: “你离我那么远干嘛?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我顾虑的不是男女授受不亲,是我可能给你带来厄运,给我面镜子我自己来就可以。” 单谚独来独往惯了,自己经常会给别人带来厄运,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接触都是点到即止的,自己与莫问橙只是初见就让她帮自己上药,是在是有些尴尬。 “我家镜子在卫生间里,里面有不能让你看到的东西,所以只能我勉为其难的帮你擦擦伤口了。” 问橙又重新蘸了蘸酒精棉,伸手等着单谚自己过来。 “好吧”单谚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问橙刚帮单谚擦好伤口,正准备贴创可贴的时候,问谦回来了。 看着老哥明显是误会自己和单谚的关系了,赶紧解释着事情的经过。 “是误会就好,创可贴我帮你贴吧,我妹妹笨手笨脚的,万一让你伤情加重多不好。” 问谦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一把上过问橙手中的创可贴,帮单谚贴在了眼角上。 “你是不知道,我妹妹从小就是吸渣体质,就没有她碰不上的人渣,所以一般有人接近她,我都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保护她的。” 问谦贴好创可贴还不忘强行解释一番,单谚只能尴尬的笑笑,根本不知道能说什么。 “哥,我报警了,该去楼下等警车了。” 问橙生怕问谦越描越黑,赶紧支使着问谦去楼下等警车。 十分钟后,纸箱被抬走,钱修因为去了黄雯雯的花店,来现场出外勤的是吴郝。 “莫问橙,我都佩服你了,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种万中无一的稀奇事都能让你碰上,把你今天的时间线简单说一遍吧。” 吴郝拿着笔记本感叹着问橙的倒霉。 “我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睡觉,中途隐约听到有门铃声响,具体几点说不清楚,反正我醒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我准备去楼上叫老爸一起凑个单,我们点外卖吃,结果一开门就是这个大纸箱,我有给我妈打电话求证,这是电话记录。” 问橙拿出手机,给吴郝看自己打电话给老哥和老妈的时间。 “莫哥你呢,你今天去哪里了?” 吴郝记录下问橙今天打出第一通电话的时间,又转头问向问谦。 “我今天七点半出门去上班的时候,门外是没有纸箱的,我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么大的纸箱如果真的在我不会看不到的。”问谦肯定的说着。 “莫哥,你都被停职了上的什么班?谁给你安排的工作?” 吴郝有点惊讶,自己昨天跟苗局汇报过这个案子后,苗局亲口说的先让莫问谦停职休息一段时间,避免影响破案进度,今天他怎么就去上班了? “喏,我也有通话记录,吴大爷给我打的电话,他今天和郑大妈去登记,而且我今天去上班的时候有打过卡,好多人都看到我了。” 问谦也觉得稀奇,吴大爷以前就说过等退休的时候再跟郑大妈登记,谁知道今天有什么大事,非要去结婚;自己就算去上班也根本没动过与案子有关的任何东西,吴郝这不信任自己的样子看着是真难受。 “吴郝,其余三户都看过了,邻居家里都没人。” 跟来的警员敲门无果后,来跟吴郝汇报情况。 “肯定没人,这栋楼房子不吉利,是开发商开发的烂尾楼,整栋楼一层最多一户,四层只有我们家。” 问谦知道警员刚才到处敲门是在找邻居当人证,马上给吴郝介绍了这栋楼的情况。 “楼上有人吗?” 单谚靠墙站在楼梯上突然开口,吓了吴郝一跳。 “单哥,你别吓人行吗?是发现了什么可疑迹象了吗?说来听听我记一下来回去给钱队看。” 吴郝马上跟单谚套近乎减少害怕的情绪,他前几天就听说了单谚有个外号叫一只脚踩在鬼门内的男人。 同一条路上走,别人什么事也没有,只要单谚路过那条路,和他并肩而行的人不是掉下水道里,就是被高空坠物砸进医院。 特别是单谚用过的东西,谁捡到谁倒霉,钱队只是拿了他一张D市地图做案情分析用,第二天就扭着手腕了,没半个月突然中邪,在盛宴门庭掐着自己脖子往死里揍。 “这箱子你一个人能搬动吗?” “可以,箱子除了体积大一些,里面的东西还算轻,刚才把箱子抬下楼装车时我搭了把手,一个成年男性双手抬上四楼绝对没问题,也就四桶油那么沉吧。” 吴郝回忆着刚才的感觉,那箱子除了体积大确实不算太沉。 “你身体素质好,当然没问题,四楼确实也不算高,只要不是宅在家里不出来的人,努努力应该问题不大。” 单谚先推翻吴郝的话,后又迟疑了一下,同意了吴郝的观点。 第贰拾伍章,寻找灵感 “这附近有监控吗?” 单谚到底在想什么完全不跟别人说,用有些跳跃的思维想着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你可以放心,我们小区什么都好,就是没有监控!只有隔壁菜市场有私人店门口的监控,能斜照到一点我们家单元楼门口,但为了省电对方经常是分时段开放监控。” 问谦回答着单谚的问题,顺便看向吴郝继续说到: “菜场能拍到我家门口的监控只有三个,运气好一个小时就能收工。” “小吴,你就跟莫问谦去查监控吧,三个监控应该很快的,你们重点查对方是真么把这么一个大箱子运过来的就行,不管对方筹划的多隐蔽,只要是从路上运过来的终究会有人能看到的。” 单谚目送吴郝和问谦离开,看向一旁在看手机的问橙问到: “你家楼上有人吗?” “有,那是我哥的房子,我老爸征用做了工作室,今天也应该还在里面写。” “哦,作家?” “不是,网枪手,千字二十,便宜速度快,生意还不错。” “走吧,带我上去看看吧。” 单谚邀请问橙和自己一起上楼,问橙随手关上门跟了上去。 “是504吗?” “嗯,504。” 单谚不太确定门牌号,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伸手敲门。 “别敲了没啥用,我老爸写是需要环境的,现在他肯定戴着耳机蜷缩在浴缸里找灵感呢。” 问橙说着从门口脚垫底下拿出钥匙,把门打开。 “老爸!老爸!” 问橙喊了两声无人回应直接朝卫生间走去,单谚看着整个客厅内堆成山的东西惊呆了,什么都涉,兴趣爱好还这么广泛,莫爸的性格估计是多变喜怒无常的吧。 “单谚,你也过来吧,我老爸刚好有空。” 问橙从卫生间内探头出来,对着单谚挥挥手让他跟着进来。 单谚一踏进走廊就有种怪怪的感觉,这走廊尽头的卫生间仿佛会吃人,里面藏着一头猛兽正张开血盆大口,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这种压抑不安的感觉,让单谚不自觉的贴边靠墙,想借助实体的力量让自己安心一些。 等进入卫生间,单谚看到狭窄的卫生间内除了坐便器和洗手池,其余空间都被一个偌大的浴缸塞满了,问橙就站在浴缸旁边,浴缸内没有水斜靠着一位穿睡衣的中年男人,中等身材有些发福,笔记本电脑就放在他的肚子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进来,对自己不断的打量似乎有什么图谋。 “小伙子,挺精神静的,就是有些瘦了,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谈过几次恋爱,是谁先提分手的?” “老爸!你问的都什么问题,他是东北言家言悦君奶奶唯一的儿子。” 问橙听到莫大宝问的问题都太过隐私了,赶紧出声阻止他继续问下去。 “我问的问题怎么了,知己知彼才能更好的回答他的问题,顺便还能拓展一下素材储备。” 莫大宝不满的放下电脑,从浴缸里爬出来席地而坐,拍拍身边的空位招呼着单谚过来: “来,小言过来坐。” “老爸,他姓单!” “哦哦,来,小单过来坐,嘿,这姓有意思,单,小单,轻罗小扇扑流萤。” 莫大宝思的维又跳跃到古诗词上面去了,问橙也懒得纠正了,有些尴尬的对单谚一笑说到: “我老爸就这样没恶意的,他能写的种类有点多,思维经常短路,你别介意,他并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 “我不介意,莫叔叔开心就好,你刚才称呼我家为东北言家,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莫佳佳你认识吗?” “认识啊,怎么不认识,她是我堂姑,她娘是我奶奶的妹妹,她要不是身体不好,莫家现在的继承人就是她了。” 问橙毫无遮掩的把知道的全说了,单谚突然抬手猛的一拍脑袋,痛苦的皱眉慢慢蹲到地上。 “单谚,你怎么了?” “没事,老毛病犯了,每当我想知道有关莫佳佳消息的时候,不是心口疼就是头疼,我吃点药就好了。” 单谚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个小药瓶,拧开瓶盖将药全倒入嘴中了。 “问橙,我看这小单不大行啊,病恹恹的需要吃药,弄不好还是莫佳佳的前男友,你可千万别答应跟他交往。” 莫大宝拽拽问橙胳膊让她蹲下,小声叮嘱着问橙。 “老爸!我怎么可能和他有关系,我都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不过他和重案组的人认识,可能也是警察吧。” 父女两个闲聊的功夫,吃过药的单谚已经躺地上了蜷缩成一团了;卫生间富裕的空间本就不大,单谚蜷缩在水池与坐便器之间把路堵了个严严实实,白色的休闲服上已经沾染上了有味道的黄色液体。 缓了许久,单谚才慢慢扶墙站起来走到莫大宝身边蹲下。 “莫叔叔,今天上午你有没有听到拖拽重物的声音,或者门铃声敲门声一类的异常声音?” 现在的单谚脸上根本看不到一点血色,连嘴唇都是惨白的,他若不说话说他是个死人都有人会信。 “有啊,当时是八点零几分,我正写完一章玄幻言情,非常兴奋于是在客厅里抱着骷髅架跳舞,当时我戴着耳机,对方按门铃多久我也不知道,但我被骷髅绊倒的时候耳机摔掉了,听到门铃声,本来不想去管,但对方又狂按了至少三分钟,忍无可忍的我想下楼找他,看看是谁,要是没急事我就告他扰民,带他去警局再增加一点素材储备。” 莫大宝形容的非常详细,却把单谚听的有些懵,居然还上赶着凑热闹,莫爸是有多缺素材写。 “然后呢?然后你下楼了吗?看清对方是什么样子了吗?有没有看到大箱子?”单谚继续追问。 “我们这个楼吧,一层四户,我这虽然是顶楼,但楼梯口是个拐弯,我开门只喊了一嗓子对方就跑了,我探头向下看就看到一只手!” 莫大宝说话的声音突然变的很低沉,像是要给单谚讲鬼故事,故意在关键地方停顿卖关子。 第贰拾陆章,勇者游戏 “一只手?一只什么样子的手?” 单谚追问着后续,莫大宝故意用颤抖的声音说着: “那是一只酱紫色的手,手指上还戴着一枚戒指,银白色的戒托深深的勒进手指里,整个中指被勒的如同酱萝卜一般,手背溃烂的伤口还在流脓,她似乎意识到我趴在楼梯上在偷看她,匆匆把手抽回,我以为她就会这样离开了,正准备回家继续赶突然!她探头出来用空洞的眼眶看着我空灵的说着你要成为下一个吗?” 莫大宝说到突然的时候突然抓住单谚的胳膊盯着他的眼睛问他你要成为下一个吗? 问橙被吓到了,连退数步被浴缸沿绊倒摔进了浴缸里,被笔记本电脑硌到了手肘上的麻筋,整条个小臂都麻了。 “老爸,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现实中怎么可能有那样的人,你说的那是诈尸好不好!” 问橙甩着胳膊从浴缸里坐起来,随手抽出腿下压的笔记本电脑递给莫大宝。 “就你刚才说的这段写书里卖钱它不香吗?还吓唬单谚,他妈可是契管局的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没见过,你根本唬不住他的。” “这个梗好,我就让主角在大佬面前班门弄斧,被实力碾压!” 莫大宝被问橙提醒着来了灵感,赶紧打开电脑敲击起键盘记录灵感。 问橙正要爬出浴缸,无意中瞥见电脑屏幕上的网页框,其中一个分框条写的是勇者游戏剩下的字因为网页开的太多被挡住了。 “老爸!老爸!你这勇者游戏是什么东西?快打开给我看看。” 问橙伸手要抢莫大宝我手中的电脑,被莫大宝避开,一着急用手指戳着电脑屏幕大喊着。 “别戳了,你这是要把我电脑戳个洞出来,看那个?我这全是素材,你再乱戳就全没了!” 莫大宝伸手拍了问橙手背一下,又往单谚身边靠了靠,避开拽着自己肩膀往前冲的问橙。 “勇者游戏,就是那个红字框,就那个” 问橙急到解释不清楚了,几乎是爬出浴缸坐到了莫大宝身边,准确的指着那四个字。 “这个啊,我也是最近发现了,我开小号混进了一个零零后杀马特推广群,那聊天全是火星,没一个好好写字的,反正隔着电脑我就随便吐槽了他们几句,说他们玩的都是九零后玩剩下的” “老爸!咱们能先点开网页给我看看,你再说背景故事吗?太啰嗦了,你就想看看勇者游戏是什么东西。” 问橙终于抢到电脑了,快速点开勇者游戏网页,页面很简单,背景是大红色的上面是用黑色楷书字体写着四个大字「勇者游戏」。 四个字下面就只有两个正方形方块可以点击,一黑一白,两个正方形边框上都围着一条蛇头吞食蛇尾的灰花斑点蛇。 问橙用鼠标点了红色背景一下,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勇者宝贝老婆我爱你:请选择你的任务」 “老爸,你这名字起的真酸,这狗粮太恶心了!” 问橙看到账号名一阵恶寒,不自觉的用手搓着胳膊。 “叔叔阿姨感情真好。” 单谚也看到了,并没有问橙反应那么大,只是有那么一丝想笑,心想如此幼稚的起名方式,莫爸应该不是城府很深的人;放下戒备的单谚不自觉的离莫大宝更近了一些。 “不好意思,我又差点把你给忘记了,我和黄雯雯签约就是为了这个勇者游戏,据她自己说勇者游戏分两个任务,积分任务和金钱任务,这网页上已经很明显了,黑块下面写着积分任务,白块下面写着金钱任务。” “这个我好像看懂了,你点一下试试,看看是什么任务。” 单谚用眼睛扫一遍屏幕,对这个网页已经明白了个大概,右下角隐藏了几排黄色的小字: 勇者游戏协会监制 网页设计:噩梦 侵权必究 本游戏是你自主选择的结果,如有生命危险,与本网站以及勇者游戏协会无关! 问橙没发现那些小字,随手点了一个积分任务,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墨绿色对话框,上面写着: 你确定要选择本周目的积分任务吗? 问橙有点怂了,不知道这游戏究竟怎么回事,转头看向莫大宝问到: “老爸,你试过吗?积分任务和金钱任务有什么规则?我随便点就可以了吗?” “这是回答类的任务,我也没懂其中原理,你选择完任务后回答问题就可以得到指定任务了,有我陪着你呢,电脑里的蛇还能冲出来把你吃了?你不放心就我点。” 莫大宝又从问橙手中抢过电脑,自己点了起来。 鼠标按下确定键后,黑块边上围的蛇动了起来,不再吃尾巴而是张开大口把黑框吞了下去,蛇身被不断胀大占据了整个屏幕,蛇皮上的纹路做的非常逼真,随着蛇身不断方法,蛇皮上的问题也显示出来。 “喏,第一题,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莫大宝又把电脑交还给问橙,让问橙自己回答问题。 “女的吧”问橙犹豫着点了女,蛇皮快速蜕落,出现了新的问题。 「你最近过得如何?」 问橙刚想点「好」,单谚一把抢过了笔记本电脑。 “选不好,咱们现在就假装自己是黄雯雯,来体验一下这个游戏。” “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还说离别人近了会给别人带去麻烦,现在直接抢别人的东西,这抢的还挺溜,一看就是没少抢别人的!” 问橙这话说的有些矫情了,纯粹就是不喜欢别人抢了自己的东西。 “闺女啊,你刚跟我说完了,你和他没关系,现在在酸什么?你可千万别走错路,这就个病秧子,一看就是土埋半截腰里快死的人” 莫大宝可是看着问橙长大的,自己的闺女什么脾气心里多少有点数了,这是胳膊肘要往外拐了。 “老爸,收了你的神通吧!我这辈子不嫁陪着你写完那本鉴渣秘籍行不?让让了,我凑过去看看他都选的什么,那么速度。” 问橙拽拽莫大宝和他换了个位置,靠着单谚坐在一旁看着电脑上的题目。 第贰拾柒章,乱点鸳鸯谱 「你有信仰吗?」 「没」 「你有讨厌的人吗?」 「有」 「如果是那个人分走了你的福气,让你身陷泥泽无法抽身,你愿意挺身而出做守护自己的勇者吗?」 「是」「否」 单谚快速的做题,前面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但每个题都轻微有些擦边,在给答题人做心理暗示,让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在保护自己。 这种题目已经是有些擦边了,几乎就是在教人,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发泄给自己讨厌的人。 单谚犹豫片刻选了「是」,紧接着出现一个对话框: 「恭喜你,你与倒吊的塔罗牌配对成功,接受对方提供的积分任务吗?」 单谚选择了接受,对话框直接出现在屏幕上,显示是在与倒吊的塔罗牌聊天: 「这是连环任务,接受了可不许反悔!如果反悔你会被整个勇者游戏协会的会员监视,你的入会视频将会被传播到你所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 问橙坐在旁边看到这句话后转头看向莫大宝问到: “老爸,玩的挺开啊,你的入会视频是什么?偷拍还是自拍?用不用我给老妈打电话告密?” “我的入会视频是是抱着骷髅骨架跳舞,对方说要刺激大胆的视频,我刚好有一副塑料骨头,离远了根本看不出真假,我就骗审核说那是我情人,她已经死三年了,我每天都要抱着她跳一段舞以解相思之苦。” “老爸不愧是你!这都可以,对面那人是傻子吗?这都发现不了?” 问橙忍不住对着自己老爸竖起大拇指,这种视频也就只有他能想的出来了。 “我给骷髅穿上衣服了,别忘了你老爸我可是各行各业都有涉的全能写手,这个小意思,为了素材我也是拼了,回头我一定得给你讲讲,把我拉进这勇者游戏的那群杀马特推广群的小孩,我就随便呛了他们几句,不仅不踢我出群,要还跟我约架,比谁在这游戏里待的时间长,一看就是小孩发言。” 莫大宝正跟问橙吐槽着那群孩子的三观有多奇葩,单谚这边和倒吊的塔罗牌聊好了,并且接受了对方的任务,让自己明天去公交车站的长椅上取任务包裹。 “莫叔叔,电脑可以借我几天吗?你的档我帮你备份到别的电脑上,我如果换登录设备怕对方起疑心。” 单谚浏览了一下其他网页,都是各种字素材能整体备份出去的,不耽误莫大宝使用;扣上电脑正要询问莫大宝同不同意借电脑给自己,这才发现自己与问橙坐的如此之近,要不是她正跟莫大宝聊天,自己可能与她正好撞个脸对脸。 听到单谚声音的问橙突然转头,单谚抱着电脑向后歪去,避开与问橙的接触,反而因为身体不平衡摔倒在地,肩膀磕到坐便器了。 “没问题,电脑你随便用,配合你们工作是我应该做的,你帮我把素材全传到厨房里那台老式电脑上吧。” 莫大宝说着赶紧拽问橙起来,自己侧身过去扶单谚起来,卫生间空间本来就小,这单谚还故意摔倒,十有八九是想博取问橙的同情,让问橙多注意他。 莫大宝扶起单谚后还对他眯眼一笑,那意思是在说:臭小子,老子就是写的,这种言情里的套路你还敢用,瞧不起谁啊! 这一笑却被单谚误会了,单谚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行走的素材包,被莫大宝感兴趣盯了个底透。 “等下!单谚你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 “重案组心理顾问,负责替钱修看尸检报告,把所有线索穿成一条线,给调查指明个方向,让他们少走点弯路,我并不是警校毕业的,所以只能算顾问,就算半个警察吧。” 单谚略解释,问橙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伸手拍着莫大宝的肩膀问着: “老爸你怎么知道他是警察的,还说配合他工作” 问橙还没说完,莫大宝推开问橙的手对着单谚摆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他出卫生间,两个人到外面去谈。 “我家这傻闺女让你见笑了,她平时还是有点聪明的,也许今天忘记吃饭了,笨的有些离谱了。” “老爸!你说谁呢!” 问橙大吼着抱怨,跟着两个人一起离开卫生间,看着他们把件传进厨房柜子里藏的电脑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老爸!你注册ID填的是男是女?” “肯定男的,不然怎么搂着假人跳舞?” 莫大宝叹口气,无奈的回答问橙,心里则是有些想不明白,问橙这智商到底遗传了谁。 “可我回答问题填的是女!” “你放心这事不穿帮,我已经帮忙圆过来了,叔叔是遮着脸跳舞的吧?” 单谚操作着电脑,低头问着莫大宝。 “对,你怎么知道的?” 莫大宝有些惊奇,这小子难道偷看自己拍的录像了。 “对方问我了,明明是个男跳舞,你为什么要填自己是女人。” “你怎么回答的?” 问橙站在单谚背后,看不到他的脸,更不知道他此时的表情,心想着他应该不会说自己是做了变性手术。 “我太爱我的情人了,胜过了一切,于是我变成了她,那是我以前拍的视频了。” 单谚的回答让本来蹲在一旁的莫大宝站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小子!鬼才啊!有女朋友了吗?我闺女你看行不,就你这神说辞照顾我家问橙下半辈子够格了。” “莫叔,你这我还想多活几年,刚才就差点让莫问谦把我肩膀卸下来,在卫生间里又摔到了同一个位置,我和别人在一起,都是对方倒霉,到了您家成了我倒霉,我这” 单谚捂着胳膊避开莫大宝的手,他拍的地方就是自己两次受伤的地方,这手劲真大啊!自己这胳膊明天估计是抬不起来了。 “老爸!咱们就不能聊点正事吗?你在听到门铃响后到底看到什么了!别再用你的素材滥竽充数了!要说实话!” 问橙对着莫大宝咬牙切齿的说着,她现在非常生气,并不是因为莫大宝乱点鸳鸯谱,而是因为自己居然单谚拒绝了?自己被拒绝了! 第贰拾捌章,楼梯实验 “不吹不黑,我真就只看到一只手,就我这眼神近视成什么样你没数吗?她大概是女人,因为手指挺长,但又有可能是男人,因为她手指上真有一枚戒指,中指这个位置,戒托都勒进肉里去了,怎么可能会有女人戴不合手的戒指,只有可能是男人伪装成女人,让我误会是女人!” 莫大宝把无名指上的婚戒摘掉戴在了中指上,给问橙比划着自己看到的手什么样子。 问橙听的云里雾里还在琢磨对方到底是男是女,单谚已经问出新的问题了: “她大概是在几楼抓的楼梯扶手?” “几楼?三楼到二楼之间!”莫大宝略思索直接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老爸,你这怎么这么肯定的?你当时戴隐形眼镜了对不对?不然你最多只能看到四楼到三楼之间有什么。” 问橙吐槽着莫大宝的近视,莫大宝挠头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副碎了一半的眼镜,有些不好意思的跟问橙解释着: “猜的,我开门吼一声她就开始跑,等我从504的门口走到楼梯栏杆旁往下看,她已经可以跑下去一层楼了,我又扒头看了一会,她的手才搭上楼梯扶手的,应该是三层以下了,真要是四层到三层之间的楼梯或者是三层,我就能清楚的看到她的手了,而不是一个模糊的影。” 莫大宝的解释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让本来还信任莫大宝的单谚不自觉的皱眉。 “叔叔,你配合我一下做个实验,你听到敲门声就探头出去看,看下是几层。” 单谚说着拉起问橙的胳膊往门外走去。 “你做实验拉我干什么?” 问橙被硬拽下楼,甩开单谚的手,力道有些大把单谚推倒在地,正好摔倒在大纸箱被摆放的那个位置上,淡红色的水渍又沾在单谚白色的卫衣上了。 “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凶,见了你之后就莫名的烦躁,我也找不到原因,就觉得你很烦人。” 问橙有些慌乱马上道歉跑下楼扶单谚起来。 “没事,箱子上看着红红的,没想到沾到衣服上水多于血。” 单谚站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土,拽拽衣服看着手肘上沾染的血迹。 “应该是被冷冻过化出来的血水,我靠近箱子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冷呢。” “有些冷?” 单谚皱眉思考了起来,箱子是纸的,里面的东西被冷冻过,水融化后纸箱再结实也不可能只有自己看到了那样,只有箱底被水浸透了一点,流出少量混着血水的水渍,看箱子被浸透的程度应该是从小区内被搬来的。 “你们小区内谁家有冷库,是做冷藏用品生意的?” “小区内没有,与我们这栋楼一墙之隔的隔壁就是菜市场,里面卖冷冻制品的人很多。” “一墙之隔是菜市场?怎么可能,菜市场入口和小区入口隔了两个路口都有了,小区和菜市场是邻居?” 单谚有些疑惑,跑到四楼与三楼之间的平台上探头从窗口向外看去,隔壁真就是菜市场,还能听到各种吆喝叫卖声。 “你怎么比我还笨,我哥和吴郝不就是去查监控去了吗,不在隔壁菜场的监控怎么可能拍到我们家? 而且我都帮你分析过了,这菜场承包了,早市、夜市、集市,里面各种五金百货吃喝用玩全都有,还有硫酸是限量购买的,隔壁菜场至少两家可以卖硫酸,两家都买点一混,不就正好一纸箱硫酸了吗?连容器都是特殊材质的,这绝对是专业人士指路。” 问橙这智商就跟突然开了挂一样,把问题分析的头头是道,反而显得单谚有点蠢了。 “既然如此那就解释的通了,有人利用这一墙之隔,想栽赃给你,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帮我确定你老爸究竟能不能看到二层与三层之间的手!” 单谚能说的话都被问橙说完了,只能继续提实验的事情。 “我?不应该是你吗?你比我更娇弱,更适合跑步。” 问橙还想着会有回转的余地,单谚已经跑下楼了。 “我在二楼等你!用最快的速度跑,想着自己做错了事!” 单谚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问橙极不情愿的按响了门铃。 在听到楼上的开门声后,根本不等莫大宝喊出声,她已经跑了下去,到三层的时候正好听到老爸的声音,等再跑下半层的时候,手正要扶栏杆,单谚从三楼下来,伸手拽住问橙的衣服将她拽进自己怀里,替问橙把手伸了出去。 “就是那个位置,你小拇指颜色有点不对,我看不清了。” “知道了!您没看错,视力不错。” 单谚夸莫大宝两句,从口袋中拿出手机,低头对焦拍照,因为楼梯扶手长时间无人使用,上面有一层薄灰,一个手印清楚的印在上面,根本不用做实验,只要记录下手印就可以了。 拍完照片后,单谚直接编辑发送到重案组的聊天群中,忙完这才发现问橙还在自己身前站着。 “对不起,我刚才一时情急,现场的破绽太多了,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你看这地上有拖拽重物的疤痕,却没水渍,证明当时箱内的东西还没有融化,还有这边,有被泡泡糖绊倒扶楼梯保持平衡的痕迹” 单谚立刻避开问橙,一边说着一边拍照,问橙站在原地直愣愣的杵着,她脑袋撞到单谚心口位置的时候,有种触电的感觉,随后是厌恶可又有点失而复得的窃喜。 问橙根本说不清自己到底怎么了,一旦接近单谚就有种诡异的感觉,那感觉多变到就像自己真的人格分裂了,每一个任何对单谚都是一个反复的感觉,这些感觉混在一起影响了自己对单谚的判断。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单谚看问橙还呆站在原地伸手拍了她一下关心的问着。 “我我能再在你胸口上撞一下吗?” 问橙僵硬的转身,鼓足勇气提出了这个有些奇怪的要求,她要弄明白自己对单谚究竟是什么感觉。 第贰拾玖章,半年押金 “你这是什么要求,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情急害怕你把楼梯扶手上的质问擦掉,更好奇你老爸的视力究竟准不准,我才做出如此情急之举的,我对你真的没有别的心思。” 单谚赶紧松开问橙的手臂,快速跑上三楼和问橙隔的远远的。 “你跑什么,我只是想实验一下刚才对你的那种厌恶感,到底是来自那里,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咱们今天才算第二次见面,我却莫名的讨厌你,你就让我再撞你一下,就一下!” 问橙说着就往楼上跑去追单谚,单谚被问橙这种积极的态度吓到了,拼命往后退后背紧贴墙壁。像螃蟹一样往三楼楼道深处退去。 单谚才退了几步就觉得后背一空,整个人摔进了304的屋内;单谚深陷一地的饭盒垃圾之中,隐约间他闻到了屋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杂在房间杂乱的臭味中。 “你反应怎么那么大,我对你真要有什么企图是我吃亏!你躲什么。” 问橙追了进来伸手要拉单谚起来,被屋内饭盒腐烂的臭味熏到睁不开眼。 “这家宅男大哥是多久没出门了?这么大味太刺鼻子了。” 问橙收回要拉单谚从垃圾堆里起来的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嫌弃着屋内的味道。 “这家住着宅男?” 单谚自己从垃圾堆里爬出来,在屋内四处观察着。 墙上成排的架子上放着未拆封的手办,上面连点灰都没有,整洁的程度与地上的一地垃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单谚趟着垃圾开始寻找,自己隐约闻到的血腥味,究竟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推开卫生间里面一切正常,就是地上的纸团杂物有些不堪入目,厨房案板都长了绿毛,地上更是垃圾成堆,书房里也正常,成排的漫画书被整齐的对待,干净到不像样子。 “我的天,要单独只看书房这一个房间,我会怀疑他有强迫症加洁癖的!” 问橙就跟在单谚身后忍不住夸赞起来。 单谚没搭腔而是推开了卧室门,卧室内也算整洁没什么杂物,但成堆的游戏碟下埋着一个瘦弱的男人,腹部插着一把刀,血流了一地。 单谚赶紧跑过去试探对方的鼻息,确定还有微弱的气息后马上拿出手机要叫救护车,身后传来了问橙的尖叫声: “啊!床上!床上怎么有个没穿你别看!尊重一下对方隐私!” 问橙跟着单谚进屋,因为视线被单谚挡住,并没被游戏碟堆里的男人抢走注意力,而是先看到床上有个脸上被划的血淋淋几乎毁容的女人,衣服被撕扯的到处都是,似乎是经过了剧烈的反抗;那脸几乎就是被剥皮了,问橙被吓到一时没忍住喊了出来。 单谚听到声音自然寻声望去,看到是个女人后赶紧转身背对着大床,快速打电话叫救护车。 还在楼下守着的重案组警员先一步到了,问橙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女人披上防止走光尴尬。 众人手忙脚乱的先救人,问橙跟在身后什么忙也没帮上,自己觉得有些尴尬,想先回家却发现自己走的急还没带家门钥匙,手机又跟着外套与那个神秘女人一起被运去了医院。 想上楼找老爸求助,却被告知出了如此大的事情,整栋楼都被封了,问橙和莫大宝都被请出了家,就站在楼下等着查彻底搜查结束后才能回家。 一楼住户八十多岁罗奶奶也被保姆扶着请了出来,二楼也是她家的,她无儿无女靠拆迁款贪便宜买下了一楼和二楼两层八套房子往外出租赚钱。 年纪大了耳背的罗奶奶一出楼道口看到问橙那叫一个高兴: “小橙子,来,奶奶这有糖你吃吗?” 问橙家刚搬来时,问橙才三岁左右,算是罗奶奶看着长大的,见了问橙特别喜欢,多次说要收问橙做干孙女,把家里所有的资产都赠予问橙。 莫大宝和闻静都不是那种贪财的人,自然不允许问橙要老人的东西,家里有个什么还都想着罗奶奶,两家人处的还算不错。 “奶奶,我不吃糖我都二十多了,不吃糖了!” “什么?你要吃包子?奶奶这就去买,小青,帮我去买两个包子给问橙吃。” 罗奶奶赶紧从口袋里拿钱递给保姆,让保姆去买包子。 “青姨,不用了!真不用了!我不吃包子,你别去了!”问橙赶紧阻拦又把钱塞了回去。 “小橙子,你说什么大点声,奶奶耳朵背了听不见,你要租房子?” “奶奶我不租房子!我就在这站会,等警察搜完楼咱们就回家!” 问橙喊的嗓子都哑了,可算让罗奶奶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警察这个我知道,你青姨刚才跟我解释了,是楼上租我房子的甄璐出事了。” “楼上租您房子的?我怎么没听说过有甄璐这么一号人物?”问橙看向何青想知道答案。 “一个半星期前吧,也就是你去花店打工的那段时间,来了个把自己包裹的特别严实的女人,说自己刚做了整容手术,伤口在愈合不能吹风,非要租房子养伤,罗奶奶就收了她半年房屋,让她住下了。” 何青略做解释,还想继续说下去问橙反应过来了: “甄璐该不会就是三楼宅男家里脸被毁容的那个女人吧?我的天,这也太劲爆了吧。” 问橙惊呼出声,将单谚又吸引了过来。 “你说什么劲爆,你有女受害者的信息了?” 单谚刚知道三楼床上的无脸女人名叫甄璐,就听见问橙在说甄璐什么的,赶紧过来看看,毕竟她是这栋楼里住的人,得到的消息往往更接近真实有迹可循。 “没说什么,我也是刚知道,那个被毁容的女人叫甄璐才租了一个多星期的房子,才交了半年的租金。” “才?”单谚听到问橙的解释被才字吸引。 “因为这边房子偏僻租不出去,但凡能租出去,罗奶奶都是直接收一年的租金,这规矩从我三岁起就没变过,为了甄璐改规矩让我有点意外。” 问橙解释着原因,反而引起了单谚的兴趣。 第叁拾章,万事皆有可能 “奶奶,您是为了什么改规矩的?甄璐的情况您了解多少?” 单谚用普通的音量询问着罗奶奶,罗奶奶根本听不见单谚说什么,却又装作自己能听到,转头看向何青问到: “小青,你带针线包了吗?他要借去用用。” “罗奶奶耳背,你直接问青姨吧,她能听见。” 问橙被罗奶奶逗乐了,问她甄璐的情况,她能听成针线包。 “青姨,甄璐是什么情况?”问橙替单谚跟何青搭腔询问甄璐的情况,何青微微皱眉说出了甄璐的情况: “甄璐是孤儿院里出来的孩子,她没户口本,连身份证也没有,来租房用的身份证明还是孤儿院开的,证明她是孤儿院里的孩子,因为情况特殊无法办理身份证明。你也知道罗奶奶的脾气,碰上可怜人能帮一把自然是要帮一把的。” “嗯,我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青姨全天二十四小时跟在罗奶奶身边,连睡觉都和罗奶奶同屋,整栋楼所有事情她都了如指掌,你有什么疑问她全能解答。” 问橙看向单谚让他有问题随便提,单谚略做思考问了下三楼宅男的情况。 “三楼那位宅男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何青尴尬一笑摇摇头,拍拍罗奶奶肩膀用特别大的声音连吼带比划着: “三楼不出门的败家子叫什么名字!” “什么?白菜三毛八?怎么那么便宜?” 罗奶奶的回答依旧是出乎意料的,问橙只能把手机字体调到最大,一个字一个字的问罗奶奶。 “哦,三楼那个把爹妈气死的混球啊,他叫程龙。” 罗奶奶明白了问橙的意思略回忆一下,就开始讲三楼的事情。 “那混球可气人了,他爹是教授,他娘是他爹的学生,两个人差了二十六岁呢,程教授五十多岁才有的程龙,那个当宝贝啊,当时你们家还没来,程教授天天让程龙骑在他脖子上,从一岁多一直骑到七八岁呢!那是打不得骂不得含嘴里怕化了的宝贝,你们家来这的时候程龙得十三了,嗯,他现在最少三十四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天天只有送快递的往他家里跑,他爹娘的那点赔偿金估计全让他嚯嚯没了!” “还有这么一出?我怎么不知道三楼出了什么事情?” 问橙听八卦听上瘾了,知道继续问罗奶奶会废些周折,便转身去询问蹲在路边花坛里画圈的莫大宝。 “老爸,三楼什么情况,你了解多少?” “三楼?三楼以前住一对教授夫妇,好像是学化工的?咱们搬来第二年,就听说他们经手的一个化工项目发生爆炸,两口子全搭进去了,化工厂赔了他们家五百多万呢,三楼那位公子哥能安心待在家里不出门,就靠那笔抚恤金活了。”莫大宝有些羡慕的撇撇嘴。 “单谚,你还有别的问题吗?三楼的宅男叫程龙,父母双亡靠抚恤金度日。” 问橙转头就把问到的事情告诉了单谚,速度之快让莫大宝吓了一跳。 “问橙,你和他才认识多久?你想揍啥?你是要跟他过后半生?你问这事就是为了他?你快把我气死了!” 莫大宝感叹着女大不中留,转身继续在花坛里画圈。 “我”问橙彻底解释不清楚了,自己真的只是因为想知道一点八卦。 “我也查到了,程龙有工作,是外企雇佣的程序员,在家办公不用出门的那种,他主业是编程给自动机器输入程序,他研发的机器人或者有数控版的大型机器都是与化工行业有关的,档案上写的目标是用机器人代替人类完成那些危险的化工作业,控量控产减少违规操作发生的人间悲剧。” 单谚礼尚往来和问橙共享着自己查到的东西。 “我的天,这是被误会了的天才吗?目标太伟大了吧。” 问橙惊呼着程龙的伟大,何青大吼着给罗奶奶解释一切的声音吵到问橙耳朵疼。 “我这也刚刚得到一个消息,是吴郝发来的,今天除了七点半左右你哥去上班以外,整栋楼就没人出来过,也没人进去过。” 单谚拿着手机走到问橙身边,继续分享案情。 “你的意思是往我家送冰冻纸箱的人,只有可能是甄璐?” “你为什么不怀疑罗奶奶或者青姨呢?也有可能是程龙,更有可能是你自己贼喊捉贼也不说准,在真相没出来以前一切都有可能是真相。” 单谚用质疑一切的表情说着各种可能,这种火力全开的架势把问橙的胜负欲激发出来了。 “你不是相信我吗?怎么又说我是贼喊捉贼了呢?罗奶奶是看着我长大的把我当亲孙女疼,以前每次碰上都给我塞好吃的!青姨来这七年了,她为什么要害我?箱子里的人是谁你查明白了吗?你现在这就是在血口喷人!” 单谚也来了兴趣,和问橙争论了起来: “你认识他们所以相信他们,我不认识他们我只相信证据,物业给的消息,罗奶奶家的租客经常失踪,租房子只住两个月人没了,却可以收一年的租金,这事划算的很!而且罗奶奶家的电费出奇的高,是你家的两倍,家里随便藏个冰箱也不是不可能的!你门口放的可能是上位租客也说不定。” “胡说八道!罗奶奶八十多岁了耳聋驼背走路需要青姨搀扶,上位租客是位寸头混混,租这里是用来躲赌债的,失踪也只有可能是被债主抓住填河去了!D市这种见不到光的事又不是没有,你根本不能以这个为借口去怀疑一位老人!” 问橙与单谚针锋相对的争吵把一旁的何青吓的脸色突变,避开两个人身边能听到他们争吵的范围,扶着罗奶奶往楼道口走去,不时往楼道里探头似乎在害怕什么。 单谚和问橙这边还在辩论,这次的怀疑对象换成了何青。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什么都不图,会尽心尽力的把一位老人照顾到极致这正常吗?” “怎么不正常!青姨心善人好不行吗?凭什么要用世俗眼光去怀疑一个善良的人?” 问橙根本不给单谚说完话的机会,开口就怼用道德抨击常识。 第叁拾壹章,二对一吵起来 “人心隔肚皮对方善不善良你又如何知道?也许青姨有什么把柄在罗奶奶手中,或者她是没了罗奶奶的遗产,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让她敞开了活才活几年,对方百年之后遗嘱怎么改还不都是最后一个守着她的人说了算?又或者罗奶奶喜欢你胜过了关心她,或多或少的流露出过要让你继承遗产的想法,从路边随便抓个倒霉的流浪汉栽赃给你” 问橙斗嘴上瘾这次依然没等单谚说完,直接开怼: “流浪汉怎么那么好捡?你去大马路上捡一个来给我看看,箱子里可是一块一块的!青姨就算刀功好,她也没地方把人弄得一块一块的!一楼到四楼她就算想毁我也没有那个力气。” “女人四十猛如虎,你怎么就知道她没力气把箱子抬上去?” “她再猛也不可能抬得动那个箱子,青姨右臂有旧伤,是被个畜生拿刀砍的,别说搬箱子了,炒菜都要用左手,右手根本提不动超过十斤的东西!” 单谚抓住了漏洞随口说了一句俗语,根本没考虑这句话什么意思,问橙正争的面红耳赤也没细想这句话的意思,只有莫大宝认真思考着这句话,心想这单谚一个快死的人懂的还不少,问橙这是栽了,自己再不出面搬回一程,问橙就要被单谚吃死了! “停!问橙后退!换老爸来,老爸好歹也是写过悬疑推理的,单谚你个小兔崽子,尽管放马过来吧!” “老爸威武!”问橙马上站到莫大宝身后给他捏肩给他打气。 看着刚才还与自己争的面红耳赤的问橙,此时却变得异常狗腿躲到老爸身后寻求庇护,那样子还有几分可笑,单谚伸手摸摸鼻子忍住笑意,马上重新进入状态: “既然换人了,那咱们就讨论一下是不是莫问橙自己贼喊捉贼!” “好!来吧!老子绝对比闺女厉害,肯定把你怼到哑口无言!” 莫大宝同意后马步一扎摆出个功夫招式,让单谚尽管放马过来。 “咱们现在就假设箱子里那位是黄雯雯,问橙的嫌疑动机和事后反应就全有了!” “呵说的轻巧,动机是什么说!我一一全给你推翻了!” 莫大宝比问橙还沉不住气,直接不给单谚说话的机会,单谚刚开口一个换气的空档,莫大宝已经插上话了。 “动机就是问橙收了黄雯雯的钱,中途却把直播搞的乱七八糟还得罪了勇者游戏协会,黄雯雯为了摆脱游戏协会的控制上门找问橙理论,反被问橙正当防卫反杀,这属于过失杀人,她因为害怕就想到这一招,这也就解释的通为什么黄雯雯的断臂手中握得是那张合同!”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问橙是个女生怎么可能干这么血腥的事呢?要抛尸也是问谦去干,反正是警局,他在那上班工作环境也很熟,帮妹妹处理尸体的同时还等同于投案自首,这种纠结的心理就该深入刻画一下,要的就是一边是妹妹楚楚可怜的眼神一边是正义法律的制裁,亲情还是工作!道德还是人性!这种两难的困境怎么这么带感!” 莫大宝这已经不是在替问橙辩解了,而是自己顺着单谚的思路脑补出一出大戏,问橙正当防卫,问谦帮忙处理尸体,于情他是要帮问橙的,于理他自己又是警察留下契约漏洞,想借重案组的手让妹妹得到法律的制裁! 看着陷入脑补越说越像那么一回事的老爸,问橙自己都开始怀疑了,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气不过,一巴掌拍死了黄雯雯再利用老哥的职务之便抛尸警局? 越琢磨这事就越可行越像真的,问橙还自我代入的问单谚:“正当防卫致死要判几年?” “又不是故意的,请个稍微好点的律师,说不定就当庭释放了,就是这毁坏尸体的罪名可能要罚款。” 问橙敢问单谚就敢答,那场面就像问橙真的犯了罪,被单谚抓住了想套近乎求情一样。 “哦,还好,我老爸的相好就是律师,我还认识D市最好的陶律师,直接没问题我绝对能当庭释放。” “不对,问橙,你怎么就招了呢?你什么时候见过黄雯雯?那么大个人你也扛不了家里来啊!” 莫大宝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女儿怎么就招了呢?自己错过了什么?养出这样的女儿来真是家门不幸啊! “对啊,单谚我怎么把人扛家里来的?不对!黄雯雯又不傻怎么可能主动来我家跟我理论?所以你的推断是不成立的!” “怎么不成立,黄雯雯男朋友送了她一枚戒指求婚,断臂手指上没有戴过戒指的痕迹这就很奇怪了,戒指去哪里了呢?你私吞,自导自演了一出逃亡戏码,你知道你老爸的视力范围,手戴戒指狂按门铃引莫叔出来让他以为坏人逃跑,你再回来守着纸箱,看着头颅被腐蚀的差不多了,便选择联系莫问谦,让哥哥替你做主,抓住了不会有人怀疑你在自家门口溶尸的心理,把命运交给你哥,要是我不出现,你们兄妹二人这招瞒天过海已经成了!” “啪!啪!啪!” 单谚说完从他身后突然传来鼓掌的声音,随后是问谦一只手搭上单谚的肩膀,使劲捏着他的肩头。 “说的好,说的真好啊!可惜了,箱子里那位是另一位女死者并不是黄雯雯,吴郝刚刚被召回重案组开会,你这个狗头军师不回去给钱修坐镇,会出冤假错案的!” 问谦一回来就听见单谚在大放厥词,说什么黄雯雯男友送戒指什么的,纯粹就是想栽赃嫁祸,推理出这种没技术含量的东西,也就只能在这糊弄一下老爸这种书痴,细节稍微一推敲就要废,自己作为莫唯一智商正常的人,自然要出来说句话,不然笨老爸傻妹妹被人套路的都反应不过来。 “资料都给我传过来了,我不用回局里开会,只要回家把所有证据都梳理一遍就可以了。我身体差有些疲了先回去了。” 单谚的肩膀被问谦捏疼了,匆匆道别回家进行案情分析侧写。 第叁拾贰章,意外相遇 看着单谚走远问谦转头呵斥起问橙和莫大宝: “你们两个真该去做个智力测验了,这是人命案子,对方傻啊把案情信息全告诉你们,这是在套你们的话了解咱们这栋楼上都住的谁有什么背景,他这种洋墨水喝多了的人满脑子全是套路。虽谈不上讨厌他吧但还是离他远点的好,不然咱们全家都要被他打包卖了!” 问谦看着老爸和妹妹站成一排拼命点头,那委屈的样子,就像做错事的是自己,实在不好意思再板着脸说教下去了,只能伸手揉揉问橙的头温柔的说着: “行了,别点头了,知道错了就是好孩子,走吧咱们回家。” 问谦绕到莫大宝身后,手搭在他肩膀上推着他长楼道门走去。 “还不行,回不去,重案组的人在搜查呢,整栋楼都封了。” 问橙拽住问谦的衣角告诉他还不能回去。 “啊?我也没听说出了命案封一栋楼的,咱们家门口肯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封楼有点夸张了吧?” 问谦不知道三楼也出事了,有些疑惑为什么要封楼,正在此时楼道里牵出一条警犬,训犬员正是问谦在警校时的死对头朱昊。 两个人在警校的时候就跟见了鬼一样,两个人争座位,争床铺,争最后一个入团名额,连实习机会都要争。 虽然每次都是问谦争赢了,可座位是坏的问谦扎马步听了一节课;床铺所在的宿舍舍长有洁癖,问谦一天要打扫五遍个人卫生,入团后干的都是打杂的后勤活一点脸都没露,连好不容易抢到了的工作都是警局物证仓库管理员。 反观朱昊,座位丢了被美女邀请共坐一桌,床铺没了外出租房别提多逍遥了,没入团无压力课外时间都不知道上那浪去了,现在改成了训犬员,工资至少是自己的一辈。 问谦虽然羡慕着对方的生活,却也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现在过的狼狈,便先一步主动和对方打招呼。 “朱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嗯,过得不错,你呢?家住这?”朱昊尴尬的应了一声,客套的寒暄。 “昂,五楼我家,四楼我父母家,也就凑合过吧,工资刚够吃饭的。” 问谦已经是在炫耀自己有房了,却要表现的不那么明显,朱昊听出了问谦的意思,轻微的撇了一下嘴,假装没听见尴尬的搭话: “工作时间不闲聊了,回头再聊。” 和问谦尴尬的寒暄完,朱昊转头就对着在楼门口等待的几人大声喊话: “地下室是谁家的,麻烦开下门,发现的尸块不全,需要带警犬全楼彻查。” “罗奶奶家的,人年纪大了钥匙放那忘了,都这么大年纪了,屋里肯定没别的东西都是老古董,没必要看了。” 何青主动搭话,还从口袋里掏出钱来往朱昊手里塞。 朱昊往回抽手避开何青的靠近,当着莫问谦的面有人公然给自己行贿这才是最抬不起头来的事。 “你别这样,我这也是公事公办,既然钥匙丢了反正早晚要换锁,我就替你们开开门看看,你用这钱再换把锁去吧。” 朱昊板着脸根本不留情面,直接公事公办,问重案组的人要来工具就直接去撬地下室的门。 何青急了松开罗奶奶立马要上前阻止,罗奶奶本来还不清楚是什么事,但看到牵狗的警员拿着工具是往楼梯下的地下室走,身手利索的一把就把何青给拽住了。 问橙当时就在一旁,被罗奶奶的速度吓了一跳,心里觉得这是要出事,不自觉的多看了两眼。 罗奶奶明明站在左边,却伸手拍拍何青的右臂,又皱眉看向何青与她交换个眼神,那表情似乎是在责怪她冲动了,随后罗奶奶拒绝了何青的搀扶,自己扶着墙追了上去,就这一幕让问橙觉得有问题,两个人之间绝对有秘密。 随后罗奶奶的声音从楼道里传了出来: “让开吧,我家这锁金贵着呢,要查什么随便查去吧。” 然后是一串钥匙的声音从楼道里传出来,铁门被打开的吱扭声格外刺耳。 意识到罗奶奶根本没丢钥匙,问橙以最快的速度跑进花坛趴到地上透过地下室外沾满灰尘,半外露的天窗向里面看去,雾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问橙又伸手擦擦窗玻璃,这才发现窗户上被封了一层薄膜,伸手使劲拽了拽窗户框居然推开了 问橙虽然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她就是想知道罗奶奶和青姨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不会真的像单谚推测的那样,收一年的房租抹杀见不得光的房客赚快钱养老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问橙伸手撕开了那层薄膜,罗奶奶和朱昊对话的声音也已经从窗户里传了出来: “咳咳这屋里怎么这么多碎纸片贴在墙上,灰尘得有两米厚了,咳咳” 朱昊被呛的直咳嗽,连警犬都被呛的直打喷嚏。 “你说什么?屋子太矮?那是你长的个高!”罗奶奶听不见又在装能听见瞎搭腔。 问橙已经把薄膜撕开了,烂掉的薄膜上还有几张落满了灰尘的黄纸条,问橙甩甩上面的灰想看清粘的是什么东西,罗奶奶已经感觉到窗口有光的,看了过来发现是问橙,一反常太对着问橙大吼着: “你个该挨天杀的王八犊子!给我滚!” 问橙被骂声吓的一哆嗦赶紧往地下室里看,想跟罗奶奶道歉,只是这道歉的话还没说出,手腕就被一只惨白的手抓住了。 随后是一张被砍的稀烂,勉强能根据胡茬看出是张男人的脸,正努力的通过问橙撕开的口子往外挤,半个眼球耷拉在眼眶外,嘴都被砍裂了,腮耷拉下来露着牙床那模样别提多恐怖了。 问橙想喊根本喊不出声来,就像被附身了一样浑身僵硬连后退都不行,眼看着那张脸就要挤出破洞朝自己扑过来了,问谦突然出现一把抢过问橙手中的黄纸,对着鬼脸贴了上去,又抓起一张黄纸吐了口唾沫粘在鞋底上,抬脚猛踹抓住问橙胳膊的鬼手臂,对方吃痛缩手,问谦抬脚就踹,将鬼彻底踹回屋内狠狠的关上窗户。 第叁拾叁章,脚踹天窗 “愣着干嘛?鬼怕恶人!我这招只能顶住一时,还不赶紧跑,回家请御剑心帮忙,你已经把薄膜撕了,他绝对会缠上你,这事准没跑!” 问谦看鬼脸暂时消失,地下室门还开着,他但凡想逃出门就能缠上问橙,而问橙这呆傻的样子根本一点反应也没有,气的问谦忍不住拍了问橙脑袋一下,提醒她赶紧跑。 “我我要回家,对,我要回家!” 问橙被打疼了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手腕上的淤青抓痕,刚才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头冰水的感觉还在,自己的腿抽筋到根本无法动弹。 “你怎么还这么怂,急死我了!”问谦伸手拉起问橙,几乎是用拖的架着问橙往楼道里走去。 “问橙怎么了?”莫大宝这才发现异常,跑过来关心问橙。 “没啥大事,腿抽筋了,我先拖她回楼上了。”问谦继续拖着问橙走,莫大宝却抬脚在问橙腿上来了一下。 “啊!”问橙把刚才没喊出来的尖叫声连同腿上传来的痛苦一起喊了出来,那嗓门大到直接把整栋楼的声控灯全喊亮了。 “疼,疼的我眼泪都要下来了,我刚才就像是陷在泥泽里一样根本动不了,现在居然可以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问橙喊完的一瞬间,眼泪都下来了,哭着诉说着自己的害怕。 “好了好了,没事了。”问谦赶紧拍拍问橙的后背让她平静下来。 直到罗奶奶重新锁好地下室的门,重案组在三楼扯上警戒线离开,问橙还处于瑟瑟发抖的状态。 “人都走了,你们两个还要在花坛边坐多久?不饿吗?跟我回家吃饭。” 莫大宝刚想进楼道,一转头发现一双儿女还在花坛边坐着。 “老爸,你先回家把青铜剑从楼上扔下来,问橙这直接不能回去,一楼到四楼,随时都有可能被当替身拽走。” 莫大宝听了问谦的解释立马秒懂,叹口气压低声音小声问着: “你们碰上那个了?” 兄妹二人同时点头。 “你妹妹被吓傻了,你是瞎吗?你钥匙上挂了个摆设吗?有外挂不用逞什么英雄?让我自己上楼还有那么一点小怕怕呢。” 突然抬高声音教训问谦的莫大宝,说着说着自己也怂了,不自觉的搓搓胳膊跺跺脚让自己暖和起来。 “问橙,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来吧!” 问谦被莫大宝一提醒,这才想起腰间还挂着小心的契剑呢,摘下钥匙扣主动递给问橙。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自己闯的祸自己哭着也要背完!啊!” 问橙接过契剑有些语无伦次了,心一横大喊一声,将剑尖直接扎进了手心里。 “你会不会说话,就算害怕到语无伦次,也不能乱用俗语,这地狱是能随便下的吗?你出门别说是我莫大宝的女儿,我嫌丢人砸我专业枪手的招牌!” 莫大宝被问橙的用词气到了,刚训斥几句身后四楼客厅的窗户突然碎了,青铜剑混着玻璃碴子从四楼掉了下来。 剑尖在快落地是突然转弯冲着问橙就飞了过来,莫大宝正好在青铜剑的必经之路上,他赶紧闪身避让防止自己被青铜剑刺穿,只可惜长期缺乏运动又闪身太急,整个人以狗吃屎的姿势趴倒在地上闪着腰了。 问橙拔掉契剑抬手握剑,随手挽了个剑花缓解青铜剑飞过来的冲击力。 “怂!真是怂的一批!你妹是个憨批吗怎么可以做到这么怂的?太给本尊丢人了!” 御剑心快速浏览着问橙的记忆,将手里的契剑又扔还给问谦,扛着青铜剑直接走到储藏室窗口旁,抬脚就踢储藏室的玻璃。 玻璃被踢得震天响,问谦根本站不住了,吓得马上跑过来拉住问橙的胳膊,防止御剑心再继续惹事。 “我滴个神啊,御剑心祖宗,你真是是我的活祖宗!这是一楼罗奶奶家的储藏室,咱们既然都知道她可能杀人灭口了,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惊动所有人啊鬼啊的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是人是鬼拉出来溜溜,只有做错事的人才最亏心,你是想等着人拿着刀来找你灭口,还是等着鬼半夜拉问橙做替身找仇家复仇?” 御剑心最看不惯的就是兄妹二人这遇事就躲的脾气,就好像真能躲过去一样,不管什么事该来的早晚都回来,还不如迎头直上先杀对方个措手不及。 “成,祖宗您说的对,但这天也不早了,眼瞅着就要黑了,咱们先回家行吗?有事回家说咱们从长计议!” 问谦拽着问橙的胳膊就想拉御剑心进楼道,反而被御剑心甩开了。 “不用那么麻烦了,人找上门了。” 御剑心说着推开问谦朝着何青走了过去。 问谦回头一看,发现何青手握菜刀就在楼道门口站着,此时天色已经擦黑了,何青这凶神恶煞的表情着实有些吓人了。 “青姨,你这是要做饭啊,我们这就回家了,问橙这是走错路了,无意中踹着储藏室玻璃了,我替她跟你道歉。老爸,赶紧过来啊,咱们一起回家。” 问谦招呼着莫大宝过来,三个人对一个人,怎么也是人数上占优势,青姨就算真的想灭口也会顾虑一下的。 “去家里吃饭吗?我做多了,你们要一起吃吗?” “不用!”问谦马上摇头拒绝。 “好啊!”御剑心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表示同意。 莫大宝听到御剑心的话那叫一个高兴,立马一手搂着一个挤到儿女中间去,对着何青说到: “太好了!我正愁没素材呢,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正愁没晚饭,没法做素菜给我的孩子们吃呢。” 若此时有人路过,肯定会觉得一家三口父慈子孝非常和谐,却不知道一家三口貌合神离正在暗戳戳的互相埋怨。 “莫大宝,咱们家缺那口吃的吗?” 问谦几乎是被莫大宝硬拽来的,跟在最后缓慢的爬着楼梯,咬牙切齿的小声埋怨着自己老爸为了素材什么也能做的出来。 “虽不缺那口吃的吧,但这是让你妹妹成长的好机会,万一何青要动手你和我守着问橙绝对没事。” 莫大宝还没理解御剑心的各种分身间的关系,以为问橙虽然被剑灵附身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可以多经历些事情增加人生阅历了。 第叁拾肆章,草人替身 “小心你聪明反被聪明误!”问谦叹口气又埋怨一句,看出老爸的腰不舒服后主动伸手搀扶着莫大宝上楼。 一楼只有半截楼梯也就十三阶左右,御剑心用问橙的身体扛着青铜剑,跟在何青身后先一步上楼嚣张的昂头走着,那股自信劲别提多拽了。 何青也发现了此时拿青铜剑的问橙与平时有些异常,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带着御剑心拐进一楼走廊向101走去,两个人很快就消失在还在爬楼的父子二人面前。 “唉,问橙呢?” 莫大宝勉强迈上最后一层台阶,一抬头发现问橙不见了,正问着问谦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嘭”的一声,似乎是房门被关上了。 “坏了,整个一楼都是罗奶奶的,罗奶奶住一零几来着?” “老爸你是傻了吗?左手边103和104,右手边肯定是101和102了,刚才的声音是” 问谦刚想嘲讽老爸两句,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没听到嘭的一声究竟是从那边传来的,光听到回音了。 “左边吧,咱们这楼住人不都喜欢选四吗?” 问谦犹豫着选了左边,抬手敲104的房门。 “有道理,别的房子都有设计漏洞,好像只有104能住人。” 莫大宝认同了问谦的说法,也过去帮忙敲门。 父子二人稍微一使劲房门就被推开了,玄关尽头放着一把老旧的木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等人高用红绳捆起来的草人,椅子后面还立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草人,草人身前都贴着张白宣纸,纸上竖着写着名字和生辰八字。 坐着的草人身上写的是: 罗凤仪 丁丑牛年辛亥月壬寅日乙巳时 另一个草人身上则是: 何青 丙辰龙年甲午月己丑日壬申时 问谦让莫大宝扶住门框,自己给自己壮壮胆,喊着又往屋里走了两步。 “问橙,罗奶奶,青姨,你们别闹啊,我们不蹭饭了,这就回去” 问谦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但还在努力的装出平静,等离草人近些后淡淡的血腥味从椅子上传了出来。 问谦蹲下一看,椅子下藏着一盆血水,支撑两个草人立住的支架就被泡在里面,帮草人用的绳子有长出来的部分,也耷拉在盆内。 “老爸,这屋里没人,就两个草人,挺诡异的,咱们换个房间再找找吧。” 问谦又打量屋内一圈没看到有其他异常的地方了,更没看到人,和莫大宝商量着自己已经从屋里退了出来。 “成,咱们关上门再去103看看,两个草人怪诡异的,总觉得它们跟有生命一样在盯着咱们父子两个看。” 莫大宝正说着,身后楼道的另一端突然传来踹门声,紧接着是摔盘砸碗的声音。 “不用找了,问橙就在那了,这次我听清楚了是101,101房子背阳,阴暗潮湿到能长出蘑菇来,何青带问橙去那里干嘛?” 莫大宝有些疑惑,还是扶着问谦肩膀让他带自己过去。 “谁知道,也许是请问橙吃蘑菇吧。” 问谦随口回应一句,顺手关上了104的门,刚带着莫大宝走出去两步,惊雷声平底而起,震的整栋楼都猛的一摇晃。 “老爸,你先扶住墙别动,我去救问橙,咱们这可是危楼,敢在这屋里点炸药多半是要出事!” 问谦扔下莫大宝就往101跑去,刚抬脚要踹101的房门,楼道另一端就传来了踹门声,吓了问谦一跳,老爸腰上有伤根本不可能去踹门,难道是老爸出事了! 问谦赶紧猛踹两脚101的房门大吼着: “罗奶奶!快放问橙出来!她身上附的不是地下室里那个男人!” 问谦边喊边踹门,楼道另一端踹门声比自己还响踹的力度也更猛些,门板碎裂的声音已经能隐约听到了。 “御剑心!你不是号称万兵之祖吗?你怎么连个老太太都打不过!” 问谦真急了,屋内的声音非常不对劲,不仅有摔锅砸碗的声音还有金属撞击声,似乎是三个人在屋内打起来了。 101房门结实的程度远超问谦想象了,他踹的腿都麻了也依然没有把门踹开,只能先去另一边看老爸出什么事了。 刚才的惊雷声震的整个房子一颤,将地下室门口上罗奶奶补贴上的符纸震到了地上,结界一破地下室内的那位彻底自由了,冲上一楼看到落单的莫大宝直接附身。 根据气息认准了104内躲着的就是将自己砍死的罪魁祸首,操纵着莫大宝的身体冲准了104的房门一通狂踹,要不是莫大宝闪着腰腿脚不利索,此时房门早就被踹开了。 问谦赶到时木门已经被硬踹出一个大洞,莫大宝的一只腿就卡在门上,取又取不出,只能单腿而立用手硬掰着门板,嘴里还嘟嘟囔囔口齿不清的大吼着什么,问谦根本听不明白,但看着老爸的手都被木板划出血来了,只能从背后先抱住莫大宝让他冷静一些。 “老爸,老爸,别扣了,你的手都破了,你这么惜命的一个人手废了怎么码字啊!” 问谦勉强抱住莫大宝的腰,使劲往后拽着让他远离木门。 “滚!” 简单粗暴的一声怒吼,胳膊肘对着问谦的脸就撞了过去。 “老子今天就要血债血偿!砍死何青这个贱人!” 附身在莫大宝身上的这位鬼怒吼着挣脱问谦的束缚,依旧不放弃在拼命的拆着门。 问谦也舍不得放弃莫大宝,就算被打也依旧搂着他的腰使劲往后坠,终于是让莫大宝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在地上。 “说!你是谁!” 倒地后问谦马上将莫大宝翻倒在地,反扣住他的胳膊单腿跪在他的后背上,从腰间拽出小心的契剑抵在莫大宝的脖子上。 有小心契剑的震慑,对方明显安稳了不少,反抗的力道也小了许多。 “好汉饶命,我是何青那个贱人的丈夫,我叫我叫” 孙友福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记不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自己能记得的只是何青手持菜刀对着自己疯狂的砍杀,房东就站在门口默默的看着根本不来帮忙,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没了力气,眼前最后一幕定格在了何青的狂笑中,她手中的刀还在滴血,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这口恶气自己怎么也咽不下去,可自己究竟叫什么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第叁拾伍章,突现救场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青姨早就离婚了!她连孩子都没有!那来的丈夫” 问谦说出这话意识到自己逻辑不对,这应该是青姨的前夫,好像是姓孙,七年前把青姨砍成重伤,右臂肌腱断裂至今都不能提重物,而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警局报案后找了七年都没找到他,怎么怎么变鬼了? “你真的是青姨的丈夫?” 问谦有种不祥的预感,当年的事情难道不是青姨描述的那样? “应该是,我记忆里好像是看过她的身子,那就肯定是她丈夫。” “我” 问谦被这鬼逻辑气到无语了,这逻辑要能成立那些偷窥狂重婚罪得犯上百起了。 “你别轻举妄动,我可以松开你,但你要先从我老爸身上出来,然后我替你去问问你究竟是谁,又为什么会被困在地下室内。” 问谦实在是理解不了对方的逻辑了,只能转移话题先救老爸要紧。 “好,我保证不闹了” 孙友福正保证着,感觉到后背上压住自己的力道轻了些,立马反抗将问谦扳倒在地,反夺过问谦手中的契剑冲着问谦刺了过去,问谦抬臂要挡被剑尖刺入手臂。 “老子就知道你和那个贱人是一伙的,她敢背着老子出去偷汉子,老子今天非弄死她不可!” 孙友福思维混乱,记忆也只是在不断的重复着何青在砍自己的刀片,他要报仇,先杀了这个小白脸让何青后悔离开自己再让她去死! 孙友福握紧拳头对着问谦的面门一通狂锤,问谦艰难的用手抵挡这,眼看着自己就要处于劣势了,楼道另一口的房门突然被砍烂,御剑心操控着问橙的身体手持青铜剑,从楼道另一端飞了过来。 御剑心一落地,剑刃准确的架在莫大宝的脖子的,孙友福感受到了威胁,想挥下去打问谦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 “好好汉饶命,我揍自己媳妇养的小白脸这不犯法吧?” “本尊数三个数,你是自己滚,还是让本尊帮你超度想好了再选!一!三!” 御剑心直接数三,抬剑对准了莫大宝的后颈就要削去,问谦被吓了一跳,生怕老爸身首异处,马上推开莫大宝伸手握住剑刃。 “手下留情,祖宗,这事咱们还能再商量商量!” 问谦和御剑心还在僵持的时候,何青扶着罗奶奶从楼道另一头走了过来,罗奶奶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对着104的房门就扔了过去。 “冤有头债有主,这就是当年砍死你的那把菜刀,想干什么就去干吧!了却遗愿赶紧给我滚!” 罗奶奶用低沉的声音嘶吼着说完这段话,随后一阵猛烈的咳嗽一口血咳了出来。 御剑心稍微一推问谦脑袋给菜刀让路,菜刀准确无误的蹭着问谦的头发劈在了104的房门上。 附在莫大宝身上的孙友福看着门上的菜刀,就像疯牛见了红布一样,操纵着莫大宝的身体一瘸一拐的走过去,伸手夺下菜刀疯狂砍着104的房门,将木门劈成了碎末也不解气,还在不断的劈砍着。 “祖宗这什么情况?你带着我妹妹去洗了个朱砂澡?为什么问橙从头到脚都是红的湿漉漉的?你们到底在那屋里干什么了?” 问谦虽然心疼自己老爸的胳膊明天估计是抬不起来了,但看着附在他身上的鬼除了砍门没再有别的举动,便主动松开青铜剑,有些狗腿的询问御剑心刚才出了什么事。 “哼,没出什么事,不打不相识罢了!” 御剑心翻着白眼撇了罗奶奶一眼,非常不屑的回应着问谦。 被何青带到101去的御剑心刚一踏近门还没开口呢,迎面就是一桶被稀释过的黑狗血朱砂水,应该是赶时间做出来的,材料不够用水兑。 这桶被稀释过的东西别说震慑自己了,连对刚咽气的鬼都不一定起作用,纯粹是做出来图个心理安慰的。 身后的房门突然就被关上了,紧接着就是何青对着自己一通控诉: “孙友福!七年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我以为把你藏起来就没事了,你居然阴魂不散又跑出来惹事!有事冲我来,别连累问橙,她是个好孩子!不该被卷进来!” “你可拉到吧,就你们这桶兑了水的东西,鬼都控不住还想控制本尊” 御剑心本来是想解释自己不是她口中的孙友福,结果话说一半头顶上就被砸了一方大印。 这印似乎是真东西,让御剑心出现了短暂失神,回忆起了一点过去的事情,这方印好像不是第一次砸过自己了,它的主人它的主人应该是 这短暂的失神让御剑心根本没想起印曾经的主人是谁,反而是罗奶奶以为自己暂时镇住了附在问橙身上的孙友福,赶紧收拾桌子请神像祭祀,想请仙人附身助自己除了孙友福救问橙一命。 这神像一出,御剑心立马想起的大印的主人是谁了。 “快收了你的神通吧,你都多大年纪了,还用折寿之法请神,神还没收了本尊,你自己先赔进去了,而且你布置的这套东西也不对啊,难不成地下室那位真是你们杀的,在以命换命请邪神收人?啧啧,朗英格尔要知道萨满后人落魄成这样,面子早就都丢没了。”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认识我的祖师爷!” 罗奶奶突然睁眼挥着手里的东西就冲了过来,嘴上问着御剑心,行动上却没给御剑心解释的机会。 “你不聋?还是说你修的不是萨满正统本事,赔上了一双耳朵?这栋小破楼里还真是藏龙卧虎什么人都有啊!” 御剑心快速躲闪着和罗凤仪周旋起来,两个人几乎是把屋子能毁的全砸了一个遍,要不是御剑心提前将神像挑了出去甩给一旁观战的何青,恐怕连神像都要碎成渣。 问谦的砸门声御剑心和何青都听到了,但是罗凤仪的耳朵只能开一会,很快就全聋了,什么也听不见就靠眼睛追着御剑心打了。 又缠斗了片刻,御剑心看到青铜剑变红,知道问谦出事了,赶紧冲了出来救场。 第叁拾陆章,意外停电 孙友福已经用菜刀将104的房门劈烂,冲进屋内对着两个草人一通乱砍,每一刀都要将草人劈散一块才解气,整个屋内很快就稻草与血水满天飞了。 “青姨,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 问谦看着屋内被孙友福附身的老爸疯狂砍地,又不敢上前阻止,有些怕自己被误伤,只能先将受伤的手往前后一背,走到何青身边想知道个真相。 “我我砍死了我的前夫,你要抓我去伏法就带我走吧。” 何青犹豫片刻,看一眼身旁的罗凤仪,艰难的说出真相,并松开罗凤仪将双手伸了出去。 “问谦,你要干什么?” 罗凤仪看到何青将手伸了出去,以为问谦要难为何青,呵斥着问谦护到了何青身前。 “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让他离开我老爸,这样砍下去,他的怨气还没消散,我老爸先扭伤胳膊了。” 问谦声音还是不够高,罗凤仪根本没听见,光看到问谦嘴动了动,便按照自己的分析回答着问谦: “这事与你青姨无关,当年是我看到小青被砍,一时心软抄起一旁的菜刀失手将孙友福那个该挨天杀的王八蛋解决掉了,要抓就抓我走吧,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几年了,能改变一个女人的命运,我这辈子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罗凤仪说着将双手伸到问谦面前,等着被他铐上手铐。 “我是职,身上没手铐,你们我那个” 问谦一时语塞,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件事情,他已经能隐约脑补出真相的七八分原貌了。 不出意外应该是七年前孙友福家暴何青被何青反杀,罗奶奶看青姨可怜便收留了她,至于为什么没有和警察说孙友福已经死了,这就很奇怪了,正当防卫应该是可以轻判才对的。 “你什么你,还那个?那啊那个,你现在无非是装不知道,等那个变态砍够了让,让本尊一剑结果了他,至于这门和砍坏了的家具,就让这二位自己担待着,损失和你们家无关。再不然你就公事公办直接把地下室内孙友福的尸身找出来送警局法办她们两个,不管谁杀的另一个都是知情不报还帮忙藏尸包庇,两个一个也跑不了!” 御剑心将青铜剑扛在肩上,抬起另一只手猛敲问谦脑袋一下,给他指了两条明路。 “这那条路也不好走,留着孙友福还能当厉鬼,送给阴司帮我妹妹还债呢。” 问谦越琢磨越皱眉,每个悲剧后面都有一个更大的悲剧,自己完全就是被罗奶奶看着长大的,真要大义灭亲又有些于心不忍,可置之不理自己又成了包庇中的一环,最后说不定因为尸身藏的太好,等罗奶奶和青姨百年之后都没人找到孙友福的遗体。 “呦,你这想法不错,那本尊先刺他一剑吸点怨气填饱肚子,再把残缺的魂魄送去阴司顶账,神不知鬼不觉堪称完美啊!” 御剑心非常高兴问谦能有这样的想法,这样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吃鬼了! “你居然还想着吃了他?不过一个家暴男吃了也就吃了吧,没什么好值得可怜的。” 问谦先是惊叹御剑心怎么光想着吃,一点千年剑灵该有的样子都没有,随后想想孙友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留下点给阴司交差自己睁一眼闭一眼这就这样算了,反正阴司又管不到自己头上来。 “本尊今晚就尝尝家暴男是什么味的!” 御剑心开心的像个孩子,扛着青铜剑就往104里面走。 偏偏此时突然停电,刚才还砍稻草砍的十分起劲的莫大宝突然停手,两眼一翻白晕死了过去。 “切,知道本尊要出手了?唉,一个渣男跑的比兔子还快,没得玩了!问谦麻溜的过来扶你老爹上楼,孙友福已经跑了。” 御剑心叹口气,眼看着玩具跑了有些不甘心,但也懒得追了,手一挥让问谦进屋去抬人。 “罗奶奶,青姨,这事容我再想想,我真有些不忍心大义灭亲,我挺同情青姨遭遇的,但你们总不能藏一辈子尸体,这种见不得人的生活早晚会败露的。” 问谦还是没想好对策,刚才朱昊带警犬来都没从地下室里搜出什么,自己再揭发出去,在警局地位就有些尴尬了。 问谦刚想去扶莫大宝,楼下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撞击声,声音非常有规律,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室里挣脱出来一样。 罗奶奶就算听不见她也感受到地面的晃动了,匆匆跑回101拿上骨干叮和兽皮铃鼓,被何青扶着匆匆往地下室赶。 “唉,这是压不住要诈尸喽!只能说问橙这惹祸的能力堪称一绝,撕那里的符纸不好,偏偏撕窗口的,让这孙友福见了阳要变僵尸成精了。” 御剑心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扛着青铜剑下楼斜靠在楼道门口,前排位置观看罗凤仪跳萨满祭祀舞镇魂封印。 “这都死七年了,就算诈尸也是诈出一位白骨精来吧,不至于是个尸身不腐的活死人吧。” 问谦架着莫大宝离开104,刚把他拖上二楼,就跑下来与御剑心汇合,顺便把口袋里装了好几天的瓜子拿出来递给御剑心。 “聪明,知道这罗奶奶什么来路吗?” 御剑心接过瓜子顺手磕了一个,发现瓜子已经受潮了,嫌弃的翻个白眼又把瓜子塞回了问谦手中。 “郊区村里出来的拆迁户,无儿无女连老伴也没有,身边就剩钱了。” 问谦将瓜子收回口袋,又摸出根棒棒糖递给御剑心。 “错!那都是伪装假象,她是位萨满法师!老伴孩子之类的就算有也多半是让她自己作没了,与契管局操控剑灵不干正事相比,她才是实打实与异类打交道的先锋后人。” 御剑心说着手嘴并用拆开棒棒糖,袋子里的糖都碎成渣了,就剩个棒了,御剑心强挤出一丝笑容拽住问谦衣领,要将糖渣倒进了问谦的衣领内。 问谦赶紧躲开强行解释着:“糖和瓜子都是以前局里有结婚的我随手抓了,放口袋里时间时间太长忘记了,你先说正事,回头我一定给你补上十斤瓜子。” 第叁拾柒章,萨满鼓舞 “呵,才补本尊十斤,那本尊要奶油的,外加一百根棒棒糖,最好是草莓的。” 御剑心傲娇的说着自己的要求,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因为这个要求在问谦心中崩塌了。 “没没问题!你先说说罗奶奶这舞是怎么回事?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了这跳的也不是广场舞啊,又敲鼓又甩铃的,我看着都累。” “这是萨满教专门镇压邪灵的祭祀鼓舞,看到她手上那根鼓锤了吗?你才是用什么做的?” 御剑心借着楼道外路灯光,将罗凤仪手中的骨干叮指给问谦看。 “看不太真切,好像是红色的吧,上面还有别的颜色,不是木制鼓锤吗?” 问谦眯起眼睛来仔细观察,也看不真切罗奶奶手中拿着,不断摇晃的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子。 “木制鼓锤?呵呵真是天真,这舞要的就是以毒攻毒!她手中那个骨棒在萨满教中的专业名词叫骨干叮!用的多为十六岁刚成年少女的大腿骨所制,最残忍的是活取。” “沃特法克?你说这骨头是活人取骨?你你这也太血腥了点吧,她们怎么用的下去的?这简直就是泯灭任性!” “骂的好,可惜了,你这反应现在没用,真要人人都这么想,她手里现在就不会有那根骨干叮了!” “你别告诉我,你认识那根骨干叮活着时的样子?” 问谦能从御剑心的话中听出淡淡的伤感,心想这根骨干叮该不会是他故人的遗骨吧? “还真认识,往上数三辈当时持剑的莫家家主叫莫逆,说了你也许不信,他是个带把的为了继承青铜剑,也是历代家主中唯一一个自我阉割的狠人,从接剑起执剑三十年间,一直男扮女装示人。” “你等会,往上数三辈!我奶奶,我太奶奶,我我太奶奶她爹,那这骨头活着时该不会是我们家亲戚吧?” 问谦细思极恐,这事大条了,多半又是一段爱情故事,弄不好这骨头就是自家祖上太太奶奶的。 “呵你也太瞧不起莫逆了吧,他从弟弟家过继来你太奶奶的,瞧不把你吓得,本尊都称他为狠人了,肯定与众不同一心只扑事业不懂爱情。” “呼,那我就当放心了,以后说话不要说一半,要说清楚,不然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差点就琢磨要怎么跟罗奶奶说那骨头是我家先人的,要回来厚葬了。” “厚葬你个头,敢对本尊指手画脚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你看看她还在跳,都跳的口吐白沫了,再跳下去今晚准交代在这。” 御剑心抬手猛敲问谦额头一下,以示教训,听到铃鼓声减弱回头看了眼,已经能看出罗凤仪坚持不了多久了,暴毙当场只是时间问题了,今晚必定是场硬仗。 “那你不帮一把?罗奶奶可是看着我们兄妹长大的人,见死不救有失公允。” “呵你跟本尊讲公允?好说,你等着啊,本尊带你去看看公允!” 御剑心拉起问谦就往楼道门外走去,直奔地下室天窗,挥剑就砍,将整扇天窗直接削掉一脚踹进地下室内,又把问谦推了进去,自己也跟着跳了进去。 问谦一落地正好摔在一个微微凸起的土包上,紧接着御剑心就跳了下来踩在自己腿上。 “啊!剑心祖宗!你踩着我大腿根上的肉了!”问谦没忍住喊了出来,那搓着肉边的疼,分分钟疼出眼泪来。 “一大老爷们娘们唧唧的,你也真好意思,问橙才多沉,也就一百斤左右吧,你妹妹踩你一下怎么了?你刚才不是在叫嚣公允吗?来吧,把你屁股底下坐着的土包挖开吧,底下有东西。” “我去,孙友福就在这底下?”问谦还有些不信,但坐在上面还没一分钟,就明显感觉到每隔十五秒左右一下的撞击感,就是从自己坐的位置下面发出的。 “嗯,整栋楼经常断电的罪魁祸首也在底下,你自己挖出来看看吧。本尊坐一旁等你,顺便给你讲讲这莫逆带着本尊去藏区,结识萨满教因内乱分裂出去的那一小分支。” “藏区还有萨满教呢,我一直以为这萨满只和清朝满族东北有关,没想到还有分裂出去的。” 问谦说着开始四处找工具刨坑挖尸。 “哎呀。此事说来话长,需要本尊从头讲起,那是个盛夏午后,天气有一丝闷热,莫逆正用水果刀削着水果,准备榨汁拌冰孝敬供奉本尊,只可惜冰镇果汁没喝上西南苗家就下了协助令了,请莫逆带着本尊去藏区协助筛查新迁过去投奔佛教密宗的萨满分支有没有问题。 苗家当时的家主是一介女流之辈,最过分的是她是个双,早就看上莫逆了,邀请他去不过是为了陪养感情,想来一场不用负责人的爱情!” “打住!剑心祖宗,你有些八卦了,老一辈的事咱们聊多了不太合适,你就直接说结果,我家祖上有没有被苗家得手?” 问谦都挖出胳膊粗的铁链了,御剑心才讲了个开头,他非常的不满,所以停下来休息,顺便让他快些讲。 “呦,问谦你也学坏了,想听是吧?可惜本尊不想说了!不是想要结果吗?那本尊就告诉你结果。 莫逆带着本尊去了藏区,因为高原反应他自己没挺住先晕了过去,就是被那一支萨满所救。” 御剑心刚说了一点,看到问谦挖出铁链了,抬剑就把铁链斩了,铁链下捆绑住的冰柜柜门突然被撞开,孙友福的遗骨满脸满身全是冰霜,从冰柜中一跃而出,就在同时门外的铃鼓声也停了下来。 孙友福突然暴走,对准了问谦就扑了过去,御剑心一点也没手软,青铜剑一挥将孙友福的双臂直接斩断。 “断你双臂是让你长个记性!再乱扑人,本尊直接将你斩成人彘!” 御剑心威胁一番扛着青铜剑走向地下室铁门,抬剑猛劈两下,铁门一分为四,两块落下,正好能借着路灯勉强看到门外跌坐在地上的罗凤仪和何青。 第叁拾捌章,故人重逢 “僵尸的腿不能打弯,门就不全拆了,给他留个门槛,本尊最近有无聊,想听听你们的故事。” 御剑心边说边往墙边一倚,抱着青铜剑看着孙友福不断跳跃着撞门,准备听何青讲讲七年前的故事。 何青看一眼怀里因为反噬已经晕厥过去的罗奶奶,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我家姐妹多,根本养不过来,我才刚初中毕业就辍学跟着老乡去外地干保姆了,第一家雇主就是他们老孙家。 当时他家非常富裕,爹是大老板娘也是富裕人家出来的,家里顿顿都有虾有肉还把我当亲闺女疼,我以为一度以为这是去了天堂,便在他们家踏踏实实的干下去了。 但第二个月我连人都是孙家的了,当时我还不到十六,他也才十七,孙家为了把这事压下去,给我了父母一万块钱,并保证等我们年龄够了一定去登记结婚。 我十七岁就有了大儿子,第二年又有了小闺女,有钱有婆婆疼,丈夫混账点就混账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凑合过了。 但就在我们能领证的那年,孙家公司拖欠农民工工资的事被抖了出来,领头的人明面上叫来记者曝光孙家如何奢靡,背地后里就把我这双儿女劫走了,想以此威胁我公公发工资,结果” 何青说到这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根本不能好好说话了,问谦听到这似乎能对上号了,从问橙衣服口袋里拿出包纸巾隔着门给何青递了过去。 “这事我略有耳闻,这案子经手人就是我在警校时的实习老师,农民工家里是有个不争气的儿子,被骗着沾上了赌,为了救儿子不让他被砍手,这才被赌博公司背后的势力教唆着绑架了老板的孙子孙女,为了把事闹大要工钱救儿子,两个大人劫着两个孩子上了天台,动静是够大了,但老板家也是真没钱了,直接报警想和平解决” 问谦也不自觉的同情起何青来,以前被老师当案例将的故事,居然是真的,实在太可悲了。 “这事没解决?”御剑心继续追问,想知道事情的后续。 “警察赶到后还没开始劝两个孩子又累又饿哭闹着要吃饭,平时又被家人惯的太狠了,分不清地方也不知道收敛挣扎的劲大了,四个人全从楼上摔下去了,消防气垫都还没撑起来呢,人已经没了。据说家里人就是看着孩子从高空落地,摔的直吐血咽气的。” 问谦话一说多,何青哭的更狠了,愣是用眼泪把虚弱的罗凤仪给哭醒了。 “这比话本子还惨,这才真是人生如戏。” 御剑心随口感慨一句,罗凤仪已经拿起骨干叮对准孙友福的胸口撞了过去,随后麻利的解下腰间铃串从铁门破损处钻进地下室,将孙友福栓柱捆在杂物架上。 “压不住了!他已经食过活人阳气了!今天你和他必定得彻底死一个!” 御剑心伸手搭在罗凤仪肩膀上,大吼着让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压不住也要压,何青的婆婆还活着呢,她已经经历过丧孙丧夫之痛了,就靠这唯一的念想活着了!” 罗凤仪捆好孙友福跌坐在地上,告诉御剑心其中缘由。 “难怪你们不报警,原来只是想让孙友福的妈好好活着。”问谦马上就听明白了其中缘由。 “我孩子死后,家里的公司就彻底破产了,我公公受不了打击跳了河,捞上来时人已经泡胀了,我婆婆也为此得了疯病,时好时坏只盼着我们能再有个孩子,可惜他以前在外面玩的太狠了下面坏了,我们这辈子不可能再有孩子了,他就打我说我是丧门星,嫌弃我还不同意离婚! 后来他自己醉酒说漏嘴了,曾经拿家里的钱去开过赌场,摔死我孩子的人他们一家都是被他坑死的!” 何青说到这愤怒值达到了顶点,从身上摸出菜刀也挤进了这小小的储藏室内。 “你就是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我真后悔我怎么没把你剁成肉泥!” 何青刚要举刀砍被绑住的孙友福,他已经先一步挣脱开铃链,跳跃着用头撞向何青的门面。 御剑心扯过铃链套住孙友福的脖子,一掌推开何青对问谦说到: “报警吧,你们人类的事本尊不想掺和,但孙友福这种没有心的人本尊可是第一次见,人坏起来比魔可怕的多!” 御剑心说着猛拽铃链,想将孙友福的魂魄从身体里硬提出来,他只是因为砍替身草人砍红了眼,将自己厉鬼化了,这种失智但却有魂魄的伪僵尸提了魂就闹不出花来了。 “姓罗的,你师傅教没教过你直接开鬼门?我需要你把鬼门打开让阴司的人带他下去审判。” 御剑心一手持剑扛在肩上,一手缠着铃链束缚住孙友福,还能分出一股力气大吼着让罗凤仪开鬼门。 “教过,但我开门需要铃链圈地,空手开我可开不了。” “这个费劲,链子还你赶紧圈地开门,剩下的交给本尊了!” 御剑心猛拽孙友福一下,将铃链扯了下来扔给罗凤仪,自己则用剑脊敲打着孙友福,给他封穴道逼魂魄自己离体,只是这地下室太小根本活动不开,御剑心硬拆了半面墙才将孙友福逼出地下室。 罗凤仪在问谦和何青的搀扶下拿着铃链赶紧跟了出去,在地上用铃链随手圈了个形状,手持骨干叮嘴里念念有词的祷告半天,突然将骨干叮插入地上,铃链内以骨干叮为中心的一圈有浓郁的黑雾冒出,逐渐扩散满整个铃链圈内。 随后圈内随雾而来,显现出一位手拿纸笔身着墨色汉服的古代女子。 “有事啊,收啥?”一口地道的东北腔,与外形散发出的怜弱气质极其不符。 御剑心一看自己要见的鬼差来了,快速用剑柄猛撞孙友福额头胸口下腹,硬将他的魂魄逼了出去,赶近铃链圈内。 “真没想到,你居然混成鬼差了,还在判官祠任职,看穿着像是个小头头。” 御剑心似乎认识这个鬼差,用调侃的语气和对方搭讪。 第叁拾玖章,掰扯关系 “你是御剑心?呵呵我如今这样还要感谢你呢!当初要不是你主人多管闲事,把我叛徒的身份挑明了,我根本没机会享受抽骨的痛苦!” 问谦听着对方这话完全就是在抱怨,便凑近了小声的问御剑心: “这姑娘就是这腿骨的主人?” “嗯,当年她为了家人的安全,接受萨满教的安排监视着分裂出去的那支教众的一举一动,也正因为她去通风报信,回去的路上才能捡到莫逆,然后就因为救莫逆引来了怀疑,被剃骨以正清白,她的义弟朗英格尔,为了她放弃的密宗,知道她被剔骨后主动要了她的腿骨,以密宗术加萨满术精心打磨了这根骨干叮,就是为了找莫逆报仇。” 御剑心根本没压低声音,直接给问谦讲过去的故事。 “我我以为你们关系乱,没想到乱成这个地步,我根本一句也没听懂!她叫什么名字?” 问谦听了个一团浆糊,总共就出场五个人关系怎么这么乱呢。 “她名字可好听了,叫花” 御剑心故意卖关子,花大白根本沉不住气,完全就是小孩子脾气,拽起圈内的孙友福威胁着御剑心: “不许说!御剑心你敢告诉他我叫什么,我把这鬼当球给你踢出去!” “哦,随便你,反正本尊不会轻易接受威胁的,倒是这位用你骨头开门的老人是你义弟的徒孙!你想让他们一门断了根,你就继续跟本尊耗着,不然就快些带他回去!麻溜的登记上,莫问橙还债厉鬼一只。” “成!咱们山高水远来日方长!” 花大白拽起孙友福抬脚踹飞骨干叮,雾气消散地上只剩一圈铃链。 “你就不怕她拐着孙友福跑了?”问谦有些不放心的询问着御剑心。 “不怕,她还不至于耍卑劣的手段报复本尊,当年的事情早就解开了,莫逆赔了把短刀给他弟弟这事就过去了。” “那她到底叫什么?”问谦被勾起了好奇心,追问着对方的姓名。 御剑心听到警车响,转头看看孙友福已经融化流水的尸体,撇撇嘴说着: “你先把这摊烂事收拾明白了,咱们回家再说。” 御剑心顺手抢了问谦腰间的钥匙,转身走进楼道用法术拖拽着莫大宝上楼。 等问谦帮忙将埋在底下室内的冰柜挖出来,又做了笔录将罗奶奶送进医院安置妥当,请好假后回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御剑心早就回了青铜剑内了。 问谦一推开家门,看到双臂打着石膏,腰上围着护圈的老爸真躺在沙发上口述,指挥着问橙帮他打字交稿。 “这段你不能这么写,字数太少了,很干巴你懂吗?你要再加点细节,这是言情文,手摸脸搂腰这都是必须的,你要让他们暧昧起来!” 莫大宝看了眼问橙写的内容想哭的心都有了,太平铺直叙了,一点爱情的感觉都没有,这要发出去自己的招牌就砸没了。 “老哥回来了,你让他写,他恋爱经验丰富!” 问橙看到问谦回来赶紧让位,让他坐下替老爸码字。 “老爸的细纲就一句话,搞暧昧!让我自由发挥出两章来,我是不行了,你快来救救场吧!” 问橙抢过问谦买的午饭,将码字任务推给了问谦。 “我可以一试,老爸,来吧,你口述我全盘照收,一个字也不会错的。” 问谦活动活动手指坐到沙发边,准备就绪等着老爸口述。 问橙将饭盒摆好,刚吃两口突然想起自己在桌上看到的纸,摸出来递给问谦。 “御剑心给你留下的。” “哦,给我念念内容吧,我正忙着给老爸写文呢。” “他说昨晚的鬼差叫花大白,满族人,你们民族不同人鬼殊途不要胡思乱想。” “我去,他都几千岁了,思想怎么会如此龌龊!纸上就没说说他们之间的故事吗?” 问谦被御剑心气到了,把老爸口述的重要细节直接漏了,自己随便补了个词又继续打字。 “还真有,说是花大白救了缺氧的莫逆,苗盛英去救人时捅破了花大白的身份,花大白整条右腿腿骨被活取下来,受折磨程度不亚于砍腿。咱们祖宗当时已经走了,不知道花大白受得罪,直到十年后她的义弟带着腿骨去莫家讨要说法,差点将莫逆逼死,御剑心出来救人被腿骨当头敲晕,出现了点间歇性失忆的毛病,如今又被敲了一腿骨,他自己说的他需要修养,让我最近不要以血祭剑扰乱他的清净。” 问橙刚说完莫大宝怒吼着用石膏臂敲了问谦后脑勺一下。 “你还不如你妹妹呢!你写的啥!你自己读读!” 问谦低头读了起来:“柔情伸手拿起腿骨勾在绅士腰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随后用腿骨当头棒喝断送了绅士想更近一步的想法。” “噗哈哈腿骨谈恋爱,哥,你真不如我!” 问橙肆意嘲笑着问谦,正在此时电话铃突然响起,问橙拿起手机按了接听,是苗青云打来的。 “来医院停尸房,我弟有课外活动不跟契管局掺和了,单家临时换人,顶替了我弟弟,你现在要跟单谚和赵横一起去参加个什么任务,我也没听明白,反正单谚点名要求你过来让我给你捯饬捯饬,让你更像女人一点。” “呀!我想起来是干嘛了,他好像是约了人,要完成勇者游戏协会任务来着,我给忘光了,马上去。” 问橙赶紧换身衣服提着青铜剑,以最快的速度往市立医院赶去。 到了市立医院,问橙看着苗青云办公桌上,为自己准备的全套化妆品眼睛都瞪直了。 “青云姐姐,你这是要给我化死人妆?这么一大瓶纯白粉底真要抹我脸上,我可以去个死尸们比美了。” “呵,拜你所赐,我从昨天到现在遗体修复的工作就没做完过,修完一个又来一个,你这剑吃饱了撑得为什么要砍他双臂,还把脸砍个稀巴烂,光抹粉掩盖针角我就用了两大瓶粉底液了!” 苗青云不满的抱怨着。 第肆拾章,车站取货 等问橙带着青铜剑赶到医院太平间这才发现,等待着自己的并不只有苗青云一个人,还有单谚和赵横。 “青云姐姐,这怎么回事,你能给我稍微解释一下吗?”问橙看着三个人像信号塔一样站着,有些疑惑他们三个人怎么凑一块去了。 “我弟有课外活动不能跟契管局掺和了,单家临时换人顶替了我弟弟,你现在要跟单谚和赵横一起去执行一个什么任务,具体的单谚会告诉你。另外两家可是正经的在找斧子自证清白,就你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苗青云正低头修复尸体,听到问橙的声音,抬头看向问橙略做解释,摘掉手上占满白色粉底液的一次性手套向问橙走了过来。 “呀!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勇者协会的积分任务?” 问橙听到自证清白四个字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勇者游戏协会的积分任务好像就是今天做。 “你想起来还为时不晚,不过我可不会帮你找斧子,而是想借契管局的势力会会这个勇者游戏协会,现在已经发现三具被拆解的尸体,比起寻找作案工具我更在乎的是凶手。” 单谚说随手从墙边冰柜中抽出三个柜子。 “既然要合作,我就稍微讲一下重案组这边的资料,目前发现的三具尸体分别是,尸块出现在敬老院和儿童福利院门口,尸身较为完整能拼凑成一个人的孔德子,你家门口和儿童福利院门口尸身不全但大体能辨别身份的曹欣然,最后是只有一双断臂和半条腿,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死亡的黄雯雯。” 单谚真就说到做到,没有隐瞒给问橙讲了起来,问橙往柜子里探头看了一下。 孔德子算是最安详的了,除了脖子上有被缝起来的砍痕外,身上都被白布盖住了。 反观曹欣然真就是不忍直视了,头直接被腐蚀成了白骨,要没白布盖着问橙都没勇气看。 “黄雯雯多出来的半条腿怎么回事?”问橙有些好奇明明只有一双胳膊,怎么会多出半条腿来。 “你家门口的硫酸容器内,有属于黄雯雯的半条腿,本来以为是曹欣然的,结果腿长对不上,重新化验才发现是黄雯雯的。” 单谚给问橙略做解释,问橙惊讶的不得了,瞪大了眼睛盯着单谚问到: “这该不会是拿错了吧,错把曹欣然当黄雯雯放我家门口了?那这凶手说不定就是一个人了!”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昨天咱们一起在三楼发现的那两个人你还记得吗?” 单谚边说边关上抽屉,指指门口让问橙和赵横跟自己一起出去。 “记得,程龙和甄璐,怎么了?” 问橙回答着赶紧追了上去,这才发现赵横背着一个宠物背包,杏子就以猫的形态蜷缩在里面。 “猪肉箱是去年购买的,购买人是程龙,硫酸和特质容器是从你们家隔壁贸易市场买的没错,虽然老板说买东西的人是个女人裹得很严实,但他是程龙父亲的学生,包庇程龙干扰警方破案也不是不可能。” “等会,我好像是听明白了,程龙的箱子,程龙的瓶子,程龙的故人帮他隐瞒一切?但这图什么?就为了栽赃我吗?” 问橙听的云山雾罩,自己和程龙就算住上下楼,但二十年来见过他的次数,手脚并用完全能数出来,栽赃自己根本没必要。 “这也是事情的关键,程龙家电脑里有勇者游戏协会登录记录,他还是会员,这游戏他玩了很久了,任务记录多达十页之多,赚钱任务也收入了至少一百万了。” 单谚说着拉开车门请问橙进去,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赵横安顿好杏子进了驾驶室帮忙开车,向单谚给的公交车站地址开去。 “栽赃我是勇者游戏协会的游戏任务?我的天,这个协会是疯了吗?帮凶手处理尸体?悬赏任务让别人去做?” “有可能是,但也有可能不是,因为甄璐家冰箱里有一滴曹欣然的血,她被摔坏的电脑经过数据复原,也显示曾登录过勇者游戏,这就让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有什么意思?”问橙看到单谚诡异一笑,有那么一丝渗人。 “现在出现了三种可能,甄璐和程龙都是勇者游戏协会里的人,他们领到了同一个人的任务共同栽赃你,不过程龙的是负责准备装尸工具,甄璐的是负责保存尸体,共同目标就是栽赃陷害你!” “哦,这样只要找到布置任务的人,就能找到杀曹欣然的凶手了!对不对?” 问橙继续秒懂,这是双恶人设定,两个人一定是因为分赃不均打了起来,程龙起了色心反被甄璐捅刀。 “对,但还有一种可能,两个人中只有一个人是勇者游戏协会的人,利用另一个人达到目的后想栽赃灭口,不是甄璐偷了程龙的箱子坑他,就是程龙往甄璐家冰箱里滴血顺手黑了她的电脑登录勇者游戏。” “这也有可能,毕竟这布置任务的人还有可能就是他们自己,自己给自己布置任务脱险,就算被发现了也可以说自己是被教唆的,但是甄璐和程龙与曹欣然和黄雯雯之间有什么联系?” 问橙本就不是很笨,加之经常帮莫大宝研究素材,单谚稍微一点拨她自己就能脑补出别的可能。 “嗯,也就出现了第三种可能,压根没勇者游戏协会什么事,单纯就是他们自己杀了人,编出个协会来圆谎,或者是有人栽赃了你们一栋楼的人。 总之现在时间太过仓促,重案组那边再厉害,也没查出这些人之间的联系,再给他们点时间,找到联系我还能分析出更多。” “你还需要等?你这么能猜自己想想就有结果了呗,曹欣然和甄璐或者是和程龙,他们说不定是亲人?朋友?情敌?仇人?一切皆有可能,先脑补出一个能用的可能,套进去诈他们说出真相来呗。” 问橙早就听说单谚是外国名牌大学的心理学博士,这博士还列不出人际关系,说出去谁信啊。 第肆拾壹章,初次挑衅 “在没有证据辅佐的情况下,我甚至可以说甄璐程龙黄雯雯曹欣然他们四个人是情侣关系,程龙脚踏N条船玩完就甩,甩了就灭口,可这只是幻想,没证据一切都是假的不仅诈不出真相还容易打草惊蛇,别把破案想的和过家家一样简单,你虽然有那么一点小聪明,但你想事情太简单了根本没抓住点!” 单谚正在怼问橙,赵横突然按喇叭提醒坐在后排的他们。 “到地方了,你们吵一路了,老子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听着你们吵吵,不就是分尸抛尸那点事吗?全抓了严刑逼供一顿,老子就不信他们还能不招!” 听着赵横如同活在上个世纪一样痞里痞气的发言,单谚无奈摇头叹息,自己就算是王者也带不动一青一白。 “果然人与人之间是需要对比的,和不学无术的比你好歹还是有点东西的。” 单谚说着从上衣内兜里取出一支有些蔫的玫瑰递给问橙: “给你。” “这是要跟我道歉?” 问橙看了下玫瑰根本不敢接,谁知道单谚这是什么意思,万一花上有东西自己接了一下车引来一堆蜜蜂把自己蛰死咋办。 “你想多了,这是接头暗号,你往第二排椅子上一坐,自然会有人把任务材料给你,你自己打车把东西带给苗青云,我们直接跟着那个人走,运气好会发现勇者游戏协会的具体位置,运气要是不好大不了就是跟丢了,再次点就找到他的上线了。” 单谚将花硬塞进问橙手中,解释着自己的用意。 “原来如此,但我为什么要给苗青云送过去呢?” 问橙虽然理解自己是拖后腿的,带自己去没什么用,但把包裹给苗青云这又是什么操作。 “因为包裹里十有八九会是黄雯雯的尸块,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个人猜测,你要胆够大完全可以自己拆。” “你刚说完我是在幻想,你自己怎么就幻想起来了!” 问橙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要放在以前自己拿了花肯定转身就走按安排的行动,可现在安排这一切的人是单谚,自己就跟控制不住嘴一样,非要和单谚斗嘴几句才解气。 “你和我不一样,我是有根据的幻想,不当做呈堂证供的,你是无根据的幻想。” 单谚说着慢慢凑向问橙,吓的问橙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脸,以为单谚气急败坏要报复自己,结果单谚只是帮自己开车门,催促自己下车。 “你究竟在想什么?我虽然听我母亲说过,契管局中各家都想拉拢你,但我不想,所以这案子结束以后咱们就不用再见面了,你刚才想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单谚看着问橙的过激反应心里又气又恼,自己就算病死也不会饥不择食的对她感兴趣,还是早些说明白的好。 “我”问橙本来还想再吵两句,但又觉得很没意思,拿着青铜剑和花就下车了。 “真是自作多情以为自己是钻石王老五吗?有心脏病不说还被魔族做了记号,活一天就算赚一天了,还想着谈恋爱?呵,谁跟他谈才叫倒霉呢!” 问橙翘着二郎腿坐在长椅上,把刚才没吐槽出来的话全说了出来。 时值中午,公交车站候车处的人本身就比较少,问橙拿着玫瑰花又在最显眼的位置坐着,秋天的太阳也是有些温度的,晒的问橙有点晕乎乎的,赶紧解开外套用衣角给自己扇风,等了至少半个小时,不仅什么也没等到,还等的睡着了。 问橙正靠在椅背上扶着青铜剑睡的正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拱自己的腿,迷糊睁眼一看,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坐了一位正在闭目养神的老人,他手中牵着一只肥嘟嘟带铜铃的灰狗,狗虽然受伤了肚子上缠着绑带,也依然不影响它正在拱自己的腿。 “肥嘟嘟的,还挺可爱,脖子上这铃铛怎么这么眼熟?” 问橙刚想低头去看狗,身边的老人突然说话了,声音像是从他肚子里传出的一样。 “别动,它现在是我的宠物,你可养不起它。” 说完老人就送开了手,灰狗一溜烟就跑没了影,问橙看着它跑开时憨憨的样子,突然想起了那个铜铃到底在哪里见过,那根本不是狗,而是莫家祖宅里丢失的白爪灰狼! “你是什么人?”问橙赶紧转头看向身边,因为刚才自己看狗一时分神,青铜剑被对方拿走,此时正握在手中把玩。 “我?我根本就不是人,你连自己的东西都看不好,我若真用这副皮囊将青铜剑带走,你现在只有哭的份了。” “什么意思?你难道是魔?” “嗯,不然我还能是什么呢?” 老人说着突然睁眼,碧蓝色的眼白金色的瞳孔还有点吓人,问橙伸手抢剑赶紧转头看向别处。 “你找我有什么目的?” “你看到了我的眼睛居然没跑,这让我很意外。” “你既然主动找我,还拿我家的狼威胁我,我要跑了,谁知道你会不会把它宰了炖汤。” “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吗?我只是把它牵出来给你看看,告诉你我要开始复兴魔族了,没有对手实在太过寂寞了!” “哦,我知道你想找谁了。” 问橙立马挥剑,刚要喊以契为证叫御剑心出来会会他,老人却突然晕厥过去,嘴里不断的念叨着:“孤儿院,姐妹花,花开两朵各为家。阳花盛,阴花衰,阴阳不平难相处,阳花败,阳花开,双花何人辨真假。” 问橙刚想问老人点什么,一辆精神病医院开来的车突然急刹车,就停在路边,两个医护人员架着老人将他抬上了车? “孤儿院?”问橙看着老人被抬走,琢磨着这话的意思。 这时一片落叶被风卷到问橙腿上,树叶上用娟秀的钢笔字竖着写了两句话: 顺早 水日 人成 情敌 问橙依然不太明白对方的用意,将落叶放到口袋里,扔下玫瑰花,赶紧向汽车跑去,偏偏此时撞倒了一个送快递的人,问橙还想继续跑走,被对方抓住要她帮忙收拾包裹。 第肆拾贰章,尬聊魔族 等包裹收拾完以后,问橙发现自己拿的玫瑰花不见了,快递员还遗漏下一个小盒子,问橙捡起盒子想去追,连快递员都不见了。 问橙看一眼盒子上的收货地址,居然是自己家?震惊之余问橙忍不住打开了盒子,盒子中是张象牙白的邀请函,邀请函封口处还封有火漆印戳。 火漆上的图案是把刀,刀刃上盘绕着两条蛇,蛇头看向刀柄张口吐舌示威,边缘是半圈小字勇者游戏协会内部邀请函。 这信封怎么看都是高档货,自己肯定是没有进勇者游戏协会内部的资格,但刚才那位附身在老人身上的魔可就说准了,既然是顺水人情,那这邀请函很有可能是他给自己的。 问橙将邀请函又扔回箱子里,拿着青铜剑抱着包裹箱回到车旁,一打开车门就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单谚,一脑门的冷汗似乎是犯病了,此时正虚脱的斜靠在座椅背上微微皱眉。 听到响动的单谚微微抬眼看了问橙一眼,虚弱的说着:“包裹拿到了吗?” “拿到了,是张邀请函,并不是你揣测的黄雯雯剩下的尸块,你们怎么没跟着快递员一起离开?不是说好了要跟踪他吗?” 问橙故意没关心单谚怎么了,反而是疑惑他们两个为什么没有去跟梢。 “跟不了,那个人就不是人,他推着车子一出现,单谚就开始犯病,心脏疼的愣是把后车座坐垫给撕出个窟窿来。” 赵横给单谚递了一瓶水,顺便告诉问橙没跟梢的原因。 “他犯病,你又没犯病,你一脚油门的事,对方是魔啊,你身为契管局局长的孙子惩恶扬善没毛病。” “老子这双眼睛有问题,但凡能被老子看到的都是统领级别的大魔物,至少是魔族亲王级别的,咱们三个加一块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管最好,反正有别人会出头去镇魔送人头。” 赵横的解释有理有据,问橙竟一时无法辩解,一个病秧子加两个半吊子,确实动不了大魔头。 “魔族亲王很好当吗?你的眼睛看到后怎么区分他们的。” 单谚疼晕了过去,问橙和赵横不知道要干什么,只能坐在车里闲聊天。 “你当契管局这些年是吃干饭的吗?魔族亲王已经非常少了,也就还剩不到十个了吧?他们是和魔族首领御煞同出一脉是共同祸害过人类有通缉令的魔,刚才附在快递员身上那个绝对是十个魔之一。” 赵横也是第一次碰上能让自己清楚看到煞气圈的人傀,就算怀疑对方是御煞的弟弟御魔都不足为过。 “有没有十个你心里还没点数吗?你居然问我,我要知道有没有十个魔我不成天才了吗。” 问橙被赵横模棱两可的疑问带的有点心虚,以为他知道自家青铜剑里藏的就是御煞的魂魄,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强迫自己跟赵横尬聊。 “咱们加个微信,老子把电子版魔族通缉令发给你,上面有魔亲王们的一切信息。也有传说说他们十个其实是御煞的十个分身,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魔造反想当统领,就是因为他们不想自己篡自己的位,莫名其妙的就保持住了一个平衡,给契管局提供了管理机会。” 赵横说着将手机伸了过来,问橙扫了一下,二人加上好友,赵横将压缩过的通缉令文件包全给问橙发过来了,明明只有十二个魔,却有一个G的介绍信息。 问橙含泪用流量下载下来,点开第一页就是魔族统领御煞,悬赏金额无价,封印御煞是每个正道人士应尽的义务,这种光宗耀祖拯救全人类的事情无法用金钱衡量。 “这无价是不给钱了是吧?那谁抓住了御煞根本不可能主动说出来的。” 问橙看着通缉令除了基本信息介绍,就是讲大道理忽悠契人们舍生取义抓魔头,连钱都没有纯粹就是空头支票。 “虽然写着没钱,但契管局里的人全都心知肚明,能抓到御煞就是稳稳的抱住了契管局高层内的管理位,这十二位,每位都是一场腥风血雨。” 赵横看着问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非常不屑,自己也点开通缉令给问橙讲了起来。 “你没上过契管局内办的学堂,肯定也没修过契约史,瞧不上这十二位也很正常,我爷爷为什么能稳坐局长宝座?就是因为我家祖上出过一个能人,生擒了魔族第三十九位亲王御麝,主要还是那个时候的魔族亲王多,足有五十四个呢,几千年下来,死的死隐退的隐退,就剩这十位了,其余两位人家叫魔族皇子。” “打住打住,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通缉令我也看过了,总结一下就是魔族是个大家族,贵族一脉必定姓御,他们以人肉为食虐人为乐,是正道最鄙视的存在,几经讨伐,就剩下御煞和御魔兄弟两个生死不明,还有十个亲王。而刚才附身快递员给我送包裹的魔,因为能被你看到,所以他就是十亲王之一。” 问橙总结一下知识点,并且得到了赵横的认同,随后两个人实在不知道该聊什么了,就商量着要送单谚去医院。 车刚一发动,单谚的手机铃响了,问橙想着万一会有重要的事情错过了就是损失,便伸手去单谚的口袋里摸手机,想帮他接电话。 手刚伸进口袋里,单谚突然睁眼,一把握住了问橙的手,金色的瞳眸一闪而过,那双眼睛像极了刚才附身在老人身上的魔。 问橙想挣脱开手上的束缚,反而被对方越拉越紧,剑心突然从青铜剑中显现出来,用青铜剑剑尖抵住了单谚的颈部。 “松开!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她,你活腻歪了吗?” 单谚挑嘴一笑,松手的同时也晕了过去,随后马上睁眼醒来,一脸茫然的看着问橙,不明白青铜剑为什么会抵在自己脖子上。 问橙安抚住剑心,伸手按下了青铜剑,将自己的手伸出来给单谚看。 “你抓的,有人证。”问橙说着指指赵横,赵横理会错了问橙的意思,透过后视镜对两个人撇嘴一笑说到: “你们要真能成一对,老子送你们个大红包。” 第肆拾叁章,一拍三散 “不可能!”问橙和单谚同时拒绝。 “就算是我抓的,你不靠我这么近,我为什么要抓你?我被魔族做了记号,整个契管局的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吗?” 单谚回国后还是第一次被魔附身,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被魔吃掉,睡过去就真的不会醒了,为了让自己减少害怕,只能像个疯子一样呵斥问橙,让自己知道自己还活着,还有情绪上的变化。 问橙本来是想坑单谚一笔,让他对自己有点愧疚,运气好还能扯一笔赔偿金,结果被单谚吼傻了,手还僵在半空中,但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迟疑了许久,赵横都开到市立医院停车场内了,问橙才开口: “包裹里是邀请函并不是尸块,邀请函是给我的,无论去了会如何,我都会去试一下。今天就这样散伙了吧,咱们三个人是硬凑一块的,彼此都不是很了解,连个共同目标都没有,以后也没必要再见了,契管局试炼我弃权了。” 问橙拿着青铜剑,将邀请函展示给单谚一看,很平静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转身开车门下车离开。 “她弃权了,老子又自由了,本来被安排过来就是为了讨好问橙,老子的爷爷想借莫家稳固地位,她都走了,老子也要回家喂猫去了,你记得去医院看看心。” 赵横打开车门,背起副驾驶上装杏子的宠物背包,将车钥匙扔给单谚准备离开,问橙却突然跑了回来。 “我我差点忘记了!孤儿院!孤儿院,双生花,花开两朵各为家,阳花盛,阴花衰,阴阳不平难相处,阳花败,阳花开,双花何人辨真假!” “啊?什么意思?” 赵横看着问橙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来,就为了给单谚说一段童谣?这操作真魔性。 “你不会懂的,本来我也不懂,就在刚才,我要去拦出租车回家,看到路边有个女人领着一对双胞胎,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其中一个因为皮,从路沿石上摔了下来,磕破了膝盖,女人训斥她,你要是有姐姐一半听话你能摔到吗?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问橙捋顺呼吸,先怼赵横一句,再把刚才等车的事讲给单谚听。 单谚一句话也不说,根本不知道他懂了还是没懂,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单谚伸手接起电话。 钱修有些愤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你这个病秧子可算是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晕死在什么地方没人知道了呢!甄璐醒了,一口咬定是她发现了程龙搬着一口大纸箱上楼,她好奇是什么便跟了上去,被程龙拖进屋里侵犯,打斗中她被划伤了脸,为了清白她抢过刀正当防卫这才捅伤了程龙。” “哦,知道了,你查下孔德子、曹欣然、黄雯雯他们有没有兄弟姐妹,还有他们的父母是不是亲生父母,重点是孔德子被抛尸的敬老院和儿童福利院,很有可能是凶手想告诉你什么。” 单谚听懂了问橙的意思,安排钱修重点排查孤儿院。 “电话给我,我还有事跟钱修说。” 问橙根本不等单谚同意,已经抢过了他的手机。 “钱修,我刚想起一件事来,黄雯雯可能在我替她参加直播游戏的当晚就被害了。” “理由是什么?” 钱修没想到问橙会如此肯定黄雯雯已经死了,连法医都因为尸块不全,无法断定黄雯雯到底死没死,问橙又怎么会知道的? “拇指上的伤口,黄雯雯唯一可能碰到青铜剑的机会,只有可能是在我给她看清单列表,让她盘点我准备的辟邪工具时。” “我还是没听懂,断臂拇指上确实有伤口,你的剑刃上也有轻微血迹,这都能对上。现在的问题是只断了双臂和半条腿,如果止血及时,她是有很大生还可能的。” 钱修对问橙的话本就抱有怀疑态度,她把警方知道的事再讲一遍就能断人生死了?这也太邪乎了。 随后问橙的话让钱修更加糊涂了,怀疑她的脑回路被单谚传染了。 “你喝咖啡吗?” “你不是在跟我说黄雯雯吗?和咖啡有什么关系?” “我在从警局出来的当天见过黄雯雯,她非常矫情的端着咖啡杯翘着手指喝咖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可是在警局关了一个星期的,一个星期拇指上什么伤口也早就好了!” “那她手上有被花刺扎伤的痕迹吗?” 这回轮到钱修脑回路三级跳了,问了问橙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卖花的手上被花刺扎几下不很正常吗?”问橙听不懂钱修的意思了。 “你被抓当晚,我送苗青云的那束花是黄雯雯包给我的,她包花的时候扎到手了,为了缓解尴尬她亲口跟我说的,她家花店平时都是小工在包花,她一时手生才扎到手的,花给打了对折让我下次再去。” “不可能,我虽然只在她家干了几天,但她对花珍惜的要命,我除了送花,连花都不能碰。” 问橙非常肯定的否决着钱修的说法。 “如果是这样我就有数了,只要她的未婚夫能说出给黄雯雯戴求婚戒指时,黄雯雯手上到底有没有伤,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问橙将电话还给单谚,抬头看了眼市立医院住院部,似乎是在跟单谚说话,喃喃低语着: “长着同一张脸的两个人,如果命运不同,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本是亲人却变仇人。” “你知道什么了?”单谚主动下车,扶着车门继续跟问橙搭话。 “知道也不知道,用你的话说就是不作为呈堂证供的合理推理,只有等钱修查到事实证据,才能用来作证我的猜想。” “那你可以跟我去会会这朵开在暗处的花吗?” 单谚苦笑着发出邀约,自己一时的斗嘴之言竟给自己留了个大坑。 “算了吧,咱们三个不是已经一拍三散了吗?你忙你的吧,我回家挑件漂亮的衣服准备去这邀请函上写的地方看看。” 问橙面对单谚的邀请,扫了他一眼,果断的拒绝。 第肆拾肆章,目标明确 “回来了?” 剑心怀里抱着青铜剑靠在公交车站牌旁,看着问橙从市立医院旁的停车场走过来。 “嗯,咱们回家吧。” 问橙接过青铜剑,捡起剑心身旁掉落到地上的邀请函,坐在长椅上等公交车。 “我可是给你提供了至关重要的破案线索,没有我你会发现路边那对双胞胎吗?没有我你会知道黄雯雯只碰过青铜剑一下吗?现在案情都如此明了了,你为何不高兴了?” 剑心看着问橙情绪低落有些奇怪,只要能证明黄雯雯有个双胞胎姐妹这案子破起来根本没难度,都不用自己出剑帮她。 “大概是因为我有哥哥吧,那个童谣细思极恐,阳花开的好,阴花就要嫉妒,除之代替再借勇者游戏协会让别人替他们解决问题,我回家真应该感谢我哥对我的不杀之恩。” “噗哈哈你这多愁善感真没用对地方,你们家穷成那样,神龛上用来供我的水果一个星期没换过了,看到哪里烂了,你们兄妹两个都选择性失明,转转面藏起烂疤又摆回去,就你们这小家子气,这辈子是不可能反目成仇互相伤害了。” 剑心笑的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问橙身旁手搭在问橙肩膀上,拍着她的肩膀嘲笑她的痴人说梦。 问橙皱眉推开剑心的手,嫌弃的看着他说到: “兵灵什么样子他的主人就什么样子,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觉得你有那么一丝高冷不太平易近人,虽不如御剑心那么冰山,但至少是个正常有心机的剑灵,如今看来憨是会传染的,一定是你把它传染给我了,嗯,肯定是!” 问橙反咬一口,拿着青铜剑踏上了公交车,剑心被气到翻白眼,一挥衣袖又遁回青铜剑内。 车门关闭马上要发车的时候单谚突然出现伸手拍打着车门,司机打开车门放单谚上车,单谚看到问橙也在车上,捂住胸口犹豫了一下,坐到了与问橙相对的车窗另一侧。 刚关好车门司机又准备开车,赵横背着杏子追了过来疯狂的拍打车门,司机再次打开车门,赵横一上车看到问橙和单谚震惊到猛拍额头一下,懊悔的抱怨着: “难怪爷爷会同意老子和杏子搬出来住,还主动给老子付租房,原来新房子挨着莫家和言家,就算和莫问橙谈崩了还有单幸好等着呢,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你说什么?” 公交车发动的声音,让问橙根本没听清赵横在说什么。 “老子问你们家住在哪里!坐个公交车都能如此顺路!” “东城北开发区西区四号楼四单元404,有什么问题吗?”问橙爽快的回答着自己家的地址。 “你呢?”赵横坐到单谚身边的空座上,态度非常不友好的问着。 “东城北开发区南区四号楼四单元404。” 单谚捂着胸口的位置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犹豫了一下才告诉赵横。 “真巧,你们猜老子的新家在什么地方,听好了,绝对吓你们一跳,东城北开发区别墅区八号别墅。整个东城南北两个开发区,咱们就这么巧被凑到了北区,北区五个小区,东、西、南、北、中别墅区,西南中咱们三家的小区是挨着的,你们那么聪明难道不觉得被算计了吗?” 赵横的愤怒已经表现在脸上了,愤怒到握拳打在了前排椅背上。 “哦,那你可能是误会了,西区是烂尾工程整个小区就二十栋楼,我家和你家的别墅区隔了一个菜市场,你放心咱们绝对不会碰到一起去的,虽然南区和西区确实是比邻的但两个区还是隔了一条马路,出入小区的门开的位置也不一样,咱们三个只是顺路坐一辆公交车,能碰到一起去的概率连百分之五十都不到。” 问橙凭借着自己在东城北开发区二十多年的地理知识,准确的分析出三个人根本不可能碰面。 “哦,看来是老子多心了,既然如此那咱们一会下了车各回各家最好别再见了。” 问橙在一旁讲着赵横也拿出手机看着d市地图,确定着问橙讲的对不对。 “哼,你以为我多愿意见到你吗?老子老子的,你离了老子两个字不会说话了吗?还有你旁边那个,我看到他就莫名的心烦,恨不得真就是恨不得捏死他。” 问橙翻个白眼看向车外,三个人根本无法和平相处,还都各怀心事,契管局这所谓的试炼就是吃饱了没事恶心人的行为。 正在此时单谚的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了眼短信内容,嘴角上扬有那么一丝高兴,收起手机马上拒绝着赵横的提议。 “还不能不见,我需要你们两个帮我一个小忙,咱们需要证明甄璐在说谎。” “单谚,我觉得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我哥是警局职,但我不是,我之所以会掺和进来,一是因为我被黄雯雯坑了,二是因为我家欠契管局钱,我必须找到斧子证明不是斧灵控制凶手,制造了连环分尸案,这案子破不破和我关系不大,我就是个打酱油的。” 问橙非常想罢工,就算真是自家斧灵伤的人,自己也不想担责任被单谚吆五喝六的安排着。 “老子目的也很明确,案子斧子和老子都没关系,留下来也只是因为她莫问橙手里那一票,能决定下届契管局的局长是谁。” 赵横也开诚布公的说出目的,现在的局面让单谚非常被动,三个人的局,两个人划水,自己最初的目的也只是想抢在这案子划给契管局前,借契管局的消息网抢先破案。 “这事总得有个善始善终吧,咱们三个就算目标不一样,也被绑在一起了,案子破了凶器很容易就会找到,如果证明了凶器不是莫家的东西,你再退出也没有什么不妥了,还有你,如果你不陪着莫问橙,你爷爷就会安排你干更多你不愿意的事情,万一把你背的那只猫送人了,你就得不偿失了。” 单谚换了种方式将三个人之间的利弊拉到了一起,就算再不愿意合作也要定个共同目标方便一起努力。 第肆拾伍章,明显你更虚一点 “你们查你们的随便折腾,反正只要让老子跟着就好,不然老子跟不上进度回家被罚就画圈圈诅咒你们不道德。” “我算了,我都入了这个局,咱们三个怎么也要努把力,万一真是我家斧灵放大了凶手心中的恶,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我就必须要出面除灵给各方一个交代,担起莫家后人的职责。” 问橙借坡下驴,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继承了青铜剑就算再不情愿,也要担下莫家后人应尽的责任。 “既然咱们的目标达成了一致,那就去莫问橙家楼下,咱们做个实验。” 单谚一说去问橙家,两个人外加一只猫都齐刷刷的看向自己,被盯尴尬了的单谚马上加了个楼下。 公交车到站,三人站在四号楼四单元的楼下,整齐的抬头看着这栋烂尾楼。 “莫问橙,这楼每层为什么只有四号房能住人?” 单谚看着单元楼皱眉,出事的房子是一条直线,204、304、404,这只是巧合吗? “一楼到五楼,一号三号房背光,屋里阴冷还是其次的,墙上会返潮大片掉墙皮,官方解释是墙内内置水管漏水,反正没人住,为了我们这几乎拆墙大检修不值得,至于二号房因为房型别扭进门就会很压抑,心口堵的慌,从我记事起但凡住过每层二号房的人都没好下场,想想昨晚爆出来的家暴反杀藏尸案,青姨和孙友福就是租住过202才出事的。” 问橙尽心尽力的科普着房子的缺陷,在单谚听来与案情没什么太大关系,放弃了深究,挥挥手让问橙和赵横跟自己进楼。 “甄璐说自己看到程龙搬着大箱子上楼,出于好奇才跟上去看看的。问橙,你待在二楼看看在什么情况下,才能看到三楼有人搬箱子。赵横,咱们两个上三楼。” 问橙留在二楼,站在204房门口,楼梯和房门间有个拐弯,除非甄璐出门要下楼,不然她不可能看到三楼发生了什么。 问橙假装要下楼,探头向三楼看去,她看到赵横公主抱单谚,两个人一晃而过就往四楼爬去。 为了查案两个男人都如此拼了,自己又怎么能错过看好戏的机会,问橙马上跟了上去,刚到三楼楼梯口,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臂捂住了问橙的嘴,将问橙拖进了304。 问橙的口鼻被捂的死死的,根本无法呼吸,更别提呼喊求救了,赵横已经抱着单谚上楼了,那此时在自己身后捂住自己口鼻的人又是谁呢? 为了自保问橙也是豁出去了,整个人使劲向后倒去撞到对方怀里,趁对方力道微松,问橙张嘴咬对方手掌,获得些许自由后,反手用青铜剑向对方划去。 剑心也在此时出现,站在问橙身后夺下问橙手中的青铜剑,自己握剑往前冲继续补刀,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连划三四下后将对方逼入墙角,准备一剑解决掉之时,问橙突然拉住了剑心的衣袖。 “住手!” 奈何剑心挥剑力道过猛,问橙就算把剑心的袖子扯破,也依然没阻挡住这剑刺出去。 “嘶”伴随着剑心袖子撕裂的声音,单谚倒抽一口凉气,肚子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剑,幸亏有腰带扣救了自己一命,不然自己此时已经是血溅当场了。 “单谚,你还好吧?”问橙扔下剑心的袖子,跑过去查看单谚的情况。 “你身上的魔气比昨日更盛了,连我都已经有些分不清,刚才挟持问橙的你,究竟是言家后人单谚还是被魔族附身的人傀,我劝你保持本心,别想着如何做坏事,更别想对问橙做坏事,不然你被魔侵蚀的速度会加快,最后你和整个契管局必定刀兵相见,言家私通魔族被灭门都是有可能的。” 剑心收剑后将青铜剑别在身后,立在单谚身前将利弊给他点的一清二楚。 “我没事,为了查案受点苦也是值得的,你这剑还会自己动?是因为有兵灵控制吗?” 单谚靠着墙捂住腹部,问橙扶着他的胳膊搀扶着他坐到地上。 “你你的这双眼睛该不会还不如赵横吧?赵横好像是能看到我家剑灵,你连看都看不到?那他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又能听到多少?” 问橙有些震惊,赵横是个睁眼瞎也就算了,毕竟他身边有杏子,他要有危险还有跟班能保护他,可这单谚也是睁眼瞎?那他这些年被魔族追踪又是如何活下来的呢? “一个字也没听到。” 单谚干脆的回答让剑心非常生气,自己对着个瞎子白费半天口舌,和个傻子有什么区别,果然憨是会传染的! 剑心心里堵的难受再次耍小孩子脾气,一挥衣袖化作雾气遁回青铜剑内,青铜剑掉落到地上,摔出清脆的响声。 “剑灵走了?”单谚看到青铜剑落地,询问着身旁的问橙。 “嗯,被你气走了,你闹这出究竟是为了干什么?我明明看到你被赵横抱上楼了,你又怎么出现在304内的?这和案情有关系吗?” “有。你上楼跟踪就算再小心,也会出现一个盲区。” “可箱子足够大,能占满整个楼梯,只要看准了箱子不管是谁搬的结果不都一样吗?就是有人抬着箱子上四楼栽赃我了。” “我腿够长吗?你探头的时候是怎么确定赵横抱的一定是我呢?” “好像就是看腿” 问橙被单谚一点拨,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点点盲区。 “现在就出现了两种可能,程龙借楼梯发现了甄璐,将箱子放到三四层之间的平台上,自己再退回304,甄璐好奇上去查看,被程龙得手从背后突袭拽进屋内,他是宅男,我是病秧子,我们体格差不多,都很虚弱,被女生反抗成功非常容易。” “程龙好像比你矮点,也许他宅在家里健身也说不定,这么一对比明显是你更虚一点。” 问橙看看单谚总觉得他比程龙虚的多。 “你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如果程龙是抛尸人,甄璐不可能上四楼就先被堵住了,就算甄璐侥幸上了四楼,也是她堵程龙。” 单谚没想到问橙的智商实在是不入流,如此明显的事她还没想明白。 第肆拾陆章,三次误伤 “那个就算你的腿够长能冒充纸箱子的长度占满整个楼梯,假设我是甄璐上楼时一个错过,没看到程龙下楼藏起来,只看到楼梯上有个纸箱,我继续爬楼想知道箱子里有什么,反而被程龙从背后偷袭了,可偷袭了以后两个人就在打斗了,箱子还在三楼与四楼之间的平台上,你怎么解释它被搬到我家门口去的?” 问橙看着单谚要与自己辩论的架势,为了争口气也要和他争赢,他越说东自己偏说西,让他结论不成立! “你这突然开窍让我有那么一点乱了分寸,不过你的猜测也进一步证实了,程龙不可能把甄璐拖屋里去,那就只可能是甄璐自己送上门。” 单谚没想到问橙居然明白了自己的用意,还进一步帮自己推翻了第一种可能,把自己想说的话都抢着说了,自己反而显得鸡助了,只能转移话题说出第二种可能。 “自己送上门?甄璐才搬来一个半星期吧,程龙是不出门的,两个人就算谈恋爱也不可能那么快!” 问橙对着单谚翻个白眼,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嘲笑着他的幻想荒谬。 “女追男往往只隔一层纱,女生只要积极主动点那怕是丑怪也能三天内拿下一个男生,更何况是程龙这种只和纸片人交往过的男生。” “一看你就是没玩过这种后宫向的攻略游戏,和纸片人玩久了现实中是不可能有女朋友的,我哥高中的时候就沉迷游戏,连初恋的最佳时间都错过了,要不是考入警校被迫分手,现在他就是第二个程龙。” 问橙以问谦曾经的经历否定着单谚的猜测,单谚却将手机拿出来给问橙看,那是钱修发给他的彩信,照片上是黄雯雯搂着一脸娇羞的程龙。 “这这种宅男是怎么有女朋友的?黄雯雯不是有未婚夫了吗?这这就变情杀了?” 问橙看清了照片上的人是谁,大脑有些死机,语无伦次到根本不相信这是事实。 “你猜照片的来源是哪里?” “不知道,但你这么问了,那照片肯定就是出现在了它不该出现的地方,黄雯雯家里!对不对!” 问橙大胆的猜测,让单谚非常满意瞬间有种孺子可教的感觉,便没有否决她的猜测。 “差不多,照片拍摄地是程龙房子里,但装照片的手机却是出现在黄雯雯的花店内,已经确定了是这部手机给你发出过带自毁病毒的求救短信。” “我需要捋捋关系,黄雯雯和程龙怎么认识的先不说,程龙发现了黄雯雯手上戴着求婚戒指,怒从心中来觉得自己被骗了,手起刀落像勇者斩恶魔一样解决掉黄雯雯,发现了她与我签订的合同,在嫁祸给我的途中被甄璐跟梢,放下箱子转头看到甄璐,对她穷追不舍,将她拖入房中欲行不轨之事还要给她封口!不愧是我,这么推测简直完美!” 问橙脑补出了程龙犯案的全过程,非常满意自己的猜测,得意洋洋的夸赞着自己的聪明。 单谚从问橙开始推测就频频皱眉,对问橙稍微有的那么一点认同感也被问橙亲自败光了。 “昨天我问你的时候,你能为了罗奶奶和青姨跟我争论不休,今天就认准了程龙是凶手了?你和程龙认识的时间不比连面都没见过的甄璐时间长吗?怎么换成男人和女人谁侵犯谁的问题上,你就如此同情甄璐呢?你想想孤儿院啊!” 单谚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契管局里各长老的后人要都问橙这样,那这案子真要按灵异事件处理,划分给他们估计这辈子都破不了了。 “哦,程龙和孔德子是双胞胎,他是被领养的,他嫉妒孔德子是老师自己只是个宅男!” “是我对你期望太高了,算了,我自己明白怎么回事,能确定凶手找到凶器,确定是谁家的斧子作案就行了,兵灵交给契管局,人留下给重案组,这事就能完美解决了。” 单谚捂着心口靠着墙从地上慢慢站起来,突然发现了沙发垫凸起不对劲,底下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重案组派来出现场的外勤是光管着打扫卫生了,这么明显的沙发垫居然没发现异常。” 单谚掀起沙发垫,发现了沙发垫下的日记本和沙发缝中的戒指,正在翻看日记本的同时,坐在地上的问橙突然鬼叫一声,使劲拍一下地板高兴的说着: “我终于懂了!只有两个惺惺相惜的人才会火速坠入爱河,孔德子的兄弟是程龙,曹欣然的姐妹是黄雯雯,他们同为勇者协会的会员,交换杀人分尸后,发现了对方就是提供任务的人,他们住到了一起,黄雯雯为了程龙不惜背叛未婚夫,为了脱罪她自砍双臂半截腿” “你还是出去吧,你出去问问赵横在楼上能听到房间里发出的声音吗?” 单谚已经无法吐槽问橙的推理了,说了一堆什么玩意,案情都这么明了了,她还能胡诌出一堆有的没得,果然是你给她的定位太高了。 “出去就出去,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里吗!哼,仗着自己在外国喝过几天洋墨水有什么好拽的。” 问橙伸嫌弃着单谚从地上站起来,伸手拽着房门却发现房门无论如何也无法打开。 “这门是坏的,为什么打不开?” “不可能,昨天我从外面一碰就开了,怎么可能从里面就打不开了。” 单谚收起日记也过来帮问橙拽门。 “赵横!赵横你在外面吗?赵横把门打开!” 问橙已经等不及了,伸手拍着大门向可能还在门外的赵横求助。 “你没带手机吗?有喊的功夫,给你哥打个电话求助不比信赵横快。” 单谚拧不开门上的防盗锁,节约力气拿出手机想向钱修求助,但马上就想起来这是莫问橙家楼下,莫问谦就在楼上,自己又何必舍近求远。 问橙没想到求救都能被单谚安排的明明白白,虽然不情愿听他的安排,但为了不和他共处一室还是摸出手机求救。 只是连号码都还没按呢,问谦已经踹门而入了,门开的太急单谚后退躲闪不及,门边正好撞到单谚的额头和鼻子。 “问橙,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问谦一进门先关心问橙,看着她毫发无损这才放心,抬头看一眼正捂着鼻子紧闭双目皱眉的单谚,鼻血顺着指缝不断滴落到地上。 “对不住,我没想到这门会这么容易开,从外面一推就开了,你这要没什么事,不如就自己去医院吧,慢走不送。” 问谦拽着单谚往门外推,顺手抓起问橙向楼上走去。 格格党 第肆拾柒章,内部邀请函 “你以后离他远点,远点,再远点行不?我刚才在楼上都听到你求救了,赵横这个熊玩意愣是站在咱们家门口一动不动的玩手机。” 问谦拉着问橙上楼,根本不注意音量,就是故意说给单谚和赵横听的。 “这是契管局安排的,让我找咱们家遗失的斧子,证明咱们家是清白的。” 问橙低着头拿着青铜剑,小声嘟囔着。 “清不清白的又不是你干的,趟那滩浑水干嘛?给我回家好好反省!你要学会摸鱼,等其他人找到了斧子,发现对不上号的时候,你再出面认下,承认这是咱们家的过失,然后再借契管局的渠道抓住凶手把斧子取回来,拿青铜剑戳几下把斧灵灭了就万事大吉了,你一个姑娘家的什么事都要主动出头,真想像苗青云那样快三十了还嫁不出吗?” 问谦推开还站在楼道里的赵横,继续数落问橙,拽着她进门顺手将门关上了。 赵横捂着被问谦打了一拳的脸,下楼与单谚汇合。 “大博士咱们各回各家吧,就你这跟瞎猫碰死耗子一样的查案能查出个什么来?等姒家和左家查剩下了,咱们就像问谦说的那样坐收渔翁之利!” 赵横拽着单谚下楼,有些同情他脸上的伤,从口袋里拿出快手绢递给他。 “谢谢,但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一直都在积极否定那个世界的一切,只要能证明是人为的,我就不会相信契管局不会信你们兵灵那一套设定。” 单谚接过手绢拿着日记本下楼,他需要一张甄璐的照片,就算程龙真的能掳走她要侵犯她,划伤她的脸根本没必要,她的脸后面一定还隐藏了什么。 问橙回到家被老爸和老哥轮番上课,讲的她头都大了,总结起来就是远离单谚,契管局不叫自己绝对不能掺和契管局内的任何事情,做个不成器的闲人。 问橙盘腿坐在地上腿都坐麻了,态度承认的表示自己记住了,并且要求自由活动时间。 莫大宝看看时间又该赶两千字现实文了,拽着问谦过来继续打字,问橙则悄悄的溜回房间。 先将口袋里的树叶拿出来夹在书里,又把邀请函拿出来,从抽屉里找出小刀,慢慢的扣开火漆封印。 信封内是张黑色的邀请函,封面上什么字也没有,但打开邀请函后里面是张照片,照片上是把带刀鞘的短刀,刀柄非常朴素就是普通的睚眦纹没什么特别,但刀鞘却是藏刀刀鞘,上面有雕文图腾宝石镶嵌,红蓝宝石很是漂亮。 盯着看久了,还有那么一点想拥有它,问橙拿起照片,照片背面写着一首类似打油诗一样的东西。 六人同去五人归, 四人一问三不知。 两人本是同林鸟, 一人魂断淡泊刃。 诸位五年之期已到,吾在友谊大厦一楼恭候各位大驾,不谈现在只为叙旧。 问橙看着这短刀和地址犯嘀咕,中原汉族才会用的睚眦吞柄却配个藏刀刀鞘,这刀不会和自己家有关吧? 想到这,问橙马上开门,发现老爸和老哥正趴在门上偷听,自己开门太过突然,让二人双双摔进自己的屋内。 “哎呦,我的老腰啊,问谦你怎么扶的,我只是想去上个厕所,你把我扶到这来干嘛。” 莫大宝马上戏精上身,埋怨问谦带错路。 “对对,我的错我的错,我带你去厕所。” 问谦扶起莫大宝,两个仓皇逃跑。 问橙懒得理他们的拙劣演技,去神龛上取了青铜剑匆匆拿回屋内。 “小心,剑心,御剑心,你们三个谁在,这把刀谁认识,它是我们家的吗?” 问橙使劲甩着青铜剑想甩出个剑灵来,谁也没理她。 “剑心,你是万事通,你肯定认识这把短刀,我为我刚才扯掉你衣袖的事跟你道歉行吗?如果你非要我赔偿给你点什么我手机购物软件上的汉服你随便挑一件我陪给你,别太贵,五百以内我还是能赔的起。” 问橙服软示弱,讨好着花哄剑心,这招还挺受用,剑心很快就回复了: “五千以内,否则免谈。” “五千!你怎么不去抢,我还没赚出钱来,先赔给你了!” 问橙一时没忍住又斤斤计较起来。 “咱们没有谈判的可能性了,你去了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剑心!一千行吗?不能再多了,多了我家真没钱了。” “五千,少一分也不行,太便宜的衣服穿身上别扭!” “别扭?成,你是祖宗,我得伺候着。” 问橙想了一圈实在不知道该问谁借钱了,只能求助姒长生了,毕竟他家不缺钱。 电话接通了,问橙有些不好意思的谨慎问着:“喂,是姒长生吗?” “莫问橙?是我,你有事吗?什么事我都可以帮忙,你只要帮我稍微再隐藏一下魔气就好。” 姒长生听到问橙的声音非常的自来熟,马上主动要求帮忙。 “借我五千块行吗?四千也行,我不能白帮隐藏魔气是吧,怎么也得收点劳务费。” 问橙趁火打劫,反正不是自己帮他抑制魔气,御剑心自己买衣服自己换钱,自己最多算个中间商,这事安排的实在太完美了,双方肯定不会发现的。 “劳务费这么便宜的?五千够吗?五万都可以的,但你要稍微在我身边陪我几天,咱们稍微陪养一下感情总可以吧?” 姒长生得寸进尺,发现问橙缺钱缺到五千块就能打发掉,主动抬价,想和问橙捆绑在一起。 “五万?你想让我陪你?你在做梦吗?就借你五千,下个月我哥发了工资就还你,我把账号发给你。” 问橙直接拒绝,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拿自己开玩笑,万一那天姒长生知道自己是在用魔治魔,再把御剑心给举报了,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看把你吓的,还不还的无所谓,男生给女生花钱是应该的,账号就免了,咱们加好友吧,我直接转账给你。” 姒长生发现自己逼太急了,有点不妥,马上退让先把自己变成问橙的好友再说。 “好。”毕竟是问对方借钱,加个好友就加个吧。 两个人正在加好友的时候,姒长天上楼叫弟弟下楼吃饭,发现长生正在和问橙聊天,还要给她转账。 第肆拾捌章,女装赴约 电话接通了,问橙却有些不好意思了谨慎的问着: “喂,姒长生你你有多余的零花钱花不掉吗?” “莫问橙?多余的零花钱?哦,你缺钱了对不对?” 姒长生听到问橙的声音非常高兴,立马明白了问橙背后的意思。 “我不白花,算借的,我给利息。嗯借我五千块行吗?四千也行,我还是能还的起利息的。” 问橙有些犹豫的揣测着用词,怎么借钱才能不显得自己特别廉价卑微。 “你要买什么东西吗?五千真的够吗?不如我给你五万,你到我家酒店里来打几天工和我培养一下感情,顺便再帮我镇压一下身上的魔气,这钱就算工钱了你觉得如何?” 姒长生得寸进尺,主动抬价,想和问橙捆绑在一起;不管喜欢不欢喜,只要人在身边,感情这东西总能培养出来。 “五万?酒店?我陪你?我把你当取款机你居然在打我的注意?你是在做梦吗?就借你五千,下个月我哥发了工资就还你,别的免谈!” 问橙直接拒绝,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拿自己开玩笑,万一真把自己搭进去了下辈子要面对的就是豪门风云! 虽不知道真实的豪门什么样子,但看看那些烂大街的豪门,多少男主是人渣为了小三对原配下死手扣心挖肝摘子宫,不然就是为了家族财富兄弟两个非要争个你死我活,赢了的那个连兄弟的老婆都要霸占,想想就太可怕了! “看把你吓的,还不还的无所谓,男生给女生花钱是应该的,账号就免了,咱们加好友吧,我直接转账给你。” 姒长生意识到是自己逼太急了,有点不妥,马上退让先把自己变成问橙的好友再说。 “嗯,那就加个好友吧,方便我还你钱,至于你说的帮你镇压魔气的事情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可行,不过你要付点劳务费。” 问橙想趁火打劫,反正不是自己帮他抑制魔气,御剑心自己买衣服自己用能力换钱,没毛病!自己最多算个中间商,稍微赚那么一丢丢差价。 这事安排的实在太完美了,只要自己不收剑心的契剑,他就不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样双方肯定不会发现自己从中赚差价了。 “劳务费吗?那你明码标价一下,多少钱一次,就算咱们两个没机会在一起,我至少可以花钱从你那里买命。” 姒长生顾虑的有些多,家里毕竟是契管局七长老之一,一旦自己为了健康和魔族立契的事被发现,自己只能被逼自尽以正门风,既然现在不能和问橙走感情线给自己找个长期护身符,那就用钱砸个定期保命符出来。 五千块就能打发的人,消费水平一定不高,劳务费方面一定是自己能付的起的价格。 “这个这个价格这事咱们再另说着,我需要研究一下,你先借我五千再说。” 关键时刻问橙又犹豫了,万一姒长生知道自己是在以魔治魔,再把御剑心身上帮着御煞魂魄的事捅给契管局,那就是自己家有危险了,这种赚快钱的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先和真的御剑心打个招呼再说。 听到问橙如此推脱,姒长生也不好再逼太急,只好推脱两句先加上好友再说,只要能把人留在身边,自己身上有魔气的事早晚能盖住。 两个人正在加好友的时候,姒长天上楼叫弟弟下楼吃饭,发现长生正趴在床上喜滋滋的玩手机,那嘴角上扬的都快咧到耳朵根上去了。 姒长天悄悄的靠了过去,借着身高的优势,慢慢向前俯身弓腰,静静的看着自己这个傻弟弟和莫问橙互加好友,还用粉粉嫩嫩的卡通表情包和她聊天,还要给她转账。 姒长天提醒着自己莫生气,莫生气,为了这种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绿茶女人生气不值得,她表面上拒绝了自己花钱买她和长生交往的提议,背地后里居然还和自己的弟弟勾勾搭搭,这种女人的心机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的深,简直就是堪比深渊啊!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不出意外她的终极目标肯定是要把长生拐成莫家的上门女婿,让他带着姒家的本事入赘莫家,姒莫两家本事互相融合,这契管局的天下就是他们莫家说了算了。 “长生,跟谁聊天呢?这么开心?晚饭不吃了吗?” “哥?!”姒长生听到大哥的声音,吓的把手机都甩了出去,快速转身坐到床上面朝姒长天。 “没做亏心事,你反应如此激动,是在怕什么?身体才好了几天,别总是趴着,对身体不好,多起来活动活动,契管局这次的试炼家里可是定的你去参加,这邀请函我可是帮你弄到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姒长天板着脸不怒自威,一张口就让长生哆嗦了。 为了防止长生再和莫问橙聊下去,想用契管局的试炼任务将弟弟支走,这样自己就可以找人破译长生的手机,自己亲自冒充长生和莫问橙聊天断了她的念想! “我去,可以,但我打死也不穿女装去!你用关系网抓到的那个女人和我一般高是没错,但她是女的,你让我穿上女装去赴约不合适!” 姒长生是下定决心了,头可断血可流就算身上有魔气被发现,也打死不穿女装去人堆里凑合。 “是吗?为了正义你连女装都不愿意穿吗?没事,哥哥不逼你,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呢,但你下个月的零花钱刚才好像全转给小橙子了,这就有意思了,这小橙子是谁啊,她知道你这个月在酒店上班的钱好像只有两千吗?再扣掉你犯错误之类的罚款你好像要倒贴三千给酒店呢。” 姒长天假装没看到弟弟给莫问橙加的昵称是小橙子,甚至嘴上还说着不强求,但实际行动上已经拿出手机用计算器给长生算账了。 “我愿意!我愿意女装!我心甘情愿穿女装以身犯险,去勇者游戏协会内部邀请宴赴约,但造型能别太娘了吗?裙子也别太短了,我怕碰上色狼。” 姒长生咬牙切齿的同意了女装,为了下个月的生活费,只能屈服于腹黑哥哥的淫威之下了。 “那你还不快去楼下让保姆给你化妆?难不成你想等着我动手帮你化妆?” “邀请函是今晚?”姒长生没想到邀请函的时间会那么急有些惊讶。 “嗯,虽然邀请函里只有一张照片,但咱们家的手下人下手够狠,愣是吧她的嘴撬开了,一会把资料给你,能不能找到咱们家的斧子就看你的本事了。” 姒长天拍拍姒长生的肩膀委以重任让他快去准备,自己则留在房间里捡起了长生的手机。 第肆拾玖章,无巧不成书 看着手机屏幕还未黑屏,姒长天有那么一丝高兴,这样省去了自己找黑客解锁手机的时间,可以直接以长生的名义跟莫问橙好好谈谈了。 姒长天模仿着长生矫揉造作的措辞,先给问橙发了消息: 「小橙子,你主动问我借钱是不是已经把我当自己人了?」 「姒长生你给我记住了!别用那么恶心的称呼叫我!还小橙子?我呸!你怎么不直接叫我小辣椒,那多带劲!辣不死你!」 姒长天可根本不知道问橙这是气话,更不知道她正用购物软件选着汉服,被剑心百般刁难着。 一会因为颜色,一会因为款式,一会又因为商家好评率低,剑心挑三拣四的连上万块可以分期付款的汉服都盯上了,这让问橙很被动,偏偏此时着看到小橙子三个字,恨不得顺着网线爬到手机另一端掐死姒长生,拿他撒气阻止他再乱叫。 那句回复在姒长天看来,就是两个人关系更进一步的体现了,连带劲这种没羞没臊的话都能用上了,莫问橙这回复简直就是欲擒故纵的模范版本! “莫问橙!我也警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初我主动放低身架亲自上门带着合同给你钱,请你和我弟弟谈恋爱你不同意,现在你是何居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时那态度真是堪比贞洁烈女!现在呢?五千块就能打发了是不是!” 姒长天还是没忍住了,终究是当了回自己不喜欢的人,亲自下场手撕绿茶婊,防止自己的傻弟弟被骗。 问橙被骂懵了,根本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正在措辞想着如何回复的时候,对方又发来一条语音。 “我刚想起来,是不是我送你的礼物到了,让你觉得被羞辱了,想反过来套路我弟弟再羞辱我们姒家?你做梦去吧!这种事情我绝对不允许它发生!” 姒长天发完这条语音果断的将问橙拉黑,为了她还专门设置了一个加密黑名单,没有密码的情况下,除非长生换手机号否则根本不可能再和莫问橙藕断丝连! 问橙的脑回路还停留在五千块,礼物,羞辱等词汇上,正在努力圆一个合理的解释出来,在门外偷听的莫大宝和问谦已经忍无可忍推门而入了。 “问橙你就是太懦弱了,对付这种恶哥哥你就该吼他!用态度证明咱们家不稀罕他们家的那点臭钱!” 莫大宝仗着手上有石膏拦住问谦不让他说话,自己先训斥问橙一顿,再让问谦拿着手机自己亲自用语音替女儿出头。 “我女儿就算收了你家钱又如何!就你弟弟那个样子我还瞧不上眼呢!” “老爸,你疯了!” 问橙听到老爸张口就来的话立马急了,推搡莫大宝一下让他赶紧闭嘴,抢过问谦手中的手机,赶他们两个出去。 “老妹,我刚反应过来姒长天说的礼物是什么东西!” 问谦知道老爸把事情办砸了,他就是唯恐天不下乱,自己没素材写文,为了挽回一点莫家男儿的形象,问谦主动分析礼物指的为何物。 “什么东西?” 问橙没记得自己收过姒长天的东西,所以也很好奇这礼物指的是什么。 “咱们家门最近不就只收到过一样东西吗?除了姒家,谁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那么大一个猪肉箱子,还能买到那么多硫酸还用特殊容器装着,这就是姒家故布迷阵怕你抢了他家在契管局的地位,让你被警方怀疑的更狠!” 问谦分析的有理有据,虽经不起细推但乍一听也是十分合理的。 “呵原来如此,姒家如果用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来运这大箱子,人类的监控又怎么可能拍的下来呢?” 问橙也被问谦的分析带偏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想到的那个至关重要的破案点,此时的问橙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点开了语音对着话筒就开始说话: “姒长天!你个卑鄙小人!你给我等着!我们莫家!一定比你们姒家先找到凶器自证清白的!契管局安排的这个破试炼!我一定会是第一名的!” 问橙将语音发出去才发现,对方已经将自己拉黑了,本来稍微冷静一下就可以回过味来,琢磨明白纸箱和姒家无关的,就因为这拉黑,让问橙这暴脾气彻底收不住了。 马上打电话给苗青云要到了单谚的电话,一点冷静等待的时间也不给自己留,直接给单谚打了过去: “单谚,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马上告诉我,不就是陪着你做实验证实嫌疑人证词的真伪吗?只要能比姒家早破案我就是住楼下都行!” “比姒家早破案?姒家也被寄尸块了?什么时候的事?报警了吗?” 单谚刚回到自己家门口正拿钥匙开门,就接到了问橙气势汹汹如同被人激怒了一样的电话。 住对门的单幸好听到门外的声音,开门探头出来看,发现了单谚主动帮他开门。 单谚一进家门就被玄关处,斜靠墙而立的人形包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家也被人寄了尸体。 “莫问橙,你现在情绪太过激动了,等你冷静下来咱们再细聊,我先处理一点事情,晚些时候会给你打回去的。” 单谚匆匆挂断电话,指着玄关处的包裹问单幸好: “这包裹是你签收的。” “嗯,我帮你签收的。”单幸好非常痛快的点头承认。 “你不觉得它的造型很吓人吗?几乎就是等人高了!” 单谚面对着妹妹无辜的眼神,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亲自动手将包裹放平拖到客厅内找剪刀打开。 “幸好,一会你无论看到什么,都要冷静,别大喊大叫,咱们从长计议。” 单谚嘱咐着单幸好保持安静,自己则手握剪刀蹲到箱边准备开箱。 越是这样单幸好就越紧张,以为自己签收错了包裹,不由的担心起来这包裹酷似人形,里面的东西该不会是一副棺材吧? 那是魔族后裔故意送来挑衅言家用的,意思想警告哥哥他是逃不掉的,终究要化作白骨被这副棺材入殓。 一想到这单幸好不由得从口袋中摸出一张糯米符纸,万一包裹内的东西会让哥哥犯病,那自己就先一步让哥哥昏睡过去,忘记有包裹这么个东西。 只可惜等单幸好捏着符纸慢慢凑到单谚身边时,包裹箱已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根本没有棺材,反而是一个肉色的东西。 单幸好想伸手去扣包裹箱,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反而被单谚紧张的将箱盖盖住,因为他清楚的看到被塑料袋包裹住,装在透明盒子里的那抹肉色,是截手臂! 第伍拾章,快递邮标 “哥,你怎么不开了,你倒是把箱子打开看看。” 单幸好还在关心箱子里到底是什么,单谚的思绪就已经跑偏了,谨慎的打开箱封一角偷窥箱内之物,喃喃低语着: “奇怪,没有血腥味,难道是装尸体的盒子密封的非常好?” “哥,不然我来?” 单幸好收了糯米纸拍拍单谚的肩膀,让他往一边靠靠,自己动手开箱。 “幸好,我最近查的案子你是知道的,这箱子里可能是剩下的尸块,只是不清楚对方怎么知道我家的。” 单谚非常不放心,害怕箱 biquga子里的东西太过血腥吓到幸好。 单幸好反而觉得没什么,抢过单谚手中的剪刀继续开箱,顺便还抱怨了一下自己今天的境遇: “不就一块一块的碎肉吗?有什么好怕的,被你说的就像是我没去过菜场,没见过猪肉摊上的猪肉块一样,你查的那个案子也是契管局的试炼任务,线索都主动送上门了,不拆开看看怎么对得起凶手的一片好心? 不过这一提起契管局的试炼我就来气,今天可算是让我见到奇葩了,左家的左右躲在树屋里不出门,陶家的陶醉又因为受伤不能出门,两个大男人坑我一个。 今天一整天都被陶醉和左右用电话支使,完全就是把我当工具人,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本以为是白忙一天,结果傍晚的时候他们用钞能力,买到了一张勇者游戏协会的内部邀请函,两个人都不能去,一会还要我再跑一趟。” 单幸好说着已经把箱子拆开了,里面根本没看到让单谚担心不已的尸块,反而是一个人形纸箱,纸箱内装着一个穿粉色真丝睡衣的仿真人偶。 “哥,你买个人偶干嘛用?收藏吗?这得一米六高了吧?收藏人偶不都是收藏小巧玲珑的吗?这么大小的完全就是与真人一比一仿真的。” 隔着箱子单幸好根本不知道人偶是什么材质的,也不清楚写人偶的用途,连人偶的脸都没看清,就先惊讶于自己哥哥的奇怪癖好。 “你真就冤枉我了,我根本没买过这种奇怪的东西,我看看寄件人是谁。” 单谚说着扣上纸箱封口寻找邮标。 刚才专门看了眼盒子上的英文Sie dos,单谚立刻秒懂这是什么东西,当着妹妹的面看硅胶娃娃确实有些不妥,也就幸亏妹妹不认识几个英文单词,不然自己就该彻底解释不清楚了。 “妹,你真收错东西了,这是寄给D市东城北开发区西区四号楼四单元404的,咱们这是南区,西这个字上被马克笔标的货号遮住了,快递员估计是看花眼当南区了,你连收件人的名字都不看看吗?” 单谚说出这话以后自己僵在了原地,快递单上正常情况下应该是有很多信息可查的,自己的关注点好像错了,没有查看过那些装尸块的箱子,想到这点以后单谚马上给吴郝打电话。 “小吴,赶紧把抛尸用的箱子都拍一下照给我发过来,我需要上面的邮标信息。” “钱队已经查过了,邮标上的人家都是无辜的,全是家里买过东西把箱子卖给收废品的人了。” “你们进展这么快了吗?甄璐呢?她有没有说出别的有用消息?” “单哥你放心,好好休息,你提供的孤儿院信息我们也在查,并且也按你说的取了甄璐的DNA和黄雯雯曹欣然的对比,很快就有结果了。” “嗯,那我等你们的消息了,凶手既然能得到纸箱,那他离废品站一定很近,和收废品的人也很熟,不然装尸体的箱子不会保持的那么整洁。” “懂心理学的人真是太恐怖了,看快递箱子还能分析出凶手和收破烂的人关系好?” 吴郝彻底服了,单谚怎么什么都能分析出来,关注点永远是最奇特的。 “哥,这个娃娃咱们要给对方送回去吗?”单幸好看着哥哥挂了电话,询问着他这人偶要如何处理。 “嗯,不是自己的东西,必须送回去,对方说不定等着用呢。” “等着用?这娃娃怎么用?总不会是买回家陪孩子睡觉的语音保姆吧?” 单幸好还是太单纯了,根本没多想这娃娃的用途,单谚则察觉自己失言了,努力找补着解释: “你别管对方怎么用了,我一会把箱子重新封好,雇辆车给西区送过去。” 单谚翻着柜子寻找着胶带封箱子,单幸好又想起邀请函的事,主动将邀请函拿了出来,和单谚分享着自己查了一天的结果。 “哥,你看这个,你知道勇者游戏协会吗?咱们家长居东北不和D市的人掺和,我都不知道大城市的年轻人太会玩了,花钱请别人替自己完成自己没时间去做的事情。” 单幸好把邀请函一拿出来,单谚就觉得眼熟,一把抢过邀请函扣开信封背面的火漆查看里面的内容。 “这邀请函没写时间,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去?” “陶醉花钱买来的,说是今晚九点拿这个去友谊大厦,因此我连信封都没拆,以为对方要完整的邀请函。” “你真的确定是今晚九点吗?你没记错吗?”单谚怕妹妹记错专门又问了一遍,单幸好非常认真的点头表示自己没记错。 得到了妹妹的肯定,单谚马上给问橙打电话: “莫问橙,你在那张邀请函上发现日期了吗?我手里也有一张,是陶家买来的,要求今晚九点去友谊大厦。” “我虽然没找到,但是我爸是写书的,各种方法都用了用,最后是用火烤在邀请函上发现了隐藏的时间,我已经准备过去了。” “咱们做个伴一起去吧,你在路口等我一下。” 单谚和问橙商量好后挂断电话,用胶带将箱子封好跟妹妹嘱咐着: “你有空把这个箱子给西区送过去,我先去忙了,一切真相都在这张邀请函上了。” 单谚拿着邀请函匆匆出门,单幸好看着这大箱子头疼,再次看邮标确认上面的地址真的是西区后,拖着箱子出门弥补自己的错误。 箱子刚搬到楼梯口,手机就响了,是警局里的师傅叫自己过去帮忙替半个班,单幸好只得把箱子又拖回哥哥家先以工作为重。 第伍拾壹章,三方合一 “莫问橙,这边!” 单谚比问橙先一步到达路口,随手拦了辆出租车,看到问橙提着青铜剑出现,马上招手让她过来。 “没想到你来的比我早,还是南区好啊,从小区门出来就是马路,我家偏还要再绕一段小区外墙护栏。” 单谚根本没听问橙的抱怨,而是让她把邀请函拿出来对比一下看看。 “把你的邀请函给我看看,我对比一下邀请函内的照片,这照片有些泛黄肯定是有点问题的。” “自然是有问题的,不仅你想到了,我也想到了,所以我用五千块套路了我家剑灵,已经证实了这照片上的短刀是我家的。” 问橙怀里抱着青铜剑肯定的说着,单谚听到后有那么一丝惊讶的复述了一遍:“你家的?” “此刀名曰淡泊,并不是淡泊名利的意思,而是因为这刀内的刀灵脑子有病,经常忘记自己是谁我家祖先觉得他恬静寡欲,便给他赐名淡泊了。” 问橙说着这个解释都有些心虚了,这短刀之所以叫淡泊,只是因为刀灵活着时是莫家先祖莫淡泊。 他本是莫家旁系的子嗣,连进枯井里被莫勋同化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他从小到大都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普通人了。 直到他十七岁时,因为贪玩跟着一群孩子上莫家山后山探险,十个孩子,九个都不能进入莫家禁地,他偏偏就能进去还跑丢了,最扯淡的是他居然喜欢上了被聆音藤寄生的那棵参天大树,主动抱着大树甘愿被聆音藤缠住。 等别的孩子都安全回家了这才发现他不见了,莫家镇上的大人又不敢直接上后山去搜寻,怕惊扰了莫家本家,等通报完了得到本家的批准能进山了,莫淡泊也已经被聆音藤吃的只剩一堆白骨了,不仅如此连魂魄都快消化没了。 莫家当时的先祖一看孩子根本没办法救了,便随便挑了把短刀收了他的魂魄,让他以刀灵的身份继续活着,因此这刀也取用了他的名字。 再后来这淡泊短刀一直被封印在兵器库内,直到莫逆要去西藏协助苗家查萨满分支的事,在兵器库里找了一圈最后选了这把淡泊短刀。 到了藏区也没用上它,只是用它切了几次羊肉就被招待莫逆的朗英格尔相中,打着为干姐姐花大白报仇的旗号追上莫家山,实则是奔着刀去的。 莫逆懒得和他斗下去了,便把刀托付给他了,没想到百年后竟成了一个麻烦。 剑心帮着问橙研究了一下照片背后的打油诗,说的无非就是六个人出去玩,四个人合伙用淡泊刀在被害人老公面前杀了她。 虽然不知道这事和现在的分尸案有什么瓜葛,但其中肯定有某些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然落叶上也不会写着这是个顺水人情。 “你家的刀没有主人被拿去杀人了,还是刀的主人用刀杀人了?我记得契管局内的规矩是无论什么兵器只要沾上无辜之人的血都要统一灭灵的,你现在是去收服刀灵的?” 单谚猜测着问橙此去的用意,看着她轻松的模样,就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去会有多凶险一样。 儿时见过变煞的兵灵,与母亲缠斗了一天一夜才被强行收服,自己也因为偷着观战太久身体被兵灵散灵时飞溅出来的煞气伤到,险些高烧不退死掉。 如此危险的东西,莫问橙能淡定到像是要去玩一圈一样,她这心理素质是真的好。 “收不收服的不好说,只是去看看罢了,我这个人比较惜命,除非这兵灵真成了邪祟必须除掉,否则我也不好意思动他” 问橙苦笑一下转头看向窗外,她没敢把后半句说出来,除非对方变成邪祟非出了不可,否则自己动了他就是在诛杀先祖,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自己反正是下不去手。 “你不想说这事就算了,我还有别的事要问你,你家是在北开发区西区吧,我家收到个包裹,快递送错了我妹误收了,收件人匿名,寄件人也是匿名,只有地址是北开发区西区四号楼四单元404。” “给我家的?还是匿名寄的?啊!我知道怎么回事了!里面无论是什么东西,你都不用还给我了,直接立刻马上扔掉!我连里面是什么都不想知道。” 问橙先是疑惑,随后恍然大悟,这才是姒长天送给自己用来羞辱自己的东西,估计是因为自己用青铜剑的原因到霉运期,才让包裹误打误撞的送去了单谚家;所以无论包裹里是什么自己坚决绝对不能要!如果收了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 看着问橙态度如此坚决,应该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转念一想万一是莫问谦订的呢,自己还是抽个时间将东西还给莫问谦吧。 “好,那东西我替你处理掉,但还有一个事情,我必须弄明白,你说你要抢在姒家前面破案是怎么回事?” “这个事和包裹是这事,你别问了,今晚去完友谊大厦,明天咱们就认真破案,一定要找到凶器,我非要证明凶器是他们姒家的!只有他们的那种人品才能铸造出成为杀人利器的凶狠邪祟!” 问橙这话纯粹是意气用事,她自己也不清楚分尸案的凶器究竟是谁家的斧子,但心里非常希望这锅一定要扣到姒家去,自己到时候必定好好嘲笑姒家一番! “你这就是在五十步笑百步,你先别管分尸案的凶器是谁家的,单就现在邀请函上的短刀淡泊,已经可以板上钉钉的确认这是你家的!” 单谚没忍住偷笑着问橙双标的同时,还吐槽了她一把。 “那又如何!淡泊自己也不想当坏人的,肯定是被逼的!” 问橙一提到自己家的刀就护短找借口,单谚刚要继续和她争辩,司机突然按喇叭。 “到地方了,你们赶紧下车,一路上都在说杀人杀人的,怪吓人的,大半夜的你们还想不想让我好好的上个夜班了!车钱不要了,我当破财免灾了,你们赶紧走吧!” 司机催着单谚和问橙下车,真就因为害怕没要车费,看到两个人下车后立马开车就跑丝毫不带停留的。 “就这胆量还当夜班司机呢,真是丢人!” 问橙看着远去的出租车小声吐槽着,拿着青铜剑就向友谊大厦走去。 此时路边停下一辆黑色的私家车,车门打开,姒长生一身淡黄的长裙,戴着蓬松的假发从车上下来。 单谚转头看到他,真就以为他是女生,还主动上去礼貌的搭讪: “美丽的小姐,你也是受勇者游戏协会邀请来的友谊大厦吗?” 第伍拾贰章,接近真相 “美丽的小姐?你瞪大了眼睛好好看看我!我我就是美丽的小姐” 姒长生刚下车正拽着裙摆调整着衣服,适应着自己女装的身份;听到单谚有些轻佻的搭讪声,本能的对这种偏西方的搭讪称呼感到恶心,刚想发火纠正自己是个纯汉子,突然发现莫问橙也在这里,离自己不过才十米远。 权衡利弊后,姒长生马上做出决定,自己绝对不能让莫问橙知道姒家为了查斧子牺牲自己穿女装来调查。 问橙先一步走到友谊大厦门口,这才意识到问题,整个一楼是个内置的商店街,此时就算已经八点多了,这里也依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从侧门延伸出去的店铺遮蓬足有四五十米之长,一直延绵到友谊大厦后门甚至更长。 上次自己来这里根本没注意一楼的情况,就直接坐电梯去了十楼,如今看来友谊大厦一楼到了晚上就是个夜市。 害怕自己瞎打听会造成打草惊蛇的后果,问橙又转身走回来与单谚汇合,好歹多个人多种思路多个办法,肯定能找到邀请函上的赴约地点的。 “单谚,你的邀请函好歹是花钱买的,友谊大厦一楼挺大的,有具体地点吗?总不能每个摊位都去问一下吧?等找到了黄花菜都凉了。” “一楼居然是半开放的夜市?” 姒长生也很惊讶,自己以前一直在西北的姒家祖宅养病等死,来d市也不过才半年多,以为友谊大厦是个类似办公楼的地方,一进去就会有人带路,拿着邀请函就能找到地方,可现在看来分明就是被勇者游戏协会耍了! “你也是为勇者游戏协会来的?” 问橙听到姒长生的话打量他一番,这白净的长相,眉眼间透露着些许的似曾相识,自己肯定在哪里见过她。 “对。你刚才叫他单谚?言家的那位病秧子?” 姒长生挑眉打量单谚一番,除了羸弱点,这身高也就比自己哥哥矮那么一点,都病的快死了,怎么还能长这么高?看他还得抬头真费脖子。 “嗯?听你这口气和我很熟我去!你!你!你是姒长生!” 问橙提着青铜剑,微微皱眉又围着姒长生仔细打量一圈,再次确定他的声音后,震惊的瞪大眼睛惊呼出姒长生的名字。 “这么明显吗?我我是姒长生的堂妹妹,姒姒长菲。” 姒长生马上用手遮住脸低下头,躲闪着问橙的目光,越不想让莫问橙知道自己有这段黑历史,还就巧合的碰上了,更惨的是被直接认出连藏都没藏住。 “编,接着编!有本事你把手拿开,看着我眼睛说话!还姒长菲?你怎么不上天呢!” “我哥不就叫长天吗,已经上天一个了,那不得飞着追吗。” 姒长生知道瞒不下去了,伸手挠挠假发反而把捆头发的发箍露了出来。 “大意了,这是男的?”单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看走眼了。 “你们互相不认识?” 问橙有些惊讶怀疑他们在演戏,自己这半路继承莫家的人都快把契管局里排的上号的人见全了,言家和姒家的后人会不认识?这完全不合理啊。 “我身体不好,从小一直待在西北祖宅就没出来过,这位从小就被魔族下了记号,为了活命在各家都被寄养过,偏偏就是没去过我们西北姒家,所以我对他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天算是初见了。” 姒长生跟问橙解释着不自觉的继续打量单谚;同样是和魔族牵扯,自己只要不受伤身上的魔气靠符纸就能藏住,但他身上的魔气浓到就是在明目张胆的告诉别人,他和魔有瓜葛。 “原来如此。契管局这试炼真有意思,兵分三路兜兜转一圈还能凑一起,也够巧合的。” 问橙随口感慨着,从口袋里拿出邀请函又继续问着: “你的邀请函也长这样?怎么得到的?” 姒长生从手提包里拿出邀请函,单谚也从口袋里把邀请函拿了出来,三张邀请函一模一样,间接的证明了姒长生的邀请函也是真的。 “我家毕竟是开酒店的,三教九流的人认识的很多,只要我们家认真查就没有查不到的,家里做的要不是正经生意,我们家绝对能成为d市一霸!” 姒长生一看邀请函都一个样,有些得意的整理着头上的假发,炫耀着姒家势力有多厉害。 “说具体点,你们家在d市的实力会比警方的消息网还厉害?”单谚看出姒长生知道些什么,故意质疑他的话,想套些现成的答案。 “苗局就是契管局的人,你觉得d市谁说了算,明面上警方非常厉害无敌了,可牵扯魔族异类的案子,都会悄悄的给契管局,这算是互惠互利共同保护普通人。” 姒长生见好就收,毕竟单谚的来路背景自己一概不知,万一祸从口出给姒家招黑,自己还是会被牺牲掉的。 “二位你们能别打官腔吗?现在已经八点五十了,十分钟内要找到邀请函上说的地方非常难。赶紧的互通下消息,邀请函都怎么得到的。” 问橙看着他们两个完全就是在心机互演,聊的根本不是正事,只能自己出面把话题引回正轨了。 “我的邀请函是四护法之一的陶家花钱买的,本来应该我妹妹来的,因为破案需要,我就抢了她的名额自己来了。” 单谚也意识到时间不早了,非常配合的说出邀请函来路。 “有钱好办,你联系单幸好让她再和陶家沟通一下,看能用钱买来个具体地址不。你呢,姒家是怎么得到邀请函的?” 问橙知道自己手里的邀请函来路不正,先忽悠着他们动起来,反正是同一个地方,有一个人能查到,三个人就能一起结伴去。 “我的邀请函是我哥派人,把曹欣然的亲姐姐堵整容医院里,靠武力得到的。” “分尸案的第二个受害人?她还有姐姐!” 这答案虽在预料之中,但问橙还是有些惊讶,甄璐居然和曹欣然没关系,自己的推理没一个靠谱的了。 第伍拾叁章,穿针引线 “你这话怎么怪怪的,她为什么不能有姐姐?她姐姐给我家酒店做过短期保洁工,因为手脚不干净偷客人的东西被领班抓住,为了能不去警局,她当时还主动要求献身呢。” “献身给谁?你哥?领班?还是保安?”问橙被姒长生带偏了,不自觉的八卦起来。 “注意时间,咱们能快点吗?五十五了。” 单谚给单幸好打完电话都回来了,这两个人还在聊八卦,真够悠闲的。 “听你这口气是查到具体地址了?” 问橙难得认真听姒长生说话,这让姒长生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和问橙发生点什么,但这种好机会却被单谚打断,姒长生自然不给他好脸色看,话里带刺的回呛他。 单谚听出了姒长生话语里的不客气,但并未生气因为他自己也没查到具体地址。 “没有,不过邀请函是从甄璐手里买的,她急需一笔钱治脸,陶醉就抓住了这个把柄和她做了笔交易。” “脸?就是脸!脸只要一模一样就可以解锁手机!” 问橙终于想起自己在剑心的提醒下,注意到双胞胎脸是相同的事了。 “你一提到脸我也想起来了,我哥好像说过,当时看到三个受害人的照片,正和家族内部人员开会研究,从那个人下手查的时候,曾经抓住过曹欣然姐姐洛伊的领班,一眼就认出曹欣然和被抓时要献身的洛伊长的非常像,我哥就是根据这个情报,稍微请了两个私家侦探轻松就把人给抓了。” 姒长生也说出了自己这边得到邀请函的具体情况。 一环又一环的细节被挖出,单谚把这些细节连在一起,脑中灵光乍现突然开窍转头看向问橙问到: “你说这倒吊的塔罗牌会不会是孔德子的哥哥或者弟弟?你手中的邀请函就是给他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三个人是一伙的?” 问橙皱眉犹豫着说出自己的答案,她也不太确定自己的分析准不准。 “把疑问去掉吧,这是件肯定的事了,刚得到的甄璐照片。”单谚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单谚看过彩信内容后将手机递给问橙。 “这这简直就是翻版黄雯雯!几乎一模一样,这也太像了吧!” 问橙一把抢过单谚的手机惊呼着。 “不对,不对,我有点蒙,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三个人,一人手里一张凶手才会有的邀请函?那这事就大条了,如果按照片背面的意思理解五年前勇者游戏协会组织了六个人不知道要干什么,其中一对是夫妻,其余四人都是有双生兄弟或姐妹的人,他们额” 问橙卡壳了,她解释不下去了,鬼知道勇者游戏协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自己这推测准不准的也不敢确定。 “确实可以解释的通,他们是相互认识的,不然也不会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自己的兄弟姐妹,还都借勇者游戏的方式抛尸,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线索碎片串联起来分析出他们这么做的目的。” “继承,会不会是因为遗产?或者想代替对方生活,就像童谣的最后的一句,阳花衰,阳花开,所谓的阳花开只是阳花衰败后被阴花代替了!” 问橙又想起了那首关于孤儿院的童谣。 “来不及了,已经九点了,咱们必须要去友谊大厦一楼了,能不能找到具体地点,就看咱们三个的运气了。” 单谚看一眼手机已经九点整了,想把现有的证据碎片穿针引线连成证据链,只有边找地方边分析了。 姒长生跟在两个人身后向友谊大厦内走去,刚才他就一句话也没查上心里非常的不满,觉得必须在问橙面前表现一下,所以悄悄的搜索了一下友谊大厦的信息。 “你们两个人就像是在说天书,我是一句也没听懂,不过我刚刚搜索了一下友谊大厦一楼的平面图,八百平方的占地面积,有九百多家店铺,售卖各种东西。” “工艺品有吗?与藏区有关,密宗萨满用品有关也行,重点是藏区的手工纪念品。” 问橙正拿着邀请函再次琢磨邀请函指的具体地点时,听到了姒长生的话,这话无意中点拨了问橙一把,她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摆刀的刀架,这种疑似展示柜内才会用到的矮架,这似乎是在暗示刀在的地方就是约定地点。 “还真有一家,整个友谊大厦仅此一家,藏川人家主营藏区一切手工艺品,连牛粪都卖,还有藏刀藏服,镇店之宝是” 姒长生念着网上搜来的东西,看到底下镇店之宝的照片与邀请函内夹的一模一样,激动的将手机转过来给问橙看。 “准没错了,就是这里,出发出发!” 问橙握着青铜剑的同时还用胳膊一手挽一个,拉着两个人往友谊大厦内跑去,现在时间紧急,耽误了就来不及了。 根据搜索引擎提供的资料,三个人很快就找到了这家名叫藏川人家的藏文化店铺。 三人还没进屋,就先被店铺内传出的浓浓藏香味熏的头晕,问橙甚至一度以为这屋内的香库被烧了,不然也不会有这么浓的香味。 单谚先把胳膊抽了回来,摆脱开问橙的勾挽,准备往店内走去,问橙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勾着姒长生的胳膊有些不妥,赶紧松开反被姒长生主动勾住。 “你别松开啊,我现在可是女装,咱们这样勾着胳膊进去,才更像是闺蜜出来逛街。” “谁跟你是闺蜜!我从未见过穿女装穿的如此能给自己加戏的人!” 问橙嫌弃的甩开姒长生的胳膊,跟着单谚就往店铺里面走去。 “老板?店里有人吗?” 单谚没想到极为偏僻窄小的门头后面,店铺会如此之大,各种能想到的藏区用品这里几乎是全有了,但就是见不到有人。 “我这边走到头了,没有发现人,就发现了几个牛骨工艺品。” 问橙从货架后面出来与单谚汇合,她一踏进店内就顺着靠墙的第一排货架开始找人了,依然没发现有人。 就在二人要放弃寻找店铺老板的时候,姒长生的声音从角落里传了出来: “我找到了!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那把刀!在这里摆着呢!” 第伍拾肆章,藏香过盛 “准没错了,就是这里,出发出发!” 问橙看到照片后为了不耽误时间,一时情急在握着青铜剑的同时,还用胳膊一手挽一个,拉着单谚和姒长生快速向友谊大厦内跑去。 就算有搜索引擎提供的资料,三个人在友谊大厦一楼兜兜转一圈也没发现这家名叫藏川人家的藏化工艺品店。 中途停下问路的时候,单谚先发觉被问橙挽着手臂有些不妥,把胳膊抽了回来,摆脱开问橙的勾挽,故意向一旁靠了一下和她保持距离。 问橙这才意识到自己不仅勾着单谚,还勾着姒长生的胳膊,几乎是和单谚抽胳膊的时机同步,松开了姒长生的胳膊,向前又走了两步和他们保持距离。 姒长生刚问到店铺的具体位置,还没来得及和问橙炫耀自己的交际能力满分,就察觉到胳膊上力道一松,问橙离自己至少五步开外了,姒长生立刻追了上去反向挽住问橙的胳膊。 “你别松开啊,我现在可是女装,咱们这样勾着胳膊走在路上,才更像是闺蜜出来逛街。” 姒长生主动给自己找借口,想多和问橙制造些相处的机会。 “谁跟你是闺蜜!我从未见过穿女装穿的如此能给自己加戏的人!” 问橙嫌弃的甩开姒长生,大步向前走着,又被姒长生抓着后衣领拽了回来。 “嫌弃我也不要紧,路错了,这边!” 问橙的态度让姒长生有种被羞辱了的感觉,本可以用言语提醒问橙的,他非要伸手去拽问橙的后衣领,看着问橙被自己拽的踉跄后退,还有那么一点小得意。 刚拉着问橙走了几步,转头看一眼单谚说到: “在这边,你自己跟上。”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问橙被迫倒退着跟上姒长生的脚步,努力挣扎了几下,好在是把衣领从姒长生的魔爪中拽了出来。 跟着姒长生顺着商店街主通道拐进侧路,人流越来越少,主通道的喧闹声也越来越小;三人还没找到店铺门面,就先被一股藏香味慢慢包围,随着离店铺越来越近,香味越来越浓郁,浓到辣眼刺鼻熏的三个人都头晕恶心了。 味道浓成这样的藏香已经不是熏香了,是在熏人;问橙一度以为这屋内的香库被烧了,不然也不会有这么浓的香味从狭窄半开的店铺门面内飘出来。 姒长生先一步用假发挡在口鼻处过滤香味,问橙也拽着外套挡在口鼻处,连硬忍到店铺门口纹丝不动的单谚,最终还是用手捂在了口鼻处保命。 “店里有人吗?老板在吗?” 单谚喊着走入店内,他没想到门口只能让一个人勉强通过的店铺门口,店铺会如此之大,大到自己喊一声直接出现了回音。 各种能想到的藏区用品这里几乎全有,它们都被整齐的分类,摆放在一排一排的货架上,货架上还有专门的挂牌,提醒着客人这个货架上摆是什么,但如此之大的店铺内就是没有看到人。 问橙和姒长生跟着走了进来,各自选了一条货物通道,寻找着店铺老板的踪影,单谚单手捂住口鼻,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时间已经是九点四十二了,三个人迟到了整整四十二分钟,就算这里真的发生过什么,三个人也都错过了。 “我这边走到头了,没有发现人,就发现了几个牛骨工艺品。” 问橙从货架后面拐出来与单谚汇合,店内空无一人,货品整齐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大概是店铺老板出去上厕所或者打水去了吧,也许一会就回来了。 就在二人被藏香熏到坚持不下去,要放弃寻找店铺老板出门透口气的时候,姒长生的声音从角落里传了出来: “我找到了!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那把刀!在这里摆着呢!” 问橙拉着外套遮住脸强忍住恶心,寻着姒长生的声音找了过去。 此时的姒长生用长发捂住口鼻,站在一米半高的展示架旁,纯玻璃的展示架底部被做成了香炉的形状,藏香被点燃后闷烧产生的烟雾,不断从镂空的小缝隙里飘出来。 “水赶紧找水,原来这一屋子香味的源头居然是这里!” 问橙快步走过去,伸手推搡着玻璃架想将藏香熄灭,却发现香炉根本没有开口,自己的推搡如同蜉蝣撼树一般对香炉根本没有半点作用。 单谚发现了角落里的灭火器,提起灭火器想从香炉缝隙中将灭火器内的干粉喷进香炉内,刚打开灭火器上的保险拴,整个人就觉得浑身发软,连捏灭火器的力气都没有了。 “快快跑出去,远离这里!这香” 单谚已经没有力气再提起灭火器了,直接瘫软的趴倒在地上。 “你也真够废的,长这么高根本没用一点也不抗熏,也就腿长点快点先让你找到了灭火器,最后还是要靠我来救场。” 姒长生嫌弃的走过去,轻松提起灭火器,指尖一凉就像被针扎了一下,微微一疼,根本没引起他的关注,直接拿着喷头对准香炉按了下去,没过三秒他也趴在了地上。 “灭火器灭火器别碰!上面有机关。” 姒长生趴在地上提醒着问橙别碰灭火器。 “你们两个男的,还不如我抗熏,真服你们了!简直就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问橙抱怨的嫌弃着地上趴着的两个人,抬手挥剑向展示架劈了过去;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问橙也趴在了地上。 “什么情况我没碰灭火器,怎么也中招了?” 此时的问橙已经提不起才六斤重的青铜剑了,手就像别人的一样根本不听使唤。 “鬼知道什么情况,弄不好咱们三个都被坑了!” 姒长生努力的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想发个定位出去求救,手却根本不听使唤,连口袋在哪里都摸不到。 “以契为证!” 问橙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了,这就像做手术被全麻了一样,趁着还能说话,青铜剑疑似还在自己手中握着,问橙喊出了契令,想借御剑心救自己一命。 只可惜御剑心没等来,头顶上的灯光一暗,一抹黑色的身影从展示架上跳了下来。 “这是你家剑灵?” 姒长生勉强还算清醒,抬眼向着黑影落地的地方看去,矮小瘦弱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身上还穿着粗布麻衣,这种穷酸弱小的剑灵会是莫家的万兵之祖?也太掉价给莫家丢人了吧。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这虽不是我家剑灵,却是我家刀灵,大概是遇主不淑,看着像乞丐一样。” 问橙勉强移动一下脑袋,看清了立在一旁的刀灵淡泊。 第伍拾伍章,腹语引敌 “一条胳膊,一截腿,一段身子,一颗头,一份祭品分六份,立誓盟约永不弃,转运富贵腾空起,终是忘了五年期。” 淡泊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地上躺的三个人,呆呆的哼着小调,语气凄凉每句里都透着怨恨,调子哀哀的像刀子一样,每念一句问橙都觉得自己心脏抽搐收紧一下。 问橙看到淡泊慢慢抬起左手,用拇指搓着暗藏在掌心中的短刀,一点一点的将刀刃推出掌心,眼神直直的盯着刀刃发呆;这一举动就像是杀猪匠在杀猪前会磨杀猪刀,确认刀锋够不够快一样。 问橙是真的慌了,三个人都躺在地上不能动,此时他若真的出手,三个人还不真就像死猪一样任他宰割。 “误会了,我和你没立过誓,更不知道五年之约是个什么东西!咱们从长计议好不好?” 问橙率先搭话,舌头已经有些僵直了,说话都开始变得费劲。 “容貌是会变得,想发财转运的心是不会改的,我只要把你们的心剖出来看看,不就知道是不是误会了吗?” 淡泊用平淡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回复着问橙,说着剖心这种残忍的事情。 “你家刀灵不太聪明的样子,是被人下了禁锢术吗?”姒长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勉强用腹语询问着问橙。 “他他是真的傻,不傻能跑去以身喂妖吗。” 问橙已经不知道该从那说起了,这位莫家祖先就是个魂魄不全的亡魂,指望他能明白自己抓错人了估计比登天还难。 “以身喂妖?兵灵的真身就是兵器,他的真身就在手中,也没看出有妖气。” 姒长生费力的扭头仔细看着淡泊的左手,确认短刀上什么禁制也没有。 “你不懂的,这是我们家不能说的秘密” 问橙的舌头彻底僵直到说不出话来了。 淡泊已经将短刀握在手中,眼神中毫无波澜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个人,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从谁先下手。 没有人给他指示,他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拿着刀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何选择。 问橙紧张到冷汗都下来了,淡泊却不动了,这完全就是给他们留下了极好的逃脱时间。 问橙用眼睛使劲看向姒长生,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想问问他有什么方法可以逃脱,姒长生则回避着问橙的视线使劲看向单谚,因为他也没办法脱身,只能把希望寄托给言家人,盼着单谚会有隐藏的保命技能。 问橙也随着姒长生的视线望了过去,此时的单谚正双目紧闭眉头紧锁,身上的头发衣服都被虚汗给浸透了,整张脸白到一丝血色也没有。 “这是要出人命了,再耗下去他就没命了。” 姒长生着急的用腹语说着话,一旁的单谚突然睁眼,黑色的瞳眸中又闪过一丝金光。 问橙和姒长生都以为他这是被魔附身了,马上就要暴走挺身而出一对一和淡泊硬碰硬,结果单谚眼中的金光就真的是一闪而过,嘴角捎带着上扬了一丝丝,隐约刚露出那么一丁点邪魅一笑的迹象,人又恢复正常晕死过去了,任何逆袭反转都没发生,纯粹就是出来搞笑一下的。 “切,整那么邪乎眼睛还会变色,结果什么用也没有,白出来走一遭给魔丢人。” 姒长生用腹语吐槽着单谚的无用。 问橙自以为刀灵淡泊的选择困难症,在没人指引的情况下还会发作下去,结果就在姒长生吐槽的时候他握着短刀向单谚冲了过去,手起刀落单谚的外套口袋被划破,邀请函从里面掉了出来。 淡泊半蹲下捡起邀请函,伸手抚摸着黑色邀请函的里面,就像盲人在读盲一样,邀请函被他反复摸了不下二十多次,摸到邀请函内侧都开始掉纸屑了,他才开口说到: “原来你是甄璐,为了改命你居然连性别都变了,难怪我从你身上找不到熟悉的气味了,当初你带走的可是祭品的身体,如今你是不是应该把身体还给我了。” 淡泊说着跪在地上,用右手解开单谚的领扣,将手放在单谚的颈部比划着位置,用手认真的测量着尺寸,确定好位置后抬起左手靠了过去要对单谚动刀了。 姒长生挣扎着想从身上揭张符纸下来帮单谚一把,但胳膊依旧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刃离单谚的脖子越来越近。 就在刀尖已经抵上单谚的脖颈之时,姒长生终于想到了办法,用腹语对着淡泊破口大骂,什么难听说什么,几乎是把淡泊身上所有的器官外带各种亲戚都问候了一遍,这让在一旁什么忙也帮不上,却要被动挨骂的问橙非常憋屈。 虽说这招对淡泊确实是奏效了,让他转头在姒长生身上摸索了起来,寻找着邀请函,可姒长生骂的实在太过难听,问橙忍了又忍最终忍无可忍,使劲用牙齿咬着舌头想取到一点舌尖血喷到淡泊身上辟邪。 “原来你是洛伊,怎么越整越丑了呢,还是以前的你更漂亮,那时的你胆小怕事,只敢带走祭品的一条胳膊,现在换了张脸却练得如此牙尖嘴利,说话都如此的难听了,让我非常想拔掉你的舌头!” 淡泊毕竟还是有些缺根弦,只认邀请函不认人,确定了姒长生是洛伊后,为了让他闭嘴,伸手去掰姒长生的嘴,真就想去割他的舌头;姒长生咬紧牙关尽着最大的努力保护自己的舌头,都这样了还依然用腹语在问候着淡泊眼瞎,扬言等能动了,要把他那对眼睛扣下来当泡踩。 “噗!”问橙终于成功的咬破舌头将血喷了出去,只可惜距离太远问橙脸部又太僵,自认为把血喷出去了,其实全糊自己脸上了,好在结果是好的,成功的吸引了淡泊的注意力。 “血!是血的味道,这味道我好久都没有闻到过了,太令人怀念了。” 淡泊主动放开姒长生跪在地上快速爬向问橙,伸手用手指蘸了一点问橙嘴角的血迹。 手指刚碰到血迹,就如同被火烧一样,灼热感侵蚀着指尖,让淡泊分分钟遁回短刀中修养。 问橙听到短刀落地了清脆响声长舒一口气,自己的舌尖血可算是误打误撞的起了点作用,把这个傻到不自知的祖先逼回了短刀中,至少现在三个人是安全的,就是不知道这店铺的主人会不会放过众人。 “莫问橙,谢谢你救我一命。你这招挺厉害的,我今天才知道兵灵还怕舌尖血,你的血不能白流,等能动了,我就对你负责一辈子,你要是不能说话了我养你。” 姒长生抓住时机用腹语跟问橙表白,他错误的以为问橙咬破舌头是为了救他。 第伍拾陆章,奥斯卡般的演技 “你为我负责?负责什么?我又没把舌头咬断,收起你的好心吧。刚才就是你用腹语把淡泊的亲戚全问候了一遍,但凡我能动了先给你一耳光!不对,你用的是腹语,先打你一拳,锤到你吐血!” 大概是因为咬破舌头的原因,问橙又能说话了,在听到姒长生要为自己负责的话,又气又恼还不能把淡泊是自家祖先的事告诉他,这种哑巴亏比吃黄连还苦。 “我骂淡泊那是为了救单谚,刚才那一刀下去,绝对是动脉没跑了,你也不希望三个人一起来的,死一个在这里吧。” 姒长生根本理解不了,自己救单谚说两句脏话,问橙为何会想打自己一顿?难道是因为言家引魔入室牵连了莫家祖宅五十多口人的性命,莫问橙巴不得单谚去死?让言家也感受一下离别之痛? “道理我都懂,但你永远不要骂我家的兵灵!脏了你的口不说,还会气的我心里堵!分分钟想锤死你!” 问橙不想再解释下去了,主要还是害怕自己说漏嘴,暴露了自家的秘密,威胁性的放了句狠话就赶紧转移话题了。 “好了,这个话题翻篇了,你好歹是姒家少爷,你来这你哥没派点保镖什么的跟着?能救咱们出去就行。” “你原来是在为我着想,不想让我说脏话啊,我还以为你是在气,没借兵灵之手让言家绝后呢。” 姒长生虽是用腹语说的这话,却让问橙隐约听出了一点娇羞的感觉,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 “大哥,你放过我行吗?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以前我有病,人格分裂的时候给了你某些错误的暗示,让你这种没见过多少女人的懵懂少年,对我有了错误的认知,请停止你的自我攻略行吗?我刚才只是单纯的觉得你骂的难听,和别的任何关系也没有。淡泊短刀好歹是从我们家出去的,你还不能让我护个短了?” 问橙觉得自己表达的已经很明白了,如果姒长生还听不懂,只能把手心划破,让御剑心亲自出来和他解释了。 “那我也明确的告诉你,这与我见过多少女人没关系,我要的就是你能吸走魔气的能力!因为我不想英年早逝,我只想活着!如果连活着都不能办到考虑爱情是不是太蠢了?刚好你是个女的,刚好你能救我,这就已经足够了,就算那天我真的碰到了让我想娶的女人,我也会优先选择活命!” 姒长生态度决绝,已经非常清楚的把自己的选择告诉了问橙。 问橙就算能听明白他的意思,可怎么想都觉得他是个渣男,只能无奈叹息着说: “唉,你是彻底没救了,都不知道该说你是清醒还是糊涂。万一你以后碰到一个你喜欢,还能吸走你身上魔气的人,你今天说的话真的是蛮扎心的。” “嘘!你听” 姒长生隐约听到了一些声音正在慢慢靠近,出声阻止了问橙继续聒噪下去。 金属重物被拖行着摩擦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传来变得越来越清晰,问橙已经脑补出一个秃顶中年衣着邋遢略臃肿的男人,此时正拖着大型利器在向展示柜慢慢靠近。 等拖行的声音离近,在离三个人大概一米远的地方突然停下,问橙和姒长生同时偏头,努力的想看清来的究竟是什么人,万一有一口气能活着离开,指证凶手的时候也不至于抓瞎。 锐利的斧刃闪着寒光,斧头像是破损过又被修复起来一样,斧脊斧柄上都用钢钉卯着金属片,像打补丁一样锲在斧身上。 金属片的材质似乎不一样,有的能反光像是刚修补上的,有的已经被腐蚀的残破不堪,铁片翘起的地方上还隐约能看出它挂着染血的头发。 一双迷彩黑胶布鞋靠斧而立,顺着对方的破洞牛仔裤慢慢打量上去,问橙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嘴中舌尖的痛楚让问橙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看走眼,那个人就是自己认识的人! “朱朱昊?”问橙终是没有压住自己的震惊,惊呼出对方的名字,但她马上用尽全力猛咬舌头一下,逼自己装出胆怯害怕,见到熟人后激动到流泪的样子。 “昊哥,你来的太是时候了,赶紧通知我哥,帮忙叫个救护车行吗?” 问橙自认为自己这演技绝对能拿奥斯卡了,泪眼婆娑哭腔破音,这样要还迷惑不了对方,让他认为自己是个误入此处被囚禁的落难少女;那自己真就太菜了,白给老爸当了五六年的素材库,以后老爸再抱怨他写不火这锅自己背了。 “你认识他?” 姒长生用腹语轻声问着问橙,他被问橙这一哭搞糊涂了,这店内的淡泊短刀是莫家的,如今提斧而来的人还是莫家认识的。 若不是自己多心,那就真的是莫问橙为了让言家绝后约单谚出来,想借案子之便灭口他,替莫家报仇。 “认识,这是我哥在警校里的同学,他也是警察能带咱们出去的,等出去了你可要让你哥好好感谢他,他可是救了「人间姒月天」大酒店的继承人。” 问橙故意暴露出姒长生的身份,万一朱昊如同自己猜测的一样是分尸案的涉案人员,那现在装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最好的选择。 “「人间姒月天」?哦,这酒店确实挺大的。我要没记错,你好像是莫问谦的妹妹,怎么搭上高枝变凤凰的?” 朱昊拖着斧子又往前走了几步,看清了问橙的模样。 “网聊,网聊认识的,我们今天也才第一次见面,想着来友谊大厦里逛逛看看夜市,没注意迷路了,闻着藏香味就进来了,这香烟浓的跟失火了一样,我们两个帮忙救了个火,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 问橙灵机一动,避免暴露先装作不认识单谚,他毕竟是重案组里的人,朱昊也在警局里,两个人难免会碰面,万一朱昊知道单谚在查这个案子,承认了和单谚一伙的,自己和姒长生就别想出去了。 “这挺偏的,算是友谊大厦内的死角了,你们连这都能找到还帮忙救火,心地还真是善良啊,那你们进来时屋里还有别人吗?” 朱昊非常不信任问橙,看着她对答如流游刃有余的样子戒心更重了,除了刚见自己哭了两声以外,现在的莫问橙沉着冷静,半分害怕的样子都没有。 自己以前和莫问谦还能聊两句的时候,隐约记得他吐槽过,莫家家教甚严,晚上十点不回家都会被夺命连环呼,现在至少十一点半了,莫问橙还能和异性待在外面,这恐怕没有误入此地这么简单了。 第伍拾柒章,事发突然 “别人?有啊,就地上躺着的这个人,大概是救火被藏香熏的晕死过去了,你叫个救护车把我们一起救了吧。” 问橙慌了,朱昊居然还不信自己是无辜的,连要摸手机的打电话的举动都没有,只能继续提醒他了。 朱昊打量着躺在地上的三个人,发现了姒长生和单谚身边的邀请函,确认过是真的以后,向问橙身边走近了一些,伸手在她的外套口袋里摸索着,找到了被烧的有些泛黄的邀请函。 “一起救?这邀请函已经到了烂大街的地步了吗?你们是一起被邀请来的吧。” 朱昊单手将邀请函拿着手中,摇晃着邀请函冲问橙冷笑着继续问: “你们知道了多少!你们手里的邀请函都是谁的!” 正在朱昊询问问橙之时,问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朱昊伸手去摸问橙的手机,看到显示的来电名称是父上老头,伸手帮问橙接了电话,顺便按了扩音。 “问橙,你怎么还不回家,你哥出去找你也还没回来,你们两个汇合了吗?没什么事就赶紧回来,你们两个不孝子,怎么忍心让我一个年过半百双臂残废的老头一个人在家?” 莫大宝焦急哀怨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问橙看着朱昊提起一旁的斧子似乎要对自己下手,吓得她猛咽口水鼓足勇气回复着莫大宝: “老爸,没事你就早点睡觉,我和老哥一会就” 问橙的话还没说完,姒长生的手机又响了,朱昊转头看向姒长生,将问橙的手机扔到她的肚子上,又去摸姒长生的手机。 莫大宝听到手机铃声,一点疑心也没起,毫不避讳的调侃着问橙:“闺女,你和谁在一起,是言家那个孩子不,我对他印象不错,你发展一下帮我弄点素材。” “老爸,素材你放心绝对有,绝对够你给霸道外星王子殿下来了写续传的。” “呵,你个死丫头,还敢提这本书,我当初写的可是清水,原作者雇我当枪手,自己又不满意,往我里加了各种有色东西,到头来自己把自己弄进” 莫大宝一提这书就情绪激动,非要跟问橙掰扯一番,正说的起劲,问橙生怕自己的目的败露赶紧插话: “老爸,你早点睡了,没事去找原作者谈谈心,你们谈谈不就能一起赚钱了吗?根本不需要我帮你扩充素材库。” 问橙刚松口气,心想自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爸再不知道自己的意思是报警,那他以后写书就别想火了。 就在此时姒长生的手机被摔在地上,离问橙耳边跟近,姒长天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 斧子突然就落在了问橙耳边,手机被劈成两半,碎片迸溅起来,吓的问橙赶紧闭眼。 “问橙,你那边到底怎么了?” 莫大宝不仅没挂电话,听到异常后还主动问问橙怎么了,朱昊自然也是不会放过问橙手机的,抢过来直接扔到地上一斧子劈烂。 问橙看着地上的手机心痛的不得了,又要赚钱买新手机了,这次明明没有用御剑心却还要花这冤枉钱,自己怎么就如此多灾多难呢? “你们查到什么地步了?这邀请函是如何得到的?你们要不说,别怪我斧下不留情。” 朱昊提起斧子狠狠的劈在地上吓唬着问橙和姒长生,刚才帮姒长生按起手机接听键,就听到对方问查的如何了,需要帮忙吗。 朱昊凭直觉直接摔手机劈了以绝后患,谁知道面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人间姒月天」的继承人,万一是莫问橙在诈自己,也算留了个后手。 “你劈吧,有事冲我来,你把我劈死了,你也别想跑!我哥可是出来找我了,他找到我是早晚的事!他可是” 问橙的话卡住了,她本意是想激怒朱昊让他劈自己一下,只要有致命伤出现,御剑心绝对会出现护住反杀朱昊,只是激怒的话刚起个头,朱昊就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按开手机屏保给问橙看,摸手机的同时,一封打开的白色信封也被从口袋中带出,跟着掉落到了地上,就掉在问橙右手边。 手机屏保上是自己和老哥在游戏城里花二百块钱,抓到一个限量版纪念娃娃时的合照,这照片只可能出现在问谦的手机上。 问橙瞬间明白了这手机是问谦的,而地上这白色信封就是邀请函,朱昊也是五年之约的参与者。 “你把我哥怎么了!你们就算有仇,你也不能拿他的性命和你未来的前途开玩笑!” 问橙着急的大吼,身体不能动让她很被动,此时的大吼显得一点气势也没有,反而逗的朱昊不断大笑。 “哈哈我可没有拿自己开玩笑的意思,我已经想好了全身而退的方法,有些事别人做得我也一定能做得!” “什么事?是五年之约吗?用自己的黑暗未来毁掉一个人代替他活着吗?但我哥和你不是同胞兄弟,你如何能代替的了他!” 因为担心问谦的安危,问橙真的急哭了,说着说着话眼泪不自觉的落下,声音也变成了哭腔,越说越崩溃,已经哭到不能自已了。 “你们果然查到了很多呢,连五年之约都知道,看来我需要让你们闭嘴了!” 就在朱昊抬起斧子要冲着问橙劈过来之时,货架尽头吹口哨的声音传了出来,一个男人身穿黑色防水胶皮背带裤,手里提着两个水桶从货架后面走了出来。 朱昊听到口哨声动作迟疑了一下,那个男人看到朱昊手里举着斧子,停止了继续吹口哨,放下水桶走向柜台,从柜台内摸出一根金属棒球棒向着朱昊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你这是迟到了吧?” 朱昊看着他走过来,放下斧子毫无戒备的走到一旁给他让路。 “你怎么知道是我迟到了,而不是其他人耍诈,用代替品防止自己露面破坏他们现在的美好生活。” “有道理!不过我之所以能确定你迟到了,是因为你为什么没晕倒在地上?” 男人说着举起棒球棒冲着朱昊的脑袋打了过去。 第伍拾捌章,感天动地的爱情? 反转之快连朱昊自己都没有预料到,头上已经挨了一棒,手中的斧子滑落到地上,朱昊捂住脑袋后退几步后背蹭着货架慢慢坐到地上。 “你你为什么要袭击我!你你” “嘭!”男人紧接着又是一棒对着朱昊的脑袋抡了上去。 “为什么?我等了五年!忍了五年!为的就是让你们血债血偿!” 男人抬手又要敲打朱昊,问橙突然出声阻止: “等等!别动他,留他一口气行吗?我哥还在他手上呢!” 问橙的突然出声让姒长生有些生气,用腹语阻止着问橙继续说下去: “你哥我会帮你找,先让他们自相残杀,降低咱们的存在感,最多半个小时我哥一定会找到咱们的。你哥只要人还在d市,咱们能活着出去什么人都能找到。” “哥?哪来这么多哥?我刚才从监控里看到你们进来还在纳闷,就算是整容也不可能整到连性别习惯都变了,他们三个居然是因为暴露了,才被你们钻了空子。不过这样也好,真要用他们的身体复活我的妻子,我还觉得恶心呢!” 男人听到问橙的声音没有再攻击朱昊,转头细细的打量问橙,冷笑着慢慢转身,将棒球棒扔到一旁,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斧头,向着问橙走了过去。 “复活拼接,人祭?你们用的人祭?”姒长生听到复活两个字瞬间联想到了什么,用腹语惊恐的问着对方。 “你居然知道,难道你和我师傅是同行?也是修密萨宗的?”男人听到姒长生的疑问,停住了向问橙靠近的脚步,停下来冷眼打量着姒长生。 “呸!你们那是邪教!有本事冲我来,别碰她!” 姒长生听到密萨宗三个字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个丧心病狂的教派明明被剿灭了,怎么还有漏网之鱼? 现在根本指望不上昏迷的单谚和半吊子问橙,只有自己把他引过来,受伤后引与自己立契的魔出来才能脱险反杀。 “别碰他!你砍我!我是女的!我虽然胖了点,但出个躯干还是能派上点用场的。” 问橙不明白姒长生的用意,她此时盘算的是快点让自己受伤,好把御剑心引出来救自己。 “这种时候你和我抢什么!我被砍了只要契约还在,胳膊腿的都能接回去,就是康复的慢了些罢了,你要被砍了就真的是终身残疾了!” 姒长生也不懂问橙的用意,只觉得她这么做不仅自救不了,还容易全军覆没,性命攸关的时候还抢着送死,不会真的喜欢上自己了吧? “断肢二十四小时内只要保存得当都能接回去,别以为只有你能接回去,我也能!你不是想活着吗?惜命的人就更不该和我抢了!” 问橙急了,觉得姒长生有病,刚才还说想活着,现在就要和自己抢着去送死,自己有好歹还有个御剑心他有什么!连个兵器都没带来还想逞英雄。 “乖,听话,把先被砍的机会留给我行吗?如果有命能活着出去,你一定要保护好我。” 姒长生被问橙坚决的态度打动,更加确定了她是在口是心非,肯定是喜欢上了自己,那这种时候自己一定要像个男人一样保护她。 “别听他的!砍我!” “你也别听她的!砍我!” 问橙懒得再和姒长生争辩了,大吼着让对方砍自己;姒长生也急了,就算用的是腹语气势上比问橙的大吼弱一些,他还是想抢着被砍。 “你们这爱情太让我感动了,别抢了我先砍他。你们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人人都有机会!大不了我要你的躯干,他的一双胳膊,还有他的一双长腿,很快你们就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离了!” 男人被问橙和姒长生这种抢死的精神感动到眼圈都红了,主动为他们鼓掌,拿着斧子向单谚走了过去。 “不要!不要!千万不要动他!他也不能砍,他有心脏病,随时都会没命,他他还是家中独子,他前面有十个哥哥都死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问橙慌了,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了,语无伦次的跟对方讲同情心,只希望他不要动单谚。 “嘿,这就有意思了,你这种女人怎么如此的博爱,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这个还不行,看样子还真就只能先砍你了!” 男人提着斧子向问橙走了过去,用斧头将朱昊姒长生单谚全指了一遍。 “那个不行是因为他绑了我哥,我哥不能死!这个他家里有矿等着他去继承,那个是家里的独子死了老人伤心,就我无牵无挂你随便砍,我绝对吱都不吱一声!” 问橙嘴上说着不怕,心里却怕的要死,过完嘴瘾把仇恨拉到自己这边来以后,就紧闭双眼根本不敢看对方是如何走过来的。 “她是女人,难道没人教过你不能打女人吗?有什么冲我来,不要再靠近她了!” 姒长生恨铁不成钢的看了问橙一眼,发现她双眼紧闭,紧张的要命;这种时候谁又真的能不怕死呢,就算砍一下想想也是极疼的,自己又怎么忍心让她承担这一切呢。 “是不能打女人,但没人说过不能砍!我刚反应过来,你们这就是在拖延时间!别白日做梦了,我为了这一天早就把店铺改造过了,店门用的是金库里才会用的防爆破钢门,除非有人把房子拆了,不然今晚你们谁也逃不出去!” 对方说着抡起斧子向问橙砍去,问橙看着斧刃向自己的胳膊快速靠近,安心的长舒一口气,自己终于可以安心的睡过去,靠御剑心带自己出去了。 “呛!”金属互相撞击的声音突然传来,斧头砸在自己肩膀上没了下,问橙赶紧睁眼,朱昊已经拿着棒球棒在狂揍那个男人了。 “我!”问橙气到无语,心想朱昊怎么还能动,脑袋结结实实的挨了两棒球棍怎么还没晕厥过去!自己和姒长生抢死就够乱的了,他现在跑出来反抗只是在乱上加乱! “莫问橙,你听我的,一会无论他们谁打赢了,你都把被砍的机会让给我行吗?我是和魔立过契的,虽没有断臂再生的能力,身上断个什么地方都是可以接回去的,我就是为了把魔引出来才抢着送死的。” 姒长生用腹语小声嘱咐着问橙,只希望她能理解自己,就算真的爱上了自己,也别再和自己抢着出风头了。 “你说的轻巧,把魔引出来,你还能活着吗?还嫌自己身上的魔气不明显吗?契管局手册第一条就是禁止契人与魔族私通!违者受天谴之刑,把机会留给我行吗?我家青铜剑没你想的那么弱!” 问橙觉得这次自己和姒长生彻底说明白了,一会自己只要等着挨劈就万事大吉了! 第伍拾玖章,跨世纪碰面 只可惜问橙和姒长生商量的再好,也不及现实变化之快,那个男人自知不敌朱昊翻身取斧,对着朱昊的腹部利落的就是一斧子。 朱昊没有后退躲闪硬挨下这一斧,抬手用棒球棒砸在对方脑袋上,一时间血星迸溅,躺在地上的问橙和姒长生已经分不清飞溅过来的血水到底是谁的了,面前的两个人在双双吃瘪后各自后退几步互相保持距离。 “钟稔,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死了你也跑不了,你就算成功的复活了康柠又能如何?不是原装的身体,你守着一个只能看不能碰的人有意思吗?放弃她,想想你的初心,你不就是为了发财赚大头吗?” 朱昊将棒球棒撑在地上,身体靠了上去,另一只手捂住腹部防止内脏从伤口处流出,用极其虚弱的声音给对方洗脑想换取一条活路。 “哈哈五年了!要能忘记她,我早就把我师姑灭口去过大富大贵的日子了,复活她和发财我只能选一样,没得商量,今天你们都得死!” 钟稔说着从怀里掏出打火机和香块,拿着斧子踉踉跄跄的向香炉靠近,他要点香请淡泊出来收利息,剩下的残肢断臂足够自己拼成一个人复活妻子了。 “你想都别想!既然你要为了康柠背叛我们,那你就去死吧!” 朱昊捂住腹部,硬挥着棒球棒向钟稔后背砸了过去,钟稔摇晃着转身用斧头挡住了棒球棒,金属撞击的声音格外刺耳,震的问橙不自觉皱眉。 此时的两个人就站在问橙和姒长生倒地的位置之间,都在踉跄着摇晃硬撑,双方连武器都快举不起来了还互相想治对方于死地。 结果双双失手,棒球棒和斧头被甩飞,斧头就落在问橙手边,斧刃险些将问橙的右手手背砍断;棒球棒冲着姒长生的头就飞了过去,正中右眼角眼眶,整个眼睛瞬间就肿了起来。 这个意外让问橙和姒长生双双都能动了,只是控制问橙的人是御剑心,姒长生的主人是魔亲王御琉璃。 御剑心和御琉璃同时控制着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方同时出手,一个用剑脊敲在钟稔的腿窝处逼他跪下,另一个捡起棒球棒对着朱昊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千年未见,你出手依然如此这般不留情面。” 御剑心有些不放心,弯腰伸手试了一下朱昊的鼻息,确定人还活着,应该是能救活套出问谦的下落。 “呵,别用这种仁慈博爱的口气和本王说话,你只是抢了御煞魂魄占为己用的半吊子剑灵,吾王终会归来!横扫千军称霸人界的。” 御琉璃挥着棒球棒故意打晕钟稔,凶狠嚣张的挑衅着御剑心。 御剑心却不以为然,冷笑着提醒御琉璃: “魔族大势已去,你们这些旧部认不清本尊也没办法,只盼着再再见时咱们不会刀兵相见。” “呵你在说梦话吗?若不是如今的魔族魔心不齐,你早就灰飞烟灭成为吾王归来的养料了,等时机成熟,本王一定亲自送你上路恭迎吾王重生。” 御琉璃挥着棒球棒步步紧逼,御剑心并未出手而是后退几步避让她的锋芒。 御剑心已经习惯了御琉璃的愚忠,与其跟她继续掰扯御煞会不会复活,还不如聊点正事。 “你倒是很会选契人,本尊要是没记错,这孩子的先祖可是你强抢回去的夫君,这前夫的孩子也算是你的后人了吧?引他入魔这算盘打的够长远的。” “呵”御琉璃不屑的冷笑,快速挥动棒球棒让御剑心避无可避,必须跟自己打一架。 “你凭什么管本王的私事,本王就算吃了他也是他先祖给他留的苦果!” 御剑心避无可避抬手出剑轻松挑飞御琉璃手中的棒球棒。 “早些回去吧,他身上的符纸压制着你的魔性,此时的你连平时十分之一的本事也使不出来,这时本尊若想灭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牙尖嘴利如此嚣张?等本王与新身体融合好了,一定回来取你狗命!” 御琉璃气愤的抓起地上的斧头对着御剑心扔了过去,御剑心稍微一侧身避开斧头,走到晕死过去的姒长生身边试了试鼻息,确认他也活着后,从钟稔手中扣出藏香,用火机点燃扔进展示架下的透明香炉之中。 盘腿坐在地上将青铜剑横在自己腿上,轻轻敲击剑刃轻唤着: “听吾召遣,听吾令,淡泊速来,淡泊来,淡泊速速现形来!” 御剑心突然挥剑,剑尖直指碎裂玻璃展示柜中的淡泊短刀。 “啊!”淡泊惨叫着被硬逼出了短刀。 “食人血肉过得挺滋润的,这脸色红润到说你是活人都有人信了!” 御剑心用剑尖指指面前的空地让淡泊坐过来。 “剑心大哥。”淡泊恭敬抱拳对着御剑心鞠躬,却迟迟不敢坐过来。 “你怕本尊诛杀了你,有本事你别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 “我也是被逼的,你不知道我离开莫家后吃过多少苦,我见证人一个教派的创建,崛起,误入歧途,最后只能靠旁门左道勉强求生,我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呸!密萨宗是正经人创办的东西吗?你还真好意思往郎英格尔脸上贴金,你是被利用的本尊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但这是出苦肉计,你能演的好吗?” 御剑心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淡泊,终是没忍心下杀手,只是起身在他后脑勺上猛拍一下,让他吸取点教训。 “能!能!能!只要能让我苟延残喘的活着,多苦的肉我都吃的下。” 淡泊揉着脑袋仰头看着御剑心,痛快的点着头。 “几十年不见,你都学会用成语了,看来这郎英格尔还是有一丢丢用处的,但他一个藏人怎么和你沟通的?你刚离开时魂魄散碎神智未开,他难道真有那么一点本事,能帮你重新聚灵?” 御剑心低头单手捏着淡泊的下巴,仔细打量着他的魂魄,总觉得有一起不对劲的地方。 第陆拾章,暗潮汹涌 “正事?你所谓的正事就是这一地鸡毛,同胞反睦,夫妻分离?郎英格尔爪子挺长啊,什么事该干什么事不该干连点数都没有了,活该被契管局剿灭。” 御剑心藐视的看着躺地上昏迷的钟稔和朱昊,光看问橙的记忆他已经了解了七八分,就是郎英格尔建的密萨宗坏事做尽,被契管局剿灭后贼心不死,想像魔族一样许诺给信徒利益,让他们不离开自己罢了,只是这利益许的有点狠了,居然是要用到人祭。 “活活该?”淡泊听到御剑心轻蔑的话语激动到握拳,碍于自己根本打不过御剑心,只能将情绪隐忍下来。 “哎,你还和以前一样,听不懂的话习惯性复读,这次本尊若是救了你,你一定要洗心革面远离邪教!本尊留张字条让莫问橙送你回莫家祖宅,好歹你的一魂一魄还依附在聆音藤上,虽不受你管控但多少对你自身聚魂有些帮助。” 御剑心还用以前的思维看待淡泊,在他的印象里成了兵灵的魂魄不会轻易被时间改变了本性,现在的淡泊只是被郎英格尔利用过的可怜人罢了。 “多多谢剑心大哥成全了!这苦肉计需要我如何去演呢?” 淡泊硬将眼泪憋了下去,眼睛都憋红了,极不情愿的低头拱手感谢御剑心帮忙救自己。 “不用这么客气,把身子直立起来说话,本尊看看你的魂隙在那,等姒家人来救他们家少爷的时候,本尊就出手将青铜剑卡在你魂魄缺损的缝隙里,你快速消散遁回短刀之中,没莫家的允许短刀是不会被契管局收走的。” “那还真是谢谢剑心大哥了!” 淡泊嘴上说着感谢的话,手中的短刀却已经悄悄的伸了出来,只要御剑心再诋毁郎英格尔一句,自己就算魂飞魄散也要拉他一起陪葬! 御剑心转着圈从头开始打量淡泊,无论如何看都未找到魂隙,这让御剑心起了疑心。 “郎英格尔用的什么手段?你明明缺了一魂一魄主动让给了聆音藤,为何你会如此完整,连一丝异样都看不出来?” “怎么可能,一定是剑心大哥你看错了,你再离近些好好看看我,我的伤口那么明显,不就在这里吗?” 淡泊将刀刃推回掌心,伸手解着衣服想引御剑心离自己更进一步,偏偏此时单谚醒了,身体的疼痛让他倒抽一口凉气发出呻吟声。 御剑心快速跑了过去,他要确定单谚的身份,看清在他身上做记号的魔究竟是谁! “你醒了?” 御剑心用问橙的身体蹲在单谚身旁,用青铜剑剑尖轻戳单谚几下,借剑气帮他解除身上被藏香束缚的困境。 “莫问橙,你的手你的手都伤到见骨了,真的没事吗?” 单谚被青铜剑戳的有些难受,回避着与问橙的接触,坐起来时发现了问橙的右手,几乎是从手背断裂了,虽说不流血了,但血痂在手背上结了厚厚一层,看着异常吓人。 “别管手了,把你眼睛睁到最大!” 御剑心对着单谚直接上手了,抬起左手去扒拉单谚的眼睛,他在问橙的记忆里清楚的看到单谚的眼睛是金色的瞳眸,那是御魔专属的契人记号。 御魔消失很久了,如果没有死在莫家或被契管局别家的人收服,那单谚很有可能就是御魔的契人或者成为御魔本尊。 “莫问橙,你在做什么?别碰我眼睛,你离我远一点!” 单谚伸手拍飞问橙的手,坐在地上用腿蹬地又向后连退数步,直到后背贴到墙面上才安心了些;现在的问橙给单谚一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那种感觉就像孩童可以随意操纵自己的布娃娃一样,根本不在乎布娃娃的感觉。 “你躲什么!本尊只想看看你的眼睛,只看一下,如果你真的是他,本尊是唯一一个可以救你的。” 御剑心又追了上去,伸手捏住单谚的下巴不让他乱动,仔细盯着他的眼睛看。 问橙的呼吸清晰的拍打在单谚脸上,如此之近的距离让单谚紧张,本能的伸手推开问橙,御剑心一个大意身体不稳向后倒去撞近了姒长生怀里。 几乎就在同时,姒长生喊了一句:“问橙小心!” 他将问橙护在怀里抱紧,自己的身体猛一颤抖,额头上渗出一丝细汗。 御剑心掰开姒长生的手,转头向他身后看去,淡泊此时正手握短刀站在姒长生背后,刀刃已经完全没入了姒长生的后背。 御琉璃的魔气从姒长生后背上的伤口涌出,像发现了物一样顺着刀柄快速爬上淡泊的手臂,飞快吞噬着他的灵力。 “啊!剑心大哥快救我!疼!啊!” 淡漠的手握在短刀上根本松不开,被御琉璃的魔气单方面吸食,发出痛苦的尖叫向御剑心求救。 “你这神智就算恢复了也是半吊子一个!没事吃饱了撑的捅姒长生干嘛!他是魔的契人,身上的魔气分分钟能让你从这世上消失!” 御剑心气到无语,要不是看在淡泊是莫家出来的,自己根本不想管他。 推开姒长生,御剑心拿着青铜剑从地上站起,抬手就把淡泊的胳膊砍断了。 “啊!”淡泊发出更大声的惨叫,捂住胳膊断裂的地方蹲在地上发抖。 御琉璃的魔气快速吞食掉淡泊的断臂,将短刀一点一点的从姒长生后背挤出,一团魔气护在伤口处,不时嚣张的向外扩散挑衅着。 短刀落地的一瞬间,淡泊马上化作烟雾遁回短刀之中修养。 “算算算时间,我我哥快来了救救我” 姒长生并未解释刚才发生了什么,现在的他被魔气压制,趴跪在地上非常痛苦的抵抗着魔气。 此时的魔气因为吞食了淡泊的一条手臂,变得异常兴奋肆无忌惮的向外扩张;姒长生身上的符纸根本控不住魔气,他就快要被魔气包围了。 若此时姒长天突然赶到,姒长生的下场就是被带回契管局受天谴之刑,一百道天雷劈完姒长生恐怕连魂魄都剩不下了。 “单谚,过来扶住他,本尊去找出路,一定要抢在姒家来之前带姒长生离开。” “咱们不能走,地上还躺着两个人呢,要给警方一个交代,不然咱们就是畏罪潜逃!” 单谚说着从口袋中摸出手机准备报警,御剑心冲过来抬剑将手机挑飞。 “现在本尊就是规矩,你那套规则留着去” 御剑心话还没说完,店铺大门被人疯狂的拍打撞击着,姒家人的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小少爷!小少爷你在里面吗?别怕!大少爷来了,一会就把这门拆了救你出来!” 第陆拾壹章,爆破强拆 “姒家来的真是时候!”御剑心小声嘀咕说着反话,提起一旁的水桶冲着钟稔泼了过去。 钟稔被冷水泼醒,稍微一动身上的伤口就扯得生疼,只能暂时先躺在地上等候时机。 “醒了?你家还有后门吗?在哪里快带本尊去。” 御剑心说着用剑尖抵在钟稔的脖子上以做威胁。 “好,我起来带你们去。”钟稔说着伸手推推剑尖,从地上爬了起来,突然伸手捡起地上的斧头向御剑心抡了过去。 “为了让外面的人进不来,别说后门了,我连窗户都封了!今天咱们谁也别想逃出去!都要留下一截给我妻子用!” 御剑心向一侧轻微一躲就避开了钟稔的袭击,随后用剑脊快速狠敲钟稔手腕胳膊腿窝,打飞斧头逼他下跪。 “换做别人也许出不去,本尊今天就非要出去!说!窗户在那里!” 面对御剑心的威胁钟稔还不死心,跪在地上慢慢移动,想伸手去拿棒球棒。 “唉,和人说话真费劲!” 御剑心看出对方的意图,直接打飞棒球棒断了钟稔的念想;身后的单谚已经把这里的地址发给了钱修。 “地上的水流走了,咱们还可以走下水道!” 姒长生痛苦的蜷缩在一旁,身上贴满了符纸压制魔气,听到钟稔说没别的出路时本想放弃了,可看到地上的水向着墙角快速流了过去,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下水道?”御剑心又将另一桶水踹翻,跟着水流走到墙边,发现了墙壁下隐藏的排水口。 “按位置来说,这里应该连着友谊大厦的主排水道。” 姒长生在御剑心找排水口的时候,已经移动到单谚身旁抢过他的手机,搜索出友谊大厦的详细平面图了。 “拆墙不是本尊的作风”御剑心正说着店铺门口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整个屋子都在晃动。 单谚紧贴墙壁让自己找到安全感后,大吼着质问姒长生: “有什么是你们家不敢干的事吗?在市区里爆炸强拆!整栋楼都要跟着遭殃!” “给你哥打电话,让他别轻举妄动顺便拖住他,就说这房子加厚了拆不了,你没事正在想办法拖住店主让他主动开门。” 御剑心刚安排好姒长生要说什么,转头找钟稔的时候,他已经拖着朱昊向货架后面拐去了。 “他果然知道别的出路!单谚你在这等待救援,姒长生咱们跟过去看看。” 御剑心拿着青铜剑跟了上去,姒长生也捡起了斧子跟了过去,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嘱咐单谚: “我哥如果真的拆迁成功进来了,你敢把看到的事说出去,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要被天谴我也要先拉上你一起。” “看到什么?你们拿着凶器畏罪潜逃吗?” 言悦君为了让单谚远离异类的骚扰将他眼睛封了,他现在能看到的只是姒长生后背流着血拒绝合作,还要拿着凶器和莫问橙一起逃跑。 “算你懂事!等这事完美的遮过去了,我多送你几张符纸帮你遮遮魔气!防止你被契管局的那群老东西法办!” 姒长生很满意单谚的回答,拿着斧头快步追上御剑心,跟着他进去墙壁后面的暗室。 刚一进去,两个人就被双双网住挂了起来,御剑心轻松划破网子跳到地上。 “门呢?门在那里?” 御剑心追上钟稔用剑架在他脖子上。 “这是我妻子安睡的地方,今天复活不了她,我就拉你们一起陪葬!我信仰的天师会保我没事的!” 钟稔说着按下了身旁的开关,机器的共鸣回荡在密室内,震的御剑心耳朵疼。 “这里已经够小了,你还用电泵抽空气?你是有多一心求死!” 姒长生马上向门口后退,这才发现墙壁根本推不开了,整个密室四周都是真空泵在向外抽着空气。 “你的天师要能保你就不会让你失去妻子!信什么不好跑去信朗英格尔!” 御剑心吐槽着钟稔的愚昧无知,细细打量着密室四周寻找着机关离开。 十平米左右的密室墙上,挂满了密萨宗的各种祭祀图,全都是抄袭改造的密宗和萨满教的东西,融合的颇有些不伦不类,但都还算正常能看得下去,但正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足有一面墙大小的壁画就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了。 壁画上是个四方桌,四方桌上一个未发育完全似人非人的胎儿躺在上面,桌上还画了把短刀,越看越像淡泊依附的那把,桌旁围了六个人手中拿着袋子,全都望向桌上,似乎是要将胎儿打包带走。 整个画面乍一看没问题,但若细想只会觉得可怕更深层的意思只会让人不寒而栗。 再四处打量下去,密室内还有张类似病床的折叠摆床,并未打开斜靠在墙边,墙角堆着类似瓶罐的东西被黑布遮盖着,御剑心大胆猜测那堆被黑布遮住的瓶罐,十有八九就是钟稔的妻子了。 屋内除了墙角摆放的真空泵别无其他机关,操纵真空泵的开关就在钟稔脚下踩着,他根本没有要松开抬脚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要同归于尽。 御剑心松开钟稔向墙角走去,和姒长生一人两台,轻松的将真空泵拆除。 “真空泵都停了,你还踩着开关有意思吗?真想自尽殉情你就不会多活这五年!本尊要真想离开,抬剑砍了你的腿即可,你根本拦不住本尊,与其剑拔弩张,不如坐下来聊聊你们这五年之约,全当听故事解闷了。” 正在此时密室外又传来爆破声,隐约有墙塌砖碎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姒家爆破成功,强拆了一堵墙。 “你哥为了你这本事果然够大,有这实力金库都能趟平了,真让他发现你入了魔那场面绝对很精彩。” 御剑心嘴角上扬玩心大起,突然想知道姒家面对姒长生与魔立契会有何反应。 “我可是因为替你挡刀才抑制不住魔气的,你可一定要救我,再帮我把魔气吸走吧。” 姒长生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马上可怜兮兮的望向御剑心寻求帮助。 第陆拾贰章,误会大了 “你替我挡刀?难道不是你自作多情,以为莫问橙要被单谚推倒,想接机英雄救美占她便宜?” 御剑心冷笑一下,对姒长生的解释极为不信;数千年的岁月里,他已经见证了太多,为达目的有意接近莫家女人的人了。 “就不该救你,现在好心被当驴肝肺了,我当时一睁眼就看到短刀刀灵拿着刀,犹豫过后下定决心的表情,执刀就冲着你跑了过去,要没我此时受伤的就是你了。” 姒长生有些傲娇的说着,反而让御剑心更想笑了。 “这么多年以来,你是第一个编理由编的如此有逻辑的人,本尊问你淡泊短刀是谁家出去的?” “莫家啊,莫问橙早就跟我说过了,我还是分得清你不是她的。” 姒长生意识到此时的莫问橙,和上次吸走自己魔气时,喜怒无常的性格一模一样,这才是自己要追求留在身边的人。 “好,下一个问题,你是魔的契人,本尊是莫家兵灵,但凡有点常识的兵灵他会砍谁。” “我?” 姒长生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犹豫着皱眉迟疑的说出答案,用手指指向自己。 “这不就结了吗?本尊被单谚推倒,你突然冲过来救场,淡泊以为你要补刀害本尊,自然出手捅你,这才是完美的解释,不过也不排除本尊与淡泊至少百年未见过,他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临阵倒戈,怕本尊毁了郎英格尔留下的一切。” 御剑心也没把话全说死了,毕竟淡泊丢失的一魂一魄被补齐了,万一这一魂一魄来路不正,淡泊对自己极有可能刀剑相向,只是看他刚才的样子,还像以前傻傻的反水的概率不是很大。 “不是百分之一!而是百分之百他要害你!相信我,我还要靠你续命又怎么会害你呢。” 姒长生自认为此时该加一剂猛药,攻略女生就要强快准,于是他一把抓住了问橙的手,深情的望着她。 “你!你居然认为本尊是女人!” 御剑心被气到暴走,双手被抓住的一瞬间,迅速抬脚踹向姒长生的腹部;被错认为女人就是对自己极大的羞辱,本以为他只是想借自己的手除了身上的魔气,现在看来他的心是真的贪,居然还想连自己也一并收了。 “你难道不是女生吗?” 姒长生被踹倒的同时撞倒了钟稔,他脚下的开关被松开,墙壁上的暗门开了;密室外姒家人已经被赶来的重案组包围带走回警局了,单谚听到墙壁上有声响,让钱修扶自己过去看看,推开墙壁的一瞬间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因为他们看到莫问橙正抓着姒长生的衣领使劲摇晃,还不时给他补几脚打几拳,姒长生毫无还手之力,完全就是被单方面吊打。 “你才是女人呢!姒家既然这么想要个女儿,本尊成全你啊!分分钟让你和问橙做姐妹!” 御剑心彻底被惹毛了,忘记了要问钟稔五年之约的事情,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报复姒长生。 钱修让单谚自己扶墙站着,他先一步跑过来拉架,因为他没见过姒长生光看穿着打扮,以为他是女的,再加上此时问橙手中有青铜剑,吃亏被打的是姒长生,钱修本能反应就是保护姒长生,拽住问橙胳膊让她收手。 “莫问橙,你冷静一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把短剑放下说话!他若死了你就要坐牢了,你哥本事再大也护不住你的。” “嗯?”御剑心和姒长生同时疑惑的看向钱修。 “你说本尊是女人!”御剑心松开姒长生,甩开钱修的拉扯,握紧青铜剑转身看向钱修。 “你什么眼神,我怎么会是女人!穿身裙子带个假发就是女人了?我还怀疑你是女人呢!” 姒长生被揍的无处发火,和御剑心达成统一战线,冲着钱修就一起过去了。 “我单谚,这什么情况,这女人怎么都是属疯狗的,拉架还拉的引火烧身了。” 钱修看着怒气冲冲的两个人向自己走过来,赶紧后退向站在门口的单谚求助。 “这个这个在心理学上叫性别否认,她们多半是觉得自己能动手绝对不瞎哔哔,比男人更像男人,所以不允许你把她们当女人!” 单谚睁着眼睛说瞎话安抚着钱修,但看到问橙和姒长生同时一左一右给了钱修一巴掌,赶紧叫吴郝过来救人。 “小吴,赶紧过来,救救钱队,他被两个女的打了!” 吴郝跑过来时,御剑心看到人有些多害怕身份暴露带来麻烦,主动放下青铜剑遁回剑中,问橙晕厥倒地被姒长生手疾的接住。 陆续赶来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人帮忙抬着钟稔朱昊出去急救,有的人检查着墙角堆的瓶瓶罐罐,姒长生扶着问橙也被请出了密室。 此时的姒长生不想松开问橙,他在盘算着如何在不去警局,不见到姒家人的情况下,带问橙离开隐藏一下身上的魔气。 “美女,配合一下,我给你做个笔录,你能先松开莫问橙让她去医院,我看你也受伤了不如你们一起?” 吴郝拿着录音笔走了过来,想让姒长生配合自己工作,姒长生正想找理由拒绝,问橙突然醒了,一把推开姒长生,到处寻找着什么。 “莫问橙,你还好吧?你的手” 吴郝看到问橙如同疯子一般的满屋乱窜,出声提醒她注意一下自己的手。 “朱昊呢?朱昊!朱昊在哪里!我哥都快变成一块一块的了!我还管什么手!” 问橙依然在到处寻找着朱昊,边找边哭,哭的让众人心疼。 吴郝从口袋里拿出包纸巾递给问橙:“你先擦擦眼泪,朱昊刚被抬走,被送去医院了。” “医院?他这个混蛋还能去医院!我我” 问橙急到说不出话来,推开吴郝递过来的纸巾,从墙壁上爆破出来的缺口跑了出去,看到了救护车。 救护车并未开走,但已经发动起来了,问橙想也没想就追了过去,疯狂的拍打着车门,手背上的血痂都被震裂了,血顺着手背流到掌心,在救护车门上留下血色掌印。 车上的护工听到了声音打开车门询问问橙怎么了,问橙推开护工跑上救护车,找朱昊后使劲拍打着他的脸让他醒过来。 “你个王八蛋!我哥呢!我哥到底在哪里!” 问橙脸色越来越白,手上的血化作掌印沾在朱昊脸上。 “停车!停车!护士,怎么才能让他醒,只醒几分钟也行,我哥还在他手上呢!” 救护车突然发动,问橙有些失血过多,摇摇晃晃的勉强站住,抓住输液杆大吼着让司机停车,询问着一旁的护工怎么才能唤醒朱昊。 “姑娘,你手都伤成这样了,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剩下的交给警方。” 护工劝说着问橙坐下,打开药箱帮她处理伤口,示意司机让他继续开车。 问橙看到护工药箱里的一瓶双氧水,立马抢了过来拧开瓶盖,将一瓶双氧水全倒在了朱昊脸上;速度之快护工都没反应过来,等伸手去抢瓶子已经空了。 “咳咳咳”朱昊被双氧水呛醒,意识模糊的看向问橙。 “我哥呢!我哥!你到底把他绑架到哪里去了!” 问橙看到朱昊转醒,使劲摇晃着他想知道问谦的下落。 第陆拾叁章,拆解分析 “我我这辈子咳咳最大的绊脚石就是莫问谦咳咳” 朱昊咳嗽着艰难的说着话,速度之慢让问橙根本忍无可忍,冲着朱昊的脸就是一巴掌。 “我不管你有多恨我哥,他到底在哪里!位置!我要具体位置!”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咳咳三个多小时了,他死定了!就算没憋死也会冻死的!哈哈咳咳” 朱昊太过高兴了,自己终于能除掉眼中钉肉中刺了,计谋得逞后的张狂的大笑,让他腹部伤口再次被撕裂血流不止,护工马上过来急救,问橙被挤到了一边。 “停车!停车!”问橙拍打着后车门要求停车,救护车司机无奈停车,问橙马上开门跳车,又向着友谊大厦跑了回去。 “单谚!钱修!吴郝!”问橙将要离开的重案组众人堵在了友谊大厦门口。 “快!快帮我想想,什么地方又冷又没有氧气三个小时就会死人。” 问橙已经是在病急乱投医了,就算知道哥哥已经凶多吉少了,她也要见到尸体才能放心。 “这一听就是冷柜冰库一类的地方,根本不用想,你问这个地方干嘛?” 钱修没想到问橙带伤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就为了让众人陪着她猜冰柜,真是太不拿自己的手当回事了。 “你们是警察想查地图调监控一定很容易的,从我家到友谊大厦这段路上,有多少冰柜冷库之类能藏人的地方?我哥被朱昊绑架了!已经被困三个小时了!” 问橙终于理清思路了,知道自己该跟钱修如何解释了。 “三个小时?为什么要抓他?他和朱昊有仇?” 钱修不知道内情,一时间没捋清关系,虽然拿出手机搜索着D市地图,但还是想问清来龙去脉。 “很乱,大概是朱昊、钟稔、甄璐还有三个人我不知道名字,立了个五年之约,约定五年内除掉阻碍自己的人代替他们,逆天改命,大概是这么个东西,朱昊的目标就是我哥!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抓走我哥的,但现在真的很急!赶紧救人!” 问橙又有点糊涂这些人的关系了,只能捡自己能理解的说,只希望重案组给点力快些帮忙找到老哥。 “给我一份D市地图,我来。” 单谚已经听明白了问橙的意思拿出手机查看时间,顺便接过了吴郝递过来的地图。 “莫问橙,给你爸打电话,问下他问谦是几点离开家去找你的。” “好!”问橙接过单谚的手机马上给老爸打电话。 莫大宝虽然疑惑问橙怎么突然换手机号了,但还是把自己和问谦的最后通话时间告诉了问橙21:56。 “现在是凌晨一点一刻,朱昊赶到的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 “他砸我手机他”问橙说不出来了,她根本没有时间观念;此时姒长生拿着青铜剑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非常肯定的说着: “二十三点十分左右绝对不超过二十三点半,因为我以前有病有一味药必须十一点半吃才有效,我哥养成了十一点半必给我打电话问我吃没吃药的习惯。” “十点到十一点半,一个半小时,朱昊需要找到问谦,打晕他带到冷库,自己再来友谊大厦赴约,按孔德子曹欣然黄雯雯的死法来看,问谦现在应该还活着,只有朱昊亲手解决了问谦才算代替了他,但冷库一旦封闭就会缺氧,虽说还活着但也凶多吉少了。” 单谚分析着情况,开始在地图上寻找着问橙家到友谊大厦之间,这一个半小时都能去的地方。 “道理我都懂,我要的是我哥具体被关的位置!万一他像黄雯雯一样就在自己家被人绑走了怎么办?” “自己家被人绑走?”单谚有些疑惑重复着问橙的话语。 “昂,我没跟你们说过吗?我当天替黄雯雯做直播的时候收到过两次求救,第一次是黄雯雯说自己家店被人砸了,第二次是她被人勒住脖子的照片,好像还有第三次?不过第三次就没黄雯雯啥事了,是勇者游戏协会的人在威胁我。” 问橙回忆着直播当天发生的事情,时间略久她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 “你发给问谦,问谦又发给我的彩信根本打不开,我们当时白忙一场,怎么可能还信你。” 钱修没想到凶手为了混淆视听,居然干过这么多勾当,连自己都被耍的团团转。 “等等你们先别说话,我隐约发现了什么” 单谚快速的将友谊大厦,黄雯雯花店,问橙家,标了出来。 D市有冷库的地方本来就不多,能和这三个地方时间范围地域重合的冷库更是屈指可数。 “我画的这个区域里有多少冷库?找到问谦的同时咱们说不定连黄雯雯都能找到。” 单谚用笔指着地图问吴郝,吴郝快速将警车内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查询: “四个。” “所有人都是谁,公用的还是私用的,付费租赁还是整体外包?” “一个是倒闭冰糕厂的冷库整体外包,已经被肉联厂收了,还有两个是按小时收费的,最后一个是私用的所有人是杨淑珍冷冻海产有限公司,另外两个按时租赁的所有人我还要再查。” 吴郝没掉链子,几乎是十分钟出结果。 “把四个冷库的位置给我标上,我算下时间应该能找到。” 单谚让吴郝把冷库的位置画在地图上,问橙却在听到杨淑珍三个字后不断重复嘟囔着这个名字: “杨淑珍杨淑珍我怎么觉得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呢?” “位置都偏了点,杨淑珍这个关黄雯雯还行,关问谦有点远了,肉联厂这个超出了时间,朱昊赶不过来,这两个” 单谚还在分析,问橙突然鬼叫一声: “啊!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杨淑珍是杨娜的妈妈,杨娜小学父母离婚,她跟母亲姓的。” “什么?不是在找你哥吗?杨娜又是谁?” 单谚被问橙吓了一跳,疑惑的追问杨娜是谁。 “杨娜是我中学同学,她大学学医的,我隐约听到过她在医院附近的小诊所里工作,帮失足少女们堕胎,她认识黄雯雯,也是她跟黄雯雯推荐的我,让我替黄雯雯直播。” “她讨厌你吗?”单谚抓住了重点。 “大概是讨厌吧高中时我家碰上破产,她带头孤立过我一段时间。” 问橙犹豫了,因为她和杨娜刚认识时关系还不错,只是后来慢慢越走越远了,她突然变得喜欢在自己背后捅刀,把自己的家事当笑料和所有人分享,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自己曾经了解她太多吧。 第陆拾肆章,下落不明 “如此说来杨娜讨厌你,你极有可能是她的目标,她想借黄雯雯的直播除掉你,可你却阴差阳错的躲了过去。” 单谚已经明白这个勇者游戏协会的套路了,将人自身的恶念放大,让他们认为自己命运的不公,是可以通过除掉自己厌恶的人改变的。 这种挑唆他人向恶逆天改命的方法已经属于违法范畴了,还不知道勇者游戏协会的势力会有多大,又有多少人因为他们被卷进危险。 “我哥!我哥!我哥的下落!谁跟你分析杨娜讨不讨厌我了!” 问橙看到单谚突然发呆,伸手拽他胳膊让他快点清醒过来帮自己继续找人。 “杨娜在那里工作?”单谚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回应不是自己猜到问谦被关在哪里了,而是问杨娜在那里工作,随后又抢过吴郝手中的电脑,用在甄璐和程龙电脑上发现的登录账号登录勇者游戏。 程龙的账号和莫大宝注册的账号界面没什么区别,但甄璐的区别就非常大了,一打开界面就是一排带血迹下流特效的黑字由远到近飞了过来质问着登录者: 你今天与命运抗争动手了吗? 这种暗示性意味很强的字眼伴随着激烈的背景音,让单谚不自觉的低头皱眉捂住胸口。 “我怎么知道杨娜在那工作,能知道她大学学的医,那都是无意中在同学群里看到的。” “我手机给你,想救你哥就把杨娜的信息给我。” 单谚将手机递给问橙,让她用自己的手机登录聊天软件。 “重案组查不比我快吗?” 问橙接过手机有些纠结,这用别人的手机登录自己的账号,万一被盗号怎么办?一边是老哥一边是账号安全,还是选老哥第一吧,就自己账户里那点钱估计连单谚工资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如果是私人诊所,杨娜被雇佣是不会有从业记录的。” 单谚冷静的回复着问橙,快速在电脑屏幕上操作着,以前根本没仔细注意过勇者游戏协会会不会分三六九等,把登录账号这么重要的信息全给漏下了。 程龙和莫大宝也许只是刚注册的新人,有个账号做些替罪羊般的任务都没什么可以细挖的,但甄璐的账号完全就是勇者游戏协会里创始人级别的了;她可以给别人出任务,也可以监督别人做任务,全国各地注册过勇者游戏的人,上传的任务照片她都可以查看。 这些照片都按日期被编辑的非常好,单谚试着输入了孔德子和曹欣然被预估的死亡时间,立刻显示出有相关档,但需要密码解锁。 “钱队帮我联系个黑客,真相就在眼前的。” 单谚没有盲目的乱试密码,抬头寻找钱修。 “四个冰库里都没有莫问谦,白跑一趟。” 钱修收到四个冰库地址时,已经安排人手去查了,刚得到结果回来正好碰上单谚在找自己要黑客。 “黑客?深更半夜的警局数据库的人也不上班,给我点时间,我联系一下试试。” 钱修嘴上抱怨着但行动还是非常快的,但联系上的人看到勇者游戏协会的界面后,都说至少要三个小时才能破译。 单谚抬头看一眼问橙,还在拿着手机努力的寻找着杨娜的信息,不想打击她,只能让数据库的人先解锁试试。 “钱队,周围的监控查完了吗?他从那个方向做什么交通工具来的友谊大厦?” 单谚趁着密码破译,还想再试着分析出问谦被关的地方,三个小时就能憋死人的地方,绝对不是那四个会被标注在D市地图里的正规冰库,莫家到友谊大厦之间肯定还有别的小冰库被勇者游戏协会利用了。 “我查到了,出租车,根据车牌号已经找到司机了,车上有行驶记录仪,司机说朱昊是从医院附近的黑街东侧上车的。” 吴郝抱着另一台备用的平板跑了过来给单谚看,自己终于赶在单谚想到之前把东西查到了。 “黑街?怎么会有步行街叫这个名字?里面有什么说头吗?这条街上有冰库?” 单谚毕竟刚回国,对D市还不是很了解,但听到黑街两个字,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有地方取这个名字。 “走私器官猖獗的地方,经常有人为了蝇头小利去那里卖肾割肝之类的,为了保存器官肯定会有私建的小型冰库。只是那里的关系错综复杂,如果要查需要联系反走私队,上次莫问橙已经破坏过他们的行动了,这次去不通知一声再给人家搅黄了不太合适。” 钱修正说着问橙突然大叫一声: “问到了,杨娜在医院附近的小诊所里当医生,具体位置在市立医院东侧晨阳街162号,妇女之友私人诊所。” 问橙挨个同学联系,但时间太晚没人回复自己,五十个同学都问了也没人回复,好在自己现在用的是单谚的手机,把账号互换了一下,用单谚的号查看杨娜的空间,找到了她的前男友,套出了杨娜的工作地点。 “晨阳街?” 单谚下意识摸地图找地方,吴郝先一步回答: “就是黑街。” “那还在等什么快去啊!我哥等不了了!” 问橙催促着众人行动,钱修联系过反走私队后回来阻止了问橙。 “黑街总共二百多户,有冰库的有三十多家,偏偏你说的杨娜工作的地方没冰库。” “没冰库?那我哥怎么办?单谚你的推测能再离谱点吗?” 问橙把找不到的责任推给单谚,埋怨的锤了单谚两拳,又趴到一旁哭了起来。 “我大概能帮点忙但问橙你能不能先跟我过来一下。” 姒长生看到众人陷入了僵局,虽没听明白他们查的什么,但看到电脑破译,他立马想起了一个人,只是这个人是契管局的人,自己现在以被魔气缠身的样子联系他,只会被带走法办,需要先让问橙帮自己除掉魔气。 “我?” 问橙疑惑的走过去,姒长生将青铜剑递给她。 “帮我把魔气清了可以吗?我帮你联系一位黑客,破解电脑上的档,也许能找到线索救你哥。” “好。”问橙接过青铜剑握住剑柄放御剑心出来。 御剑心出来后并没着急动手,反而是打量姒长生一眼问到: “你除非不受伤,不然本尊多帮你除去几次魔气,你就要成魔了。强行除魔气可是违反你与魔立的契,结果只会是御琉璃把你当利息收走,或者是你的身体毁约成功,你直接暴毙而亡。” “我不会轻易放弃活下去的机会,但现在我更想帮问橙。” 姒长生知道强行除魔气,等于是不承认自己与魔的契约,魔对自己做什么都有可能,但在这种困局下他还是选择了问橙。 第陆拾伍章,接近核心 “你要联系谁,说不定本尊可以帮你,强除魔气本尊也会被反噬。” 御剑心虽不想承认自己对魔气的承受能力在变差,但姒长生态度坚决,自己作为莫家的兵灵什么也帮不上有些丢人。 “言奶奶有个老相好你听说过吗?” “你可以直接找单谚的,难道” 御剑心从姒长生犹豫的眼神中,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 “不能找,我找的也不是言奶奶的相好,是她相好的干孙子牧聆,在国外获过奖的,专业技术过硬,破解电脑档什么的绝对没问题。” 姒长生赶紧辩解,跟御剑心说清楚自己要找的人是谁。 “你说的是济南收养的那个孩子牧诺的儿子?”御剑心听到名字立马捋清了关系,略微有些惊讶,牧诺居然有孩子了。 “牧诺是谁?我没听过,我只知道牧聆归契管局管,我找他就容易暴露。” “牧诺的事情没必要告诉你,上辈的事别问,先救问谦,本尊再帮你一次,想活着就别让自己受伤。这是本尊的契剑,交给问橙,告诉她本尊已经先派小心过去保问谦没事了。” 御剑心说着伸手搭在了姒长生的眼睛和后背上将魔气吸走,递出契剑后迅速遁回剑中。 姒长生身上的魔气非常浓烈,御剑心险些驾驭不住,只有将自己拆散了才能快速消化掉这些魔气。 御剑心离身时,问橙昏厥倒地,魔气被拔除后的姒长生非常虚弱,伸手想扶问橙结果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什么情况?”钱修听到车头处的响动,马上跑过来看。 “把手机给我。”姒长生看到钱修,努力抬手问钱修要手机。 “好。”钱修将手机递出去。 姒长生凭记忆力很快就联系上了牧聆,说完事情经过后姒长生彻底撑不住晕厥过去。 半个小时后牧聆提着行李箱现身,二十四寸的行李箱内塞满了各种装备,颇有些黑客帝国的意思,只用了四十分钟,勇者游戏协会的所有任务照片数据都被扒了下来,连朱昊十点半发布置的处理问谦的任务都有。 任务内容解码的时候,甄璐账号的后台突然有人给甄璐发消息。 怎么脱身的?没暴露? 单谚马上回复:没暴露,用仇家脱身的 单谚这话并不是无稽之谈,而是吴郝真的查到了,甄璐和黄雯雯是双胞胎姐妹,并且也做了DNA确认身份了。 雇佣程龙父母当顾问的化工爆炸,她们的父母并不是化工厂员工,只是被叫去收废品的,出事当时没人知道他们在工厂里。 没有救援不说连赔偿金都没有,是事后清理现场才发现的尸首;姐妹俩的奶奶听到儿子儿媳双双没了,当天就心梗离世了,年仅六岁的姐妹二人就被送进了福利院。 嘴甜懂事的妹妹只在福利院待了半年,就被开花店的黄氏夫妇收养,改名黄雯雯;甄璐第二年虽然也被甄氏夫妇收养,但领养她的夫妻两刚给她办了改名手续,户口都没迁过去,就因为男方家里不承认甄璐不想养了,逼着甄氏夫妇离婚。 几经周折,黄雯雯继承花店越过越好,甄璐却被踢来踢去连独立户口都没有,还挂名在福利院名下,她恨程龙的父母毁了她的家庭,让她只能靠小偷小摸出卖自己过日子,她也恨妹妹离开自己过的越来越好,自己就算卑微到尘埃里也讨好不了任何人。 杀害黄雯雯栽赃程龙这一切都是早就在她计划里盘算好的,她布了一个比杀孔德子和曹欣然还大的局,大到她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对方收到单谚的回答后回复了一句:干的不错,朱昊已经帮你处理好剩下的尸块了,他的目标也被绑到指定地点了,只是联系不上钟稔,就怕在他那里断环,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单谚沉住气开始分析对方是谁,为了获取更多信息只能先试探:邀请函是钟稔给的 早猜到是他了,属他心眼多,当初定下六人行的也是他如今想搅局的还是他,邀请函被我三十万卖了,对方要真能摆平钟稔咱们就收手靠遗产过日子 单谚有数了,知道对方是谁了,牧聆也定位到了对方的登录地点,市立医院旁一家三流的整形诊所;钱修得到地址马上安排人手去了。 单谚继续模仿着甄璐的口气询问对方:朱昊的目标被安排到那里去了,我动手时碰上过他,能确定他会闭嘴吗? 把心放肚子里吧,苏槐看着他呢,就等朱昊找到替罪羊开价了,就算现在还活着天亮前准死,朱昊那人你还没数吗?看着人模狗样的心比咱们都黑! 看着对方的回复,单谚松了口气,问谦还活着就是好事,地点还能再套,甚至都不用套,等钱修的人过去抓了她,问谦被关的地方也能问出来。 朱昊为什么恨那个人?他有稳定工作比咱们过的都好,何必和咱们掺和 单谚不确定甄璐和对方关系如何,犹豫了片刻还是想确定一下朱昊和问谦之间的恩怨。 五年前你不就知道了吗?忘了? 单谚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恐怕是暴露了,马上给自己圆场: 别怪我多心,今天下午我被放出来的时候,被警方跟踪过,怕你们谁暴露了,随嘴一问。 你真的是甄璐吗? 单谚没想到对方还是发现了,只盼着钱修的人已经到了地方,并且能抓住她,不然问谦就危险了。 单谚刚想回复拖住她,牧聆开口了: “对方下线了,莫问谦的任务解锁成功,会有一个人先将他勒死,再有人将他打包送走,送到那里去任务人自己安排。” “你解锁成功了,还是让任务进行了?” 单谚听着不对劲,孔德子曹欣然的任务都变红了,也显示任务停止了,黄雯雯的任务动态还是绿色显示任务进行中,问谦的任务袋刚才还是黄色等待开启中,此时就变绿色任务进行中了。 这牧聆也太不靠谱了吧,自己穿帮了是没考虑清楚该说什么大意暴露了,他怎么就把任务解锁了,那此时的问谦岂不是要被勒死了? 想到这单谚马上看地图,得到的地点越多,自己就能更好的分析出勇者游戏协会的活动范围。 牧聆把对单谚破案有用的东西全整理好,留下台平板给单谚,拍拍他肩膀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介不介意你妈再婚?” “不介意的,毕竟我还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有个人陪她也是好事。” 单谚手上的动作迟疑了一下,强颜欢笑的说着不介意。 “明白了,这里没我什么事了,我回去了,电脑送你了,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我比你们数据库的人靠谱,需要我随时联系我。” 牧聆看出了单谚的抵触,潇洒转身挥手和他告别,自己这干爷爷的慢慢追妻路还要继续下去了,自己连助攻都没帮上。 单谚目送牧聆离开,又继续寻找着问谦可能被藏匿的地方,此时钱修打来电话带给了单谚一个不太乐观的消息: “地方我找到了,但人没找到,抓了个陪床的,知道了这个女人叫洛伊,是勇者游戏协会六长老之一。” 第陆拾陆章,隐形双标 “六长老?问详细些,勇者游戏协会的等级分类和各部名单能套出来吗?我需要一个等级网。” 单谚听到有六个长老的时候,就已经把事情大概串联出来了。 五年前肯定是有勇者游戏协会内的高层布局,专门组织了六个生活过的最糟糕的人,许以小利,让他们去了某个地方定下了五年之约。 以刚才在藏川人家内的情况来看,勇者游戏协会背后是个会洗脑的组织密萨宗。 给那六个参与的人许下长老之位,用他们的人生翻盘经验收集洗脑更多的信徒参与进勇者游戏里,只是这种赔本的买卖密萨宗到底图什么? 单谚想不明白了,只能打电话向自己妈妈言悦君了解密萨宗的情况,因为这个组织在搜索引擎上显示是禁词,没有任何资料可寻;毕竟术业有专攻这种时候只能向契管局求助了 太阳照进病房内,问橙慢慢抬起手,阻挡阳光照在自己脸上,手上传来的疼痛刺激着问橙的神经,问橙瞬间清醒从病床上坐起来大吼: “我哥,我哥找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地方已经摸清楚了一会要去解救。” 单谚靠在窗边看到问橙醒来马上安抚她。 “还没找到为什么不去找!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了昨晚分析了那么多,你倒是把我哥还给我啊!” 问橙意识还有点糊涂,把问谦的失踪与久久找不到全责怪到单谚头上。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也请你听清楚了,关你哥的地方已经摸清楚了,重案组的人还在踩点,今晚十二点以前一定会行动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休息,等你哥回来。”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重案组的人吗?” 问橙还是不依不饶,她对单谚的厌恶已经达到顶点了,他说什么问橙都觉得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开脱。 “我是重案组的人但我也是言家人,我留在这是告诉你契管局的试炼结果。” “呵你可以走了,契管局的事我不想再听再掺和了,自从我接手青铜剑以后,我们家就没碰到过好事,等我哥找到后,我会把青铜剑出售,莫家的传承谁稀罕谁要,我只想过回普通人的生活!” 问橙听到契管局三个字,不屑的冷哼,躺回病床上将头埋进被子里,背对着单谚下逐客令,她这次是下定决心不想要青铜剑,不想承担与莫家有关的任何责任了。 “你就算不想听我也要把话带到,这次试炼的赢家是姒家,虽然是你们共同找到了制造分尸案的凶器:左家拼接斧,但我抢了我妹妹的邀请函,而我又是代替苗家和你一组的,所以算违规” “闭嘴!闭嘴!你跟我说这些有意义吗?契管局是能把我哥带回来,还是能替重案组去抓人让勇者游戏协会付出代价?” 单谚温柔又有些慢条斯理的声音,让问橙更难受了,从病床上跳下来,拽着单谚的衣服往病房外推。 单谚没做过多反抗,主动开门离开,正好与扶着吊瓶架走过来的姒长生撞到一起。 姒长生被撞的连退数步,扶住后背上的伤口靠墙而立让自己稳住身形,看到问橙要关病房门赶紧开口: “等下!你家契剑!” “你喜欢送你了,我没见到我哥以前,你们谁再跟我提有关契管局的任何话题!我立马翻脸往死里揍你们!” 问橙生气的将病房门使劲一甩,转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嚎啕大哭。 从记事起父母就忙,自己和哥哥不是在爷爷家就是在去爷爷家吃饭的路上,如果是自己丢了还能指望老哥来救自己,可如今丢的是他,哥哥又能指望谁?自己根本保护不了他。 问橙整个人趴在窗台上哭到崩溃,身边一左一右突然递过来一张纸巾一块手帕,问橙被吓了一跳,马上停止哭泣转头看了过去。 “你们两个怎么又进来了?不是让你们走了吗!” 问橙没有选择纸巾也没拿手帕,而是为了面子用病号服的袖子蹭了蹭脸,硬摆出一副生气的表情,对着单谚和姒长生发脾气。 “昨晚你剑灵把契剑给我了,让我交给你,他说他已经先派小心去保护问谦了,被关押的具体位置你可以直接问剑灵。” 姒长生从病号服的口袋中拿出契剑交还给问橙。 “你怎么不早给我!你!算了,算了,我自己问御剑心吧。” 问橙想对姒长生发火,刚开个头就忍住了,他也是受御剑心之托还受了伤,自己再对个病号发火反而显得自己太刻薄,有些得理不饶人了。 接过契剑问橙用剑尖在左手掌心划了一道,她自己也没认出这是剑心的契剑还是御剑心的,如果碰血不出灵,再喊契令以契为证也不迟。 契剑刚碰到血变得非常冷,冷到剑刃粘在了问橙的伤口上,就像冬天用舌头舔了户外铁柱被黏住一样,问橙被冻的手一哆嗦。 “我哥还在冰库里一晚上了!还在冰库里,你们到底怎么找的人!” 问橙看着剑刃散发出寒气,凝结出一层白霜,自己的血一碰到剑刃就化作了血冰,这一切都是在暗示着老哥还在冰库里冻着。 “我先帮你弄点热水把契剑拔下来,你这样瞎着急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请相信钱修一定会把你哥找回来的。” 单谚看着契剑冻在问橙手上,自己又成问橙宣泄情绪的出气筒,自己脾气就算再好也难免会被她带动的想发火,只能借打热水为由先离开病房,让自己冷静一下。 “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姒家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可以帮你的。” 在姒长生的理解里,问橙发脾气就是为了故意气走单谚;应该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与其等女生开口,不如自己先当个明事理的好男人。 “我想出院,自己去找我哥,你能帮我吗?” “直接没问题,但你手上的伤?” 姒长生比划一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愿意帮忙,刚想出门去安排又担心问橙手上的伤拖后腿。 据自己下人打听的情报,问橙手背缝了五十多针,血管修复和接骨用了四个小时才完成,这样出去再出点什么事这手估计就要废了。 “我哥比我手重要,你不帮忙我就自己想办法出去。” “好,那你换好衣服等我,我去找两件医生穿的白大褂,我陪你一起出去。” “你眼睛肿成这样,跟我一起出去合适吗?” 问橙委婉的拒绝着姒长生,姒长生却像没听懂一样,还拍着胸脯跟问橙保证着: “有我陪着你,保你们兄妹俩没事,在D市我们姒家还是有点势力的。” 第陆拾柒章,临危受命 问橙尴尬的笑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碰如此上自作多情的人,自己说什么他也装听不懂。 姒长生的办事效率还是非常快的,问橙刚换好衣服,姒长生已经把白大褂和口罩偷来了,两个人刚换好衣服准备离开,单谚就抱着水壶回来了。 “你们带着伤要去哪里?” 单谚一手提着水壶,另一只手拽住了问橙的胳膊。 “离问橙远点,重案组办事效率慢,还不允许我们自己偷着动手去救人了吗?” 姒长生推开单谚将问橙护在身后,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架势,颇有些要为问橙打起来的意思。 问橙生怕两个人闹出的动静过大,连自己都跑不了了,一时大脑短路突然问了一句:“不然一起走?” “好,有我看着你们可以防止你们破坏重案组的行动。” 单谚同意了问橙的提议,绕开姒长生伸手将问橙的左手拽了过来,用水帮她把青铜剑与掌心皮肤分离。 契剑掉落到地上,剑心出现伸手摸着水壶,抱在怀里取暖。 “太冷了,还是外面暖和。” “我哥呢?我哥去哪里了?”问橙看到剑心出现马上追问着问谦的下落。 “昨晚就被转移了,他用小心的契剑扣冰缝想自救来着,没成功反而因为动静太大,引来了门外的看守,契剑和钥匙一起被留在冰库里了。” 因为单谚看不到剑心,此时的剑心等同于抱着单谚的双手,想把水壶抢过来,单谚还不肯松手。 “那我哥呢?” “被拐走祭神去了,按密萨宗的规矩,组团改命的最后一个物超过期限时间还没死,会被暂时赦免,看管起来当着所有教众的面处决。” “等会,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密萨宗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哥就是最后一个物?五年之约时间到了?” 问橙感觉自己就像思维脱节了一样,剑心说的话她全没明白。 为了和剑心说话放便,问橙离单谚非常的近,近到肩膀几乎就是靠在单谚胳膊上;单谚虽然看不见剑心但能感觉到手冷,加上问橙又离自己非常近,一时有些尴尬马上向一侧后退防止与问橙有过多接触。 单谚往后抽手时被剑心阻挡了一下,水壶摔落到地上,水撒了一地,热水泼到了单谚脚上,问橙被水壶摔落的声音吓了一跳,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跳脚撞到了一起。 “啊!” “嘶” 问橙和单谚对看一眼,双双远离对方。 问橙捡起地上的契剑,拽着剑心向医院外面走去,姒长生马上跟上,为问橙提供交通工具;单谚本来不想跟了,可又担心他们两个人毛毛躁躁的再破坏了钱修的计划,只能捡起水壶放到一旁,甩甩鞋子跟了上去。 三人外带一剑灵马上要离开外科病房时,走廊内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声,单谚马上跑过去查看情况,他要没听错惨叫声是从甄璐的病房没传出来的。 “快跑,难得跟屁虫走了,咱们赶紧走。” 问橙拽着剑心就向楼下跑去,姒长生赶紧去追,两个人刚踏出医院大门,淡泊扛着染血的床单从二楼一跃而下,与问橙擦肩而过快速奔跑。 问橙被床单吓到呆住,看床单隆起的样子似乎是一个人的身躯,问橙慢慢转头,声音有些哆嗦的问着一旁的剑心: “刀灵刀灵可以直接伤人?不需要契人操控吗?” “他已经不是刀灵了,他身上有人的魂魄了,可以借短刀上的神力搬运实体物品了,已经不需要契人了。” 剑心看着淡泊跑远,拦着肩上的重物只用三步便翻墙而去离开医院,心里已经对他如今的样子有了定论,他缺失的一魂一魄已经被别的魂魄填补好了,他也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魂魄不全,只能寄身于短刀中的莫淡泊了。 “那咱们追着血迹追吧?不追他真跑没了,我哥万一也变成那个样子,我一定会自责死的。” 问橙拽拽还在观望的剑心,让他和自己一起去追,此时住院部大楼内又有人跑出,看到问橙一把抓住问橙的手。 “快!快去阻止他们!” “罗奶奶?” 问橙惊讶的看着那个人,嘴里都能塞鸡蛋了,此时的罗凤仪腰上别着铃串手中拿着骨干叮和兽皮鼓,佝偻着身体头发纯白,面容苍老皮肤褶皱收缩成一团,说她已有百岁都有人信。 “是我,问橙,我知道你也入行了,咱们虽然不是同一派,连同宗都不是,但阻止妖魔降世祸害人间是每个游走在各界之间,有正义之心的人该做的事情。” “不是,等会!我没正义之心,奶奶,您这把年纪了也别有那东西了,我送您回去咱们安心休息,在病房里养个老就行。” 问橙听着罗奶奶的话越说格局越大,这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与其被托上天送死去当炮灰,还不如赶紧把罗奶奶送回病房,以免耽误自己去找哥哥。 “问橙,奶奶这辈都在逃避,不想和走错路的人再有瓜葛,可现在他们已经一错再错,甚至放手一搏去挑战阴阳平衡世俗底线!你一定要帮奶奶清理门户,将他们拽回正轨。” 罗凤仪根本不给问橙反悔的机会,边说边拆自己腰间的铃串往问橙手里塞。 “奶奶,我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您这么重的嘱托我也办不到啊。” 问橙推脱着不想接,单谚从罗奶奶身后走了出来,代替问橙将铃绳骨干叮还有兽皮鼓全接到了手中。 “在下东北言家言悦君之子单谚,罗奶奶您放心把它们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帮您清理门户,还萨满教一个清净的。” 单谚接过东西后挥挥手,重案组的人赶紧过来扶着罗奶奶回病房。 问橙和姒长生全都看呆了,根本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这反转也太快了吧?单谚又跟着掺和什么?他妈是契管局的人,他连个兵灵都没有跑去接管萨满教的衣钵,这是准备跨界传承还是上赶着找死? 单谚将铃链绑在腰间,用外套盖住防止铃链乱响,又将骨干叮和兽皮鼓握在一只手中,大步向医院门口走去,刚走两步发现问橙和姒长生并未跟上,转头看向他们询问着: “你们两个看着我干嘛?不是要去找莫问谦吗?赶紧跟上啊!现在不担心去晚了你哥被冻死了?” “我哥应该还好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有事,我现在疑惑的是你是什么情况?你懂萨满教的事?” “不懂。” “不懂你接萨满教的信物?你是有多不想要命了?” 第陆拾捌章,线索快进 “只是一串铃铛一面鼓外加个骨锤,没你说的那么恐怖,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单谚不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强忍住笑意解释着。 “只是?我就算才继承青铜剑半年多,我都知道不能跨界不能背叛自己家供奉立契的东西,你们言家的兵灵这么好说话?你接过这些东西的同时,就等于和萨满教立了言契,你要阻止不了密萨宗的事是会没命的!这不是在开玩笑!” 问橙以为自己身为莫家后人就够不开窍的了,居然还有比自己更不开窍的存在。 “哦,原来你们在担心这个,我不姓言,言家的兵灵只是敬我三分不会真的护我,而且我在出国留学前眼睛就被封了,看不到异类更不惧鬼神接触不到兵灵。与其让罗奶奶把信物托付给你,得罪莫家兵灵,还不如托付给我,不然你真的准备带着位老人去救你哥哥?” 单谚的话有理有据问橙无话可说,对方都如此不怕死了,自己再阻拦就是在故意抬杠了。 “先不说带不带老人一起,单就你能接下萨满教的东西我就对你刮目相看了,真羡慕你不知者无畏,是个能对自己下死手的狠人,但你要是死在外面千万别说是我们两家害的,残杀同辈可是要受杖责之刑的。” 姒长生佩服的对着单谚竖起了大拇指,言语却是在上与单谚撇清关系;他算看出来了,自己面前这两位一个半吊子一个什么也不懂,能不能活着回来全靠自己了,但自己以前体质不行,也没有能用的兵灵,这和去密萨宗送死真没区别了。 “嗯?还有这条?我怎么没注意过?”问橙有些惊讶,契管局管的真宽,连同辈的死都要受罚? “你们莫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蜗居在深山,以前各家明争暗斗打的不可开交,后来还是我们姒苗谷三家联姻才统一了半壁江山,不然还不知道要打多久。” 姒长生有些得意的给问橙科普着自家历史,单谚敲敲手里的兽皮鼓提醒着: “现在不关心你哥会不会被冻死了?刚才那脾气大的有些像泼妇了。” “我”问橙被怼到语塞,一个分神真把自家老哥给忘记了。 “咱们现在要去那里找呢?淡泊虽然是我们家的但他跑了。” 问橙站在医院门口实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一时冲动想去救人,可根本没人能让自己问问勇者游戏协会都在那里举行大型活动。 “别看我,我只能找到小心的契剑在那里,找不到问谦将要被献祭的地方。” 剑心躲闪着问橙的眼神又遁回契剑里去。 “你也别看我,我跟着你,帮你开个车递个剑还行,密萨宗是禁忌,和他们有来往也是死罪,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加入他们。” 姒长生也躲避着问橙的眼神,晃晃手里的车钥匙,带着他们向停车场走去。 “你可以向我求助一下。”单谚主动拍拍问橙肩膀,让她问自己。 “你?你要知道你怎么不跟钱修一起去蹲点救人?肯定是钱修把你抛弃了,不仅什么也没告诉你,还让你留下看着我们。” 问橙嫌弃的看单谚一眼,不相信他会知道具体地点。 “我是因为心脏病被钱修安排留守支援了,但从凌晨我来医院到现在,朱昊胳膊丢了,甄璐身体被拿走了,钟稔整个人失踪了,我再不出击就会成为败事有余的反面教材,会被重案组的新人们嘲笑的。” 单谚跟着问橙虽是为了防止他们两个给钱修捣乱,但还有一小部分原因是自己低估了异世界那些东西的办事手段,根本不能用人类的正常思维去评估他们。 “那你知道钱修带着人去那里蹲点了吗?” 问橙挑眉有些迟疑的看单谚一眼,还是决定信他一次,毕竟他收了罗奶奶的东西,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不知道,但咱们可以分析出来。” “又分析?算了,这事还是靠我自己找吧。” 问橙听到分析两个字,对单谚彻底失望了,他的分析和碰概率没区别了,还不如御剑心靠谱。 剑心,小心的契剑你能感应到在那里?, 问橙坐上姒长生的车,姒长生将青铜剑递给问橙,问橙将契剑握在手心里,在心中默问剑心。 一旁的单谚则是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d市地图,给问橙讲起了自己今天凌晨连查带问得到的线索。 “五年前,还在酒吧陪酒的洛伊,无意中得到了左家的拼接斧” “姒长生,去市立医院旁边的晨阳街,到了地方我下车自己找契剑。” 问橙一把拽过地图,阻止单谚再说下去,安排好姒长生开车要去的目的地,这才转头和单谚搭话: “左正则自己把拼接斧丢了这事整个契管局都知道了,不用跟我讲了,你如果非要说点什么就告诉我,这六个人怎么凑一块去的。” “还是因为那把斧子凑一起的,第一个死者孔德子的弟弟叫苏槐,曹欣然的妹妹就是洛伊,当初洛伊偷了斧子并不知道它的价值,当废铁卖给了收废品的苏槐。” “噗对不起,我没忍住。你这故事有点逗,左家的宝贝和废品一个价?” 问橙强忍住笑意道歉,她以为是单谚解释不清这些人之间的关系硬编了个故事,宝贝和废品这要都能分不清洛伊白在酒吧陪酒了,反正都是卖废品,她怎么不拿啤酒瓶饮料瓶非要拿左家的斧头? “昨晚那把斧子你觉得像宝贝吗?不是契人的话,根本分辨不出生锈的破斧头和左家引以为傲的拼接斧有什么区别。” “昨晚那把嵌着一块一块铁片的斧头是左家拼接斧?根本看不出来啊!破成那样是宝贝?” 问橙听到姒长生为单谚解围的话,有些震惊,根本不觉得昨晚那斧子有一丝宝贝的感觉。 “确实是左家的东西,已经取证完,送回左家修复了,也许你下次再见到那斧子就像宝贝了。” 姒长生再次确定那斧子为左家所有,问橙虽还有些不信,但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专门针对单谚的行为有些小家子气了,马上客客气气的把地图还给了单谚并赔笑道: “你继续讲,我要再插嘴把青铜剑赔给你。”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敢不敢再说一遍?”剑心突然初现坐在问橙旁边,胳膊搭在问橙肩膀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问橙,那表情别提多渗人了。 “咳咳我觉得咱们要想整明白这个事情,得先明白密萨宗是个什么东西吧,这才能捋清楚六个人和五年之约什么意思,对吗?剑心祖宗。” 问橙尴尬的咳嗽两声,自己想把青铜剑送出去的想法怎么就被抓包了呢,只能转移话题硬圆过去了。 “有道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讲讲吧,这密萨宗细说起来还和莫家有那么一丢丢联系,密萨宗镇教之宝就是莫家出去的短刀淡泊。” 剑心看出问橙怂了,害怕到哆嗦的样子还有那么一点好笑;于是他便整理下衣摆翘起二郎腿,依旧将胳膊搭在问橙肩膀上,讲起了密萨宗的事 单谚看不到剑心,却又好奇问橙在和谁说话,姒长生递了张符纸给他,小声叮嘱着: “你眼睛上的封印封的似乎是魔族记号,这符能短期解封,让你看到听到莫家剑灵在讲什么,半个小时以内必须撕下来,不然符纸自燃你这双眼睛就要毁了。” 单谚接过黑色符纸犹豫了一下贴到眼上,隔着符纸真就看到了问橙身旁坐着的人,一身月白色长衫盘腿而坐,面容看着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自己好像是在那里见过他却又想不起来了。 看到他的同时,他的声音也传入了耳中,他好像是在给莫问橙讲密萨宗成立的事情 第陆拾玖章,密门往事 “说到密萨宗,就不得不提起百年之前东北萨满教的一次分家,也不知道是为了争个什么东西,三分之一的教众和他们信仰的萨满师被迫流放到藏区。 苗家接手他们的时候被告知他们疑似供奉了魔族,苗家当时的当家苗盛英早就盘算着要联姻了,只是那代各家的当家人长得都挺一言难尽的,就莫家莫逆还算顺眼,被苗家一封邀请函拐去了西藏。中途的记忆我都是断断续续的,反正苗盛英没得手让莫逆跑了。” 剑心聊着聊着就八卦了起来,问橙斜眼瞟瞟姒长生和单谚的表情,一个黑脸一个惊愕,若再让剑心讲下去,传到苗家去自己八成得被苗青云按解剖台上当死尸灭口。 “打住,这个咱们就不八卦了,直接快进到朗英格尔把淡泊拿走后干了什么行吗?” 问橙冷汗都下来了,剑灵随主人这话真没错,一定是自己平时八卦太多如今才带的剑心没了正行,当着姒长生的面聊苗家这就是在找刺激。 “直接说朗英格尔啊,他是当时的密宗活佛下山行脚时捡的孤儿,十五岁之前全在活佛身边学习典籍礼法,十五岁时独自外出行脚碰上了改变他命运的女人。” 剑心又开始往八卦秘闻上聊了,要在平时问橙肯定让剑心把知道的全说了,但现在当着两个男生的面提八卦太尴尬了。 问橙赶紧抢过单谚手中的骨干叮,放到剑心面前说到: “马上快进,这女的叫花大白救了他,收了他当干弟弟,他背弃了密宗去了疑似信魔被孤立的萨满教分支,几个月后因为救我家祖宗,她是东北派去监视分支的身份暴露,被处以极刑整条腿活剃骨,做成了骨干叮。” “你知道的已经有这么多了,那我还讲什么?” 剑心摸着骨干叮,上面的气息确实是花大白的没错,当年朗英格尔上山夺刀,自己就是被这骨头打到昏厥,这气息自己永远不会忘记。 “何为人祭,五年之约到底是什么东西,密萨宗为什么要操纵勇者游戏协会。” 问橙就算想听八卦也不能这个时候听,她想要快速明白人祭,找到密萨宗的祭祀点。 “这可是邪教范畴的东西,我敢说你敢听吗?密萨宗被剿灭就是因为它太邪了,用东拼西凑的东西给别人洗脑。” “嗯。”问橙非常肯定的点头。 单谚生怕错过重点,也凑的更近了一些,凌晨和母亲通话刚一提密萨宗的事就被一笔带过,直接甩给自己一个地址让重案组顺着查下去,却不让自己参与;就算自己突审钟稔,五年前的事他一点也没多说,自己知道的也只是从甄璐和罗奶奶那里问到的冰山一角,若能听到个完整版,自己就能明白密萨宗究竟在图什么了。 “人祭这个词并不准确,是契管局剿灭密萨宗揭秘他们阴谋的时候用的词,为的是警醒契人们要同仇敌忾对待这种组织,绝对不能姑息养奸,在密萨宗内这个仪式的正确叫法是分福娃,最早用的也只是泥娃。” 御剑心用手抚摸着骨干叮,有种想把它捏碎报复的冲动,眼角余光瞥见单谚正盯着自己看,这才收手将骨干叮还了回去,认真的跟问橙说着有关人祭的事情。 “泥娃娃?那个要怎么分?”问橙靠在椅背上,避开他们传递骨干叮的范围,追问着剑心分泥娃的下。 “朗英格尔自己用秘术封印五个早夭孩童的魂魄入泥娃,这术融合了养小鬼,五鬼运财,锁煞等等各派术法,过程之复杂需要二百多道工序,每五年才从信徒中选出六个人平分这一个福娃,就像抽奖一样,只有五个魂魄,分到没魂魄的那个人就要做密萨宗的圣子或者圣女,被供奉五年聆听神喻教导众信徒,至于抽到福鬼的人,无论你过的多差都会逆天改命成为密萨宗五年内的钱袋子。” “我好像也没听出任何问题来,用的泥人,拘的亡魂,没出人命啊,最多是没抽到的人会被浪费五年的时间呗。” 问橙没觉得这术法有什么问题,有些正派也拘魂而用为自己转运,立下契约时间到了也就放魂魄转世投胎了,相互利用而已没什么不妥。 “你说的方法我没听说过,但契管局内部出的科普教材里,密萨宗就没有那么仁慈了,早夭未足月婴孩,用秘术泡制,每五年分割一次,得婴骨者,五年内必发横运之财,代价就是用他们最重要的人拼凑出一具身体帮助婴灵附身转生。” 姒长生听着剑心说的内容太过仁慈了,就像打了马赛克的内容,若密萨宗真不伤人又怎么会引起众怒而被剿灭?他们不仅逆天改命伤人还剽窃各派法术教义,糅合出个四不像,丢人败德不说还擅长洗白,被警告时虽然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但扭头就犯,根本不知悔改。 “这关乎人命是邪术了吧!”问橙惊呼,密萨宗居然有两副面孔。 “朗英格尔时期确实是用泥人分福娃的,后来什么人都能加入密萨宗又几经转手反叛,密萨宗已经变得什么事都敢做什么法都敢用了。” 剑心纠正着姒长生的观点,毕竟朗英格尔刚得到淡泊的时候,还做过好事被藏区牧民推崇过。 “罗奶奶就是从密萨宗逃出来的人。” 单谚突然开口,吓的问橙转头看向单谚,额头碰到了单谚的鼻尖。 “你离我这么近要干嘛?”问橙被吓了一跳赶紧后撤和单谚保持距离。 “咳给你们讲另一个版本的密萨宗,朱昊胳膊被切时罗奶奶也在现场,她给我讲了密萨宗当年被围剿的事情。” 单谚蹭蹭鼻子往车门边靠了靠,现在的情况有点尴尬,自己再不说点什么,就真的像是对问橙有企图的登徒子了。 “这是准备给他们洗白?”姒长生冷嘲热讽的挖苦单谚。 “不是洗白,罗奶奶应该就是你们说的朗英格尔的关门弟子,密萨宗之所以变得以活人为祭,是因为朗英格尔的大徒弟和魔族合作了,为了讨好朗英格尔继承密萨宗,他便将魔族秘术也溶入了密萨宗典籍,导致朗英格尔神志不清走火入魔,进而引发了密萨宗大乱,为了洗牌加洗脑,鼓励信徒们杀生掠夺随性而为。” 单谚有些无力的辩解着,他虽不太懂这人夺权算计是图什么,但密萨宗确是做错了很多错事。 “我可以理解为密萨宗被剿灭,是因为朗英格尔被徒弟夺权幽禁起来,随性而为加入者一时过多,人心大乱密萨宗成了人渣收容地?” 问橙分析着事情重点,梳理出时间线。 第柒拾章,无处安放的好奇心 “我可以理解为密萨宗被剿灭,是因为朗英格尔被徒弟夺权幽禁起来,随性而为的加入者一时过多,人心大乱密萨宗成了人渣收容地?而后被剿灭罗奶奶带着全部家当从中逃了出来。”问橙快速捋清事情经过。 “你这理解虽有些偏颇但也基本没问题,契管局公开的资料里说的是郎英格尔觊觎各派秘法,强取豪夺不择手段终至自身修为受损,后期为补元神受损之伤,以人为引每五年向魔族献祭一人,以换身而居之法续命,此法称之为人祭。” 姒长生将车靠边停下,闭目思考片刻背出了契管局内公开资料刊印的内容,虽不说一字不差,但也几乎是把郎英格尔定性为被贪念所毁的人了。 这一长串下来,问橙虽然没全听懂但还是忍不住给姒长生鼓掌:“厉害,这都能记住!” “在西北老宅里养病没事干,天天看书,契管局里面的历史课我可是满分,当年就算你表姑莫佳佳也才考八十分。” 姒长生得意的炫耀着自己的成绩,但莫佳佳三个字却让单谚又想起了以前,捂住心口突然开始抽搐。 “啊!”单谚并没有撕掉眼睛上贴的黑符,忍住心口疼痛之时,眼皮上的黑符开始冒烟,烫的单谚发出惨叫声。 幸亏问橙离得近,手疾眼快一把将黑符扯掉,离开单谚眼皮的黑符立刻自燃,吓的问橙赶紧甩手,燃烧的符纸带着火星被甩到了剑心的衣摆上,火焰瞬间控制不住顺着剑心的衣摆开始燃烧。 剑心气到脸都憋黑了,伸手一挥火光瞬间消失,但衣服下摆处的黑洞,若隐若现的能看到剑心的腿了。 “看什么看!你家符纸就没靠谱过!谷家的东西学不会就不要学了。” 剑心看到姒长生转头在盯着自己衣服看,本想冲问橙发火的,一时没忍住把火气全冲着姒长生去了。 “你的腿我赔你套衣服,一定赔。” 姒长生透过破损的衣服,看到了剑心腿上隐约可见的紫色印记,只是零星一点的痕迹却让姒长生吓到马上改口要给剑心赔衣服。 “我腿那么好看吗?你还看!我不能对问橙下手噬主,但教训姒家的晚辈还是可以的,用不用我给你换双眼睛?” 剑心将腿盖住恶狠狠的瞪着姒长生威胁着。 “不不用。”姒长生赶紧转头看向前方,他后怕到不行,就算从后视镜中看到剑心遁回剑中也还是害怕到心跳加速。 自己如果没认错御剑心腿上的印记是伏魔咒,施咒着要以自己为祭和魔绑定到一起才能成功,困住魔恶念和能力的同时施咒人也会化作咒印永世不得超生。 莫家一直被传与魔有来往,一直没有被抓到证据,也难怪自己身上的魔气能被莫问橙吸走,她的剑灵就是魔,契管局的万兵之祖是魔? 姒长生越想越害怕冷汗都下来了,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会被灭口甚至牵连姒家的惊天大秘密,但他不清楚莫家养魔是被契管局默许的,还是莫家不怕死的欺骗契管局? 自己现在必须要冷静,无论是那种结果,自己知道了这么大一件事都会被灭口的,自己冒那么大风险换来的身体还没好好活过,绝对不能暴露也不能死 问橙撕下单谚眼皮上的符纸以后,根本没管符纸被甩到那里造成了什么后果,就在单谚衣服口袋里摸索着寻找药瓶救人。 终于在上衣口袋里找到了药瓶,拧开瓶盖递给了单谚,单谚已经疼的意识混乱了,错将问橙看成了莫佳佳,拉住问橙的手一个劲的哭着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我原谅你行了吧,赶紧吃药啊!你有道歉的功夫,倒是把我的手松开啊!松开!” 问橙使劲往后抽手,单谚还紧抓着不放,费劲的起身要在着狭窄的车厢里给问橙跪下。 “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莫家的收留之恩,我就不该活着” “你该不该活着我不知道,但你真的很欠打!” 问橙被逼急了,换个手拿药瓶,一瓶子裹着糯米纸的药片全倒单谚嘴里去了。 “呼,终于安静了。姒长生,你家车上有水吗?这药有点多,我怕他噎死。” 问橙看着嘴里含着药晕厥过去的单谚松了口气,但又担心药效过重,救命的药成了毒药再把人害死,那自己就成凶手了,伸手拍拍前车座椅背问姒长生要水。 姒长生想事情想的太入神被吓了一跳,要没安全带束缚着,他已经靠到方向盘上了。 “你怎么了?我问你要瓶水,你什么反应?”问橙看着姒长生反应过度也被吓了一跳。 姒长生答非所问:“咱们到地方了,晨阳街。” “啊?我是问你要瓶水给单谚喂药。” 问橙疑惑姒长生难道也犯病了?怎么回答的如此莫名其妙。 “哦,水,水”姒长生低头找水,水瓶拿在手上几次掉落到车厢内,让问橙以为他不想给自己水。 问橙看出异常主动伸手去捡水,微微皱眉仔细的询问着姒长生:“你什么情况?看到什么还是听到什么了,这反应不太对劲啊。” 姒长生听到问橙问看到什么,又是紧张的一哆嗦,强装镇定的回答到:“我没事啊,我好的很,就是看你关心单谚有些嫉妒。” “这吃的哪门子醋?我真服你了,脑补过多说的就是你!” 问橙拧开瓶盖吐槽着姒长生,刚想给单谚灌水,发现药片堵在嘴里根本灌不进去。 “那个你不是嫉妒吗?你过来给他灌水,我带着青铜剑去取回我的契剑。” 问橙将水瓶递给姒长生,自己则拿起青铜剑转身开车门下车。 姒长生依然没调整过来,问橙关车门的声音让他紧张到手中的水瓶又掉在了地上。 在没有水的情况下,姒长生只能绕到后排,先将单谚嘴里的药片扣出来,只留下一片等着单谚自己用口水化药。 扣出来的药片本想装回药瓶里,但刚装了几粒,姒长生就发现问题了,这药片居然是糖豆?药片外面裹的糯米纸才是药。 姒长生慢慢将糯米纸与糖豆剥离,发现了糯米纸上的秘密,这纸上画的居然是封忆符,居然还是最高级的指定封印,上面的关键字翻译成汉文是:莫佳佳灭满门有愧于心 好几个符文姒长生自己也认不明白,但已经能猜出大概了,应该是让单谚觉得不是自己害的莫家被灭门。 “啧我这该死的好奇心!莫家养魔的秘密让我发现了,言家不想为莫家灭门负责的秘密也让我发现了,我我可以自己给自己画符失忆啊!” 姒长生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回改的机会,像单谚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就不会说漏嘴引来杀身之祸了。 于是姒长生小心的将残余在糖豆上,还算完整的糯米纸全剥下来,拿出黑符照猫画虎绘制起来。 正当姒长生认真修改着指定遗忘词时,身后的车门被人打开,一米长的木棒慢慢伸进车内,对着姒长生的后脑勺就是狠狠的一棍子。 姒长生刚想回头,紧接着又被补了一棒,姒长生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第柒拾壹章,一路波折 “晨阳街这么长,小心的契剑那么短,就算掉下水道里我也看不到啊。” 问橙拿着青铜剑从街首向街尾走去,自己根本不明白那里又得罪剑心了,心里默念半天,他根本不理自己一下,只能继续瞎找顺便吐槽一下过过嘴瘾。 此时正值中午,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就像专门为了问橙清街一样;刚进晨阳街的时候还有零星几个发小广告的人,现在快到街尾了一个人也看不到了;周围的店铺也都关着门,似乎在午休。 “剑心,咱们两个商量一下,你感应到契剑在那,你就活动下剑身我去找剑,你现在这样不理我,让我跟个傻子一样来回逛很尴尬的。” 问橙看着空荡的街道一时有些害怕,将契剑握在手心里,低声下气的哄着剑心;剑心依然没有回应,仿佛不存在剑中一样。 “我都这么卑微了,你也不理我,傲娇死了,这让我上那找契剑去找不到契剑就不知道老哥昨晚被关在了那里,就更不可能知道他被转移去了那里。” 问橙眼看着自己就要走到街尾去了,转头又向回走,想再绕一圈;自己这么大个目标主动送上门来,这条街要真和勇者游戏协会有什么瓜葛,自己多逛几圈早晚会被抓的。 只可惜问橙盘算错了,她绕着晨阳街从下午一直逛到傍晚,来回反复十几趟,别说抓自己的人了,连个发传单招揽生意开门的店铺都没了。 问橙自己也走累了,既然对方不肯现身那就自己主动上门,于是问橙在第n次路过妇女之友门诊的时候停下脚步走了进去。 “你好,我找杨娜。” 问橙一进门就摆出笑脸,对着木桌后面在嗑瓜子的护士客气的说着。 “杨娜辞职了。”护士敷衍的回复一句,依然在嗑瓜子,手上的动作连停都没停。 “那这附近谁家有冰库,小型的能关一个人就行。” 问橙故意问着有关冰库的事,她就不信自己都这样明目张胆的暴露了,还不被勇者游戏协会抓走。 这话果然有用,护士嗑瓜子的手停顿了一下,抬头微笑着看问橙说到: “我家病房里就有,从这进去左拐就看到了,刚好能装下一个人。” 问橙听到这话高兴了,自己这是要被抓走了吗马上配合的向护士指的地方走了过去左拐进入病房。 护士看到问橙拐进去,拉开抽屉取出一次性手套戴上,又从柜台内拿出修水管用的长扳手,提着扳手向门口走去,将店门反锁拉下卷帘门,准备就绪这才向病房里走去。 问橙谨慎的走进病房,左右看看并未发现埋伏,正叹息自己送上门都没被抓,这运气突然变太好真不习惯,这时听到身后有拉卷帘门的声音,心想她终于急了要动手抓自己了。 问橙马上躲到门口,将剑刃握在掌心,如果一会对方进来自己一门板没拍晕她,就叫御剑心出来帮忙。 就在问橙准备就绪的时候,无意中撇见了墙角的立柜,汗毛吓的瞬间竖了起来,连推门都忘记了。 一人高的药品冷藏柜内站着双眼无神的杨娜,扩散的瞳孔浑浊的眼睛甚至还有额头上的凹陷,脸上挂着红白相间的液体,这一切都在向问橙暗示着她已经死了。 药品被散乱的撒了一地,应该是为了将杨娜装进立柜里故意把药品拽了出来。 问橙腿瞬间就软了,靠墙蹲在门后面,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剑刃,心里害怕着门口护士的强大心理素质,将尸首冻起来后还能跑去嗑瓜子自己这人头送的也太廉价了吧。 “你都看到了不好意思呢,是我大意了,让杨娜在断气前发出求救信号,把你卷进来了。” 护士拖着长扳手进屋,听到门口面的动静,走过来慢慢将门关上,病娇的冲问橙一笑,用柔柔的声音跟问橙道歉。 再好听的声音也掩盖不住话语中的残忍,问橙已经脑补出杨娜临死前的孤独无助了,用力捏紧剑刃使劲一抽,抬头看向护士,眼看着她抡起扳手,带着血迹的扳手冲着自己脑袋砸了过来。 就在扳手离问橙越来越近的时候“嘭”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御剑心松手挥剑将扳手挡了回去。 护士被这变故干扰到,握住扳手的双手被御剑心抵挡的力量震的发麻,猛退两步后马上调整身形再次挥起扳手向御剑心挥了过来。 “嘭”青铜剑卡进扳手的凹槽处,御剑心稍微一用力直接将扳手挑飞。 “本尊今天身子骨不太舒服,问题只问一遍,你不回答就去柜子里陪她” 御剑心坐在地上握紧拳头,强硬的说着狠话,昨晚从姒长生身上吸来的魔气并未完全消化完,强行凝聚成形附在问橙身上,浑身上下都有种被外力撕裂到要散架的感觉,虽不能打架但对付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腹黑女人,还是能办得到的。 “你要知道什么还是想劝我去自首” 护士不甘的看着御剑心说着不服气的狠话,脚慢慢后退到床头柜旁去托盘里摸手术刀。 “勇者游戏协会带走的人关哪里了你最好是知道,不然你就要去警局里喝茶了。” “我才刚玩,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护士将手术刀藏在衣袖里,又慢慢向御剑心靠近。 “刚玩一个刚参与游戏的人下手挺狠啊,杨娜的脑袋被毁坏成那样,至少要砸十多下吧,前几下可以当做是你冲动怕人没死,可后几下就是你单纯的泄愤了吧她也挖苦孤立你了” 御剑心看到了对方手里的小动作没有直接揭穿,心理素质强到能在案发现场嗑瓜子的人绝非善类。 “你是她的朋友,你也一定不是好人我这是在为民除害” 御剑心越不想动手,对方越得寸进尺逼着自己出手,说些有的没的就觉得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了,拿着手术刀就敢在自己面前显摆了,这简直就是找虐。 等对方离近,御剑心连地面都没离开,抬手用剑脊撞飞了护士手中的手术刀,伸腿将她绊倒在地。 “本尊再问最后一遍,你知道勇者游戏协会吗” 御剑心用剑尖指着对方脖子不耐烦的问着。 “知道,我们是帮协会收集早夭婴孩的,一个孩子一千。”知道实力悬殊太大,护士放弃了抵抗老实回答。 “你为什么杀杨娜” “她她把我的孩子卖了我和丈夫结婚十年才有了这个孩子,我不想干了,这种事损阴德,她人前支持我,人后给我下药,才五个月的孩子” 护士说起自己的事情哭到颤抖,主动往剑刃上撞,幸好御剑心反应快及时收剑,不然问橙就要去牢里待着了。 第柒拾贰章,徒尽皆主 行了,别哭了,真想赴死就不会跑去嗑瓜子。杨娜的手机电脑通讯工具之类的有留下吗?帮本尊打开。” 御剑心看到对方哭泣的样子有些心软,扶着墙从地上站起来,让对方把杨娜的遗物交出来。 她临死时要打电话求救,我一时愤怒就把手机砸了,她别的东西也没留下全被我烧了。” 本尊若不出现是不是连杨娜的尸体也要没了?你这心思缜密到这种地步,说你是普通人本尊都不信!罢了,这附近还有谁跟杨娜走的比较近,你要连他们都处理掉,本尊就真该怀疑你有问题了!” 有,隔壁隔壁的牙医是杨娜的老相好。” 去把店门给本尊打开,孩子总会再有的,想以后堂堂正正的活着,给自己的孩子做个好榜样,你应该清楚该怎么做。” 御剑心跟在护士身后走到门口,临出门前还是忍不住多嘴提醒她去自首。 反被护士一把抓住了胳膊小声叮嘱着:“马上往街口走,别再回来了,这不是你能踏足的地方。” 护士猛的将御剑心向街上一推,关闭店门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又坐回了柜台内嗑瓜子。 御剑心挑嘴冷笑一下,回头看看眼眶还是红的,却已恢复常态正在嗑瓜子的护士,他确信自己找对对方了,这条街有很大的问题。 御剑心并未向街口走去,而是站在路中间闭目凝神,寻找着问谦钥匙上小心的契剑在什么地方。 再睁眼时,御剑心毫不犹豫的向斜对面卖烙饼凉皮的地方走了过去。 推门进去直奔后厨,一脚一个踢翻阻拦的人,抬剑挑锁伸手拽开冰库大门,堆叠的白色泡沫箱中,混杂了一个身上被绑着绳子,口中塞着布条冻得奄奄一息的医生。 御剑心先抬剑在冰库门口削下一块悬冰,砸在地上,问谦的钥匙和契剑就被冻在其中,收到口袋里后再抬剑挑断对方身上束缚的绳子,将其口中布条取出,刚想拽着他出冰库,身后的冰库门就被关上了。 求求你救救娜娜,我真的不在乎她的过去!真的!”布条刚被取出,医生就僵硬的抱住御剑心的腿,嘴里小声嘟囔着让御剑心救人。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杨娜已经死了。” 御剑心抬腿甩开医生,转身向门口走去,他感受到冰库内冷气变强,这是想冻死自己以绝后患?这群人真是太天真了! 伸手在冰库大门上敲打几下,找到冰库门上的薄弱点,提气挥剑刚要劈开冰库大门时,医生从御剑心身后扑了过来,再次抱住了御剑心的腿;若不是御剑心收剑及时,医生就要血溅当场了。 你有病吗?想去殉情可以头撞冰库,根本不用到本尊剑上来送死!” 带我出去!带我出去!我要给娜娜报仇!我要举报他们!他们拐骗缺钱或者涉世未深的人,骗他们坠入深渊踏上不归路!” 你先松开本尊就是踏向光明的第一步,时间拖延的越久你越没生还的可能!” 御剑心抬脚再次甩开对方;看着他脸上的鼻涕眼泪都冻成一坨冰了,还不想着自救,搁这跟自己文绉绉的拽词,这完全就是理想主义,根本不值得同情。 对,我要活着,我要活着出去!” 医生似乎是被御剑心接二连三的嫌弃激励到了,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挡在御剑心和冰库门之间伸手砸门。 这一举动不仅挡住了御剑心的劈门,还让自己的手被冰碴划伤,血水粘在冰库门上,轻易的冻掉了他手上的一层皮。 本尊见过蠢的,没见过蠢到如此不值得同情的,看你穿着白大褂你好歹是学医的吧,就算没学过医,极寒条件下不能直接触碰金属你总该听说过吧?滚到一边去哭,别妨碍本尊开门!” 御剑心彻底被气到了,面前这人已经无法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勇者游戏协会派来给自己拖后腿的。 推开对方御剑心再次摆好架势,对准冰库大门的薄弱点一剑劈了过去。 冰库大门被劈裂出一条手指宽的缝隙,若没门轴和密封条连着,金属门可能已经一分为二结束它的库门生涯了。 医生看到大门被劈开一条裂缝,马上着急着要出去,又冲到了御剑心与冰库门之间,御剑心刚想开口咒骂他缺心眼两句,裂缝内伸出一把短刀,一刀刺中医生要害马上抽了回去。 御剑心抬手接住要倒地的医生,透过裂缝向门外看去,淡泊正用右手拿着短刀往衣服上蹭着血,看到御剑心在看他,还抬头对着御剑心讨好一笑: 剑心大哥,我是来救你出来的。” 一定要把我和娜娜葬在一起,我们终于可以逃出深渊,重见光明了!” 医生拽住问橙的外套,到死还没忘掉杨娜,御剑心低头看着怀里瞳孔渐渐扩散的医生,伸手帮他闭上双眼,强提了他的魂魄。 我我没死?我感觉不到冷了?我!我我可以去找娜娜了!” 医生的魂魄脱离身体变得比刚才还活跃,激动的手舞足蹈更加横冲直撞到欠揍了。 回来,躲在本尊身后,你确实是死了,但本尊不想让你的魂魄被外面那个白眼狼吃掉!你既然这么会说话,就用你恶心恶心他!他可是毁掉你和娜娜的罪魁祸首!” 御剑心挑嘴一笑,猛的抬脚踹门,力道之狠就是为了让门飞溅出去撞到淡泊以及佩戴淡泊短刀的人。 剑心大哥,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我是被逼无奈的,我以为他他要害你的契人” 淡泊拉着钟稔快速后退避开飞出来的门板,一脸无辜的看着御剑心装出一副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表情,但当他看向地上躺着的医生尸体时,瞬间破功说话都结巴了。 等再看清医生的魂魄就站在御剑心身后时,他又瞬间开心了,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就算想装无辜都装不下了,失而复得的笑意不自觉的就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御剑心低头看看医生的尸体又抬头看看淡泊,一时间没明白这是唱的哪出?自己把人捅死的怎么又跟变脸一样喜怒无常。 多年不见,本尊还真没想到,你的契人居然是他。” 御剑心用眼神扫着淡泊身后的钟稔,并未拆穿淡泊这拙劣的演技。 他不是我的契人,只是郎英格尔留下的众多徒孙中的一个。” 哦,这解释真的好有创意,古有人尽可夫,今有徒尽皆主?那是不是只要信密萨宗都可以随意驱使你?” 御剑心恰到好处的挑破,让气氛瞬间凝固,淡泊的表情异常精彩,几经切换后还是决定摆出一副笑脸相迎。 第柒拾叁章,断臂再生 “剑心大哥,你真会开玩笑,谁都知道兵灵只能有一个契人,这契人多了兵灵就染上邪气成为恶灵了。” “对,契人多了是会变恶灵,但你吃着碗里的怎么还有功夫看锅里的?” 御剑心挑眉冷笑一下,反手抓住了身后的医生魂魄,准备逼淡泊一把;从刚才开始淡泊的眼神就有意无意的往自己身后看,这医生对他似乎很重要。 “剑心大哥!你想要干什么?要我帮你吗?” 淡泊咬牙切齿的叫着御剑心,意识到自己不能将关心暴露的太明显,又赔笑着将声音压了下去。 “把莫问谦还给本尊,他毫发无损,不然本尊吞噬个魂魄,阴司应该不会过问太多吧” 御剑心说着用剑刃划伤了对方的手腕,又将他推给了淡泊。 “你知道多少?你到底知道多少!” 淡泊放弃了伪装,伸手扶住医生的魂魄护在身后,歇斯底里的质问着御剑心。 “本来只是猜测他和你有关系,现在看来本尊可以放心大胆的猜测了,他他是郎英格尔的转世!” 御剑心轻吸一点医生的魂丝,似曾相识的味道让御剑心略微有一些惊讶,说出了对方的身份。 “不许吸!我今日就算是拼上自己,也要护他周全!” 淡泊眼眶瞬间红了,就像孩子护着自己心爱的物件一样偏执而又认真。 “你既然如此心疼他,为何还要殴打他,将他困在冰库之中,还要杀了他最爱的女人?你的行为也太自相矛盾了!” 面对御剑心的质问,淡泊转头看向钟稔,钟稔马上跑去前面抓了个手下来后厨对质。 “魏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淡泊质问着对方,钟稔负责复述给对方听。 “钟长老,您把最好的铺面给他开牙医诊所,他他吃里扒外,不仅想拐走下一批长老候选人里的杨娜,还扬言要举报咱们是非法组织,还要让咱们一起去吃牢饭,甚至还有兄弟看到他跟反走私队的人有来往,这是真的要反水置咱们于死地啊!兄弟们看不惯就把他给绑了想给他一点教训” 手下正说着,淡泊已经已经将刀刃甩了出去,命中咽喉,血顺着伤口一下就喷溅出来了。 “他明明看不到你,听不到你,你却可以杀他?你做了什么手脚?” 御剑心微微皱眉,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淡泊了。 “做了什么手脚吗?那我让你好好学学,昨晚你断我左臂,今天我再长出来一条!” 淡泊说着走向捂住脖子在地上倒气挣扎的手下,伸手拍在对方天灵盖上吸食着他的魂魄。 “食生魂!” 连身经百战自认为见多识广的御剑心,都没忍住惊呼出声;眼看着那个人的双眼变得黯淡无光;淡泊的左臂慢慢凝聚,由肉球慢慢变大长长,重新长出了五指,随着那个人咽气,淡泊的左臂彻底复原,短刀又藏进袖中。 “剑心大哥不愧是万事通,被成堆的典籍野史熏陶出来的剑灵就是不一样,一眼就知道我学坏了,只是你这好眼神,昨晚怎么没看穿我呢?不然我的左臂也就不会断了!我可以直接反吃魔的!哈哈” 刚吸收了魂魄的淡泊有些兴奋,说着嚣张的话语张狂的笑着,慢慢向御剑心走去。 “我才不要当什么刀灵呢!区区短刀根本困不住我的野心!我要成仙!以鬼之身成仙!” 淡泊话语中的信息量太大了,御剑心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密萨宗的这些人这些事之间太乱了,自己已经看不透淡泊究竟要干什么了。 “以鬼之身成仙?” 御剑心迷茫中没忍住重复了一遍淡泊的原话,被淡泊轻挑嘴角冷哼嘲笑一番: “哼怎么?剑心大哥也有听不懂人话的时候?哈哈以前你笑我太痴呆,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我瞧不起你了!咱们两个都不是真的兵灵,谁也别笑话谁!剑心大哥,你要跟我去圣坛看看我亲手培养的信徒们吗?” 淡泊向御剑心发出非常不走心的邀请,有几分嘲笑他曾经是魔的意思,还有几分瞧不起他的假清高,完全没把此时的御剑心放在眼里,就是想跟曾经瞧不起自己的御剑心炫耀一下自己如今实力,他甚至都猜到了御剑心根本不会去,连怼御剑心的话都想好了。 结果御剑心根本没迟疑直接回答:“好啊!别说圣坛了,本尊给你做个护法都可以,但这密萨宗养不养得起本尊呢?” “你你居然愿意去?” 御剑心的回答让淡泊乱了分寸,他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他既想吸纳御剑心让自己如虎添翼,又害怕御剑心此时的同意是在耍诈,别有居心。 “本尊愿意去不正合你意吗?但本尊这去是有条件的,一天一只邪祟,对你来说不是问题吧?” “为什么是一天一只邪祟?” 淡泊还有些不相信,对方可是御剑心啊!契管局的杀手锏,被捧上天成功洗白的魔,怎么会为了一只邪祟为自己效力? “阴司和莫家有协议要百只邪祟,不止你,连本尊都不甘心一辈子寄人篱下,只要百只邪祟凑够了,本尊必定噬主永远辅佐你。” 御剑心说这话时用狠厉的眼神扫向淡泊。 只是这一眼就使淡泊被吓的一哆嗦,这那是要辅佐自己,这是要借自己避开阴司后噬主,再抢了自己的位置代替自己统领密萨宗,魔不愧是魔,就算被莫家降服了这天生反骨也是不可驾驭的。 淡泊为了不露怯故意淡定的问御剑心:“为何不是我直接给你一百只把你买断?莫问橙本来就是下一批要用来祭祀的人。” “杨娜已经死了,还有谁恨莫问橙恨到需要她被献祭?以她的资质一个月抓一只邪祟都是烧高香,怎么可能直接抓够一百只?你是想让本尊被阴司盯上吗?还是你想去阴司?” 这种小场面御剑心见多了,现在不就是在比谁更能装吗,自己和淡泊一起在莫家祖宅里待过的年头可不少,就算他现在变聪明了本质上还是傻子一个,他在想什么一眼就能看穿,稍微给他点眼神就能吓的他直哆嗦。 “时间不早了,这报酬的问题咱们随后再细聊,你还是我的剑心大哥,以后有我一口吃的绝对会想着你。” 淡泊一开口御剑心就乐了,自己可不是一口吃的就能打发掉的,既然你这么想由兵灵再变回鬼,自己就送你去转世投胎! “你这声大哥可真贵啊,硬把本尊从天上拽到了地下,只是咱们要怎么走?难道这圣坛就在晨阳街内吗?” 御剑心看着涌进后厨的人,他们似乎是要将地上的两具尸体也一并抬走。 第柒拾肆章,开诚布公 “鸡蛋是不能放进同一个篮子里的,这晨阳街不过是密萨宗众多产业中的一个,吸收些对生活充满负能量的人,用转运的方式让他们臣服于我,顺便帮他们处理一下身上多余没用的东西。” 淡泊怕御剑心跟在自己身后会偷袭自己,故意在两具尸体被抬走以后让出路来等御剑心先行。 “没用的东西?你们这好像是以走私人体器官为主吧,若整条街都是你的人,那这每年坑的人” 御剑心盯着钟稔问出这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自己担心钟稔在背后给莫问橙补刀。 “哈哈剑心大哥,你还是那么菩萨心肠,我被带来D市不过才五年时光,从发展到稳定总是需要时间的,更何况密萨宗手下的人都是群底层渣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直到昨晚我还一直待在藏川人家的展示柜里修养,真正做坏事的可不是我!” 淡泊让钟稔走在前面,亲眼看着御剑心跟着走出去,这才将短刀藏在掌心中跟上,只是他没想到魏明的魂魄会横插在自己与御剑心之间,这让自己想偷袭都要防止误伤魏明。 “教唆人类这罪也不轻,本尊都要跟你混了,你给本尊透个实底,勇者游戏协会也是你的产业吧?” “没错,光吸收不怕死的还不够,还得吸收一点唯利是图胆子够大的,郎英格尔留下的密萨宝典足有一个手掌那么厚,我要挨个秘术实验去伪存真,难免会有点损耗,晨阳街抓来的原材料实验完了,损耗的部分再变成任务,混杂在勇者游戏里,总有为了钱不要命的年轻人帮我处理掉。” 淡泊毫不遮掩完全跟御剑心透了实底,话语中的嚣张得意已经展露无遗。 钟稔已经走到门口,推开店门的一瞬间御剑心楞了三秒,突然明白魔族为什么会找上莫问橙要送这顺水人情了。 店铺外面全是身披黑斗篷的人,怀中抱着各种瓶瓶罐罐,有的还抬着泡沫箱或者背着疑似木乃伊一样东西,人流整齐的向街口涌动。 魔族也是懂得取舍的,以这些人的状态,恐怕已经属于不可控的范围了,魔族是想借契管局的手处理掉他们,才故意用那么幼稚的手段挑衅莫问橙的。 “你们平时祭祀也是如此高调的吗?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都往外面拿吗?” 御剑心看着这群人忍不住发笑,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把见不得光的东西拉出来游街纯粹就是丢人。 “五年祭可是大事,我们贴出去的招牌是化装舞会,为了舞会打扮成这样一点也不为过。” 淡泊还未开口,给钟稔递斗篷的手下先开口顶撞御剑心。 “那你们有多少人?” 御剑心被对方的声音逗乐了,但还是要忍住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他刚开始还以为今晚会是场硬仗,现在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先不说这条街周围埋伏着反走私队的人,单就重案组的人御剑心至今都没看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钱修带人直接去淡泊口中的圣坛堵人了,这大概是准备引蛇出洞后直接来个瓮中捉鳖。 “勇者游戏协会能联系到的没有家长管束的,不用做作业,不加班养家的人都来了,再加上晨阳街上的人至少二百人绝对有了。” 钟稔的手下还在掰着手指头数,这一宛若孩童般的举动让御剑心彻底憋不住了,直接当着淡泊的面笑出了声。 “剑心大哥,你在笑什么?” “你的信徒们人真多,本尊这是在为你高兴,没想到郎英格尔都转世了,你还能替他把密萨宗发扬的这么好。” “那是自然,别的不敢说,我让他们往东,他们绝对不敢往西!今夜就让你见证我蛰伏这么年培养出的密萨宗有多么的辉煌。” “好,好,本尊等着。” 御剑心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淡泊还是曾经那个心智不全的傻孩子,夸他两句就能膨胀到上天,真期待一会他梦碎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剑心大哥,请上车吧。” 走到街口,淡泊让御剑心上车,御剑心看着车有点眼熟,再看看车后排还有裹着糯米纸的药片洒落在地上,御剑心立刻明白了这是谁的车。 “这车上原来的人呢?”御剑心并未上车,而是直接变脸狠厉的盯着一旁的马仔质问着。 “打打晕了抬下车,准备当祭品送去圣坛。” 钟稔的手下没想到刚才还笑盈盈的女人,生起气来会如此可怕,那眼神比长老们还凶狠,扫一眼就让自己吓得腿软说话都紧张到结巴了。 “前面那几个被人背着的木乃伊就是他们?” 御剑心看着远去的队伍微微皱眉,裹成那样人真的还活着吗? “昂,我们精心布置过的,为了防止路上有检查的,混着背了几个活人,罐子里面装了点猪心猪肝之类的下货充数。” “本尊不管你们是如何布置的,但车上的那两个人如果出了任何意外,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御剑心抬眼扫一圈周围众人,主动坐上车,车旁的钟稔又补了一句: “咱们自己租的面包车呢?你们在不听安排的情况下抢车,不怕暴露吗?” “还有啥可暴露的,租的面包车改装完刚开上马路就被扣了,说我们非法在车身上涂鸦超过总面积的百分之七十,这车不比面包车豪华吗,就坐您和这丫美女,能坐开,再说了在自家门口抢辆车谁能看到?” 手下看不到淡泊,以为只有钟稔和莫问橙要坐车去,前因后果说的有理有据钟稔也没听出破绽。 “你们在车上涂什么了?”御剑心本来还觉得马仔蠢的可爱,但听完他的话也多嘴问了一句。 “密萨宗NB!酷成王缩写,现在年轻人都流行缩写,我们也跟了跟风,还吸引了很多人围观呢。” 马仔得意的显摆着,表情有夸张了,钟稔总觉得那里不对劲,正想开口询问,御剑心插话了: “你这就是人才啊,钟稔,你要不缺手下不如把他送给本尊吧,以后本尊加入了你们,身边总得跟个打下手的人吧。” “剑心大哥会喜欢这种人?”淡泊瞟了那个手下一眼,看向钟稔,钟稔摇头表示自己是第一次见他。 “反差萌而已,看他这年纪才十七八,跟着你们一定大有前途,陪在本尊身边也能做个眼线,替你们监视本尊。” 御剑心主动开口顺便伸手把人拉上车。 趁着淡泊和钟稔在车下停留的片刻,御剑心在马仔手心上写下: K,C,W “挺好,本尊很喜欢你们的宣传创意,折服在你的才华上了。” 御剑心对着马仔一笑,对方也没忍住低头一笑,但这笑容只维持了一瞬间就消失了,立刻换上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第柒拾伍章,可恨之人 淡泊虽然对身旁坐的这个马仔起了疑心,但看着黑袍信徒们顺利出街,又看不出御剑心有什么异样,一切还都是按自己设想的发展。 钟稔开着姒家的车,缓慢跟在队伍最后面,碰上有掉队休息的主动按两下喇叭,提醒他们跟上,非常尽职尽责的监督着每个信徒。 御剑心偷偷伸手去摸马仔衣服上的口袋,他不太确定马仔究竟是谁的人,如果是契管局的,那自己就主动问淡泊问题,从他嘴里套话把密萨宗一锅端。 但这人若是警局那边的那就直接问钟稔,帮忙抓住快递分尸案的凶手,再配合着把今天聚集的信徒一锅端,到时候给问橙留张字条,让她说自己是因为哥哥被抓,被这群歹徒威胁着才暂时加入他们委曲求全的。 只是御剑心在对方外套、裤子口袋附近都摸过了,一没兵器二没手机,连个疑似录音笔的东西都没有,这人究竟什么来路连连御剑心都开始糊涂了。 不过御剑心借问橙的手摸对方口袋这一幕,却让淡泊用眼角的余光扫看到了,看着马仔身上披的斗篷轻微抖动,淡泊立马想到了一些画面,他马上盯着莫问橙的脸,再三确定现在控制莫问橙身体的是御剑心。 “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些人一些事,剑心大哥,你变了。” 淡泊主动开口,马仔此时看向御剑心娇羞一笑,仿佛刚察觉一般主动拽拽斗篷,从斗篷里把藏在袖口里的袖珍录音装置递给御剑心。 马仔几个疑似想和莫问橙继续下去,又不想被钟稔发现的小动作下来,把淡泊糊弄的一愣一愣的,但御剑心却看出这人是契管局里的人,但他要的却是钟稔的口供。 御剑心用问橙的胳膊隔着斗篷主动搂在马仔的腰上,默认了淡泊的猜测,为了坐实他的话御剑心主动补刀: “你也知道莫家历代都是女人当家,没怎么有机会见到男人,女人看久了难免会审美疲劳,一个马仔而已,舍不得了?” “哈哈剑心大哥既然你能主动公开这种事情,我自然会替你保密的,日后你若有机会回到魔族,这也是咱们之间的小秘密,你可要多多提携我。” 御剑心没想到淡泊居然会把这种事情当威胁的筹码,虽然想笑他天真,但马上意识到身边这个人是契管局里的人,那淡泊说自己回魔族的事他也一定能听到了? 那他回去后再把这事告诉契管局里的人,莫家就真的要没了,自己若想救莫家就不能让这个马仔活着回去,让他因公殉职也是个不错的隐藏方式,契管局里的抚恤金好像不低。 “咱们既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钟稔,你们那个五年之约不如讲给本尊听听,本尊对你们密萨宗选长老的方式好奇的很呢。” 御剑心直接无视掉淡泊,也是怕说多错多,万一身边这位根本没把回魔族和自己有一部分是魔联系起来,自爆了反而显得心虚,便松开马仔的腰,借机打开袖珍录音器和钟稔攀谈起来。 “五年前我在滇藏线附近炒鞋,刚开始是真赚钱,联系的高仿厂商能把鞋做的和真的一样,一双鞋倒手就是八百起步,后来我被人举报了摊上官司罚了款,还是我老婆变卖家产找关系捞我出来的,出来后日子就变了我以前可是长期租住着太阳宫的人!出来后我们夫妻两个只能睡在桥洞底下,和乞丐没什么两样了。” 钟稔气到用手砸方向盘,恨自己当初的无能为力。 “你是怎么碰上淡泊立下五年之约的?” 御剑心主动搭话把钟稔往正事上拽;没想到对方如此啰嗦,一下子回忆到自己如何破产的,时间跨度大不说,听着更觉得他可恨了;做错了事还不愿意承担后果,一开始就不要走错路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明白,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受不了生活打击的我们,借遍了身边能借的所有人,揣着借来的一千块钱来了一场最后的疯狂,从云南一路去了西藏准备手拉着手一起跳青海湖。” “这殉情殉的真够缺德的!”御剑心心直口快的吐槽着钟稔,淡泊用无法理解的眼神看着御剑心: “为什么缺德?命是自己的,自己想怎么用都可以,碍着谁了?” 御剑心刚想回怼淡泊,马仔伸手戳戳御剑心藏录音器的地方,提醒他别忘了自己的职责。 “本尊是惋惜那些借给你钱的人被坑了!你继续讲,本尊当个故事听解闷。” 御剑心快速按着录音器的开关,将自己说本尊的部分手动处理掉。 “一千对于那些人来说连九牛一毛也没有,他们就是想和我划清界限防止引火烧身!” 钟稔有些激动的谴责着以前和自己分道扬镳的人,御剑心刚想怼他两句瘪瘪嘴还是忍住了,自我催眠着:自己是要办正事的,不能为了这种思想有问题的人再浪费时间了。 随后钟稔恢复平静,继续讲起了过去:“路上我们发现有了孩子,但我们无法承担有孩子后的生活,依旧一心赴死,就在离青海湖还有二十里地的时候,我们救了一位流浪的苦行僧,他为了报恩收我为徒,教我暂时转运的方法,让我有了出狱后的第一桶金,代价是我妻子的一头秀发,她留了十三年的长发,为了我剪了用来做转运仪式 仪式很成功,我们虽不至于流落街头,却也没有大富大贵过回以前的日子,为了对得起妻子为我的付出,我一次又一次的去求师傅换转运的方法。 这些方法需要的代价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头发指甲血,到后来的脚趾断臂,我们两个人已经承担不了这些代价了,于是我们便用钱在藏区开了间客栈让路过的游客替我们付代价。 本来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全都伪装成了误伤,毕竟人还活着只是缺胳膊短腿让他们自认倒霉了,但随着赔偿金变多游客变少,我们又开始入不敷出,过上了穷日子。 为了迎接孩子的出生不让她们母子受委屈,我又去求师傅,这次他给我讲了他的过去,他已有百岁是密萨宗创始人朗英格尔的大徒弟,他是在密萨宗被围剿时用秘术逃出来的,代价是隐姓埋名只能做个苦行僧,用自虐的方式隐藏自己身份防止被抓回去灭口。 他让我同意接下密萨宗传承的重任,让我找到他叛逃的小师妹罗凤仪等等 我全同意了,并且接下了密萨宝典,还从他口中知道了淡泊短刀和密萨宗旧址祭坛的位置,随后他用自己所有生命为代价,换了我一次转运,而我为了遵守与他的诺言,以半个脚掌为代价占卜出罗凤仪在D市。 第柒拾陆章,录音套话 我带着妻子一起来D市,本以为找到罗凤仪带她回藏区,在师傅坟前了结了她我就可以兑现承诺彻底转运。 但事实却是我们并未见面,罗凤仪只用一招就让我被定在原地寸步难行,站在她家小区门口晒了一天太阳,像傻子一样被来往的人围观,我若没记错当时的你背着斜挎书包从我身边路过,还在我脚边扔了一个一毛钱的硬币羞辱我!” 钟稔说着突然透过后视镜狠狠的盯着问橙看,御剑心马上找问橙的记忆,确有此事但真相却是问橙的书包被问谦无意划破了,吃午饭找零的钱刚好掉出,问橙自己都没在意,却能促使一个人黑化,这才是人从路过走,锅从身旁来。 “成大事者怎么还拘泥于这些小事情,一毛而已也许是她无意中掉地上的呢,你呢?后来又如何失去的妻子?” 御剑心替问橙开脱着再次拽钟稔回归正题,这录音器这么小,一会开一会关的实在太废手,钟稔最好别再停顿了,一直讲完赶紧被抓,自己还要回青铜剑内静养。 “是啊,我还要感谢你,没你那一毛钱,我根本不会下定决心组织一群炮灰为我铺路! 我当晚能动后就回家研究密萨宝典,因为我不服气为什么我连她的面都没见到,她却可以千里传音提前出手将我定在小区门口反思,一定是我太贪图财富,没有好好的研究过密萨宝典! 研究了三个月,我才将一整本书看完,选了个难度最高收益最快阵仗最大的方法!借淡泊短刀的力量组织一场人祭,虽然方法残忍了些,但却可以让我们一辈子吃穿不愁! 于是我和妻子商量,孩子没了可以再要,钱没了只能一辈子做人下人受尽白眼!当时她已经怀孕七个月了,为了配合我,我们一起绑架了一位医学院的学生,在家里打胎,为的就是能得到一个完整的孩子。 为了对得起她为我做出的牺牲,也为了不让我们的孩子白死,我只用了三天就通过各种通讯软件找到了其他四个人生过的稀烂的人。 他们分别是苏槐,洛伊,甄璐,朱昊,哦,差点忘记告诉你了,那个医学院的学生就是杨娜,本来在她帮我妻子做完手术后就要被我灭口了,是她跪在地上哭诉自己被莫问橙害的如何之惨,甘愿退学也要加入我们。 只可惜我当时不信,觉得她耍诈,自认为打死了她将她抛尸水库里,结果多年后她又自己找上门来了,这缘分也挺奇妙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罢了,你们密萨宗吸收的人心里的恶都被放大了。” 御剑心冷笑一声,本来看魏明如此痴情,以为杨娜真是什么被冤枉了的好姑娘,结果是自己上赶着去惹一身腥的女人,好不容易从水库里活着出来了,还故意去给自己的人生找刺激,如今真的死了又能怪的了谁呢。 钟稔这次并未理会御剑心,继续说了起来: “我们一行六人见面后,采买了装备重返藏区,去寻找密萨宗遗址和被封存的淡泊短刀,顺便用自己的孩子举行一次人祭。 当时的洛伊和苏槐是情侣他们和甄璐一样,都是进过孤儿院被同胞亲人顶替了人生,他们的目标简单单纯到,就是想过上和同胞兄妹一样的富贵人生,只有朱昊和他们不一样,他只是为了报复一个改变了他人生的同学。” 御剑心赶紧关上录音器,追问着钟稔:“朱昊和同学有什么过节?为何要搭上自己的人生去报复他?” “我若没记错,那个人是朱昊命里的克星,上课跟他抢座位,他被迫遇到了自己的女朋友,结果女方家里被查出贪污举家逃到国外,他被带去问话差点毁掉前途被扣上包庇的帽子,再后来好像是抢取舍没抢赢,自己出去租房被房东骚扰到得了抑郁症,好像还有抢入团名额还是什么,因为前女友的事,朱昊准备了一个月的演讲稿没比过对方的临场发挥。” 钟稔回忆着朱昊说过的所有事情,言语中隐约透露出对朱昊的些许同情。 “他现在不是警犬训导员吗?同学没死,过的也比你们所有人好,为何还要再帮你们做事?” 御剑心没想到问谦会给朱昊带去这么多恶果,但现在朱昊明明过得比问谦好,为何还不放过问谦? “先不说我们立誓过后是不能背叛反悔的,单就朱昊自己就是个偏执的性子,他去藏区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对狗毛过敏,在牧民家里借住了一晚,第二天他的脸就肿成了猪头,他又偏偏被分到了警犬队,要靠吃药维持自己的工作,你觉得他会轻易放过那个害他一生的同学吗?” “还真不会,要我,我也一定恨不得弄死他!长老们做的对!我以后一定跟着长老们好好干,我也要把瞧不起我的人弄死!” 御剑心根本没说话,一旁的马仔突然插嘴用拍马屁的方式刷存在感,毕竟听到的秘密那么多,一句话也不说很容易被怀疑,插科打诨的插两句话才是不穿帮的关键。 御剑心微笑着瞪了马仔一眼,抬手冲着他的后脖颈砸了过去,马仔主动闪逼了一下故意趴在问橙怀里装晕了过去。 这一举动御剑心又怎么会看不穿,伸手嫌弃的推开他的脑袋,任由他滑落到地上,用脚踩着他的脸故意报复一下。 这一踩御剑心发现了异常,他好像用的不是自己的真容,嘴里戴着牙套,脸上也动过手脚,踩在上面感觉不对。 御剑心快速思索着整个契管局里谁家能有这么大本事,敢用易容术出来潜伏,若没十足把握,被淡泊看穿送命绝对是分分钟的事。 “剑心大哥,你对他又不满意了?” 淡泊从御剑心打晕马仔的动作里,就看出他嫌弃对方了,故意追问着御剑心是什么意思。 “本尊不喜欢话多的人,他除了皮相好看点没有任何可取之处,回头你再给本尊找个话少的人来身边伺候,本尊一定保你一统D市。” 御剑心翻个白眼看向窗外,敷衍的向淡泊做着承诺,实则将录音器从右手换到左手,没了马仔的遮挡,自己操纵录音器开关的动作会被淡泊发现的。 “本尊也算是见过世面的,百年间都不一定能碰上一对恨自己兄妹恨到灭口的人,你居然能找到三个?也是活该他们撞到你手里,只是他们三个的人生得苦成什么样子,才会想到借邪术用那么残忍的方式,灭口与自己一奶同胞的亲人?” 御剑心调整好录音器继续问从钟稔口中套话。 第柒拾柒章,可怜可恨一线之隔 “你碰不到,只能说明你见识的人少,同样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五岁时因为家里出车祸被送到的福利院,苏槐的哥哥孔德子第二年就被一对教师收养,而他直到十二岁才被一个傻子骗养。 用苏槐的原话说就是,头一天被叫去谈话,满心欢喜的穿上新衣服,以为自己要被大老板带回家当继承百万家产的独子了,第二天一睁眼衣服是新的没错,但自己多了个收破烂的傻爹,他连照顾自己都费劲还要让自己照顾他。 为了赚钱,聪明的人多的是方法拐孩子,苏槐就是被合法手续拐走的孩子,那个所谓的老板只用几千块就把苏槐从孤儿院里领了出来,又以五万的价格把他卖给了离福利院只有三条街的傻子。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天天拉着傻子走街串巷收废品,还要被周围人冷眼相待,想回福利院报信等待他的只有毒打。 也就只有每个月一次的例行回访,苏槐才能吃上顿好的,感受一下富人家孩子的待遇。 命运就是这么不公,他曾经在街上看到过,自己的亲哥哥用一根鸡腿在喂宠物狗,而他只能装不认识拉着傻爹从一旁路过。 还有洛伊,洛伊和曹欣然都是因为早产被查出心肺功能不全,才被家里人抛弃的,不过曹欣然命好三岁时被钢琴家收养,专门去外国治病保命,但洛伊就没那么幸运了,被一对市侩渣滓收养,靠着她的病骗救助金,吃穿还都停留在饿不死冻不着的地步,连学习都是偷着自学的,学校根本不能去。 十五岁时去体检心肺上的缺失突然就自愈了,气的那对人渣夫妻第二个月就把她卖给同村的老人做老婆,她是偷着跑出来才逃过一劫的。 她给自己的评价特别有意思,虽然自己身陷酒吧明码标价手脚还不干净,但是个渴望和别人过相同日子的好姑娘。” “噗咳咳我我怎么晕了呢,头好疼” 躺在地上的马仔忍不住笑了,意识到自己暴露了,马上咳嗽两声装刚醒来。 御剑心马上抬脚,又弯腰伸手对着马仔脖子上来了一下,这次马仔是真没躲过去,彻底晕厥了。 “甄璐的事本尊略有耳闻,她布的局有些大,不仅拉上了黄雯雯还让间接害死她父母的人成了替罪羊,但本尊不懂你们为什么要把人分成一块一块的寄出去?” 御剑心暗暗叹气,动机有了,只要把作案经过问出来,自己再保护好这个录音器,等着这群人被抓就可以回青铜剑内修养了。 “密萨宝典上写的,需要信徒们先付出代价,再用自己最恨的人拼出一具完整的身体,供奉上苍引转运之神赐福给我们。” 钟稔非常相信密萨宝典,里面的记录他也已经熟记于心,秘术方法张口就来。 “你为了转运发财当人上人,付出了自己的孩子,果然是被毒害的不轻,其余的人都付出了什么代价?” 御剑心已经理解藏川人家墙后密室内的那副巨大壁画背后的含义了,钟稔用自己孩子为代价让其余的人信仰密萨宗,成为他的傀儡为他牟利。 “他们不需要付出代价,从他们被我盯上那刻起,他们的命就属于密萨宗了。” “本尊明白了,难怪你要以自己孩子为代价,这根本就不是密萨宗被人诟病的人祭,而是五子敬父!呵呵这种伤天害理有损阴德的事你居然也信,真把自己当密萨宗传承人了?” 御剑心坐在后排嘲笑着钟稔的蠢,有些术如果真的有用,就不会被称之为邪门歪道而被人封杀了。 五子敬父,虽和人祭相似,但用的却是想当父那个人的孩子,将孩子分给其余五个人,他们发财转运有权有势,做父的就会有双倍财富甚至更多,最后的结果是父那个人弑子的业报会被五子承担,五子逐一暴毙后,当父的那个人才真的转运大富大贵,只是有了钱却一辈子断了子缘,永远不会再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用了五子敬父的方法,但本质上还是人祭,只是稍微变通了一下,区别还是在于我自己,曾经的我想让我妻子做密萨宗的主人,我想为她做子。 如果我亲手处理掉罗凤仪,继承她的资产,就算替师报仇成为长老,五年后我们五个人逐一暴毙,我的妻子将会成为最富有的女人,但我如果没动手,反而是和妻子有了第二个孩子,我们也不会死,只会是子逆父契毁改命,又变成普通的人祭。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们下山时碰上了暴风雪,被困在山洞里一半月之久,身上能吃的越来越少 我本来还很同情其他四个人的遭遇,同情他们不幸的人生,对他们还心怀一丝善念,本不想再害他们,但他们却对我妻子下手了,这在密萨宝典里依然会被定义为子逆父,父为子亡众子转运,连五年的时间都省了,每个人都会发财,但我却没了妻子,那个肯陪我同甘共苦不惜牺牲掉一切的女人!” 钟稔说到这里猛踩刹车,让自己冷静一下,不然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撞向走在前面的信徒,毁掉整个密萨宗。 “难怪五年之约是从去年才开始动手,因为他们回来后已经改运了,没有再动手的必要了,他们之所以动手不是被你逼迫的,就是他们将转运来的钱全都败光了,需要靠除掉他们恨的人再转运一次。” 御剑心已经明白了这一切的起因经过,终归还是密萨宝典害人不浅,造成了这一环扣一环的悲剧,钟稔当初和妻子手拉着手跳了青海湖,现在什么事也不会有了。 脚下被踩的马仔突然动了一下,御剑心又想将其打晕,马仔快速伸手抱住御剑心的腿。 “别打我了,咳咳我不会再插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马仔一时情急生怕自己被揍,声音忘记了用假声,开头半句是自己本来的声音,意识到有露馅的危险,马上咳嗽两声掩盖过去。 不过就那半句话,御剑心也清楚了对方是谁,难怪自己回忆不起对方出自谁家,他根本谁家也不属于,只要给他钱,连这么危险的事情都敢来,真对得起他三姓家奴的名号。 钟稔情绪换过来了,又继续和御剑心说话,感慨着自己看透了人心: “人只要从低估爬上过山顶一次,就会忘不掉山顶的美,根本不愿意再坠入谷底去过如同烂泥般的日子!” 第柒拾捌章,光速结束 钟稔感慨完话锋一转,将包裹案的背后告诉了御剑心: “你猜的两种可能都没发生,我还沉浸在丧妻之中郁郁寡欢,巴不得他们不去报复自己恨的人,这样我根本不用动手,他们就会因为转运后带来的因果自己把自己玩死。 命运是一架机器,命格就是机器里的零部件,从你出声后他们就按照命运的安排一板一眼的运行,用外力拆了别人的命运填补自己的命格,刚开始确实管用,大富大贵权势通天都会接踵而至,但时间越久机器被越扩越大,零部件运行不畅别人的部件慢慢脱落,这就像一个无底洞,会引诱着他们继续犯错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先苏槐这台机器出了问题,有钱后和洛伊玩够了,赔了一笔分手费,鸟枪换炮成了倒腾外贸货的大老板,出入全是高档场所,吃穿用度全是以前自己没享受过的东西,直接把他的傻爹送进了有虐待老人那种负面新闻的养老院,还把他名义上的父母,那对装有钱人从福利院拐孩子的人贩子,送去了监狱。 这已经是转运后能达到的顶峰了,但他贪了,倒腾的外贸货全是洋垃圾,上山也许很难,但从山顶滑下来非常快,他被反走私的人盯上,被罚款面临牢狱之灾,可我妻子给他带去的红利并未吃完,有忠心于他的人替他顶罪,宁可自己坐牢也要一口咬定苏槐只是投资人,对走私的事毫不知情。 苏槐用钱逃过一劫后,直接来D市找我,他害怕自己下坡路想让我给他支招未雨绸缪,我当时就想把他灭口替我妻子报仇,但我忍住了,因为我还没有足够多的藏香,在不弄脏自己手的情况下,供养召唤淡泊出来折磨他到死! 所以我什么也没说,让他自己回去研究,他还真研究出来了,靠着自悟重新推动了人祭。” 钟稔还在说着,嘴角挑起一丝抑制不住的笑意,马仔却在此时戳戳御剑心用眼神示意窗外。 御剑心看向窗外密萨宗这群穿黑袍的信徒们已经整齐排好队伍,站在广场上了,而钟稔还没说到重点,淡泊却已经拉着魏明的魂魄下车了。 钟稔停好车没再继续说下去,示意御剑心披上黑袍和马仔一起下车。 御剑心跟在钟稔身后穿越人群的时候,手腕被人拉了一下,袖口别的袖珍录音器被拽走,御剑心马上回头看去,拿走录音器的人是披着黑斗篷的钱修? 御剑心有片刻恍惚,以为自己认错人了,转头看向身边的马仔,他点点头,承认了自己是在帮重案组收集信息。 “本尊瞬间对你刮目相看,是不是只要对方给钱,你什么组织都会帮忙?连魔族也会?” 御剑心放慢脚步轻声质问着马仔,他已经环顾过四周了,淡泊自认为自己将密萨宗发扬的不错,但现在这些黑袍信徒外围队伍里,几乎全是契管局和重案组的人,真正的信徒们全在掌控之中。 “看情况,小时候颠沛流离怕了,只要能活着有钱赚,为谁办事结果都一样。” 马仔小声的回应着,还冲御剑心阳光一笑。 “本尊懂你的意思了,你对莫问橙贼心不死,只是本能的在趋利避害想握张底牌在手里。” 御剑心并未给对方解释的机会,马上追上钟稔,盘算着赶紧配合着将这群人抓住,自己也好早些回青铜剑内休息,身上被魔气侵蚀的连剑都拿不稳了,若此时打起来自己可能真就要被淡泊打败了。 钻出人群御剑心才反应过来,密萨宗的圣坛居然是盛宴门庭酒店旁的地下停车场? 淡泊正拉着魏明向地下停车场入口走去,他身后跟着四个人,疑似是苏槐、洛伊、甄璐、朱昊,钟稔看到他们要下去,马上带着御剑心跟了上去,周围的信徒们也开始纷纷向地下车库涌去。 但在过车库门的时候,御剑心感觉到心口位置像被人戳了一刀一样,伸手扶住墙壁让自己有个缓冲的时间。 淡泊此时又拉着魏明回来了,看到御剑心有些痛苦的表情非常得意: “剑心大哥,我刚来D市的时候人生地不熟,为了发展勇者游戏协会和晨阳街的副业,稍微借用了一点魔族的力量,本来和他们商量好的是为他们培养点可塑之才,我带着密萨宗归顺于他们,我们的人就是他们的人,可惜我改主意了,我也想占领D市,以这里作为发源地完成郎英格尔的遗愿。” “你怕魔族的人混进来破坏你的祭祀计划,在门口设置了禁制?” 御剑心身上带的魔气盛过了兵灵该有的神力,被禁制困住根本寸步难行。 “我也没想到,魔族的人没抓住,反而发现了你的弱点,如今弱成这样的剑心大哥还真是好欺负啊!” 淡泊原形毕露,不再唯唯诺诺,抬脚想踹飞御剑心手中的青铜剑,身后的魏明却突然惨叫一声,变得透明到几乎消散。 “御剑心!你再敢动魏明,我让你付出代价!你别了莫问谦可还在我手上!他可是你家契人的哥哥!” 淡泊刚说完这话,地下停车场内的情况大变,本来还向车库内涌入的人群瞬间仓皇后退,向车库外逃窜,全被蹲守在门口的重案组众人抓住,分批次押回警局。 “出了什么事!究竟怎么了?” 淡泊看到局势不对,想抓住逃跑的信徒问个明白,却因为没有人能看到他,他什么也没问到只能舍弃报复御剑心,拉着几乎透明到要消散的魏明向车库内跑去,他要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他安排好的一切出了变数。 “洛星河!”御剑心看淡泊走远放弃硬撑,贴墙滑坐到地上,大吼一声喊着洛星河的名字。 洛星河扮成的马仔虽被人流挤的离御剑心略远了一些,但听到御剑心在叫他还是硬挤了过来。 “你叫我?”洛星河蹲在了御剑心身旁。 “开个价,带莫问橙出去。” 御剑心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一天会弱成这样,需要靠求助唯利是图的小人才能保全自己的契人。 “莫家可是破产了的,你付不起我开的价,当初你戳我八下差点要了我的命,若我现在趁火打劫,将你是魔的事报告给契管局,赏金可不低啊。” 洛星河看着车库内的人越来越少,不趁现在和莫家讲好条件,以后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你尽管去告,本尊只是暂时落难,日后无论是继续做剑灵还是回魔族,先解决掉的第一个人绝对是你!” 御剑心早猜到洛星河不是省油的灯了,翻个白眼连看洛星河一眼都懒得看了,让他自己掂量着办。 第柒拾玖章,收尾打架 “那你今天就先欠我一个承诺,日后我会找你讨要的,作为交换我带莫问橙出去。” 洛星河权衡利弊退让一步,横抱起问橙拿着青铜剑,向车库门口走去,御剑心遁回剑中休养。 车库内已经基本没有密萨宗的人了,洛星河轻松就把问橙抱了出来,还白赚一个承诺,刚想把问橙交给警方,自己功成身退去问苗龙飞结尾款,莫问橙醒了! 问橙睁眼看到自己被个陌生人横抱着,第一反应抬手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略狠了些,愣是把洛星河脸上贴的易容硅胶扇飞了。 洛星河吃痛,马上松开问橙去捂脸,问橙借机抢过青铜剑对准洛星河下三路一通踢。 “我哥呢!我哥!我哥到底在那里!” “鬼知道你哥在那里!我救了你,你还踢我?你们家属白眼狼的吗?” 洛星河已经不知道该捂那里了,自己浑身上下哪哪都疼,与莫家有关的买卖是真不好做。 此时吴郝正在跟钱修汇报抓捕情况,离的有些远,莫问橙根本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吴郝指指车库,隐约说了问谦的名字,问橙立刻脑补出自己的哥哥被这群人囚禁在车库里等待救援,吴郝这是在跟钱修要人手,想也没想就往车库里跑。 洛星河眼看着自己要到的那个承诺要跑,也顾不上身上疼了马上去追,两个人双双进了车库。 问橙根本不知道吴郝的原话却是:“钱队,车库里面已经没人了,根据莫问谦逃出来时提供的信息,我们连犄角旮旯都看了,没有发现暗门,只能等朱昊再传回信息来了。” 此时问谦从警车上下来,一把拽住钱修胳膊追问着他: “你的线人靠谱吗?我妹呢!不是说被抓了吗?怎么没下了?你刚才从她手里拿到录音器的时候就该拉住她,告诉她我已经跑了,现在连个人影也看不到,她不会是被逃跑的人带走了吧?” 问谦正说着,被包成木乃伊一样刚被从车库里抬出来的姒长生,挣扎着从绷带里出来,抢着跟问谦提供问橙的下落: “里面!你妹跟疯了一样冲进去找你呢。” 姒长生虽被包裹的很严实,差点当了祭品,但他醒来后就在暗中观察本想靠自己逃脱,结果还没发挥就被警方解救了,正抬着往外出的时候刚好碰上了莫问橙提着青铜剑着急的向车库里面跑,立马猜到她是要去找莫问谦。 问谦听到姒长生的话直接向车库跑去找问橙。 问橙这边刚进入地下车库,看到被摆成祭坛样子的车库,一地的瓶瓶罐罐,里面泡着各种心肝脾肺肾,散发着寒气,正被警方的人一瓶一瓶的向外搬准备存档封存带回警局。 问橙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根本没发现问谦的踪影,正想离开车库去问吴郝他刚才到底说什么了,身后的墙壁突然开了一扇暗门,问橙被人捂住嘴拽了进去。 洛星河赶到时暗门正要关闭,洛星河冲了进去,将鞋卡在了暗门门口,给外面的人留下了进去的路。 拐问橙的是身负重伤的钟稔,刚才淡泊想袭击御剑心的时候,洛伊和苏槐被朱昊挑拨,得知了钟稔不仅偷袭了朱昊害他失去一条胳膊,还让甄璐遇害,他们根本不知道朱昊已经同意做污点证人,帮警方一锅端勇者游戏协会。 所以苏槐一看到钟稔露面,气愤到上去就是一拳,将信徒们吓的纷纷避让,防止伤到自己,洛伊也拿着棍子在旁边补刀,两个人打的钟稔毫无还手之力,此时混在信徒中契管局的人趁机添乱,往外面跑,还喊着长老们疯了之类带节奏的话,把本就如同一盘散沙盲目从众的众人往车库外引。 根本没废多大功夫,车库里就被清空了,只剩下钟稔、洛伊、苏槐、朱昊。 朱昊看着钟稔被打的差不多了,这才偷袭打晕了洛伊和苏槐,博取了钟稔的信任。 淡泊此时也拉着魏明赶来打开暗门,钟稔和朱昊一人拖一个将洛伊和苏槐也都拖进了密室,想做一个彻底了结。 “人带来了。”钟稔被苏槐打断了一条腿,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了,硬是掳着问橙坚持到了真正的祭台之下。 此时的淡泊正拉着魏明站在祭台上,俯视着台下众人,从怀里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快要消散的魏明。 “主人,我终于能把密萨宗还给你了。” 魏明疑惑的看着淡泊手中的册子,自己根本摸不到,但能看到册子上写着郎英格尔著,密萨宗年纪。 魏明后退着不敢接,他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了,透明到没有力气,仿佛来一阵风自己就要没了,这大概是死后的正常现象,自己可能要转世去了,那不管面前这位给自己什么也不能收了,不然有了执念自己怎么去见杨娜。 “主人,我是淡泊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淡泊看着魏明回避自己非常伤心,转头看向问橙,从祭台上一跃而下,掐住问橙脖子摇晃着: “把他吐出来!他其它的魂魄呢!我要一个完整的他!” “吃下去的哪有吐出来的道理,别说吐出来了,连最后一口也不想给你留!” 剑心突然出现,身上的长衫蓝的发黑,伸手一挥连魏明最后一丝魂魄也吞食殆尽。 淡泊看到魏明消失,从袖中取出短刀,对着问橙就要刺过去,洛星河一看躲不过去了,用暗器偷袭淡泊,从他手中救下问橙。 问橙都快被掐背过气去了,刚呼吸点新鲜空气,就被密室内的血腥味呛到直咳嗽。 “咳咳剑心,你把御剑心的衣服穿出来了?你衣服怎么这么蓝?” 问橙环视四周,洛星河和淡泊打的不分上下,密室内其他人都有伤,自己身边有剑心对付他们绰绰有余,根本不用怕。 “我感觉到身上有魔气,那感觉非常好,但你放心,我不会用的,我根本不屑用魔的力量就能对付的了淡泊。” 剑心说着自己挥着青铜剑就朝淡泊冲了过去,完全就是敌友不分,觉得洛星河碍事直接将他打翻在地,冲动到要与淡泊一对一对打。 洛星河捂住胸口被打蒙了,这敌友不分的打法什么情况?正想向问橙询问,本来占下风要被剑心虐杀掉的淡泊突然躲闪开剑刃,提起地上的钟稔,硬吞了他的生魂。 淡泊这一举动把洛星河吓了一跳,就算胸口再疼也要拉着问橙往密室外跑。 问橙本来想趁着剑心拖住淡泊,在这密室里寻找问谦的下落,刚看到角落里有个被绑成木乃伊一样的人,还没等去检查是不是老哥,洛星河就拽着自己向密室外面跑。 第捌拾章,权衡利弊 “放开我!你抓我干什么,我在找我哥!”问橙使劲挣扎想甩开洛星河的钳制。 “你必须跟我走,那把短刀会吃人,你想死在这里我还不想呢!” 洛星河板起脸来严肃的拽问橙离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谁让自己贪图青铜剑灵的那个承诺呢,只要莫问橙能毫发无损从这个车库里离开,自己就算成功了。 “他是我们莫家的刀灵,吃不了我的,他” 问橙差点就说出淡泊是自己的半个祖宗了,还好及时收住了,不然自家兵灵全是魂魄的事就要暴露了。 “会吃人的兵灵,才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呢!兵灵这东西一旦不听命令沾了人魂,他就要废了会被契管局封杀的!” 洛星河根本不听问橙那一套,拽着他就向门口走,就这样还被朱昊抢了先。 朱昊单手推密室暗门时手上没劲又着急,不仅将洛星河卡在门口的鞋子踢飞了,还因为暗门机关过重他单手根本推不动,连离开密室的机会都被他亲手断送了。 “两个拖油瓶!今天真是流年不利!”洛星河看着暗门被彻底关闭无奈抱怨,松开问橙赶紧寻找开启暗门的机关。 朱昊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拼命的砸着暗门,期待着外面搬瓶瓶罐罐的人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只有问橙不想着如何离开,她又悄悄的溜了回去,她害怕墙角放的那几具疑似木乃伊的东西,其中有一具就是自己的哥哥。 问橙正拆着被绷带包裹的人,身后淡泊与剑心打斗又落了下风,抓起地上的苏槐直接取魂吞食,刚与剑心打了个平手,又因为力竭想去吞食洛伊,反被剑心砍掉了一条胳膊。 断臂后的淡泊眼看着自己胜利无望,冲着墙边的问橙扑了过去,问橙察觉异常赶紧躲避,还是被刀尖划破了脖子上的一点皮肤,淡泊舔了舔刀刃上残留的血迹。 “剑心大哥,你以为只有你能用吞食魂魄的方法牵制威胁我吗?我可是守着一万多页的密萨宝典看过百年的,如今你手中没了朗英格尔的转世,但我手里有你的契人,我和她刚结了血契,你的力量可是要分我一半的,不然我就让莫问橙筋脉爆裂而亡!” 淡泊已经开始耍无赖了,知道自己打不过,只能用密萨宝典里的邪术威胁剑心,兵灵在有契约的情况下没了契人有一半的概率是会随主人暴毙而亡的,淡泊这就是在以自己和御剑心博弈。 同一个契人,都是结了契约的,莫问橙如果死了,自己和御剑心要么一起死,要么留一个死一个,他赌的就是御剑心会死,反正朗英格尔也不在了,自己活着还不如死了。 “你要动手快点动手,莫问橙死了我还可以换个新的契人,但你必定会跟着她陪葬!” “为什么?” 淡泊被剑心的气势唬住了,以为他能掐会算知道自己和他之间死的一定是自己,有些慌张的追问着。 “因为充满力量的感觉是在太好了,你若下不去手,我帮你啊!”剑心阴郁一笑,身上的蓝衫彻底变成了黑色,冲着问橙就冲了过去。 “啊!”问橙惨叫一声,根本没有躲开的机会,就被剑心扼住了脖子。 洛星河听见声音发现问橙不见了,赶紧往回跑,正撞上剑心一手抓住问橙的脖子提在半空,另一只手中握着青铜剑,对准了淡泊的心脏位置刺了过去。 淡泊低头看着青铜剑没入自己的胸前,慢慢抬头眼里含着泪看着剑心问到: “剑心大哥,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淡泊慢慢淡化消失,剑心收剑看向问橙,手上扼住问橙的力道并未松,似乎因为斩杀了淡泊,反而激起了剑心的杀戮欲。 问橙脸憋的通红,手努力掰着剑心的手,腿也在尽最大的努力踹着剑心的膝盖,她从剑心眼中根本看不到一丝熟悉的感觉,自己面前站的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剑心,只是个被魔气侵蚀了神智的陌生剑灵,也说不定此刻的他才是御煞本尊本来的样子。 洛星河犹豫再三,权衡片刻要不要救问橙,最后还是将另一只鞋脱下,从鞋跟增高垫的夹层中取出了块巴掌大小,有些像水滴一样墨绿色的尖石,握在掌心让石尖戳破自己的手心。 血顺着石槽浸入石头里面,洛星河才小声说了契令,悄悄的询问着:“参透天机,我需要知道他的弱点。” “他没有心,却不会死,奇妙的平衡,用石锤对准了后心窝狠狠的砸,代价是你哥哥会突然偏瘫三个月,要好生伺候呦!” 一个略带俏皮的女人声音从石头里传出来,随后能被洛星河握在手中的石头,像吸了水的海绵开始膨胀,石头变成了一个比原石略胖,依旧是巴掌大小的锤头,洛星河左右看看也没趁手的东西能当锤柄,一狠心将自己的手指伸进去当锤柄。 这要能对御剑心造成伤害,自己这三根指头就要断这,要是锤头甩飞出去,砸不出伤害,自己被御剑心扭头反过来针对,莫问橙是救下了,自己也别想活着出去了,果然跟莫家扯上关系的生意都是赔本的买卖。 洛星河后退几步,一个冲刺对着御剑心的后心窝砸了过去,手指上的剧痛传来,以右手三根手指反向弯曲成九十度为代价,终是将剑心砸到松手了。 松开问橙的同时,剑心自己也因为心口的剧痛遁回剑中,青铜剑掉落到地上,问橙就瘫坐在一旁。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问橙还惊魂未定,拍着心口努力调整气息,看着洛星河脸煞白煞白的,右手三根手指断扭曲的肿成了萝卜,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他又为什么要去做呢? “你家剑灵欠我一个承诺,以后我一定要坑笔狠的!我断手这笔账你记好了,我可没白坑你们家一个承诺,也是付过代价了的。” 洛星河硬拽下手指上的锤头,锤头又回缩成墨绿色石头,被洛星河塞回鞋里。 “你的兵器是石头?那你的兵灵呢?石精吗?”问橙第一次见石头也能做兵器,有些诧异,忍不住多问了两句。 “这是上古兵灵原石,西王母分发下来交给巫女们,给各部落打造兵器的原料,你家有魔的事我不说,做为交换条件,我手上有上古原石的事你也别说出去,不然我真就救了个白眼狼。” 洛星河自己都没想到,会把如此大的秘密托付给自己的任务目标,但愿她不会把自己卖了吧。 “你提醒了我,难不成你家祖上也有巫女?那你家怎么没当上元老?” 问橙马上想到,能有铸兵器用的原石,那洛星河家祖上绝对不简单。 第捌拾壹章,密室读书 “你妈娘家怎么没的,我家祖上也差不多,全家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只剩这块石头了,就算我出去说我家祖上有巫女也没人信,时间会掩盖很多事情,契管局里现在七元老,没一个人家祖上手里干净,全是沾过同袍血的。” 洛星河一提起这事,整个人都变得阴郁狠厉起来,对契管局的怨恨根本不做掩饰。 “呵呵我好像问到不该问的了,那个我再找找我哥。” 问橙看着洛星河有种说不出来的怕说话都哆嗦了,但想想自己老妈背后的闻家至今还保留着莫家人死了,会庆祝的仪式,可见祖上的梁子结的有多深;洛星河的兵灵可是原石,想必祖上也是能在西王母座下排的上号的巫女,被抹杀到后人只能靠替别人打工度日,也是挺凄惨的。 问橙用青铜剑将剩下的几个木乃伊划开,里面有断臂有残躯还真有一个活生生的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单谚。 “连单谚都找到了,偏偏没找到我哥,我真的是要被这密萨宗这群人气死了!我哥和他们无冤无仇的凭什么绑他!” “世上有很多莫须有的飞来横祸,全看你自己如何去面对了,这里没有就是最好的消息。” 洛星河宽慰着问橙,伸手逐一检查地上这些人的鼻息,除了洛伊和单谚,另外两个都是心脏骤停供血不足窒息而死。 “连人都找到,怎么能证明他没事,也许真就变成木乃伊里包裹的这一块一块的了。” 问橙不死心,又去检查地上的断臂,确认没有哥哥的这才安心了些。 “洛星河,来搭把手,咱们把人抬到门口去,这密室里密封性太好了,有点闷的慌。” 问橙检查完残骸起身时感觉有那么一丝缺氧,赶紧扶住墙壁让自己稳住身形,招呼洛星河过来帮忙抬人。 洛星河和问橙先把单谚抬到暗门旁,发现朱昊已经因为缺氧憋的晕死过去了,两个人对看一眼瞬间明白了,这密室内的氧气已经不够呼吸的了,二人身上要不是带着契与兵灵绑定在一起,恐怕也早就晕了。 等再折回去抬洛伊回来的时候,问橙已经能听到暗门外有凿墙的声音了,隐约还有自己哥哥的吼叫声。 问橙摸摸自己身上,没有手机,洛星河也摇头表示没带,单谚身上有却需要密码,好歹在朱昊身上找到手机了,还需要指纹解锁,他断了一条胳膊,在少一只手的情况下根本解不开手机,想跟外面的人报个平安都不行。 也就幸亏此时朱昊的手机响了,是钱修打来问情况的,问橙马上接起来,稍微说了一下密室内的基本情况,正想问钱修自己哥哥是不是在外面,问谦主动抢过电话来报平安,问橙在听到问谦声音的那一刻,瞬间泪崩哭的特别没有形象。 洛星河都看不下去了,刚才翻手机时知道单谚身上有手帕,从单谚口袋里拽出手帕就塞给了问橙: “别哭了,节省体力,咱们就算有兵灵护着,也搁不住你这么浪费氧气,外面什么情况?” 问橙接过手帕抹着眼泪,匆匆挂断电话这才开口: “墙凿一半了,让咱们后退,要砸墙了。” “你不早说!” 洛星河都听到大锤声了,也感觉到墙有震动了,赶紧拖着朱昊和单谚的腿往后拉,碰到右手时,疼到流泪,问橙又把手帕当临时绑带捆洛星河手上了。 “我大学学护理的,这是简易固定的方法,不会让你手废掉的。” 问橙认真包扎的样子,让洛星河有一丝晃神,仿佛看到了自己奶奶,自从奶奶走后已经很久没人对自己这样温柔了,其他人除非利用自己,否则绝对不会正眼多看自己一下。 “行了,包好了,反正咱们也要等会才能出去,我去看看那本密萨宗年记到底写的什么,能让淡泊宝贝成那样。” 问橙又走回密室内寻找着密萨宗年记,发现书已经被青铜剑劈成了两半,拼一拼还勉强能看,只是在捡书时,书封夹层中一张信纸掉落了出来。 问橙打开信纸上面全是奇形怪状的字,问橙根本一个字也不认识,拿着书和信回到暗门旁边,将信递给洛星河问到: “你认识这个吗?” “这好像是藏。”洛星河正说着,也不知哪里传来了墙壁倒塌的声音,紧接着是朱昊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问橙抢过电话就开始抱怨:“你们砸墙能有点准数吗?我都开始因为缺氧眼花了,你们居然砸错了。” 问谦看钱修脸色不对,赶紧抢过手机安抚问橙:“再忍忍,马上就砸另一面墙,一定能救你出来的,别激动节省氧气。” 问谦砸墙砸的手上都出血泡了,知道砸错后,提起锤子来换了面墙继续砸。 问橙这边洛星河看过信后表示自己不懂藏,也更不会翻译爱莫能助,问橙正要将书收起来单谚醒了,醒来后的单谚立马就觉得憋的慌,呼吸困难不亚于又犯了一次心脏病。 “单谚?单谚你还好吧。” 问橙看单谚捂住心脏位置,以为他又犯病了,结果他只是因为呼吸不畅习惯性捂心口。 “我没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拿的什么?” 单谚的问题让问橙有些难回答,她也说不清单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能先把手里的东西拿给单谚看。 “我拿的密萨宗年记,真相可能就在里面了,但除了封面是汉,里面全是藏,我根本看不懂。” 单谚低头看书并用手机拍照翻译的时候,洛星河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解释着单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能解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过程你不要太斤斤计较,毕竟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受苗家的委托拿钱办事,混进勇者游戏协会做卧底的,为了跟苗龙飞报信,就在他们要用的车上做了手脚,成功让车被查了,又帮忙成功混进去几个契管局的人。 我们去晨阳街集合的时候,刚好看到你们的车,也算你们点背,为了取得对方信任,只能用棍子把姒长生打晕夺车,你绝对是自己晕的,别碰瓷,和我没关系。” “我也没想赖你,确实是我自己晕的,我都忘记自己是怎么晕的了,估计是又犯病了,你不用跟我解释了,既来之则安之,能出去就行。” 单谚没怪洛星河,反而是将手机递给了问橙: “这信翻译好了,你要看看吗?” 问橙接过手机正在看信,单谚捂着心口慢慢站起来,四处打量着密室,发现密室内有灯,有灯就会有电线,有电线就会有线路,穿墙而过的线装修就必定会打洞! 想到寻找新鲜空气的方法后,单谚伸手拿了钟稔手中攥的淡泊短刀,开始顺着墙壁上的灯座扣墙,找穿墙电路孔自救。 第捌拾贰章,终于获救 看完信的问橙惊呆了,她不清楚单谚刚才有没有看到信被翻译过来的内容,但她绝对不能让信流通出去,因为这封信是朗英格尔被囚禁后写的绝笔信,清楚的讲述了自己是如何得到淡泊,以及得到淡泊后自己又是如何被囚禁的,其中还混杂了淡泊曾经是莫家人的秘密 信的大致内容说的是他曾专业修习密宗,觉得密宗就是万法之源需要用一辈子去研究其中的奥秘,但他的师父说他只是坐井观天,他不信便主动下山历练,碰上了让他学会包容万物的人花大白,经历过一些事情后两个人结拜成姐弟。 朗英格尔开始修习萨满教的东西,开始学着包容修习一切,但他的第一件法器却是用花大白腿骨做的骨干叮,他害怕过逃避过彷徨过,但还是决定要把花大白没完成的梦想,一并负重前行下去。 而花大白的梦想居然是收集所有自己所不知道的法术,整理成册这样以后有不会查书便可知所有。 朗英格尔一开始也是认认真的完成,将密宗和萨满教没他能了解到的全记录在册了,但收集的越多越发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又想得到契管局内与兵灵有关的密法了,而他认识的人只有花大白救过的莫逆。 于是他借着莫逆对花大白的死有愧,以斗法为主言语上挖苦为辅,终是成功伤了莫逆,但莫逆以血为引祭出的剑灵让朗英格尔佩服到五体投地,这种闻所未闻过的术他一定要学会。 于是朗英格尔用萨满教中的一招打了剑灵一骨干叮,想用收邪祟的方法半夜带剑灵离开莫家山,但半夜再去时,无论如何也拐不走剑灵,反而被莫逆报复回来伤了自己。 两人你来我往如此反复拉锯了一个月之久,莫逆终于不堪其扰,随手抓了把短刀赠于朗英格尔让他走,临行前还嘱咐朗英格尔,刀内刀灵是莫家旁系祖先,因上山游玩时不幸被家中刚移植过去的守护藤所缠,不仅在中毒后被藤蔓所幻化的女人勾走了性命,还爱上了藤蔓,自愿将一魂一魄送给藤蔓。 从此以后藤蔓通人性,尽职尽责的守护着莫家禁地,闻音而动;但旁系先祖却丢心弃爱,变得痴傻愚钝根本无法转世,只能以刀灵的身份寄养在短刀内。 知道背景故事以后,朗英格尔就觉得淡泊可怜,从淡泊和聆音藤的事上,就联想到了自己和花大白,自己还淡泊一个自由,不就是在给自己一个解脱,让自己忘记花大白立地成佛。 于是朗英格尔用各种方式帮淡泊聚魂,教他礼法学问人际关系,让他能变回真正的鬼,后来就算他创立了密萨宗,想把为花大白编的书传承下去,也依然没有放弃教导淡泊。 甚至后来朗英格尔立下誓言,淡泊一日不开窍,自己每天便多帮助一个人,直到互相解脱为止。 后来朗英格尔的大徒弟苍郎奇英,外出采补遇到劫匪,用淡泊抗匪成功回山后,朗英格尔发现淡泊生出了一丝新魂魄,这是五十多年来第一次有这种事情。 朗英格尔非常高兴,便让大徒弟多带淡泊出去见识世面,但他根本不知道,整个密萨宗对淡泊短刀的尊敬就像圣物一样,看到朗英格尔把淡泊给了大徒弟,都以为朗英格尔要亡这是在准备身后事,将密萨宗传给大徒弟。 因此在得到淡泊短刀后,苍郎奇英整个人都飘了,为了宣传密萨宗不惜与魔为伍,偷习魔族秘术扩充密萨宝典,显示自己的功绩,还将密萨宗很正常的分福娃仪式改成了臭名昭著的人祭活动。 一时间密萨宗沸腾了,渴望一夜暴富的人越聚越多,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可控,等朗英格尔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是大徒弟带着食人恶念而开窍重新成形的淡泊,到禅房来逼宫退位让贤了。 朗英格尔这才发现徒弟已经心术不正了,留下淡泊想赶他走,反被他监禁了,写这信时已经是他断水断粮的第十二天了,马上就要撑不下去了,身边能托付的人只有淡泊。 朗英格尔便用两天的时间硬把密萨宗内的一切都写成书,交给淡泊,让他替自己寻一个好的继承人接手苍郎奇英造下的烂摊子。 他自己也怕信被大徒弟发现,再因为自己害了淡泊,便将信夹在封面夹层中,包了个汉书封,因为苍郎奇英根本不认识汉,所以这书不会被怀疑到。 问橙根据信大概已经能猜到,朗英格尔圆寂后没多久,密萨宗就因为用邪术被多方会师一同剿灭,大徒弟和罗奶奶逃过一劫,至于钟稔朱昊等等这五个人怎么凑一块的,那就是警方的事了,自己根本不想再操心探究。 自己现在该担心的是如何把这封信销毁,留着这信就等于间接证明了,莫家兵器里没剑灵,全是自家祖上的魂魄,再有故意抬杠的猜测御剑心的身份,自家私通魔族,还把魔族首领培养成了契管局杀手锏,那自己还想活吗?那天雷刷刷的还不把自己劈成焦炭吗? 想到这问橙就不自觉的将单谚的手机格式化了,还顺便将信撕成一块一块的塞进口袋里,防止被人发现,准备出去后找个没人的地方一把火把它烧了。 问橙忙完这一切,这才发现青铜剑不见了,自己刚才光顾着看信销毁证据了,自家剑一个没看住就凭空丢了。 问橙马上找剑,这才发现洛星河和单谚一人一边,一人一个灯座,一个拿着自己的青铜剑,一个拿着淡泊短刀,从灯座底下出发,开始扣墙缝找隐藏在墙壁后面的线路夹层。 两个人扣墙的进度差不多,谁也没比谁更快多少,还不如一起朝着一个灯座使劲,就在此时朱昊的手机又响了。 “是不是又砸错墙了?你们这已经不是在救我们了,是在拆墙玩!”问橙未等钱修开口,先出言顶撞。 “我们这次似乎是砸对了,用不着你嘲笑我们了,你们往后退退,我们要破墙进去了!” 钱修这次信心十足,他可是听到墙上有动静才开始凿的。 问橙挂了电话,以为他们是要从暗门另一边破墙而入,也没跟单谚洛星河说,自己架着洛伊往一旁靠了靠。 结果随着猛的几锤砸墙声,单谚躲都没来的及躲,就被墙砖倒地后溅起的尘土呛到直咳嗽,只差半米左右这墙砖塌下来就能把单谚给埋了。 洛星河看到尘土飞扬,却不见单谚的踪影,以为他被埋了,赶紧过来帮忙救人,就这一会的功夫,问谦抡着大锤把洛星河刚才扣的那面墙给砸开了。 看到问橙的一瞬间,问谦冲问橙一笑高兴的说着:“妹,没事了,哥来接你回家了。”随后问谦便晕了过去。 “哥!” 问橙直接被吓蒙了,但本能的动作还是跟上了,赶紧跑过去扶要倒地的问谦,有那么一瞬间,问橙自己都分不清一开始被绑架的人到底是谁了,怎么看都像是自己被绑走了,老哥拼了性命来救自己。 “你哥相当拼,自己一个人拆了两面墙,生怕你缺氧被憋死。” 钱修过来帮忙抬问谦还不忘补刀一下,惹的问橙狂哭,喘息一急供养不足,问橙两眼一抹黑直接晕了过去。 第捌拾叁章,D市第五怪谈 等问橙再醒来时,毫无悬念的躺在病床上,正想再睡个回笼觉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了病床旁坐着的人是拿水果刀的苗青云。 “啊!”问橙吓的尖叫一声,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管自己身上还插着检测仪器,一把扯掉就翻身下床,警觉的和苗青云隔了一张床的距离。 “青云姐姐,咱们现在要明白一个事情,就是杀人是犯法的会坐牢的,你不能为了已故去的人对我下杀手是吧?” “嗯?你害怕成这样,有问题,非常有问题!说!你是不是偷着在我背后骂我家祖宗了?” 苗青云听着问橙的话有些不对劲,缺氧缺出被迫害妄想症来了?这以前是没有过的,所以这个猜测不成立;那就只能是问橙背着自己做了什么坏事,这坏事还牵扯到自家已故去的人,想通后苗青云眼睛狡黠的一转,用水果刀刀尖对准问橙与她隔床对峙。 “你家祖上苗盛英看上我家祖上莫逆这事,我谁都没告诉,这事真的是,最多不超过” 问橙不打自招,一时没算过数来开始掰手指头赶紧计数。 “最多最多不超过十个人知道。” “十个?你觉得十个人还少吗?你想要多少个?这事给我烂到肚子里!最好别被姒家知道,不然我真有可能用你练手提升技艺!” 苗青云一听是这种事情,虽没到如鲠在喉的地步,但也有那么一丝丝介怀,就算老一辈也有追求自己真爱的权利,但自家太太姥姥是怎么想的,选人怎么就选了莫家这种,横竖看都有些不合群的家族?幸好没在一起,不然后代的基因要都像问橙问谦这样就有些堪忧了。 “姒长生好像已经知道了,当时说这事的时候,他也在车上” “你你你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吗?” 苗青云被气的不轻,又坐回凳子上,连果皮都没削,抓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这事为什么不能让姒家知道?” 问橙看到苗青云放下刀,又稍微大胆了一些,躺回了床上,看到苗青云啃上了苹果,就更加大胆的追问起八卦。 “还能为什么,我太太姥姥死后从她的遗物里整理出姒家家主的照片,因为这事我家旁系才能那么痛快倒插门去姒家,就是为了帮老一辈了却心愿,当然后来姒家和谷家又联姻了,这事是做的有那么一点点不地道了,但结果是好的,谷家没绝后,我们西南西北大团结。” “所以苗盛英其实是把每家的当家人都考核了一遍?” 问橙得出这个结论以后不由的降低声音,瞬间觉得苗盛英若活在现代那必定是渣女一枚。 “嗯,前些年回苗家祖宅祭祖时,确实有发现册子,各家当时能排上号的人全被整理入册,只是因为藏的严实整理遗产时并未发现,能让册子重见天日还要怪当时下了一场暴雨,把裹着油纸的册子从断墙里冲了出来,姒家当家当时那脸色就变了,为了不让这事传出去,两家人一合计册子就地销毁以绝后患。” 苗青云正说着,钱修扶着问谦进来了。 “哥,你手”问橙看到问谦的手又忍不住想哭,厚厚的纱布缠的手都变熊掌了。 “别哭了,我就过来看看你醒了吗,我手只是磨破皮了,没大碍,你要没事了赶紧办出院手续,咱们老爸为了收集素材,跟一群零零后披着黑袍一起去参加勇者游戏协会集会,昨晚一起被抓了,今天审核身份的时候才联系我,据说已经哭成泪人了。” “老爸?就老爸那样会因为被抓哭成泪人?可拉倒吧,他现在肯定是拿个小本子,跟身边一起被抓的人套近乎收集素材呢。” 问橙嘴上吐槽着莫大宝,行动上还是赶紧自己身上,确定自己没别的外伤能出院。 “青云姐姐,你陪我去办个出院手续呗。” 听到问橙跟苗青云卖萌,问谦也赶紧插话: “青云妹妹,我的出院手续也一起了呗。” “妹妹你个头!叫姐姐!”苗青云抓起苹果核冲着问谦就扔了过去,幸好问谦躲的快,拽钱修来挡核,不然他就要中弹了 去办出院手续的路上,问橙好奇自己和苗青云的关系还没好到,自己住院需要她来陪护的地步,便问她来给自己陪床是不是找自己有事。 苗青云直接从包里拿出手机,给问橙看了个灵异论坛,被置顶的帖子是红字醒目的大标题: D市灵异圈出现第五怪谈,持剑疯子寻替身! 内容基本是把其他四个怪谈又讲了一遍,最后用几张模糊的照片给晨阳街居民被揍还有昨晚一群黑袍人上街的事定了性,就是第五怪谈所为,他用剑威逼利诱众人信仰他,做他的替身,这疯子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十步一人,百步伤亡遍地 问橙看着这粗制滥造的案,还有自己拿剑被偷拍的照片,就这点东拼西凑狗屁不通的东西,就让自己成了密萨宗的替罪羊? “这破帖子怎么没人举报封了它?我怎么就疯了?这东西我见一次举报一次!” 问橙气到用苗青云的账号,挨个帖子点举报,顺手还把整个论坛举报了。 “我找你本就是想和你解释清楚D市四怪谈的事,济南爷爷你认识吗?” “认识啊,当初和我爷爷做了二十多年的邻居,我最近也才知道他是契管局的人,还是你告诉我的呢。” “你替黄雯雯直播四怪谈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了,所谓的四怪谈,就是契管局手下以济南为首的秘密调查组,一句代表一个人,当然济老头本事有点大,手下不止我们四个,你这误打误撞成了第五个怪谈,不如加入我们,以后就不用再依赖你哥哥了,毕竟咱们碰到的事情都是不能见人的,你不加入才会给自己和身边人造成危险。” “我再考虑一下,想好了一定第一时间去找济爷爷。” 问橙嘴上推脱着说要思考,其实根本不想加入。 “你不好奇那四怪谈指的都是谁吗?” 苗青云主动跟问橙搭话,想让她对加入契管局提起兴趣来。 “用脚丫子想都知道,打伞女人指的是你,至于别人不认识也不清楚。” “算了,看你这样不强求你了,只要你想加入,济老头这边随时都ok,契管局里也没人会反对的。” 苗青云放弃了劝说,办完出院手续后,看着问橙和问谦坐车和钱修一起离开。 一路上兄妹两个跟钱修闲聊,八卦着邮箱案背后的事情 第捌拾肆章,公开案情 问橙有些好奇邮箱案是怎么结案的,但又不清楚这案子对外公开了吗,便可怜巴巴的看着问谦,让他帮忙问问。 “钱队昨晚抓了那么多人,这邮寄尸块案算完事了吗?” “嗯,完事了,明天就上报了,自媒体电台什么的也安排上采访了。” “案情内幕是不是可以公开了?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算半个当事人了,差点就被憋死在密室里了,于情于理都能听个现场版的官方回应吧。” 问橙看到有门,赶紧追问,这案子虽然牵扯了密萨宗,兵灵之类的事情,但对外公开的案情里肯定不会有这些东西,自己想案情内幕还费脑,不如当个普通人被骗骗也挺好。 “勇者游戏协会就是个视频播放站,昨晚被抓的还有勇者游戏协会的高层,他们利用网民的奇心理,用金钱为饵发布悬赏任务,教唆是非不分的人犯罪,并把犯罪过程拍成视频骗点击率,吸引流量卖会员二次赚钱。” 钱修把罪魁祸首勇者游戏协会被一锅端的事先告诉了他们,问谦忍不住感慨: “唉,网络如此发达,越来越多变着花样赚黑心钱的人,做坏事都不需要成本了。” “是啊,在金钱的利诱下,有些犯罪是带剧本的,像拍摄电视剧一样,分好几集上传到勇者游戏协会的播放平台,但也有真的利用勇者游戏协会去犯罪的人。 这个案子牵扯了六个人进去,他们是在勇者游戏协会五年前举办的一场西藏游中认识的一群驴友。 据还活着的洛伊交代,他们中有三个人来自孤儿院,还有一对夫妻,再有一个就是朱昊了,他们都因为生活过得不如意,去参加了那个活动,临行前还都给自己买了巨额保险,说白了就是想去轻生的,结果真被困在了雪山上,却都不想死了。 粮食不足为了活命,就每个人拍了一段视频,如果自己先死了,尸体可以被当做其余人活下去的口粮。 后来真就因为缺氧死了一个人,其余五个人等到了救援,还因为遗嘱视频在勇者游戏协会里名声大噪,不仅被勇者协会的高层赔付了一笔钱,还签了长期合同,只要他们拍冒险视频就可以高价回收。 有钱和名声后他们挥霍了几年,觉得不出新作品就是被遗忘,只有把手里的钱生出更多钱来才能保住现在的好生活。 于是洛伊、苏槐、甄璐、朱昊,四个人合伙写了剧本,像拍连续剧一样说自己被邪教拐走了,参与了神秘祭祀,为了活下去,进行了这个接力勇者游戏,让别人替代自己去死。” 钱修正说着问橙听着有些不对劲了,突然插话: “钱队,你的意思是他们作案录下来还发到了网上?说这是自己拍摄的有剧本的东西?结果是真的作案了?” “你也听糊涂了是吧,不仅你,光我写结案报告就写错了三份,因为他们一开始计划是有剧本,没有人真死,就是想拍个假的真人秀骗点击,结果在创作剧本过程中他们想起了以前被欺凌的事情,全钻进牛角尖里把自己生活的不如意,强加给了一个固定的罪魁祸首,便临时反悔要假戏真做。” “我还是有点糊涂,一开始是假的,设定什么的都是假的想拍视频挂勇者游戏协会上骗人,后来因为自己的现实和剧本重叠,便真动了杀心?却又表现的像在演戏?你们不会是连剧本带视频都找到了吧?那那他们究竟是伪装成剧本的密谋谋杀,还是剧本写成后的一时冲动行凶?” 问橙感觉自己大脑运作不过来了,不自觉的伸手去口袋里摸信纸碎屑,口袋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没有了朗英格尔的信,那自己经历的这一切究竟是什么? 她已经分不清密萨宗究竟是真的存在,还是只存在于洛伊他们五个人的剧本设定中,又或者是为了减少恐慌,人为干预屏蔽? “你还真说对了,不仅剧本视频,连死者签的雇佣协议都有,一切准备的特别全套,伪装的真就像要认真按小视频制作拍摄一样。 要不是作案手法实在太过残忍,他们准备的那套东西真就能瞒天过海给他们定个过失致死。 今天早上苗局批准结案前,还是单谚看出东西准备的太全有作假的嫌疑,又和洛伊聊了两个小时才攻克了她的心理防线,让她承认他们是伪造成过失杀人的预谋谋杀。” 看着钱修说的如此肯定,问橙又伸手给自己来了一巴掌,确定脸上是真疼,不由的佩服起契管局的善后工作,太绝了,连自己这个当事人都分不清虚幻与现实了。 “你缺氧缺糊涂了?为什么要自己打自己一巴掌?” 钱修透过后视镜看到问橙在扇自己的脸觉得有些奇怪。 “钱队,你继续说,我挺好奇这案子的走向,太莫名其妙了,不,是太奇幻了,写剧本杀人还能淡定的拍下来,这得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 问橙放弃了细扣,现在钱修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 “去年在福利院门口最先发现的尸块,是个体育老师的叫孔德子,凶手是他的双胞胎兄弟苏槐。 苏槐在创作他那部分剧本的时候,想起了以前两个人在孤儿院的点滴,还有孔德子比自己先被领养,过的也比自己好之类的事情。 陷入负面情绪中没出来,于是便和其他三人商议,与其拍假的不如来真的!彻底和过去的人生说再见。 他先起头在与孔德子的拍摄中将对方杀害,不然以孔德子的身体素质,不是事先商量好的不反抗,苏槐根本打不过孔德子。 接着苏槐就从自己的废品回收站拿了几个比较完整的箱子,利用勇者游戏协会里的任务平台,将孔德子身体的一部分寄去了他们一起待过的孤儿院,又让洛伊帮忙以接力的形式捆绑在一起,让她把另一部分寄给了孔德子父母所在的养老院,只是洛伊在动手时还怕了,拉上苏槐一起。 这才被快递公司监控拍下,疑似死者自己寄自己,其实就是因为双胞胎长太像。 要不是警方查到的够快,孔德子的遗体就被彻底处理完了,勇者游戏协会里全是分不清轻重,有钱就敢去的愣头青们。 随后是洛伊以演戏邀约的方式杀害了曹欣然,也是寄去了她们一起待过的福利院,并且捆绑了甄璐帮忙处理剩下的尸体,就是扔你家门口那部分” 钱修说到这看向问橙,她还在认真听着,并没什么特别反应,于是钱修又继续讲了下去。 第捌拾伍章,尘归尘土归土 “但甄璐自己有自己的算盘,她不仅要黄雯雯死,还要让害的她们父母双亡的人顶罪,把自己彻底脱离出去。 这块我专门查了一下,你们家楼下的程龙父母,当初因为化工原理的计量算错了,造成了化工厂爆炸,间接害死了甄璐和黄雯雯姐妹的父母,所以黄雯雯这个案子成了所有案子里最复杂的一个。 孔德子是在自己的出租屋内被害,曹欣然是被约到假的演出场馆,在废弃公厕内出的事,黄雯雯无论是在她家还是在花店都没有发现她被杀害的证据” 钱修刚想卖个关子,问橙自己先一步抢答: “她是被带到晨阳街灭口的对吗?” “你怎么猜到的。”钱修迟疑了一下,略微怀疑问橙也牵扯其中;若不是反走私队的人搜查时发现了黄雯雯的身份证,帮甄璐的动手的人也被抓住,黄雯雯被拐到晨阳街的事恐怕就没人知道了,她的遗体也被被当成物证封存。 “我略微动了点脑子猜的,那边私人冰库多,抓了冻起来还能影响判定死亡的时间,并且那里是勇者游戏协会的地盘。” “你还真是聪明,我差点以为是单谚告诉你的了,知道他的扣扣和你是互相关联的时候,队里的人就有怀疑你们有情况的了。” “不用怀疑,不,是根本没别的事,我哥失踪那晚,你不也看到了吗,我借的他手机登的扣扣,那个时候我关联上的,回去我就取关,绝对不给他带去困扰。案子你还没讲完呢,甄璐到底是怎么扯出这么一串计划来的?” 问橙越描越黑,自己都解释不清楚了,赶紧将一切拽回正题。 “甄璐故意安排黄雯雯做直播任务,让杨娜引导她这种事可以代替,你要不是在直播时承认了自己不是黄雯雯,按甄璐正常的计划,是用直播间内的人做人证,证实黄雯雯当晚在直播,而她想借着自己与黄雯雯长的像,代替她经营花店,自己租房住到程龙楼下,与他谈恋爱取得信任后,把尸首藏进他家,直接举报人赃并获。 但有你这个变故出现后,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又把警察引了过去,让她根本没准备周全。 一边收着黄雯雯未婚夫的求婚戒指,一边又爱上了程龙舍不得下手,她大概是纠结过。 不过她无论怎么纠结自己的事,她身为勇者游戏协会的长老,都必须给你这个破坏者一点教训,于是她便从程龙家拿了装饭盒用的大箱子,又订了硫酸之类的东西,将曹欣然的尸首送到了你家门口,算是替勇者游戏协会出头给你一点教训。 她抛尸后按游戏规则,她的下家朱昊就该行动了,所以本来不该警犬出动的任务他主动请缨去了,说是要训练警犬的寻物能力,其实是把甄璐藏在家中黄雯雯的剩余部分,搬上了五楼放进了你们老爸的素材堆里隐藏。” “什么?我哥的房子里有朱昊怎么可以做出这么恶心人的事?” 问橙听到钱修的话整个人立马激动起来,谴责着朱昊不是人,问谦撇撇嘴无奈的说着: “你去藏川人家那晚,就是因为楼上封尸袋里的冰化了,有血水顺着门缝流出来,滴落到楼梯上,我上去检查,刚发现黄雯雯,正想报警就被埋伏在那里的朱昊敲了脑袋,再醒来我就已经在冰库里了,冻了我一晚上差点死那,幸好他们内部出了问题,抓了个疑似叛徒的牙医,给了我一个换气的机会,不然我真就在冰库里憋死了。” “牙医?我用单谚的账号看杨娜的空间时,她的现男友好像就是个牙医。” 问橙回忆起杨娜在空间里秀恩爱的样子,一想到杨娜死了,又忍不住想起了两个人在高中时的事情 高中时是寄宿学校,杨娜半夜出去上网回来时被人劫路劫色,一身狼狈鼻青脸肿的回到宿舍,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遇到了什么,害怕会被同学瞧不起,连警都没报,疯狂的洗澡洗衣服躲在宿舍里不出去。 当时给杨娜开宿舍门的是问橙,所以问橙陪着杨娜经历了低谷,连打胎的钱都是问橙帮忙凑的,等杨娜走出低谷后,害怕问橙出卖自己,让自己在同学面前难堪,她为了自保便先一步借问橙家里破产的事,让同学孤立她嘲讽她,问橙都默默的忍下来了。 问谦看着问橙一提到杨娜就走神,赶紧拍拍问橙的头:“妹,你想什么呢,钱修问你杨娜家还有别人吗?联系不上她的家属。” “以她的性子应该是和所有人都断绝了关系吧,我从同学群里尽量帮忙问问吧,也许能找到她家人现在的建议方式。” 问橙回过神来,又忍不住问钱修:“钱队害死杨娜的人是?” “洛伊,她和杨娜在同一个诊所工作。唉,这群人他们之间的关系错乱到我写结案报告都写懵了,比狼人杀还狠,没查出有什么过节还会互相反杀,真是为了完成任务游戏什么事也敢做,根本毫无逻辑。 还有你提供的钟稔的录音,几乎就是空白磁带,大概是你离他太远了,除了听出他以前是炒鞋破产带老婆流浪的人以外,别的全是汽车杂音,根本做不了证据,后来还是调的医院监控,证明甄璐的死朱昊的断臂都是钟稔所为。” 钱修依然说着案情,问谦却已拉开了车门,带着问橙先一步下车跑进警局里去保释莫大宝。 “嘿,你们兄妹两个跑的到挺快,要听案情的人是你们,听完案情跑了的人还是你们。” 钱修抱怨着兄妹二人的不厚道,停好车就快速去追,生怕他们不知道莫大宝被关在哪里。 几天后,问橙背着青铜剑以同学的身份去参加了杨娜的追悼会;这几天关于勇者游戏协会的事情被报纸铺天盖地的大肆宣扬,杨娜被列为同伙,本就没几个朋友的她,更是没人再愿意和她来往了,整个追悼会就零星几个人,问橙随了份子匆匆离开,在路边等着鬼车。 御剑心也没有真的吃掉魏明,只是用障眼法骗淡泊一下,至于淡泊,被御剑心正好刺中了魂隙不仅什么事也没有成功的逃过一劫,还在警局里把受审的洛伊给吃了。 本来他是刀灵的身份,契管局已经把短刀判给莫家,问橙都安排着要让莫大牛来接刀送回莫家祖宅了,他偏偏没放过洛伊,成功的把自己由一个刀灵变了实打实的魂魄。 “这个瓶里装的是这次抓到的邪祟,莫淡泊,吞食同类魂魄已超百余只,一定要小心看管,必须严惩,就算是我们莫家的亲戚也绝对不包庇他,这个瓶装的叫魏明,前世叫朗英格尔,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被意外牵扯进来了。” 鬼车靠边停靠,问橙将口袋里的瓶子摸出详细介绍后交给乘务员;对方记录封存,在问橙的账簿上又勾了一笔。 目送鬼车离开,问橙转身租了辆共享单车,去医院接罗奶奶出院,顺便带她去牢里看青姨,已经证实青姨是正当防卫过当误杀前夫,庭审也酌情宣判的,虽然过不了一年就能出狱,但罗奶奶还是不放心,非要亲自去看看。 至于罗奶奶交给单谚的那套东西没有再要回来,用罗奶奶的话说,这是和单谚有缘,虽然关于密萨宗的一切就算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里也不能传给他,但有东西留下就算一个警示,警醒后人不要妄图走捷径。 密萨宗的一切就像虚幻的一样,密萨宝典也好记年册也好但凡纸制的东西,都在它们被拿出车库密室后化作了飞灰粉末什么也没留下,一切的错误罪责都怪在了淡泊身上,将他当邪祟送走就算给这个案子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第①章,意外之喜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前者对于无业游民莫问橙来说,那是经常的事情,但这后者却是问橙活了近二十四年以来第一次碰到。 裹着加肥加大长款外套竖起衣领将自己脸挡住的问橙,匆匆从小巷中拐出来,疾步快速在大街上走着,她的双手揣在同一侧口袋里似乎在保护着什么,那侧口袋鼓鼓囊囊的凸起更加暴露了她口袋里隐藏着巨大财富。 问橙像做贼一样东张西望寻找着可以歇脚而又人少的地方;终于她选定了路边花坛后面的小公园,绕过花坛翻过护栏走到了小公园角落里的长椅上。 现在正值深秋今天又是上班日,整个小公园里连个年轻人都没有,只有几个打太极舞剑的老人;问橙盘算着他们离自己位置还很远,真要有靠近自己的举动,自己发现异常能马上撒腿就跑。 于是在确定自己所处的位置够隐蔽没人干扰后,问橙小心翼翼的从口袋中拿出一沓绑着皮筋红彤彤的钞票,一张一张仔细的数着。 每数完一个整数,问橙就要警觉的环视四周一圈,确定自己没有被人盯梢,终于在数完十个整数以后,问橙松了一口气,将钱放入另一个口袋,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来仔细的数。 这样一沓一沓的钱,问橙口袋里还有五沓,外加一张二十万的支票。 每张过手的钱,问橙都仔细的检查着真伪,生怕自己被坑了,又数完一沓没有发现异样以后,问橙大胆起来,查钱也查的不那么严了数的也更快了。 钞票划过手指的感觉,那何止一个爽字能形容,简直就是对虚荣心最好的满足,问橙越数越高兴,同一沓钱反复数了三遍才换下一沓。 她从今天起终于自由了,这钱就是用青铜剑换来的,虽说有些对不起莫家列祖列宗,但自己现在数钱数的非常开心,根本不想为莫家兵灵契管局之类的事烦心。 “这钱数着手感如何?开心吗?” 问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问橙想也没想直接回复: “爽!那是相当开心!” 说完这句话后,问橙像触电一样从长椅上跳了起来,警觉的转身看向身后,手中的钱都被吓得掉到了地上。 “好巧啊,剑心你怎么会在在这里呢?” 问橙假笑着虚伪的打招呼,慢慢蹲下想伸手去捡钱,捡起来就跑绝不停留。 “别动!你就保持着这个半蹲的姿势,待在这里好好的反省,我为什么不会出现在这里你心里没点数吗?” 剑心一身单薄的月色长衫怀里抱着青铜剑,一脸平静的站在长椅后面,看着问橙因为半蹲身形不稳摔倒在地,冲自己挤眉弄眼的苦笑;剑心这才单手扶着椅背微微用力,整个人从长椅后面翻了过来,翘着二郎腿整理着衣物坐在长椅之上。 “我我这不是知道你会自己回来,才和你来了一出仙人跳,赚点外块补贴家用嘛。” 问橙马上捡起钱立刻从地上站起来了起来,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生怕剑心会怪罪自己,就他那记仇的劲,今天没脱手成功,以后再想卖掉他就难了。 “你趁我被魔气侵蚀最痛苦的时候,为了区区二十七万舍弃我补贴家用?哇哦,你真的好会过日子。” 剑心突然对着问橙一板一眼严肃的卖萌,这种一点音调都没有的卖萌,就像死亡宣告一样,吓的问橙抱着钱转头就跑,反而撞到了身后并排而立的两个壮汉手里。 “美女,你这剑是如何跑到这里来的?刚才你卖剑的时候,也没说这剑会自己跑,为什么这剑鞘一拆剑没了!” 问橙被其中一个壮汉怒目圆睁的高声质问着,另一个壮汉手里还拿着南家家主南斋苑给青铜剑做的剑鞘,狠狠的将剑鞘摔在问橙脚边。 “这这我卖给你们的时候不就说了吗,这是一把凶剑!不能开封,开封一定会见血天下大乱的,你们自己说不怕的,现在剑飞了怪我啊!” 问橙还在强词夺理随口胡诌,身后的剑心抱着青铜剑从长椅上站起来,伸手拍拍问橙的肩膀,吓的问橙条件反射的跳起,立马闭嘴转头看向剑心,生怕自己被偷袭血溅当场。 “美女,我们也不是过来故意为难你的,我们家老板也算是契管局背后的众多投资人之人,虽达不到能成为护法的级别,但也算有点势力的,是我们这些做手下的眼拙收错了东西,在致电南家后也确定了东西是真的你也是真的,我们这才没有报警,你把钱赔我们就行,不然二十多万我们自己摊上有金额些大了。” 对方表明来意并未有为难之意,并且眼神全程在问橙手里的钱上,问橙左右看看,一旁是表里不一明明很生气却还在对自己笑的剑心,一旁是还钱就能放过自己的店铺手下,问橙想也没想就把钱和支票一并交出去了。 刚抬腿要跑,被剑心伸手拽住了胳膊,青铜剑硬被塞进了手里。 “跑什么?你不是要补贴家用吗?面前这就是现成的。” “快!你们两个快跑啊!我家剑疯了!我的手!我的手根本不受我的控制了!” 问橙以为剑心这是要让自己握剑再从对方手里抢钱,真若那样这可就是抢劫罪了,自己就要去警局里吃午饭了,马上高呼着让对方快跑。 两个壮汉对看一眼,对问橙这种拙劣的演技一点也不相信,反而是刚才摔剑鞘的壮汉,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委托合同递到问橙面前,一旁的人接着开口了,声音依旧高到离谱,震的问橙耳朵疼。 “我们也是替人打工的,眼神不是那么好,看不到你家兵灵,但我们老板的朋友可以,他已经和兵灵谈妥了,二十万,让你帮点小忙。” 问橙捂住耳朵高声反问着:“如果我不同意呢?” 问橙刚说完,剑心抬手打飞了问橙手里的青铜剑,剑身整个没入绿化带内只露着剑柄。 “不好意思手滑了,南家这剑鞘真管用,我才用了一天不仅魔气没了,身上这筋骨比以前还松缓不少。剑来!” 剑心脸上虚假的笑容就没消失过,看着问橙微笑着活动胳膊,伸手让青铜剑又飞了回来。 青铜剑离开绿化带的同时,绿化带内一股水流从剑坑里喷涌出来,底下管道水压有些大,冲着问橙就喷了过来。 伸手抹着脸上带有土腥味的水,再看看自己泛红发青的手背,面前还有两个比自己高一头的壮汉拦路,问橙开始怀疑人生,现在究竟是谁卖了谁! 第②章,禁止套娃 “我突然考虑清楚了,钱不钱的一定要明算账,你们老板能出二十万就是看得起我,我一定要干够二十万的活,咱们走吧,具体干什么路上说,用合同怎么能衡量我与你们老板之间的信任呢,让别人看去了还觉得我是唯利是图跳大神的卑鄙小人呢!” 问橙躲开水流,一把抢过合同,看都没看搓成团装在口袋里,嘴上说着要跟对方走,实际上慢慢后退向小花园一旁的岔路上退。 “我们兄弟两个以前是收账的,这合同我们肯定不会只带一份。” 看到问橙越退越远,喜欢高声说话的壮汉又挥挥手,身旁的人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合同,此时剑心也已经挡在了问橙身后。 问橙后背撞到剑心,扭头冲剑心尴尬一笑,又擦一下从头发上滴落到脸上的水滴,冲着壮汉就走了过去,又是一把抢走合同揉成团塞进口袋里。 “这合同要履行不假,但不是本人签的,无意义不具有法律效应!你们也挺忙的赶紧回去吧,大家就不要彼此耽误对方的时间了!” 问橙说着鼓足勇气伸手拍拍壮汉胳膊胳膊,想装成若无其事的从他们旁边离开。 “我都说了,我们以前是收账的,原版合同怎么可能会轻易带出门,你签青铜剑买卖合同的时候已经把笔记留我们店里了,字画装裱嫁接造假了解一下,我兄弟可是行家,这模拟合同我们带了一百多张出来,随便你撕。” 厚厚一沓合同全都从外套里拿了出来,一直没说话的那位壮汉衣服瞬间宽松了不少,问橙又被剑心挡住被迫走了回去,合同直接被对方递到了手里,完全就是在等问橙揉合同。 “我!你们去收账不好吗?为难我一个弱女子干什么!”问橙气到把合同又揉成团,紧接着又一份合同被塞进了手里。 “啊!禁止套娃!别再给我合同了!我不揉了还不行吗!不就是看合同吗?我看!痛苦就在眼前,既然逃不掉就要勇敢面对!奥利给!” 问橙放弃抵抗,一副要去赴死的表情给自己打气加油,主动看着合同。 两个壮汉听到问橙喊的话,眼神瞬间变得像看傻子一样盯着问橙上下打量,心想这种人连传家宝都卖,真给她二十万,她能干成什么事?莫不是老板被人骗了? “什么叫由罄丰斋老板给我提供二十万维修费,我替你们老板解决仓库内的古物异响?我弄坏什么了就要赔二十万?” 问橙看到合同内容正疑惑着,小公园的管理人员被刚才还在打拳练剑的大爷大妈们找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维修工。 都没让问橙说话,壮汉就自己拿着支票递给了管理员,声音依旧很大,但态度客气了不少: “我们家妹妹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是维修费,咱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吧。” 管理员接过支票看看金额,又看看地上漏水的缺口,又对问橙批评了几句就同意让她离开了。 “莫小姐,现在可以跟我们回去了吗?不然再撕两份合同与命运抗争一下?” 一直没说话的壮汉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细软,与他这种强壮的外形一对比简直就是反差猛! 问橙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姜还是老的辣,剑心这个腹黑怪!自己就算被卖了,以后还要找机会再报复回来! 问橙本身就因为着急找地方数钱,根本没跑出多远;赔付完公园损失后,问橙提着青铜剑就被两个壮汉一左一右的护送着回到罄丰斋所在的小巷里。 一路上问橙的嘴就没闲着,不断跟两个壮汉打听消息,一会问他们叫什么名字,工资待遇怎么样,老板人好不好,一会问罄丰斋老板到底碰上什么事了,仓库大不大会不会迷路之类没话找话说的问题。 问橙这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她要想尽一切办法变被动为主动,再从罄丰斋里赚点钱;两个壮汉也是毫不隐瞒,问橙问什么他们便答什么。 很快问橙便得知了两个壮汉中声音高些的人叫纪团,声音自带反差的叫纪圆。 纪团因为有些天生耳疾,怕别人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才故意抬高声音说话的,这样反而让别人离他更远了,他更担心是因为对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才远离的,所有声音越来越高,加上自身形象又很壮实,慢慢就被学校附近的混混盯上,渐渐的越陷越深成了大佬们的打手走上了不归路。 纪圆是因为害怕哥哥学坏,主动跟着一起加入了收账公司,后来兄弟两个因为一起去收账把对方逼的太急了,纪团直接被对方用自制散弹枪打成了重伤,因为收账公司不合法又不能报警,更不能去正规医院救治,收账公司便送兄弟二人去了黑诊所,扔下两千块钱就跑了。 也就幸亏这诊所虽是黑诊所,但医生却是有五十多年行医经验的老赤脚医生,抢救了一下午外加一夜才让纪团捡回一条命,为此连收藏了二十多年的药材都用上了。 兄弟两个知道药材的珍贵,两千块钱肯定不够医药费,为了报恩便要求主动留下打工还医药费,医生觉得他们形象不适合留下诊所,就让兄弟两个给自己的外孙子打下手,也算间接帮助他们改邪归正了。 而这医生的外孙就是罄丰斋的老板夏侯盛,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在契管局里那可是相当出名,她就是契管局四护法之一女娲家的指定代言人:夏侯乐。 问橙捋清楚这关系后意识到,自己这是被契管局卖了,处理古董仓库内玩成精生成的响灵,这种低等级的事又不是契约作祟啥的,根本不会有契人去接,但给自己这种萌新练手却又很合适。 加之夏侯乐的身份,契管局必定要卖给女娲家一个面子,派个新人去会显得对护法的亲信不重视,只有自己既是新人又是七元老之一,身份能力全都对等算是给足夏侯家面子了。 只是苦了自己,早就该想到一把没有铜锈的青铜剑,自己拿着问了一路,家家都拒绝,只有罄丰斋肯花高价手,这里面没猫腻才叫见鬼! 这活又苦又累不仅废耳朵还废手,要不是二十万已经赔给了小公园,问橙根本不想干。 踏进罄丰斋店门,夏侯盛已经坐在中堂上喝着茶等着问橙了,与夏侯盛一桌之隔还坐着一个人,看到问橙进来主动冲问橙温暖一笑,专门眯起眼睛漏出小虎牙,热情的跟问橙打着招呼。 只可惜洛星河这样不仅没迷住问橙,反而让问橙更加反感他,坚定的认为他那一笑中掺杂了小计谋得逞的快乐。 第③章,奇奇怪怪的修罗场又增加了 “纪大哥,原来你们老板的朋友姓洛啊,那可得多提防着点,不然你们老板连自己是如何破产的都不知道。” 问橙故意说给洛星河听,洛星河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但很快就更加难看了,因为一旁的夏侯盛放下茶杯打量问橙一番后,故意调侃着洛星河说: “星河你这眼光不行啊,就这?你换女人的速度要能赶上你换老板快那你绝对能成事,就这样的走路上,我都不带多看一眼的,你还去报PUA速成班学怎么追?有这钱换个目标多好。” “真是乌鸦落到黑猪屁股上了,比着黑!仓库在那赶紧带我去,不就是除响灵吗,又不是什么活物一点挑战性也没有。” 问橙翻个白眼,将头偏向一遍态度非常恶劣,根本不想多看他们一眼。 也不知道这对猪朋狗友怎么凑一块的,还让自己碰上了,他们能玩到一块去,根本不觉得彼此三观有问题,反而是自己被他们恶心到了。 “嗯?有点意思,难怪星河搞不定,原来是匹有点化的烈马。来,你自己过来看看,看看星河这手,三根手指啊,至今还打着石膏呢,你也真好意思的拒绝他,他可是为了你断指以明情的!” 夏侯盛刚想端起茶杯,听到了问橙的话,立马放下茶杯去拽洛星河的手给问橙看。 “呸!医药费我会出的,根本用不着他断指明情,他图的也不是我,是我家青铜剑!” 问橙态度轻蔑的瞥了一眼洛星河的手,确实还打着石膏,但自己都被形容成马了,气势根本不能输,还得继续抬杠,让他们觉得理亏。 “嗯?星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早说你喜欢的是青铜剑,刚才她把剑卖给我的时候你就该拿走的,还用废这么多周章再把她弄来吗?” 夏侯盛就像墙头草一样,又把矛头对准了洛星河。 “咳咳你到底是站在那边的?没她怎么用剑,用不了剑你仓库里那位就要翻天!” 洛星河尴尬的咳嗽两声,小声提醒着夏侯盛要分清利弊。 “对,你不如就带着剑嫁给他得了,这样他又得到了你又得到了剑,左拥右抱快活似神仙。” 夏侯盛这奇怪的抓重点本领,别说问橙了,连洛星河都一脑门问号,自己只是在跟夏侯盛聊天时随嘴说了一句:好巧,自己最近的任务目标刚好是契管局安排给你除灵的莫问橙。 自己随便一说的话,也根本没提对问橙有意思,他怎么就专门揭自己的短,要把自己和问橙撮合到一起呢?这是生怕问橙不知道自己要套路她。 “啊?”问橙已经震惊到把眼睛瞪到最大了,非常惊愕的盯着夏侯盛看。 这不是要除灵吗?怎么成了相亲局,还是和自己已经不感兴趣了的洛星河相亲,自己现在身陷在这罄丰斋内,万一被强制扣留自己连个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问橙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被强迫和洛星河发生点什么,不由自主的握紧青铜剑,脚下慢慢后退,向店门口靠去。 “哈哈玩笑话而已,谁让莫问橙一进门就把咱们比喻成了乌鸦和黑猪,不吓唬她一下,她怎么能听话呢。” 夏侯盛看着问橙绕开纪圆离门口越来越近,主动给她台阶缓解气氛,心里则想的是,你人都进了我的店了,就算要跑也得留下点什么再走,不然除一个响灵根本不值二十万。 “你们两个继续看店,别再收错东西了,这次也就幸亏碰上的是契管局的人,不然二十七万,你们又要白干三年才能赔得清。” 夏侯盛从桌旁站起,训斥纪家兄弟两句,一手拽着洛星河一手拽着问橙向店门外走去。 “老板慢走!”纪家兄弟两个恭敬的送夏侯盛离开继续看店。 问橙想让他松开自己,胳膊反而被抓的更紧,都抓疼了。 “放手!你要拉着我去哪里?”问橙挣扎着拒绝上车。 “玩归玩闹归闹,你该办正事了,不然怎么对得起我的二十万?司机开车!她既然不喜欢上车那就让我拉着她跑!” “什么?”问橙刚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带自己去仓库除灵,汽车已经发动,夏侯盛真就开着车门拽着问橙的胳膊让她在巷子里跑。 “夏侯盛!你个王八蛋!”问橙根本没想到这条巷子会有那么长,自己的胳膊都快要被夏侯盛拽断了,刚开始想快跑几步跳上车,结果车越开越快,自己两条腿根本不是人家四个轮子的对手;刚准备放弃让自己摔一下解脱出现在困境,车速又自己放慢了。 看着司机熟练的控速技巧,问橙有种感觉,这夏侯盛平时绝对没少这么玩,不然也不会把司机的技术连这么好,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了! 问橙一狠心快跑几步,努力让自己几乎与车门持平,举起青铜剑对着夏侯盛的胳膊就要扎,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出了问橙的举动,立刻猛踩刹车,夏侯盛也在此时松手了,问橙立刻被甩飞出去,撞到了打开的车门上。 “小盛,你今天真的过分了!” 一直在车上没开口的洛星河看到问橙狼狈的摔倒,有些微怒的呵斥夏侯盛一句,赶紧下车查看问橙的情况。 问橙摔出去掌心正好蹭到剑刃上,从地上爬起来的问橙已经变成了御剑心,洛星河刚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给问橙,让她擦擦额头上的血迹,反被问橙伸手搂住了腰。 “你不是想替洛星河出头吗?看好了,本尊和他关系好着呢!”御剑心说这话时手使劲捏着洛星河腰间的一点皮洛星河微笑着与自己对视,随后话锋一转对夏侯盛冷笑着说到: “你其实也想搂他吧,本尊看出来了,你这不是在替洛星河出头,是嫉妒他对本尊死心塌地,不顾你们多年的感情,为了本尊可以吼你。” 御剑心最擅长的话术就是倒打一耙,这在古代说一个男人是断袖,有些读圣贤书的君子真会为了明志而自尽以表正直。 只可惜御剑心这招不错但没用对人,夏侯盛直接从车上下来,伸手拽过洛星河也将手搂在他的腰上,挑衅的看着御剑心在洛星河脸颊上亲了一口反问到: “就这?不就是搂个腰吗?有本事你也亲一个!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张床上睡过五年,你不然也试试?不用五年,一晚就行,你敢吗?” 洛星河像触电一样推开夏侯盛,摸着脸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御剑心没想到自己多年以来屡试不爽的招数居然会失灵,但看看洛星河的反应,他在楞了几秒后立马送上祝福: “祝你们百年好合,下辈子能有一儿和一女。” 第④章,封锁迷巷 “一儿和一女?”洛星河听出这话不对,没忍住又重复了一遍,转头看向御剑心。 “你们二位继续,不打扰了,除个灵而已,不用跟一群人,这一片本尊隐约记得以前来过,应该还认得路。” 既然恶心不到对方,那这报复就不急于一时了,反正自己是去夏侯家的仓库除灵,这在仓库里一时失手打碎个瓶瓶罐罐,毁坏个字画古籍,都是可以算在任务需要正常损耗里的。 御剑心也没再多加反击,将青铜剑往肩膀上一搭,向着巷子深处走了过去。 “星河你不去追她吗?我们夏侯家的这条巷子可是会吃人的。” 夏侯盛看着莫问橙走远的背影,灵机一动想再给她设个局。 “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家这祖传的巷子,能不能见到今晚的月亮。” 洛星河听到问橙说本尊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换人了,现在这个手拿青铜剑的人已经不是莫问橙了;小盛今天要踢到铁板上了。 “笑话,这巷子可是D市旅游景点里的看家项目,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强拆。” “唉,经过今天的洗礼你就会懂,什么事和莫家扯上关系就永远是赔本的。” 洛星河看出夏侯盛的不服气了,拍拍他肩膀没再多说什么,向着莫问橙走的方向跟了过去。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正站在岔路口上犹豫,大约二百年前自己跟着莫家人来过这里参加夏侯家的婚宴,当时因为夏侯家家主不听劝执意要大操大办娶一位魔亲王的契人为妻。 当时的契管局七元老全带着兵灵来的,根本不是来吃酒席祝贺夏侯家有喜的,纯粹就是为了和魔族打架来的。 一群人守到半夜也没等到魔亲王现身前来送贺理,全都准备好铺盖卷都想再逗留几日盯梢堵魔,结果魔没堵到,第二天新娘子身上的魔契就被解了,又恢复成了以前病弱到命不久矣的样子。 这事在当时让契管局里的人颜面尽失,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不是因为没堵到魔而是因为第二年夏侯夫人在生下孩子后就死了,夏侯家当时的当家人爱妻之深,整日睹物思人最终郁郁寡欢没三个月就跟着去了。 为了补偿夏侯家,当时就是护法的女娲家,主动接夏侯家遗孤回家抚养,两家人因此成了世交,不然如今的夏侯乐也不会在女娲悦盛坐牢后成为护法代言人。 “唉,二百年前的夏侯庄成了如今的夏侯巷,这D市发展的太快,把人家那么大一个庄子,拆的就剩夏侯家祖宅里的迷宫巷了,本尊只在这庄里住过一夜,不认路不丢人。” 御剑心极不情愿的承认着自己迷路了,顺便为自己的迷路找着说辞;左右看看那边都像是可以走的路,那边又都像是死路,最气人的是路边隔不了几步还都放上了假骷髅,就像在咒进入这迷巷的人有去无回。 御剑心都被逼出选择困难症了,随便捡了几副骷髅骨架往最高的墙边一堆,形成一个可以借力攀爬的缓坡,向后退了几步借势一冲,踩着骷髅架越上墙头,站在墙顶俯视整个巷子,轻松找到仓库所在的位置。 “夏侯家的先人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费劲心思把墙修五米多高,就是为了让有身手的人进了这迷巷也插翅难飞,却被自家后人改成旅游景点,迷巷内遍地布满破绽一点家族威严也没有留下。” 御剑心正吐槽着夏侯家这迷巷被改的乱七八糟,站在墙头刚走两步,洛星河赶到发现了站在墙头上的御剑心。 “别动!站在原地千万不要动!墙顶有机关,墙内藏钢矛尖,你走错一步莫问橙的双脚就别想要了,我马上去找夏侯盛关闭警戒机关。” 洛星河提醒着御剑心让其别动,御剑心用剑尖小心的挑着远处的墙顶瓦片,确实发现了瓦片下有极洗的机关绳,便没有再轻举妄动,偏偏此时站在不远处的夏侯盛也看到莫问橙上墙了,略做盘算后伸手在身旁的墙砖上摸索起来,终于洛星河找到自己以前,成功封锁了御剑心和洛星河所在的那截通往仓库的迷巷。 洛星河看着石墙从地下和两侧巷壁中拱出,但自己还是晚了一步,没有穿行过去。 “小盛!你要干什么?赶紧关掉机关啊!你真的不想要你家巷子了吗!这不是你家祖上留给你的摇钱树吗?” 洛星河知道夏侯盛就在石墙后面,锤着石墙愤怒的大吼。 “星河,你呢现在就是英雄,英雄救美懂不?跟我废什么口舌,赶紧冲过去救美啊!等过了今天,你出来一定会感谢我的,我刚才那口没白亲你吧,现在白送你一媳妇!” 夏侯盛从轿车内拿出拇指大小的袖珍无人机,一边出言安抚着洛星河一边用手机操纵着无人机观察被封锁迷巷内的具体情况,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准备录下来,留到以后笑话洛星河用。 “夏侯盛!你真是脑子有坑!你见过谁家女孩子能不借助工具,徒手上五米多高的墙?你给我找出一个来!” “我想想啊!呀,还真没有啊!连我妹那种自由搏击冠军都不行,但无所谓了,封都封了,我就不信她莫问橙还有本事拆墙?赶紧去做你的大英雄吧!” 夏侯盛根本没把洛星河的警告当回事,只当是洛星河害羞了,不好意思和莫问橙独处。 “庆哥,给你钱,去弄个帐篷来再带点吃的喝的过来,我准备在这安营扎寨看现场直播,洛星河那身手,躲箭阵一定格外好看,我全给他录下来,制成典藏版卖给我妹妹。” 夏侯盛拿着手机坐到车上,发现信号不稳定,便嘱咐司机去准备点过夜的东西,自己要在这里拍一夜。 “得令!但是二小姐好像喜欢洛星河,您这样做不妥吧。” 司机接过钱,刚想开车门下车,突然觉得自家老板这事办的不地道。 “怕啥,男人嘛,有点风流韵事才正常,我妹是因为打不过洛星河才喜欢他的,就是想找出他的破绽打败他,又不是真喜欢就是一时的胜负欲。” 夏侯盛按自己的理解替夏侯乐解释着。 司机觉得夏侯盛解释的有道理,刚想下车去拿装备又退了回来。 “老板,还有一事这莫家可是契管局的七元老之一,你把她困在这里事后可是会被诟病的,影响了夏侯家的声誉对二小姐在契管局里的地位” “就关一晚,我就不信莫问橙出来了跟契管局里的人什么都说,这种事重点是赌你情我愿,就凭她刚才挑衅我那劲,我才不信她对洛星河没动心。” “可是”司机还是有些不放心,刚想开口就被夏侯盛怼了回去: “可是可是,你那来那么多可是,可是起来没完了吗?把心放肚子里赶紧去吧!” 司机吃瘪知道不能再问了,老板都没放在心上,自己再问下去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刚开门要走,又被老板主动叫住了。 “庆哥,等等,把你手机留下,我给他们来个直播,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不能白出二十万,我得让契管局认下这门婚事,帮我妹妹搞事业啊,等日后我妹妹嫁进女娲家,当上真正的护法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到时身后有莫家做靠山嘿嘿” 夏侯盛狡黠一笑,留下了司机的手机要帮夏侯乐搞事业。 第⑤章,黑化直播 夏侯盛本来是想先跟妹妹夏侯乐告状,冤枉莫问橙不懂规矩自己触发了迷巷中的机关,洛星河主动去救他也被锁里面了,这样妹妹就能认清星河也是有自己喜好的,留在夏侯家只是为了报恩。 可惜夏侯乐去监狱给女娲悦盛汇报最近契管局内发生的各种事情,在监狱里手机无信号,夏侯乐根本没收到夏侯盛的视频通话请求。 这才使夏侯盛改变主意直接给契管局局长打过去了,赵啸天此时正忙着给赵横上课,本就被赵横的歪理邪说气到差点犯高血压,一看电话是夏侯家打来的,更是气到直接将手机扔鱼缸里了,自己还没从局长位上下来呢,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直接给自己打电话了。 连续两次被拒的夏侯盛也来脾气了,直接用夏侯乐的名义向契管局申请高层连线,要让契管局里所有能排的上号的人看到,洛星河与莫问橙在一起了,就在自家迷巷内! 主要还是夏侯盛太把自己妹妹当回事了,契管局内的连线员看一眼申请人是夏侯乐,再看看高层名单里她只是代替女娲家出席活动用的傀儡,断定夏侯乐没什么用后直接驳回了连线申请。 接连三次被拒绝彻底让夏侯盛黑化了,既然契管局内部都不想秘密解决这件事,那就让自己帮你们一把,公开向所有契人宣布这件事!到时候莫问橙和洛星河在一起的事就是板上钉钉,谁也跑不了!反正莫家根基硬自己一时半会毁不完,只要把这事撮合成了反而对妹妹以后的事业有用。 夏侯盛直接打开契人TV直播软件,开了个直播间起了劲爆的标题华北莫家莫问橙居然做出这种事情!太丢人了! 再架好手机,等着上人,以莫家在契管局的地位,自己这波碰瓷操作稳了! 看到人数瞬间上升到一千人,甚至还有飙升的趋势,夏侯盛非常满意低头看一眼自己手机上的画面,莫问橙和洛星河还在对峙,一个在墙上一个在地上,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以后再有这种好机会,自己一定要在无人机上安装录音设备。 莫家后人又作妖了? 莫问橙个人行为不代表莫家 从公网上看到过她不是省油的灯 随着人增多,有等着吃瓜的有维护莫家的,夏侯盛还没开口留言里先自己吵起来了。 “好了!都不要刷屏带节奏,听我这个当事人说!” 夏侯盛看着留言乱成一锅粥非常开心,将手机屏幕朝向镜头让众人看到自己手机上,用无人机拍摄的画面。 “都能看清楚吗?墙上这位就是莫家这代持青铜剑的准家主莫问橙!地上这位就是我的好兄弟,相信你们很多人都认识他,他经常被安排去做各种你们不敢去的危险工作。” 屏幕上已经有人认出洛星河了,随后他的名字被刷屏了。 “对,他就是洛星河,小时候被我外公救过,和我特别铁,没事时经常帮我们夏侯家迷宫巷当导游。今天就是他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却凑到一起,你们猜是为什么?” 夏侯盛故意卖着关子,看到底下有人带节奏刷洛星河黑料,什么给钱就是,这是个局之类,挺难听的话;夏侯盛直接点开留言区马上安排禁言,有一个算一个,谁诋毁洛星河就禁谁。 只留下说莫问橙有问题的人,这才重新开口继续说: “你们说的太对了,就是莫问橙的问题,她太瞧不起人了,不仅私闯迷宫巷还跟我显摆自己厉害,五米高的墙三下就靠着飞檐走壁的本事上去了。 重点是她不守规矩,对我家迷宫巷指手画脚嫌弃做工差,结果触发机关将自己困在了里面,都被困了也不说软话言语态度都极其恶劣!简直就是莫家之耻! 我们夏侯家虽算不上什么大家族,但也是D市旅游业的台柱子,每年给契管局的运营钱也不少。 今天本来是请她来仓库里除响灵的,可能有新加入的契人不懂响灵是什么我插一嘴,响灵就是家里百年以上的老物件放久了,没人碰他们,他们准备成精,但这成精需要个过程,响灵便是第一阶段,有那么一点微微的意识觉醒,还没成型,便弄出响动证明自己存在” 夏侯盛正打岔解释着响灵,底下的留言里本来都是:同为契人救一把或者让问橙长记多关会性之类的话,突然冒出一句墙拆了。 这句话虽一闪而过却把夏侯盛气到了:“嘿,我说你们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你们了解事情经过吗!我事都没说完就让我拆墙,我家迷巷D市旅游业一枝花,每年光游客能接待将近四千多万人呢,这是最近闹响灵怕人多了惊灵才封的巷,这巷子可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凭什么为了莫家拆墙! 她还被困在里面也不是我不救,只是因为我家机关年久失修打不开门了,我好兄弟已经进入救她了! 不然我才不会为了教训她,把我的好兄弟和她关在一起,就她那张扬跋扈的样子,简直” 夏侯盛还想继续往问橙身上泼脏水,显示自己的无辜体现自家迷巷的重要性,生硬的强调一番被困是问橙自己的责任,洛星河是去救人的,还没辩解完留言被就疯狂的刷: 好帅 你家墙被拆了 我也要像她一样飒 莫家之光! “你们看清楚!我是受害人!她作死触发机关被困,我兄弟去救她,被拖累到两个人双双出不来了!她人品真有问题,你们夸她是怎么回事?” 夏侯盛眼看舆论莫名奇妙的拽不回来了,禁言都禁不住。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禁言诋毁洛星河和夸问橙好的人了,根本没注意机关已经触发了,只是这躲箭羽阵的人看着不像洛星河呀。 夏侯盛赶紧将手机屏幕转过来,想看清楚莫问橙用的什么招式,怎么厉害的像个绝世高手;突然一声巨响混杂着墙砖碎裂哗啦倒地的声音。 直播间里瞬间刷屏 离得近,已听响,你家墙被拆了 “墙拆警告” “莫家雄起专业拆迁队” 舆论突然一边倒支持莫家,夏侯盛气的将手机从支架上拽下,马上下车去查看迷巷情况,正好撞上了夏侯家最老的太爷爷辈旁系,也因为听到声响被人扶着赶了过来。 “盛儿啊!刚才什么响?” “迷巷出事了!” “啥出事了?” “墙被拆了!” “拆啥出事了?” “迷巷的墙被拆了!” “啥被拆了?” “墙!祖传的!迷宫巷被人强拆了!” “拆面墙没事的,老朽还以为是迷宫巷被拆了呢,吓的连肉包子都没吃,就让孙儿扶着我过来看情况了。” “爷爷,盛哥哥说的就是迷宫巷的墙被人拆了!”夏侯孙关键时刻又补一刀。 “啥!迷宫巷的墙!”夏侯杰这次终于听清楚了,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白直接晕死过去了。 夏侯盛被气到无语,迷宫巷被拆自己已经很着急了,这老太爷都九十多岁了,现在跑来是凑什么热闹,自己还要先抢救他!但愿洛星河给力一点,一定要坚持到自己进去,别真让莫问橙把迷宫巷全拆了。 第⑥章,反向直播 早在夏侯盛放无人机的时候,御剑心就已经站在墙头发觉不对劲了,只有洛星河还想着劝阻夏侯盛,极力抢救一下夏侯家的迷宫巷。 御剑心的恐怖他是知道的,那可是曾经打的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在自己身上留下过八个窟窿的真魔头。 就算在夏侯盛外公的帮助下自己捡回一条命,但那八个伤口愈合后伤疤异常狰狞,就像警示牌一样时刻提醒着自己远离莫问橙,碰上阴天下雨还会有种类似万虫啃噬的轻微痒疼,那种痒痛虽在忍受范围内,却又时刻勾着你去想伤口是怎么被留下的。 在这种阴影下,他绝对不会像夏侯盛想象的那样救莫问橙,因为现在无论怎么救,莫问橙本人都不会知道,自己也只是在对着个伪装成剑灵的魔白费力气。 “喂,别喊了,他已经回到轿车旁边了,还放了个会飞的东西在不远处盘旋,似乎是要录什么东西。” 御剑心站在墙头将夏侯盛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若不是顾虑问橙这小身板从五米高的墙头跳下去有骨折危险,自己现在已经出去了。 “问橙的身份特殊,他录下来很正常。小盛从小就异常乖张,决定好的事就必须办到,不然就会将自己关在地下室,面壁思过一夜拿刀片划自己胳膊,第二天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可那件事他必定会记住,日后找机会一定会完成。” 洛星河听到御剑心叫自己的声音,放弃了从巷壁上扣砖缝找机关,又走回了御剑心站的墙壁底下。 “切,世上那有那么多天随人愿,他那就是矫情,真想记住件什么事不用装样子也会记住。” 御剑心鄙夷的瞟一眼轿车旁正在调试无人机的夏侯盛,功利心太强了得给他点教训。 “也许吧,但他真的很不一样,小时候夏侯家的旁系笑话他是没妈的孩子,那一架他没打赢还被罚了,连我都以为他不会再去秋后算账了,直到前年我才知道,那个旁系从小到大喜欢过的女生,甚至现在的妻子都是了小盛的前女友。” “嗯?夏侯盛脑回路真是清奇,本尊第一次听说有如此报复别人的。问橙应该与他是初见,没得罪过他才对,为何还要被关在这里?” “大概是为了替我出头让我和问橙之间发生点什么。这巷中机关的破解之法有些暧昧,想带问橙毫发无损的出去,难免需要有些肢体接触。” 洛星河已经可以想象出,御剑心在知道如何破除机关后会有多愤怒,挥剑劈墙已成定局。 “说来听听,暧昧到那种程度?” 御剑心一边和洛星河闲聊,另一边已经蹲下用剑尖顺着墙顶瓦片研究机关线走向。 “夏侯家一千年前是山匪起家,本就干的不法勾当却又想少造杀孽,拐来的人质全都扔到仓库那里囚禁起来,他们若能互帮互助一起逃离,被劫的东西原物奉还分不取,若逃不出去这里面的箭羽阵能让你直接变筛子。” “停!历史故事不用讲了,直接说机关漏洞和走法,本尊以前还觉得夏侯家就是普通的商贾之家,没想到千年前还有那么一段历史。” 御剑心觉得洛星河话太多了,这讲完历史黄花菜都凉了,能痛快点说的事非要卖关子。 “夏侯家志上写的,我也就随便一看。你应该也看到了每片瓦底下都有毛刃,你脚下绳子已断却因为问橙的体重又将断绳压住了,而我站的这里是箭羽阵的一个间断点。” “还是太复杂,墙顶墙面都是什么机关?机关连续发射的间隔时间点是多久?你踩的那种间断点什么走向排列还有几个,赶紧说!” 御剑心瞟见夏侯盛的司机慌慌张张跑走,不知道要去干什么,怀疑是去请人围观二人被困,直接让洛星河说到最细致。 “我说这么多是想让你同情一下小盛,一会你拆机关的时候手下留情别伤了墙,我从小到大欠他外公很多条命” “本尊刚想起来还欠你一个承诺,这不伤墙就算和你扯平了!” 御剑心被洛星河提醒着又想起了承诺的事情,这时洛星河的手机响了,是洛耿打来的,告诉他夏侯盛正在直播两个人被困。 还截了几张图发给洛星河,直接复述了契管局高层的意思,莫问橙这边出任何问题,兄弟两个以后在契管局能触及到的范围内将会被追杀,连夏侯家一并抹杀。 挂了电话,洛星河立马转变态度,瞬间果决起来:“那个承诺你继续欠着,我量下砖块尺寸,咱们也来个直播。” “直播?直播什么?直播本尊给夏侯家拆墙?你要留下证据?”御剑心没听懂洛星河的话有些狐疑的看着他。 洛星河已经打开了网传的夏侯盛直播录屏,了解了大概,自己也开了个直播取名叫: 千年迷巷年久失修,轻松逃离! 随后趁着上人的功夫,找到了几个落脚点。 “墙顶双排矛头,每隔三秒交替一次二十秒后全部凸起,你必须在二十秒内落地,如果你直接跳下来不等二十秒,就要和我共用这一个间隔点,咱们大概需要抱一起跳一下,才能避开第一轮墙顶和墙根射出来的长矛,二十秒后咱们面临的局势会是,长矛拦路墙顶布满矛头,随后每块墙砖后面都藏了一柄袖珍的双发箭弩,左右加一起但凡不动,一个位置出四发箭,每轮间隔五秒。” 洛星河算着被封迷巷到仓库的距离,机关线从断裂回收那一刻起跑完全程大概需要多久。 “如果本尊不配合你呢?你有地方躲吗?” “地上的长矛掰断两根我躺下就可以,只要避开墙墙上的箭弩阵,我躺下还是跳上抓上面的长毛去都没问题。” “噢,本尊大概懂这个阵的套路了,那本尊多待二十秒,你掰断两根拦路长矛躺地上。” 御剑心也已经盘算好了,墙本身就不是多厚,既然整面墙后面都是箭弩那它绝对是中空的,轻松劈几剑绝对能脱险。 第⑦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本尊松脚了,三,二,一!” 御剑心嘴上说着会在墙顶停留,但抬脚的同时已经下意识的从墙顶跃下,根本没有在墙顶停留。 洛星河发现不对,马上扔下手机伸手要去接问橙,御剑心此时反应过来自己动作超前了。 此时长矛已经从墙出来了,比预期的位置还要矮几分,冲着洛星河的后脑勺刺了过去,而洛星河还并未察觉到不对。 “趴下!”御剑心冲着洛星河大吼,正好踩在长矛上面借了个力,防止问橙的身体坠落砸进洛星河怀里,刚抬手挥剑劈断两根长矛,两侧长矛突然回缩进墙里,又换了一批新的冒出来。 “连长矛都是双排的?夏侯家当年莫不是投靠了华南左家?不然这么巧妙的机关阵夏侯家是如何建造出来的?” 御剑心面对着突变的机关阵略有些慌乱,脚下一空掉了下去,为避开左右移动躲逼长矛的洛星河,御剑心挥剑连断三根长矛,一脚踹在洛星河腿上,硬将洛星河推倒按进了有缺口的长矛阵内。 “嘶!”洛星河倒地后倒抽一口凉气,眉头直接拧成麻花。 御剑心此刻就用莫问橙的身体踩在洛星河大腿上,偏偏此时箭弩拉弦的声音齐刷刷的传来。 “问橙是有点沉,给本尊忍着,现在是命比疼重要的时候,你只要躺在地上就死不了!” “那你一定要往仓库那边跑。” 洛星河刚说完这话都还没来得及解释缘由,墙壁内的箭羽阵射出出。 “双头箭?你要敢说夏侯家与左家没关系,本尊今天就踩废了你!” 御剑心彻底看不懂了,这阵绝对不是机关绳牵引的,机关绳只是障眼法,整截巷子就是个缜密的大型机关。 机关绳只是个牵引,单排长矛从墙里出来的时候,墙顶出的是双排矛头,就像给机器上弦一样通过矛头与长矛的错开交替,拉动墙内隐藏的箭弩上满弦。 御剑心彻底将洛星河挡踏板了,躲箭的同时还在寻找墙壁上最薄弱的那个点,踩的洛星河眼泪都出来了,还只能忍着,因为此时自己动了只会扰乱御剑心的步伐,两个人都会被乱箭射死。 “这可不是两连弩,发起箭来没完了!” 御剑心已经躲过洛星河一开始分析的两波箭雨了,矛头与长矛又开始移动,双排矛一出,若不是御剑心伸手抓的快,洛星河就被串成串了。 “所以让你往仓库跑,以前那是囚禁人质的安全区。” “有道理,但躲的这么狼狈,本尊不把这墙拆了,都对不起你的预期了!” 御剑心说着将青铜剑插入墙内,第二批箭羽还未射出,迷巷墙壁便出现了裂痕,箭弩背后的机关像卡了一样,发出木头不断撞击机械卡住的声音。 “果然是左家做出来的东西,卡住一点整个机关就全毁了。” 御剑心说着握住剑柄将剑刃扭转成横刃,猛的一拔剑,整面墙瞬间崩塌,砖瓦混着箭弩长矛木轴坍塌一地。 看到墙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成片坍塌,洛星河都懵了,躺在地上侧头看着迷宫巷的墙倒了至少一半,还有很多暗器顺着墙塌从废墟中射出。 这些射出的暗器又撞到别的机关,一环扣一环迷宫巷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录下来了吗?”御剑心先回过神来,踢踢还在地上躺着看墙塌的洛星河。 “录录下什么来?” 洛星河还一脸茫然的沉浸在迷巷坍塌之中,自己只是想让小盛长个记性,但这墙怎么毁的如此之快。 “直播啊,你不是要直播本尊拆墙吗?” “对,直播” 洛星河马上找手机,直播间里的人已经非常多了,连苗家人都来。 苗龙飞在留言区疯的问莫问橙有没有事,洛星河赶紧擦擦手机屏幕给对方回复着。 “莫问橙就在我身边,她什么事也没有。” 洛星河赶紧给问橙镜头,御剑心看到手机屏幕上问橙的脸非常不上镜,又大又胖自己看着都觉得丑,因此御剑心嘴上说着为了问橙的形象,实际是自己惧怕镜头,推着洛星河的手回避着被手机拍到。 “上镜不好看不录了,正事重要,先帮夏侯家除掉响灵马上回家,有事以后见了再说。” 御剑心说话都抖了,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惧怕镜头,马上转身扛着青铜剑向仓库方向走去。 “我做为当事人稍微给大家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并不像夏侯盛说的那样,莫问橙并没有张扬跋扈无理取闹,相反她只是误闯了迷宫巷,踩在了机关绳上,这迷宫巷是连锁机关牵一发而动全身。 夏侯盛自己也有错误,在解除机关时误按了封锁,我和莫问橙才会被困在这里的,也就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夏侯家应该已经吸取教训了,至于后续赔偿问题莫家和夏侯家会再协商的,大家都散了吧,这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追问了。” 洛星河解释完光速关闭直播,长舒一口,不管契管局高层怎么想,反正这事自己已经尽最大可能圆过去了,至少夏侯家的人是保住了,毁个巷子而已问题不大,他家搞旅游不缺的就是钱。 “洛星河!老子真的看错你了!你居然帮莫问橙,你是不是傻!不把她的名声搞臭了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夏侯盛刚把旁系太爷爷送上救护车,火急火燎的带人来救援,生怕莫问橙把洛星河给活埋进废墟,结果听到的却是洛星河替莫问橙说话。 夏侯盛气到失去理智冲上前一把抓住了洛星河的衣领,想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居然会为了女人背叛兄弟,这太不是人干的事了! “老板,老板”司机赶紧跑过来拽夏侯盛胳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正好触到夏侯盛霉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什么事!” 夏侯盛还在气头上对司机的态度非常恶劣,司机把手机举起来对着夏侯盛不卑不亢的高声说到: “直播还没关,是你说的要借迷宫巷毁了的事情卖惨搬回一局,让莫家赔个底掉。” “闭嘴,你不会自己关掉吗?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这是你的直播间自己开的自己关,明面上我是您的司机,领的也是司机的钱,不能干助理的事,下了班,我是你父亲姐姐女儿的丈夫,给你上一课监督你不走错路也是对夏侯家负责了,现在请你自己把手机关了,准备明天的谢罪演讲。” 司机将手机塞进夏侯盛手中,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直播间里已经被蜡烛图案的留言刷屏了,契管局里的规矩下犯上是要被制裁的。 夏侯盛拿着手机忍了又忍,终是为了夏侯家上下二百多口人的生计忍住了,对着屏幕板着脸恭敬的道歉: “今日之事为我夏侯盛一人所为,与夏侯家无关,明日我会亲自跟莫家道歉给契管局一个交代。” 夏侯盛对着手机鞠躬,关掉直播后依旧没忍住气到将手机甩飞了出去。 “现在你们都满意了!我不仅没帮上乐儿,还惹了一身腥!看着我道歉很开心是吧。” 夏侯盛转身要走,洛星河一把抓住了夏侯盛的胳膊: “你要去哪里?” “我现在状态不好不适合见人,除了地下室我还能去哪里!” 夏侯盛甩开洛星河转身就走。 第⑧章,开缸有奖 “啧啧,真是个别扭的家伙,难怪你会想让本尊同情他呢,只可惜他不值得。” 御剑心因为迷宫巷墙塌了,路被埋了,依旧没找到仓库,转身回来想找洛星河带路,却看到了夏侯盛表里不一的样子,忍不住冷嘲热讽一番。 “庆哥,麻烦你去跟着小盛,他要喜欢躲地下室,您就帮忙守个门别让别人打扰他,刚才的事我替他给您赔不是了,这点钱算辛苦费了,他平时待您如何,您也是了解的。” 洛星河为了夏侯盛先是忍住没回击御剑心,从口袋里拿出张支票,给司机赔情顺便将支票递上。 司机和洛星河推脱一下还是收下钱去追夏侯盛;目送司机走远,洛星河握紧口袋里的匕首向着御剑心走了过来。 “高高在上就可以瞧不起别人了吗?因为莫家人丁单薄,因为你是女生,因为你姓莫!所以你从一出生就注定了要接手莫家,就算你爷爷插手,到头来还是什么也没改变,只是养出个废物! 你知道小盛面对的是什么吗?夏侯家高不成低不就,财力不足又有女娲家的恩情在那里,他们家注定不可能成为护法,他们又比别的散户有钱,卡在中间就要面对很多问题。 要提防被别人吞并,要想办法赚钱养整个家族的蛀米虫,还要时刻听从契管局安排按比例捐钱,为你们这些生来就可以控制兵灵抵抗魔族的人买单。 小盛没做家主前,父辈继承人迟迟不定,姑姑因为他是夏侯家这辈唯一的男孩要害他,他 就算他外公医人无数也没救回自己女儿,为了家族争斗他赔上了妈妈,这些年他是从不见血光的明争暗斗中硬挺过来的,他从没做过自己” 洛星河已经做好了被灭口的准备,这才对着御剑心大吼硬刚的,但提及夏侯盛母亲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换了种说法,还没吼够的洛星河被御剑心突然伸手捂住了嘴。 “你吵的本尊耳朵疼,本尊好歹是活过五千多年的灵,什么豪门恩怨宫廷斗争本尊见的比你多,不就是卖惨吗,死全家就剩一个的本尊也见过,你就给本尊句痛快话,夏侯盛是不是你的软肋?” 洛星河想解释自己是为了报救命之恩,但嘴被捂住了,面对这种暧昧的定义,洛星河还是快速的眨眨眼确认了。 “没想到你这种三姓家奴还有认真对待的人。本尊刚想起来莫问橙是来替夏侯家除响灵的,活还没干呢,你手机还好吗?拍拍本尊是怎么干活的呗。” 御剑心松开洛星河扛起青铜剑向仓库走去,刚走两步想起自己不认路,尴尬而又不失傲气的停在原地,等着洛星河超过自己帮忙带个路。 “夏侯家都这样了,你还想着赚他家的钱?” 洛星河拿出手机又快速开了个直播间标题就叫莫家带你除响灵开好后这才开始询问御剑心。 “合同就是用来履行的,他已经很惨了再踹一脚没问题的,也是他先使坏在前,小惩大诫一下没事的。” 御剑心不想看镜头,一直背对着洛星河,说话的口气非常欠揍。 “仓库在那,赶紧带路!”御剑心抬腿踹了洛星河一脚,让他带路。 洛星河也故意拍下了自己被踹的这脚,一路上洛星河专门拍废墟的惨,感慨夏侯家的钱袋子丢了,变相的博取同情。 到了仓库门口,洛星河打开仓库门,御剑心扛着青铜剑悠哉悠哉的走了进去,看到门口有个大花瓶挥剑就砍了过去。 “看你挺大,你是响灵要成精了吗?不说话,那就不是你了。” 御剑心自说自话着转身又摔了个首饰盒,盒子内的首饰散落一地。 “看出来了你也不是响灵!” 御剑心装作不认识响灵,将仓库里的一切砸了个稀巴烂,但真贵重的东西全都没碰,只是把赝品和不值钱的古物全毁了。 “洛星河不是夏侯盛兄弟吗?转告他,下次算计人前先考虑考虑自己什么身份,想动莫家他不配,拆他祖业毁他仓库只是让他长个教训,再有下次缺胳膊断腿的就是他夏侯盛本人了。” 御剑心为了证明砸东西的是莫问橙,就算再不情愿也还是转头狠厉的看着镜头威胁一下。 此时墙角被封印的水缸疯狂摇晃着发出声响,洛星河马上拿着手机跟着御剑心一起过去查看。 “好了,响灵除了!”御剑心说着话一剑戳破了水缸,还未拔剑,洛星河就及时关闭直播间,算是给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圆满句号。 莫问橙已经出面教训过夏侯盛了,契管局就不会再过问此事,夏侯盛只要不再挑衅莫家,这事就可以翻篇了。 洛星河刚想感谢御剑心两句,青铜剑一拔水缸突然碎裂,缸内酸臭的黑水了一地,沾到了莫问橙的鞋子上,御剑心嫌弃的跳脚用洛星河的裤腿蹭鞋子。 “夏侯家怎么能如此恶心,一个土财主不好好的当土财主,居然养尸?这那是响灵作祟,这是封印失效要诈尸了!” 御剑心看着水缸碎裂后,露出一具盘腿而坐身着战甲的湿尸,看装扮应该是千年前的人了,这都泡了千年了还能尸身不腐,夏侯家要是敢说他们毫不知情,自己就把这具湿尸直接带走火化了! “你是说这水缸上的雕文是封印?我一直以为是夏侯家怕仓库走水,为保护这些东西摆了瓮水缸在这里,它的做作不是灭火器?” 洛星河一直以为这只是一缸水救火用的,如今缸内多出个死人,若不开缸一点味道也没有,可就算开了缸尸身也不腐,和刚死了被藏进水缸里了一样。 “灭火器?洛星河你也是看过夏侯家志的人,仓库里有这么个难养活的东西夏侯家祖先没显摆一下写进书里吗?” “没有,书中对仓库内的各种东西都未提及,但夏侯家还有本账本,账本里有清点仓库里的真东西。” “那夏侯家就是在偷着养尸?呵,这可有意思了,夏侯盛这家主是做不成了,也算因祸得福可以做自己了!” 御剑心刚感叹两句,湿尸突然睁眼,从腰间拔出兵器就向御剑心砍来。 第⑨章,行为艺术 御剑心发现湿尸站起,马上用青铜剑抵挡兵刃;“呛!”的一声,青铜剑与湿尸手中匕首撞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 青铜剑毫发无损,但湿尸手中的匕首却从半截断裂,匕首碎尖掉落到地上。 湿尸看到匕首断裂,脑袋僵硬的左右摆动,似乎是想表现疑惑,但一点面部表情也没有,反而是脖颈扭动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像有碎骨在脖子内互相摩擦。 御剑心这才看到对方领口露出的颈部侧面,有一根断箭折断在脖子里,箭身上的木茬断口刺穿伤口附近的皮肤,还在向外滴着黑水。 御剑心刚想补一剑,将这湿尸钉在墙上先控制住,再研究他身上的术究竟是什么;洛星河已经先一步将口袋中的伸缩匕首拿出,喊了句非常羞耻的契令:“长短自如。” 随后一位一身白衣头发全白,但样貌却很年轻,大概三十岁左右皮肤黝黑的中年人出现,顺势接过洛星河手中的匕首,对着湿尸一通乱刺。 “呵本尊是被鄙视了吗?敢当着本尊的面放兵灵出来?这是在瞧不起本尊还是瞧不起莫家?” 御剑心看到洛星河的兵灵冲了出去,只觉得自己是被鄙视了,挥剑就将青铜剑架洛星河脖子上了。 “杀鸡焉用宰牛刀,我这是敬重你才会出自家兵灵的,就算再退一步讲,我身为男人怎么好意思送一旁看着让莫问橙一个女生动手。” 洛星河推开剑刃淡定的一笑,露出小虎牙,想用美男计掩盖自己是怕御剑心伤了这具湿尸。 万一这具湿尸真的是夏侯家先祖留下的,自己这就是在变相保护湿尸也算对得起小盛外公的救命之恩了。 “你居然冲本尊笑?你莫不是把本尊当莫问橙了?” 御剑心一惊马上收剑,有些厌恶的瞟洛星河一眼,他居然还在对着自己笑?莫不成他还对问橙贼心不死?只要能得到人连是谁在操纵莫问橙的身体都可以不管不顾? 正在此时湿尸突然暴走,撞飞了洛星河的兵灵,又朝着御剑心扑了过来。 御剑心闪身躲开被撞飞的兵灵,抬腿冲着湿尸腹部就踹,这一脚踹的力道非常猛,愣是将湿尸踹的倒退几步撞到了墙壁上。 “噗!”御剑心趁热打铁立刻反攻将青铜剑刺入湿尸腹部,酸臭的黑水顺着青铜剑开辟出来的新伤口流了一地,湿尸的皮肤开始回缩变成土褐色,肢体也变得僵硬行动越来越缓慢,但他依旧没有放弃袭击御剑心,手中握着断匕还要伸手反扑御剑心。 御剑心只是将青铜剑抽回,在洛星河身上蹭了蹭黑水,就听到嘎嘣一声,湿尸握住断匕的手,因为他自己用力过度折断了。 “本尊还从未见过如此邪术,泡在药水中尸身不腐,戳破皮囊就瞬间腐败干枯,这怎么看也不像正经秘术。” 御剑心一边嘟囔着,一边抬手托住下巴思考着夏侯家为何要养一具尸体。 问橙外套口袋内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打断了御剑心的思考,御剑心拿出手机看到是问谦打来的,正愁没办法处理这具尸体呢,刚好就找到帮手了。 正接电话的功夫,仓库大门突然被人撞开,冲进来七八个身穿荧光黄马甲头戴橘黄色施工头盔的人。 “屋内有没有人员被困?还能动吗?我们是道路规划管理局的人,刚得到消息迷宫巷附近发生了二点五级地震,附近建筑没事,但迷宫巷年久失修全坍塌,都别怕我们来了,带你们出去,从墙边慢慢走过来吧。” 领头的人自我介绍着走进仓库,看到了仓库尽头的御剑心和洛星河,马上开始安抚他们让他们不要害怕马上带他们出去。 “怕我倒是不害怕,只是这地震把水缸震碎了,出来一具千年干尸,你们大概需要通知一下文物管理局抢救保护它一下。” 御剑心一点也没要伪装的意思,直接开口把仓库里有尸体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好,我们马上联系,请你们慢慢走过来,小心别触碰到周围的物品,对你们造成二次伤害,咱们先尽快撤离现场。” 领头的救援人员嘱咐着他们两个快些离开现场,可洛星河还有自己的小算盘,只是他这算盘还没打刚捡起被甩飞到墙边的匕首,就被御剑心直接拽着胳膊拖走。 “想和本尊作对帮夏侯家隐藏尸体?做梦!本尊既然敢和人说,就是已经为夏侯家想好脱身的方法了,不过,他们既然敢养尸就肯定有自己的盘算,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御剑心说话的功夫,两个人已经被救援队带离了迷宫巷。 “问橙,你回家了吗?青铜剑卖了多少钱?没被御剑心发现吧。” 刚才情急之下挂断了问谦的电话,到了安全的地方,御剑心又给问谦回拨回去,刚接通问谦就迫不及待的询问着问橙剑卖的怎么样了。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问橙没把本尊卖掉,还差点被迷宫巷射成马蜂窝!” 御剑心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自己果然是对契人疏于管教,莫问橙敢直接卖自己的罪魁祸首算是找到了。 “剑心祖宗,你听我解释,我是无辜的,是问橙自己下的决定想要卖你,我其实是劝过她的,但没劝住,不信你看她的记忆。” “是啊,你劝了,你劝她抽签决定本尊的去留!” “剑心祖宗你说啥?我这边信号不好!刚送来新案子的物证要入库先挂了!” 问谦以最快的速度挂断电话,根本不给御剑心回骂他的机会。 “唉,家有一灵如有一催命符啊!稍微伺候不好都要被威胁一下。” 问谦刚收了手机,吴郝就拿着一张照片跑了过来。 “莫哥莫哥,你认识莫佳佳不。” “你在说胡话吗?怎么可能不认识,她是我堂姑!上次查公时候整个重案组不都知道了吗?” “就因为整个重案组的人全知道了,我才来找你的,赶紧认认,这个人是不是莫佳佳!” 吴郝说着将照片递了过去,一张是公莫佳佳被挂上公片,另几张都是在野外拍的。 照片上是一位衣着华丽穿着汉服的女子,一根木桩从她背后伸进衣服,将女人定在立于原野之中,手脚上都捆绑着绳子缠在木桩上,女人就像跳舞一样,单腿撑地身体绷直,另一条腿向后延伸撑起裙摆,一手半拂面,另一只手向伸。 “这脸都被手遮住了,怎么看是不是莫佳佳,这怕是在做行为艺术吧?” 问谦实在看不出女人的脸,也不知她是死是活,只当是有人作秀来了场行为艺术。 第⑩章,身高不对 “这是最近在网上疯传的一组照片,叫七仙女下凡,是套成组的照片,已经发布过四组了,按衣服颜色的顺序排已经到赤红花火,橙心诚意,黄发垂髫,绿绿,对这组就是以原野为背景的绿意盎然,前三组反响非常的好,也都没什么问题,只是这第四组照片上的这个女人,背后多了根木桩,并且手脚上有明显捆绑痕迹,便有网民报警怀疑是被强迫拍摄或者是模特已死。” 吴郝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沓资料递给问谦。 问谦接过资料看都没看就扔到了桌子上,他还有些没听懂吴郝说的内容,便随嘴问了一句:“那这事和莫佳佳有什么关系?” “网传这才是被公网案拐走的真莫佳佳,经纪公司里那个是冒牌货,就因为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谣言,莫佳佳所属的经纪公司门口的自动门被粉丝砸了,甚至还有过激的宅男粉们堵在经纪公司楼下要求见莫佳佳辨别真伪,经纪公司害怕莫佳佳本人出事,便申请了警方介入。” “哦,你的意思是,单凭几张照片,没找到拍摄地,没发现受害人,没定下案件性质的情况下,就因为粉丝闹事,你就来找我认人了?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看脸是看不出来了,但看腿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人不是莫佳佳。 至于是谁,这就是你们重案组要查的事了,但看手腕上的绳子都勒进肉里去了,手腕附近只有下半部分有淤青红肿,活着的概率可能是有点低了吧。” 问谦对比着周围的参照物,套了个公式算出了这个女生至少一米六五以上,和问橙差不多高,但绝对不可能是莫佳佳本人。 “我去,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你姑的?只是看腿?” “算身高,莫佳佳公开身高一米五八,但真人还要再矮点,照片周围有枯草还有不远处有个农药瓶,这都能当参照物,稍微一算就会发现,她比莫佳佳高的多的多。 这么简单的事单谚没算出来吗?还需要你来问我她是不是莫佳佳?” 问谦将公式给吴郝看,顺便质疑一下单谚这神算子,怎么突然就不灵了。 “单谚听到莫佳佳三个字,心脏病突发已经送去就医了,谢谢莫哥了!果然不能走捷径,还要去和经纪公司斗智斗勇见一面莫佳佳。” 吴郝说着抢过来问谦桌上的照片转身就跑,突然想起什么又跑了回来。 “莫哥,你用来算身高的这沓资料是要入库的,这是勇者游戏协会案的最终结案档案,你涂上字的那页记得再打印一份入档。”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才说!吴郝!你别跑啊!别跑!” 问谦眼看着叫不住吴郝,气到抓狂,将被自己涂画过的纸拿出来离开桌子向打印室走去。 此时吴晨吴大爷从楼梯间里走了出来,看看桌子上的件,迅速用手机偷拍几张照片,将涉案人员名单全拍走了。 “吴大爷?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你值班啊。” 问谦拿着件回来看到吴大爷在桌子内,询问着他怎么来了。 吴大爷听到问谦的声音马上关闭手机,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微笑着转身冲着问谦慈祥的笑着: “上面分配给我接班的丫头,她哥出事了,她跟我临时换班让我来的。” “哦,单幸好是吧,对对,单谚确实出事了,但您也来太早了吧,这才十二点多,接班也要等三点以后,难不成你是来查郑大妈岗的?害怕她儿子又因为你们结婚的事难为郑大妈?” 问谦知道单幸好和单谚的关系,不仅没多怀疑还像平时一样调侃着跟吴大爷闲聊。 “对对,这不是想早点过来看看你郑大妈吃午饭了吗,万一又被儿子骚扰,我好出面保护她。你忙吧,没什么事我先去找你郑大妈了。” 吴大爷松了口气,没想到问谦这么好骗,还会帮自己找台阶下,匆匆告别马上离开,刚走出去两步又被问谦叫住了。 “吴大爷你跑错地方了,郑大妈这个点该打扫卫生间了,你去卫生间堵才对。” “对对,是大爷我跑错地方了,这马上就去。” 吴大爷赶紧转身向反方向跑去。 “唉,最美不过夕阳红!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这么甜,真好。” 问谦看着吴大爷跑远了的背影感慨着黄昏恋的幸福,偏偏此时郑大妈提着水桶拿着抹布提着饭盒从外面走了进来,特别热情的跟问谦打招呼。 “小莫,忙着呢,吃饭了吗?大妈这还剩下点。” “嗯?吴大爷来找你,你们没商量好在那见面吗?” 问谦一提吴大爷,郑大妈脸色轻微一变,马上解释到: “我们约好了的,但我手机总是没声音,可能是没听到他说在那吧,那你吴大爷现在在哪那?” “哦,去卫生间找你了。”问谦依然没起疑心,热情的指路。 郑大妈匆匆和问谦告别,马上往卫生间跑去,终于在走廊外见到了吴大爷。 “是不是我儿子又拿我逼你了?你怎么又管他的事呢,你马上就要退休了,不能出任何幺蛾子,不然你这一辈子的名声就毁了,上次出了人命案子我就害怕的不得了,如今你怎么又明目张胆牵扯其中了?要不是问谦这孩子实诚,稍微碰到个精明的你就要进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 郑大妈一看到吴大爷扔下东西立刻跑了过去,用手捶打着吴大爷,埋怨着他的以身犯险。 吴大爷被打疼了主动抓住了郑大妈的手宽慰着她: “没事的,这是最后一次了,只要我把照片给他,他以后就不会再啃老,踏踏实实的经营夜市也不再赌了。” 郑大妈还有些不放心,继续追问:“什么照片,不会对你有影响吧?” “不会的,已经结案了,你儿子要走了也没用,我先回去了给他照片了,等我办完退休手续咱们以后有的是好日子过了,我带着你去看遍祖国的大好河山。” 吴大爷许诺着郑大妈匆匆离开,只要把勇者游戏协会涉案人员的照片交给她儿子,自己的黄昏恋就彻底没有阻碍了。 第①①章,一场误会哭断肠 御剑心抢了洛星河的钱包,本是准备做出租车去美食街看看,D市的美食街每次去都有新惊喜根本吃不够;但他连古玩巷都没走出去就被物保护局的人给堵在了巷口。 御剑心看到领头的人是苗青云,头戴黑纱帽上面还别着安魂百合,一身黑色打扮还提着银白色工具箱,写简直就是黑寡妇出街,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走的御姐风。 御剑心嫌弃的撇撇嘴但还是主动退到墙边坐下,松开青铜剑剑柄退回剑内。 “莫问橙?你见了我跑什么?”苗青云看到问橙表情古怪的后退靠墙而坐,连招呼都没跟自己打,那就自己主动上前和她打招呼。 苗青云刚靠过去就看到问橙晕了过去,苗青云马上想起问橙说过剑灵的事情,马上摘掉手套伸手查看她的情况。 只是手刚放到问橙颈部,问橙就突然睁眼迷茫的看着苗青云问到: “青云姐姐,你要干嘛?” 问橙感觉到脖子一凉立刻睁眼,看到苗青云戴着验尸用的一次性塑胶手套正在摸自己的脉搏。 “我怕你又被剑灵附身了,查看一下,你没事就好,夏侯家仓库里的尸体是怎么回事,简单跟我说一下。” 苗青云略微解释,收回手又将黑色布手套套回了手上,遮住一次性手套。 “啊?那里?那里发现尸体了?我杀人了?” 问橙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杀人了,四处打量一番并未看到重案组的人,更可怕的是连夏侯盛也没看到,难道是自己被御剑心附身后,御剑心为了替自己出头把夏侯盛带仓库里一剑给 一想到这问橙脸色立马变得煞白,吓的说话都哆嗦了,颤颤巍巍的扶墙站起,一把抓住了苗青云的胳膊问到: “那个青云姐姐,契管局里契人杀契人怎么算?还坐牢吗?能打折不?在家坐牢行不?” “契人杀契人?你不看契管局的入门手册吗?不管有没有兵灵结不结契约,你从本质上就是一个人!” “一个人啊一个人的意思就是杀人要偿命了呗我才二十三岁半能不能看在咱们这么熟的份上放我走啊?” “额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你杀了一个契人?我的天,你居然敢杀人,尸体在那带我去看看,万一是对方碰瓷你,你就不是抵命这么简单的事了! 以莫家的身份,你这就是以大欺小你可是要被雷劈的,契管局里有专门请天雷劈人的神官一职,你大概会被雷活活劈死,死后就算去了阎罗殿也是直接下十八层地狱,每时每刻都要经历被雷劈的痛苦。” 苗青云已经被问橙带偏,契人和契人打架从不自己动手,她怎么还能把对方打死呢,一定是被对方骗了。 “不是你说的仓库有尸体吗?那那可能是我干的,我可能是把夏侯盛给杀了。” 问橙委屈的承认错误,眼泪立马就下来了,一想到自己要被雷劈,哭到泣不成声根本收不住。 “夏侯盛?夏侯盛除了有钱连契灵都没有,你居然杀人!别怕别怕,契人杀人,只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就行了,你最多被判个死缓无期,在牢里表现好点能减刑,等七老八十的出来你还是一条好汉。” 问橙哭泣的样子非常的难看,皱眉闭眼咧嘴越来越觉得丑萌丑萌的,苗青云觉得有那么一点可爱,并未安抚她,反而火上浇油想让她再多哭一会。 “七老八十?我的一辈子啊!御剑心!你个王八蛋为什么要害我,我一个好孩子愣是让你逼成了杀人犯!” 问橙说着捡起了地上的青铜剑,使劲往墙上戳着打折,愣是把店铺的墙砖给戳劈出好几条裂缝。 “好了,别哭了,跟我走吧,我去帮你验个尸,万一是夏侯盛自己有什么恶疾突发疾病死的,你就不用担心下辈子了。” 苗青云从口袋内拿出纸巾帮问橙擦着眼泪,像哄孩子一样牵着问橙的手向夏侯家仓库走去。 “好!” 问橙抽搭着鼻涕答应着,抢过一包纸巾使劲的擤鼻涕。 意外成为杀人犯本来是件很悲伤的事,却因为问橙这种孩童化的表现,把苗青云逗乐了,好好一个高冷御姐愣是笑成了震动模式。 “苗姐,你怎么了?是肚子疼吗?需要去医院吗?” 跟在二人身后的契人们见到苗青云低着头不断抖动,与平时趾高气昂自信的样子相差甚远,出于关心派了个不怕死的人上前询问。 “咳咳没事,不用担心。你们先检查一下迷宫巷能修复的概率有多大,我先带莫问橙去仓库验尸。” 苗青云忍住笑意认真起来,拉着问橙进了仓库。 “说吧,夏侯盛的尸体在哪里,人都在外面了,我虽然不能帮你藏尸,但多少可以让你被少判几年。” “还能有什么是比做五六十年牢更恐怖的事,只能少判几年啊那还不如让我老死在牢里算了呢。” 问橙一听才只能少判几年,直接开始自暴自弃,等自己六十多岁从牢里出来还能干嘛?等着哥哥养自己?到时候他有孩子有老婆,养自己就会演变成家庭矛盾的,那自己还不如在牢里待着呢。 “你别瞧不上这少判的几年,就这几年你就足以减刑到二十年内出来。” “那你就不能写我是正当防卫吗?你看他给我磕的额头都破了,连二十几年的牢狱之灾都省了。” 问橙扯着哭腔哀怨的抱着苗青云胳膊使劲摇晃。 “不能!我还是先去验尸再下定论吧,能偏袒你会帮你一把的。” 苗青云说着甩开问橙,向臭味散发出来的地方走了过去。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自从继承了莫家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在还要当杀人犯!” 问橙被苗青云甩开,站在仓库门口哭的更大声了,那哀怨的感觉就像怨妇一样。 “行了!别嚎了,你生怕别人知道你杀人是不?赶紧给我过来,你认真仔细的给我说一遍,这个人是谁!” 苗青云看到地上的尸首干枯到不对劲,轻轻一碰皮肤就风干碳化成灰了;青铜剑就算再有瑕疵也不可能将一个正常人吸干到身上连点水分都没剩下,肯定是问橙因为害怕记错了。 “还能有谁,肯定是夏侯盛呗,他拽着我的手用汽车溜我,我家剑灵肯定是为我出头把人给” 问橙走近后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尸首吓到了,结结巴巴的问苗青云: “这这是夏侯盛?” “我还想问你呢,这是夏侯盛?夏侯盛身穿铁甲断了条胳膊还能袭击你?” 苗青云冷哼一声,反问着问橙。 第①②章,喜极而泣 “这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我需要再捋捋,难不成是我家剑把人给吃了?” 问橙还在怀疑御剑心,不相信夏侯家会藏具尸体,肯定是御剑心像吸魂魄一样,刺这个人一剑将他吸干了。 “莫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低智商?契管局不会允许邪祟冒充兵灵的,御剑心这么有名的剑真要是邪祟契管局里的人会不知道?你真当那群老人精是傻子吗?” 问橙听到苗青云这么说悄悄的补了一句:“确实够傻的灵魔不分。” “你说什么大点声说,我没听见。” 苗青云没听清楚问橙说什么高声询问着。 “我说契管局内的老人们都是神人,不是我们这些晚辈能妄加评测的。” “呵,借你十个胆你也不敢说那群老东西的坏话。这尸体根本不能碰,我还需要再研究一下,看看他是怎么死的,偏偏今天还把红伞送去保养了,要验尸得等我家保姆把红伞送过来。” 苗青云又戴回黑布手套,提着工具箱准备出去给保姆打电话,此时洛星河与夏侯盛一起来了,他们手中还抱着厚厚的一摞书,与苗青云撞了个照面。 “啊!”苗青云还未责怪他们二人的莽撞,问橙先尖叫一声,震的苗青云都耳鸣了。 “莫问橙!你又怎么了?刚才哭的死去活来,现在一惊一乍的是想吓死谁!” 苗青云转头呵斥着问橙,问橙又哭了起来: “吓死我了!我以为夏侯盛诈尸了,刚反应过来他没死!也就幸亏他没死!不然我的人生就毁了!” 问橙确定了夏侯盛是活着的,能眨眼会呼吸以后,激动到喜极而泣,从苗青云身后跑了过来,一把捏住了夏侯盛的脸使劲拉扯着。 “活的,真的是活的!”问橙一边捏着夏侯盛一边哭,还反复说着他是活的,活脱脱就是个傻子模样。 夏侯盛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被捏懵了,一时忘记了反击,瞪着眼睛盯着莫问橙问到: “捏够了吗?” “捏够了,捏够了,对不起,我太激动了,知道你没事一时有些激动喜极而泣!” 问橙赶紧用袖子擦把脸,解释着自己刚才的行为。 “你在担心我?” 夏侯盛更懵了,这个女人居然在关心自己?难道她是抖M?刚才洛星河硬砸开地下室门,闯进去给了自己一巴掌,并告诉自己莫问橙已经替自己解围了。 只是在仓库里并未发现响灵,而是发现了一具尸体,自己这才翻出所有与仓库有关的古籍,送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只是刚进门就被捏脸,莫问橙还为自己哭?这一切操作都太迷幻了,根本不是一个只与自己才见过一面的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莫问橙,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刚才说自己杀人的也是你,现在跑过来举止亲昵的也是你,你再做什么事之前先考虑好再动,不然丢的是莫家的脸面!” 苗青云也被问橙这诡异的操作弄糊涂了,站在家族角度上训斥她一番,绕过洛星河离开仓库出去打电话。 “你们抱的是什么?”问橙这才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但又不敢再看夏侯盛一眼,生怕尴尬到不行,只能借着问洛星河岔开话题。 “这是与夏侯家仓库内物品有关的一切记载,挨本翻总能解释明白尸体是怎么回事。” 洛星河说着找了块空地将册子堆在地上翻找起来,问橙也坐到洛星河旁边,帮忙一起翻找起来。 “连我手中这些你们也一并找了吧。” 夏侯盛看到问橙坐到洛星河身旁,反而觉得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莫问橙实在太可怕了,绝对是高段位的绿茶婊!知道耍心眼耍不过自己,居然想用美人计吸引自己关注她,再去勾引星河,她以为自己是谁?居然想挑拨离间自己和星河之间的关系! 夏侯盛在阴谋算计中长大,对这种绿茶女人见得太多了,对付她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她!让她白费功夫! 夏侯盛扔下古籍转身就走,洛星河抬头想喊夏侯盛一起帮忙找,但人已经不见了。 “小盛的脾气就是这样有些别扭,你别往心里去,你突然捏他的脸确实吓到他了,他这是在回避尴尬呢,其实在知道你帮了他以后,他非常开心这才把记录的古籍找出来帮忙。” 洛星河以为问橙还被御剑心控制着,替夏侯盛解释着他的突然离开。 “他开心?我帮他什么了他开心,他差点用车拖行着摔死我,他还开心?你们真不愧是好朋友!一对人渣凑一起!” 问橙不知道刚才的情况,误会了夏侯盛在为戏耍自己开心,抱了一摞古籍挪了挪地方,背对着洛星河寻找有关尸体的记录。 “问橙?你是莫问橙了?御剑心离开了?” “”问橙愣住了,她没想到星河居然知道那么多了,连御剑心能附身自己他都知道了? “你别惊讶,我以后还会用到你们莫家,所以我绝对不会举报你们的,不信的话你伸手摸一下自己口袋,如果我想举报你,还会把钱包给你吗?” 洛星河看出了问橙的紧张,马上解释着,并伸手去拍问橙后背,问橙被拍中后像触电一样马上躲开,面朝洛星河,怀疑着御剑心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自己口袋中真的有个钱包。 “洛星河,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别紧张,也别不好意思,毕竟这事关系到我的清白,你该不会和御剑心” 问橙想到了一些需要打马赛克的画面,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根本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和御剑心”洛星河欲言又止,转动这眼睛思索要如何回答。 “莫问橙!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为什么要和他有瓜葛!” 剑心正在青铜剑里吃着火锅唱着歌,脑海中突然闪过问橙脑补出来的画面,立马被恶心到了,扔下筷子就跑出来找问橙理论了。 “剑心你来的太是时候了,这些古书太厚了,都是古根本看不懂,现在最需要你这种万事通来帮忙了,你快帮我看看地上这个尸体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吃剩下的渣渣?” 问橙看到剑心出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与剑心心意相通,自己脑补出来的他也能看到;为了避免被剑心打死,问橙马上讨好着剑心拽着他去墙边看尸体。 “我吃东西也是挑食的好不!出了青铜剑,外面的食物我都吃不到,怎么可能去吃人?这尸体一看就是被脱水被风干的人渣!怎么可能与我有关。” 剑心并未看出尸体有什么异常,这只是一具普通的脱水尸体罢了。 第①③章,夏侯杂书笔录 “你用不用再离近点看仔细点,只要能确定不是你吃剩下的,怎么都好说。” 问橙还不放心,始终在担心这具尸体是剑心吃剩下的现代人。 剑心被激怒一拳打在问橙身旁的陈列架上,整个架子都在晃动着向问橙诉说剑心此时非常生气。 “莫问橙,你巴不得坐牢吗?如果是我现在立马弄死那个男的,咱们去牢里和女娲家后人做个伴。” “不不不,我就随嘴一问,我从心眼里相信你是无辜的,我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问橙赶紧赔情道歉,非常狗腿的哄着剑心。 洛星河偏偏在此时开口挑事: “看看尸体腹部盔甲上的刺穿伤,是不是很眼熟,我亲眼看着青铜剑刺的,黑水哗哗流了一地,一具被泡在水缸中的湿尸瞬间变干尸,速度之快真的容易让人怀疑青铜剑还有吸死人气血这一功能。” 洛星河正说着,剑心夺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扔了出去,剑刃蹭着洛星河的眼角削断一缕头发,钉在了洛星河身后的墙上。 那位白衣白发皮肤黝黑的兵灵直接出现,护在洛星河身前戒备的看着御剑心,客气的开口问到: “不知吾家少主如何得罪兄台了,让汝对其动了杀心。” “少主?这是石头?那块石头成精后这肤色不对啊,声音不太对” 问橙面对这兵灵的长相满脑子问号,说他是外国的黑色人熊都有人信,一块东方流传下来的石头怎么幻化出个黑人?这真是神力无国界世界是一家。 “汝既然见过少主的保命灵石,为何还要与他刀剑相向?” “双双灵?洛星河!你居然有两个兵灵?我的天!你不怕经脉爆体而亡吗?” 问橙重点抓的非常好,轻松明白了关键点,这是单独的另一个兵灵与石头无关。 “你是在关心我?” 洛星河伸手擦一下眼角的血迹,从兵灵身后探头看向问橙,甜甜一笑小虎牙可爱到犯规,问橙马上转身当没看到立刻转移话题。 “剑心,你过来看看,这伤口是青铜剑刺的吗?” 问橙蹲到尸体旁边拽拽一旁剑心的衣摆,让他也跟自己一起蹲过来看看盔甲上的伤口。 “剑来!”剑心挥手收剑,洛星河马上向另一侧靠去,避开青铜剑的回收轨迹。 “你打不过他的,他要真想对我不利,刚才那一剑我已经被开瓢了,你出来再快也护不住我,回去吧。” 洛星河拿着书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兵灵肩膀收他遁回匕首中。 “我回答一下你刚才的问题,我鞋中的石头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兵灵,我真正的兵灵是这把被改造过的祖传匕首,乌冬。我还喜欢捡别人不要的兵器,所以我身边的兵灵虽没有十个,但契管局七元老家中的兵器,我像集邮一样一家拐了一把来。” 洛星河拿着书边说边向着问橙靠近,剑心有些看不透他要干什么,将剑尖指向他,让他停在原地说。 “七加二,九九?还能这样?” 问橙有些不敢相信转头看向洛星河,洛星河嘴角微微上扬点头承认了问橙的疑问,但这个话题他并未再继续下去,反而又向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的书张开搭在青铜剑上转移了话题: “这缸在书上有记载,但缸内的尸首没有任何解释,你可以看看。” 洛星河这么做就是为了让问橙对自己产生好奇,有了好奇,自己再找机会慢慢把自己的童年讲给问橙听,再博取个同情,只要有好奇心和怜悯情,自己接近问橙会比以前事半功倍。 就算中途会出现契管局那边的人截胡,自己依然可以凭借自己知道御剑心是魔的事情,抱紧问橙咬死莫家,运气好再陪养几年心腹,契管局局长的位置总有一天会是自己的。 剑心用剑将书挑到问橙身边,问橙伸手接过书看起了上面的内容,全篇看不懂的毛笔字外加古用词语法,问橙怀疑自己看了个加密件。 “剑心,这里属你年年轻有为学识渊博,能给我翻译成大白话不,言真的看不懂。” 问橙将书又递给剑心,刚想说这里属你年纪大,但又害怕被剑心为难马上改口吹捧剑心,给他留足了面子。 剑心被夸的很高兴,接过书看了一眼书的内容又看看封面,用略带轻蔑嘲笑的话语给问橙解释着: “不仅你看不懂,一般人也绝对看不懂,这就是个盲学读书人写日记彰显自己有化,夏侯杂书笔录,你理解成叫夏侯杂的人写了本日记就行。” “哦,原来是这样理解的。”问橙似懂非懂的听剑心讲着。 “他家祖上因为某反罪被牵连,差点满门被灭,他爹躲箱子里被埋在底下才逃过一劫有了他,他爹吃箱子里的老本,过了一辈子,但他不想这样碌碌无为过一生,他就占山为王成了土匪。” 剑心翻着书粗略解释着书里的大概内容,问橙却被一句占山为王给逗乐了。 “噗夏侯家的祖上脑回路真正常,不想啃老就学祖辈造反,看来是造反成功了,不然也不会有夏侯家这么一仓库宝贝。” “他抢占了附近的山头收留穷人,劫富济贫等等终于成了当地的土财主,有了夏侯庄,但这夏侯庄后山有一片迷宫没人能走明白,他的很多兄弟都栽在迷宫里了,他不服气的在腰上绑了根绳子进去了” 剑心没理问橙继续讲着书上的内容。 “哦,这迷宫巷还不是夏侯家建的呀,是先有的迷宫巷后有的夏侯寨,夏侯庄,夏侯家,原来这是捡漏捡出来的夏侯家基业。” 问橙恍然大悟,感情整个夏侯家都是捡漏捡来的。 “嗯,进去后他发现了一口纯黑大缸,这缸非泥非瓷,打不开砸不烂敲不碎,半个缸身被深埋在地下,他专门找人研究过,这缸是一整块完整的纯黑石雕花,所以才打不开,但又无法解释里面的水声,最后只当是财神爷的聚宝缸掉人间了。” 剑心快翻几页将这缸的定义快速解释完。 第①④章,金玉其表 “财神爷?”问橙彻底服了古人的智慧,财神爷用的也是聚宝盆啊,跟缸有什么关系。 问橙吐槽完看到剑心将书合拢又扔给了洛星河,追问着: “没了吗?没有与尸体有关的解释了吗?就解释了这缸是石头的有花纹敲不烂?那现在它怎么烂的?” “你和你的青铜剑戳烂的。”洛星河肯定的说着,顺便拿出手机调出契人论坛上疯传的录屏截图。 “还真是我啊”问橙看着自己一剑刺进缸内,动作是真帅,但这个人也是真欠揍,拽拽的活脱脱就是哥趾高气昂的二世祖。 “缸破了之后就出来这个了?” 问橙主动找台阶下,询问着洛星河,她知道这是自己被御剑心附身后逞威风干的,但抬头看看剑心他一脸迷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样子他和自己一样,一旦御剑心出来必定会失忆。 “并不是,缸破了以后出来的是一具湿尸,会动还要打你,是你一剑破腹让他变成这样的。” 洛星河又靠近些指指尸体的腹部,问橙转头又看了一遍,依然没分清这是自己刺的还是尸体上本来就带着的伤口。 “他他好像动了一下。” 就在此时剑心突然开口指指尸体的头,颈部的皮肤比刚才又微微碎了一点。 “他他不会还是活的吧?”问橙被吓了一跳,猛的起身连退数步,洛星河马上跟了上去主动扶住问橙。 “没事的,他就算还活着也不能动了,每多动一下他都会粉末化连全尸都留不下。” 洛星河的积极主动换来的只是问橙的嫌弃: “你离我远一点,我可能会对你的印象再好点,我只是退几步,又不会摔倒你跑过来扶我干嘛?” 此时苗青云打着红伞提着工具箱走进屋内,看到剑灵换了个模样有些惊讶,但想起问橙说青铜剑有瑕疵,也就见怪不怪了,主动出声提醒: “带着你的剑灵让让,不然他又要凭空消失了。” “青云姐姐,这尸体好像还活着。” 问橙看到苗青云主动报告发现,指指尸体的颈部继续说着:“脖子上的皮肤翘起是刚起来的,刚才还没有。” “刚才确实没有,如果他还是活的,那这术就有意思了。他是被装在什么里面的?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躺在地上的吗?” 苗青云蹲下用红伞遮住干尸的头,与他在同一把伞下,小萝莉从苗青云的肩膀上跳下来,闭上眼睛用粉嫩嫩的小手盖在尸体眼睛上。 “缸,黑色石缸。”问橙马上回答,一把抢过洛星河手中的书递给苗青云。 苗青云伸出手将手套全摘了,根本没接那本书,而是把手按在了小萝莉的后脑勺上,随后她也闭上了双眼。 “这尸体确实还活着,更有意思的是他的魂魄被禁锢在了这具尸体上,禁锢点是颈部那支断剑。” 苗青云借小萝莉对尸体进行全身检查,人既然不能碰尸体那就让灵帮忙碰,总能发现点特别的地方,例如,他腹部有一剑却是死后捅的没什么用,后背上还有一剑是活着被捅的,这伤就有点意思了,离要害差一点点,还被人故意缝合起来。 随着检查的深入,苗青云还在他的双腿腿弯处发现了箭孔,但被缝合堵上了,只有颈部还有断箭,伤口处有缝合痕迹但伤口被撑裂了,箭尖差点穿颈,箭头上有符将魂魄一并刺穿禁锢在了身体内。 “等等,青云姐姐,你怎么知道他脖子上有伤的,尸体都干成这样了,没看到有伤口。” “有,伤口因为皮肤回缩塌陷将断箭又封回了颈部。” 苗青云睁开眼睛,握伞的手一抖,手中伞有些不稳差点将小萝莉暴露在伞外,苗青云赶紧调整伞的位置补救,自己却累到整个人跌坐到了地上。 “我需要稍微休息一下,这尸体身上有魂魄,但拒绝和我沟通。福喜,回来吧。” 苗青云强撑着将小萝莉收回伞内,坐在地上又将手套戴回了手上,抱着伞刚想站起来,感觉到裤子湿湿的,自己好像坐在了水上。 “问橙,你刚才说这尸体是从哪里发现的?” 苗青云伸手检查着地上的水渍,这水的味道是酸臭的,其中还混着尸体的尸臭味,如果自己没认错这水的名字应该叫金玉,是苗疆用来封存婴尸才会用到的防腐水。 “水缸,黑色的石头,雕花水缸。” 问橙还不放弃还想把书递给苗青云让她自己看。 “黑石水缸,就是地上这些碎片吗?” 苗青云四周环视一圈,发现了地上碎裂成奇形怪状七大八小的石块们。 “你们两个快点帮忙搭把手,把石块收集一下拼凑起来,我要确定一件事情。” 苗青云指挥着问橙和洛星河收集水缸碎裂的部分。 剑心看到苗青云打着伞进入仓库,就一挥衣袖遁回了青铜剑内,避免自己与苗家的兵灵互看不顺眼打起来。 没了剑心的帮忙,问橙和洛星河真就是纯用手,一块一块的收集着碎石块愣是修复出一个不太完整但又能看出是个水缸来的东西。 “果然,我没猜错,这是把人当婴尸养了。” 苗青云看到水缸成形,又用手机拍下水缸上的花纹,放大了仔细观察,这水缸是个巨型的养婴盅。 “把人当婴尸养了?青云姐姐,你能说的稍微通俗易懂一点,让我也听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吗?” 问橙不懂缸上的意思,本着不懂就要问的精神,主动询问着苗青云。 “苗疆那边有秘术,是可以通过养小鬼改运的,就是准备一个石盅,必须是一整块完整的,从选石头到雕石头再到养上婴孩都必须是自己一个人独立完成,这样孩子才会听你的,泡婴孩的水被称之为金玉,就是地上这些,是为了防止婴孩腐烂的,有了金玉的加持,两年后孩子外表和普通孩童一样,是可以领出去见人的,前提是身体上不能有破损,不然体内的金玉水外漏,孩子会瞬间干枯变成粉末,就像现在这样,金玉只能做其表功夫防腐罢了。” 第①⑤章,败絮其中 “问橙,你刚才说这尸体是从哪里发现的?” 苗青云伸手检查着地上的水渍,这与其说是水,倒不如说是散发着酸臭的黑色液体,其中还混杂着尸体才会有的腐臭味。 如果自己没认错这水的名字应该叫金玉,是苗疆用来封存婴尸养鬼童才会用到的防腐水;这东西制作工艺复杂,材料更是贵到离谱,并且其中的好几味原材料早已失传,现在流通的都是代替品,制作出来的鬼童们经常会出现纰漏反噬主人,早就被列为了禁术。 原版的金玉自己也只是见过被西南警方封存在物证仓库里的几瓶,其中还有一瓶是没接触过尸体的纯金玉;密封盖一拧开,那东西就像有生命一样,顺着瓶子探寻着你呼吸的方向往外爬。 纯金玉善于伪装速度又有些慢,加之又是黑色像蛇一般爬行,除了没眼睛没嘴是人造出来的东西以外,真放到村子里去没有几个小孩子能辨别真假,都会把它当蛇一样用棍子敲打着玩,可真要把它从地上挑起来,它又会化作液体滴落到地上再凝聚成蛇形。 据查封这些金玉的老警察说,当时搜查时发现好多金玉罐,其中存的最多的就是四五岁左右的孩子,就是因为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玩野了胆子大,把金玉当菜蛇挑着玩,结果被金玉钻嘴里去。 回家后不出三天必定高烧腹痛,第四天会像梦游一样被金玉操纵着离开家,回到制作金玉的蛊师家中,主动跳入陶罐中被养成鬼童;就算有中途被留下来的孩子,硬除了金玉的孩子,表面上看着与普通孩子没什么区别,但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痴傻儿,活不过一个月必亡。 因为纯金玉内含有大量水银,已经把孩子的内脏神经全破坏了,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水缸,黑色的非泥非瓷雕花大水缸。” 问橙抱着夏侯杂写的书,非常认真的回答着苗青云。 “黑石水缸?就是地上这些碎片吗?” 苗青云四周环视一圈,发现了地上碎裂成奇形怪状,七大八小的石块们,还有几片弯起的形状能勉强辨别出它们曾经是个水缸。 “你们两个快点帮忙搭把手,把石块收集一下拼凑起来,我要确定一件事情。” 苗青云指挥着问橙和洛星河收集水缸碎裂的部分。 剑心从看到苗青云打着伞进入仓库起,就挥衣袖遁回了青铜剑内,以自己的退让,避免自己与苗家的兵灵互看不顺眼打起来。 没了剑心的帮忙,问橙和洛星河一块一块的寻找着石缸碎块,纯靠手动愣是修复出一个不太完整,但又能勉强看出是个水缸来的东西。 “果然,我没猜错,这尸体被改良过的苗疆秘术保存着,才造成尸身不腐的,这秘术是苗疆专门用来养鬼童用的方法,已经失传挺久了,既然这石缸雕如此清楚,地上的金玉水又有独特的酸味,那置办这一套的人是是我家先祖?” 苗青云看到水缸成形,又用手机拍下水缸上的花纹,放大了仔细观察,这石缸上的花纹一点纰漏都没有,而且石料居然还是当时最贵的一整块巨型黑耀石!能置办出这一切的人绝对是个行家了,背后可能还有当时统治者的支持;一般有这等才华的人看着自己作品如此优秀,肯定会偷着刻名字上去留作纪念的。 一想到这苗青云就主动摘下手套,伸手去缸底边摸索,摸索一圈后还真发现了人名,但等摸清人名后,苗青云惊讶的以为自己摸错了了,做出这一切的人居然是自家先祖?苗赞柏,他可是上过族谱的家主,生平就两句话概括:中规中矩无错无失,对得起苗家列祖列宗。 但现在看来,他这那是中规中矩,连禁术都敢用的家主,他真是头一份了;只是不知道地上这尸体究竟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他到底到底得罪谁了,被迫尸身不腐禁魂在身,千年来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一个水缸,这惩罚已经足够狠了。 “养鬼童?这好歹是个成人,怎么可能被当小孩子养?青云姐姐,你能说的稍微通俗易懂一点吗,让我也听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以吗?” 问橙不懂缸上的意思,本着不懂就要问的精神,主动询问着苗青云。 “苗疆那边有个禁术,全名叫保财盅,盅可大可小全看你出什么价了,里面用腐败了的金玉汤泡着个鬼童,保证他尸身不腐,开盅就能如正常孩子一般自由行走,跟随在主人身后。” “这是苗疆巫蛊的一种吗?听着怎么跟做菜一样?” 问橙听到苗疆就以为是和蛊术有关,结果却是汤盅?这发明术的人莫不是个厨师? “你错了,这还真不是蛊,和虫子没关系,就单纯的是苗疆这边的秘术,养好了可以通过养鬼童改运的,如果非要定义一下,那就等于是养了个能动的古曼童。” 苗青云对这术也一知半解,只能按自己的理解给问橙先解释着,等回家再详细查资料。 “好像听懂了,就是养了个不会腐烂的死孩子?古人真是没事干了,什么都敢养。” 问橙小声吐槽着,转念一想难不成苗青云也养过?不然她怎么知道的?肯定是苗家家里有这东西。 “青云姐姐,别怪我多心,我就想问问你怎么知道这术的?你家不会也养了吧?” “养这个需要三个必备条件,一,石盅,必须是一整块完整的,从选石头到雕石头,都是施术者自己独立完成的,上面的术都是独一无二的。 二,人,一般都是孩子,按地上这尸体体型来看,应该是专门为他改良过的。 三,秘制金玉,配方材料全是加密的,这个我说不出来,但我以前闻过,地上这黑水的味道也对上了。 三样东西备齐,从掏空石盅,到调配金玉,再到纯金玉拐回无辜孩子,或者饥荒年代父母主动卖孩子吞食金玉,总之会有个孩童肚子里存着纯金玉跳进用过一次的金玉汤中,再被封死在盅内,由施术人不眠不休盯上两年,有时不到两年就出手了。” 苗青云按记忆中的方法给问橙讲着,有点残忍的真实情况。 “鬼童入缸后是死了对吗?唉” 问橙还抱有一丝希望,想着孩子们只是进去闭气一段时间,结束后就会被放出来,结果苗青云说要封两年,都叫他们为鬼童了,又怎么可能活着,问橙问完就感叹自己的天真。 第①⑥章,替身是真 “看你这样是又菩萨心肠了?鬼童的下场,大部分都是被卖掉,主人家都会对他们很好的,谁敢虐打他们,就是在断自家财路。” 青云戴回手套,勉强站起安慰着问橙。 “咱们还是说这具干尸吧” 问橙不想再听到与那个石缸有关的事了,无论苗青云说的多轻松,自己都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一直沉默的洛星河主动开口转移话题,让问橙不那么害怕: “这个人身份绝对不简单,苗家人帮他造石棺材用禁术封存,夏侯家的人误打误撞用他发财帮他守墓,外面的机关保护疑似左家的手笔,不让外人来这里打扰他,由此可见这人大概身份不凡,非魔即圣。” 洛星河的分析非常合理,局面又陷入了僵局,还是要想办法与这具尸体内被困的魂魄沟通上,才能知道当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而现在苗青云已经因为验尸累到虚脱了,问橙又什么都不懂指望不上,洛星河又想避讳苗家,不方便强出头;因此直到尸体被慢慢的平移走,三个人也没再和尸体试着沟通一次。 “尸体被抬走了,也基本证实他的死和夏侯家无关了,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洛星河送走苗青云以后主动和问橙搭讪,想送她回家。 问橙直接拒绝:“不需要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那你能给我二十块钱,让我打车回契管局见我哥吗?” 洛星河知道自己不该逼太急了,便主动退一步,让问橙先给自己个打车钱。 “嗯?你一个大男人居然不带钱?是准备做小白脸吗?” “你要给我机会,我是不会介意当个给你钱的小白脸,我的钱包在你口袋里,不问你要钱,难道让我去问夏侯家借?” “呵呵,我真忘记了,给你。” 问橙尴尬的笑着,主动把口袋里的钱包递给洛星河非常尴尬的转身就跑。 “喂!这这是你的钱包。” 洛星河看到钱包是马卡龙色的,立马知道这钱包不是自己的,刚叫了问橙一声,并没追上去就换成小声嘟囔了,因为他又想到了一个接近问橙的办法,单独去还一次钱包。 拿着钱包准备去坐车的洛星河,临上车前还是主动看了一下钱包内的东西:五块钱?三张银行卡一张公交卡,还有一张问橙家里一家四口的合影。 “小伙子你去那?拦下车为什么不上车?”司机催促着洛星河上车。 “师傅,五块钱能去古董街吗?” “就你这消费水平,古董巷里的人就能把你忽悠明白了,别去古董街丢人了,以后没钱别打车!还不够丢人的。” 司机数落着洛星河,猛踩油门开车离开,洛星河无奈叹气,用兵灵的代价啊,霉运期,还是靠自己的腿走回去吧。 问橙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做公交车时才发现钱包给错了,洛星河包里连张低于五十的钱都没有,五十块做公交车太过奢侈,问橙也没舍得,只能提着青铜剑向自家走去,一路上被流浪猫狗袭击了不下十次,等跑回家已经是晚上了。 问谦下班回家在家门口碰上了一身狼狈忘带钥匙的问橙。 问橙看到问谦热泪盈眶,有无数的委屈都想给告诉哥哥,兄妹二人点了五斤辣鸭翅,开了两罐啤酒窝在沙发上,互相将今天遇到的事情相互说了一遍。 二人正说着,门铃被按响了,问谦马上跑去开门。 “老爸,我就知道你是狗鼻子!是不是闻着味就下来” 问谦以为是莫大宝,有些没大没小的调侃着,结果门一打开,是个身材矮小,脸包裹到基本看不到的女人,一侧身硬挤进门内,留下问谦在原地发愣。 “你谁啊!喂!谁让你进来的,你进来是要干什么的!” 问谦并未关门,主动开口询问着,伸手去拽她的伪装。 “我!你赶紧关门,还能有谁,是我!你堂姑莫佳佳!” 莫佳佳拼死抓住头巾,压低声音自证自己的身份。 “你这个大忙人突然来我家干嘛?还打扮这么严实,真以为自己要火了?非法出售签名还是准备倒卖光盘?” 问谦确定是莫佳佳后,调侃的嘲笑着莫佳佳这身打扮。 “赶紧关门,我碰上私生饭了,现在不方便出门,我准备在你们家蜗居。” 莫佳佳催促着问谦关门,自己已经先一步甩掉脚上的高跟鞋跳上沙发,抢过问橙手中的啤酒喝了起来。 如此奔放不做作的莫佳佳问橙还是第一次见,有些被吓到了,就坐在原地看着莫佳佳喝啤酒啃鸭翅。 “喂,你为什么要来我们家蜗居?你回自己家不就没事了吗?你家房子大还有保镖,简直是上流社会的标杆。” 问谦又提了一包啤酒出来,让莫佳佳喝个痛快,他其实已经猜到了莫佳佳来这里的原因,大概是不想连累家人,而自己家根本没人知道,正适合她躲藏。 “我哥,你们老爸,请我来当素材的,我也不白住,一个月给你们八千房租,我睡床问橙睡沙发就行,这是你们老爸提供的基本住宿标准。” 莫佳佳快速打开一瓶,一饮而尽,将与莫大宝谈判过后争取来的利益告诉了兄妹二人。 “哦,我好像听明白了,咱们两个说白了就是被老爸给卖了!老爸肯定又是为了素材,把什么烫手山芋都往家里捡。” 问谦立刻秒懂,自己这小堂姑是摊上大事了。 “谁说我是烫手山芋了!我告诉你们,我兔加兔酱,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能配音会画画,手办仿妆DIY就没我不会的!但我玩砸了!我!我为了逃避工作,过逍遥的小日子,不想再被经济公司压榨,我我请了替身!我请了替身!” 莫佳佳彻底失控了,大喊大叫着嚎啕大哭,非常惹人心疼。 “别哭了!不就是个替身吗?你跟警方合作一下人就找回来了,万一只是一场乌龙人没死呢?” 问谦主动安慰着莫佳佳,一不留神把案情说了出去。 第①⑦章,醉生梦死 “你你说什么?人死了?人真的死了吗?” 莫佳佳已经醉到恍惚,把问谦的话听错了,以为已经发现了失踪者的尸体,蹭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越过问橙踩着沙发背就跳到了问谦身旁;因为身高不够,加上醉酒距离感失控,对着问谦空抓两下都没抓住他的衣领,还是问谦主动弯腰往前靠了靠,才被莫佳佳抓住衣领的。 “你把话再说一遍!你们是不是找到邢音了?她到底怎么样了?走的还算安详吗?身上没受什么委屈吧” 莫佳佳越说越难受,最后哽咽到泣不成声,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哭着扑进问谦怀里用他的衣服擦着鼻涕眼泪。 “哥,她就算墙倒众人推了,也是有名人效应的,你就算不考虑她的影响力,你也要考虑一下血缘关系,就算她是咱们家表亲,也是亲戚啊,你再怎么想给我找个嫂子,也不能对家门口的窝边草下手啊!” 问橙看看到了问谦主动弯腰让莫佳佳抓着衣领哭,忍不住提醒他一句,这是在暗戳戳的告诉问谦要有个度,不然当暖男当到自己亲戚头上去,稍有不慎就会演变成家门不幸! 这话让本来没多想,已经伸出手去拍莫佳佳后背,安慰她的问谦马上张开双手,断绝了自己与莫佳佳的一切接触,只是任由莫佳佳往身上蹭着鼻涕。 “窝边草?这词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老爸的脑洞都让你完美继承了,我只是把衣服借她发泄一下情绪,没你想的那么禁忌! 刚才忘记告诉你了,她的那些偏激粉们,把她经纪公司的大门给砸了,就她刚才进门的样子,肯定受了不少委屈,换做是你,让你二十岁出头不上学到处工作还要承受外界压力,你都不一定能坚持下来。” 问谦折服于问橙的脑洞,顺便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一番。 “我就随口一说,你还跟我较真了,想做明星有几个容易的躲狗仔是必修课,但是用替身是什么意思我没懂。” 问橙只听说过演戏能用替身,但莫佳佳是配音演员这怎么替?难不成还能替声音? 问谦刚想说自己的猜测,莫佳佳突然吐了问谦一身,伸手抓过问谦的胳膊,用他袖子擦擦嘴,依旧哀伤的哭着坐到了沙发上,头一歪躺下睡着了。 “我我真真的服了,真该让那些迷恋莫佳佳的脑残粉们看看,这就是他们眼里的仙女!” 问谦气到不行转身去卫生间没收拾衣服上的污渍,问橙给莫佳佳拿了条毛毯安顿好她后就出门直奔五楼。 此时的莫大宝正躺在浴缸里打字,沉浸在自己创造的故事中,问橙提着啤酒鸭翅突然出现,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装鸭翅的袋子打开,莫大宝问着味,自己就从浴缸里爬了出来。 看到盘腿坐在卫生间门口地上的问橙,莫大宝搓搓手讨好的问着:“闺女,买的什么好吃的?分老爸一点呗。” “想吃吗?”问橙从袋子里拿出一根鸭翅在莫大宝面前掠过。 “乖闺女,你是不是知道老爸签了个大单,买鸭翅来庆祝?千字一百,写娱乐圈的那点事。” 莫大宝伸手去拽装鸭翅的袋子,并得意的显摆着自己签了笔大活。 问橙一把抢过袋子,阴阳怪气的问着:“娱乐圈是吧,为了能写好,是不是需要素材?这外面的素材采访要花钱,自己家里冒出来的素材不仅不花钱,还白给你钱是不?一本书两头赚,老爸你长本事了!” 问橙越说莫大宝脸上越挂不住了,找借口想跑: “这个时间不早了,我该去写千字十五的那篇星际了,一会还有千字五十的言情等着我呢,这鸭翅我就不吃了,你也少吃点,还没嫁出去呢,吃多了容易长胖!” “老爸,你这是想跑啊,这星际不是换了个比你还便宜的枪手在续写吗?言情那个都大结局了,你写啥?写番外吗?麻溜的痛快点,为什么要把莫佳佳拉家里来,一般的素材你又不缺,肯定是莫佳佳背后有个大瓜,但凡爆出来就是能上头版头条那种。” 问橙揭穿着莫大宝的谎言,主动把鸭翅袋打开放到了莫大宝面前。 “唉,不愧是我闺女,我当初再坚持坚持让你去学娱记多高,我吃剩下的瓜你还能写成新闻,咱们还能独家买断搞新闻。” 莫大宝没直说,遮遮掩掩的转移话题,伸手想去拿鸭翅,手却被打了。 “老爸!楼下现在有个耍酒疯耍到砸东西的,你不是想要素材吗?走啊,咱们一起去找素材!” 问谦裹着浴巾头发上还有泡沫,冲进房内拽着莫大宝就往楼下走。 “莫佳佳又醒了?”问橙好奇的跟了过去了。 莫佳佳不仅醒了,还把桌上的杯子全摔了,自己跪在地上对着阳台嘟囔: “邢音,我还没来得及给你涨工资,还没带你去过录音棚,也没帮你找到资源出自传,我以前嫌弃你尖酸刻薄,其实我也好不到那里去” 莫佳佳哭的嗓子都哑了,累到直接躺在地上晕死过去。 “太可怕了,这个瓜好像挺大,替身想出道妨碍了正主的路?玩大了闹进了重案组?” 问橙马上脑补出经济公司的人为了帮莫佳佳清路,将这个叫邢音的替身给绑架了,中途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人跑了,还拍了组照片上传网络,想用网暴莫佳佳的方式给自己出头,结果照片太火把自己玩死了? “绝了,问橙,你这个构思太好了,可以用到我千字八十的那本灵异里去,就写替身女孩意外惨死,化鬼也要圆明星梦,经历过一番装神弄鬼后,再冒出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双生妹妹,说她才是幕后黑手,最后发现自己姐姐的死,居然是正主怕姐姐碍事抢她的电视剧,妹妹虐正主替姐报仇走上人生巅峰!这剧情绝不绝?要灵异不给过我转手就能卖给言情,就这剧情开篇直接定价千字一百五” 莫大宝还在自嗨,沉浸在赚钱的快乐中,兄妹二人已经将莫佳佳抬进屋里安顿好了,一左一右架着莫大宝的胳膊将他按在了沙发上。 “别转移话题!” “别左顾右盼!” “马上说!莫佳佳和邢音什么情况,你能收留她,绝对是知道了背后的原因,咱们都是一家人,资源共享一下呗,不然直接送去重案组做人证,帮忙一起寻找邢音!” 兄妹二人整齐划一统一战线,将莫大宝安排的明明白白,莫大宝眼看躲不过去了,叹息着抱怨: “唉,我这辈子怎么摊上你们两个做儿女,这么坑爹你们良心还好吗?” 第①⑧章,真假共赢 “良心是什么?比起你收着八千块房租,还能淡定的把自家亲戚当素材,我们两个这都不算啥,最多算为民除害!” “大义灭亲!帮重案组破案!” 兄妹二人继续一唱一和,彻底堵死了莫大宝的退路。 “好,我说,但在我没发书前,你们别外泄,不然我就变蹭热度的了,会被人网暴赚黑心钱的,我要赚就要站预言家身份,被别人夸未卜先知。” 莫大宝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又被问谦断了后路: “如果事情真的太过严重,你还想出书?直接按知情不报进去了,去拘留所里写吗?” “唉,那我实话实说了,你们两个做好心理准备,这事确实是莫佳佳理亏做错了,被堵门不冤。” “嗯?讲详细点,具体什么情况。”问橙放缓态度,坐到到莫大宝身旁追问着。 “哎呀,天太晚了,没吃晚饭连夜宵也没有,有点饿,这一饿脑子难免有些不好使莫佳佳跟我说过啥来着,我得好好想想。” 莫大宝抱怨着,问橙马上跑去楼上又把鸭翅和啤酒提了下来,莫大宝还不满意,继续说着: “唉,这有宵夜吃着也不安心,四千多字的体育还没写呢,都进展到全运会了,算小高潮了” “我来!”问谦答应下来,马上跑去楼上把莫大宝的电脑搬了下来,莫大宝调出档,让问谦续写,又有些不放心的叮嘱着: “认真点,这个千字二十二,四千字全写成各省派出来的人又多嚣张就行。” “老爸,你倒是快点说正事!放心让哥写就行,邢音和莫佳佳到底什么关系!” 问橙用小刀把鸭翅上的肉给老爸剔下来,努力将他拽回正题。 “莫佳佳前阵子和你一起上过公网售卖榜,这事你还记得吗?” 莫大宝看着兄妹二人态度诚恳,都在努力的讨好自己,这才说起了自己了解的事情经过。 “这怎么能忘记,一辈子的耻辱啊,差点就被绑架了,现在还有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对我印象极差。” 问橙瞬间被点燃,刚想诉说自己的委屈,被莫大宝一个噤声的手势挡住,立马沉默又低着头开始剔鸭骨头。 “还记得就好,当时莫佳佳确实被绑架了,不过被绑架的根本不是莫佳佳,而是被当做兔加兔酱的邢音。” “不对啊,我记得我看过兔加兔酱失踪案的档案,当天出席的好像是个漫展吧,漫展不用表演配音吗?还是说莫佳佳根本不是兔加兔酱,真正的兔加兔酱是邢音?” 问谦对不上号了,停下手里的字疑惑的追问。 “我说还是你们两个说?刚才不说,你们追着让我说,现在说了,你们两个又跑来打岔。码字赚钱的快点写,剔肉的速度再快点,不然你们老子我不讲了!” 兄妹二人默默闭嘴低下头各忙各的,莫大宝这才继续说着: “莫佳佳前两天就借邢音的身份证去了三亚,我看过她们的照片,真的是一模一样!邢音的父母都是莫佳佳大嫂英姿娘家那边的佣人,爸爸是个花匠,妈妈是后厨帮工,邢音本来的命运应该是高中毕业,去和父母一起为英家打工。 但邢音心高气傲想当演员,去跑龙套的时候被莫家人错认成莫佳佳,连莫佳佳本人都怀疑两个人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倒是邢音和莫佳佳再像她脸上也是有瑕疵的,眼角这里有个泪痣,下巴上也有一个具体位置在哪不知道,她的牙也不如莫佳佳齐,但只要化妆盖住泪痣,拍照时不笑,根本没人能分辨出两个人的真假。 所以莫佳佳就以一天一千的价格雇佣了邢音,代替她出席一些躲不开的潜规则局,只是邢音比她本人高,她为了不穿帮,只能靠增加高跟鞋高度来伪装成邢音。” “那她到底图什么?本来是让邢音代替她,怎么她还穿上高跟鞋模仿邢音了。” 问橙终于把剩下的所有鸭翅都剔干净了,这才敢开口问些细节问题。 “图什么,图不穿帮,本来是为了去抢首发漫画让邢音代替了她一次,结果就像上瘾一样,她可以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了,后来发展到除了配音以外所有露脸的活动全是邢音代替她去的,再后来邢音加价到一天五千,有事甚至连妆都不画了,任由记者拍自己,逼的莫佳佳只能靠点泪痣维持着不穿帮的现状。” “果然,替身代替了正主,难怪那些偏激粉们不信这个莫佳佳是莫佳佳。” 问谦也赶完了四千字,合上电脑,倒了两杯咖啡,递给问橙一杯。 “你们两个又没事干了是吧?准备替我讲?素材钱交一下” 莫大宝被堵的节奏乱了,有些生气的看着自己这双儿女。 “老爸讲,我再点点宵夜,一会让问橙去取。”问谦马上拿出手机转移话题,给老爸顺气。 “主要还是邢音自己不知足,又比莫佳佳会讨好人,很快就什么活都接,偷着拍了很多广告代言什么的,都是打着兔加兔的旗号,连失踪那天的漫展活动都是自己偷着接的。” 莫大宝刚找到点节奏,说的正带劲问橙又插嘴了: “难怪,一个兔加兔酱承包了整个二次元界的半壁江山,敢情是两个人交替着来,配音不露脸的工作全是莫佳佳本人做,露脸出风头搞人际关系的全是邢音!真是全能啊,两个人真的玩能三年不穿帮也是奇迹了。” 问橙实在忍不住感慨两个人的神奇操作了,两个人用一个名各赚各的,还共赢了,这要传出去真没人信,肯定有很多人会说邢音的失踪是莫佳佳动的手。 “三年?你又怎么知道两个人替换了三年的?”问谦记得兔加兔酱应该是出道五年了,到问橙这怎么还少了两年。 “老爸刚说完邢音高中毕业,莫佳佳二十一还是二十二,按时间算,两个人正好交换了三年。” 问橙得意的说着自己的发现,问谦竖起大拇指给问橙的细心点了赞,兄妹二人齐刷刷的无视掉了莫大宝。 “你们讲!你们什么都知道,你们讲,还问我这个糟老头干嘛!我回去继续写了。” 莫大宝佯装生气,抱起笔记本电脑要回楼上继续写。 “老爸,你还写什么我帮你,你再讲讲呗,还有什么内幕一起分享一下呗。” 问谦马上明白了老爸的意思,就是小孩子耍脾气想被关注一下,马上抢过电脑主动给莫大宝台阶下。 “五千字游戏,策略类的,赶紧写,我再给你们透露一点我从狗仔手里买来的消息!” 莫大宝马上借坡下驴,又觉得自己有用了,撑起架子来把压箱底的消息都准备说了,在儿女面前显示自己厉害。 第①⑨章,突然跑题 “这消息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绝对保真,有照片拍到莫佳佳与她的经纪人蒋池,存在不正当关系,就在莫佳佳上公网以前,还有照片和录像为证呢,莫佳佳主动搂蒋池脖子,两个人在车里待了至少半个小时。 本来狗仔都要爆出这消息来了,连标题都起好了,著名声优与经纪人车库内激情密会半小时,可惜交上去的初稿被他的上级给枪毙了,原因是莫佳佳她哥亲自出面八十万把证据全卖断了,不然绝对是个震惊各界的大瓜。” 莫大宝洋洋得意的说着,兄妹二人却同时反应过来,异口同声的说着: “那个被拍到的人是邢音?” “聪明,不愧是我莫大宝的儿女,就是邢音!不过所有人都当她是莫佳佳,所以这事就被压下来了。” “如此说来邢音的失踪就变得扑朔迷离了,她动了别人的男朋友,也动了莫佳佳的资源,更有可能是因为野心太大被封杀了?” 问橙已经脑补出不下五种可能了,这完全就不是单纯的失踪案了。 “老爸,还有别的消息吗?”问谦继续追问莫大宝想再多套出点消息来,此时问谦的手机响了,房门也被人敲响。 问谦看一眼号码是陌生号码直接拒接,支使着问橙去开门: “妹,赶紧去开门,外卖到了。” 问橙去开门的时候,问谦手机又响了,问谦再次拒接,并冲门口大吼:“别打了,已经去开门了。” 此时问橙刚好打开房门,门外站的根本不是送外卖的,而是单谚的妈妈言悦君。 问谦的手机再次响起,问谦接起电话,电话另一端传来的是个女生的声音: “你是莫问谦吗?” “嗯,你是送外卖的?” “不是不是,我是单幸好,我师傅吴晨有去替我上班吗?” 单幸好在医院帮单谚陪床,突然接到警局电话,说物证仓库没人值班,她又打不通吴大爷的电话,只能问已经下班的问谦。 “我今天中午还真见过吴大爷,但下午就没见过了,我还专门留在仓库等到六点多才回来的,可能是吴大爷有什么事耽搁了,局里要真有什么事,我就再回去守着。” 问谦主动提出回警局值班,单幸好马上同意表达谢意: “谢谢你了,我哥这边我走不开,下个月发了工资我请你吃饭。” 问谦客套着拒绝几句,挂了电话把电脑递给莫大宝,换衣服回警局加班。 此时问橙已经将言悦君请进了屋内,只是言悦君一直眉头紧皱,手里紧紧的握着手提包,几次想开口都没说出话来,欲言又止的样子更让问橙觉得莫名其妙了。 “是我在不方便说吗?那我上楼继续写字去了。”莫大宝说着抱起电脑和问谦一同出门。 “言奶奶现在只剩你我了,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这都十点多了,除非是紧急的事,不然你也不会上门找我。” 问橙主动询问言悦君,言悦君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了: “问橙,我从见到你以后就非常喜欢你,以后你也别叫我奶奶了,直接叫我大娘吧,我这么晚来就是想问问你,你觉得单谚这孩子如何?” “单谚?”问橙惊讶的喊出单谚的名字,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言家也准备给自己安排相亲了。 “对,就是我儿子单谚,你你也别想多了,喜欢就是喜欢,如果是不喜欢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回去劝劝他放弃算了。” 言悦君看出问橙的为难,主动说明自己的意思,毕竟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去单谚家里帮他拿几件换洗的衣服住院穿,却发现他家阳台上居然摆着一个大纸箱,出于好奇自己打开一看,一比一真人还原的莫问橙,重点是那个娃娃身上穿着睡衣,这完全就是把言家的脸面全给丢尽了! 本想把娃娃直接销毁让单谚断了念想的,可转念一想,本就是自己家里欠着莫家的,若两个人真的是两情相悦,自己也就认了,就当是让单谚为莫家被魔杀死的人赎罪了。 “他说他喜欢我了?不然你让他死心什么?我和单谚才见过几面,虽不说熟识,但也绝对没到能在一起的地步。” 问橙对这突如其来的神展开实在接受无能,先不说自己对单谚莫名其妙的厌恶,单就单谚给自己的感觉就是一个快要死了的人,让自己嫁个死人?这是准备配结阴亲吗? “既然你也表明了态度,大娘我就不为难你了,回去我就跟单谚说明白,让他对你死了这条心。这天也不早了,没别的事,我先去医院了。” 言悦君早就猜到了问橙会不同意,但真被拒绝了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便找借口匆匆和问橙告别,刚起身走到大门旁,莫佳佳红着双眼眼神涣散,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 言悦君开门的同时莫佳佳也跟着言悦君一起出门。 “问橙,这位是?” “我堂姑莫佳佳。” “什么?她就是莫佳佳?我已经十二年没见过她了,她怎么还这么矮,这眼神也不对劲,好像在梦游” 言悦君得知对方是莫佳佳非常惊讶,挡住大门观察着莫佳佳的异常。 “梦游?梦游咋办,都说不能随便叫醒梦游的人,她不会有危险吧?” 问橙第一次见真正梦游的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此时若不是言悦君挡在门口,莫佳佳已经出门了。 “虽说不能叫醒,但也不能让她这么一身酒气的出去乱逛,不如咱们一起装墙,把她阻拦回房间。” 言悦君打定主意后马上关门,自己慢慢的往前靠挡住莫佳佳的去路,莫佳佳无路可走只能转移方向,问橙也赶紧过来帮忙阻拦。 两个人拦了三个多小时,愣是没把莫佳佳拦回房间,反而是两个人累到不行,最后实在耗不起了,问橙主动搬了把椅子往大门口一档,任由莫佳佳在屋里晃荡。 言悦君体力早就跟不上了,看看时间,自己也实在是陪不起了,跟问橙再次告别,离开莫家向医院赶去。 第②0章,公园古墓 问橙累到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突然被阵手机铃吵醒,再次睁眼,莫佳佳虽然还在屋内,却已经手握菜刀撸起袖子来准备自残了,吓的问橙赶紧过去抢刀。 “姑,乖松手了,这是刀睡觉的时候不能玩刀!” 问橙抢下菜刀,赶紧伸手去口袋里摸电话,一看是问谦打来的赶紧按下了接听,开扩音的功夫,莫佳佳又爬上了窗户。 问橙扔下手机又赶紧去抱莫佳佳的腰,想把她从窗户上拽下来。 “有什么想不开了!咱们下来说!你给我下来啊!” 问橙拽扯着莫佳佳劝她下来,却发现根本拽不动,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莫佳佳还扒着窗棂不撒手。 “问橙,我今晚不回去了,郑大妈刚才跑来给吴大爷送夜宵,这才知道吴大爷没上班,他可能碰到什么事了,我跟着去帮忙找找。” 问谦看到电话接通,却迟迟听不到问橙的声音,主动开口告诉着问橙自己这边的情况。 “知道了!你快去找吴大爷吧!我这边在忙着救人呢!莫佳佳正在梦游!我再抓不住她,她就要死了!” 问橙离手机有些远了,手上还抓着莫佳佳,只能用大吼的方式告诉问谦自己听到了。 问橙嗓子都快喊破了,问谦才勉强听到问橙说莫佳佳梦游了。 “那你看好她,梦游的人不能叫醒,会失忆变傻的。” 问谦提醒一句就把电话给挂了,偏偏是这一句话让问橙更加小心的对待莫佳佳了,自己也爬上窗台,一点一点的扣莫佳佳的手拉她下去。 刚一落地的莫佳佳一个不稳摔倒在地,直接躺地上睡着了,看到莫佳佳合眼睡着了,问橙这才长舒一口气,累倒在地上陪莫佳佳一起睡。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问橙被地板冻醒,去卧室里拿了枕头被子盖在莫佳佳身上。 刚盖上没一分钟,莫佳佳突然睁眼,问橙以为她又要梦游,已经准备好了把她绑被子里,转身就去抽屉里翻找绳子,此时发现屋内一片狼藉的莫佳佳开口了: “是我又梦游了吗?以前还能找理由说是我魂魄不全,等魂魄回来就好了,现在我全须全尾的在这里依旧还是梦游了” 莫佳佳的语气非常伤感,好像梦游背后有很多委屈,她根本不能说给别人听,只能自己一个人扛下所有。 问橙放下绳子给了转身给了莫佳佳一个拥抱。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你的生活我没经历过,但我见不得别人难过,你才二十来岁别这么伤感,咱们的未来很长很长有的是时间去治疗梦游。” “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天亮了,早餐给我安排一下,帮我买盒脱脂牛奶,再煮两个鸡蛋,我不要蛋黄,有条件的话最好是可生吃的无菌蛋,再来盘坚果。我最后的八千存款全付给你爸了,早餐就这点小小的要求别拒绝我好吗?” 莫佳佳还搂着问橙呢,条件已经提好了,她估摸着问橙买不到荞麦吐司便把要求从简了。 “姑,煎饼果子加两个鸡蛋。多放辣椒不要葱花香菜你吃吗?” 问橙听着那一串早餐,一个字都没记住,只能按自己平常吃的早餐问莫佳佳可不可以。 “能多放根火腿吗?”莫佳佳松开问橙认真的问着。 “能!我这就去买。”问橙没想到莫佳佳这么好忽悠一套煎饼果子就能打发。 “那你买杂粮煎饼,加无菌蛋,多放生菜不要土豆丝,加一根纯猪肉的火腿肠。” “咱们还是聊牛奶坚果吧,隔壁就是集市我可以去哪里买。” 问橙收回刚才的话,有钱人的大小姐自己伺候不起。 等问橙提着煎饼果子和牛奶坚果回来的时候,莫佳佳正在看着早间新闻做瑜伽,小心就坐在沙发上看着莫佳佳。 “小心?你怎么出来了,你平时跟着我哥都不露面,今天怎么有空出来的?” 问橙很惊讶小心的出现,小心却觉得没什么,眼睛始终看着莫佳佳理都没理问橙一下。 “得,我被无视了!别人都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到你这只识得旧人颜不见新人比蜜甜!”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自己甜不甜心里没数吗?” 小心终于理问橙,但话里却透露着嘲讽的意味。 “我觉得我挺可爱的不接受反驳!” 问橙将早餐摆好,和小心斗起了嘴,电视上的新闻真插播着快讯,大概意思是说在古玩巷附近因为昨天的地震,不仅出现了迷宫巷的坍塌,还在小公园内发现了古墓,市考古队正在进行抢救性保护。 “嘿,这出现古墓的地方,不就是剑心昨天拿剑刺入地面的哪里吗?当时是刺破了地下喷淋装备,今天怎么就冒出古墓来了。” 问橙盯着电视看,对发现古墓的地方越看越眼熟。 “巧合吧,本来想吓唬吓唬你,没想到水管水压太大还把土壤喷塌方了。” 小心正说着,莫佳佳突然抽风拉开阳台门站上阳台对着外面大吼: “啊!我是莫佳佳!我是个骗子!我不仅对不起我的粉丝,我还连累了别人!” 问橙一把将莫佳佳拽回客厅训斥着: “别抽风了!楼下全是眼线,你是发泄过瘾了,但你藏在这里的事情就会变得人尽皆知!我以后还是要在这个小区里待着的,不能因为你毁了我一世英名!” “上次公网案,连你亲哥哥都怀疑你真的涉案了,你的英名早毁没了,不缺莫佳佳再多毁你两次。” 小心毫不避讳的戳着问橙的逆鳞,问橙知道自己打不过吵不过,只能硬忍,并拉着莫佳佳坐在桌上准备吃早饭。 小心看问橙乖巧的样子就忍不住继续逗她:“你和佳佳我一直都是区别对待的,光从早餐上就能看出来,你是一坨她是一盘,你的像” 小心的话呼之欲出,偏偏这时问橙的手机响了,打断了小心的话。 “喂,青云姐姐,大清早找我什么事?” 问橙接起电话询问着苗青云。 “下墓除灵有兴趣了解一下吗?疑似是你家东西闹的妖。” 苗青云没客套直接把事挑明了。 第②①章,冷嘲热讽 挂了苗青云的电话,问橙实在不放心留莫佳佳一人在家,给莫佳佳准备好口罩墨镜围巾厚外套,带着她一起出门做公交车赶到了发现古墓的小公园。 小公园四周已经被围起了警戒线,路边还停着两辆救护车,车旁是四五张担架并排放在一起,上面躺着六个脸色发青紫色,似乎是中毒了的人。 六个小型氧气罐立在他们头上方,每个人的口鼻上都放了一个氧气面罩;就算输氧也改变不了他们病态的脸色。 问橙使劲揉揉眼睛,看着地上躺的人,并未发现他们身上有外伤,但他们身上却都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黑雾。 黑雾淡薄到几乎看不出来,只要有人伸手查看伤者,这些黑雾就会突然凝聚起来,像蛇一样顺着医护人员的衣袖向他们身上爬去。 有的黑雾也会像八爪鱼一样,将很多条触手慢慢伸长,去缠绕路边围观的人,依附勾搭在他们的脚踝上。 种诡异的情况问橙还是第一次见,只能握紧青铜剑询问剑心: “剑心这些人真的是二氧化碳吸入过多吗,该不会是被墓里的东西害了吧?” “嗯,是被死气缠上了,应该是被变成邪祟的兵灵砍了魂魄,变成了伥鬼,在帮墓里的东西吸收养料呢。” 剑心从剑中飞出,蹲在伤者身边,随手抓住一缕黑雾的触手,拿在手中扯了扯,发现雾气突然回缩缠的更浓了,还因为自己的突然介入打乱了黑雾补给的进程,伤者与墓室内连接的供给线暴露了一秒钟。 剑心马上挥手,将补给线斩断,六个伤者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不少,其中一个人的眼皮还动了一下,有要醒来的迹象,医护人员马上围过来急救。 剑心拿着青铜剑退回问橙身旁,问橙才小声的询问剑心一句:“伥鬼是什么?” “为虎作伥听过吗?”剑心深吸一口气,想了个通俗易懂的原理给问橙解释着。 “听过,老虎吃了人扣留人的魂魄帮他害人,害死一个就可以赎回自己的魂魄去投胎。” “对,就这个原理,努力那家伙在下勾着,每个进过墓里的人,都被他勾在魂魄上一根补给线,这线不仅可以吸收他们身上的营养拖死他们,还能利用他们向别人发出的求生欲,勾住更多的物吸食他们身上的阳气。” 剑心刚给出解释,问橙马上打退堂鼓: “这也太厉害了吧,墓里肯定是个万年老妖了,连求生欲这种本能都可以利用,我肯定干不过,咱们已经来过了,赶紧撤吧。” “撤?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迎难而上,才不会辜负莫家列祖列宗。”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莫佳佳听到问橙要撤,抓住问橙的胳膊就往人堆里挤。 “你们是干嘛的!越线了!赶紧退回去!这里很危险请保持距离围观。” 警戒线旁看守的人看到两个女生手拉手往警戒线内挤,立马出声阻止她们前进。 “华北莫家莫问橙受邀来这里查看。” 莫佳佳非常有气势的挺直腰杆,替问橙说出她的身份,看守的人扫了莫佳佳一眼嘲讽的说着: “你真的是莫问橙吗?藏头遮脸是有多怕丢人?还是莫问橙瞧不起这小活不想露面,找了个人代替?” 此话一出问橙的斗志上来了,提着青铜剑护到莫佳佳身前跟看守硬刚: “看好了!我才是华北莫家莫问橙,这是我的助理,你是哪家的人?如此狗眼看人低,连七元老家现在的当家人都认不全,活该只能当个看守警戒线的。” 问橙这一闹惊动了警戒线内的人,连问橙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这话把线内的人全得罪了。 只是一个普通的古墓出了疑似伥鬼的事情,也并未有真正的伥鬼出现更没人员伤亡,除了莫问橙是亲自来的以外,另外六家全派的手下,这位看守也是因为被前六家人的手下怼的心里窝火,这才拿问橙出气,没想到还碰上了正主踢铁板上了。 “呦,我当是谁口气那么猖狂呢,这不是华北莫家现任继承人莫问橙吗?莫家这么穷了吗?还需要家主亲自上阵?” 姒家派来的人是个烈焰红唇尖酸刻薄的女人,瞟莫问橙一眼后就开始对着莫家冷嘲热讽。 “一直听说莫家的青铜剑成了废铁,家主是个根本不会用剑的废物,今天还是提着剑来的,莫不是拿来当摆设的吧?一会下墓看到东西会被吓到转头就跑。” 左家派来的人也酸的不得了,完全就是看不起莫问橙。 其余各家的人也都是随声附和,故意给问橙难堪。 “他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大意见?” 问橙小声询问着身旁的剑心,她没明白各家派来的手下为什么要与自己针锋相对,自己与他们明明才是第一次见面,就算刚才教训看守说了点硬气的话碍他们什么事了。 “这种事情都没家主亲自来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莫佳佳也小声的回应着问橙。 “不知道啊,苗青云让我来我就来了,我拉你出来的时候你也没告诉我,刚才也是你要拉着我硬闯的,现在怎么又不能来了?” 问橙是真不懂这些莫名其妙的规矩,自己根本就是新人连该听谁的都不知道了。 “我刚才以为这出人命了,自己也想出来散心,你拉我我才没拒绝的,现在看来应该只是出现了几个昏迷的,没伤亡,咱们回去吧。” 莫佳佳拉着问橙又要回去,剑心一把抓住了问橙的胳膊质问她: “他们的话都那么难听了,你不准备反击回去吗?” “怎么反击?他们说的也对,是我自己没明白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既然不能来,那就走呗,反正人多又不缺我一个送死的。” 问橙琢磨着既然能走,谁还管墓里有什么,赶紧走了再说,便默认了那些嘲讽。 “你就是这么想的?那你可以滚了!” 剑心一生气将青铜剑塞回问橙手中,挥袖消失。 “嘿,他还生气了,他凭什么生气,我这嘲讽的受害者都认了,他搁这跟我生气?” 问橙看剑心脾气这么大,握着青铜剑又不准备走了,转身就迈过警戒线冲到了众人面前。 第②②章,下墓寻源 “你们一家两家的都有钱,我家没钱,没钱能咋办?没钱就雇不起你们这种酸溜溜瞧不起人的小弟呗!注意你们对我说话的态度,万一以后我看谁家不顺眼学习苗姒谷三家的联姻之法,挑一家去做女主人,你们现在的言行和自断前途送死没什么区别!” 问橙翻个白眼气焰嚣张的怼着众人,不就是说话阴阳怪气吗?谁不会啊,自己现在就是恶毒女主,这群人全是在给自己配戏的渣渣! “既然莫家如此厉害,穷都穷的如此理直气壮,那这下墓寻源的工作就教给莫家家主亲自去吧,我们这群尖酸刻薄的小人,不配与你同处一个墓中。” 苗家派来探墓的人刚才去换装备了,这才刚换好装备回来,根本不清楚事情的起因,光听到了问橙的狂妄自大,便主动回击问橙替各家手下人出头,甚至还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各家代表们立马异口同声恭敬的喊着: “请华北莫家家主莫问橙下墓寻源!” 问橙没想到自己碰上高手了,又成自己理亏了,转头看看莫佳佳,莫佳佳摆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随后又换成加油的手势给问橙鼓劲。 “姑,你这别动好好等我,我去去就回,绝对不会给莫家丢人的!你最怕受风寒了,我这件外套也给你。” 问橙有些故意报复莫佳佳不帮忙的意思,脱下自己的外套又给莫佳佳披上了,此时莫佳佳身上的衣服已经够厚了,又加上一件,完全变成了一个球。 随后又小声的补了一句:“让你拉我入坑,热不死你!注意形象别生气,你替身邢音的事还没解决明白呢。” “问橙!你放心去吧,我在这等你!”莫佳佳配合着穿上衣服苦情的和问橙告别,随后也小声的说着: “现在是你逞英雄玩砸了,怪我?呵,今晚你就等着睡沙发吧!莫家后人根本就没有不战而退这一说!” 问橙也意识到自己太小肚鸡肠了,自己玩砸了再埋怨自家人这行为过于沙雕了,于是问橙对莫佳佳不好意思一笑,伸手在剑刃上蹭了一下,便向地面上的墓室入口走去。 入墓后换受伤的那只手握剑,用掌心血引御剑心出来,只是问橙失算了,御剑心出来是出来了,但看过问橙的记忆后,非常生气,又从墓里走了出来。 “下墓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需要解决清楚了再说,苗青云打电话说这邪祟的本体是匕首,照片呢?你们谁带着了?莫家造短兵器不假,但你们各位都在这里,就说明各家也有下落不明的匕首需要求证,直接上照片看过就知道这事该由谁负责了。” 御剑心故意避开说本尊这个自称,防止给问橙穿帮,她连被人诓了都没反应过来,先屁颠屁颠的来了,契管局一向做事风格,各扫门前雪,不是自己家里也有疑似的东西,就算别家死到家里就剩一条狗了,他们也不会露头帮半分。 “这是照片。” 南家的人拿出照片给御剑心看,御剑心看了一眼照片就开始咂嘴: “啧啧,这夜光相机不地道,拍的什么玩意,你们说这是匕首?本本来就是像也不像全靠一张嘴说的东西,不如一起下去看看,这东西究竟是匕首还是短刀,亦或者是机关刃,还有可能是长枪拆了也说不定。” 御剑心差点没忍住又想说本尊,硬是忍住了,随后他连拖带拽将刚才先给问橙难堪的,姒左两家领头人先扔下墓洞。 言家人马上拿出手机开拍,御剑心看到镜头一阵恶寒,但马上忍住想冲过去砸手机的冲动,对着镜头微微一笑回应着: “各家各位家主看好了,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得下去一起陪着,是他们自己不走,这帮你们教训手下人是要额外收费的,一脚一百,等着他们回去和你们告状时把钱给莫家结一下!” 御剑心避开了一切自称,成功把这事圆了下去,抢下言家手下的手机,将刚才那段群发了。 在场众人全被御剑心这波操作搞懵了,正想给自己主子回电话解释情况,真就有一个算一个,全被御剑心扔进了墓室内。 “问橙,你玩的有点大吧,一对六,全把脸皮撕破了,咱们家以后还怎么混?不过真心觉得你干的漂亮!硬气了!只要你敢作,我就能帮你圆回去。” 莫佳佳一脸担忧的看着问橙,还是没忍住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决定护一次短。 “莫佳佳,好久不见,还记得本尊吗?就莫问橙这目光短浅的样子,怎么可能和各家撕破脸皮?是本尊干的,别忘了你说的话,会把这事摆平!” 御剑心冲莫佳佳一笑,转身将要爬出墓洞的姒家人又踹了进去。 “一起吧,这么着急出来干嘛?” 御剑心坏坏的一笑,正要跳进墓洞内时,差点成了伥鬼的真正文物保护局内的工作人员醒了,突然睁眼做起,尖叫着大吼: “鬼!墓里有女鬼!她好可怜!她好可怜!” “鬼什么鬼,这一看就是在里面受到惊吓神智不清了,赶紧拉回医院抢救,还留在这里干嘛!” 莫佳佳赶紧跑过去帮忙维持秩序,霸气的镇场指挥着医务人员将人都抬上救护车,结果她自己的伪装掉落到地上被围观的众人认出。 “我说声音怎么这么耳熟,这是这是” “兔加兔酱!这是兔加兔酱!” “我就知道她这种女人根本死不了!又是在刷新闻蹭热度。”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起来,很快就忘记了伤员说墓室内有鬼的事情,所有人的共同攻击对向全换成了莫佳佳。 “没错我是兔加兔酱莫佳佳!冷嘲热讽的挖苦我有意思吗?先不说我是不是被绑架了,被强迫着拍了那些照片,单就你们现在议论的这些黑料,我就足以录下来去法院告你们诽谤!” 莫佳佳本来还想逃避,准备捡起地上的伪装包在身上,再继续当缩头乌龟等风头过去,可当她弯腰去捡伪装的时候,看到了御剑心板着脸在看自己。 虽然知道问橙身体内依附的是御剑心,但依然觉得这是问橙在看自己的笑话,她自己就是个小白还在努力的适应契管局,自己可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过的人,又怎么可以再继续逃避下去? 莫家的人,从没有不战而退的,自己今天就要给莫问橙做个榜样,她可以下墓,自己也可以站起勇敢的反击这些跟风看热闹嘲笑自己的人! 第②③章,临时工 御剑心进入墓室后发现本就不宽的墓道内,各家派来的手下人都侧身贴在墓道一侧站着,手里也都已经悄悄的握上了兵器,全都齐刷刷的用眼神盯着御剑心看。 “你们刚才在上面不都是吆五喝六,自以为是的吗?现在下来了,怎么一个两个全怂成缩头乌龟了?在未知环境里,墓壁才是最不安全的,极有可能会发射出暗器,你们现在比走在路中间危险概率还要高。” 御剑心不合时宜的挖苦他们,故意戳穿他们此时的害怕,完全是在他们的自尊心上扎了一刀。 谁都不敢走在前面,谁都害怕被未知的东西最先袭击,全都在等着莫问橙当领头人,他们则准备跟在莫问橙身后,发现不对劲就先跑为敬。 众人在被御剑心扔进墓室后就已经团结一心商量过对策了,只要能让莫问橙领头,众人就算被骂被挖苦也绝对不多说一个字,先假意道歉博取信任,最后再留莫问橙一人在墓内,众人全部爬出去后假装塌方,将墓口封死给莫问橙点教训。 可真当众人趁莫问橙在墓口未下来时,稍微由苗家人领头往墓室内走了三米左右,就出现了一个岔口,似乎是通往主墓和侧耳室的,正在苗家人用工具选择去左边还是右边时,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知道从那一边传出: “婚约一纸,高墙一矗,你我情断; 卧榻等死,望窗等你,咫尺难见; 墓门相隔,阴阳相望,断匕寄思; 幽幽千年,等君千回,君今何去。” 叫嚣的最欢的姒家人听到声音后,腿都吓软了,根本不顾姒家形象马上后退向墓室入口跑去,结果刚探出头去就被御剑心又踹回了墓道内。 众人听到姒家人因为被踹后跌落的惨叫声,以为她遇到了危险,纷纷退了回来,侧身贴着墓道墙壁站着,手都放在了兵器上,等到的却是操纵着莫问橙身体的御剑心从入口跳了下来,对着众人一通挖苦。 “你身为莫家家主胆子够大,经验又比我们这些新人多,你走前面带带我们。” 南家派来的人有些墙头草,已经看出众人和自己差不多,也是被临时拉来凑数的,于是先出手搅乱局势。 如果莫问橙有真本事,自己现在就是在对莫家示弱服软,万一一会她真的被困,自己也可以说是被其他各家的人逼的;但若莫问橙在虚张声势,自己出去后就可以对其余五家有个交代,就说自己刚才的话是在引莫问橙引路给她上套。 反正南家擅长的是封印制衡之术,就算偶尔做几件兵器也不可能这么巧就出现在这墓室内,因此自己无论如何都稳赚不赔进退有度,既不得罪莫家又能与各家达成统一战线。 “新人?你们六个成为契人多久了?” 御剑心这话来是一招,目的是想挖苦他们,显摆问橙才是入行时间最晚只有五个半月的新人,结果却反被他们的入行时间打击到。 谷家的人入行才半年,刚和兵灵过了磨合期,出师第一个任务就是这个。 言家人虽入行时间也是半年,但言家兵灵少,他这半年却顶别家一年,刚被分配到D市常驻四个月,就已经跑过五个任务了,只学会了对比图鉴确定不是言家的东西,拍照取证转身就走。 苗家人入行四个月,但因为是被苗龙飞从外省乡级派出所里相中,硬拐会D市高薪请他入行的,完全就是奔着D市苗家负责人的水准陪养的,比其余人都还沉着冷静明事理些。 最先闹腾给问橙难堪的姒家和左家派来的人一个入行三星期,刚得到兵灵一次都没用过,被派来这里觉得自己就是姒家新一辈之光,入行就能当姒家脸面出人头地,本就傲气,因此更飘了根本瞧不起问橙。 另一个入行才两天,刚结契根本没研究明白兵灵怎么回事,只是因为发现古墓异常时他在隔壁街吃饭,左正则因为要泡妞走不开给了他五千块的承诺,让他带着兵器谱随便过来看看,结果他来的就比姒家这位晚了一点,被对方气势吸引,因为她是入行很久的老油条,这才帮着她给问橙难看的。 比起他们南家相对更离谱些,只是南斋苑从旁系族人里安排到店里打工的人,连兵灵都没有身上只带了图鉴根本算不上是个契人。 “就你们这工作经验全相当于临时工啊,是不是你们家主故意让你们隐瞒自己工作经验的,就你们刚才未下墓那样,一个比一个牛,结果一个比一个新,万一出事把你们开除当替罪羊一点也不可惜。” 御剑心故意质疑他们,毕竟老人装新人的事多了去了,各家也是要脸面的,真出了事,就算是入行二十多年的老人都能改成刚结契二十多个小时的脆皮萌新。 “算了,不为难你们了,既然你们是真新就在后面跟紧了,万一发现是你们谁家的东西,人别跑了就好!” 御剑心故意提点他们一下,主动走在前面,姒家人一看莫问橙领队的目标已经达成,转身就要爬出洞口逃走,偏偏此时她手机不合时宜的收到一条短信。 “怎么,你想跑?”御剑心听到短信声音转头看向队伍的最末端,众人也都纷纷看了过去。 “不跑,入口信号好,我是新人第一次行动必须要和姒家报个平安。” “好,本本来是要走的,但为了你,所有人就在这看着你回消息。” 御剑心差点就要说出本尊就坐这看你回消息,为了莫家硬生生的改了口。 此时其余五人的手机也都响了,御剑心瞬间有数了,有些开玩笑的说着: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各家家主们应该已经开完会了,都赶紧看看自己的手机,一会这身份就要变了,是不是临时工,入行多久就看这短信了,刚才你们说的信息很快就要被打脸了!” 御剑心幸灾乐祸的表情根本藏不住,各家家主们还都其乐融融一片祥和维持表面功夫,但背后的手下们怎么做事,才是各家真正的面目。 第②④章,墓室争霸 被御剑心嘲讽还是小事,主要是被盯着让他们非常不舒服,就算表情是在笑,动作也全都是迟缓的,谁都不敢先看消息,生怕对方偷看,暴露了自家的行动。 “你们都在害怕什么?是要团结起来防着莫家,还是各怀鬼胎表面笑嘻嘻背后互相算计?用不用本尊替你们猜猜短信内容? 左家的肯定是看好谷家,别让他出风头。 谷家的应该是保护好苗姒两家,表面功夫要做全套。 苗家多半是只要不出人命随便你自由发挥。 南家更好猜,遇事先垫后,保护好自己能活着回来就行。 言家有可能是自保或者出事先护莫家,不然就是给其他各家添点堵不要被人发现,你们家主一向恩怨分明不好猜。 姒家是最难猜的了,姒长天正义凌然的那个样子,啧啧,很难想象他怎么会派你这种阴阳怪气的人出来见人,如果你不是临时工那你的身份就值得深究了,会安排你干什么会非常难猜,不如” 御剑心一高兴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说了本尊两个字,猜各家动态他一向没错过,如今却在姒家翻了车,主要还是姒家今天来的人太怪了,就是故意无脑来挑事的,不像姒家以前的做事风格,一时真就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刚准备赌一把猜姒家派她来是给各家捣乱的,结果被姒家人抢先一步打断。 “莫问橙,我虽然狂但我也直,咱们有一说一,你若真能猜出我手上这短信的内容,我代替你入墓对莫家兵谱,反之你替我进去对姒家兵谱。” 姒好豁出去了,她本来就是姒家旁系里找关系挤进姒家酒店打工的,确实是新人一个,她甚至宫斗剧看的有点多,认为自己在这次历练中是各家中唯一的女新人,不惹事不得罪人的历练根本就不是好历练,只有把自己置身险境才能爬上更高一层,所以把问橙当假想敌手撕她是必修课。 “好!本尊赌你手中的短信内容是管好自己别惹事!” 御剑心非常有信心自己猜对了,这种把内心戏放台面上来的女人,这绝对是她最后一次出任务了,回去就会被姒长天送回西北老家。 姒好根本不怂直接开了扩音用手机智能AI把短信读了出来: 人事部安排出了问题才派你的,别太自负,在保证自己不出事的情况下盯紧莫家,别惹事安静当空气,如果你不能保证让莫问橙闭嘴就不要轻易暴露你的蠢! “哈哈本尊居然猜对了!这就证明你是真蠢了!” 御剑心一时高兴又忘记掩饰自己的自称了,张狂的笑了起来,偏偏此时姒好的手机短信连读,下一条内容就让御剑心笑不出来了。 “好姐,尽量跟在莫问橙身后一定要看紧言家的人,别问为什么,回来后包包口红随便选,凭空购物车都行。” 这口气御剑心用脚丫子都能想出来,十有八九是姒长生,他都不用问就知道姒长生的目的是莫问橙,假想敌必定是单谚,这种新人局都能耍手段真是给姒家丢人。 “你们赶紧看自己的短信内容,就算现在都跑了,本尊也绝对不再与你们斤斤计较!” 御剑心从地上站起来,转身独自一人向墓室深入走去,一群拖后腿人没一个能入自己眼的,不管他们中间有没有混着老油条,自己全当他们是新人,就当是给他们一个活着的机会,自己先去会会这个墓主人。 见莫问橙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众人也都有些心虚,苗家派来的人连短信都没看,义无反顾的追了上去。 “等等我,我身上好歹还有防护服,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女生只身犯险。” “用不着现在装好人,刚才挑头让本尊入墓的好像就是你!本尊至少比你们这群杂鱼厉害一点,还不至于死在这里小心!” 御剑心傲气的劲上来了,在听到女人的声音后,快步走进左侧的墓室内,苗家人居然也跟着进来了,还冲在了御剑心前面一把护住了莫问橙,此时因为他身上的灯光惊动了墓内的人,一缕黑雾冲着苗家人胸前袭来,御剑心看到黑气,但面积太大,只能在提醒对方小心后,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推他出去,自己挡住墓室入口。 问橙的后背瞬间就像被针扎一样,疼的御剑心微微皱眉。 “转身立刻带着他们向墓室外面跑,别回头,这东西与有些复杂,各家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全要为它负责!但现在你们不想死就赶紧滚!” 御剑心说完硬推苗家人一把硬赶他走,生怕黑雾外泄让这群半吊子全昏迷在这里。 从后背被袭击的那一刻起,御剑心就知道了墓里这位是个什么东西。 苗家人毕竟是派出所里出来的,疏散这种事非常明白,马上向入口跑去让众人先回地面等,结果装上的却是手握兵器的言家人。 “你带他们上去吧,必须留个存证证明里面的东西和言家无关我才放心。” 他收到的短信其实是言悦君让他保护莫问橙,不想让言家再欠莫家什么了,希望他在装傻充愣的前提下保莫问橙平安回去。 御剑心这边突然转身依旧挡住墓口,将青铜剑插入地上,对着黑暗的墓室大吼: “既然敢袭击本尊,本尊看你是活腻歪了,仗势还不快出来见本尊!你想等本尊击剑你才肯收手吗?” 御剑心正喊着话,突然一缕黑雾再次袭来,御剑心拔剑与之相对,抵挡着对方的疯狂袭击。 “谁是仗势,仗势又是谁?我的名字叫夏侯笙!哈哈” 尖锐刺耳的笑声,刺激着问橙的耳膜,震的御剑心浑身一哆嗦,这已经不是仗势能发出的声音了,仗势极有可能被这个女人给吃了。 夏侯笙?又是与夏侯家有关的人,这一片的一切都太奇怪了,就像专门为了防夏侯家做出来的一个局。 “不管你是谁!都给本尊老实一点!” 御剑心说着突然暴走,对着面前的黑雾疯狂乱砍。 第②⑤章,遇见仗势 “好姐,尽量跟在莫问橙身后一定要看紧言家的人,别问为什么,回来后包包口红随便选,清空购物车都行。” 这内容御剑心用脚丫子都能猜到,十有八九是姒长生发的,他一听就明白姒长生的目的是莫问橙,必定是把单谚当假想敌了,这种新人局都能耍手段真是给姒家丢人,也就幸亏姒长生只是个二少爷,若姒家真归了他,耍手段收编莫家,打击言家,干涉契管局内部运作,一家独大只是时间问题。 御剑心以略带阴谋论的视角推测着姒长生发这个短信的用意,但真实情况却是姒长生拿自己试药,想让自己忘记莫家剑灵就是魔的事,结果符画错了,吞下后立马昏厥,睡梦中姒长生莫名的记忆错乱,在他脑海里多出了一段记忆,自己在车上发现了单谚身上封着被莫家绞杀的魔,魔正在自我修复觉醒准备候机而动对莫家报复,要灭莫家满门让这世上再无莫家。 姒长生清醒后相信了单谚身上有魔这段记忆,看着桌子上的糯米纸还在纳闷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买糯米纸来要包什么根本想不起来;恰好听到姒长天在开会质问手下为什么要派姒好去对兵器谱,偷听到事情经过后,姒长生马上给姒好发短信让她保护好问橙,防止她被魔灭口。 御剑心被姒长生的短信提醒,开始怀疑各家的目标动向会发生变化,毕竟自己被禁锢在莫家祖宅太久了,连姒家这种正义的中立人士都会出现耍心机的后人,别家会变成什么样真不好说。 “你们赶紧看自己的短信内容,千万别学姒家说出来本尊怕被恶心到。失陪了,本尊先去墓内看看情况你们随意。” 御剑心从地上站起来,独自一人向墓室深入走去,一群拖后腿的人没一个能入自己眼的,不管他们中间有没有混着老油条,自己全当他们是新人,只要他们不主动惹事找莫家麻烦,随便他们收到什么内容的短信自己也懒得关心了,听多了只会觉得人心更加险恶了。 见莫问橙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众人全都戒备的互看,随后快速转身看自己手机上的指示;只有苗家派来的吕辙连短信都没看,义无反顾的追了上去。 “等等我,我身上好歹还有防护服,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女生只身犯险。” 吕辙追上御剑心快走两步将他拉到身后,自己走在前面探路。 御剑心咧嘴一笑,自嘲的笑着吕辙的行为,自己只是借用了莫问橙的身体,能力一点也没有被削弱,居然要被一个只比普通人强一点点的人保护?真是奇耻大辱! “用不着你装好人,刚才挑头让本尊入墓的好像就是你!本尊至少比你们这群杂鱼厉害亿点点,还不至于死在这里。” 御剑心傲气的自尊心,根本不允许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普通人,用抬杠的方式抓住吕辙的胳膊想他他去自己身后。 这时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疑似念白的声音,吕辙甩开御剑心的抓扯寻声快步冲进了左侧的墓室内,依旧将御剑心护在身后,用实际行动保护莫问橙。 此时因为他身上的照明灯光惊动了墓主人,一缕黑雾冲着吕辙胸前袭来,御剑心借着灯光看到黑气一闪而过扩散开来,面积逐渐扩大大,大到根本不是自己能暂时控制住的存在,只能先提醒对方小心,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硬将推他出墓室,自己挡住墓室入口抵挡住全部伤害。 问橙的后背瞬间就像被钉板大面积穿刺一样,疼的御剑心微微皱眉,但还在忍受范围内。 “转身立刻带着别家的人向墓室外面跑!别回头,这东西有些复杂,各家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全要为它负责!但现在你们不想死就赶紧滚!” 御剑心说完硬推苗家人一把硬将他赶走,生怕黑雾外泄让这群半吊子全变成伥鬼昏迷在这里。 从后背被袭击的那一刻起,御剑心就知道了墓里这位是个什么东西,只要自己小心对待一招制敌根本不是问题。 吕辙毕竟是基层派出所里出来的,疏散群众这种事非常熟练,马上向入口跑去让众人先回地面等待,结果正撞上手握兵器的言家人朔朗,要硬闯墓室去保护莫问橙。 “你带他们上去吧,必须留个存证拍张照片,证明里面的东西和言家无关我才放心。” 他收到的短信其实是言悦君让他保护莫问橙,不想让言家再欠莫家什么了,希望他能在装傻充愣的前提下保莫问橙平安回去,他不想把这个目的告诉吕辙便编瞎话说自己是去照相的。 吕辙怎么可能会因为拍照这种小事放朔朗进去,连推带拖硬把墓室内的众人全带了出去,并将墓室入口简单封锁一下,又怕问橙因为缺氧出事,问救护车借来氧气机,向洞内灌氧气,借问橙拖延时间,等待各家的后续支援到场。 御剑心这边感受不到墓道内各家人的兵灵后,突然转身将青铜剑插入地上,对着黑暗的墓室大吼: “仗势!长能耐了,竟然敢袭击本尊,本尊看你是活腻歪了,还不快出来见本尊!你想等本尊击剑震慑你,你才肯收手吗?” 御剑心正喊着话,突然一缕黑雾再次袭来,御剑心拔剑与之相对,抵挡着对方的疯狂袭击。 “谁是仗势,仗势又是谁?我的名字叫夏侯笙!哈哈” 尖锐刺耳的笑声,刺激着问橙的耳膜,震的御剑心浑身一哆嗦,这已经不是仗势能发出的声音了,仗势极有可能被这个邪祟给吃了。 夏侯笙?又是与夏侯家有关的人,这周围一片围绕着迷宫巷发生的一切都太奇怪了,就像专门为了防夏侯家做出来的一个局,连仗势都是局内的一颗棋子。 “不管你是谁!都给本尊老实一点!因为你用的招数只属于仗势!” 御剑心说着挥剑对着面前的黑雾疯狂乱砍,顶雾前行直奔存放仗势的盒子。 第②⑥章,一招制胜 夏侯笙又怎么会让御剑心如愿接近自己的寄身之所,变本加厉的制造黑雾想阻止御剑心再往前走的步伐,将黑雾化作铁链缠在问橙双腿上,向两侧拉扯问橙的身体,力道之大,有种要将问橙活劈了的架势。 “雕虫小技!”御剑心抬手砍断双腿上的雾链,突然伸手弹剑,清脆的金属声,余音微微回荡在墓室内,夏侯笙就像是被下了定身术一样,突然被定住,根本无法动弹,腿瘫软成一滩烂泥,完全无法站立,半跪在地上看着御剑心慢慢靠近。 “你为何要害我!” 夏侯笙歇斯底里的质问着御剑心,黑雾虽已失效对问橙的身体再也无法造成伤害,但依旧浓烈的围在四周,像屏障一样阻拦着御剑心继续前进。 “笑话,是你不分青红皂白要害本尊,区区黑雾还想挡住本尊,真是天真!”御剑心说着伸手一挥,黑雾被撕裂慢慢被青铜剑吞噬消散化为乌有。 “你不伤我,我为何要害你?”没了黑雾保护,夏侯笙像小女孩一样和御剑心斗嘴,强调这自己的无辜。 “是你先发动突然袭击的,咱们之间到底谁害谁你心里没数吗?别跟本尊掰扯这些没用的拖延时间,痛快点直接告诉本尊,匕首内的原主人仗势去那里了,这个小丫头片子身体还能给整丢了。” 御剑心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直接将青铜剑架在对方脖子上,质问着夏侯笙仗势的下落。 “仗势是谁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从进到这里面来,身边一直跟着一个丫头,她很乖巧,我说什么她都听会为我做到,只是突然有一天我病了,再醒来她就不见了,偌大的墓室我找了一遍又一遍,只有我一个,她就像凭空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一样,也许是因为太寂寞,她害怕陪着我这个孤独的人,便逃跑了吧。” 夏侯笙眼中含泪哀怨起来,她本就有些偏南方小巧温婉的长相再配上眼泪这种可怜加分项,楚楚可怜的样子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对她没有抵抗力,想伸手给她擦泪,扶她起来带她出去。 可惜御剑心不算男人,不仅没伸手去扶她,反而是在她脖子上蹭了一剑,让她与自己绑定在一起,只要夏侯笙稍微做出一点反常之举,御剑心已经准备好随时将她吞食了。 “行了,别哭了,自己爬起来,你和仗势怎么融合到一起去的本尊还需要回去慢慢琢磨一下,但你身上有仗势的味道这点错不了,就算你不承认,你吞并了仗势,你也因为刚才对物保护局的那六个人动手变成食人阳气的邪祟了,除了跟本尊走你别无选择。” 御剑心说完又向前走了几步,伸手劈开棺材旁的小箱子,从箱子内拿出一把带有刀鞘的匕首。 “唉,仗势啊,仗势,好久不见,你还是如此华丽,只是原身还在灵已消失。” 御剑心感慨几句,握紧仗势转身向墓室外面走去。 “能能带我一起走吗?” 夏侯笙看到御剑心要有,出声询问着能不能带上自己。 “本尊刚才已经说了,你除了和本尊走,你根本别无选择,想走就自己跟上。” 御剑心微微偏头,用眼角的余光扫夏侯笙一眼,她自己没跟上却问自己能不能跟,她这种又当又立的行为真的很迷惑。 “我也想走,但我的腿还是软的根本不能走,我我其实是地缚灵你信吗?” 夏侯笙依旧在示弱,想用自己我见犹怜的外貌让御剑心怜惜自己主动过来扶自己离开,虽然自己平时根本不是这种娇滴滴的人,但看到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想对她撒娇,觉得他一定会同情自己,给自己一点安慰。 “你是什么?地缚灵?你在开玩笑吗?你这样从头到脚根本没有一点地缚灵该有的样子,你跟我说你是地缚灵?” 御剑心笑的特别欠揍,不仅没有要怜香惜玉的架势,还提着青铜剑退了回来,瞄准了墓室内有些发霉的棺椁,对着棺椁一剑劈了下去。 “你!你不知道我的身体在这里睡着吗?你为什么要砍我?我和你无冤无仇,是你自找的!” 夏侯笙看到棺材被横着一分为二,自己的尸骨洒落的到处都是,这个女人不仅没有一丝悔意,还伸手去捡自己的骨头,这分明是在辱尸! 夏侯笙也是要尊严的,就算自己刚把对她撒娇了,她也不能觉得自己软弱可欺对自己的遗骸上下其手!于是夏侯笙暴走了,瞬间从地上站了起来,手指甲变得非常长非常硬,长到如尖刺一样冲着莫问橙的脖子就刺了过去。 御剑心快速抬剑一点机会也不留给对方,蹭蹭几剑三两下就把夏侯笙的指甲全剃了。 “你不是说你是地缚灵吗?本尊带着仗势和你的尸骨一并出去,帮你招魂后再带你一起出去,外面此时一定很乱,你突然露面只会被打到魂飞魄散,本尊这是在变相救你,你不感谢本尊还想偷袭?你才是白眼狼一个,仗势多半是被你融合成自己了。” 御剑心解释着自己刚才劈棺材的行为,当然带尸骨出去纯粹是借口,就算带出去了,魂魄若真是地缚灵也是根本带不走她的,只有化解掉她的执念才能还她自由。 “你一只手才能拿我多少尸骨?我依然要留在这里那里也出不去,我在这里是要等一个人的,那个人答应我会回来见我的,我们拉钩约定好的,但他却没有来,我已经忘记了他的模样,但我还记得有这样一个约定。你这么帮我,我也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是特别的存在,那你你该不会就是那个人的转世吧?” 夏侯笙看到御剑心小心的将自己尸骨堆在一起,不知道他要如何带走自己,他每触碰自己骨头一下,自己都会有种他在摸自己的感觉,这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让夏侯笙像少女一样突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向御剑心表达着自己的猜测。 第②⑦章,主动与被动 “你一只手才能拿我多少尸骨?带不走全部的尸骨,我依然要留在这里。 我之所以不能离开这里,只是因为我在这里要等一个人,那个人答应我会回来见我的,我们拉钩约定好的但他却没有来,没了小丫头的提醒,我已经忘记了他的模样,但我还记得有这样一个约定” 夏侯笙看着御剑心每捡一块自己的尸骨,自己的心脏就会抽动一下,已经死去的自己从来没有为谁心跳过,他一定是自己在等待的那个人。 就算他依附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自己也能感觉得到他是一个男人,高大英武一身戎装或者白净儒雅谦谦君子,他骑着高头大马而来,只为寻找自己,一会他一定会记起自己,深情的为刚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道歉,然后再拉着自己的手说着情话,两个人还会一起离开这里携手共赴黄泉等来世再续缘。 夏侯笙越想越心动,已经抑制不住激动澎湃的少女心了,努力用手撑着地爬向御剑心继续搭讪: “你这么帮我会让我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是特别的存在,你就是我在等的那个他吧” 一直没有再搭理夏侯笙的御剑心被吓了一跳,扔下手中的腿骨警觉的后退两步和夏侯笙保持距离。 “本尊帮你只是因为仗势!外面此时一定很乱,你突然露面只会被赶来的各家得意门生打到魂飞魄散,本尊这虽是在变相救你,但你仅不感谢本尊还想恩将仇报?刚才先是偷袭本尊,现在又准备碰瓷赖上本尊。 你这白眼狼的本事和仗势如出一辙,你要还不承认你吃了她,那本尊真该怀疑你是失忆了的仗势!你好歹是个女人,矜持什么的都被你在这墓中吃了吗?太可怕了” 御剑心又小声嘟囔一句,根本不敢再靠近夏侯笙的骸骨,生怕夏侯笙整个人突然扑过来对自己图谋不轨。 “莫问橙?问橙你在那边?”洛星河的声音突然从墓道内传来,御剑心对着入口喊了一声: “这边,身上带背包之类能装骸骨的东西了吗?帮本尊证实一件事。” “你是御剑心?”洛星河听到本尊两个字,立马把笑容藏了起来,板着脸平淡的问着。 “怎么?你是在期待被困在墓内的人是莫问橙吗?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问橙没胆子进来的,英雄救美什么的你是永远没机会了。” 御剑心看到洛星河提着个塑料袋一把抢过来,将袋里的食物和水全倒在了地上。 “你不是被契管局派来除灵的?为什么要带水和食物?” 御剑心比划一下袋子的大小,装下夏侯笙四分之的骸骨问题不大,大块的部分再由洛星河抱着出去应该可以的,但袋内为什么要装水和食物?这是准备和莫问橙在地下被困陪养感情?真是心机男一个。 “我只是在夏侯家帮忙重建迷宫巷,听说了问橙被困在墓内的事,她要不是被塌方之类的事情困住,根本不可能待在墓里不出去的,我这也是为了在问橙面前刷点存在感,才专门买了这些东西下来看看的。” 洛星河本想扯谎自己只是买东西路过,听到问橙被困一时情急提着东西下来了;但权衡一下利弊,只有用直来直去的方式才能摆脱自己在御剑心这里心机深重的形象,自己平时做再多的努力,都不如拉拢到御剑心成为自己人来的实际。 连兵灵都是向着自己的,耳边风随时吹一吹,莫问橙肯定对自己好感激增,再想攻略她拿下莫家掌控契管局只是时间问题了。 “你耍心机都耍的如此明目张胆了吗?都不隐藏一下了?有点意思。” 御剑心没想到洛星河会回答的如此直接,微微撇嘴冷笑一下,对洛星河印象改变了一点点,提起装满骨头的袋子塞给了洛星河。 “提着,出去!本尊要确定她究竟是地缚灵不能离开这个墓室,还是因为修为不够,不能离开自己尸骨百米内。” “百米?” 洛星河听到百米这个词,测算一下墓室到出口的距离,满打满算都不够百米,自己提着尸骨直接去地面上跑百米,还不得被物保护局的人当偷盗尸骨的人直接送警局里去?御剑心这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在害自己? “其实也用不到百米,只要你抱着骨头离开墓室,她能跟着你出去,咱们的实验就成功了。” 御剑心也没再硬强调百米,看着洛星河惊讶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有难度,便自退一步让洛星河抱着尸骨离开墓室即可。 “这我试试吧,只要不出墓室应该问题不大。” 洛星河说着提起骨袋向墓室出口走去,刚走几步又被御剑叫了回来。 “把外套脱了,就剩下这点尸骨了,你用外套一包一并扛着出去吧。” 御剑心伸手去拽洛星河的外套,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我脱外套包尸骨不要紧,但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洛星河放下骨袋,双手紧紧抓住拉链,防止御剑心把自己的外套硬拽下来。 “说!” “你对莫问橙别的追求者也像对我这样,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吗?” 洛星河刚问出这个问题,墓道内传来了姒长生的声音: “问橙!莫问橙!你在那边?受伤了吗?” “这边!”御剑心对墓道喊一声后,对着洛星河轻蔑一笑: “本尊让你看看主动和被动的区别!” “问橙,收拾掉闹事的兵灵了吗?” 姒长生跑进墓室后并未看到墓室有塌方的痕迹,但墓室内的棺椁陪葬都有破损,这明显是经历过打斗过了,以青铜剑剑灵的实力应该是赢了,自己只要确定一下剑灵有没有离开就可以了。 “有本尊在还有什么是收拾不掉的?地上坐的这个就是仗势内目前寄生的魂魄,也算是半个兵灵吧。” 御剑心侧侧身将夏侯笙指给姒长生看。 “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姒长生看看地上的夏侯笙,又看看一旁的洛星河他脚边还有一袋骨头,装骨头的袋子好像是古玩巷路边超市里用的;那现在的任务似乎是要运尸骨出去,但自己根本没带塑料袋之类的东西。 第②⑧章,区别对待 “你帮忙抱着这些剩下的骨头出去吧,本尊要试验一下夏侯笙究竟是不是地缚灵。” 御剑心刚一开口,姒长生马上脱掉外套铺在地上,将大块的骨头整齐排列放进外套内打包抱走,根本没让御剑心操半点心。 “我没带塑料袋,身上能用的就这外套了,当个包袱用还是可以的。” 姒长生抱起剩下的骨头在一旁待命,等着跟在御剑心身后一起出去。 “啧啧,看你这外套料子真好,就这样包了尸骨有些浪费吧。” 御剑心故意当着洛星河的面伸手触摸姒长生的外套,惋惜的替姒长生心疼着他的外套。 “一件衣服而已,为了你我什么都舍得。” “嗯哼这就是差距!有报学习班浪费钱的时间,不如多留些时间观察一下自己的竞争对手有什么长处,本尊看好你呦!” 御剑心故意看着洛星河说出这话,顺便伸手拽起地上的夏侯笙向墓室外面走去。 “能走慢点吗?我我腿软,依旧站不起来,能停下来休息一下吗?” 夏侯笙几乎是被御剑心拖行了三四米,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出声哀求御剑心停一下照顾自己。 “嗯”御剑心故意没回应,装出在思考犹豫的样子。 “我口袋里有速行符,给她贴上她可以自己走的。” 姒长生说着主动从口袋里拿出黑符纸递给御剑心。 “嗯这是燃烧魂魄的方法,她这样贴上符纸就算跑出去了也和魂飞魄散差不多了,这魂魄要是没用了我还带她出去干嘛。” 御剑心对这个方式不满意,接过符纸直接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符纸瞬间自燃连点灰烬都没留下。 “我懂你的意思了,在逼我是吧?” 洛星河差一点就要脱鞋子祭出自家的原石了,关键时刻幸好忍住了,反应过来这是御剑心在故意为难自己,伸手抢过御剑心手中的匕首。 “你要干什么?”姒长生不明白洛星河的用意,甚至还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要和御剑心抢东西。 “你不是兵灵吗?退回匕首中,出去我们帮你治腿。” 洛星河拿着匕首蹲下几乎是用威胁的口气逼夏侯笙退回匕首内。 “好”夏侯笙委屈的看一眼御剑心,发现他根本没有在看自己,夏侯笙这才倔强的答应着回匕首,硬将眼泪憋了回去。 “这才对嘛,多积极主动帮本尊解决危机,莫家可是一妻多夫的,谁都有机会跟着问橙回莫家祖宅,继续好好表现呦!” 御剑心又将匕首抢回,非常敷衍的给两个人画着大饼,扛着青铜剑拿着匕首向墓室外走去。 “你也知道莫家的秘密了?” 洛星河转头看姒长生一眼,御剑心是魔的事都敢明目张胆告诉契管局的人了?那不就成公开的秘密了吗?那自己极有可能被排除在竞争名单中。 “知道啊,莫家剑灵可以像魂魄一样附身莫家家主,这招容易让别人误会莫家搞邪术,目前只有我自己知道,没想到你也知道。” 姒长生毫不隐藏的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那张失败的封忆符无形中帮了御剑心一把,让姒长生一点也不怀疑莫家有什么问题。 “原来如此,咱们以后可是要公平竞争的,看谁有本事先和莫问橙领到有法律效力的那个红本本。” 洛星河又充满了希望,连御剑心是魔的事这个姒家病秧子都不知道,自己却已经和问橙有了专属小秘密,自己只要再努力一点就稳赢了,一妻多夫又如何,自己要当就当长房!能领证有法律保护的那一个。 “你和莫问橙已经发展到领证的地步了?” 姒长生惊讶的反问洛星河,他怎么算也算不出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你们两个!到底要不要出去?想在这墓室里继续待着唠嗑吗?” 御剑心都走到墓室出口了,发现有屏障转头一看,两个人还站在原地连动都没动一下。 “出去,这就出去。” 洛星河和姒长生同时回应,马上一同追了过去。 三个人要汇合的时候,墓室突然发生晃动,晃动的异常厉害,不断有土块碎石从墓壁上往下掉落。 “不好,匕首和尸骨难不成不能同时出去?你们快后退!本尊先出去看看。” 御剑心用青铜剑试图毁掉封闭住出口的屏障,但这屏障就像透明的稀泥一样,不仅劈不裂,还将青铜剑剑刃吞噬进了另一个空间,御剑心立刻收剑,防止整把青铜剑被这无形的屏障吞食。 “还真是邪门,接着。”御剑心说着将匕首扔给了洛星河,自己再观察屏障时,却发现自己可以自由出入墓室了。 “你们两个带着尸骨和匕首一起离开这里。” 御剑心就站在墓室外的墓道内,指挥着洛星河和姒长生一起前进,他要研究明白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墓室内根本没有机关,也并未看到符之类的暗纹,夏侯笙为何不能离开这里呢? 洛星河和姒长生刚一同往前迈了一步,墓室内又开始剧烈摇晃,随时都有塌方的可能。 “后退!赶紧后退,这墓似乎也有灵性了,在防止夏侯笙出去。” 御剑心已经看明白了,夏侯笙根本就不是地缚灵,困住她的是这个墓室。 但在没机关和符暗术的情况下,墓室又是如何困住夏侯笙的呢? 御剑心单手托着下巴,怎么也想不通这墓室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因为两次的墓室震动,地面上的以为墓中出了危险;姒长天派来保护姒长生的人和言家派来的朔朗一起下了墓,以最快的速度抬起问橙的身体架出了墓道,没一会连姒长生都被抬了出来,只有洛星河是自己两手空空走出来的。 “有钱真好,元老家族后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样,既然这里不需要我,我就先回去了。” 洛星河一走出墓道就看到问橙被姒家的私人医生围着检查,姒长生更是直接被抬上了专属房车,自己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只能酸溜溜的说句风凉话,然后孤寂的离开。 “尸骨和匕首呢?你放到哪里去了?” 御剑心根本不想享受这种高级待遇,看到洛星河从墓里出来,马上跑过去询问仗势匕首和夏侯笙尸骨的下落。 “还在墓内带不出来,我认识的人多,可以请懂奇门八卦这行的人来帮忙,说不定是怕墓里那位出来害人,故意给她下禁制也说不定。” 洛星河硬挤出一丝苦笑,转身离开,他更加坚定了要追到莫问橙利用莫家当护身符的决心,自己一定可以一步一步按计划中那样逆袭成契管局内做决定的人。 第②⑨章,不速之客 洛星河的办事效率可以说是非常快的,第二天问橙还在帮莫佳佳准备早餐,用水果刀不熟练的削着苹果切着面包边,感慨着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事多,手机突然响起。 问橙根本没看是谁打来的,随手按了接听扩音就转头去忙,莫佳佳要的少油无盐糖心蛋了。 “喂?问橙还是御剑心?”洛星河不确定电话另一端的人是谁,直接询问对方是谁。 “洛星河?大清早的给我打电话找御剑心?”问橙听到洛星河的声音,打鸡蛋的手抖了一下,蛋黄直接变一摊与蛋白混在一起。 “喂喂!煎个鸡蛋这么慢的吗?你刚才还说一个无菌蛋两块钱,我和吃钱有什么区别,你自己做坏的煎蛋我可不付成本费。” 莫佳佳就在厨房门口监工,昨天哭的太猛,今天喉咙发炎嗓音沙哑的像个男人,本来不想开口说话了,但刚才自己提出要吃水果沙拉和煎鸡蛋的时候被问橙狠狠的数落一顿,为了报复,就故意挑问橙不会做饭的刺。 “知道了,我再给你做一个!” 问橙赶紧关火将鸡蛋倒出后回怼莫佳佳,又准备开火煎蛋这才想起洛星河的电话还没挂。 “喂,洛星河,你找御剑心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述,不然你发短信也行我这边忙着伺候大爷呢。” 问橙一边点火一边拿起手机想速战速决快点挂电话。 “能勘墓的人我帮你找到了,今天上午随时可以过去带夏侯笙出来。” 洛星河被问橙怀疑要找御剑心时就想告诉她,自己最想找的是她,结果还未开口就听到男人的声音,本想仔细听听那个男人的声音自己认不认识,却被问橙催着挂电话,只能赶紧开口先说正事。 “夏侯盛?夏侯盛怎么了?他不是你兄弟吗?他出了问题问题你找我家御剑心有什么用?” 问橙又扔下手机再次尝试煎鸡蛋,因为鸡蛋入锅的声音笙和盛听错了,再加上她又不认识夏侯笙自然就当洛星河说的是夏侯盛了。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洛星河第一次因为和女生交流如此费劲而抓狂,对方说什么有什么背景音自己全要猜测太费脑子了。 “难道还要记得什么吗?哦,该不会夏侯盛出事是御剑心所为?你听我说我是无辜的,御剑心个人行为不要上升到契人,我昨天的记忆还停留在入墓前被群阴阳人欺负” 问橙听出洛星河语气有些怪,立马拿起手机想解释一下,锅里的鸡蛋已经糊出了味道。 “啧啧,问橙,又浪费一个,四块钱了。”莫佳佳才不管问橙在和谁打电话,开口就提醒问橙她在浪费食材。 电话另一端洛星河再次听到男人的声音,确定不是莫问谦的更不像姒长生的,直接开车门下车询问着问橙:“你家里还有别人吗?我现在方便过去吗?” 问橙忙着收拾糊鸡蛋根本没开口回答,洛星河已经推推开楼道门直奔四楼了。 问橙刚清理干净锅,想起洛星河刚才的问题,看一眼莫佳佳的穿着马上回答:“有人,不太方便过来。”门铃却已经响起了。 “可以帮我开门吗?我就在门外面。” 洛星河的声音从电话和门外同时传来,问橙这才反应过来他从刚才就一直在自己家楼下,这是准备接自己去摆平夏侯盛的事,只是自己忙着煎鸡蛋没反应过来他的用意。 “呦,我的侄女有男朋友了吗?是因为我让你做煎鸡蛋吃醋了吗?哈哈让我来替你把把关。” 莫佳佳根本没理会莫问橙一脸抗拒的表情,伸手将门拉开落落大方的对着门外的洛星河做着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莫佳佳,莫问橙的堂姑。”顺便还将手伸了出去。 “你好,就是你要吃煎蛋?” 洛星河听到莫佳佳的声音,又看到她一身短裤抹胸,完全就是把内衣当家居服穿了,礼貌性性的偏偏头看向别处,为了避开与她握手直接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这招果然奏效,莫佳佳略有吃惊的将手收回捂住嘴故意演出一百二十分惊讶夸张的说到: “我的天啊,你好贴心啊,还会做饭?问橙真是捡到宝了!” “啊?你们在聊什么?我捡到什么了?”问橙拿着睡袍从房间内跑出来直接给莫佳佳披身上打结系紧防止走光。 “厨房在哪里?有什么食材?我做饭要收费的,只要一个你” 洛星河侧身挤进房内,寻找着厨房,随口说了一句要收费,问橙就跟见鬼一样根本不让洛星河八话说完,直接将他推了出去,警觉的看着他防备他再有别的动作。 “我可以照顾好我堂姑,不用你帮忙,我没钱给你,人也不会跟你走!” “算我倒霉,碰上财迷直女想撩都撩不动,我去做饭然后带你去墓里带夏侯笙出来,昨天不是你自己说的,要让我多帮你排忧解难吗?你说个开头我就要为你想到未来以后,甚至A计划失败后的B计划。” 洛星河无奈叹气问橙直的可怕,幸好自己身经百战就算被拒绝也能很轻松调整过来,依旧能对她温柔一笑。 “咦,这大清早你们恶不恶心人?还没吃饭呢,先被你们喂一嘴狗粮!” 莫佳佳搓着胳膊嫌弃的看着一门之隔的两个人,本想再挖苦他们一下,突然闻到一股焦糊味,探头向厨房里看了一眼。 “问橙,你是不是没关燃气灶?” “嗯,好像是,你怎么知道的?” “锅已经开始冒烟了,锅柄那圈保护层已经融化了,带着火星子滴炉灶上了。” 莫佳佳慢悠悠的声音,仿佛烧的根本不是她家东西,她能开口提醒一句都是在做好人好事。 “啊?你怎么不早说!”问橙回头看向厨房,瞬间急眼,扑过去想灭火,一抓锅柄还把手给烫伤了,锅子摔在了地上又把脚给砸了。 “阿西吧!我受够了这万恶的霉运期!” 问橙甩着手跳着脚脾气暴躁的恨不得把锅摔了。 洛星河脱掉外套走进屋内,灭火刷锅清理炉灶做早饭给莫佳佳,还顺便扶问橙去沙发上坐好帮她涂烫伤膏,这么多复杂的工作加在一起他一气呵成一点也没有乱。 连莫佳佳都忍不住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边吃饭边感叹问橙捡到田螺姑娘了。 “手最近就别碰水了,会起水泡的,你千万别把水泡戳破,发炎了会溃烂。” 洛星河默默的接受着莫佳佳的夸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知道自己拉拢到一个问橙的身边人,但表面上还是淡定自若,帮问橙抹完药温柔的嘱咐着她小心手上的伤,手却已经伸到问橙拖鞋上去,想帮她脱掉袜子查看脚上的伤。 第③0章,居心叵测 “不用,我自己可以,你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问橙赶紧收腿,洛星河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借着问橙回撤的力道,假装自己没蹲稳向问橙身边摔了过去。 “啊!要亲,要亲”莫佳佳看到这一幕,已经在饭桌旁发出土拨鼠尖叫了。 结果洛星河关键时刻伸手撑住了沙发,只是吓问橙一下,问橙却已经紧张到伸手去阻止洛星河扑过来了。 “你的手”洛星河手撑住沙发和问橙保持距离没着急起来,对着问橙甜甜一笑,刚好漏出小虎牙,眼神瞟一眼问橙手的位置,提醒她现在是她要非礼自己。 “那个那个我是怕莫佳佳说的事会成真,我已经没事了,我去拿青铜剑,咱们赶紧走吧。” 问橙赶紧将手收回来,尴尬到根本不敢看洛星河,眼神飘忽不定的回避着他的注视。 “那种反牛顿定律的事不可能真的发生的,你想多了!” 洛星河又是挑嘴一笑,刚准备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后脑勺上就被狠狠的敲了一拖把杆。 “麻蛋的!我就知道我闺女这天生的吸渣体质是治不好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怎么出了你这么个鳖孙玩意,敢非礼我闺女!我打不死你!” 莫大宝熬夜写又累又饿,闻到饭香味下楼觅食,看到房门开着莫佳佳还一脸期待的望着沙发,直觉告诉莫大宝这是要出事啊! 一进门就看到有个没见过的男生撑住沙发,似乎要对问橙图谋不轨,莫大宝按照写多年的套路经验,被迫害妄想症瞬间发作,脑补出了现在的情况: 莫佳佳已经被对方一顿饭收买,这才放他进屋勾引问橙,而他故意接近问橙另有所图!弄不好是看上自己家里两套房了!这种人渣不打死他留着和问谦抢房子让问橙难堪吗? 最后再气的自己重病不起,他支走兄妹二人后拿出伪造遗嘱,拿着自己的手按手印,夺走家产再害死自己让兄妹二人露宿街头 莫大宝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性极高,这种人渣根本就不能留! 本来洛星河只是想和问橙多一些暧昧的距离,试探性接近问橙,结果被莫大宝一搅局,洛星河头疼眼花沙发靠背根本没扶住,整个人真就向着问橙趴了过去,被问橙直接推开脑袋有摔在了桌角上。 “啊”洛星河疼到趴在地上努力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推开你的,我只是出于本能。” 问橙看到洛星河的头被桌角磕出血,马上道歉去药箱里找绷带和双氧水。 “问橙,过来,你跟他道什么歉,要不是他对你图谋不轨我会揍他吗?他现在肯定盘算着如何借受伤博取你的同情,硬留下要你为他负责,最后侵吞咱们家家产!” 莫大宝听到问橙道歉,伸手想拉她到自己身后来,却被问橙拒绝了: “老爸,你这么会想劳驾你回楼上把创意变现行吗?别再添乱了,是我被锅烫伤了,他在帮我检查伤情。现在好了,真要为他负责了。” “嗯嗯,我作证,是你在棒打鸳鸯,他们还只是处在试探期,不过你这一下可能直接失去女儿,然后他们私奔逃跑带着孩子回来,你的家产依旧会没有。” 莫佳佳在一旁火上浇油,按言情剧套路帮莫大宝分析。 “啊?劳驾你们两位出去行吗?本来很简单的事情怎么扯上家产孩子的?” 问橙彻底服了,自己身边怎么会有两个脑补帝。 “我没事别担心,昨晚为了能请动今天帮你勘墓的人,临时加了个班用了兵灵,现在只是霉运期,出点血就好了,不用自责。” 洛星河低着头痛苦的表情已经掩盖不住自身的喜悦了,莫大宝和莫佳佳完全就是神助攻,问橙已经开始对自己内疚了。 “我还是帮你包扎一下吧,毕竟错在我爸还有我” 问橙不好意思的再次道歉,想扶洛星河起来,莫大宝越看越觉得洛星河不顺眼,扔下拖把杆决定亲自上阵手撕他。 “男女有别,既然是我打错了,那就让我来帮你包扎。” 莫大宝说着上前,一把将洛星河从地上拽起来按在沙发上,从药箱里拿出剪刀,拽着洛星河的头发暴力剪发。 “嘶”洛星河头上的疼痛刚缓过来,伤口附近的头发又被扯着剪,虽然疼但为了达到最终目的,现在的一切都要忍住。 “很疼吧,这剪子有点钝,我爸这手法不太娴熟,你再忍一忍。” 问橙想阻止莫大宝暴力包扎,但被莫大宝瞪了一眼,有点怂,只能从桌子底下拿出块毛巾来让洛星河抓着点,靠硬抗坚持住。 “以前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让你突然讨厌我,但我这次如果坚持住了,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追你吗?” 洛星河额头上已经疼出了细汗,还故意露出笑容让问橙不要为自己担心;伤口阻隔示弱,女生最无法抵抗的套路,自己这次稳赢了。 问橙还在犹豫,她已经有些动摇了,洛星河除了为了生计经常换雇主以外,别的事情其实也都可以忍忍?他的长相本就是自己最中意的邻家哥哥形象,话也被他说的如此直白了,自己再装傻就太作了。 莫大宝看出问橙要动摇,马上替她回答:“你这点伤还需要被负责吗?你想追问橙考虑过自己什么条件了吗?你是比姒长生有钱,还是比单谚工作稳定?你甚至连赵横的权势都没有,你才见问橙几面?我都没见过你,你还好意思说你要追她?醒醒吧,你先照顾好自己比什么都强!” 莫大宝说着将一瓶双氧水倒在洛星河伤口上,根本没让他低头,多余的双氧水顺着头发流到洛星河脸上灌进脖子里,浸透了一大片衣服。 洛星河全程沉默,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咬紧牙关硬撑到莫大宝将伤口包扎完,才松了一口气,用手里的毛巾擦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你还好吧?”问橙看着洛星河脸上已经没了笑容,感觉老爸的话说重了,已经把人伤到了。 “我没事,我确实是最差的那一个,唯一比他们强的地方大概就是我抗揍,哈哈别放在心上,我去楼下等你,咱们一起去古墓。” 洛星河的笑容已经非常僵硬了,就差把生气摆在脸上了。 “嗯?你们要一起出去?佳佳,你不是说你一个人在屋里闷吗?跟他们一起去散散心也好。” 莫大宝有些慌了,此时的洛星河全身上下都透露着危险的气息,若真让问橙和他一起单独出去,明年自己极有可能就成外公了。 第③①章,独自扛下所有 “不要,谁没事去墓里散心,跟着去当灯泡吃狗粮吗?” 莫佳佳啃着苹果本能的拒绝,莫大宝指指房子手指比划一个三,意思是房租可以减三千块钱。 莫佳佳却理解成了房子一个月三千,自己给的八千块再压压价至少可以住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足够重案组找邢音平息舆论,运气好的话自己连复出的时间都够,根本不用再回家借钱求助。 莫佳佳马上跑到莫大宝身后在他背上画了个三,意思是住三个月,莫大宝误会成她只跟问橙出去三个小时,马上比划了一个五,莫佳佳一看可以住五个月,立马高兴的改口说到: “我身为问橙的长辈,曾经的莫家内定继承人,自然要有一颗锄强扶弱的心,我和你们一起去古墓看看情况,凭我以前多年的学识肯定能派上用场的。” “你不怕出去被狂热粉跟踪围堵了吗?” 问橙正在换鞋准备出门,被莫佳佳的突然大喊吓了一跳,看到老爸的表情就知道,是他和莫佳佳做了某些交易才,让莫佳佳如此积极跟着一起去的。 “区区几个狂热粉,那有帮助莫家重振旗鼓重要,给我十分钟我去换衣服。” 莫佳佳马上跑回卧室换上问谦的休闲服,肥大的衣服衬托的她更加娇小;黑色怪异的烟熏妆渔夫帽,夸张的劣质金属挂饰墨镜全安排上,和平时甜美萝莉的形象相差甚远。 当她从卧室里走出来的一瞬间,问橙差点没认出她是莫佳佳,连莫大宝都忍不住凑上去拽拽她的唇钉问到: “这是真的?疼吗?这才几分钟你就给自己扎个洞?你是准备去古墓里给古人唱段嘻哈?” “假的啦,唇夹而已,我可是舍不得让自己受那个疼。” 莫佳佳嫌弃的拍开莫大宝的手,走到问橙身边伸手搭上问橙的肩膀。 “美女,陪姐喝两杯去吧。” “好呀,墓里多的是金杯玉盏琼浆玉液,你不怕喝死就一起啊。” 问橙忍住笑意,摆出个请的手势,让莫佳佳先走。 “有那么好笑吗?我这样出去要还有人能认出我来,那绝对是真爱了!” 莫佳佳说着痞里痞气的走下楼,问橙拿着青铜剑跟在她身后像小弟一样。 “你们确定是要去下墓吗?”洛星河在车内看着从楼道里走出来的莫佳佳,怎么看也不觉得她像是正经去工作的样子。 “不不,是你们去墓里风花雪月,把我扔二次元大街就行,我很通情达理的,不会棒打鸳鸯的。” 莫佳佳帅气的一摘眼镜伸手拉开车门,直接把问橙卖了。 “那你还有必要跟着去吗?自己打车去二次元大街不更快吗?” 问橙疑惑的看着莫佳佳,她打扮成这样就为了去二次元大街?是有多热爱二次元到不怕被人认出来。 “你懂什么,打车曝光概率大,姐们是要去工作的,自然要做私家车了,就算被堵门气势也不能丢。” 莫佳佳痞起来和平时完全是两个人,问橙根本没法接话。 “你何必跟着问橙受苦,以你的家境,保镖豪车体面的去工作不比现在东躲西藏要好的多?” 洛星河看到问橙吃瘪,主动帮忙解围,反问莫佳佳为什么一定要待在这里。 “不想让家人担心罢了,小时候被关在莫家祖宅,跟哥哥差的年纪大就没感情,能离开祖宅了,哥哥就像欠我什么一样,我只要开口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买东西直接给人家封店,更别提限量款了,别人的限量到我这就成了随便穿,不喜欢那种愧疚似的对我好,我就自己离家偷着去配音参加漫展,用假身份做自己。 配音出名的时候都没签到哥哥的经纪公司帮他赚钱,如今惹事了再跳槽去给他找麻烦,我才不要这么丢人的回去呢。” 莫佳佳坐在后排扣着手里的墨镜,非常感性的说着自己的理由。 “怕了你了,只要你不嫌我家穷愿意住多久都可以!都是亲戚房租就算了。” 问橙一时感动连房租都给她免了,莫佳佳表情变换如同翻书一般立马转悲为喜,不仅言语上感谢着问橙,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被耍了呢?” 问橙摸着脸有种怪怪的感觉油然而生,现在好像是自己吃亏了。 “呵你现在这个样子傻傻的挺可爱。” 洛星河从后视镜里看到问橙呆萌的样子,偷笑着夸赞她可爱,但心里已经默默的记下了问橙的弱点,示弱卖惨必定能骗的她团团转。 莫佳佳要去的工作室是自降薪酬自己联系的,工作室刚成立位置也很偏,与其说是在二次元大街,倒不如说是在二次元大街街尾没开发的老旧写字楼内,与二次元大街街首的繁华相比,这里是真的凄凉萧条了无人烟。 “我要不然陪你一起去吧,这地方怎么看都像是烂尾等拆迁的地方,万一你有去无回让我怎么跟我爸交代?他可是收了你八千块钱的。” 问橙跟在莫佳佳身后站在写字楼前,都觉得阴森压抑,墙壁脱落的墙皮,下水道上发霉厚重的青苔,门口保安面无表情沉重阴郁的脸,这完全可以去拍恐怖片了。 “我觉得我应该先去借个厕所,没经纪人陪着我看这楼我也怕!不然你陪我配完音再去墓里约会?就三页纸的词,两个小时内准完工,你们中午去阳气盛还不容易出事。” 莫佳佳搂紧问橙胳膊劝说着她留下陪自己,她有些害怕的拽着问橙和自己一起往写字楼里走。 “大爷,洗手间在哪里?” 莫佳佳客气的问着门口保安。 “楼后面的居民区里有公厕,这楼里的厕所早八辈子就坏了。” 保安还算热心,板着脸给两个人指路。 “需要我陪你们一起去吗?后面好像有点乱。” 洛星河看到去居民区的路垃圾堆的到处都是,路面坑洼泥泞还有水坑,有些贫民区的味道,主动从车上下来要当护花使者。 “不用了,问橙带着青铜剑呢,再凶的流氓有御剑心狠吗?” 莫佳佳拒绝了洛星河的好意,拽着问橙就往巷子里走,问橙示意洛星河自己跟上,她给莫佳佳解释着: “咱们可能认识的不是同一个御剑心,我感觉带着洛星河比指望青铜剑靠谱。” “有道理,让他给咱们守门,用御剑心容易出人命。”莫佳佳认同了问橙的意见。 一行三人刚找到公厕旁,莫佳佳独自一人进去后,居民区内突然跑出一位身穿青色汉服,手上锁着铁链的头发凌乱的女人,看到公厕旁有人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求救: “救救我!我被人绑架了!” 第③②章,姜还是老的辣 女人快到洛星河身旁时被路面上的坑洼绊倒,直接扑进洛星河怀里,问橙害怕洛星河不接她刚想伸手去扶,洛星河看出问橙要救她先一步伸手接住了她。 “救救我!我我是兔加兔酱,不我不是兔加兔酱,我叫邢邢” “邢音?”问橙听到兔加兔酱的时候还在纳闷,怎么什么人都冒充莫佳佳,她又不是什么香饽饽,随后听到邢字,立马脱口而出说出她的名字。 邢音听到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瞬间安心泄掉强撑的一口气,虚弱的晕倒在洛星河怀里。 “邢音又是那个?”洛星河看到邢音晕倒直接将她放到地上,转头询问问橙她的来历。 “你立刻马上把她送去警局,不对,送去医院通知警局,简直太巧了,我居然帮重案组找到邢音了!” 问橙一时高兴,扶起邢音让洛星河背着她去车旁先送去医院,她要通知老哥,自己找到受害人了。 洛星河看到问橙如此主动的求自己帮忙,口气也没之前那么客气有距离感了,立马背上邢音就往巷口跑去。 问橙刚跑出几步突然想起还在厕所里的莫佳佳,又跑回来对着厕所窗户大吼:“佳佳,我们找到邢音了!你快点出来,咱们一起去医院,她还活着!” 问橙喊完就去追洛星河了,生怕洛星河再没轻没重的把本来就虚弱的人给弄死了。 莫佳佳在厕所里听到邢音两个字,眼泪都下来了,连墨镜都没戴,稍微收拾一下就立马跑了出来。 与此同时,男厕所内也跑出来一个人,一把捂住莫佳佳的嘴,拖着瘦小的她向居民区里走去。 “那个女人说的果然没错,她真的不是兔加兔酱,你才是!她不愧是你的替身,实在太了解你了,知道你会对什么角色感兴趣宁可自降身价也要去配音! 没想到吧,根本没有配音工作室,是那个女人把你的喜好和联系方式提供给我,我才能伪装的这么好把你约出来。 本来我想把你们一起做成艺术品拍成照片收藏起来,但她博取我信任的同时居然还想着逃跑!我最讨厌背叛的人,你放心,我会再把她再带回来陪你的。” 男人用沙哑尖细略带病态的声音,弓腰贴在莫佳佳耳边诉说着。 莫佳佳想后踢腿踹他的膝盖,但自己是被他向后拖的,腿根本用不上力,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拖进居民区内了,莫佳佳伸手抓住小区入口处的墙壁,想用墙上的碎石磨破手指,留下点血迹让问橙发现自己。 公厕门口已经留下了帽子,刚才被拖行时墨镜又掉到了地上,只要自己现在再把手蹭破,有了血迹问橙带着御剑心就能轻易发现自己。 “放弃挣扎吧,我从五年前听到你录的小草酱开始,就疯狂的迷恋上你了,我当时正在人生低谷,失业失恋失去亲人,是你治愈了我,从那以后我下定决心,不想让别人和我一样听到天使的声音,我要把你私藏!为了你我学了录音摄影剪辑,找到了工作重新被家人接纳。 又是为了你,我把一切都抛弃了去公网上留下了你的名字,结果他们给我送来一个假的!如今得到真的了,我又怎么会再次放手!”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帕,捂在莫佳佳口鼻上,麻药的味道快速窜入莫佳佳的鼻腔,她渐渐失去意识,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男人满意的横抱起莫佳佳向居民区内走去,边走边笑着对莫佳佳喃喃低语: “你真的太不适合这身衣服,但只要是你的选择都是最漂亮的,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些衣服,纯手绣的昂贵汉服,还有我亲手打造的精致配饰,你先在家里等我一下,我去把你的替身抓回来,你们长这么像,无论谁真谁假,两款我都收集到了根本不用做选择。” 男人进门后安顿好莫佳佳,拿起门后面染血的棒球棍,戴上棒球帽嘴角上扬带着诡异的笑容出门,随着关门声想起,卫生间门慢慢打开,吴晨吴大爷咬紧牙关用胳膊撑着身体,拖着受伤断裂变形的腿,努力爬向沙发想唤醒莫佳佳放她离开。 自己前天拿着拍好的勇者游戏协会涉案人员名单,到指定的地方去找郑大妈儿子的债主,对方已经答应自己只要信息是真的,她儿子欠的五十万赌债可以一笔勾销,以后绝对不打扰自己的生活。 约的地方本就是荒郊野外,回来的路上又看到一个男人正胁迫着一个女人上汽车,女人在后排上哀怨的看着骑自行车的自己,自己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汽车与自己擦身而过,那个女人趴在玻璃上不断的用口型重复着救我两个字。 吴大爷就算因为郑大妈的儿子走错了路,但他也是多年的老警察了,立马警觉起来,调转车把快蹬几步,上前拦住汽车出示警证要盘问对方。 葛翔连车都没下,看到警证的一瞬间,直接加大油门撞了出去,从吴大爷腿上碾了过去。 那一下吓的邢音在后座上尖叫,哭着提醒他那可是警察,不管真的假的死了就是麻烦。 葛翔这才将人扶起扔进后备箱里拉回家,一直锁在卫生间内等吴大爷自生自灭,只要不是死在自己手上就不算杀人,自己只是处理尸体的搬运工。 吴大爷被锁的一天半里多少恢复了一下体力,听到了两个人的争吵,还有葛翔殴打邢音逼她说出真正的兔加兔酱到底在哪里,吴大爷也知道了葛翔要再次绑架兔加兔的计划,甚至还听到了他庆祝兔加兔酱上钩。 虽然吴大爷一直在装昏迷,但计划他都盘算好了,只等葛翔出门,自己先放了邢音,再等他绑回真兔加兔酱后,自己再找机会放人,反正自己这把老骨头已经不值钱了,只要能拼下自己的性命,救下两个姑娘,也算临终前做了件好事,能善始善终了。 吴大爷努力爬到了沙发旁,根本摇晃不醒莫佳佳,拿起桌上的水杯对着莫佳佳泼了过去。 第③③章,顺毛驴 虽然吴大爷一直在装昏迷,但他还是用听的确定了屋内只有两个人,又趁葛翔睡着后与偷溜进厕所给自己的送止疼片的邢音接上头,了解到这里是二次元大街街尾处待拆迁的开元小区。 房子在二楼,门上有密码锁关门会自动上锁,密码一旦错误或撬门都会有提醒短信传到葛翔手机内;邢音身上锁着铁链,玄关处还有监控,几乎就是无法逃跑。 吴大爷看到邢音的样子想到自己也是如此的困境,腿废了根本无法逃跑,连与外界通信的机会也没有,就在两人陷入僵局之时,因为电压不稳,窗外的路灯忽闪一下。 吴大爷马上想到了逃跑的方法,屋内有电闸,只要关闭电闸监控设备就会没用,到时自己再帮邢音撬开脚上的铁链,帮她从二楼翻窗逃跑,她去外面通知警方,自己腿脚不便无法翻窗,在这里等待救援,顺便再找机会如法炮制解救一下真的兔加兔酱。 反正自己这把老骨头已经不值钱了,就算邢音一去不归,自己能拼下性命,救下两个姑娘,也算临终前做了件好事,那怕日后自己偷拍物证的事曝光了,功过相抵也算能善终了。 一切也按吴大爷计划的那样,葛翔离开,邢音拖着铁链关掉电闸打开卫生间门,吴大爷用别针撬开邢音脚上的锁链,自己趴在地上拽住床单一角放邢音翻窗一下楼,邢音赶时间害怕葛翔回来,手上的铁链都没解开就已经抓着床单翻窗下楼了。 吴大爷刚拽着床单擦干净地上的血,又爬回卫生间内装晕,葛翔就已经抱着真的兔加兔酱回来了。 趁葛翔再次离开,吴大爷又爬出卫生间努力爬到了沙发旁,试着叫醒莫佳佳,发现根本摇晃不醒她,只得拿起桌上的水杯对着莫佳佳泼了过去。 “咳咳”莫佳佳被水呛醒,看到身边趴在地上手拿水杯的吴大爷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害自己,可身上根本没有力气无法躲开,只能惊恐的看着吴大爷。 “别怕,身上还有手机吗?能通知外面吗?别怕,我是警察,和你一样也是被抓进来的受害者。” 吴大爷放下水杯安抚着莫佳佳,莫佳佳努力伸手去摸裤口袋,问谦的裤子实在太长了,让莫佳佳一时间产生错觉,以为自己的手机被没收了。 “手机手机可能是被没收了。” “那就没办法了,你还能动吗?卫生间里有床单,这里是二楼,我帮你抓着你就可以翻窗逃跑了。” 吴大爷帮莫佳佳出着主意,此时房门发出声响,葛翔走到半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关房门时,密码锁并未发出声音,匆忙跑回楼上开门确定屋内是不是停电了,或者邢音为了逃跑把电箱弄坏了。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葛翔看到莫佳佳还昏迷着躺在沙发上,屋内一切正常,葛翔顺手关上门,径直向电箱走去,推上电闸,拿着棒球棒又走到了沙发旁,深情的看着莫佳佳说到: “快了,等我再回来,咱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我会为你拍好多好多漂亮的照片,收藏你最美丽的时刻。” 葛翔拿着棒球棒向门口走去,桌下蜷缩着的吴大爷看着他的脚走远,刚要松口气,葛翔的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贴地趴在自己对面阴森的笑着。 “果然是你!我就不该留你一命,就是你要拆散我们夫妻两个!打开的卫生间门,地上的血迹拖痕,桌子上少个杯子,你都当我傻到看不见吗?” 葛翔暴躁的掀桌将桌下的吴大爷暴露出来,抡起棒球棍对着吴大爷的头就要砸下去,莫佳佳为了救吴大爷奋力从沙发上往下一翻,赶在棒球棍落下之前伸手护住了吴大爷的头部。 葛翔看到莫佳佳的手,自己手中的动作停了,蹲下去摸莫佳佳的脸,关心的问着:“摔疼了吗?你怎么会如此善良,为了一个坏人去伤害自己,你可是我心中的天使,为了你我可以不惩罚他,但他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莫佳佳被葛翔这话恶心到不行,他的思维根本无法理解,他才是坏人将自己绑架到这里来,怎么还有胆量去指责别人是坏人。 “你你信我会留下陪你吗?” 莫佳佳强忍住厌恶开始博取对方的信任,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只要问橙发现自己不见了肯定会带着青铜剑找上门来的。 “信,你说什么我都信,我可以为你抛弃所有,我的世界全是你,我可以证明给你看的。” 葛翔听到莫佳佳说要留下陪自己,开心的像个孩子,放下棒球棍搓搓手站起来要向卧室走去,要给莫佳佳证明自己有多爱她。 “不用不用,我相信你是爱我的,我阻止你打他,是不想让你一错再错下去,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未来,你的手不能再沾血了。” 莫佳佳暗自庆幸自己配音的作品多还是有好处的,各种病娇剧情自己都了解一点,这种疯狂迷恋自己的痴人,就不能呛他,必须顺着他的意思走,这样才能保证自身安全便于反向控制他。 “好,我听你的,我这就把他关回去,他自己因为伤口发炎死在卫生间里,和我无关,我的手依然是干净没沾血的,等风头过去了咱们依然可以有未来。” 葛翔按自己理解的意思,非常配合的赞同着莫佳佳,伸手去拖吴大爷再回卫生间。 “对,为了未来,你更不能急于一时了,咱们才刚见面,还不够了解彼此对方,咱们可以先互相了解一下再畅想未来,你也可以给我看看你对我的诚意,如果你对我真的是爱,那就那就为我准备一套纯手工婚纱可以吗?我还想要一场盛大的婚礼,你刚才都称呼咱们为夫妻了,可我什么也没有得到咱们之间得有点仪式感才能长久” 莫佳佳强装镇定,但根本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临场发挥半天还是把自己给绕了进去,反正他的目标是自己,为自己做套婚纱这种事绝对会答应的。 也只有做婚纱才是最浪费时间的事情,自己至少一天内都是安全了,问橙就算再神经大条,一天的时间也该发现自己不见了。 “我果然是最懂你的,中式礼服,从先秦到清装,西式婚纱,各种颜色露肩露背抹胸的我全准备了,整整两大柜子!只要你同意咱们随时可以试穿。” 葛翔说着关上卫生间门,激动的拉莫佳佳去卧室看婚纱,他从五年前就开始筹备自己和兔加兔酱的婚礼了,别说礼服了,连婚房喜帖结婚申请都准备好了,这里只是自己姐姐的房子。 第③④章,痴人之爱 莫佳佳那边是没想到葛翔会对自己爱的如此深沉,问橙这边则是愁为什么没人接电话。 她和洛星河刚把邢音安顿在汽车后排就开始给老哥打电话,打了七八遍都是无人接听,想联系钱修也是无人接听,逼的没办法了连苗青云的电话都打了还是无人接听。 “我去,集体无人接听,难不成重案组出事了?”问橙实在想不明白了,这群人到底在忙什么。 “你为什么不直接打报警电话?关系户遇到事情就可以直接走后门吗?”洛星河看到问橙一通电话都没打不通,提醒她还可以直接报警。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我还可以报警啊!用他们用的太顺手了忘记了。” 问橙这才想起打报警电话,等待接听中的时候,她撇撇嘴盯着洛星河看了眼说到: “在阴司的时候你只知道塞钱给鬼差,我还以为你是找捷径专业户,现在看来你三观正的时候还有点像单谚,他也提醒过我有事要直接报警,不能过度依赖身边人。” “一个圈子有一个圈子的规则,这是常识,人不会一成不变的,要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就是被你哥哥保护的太好了,才会觉得奇怪的人是我,反过来想想,你要把对付鬼差的那一套用来对付人,有些事其实也是可以变通的。” 洛星河并没跟问橙炫耀自己的圆滑,而是把自己的态度慢慢渗透给问橙,让她自己思考。 刚好此时电话接通,问橙根本没时间思考洛星河的话,而是快速的告诉接线员自己遇到的事情,这边都有什么状况。 刚挂断电话问橙突然想起莫佳佳还没回来,小声嘀咕一句:“莫佳佳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掉厕所里去了?” “也许她忘记带纸了?”洛星河活跃气氛的一句玩笑话,问橙却当真了,开始摸口袋找纸巾,抱怨着莫佳佳事多: “女生出门不带纸,和穿着皇帝的新装上街有什么区别,回头我就拿这事嘲笑她还需要我去给她救场。” 问橙拿着纸巾刚要去公厕接莫佳佳,突然想起录音的事,随口跟门口保安打了个招呼: “大爷,楼上有录音棚吗?我朋友还有别的事不去录音了,我也就不进去了,您帮忙转达一声我们来过了就行。” “录音棚是什么东西,整栋楼就剩下一个倒腾二手货的公司,昨天倒是有个人刚租了间办公室,你们来之前他就去厕所了,也没见他搬家具什么的来,空房子就是你们说的录音棚吗?” 保安大爷的随口一问,让问橙起了疑心马上追问: “昨天?你是说这房子是他昨天刚租的?人在我们来之前去厕所了?” “对啊。”保安大爷非常肯定的回答。 “坏了!洛星河你看好邢音,千万别让她再丢了,我去找莫佳佳,弄不好她要出事!” 问橙跑回车旁,提起青铜剑就向公厕方向跑去。 “剑心,剑心,莫佳佳好像出事了。” “我的新衣服没来之前,是不会从剑里出来的,别说莫佳佳出事,你出事都得给我忍着!” 剑心慵懒的声音从青铜剑里传了出来,直接拒绝了问橙救人请求。 “小心呢?小心姐姐,你出来帮忙一下也好啊。” “你身上带小心的契剑了吗?你能和我沟通她根本不可能听到你的声音。” 剑心自己不出来,还继续给问橙泼着冷水。 “坏了,我看到莫佳佳的帽子了!她真的出事了!”问橙快步跑过去捡起帽子,确定是莫佳佳戴出来的那顶。 随后她又在去小区的路上发现了墨镜,还有小区院墙上的轻微血迹。 “哪哪都是破绽,她一定是被当成邢音被绑架了!” 问橙看着小区里至少二十栋建筑,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莫佳佳。 “你冷静点,对方本来要绑架的就是莫佳佳,绑错了才把邢音抓走了,这回只是绑对了而已。” 剑心说着不出来,但感受到问橙是真的心急了,种种证据也表明莫佳佳是真的丢了,他这才从青铜剑内飘了出来,面朝小区闭目凝神,每栋楼都感受一下有没有莫佳佳的气息。 “右边数第三栋楼,二层东户,他们在的位置是卧室?” 剑心感觉到他们的位置在卧室,甚至还隐约感受到莫佳佳身上的衣服有变化,警觉的睁眼,一把抢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根本没等问橙自己已经先一步冲了出去。 “什么情况?谁在卧室?莫佳佳和绑匪吗?在卧室?啊?他们在卧室?完了,莫佳佳要真有点三长两短我得内疚一辈子!” 问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在的地方不对,马上跟了上去去追剑心。 一人一剑灵一分钟都没用了直接跑到葛翔家楼下,问橙想去敲门,剑心拽着问橙后退几步,借力快跑轻松跃上卧室外的阳台。 隔间门锁着剑心将青铜剑递给问橙,握住问橙的手对着门就劈了过去。 隔间门被劈来,葛翔吓了一跳,脖子上还挂着相机将莫佳佳护在了身后。 “你是谁!哪里来的?要干什么?” 葛翔他就是个普通人,根本看不到剑心,只看到问橙手握青铜剑破门而入表情非常生气。 “我是谁?我是她侄女!我今天非要教训一下你这个跟踪狂!绑架狂!神经病!” 问橙看到莫佳佳身上穿着套婚纱,以为葛翔是在强迫莫佳佳做她不愿意的事,已经气到想骂街了,发现他根本看不到剑心后,想也没想就用手握住了剑刃,直接放御剑心出来。 御剑心附身问橙后愣了三秒阅读问橙记忆,随后抬脚就踹,葛翔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御剑心打成了猪头,躺在地上吐血。 “啧啧,墙上这照片拍的真好,他是真的爱你爱到入骨了,连你打哈欠的样子都这么漂亮,哈哈这居然还有张扣鼻屎的!表情绝了!” 御剑心从问橙的记忆里知道他是普通人,根本本用青铜剑,纯拳打脚踢让他长个记性,打完后才发现整个卧室的四面墙上,甚至天花板上,全是莫佳佳的照片,各种造型,各种妆容,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没拍到的,连御剑心都佩服他爱的如此病态痴狂。 “你看清楚了再说话,下巴眼角上那是啥!那是我吗?你仔细看看!连你都分辨不出我和邢音,他又怎么可能认得出来,这里至少有一半全是邢音。” 莫佳佳亲眼看到问橙划破的手,知道此时操纵问橙身体的是御剑心,立马暴躁的呵斥他眼瞎。 第③⑤章,自由落体 “是你,这屋里的每一张照片都是你,那个假货比你高,下巴也比你尖,鼻骨也是垫的,完全就是张,我能一眼看穿那个是你点痣装的她,那个又是她故意模仿的你!我可是追了你五年的,我的柜子里全是你的音频录像,每一帧我都会盯着看很久,你的脸早就深深的刻入我的记忆里了” 葛翔躺在地上动一下都费劲了,但在听到莫佳佳质疑照片的时候还要努力撑起身子,表达着自己对莫佳佳的爱。 “呵,都这么喜欢了,还会绑错人,你的爱可真是敷衍!” 御剑心听到了警笛声,打断葛翔的表白又给他补了一脚,嘲笑着他曾经绑错人。 “那不是我绑的,是我付了二十万,公绑的!我只需要签个契约把魂魄抵押给他们,再付出二十万的活动费,他们根据我填写的人名,第二天就把人绑来了,我唯一的错误就是把名字写成了兔加兔酱,我虽然知道有两个兔加兔酱,但他们不知道,如果一开始绑的就是真的,我和兔加兔酱早就结婚了!” 葛翔不愿意承认自己绑错了人,那是对兔加兔酱爱的背叛,这一切都是公的,自己也是受害者,为了在莫佳佳面前表现出自己是真的爱她,那怕动一下都会全身痛到流泪的他,依然要梗着脖子强撑住身体,拼劲全力解释着自己的无辜。 “呵垃圾就是垃圾,连自己错那了都没发现,单就这屋内的东西摆设就能看出你家境很好,想追她砸钱见真人送礼物,从零开始慢慢培养感情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走极端去绑架? 公是魔族势力,你把魂魄卖给他们还赔上二十万,你知道你死后会面对什么吗?永生永世只能做魔的傀儡兵!不能转世没有意识,一旦打起来先让你当炮灰从这世上永远消失。” 御剑心最瞧不起这种自己都没有去努力过,以出卖自己为代价获得短期利益的傻子,千 biqukubiz年来魔族始终没有被消灭干净,就是因为他们能轻松的放大人心中的那点恶,让人心甘情愿的做魔迷失自己。 站在魔的角度去看,他们又只是给人留下了一个潘多拉魔盒,真正打开盒子变成魔的还是人自己的恶念贪欲,他们很多都不相信自己会无休止的堕落,但等他们想回头的时候已经成了魔兵,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 “魔?魔是什么?” 葛翔根本听不懂御剑心的话,他听不明白面前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面前的人根本不是兔加兔酱的侄女,她就是个神经病,真的让她带走兔加兔酱才是真的危险,自己与生俱来的使命就是守护兔加兔酱! “差点忘了,你是普通人,听不懂很正常,这么给你解释吧,公是一群法外狂徒!抓住他们需要时间计划布局,而你就是在抓他们的路上,被他们选中当替罪羊的人。” 御剑心的这个解释让葛翔更加肯定了他有病,说的话根本逻辑不通。 葛翔下定了决心,既然自己今天注定要去死,不如拉着这个神经病轰轰烈烈的去死,让兔加兔酱永远记住自己对她的爱。 “啊!兔加兔酱!我葛翔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这辈子没机会了,下辈子我一定会娶你的!” 葛翔撑着身体大喝一声,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趁着御剑心没有防备推着他冲向阳台;把自己对兔加兔酱没说出口的爱全喊了出来,推着御剑心冲出了阳台。 “问橙!”莫佳佳第一反应是问橙掉下去了,立刻向着阳台跑去。 问橙的体重还是轻,任凭御剑心后期如何弥补,就算用青铜剑刺入瓷砖也弥补不了问橙体重上的劣势,葛翔的拼死一撞让两个人双双坠楼。 问橙下落时,握青铜剑的手被阳台围栏撞了一下,御剑心瞬间离身,问橙晕厥过去,连下坠后的翻滚都没有,问橙直挺挺的躺着摔到了楼下,砸在了帮重案组带路领头跑来的洛星河身上。 “啊!嘶”洛星河抱着问橙坐到跌坐到地上,胳膊肘砸在地面上,整条右臂瞬间失去控制耷拉在身体一侧,被问橙压在身下。 紧接着葛翔落地吐着血趴在地上倒气,眼球努力的向上翻,他的身体彻底动不了了,他已经看到周围有警察了,就算会被抓他依然还是想再看一眼他的兔加兔酱。 莫佳佳看到问橙被洛星河接住松了口气,提着婚纱裙开门跑到楼下,此时吴郝正与救护人员一起慢慢移动葛翔,将他平移到担架上防止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葛翔颈部被固定着,正好看到了莫佳佳提着纱裙跑出楼道,冲着自己跑了过来,这一刻葛翔眼前一亮,心脏停跳了一拍,有种看到了圣光天使的错觉;心里更加坚定只要自己能活下来,为了她此刻对自己爱的回应,自己也一定要娶她做个好人给她未来。 莫佳佳根本没看到葛翔此时更加炙热的眼神,她与葛翔擦身而过,冲着问橙和洛星河跑了过去。 “我的大侄女啊!你怎么摔昏迷了?这下半辈子要落下个终身残疾半身不遂可咋办啊!” 莫佳佳离近了张口就嚎,一点悲伤的情绪也没有,纯粹就是想考验洛星河的心。 “这坠落点好像是二楼我接了她这一下,我胳膊脱臼了,而她面色红润呼吸平稳无外伤,一眼就能看出只是睡着了。” 洛星河被莫佳佳这突然一嗓子吓到了,匆忙的解释着现在情况,确定问橙没事让她安心。 “哦,你是不想负责!就是你没有接好她,她掉下来之前可是活蹦乱跳把绑架我的那个人揍到吐血的!” “嗯?” 莫佳佳的无理取闹让洛星河怀疑这是圈套,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给力的助攻,逼着自己为问橙负责。 “瞪什么眼,就这点小事我就能确定了,你不是好人,连个承诺都不敢给问橙留下,放下问橙赶紧滚蛋。” 莫佳佳伸手去扶问橙,她自认为给的提示够明显的了,洛星河还不开窍表明态度,就这样还想追问橙?呵,做梦去吧。 “如果问橙刚才那一摔,真的伤到颈椎下辈子会半身不遂,我愿意照顾她一辈子,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洛星河虽不明白莫佳佳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还是按她的意思说出了承诺。 “成吧,你合格了,我录音了,以后问橙有个三长两短下半辈子归你了。” 莫佳佳拿出藏在纱裙下的手机,她刚才跑下楼时才意识到手机还在口袋里,一时兴起想帮问橙要张免费饭票;就算有御剑心在莫家历代家主几乎都是短命鬼,就算有命硬的老年也都是独身残疾不得善终。 第③⑥章,中间转场 洛星河依旧没明白莫佳佳的用意,但却觉得她是个可靠的助攻,只要有人承认这个录音,自己再努力一点,无论是健康的还是残疾的,只要是莫问橙就能代表莫家,自己借莫家上位只是时间问题了。 “我能重录一下吗?我觉得刚才的我表现的还不够好,不能当个永久承诺给问橙做惊喜。” “没问题,随便你录” 莫佳佳正说着,洛星河的手机响了,他胳膊脱臼根本不放便接听,莫佳佳放下问橙帮洛星河从外套里拿出手机,顺便按了接听帮忙拿着放到了洛星河耳边。 在没开扩音的情况下,洛星河手机内的声音大到将问橙从睡梦中惊醒。 “什么情况?谁在吼叫?出什事了?御剑心死了吗?” 问橙晕乎乎的从地上坐起,下意识的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剑心瞬间从青铜剑内出来,对着问橙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咱们可是结了契的,就算我死,你也一定会死在我前面的!” “剑心祖宗我错了,你回剑里养老吧,你一定会与天地同寿的。”问橙捂着头赶紧拍马屁讨好着暴怒的剑心。 剑心还想再戏耍问橙一下,还未开口就被洛星河手机里暴躁的声音打断了。 “洛星河,你个王八犊子,立刻马上来警局接我!你和我约的十点开工,我带着家伙到了,都准备下墓了,你不仅没来,还让物局的把我送警局里去了,你几个意思?这活到底干不干,真当我闲着没事干了吗?我手里可是还有好几千万的大项目等着呢!” 洛星河用腿蹬着地离手机远了一些才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我就在墓里呢,这里信号不好,等我出去再打给你!” 洛星河赶紧给莫佳佳使眼色,莫佳佳偷笑着帮洛星河把手机挂了。 “都要5g时代了,这天底下信号不好的地方还这么多呢。” 莫佳佳无情的吐槽着洛星河,突然想起楼上卫生间内还关着一位断腿了的警察,马上跑过去跟穿警服的人说这件事。 “呀,你在这里,邢音怎么样了?” 问橙捡起青铜剑这才想起洛星河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马上追问邢音的下落。 “有警方介入,自然是被救护车拉走了,我借兵灵与兵灵之间的感应帮他们带路过来救你们,还是来晚一步被你砸断了胳膊” 洛星河说到这看出问橙脸色一沉,马上改口: “你现在的体重刚刚好,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磕断了胳膊。” “区区脱臼而已,连伤都算不上,你这么怕她生气昧着良心说话有些虚伪了!” 剑心说着蹲到洛星河身边,捏住他的胳膊使劲往上一提,洛星河硬挤出一个笑容感谢着剑心帮自己接上胳膊。 吴大爷被救出,随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莫佳佳被带回警局录口供,问橙和洛星河本来是不用去的,略微说下大概情况做个辅证就可以离开;但莫佳佳第一次进警局有些害怕,非要拉上问橙一起,洛星河也强烈要求跟着去警局,录口供的同时顺便再接个人。 到了警局问橙先去物证仓库想跟老哥打个招呼,告诉他吴大爷找到了送医院里去了,结果与从野外回来的钱修郑大妈以及郑大妈儿子撞了个碰面。 “钱队,这是什么情况,郑大妈的儿子怎么还戴上银镯子了?他不是夜市老板吗?难不成卖注水肉出人命了?不然怎么惊动重案组的?” 问橙好奇的打听情况,问谦正好从外面跑进来,拉着问橙往物证仓库走。 “别问了,事情很复杂,咱们去别的地方聊。对了,你怎么来了?家里出事了?” 问谦拉着问橙离开,吴郝在后面大喊: “莫哥,等等,一会还要让你妹录口供呢!” “知道了,一会给重案组送过去。” 问谦扭头答应着,转头又小声询问着问橙: “啥情况?你又摊上事了?这御剑心绝对是你人生中的一大劫数!要有合适的莫家旁系,咱们赶紧把青铜剑送出去吧。” “嘘!小心隔剑有耳!别再提青铜剑了,我一听到御剑心三个字后脑勺就疼。我刚才还想找你,跟你说吴大爷找到了,郑大妈和她儿子什么情况?” 问橙警觉的转身看向身后,确定剑心没出现在身后,才与问谦继续说话。 “这事挺复杂,吴大爷这一丢,丢出个大瓜来,郑大妈儿子背后居然是公网势力,警局里好多资料都是由她儿子泄露出去的,这么解释不太对,应该是郑大妈儿子用郑大妈威胁着吴大爷泄露出去的,连吴大爷这次的失踪也是为了给公网送情报。” 问谦压低声音小声给问橙八卦着。 “你的意思是郑大妈大义灭亲举报亲儿子了?” 问橙有些惊讶,没想到郑大妈那么护儿子的一个人会为了吴大爷把儿子给卖了,但公网的势力能渗透到警局内部来,也是够厉害的,这种组织早该严查了。 “差不多吧,具体的还在查,我不能再给你透露太多了,陪我吃个午饭我送你去重案组,我想调进去几次都没成功,你去的机会倒比我还多。” 问谦拉着问橙拿上饭卡正要去食堂,刚出办公楼就看到了洛星河,他身边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穿着黄袍子背着帆布包,手里还摆弄着一个铜铃,长头发八字胡活脱脱的就像是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假天师。 “转身,赶紧跑,御剑心不知道揽了个什么活,洛星河找那个人要带我下墓。” 问橙视线刚与洛星河对上,拉着问谦转身就跑,洛星河马上追了过来。 “问橙,问橙等下,我这边忙完了,你有空了吗?咱们随时可以去墓里了。” 洛星河主动追了上去拦到兄妹二人面前。 “你找的这个人真的靠谱吗?我要和你们下去估计就回不来了。” 问橙眼看着躲不过去了,只能从那位疑似假天师的人身上找借口。 “靠!你在怀疑我的专业性?不服咱们比划比划?我让你一只手都能吊打你们两个!” 张念毛听到问橙在非议自己,从背包里拿出桃木剑就要比划比划。 第③⑦章,嚣张旁系 “你们两个是指谁们两个?你不会是想打女人吧?” 问橙转头看向对方装作一脸天真的问着。 “这除魔卫道可不管男女,我可是救过洛星河命的,自然是比他厉害,这要比划比划自然是跟你和你旁边这位警察同志了。” 洛星河没给张念毛提过御剑心的事,他也没见过问橙,只当她是个普通契人。 “哦,我哥在工作中不方便比划,就我和你单独比划比划如何?” “妹”问谦听到问橙的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同情的看了张念毛一眼才继续说下去:“手下留情。” “你放心,我对付女人不出手动动嘴就够了,不会伤了你妹妹的。” 张念毛误会了问谦的话,以为他是在嘱咐自己,主动从背包里拿出红绳将自己双手缠了起来。 “来吧,让你见识一下我的业务能力,绝对是杠杠的对得起洛星河昨晚帮我抓的那只猫鼬精!” “问橙,他也就是喜欢逞口头之勇,请御剑心出来的话得给留个活口,咱们去救夏侯笙还用得到他。” 洛星河有些担心的提醒着问橙,张念毛在一旁听到这话,感觉自己受到了鄙视,面前这小姑娘柔弱到一点练家子该有的气势都没有,明明是自己稳赢的事,连洛星河都让对方对自己下手轻点,这是有多瞧不起自己。 “你们够了,我好歹是个男的,正了八经的茅山旁系,我爷爷可是现在茅山派掌教的亲师弟,虽然学了一半为了我奶奶下山了,但我可是从山上长起来的,本事不输正统。再菜也不至于被个女生打的满地找牙吧!” 张念毛显摆自己身份的同时,问橙握握拳又伸开让手心上的伤口裂开,刚流出一点血问橙就换手拿剑,御剑心卡着张念毛介绍完自己抬腿先给了他一脚。 幸好张念毛有真功夫在身反应够快,马上后退和御剑心保持距离。 “我去,你这丫头不简单啊,刚才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现在就像开挂一样,那一脚挺狠啊!” “剑心祖宗,这毕竟是警局,你悠着点,午休时间快到了,一会去食堂吃饭的人还多。” 问谦有些担心问橙打人会被拘留,提醒着御剑心速战速决。 “知道了,对付他,只用三下。” 御剑心不耐烦的敷衍着问谦,将双手背在身后,脚上动作也没闲着,快速追赶着逃跑的张念毛。 “你不是说对付本尊只动嘴就可以吗?有本事你别跑啊!” “兵法有云,动起来才知道对手的破绽,谁知道你突然跟开挂一样是不是被邪祟附身了,我不跑等着被你打成猪头吗?” 张念毛熟知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撒开腿在警局院内狂奔,他一点也不怕丢人,从躲过御剑心那一脚起,他就知道是自己轻敌,被对方扮猪的蠢样蒙蔽了。 “既然你喜欢跑,本尊就成全你,让你跑个够!” 御剑心说完立在原地,看着张念毛跑。 张念毛一看御剑心不追了,立马就松开了手上的绳子,想说句软化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毕竟自己待的地方是契管局的地盘,跟能请的动洛星河的人闹太僵不太好。 也就是趁张念毛解绳子的功夫,御剑心几乎是提着青铜剑闪现到张念毛身边的,伸腿快速攻击他的左右腿,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张念毛根本没躲过去,“噗通”一下给御剑心跪下了。 “还打吗?本尊都还没动手呢。” “我!我也还没动嘴呢!你!你到底是什么来路绝对不是刚才那个小姑娘了!” 张念毛假装气急,对着御剑心示弱,随后跪在地上慢慢靠近御剑心,假借将红绳收入包中,实则拿出几张符纸猛然进攻在问橙身上一通乱贴。 “玄灵节荣稳心固本,太玄三一逐形显像,五脏神君收灵护体,一切邪祟尽数消散!” 随着张念毛的念诀,御剑心露出痛苦的表情,将青铜剑插入地上,扶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诛邪破!诛邪破!破!破!破!” 张念毛刚开始还有些得意,自己但凡出手不管对面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得被自己扒层皮去,但随后他念出尾诀清邪时发现不对劲了,任由自己如何催动符纸,对方依然只是皱眉微微露出一点痛苦的表情盯着自己看,一点要离体显魂的迹象也没有。 “剑心祖宗,我先去食堂占座位了,你收拾完他自己过来吃饭,我今天一定给你点一大锅白菜汤,好好犒劳你的辛苦。” 问谦看到问橙身上被贴上符纸,还有那么一丝担心御剑心会出事连累问橙,刚往前跑了几步就看到御剑心在将剑插入地面当支持时,嘴角是上扬的,这明显就是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想装装样子都那个假天师玩。 看透了这一切的问谦,拽着洛星河就往食堂走去,防止他突然冲过去为了保护假天师给御剑心添乱。 “你!你怎么会什么反应也没有!这不可能,兵灵是不会附身契人的,你怎么会没事呢?” 张念毛又慌忙的从包中拿出青铜铃摇晃几下,御剑心连戏都懒得陪他演了,直接从地上拔起青铜剑扛在肩头看着张念毛瞎忙活。 “你给我等着,我还有杀手锏!”张念毛看出了御剑心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对手,从布袋中拿出短刀施法念诀对着御剑心挥了过去。 御剑心看准张念毛手腕伸手扣住他的命门,短刀掉落到地上,张念毛这才意识到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你这身本事放在普通人不,会道术的人身上已经算中游偏上的水平了,但对本尊来说,你这身花架子还不够看,实战要的是一击命中,有你念咒的功夫,本尊已经把你砍了,这就是契人和道人的区别,你们太注重形式主义了。” “你真的是兵灵吗?”张念毛单手被御剑心控制住已经很窝火了,还要被强行说教一番,更是不相信他是兵灵。 “本尊是个能附身的兵灵,没见过的东西就不要妄下结论!捡起你的东西,跟本尊吃饭去吧。” 御剑心不想给问橙树敌,松开张念毛的同时给他递了个台阶下。 第③⑧章,神仙脑补 张念毛自然明白御剑心的意思,捡起地上的短刀收好,脱掉身上的天师服往布袋里一塞,挎着布包屁颠屁颠的跟在御剑心身后去食堂蹭饭吃。 进了食堂洛星河主动跟御剑心打招呼,帮他拉椅子,扒虾舀白菜汤递餐巾纸,完全就像贴身管家一样,把御剑心照顾的极好,连手里的青铜剑都没放下过,已经吃饱了一顿饭。 “剑心祖宗,你可是一直跟着问橙的,你给我透个实底,问橙不会是和这这个人好了吧?” 问谦强忍住脏话说的比较委婉一些,御剑心又微微挑起嘴角,玩心大起,故意点了点头说到: “嗯,单看问橙的记忆,她确实喜欢洛星河的这张脸,被他的笑迷的神魂颠倒,特别喜欢他的小虎牙。” “够了!我妹妹是颜控没错,但真要找这么一个连他是干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我接受不了。剑心祖宗你帮忙给拆了被。” 问谦根本毫不避讳洛星河就在旁边,让御剑心帮忙拆散他们。 “这有点难度。”御剑心为难的皱眉。 “能有多难?难道他们已经” 问谦也是遗传了莫大宝脑补过多的优秀基因,已经猜到了不能分手的原因,只能是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更近一步了,于是问谦委婉的拍了拍手表达自己的意思。 洛星河看到问谦的动作反应还算正常,毕竟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只是略带吃惊的看了御剑心一眼,反而是问谦身旁坐的张念毛,明白了问谦的意思后,吃惊到连筷子都掉地上了,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愤怒的看着洛星河说到: “难怪昨晚你会帮我收了那个猫鼬精,敢情今天下墓这活是你自己家里的私活,呵呵我真是看错你了,说好一起单身狗你却独自脱了单!弟妹我告诉你,他情史可丰富了,基本每接手一个任务就换一个女朋友,你早晚也会变成前女友的!” 张念毛这话更加佐证了问谦怀疑洛星河是渣男的猜测,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撑住桌子看着洛星河表态: “我们莫家一向是很开明的,毕竟现在这社会什么都要试试才能确定合不合适,所以我我无法接受你,但如果真的是问橙在不被你蛊惑的前提下认准了你,只要没领证我会时刻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盯着你!” 问谦说这话时还专门用手指指指自己的双眼,再指向洛星河,表明自己会死盯着他。 热闹看够了的御剑心强绷住表情,微微皱眉有些遗憾的说着: “他们都没有开始何来的拆散一说,问橙有你这种哥哥下半生估计是嫁不去了。” 御剑心这才彻底绷不住了,放肆的狂笑,手中青铜剑一松,问橙直接晕死过去,还是洛星河手疾一把接住了要从椅子上摔下去的问橙。 “喂!刚才既然是个乌龙,那你现在占问橙便宜算怎么回事!” 问谦强行分开两个人,让问橙趴在餐桌上睡觉。 “你们下午要去那里?必须要告诉我,不然我不放心问橙和你单独出去。” 问谦安顿好问橙,端起桌上的白菜汤,假装漫不经心的询问洛星河他们下午要安排。 “我不是人吗?下午我也是要跟着他们一起的!幸好我知道是假的,是假的就好办了,有我帮你拦着,他们两个要是还能成,我以后改姓毛!” “你本来就随你妈姓毛,是你非要攀茅山派的关系,硬改回张姓的。” 洛星河无情的揭穿着张念毛名字背后的故事,让张念毛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别胡扯,我妈也是茅山后裔中的一个,但关系比我爸选了点,想有个好前途就要学会扬长避短。” 张念毛疯狂给自己加戏,想强行解释一下,张姓和毛姓跟茅山有什么关系。 问谦和洛星河根本没人听他白话,两个人此时正用眼神交流打的水深火热呢。 “你们居然在这里吃饭!太鸡贼了!吃饭都不叫上我!”莫佳佳录完口供从重案组出来,就听到警员在讨论警局内的食堂有什么好吃的,越听越饿,一听能对外开放时,她马上就跑来打牙祭,一进门就看到了兄妹两个吃饭不带自己这个姑姑。 问谦与洛星河的凝视被问莫佳佳打断,问谦看到莫佳佳婚纱里面套的衣服有些熟悉,越看越像自己的衣服。 “你这身衣服怎么这么怪?我越看越觉得眼熟,这好像就是我的衣服,你怎么套婚纱里面穿了,不伦不类的风格和你非常不搭。” “我和问橙刚才可是经历过九死一生的,是我差点被强穿婚纱嫁人,她直接被变态抱着一起坠楼!” “你们这经历的有点多,我回头自己看重案组的入库资料,不用你再单独给我解释了。我先带问橙去重案组,你们慢慢吃,吃多少都是我买单。” 问谦本来想大气一把,给莫家撑下面子,没想真的给钱,莫佳佳一把抢过问谦手中的饭卡,真就是什么贵点什么,卡内的二百块钱全没了。 问谦看着刷空了的卡,不想再看到莫佳佳大块朵颐,扶着问橙就要去重案组,洛星河马上追上,帮忙拿青铜剑,顺便一起扶着问橙。 “你跟来干什么?”问谦本能的抵触洛星河对问橙表现出来的一切示好,洛星河也早猜到了问谦不是好对付的,主动说出了自己也要取去警局录口供,顺便还给问谦讲了一下他们下午的行程安排: “下墓和追查夏侯笙和夏侯盛甚至与夏侯家有什么关系。” 洛星河正说着问橙慢慢醒来,坐在门口花坛旁,让自己清醒一下。 很快问橙和洛星河都录完口供,洛星河开车带着问橙和张念毛去古墓一探究竟。 到了古墓正碰上文物局的人在抢修文物,古墓的开发暂时搁浅了,通向古墓的路依然只有地面上的那个坑。 洛星河用问橙的名义和契管局的人打好招呼,这才假扮成修复人员跟着文物局的人一起下墓。 第③⑨章,各持己见 洛星河开车带着问橙和张念毛到达古墓,却在墓口处碰上了文物保护局的人在抢修文物。 七八个人围着几件精致的破损饰品鉴定着,年纪大些的老学者,一个劲的惋惜这些东西被人为破坏了实在太可惜,一旦抓到破坏者,一定要让他坐牢被法律严惩! 问橙听到众人义愤填膺情绪激动,忍不住探头去看一眼那些被损毁的饰品,饰品断裂的地方整齐的就像是被刀削的一样,怎么看也不可能是贪财的盗墓贼干的,肯定是物品到了使用年限自己断裂了。 洛星河借问橙的名义和契管局守在现场的人打好招呼,这才弄到假身份,假扮成修复人员跟着文物保护局的人一起下墓。 因为发生过两次轻微地震,文物保护局的人也不敢轻易开挖,墓室入口依然只有被剑心戳破水管维修时误打误撞挖开的那一个入口。 三人刚跟着领路的人入了墓道,张念毛就用手电照着墙壁每寸墓道都认真的检查起来,偶尔走到一处还伸手在墓壁上蹭两下鞋子。问橙以为他有什么发现,在张念毛蹭过鞋子的地方,问橙都过去再看一遍。 “张天师,这三处地方有什么问题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问橙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墓壁上有什么问题,只有张念毛带泥的鞋印。 “我这双鞋是新买的,墓道里太泥泞了,沾上泥走路不方便,我就随便蹭蹭鞋,这种寒酸的小破墓怎么可能在墓壁上安机关?墓主人直接负担不起。” 张念毛用手电筒照照自己的新鞋给问橙看,吐槽着这墓室太破。 此时正好到了两个墓室的分叉口,洛星河拍拍问橙让她进侧耳室,问橙刚要往侧耳室内走,侧耳室内就走出来一位四十多岁提着工具袋手拿提灯的人,看到问橙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大吼着: “就是你!就是你这个破坏贼!墓里的东西都是老祖宗们留下来具有历史研究价值的有形财产!就是因为你这种人,带不走它们就要毁坏!玲珑八珍匣,镂雕琉璃盏等等二十多件宝贝全被你弄坏了!” “我?我干什么?别冤枉好人,我今天第一次下墓!” 问橙被对方的突然袭击吓懵了,外面紧急抢修的那些陪葬饰品与自己有关?怎么可能,御剑心吃饱了撑的再无聊也不至于去劈棺材去吧。 对方听到问橙说自己没下过墓,气到拿着工具包就要甩向问橙的脸。 “你第一次下墓?呸!外面有公园监控为证,还有昨天出勤的同事做人证,你就是留在墓中时间最长的,而且你还拿了一柄青铜剑!保不齐这剑就是你从墓里偷的!主墓室的陪葬清单里清楚的写着,这侧耳室中有把形似短剑的长匕首名为仗势,我们找遍了整个墓室都未发现仗势匕首,不是你偷走了,普通人家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青铜剑!” 幸好洛星河手疾一把抓住了工具袋,护在问橙身前与对方对质: “你们之间可能有误会,她的青铜剑一丝铜锈也没有,完全是新物不是从墓里出去的,就算这青铜剑是仗势,那有贼偷了东西还敢拿着到处招摇过市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和你一起去侧室咱们再找找,仗势匕首和棺内尸骨是放在一起的。” 洛星河昨天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专门把夏侯笙的尸骨和仗势匕首放到棺椁后面藏着,为的就是防止文物保护局的人先到将匕首和尸骨一并封存,再当文物给带出墓室引起塌方。 洛星河前脚刚说完,后脚墓室内就传出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导师!导师!我找到了!仗势匕首和棺椁内的尸骨我全找到了!” 随后一个二十岁左右戴眼镜学生模样的女生,拿着匕首提着夏侯笙的尸骨向墓室出口跑来。 “不要!不要过来!” 洛星河看到匕首和尸骨都在她手中瞬间急了,马上呼喊着不让对方过来,顺便护着问橙向墓道出口后退。 “找到了?好样的!我来检查一下。”施教授高兴的向墓室内跑去,看到洛星河和问橙后退,以为他们要跑,马上转头警告着他们:“你们别跑,咱们这事没完,我要让你为这些被损毁的文物付出代价!坐牢判刑都是轻的,把你千刀万剐了都是罪有应得!” 施教授一时生气言语上完全没有一点考古学家该有的礼貌,活脱脱就是个把文物当孩子的泼妇。 “给我看看,我也凑个热闹,了解下仗势是个什么东西。” 张念毛就像跟洛星河不是一伙的一样,根本没看出双方剑拔弩张的样子,还主动走到施教授前面伸手去拿仗势匕首看。 “你是谁啊!没戴手套怎么可以碰文物!一点规矩也不懂谁让你下墓的!” 施教授的学生米琪拿着仗势警觉的后退避开张念毛的手,盛气凌人的训斥着他没戴手套没有对文物基本的尊重。 “这这就把破匕首,古人徒手摸也没把它摸坏了,到你这还要戴手套?你怎么那么多事啊!” 张念毛还想伸手去抢,米琪继续后退,墓室离出口又远了一些,洛星河这才有些放心,又想拉着问橙进入墓室查看情况。 “米琪姐,这是我带下来的,他们是投资方介绍来的人,咱们挖掘工程需要的资金设备一直都是古玩一条街的大老板和国家共同资助的,那些大老板们经常出大头为国家做贡献无偿捐献文物,所以” 领着三人下来的人从墓室深处跑过来,委婉的告诉米琪三个人是关系户。 “呵,昨天就是因为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大老板因为晕了几个勘察非说里面有邪祟,耽误了我们的进度不说还弄坏了这么多文物,你今天还带他们下来!你怎么那么狗腿!” 米琪完全就是理想主义,听到三人的身份根本没想向投资方低头,硬杠着发一通脾气,拿着匕首提着尸骨就要走出墓室。 “别靠近!” 洛星河再次提醒,米琪完全不听依旧要出墓室,毫无悬念墓室突然猛烈摇晃。 第④0章,寻找墓主 墓室的突然摇晃让米琪有些害怕,护住仗势和尸骨继续往墓室外冲。 “老张!赶紧把她拉回去!远离墓室!抢下尸骨和匕首!” 洛星河护住问橙,大吼着提醒张念毛快拉米琪回墓室。 米琪误会了洛星河的用意,以为他们是要抢尸骨和匕首,更加愤怒,都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他们居然还想破坏文物!简直就是一群唯利是图的脑残! “放开我!让我出去!现在是地震!你抢了文物把我留在这里就是谋杀!” 米琪还在据理力争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一方,不仅拒绝把东西交给张念毛还激动的用脚踹他,自己依旧往墓室外走去。 问橙知道洛星河昨天和御剑心来过这里,他的话肯定是有用意的,但现在米琪和张念毛的争执已经上升到动手了,虽说张念毛肯定能打的过米琪,但施教授已经往墓口走了,这是要去拉架帮自己的学生啊! 现在自己能帮上的忙,就是阻止施教授进去帮米琪,于是问橙伸手去拽施教授;洛星河却因为知道张念毛不打女人,墓室塌方已成定局,想拉问橙一起逃跑,反被施教授拖累,情急之下一手拽着问橙一手拽着施教授,快速向墓道出口跑去。 “放开我!你们不能拉我走!我的学生还在墓内呢!” 施教授根本不配合,使劲大吼着要向墓室跑去,让洛星河和问橙举步维艰;米琪听到教授的声音,以为这三个人为了仗势匕首要用胁迫自己的导师威胁自己,拿着匕首提着尸骨快跑两步冲出墓室。 跨过墓室出口的一瞬间,米琪仿佛置身在了另一个空间,整个人被吸了进去。 张念毛看到米琪突然晕厥,立刻跑过去检查,墓道突然塌方,墓室出口落下石块,张念毛马上拽着米琪的胳膊硬将她拖回墓室中。 匕首和尸骨远离出头的同时,地震停止,一切恢复平静,墓室内就剩下了带三人一起下来的领队冯驹,张念毛和米琪。 问橙和洛星河拖着施教授离墓道出口还差不到一米时,墓道突然坍塌碎石砸中了施教授的腿,砸伤了洛星河的额头,砸中了问橙的手,青铜剑被砸落到地上。 “救命!来人救命啊!”洛星河松开施教授先一步跑出去求救,带着契管局的人回来挖坑救施教授。 洛星河带过来的五个人,有三个根本就没想救施教授,全都对着问橙嘘寒问暖,又是帮问橙捡青铜剑,又是拉着问橙小心护着带她出去,完全就是全方位无死角对问橙尽心尽力的照顾,甚至在出墓道口时还提醒问橙小心脚下碎石,伸手帮问橙护住脑袋,防止她被洞口乱石划伤。 “一天没见而已,你们这态度是你们欠我家钱了?还是你们家主的意思?为什么对我如此尽心尽力?” 出了墓口问橙实在忍不住了,主动开口询问着米芎,迟早,南天门他们三个究竟是怎么回事,刚问出口姒好就提着奶茶跑了过来。 “问橙,辛苦了,你看看你的手都受伤了,喝点奶茶压压惊,我送你回家吧。” 姒好谄媚的表情讨好的声音,让问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真的是姒好?你和昨天的姒好好像是两个人,这奶茶里不会有毒吧,你想毒死为昨天我怼你的事出气?” 问橙接过奶茶警惕的看着姒好,面前这四个人怎么看都有问题,难道是御剑心替自己出头的? “过来帮忙,人救上来了!”吕辙咬牙抬着施教授的肩膀,让众人过去帮忙,问橙马上跑过去,其余四人也跟着过去。 施教授被救出后不仅没感恩,反而恨洛星河和问橙没救米琪,就算被抬上救护车,临走前依旧扬言要告问橙,告她损毁文物,要让她付出代价为米琪偿命。 “这教授脑子不好使,别放在心上,各家已经派人来救援了,被困在地下的人很快就能出来了。” 言家的朔朗将施教授送走后,过来宽慰问橙别把他的话当真,刚才在地下救施教授的时候朔朗就发他逻辑有问题,不想着如何活命反而担心文物能不能被抢救出来。 “嗯,谢谢了,我不太担心他们,毕竟张念毛还在地下他肯定能自救,我担心的是我还能活着回家吗,你们对我的态度完全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全都给我一种笑面虎的感觉,这是准备各家联手灭了莫家吗?” 朔朗刚想回答问橙,洛星河的手机响了,是张念毛打来的,洛星河拿着手机过来找问橙。 “他们没事,还有功夫给我发电话呢。” 在洛星河的认知里,问橙肯定会非常圣母的关心着地下情况,自己主动告诉她,肯定能在她心里加分的。 “你接吧,我正好转移一下注意力,不然总会想着自己马上就要被灭口了。” 问橙自我带入到悲剧中,脸色转变之快让洛星河有些看不懂问橙到底在想什么。 电话接通,张念毛迫不及待的开口说到: “麻蛋的,你可算接电话了,在外面别轻举妄动马上去找这墓室的主人,不对,是找这墓室主人的转世后人!” 张念毛在墓中信号不好,声音断断续续的从手机中传出,洛星河勉强听明白了是要去找墓主的转世。 “夏侯笙就在墓中,根本没转世!怎么找转世,找有血缘关系的人行吗?” 洛星河以为墓主是夏侯笙,主动把她和夏侯家挂钩划等,自己把夏侯盛找来就可以了。 “不可能没转世,墓主绝对转世了,墓是空的,我用鬼眼看过了,墓里只有夏侯笙一个鬼,她还不算鬼,身上有兵灵才有的神力。” “我没听明白,你稍微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找墓主转世,转世都有什么特征?” 问橙就像听天书一样,被困在墓里不让救,反而要去找人太反常理了。 “这墓主人生前非常非常喜欢夏侯笙,死后就算自己已经转世了,他的执念还在,并且化作了牢笼困住了夏侯笙魂魄。” 张念毛跟问橙解释着墓中的情况。 第④①章,转世之人 “墓里现在的问题是刚才打我的这个女人强行闯出无果,反被墓主的病态执念给当成了夏侯笙,硬拽进了幻境,只有用墓主转世的血才能破除幻境救人” 张念毛发现了墓室内的矿泉水零食之类的东西,放下手机清点起食物准备和冯驹一人一半平分。 “从墓室上方挖开救你们出来不行吗?” 苗家的吕辙在问橙旁边,刚好听到了张念毛的话,趁张念毛轻点物品的档口,询问着最简单粗暴的救援方法是否可行。 “直接开挖?不行不行!墓室被强行损坏,幻境虽会被破除但这女的就算被救出去也是植物人,下辈子直接没救了。” 张念毛整理完物品回答完吕辙,又随嘴说了一句: “我去,古代还有卫生巾?这墓里有水有零食就够奇葩的了,怎么还有卫生间?难不成以前来的盗墓贼里有女的?不然就是夏侯笙有姘头给她捎进来的?” 众人都听到张念毛的话,问橙扫视周围一圈,见别人脸上都没异常,只有洛星河脸微微有些红,问橙像看变态一样将视线定格在了洛星河这里。 洛星河虽然心里埋怨着张念毛怎么什么都说,但为了不被问橙误会,还是强装镇定解释着自己为什么要买卫生巾。 “那是我昨天买的,东西足够两个人吃的,至于你说的那个东西是用来包扎伤口的,墓室塌方,你检查一下除你以外被困的人有没有受伤。” “你这倒霉玩意,从昨天就盘算着坑我是不是,还准备双份?呵,我可告诉你,这墓里氧气不足,你要不想内疚着过完下半辈子,就赶紧的去找这墓主的转世,不然我死了你就别想活安稳了!还除我以外?用你片破卫生间怎么了,你是女的吗?那么矫情!” “墓里几个人?你们的活动空间大概有多大?手机还能通话多久?要寻找的墓主转世有什么样貌特征?” 言家的朔朗要时刻向在医院陪单谚的言悦君汇报这边的情况,根本没功夫陪他们闲聊,熟练的将话题拽回正轨,冷静程度根本不像一个新人,更不像可以被随时舍弃的临时工。 “呦,上面还有明白人,专业的?带家伙了吗?把主墓挖了取一捧主墓棺材下面的腐土,这棺材不厚,尸水绝对能渗进土里,用土做引施转世寻源之术就能找到人。 墓里就三个人,两男一女,女的昏迷可以忽略不计,活动空间四十平绝对有,墓室内基本没事,就是墓道和出口坍塌了。最好两天内把人找到,不然食物水氧气全不够。” 张念毛听到朔朗认真的声音,立马也认真起来仔细的介绍着墓内一切,顺便把找转世的方法也说了。 “不好意思,我和你不是同行,我要找转世能依赖的也只有跳大神,不然就是折点寿命,请仙家查生死簿。” 朔朗已经听明白了张念毛的话,转身看向各家众人又继续安排着: “看你们对莫家的态度,恐怕是回去待了这一晚上都明白了仗势匕首和莫家的重要性吧,大家也就别装了,仗势这活虽不算大事,但各家人人有份,咱们现在可以选择团结起来一起交差,也可以选择各自为政,更可以一拍两散各回各家,你们怎么想的给个准话。” 朔朗略微停顿一下,当着莫问橙的面本不想把事情挑太明白了,但是看着各家中靠谱的只有苗家吕辙,其余各家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根本无法沟通,索性直接把话说开了威慑他们一下。 “等下!仗势和七元老各家都有关系?一把匕首,还能是七家一起打造的?” 问橙就像局外人一样,听到什么消息都觉得很震惊。 “我昨晚专门帮你查了一下,仗势确实是七家一起打造的。” 洛星河一看张念毛没用了,直接挂断电话化身问橙的跟班,站在问橙身后小声的科普着仗势的来历。 “南家出的匕鞘,左家镶的装饰,谷家出的匕首刃与柄之间的内扣机关丝,原材料和你家青铜剑出自同一块料子,姒家出的模具,言家出的设计图,最后由苗家亲自打造的。” “这么麻烦的?”问橙根本不懂兵器制造出来需要多少道工序,以为洛星河实在开玩笑,但各家众人都纷纷点头。 “集各家之长铸兵成器,足以仗势欺人横行各界。这是当初匕首铸成时被当时的掌权者亲自赐名的由来,契管局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被认可的,总要为了依附权势保存实力活命之类的生存问题,向各个时代的掌权者低头。” 洛星河说的如此露骨了,问橙马上就明白了仗势的由来,无非就是当时的契管局为了在乱世求生集各家之力造了把匕首,向当时的掌权者图个活路。 “道理我都懂,但现在这事你们各家要如何解决?不能全赖我们莫家头上,我们家只是出了块原料,打造设计封印装饰可都与我们家无关。” 问橙马上表态甩锅给别家,心里早就算明白了,这要按剑灵论,仗势与御剑心同出一块原料,它要是和御剑心是同期的那就是御剑心的妹妹,要是出来的比御剑心晚那就是他的后辈,算女儿都可以了,这锅莫家不能全背,他们各家人人有份。 “我们姒家也不能全认啊,只是出了个模具,我们又没亲自动手打造过,我看这事就该归最后打造的苗家管。” 姒好一看问橙撇清关系,自己也紧跟着撇清。 “好,既然莫家和姒家不愿参与,其余各家将这事揽下来没有异议吗?” 苗家吕辙主动将两个女生排除在外,询问剩下众人的意思。 “我们言家没异议,挖掘取土的事我不需要做,回去跟家主汇报一声就可以找人查生死簿了,我先走一步有事电话联系我。” 朔朗表态后递给吕辙一张名片转身就走,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赶时间去办。 其余各家全都不敢自己做主,推脱个理由躲到一边去给各自家主们打电话。 第④②章,剑心出马 “你确定不参加吗?昨天御剑心似乎很关心仗势,反复实验能不能带仗势离开墓室。” 洛星河提醒着问橙再考虑一下。 “剑心要真如此关心仗势的话,那我出点血,成全他们好了。” 洛星河还没反应过来问橙这话的意思,问橙已经用剑刃划破了手心伸手握剑。 “呵一群利己主义,等他们讨论明白怎么配合调度,墓里的早憋死了。” 御剑心掌控问橙身体的控制权,快速阅读问橙的记忆,冷笑着嘲讽着各家的小家子气,转头看洛星河一眼继续说: “本尊低估你了,心思太缜密了,连包扎伤口都能想到,若不是你一开始对问橙的态度像隔座山,问橙真就是你的了。” 因为一包卫生纸让御剑心对洛星河刮目相看,未来问橙若真和他在一起了,只有可能是他赢在细节上了。 “我就是这种为了活着可以不择手段的人,不是所有家族都能那么好运成为七元老之一!失败者想换个身份复仇都需要好几倍的努力!我不想对你隐瞒什么,但也请你别挡了我的路。” 洛星河与御剑心保持距离对立而站,御剑心没有再多说什么,无论洛星河想做什么,只要不伤及莫家都与自己无关,自己还没忠心到要对整个契管局负责。 “你们商量好了吗?就说莫家莫问橙主动请缨寻找这墓主的转世!” 御剑心不再搭理洛星河,转身对着各家众人大吼;有了问橙的介入他们各家就算不想掺和,也要为了盯着问橙强行跟梢。 “商量好了,我们家可以帮忙。” 姒好主动走过来小声说着,各家也都表态要参加。 “马上回去,不管用什么手段请各家范围内最有权威的专业通灵人出马,大范围寻找转世之人,顺便再找个挖掘队来,除了侧耳室,墓里能挖的全挖开找寻与墓主有关的一切线索,挖掘队由洛星河指挥,一旦影响到墓下面的幻境马上停工。” 御剑心好不拖沓安排好一切,突然说出洛星河的名字,让各家除吕辙外的众人,都有些嫌弃的看向洛星河。 御剑心看出了他们眼中带有鄙夷的意思,主动走到洛星河身边踮起脚,伸手勾住洛星河的肩膀高声说到: “洛星河,给你个机会,以后莫家就雇你跟这群人周旋了,至于薪酬” 说到薪酬御剑心眼珠一转,嘴角上扬抬头看着洛星河勾勾手,洛星河配合的附耳过来,御剑心这才小声的说着: “这事要是办好了给你个身份,以后别再颠沛流离做什么三姓家奴了,陪着问橙效忠莫家吧,据我所知,莫家只对不起闻家,如今已经化解矛盾结亲了,你” “报酬我要莫问橙,我不会强迫她的,只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要的不是莫家的身份,而是讨回属于我们家的尊严。” “成交!” 御剑心等的就是洛星河选莫问橙,此时的他笑的更开心了,伸手和洛星河击掌。 这谁利用谁还不知道呢,莫问橙的主谁都做不了,关键时刻还要看她自己的选择;与其让洛星河跟各式各样的人合作以莫家当踏脚石,但不如主动收编他,通过他了解各家动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你们还不去找转世?难道要陪着洛星河在这里挖人?用不用本尊亲自给你们家主打电话让你们动起来?” 御剑心和洛星河商谈好以后,除了吕辙去联系挖掘队以外,其余众人还站在原地根本没有要行动的意思。 被御剑心这一吓,全都各忙各的去了,但还没五分钟,谷家米芎突然又跑了回来。 “我不能走,我要陪着洛星河在这里挖人,困地底下的女研究生是我妹妹米琪!我刚得到消息,她今天跟施教授过来实习的。” “成,你们两个留这挖坑,本尊再去趟夏侯家,夏侯笙这事绝对和夏侯家有关,说不定那本古书里就记载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本尊有种预感,仓库里发现的那位就是这墓主,魂魄被封在尸身里根本没转世,各家忙活一圈全是白忙。” 御剑心吐槽着向古董巷走去,洛星河又给张念毛打去电话,询问着地下的情况,顺便指挥着赶来的挖掘队进行挖掘,谷家米芎在一旁根据洛星河的话画着墓室走向图。帮忙打下手救人。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刚走进古董巷就碰上了纪团和纪圆兄弟二人。 “你们老板呢?”御剑心主动上前搭话。 “老板在被家里的长老训斥后,锁在地下室内抄家训呢。”纪团主动告诉御剑心夏侯盛的下落。 “带本尊去,本尊要问夏侯家借几本书。” 御剑心让兄弟两个帮自己领路;各家惩戒后人的方式除了抄家训就没点新花样了,夏侯盛也是怂包一个,都当上家主了还对付不了一群长老。 御剑心被带到地下室入口,七八个女人坐在地下室门口七嘴八舌的聊天,吐槽着夏侯盛和夏侯乐兄妹两二人如何的不好不务正业。 各家守门防止受罚者逃跑,安排的人什么样的都有,但大多数都是强装魁梧有功夫底子能守住门的男人,这一群大妈守门八卦是什么逻辑? 御剑心根本没见过这种情况直接问纪家兄弟: “这几位是干嘛的?” “这七位是夏侯家七长老,那多出来的那位是家里的保姆。” 纪团躲在御剑心身后小声说着。 就算纪团声音再小,也因为听力问题,他认为的小声依旧是刺耳的高呼,兄弟两个很快就被这群老娘们发现。 “呦,这不是小团团和小圆圆吗?过来过来,让大妈们看看长高了吗?” “一看你们这么壮实,身上一定很结实吧!帮我们揉揉肩膀。” “你们兄弟两个结婚了吗?有女朋友了吗?” 八个女人马上从地上站起来,朝着兄弟二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还不时伸手在兄弟二人身上拍拍摸摸骚扰着。 “莫小姐,我家老板摆脱给你了!” 纪团看到御剑心向地下室门口走去,从长老堆里探出头来高声嘱咐着御剑心。 “好好享受长辈的爱!本尊只是借几本书,夏侯盛的事与本尊无关!”御剑心幸灾乐祸的挥手撇清关系。 第④③章,神展开 “莫小姐!我们家老板就拜托给你了!” 纪团看到御剑心向通往地下室的台阶走去,从长老堆里探出头来高声嘱咐着御剑心。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转头看一眼纪家兄弟,暗自庆幸幸好问橙是女生,若自己以真身示人肯定难逃这群老女人们的魔爪。 “好好享受来自长辈的爱!本尊只是问夏侯盛借几本书看看,他的人身安全与本尊无关!” 御剑心幸灾乐祸的挥手跟纪家兄弟们告别,下楼向地下室走去。 走了也就三四层台阶向右稍微一拐,御剑心看到一扇老旧的木门,门把手上有厚重的黑色油渍,门边上还有发霉的水渍浸透进木门没,这怎么看都像是储存食物才会用的地窖,夏侯家的人会让自己家主待在下人都不会住的地方? 御剑心虽有些不相信夏侯盛会在里面,还是出于礼貌伸手敲门:“咚!咚!咚!” 敲了至少两分钟,门后面连一点动静也没有,御剑心想起上次为了找莫佳佳经纪人蒋池,自己傻傻站在浮云小区门外敲了五分钟门都没人开的经历,瞬间觉得屋内可能根本就没人。 门外一群长舌妇叽叽喳喳,搁谁谁也不可能在地下室内沉得住气抄家训,想明白这点的御剑心毫不客气的抬腿踹门。 木门毕竟已经上了年纪,御剑心只用了一脚就将木门从门轴处踹开,木门裂开的一瞬间,一股寒气从门缝处飘出来慢慢扩散。 御剑心又对着门轻轻补了一脚探头向地下室内看去,一盒子一盒子的时令蔬果,被贴上标签整齐的堆在地下室两侧的架子上,屋内每隔一米就在房顶上挂有一盏乒乓球大小的照明等,灯光范围刚刚好对接上,能勉强看出身边的货架上是什么,多一点光亮都不舍得多给你。 “夏侯家嘿夏侯家不能这么穷啊,夏侯乐可是一只脚踏进女娲家的人,整个古玩巷和迷宫巷都是夏侯家的资产,d市旅游局跟他们家开的一样,地下室怎么像民国时期的小仓库,货架老旧不说,墙皮都大面积脱落了,就这跟危房差不多了。” “谁让你进来的!” 夏侯盛听到莫问橙吐槽的声音,从货架后面的简易木板床上坐起,与起说那是一张床,还真不如说那就是块垫在砖头上的破木板。 御剑心听到声音向货架后面走去,一盏稍微亮些的白炽灯钉在墙上,灯下是成堆的古籍被随意的堆放着,古籍旁边夏侯盛只穿一件白色跨栏背心加黑色短裤,坐在铺着麻袋的木板床上。 “你这是寒窗苦读准备一举考取功名?还是卧薪尝胆要反杀楼上那群老太太?啧啧,这胳膊上的伤痕啊,新伤旧伤层层叠加,你心里是有多苦,苦到要以虐待自己为乐?冷藏蔬果的菜窖零度左右,虽冻不死人但也肯定不好受吧” 御剑心还在观察着夏侯盛,冷嘲热讽的变相挖苦着他,夏侯盛听出了御剑心的言外之意,突然起身一把抓住御剑心的手腕,想推莫问橙的身体去货架旁质问她究竟有什么目的,反被御剑心抽手反扣住他的手腕将夏侯盛逼到了墙边硬按进古籍堆内。 “想偷袭本尊?太不自量力了,就你这点雕虫小技在本尊眼里都不够看的,你家旁边那个小公园底下有古墓你知道吗?” 御剑心控制住夏侯盛略做威胁,询问着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夏侯盛根本不想配合,试着反抗几下发现根本没有反杀成功的机会,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个女人控制了,配合她亦或者不配合她脸都丢尽了。 “知道也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一句话,想知道全部的话就要积极主动一点了。” 夏侯盛放弃反抗,转而用轻佻的话语去调戏莫问橙。 “呵洛星河的目标可是莫问橙,朋友妻都能如此不客气,好啊,本尊成全你的妄想!” 御剑心松开夏侯盛,主动坐到木板床上,伸手去关墙上的灯,这一举动让夏侯盛完全摸不着头脑;开始猜测莫问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挑拨自己和洛星河的关系? “怎么不敢了?果然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御剑心关灯的同时,手上已经抓住了木板上面的麻袋,只要夏侯盛敢过来,自己绝对能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夏侯盛主动伸手开灯,怒吼着指向门口让御剑心自己离开。 “你居心不良!还敢吼本尊!呵这是你自找的!”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快速伸手扣住夏侯盛的手腕,拽着他向地下室外面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任凭夏侯盛如何挣扎,自己就像个任人摆布的小姑娘一样根本无法脱身,只能被硬拖出地下室。 夏侯家的七长老还在纠缠纪家兄弟,地下室内如同地震一半的大动静,让她们警觉起来,全都围过去查看情况,都以为是夏侯盛在地下室里对莫问橙图谋不轨,嘲笑着夏侯盛的心急。 可等凑近了一看,全傻眼了,居然是莫问橙拖着夏侯盛从地下室里出来,夏侯盛为了不被拽出来,能的东西全抓了。 抱货架,货架被砍。 拽冷柜,冷柜被劈。 扣墙壁,墙壁被削。 御剑心用莫问橙一米六八的身体加青铜剑,几乎拆了半个地下室愣是把一米七八的夏侯盛拽出了地下室,勇猛程度震惊了夏侯家七仙女。 “看什么看!没见过你们夏侯家的家主被女人欺负吗?你平时应该没少欺负他吧!但凡再让本尊看到他胳膊上多一道口子,用你们七位的命来赔好不好?” 御剑心突然病娇起来,吓得七仙女们纷纷避让,生怕自己挡门会被莫问橙给活劈了。 “他他胳膊上的伤是他自己划的和我们无关!凭什么让我们偿命!” “你是他什么人,敢管我们夏侯家的事!欺负人都欺负到家里来了。” “莫家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不假,可你管不着夏侯家。” 七仙女们反应过不对劲来了,对着问橙一通质问。 第④④章,好一出戏 “本尊自然是管不了夏侯家的事,但若他是莫家人了呢?那就是莫家的事了!夏侯家这代就这一个儿子,夏侯家还没出过女家主吧?没关系,马上就会出了,他现在就跟本尊回莫家。 没了迷宫巷这棵招财树,夏侯家又没了男丁,你们这群吸血鬼以后就多指望指望夏侯乐吧,呀,她好像是要嫁进女娲家的人!啧啧,这就有意思了,一群不懂古玩经营的人坐吃山空那画面真美好。 头两年你们还可以调戏一下纪家兄弟,过不了多久付不起工钱的你们就开始卖祖产卖房子,最后身无分文流落街头或者是去红灯区再发挥点利用价值撑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御剑心帮七仙女们畅想着未来,夏侯盛已经听出他是在帮自己了,可这种炸胡的事一旦玩脱了只会让自己陷入两难境地。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去莫家了!” 夏侯盛根本不配合御剑心,他在心里病态的认为夏侯家就算是巨大的包袱,会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那也是祖上留给自己的一种责任。 “唉,他害羞了,你们信他一个男的会打不过莫问橙一个小姑娘吗?刚才他只会抓东西,一点要打本尊的意思也没有,知道为什么吗?他不敢下不去手,他想让你们以为他不会离开,再趁你们花钱肆无忌惮的时候突然消失,他自己嫁入莫家改姓莫,与你们划清界限,让你们三年内必定走上不归路!” 御剑心丝毫不慌将计就计,拉夏侯盛出苦海这事,今天必须得成,这不单是为了得到与古墓有关的信息,还是为了拉拢洛星河,夏侯盛就是他的软肋,想困住洛星河不反水就必须解决好夏侯盛。 七长老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精,对夏侯盛要入赘莫家的事还是半信半疑的。 御剑心又趁热打铁继续说:“知道你们不会信,迷宫巷倒了的那天,他冒犯莫家,本尊为何没有追究刁难他,反而只是砸了你们家一点不值钱的东西?其中缘由不用本尊多做解释了吧?” 也就幸亏七仙女们见过的世面全是宅斗这种小场面,没御剑心心思这么深沉,让她们相信夏侯盛会为夏侯家无私奉献一辈子直接不可能,她们更愿意相信夏侯盛会跳槽去莫家脱离夏侯家这个苦海。 “我们七个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你们两个不合适,当朋友走动走动还行,真要在一起” “把夏侯家也一并带走吧,我们有自己的产业,每个月的花销很低的。” “让他保留姓夏侯的权利也行,你们可以同居,但别结婚行吗?” 夏侯家这七长老已经开始出谋划策了,只要能留下夏侯盛,攀上莫家这高枝也是不错的选择。 “留下他也不是不可以,但一家一个月按人头每个人只能领三千块钱,他的钱可是归莫家管的,奢侈品以后就与你们无缘了,保你们富足过完余生还是可以的。” 御剑心杀价到底,一人一个月三千,在D市算中下水平生活了,夏侯盛的古董店绝对能支撑的起。 “等等女人不适合管男人的钱,小盛既然是倒插门,理应管莫家的钱。” 七仙女中年纪最大的那位,一算人头,自己家领的钱非常吃亏,据理力争想算计莫家。 “你提醒了本尊,他叫莫盛应该也挺好听,莫家自古以来夫君的东西全是莫家自己的东西,你们来莫家做个保姆洗衣做饭,或者去直播公司抛头露面当是不错的选择,自给自足本尊还省钱,你们要是愿意跟着去华北老宅当钟点工都可以。” 御剑心笑的相当开心,莫家没别的好处,就是女人多,历代家主姐妹间的斗法自己几乎全程观摩,最不怕的就是不讲理,反向制裁多的是办法。 “算你狠!只要你们一天没在一起!小盛就是我们夏侯家的人!具体我们每个月要多少钱还要再商量商量!这事改天再议!” 七仙女们想抽身撤退回家想对策,被御剑心用青铜剑拦住威胁到: “改天?改天是改到那天去了?一句话一个月三千行就行,不行整个夏侯家全是莫家的了!” 御剑心已经快演不下去了,掐着夏侯盛的手腕让他快点搭话,无论他说什么,自己好歹还能随机应变接个下茬,他越像小媳妇一样一句话也不说,这戏越没法演,总不能真娶了他回莫家吧,那问橙醒了非要把青铜剑熔了重铸不可。 “问橙,我的姑姑奶奶们也不容易,她们也是苦命的人,不如给我个面子别按人头了,一家一个月八千块钱,行就行,不行我跟你回莫家。” 夏侯盛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和御剑心合作,伸手去抓御剑心握青铜剑的手,让他消气,委屈的真像个小媳妇一样,权衡娘家和夫家的利益。 七仙女们一边顾虑莫家在契管局的地位,另一边犹豫要不要放过夏侯盛这块肥肉。 御剑心非常和时宜的踹了夏侯盛一脚,霸气的说着:“闭嘴!家里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被踹飞时夏侯盛及时咬破舌头,专门擦擦嘴角的血让七仙女们知道自己的不易,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七仙女们马上追了上去。 御剑心故意在地下室内又待了十分钟左右,再出来时,夏侯盛已经和七仙女们商量妥当,一家一个月八千五,每月十号结算。 “比起一个人苦哈哈的硬抗,帮你解决掉麻烦,你是不是该谢谢本尊?” 御剑心从地下室里出来,拍拍现在夏侯家祖宅门口的夏侯盛,提醒他该结报酬了。 “嗯,什么时候过门,婚前财产一定要公证,我不想吃软饭。” 夏侯盛回复着御剑心,根本没回头抬头看着天空,夕阳西下,这么美的夕阳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在地窖待的时间太久脑子被冻住了?你觉得你配进莫家吗?本尊要的是你家与那墓有关的信息!” 御剑心被夏侯盛的天真逗乐了。 第④⑤章,缥缈宝藏 “做戏就要做全套的,你会有那么好心帮我?谁都不是傻子,你帮我无非两种原因,一是你看上了我妹和女娲家的关系,想借我们家向女娲家示好,莫问橙毕竟是新人,想在契管局站稳脚跟必须拉帮结派,二是你在报复洛星河,想借我查出谁指使他靠近莫问橙的。” 夏侯盛伸手遮住夕阳的余晖,慢慢转头看向御剑心。 “你怎么发现的?” 御剑心听到夏侯盛说莫问橙三个字的时候,就意识到他知道了自己不是莫问橙。 “没有人会自称本尊,叫自己的名字,七仙女们是忙着算计自身利益没注意到你,而我则是从一开始就没信过你,生在这种没多少钱还事多的家庭,不对外人设点防备根本无法活下去的。” “又是因为自称,本尊用了千年的自称根本改不掉的,唉,现在是该将你灭口,还是拉拢你防止被告密?” 御剑心有些懊悔的皱眉,盯着青铜剑看,不给夏侯盛猜透自己在想什么的机会。 “你不会杀我的,因为我对你还有价值,莫家背后需要财团靠山,四护法为什么存在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千百年来无论四护法如何换唯独女娲家始终屹立不倒” “哦,本尊差点没反应过来,女娲家坐吃山空要没落了吧?你想帮女娲家和莫家捆绑,这样你们家的地位依旧是四护法之备选的第二梯队,万一女娲家毁了夏侯家可以取而代之。 唉,能混上家主位置的,就算不是人精也不可能真出什么傻白甜,这次是真被洛星河带偏了,居然同情了个心机男。” 御剑心打断夏侯盛的话,感慨着他的心机,用别扭的性格以一己之力供养整个夏侯家,根本不值得同情,路就是他自己选的。 “不过你分析的再多也是白费,因为你根本不敢和本尊合作,本尊可是魔啊!私通魔族,别说夏侯家了,女娲家都要搭进去。” 御剑心主动自爆身份,想看看夏侯盛震惊的反应,结果夏侯盛一丝诧异的表情也没有。 “就这?你是魔又如何?我也是魔!还是魔族后人呢!” 比起御剑心的自爆,夏侯盛的自爆让御剑心更为震惊。 “夏侯家怎么可能骗过所有人的?出了那事以后,你们家的祖上可是被女娲家收养了的,如果你是魔女娲家怎么可能不揭发你们!” 御剑心有些不信,警惕的看着夏侯盛总觉得他是在诈自己。 “就像你们莫家一样,你身为魔又是如何瞒过所有人还让莫家成为契管局元老的?” 夏侯盛这话让御剑心愣住了,如果女娲家在明知夏侯家与魔有关的情况下故意包庇呢?若真是这样契管局内的格局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既然都是魔,你不出卖莫家,本尊也必定不会出卖你的,咱们聊点正事,仓库内被水缸浸泡的尸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夏侯杂的日记写的是真的吗?你们家能在坟边上定居,会对地下埋了什么毫不知情?本尊怎么不信呢。” 御剑心看着夕阳西下,两个人再耍心眼下去根本毫无意义,再次主动提及仓库内的尸体和夏侯家祖宅旁的古墓。 “我可是夏侯家这代的家主,直到昨晚以前我还天真的以为仓库里那位只是响灵成了精,但在尸体被抬走后我翻了一晚上的古籍,才发现夏侯家背后隐藏着一个悲伤的故事,夏侯家会落草为寇全因为墓里埋的那位。” “夏侯笙果然是你们家先人,说来听听。” 御剑心坐到台阶上,靠着夏侯家的门柱子,等着夏侯盛讲故事,但夏侯盛盘算的却是如何坑莫家点东西。 “听故事可以,这件事情结束后仗势匕首归我们夏侯家没意见吧。” “你想借花献佛送给女娲家?”御剑心立马想到夏侯盛提这要求的用意。 “你也可以选择不同意,那你娶我啊,替我们家分担一部分经济开销。” “呵呵你这是赖上莫家了?契管局登记在册的兵器多达七千件,能找到的不能找到的,有主的没主的那么多兵器,你就确定仗势里一定藏着护法们要的东西吗?” 御剑心的话已经挑明的非常透了,四护法回收兵器的行为不亚于愚公移山,藏在兵器内的东西根本不可能轻易被找到。 “那又如何,为了除魔卫道不放弃任何一件兵器,总能找到重上昆仑打开西王母宝藏的机会。” 夏侯盛一点也不遮掩,直接说出了要找的东西是什么,他知道的程度已经涉及契管局高层机密了。 “啧啧,可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女娲家若真倒了,你必定能上位,野心是真大啊!连他们在找什么都知道。只是这仗势集七家之力,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归你?” 御剑心在夏侯盛身上嗅到了野心的味道,他若真是魔族后人,仗势归他是福是祸真不好说。 “我自有办法,你只要不开口,没人分得出真假仗势!” 夏侯盛已经盘算好如何掉包了,只要莫家不参与鉴定原料,凭自己多年造假的技术,伪造出一柄假仗势和玩一样。 “你总得先把你知道的故事告诉本尊,本尊若觉得故事精彩才能放弃仗势,不然本尊还真想再见见仗势,看看它身上有没有留下什么暗格藏着地图暗记。” 御剑心也留了一手,并未直接答应,而是转弯抹角先套出故事来。 夏侯盛没得到御剑心的亲口允诺,略思索一下对策,决定先给御剑心点甜头,一会讲到关键的时候,再问他要个放弃仗势的承诺,这仗势就是夏侯家的,至于自己是留着自己用还是送出去,全看得到仗势后局势如何了。 “你可要说话算数!夏侯笙确实是我家祖先,我们夏侯家能发达,就是因为她被送进宫了,但这送进宫时出了偏差,本该入宫当宫女补贴家用的夏侯笙,碰上了士大夫家的女儿逃婚拒绝入宫做妃子。” “啊?这是居然是一出宫廷剧?” 夏侯盛刚讲个开头,御剑心听到掉包部分,就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狗血。 第④⑥章,夏侯笙 千年前,先皇驾崩新皇并未选出,两个有继承权的人,一个是先皇最小的弟弟,有才识得人心,另一个是先皇刚成年的儿子,本是荒淫无度却为了得到皇位装出一副勤恳努力的模样。 时逢政权交替,天灾蝗灾多,边关战事也多,饥荒遍地民不聊生,几乎是下层百姓的常态了,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强行抓去当兵,再不然就是卖儿卖女勉强度日,活一天算一天。 夏侯家也是千万百姓中等着被饿死的一户,夏侯家丈夫是个落魄穷书生,妻子是屠户的女儿,两人本有五个孩子。 屠户活着的时候,靠帮别人宰杀牲畜要些内脏下水,或者帮别人主厨做米肉,带点残羹剩饭回来接济着夏侯家。 可屠户有喝酒的习惯,一次醉酒脚下一滑,自己掉进了米肉锅内被烫死了,店家连尸体都没还给夏侯家,只是补给了他们一点掺着碎石子的粗粮。 没了屠户救济,丈夫夏侯志祖上留的田产因为天灾又种不出粮食来,等补偿的粮食吃完了,夏侯家就过上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为了活命夫妻两个心一横,把最小的两个孩子卖给了客店当米肉,这才换回点粮食勉强度日,但家里还是入不付出,根本养不活三个孩子。 夏侯笙正是这家第三个孩子,因为营养不良本当时又生病了,客店没收她,等她病好了悠悠转醒听到了弟弟妹妹已经被卖的消息,她就更害怕自己也会变成别人餐桌上的一盘米肉,就算病好了也一直在装病。 父母虽为了活着卖了最小的两个孩子,但长大了的可以做劳动力卖了就可惜了;那年也赶巧了夏侯笙已经十三岁了,可以嫁人了。 在大哥被卖进县衙给官老爷做下人,二姐以两袋粮食的价格卖给人贩子后,夏侯志突然良心发现以一袋红薯的价格,把夏侯笙许给了她同村的青梅竹马朱五。 这种好结果是夏侯笙根本没想到过的,一高兴连病都忘记装了,天天都在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过门。 两家很快就定好了过门的日子,一手交红薯一手交人,只是在准备成婚的时候,皇子党因为私藏玉玺登基上位,成功扳倒了王爷党,王爷为了活命主动请命去驻守边关。 但皇子不给王爷一兵一卒,还让他十天内召集五千精兵才放行,不然直接处死,王爷的手下们为了救王爷,强行挨家挨户绑架男丁。朱五就很不幸的在晚上回家时被绑去当了兵。 王爷去了边关朱五被带走,新皇看到绊脚石走了,肆无忌惮的暴露出本性,扩招后宫宫女,大肆从官员家眷中选秀直接立为妃嫔,甚至还打出先安小家才能安国家的旗号,堵众多谏臣的嘴。 未婚夫丢了,夏侯笙成了没人要的寡妇,正赶上招宫女,夏侯志就拖关系把女儿卖进了宫。 结果碰上士大夫的女儿喜欢王爷,又被新皇指明要娶,为了逃婚追随王爷,士大夫的女儿在入宫时塞钱让负责此事的帮忙。 夏侯笙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士大夫的女儿,换了个身份嫁给了新皇。 新皇身边美人众多,等想起士大夫女儿的时候,还是因为士大夫在听闻女儿逃婚后还被被株连九族上吊自杀了,新皇可不知道士大夫为何上吊,直接去后宫问夏侯笙,你爹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夏侯笙那知道为什么,也没见过什么大排场,一看一堆人衣着华丽突然出现在自己住的地方,把自己叫什么,家在哪里,连嫁过人的事都全说了。 新皇也是觉得又好玩又好气,好玩是居然会有不会说谎还不怕死的女人,生气又是因为士大夫的女儿逃婚还是为了王爷。 新皇没怪罪夏侯笙,却把知道士大夫女儿逃婚的人全杀了,甚至洗牌了整个朝堂,只要是和王爷有关系的,那怕是被人诬陷的也全杀。 摆明了就是要和王爷对着干。 位置爆出后,直播间内所有人都炸了,期待着问橙能撞鬼,还有现场加价让问橙带着招魂幡去,都想见见张威。 黄雯雯早就在直播间一角挂上了自己的收款码,问橙借着掌心手里藏的小镜子,折射直播间里的信息给自己看,看到有人抬价要加招魂幡,问橙也是来者不拒,直接报价,随后用另一部手机联系老爸加急送一个差不多的来。 莫大宝正忙着码字,没工夫做招魂幡,就让问橙从路边随便折根树枝,从背包里拿床单糊弄一下算了。 问橙真就照做了,但是床单是为了防止问橙意外坠楼当降落伞减速用的,上面的花纹是只巨大的史迪仔,挂上树枝后,史迪仔的眼睛正好冲向镜头,将镜头挡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光线问题,那一幕变的非常恐怖,就像有半张人脸瞪大眼睛冲过去了一样,直播间里的人惊呼大叫,在直播间里拼命的发着一块钱一条的语音弹幕,给问橙壮胆不让她继续前进。 问橙自己是看不到镜头前面出现什么的,所以一点也不害怕,但被众人尖叫大喊的语音弹幕吓到了,握着青铜剑,不停的到处看,生怕自己附近突然出现个什么东西。 来到盛宴门庭门口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看到问橙到达后,有要求合照的,有问问橙要符纸附身的,为了防止暴露身份,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黄雯雯,问橙专门戴了黑色羽毛面具,把自己弄的有些恐怖,也吸引了一波关注。 问橙专门取下手机,给拍摄楼体外面灯光不停闪烁消失的镜头,在看到自己老哥绑着洛星河到达后,收了手机又挂回肚子上,向盛宴门庭门口走去。 盛宴门庭的大门是电动感应自动门,此时电力混乱,大门是无法打开的,而盛宴门庭内的前台接待正低着头非常淡定的玩着手机,任凭大厅内灯光闪烁,门外人群呼喊着要砸门,前台接待依然能纹丝不动,连头都不抬继续沉迷在手机的海洋里。 因为门打不开,问橙进不去,这属于外力因素,这怪谈无法被破解了,就在有人提议要用撬棍强行撬开。 第④⑦章,一事无成 这次探视因为朱五没净身,还未入宫就被拦在了宫外,夏侯志带着毒药和朱五买的簪子入宫,夏侯笙回了把匕首给朱五,造反的事就被定了下来。 到了指定的日子,夏侯笙以酒毒杀新皇成功让王爷上位 夏侯盛讲到关键时刻停了,御剑心疑惑的看着夏侯盛问到: “没了?仓库泡缸里那位到底是谁?” 御剑心已经猜出个八九来了,缸中的那位一定是被夏侯笙毒死的新皇,王爷上位后为堵别人的口,不想落下个残杀侄子上位的恶名,斩草除根强加给夏侯家一个谋反的罪名是必然的。 又因为被侄子抢了几年的皇位怀恨在心,怎么也要报复回来,用邪术把侄子禁锢在石缸中不能转世也是够狠的,这一关就是千年。 “当然还有,夏侯家被定义为弑杀新君要谋反上位的乱臣贼子,株连九族只活下来一个小儿子,躲在箱中被浅埋在地下,等人都走光了才逃过一劫,他的儿子就是我们夏侯家最出名的匪寇家主夏侯杂,整个夏侯家的基业都是他一手打劫出来的。” “你不说本尊还差点忘了,迷宫巷的机关究竟是用来守护石缸中的人不被发现,还是用来防止石缸中的人意外逃脱呢?” 御剑心被夏侯盛一提醒,这才注意到,装石缸的仓库在迷宫巷正中间,按以前夏侯家的规模以及公园地下古墓的走向来算,夏侯家就像个守墓人一样,守着夏侯笙和新皇的坟头,但这故事为什么总觉得它不够完整呢?难道夏侯盛还有什么没说完隐藏起来的部分? “不知道,地下室里有关夏侯家的古籍三百七十二本,多是夏侯杂的日记,他连出门打兔子都能写十六页纸,连身边人穿什么都详细记载,却只是在晚年记录的最后一日记里,用特殊墨水只写了十页纸有关夏侯笙的这个故事,只留下只言片语处理方法还如此谨慎,他怕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夏侯盛没想到御剑心听完故事没多想,思维还跳到了迷宫巷的作用上,自己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必须想办法让他追问一下故事情节,不然自己怎么借机要仗势的所有权。 “十页纸的故事,你讲的内容连五页纸都没有吧,你果然还瞒下了什么!” 御剑心的回答正中下怀,夏侯盛点头承认到: “我确实隐瞒了故事结局,你要想知道,就给我一个准确的言契,把仗势让给我。” “仗势怎会对你如此重要?还是说夏侯杂写的十页纸中,给你留下了利用仗势的方法?你猴急的样子完全就是在告诉本尊,你的话只能信六分,其余全是假话!” “一把匕首又不是什么大物件,也值得莫家猜测我的用意吗?既然舍不得又不想知道故事后续,那咱们之间点到为止。” 夏侯盛以退为进,就赌操控莫问橙身体这位喜好八卦,并且对仗势没什么占有欲。 “听个故事还跟连续剧一样,既然你想当搅屎棍,本尊成全你,莫家放弃仗势的检查权,无论契管局如何处理仗势都与莫家无关。” 御剑心选择成全他的野心,他也想看看夏侯家在这局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爽快,实话告诉你吧,王爷被新皇反杀了,夏侯家是真真的被定了谋反,又过了五年左右,王爷才重新布局把侄子给咔嚓了。” 夏侯盛也没拖沓直接捡重点把故事讲完了,御剑心在听到快进版本后一脸疑惑的问了句:“没了?” “嗯,这次真没了,事就是这么个事,夏侯笙喂新皇喝毒酒已经是死罪了,理应该被凌迟处死,可新皇不仅没处死她还厚葬了她,追封她为皇后,由此可见新皇也不是一个昏庸无道的小人,至少对她的爱还是很痴情的。” “本尊浪费了半天就听了个寂寞?本尊去找苗青云直接验尸提魂,都比搁这听你瞎白话有用!” 御剑心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非常的不爽,扛着青铜剑直接离开。 夏侯盛对着御剑心的背影还不忘威胁着: “记得常回来看看我!不然莫家可能就从契管局消失了。” “你放心,就算夏侯家没了,莫家也会好好的笑到最后!” 御剑心面对挑衅就没怕过,直接回怼过去,出了夏侯家又去小公园看了一眼。 因为触动到了幻境,张念毛直接叫停了挖掘,又因为在地下实在太过无聊,硬拽着洛星河聊八卦,自己的手机都聊没电了也不放弃,又抢来冯驹的继续跟洛星河聊。 御剑心到的时候,张念毛正在说着单口相声和洛星河畅谈契管局内那家的美女多,洛星河根本没搭理他,只是将手机开上扩音放到口袋里,和米芎一起研究着墓室构造。 御剑心走过去拍拍洛星河肩膀,从洛星河口袋里拿出手机,本想问张念毛几个问题,还未开口就已经被迫听了一段张念毛的自我YY: “我看言家那小妞就不错,长头发性格好,重点是前后都够看的,就是没机会上手,真要有机会那绝对比莫问橙带劲,虽然苗家的也不错,但年纪太大了,年纪大了不好要孩子的,娶回家当花瓶吗?姒家虽没女孩,但两个儿子的未婚妻我都见过,那叫一个漂” “契人私下妄议契管局高层,是要被割舌的。” 御剑心严肃冰冷的声音吓了张念毛一跳,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御剑心又给他打了过去:“不想和你的舌头说再见,就先拿着仗势提着夏侯笙的尸骨,去幻境里把米琪救出来,她毕竟是普通人,另一个世界的事不该牵扯她进来。” “呦,你这是怕我YY过多,把洛星河带坏了吗?我不是契人,舌头溜的很,不怕被割!” 张念毛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契人,根本不用怕契管局的法度。 “见死不救可是大忌,你不怕契管局也不怕自己以后背上人命吗?” 御剑心早猜到镇不住他了,随机应变一点也不慌,张念毛战术性咳嗽,帮自己打着圆场: “咳咳救肯定会救,但比起让我去冒险,你们抓紧时间找到墓主转世,救起来不更快吗?” “那你可以死心了,墓主根本没埋在墓里,夺权失败魂魄被封在了尸身上,千年来就没转世过,你还要以身涉险救亲自救米琪出来。” 御剑心把墓主的下落告诉张念毛,张念毛瞬间激动起来: “既然找到了,把尸身弄来也行啊!让他对夏侯笙了却执念我们也是能出去的。” “那你慢慢等着吧,本尊这就去问苗青云要尸身救你们出来。” 御剑心确定了墓主魂魄也能破除幻境后,挂断电话将手机扔给洛星河,自己打车去了市立医院。 第④⑧章,等待金玉 到了市立医院,御剑心轻松的在停尸柜外间的停尸台旁找到了苗青云,从石缸里被移来的干尸已经碎的七零八落了,苗青云正在努力抢救,却完全不见效果;为了取出尸体上被封印的魂魄,她已经联系上西北老家那边的警局,想从物证仓库中那点金玉来重新浸泡尸体。 在等金玉被送来的时候,苗青云等的太无聊就出去吃了个饭,回来时干尸被人移动过,碎的更厉害了,苗青云只能简易的修复一下保证尸身完整方便泡金玉汁。 “问橙?你怎么来了有事吗?我听吕辙说你安排大家倾全契管局之力找什么墓主人转世,我们苗家那边蛊师多,找人这事真帮不上多少忙。” 苗青云刚帮干尸固定好颈部,想休息一下,这才发现问橙就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你能跟干尸的魂魄沟通了吗?他可能是个和叔叔抢皇位被反杀的倒霉蛋。” 御剑心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像莫问橙一些,可一开口就是一板一眼的他,根本没莫问橙那种见了苗青云就会去主动示好的劲。 苗青云略微有些觉得这个莫问橙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刚想起疑,躺在停尸台上的干尸在听到御剑心的话后变得很激动,脖子差点就要断了,幸好苗青云及时发现又加了一圈铁箍固定。 “你查出来的东西不少了,连他的身份都知道了,看他这激动的样子应该是你查对了。” 苗青云从挂在墙上的帽子上拿下安魂百合,放在干尸旁边让他安静一些,又想起了刚才帮邢音做伤情鉴定的事。 “你就算要带这具干尸离开,也要等我把他恢复成完整的一个人,现在先别急稍等一下,金玉原液马上就要从西北运过来了,趁这空档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现在墓里困着三个人一个魂魄,没有什么事比带他去救人更重要了。” 御剑心故意避开自称,模仿着问橙的傻白甜。 “问橙,你会主动开窍想着救人这点就令我很惊讶了。” 苗青云也反应过来了,从一进门到现在莫问橙就没叫过自己青云姐姐,更甚至青铜剑就没离开过她的手,难不成她被剑灵附身了? “额一时脑抽想做好人好事,不如先聊聊你要说的事?” 御剑心意识到自己玩砸了,演的有些过了,马上转移话题让苗青云继续说。 “钱修带着邢音来找过我,我帮她验了伤,除了身上有轻微的软组织挫伤,还有些许的营养不良,没别的大碍,已经判定为轻伤了。” “和和莫佳佳有关系吗?”御剑心差点就想问和本尊有关系吗?及时收住撤上了莫佳佳。 “还真有,受害者是轻伤,并且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葛翔想要绑架莫佳佳,结果绑成了邢音,邢音现在情绪极不稳定,需要做心理鉴定,不然供词没用。” “你的意思是葛翔不用坐牢?太便宜他了。” 御剑心听出了苗青云暗示的意思,只要葛翔不被抓起来,他在外面莫佳佳就随时会有危险。 “他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前也因为叛逆和家里闹掰过,但后来洗心革面成了别人口中懂事孝顺,不相信他会犯罪的人,其次是他姐姐花血本请的陶醉当辩护律师。” “陶醉?他不是四护法之一陶醒的弟弟吗?不帮契管局内的人平事,怎么帮上外人了?” 御剑心听到陶醉的名字后有些诧异,葛翔这种变态要都能被保释出来,那这陶醉可就是为了钱不怕得罪人的正义律师了。 “莫佳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根本不算契管局内的人了,只是你们莫家的一个表亲与契管局无关,并且陶醉还提供了葛翔的精神鉴定书,还有被抓时所在房屋内的照片,给这件事定性了一个小两口吵架闹掰了,做出过激行为的解释。” 苗青云正说着御剑心被逗乐了,律师就是厉害,陶醉绝对是钻空子绝对第一名,两口子吵架闹掰了,葛翔错把邢音当莫佳佳,才造成一系列误会,并且没人缘伤亡根本不用担心坐牢,稍微花点钱就能被保释。 “呵,情侣吵架?陶醉这招真恶心人,现场不是还有吴大爷吗?他不能做人证吗?” “能,但是昏迷不醒,失血有点多,被救出来的时候一条腿都错位到见骨了,陶醉也解释为了普通车祸,将伤者带回家正常救援。” “难不成奈何不了葛翔了吗?”御剑心没想到陶醉如此优秀,连板上钉钉的事都能换个解释变成另一个事。 “想制裁他只能等人证清醒,不然交过保释金的葛翔可以随时离开医院去找莫佳佳。” 苗青云给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御剑心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默认了,打不了忙完夏侯笙的事,自己全天二十四小时给莫佳佳做保镖,葛翔只要敢靠近一步立马打到他满地找牙! 刚好此时苗家人送来了金玉原液,用一米高的透明玻璃罐子装了满满一罐子。 “幸好我早有准备,不然就干尸现在碎的程度来看根本无法进罐子。” 苗青云说着竖起了停尸台四周的铁板,将停尸台认真检查一遍后,让苗家押送金玉的人帮忙,将一坛金玉全倒入了被挡起来的停尸台上。 金玉就像有灵性一样,飞快的往干尸身体里钻,很快干尸身体又恢复了水嫩,像活人一样,一坛金玉全部进了干尸体内一点也没剩下。 “金玉的秘方要是我能知道就好看,这简直就是重振苗家的机会,这干尸泡进去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太神奇了。” 苗青云看到金玉被干尸吸收干净,忍不住感慨金玉的厉害,看着干尸身上的伤口全部暴露出来,她也没闲着,接胳膊缝腿,填补遗体上的瑕疵全都做好了,正要取出干尸颈部的断箭时,被由干尸变成湿尸的尸体给一把给抓住了。 这一下吓,周围搭手帮忙的苗家人连玻璃罐都摔了,苗青云却很淡定的拍拍尸体的手平静的问着: “有什么遗憾要交代吗?” 第④⑨章,印随反应 金玉就像有灵性一样,飞快的往干尸身体里钻,很快干尸身上干瘪收缩的皮肤变得水润像活人一样;一坛金玉全部进了干尸体内,停尸台上一点黑色液体也没剩下,仿佛从没有金玉出现过一样。 “金玉的秘方要是我能知道就好了,这简直就是重振苗家的机会,这干尸泡进去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若非亲眼所见我都不信金玉有如此功效。” 苗青云看到金玉被干尸吸收干净,忍不住感慨金玉的厉害,看着干尸身上的伤口全部暴露出来。 为了防止金玉泄露白忙一场,她立马撑死红伞将尸体盖住,为他接胳膊缝腿填补遗体上的瑕疵,全都做好后正要取出干尸颈部封住魂魄的断箭时,由干尸变成的正常尸体突然睁眼,一把抓住了苗青云的手腕,红伞滑落到地上小萝莉从苗青云肩膀上摔了下来。 这如同恐怖片一样的场景,吓的周围搭手帮忙的苗家人都连连后退,手中的玻璃坛摔在地上,玻璃碎片碎了一地。 “小姐小心,尸尸体他活了!好像好像还睁眼了,离他远些为好,别染上尸毒什么的。” 苗家手下都已经摸出兵器来了,大有要把尸体手砍了的架势。 苗青云却很淡定的拍拍尸体的手,平静的问着: “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 尸体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抓住苗青云的手腕盯着她发呆,僵硬的脸瞪着大大的眼睛慢慢歪头似乎是在表现疑惑,又像是在仔细辨认着苗青云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眼睛瞪的有些大的,眼角裂开眼球从眼眶中滑落出来,黑色的液态金玉立马从眼眶中流出,像粘稠的浆糊一样被眼球拖拽着流的很慢。 眼球掉落的实在太过突然,连御剑心都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到了,暗暗的咒骂了一句,苗家手下以为眼球是暗器,抓起地上的红伞重新给苗青云撑起来,苗家人都知道只要在伞下任何暗器都会失效。 “你想找什么人,或者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全都可以告诉我。” 苗青云摆摆手让手下收了红伞,伸手将尸体的眼球又给怼回了眼眶,顺便在他的两侧眼角上又补了几针,防止他眼球再掉落。 “”依然是沉默,尸体除了会盯着苗青云看别的什么都不会。 “这不会像电子设备一样,语言系统还需要手动输入吧?”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站在一侧,根本看不明白现在的情况,只是隐约记得莫佳佳在祖宅里的时候买过一个智能娃娃,莫佳佳说什么娃娃就重复什么,尸体现在的样子和娃娃差不多,大概是需要有人引导着他才会说话。 “应该不是吧不然我试试?” 苗青云以前也没用过金玉,更没见过这种情况,自己都被他盯尴尬了,必须得做点什么让自己脱离窘境了。 “你叫什么名字?” 苗青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像逗小孩一样问他名字。 “他不会说话,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名字,你问他,他问你,你们问来问去根本不会有结果的,你要教他说话,什么你好,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 御剑心完全把尸体当孩子了,瞎指挥着苗青云像对待孩子一样对待他。 “这怎么教?我的主业是仪容整理兼职法医,又不是教师更不是他妈怎么教?你会你来啊!” 苗青云听到要教的东西那么弱智,根本不符合自己的形象,直接怼御剑心让他来教。 “就好像本尊教不了一样!”御剑心一时赌气小声嘟囔一句凑了过去。 “喂,跟本尊学,啊!喔!鹅!” 御剑心板着脸认真教学,苗青云本来对问橙的自称感到一丝疑惑,但在听到a、o、e后整个人都凌乱了。 “aoe都出来了,你真准备把他当孩子教吗?这也太给莫家丢人了吧。” 苗青云嫌弃的看着莫问橙,刚才还以为她被剑灵附身了,现在看来她绝对什么事也没有,这种弱智的事也就她能干的出来了。 苗青云刚说完,尸体就试着张嘴浑身震动着,真就发出了啊的声音,不仅如此无论苗青云站在那边,他的视线就跟到哪里,一刻也没离开过苗青云。 “会说话了,会说话了!哈哈本尊就说这招有用吧,再接再厉继续教。” 御剑心有些小小的得意,完全没意识到教会尸体说话的是苗青云。 “这种弱智的行为要教你教,我绝对不会拿苗家的颜面开玩笑。” 苗青云翻个白眼,打开停尸台四周的围挡,提着工具箱转身向自己的工作室走去。 苗家众人也马上跟上,自家小姐都走了,众人互送金玉的任务也完成了,根本没必要再留在阴森的停尸间内了。 尸体看到苗青云走了,他马上坐起从停尸台上跳下去追苗青云,脚刚一落地就被地上的玻璃碎片划破了脚掌,黑色粘稠的金玉又从脚上的破损处流出。 御剑心看到金玉流出,尸体的脸瞬间塌陷下去,眼球凸出嘴角歪斜有那么一丝吓人,为了让自己装的像莫问橙一样,御剑心赶紧像炸毛的刺猬一样高呼着让苗青云回来: “苗青云!快回来!他的脚啊!漏水了!” 苗青云听到声音转头打量着莫问橙,微微皱眉提着箱子慢悠悠的走过来。 “你不是莫问橙。” 苗青云的目光并未在问橙身边停留过久,幽幽开口发出质问后就将视线转移到尸体身上了,扶着尸体坐下拔出他脚上的玻璃片,快速缝合伤口,用特殊工具把流出来的金玉收集起来,掰开尸体的嘴又给他灌了进去。 “是不是重要吗?不会害你不就好了。” 御剑心掐指一算,自己这身份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了,不能再承认了,用模棱两可混淆她,根据她的反应给出自己的解释。 “金玉疑似控制了他的大脑,就像小鸡刚破壳只认第一眼看到的人当妈妈一样,他体内的金玉对我有了印随反应。” 苗青云并未再追问御剑心的身份,反而是根据尸体的眼神,判断出他把自己当亲人了。 第⑤0章,半真半假 苗青云的突然转移话题让御剑心心里没底了,完全猜不透苗青云此刻到底在想什么,她要是真想举报莫家养魔就痛快的打电话叫契管局的人来;她要是想威胁自己办事,就赶紧开口说干什么,越是这样一点反应也不给自己,越容易让自己怀疑她还有更大的阴谋在酝酿。 “哦,你跟着,带他去古墓救人,只是要他的魂魄,他本人能不能恢复意识无所谓。” 御剑心还在等苗青云的反应,为了不自乱阵脚,苗青云刚才质疑他的那句话,他就装做没听到一样。 “我家的人都走了,你不是莫问橙,被我发现了为什么还要装作是她?你到底是如何附在青铜剑上冒充剑灵的?” 苗青云看到停尸间门口已经没人了,这才再次提及此事。 “为了莫家的尊严荣耀,本尊只能委曲求全放弃转生机会,因为本尊是莫家先祖。” 御剑心没想到苗青云的关注点如此奇特,根本没把自己和魔扯上关系。 “什么?” 苗青云瞬间震惊到瞳孔放大,她甚至怀疑过青铜剑内的剑灵是邪祟是魔族,刚才怕打草惊蛇才没问的太过直白,却没想过他会是人魂,还是莫家先祖? “本尊是莫家先祖莫剑心。”御剑心体内本来就有莫剑心的魂魄,他这么说也不算是在撒谎,因此他异常的淡定根本没有一丝慌乱。 “什么?出现在契管局历史书中的人?莫愁的青梅竹马” 苗青云信了,她隐约记得自己上学时听到过的野史八卦,莫家之所以困在莫家山上不轻易下山,是因为先祖莫愁为了青梅竹马莫剑心守身余生,活到八十岁无儿无女,便从旁系中抱来个中意的孩子。 但孩子体质不行,导致莫家一代不如一代,一旦离开莫家山就会暴露出体质缺陷,他们也因为害怕被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说他们不是纯正的莫家后人,所以更加不愿意下山了。 久而久之莫家战力虽强,但却不与别家来往,成了七元老中唯一的一匹孤狼,没有大事连契管局都不愿意搭理莫家。 有了这些野史的辅助,苗青云想当然的认为莫剑心是男子,为了莫家以身祭魔,莫愁因为爱他强行聚齐他的魂魄收入青铜剑中,别人金屋藏娇,莫家铜剑藏夫,这也就解释的通为何莫愁会终身未嫁了,爱人就贴身在身边,怎么可能还会爱上别的人。 “正是本尊!本尊就是莫愁的青梅竹马。” 御剑心根本没看过契管局内的科普教材,他自己都没弄明白三个分身到底谁是莫剑心,难得苗青云给自己台阶下,那自己就借坡下驴,反正装人魂比被发现自己是魔牺牲小的多。 “你们的爱情我听说过,很可歌可泣,但是你若是莫剑心,那青铜剑本来该有的剑灵呢?” 苗青云还是有一丝丝疑惑的,若青铜剑本就有剑灵,莫剑心又是如何取代剑灵留下的呢? “那个事关莫家机密,你能保密吗?” 御剑心快速在脑海中开启了胡扯模式,既然苗青云想听爱情,自己就给她编个因为爱情的解释出来。 “可以。”苗青云太想知道莫家隐居的真相了,丝毫没犹豫立刻答应。 “莫家当年为魔族打造兵器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历史书里有写,莫家因此得罪魔族。” 苗青云被御剑心慢慢带入了套路。 “你也知道的,莫家造的兵器都很厉害,但莫家是正派人士,怎么能把厉害的兵器给魔族呢,于是便想给魔族造把空壳兵器,让他们造反崛起的梦胎死腹中!” 御剑心边讲边观察苗青云的反应,眼神中的敬佩是骗不了人的,这丫头再精明也终究只是个二十多岁的晚辈,怎么可能斗得过自己这成了精的千年大忽悠。 “因为材料是魔族盯着找的不能作假,莫愁为此自断双臂拒绝铸剑,可魔族依旧不依不饶非要让莫家造啊,本尊心疼莫愁,不想看她折磨自己,更不想看到莫家后人被屠杀,主要还是为了抵制魔族,不让天下生灵涂炭,本尊便亲自代替莫愁铸剑。唉,这魔族,你也知道是出尔反尔的败类,是铸成了本尊会死,铸不成整个莫家陪葬!” 苗青云听的入了迷,不自觉的微微点头,钦佩先人们的热血,为了大义舍小家为大家! 御剑心反正苗青云好忽悠,编的更悲惨了: “本尊不是莫家正统,肯定是能铸出空壳剑,可如何用空壳剑反杀魔族,拖延时间配合各家家主领着人上山支援呢?只能以人魂代替剑灵祭剑,剑成之时本尊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血溅当场!才出了这把只听莫愁一人的青铜剑,这是本尊能为莫愁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后面的事你也都知道了,抗魔胜利,莫愁过世,本尊便连她那一份也承担起来,替她守护着我们共同的莫家后人!” 御剑心为自己能顺利的自圆其说感到欣慰,假话里掺着真话才是撒谎的最高境界,自己只是把真相说的暧昧了一些,又隐藏了一部分真相,反正苗青云没问,自己就不用说。 “我明白了,我会替莫家保密的,契管局虽说是禁止以人祭兵器的,但你们那个年代特殊,你的身份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依然是契管局最强杀器。” 苗青云被带的瞬间热血起来,主动帮御剑心保密,还许下承诺。 “本尊代表莫家谢谢你了!问橙这个不成器的后人就拜托你了,希望你能教会她如何接触契世界,不然本尊无颜再见莫愁。” 御剑心表面上激动的要哭,说话都带上哭腔了,但掩面转身背对苗青云的时候表情立马换上了得意的冷笑,自己又成功忽悠了一个,算是帮问橙解决了一个隐藏危险。 “前辈放心,我以苗家的荣誉为赌注,一定会帮助问橙尽快熟悉这个世界的,定不辜负你们曾经为了抗魔付出的努力。” 苗青云因为苗龙飞的关系,从小接触的都是正派人士,情绪很容易就会被点燃,已经把帮问橙当自己应尽的义务了。 第⑤①章,关键时刻集体憨憨附身 “苗家出了你这种深明大义的后人,本尊实在太感动了,只是本尊的身份还是需要保密的,不然让讨厌人祭的契人们知道了本尊的身份,莫家会碍于舆论压力将青铜剑解契重铸的,本尊也就不能再继续守护莫家了” 御剑心说到此处声音哽咽,背对着苗青云低着头以手遮面,身体微微颤抖;在苗青云看来御剑心这是在伤心,更加坚定了要替莫家守护秘密的决心,实际情况却是御剑心在憋笑,自己编的与事实出入略大,这都能骗住苗青云,苗家的后人也不过如此。 “莫前辈,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只要是我能帮忙的,一定赴汤蹈火。” “莫前辈这称呼本尊实在是担当不起,为了不穿帮本尊已经改名叫御剑心了,你平时看到的跟在问橙身边的兵灵,都是本尊易容后的分身,此事就算是本尊与你约定的秘密,切勿外传。” 御剑心看到苗青云点头,安心了不少,今夜这事算是圆过去了,他深知两个人之间只要有了秘密,对方就会或多或少的偏袒自己这边,稍微用点话术就可以让她为莫家所用。 “这具尸体既然只盯着你看,就由你出面带他去古董巷旁的古墓内救人。天快亮了,咱们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墓底下被困的可是三条人命。” 御剑心完全不给苗青云留下思考反应的时间,刚一约定好保密,立马将她与尸体捆绑在一起,用人命耽误不得催促苗青云做出反应。 如果苗青云继续纠结自己的来历,就可以站在正义的角度说她无视人命,轻重不分,她连多余的选项都没有,只能选择先救人。 苗青云可没有御剑心那么多心机,已经提起工具箱准备安排车辆带着尸体和御剑心一起出发了,只是在看到尸体此时的状态后犹豫了一下,问医院太平间值夜的大爷借了身衣服给尸体。 刚才为了防止尸体干裂破损,方便搬运解剖观察死因,尸体身上的盔甲袭衣全都给脱了,此时的尸体就算会动也不方便直接离开医院。 苗青云打扫干净地上的玻璃碎片,教着尸体穿上守夜大爷的衣服,准备好一切示意御剑心可以出发了。 御剑却打量着尸体眼露嫌弃,非常不想和他们走在一起,主动出声提醒苗青云给他换身衣服: “你就没有再长一点的衣服了吗?现在可是深秋要入冬了,他披散着头发,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很狰狞了,你还让他穿着露脐白背心,连身上的伤口都遮盖不住,手里还提着条件拉链都拉不上的军绿色七分裤,配上这胶皮布鞋连件外套也没有,这样出去件基本的审美都没有,会被盯着看的。” “他是死人,能动全靠身体内的金玉蠕动支撑着,这样出去根本不会冷,尸体就该有尸体的样子,伪装的太像活人反而会让他不舍得承认自己已死的事实。 现在已经天亮了,咱们就算要出发也要搭运尸车一起去,他往担架上一躺,白布一盖,谁知道他长什么样。” 苗青云回答着御剑心的疑问,整理着自己帽子前面的黑纱,顺便将安魂百合别回帽子上,再次提起工具箱准备出发。 御剑心吃瘪根本说不过苗青云,只好跟在他们身后去地下车库搭运尸车去古墓,路过值班室时御剑心终于知道苗青云怎么借来这么一套衣服。 值夜的大爷才一米五高,上额凸出脸扁鼻塌嘴后缩,一看就是存在轻微智力缺陷不太聪明的样子,看到苗青云还热情的打招呼,问她吃饭了吗。 苗青云与他略微客套一下,防止他看出三个人中有一具是尸体,御剑心也配合的拽着尸体离开,和苗青云在地下车库汇合。 等到了古董巷旁的小公园天已大亮,洛星河瞅了一眼从停尸车上下来的问橙,她手上握青铜剑的姿势一看就是老剑客了,立马就确定了此时的问橙依然是御剑心。 “过来抬尸,墓主找到了。” 御剑心挥手让洛星河过来帮忙,周围有围观的人群,直接让尸体下来走动不太合适,问橙和苗青云都是女生不能干抬尸的活,安排一下洛星河和米芎,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洛星河和米芎将尸体抬下车,放到离古墓侧耳室最近的地方,两个人都没有了别的举动,齐刷刷的盯着御剑心看。 “你们看本尊干嘛?联系地底下的张念毛该干嘛干嘛啊,都一天一夜了,现在不担心氧气会被用完了?” 除了他们两个连苗青云都在盯着御剑心看,这可把御剑心盯毛了,质问他们怎么不行动了。 “我手机没电了,联系不上张念毛。” 洛星河拿出已经自动关机了的手机,昨晚他的手机就被张念毛骚扰到没电了。 “你呢?”御剑心看向米芎。 “我不认识张念毛联系不上。” 米芎耿直的回答,让御剑心有种碰到了两个憨憨的感觉,强忍住怒气继续问: “充电宝有吗?不然让洛星河给你张念毛的电话号码!” “没有充电宝,老张的手机昨晚就没电了,我没其他被困人员的手机号。” 御剑心能想到的洛星河也想到了,他昨晚就去夏侯家接充电器了,刚好碰上夏侯盛和夏侯家七仙女谈判签合同,自己不便打扫又退了回来。 “不是还困着个米琪吗?他联系不上,你呢?你自己的亲妹妹也联系不上吗?” 御剑心真被气到了,墓主都找到了,离救出人拿出仗势就差最后一步了,地下的情况还没人知道了。 “我妹手机有点便宜,信号不好,不在服务区,打不通。” “我带着充电宝,我帮你充电。”苗青云从工具箱内找到一块充电宝,帮洛星河手机充电。 虽然耽误了一些时间,好在能联系上地下了,一接通冯驹焦急害怕急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救救我,我还不想死,这里没有空气,没有人,黑暗,全是黑暗” 冯驹的情绪非常不稳,根本无法沟通。 第⑤②章,入墓被打 “把手机给张念毛!你一个男的没见过黑天吗?那么矫情怎么不去当女人!” 御剑心从刚才开始就憋着一股火,听到冯驹啰嗦的声音,大吼着怼他。 “他们都死了,我我实在太害怕了,周围没有声音,又黑又安静这完全不是人待的地方!” 冯驹情绪崩溃到,大哭起来,一点忙也没帮上。 “这不废话吗?墓里怎么可能待活人。” 御剑心怼完将电话挂断,又想从尸体身上想办法。 “既然这墓是你的,带着你进去,这墓内的执念幻境应该可以不攻自破。” 御剑心盘算着方法可行,让救援队继续挖掘,自己和苗青云架着尸体等着入墓。 救援队还算给力,半个小时内就把主墓室的屋顶给凿漏了,御剑心苗青云腰上绑上绳子带着尸体,从墓顶跳了下去。 顺利到达墓室内,正好砸中了主墓内的棺椁,两个人加一具尸体的重量,再加上坠落的力道,棺椁直接被砸碎,棺椁中的尸骨露了出来。 “坏了,这墓中怎么还有尸体?都化作骨头了。” 御剑心看到撒落一地的尸骨微微皱眉,夏侯盛居然没把故事讲完,这新皇的尸骨在墓中,那自己和苗青云抬来的这具又是谁的尸体? “衣着华贵,衣服上绣的好像是蟒,应该是个王爷。” 苗青云检查一下尸身上的衣服,数数龙的脚趾数,简单断定着这似乎是蟒袍,皇亲国戚才能穿。 “王爷?新皇夏侯笙之间的关系就够让本尊掰扯不清楚的了,怎么又冒出王爷来了!” 御剑心已经被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搅乱了,新皇追封的皇后和他叔叔葬一起也不和乎礼法啊。 尸体在听到御剑心说夏侯笙时就已经有反应了,眼神不再盯着苗青云看了,而是扭动着脖子,伸手拍打着头部,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对你刚才说的话有反应,似乎是在用魂魄和金玉硬抗。” 苗青云拽拽御剑心让他看一眼尸体,再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王爷,新皇,这都是统称,不可能会让他起反应的,唯一能确定准确到人名的只有夏侯笙。” 御剑心又念了一遍夏侯笙的名字,尸体反应更强烈了,挣脱开两人的搀扶拽断腰上的绳子,眼瞅着就要暴走了,苗青云马上撑开红伞,尸体又瞬间安静下来。 “他也和夏侯笙有关系?” 御剑心本想做分析,又小声说了一遍夏侯笙的名字,安静下来的尸体又突然暴走了,这次连红伞也没用了,推开苗青云捡起地上破碎的棺材板,朝着她的脑门砸了果然。 御剑心借着腰上的绳子与苗青云是互相束缚的,伸手一拽,硬把苗青云扯到了自己身边,避开了棺材板的袭击。 “拿好伞站到一旁等着,看本尊收拾他,连帮他恢复尸身的亲妈都打,这种逆子不敲打敲打,会为了女人把咱们拖死在这陪葬的。” 御剑心解开腰间的绳子,怕青铜剑会戳破尸体导致金玉外泄,刚准备把青铜剑别在身后赤手空拳给他点教训,洛星河已经先一步绑着绳子跳了下来,手拿锁链躲闪着快速将尸体捆了起来。 “搞定,有我在,你不用动手,我也可以好好的保护问橙。” 洛星河对御剑心一笑,将尸体锁到一旁的宝箱上,解开腰间的绳子从背后将绳扣钩在了铁链上。 “本尊不反对你追问橙,但你能在本尊控制问橙身体的时候稍微克制一下吗?本尊非常讨厌如此直白的人。” 御剑心看着洛星河的笑容就无语,对问橙表白许承诺还冲自己笑,这是想把自己掰弯? “好,下次我会注意的。” 洛星河绑好绳扣回应御剑心的同时,顺手把锁尸体的铁链从固定物上松开了,怕御剑心发现自己搞的小动作,从背后把米芎画的墓室地图给御剑心拿了出来。 “原来侧室在这面墙后面,苗青云你的兵灵只能防守,本尊将墙壁劈开,你帮忙盯着救援一下被困的三个人,本尊和洛星河却探寻一下墓中幻境。” 御剑心根据地图确定好侧室位置,找好墓壁上最薄弱的那个点,挥剑一劈,刚打开问橙的手机对着侧室内一照,冯驹就发出了惨叫声:“啊!我的眼睛!” “墓里太黑了,突然有强光会让他失明的。” 苗青云也解开腰上的绳子,想过去帮忙检查冯驹的眼睛,冯驹却在听到他们的声音后像疯了一样,冲着墓壁连滚带爬的撞了过来。 “小心!别撞到墙上!” 就算有苗青云的提醒,被困到精神崩溃的冯驹还是因为着急脱困,寻着声音往前跑踢到了仗势被绊倒,打翻了装夏侯笙骨头的塑料袋。 仗势被踢飞到墙边,随后夏侯笙的骨头也飞了过来,御剑心问橙和洛星河以及苗青云连后退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全被吸入了幻境。 “啊!摔死我了!我的腰啊” 问橙摔落到地上,后背撞到椅子上,整个人瞬间清醒,捂着腰警觉的打量着四周。 突然一双手像钳子一样紧紧抓住问橙的肩膀,疯狂的摇晃着质问她: “你还没给孤王一个合理的解释呢!为什么要背叛孤!凌擎王给你什么好处了!说!” 问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接着就是一巴掌,打的问橙从夏侯笙的身体里飞了出来撞在墙上。 “啊我去,这男的有病吗?” 问橙靠着墙捂着脸,吐槽着这对方的变态。 新皇还在虐打着夏侯笙,接连几脚都非常的狠毒,一点感情也没有,问橙揉揉脸稍微缓过来一点,看到夏侯笙被打到吐血,刚想上前帮忙救人,胳膊被人拉住。 “别去,这是幻境,都是假的,连吐血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过去的,你千万别因为怜悯而上当。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我,咱们要找到张念毛才能破除幻境离开这里。” 洛星河落地后依附在了个丫鬟身上,丫鬟因为惧怕新皇的淫威,害怕自己受主子牵连入狱受刑,直接撞柱而亡,洛星河这才脱身。 刚离开丫鬟的身体就发现问橙被打飞出来,立马跑过去阻止她去救人。 第⑤③章,叔侄争位 “啊我去,这男的有病吗?” 问橙靠着墙揉着额头,吐槽着打自己的那个人脑子不正常。 新皇还在虐打着夏侯笙,接连几脚都非常的狠毒,一点感情也没有,问橙揉揉脸疼痛稍微缓过来一点,看到夏侯笙被打到吐血,刚想上前帮忙救人,胳膊被人拉住。 “别去,这是幻境,都是假的,连吐血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以前发生过的,就算你现在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你千万别因为怜悯而上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我,咱们要找到张念毛才能破除幻境离开这里。” 洛星河落地后依附在了个宫女身上,宫女因为惧怕新皇暴怒后会将伺候贵妃的下人全部用极刑灭口,自己是贴身宫女肯定会受主子牵连入狱受刑,在看到夏侯笙被打后就因为害怕直接撞柱而亡,洛星河这才从宫女身上脱离出来。 刚离开宫女的身体,洛星河就看到问橙被打飞出来撞到墙上,立马跑过去拉住她的胳膊,阻止她去救夏侯笙;刚提醒完问橙新皇突然给自己来了一巴掌,随后喊了句:“剑来。” “御剑心!”问橙甩开洛星河跑了过去。 并没有青铜剑飞过去,反而因为问橙突然跑了过去,新皇惊愕的看着她,以为她要行刺,慌张后退两步,看清她手中并无兵器后,抬腿给问橙胸口补了一脚。 问橙毫无防备直接被踹飞,幸好洛星河护住了她,两个人一起撞到了墙壁上。 “嘶我刚才已经提醒过你了,这是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了,你改变不了什么,反而会让自己受伤。” 洛星河活动下手臂,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确定自己胳膊没事后又提醒了问橙一遍。 “来人!护驾!快来人!”新皇对着门口大喊着找人护驾,夏侯笙扶着椅子慢慢爬起,像疯了一样冲着问橙跑了过去,一头撞在问橙肚子上。 “啊!一个比一个有病!他扇我一巴掌踹我一脚,我还没明白什么情况,你又用头撞我肚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问橙疼到弯腰蜷缩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两个人简直就是神经病,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 “你们不是刺客吗?让我死!让我死!” 夏侯笙一心求死还在往问橙身上撞,洛星河护住问橙,伸手推了她一下,夏侯笙脚下不稳摔倒在地晕死了过去。 侍卫们冲了进来,洛星河怕扰乱幻境的正常发展,拉拉问橙让她和自己一起放弃抵抗;侍卫们很轻松将二人制服按在地上。 “说!谁派你们来的!”新皇拔出侍卫腰间的剑,架在问橙脖子上质问着她。 问橙完全不知道幻境中的人都叫什么,用眼神向洛星河求助。 “放开她,派我们来的人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我们只恨没能杀死你!” 洛星河说的模棱两可,根本没透露出任何信息,新皇就主动接话了: “呵,果然是他,这就是孤的亲叔叔!你不仁别怪孤不义!” 新皇愤怒举剑要刺死问橙,洛星河挣脱开控制住自己的侍卫,扑过去抱住问橙替她挡了一剑。 “洛星河,你你没事吧?” 问橙惊愕的看着洛星河,剑就从他肩胛骨里穿出来,剑尖贴在自己脸上,剑刃上面还有洛星河的血蹭到自己脸上。 “把他们押入大牢严刑逼供,孤要他们全部的行刺计划!” 新皇从背后踹了洛星河一脚,拔剑扔到地上,他的心软完全是因为他从洛星河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痴心错付得不到回报。 问橙刚想去扶洛星河,两个人就被一起押走了,临出宫殿门的时候,问橙才从洛星河的受伤中回过神来,挣扎着转身冲着新皇大吼: “御剑心!你到底是不是御剑心!” 新皇根本没给她回答,反而是横抱起夏侯笙向内室走去。 问橙和洛星河双双被扔进了大牢,问橙气到踹牢门,她气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卷进来,想逃都没地方逃。 张念毛听到砸牢门的声音,隔着木制槛杆探头望了过去,看到熟悉的身形激动的大喊:“莫问橙!莫问橙!这里!我在这里!” “张念毛!”洛星河听到张念毛的声音,扶着肩膀上的伤跑到槛杆旁看向张念毛所在的方向。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这里是哪里?你们两个谁给我解释一下咱们要如何离开!” 问橙看到张念毛旁边还躺着一个受伤的女人,更加头疼自己的处境,在这里连个生命安全都不能保障,甚至都没人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 “咱们身处墓中执念幻境内,我也就比你们早进来一会,刚好碰上米琪用毒酒行刺皇上,皇上不仅识破了她,还把毒酒给她灌了进去。” 张念毛坐到地上有些无奈的说着他经历的事。 “你旁边那个女人?叫米琪?她脑子有病吗?为什么要给皇上下毒?” 问橙对幻境不是很理解,感觉自己更像是穿越了,穿越后惹能决定自己生死大权的人这行为有点傻。 “这幻境在重复一个故事,我稍微捋清了一下关系,给你解释一下米琪的行为是怎么回事。” 张念毛按照自己从牢头嘴里套到的八卦,给问橙捋起了事情经过: “这里应该是历史书上挺出名的那场叔侄争位,叔叔要弄死侄子夺位,叔叔已经蛰伏过一段时间了,他手下有员大将心急了,才出来这个乌龙。” 张念毛心里明白,可讲出来又是另一个意思,问橙还是没听懂。 “叔侄抢皇位和大将有什么关系?大将着急毒死皇上,自己又不能当皇上,他急什么?” 问橙完全不明白将军的动机,对皇上下手,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 “我没讲明白,这样解释你就懂了,新皇的贵妃夏侯笙和王爷的将军有婚约,两个人心心相印奈何中间横插个皇帝。” “哦,将军打着王爷的旗号毒杀皇上,为了得到贵妃!这就理解了,然后呢?怎么变米琪动手了?” 问橙好歹听明白了个大概,继续追问这事和米琪有什么关系。 第⑤④章,接受幻境 “这个就有点狗血了,夏侯笙和新皇虽然都住在宫里,但夏侯笙用各种理由拒绝了新皇,为将军守身。将军随王爷进宫复命时两个人还眉来眼去的,新皇毕竟是男人头顶有点绿这事谁能容忍的了。” 张念毛对问橙磕磕绊绊的整理半天用词,才讲出一个不太带颜色的版本,就这样还阻止不了问橙脑补出一个求而不得的禁忌故事。 “我去,这么刺激的?贵妃和将军?” 问橙瞬间觉得这是素材,可以提供给自家老爹写书里去了。 “你能理解就好,米琪被幻境吸进来的点有点巧,她正好附在夏侯笙的身上,被新皇给给羞辱了,对,才新皇给打了,她在家里肯定是没受过这种委屈的,然后就接受了将军的毒药,假装归顺新皇,用毒酒想害死他,结果反被戳穿又是灌酒又是毒打的,就被送进来了。” 张念毛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用词给问橙讲米琪的遭遇了,只能强行扯到米琪被新皇打了。 “我懂,我好像懂你说的那种羞辱了,但是你呢?你又怎么回事?” 问橙还是能理解米琪为何被抓的,但张念毛被抓问橙实在无法理解,总不能他也被新皇羞辱了吧?那新皇的口味真重啊。 “我我好巧不巧的附将军身上了”张念毛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的说着。 “噗哈哈就是你给新皇戴的绿帽子?哈哈” 问橙刚才还有点同情米琪的意外遭遇,此时又被张念毛给逗乐了,他也太惨了吧,开局就被抓。 “笑吧笑吧,光看历史书,谁能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么多事呢!甚至贵妃和将军在史书上连名字都没有。 我一入幻境就拿着剑站在王爷身后,我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见新皇捏着贵妃下巴给她灌酒,贵妃给了新皇一巴掌,紧接着就被推下了酒台,十多米高的台子,稍微有点良心的人看着都心疼贵妃我就是有正义心的那种人,想都没想就冲过去了。 贵妃没救下来,反而被王爷伸腿给绊倒了,有他这下我虽然从将军身上脱离出来了,但也和米琪一起被当刺客关进牢里了。” 张念毛把进入幻境后的情况都跟问橙说清楚了,他还觉得自己冤枉呢,稀里糊涂就成了勾引贵妃的人。 “历史书上好像是因为这次宴会,新皇对他的叔叔更加忌惮了,为了保命王爷好像是又忍辱负重了几年,才领兵反杀夺位成功的,为了防止落下坏名声,并未亲手处死侄子,而是把侄子给逼得自尽了。” 问橙回忆着自己上学时学到的这段历史,具体的记不清了,大概情况她还能复述下来。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那你的意思是咱们还要在这里被关五年?” 张念毛听到五年后王爷才成功上位的,整个人都慌了,谁那么有闲工夫功夫在这里陪着一群做古的人待五年?自己要不是没法器在身肯定早跑了。 “也用不了五年,咱们只要坚持到契管局各家找到新皇的转世就行,咱们又不是真的穿越了,只是被困在一个平行幻境之中,历史肯定改变不了了,在牢里待着等待救援还是可以的。” 洛星河的话让问橙安心了不少,也不如刚才那班着急了,蹲到洛星河身边主动关心他的伤情。 “你肩膀没事吧?谢谢你刚才为我挡刀。” 问橙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伸手去掀洛星河肩膀上破损的衣服,衣服下面洛星河肩膀毫发无损,连伤口都没有。 “什么情况?衣服都破了,上面还有血,你肩膀怎么没事?” 问橙疑惑洛星河肩膀上的伤去哪里了,牢门突然被人劈开,御剑心有些得意的解释着: “因为本尊不仅剑法高超。幻术也异常高明,把你也给骗了。” “你” 问橙看到手握青铜剑的御剑心还有些窃喜自己得救了,随后听到御剑心的自称她异常震惊,差点就问出你不附在我身上怎么现身了? 你字刚说出来,立马就意识到周围外人太多了,整句话都卡喉咙里,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什么?本尊帮你收编了洛星河,以后再有和各家手下人碰面的机会,你完全可以让洛星河去了。” 御剑心显摆着自己的功劳,本是想听问橙夸自己一句,问橙却毫不领情还有些警惕的看着自己。 “你你真的是御剑心吗?你考虑过洛星河的可信度高吗?他如果把你卖了,我们一家人全要因为你被雷劈!” “洛星河,你会出卖本尊吗?”御剑心为了消除问橙的顾虑,反手挥剑将剑刃架在洛星河脖子上。 “不会,我不仅不会出卖你们,只要莫家能给我一个身份,关键时刻帮我一把,我必为莫家赴汤蹈火护你一世周全。” 洛星河认真的看着问橙给她许下承诺。 “我我还是不相信世上会有掉馅饼的好事,你要的身份真的是我能给的起的吗?” 问橙还是很犹豫,洛星河突然要归顺自己,这太突然了,自己一时接受不了,总觉得背后会隐藏着某些自己付不起的代价。 “是,只要你点头就能给我。”洛星河并没挑明自己要的是什么身份。 “好,我信你,但这入我们莫家,总得有个试用期吧,不如你先带我离开幻境,试用期合格咱们就正式转正,你看行不?” 问橙选择赌一把,看在御剑心的面子上相信洛星河可用,毕竟莫家通魔被抓,青铜剑会被强行重铸的,到时御剑心只有死路一条,他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我要能带你离开,咱们现在就不会被困在这里了。” 洛星河虽然很高兴问橙能相信自己,但现在的情况只能等契管局的人带着墓主转世来救援,否则全都要困在这里。 “区区一个幻境,本尊劈一剑就能带你们离开,根本用不到他,之所以没带你们走呢,是因为本尊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仓库里的尸体到底是谁。” 御剑心收回青铜剑扛在肩上,看向问橙继续问到: “你难道不想八卦一下吗?” 第⑤⑤章,爱恨纠葛一瞬间 “不靠契管局从外面帮忙能带我们出去的只有你,你想留下肯定不是为了听八卦,而是为了仗势?” 问橙看出御剑心不是有意要留下听八卦的,他的目的只有可能是为了仗势。 “心里知道嘴上非要说出来,本尊不要面子的吗?” 御剑心傲娇的翻个白眼,扛着青铜剑向牢房出口走去,见身后的四个人都没跟上便催促起来: “跟上啊!你们想继续待在这里等着被严刑逼供吗?” 问橙和洛星河快速跟上,张念毛拖着米琪跟在后面大吼: “你们过来帮忙抬人啊!全跑了我根本拖不动她!” “一个女人都拖不动真矫情,拖不动不会抱着吗?抱不动背着扛着扶着,怎么都能把人给弄出去!” 御剑心不耐烦的催促着张念毛快走,此时牢房外的看守悠悠转醒,看到了要离开的众人。 “来人!有人越”看守还未喊出越狱两个字,御剑心已经将他们打晕了。 “真麻烦,下手重了会破坏幻境运行秩序,下手轻了还没五分钟就全醒了!支撑幻境的那一丝执念快要崩塌了,根本不用劈开幻境,它自己就在逐渐崩坏。” 御剑心一边抱怨着幻境的脆弱,一边拉起问橙向牢房外走去,只要问橙跟在自己身边,自己就可以在幻境里继续待下去寻找仗势,其他人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问橙,等等我。”洛星河帮忙将米琪送到张念毛背上,马上去追问橙和御剑心。 三人刚推开牢房大门,门外一群手持弓箭身着盔甲的士兵将牢门围了个严实;五百多张弓箭全部拉满,箭尖就对着牢房大门,只要三人敢往前走一步,等待着他们的就是被箭羽射成筛子。 “这怎么走?”问橙没见过这阵仗害怕的抓住御剑心胳膊躲到他的身后,半蹲着探头偷看门外情况。 “仗势,这幻境是你造的?” 御剑心从前排弓箭手中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就算对方戴着纱巾,自己也能一眼认出她的眼睛。 “仗势?谁是仗势?”问橙大半个身子都离开了御剑心身后,探头张望着寻找仗势。 前排突然一支冷箭射出目标正是问橙的脑门,问橙被洛星河拽住后衣领快退几步又回到牢房内,御剑心看准时机徒手抓箭,转身一并推回牢房内。 随后五百多只箭羽射出,密密麻麻的黑压压一片,洛星河和御剑心合力将牢门关闭,才避免了箭羽的伤害。 “什么情况?你是挖了仗势家祖坟了,还是抢了仗势的男人?她为什么要安排这阵仗和你打招呼?” 问橙听着牢门外箭羽射中牢门的声音,更加确定了御剑心和仗势有仇。 “她家祖坟有七个,本尊可能功夫挨个刨开看看,至于抢她男人很有可能!” “嗯?”问橙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瞪大眼睛歪头盯着御剑心等待他的答复。 “她和剑心有段情缘,让本尊给拆了,男人嘛应该忙事业,没事惦记着别人家剑灵,打架都打的软趴趴的一点也不帅。” “啊?剑心的女朋友?”问橙想起剑心傲娇自恋的样子,根本无法想象他会有女朋友。 “嘭!嘭!”几声,密集的箭尖将木门刺破,支离破碎的木门根本无法再保护三人安全。 “御剑心,你和剑心不就是同一个灵吗?此时只能牺牲你了!为了我们你要加油啊!” 问橙鼓励着御剑心冲出去用美男计迷惑仗势,自己已经躲到御剑心身后了。 “嘭!”木门被仗势一脚踹开,一身戎装的仗势背着弓箭走了进来,身后的弓箭手依旧拉满弓准备时候听候调遣。 “你们是为了什么而来?你身后的她又是谁?” 仗势从腰间拔出匕首架在御剑心的脖子上质问着他。 “小势,让你受苦了。”御剑心心一横,伸手推开匕首的同时一把将仗势揽入怀中,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问橙都看呆了,那么一瞬间真以为御剑心将剑心唤醒了,但掌心的伤口隐隐作痛裂开的伤口比刚才又大了一点,却没有血流出。 “我我是莫家这代家主,他的契人,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们,我们只是因为意外被幻境吸了进来,但剑心不一样,他是看到匕首里的你变成了夏侯笙,为你担心疯了,主动进入幻境的。” 问橙临场发挥往御剑心脸上贴金,女孩子都喜欢听好话,更希望抛弃自己的人心里还有自己,本是好心,却让自己被匕首捅了。 仗势在听到问橙是莫家这代当家人时就已经握紧了匕首,等问橙说完话时匕首已经刺进了问橙的手臂上。 “啊我我我做错什么了?” 问橙疼到后退,避开仗势的匕首,御剑心推开仗势将问橙护在身后。 “差不多得了,就因为你太矫情了,本尊才和你分手的,连契人是女的你都要嫉妒,她家先祖也是你的制作人之一,你伤了她也是在噬主会万劫不复的。” “你根本就不是剑心!剑心哥哥才不会推开我呢!” “知道本尊不是就别那么矫情了,痛快点,赶紧告诉本尊你制造这么个幻境到底是为了什么?” 御剑心也懒得再装了,将青铜剑架在仗势脖子上,威胁着她说出这幻境的来历。 “你大概不知道吧,在这幻境中,你们都是魂魄状态,我刚才刺中了她,她的生死都在我的手中!” 仗势说着将匕首送到嘴角,用舌头舔了一下匕首上的血迹,问橙感觉到刚才被刺的伤口微微一疼,整个人浑身无力瘫倒在地被洛星河一把扶住。 “问橙你还好吧,你怎么样了。” 洛星河看着问橙的脸色快速苍白,身体变的几乎透明,眼看着就要消失了。 御剑心看问橙一眼,发现她伤口处有极细的血线流出牵扯在仗势匕首上,御剑心挥剑要砍断血线被仗势出声阻止了。 “你敢断线她就要和我一起从这世间消失了!不信你就砍砍试试,伥线如何厉害根本不用我多说吧,一旦沾血我们的命就被连接到一起了!” 仗势威胁着御剑心伸手猛一拽线,问橙从洛星河身边飞了过去,被仗势接住控制起来。 第⑤⑥章,又一个故事 “开条件吧,你不会平白无故的做这种事,是想见剑心听他亲口说不爱你,还是想离开幻境重新开始?只要你不伤害问橙,本尊在有能力的情况下任何条件都能帮你完成。” 御剑心看出仗势的用意,她用同归于尽的方法控制问橙,必定是有事要求自己。 “我要见朱五的转世!”仗势也没再继续矫情,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朱五?” 御剑心不自觉的重复一遍,如果没记错朱五是王爷身边的将军,与仗势又有什么关系? “本尊还以为你要见剑心呢,为何会是朱五?” “为何?我要让他偿命!按年月算他早就该转世了,就算他的魂魄喝了孟婆汤忘记了前尘,我也要让他死在夏侯笙身边!” 仗势害怕御剑心和自己聊天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趁机抢走莫问橙,勒住问橙的手又加大了力度。 御剑心还处在蒙圈状态,根本没注意问橙快被仗势勒的魂飞魄散了,他满脑子都在疑惑一个夏侯笙没完没了的牵扯了这么多男人,她活着绝对是红颜祸水! “问橙,问橙快没了。”洛星河拽拽御剑心的胳膊提醒他注意一下问橙。 “放心,本尊和问橙是结契的,本尊没事她根本不会”御剑心刚说完,抬头看到问橙已经透明到几乎看不出来了,而自己根本没有感受到一丝契约的牵制。 “这个幻境不受契约牵制?”御剑心后知后觉,这才紧张起来。 “没错,我把自己的身份抵给了夏侯笙,为的就是让她能活着见到朱五,我被这幻境困了千年之久,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夏侯笙被虐待被凌辱,我已经看够了!现在如果你找不到朱五!我就抢她的身份离开幻境,成为你的契人,至于她就让她被困在这里感受夏侯笙这一辈子的无奈,以及新皇的变态吧!” 仗势稍微松开了问橙一点点,让她的魂魄复原了一些,但问橙还是半透明的,伤口处与匕首相连的血线比刚才又多了一些。 “朱五和夏侯笙不是逢场作戏?他们之间真的有爱情?” 御剑心受夏侯盛所讲故事的影响,觉得朱五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对整个事情根本构不成什么大的变动,却没想到夏侯笙在墓里等的人居然是朱五。 “怎么可能没有爱情!我希望他们在一起等待了千年之久,是朱五背信弃义为了权势放弃了夏侯笙!既然做不到早就该痛痛快快的斩断!何必耽误夏侯笙的未来!他那种人就该被千刀万剐!” 仗势仗着自己有理,非常不满的发泄着她对朱五的仇恨。 “我去,你这是磕cp磕疯了吗?他们千年都没在一起那就是没戏了,你用我威胁御剑心,御剑心就能让他们在一起了吗?” 问橙刚恢复一些精力,听到仗势无理取闹的要求,只觉得她脑子有病,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是美好的按照她的期望去发展,若真是这样,这世上就没有痴男怨女了。 “至少他能找到朱五的转世!让朱五给夏侯笙赔罪!” 仗势再次勒紧问橙让她闭嘴,问橙再次变得透明化,洛星河为了防止御剑心妥协,影响自己在问橙面前建立好感,抢先一步挡在御剑心和仗势之间,用示弱的方式求仗势同意自己替换问橙: “我能理解你的不甘心,你希望朱五的转世死在夏侯笙面前,是因为你当初被剑心的决绝分手伤到了吗?如果必须要有一个人代替你留在这幻境内,我希望那个人是我,用我替换下问橙留在这里还你自由可好?” 洛星河之所以敢用自己换下问橙是早就计划过的了,他刚才就检查过了,身上一把兵器也没带进来,就算自己替下问橙,自己也不会死,因为幻境外面的兵灵们会维持住自己与幻境的平衡。 这招既拉满了问橙对自己的好感,又能让仗势被自己反噬,成为与自己结契的那些兵灵们的食物,一举两得的事,肯定是自己和问橙换一换了。 “你会为了她舍掉自己的性命?但凡在这幻境中受了伤,幻境外的身体也会跟着受同等伤害的。” 仗势内心中还是十分小女人的,就算嘴上说着狠话要让朱五的转世偿命,但心里只是想让朱五给夏侯笙一个解释,如今被洛星河的话一感动,御剑心瞬间看出她根本没有杀心,只是想用问橙威胁自己罢了。 “我不怕,让我留下做人质替换掉问橙吧。” 洛星河向仗势走了过去,装出很真诚的样子要替换下问橙,成为仗势的新人质。 御剑心略思索一下,伸手按住了洛星河的肩膀,将他拉到自己身后,主动跟仗势说起当年的事。 “本尊和剑心是一体的,也可以说剑心是本尊的分身,他当年确实因为护送你去新皇所在的都城爱上了你,是本尊为了不让他变成一个废灵对你撒谎了,你能离开幻境吗?本尊定还你一个公道。” “我是代替夏侯笙活在这幻境中的,新皇的魂魄就算转世了,他对夏侯笙病态偏执的爱也不允许夏侯笙离开,甚至还不断的折磨她的魂魄,我当年是抱着成全他们牺牲自己,必死的决定才入了幻境的,却没想到两个人千年来依然没见到。” 仗势松开了问橙收起匕首,主动表现出自己想和解的诚意,但她根本无法离开幻境。 “能讲讲夏侯笙和朱五是什么情况吗?据本尊所知在这场叔侄争位中夏侯笙只是被王爷利用的一枚棋子,并没有什么别的价值了,她和朱五只是因为一纸婚约才被捆绑在一起的吧。” “并不是,是你看的太大气了,他们之间只是点滴小事凝聚出来的爱。 夏侯笙和朱五从小就是青梅竹马,在夏侯志要将生病的卖掉夏侯笙卖掉时,是朱五从员外家里偷了只鸡做聘金保住了夏侯笙,两个人要成婚前,夏侯笙想要一支簪子,朱五为她熬了半个月,才凑出簪子钱,就是在买簪子的路上被王爷的亲信抓去当了兵。” 仗势一提起朱五对夏侯笙的好,就忍不住落泪,把自己想成了夏侯笙。 第⑤⑦章,伥线纵伥傀 御剑心隐约感觉到幻境周围变得脆弱,仗势身后的弓箭手们已经开始虚无化,变相的证明了张念毛说的是真的,想留住这个幻境的是仗势,只有带她离开这里,幻境才会不攻自破。 若自己强行劈开幻境只会让仗势和问橙两败俱伤,弄不好还会搭上所有被困在幻境中的人。 “我是代替夏侯笙留在这幻境中安抚新皇怨气的,新皇的魂魄就算转世了,他对夏侯笙病态偏执的爱也不允许夏侯笙离开这里,我就算是替代品也离不开这里。 千年前我被当做陪葬封进墓中时,发现了新皇的魂魄在不断的吞噬夏侯笙的记忆,想让她变成听话的傀儡任由他摆布。 我根本无法忍受我喜欢的一对璧人被拆散,当时的我就算内心再不甘还是为了守住兵灵最后的底线,对夏侯笙被虐待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依旧期待着朱五会来救她,可等了一年又一年夏侯笙的记忆都要被洗净了,魂魄也被新皇虐待的支离破碎放弃了活下去的动力,我才意识到朱五食言了” 仗势松开问橙收起匕首,独自坐到地上告诉御剑心自己离不开幻境,并主动讲起了过去的事情。 此刻的她就像把自己当成了夏侯笙一样,眼中含泪哀怨无助,她身后的弓箭手瞬间消失崩溃成尘埃,仿佛没有存在过一样,牢房也开始变形扭曲消失,徒留众人在一个空荡荡的空间内。 问橙被周围快速清空的建筑人群吓到了,以为是幻境要崩塌了,主动抱大腿躲到御剑心身后,洛星河意识到自己又打错算盘后主动退让到御剑心身后,靠问橙近些等待时机继续表现。 “朱五和夏侯笙之间的承诺是什么?” 御剑心看到主动躲自己身后的四个人忍不住翻白眼,扛着青铜剑与仗势对坐,继续询问着有关夏侯笙和朱五的事。 “待新皇上位天下太平,我必褪去一身戎装许你余生温饱。” 仗势说着从怀里拿出了夏侯笙和朱五之间来往的书信,御剑心瞄了一眼就乐了。 “仗势,你能清醒一些不那么矫情吗?夏侯笙和朱五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就算夏侯志是落魄书生,他为了活命连儿女都卖,会有闲钱买纸笔教夏侯笙读书吗?这字是你写的本尊是认得的,至于回信根本不像是一个武夫能写出来的东西,你怕是被人骗了。” 御剑心无情的拆穿着她的念想是伪造出来的,根本不可能出自夏侯笙和朱五之手。 “额我要是没理解错,仗势自以为朱五爱夏侯笙,其实是有人利用朱五的名义和仗势做笔友,挑拨夏侯笙毒死新皇扶持王爷上位?” 问橙看到仗势在听到御剑心的话后哭着低头看信,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又忍不住明晃晃的补了一刀让她死心。 “比起权势争斗,你期待的爱情在他们眼中一不值,是可以被拿来牺牲的棋子。” 洛星河也帮着补刀,现在激怒仗势逼她暴走,自己依然有机会连仗势带整个幻境一起收割,当做食物献祭给与自己立契的兵灵们,难得有这种好事自己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不可能!他们一定相爱过!我是他们爱情的见证者!我怎么可能会被骗呢?他们可是青梅竹马,都怪皇室战争,叔侄争权才拆散了本该幸福的一对!你看这些情话,还有他们间点滴的记录,怎么可能造假!” 仗势还不死心,拿着书信往御剑心面前送,逼御剑心相信夏侯笙和朱五之间是有一段情的。 御剑心根本没再多看书信一眼,挥剑将信纸劈成两半,书信消散化成一堆残渣掉落到地上,仗势趴在地上还在努力的拼凑。 “该醒醒了,知道是假的就别再留恋过去了,主动离开幻境咱们彼此间都省事,不然本尊手中这剑可是一点旧情也不会念及的。” 御剑心用青铜剑挑飞地上的书信残骸,本想让仗势彻底死心解除幻境,却不想这剂药下猛了,仗势流着泪摘下遮脸面纱,面纱下除了眼睛整张脸都是夏侯笙的。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她准备暴走?那她这样算邪祟了吗?我是不是又可以捡个漏抓只邪祟上交给阴司?” 问橙已经能看到仗势周围飘起的黑雾了,那就是魂魄暴走前的蓄力状态,自己虽然在这幻境中被打的莫名其妙,但能捡到只现成的邪祟让自己再被打一顿都行。 “她和夏侯笙互换了身份,确实该被定义为魂魄了,但按阴司的标准划分她依然是兵灵不算邪祟,契管局内部净化即可。” 御剑心退回到问橙身前护她到身后,等待着幻境破碎还众人自由。 但幻境并未受到仗势暴走的影响出现任何问题,反而是仗势凝结出来的黑雾化作了新皇的模样,新皇身后慢慢凝聚出千军万马,无数士兵手握兵器整装待发,随时都会冲过来将众人踏成肉泥。 “本尊果然没看错,夏侯笙就是个红颜祸水,青梅竹马等不到病娇变态转身就是。” “啊?”问橙还没听懂御剑心这话什么意思,新皇已经骑在马上剑指众人了。 “除了孤王以外,没有人可以欺负孤的爱妃!孤要倾全国之力将尔等斩草除根!” “这皇上脑子有病?为了个夏侯笙的动用一国兵力打咱们五个?” 问橙皱眉非常疑惑,一国之君会说出如此迷惑的台词怎么看都是脑子有病,这幻境里的人就像被恋爱脑洗礼过一样,不是痴情就是情痴。 “这是仗势自己幻想出来的,千年间她早就把新皇的怨恨吞食干净了,不然新皇的魂魄也不会转世,困住夏侯笙的恐怕也是她,她的目的大概是为了亲眼看到朱五和夏侯笙重聚。” 御剑心执剑闭目护在问橙众人身前,用天眼看着面前的仗势,在这幻境中除了仗势是真实的,连新皇都是被她用匕首控制住的伥傀,仗势通过匕首上的伥线控制着他们具象化,按照她的意思行事,她甚至还从匕首中分裂出更多伥线准备潜伏进暗处偷袭众人。 第⑤⑧章,局 “你的意思是幕后黑手是仗势?但是她图什么呢?难道是为了把自己幻想成夏侯笙感受被追求的乐趣?” 问橙问着御剑心仗势的动机,手死死抓住御剑心胳膊,她胳膊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无数条极细的伥线沾着血被仗势从问橙胳膊里拽出来,半个身子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向仗势身边走去;为了防止自己被仗势拉去当人质,只能很丢脸的抱御剑心胳膊固定身形。 洛星河也看出了问橙的异常,她的腿不受控制的向仗势那边迈步,为了能帮到问橙,洛星河脱下外套半蹲着绑住问橙双腿,拽着衣服将问橙的双腿往自己怀里拉。 “你们两个也靠过来,分散的范围小一些,本尊将破坏力降到最低留仗势一条命,她变成如今的样子有一半的责任在本尊。” 御剑心感受到仗势准备伏击张念毛和米琪,马上让他们聚拢过来。 御剑心洛星河张念毛背靠背聚拢成一个三角将问橙和米琪护在圈内,问橙扶着米琪有些八卦的偷问御剑心: “她占领这幻境不愿离开,不会是因为你当初代替剑心跟她分手让她受刺激了吧?” 问橙自认为声音已经非常小了,仗势还是听到了,手握匕首进入战备状态,身旁的新皇举起手随时准备落下,周围的伥线已经编织出一个茧,只要仗势进攻四个人会立马被裹进茧中再被伥傀们踩踏到魂飞魄散,消失在幻境中。 众人现实中的身体也会心脏骤停死于心脏病,唯一能不受伥线控制的只有御剑心,但现实中问橙一旦咽气,御剑心也会因为没有及时解除契约,被契约反噬在青铜剑内封闭沉睡。 “抓紧本尊,本尊要在伥线凝聚成团之前带你们出去!” 御剑心举起青铜剑让剑尖向下,用脚尖试探地面,寻找着脚下这片幻境最脆弱的那个点。 几乎是与仗势同时动手,伥线收缩的同时御剑心落剑,众人脚下一空全部坠落下去,伥线什么也没网住。 “啊!”问橙尖叫着醒来,从高空坠落的感觉让问橙心脏收紧,有种要被人捏爆的紧张感。 “问橙你没事吧?”洛星河一落地能动后马上去扶问橙,问橙受伤的胳膊完全不受控制,突然扼住了洛星河的脖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手不听使唤了。” 问橙赶紧临时,洛星河已经被掐到翻白眼了,双手掰着问橙的手想让她松开却已经没有力气了。 “松松手” 洛星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勉强说出松手两个字,自己的体质特殊结的契约过多,问橙一旦将自己掐晕厥,众多兵灵现身护主,不仅问橙会被直接秒杀,连自己也会被众多契约反噬到筋脉爆裂死无全尸的。 “我也想松手!松不开啊,胳膊上的伥线另一端还连接着幻境,整条胳膊都是被仗势控制的。” 问橙也没办法,自己的另一只手根本掰不开掐住洛星河的手。 “青”洛星河只说出个青字就失去了意识。 张念毛一醒来就看到问橙在掐洛星河脖子,捡起地上的腿骨走到问橙身后对着她后脑勺,一腿骨敲了下去。 问橙正被洛星河提醒着要抓青铜剑,手刚伸过去还没摸到青铜剑剑柄,后脑勺一疼两眼一番晕死了过去。 “幸亏我发现及时,不然老洛就被你掐死了!” 张念毛庆幸着自己出现的及时,从口袋里摸出黄符纸贴到问橙胳膊上,伥线被符纸暂时控制住,张念毛轻松一掰问橙的手就让她松开了洛星河脖子。 “老洛,老洛醒醒!”张念毛伸手拍着洛星河的脸,见洛星河没反应,伸手去探寻他的呼吸,除了还有轻微脉搏连呼吸也没了。 “老洛,等你醒了,要为我负责的!为了救你这可是我的初吻!”张念毛砸着洛星河心口位置,刚准备给他做人工呼吸,手劲略大直接把洛星河砸醒了。 洛星河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念毛撅着嘴,闭着双眼要向自己凑过来,洛星河抬手就给了张念毛一巴掌,声音略带沙哑的质问他: “我把你当兄弟,你要对我做什么?” “救你啊!要没我,你就被这个祸水掐死了,就刚才要不是我哐哐两拳直接把你砸醒,你就香消玉殒了!” 张念毛捂着脸自认比窦娥还冤,救人还要被揍,莫问橙可是要掐死他的,不仅没被他打,反而他一睁眼就先跑去关心问橙怎么样了。 “你才香消玉殒了呢,注意下用词,问橙是怎么晕的?”洛星河看到问橙晕倒过去扶她,试探鼻息脉搏都正常,只是普通的晕厥。 “我打的,随手抓了根骨头就把人给揍了。”张念毛主动承认是自己打的人,本以为洛星河会斤斤计较责怪自己打了他的女人,结果洛星河不仅没发火还异常高兴。 “砸的好,你就干了这么一件好事,我背着问橙,你背着米琪,咱们出去。” 洛星河夸完张念毛,背起问橙向主墓室被打开的盗洞走去,张念毛还在捂着脸,又被莫名奇妙的一夸,整个人都糊涂了,以为洛星河被掐傻了,快步追上去想试试洛星河还正不正常,脚下踩到了软软的东西,低头看去自己踩到了一个手握红伞的女人,自己就踩在她手上。 “老洛,这这个女人被人打伤了。” 张念毛蹲下摸到苗青云嘴角有血迹,招呼着洛星河过来帮忙。 洛星河警觉的打量四周,寻找被金玉复活的尸体;魔族的人需要金玉价格也合适,连工具都提供好了,自己只需要束缚住尸体,等他们把金玉取走就能领到一大笔酬劳,此时尸体已经不见,而苗青云又被打伤,肯定是魔族的人已经动手了。 “看到了,先救人,我先把她送上去,再送你和米琪上去,你们上去后给我和问橙制造点独处的时候就好。” 洛星河并未慌乱,很淡定的安排着上去的顺序,主动放下问橙和张念毛一起抬着苗青云向墓口走去。 第⑤⑨章,互相算计 将苗青云抬到墓口下放好后,洛星河寻找着绑在腰上能把人拽上去的绳子,不仅一无所获,跟墓上面的米芎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洛星河有些后怕了,万一魔族的人动手把上面的人全杀了,自己肯定会被列入第一怀疑对象的。 “你联系不上外边的人,咱们怎么出去?透过墓口看外面的光景现在应该是傍晚了,他们不会去吃晚饭了吧?不然上面怎么可能没人。” 张念毛抬头看看墓口外面的天色,提出了一种可能性安慰洛星河;毕竟被困墓中对于洛星河来说应该是第一次,他肯定是在假装镇定,自己这种下墓多次的老手得给他点面子,就不拆穿他的害怕了。 “但愿是吧。”洛星河深吸一口气,依旧不放心上面的情况,先给自己哥哥去了个电话,万一自己偷着为魔办事的事情暴露,契管局肯定先控制住大哥,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当洛耿接起电话来的那一刻,洛星河才彻底放心,自己又稳稳的从魔手中赚了一笔钱;稍微和洛耿说了一下地下面的情况,让洛耿帮忙盯着契管局内的一举一动后,这才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挂断电话后,洛星河又和张念毛一起把米琪和问橙抬到了墓口旁,与苗青云并排放在地上等待救援。 洛星河回去找青铜剑的时候,问橙慢慢醒来,看到张念毛在翻墓主的棺椁,似乎是想顺走点什么,悄悄伸手揭掉胳膊上的符纸,猛然起身一把抓住了张念毛的脖子。 “洛!”张念毛只喊出一个洛字,问橙那只不受自己控制的手就已经把张念毛打晕了,洛星河本想再研究一下如何带仗势匕首出去,但在听到张念毛的声音后,拿着青铜剑就从侧室跑了过来。 “问橙接剑。” 洛星河抬手要把青铜剑给问橙扔过去,问橙却甩起张念毛冲着洛星河扔了过来,剑尖刺伤了被甩飞过来的张念毛,洛星河马上将剑抽回别在身后。 “问橙,你到底怎么了?是被仗势控制了吗?” “仗势?呵我可不是什么仗势,我是夏侯笙!现在我全记起来了,朱五也好新皇也罢,每个欠我的人,我都要让他们加倍还回来!哈哈 至于你手里那位我也记得,不过是在仗势的记忆里,他可不是什么好灵,连自己的契人都敢觊觎,呵至于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接近她是有所图谋吧。” 夏侯笙摸着问橙的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洛星河。 “她和青铜剑是有契约在身的,你不想被青铜剑反噬立刻离开她的身体!” 洛星河回避着问橙的视线,哪怕知道此时控制问橙的是夏侯笙,他依然会有种此时是问橙在质问自己的感觉。 “两败俱伤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仗势以为朱五爱我,把自己的力量都留给了我,让我好好活着在这牢笼中等那个负心人!她呢?她在幻境里只能靠吸收新皇身上的不甘和怨恨维持形态,保证自己不散不灭,时间久了,她反而净化了新皇困住了自己。 青铜剑里的那位叫御剑心是吧,他刚才强行破除幻境以为什么事也没有,其实是让幻境中的负面情绪扩大了,扩大到仗势根本压不住的地步!连他自己都没能出来! 不信你试着感应一下,你手中的是把空剑!你若还不信你就回头看看,这墓中的侧室已经完全被幻境吞噬了,幻境还在不断扩大,最终会形成一个不知满足什么都侵略的巨大漩涡!” 夏侯笙轻蔑一笑,指指洛星河身后已经扩散出侧室的黑洞,那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洛星河转头时手机光照到黑洞,灯光瞬间被黑洞吞噬,眼前能看到的除了像浓雾一样的黑洞在不断扩散,别的什么也看到,光对它都没有了任何作用。 “什么意思?这个漩涡扩散出去会如何?” 洛星河第一次碰到如此诡异的幻境,入口没有触发条件还会自己扩散这完全不合常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仗势就是活的太梦幻了,她以为是我拒绝了新皇才把他变的多疑暴躁,真正改变他的是天下没了,在他眼中我只过是一个玩物,天下才是他的目标,被叔叔夺位后,他为了发泄才把我当红颜祸水鞭挞虐待的,他的怨恨执念归根结底是想称霸天下! 只要幻境扩散出去,新皇未完成的梦想就会实现,幻境所过之处所有人都要对他俯首称臣!” 夏侯笙现在不仅有了问橙的记忆,还可以借问橙胳膊上的伥线与幻境内有联系,反看仗势的记忆以及幻境内的情况。 “不可能,新皇的魂魄已经转世了,这幻境是空的才对,真就算扩散出去了,谁又会对着一个伥傀俯首称臣呢!” 洛星河反应过来里面的新皇是伥傀,它的操纵者是仗势,若仗势被夏侯笙吸收了,幻境应该空了才对,怎么可能还会扩散同化洗脑普通人。 “你不信我?哈哈你居然不信我?好啊,你脚边就有个现成的试验品,你把他弄醒踹进幻境里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怎么?你可是三姓家奴啊,这种时候会讲兄弟情?哈哈说出去谁信啊!” 夏侯笙从问橙的记忆里看到洛星河和夏侯家有关系,而夏侯家就是自己的本家;当年父母卖儿卖女也才勉强活着,还是靠自己顶替士大夫女儿才换来了荣华富贵,当上太守后他们便有了新的孩子。 虽说他们的命运从自己当上贵妃那刻起就归自己操控了,整个夏侯家和自己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自己都刺杀皇上了,那个孩子却能好好的活下来,并且过的还很好,甚至还在自己坟旁传承下了夏侯家, 而自己在宫里胆小甚微受尽凌辱,死了也要被折磨摧残,夏侯家欠自己的自己也要一并讨回来。 提醒洛星河小心幻境,并留下他,激发他对兄弟的背叛,只是为了把他当枪使,用他接近夏侯盛,再指使他干掉夏侯盛,那种被兄弟背叛的感觉,一定会让夏侯盛难忘的,复仇也会变得更加快乐。 “我凭什么听你的?既然这青铜剑是空的,地上又都是半死不活的人,我就算收了你,把你献祭给我的兵灵,也不会有人看到喽。” 洛星河又不傻完全能听出夏侯笙这是在挑事,他觊觎仗势和幻境半天了,现在又能多一个夏侯笙,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就幻境现在的规模,自己要真净化掉整片幻境,至少半年不用给兵灵们找食物了。 第⑥0章,享受自由 “你好嚣张啊,居然想吃了我?你有这本事吗?” 夏侯笙在问橙记忆里看到的洛星河就是个花瓶,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之处,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再就是换主子换的勤一些。 “你我只有过两面之缘,你又哪里来的自信真的了解我?” 洛星河已经扔下青铜剑,伸手握住了口袋里的匕首乌冬,非常腹黑的对夏侯笙一笑。 两个人剑拔弩张到随时会动手打一架,偏偏此时张念毛醒了,揉着脖子捂住伤口从地上站起来,看到问橙就警觉的后退,躲到洛星河身后挑拨着: “兄弟我跟你说,这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她刚才可是要掐死我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可不能为了件衣服连手足都砍!” 洛星河推开张念毛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半开玩笑的说着: “我也不想砍手足啊,但她还不是我的衣服,不然再牺牲你被她揍一顿?等我们成了你就是媒人给大红包的。” “不用,不用,这个真不用,我真不缺这点钱,离开这里出门好几千万的大买卖等着我去做呢。” 张念毛揉揉脖子又想起刚才被掐的恐怖,赶紧小心翼翼的后退和洛星河保持距离,刚走出去两步就被御剑心强拆墓壁时飞溅出来的砖块绊倒,整个人摔进了还在不断扩散的幻境中。 洛星河听到张念毛吱吱哇哇的乱叫声,转身抓住他的手臂想拉他一把,却不想手一滑根本没抓住人。 张念毛惨叫一声,上半身摔入幻境内,就在洛星河以为张念毛会像夏侯笙说的那样,被新皇病态的执念洗脑时,张念毛什么事也没有从地上坐了起来,就坐在幻境与现实的边缘上。 “啊!我的头啊,摔死我了,你是兄弟吗?真准备砍你手足吗?” 张念毛的毫发无损,让洛星河意识到这幻境并没有夏侯笙形容的那么夸张,并未继续搭理在抱怨的张念毛,而是转头看向夏侯笙。 “呵他什么事都没有,这事你准备如何解释?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你不留下点什么安慰一下差点被你欺骗了的我吗?” 洛星河边说边走向夏侯笙,他已经拿出乌冬了,离这么近夏侯笙根本别想跑! 夏侯笙这才感受到洛星河手中的匕首有危险的气息,慢慢后退想候机从头顶上的墓洞出去;洛星河一步一步的跟上,刚把夏侯笙逼到墙角,身后的张念毛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洛星河警惕的跳跃转身,马上向张念毛所在的地方看去。 成片的黑雾将张念毛包围吞噬,张念毛从口袋中拿出符纸疯狂的向黑雾中撒去,黑雾也只是短暂的退散,很快又迅猛的包围过去,再次将他拖入雾中,因为对黑雾的恐惧紧张,不消片刻张念毛就把口袋内的符纸全部败光了。 没了符纸加持的张念毛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黑雾就像有灵性一样,找准时机从张念毛被青铜剑划破的伤口处,钻进了他的体内。 有了第一缕黑雾的入侵成功,混杂在黑雾内的伥线全都瞄准张念毛的伤口迅速的往他伤口内钻,伥线再从身体别的地方钻带着血钻出来将还在挣扎的张念毛吊起挂在墓壁上。 他臀部的伤口就算被撕裂也再没血流出,墓室内的黑雾开始变淡,无数条带血的伥线暴露出来,此时的张念毛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伥线吊在半空中,手脚都不听自己的使唤,痛苦的抽搐挣扎想扯断身上的伥线,反而被伥线缠的更紧吊的更高,牵扯的全身皮肉都异常的痛苦。 “你的手足要断了,继续为难我还是先救他,你自己掂量着办吧!等伥线刺的再深些穿透脂肪内脏骨骼,新皇暴走的执念就会将他当做新的身体,吸走仗势仅存的那一丝神力,操纵伥傀踏平一切,你们这些有灵护着的人还好说,尚能反抗一把,普通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也不知道我家后人那个叫夏侯盛的小子能不能扛得伥傀入侵,他外公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夏侯笙吓唬着洛星河,趁他思考犹豫的时候,快速抬腿在洛星河身后补了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徒手抓住墓壁快速上爬,借仗势的力量逃出墓室,还不忘用石块将出口封死,完成一切后,伸手拽断了问橙胳膊上与仗势相连的伥线。 “仗势,你也是希望我幸福的,等我报完仇一定会好好的用莫问橙这个身份活下去,再也不会去做身不由己的决定了。” 夏侯笙看着断裂的伥线回缩回墓中,环视四周,以墓口为中心,周围五米内的人全都嘴唇发青,以各种姿势睡着了。 夏侯笙选了个离自己最近的人,伸手探探对方鼻息,除了嘴唇青紫并无异常只是普通的睡着了;夏侯笙怕洛星河会突然从墓中跳出,给自己补一刀,并未再过多关心周围昏睡过去的人,快速向夏侯家祖宅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她肆无忌惮的横穿马路狂奔着,庆幸自己能离开墓室享受自由了,夏侯家欠自己的,自己要一并讨回来。 与墓室外享受自由的夏侯笙不同,墓室内的情况并不怎么乐观,洛星河唤出乌冬,本想借乌冬的速度与被伥线控制的张念毛贴身一搏,稍微再给他身上开个新口子,自己就可以放出其它兵灵从伤口处逐步蚕食净化黑雾,将墓中的一切化为兵灵们的食物。 但事与愿违,伥线们就像有生命在戏耍洛星河一样,总是在他要接近张念毛还差一点就能刺中对方时,从别的地方扑过来一点点的蹂躏洛星河。 连五分钟都没有,只要洛星河每发动一次进攻,身上必定被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伥线缠住,狠狠的勒紧见血才回缩。 洛星河也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并没再着急进攻,退到离张念毛稍微远些的地方,收起乌冬把鞋子脱了,取出藏在鞋跟内的原石扎破掌心。 “参透天机,伥线阵有解吗?” “让莫家的兵灵吃了仗势,反控制伥线,同门相残的代价是洛耿会在每月月底被这些魔化的伥线穿身一次,你可想清楚了,每个月都要看到自己的大哥像傀儡一样被伥线挂在家里一次。” 原石发出微弱的光芒,石头内传出声音,刚开始还像例行公事一样,一板一眼的告诉洛星河解决办法,随后替洛星河担忧起来,让他三思而行。 “能让我替他受苦吗?” 洛星河看着张念毛此时的样子就知道,伥线穿身还要被吊起会异常的痛苦,自己就算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不能拿大哥的性命开玩笑。 第⑥①章,剑心仗势 “你们本就是双生子,你得到我,他就要替你接受反噬带来的代价,不然我认他为主,让你生不如死?那个时候可就有意思了,兄弟二人都要承受被契约反噬的代价,谁又能混进契管局改变局势替你们的先人报仇呢?一时的兄弟情抵挡不住几代人的牺牲,从你们出生那刻起就注定了是场复仇悲剧。” 原石内的灵就像有精神分裂一样,此时又非常犀利的提醒着洛星河不要忘记家仇。 “需要我做什么?此刻仗势又隐藏在哪里?” 洛星河妥协了,他已经无法回头了,只有利用莫家彻底在契管局站稳脚跟这一条路可行了,不然大哥以前受的苦全都白受了。 “把我举高点,让我好好看看这个墓,阴暗的执念暴走一定会反噬最初的控制者,这些伥线的源头都在那面墙后面。” 洛星河站起单手举起原石,让它处在墓室的正中间与被吊起的张念毛差不多在同一水平线上,原石的光芒越来越亮将整个墓室照亮。 “带上青铜剑和仗势匕首,直接穿过伥线堆,去那面墙旁进入幻境吸收仗势为你所用。” 原石下完指令突然变暗,石头突然变的寒冷刺骨,凉意顺着掌心的伤口冻的洛星河整条胳膊都僵硬了。 “明白了。” 洛星河用另一只手接过原石又塞回鞋内,此时自己整条右臂失去知觉,就是参透天机过度带来的反噬;不出半分钟,胳膊很快就会恢复正常,因为反噬会被转移到大哥身上,大哥的胳膊至少半个月不能自由活动了。 洛星河等胳膊缓过来,捡起地上的青铜剑向原石指示的那面墓壁走去,无数的伥线为了阻止洛星河过去,纷纷向他涌来。 一直处于被伥线单方面虐打的洛星河,靠着毅力硬是挺到了侧室内捡起仗势,继续向墓壁走去;他的脖子身体四肢上面已经缠了厚厚一层伥线了,他每走一步身体上都是钻心的疼,仿佛在经历着五马分尸。 终于挺到墓壁旁,看到了无数伥线延伸出来的幻境漏洞,正要用仗势和青铜剑一起戳墙打开幻境让自己进入时,张念毛被伥线操纵着眼神空洞四肢僵硬从半空中落下,对着洛星河的侧脸就是一脚,洛星河抬手用青铜剑抵挡张念毛的进攻,反而让自己被伥线牵扯着甩飞出去。 洛星河再想斩断牵制自己的伥线已经来不及了,张念毛步步紧逼让自己根本无力招架,肯快就被打到吐血。 乌冬突然现身护住替洛星河解困:“少主,这里交给吾,请您速速离开!” 乌冬快速斩断困住洛星河的伥线,猛的一推洛星河想助他进入幻境,洛星河却因手中的仗势在刚才的打斗中被甩飞,整个摔在了墓壁上磕破了脸颊。 伥线灵敏的发现了伤口,张念毛身上的黑雾伥线,大片大片的向洛星河涌来,连乌冬都因为护不住洛星河而被伥线缠绕吊起。 “啊!” 洛星河的惨叫声回荡在墓室内,无数伥线撑起洛星河脸皮上的伤口拼命的向他脸皮下涌,每根伥线都像是有倒刺一样,每进入一根,洛星河都疼的恨不得自我了结在当场。 “四面楚歌!”洛星河靠着意志力硬撑了一分钟,肿着半边脸口齿不清的终于喊出了短刀的契令。 夏侯家祖宅的客房玻璃瞬间被一柄短刀撞开,短刀直奔古墓撞开墓口,直直的插入墓壁上伥线涌出的幻境入口。 短刀出现的一瞬间,洛星河立刻吐血,意识模糊到根本支撑不住挥手收回乌冬,两个兵灵一旦见面,自己就会因为反噬筋脉爆裂与世长辞了。 乌冬感知到洛星河心跳加快血流加速,也察觉到短刀飞来,想退回匕首内却被伥线束缚根本无法回去。 就在短刀刀灵要现身之际,洛星河已经可以预见到自己要化作一摊血水,被双契反噬而亡,他也懒得再反抗了直接躺平等死。 就在此时幻境入口突然裂开,无数的伥线从幻境中被挤出,剑心眼角还带着泪,一身浅蓝色长衫脸色阴郁的从幻境中走去,一把握住了插在墓壁上的短刀。 “黑面,多年不见你倒是好生厉害啊!剑来!” 剑心挥手取剑,左手执青铜剑右手持黑面短刀,丝毫不留情面的刀剑相撞! 刚才御剑心在强行破除幻境送走众人时,自己并未及时离开就被仗势用伥线勒住手腕,以问橙的性命做威胁逼他留下。 问橙醒来后单手不受控制掐住洛星河,挣扎间松开青铜剑,没了问橙的掌心血供给,御剑心失去意识剑心出现,看到手腕上捆绑着伥线立马意识到对方是改变了容貌的仗势,并未做过多反抗盘腿坐在地上,看着仗势将手中的伥线收紧向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来。 仗势抓着伥线边走眼眶慢慢变红,走到剑心身边时,眼泪已经落下,安静的坐到剑心面前,两个灵四目相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仗势身后被怨念滋养的伥线暴走,一根一根的从仗势背后刺穿她后涌向幻境外。 从幻境被刺穿的那刻起仗势就知道幻境失去了平衡,以自己的残破之躯根本控制不住新皇挤压了前面的怨气,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能在临死前再见一面自己等待的那个人,死也不是那么痛苦了。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仗势每被一根伥线刺穿,剑心都能感觉到手腕上的伥线颤抖一下,心口也跟着不自觉疼一下,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还是忍住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本来有很多很多,现在没了。” 仗势微笑着看着剑心,眼泪顺着眼角滴落。 “谁害你变成这样了,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剑心终是没忍住,被仗势的笑刺伤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是我自己啦,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改变了很多,变得偏执腹黑硬留下这墓中的魂魄陪我演苦情戏,演久了就要为自己的不成熟买单,这些都是我自己该偿还的孽障。” 仗势边说边吐血,越来越多的伥线已经将她穿透成了筛子,灵魄已经变得透明不稳,随时都会消失。 “事到如今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剑心是不相信仗势会变的如此不堪,以前的她也许会傲娇任性,但让自己相信她被伥线反噬成如今这般模样是罪有应得,自己根本无法接受。 “抬头看看天,在这幻境中的景无论如何变化,天永远是咱们促膝长谈那夜的天,多看几眼当个念想吧,在我消失前不要低头,我怕看到你的眼睛会让我舍不得离开。” 剑心含着泪抬头看天,以前的种种全像走马灯一样不断闪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与仗势走着走着就散了,彼此之间断的太过干净,了无音讯到就像她从没出现过一样。 自己都已经当做一场梦了,现在她突然出现又算什么呢?人况且还有再续前缘一说,兵灵没了就是永别,就算兵器被重铸了新生出来的兵灵也是另一个存在了。 剑心还在内心责怪自己的不争气,为什么要为仗势落泪,仗势却已经挣扎着起身想伸手去摸一下剑心。 透明到只剩个轮廓的指尖,刚触碰到剑心的脸,一柄短刀划破幻境刺入仗势心脏。 第⑥②章,短刀黑面 仗势消散,伥线失去固定点散落一地,依旧在不断向幻境外涌去,短刀还卡在半空中,似乎在回味仗势血肉的滋味,幻境快速崩塌,范围迅速缩小逐渐将剑心挤出幻境。 剑心低头看一眼手腕上还缠绕着的伥线,透明的伥线细若蚊须一大半耷拉在地上,剑心将剩余的伥线全缠到手腕上打了个扣,伸手拽拽衣袖盖住伥线,慢慢从地上站起,月白色长衫渐渐变深。 离开幻境后伸手抓住短刀,将所有的悲伤都发泄在短刀上,执剑狠狠的撞击上去。 剑刃与刀刃互相碰撞,“呛”的一声,短刀折断一半刀刃掉落到地上,剑心握着另一半带柄的刀刃,指向躺在地上的洛星河。 “莫问橙呢?” “被夏侯笙带走了!” 剑心听到这个答案后将短刀扔到地上,捡起地上的仗势匕首,有些失魂落魄的向墓口走去。 洛星河看着剑心远去的背影,刚松口气,脸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疼,他以为是伥线像水蛭一样又在往自己伤口里钻,伸手去摸时却发现脸上已经没有了伥线,连伤口都恢复成原样了。 如此反常的事情惊的洛星河支撑着身体坐起,打量着墓室四周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这些伥线可是被千年执念侵蚀过的,怎么可能说消散就消散,就算仗势死了,它们也依然可以独立,怎么就突然没了呢? 乌冬也被褪去的伥线松开,马上跑到洛星河身边将他扶起,洛星河这才发现短刀断裂的地方被无数带黑雾伥线包围,整个墓室中所有的伥线执念怨恨夹杂在黑雾中,快速凝聚到短刀之上。 随着墓中带黑雾的伥线全部没入短刀中,墓室恢复干净,干净到连过路灵都没有;洛星河突然觉得掌心一疼,刚才被原石扎伤的伤口又裂开了。 “乌冬先回匕首里。”洛星河收回乌冬,伸手去握短刀刀柄,掌心伤口触及刀柄的说一瞬间,整条胳膊像触电一样酸麻了一下。 短刀断口处伸出半透明的伥线,越来越多,越来越长最后缠住了地上另一半断刃,伥线快速回缩,金属撞击的声音突然响起,短刀重生如新,若不是刀身上还有一丝裂纹,短刀真就像重铸过一样,刀刃处连点瑕疵都没有了。 “四面楚歌!”洛星河挥刀试了一下,无数伥线瞬间涌出,如利刃一般刺入侧室墓壁上的缝隙内,洛星河收刀的瞬间,墓壁大面积坍塌,随之带动着整个侧室摇摇欲坠。 洛星河马上去拖昏厥的张念毛,终于赶在侧室坍塌前,两个人一起到了安全的地方。 剑心此时就站在墓口下方,他本想出去的,但抬头看着天空,天色已暗让他又想起了仗势,伸手拔开匕首,仗势的匕刃只有半截,另一半根本不在匕鞘内。 剑心再次晃晃匕鞘,里面依然什么也没有,剑心一时间无法接受,灵没了,连全尸都没剩下,仗势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突然想起仗势是被新皇赏赐给夏侯笙的,那仗势另一半断刃在那里,夏侯笙一定知道! “夏侯笙!仗势这笔帐我一定要让你还上!” 剑心冲着墓口大吼,身后侧室突然坍塌,洛星河拿着短刀拖着张念毛从侧室内跑出来。 “黑面”略微冷静下来换了报仇目标的剑心,注意到洛星河手上的短刀,已经断了的兵器,除非去找南家修补,不然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生回原样。 “它大概是吸收了伥线和这墓中的千年积怨,才变成了这般模样。它曾经也是莫家的兵器,就算被除名了也和你是从同一个铸造炉内出来的,何必斩草除根做的如此决绝呢。” 就算问橙不在,自己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能打赢御剑心带黑面出去,索性直接把话说开了,御剑心若是执意斩草除根自己也没办法护住黑面了。 “你连它是被莫家除名了的兵器都知道,它也算苦尽甘来碰上好契人了,它已经断过一次了,我没必要再害它一次。只是这伥线是仗势的专属技能,伥线的材料源自于谷家的金属丝,你真有把握能控制住它吗?” 剑心妥协了,就算黑面是最后补刀仗势的灵,他同时也把仗势的伥线阵吸收过去了,仗势也不算彻头彻尾的消失,至少还留下了伥线。 “有。” 洛星河坚定的回答着,随后表情里露出了些许的轻蔑。 自己可是集兵器小达人,兵器库里连谷家的丝网都有,短刀里这些金属丝,除了沾染了点一统天下的执念,本质上和丝网没区别,控制起来都一个道理。 剑心还想再嘱咐洛星河几句,提醒他黑面被莫家除名的原因,墓口处救援的人已经到了,钱修绑着绳索被放了下来。 他听说苗青云出事了,主动跟苗龙飞申请来帮忙救援,苗家正倾全家之力找墓主转世呢,苗龙飞也就没多做阻拦同意了。 看到钱修下来,剑心将青铜剑和仗势暂时托付给洛星河,让他带自己出去,自己则遁回青铜剑内。 钱修下来是纯粹为了苗青云,把苗青云救上去以后就跟着救护车去医院陪床了,洛星河自己在地下帮忙,又是绑米琪又是绑张念毛的,倒腾了三趟才彻底脱困。 洛星河刚踏上地面,腰间的绳扣还没来得及解,问谦已经跑过来了,追问着洛星河自己的妹妹问橙呢。 洛星河差点又被激动的问谦给推回墓里去,赶紧伸手拽住问谦的胳膊看看四周,生怕被别人听到小声说着: “问橙被夏侯笙拐走了,没带青铜剑,胳膊上还有伤,但” 洛星河话还没说完,但他说的每句话都已经像刀子一样让问谦非常扎心,问谦紧张到无处宣泄内心的担忧,一把抓住洛星河的衣领摇晃着: “丢的不是你家亲人,你不担心是吧,都受伤了怎么还让夏侯笙拐走了呢?青铜剑呢?快给我,我自己去找。” “谦哥你消消气,不用担心,靠我就能找到。我短刀上依附的伥线和夏侯笙身上的残余神力都属于仗势,找到夏侯笙最多只用一个小时。” 洛星河主动套近乎,将青铜剑和仗势一并递给问谦,拿出黑面短刀解开腰间绳扣,要给问谦带路找问橙。 问谦瞄一眼洛星河手中的短刀,默认让他帮忙了,谁让自己能力不够,想找问橙难于上青天,只是问谦这一瞄可瞄到问题了,一把抓住了洛星河的手腕问到: “你这刀从那里来的?刀柄上怎么会有一个莫字?这是我们莫家的东西?” 第⑥③章,夏侯家金库 t;!gogt;  “嗯,这刀确实是莫家的,但是被除名的废刀,我捡了个漏,具体怎么得到的就别问了,咱们先找问橙。” 洛星河怕问谦追问短刀的来历马上打岔,脱离人群将问谦拉到一旁,拿着短刀挥舞两下,又喊了句四面楚歌,刀灵黑面没有现身,但刀刃从被剑心撞裂的地方歪了。 “这也太反科学了吧,这还是刀吗?” 问谦看着刀刃从断裂处弯成九十度异常吃惊,乍一看并未发现刀身异常,但用左眼盯着刀身断口处仔细一看,问谦的密集恐惧症都快下来了,密密麻麻的一片黑色细丝固定住刀刃断裂的部分,刀刃往那边弯细丝就跟着收缩延伸就像有生命一样。 “跟着走吧,它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整体感觉挺像能找到人的好刀。” 洛星河自己也不确定还能不能控制黑面,只能自我安慰着相信短刀。 二人根据刀刃指示的方向一路向西,一直到了夏侯家祖宅附近;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夏侯家祖宅内却没有亮灯,连门口巡逻的保安都不见了踪影。 “没跑了,这一切都透露着不寻常,夏侯笙肯定在里面,咱们进去小心些为妙。” 洛星河主动推开夏侯家院门,两个人一直走到别墅门口依然连个人影也没看到,问谦快步靠到别墅门旁,伸手指挥着洛星河去另一扇门旁。 两人靠着别墅门一左一右,一个持黑面短刀一个执青铜短剑,问谦用手势比划数字,一,二,三后,两人同时踹门。 别墅门被踹开,大厅内一个人也没有,连平时守门欢迎的管家也不见了踪影。 洛星河带着问谦继续在夏侯家搜寻,厨房,卫生间,客房,佣人屋全都没人,两人只是在地下室内发现了打架的痕迹,对比痕迹又像是青铜剑所为,实在没有收获的二人刚离开地下室,短刀突然指向楼梯。 洛星河马上跑上楼,问谦也跟了上去,楼梯上的地毯有轻微拖拽的痕迹,痕迹一直蔓延至书房门口。 二人警觉起来,再次一左一右分列在书房门口,问谦抬脚踹门扑了个空,毫无防备的摔进了书房内,此时夏侯盛正趴在书桌上,面前有茶杯眼镜盒合同之类的东西,似乎是在看件的时候被人偷袭打晕了。 洛星河意识到不对劲,马上跑过去伸手试探他的鼻息,手指刚触碰到夏侯盛的鼻尖,夏侯盛立马惊醒,一把抓住洛星河的胳膊,反手就要将他按在书桌上。 “小盛是我。”洛星河出声提醒着夏侯盛,夏侯盛这才松手,揉揉眼睛疑惑的看着洛星河。 “我我怎么睡着了?” 夏侯盛对自己睡着的事非常疑惑,自己可是从不在书房睡觉的,这里藏着夏侯家所有财产,在这里睡觉等于给七仙女们偷家的机会,书房内光保险箱就有十个之多,真真假假用来迷惑七仙女们,这里连窗户用的都是三层防盗防弹玻璃,就算自己离开也会上三道锁以保证安全。 如今自己开着书房门就睡着了,这么低级的错误真不像是自己会犯出来的。 “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你警惕了那么久,偶尔打一次盹不会有问题的。我是来找莫问橙的,她来过这里吗?” 洛星河怕夏侯盛一时理解不了他祖宗附身在问橙身上的事,索性连提都没提,安慰夏侯盛两句便主动提问橙。 “没见过,短时间内她是不可能再来我这里了。” 就算有洛星河的宽慰,夏侯盛依然不放心金库内的资产,敷衍洛星河两句从抽屉底下找钥匙想开金库。 “坏了钥匙丢了”夏侯盛慌了,马上单手撑住书桌从书桌内翻了出去,快步跑向书柜,推开靠墙一侧的书柜,书柜被折叠成屏风状露出书柜后面雪白的墙壁。 “既然问橙没来,你要检查金库,我们在这里看着就不合适了,告辞。” 问谦主动提出离开,洛星河也跟着出去顺手将书房门关上,拿起短刀再次确定位置,刀刃却依然指向书房内。 “不是你刀有问题,就是问橙肯定在里面。” 问谦拽着洛星河的胳膊试了好多方向,刀刃依旧会慢慢指向书房。 问谦推开书房门,夏侯盛正准备开密码锁,刚把钥匙插进锁孔;书柜后面只是个装备用钥匙的暗格,金库居然在书桌后面的陈列架旁边。 面对问谦的突然开门,夏侯盛吓了一跳,警觉的询问着问谦: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妹绝对来过这里,你开门我们进去看看,不会惦记你家财宝。”问谦非常诚恳的保证着。 “你们出去,如果有异常我会告诉你们的,夏侯家的金库还没让外人进去过呢。” 夏侯盛拒绝和问谦合作,洛星河也拽着问谦离开,问谦一时拗不过两个人的坚持,转身到门外面等候。 夏侯盛确定书房门关上,输入密码转动钥匙,金属门被打开,门内阵阵寒气飘出,夏侯盛拍了拍金属门后的暗格,暗格打开两件棉衣整齐的挂在暗格内,随手抓件棉衣披上就向金库内走去,身后的金属门自动上锁。 快到真空区时,夏侯盛又从墙壁上摸索起来寻找暗格取出便携氧气瓶。 装备妥当刚跨过初检口,夏侯盛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夏侯家七仙女之一五长老正张着大嘴面目狰狞,动作夸张的趴在透明格挡门上。 夏侯盛马上开门接住五长老,拆下自己的氧气瓶对她进行急救,这才发现她已经四肢僵硬,人早已咽气多时。 意识到出事后,夏侯盛马上向金库深处跑去,第三道隔离门后面是红外线感应自动报警系统,可此时的报警器已经被损坏,三长老捂住心口蜷缩就蜷缩在红外线灯下面。 夏侯盛跑近后伸手试探对方颈部脉搏,人也已经咽气了。 夏侯盛并未难过甚至还有几分窃喜,她们终是自食恶果,三番四次告诫她们不要打金库的主意,她们依然还是败给了自己的贪欲。 因为发现尸体而产生的短暂惊恐过后,夏侯盛并没再过多触碰尸体,反而是嘴角带着笑意冷静的检查清点金库内的东西。 最终盘点完毕,发现只是丢失了一箱较为普通的珠宝和几沓钞票后,还有些遗憾这些机关不仅没让七仙女全军覆没,还逃走了一个帮凶,自己以后还要继续赚钱养活着的那几位。 正他准备退出金库去叫警察来收尸时,时看到了第三道隔离门后面写着的字: 这是夏侯家欠我的! t;!t; 第⑥④章,白费心机 夏侯盛看到门后面的字后,诈以为是红油漆,离近了伸手一摸,捏在手中一撮,血腥味异常明显,立刻就隐约察觉出这事情有一丝不对劲。 再去检查地上长老的尸体,三长老颈部有极细的红印勒痕,很浅很淡几乎就要消失了,五长老颈部虽没有勒痕,但手腕处也有这个痕迹,两个人又都不像是被勒死的,这么浅的痕迹也根本不可能伤人性命。 她们唯一的共同点都是因窒息而死的,若五长老也死在第三个间隔门后面这事就好解释了夏侯盛立刻意识到这不是她们咎由自取的意外,而是谋杀!有人故意用邪祟伪装成意外灭口! 谋杀邪祟这些词一出现在夏侯盛脑海中,他就后背发凉害怕了,此事事关夏侯家风评,处理不好就会影响到夏侯乐在契管局中的地位,可夏侯家究竟欠了谁?他又是如何知道金库的? 正在夏侯盛疑惑的时候,金库第二道防护启动了,真空机将金库内的空气快速抽走,夏侯盛立刻决定报警,马上做出反应向金库外走去。 可当他走出第二层隔离门的时候,冷库内的环境又特别的像地下室,这让夏侯盛瞬间有了安全感,情绪也跟着冷静下来,裹着棉衣靠墙蹲下,开始以夏侯家家主的身份,认真的思考分析这件事。 一边是妹妹会因为夏侯家出了谋杀案,有一半的概率被反对女娲家的人拿此事当污点嘲讽,甚至赶出契管局,那样夏侯家只能作为钱袋子被利用,地位根本无法更上一层楼;另一边这个写字的人只处理掉了两位长老,如果自己瞒下此事,他会不会把其余长老全都伪装成意外死亡?那自己就不用如此拼命想办法赚钱,也能过得很好,还能有多余的资金资助妹妹横行契管局。 再三权衡利弊后,夏侯盛想赌一把,如果出去后夏侯家的佣人全都好好的活着,那自己就睁一眼闭一眼,等这个人解决掉其余长老再报警抓他。 反正自己做家主这些年根本无愧过任何人,欠他的绝对不可能是自己,只有可能是夏侯家的长辈们。 但若出去后只要有一个佣人有事,自己就立刻报警绝对不能和这种来路不明的人合作。 想通了的夏侯盛马上脱掉棉衣放回暗格内,打开密码锁向金库外面走去。 刚踏出金库门,迎面就撞上了在外面等候多时的洛星河,夏侯盛犹豫了两秒钟这才开口: “我家长老死了,一次死了两个,我不想报警。” 夏侯盛觉得洛星河是自己可以信任的兄弟,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洛星河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夏侯盛是有自己的权衡与打算,只是问谦已经报警了,警方介入只是时间问题了。 “你很惊讶的我的决定?为什么不说话?现在不应该问问我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愿意跟警方合作吗?” 夏侯盛此时不愿意让空气安静下来,他想让洛星河多跟自己说两句话,问问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有这样,他才有勇气更加坚定的去跟个素未谋面的人合作。 “莫问谦刚刚已经报警了,你权衡考虑的事情需要重新选择了。” 洛星河的话让气氛更加尴尬了,夏侯盛缓了足足一分钟,手拍在书桌上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你怎么不早说!我白费半天脑筋又是选择又是下决心的,你们居然报警了!你不知道我有选择困难症吗?” 夏侯盛还是有些不满的闹着脾气,坐到椅子上,让自己整个人都陷进椅子里。 “你家五个保安,四个佣人,三个厨师,两个园丁和一个管家全被下了迷药,在隔壁会客厅里关着呢。 他们说是你家长老突然闯进来召集他们去二楼开会,随后请他们吃点心喝下午茶,他们吃一半就都睡着了 这也怪不得别人,只怪你这屋隔音太好了,他们一大群人叽叽喳喳吵着上的二楼你愣是没听见。” 洛星河走到椅子背后捏捏夏侯盛的肩膀帮他按摩,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 “那你们为什么报警?迷晕而已!你们知道丢什么了吗?就报警!” 夏侯盛还是非常不满,自己一个有选择困难症的人愣是纠结了半天,白想了各种理由,结果一个都没用上。 “你进入金库整整一个半小时,我和莫问谦在这期间救了你家下人,调取了监控发现了带走丢失物品的人是莫问橙,她临走还对着监控做了个飞吻的手势。 我们两个都没打开金库门,以为你在里面出了什么问题,一合计就报警了,反正丢东西也是要报警,顺便让警方救你出金库。” 洛星河给出的理由有理有据,夏侯盛无法反驳只能认了,马上在脑海中调整计划;已经知道了偷东西的人是莫问橙,那未知的邪祟肯定和魔有关了,只要在东窗事发时把一切推到莫家去,夏侯家就能保住没事了,而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在莫问橙快要被抓住时,扰乱视线悄悄帮她逃走,等她帮自己解决掉其余长老就天下太平了。 夏侯盛自认为计划天衣无缝,还摆出很惊讶的表情,用质疑的语气询问着洛星河: “莫问橙偷我家东西?那她是怎么进入金库的?难道是我家这两个长老把她带进去的?” “嗯其实我刚才一直没告诉你,莫问橙被你家祖宗夏侯笙附身了,夏侯笙就是隔壁街那个小公园发现的古墓墓主之一,不过她更多的是被拉去做了陪葬” 洛星河还在介绍着夏侯笙,他以为夏侯盛还不知道夏侯笙的存在,可越说越觉得夏侯盛脸色不正常。 “小盛你怎么了?”洛星河关心的问着,夏侯盛气到一拳打到座椅扶手上沮丧的说着: “我今天才真正意义上明白了什么叫白费心机!我权衡一切考虑半天的事,你们全快我一步!还给我找个祖宗出来!我我大概需要去地下室里静一静,警察来了也不用叫我了。” 第⑥⑤章,狡诈小人 夏侯盛从椅子上坐起,向着门外走去,突然想起金库内尸体的问题,又转头将密码托付给他: “第一层密码锁是你的生日,第二层真空门是我的生日,第三层红外线隔离门是小乐的生日,我家全部积蓄就托付给你了,连进去抬尸首都不要去地下室惊动我!但如果等我出来,我家积蓄但凡丢一点点!你都要十倍赔给我!不然我去跟我外公造谣说你要娶小乐!你看我外公用二十厘米长的针灸针扎不扎你就完了!” 夏侯盛交代完根本不等洛星河回答,自己开门出去向地下室走去了。 洛星河看夏侯盛走远,这才拿起书桌另一边斜靠在书桌旁的黑面短刀,打开金库门进去查看情况。 当看到第三层隔离门后面带血的字,黑面短刀变得异常兴奋,没有洛星河的指令,伥线们从短刀断口处一涌而出将门上的血字啃食殆尽。 洛星河这才意识到这把刀已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它们对带有夏侯笙气息的东西异常敏感,就像跟踪狂一样,夏侯笙留下什么它们都想占为己有。 若再这样发展下去,一旦借着伥线找到依附在问橙身上的夏侯笙,它们岂不是会一拥而上将问橙一并吞食同化掉?那自己想借莫家上位的梦就要碎了!自己必须想办法阻止伥线与夏侯笙见面。 洛星河看着黑面短刀正在发愁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将黑面短刀藏在哪里都不如藏在金库里安全,这里可是夏侯家最固若金汤的地方! 想到办法的洛星河马上付诸于行动,将黑面短刀往保险柜缝中一插,拼尽全力将柜门转向另一边,用墙挡住刀柄,准备妥当后又有些不放心,把周围能搬动的东西全压在了保险柜上,又从口袋中拿出封禁兵灵的谷家黑符,有多少贴多少,将保险柜贴了个严实。 随后拖着三长老的尸体去了真空区域,又将红外线报警器修好开启,将第三区域彻底封闭起来,就这样还不放心,又将口袋里的黑符全掏了出来,不管能用不能用的全贴到了第三扇间隔门上。 “呼,我就不信了,都已经安排成这样了你还能逃的出去?” 忙完一切的洛星河长舒一口,擦擦额头上的汗,听到了真空泵启动的声音,马上开门出去离开金库。 一打开最外层的金库门,钱修和吴郝正拿着水杯模仿着电影里开保险柜的情节,趴在金属门上聆听转动密码锁的声音。 洛星河将门一拽开,吓了两个人一跳。 “呵呵,难怪打不开,现在知道了吧,这门是向里开的,没事多学着点!” 钱修为了缓解尴尬将手中的水杯扔给了吴郝,强颜欢笑着给自己找台阶下。 “知道了,这不是没见过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吗,也不是谁家都这么土豪用的起银行金库里才用的巨型加密保险柜。” 吴郝赶紧将杯子放回书桌上,小声嘟囔着。 “你们多带些人手,跟我进去把长老的尸首抬出来,里面第二层是真空环境,夏侯家的两位长老没打开第三层门,就被真空泵给抽到窒息而死了。” 洛星河略做出悲伤的表情,让开门口请钱修吴郝进去。 “好,我们这就安排人手进去抬尸,还请你出来别妨碍我们取证。” 钱修马上给吴郝使眼色让他下去叫人。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这是夏侯家的金库,我要保证第三扇门不被打开,第二篇门不关上,不然你们的人进去会被真空泵憋死的。” 洛星河不肯让步,就算第一层门后面的冰库已经冻到他嘴唇青紫,腿脚不自觉的哆嗦了,他依然守住门口不做让步。 “没事,让他在那待着吧,毕竟报案的是莫问谦,失踪的是莫问橙,有个能打开金库门的专业人士在场,咱们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单谚脸色苍白的从书房外走进来,允许了洛星河留下,还故意加重了专业人士这个词的读音。 “知道密码我也能打开保险柜的门,这还需要专业人士?” 钱修毕竟不是契管局里的人,自然听不出单谚的言外之意。 “知道密码是一回事,能不能开门又是另一回事,万一这门有个灵敏度操控板,你按密码的习惯性手法和力道对不上号都可能打不开门!” 单谚虽是在跟钱修科普解释,眼睛却没离开过洛星河,嘴角又一直挂着笑容,盯的洛星河浑身不自在。 “这东西真有你说的那么邪乎?那里面死的两个人又是怎么进去的?” 钱修将信将疑的观察着金库门,也没看出有什么触感系统。 “正因为没打开门才死在了里面,如果门打开了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单谚回应着钱修的质疑,冲洛星河一笑,侧身挤进金库内。 “你等等!你这刚出院两个小时的人能受得住这么冷的冰库吗!披上我的衣服再进去!” 钱修主动脱下外套,追上单谚披在了他的身上。 这次行动钱修根本就没想带单谚过来,谁曾想单谚和苗青云的病房是对门,自己陪着苗青云被他看到了,非缠着自己问绑架案的事,自己就随嘴一说凶手葛翔抓到了,就在这医院里治疗,但想定他最却很困难之类的各种缘由都给他解释过了,本以为他会安心会病房继续修养。 没三分钟他自己就偷着把出院手续办妥了,还非要去见见葛翔跟他的辩护律师陶醉打个照面。 幸好此时总台安排自己出警,不然一个单谚一个陶醉两个玩嘴斗脑子的人,能把自己吵成夹心饼干! 好歹不用带单谚去见陶醉了,出警的事又被他听到了,脸色苍白到随时都会晕倒的人非要跟着自己出现场,知道自己不想带他,立马说完去写举报材料,举报自己利用上班时间谈恋爱。 当时都晚上八点半了,完完全全的下班私人时间,愣是让单谚举证成了理所应当的加班时间,只要自己拒绝带他出警,他立马把论据论点全给苗局报上去,让苗局知道自己利用上班时间追他女儿。 如此狡诈小人难怪会得心脏病,就是心眼斗太多累的,活该他天天住院! 第⑥⑥章,伥线成精 单谚本来想拒绝钱修的外套,但又往金库深处走了几步,冷库里的寒气冻的自己关节疼,不自觉的裹紧了外套继续前进。 “夏侯家的安保措施还真是奇葩,先冻你个措手不及再让你无法呼吸,最后那扇门后面是什么?荆棘丛生食人花吗?” 钱修行走在金库内冻的搓胳膊,他身后就跟着一起出外勤的同事,为了面子又不好意喊冷,只能借吐槽夏侯家金库转移注意力。 洛星河听到了钱修的话,却装作没听到也没有接话,伸手拧开了第二扇间隔门上的密码锁,他不想让警方过多关注第三扇门后面是什么,门一开他就先一步走了进去挡在通往第三扇门的过道上。 单谚也跟着走了进去,看到了地上的便携氧气瓶,戴上手套捡起氧气瓶观察起来。 没人搭理钱修的吐槽,他又不擅长取证只能窝在门口搓着胳膊取暖,看着跟进来的同事们工作。 “洛星河,谁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这一段走廊内有氧气瓶,瓶中还有氧气她们又是怎么死的呢?” 单谚摇晃着氧气瓶问洛星河,洛星河想都没想张口就说: “抢氧气瓶抢死的。” 洛星河的话呛的单谚差点心脏病复发。 “你不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吧,连抢氧气瓶抢死的话都能说出口。” “我是不是发现尸体的人不重要,破案是你们警方的事,我存在的意义是保证金库是安全的。” 洛星河正说着,真空泵再次启动,第二道间隔门强行闭锁,钱修用尽全力推门依旧没推过机械门内的加压泵,手还被间隔门挤上,血滴落到地上。 钱修的指尖血落地一瞬间,第三层间隔门内传出一声巨响,所有人都警觉起来。 洛星河马上跑过去开第二道间隔门推钱修出去,钱修根本不想承认自己是多余的,伸手撑住门框刷着存在感: “我不走,等勘察完了我还要帮忙抬尸呢。” “你必须走,第三扇门后面就是食人花,它们闻到血腥味暴走了,冲出来分分钟吃了你。”洛星河继续推搡钱修离开。 单谚正帮尸体拍照时,看到三长老衣外套上有破损,衣服内的填充物被拖行了一地,尸体明显是被人从第三扇间隔门内移动过的,经过门框时衣服被划破,拖动的人一时着急并未发现。 如果是意外身亡根本没有必要移动尸体,难道是谋杀?还是洛星河在保护什么人? 本着求真的原则,单谚借着钱修与洛星河纠缠的时机,向金库更深处走去,刚看到第三道间隔门,就被门上贴的黑色黄色符纸的数量吓到,瞬间明白了这案子可能与邪祟有关系,马上退回去让取证的人抬着尸体离开。 “先抬着尸体离开,让法医验过再回来拍照。” 单谚帮忙将尸体封好,钱修马上过来帮忙,普通人都抬着尸体离开后,单谚才开口问洛星河: “谁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夏侯盛,书桌上有茶杯,里面的残留物里,应该有安眠药,是两位长老下的,为的就是借机进入金库盗取夏侯家财产。” 洛星河知道单谚是言家人,也没隐瞒将前因全说了。 “她们既然知道密码又为什么会被困住?” 单谚觉得不合理,两个人能进来却出不去,这完全解释不通。 “莫问橙被夏侯笙附身了,夏侯笙具体是谁出去再和你解释,这里太过危险,我把古墓里不太好的东西给带出来了。” 洛星河拽着单谚离开金库,并答应出去给他解释,洛星河走的太急,并未发现单谚脚腕上已经被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伥线缠住了。 伥线顺着金库门下面的缝隙跟着单谚离开了金库;就在洛星河带着单谚去地下室见夏侯盛的时候,被单谚带出来的那根伥线通过缝隙伸进了金库门内部,破坏着密码锁。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三扇间隔门全被破坏掉,无数的伥线拖着黑面短刀离开了金库;伥线也在拖行短刀的途中与短刀合二为一,慢慢幻化出人形。 当它们拉开书房门离开的时候,已经变了洛星河的模样,除了肤色和衣服都比洛星河穿的那身要黑一些外,两个人真走在路上根本没人能辨别出他们的真假。 洛星河夏侯盛单谚因为古墓古籍,仗势夏侯笙的事在地下室内攀谈到凌晨,单谚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回警局验尸后只要没有异常情况,就可以排除它杀按意外结案了。 至于找问橙的事情更加简单了,马路上都有监控,夏侯笙一个古人根本不懂躲监控,加上她提着一箱子珠宝目标更大,找她完全就是分分钟的事。 凌晨三点多给重案组安排上筛查监控找问橙的工作,单谚一时没撑住就在地下室里睡着了,再醒来时地下室内只剩下了自己一个。 匆忙跑出去找人的单谚,正好碰上了黑了一个色号的假洛星河,两个四目相对互看半天。 单谚刚开始以为自己碰上的是洛星河的哥哥洛耿,自己以前听母亲抱怨过他们兄弟二人人品有些问题,只为钱办事不认人情。 稍微细看一下单谚心口一疼,立马就明白了对方不是人,但却是自己能看到的存在;这种情况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就是对方有实体,这个人形是依附在实体的基础上幻化出来的。 而伥线这边,因为伥线上沾染的千年执念,才刚吸收同化了黑面短刀内的神力,正处在适应协调身体的状态,本想抬胳膊将单谚灭口,却因为不习惯有身体卡壳了,再想动手时,又因为意识里同化了黑面那部分的记忆,潜意识里又自我抗衡,一边告诫着四肢不能杀普通人,一边又要去寻找夏侯笙,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模样必须灭口目击者。 也因为伥线的纠结这才让单谚侥幸捡了一命,不然伥线早就扑过去将单谚缠成一个茧,挂在半空中吊着当伥傀了。 第⑥⑦章,找问橙 “洛星河?这么早你要去哪里?” 单谚尴尬的笑着,装作很熟的样子跟假洛星河搭话。 假洛星河试着张张嘴,一张嘴成团的带着怨气发黑的伥线像头发丝一样从嘴里涌了出来,假洛星河马上像吸面条一样,将伥线吞回嘴中又对单谚动了杀机。 单谚看到他嘴里流出东西来的时候,立马转头看向窗外,没话找话说: “今天天色不错,咱们出去走走吧,我去给你买点早饭吃。” 单谚以最快的速度向夏侯家别墅外面跑去,一拉开别墅门,夏侯盛和洛星河正好回来,二人一身狼藉,身上还挂着菜叶烂火腿鸡蛋液什么的,似乎是被人揍了。 夏侯盛怒气冲冲的嘟囔着: “就刚才要不是你拦着我,我削不死那群寄生虫,吃着我家的饭出了人命说我是煞星要拖垮夏侯家,我呸!一群不知足的东西!” “你都忍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这几天了,做戏做全套吧,不然以后会落人口实,说你欺凌旁系。” 洛星河宽慰着夏侯盛,两个人看到了从别墅里快步走出来的单谚。 “你见鬼了?跑什么?是问橙有消息了吗?” 洛星河一把抓住单谚,询问着问橙的下落。 “你昨天关起来的那位跑了,变成你的模样就在别墅大厅内,我虽是言家人,却没兵灵傍身,除魔卫道什么的也和我没关系了,你快去为了正义事业献身吧,我出去后帮你叫契管局的人来帮忙。” 单谚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也不也不强逞英雄,甩开洛星河的手就向别墅外走去,根本没注意脚下已经被伥线缠住了,再迈步的时候整个人平摔在地上。 “你跑是跑不了了,它看上你了,你跟小盛躲到一边去,我解决它。” 洛星河从口袋里拿出乌冬匕首握在手中,划断单谚脚腕上的伥线,摆出战斗前警备的防御姿势,向别墅门口快速跑去。 伥线察觉到了洛星河靠近,又回缩回刀内,假洛星河瞬间变成了黑面短刀安静的躺在地上。 洛星河踹开别墅大门,门内只有黑面短刀躺在地上,并未有与自己相似的东西操纵着短刀。 洛星河收起乌冬,伸手抓起黑面短刀“既然我关不住你,就守着你,还没有我降服不了的烈马!” 洛星河说完握着短刀去了自己在夏侯家的房间,再出来时黑面短刀已经被封在了刀鞘中,外面缠了一层厚厚的封印藤布,上面还写了封印咒术。 “小盛,别和旁系的人再见面了,你家的事等我回来再解决,不然你容易吃亏被旁系架空。” 洛星河嘱咐夏侯盛一句,拽着单谚的衣服向夏侯家外面走去。 “你要去哪里?”夏侯盛对着洛星河的背影大吼。 “我答应青铜剑剑灵加入莫家了,家主生死不明,我自然是要去找她了。” “那你要拽我去哪里?我一病弱之躯也不能长途跋涉找人。” 单谚想和洛星河拉开距离,他不想以身涉险跟契管局再掺和下去了,自己平时碰到棘手的案子告诉契管局的人一声还行,真要合作自己只会是拖后腿的那个。 “有你在,问橙一旦有消息,我就会第一时间知道。” 洛星河想和单谚捆绑在一起,有消息一起共享。 “你既然要跟着我用什么理由跟着呢?我可是要回警局的。” “我” 单谚拒绝了和洛星河捆绑,把洛星河噎到无言以对,单谚趁机离开夏侯家发车去警局。 洛星河举起黑面短刀,短刀在被封印束缚的情况下,还在拼尽全力给洛星河指路,告诉他夏侯笙的去向。 洛星河一面纠结着不想让伥线和夏侯笙见面,另一面不利用伥线自己想找到问橙需要的时间只会更长。 “我和你可是有契约在身的,你若是敢骗我,或者有其它对莫问橙不利的举动,我立刻用你自残,兵灵噬主是会被雷劈的!” 洛星河威胁着短刀内沾染了怨气的伥线;短刀晃动了一下表示同意,洛星河这才解开了一点封印,让伥线为自己带路。 伥线带的路也是奇葩,七拐八拐根本不走寻常路,一会指引着洛星河穿过旧城区向典当铺走去,一会拉着洛星河去天桥看卖艺的人,地方去了十多个,跑了一上午依然没找到人。 洛星河累到坐在路边花坛上,吐槽着伥线的不靠谱: “夏侯笙带着首饰不方便行动,去当掉换钱,有了钱又去逛街买新衣服,吃饭住旅馆,这些必须消费我都能理解,但是去动物园去看艺人卖艺去看电影,这些地方是你在逗我玩的吗?她想报复夏侯家,找到朱五和新皇的转世再虐杀他们,连仇都没报完的人会去消遣?你就算想忽悠我也找点靠谱的地方行吗?” 洛星河正说着,短刀指向洛星河的斜上方,一点钟方向,洛星河看了过去,看到了拿青铜剑的莫问谦。 莫问谦身边跟着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小女孩,一身青色长衫,扎着一对丸子头,头发上还绑着一对青铜铃铛,每走一步铃铛都发出清脆的响声,乍一看婴儿肥的脸庞萌萌就还有几分神似问橙,可再仔细一看,她叉着腰对着莫问谦吆五喝六的,一副大小姐的样子神气的不得了。 洛星河主动上前打招呼:“谦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身边这位是” “御剑心的另一种模样,你千万别看她年纪小对她不尊重,不然她分分钟让你生不如死。” 问谦凑到洛星河身边小声介绍着小心,最后一句还是被小心听到了,抬脚踩着问谦脚面不松开,还使劲拧了两下,疼的问谦眼泪都快下来了,立刻求饶: “我错了,祖宗我立马跟你道歉,咱们先找问橙,问橙丢一晚上了。” 洛星河也帮忙解围跟问谦说话:“昨天在夏侯家,警察来了你就走了,我还以为你收到情报找到问橙了,今天出现在这里,是因为问橙在这里出现过吗?可这里是ktv,夏侯笙不可能会主动来的。” 第⑥⑧章,我是她的人 伥线给洛星河带的路要多奇葩又多奇葩,七拐八拐的根本不走寻常路。 先是指引着洛星河穿过旧城区,到一家马上要被拆迁的典当铺,把夏侯笙从夏侯家拿走的珠宝赎了出来,通知夏侯盛自己过来拿回家;再带着洛星河抄小树林去了美食一条街,夏侯笙用问橙身体吃过的二十几家小吃店,伥线就像有狗鼻子一样,分毫不差的全找到了,连试吃了什么都知道。 随后又带着洛星河逛了动物园,把夏侯笙游览路线全还原了一遍,一上午加一中午的时候,一人一刀跑了十多个地方,依然没找到人。 洛星河已经累瘫到坐在路边花坛上,数落着伥线的不靠谱: “夏侯笙带着首饰不方便行动,去当掉换钱,有了钱去逛街买新衣服,吃饭住旅馆,这些必须消费我都能理解,但是去动物园、去听看杂技、去看电影、去听脱口秀,这些地方是你在逗我玩的吗? 她想报复夏侯家,找到朱五和新皇的转世再虐杀他们,连仇都没报完的人会去消遣?你就算想把我甩掉,至少也要找点靠谱的地方骗我,这样乱跑只会让我盯的你更紧!提防着你别走居心!” 洛星河正说着,短刀指向洛星河的斜上方,一点钟方向,洛星河看了过去,看到了拿青铜剑的莫问谦。 他身边跟着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小女孩,一身青色长衫,扎着一对丸子头,头发上还绑着一对青铜铃铛,每走一步铃铛都发出清脆的响声,乍一看她婴儿肥的脸庞萌萌哒,还有几分神似问橙,连洛星河都差点以为那就是问橙了。 可再仔细一看,她叉着腰对着莫问谦吆五喝六的模样,完全就是娇养跋扈的大小姐在呵斥下人,神气的不得了。 洛星河主动上前打招呼:“谦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身边这位是” “御剑心的另一种模样,你千万别看她年纪小对她不尊重,觉得她好欺负,御剑心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本质上都是坏的流油!她分分钟能让你生不如死!” 问谦凑到洛星河身边小声介绍着小心,最后一句话几乎就是动了动口型,连声音都没怎么发出来,还是被小心听到了,抬脚踩着问谦脚面不松开,还使劲拧了两下,疼的问谦眼泪都快下来了,立刻求饶: “小祖宗,我知道错了,我立马改!御剑心是这世上最好最好宇宙无敌乖巧霸气拉风的大剑灵!特别是小心,温柔可爱对晚辈和善真乃当世兵灵之楷模!” 吹捧的话问谦张嘴就来,都不带卡的,听的洛星河都怀疑他们两个到底谁是契人谁是兵灵。 “莫家对兵灵的态度真是挺特别的。”洛星河尴尬的笑笑,听着问谦吹捧完小心,这才开口询问他昨天怎么提前离开了。 “昨天在夏侯家,警察来了你就走了,我还以为你收到情报找到问橙了,没想到今天还能在这里碰上,问橙找到了吗?” 洛星河并未主动说出自己也是在找问橙,反而想套路问谦看看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是挺巧的,我来这是为了找问橙没错,但你来这是为了干什么?” 问谦打量四周,这附近都是足浴按摩之类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就身边这一家KTV还算正常,自己是按小心的指挥才找到这里的,他洛星河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有什么相好的情人在附近工作? “我我是被短刀带来的,其实我已经是问橙的人了,她丢了我也很心焦,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因此才连夜带着黑面短刀按夏侯笙走过的路,一路寻来只为能找到问橙。” 洛星河本想扯谎说自己只是路过,想和问谦一起找问橙,但随后打量四周环境一番后发现这是红灯区,自己根本不可能路过,索性说的暧昧了一些,若能忽悠住问谦最好,若忽悠不住,自己还能以莫家属下的身份跟着问谦一起寻找问橙。 问谦看到洛星河突然附体,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矫揉造作了,忍不住怼了一句:“你这戏真烂!” “它答应我的,给我一个身份让我留在莫家,以后再出入契管局我就要说我是华北莫家洛星河了。莫家现任家主难道不是问橙吗?那我是她的人有问题吗?” 洛星河马上变得正经起来,指指问谦手中的青铜剑,较真的跟问谦算着自己与问橙之间的关系。 “是这个她还是那个他?还是他他?” 问谦看洛星河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但到底是那个御剑心答应他的这就得掰扯一下了。 “那来那么多个他,经常附在问橙身上的剑灵难道有很多吗?”洛星河被问谦的他她它绕糊涂了,直接挑明是那个御剑心。 “不,不多,我就是想问问有关我们莫家的事你知道了多少。” 问谦问出这话后小心突然冲到洛星河面前,踮着脚抓住洛星河的衣领让他低头看着自己: “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见过了传闻中的第四个御剑心?他他出现了?” “你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洛星河非常吃惊,莫家的兵灵难道是灵格分裂了?不仅可男可女可高可矮,还互相提防着对方,生怕自己的身份被抢走。 “我知道,但没有必死无疑的大事,莫家历代家主都不会让他出现的。” “为什么?” 问谦看到小心沮丧的表情,再想想御剑心附身在问橙身上的时候,似乎也没做什么过分可怕的事情,基本的道德底线还是有的。 “为什么?他” 小心松开洛星河刚想给问谦上一课,看到身边还站着没想离开的洛星河,瞪了他一眼,洛星河识趣的后退到十米开外的地方等候着。 “我,剑心,御剑心,我们三个单独存在,就算知道我们其中一个是魔,但谁都可以互相吐槽一下,对方是魔,因为我们身上根本就没有魔气! 就算契管局查一辈子也不能定罪,但第四个御剑心他身上有魔气,每次他一出现,莫家家主就要用淘糯米剩下的水配合药草,洗澡一个月拔除魔气。” 第⑥⑨章,第四个御剑心 “你的意思是御剑心是魔?不,关系有点乱,你们分散成三份,没人能发现你们当中曾经有个灵是魔,但如果你们一旦聚合在一起,等于告诉契管局莫家私通魔族?灭门雷劈尸骨无存” 问谦听明白了小心的担忧,就算御剑心附在问橙身上没有要害她的意思,甚至还保护过她很多次,到魔终究是魔,是不被契管局所接纳的存在。 万一那天御剑心的身份暴露,契管局不仅会毁掉青铜剑重铸,连莫家也会受到御剑心的牵连被灭门,这就是契管局内奉行了几千年的铁律:斩草必要除根! “现在知道怕了?问橙怎么召唤出他来的?莫尚歆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告诉问橙召唤方法。” 小心非常疑惑问橙是如何凝聚出第四个御剑心的,问谦就已经惊讶于入了魔的御剑心居然还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召唤方法? “你说的召唤方法是怎么回事?想找第四个御剑心还很麻烦吗?” “我们三个一人一把契剑,必须三把契剑同时在一个人手中,还要用自己的血同时同时滋养三把契剑才能让他出现。” “这还不简单,掌心划破了,同时握住三把契剑不就行了。” 问谦还以为召唤方法有多难,如此简单和问橙用剑刃划破掌心一个原理。 “简单?三把契剑要同时插入伤口里面吸血,等于是莫家家主要用自己的血供养他,这种既失血又折寿才能降服兵灵的方法已经是邪术了!” 小心没忍住抬高声音跟问谦强调着召唤方法的危险性。 “那你见过莫家家主召唤第四个御剑心吗?” 问谦被小心的吼的有些耳鸣,可仔细想想并未觉得御剑心有伤害问橙的行为。 “没有啊,这去那见啊,他一出来我就没了,我也是听剑心说的,魔都是那么坏的,听我的准没错,你们家几千年来就没几个人能叫出第四个御剑心,所以他肯定是坏的,一出来必定尸横遍野,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能出现。” 小心根本没见过,依然觉得自己是对的,还有模有样的跟问谦分析着。 “额剑心又是从那知道的?他亲眼见过?” 问谦意识到平时能出现的这三个剑灵可能连御剑心啥样都不知道,光听到他身上有魔气就吓到要舍生取义护主效忠了。 “他他应该也没见过吧,但他是万事通,但凡与异界有关的事,就没他不知道的。” 小心思考了一下,声音瞬间小了许多,为了不让自己理亏又把剑心无所不知的能力说了一遍。 “那我现在说的话可能要颠覆你的认知了,你们惧怕的第四个御剑心非常好召唤,问橙用剑刃蹭破一点掌心再握住剑柄,立马秒入魔。” 问谦好心想改变一下小心对御剑心的认知,小心却异常抗拒,直接捂住耳朵拒绝听问谦的话。 “不可能的!第四个御剑心的厉害是你还不知道的,他就是实打实的真魔头,莫家历代只能女人当家就是为了防他的!因为他需要一具身体复活!若与青铜剑立契的人是你,你现在就已经迷失自我,六亲不认剑指四方了!” “好吧,我永远也叫不醒装睡的人,你说御剑心厉害就厉害吧,我不和你争了。咱们赶紧找问橙,问橙都失踪了一天一夜了,再找不到都不用第四个御剑心去害她,她先被夏侯笙鸠占鹊巢了。” 问谦放弃了和小心继续争辩,他已经对御剑心的情况明白个大概了。 看似三个剑灵,有莫家祖先,有魔君,有剑灵,但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剑灵,真正的剑灵是沾了血能附身问橙的御剑心,平时他把一身武艺和对魔族莫名同情的心,都留在了那个瞪着死鱼眼高冷话少的御剑心身上,分裂剑心和小心分解他身上的魔气。 剑心继承了他的无所不知和傲娇自恋,小心则继承了他比较拧巴天真的一面。 莫家通魔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实在瞒不住的话,只能想个办法旁敲侧击的跟契管局坦白了,自己主动认错和被对方抓住这是两种性质,说不定就可以免于雷劈给莫家个未来。 “从咱们出门起,我就告诉你了,问橙绝对在这家KTV里面!你自己进去晚了被洛星河抢先了怪谁。” 小心看到洛星河拿着黑面短刀进去,立刻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问谦身上,给自己找回点面子来。 “洛星河抢先了?他抢先什么了?他不是在他刚才不是还站在离咱们十米远的地方吗?” 问谦疑惑着看向远处,那里根本没有洛星河,有的只是个在扫大街的环卫工人。 “唉,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莫家过不了多久就要有喜了,你爷爷当年就是这么主动积极追上你奶奶的,烈女都怕缠郎!” 小心感慨着过去预言着未来,扔下问谦向KTV里面走去。 “好,真好,我让他缠,追问橙的十个有九个是人渣,最后一个还是超级大人渣!洛星河个你完了!拆CP我可是专业的!” 问谦感觉自己被小心鄙视了,为了守护住问橙他决定给洛星河点苦头吃,让他知难而退! 问谦跟着小心走进KTV内,入眼的全是蓝色,天花板上垂挂着与海洋有关的很多东西,海星贝壳各类鱼的风干标本,仿佛你来的不是KTV是海鲜批发市场,鱼腥味刺鼻到让你分分钟想退出去。 洛星河已经在和前台登记的人攀谈了,想每间包间都检查一遍,就算现在是白天KTV不营业,洛星河这种不合理的要求还是被拒绝了。 随后洛星河开始加钱,从几百一路加到一万,对方才同意带他每个包间去看一眼,前提条件是只站在门口看不去包间内找。 洛星河同意了,并让前台去找问谦,领他去检查包间。 问谦看到洛星河在指自己当时就呆在原地了,他自己花一万块钱不去看问橙在不在某个包间内,反而把机会让给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傻了吧,他用前台拖延住你,他自己就可以去别的地方找问橙了,而你如果不去看包间,万一问橙真在其中一间内,你们都错过就可惜了。” 小心直白的告诉问谦出洛星河的用意。 第⑦0章,暗藏玄机 洛星河已经在和前台登记的人攀谈了,他想把每间包间都检查一遍,寻找问橙的下落。 现在就算是白天ktv不营业的情况下,洛星河突然出现提出查房的无理要求,前台连多余的话都没说直接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 “你如果有搜查令之类的东西,可以挨间房间检查,如果没有,你这样会让我们很为难。” 前台还算礼貌的拒绝完洛星河,又坐回了椅子上,洛星河已经看到问谦进来了,让他看到自己被拒绝,会显得自己办事能力不足。 随后洛星河开始加钱,从几百一路加到一万,在钞能力的作用下,对方才同意带他去每个包间看一眼,前提条件是只站在门口看不去包间内找。 洛星河同意了,但在对方走出柜台的时候,洛星河看到了刚才被她压住的ktv宣传彩页。 彩页上是个一身蓝色西装只露个侧脸,拿着麦克风深情高歌的帅气男人,长相颇具欧美风,一看就是个混血儿。 “彩页上的这个人是你们老板?” 洛星河指指彩页,前台接待点头,洛星河马上改主意了: “不好意,不是让你带我去看包间,而是让你带他去看。” 前台接待是看不到小心的,洛星河向门口一指,她只看到了问谦,收下洛星河递过来的银行卡付款一万块后,微笑着走向问谦。 问谦看到洛星河在指自己,内心犯起嘀咕,他自己花一万块钱不跟着前台接待走,反而把机会让给自己?他图什么?他难道不想在问橙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吗? “傻了吧,他用前台拖住你,他自己就可以去别的地方找问橙了,万一问橙在其中一间包间里还好,若不在,他可是会比你先找到问橙的。” 小心直白的告诉问谦洛星河此举的用意。 “不好意思,我不能跟你去,他花的钱,你带他去查房才是合情合理的,我在大厅内等着就好。” “谦哥别跟我客气,你若不去,问橙万一真在某个包间里,咱们不就错过她了吗?这附近都是那种地方,这里肯定会有公主的。 假设夏侯笙找不到仇人,又因为天真被骗的身无分,为了谋生万一被皮条客发现拉到这里来应聘” 洛星河没再把话说下去,故意留了个悬念,让问谦自己去想,他一看就知道问谦不经常来这种地方,手抓着剑很是紧张,他又在警局内工作,接触的肯定是那种有负面案件发生的ktv,自己说一半留一半也不算骗他了。 而洛星河没告诉问谦的另一半是,自己也刚发现这家ktv老板自己认识,他好男色,那这店里面肯定没公主,但必定有少爷,问橙就算真进来,每个十万块连门都别想出去,而且就算夏侯家的那堆珠宝值十万,她估计连那群少爷的手都摸不到,就要再加钱了。 问谦被洛星河一吓,马上跟着接待去了包间,生怕问橙吃亏,小心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自然是跟着问谦去长见识了。 洛星河看到他们两个走远,又跟另一个前台接待搭话:“给你们老板打电话,就说洛星河找他。” “每天要见我们老板的人很多,你先排队等着吧,晚上六点到八点,老板会亲自来店里巡视的。” 前台非常客气的拒绝洛星河让他等着。 “行,你不通报,那我就自己找。” 洛星河从口袋里拿出乌冬,在手腕上小小的划了一个口子,前台接待被洛星河的举动惊到了: “喂!我告诉你,你可别想碰瓷啊!你这样我们老板也不会见你的。” 前台知道老板和男性的桃色绯闻多,把洛星河当成了被甩后要靠自杀搏出位,留住自家老板的妖艳贱男人。 洛星河手腕上的伤口并不大,才流了几滴血掉落在地上,宣传彩页上如同异域王子的混血男人,就已经一身天蓝色西装,手拿红酒杯坐电梯从五楼下来了。 “嗯,今天这大厅的味道格外好闻,是有人大打出手闹出流血事件了吗?” 诺欧德走出电梯,并未发现有人员聚集打架斗殴的事情,便询问前台接待。 “好久不见,诺欧德德拉库拉。” 洛星河主动跟对方打招呼吸引注意力,诺欧德看到洛星河打量一番,立马根据他血的味道认出了他,主动将手中的红酒杯放到了他的手腕下方,刚接住了几滴血,便意识到旁边还有身为普通人的前台接待小姐,在盯着自己犯花痴。 诺欧德对前台接待做个飞吻的动作,放出迷幻烟雾,前台接待嘴角挂着笑容晕了过去。 解决掉不知情的旁观者后,诺欧德才主动跟洛星河打招呼: “啊!洛星河,我曾经最美味的食物!好久不见,你今天来是要送给我一杯你美味的鲜血吗?” “可以,但想喝我血是有条件的,这个女生见过吗?” 洛星河说着从口袋内拿出手机,找出了问橙的照片询问着对方。 “见过,好了,这个回答值一杯血。” 诺欧德摇晃着酒杯提醒着洛星河该结算报酬了。 “多日不见你比以前更狡诈了,我出四百毫升的血,把她带到我面前来,她只要进了你这家黑店,绝对不可能再走出去。” 洛星河微微一笑,拿起乌冬说着诺欧德狡诈,佯装要割手腕,却又停止了,开始跟他讲条件。 “嗯,这话你还真说对了,先付血后见人!不然免谈!” “先见人!我可以多加一百毫升。” “爽快!跟我来吧。” 诺欧德以前是和洛星河做过联系的,四百毫升已经是他的底线了,能为了这个女人再多加一百,自己今天算是赚到了。 洛星河跟着诺欧德上楼,在杂货间门口,隔着玻璃门看到了被束缚住昏厥的问橙。 “行了,人也见了,没问题就结账吧!” 诺欧德是吸血鬼后裔,来东方生活后被要求不得吸活人的血,自愿献血除外。 为了得到更多的血解决温饱,诺欧德手里有全套的献血设备,并在他名下的所有产业内都设有一个小型的献血间,专门用金钱诱惑普通人来卖血。 第⑦①章,叫爸爸 诺欧德除了是吸血鬼后裔以外,还有另一重身份是做中间商的,无论是魔为避开契管局追查,想找普通人帮忙办事;还是契人为了解决温饱用一杯血换个邪祟除一除,跟阴司换点赏钱,都是要来找诺欧德的,他名下的产业几乎就是万事屋般的存在,各界一手消息他全有。 洛星河怕自己献完血后又被诺欧德坑,在进血屋前先告诉了诺欧德,自己这血中还包括了杂货间的开门费和解开问谦身上绳索束缚的劳务费。 “你放心,我就算再想坑你也不会做一锤子买卖的,真一下子要你一千毫升的血你有吗?到时候死在我这里,我可是会被十字架砸脑袋的!” 诺欧德推开血屋的门再三保证,洛星河才放心的走进去了。 就像普通献血一样,洛星河坐在椅子上,胳膊被扎上粗针头,血流入血袋,等待的时间内诺欧德开始套洛星河的话。 “你为了那个女人愿意给我五百毫升的血,可我如果没记错,几个月前她可是你的目标,你收了至少三家的定金要看住她。” “你认出她是谁来了?”洛星河听到诺欧德的话紧张起来。 “放轻松,放轻松,别紧绷着,这样流出来的血喝多了会自卑的。” 诺欧德主动走过来安抚洛星河,揉着他的胳膊让他不要将肌肉紧绷起来,影响血液流动。 “自卑你大爷的!你既然认出了她是谁,还把她打晕关起来,你是想找事吗?” 洛星河突然发火连脏话都说出来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也因为这句话让诺欧德瞬间矫情起来: “不,你怎么可以说脏话呢?这样的食物吃了会肚子疼的,脏话就像病毒,只有没本事的低能儿才会说,真正优雅的绅士绝对不会将他们说出口的!” “爱喝不喝,你用她做筹码,就算我不找来,莫家的人找来,契管局的人找来,任何与她有关的人找来,你都有血可以赚,根本不会亏本,她该不会也是被你拐来的吧!你手底下会易容术的男人也不是没有,趁人之危的肮脏手段你也没少做过!” 洛星河嘴上强硬的说着狠话,身体陷进躺椅,努力让自己放松,如果自己献血失败,以诺欧德的性子,他会让问谦来付这五百毫升血的。 “你可真猜错了,是她自己跟来的,我有块怀表被个手脚不干净的相好偷走了,他们两个人是在典当铺碰上的,随后她就像狗皮膏药一样,一直赖着我的男人。 两个人去吃了饭,看了电影逛了动物园,甚至还去了旅馆!这都是我的眼线告诉我的,最主要的一点是,她一个劲的管我的相好叫爸爸!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没脸没皮了吗?才认识一晚上就敢叫爸爸!” 诺欧德还在很激动的说着,洛星河却打断了他: “叫爸爸?你的相好难道是夏侯志转世?” “啊?夏侯志是谁?” 诺欧德被洛星河说的人名搞糊涂了,契管局七长老四护法都有谁,自己还一个都没记住呢,只能靠闻血味认人,洛星河现在说的人又是谁?也是契管局里了?自己又要多记一个人名真是麻烦。 “不用管,他是个死人了,能让夏侯笙叫爸爸的也只有夏侯志了,你是如何把莫问橙带来这里的呢?” 洛星河马上转移话题询问正事。 “这不简单,我把我的相好抓了回来,她自己就跟着来了,还是哭着来的,跑到我店里来跟我演什么父女情深,求我放了士大夫什么的,我也没听懂,反正就是耍无赖,还用很细很细的线把我手腕划伤了。 我可是绅士,自然不会跟这种人一般见识,给了她一巴掌她就晕了,为了显示我足够绅士,我还专门给她空出一间杂物间安排她。” 诺欧德说着撸起袖子让洛星河看自己手腕上的伤,洛星河看到伤口外翻没有愈合的痕迹,确实是被伥线伤到的没错。 “士大夫?” 洛星河面对复杂的人物关系已经糊涂了,怎么连士大夫都出来了,夏侯笙她爹不是太守吗? “快,你先给我拔针,我需要亲自去问问夏侯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洛星河看到血袋要满了,立刻催促诺欧德给自己拔针,与其再猜下去,不如想办法与夏侯笙统一战线,救问橙的同时除了她,她在问橙身上依附的时间越长,问橙回来的概率就越低。 针头拔出,洛星河马上起身往杂物间跑,刚抬腿,就因为头晕栽倒进诺欧德怀里。 “喂,我告诉你,别色诱我!我不吃你这套!就算你真跟了我,她拐我前任相好去旅馆的事我也要找她算账,怎么也要让莫家再赔我一袋血!” 诺欧德扶住洛星河正说着要问莫家讨要赔偿的事,门外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洛星河心中立马有数,是问谦和御剑心找上来把杂货间门还砸了,但诺欧德不知道,将洛星河的血存入冷藏箱后开门出去看情况,被洛星河一手刀砸中后颈晕死了过去。 洛星河将诺欧德放在躺椅上,从外面锁住血室的门,五楼是员工们的禁区,诺欧德没有用电子设备的习惯,一时半会是不会有员工发现他被打晕的,自己下手也不是很重,凭他自己的力量也是能把血室的门给拆了。 洛星河这么做主要还是怕他为难问谦要让莫家赔血,趁他昏迷自己和问谦抬着问橙一起离开绝对万无一失。 等洛星河赶到杂货间的时候,问谦已经松开问橙将她背在身后了,自己来晚一步什么忙也没帮上。 “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洛星河深知他们不可能如此轻松的上楼,必定是经历了点什么事情,自己已经打晕了诺欧德,问谦再惹出点乱子来,这等于羞辱完诺欧德又打了他一巴掌,双层羞辱。 以诺欧德的脾气,他醒了必定会报复,这已经不是一袋子两袋子血能挽回的了,弄不好就是一场东西方异界的矛盾。 第⑦②章,尬出天际 说起问谦和小心上五楼的经历那可谓是猪一般的拖后腿,他们刚跟着前台接待去看包间,一个包间里坐着一个男人,有的在化妆,有的在换衣服,还有在给娃娃充气的,那场面一度尴尬到问谦能用脚趾头扣出一座布达拉宫来。 小心却玩嗨了,每进一个包间都要调戏一下里面的少爷再栽赃给问谦,问谦刚跟前台看了五个包间都没发现问橙,就被一群风格各异的少爷给堵走廊里了。 被堵的原因是因为小心摸了个肌肉猛男,当时只有问谦从门口路过,自然以为是问谦干的。 对方不仅扬言没五十万问谦连这个门都别想出去,还要砍问谦一只手让他长个记性! 问谦那会轻易服软,直接把工作证亮出来了,还被小心蹿腾的跟对方怼了起来;就算问谦再能打依旧是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小心的帮倒忙,问谦差点被对方七八个少爷给打趴下。 眼看着自己吃亏了,他撒腿就往kTV外面跑,都快跑出去了,小心突然来了一句: “别走!我感应到了,问橙就在楼上!她有短暂的清醒,我感觉到她的气息了,她在求救!” 小心确实是感受到问橙气息了,但为了让问谦留下被壮汉欺负一下,给自己逗个乐子看看,小心故意把问橙那边的情况说的很危险。 问谦一听到有问橙的消息,也不管自己身后又聚过来多少人,找准楼梯间的位置,大吼一声震慑住众人后抱着青铜剑撒腿就跑,冲向楼梯间。 对方也不傻,兵分两路,一部分人从楼梯上追问谦,一部分人坐电梯直接上四楼堵。 问谦随手抢了一个保洁的拖把,并把她的水桶戴在了脑袋上,洗布盆藏进了衣服里,左手拖把右手青铜剑,从一楼一路打到三楼,每层都进去让小心检查一遍有没有问橙的气息。 小心看着问谦这么拼不忍心再逗他了,这才如实告诉他问橙在五楼;问谦当时就懵了,一到三楼都这么难过了,人肯定全在五楼等自己了,胜算低不说,还容易打草惊蛇被对方知道自己是来救问橙的,回头再用问橙威胁自己怎么办。 就在问谦躲在三层杂物间里发愁的时候,刚才被抢了拖把和水桶的保洁员为了取备用拖把突然开门,被问谦吓的晕了过去。 问谦灵机一动,脱了保洁的外套,自己伪装成保洁,躲过了走廊里搜索自己的人,直接坐电梯上楼,本以为可以平安到五楼,但员工电梯在四楼就停了,电梯门一开,一群少爷在走廊里等着问谦。 问谦知道上楼无望,放弃了反抗,直接从电梯里走了出来,顺手拽着了小心的胳膊。 “你们要打我关我让我赔钱都可以,但我手里有个女人!你们能看到吗?” 问谦这话搁谁听,谁都会觉得这是在拖延时间,根本没人搭理他,还有沉不住气了的,叫嚣着怼问谦。 “你手里有个女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摸了我们老板的男人,还不想认了!” “呦,我好怕怕啊,手里抓团空气威胁谁啊!今天不把你打进太平间,真当我们好欺负啊!” 问谦看看小心,小心看着这群少爷摇头道:“没一个能看到我的,你准备好挨打吧。” “都看不到你,你怎么摸到那个肌肉男的!” 问谦没想到全看不到,连最后的外挂都用不了,自己只能肉搏了。 “大概因为他灵感比较强,刚好能感觉到我?” 小心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问谦今天在劫难逃了,说话的底气也没刚才足了。 “祖宗啊!今天被你害死了!” 问谦无奈松开小心,握着青铜剑准备再打一场,青铜剑在自己手里就是一把没开刃的废剑也不用担心伤到人,打就完了。 “平时老板惯的你们太厉害了?这么多人围在这是要干嘛?造反上位吗?” 问谦都摆好架势了,四楼走廊尽头的包间门突然被打开,一位中年女人双手掐腰呵斥着走廊里的众人;问谦趁众人回头看那个中年女人的时候,冲进楼梯间直奔五楼。 到了五楼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问橙被关的杂物间,刚击碎玻璃门救出问橙,洛星河就阴魂不散的出现了,这让问谦非常的不爽,根本不想搭理洛星河,所以洛星河的问题他也没回答。 洛星河以为问谦没听到又问了一遍:“你们怎么上来的?” “打上来的!怎么?你再替我打出去?” 问谦正说着,楼梯间的门被人推开,问谦立马警觉起来,盯着楼梯间的门背着问橙向杂货间退去。 一股浓浓的鱼腥味被楼梯间内的风吹了进来,随后是一位非常俊美的少年从楼梯间内走了出来,他的美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谁看到他都会觉得他天生自带美颜特效,往那一站不灵不灵美的耀眼。 少年用手语对问谦比划着:误会已经帮你解开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但他很快就发了问谦背上的问橙,继续用手势比划着: 你们可以离开,但不能带人走,老板会生气的 洛星河撸起袖子来将手臂上被针孔扎过的伤口给对方看,并对他比划了一个五。 少年迟疑了一下又用手势比划着:老板在哪里 洛星河指指血室,比划了一个喝的动作,少年点头,摆出个请的手势同意他们离开。 等问谦背着问橙从KTV里出来后,左右看看确认安全,这才询问洛星河: “你为什么和他们那么熟?问橙在里面是不是和你有关?” “我认识他们家老板,仅此而已,问橙被抓是夏侯笙赖上了老板的男人,还喊人家爸爸,诺欧德觉得自己被羞辱了,这才扣押了问橙。” “叫爸爸?这是挺尴尬的。” 问谦听到叫爸爸这种尬出天际的事情,完全无法想象问橙醒来后会懊恼成什么样。 “小心,把问橙唤醒。”问谦将问橙放平在花坛上请小心帮忙,小心看看问橙撇撇嘴,一甩袖子跑了。 第⑦③章,哭哭哭 “小心祖宗,什么情况,你跑了算怎么回事,问橙这是没救了吗?” 问谦一转头连小心的人影都没看到,摇晃着青铜剑大吼让她出来。 “她回去是为了把我替换出来,至于问橙十有八九是没救了。” 剑心一身天蓝色长衫坐到花坛旁回答着问谦。 “怎么会没救呢,她死了你不也会死吗?”问谦不相信剑心的话,提醒着他们之间是有契约的。 “我的意思只是夏侯笙在她身上待的时间太久了,快把问橙身上的阳气吸光了,我趁现在解契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听剑心说话就像坐过山车一样,问谦的心忽上忽下的在崩溃边缘挣扎。 “你直接说方法怎么救,别整这些恶趣味的废话。” 问谦听出剑心是在开玩笑了,直接揭穿他的话。 “需要冲一下魂魄,让问橙恢复自我意识,有靠得住的魂魄还好,如果没有,问橙就彻底回不来了。” 剑心说出方法,问谦本来还头疼去哪里找魂魄,这魂魄又不是满大街跑的,万一碰上邪祟怎么办。 随后就想通了,剑心说的不就是他自己吗,问谦拿起青铜剑在问橙手上划了一下,让问橙的手握住青铜剑柄。 夏侯笙瞬间被挤出了问橙的身体,也就是刹那间的功夫,洛手中的短刀飞出去一半,无数条伥线在看到夏侯笙后拼了命的往她身上缠。 御剑心握着青铜剑手起刀落斩断缠住夏侯笙的伥线,救了她一命。 “洛星河管好你的短刀,你若制服不了它,自尽引天雷劈死它算了!” 御剑心严肃的提醒着洛星河,随后抓起夏侯笙的胳膊,拽着她去有阴影的地方。 “现在的你很痛苦吧?”御剑心将夏侯笙逼入墙角,拽拽的问着她。 “明知故问!我若不是打不过你,根本不会被你挤出身体的!”夏侯笙不服气的反驳着。 “转世去吧,咱们彼此都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本尊替仗势向你道歉。” 御剑心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全部看过一遍了,知道夏侯笙的可怜劝她放手,不想斩尽杀绝。 “我以前想遗忘过去转世重生的时候,仗势留住了我,现在我只不过想讨要个说法!你却劝我去重新开始?呵呵呵你们做兵灵的就可以这么自私随意决定别人的命运吗?” 夏侯笙不卑不亢强势的对呛御剑心。 “你又能要到什么说法呢?新皇转世了,他曾经的意识全在那柄短刀内了,一团靠着本能接近你的执念,能给你说法吗?还有朱五,他若真的心里有你想找你早就去挖坟掘墓带你离开了,都已经千年了,孟婆汤都不知道喝过多少回了!早就忘记你是那个了!” 御剑心大吼着提醒夏侯笙清醒一些,夏侯笙委屈的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哭了起来。 “什么情况?这完全不像你的办事风格,以前你对异类直接用剑说话,怎么突然这么狗血了?” 问谦被御剑心的吼声吓了一跳,小声的吐槽着他变了。 “本尊欠仗势个人情,她没把本尊害死她的事告诉剑心,她一直想让夏侯笙幸福,本尊帮她完成这个心愿,终结夏侯笙的悲剧就是让她转世,让这件事情彻底翻篇。” “幸福?我想要的幸福只是一个解释!他为什么没有来赴约的解释!只要能听到他的解释,就算让我朝生夕死魂飞魄散也值得了。” 夏侯笙从地上站起来,做着最后的挣扎,自己打不过御剑心也根本不可能感化他,但自己不想忘记过去不明不白的转世,那样就仿佛自己从没有在这世上活过一样,自己要的就是最后疯狂一次,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本尊” 御剑心决定尊重夏侯笙的选择,刚想跟她承诺一定帮她找到朱五的转世,让朱五给她一个交代,洛星河的手机响了,打断了御剑心的话。 洛星河打开手机看了眼信息告诉御剑心信息上的内容: “墓主转世找到了,那个人就是” 洛星河将手机转过来朝向御剑心和问谦,屏幕上的照片有三张,虽是不同家族提供的,照片上的衣着也不一样,但却是同一个人,那就是兔加兔酱的脑残粉:葛翔! “怎么是他!” 问谦整个人都蒙圈了,朱五的转世是葛翔?他不了解夏侯家全部的事情,以为这件事只是朱五和夏侯笙之间的,所以墓里埋的肯定是朱五。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狗改不了吃屎,刻在魂魄里的占有欲,喝多少碗孟婆汤都改变不了他骨子里的东西。 走吧,去市立医院,让你跟这位囚禁了你半辈子的人讨个说法。” 御剑心贴心的拽下洛星河的外套让问谦帮夏侯笙遮挡着,准备一起做出租车去市里医院。 等车的时候,问谦的手机又响了,是莫大宝打来的,问谦一接起电话,莫大宝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手机另一端传来。 “问谦!赶紧报警!你爸爸我快死了!啊!我下楼找吃的,突然被一个男的拿刀威胁” 莫大宝还在说着过程,已经有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了: “闭嘴!不把兔加兔酱还给我!咱们今天谁都别想活着出去!你不是说你要报警帮我找兔加兔酱吗?为什么要联系你儿子!” “葛翔?”问谦在警局见过葛翔,听到他的声音还有些惊讶:“你不是摔瘫痪了吗?现在应该在医院里才对,怎么找到我家的?” “儿子!刀啊!好长一把刀啊!就架我脖子上!你先别管他怎么出现的了,找不到兔加兔酱我就要去下面陪你爷爷了!啊!” 莫大宝突然惨叫一声,让本就听不清葛翔在说什么的问谦更糊涂了。 “老爸,你死不了,你先安静让他跟我说,他到底想要什么!” “我只想要兔加兔酱!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背叛我!还把我交给警方!她要嫁给我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连婚房戒指婚纱都准备好了!她为什么要躲着我!” 葛翔的声音边吼边哽咽,慢慢的就变成了放声大哭。 问谦气到挂电话,又给莫佳佳打了过去;一个老爸就哭的够让自己心焦了,又冒出个葛翔也哭,莫佳佳到底是失踪了还是她自己跑了连个准确答案都没有。 第⑦④章,乌龙绑架 “本尊” 御剑心犹豫片刻,决定尊重夏侯笙自己的选择时,刚张口想给她一个承诺,帮她找到朱五的转世,让朱五给她一个交代;洛星河的手机突然响了,打断了御剑心的话。 洛星河打开手机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略微吃惊的告诉御剑心信息上的内容: “墓主转世找到了,那个人就是” 洛星河将手机转过来朝向御剑心和问谦,屏幕上的照片有三张,虽是不同家族提供的,照片上的衣着年份也不一样,但却是同一个人,那就是兔加兔酱的脑残粉:葛翔! “怎么是他!” 问谦整个人都蒙圈了,朱五的转世是葛翔?他不了解夏侯家全部的事情,以为这件事只是朱五和夏侯笙之间的,所以墓里埋的肯定是朱五。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狗改不了吃屎,刻在魂魄里的占有欲,喝多少碗孟婆汤都改变不了他骨子里的东西。 走吧,去市立医院,让你跟这位囚禁了你半辈子的人讨个说法。” 御剑心贴心的拽下洛星河的外套让问谦帮夏侯笙遮挡着,要带着夏侯笙一起坐出租车去市立医院。 等车的时候,问谦的手机又响了,是莫大宝打来的,问谦一接起电话,莫大宝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手机另一端传来。 “要死了!要死了!问谦!赶紧报警!你爸爸我快死了!” “老爸我听你中气挺足不像快死的样子,是卡卡到写出来被戏精附身了吧!”问谦听不出老爸的声音有疲惫虚弱快断气的样子,冷冷的回了句准备挂电话。 “嘿!你个白眼狼,还盼着我死呢,我下楼找吃的,突然被一个男的拿刀威胁” 莫大宝本就是装出的害怕,又被问谦拆穿一时兴奋,忍不住跟问谦说道起来自己被绑架的经过,正说到兴头上,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了: “闭嘴!今天你不把兔加兔酱还给我!咱们今天谁都别想活着出去!我瓶子里的这可是汽油!我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你刚才还说报警帮我找兔加兔酱呢!现在又为什么要联系你儿子!” “葛翔?”问谦在警局见过葛翔,一听就听出了他的声音,非常惊讶他怎么跑自己家里去了:“你不是摔瘫痪了吗?现在应该在医院里才对,怎么找到我家的?” “儿子!你快来啊!就算你不来也要帮忙报个警啊!他拿的刀啊!好长一把刀!就架我脖子上!你先别管他怎么来的了,现在找不到兔加兔酱我就要去下面陪你爷爷了!啊!” 为了凸出紧张气氛,莫大宝突然惨叫一声,让本就听不清葛翔在说什么的问谦更糊涂了。 “老爸,你能表现出人质该有的样子吗?先安静让他跟我说条件,我想救你总要先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吧。” 问谦极力安抚着自己这个戏精老爸,等着葛翔提出条件。 “我只想要兔加兔酱!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背叛我!还把我交给警方!她说要嫁给我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连婚房戒指婚纱都准备好了!她为什么要躲着我!” 葛翔的声音边吼边哽咽,慢慢的就变成了放声大哭。 问谦气到挂电话,顺手给莫佳佳打个电话过去;一个老爸就哭的够让自己心焦了,又冒出个葛翔也跟风哭,莫佳佳到底是失踪了,还是她自己跑了连个准确答案都没有,绑匪和人质先哭的稀里哗啦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莫佳佳的手机关机,电话根本没打出去,只能给钱修打了过去暂时求助一下。 “钱队,葛翔又去骚扰莫佳佳了,他现在就在我家绑架了我爸,并把他困在了屋子里,威胁他交出莫佳佳,不然同归于尽,应该是带了把刀和汽油瓶,汽油有多少不清楚,我已经往家赶了尽量稳住他。” 问谦熟练的很钱修汇报完,转头打量一番御剑心和洛星河问到: “共享单车会骑吗?葛翔绑架了我爸,情况紧急,坐车没钱,所以” 问谦刚还上房贷,此时的他异常的穷苦,只能骑共享单车。 “洛星河,拿钱,想要进莫家,先得钱跟上。” 御剑心拒绝骑共享单车,又从洛星河身上下手。 “钱包在外套口袋里。”洛星河无奈叹气说出了钱包的下落,莫家穷成这样真的靠谱吗? 问谦看御剑心这架势似乎是认准了要收编洛星河,也没再过多矫情,直接伸手掏洛星河外套。 “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我妹的钱包为什么会在你口袋里?” “这不是重点吧,你不应该先去救你爸吗?叔叔的性命比较重要吧?” 洛星河一时无法解释,说问橙拿错了亦或者自己忘还了,都显得有那么一点假,更容易让莫问谦怀疑自己接近问橙别有居心。 “连称呼都改了?你叫我爸叔叔?你个人渣,你给我等着点,等忙完了我一定查你个底掉!” 问谦威胁着洛星河,看看钱包内的金额多到离谱,快赶上自己半个月的工资了。 完全没再跟洛星河客气,立马伸手拦出租往家赶。 血室内的诺欧德迷迷糊糊的醒来,洛星河能砸晕他完全是因为砸中了他后颈上的伤口。 清醒过来的诺欧德想起了发生过什么,一脚踹开血室大门,看到了门外的白袍少年。 尽量压住怒气,心平气和的用手比划着:他们被你放走了? 少年伸手比划,而是拿出身后藏着的平板电脑,给诺欧德看了一段监控视频,那段视频里的画面正是剑心一身天蓝色长衫坐在花坛边,跟问谦开玩笑要和问橙解约。 “这这”诺欧德看着监控眼泪说着脸颊滑落,激动到说不出话来。 少年也跟着哭了起来,用手势激动的比划着:那个人没骗你,哥哥的身体被送回来了,他就要回来了! “嗯,我要确定他的身份!我要得到他,用他复活天真!他和天真完全就是一模一样!” 诺欧德还在哭,伸手一遍又一遍的摸着屏幕。 “来人!来人!彻查这个男人的身份,有消息的赏金二十万!”诺欧德激动到一点绅士风度也没了,将平板电脑连上内部电话,视频通知了自己旗下所有的产业。 第⑦⑤章,家庭矛盾 t;!gogt;  等问谦带着御剑心和洛星河赶回家的时候,重案组的人已经开始清场了,钱修在楼道内碰上问谦,欲言又止半天,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自觉丢人扭头就走。 吴郝就跟在钱修身后,看出了自己老大的憋屈,忍不住替自己老大出头。 “莫哥,你这总是喊狼来了就太没意思了,先是你妹妹碰到点事你直接找老大,现在你爸碰到点事,你还是先找老大,就算我们以前用你们兄妹二人做过饵,钓过公网的人,这重案组也不是你家开的啊,咱们之间也不能欠这么久都还不完吧,以后没证据确凿的事就不要再给钱队打电话了。” “狼来了?你的意思是我爸没事?那葛翔呢?”问谦抓住重点,拦住要离开的吴郝追问着。 “莫伯伯何止没事,老大踹门进去的时候,他正教葛翔怎么打绳扣才能不被受害人逃跑呢!” 吴郝都没见过如此奇葩的事,被绑的人教绑架犯怎么结结实实的再绑个人回来。 “嗯?我爸教葛翔打绳结?”问谦也看不懂自己老爸这是什么操作了。 “确实是在教他打绳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葛翔的事定下来了,他拍摄上传到网络上的照片模特都找到了,也证实了双方是存在雇佣关系的,拍摄期间也并未做出出格的事。 除了邢音的照片是在邢音被禁锢人身自由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强行拍摄的,其余照片都是正常拍摄,所以不构成犯罪,邢音那边除了营养不良有轻微软组织挫伤也并未给出实质虐待证据,连吴大爷醒了也说是自己骑车撞上葛翔的与他无关。” “为什么?这么说葛翔无罪了?” 问谦很惊讶葛翔居然无罪了? “不是无罪,限制邢音自由,让她受伤,还有吴大爷也被赔了一笔钱,说多了头疼,葛翔被判决缓期一年执行监禁三年。”吴郝提起这事来也头疼,以为证据都够了,还是被葛翔钻了空子不公开审理,庭外和解了。 “陶醉打赢的?便宜他了!” 问谦听懂吴郝的话了,他的意思就是葛翔绑架莫佳佳的事已经判决完了,葛翔可以出现在任何他想出现的地方,只要不坐出格的事就可以。 “陶醉完全有能力帮葛翔打成无罪释放,最后良心发现给葛翔加了三年,让他长个记性。” 吴郝还和问谦聊着,御剑心和洛星河已经带着夏侯笙上楼了,一进家门就看到莫大宝和葛翔坐在地上,一人手里一瓶啤酒,葛翔哭的一塌糊涂,还在使劲往自己嘴里灌酒。 莫大宝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 “别哭了,还有什么委屈都说说,叔爱听,就缺你这样的素咱们缺个素菜,不过没关系,不耽误你继续跟我讲你和兔加兔酱之间的恋爱史,就算全天天的人都不支持你,叔还是会站在你这边的,佳佳回来了我就让她给你个解释!” 莫大宝愣是把材字硬吞了回去,有的没的胡扯了一堆。 “看到了吧,这就是千年前那个改变了你命运毁了你一生的男人。 好好用眼睛看看,他现在又为了另一个女人与魔结契,他的阳气被身上的印记快速吸收,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死亡,死后魂魄还不被阴司接受,无法转世的他就会进入印记主人的魔兵队伍里,整天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记忆也会慢慢消失,最后变成听话的傀儡,这样的人以后只会比你还惨,你想让他如何给个说法?” “这我我本来是想一见到他就杀了他的,但知道了他以后会好惨,我又不想让他死的这么痛快了。” 夏侯笙看着葛翔周身都笼罩在黑雾中,阳气纷纷涌向肩膀上的魔印,她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恨新皇了,只怪自己没生到好时代,不然自己一定不会入宫变成任人摆布的棋子。 “走吧,你还欠我个朱五呢,我想知道他在什么没有在我刺杀新皇后劫狱带我离开。” 夏侯笙露出笑容,俏皮的向御剑心讨债,没再多停留释然的转身准备离开。 洛星河手中的短刀似乎是感觉到了葛翔身上的气息熟悉,无数条伥线,化作两股出手,趁着葛翔醉酒去跟他亲近,在他身上缠绕松开像宠物一样乖巧的盘在他腿上。 “找朱五还需要点时间,本尊需要准备准备,毕竟世界那么大,指不定朱五就转世到哪里去了,等本尊花点冥币打点一下生死簿再给你个答案。” 御剑心正安抚着夏侯笙,又打上洛星河钱包主意的时候,问谦从楼下跑了上来,对着莫大宝大吼: “莫大宝!你真是为了素材连脸都不要了,你教他用尿兑水伪装汽油装瓶里当作案工具!还教他大绳扣!你形容的好长一把大刀,只是个折叠水果刀!你你让我脸丢尽了!” 莫问谦实在忍不了了,为了有素材写,老爸竟然魔障到这个地步。 “真要有事,我还不会自己报警吗?我直接打给你没报警,就是为了让你回家看笑话,你倒好把警察带来算怎么回事?给我难堪吗? 我好歹是个活了快五十年的大人了,怎么可能还像以前一样孩子气。” 莫大宝还觉得自己委屈,老婆赚的比自己多,儿子女儿也用不到自己,自己除了找素材写看读者评论,自己和废物没区别了。 平时自己乐呵呵的就是不想让家人担心,又不是真的没心没肺,基本的道德底线还是有的。 难得老天爷给自己送个傻子来,这种天降素材不把握住,总不能天天折磨着儿女陪自己演戏吧。 “你还不如以前呢!今天你能教葛翔绑绳扣,明天你就会为了素材去” 正在气头上的问谦话赶话,把多年压抑在心里的怨恨差点全说出来。 “你是想说犯罪吗?呵,我的好儿子!连你都瞧不起我了是吧!” 莫大宝将手中的啤酒灌狠狠的扔在地上,推开问谦直接上了五楼,将防盗门摔的震天响。 t;!t; 第⑦⑥章,放手 问谦听到楼上摔门的声音,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重了,又不好意思去说软话,打量屋里一圈坐到葛翔身边,开了罐啤酒闷头喝了起来。 母女闹矛盾御剑心在莫家祖宅里见多了,第一次见父子吵架,吵完了还会和女人一样矫情互相不搭理对方,果然人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吵完后悔,该吵还是吵。 御剑心不想管莫家家事,拉着洛星河带着夏侯笙向门外走去,准备下幽冥去寻找朱五转世的下落。 “洛星河,本尊不能白让你进莫家,考验你本事的时候到了,冥币安排上,多多益善” 下楼的时候,御剑心正在给洛星河下套,莫佳佳从楼下狂奔上楼,撞到了御剑心。 “问橙,我听说葛翔来了?家里没事吧?” 御剑心依附在问橙身上莫佳佳根本没认出他来。 “乌龙一场,莫大宝没事,但父子两个吵架了” 御剑心话都没说完,只说了个但,莫佳佳就已经跑了。 “本尊今天就没把话说完过,一个两个猴急的要死!还把不把本尊放在眼里了!” 御剑心的吼声从楼道里传来,莫佳佳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问橙其实是御剑心,但她已经跑到莫家门口,看到了坐在地上抱着腿哭泣的葛翔,以及一罐一罐灌酒的莫问谦,也就没再回去哄御剑心,直接走进了屋内。 “别喝了!他为什么哭?”莫佳佳抢过问谦手中的酒瓶询问他葛翔为什么哭。 “为你!” 问谦又把酒瓶抢了过来,他又开始懊恼自己的无用,一家四口没一个人需要自己守护。 “为好,你说为我就是为我吧,你呢?为什么喝酒?” “吵架了,问那么多干嘛。” 问谦提着地上剩下的所有啤酒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现在需要静静。 看着问谦离开莫佳佳翻个白眼,无奈的坐到葛翔对面,自己太完美欠下的债就要自己还。 “那个葛翔,你先别哭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的像个娘们一样为了什么?” “我明明很爱很爱你,为什么你不明白,不接受,还要把我交给警方? 你的周边我熬夜排队,高价回收也要全买回家,你配音的作品,我编辑剪辑把有你部分单独珍藏,你的三围体重日程安排我全花高价购买,专门打飞机去角落里看你,只为离你更近一步。 可你呢?先用个替身敷衍我,再同意和我结婚给了我希望,结果转头就把我出卖给警方!你把我当什么?跳梁小丑吗?刚才那个大叔说的太对了,你不是兔加兔酱,你只是个用了兔加兔酱名字的骗子!我为了个骗子背叛了兔加兔酱,我就是个不忠诚的人!” 葛翔边说边哭边哭边扇自己耳光,一巴掌一巴掌的把自己脸都打肿了。 莫佳佳本来还在担心葛翔会对自己动武,再强制绑走,结果现在看来是莫大宝太牛掰了,把自己是兔加兔酱的概念给扭曲了,顺手还把把葛翔给洗脑了,让他以为自己背叛了兔加兔酱喜欢上了别的人。 “别打了,别打了,兔加兔酱原谅你了。” 莫佳佳清清嗓子,尽量用自己配音时才用的假声跟葛翔说话。 “我真的能被原谅吗?,我背叛了我的挚爱。” 葛翔已经把自己扇吐血了,听到兔加兔酱的声音,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她。 “感谢你为兔加兔酱做的一切,但追星追的本就是她在人前树立的那个形象,我是兔加兔酱,但我也是莫佳佳,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并不可能成为你幻想中的完美新娘,当然更不可能嫁给你,所以希望你从这里离开后能清醒一些,把我的作品当精神寄托要有个度,过了就是变态了。” 莫佳佳觉得自己这解释清楚明白,应该会让葛翔有所醒悟的。 但莫佳佳话都说完了,葛翔不仅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在抬头看着自己。 “嗯不然我送送你?我刚跟经纪人去医院看望邢音,她说收了你一笔赔偿金,不追究你任何责任了,也就是说你现在无罪了,既然用钱解决了问题,就要对得起自己的钱,换个偶像重新追或者换个城市重新开始?” 莫佳佳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葛翔了,今天的他与绑架自己的那个他完全是两种状态,弄不好他真有神经病,自己话万一说重了,再刺激出另一个他自己不利,就得不偿失了;现在只能装作很理解他,先送他离开再说。 “兔加兔酱是世界的全部,而我只是兔加兔酱世界里的一粒尘埃,我已经把自己卑微到地底下去了,你却还不忘在我的坟头上踩两脚。 你真以为是我不知道你的真名叫莫佳佳,才会找人绑架邢音犯出这么低级的错误吗? 从一开始我填在公网上的名字就是兔加兔酱,见到你后我也真的动摇了,后悔过自己没把你的名字写上去。 如果那天被抓来的是你,咱们就可以多相处两个月,我也可以用行动去感化你,让你接受我 可惜没有如果,现在看来没必要了,既然你要送送我,那就送我件东西吧,我拿了东西就离开你的世界。” 葛翔擦把脸抹去脸上的泪痕,整理着衣着,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让自己不再卑微,说完想说的话主动问莫佳佳要东西。 “好,我这有个钥匙扣给你了。” 莫佳佳以为葛翔彻底放下了,拿了东西就会离开,两个人从此以后再无交集,便把以自己形象做的卡通钥匙扣拆下来送给了葛翔。 “临走陪我的还是兔加兔酱,真是讽刺啊!” 葛翔将人偶放到攥在手心里,紧紧握住,佯装向门口走了两步后,说自己腿疼,让莫佳佳下楼去帮自己拿楼下车内的拐杖。 莫佳佳信了,刚走出房门,葛翔从地上站起来奔向窗口 “嘭!”的一声响彻整栋楼。 莫佳佳听到声音,要迈下楼的腿在楼道里僵住,她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但却改变不了什么,带着对兔加兔酱的爱离开,也许才是对葛翔来说最圆满的结束。 第⑦⑦章,验魔石 莫佳佳在楼道里缓了两分钟,回到房间内悄悄莫问谦的门,借了手机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下楼平静的与自己这个狂热粉丝说再见。 御剑心则没莫佳佳这么淡定,他和洛星河正在楼下的花坛上坐着,研究了一下如何去寻找朱五的转世,洛星河正说着要先准备两亿兆冥币以备不时之需,葛翔从四楼一跃而下,趴在了地上。 御剑心被这突发事件吓了一跳,却又不能表现出自己害怕,将青铜剑插在地上深呼吸调整一下,冷静的对洛星河说着: “叫救护车吧,咱们顺便搭个顺风车去医院,那边鬼车多,容易去阴司。” 洛星河也被吓了一跳,碎肉飞溅出来的一瞬间,洛星河本能的反胃,听到御剑心说要去医院,马上同意,叫好救护车后主动提出坐出租带御剑心去医院。 只有夏侯笙一点事也没有,看到地上支离破碎的葛翔,她有那么一点窃喜,恶人有恶报,可他又不是新皇,没有新皇的记忆根本不知道对自己做过什么,那他的死又有什么意义? 夏侯笙亲眼看着葛翔的魂魄从身体上坐了起来,穿过肩膀有一道魔契,化作铁链巨锁将他扣押在原地。 葛翔非常珍惜的看着手里的钥匙扣,夏侯笙走过去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千年前,就有个姑娘被这样残忍的珍惜着,结果那姑娘死了,千年后,囚禁那姑娘的人死了,好讽刺啊,一命还一命,我彻底不狠你了。” 夏侯笙转身追上已经走远的洛星河和御剑心,她一定要自己决定自己命运一次,亲手了结自己和朱五的那段孽缘 到了医院附近,正在路边等鬼车,夏侯盛突然出现,向医院内走去。 “小盛?你怎么会在这里?现在你不应该在家里待着避世吗?” 洛星河跑过去跟夏侯盛打招呼。 “契管局让我来的,苗青云醒了,说在墓里被魔族的人袭击,弄丢了我家仓库里发现的那具尸体,还丢了苗家最珍贵的金玉,叫我来七堂会审,确定我是不是偷着私通魔族,把古墓附近的情报泄露出去的。” “我跟你一起去” 洛星河一时情急要跟着夏侯盛一起去;夏侯盛又不傻,见洛星河的反应就知道了其中缘由。 “这事你干的?” “嗯”洛星河轻声承认。 夏侯盛并未责怪洛星河,反而坏笑着拍拍他肩膀问到:“赚了多少?” “六位数。” “可以啊!我要有命活着回来咱们二八分啊!别想一个人独占,但我要没命回来,小乐交给你了,别想撂挑子跑路,你生是我们夏侯家的人,死了再说吧。” 夏侯盛说着拍拍洛星河肩膀,让他留下肚子一人向医院里走去。 “御剑心!上次为了勇者游戏协会的事,你欠我的那个承诺还算数吗?” 洛星河知道自己也救不了夏侯盛,转头求助御剑心。 “算啊,你想救他?但他本身就是魔的后人,就算血脉已经被稀释到和普通人几乎一样了,也是不能碰验魔石的,一碰一个准,你根本没得救。” “所以才希望你能以莫家家主的身份去破坏。” “哦,只是单纯的给他们找不痛快啊,没问题,咱们就一起去吧。” 御剑心接下这事,扛着青铜剑就跟着夏侯盛去了太平间,洛星河带着夏侯笙一起跟在他身后。 夏侯盛一进太平间,就被赵啸天的人安排着划破掌心,手心按在试魔石上。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试魔石的时候,御剑心进门用青铜剑剑尖挡在了夏侯盛的手和试魔石之间。 “等下,入墓那天在场的人那么多,就难为夏侯盛一个不在场的,你们这做法欠妥当啊,不然把那天在场的人全叫来,咱们挨个验验?万一其中有谁是装晕呢?” 御剑心用剑尖挑开夏侯盛的手,看一眼验魔石的品质,算是块中上水平的石头,验契约没问题,验血脉还差点事,这才收剑离夏侯盛远了一点。 “我听出来了,莫家这是要护犊子?我可听夏侯家的那些长老们说起过,你要娶夏侯盛,真的假的,跟爷爷我八卦一下你们怎么认识的吧。” 南斋苑本来就讨厌这种定人生死的场合,难得有人敢公然搅局,他自然乐得将水搅的再浑点。 “护犊子倒没那意思,就是凑巧来讨个说法而已,谁想到你们这才刚开始。 既然说到感情问题,左正则身边的女人那么多,每次见他,身边站的都不带重样,莫家本就是允许一妻多夫的,有几朵烂桃花很正常,你们要是连这都怀疑” 御剑心说着用青铜剑挑起夏侯盛的手用剑脊打在夏侯盛的手背上,夏侯盛的手正好握住验魔石,洛星河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握紧黑面短刀,准备随时冲上去救人。 “看到了吧,什么事也没有,莫家只是来巧了凑个热闹罢了。” 御剑心赶紧使眼色让夏侯盛松手,这石头就算品质再差,握久了也会穿帮,到时候这群人真追问起来夏侯家血脉问题,自己可就不好解释了。 “既然是凑热闹来了,就坐下一起旁听吧,听听他家里为何会多出一笔三亿巨款,是不是魔给你买断尸体偷金玉的报酬!” 赵啸天坐在椅子上沉着脸严肃的问夏侯盛。 “三亿?这年头魔也是够富的,为个金玉舍得出三亿?看来契管局打压魔族的行动做的是有够差劲的,不然魔又是如何存下三亿家产甚至更多的? 说夏侯盛私通魔族,怕不是夏侯家旁系举报的吧?呵呵,真是什么大话都敢说。” 御剑心听到洛星河说报酬是六位数,那这三亿自然是指金库里夏侯家的祖产。 夏侯家的旁系们也是够绝的,给家主扣上通魔的帽子,家主一死,他们就是大义灭亲的英雄,不仅可以平分三亿还不用再承担契管局内的补给,不仅让夏侯家退出了契管局,还得到了夏侯家所有祖产。 第⑦⑧章,纷纷离场 “是不是夏侯家旁系举报的不重要,夏侯家的家产都是有备案的,突然多出这么多来路不明的钱,不是通魔难道是祖上积德留下的?” 四护法之一的沈锋一直对没把莫问橙拉拢成自己人的事情耿耿于怀,本来他就不信夏侯家会通魔,也根本没想来这么晦气的地方,但一听说夏侯家这位小家主搭上莫家,就算知道是假消息,也当真的听;只要态度够强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先杀杀莫家的锐气再说。 “巧了,还就是夏侯家祖上留下的。夏侯家祖上可是出过贵妃的,追封成皇后了,赏赐的东西烫手藏起来了,一代藏一代,最后变成金库里的所有财产,人家祖上的钱又不是非法所得,这也值得众位惦记?难不成夏侯家旁系给你们什么好处了?是允诺给你们捐一个亿啊,还是准备等夏侯盛一死带着家产投靠你们谁家?” 御剑心这话异常直白,在场的元老们华南左家,华中谷家,华东南家和东北言家,以及四护法之一的鹿家,他们能来本就是看戏的成分居多。 真正想严办夏侯家的只有赵啸天一人,他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借这事连同四护法之一的女娲家一起换掉,换成自己人去抗衡各家暗自拉帮结拜。 在场唯一帮他的沈家,还是冲着挫莫家锐气来的,两个人不同心,御剑心稍微一提历史,他们两个就没再深究三亿巨款的事,反而对看一眼后,秒懂对方的意思立马转移话题,说尸体被盗当时的情况。 “能把古墓周围守着的人全毒晕,这本事已经通天了,夏侯家就在附近却并未出面救人,猜测是他们是帮凶也只是在合理推测。” 赵啸天准备挖坑让夏侯盛跳,只要他说稍微往夏侯乐或者女娲家那边说,自己就能连根拔了女娲家换人。 “据我所知,尸体被偷当天,你也在墓里吧,你可是莫家家主,还用亲自下墓的?” 沈锋借赵啸天说了一半的话直,接把矛头指向莫家,想坑问橙一下,此举惹你赵啸天非常的不高兴,瞪了沈锋一眼。 “行了,你们两个年纪都不小了,少耍点心眼,万一被心眼累死多尴尬,从一进门到现在全是你们两个在嘟囔没完没了。 被魔袭击的是苗青云,她还一句话没说呢!当天具体的情况当事人说才最公正,你们两个像跳梁小丑一样合适吗?” 御剑心已经感受到他们话语背后的刀锋了,直接把问题抛给苗家,多拉一个人下水多一种可能性。 就在御剑心替夏侯家开脱,与赵啸天和沈锋斗智斗勇的时候,洛星河正趴在门外偷听,没有管身边的夏侯笙。 夏侯独自一人游荡在太平间附近的各个房间内,东瞅瞅西看看,想了解现在的人都是怎么生活的,结果穿进了遗物仓库内。 每具被送来太平间的遗体,只是尸体入冷柜,随身物品都是封存在遗物仓库等死者家属来取的。 夏侯家仓库内发现的那具尸体身上穿的盔甲,以及内衬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全被寄存在了仓库门口的纸箱里。 夏侯笙进入仓库时本来没看到盔甲,要离开时,发现了头盔上的羽翎,越看越熟悉,记忆的大门被瞬间打开,自己用毒酒毒杀新皇那天,朱五就是戴着这个头盔,一身盔甲跟在王爷身后进的大殿。 他就站在支撑柱旁边,痴痴的看着自己,自己根本不会记错,就是这身盔甲。 夏侯笙想移开压住盔甲的重物,手却穿过了纸箱让自己扑空了,夏侯笙又试了几次,全都无功而返,穿出仓库去向洛星河求助。 “我发现朱五穿过的盔甲了,你能帮我拿出来看看吗?” 夏侯笙向洛星河求助,洛星河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安静,他正在听苗青云讲述自己是怎么被偷袭的。 魔的内应并不是从墓外面进去的,而是从墓里面出来的,带众人下去的冯驹并不是文物保护协会的工作人员,而是文保局临时雇的临时工。 众人昏迷后进入墓中幻境的时候,夏侯笙因为手中有红伞,百邪不侵,刚进幻境就被红伞救了出来,正碰上冯驹从侧室内跑出来,苗青云出于好心想帮他上去,刚抓住他胳膊反被他扭住手腕打晕了。 再醒人已经在医院了,她也是听别人说的尸体和冯驹都丢了,这才开始怀疑魔为什么要偷尸体和带走冯驹,后来想通了,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金玉,冯驹也是魔的人,不然自己身上不会沾染上魔气。 洛星河在门外听着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可算是有人替自己背锅了,只要御剑心提意抓捕冯驹,等冯驹抓到后再判夏侯盛的罪,只要他们通过这决定,能抓到冯驹夏侯盛肯定没事,但要抓不到,这种无头公案多了去了,也不差再多一个。 众人正表态相不相信夏侯盛无罪呢,夏侯笙穿门而入要御剑心跟自己去遗物仓库搬盔甲。 众人一看夏侯笙是鬼,全都默默拿出兵器,准备收了夏侯笙,御剑心看出情况不对,拽着夏侯笙赶紧离开太平间。 “现在的关键是冯驹,你们若非要说夏侯盛有通魔嫌疑,那就定罪,反正引天雷的时候会有一半的概率劈不到他,反而会让你们被雷反噬。” 御剑心撂下这话,匆匆离开,苗青云早就感觉出此刻的问橙不对劲了,马上跟了过去。 南斋苑一看走了两个了,起身整理下衣服说到:“你们两个用力过猛了,这明显就是在做戏为难夏侯家,至于为了什么,你们心里自然清楚,反正南家说话也没什么分量,你们定好了他到底通不通魔再去找我,我店里还有事先走了,鹿护法要一起吗?我开车载你一程。” 南斋苑贴心的要带鹿霖一起离开,鹿霖以家离得远为借口同意跟南斋苑一起走了;紧接着言悦君也也单谚为借口,匆匆离开,随后各家都有理由离开,根本没人愿意留在太平间里听赵啸天白话。 赵啸天看着自己凑一块的人全走了,一赌气自己也不甘心的走了。 第⑦⑨章,阴差阳错 “打开,就在仓库里,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朱五的遗物。” 夏侯笙指着遗物仓库让御剑心打开。 御剑心连门都没推,直接一剑将遗物仓库门劈开,苗青云看着仓库门破损恨不得掐死问橙。 “问橙!你又被剑灵附身了吗?谁让你劈门的!” 苗青云这一吼,正被从太平间里出来的南斋苑和鹿霖听到。 鹿霖仔细打量了问橙一眼,并未看出她用剑灵,而鹿霖直接用八个钢镚在口袋里算了一卦,莫家无后? 算出这个结果后,鹿霖吓了一跳,马上将钢镚从口袋里拿出,又扔在地上算了一卦,依然是莫家无后。 莫家都无后了,那面前站的莫问橙还是人吗? 鹿霖装作很淡定的将地上钢镚捡起来,对莫问橙一笑,拉着南斋苑立刻离开。 等一起上了车,南斋苑才开口问到:“鹿霖,你状态不对怎么了?你刚才算出什么来了?” “那个人不是莫问橙,莫家无后的挂相不太对,也许偷尸体惦记苗家金玉的并不是夏侯家,而是莫家,你想想这事是在夏侯家附近发生的事,洛星河和莫问橙都下墓了,还都是最先恢复过来,他们基本什么事都没有。 收编洛星河护着夏侯家的可都是莫家,这莫问橙不简单,不是她被人操控了,就是她” 鹿霖并未把自己的猜测全说出来,南斋苑已经懂了,他马上安排人手全天盯着莫家。 御剑心没管身后气到直跳脚,吵着让他赔门的苗青云,而是将一旁的盔甲铺在地上让夏侯笙确认。 夏侯笙趴在地上看盔甲的时候,言悦君突然出现,伸手拍了下御剑心的后背。 御剑心回头看过去,言悦君善意的提醒着: “以后还是离这些幽冥的东西远一些吧,万一出事,莫家就绝后了。” 御剑心本想模仿着问橙说个谢谢,但话还没说出口,言悦君已经离开了,御剑心开始有点慌了,难道是自己刚才在太平间内太张扬了?怎么每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好像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样? 御剑心觉得这事完了以后,自己还是尽量少出来一些为妙,不然莫家会受到牵连的。 苗青云也蹲在一旁一起跟夏侯笙看着盔甲,询问着她:“你认识盔甲的主人?” “认识,他叫朱五。” 夏侯笙看着盔甲上一道又一道缺失的口子,心疼的哭了,难怪他没有去找自己,看盔甲损毁的程度,自己毒杀先皇失败的当天,他就被灭口了。 “你们是恋人?”苗青云八卦的问着。 “嗯,青梅竹马,差点就是夫妻了,如果不是因为我成亲前想要个簪子,他也不会被替王爷征兵的人抓走。” 夏侯笙伸手抚摸着盔甲上的伤口,默默流泪,自己与朱五终究是情断了。 “簪子倒是有,在他贴身的衣服里面藏着。” 苗青云说着从箱底摸出一根粗糙的金镶玉簪子。 夏侯笙看着玉簪子想伸手去摸,却扑了个空。 “洛星河,你带通冥符了吗?帮她一把。” 御剑心见不得这种求不得的戏码,揉揉眼睛,转头叫洛星河帮下忙。 洛星河正跟夏侯盛说着夏侯笙,听到御剑心叫自己马上跑了过去,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黑色符纸贴在了簪子上面,再递给夏侯笙。 “现在你再试试,应该能戴上了。” 夏侯笙将簪子别在头发上,问着御剑心:“我漂亮吗?” “本尊说你漂不漂亮不管用,需要朱五本人说才管用。” 御剑心又想继续做好事,帮他们团圆。 “他都死了,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已经不知道喝过多少碗孟婆汤了,又怎么会亲口夸我漂亮。” 夏侯笙摘下簪子握在手心里又继续说: “我想为自己活一次,自己决定自己的去留一次,本想和新皇同归于尽,他却变成了另一个人,想再见朱五一面要个说法,估计他连我是谁都不认识。时间真的会改变一切,都有了新的开始,单单就剩下我一个 好了,我已经想通了,不会再去骚扰朱五转世的生活了,过去的就过去吧,送我去阴司转世吧。” 夏侯笙挤出笑容,接受了现实,自己已经是历史人物了,再留恋现在也改变不了什么。 “既然你想通了”御剑心在告诉她朱五魂魄被禁锢在身体上,和不告诉她之间艰难的选择着,刚想说点什么,夏侯盛眼睛上贴了两张符纸跑了过来,对着夏侯笙的魂魄直接跪磕头。 “祖宗,我会尽自己所能补偿你的,你的坟我会重新修缮的,你要不愿和新皇葬在一起,我把您尸骨偷出来,和这件战袍一起合葬你看行吗?” “可以!”夏侯笙立马高兴起来。 “真的可以像你说的这样葬吗?” “请相信我,完全可以的,夏侯家已经将古墓附近那一块地皮全买下来了,那么葬没问题,但您能告诉我两位长老的死和您有没有关系吗?” 夏侯盛又不敢直接说和夏侯笙有关系,只能先给她个甜头,再追问一下两个长老的死因,现在夏侯家旁系那群该挨千刀活剐了的人,非一口咬定是两个长老撞见自己与魔做交易被自己灭口了的。 他们无非就是想要钱还要拖上自己,只要夏侯笙承认了有关系,那自己就往莫问橙身上推,珠宝是她拿的,监控也拍下她去过夏侯家,证据确凿用莫家堵旁系的嘴。 夏侯笙略回忆,就告诉了夏侯盛那天发生了什么: “我本来是想问你们讨回亏欠我的全部,亲情是不可能有了,拿点钱财能用莫问橙的身体活下去就好,等我找到二楼的时候,那两个人正在开保险柜门,还在说你抠门白养你这么大之类的话,我以为你是她们一手带大的,本来是想杀了他们,让你体验一下痛彻心扉的感觉,可我刚一露面,她们就先害怕了,先是客套着问我怎么来了,随后又说了一堆奇怪的话,最后还和我商量金库里的钱四六分。 我本身就是为了钱去的,自然就同意了,进去后她们问我和你的婚事,我否认了还告诉了她们我不是莫问橙而是夏侯笙。” 第⑧0章,灰色手段 “既然你想通了,本尊觉得有件事你” 御剑心刚想告诉夏侯笙朱五并未转世,魂魄被金玉禁锢在了身体上,夏侯盛眼睛上贴了两张符纸跑了过来,对着夏侯笙的魂魄直接跪地磕头叫祖宗。 “祖宗,我会尽自己所能补偿你的,你的坟我会重新修缮的,你要不愿和新皇葬在一起,我把您尸骨偷出来,和这件战袍一起合葬你看行吗?” 夏侯笙本来被突然冒出来的夏侯盛吓了一跳,本能的后提数步和他保持距离,在听到他的话后瞬间立马高兴起来,马上跑过来激动的像小女生一样,攥着手激动到直跳脚。 “真的真的可以像你说的这样重葬一次吗?” “请相信我,完全可以的,夏侯家已经将古墓附近那一块地皮全买下来了,那么葬完全没问题,但您能告诉我两位长老的死和您有关系吗?” 夏侯盛并未直接给夏侯笙定罪,而是先给她个甜头,再追问一下两个长老的死因,现在夏侯家旁系那群该挨千刀活剐了的人,非一口咬定是两个长老撞见自己与魔做交易被自己灭口了的。 他们无非就是想要钱还要拖上自己,只要夏侯笙承认了有关系,那自己就往莫问橙身上推,珠宝是她拿的,监控也拍下她去过夏侯家,证据确凿用莫家堵旁系的嘴。 他们若还敢叫嚣着让自己为长老的死负责,那就先让他们摆平莫家。 夏侯笙略回忆,就告诉了夏侯盛那天发生了什么 “我那天去夏侯家是想问你们讨回亏欠我的全部,亲情是不可能有了,拿点钱财能用莫问橙的身体活下去就好。 但等我找到二楼的时候,那两个人正在开保险柜门,还在说你抠门白养你这么大之类的话,我以为你是她们一手带大的,本来是想杀了她们,让你体验一下痛彻心扉的感觉,也算是报复过夏侯家了。 可我刚一露面,她们就害怕了,先是客套着问我怎么来了,随后又说了一堆奇怪的话,听意思是误讲我当成了莫问橙,怀疑莫问橙护着你是为了夏侯家的宝藏,冷嘲热讽的说了半天见我毫无反应,她们胆子便大了起来,最后还和我商量金库里的钱四六分。 我本身就是为了钱去的,自然就同意了,进去后她们问莫问橙和你的婚事是继续进行,还是拿完钱后一拍两散。 我这时才告诉她们,我不是莫问橙而是夏侯笙,她们没听说过我,不信是夏侯家的祖上,我便借着仗势留下的一丝力量操纵了几根伥线缠住了她们。 被缠住后她们信了我的话,一个心脏病突发捂着心口晕了过去,另一个吓到胡言乱语跟了一样,我并没救她们,松开伥线取了箱子首饰,在门后面留了字就离开了。” “就这?没再补个刀把吓傻的那个困在真空隔间里?” 夏侯盛还抱有一丝希望,那怕她害死一个也行啊,这间接害死又不能定罪,最多算莫家见死不救。 “没了,我离开时你并没醒,本来我想让夏侯家绝后的,但看看你看的那些文件,为夏侯家操碎了心,也就没对你下手。” 听到夏侯笙这么说,御剑心略有些吃惊的问到:“你识字?” “对,不仅识字还写得一手好字,灾年前我父亲是私塾先生,夏侯家兄弟姐妹都识字,只是因为饥饿才让我父母失去了人性,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本尊只是觉得更加亏欠仗势了,那些信不是她的臆想,原来真的是你和朱五写的,你们的行为在那个时候真是大胆,敢给皇上戴绿帽子,难怪朱五死都死的不安稳,十有八九是新皇下的手,想让朱五生生世世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御剑心更觉有愧于仗势,用现在的话说她只是想当cp粉,看着夏侯笙和朱五谈恋爱,结果站错了cp,反而连自己带自己喜欢的正主一起死了。 “朱五还活着?他在那?”夏侯笙听到朱五还活着非常激动,想知道他的下落。 “不知道。”御剑心说这话时看着洛星河。 洛星河有些尴尬的笑笑,回避着众人跟风看过来的视线,夏侯盛和御剑心都知道洛星河通魔,肯定知道朱五尸体的下落;苗青云却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看洛星河,心里还在暗自琢磨难道洛星河与尸体被偷有关? 洛星河也意识到苗青云起疑了,马上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我大概能帮忙找到朱五的尸体,但需要付出血的代价,去求诺欧德。苗青云你应该也听说过吸血鬼诺欧德吧,他可是万事通,只要有血就可以为任何人办事。” 洛星河急于辩解,仓促调转话题问苗青云,这么明显的漏洞,苗青云并未多加怀疑,毕竟被怀疑通魔一旦做实就是死路一条,看洛星河蹦跶的这么欢,肯定不敢明目张胆的通魔,并且御剑心就是为了除魔而死,要洛星河有问题,莫家基本也跑不了了,根本没人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是听说过他,不过那个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类似于西方的魔,在西方混不下去了,换了个身份来东方生活罢了,毕竟东西方对魔的定义不一样,找他有什么用?他能找到朱五的尸体吗?” 苗青云毕竟是从小接受名门正派教育出来的,对这种灰色地带里的事情不感兴趣,甚至有些抵触,西方的吸血鬼,虽不会被东方排挤,但他们毕竟是上不了台面的旁门左道,过度依赖他们的手段只会给契管局丢人。 “只要能提供血液,别说朱五的尸体了,连你们家丢的金玉都能找回来。” 洛星河略微松了口气,自己终于把事情圆了过来,借助诺欧德的事虽不能明说,但不会像通魔一样被一竿子打死。 “既然如此那金玉就拜托给你们帮忙寻找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去泡澡洗掉身上的魔气了,若能找到金玉,无论还能不能用,苗家都会记住莫家帮忙的恩情。” 苗青云说着对御剑心恭敬的抱拳鞠躬,彻底将金玉的事推给了莫家。 第⑧①章,交换代价 送走了苗青云,夏侯笙着急的询问着诺欧德是谁,需要多少血,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见朱五一面等等一系列矫情到不行的问题。 “本尊若没记错你已经献过血了,你难道准备用问橙血?” 御剑心示意夏侯笙闭嘴,自己询问着洛星河血的事。 “这是夏侯家的家事,小盛,夏侯家稍微表示一下如何?” 洛星河怎么可能舍得用问橙的血,主动求助身旁的夏侯盛;他明白御剑心这话的深层意思,是想让自己说出和魔族的人在哪里接头,自己宁可卖血也绝对不能暴露自己,毕竟莫家周围盯梢的人不少,自己被逮着一次就是万劫不复。 “嗯?虽是夏侯家的事,但但我们家不卖血,刚才沈家要认我做干儿子我都没认,我能去干卖血的事吗?躺着赚钱不舒服吗?” 夏侯盛直接拒绝了洛星河的要求,洛星河无奈苦笑着说: “他已经认我做干儿子了。” “沈锋管用手段,自己没孩子仗着自己的身份,几乎是要给底层契人里有潜力的人当爹。” 御剑心忍不住笑了,他还想给问橙当干爹,被问橙忽悠过去了。 “朱五!你们给了我希望为什么又不帮我找到了?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朱五?” 夏侯笙觉得自己被冷落了,三个人越扯越远,根本没人记得帮自己找朱五。 “莫家是不会出血钱的,你自己赚了六位数,出点血怎么了?” 御剑心赶紧把献血的事丢给洛星河。 “我为了救莫问橙刚献过血,而且我还把诺欧德给打了,去见他和送死没区别了,这是夏侯家的事,小盛,不然你为了你家祖上” 洛星河看向夏侯盛,夏侯盛看看夏侯笙,她是魂魄肯定没血,硬献也没挤不出来。 “莫家惹出来的事”夏侯盛准备再推锅给御剑心的时候,洛星河手机响了,是洛耿打来的。 洛星河一接起电话来,洛耿就着急的问他还活着吗,是如何得罪的诺欧德,顺便还把诺欧德放出来的视频发给洛星河看,并告诉洛星河,诺欧德正在全市寻找录像上这个人。 洛星河以为诺欧德放出来的视频是自己在血库里偷袭他的视频,结果点开视频后看到的居然是少年模样的御剑心剑心坐在花坛上说话。 “前辈,血省下了,诺欧德找你。” 洛星河将录像递给御剑心,御剑心略有疑惑,他找自己干嘛?如果他真能找到朱五,去会会他也是可以的。 “联系诺欧德,本尊愿意去见他。” “好勒,我替小盛谢谢你。” 得到了御剑心的认同,洛星河马上联系诺欧德。 “嘿,你真把自己当夏侯家的人了,凭什么替我谢谢他,我又不可能去献血。”夏侯盛有些不服气的拍洛星河一巴掌。 “嘘!”洛星河让夏侯盛闭嘴,他把手机递给了御剑心。 “洛星河,你说那个人你认识,开条件吧。” 诺欧德有些嚣张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一想起洛星河打了他,他对着洛星河根本绅士不起来。 “你要找的人是本尊,本尊是莫家青铜剑剑灵御剑心,你找本尊什么事?” “你你是剑灵?” 诺欧德听到剑灵两个字心凉了一半,剑灵和魂魄一样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实体,根本不能用。 “对,本尊是剑灵,有问题吗?” “没有。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诺欧德虽然失望,但毕竟等了这么多年,也不介意再多等几十年;现在的问题是洛星河刚才可是打了自己的,现在肯定不会如此轻易的给自己打电话,必定是有事相求,比起憋着记仇,自己此时更想接着他求自己的事,把他的血全部据为己有才解气! “让你找具尸体。”御剑心也没再卖关子,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什么尸体会让洛星河不怕死?” 诺欧德本以为他们会求自己干什么大事,结果只是找一具尸体,太平间坟地里犄角旮旯随便一搜就能找到,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契管局七元老之一西南苗家的小姐苗青云被偷袭了,你应该知道丢的是什么吧,就是装金玉的那具尸体,要什么报酬你开价吧。” “我给我点时间,这个价可不好开,魔族要金玉是为了复活他们的首领御煞的尸体,尸体能帮你们找到,但尸体里面的金玉恐怕就要没了,这个条件你们能接受吗?” 诺欧德说完条件,电话另一端却迟迟没有了回音。 “喂?你们那边的信号不好吗?我说尸体可以找到金玉不可能给你们,你们要是不能接受就把洛星河给我,他打我的事,我要和他单独算账!” 诺欧德又再次重复了一遍,手机另一端终于有反应了。 “魔族要如何复原御煞的尸体?他没有心没有魂魄,那只是一具空壳,御煞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御剑心听到御煞的名字,一时走神,脑海中浮现出御煞为魔时的事,赶紧让自己振作起来,以免被魔的意识控制。 “这可就没人知道了,魔的事我一向不多问的,他们说能复活那就是得到了御煞的心和魂魄,不然复活一具空壳干嘛?吓唬契管局虚张声势吗?” 诺欧德才懒的管魔族复活御煞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只要有血能赚,谁的血血怎么来的无所谓。 “你大概没见过御煞的模样吧,有机会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惊喜。” 御剑心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立刻决定要搅乱魔族现在的局面,让他们有事冲自己来,若他们真找到了自己的心脏,自己也可以找回缺失的记忆,给以前一个交代了。 “什么惊喜?” “这就需要你自己去看了,考虑一下现在装金玉的那具尸体什么价钱,直接说吧,洛星河的血管够,他既然能与很多兵灵结契,他的血对你来说就像能量饮料一样吧,只要能留他条命别的随意。” 御剑心直接用洛星河当报酬,诺欧德的笑声从手机另一端传出来: “哈哈把洛星河洗干净了给我准备好,你们等我的消息吧。” 第⑧②章,冯驹御驹 御剑心一直等到晚上也没等到诺欧德找到朱五的消息,总觉得自己被骗了,但苦于没付报酬,只是口头承诺又不算骗,只能继续等下去。 夏侯笙拿着簪子一会戴在头上整理妆容,一会又取下来对着簪子傻笑,非常期待与朱五见面。 夏侯盛本想离开,被洛星河硬拽着留下,主要是洛星河怕夏侯盛回去的路上会被夏侯家旁系暗算,强留下他帮夏侯笙与朱五团圆;两个人一起清理着盔甲上的污渍,等一会找到朱五的尸体,帮他穿上,连夜将两个人合葬,这事就算翻篇了。 “你们怎么还在遗物仓库里?你们不去找朱五吗?” 苗青云泡完药浴都吃完晚饭回来了,要帮自己找金玉的人居然还在仓库里哪都没去。 “这事非常复杂,牵扯到仗势匕首,莫家不想出风头。” 御剑心还没开口夏侯盛先一步抢着说原因,他想让苗家也放弃仗势的所有权。 “这事我略有耳闻,仗势集众家之长算是难得一见的精炼兵器了,苗家的兵器都快管不过来了,我自然没功夫去管仗势,你们要是缺人了,苗家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但指望借苗家的势力去找朱五的遗体不太可能,并且这事也是你们自己揽下来的” 苗青云正说着诺欧德那边来电话了,给了御剑心两个地址,一个是尸体下落的地址,让他们去那里接尸体,另一个是自己别墅的地址,让洛星河去负荆请罪支付报酬。 夏侯盛看到地址,居然是在自己家附近的私人诊所,开诊所的人还是夏侯家佣人的老公,这种擦边球最危险了,夏侯家能不能自证清白就看契管局要多少钱了。 “我正好要回家,送你们过去吧,至于洛星河自己打车去吧,这地方我不知道在哪里。” 夏侯盛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御剑心跟自己一起离开。 苗青云与御剑心擦肩而过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御剑心的胳膊: “等等,问橙脸色太过苍白了,可能是被你附身太久失血过多了,我要跟着你们一起去,保护问橙一下。” 苗青云有些担心金玉会落入外人手中,本来不想去的,在权衡利弊后仗势可以不要金玉必须要,苗青云主动跟上他们。 很快遗物仓库就剩洛星河一人了,洛星河看着他们走远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莫问橙出发了,苗青云也跟去了,别伤了夏侯盛否则合作取消。” 洛星河挂断电话深吸一口,给自己打气;不就是去见诺欧德吗,他可是以绅士自居的,应该不会要了自己的命,自己就算死也绝对不会死在诺欧德手里。 洛星河做好心理建设后,冷静的离开遗物仓库,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打电话的声音被鹿霖录了下来。 她将口袋中的钢镚全部扔在地上,就是为了掩盖自己要安装的窃听器,本来是想监听莫家,阴差阳错的忘记启动了,结果被洛星河蹭到鞋底上,以外录下了他说话的声音。 御剑心和夏侯盛苗青云,带着夏侯笙很快就到了夏侯家附近的私人诊所。 此时才时值九点多,整条街上的店铺全都关着店门,街道上只有路灯的灯光还亮着,等他们找到诊所门头,诊所房门虚掩着,里面连点亮光也没有,处处都透露着阴森诡异。 “你们跟在我身后小心些,说不定魔族的人还没走。” 御剑心嘱咐完身后跟着的两人一鬼,小心翼翼的推开诊所门,门内站着个帽檐压的很低的人似乎就是在等众人,看衣着勉强能看出是个男人来。 他手中提着一罐黑色的液态东西,不用猜也知道是已经被取出来的金玉。 “你提的是金玉?”苗青云看到罐子,根本不顾御剑心的阻拦冲了过去,想抢夺金玉,对方挥挥衣袖不知用了什么邪术,苗青云晕了过去,摔倒在地上。 “正式认识一下,我并不叫冯驹,在下魔族后裔御驹。”御驹说着摘下帽子对御剑心恭敬的鞠躬,抬起头来微微一笑。 “你不是魔的契人,也不是通过魔信物转生的,你你是真正活着的魔?” 御剑心打量他一番非常吃惊,自己在墓中是见过冯驹的,当时并未感觉到他身上有魔气,如今不做掩盖魔气全开的冯驹,身上没有半点自己认识的魔气。 “没错,我是您妹妹那一脉留下的后人,和你身后那种混血不一样,我们为了保住魔族的血统不忘记被契管局灭门的事,活下来的三十个魔互相通婚,我可以肯定的说,我的血统是最接近您的。 如果您愿意回来,我可以随时献出我的身体做您的容器。” 御驹对着御剑心冷冰冰的说着要献身的事,御剑心思维有些没跟上,魔族内难道分裂出很多派?不是要用金玉复活自己的身体吗?怎么又给自己养了一个替身? “本尊的心脏找到了吗?”御剑心觉得是时候该好好捋捋魔族的关系了,主动提及自己的心脏。 “找到了,但不在我手里,您还记得您身边曾经有一位非常忠心的护卫吗?心脏在他手中。 现在有两条路可以供您选择,和我合作,用我的身体重回魔族一统天下,向契管局夺回属于魔族应有的荣耀!二是跟您曾经的护卫合作,用您的身体配合着金玉复活,无论您选择那条路,我们都尊重您的选择。” 御驹让御剑心自己做选择。 “本尊还真是有些糊涂,你没得到本尊的心脏,要金玉有何用?” “屋里总共有四个人,一个魔的契人,三个寄生魔,他们取了金玉后在这等您,准备活捉您强行带回去复活,但您是我的偶像,我们整个家族都以姓御为荣,从小就被教导您是全族的英雄,所以这算我救了您一命。” “本尊似乎懂了,你和屋里的人不是一伙的,你要金玉只是因为单纯的截胡了他们的计划,想显摆你救了本尊一命。” “嗯,怎么理解是您的事,但这金玉我该带走还是会带走的,咱们后会有期。” 御驹将帽子戴回头上,摇晃着手中的金玉瓶挥手和御剑心再见,就从门口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第⑧③章,选择自由 “朱五的尸体不在诊所里!我找遍了没有!” 夏侯笙趁着御剑心和御驹聊天的时候将整个诊所翻了一遍,什么也没找到,她非常失望,觉得自己被骗了。 “我去追他,问问他尸体的下落,既然能取金玉,尸体在这里才对。” 夏侯盛跑出店铺去追御驹,门外的街道空空如也仿佛没人经过过一样。 “不用追御驹了,本尊知道朱五的尸体去哪里了。”御剑心看到窗口有些古怪走了过去。 “去哪里了?”夏侯盛和夏侯笙同时问到。 “拼死一搏翻窗跑了,光御驹手里提的那点金玉太少了,本尊亲眼看见的苗青云倒了整整一坛金玉灌进了朱五的身体里。” 御剑心说着翻窗去追,尸体多半是在被取金玉的时候挣扎着逃跑了,身上走了破口,剩余的金玉滴落但地上,等金玉流净,朱五的身体和魂魄也就化作一团粉末,从此消失在这世上彻底作古了。 夏侯笙也跟着御剑心一起顺着地上的痕迹去找朱五,地上的金玉从一开始的一滩一滩的留在地上,到后期的越来越少,已经出现断指粉末化后留在地上的痕迹了。 夏侯笙越来越担心自己再也无法见到朱五了,地上的尸体残骸越来越多,掉落的部分已经能拼凑起半个人来了。 御剑心跟着痕迹到了夏侯家仓库内,仓库内里里外外翻了三遍,依旧没有朱五的痕迹。 “我真服这朱五了,他是化成粉末了吗?为什么没有呢?仓库里就这么大,他进来后还能凭空消失了吗?” 夏侯盛也追来帮着一起找,用扫把把仓库内的所有灰尘凝聚成一团也拼不出个人来。 “也许这真的是天意,我和朱五注定了没有结果。” 放弃了找下去的夏侯笙,撕下簪子上的符纸,簪子掉落到地上碎成了两半。 “你要干什么?” 御剑心觉得夏侯笙状态不对想上前阻拦,夏侯笙自己飘上半空阻止了他的靠近。 “就让我做一次自己的主人吧,我的一生已经很苦了,被仗势保护了千年,有些事终究要自己去面对。 夏侯盛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话,你会让我的尸骨与朱五的将袍合葬,我终于可以离开新皇的魔爪了,如果当年不是我任性要在婚前要一根簪子,现在的一切也许就是另一种结果了。” 夏侯笙说着将符纸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通冥符,贴在物体上,可使鬼怪等没有实体的东西摸到物体,可要是贴在鬼自己身上,等于给魂魄来了一场火化,瞬间将魂魄与符纸一起焚毁。 “啊!”夏侯笙就像纸片人一样,被符纸上的火苗快速包围,从屋顶上坠落下来,只喊出一声便化作了符灰什么也没剩下。 “这就算完了吗?”夏侯盛看着从空中飘落下来的符灰,有些呆滞的问着御剑心。 “是啊,完了,你家先祖走了,她自己的选择,只是想要个自由。” 御剑心看着地地上的灰烬,心里总觉得还是亏欠仗势的,如果当初不是自己阻拦她和剑心,现在也许又是另一种结果了。 “哦,所以朱五到底去哪里了呢?他难道真的能凭空消失?” 夏侯盛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自家祖宗都寻着灰烬来了,两个人还就是没见到最后一面,忒可惜了。 “别纠结了,天快亮了,别忘了你的承诺,明天天一亮文物保护局的人又要复工了。夏侯笙的尸骨就不好偷了。” 御剑心提醒着夏侯盛让他快些去偷尸骨,只有自己看着两个人的遗物埋在一起才彻底安心,不然总觉得欠仗势点什么。 “比起和我一起去偷遗骨,你现在这样才更令人担忧,问橙的脸色已经可以用白若冰霜来形容了,嘴唇都是苍白的,你该不会是要噬主了吧?” 夏侯盛从仓库里随手抓了根铁锹扛着向仓库外走去,他准备连夜带着夏侯笙的遗骨回家,第二天再去医院认领朱五的战袍,选好墓地后将他们合葬,正好看到问橙的脸色不对劲,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直接给问橙来了一张照片,顺便将手机递给御剑心。 “坏了,把问橙给忘了,她被夏侯笙附过身,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了,本尊的灵压过盛又在吸着她的掌心血,问橙这是要翘辫子!” 御剑心赶紧松剑,遁回剑中,青铜剑落地垂直插入仓库地板内,地板下空心的声音被夏侯盛听到。 夏侯盛伸手扶住问橙的身体将她扔在地上,用青铜剑将地板撬开,底下是个巨大的空洞,还有通下去的楼梯。 夏侯盛也顾不上地下是否安全,主动走了下去,狭长的甬道一股发霉腐朽的味道,手电光只能照到半米内的东西。 走了几百米以后,夏侯盛看到一扇被打开的石门,石门门口处夏侯盛发现了两件衣服和一双胶皮布鞋,布鞋内有一双干枯的黑色断脚,夏侯盛这才发现鞋与衣服刚好是一个趴下的人。 朱五进了仓库打开地板,拼尽全力进入墓室,最终金玉彻底流尽趴倒在门口化成了灰烬。 墓室中棺材被一劈两半,尸骨散落一地,还有一部分被塑料袋装了起来,墓壁上还开了一个洞,寻着墓洞找过去,是被拉了黄色警戒线的出口,夏侯盛用手机光照了照出口,立马就明白了这墓是夏侯笙的墓,隔壁墓室就是新皇被埋葬的地方。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夏侯盛小声嘟囔一路,将手机别在胸前,帮夏侯笙收拾尸骨,分三趟将尸骨抬出挪进自家仓库内。 第三趟的时候,苗青云就拿着扫把杆站在仓库内等夏侯盛,夏侯盛刚一冒头,就被苗青云敲了一杆子。 苗青云发现自己敲错后马上把扫把杆扔到一旁解释到: “我醒来后跟着痕迹就来了,发现问橙昏迷,以为她被人偷袭了,没想到是你,墓里还有别人吗?金玉在里面吗?” “墓里全是尸骨和灰烬了,金玉就剩两鞋子了。” “什么叫两鞋子?”苗青云没听懂夏侯盛的形容,夏侯盛知道解释不清楚,返回墓内给她把胶皮布鞋和断脚一起提了出来。 第⑧④章,断匕藏书 “朱五的尸体不在诊所里!我找遍了没有!” 夏侯笙趁着御剑心和御驹聊天的时候将整个诊所翻了一遍,什么也没找到,她非常失望,觉得自己被骗了。 “我去追他,问问他尸体的下落,既然能取金玉,尸体在这里才对。” 夏侯盛跑出店铺去追御驹,门外的街道空空如也仿佛没人经过过一样。 “不用追御驹了,本尊知道朱五的尸体去哪里了。”御剑心看到窗口有些古怪走了过去。 “去哪里了?”夏侯盛和夏侯笙同时问到。 “拼死一搏翻窗跑了,光御驹手里提的那点金玉太少了,本尊亲眼看见的苗青云倒了整整一坛金玉灌进了朱五的身体里。” 御剑心说着翻窗去追,尸体多半是在被取金玉的时候挣扎着逃跑了,身上走了破口,剩余的金玉滴落但地上,等金玉流净,朱五的身体和魂魄也就化作一团粉末,从此消失在这世上彻底作古了。 夏侯笙也跟着御剑心一起顺着地上的痕迹去找朱五,地上的金玉从一开始的一滩一滩的留在地上,到后期的越来越少,已经出现断指粉末化后留在地上的痕迹了。 夏侯笙越来越担心自己再也无法见到朱五了,地上的尸体残骸越来越多,掉落的部分已经能拼凑起半个人来了。 御剑心跟着痕迹到了夏侯家仓库内,仓库内里里外外翻了三遍,依旧没有朱五的痕迹。 “我真服这朱五了,他是化成粉末了吗?为什么没有呢?仓库里就这么大,他进来后还能凭空消失了吗?” 夏侯盛也追来帮着一起找,用扫把把仓库内的所有灰尘凝聚成一团也拼不出个人来。 “也许这真的是天意,我和朱五注定了没有结果。” 放弃了找下去的夏侯笙,撕下簪子上的符纸,簪子掉落到地上碎成了两半。 “你要干什么?” 御剑心觉得夏侯笙状态不对想上前阻拦,夏侯笙自己飘上半空阻止了他的靠近。 “就让我做一次自己的主人吧,我的一生已经很苦了,被仗势保护了千年,有些事终究要自己去面对。 夏侯盛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话,你会让我的尸骨与朱五的将袍合葬,我终于可以离开新皇的魔爪了,如果当年不是我任性要在婚前要一根簪子,现在的一切也许就是另一种结果了。” 夏侯笙说着将符纸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通冥符,贴在物体上,可使鬼怪等没有实体的东西摸到物体,可要是贴在鬼自己身上,等于给魂魄来了一场火化,瞬间将魂魄与符纸一起焚毁。 “啊!”夏侯笙就像纸片人一样,被符纸上的火苗快速包围,从屋顶上坠落下来,只喊出一声便化作了符灰什么也没剩下。3a阅读网 “这就算完了吗?”夏侯盛看着从空中飘落下来的符灰,有些呆滞的问着御剑心。 “是啊,完了,你家先祖走了,她自己的选择,只是想要个自由。” 御剑心看着地地上的灰烬,心里总觉得还是亏欠仗势的,如果当初不是自己阻拦她和剑心,现在也许又是另一种结果了。 “哦,所以朱五到底去哪里了呢?他难道真的能凭空消失?” 夏侯盛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自家祖宗都寻着灰烬来了,两个人还就是没见到最后一面,忒可惜了。 “别纠结了,天快亮了,别忘了你的承诺,明天天一亮文物保护局的人又要复工了。夏侯笙的尸骨就不好偷了。” 御剑心提醒着夏侯盛让他快些去偷尸骨,只有自己看着两个人的遗物埋在一起才彻底安心,不然总觉得欠仗势点什么。 “比起和我一起去偷遗骨,你现在这样才更令人担忧,问橙的脸色已经可以用白若冰霜来形容了,嘴唇都是苍白的,你该不会是要噬主了吧?” 夏侯盛从仓库里随手抓了根铁锹扛着向仓库外走去,他准备连夜带着夏侯笙的遗骨回家,第二天再去医院认领朱五的战袍,选好墓地后将他们合葬,正好看到问橙的脸色不对劲,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直接给问橙来了一张照片,顺便将手机递给御剑心。 “坏了,把问橙给忘了,她被夏侯笙附过身,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了,本尊的灵压过盛又在吸着她的掌心血,问橙这是要翘辫子!” 御剑心赶紧松剑,遁回剑中,青铜剑落地垂直插入仓库地板内,地板下空心的声音被夏侯盛听到。 夏侯盛伸手扶住问橙的身体将她扔在地上,用青铜剑将地板撬开,底下是个巨大的空洞,还有通下去的楼梯。 夏侯盛也顾不上地下是否安全,主动走了下去,狭长的甬道一股发霉腐朽的味道,手电光只能照到半米内的东西。 走了几百米以后,夏侯盛看到一扇被打开的石门,石门门口处夏侯盛发现了两件衣服和一双胶皮布鞋,布鞋内有一双干枯的黑色断脚,夏侯盛这才发现鞋与衣服刚好是一个趴下的人。 朱五进了仓库打开地板,拼尽全力进入墓室,最终金玉彻底流尽趴倒在门口化成了灰烬。 墓室中棺材被一劈两半,尸骨散落一地,还有一部分被塑料袋装了起来,墓壁上还开了一个洞,寻着墓洞找过去,是被拉了黄色警戒线的出口,夏侯盛用手机光照了照出口,立马就明白了这墓是夏侯笙的墓,隔壁墓室就是新皇被埋葬的地方。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夏侯盛小声嘟囔一路,将手机别在胸前,帮夏侯笙收拾尸骨,分三趟将尸骨抬出挪进自家仓库内。 第三趟的时候,苗青云就拿着扫把杆站在仓库内等夏侯盛,夏侯盛刚一冒头,就被苗青云敲了一杆子。 苗青云发现自己敲错后马上把扫把杆扔到一旁解释到: “我醒来后跟着痕迹就来了,发现问橙昏迷,以为她被人偷袭了,没想到是你,墓里还有别人吗?金玉在里面吗?” “墓里全是尸骨和灰烬了,金玉就剩两鞋子了。” “什么叫两鞋子?”苗青云没听懂夏侯盛的形容,夏侯盛知道解释不清楚,返回墓内给她把胶皮布鞋和断脚一起提了出来。 第⑧⑤章,随风散尽 朱五回仓库就是为了寻找这截断刃,当年他和夏侯笙约定无论刺杀成功与否,两个人都要私奔逃跑远离皇都。 新皇察觉酒中有毒并未喝下去,反而是把夏侯笙踹下了宴台,朱五就在底下看着,他想去救却被王爷拦住。 散席后他去约定的地方等夏侯笙,等了五天五天夜没等到夏侯笙,却等到了王爷带着仗势匕首出现,并告诉他夏侯笙已经死了,朱五想去找她帮她收尸,王爷想阻止朱五犯傻,这时新皇带着随从出现,王爷为了不让自己夺位之心暴露,亲自射杀了朱五。 新皇不解气,想起了制造仗势匕首的那群契人们,以考验他们是否有真本事为由,让他们困住朱五的魂魄不得作乱骚扰夏侯笙,如果困不住,夏侯笙只要死了就让所有的契人陪葬。 为了活命,苗家献出了金玉,打造了石缸封存朱五,左家又在石缸周围建了迷宫巷,结果就在迷宫巷建成那天夏侯笙病亡,当时与这事有关的契人们全部逃亡,对此事未留下任何书面记录。 后来王爷篡位成功,契人们回来后偷着将石缸下面挖了个通往夏侯笙墓室的暗道,也算变相成全了他们,安抚朱五的魂魄。 经过千年石缸上的封印已经开始慢慢失效,夏侯盛将朱五发出的响动当成了响灵,毕竟迷宫巷是旅游景点,万一人气冲撞了响灵误伤人类,夏侯盛怕夏侯家担不起责任这才联系了契管局除灵。 御剑心误打误撞的放出朱五,朱五一只以为手上的匕首是仗势,是夏侯笙给自己最后的念想,匕首刃被御剑心斩断的一瞬间,朱五才知道,只有匕首尖那一块是真正的仗势匕首。 当年夏侯笙为了告诉朱五她还活着,将仗势斩断塞上丝绸托心腹送出来,结果被王爷截胡骗朱五夏侯笙已死,因此才造成了朱五与夏侯笙错过千年。 朱五被新的金玉冲击了记忆,一时忘记了夏侯笙,可当他被魔族的人束缚住取金玉的时候,他突然记起了所有。 拼命逃出后根据记忆开到了仓库,打开地板拼尽全力进入墓室,最终金玉彻底流尽趴倒在门口化成了一摊黑色粉末。 夏侯盛用手机翻译了一下丝绸上的古: 卧榻等死,望窗等你,咫尺难见,断匕寄情。 夏侯盛又在墓室中转了一圈,发现墓室内的棺材被一劈两半,尸骨散落一地,还有一部分被塑料袋装了起来,墓壁上还开了一个洞,寻着墓洞走出去,是被拉了黄色警戒线的出口,夏侯盛用手机光照了照出口,隔壁墓室就是新皇被埋葬的地方。 “祖宗我这就帮你们团聚。” 夏侯盛对着夏侯笙暴露在外面的尸骨拜了拜,小声嘟囔一句,将手机别在胸前,帮夏侯笙收拾尸骨,分三趟将尸骨抬出挪进自家仓库内。 第三趟出去的时候,苗青云就拿着扫把杆站在仓库内等着夏侯盛了,夏侯盛刚一冒头,就被苗青云敲了一杆子。 苗青云假装自己敲错,马上把扫把杆扔到一旁解释到: “我醒来后跟着痕迹就来了,发现问橙昏迷,以为她被人偷袭了,没想到是你,墓里还有别人吗?金玉还有剩下的吗?” 苗青云就是故意敲他的,他们留的记号又小又难找,要不是自己眼尖根本找不到这里来。 “墓里全是尸骨和黑色粉末了,金玉就剩两鞋子了。” 夏侯盛揉揉头,整个人晕乎乎的,后脑勺上已经起了个大包。 “什么叫两鞋子?”苗青云没听懂夏侯盛的形容,夏侯盛知道解释不清楚,返回墓内给苗青云把胶皮布鞋和一对断脚一起提了出来。 苗青云看到鞋子,又看到夏侯盛拿出来的衣服,确实是太平间守夜大爷的衣服,朱五确实已经化作灰烬,只剩下鞋里这点金玉了。 等第二天上午问橙从夏侯家仓库里醒来,发现仓库里只有自己和一堆尸骨,还有几件破衣服和一堆黑色粉末状的东西。 问橙揉揉眼睛,头晕乎乎的,扶着墙站起来,拿着青铜剑准备离开夏侯家仓库出门找人去问问发生了什么。 仓库门一开,一阵风吹了进来,黑色粉末被风卷到飞起从仓库通风口飘了出去。 问橙掌心上的伤口裂开,血沾到剑柄上御剑心瞬间附身问橙,盯着通风口看着: “这种自由是你们想要的自由吗?” “苗小姐这真的是全部了,我家里里外外但凡可能是朱五去过的地方,你都挖地一尺连土都取走了。” 夏侯盛的声音从仓库外传来,苗家为了要朱五掉落的全部金玉,逼着夏侯家所有人挖了一晚上,从诊所到夏侯家仓库有金玉的地方都被铲出坑来了,一点都没留下。 “莫问橙!那堆粉末呢?” 夏侯盛抱着骨灰盒进仓库准备收拾尸骨和粉末,结果就剩下一堆骨头,粉末全没了。 “大概是被你推门而入带起的风吹走了吧?” 御剑心光速甩锅给夏侯盛后遁回青铜剑中。 问橙再次醒来发现手腕上有条透明伥线编成的手链,问橙想也没想就摘了下来绑在了夏侯笙的手骨上。 一个星期后夏侯盛说话算话,将夏侯笙的尸骨和朱五的战袍合葬在一起,还邀请了契管局各家一起去观礼。 契管局的人都知道这是祖上的黑历史,夏侯笙和朱五的魂魄没赖上契管局报复所有人就算烧高香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去观礼,看他们下葬。 邢音出院后将莫佳佳的经历人告了,理由是自己被葛翔绑架是蒋池提供的情报,两个人之间还存在不正当关系,蒋池为了甩掉她提供信息把她卖给了葛翔,在法庭上两个人打的不可开交,第二天报纸新闻就变成了真假兔加兔酱手锤经纪人,光热搜上了一个星期。 吴大爷彻底办了退休手续,他泄露案情的事,被苗龙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圆过去了,他和郑大妈拿着退休金到处去旅游享受生活,儿子女儿全找不到他们。 仗势的事情,问橙一个邪祟也没捡到,依然还差阴司九十八个邪祟,郁闷的她天天去太平间,希望能碰上凶杀案捡个漏,苗青云被她烦透了,给她指了一条出路,让她跟着姒长生去享受一下契管局安排的试炼奖励。 第Ⅰ章,讲个故事吧 D市外环临近郊区的地方有一群特殊的人,他们是拖家带口的外来务工者,在D市工作建设却没有钱买D市市区的房子,但他们又有想改变命运不愿再回老家的决心。 为了有个房子有个家他们只能退而求次长期租住或买卖外环附近的村民福利屋。 日久天长外环附近就变得鱼龙混杂,有本地人盖的生态园别墅度假村,也有外来务工者混杂的福利屋,还有大学城工业园这种提供宿舍的地方。 有这么一群孩子因为刚跟着父母开到这里,学籍没办好暂时无法入学,一群半大的孩子家里根本关不住,趁着父母去工业区打工,便在孩子王的带领下在附近瞎逛。 看到了施工暂停的生态别墅区,都觉得新鲜好玩没见过这么高的楼,一群孩子趁看守人员不注意,翻过护栏爬上暂停施工的楼层玩捉迷藏。 从下午一直玩到傍晚,看到太阳落下,领头的孩子王还算负责,提醒大家该回家了,让跟来的孩子们排好队一起下楼,顺便清点了一下人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嗯?八个人上来的,你是第八个,那我是第九个?不对,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跟我们玩了一下午。” 孩子王数着人数不对,前七个孩子自己都认识,最后跟着的这个孩子,自己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但下午绝对跟她一起玩过游戏,那她到底是谁家的呢? 面对孩子王的质疑,队伍最后面的小女孩挠挠头也非常疑惑,打量众人一圈突然阴森一笑,用空灵的声音娇嗔的说到: “哼,就这样被你们发现了太没意思了,你当然是第八个啦,我才是多出来的那个,哈哈不和你们玩了!我要回家了!” 队伍最后面的小女孩快速跑开,冲着护栏跑了过去,翻身跃下。 “危险!”孩子王大喝一声马上冲了过去想拉住小女孩。 但等他赶到趴在护栏上往下看的时候,楼下什么也没有! 他们这群孩子可是在楼顶玩的!四楼一跃而什么也没留下! 留在孩子王疑惑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是刚才那个小女孩,她的声音从孩子王身后传来: “你是在找我吗?你是要去我家玩吗?” 孩子王被吓到,身后的其余孩子也被吓得吱啦乱叫,都在提醒孩子王不要转身,但孩子王毕竟还是个孩子,别人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要去做,也因为这逆反心理,让他见到了他一辈子也不会忘不掉的画面。 那个女孩面朝他但身子扭曲成了一百八十度,后背正对着他,孩子王想喊叫嘴里却像塞了头发一样发不出声音,女孩抢先一步替他说话了: “你是要去我家玩对吗?” “随后孩子王就被一只骨折歪曲,动起来还嘎吱响的胳膊推出了护栏!惊恐害怕都在此时化成了生命中最后一声呐喊!啊!” 姒长生突然大喊一声,吓的问橙一把抱住了身边坐着的单谚。 “啊吓死我了故事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最后那一声尖叫,你没事喊什么?怪吓人的!” 问橙意识一只手搂着单谚的胳膊,另一只拍着心口让自己情绪安稳下来。 “咳咳”姒长生用眼神告诉问橙她抱错人无果后,又用咳嗽声提醒她。 问橙转头一看,发现是单谚立马松手,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我以为我旁边是幸好。” “你哥给你打电话你不接,他以为你被姒长生拐跑了,请假让幸好去替班,我刚好在附近撞见了幸好,就替她过来坐坐了。” 单谚的解释异常的巧合,每个字拆开问橙都能听明白,但组合在一起,却异常的诡异。 老哥联系不上自己不会给姒长生打电话吗?就算给单幸好打电话去替班,她就坐在自己身边,一句话给老哥稍微解释一下自己没事不就好了?不仅没解释还把她哥哥单谚给拉来了。 单谚来的还如此悄无声息,一点声音也没发出就这么自来熟的坐在自己身边,不解释不提醒,难道就为了跟着自己一起听姒长生讲鬼故事? 尴尬到实在想不出单谚坐自己身边到底为了干嘛的问橙,只能做出灵魂总结:言家人的行为举止都异于常人,不是自己这种低智商生物能明白的。 “幸好离开也没跟我说一声,呵呵她稍微给我哥哥说一声我没事,她就不用离开了。” 问橙只能硬聊,强行化解自己刚才抱到单谚胳膊的尴尬。 “是啊,大概是幸好没告诉问谦她和你在一起吧,你刚才听故事听的非常痴迷,他讲故事也讲的很认真,眼睛就没离开过你,我从孩子王数数那里开始坐下听的,你们两个都没发现我也是够神奇的。” 单谚的解释又成功的把天给聊死了,问橙赶紧转头看向另一边,谷长月已经不见了,屋里就剩下了自己和姒长生以及单谚。 “什么情况?人呢?刚才同意将鬼故事的时候不是还有人吗?怎么都跑了。” 问橙后背发凉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经历鬼故事。 “都说了是你听故事太认真了,我来的时候谷长月看到我站起来就走,也没说理由,但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闻到了血腥味,她还带着手提包神情有些紧张,疑似是生理期应该是去厕所了,说不定一会就会回来。” 单谚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的推测,问橙更加尴尬,硬撑着摆出一个苦笑,变相的嘲讽着单谚: “哦你这鼻子也是有点可怕,居然连血腥味都能闻到,不去当警犬可惜了。” “是挺可惜。我如果不是人,也许真的会去做警犬,警犬根本不怕会得心脏病。” 问橙已经无法定义单谚了,说他情商低,他能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缓解尴尬,说他情商高吧,他又能毫不避讳的分析猜测别人,他的心脏病多半就是被他的复杂心思累出来的。 第Ⅱ章,故事背后的故事 “咳咳还剩三个人在场,你们两个聊起来算怎么回事?既然单幸好走了,就由单谚你把单幸好没讲完的那部分鬼故事讲完吧!” 姒长生觉得自己被问橙冷落了,还被单谚抢走了自己被抱胳膊的机会,故意为难单谚让他代替单幸好讲下一个鬼故事。 “我不会讲鬼故事,只会讲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你们要听吗?” 单谚并没有拒绝,一本正经的问着姒长生。 “听就听,反正这里不仅没有无线网络连个电视机也没有,有故事解闷,你敢讲我们就敢听。” 姒长生和单谚刚上了,只要单谚敢讲自己就敢听,真实的事能有多真实,他还能讲凶杀案不成? “那就借着你那个故事背景讲,有一群小孩因为家庭户口等等原因交不起借读费,学籍没办下来就暂时成了失学儿童,这群孩子最大的九岁最小的五岁” “切,跟我学!同样的背景我就不信你能讲出花来!” 姒长生听到单谚的开头真的和自己讲的差不多,酸溜溜的怼他跟自己学,嘴上说着讲真事,还是拿假故事忽悠人。 “我还真就能讲出花来,六个孩子去了因为资金链短缺烂尾了的别墅区玩,也确实是疯玩到傍晚,但在离开时其中一个七岁的女孩被竹竿绊倒摔下了楼。” 单谚不服气的回击着,但故事实在太像了,问橙都忍不住吐槽: “你这讲姒长生讲过的就没意思了,鬼故事就是要讲别人没讲过的,有奇性出其不意才有意思,这都听过了,还是别讲了吧,咱们出去吃晚饭吧,毕竟是契管局安排的郊区七日游,应该不会只是为了让咱们窝在屋里讲鬼故事。” “你们绝对不可能听过,这案子最近刚结案,你们要是听过才叫见鬼。” 单谚较真的性子上来了非要把故事讲完。 “这是个真案子不是鬼故事?”问橙有些不信看向姒长生求证。 “我也是为了来这,昨晚刚从网上搜的鬼故事准备的,我也不知道这是真事。” 姒长生被问橙一问也有些露怯,自己临时准备的故事随口一讲也根本不知道是真的,为了求证这只是个鬼故事,姒长生又和单谚理论起来。 “这事真事?那阴司怎么没悬赏找人收了那个小女孩的魂魄?还让她生出了鬼故事,有了人心中的恐惧这孩子恐怕要成邪祟。” “邪祟?”问橙听到邪祟两个字瞬间精神起来,也不在乎故事的真假了,直接追问故事的后续。 “单谚,再讲讲,小女孩意外坠楼后怎么样了?” “其余五个孩子全吓到了,马上回家跟父母说,他们的父母本来是不信了,但女孩的奶奶捡瓶子回来真就没看到自己的孙女,到处找孩子时,家长们才信,马上绕到别墅楼的另一侧去找人,此时距离孩子坠楼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 “等下!那群孩子们下楼的时候没去找那个小孩吗?该不会是孩子们之间的霸凌吧?你也说了孩子的奶奶是捡瓶子的,他们都有父母,就小女孩只有个捡瓶子的奶奶。” 问橙抓住了故事的关键打断了单谚,单谚摇摇头说到: “你想多了,他们都是一样的孩子,父母在市区里打工,只是下班回家早晚的问题,小女孩的父母只是凑巧了上连班,要上十八个小时的班,所以没回去。” “那你继续讲,小女孩怎么样了?” 问橙知道自己猜错了尴尬笑笑,安静的闭嘴等着单谚继续往下面讲。 “等大人们赶到别墅另一边的时候,地上什么也没有根本不像有人坠楼过的样子,女孩的人也好,尸体也罢什么都没被发现。” “女孩没事!自己跑走躲起来了对不对?家长们报警,警方出动白忙一场发现了躲起来的孩子。” 姒长生觉得自己必须找点存在感,主动打岔强行结束了故事。 “恭喜你你也猜错了,孩子确实死了,尸体也确实曾经失踪了三天。” 单谚卖了个关子,和姒长生开了个玩笑,又透露了一点案情。 “怎么可能!难道是被好心人救走了?没救活害怕跟孩子的死扯上关系,这才把尸体藏起来瞒天过海?” 问橙被单谚的故事带起了好奇心,一想到这事是真实发生的紧张感立马就出来了。 “你先别整虚的,你就说这案子有怪力乱神的成分吗?” 姒长生也来兴趣了,意外坠楼尸体失踪三天,那肯定是孩子没死中途又发生了什么。 “一点也没有,破案的时候整个重案组都震惊了,连警犬都出动了,大量人力连续排查了三天,连黑诊所都查了,就是找不到孩子的尸体,那才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剩下的五个孩子被家长陪着做笔录做了四遍,就怕他们因为紧张记错了玩耍的别墅楼号影响救援。” 单谚越说越邪乎突然反问他们:“你们猜最后在哪里找到的尸体。” “那那里?”问橙听的有些后背发凉,忍不住搓胳膊。 “与别墅区一条马路之隔的货物仓库!女孩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盖着纸盒子,刘洋验尸时初步断定死亡时间为坠楼当晚23点到第二天凌晨一点之间,死因为高空坠落肋骨断裂划伤内脏,内出血而亡。” “所以她是如何跑到仓库里去的?总有解释吧?毕竟隔了一条街,还能自己把自己盖纸盒子底下不成?” 单谚口中突然冒出来个货物仓库,完全就是为了给自己编出来的故事有个合理解释鬼扯出来的,听着一点也不正常,问橙瞬间出戏,根本不觉得这案子可怕了,反而想听听单谚准备如何自圆其说。 “大概是我不会讲故事吧,忘记给你们介绍烂尾别墅附近的环境了。” 单谚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笔和便携笔记本,给问橙画了一个位置图。 “工地区的出口在南边,女孩从最边上这栋别墅的北边掉下去,想从出口去坠落点需要从西边绕过一个路口,能看明白了吗?” 单谚趴在地上边画边讲解,问橙和姒长生都凑了上去低着头仔细看着。 第Ⅲ章,抽的有理有据 “我可没说这是谋杀,昨天我和钱修去现场看过了,定案为意外坠楼。” 单谚马上和问橙的观点撇清关系,说出了自己的定案结论。 “噗哈哈”姒长生一时没憋住突然大笑。 “你是不是当我们傻?坠落后自己走过一条马路又多走了三百米挑个好人家,跑别人家仓库里给自己盖了个纸箱子睡地上去了?” 姒长生笑到口齿不清,质疑着单谚的结论。 “纠正一下,她还顺便翻了个窗户,窗户上有她的指纹血迹和皮肤组织留下,也在她手指上发现了翻窗时造成的伤口。” “你居然还能笑出来,你不觉得很诡异吗?那个孩子可是内出血,内出血两个半小时内是怎么过马路选仓库翻窗户盖纸箱的?那可是找了三天都没找到的孩子,要不是仓库老板报警尸体烂了臭了都不一定会被发现,还说不定会被当废品卖给废品回收站,这简直就是细思极恐,我要记下来回家给我老爸当素材,这案子太可怕了,万一再戏剧性点,孩子的奶奶刚好捡瓶子路过仓库讨口水喝,孙女在仓库里面” 听了单谚的话,问橙还在脑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越说越害怕;姒长生和单谚本来还在抬杠,但在听了问橙的脑补后同时像看傻子一样看向问橙,问橙没把自己的脑补全部说完安静的闭嘴了。 “本来就够诡异的了,你一脑补完根本无法想象了!这案子真是按意外坠楼结案的吗?不会是和鬼神有关你硬扯成意外坠楼了吧。” 姒长生还有些不信单谚的话,追问案件背后的隐情。 “并不是所有案件都涉及怪力乱神的,普通人们也有自己的生活。” 单谚否定了姒长生的猜测,他能得出这么离谱的结论可是认真考察过现场的。 “我也有点不信,这事要不涉及鬼神,她为什么一定要去仓库?随便翻个屋子不行吗?”问橙也很好奇单谚得出这结论的原因。 “大概是具体细节没跟你们说明白,女孩家租住的就是个废旧仓库改装的房子,女孩坠楼后并未立即死亡,她害怕被父母骂,已经摔晕了的她横穿马路想回家,发现了与家相似乎仓库,她的屋子床边就有扇一模一样的窗户,让她误以为到家了,为了躲避家长所以才冒险翻窗,以为自己回家躺床上盖被子睡觉,就不会被家长发现自己爬楼坠落了。” “原来是这样!”问橙终于明白了案子的经过,莫名的心酸心疼那个孩子。 “还要再将故事吗?我今天被借调过来刚发现了一个新案子。” 单谚看问橙眼眶有些红,马上转移话题问他们还要不要再听故事。 “这次无关人命了吧?” 姒长生也被案情的结论震惊到了,如果孩子坠楼后不是因为害怕跑走,也许还有生还的希望。 “无关了,是个略带搞笑的案子,这别墅区附近还是理工大学新校区的女生宿舍,女生们的衣服频繁丢失,我去看过了你们猜偷衣服的是什么?” 单谚用略带俏皮的声音问着姒长生和问橙。 “猴子?”问橙的回答完全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一下子就卡的单谚无法回答。 “这里虽然临近郊区,但根本不是郊区,怎么可能会有猴子?”姒长生忍不住发笑,问橙的脑回路太过不正常了。 “确实不是猴子,是无人机,因为失窃的阳台附近无论是树枝还是槛杆都发现了被整齐切断或者刮划的痕迹,只有可能是机身上的钩子在刮着衣服逃走时,因为机身增加了重量飞的低了些,机翼没避开障碍物。” “太鬼扯了吧,你每天面对的都是什么案子?脑子还正常吗?你得心脏病该不会是因为天天想东想西的,心眼太多累出来的吧?” 问橙被的思维完全跟不上单谚的脑回路,他连无人机都能想到,要自己肯定觉得是偷窃的人带着抓钩兵器去的。 “咚咚咚”单谚刚准备开口回击问橙,房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后一头短发身着红色运动服的谷长月推门而入。 “长生,故事讲完了吗?天快黑了,要带那群孩子们去吃饭了,我已经去看过野外营地了,马上就可以带他们过去野炊,五分钟后别墅外面的广场集合,五个大人十四个孩子一个都不许少!” 谷长月干脆利落的安排着接下来的行程,不容姒长生有半点反驳。 “好,我们马上过去,姐,我问你个事,你可不能生气啊。” 姒长生马上答应下来,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准备作死一下。 “咱们虽然不是一个姓,但你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啊,我怎么会和自己的弟弟生气呢?” 谷长月说着不生气,但已经想到会是让人生气的事了,手已经伸进了口袋准备拿鞭子了。 “姐,你是不是因为生理期刚才去厕所了?” 姒长生的话刚问出口,问橙转头看他的一瞬间,“啪!”一声清脆的鞭响随着问橙的视线一起到达了姒长生身边。 问橙惊愕的看着姒长生委屈的捂住自己的右脸,眼泪汪汪的憋说着:“都说好了不生气,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 “啪!”左脸上又多了一道鞭痕。 “不好意思,我亲爱的弟弟,姐姐我至今还记得你五岁的时候,为了吃我的生日蛋糕装犯病昏厥,独占一个蛋糕的小人嘴脸!我本来就没生气,刚刚那一鞭子只是失手甩出去了而已,看来你的病是真的好了,一时没忍住又多甩了一鞭子。 我刚才确实是去洗手间了,要是没有别的问题一分钟后别墅外面的广场上见!” 谷长月微笑着跟姒长生解释,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异常的恐怖。 “太可怕了,刚才单谚要说这话被你姐听到,估计人已经被打残废了。” 问橙看到谷长月离开才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谷长月又突然出现在了门口,吓了问橙一跳,马上躲到姒长生身后防止自己被抽。 第Ⅳ章,冬令营 “差点忘记了,我需要确定一下,言家是换人了吗?” 谷长月站在门口手拿鞭子微笑着问单谚,她的听觉被训练的异常敏锐,早就听到了问橙的话,也已经猜到了姒长生不可能问出这么蠢的问题,肯定是有一个什么契机才让自己这个傻弟弟如此关心自己。 “对,我是单幸好的哥哥,单谚,刚才咱们在走廊里碰到过。” 单谚也害怕被抽,彬彬有礼的微笑着回答,想用自己的皮相迷惑一下对方。 “给幸好安排的房间是和我们两个同住一栋别墅,你” 谷长月说着用手握住鞭子扭转起来。 “我和姒长生或者苗青禾住都可以,不然我打车回市里明天再回来?” “不用那么麻烦,长生从小体弱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住,苗青禾有洁癖不喜欢被别人触碰,经费有限我也不可能再为你租一栋房子了,你睡沙发没意见吧。不用说话了,就这么定了,我去帮你收拾沙发。” 谷长月根本没给单谚开口的机会转身离开。 “你姐姐办事真干脆利落,看似心里藏不住事,没想到如此有心机。” 单谚吃了哑巴亏无处说理只能认命。 姒长生踮起脚拍拍单谚肩膀安慰他:“习惯就好,我大哥太宠她了把她宠坏了。” “嗯?你大哥不是非常宠你吗?”问橙依然记得姒长天要买自己和姒长生谈恋爱的事,如此弟控的哥哥又怎么会去宠谷长月。 “你这是不知道我家的排行,我哥和谷长星是双生子,严格来说谷长星才是我们大哥,他和长月姐待的时间长,两个人都是在谷家老宅里规规矩矩按继承人的标准陪养的,一个比一个端正板正,为了让长月姐少受苦,长星大哥经常一个人训练两个人的任务量,所以把我姐宠坏了。” “你们两家真不容易啊,关系乱成这样我也是服了!” 问橙已经听蒙了,兄弟姐妹不在一起长大也是够奇葩的,家族继承怎么会如此重要。 “姒长生!莫问橙!单谚!再给你们三分钟!再见不到你们下楼集合,餐后打扫场地卫生就由你们负责。” 谷长月已经集合完毕了所有人,用大喇叭对着别墅窗口喊他们三个出来。 “快跑!我姐从不开玩笑,咱们迟到了就要打扫卫生。” 姒长生拉着问橙快速往别墅外面跑去,单谚并没有紧张感慢悠悠走出去的。 到了别墅外面的广场上,单谚看到谷长月一手拿喇叭一手拿秒表,居然真的有在认真的计时。 “单谚,你迟到了二十六秒,收拾场地就交给你。 餐后各家跟来的保姆们可以回家休息一个星期了,你们带来的少爷小姐们请安心的交给我们。” 谷长月对着单谚按停秒表,拿喇叭喊话,喊完后又转头看向人群,对各家带来的保姆保安们喊话。 “各位小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欢迎你们参加由契管局举办的冬令营活动!正式认识一下,在下华中谷家谷长月,除了谷家那两个丫头以外,你们必须叫我谷教官。” 谷长月用喇叭对着孩子们喊完将喇叭递给了问橙,问橙的大学专业就是照顾孩子,对待这种十几个孩子的小场面异常轻松,拿起喇叭就用嗲嗲的假音温柔的对孩子们说着: “我是华北莫家莫问橙,很高兴认识你们,你们可以叫我橙子姐姐,相信我一定会和你们度过这愉快的七天。” 问橙的声音太过可爱被所有人像盯怪物一样盯着,谷长月直接咬牙切齿的小声提醒问橙: “他们是来经受历练的,不是来过家家的,好好说话!” “额总要松弛有度吧,不然咱们都凶巴巴的会吓到孩子们的。”问橙赶紧把喇叭递给姒长生,小声回应着谷长月的质疑。 “呵天真,你知道这群孩子为什么会被送来吗?就是为了治治他们身上的坏毛病。”谷长月瞧不起问橙的仁慈,小声提醒她。 “我去,契管局版契人后代变形计吗?” 问橙的声音被姒长生的介绍盖了过去,谷长月没再跟问橙说话,反而是被姒长生的介绍给震住了。 “小盆友们!我是西北姒家的姒长生哥哥呦!你们叫橙子姐姐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带上长生哥哥呦!哥哥爱你们!比心!” “姒长生!把舌头给我捋直了说话!” 谷长月的声音不用喇叭已经响彻了整个广场。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契管局七元老的继承人队伍里,混进去了两个傻子。 单谚为了帮姒长生解围主动抢过喇叭说到:“我是东北言家单谚,不许问我为什么姓单,只有能从冬令营里顺利毕业的人才能知道这个秘密。” “下一个!”谷长月被气到太阳穴上的血管扑腾扑腾直跳,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单谚为什么姓单是言家公开的秘密,这也值得拿出来说?单谚才长这么个高,智商却和问橙长生不分上下。 “我是西南苗家苗青禾,刚才已经和你们打过招呼了,也记住了你们的名字,希望能和你们安稳的度过接下来的七天。” 和其余几位一对比,苗青禾显得格外正常,不凶不疯很轻易就博得了孩子们的好感,还有小女孩主动为他鼓掌。 “停!现在请一个一个跟紧了,向右转排队去吃饭!明天等待你们的会是一个又一个的试炼。” 谷长月接过苗青禾手中的喇叭,一板一眼威严的指挥着孩子们去吃饭。 “喂喂,姒长生,有孩子们的名单吗?给我一份。” 问橙跟在队伍里最后面叫住姒长生,问他要孩子们的名单,单谚听到后也追要了一份。 “喏,我就打印了两份,别弄丢了,一家两个孩子每页一个孩子,档案背面有他们被送来的理由,这都是旁系家的孩子,以后会成为家主左膀右臂的,万一咱们谁不幸英年早逝,这就是接班人直接过继进本家。” 姒长生说着讲怀里藏着的档案递给问橙和单谚,两个人走在队伍后面看了起来。 第Ⅴ章,改造名单 华北莫家莫问甜旁系莫大牛之女十岁,贴身兵灵无华北区少儿组散打第一名。 家长备注:不用特殊照顾,跟在莫问橙身边和青铜剑培养感情即可。 华北莫家岑玉旁系之子十二岁,兵灵不详。 家长备注:凑数的,莫家人丁单薄都舍不得让孩子来,抓阄抽了个,没啥要求全须全尾的回去就行。 单谚只看了两页就有些替问橙担心了,旁系连替补都给她准备好了,万一那天逼宫,问橙就会失去现在的一切特权。 问橙则惊叹于莫问甜是散打第一,这妥妥的莫家继承人预备役,以后青铜剑跟了她也算是物尽其用。 华南左家左边旁系左微之子十二岁,贴身兵器:机关棍,兵灵:巧手。 家长备注:一定要让孩子学会说话交朋友,不要自闭! 华南左家左转旁系之子八岁,贴身兵灵无 家长备注:不要撕掉孩子眼睛上的贴纸,教他学会害怕,尽量不要让他离开左边。 “八岁就送来过冬令营了?左家的心真大啊!” 问橙想起自己八岁的时候,还是个赖着爷爷买糖吃的鼻涕虫,左家就直接把孩子送出来历练了。 “八岁算大的了,你看这张谷家的,一对姐弟一个七岁一个五岁,是这十四个孩子里年纪最小辈分最小的,还要叫谷长月奶奶呢。” 单谚说着帮问橙翻了一页资料。 华中谷家谷雨,七岁,贴身兵器古琴,兵灵惊弦。 家长备注:别把她当女生,按男孩的标准要求即可。 华中谷家谷诗,五岁,贴身兵器保密兵灵落雨。 家长备注:谷家五代内唯一男丁,不能有任何闪失,没生命危险的训练一项也不能耽误。 “谷长星不是男的吗?这个谷诗怎么就成五代单传了?”问橙看的有些糊涂,询问单谚知不知道其中缘由。 单谚也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叫住了姒长生,问他这是什么情况,姒长生一点也不避讳直接说谷家老爷子脑子有病。 “谷家连着好几代都是闺女,我们妈是最小的女儿,我这位姥爷呢承认我哥谷长星是谷家继承人的身份,但如果旁系中有更优秀的苗子,我哥就要退位让贤,这三十多年的苦就白吃了,你们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病?这孩子听说被宠的没人样,要是他真威胁到长星哥的位置我亲手啊!” 姒长生还没说出准备亲手干嘛来,身后突然挨了一鞭子,发出惨叫声。 “长生,记住你的身份,你刚才话已经是越矩了。”谷长月耳尖的听到姒长生的话,退到队伍最后面给姒长生来了一鞭子。 “你们赶紧看,看完了把资料还给长生,过来一起吃饭。” 谷长月教育完姒长生又催促起问橙和单谚。 问橙马上翻页,匆匆看了眼剩余孩子们的名字和兵灵。 华东南家南方,兵灵封路,家长备注:学会召唤兵灵。 华东南家南楠,兵灵无,家长备注:南家主封印,兵灵不够分虽没给她兵灵,但有花重金请来的背后灵护身,不要打她,会被反伤进医院的。 东北言家言语,兵灵神聆,东北言家言情,兵灵听海,家长备注:控制力差,不要轻易唤出兵灵,会暴走的。 西南苗家苗娇,苗歌,兵灵无,家长备注:玩的开心最重要。 西北姒家姒雪,兵灵劈星,姒雨,兵灵斩月,家长备注:两个孩子必须在一起,不然兵灵无法出来。 问橙和单谚快速看完将资料还给姒长生,十四个孩子,问橙就记住个莫问甜,别的一个也没记住。 吃饭的时候,问橙专门拿着青铜剑坐到莫问甜身边,想和她聊天,结果那孩子高冷到根本不拿正眼看问橙。 “我好歹是你表姐,你要吃烤虾吗?”问橙主动搭话,端着烤虾给问甜递了过去,被岑玉截胡。 “交给我吧,问甜妹妹走的是高冷范,不善言辞的。” 岑玉接过烤虾当着问橙的面帮问甜扒了起来。 “你也还是个孩子,就要照顾另一个孩子,交给给我,把帮你们扒。” 问橙拿烤虾盘的时候无意中碰落了桌子上的青铜剑,莫问甜快速反应过来,伸手抓住青铜剑,推开所有面前所有食物,将剑放到了自己面前。 “问橙姐姐,你别多心,问甜不是要抢你继承人的位置,是她从小没有兵灵,对所有兵器都稀罕。” 岑玉看到问橙惊愕的表情,马上帮问甜解释着刚才的事情。 “不,我还有些期待她能代替我继承青铜剑,她比我更有前途,反应速度太快了!这才是继承人该有的样子,雷厉风行太帅了。” 问橙从惊愕中反应过来,马上夸赞起问甜。 “问橙姐姐,你说的是真心话吗?我表哥是谷家旁系的,谷家最忌讳旁系夺权了。” 岑玉下意识护到问甜身前,谨慎的询问着问橙。 “你们生活在古代吗?我一直想吐槽莫家有什么权好夺的?历史沉重,家里还没钱,重点是兵灵难伺候,别家的兵灵,一个就是一个,板上钉钉的一个,到了莫家要伺候三个!偶尔还会蹦出四个来!” 问橙对岑玉这种想多了的心思异常反感,自己只是想和问甜培养一下感情,被他一阻拦,弄得自己好像要害问甜在试探她一样,吐槽莫家的同时顺便压低声音,间接透露了一点青铜剑的内幕。 “你既然讨厌莫家,那你分我一个兵灵行吗?我只要一个!” 问甜终于开口了,她只想要一个兵灵。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比起你我更喜欢跟这个傻子在一起。” 问橙根本不知道剑心是何时冒出来站到自己身后的,说自己是傻子的同时,还把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当支撑点。 “你就是青铜剑剑灵御剑心?”莫问甜看到了问橙身后的剑心,两眼放光死死的盯着剑心移不开眼。 “问橙姐姐,对不起,问甜不是故意冒犯你的,她从小就没有自己的兵灵一直在等待,你不会因为她多看青铜剑几眼就责怪她吧?” 岑玉伸手挡住问甜的视线,拉她躲在自己身后,主动跟问橙交涉。 第Ⅵ章,遇事不怕事 “不会的,兵灵放出来不就是给别人看的吗,我怎么会怪她,不对我为什么要怪她?” 问橙突然觉得自己的智商有点不够用了,这孩子不会是个绿茶吧?以退为进,自己并没有要为难问甜,怎么到他嘴里就变成自己在给问甜立规矩了? “让我猜猜,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该说,既然你无意责怪问甜,能把青铜剑借给问甜看一晚上吗?” 剑心先一步替问橙解围,用岑玉的说话方式猜测着岑玉的下一句话。 岑玉被怼到说不出话来,委屈的的低下头。 “他还是个孩子,也许他是模仿大人,无心之言呢。”问橙不想和自家旁系关系闹的太僵,主动替岑玉说话。 “我确实想单独和青铜剑待一晚上,就算岑玉哥哥不替我说出来,我也会问的。” 问甜主动要求和青铜剑待一晚上,用自己的方式护住岑玉。 “剑心,你和她待一晚上如何?咱们商量一下?” 问橙的心眼根本不够用,主动选择退让一步,把青铜剑让出去。 “莫问橙,好样的!你既然希望我跟她待一晚上,我偏不让你如愿!小心来了,让小心陪她当奶妈吧!” 剑心一挥衣袖遁回青铜剑内,问橙看向剑心消失前看向的方向,问谦提着塑料袋正急匆匆的跑过来。 “呼,我可找到你了,你能吃上晚饭就算好事,单幸好说没看到有做饭的地方,我还以为你会挨饿呢” 问谦说着将手里的外卖放到桌子上。 “哥,你这消息太不灵通了了吧,姒家好歹是开饭店的,怎么可能饿到我,你提着东西来才显得像对姒家极度不信任来挑事的。” 问橙正和问谦说着话,小心突然冒了出来,提起裙子一脚踩在岑玉坐的椅子边上。 “你!谁家孩子?说话一套一套的不放绿茶屌可惜了,还有你,你不是想和我待一晚上吗?没问题,去哪?我也很想认识认识你。” 小心一点也不避讳音量,痞里痞气的找两个孩子算账。 “小心,他们还是孩子,你这样会吓到他们的。” 问橙拽拽小心的裙摆让她把腿放下好好说话。 “孩子?呵,我这么跟你说吧,在坐的十四个孩子,没一个是孩子!你根本不能拿孩子的思维去考量他们,百年前我就见过旁系篡权的事,他们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全场最白痴的恐怕就是你了。” 小心的话说的异常扎心,引来了周围众人围观的眼光。 “莫家还真是挺特别的,兵灵训的契人像个孙子一样。” 谷长月也被引了过来,在谷家只有契人呵斥兵灵,对兵灵为所欲为,她也是第一次见莫家兵灵,莫问橙根本就压不住兵灵,这要碰上邪祟来袭,莫家想自保难不成还要看兵灵的脸色出剑? “过奖过奖,莫家后人越来越不争气,我不努力努力,怎么对得起莫家的列祖列宗。” 小心根本不怕事,毫不避讳的和谷长月硬刚。 “谷姐姐,这是我们莫家家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问橙感觉出气氛不对,谷长月的手已经握在鞭子上了,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她就要抽鞭子了。 “我也没想插手,只是希望你你能做个榜样而不是异类,继承人和旁系要亲疏有别这是基本常识,兵灵是用来斩杀邪祟保护家族的,她就要像个仆人一样对你俯首帖耳,太娇宠她最后倒霉的只会是你自己。” 谷长月提点问橙两句刚要转身离开,小心一点也不怕事,握住青铜剑抬手就冲着谷长月刺了过去。 “谷家小儿,我这一剑不是对你,而是我许久未见狂樱了,向她问个好。” 谷长月快速躲闪过去,避开青铜剑,抬手挥鞭冲着问橙抽了过去。 幸亏问谦反应快,拉着问橙避开鞭子,刚松口气,问橙身后已经站了一位身着桃红色长裙,长相有几分妖艳的女人了,她手中的鞭子就勒在问橙脖子上。 “我家小主人这一鞭子也不是冲莫问橙去的,是意外失手甩飞了。” 狂樱勒住问橙微笑着跟小心解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要小心再动一下她就要勒紧问橙脖子上的鞭子。 “巧了!我对你家小主人也没有丝毫要伤害她的意思。” 小心根本没在怕的,拽着谷长月的胳膊一个闪身将青铜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这怎么就打起来了呢?女孩子们就算喜欢打架,也得为了点东西打吧,你们一不抢男人,二不抢东西,打的什么劲呢? 听我的各退一步,同时松手好不好?” 问谦完全没明白打架的点在哪里,主动站在问橙和谷长月之间劝架。 “这里人多,不方便聊,咱们同时松手去那边赌上契人家族的尊严,比划比划如何?” 小心主动提议约架,指指旁边的小树林。 “主人,你意下如何?”狂樱并未答应下来,而是询问谷长月的意思。 “凭本事脱身,莫问橙若能逃出你的鞭子,我就让你们去那边单独切磋。” 谷长月说着开始尝试突围,抽动胳膊想转身给小心一点教训。 问谦听到凭本事突围四个字的时候就蒙了,自己妹妹根本打不过兵灵啊,这完全就没胜算,为了不上问橙太过丢脸,问谦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拽过问橙的手在她手心上划了一下。 谷长月转身飞踢,踢了个空气,脖子上的青铜剑突然一松飞去了问橙手中,问橙蹬着桌子翻身跃起借着脖子上的软鞭反将狂樱困住,硬将她勒回软鞭内。 “好了,点到为止,不要再打下去了,给双方互相留些脸面。” 问谦看到问橙脱困,马上去问橙手里抢青铜剑,防止御剑心用问橙的身体再做出什么嚣张的事情。 御剑心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将青铜剑扛在肩上,把手中的软鞭甩给谷长月,看向孩子们。 “各位少爷小姐们,刚才那一幕是这次冬令营的第一课!一定不要主动挑事!遇到事也不要怕事!你们都是未来的希望!就各家继承人这剑拔弩张的样子,指不定那天你们就能成功上位,不辜负你们爸妈的培养!” 御剑心的话巧妙的将刚才的打斗说成了一场事先商量好的戏。 第Ⅶ章,一场游戏 “我家小主人这一鞭子也不是冲莫问橙去的,是意外失手甩飞了。” 狂樱勒住问橙微笑着跟小心解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要小心再动一下她就要勒紧问橙脖子上的鞭子。 “巧了!我对你家小主人也没有丝毫要伤害她的意思。” 小心根本没在怕的,拽着谷长月的胳膊一个闪身将青铜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这怎么就打起来了呢?女孩子们就算喜欢打架,也得为了点东西打吧,你们一不抢男人,二不抢东西,打的什么劲呢? 听我的各退一步,同时松手好不好?” 问谦完全没明白她们两个兵灵对峙的点在那里,主动站在问橙和谷长月之间劝架,实则更倾向于偏瘫问橙,伸手去扣狂樱手中的鞭子,被狂樱凶狠的瞪了一眼马上松手。 “这里人多,不方便聊,咱们同时松手去那边赌上契人家族的尊严,比划比划如何?” 小心主动提议约架,指指旁边的小树林。 “主人,你意下如何?”狂樱并未答应下来,而是询问谷长月的意思。 “凭本事脱身,莫问橙若能逃出我家的鞭子,我就让你们去那边单独切磋。” 谷长月说着开始尝试突围,抽动胳膊想转身给小心一点教训。 问谦听到凭本事突围四个字的时候就蒙了,自己妹妹根本打不过兵灵啊,这完全就没胜算,为了不上问橙太过丢脸,问谦马上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拽过问橙的手快速用契剑在她手心上划了一下。 谷长月转身飞踢,踢了个空气,脖子上的青铜剑突然一松飞去了问橙手中,问橙蹬着桌子翻身跃起,借着脖子上的软鞭反将狂樱困住,硬将她勒回软鞭内。 “好了,点到为止,不要再打下去了,给双方互相留些脸面。” 问谦看到问橙脱困,马上去抢问橙手中的青铜剑,防止御剑心用问橙的身体再做出什么嚣张的事情。 御剑心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推开问谦将青铜剑扛在肩上,把手中的软鞭甩给谷长月,看向孩子们。 “各位少爷小姐们,刚才那一幕是这次冬令营的第一课!一定不要主动挑事!遇到事也不要怕事!你们都是未来的希望! 今晚只是莫家和谷家商量好的演习,吓唬吓唬你们,若各家继承人真这样剑拔弩张,指不定那天你们就能成功上位,不辜负你们爸妈的培养!” 御剑心的话巧妙的将刚才的打斗,说成了一场事先商量好的戏。 谷长月也收了鞭子,配合的说到:“确实如此,各家关系好着呢,不会轻易伤了和气,今晚只是和大家开个小玩笑。” 没有一个孩子发表意见,全都在低头吃着东西,就好像打架这种事司空见惯没什么特别的一样。 御剑心也懒得再装下去,自己扶起桌子,坐回了问甜身边,岑玉马上挤过来挡住在两个人之间。 “问橙姐姐,可以让问甜和青铜剑待一晚上吗?”岑玉再次提青铜剑的事,急功近利的心思让御剑心觉得这事情不简单。 “可以,但有个条件,让问甜和问橙住一起。” “这”岑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问甜马上同意:“我可以的。” “那就吃完饭一起回去吧。”御剑心冲问甜一笑,转头小声提醒问谦: “使出你在警校学的真本事,盯好岑玉,他有点问题似乎是要从莫家图点什么。” “嗯。”问谦点头同意,和御剑心换了个座位,帮两个夹食物。 御剑心看到问谦带来的食物,打开盒子正研究里面装的什么,姒长生端着一碗加了辣椒的白菜汤坐在御剑心身边。 “我们家的保姆和问谦哥买菜的地方刚好在同一个市场,我让她稍微留意了一下,知道你喜欢喝辣白菜汤,刚才看到你那身手,我就知道你不是问橙了。” 姒长生谄媚的讨好着御剑心,御剑心眼睛一转,反应过来事情不简单,拒绝了姒长生的白菜汤,伸手搭在他肩膀上,用力捏了捏问到: “你在派人监视问谦?” 姒长生转头看向别处,回避御剑心的视线,御剑心嘿嘿一笑,伸手捏住姒长生的脸,硬让他看向自己。 “别装了,你能凑过来就是有话想对本尊说吧?本尊好歹也是活了千年的人,这场活动是个局吧,你是想让本尊别捣乱对吗?” “果然是我做的太刻意了,不适合当骗子,这是场大型游戏。”姒长生叹气,自己果然藏不住事,稍微露出一点马脚就被发现了。 “少装深沉,你们家是主办方,内幕什么的说来听听吧。” “我悄悄告诉你,你别说出去,每个孩子来之前都被布置了一个任务,我刚才观察了一下,问甜的任务,应该是得到青铜剑,岑玉的应该是阻止你接近问甜。” 姒长生拉着御剑心蹲下,两个人躲在桌子底下小声的互通消息。 “谁布置的任务,既然是游戏,如何让他们游戏结束?” 御剑心来了兴致,一群大人和孩子们玩游戏有点意思,契管局的试炼与时俱进还是有点意思的。 “问橙刚才可是看过资料的,资料上写的家长备注,就是淘汰他们的条件,但如果他们的任务提前达成,五个监护人就要帮他们完成一个心愿。” “谷长月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长月姐拿到的任务就是给孩子们安排训练,教他们如何控制兵灵,带他们进行实战,刚才问橙和单谚想带孩子们离开我就害怕他们会捣乱,如今你又出来了,我更怕这游戏失败我会被家法处置。” “哦!这游戏有点意思,我要留下帮问橙。” 问谦看两个人蹲在桌子底下迟迟没有上来,也跟着蹲下看他们在干什么,听到了游戏规则,马上要求参加。 “十四个孩子五个监护人,一个人淘汰三个孩子?”御剑心推开问谦,继续追问姒长生游戏规则,以前自己也碰到过契管局培养新人,但都是真刀真枪的和邪祟硬打,难得会有这么好玩的活动,自己一定要参加。 “不,同一个人被三个孩子当目标完成任务,这个监护人被淘汰,监护人必须揭穿五个孩子的任务才算监护人胜利,姒家提供为期一年的「人间姒月天」免费用餐券,粗略估计价值大概有一百万。” “请折算成现金奖励打到我的账户上可以吗?莫家必胜!” 问谦马上扬起斗志,主动要求奖励变现。 “本来应该是一家出一个人互抓对方家孩子的,奈何南家家主不愿意降辈和咱们这群晚辈玩,左家左正则的儿子左右有人群恐惧症,沟通障碍根本没法来,所以一年用餐券就从咱们五家中诞生。” 姒长生略解释一番这个局背后的隐情。 第Ⅷ章,游戏进行时 “谷长月不知道,问橙也不知道,言家和苗家也不知道你布的这个局吧?” 御剑心开始琢磨姒家搞这么个游戏,只有孩子们知道这是游戏,大人全不知道到底图什么? “为了游戏的真实性,我谁家也没说,就是想看孩子们如何完成任务,不然大人都知道孩子们根本没法玩了,所以你们也不要说出去,可以吗?” “你要是同意内定冠军把一百万给我,我绝对不告诉问橙。” 问谦半开玩笑的说着,御剑心抬手就拍在了问谦脑袋上,还未开口三个人脑袋上的桌子就被谷长月给掀了。 “你们在讨论什么?蹲在桌子底下半天了。” 谷长月突然出现,三个人从地上站起,同时摇头:“没说什么。” “孩子们呢?” 问谦转头环视四周,发现孩子们已经不见了,单谚正拿着抹布收拾着桌子。 “送回别墅了,明天要带他们去妖界对外开放的体能训练馆,我们谷家花了大价钱才买到的入场门票,不许掉链子!” 谷长月提醒着众人,三个人同时点头。 “莫问谦,没准备你的门票,你就别去了,我的司机会送你回去的。” 谷长月说着挥挥手让司机带问谦离开。 “我也想去训练啊!带上我一起吧!” 问谦不甘心的呼喊,依然改变不了自己被送走的命运。 “问橙,你跟我过来一下,咱们聊一聊。” 谷长月邀请问橙向一旁的空地走去。 “记得告诉问橙让她盯着岑玉,那孩子有问题。” 御剑心嘱咐姒长生一句,跟着谷长月去了空地。 刚到空地谷长月转头就冲着问橙抽鞭子。 “我还从没输过呢!别以为你赢了狂樱就能打赢我!” 谷长月争强好胜的性格让她不能输,刚才虽没被问橙打,但她打自己的兵灵就和打谷家的脸一样一样的。 御剑心一把抓住鞭尾顺势一拽,抬手敲晕谷长月,松开青铜剑,问橙的身体白眼一番晕了过去。 小心从青铜剑内出来,看着问橙和谷长月双双昏迷,试探过呼吸观察过周围情况后,确定她们不是被人偷袭,捡起地上的软鞭使劲甩了出去,狂樱被甩了出来。 “啧啧,你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穿红色丢不丢人!” 小心扔下软鞭马上跑过去拽下狂樱的衣服,对她评头论足。 “呵,我年纪再大也不如你,光你脑袋上那两个铜铃比五个我还值钱!” 狂樱仗着身高优势伸手拽拽小心头上的铜铃,阴阳怪气的反击着。 “你怎么混的这么惨了,以前谷家还把你当神器供着,如今怎么连晚辈都对你指手画脚的了?” 小心松开狂樱的衣服抬手扭住狂樱的手腕,让她松开自己头上的铃铛。 “还不是因为谷家没儿子,女兵灵被虐待的很惨,一旦对他们指手画脚就会被用来试符,这些年被打散重铸的兵灵已经过半了,为了活命,我只能装孙子。” 狂樱说着用另一只手扣住小心的手腕让她松手。 “你就没想过换个主人?你好歹也是活了千年的存在,转投谁家都很吃香。”小心抬脚就踹了过去,狂樱并未回话,两个兵灵你来我往动手打了起来。 问橙再次醒来时,看到狂樱和小心披头散发,抱在一起告别。 “保重!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 “是啊!再见我绝对不会对你收下留情了!” “你们这是唱的哪出?”问橙从地上坐起,疑惑的看着两个兵灵。 “相爱相杀!要你管啊!回去睡觉!”小心瞪问橙一眼,挥挥衣袖遁回青铜剑内。 “告辞!”狂樱抱拳对问橙鞠躬,也遁回鞭子内。 “嘿!你们两个走了,谷长月怎么办?我扛不动她啊!” 问橙看着地上的谷长月,脖子都青了,也不知道是谁下手这么狠打晕了她,这附近连个人也没有,只能自己把她拖回去了。 “问橙,这边,这边!”问谦藏在垃圾桶里又潜伏回来了,看到问橙弯腰卖力的拖着谷长月,出声提醒她过来。 “哥?你怎么跟做贼一样,出什么事了?” 问橙扔下谷长月跑到问谦身边打开垃圾桶问着他。 “妹,这是个活动是场游戏,姒家已经将外围封路了,禁止你们带孩子们单独出去,赢了奖励一张一年白吃券,我准备卖了还房贷。” “和我有什么关系?”问橙没听懂问谦的意思,呆呆傻傻的样子让问谦担心自己能不能得到白吃券。 “你是不是看过这群孩子的资料了?资料上越不让他们干什么,你一定要让他们干什么,只要能顺利淘汰五个孩子,咱们就离白吃券更近一步了。” “一张白吃券才多少钱,值得你躲垃圾桶里?”问橙有些嫌弃的看着问谦,问谦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是二手网站上对姒家白吃券的倒卖定价。 “一!一百万!一后面六个零?我的天啊!这张券必须是咱们家的啊!” 问橙激动到声音都劈叉了,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不对啊,哥,你怎么知道姒家发这种券的?” “姒长生告诉我的,具体的咱们以后再聊,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淘汰五个孩子,还不能帮三个孩子完成任务。” “什么意思?狼人杀?”问橙又听不懂了,此时单谚提着垃圾袋走过来,问谦马上摆了个噤声的手势让问橙闭嘴。 “莫问橙,你站在这里干嘛?”单谚离得有些远,只看到问橙一个人对着垃圾桶自言自语。 “等你扔垃圾!我来帮你,你帮我去拖一下谷长月行不,她昏倒了。” 问橙接过单谚手中的垃圾,塞进问谦在的垃圾桶内,指指一边的空地让单谚过去接人。 “我试试吧,就我这身板不一定能抬动谷长月。”单谚并未起疑走了过去。 问橙冲问谦挥挥手,跟了过去。 问谦看到三个人走远,带着垃圾桶潜伏进树林里,姒长生已经在树林里等他了。 “谢谢问谦哥,等问橙赢了一定会感谢你的,我送你出去。” 姒长生看到会动的垃圾桶,马上跑过去,帮问谦从里面出来。 “不用了,你去把垃圾扔了,我回去了,你搞这种游戏还不如直接给现金奖励呢。” 问谦将垃圾扔给姒长生,拍拍身上的灰尘离开,姒长生暗自偷笑,又把怀里的资料拿了出来,准备给苗青禾送过去。 第Ⅸ章,完整游戏规则 在单谚的帮助下,问橙好不容易将谷长月拖回别墅,一开门迎面撞上莫问甜和岑玉,他们就坐在门口换鞋的凳子上等着问橙。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们为什么还不睡?” 问橙抬着谷长月的胳膊搬进屋内,小声问着两个孩子。 “等你。”问甜冷冷的两个字显得她愈发高冷。 “那你们再等我一下,我先把长月姐抬回屋里。” 问橙和单谚抬谷长月进房间,刚安顿好她准备离开,问橙踢到了床头柜,打翻了柜子上的水,擦水时发现了枕头下藏的行程安排。 “契管局冬令营试炼全规则?”问橙忍不住念了出来,单谚听到声音也凑了过来。 “单人任务一览表? 在监护人兵器上留下痕迹,十分找到言家兵器附加二十分。 在使用用兵灵的情况下与监护人过招十下,十分莫家兵灵扛住一招附加二十分。 先得到六十分期末考试加十分?” 问橙越念心里越发明白,所谓的冬令营就是一场测试,五个大人阻止十四个孩子完成任务,再从大人中选出表现最佳奖励价值一百万的白吃券。 “组团任务,进入妖炼场后,有兵灵的击杀十个低阶妖物,没兵灵的毫发无损横穿妖炼场即可,以各家为一组,可以两到三家联手,第一组成功的人期末考试课外实践分满分,其余名次依次递减。” 单谚接过规则单继续读了起来。 “如此说来每个孩子表现的好坏,关系到他们的期末考试?”问橙看向单谚,单谚点头认同。 “附加题,每个监护人都有一个隐藏任务,会随机给五个人判零分,七个零分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直接劝退?” 问橙看到劝退这句时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冬令营居然玩这么大,真要把孩子劝退了,他们还能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吗? 单谚又看了看后面的内容,都是积分规则和自保方法了,与学分无关了,可自己没有接到任务,难道言家被排除在外了? “你的任务是什么?”单谚询问问橙的任务。 “我不知道,如果非要说有任务的话,大概是违反家长备注,给孩子们制造麻烦吧。” 问橙对这规则稀里糊涂的,自己根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难道任务给幸好了?我这边什么任务也没收到。” 单谚拿出手机想联系妹妹单幸好,看她有没有收到什么任务,结果发现手机无信号。 “手机没信号了。”单谚拿手机给问橙看。 “我的也没信号了。”问橙也跟着拿出手机,确定真的没信号了。 “妖界与人间的间隔门已经打开了,这一片被封锁了。” 剑心突然出现,向着窗边走了过去,拉开窗户,窗外起了一层薄雾,雾气中隐约有女人唱歌的声音,婉转空灵还有几分动听。 “唱歌的这是妖?”问橙疑惑的问着剑心。 “你们两个找找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一模一样的,没有邀请函是不可能进入妖界的。” “没有吧。”问橙摸着口袋,没发现身上有什么东西和单谚身上的一样。 “你们两个把手伸出来。” 剑心不相信他们身上没有相同的地方,关上窗户走到问橙和单谚身边,打量着他们。 “关上灯,看你们嘴上手上的颜色,这是进入妖界的临时凭证,契管局的人心真狠,在食物上动手脚骗你们进妖界。” 剑心伸手沾了一点单谚嘴角上的荧光粉闻了闻,是妖界通行证。 “我嘴上怎么没有?”问橙拿着手机对着嘴照了又照,什么也没有。 “你哥大概是收到什么风声了才会提着外卖来的,但你手上还是沾上了。”剑心分析着问谦为何会提外卖来。 “你妹!”问橙警觉的看向单谚,喊了句疑似骂人的话,单谚根本没明白问橙的意思,微微歪头疑惑的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你妹妹肯定是知道什么,才会跟我哥说没厨房,她把机会让给你也是故意的,背后肯定有什么缘由没有告诉咱们。” 问橙佩服着自己的分析能力,连这层都能想到。 “有道理,但咱们两个还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 “咱们两个都是附加题!”单谚指指单人任务的附加分让问橙心里有个数。 “嗯?你身体不行没兵灵,而我不可能对一群孩子们出剑!这附加题不成立,姒长生的意思该不会是咱们不仅要阻止附加题成立,还要触碰孩子们的逆鳞,让他们得零分失去考试资格。” “八成是了。”单谚认同了问橙的分析,两个人越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表现的就越真实。 “那谷家和苗家又是负责什么的?规则上提到的是一个人得到七个零直接被劝退,咱们只有五个人,那两个?难道左家和南家也来人了?” 问橙突然智商在线,质疑着其余各家负责什么;正在此时,谷长月慢慢睁眼看到了问橙手中拿着冬令营规则。 “你们都知道了?” 谷长月没想到居然是从自己这边透题的。 “琢磨出一点,没全明白,咱们是要故意为难这群孩子们让他们退学吗?”问橙说着将规则单递给谷长月。 “是重新进行一次试炼,考察各家继承人的本事,我拿到的这份是儿童版给孩子们编织童话用的,咱们跟来是负责查儿童失踪案的。” 谷长月不想再隐瞒了,准备全盘托出。 “更乱了,我都分不出哪跟哪了,我顺顺,你查儿童失踪案?我负责激怒孩子们让他们被淘汰,单谚呢?他是干嘛的?” “本来是安排的单幸好跟着孩子们一起失踪,结果她把单谚换来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谷长月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现在的情况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了。 “与其琢磨这规则是什么意思,不如直接去问姒长生,五个人聚一起什么也能聊出来。” 剑心斜靠在墙边给问橙指了条明路。 “对!与其再猜下去,还不如直接去问,被骗来了还不知道要干什么,等我抓到姒长生一定打他一顿。” 问橙气呼呼的出门要去找姒长生算账。 第Ⅹ章,多个孩子 “问橙姐姐,问橙姐姐,咱们能聊聊了吗?”岑玉看到问橙从房间内扛着青铜剑出来,马上凑上去。 “等我回来,我要去找人算账,算完账回来再聊。” 问橙临出门前还不忘再嘱咐一句:“别乱跑,你们现在就在别墅里待着,那里也别去,咱们已经不在人类的世界了。” 看到岑玉和问甜点头,问橙才锁门放心离开。 出了别墅门问橙马上发现不对了,别墅外面的雾气一点也不薄,厚厚一层遮光闭月,离开了别墅外面连路都看不清,只有妖怪的歌声在雾气中回荡。 “这是什么情况?”问橙无奈的对着雾气大吼,东张西望一番又默默的回到别墅内。 “难怪你没跟着我出去,你是不是知道外面根本看不清路?” 问橙回到屋内,看到单谚已经拿着被子躺在沙发上了,两个孩子也被谷长月送去客房睡觉了。 “不是,是女妖的歌声和我心脏产生共鸣了,她们每唱一句,我心都咯噔跳一下,那感觉非常不舒服。” 单谚躺在沙发上脸色逐渐变的苍白,被歌声带的异常难受。 “听不了这歌声把窗台门关上不就好了,看你这样纯粹就是自己找虐。” 问橙说着将阳台上的玻璃门全部关上,防止雾气和声音进入别墅内。 “我不是在找虐,我是想听清她们唱的是什么,结果越听越难受,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啊?身临其境?你的错觉吧,怕不是你被妖怪迷惑了吧?” 问橙被单谚的形容词惊到了,听妖怪唱歌还能身临其境?想象力实在太过丰富了。 “你听我在路上走走,橱窗里面望望,脸蛋脸蛋脏脏,姨姨姨姨擦擦,衣裳衣裳旧旧,叔叔叔叔换换,鞋子鞋子破破,伯伯伯伯买买,宝贝宝贝丢了,妈妈妈妈哭哭”单谚说着不自觉哼了起来。 “还真是呢!被你这么一说这歌声清楚多了,就是小孩子唱的童谣。” 问橙正认真听着从窗缝里隐约漏进来的几丝声音,单谚突然捂住胸口惨叫一声,吓了问橙一跳。 “什么情况?这又是怎么了?你犯病了?” 问橙走过去查看单谚的情况,惨叫过后单谚疼的昏厥,刚才挣扎中,他自己扯开了衬衣上的一个扣子,透过衬衣的缝隙,问橙在单谚的心口处隐约看到了一张小孩的脸;双眼微闭,眉头微颦,似乎在哭泣。 问橙以为自己看错了,伸手解开单谚的衬衣,单谚身上什么也没有,刚才就像是她的一时眼花。 “剑心,剑心,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刚才我明明看到一张脸,就在单谚心口的位置,怎么没了?” 问橙甩着青铜剑让剑心出来给自己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剑心被晃的晕头转向,瞪了问橙一眼,伸手检查着单谚的心口,上面确实有异类的味道,配合着歌声这一丝邪气被放大了。 “妖界的门并未完全打开,过重叠层的时候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如果不是你被歌声影响看错了,那就是单谚被邪祟缠上了。” “邪祟?” 问橙听到剑心的解释两眼放光,自己一定要抓住这只邪祟给阴司还账! “你一副花痴相盯着昏迷的单谚准备趁人之危?” 谷长月安顿好两个孩子,从客房里一出来就看到了问橙和她的剑灵在对单谚做奇怪的事情。 “我怎么可能趁人之危,我讨厌他还来不及呢!他做过换心手术,他这颗心绝对有问题!我以前还猜测过” 问橙差点就要说出来,自己以前因为讨厌单谚,还曾猜测过他换的这颗心,会不会是御剑心丢失的那颗,意识到御剑心的事不能让谷长月知道马上闭嘴了。 “猜测过什么?”谷长月觉得问橙的话有点问题继续追问。 “猜测过他现在用的这颗心来路不明!” 问橙正说着,别墅门窗被人哐哐的敲打,别墅外好像被包围了一样。 “这又是什么情况?”问橙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左右看看,阳台外不断有鬼影闪过,疯狂的拍打着窗户震慑屋内的人。 “抄家伙准备上吧,两界门被突然打开,肯定会吸引邪祟闻着味围过来捡漏的。” 谷长月说着抽出别在身上的鞭子,冲向阳台。 阳台门被打开,姒长生带着一群孩子冲了进来,看到谷长月的鞭子马上躲避,护住自己的脸。 “姐,是我!是我!” 姒长生带着孩子们进来后,紧接着是苗青禾,他也领了一队孩子。 所有人进齐后,姒长生迅速关门,将所有能通向外面的地方全关上了。 “什么情况?为什么都扎堆来这里了?你们那边出什么事了?”问橙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十四个孩子全挤同一间别墅里来了。 “先把孩子们哄睡,具体的事情稍后再讲!” 姒长生说着开始安排孩子们的住宿问题,谷长月看着孩子的人数突然起疑: “总共来了十四个孩子,莫家那两个孩子已经先一步进入别墅内了,那现在多出来的两个孩子是什么回事?” 谷长月比话一出,别墅内的灯光疑似电压不稳忽闪了一下,随后屋内少了一个孩子。 “孩子数还不对!现在是十三个孩子,到底多了谁?”灯光忽闪完,问橙快速数着孩子的人数,数目还是对不上。 孩子们也有些慌乱,互相找着自己家里的人,相互报团,一个落单的孩子突然咳嗽两声举手发言: “咳咳我不是孩子,我是南斋苑领养的干儿子,我叫南海。” “南海?” 问橙惊呼出南海的名字,自己不认识他还情有可原,因为没见过,姒长生和谷长月也不认识他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不是南海在说谎话,就是谷长月和姒长生在演戏故意制造紧张气氛。 “对,我就叫南海。”南海对着问橙点头一笑,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你们三个都不认识南海?”问橙反问着在场的其余三个人。 谷长月和姒长生对看一眼同时摇头,苗青禾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南海看了又看反复确认。 第XI章,不择手段 “他确实是南海,我可以作证,这是契约鉴定组的合影,领队的是济南爷爷旁边是我姐,其他人三人依次是南海,左右,牧聆。” 苗青云说着将垫着手帕的手机递给问橙。 问橙看出他有洁癖,并未接触手机,只是离的稍微近了一点,将照片与南海本人对照一下,确定是同一个人,只是有一点让问橙非常疑惑。 “孩子也可以加入契管局?还是契约鉴定组这种听起来像警局重案组一样很牛掰的队伍?” 南海的身高若能有一米五这都算高估了,和其他各家派来的孩子一对比,都是一身童装个不高娃娃脸根本没区别,这怎么看都是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孩子。 “被你如此一说本来很高大上的队伍,也变得特别低俗了,我听青云说起过你,你现在是d市第五怪谈,作为你的前辈,本该好好的恭喜你,但现在必须给你上一课,不要以貌取人!我可是d市四怪谈之一,糖屋小孩不能逗。” 南海正阴阳怪气的嘲讽问橙时,孩子中有个小女孩突然插话 “我听过那个怪谈!据说是公园门口的糖人屋内等人高的糖人都是用被拐走的孩子做成的,每到月圆之夜它们的眼球还会动,经常会向过往的行人发出求救声。” “拐孩子?对,我想起来了,我当时帮黄雯雯直播调查四怪谈的时候,专门看过糖屋门口那些糖人的照片,真的就像真孩子一样,好久了浑身发怵!那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问橙被那个孩子一提醒,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调查,问出了一个特别弱智的问题。 南海本人都懒得回应了,南家的两个孩子已经先一步护到了南海身前敌对的看着问橙: “你才不是什么好东西呢!我们经常待在老家,一时没认出南海叔,刚才才没给他作证,如今认出来了,南家的家训就是遇事先护自己人,我们绝对不允许你质疑南海叔!” “我就随口一问,又不是故意的,我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是拐卖孩子的。” 问橙一看局势不对自己理屈,马上道歉,能进契约鉴定组,肯定是经过严格筛查的,怎么可能会是拐卖孩子的,是自己根本没经过大脑思考多心了。 问橙刚道完歉,南海傲气的哼了一声看向别处,也没说是原谅还是不原谅,问橙就听到身后有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拉着谷长月问单谚怎么了。 “谷教官,谚叔叔的上衣为什么被解开了?他是又被魔附身了吗?” “不是被魔附身只是普通的心脏病犯了,莫问橙刚才已经对他进行过急救了。” 谷长月拽拽被子帮昏迷的单谚盖上,言家的两个女孩非常认真的照顾起单谚,就像在玩过家家一样,又是帮单谚拍心口,又是拿手绢帮他擦汗,异常认真的对待单谚。 这时谷家的小儿子谷诗就跟吃醋一样,跑去拉谷长月的袖子撒娇:“长月奶奶,我要喝奶奶睡觉,帮我冲奶奶好吗?” “现在就像个大型托儿所,真不明白契管局组织这种活动的意义何在,要放在以前,给他们找个邪祟横生的地方扔进去待半个月,谁能活着出来以后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剑心看着这一群孩子们在谷长月被谷诗拽走后,纷纷展露本性,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对他们异常的嫌弃。 他的抱怨根本没让这群孩子收敛,反而把矛头全对准了剑心。 “你真的是万兵之祖吗?帮我们完成任务呗,打我们一人一下呗,你又不损失什么,我们还能顺利毕业。” “就是,只要能毕业,你把我们打住院都行,五年了,我们就没过过正常的休假,平时在学校学习考试还不够,晚上还要被契管局强行拉去训练,白天学晚上学,真把我们当机器人吗?” “还有言家,咱们赶紧趁他昏迷找找他的兵器是什么,只要能让他出手毕业分就稳了。” “言情!我就知道你们两姐妹平时那么凶,怎么可能去照顾人,果然是在给单谚搜身!” “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赶紧毕业远离契管局才是王道!” 言家姐妹一看自己被发现了,也顾不上再伪装乖孩子了,直接掀开被子翻着单谚身上的所有口袋。 “你们这样怎么行!要公平公正不能作弊!”苗家的孩子突然爬上桌子让其他人不要乱。 “别装了,你不想要毕业吗?赶紧过来搭把手一起找,男生帮忙翻言家的兵器藏在哪里,女生过去碰瓷青铜剑,早点完成任务早些回家,谁愿意待在这里提心吊胆的过一个星期,谁就待在原地别动。” 本应该是最守规矩的谷家孩子,语气成熟的就像个大人一样。 十二个孩子兵分两路,各自骚扰着剑心和单谚,只为快些完成任务回家。 “咱们是被无视了吗?他们怎么一点也不把咱们当回事?就不怕咱们举报他们作弊吗?” 问橙站在原地看着孩子们从高冷变得接地气,随后又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为了让剑心出手女孩们连符纸都用上了,就是想封住剑心让他不消失,另一边的单谚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翻了个遍,随身的笔记本钥匙手机钱包什么的,全被拿出来反复观摩,确定上面有没有被附灵。 “可能是刚才咱们表现的太蠢了吧,显得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才让这群孩子们展露本性了。” 姒长生看着单谚的待遇,有些心疼他,幸亏自己没出现在孩子们的任务表中,不然自己可抵挡不住这群热情交作业的孩子。 厨房门突然打开,谷长月端着点心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群孩子们瞬间老实的坐在地上齐刷刷的看向厨房。 “厨房里还有些吃的,明天到了妖界,不要乱跑,避免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回不来。” 谷长月严肃的警告着孩子们,给每个孩子分发食物;问橙刚才就没吃饭,此时非常不争气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长月姐姐,能给我一份吗?”问橙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着。 第XII章,掌控全局 “可以,刚好你家的两个小孩都睡觉了,他们的给你吃。” 谷长月将点心递了过来,问橙端住盘子刚准备吃,姒长生突然抓住了问橙的手小声问到: “问橙,这群孩子们的资料,你还记得多少?” “一半一半吧,能记住五个不就够用了吗。” 问橙小声回复着姒长生,刚准备吃点心,姒长生抢走了问橙面前的另一盘点心。 “你吃一份就够了,没事别多贪多占。”姒长生说着把点心递给了南海。 “我不需要。”南海拒绝了点心,刚准备将点心盘还给问橙,姒长生又开口了: “刚才被孩子们一提点,我觉得你格外的眼熟,咱们好像隔着笼子见过” 姒长生最后几个字说的非常轻,只有南海能听到。 “我吃。”南海端着盘子,挤出个尴尬的笑容,单手抓住点心往嘴里塞了起来。 走廊深处的客房突然传来踹门声,紧接着是莫问甜和岑玉的呼喊声: “开门!快开门!放我们出去。” “这两个孩子怎么了?我去看看。” 问橙听到他们的声音,点心都到嘴边了,想了想又放下了,毕竟自己是个大人,不能和孩子们抢吃的,还是给他们留着吧。 “问橙,我和你一起去。”姒长生跟在了问橙身后要一起过去。 问橙路过剑心身边的时候,撕掉了他身上的符纸,推了推剑心问到:“什么情况?你真被一群孩子治住了?” 剑心的身体突然消失,吓了问橙一跳,姒长生拍拍问橙肩膀提醒她: “你还活蹦乱跳的,他不可能出事,这只是他糊弄孩子们的分身,他自己早就遁回青铜剑内了,也就只有你没看到罢了。” 问橙这才松了口气,走向走廊深处的客房。 “别喊了,我来帮你们开门。” 问橙说着伸手去拽门把手,姒长生抬手将问橙打晕。 “理解一下吧,我也是被逼的,有青铜剑跟着你们一定没问题的。” 姒长生扶住问橙放到墙边,拧开门把手,屋内的两个孩子已经翻窗跑了。 “姐,跑了两个。” “本来以为来的会是左右,没想到是南海,依然按原计划来吧,现在应该还在交界线上,那两个小孩想回家很容易,不用太过担心。” 谷长月看着地上昏迷了孩子们,将他们分成两组。 “苗青禾,我够给你面子了,知道你有洁癖才没欺负你,直接跟你透了底,你可别演砸了,这群孩子精的很,为了能毕业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姒长生将南海放到沙发旁的地上,跟苗青禾套近乎。 “知道了,我去外面等你们。” 苗青禾戴上手套打开别墅门,姒家的保镖抱着箱子进来。 箱子内是十四个锦囊,苗青云一个孩子身上别一个,还剩下两个,塞问橙身上了。 “可以了,这七个咱们抬走吧,一切听天由命,万一试炼又失败,指不定各家长辈又想出什么损招整咱们呢,只求这次一把过关,双双失踪。” 谷长月有些迷信的双手合十看着天拜了拜。 随后在保镖们的帮助下,姒家,谷家,苗家的孩子被抬走,顺便还把左家和莫家旁系的孩子左转一起带走了。 等二天问橙靠着墙边醒来,脖子上还依然很疼,心里暗自咒骂姒长生不是东西! 往客房内探头看了了,窗户是打开的,问甜和岑玉可能已经从窗口逃跑了。 看着窗外的树木植被都不太对劲,紫黄相间的树叶,橙色的矮灌木丛,这根本不是人类世界能看到的东西,连地上的蚂蚁都比平时见到的大了一倍不止,赶上瓶盖大小了。 “完了完了,问甜和岑玉还是两个孩子,出门万一让蚂蚁吃了咋办?” 问橙嘟囔着跑出客房,刚走出走廊就看到南海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正坐在餐桌上等着问橙。 剩下的五个孩子也已经被他安顿好了,连单谚的衣服都被他重新穿戴整齐了。 南海看到问橙急匆匆的从走廊内跑出来,出声叫住问橙:“过来坐。” “我家亲戚的孩子丢了,丢了两个!我要去找孩子。” 问橙才没功夫过去坐,拿起桌上的青铜剑准备出门。 “你知道去哪里找吗?”南海一句话就让问橙安静了下来。 “去去不知道。”问橙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安静下来,走到餐桌旁坐下。 “冷静一下,等孩子们和单谚醒来咱们再出门,一个星期的时间呢,他们只要没跑回人界,总能找到的,要吃点东西吗?” 南海说着将餐盘端给问橙,问橙拒绝的摇摇头: “不了,我吃不下,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非常不舒服什么也不想吃。” “安心吃点吧,离开了这间别墅咱们所有的食物都要靠运气了。” 南海硬把面包塞进了问橙的手机。 “我本来还把你当个孩子,没想到你比姒长生靠谱多了,看你这沉着冷静的样子,反而显得我不成材。” 问橙对比了一下自己和对方的差距,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 “孩子吗?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大了,昨晚也只不过是在逢场作戏罢了,毕竟你们都是晚辈。” 南海此话一出,问橙瞬间炸毛,感觉后背上凉嗖嗖的,这沉着的语气,他该不会是个活了千年的老妖怪之类的存在吧? “你在害怕我?” 南海看出了问橙的紧张,冲她露出笑容。 “我不是害怕,是有点无法接受,你你该不会比南斋苑年纪还大吧?” “也许是吧,我曾经是他的哥哥,弟弟,现在是他的儿子,以后不介意当他的孙子。” “你是妖怪?不对,你不会也是魔吧?” 这里是妖界,问橙下意识以为对方是妖,冷静下来一想,他气定神闲成这样,是魔的概率更大一些。 “你为什么要用也?难道你见过魔?在谁家见过的?说来听听。”南海抓住问橙语句上的漏洞追问着。 “见没见过的吧,只是好奇你的身份。” 问橙结巴着卡壳,努力给自己找着理由开脱刚才的口误。 第XIII章,反复逃跑 “我的身份是跟来拜祭故人的。” 南海迟疑了一下,低头用筷子戳着盘子里的鸡蛋继续说着。 “你真的一点风声也没收到吗?” 话音落下,南海抬头看向问橙,眼里充满了戒备。 “收到什么?”问橙一愣,咬了一口的面包没敢再嚼,生怕错过他说的每句话让自己的处境更迷茫。 “莫家好歹也是七元老之一,真的没有线人吗?” “咱们能不猜哑谜吗?直接告诉我真实情况不卖关子行吗?我家没落了,别说线人连个手下人都没有,你要想试探我,我直接给你透底了,整个d市!我家就我一个人!额也不太对,还有我哥和我爸妈,好像还得再加个洛星河,前阵子刚收编的。” 问橙放下面包,掐着指头数了起来,最后伸出一巴掌冲着南海说到: “不能再多了,全d市算我们莫家人的只有五个,还有一个不太靠谱可能会出卖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把他当自己人还担心他出卖你?那你又为什么要收留他?” 南海听到洛星河三个字本来还想跟问橙透个底的,但想起鹿霖提醒南斋苑要离洛星河远些,立刻就借着问橙的迷糊劲把话题岔出去了。 “不知道!不,他消息灵通,对我有用。” 问橙下意识说不知道,但马上想到自己如果说不知道,南海肯定会继续追问下去,自己再嘴快说出御剑心安排的,那就等着被契管局调查吧。 “那他怎么没告诉你契管局又重新准备试炼了?”南海得逞的一笑,把责任推给洛星河,既然他们之间本来就存疑,自己帮忙把缝隙加大点,这样还可以防止洛星河借莫家上位祸害别家。 “是我没联系他,他上个月提出要租我们那栋楼的房子,我当时就被吓到了,我家楼下的房子他也敢租,他到时候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问橙说着其中缘由,并未想到要责怪洛星河那一层去。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身上有两个锦囊拆开看看呗。” 南海放下筷子指指问橙的口袋,问橙低头看去,自己外套口袋还真变得鼓鼓囊囊的,伸手拿出来,拆包一看,问橙又有点懵了。 红色的锦囊上带着粉色流苏,上面还绣了个莫字,里面是一张地图,出口被标注在别墅的南边,开放时间是晚上九点到第二天凌晨一点,出去后就是华北莫家祖宅。 “这个试炼的意义就是穿越妖界回家吗?和空间跳一样,从d市进来穿过妖界再回到莫家祖宅?” 问橙收起地图,询问着南海的意思,南海回避着问题直接让问橙开下一个锦囊。 “可能是吧,每个孩子的锦囊内容都不一样,不然你再看看那个蓝色的?” 蓝色的锦囊上绣着个岑字,问橙打开锦囊一看,里面是把万能钥匙,还有一张纸条。 留下冒险吧!带着荣誉回去。 “哈哈写纸条的人是有多中二,留这么热血的话,问甜会不会留下我不知道,但岑玉看到这话肯定会想证明自己。” 问橙笑到锤桌子将纸条又塞回锦囊内,留下了万能钥匙。 “谷长月还给你留下了五个孩子。” 南海见问橙笑的如此不顾形象提醒了她一下,她还有带孩子的任务。 “我一睁眼只看到你就已经猜到了,谷长月和姒长生这是想甩下老弱病,不然也不会打晕我,没想到她还给我留下别的孩子了?那五个。” “南家,言家,还有左家的左边,应该是把寻找莫问橙和岑玉的任务也留给你了。” “啊?留错了吧,应该留左转才对吧,左转是我家旁系和左家旁系的孩子,为什么要留左边?” “大概是知道左边一定会拼尽全力去找左转吧。” 南海说着指指窗外,问橙向窗外看去,一个黑影从别墅二楼一跃而下,在地上麻利的一个前滚翻站起,从口袋中拿出两截短棍拧成了一根长棍,向着灌木丛跑了过去。 “他身上的锦囊是个定位器,应该可以查看左转在那里。” 南边慢悠悠的提醒着问橙,问橙马上向屋外跑去,责备着南海的不靠谱: “那你还不阻止他逃跑?他跑了咱们怎么去找谷长月他们?” 问橙刚一拉开阳台窗户,左边拿着棍子又从别墅二楼跳了下来,在地上麻利的一个前滚翻,又扛着棍子换了个方向突围。 “这这又是什么情况?” 问橙没见过这种奇怪的事情,就算这里已经不是人类的世界,也不能这么耍一个孩子吧,反复逃跑失败对他打击会很大的。 “谷家大概是害怕咱们昏迷的时候孩子先醒了会逃跑,在别墅外围布了符纸阵,妖物靠近不了,里面的孩子也逃不出这间别墅。” 南海说话的功夫左边又从二楼跳了下来,一个干脆利落的前滚翻,刚站起来被问橙一把拽住了胳膊。 “你是不是傻?肯定为了找左转逃跑好几次了,跟我回去,先吃完早餐,然后咱们一起去找他,有定位器在身还怕找不到左转吗?” 问橙哄着左边进屋,左边一把甩开问橙愤怒的说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欺负我们左家没人了,想用左转做饵钓出偷孩子的妖给自家立功!我身上根本没有定位器!” “定位器在我这里!我见你沉迷逃跑,怕定位器被摔坏,就提前没收了。” 南海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定位器放在桌子上。 “我去,连个孩子都知道做饵的事,我一个大人还是这次试炼的监护人,我居然什么也不知道?” 问橙这才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被孤立了!自己居然像个憨憨什么也不知道,被大人孩子一起耍着玩。 “是你消息不够灵通罢了。”南海偷笑一下,掩盖住笑容,拉开身边的椅子让左边坐下。 问橙懒得再和南海说着云里雾里的话,拉着左边坐过去,自己则上楼去看别的孩子情况如何。 刚走到楼梯口,言家那对姐妹花飞快的跑下楼和问橙撞了个满怀。 第XIV章,妖网通 “吓死我们了!” “我们一睁眼就睡在衣柜里。” “我们以为那是棺材!” “肯定是你们把我们留下单独跑了!” 言家两姐妹一人一句像说相声一样,声音越来越哽咽,最后可怜巴巴的哭了起来。 问橙赶紧一手揽一个安抚起她们: “别哭了,没事了,没有扔下你们,大概是没地方睡了,南海哥哥怕你们睡地上会着凉,就先把你们安排到衣柜里去睡了。” 问橙正哄着她们两个,言情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到: “我们都这么可怜了,能不能用青铜剑砍我们一人一下?早些送我们回去。” 问橙僵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果然是自己太天真了,这群孩子果然不能用正常的孩子视角去关心他们。 “先吃饭,吃饱了再商量。” 问橙松开她们两个拍拍身上被泪水浸透的地方,指指桌边让她们两个过去吃饭。 “不要,我们还没有刷牙洗脸呢。” “早餐没有脱脂牛奶荞麦面包差评!” 姐妹两个又是一人一句怼的问橙无话可说。 “卫生间在那边,不想吃就饿着,记得看看身上的锦囊,咱们能不能早点回家全看你们的锦囊了。” 问橙说着让开路,言家姐妹马上跑了过去,抢着进卫生间。 “五个孩子,一对复读机!一个驴脾气,另外两个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问橙正扶着楼梯槛杆抱怨着,南家的两个孩子伸着懒腰从楼上下来。 “你们好!”问橙马上跟他们打招呼。 两个孩子没一个人理问橙,完全把她当空气了,路过问橙时连脚步都没停一停径直走向餐桌旁坐下,一人一份早餐吃了起来。 “这么高冷?”问橙小声嘀咕一句。 “他们不是高冷,是记仇了,一两块糖估计是哄不好他们了。” 南海看着南家的两个孩子忍不住偷笑,提醒问橙是她话多得罪人了。 “一两块糖不行,三四袋饼干总行了吧,我带的行李箱还在,里面应该有巧克力饼干。” 问橙说着上楼去房间里拿行李箱。 等问橙再提着行李箱下楼的时候,五个孩子围在桌边,南海正拿着个透明手机让他们跟家人报平安。 “等下!你手里拿的什么?怎么和我以前见过的手机不一样?” “妖界手机妖网通升级版,要用妖界网络才能驱动,平时就是个水晶摆台。” 南海给问橙解释着,顺便把屏幕对向问橙,屏幕上是南斋苑的脸,看到问橙马上热情的打招呼: “哈喽!莫家丫头来叫爷爷!” “呵呵能联系到我哥吗?”问橙的笑容僵在脸上,回避着南斋苑的请求。 “必须对方也用妖网通手机才能联系上。” 南海还没说完就被南斋苑打断了: “你只要叫我声爷爷,别说你哥了,我连外卖都能给你送过去,防止你们饿死在异界。” “南爷爷,我想吃披萨!您老觉得行吗?” “这个真没有,不过有南海在你完全可以当成是去度假了,我可是故意让南海晚去避开姒家搜身的,左右可能也去了,但他有社交恐惧症见人就怕,会不会出现是个谜。” 南斋苑有些话痨的跟问橙聊天,此时单谚捂着心口醒来,想坐起来虚弱的从沙发上摔到地上。 “他怎么这么虚弱?”南斋苑从手机中看到单谚的情况关心的问着。 “昨晚听女妖唱歌听的,那些女妖也不知道唱的什么,歌词怪怪的,明明是童谣却透露着诡异的氛围。” 问橙解释着单谚的状况,南斋苑略思考问着: “是在别墅移动的时候出现的女妖歌声吗?” “对,就是那个时候发出的声音,还起雾了呢。” 问橙马上认同的点头,将手机拿了过去专门拍单谚的脸给南斋苑看。 “南海给他下个护身符,他的身体太过虚弱了,被边界上的妖们当做过境祭品了,今晚也许还会再来骚扰他。” 南斋苑隔着屏幕指挥南海救人,南海从口袋中拿出一张透明的一次性桌布像斗篷一样给单谚系在了脖子上。 “这是护身符?”问橙没见过如此简陋的护身符,有些惊讶的反问南海。 “嗯,只要他不把这个脱了,女妖们应该不会来找他麻烦。” “呵呵我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了点,妖界和人界区别有点大。” 问橙笑的更尴尬了,现在这情况自己除了自嘲什么忙也帮不上。 “南海拿出我给孩子们准备的东西吧。” 南斋苑看着单谚脸色变的好看了一些,让南海再拿别的东西出来。 “一人一个,妖界七日游勋章!咱们半个小时后出发!” 南海从口袋里抓出一把三角形的勋章,给问橙挂在了胸前。 勋章背后的别针根本就不是金属别针,而是会动的带倒钩的触手,刚放到问橙衣服上,触手透过衣服的纤维缝隙,将勾刺插入衣服内,紧紧的挂在衣服上。 “这这个居然还会动?” 问橙惊呼出声,有些嫌弃的拍打着勋章,想拽掉它。 “别动!”言情看到问橙反应非常大,突然底气十足的大吼一声。 问橙有被吓到,马上定格住看上言情,言语紧接着说话:“少见过怪!没在契管局的妖术本上见过这东西吗?” “它是最低阶的植物妖,无意识,给点甜头就可以被训话,晒晒太阳浇浇水就能长时间听命于你!”言情紧跟着科普。 “你们两姐妹懂的真多,这个带刺的绿色章鱼不会对我造成伤害吧?” 问橙硬挤出一个笑容询问着姐妹两个。 “问题不大,你只要不把它们放到火上烤,它们就会对你忠心耿耿绝不叛变!” 言语解答着问橙的问橙,言情马上拿起桌上的杯子跑过来补充说到: “你现在不应该害怕它们!而是给它们浇点水拉拢它们!” 言情说着将一杯子水全泼到问橙衣服挂勋章的地方。 “我的衣服!”问橙正抱怨着,衣服上的水突然消失,三角勋章变的比刚才更大了一些,像护心镜一样隔着衣服护住了问橙的心口。 第XV章,章鱼藤 “这东西好神奇!居然变的像乌龟壳一样硬。” 问橙用手敲着变大后的三角勋章,听着勋章发出类似敲打玻璃的声音,不同地方还能发出不一样的声音,像敲打乐器一样,还有些好听。 勋章背面的字也变大了,问橙能清晰的认出三角边上的细小字。 遇事不决,遇妖不明,遇险不过,统一骂除妖师不配为人 “这勋章” 问橙没好意思问出口,刨除契约一说,契管局里的人似乎都可以仗着有兵器对所有邪祟为所欲为,其中应该也包括了危害一方的妖,那这勋章上的话不就等于是在自己骂自己吗? “你不会连妖物四六级都没过吧?这只是让妖物显形最普通的常识!” 言语惊讶的看着问橙,问橙马上把手从勋章上拿开,装作知道的样子说到: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这只是在考你们知不知道。” “那你这演技真好,就跟没见过世面的普通人一样。”言情立刻补刀,让问橙瞬间下不来台。 “普通人怎么了,我从小就与异类隔绝也不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根本不影响我生活,你们炫耀自己知识的同时也别忘记自己还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有护身符的保护,单谚缓过来不少,从地上做起替问橙辩解着。 “谚叔叔教育的是!言语言情记住了。”姐妹两个同时开口,对单谚的尊敬中充满了敷衍。 “好了!你们要没别的问题,就把护心镜带好,咱们要出发了!” 南斋苑的声音从水井手机里传出来,南海将手机别在身前挂的透明塑料袋中,又从大衣口袋中取出了一面绿色藤织三角旗。 孩子们还算配合的将三角勋章全部挂在身前,顺便泼上了水让勋章变大。 “请记住咱们现在的身份,咩咩羊一家,咩爸,咩妈,和六个孩子。”南海将旗子塞进单谚手中,顺便跟孩子们介绍着现在的伪装身份。 “咩咩咩羊?”问橙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态了,这是有多敷衍才会想出如此不走心的名字。 “问橙你有有问题吗?你要喜欢当哞哞牛也行。”南斋苑听到问橙的声音,隔着手机询问问橙的意思。 “食草动物那么多,我们为什么要是一家?” 问橙放弃了对妖精种类的纠结,毕竟这里是妖界,万一人家就喜欢这么起名呢,她转而纠结为什么自己要和单谚以及孩子们装一家人。 “哦,因为你们带的勋章是我贪便宜从除妖师手中买的打折货,刚好是章鱼藤一家十口,一对夫妻八个孩子,你们只是在借章鱼藤上的妖气伪装成妖,重新找路返回D市契管局,那一组先拔掉契管局院内的旗子,那一组就全员胜利,可以去姒家白吃一年,一切消费姒家买单。” 南斋苑给问橙解释着现在的情况,问橙瞬间发觉不对劲,这怎么又冒出一个版本?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南爷爷,你这么年轻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德高望重,乃当世之楷模啊!像您这种好心肠的爷爷能给我透个实底吗?咱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对于这群孩子们的试炼测试,我已经听到两个版本了,还有一个骗我用的卡通版。” “嗯,你这夸的真不走心,虽然够假但是你也说对了,现在分出了很多个版本的任务,完全是因为各家长辈不团结,谷家的意思是,连继承人带孩子一起考验,所以专门找了个危险的地方开局。 就你们现在在的这一片地方曾经出现过人类孩子被献祭给邪祟的事情,这都是陈年往事了不值一提,重点就是那个邪祟跑了! 最近D市又出现了孩子失踪的事,谷家以为是那个邪祟又卷土重来了。” 南斋苑推一下脸上的金丝眼镜,认真的跟问橙解释着。 “我好像懂了,难怪谷长月会说这些孩子是用来做饵的,原来为的是抓邪祟,别家的意思呢?” 问橙恍然大悟,一套方案骗孩子们,让他们以为只是来完成任务的,任务完成就能回家了,另一套方案是舍不得自家孩子套不到吃人的邪祟。 “别家的意思自然是心疼孩子们,临时改了方案,知道谷家会分两组,我们就故意让左右和南海晚去,先躲过搜身再用妖网通联系外界换个方法比试,南海跟着你,就是我负责联系你们,谷长月那边会是左右过去打晕谷长月和姒长生,由左正则指挥孩子们回来。” 南斋苑一点也没隐瞒全告诉问橙了。 “我算明白了,各家之间永远都避不开的问题,内斗,外斗,明一套暗一套,最后吃亏的还是这群孩子们。” 问橙的感慨让左边很不舒服,裹进外套拿着棍子又开始往别墅外面跑。 这次他根本没跑出去就被单谚抓住了胳膊,硬拽回了队伍。 “既然南家贪便宜买成了同一家妖,那咱们一个也不能少,找左转的事,我们会一起完成的。 南爷爷,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单谚主动叫南斋苑爷爷,询问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检查身上的锦囊,出发!” 南斋苑拿着妖网通换了个地方,坐在院子里用太阳能给妖网通充电。 “莫问甜的锦囊是一张回家的地图,岑玉的是一把万能钥匙,左边的是定位器,言家和南家的是什么?” 问橙主动统计着锦囊内的东西。 “我的也是一张回家的地图,出了别墅向西走晚上就可以回家。” 言语拿出口袋中的黄色锦囊看了起来。 “我的是妖语翻译器,打开开关可以翻译六百米以内所有妖类说的话。” 言情说着从橙色锦囊中拿出妖语翻译器按开开关,别在腰间。 问橙瞬间听到胸前的勋章居然在说话,连单谚手中的绿色旗子也会说话。 “旗子是活物?”问橙有些惊讶的问着南海。 “哦,章鱼藤有些类似蚯蚓的特质,断爪还活,还有些冬虫夏草的特质,触须到了一定时候会植物化,旗子就是由他们植物化的藤蔓缠成的,方便它们把咱们当一家人来保护。” 南海解释着,问橙却脑补出一个有些血腥的画面。 第XVI章,一剑劈开天 一家十口章鱼藤被除妖师抓住,剁掉植物化的藤蔓编制成旗子,再把它们风干刻上字做成护心镜保护人类,这怎么想都是人类迫害妖,妖才是缩小可怜无助任人宰割的那个。 “莫问橙,你在想什么呢,言情问你可以先关掉翻译器吗,这些章鱼藤有些话痨。” “可以,我无所谓,咱们出发吧,那个早些回家免得在妖界碰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问橙回过神来,拿起青铜剑向门口走去。 南家两个孩子的锦囊连开封都没开,全交给了南海,南海将锦囊装进口袋里也跟着问橙向门口走去。 “那我负责举旗殿后,顺便帮你们锁门。” 单谚看着孩子们有秩序的跟在问橙身后,举着旗子也跟了上去,顺便将别墅门关上。 众人离开别墅关门的一瞬间,别墅庭院消失,八个人站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几乎沙化的地面上每隔几百米就有一具白骨。 “这是什么情况?” 问橙没见过这种大场面,仿佛自己真的深处荒原一样,一旦天黑前走不出去,就会和地上的白骨们一样了。 “你们运气真好,一出门就选了一条好路,谷长月的符咒和妖界的气场不和,形成了一个空间裂缝,你们要跨过这个裂缝,才能算真正的踏足妖界。” 南斋苑的声音从南海胸前传来,他没挂电话,而是通手机陪着孩子们一起云冒险。 “我真想骂街了,怎么什么事都会让我碰到?空间裂缝?你家裂缝裂出一个至少一千顷的荒原出来?” 问橙气到心态崩了,自己就是个小白为什么要被契管局这么耍! “你也别太委屈了,你可以用青铜剑一剑劈开天,你们就可以出去了。” 南斋苑听出了问橙的委屈,赶紧像哄孩子一样安慰她。 “啊?这么简单?” 问橙以为离开空间裂缝又需要走一些乱七八糟的流程,没想到如此简单,她拿着青铜剑就向天空挥。 “咦,不管用啊!根本够不到天。” 问橙就算踮起脚来向天上跳,青铜剑也根本够不到天空,更何谈将它劈开了。 “莫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傻子?”南斋苑终是没忍住,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随后对着手机大吼: “别丢人了!直接用剑灵啊!妖界又不是不能用剑灵!你奶奶要看到你这样,能被你气到从棺材里跳出来打你!” “我奶奶火化的,都成灰了,真要打我就成挫骨扬灰了,回头我爷爷又该飞起来骂我不孝了。” 问橙为了掩盖自己刚才踮脚跳的尴尬,开了个小玩笑,结果冷场了,所有人都没说话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问橙。 气氛更加尴尬,问橙赶紧拿着青铜剑跑到一边去: “这用剑灵我得考虑考虑用谁。” 问橙拿着青铜剑向一旁挥舞,嘴里念叨着: “小心?剑心!以契为证?” 三个剑灵全试了,没一个出来帮忙的,南斋苑的声音从问橙身后传来: “小祖宗,你不会不知道怎么在妖界召唤兵灵吧?” “我知道!给我点时间!我在适应!” 问橙根本不知道妖界和人界的空间纬度不一样,召唤兵灵需要用血祭加契令的,不然就只能等兵灵自己出来。 怎么甩青铜剑都甩不出兵灵来的问橙放弃了,乖乖的用剑刃划破掌心握住青铜剑,闭眼等着被御剑心附身。 结果等了一分多钟,自己意识依然清醒,睁眼一看,根本没看到御剑心人在哪里。 “莫问橙!契令啊!血祭加契令!你是想气死我吗?” 南斋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隔着屏幕都想打人了。 “哦哦,我的问题,搞错了,重来。” 问橙尴尬的对着手机内的南斋苑一笑,握住青铜剑剑柄向外一挥大喝一声:“以契为证!” 死鱼眼深蓝长衫的御剑心应声出现,一把抢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对着天空一挥,荒原瞬间被撕裂,八个人又回到了别墅前面,地上是一地的黑色符纸快速燃烧,瞬间消失的连灰烬也没剩下。 “主人,请你跟本尊过来一下。” 御剑心硬挤出一张笑脸,摆出个请的姿势,让问橙跟自己去一边聊聊。 言家的两个小丫头在看到御剑心剑劈天空的一瞬间,立刻化身小迷妹,眼冒星星瞬间被俘获了。 “青铜剑灵好帅!” “抽剑转身腾空翻花横劈!太帅了!” “对对对!这就是古代剑客该有的模样!” 姐妹两个激动到疯狂夸赞,看到问橙跟御剑心离开,马上跟过去想问御剑心要签名。 “你们两个是准备去莫家当孩子吗?”单谚挡住了两个孩子的路,提醒她们是言家的人,言语和言情这才收敛一些,老实的待在南海身边。 御剑心嫌弃问橙走的慢,趁众人不注意,拽起问橙的胳膊就拖进了灌木丛中。 “莫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本尊从未见过你这种连个孩子都不如的当家人!” 御剑心将青铜剑递到问橙手中手,嘴上说着她的废物,手还是搭上了问橙的额头,想看一下她的记忆。 问橙本能的后退躲避着御剑心,用剑尖抵在御剑心心口处,有些惊恐的问到: “我认识的御剑心不会多碰我一下的,每次出来都和我保持距离,冷冰冰到吓人,你到底是谁?” “现在装什么智商在线!这里是妖界,纬度比人界更高一个层次,昨晚那群孩子们得罪了剑心,他赌气不出来了,所以现在只有本尊来给你救场!” 御剑心说着拽住青铜剑剑刃往怀里一拉,让问橙离自己更近一些,伸手搭在问橙额头上。 “你直接附身到我身上来看记忆不更快吗?这样我有点尴尬,你毕竟是个男的,手还放在我额头上,冰冰凉凉的还有点” “呵,别犯花痴了!你这是恋物癖!离开妖界后记得去治疗!” 御剑心看清了问橙的记忆后吐槽着问橙的花痴,抢过青铜剑丢下问橙大摇大摆的向人群里走去。 “恋物癖?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是提醒你和我保持距离!” 问橙气到在御剑心身后大吼,区区一个剑灵如此自恋!简直是欺人太甚! 第XVII章,千年藤妖 问橙快步追上御剑心,跟在单谚身后,慢慢走着;南海靠着手机借南斋苑领路,带着五个孩子们根据南家锦囊里开出的地图前进。 “原来这就是你家剑灵,我眼睛不行,以前看着是他个少年,没想到在妖界他居然是这幅模样。” 单谚非常没有安全感,不喜欢被人在身后跟着,主动放慢脚步退到问橙身后,借御剑心的长相和问橙搭话。 “妖界比人界纬度高,催熟比较快,所以显得他老了不少。” 问橙也放慢脚步,为了回避御剑心换人了的这个问题,瞎说一气。 御剑心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后,一时间被气到无语停下脚步让自己冷静一些。 问橙没看到御剑心停下,直接撞了上去,单谚伸手挡在了问橙额头与御剑心后背之间。 “小心些,他毕竟是没有实物的灵体,和兵灵待的时间越长对身体损耗越大,尽量还是少跟他接触。” 单谚从小就被言悦君用错误的理论教育,不仅将兵灵和鬼怪混为一谈,对异类邪祟魔族的抵触情绪也异常之大,伸手挡这么一下,只是出于关心弱者的本能,防止问橙被兵灵吸走阳气死在妖界给重案组添麻烦。 “本尊停下只是想提醒你们两个掉队了!还有本尊不是邪祟,在妖界是本尊养着她,她若离本尊三尺开外,就她身上那点章鱼藤根本护不住她!一个不懂装懂,一个根本就不懂,你们两个没事就不要凑到一起去了!免得本尊被你们气到心烦!” 御剑心呵斥着单谚,一把抓住问橙的胳膊拖着问橙去追南海和孩子们,刚踏出两步就又停下了。 “坏了,旗子和章鱼藤分开的距离太远了,他们身上的章鱼藤开始植物化了。” 御剑心看着地上触手断枝的痕迹心中暗叹不妙,一把抢过单谚手中的旗子,快步向前追去。 “我们两个怎么办!”问橙拽着单谚胳膊快步去追御剑心。 御剑心还没跑出二百米,就看到了被千年妖藤缠住挂在树上了的五个孩子和南海。 妖网通还在通话中,南斋苑在手机内端着茶杯非常淡定的指挥着孩子们深呼吸。 “冷静,这个时候一定要心平气和,努力让自己的心跳慢下来,想象自己是一株植物,生长在万物之间,无欲无求你看,你们这不就被藤蔓当自己人给放下来了吗。” “老爸,你快闭上你的嘴巴,是莫家青铜剑剑灵及时赶到挥剑救了我们,你贪便宜买的章鱼藤全干枯成枯萎植物了!” 当着外人的面南海还是会伪装一下身份,叫南斋苑爸爸的,但若是在私底下,南海早就骂南斋苑不靠谱了。 “没了章鱼藤的庇护,咱们怎么在妖界待下去?” “不出五分钟就会有一堆妖怪闻着味找过来,把咱们当早餐的。” “太可怕了!谚叔叔!我还不想死!” “谚叔叔!快放出你的兵灵保护我们吧!” 落地后解开身上藤蔓的言语和言情姐妹两个一人一句打着退堂鼓,凑到单谚身边,依旧不忘完成毕业任务。 “我真的没有兵灵,我要和你们解释多少遍呢?我的体质根本不可能与兵灵结契!你们的任务目标应该是你们的幸好阿姨,她有事换我来的,所以你们可以换个目标,把撒娇的本事全用到那个死鱼眼身上。” 最后一句话单谚没敢大声说出来,指指不远处指挥着问橙收集藤蔓的御剑心,非常小声的给自家两个熊孩子换个目标。 千年藤妖被御剑心抢了食物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藤妖幻化出人形坐在枯枝顶端,挥动着藤蔓疯狂的袭击众人。 御剑心快速闪身,将众人聚在一起,避免自己因为战距太长浪费灵力,快速挥剑将千年妖藤砍成了秃子。 在千年藤妖的惨叫声中,刚才还郁郁葱葱藤蔓挂满枝的千年藤妖,此时只剩下了缠绕在枯木上的主藤,多余的藤条一根也没给它剩下,全被御剑心砍了下来。 “啊!我的头发!你和除妖师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欺负老身一个弱女子!”千年藤妖哀怨的哭吼着。 “除妖师是什么东西?本尊见都没见过,单纯只是想借你几根头发避个险,你都秃成这样了往后必然是无脸再见其它妖类了,用不用本尊再多送你一剑,让你” 御剑心威胁着对方准备抬起青铜剑,话还没说完,藤妖非常识相的快速逃跑,消失在枯木之上。 砍下来的藤蔓被问橙捡起递给南海,南海用口袋内的工具将藤蔓拆解打孔,单谚带着孩子们再将半成品重新编制,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人一件套头藤蔓披风,比章鱼藤勋章靠谱多了。 “差不多了,一人披上一件继续前进。” 南海说着将披风分发出去,一人套了一件,自己这件专门在胸前挂手机的位置上开了一个洞,方便南斋苑看清周围的环境。 再次出发依然是南海领头,南斋苑根据自己调查的路线,教南海如何避开危险带孩子们去安全地带。 御剑心负责垫后,将问橙和单谚拆开,专门盯着单谚防止他再发表反兵灵的言论;问橙本能的厌恶单谚不是没道理的,他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似曾相识的恶心味道,这让御剑心也非常的不喜欢他。 另一边的谷长月姒长生外加苗青禾,就没有问橙这边如此走运了,他们没有御剑心这种什么都敢砍的外挂,也缺少了南斋苑这个远程外挂支援,一行人刚背上行囊离开别墅就掉进了左右连夜挖的陷阱里。 人虽然被抓住了,但左右不敢面对他们,一听到孩子们知啦乱叫,就吓的躲在树上不敢乱动,浑身僵硬的抱住树干,根本不敢下去弄晕谷长月。 没了左右的收尾,谷长月划破手心甩出狂樱,没十分钟,所有人都脱离了陷阱,继续招摇过市,等着被拐孩子的妖抓走。 没目的性的走了许久一只妖也没碰上,突然一个秃头女人就带着七八个壮汉挡在路上拦住了谷长月他们。 第XVIII章,蠢出新高度 “就是他们!我一闻这锦囊上面的味就知道他们和欺负藤藤的人是一伙的!” 秃头女人身后蹲地上个满脸黄色长毛的男人,他嘴里叼着个锦囊,吐到地上指认着谷长月他们和问橙是一伙的。 “那个锦囊”姒长生看到锦囊的颜色,马上想到问橙他们,立刻就明白了,这是御剑心干的好事,马上从口袋里拿出黑色符纸进入战备状态。 谷长月也看到了锦囊,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还想再解释解释,毕竟他们的目标是送孩子们进贼窝。 对方根本不给谷长月解释的机会,秃头女人一挥手,七八个壮汉扑过去就要揍他们。 姒长生看看各自手中的兵器,都是防御型的,连个能砍的都没有,随手抱起离自己近的三个孩子就跑。 “青禾,愣着干嘛!赶紧的抓最近的孩子跑!有狂樱在,我姐不会出事的!” 姒长生提醒着苗青禾,苗青禾戴上手套,像赶鸭子一样让孩子们自己跑,没什么意外,连孩子带大人又一起掉左右挖的另一个坑里面去了。 这次左右准备好了,蒙住脸刚想从树上跳下来打晕一个算一个,不行就先绑走个孩子再说。 结果刚站到树边上,就看到现在的人比刚才又多了十个,那就是多出十双眼睛来,被他们看到自己会浑身起鸡皮疙瘩蜕皮而亡的! 左右又被恐惧束缚住,再次浑身僵硬到抱住树干心跳加速不敢乱动。 谷长月手中的狂樱完全不弱,就算不能一招毙命,也能让这群妖吃些皮肉之苦;没十分钟就全摆平了,千年藤妖带着她叫来的救兵被抽的屁滚尿流的全跑了。 谷长月也未继续追,转头找孩子们的时候,发现他们又掉陷阱里去了,再次把众人拽上来,继续前进。 眼瞅着就要到中午了,南斋苑指挥的路还算好走,一个妖也没碰上,左边手中的定位器始终处在不能用的状态,偏偏在岔路口上,定位器突然能用了,显示左转在东边。 左边马上悄悄的脱离队伍跑了过去,问橙发现左边跑了,马上去追。 “你们先在原地修整,本尊去追问橙。” 御剑心快跑两句拦住南海让他暂停一下,自己跑去追问橙和左边。 “你怎么就那么不相信谷家!谷长月还能把左转给丢了吗!” 问橙体力透支又没吃早饭,根本追不上活力充沛寻人心切的左边,勉强跟在他身后,想用吼的方式劝他回来。 “你根本就不明白!左转他不能离开我,他也从来没和我分开过。” “明白明白!你这么执着肯定有隐情,他肯定是你唯一朋友之类的老套理由,你找吧,反正咱们都跑出老远来了,不差多跑几步了。” 问橙累到跌坐在地上,放弃了追左边,听定位器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了,肯定离的不远了。 问橙刚靠着树休息一下,左边突然站在大树旁停住了,手中的定位器响的声音更急促尖锐了。 “这么快就找到了?树有那么大?能挡住的十个人?” 问橙赶紧从地上站起来跑了过去。 树后面根本没有左转,而是一个深坑,坑里还有血迹,坑底就是个带血的墨绿色锦囊,锦囊上绣着一个转字。 左边跳了下去,打开锦囊,里面是回左家的地图和定位感应装置,他又开始检查周围的血迹,看到血迹消失在坑口处,立马想到左转可能是受伤后被抓走了。 “我拉你上来,把手给我!”问橙抓住御剑心的手,靠在坑边伸手去抓左边。 左抬头看看问橙,拒绝了问橙的帮忙,自己将口袋中的两截机关棍拧成一根,拿着锦囊将棍子插入地面,踹着坑壁越出深坑。 “我去!厉害啊!我以为你是个孩子,没想到你如此优秀,牛!” 问橙夸赞左边厉害的同时,下意识松开御剑心想给左边鼓掌,结果自己又掉进坑里。 “人家是真王者装青铜,你是真青铜连装王者都不会!”御剑心这个气啊,自己跳进坑里去又把问橙救了上来。 “失误失误!谁让我不是王者呢。”问橙说着冲御剑心做个鬼脸。 两人刚离开坑底,就发现左边已经顺着血迹跑没影了。 “真好,腿跑那么快!让本尊抓住他!先给他打折了!” 御剑心认真起来拽着问橙也沿着血迹去追。 血迹很快就消失在了一栋客栈的后门处,血迹消失的地方还有机关棍戳地的痕迹。 “他不会是把棍子当撑杆跳进去了吧?” 问橙看看四周,丛林密布就单独在这里有栋客栈,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这肯定是什么大妖的巢穴,谷长月成功把自己和孩子们送进去了! 自己现在带着御剑心进去,会不会破坏谷长月的计划有砸场子的嫌疑? 问橙还在思考要不要进去,后衣领一紧,脖子被勒住,都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人已经腾空了,等问橙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御剑心带进了客栈,两个人已经光明正大的踹开仓库门进去了。 仓库内用麻绳绑着两个人,对方头上套着麻袋,根本看不清面容,问橙马上跑过去帮忙解开绳子。 “等等!” 御剑心正盯着绳子看,越看越觉得熟悉,等反应过来是捆妖绳喊出声音来的时候,问橙已经把绳子解开了,被两个妖怪联手用绳子勒住成了人质。 “真好!本尊以前觉得问谦蠢,从想到莫家这辈的基因是蠢一块去了!你们对她要杀要剐随便!本尊不管了!” 御剑心说着转身离开仓库,听到客栈前堂有打斗的声音,马上跑了过去。 “两位妖哥,我一弱女子啥也不会,身上什么也没有,能对你们构成威胁的灵已经跑了!你们勒着我也没用,看在我刚才救过你们的份上,咱们就放了我吧?” 问橙一看御剑心跑了,自己更是脱身无望了,马上开始装可怜和两个妖商量让他们放了自己。 “说!你和除妖师是不是一伙的?” 其中一个妖勒紧绳子,威胁着问问橙。 “这年头谁认识除妖师啊!他们是干嘛的我都不知道,估计已经被你们杀的死绝了。” 问橙马上按勋章上的话埋汰除妖师博取妖们的信任。 第XIX章,我是一只羊 问橙一看御剑心跑了,自己更是脱身无望了,马上开始装可怜和两个妖商量让他们放了自己。 “两位妖哥,我一弱女子啥也不会,身上什么也没有,能对你们构成威胁的灵已经跑了!你们勒着我也没用,看在我刚才救过你们的份上,咱们就放了我吧?” “说!你和除妖师是不是一伙的?” 其中一个妖勒紧绳子,威胁的问着问橙。 另一个也跟着搭腔:“我认得你身上的藤编,是这乱木林中唯一一只千年母藤妖的!你们是不是已经把她的真身给砍了!” “这衣服啊,是我在路边捡的,大概是除妖师扔下的,但我连除妖师的面都没见到,我要真见到他的话一定一剑刺死他!他个该挨千刀被活刮的混蛋玩意! 你们难道没看出来吗?其实我也是妖!我我是一只羊!” 问橙马上按勋章上的话骂除妖师,微微磕绊一下将自己说成是一只羊,以此博取身后两位妖怪的信任。 “你真的是妖?”左边的妖有些不信,稍微松开一点绳子,拽着绳头绕到问橙面前来观察她。 “你们大概不信,我真的是一只妖!我之所以没有妖该有的气息,全都是因为除妖师!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我刚幻化出人形想去人间见识一下风土人情,刚越过结界门我就被一个黑影袭击了!他就是除妖师!他不仅打了我还把我的妖丹抢走了,害得我一点妖味也没有了!请相信我!我真的是一只羊!” 问橙逢场作戏瞎白话一通。 “信你是一只羊没问题,但这没了妖丹的妖不都是会变回原形吗?” 还站在问橙身后的妖明显不信问橙这套说辞。 问橙立刻声泪俱下,谴责着除妖师的无良和自己的可怜: “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和除妖师的仇不共戴天!就是因为那次遇袭我被打回原形,是我哥见不得我的郁郁寡欢为了我!带着全族的人去偷妖丹! 那场战斗进行了九天九夜,打的八方昏暗,我的家人只活着回来了七个!其余六十多少只羊全被五个除妖师给过捉了!其中还包括了我那只才四百岁的亲哥!他们!他们简直不是人!用三口大锅炖了我们全族!除妖师们配着馒头连吃两大碗啊!我就这么一个哥哥啊! 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他已经变被除妖师们活剃成了一副骨架,他的嘴里就含着我的妖丹! 我永远也忘不掉我哥那双无神的眼睛!啊!我都这么惨了!你们总信了吧?我和除妖师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问橙被莫大宝训练的谎话张口就来,心里不断的祈祷着一定要过关,骗过这两个妖。 “听着是挺惨的,应该是真的妖!不然咱们放了她吧。” 问橙身后的妖询问着另一个妖的意思,对方略思考一下,决定相信问橙,松开手中的绳子,出门查看情况,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了,一定是有妖来救自己了。 “知道你是妖我们就放心了,咱们快跑!这家旅馆的老板已经被除妖师给炖了,我们兄弟两个不知道,想着能来这里分杯羹吃,结果刚一进门就被个嘴里叼着棒棒糖的除妖师骗了,被带到后院来直接关进仓库,要不是你救了我们,我们还要被关着呢。” 问橙身后的妖怪此时有些傻乎乎的感谢着问橙,手搭在问橙肩膀上,口水根本控不住不住的往下流,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一个劲的拽着问橙要赶紧离开这里。 “兄台,刚才情况紧急,我一时忘记问了,你们兄弟两个是什么妖?” 问橙此时才察觉不对,这妖看自己的眼神异常的嗜血,搂自己肩膀的手也加大了力道。 “狼!” 对方说完凶相毕露,脸上显露出灰白色长毛,狼相尽显勒住问橙的胳膊就要下嘴啃她的脖子。 “御剑心!”问橙大喊着御剑心的名字,抬腿用膝盖订对方的下三路,顺便还打了他一巴掌。 “唔!”对方吃痛到松开问橙捂住下腹部狼嚎一声,问橙赶紧向窗口跑去,又被门口观察情况的狼妖给拽住了头发。 “看你猴急的样子,等咱们带着她出去了,找个僻静的角落,你就是把她做成涮羊肉也没有妖会救她,现在好了,提前暴露了,咱们只能吃死物了!” 他说话的功夫狼爪已经显露出来,尖锐的指甲冲着问橙的咽喉就要划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青铜剑刺穿仓库门飞入仓库,不偏不倚的将狼爪钉在仓库内的支撑柱上。 “御剑心!救命啊!”问橙怪叫着赶紧向仓库外跑去,正好看到没了青铜剑的御剑心被一个青年男人偷袭,甩出九节鞭勒住了他的胳膊。 “小心!”问橙喊晚了一步,御剑心已经被勒住了。 “你不是妖何必管妖的事?这是家开在妖界与人界分界线上的黑店,我只是在救他们!” 问橙看到了青年嘴里叼着根类似棒棒糖的木棍,看他的架势再加上狼妖的形容,这个人就是除妖师! “误会!误会!那是我家剑灵!在下契管局七元老之一华北莫家莫问橙!松开他一切好商量!” 问橙刚想跑过去解释,狼妖已经拔出了狼爪上钉的青铜剑,拿着青铜剑就冲问橙刺了过去。 御剑心伸手拽住九节鞭使劲一甩,将青年摔去了问橙那边,问橙马上躲闪,正好避开了拿青铜剑的狼妖,就差一点点问橙就要被青铜剑穿透了,剑刃蹭着问橙胳膊就过去了,扎在了除妖师身上。 “问橙放血,剑来!”御剑心甩开胳膊上的九节鞭扔在地上,向问橙走了过去。 问橙马上伸手去抓剑刃,握住剑柄,防止给御剑心拖后腿,问橙能清楚的感觉到此时的御剑心异常生气,自己如果拖了后腿绝对就是在触碰他的逆鳞。 青铜剑剑柄沾着血从问橙手中飞出,被御剑心紧紧握住,抬手挥剑冲着问橙身后的两只狼妖刺了过去。 两只狼妖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御剑心穿成串活剖了妖丹,化作两灰匹狼趴在地上求饶。 第XX章,另一面 “现在是什么情况?” 问橙脸上被狼血溅到,温热的腥臭味让问橙有些害怕,莫不是御剑心在妖界魔性发作要成魔了? “莫问甜和岑玉就在前厅。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本尊,本尊不是在替你出头,而是替那两个孩子,岑玉断了一条腿,问甜胳膊错位了。” 御剑心从问橙眼神中看出了恐惧和些许的戒备,立刻解释起来。 “什么?这两个畜生连孩子都不放过!” 问橙听到问甜和岑玉的下落,冲着地上两匹半死不活的狼肚子上又狂踹几脚,丝毫不觉得御剑心刚才下手太狠了。 “左边呢?左边在前厅吗?”问橙突然想起左边,赶紧追问起来。 “左边被他打晕了,两个人都误会对方是妖了。” 御剑心刚说出左边的下落,问橙拽住除妖师的衣领把他嘴里的棒棒糖拽了出来扔在地上。 “一个王八蛋!连孩子都不放过!还抢孩子的棒棒糖吃!你要不要点脸!” 问橙说着使劲摇晃着半跪在地上的除妖师。 “啊!我的伤口,疼疼疼!那是我自己的糖!那孩子从后院冲进前厅不分青红皂白冲着我脑袋上敲一棍子,我不得还手吗?你被人打了还能笑呵呵的一点脾气也没有吗?” 除妖师硬从问橙手中扣出了自己的衣领,捂着后背上的伤口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 “亏你还是除妖师呢,人妖不分!我晃你两下都是轻的!” 问橙又推对方一把,将其推倒在地,转身朝着客栈前厅跑了过去。 到了前厅,问橙看到脸色惨白胳膊上血红一片浸透了衣服的问甜,还有地上靠墙双眼紧闭眉头紧皱半躺着的岑玉,他的腿被木板简易的固定住,听到动静马上警觉的睁眼向着问橙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问橙姐姐!”问甜确定了是问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喊出一声姐姐,哽咽的说不出后面的话了。 岑玉也想开口,张了张嘴最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问橙离近了一些才看到桌下躺着的左边,他已经晕死过去了,机关棍被甩飞到了墙边,脸上挨了一鞭子半张脸都肿了,嘴角还在往外渗血看着异常可怜人。 “除妖师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连个孩子都能下的去这么狠的手!” 问橙气到咬牙切齿,看到一旁有便携医药箱,马上跑过去翻找着能帮左边包扎的东西。 “你们两个什么情况,昨晚为什么要跑,不,是为什么突然疯狂砸门?还有你们昨天到底想和我聊什么?趁着现在有时间都告诉我吧。” 问橙帮左边包扎的同时,询问着问甜和岑玉他们的逃跑的苦衷。 “我们在学校听到谷家的计划,他们要把我们献给妖,借此来一举剿灭人界与妖界边界线上流窜作案拐孩子的妖。” “我已经知道了,是场乌龙,这只是谷家单方面的意思,别的各家都不同意,已经临时改了规则,只要能离开这里,拔了契管局院内的旗子,你们就全能毕业了。” 问橙服起左边,解释着别的意思。 “不可能改规则的,谷隐老爷子是契管局内部办的契人学校的校长。” 问甜根本不相信会改规则,肯定是自己这表姐被契管局里的人骗了。 “啊?校长?谷家是契人学校的校长?可南家明明说的是改规则了的,南斋苑还把自己的干儿子派来,用妖网通手机帮助其余的孩子顺利离开妖界呢,就连谷长月带走的那部分孩子,也派左家左右去跟着了。” “问橙姐姐,南家只有旁系有子嗣,南家宗室没有孩子,至于你说的那个干儿子不出意外他是妖! 南家和左家一向不和,他们不可能联手的,估计现在两家正在比谁带队消灭的边境妖物多呢。” 岑玉一开口就是重磅消息,吓的问橙手上包扎的动作都停顿了。 “咱们认识的是同一个契管局吗?我怎么觉得自己又被骗了?伪装成妖接近妖,再消灭妖也不对啊!契管局一直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碰上邪祟能躲就躲,怎么可能会积极主动来边界线上铲除妖物?” 问橙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信两个孩子的说辞,对他们的话产生了质疑。 “契管局是如何运作的,问橙姐姐你知道多少?” 问甜没直接回答问橙的问题,而是反问问橙契管局的运作模式。 “这个我多少知道一点,是由四护法背后的各个财团定期交纳运营费,支持契管局运作包养契人们维护持各界平衡。” 问橙回忆着契管局发的入门手册上好像就是这么写的。 “那是契管局官方解释,契管局真正的作用就是保护那些财团家族,家族们定期推举出四护法干涉契管局内部运营,义务的惩恶扬善全靠契人们的自觉,但财团派下来的任务都是给一笔高额活动经费的。” 不知何时御剑心已经扛着青铜剑站在了问橙身后,给问橙解释着契管局背后的另一面。 “哦,我听懂了,契管局属于私有的惩恶扬善组织,看钱和主人办事,就算有能力也不想惹事藏着掖着等着有钱了才展示呗。” 问橙马上就理解了御剑心的意思,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看钱办事,财团们舍得出钱,契管局舍得出人互惠互利很正常的合作。 “呵,你能这么想觉悟就已经非常高了,就这思想混进契管局高层只是时间问题了。” 御剑心不屑的冷哼一声,虽有些看不起问橙这种想法,却又无法反驳,毕竟契管局现在的运营模式就是看金主脸色吃饭。 “哦!我反应过来了!你们的意思该不会是想告诉我,四护法背后的财团势力里有一家人的孩子丢了?契管局怀疑是边境上的吃人妖物卷土重来了?然后就为了钱把自家旁系的孩子们派来做饵送死了?这不是真的吧” 问橙后知后觉,突然反应过来这事情有些不寻常。 “你还不算太笨,能看穿点事。事已至此,你该不会还觉得这群孩子们能全须全尾的回去吧?” 御剑心冷笑着反问问橙,问橙一时语塞,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第XXI章,除妖师 正在问橙语塞之时,在后院处理完狼妖尸体的除妖师拿着面镜子走进前厅,他左右看看确定客栈内只有问橙和御剑心,以及地上躺着的三个孩子。 将镜子抱在胸前,用镜面对准了问橙照了过去,低头在镜中张望确定了问橙真的是人,这才刚松口气准备把照妖镜收了,一抬头问橙就站在自己面前,吓的他差点把镜子甩飞出去,伸手去摸腰间缠的九节鞭。 “你你这走路都不带声的吗?离我这么近想干什么?” 除妖师警惕的看着问橙,慢慢向后退去。 “你腰上这鞭子谁家的?有兵灵吗?叫他出来帮忙抬孩子。” “这就是根普通的鞭子,路边十块钱跟晨练的老大爷买的。” 除妖师一看问橙是在打自己鞭子的主意,马上拽拽外套盖在鞭子上防止被抢走。 “问橙,给他十块钱,这根鞭子你要了。” 御剑心听到那根九节鞭才十块钱,用眼神扫过他的腰间,嘴角忍不住上扬,吩咐问橙给他钱将鞭子买回来。 “我连你都用不明白要根破鞭子有什么用?你要想配根鞭子回头咱们去五金店你随便挑。 咱们现在先琢磨琢磨,怎么背这三个孩子回去找单谚和南海。” 问橙知道鞭子内没兵灵,也知道以除妖师现在的伤肯定背不动一个孩子,只能再另想办法带三个孩子归队。 “对对,还是莫姑娘通情达理,知道君子不夺人所爱,你们赶紧带着孩子回去吧,这里一会绝对还来妖,我要没个鞭子防身一会就变一盆菜了。” 除妖师一听他们要走,对着问橙直接上手了,伸手搂着问橙的肩膀将她往客栈外面推。 问橙有些嫌弃的推开他的手,主动和他拉开距离:“你别想拿我衣服当擦手布,你手上还有血呢。” “问橙,现在还不能走,本尊突然发现他这身行头不简单!咱们要是带上他行走在妖界跟玩一样。” 御剑心在听到十块钱一根鞭子后,眼神就没离开过除妖师,他的一举一动都被问橙看在了眼中。 “他毕竟是个除妖师,一身装备应该不便宜,连你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 问橙说着转头打量着除妖师露出阴险的笑容。 “你们要干嘛?我虽然是男的,但我也是可以喊非礼的!救命啊!救命!” 除妖师看着他们笑的越来越猥琐,马上转身逃跑,双手拽住外套裹紧身体防止他们对自己图谋不轨。 御剑心手起剑落,劈断一根支撑柱,用脚使劲一踹挡住了除妖师逃跑的去路。 十分钟后,问橙扶着问甜拽着根妖藤,妖藤另一端绑着被自己的九节鞭束缚住的除妖师,岑玉和左边躺在拆下的门板上被御剑心用妖藤拽着前进。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既然带上了你,咱们就是一伙的了,我总不能光叫你喂吧。” 走在前面的问橙有些不认识路了,放慢脚步假装跟除妖师搭话,实则是等御剑心超过自己带路回去找其他人。 除妖师别过头去不想搭理问橙,自己输给个女人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根本不想和她再多说一句话,但没有了糖分摄入,棠杰的腿越来越迈不动步子了,只能别扭的开口求助问橙: “你身上有糖吗?” “没有,有饼干,我问你名字,你跟我要糖?难道你姓唐?” “我确实姓棠,不过是海棠的棠,你们既然要带走我,就得给我口糖吃,不然我分分钟低血糖晕地上让你们寸步难行。” 棠杰说着左腿绊右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带着将问橙一起拽倒,问甜也被连带着没站稳,努力的抬起胳膊趴在了问橙身上。 “啊!”棠杰被问橙和问甜的重量砸到,后腰上的伤口撕裂发出了如同杀猪般的惨叫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问橙赶紧道歉,但为了防止问甜手臂再次错位,根本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一面道歉一面今天按着棠杰的伤口等着问甜自己站起来。 “你道歉就不能走点心吗?你!你简直就不是人!比妖物还狠!啊!松手啊!我的伤口裂开了!” 棠杰疼到说话都哆嗦了,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今天绝对是自己出师以来最惨的一天,人生中最黑暗的滑铁卢时刻! “你一男的叫的像个娘们,忍忍不行吗?问甜的胳膊真要错位了,后半辈子就是残废了,她可是华北少儿组散打冠军!你的忍让等于成全了一个未来的冠军。” 问橙等问甜站稳这才拉棠杰起来,棠杰伸手打飞问橙伸过来的手: “老子不需要你拉我!一个少儿组的散打冠军能让个狼妖卸掉只胳膊,传出去我都替她臊得慌!小姑娘我劝你除妖这条路不是谁想走就能走的,你们契管局待在自家地盘上好好当金丝雀就行,别出来乱抢食!害人害己得不偿失!断的那条胳膊就是个教训!” 棠杰的惨叫声引来了单谚以及其余的孩子们,单谚主动带队走过来与问橙会合就听到棠杰在大放厥词,马上替问甜出头怼棠杰: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就你刚才说的话足以毁掉一个孩子的梦想,我就不信你天生就是强者,小时候难道就没碰上过秒杀你的东西吗?” “没有!我出道即巅峰!自己掉陷阱里被妖抓住的事这辈子就没发生过!” 棠杰自豪的炫耀着自己的本事,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问橙拦住单谚,防止两个人继续争吵,主动解开棠杰跟上的妖藤放他离开: “你走吧,我不该绑你对不起。” “算你识相!”没了妖藤的束缚,棠杰轻松解开九节鞭,转身向客栈走去。 “他是我抓的,你为什么要放了他?” 御剑心将木板递给单谚和南海,询问着问橙。 “他本来就和咱们不是一伙的,与其强留下他的人,不如要他面镜子。” 问橙说下打开掌心,棠杰的照妖镜被她在解妖藤的时候握在手心里留了下来。 第XXII章,再回客栈 “本尊真是低估你了,没想到你会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干的漂亮!有面镜子也够用了。” 御剑心看到镜子假装板起脸来斥责问橙,但很快就没忍住嘴角上扬夸赞起问橙来。 “这镜子”南海看到镜子立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怎么?你认识?”问橙很随意的将镜子递了过去,南海接过镜子认真看了起来。 “就是它!”南海接过镜子对着自己照了起来,看着镜中的自己马上开始脱身上的藤蔓披风。 “它怎么了?”问橙不明白南海这又是怎么了。 “妖给你们了,带着孩子们按南老板的指示走绝对能得第一,这是我自己的私事,我需要自己去解决。” 南海将身上所有能给众人留下的东西全留下了,自己拿着镜子去追棠杰。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问橙看着南海离去的背影有些糊涂,这又唱的是哪出? “你们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受伤?” 比起问橙好奇南海和棠杰的恩怨,单谚则温柔的问着问甜他们是怎么受伤的。 “我们昨晚翻窗逃跑后,知道跑远点被妖物抓住危险会变多,便没跑一直潜伏在别墅附近,过了一会看着谷教官把孩子们抬出来,我们也跟了上去,一直潜伏在他们所在的别墅附近。”问甜说着昨晚的情况。 “左转的锦囊又怎么到你们手上去的?” 问橙听到问甜的声音也凑了过来,刚才她就想问问甜怎么得到锦囊的。 “左转没吃点心,昨晚趁谷教官他们睡着了想逃跑,正好碰上我们,把锦囊交给我们后他又被保镖抓了回去,他让我们给左边带话,让他别担心,他不会有危险的。” 岑玉撑着地勉强站起来替问甜解释锦囊的来历。 “他跟着谷长月走的,肯定不会有危险,真出了事,谷长月肯定会保护他的。” 问橙一点也没起疑心,单谚却发现了问题。 “你在隐瞒什么?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撒谎。” “没有” 面对单谚的质问岑玉回避着与单谚对视。 “我知道,左转肯定是犯病了,这锦囊是他被抓回去掉落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 问甜听到左边的声音,朝木板上看去,他已经醒了,正在那些锦囊观察。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肯定会知道,他的病是被他爸爸妈妈逼出来的,他爸一直希望他能被本家选中成为过继子,他妈又恨他不是女儿,不能回莫家夺权,经常对他又打又骂,咱们去契管局上课多半是为了传承被逼的,他却是自愿的,因为他想得到兵器学会使用兵灵反抗家庭暴力。” 左边看着锦囊情绪被带起来了,边说边哭,问橙出声打断他。 “打断一下,他是挺可怜的,但他到底是什么病?你直接说结果别卖惨,再拖延下去天都黑了,咱们真就回不去D市了。” “黑暗幽闭恐惧症,连睡觉都是半睁着眼睛微眯的,犯起病来会发疯失去理智” 左边正说着,周围的树林中围上来一群妖物,御剑心警觉的发现四周异常。 “这群妖就是谷家要抓的吗?” 御剑心这句话是问南斋苑的,但此时南斋苑正在给鹿霖点外卖,根本没听见。 “应该是吧,咱们是要假装被抓?” 问橙以为御剑心是在问自己,犹豫着确定应该是。 “是就好说了,咱们顺手连谷家的事一起帮忙办了。” 御剑心说着冲了出去,一挑三十放开了打,没半个小时就全把他们打回了原形,只留下一个活口,挑着他的衣服将他带了回来。 “青铜剑太帅了!”言家姐妹花更加迷恋御剑心了,看着他回来对着他嗷嗷尖叫,声音大到震的问橙耳朵疼。 “跪下!你们的老巢在哪里?” 御剑心一脚踢在俘虏的腿弯处让他跪下,询问着他们的老巢在那里。 “前前面前面那间客栈就是。” 俘虏被御剑心一剑一个的气势直接吓尿了,伸手指着客栈的方向。 “嗯?咱们还要回去吗?”问橙看看他指的方向,正是救下问甜岑玉的地方。 “回去吧,如果谷家的目标也是哪里,咱们会殊途同归的,本尊最见不得男孩子哭了,就算强行带着左边回了D市,他也会想办法逃回来救左转的,这几张破地图也就只有南海能看懂了,顺便领他一起回来。” 御剑心拖着俘虏向着客栈的方向又走了回去。 问橙看着单谚笑嘻嘻的问到:“单谚,在场的人中呢就还剩你一个男的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问橙边说边朝着左边努努嘴暗示单谚拖着他一起,单谚别无选择只能点头同意去拖左边了。 左边马上从木板上站了起来说到:“别把我当伤员,这点小伤我可以自己走的,你要拖就拖岑玉。” 岑玉听到左边叫自己的名字也跟着开口了:“我也不需要被拖,这条腿如果真废了,就当长个记性了,以后不会再让问甜陷入危险了。” 岑玉随手折根树枝当拐杖,硬撑着身体去追被问橙扶走的问甜。 “你们一群孩子想的都不是孩子该想的事,小小年纪都如此要强,你们的要强对你们没有半点帮助!” 单谚连续两次被拒无奈叹气,跑过去扛起岑玉去追问橙。 “你们后面的跟上,掉队了我可没剑灵的本事去救你们。” 单谚扛起岑玉的时候虽然很有气势,但他的体力是真的不行,才走了几十米就把岑玉给放到了地上。 “咱们稍微休息一下再去追,已经离客栈不远了,我都可以看到树后面的客栈轮廓了。” 单谚放下岑玉的一瞬间,触动机关,地上兜起一张巨大的将所有人都被一,只有离的较远一些的左边快退几步避开了一劫,眼睁睁的看着众人被巨大的着拽走。 单谚放下岑玉的一瞬间,触动机关,地上兜起一张巨大的将所有人都被一,只有离的较远一些的左边快退几步避开了一劫,眼睁睁的看着众人被巨大的着拽走。 第XXIII章,一网打尽 “打断一下,他是挺可怜的,但他到底是什么病你直接给个实底,我也好做个心理准备。” 问橙从口袋中拿出纸巾蹲下帮左边擦着眼泪,让他说重点。 “黑暗幽闭恐惧症,连睡觉都是半睁着眼睛微眯的,犯起病来会发疯失去理智” 左边正说着,周围的树林中围上来一群妖物,来势汹汹整齐有素,他们察觉到行踪已经被御剑心发现后,快速亮出兵器围上来将众人围住,但他们却又迟迟不敢动手,似乎是察觉到御剑心身上的灵气较为强势,在等着御剑心先出手。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冷笑着扫视四周一圈开口问到: “这群妖就是谷家要围捕的吗” 御剑心这句话是问南斋苑的,但此时南斋苑正在给鹿霖点午餐外卖,稍微离开了一下下根本没听见御剑心的问话。 “应该是吧,咱们现在要假装被抓吗” 问橙左右看看没人回话,以为御剑心是在问自己,模棱两可的回应着御剑心,又不确定的反问他是不是要束手就擒打入敌人内部。 “是就好说了,本尊顺手连谷家的事一起帮忙办了。” 御剑心说着冲了出去,一挑三十放开了打,没半个小时就把围上来的妖物全部打回原形,只留下一个活口,拽着他的衣服将他拖了回来。 “青铜剑太帅了”言家姐妹花更加迷恋御剑心了,看着他回来对着他嗷嗷尖叫,声音大到震的问橙耳朵疼。 “跪下你们的老巢在哪里” 御剑心一脚踢在俘虏的腿弯处让他跪下,询问着他们的老巢在那里。 “前前面前面那间客栈就是我们临时落脚点,抓到的活口都送到那里去,有专门的大妖定期去仓库里收货。” 俘虏还沉浸在御剑心一剑一个的气势中,跪在地上哆嗦着抬手指向客栈的方向,御剑心只是抬手将青铜剑又扛回肩上,俘虏就以为他是要杀人灭口,直接吓尿了不说还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我也是被逼的,上个星期刚入伙的,要不是人肉太香了,我我也不干这种违法乱纪,被抓住就是死刑的坏事啊求你放过我吧,我我给你磕头了,我家还有七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等着我回去养他们呢。” “噗”问橙没忍住笑出了声,清清嗓子问到:“咳咳你是不是准备说,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孩子七个老婆怀着,家中独子爹娘高寿,你死了他们就要被别的妖抓走打牙祭了。” “对对,我就是这意思,大家既然是同道中妖,你快帮我劝劝他,给我求个情放过我吧我对天发誓,吃孩子那事和我无关,我才入行不久连人肉汤汤都没喝上口,我真的是无辜的。” 俘虏听到问橙的说辞这个高兴啊,马上冲着问橙磕头求她给自己求情放自己一条生路。 “别别,咱们可不是同道中妖,就你那套说辞我爹书里都写烂了。我最多帮你求个情,御剑心,你的意思呢放还是不放” 问橙连忙摆手和俘虏划清界限,询问着御剑心的意思。 “滚”御剑心松开俘虏冲着着他后背补了一脚,俘虏连滚带爬的向着树林深处跑去。 “剑心祖宗,刚才打架你辛苦了,咱们还回客栈去趟这滩浑水吗” 问橙看着俘虏跑远消失在密林之中,非常狗腿的跑到御剑心身边,帮他捏捏胳膊小声的询问着。 “回去吧,反正冬令营有七天的时间呢,如果谷家的目标也是哪里,咱们会殊途同归的。” 御剑心小声回应着问橙,又转头对着左边高声吼到: “喂,地上躺的那个,本尊最见不得男孩子哭了,就算强行带着你回了d市,他也会想办法逃回来救左转的,这几张破地图也就只有南海那小子能看懂了,顺便领他一起回来,谁让本尊如此好心一个也不想丢下呢。” 御剑心装作傲娇为难的样子扛着青铜剑向客栈走去。 问橙刚想去追,想起了地上还有两个伤员,转头看着单谚笑嘻嘻的问到: “单谚,在场的人中呢,就还剩你一个成年男人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问橙边说边朝着左边的方向努努嘴,暗示单谚拖着他一起,单谚左右看看别无选择,只能点头同意去拖着左边和岑玉一起去客栈。 左边马上从木板上站了起来说到:“别把我当伤员,又没缺胳膊断腿的,就脸上这点小伤我还是可以自己走的,你要拖就拖岑玉。” 岑玉听到左边叫自己的名字也跟着开口了:“我也不需要被拖,这条腿如果真废了,就当长个记性了,以后不会再让问甜陷入危险了。” 岑玉随手折根树枝当拐杖,硬撑着身体去追被问橙扶走的问甜。 “你们一群孩子想的都不是孩子该想的事,小小年纪都如此要强,你们的要强对你们不仅没有半点帮助反而显得你们一点也不可爱。” 单谚连续两次被拒无奈叹气,打量一番左边确定他能自己行动后,快跑两步冲过去扛起岑玉就去追问橙。 “你们后面的跟上,万一掉队了被抓走,我可没剑灵那本事去救你们” 单谚扛起岑玉的时候虽然很有气势,但他的体力是真的不行,才走了几十米就把岑玉给放到了地上。 “咱咱们稍微休息一下再去追,已经离客栈不远了,我都可以看到树木后面的客栈客栈轮廓了。” 单谚刚放下岑玉,正靠着身旁的树木休息,顺便调匀气息。 岑玉被放下的一瞬间,一个不稳向后跌坐过去,正好坐到客栈附近的机关阵上,意外触动机关,地上兜起一张巨大的网子,将除了左边以外的所有人都一网打尽。 左边因为离得比较远,在看到地网收缩的一瞬间,快退几步这才逃过一劫,眼睁睁的看着众人被巨大的网兜拖着拽走。 他马上从口袋中拿出机关棍,扭出刀刃,快跑几步去追网兜,但网兜被拖行的速度过快,左边连个影子都没追上。 等他跑到网兜被吊起的地方时,那里已经围了一群妖物,他们人数过多让左边根本无从下手去救。 正要离开去客栈叫救兵过来帮忙时,碰到了树上设的暗铃,惊动了他们。 一时间无数暗箭从树林的四面八方向着左边射了过来,左边快速挥舞机关棍逃跑,他这才发现其中领头的妖物,便是刚才那个被御剑心抓住又放走的俘虏。 看到左边挥着棍子逃跑,妖物们要去追被刚才还是俘虏的雉羽拦住了。 “都别追了,放他走。留着体力咱们去包围客栈,给刚才虐杀咱们同类的那个兵灵一点教训” 第XXIV章,观相镜 问橙刚扶着问甜跟着御剑心回到客栈,根本没有注意身后的情况,一踏进客栈就看到南海正被棠杰反扭住胳膊按在桌子上。 “什么情况放开他” 问橙抢过御剑心手中的青铜剑,马上跑过去将剑刃架在棠杰脖子上。 “他已经不是人了,你护他就等于在害自己” 棠杰根本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瞪着问橙往前伸脖子,自己硬往青铜剑刃上撞。 “你疯了,想死也不用接我的手吧。” 问橙看到棠杰脖子上已经有血痕了,吓的马上松手,青铜剑下落的一瞬间被御剑心握住反手又架回了棠杰脖子上。 “他要死就让他死,但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永远也不要松开你手中的剑剑要丢了你离死就不远了” 御剑心说教完问橙故意将剑刃抵的更用力了一些,质问着棠杰: “你说他已经不是人了,证据呢若是拿不出证据来比起相信你一个外人,本尊手中的剑可是会偏向他的。” 棠杰确信自己从御剑心的眼中看到了杀意,再用刚才的方法吓唬他是根本行不通了。 “你如此威胁我,我又怎么敢拿证据出来,先放下剑,我给你看证据。” 棠杰主动松开南海表示自己的诚意,御剑心也没再过多为难他,收了剑又扛回肩上,歪头等着棠杰拿证据出来。 棠杰从怀里拿出观相镜对着南海照了起来。 “你们自己过来看,在镜中能看到你们的本相,你们瞪大眼睛看清楚了,好好看看他是什么” “什么叫本相”问橙根本没听懂棠杰说的话转头看向御剑心。 “这都要问本尊,你是三岁小孩吗” 御剑心瞪问橙一眼,让她自悟,问橙没敢再多问,先一步挤到南海身边,搂住他的肩膀与他贴的有些近,对着镜子看了起来。 发觉镜中的自己格外年轻漂亮,问橙一时没忍住欢呼起来:“哇哦,我好年轻啊,在镜子里长的像十七八岁的自己。” “你这个语言组织能力,让本尊根本无法吐槽,那本来就是你十七八岁的样子。 本尊还以为这镜子有多神奇,能看出什么天地乾坤玄法奥妙呢,如今一看不过是一面能看出活物心理年龄的小小铜铃罢了。” 御剑心刚才对问橙态度恶劣,纯粹是因为他把这镜子当照妖镜了,自己前身是魔,万一被这镜子照出来,又多一个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以后想灭口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就麻烦了。 但在听到问橙惊呼她变年轻后,立马就明白了这镜子并没有什么玄乎的地方,便又往镜子旁靠了靠。 与此同时,问橙稍微偏了下身子让南海入镜,刚看清南海的模样,问橙不自觉的松开南海,有些害怕的后退几步,正撞到御剑心怀里。 “你这什么反应,见鬼了看到镜中的自己瞬间变成皑皑白骨害怕了” 御剑心已经对镜子放松了戒备,扶稳问橙忍不住调侃她两句。 “我我我真的看到南海不是人了” 问橙已经被吓哆嗦了,刚才她从镜中看到的是自己正搂着一具被剃了一半血肉模糊的骨架,南海就算有衣服遮盖着身体,在镜中依然能看出他身上红白相间骨肉相错,深一刀浅一刀的伤痕。 御剑心推开问橙自己往镜子旁边一凑,也确实看出了南海的异样,但并未太过上心,因为他记得南海曾经跟问橙说过,他曾经是南斋苑的哥哥,弟弟,如今是儿子,以后也不介意做他的孙子,从知道这句话起,御剑心其实已经在心里知道了南海不是人。 因此就算看到南海在镜中的惨相,也并未太过害怕惊奇,很淡定的接受了,让他不淡定的是他自己在镜中,居然是身披战甲魔族首领的模样,身前心口处一片血红,心脏位置有个空洞的窟窿,血不断顺着窟窿向外涌出,红色的血水慢慢变色,变成只有魔族正统才会有的淡紫色血液,铠甲开始脱落,自己的脸开始变形,那是被烈焰灼烧后皮肤融化的痕迹,眼睛,鼻子,嘴巴变得像冰激凌融化一样,慢慢从脸上滑落 “御剑心剑心祖宗你在干嘛照镜子照上瘾了南海不是人啊你不问问他都经历过什么吗自己对着镜子哭什么” 问橙拽着御剑心的衣服摇晃着他;御剑心这才回神,伸手一摸自己的脸颊,真的有泪痕划过。 “那个本尊是在镜中看着看着南海的模样实在太过可怜,一时没忍住为他落泪了,你们人类对待感情都如此苛刻了吗还不允许本尊为了他哭一哭吗” 御剑心没调整好状态,胡扯着理由埋怨着问橙,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你这面镜子,是什么原理为什么会显露出他的死相” 御剑心胡乱用袖边擦着脸,调整着状态又摆出一副高冷的模样,质问着棠杰。 “我这镜子可厉害了,是我师傅送我的出师礼,可观万物本相,名曰观相镜” 棠杰拽了吧唧的炫耀着镜子,顿了顿又说: “这镜子千人千面,全看观镜人的修行和本心,有的人看镜子,看到的是事事美好,有的人看镜子能看到自己内心最在乎的地方,还有的人则是像她一样,能看出自己的心理年龄。” “哦,这镜子好神奇啊多少钱是不是路边晨练大爷卖给你的” 问橙被棠杰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瞬间有了被种草的冲动,想要买一面镜子回家自己照照看。 “问橙,你知道这镜子有多难得吗” 御剑心拽了问橙一下,防止她冲过去和棠杰抢镜子。 “不知道,这镜子难道也是契管局里出去东西” “那倒不是,不过这镜子是西王母当年用过的镜子,回昆仑时忘记带走了,被会法术的人供奉为珍宝,互相争夺了几千年。” 御剑心伸手给问橙比划了一个半人高的巨大形状,问橙看着御剑心比划的形状有些吃惊的问着:“你别告诉我,你比划的是镜子原来的大小” 第XXV章,剧毒攻心 “欸你还真说对了,我们师门人手一块,就是从大镜子上分割下来的,区别只在于受宠的分的多一些,不受宠的分的少一些,这你都能猜出来,挺厉害啊” 棠杰突然超大声的欸了一声夸赞着问橙的聪明。 “听你这口气你这是在挖苦我啊,不过没关系,就冲你掌心里这一点点观相镜,我就可以确定你属于不受宠那一堆里的” 问橙听出棠杰话里有话,毫不示弱的反向挖苦。 “你还真错了,正因为我受宠才给这么一大块,不受宠的,只有指肚大小” “呵,你就吹吧你就算是大拇指指肚大小也照不出个全影来,要那么小一面镜子能有什么用” 问橙和棠杰相互斗嘴谁也不服谁,御剑心突然听到树林中有箭羽飞过射中树木的声音,立马警觉起来向客栈外跑去。 “御剑心,怎么了你跑什么”问橙一看给自己撑腰的跑了,也不敢再跟棠杰斗嘴了,马上拉起南海去追御剑心。 “你去追他拉着我干什么” 南海嫌弃的甩掉问橙的手,问橙不放弃再次拽起南海继续往客栈外跑。 “我若不拽你一起跑,就你刚才在镜中的那副模样,会被他当妖物从这世上抹杀掉的你好歹是南家的人,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活着来帮我们,再尸骨无存的回去呢。” 问橙好歹是说服了南海和自己一起离开,但二人刚跨出客栈门就看到左边捂着胳膊,手里提着机关棍从密林中跑了出来。 左边的胳膊上还插着箭羽,血不断从指缝中渗出来,袖子已经被染红了大半,问橙马上跑过去扶住左边,快扫一番四周,却没看到御剑心的身影。 “御剑心去哪里了你碰上他了吗” 问橙一面扶着左边快步向客栈走去,一面询问着御剑心的情况。 “我也只是与他擦了个肩,并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左边刚说完,御剑心已经提着青铜剑从密林中回来了。 “有什么发现吗” 问橙赶紧跟御剑心打招呼,御剑心摇摇头,他赶到时密林内除了树上的箭,连个妖影都没看到,更别提单谚与其他几个孩子的人影了。 “啊”棠杰惨叫的声音从客栈内突然传出,站在客栈门口的问甜马上跑进客栈,众人马上往客栈内跑。 等会到客栈,问甜和棠杰都不见了。 “绝了,真是绝了,总共就几十米的距离,从听到惨叫声到咱们跑过来,才几分钟,怎么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他们还会遁地不成。” 问橙话音刚落,刚才的那个俘虏就从客栈地下钻了出来。 雉羽从地下一探出头来看到众人,惊呼一句:“怎么又是你们”随后扭头就往地下钻。 御剑心马上扑过去拽住雉羽的衣领,将他从地下拽了出来。 “你准备往哪里跑客栈里的人呢”御剑心提起雉羽质问着他。 “我也刚到,想着挖地道回家的,谁想到又碰到你们了,妖王要是知道我和你们这种名门正派混在一起,会活剥了我的皮拿去炖汤的。” 雉羽害怕的样子装的惟妙惟肖,仿佛就是个妖界底层的小喽喽,贪生怕死不想与众人有过多牵扯。 左边正进客栈门,看清了御剑心手中提的是雉羽,刚想开口告诉众人,就是他把单谚和其他孩子们拐跑的。 “就是”他字还未说出来,左边就因为一时的情绪波动过大,胳膊上的毒素攻心脸色乌黑的晕死了过去。 众人的视线全集中在突然晕倒的左边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雉羽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呀呀呀这箭上有毒,他中毒了”雉羽装作很惊讶,挣扎着想从御剑心的手中逃脱。 “我们又不是瞎,看脸色还看不出来中毒了吗你嗷一嗓子吓我一跳。” 问橙离左边最近,第一时间蹲下扶住他的上半身,认真的试探着鼻息脉搏,听到雉羽的话很嫌弃的看他一眼吼他闭嘴。 “还有呼吸,就是脉搏有点乱,这也不知道中的什么毒,该怎么救” 问橙说着左边的情况将他放平,去一旁拿药箱,准备被他拔箭,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这就是你们的临时落脚点,他中的什么毒,你应该很清楚吧,怎么救把解药交出来” 御剑心拖着雉羽靠到左边身旁,让他交出解药。 “这我哪知道,我只是个小喽喽,我要是大头头怎么可能会被你抓住至于他中的毒嘛肯定是箭毒。” 雉羽继续放低姿态装作自己是个底层小妖,说的也是无关痛痒的表面话。 “呵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我们眼又不瞎,看不到他胳膊上明晃晃的插着根箭吗” 问橙提着药箱回到左边身旁,听到雉羽的话,冷笑一声忍不住怼他。 “我家剑灵问的是这毒的名字,解药在哪里,就凭你刚才求饶求的如此之溜,我完全可以怀疑你是装的,演戏我比你演的多多了我老爸就是写书的,真害怕还是装害怕我打眼一看就知道。” 问橙假装看透了雉羽,本想诓骗他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诈出点别的东西。 雉羽只迟疑了零点几秒,马上跪地上了非常有气势的发誓: “我要知道这毒是什么,出门必定天打雷劈形神俱灭” “御剑心,你可以动手了,他绝对知道什么,这戏有点过了,一眼就能看穿他是装的了。” 问橙都没想到这妖如此好骗,连毒誓都敢立,他从根上就不可能是贪生怕死妖。 “我看他像真的害怕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他肯定是怕被咱们灭口才会硬气起来的。” 南海出面替雉羽求情,拍拍御剑心的手让他松开,要放雉羽离开。 “放他走吧,不管左边中的什么毒,我都能解。” 南海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走到左边身边,撸起自己的袖子就要对自己的胳膊下刀子。 “等下你这又准备干什么”问橙一看情况不对,马上伸手抓住南海握刀的手质问着他。 第XXVI章,割肉救人 “救人,你帮我把他胳膊上的箭拔了,卷起袖子露出伤口来。” 南海甩开问橙的手交代几句后,咬紧牙关用小刀从手臂上削下一条肉。 问橙看傻了,从没见过对自己下手如此之狠的,就算知道他已经不是人了,年纪甚至可能是自己的几倍,可他还是一副孩子的面孔,看着他对着胳膊动刀,问橙就有种浑身发毛感同身受的感觉,胳膊上隐隐作疼,看他每割一下,问橙也跟着哆嗦一下。 “愣着干什么拔箭啊”南海看到问橙在发呆,着急的催促她拔箭。 “哦,拔拔箭”问橙还没从南海的伤口上缓过神来,哆嗦着伸手去把左边胳膊上的箭,手抖到箭不仅没拔出来,反而又插深了几分。 “以后你还会碰上很多颠覆你认知的事情,本尊希望你下次能成熟一些” 御剑心叹口气,松开雉羽,主动去帮问橙拔箭撕开左边的袖子,用双氧水稍微往伤口上一倒,清洗掉血污露出乌黑见骨的伤口,南海快速将皮肉贴在左边伤口上。 伤口上的黑色快速涌上那条皮肉,刹那间皮肉变得乌黑毫无血色。 南海将黑色皮肉揭掉,又削下一条皮肉再次贴到左边伤口处,如此反复五六次后,左边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南海的脸色却差到了极点,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滴落。 问橙知道自己帮不上忙,赶紧拿出纸巾为南海擦掉脸上的汗水,防止汗水滴落进伤口对南海造成二次伤害。 一条胳膊上的皮肉不够,让问橙稍微包扎一下后,南海又换手握刀对另一条胳膊下了手。 雉羽没有逃走,全程站在南海身后看着他割肉救人,他从一开的不屑,根本不相信一个孩子能救的了中了鸩毒的人,到随后的震惊,一个孩子居然能跟鸩毒抗衡,再到最后的释然,肯定是自己心软,在箭头上用的鸩毒是被稀释过的,本身就死不了人,他肯定是有点本事的,不然也不可能来妖界。 南海连腿上的皮肉都用上了,终是让左边的脸色恢复了正常,他依然不敢完全确定左边没事了,又割了两条皮肉贴在左边伤口上,这才让问橙用纱布帮左边包扎伤口。 直到这时问橙才敢开口询问:“南海你不是人,到底是什么啊” “我曾经是人,现在现在就算是半人鱼的怪物吧。” 南海收起小刀,自己包扎着腿上的伤口,迟疑了一下,给自己现在的身份下了个定位。 “半人鱼”问橙没忍住重复了一遍南海的话,她听说过人鱼但这半人鱼,难道他是人和人鱼的孩子 “你吃过人鱼肉对吗”御剑心先反应过来,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嗯,你们看着我如今的模样像多少岁的孩子” 南海点头,准备把自己的事情告诉问橙和御剑心。 “十三四岁,不能再多了,撑死了十五六都有点不太可能,毕竟你这身高有点矮。” 问橙再次仔细打量南海给出了自己答案。 “我出生于1867年,不太到十二岁的时候帮家里割猪草,和妹妹一起迷了路被妖拐入了妖界,那时妖还是可以偷着吃人的,只要不被抓住就可以免责,我们总共二十个孩子,被当成最盛大的一道菜呈现给了妖王,光准备就准备了十二天之久,每个人的被安排成了一道菜的食材,我是刺身要用刀削着生吃的,我妹妹被安排成烤” 南海到这深吸一口,眼眶泛红,他想起了以前不太好的记忆,根本没有勇气说出妹妹的下场;被囚禁的十二天,他见过了妖的凶残,被抓的孩子们之间为了活命互相伤害,那些记忆根本不想再去回忆一遍。 “我听着有点后背发麻,你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但你是如何逃跑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问橙看出了南海的苦衷,主动转移话题想让他好受一些。 “我没事,一切都过去了,我妹妹剩下一半的尸首我也拿到了,只是当时被契管局抓住时有些精神失常,没把她带出妖界,听南斋苑说是埋在了这里,所以这次跟来我也是有私心的,为了拜祭我妹妹顺便带她一起离开。 话都到这份让了,我也不瞒你们了,这次冬令营来妖界,是怀疑契管局背后的一位出资人的孩子被妖绑走了,那位出资人的意思是用全部身家换自己孩子平安归来,他根本不在乎契管局会付出什么代价。 因为有我当年的事,所以人进入妖界按私闯妖界罪论处,能活着出去什么事也没有,如果死在这里,那就任凭妖界的人处置,尸首根本没有带回去的可能性。” 南海正说着雉羽听出了问题插话道: “你们来是为了找活生生的孩子” “对啊,不找活的还找死的吗我们来这么多人带着死的回去还不如不来呢。”问橙又没忍住再次怼着雉羽。 “那咱们之间可能存在了误会,我这么给你们解释吧,我们抓也好,吃也好,都不是活物,连妖也是吃死的” 雉羽说着说着突然不说了,他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两边的人全误会了,如果误会解开了,自己带来的兄弟就白被这剑灵斩杀了,他们完成任务就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自己却无法跟新妖王交代了;可要是误会不解除自己把他们一锅端再弄死了,再把尸体献祭给妖王,这本来就是妖界,弱肉强食是常态,自己到时候就算被查只要来一句不知情,分辨不出他们是人是妖就可以把这事成功圆过去了。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误会什么了你们连同类都吃,怎么可能不吃人我看这事绝对没误会,你们肯定是拐了个活人来,还没想好怎么吃,我们就来救人了” 问橙一下子就得理不饶人了,她就知道这个俘虏根本不可能那么怂,现在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他根本就不害怕御剑心,刚才的样子全是装出来的。 第XXVII章,陈年往事 若不是纱布上还带着血,地上还有一堆黑肉,问橙都要怀疑南海刚才的割肉救人是自己的幻觉了。 “我的天,那个救你的人是人鱼,你吃了人鱼肉就变成了这样可再生的体质” 问橙忍不住惊叹,伸手去触摸南海的胳膊,确定这一切都不是障眼法后更加吃惊,想起人鱼肉的传说,便好奇的问了出来。 “算是吧但肉片刚入口的时候,我因为抵抗不住人鱼肉上的毒素瞬间暴走,真像他给我喂肉时说的一样毁了整个宴会。” “他说什么了”问橙非常好奇这种宛若谪仙的人鱼会说什么。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恨他们吗恨就自己动手给他们点厉害看看。” 南海坐在地上靠在客栈柜台,仰头望着天回忆着恩人说过的话。 “你都疯了,又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难道人鱼毒还有解药” 这问题根本就不是问橙问出来的,而是雉羽听故事听的实在太入迷了,都忘记了要再抓走一个人留下御剑心落草。 “人鱼肉确实是有毒,会让食用者神志不清力大如牛,突然爆发的力气完全可以手撕兔子,但那毒是了解的,只要熬过了毒性的爆发期,鱼肉就会在你嘴里融化,像你自己的肉一样与身体上的血肉相融,就变成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衰老减慢甚至不会衰老,皮肉可解百毒,只要不刀剜太深,所有破损处的皮肉都是会肉眼可见的愈合。 但如果熬不过去,神志不清都算轻的,自身的皮肤开始溃烂化脓,食用者最后只会化作一摊泡沫,破碎后从世上彻底消失。” 南海解释时脸上的没有太多的表情,独自将吞食鱼肉后的痛苦淡化成几句话,但实际的痛苦却是一般人难以承受的。 “再然后呢”雉羽和问橙几乎同时追问后续,听到对方声音后互相对视一眼。 雉羽立刻嘟囔着道歉:“当我没问,把我这如同蝼蚁一样的小妖当空气就行。” 问橙再等他一眼,这才继续问到:“然后呢你怎么逃跑的,带走你妹妹了吗” “我发疯后第一件事就是掀桌子,把束缚住我的那张玉台给砸了,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我妹妹,一路从宴会厅暴走到厨房,依然还是晚了一步,等我找到我妹妹时,她已经被烤熟了,还只剩下一半的尸首 我随手抓了块桌布将她背到身后,更加疯狂的报复在场所有的妖,愣是逼的妖王主动报了警,他宁可承担吃人被发现的后果也绝对不想再和我多待一会。 人鱼肉上的毒素彻底爆发,后来的事我就不记得了,等再清醒时我已经被契管局五花大绑的捆在了石柱上。 我和整根石柱一起被带离妖界关进了契管局,而我妹妹的尸首因为我的发疯将她甩了出去,还没恢复神智的我也就没跟契管局说我还有妹妹一事,也就没把她带出妖界。 后来我被关在密室内囚禁了几十年,确定我不会发疯后归了南家看管,我自由后也问过南家我妹妹的尸首如何处理的。 他说是打扫过现场后把一切死物都埋在了妖界,什么也没带走,所以这次我跟来妖界也是有私心的,一是为了拜祭我妹妹,二是想顺便带她一起离开。” 南海说到这对着问橙挤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又继续说着: “话都到这份让了,我也不瞒你们了,这次冬令营来妖界,是怀疑契管局背后的一位出资人的孩子被妖绑走了,那位出资人的意思是用全部身家换自己孩子平安归来,他根本不在乎契管局会付出什么代价。 因为有我当年的事,所以人进入妖界按私闯妖界罪论处,能活着出去什么事也没有,如果死在这里,那就任凭妖界的人处置,尸首根本没有带回去的可能性。” 南海正说着雉羽听出了问题的关键点,开口追问到: “你们来妖界是为了找活的会动的那种孩子” “对啊,不找活的还找死的吗我们来这么多人带着死的回去还不如不来呢。”问橙又没忍住再次怼着雉羽。 “那咱们之间可能存在了一点误会,我这么给你们解释吧,我们抓也好,吃也好,都不是活物,连妖也是吃死” 雉羽说着说着突然不说了,他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两边的人全误会了,如果误会解开了,自己带来的兄弟就白被这剑灵斩杀了,他们完成任务找到孩子就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自己却无法跟妖王交代。 可要是误会不解除自己把他们一锅端再弄死,把他们的尸体献祭给妖王,这本来就是妖界,弱肉强食是常态,自己到时候就算被查只要装傻,来一句不知情,捡到的就是他们的尸体,根本分辨不出他们是人是妖只知道是死物,就可以把这事成功圆过去了。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误会什么了你们连同类都吃,怎么可能不吃人我看这事绝对没误会,你们肯定是拐了个活人来,还没想好怎么吃,我们就来救人了” 问橙瞬间摆出得理不饶人的架势,步步紧逼追问着雉羽没说完的后续。 她就知道这个俘虏根本不可能有他表现的那么怂,现在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他根本就不害怕御剑心,刚才的样子全是装出来的。 “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虽然是妖,但我们妖界也是有规矩的,绝不吃生食以前我还不懂为什么要有这规矩,现在我懂了,老妖王就是让你给抓成重伤壮年早逝的。” 雉羽前后联系一下,瞬间明白了妖界现在不能食活物这条是怎么来的了,就是因为这个曾经的食物造反了。 雉羽正说着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掉到了地下,只露着个脑袋,随后是棠杰嘴里叼着根棒棒糖一身尘土从雉羽旁边的地上钻了出来。 “你还会刨地”问橙看出雉羽落入地下是棠杰的杰作,惊讶的问着。 “会刨地怎么了我还会救人呢” 棠杰说着将他爬出来的洞口又敲打了一些,拉着问甜胳膊将她从地下拽出。 第XXVIII章,十步断肠片 “你们两个怎么都是从地下钻出来的” 问橙还没反应过来,看着问甜灰头土脸的从地下钻出,马上跑过去扶。 “我刚才站在客栈门口看到地下突然伸出一双手,拽着棠杰哥哥的双腿就给撸地下去了,我马上跑进屋想帮忙救人,结果我也被抓住了,幸好我口袋里有糖,给了棠杰哥哥一根棒棒糖,他就跟疯了一样,拽着我从地下一路上爬上来特别快。” 问甜与棠杰在地下待了这么一会,已经变成了棠杰小迷妹,一口一个棠杰哥哥的叫着让问橙都有些嫉妒了,小声嘟囔着: “下个地还把我妹妹连糖一起拐跑了,真是一波骚操作。” “问橙姐姐你说什么”问甜没听清问橙的话追问着,问橙马上摇头表示自己没说什么,赶紧转移话题: “你们在地下就没看见单谚和其他的孩子们” “没看到言家的单叔叔,地下那个洞只有两平米大小,只困了我们两个。” 问甜此话一出,问橙当场尖叫起来: “只有两平米问甜,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你的糖要不是自愿给他的,我替你出头号召各家精英打死他个混蛋连孩子都不放过,简直就是人渣” 御剑心都听不下去了,拽着问橙胳膊将她拉到一旁:“喂,你的关注点好像错了吧,他们两个怎么掉下去的你不问,关心掉下去后干了什么,你这本末倒置了。” “哦哦,关心错了,你们两个是被谁抓下去的” 问橙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多了,马上转移话题。 “他”棠杰没多和问橙计较,伸手指指地上被困住的雉羽,问橙望过去的时候,地上早已没了雉羽的影子,只剩下了一个小坑洞。 “他身上那味我一闻就知道他是穿山甲成精了,所以我就用土遁术把他给困住了。” 棠杰还没看地上,正在洋洋得意的说着自己的土遁术。 “呵呵你在逗我玩吗你用土困穿山甲,真的好厉害呦”问橙冷笑着挖苦他。 棠杰这才发现地上的雉羽已经不见了,但他也没有慌张,而是从口袋中摸出张符纸,扔进了雉羽消失的洞里。 “三二一” 棠杰数完三个数,问橙脚边的地面突然裂开,噌的一下钻出了一只一米多长的穿山甲,他身上的鳞片被一层金粉包裹着,躺在地上疯狂的扭转身体摔着尾巴打滚。 “那个,你抓只动物出来,咱们也听不懂兽语啊,能不能把他变成人啊,人话好歹还能听一伙,追问一下单谚他们的下落。” 问橙正说着,客栈前厅通往后院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单谚带着四个孩子从后院走了过来。 “啊你们没丢啊,你们刚才到底去哪里了”问橙被单谚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随后看到南家两个孩子手里提着野鸡田鼠什么的立刻明白了,他们不是没丢而是自救成功了。 “我们是从后门被押进来的,没了那只穿山甲,这群野物根本不堪一击,我们言家这两姐妹就把他们给解决了。” 单谚一手一个摸摸言语言情两姐妹的头,问橙竖起大拇指夸赞着她们:“厉害” “我们两个也帮忙了,要不是我们找绳子拴住这群妖物,她们两个吓的还吱啦乱叫呢。” 南家兄弟两个不甘示弱的也跟着表功,问橙也冲他们竖起了拇指。 就在此时,雉羽一个翻身打滚,猛一甩尾,身上的鳞片突然飞出几片,冲着言家两姐妹飞了过去,单谚马上护到姐妹二人身前,一把抱住她们替她们挡住鳞片。 雉羽趁乱再次挖洞逃跑,这次任凭棠杰用什么法术都没将他再抓回来。 “现在伤了两个,活捉了一群,还没见到谷长月和另外一群孩子。” 御剑心帮单谚拔着身上的鳞片,清洗着伤口分析着现在的情况,南海继续用小刀划着自己的胳膊,隔着皮肉往单谚伤口上贴。 “谁能想到他的鳞片还会飞啊,我的黄金粉百试百灵,抓妖从没失手过,偏偏在他这出了事,遇上你们我什么法术都失效了。” 棠杰不想承认自己技不如人,把责任推了出去。 “你说谁呢”问橙忍不住搭话。 “谁搭话我就说的是谁,你要没剑灵护着,连一个群孩子都不如” 棠杰根本不怕惹事,直接戳问橙的软肋。 “哼,你这就是嫉妒我有剑灵你没有你是除妖师还能放跑妖,本职失误怎么就如此好意思的怪别人” “我本职失误我本职失误那你呢你有本事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啊” “现在现在不行把俘虏们放了,跟踪他们去老巢,万一谷长月他们已经被抓回老巢了呢。” “呵,傻子一个,放了他们你一个也住不回来了最后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就守株待兔我们在这里等着被那群妖报复” 问橙被棠杰的话赌死,不服气的又换了个方法。 “你以为妖和你一样傻吗跑了还会回来送死” 问橙和棠杰的争吵越来越没意义,纯粹就是为了斗嘴而斗嘴,御剑心实在听不下去了对着他们大吼一声: “都给本尊闭嘴在一边待好了” 御剑心帮单谚贴住最后一处伤口,从南家兄弟手中抓过一只土拨鼠,踩住他的脚让他幻化成人。 土拨鼠被御剑心吓到了,蹲在地上根本不知道还怎么变人了,御剑心又换了个方法,把问橙口袋里的饼干拿了出来,问着众妖: “有想吃的吗谁想吃就给本尊说人话,你们的老巢在那里。” “一看你就不懂妖,用这么温柔的方法能问出来个屁还得看专业人员的。” 棠杰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包指甲盖大小的小药丸,随手抓起了一只妖塞进来他嘴里逼他咽下,什么也没问,紧接着又换下一只,直到把一包药丸分完后,解开了他们身上的绳子。 “你们走吧,爱去那去那,我绝对不拦着你们,只是你们刚才吃的东西叫十步断肠片,不信邪的就走十步看看。” 第XXIX章,退识片 众妖们面面相觑,没有一只妖敢先走出第一步,棠杰突然一个冲刺冲向众妖,吓的众妖四散而逃。 就在此时突然一只妖四肢僵直倒地不起,片刻后开始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挣扎着在地上打滚。 “信了吗你们还准备再跑吗能多跑出一步去你们也算是赚到了。” 棠杰说着从口袋中拿出块黄布给毒发的那只妖盖上,血瞬间浸透黄布从布下流出,妖躺在地上已经毫无生气了。 有了这一只妖惨死的下场,其余众妖纷纷化作人形跪在地上磕头以求自保。 棠杰觉得效果还不够咂咂嘴又补上一句: “忘记告诉你们了,我是除妖师。” 除妖师三个字就像重磅惊雷一样,一时间众妖乱做一团,全都找离自己最近的柱子墙撞头以求速死。 “他们都死绝了谁告诉你老巢在那里啊” 问橙没想到除妖师三个字对众妖会有如此的影响力,马上去抓离自己最近的妖防止它自杀;无意中踢到了地上中毒而亡的妖尸,黄布被揭开妖尸突然从地上坐起,众妖的动作瞬间静止了,也不想着撞头了,纷纷看向那只死而复生的山鸡精。 它坐在地上懵懂的打量四周,就像如梦初醒一样,呆呆的看着棠杰。 棠杰掐指一算时间,布揭早了,退识片不一定起效,只能先试上一试了。 “化人”棠杰捡起地上的黄布对着山鸡精的脸一抽,山鸡精马上化成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一脸痴迷的看着棠杰。 “唉,揭早了,退识片没让他对我产生破壳而出的印随反应,反而让他把我当恋人了。” 棠杰看一眼对方的眼神就知道玩砸了,小声嘟囔一句后,还是决定牺牲自己毅然决然的走了过去,忍住恶心伸手搭在山鸡精的肩膀上摸他的脸,靠牺牲自己的皮相套话。 还没等棠杰开口问点什么,静止不动的众妖瞬间被棠杰和山鸡精奇怪组合吓到了,装墙自尽前全都纷纷自戳双目。 “定”棠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对着众妖高呼一声,众妖瞬间老实的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去,你早这样不就好了吗还用去摸他的脸吗怪恶心人的。” 从棠杰走向山鸡精的那一刻起,问橙马上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窥着面前的一切。 “我口袋里的药片前阵子打架全撒了,捡回来的药片都长一个样,我那知道谁是退识片谁是定身咒,还不就是得靠运气蒙吗。” 棠杰还觉得自己委屈,态度极差的怼着问橙。 “那你先定住他们问问老巢的下落不行吗非要走恶心路线。” 问橙转头看看周围,单谚已经让孩子们全都转过身去背对棠杰了,根本没人帮自己吵架。 “呵,你真当除妖师手里的东西全是通天神物吗定住还能问出话来定住就是定住了,就这一个能问出点东西来,不愿意看就别看,我自己还觉得恶心呢” 棠杰最讨厌问橙这种不懂还自以为是的人,自己本来可以不趟这滩浑水的,要不是吃了莫问甜的棒棒糖答应带他们离开妖界,自己现在转头就跑他们也拿自己没办法。 “本尊看出他的门派了,将符咒融入药片,好处是见效快不用念咒,坏处是喂不准容易错失时机。你刚才吓唬他们你是除妖师,为的就是让他们害怕加速血液流动,使药快速起效。 至于这退识片,是强制性将妖物的妖识退化成初生稚子的程度,他第一眼看见的东西就会当成他的妈妈,你用黄布盖他就是为了模仿蛋壳破壳,要没问橙弄巧成拙,你问他什么他都会如实告诉你。” 御剑心一直盯着棠杰看,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御剑心分析的透了。 “嗯,终于出来个明白灵,管好你家契人别给我添乱” 棠杰认可了御剑心的话,忍住恶心捏起山鸡精的下巴微笑着温柔的问到: “你叫什么名字” “石块。” 山鸡精伸手去摸棠杰的手,一把抓住激动到哆嗦,脸上的毛时隐时现,嘴也忽而变尖忽而恢复成人样。 “你先松松手,咱们慢慢来不急,你家在那里能带我回家吗” 棠杰使劲将手从山鸡精手中抽出,疯狂的甩甩手和他保持距离继续套话,自己现在已经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再离他近点,他就该激动过头变成一只山鸡对自己跳求偶舞了。 “能能能这客栈就是俺娘开的,这就是俺家。” “这是你家” 棠杰想起了厨房锅上被自己炖上的客栈掌柜,自己这次手快居然还能因祸得福。 “对,这是俺家,你安心住着以后咱们有了娃可以给俺娘带,俺娘做饭可好吃了,这里又是人界与妖界的交叉口,俺往大里不敢说,人肉管够每个月交货的时候都能吃上一次。” “对,就是人肉,你们是如何得到的妖吃人已经是违法的了” 棠杰马上顺着石块的话往下接。 “俺知道,所以俺们直接去殡仪馆,屁股上大腿根上划一刀,一般人谁检查尸身完不完整啊,直接火化就完事了。” 石块一点戒备心也没有完全把棠杰当成了自己人。 “哦,这是个好方法,但我听说最近人界有孩子走失,这事是你们做的吗” “不是俺们,借俺们十个胆也不敢,不过俺知道是谁干的。” 棠杰一听挖到了大瓜,马上追问:“是谁” “你嫁给俺,俺就告诉你” “咱们种类不同,你能接受柏拉图吗” “可以”石块听到棠杰这么问,高兴的从地上站起来,飞扑过去就要给棠杰一个拥抱,棠杰马上躲开和石块保持距离。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拐孩子的是谁” “魔族活着的魔亲王之一宿北斗,他有完整的产业链,从人界拐到孩子,喂他们草药每一个月出货一次,他最近拐的那个孩子据说是他投资人的儿子,把那孩子关笼子里到处炫耀来着。” “孩子还活着吗” 问橙立马把那个孩子与契管局背后投资人丢的孩子联系到了一起。 石块被问橙的突然插话问愣了,眼神在问橙与棠杰之间反复徘徊,随后开口对着棠杰委屈巴巴的说着: “亲爱的,俺刚才还想和你牵手过一生呢,现在觉得你好丑,你不介意俺背叛你吧” “嗯”问橙听到石块的话心里瞬间咯噔一下,自己该不会成了石块的新目标吧。 “不你不能离开我,那个女人她不配,如果你非要离开我,请告诉我他们存放孩子的老巢在那里” 棠杰盯着问橙坏坏的一笑,转头特别像怨妇一样抓住石块的手,追问他关孩子的地方。 第XXX章,分析情况 “俺这该死的魅力,你要愿意做个小的,俺就不和你分手了,至于那孩子被关的地方嘛,离这可就远太多了,在人界d市外环与郊区之间,前阵子一群孩子自投罗网跑去送死,魔界的人准备抓他们来着,结果收网前其中一个孩子坠楼了,还把人类警察引过去了,逼的他们都搬家了。” “你倒是说重点啊搬家搬哪里去了” 问橙听石块嘟囔半天,没一句话与具体地址有关,急的她冲着石块大吼大叫。 石块马上甩开棠杰的手冲着问橙跑过来了,要伸手抓问橙手的时候,单谚冲了过去帮问橙挡住石块。 “我知道在哪里了,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女孩坠楼的案子吗他们那群孩子玩耍的别墅虽然烂尾了,但却卖了出去,可买别墅的人又迟迟不装修,当时我就觉得古怪了,只是孩子坠楼的案子比较重要,我也就没深查。” “哦,我也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自己翻窗户躲仓库里的那个孩子。” 问橙被单谚一提醒立马想起了那个案子。 “现在只要回人界,就能救回被魔亲王拐走的那个孩子。” 单谚刚说完,身前挂的妖网通突然挂断,滴滴滴声从手机中传了出来。 南海主动走过来关上妖网通解释着: “南斋苑应该是去你说的那个地方救孩子了,你们不用担心,咱们等明天就能再次联系上他了。” “俺还没说完呢,他们搬家到了” 石块突然插话,假装自己忘记了他们的地址,眼神绕开单谚盯着问橙装失忆。 “哎呀,我这退识片是被你弄的药效紊乱的,又是你踢开的黄布,比起我这个药的主人,他对第一眼看到的你反而更感兴趣不如你配合一下,咱们大家都省事回头我请你吃柴火大锅鸡如何” 棠杰笑的更得意了,他终于逮到报复问橙的机会了。 “单谚让让,换我来。”问橙不想再耽误下去了,拍拍单谚胳膊,准备牺牲一下自己,先套出幕后黑手,把任务完成再说。 “你确定” 单谚本着对问橙负责的态度,刚开口要询问问橙是不是真的要牺牲自己,“呛”的一声,青铜剑从御剑心手中坠落,剑刃穿透石块的脚面直直的插入地面。 “啊”石块发出惨叫声,御剑心单手环抱在身上,另一只手握握拳装出很惊讶的样子: “哎呀,本尊这上了年纪怎么连剑也拿不稳了呢。” “你记起来他们搬到那里去了吗” 御剑心突然板起脸来认真的质问石块,伸手握住剑柄在拔与不拔之间反复摇晃剑刃。 “俺记得了,记得了他们搬去了d市大学城附近,你们的一举一动他们全知道,前阵还来拉拢俺娘和他们合作,准备把你们一网打尽,雉羽就是他们派来的人,俺娘不同意合作,但俺馋人肉,只有雉羽有死人肉得到的渠道。” 石块把他知道的全说了,又转头看看棠杰。 “亲爱的,救救俺啊,俺不让你做小了,外面的野花没有你香。” “对不起,咱们不合适,我这次来妖界是奉师命追查死人肉的事,一进客栈因为太饿,我就顺手把这客栈老板娘,也就你妈给炖锅里了。 请节哀顺变,咱们之间有杀母之仇了,不要再妄想得到我了。” 棠杰说出了残酷的现实,只要让石块受点刺激就可以解除退识片的药效。 石块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御剑心拔出青铜剑又给他补了一剑:“本尊不管你现在是失恋还是丧母,地址把地址给本尊” “俺滴娘啊”石块根本没搭理御剑心,自己把青铜剑拔了出来,哭着跑去了厨房。 “这这” 问橙这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外面天都黑了,若真没有吃的,大人饿饿还无所谓,孩子们不能跟着一起挨饿,石块他娘本来就是只山鸡,反正已经被炖了,完全够孩子们吃一顿的,可现在这么想又觉得有点对不起石块,有种趁火打劫的愧疚感。 十分钟后,石块端着两口锅从厨房出来,一口铁锅装着只炖烂了的粉皮香菇山鸡,另一口木锅装着一盆米饭,脸上也没泪痕了,非常冷静的对众人说着: “你们对俺娘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俺是山鸡没错,但俺娘是凤凰,四妖王之一的三足火凤,先不说这冒牌货的毛是黑的,单就爪子只有两根,怎么可能是俺娘。 看你们这样也是饿了,俺就又加了点粉皮香菇用妖火重新炖了炖它,还热了点米饭,就这条件了你们也别嫌弃。 至于俺娘估计是死不了,但她肯定是被雉羽背后的妖王抓走了,你们吃了俺的饭就要对俺负责,用俺娘来跟俺换宿北斗仓库的最新位置。 同意就吃饭,不同意就滚蛋,俺这客栈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些个名门正派。” “给我三分钟,我先顺顺,现在这情况有点乱,我需要理理,本来是参加冬令营回d市契管局拔旗子的事,怎么又变成找娘了” 问橙看着桌上的饭想同意,但是理智告诉她这是个坑,有那么一个点不太对劲,咽咽口水果断选择先理清现在复杂的情况。 “很好理解的,谷家安排的试炼,用这群孩子做饵试探各家继承人对待食人妖物的态度,顺便把投资人丢失的孩子救回来。” 单谚安排孩子们坐下等着开饭,自己单独帮问橙分析现在的情况。 “这个我还是懂的,只是他们没明着说这是试炼,反而是用任务游戏之类逻辑混乱的假说辞骗得我团团转,连我哥都信了会有白吃券,还真就是白痴券” 问橙已经明白了这次来妖界的目的了,吐槽着白吃券的白痴。 “现在的问题是谷长月分组因为左家没来人,把左家两个孩子拆开了,左边不能离开左转,咱们还要继续留下帮左边找左转,带他一起离开。” “这也说的通,继续。”问橙也能明白单谚说的这层意思,左转好歹也是自己家亲戚,他还有病,不能让他在妖界出事。 第XXXI章,连环遇袭 “左转锦囊里的定位器意外被问甜和岑玉拿走了,咱们想要找到谷长月带走的左转,就必须找到谷家这次的试炼目标,被魔亲王宿北斗拐走的那个孩子,想得到孩子的位置去那里守株待兔等谷长月,就必须帮知情人石块找到娘。 听明白了就坐过来一起吃饭,听不明白你也可以选择不吃,反正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算咱们带着左边强行回d市,他也会回来救左转的。” 单谚解释完微笑着对问橙递出筷子,问橙转头看看御剑心。 “想接就接,反正这是妖界,本尊不会突然消失的,但你要是被饿死了,本尊可会直接解契封剑跟着莫问甜回莫家的。” 御剑心看出问橙想帮左边找左转,她只是在担心自己能力不够,自己至今还没碰上能当做对手的人,陪她一起在这妖界闯一闯也全当活动筋骨了。 “做梦莫家的悲剧我自己扛着就可以,怎么能让未成年卷进来,一会吃完饭就去把逃跑的穿山甲给抓回来,顺便把他的老巢给剿灭反正不用我自己动手当然要去凑热闹了。” 问橙一把抢过筷子坐在桌边吃起饭来。 客栈外天色渐暗,石块用妖火点亮火把点燃客栈内的蜡烛照明,他端来一根淡黄色发黑的蜡烛摆在桌子中间,蜡烛冒着黑烟发出异味,古怪的气味还有些呛眼睛。 “这蜡烛不对劲”棠杰反正异常想伸手拍灭蜡烛,被石块抓住了胳膊。 “这是给雉羽通风报信用的信号烛,蜡烛外层里有尸油,狼粪,烛心是草” 石块正介绍着成分,单谚又伸手去拍蜡烛,再次被石块拉住了胳膊。 “你们醒着肯定是找不到雉羽背后那位妖王的老巢,我这是在帮你们,不要害怕,多闻一会,草药劲一上来,你们就会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石块正说着,蜡烛被青铜剑削断,御剑心闪身到石块身后,将青铜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在妖界是敌是友也就一瞬间的事,他没在饭里下毒就算是信任你们了,闻会蜡烛是不会死人的,但孩子们能不能自保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御剑心说完将青铜剑甩了出去,扫断了客栈内所有的照明蜡烛,用手刀打在石块后颈上。 也就在蜡烛全部熄灭的一瞬间雉羽破门而入,带来了至少百余妖物,将客栈四周围了个严严实实,他自己领着二十多个妖拿着火把冲进客栈内,查看着餐桌旁众人的情况。 他先走到棠杰身边狠狠的给他来了两巴掌,力道太大扯动了身上因为鳞片缺失造成的伤口,疼的雉羽浑身一哆嗦。 “抬走这个在路上直接给我闷死回去就清蒸了犒赏你们。等等,在他身上找找解药给旁边那些被定住的兄弟们用。” 雉羽说完,身后跟着的妖们将棠杰抬走放到地上,把他身上所有东西都翻出来摆在地上。 雉羽继续检查众人的情况,确定没有问题全都昏迷了,指挥着众妖把人抬走回去交差,就在客栈内的众人要被搬空了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御剑心闭着眼睛抱着青铜剑坐在柜台旁的地上,石块就趴在他脚边的地上。 “这不好兄弟们放下他们快跑” 雉羽瞬间反应过来不对劲,御剑心只是区区一个兵灵,在主人昏迷的情况下他又是如何保证自己不散灵的现在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自己被诓骗了,这群人根本没被石块抓住,反而是把石块给打了。 “跑你想往哪里跑” 御剑心听出已经穿帮了不再伪装晕厥,用青铜剑撑地飞身站起直接勒住雉羽的脖子逼问着,棠杰南海马上站起制服了离自己最近的妖,问橙和单谚带着孩子们立刻躲到一旁观战。 众妖一看雉羽被抓根本没再做过多反抗,一见形式不对立马秒怂纷纷退出客栈。 雉羽看着客栈内人多过妖,马上降低姿态服软求饶:“那也不跑,咱们交个朋友这事就算了吧你们快些离开妖界,我们当没见过你们好不好,咱们以后万一还有机会见面闹太僵也是不太好的。” “本尊可以同意离开妖界,但是魔亲王宿北斗你认识吗” 御剑心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雉羽立刻腿软到像滩烂泥一样跪在地上。 “认识认识,就算谁都不认识我也会认识宿北斗的,他是我们妖王的干叔叔送给我们家妖王一枚小镖当认亲的见面礼,两个人关系好着呢。” “你家妖王可是个孩子专门吃作奸犯科的人,但凡是做过亏心事的人那怕他已经接受过人类世界的惩罚也不会放过他对吗” 棠杰追问着雉羽,雉羽有些无奈苦笑着回答: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我们家妖王那可是在惩恶扬善,看似是人类受了委屈,但他们都是坏人,不吃白不吃,兄弟们平时打牙祭多半还是会去殡仪馆的,真的从没动过活人我可以对天发誓的” “你这发誓发了和没发一样,一会怂的尿裤一会仗义的顶天立地,到底那个才是真的你。” 问橙一听到雉羽的誓言就忍不住吐槽,单谚突然一拍脑门惊呼到:“我终于对上号了。” “啊你又发什么疯你对上什么号了”问橙惊讶的看着单谚以为他把自己拍傻了。 “各地警局近半年来经常接到刑满释放人员出狱后被报复的案件,报复的手段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划一块他们手臂上的肉,也就只有一条,有的人被袭击了也不报案,有的就算报案了也都因为他们被袭击的地方,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全都不了了之了,我也是前阵子去资料室给幸好送午饭发现的卷宗,好几件案子还是你哥填的入库档案呢。” 单谚解释着自己对上号的原因,问橙还有点懵呆呆的看着单谚,简单的连环遇袭案都能扯上联系,单谚也是个神人了。 “你的意思是,那些案子全是这个妖王干的,因为他伤害的人太多了把除妖师引来了妖界除妖” 问橙看看单谚又看看棠杰,世上巧合的事还真多。 第XXXII章,两个孩子 “这案子可不是最近一年,是最近五十年甚至还有更久远的案子,因为一直没有出现死亡的,全都是被割条肉或者恶作剧似的将他们关起来饿个半死再放掉。 最近在西北那边出了人命案子,一个刚出狱的人贩子落水淹死了,胳膊上少了两条肉,虽然定性成了意外落水,但那个人贩子妹妹的老公是我师父的侄子,我师父去参加葬礼时发现了异常,私闯了阴司提了魂知道了有这么个吃人肉的妖。 他被阴司扣下赎罪,我为了让师父早日归来,便主动领命来妖界调查此案,刚查到这客栈是存肉的中专站,闯了客栈炖了老板娘抓了两只狼妖,救下两个孩子就碰上了你们,我想守株待兔的计划全让你们破坏了!” 棠杰捡起地上的工具困住雉羽,抱怨着自己的出师不利栽在御剑心手上了。 “哦,我好像全听明白了,契管局的目标是拐了孩子的魔亲王宿北斗,棠除妖师的目标是穿山甲背后的妖王,宿北斗和妖王结了亲戚,抓一个另一个肯定出现给对方报仇!” 问橙这个时候开窍了,觉得这个事情也不是多么困难了,只要让雉羽带着去见妖王钓出宿北斗,抓魔救人换左转回家拔旗搜易贼! 问橙正盘算着怎么和棠杰结盟一起除妖,把自己的幻想变成现实,客栈外妖风骤起,客栈外的妖们纷纷向着同一个方向跪拜高呼:“恭迎妖王。” 连屋内被束缚住的雉羽也马上跪下朝着门外叩拜。 “得来全不费功夫!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棠杰异常的开心,将雉羽扔给南海,自己拿着捆妖绳躲在了客栈门口的阴影处,为了防止雉羽出声告密,他还专门在雉羽嘴里拍了块黄布,万事俱备只等妖王入门自己抓住他交差回家了! 很快妖风刮进屋内,迈进屋里来的确实是个孩子,不过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孩子,两个小女孩让棠杰一时间无法下手,一个是脏兮兮头发乱糟糟嘴角带着血的小女孩,另一个是穿着精致像洋娃娃一样眼神空洞的假人。 棠杰本着宁可错杀两个也不能放过一个的原则,把两个孩子都给套住了。 “搞定,收工!我当妖王有多厉害呢,不过就是两个孩子罢了,整出那么多事来害我还要跑趟妖界。” 棠杰看着两个孩子被自己绑的非常结实,得意的甩着绳头显摆着自己的成功。 “大哥哥,谁告诉你小孩子是不可以当妖王的?能操控众妖的妖王可不一定就是个普通的小妖。” 着装精致漂亮的像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一字一顿像机器人一样机械的问着棠杰。 棠杰瞬间警觉起来,马上伸手去腰间摸索九节鞭,但他刚才装昏迷时,九节鞭已经被妖们解下扔在地上了,察觉九节鞭不在身边后棠杰马上向九节鞭在的方向跑去。 拿鞭回甩一气呵成,脏兮兮的小女孩被鞭子抽中瞬间消失,棠杰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本以为丑的会是妖王,漂亮的是她养的玩具,没想到漂亮的那个才是,丑的这个只是个人魂。 可惜等棠杰再补鞭的时候,漂亮的小女孩已经从袖中露出一枚生锈发旧的小铁镖,在手心里一转,轻松划开捆妖绳,对着棠杰的门面就把小镖甩了出去。 棠杰补的第二鞭已经甩出去了,本以为能抽中妖王,结果小镖在半空中瞬间化成人形,一双脏兮兮的破布鞋冲着棠杰的脸踢了过去,棠杰被踢了个踉跄,眉心处扎着那枚小镖,微微有血渗出。 幸亏他反应及时,在脏女孩落脚的时候握住了镖身,不然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哇!大哥哥你好厉害!能抓住稚儿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呢!”漂亮的小女孩高兴的拍着手在地上跳跃,随后她秒变脸快跑过去冲着棠杰的肚子一通乱锤,硬生生将棠杰打到跪地吐血。 “御剑心!”问橙本来还以为孩子的拳头能有多赢,打两下又不可能出人命,但看到棠杰吐血,问橙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马上让御剑心出手救人。 御剑心瞄准了漂亮女孩的后背将青铜剑甩飞出去,准备一剑穿心灭了她。 客栈内的空间本就不大,青铜剑甩出去的速度非常之快,完全就是秒到女孩身后,可就是这速度还是让南海扑了过去,从背后抱住女孩替她挡了一剑。 青铜剑直接刺穿南海的后背,他护住的妖王在被南海抱住的一瞬间,已经察觉到异常蹲下蹭地滑离了青铜剑的伤害范围。 南海的血溅了一点到妖王脸上,她漂亮的脸庞变得像碎裂的瓷瓶一样崩坏破碎,露出精致脸庞后面隐藏的焦黑皮肤。 妖王察觉出脸上的异常,马上从地上站起来捂住脸上的碎裂处,快跑回来一口咬住棠杰的胳膊,快速吮吸他的血液维持自己精致的脸庞。 “啊!”棠杰被咬疼了,胳膊上如同有无数细刀刃撕扯的疼痛让他发出惨叫声,马上倒手抽鞭想近距离解决掉这个小妖王。 南海又抬手护住妖王硬接住棠杰这一鞭子,疼到颤抖的胳膊艰难的伸出去摸妖王的脸。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御剑心根本没时间收剑补刀,棠杰已经被妖王咬了,南海的突然叛变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乖,松嘴,当初是我抛下你的,要恨就来咬我。” 南海拽着九节鞭,借棠杰抓鞭的力道做支撑慢慢靠近妖王,想伸手搂她却被妖王狠狠的打了一掌,正好击中了青铜剑刺穿的地方,将青铜剑打飞出去。 “那是他妹妹?!”问橙惊讶的喊出声,她已经无法形容现在的震惊了。 苦难兄妹,哥哥吃了人鱼肉被正派带走,连身份都是洗白过的,妹妹落草成妖,刻苦修炼成为一代妖王,到处作案,是这次的剿灭对象? 这种只有在中才会出现的狗血剧情,现在就出现在问橙面前,问橙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劝兄妹和好不太妥当,但看他们打架就更不妥当了。 第XXXIII章,糖糖糖 问橙的惊讶并没有影响到别人,众人谁也没有轻举妄动全都在等着看戏。 单谚也听出了话里的玄机,早早就拉着孩子们躲进客栈柜台内,与孩子们一个挨一个探头趴在柜台上看戏,岑玉的腿不方便,单谚还专门扶着他防止他错过兄妹相认的苦情戏。 御剑心更是连青铜剑都懒得捡了,拽了条长凳去角落,拉问橙和自己一起坐下看戏。 随后连客栈的后院门前也都挤满了妖物,他们分发着瓜子野果水囊,全都在盯着客栈内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看戏。 棠杰本想趁妖王打飞南海的那个空档,躲到一边跟着众人一起吃瓜看戏,但他的速度还是慢了一点,刚跑出两步握住九节鞭的那条胳膊就被妖王给咬了。 妖王拍飞南海后手上又沾染上了南海的血,如瓷器般雪白光洁的皮肤开始碎裂,化作粉末落到地上,从血迹渗入皮肤的裂缝中已经可以看到,妖王本来的模样应该是被焚烧过的,她只是在已经碳化的皮肤上套了一层假皮。 吸食过棠杰血液的妖王,无论是脸上还是手掌手臂上,只要是刚才染血碎裂过的地方全都开始快速愈合,她又变得像个精致的瓷娃娃一样漂亮可爱,谁都会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失血过多的棠杰就没有她那么精致了,整个瞬间衰老了十岁不止,浑身无力跌坐在地上鬓角上已经有白发显现出来了,他的胳膊根本无法摆脱妖王的魔爪,只能无助的望向问甜发出虚弱的求救声: “糖给我糖” “谁身上还有糖快给他凑糖” 问橙离的稍微近些已经听到了棠杰的求救,马上向孩子们求救要糖;从一开始见棠杰第一面他就是在吃糖,他的力量来源肯定是糖,现在有糖就能救他一命。 孩子们马上找糖,把身上一切带点甜味的零食全扔给了棠杰,他们躲在柜台内扔零食的准头可怕的有些吓人,包包打在棠杰脑袋上,这让本来没被妖王咬死的棠杰差点被孩子们砸晕过去。 棠杰感觉到胳膊上的力道松了,他马上抽胳膊趴在地上疯狂的拆包,但没有一袋零食是他想要的糖,虚弱到只能靠爬行缓慢前进的棠杰发出微弱的声音: “柜台底层有个糖袋子扔给我” “快找糖袋在柜台底下” 问橙重复着棠杰的话也跑过去帮忙找糖袋。 恢复容貌的妖王松开棠杰后,就一直在盯着地上的南海看,她对南海也确实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时间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他。 门外的妖们还在等下,他们都很关心自家的小妖王究竟会做何选择,和屋里的人是敌是友就看妖王动不动手了。 “幺妹”南海努力撑着地抬起头看向妖王,嘴里说着他们家长的方言。 妖王继续走近南海,她想再确定一下自己的容貌碰到他的血会碎裂,是真的还只是个巧合。 就在妖王要触碰到南海胸口的血迹时,问橙找到了糖袋拿到了棠杰身边,棠杰连包装都没力气拆了,抓起糖袋内的糖就塞进了嘴里,疯狂的咀嚼着。 恢复力气的棠杰拿起九节鞭,冲着妖王背后就捆了过去,雉羽发现妖王要吃亏,自己的嘴被塞住根本无法提醒妖王躲避,只能拼死撞了过去护在妖王背后替她接下棠杰这鞭。 因为雉羽的撞击,妖王的手指戳进了南海胸前的伤口里,血瞬间包围了妖王的手指,就像硫酸一样瞬间腐蚀掉妖王的手指。 “你你真的是我的哥哥” 妖王很震惊的看着自己断指处的伤口,伤口内的焦黑被血浸泡长出了粉嫩的新肉芽。 棠杰根本没给他们留下相认真时间,又拿起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伸手拽起地上已经被抽回原形的雉羽,抻直了九节鞭就要当锁链勒在妖王的脖子上。 “她还是个孩子”问橙察觉了棠杰的意图,马上跑过去阻止一把抱住了棠杰的胳膊,棠杰反手就将问橙甩了一个踉跄,抬手打飞出去。 客栈外的妖们感受到棠杰身上除妖师特有的煞气,早都吓的四散而逃了,根本没有妖敢上前帮忙。 棠杰快速套住妖王的胳膊,将她吊上房梁以后才开口说到: “狗屁孩子她刚才啃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跳出来说我还是个人呢但凡沾了人血的妖就不能留你若再阻止我除妖,别怪我不给契管局面子” 棠杰突然变得异常凶狠,弯腰从地上捡起观相镜准备看看妖王是只什么妖,好对症下药取其妖丹拿回阴司交差换回自己的师父。 观像镜刚对准妖王的脸,棠杰还没仔细看镜中的影像,小镖内的稚儿已经跑了出来,把口水吐到手上,用脏兮兮的小手将镜面抹黑,防止镜光照到妖王。 棠杰对稚儿的突然出现非常气愤,暗骂一声:“熊孩子”随后抬脚将稚儿踹飞。 单谚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量,从柜台内飞扑出去,一把接住了稚儿护在怀里,两个人一起滑飞出去撞到墙上。 稚儿并未感谢单谚救了自己,反而是拿出手中的小镖对着单谚的心口刺了过去。 幸亏单谚反应快伸手挡在了心口处,镖尖扎进了单谚的掌心,稚儿笑嘻嘻的说着: “叔叔,你的心可不是你的,那是我的” 稚儿拔镖的同时扼住了单谚的喉结,准备再补一镖;单谚想起了昨晚心脏病发时那个念童谣的声音,分明就是这个孩子的声音,若心脏真的是她的,那就还给她化解她身上的怨气,也算好事一件,自己也可以少受些罪早些解脱。 放弃抵抗的单谚闭上眼睛等死,却迟迟等不到小镖的落下,反而是自己喉结处的束缚消失了。 他马上睁眼,看到的是御剑心一手拿着青铜剑将小妖王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捏住稚儿的手腕将她提起来来回摇晃,就像在跟她玩荡秋千一样。 棠杰趴在地上捡着观相镜碎片,想努力将它拼成一个完整的镜子,一旁的九节鞭也断成了两截一半挂在房梁上,一半掉落在地上。 第XXXIV章,躲闪谈判 棠杰跪在地上久久拼不起一个完整的观相镜,眼泪不争气的落下,哽咽的质问着问橙: “你们欺人太甚枉愧为人,亏得你们还是契管局内的人呢,居然助妖为虐,损害同道法宝! 莫问橙!我若废了青铜剑毁了你吃饭的家伙,你会如何?” “我谢谢你全家!跪地哐哐哐给你磕三个响头那种!你要能让我从家族悲剧里摆脱出来,我立马倾家荡产给你买个牌位供家里,初一十五必定大摆宴席请你吃饭。” 问橙反常识的回答堵的棠杰哑口无言,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糖袋里抓出一把糖塞进嘴里,流着泪抓起地上的半截九节鞭,冲着御剑心疯狂的甩了过去。 “御剑心!小心!” 问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回答无疑是在火上浇油,马上提醒御剑心躲开。 御剑心刚把小妖王和稚儿一起放到桌子上,盯着她们两个看,正想开口说点什么,问橙的声音让他下意识的又抱起两个孩子跳上了桌子。 “我让你毁我师门信物!我让你装仁慈救妖!好事都让你做尽了,我既然是坏人那就一路坏到底吧!我今日不毁你青铜剑绝不罢手!” 棠杰追着御剑心步步紧逼,完全不会觉得累,眼泪含着泪疯狂甩鞭,他现在的状态,完全就是失去理智在泄愤。 御剑心想还手,但手中抱着两个孩子根本不放便出剑,再者就是他把棠杰想象成了一条疯狗,自己踹了狗一脚还打碎了他的食盆抢了他的食,已经是自己做错了,再回手和狗互咬就是傻子行为了,最后只会是两败俱伤自己还浪费了灵力。 但被疯狗这么死皮赖脸的追着也不是个办法,只能从根源上想办法安抚他,于是御剑心抱着小妖王和稚儿跑出客栈飞身上树,站在树冠上对棠杰喊话: “你刚才也听到了!这个小妖王是南海的妹妹!南海的背后就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的南家!南家可是现在七家中唯一给钱就能帮你修复兵器的家族!还有莫问橙背后的莫家也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你若再打下去修复九节鞭的时候不能打折啊! 一环新铁就要二百万啊!够你吃一年糖的了!还有那区区一面观相镜本尊还是赔的起的!你先收手你与本尊有话好好说!何必剑鞭相向呢!” 御剑心此时的样子像极了在求饶,一点平时嚣张的架势也没了,问橙站在客栈门口完全不相信站在树上的是御剑心;以前只觉得他遇事就嚣张的不得了,原来他也是能屈能伸会麻木对手的。 棠杰明显不买账,继续抽打着树干发泄自己的悲伤,大有要爬上树和御剑心决一死战的架势。 “你一剑斩断的九节鞭还想让我付钱?你们莫家就是如此不要脸的吗!既然你不肯下来,那我就把你的契人勒死!我看你下不下来!” 棠杰又把矛头对准了莫家,冲着问橙跑了过来。 “沃特?你们打架不要伤及无辜啊!我从头到尾都没碰过九节鞭好不!关我什么事!” 问橙吓到马上逃跑躲到孩子们的身后,现在她已经不要脸了,只要能不挨打躲谁后面不是躲。 孩子们也害怕纷纷往单谚身后跑,最后是什么本事也没有的单谚被推出了客栈迎面对抗棠杰。 单谚一面茫然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已经被推出了客栈,看着迎面挥来的半截九节鞭,单谚左右躲闪着没话找话跟棠杰瞎聊着: “咱们讲讲法律如何?故意伤人不论人还是妖都是不允许!” 单谚刚开口棠杰一鞭子蹭着单谚的脸抽了过去。 “让开!他们故意损坏他人财物就是被允许的了?还有那把剑故意剥夺妖物的寿命,也是被允许的了?” “你这不是什么都懂吗?那咱们聊会心理学如何?你现在是冲动多过理智,等你冷静下来会后悔现在的行为” 单谚退到客栈门口,撑住门框想用自己硬扛棠杰的伤害,在最后一刻还不忘说教,他正说着问橙突然反应过来现在问题的根源在那里了,马上从客栈内探出头来打断单谚对棠杰承诺着: “修理九节鞭的钱我们莫家付全款算是补偿你的行吗?” “还不够!” 此时的棠杰其实已经恢复理智了,没刚才那么悲伤生气了,但他还想再要点什么,对准了问橙探出头来的地方一鞭子抽了过去,问橙马上退后,眼睁睁的看着木制门框被抽下一块来。 “吓死我了!幸好抽偏了,不然我脑袋就废了。” 问橙吓的坐在地上拍着心口自己安慰自己。 “他是故意抽偏的,他还想让你再赔他一面观相镜。这毕竟是我的事,九节鞭我可以让南家免费帮你修,但观相镜我没有渠道不好得到。” 南海的伤口已经自我修复的差不多了,早就能站起来躲在一旁观战了,看出棠杰已经恢复理智了,提醒问橙还能再往上加价。 “他不生气了呀,我居然没看出来,好像以我这智商确实很难看出来,算了,御剑心都说区区一面镜子了,那肯定有门路把镜子修好。” 问橙自言自语的想通后从地上站起来,马上跑到客栈门口拉拉单谚的衣服有些愧疚的说着: “谢谢你仗义救我们,这事我来解决!” 问橙替换下单谚站在客栈门口看着棠杰,棠杰以为问橙要耍心眼,又连抽两鞭想震慑一下问橙,问橙不仅没躲,第二鞭的时候更是主动往鞭子的落点上靠故意碰瓷。 “你也抽到我了,咱们扯平了,你放过那两个孩子,九节鞭,观相镜我全赔给你,你要觉得行就进来咱们好好谈谈,你要觉得不行,咱们就继续在这僵持着,反正我们这边人多,你面前是我身后是御剑心,你要真对我出手,御剑心从你身后就能把你串成串!” 问橙把话全说死了,棠杰一时根本无法接话,连个台阶都没得下,自己就又被被动的堵死了退路。 第XXXV章,谁比谁尴尬 “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你怎么抬不起来了!你是不是被他的鞭子抽断了?不然你为何如此无力的耷拉在我的身旁,根本抬不起来!” 问橙是自己撞上鞭子的,基本的自保距离还是掌控了一些的,此时她的胳膊只是被九节鞭震的有些发麻,但她立刻戏精附身装出胳膊被打断的样子,坐在地上质问着自己的胳膊为什么抬不起来。 棠杰从没见过如此戏精的人,被问橙的一套自问自答整蒙了,马上拉拢众人替自己作证: “你们都看到了,是她自己撞鞭子上的,和我没有关系。” “我的胳膊啊!”问橙用眼角余光瞅瞅客栈门口,根本没人上前帮忙搭话,只能加大力度放声干嚎。 单谚早就从问橙的微表情中看出了她是装的,自己又不擅长演戏便没出去帮忙;南海也隐约查觉出了问橙的异常,他想帮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搭话;孩子们却都以为问橙的胳膊是真断了,趴在门口紧张的看着外面根本不敢上前。 “太尴尬了,我都哭成这样了,你们就没一个人能帮忙接个戏吗!要换我哥早就扑过来坐地打滚让他对我负责了!” 问橙被晾在原地实在尬哭不下去了,恶狠狠的瞪客栈里看热闹的众人一眼,尴尬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就算她不装哭了,胳膊依然装作无力的耷拉在身体一侧走到棠杰身边说到: “我家青铜剑虽然毁了你的镜子鞭子,但你也抽到我了,咱们扯平了。 你放过那两个孩子,九节鞭和观相镜我全赔给你,你要觉得行,咱们就进客栈里面好好谈谈,你要觉得不行,咱们就继续在这僵持着。 我们这边人多不怕你耍诈,但你现在可是孤立无援,身后还有御剑心随时会出手,打你个措手不及,你自己权衡一下利弊吧。” 问橙把棠杰的处境全说透了,此时的棠杰根本别无选择,想要赔偿只能留下和谈,但他又尴尬于自己刚才像傻子一样乱抽一通,不仅没伤到御剑心分毫,还让自己处在了劣势有些不好意思再回客栈了。 此时的问橙比棠杰还尴尬,装哭装受伤全用上了,棠杰要还不肯息事宁人,自己都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御剑心可不懂他们两个的尴尬,抱着两个孩子从树冠上一跃而下,冲着棠杰的后背就是一脚,南海马上拿着捆妖绳从客栈内冲出来,给棠杰来了个五花大绑直接拖进客栈。 “你早跳下来踹他一脚不就行了吗?刚才尴尬死我了,差点以为圆不过去了。” 问橙马上跟着御剑心进屋,吐槽着他出手慢了。 “他刚才像疯狗一样,本尊总要找个出手的契机吧,刚好你就是逗狗用的那根骨头。” 御剑心微笑着给问橙下了定义,问橙捏紧拳头想发火却又无力辩解只能默认了自己是跟骨头。 小妖王进屋后南海一直搂着她不肯放手,稚儿乖巧的坐在一旁的地上,眼神就没离开过桌对面的单谚;单谚旁边坐着各家的孩子们帮单谚一起回瞪稚儿。 问橙和御剑心站在桌子的另一端看着他们互瞪,棠杰雉羽石块还有左边,四个不能动的被并排放到了一旁的地上。 “咳咳咱们光这么看着不太合适吧,不然各自问对方一个问题,不管是敌是友的现在都要同处一个屋檐下,相互了解一下也是必须的,不然从南海先开始问?” 问橙主动开口打破沉默,南海马上把小妖王放到桌子上,让她面对自己关心的问着: “幺妹,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你明明不是妖为什么可以当妖王,还吃人肉成为除妖师的目标?” “你这问题太多了,大人都不一定能记住更何况是个孩子,你现在应该问她是谁救了她,要没异类救她,她怎么可能变成妖,这种常识我都知道。” 问橙主动帮小妖王减轻回答问题的难度,小妖王却根本不领情思索了片刻主动回答了南海的问题。 “我是被雉羽从地下挖出来的,从我有意识起就是在吃那些坏人,我要是不吃他们我这身漂亮的皮肤就会干枯崩裂,我才不要做丑八怪呢。”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那只穿山甲,他怎么救出你妹妹来的”问橙开口永远慢一拍,她刚说出问题的关键点是雉羽,南海已经把雉羽提起来检查他身上的伤口了。 “他伤的不轻,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幻化成人形了,我妹妹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恐怕只有他知道了。” 南海领着小妖王走过去帮受伤的雉羽解开捆妖绳,顺便包扎着伤口等他苏醒。 “好了,妖王的问题解决了,等雉羽醒了就可以了,下一个问题,你是谁家的兵灵,为什么会流落到妖界。” 问橙主动跟坐在地上的稚儿搭话,稚儿歪头看着问橙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我来吧!稚儿只听我的话,她是宿叔叔送给我的礼物。” 小妖王主动过来帮问橙跟稚儿沟通。 “宿叔叔是宿北斗吗?他可是魔亲王,理论上是坏人,是不是他教你吃人肉保持容貌?他现在在那里你知道吗?” 问橙终于找到可以沟通的人了,继续追问小妖王宿北斗的事。 “宿叔叔每个星期都会给我带来一个礼物的,他不是坏人,是他救了我还让稚儿保护我,他在那我不知道,宿叔叔每次来都是雉羽去接他的。” 小妖王不仅没有提供有用的信息,反而让雉羽更加重要了,现在所有的事都必须等他醒来才知道了。 “那你问问稚儿她是谁家的兵灵,她寄身的小镖能给我们看看吗?” 问橙套不出宿北头的消息,只能继续问与稚儿有关的事情,想着可以送她回家,避免她继续待在妖界被当成邪祟兵灵被清除。 小妖王把问橙的问题复述给稚儿,稚儿就像脑袋不好用一样,什么话也没说反而给了小妖王一个大大的拥抱,整个人挂在了小妖王身上。 “还得本尊出马,指望你是没什么前途了。” 御剑心揉揉问橙的脑袋吐槽着她的没用,走到稚儿身边拍拍她的肩膀,伸手问她要兵器。 第XXXVI章,无巧不成书 稚儿警觉的看着御剑心眼中充满了敌意,随后御剑心用指尖轻弹青铜剑剑刃与她沟通,稚儿马上明白了御剑心的意思,伸手交出小镖的同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你和画纸上的漂亮叔叔长的像又不像,味道也怪怪的。” “画纸?你从那里见过他吗?” 问橙有些好奇的追问了一句,小妖王突然哇了一声,像发现了新鲜景物一样,高兴的跳脚大叫: “真的是他,宿北斗随身带的画卷里的人,只是长的比画卷里的人丑。” 问橙惊觉不对,马上转移话题:“童言无忌,她们的意思只是说御剑心和画里的人像,不是同一个的,他明显比画里更丑一些。 呵呵御剑心看出什么来了吗?这兵器是谁家的。” 问橙此时的欲盖弥彰更显得她心虚了,自家兵灵的画像出现在魔亲王的手中,这就是在暗示莫家通魔,等各家孩子们回了契管局再口无遮拦的乱说一通,自己一家四口的小命就全要赔进去了。 “她们两个没认错,宿北斗手中的画像确实是画的本尊,宿北斗一向喜欢收集强者的画像,他在莫家手中吃过瘪,视本尊为一生之敌没什么不妥的。” 比起问橙的强行解释御剑心的说法反而更有说服力,众人也就没再放在心上。 御剑心将那枚破旧的小镖握紧在掌心里,反复感知着上面剩下的信息: “这枚小镖不是苗家的东西,她也不是这镖中本来就存在的兵灵,她是被硬塞进这枚小镖中神智受损的人魂,镖中残留的神力完全够稚儿恢复成一个完整的魂魄。” “这镖不是苗的是谁家的?里面的兵灵是怎么没的?该不会是被稚儿给吃了吧?” 问橙实在想不出七元老中除了苗家,还有谁家能做出这种小巧兵器了。 “这里面的兵灵除的干净,没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应该是契管局内部的手笔,一般这种东西都会当时的被四护法之一竞拍收藏 本尊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某一任的四护法之一与魔族有染,将这被除灵的小镖当信物送给了宿北斗,宿北斗用邪术困住了稚儿,强行将她做成兵灵送给小妖王。” 御剑心正分析着,小妖王一字一顿毫无感情的纠正着: “不是这样的,稚儿刚来的时候是不会和别人沟通的,只会哼童谣,我教了她五年才教会她和我说话,能简单的跟别人沟通一下。” “她要取我的心脏也是简单的沟通?这属于医学范畴了。” 单谚听到简单沟通四个字没忍住插话,主动取别人的心脏,这可不是简单沟通能解释的,要没人管教这两个孩子,她们很有可能就成为为祸一方的真妖王。 “你说的也太委婉了吧,我估计稚儿袭击你就是纯粹的出于食本能,她把你当物了。” 问橙打量着稚儿,怎么看都觉得她像是那种不正常的痴傻孩子,她绝对不可能明白正常人制定出来的规则。 “对对,稚儿就是个小孩子,她昨晚外出狩的时候可能把你们当物了,按妖界的规矩人来妖界必须拜山头留下买路钱,她可能是想保护你们。” 小妖王替稚儿辩解着,将她护在身后。 “别害怕,我们能理解稚儿的,只要她不想着收过路费,我们是不会再为难她的,但你要告诉姐姐,你有没有见过七个孩子和三个大人从你们的地盘上路过。” 问橙摸摸小妖王的脑袋安抚着她,并问出了关键的问题,与其帮石块找娘去宿北斗的仓库等谷长月,都不如直接知道谷长月的下落换回左转来的快。 “有啊!七个孩子三个大人说的不就是你吗?” 小妖王痛快的点头,但她伸手绕众人指了一圈,问橙苦笑着解释: “对,我们确实是三个大人七个孩子,但还有另一组和我们一模一样的一队人,他们也是三个大人七个孩子,你见过吗?” “我见过!”稚儿从地上站起来举手抢答。 “在那里见过?” “他们被千年藤叫去的救兵抓走了!” “抓那里去了?” “不知道!” 稚儿奶声奶气爽快的回答着,彻底把问橙想走捷径的希望给锤没了,问橙只能继续换问题问着: “那抓他们的千年藤长什么样子?” “就是你们身上穿的那个样子!” 稚儿指着众人为了伪装成妖怪披身上的藤蔓披风景,自豪的报告着。 “完了,还是咱们给谷长月挖的坑,他们三个非得恨死咱们不可。” 问橙看着身上的藤蔓披风小声嘟囔着。 “在被他们发现前救他们出来不就行了吗,还没有本尊救不出来的人。千年藤在妖界有什么关系网吗?是拜在哪家山头上的?” 御剑心敲问橙脑袋一下提醒她可以救人,随后询问小妖王有关千年妖藤背后势力的事情。 “她好像是妖界四妖王之一三足火凤的干闺女。” 小妖王刚说出千年妖藤背后的势力,问橙惊讶的发出尖叫声:“啊?” 吓的孩子们一哆嗦全都吃惊的看着她,不明白她在惊讶什么。 “石块他娘不是丢了,是被千年妖藤拉去抓谷长月他们了,可能随手留下个乌鸡精之类的看店,就被棠杰当客栈掌柜给炖了。” 问橙的解释全通,御剑心马上翻桌去另一边抓起躺在地上的石块,使劲拍打着他的脸让他清醒过来。 “你用拍的肯定不管用,越拍越晕得用水泼!” 问橙说着抓起桌上的水壶将水泼了出去。 “咳咳娘!找到我娘了吗?” 石块被谁呛的睁开眼睛猛烈咳嗽一阵,开口先问自己娘的下落。 “没有!你可真有意思啊,你娘就是妖王你跑去乱拜山头,你到底是你娘派去监督小妖王她们的特务头子,还是叛逆儿童想吞并她们跟你娘对着干?” 问橙将茶壶使劲往桌子上一磕,质问着石块接近小妖王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娘是妖王不假可她不让我吃人肉,小妖王她们背后有魔族的势力保护着,隔三差五就会去人界采购人肉,那味道吃一次就不会再忘记,我也是被他们馋着才背叛了我娘的。” 石块委屈巴巴的坐在地上解释着自己的委屈。 第XXXVII章,山的旁边 “你们身上披的这个千年妖藤好像是妖界四妖王之一三足火凤的干闺女。” 小妖王刚说出千年妖藤背后的势力,问橙惊讶的发出尖叫声:“啊?” 吓的孩子们一哆嗦全都吃惊的看着她,不明白她在惊讶什么。 “石块他娘不是丢了,是被千年妖藤拉去抓谷长月他们了,可能随手留下个乌鸡精之类的看店,就被棠杰当客栈掌柜给炖了。” 问橙的解释全通,御剑心马上翻桌去另一边抓起躺在地上的石块,使劲拍打着他的脸让他清醒过来。 “你用拍的肯定不管用,越拍越晕得用水泼!” 问橙说着抓起桌上的水壶将水泼了出去。 “咳咳娘!找到我娘了吗?” 石块被谁呛的睁开眼睛猛烈咳嗽一阵,开口先问自己娘的下落。 “没有!你可真有意思啊,你娘就是妖王你跑去乱拜山头,你到底是你娘派去监督小妖王她们的特务头子,还是叛逆儿童想吞并小妖王这股势力跟你娘对着干?” 问橙将茶壶使劲往桌子上一磕,质问着石块接近小妖王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娘是妖王不假可她不让我吃人肉,小妖王她们背后有魔族的势力保护着,隔三差五就会去人界采购人肉,那味道吃一次就不会再忘记,我也是被他们灌了肉汤,天天馋的难受才背叛了我娘的。” 石块委屈巴巴的坐在地上掉眼泪,解释着自己的身不由己。 问橙实在看不得石块这种粗狂型男人落泪,扔块纸巾给他态度强势的对他说教着: “你好歹是个妖,还是只公的,刚才给我们点蜡烛的魄力那里去了?别哭了,赶紧想想你娘平时抓了人之后会藏到那里去?” “我娘她信佛,从不吃人更不可能抓人了,碰上有迷路误入妖界的人还专门保护着他们亲自送回人界。” 石块连想都没想直接回答不可能,这才捡起落到脚旁地上的纸巾擦擦脸上的泪痕。 “那你娘总得抓活物吧,连你一只山鸡精都知道人肉好吃了,你娘可是三足火凤四妖王之一,她这么有本事不会连活物都不吃吧?” 问橙被石块气到无语,先不说火凤怎么生出山鸡来的,单就他这智商沟通起来真费劲。 “我还真知道一个地方是我娘最喜欢待的地方,她曾经说过当初生我时难产,我爹为了护住她不被除妖师发现,自己主动成了除妖师的剑下亡魂,等我娘生完我再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我爹早已化成原形的尸体,我娘悲痛欲绝带着我爹的尸体去了她涅槃的地方,结果因为那里太热了,加之我娘生完我后实在太虚弱了,又因为丧夫哭到没了力气,我爹的尸首就在她涅槃的山洞里闷着闷着就出香味熟了我娘一时没忍住就” 石块声音越说越小,问橙已经差不多明白了他爹的下场马上抢答: “山洞在那里?我们赶在谷长月他们被闷熟前能找到人吗?” “你听我说完啊,因为我娘在那个洞里犯错了,所以她改信佛吃斋并将那个洞封上给我爹当了墓室。” “然后呢?你娘隔三差五嘴馋了就会抓活物进去闷着吃吗?告诉我地点啊!谁要听你娘是怎么吃饭的。” 问橙再次将话题拽回正题,石块这才把他提涅槃洞的原因说了出来: “为了给我爹守丧三年赎罪,她在洞旁建了客栈,义务为弱小不能自保的妖们出头。” “这间客栈?”问橙惊讶的打量四周,并未发现能关人的地方。 “你能让我说完吗?是这间客栈不假,但我娘因为我爹的事终日吃素,为了方便储存蔬菜精们的尸体,她又专门挖了一口地窖” “阿西吧,跟他说话太费劲了,早说有地窖不就好办了吗!” 问橙再次被石块气到了,开始围绕着客栈门前后院四周寻找着地窖的下落。 “地窖的位置在那里?”御剑心完全没有问橙那么心急,平心静气的等石块讲完。 “离这五十里斜坡后面。” 问橙在门外听到了石块的回答,瞬间蹿进屋内惊讶于石块娘的脑回路: “沃特?你娘脑子正常吗?为什么要离这五十里?那你爹遗骸被封存的山洞该不会是那个斜坡吧?” “对对,斜坡凹下去的地方是我爹的墓室,你们要去祭奠一下吗?” 石块高兴的点头认同问橙的答案,问橙再次确定位置: “你确定是五十里以外?你不是说客栈建在涅槃洞的旁边了吗?” “是旁边啊,我娘的真身一张开翅膀十丈有余,她只是用真身想开翅膀伸了个懒腰落在这里休息,就在这建了客栈。” “是我孤陋寡闻了原来真的有鸟大到一锅炖不下。” 问橙在有了心理准备以后走出客栈,站在客栈门口,指指客栈西方的位置,询问着石块:“是那个方向五十里开外吗?” “对,你怎么知道的?”石块还很惊讶不知道问橙是怎么猜出来的。 “你是不是真当我傻?只有那个地方有山,以你娘的体型不是那边她还能飞到那里去?” 问橙气成河豚,赌气自己一个人向客栈西边走去。 “单谚你留下看着孩子们,本尊去追问橙,还有谁要跟着吗?一起去吧。” 御剑心不放心问橙单独前往,带着孩子们一起去又非常的不方便,就安排单谚留下看孩子,本以为其余人都会跟着一起去帮忙,结果没人要跟着他一起去。 御剑心就尴尬的站在门口看着问橙走远,屋内却再也没出来个帮手。 “本尊问你们要一起去吗?南海?你不去帮忙吗?谷长月他们好歹是契管局的人。” “我留下照顾雉羽顺便看着我妹妹,我一刻也不想和她分开。” “石块,那你呢?你不去带个路?本尊要去找的可是你娘。” “我知道啊!但那么大一座山你们要是还能迷路就是人才了,天黑了,我要留下睡觉。” 御剑心被石块怼到说不出话来,实在没人可带走的御剑心,只能亲自回来提上被束缚住的棠杰一同前往。 第XXXVIII章,魔契 “我又不是契管局里的人,你抓我有什么用!我的任务目标就在客栈内!小妖王万一跑了我就抓不到她了!我的师父还等着我去阴司救他呢!” 在棠杰的挣扎惨叫声中,御剑心依旧提着他踏出客栈追上问橙。 他们三个刚走了还没十分钟,客栈外走进来一位身穿黑斗篷的人,他怀里抱着一个瓷盅,帽檐压的非常低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这里已经不营业了,不管你从那里来,另找地方住宿吧。” 石块主动上前送客让黑袍离开。 黑袍并未说话轻转盅盖打开瓷盅,一股浓浓的肉香味从盅里飘了出来,这香味就像纤纤玉手轻佻的勾搭着石块的味觉。 “这是这是”石块被味道勾搭的失去理智,根本没把话说完,两个召唤出来的兵灵已经被石块摔倒在地踩在脚下了。 南海在一旁观战根本没敢轻易上前送人头,毕竟南家的主业还是封印,硬拼就是在送人头,还不如先观战找出石块破绽才能帮到他们。 就在言家兵灵败下阵来的一瞬间,南海开口了: “你们两个资质太差了,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兵灵发挥不出效果!把双刀给单谚!他好歹是言悦君的儿子,言家兵灵多少会给他几分薄面的。” “我?你确定是让她们把双刀给我吗?” 单谚抓着言家姐妹的后衣领认真躲闪着,勉强避开石块的飞扑,救了姐妹两个一命,但在听到南海的话后非常怀疑他说错了。 “就是你!你就算再弱也是个言家人,说不定能控制兵灵呢。” 南海鼓励着单谚相信自己,言语和言情躲开石块的攻击后,刚站稳就立马转身将衣领从单谚手中拽了出来,听南海的话将手中的刀塞进了单谚手中,随后两姐妹立刻跑向客栈墙壁假装撞了上去。 “啊!我们受伤了!” 言情和言语非常戏精的躺在地上装昏厥。 莫问甜本来还现在单谚身后跟着他后退,看到言家两姐妹的表演后,立马明白了石块的进攻目标是只打站着的人! 问甜马上把岑玉的拐杖踢倒按他到地上躺好,自己也学着言家姐妹那样撞墙躺地装晕。 单谚拿着双刀还处在不知道怎么用的状态,环视四周一圈站在屋内的正派人士只剩自己了,连南海都不知何时已经躺到了桌子底下。 眼看着石块离自己越来越近,单谚依然不会用双刀,他的前二十年一直在躲避魔族防止自己被他们害死,不仅没学过用兵灵,他从心底甚至还有些抵触这东西,觉得它们只是另一种形式的邪祟,利用它们就要做好随时被它们背叛反杀夺命的准备。 因此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单谚想的根本不是如何控制双刀兵灵自保,而是如何和宿北斗谈判。 “等下!他让你不要伤害高个子的男人,这屋里最高的你看看是不是我!” 单谚对自己的身高有绝对的自信,拿着双刀避开石块死板的挥拳躲到承重柱后面和石块谈判。 石块看看四周确实只剩单谚一个人还站着,他也是最高的,石块马上像条狗一样跑到宿北斗脚边蹲下等着领赏。 宿北斗拍拍石块的脑袋,并未给他肉汤,手落到石块的脖子上,干净利落的一下,石块的脖子被歪成了一百二十度,嘴角渗出血来两眼一番躺到了地上。 “你”单谚被宿北斗的绝情震慑到,本想批判他的过河拆桥,但一想到他本来就是魔亲王,本身就是恶人的代名词,石块在他眼里只是用剩的工具,自己跟一个在清理用剩工具的魔谈人类的感情,根本不可能有结果。 “你什么?你想向我讨要个说法吗?我认得你身上的记号,那是魔族的收魂契,只有你的至亲之人得罪了魔族人,那个魔是被冤枉的,才会用毕生的魔性去诅咒你的至亲,让他一辈子都断子绝孙尝尽生离之苦。 只是你身上的魔契都缔结到第十一重了,你怎么还没死呢?你前面的十个兄弟姐妹们估计都没活过周岁吧。” 宿北斗说这话时挑起嘴角邪恶的一笑,故意挑衅的样子让单谚非常难受。 自己的童年也确实是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好不容易活到二十七岁,经历了别人几辈子也不可能碰到的苦难,被个魔问候自己怎么还不死,对方简直就是在赤衤果衤果的炫耀他能操纵别人生死的特权。 “谢谢你的关心!我不仅不会死,还要使劲活着,活到亲眼看到你们这群魔覆灭为止!” 单谚毫不退缩接受宿北斗的挑衅,嚣张的从承重柱后面站出来反向挑衅着宿北斗。 “这才对嘛,你用着他的心抵抗着身上的魔契,却没有他一半的气势才是让我瞧不起的!” “他?他是谁!” 第XXXIX章,杀回救场 “现在的你还是缺了点气势,你用着他的心,却没有他一半的魄力这让我非常瞧不起你!用不用我再给你加把火,让你彻底成为他!” 宿北斗说着放下小妖王,拧开手中的青瓷盅,几乎是闪现到单谚面前,硬捏着单谚的脸颊往单谚口中灌着瓷盅内的东西。 单谚被灌的直咳嗽,挣扎着用刀乱砍想摆脱宿北斗的控制,不仅没有一刀砍中宿北斗,反而被宿北斗捏住脖子硬按到了地上。 “给我喝下去!你有了他的信物,再配上这还魂汤,不出一个月他就会回来!我和他的那一仗必须打完!” 宿北斗强行将瓷盅内的汤硬灌进单谚口中后,狠狠的将瓷盅扔在地上转身就走。 瓷盅的落地后迸溅出去的碎片落到南海身边,南海伸手捏住瓷片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瓷盅里装的并非人肉汤,也不像动物身上的味道。 南海实在无法确定这汤中的成分,用舌尖舔了一下瓷盅,熟悉的味道瞬间从舌尖爬上了舌根,随后在嘴里扩散开来。 “咳咳他他是谁!我到底用的谁的心脏!又是谁策划的车祸,从我回国起就要置我于死地!” 单谚挣扎着从地上站起,非常认真的握紧手中双刀,对领着小妖王一只脚已经踏出客栈门口的宿北斗大吼着。 宿北斗动作停顿了一下,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另一只脚跟上踏出客栈,单谚觉得自己有权知道真相,不想被蒙在鼓里,将手中的一把刀对着宿北斗的后背扔了出去。 稚儿突然出现接住了刀,反手甩飞出去还给单谚,就在稚儿接到的同时,南海也从桌下爬了出来,飞身扑向单谚将他按在地上,言家的刀就扎在南海胳膊上。 “你为什么要推我,还要替我挡刀!” 单谚非常不理解南海的行为,但看着南海胳膊上有血渗出,他就莫名的兴奋,甚至有种想抓起南海胳膊喝血吃肉的冲动。 “他给你喝的是人鱼肉汤!你的身体要是撑不住就会化作泡沫彻底消失的” 南海扶起单谚刚准备告诉他人鱼肉有多毒,他就从单谚的眼神中看出了对血的渴望。 单谚的眼神正贪婪的盯着自己的伤口,南海立马明白了人鱼肉对单谚的副作用可能是嗜血,如果单谚地方不住诱惑失去理智,这屋里的人一个也跑不了,都会成为他口中的食物。 “快跑!你们能跑的就快离开客栈!一刻也不要待在这里!” 南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后,马上催促着屋内的孩子们逃跑,自己则立刻扭住单谚的胳膊,又将他按回地上,单膝跪在单谚后背上。 “都愣着干嘛?没听到我的话吗?快跑啊!” 南海见屋内没有一个孩子行动,再次催促着他们快跑,此时的单谚正拼命的反抗着南海的束缚,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里全是血丝,脸也憋的通红,随时都有可能反控制住南海。 “我们不敢跑啊,门外的那个魔亲王根本就没走!他就坐在门槛上等着看热闹呢。” 言情躺在地上微微抬头,指指坐在门槛上的宿北斗,又装晕了过去。 南海回头看去,这才看到宿北斗正一只手领着自己的妹妹,另一手在掌心内旋转着小镖等着看热闹。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单谚的心脏究竟是谁的!你为什么还不肯走!” 南海整个人都压在单谚背上了,还是因为身材矮小体重不够,被单谚掀翻在地,南海一面想办法再次压制单谚,另一面质问着宿北斗他究竟想干什么。 “好戏才刚开始,我为什么要走? 人类是如何丑化痛恨恨魔族的,魔就同样怎么恨着人类,经过时代变迁,现在的契管局虽说只是些被财团圈养的跳梁小丑,但他们曾经也是迫害魔族的先锋军,特别是莫家山一役,魔族御姓正统剩下不足三十。 如今能亲眼看到契管局七元老之一的言家后人,亲手掐死其他家族的旁系后人们,这种报仇的快感我怎么会错过? 等他亲手重伤了你们以后,才是我们魔族内部宿御两家的内斗,不过那时你们谁也没机会看到了!哈哈” 宿北斗嚣张的大笑着,他抱着这一盅人鱼肉制成的还魂汤等了不下百年,一直用自己的魔气护着肉汤不腐,保证它在盅内始终是可以直接吃的温度,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自己终于可以等单谚死后和他一决高下了! “呦呦呦!这是谁家的丧家之犬在这里狂吠,好狂妄的口气啊!” 御剑心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进客栈内,言家两姐妹瞬间从地上一跃而起,跑到了离客栈门口最近的观看地点,欣赏着自己心中的偶像。 刚才御剑心拽着棠杰去追问橙的时候,棠杰突然停住脚步说附近有人,正向客栈移动,似乎是故意在等御剑心离开才去的。 御剑心以为棠杰在说谎,又拖着他走了二百多米,就在宿北斗摔瓷盅的时候,魔气毫不遮掩的暴走了几秒,御剑心瞬间感觉到客栈有危险,追上问橙拉着她和棠杰快速赶回客栈。 一回来就听见宿北斗在叫嚣,狂妄的说着魔族内的宿御之争?笑话,要争也是御宿之争!魔族御家永远第一! “哼,还是应该等你们走远一些再现身,稍微嚣张了一点,没遮掩魔气就被发现了,太没意思了,既然有高手来了,你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叫妖警来举报魔族亲王借个小孩入侵妖界,破” 宿北斗听到御剑心的声音回头望去,完全呆住,未说出的话全卡在喉咙里了。 “只有小孩打架打输了才叫家长,大人都是用拳头硬打回来的!不过本尊用的是剑,会一剑一剑从你身上活剐回来的!” 御剑心反手转剑摆出招式对着宿北斗刺了过去。 宿北斗推开身旁的小妖王一跃而起,将手中的小镖对着御剑心的门面甩飞出去,自己则快速越出客栈门槛,趁着小镖内的稚儿现身后,飞身踹向御剑心门面的空挡,翻身上房在客栈屋顶上俯视御剑心。 第XL章,相爱相杀 “我所了解的和我看到的是两个事情,这就尴尬了,我再在这里待下去只会落人口实,让别人说我欺负一群孩子! 稚儿给你们留下了,她背后的事你们可以好好查查!绝对会让你们对契管局刮目相看的!” 宿北斗说完踩着客栈房顶快速助跑,跃进客栈旁的密林深处消失不见。 稚儿根本没踹到御剑心的门面,就被御剑心抓住了双腿扔在地上,害怕的躲回小镖内,小妖王马上跑过来捡起来小镖,小心的放回袖子里。 言语和言情听到屋顶上逃跑的声音消失,马上从客栈内冲出来挡在御剑心身前,抬头对着空房顶你一言我一语的叫嚣: “还说自己是魔亲王呢!好怂啊!” “干脆改名叫魔王八吧!碰到硬茬就当缩头乌龟!” “还是青铜剑灵最帅了!” “我们永远是你的小迷妹!” 两人同时回头看向御剑心,眼神中充满了想被御剑心夸张的渴望。 “他已经跑了,你们现在冲出来的行为叫马后炮,本尊非常不喜欢像你们这样有心机的小迷妹! 你们的眼睛要是有病呢,本尊建议你们马上去治!不然言家的未来非常堪忧!” 御剑心看着两个孩子对着自己疯狂的眨眼睛,他根本没明白那是在等着他夸奖她们。 这时问橙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来,调整着呼吸对着御剑心兴师问罪: “御剑心!你真是剑中神贱!我从未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的剑!路上有陷阱,你拉着我们跑回来掉进去就不管我们了!你真是把好贱!” 问橙借着剑与贱同音,暗戳戳的骂着御剑心,离客栈就差五百米了,棠杰突然掉到陷阱里,顺便连自己和御剑心也一并拽了进去。 这要换做任何一个认真负责的好兵灵,都会先把主人救出来再跑回来救人,御剑心就是那种剑走偏锋的贱中贵族! 不仅不管自己了,还踩着坑壁一跃而起踩着自己的肩头先跑一步,要不是自己厚着脸皮硬踩着棠杰从坑底爬出来,自己现在还和棠杰一起被困在坑底呢! “本尊知道你能靠自己的努力上来,为你停留根本不值得,与你相比,客栈内的事更着急。” 御剑心说着抬剑指指客栈内,问橙马上跑过来张望。 单谚就像毒瘾发作了一样在屋内横冲直撞,能动的孩子们帮着不能动的向后院移动,空出客栈内的空间留给南海,他用捆妖绳像套圈一样,一根又一根的束缚住单谚。 “我去!这这叫什么事啊!他又怎么疯了?” 问橙看着发疯的单谚心里就一个感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无论在那里都不太平! “他应该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御剑心打量客栈内,闻到了屋内诡异的肉香味,还看到了地上被摔烂的瓷盅和地上洒落的肉汤痕迹,推测着单谚应该是被宿北斗骗着吃了什么。 “那到底是吃什么了?还有救吗?” 问橙没得到满意的答案又继续追问御剑心。 “不然你问问南海?本尊也是第一次闻到这种奇怪的香味。” 御剑心没闻出这肉汤是什么做的,对于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御剑心选择了沉默。 “我们知道!”言语马上冲到御剑心面前举手跳脚要求抢答。 “我也知道!请选我回答!” 言情也跑了过来,跟着言语一起举手在御剑心面前,像发条兔子一样跳呀跳。 “停!你们两个别跳了!看的我眼晕,一个一个的说,你们的谚叔叔究竟怎么了!” 问橙伸手拉住她们两个的胳膊,顺手按住她们的肩膀阻止她们再跳跃下去。 “谚叔叔被魔亲王硬灌了一罐汤!” “南海哥哥说那汤是人鱼肉炖的!” 姐妹两个依旧一人一句,之后默契的同时开口:“再耽误下去,会有生命危险呦!” “不过不是谚叔叔有生命危险!” “而是咱们这些活人呦!” “好吧,那咱们现在要干什么?怎么才能救你们的谚叔叔?” 问橙就像在听双口相声一样,已经无法吐槽这姐妹两个了。 姐妹俩同时开口回答问橙的问题:“不知道!” 问橙忍住火气,刚想开口教育她们两个,小妖王学着言家两姐妹刚才的样子举手跳脚回答着: “我知道!” “你知道怎么救单谚?怎么救?”问橙马上跑过去按住小妖王的肩膀。 “需要靠他的毅力自己挺挺过去!” “真好,你们三个说了和没说一样!剑心祖宗,你有什么办法能救他吗?” 问橙忍住怒火,狗腿的讨好着御剑心。 “你知道人鱼汤的成分吗?本尊记得从西方外迁到东方的人鱼族被灭族很久了。” 御剑心鄙视的瞥一眼问橙根本没搭理她,反而是拿着青铜剑蹲下看着小妖王询问着人鱼汤的成分,想从汤里下手救单谚。 “成分吗?我不知道,但从我记事起宿叔叔怀里就抱着那个青瓷盅,他说过那是他最后的希望,为了得到那一盅汤,他背负了整个人鱼族的血海深仇。” “一盅汤保存百余年?难道是盅的问题?” 御剑心隐约记得自己听过人鱼族灭族的事,时间好像是百余面前,什么汤也不可能保存那么久。 问橙见御剑心走进屋内研究地上的瓷盅,言家两姐妹像小尾巴一样也跟着御剑心进了客栈,问橙这才蹲下询问着小妖王。 “小美女,你能告诉姐姐,你的宿叔叔留着那盅汤是为了干什么吗?既然是最后的希望,他怎么可能轻易的给单谚喝呢?” “稚儿是不会认错的,你们这么多人跨进妖界,稚儿只对他的心脏感兴趣想留下做过路费献给宿叔叔,因为那颗心上有魔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单谚的心是魔族魔的转生信物?” 问橙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并未尖叫出声,继续追问着小妖王: “小美女,那颗心的主人是不是叫御煞?宿北斗留着汤是不是为了给御煞续命?” “好像是这名字,但不是续命用的,是为了争夺魔族的统治权。” 小妖王略思索认真的回答着。 第XLI章,短暂的迷惑 “哦,我听懂了,宿北斗想复活御家最强与他决一死战,争夺魔族统治权如此说来,魔族的御家最强是御煞?” 问橙快速在脑海里对着号,宿北斗的一生之敌如果真的是御煞,他既然舍得将人鱼汤灌给单谚,那就等于间接证明了单谚做手术换的那颗心脏,就是御煞被封存的那颗,也就是御剑心一直在寻找的那颗 问橙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盯着小妖王的嘴唇,等她说出答案,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单谚连今晚都不可能活过去了。 “我不知道,宿叔叔等的魔好像是当时的魔族首领” 小妖王刚说完,问橙双腿一软直接坐到地上。 “问橙姐姐你怎么了?”小妖王关心的问着问橙,伸手去扶她。 “我我没事,你能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吗?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单谚的心有问题?御家万一还有别的高手呢?” 问橙拒绝了小妖王的搀扶,她就坐在客栈门外,能清楚的看到客栈内的单谚已经被御剑心制服了,并且被南海用七八条捆妖绳将他绑在了椅子上。 “稚儿应该是不会认错的,你们这么多人跨进妖界,稚儿只对他的心脏感兴趣想留下做过路费献给宿叔叔,说明那颗心上有魔的味道,稚儿一向对魔气很敏感的,至于别的我也证明不了什么,我都没明白你在问什么。” 小妖王不明白问橙在反复确定什么,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我三言两语和你说不清楚,这种事情还需要我自己来解决。” 问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从地上站起来走进屋内。 “南海,你快带孩子们去安全的地方!棠杰还在西边的坑里等着被救呢,我和剑灵能看好单谚的。” 问橙接过南海手中的绳扣,催促着他带孩子们离开去救棠杰。 “他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了,你们两个真的可以吗?”南海询问着问橙。 “总有一个人要看着这群孩子吧,总不能为了单谚全军覆没在这里吧,你们不是还要去救棠杰吗,万一棠杰有办法克制住他呢?” 问橙再次提到棠杰,南海虽不明白棠杰一个除妖师怎么可能有办法克制住魔,但还是从问橙的神态中看出了一点异常,她似乎是在赶自己走。 “好,我安顿好孩子们救出棠杰就回来帮你们。” 南海妥协了,组织着孩子们离开客栈。 问橙将手中的绳扣勒在客栈的承重柱上,努力的揣摩着用词,考虑该如何跟御剑心沟通。 “你支走南海和孩子们,是有什么话想对本尊说吗?” 御剑心先一步开口了,他早就看出了问橙的反常。 “我剑心祖宗,你应该知道言家就剩这一个儿子了吧。” “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卖关子有话直说。” 御剑心将青铜剑搭在肩膀上,斜靠在承重柱上盯着问橙。 问橙鼓足勇气几乎是用喊的说了出来:“单谚现在用的心脏是你要找的那颗。” 御剑心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未说话,径直走到了发狂的单谚身旁,抬起剑要劈下去,剑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离开妖界后本尊会要回心脏的,千年恩怨就要有个了结了。” 关键时刻御剑心退缩了,他想要心脏补齐自己缺失的一小部分记忆,又害怕得到心脏后自己要去面对魔族的一切,那是一片模糊的记忆,自己还没准备好回魔族。 “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宿北斗在等的魔是你,这肉汤是为了让你复活准备的,所以单谚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他的身体会被你的心当成你的身体” 问橙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御剑心突然抬剑砍断了单谚身上的捆妖绳。 “你说那么多废话真的很烦人,既然他的身体终会是本尊的,那本尊就先用用试试了。” 御剑心说着将青铜剑扔给问橙,对着发疯的单谚跑了过去。 一人一灵相撞的一瞬间,御剑心消失,单谚躺在地上晕死过去。 “御剑心?单谚?”问橙跑到单谚身旁,摇晃着单谚的身体。 单谚突然睁眼扼住了问橙的脖子,他此时的双眸是浑浊的紫色,力气大到根本不给问橙反抗的机会,直接将她举起甩飞出去。 “莫家!莫家!莫家!啊!” 单谚大吼着再次冲向问橙,将客栈的承重柱撞断,客栈屋顶瞬间坍塌,将单谚和问橙一起埋在了废墟之下。 棠杰刚被拽出陷阱,正跟南海吐槽着问橙的不要脸,为了出坑戳着自己后腰上的伤口,踩着自己的肩膀爬出陷阱,他还想说的再详细些,地面突然剧烈晃动,远处的客栈瞬间化成一堆废墟。 “什么情况?客栈怎么被人拆了?” 棠杰惊讶的看向客栈方向问着南海,南海马上带着孩子们去救人。 等他们赶到客栈的时候,御剑心正嘴里叼着青铜剑,一手提着单谚一手提着问橙从废墟中爬出来。 “单谚拆了整个客栈?他还好吗?”南海关心的问着情况。 “他没事了,咱们去西边那座山附近救人,一起离开妖界。” 御剑心将单谚和问橙扔到地上,扛着青铜剑率先向西边走去,空中红色的月光照在青铜剑上显得有些诡异,青铜剑发出暗红色的光芒,照的御剑心像一匹独行的孤狼。 客栈坍塌的一瞬间,承重梁压在单谚的后脑勺上,御剑心被硬砸出了他的身体。 恢复自由的御剑心马上捡起青铜剑护住单谚和问橙,他与单谚合体的一瞬间看到了一些过去事,这些事刷新他的记忆,可他又不能将这些事与别人分享,只能独自埋在心理。 棠杰和南海对视一眼,队伍里没受伤的人屈指可数,现在又多出两个来昏迷不醒,只能硬扛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于是御剑心孤独的走在前面,反复琢磨着记忆,身后二百米远左右,南海背着左边,棠杰背着问橙,言家两姐妹拽着单谚的胳膊任由他在地上被拖行,南家兄弟两个一人看护问甜一人看护岑玉艰难的前进。 第XLII章,救人反被咬 众人估摸着单谚所在的地方,也就扒了十来分钟,废墟中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抓住了问橙的胳膊。 “在这里!快帮忙挖!”问橙被单谚掐疼了,根本没想过他还处在失去理智的状态,只觉得他是在本能的求救,招呼着众人过来帮忙。 御剑心立刻跳了过来,站在单谚伸出胳膊的地方,用青铜剑估摸着范围,挥剑转圈一扫,清除了一部分障碍物,孩子们刚要跑过来帮忙,单谚已经靠自己从废墟中爬出了上半身。 手依然掐住了问橙的胳膊,双眼瞳孔放大,几乎快吞并了所有眼白,仅存的一点眼白还不是白色的,那是偏向深海海底的乌蓝色。 问橙在看到单谚双眼的一瞬间,就本能的向后抽手,想摆脱单谚的束缚,单谚不仅不松手,还拽着问橙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救命啊!我再也不做好人好事了!御剑心!帮忙把他打晕啊!” 问橙疼的眼泪都下来了,她已经看到有血从胳膊上流下来了,自己要是挣扎的再狠点,胳膊上整块肉都有可能被单谚撕咬下来,现在能指望的只有御剑心了。 御剑心在问橙开口前就已经看到单谚的双眼不正常了,正要上前去看个仔细,刚从废墟里出来一半的单谚就把问橙给咬了,在问橙的呼喊声中,御剑心抬手就用剑柄敲单谚的后颈。 单谚不仅没晕,手依然像钳子一样死死的勒住问橙的手腕,只是在被砸的那一刻吃痛,松口转头看向御剑心。 问橙瞅准机会马上抽手,单谚感觉到手中的物要跑,几乎是秒回头又寸进尺的在问橙胳膊上咬了一口。 “啊!御剑心!再砸!快再砸啊!” 问橙疼到尖叫,催促御剑心继续砸单谚;就在此时,棠杰捂着后腰上的伤口一身泥泞的从远处走来,听到问橙的惨叫声,又加快了步伐赶过来看热闹。 “让你再踹我伤口!踩着我从坑里爬出来,哼,现在遭报应了吧!活该被他咬!” 棠杰离近了一看,御剑心在使劲敲打着单谚的脖子,单谚咬着问橙的胳膊,问橙龇牙咧嘴疼的尖叫,吓的孩子们根本不敢靠近,全躲在南海身后探头看热闹。 此时根本没人搭理棠杰的幸灾乐祸,问橙疼的都快晕过去了,对着单谚的肚子都开始下脚踹了。 御剑心又砸了单谚几下,见他还不晕估摸着力道,再砸下去单谚的脖子就要断了,到时候言家真就要再办一次丧事了,为了让问橙脱险,御剑心伸手去掰单谚的下巴,硬将他下巴掰脱臼了才救下问橙的胳膊。 只是单谚的双手还死死的钳住问橙的胳膊,问橙的手已经因为血液不流通充血变紫了,单谚要再不撒手,问橙的这条胳膊就要被掐到充血坏死了。 “你能把他的下巴掰脱臼,顺手把他两条胳膊都卸了行不行?” 问橙擦着眼泪求御剑心快动手,御剑心瞄好角度刚准备动手,棠杰突然出声问到: “等等!他到底怎么了?你们又是拆下巴又是卸胳膊的,你们准备把他变成个废人?”棠杰靠近疑惑的问着。 “他被魔灌了人鱼汤,敌友不分” 问橙刚说个开头,棠杰立马知道该怎么办了。 从口袋里摸出观像镜的碎片,直接塞进了单谚嘴里,也就在这片刻间,单谚双眼中的乌蓝色退去了一些,瞳孔也回缩了一点,手上抓住问橙胳膊的力道也小了许多,问橙借此时机立马抽胳膊,脱离了单谚的束缚。 棠杰又往单谚嘴里塞了七八片观相镜碎片,单谚受不住观相镜碎片的力量,两眼一番直接晕死过去。 “把他下巴安上啊,用观像镜在他嘴里闷一晚上,可以直接跳过发疯环节,十二个小时后他直接变异类,受伤可以自我修复。 离开妖界后我带他去妖物登记处开个证明,证明他是被迫成为人鱼的,这事就解决了。” 棠杰将这事说的很轻松,但问橙听的一点也不轻松。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改变不了他变成异类,还要帮他登记妖籍?那言家不依然等于要失去一个儿子吗?” “我们不在乎的,只要谚叔叔能活着,是人是妖无所谓,只要不是魔就行。” 言语立马否定了问橙的担忧,言情也马上补充到: “契管局最忌讳的就是通魔,谚叔叔没被魔拉走就是好事,变成妖能多活一天就算赚一天了。” “额你们两个孩子看的还真开啊。” 问橙都没想到言家两姐妹会如此通情达理,更加不敢把单谚心脏有问题的事说出来了。 “现在怎么办?客栈坍塌成这样,咱们也没地方住了。” 南海比较现实,用住宿问题缓解了冷场。 “那就一起去找谷长月他们呗,双方人马统一汇合一下。” 问橙打量一下四周说出了个最简单的方法。 “你们先走,本尊先把单谚的腿从废墟里挖出来,随后跟上你们。” 御剑心想支开众人,从刚才制服发疯的单谚起,他就觉得此时的单谚有问题,他身上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众人并未怀疑御剑心是想留下,南海还主动去拉小妖王要带她一起离开,小妖王从刚才就一直在找雉羽,确定他真的不在以后,甩开了南海的手质问着众人: “我不走!雉羽呢?雉羽在那里?为什么没有看到他!是不是因为他是妖被你们嫌弃了所以才不救他!他要是被埋在这底下,我就算移平了这摊废墟也要见到他!” 小妖王自己一个人跑到她记忆里最后一次见到雉羽的地方,也不在乎自己的洋装漂不漂亮了,也不管自己的脸蛋是否精致了,直接开挖,在乱石中寻找着雉羽。 “这幺妹,你” 南海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时间无法理解,她明明是自己的妹妹为什么对一只穿山甲妖比对自己还上心,她不仅忘记了自己,还推开了自己的手,这是在往自己心上扎刀子啊。 第XLIII章,复活错了 “你也别太难过了,她毕竟是被雉羽从土里挖出来的,她能变成现在的样子,就算有一部分是因为魔亲王宿北斗,更大原因还是因为雉羽,他在你不在的时候替你照顾了你妹妹。” 问橙看出了南海眼中的失落,提醒他过去帮着一起挖雉羽。 “嗯,谁让当初是我发疯抛下了她,就算是要赎罪,也要我先放低姿态她才能明白,我是真的想要给她个正常的未来。” 南海本来就在自我反思,被问橙这么一提醒,更加坚定了选择,主动过去帮忙找雉羽,他再也不要和妹妹分开了,这次他一定可以带着妹妹回人间,像正常的兄妹一样生活的。 “你们呢?是要过去帮忙挖雉羽还是留下来一起救单谚这双腿?” 问橙看着能动的也就还剩南家兄弟和言家姐妹了,他们虽是孩子帮不上什么大忙,去清理一下碎石也是很有用的。 “我们?”四个人互相打量一下对方,南家兄弟本来想着选单谚这边,手都伸出来了,被言家姐妹给瞪怂了,直接跑向小妖王那边。 “偶像,谢谢你救我们的谚叔叔。” “就是就是,像你这么亲民的兵灵真的不多了!” 两姐妹跑过来根本不是为了搬石头救单谚的,只是单纯的为了追星,一左一右站在御剑心两边看着他用青铜剑撬开单谚双腿附近的杂物。 “二位等等再追星,现在不是刚才了?刚才你们不是担心谚叔叔死了你们回家不好交代吗?” 问橙伸手挡在她们的眼前,阻止她们犯花痴继续看御剑心,她们的无脑行为再惹得御剑心生气耽误了救援,单谚这双腿估计就没了。 “现在不一样了,只要谚叔叔没断气还活着就够了。” “没错,只要不办丧事,就算陪上一双腿,他都是人鱼之躯了,随时可以复原的。” 言语和言情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问橙完全无话可说,只能自己帮忙清理单谚腿边的石头。 “不帮忙就请离开,看在你们还是两个孩子的份上,本尊不想和你们多说话!” 御剑心非常讨厌被言家姐妹像看异类一样盯着,就算那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是崇拜也觉得异常别扭。 “你也别生气,就差这块石块了,让她们多看两眼你也不会掉块肉,怪就怪现在的孩子们太早熟了,估计是把你当明星了,我也追星的,我追星时也这样。” 问橙替言家姐妹说话,让御剑心更加不爽了,不再小心谨慎的对待单谚这双腿了,直接用剑将压在腿上的屋顶碎块一分为二。 动作之快看呆了言家两姐妹,她们马上蹲下从扒拉着废墟检查单谚的腿是否还完整。 “我们只是在乎谚叔叔的腿受不受伤,没让你给他截肢啊!” 言情害怕了,快速扔着瓦片,生怕耽误了单谚的腿就接不回去了。 “嗯,这要彻底断了,就算是人鱼也不可能长出新腿来。”言语也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哎呀,人鱼是不长腿的,他们直接断尾再生你们知道吗?” 御剑心一点也不慌张,坐在一旁的断壁上睁眼说瞎话。 “真的吗?”姐妹两个同时停了手上的动作,望向御剑心求证。 “假的!赶紧挖吧!完了你们的谚叔叔下辈子就要坐轮椅了!本尊再让问橙去吹点耳旁风,就说是你们耽误了救援!” 御剑心傲娇的一哼看向别处,就没有他治不了的小孩子,莫家那么多代全是女孩子,研究女孩的心思他认第二就没人敢抢第一。 言语和言情马上开挖,双手都磨破了还不带停的,终于是把单谚的腿从废墟里挖了出来,姐妹二人伸手一摸,各自松了口气,幸好谚叔叔的腿还完好无损,不然回家就要被罚抄家训了。 单谚这边有言家姐妹挖着,问橙就拉着棠杰一起去帮小妖王找雉羽了,正扒着碎石就听到两姐妹的欢呼声,但这欢呼声很快就变成了尖叫声,问橙马上跑过去查看。 问橙赶到时,单谚已经从废墟里站了起来,一手一个扼住了两姐妹的脖子,将她们拖行到空地上。 此时他的双眼已经恢复正常了,但气场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对,问橙却又说不清是哪里不对。 “剑心祖宗,现在该怎么办啊,救孩子啊!她们两个都翻白眼了!” 问橙看着一旁的御剑心根本毫无反应,伸手推推他的后背,用略有些讨好的口气让御剑心去救人。 御剑心根本没动,但他的眼神也没离开过单谚,迟疑了片刻才开口: “那两个孩子救不了了,宿北斗的人鱼汤似乎是还魂汤,他要救的” 御剑心还在辨别着单谚身上醒来的这个魔到底是谁,说结果迟疑了一下,问橙立马心虚的纠正着: “不是的,他才不是为了救他的一生之敌准备的这个汤。” “什么一生之敌?单谚身上醒来的这个魔好像是额魔族之耻,本尊算是理解宿北斗为什么要养小妖王了,这两二位一个德行。” 御剑心看清了单谚身上的魔是谁,虽有些无奈不想认他,但还是为了救言家两姐妹对着单谚喊出了非常羞耻的话: “御幼威,放开那两个孩子,她们还没有十三岁!” 御剑心喊完根本不想再多跟对方说一句话,多看单谚一眼都觉得恶心,直接将头转向别处。 “什么情况?单谚是被什么附身了?他他你你喊完那句话以后,他为什么对那两个丫头那么那么暧昧了?单谚和她们可是叔侄关系,这样搂着真的合适吗?” 问橙在听完御剑心的喊话后三观被重塑了,此时的单谚不仅不掐言家两姐妹的脖子了,还专门找了块空地,小心翼翼的把她们放地上,看架势是准备给她们做心肺复苏。 “他是魔族之耻因为恋童,专门抓人类” 御剑心还没说完,问橙在听到恋童两个字的时候已经冲出去了,对着单谚的脸就是一拳。 问橙这一举动把挖出雉羽后,抬过来汇合的众人直接吓傻了,都不明白问橙为什么要揍单谚。 第XLIV章,童年往事 “离她们两个远点!恋童什么的最恶心了!” 问橙打完单谚以后疯狂的推搡着他,就算有身高差单谚的体格也不是问橙的对手。 “嗯?你又是谁!和这两个小天使有什么关系?” 单谚身体里依附的御幼威被问橙揍的意识觉醒,伸手抓住了问橙的手反问她是谁。 “小天使?啊呸!你能别恶心我吗?就因为有你们这种人的存在,让很多孩子生活在心理阴影里!” 问橙挣扎着想从御幼威的手中抽中胳膊来,神情更加厌恶对方,越来越像是一只在护幼崽的母鸡了。 “大婶!脑子有病的是你!我喜欢孩子影响到你了吗?想道德绑架我先等我把她们抱床上去,再出来批判!什么证据也没有就说我是坏人!这世道真是过分啊!无论我离开多久都这么的不通情达理!” 御幼威拽着问橙的胳膊使劲一甩,借惯性将她推倒在地。 “你果然在想那种龌龊的事情!有恋童癖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们就是潜在的危险源!” 问橙此时的反应和平时大相径庭,对御幼威的抵触情绪,就像她曾经是个被恋童癖欺辱过的受害人一样。 “真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我!我可是魔御首领御煞的表弟!我看在你是疯子的份上,根本不和你这种人一般见识!” 御幼威懒得和问橙解释自己和那些变了味的恋童癖有什么区别,傲娇的帅帅头发继续靠近昏迷的言家两姐妹,在他眼中,只有小孩子才是这世上最同情搭理的,根本不会像大人一样对自己带有色眼镜。 “不许你靠近她们!” 问橙依旧不放弃,看到御幼威要对两个孩子图谋不轨,马上从地上站起来抱住单谚的腰,防止御幼威用单谚的身体对言家两姐妹做奇怪的事情。 “就你还有脸鄙视我!我看你才是最奇怪的人,你这个老女人给我松手啊!” 御幼威寸步难行,不仅掰着问橙的手让她放开自己,还用脚踹着问橙的小腿阻止她继续缠着自己。 就在问橙要坚持不住被御幼威踹倒时,众人这才把八根捆妖绳系数从废墟中拽了出来,御剑心和棠杰一人四条快速勒住御幼威的四肢和脖子,最后像捆猪一样将御幼威拽倒扭捆成虾的样子。 “你们为什么要绑我!我只是想救那两个孩子!” 御幼威不服气的为自己辩解着,在地上蠕动挣扎,想逃离捆妖绳的束缚。 “对啊,他思维正常为什么要绑他?” 棠杰也提出了疑问,他从一开始就没明白,问橙为什么会对附在单谚身上的这个东西,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当然是阻止他接近言家两姐妹了,我小时候曾经为了能去游乐园,被恋童癖拐走过半个小时 后来我哥考警校就是为了弥补当初没早点发现我丢了的遗憾,当时也就幸亏我爷爷租的店面附近监控已经很发达了,不然再晚个十分钟左右我的余生就毁了,所以我对稍微跟恋童沾边的事,都是持绝对不可以容忍的态度! 就算你们觉得我神经质,我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在知道这个魔是个恋童癖的情况下,袖手旁观的!” 问橙一回想起童年在那个狭窄阴暗的配电间内,险些被商业街上收租的会计侵犯还是会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在尽量不提及那段回忆的前提下,问橙非常强硬的表明着自己的态度。 “大婶!我看你就是脑壳有病不正常!我是正经喜欢孩子的好魔!和你说的乱七八糟的事根本不沾边!反而是你们人类,只要有孩子丢失,十有八九就会怪罪到我的头上! 我为了替你们背黑锅已经被魔族驱逐了!我都躲到长白山上去稀罕熊崽子逗弄小老虎了,还是被契管局言家给一刀砍了脑袋!如今我回来了依然要被误解! 你们要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彻底黑化了,真就会踏上你们逼迫的那条路,天天拐小孩,专拐十” 御幼威被捆的根本动弹不得,只是逞一时的口舌之快,问橙一拳打了过去让御幼威闭嘴。 “再拖延下去天就要亮了!咱们离那座山还很远呢!扛着他边走边说!” 南海怀里抱着一人高的穿山甲雉羽领着小妖王,已经组织好了南家两兄弟随时可以出发去找谷长月,但问橙他们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甚至还聊起天来了,只能催促着他们快点出发了。 南海对问橙为什么要打单谚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此时的注意力全在小妖王身上,要是雉羽此时醒来跟他讲述小妖王这些年在妖界又多不容易,他会立马坐地上听一点也不着急找谷长月他们回d市。 “我抱着她们两个吧,毕竟你们是男的,还是男女有别点的好。” 问橙主动去扶言家姐妹两,御剑心拉住了她阻止到:“你这就是在逞强,她们两个快比你高了,你胳膊腿上都有伤,你抱的动谁啊!还是本尊帮你吧。” 御剑心将手里的青铜剑递给问橙,问橙立马明白了这是要让自己给青铜剑加血了,用手握住剑刃蹭了一下,再握住剑柄递给御剑心。 御剑心刚要去扶言家姐妹俩,一扭头看到问橙递上来的青铜剑完全蒙了,碰了青铜剑一下又给问橙递了回去。 “你有血用不完了吗?本尊都被你召唤出来了,只是让你帮本尊拿下剑,本尊一手一个先带她们去前面汇合!” 问橙的自作多情让她有些尴尬,拿着青铜剑赶紧往南海那边跑去,棠杰只能自己一个人拖着御幼威去追大部队。 众人缓慢前行了一个多小时,言家姐妹两个醒来能自由行走了,御剑心和棠杰找了根棍穿过绳扣,真像抬猪一样,一左一右抬着御幼威继续前进。 “喂,你们两个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咱们好好谈谈呗,谁救我回来的,我用自己的死下了个死咒诅咒言家断子绝孙,本以为永远都没机会再回来了,我怎么就活了?” 御幼威被抬着走有些尴尬,主动搭话套近乎,想松开绳子自己走。 第XLV章,再用妖网通 “言家?”棠杰还在捋众人之间的关系,听到御幼威这么说,瞬间就明白了,况,棠杰主动跟御幼威打招呼了: “御御幼威是吧,我叫棠杰,是个除妖师,我和你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是真正正的局外人,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以选择不信的,但你要是选择相信了我,就要自己拿主意到底是去还是留了。” 棠杰这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他不像个局外人,反而像个老阴阳人了,看似话里透着中立,实际上是话中有话让御幼威觉得棠杰是一切为了他好。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该不该信你,有什么话说出来我听听。” 御幼威也没太多心眼,马上就同意了让棠杰先说话。 “我告诉你几点,你听好了,第一,你痛恨的言家人据传言确实是死了几个儿子。死了几个?” 棠杰觉得自己的消息不够权威,都准备说下一件事了,又调转话题问问橙言家死了几个儿子。 “十个,单谚是第十一个。” 问橙还没明白现在的状况,一个除妖师跨界管契管局的事?其中必定有点猫腻,但为了配合他,还是说了言家的情况。 “好,咱们继续说,言家为了你死了十个儿子,以你的死立下的契马上要带走第十一个言家孩子了,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了,你现在附身的这个人就是言家最后一个儿子,单谚。” 棠杰反客为主,话语里都显得格外成熟,那气场就像是在说没有人比我更懂言家! “言家的儿子姓单?逗我呢?” 御幼威非常不信,棠杰又提醒了他一下:“不要管他姓什么,就算他是被言家抱养来的,那也是言家的孩子了!请回归正题,你现在用的是言家最后一个孩子的身体,离开妖界后你就要遵守人界的规矩,管言悦君叫妈,替单谚活下去。” “我才不要用言家人的身体呢!更不要管言悦君那个是非不分的恶毒女人叫妈!” 比起去死,管自己的仇人叫妈才是最恶心人的事,御幼威对这件事抗拒到了极点,说话的态度都变得更加恶劣了。 “你还可以选择解契啊!”棠杰继续诱导御幼威选第二条路。 “解契?”御幼威疑惑的重复了一遍,他还没听说过能死契能解契呢。 “我编不下去了,我刚才突然意识到我被我师父耍了,凭他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私闯冥府的。” 棠杰实在不想再编下去了,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憋在心里不说出来太难受了。 “所以呢?”问橙还没明白棠杰什么意思。 “所以我师父是为了言家!” “等下等下,又乱了,你师父又怎么和言家扯一块的?” “你没听出来我是东北口音吗?我所在的师门就在长白山上。” “啊?”问橙更加疑惑的时候,御幼威突然明白过味来,大喝一声: “哦!你是胥日昇的徒弟!” “御剑心你听懂了吗?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牵扯出来的人是不是有点多了?” “不难理解,单谚脖子上还挂着妖网通,既然他们都神神叨叨的不肯说实话,你就把电话打过去问个究竟吧。” 御剑心其实也没听懂,线索太多了,他一时没拼凑起来,但在问橙面前不能露怯,他必须显得自己知道点什么,于是他放慢了脚步,拽下了单谚胸前挂的妖网通手机递给问橙。 “怎么用?打给谁?”问橙接过妖网通发出了灵魂双问。 “对着太阳用,这是太阳能的,和普通手机一个用法,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趁天亮打电话去问问言悦君究竟要干什么。” “哦哦哦,那你们先走,问完了我去追你们。” 问橙马上停住脚步,拿着手机冲着初升的太阳举着手机等它充电。 正在此时手机突然自己响了,是南斋苑打来的,问橙手忙脚乱的按下接听,生怕手机没电,伸手冲着太阳举着手机。 “呀,接电话的居然是问橙小可爱呢,来叫爷爷,你要不叫爷爷,我可就生气了!” “南爷爷!满意了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除了八卦点还算正常,怎么现在这么爱开玩笑了,还越来越轻浮了,开玩笑好歹注重一下场合,我们还在妖界找谷长月他们呢,你不帮忙还想着如何给自己提辈!” 问橙非常不满的抱怨着南斋苑的无聊。 第XLVI章,石三娘 问橙还在冲着太阳研究如何开机,妖屏幕突然就自己亮了起来,南斋苑有些疲惫的大脸出现在屏幕上,与问橙对望。 “啊!”问橙看到南斋苑的脸吓的把手机扔了出去,又怕把它摔坏,马上跑过去将它捡了起来。 捡起来后又怕妖没电,伸手冲着太阳举起了妖仰头看着南斋苑调整着角度。 “呀,拿着妖居然是问橙小可爱呢,来叫声爷爷听听,你要是不叫爷爷,我可就挂电话了!” “等等先别挂!南爷爷!你满意了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除了八卦点其他的还算正常,怎么现在这么爱开玩笑了,还越来越轻浮不说,还喜欢占别人便宜!当心我回到人界后跟鹿护法告状,女人可是最怕被别人叫奶奶叫老了的。” 问橙就算叫了南斋苑爷爷,嘴上也不想吃亏故意提鹿霖想找回点面子。 “不怕,人在辈上与年龄无关,叫老点也不怕。”南斋苑根本不受问橙威胁还在耍贫嘴。 “南爷爷麻烦你有事快说,我可没空陪你耍贫嘴,谷长月他们还等着我们去救呢。” 问橙非常不满的抱怨着南斋苑的无聊。 “你救谷长月?哈哈这是我今天早上听到的最大笑话,谷长月救你们还差不多。” 南斋苑嘲讽的神情让问橙非常不爽: “有事说事!没事挂了!举着手机晒太阳很累的!” 问橙放下手臂想等手机自己没电,空中突然出现一个黑影遮住了太阳,周围变得一片漆黑,黑影掠过还卷起了一阵狂风,飞沙扬起吹的问橙根本睁不开眼险些被吹飞。 “你那边起风了?妖界可是常年无风的,有风必出妖。” 南斋苑看到了问橙身后的黑影,提醒着问橙注意,问橙根本不在乎,自己把话题拽回了正轨。 “我想和言奶奶通话,南爷爷能帮忙安排一下吗?单谚这出了点问题,被被某个东西附身了。” 问橙没敢说附身单谚的是魔,毕竟契管局什么都好就是对魔异常的不容忍。 “没问题,但我也是有条件的,那个孩子没有找到。” 南斋苑迟疑了片刻才回答,因为他看到了问橙身后突然多出个人,问橙根本没有察觉,自己若此时提醒她反而会让她紧张,对方也没有要伤害问橙的意思,那就等问橙自己发现那个人吧。 “那个孩子?”问橙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契管局背后一个小财团的儿子失踪了,你敢说你不知道?昨天我们带人去郊区的各种烂尾别墅都看过了,根本没有那个孩子的踪影。” “哦,你让我帮你找孩子呗。” “这本来就是你们这次试炼的主题。” “好好,不纠结这孩子的事了行吗?我要见言奶奶,你的条件是?”问橙怕两个人再争辩下去又跑题了,主动往正事上拽。 “带着那个孩子一起回契管局。” “成交。先让我见到言奶奶。”问橙丝毫没有犹豫,立刻就同意了。 “见言悦君是需要时间的,你先忙,别让你身后那位等久了,我先去安排安排,准备好了让言家主动联系你。” 南斋苑匆匆挂掉电话,嘴角忍不住上扬,又拿起了普通的手机: “妖界那边差不多了,言姐姐该你上场了。” 妖黑屏让问橙看到了自己的身后,那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穿着红色高开叉旗袍,嘴里叼着翡翠长杆烟枪的女人,她优雅的靠在树旁站在问橙身后,另一只手中提着一只脖子被扭断的黑色山鸡。 问橙瞬间明白了那只灰头土脸的山鸡是石块,那此时自己身后站的女人必定是妖界四妖王之一的三足火凤? 现在跑是跑不了了,本来石块的死也和自己没多大关系,既然没做亏心事就更不用跑了,对方既然能等到自己打完电话,就证明她是只通情达理的好妖。 想通了的问橙将妖回口袋里,转身与三足火凤石三娘对视。 “您好,我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华北莫家现任家主,莫问橙。”问橙主动开口打招呼。 “叫老身三娘就好,老身可没你那么多名号可以唬人,老身来是讨要说法的!老身的儿子是怎么死的?” 石三娘的脸上一点悲伤的情绪也没有,话语里虽有些阴阳怪气,但在提到石块的时候,还将手中石块的尸体直接扔给了问橙。 石块的尸体就落在问橙脚边,问橙立刻后退两步和石块保持距离,他那死不瞑目的眼睛盯的问橙发毛。 “如您所见,石块的死因是被扭断了脖子,是魔做的与我无关。” 问橙马上撇清关系,不想让自己为石块的死负责。 “魔分很多种,真当老身这双眼睛是瞎的吗?那个被捆绑的年轻人身上有魔,小妖王的后台就是魔,甚至连你的兵灵也是魔!” “不不不,这种话别乱说,我家兵灵妥妥的契管局万兵之祖,他怎么可能是魔呢?” 石三娘毫不避讳的说出她看出的一切,问橙马上矢口否认御剑心是魔,立刻环视四周后确定这里只有自己和石三娘,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没刚才那么激动了。 “既然不是你做的,你又在害怕什么?” “我我没害怕啊,我就事论事而已,这事是小妖王背后的魔亲王宿北斗所为,真相已经告诉您了,信不信是您的事,我也不可能左右你的决定。” “嗯,有道理宿北斗也说是你们做的与他无关。” “啊?您这既然问过宿北斗了,确定是我们做的了,又来问我是什么意思?” “看看谁更诚恳一些,如今看来老身信你,因为石块给老身发的最后一条短信是问老身能不能接受他娶个人类女人。” 石三娘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更小巧的妖机给问橙看。 “呵呵这个您的意思是?” 问橙有种不祥的预感,对方直接找上门来不会是想让自己和石块办吧? “他死有余辜,不管你们谁动的手都不用你们负责了,他不是老身唯一的儿子,死活都无所谓了。” 石三娘抽一口烟枪,随着烟雾缓缓说出自己的答案。 第XLVII章,计中计 “您说什么?再重复一遍行吗?我没听清楚,您可是刚死了儿子啊。” 问橙怀疑是自己出现幻听了,妖界真是民风彪悍,儿子死了毫无感情。 “大是大非上老身心里有数,也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来的。” “为了什么?”问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来的,对方居然知道? “为了救人。”石三娘说着从自己的手机上调出几张照片,递给问橙。 “您这说服自己不为儿子报仇的理由真” 问橙刚想吐槽为了救人这理由太鬼扯了,要救的人那么多自己可就不过来,但在看到妖的照片后,问橙呆住了。 照片上是疑似石块的朋友圈截图放大,照片中是一桌子各式美食看着并无什么不妥,但底下配的文字却是: 黄口宴,看摆盘,吃就完了! 问橙这才发现桌上菜盘的摆放是被摆成了一个孩子的形状,放大菜品后仔细看盘中的菜,特别是代表头部位置的那一盆汤菜,问橙吓到跌坐在地上,将妖接扔了出去。 汤盆里那是一对眼球,还有被切开的半个脑袋带着头发飘在汤盆里,问橙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切的一切太可怕了! “这就被吓到了?老身与天地齐寿,饥荒年代还在人间见过,有人烹饪米肉制作两脚羊之类的食物孝敬权贵,只是后来人进步了,妖却因为本性难移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这么一个妖界败类。” 问橙还是有些不明白石三娘的意思,她话语中看似中立的嘲讽,让事情莫名的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究竟谁是敌是友问橙有点糊涂了。 “我有些愚笨,您都找上门了,有话直说吧,我被骗来妖界已经待了一天一夜了,什么也没看明白,既然您找我就是相信我,想谈合作?那就把事都说了大家彼此都省心。” 问橙借自己的笨套话,想听句真话,她必须知道这次契管局安排的冬令营最终的受益人是谁。 “你们要找的那个孩子的父亲是给这些妖提供食材的,黄口是什么意思不需要老身多解释吧? 你心里懂就好,他们在人界也有分店,小镖中藏的那个叫稚儿的小孩就是被拐走做了食材的。 妖界的地方老身可以提供给你们,但人界的要靠你们自己去找。” “契管局背后的财团是给妖提供食材的供货商?契管局不管等魔出面教训他,拐走了他的儿子,契管局这才出面打着冬令营的旗号跑到妖界来兴师问罪?我这么理解对吗?” 问橙突然开窍,难怪宿北斗瞧不起契管局,连自己都瞧不起契管局,他们干的真的是人事吗?怎么可以拿孩子作为交易的筹码。 “随便你怎么理解,毕竟这件事分很多个面,妖的天性,人的利欲熏心,这里面连魔都不是干净的,若不是宿北斗因为对某件事的愧疚,他根本就不会掺和进来,没了他的搅局,你觉得契管局会干涉这件事吗?” “不会,契管局一向的做事风格,各扫门前雪,言家死了十个儿子,他们也依然没出手帮忙。 直接说吧,需要我做什么,谷长月和其他孩子们又是不是在你手上?” 问橙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这次必须站出来了,为了那些被拐进妖界绝望到无法回家的孩子们。 “老身已经把他们伪装成新的供货商送进去了,今晚开席,你们要做的是支援他们剿灭众妖成功出逃。” “我明白了,具体地点呢?” “那座高山阴面凹陷的焚山洞,食物储备烹饪都在那里。” 石三娘刚说出这话,问橙怔住了,她在快速的思考,那座山不就是石块说的她娘用来涅槃的山洞吗?他娘可是在那里吃了他爹的。 现在的问题是一座山上有两个洞?还是那个洞是同一个洞,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这只三足火凤? “怎么?你怎么流这么多汗?你不敢去吗?” “我我是有点怂,我就冒昧的问一句,您和您夫君总共生过多少孩子?不是我是好奇您是凤凰,孩子怎么是只山鸡呢?也不是,那个您这么帮我们,是因为什么?” 问橙慌了,她努力让自己显得正常一些,太多疑问了,她想问的委婉一点不至于被石三娘怀疑,但她一开口就舌头打结乱问一气,越不想被怀疑反而越显得她容易被怀疑。 “我最后一任丈夫是人,我很爱他,当初就是因为他我才对人类改观的,他潇洒帅气是我想牵手一生的人,但他的寿命实在太短了,他走后我就一直在妖界做着反对妖吃人的努力。” 石三娘露出幸福的微笑,问橙马上说到: “我从您的眼中看到了爱!请您放心,今晚我们一定赶到那里救人,但我们能力实在有限,不如我先让御剑心跟您一起去探探虚实?” 问橙唯一的底牌只有御剑心,在她无法分辨是非的情况下,只能先和御剑心商量过才能下结论。 “我先安葬完我的儿子就去和你们汇合,带御剑心先一步去打探情况。” 石三娘立马答应了问橙的要求,目送她跑去追赶其他人。 看着问橙跑远石三娘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远处草地里埋伏的众妖们也纷纷冒头,对着石三娘毕恭毕敬的。 “一会本王把那个最厉害的带走单独解决,你们就负责包抄这群人,必须把小妖王和那枚小镖平安的带到我的面前,我太喜欢她了,准备认她做干女儿,让她成为我未来的接班人替我顶下全部罪过,你们见了她该叫她什么心里有数了吗?” 石三娘得意的抽着烟枪,她把一切可能都在脑海中盘算好了,这次自己虽然赔上个儿子,却也让自己成为了最大赢家。 等干完这最后一票,挑拨了魔与人的关系,自己就隐居妖林重开客栈,踏踏实实的做个因为丧子而跑去吃斋念佛的好妖。 问橙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南海他们,正好听到御剑心在跟御幼威为了以前的事情对质。 第XLVIII章,野史旧闻 问橙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南海他们,正好听到御剑心在跟御幼威为了以前的事情对质。 “恋童还恋出理来了,就算你说破天,你也是魔族剔除掉的人,你现在非人非魔非妖,本尊倒要看看你还能以什么身份苟活下去。” 御剑心说不过御幼威,气到握紧了青铜剑恨不得劈了他,但碍于他现在用的是单谚的身体,御剑心只能忍住怒火,强行以德服人。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你们是名门正派站在道德制高点,说什么都行,我反正没错,刚才已经解释过了,我才是被冤枉的最惨的那一个!只要除不掉我!你们就不可能永远关着我!” 御幼威傲气的狠,就被绑的非常难看嘴上也不服软。 “喂喂你们两姐妹过来一下,这是什么情况?他们在吵什么?” 问橙被御剑心和御幼威的对话吸引,一时忘了自己想和御剑心商量的事情,先把言家两姐妹拉到队伍最后面八卦一下现在的情况。 “威叔叔主动和我聊了会天,他挺风趣幽默积极向上的,还懂的如何用树叶吹出声音来。” 言语直接改口称呼御幼威威叔叔,完全就是把单谚给忘八一 x81记了,言情也跟着点头说到: “就是就是,刚才那片树叶正好落到威叔叔嘴里,他吹了一曲小星星。” “他是魔啊!你们可是契管局未来的希望啊!” 问橙对姐妹两个态度的转变感到非常奇怪,特别提醒了一下她们的身份。 “是什么不重要,人还分三六九等呢,更何况是魔,最重要的是他是因为观念不合被驱逐出魔。” 言语马上替御幼威辩解,言情也不甘示弱补充解释着: “你们大人愚昧无知!不能带着我们一起愚昧,我就觉得威叔叔人很好,他还喜欢大自然,在森林里有木屋” “停!你们先安静一下,从你们这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不愧是活了千年之久的恋童癖,我才离开半个小时就把你们两个俘获了,他要不被魔驱逐能去山上盖小木屋吗?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傻?连魔都不要的人被你们这么崇拜,真是给言家丢人!” 问橙无法接受两姐妹的言论,马上跑到御剑心的身边,询问真实的情况。 “你回来了?问到什么了吗?” 御剑心看到问橙凑过来主动问她情况。 “南斋苑打来的电话,已经在联系言家了,咱们还要再等会。还有我刚才碰上石块他娘石三娘了。” 问橙被提醒,马上想起正事,赶紧跟御剑心说起石三娘。 “拐走谷长月他们的三足火凤?她和你说什么了?” 御剑心听到后有些吃惊,打量问橙后确定她没受伤,便想到了问橙可能答应了石三娘什么才被放回来的。 棠杰看到问橙回来了,凑过来光明正大的偷听,他和御剑心之间挨的有些近了,本来还是被抬着的御幼威,此时被拖行在地上,路边的杂草碎石不断的往他脸上招呼。 “也没说什么,她就是想和咱们合作,我一时拿捏不准才回来和你商量商量。” “合作什么?”御剑心皱眉苦思,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可以合作的地方。 问橙看出了御剑心的疑惑,清清嗓子开始总结自己与石三娘的谈话: “咳咳我总结下,她发现石块偷着吃人,识他为妖界之耻,不管是谁杀的石块,她都可以不追究石块的死。 其次,这次冬令营的目标,失踪孩子的父亲是靠给妖送食材赚钱,他捐给契管局里用的钱极有可能就是贩卖人口得到的,所以契管局里早就不干净了。 最后,石三娘已经把谷长月他们伪装成了新的人贩子送进了敌营,她希望咱们天黑开席前赶到山里接应谷长月他们出逃,我顺便把你卖了,同意你先跟着她去踩点了。这一套信息下来你们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问题?” “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很正常的弃暗投明,还顺手帮了你们一把,连先遣兵都给你们派进去了。” 棠杰没听出什么问题来,抢先一步表达自己的观点。 “你觉得她是坏的?”御剑心眼珠子一转,突然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问橙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才回来报信的。 “好坏先不说,因为她对石块的死太淡定了,影响了我的判断,我起疑的重点是她帮助咱们的目的!你们绝对想不到是为什么。” 问橙停下脚步卖起关子,毫不客气的踢了御幼威一脚,踩在他的身上当增高台,一手一个将胳膊搭在御剑心和棠杰的肩膀上,搂着他们小声的说着: “因为她嫁的最后一个丈夫是人!丈夫寿终正寝,她余情未了,见不得妖吃人!” “这品德也太高尚了吧!”棠杰感叹石三娘觉悟高,随后反应过来事情不太对劲。 “莫问橙,石块他娘长的漂亮吗?” “一般吧,重点是有气质,三十来岁叼着杆玉烟枪,那身旗袍挺有韵味的,边上的开叉直接开到腰了!两侧还是镂空的,完全是该看的不该看的全能看到,和石块外形一比,根本不像石块的亲娘。” “火凤再珍贵说白了也是只凤凰,凤凰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也就忽悠你吧,她不可能再有别的伴侣了,要么石块不是她亲生的要么她根本没嫁过人,就这么两种可能。 既然都提到了凤凰我就跟你们说个八卦,是关于我太太太师祖爷的八卦,他就是从凤凰手中死里逃生回到人间后突然顿悟开创了我们药符宗的开山祖师爷,他可是第一个把符纸融入药片中除妖的其人,外面盛传他的药方都是跟拐走他的凤凰学的。” 棠杰随嘴说起了自己宗门的往事,御剑心推推问橙让她把手拿开,非常认真的看着棠杰说: “那不是传说,是真事,那只凤凰是天上的神物,西王母历劫重返天界时,最后一劫为情劫,当时带下来的丫鬟就是只神凰。 历劫结束,西王母挥剑斩情丝重回天界掌管天下众妖,丫鬟却因初尝情结思凡不肯回天界。” 第XLIX章,戏中戏 “然后呢?”问橙听上瘾了,坐在御幼威身上继续追问御剑心后续。 “那只凤凰宁可剔除仙骨远离天界,也绝不再回天庭过清心寡欲的生活,西王母念她曾经护过主的情分上,住过的旧居什么也没动,全给她留下了,观相镜便是其中摆设之一。” 御剑心故意提观相镜,棠杰一想起自己的出师礼碎了,根本不在乎镜子怎么来的,赌气偏头看向别处,不再搭理问橙和御剑心。 问橙突然又想起了一点可以证明石三娘身份的证据,谨慎的问着御剑心:“能与天地同寿的凤凰很多吗?” “不多,一只手就能数过来,怎么?石三娘说她和天地同寿?那她十有八九就是棠杰真正的开山之祖,因为被人骗了痛恨人类,对人下手泄愤也不是没这种可能的。” “老身在尔等眼中就是如此的不堪吗?老身是打心眼里真的敬佩契管局众英烈携手扛魔的事迹,这才想和你们合作,既然你们不信老身,那就全凭谷丫头自己带着孩子们离开魔窟归来时,再替老身给你们解释吧。” 石三娘突然出现在问橙身后,御剑心听到声音抬头看去,石三娘的穿着比问橙形容的还要露骨几分,根本无从下眼打量,御剑心匆匆收回视线看向棠杰。 此时的棠杰眼都看直了,脸上充满了惊愕,当他看到石三娘的视线移向他时,他马上转身看向别处,手却偷偷的去解绑住御幼威的捆妖绳。 问橙再傻也能明白其中的猫腻,那只西王母座下流落在人间的神凰,受了情伤自甘堕落成妖了呗,其中一定又是一番苦情戏,这种时候一定要自己出面,才能机智的化解尴尬。 “三娘,他们就是随嘴八卦一下,您能弃暗投明帮助我们铲除妖界毒瘤,您乃当世之楷模啊!” 问橙正自作聪明的夸赞着石三娘,领头走着的南海突然停住脚步,小妖王冲着路旁的灌木丛将稚儿甩飞了出去。 稚儿飞入灌木丛的一瞬间,女人的尖叫声和犬吠声还有虎啸狼嚎,一时间纷纷从灌木丛中传了出来。 在灌木丛中一番打斗后,稚儿从灌木丛里赶出了五只妖,他们不是别人,就是千年妖藤和她背后的靠山们。 “说!你们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躲在灌木丛中!是想趁机偷袭还是在当别人的眼睛!” 南海从南家兄弟手中接过长刀,架在千年妖藤的脖子上质问她的目的。 “我们也是在逃命才沦落至此的,昨天没打过你们的另一波人马,逃跑时掉进了陷阱里” 千年妖藤正说着,南海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继续逼问她: “另一波人马?他们现在在那里?是不是被你们拐去了那座山!” 南海眼中全是小妖王,根本就没听到身后不远处的问橙说什么。 “怎么可能是我们!天地良心!我们打又打不过,就逃跑还能混个第一名,我们亲眼看到他们被妖王抓走” 千年妖藤只是粗略的说了句被妖王抓走,别的还什么都没说,一旁的灌木丛中又窜出几只妖,从妖藤身后一抓掏丹,直取妖藤内丹,挖出妖丹后根本没犹豫攥在手中捏碎成渣。 跟千年妖藤一起被稚儿赶出来的妖也没什么好下场,全都被以最快的速度取了妖丹,当场化做原形香消玉殒。 “尔等叩见妖王,是属下们来迟了,这才让妖王被这些低等妖物污了眼睛。” 捏碎千年妖藤妖丹的妖确定地上的妖藤以及她的朋友们全死透了以后,对着小妖王直接叩拜,声音大到生怕别人不知道小妖王是他们的统领一样。 问橙一眼就看出对方演的太假了,明显就是在杀人灭口,就这演技也敢跑出来骗人真够给妖丢脸的。 她转头看看御剑心,御剑心右速跳动了一下就,问橙默认他是将计就计的意思,又转头看看棠杰跟他做最后的确认。 棠杰略微不自然的揉揉耳朵,借机瞟问橙一眼,问橙马上开口说到: “原来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都是小妖王!南海!你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她外表虽然是你的妹妹,但她为了在妖界活下去,已经变得嗜血好杀不可能再跟你回人间了!你要认清她的真面目啊! 万一她连里面都是假的呢?只是披了一张你妹妹的皮,她她才是搅乱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问橙这段即兴发挥根本没发挥到点上去,反而让石三娘怀疑她怎么这么好骗。 御剑心没想到问橙连恶人都演不好,只能自己上了,扔下手里抬御幼威的棍子走向南海劝到: “你妹妹已经成为危害一方的妖王了,现在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她为了维护住自己的容貌和契管局背后的财团勾结,她提供金钱对方提供食材,她再靠肉汤替魔族渗透整个妖界,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属下就是最好的证明,至于是为了正道大义灭亲,还是你与她一起堕落,这都是你自己的决定了。” 御剑心拍拍南海的肩膀,故意捏了一下,提醒他这是在演戏,南海根本没在意肩膀上的力道有什么不同,直接选择相信小妖王,随手抓住一个跪在小妖王面前的妖就开始逼问: “你叫她妖王,你是何时效忠于她的,你昨天又是如何带走谷长月他们的,你全都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凶什么凶,你们这群正道人士又开始把白的说成是黑的了?这种指鹿为马的手段可是你们的惯用伎俩!这么可爱的小天使又怎么可能是嗜血吃人的妖呢!绝对是你们在诬陷她!” 没了御剑心抬棍的束缚,身上的捆妖绳也被棠杰动了样,御幼威很轻松的从绳扣中逃脱,主动护在小妖王身前替她辩解。 “妹妹,哥哥从未怀疑过你,就算你偶尔吃点人肉保持容颜,哥哥也是可以理解的。” 南海怕小妖王误会,扔下妖兵马上推开御幼威蹲到小妖王面前解释着。 第L章,护妹心切 正在众人僵持之际,领头走着的南海突然停住脚步,小妖王马上察觉路旁灌木丛中有异常,冲着路旁的灌木丛将袖中小镖甩飞出去。 稚儿飞入灌木丛的一瞬间,女人的尖叫声和犬吠声还有虎啸狼嚎,一时间纷纷从灌木丛中传了出来。 她在灌木丛中一番打斗后,从灌木丛里赶出了五只妖,他们不是别人,正是秃了头的千年妖藤和她请来的救兵靠山们。 “说!你们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躲在灌木丛中!是想趁机偷袭还是在给别人当眼线监视我们!” 南海从南家兄弟手中接过一把扇子,扇内暗藏机关,扇面轻轻一开,藏在扇骨内的刀刃从扇顶处微微露出一点尖,南海将刀尖抵在了千年妖藤的脖颈处,质问她躲在树丛中的目的。 “别别别动刀,我们也是在逃命才沦落至此的,昨天没打过你们的另一波人马,逃跑时也不知道掉进了谁挖的陷阱里,我们可是亲眼目睹了妖王抓人的!” 秃头妖藤正说着,南海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继续逼问她: “另一波人马?有几个人!他们被妖王抓到哪里去了!快说!” 南海突然想起左家的左右是跟来的,谷长月那边应该是四个大人七个孩子才对,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最后一个见过他们的是千年妖藤这伙人。 如果左右没现身的话一定会跟着谷长月他们负责保护的,以左右的本事再加上谷长月的鞭子那边绝对不会出事。 “几个人这个这个我们被抽的天旋地转,逃的太着急还没数几个人就掉陷阱里去了。” 千年妖藤感觉到脖子上被扇尖戳出个洞来,伤口处还有汁液流出,吓的她说话都哆嗦了,转头看向其它妖求救。 “我鼻子灵,我闻过了,有一二三四额十个人的味!对十” 鬣狗跪地磕头求饶,正数着自己闻到了几个人的气味,一旁的灌木丛中又窜出十几只妖来。 以最快的速度靠近千年妖藤他们,领头的妖物片刻间已冲到了千年妖藤身后,一爪掏丹从妖藤背后下手支取她的内丹,挖出妖丹后根本没犹豫,攥在手中捏碎成渣散在空气中。 前后总共半分钟的时间,等南海反应过来挥扇直指领头妖物之时,领头妖物毫不犹豫自己撞上了扇刃,冲着小妖王扑通一声跪下,高声大呼: “尔等叩见妖王,是属下救驾来迟还请妖王责罚!” 此时跟千年妖藤一起被稚儿从灌木丛内赶出来的妖,已经全部被取了妖丹,当场化做原形尸首并排躺在地上。 领头妖物的声音之大,生怕别人不知道小妖王是他们的统领一样。 “妹妹你认识他吗?” 南海并未将扇子抽回,转头询问小妖王;扇尖上的刀刃有一半已经戳进领头妖物的心口处了。 “不认识,跟着我的手下我只认识雉羽和稚儿,别的妖都是分成很多组,领头的几个妖才跟着雉羽混,定期汇报周围情况。” “既然我妹不认识你们,你们还能跟来为我妹妹排忧解难残杀同类,还真是辛苦你们了!” 南海又将刀刃插深了几分,既然他们想演戏自己就成全他们。 “妖王,你真的不认识属下了吗?属下是曜离啊,属下对您一直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既然是您要属下死,那属下就以身赴死以表忠心!” 领头的妖物眼中含泪,那委屈的样子真有一种六月飞雪的感觉,见小妖王依然表情冷淡毫不配合,领头的妖物推开扇刃,又握住南海的手再次将扇刃刺向自己的胸口,大有要演苦肉计的感觉。 这招对小妖王当真管用,她马上跑过去握住了南海的手让他停下,明明不认识他还要装作认识的样子说到: “哦,原来是曜离啊,我记得你,你不用死了。” 问橙一眼就看出小妖王的演技太假了,那一字一顿拿腔拿调的语气跟对方完全就是不熟,只是怕他寻死才故意装出很熟。 对方的意图明显就是在杀妖灭口,事后栽赃小妖王,再以死相逼来个死无对证,这种安排电视剧里都不用了,他不仅敢用还让小妖王信了,真不知道是该说这妖界民风淳朴还是集体智商堪忧。 问橙左右看看,御剑心棠杰石三娘他们三个还在互瞪,大有要互相牵制的意思,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带言家姐妹离开这里避免误伤,只有和石三娘保持距离,任凭他们三个怎么打也都和自己无关了,御剑心绝对能打赢的。 问橙主动走到言家姐妹身边,拉起她们的手向南海那边走去,为了不显得自己这一举动格外突兀,她还专门给自己加了一套词: “原来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都是小妖王!南海!你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她外表虽然是你的妹妹,但她为了在妖界活下去,已经变得嗜血好杀,沾染上妖的习性了,不可能再跟你回人界了!你要认清她的真面目啊! 万一她连里面都是假的呢?这只是个披了一张你妹妹皮的妖物!她她才是搅乱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问橙这段即兴发挥根本没发挥到点上去,在说到最后时问橙专门回头看了石三娘一眼,想确定她有没有起疑,结果发现她在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看,那眼神已经是在告诉问橙我不信你这么好骗! 御剑心看出问橙意图,没想到问橙连恶人都演不好,真给他写的父亲丢人;为了能留下自由发挥的空间给棠杰演戏暴打石三娘,他主动扔下手里抬御幼威的棍子,替问橙拉这言情,借着她刚才的话题走向南海苦口婆心的劝着: “你妹妹已经成为危害一方的妖王了,现在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她为了维护住自己的容貌和契管局背后的财团勾结。 她提供金钱对方提供食材,她再靠肉汤替魔族渗透整个妖界,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属下就是最好的证明,至于是为了正道大义灭亲,还是你与她一起堕落留在妖界,过几天由本尊来给你个痛快,这都是你自己的决定了。” 御剑心说完这些话拍拍南海的肩膀,故意捏了一下,提醒他这是在演戏。 南海却因为对小妖王有愧,根本没在意肩膀上的力道有什么不同,只是凭单纯对妹妹的信任,更加坚信小妖王是无辜的,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个叫曜离的妖给骗了,他的目的无非就是挑拨离间,让小妖王替真正的妖王背锅,自己根本不会上当的,并且一定能找到证据向众人证明小妖王的无辜。 第LI章,兵符裂开 对方既然擅长颠倒是非还不怕死,不能用刀子解决的问题那就用拳头解决。 南海推开曜离抽回扇子扔给南家兄弟,反手扣住曜离的胳膊,猛踢他膝弯处,让他跪在小妖王面前开始逼问他: “既然你叫她妖王,又说自己忠心耿耿,那你是何时效忠于她的,你昨天又是如何带走谷长月他们追杀千年妖藤的,你全都要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最好连谷长月他们被关的地方也一并交代了,否则我也从你背后取了你的妖丹捏碎,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曜离的头被南海硬按在地上,曜离拼命的挣扎,借挣扎的机会偏头侧目看向石三娘,等待她的指示。 石三娘优雅的抽口烟,分析着御剑心刚才的话,隐约觉得自己应该是将他忽悠住了,忍不住得意的挑嘴冷笑一下,借嘲讽契管局替曜离说话: “老身还以为契管局真的是名门正派,如此看来也是欺软怕硬不敢强出头的主,妖的等级制度是十分森严的,和人界的封建社会差不多,他说效忠谁就是效忠谁,你要不信就自己去山中问问谷家丫头,看看还有第二个妖王存在吗? 你自己不敢去,欺负一个弱小的妖物,真是给契管局丢尽了脸面,既然无法合作老身可没闲功夫再陪你们浪费时间了!” 石三娘自以为自己办事已经非常天衣无缝了,却根本没想到她在小妖王面前提谷长月,等于证明了谷长月是被她送去了小妖王的地盘。 而她背着小妖王找契管局的人,合作去救谷长月他们的事就不成立了,这和当着反派的面和正派讨论如何弄死反派没什么区别了,反派知道全局部署后完全可以分分钟灭口所有人。 也正因为石三娘的着急甩锅,将这么大一个逻辑漏洞暴露出来,南海立刻扔下曜离,抢过南家兄弟手中的扇子将小妖王护在自己身旁,对着石三娘咄咄逼人的问着: “敢问你是何人!看穿着打扮妖气的很啊!这么着急着说风凉话撇清自己,难不成真正的妖王就是你!” 南海刚才没听到问橙跟御剑心聊的八卦,根本不知道石三娘什么身份,直接打草惊蛇,他这一举动让石三娘彻底放弃了伪装,刚要伸手叫妖兵来收尾的时候,御幼威用单谚的身体突然伸手抓住了石三娘的旗袍袍摆,吓了石三娘一跳,她这才发现刚才问橙坐的根本不是石头而是一个人。 那个人居然还得寸进尺的拽着自己的旗袍摆,企图借力从地上站起来,石三娘刚抬起脚来要给御幼威的脸上来一脚,御幼威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一个两个的凶什么凶,你们这群正道人士又开始把白的说成是黑的了?这种指鹿为马的手段可是你们的惯用伎俩!这么可爱的小天使又怎么可能是嗜血吃人的妖呢!绝对是你们在诬陷她!至于我身边这位老女人可就不好说了!” 没了御剑心抬棍的束缚,身上的捆妖绳也被棠杰抽了两根,御幼威稍微费点功夫便从绳扣中逃脱出来,他一开始打定的主意便是护住小妖王,在场的三个萝莉全部都要拐走。 先站出来抨击契管局,在孩子们心里刷一波好感,再强行栽赃给石三娘,不管这个老女人是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她的出现都太过蹊跷了,那自己就成全她让她做个恶人! 石三娘看出自己身份被拆穿了,一点也没客气冲着御幼威的脸抬脚就踹,拿着烟枪挥手让埋伏在附近的八百妖兵出来抓人。 只是这人踹了,手挥了,拿信号弹的曜离却因为刚才南海的折磨晕了,信号弹根本就没放出去,石三娘就已经站在原地叫嚣了: “本王懒得跟你们演下去了,本来还忌惮莫家青铜剑几分,想请君入瓮借小妖王脱罪,如今看来,本王完全可以对付的了你们,一群傻子根本不值得本王耍心机!” 石三娘正说着,棠杰一个飞身上前用捆妖绳勒住了石三娘的胳膊和脖子,快速打结系扣根本不给石三娘反应的时间,已经将她擒住了。 “哼,区区捆妖绳还想困住本王,你们真当本王这四妖王之一的名号是纸糊的吗?本王曾经可是能看透一切灵力本质的上神!” 石三娘已经发现了自己带来的八百妖兵全没现身,跟着曜离跳出来的几个妖兵也都被南家兄弟下黑手打晕了,高傲的她依然没忍住显摆自己的身世。 棠杰略微犹豫了一下,本想等她解开了捆妖绳再召唤鬼兵,但他马上想到,敢自称上神还是凤凰这种神鸟的有一只就是奇迹了,还能冒出很多只来吗?在她还没发现自己的师门传承前先让她闭嘴吧! 于是棠杰掰开衣服夹层中的鬼兵符,一时间妖界上空乌云蔽日狂风骤起,棠杰手中的鬼兵符从断裂处散发出暗红色的光芒,红光越来越耀眼如太阳般照的众人睁不开眼睛,不自觉的闭眼。 “鬼兵借道!活物回避!”厚重的声音从兵符内传出,随后是整齐的万马蹄奔腾,千人行走的声音。 等众人能睁开眼睛的时候,石三娘已经不见了,棠杰手中被掰成两半的鬼兵符又合成了一块完整的黑石令牌。 等风停了,太阳再次出来的时候,问橙揉揉眼睛先反应过来: “这这是直接把幕后黑手抓走了吗?” “抓走了还好,就怕某些人和这妖王同仇敌忾故意放走她,再找机会请君入瓮!” 御剑心没机会接触阴司的东西,不识得鬼兵符,他依然按自己料想的那样怀疑棠杰。 他故意放走石三娘,一会再带众人去救人,最后一锅端装作没事人从石三娘手中换回他的师父。 御剑心的怀疑也不无道理,因为他从未听说过得罪了阴司,阴司不问你要邪祟反而是扣押着人还把宝贝借给你用的。 而棠杰师父被扣押的原因,还就是因为棠杰要来妖界除妖,他师父怕他出事主动当人质用自己从阴司手中换了这鬼兵符,别的一点乱七八糟的阴谋论都不沾。 但这个原因现在根本没人知道,棠杰以为御剑心是在拿师门的事御剑心的怀疑也不无道理,因为他从未听说过得罪了阴司,阴司不问你要邪祟反而是扣押着人还把宝贝借给你用的。 而棠杰师父被扣押的原因,还就是因为棠杰要来妖界除妖,他师父怕他出事主动当人质用自己从阴司手中换了这鬼兵符,别的一点乱七八糟的阴谋论都不沾。 但这个原因现在根本没人知道,棠杰以为御剑心是在拿师门的事 第LII章,一声哥哥足矣 两个个体之间一旦有了隔阂,就会不自觉的表现出来,此时棠杰的假笑和御剑心不自觉的翻白眼都被问橙看在了眼里,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怪怪的。 就在问橙想开口问他们点什么的时候,身旁传来了小妖王毫无感情,字与字之间略带停顿疑问: “哥哥,你真的没有怀疑过我?这里是妖界,我可是妖王。” “有你这声哥哥就足够了,我为什要怀疑自己的妹妹呢?当年若不是我带你迷路咱们也不会被拐进妖界,如果我能再早一刻吃下人鱼肉你也不会被烤熟,那怕是我因为人鱼肉的毒发疯时,能对你多保留一丝理智,带你一起离开,你也不会被留在妖界独自经历了这么多。 哥哥从未怀疑过你,就算你偶尔吃点人肉保持容颜,哥哥也是可以理解并接受的,何况你吃的都是罪有应得的人,别想那么多了,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哥哥一定会想办法带你离开妖界,帮你洗白身份,咱们兄妹两个的未来一定是无限美好的。” 南海温柔的摸摸小妖王的头给了她一个拥抱,他把自己对妹妹的所有亏欠都融进了这个拥抱里,他只希望小妖王能开心一点,不要再抵触自己。 问橙看到兄妹两个的互动突然想起自己的哥哥,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万一他今天再去别墅找自己,发现大家全不见了会不会报警到处找自己。 就在问橙想问谦的时候,妖网通突然自己响了,问橙这才知道妖网通居然还有铃声,匆忙从口袋中拿出后,问橙这才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是言悦君来电。 问橙马上接起电话跟对方打招呼: “言奶奶,好久不见。” “你周围有人吗?咱们单独聊聊吧。” 言悦君依旧是一身保守的旗袍肩膀上围着毛领子,精致的盘头像极了民国富人家的太太。 “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问橙冲南海打个招呼,他在哄妹妹只有稚儿对着自己渗人的笑着,那感觉别提多别扭了,问橙又转头跟御剑心说一遍: “我离开一下!一会回来。” 此时的御剑心和棠杰完全就是进入了互相猜忌的阶段,宁可互看彼此也没人搭理问橙一下。 问橙只能当做他们两个人是听见了,只是为了互相怄气不理自己,问橙的脾气也上来了暗自嘟囔一句:“呵,真行,一个两个都有伴就欺负我落单!” 怕言悦君等急了的问橙拿着手机匆匆离开,她完全忘记了御幼威和言家两姐妹这茬了,从鬼兵消失的那一刻起,他们三个就一起不见了。 问橙拿着妖网通钻进一旁的密林,顺着有阳光的地方举起妖网通这才开始跟言悦君通话: “言奶奶我身边已经没别人了,有什么事您可以直说了。” 言悦君看着问橙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直到家养的宠物猫跳到她怀里,才让她想好了问题:“问橙,你知道解除契约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毁契?好像是会被反噬的,唯一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让立契的人主动解契,只是这解契的若是弱的一方主能力不够不说,还会被契约判定为毁契,小命不保,单谚” 言悦君一直在低头撸猫,问橙看不出她的表情,只能故意用提及单谚的方式刺激她。 “够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想信任你,就像你奶奶当初无条件信任我一样。” “哦,然后我们家祖宅满门被灭了,光尸骨堆砌了一个井,您却把儿子送出国了,了事俯身去深藏仇与怨。” 本来言悦君不提莫尚歆,问橙还能和她再聊下去,等她主动说要让自己做什么救单谚,现在既然提了奶奶,两家的旧账就有必要掰扯掰扯。 “对不起,我欠莫家一个交代,但我已经死过十个儿子了!该赎的罪我也已经赎过了,这最后一个那怕会变得不是人我也要留住他!我已经无法再承受一次丧子之痛了问橙,帮帮我吧,了却御幼威对言家的恨让他主动解契吧!” “您为什么觉得我一定能办到?而我又为什么要帮你,用南爷爷的话说咱们两家可算是世仇了,而且我也不傻已经猜到您不干净了,您您是知道了御剑心的身份,才想到和魔合作骗宿北斗的人鱼汤吗?” 问橙终于鼓足勇气把自己想问的全问了出来,没有证据的指控虽然会被言家反咬一口,但言悦君既然要找自己帮忙,不搏一把永远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敌是友。 “没想到你的聪明超乎我的想象,连这一层都看到了,我十个儿子,六个死于意外,喝奶呛死,睡觉憋死等等甚至还有花粉过敏而死的,但不管是什么意外就算我彻夜不睡觉的守护,他们也没有活过一岁 而剩下的四个是死于先天疾病,也只有他们四个活的时间稍微长一点,五岁,七岁,十岁,十三,我像是找到了窍门一样,就算孩子没病,只要我人为的为他们制造苦难让契约认为他们会死,在关键时刻只要我舍得砸钱他们就能再多活一段时间。 单谚就是靠我用这种方法留住的,你们家事后对他的冲击不小,他把所有的事都堆到了自己身上,那段日子我根本不用故意伤害他,他就可以健康的活着,但愧疚就像在雪山滚雪球,开始没有多少重量,但它却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大,最后成为压垮单谚的致命稻草。 我努力的留住他,他却因为抑郁症跑去割腕了!你无法理解我当时的感受,差点被他逼到崩溃的我在病床旁守了三天三夜。 单谚醒来后我给他安排了心理医生,他后来成了单谚的导师,也是他帮忙推荐单谚出国深造,在国外魔契的影响力很低,看着越来越开朗的单谚,我都快忘记有契约的存在了。 可是忘记不等于没有,导师的突然暴毙,单谚自作主张回国,为了让他活着我请人安排了车祸,本想撞断单谚两条肋骨或胳膊却不想撞出了心脏病,这个病是连我都没想到的” 言悦君的眼泪已经把她脸上的粉底泡透了,大面积的脱妆,让她脸上苍老的痕迹更加明显了,问橙努力让自己理解她想让孩子活下去的心情。 可问橙依然理解不了言家家事,为什么要搭上别人一起陪着来妖界,为了能让单谚活下去她甚至不惜涉险去通魔,给单谚换上御煞的心脏,这种种行为就像两个对立面,前后矛盾到无法理解。 第LIII章,实话童话 “言奶奶,您为什么要通魔?是为了给单谚换颗永远不会坏掉的心吗?” 问橙的这个问题就像一把刀,正中要害,言悦君放下怀里的猫整理着脸上的妆容,逃避着问橙的眼神,有些疲惫的揉揉太阳穴瘫倒在她坐的椅子上,双眼涣散的看着天花板,像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一样,突然坐起散漫的反问问橙: “只有这一次机会,你想听实话还是童话?” 问橙没想到自己还有选择权,本来想选实话,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什么实话童话,就算她用童话当实话骗自己,自己也听不明白,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选择听童话,这童话里说不定还能半真半假的掺杂几句实话。 “童话吧,虎毒不食子,您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让单谚活着吗?” “对,我只是为了让单谚活着,用御煞的心脏骗宿北斗存了百年的人鱼汤给单谚续命解契。问橙,单谚就交给你了,只要御幼威肯自己解契离开单谚的身体,妖界足够他生活的了,但他若不肯离开我不介意亲自去妖界再斩杀他一次。” 言悦君很满意问橙的选择,脸上又能对着问橙露出笑容了。 “所以当年究竟是不是您杀错了?御幼威如果不是受了莫大的冤枉,他也不会用自己对言家立下死契让你们断子绝孙。” 问橙的话有些狠了,立场已经偏向魔了,这种言论一旦被言家录下举报进契管局危险的就是莫家了,但言悦君没有这么做,反而是笑着问问橙: “是我错了吗?当时的情况如果我不出面维护正义,被派来的就是你奶奶了呵,傻孩子,有些事是互相成全的,就算过往再复杂那都是大人之间的事了,奶奶是不会害你的,这次你帮了言家,奶奶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问橙已经听出来了,言悦君是知道御剑心的事了,这是在暗戳戳的威胁自己啊。 “言奶奶,我尽力吧,能不能救下单谚我根本无法保证。” 问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又继续说到: “咱们也互相成全一下,我想我哥了,能和他通话吗?我想问他点事情,这次来的人不仅有契管局的,还有一位除妖师,他的师门是药符宗,好像就在东北那边。” “这是天意啊,没想到胥日昇亲自去化解这段冤缘了,本来还怕你会失败,知道老胥头也在我就放心了,他一定不会让御幼威离开妖界的。” 言悦君的反应明显是不知道来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胥日昇,问橙怕误会大了赶紧提醒到: “言奶奶,来的人不是胥日昇是他徒弟棠杰,他来妖界的理由很奇怪,说是为了抓吃人妖物的,但他用的却是鬼兵,所以我想查查他是不是贼喊捉贼。” “本以为是天意让御幼威这事过去,他这个老头子坏的很啊,连徒弟都利用。” 言悦君嘀咕一句意识到当着问橙的面提这事不妥,马上改口说到: “等我联系到你哥会给你打过去的,南家还有点事要联系你,你等电话吧,我先挂了。” 言悦君马上将妖网通挂断,看向墙角避光的阴影处,言家的宠物猫正趴在地上身体弓起浑身炸毛,对着那里发出警告的猫叫声护主。 “又当又立说的就是你这种女人吧,既然同意了和魔合作还幻想着能护这个护那个?呵呵太高估自己的本事了。” 角落里的人怀里抱着只肥胖的小狼崽,像撸狗一样揉搓着狼崽的肚子,慵懒的嘲笑着言悦君的天真。 “和魔合作的也不止我一家,别人护得我为何护不得?我当初看中的就是你的心狠手辣,能在关键时刻推我一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想再忍了,我丈夫和十个孩子的仇契管局必须要全员陪葬!如果单谚能活着回来,莫家在当年只算是冷眼旁观的那一个,他们也已经付出代价了,念及以前的情分给莫家留个后也算仁至义尽了。” 言悦君优雅的将桌上的茶壶拿起倒满了茶杯,边说着话边将茶杯扔向了阴影处。 对方单手轻松接住茶杯,一饮而尽后又将茶杯扔了回来。 “茶是好茶,可惜泡茶的人还不够清醒,坏了这喝茶的意境,咱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一致,你报复的是整个契管局,而我只针对莫家!” 声音还在屋内回荡,阴影处却早已没了人影,猫又回到了言悦君腿上,言悦君撸着猫看向窗外自言自语的问着自己:“我真的错了吗?不,错的是名为契管局的这道枷锁!总有一个人要冲破它,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言悦君不自觉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喵!”伴随着猫凄厉的惨叫声逃跑落地,言悦君的手背上又多了一条抓痕。 问橙这边刚想礼貌的说句再见,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刚转身要回去,稚儿就站在问橙身后冲着问橙无声的憨憨傻笑,嘴角翘起的弧度越来越小,牙齿越露越少,憨笑逐渐演变成了皮笑肉不笑的渗人凝望。 问橙当场傻眼,意识到所有人都被小妖王给骗了,马上后退向着密林深处跑去,跑了还没几步附近的灌木丛中冒出很多凶神恶煞手持兵器的妖兵,曜离捂着伤口出现在了问橙面前。 “不管你们是不是真心归顺小妖王,你们的妖王刚刚就已经死的连渣都不剩了,不想步她的后尘就乖乖的把她押去小妖王的地盘,否则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部会变成小妖王滋补的食材!” 稚儿早就没有了刚才那般痴傻,此时的她精明的很,眼中都是在闪着精光的。 刚才为了找阳光给妖网通充电,问橙跑的有些远了,现在就算喊破喉咙御剑心也是听不到了,要论跑自己肯定是跑不出这群妖的包围圈,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死个明白。 “等等!我就算死也让我死个明白!你你” 问橙刚提出要求,就被稚儿瞪的卡壳了,根本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还不快把她带走?你们难道是想投靠人类反杀我吗?” 稚儿说话的同时将小镖拿出,握在手心里摆出进攻的姿态。 “不敢不敢,我们这就带她走,只是我们还有兄弟在涅槃洞附近驻守,我们能一并带来投奔吗?” 曜离低头弯腰卑微恭敬的询问着稚儿。 “没问题,妖越多越好,以后这一片都归小妖王了!” 稚儿满意的冲曜离点头,转身消失在密林中。 卑恭的曜离目送稚儿离开后瞬间变脸,挥挥手让手下过来: “宣布出去石三娘死了,小妖王动的手,谁能替石三娘报仇涅槃洞内的十个活口当做奖赏。” 第LIV章,智商不够分道扬镳 “你你在骗稚儿?” 问橙感觉自己的大脑不好用了,妖与妖之间就是这么骗来骗去的吗? “呵这怎么能叫骗,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妖王手下只有两员大将一个稚儿一个雉羽,一个是小孩一个重伤昏迷,比起不成气候的她我更愿意取而代之石三娘,三娘可是四妖王之一,涅槃洞附近养了上万妖兵,就算妖警也要忌惮三分,要没妖警从旁协助石三娘怎么可能开的了黄口宴。” 曜离说着从心口处拿出一块肉扔给妖兵们,片刻间肉被一抢而空,问橙瞬间明白了,曜离刚才根本就没被南海刺到受伤,他是故意装昏迷博取同情,让稚儿以为自己救了他一命,他会知恩图报成为一个忠诚的手下,他其实是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你让我知道这么多,是准备杀我灭口吗?” 问橙知道了曜离的心机更不敢放松警惕了,四周打量着寻找逃跑的时机。 “不,小妖王能打赏魔族,我也想搭上,比起搭上一个在蛰伏中的魔亲王,我看上你的青铜剑了,我的手下已经去抓御幼威了,有了你这个契人再送他一具身体当见面礼,你说魔族最强会不会归顺于我?” “我觉得我有点傻,大脑已经跟不上你们挖坑的速度了,你都知道要图御剑心,石三娘整刚才那一出合作的戏码又是为了什么?” 问橙的脚向着妖兵守备松懈的地方慢慢移动,但为了不被发现嘴上必须硬跟曜离聊点什么,让他放松戒备。 “她?年纪大了,亏心事做多了想退休,如果让她脱身了,小妖王再不认账,以我的资历也会成为给各界一个交待,为吃人事件背锅的那个,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奔着叛变去的。” 曜离看出了问橙的意图,挥挥手,众妖兵将她的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拦住了她的所有退路。 “你不是想见你失踪的那些同伴吗?走啊,我带你去。” 曜离说着拽住问橙的衣服,用拖的方式拽着问橙一起离开。 御剑心这边,南海安慰完小妖王提议等问橙回来了先去涅槃洞救人,御剑心和棠杰意见统一都同意去。 御剑心是想人赃并获,站在审判的角度嘲笑棠杰演技拙劣,助妖为虐,棠杰同意则是想监视着众人,防止他们把自己师门和石三娘的事说出去。 等问橙的功夫,两个人同时发现御幼威和言家姐妹不见了,御剑心知道御幼威以前对别的孩子做过多过分的事情,所以他马上提议分散着去找。 稚儿就是借着这个机会以救曜离一命让他归顺为条件,带走了他和他的手下去围堵问橙。 寻找御幼威无果的御剑心,又突然发现问橙久久未归,等沿着痕迹寻去的时候,发现了一堆被重物践踏过的痕迹,对方人数之多都能把这片灌木丛踏平了。 “不是要救人吗?咱们就沿着痕迹去救人!好好看看这幕后黑手是谁!” 御剑心恶狠狠的瞪了追来的棠杰一眼,棠杰刚加担忧了,这莫不是要跟自己杠上了?棠杰身后就是南海领着小妖王,小妖王被御剑心的眼神吓到了,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等御剑心和棠杰带着南家两兄弟走的稍微远了一点后,小妖王才敢问南海: “哥哥,如果我想变成一个有血有肉有正常感情的人,还有机会吗?” “这哥哥虽然很想帮你,但你已经变成这样了,如果想再做人要么转世,要么夺舍,如果你选择前者哥哥无条件支持你,也一定会等到你的转世出生偷偷的守护你一辈子,不去打扰你的生活,但你要是想夺舍,哥哥宁可你是现在这个模样,咱们不能把悲剧带给别人” “哥,我渴了,我在这里等你,你帮我去那边找水喝可以吗?” 小妖王不等南海说完,就撒娇让他去找水,南海点头同意转身离开,刚走出两步又不放心的回头: “妹妹你一定会在这里等我的对吗?” “嗯。”小妖王很努力的挤出笑容点点头。 南海转头的一瞬间,眼泪落下,该来的那一刻终究要到了,就算自己幻想过能带她一起离开,她不想走,就算是妹妹也只能做敌人了。 看着南海的背影,小妖王更多的是迷茫,她不知道现在该做出什么表情,她能做的就是目送南海离开。 “稚儿,带上雉羽咱们去人界,堵几个刚出狱的坏人先救活雉羽再说,石三娘的死极有可能就是我的未来,与其被正道消灭增长他们的威望,咱们这次直接揭穿他们的丑恶嘴脸陪你报仇!咱们这次一定会把你的尸首找到的!” 小妖王下定决心了,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以前是刚清醒不懂跟着雉羽靠吃人维持容貌,幻想着吃够一千人就能恢复成正常的人了,后来认识了宿北斗有了稚儿自己从单纯的吃人变成了为稚儿报仇,只吃坏人惩恶扬善的另类妖物。 本以为可以慢慢吃够一千人,既能变人又能帮稚儿复仇那个贼窝一举两得,偏偏在第九百八十五人上失手了,取完肉以为他会被人发现像以前一样被送进医院,被人类警察登记随后成为无头案不了了之。 可那个人因为出狱高兴喝了很多酒,被割肉后又因为害怕,自己掉水库里淹死了。 除妖师们立刻躁动了,视这件事为惊天大案,半个月的时间各路除妖师都想除掉自己,借自己的死在除妖师中打出名头。 本以为可以靠抵抗赶走一批又一批盲从的除妖师,忍几年风头过去了又可以出去惩恶扬善了,却没想到石三娘会得罪到契管局,契管局把不仅把石三娘惹出的脏水泼给自己,还把可能是自己哥哥的人送来了跟自己打苦情牌。 什么哥哥的愧疚都是假的!真要愧疚,为什么等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他才来找自己!这一切不过是契管局布的一个局罢了。 自己今天依然要去人间,不仅是为了救雉羽,更是为了找回稚儿的尸骨,让她能离开小镖投胎转世,以前每次提这件事,她总是说不急,现在再不急,自己就没机会见到她踏上冥途了。 至于自己,就从了这些正人君子们的心愿吧,是不是自己拐的孩子宴请的众妖已经不重要了,自己的手早就脏了,本身就解释不清楚这性质差不多的事。 事情总要结束,总会出来一只替罪羊成为恶人,与其再费劲差下去直接推给一个本来就是恶人的人,反而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第LV章,全员被抓 问橙被曜离带回涅槃洞时,御幼威和言家姐妹也被抓了回来,比起被电鳗和食人鱼包围困在石台上的谷长月,问橙和御幼威的待遇简直高规格太多了,他们被关进笼子里吊在半空中,笼下是一口沸腾的青铜大鼎,正咕嘟咕嘟的翻腾着热浪。 “一会御剑心绝对会来救你,是朋友一起吃肉,还是做敌人互相插刀,全看御剑心怎么选了,毕竟他是魔尊的事还是我听石三娘说的,消息的保真度是有了,就怕他被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熏陶出正义感来,一言不合就灭我整座山,你可是我手中最后的一道保命符!现在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 曜离站在铜鼎旁仰视问橙,笑的极其开心,他的独立大业今天一定能成,只要过了今天,以后自己就是妖界四妖王之一了! “你用这个老女人抓御剑心我没问题,但你把我和她关在一起这根本无法理解!我宁愿和那边的小天使们关在一起,也绝不和这个老女人待在一个笼子里!放我出去!快点的!不然我拧断这个老女人的脖子!” 御幼威看着言家姐妹还有好几个漂亮的女娃娃,被关在角落里的泥罐中只露一个脑袋在外面,而自己必须和一个超过二十岁的老女人关在一起,简直是比杀了自己还难受;不接受这种安排的御幼威拼命的摇晃着铁笼抗议,伸手掐在问橙脖子上威胁曜离放自己出去。 “只要御剑心还活着她就死不了,你可以随意折磨她,反正遭报应的会是你!我去山口处迎接一下御剑心,你们这群老朋友就在这厨房里随意的叙旧吧,反正没人能跑的出去!哈哈” 曜离张狂的大笑着离开,问橙抬脚使劲连续踹在御幼威的腿肚子上,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你给我松手!张口闭口说我是老女人,我还没过二十五!” “过了二十五也不是!”谷长月的声音突然从水台上传来,吓的问橙一哆嗦赶紧赔礼道歉: “谷姐姐,说的不是你,你别往心里去。” “他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御剑心是魔尊!”谷长月根本没再纠结于老女人的话题,反而是直接问御剑心的事,杀了问橙一个措手不及。 “胡扯!谷姐姐你怎么可以敌友不分呢!是妖可信度高还是我这个莫家继承人?他为了挑拨离间什么话说不出来啊!” 问橙马上像打了鸡血一样强行反驳,她已经不知道御剑心身上有御煞魂魄的事被多少个人知道了,总之现在必须要护住御剑心,不管他们信不信,自己一定要自我催眠御剑心就是纯纯的青铜剑灵。 “对对,姐,妖一向诡计多端,咱们不能听信谗言,在这种需要团结的时候敌友不分了!” 被倒挂在水池上的姒长生也帮着问橙说话。 苗青禾有洁癖死活不肯进陶土罐,赶他去水牢他又说自己不能和女人关在一起,还有海鲜过敏病史,没听过的怪病全被苗青禾得了个遍,气的妖兵连苗青禾带姒长生一起全倒挂在了水牢之上,什么也不接触苗青禾连装病都装不出来了。 只是苦了姒长生本来想进水牢陪着谷长月的,现在好了两脚离地头晕晕,眼睛都充血了还不能下去,根本不知道要被挂到什么时候。 “少说两句!节省点体力,还不知道要被挂多久,万一你被憋死了,爸妈会很伤心的。你和莫家八字还没一撇呢,天天各种护着莫问橙,早晚护成冤家!” 谷长月恨铁不成钢数落着姒长生,她也是知道有挑拨离间那种可能的,但现在的她就是非常烦躁想找人吵架。 为了能抓到幕后黑手,谷长月是故意被抓的,结果到目前为止连个幕后黑手的影子也没见到,更不知道财团金主被拐走的儿子到底在那里。 带不回财团金主的儿子,铲除不了一个组织,自己还被困在水牢里,到时不仅白被抓了还浪费了反抗的机会,回了谷家会被当成笑柄刻在家族耻辱柱上的。 与这姐弟吵架形成对比的就是被挂在一旁的苗青禾,他紧闭着双眼就像睡着了一样,一声不吭异常的安静,仿佛这牢房里根本不存在他这么个人。 问橙见姒长生替自己吸引走了火力,御幼威也松开了坐到了一旁,问橙擦擦脸上被铜鼎烤出来的汗,小声的试探着询问御幼威: “喂,我问你个事呗。” “说!” 御幼威双眼始终盯着墙角的泥罐,从牙缝里挤出个字来敷衍问橙,此时的他恨不得钻出牢笼,去墙角救救他的小天使们,看着她们被陶罐憋到满脸通红,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你你要如何才能跟言家和解?” “呵,言家让个老女人来当说客?他们脑子秀逗了吗?把那两个小天使送给我当玩物,我可以考虑放过言悦君这最后一个儿子,但言家的孙辈一旦出了女孩,超过五岁,十五岁以前必须跟我生活在一起,否则一切免谈。” “无耻!”问橙气到冲上去想扇御幼威一巴掌,被御幼威抓住了胳膊。 “我无耻?言家当年不分青红皂白冲上长白山,烧了我家木屋毁了我所有的手办,和药符宗的胥日昇前后夹击逼我跳崖,从冰河水里死里逃生刚游上岸,言家大刀冲着我就来了 那种绝望你根本无法理解!直到我被枭首的前一刻她才告诉我,只是因为契管局管辖的那一片丢了十三个孩子,超过十三岁的孩子我都不会多看一看,更何况这些孩子里还有十八岁的成年人! 哼,皮肉上的痛苦我不在乎,但冤枉我做了我没做过的事情,我根本不会帮他们背锅!” 御幼威的眼神终于离开墙角了,拽着问橙的衣领狠狠的将她甩到笼槛上。 “我劝你最好别管我和言家的事,以后我就是言家的儿子,再喜欢小孩子就可以打着言家的旗号了,单谚的工作好像是重案组的心理咨询师,这简直是天助我也,一旦回到人界,我必定让言家身败名裂!也学着他们当年逼死我一样,从心理上摧毁言家!” 御幼威的话过于惊悚了,震撼到谷长月都忘记和姒长生吵架了。 一时间厨房里关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挂在铜鼎上的囚笼。 “看什么看!老子在这里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我就是对言家下了死契的噬童魔王御幼威!” 御幼威踹着笼门暴躁的公开了自己的身份。 囚笼在半空中疯狂晃动,吓的问橙双手紧紧的抓住了笼槛,生怕笼子掉下去自己被铜鼎煮成一鼎烂肉。 第LVI章,救援进行时 就在御幼威公布身份的同时,莫问甜和岑玉被抓了进来,他们因为身上有伤,被妖兵们轻视,随便把他们关进了一个小木笼内便出去了。 问橙抓着笼槛探头出去,焦急的问着:“你们两个怎么被抓了?不对不对,你们什么时候丢了的,我好像从刚才就没有看到过你们。” “我们双双掉陷阱里去了。”问甜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离我们而去!”岑玉气鼓鼓的翻个白眼补充到。 “更过分的是你们拖着单叔叔走,他脸蹭到的碎石全推陷阱坑里了。” 问甜晃晃头发,尘土沙砾从头发里掉出,岑玉继续补充:“我们两个完全就是洗了个土石澡!” “等下!你们这说话方式怎么这么熟悉?特别像言家两姐妹!” 问橙以一己之力把御幼威自爆身份的话题,换成了问甜和岑玉像双胞胎一样说话非常奇怪。 御幼威也没再刷存在感,老实的坐在笼边上继续看着墙角里的陶罐,欣赏着他的小天使们。 “确实很像我们!” “没错,他们就是在模仿咱们!” 言语和言情听到问橙的话,主动开口说问甜和岑玉是在模仿。 问甜从胳膊上的绷带里抽出把用木头削成的钥匙,对着问橙晃晃随后又快速将木钥匙碰到空地上。 “守卫!守卫!我要举报他们想越狱!” 问甜突然对着厨房门口大吼,两个妖兵被引进来,看到地上的木钥匙询问问甜: “说!谁要越狱!老子用杀威棒打折他的腿!” “就是那个,那个被关在水牢里的女人!” 问甜一点也不打怵,用能动的胳膊使劲指着谷长月,那着急的模样比妖兵还怕谷长月跑了。 “啊!”问橙突然明白了问甜为何如此反常,一时没忍住叫出了声,这让快要靠近谷长月的妖兵停下脚步看向问橙。 “是鼎不够热吗?叫唤什么!一会你们就变一锅肉了!” “不叫唤了,我只是亲眼看到她扣牢门锁了,想提醒你们一下,她还有别的钥匙就藏在袖子里,需要你们打开牢门进去检查一下,周围都是食人鱼和电鳗,你们就算开门她也不可能跑了,反而是你们看她那样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问橙故意叛变说着谷长月的坏话,谷长月狐疑的看向问橙,问橙冲她眨眨眼,谷长月微挑嘴角回应问橙。 “别过来啊!你们过来我喊人了!” 谷长月没问橙那本事根本不会现编词,只会用喊人吓唬妖兵,手还故意别到身后,用欲盖弥彰的笨方法告诉妖兵们,她手上还有别的东西。 “喊人?这是妖界,你就算喊破喉咙也引不来一个人的! 喂,你去给铜鼎添点柴,我去好好检查一下这个小娘们手里有什么。” 本就只有两个妖兵,其中一个还支使另一个去了问橙那边。 这让问橙有些为难了,本来把两个妖兵引到谷长月那边去,自己就可以用万能钥匙开牢门了,现在妖兵分散到两边,谷长月如果解决掉其中一个,另一个必定会逃跑引来其他妖兵的。 “你们两个一起过来!不然我绝对不会把钥匙交出去的!” 谷长月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喊着他们一起过来。 “嘿,让我们过去我们就过去吗?我们偏不过去!我们就待在这里看你们怎么越狱!” 连一开始要去谷长月那里的妖兵也不过去了,就站在厨房正中间盯着所有人。 另一个妖兵又往鼎下堆了好多柴火,铜鼎内的水再次沸腾滚开起来,蒸的问橙都快脱水了。 一计不成问甜又生一计,努力往笼门外挤了挤,看清了有谁是被封在陶罐里的。 问橙开始逐个骚扰:“言语没人告诉过你,你穿粉色衣服的时候特别恶心吗?” “我从不穿粉色衣服啊,那么油腻的颜色也就只有言情喜欢了,我一直只穿蓝色,五年同学你居然还分不清我和言情的区别?” 言语没听出问甜话语里的暴躁,反而是因为问甜把姐妹两个认错了抬高声音吼问甜。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那就是言情穿粉色非常恶心。” 问甜本就不是擅长吵架的孩子,下意识的道歉,马上意识到自己的目的没达成,赶紧改口说言情恶心。 “我恶心,我喜欢粉色怎么了?粉色油腻我过生日的时候有本事你别买啊!你买了有本事别送给我啊!” 言情几乎是秒哭,委屈的和言语吵了起来。 事情顺利的程度超乎了问甜的想像,她赶紧再接再厉继续挑拨下一个。 “谷诗属你年纪最小,就属你娇气,你是男孩子还要靠别人保护你!” “谷诗娇气怎么了?吃你家米饭了碍你家事了!我乐意保护他怎么滴了!”谷雨毫不示弱的跟问甜硬杠保护谷诗。 “你闭嘴!就因为你们宠我,他们都笑话我了!”谷诗在陶罐里大吼着谷雨。 “他们笑话他们的,咱们谷家又不是养不起米虫。” “你才是米虫呢!我是个男子汉!” 谷家姐弟两个吵起来后,剩下的孩子们一点就透,意识到了问题,都不用问甜再挑拨了,开始找伴主动吵架了,刚好落单下左转,问甜心一横冲着左转吼道: “左转,我前天晚上看到你发疯了!你有病要治!” 问甜这话就像把钥匙,开启了左转的暴走模式,别的孩子还在借吵架相互撞击着陶罐,让对方摔倒滚过去撞守着的妖兵,左转在知道自己的病情暴露后,自己就把陶罐掀翻了,控制着陶罐撞上墙壁,摔碎陶罐后,从陶罐内的土中挣脱出来,无差别的攻击着所有人。 不仅把所有陶罐全部推倒,还把屋内的两个妖兵全部撂倒扔进了水池中喂食人鱼。 “我的天,这简直就是杀手锏啊!能动的快躲开!没有左边跟着他比妖还可怕!” 问橙挂在半空看着左转发疯直接看傻了,赶紧拿出口袋里的万能钥匙打开笼门,本来想从笼内跳下去,但这高度让问橙腿软,笼下的热鼎一浪又一浪的热气提醒着问橙,跳不好就是万劫不复一锅肉糜。 “怎么?害怕了吗?需要我帮你一把吗?”御幼威刚说到一半就冲着问橙的屁股踹了一脚,问橙脚下一空掉出了笼子。 “啊!御幼威!你个”问橙还没把骂人的话喊完她已经落地了,掉在柴堆旁边,打翻了铜鼎下的火堆架,燃烧中的木柴飞的到处都是,孩子们能动的纷纷逃蹿,既要避开火焰又要避开左转,一时间整个厨房内哇哇乱叫,引来了更多妖兵围堵封住了厨房的出口。 第LVII章,恩情与亲情 “嗯哑铃说关问甜和岑玉的地方乱了,屋内有火光冒出,屋外有数百妖兵集合过去堵门把守。海叔叔,咱们要行动吗?” 南家的南楠趴在离涅槃洞三里以外的地上耳贴地,认真的听着她花钱买来的背后灵从涅槃洞附近侦查后,传回来的消息,并及时将消息汇报给南海。 南海根本就没去打水,走远了一点后躲在树后面,目送小妖王和稚儿一起抬着穿山甲状态的雉羽离开,他也想过要去追去阻止去劝说,但他还是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他在救命之恩和亲情之间来回权衡,最后选择顺其自然再相信小妖王一次,万一是误会呢,万一她只是带着稚儿去找医生救雉羽呢? 只要没亲眼看到小妖王把财团失踪的儿子吃了,别人说什么自己也绝对不会相信的。 稍微和小妖王她们拉开一点距离后,南海就从树后面出来借着密林做掩护跟踪她们,但刚跟了二百米左右,小妖王连带着稚儿雉羽一起凭空消失在路上。 南海马上紧张起来,立刻从树后面跑了出去,他以为她们会像问甜和岑玉被抓那样,是集体掉进陷阱里了,等跑到了她们消失的地方,陷阱没看到,却在地上看到了三个折的有些粗糙的纸人,其中一个纸人上还写着字。 南海知道是自己看走了眼,中了小妖王的调虎离山之计,主动跟着纸人分身化成的幻像跑了。 抱着最后的希望,南海还是捡起了地上的纸人,用紧张到颤抖的手小心的,慢慢的拆开了那个带字的纸人,他实在太害怕了,他怕纸上写的会是小妖王主动向自己坦白她这些年来的罪行,他还怕他会因为紧张手笨,把这以后可以当做念想的东西拆坏了。 真当纸打开,他鼓足勇气去看上面的字时,这才意识到小妖王比自己印象里的妹妹成熟太多了,原来她心里也一直装着事。 你会相信不存在于你记忆里的人是亲人吗? 南海就算被质疑了,也还是小心翼翼的将纸叠好,放进贴近心口处的内衬口袋里,看着天空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从自己同意来妖界那刻起,这就注定了又会是个悲剧的重复。 南家还是妹妹,自己该下个决心了。 整理好心情的南海正要去追御剑心和棠杰,准备正面硬杠命运与自己开的玩笑,刚跑出去还没一千米,就在路边碰上了戴着面具,正在从坑底往上拉人的左右。 “你个怕人精!从进了妖界起你就一直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惨遭谷长月的毒手丢了呢!” 南海立马跑过去打招呼,一巴掌拍在左右后脑勺上,面具被拍落到坑里,没了面具的保护,左右马上松开手里的捆妖绳,捂着脸一溜烟的爬上了一旁离他最近的一棵树。 左右站在树话: “我不敢跟谷长月他们见面,我就把家里的大型机械带来的,我挖了一夜方圆三十里内,所有陷阱深坑都是我干的,结果谷长月没抓到,抓到一堆乱七八糟的小妖精怪啥的,气的我都把机器拆了。” “呵,我就知道是你!论挖坑快数你们家的机关术厉害了!那这坑里是又抓到什么了?” 南海冷哼一声,自己从一开始就纳闷妖界怎么这么多陷阱坑,现在可算是知道答案了。 “莫家的两个孩子,我已经很努力救他们了,怕人的我都戴上面具现身了,没救上来就只能怪他们两个身手不行了。” 左右又往树冠茂密的地方藏了藏,将自己整个人与树融为一体后,才不好意思的开口说着坑里困的人是谁。 “莫家的?你让一个断胳膊的,一个断腿的靠自己的本事爬绳子?你真是在树屋里关傻了!连点基本常识也没有了! 还有坑里的,你们两个掉进过坑里一次了,胳膊腿的都断了,怎么又掉进去了!摔的灰头土脸的是不是傻!” 南海因为自己的事情苦恼的非常烦躁,正好借着这件事发泄心里的火气,吼一吼舒服了一些的南海又觉得有些愧疚,主动缓和气氛安慰他们: “你们在这里等着吧,我去叫人,凭我的脚速,追上莫家的青铜剑灵完全没问题。” “我在树上他们在坑里,想跑也跑不了。”左右打趣的开个小玩笑,反而激怒了南海,南海冲到树下猛踹树干两下,险些将左右从树上晃下来,左右马上求饶道歉,南海这才去追御剑心。 御剑心和棠杰互相猜忌着,各自都不愿意走在前面,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走。 这可苦了南家兄妹两个了,根本无法好好走路,但凡跟着走几步,第十步准得撞上停下来互相怄气的御剑心和棠杰。 正在他们发愁怎么能教他们好好走路的时候,南海追了上来。 “跟我走,莫问甜和岑玉掉陷阱里了,从没带过这么多孩子,太多了数不过来了,掉下两个你们居然都没发现!” “莫家的?” “嗯,不然还有谁家的!” 御剑心一听是莫家的孩子,马上同意跟南海走,但又不放心棠杰,怕他耍阴的再把南家两个孩子拐走,丢的人就太多了。 因此就算是去救人,御剑心也要硬拽着棠杰一起回去。 其实御剑心的担忧根本就是多余的,丢的人已经很多了,这要再丢两个去了贼窝里就是大团圆了,比跟着他们这几个不靠谱,总是忘记孩子个数的大男人们靠谱太多了。 等到了坑旁,棠杰一看到自己的捆妖绳就在坑边立马跑去捡绳子。 “我说我的捆妖绳怎么突然全没了,总共才八根,捆石三娘用了两根,剩下的六根再丢也不能丢的一根也不剩了吧!原来是被你拿走了!这要是丢了我会师门更没法交代了!契管局合起伙来欺负人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吧!” 棠杰一遍收着绳子,一边抱怨着自己被孤立了。 绳子是左右拿的,别人谁也没碰,所以根本没人搭理他,更让他觉得众人这是抓住了他的把柄在冷落他。 第LVIII章,握手言和 “唉,这绳子怎么拉不动了?” 棠杰又像个怨妇一样嘟嘟囔囔的说了半天废话,才从坑里拉出四根半捆妖绳,剩下的绳子怎么拉也拉不上来了。 “我去找你们的时候就说了,莫家两个孩子掉坑里了,你拽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绳子拽不动了?” 南海说着过去帮忙拽绳子,顺便探头往坑底看了一眼,岑玉和问甜一人一只手抓着绳子,岑玉用自己另一只能动的手搂住问甜,两个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上来就一起上来,谁都不能被落下。 “咱们打个商量,一个一个的拽上来行吗?你们两个的体重,我怕我的捆妖绳会断。” 看着南海探头看坑底,棠杰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忘记看了,像个怨妇一样有点丢人,主动劝着岑玉和问甜一个一个的上来。 “你不是会吃糖吗?吃糖开挂力大无穷,还拉不上来两个孩子?” 御剑心靠在树旁一点忙也不想帮,阴阳怪气的质问着棠杰,此时他误会了树上的左右,以为他是石三娘派来协助棠杰抓孩子,顺便监视棠杰的人,故意站在树下找机会偷袭树上的人。 “呦,某些灵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就算是运动员吃兴奋剂也不敢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狂吃啊!你这是想让我筋脉尽断暴毙死在这吗?就你这点小心思,真是用心险恶!我偏不吃,气死你!反正是莫家的孩子,爱救不救!” 棠杰直接松开手里的捆妖绳,也找了棵树靠在树旁晒太阳。 “啊!”轻微的坠落声和问甜惨叫声从坑底传上来。 “两次了!你们这些大人嘴上说着不在乎旁系夺权,心里怕的要死!就算莫问橙不在,兵灵也是随主人瞧不起人!我们两个今天要是注定了会死在坑里!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岑玉扶起摔倒手臂的问甜,气到在坑底破口大骂。 “两次?刚才还有谁想带你们离开啊!” 御剑心抓住重点,嘴上问着岑玉,手里的青铜剑已经瞄好位置了,话音刚落蹬地跃起,将左右躲藏的树杈从根斩断。 “啊!紧急情况!” 左右惨叫着喊出契令,从树上落下后他像蛤蟆一样趴在地上,将脸埋进地上突然出现的浅坑,赶紧从口袋里摸兵器冲着御剑心甩了出去,顺便补了一句:“临时救场!” 御剑心用青铜剑挡住了飞镖,知道是误会了,以为他是苗家的人,刚想客气的道个歉,再为避免两个家族间的误会,卑微的解释一下。 结果飞镖被青铜剑弹飞的一瞬间分裂成双镖,被个突然出现的紫衣小男孩握在手中从御剑心的后方疯狂进攻。 御剑心还算轻松的躲闪着,但架不住这个紫衣小孩不要命,他就像根本不会累一样越拼越狠,最后直接将御剑心逼退进陷阱里。 棠杰在一旁都看傻眼了,树上那个人落地后,地里伸出一双手快速刨个浅坑给他,自己都没看清树上掉下那人的脸,他就已经趴地上了。 紧接着就是御剑心被他的兵灵打进陷阱里,在这个空档又从地里钻出个穿黑衣服的小男孩,从口袋里拿出块巨大黑布将他整个盖在地上,速度快到就像受过专业训练的希望,挖坑出土盖布只用了三十秒! “南海,一个人不是只能拥有一个兵灵吗?他他怎么可以拥有两个?” 棠杰根本不懂其中门道,只能求助身旁的南海。 “各家有各家隐藏的保命本事,怎么可能会轻易告诉你这个外人,别家可能会隐藏,但他们左家这位少爷能操控两个兵灵,纯粹就是因为社恐外加脑子有病,用折寿的方法又偷着埋了一个兵灵在自己身上,用这一次至少半年内是不可能见到他从床上下来了。” 南海给棠杰稍微解释一下,并未再多什么,走到左右身边,将手伸进左右身上盖的黑布里说到: “把你的妖网通给我吧,就你这样还是回人界的好,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南海和左右在黑布内暗中操作半天,黑布下突然空了,刚才左右落地的地方就只剩下了一块黑布。 南海将黑布卷起来拧成一股绳扔进坑里说到: “上来吧!” “本尊不需要绳子!”御剑心坐在坑底傲气的拒绝了绳子。 “成成,你不需要,我自作多情了,他们两个总需要吧,你把他们兜上来可以吗?这天色都快下午了,你真准备等到晚上咱们再赶到涅槃山?到时候可就只能分到一块你家契人的肉了!” 南海略带一些威胁的成分吓唬着御剑心。 “本尊不死,莫问橙就不会死,你这话术过时了,刚才那人是谁?本尊第一次吃瘪居然会败给一个孩子!本尊不服!他日定好好管教一下那个孩子。” 御剑心在闹脾气,用青铜剑戳着坑底的石块,像小孩一样闹脾气。 “刚才那就是左正则的儿子,左家唯一的继承人左右,你还是别想着报仇了,左右刚才能赢纯粹是因为他不想见人而爆发了潜能,用烧命的方法和你打了个平手,你掉坑里不丢人。” 南海还出了御剑心有小孩子的一面,非常认真的哄了起来。 “他真与棠杰没有半点关系吗?” 御剑心还不放心,继续追问。 “跟我有关系?凭什么要跟我有关系!别以为你知道了我们药符宗的秘密就可以随便泼脏水给我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逼急了我再开一次鬼兵符让你们全交代在鬼兵手里!” 棠杰说出这话后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把杀手锏说出来了,马上捂嘴,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看向别处。 “收走大妖王的是鬼兵符?阴司至宝,需要用人命做抵押才能交换的东西?你怎么会有?” 南海跟着南斋苑多少也是见过世面的,一听名字就知道那个东西。 “本尊好像明白怎么回事了!暂时放弃猜忌,咱们合作吧!” 御剑心被南海强行科普后明白了鬼兵符的原理,一手抓着一个孩子踩着坑边借力使力越出陷阱,主动和棠杰谈合作。 第LIX章,状况频出 有了御剑心的退让,棠杰也就不再绷着了,轻哼一声,就算是同意了合作,但他心里还是有所芥蒂的,不能因为自己的嘴欠毁了自己的师门。 在除妖师这一行里跟妖有瓜葛就是大忌,现在只有先混进他们其中,才能便于监视,一旦师门的事被说出去,就算搭上自己这条命也要把他们全部灭口。 “既然都同意合作了,那就都过来一起聊聊,咱们制定个计策救人。” 南海找了个还算干净的空地坐下,御剑心提着问甜和岑玉先一步过去了。 有了刚才弄丢问橙的前车之鉴,御剑心专门看了看现在还剩下谁,突然发现小妖王和稚儿以及雉羽全不见了,南海那么关心小妖王,恨不得眼睛都长她身上,现在却一点反应也没有,那就是故意放走对方的,难道这事不止是石三娘做的,连小妖王也参与其中? 御剑心想到这又不自觉的对南海有了一丝戒备,心中暗叹:怎么到了妖界契管局那家都有问题。 “你盯着我看什么?我说让岑玉和问甜去做饵渗入敌营,你同意吗?” 御剑心分析南海的时候,南海已经把地图策略全在地上画好讲解完了,抬头撞上御剑心的眼神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马上询问御剑心同不同意自己的安排。 “让两个孩子做饵,本尊干什么?正面硬杠杀进涅槃洞吗?” 御剑心看一眼地形图就明白了七八分,这种易守难攻的山除了潜伏进去靠硬拼震慑住对方,别的方法都只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明面上是问甜和岑玉做饵假装被抓,实际上是进去探虚实制造混乱,而你和棠杰只要负责等我消息接应他们即可。我们南家虽没你这种上等神兵,但投机取巧的诡计多的是,只要涅槃洞里一乱,你们连救人带收尾一锅端了吧。” “我们两个呢?能帮忙吗?” 南家的两个孩子一听计划里没自己,南方马上问自己要干什么。 “南楠有背后灵,留下能当个监控用,你根本不会召唤兵灵,不如带着这个信物去找妖警吧,万一莫家兵灵杀红了眼真团灭一个涅槃山,咱们就别想离开妖界了,被妖警逮到就是五年起步,一辈子不能再踏足妖界。” 南海从口袋中摸出一枚金币,金币上浮雕着妖警通三个字,背面还有一行小字,警亭专门报警币禁止流通,一次一枚拒绝找零。 南方接过金币,看着四周一眼望不到头的密林,眼中瞬间充满了绝望了。 “海叔叔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妖警的报警亭都是随机变动的,我” “我跟你去吧,我毕竟是除妖师,妖界我最熟。你们有最强杀器在,我留下反而是累赘。就算我走了,你们要是偷着说我的坏话,我也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棠杰主动替南方接下了找妖警的任务,接过金币就跑了。 他也是有自己的算盘,找妖警这种事太容易了,用缩地术朝着一个方向快进下去,总能碰上妖警亭,金币一投空间门一开空闲妖警自动接单,报给他们位置再用缩地术潜伏回来,从暗处盯着御剑心,万一他乱说话自己动手制裁他,也不会有人怀疑这一切是自己这个报妖警的人所为。 “想不到他还挺仗义的,咱们也出发吧。” 御剑心突然就对棠杰改变了看法,扛着青铜剑目送他离开。 随后问甜和岑玉故意在涅槃山角下露面,曜离的人为了抢功,七八只妖突然出现将他们围住,怕他们在路上有闪失,专门找轿子抬着他们上山去邀功。 南方在南楠后背上使劲一拍,帮她放出背后灵,南家这背后灵根本不走寻常路,靠遁地追上押送岑玉问甜的队伍,又因为她根本不会说话,只能靠用灵力敲地与南楠随时保持联系,南楠为了方便接收消息只能脸贴地保持一个姿势,等着她联系自己。 御剑心也没闲着,用捆妖绳和左右留下的黑布做了个小陷阱以备不时之需,做好这一切后就躲到能看到南海的地方,等着他发出动手的命令。 一直等到傍晚,南楠才突然收到背后灵哑铃传来的敲地声,马上通知南海: “嗯哑铃说关问甜和岑玉的地方乱了,屋内有火光冒出,屋外有数百妖兵集合过去堵门把守。海叔叔,咱们要行动吗?” “动手也是御剑心动,你让哑铃保护好岑玉问甜就好,咱们躲在这等妖警就行。” 南海挥挥手,御剑心瞬间消失,冲向山腰,临走时根本没告诉南家人自己布了个陷阱圈在外围保护他们。 南楠趴在地上半天没有收到哑铃的回信,腿不仅麻了还想去厕所,跟南海说了一声便跑去了一旁的密林里。 上完厕所的南楠刚想回来,脚被捆妖绳绊倒,连声音都没喊出来就被黑布罩住挂在了树梢上。 “海叔叔!南方哥哥!救我啊!” 等停稳了,南楠马上求救,偏偏此时棠杰叫来的妖警跟着他一起用缩地术回来了,众人正围着妖警介绍情况。 南楠的求救不仅没传到南海耳中,反而将曜离请来商量如何除掉小妖王的众妖们引了过去。 为首的妖是只山魈,他对人肉不感兴趣,就是单纯的没见过活人觉得好玩,抬头看着南楠,也没说救,也没说不救,首领都没开口,其他的妖也就更不想救南楠了,全都跟着首领一起抬头观察着南楠。 南楠被盯怕了,吓的默默哭泣,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生怕激怒众妖,自己的人生还没开始就结束成一盘菜了。 南海这边,棠杰就请来了两个妖警,还是缩地术用到一半在路上碰上的巡逻警,他们了解情况以后直言是个误会,并要求带着南海他们一起上山求证。 棠杰这才觉得他们有些不对劲,看向南海,示意他带着南方快跑,但这个眼神被妖警们看到,他们立马改口相信山上有问题,并且拿出呼叫器请求妖警总部支援。 第LX章,希望破灭 涅槃山上的厨房内,妖兵堵门,孩子们又打不过左转,只能被左转追着东躲西藏,屋内火势也越来越大,黑烟聚在厨房内根本排不出去。 问橙颤颤巍巍的踩着妖兵浮在水池内的尸体,艰难的靠近关谷长月的笼子,姒长生紧张的看着问橙,生怕她摔倒直接掉进池子里喂食人鱼。 “耶!我成功过来了。” 问橙踏上石台的那一刻有点小开心,自己终于做到了,身后却突然传来曜离的声音。 “你们守在这里为什么不救火!” “报告新妖王!我们在等着开饭,熏人肉一定很好吃!” “一群废物!赶紧救火!就凭你们!还敢觊觎人肉!他们是奖励用来给石三娘报仇的!” 曜离气到一巴掌拍死了刚才回答他问题的妖兵,自己在山下等御剑心,大本营都失火了连个救火的妖也没有,这群拖后腿的妖简直就是废物! 曜离打死妖兵这招如同杀鸡儆猴一样,周围的妖兵们全都老实了,赶紧去找水桶救火。 问橙知道曜离来了,加速打开牢笼,谷长月却没出来,挥手让问橙退回去,问橙马上秒懂她的用意,马上离开水池,将万能钥匙扔给问甜,自己则装作失足坠落到鼎旁,摔的根本爬不起来。 问橙都摆好姿势进入虚弱状态了,突然就成了左转的目标,左转快速扑向问橙,问橙只能站起来逃跑,正好撞到曜离身上。 “你放的火?还真是低估了你的本事了!既然你如此喜欢火,我就给你个痛快!” 曜离手一挥,问橙和所有孩子们被抓去了院子里。 左转还在发疯状态根本不让妖兵近身,曜离捡起地上的柴火棍对着左转脑袋连打好几下,直到把左转打晕为止,凶狠的程度让谷长月差点就主动离开笼子了,但为了大局她还是忍住了,只能抓住笼门对着曜离大吼: “他还是个孩子!别打他了!有什么冲我们来!” “会冲你去的,今晚他们是主菜,而你是配菜,你会成为众妖们的女人!哈哈” 曜离说着飞上石台,轻佻的勾一下谷长月的下巴。 “一群禽兽!” 谷长月怒吼着避开曜离的手,但又怕他发现牢门是开着的,只能记住抓住牢门。 “是啊,我本来就是禽兽,不是禽兽怎么成的妖?放心你现在的反抗我都会当做欲拒还迎的,今晚我请了这方圆二百里内至少三百位妖王,你会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我没选莫问橙把机会留给你,你应该谢谢我才对!” 曜离说着又故意伸手去摸谷长月的脸,谷长月张口就咬断了曜离一根手指。 “啊!你个疯女人!你会不得好死的!” 曜离疼到尖叫,马上用另一只手给了谷长月一巴掌。 “呸!今晚你才是那个会死的很惨的妖!” 谷长月将断指吐到曜离脸上,维持住最后的傲气。 “好!很好!一会妖王们来了,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何时!” 曜离愤怒的转身离开,姒长生看到地上的断指,这才反应过来谷长月是被轻薄了,马上冲着曜离的背影大吼: “有本事你冲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我但凡能动了必定打的你满地找牙!” “你年纪大了,肉老了,老实的挂在那里等着风干成腊肉留着我们过年吃吧!” 曜离根本没把姒长生放在眼里,将厨房门别死任由屋内的余火闷着湿柴散发出黑烟。 曜离一离开,谷长月马上从牢笼里出来,将曜离的断指踢近食人鱼池中,看着断指被鱼们争抢这才解气,爬上牢笼将姒长生和苗青禾放了下来。 三人扑灭余火,用衣服沾水捂住口鼻,趴在厨房门上看着被绑在院子里的问橙和孩子们,准备找时机救他们。 曜离手里拿着鞭子,手指伤口处还在滴血,他就像不疼一样,板着脸凶狠的盯着问橙。 “我为了等今天在石三娘手下蛰伏了六十年,对妖来说六十年确实不算太长,但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不会让你毁掉的。” 曜离说着一鞭又一鞭的抽着问橙,问橙却没感觉到疼,身上连伤口也没有,她这才发现鞭子是谷长月的狂樱。 “啊!好疼啊!我知道错了,我会老实的不耍心眼,放过我吧!” 为了不让狂樱穿帮,问橙只能装作很疼求饶。 “御剑心为什么还不来救你!他究竟在不在乎你这个契人!” 就算问橙求饶,曜离也没想放过她,还在抽着问橙泄愤,他是在借抽问橙让孩子们老实些不要动逃跑的歪心思。 就在曜离有些起疑问,橙身上为什么还没有伤的时候,手下的妖兵突然来报: “新妖王,豹队带着礼物上山祝贺您当上妖王了。” “有请!”曜离扔下鞭子转身离开。 问橙刚松口气,安慰着孩子们不要害怕,会有人来救大家的;南海南方还有棠杰被押着进来了。 “没机会了,人齐了!咱们逃不出去了。” 言语看到他们后崩溃了,大叫着开始哭。 “不,还有机会,我们的偶像还没来呢!”言情这次没跟风赞同,没看到御剑心她就认为还有希望。 “对,要相信御剑心会来救咱们的” 问橙刚说完,御剑心搂着曜离一起进来了。 “本尊决定和曜离合作了,比起当剑灵,能摆脱青铜剑有一副身躯做个逍遥自在的人,本尊更喜欢后者。” 御剑心主动开口,还拿着青铜剑冲着问橙走了过来,对着问橙心口刺了过去。 “满意了吗?兵灵噬主,能不能证明我的诚意?反而是你,本尊的身体呢?见不到单谚本尊可是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御剑心拔掉青铜剑,转头问着曜离。 问橙还在惊讶中,低头看着心口正在往外渗血,但却一点也不疼,就是浑身有点冷,眼皮有点沉,像是被手捂住了一样 问橙头一歪闭上了眼睛,曜离马上过去检查,问橙确实没有了呼吸,身体也在变凉。 “你的诚意我很满意,御幼威正在用那个身体,只要他没离开妖界,我就会找到他的!” 曜离向问橙保证着,挥手让妖兵们全山搜索。 第LXI章,箭在弦上 曜离一离开,谷长月马上从牢笼里跑出来,将曜离的断指踢进食人鱼池中,看着断指被鱼们争抢这才解气,爬上牢顶将姒长生和苗青禾放下来。 三人合力用水池内的水扑灭余火,用衣服沾水捂住口鼻防止被残留黑烟熏晕,趴在厨房门上的破洞处,看着被绑在院子里的问橙和孩子们,准备找时机救他们。 厨房的面积略微有些大,他们三个完全忘记了被关在小木笼里的问甜和岑玉,下意识的以为院子里被排成一排,绑在木柱上的孩子们就是全部了。 问甜和岑玉也发现自己被遗忘了,用万能钥匙从小木笼里出来后,专门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着防止拖后腿。 偏偏他们选的角落和趁乱躲起来的御幼威不谋而合,正躲在这里用木柴挖地道的御幼威一看到他们两个过来,并坐在地上背对着自己观察门口的情况。 御幼威毫不犹豫,立马偷袭问甜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强行将她脱到墙角,并把木柴递给岑玉,用问甜的安全威胁着他,让岑玉替自己挖隧道逃跑。 岑玉稍有不从,御幼威立马就坏笑着离问甜的脸更近一点,问甜几次想反抗,都被御幼威按住受伤的胳膊重新控制住,两孩子只能乖乖的听御幼威的话帮他挖地道逃跑。 厨房外曜离手里拿着鞭子,断指处伤口还在滴血,他就像不疼一样,板着脸凶狠的盯着问橙。 “我为了等今天在石三娘手下蛰伏了六十年,对妖来说六十年确实不算太长,但这是我这一生唯一次翻身上位做妖王的机会!如果失败,今晚我请来的这群妖,就会把近百年来这一片发生的所有事情怪到我头上来!到时候我就会成为妖警们杀鸡儆猴的那只猴! 妖界就是这么残酷,你偷着可以做任何事情,可坏事一旦见了光,是不是你自己造出来的脏水全都会上了你的身,因为你是坏人,人下人!注定了要被众人踩在脚下猛捶的那个!” 曜离说着一鞭又一鞭的抽着问橙,问橙却没感觉到疼,身上连伤口也没有,她这才发现鞭子是谷长月的狂樱。 “啊!好疼啊!我知道错了,我会老实的不耍心眼,放过我吧!不要把我烤了!只要能活命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为了不让曜离发现狂樱根本没打自己,问橙只能装作很痛苦的样子不断哀嚎求饶。 “御剑心为什么还不来救你!他究竟在不在乎你这个契人!他当真不怕我会杀了你吗!” 就算问橙求饶,曜离也没想放过她,还在疯狂的抽打着问橙泄愤,他是在借抽问橙让孩子们老实些不要动逃跑的歪心思。 就在曜离有些起疑问,橙身上为什么还没有伤的时候,手下的妖兵突然来报: “新妖王,妖警队的豹爷带着礼物上山祝贺您当上妖王了。” “豹爷祝贺早了!这是要逼我接盘整个涅槃山啊!哼,果然不出我所料,就算我不想称王也会有坐不住的着急找傀儡。” 曜离扔下鞭子,临走时瞪问橙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问橙目送曜离离开刚松口气,安慰着孩子们不要害怕,会有人来救大家的;孩子们就像没听到问橙的鼓励一样,该叹气的还在继续叹气,垂头耷拉脑的样子已经说明了他们全部放弃希望了。 “你们别这样啊,都是十来岁的小孩,怎么能比我这个大人还丧!想想未来!你们的人生还没开” 问橙正说着,亲眼看到南海南方还有棠杰被押着进来了,都到了嘴边上的话被硬生生咬断咽了回去。 “完了,没机会了,人齐了!咱们逃不出去了。” 言语看到他们后崩溃了,说着丧气话就开始哭。 “不,还有机会,我们的偶像还没来呢!” 言情这次并没跟风赞同,在没看到御剑心出现前,她还是相信会出奇迹的。 “对,要相信御剑心会来救咱们的” 问橙马上接话,刚说完御剑心回来救大家,御剑心就搂着曜离的肩膀和他一起走了过来。 御剑心笑容满面的松开曜离,一开口就是个重磅消息: “由豹爷牵线搭桥,本尊决定和曜离合作了,比起当窝在青铜剑内当个听话的剑灵,能摆脱青铜剑的束缚有一副身躯做个逍遥自在的人,本尊更喜欢后者。 为了能体现本尊的诚意,本尊决定送曜离一份见面礼!” 御剑心边说边拿着青铜剑朝问橙走了过去,礼字刚说完,手起剑落,青铜剑就刺在问橙的心口上。 “曜离,本尊这见面礼你可否满意?兵灵噬主,这可是自毁前程的大忌,从这一刻起整个契管局都会与本尊势不两立! 这样能不能证明我的诚意?反而是你,答应本尊的身体呢?见不到单谚的身体,本尊可是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御剑心拔掉青铜剑,根本没多看问橙一眼,就转头问曜离喜不喜欢这份见面礼。 问橙还在惊讶,她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样死了,事情一定还会有反转的,但低头看着心口正在往外渗血,虽然一点也不疼,但身上有点冷,眼皮有点沉,像是被手捂住了双眼一样 问橙头一歪闭上了眼睛,曜离马上过去检查,问橙确实没有了呼吸,身体也在变凉,本来还在怀疑御剑心是假归顺,现在心里的石头落地,他可以放心的信任御剑心了。 “你的诚意我很满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本该是你的身体,会被御幼威得到,但请你放心,只要他没离开妖界,我就会找到他的! 既然能让他死一次就绝对能再杀他一次,到时我再花钱买根拔魔钉来,直接将御幼威钉死,那身体不就是你的了吗?” 曜离向御剑心保证着,挥手让妖兵们拉网全山搜捕御幼威。 “本尊特别好奇一件事,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吃人生意的?听你这口气御幼威最初的死是你们一手策划的?” 御剑心曾经确实觉得御幼威死有余辜,是魔族的败类,可后来听闻了言家连死十子的事,又怀疑过言家是不是真的杀错了,如今听到曜离提御幼威曾经的死,这让御剑心更加怀疑所有人都被这群妖给耍了。 曜离乐了,没想到御剑心还很关心他这个被驱逐出魔族的表弟,便毫不避讳的把真相说了出来: “呵,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诉你,御幼威倒霉就倒霉在他喜欢孩子上!名声早就臭了,当年是不是他拐的孩子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舆论的压力逼名门正派们找替罪羊平事,当初的事在那个时间点上,已经成了一个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死局!” 第LXII章,推墙论 “当时各界开会研究这件事,他们怀疑过阴司管教不严有恶鬼越狱,也怀疑过妖界爪子伸的过长有偷着吃人的,最后为什么选择相信是魔做的,还逼契管局出手给个交代你心里该有个数吧!” 曜离说着说着突然把问题抛给了御剑心,御剑心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怨愤的说到: “因为阴司不承认自己看管不严,而你们与妖警队狼狈为奸!只有魔!群魔无首更无强大的势力护着他们,当初划分各界之时魔为了生存做的恶事已经将名声搞臭了,所有人都知道魔只有恶这一面! 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不就是这个道理吗?只要魔一天不从这世上消失,就总会有数之不尽的恶事变成一把把尖刀,强行插在魔的身上,必要说是魔自己拿刀伤人反自食恶果!” 御剑心的愤怒值已经达到了极限,他的记忆是双重的,有莫剑心看到的人间疾苦人类生活不易,她才下定决心拾锤铸剑,想让人们被兵器护佑奋起自保;也有御煞亲身经过的天下初定,魔族毫无地位被各界当垃圾清理,整个魔族无论老幼好坏全部被孤立,他这才抓了莫愁逼上莫家山,想用兵器改变魔族的境地。 “聪明,但你也别生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魔族被个神秘人带领已经成了块难啃的硬骨头,再想冤枉他们做了什么恶事,得先考虑考虑自己背后的靠山能不能撑得住来自魔族的报复。” 曜离听出了御剑心的愤怒,赶紧转移话题,生怕他再为了这件事刚归顺就屠了整个涅槃山。 “神秘人?是御煞当年留下的贴身死侍吧,他在人界确实很厉害,他们创立的公网快成了无所不能的存在了!” 御剑心结合当初在晨阳街御驹的话,瞬间把所有的事都连在一起了。 难怪自己离开数千年魔族一直没人争夺首领的位置,全是靠他慢慢变强一步一步的帮自己守护魔族,只是他走上的变强之路终究是恶途,以后真的有一天自己重新寻回了心脏,再回归魔族时彼此可能会成为对立面。 “那就是你们魔族的事了,我不清楚,当初各界统一投票一致认为拐走孩子的是被驱逐出魔物的御幼威,那时魔族就已经有点势力了,只是御幼威是个被驱逐的,魔族的人也就没再趟这滩浑水,他们主动避其锋芒蛰伏了起来,才有了现在这不可一世实力。 当初的事完全就上天选择了御幼威,他恋童,没有后台,消失了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影响!所以你现在如果想翻旧账那就是你” 曜离正想说教御剑心一番,让他别沾染上正派那种悲天悯人的气息,既然选择了与自己合作,就别在这假惺惺的又当又立同情御幼威,他话还没说完,已经挖通了地道就蛰伏在墙角,准备找机会逃跑的御幼威扔下问甜,抢过岑玉手中的柴棍从地道里钻了出来,冲着曜离就走了过来,对着曜离的脑袋狂甩棍子,等妖兵们反应过来要抓他的时候,曜离已经被他打趴在地上了。 他听到了曜离和御剑心的全部对话,他没想到自己恨了这么多年的契管局言家,只是最后的执行人,自己的命运从一开就被这群妖决定了! 今天就算真的被拔魔钉钉到连魂魄都不剩,彻底从这世上消失也必须为多年前的自己出一口恶气!干死这群丧尽天良的妖! 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御幼威就像开挂一样,靠着一根柴棍妖挡砸妖,以一己之力撂倒了整个庭院的妖兵,狂暴程度不亚于发了疯的左转。 御剑心趁御幼威发疯,悄悄走到火刑架旁,给孩子们松绑,言语看到御剑心过来还有些抵触,期待中带点害怕的说着: “别过来啊!我虽然把你当偶像,但你扭断我脖子的时候能轻点吗?我怕疼!不然想问橙姐姐一样一剑穿心死个痛快也行!” 言情是直接对御剑心说起了遗言: “能死在偶像手里此生足矣!等我死后,看在我曾经是你粉丝的情分上,你能把我带在身边吗?让我成为你背负的孽债!” “你们两个孩子一天到晚不学好,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本尊一点债也不想欠什么也不会背!” 御剑心被她们气到哭笑不得,用青铜剑蹭蹭蹭挑断了一个又一个孩子身上的绳子,让他们找地方藏好。 谷长月马上打开厨房门让孩子们趁乱跑进来藏身,问甜和岑玉则又回到厨房内招呼大家走地道: “这边!离外墙就剩一点土距离了,咱们一起搭把手就出去了!” 谷长月马上带着孩子们过去帮忙,一时大意让姒长生跑了,从刚才问橙被御剑心刺死,姒长生就想冲出去跟妖物们拼命,要不是谷长月和苗青禾死死的按住他,他已经冲出去成为一具尸体了。 如今都在忙着挖地道,姒长生找准机会终于跑了。 他避开妖兵直奔问橙身边,正好看到御剑心在拍问橙的脸跟她说话: “喂,醒醒了,别睡了,本尊只是让南楠身上的背后灵在你身上停留了一下,用她的死气帮你诈死,你还真演戏演上瘾了,赶紧起来吧!” “这里这里就是阴司吗?怎么跟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了?怎么还有打斗的声音了呢?这让我死都死不安稳! 呀,御剑心你也跟着来了,是不是还有反转,你是不是假装投降,现在来阴司拉我上去还阳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骗不过我的!” 问橙朦朦胧胧的睁眼,头还是晕沉沉的,将天黑了的妖界误认为是阴司,说了一堆糊话,被御剑心冲着脑袋就拍了一巴。 “你根本就没死!还有反转,我连杀你都办不到,那有功夫跟你搞反转,我那一剑就蹭破你一点皮,避开要害从你腋下刺出去的,赶紧给我清醒过来吧!” 御剑心挑断问橙身上的绳索,看到了一旁的姒长生,直接把问橙扔给了他。 “真没想到姒家少爷还是重情重义的好人呢,在不知道问橙是不是真死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就跑过来确定?这次不会还是在打本尊的主意吧!” “不是因为你,是真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腿不受控制的就跑了过来。” 姒长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问橙听到后直接推开了姒长生,就算晕乎乎的腿脚不稳也要自己走。 “别碰我!我从出生到现在,无论是喜欢我的还是我喜欢的,最后一定会证明对方是渣男!咱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这点本尊还是可以认同的,他确实是渣男,姒长生已经有家族婚约了,还是洛星河上次请的那个张念毛说的。” 第LXIII章,身影重合 御剑心这才意识到是自己下手重了,刚才担心问橙会因为受不了南家背后灵身上的死气,诈死变真死,想用疼痛刺激问橙清醒,结果是自己下手太狠把她扇糊涂了。 “你根本就没死!还期待有反转,本尊连杀你都办不到,那还有功夫跟你搞反转,本尊那一剑就蹭破你一点皮,避开要害从你腋下刺了出去,别等反转了麻溜的快跑。 这座山方圆二百里内没一个妖靠的住,全是石三娘曾经的庇护伞,这里连妖警都不管想全身而退只能靠自己。” 御剑心挑断问橙身上的绳索,将问橙拽下火刑架,这才看到了一旁的姒长生,直接把眼冒金星走路打晃的问橙推给了他。 “真没想到姒家少爷还是重情重义的好人呢,在不知道问橙是不是真死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就跑过来确定?这次不会还是在打本尊能帮你吸收魔气的主意吧?” 御剑心有些阴阳怪气的问着姒长生,姒长生扶住问橙马上辩解: “不是因为你,是在看到问橙中剑后心里真的咯噔了一下,腿不受控制的就跑了过来,这个活动的主办方毕竟是我们姒家,无论生死能将问橙带回也算对莫家有个交代了。” 姒长生不确定自己对问橙到底是爱情还是友情,对于自己行为的解释越来越官方,还处在晕乎状态的问橙有些听力延迟,在听到姒长生说腿不自觉的就跑了过来时,回味了足足二十多秒才突然警觉起来,吓的立刻将姒长生推开,脚下打着踉跄躲闪着姒长生要搀扶自己的手,霸气的回应着: “别为我心跳!也别爱我!咱们不会有结果的!我从出生到现在,无论是喜欢我的还是我喜欢的,最后一定会证明对方是渣男!我老爸为此还专门给我出了本书,叫碎碎冰男图鉴各大书店有售,常年保持在情感畅销类书目前二十,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莫问橙,我怀疑你想把你爸的书卖给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咱们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跟我去厨房从地道逃走。” 姒长生强行抓住问橙胳膊,拽着她就向厨房走,御剑心跟在他们身后负责殿后,突然想起曾经听到过的一个八卦。 “问橙,你的戒备也不无道理,姒长生极有可能就是个渣男,洛星河上次请的那个张念毛就曾八卦过,姒长生已经有过家族婚约了。” “咳咳我本人还在这里呢,说我是渣男真的合适吗?那是小时候我快病死了,家里花钱买了个冲喜用的童养媳,我们就见过一面,现在她家债务危机解决了,我也生龙活虎死不了了,两家之间早就不提这一茬了。” 姒长生着急的解释着,生怕误会了对那个女孩的名声有影响。 “你们快走,御幼威快撑不住了,厨房门给本尊留好了,本尊要去当英雄了!” 马上就要到厨房门口时,御幼威被妖兵用长枪扎伤了腹部,还打瘸了一条腿,御剑心看到没再继续调侃姒长生,马上冲过去救人。 姒长生将问橙拖进厨房,随手抓起一根柴棍顶在门后防止妖兵进来。 缓过劲来的曜离捂着后脑勺从地上爬了起来,随手抢了一把长板斧对准了御幼威的脖子砍了过去,既然敢偷袭自己不能为己所用,那就由自己亲自毁了他震慑众妖兵。 本身就因为体力不支加受伤,御幼威马上就要丧失打斗能力了,腿上的伤更是雪上加霜让他无法快速避开曜离这一斧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斧刃砍向自己的脖子。 “呛!”的一声,斧刃撞在了突然挡在御幼威脖子前的青铜剑上,御幼威没被斧子砍死,反而险些让青铜剑刺穿了下巴,幸好御剑心及时出腿,冲着御幼威的胸前就是一脚,让他快速后退避开了青铜剑刃,下巴上只是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咳咳你!你出手究竟是来帮我的,还是来让我白捡的这副身体死的更快一些的!” 御幼威被踹倒在地,捂着刚才被踢的地方对御剑心怒吼着,嘴角不断有血渗出,很明显是御剑心刚才那一脚伤到了单谚的肺或者胃。 “失误,本尊一向下手没轻没重,又不是第一次犯这种错误了,何必较真呢。” 御剑心挑嘴一笑,像一座山一样护在御幼威身前快速出剑,对抗着曜离和众妖兵保护着他。 那一瞬间,在御幼威的眼中,眼前这个不知为何要保护自己的正派走狗,身形慢慢高大身影越来越虚化,竟与当年那个狠心赶自己离开魔族的滚蛋表哥的身影重合了。 御幼威使劲揉搓着眼睛,擦掉眼眶中的眼泪,这一切一定是错觉,那个混蛋才不会保护自己,自己当初只是因为太喜欢孩子了,从逃难的灾民手中买了二百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自己明明给钱了,转头就被正派说成是拐卖,那个混蛋宁可听信外人也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立刻就剥夺了自己的身份驱逐出魔族,自己这些年的苦以及临终时的被算计都是因为他! 自己后来在长白山上听闻他的死讯,还骂过他死有余辜遭报应了,心里明知他已经死了又怎么会把眼前这个兵灵错认成他?以他高傲的性格就算死了,也不可能归顺于名门正派屈居人下做个傀儡兵灵,肯定是自己太久没被人救过了,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蒙了心,想起了那个混蛋曾经给过自己一点亲情。 “发什么呆!跑啊!你真当本尊是铁打的不用休息的吗?双拳难敌四手你没听过吗?” 增援的妖兵越来越多,御剑心抵挡的有些费劲了,身后的御幼威不仅没跑还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完全就是在给自己拖后腿。 “腿瘸了跑不动,我一个没后台还恋童的流放者早就该死了,能侥幸回来还要感谢言家补给我条命让我再活一次,我死了不更好吗,言家的儿子就活了。” 御幼威根本就没有要跑的意思,彻底放弃坐在地上等死了。 第LXIV章,永远的遗憾 “从小到大最贪生怕死的就是你,你个怂包现在想死了?你问过本尊的意思了吗?宿北斗的还魂汤是白喝的吗?既然活了,再想死就要死的有骨气点!轰轰烈烈的给伤害过你的那群狗东西们留一道永远不会让他们忘记的伤!” 御剑心怒吼着再次扛下一波妖兵的进攻,曜离眼看着打不过御剑心,已经改用妖海战术,让妖兵们全部围攻御剑心拖住他,而曜离自己则借机带着一部分妖兵去进攻厨房。 “从小到大永远不会让他们忘记的伤” 御幼威重复着御剑心的话,看着御剑心的背影彻底陷入了震惊;斩杀自己那个混蛋表哥的是莫家,御剑心是莫家兵灵,他们都姓御这难道是在暗示着什么?他可是誓要与魔族共存亡的,怎么可能寄人篱下,现在又怎么可能会在救自己,他们真的是同一个魔吗? “当年我没有拐过孩子,那是我自己花钱买的,我也并没有那群名门正派们说的那么不堪,我就算恋童也是有底线的,她们每个孩子都可以自由选择离开还是留下的” 御幼威的突然开口让御剑心有些分神,险些就被妖兵们刺伤,但他马上恢复常态装傻问到: “你是在跟本尊说话吗?你现在赶紧离开就是对本尊最大的帮助了!” 当年自己将他逐出魔族,纯粹是因为他被正派们围堵的节点不对,那时各界初分哪哪都是都是剑拔弩张的,自己已经在很卑微的为魔族求一条生路了,他还为了一己私欲跑去给自己惹事,让魔族的恶名更加难以洗清,为了全族只能将他赶走。 虽然事后从他洞里搜出来的孩子们纷纷给他求情,说是他给了她们一口饱饭吃免了她们的颠沛流离,可那又能如何?恋童就是恋童,他与二百多个小女孩共处一处就是洗不清的事实。 有些事注定了在错误的节点会变成死结,既然解不开又何必强行去解,反而显得是自己在诡辩。 “看你打的这么费劲,给你讲个故事帮你加油吧!故事讲完知道结果我就走,绝不再留恋。” 御幼威越看御剑心越觉得他像御煞,就像钻进牛角尖一样,根本分不清轻重缓急,非要让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那你快讲!讲完了赶紧滚蛋!等本尊反悔不想救你了,你就跑不了了!” 御剑心又艰难的扛下一波进攻,连吓唬带催促的让御幼威有话快说。 “我有个滚蛋哥哥,从小就是家里最强最受宠最像正派的坏人,他把家族的利益荣誉看的比生命还重,是公认的为家族而生的魔。” “呵,那还真是活的够累!连点做自己的机会也没有!” 御剑心再次击退一波妖兵,嘲笑着曾经的自己。 “所以他后来为了家族而死!但在他死前的头半年,他因为被外人挑拨,把我赶出了家门!” “呵,原来你是在这里挖坑等着给自己洗白啊!你居住的山洞里是不是有二百个未满十三岁的女童!” 御剑心背对着御幼威继续与妖兵拼命,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让他听不出自己的情绪,既然是误会就永远误会下去吧,反正他恋童是真让正派以此为借口将魔族搞成众矢之的也是真,无论有天大的冤情早就物是人非了,什么冤屈也平不了反了。 “是!”御幼威强硬痛快的承认,眼角却有泪珠滑落。 “你厌恶的名门正派,是不是将你与这群孩子们堵在了山洞里?” “是!” “去救你的魔族勇士足有八百,活着回来的不足十个。” “我知道。” “你该不该被当做魔族之耻逐出家门!” “你是承认了对吗?你就是那个混蛋对吗?” “本尊名曰御剑心,乃是莫家用西王母留给闻家的最后一块原石所铸出的青铜剑,本尊是契管局的万兵之祖,也是莫家历代家主的信物。你如果还想问本尊为何要姓御,那是为了纪念契管局齐聚莫家山消灭了整个魔族,用本尊的名字打魔族的脸,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御剑心快速挥剑撂倒一圈妖兵,隐藏好自己的情绪盯着御幼威的眼睛,一字一句非常认真的讲清楚自己的来历,最后还冲御幼威摆出一个有距离感的微笑。 “满意!非常满意,从始至终变态的只有我一个,不顾全大局的也只有我一个,肆意妄为的也只有我一个!哈哈既然你不是他我又何必跟你白费口舌,诉说冤屈,呵呵不是要给伤害过自己的狗东西们留下伤痕再离开,才算轰轰烈烈的活过一场吗?那让伤害过自己的人永世内疚,想起自己的名字来都会心颤,是不是也算没白活一场啊!哈哈” 御幼威此时的笑非常的无奈,明明是在哭的,眼泪都将衣服打湿了,脸上却摆出一副看淡一切的狂傲,疯狂的大笑,突然用脚挑起身旁死去妖兵的武器握在手中,快速冲向厨房门口冲着曜离的后背连刺数下。 曜离本来还站在厨房门口得意,嘲笑着契管局的这群人自己把自己变成了瓮中之鳖,整个涅槃山只有厨房是最坚不可摧的存在,他们躲在里面被抓住做成人菜只是时间问题。 身后突然一凉,胸前就钻出了一个尖枪枪头,曜离还在蒙圈中,枪头消失紧接着又是一下,枪头换了个地方再次出现,等曜离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暗算了,转头补刀的时候,身后偷袭他的御幼威已经被自己身边的妖兵刺成了筛子,就这样他还没有倒地,依然在补刀疯狂的刺着自己。 御剑心看到御幼威被刺成刺猬的样子,站在原地愣住了,他从没想过那个小时候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怂包会有一天为了让自己后悔,心甘情愿的去赴死。 “曜离,我知道我捅不死你,你也捅不死我!我可是魔魂,没有拔魔钉,你根本不可能弄死我!咱们继续互相伤害啊!” 御幼威突然的怒吼特别霸气,震慑住了所有刺他的妖兵。 第LXV章,集体暴走 御剑心看到御幼威被刺成刺猬的样子愣住了,一时忘记防御反杀,被重新围上来的妖兵刺伤了手臂,青铜剑险些掉落到地上。 他从没想过那个小时候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叫着哥哥长哥哥短的黏人小怂包,会有一天为了让自己后悔,用生命去赴死。 “曜离,我知道单凭这几下根本伤不到你的妖丹,更不可能捅死你!但你也别太嚣张了,我可是魔魂,在没有拔魔钉的情况下,就算我现在依附的这具身体严重损毁了,我换具身体就可以,你的手下们也休想捅死我!哈哈来啊!咱们继续互相伤害啊!” 御幼威突然的怒吼特别霸气,震慑住了所有手握长矛刺中他身体的妖兵。 “你们怕什么!他现在用的只是个人类的身躯!人类脆弱的如同蝼蚁一般,就算他再狂傲身体也撑不住多少伤害了,继续刺他啊!把他捅成马蜂窝!” 曜离就算没伤到妖丹也被御幼威刺成了重伤,为了保存实力,他自己不敢上前,催促着身边的妖兵们往前冲,而他自己则躲到众妖兵身后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厨房门旁。 就在此时,厨房门突然被打开,问橙提着言家姐妹的双刀,在看清门外站的事曜离后,也不知道从那里来的魄力,抬腿冲着曜离的后背就是一脚。 曜离被踹飞正好撞到了妖兵手中的长矛上,妖丹被长矛挑了出来;御幼威看到曜离的妖丹滚落到地上,拼尽力气握住身前刺伤自己的长矛,用自己前进的力道,反向推着握住长矛的妖兵后退,先曜离一步冲到了妖丹旁边,用手中的长矛矛尖将妖丹扎了个粉碎。 曜离瞬间化会原形,被长矛挑在半空中,握矛的妖兵吓的赶紧松手扔下长矛就跑。 曜离随着长矛一起摔落到地上,他眼中充满了不甘,自己蛰伏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熬到石三娘谋划退休,自己连一天妖王也没当上就莫名的背了锅成了参与谋害御幼威的人,死的如此稀里糊涂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任凭曜离躺在地上如何的懊恼,他的眼神也慢慢得变得黯淡无光,最后睁着眼睛望着天空悲愤的咽气。 御剑心看到问橙拿着双刀从厨房里出来时,就加快了进攻的速度,在又消灭一波妖兵后,几乎是瞬移到问橙身边想保护她的安全。 但就在离问橙还有半米远的时候,问橙挥舞着双刀就像疯了一样,从曜离的尸首上踏了过去冲进了妖兵之中,随后谷长月姒长生苗青禾,甚至连各家的孩子们也冲了出来。 他们有兵器的用自家兵器,没兵器的举着柴棍就往外冲;孩们中能召唤兵灵的就保护着不能召唤兵灵的,不能召唤兵灵的就靠蛮力硬冲,他们完全不是打的妖兵措手不及了,而是靠着那股不要命的冲劲吓的妖兵们不敢再打下去,纷纷向山寨外跑去,生怕这群孩子们留有后手,谁稍微跑慢点就会被孩子们打趴下。 “啊!” 就算妖兵们退出了院子,问橙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尖叫着乱挥双刀继续追着他们,连谷长月等人也一并追了出去。 御剑心正在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身边的御幼威靠自己的毅力,忍着疼将身上的长矛一根一根的拔了出来扔在地上。 “你行吗?需要本尊帮你吗?” 御剑心停住了迈向厨房的脚步,伸手去帮御幼威拔身上的长矛;御幼威拒绝了御剑心的帮助,坚持要自己拔。 “我根本不会让你碰我的,我要让你永远内疚!” 单谚毕竟是喝过人鱼汤的,身体已经有了极强的再生能力,扎在身上的长矛只要拔掉了,伤口就快速的愈合,御幼威跟御剑心赌气的功夫,最开始受被妖兵袭击的第一道伤,已经愈合到只剩一道红色印记了。 “内疚?呵本尊是你什么人?凭什么对你内疚,就这么几根长矛而已!你还能有力气跟本尊堵气,可见你根本死不了!” 御剑心装出一副根本不想关心御幼威的样子,转身就进了厨房,他倒要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让问橙他们跟打了鸡血一样不要命,像疯了似的往外冲。 踏进厨房内,御剑心并未看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值得契管局内的众人发疯;满地的柴火,巨大的铜鼎,各种空荡的牢笼,再就有个大水池,池内有血迹碎骨什么的,都在可接受范围,非要找茬就是墙壁上还有被火烧烟熏过的痕迹,别的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就在御剑心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时候,南海的声音从地下断断续续的传来,隐约还伴有抽泣的哭声。 “都不要害怕,咱们马上就能出去了,哥哥姐姐们答应过你们会带你们回家,就绝对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人,回家那么高兴的事,应该笑才对,苦日子都过去了,都别哭了。” 御剑心从南海的声音里听出了慌乱,似乎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御剑心寻着声音找了过去,在墙角边的坑里看到了匍匐着爬出来的南海。 “问橙他们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冲出去,本尊想知道的答案,是不是就在你身后?” 御剑心伸手拉南海从坑里出来,这才发现墙角这根本就不是坑,而是一个地道,南海出来后,又蹲下从地道里拖出了一个又一个,肢体残缺身上不同地方有残疾的孩子。 “这群孩子又是从那里来的?这地道又是通向那里的?” 御剑心疑惑的询问着南海,墙壁另一端突然传来了问甜的声音: “不用爬地道了!我终于找到机关了!” 随着问甜的声音传出,一旁的墙壁慢慢抬起,一股浓浓的腐臭味混杂着血腥味从墙壁后面的密室内传了出来,那味道刺鼻的差点将御剑心给熏出眼泪。 “咳咳你们发现的这都是什么地方,这里面是妖界的茅房还是用来养猪处理泔水的,为什么这么” 臭字还没说出来,御剑心就被墙壁抬起后密室内的一切给震住了。 第LXVI章,笼中悲剧 整齐成排的生锈铁笼靠墙而立,它们像鸽笼一样整齐,也像鸽笼一样狭小,每个笼子的间隔勉勉强强能塞下一个十岁以内的孩子,笼子内还有被困的孩子,岑玉正在用万能钥匙帮他们开锁放他们出来。 一二层低层的孩子们还能用爬的离开铁笼,到了三四五层,笼门一开孩子只能将身子探出一些,任由重力帮助自己从笼子里坠落摔在地上,到了六七层甚至更高层一些的孩子们,笼门开了也不敢轻易的出来,蜷缩在笼子里像受惊了的兔子一样,瞪着大眼睛看向外面观察情况。 御剑心走过去伸手帮忙,刚碰到一个被关在高层衣衫褴褛的孩子,对方就抵触的后退,在不大的牢笼内努力的蜷缩着逃避御剑心的手。 御剑心想去抓她,反而被她吐了一脸口水,无奈收回手的御剑心刚想擦一下脸上的口水,却发现手上沾上了笼壁上恶臭的排泄物。 “这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就算是囚笼也不应该如此肮脏,这根本就是在圈养牲口!” 御剑心厌恶的想甩掉手上的排泄物,这才发现生锈的铁笼上全是这种肮脏的污秽,厚厚的堆积了一层。 就算见识过战乱年代,人魔互屠断肢鲜血齐飞的血腥场面,御剑心也无法接受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不见刀刃没有看守的压抑氛围。 “他们在妖的眼中就是牲口,为了躲避妖警队的随机搜查,石三娘从把他们引渡到妖界起,就一直关在这笼子里,任由他们住在这矮小的空间内,窝里拉窝里尿,等有金主看上他们其中一个就直接提走,洗净养肥挑选一个好日子开席,他们就变成了一桌菜。” 南海走进密室给御剑心解释着这里的残酷,顺便帮趴在地上不能动的孩子们按腿,他们在笼子里困的时间太久了,腿都已经不能动了,有的甚至已经已经肌肉萎缩或者整条腿坏死了。 “难怪问橙会像疯了一样冲出去,这里简直就是妖界的人间炼狱,他们都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妖不会大胆到正大光明的去抓人类的孩子吧。” 御剑心还有很多疑惑,这里光笼子细算下来就是四排,每排十层长墙每层十二个笼子,短墙每层十二个笼子,粗略一算至少能关四百个孩子,这是什么概念,如果妖界每天开一次宴席,保证食材供给笼子全满,每年人间都会丢四百个孩子。 难怪石三娘想退休,嫁祸给小妖王,这真是坏事做多了良心有愧,活该她儿子石块被宿北斗扭断了脖子,这完全就是报应。 “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也被吓到了,高层关的一部分孩子们已经吓到不会说话了,他们被关了至少一年起步,矮层一些的孩子有能解释情况的,他们最少也是被关了三个月,而他们失踪的原因都出奇的一致,是被人拐卖了。” “被被人?” 御剑心虽然已经猜到能藏下这么多的孩子,石三娘背后的势力肯定不简单,甚至已经想到是妖或者是魔甚至是鬼,他们串通好了无视法纪去人界抓孩子,再高价卖给有钱有势力的妖揽钱,可从南海嘴里说出来的真相居然是人?连御剑心都吓到一愣。 南海看出了御剑心的震惊,但不把自己刚才听到的说出去,憋在自己心里只会让自己变得抑郁,就算御剑心会被真相打击吓到,变得像问橙他们一样疯狂,南海也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对,是人做的,孩子中有流浪的,有离家出走的,有被物品拐骗了的,他们都是被人带走后先被温柔对待几天,好吃好喝的让他们误以为对方是好人,随后” “随后什么?”御剑心着急的追问着。 “随后让他们去人多的地方冒充乞丐赚钱乞讨,有时用的理由是帮你买车票的钱不够了,想早点回家见到父母就要去讨饭赚钱养自己买车票,或者直接砍断他们的手脚让他们当残疾人,既方便看管又能多要到钱。 等在人多的地方游荡久了,附近的人都认识这一批孩子了,他们年纪大点的就会被卖进山里,普法教育缺失的地方,小点的就会被筛下来卖给妖界,妖界能给出的价格往往是一个孩子定价的两到三倍,就算身体残缺了也要。” “本尊如果理解的没错,干这种丧尽天良勾搭的,就是契管局背后丢了孩子的那个小财团家。” 御剑心又不傻,这一切的种种连在一起就是,连宿北斗这种本该是坏人的魔亲王都看不下去了,出手拐了财团家的儿子,让他也感受一下丧子之痛。 “没证据,不能乱下结论,不过谷长月已经对比过了,这群孩子里并没有财团家丢了的那个宝贝儿子。” 南海不敢把话说死了,毕竟在没证据前那个财团还是契管局背后的捐助者,契管局还是有义务保护他的,如果真的证据确凿证明他是将孩子拐进妖界的人,那也是交给人类的法律制约他,别的人什么也做不了。 “本尊搭把手吧,一个都不少将孩子们带出去。 魔这个字局限的不仅仅是一个种族,更应该是那些披着人皮,妖皮伪装成各种异类内心却无比邪恶的生物。” 御剑心突然的感慨让南海懵了一下,但并没有再追问什么。 岑玉负责开牢笼,问甜负责点数,御剑心和南海负责将被困的孩子们从笼子中救出来,帮他们适应外面宽敞的空间。 等把所有笼子都放空后,他们带着一百八十四个孩子一起离开厨房,一把火将厨房烧了个干净。 等他们离开山寨要下山的时候,发现山腰处站着非常多的人和妖,御剑心甚至还看到了契管局的现任局长,赵啸天。 问橙和谷长月带着孩子们一路疯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他们也仅限于疯砍,妖们只是受伤,身上妖丹什么的都还在根本就死不了。 但妖兵们还是害怕,生怕自己就被砍死了,为了保命,他们主动找了妖警,妖警又立刻联系契管局过来平事。 第LXVII章,左右为难 先是宿北斗不知从那里知道了这群孩子们的遭遇,连他这种本该是冷血反派的魔亲王都看不下去了,出手拐了财团家的儿子,让他也感受一下丧子之痛。 随后财团施压契管局,让契管局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救回他家孩子,契管局这才用各家旁系的孩子组织出这么一场莫名其妙的冬令营。 契管局的高层们既要骗孩子们乖乖来妖界,又要骗问橙这种不知各界深浅的二愣子继承人,这才造成了冬令营举办原因混乱;弄不好连单谚顶替掉单幸好跟着来妖界都在他们的布局中。 “没证据,不能乱下结论,不过谷长月已经对比过了,这群孩子里并没有财团家丢了的那个宝贝儿子,所以拐财团儿子的不是给妖界送孩子的那批人。” 南海不敢把话说死了,毕竟在没证据前那个财团还是契管局背后的捐助者,契管局还是有义务保护他的,如果真的证据确凿证明他是将孩子拐进妖界的人,那也是交给人类的法律制约他,别人就算对他的行为再气愤,依然也改变不了什么。 “本尊也来搭把手,定会将这里的孩子们一个不少的带出去。 魔这个字局限的不仅仅是一个种族,更应该用来定义那些披着人皮妖皮兽皮,戴着虚伪的面具伪装成好人,内心却无比邪恶的生物!他们才更适合被称之为魔!” 御剑心愤怒的感慨着,南海苦笑着回应: “我看过南家家史的记载,当初魔族也不叫魔族被称为异类,但他们本身具备的特性就是不生不死还嗜血好杀,经常抢夺人类的身体重生做恶,又长期生活在山林茂密的地方如鬼魅般难以捕捉,因此仓颉造字之时才将他们赐名定字为魔。” “名门正派家里的书就是多,连魔的来历都有研究,照你这么解释,当年地绝天通之所以没给魔分领土,完全就是因为他们把魔定义为异类的人了呗。” 御剑心冷笑着反驳南海的话,南海刚想辩解,问甜出声阻止了他们: “你们两个大人能干点正事吗!我们两个孩子都比你们有用!” 御剑心和南海对看一眼,各自虽还有些不服对方的观点,但还是马上闭嘴过去帮忙,随后岑玉负责开牢笼,问甜负责简单的伤口处理以及人数清点;御剑心和南海则负责将高层被困和行动不便的孩子们从笼子中救出来,移至屋外帮他们适应外面宽敞的空间。 等把所有笼子都放空后,他们带着一百八十四个孩子一起离开厨房,临走时一把火将厨房烧了个干净。 火势很快蔓延至整个山寨,延续至整座山,涅槃山快速被笼罩在火海之中,大火可以烧掉关押孩子们的地方,却无法让孩子们涅槃重生忘记他们曾经受过的伤。 等他们带着孩子们躲避山火离开山寨跑下山的时候,发现在山脚处站着非常多的人和妖,他们自动分成两派中间隔着一条小路似乎是在谈判。 御剑心甚至还从里面看到了契管局的现任局长,赵啸天。 问橙和谷长月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着急给关在笼中的孩子们报仇,带着契管局各家的孩子一路势如破竹,一个比一个的不要命也不管能不能伤到妖,气势上先压众妖们一头。 再加上他们的招式根本毫无章法,纯粹就是在疯砍泄愤,更加吓的妖兵们不敢还手停留,生怕自己一个不备就被人给乱刀砍伤,成了妖界笑柄;为了保命,妖兵们主动围着豹爷求他找妖警过来平事。 妖警们赶来后被问橙他们当成了妖兵增援,又是一顿乱打根本不听解释,逼的妖警又打电话跟妖界的妖皇汇报,最终由妖皇出面联系契管局,请赵啸天过来领人。 就算是赵啸天来了,砍红了眼的问橙等人也没停手,差点把赵啸天当妖给砍了,幸好来的不止赵啸天,契管局年纪大资历最老的一辈全来了,为首的是谷家的谷隐老爷子和左家的左讯老爷子以及言家言悦君。 左家老爷子将手中的机关伞一撑,从问橙的乱刀下救下了赵啸天,意味深长的调侃一句: “不服老不行了,我这老骨头跑慢一步你就没了!年轻人的冲劲就是足啊!这是要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啊!哈哈” “神聆听海!” 言悦君一眼就看出了问橙手中的刀是言家双刀,低声怒喝一声契令,问橙手中的双刀噌的一下飞了出去,双双落到言悦君脚边插入地上。 随后是两个一模一样的靛衣少年现身,冲着言悦君跪在刀旁低头不敢正视她。 “呦,这言家的刀怎么还让外人用了,言家真是家教不严啊!” 谷老爷子一身白色太极服背着手慢悠悠的走了过来,那无欲无争的姿态,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只是他一开口就让言悦君脸上挂不住了。 “谷大哥教训的是,他们两个毕竟是送给晚辈玩的,平时娇惯了些没养好,回头一定好好教育。 那个穿运动服的是您孙女长月吧,这丫头打的比兵灵还猛,回头别扭着胳膊,在妖界受伤多丢人啊。” 言悦君皮笑肉不笑的回怼着谷老爷子,弯腰拍拍脚边跪着的神聆和听海让他们先回到双刀内。 “长月!还不快点过来给长辈们请安!” 谷老爷子一声怒吼,立马就将狂樱震镇住了,将手中的鞭子递给谷长月,她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媳妇一样,跟在谷长月身后走向众人。 “爷爷!言奶奶,左爷爷,赵爷爷。” 谷长月极不情愿的收了鞭子,拘谨的给长辈们打招呼,随后站到了谷老爷子身后。 谷长月停手后,姒长生马上反应过来是契管局内的长辈们来了,赶紧从口袋中摸出符纸,帮忙封禁各家孩子们放出来的兵灵。 苗青禾则是将冷静下来的孩子们按队列排好,领到长辈们面前挨个问好,随后让他们站到长辈们的身后。 没人领她,问橙就尴尬的站在路中间,左右为难,又想装傻继续跟妖打等着长辈叫自己一次,又想规规矩矩的过去装透明不引起他们的关注。 第LXVIII章,老一辈出面 最后还是言悦君看出了问橙的尴尬,主动开口叫她过来: “问橙,来,站我这边,跟我说说单谚去哪了。” “啊?” 问橙更尴尬了,她最后见到的单谚好像是被长矛穿成刺猬了,身上至少刺了五六根长矛,这根本不能跟言奶奶讲。 “那个单谚吧单谚好像还在山寨上没下来。” 问橙低着头慢慢的走到言悦君身边,快速想着说辞解释单谚去哪里了。 “没事,一会我自己去找他吧,你在这站着就行,有我们这群老东西在,你们捅出多大的篓子都能圆过去,妖皇还是会卖给我们几分薄面的。” 言悦君伸手拍拍问橙的后背让她安心站着,一旁的谷老爷子皱着眉询问众人: “那个跟不要命一样,还在打架的人是谁家的?不会是左家一直羞于见人的那个孙子吧。” “呵,谷老哥可真会开玩笑,我家左右可比那小子帅多了,就算退一步讲,我家左右那是社恐,怎么能叫羞于见人呢,这年头年轻人要没点社恐都不能叫做年轻人了!” “别耍嘴皮子了。啸天啊,你认识那个人是谁家的吗?”谷老爷子又转头问赵啸天。 “没见过是个生面孔”赵啸天正在说着,问橙主动开口介绍: “那个人谁家的也不是,他是药符宗的除妖师棠杰。” 棠杰本来还在用临时抢来的长枪跟妖兵们打架,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踹飞离自己较近的一个妖兵,寻声转头看了过去。 “谁叫我?”棠杰这才看到自己站错边了,路的另一边全是人,领头的几个老人还挺有气势的,来历应该不简单,自己再逞能就不合适了。 棠杰扛着长枪主动走了过去打招呼:“看你们这么有气势,一定是契管局的领军人物了,在下药符宗现任宗主胥日昇的小徒弟棠杰。” 棠杰非常有礼貌的按照串通礼仪,对着老一辈们拱手抱拳逐个鞠躬: “棠杰见过契管局各位家主,我一个晚辈就不在各位面前献丑了,这就走。” 棠杰行完礼冲着问橙就走了过去站到了问橙身后。 “这药符宗是除妖的,你不是说自己要走了吗?怎么又留下了?难道要掺和契管局和妖界的事?还是为了等莫家丫头?” 赵啸天本就为刚才问橙抢了自己的话心里憋着口气,看到棠杰站到问橙身后更加生气了,主动开口想给问橙难堪。 “莫家弄断我师门一根九节鞭一面观相镜,我这等你们聊完了找她要赔偿,不会打扰到各位长辈的,请长辈们放心,这跨行间不乱出头的规矩我还是懂的。” 棠杰笑嘻嘻的保证着,随后表情僵了片刻抬手指指涅槃山上说到: “这山上起火了,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愿。” 棠杰说这话时,突然转头看向路对面混杂在妖警和妖兵中的豹爷。 刚才自己和南海南方就是被豹爷和他的搭档给袭击了,威胁着成了人质,虽说他们两个是自己拉来的,但自己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好心办了坏事,幸亏被押着爬到涅槃山半山腰时正好碰到了御剑心。 御剑心当时误以为南楠的背后灵哑铃是妖兵,想抓了让她带自己悄悄上山,结果刚打了两回合就发现了对方是自己人,正解释的时候豹爷就押着棠杰他们上山了。 御剑心根本没想到他们三个连两个妖都打不过,挥剑就把豹爷的搭档给杀了,瞬间就震慑住了豹爷。 豹爷跪在地上又磕头又求饶,还说他也是被石三娘逼着才踏上邪路的,平时都是秉公执法的好妖警。 御剑心可没工夫听豹爷瞎白话,直接用剑逼着让他合作,带众人上山见接替石三娘的曜离。 豹爷立马答应了,但条件是要石三娘的账本,必须确定账本没了才能帮忙。 其实御剑心放这把火也就是因为他守承诺,懒得找账本了,直接一把火解决所有,这要换做棠杰肯定不会放火,不仅不放火还要找到账本当把柄威胁豹爷,可惜他被笼中孩子的遭遇冲昏了头脑,把这威胁妖警的机会浪费了。 问橙转头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御剑心带着一群孩子下来,也顾不得规矩了,马上跑过去问着御剑心: “都带下来了吗?这是全部了吗?” “嗯,全部点好人数了,都带下来了,他们身上多多少少的都有伤,走的慢了点,不然本尊早带着他们下来了,你这边是什么情况?” “两边谈判,长辈都来了,最后肯定是各退一步,这事当没发生,咱们带着孩子们离开,妖们什么代价也不用付出。” 问橙早就猜到谈判结果了,最后肯定是和解,不然契管局这么多人根本别想离开妖界。 “本尊和你赌,路对面那群妖兵有一个算一个都会跟石三娘一起死。” “啊?为什么?”问橙不信御剑心的推测,扫一眼路对面的妖兵数目三千妖兵总有吧,反正乌压压的一大片全是妖。 “为了平事!石三娘的头衔可是妖界四妖王之一,你还没明白点什么吗?” “幕后幕后黑手是妖皇。” 问橙将皇字说的非常轻声,御剑心认同的点点头,将青铜剑递到问橙手中嘱咐到: “妖界比人界残酷的多,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当做一场历练,妖的平事方法比你想像的还要狠。” 问橙拿着青铜剑,领着被解救的孩子们跟契管局的高层们会合。 言悦君扫一眼并未发现单谚看着问橙想要个说法,问橙一想起孩子们的遭遇,皱着眉想着如何解决,根本没有理会言悦君的眼神。 此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鹰鸣,众人纷纷抬头看去,一位老人站在鹰背上手中提着一包东西,对着妖兵们扔了下去。 “妖皇今日事务繁多不方便现身,人界与妖界一直都是友好相处的,不该为了涅槃山的事伤了和气,这群不识抬举的狗东西坏了两界的规矩,这就全部处死维护两界友好,不知契管局诸位对这个解决方法满意吗?” 老人的声音从空中传了下来,他高傲的样子根本就没想从鹰上下来好好谈,只是来宣布对妖兵处理结果的。 第LXIX章,越俎代庖 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鹰唳,众人纷纷抬头看去,一位鹤发童颜的长须老者站在鹰背上手中提着一包东西,对着妖兵们扔了下去。 “妖皇今日事务繁多不方便接见诸位,人界与妖界素来亲善和睦,不该为了涅槃山的事伤了和气,妖皇派老朽前来就是为了平息涅槃山一事。 老朽在路上便听闻涅槃山上的妖王石三娘已被阴司鬼兵收服,只剩这一山数千妖兵,老朽这就将这群不识抬举,坏了两界规矩的妖兵们全部处死,也算是对被困在妖界的这群孩子们有个交代。 不知这样处理契管局诸位可否满意?” 老者的声音从空中传了下来,他那目中无人的样子根本就没想从雄鹰上下来好好谈,只是来宣布对妖兵处理结果的。 问橙仰头看着傲气的老者骑着鹰盘旋在半空,就想起了被困孩子们的悲惨遭遇,气到恨不得用青铜剑将老者从半空中射下来。 可要让整个涅槃山上的妖兵们为孩子的事陪葬,问橙又开始同情他们,也许他们其中是真的混杂着罪有应得的妖,但更多的妖兵们可能连人都没见过,只是单纯的为了有个靠山,能在妖界不被弱肉强食才来的这里。 不然自己刚才乱挥刀的时候,他们也不至于吓到去找妖警求助,早就用妖术反击了。 用他们当替罪羊们来平事幕后黑手却可以逍遥法外,这样的处理结果对谁都不公平,自己只是个人微言轻刚入行的小白,就算有反对意见也不会被采纳,可要什么都不做就看着面前的妖兵们自尽,就算能离开妖界也会良心上过不去的。 契管局的老一辈们谁也没有开口表态是否同意这个处理结果,他们只是站在路边看着小路对面的妖兵们捡起地上的袋子,从袋子中拿出散灵丸,一妖一个相互分发着。 问橙看到离路边近的几个小妖兵在接过散灵丸时,手都是在打颤的,眼里都一直噙着眼泪,祈求的看着给他们散灵丸的强壮妖兵,似乎是在哀求的用眼神问他自己可不可以不吃,那可怜弱小的样子让问橙更加同情了。 眼看着妖兵们就要将手中的散灵丸吞进嘴里了,问橙实在忍不住了突然就站到了路中间大喝一声: “等等!” 妖兵们集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刷刷的看向问橙,契管局这边的众人也整齐的盯向问橙。 “问橙!回来!别在这个时候逞强!” 言悦君看看其他人,长辈中根本没人想拉问橙回来,晚辈们却又都不敢拉她回来,言悦君只能自己开口叫她回来,算是还莫家一份恩情了。 “我我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问橙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在众目睽睽下喊了出来。 “哦,老朽自从继任边界使臣起,纵横两界八百余年,还未见过如此贪勇好斗逞凶之人,拉上一座山的妖兵给人类的孩子们陪葬还不够! 你这黄口小儿究竟是谁家教出来的!敢在长辈面前如此造次!你身旁的契管局长辈们可还没开 biqukubiz口呢,就凭你这年纪又能代表的了谁!” 雄鹰上的老者被问橙气到,拍拍雄鹰的翅膀从半空中落到地上,质问着问橙她是谁家的孩子。 雄鹰翅膀掀起巨风,刮的众人睁不开眼,除了契管局的长辈们要摆架子撑住脸面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别的人连带妖兵一起全都用胳膊遮住了眼睛,一个拽一个防止被刮飞。 老者飞在半空中的时候压迫感几乎感觉不到,纯粹就是给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可真落到地上与问橙面对面了,那强大的震慑力,吓的问橙本能的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了,一旁的妖兵更是纷纷跪下对老者叩拜。 “我” 问橙张嘴根本说不出话来,她早就腿软到想一屁股坐到地上了,可腿又撑住了,就算在打颤也没掉链子,依然坚强的让问橙立在老者面前。 “你什么!老朽问你!你究竟是谁家的!你能做的了契管局的主吗!” 老者突然的低吼从气势上又压了问橙一头,问橙彻底撑不住了要服软放弃的时候,御剑心闪现到问橙身边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问橙。 有了御剑心在身边,问橙握紧青铜剑鼓足了极大的勇气终于喊了出来: “在下契管局七元老之一华北莫家,莫问橙!” “哼,莫家?老朽可没听说过你这么一个丫头,要谈就找个够级别的,让莫尚歆来见我!” 老者轻蔑的冷哼一声,点名要见莫尚歆。 “奶奶已经仙去,您要想见她可以自己去阴司。” 有了刚才开口的经验,问橙找到了点感觉,已经没一开始那么紧张了。 “哦,原来刚才的阴兵是你引来的!”老者阴阳怪气的撇嘴嘴一笑又继续说: “既然是莫尚歆为了护住这莫家后人,用命借了阴兵符,老朽可就要找契管局诸位说道说道了!这妖有妖法,鬼有鬼律,人用鬼管妖的事越界了吧!” 老者从一开始就是在打这个主意,他本来是想等妖兵们全死了拐孩子这事翻篇了再提阴兵的事,这样妖界已经付出了一众妖兵的性命,契管局又是主动用阴兵的那一方,他们根本别想带走这些被囚禁过的孩子。 谁曾想半路杀出个问橙来,事情瞬间就变复杂了,老者为了争一时的面子先一步抛出了这件事。 问橙一听是鬼兵的事,瞬间有了底气,立马反驳:“不对!” “那里不对!你这丫头毫无规矩,长辈们在谈事何时轮得到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越俎代庖,既然你已经越俎了,谁给你的胆量还敢训斥起老朽来了,就你这句不对,分分钟就能引发人与妖两界的争端!你就是千古罪人!” 这老者是现任妖皇爷爷的哥哥,算是整个妖界除妖皇外最尊贵的人了,他在妖界活了至少八万年了,还从没有任何一只妖或人敢像问橙一样随意挑衅他,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和和气气的说话。 “罪人不罪人的咱们先另说,我只是要澄清一件事,您说的那个兵和我们莫家甚至整个契管局都没关系,那是他带来的!就那个要逃跑的人!他是药符宗的除妖师叫棠杰!有怨有仇的找他才对,我们才是真正无辜的那一方。” 问橙说着伸手指指已经远离人群要往密林中钻的棠杰。 棠杰听到问橙把自己的老底都扒掉了,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众人尴尬的笑着说: “呵呵,这个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回家吃晚饭了!咱们就此别过啊!” 棠杰刚想耍聪明逃跑,谷隐给了谷长月一个眼神,谷长月鞭子一挥,狂樱被甩了出去,拖着棠杰的双腿又把他给拽了回来。 第LXX章,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不用这么客气吧,咱们又不是同行,我真该回家吃饭了!” 棠杰被狂樱拖到路中间,苦笑着裹紧外套,生怕他们把自己的鬼兵符收走,回头再换不回师父来就麻烦了。 “都这个点了,月亮都要西落了,你再留会解释清楚了,我直接请你吃早饭!御剑心!” 问橙硬撑起谈判的那股劲来,底气十足的挽留棠杰,随后冲御剑心一笑,御剑心走过去拽开棠杰的外套硬将鬼兵符从夹层口袋中拽了出来。 “等等!你们要看这东西我拿着给你们展示一下还不行吗?这东西可是关乎我师父性命的!根本不能离开我的手!” 棠杰马上伸手抱住鬼兵符生怕御剑心抢走。 “御剑心。”问橙一开口,御剑心马上松手,棠杰用力过猛自己把自己摔在地上。 “看好了!这是鬼兵符!是我师父家有个亲戚被淹死了,尸首上有妖气,胳膊上还缺块肉,他用自己的魂魄抵押给阴司为我换来的护身符,让我来妖界收妖,这才不是你说的阴兵符呢!阴兵符一次性的开一次我师父就别想还阳了,我怎么可能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 棠杰双手抱住鬼兵符,只露出一点鬼兵符的符面,向众人证明这并不是阴兵符。 “呵,那就有意思了,你要收的妖没收走,反而把石三娘给收了,你准备如何给我们妖界一个交代!” 老者冷笑一声,这群人一点智商也没有,说的话漏洞百出,自己随便抓一个点就能让他们哑口无言。 “再再开一次鬼兵符呗。” 棠杰看着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看,有些不敢吱声的小声补了一句。 “呵呵你当妖界是什么地方!在这的每只妖都是你们寿命的三倍到五倍!在祖宗们面前班门弄斧,如今的人族晚辈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老者掌握住了谈判的节奏,无论谁说什么,他都能杠回去。 “您又有什么证据证明石三娘与棠杰师父家亲戚的死无关!她既然关了这么多孩子,去人界时嘴馋随便取几条肉回家炒菜吃不行吗?有一就有二!都是取人肉,凭什么两件事就是两个妖做的!” 问橙这是在赌,反正石三娘死了,什么脏水不能往她身上泼啊,与其让这个老头再把火力引到小妖王那里,再借小妖王和南海的关系给契管局难堪,还不如逮着一个死了的石三娘狂锤,什么都怪她身上。 “既然做了整只的生意,就不可能去稀罕什么蝇头小利自砸招牌还容易暴露,就算石三娘死无对证她活着时好歹也是死妖王之一,老朽还是得给她个面子帮她维持住死后的名誉。” “哈?我没听错吧,都是吃人,对人不利,你们年纪大的就能如此三观不正,把妖吃人说的如此高尚?还死后名誉?” 老者用整只这个词来形容被困的孩子们,瞬间激起了问橙的斗志,问橙一点也不怂了,秒切换阴阳怪气模式,狂傲不屑的样子异常的欠揍。 “老朽在妖界数万年,今天居然被个晚辈刨了面子!契管局的人除了她都是不喘气的吗!” 老者完全被气炸了,主动要求和契管局在场的老一辈们谈。 “咳咳”谷隐老爷子为了掩盖住自己的笑意,咳嗽两声假装是在清嗓子,从他第一次能来妖界起,还是第一次见妖王赤殇暴怒成这样,他一向自我标榜是最懂人类礼仪的妖,如今被问橙这种突然杀出的乱拳打死,也算给人族扬眉吐气了。 “我就觉得莫家这小丫头说的很对,妖吃人,无论是闹到妖皇那去,还是拿上谈判桌由各界共同商讨,都是妖理亏,既然石三娘已经伏法了,那我们就将这些孩子带走送回他们父母身边,您也就别再追究那小子使用鬼兵符一事了,这事就各退一步翻篇算了!” 谷隐老爷子是在场所有人中年纪最大最德高望重的,他都这么说了,完全就能代表的了契管局了。 老者还在琢磨对策的时候,借用着单谚身体的御幼威一身狼狈的从山上跑下来,他身上的衣服被烧溶,布料就贴在身上,诡异的是他身上没有一丝烧伤,这让谁看都明白他已经不是人了。 “谚儿” 言悦君看到单谚轻声唤了一下单谚的名字,御幼威直接冲着她走了过去,拔起地上的双刀,冲言悦君摆出个微笑,快速转身将双刀冲着老者甩飞过去。 “神聆听海!”言悦君反应过来不对,马上喊契令,但已经来不及了,老者接住双刀冷哼一声,又将双刀冲着单谚的心口甩了回去。 “不要!”言悦君猛的冲过去要推开单谚的身体,御幼威硬撑住没让言悦君得逞,双刀刺穿了单谚,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因为言悦君的推搡,刀偏了一把刀刺在单谚肺部,另一把刺在腹部,并未按御幼威预期的那样一刀穿心,让所有人都知道单谚用的心是魔族御煞的心,他笑着把刀拔了出来,再次冲着老者继续甩了过去。 “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放过言家吧!” 言悦君一巴掌打在单谚脸上,卑微的求着御幼威,问橙看到老者又要甩刀回来,刚想推御剑心去帮忙挡刀,御剑心自己已经先一步冲了出去接住了双刀扔在了地上。 “老朽今日受辱必要你们付出代价!今天谁也别想离开妖界!人与妖今天必须撕破脸皮!” 老者自己从身后拿出武器 因为言悦君的推搡,刀偏了一把刀刺在单谚肺部,另一把刺在腹部,并未按御幼威预期的那样一刀穿心,让所有人都知道单谚用的心是魔族御煞的心,他笑着把刀拔了出来,再次冲着老者继续甩了过去。 “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放过言家吧!” 言悦君一巴掌打在单谚脸上,卑微的求着御幼威,问橙看到老者又要甩刀回来,刚想推御剑心去帮忙挡刀,御剑心自己已经先一步冲了出去接住了双刀扔在了地上。 “老朽今日受辱必要你们付出代价!今天谁也别想离开妖界!人与妖今天必须撕破脸皮!” 老者自己从身后拿出武器 第LXXI章,保命之策 “老朽今日受辱必要尔等付出代价!今天谁也别想离开妖界!人与妖今时今刻必须撕破脸皮!一群食物接二连三的挑衅妖界脸面宛若虎口拔牙自寻死路,不杀不足以平愤!” 赤殇从身后拿出一柄长剑,摆出进攻架势,完全不给契管局留一丝退路。 偏偏在这大战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御幼威开口了: “我这就告诉你我想干什么!老头!你还真是认错了!我是魔!当年替你们顶罪的魔族罪人御幼威!既然要打就冲我来!我今天能侥幸活一遭,根本就没想过再活下去!当年你们欠我的今时今日我要一并讨要回来!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吧!” 御幼威先是对着言悦君大吼,随后挑衅着赤殇从怀里摸出了染血残破被烧烂了一点边角的账本扔在地上。 问橙离账本有些近,顺手弯腰捡起,这上面的第一笔交易能追溯到六十多年前,就算是最后一笔也是上个星期发生的。 每一页上都是都是用汉字与妖做的双重记录,孩子的名字体重做法加食客的名字手印以及食用时间便算一笔入账了;问橙已经不敢算了,账本上每一页都暗示着有二十条人命命丧妖界,而账本的厚度又是如此的可怖,气的问橙拿账本的手都是在哆嗦的。 混杂在妖警中的豹爷看到账本并未被损毁,鼓足了极大的勇气一口脱掉散灵丸,冲着问橙跑了过来想要抢走账本。 御剑心握住问橙的手先一步抬剑,豹爷冲过来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撞上青铜剑,被一剑穿喉钉在了剑上,他继续挣扎了两下还在伸手想要去抢账本,随后散灵丸起效,青铜剑上挂了一直直立的豹。 御剑心拔剑任由豹爷的尸首自己倒地,微笑着看向赤殇说到: “本尊这是在正当防卫,两边既然想打那就开始吧,反正你也判了这群妖兵的死刑,能死在战场上他们的家人还有优待,比吞药而亡有骨气多了。” 御剑心抢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这就准备开打了,连契管局的老一辈们也悄悄的摸出了兵器,等着妖界这一方先动手。 “御剑心别惹事啊,真打起来还有一群孩子们呢,我刚才还想救那群妖兵,你要真打他们不依然难逃一个死吗?” 问橙靠到御剑心身边小声嘀咕着,御剑心斜眼瞟了问橙一眼,嘴角微挑明显是在不屑的冷笑,眼看着御剑心说不通,问橙又开始给赤殇做工作。 “那个我叫您爷爷行不,您也是一把年纪了,老胳膊老腿的身边连个随从也没有,真要动起手来您准备指望谁去?指望身边那只鹰叼着您飞吗? 我这么跟您说吧,就我们家这剑灵一个能打您身后那一群,至于您一个妖单枪匹马的带只鹰能不能打过我身后这几位爷爷奶奶可就不好说了,不然咱们再好好谈谈。 刚才是我们做小辈的年轻不懂事没顾全大局,只要能让我们带着这群孩子平安的离开,您关起门来就算把身后这群妖兵全吃了,那也只是妖界自己的事与我们无关,但当着我们的面就要动手惩治他们,您是为了什么在这的诸位都是老人精了,理由全都心知肚明,就不用我这个小辈把这最后一块遮羞布给撕了吧。” 问橙表面上风轻云淡游刃有余,其实每句话都是在模仿自家老爸书里的谈判常用语,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装多久,两边要是依然劝不住真打起来,自己该尽的责任也尽到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带着那群孩子们跑就对了。 御幼威是最不希望冷场的人,一把推开言悦君冲到御剑心身边拔起地上的双刀,对着赤殇就是一通猛烈的进攻,出刀毫无章法纯属发泄的御幼威打的赤殇步步后退毫无还手之力。 自家来谈判的老妖王都被揍了,妖兵们自然是拿起武器冲着契管局众人就冲了过来,问橙被妖兵们进攻的怒吼声吓到腿僵直在原地根本不能动,众人都本能的后退时,也就只有她还站在路中间与御剑心肩并肩。 问橙眼看着妖兵手中的长枪就要捅自己身上了,情急之下大喝一声: “等等!那是魔在寻仇,你们动手就是妖在攻击人类!你们依然会被处死!不如放下武器咱们再等等?万一处死你们是老头子自己的决定你们懂吗?” 问橙暗自庆幸自己的大脑转的够快,暗示众妖兵们万一老头子被魔砍死了他们还能活命,众妖兵们果然上道,收了武器看向一旁等待结果。 “要我说你们就是傻,老头子好不容易被困住,他又没有你们涅槃山上的花名册,你们就算跑了,他一个妖,还能满妖界的追补到你们所有妖?” 问橙也怕刚才那招唬不住众妖,赶紧给自己加戏劝他们逃跑,偏偏这戏加多了,被妖警给拆台了。 “妖界也是有户籍系统的,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凡是住在这涅槃山附近有妖籍的身上都有定位器,他们跑不掉。” 妖警冲问橙一笑,显摆着妖界比人界的制度健全。 “哦,那你们这么多妖就没有黑户或者是受伤导致定位器损坏的妖吗?有的话就赶紧跑吧,错过这机会可就要进坟墓了。” 真就有妖兵被问橙说动心了,扔下长枪转身就跑入了密林中,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妖警不过才来了几十个根本看不住想逃跑的众多妖兵,没一会妖兵和妖警们先自己打了起来。 “御剑心,我这口才如何?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了保命就没有我想不出来的话!” “你只是抓住了他们想活命的本能弱点罢了,没什么好显摆的,你要能跟那群老东西们商量通趁现在回人界,那才叫真本事。” “他们已经送孩子们离开了,你没看出来吗?” 问橙指指人群中越来越少的孩子们,以及棠杰帮忙撕开的结界缝隙,对着众人说到: “大家快走!这里有我们殿后!” 御剑心一巴掌拍在问橙后脑勺上怒斥到: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这个时候又不害怕了?逞什么英雄,赶紧走!” 第LXXII章,为妖除害 “哦,演英雄演上瘾了,不好意思啊!” 问橙将手中的账本踹进口袋里,快步跑过去想和众人一起离开。 “问橙,单谚还没跟来呢。” 言悦君就在外围,一把抓住了问橙的胳膊阻止她再往人堆里挤,小声的跟问橙说着单谚的事。 “您儿子您自己去救,顺便跟御幼威和解,我看他刀法挺猛的,很适合使用你们家刀,他要不愿意和解您不然就认下这个儿子?他的体质不比单谚强吗?很适合继承言家” 问橙一时嘴快话说话,言悦君的表情管理瞬间就失控了,拽着问橙的胳膊就把她甩了出去。 “御幼威现在的状态根本不能好好谈,为了言家我必须活着,你有青铜剑护着帮我救下单谚只是一瞬间的事,我已经失去了十个儿子绝对不能再失去这一个!” “那您还不自己去,正好提现母爱的伟大,坑别人倒是坑的一愣一愣的。” 问橙被甩到了树上,后背被树干撞的生疼,不敢再大声说话小声嘟囔着抱怨。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会把单谚带回来给您的。” 问橙知道自己逃不掉了,言家这是赖上自己了,反正有御剑心在,自己早晚能回人界就行。 “不好!南楠和左边都不见了!人数对不上。” 谷长月都离开了,又从裂缝中回来了,谷老爷子非常嫌弃的看着谷长月说到: “你带出来的人,找不回去,你也别回去了!谷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没有大局观的废物!” 谷老爷子说完就跟众人一起离开。 谷长月被打击到心里难受,呆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发现了问橙在看自己,摆了个威胁的手势吓唬问橙。 问橙还没表态,姒长生从快要关闭的裂缝中冲了出来撞倒了谷长月。 “姐!我来陪你了!” “陪你大爷的!我看你就是欠揍!” 谷长月刚从地上爬起来抽出鞭子就要抽姒长生,姒长生闪身一躲,鞭子正好抽到了同样从裂缝中硬挤出来的南海。 南海脸上的皮肤被抽裂,半分钟都没有又马上愈合了,若不是脸上还挂着血迹根本没人相信他刚才被抽伤了。 “你不是人?”谷长月非常惊讶,南海却异常淡定的回答到: “契管局的老一辈们都知道我不是人,为了弱化我的存在感才没告诉你们这些晚辈,你找你的南楠和左边,我找我妹妹,咱们互不干涉。” 南海是觉得问橙已经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了石三娘,自己再争取一下小妖王,万一她也想过正常人的话,自己不就可以按照一开始假想的那样,做个好哥哥带她一起生活了吗。 “敢问你妹妹难道不是南楠吗?” “他还有个妹妹,也不是人,我帮你一起找他们两个孩子吧。” 问橙马上替南海解围,主动要求跟谷长月一起去找走丢的孩子。 “我没别的长处,就是耳朵好用了一些,言奶奶好像是让你帮她救儿子吧,虽然她这强行撒泼的行为我也看不惯,但你既然留下了,还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比较好。” 谷长月提醒着问橙别忘记救单谚,她则将因为开结界缝隙而累瘫到躺在地上的棠杰提了起来。 “醒醒!给我带路!南楠是被你们如何弄丢的!把她给我找出来,不然我把你的鬼兵符毁了,让你背上弑师的罪名。”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你们契管局的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那个恶毒的女人就毁我师门信物,你就要让我弑师,我好歹是除妖师,命怎么这么苦!” 棠杰撇嘴抱怨着,被谷长月和姒长生强行架走,姒长生摸着棠杰的脑袋安慰着他: “知足吧,我姐没大嘴巴子抽你都算是给你面子了!” 问橙眼看着这条路行不通,马上去求南海:“需要我帮你找妹妹吗?” “御幼威快被打死了,你老实在这待着给你的兵灵当加油站吧。”南海说完独自离开。 “切!不让跟就不跟了!一个两个全嫌我碍事,我刚才可是敢跟妖界对峙的勇士!” 问橙翻个白眼自言自语,对着南海离去的背影又踢又踹。 御剑心救下筋疲力竭的御幼威被赤殇踹飞,他一手搂着御幼威,另一只手将青铜剑插入地上减轻自己后退的力道。 “问橙!借我点力量!”御剑心站稳,对着问橙挥剑一指,问橙马上跑过去献血,顺便接管御幼威。 “打累了就要坐下来多休息,咱们商量商量把单谚的身体还回言家的事呗。” “呵做梦!除非我被拔魔钉戳死,否则我绝对不会归还身体的,不看账本时我还想放过他们彼此成全,毕竟以我的能力跟妖界对着干不现实,但看完账本后我就一个仇人了!” “那个老头?” 问橙有些惊愕,按御幼威这意思,那个老头就是幕后黑手了?那他倒是真的该死了。 “他的名字在账本上出现过八百七十四次,他为了保持容颜不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石三娘做这一切,他负责摆平一切阻碍。” 御幼威跟问橙说着他从账本上了解到的事情,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没逃走的妖兵和维持秩序的妖警们全跪在了地上。 “这账本还能知道这么多事,那我可得收好了,万一能帮你平反,你不就可以跟言家和解离开单谚的身体了吗?” 问橙抓紧衣服口袋,盘算着如何让御幼威同意与言家和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本王给你拔魔钉直接除了他,换你手中的账本可好?” “啊!” 问橙被声音吓了一跳,尖叫着站了起来退到树后面张望着跟自己说话的究竟是谁。 “不用怕,本王不会害你的,把账本交出来,本王亲自送你们回妖界,你觉得如何?” 问橙这次看清楚了,跟自己说话的是个手里拿着根木棍长得有些造孽的男人,一身银白色的长衫完全就像是仙子下凡,声音还有那么一点好听,让问橙有些轻微的犯花痴。 第LXXIII章,妖皇短杖 “你你要和我换账本,你是那位?” 问橙看着对方的脸一开口就结巴,赶紧转移视线看向他手中的奇怪木棍这才能正常说话了。 “妖界的妖皇,整个妖界本皇说了算,只要你交出账本想要什么本皇都能满足你。” 与赤殇这种伪主和背后瞧不起人类偷着吃人不同,赤曦是真正的主和派,只要人不犯妖,妖绝对不可以主动攻击人类。 因此在他知道了石三娘这里发生的事情后,亲自前来查看,却不想老妖王又比自己早到一步,现场除了剩下两个人坐地上聊天,别的什么也没留下,幸好自己耳尖听到了他们在说账本。 所以他临时决定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也一定要拿下账本,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推波助澜破坏两界和平。 “妖皇?妖界说了算的妖?” 问橙随口回了一句,根本没说交不交换账本,因为她此时的注意力,全被妖皇手中的那根黑色木棍吸引了。 木棍一头被削尖露出了木制理,另一头则浮雕着两张背对背的脸,其中一张脸怒目圆瞪青面獠牙唇齿微张,那张脸嘴内的獠牙缝隙中雕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本来有些凶神恶煞的脸细瞅却多了一丝佛性,像是在吓退逞凶斗狠之人保护弱小;而另一张脸就更奇怪了,是个胖子张着血盆巨口,口中吞含着一张女人的脸,女人也张着嘴,嘴里雕的是个孩童的脸,孩子的口中又含了个老人,老人口中则镶嵌着一颗拇指指盖大小的碧绿色珠子。 问橙盯着珠子看的入迷了,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家,老爸又在赶,老妈又在做直播,只有自己和哥哥两个人煮着泡面抢火腿肠吃 “你在看我的短杖?别看了,小心沉迷!这颗珠子可将观珠之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记录下来,成为我威胁你的把柄,你若不主动交出账本,本皇不介意做个阴险小人以此为契机来要挟你。” 赤曦看着问橙盯着短杖流泪,以为自己得到了她最阴暗的秘密,胸有成竹的威胁着问橙。 “哦,那你随便公开吧,人界根本没有几个父母会有空多花时间去陪孩子,更多是工作工作工作,还经常自以为是,以为提供了物质生活孩子们就会开心。” 问橙被赤曦唤醒这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擦擦脸对赤曦的威胁根本没当回事。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问你要账本,你胡言乱语的话本皇根本听不懂,你是不是没听懂本皇的意思,本皇要拿你最害怕的事情威胁你交出账本。” 赤曦自认为自己学了一千多年人话了,应该对人的小心思了如指掌,但面前这个女的该不会脑子有问题吧?还是自己说的太绉绉了,连自己在威胁她都没听出来? “我听懂你是在威胁我了,但我根本没有秘密,你若想要账本,就先跟我证明,你真的是个好妖吗?涅槃山上石三娘的手下你会如何处理?别迟疑第一时间告诉我你的答案。” 问橙赶紧回归正题,从口袋中拿出账本问着赤曦。 “有罪严惩,无罪释放,账本上出现过的名字一个都不放过!本皇说话算话,立杖为誓!” 赤曦真就没有迟疑,一边说着一边半蹲将手中的木棍插入地上,手杖拍在木棍顶端,木棍尖端入土的那一刻,木棍顶端那张青面獠牙口含莲花的脸挣脱木棍化身成一团雾气飘在赤曦身后,他手握板斧保持进攻的姿势,斧刃就架在赤曦头顶离他半尺远的地方。 “我的天,这什么玩笑?见都没见过,我刚才还差点以为它它是拔魔钉呢。” 问橙抬着头望着赤曦头话都结巴了,生怕自己不交出账本那东西手中的板斧就冲着自己来了。 “拔魔钉是这个,很短一根却能要了魔的性命,这是历代正统妖皇的信物,明志杖。” 赤曦说着从袖子的内兜中摸出一根钉子,它有小指长短筷子粗细钉尖镶有不知名的金属片,做工谈不上粗糙,却真的就像是赶工出来的边角料,木头上还有毛刺没打磨平整,就连镶嵌在钉尖的铁片也有些翘边了。 “噗明智障”问橙没想到短杖的名字那么可乐,没忍住笑出了声。 “对,就是明志杖,这是本皇对你的承诺,也是对那些被困孩子们的承诺,如有食言会有妖神替你取了本皇的性命,现在可以放心将账本交给本皇了吧。” 赤曦再次追要账本,他把自己的命和这件事绑定到了一起,自认为如此有诚意的举动绝对能讨要到账本。 问橙拿着账本离开树后,赤曦马上又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去接,问橙却根本没有要给他的意思,反而是将账本扔给了一旁坐在地上观战的御幼威。 “喂,你对他这种行为满意吗?人家可是真真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以死明志要为你申诉不白之冤,你有什么冤情趁现在赶紧告诉他,平反了就快些放过言家放过你自己吧。” 御幼威抬头看看问橙,捡起腿边的账本,又转头看向御剑心和赤殇那边说到: “我不会天真的将命运交给一个外人,更何况他极有可能就是当年拍板决定我命运的谈判者之一,我不会相信他的,如果御剑心打赢了,我主动吞钉自尽账本归他,如果御剑心输了我拉上言家这个儿子也要和老妖王赤殇决一死战。” “沃特?你这是什么操作,你不信妖你信我家兵灵,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问橙说出这话马上意识到御幼威这是知道御剑心就是御煞了,让自己表哥替自己出头,这是真的想轻生了。 “你们有看他们打架的功夫,先把账本给本皇,本皇先帮你们查账本上的妖!这样能快点,不然三天内完不成承诺,本皇的命就没了!” 赤曦快被这两个人气死了,自己是真的在拿命承诺,他们却当自己的命不值钱。 “是你自己要装13又没有人逼你,相信我家兵灵了,他打架超给力的!最多一百回合内定胜负。” 问橙坐到御幼威身边和他一起观战,一点也不在乎妖皇性命直接回怼相信御剑心。 第LXXIV章,神预测 一旁的御剑心和赤殇打了个平手,赤殇体力已经跟不上了,翻身上树从怀中拿出用孩童炼制的丹药补充体力,御剑心抬剑削掉了大半个树冠逼赤殇下来。 赤殇踏着树冠断枝落地,有了丹药的加持,他连续进攻险些将御剑心打到跪地不起,就在赤殇得意之际准备给御剑心再补上一剑,却发现妖皇来了,他不仅来了还带来了明志杖,这是要为了人类和自己翻脸吗? 赤殇被气到要上前找妖皇理论,自己当初放弃皇位主动当个闲臣是不想被规矩律条束缚,并不是让他拿着律条来对自己大义灭亲的! 御剑心抓住赤殇走神的空档反击成功,将赤殇逼退到树旁,他们手中的兵器相撞双方都被剑柄传回的力道震到手麻,但依然互不让步僵持在原地。 “老朽敬佩你的武艺能和我打成请平手,你绝对可以统领一族称王称霸,何必屈居人下当人类处理异类的走狗!” “本尊曾经还真当过一族之首,可惜家破人亡全族上下剩下皆成尸骸。” “你是魔!”赤殇惊觉,面前这兵灵与曾经的魔族首领御煞还真有几分神似。 “是也不是,现在只是想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帮弟弟讨个说法!” 御剑心话音未落,赤曦的明志杖插入地上放出妖神,他们脚下的土地都晃动了起来。 赤殇拼劲全力推开御剑心向着赤曦跑出,他根本没想到这个傻孩子居然是把明志杖用在了自己身上。 “跑什么!那是个什么厉害的东西让你如此害怕?留下来跟本尊讲讲呗!” 御剑心估摸着赤殇补充丹药得到的能量消退的差不多了,刚才的力道明显小了不少,现在才是自己反击的开始。 “明志杖一开必取一魂魄才能收回妖神,否则开杖之人三日内必定暴毙而亡!让开!” 赤殇再次挡下御剑心一剑,发现自己又没力气了,刚要再次躲开吃丹药续力,装丹药的半截袖子被御剑心劈裂,丹药瓶甩飞到一旁的草地上。 为了能去拿药瓶,赤殇拼尽全力放手一搏,刚击退御剑心正要去拿药瓶,他就看到赤曦坐到莫问橙身边,看着自己被兵灵打,根本没有要出手帮自己的意思。 赤殇更气了,刚才还能自欺欺人是他刚来还没看到自己挨打,现在可倒好了,不仅看到自己挨打了,还用他的命威胁自己,这是在逼自己投降主动献祭给妖神吗? 呵,亲手养大的孙子心眼真是多到让自己不寒而栗。 又是因为分心,赤殇错过了拿药瓶的机会,被御剑心从身后一剑穿心不说,还补踹了一脚。 赤殇借着被踹的这个力道,踉跄着扑到药瓶旁刚要去捡药瓶,脚下一空,掉进了陷阱内,药瓶就在陷阱边上,并未随他一起掉下去。 御剑心走过去俯视着陷阱内的赤殇说到: “作为哥哥的责任本尊尽到了,剩下的就是你和你家妖皇之间的事了。”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转身离开,正好撞上拿着账本走过来的赤曦。 “本皇从莫问橙的记忆里看到点有趣的东西,你居然是魔族的御煞,本皇非常好奇睚眦必报的魔族首领为何要蛰伏在仇人身边?难道你还惦记着西王母宝藏中的炼兵原石?连家都没了要块破石头还有意义吗?” “你不说本尊差点就忘记你了,当年好像就是你父亲将魔族内事添油加醋举报给仙界,为了换取妖界能有块立足之地,气的西王母降下天罚差点灭了魔族,后来还是人类主动提出绝地天通,让神远离人,一个叛徒的儿子还好意思嘲笑本尊?” 御剑心冷哼一声与赤曦擦肩而过。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不允许报私仇,本皇的父亲早就化作了尘土,你若来寻仇可就是代表人类来挑事了,本皇正当防卫要是伤了你的契人可就” 赤曦快速转身想用莫问橙威胁御剑心,却发现御剑心根本没为自己停留,而是用青铜剑挑掉了御幼威手中的拔魔钉,一手拽着莫问橙一手拽着御幼威离开。 赤曦便没再继续开口自讨没趣,转身蹲到了陷阱旁看着陷阱内的赤殇。 “爷爷,本皇曾经三令五申过,人不犯妖,妖不犯人,你何苦让本皇难做呢?就因为你想借人得到点力量?放眼整个妖界谁又敢对您动手呢?罢了,今日事今日毕这是您教我的,太阳东升了!” 赤曦说着捡起地上的药瓶转身离开,他身后的妖神跃入坑中,赤殇席地而坐平静的放弃抵抗。 等赤曦走回立明志杖的地方时,明志杖上的碧珠掉落到赤曦手中,赤曦看着明志杖上最外层的胖男人脸慢慢变成了老人脸,口中含着女人脸,女人口中含着男人脸,男人脸口中含着孩童脸,孩童嘴中又补上了一颗紫色珠子。 “唉,妖界也难逃诅咒啊,妖神下一步的预测居然是个孩子,还真不知道妖界会被那个孩子颠覆坏了!小妖王!怎么就让她跑了!” 赤曦刚感叹着妖神给的预示太过玄学,将碧珠塞进药瓶中别在腰间后,真要拔明志杖突然意识到在这一片附近经常游荡的小妖王不见了!妖神预示的那个孩子十有就是小妖王了! “来人!全部妖警听令!就算挖地三尺那怕追去人界也要把小妖王给本皇看住了!她若出任何差池整个妖警队全部陪葬!” 赤曦发号施令全面寻找小妖王的时候,问橙也接到了南斋苑的电话。 “问橙,你怎么没跟着回来!南海呢?在你身边吗?叫他接电话。” 南斋苑一看接电话的是问橙,本来还在笑的脸瞬间就耷拉下来了,再看看问橙周围的环境,一眼就能看出她还身处妖界。 “南海去找小妖王了,不在我身边,我被言家留下护单谚了,很快我就会带单谚回去,但他喝了人鱼汤,还希望还能和言家一起商量着给他办个妖籍,不然他这不人不妖的在人界生活很麻烦。” 问橙按御剑心教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南斋苑。 第LXXV章,一套手势跨三服 “呦,这去趟妖界还长本事了,连妖籍都知道了,单谚的事言家会解决,不用你操心。 南海要真不在你身边,就由你带着你家那位兵灵一起回来,帮南家平点事,报酬随便你开,总价值不要超过四万,不然我就算豁出去会被怨恨也要亲自出马了。” 南斋苑看着屏幕内的问橙表情有点怪,以为南海在一旁帮她出谋划策给单谚的未来谋出路,可仔细一想,南海就算喜欢管闲事也不会管到言家去,问橙身边应该是站着别的什么人。 现在情况紧急先不管站的是谁了,只要不影响自己利用问橙借青铜剑平事就行,因此南斋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顺便在报酬上下了个小钩子,让问橙无法拒绝。 问橙微微抬眼偷看御剑心,想让他给自己一个准主意,到底同不同意帮南家,南家上来直接就谈报酬拒绝起来不太方便。 “这个时候南家会有什么事是要回避开南海,又不方便亲自出面的呢?” 御剑心反问问橙,问橙也是蒙蒙的,皱着眉伸手搓着下巴,想不出个所以然。 “你此刻的智商是喂了狗吗?小妖王啊!” 御剑心深吸一口,本想吼出来,但一想到电话另一端是南斋苑,自己太过出挑不好,马上将声音变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问橙。 “哦”问橙恍然大悟微微张嘴刚要发出声音,南斋苑先一步开口问到: “问橙,你身边是南海吗?你们鬼鬼祟祟的在说什么?若真是南海在你身边别给南家惹事!” “南爷爷,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问橙瞬间变脸阴阳怪气的问着南斋苑,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从傻白甜一秒切换成了白切黑,吓的南斋苑汗毛都竖起来了。 “问橙,你是被妖控制了还是被妖冒充了?说话不要这么傲娇嘛,有事好商量。” 南斋苑从椅子上坐直,微微整理一下衣服,开始认真的对待与问橙之间的谈话。 “契管局有七家,我们莫家也很闲啊,为什么养南海的单单是你们南家?” 问橙偷瞄着御剑心的手势和南海谈判。 此时御剑心画个圈比个七,又将手比矮了一些伸手去牵虚拟出来的那个孩子;他的意思是冬令营是个局,让问橙问南斋苑各家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想包庇人贩子,此事避开南海找个替罪羊翻篇,还是想为民除害怕南海意气用事篓子。 这么复杂的意思和手势问橙自然是理解不了的,便按自己的理解,契管局是那个圈,在里面七家抢着领孩子,孩子最后被南家领走了。 御剑心一脸疑惑的看着问橙,用手势问她为什么要曲解自己的意思,问橙又误会了,直接追问南斋苑: “你不想说?那这背后一定隐藏了什么秘密,是你们南家对不起南海和他妹妹!对不对!” 问橙这对不对是有些小得意的问御剑心,自己理解的对不对,在南斋苑听来却是问橙全盘猜中,故意高高在上的逼问了。 “全错!” 御剑心还是没忍住开口了,自己这契人蠢的一批,南家一向势弱,契管局里好不容易抓住个不死的人,南家肯定要抢着养了养好了这就是把杀器,自救时比兵灵还靠谱。 此时南斋苑也开口了:“是南海知道了什么让你问的吗?” 御剑心没想到问橙能歪打正着真问出点什么来,马上比划着让问橙说南海现在不想见你,有什么隐情告诉我,我帮你劝南海。 问橙又理解错了诚实的回答:“南海不在旁边,我想知道你们之间的瓜葛,才会考虑帮不帮你。” 御剑心被气到无语了,苦笑着伸手比了个大拇指,那意思是嘲讽问橙看着自己的手势抄作业都抄错了,真是厉害的一批。 问橙以为御剑心在夸自己还有点小得意,信心劲瞬间上来了,得意到都快飘上天了。 “不管你身边站着的到底是谁!你若不帮我,我就把你家青铜剑上有训魔诀的事汇报给契管局!私通魔族可是要被天雷劫劈的。” 南斋苑的话就像天雷一样,把问橙和御剑心全劈懵了,问橙看着御剑心,御剑心看着青铜剑,御幼威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根本没看懂他们表演了半天哑剧到底在表达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设个圈套让契管局的七元老们用孩子骗自己上当,等自己和孩子们混熟了,再选个人出来用训魔诀收服自己做兵灵? 如果以后真的要过如傀儡般的生活,那还不如现在就杀了自己呢,可御剑心刚才是阻止自己自杀了的,难道他是太孤独了,想拉自己做个伴一起在青铜剑里生活? 那自己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到底应不应该给御剑心这个向自己赎罪的机会呢? 御幼威看到御剑心比划那套手势后就陷入了沉思,根本没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御剑心这边正在盯着青铜剑一寸一寸的检查寻找着训魔诀,这可是魔族用来控制魔性的秘术,莫家怎么可能留在青铜剑上,莫剑心当初铸剑时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从一开始就是打着要封印御煞铸的这把剑? “你先和南家谈完,咱们的事回了人界再掰扯,本尊现在需要静静。” 御剑心实在是没从剑上找到训魔诀在哪里,心事重重的拿着青铜剑坐到了一旁继续找。 “静静是谁?她知道你需要她吗?” 问橙看出御剑心心情不好,想活跃下气氛,被御剑心恶狠狠的瞪了回来,马上识趣的改口问到: “那我同意了?赚南家点钱你没意见吧!” “没有”御剑心同意后又小声加了一句问橙根本没听见。 “如果真有训魔诀在剑上,本尊解除了就能获得自由,莫家这碗饭就没得吃了。” 此时问橙正背对着御剑心将妖网通举的高高的,让它晒上太阳使画面更清晰一些,准备认真的跟南斋苑谈谈报酬问题。 “南爷爷,这事我可以接下,但四万少点了,平台抽成太狠了,四万没得赚。” “平台?什么平台?你在说什么?” 南斋苑一头雾水,开始自我怀疑了,这莫问橙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到底能不能靠得住呢? 第LXXVI章,幼威化灵 “我妈不是负债自己包下了一家直播公司吗?不对,是我妈在直播公司里打工当网红!所以你直接找到她的直播间打赏十万块,直播平台和我妈五五分账,我只赚你五万块很划算了。” 问橙差点说漏嘴,她是想坑南斋苑十万的,反正平台就是老妈自己的,自己抽自己的提成,左手进右手出的问题,十万块还是自己家的。 “我五万块把钱直接给你不好吗?为什么要那么麻烦?” 南斋苑总觉得这是圈套,打电话的同时搜了下问橙妈妈的直播公司。 “你就照我说的做!不然你自己去面对南海吧,反正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隐情,说不定南海和妹妹变成现在这不人不鬼的样子就是你们南家害得!” 问橙耍无赖说的话却真就一语中的,让南海的动作瞬间就僵住了。 “十万马上打赏给直播间,你带着剑灵回来帮我请走小妖王,他们兄妹错过才是最好的结果,不然我会很难做的。” 南海马上转账打赏,将手机屏幕摆给问橙看,他慌了,他非常想快速结束这个谈话,南家养了三代才留住的杀手锏,绝对不能在自己手中出差错。 “那你为什么要让南海来妖界?又为什么让他知道妹妹还活着?再绕一圈让御剑心出手?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自有安排!别问了!钱已经给了,地址我发给你,你们回了人界手机就有信号能收到了。” 南斋苑匆匆挂断电话,整个人瘫在椅子上,组织冬令营前,鹿霖给自己和言家占卜的结果都是得偿所愿,为何现在言家的得偿所愿是单谚要入妖籍?那自己呢?南海难道要对自己心存芥蒂才能留在南家? 当初明明算好了的,石三娘会借小妖王顶罪,南家三代人的努力就看南海能不能经受的住考验,选择大义灭亲站在正义这一边完成最后的忠诚测试了。 如今石三娘被阴司带走,妖界情况不明,监视小妖王的人又说小妖王带着兵器来了人界,南家当初和宿北斗合作妖化南海的妹妹,助她成为小妖王是为了让南海亲手杀了她以表忠心的,如今事情乱成这样,南海怎么选已经不重要了,先把小妖王除了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南海真对自己心存芥蒂以后就不好掌控了。 问橙拿着妖网通跑到御剑心身边,小心翼翼的问着: “你找到训魔诀了?” “没有。” “那你那你准备” “走吧,回人界,人界有显微镜,本尊一寸一寸的仔细看,南家能找到,本尊也一样能找到。” 问橙一听御剑心要用显微镜找,不敢再多说什么了,马上看向御幼威转移话题: “哦,那个他怎么办?” “他?” 御剑心看了过去,御幼威掰了根树杈正在撕树叶,嘴里还在嘟囔着: “同意,不同意,同意,不同意” “他当然是带着一起了,还记得那群孩子们的冬令营任务中的一项附加加分项是什么吗?” 御剑心略思索一下,决定帮言一把,恶心恶心言悦君,于是便反问问橙。 问橙毫无戒心的说着:“让言家兵灵现身” 话刚一出口,问橙瞬间明白了御剑心怎么想的了:“你想让御幼威做言家兵灵?但咱们没有言家的兵器啊。” “你大概是对兵灵有误解,借兵器神力生的确实是兵灵,可附魔就容易的很了,是个东西就行! 看你这表情就是没听懂,本尊问你笔能杀人吗?” 御剑心看着问橙木讷的样子根本不会变通,忍不住要给她上一课。 “不能吧笔写字用的。” “错!力道够了笔尖戳你脖子” 御剑心用手指指尖模拟笔尖按在问橙颈部的动脉窦上,话并未说透问橙就吓的快速后退避开御剑心的指尖。 “你是准备让御幼威附在单谚随身带的笔上?” “不少附身本子上也行,纸页杀人大概需要多练习练习,但也算是兵器。” “啊?还是笔吧,万一出事还手时自保比较快。” 问橙否定了御剑心的提议,认可了笔当兵器,此时御幼威的叶子也撕完了,正好卡在同意上。 御幼威不服气的又掰了根树杈还想继续拽叶子,御剑心拦住了他问到: “魔族没了,你又没有身体,跟着我们回人界的话,你有何打算?” “你是想补偿我什么吗?我不是魔族的罪人吗?” 御幼威嘴上傲娇的自嘲,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终于开口了,他终于意识到错误要向自己赎罪了! “本尊想给你找个长久的栖身之处,你还恨言家吗?” 御剑心说着伸手从单谚被烧熔的残破衣服里找到了笔和本子,笔还算完好无损,本子已经被熏黑了也沾了血,确实不是栖身的好去处。 御剑心的话在御幼威耳中就成了,他想替自己报仇连言家一起解决掉!他终于良心发现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了。 “不恨了,你终于有心” 御幼威刚想说自己同意了要和御剑心共挤一把青铜剑,御剑心听到不恨两个字就抢先一步开口了: “既然不恨了,本尊希望你能附身到这支笔里,好好保护言家这最后一根独苗,你是真的不恨了还是另有打算,这就是你和言家的事了。” “你只是想让我附身一支笔?” 御幼威看看笔再看看御剑心,瞬间觉得自己像个自作多情的笑话。 “你嫌弃笔吗?笔是通往精神世界的阶梯,你又能继续活下去,还能给言家添堵,偶尔还能附身单谚,用他的身体做点你想做的事情,他的两个侄女你不挺喜欢的吗?万一单谚以后有了孩子还是女孩” 御剑心没再继续说下去,御幼威听到孩子就心动了,说不恨言家肯定是假的,但真让自己动手给言家灭门又有点狠了,这种暗搓搓的恶作剧倒正和自己的胃口。 “我同意了,把笔给我吧。” 御幼威抿着嘴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当个笔灵也没什么不好的,重点是能偷看小女孩! 御幼威伸手握住御剑心递过去的笔,闭上眼睛将自己渡进了笔内,没了御幼威的操控,单谚的身体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第LXXVII章,强迫结契 “这就算成了?单谚怎么控制御幼威?不用再结个契加道禁锢吗?” 问橙蹲在单谚身边,伸手戳戳单谚手中握的笔,根本没看出它和普通的笔有什么不同,笔还是那支笔,御幼威进没进去自己又看不出来,万一被御幼威钻了空子,继续结单谚的身体回人界咋办? “他们两个人身上本来就有死契相连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本尊也想试试训魔诀到底是怎么控制兵灵的。” 御剑心扣出单谚手中握着的笔,用灵力在笔盖处留下了一次性的训魔诀,随后将笔尖冲着树干一甩,御幼威被甩了出来,疑惑的看着御剑心。 “本尊就随便一试,既然你同意了当单谚的兵灵,你们两个缔结一下契约保险些。” 御剑心发现训魔诀一点用也没有非常失望,更加想不通南斋苑故意提训魔诀究竟是何用意。 “你真的确定要让我和他缔结契约吗?他的心可是” 御幼威有些顾忌的跟御剑心再次确定是否真的要解契,问橙一听他提到心马上出声阻止: “他的心虽然有心脏病!但不影响你和他结契啊,难道以你魔的实力连个心脏病都护不好?别忘了他身边可是有两个小萝莉的!言情和言语那么可爱,你难道不动心吗?” 问橙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瞒御剑心多久,能多瞒一时算一时吧。 “我护不住他?呵,你太瞧不起魔了吧!我可是魔族最有潜力的,但是我也是第一次给正派做兵灵,怎么结契约,你有经验你教教我。” 御幼威看向御剑心求助,御剑心握着笔拽起单谚的手,将笔尖扎进了单谚的掌心中,疼痛让晕厥了的单谚瞬间清醒,瞪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自己面前站着问橙,御剑心蹲在自己身边,站在自己一旁的那个粉衫少年是谁,根本没见过;他们都在看着自己,难道要对自己做什么? 见单谚疼醒了,御剑心抬头看着御幼威说到: “先结血契你再想点绉绉的词再结个言契,最后定个契令,言悦君就算想不认账,也要顾忌一下他儿子的身体能不能扛得住解契。” “你们要对我做什么?是什么神秘仪式吗?” 单谚本能的想抬手,手被御剑心按住,一旁的少年在低头沉思,露出很为难的表情。 “我读书少,也字不到哪里去,喂,我要跟你结契照顾你一辈子,你想说点啥?” 御幼威自己想不出来,询问单谚的意思,单谚看着他白净的脸庞,粉色的纱质长衫,本就非常柔弱到像个女孩子了,再配上这怪怪的话,不仅单谚想多了,连问橙都觉得是御幼威看上单谚了。 “我我还能说什么,我想说你能放过我吗?我不需要一个来路不明的异类为我负责。” 单谚抵触的再次抬手又被御剑心按住了。 “单谚,我胳膊上这牙印,这外翻的伤口,你不让他对你的余生负责,你就要对我的余生负责,我被你轻薄了!你要不信咱们回到人界就可以闹到重案组去对比齿痕,我今天就豁出去不要脸赖上你了!” “莫问橙,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虽说契管局的教育思维做事方法还都沉浸在古代,但咬你一口就算轻薄你了?你” 单谚一时语塞,到嘴边的话羞的他脸都红了,根本没敢说出口。 “我什么我,你就是不想对我负责呗!更难听的我还没说呢,你神志不清的时候还” 问橙也一时语塞不好意思再编下去了,两个人脸红到连御剑心都看不下去了,掐住御幼威的后脖颈,按着御幼威蹲下抱怨到: “让你结个契灵跟害你一样,一个言契半天商量不好,逼着本尊出杀手锏!” 御剑心手上力道加重,按着御幼威的脑袋强行让他亲上单谚的嘴。 “我去!” 问橙惊呆了,她以前也只是在老爸的书里看到过强行按头的场景,这就算是妖界维度不一样,也算是真亲上了吧? “呸呸呸” 御幼威和单谚一起挣脱开御剑心的束缚,同时恶心的像吃了只苍蝇一样疯狂的擦嘴。 因为掌心插着笔尖有些鄙碍事,单谚拔下掌心上的笔愤怒的说了句: “放过我吧!我讨厌异类不想和你们有过多的牵扯!从妖界回去后我绝对不会再干涉契管局的任何事情。” 单谚开口的同时,御幼威随着笔被拔下扣回笔帽内,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回了笔中凭空消失了。 “御幼威呢?这又是什么情况?结契成功了?” 问橙询问着御剑心,御剑心点头说到: “契令误打误撞的居然是放过我吧,两个人都盖章生效了这契约就算是结下了。” “谢天谢地,我和你结契的时候只是掌心被划破了,要是用这种方法结契,我能尴尬到找块豆腐撞死。” 问橙拍着心口感叹着自己运气好,不用被按头送死。 单谚听明白了问橙和御剑心的对话,也懂了他们的意思,随手就将手中的笔扔到了地上。 “咱们要如何回人界,其他人都去哪里了?孩子们呢?” 单谚扔完笔就装作没事情一样询问着问橙。 “中途出了点偏差,其他人先回人界了,棠杰谷长月姒长生去找走失的南楠和左边了,我们现在要去” 问橙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了,看向御剑心询问他的意思。 “去找谷长月或者南海吧,他们手中都有可以离开妖界回d市的地图。” 御剑心说着随便选了方向就开始前进,问橙赶紧跟上,并未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看看单谚为什么还不跟上来,发现他在检查自己身上被火烧化的衣服,脸都疼到煞白了,还在努力把衣服碎片从身上撕下来。 “你这是在自虐吗?皮开肉绽对你有什么好处?” 问橙脱下外套走过去给单谚披上,让他别太在意身上的伤。 “长时间不处理伤口,这些衣服更难取下来,既然这里的维度和人界不一样,我把衣服撕下来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没有细菌对我的伤口的伤口造成感染的。” “亏你还是心理学在读博士,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那里都有细菌别以身犯险!” 问橙说着把外套拉链拉上拽着单谚去追御剑心,地上的笔自己飞起别在了单谚的身后。 御剑心用灵力感知附近的兵灵,很快就找到了谷长月身边的狂樱,带着问橙与她汇合的同时,也看到了被黑布困住的南楠。 南楠还被挂在树上,树下围了一圈妖,他们全都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南楠表演节目,看到兴起时还给南楠鼓掌。 第LXXVIII章,重回人界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南楠要哭着唱小龙人?她被妖们吓傻了?” 问橙模仿着谷长月和他一起蹲在灌木丛内,小声的问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谷长月被突然出现的问橙吓了一跳,四处张望一番,看到了单谚和御剑心,意识到他们是来一起帮忙救人的,这才简单的说了下情况。 “我赶到的时候南楠就已经在唱蜗牛与黄鹂鸟了,连数鸭子都唱过了,这群妖们不仅没伤害她,还给她叫好。” “这都被逼唱歌了,你们倒是快点救人啊!南楠都害怕的哭了。” 问橙生怕谷长月忘记救人,专门提醒一遍。 “我们已经在救了,但妖的人数众多,我们实在是不敢贸然行动,长生去找隐蔽身形可用来移动的东西了,我们准备悄悄地潜伏进去抱起南楠就跑。” “太麻烦了,这种事交给单谚就能解决。” 御剑心否定了谷长月的计划,直接提了单谚的名字,单谚非常疑惑的反问着: “我?” “你把笔拿出来,拔开笔盖,用笔尖对着南楠说放过我吧,绝对能把人救下,机关是我设的,解口在那颗树下,我去解绳子,你甩笔,二十秒绝对能完成救援。” 御剑心非常有自信的说着,单谚冷冷的回了一句: “我已经把笔扔了,我不想过与异类共生的日子。” “那有,笔不就在这里吗?我扔青铜剑都扔三十多回了,但凡结了契的东西都不会轻易甩开契人的。” 问橙从单谚身后将笔拿出递给他,单谚还是有些抵触,但为了救南楠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放过我吧!” 单谚拔开笔帽非常小声的甩着笔,御剑心快步跑了出去,解开绳扣南楠落下御幼威几乎是秒到,一把提住装南楠的黑布将她背在了身后。 若他此时带着南楠跑了,这人就算救下了,可他偏偏跟没跑,不仅没跑还光明正大的问着要从地上站起来抢南楠的众妖: “你们知道绑架要被判几年吗?” 此话一出,不仅周围的众妖们全傻了,树丛里躲着的众人们也全呆住了。 谷长月是吃惊言家的兵灵果真是与众不同,还准备给妖们普及刑法知识,这完全就是在对牛弹琴! 问橙则是惊讶这兵灵随主也太快了吧,刚才还是猥琐恋童人渣,现在就秒变普法好少年,单谚的三观正到离谱了。 单谚完全是对御幼威刮目相看了,刚才还觉得自己是被问橙和御剑心胁迫立契的受害者,现在却真香的认为他们是给自己找了个行走的普法灵,以后再有刑法问题直接问他就好了。 还是御剑心反应快,马上赶回来,看到单谚是用有伤口的那只手握住的笔盖,一切全明白了。 训魔诀改良到兵器上会让兵灵和契人三观统一,契人是好人就一起惩恶扬善,如果不幸是恶人就一起堕落变坏。 此时姒长生和棠杰一人举着一根树枝,慢慢靠了过去,他们以为御幼威和众妖们是一伙的,已经做好了准备抢下南楠就跑,结果听到了御幼威在问众妖: “你们知道吃人是不对的吗?妖有情有义,人也有!你们只是模样不同,都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生物!隔壁互相伤害呢!放下屠刀,让我带着这个孩子回人界吧!大家以后也要做个不吃人的好妖!” 御幼威自己都稀里糊涂的,这些义正辞严的话,居然是从自己嘴里不经大脑思考就直接蹦出来的,他自己说完了都忍不住拧自己胳膊一下确定自己不是中邪了。 更离谱的是群妖领头的妖王被感动到了,领着众妖跪下来参拜御幼威。 “你说的太对了!你简直就是妖界圣贤啊!我们这就去妖警队举报涅槃山上的肮脏勾当!” “等等!涅槃山上失火了,众多孩子已经获救,大家如果幡然醒悟,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可以可以选择送我们一起离开妖界的。” 问橙感觉事情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自己再不站出来把事情往正轨上拉一拉,按流程自己就要被妖警们请走当证人回去协助录笔录了,更没机会离开了。 “你是不是傻!这么早就把自己暴露了!” 谷长月看到问橙从灌木丛中站了出来,伸手拽了拽她的衣服让她再蹲下。 “我们同意了,但是能再让这小丫头唱一遍头上有犄角身后有尾巴吗?她唱的就像妖语一样听着倍亲切!” 妖王刚提出这个要求,妖警队的人赶来了,像传圣旨一样手中拿着一包黄色的树叶,看到妖王直接抓了一把树叶塞到了他手中,随后带着剩余的树叶快速跑开。 问橙壮起胆子问了一句:“树叶上写的什么?” “涅槃山附近小妖王宿嫚妮扰乱妖界,挑拨人与妖两界的平衡,发现并带回者赏金千两,斩杀夺魂者赏金百两。” 妖王毫无戒备诚实的将树叶上的妖念了出来。 “坏了!该干正事了!”问橙一拍脑门差点忘了小妖王的事,马上跑出灌木丛与妖王谈判。 “请妖王送我们离开妖界,你们想听什么我唱给你们听!” 问橙主动接过御幼威手中的南楠,放她从黑布中出来,自己代替南楠唱动物儿歌。 妖王觉得可行,让众妖们拿出他们自己的妖网通录音,问橙就在一排齐刷刷的摄像头中,尴尬的唱了一中午儿歌。 傍晚时分一行人才被山魈妖王送回了人界。 问橙脚刚踏上人界地面,外套口袋内的手机各种短信电话响个不停,单谚马上将手机从口袋中拿出递给问橙。 偏偏此时问谦也拽着洛星河一起,根据突然出现的手机定位找了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问谦指着单谚身上问橙的衣服问到: “你自己没衣服吗?穿我妹妹的衣服!你没手机吗?用我妹妹的手机!你!你汝甚骚!” 问谦因为问橙的突然失联,再加上契管局从妖界回来的人里没问橙,问谦整个人都处在紧张状态,这几天的提心吊胆全冲着单谚去了。 问橙察觉误会了,刚想解释,问谦一把拽住衣服,露出了单谚皮肤上的烫伤痕迹。 “这么严重赶紧送医院!”问谦虽然很想发火,但看到单谚的伤情还是马上联系救护车。 而此时的妖界,南海没找到小妖王,反而发现了掉进陷阱里昏迷不醒的左边,刚救他从陷阱里出来,正认真检查着他身上的鸩毒是不是解干净了,不然他为什么还不醒,妖警队送信的信差从南海身边狂奔而过,掉下了好几片黄树叶。 南海捡起树叶一看,上面写着奇怪的字,自己根本看不懂,只当是妖界密信,随手就给扔了。 第LXXIX章,直女行为 扔完树叶后的南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妖界此时到处散发密信,发信人又跑的如此之快难道妖界要进入战备状态? 可他们此时要打的敌人又会是谁呢? 思虑过多的南海怕有危险的会是小妖王,便又将昏迷不醒的左边扔回陷阱内,捡了些遮挡物将陷阱藏好,对着陷阱小声说着: “左边你就先委屈一下,我这小孩子身材带着你只会是累赘,等我找到我妹妹一定回来接你。” 南海再三确定左边不会被妖发现后,去追妖警队散发消息的信差了。 问橙这边,将单谚送去医院通知言家后,跟着问谦就去了警局档案室,关于出狱人员被恶意报复的案子,光问谦这边就有三十多起,大部分都是刑满释放的人贩子,偶尔还掺杂着几个家暴自己孩子的,或者是去偷福利院东西的。 “地方上的片警们为了这些案子头都想秃了,也没发现他们的共同点,你去趟妖界回来就要看这些案子,能看出什么名堂来了?” 问谦看着问橙看卷宗的样子异常认真,坐在一旁冲着咖啡调侃着问橙。 “他们都对孩子动过手。” 问橙翻着卷宗喃喃自语的嘟囔着。 看到他们遇袭时间地点都是随机的,他们伤口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右臂内侧有割伤,并且这割伤的痕迹手法可以确定出自同一人同一把短刃;非要找到一个与这些案子有关的共同点,那就是这些案子在时都有孩子受伤。 “嗯嗯,卷宗上有写,你说的这点已经被列为共同点了,单谚那几天还说这个犯案的人在童年时,一定是被拐卖或者家暴过,所以才会对这方面的犯人格外关注。 只可惜这点并不成立,因为作案人早期也无差别攻击过别的刑满释放人员,这就是证据。” 问谦说着调出电脑没的联网公示案,全是在寻找目击证人的案子,数目多达九百多起,这其中受害人牵扯的案子种类就多了,这九百多少除了胳膊上少块肉,都在牢里待过以外,别的一点共同点也没有了。 问橙彻底放弃了,想从这些案子里了解小妖王的下步动态是不可能了,她这就是在抓瞎随机碰。 就在问橙心灰意冷,准备按手机上南斋苑给的几个地址去碰运气的时候,吴郝抱着一摞资料急匆匆的跑进复印室,问谦随口打了个招呼: “你跑那么快小心摔倒,又出什么案子了?” “缉毒那边接到密报说郊区仓库有情况,他们去收网的时候一拉开仓库门,屋里在没有灯的情况下,血腥味冲鼻子,熏恶心了七八个同事。 等把电闸连上,仓库内上到老大下到马仔,三十多个人身上都有被野兽撕咬过的痕迹,好几个人的胳膊腿都像是被硬扯断的,那感觉就跟仓库里进了一头熊一样。 一开始以为是黑吃黑,但仓库是密封的货都没被动过,附近还有摄像头,外围放哨的五六个人又都什么也没看到” 吴郝打印着资料跟问谦聊着天,问橙突然插嘴问到: “现场有没有洞,能钻孩子的地洞,又或者这批人里有没有人贩子或者是他们其中谁的案底牵扯到孩子。” 问橙非常认真的看着吴郝等着他的答案。 吴郝咽口唾沫,将复印机里的资料递给问橙。 “是你哥给你提前透题了吗?你怎么知道的?你别说猜的,我也是刚拿到资料还没复印完你就猜到了?我这怎么看都觉得你像知情人。” “我就是知情人,犯案的是一个小女孩,不对,两个小女孩外加一只穿山甲你信吗?” “噗三十个大男人,被两个小女孩加一只穿山甲撂翻了一仓库,你还不如说是你猜的呢,一点逻辑也没有,我还要去查监控,这资料先寄放在这里一份,满足你破案的遐想。” 吴郝被问橙的话逗乐了,留了份资料,抱着其它的东西走了。 问橙从其中找出有案底的马仔,又从案子中找到与儿童有关的东西,终于在忙了半个小时后,把能用的上的马仔资料筛选了出来。 “哥,我撤了,人命关天我先去救人了,刚才随手加了加,她都犯案九百九十八起了,再抓不住她,她就要破千了,今晚她肯定还有行动。” “她是谁?” 问谦担心问橙的安危,但看着问橙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很复杂,等你愿意回家住和老爸和解了我再跟你解释,我先撤了。” “需要我告诉重案组去帮” 问谦不放心问橙的安全,专门补了一句,还未说完就被问橙堵了回来: “不需要了,我想靠自己去试试,万一我行呢!” 问橙提着青铜剑跑出了警局,按资料上得到的信息联系苗青云,借契管局的秘密渠道查下去。 “站住!需要我帮忙吗?” 洛星河就站在警局门口等问橙,看到问橙拿着剑从警局内跑出来,马上伸手去拦。 “你?怎么帮?有渠道吗?”问橙狐疑的看着洛星河。 洛星河将手机拿出调好照片扔给问橙:“是不是找她?” “是!你怎么知道的?” “南家派去监视她的人是我朋友,二百块钱一张照片。” “地址呢?她现在在哪里?” “五千,我没舍得,不过为了你我又舍得了,这就联系他。” “不用了,我联系过苗青云了,她会去查。” “你不信我?” 洛星河察觉到问橙和自己之间还有坎,必须迈过去。 “这和信不信没关系,谁的线索都可以,只要能先找到她阻止她继续伤人就可以。你这边要花钱,苗青云那个不用,我这才” 问橙没明白洛星河的逻辑,怎么就扯到信任问题上去了,问橙正着急跟洛星河解释着,洛突然拉起问橙的手说到: “不用你帮我省钱,出结果了,咱们一起去,天这么黑,要是没人陪你一起,你不会心慌到害怕吗?” 洛星河已经幻想出问橙会突然心动,不好意思的低头,默认自己拉她的手,结果问橙却直接甩掉洛星河的手,直到丝毫不打弯的说到: “你当我手里的青铜剑是摆设?御剑心不比十个你厉害吗?地址给我!我自己去。” 第LXXX章,晚了一步 洛星河刚把地址发过去,苗青云又给问橙发了一个地址,两个人家地址根本就不是一个地方。 “阿西吧,你们的渠道不是同一家吗?这让我信谁!” “信我!”洛星河自信满满的接话。 “呵呵,我还是信我自己吧,不过你既然是司机,又不花我的有钱,那就挨个去一遍就知道小妖王在哪里了。” 问橙挤出笑容,拿着手机坐上了洛星河的摩托车。 “现在你应该搂着我的腰,表现的很小女生,来一句我信你。” “哦,是吗?我信你个鬼!麻溜的开车!” 问橙翻个白眼,锤洛星河后背一下,将青铜剑别在了身后。 洛星河花五千块查到的地方很快就到了,是栋独立带小院的二层别墅,他们到达时,别墅的院门已经是虚掩着的了。 问橙马上跑近别墅内,屋内电闸被剪整个大厅漆黑一片,只有些许的月光从落地窗照进屋内,空灵的童谣声回荡在屋内: 我在路上走走,橱窗里面望望; 脸蛋脸蛋脏脏,姨姨姨姨擦擦, 衣裳衣裳旧旧,叔叔叔叔换换, 鞋子鞋子破破,伯伯伯伯买买, 宝贝宝贝丢丢,妈妈妈妈哭哭。 问橙清晰的听到这循环播放的声音就在玄关旁的鞋架上,伸手摸去,是个黏腻软软的东西,问橙一时没摸出来是什么,但在这东西的下面是个老旧的录音机,童谣声就是从录音机内发出的。 问橙赶紧按停录音机,没了童谣的干扰,问橙又被从角处里断断续续传来的女人抽泣声吓出一身冷汗来。 问橙马上打开手机灯照了过去,角落里正背对着问橙捂着脸哭泣的女人,看到有灯光马上跑过来一把抓住问橙的胳膊焦急的说着: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是她回来了!” 问橙被对方撞了个满怀,手机摔落到地上,等她弯腰捡起手机的时候,洛星河已经将电闸修好了,大厅内的吊灯一亮,问橙吓到失声尖叫,马上推开对方向后后退躲闪着她的拉扯。 问橙躲闪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没有脸! 她脸上的脸皮已经不知所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刀口结着血痂被涂抹上了灰尘,此时的女人就像是被人偷了脸皮后带着伤摔在了灰尘上,做了个灰尘血痂面膜一样。 洛星河随手拽了块桌布突然出现,一甩桌布盖住了女人的脸,桌布边缠住女人胳膊使劲一拉,将她摔倒在地上,暂时控制住女人后,洛星河借机搂住问橙拍拍她的后背说到: “别怕了,有我在,我来保护你。” “我没怕啊,刚才就是一时没适应过来。” 问橙说着,眼角余光无意中瞥到了自己的手,上面沾了一层红色,这黏腻的红色一看就是血迹,问橙瞬间后背发凉,下意识的躲到洛星河身后,拽着他的衣角擦着手和手机,小心的探头向玄关鞋柜上望去。 “晚了,咱们来晚一步,她她的脸皮被剥了,就在鞋柜上的录音机上盖着。” “看到了,很害怕吗?需要我”洛星河刚抬手被问橙拍飞。 “谢谢,不需要。” 问橙松开洛星河,蹲下隔着桌布询问着躺在地上已经疯癫了的女人。 “喂,我一份档案上看到,你和你弟弟十多年前曾经涉嫌过拐卖杀人案,被拘捕过,但因尸首因为至今未找到,只凭几件血衣无法结案,你们就被释放了,反而是你们的父亲又莫名其妙的被关押了进去,如今你弟弟死了,你脸又成了这样,如果你能配合点告诉我,她是谁,你们把她的尸首藏到哪里去了,说不定我能帮你叫个救护车啥的。” “她来了,她来找我了!” 女人是真的疯了,依然说着疯话,嘴里不断重复着她来了。 “叮铃。”洛星河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新发来的地址,这个地址与苗青云给的那个对上了。 “问橙,有新地址了,要去看看吗?” “嗯,走吧,她已经疯了,我什么也问不出来。” 问橙说着拿出手机帮忙报警叫了救护车,随后两个人又一起赶往了下一个地方。 那是一栋豪华小区的复式房间,门口有保安查岗,必须要本小区的住户出示居住证明才能进去。 问橙实在无法提供居住证明了,只能让保安自己去查地址上的房间。 保安先是用电话联系,对方无人应答,随后保安拿着手电去查看,问橙和洛星河立刻借机追了上去一起。 到达楼道门口时,空灵的童谣声又从楼道里传了出来: 我在路上走走,橱窗里面望望; 脸蛋脸蛋脏脏,姨姨姨姨擦擦, 衣裳衣裳旧旧,叔叔叔叔换换, 鞋子鞋子破破,伯伯伯伯买买, 宝贝宝贝丢丢,妈妈妈妈哭哭。 “等等!保安大哥,您不用进去了,直接报警吧,屋里估计已经死人了?” 问橙害怕见到血腥画面,在踏进楼道前,先一步将手搭在了保安肩膀上,提醒他不用上去了。 偏偏此时苗青云发来了下一个地址,问橙马上打开手机查看,保安借机跑进楼道没,随后是震彻整栋楼的呐喊声,保安连滚带爬的从楼道内慌张的跑了就来。 “有真的真的有死人!皮!皮!啊!” 保安已经被吓到口齿不清,解释不清自己看到了什么,问橙却因为有了刚才的经历,此刻表现的异常有经验,伸手从保安口袋中拿出手机,帮保安报警,留保安一个人坐在楼道门口等着。 “走吧,青云姐给了我下个地点的地址,你这车速直接不行啊,咱们永远比对方慢一步这就很被动了,弄不好这个地址去了,咱们又只有收尾的份。” 问橙吐槽着洛星河车速慢,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让他确认地址。 “叮咚。”洛星河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没和苗青云的地址重合。但地址居然是郊区,洛星河微微皱眉,将地址给问橙看。 “这个地址这个地址和南海给我的其中一个地址对上了!” 问橙说着调出南海给的五六个地址,真的就和其中一个地址对上了。 第LXXXI章,无巧不成书 “别等了,上我的车吧,我超快的,还能节省时间。” 洛星河直接将头盔给问橙戴上,硬拉她上摩托车。 “现在你应该搂着我的腰,表现的像小女生一点,来一句我信你,我要跟你走,就更好了。” 洛星河开始后悔买奶茶了,同一辆摩托车两个人还能隔着一杯奶茶的距离,自己太失败了,以前怎么就没好好珍惜问橙迷恋自己的时候呢。 “哦,是吗?我信你个鬼!我哥今晚值夜班,用不用他替你送我去?不想见我哥就麻溜的开车!别整什么少女心幻想,我爸就是写书的什么场景我没读到过,除非我自己愿意装傻,否则你撩不动我的。” 问橙冷哼一声翻个白眼,锤洛星河后背一下,将青铜剑别在身后。 只用了半个小时,洛星河花五千块查到的地方就到了,是栋独立带小院的二层别墅,他们到达时,别墅的院门已经是虚掩着的了。 问橙马上跑进别墅内,屋内电闸被破坏,整个大厅漆黑一片,只有些许的月光从落地窗照进屋内,还有空灵的童谣声在屋内回荡: 我在路上走走,橱窗里面望望; 脸蛋脸蛋脏脏,姨姨姨姨擦擦, 衣裳衣裳旧旧,叔叔叔叔换换, 鞋子鞋子破破,伯伯伯伯买买, 宝贝宝贝丢丢,妈妈妈妈哭哭。 问橙清晰的听到这循环播放的声音就在玄关旁的鞋架上,伸手摸去,是个黏腻软软还带有一丝余温的东西,问橙一时没摸出来是什么,但在这东西的下面是个老式的磁带录音机,童谣声就是从录音机内发出的。 问橙赶紧按停录音机,没了童谣的干扰,问橙清晰的听到有哭声断断续续的从大厅角落里传来,那是女人抽泣的声音,那哭声自带的颤音异常的渗人,就像她在一边哭一边被人虐待一样,稍微仔细聆听一会就会被她的哭声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问橙马上打开手机灯照了过去,在角落里正背对着问橙捂着脸哭泣的女人,看到有灯光马上跑过来一把抓住问橙的胳膊焦急的说着: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是她回来了!” 问橙被对方撞了个满怀,手机摔落到地上,等她弯腰捡起手机的时候,洛星河已经将电闸修好了,大厅内的水晶吊灯一亮,问橙吓到失声尖叫,马上推开哭泣的女人向后后退,躲闪着她的拉扯。 问橙躲闪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没有脸! 她脸上的脸皮已经不知所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刀口结着血痂流着淡黄色的脓水,脓水混杂着血水被涂抹上了灰尘,整张脸血淋淋中透着肮脏,那感觉就像她在被人偷了脸皮后带着伤去追赶,然后摔倒在一滩烂泥中,在泥中挣扎半天用血做了个夹杂着灰尘的面膜。 洛星河听到问橙的尖叫声,随手拽了块桌布伸手一甩,桌布盖住了女人的脸,用桌布边缠住女人胳膊使劲一拉,将她摔倒在地上,暂时控制住女人后,洛星河借机搂住问橙拍拍她的后背说到: “别怕了,有我在,我来保护你。” “我没怕啊,刚才就是一时没适应过来。” 问橙说着,眼角余光无意中瞥到了自己的手,上面沾了一层红色,这黏腻的红色一看就是血迹,问橙瞬间后背发凉,下意识的躲到洛星河身后,拽着他的衣角擦着手和手机上的血迹,小心的探头向玄关鞋柜上望去。 边角上磨掉色的老旧随身听上面盖着一张血淋淋的脸皮,自己刚才就是摸着她的脸皮关上的随身听? 问橙害怕的握握拳,努力表现的不害怕,控制着声音里的颤抖跟洛星河说到: “晚了,咱们来晚一步,她她的脸皮被剥了,就在鞋柜上的随身听上面盖着。” “看到了,你声音都发颤了,很害怕吗?需要我”洛星河刚抬手想去搂问橙肩膀,被问橙巧妙的闪避躲开。 “谢谢,不需要。” 问橙确定手上的血在洛星河衣服边上蹭干净了,蹲下隔着桌布询问躺在地上已经疯癫了的女人。 “喂,我在警额,一份档案上看到,你和你弟弟十多年前曾经涉嫌过拐卖杀人,有被拘捕过的记录,但因尸首因为至今未找到,只凭几件血衣无法结案,你就被释放了,反而是你们的父亲主动认罪被关到现在,如今你弟弟死了,你脸又成了这样,如果你能配合点告诉我,你说的她是谁,你们把她的尸首藏到哪里去了,说不定我能帮你叫个救护车啥的。” “她来了,她来找我了!啊!” 女人是真的疯了,依然说着疯话,嘴里不断重复着她来了。 “叮铃。”洛星河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一个的地址,这个地址又与苗青云给的那个对上了,也是南家给的四个地址中的一个。 “问橙,有新地址了,要去看看吗?” 洛星河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问橙看到这熟悉的地址,后悔到想哭,早知道这边会晚来一步还要看这么惊悚的画面,还不如当初就去苗青云给的那个地址,守株待兔等候小妖王。 “唉,走吧,她已经疯了,我是无能为力了。” 问橙说着从地上站起,正要拿手机帮她叫个救护车,别墅外传来了吴郝的声音: “有人在家吗?警察!” “跑!” 洛星河听到警察两个字,拉起问橙的手跑进厨房,带着问橙从厨房翻窗逃跑。 吴郝没等到应答声冲进别墅,发现了鞋柜上的脸皮以及地上被桌布盖住的无脸女人。 “钱队,莫问橙跟丢了,不对,是她自己和一个男人翻窗跑了!唉!刚出别墅!钱队,别墅内还发现一个脸皮被剥神志不清的女人。” 吴郝正跟钱修汇报情况,看到厨房开启的窗户,马上向别墅门口跑去,正好看洛星河拉着问橙从小院大门跑走,自己带来的三个人就堵在别墅门口,等他冲出去两个人已经发动起摩托车扬长而去了。 “你的意思是莫问橙剥了女人的脸皮?” “不是,我们跟她几乎是前后脚,她没那么多的作案时间。” 吴郝虽然是刚转正的实习生,但他也不傻,一分析时间就知道这不是问橙做的。 “那她为要什么跑?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去那么偏僻的别墅?” 钱修的问题一针见血,让吴郝有些招架不住,跟踪莫问橙本就是自己的意思,如今发现了案子自己又解释不清楚,此时刚好有个同事拿起问橙丢下的奶茶检查,吴郝看到奶茶上的外卖标签,灵机一动自作聪明的回答钱修: “莫问橙是来兼职给受害者送奶茶的!” “半夜?”钱修质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吴郝轻声的嗯了一声,随后钱修暴躁的吼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人是你怀疑的,出了事你想个好说辞也行,用这么假的话来骗我你是有多不走心!” “钱队不是走不走心的问题了,奶茶奶茶上贴的地址真的是这里!底下还有一行备注小字帮你省了五千块,不要谢我呦,爱你咪啾咪啾!旁边是个人脸外加一颗比心。” 吴郝念完自己都被标签吓到了,问橙难道真的花五千块毁了这个女人的脸?那她们又有什么仇什么怨? 第LXXXII章,再闻童谣 刚翻出别墅厨房窗户的时候,问橙是一脸懵逼的,自己怎么就被洛星河拉着翻窗了?自己又没干坏事跑什么呢?他又跑什么呢? 问橙还没从自我怀疑中反应过来,就听到了吴郝打电话的声音,刚想站起来解释一下,又被洛星河拽跑了。 “大哥,咱们跑什么?脸又不是咱们剥的?” 问橙质问着洛星河想停下跟吴郝解释,反而被洛星河拽的更紧了。 “第一,时间不对,现在是半夜,第二,地点不对,你出现在这里,第三,人不对,从我带你离开警局门口,他们就一直在跟着咱们。” “好像是那么回事!”问橙被洛星河洗脑,认同了他的观点,两个人刚跑到院门口,吴郝就追了出来,对着问橙的背影大喊一声: “莫问橙!” 问橙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吴郝自己带来的人把他挡在了屋内给两个人留下了充足的逃跑时间。 他们刚发动起摩托车,吴郝又追了上来,洛星河加大油门快速冲了出去,速度太快问橙害怕被甩飞出去,拿着青铜剑搂住了洛星河的腰。 “唉,若是此时没有青铜剑就好了。” 洛星河确定甩开吴郝后,感慨着放慢车速,问橙马上松开洛星河,但立刻就反应过来哪里对劲了。 “青铜剑太快了,摩托车车座被扎破的地方我会出钱帮你修的。” “连我都是你们莫家的,我的摩托车自然就是你的了,自己的东西坏了还修吗?” “那就用你自己的钱,直接换新的!反正我也不想赔。” “算了,当我没问,坐稳了,咱们加速!冲冲冲!” 洛星河被怼到哑口无言,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问橙实在是太直了,根本撩不动。 根据地址两个人来到了高档小区门口,小区外广场上巨型喷泉石林搭配大片的绿植,门口一左一右蹲两尊巨大的石狮子,值班室内还有经过军事化训练,做事一板一眼的保安查岗,小区内一层两户西式复式小高层,里面连教堂医院学校都有,整个小区都充斥着浓浓的金钱味。 现在是半夜必须要有本小区的住户出来迎接,还要出示居住证明才能进去。 问橙实在无法提供居住证明了,只能让保安按自己提供的楼层号先帮忙找人。 保安看问橙柔弱的样子也不像坏人,再看看他们提供的地址,心里咯噔一下,暗叹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女生半夜由哥哥陪同,找全小区风评最差却又非常有钱的人,那能是为了啥事,肯定是感情纠纷没跑了,这个时候自己更不能放他们进去了,万一打起来,自己的饭碗就丢了。 “我先帮你们用电话家联系一下汤先生,他如果不想见你们我一个小小的保安也没办法了,趁年轻早些找个老实人接盘吧,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保安也是好心,随口一提醒便拨通了内部电话联系地址上的住户。 问橙却觉得保安的话说地有点不太对劲,怀疑他是误会什么了,此时又恰逢对方一直处于无人应答状态。 问橙灵光一闪将计就计,装可怜跟保安说到: “保安大哥,求您去看看他吧,是我跟他提分手,他舍不得我,我怕他受不了打击在家里自杀,万一他死了你这里就成凶宅了!” 保安被问橙说动,马上开门拿着手电去查看,问橙主动拉着洛星河借机跟了上去。 “跟上,快走了!” 本来洛星河还在暗暗感慨问橙这演技,自己差点就信她和小区里那位有关系了,但当他被问橙拉起胳膊时,又有些窃喜,心想她要是永远不松开自己就好了。 只可惜这想法刚有,梦想就破灭了,问橙只是拉洛星河进小区,跨过了小区大门马上松手,先一步跟着保安跑了。 到达地址上的楼道口时,保安发现楼门口的防盗门是虚掩的,关门时防盗门没有自动上锁这是不可能发生的情况,保安马上握紧警棍,拉开楼道门谨慎的往楼道内走去。 楼道门一开,空灵的童谣声立刻从楼道里传了出来: 我在路上走走,橱窗里面望望; 脸蛋脸蛋脏脏,姨姨姨姨擦擦, 衣裳衣裳旧旧,叔叔叔叔换换, 鞋子鞋子破破,伯伯伯伯买买, 宝贝宝贝丢丢,妈妈妈妈哭哭。 “等等!保安大哥,您不用进去了,直接报警吧,屋里估计已经死人了,大概是吧” 问橙害怕再见到血腥画面,在踏进楼道前,先一步将手搭在了保安肩膀上,提醒他不用上去了。 偏偏此时苗青云发来了下一个地址,问橙马上打开手机查看,保安怕童谣影响住户休息,借机寻着童谣声走进楼道内,随后是震彻整栋楼的尖叫声,保安连滚带爬的从楼道内慌张的跑了就来。 “有真的真的有死人!皮!皮!整张剥下来挂在门口!啊!血皮啊!红人在地上爬” 保安已经被吓到崩溃,口齿不清的想解释自己看到了什么,可又什么都说不清楚。 问橙却因为有了刚才见过人脸的经历,此刻表现的异常冷静,伸手拍拍保安的肩膀安慰他: “别怕,报警吧,警方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问橙顺手帮保安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刚想帮保安按报警电话,吴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监控显示逃犯逃进了你们小区,你要是不配合放我们进去,小区内的人出任何问题,你说的这些封建迷信都会成为害人的刀!” 吴郝气到头疼,自己好不容易托交警队的关系调监控查到了问橙被带来了这个小区,自己想进去找人,物业居然说会破坏风水。 自己半夜进去是破坏风水,那问橙和带她来的人又是怎么进去的?就为了争口气,吴郝没忍住和物业吵了起来,等他能进入小区内的时候,只有被吓到有些痴傻的保安一个人坐在楼道门口喃喃自语。 “你还好吧,楼上是出什么事了吗?” 吴郝蹲下询问着保安,保安抬头看着吴郝有些茫然。 “我是警察,楼上” “楼上有人自杀了!他小女朋友和他分手!他不同意,他他自己把自己的皮剥了” 保安听到警察两个字,立刻从地上站起来抓住吴郝的手,快速的说着自己理解的一切。 “啊?” 吴郝听懵了,自己对自己下手?这让自己怎么跟钱队汇报,还没捋顺情况的吴郝只能先叫救护车救人。 这次上楼查看他长了个心眼,让其他人留在楼下堵翻窗逃跑的问橙和洛星河,自己独自上楼查看情况。 第LXXXIII章,抢先一步 只可惜吴郝一次猜错了,问橙根本就没进楼道门,洛星河在听到吴郝声音后,拉起问橙胳膊就长小区后门跑去,结果小区太大两个人迷路了,不仅没找到小区后门,还要尴尬的原路返回寻找进来的路。 在确定楼上没人后,吴郝叫了救护车,下楼又跟情绪稍微稳定些的保安重新顺了顺情况,这才打电话给钱修汇报: “钱队,还是来晚一步,莫问橙可能是又跑了,这小区内发现一起剥皮凶案你先别着急发火,也是有好消息的,莫问橙她不在楼上,也就是说她只是路过。” “没在楼上是好消息啊!吴郝,你是因为现在是半夜困了吗?她在案发现场还能当个目击证人用,现在她不在案发现场,秉着怀疑的态度她就成了畏罪潜逃!” “不是保安说她是她是受害人汤昊先的女朋友,因为年龄差距提分手,受害人不同意,她怕受害人会自杀,便半夜过来看看。” “呵呵年龄?受害人多大?”钱修压制住怒火,冷笑着继续问吴郝。 “受害人四十岁,并且有恋童情节,家里墙上全是小女孩的照片,所以保安怀疑受害人自己把自己剥皮了,以此来表示自己不想分手的决心!保安说他们可能是想要个要个孩子,或者已经有孩子们,为了不分手汤昊先就顺手把皮挂在了门口想吓唬莫问橙大概是吧。” 吴郝看着住户资料,知道了被害人姓汤,根据保安的供述小心的猜测着事情经过;如今事态发展成这样,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像编故事一样汇报了。 “呵呵吴郝,你想回警校重修吗?保安说保安说!你查案还是保安查案!先不说自己剥自己的皮这事成不成立,就莫问谦妹控成那样,他可能让莫问橙跟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谈恋爱还有孩子吗?动动脑子好好查查行吗!” 钱修正质疑着吴郝,吴郝却看到了被洛星河拉着向小区门口狂奔的问橙,没回应钱修的吴郝,先一步冲着问橙的背影大吼:“莫问橙!” 随后拿着手机快步追了出去,一路追到小区门外,除了捡到问橙掉落的手机以外,依然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骑着摩托扬长而去。 气到踹地上石头的吴郝,低头看一眼问橙的手机屏幕,整个人瞬间石化,拿起自己的手机努力调匀气息跟钱修汇报着: “钱队!莫莫问橙手机被我追追掉了她她手机上有全套的受害人资料,连生活照都有,这这要说他们没谈过恋爱,那她搜集这么多被害人资料干嘛?” 钱修被问到一时语塞,只能强行解释:“她哥就是库管,资料什么的还不好得到吗?万一她偷偷调查受害人想帮咱们破案呢。 查受害人背景信息的事你别管了,赶紧去追她!这次你再让她跑了,不对,再出现一个受害人,你!直接回警校重读吧!重案组庙小留不下你这尊奇葩!” 钱修挂了电话马上去找问谦兴师问罪,吴郝收了手机,本来想再托关系调路况监控去追,但他随手翻了下问橙的手机,从问橙手机里发现了四个地址,其中还有两个是没去过的地方。 于是他灵机一动,把连自己在内的四个人一起拆开兵分两路,两人一组直接去地址终点堵莫问橙,并互相约定好了,谁那边先发现莫问橙的踪迹,先找到逃跑工具摩托车控制起来,再把摩托车车胎割了,看他们还怎么跑! 等单谚和同事商量好出发后,问橙这边洛星河中途停车,带问橙在路边喝了碗馄饨。 “天冷了,吃饱了再走,他们都是罪有应得,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不能让它不到。” 洛星河话里有话,意思是想让问橙再慢一点,等等正义的脚步。 问橙听出了洛星河的意思,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问到: “你不抵触妖害人?” “契管局是为除魔履契而生的,除妖只是顺手维护各界平衡尽点绵薄之力,你找的那个孩子已经闹出这么大动静来了,她被收服是早晚的事,被谁收服又是学问,太复杂了,你不用操心,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没人在乎。” 洛星河说的有些复杂了,问橙根本就没听懂,看着因为没有外套,嘴唇冻到青紫脸色苍白的洛星河陷入了思考。 “馄饨来了先吃点吧。”洛星河被问橙看到不好意思了,低头将馄饨碗推到了问橙身边。 “外套还你,虽然你说的我还没理解透,但如果知道她要犯错,提前阻止一步她就少犯一步的错,事情还没查清楚前,谁又知道姓汤的和这件事” 问橙还没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苗青云给的汤昊先资料自己就看了一眼,这没了资料谁知道他在稚儿被拐这个案子里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啊! “用我的手机吧,正好第三个地址也发给我了。外套你留着吧,吃完馄饨咱们就去。” 洛星河微微叹口气,将手机递了出去;两个人的三观略微有些不合,自己只能努力靠近她了,谁让她根本没经历过人下人的苦,理想化的可怕,自己又不能拉她一起沉沦入泥泽,那样自己靠近她就没用了。 “呼,有地址就好办了,但你这车速直接不行啊,咱们永远比对方慢一步这就很被动了,弄不好这个地址去了,咱们又只有被吴郝追的份。” 问橙为了缓和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吐槽着洛星河车速慢,毕竟这人是御剑心给自己找来当保镖的,就算他的目标是自己,他出去了也得说自己是华北莫家洛星河,两个人关系处太尴尬了不好。 “车速慢?呵,我那是怕你被我甩下车!把衣服披上快吃,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秒到。” 洛星河也在努力的活跃着气氛,顺手把自己的外套再次给问橙披上。 吴郝终于成功的先问橙一步到达了第三个地点,那是有些靠郊区的城乡接合部,到达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为了堵问橙,吴郝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沿着地址上的商店街挨家挨户检查门牌号,确定地址上的最终地点。 突然一声尖锐的惨叫声,打破了凌晨的寂静,吴郝被吓到一哆嗦,马上寻声跑去,自己难道又晚一步?对方又得手了? 等吴郝寻声跑到靠近街尾的标本店时,一个疑似成年人的身影抱着一个疑似孩子的东西,从标本店门口的下水道内钻了出来,随后以非人的速度快速钻进了路边的绿化带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LXXXIV章,开始破案 吴郝愣了三秒钟,马上跑去绿化带内找人,就这速度依然还是晚了一步,别说人了,绿化带内连个野猫都没有,扒拉半天草丛只找到一个刚能允许一个篮球进去的地洞。 “洞?两个孩子一只穿山甲!”吴郝看到洞突然想想起了问橙的玩笑话,马上转身向店门紧闭店内漆黑一片的标本店门口跑去。 空灵的童谣声从标本店的门缝内传了出来: 我在路上走走,橱窗里面望望; 脸蛋脸蛋脏脏,姨姨姨姨擦擦, 衣裳衣裳旧旧,叔叔叔叔换换, 鞋子鞋子破破,伯伯伯伯买买, 宝贝宝贝丢丢,妈妈妈妈哭哭。 吴郝被这童谣声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在汤昊先家里,他的手机就是在播放这个童谣,并且手机是早就该淘汰了的老式翻盖机。 将它与汤昊先家整个房子的高档摆设一对比,就能看出它异常得格格不入;该被淘汰的手机出现在高档房间内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这部手机是在汤昊先被剥下的人皮上发现的,位置就像是将手机揣进了口袋里一样。 吴郝带来的同事趁吴郝发呆思索的时候,已经找来了撬棍,硬将店铺的卷帘门撬开,钢化门敲碎。 等他们进去的时候,店铺老板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他的双脚被切断了,没做任何止血措施,血喷涌了一地。 吴郝马上叫救护车,联系钱修汇报情况: “钱队,莫问橙这次没来!” “啊?没去你激动什么?说清楚点,我跟莫问谦在仓库里查吉稚案的卷宗呢,受害人朱得凤朱望龙都与十几年前被拐后使用的吉稚有联系。” 钱修用耳朵和肩膀夹住手机,手还在翻着卷宗,他让问谦把问橙来警局后做过的所有事1:1的还原了一遍,这才发现问题出在吉稚案上,马上开始找资料,想确定这案子和汤昊先有没有关系,还没查到吴郝就打电话来了。 “又伤了一个,双脚被砍断了,这个人是来标本店的,五十多岁叫河盛明,是这条商业街的老板?整条街半数店铺都是他租赁出去,自己天天收租玩的产业。” 吴郝念着同事递过来的户主信息,声音里掩盖不住的吃惊。 “这家大业大的挺牛啊!” 钱修将资料摊在桌子上,认真打起了电话,顺手用桌上的笔在本子上写下了河盛明的名字。 问谦马上将名字输入电脑,比起汤昊先的底子干净,河盛明资料里唯一的案底他还是报警人,报警原因是被流浪汉把店给砸了,警察调解后发现是因为流浪汉的儿子丢了,他这才受了刺激神智不清,在犯病的情况下砸了河盛明的店,事后河盛明自认倒霉没要赔偿,流浪汉被送去医院后河盛明还垫付了医药费,这案子就以这个结果结案。 “钱队!单单谚穿着病号服来了。” “什么?” 钱修正看着电脑上的卷宗,突然听到吴郝提单谚,以为自己听错了,自从自己把他卖给民警那边,查了个大学生宿舍偷衣服的事,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又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单谚说自己没病,医院带留他观察,他就以上厕所为由穿着病号服,躲救护车上了,本来想着出了医院救护车停车他就下来,结果一直到郊区,他手扒车顶都扒麻了,救护车才停车。” 吴郝将单谚的话转述给钱修。钱修听的异常糊涂,只能假装听懂了的回应一句: “他人没事还活着就好,反正他也被送到你身边了,要真没事就让他帮忙分析下这个案子,有情况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钱修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和问谦继续顺着流浪汉这条线索查下去,他不相信世上会有河盛明这种好人,被人砸了店都报警了还帮对方垫付医药费,这怎么看都像是两个人之间认识,只有认识的人才会垫付药费。 吴郝收了手机,把目前所有的案情发展以及自己总是晚一步的事告诉了单谚。 单谚知道经过后,从病号服胸口的别兜内拿出一支笔,问吴郝要了个本子趴在地上画了起来。 “呦呵,这心理咨询师就是异于常人,先是从救护车顶上跳下来从天而降,后又在初冬的凌晨趴在冰冷的石板路上画关系图,难怪医生会觉得你有病强行扣留你住院观察,你这可不就是有病吗,正常人谁这么异于常人。” 吴郝带来的同事是不经常出外勤的内务人员,第一次见单谚如此疯狂有些吃惊,忍不住跟吴郝小声的吐槽了两句。 “习惯就好,上次有个骗保假装意外伤害真把自己作死了的案子,他为了找破案的感觉,还让钱队拿着棍子在路边堵他案件重演呢,结果他身高太高钱队没打到正地方,他又让钱队踩着凳子再陪他演了一遍,他这才确定那是自导自演的骗保案,结果冲撞的力道重了,自己把自己作死了,赔偿金全是他妻女的了。” 吴郝正跟同事聊着单谚以前干出来的奇葩事,单谚无意中听到了案件重演四个字,面对着一堆杂七杂八的信息,他突然开窍了,兴奋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对!就是案件重演!凶手比我还吹毛求疵!任何一个物件都要复原到极致!连旧物件都能找到也是厉害了,这里呢?这标本店内放童谣的东西找到了吗?” 单谚思维有些超前,刚出个一,吴郝还在琢磨一,单谚已经抢跑到五上去了,吴郝苦笑的看着他说到: “我们要找到了就不会让童谣继续唱下去了,就因为没找到,你又刚好来了,我们就在这听着阴间音乐等你指挥了。” “等我指挥?不用指挥了,你们赶紧进去找到播放器,就可以回局里了,放音乐的肯定是个老物件。 这是小妖王在替稚儿出头呢,但要解释成人为的方便钱修写结案报告还费点劲,除非现场有送人头的出现” 单谚又突然神叨起来了,说到不该说的地方,他也会自觉的缩小声音,越是这样吴郝就更加听不懂单谚的话了,只能保持着礼貌微笑先进店内找东西。 第LXXXV章,投案自首 当洛星河带着问橙赶到第三个地方的时候,远远就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知道这次是自己来晚了,正要掉头带问橙避开警察离开时,突然一个人影从绿化带中扑出一把抱住了问橙的腿,就算洛星河反应快及时停车,那个人依然被摩托车拖行了十多米。 等摩托车一停稳,问橙马上跳车查看抱住自己腿的这个人,那是一位老年女人,看头上的白发和脸上的皱纹她至少也得六十岁左右了,身上的绒线裤被磨破,膝盖也磨没了一层皮还在流血,抱着问橙腿的同时,手里还死死的抓住一个印着卡通人物的红色老旧手提包。 问橙握住女人的手让她松开自己的腿,马上扶她从地上起来向救护车那边走去。 “问橙,你傻了,那里有警察!你前两个案子还没解释明白,这个案子你再掺和进去你就是凶手了!” 洛星河看清问橙意图后,从摩托车上跳下来一把抓住了问橙的胳膊阻止她办傻事。 “她腿磨没了皮我总不能因为怕事不管她吧!” 问橙依然要送她过去,洛星河看出问橙态度坚决,无奈的抢过受伤的女人推开问橙说到: “我手机给你,如果收到第四个地址你就可以去打出租车了,我送她过去多半就回不来了,你也可以不用再见到我了。” 洛星河递出手机,扶着女人去投案自首。 “等等!她穿的还算干净,就是衣服略微有那么一点点破旧,所以所以她拦咱们的车到底是为了干嘛,不然咱们先问问再送她去救护车上?” 问橙拿着洛星河的手机,被他说的话影响,瞬间觉得自己像个渣女,在逼洛星河离开自己,为了减少对他的负罪感,问橙只好先留住女人问问情况再送她去就医。 “好,那咱们先问问。” 洛星河马上放女人坐到地上,无意中蹭到了女人的袖子,女人手腕上有个特殊记号,那个记号是人与吸血鬼结契的专属标识,但这女人手上的却是最低级的标识,契约内容履行完毕这个标记就会自动消失。 “你是诺欧德的人?还是你有什么事求了他?” 洛星河扶她靠到绿化带旁的灌木丛上,直接问她和吸血鬼诺欧德的关系;对方因为膝盖上的伤痛频频皱眉不想说话。 “她从受伤到现在一直没吭声,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问橙不确定的问着,伸手去摸女人手中紧握的红色手提包,想从里面找点能证明女人身份的线索。 女人察觉到手提包上的异常,因为疼痛微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忍住腿上疼痛警觉的坐直,猛的握住了问橙的手。 “这是我的全部了!别把它拿走好吗?” 女人用力的攥住问橙的手,眼中含泪祈求着问橙放过自己的手提包。 “好好你先松手行吗?咱们有话好好说。” 问橙被对方的精神状态吓到了,努力向后抽手,想让自己的手脱离女人的抓握控制。 “带我去自首,都是我做的,随身听和旧手机还有影碟机都是我从废品回收站收回来的,他们做了恶事就要付出代价!我等这一天等十五年零三个月十天了!我知道我会死,但不能替女儿报仇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每天像活死人一样真的太累了。” 女人根本不想松开问橙,察觉到她要逃离,抓她手的力道又加大了许多,人也瞬间变得癫狂起来,想要把这十五年来的委屈全告诉问橙。 “女儿?女儿?稚儿!你是宿倩倩稚儿的母亲!你你现在的样子说你是稚儿的奶奶都有可能了。” “送我去自首,剩下的事就是我和警方的事了,我已经远远的见过稚儿了,知道她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很好就够了。” 女人默认了自己是宿倩倩,问橙根据她的话大脑快速的运转着,自己好像也隐约听过诺欧德这个名字。 “洛星河,诺欧德是给你提供地址的人吗?” “嗯,你上次被夏侯笙附身的时候,就是被他抓走了,他的业务属于黑白通吃,正派的钱收的心安理得,邪门歪道的脏钱他也不介意,并且他从不多问问题,给的起代价查什么有什么。” 有了洛星河的认证,问橙明白了此时的宿倩倩,她应该是从诺欧德那里比自己先一步得到地址,看到了稚儿报复那四个伤害过她的人,她想替稚儿顶罪。 难怪自己总是比小妖王和稚儿晚一步到达现场,情报就从诺欧德那里出去的,他一家赚四家的钱还顺便帮助了稚儿复仇,给她找好了替罪羊,再阴谋论一点,这一切弄不好就是宿北斗让诺欧德安排好,帮小妖王脱身用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南家借小妖王谋划操控南海的事胎死腹中。 “问橙你怎么了?” 洛星河看到问橙将手从宿倩倩手中抽出后,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不断的打转。 “第四个,第四个地址给你了吗?第四个地址到底是指那里?童谣只有三个人,最后由妈妈来收尾,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智商完全不够用啊!” 问橙知道自己被牵着鼻子走了,内心的不甘激发了她的斗志,她想先一步明白这四个地址之间的相互联系,但越想越想不出来,急的问橙不断揉搓着头发。 与此同时离问橙二百米开外的单谚这边,吴郝摸索着将一台老旧的影碟机断电,屋内的童谣声戛然而止。 等他将影碟机处理好抱出屋外时,单谚正在开着扩音跟钱修通电话,他站在一旁听了一下单谚的童谣分析,猛的一拍脑门懊悔自己错过了童谣部分,手中的影碟机摔落到地上发出声响,惊动了单谚,单谚拿着笔回头看吴郝一眼。 “你和钱队继续我这就把它抱到车上打包带走。” 吴郝赶紧蹲下捡影碟机,单谚又跟钱修继续聊了起来: “童谣第一句脸蛋脏了,应对上朱得凤的脸皮被剥,她应该就是后半句那个阿姨,第二句买新衣服的叔叔应该就是被剥皮了的汤昊先,第三句的换鞋对应上了河盛明被砍的双脚,前三句已经构成了一个绑架案,第四句讲的应该就是凶手了,现在完全有理由抓宿倩倩归案了。” 钱修和单谚打电话的同时,身后就是问谦拿着河盛明的照片,给砸过河盛明店的那个流浪汉看。 在查到流浪汉被河盛明养在精神病院里养了十年,十年的床位费一个月也没少给过,这更让钱修坚定了他的怀疑,河盛明绝对和流浪汉认识。 于是他便随手打印了一张河盛明的照片,拽着问谦一起,两个人连夜赶到了精神疾病疗养院见这位流浪汉。 第LXXXVI章,孰真孰假 两个人到疗养院的时候天还没亮,就算出示了警官证保安依然不让进,还是问谦瞥见保安在看自己老妈的零点杀价直播,套了套话发现他是自己老妈闻静的粉丝。 问谦为了能帮钱修进疗养院,给老妈打了一通电话说明了情况,闻静先是对问谦提的要求有些难为情,随后为了正义,还是给疗养院保安录了定制早安铃声。 保安拿到铃声的一瞬间,激动到立刻门,戴着耳机听着铃声,带着钱修和问谦从疗养院侧门进入了病房区。 这一套操作下来,钱修当场蒙圈,他从没想过莫家兄妹的妈居然会这么火!完全就是男性中老年杀手,一首早安铃就能当通行证,那是相当厉害了。 好不容易避开值班护士,他们查到了流浪汉的床号,刚潜伏进病房将被捆绑的流浪汉叫醒,钱修这边单谚给他来电话了。 钱修赶紧躲到门口盯着走廊内的值班护士,小声的讲着电话;身后的问谦看着流浪汉被绑着实在可怜,莫名的觉得他根本没疯,只是被河盛明困在了这里,于是便把束缚他的捆绑带解开了,刚想解开他嘴上的口夹,又害怕他会因为自己的身份不明大喊大叫的引来值班护士,便将自己的身份提前说明了。 “我是警察,这是证件,我来是为了问你几个问题的,我帮你把嘴上的封条揭开,但你能保证不说话吗?” 问谦展示完证件,流浪汉非常认真的点头表示同意,问谦这才把他的口夹解开。 没了口夹的束缚,流浪汉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我没疯也没病!我是正常人,疯了的是河盛明!” “嘘!小点声,我们也猜到你受委屈了,但你怎么向医生证明你没疯呢?证明不了你就出不去,咱们还是聊聊你孩子的事情吧,也许这次我们可以帮你。” 问谦赶紧摆出噤声的收拾阻止流浪汉再大喊大叫,并把河盛明的照片递给了他。 流浪汉看到照片后一把抢过照片捏在手中,骨瘦如柴的他在看清照片上的人真的是河盛明后,羸弱的身躯爆发出巨大力量,流着泪水疯狂的撕扯照片,狠狠的将它的碎屑摔在地上,丝毫不解气的他又在碎片残渣上疯狂的践踏。 “十一年了!我儿子丢了十一年了!我也被关了十年了!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你们知道我这些年经过什么吗?被拐卖犯威胁,不能出去找儿子!被迫吃药稍微反抗一点就被绑在这病床上连饭都没得吃! 公司裁员我下岗,家里太穷老婆跑了,我的世界就只剩下我和儿子相依为命了!我们卖了房子用钱开了早餐摊,父子两个在一起过了三年,生意刚有点起色,儿子去收早餐桌的时候丢了!桌子就离我十米远!我转身烙张饼的时候孩子没了! 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我的儿子我的世界全没了!我倾家荡产用了一年,整整一年去找他,什么也没找到,要不是因为我彻底把自己变成了流浪汉,我都不会知道d市有一半以上的失踪孩子都经过河盛明的手!他用卖别人孩子的钱给自己累积财富! 我恨啊!我知道一切后当天就把他打了!我想闹大点让警察帮我惩治他!可结果呢!不仅证据不足还把我当成了神经病! 就在这里!就在这张床上!我被医生捆在床上强行打上镇定剂,河盛明这个畜生就站在床前对我说就是我拐了你儿子,你能把我怎样?我依然家大业大用钱能解决一切,你只能选择接受我给你安排的治疗!还有啊,治疗费的问题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你现在住院的一切费用,都是你那没了腿或者没了胳膊的儿子趴在地上问路人一个一个头给你磕出来的!” 流浪汉模仿着河盛明的语气,听的问谦这个旁观者都生气了,那简直就是人渣,这种人渣为什么没有早一步被发现被挖出,他逍遥法外的这十年间又有多少家庭会像流浪汉家这样痛失孩子。 “我会帮” 问谦被流浪汉说的意气用事起来,想承诺自己可以带他出去,结果低估了流浪汉刚才怒吼控诉的音量,要不起钱修匆忙挂了电话堵住门,值班护士现在已经冲进来了。 “让开!我让你让开!他有暴力型被迫害妄想症,你们和他待在一起会被他伤害的!” 护士在门外吼着让钱修开门。 钱修顶着门努力的和护士解释着:“我们是警察,虽然现在出现的时间不对,但从他刚才讲述的情况看,他思维清楚,逻辑也没问题,你先别着急进来,咱们谈一下,我想让你也相信” 钱修是想证明流浪汉没病的,但话没说出来,后脑勺上一阵疼,眼冒金星的他勉强转头看去,自己身上站着流浪汉,他手里拿着床边扶手,扶手上还沾着血,刚才他就是用那个打的自己? 此时的问谦也已经被流浪汉用束缚绷带勒住了脖子挂在了床边,痛苦的挣扎着想逃跑,却让绷带越累越近,差点就勒窒息了。 流浪汉推倒钱修又补了一棍子,拉开病房门对着护士脑门就是一棍子,随后抢了保安的衣服跑出疗养院。 幸亏值班护士在发现病房内进了人以后快速报警,这才来查房看情况的,不然流浪汉逃跑后问谦和钱修死在疗养院都没人来救他们。 就在流浪汉离开时他与赶来的警察撞到一起,他一点也不害怕,丝毫没露出马脚,不仅给警察指路告诉他们病房在那里,还借口尿急成功的逃离。 幸亏值班护士在发现病房内进了人以后快速报警,这才来查房看情况的,不然流浪汉逃跑后问谦和钱修死在疗养院都没人来救他们。 就在流浪汉离开时他与赶来的警察撞到一起,他一点也不害怕,丝毫没露出马脚,不仅给警察指路告诉他们病房在那里,还借口尿急成功的逃离。 第LXXXVII章,去市立医院集合吧! 实在想不出内情的问橙果断放弃了猜测,和洛星河一起扶着宿倩倩去投案自首,单谚正好刚挂了钱修的电话,安排着吴郝去警局下通缉令寻找宿倩倩。 就算自己知道这四起伤害案背后背后是小妖王和稚儿一起做的,可这是人类世界,说是两个异类孩子做的案根本无法服众,人类思维里面她们肯定有帮手,为了能稳定人类世界的秩序,让钱修好写结案报告,单谚昧着良心根据童谣上的最后一句话,先确定吉稚的母亲宿倩倩是这些案子的操作者,后续等这案子的关注点低了,再给她办个保外就医或者找医院开具精神证明,再还她自由,如此一举两得也是一种权宜之计。 就在单谚安排的差不多,众人要跟着救护车一起离开的时候,问橙带着受伤的宿倩倩出现了。 “莫问橙!”吴郝远远的就看到了问橙,冲着她喊了一声随后跑了过去。 “连续两次了你见了我为什么要跑?”吴郝一把抓住问橙的胳膊直接质问她逃跑的理由。 “先救人,她叫宿倩倩,是吉稚的母亲,你们追我追的这么紧应该也查到吉稚案了吧,我想和你们合作,把第四个地址给我吧。” 问橙将宿倩倩交给吴郝,直接向他讨厌自己的手机。 “这些地址你都是从那里得到的,为什么可以知道那里会出事?” 吴郝拿出问橙的手机还给问橙递交时还是犹豫了一下,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问橙根本不遮掩直接如实回答:“花钱买的。” “你为什么要买这些地址?” “同情吉稚不行吗?再不救人她的双腿就废了!” 问橙抢过手机催促这吴郝送宿倩倩上救护车,她则走向单谚。 “喂,叫你声神算子你敢答应吗?” “不敢,有什么话直说,我刚刚就想找宿倩倩,结果你帮忙把她送上门了。” 单谚看到问橙走过来,知道她想和自己单独说点什么,便往角落里靠了靠,避开了所有人,准备和问橙聊聊。 “是有人把我摆了一道,我才有机会被宿倩倩碰瓷。” 问橙手里拿着一张纸递给单谚。 “这纸是宿倩倩包里的东西,她因为女儿丢了辞去工作专门去找女儿,找了十多年各种方法都试过了,最后还是靠问灵知道女儿早已离世,但地府没她的魂魄,为了知道女儿死前经历过什么她又费了很多周折,刚得到一些线索,上个月就查出了宫颈癌晚期,她只剩几个月的寿命了,但为了替女儿申冤,她花掉了所有积蓄,去求异类帮忙。 她家祖上是魔族的家仆,他们家族里就算是现在也有一直供养魔族宿家的人,宿倩倩一开始是不知道的,后来知道了她也已经花钱跟吸血鬼结契了。” 问橙想讲个大概,结果越讲越拖沓,单谚看纸上的内容都快看出个大概了。 “这纸是你说的吸血鬼给她的?稚儿死后阴差阳错被宿北斗捡走,魂魄存在了小镖中被带去了妖界送给了小妖王,宿倩倩多年寻找无果死前想拉人垫背谋划了要杀掉带走她女儿的朱家姐弟,汤昊先以及河盛明,但只是买到了他们的地址,得到了他们当年用过的东西,但还没动手小妖王带着稚儿回来复仇了,这么解释对了吗?” 单谚浓缩出重点,问橙疯狂点头确认。 “那你又是如何牵扯进去的呢?又是奶茶贴纸又是汤昊先女友的,你在这些案子里又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明白了宿倩倩与这些案子之间的联系,单谚又继续追问问橙和这些事的关系。 “那些全是巧合,奶茶的事刚刚确定了,是诺欧德妻子的弟弟看上洛星河了,送了他个顺水人情,结果他没看纸条还是花钱了,我冒充汤昊先小女友只是为了混进小区方便。 从始至终我只是收了南家十万块钱,阻止南海与小妖王见面,在南海找到小妖王之前,用青铜剑咔嚓掉小妖王。” “南家这是让你做法海?可南家为什么要阻止南海和小妖王见面?” “我要知道就好了,我也不清楚具体原因,但我妈的直播公司是赔的真狠,只能先赚点贴补下家用了,为了防止我当坏人,我还是非常友好的给南海留下了妖网通告诉他来人界找小妖王,现在他们见没见到我就不知道了。” 问橙也是一头雾水,自己家里的御剑心都还没摆平,更搞不清其他家族在盘算什么了。 “好吧,我帮你找小妖王,我也开始好奇南家到底想干什么了,现在有了宿倩倩的顶罪,这些案子都不算死案了,交给重案组就能解决,但小妖王如果一天不被抓住,她指不定又带着稚儿做出什么案子,那个时候不仅没有顶罪的,她们两个还容易被除妖师抓走。” “那咱们一起去这里?” 问橙听到单谚要帮自己有些小开心,自己只要跟着捡漏就行了,连脑子都不用动了,指指手机上第四个地址询问着单谚的意思。 “那个地址我刚才查过了,是个疗养院,专门治疗精神方面疾病的地方,我刚好穿着病号服说不定能混进去。” 单谚得意的整理一下身上的病号服,走去问吴郝借车,准备和问橙一起去最终地点看兄妹相认的苦情戏。 此时洛星河的手机突然响起,问橙从口袋中拿出后看到了诺欧德给洛星河发出的第四个地址。 “好戏将在市立医院上演,坑了你两万块钱就算是上次你打晕我的惩罚了,这是收尾之作,宿北斗会亲临的,契管局的人也会去,带上你的护身符好好表现吧!” 问橙念出了手机上的话,莫名的觉得这里面提到的护身符是自己,但她又不能表现出来自己猜到了,拿着手机跑去找洛星河。 “你的第四个地址是市立医院,南家的第四个地址是疗养院,苗” 问橙刚想说苗青云那边还没动静呢,自己手机的短信就来了,苗青云给的地址也是市立医院;问橙本来想找单谚商量一下还去不去疗养院,吴郝拿着手机跑过来了。 “问橙,我派去堵你的人说,你哥和钱队在疗养院遇袭了,正被送往市立医院。” 第LXXXVIII章,以多欺少 收到短信后,问橙本来想找单谚商量一下还去不去疗养院,吴郝却拿着手机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 “问橙,你有点心理准备,我派去最后一个地址堵你的人刚给我来电话了,你哥和钱队在疗养院内遇袭,正在被送往市立医院的路上,他们两个放走了一个叫刁七宝的人,他是个有被迫害妄想症的精神病人。 别的病人是害怕别人害自己,自己躲藏起来,而他是越觉得谁害他,他就越要先一步把对方弄死,他名下有很多起故意伤害案,受害者以未成年居多。” 吴郝说了那么多,问橙就抓住了一点追问:“他是什么职业?” “职业乞讨者,你现在不应该是关心你哥吗?他被束缚带勒到缺氧,钱队被护栏扶手敲击头部两次” 吴郝还在说着疗养院那边受伤的情况,问橙根本没在听,她此时在思考。 当然她思考的并不是关心问谦的伤情,因为小心的契剑就在问谦钥匙上挂着,问谦若真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青铜剑会显示出来通知自己的。 她此时思考的是刁七宝又是个什么情况,难道童谣最后一句杀害稚儿的真正凶手是他? 有了这个假设,问橙瞬间把童谣连了起来,兴奋的跳脚,只可惜她还没把自己这个想法说出来,单谚就先一步抢答出来了: “十多年前吉稚失踪先是被朱家姐弟带走,随后转手给汤昊先,他给吉稚换了新衣服拍了照片新鲜劲过去后,像扔用过的旧玩具一样把吉稚转手给了河明盛,河明盛应该是转手就把吉稚卖给了刁七宝,这才造成吉稚的真正失踪。” “河明盛是足控,我刚才到标本店里找播放童谣的东西时,发现了柜台夹层里有一本印满了各种小脚印的图册,每个图册底下都写有脚印主人的名字,找找可能会有吉稚的吧。” 吴郝听到单谚的话也说出了自己的发现,惊的问橙整个人都蒙了,她完全无法想象稚儿再被带走后都经历了什么,伪善,恋童,恋足甚至还有带走生命的暴力。 “那都还愣着干嘛?我去市立医院看我哥,你们去抓刁七宝啊!都知道最后一句是指刁七宝了,不过宿倩倩是不是凶手,现在最危险的都是刁七宝了,他肯定会成为下一个被害人。” 问橙嘴上说着漂亮话,心里却真的不想让警方先找到刁七宝,她突然明白了洛星河的意思,此刻的她真的希望小妖王能带着稚儿先一步找到刁七宝,让正义不再缺席。 吴郝和同事开车去警局散发通缉令了,问橙单谚洛星河尴尴尬尬的挤一辆摩托车,跟在救护车后面去市里医院。 “单谚你坐救护车一起离开不好吗?为什么要跟着我们挤摩托车?” 洛星河期待的是和问橙独处,单谚却挡在两个人之间。 “救护车超员了,河盛明的双脚需要快点接起来,医院派车来就是带了两个医生在救护车上就来开始处理伤口急救了,现在车上又多了个宿倩倩我更挤不进去了。” 单谚就算被嫌弃也死死的抱住洛星河的腰减少乘坐面积,留出更多空间给身后的问橙,避免与她接触。 “那你是怎么跟着救护车去的郊区,你再怎么跟着回去呗!” “司机知道我刚才扒车顶了,开车前特别关照我不让我趴车顶上了,连救护车都没让我靠近,我只能跟你们挤摩托了。” 单谚有理有据怼的洛星河无法还口。 三个人就将就着挤一块往市立医院赶,离市立医院还差十里地的时候,问橙突然看到路边有道金光一闪而过,随口说了句: “太阳都快出来了,我刚才在树林里看到金光了。” “我也看到了,那好像是什么法器之类的光,不像是人造灯光。” 洛星河补了一句后突然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为什么要停车,不是去市立医院吗?” 单谚没反应过来他们停车的点是什么,身后的问橙已经拿出了手机在确定位置。 “这里离疗养院那个地址只差了五里地,咱们再倒回去一点可能还更近。” 问橙摇晃着手机寻找着东南西北,洛星河立刻明白了问橙的意思,重新发动摩托车调转车头折回刚才发现金光的地方。 “你们两个的好奇心也太重了吧!市立医院那边应该比这里好看才对。” 单谚也明白了他们是去看小妖王被除妖师收服,提醒他们市立医院那边比较重要。 “我收了南家的钱,去了自然是要确定小妖王死没死,你难道不想看看南海有没有及时出现弥补当年的遗憾吗?” “我站问橙这边,市立医院会去的人太多了,不差莫家了,既然是最后的表演,市立医院那边肯定会有一堆人围观,那有这边独享专座位置好。” 洛星河当然要站问橙了,难得有机会和她走的更近一些,他才不要去市立医院看着一群契管局的老人精们低三下四的装孙子。 根本轮不到单谚多做表态,摩托车已经折回了小树林旁,三个人很容易就找到了树林中正在打斗的一群人。 雉羽将小妖王护在身后,一群身穿疑似道袍的人将他们围在中间,不时有人掐诀念咒突然进攻,稚儿潜伏在暗处随时出现阻止他们伤害小妖王。 本来小妖王是处在弱势的,有了雉羽的随时挖洞逃跑和稚儿的趁乱攻击,至少二十个除妖师都没拿下小妖王。 只是他们的战术一两次还能临时逃命,用的次数多了根本不管用,雉羽很快就被其中一位蓝袍道长堵在了地面,稚儿过来救援的时候被其余众人困住,根本没跑走就被抓住按在了地上。 小妖王在地下憋不住了,主动现身带雉羽从地下出来,甩镖收回稚儿让众人扑了个空。 此时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麻烦诸位道长女冠们了,我师父终于被我从阴司换回来了!” 声音由远及近,喊话的人终于从远处跑了过来直冲阵中,打乱了周围众人念诀的进度,让雉羽带着小妖王又一次遁地成功。 第LXXXIX章,前有刑事后有民事 “棠杰?他刚才好像是故意放跑小妖王的,他不是除妖师吗?为什么要放他们走?” 此时躲在树木后面的问橙完全就是旁观者清,一眼就看穿了棠杰拙劣的演技。 “诸位道长,实在不好意思,跑太快没刹住车,给大家添麻烦了,我师父马上就到,你们不用管我,快去追小妖王啊,她要跑了又会继续害人,万一让她练成真身,咱们全都要打不过她了。” 棠杰若是什么都不说,放众人离开,他刚才的行为真的就像是跑太快刹不住车破坏了众人的围堵,可他偏偏要挡在众人追击的道路上,左右来回移动着挡路给众人道歉。 现在不仅问橙看出棠杰有鬼,连刚才围堵小妖王的其他人也看出了棠杰是来故意捣乱的。 “把他给我绑了,今天必须抓住小妖王,不能让她逃窜到市区内。” 道人中领头的人一挥手,棠杰被成了精的捆妖绳绑在了树干上。 等众人寻着踪迹赶去追小妖王的时候,她已经消失不见了,再回来找棠杰要说法的时候,地上除了被砍断的捆妖绳,连棠杰也不见了 “喂,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被问橙救下的棠杰,非常疑惑的追问着问橙为什么要出手相助。 “你为什么要救小妖王?”问橙反问棠杰。 “我们药符宗的家事,关你什么事。” 棠杰说话冲冲的,问橙也毫不示弱,硬气的反击: “我一时手痒想找根绳子砍砍,又关你什么事了?我又没让你跟着我们,是你自己追上来的。” “你捡走了小妖王的飞镖,追着你就能抓到小妖王,不跟你跟谁!” 棠杰想抢过问橙手中装稚儿的小镖,被洛星河挡住了。 “男女有别,有事说事,没事别上手。” 洛星河虽是第一次见棠杰,但药符宗他听说过,除妖师中多为有师承的正统组织,门派内少于十个人的,都另择山头合并到一起抱团,只是因为交不起每年一百万的巨额的捉妖税。 偏偏药符宗整个门派就剩三个人了,在除妖师多过妖的时代里夹缝求生,每年为了凑一百万,经常干很多稀奇古怪的兼职,药符宗的宗主胥日昇比自己的业务层面还广,除了不给产妇接生,只要是有活从不挑时间地点。 这次能看到除妖师帮妖,难道是胥老头又接了什么高额业务?任务金额比他的职业道德还重要? “好,那我就跟你们正经说事,石三娘抓错了,造成那多起伤害案的是小妖王,我师父被诺欧德坑了两万块钱,他非常的生气,就让我来搅局,我们药符宗吃不下的硬骨头,那群道貌岸然的吸血鬼也别想吃下。” 棠杰不再装混不吝了,直接摊牌自己来搅局的目的。 “赶紧跑吧,那群人追上来了。” 问橙正想吐槽诺欧德用四个地址赚了好几家的钱,殿后的单谚突然跑了过来,催促着他们快跑,刚才围堵小妖王的众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追了上来。 四个人加快速度刚跑出树林,就发现摩托车旁听着一辆轿车,两个手里拿着银镯子的便衣就站在洛星河的摩托车旁,此时摩托车的车胎已经被划破。 “呵,果然没认错!还真就是你们两个,莫问橙,跟我们回局里吧,那两起伤害案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你在现场都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吴郝提前派来去疗养院堵问橙的人,做好疗养院的稍后工作后这才驱车离开,正好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停在路边的摩托车。 追了一晚上三次扑空,这对重案组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两个人气到真用三角钉把洛星河的摩托车给扎了胎,专门拿着手铐在路边守株待兔等问橙出现。 问橙听到他们的话突然停住,定在原地不知所措,小声的碎碎念询问众人: “怎么办,怎么办,后面是正统除妖师抓住了咱们没事,棠杰得没层皮!前面是重案组的,追了我一晚上,一旦被带走市立医院的好戏我就没得看了。” “谁说你没事,刚才捆我的绳子是上等灵器,里面可是有物灵的。 不过你也别怕,那东西一点也不贵,也就三百多万吧,舍掌门那根用了得五十多年了,也就值个一千多万,你被抓住了会比我先死。” 棠杰怕自己会被抛弃,马上用捆妖绳的价格提醒问橙闯祸了。 “完了完了,现在咋办,前面是警察后面是债主” 问橙本来是想避开警察从树林突围,被棠杰一吓,自己先慌了,根本不知道该从那边跑了。 “莫问橙,这种时候你可别犯糊涂,前面虽然只有两个人,但却是刑事责任,动了手就是三年起步,后面这一群虽然打起来困难,但却是民事责任,全赔医药费能庭外和解当庭释放的。” 单谚看问橙举剑犹豫的方向这是想自己作死,马上提醒问橙要慎重。 “啊,是吗,但我吧,我想要那辆车。” 问橙虽然有些怂怂的,很怕自己会三年起步,但还是在左右权衡了一下后,直接指了路旁的那两位便衣,毕竟有自己老哥的面子在,自己下手轻一点,也能庭外和解的吧。 “确定了那就博一把?我自认为自己的身手可以两个一起解决。” 洛星河看到问指的方向后,自信的将问橙护在身后准备动手,问橙却拍拍他的肩膀让他退后。 “咱们动手那就是刑事责任,让民事责任动手,那就是他们的责任。” 问橙这话像绕口令一样,洛星河一下子没转过弯来,问橙懒得解释了,直接下命令: “看我眼色行事,我拖住他们,你们直接抢车,剩下的就是看天意了。” 问橙嘱咐完提着青铜剑马上往公路上跑,刚靠近便衣们就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手铐。 “我可见到你们了,快带我们走吧,就算说我是凶手我也认了,我被他们逼的无处可去了,你们可以一定要救我啊!就是他们逼我去案发现场看他们做的漂不漂亮,想以此来威胁我加入他们!别看他们穿的像避世之人,其实全是假的装的,连证件也没有!” 第XC章,电台忏悔 两个便衣被问橙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正拿手机要请求支援,问橙看到洛星河他们成功上车,马上拉着两个便衣往树林边走。 “有你们给我撑腰,咱们离近点看,仔细数数他们有多少人。” 问橙拽着他们刚走两步,听到汽车发动起来的声音,突然松开手铐,朝着汽车后排跑了过去,伸手拉开车门,完美演绎三秒上车,洛星河立马加大油门开着轿车扬长而去。 两个便衣这才反应过来被耍了,众多除妖师也赶来了,以为他们两个是来接应棠杰的,直接把人为堵住了。 “胥老头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自己吃不下这块硬骨头,还要让我们扑空不成!” “胥老头是谁?幕后老大吗?” 两个便衣还抱有一丝希望,想着问橙的哥哥平时在警局里兢兢业业人缘极好,问橙应该不会真的骗自己,也许是真遇到什么难处了,说不定这群人真的是这几起伤害案的幕后组织者,他们抢车一定是因为太害怕了,去帮忙叫救兵了,但为了保险起见,其中一个便衣还是叫了支援。 双方在进行了一波驴唇不对马嘴的跨服聊天后,两位便衣认定了胥日昇是幕后主使,他操控这群假道士,谋划了昨晚发生的四起伤害案,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除妖师们被全员带回警局喝茶。 问橙这边抢到汽车开出去还没五里地,太阳初升,路边卖早点的摊子层出不穷,馋的问橙趴在车玻璃上都流口水了。 洛星河看出了问橙的馋,盘算着除了去市立医院当看客也没别的什么事了,放慢车速准备靠边停车的时候,后车门上的玻璃被一拳击碎,就算问橙反应快马上后退避开从车窗伸进车内的手,碎玻璃渣还是冲着问橙的脸崩了过来。 单谚反应也不算慢的,伸手拦住问橙用胳膊帮问橙挡住了一部分玻璃渣,手臂被雉羽尖锐的指甲抓伤。 “把稚儿还给我!我还没有帮她找回身体!没有人为她收尸,她还不能作为一个魂魄堂堂正正的去阴司排队转世。” 雉羽抽回手的一瞬间,小妖王扒住车门,从车玻璃的破损处冲进车内,抓住问橙的胳膊咆哮着让她交出稚儿。 因为车玻璃的突然爆裂,根本没有人看到发生了什么,但却都听到了声音,路边早餐摊上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闻声看向了这边,所有人都对车玻璃的突然爆裂议论纷纷,甚至还有好事的已经先一步围了上来。 越来越多的人挡在了车的周围,任凭洛星河如何按喇叭,车也开不出去了,因为D市早起的热心市民已经帮他们叫来了交警。 “还你还你!你为了抢稚儿咱们好好说话也行啊,现在好了我们刚甩了两个便衣又冒出两个交警,今天警局里的茶是必须得喝了。” 问橙已经听到了交警摩托车上的鸣笛声,甩开小妖王的手从口袋中摸出小镖还给了她。 拿到小镖的小妖王根本没再做过多的停留,带着小镖迅速下车和雉羽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交警一来车牌一查,这轿车是重案组内的车根本没瞒住,就算有单谚帮忙垫话解释,四个人还是被带走了。 在被押去警局的路上,碰上红灯,问橙突然听到旁边等待的出租车在听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个人的忏悔。 “我有罪,我家里的所有钱都开路不明,那是我用别人家的孩子” 问橙根本没听完汽车电台内的具体内容,红灯结束,汽车开动的一瞬间,问橙跳车了。 她这一举动把开车的交警吓了一跳,马上停车去追,车上的洛星河棠杰以及单谚也一起趁乱跑了。 单谚临走时害怕对方继续叫人,专门跟对方保证绝对不会出乱子,后续有任何问题,让他直接去重案组找自己。 问橙跳车后马上去追那辆出租车,问他听的是什么电台,对方也不清楚,这个电台就像个非法电台一样,所有能接收到收音机信号的东西,一打开全是这个自白忏悔。 司机解释了和没解释一样,让问橙又陷入僵局,不知道该去那里找这个电台了,她以为播报这个的人是刁七宝,只有先一步找到他才能阻止小妖王带着稚儿去复仇。 “问橙,这边,市立医院那里已经炸锅了!” 洛星河追问橙的时候路过了一个卖电器的商店,在门口摆放的电视机内看到了紧急插播的早间新闻,抓住问橙后拉她一起过来看。 电视机内是无人机俯拍的镜头,宿倩倩手里拿着刀站在市立医院的楼顶,她身上依然是昨天碰瓷问橙的那身衣服,双腿膝盖上已经被包上了纱布。 她手中的刀是架在身边跪着的一个男人脖子上,另一只拽着男人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模样凶狠给人一种精神不正常的感觉。 男人国字脸微微发福,一身西装革履领带板正的打在胸前,胳膊上缠着透明胶带让他动态不得,跪在地上的样子一场狼狈,面前还架着一个收音设备,D市所有电台内的奇怪忏悔似乎就是来自于这个男人。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是刁七宝?看着也不像啊。” 问橙看到这段的时候,新闻底下的字幕,正好消失,她根本就没认清被宿倩倩威胁跪着的人到底是谁。 “他就是丢了儿子的那位财团金主,百德豪。” 洛星河略微有点惊讶,没想到问橙忙活了这么多天,连幕后金主是谁都不知道。 “契管局组织冬令营去妖界找孩子的的受益人?” 看到洛星河点头,问橙又觉得自己明白了所有的事情,肯定是宿北斗安排的这一切,要让百德豪公开处刑。 连昨晚宿倩倩的碰瓷以及故意弄伤自己,就为了搭乘救护车来医院顶楼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绑架百德豪,连自己都被安排进了计划里面,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周围围观电视人越来越多,议论声越来越大,问橙也调出了手机上自带的收音机,想听听百德豪到底在忏悔什么,可惜她链接晚了,一打开收音机听到的只有: “我已经按你说的照做了,我现在已经身败名裂了!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到底在哪里!” 第XCI章,留一手 “他就是丢了儿子的那位财团金主,百德豪,你不认识?” 洛星河略微有点惊讶,没想到问橙忙活了这么多天,连幕后金主是谁都不知道。 “契管局组织冬令营去妖界就是帮他找孩子?” 看到洛星河点头,问橙立马开窍,觉得自己被耍了,提着青铜剑怒气冲冲的就往市立医院方向跑去。 现在的一切肯定是宿北斗安排的,他的目的就是让百德豪接受公开处刑。 甚至连昨晚宿倩倩的刻意碰瓷以及故意弄伤自己膝盖,都是为了搭乘救护车绑架百德豪到医院顶楼的一步棋。 问橙越琢磨越佩服宿北斗的布局,借诺欧德手中的四个地址,把所有人都耍了个团团转,连自己都被安排进了计划里面,成了送宿倩倩上救护车的工具。 周围围观电视的人越来越多,等洛星河挤出人群去追问橙的时候她早已跑走了。 此时的舆论全都是在骂百德豪丧尽天良,人贩子不该被原谅! 群情激奋的人们拉上手写横幅聚集到市立医院楼下,支持让宿倩倩动手为民除害。 因为钱修的受伤,吴郝带着重案组的其他人临时担起大任,和协管们一起配合努力阻止众人冲上楼顶暴打百德豪。 医院楼下消防垫已经铺好了,谈判专家也已经就位,所有人都在关心着事态的发展,吉稚案也被扒出滚动在各大平台播放,就在所有舆论都偏向宿倩倩的时候,百德豪开始放大招了。 他突然用头撞向宿倩倩的肚子,以几撮头发的代价摆脱开宿倩倩的控制,主动往楼顶边缘冲出,借宿倩倩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机对着话筒大吼: “我已经按你说的照做了,自己把自己的名声毁了!如今的我已经身败名裂了!但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到底被你们这群骗子拐到哪里去了!我每一分钱都是自己开公司正正经经得到的干净钱!我不也不知道你是受谁指使故意泼我脏水,用我儿子来威胁我,让我声名狼藉的! 现在我也不奢求什么了只要能把儿子还给我!我现在就跳下去以死明志!向大家证明这些事都与我无关!” 百德豪强行借儿子失踪的事洗白自己,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后,背对着无人机一脚踹飞了面前的话筒,嘴角微微挑起挑衅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宿倩倩。 “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手吧!玩舆论而已,敢拐别人家孩子我就没怕过谁!呵拜拜了!” 百德豪得意一笑,自信的向楼顶边缘退了一步,向后躺了过去,整个人开始快速下坠向着安全气垫栽去。 就在百德豪的头离安全气垫还有两米远的时候,清脆响指声传来,周围的一切突然静止了。 问橙一手拿着青铜剑,另一只手攥着刚从病房内拿来的契剑,小心就跟在问橙身后走了过来,头发上的铃声清脆的响着。 刚才还是热闹到如同集市一样的医院楼前,充斥着各种议论声咒骂声,救援车的鸣笛声;此时寂静到只有铜铃声,本来还算悦耳的铃声,传到百德豪耳中就诡异的可怕了,像催命的闹铃,每响一下都吓的他心脏跟着铃声抽搐一下。 “你”百德豪此时非常想对着问橙问你是谁,但他张嘴发出声音的速度变得极慢,刚张口发出第一个音,问橙已经抢先开口了。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你儿子已经找到了,不过他落到刁七宝手里了,好像是他自己从关押他的外环仓库中逃跑了,那孩子虽然胖但还算争气一路跑到胜天路,也真难为他这从小就被娇养的小少爷了,只是可惜啊,从疗养院逃跑的刁七宝也在这个时候跑到了胜天路。 你儿子非常争气直来直去的,一点也不像你如此有心机,看到穿着保安服的刁七宝直接对他骂骂咧咧的,还扬言要给他一百万让他送自己回家。 这么有礼貌的好孩子,如此激怒刁七宝,换做是你,你有攻击型被迫害妄想症会如何应对呢?” 问橙慢悠悠的说着她听来的事情,看着百德豪表情慢慢变化,已经由好奇自己是谁变成了惊恐,害怕自己的孩子出事。 “你也不用害怕,你儿子命挺大,在被刁七宝打断一条腿两根肋骨眉骨骨折后,被拉我哥去医院的救护车鸣笛救下了,刁七宝逃跑的时候自己跑错了方向,冲马路上被路过的大卡车碾成了泥。” 问橙非常享受这种上帝视角的感觉,看着百德豪因为头朝下脸憋到充血表情逐渐痛苦,她心里就莫名的解气。 “时间差不多了,你再不跟他说正事,空间静止解除的时候,你就要去医院躺着了。” 小心一眼就看出问橙这完全就是小人得志,手中稍微有点权利整个人就飘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拿腔拿调的装出一副宣判者高高在上的样子。 “咳咳说完你儿子,说正事,那个无人机是带话筒的,刚才是谁在楼顶上叫嚣敢拐别人家孩子他就没怕过谁呢?没想到还有这一手吧! 我的剑灵呢,虽然会时间静止,但静止结束后该发生的事还是一样会发生的,例如刚刚有情绪激动的人冲着安全气垫的充气泵扔石头,再例如契管局的各家为了和你划清界线,证明自己对你的行为一无所知,撤回了所有保护你的契人。 啊,差点忘记了,你还有可能会被跟你一起掉下来的宿倩倩砸死,努力!努力!再努力向上看看,宿倩倩一半的身子探出楼顶了,她是被你这种人渣气到了! 具体那种死会先来呢,我也没见过也不知道,不过今天完全可以开开眼界,看看这坏事做尽会是怎么死的!那就阴司见了!” 问橙威胁完百德豪,抬头再看一眼顶层的宿倩倩,转身退回人群,小心打完响指跟着问橙一起离开。 没了静止的束缚,周围的吵杂声瞬间拥向百德豪,他头朝下颈部折叠着栽到安全气垫上,气垫内的空气根本不足以支撑百德豪的体重,颈部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晕厥,瘫倒在安全气垫上。 看到百德豪坠落后的围观群众,群情激奋到几度要冲破封锁线,冲进来给他再补几脚,幸好医护人员来的快及时拉走了百德豪进行抢救。 宿北斗带着一群孩子穿过人群,出现在百德豪坠落的地方,蹲在百德豪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脸。 “我等你寿限将至这天等好久了,我身后这群孩子你都认识吗?估计你也不认识,除了稚儿是你亲手送走的,别的孩子都是你外包给刁七宝做的,你光闭着眼收钱就够了。” 第XCII章,并不完美的结局(上) 看到百德豪坠落后的围观群众,群情激奋到几度要冲破封锁线,冲进来给他再补几脚,幸好医护人员来的快及时抬走了百德豪的身体进行抢救。 同样是时间静止解除的一瞬间,看到百德豪摔下楼,飞扑过去的宿倩倩半个身子摔出楼顶,她离复仇成功就差一步了,这个恶人居然没有诚心忏悔!自己就不该给他机会!抓住他时就该将他千刀万剐为稚儿报仇,如今他还留了一手反而让自己成了疯子。 就这样跳下去也好,最好能砸死他个人渣和他同归于尽!就在宿倩倩下定决心放弃求生欲的时候,身后的衣领突然被一只小手抓住,随后是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宿倩倩又拉了回来。 “你们为什么要救我?让我跳下去砸死他也好!” 宿倩倩还沉浸在悲愤中,她还想跳下去,雉羽死死的勒住她的胳膊阻止她继续做傻事。 小妖王将小镖放到宿倩倩手中,伸手去拿宿倩倩胳膊上的红色手提包,宿倩倩本来有些抵触的回避着,随后认出小妖王是昨晚哼着童谣,报复朱家姐弟以及汤昊先和河盛明的人,犹豫了一下将包交了出去。 小妖王拿出包里稚儿活着时画的图画本,一页一页的撕碎,宿倩倩握紧小镖发疯似的想去抢夺被雉羽勒住了。 “稚儿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重新开始,忘记过去向前看。” 小妖王说出这话时眼泪不自觉的落下,瘪着嘴一直在忍哭,稚儿放弃了寻找尸身选择了不转世,用自己的魂魄许愿让母亲重新开始,小妖王比谁都舍不得稚儿却又不得不尊重她的选择。 “可是我忘不掉啊!” 宿倩倩跪在地上看着纸片碎屑融入风中在楼顶上纷飞,她无助的哭泣什么也做不了。 “时间总能让你新开始的,稚儿也希望你能忘记她。” 小妖王几乎没有表情的脸根本表达不出自己此时的想法,只能张开手臂给了宿倩倩一个拥抱。 “妈妈,对不起,以前不该怪你为了学生而忽略我,您一定会桃李满天下的,您也一定会有一个新女儿的,不会惹您生气陪您慢慢变老。” 宿倩倩已经分不清面前的女孩究竟是谁了,紧紧的搂住小妖王,握紧小镖哭到撕心裂肺崩溃到昏厥。 这时宿北斗仿佛就像透明人一样,带着一群衣衫褴褛身体残破的孩子们穿过人群,穿过警戒线,出现在百德豪坠落的地方,蹲在百德豪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脸。 “我等你寿限将至这天等好久了,我身后这群孩子你能看到吗?估计你也不认识,除了稚儿是你亲手送走的,别的孩子都是你外包给刁七宝做的,你光闭着眼收钱就够了。” “你又是谁?” 百德豪趴在地上想动,却根本动不了,除了眼睛浑身上下没有一个部位能被自己控制。 “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魔。” “你是来帮我的?” “对!帮你好好活着的!死太容易了,彰显不出你诚心忏悔的决心。” 宿北斗说完温柔的看着身后跟来的孩子们笑着说:“百叔叔累了,你们帮他去急诊室好不好?” “好!” 孩子们异口同声的回答着,纷纷上前拖拽着百德豪的衣服手指将他从安全垫上拖下,一路拖拽到急诊室门口。 脸蹭在地上被拖行的痛苦异常清晰,百德豪却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孩子们拖拽自己,当急诊室大门被他的头撞开,百德豪看到急诊室内躺着的自己,一股强大的吸力硬将他的魂魄拽进了身体内,那种硬将大象塞进小罐子中的挤压感,疼的百德豪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宿北斗站在医院楼下听着百德豪痛苦的惨叫,抬头看着医院的顶楼天台,身旁的救援队已经在往顶楼跑了,自己也好心的帮他们关上了电梯,留给那对母女的时间不多了。 “咳咳你能把百德豪的魂魄还给我吗?我还欠阴司一点鬼债。” 等人群散去,问橙才敢提着青铜剑走到宿北斗身边,问他讨要百德豪的魂魄。 宿北斗转头挑眉藐视的冷哼一声: “呵,你是在求我吗?契人求魔啊,活久见。” “这不算求你!只是问你讨要一个本该死去的人,魔没权利干预阴司的赏罚制度吧。” 问橙意识到自己被鄙视了,鼓起勇气强硬起来,用青铜剑尖抵住了宿北斗后背。 “是无权干预,但是百德豪已经脱离阴司管辖了,听不懂?” 宿北斗微微侧目看出了问橙的一脸疑惑,忍住笑意给问橙解释着: “那我给你讲讲我真正的布局,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妖界的纬度比人界高一个层次,你们是不是都以为石三娘关押的是被淘汰掉的孩子?其实那是百德豪怕被阴司查到遭天谴,用御魂术控制住送往妖界销赃的魂魄,百德豪也是怕被冤魂骚扰的。” “不对,这事怎么越来越乱了,我们救下的孩子是早已亡故的魂魄?” 问橙开始大脑短路了,她以为自己猜透了一切,却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被宿北斗算计到了局里。 “听过天命不可违这句话吗?百德豪祖上有神族庇护,福禄寿命都比别人好太多,不然他背后的百家也不可能成为契管局背后的财团被兵灵们保护。” “你你之所以在稚儿死后这么多年才动手报复,是为了等他自己消耗掉自己的福泽?” 问橙试着理解宿北斗的话,宿北斗转身推开青铜剑再次冷笑着说到: “你还不算太笨,我绑架百松故意放出假消息,让百德豪以为我要以眼还眼,把他儿子送去妖界,他着急了,用所有的身家去求契管局的赵啸天,并且将祖上的至宝拿出来悬赏,那可是打开西王母宝藏必备的信物,契管局自然要全力以赴,就算赔上旁系家的孩子也要去妖界找到百德豪的儿子。 可惜,我也被耍了,以为可以捡漏复活御煞却也是假消息,反而复活了御幼威,便宜了言家。 有了你们的帮忙,那些冤死的孩子们就可以被当真人,光明正大的回到人界,他们身上渡了一层妖气是天然的隔绝屏障,加之百德豪已经死过一次了,如今被孩子们包围的他非鬼非人非妖,已经不在这五行三界之内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还没听懂?我已经说的如此清楚了,百德豪只会活在这世间为自己的罪行做着无尽的忏悔。” “你为什么要帮小妖王和稚儿?” 问橙好像理解了宿北斗的用意,费那么多事就是为了不让百德豪不生不死,为他的罪行还债。 “我欠了人鱼族的债,让小妖王以尸身化妖算是把对人鱼族的愧疚补偿给南海,至于稚儿她家祖上是我们宿家的家仆,自己人帮自己人而已。 倒是你和我走这么近,准备如何跟你身后那群老东西们解释你和魔族无关呢?” 宿北斗伸手指指问橙身后,契管局的老一辈们全都站在不远处看着问橙。 问橙不敢转头,马上大吼着挽个剑花刺向宿北斗: “你你助妖为虐!我要代表契管局终结你的罪行!” 宿北斗忍住笑意,快步跳开说了一句只有问橙能听到的话: “御煞和我终有一战但不是现在,沦为走狗的魔尊不配和我打!” 随后宿北斗点到即止微微踹伤了问橙一点,快速消失在市区的车流中。 第XCIII章,并不完美的结局(下) 问橙跌坐到地上愁眉苦脸的想着说辞,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跟身后那群老一辈们解释自己刚才跟宿北斗在聊什么。 “问橙”言悦君刚一开口,问橙慌乱的从地上站起来强行解释自己刚才的失态: “我刚才不是故意和宿北斗僵持的,是我体力有限失血过多一时没召唤出剑灵,他看出我是菜鸟,故意告诉我契管局的钱来路不明,都是无数个像百德豪那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捐助的,我知道他是在挑拨离间,根本没信他,还没替契管局说话呢,诸位爷爷奶奶们就来了,我这不赶紧出手,你们也看到了实力悬殊根本打不过!所以契管局背后的财团们真的背景干净吗?” “哈哈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干不干净的,也就只有百德豪这么一个鱼目混珠的意外,别的财团们全都是好干干净净遵纪守法的好人,手上做什么生意都是能查出来。” 赵啸天爽朗的笑着,想解释反而弄巧成拙越描越黑,连问橙都听出来他急了,他在急着给自己洗白,问橙一时无法搭话只能尴尬的笑着,随后所有人都尴尬的笑了起来,问橙和宿北斗的聊天就在这尴尬的氛围中被掩盖了过去。 宿倩倩被救援队抬下楼送进急诊室,小妖王带着雉羽从医院大楼内出来,看着在尬笑的众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谷隐老爷子看到了小妖王甩手就是一张黑色符纸,直逼小妖王名门,雉羽上前挡刀,被小妖王拉住,符纸碰到小妖王就开始自燃,小妖王却毫发无损。 “我已经不是普通的妖了,除非除妖师出手否则没人能伤的了我。” 小妖王刚嚣张的说完这话,棠杰带着一位有些落魄的白胡白衣老者赶来。 “师父!咱们赶上了,就是她!” 棠杰激动的拉着胥日昇往小妖王身边跑去,胥日昇一挥袖子,从袖中取出一面观相镜对准小妖王:“妖孽还不快速速显形!” 问橙瞬间慌了,没控制住自己的腿拿着青铜剑跑了出去,都这个时候了,南海还没来英雄救妹?他在妖界干什么吃的! “咱们有话好好说,这个妖她也是个可怜人,她是以尸身化妖的,并不是真妖,她也没杀过人,她只是取一块肉给恶人一点教训,让他们不再作恶。” “问橙,回来,这是除妖师与妖的事,既然有除妖师来了,咱们就不方便出手了。” 言悦君呵斥着问橙让她回来,实则是给问橙一个台阶下,算是感谢她救单谚回来。 “怎么不方便!她!她是南海的妹妹!我答应过南家要好好保护她的!” 问橙临时颠倒是非,就当收南家的钱是为了救小妖王。 小妖王真的有被问橙震惊到,她从没想过还会有人主动跑来帮自己洗白,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跟名门正派扯上关系,自己的世界除了稚儿雉羽还有哥哥南海? “问橙,有些话不能乱说,你可要想清楚了。” 言悦君多少知道点内幕的,提醒问橙再谨慎点,问橙却根本没听出言悦君的意思,非常肯定的说着: “南家一定会愿意接手小妖王,给除妖师们一个解释的!” 问橙说完这话秒被打脸,言悦君手中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南斋苑的脸,南斋苑被问橙气到隔着屏幕怒吼: “胡说!我们南家绝对不会接受小妖王的” 也就在南斋苑说话的同时,鼻青脸肿的南海终于出现了,骑着共享单车以最快的速度撞向了胥日昇。 幸亏棠杰反应快,拉开师父的同时给南海的自行车补了一脚,单车失控南海被甩飞出去。 此时的南海一身血衣破烂不堪,身上还有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在流着血,南海爬起来后一把抱住小妖王愧疚的道歉: “幺妹,哥哥来晚了,别怕了,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分毫,为了你我已经与整个妖界为敌了,根本不怕再与人为敌,既然世间容不下咱们,那就自立为王与世界为敌!” 南海的话如尖刀一般斩断了南家最后一丝底线,迫于压力南斋苑在线改口: “南海!你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南家虽说是绝对不会接受小妖王的存在,但是可以接纳你妹妹的,她可以叫南河南水南鱼,总之只要是你想,不管你做什么南家都会支持你的。” “幺妹,你愿意再当一次我的妹妹吗?这次我绝对不会放手了,就算你的记忆里没有我,只要我记得你是我妹妹就够了,我会把这些年的过往都讲给你听,如果你不愿意听,我可” 有了南斋苑的话,南海更加有底气了开始畅想未来了,小妖王愣了许久还是没缓过来,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自己都抱好为石三娘顶罪被诛杀必死的决心了,如今怎么成了大型认亲现场?那自己现在算什么?人?妖?还是一具成了精的尸体? “不用说了,我可以当你是我哥哥,但我还是会选择和雉羽回妖界。喂!那边那个老头!要动手就快点!晚了我就要回妖界了!” 小妖王冷酷的拒绝了南海,拉着雉羽站到一旁对着胥日昇叫嚣。 就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胥日昇会做何反应的时候,单谚带着警察来了,带走了胥日昇去警局配合调查昨晚的剥皮案,其余人不方便插手南家的事就这么散了。 那一天发生了很多事,药符宗被除妖师界除名,成了除妖界的野鸡门派;小妖王带着雉羽回妖界,被妖皇收为义女,在妖界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狠角色;契管局高层为南家的事开会开了一天一夜,最后默认了南家算通妖不算通魔,只要小妖王不再伤人这事就算翻篇。 一个月后宿倩倩出院,为了防止恶人先告状告宿故意伤害,问橙先一步花钱帮她请的陶醉当律师,把朱家姐妹汤昊先河盛明百德豪全告了,理由是他们拐卖杀害藏尸吉稚。 很快这案子的真相就被披露出来,十五年前百德豪投资失败,想找偏门发财东山再起,没有门路的他坐路边发呆,碰到了因为儿子走失精神失常的刁七宝,两人一拍即合研究了一套从拐到出手的流程。 为了实验可行性,百德豪找到了自己的前员工朱得凤让她打头,有相中的孩子就给领回来,一个孩子给五千抽成;恰好朱望龙因为逃课被抓与宿倩倩有了矛盾,主动领走了稚儿,当时安排看押稚儿的就是刁七宝在精神病认识的汤昊先和河盛明 第XCIV章,并不完美的结局(尾声) 案情时间间隔太久,可取证的东西又实在太少,他们只中途还因为分赃不均将主犯之一的刁七宝送进了疗养院,随后停手了十年之久。 就算有舆论压力和陶醉的三寸不烂之舌,这案子也还是因为没有吉稚的尸骨审了很久,最终还是单谚将稚儿被汤昊先拍下的照片和留在河盛明家的脚印全部找到,问橙用青铜剑天天坐到朱家姐弟的病房内削苹果,他们迫于物证和心理双重压力,才交代了稚儿被害后藏尸的地方。 因为经他们的手被拐的孩子实在太多了,最终他们全部被判死刑,剥夺全部财产。 其中也有个例外就是百德豪,他颈部受损高位截瘫,在宣判的前一天突然死了,死也死的异常蹊跷,尸体火化当天碰上殡仪馆停电,尸体明明被推进了焚化炉,再取出来时什么也没剩下。 据说是被宿北斗安排着关进了吉稚的坟里给她陪葬,每晚都有无数的孩子围着百德豪唱歌跳舞庆祝他的半死不活,而他根本不能动,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老鼠啃食,被微生物分解,自己就算化作枯骨该承受的痛苦也一点没少。 案子胜诉后宿倩倩埋了稚儿的所有东西,去私立学校又重新当起了老师,把所有的学生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而她的病也莫名其妙的好了,医院只能推辞说是误诊了,再后来问橙听说她领养了一个女儿,那个孩子身上和稚儿有着一样的胎记。 十五年前 因为宿倩倩批改作业而忘记了给稚儿过生日,稚儿接到妈妈不回家的电话后,觉得妈妈根本不爱自己,气愤到离家出去,本来只是想在小区门口逛一逛等妈妈回家就一起回家。 在小区门口与怀里抱着瓦罐,领着小妖王出来找食物的宿北斗擦肩而过,那时的小妖王还有些神智未开,闻到香味就本能的要去吃,她挣脱开宿北斗的束缚扑进角落里抢了朱望龙用来拐稚儿的糖果,导致朱望龙行踪提前暴露。 朱望龙一气之下冲着小妖王就是一脚,宿北斗为了接住小妖王,手中的罐子险些打翻,稚儿听到争吵声转身帮忙扶了一下,宿北斗的罐子保住了,有些开心的摸了摸稚儿的头,转身瞪了朱望龙一眼发现了他的秘密。 “小美女,为了感谢你帮我救下了罐子,就由我来拖住他,你快点跑,他是带着恶意来抓你吓唬你妈的。” 因为宿北斗的这句话,稚儿慌乱的跑了,就算摔倒了也依然在奔跑,就算鞋跑掉了也还在跑。 终于跑到学校,宿倩倩的同事告诉稚儿,妈妈去商店街给她买生日礼物,补过生日了。 稚儿继续跑,在商店街附近的橱窗门口来回张望寻找着妈妈,妈妈没找到,却碰上了一个笑容满面的漂亮姐姐。 “我是你妈妈学生的姐姐,你怎么这么脏,我帮你擦擦带你去找妈妈吧。” 她说着温柔的话语用冰凉的湿巾帮自己擦着脸上的污渍,可为什么湿巾上的味道让人昏昏欲睡困到睁不开眼 宿倩倩提着生日蛋糕回到家中,看着空无一人的家,以为稚儿先一步睡了,刚坐到沙发上休息,看到了电话旁画了一半的图画本。 本子上是女儿画的自己在讲课时的样子,暂时只是简笔画还没有上色,底下还有一行字愿妈妈早日桃李满天下,但只做我一个人的妈妈! 宿倩倩抱着图画本暖暖的笑着,累到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给稚儿买的新手提包就放在沙发上,上面的卡通人物开心的笑着 第一章,凶宅出售 这世上任何东西只要和倒霉事见血的事挂上勾,人们不会去研究当事人为什么会出事,而是直接怪东西,最直接的趋利避害就是给它名字上加个凶字! 例如一把杀了人的刀,它就会被称之为凶器,结果就是会待在物证仓库里永不见天日,却没人会反思本该切水果切肉的刀为何会变成了凶器。 再例如一套屋内发生过恶性伤害事件的房子,它就会被称之为凶宅,就算屋主最后顺利出院啥事没有,它的凶名也已经传出去了,就算这房子被挂牌出售,也要比市价低许多才能卖出去。 当问橙家楼下304的房子挂牌出售的时候,它的恶名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房产中介圈,它被称之为凶宅中的战斗机,还不是单凶它这么一间房,而是整栋楼都凶,附近也是频繁出事,这块地捎带着这栋楼连带着这间房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几乎整个d市但凡家里有电视能看到新闻,有钱能买到报纸,有手机能刷到视频,有电脑能上论坛的人,全知道问橙家这栋楼有多凶! “美女啊,我这是为你好,买房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你可不能因为贪便宜就草率定下了,咱们货比三家再多看看,你但凡再稍微花点钱,那里都比这里好! 我看你这样就是从外地来的,为了你好我稍微给你科普一下,这栋楼地下室里出过冰柜藏尸案,还藏了许多年,凶手就在楼上住过;一楼寡居阴郁耳背老太太,拍恐怖片都不用化特效妆;二楼房客频繁失踪,还出过嫁祸杀手;三楼宅男黑客,贪色贪成了替罪羊,差点就死后背锅死无对证了;四楼变态作家,家门口堆过尸块,换别人早搬了,他还能乐呵呵的说这算是素材;五楼是整栋楼最正常的,但经常有怪声发出根本无法住人。 所以我劝你还是三思后再决定看不看房。” 一身西装提着公包梳着油头的房地产中介,就站在楼道门口摆出一副为你好的架势,恶劣诋毁着这栋楼有多差劲,想让身边的金发美女改变看房的主意。 毕竟这卖房提成和房屋价格挂钩,他一看身边这女人就知道她时尚有钱一身衣服不便宜,同样是卖房能卖出三十万的二手房赚三千块,干嘛要卖十五万的凶宅去赚那一千块钱,连路费都不够。 此时问橙刚好背着青铜剑手里提着饭盒回家,听到中介的话如此膈应人立马推开推开中介没好气的说: “让让,别耽误我回家,既然不喜欢这里也没人让你把看房的往这领!地下室是出了藏尸案,那是因为他家暴!把好人逼成了坏人!法院都觉得青姨有情可原已经轻判了! 一楼罗奶奶是耳背了点但她人好,包子饺子手擀面做多了就请整栋楼的人吃饭!人老了脸上有点皱纹怎么了?有本事你永远不老当个妖精! 再说租房,人心还隔肚皮呢,你看房客弱弱的谁知道她背后干过什么!你这一棒子打死就是在搬弄是非! 还有程龙那也不是好色他是正常恋爱,你和变态谈恋爱对方会告诉你她是变态吗!” “你!你怎么说话呢!来者是客你不懂吗?是304的那位求着我们公司卖房,你怼我就是在打顾客的脸!美女,你也看到了,这栋楼非常的不友好,住户都是这种素质低下的混不吝,像你这种有涵养漂亮的住在这里就是堕落了,咱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房吧,我手里还有好多人气旺环境好的大别墅,你看” 中介表面上生气,心里早就乐开花了,这个如同泼妇般的女人这简直是上天派来的救世主,都闹成这样了,顾客肯定不会买这栋楼上的房子了,中介便继续挑拨离间询问着顾客的意思。 “我也是搞艺术创作的,我感觉我和楼上的作家也许会是一类人,我们都缺少素材。” 金发美女并未对问橙反感,反而摘下墨镜甩下头发,友好的冲问橙一笑。 “呵呵还真不好意思,我老爸为了让我哥能回家,主动退让暂时不写书了,跑去开出租找素材了,你想和作家切磋艺术技艺的想法恐怕要落空了!” 问橙怼中介怼上瘾了,还没调整过状态来,继续话中带刺锋利的扎着对方。 “那也没关系,我很期待在这种诡异的地方能创作出更多有想法的作品,也希望能和你好好相处。中介联系房主拟合同过户吧,我出全款不讲价了。” 金发美女看出了问橙对中介的讨厌,并未将她对自己的态度当回事,反而是先气定神闲的微笑应对,直接让中介出合同。 “你不看房吗?房子里面还带着血呢!腥味冲的能熏死人!” 中介都蒙了,回过神来后赶紧补刀,以为是碰上了肥牛,怎么就成了鸡肋,这位那是救世主简直就是破坏神,把自己的提成毁没了一大半。 “没事,反正我又不着急着住,亲自盯装修也是另一种人生积累,只有经历过创作时才不会卡壳。” 金发美女的回答连问橙都惊呆了,这豁达的态度简直就是自家老爸的女版翻版啊! “美女,你真要住这吗?”问橙也开始帮腔询问着对方的意思。 “是的,我确定,别叫我美女了,我也不是多么漂亮,都是化妆化出来的,我姓谈,侃侃而谈的谈,我叫谈星,以后住在这里还请多多关照啊!” 谈星将墨镜戴到头发上,主动伸手自我介绍着和问橙握手。 “你好,我叫莫问橙,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莫问橙,但橙是橙子的橙。” 问橙赶紧在衣服上擦擦手和对方握手,她根本没想到自己都这态度了对方还要买房,这是有多喜欢这里啊,她这一举动反而显得刚才的自己太过于小肚鸡肠没教养了。 “只要是在做好事,就不要管前面有没有橙子吃吗?” “呵呵你这解释也挺特别的,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 问橙尴尬的笑笑,自己刚才更像是个没素质的渣渣了。 “别紧张,虽然第一次见面不是那么愉快,但以后咱们一定会相处的非常好。” 谈星主动化解尴尬,让问橙更加不知所措了,只能说些尴尬的客套话: “好,那你们快签合同吧,我期待你的入住,我这还要去给我哥送饭,先回家了,我就住在404,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问橙说完就慌张的跑上楼,自己今天是真栽了,吵架最忌讳的不是对方比自己漂亮嘴快而是情商高!自己今天就完美演绎了什么叫低智商窝里横,几句话就高下立见臊的自己快没脸见人了。 等问橙提着盒饭重新下来的时候,楼下已空无一人,也许是谈星真跟着中介签合同去了吧,有管别人的功夫还不如想想如何劝老哥和老爸快些和好。 问橙提着饭盒坐上公交车,赶在午休结束前,到达了警局的物证仓库门口。 “哥,喝汤呀,幸好,你要喝吗?也有你的,这可是我老爸亲自熬的奶白鱼汤!小鲫鱼还是他晚上从湖里现钓的可新鲜了。” 问橙热情的盛着汤招呼单幸好过来一起喝,只要有外人在,老哥就不会直接拒绝喝汤。 “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不喝,就老爸还钓鱼?鱼钓他还差不多,指不定从那个菜场买来的鱼装自己钓的,也就只有你还信了。” 问谦看了眼汤的颜色就知道是问橙点的外卖换了个包装盒罢了,不仅拒绝喝汤挖苦莫大宝,还把整碗汤都推给了单幸好。 “哥,你别生气了,我不跟你解释过了吗,你被刁七宝勒昏迷那会老爸正在赶千字六十的大结局,你也知道他卡的时候六亲不认” “是啊,亲儿子差点成植物人一直到出院都没露面,就算是现在也一直让你来跑腿,他人呢!” 问谦等的无非是莫大宝自己端着鱼汤来道歉,哄哄自己这事就过去了,他偏偏不来这就是觉得他没错,等着自己去服软低头哄他。 “老爸不是去赚鱼汤钱去了吗,他现在不写书了,专门找了个正经职业,能见人那种,这下你出门就能挺直腰板跟别人说,我老爸是出租车司机了。” “是啊,是比网抢手好听多了,但他买来的汤和自己煮的汤味道能一样吗!” 问谦不想再难为问橙,抱着资料转身离开。 单幸好看着问橙又没成功,从抽屉内抽出自己的饭盒将汤倒了进去,还顺手帮问橙把她的饭盒刷干净了。 “重案组的人会感谢你们家的,你们家闹矛盾养胖了整个重案组,我哥那小身板都胖了三斤,你哥和你爸再不和好,全警局的加餐都该是你们莫家赞助的了。” 单幸好说着将饭盒送到问橙手中送她出门,自己则提着自己的饭盒向重案组走去。 “来来来!今天的午后加餐,奶汤鲫鱼!按规矩来伤员先吃,钱队和我哥先一人补一杯,剩下的人排队谁查案最辛苦谁先喝。” 单幸好从饮水机旁顺手拿了一包一次性纸杯,热情的分发着鱼汤。 “莫问橙走了吗?鱼汤不好喝啊,问问她明天能送老婆饼不?听说新开张那家,玫瑰花馅的最好吃了。” 吴郝拿着鱼汤虽不能说嫌弃,但还是忍不住调侃一下。 “这简单,一会出外勤的时候专门找找莫爸开的出租车,多制造一点偶遇,有意无意的提及老婆,饼,玫瑰花等重点词汇,最好再说说问谦都瘦了之类的能引起他愧疚的话题,不出意外明天就能吃上玫瑰馅老婆饼。” 单谚有些受不了凉鱼汤的腥味,主动帮吴郝出主意,刚说完还没一分钟,重案组里的人全要求出外勤去了,速度之快以及对待任务的积极性,连钱修都忍不住感叹这就是老婆饼的力量啊! “你们就是事多,留下来喝鱼汤又没有什么不好的,有的吃还挑三拣四的,现在都跑了,这一大罐鱼汤就你们两个病号分了吧!” 单幸好说着直接给他们二人换碗,站一旁抱着饭盒等着钱修和单谚喝完再往他们碗里加汤。 第二章,神TM的相亲 讨好问谦失败的问橙提着空罐子正往家走,盘算着如何哄粗线条的老爸,让他主动去跟老哥道歉,正想的入神,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喂,佳佳你找我有事吗?” 问橙看一眼手机知道是莫佳佳便接了起来,莫佳佳听到问橙的称呼瞬间炸毛,尖起嗓子抬高声音问到: “你叫我什么?” “姑,有事说事别这么大声,我在等公交,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猫被踩着尾巴了呢。” 问橙赶紧捂住手机避开人群,躲到一旁去哄莫佳佳。 “哼,知道我是你姑就行了,小辈嘛,就要学会尊老,我好歹是你长辈,以后要主动叫我,过年给你包大红包。” 莫佳佳拿起架子来了,絮絮叨叨的教问橙规矩。 “打住!到底什么事,没事我挂了。” 问橙扬言要挂电话,莫佳佳这才开始说正事: “左家的左边你还记得吗?” “左边?用机关棍那个,他中鸩毒没醒过来吗?我和左家又不熟,他家孩子出了什么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问橙回忆着左边是那位,她只记得自己从妖界回来后,代表莫家去医院看了看左转,他被石三娘的手下曜离打成了脑震荡,至今还没醒来,他父母也不催着他成才了,两个人哭的稀里哗啦的特别可怜人,当时也没看到左边,还以为他已经活蹦乱跳的出院了呢。 “是那个孩子,他就是左边,南海急着找小妖王把他又扔陷阱里了,间接造成了他被山魈妖王抓住当宠物养了半个月,等左家想起他来的时候,孩子已经都被养出心理阴影了,看见香蕉就扔,还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唱童谣了。” “噗虽然我知道这事不能笑,但我就是忍不住想笑,他没被虐待吧哈哈” 问橙已经脑补出,左边一睁眼看到自己被关在笼子里,山魈拿香蕉逗他,周围一群妖围着笼子,拿着妖网通在拍他唱歌,他如果不唱歌就没香蕉吃。 “据说待遇挺好的,可以自由活动,就是天天身后跟着二通直播他在妖界的生活,顿顿吃香蕉,天天唱童谣换取食物而已,好像他在妖界还成网红了,出了个纪录片人与妖的大和谐,妖界求生第一人,等左家找到他的时候,他在妖界的地位相当于流量明星了,一堆妖排着队抢着当他粉丝,挺有个性的一个孩子被调教的绉绉的,说话办事比我这个配音演员还矫情,完全就是戏精附体了。” 莫佳佳还在吐槽着左边的变化,问橙已经笑到蹲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妖界求生第一人!哈哈这名字土味到上头,笑死我了” “好玩的说完了,咱们说点正事吧,左家也是要面子的,旁系家的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得找补一下。” 莫佳佳发觉话题扯远了,趁着问橙在狂笑,马上说起了正事。 “理解,肯定理解,他们准备怎么找补?养只山魈教他耍杂技说人话吗?也天天喂它香蕉给他直播?那是国家保护动物,他们根本没法找补。” 问橙还在笑,高兴到连帮左家找补的方法都想好,莫佳佳却没有再跟着起哄,但却说了一句如同惊雷一样的话: “所以左家旁系受伤就要和莫家相亲。” “啥?” 问橙再也笑不出来了,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左边被抓成了妖界网红和莫家有什么关系?要相亲也是左家和南家相亲,是南海把左边忘记了的,跟莫家有什么关系? 莫佳佳知道问橙听不懂,便细心的解释起来: “左家本来是要求南家赔偿左边的精神损失,安排左家旁系的富二代少爷跟南家旁系的富家小姐相亲,有点类似古代和亲一样,他们要是相亲成功有了自己的孩子,还能增进两家感情。 说白了就是左家打着左边被遗忘造成精神伤害的幌子,想开枝散叶增加左家的势力范围,左转那孩子就是这么来的。” “封建思想那一套呗,我还是能明白的,那怎么变成左家和莫家了?左家和莫家的联姻已经有一个左转了,还想再联一次?没这个必要了吧。” 问橙还是没明白,左边的受伤甚至被遗忘那一条都和自己没关系,怎么就能兜兜转跑莫家来。 “具体的我也解释不清楚,你这么理解吧,左家看向南家了,南家这辈的女孩只剩南楠和刚认的小妖王了,一个是未成年,另一个常驻妖界算是异类,并且外形比南楠还像小孩子。 左家着急着想签合同,催着南家拍板等南楠长大了结婚,因为他们怕现在不签合同,等南楠长大了左边的病早好了,联姻计划有很大可能会落空。 结果催的太急了,一天十多遍电话的催,把南斋苑逼急了,主动跑来联系我了,希望我能牺牲一下。 还给了我两个选择,要出人替南楠和左家相亲,成了百年好合,不成一拍两散互不相欠。再要么出钱,替你还上十万块,顺便加上了利滚利的一点点利息,加一块也就一百万吧。” 莫佳佳特别随意的说着也就一百万,仿佛那根本不是钱就只是一个词语,问橙却听不下去了,一提钱她就慌了,老妈的直播公司还没盈利,自己这怎么又冒出欠款来了? “沃特?南家怎么不去抢!一百万?我就算没处理掉小妖王也让他白捡了个干女儿,能和妖界搭上关系南斋苑应该谢谢我才对,凭什么十万块在我这放了还没两个月就利滚利变一百万了!” “有钱人的算法你不懂,我人呢不想去,去了就是绯闻,我是靠配音靠实力出圈的优秀配音演员,不是能拉出去随随便便相亲的普通少女,至于钱嘛,我也不想出,咱们也没那么熟,一百万你也不可能还给我。 所以时间地点人已经帮你约好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赴约,这就算给左家一个交代了,不然就自己还南家的钱去。” 莫佳佳终于说出了自己找问橙的真正理由,问橙一时没反应过来,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这真是神t的相亲局,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家族利息的牺牲品? 久久听不到问橙的回信,莫佳佳马上安抚着哄问橙: “你也别太害怕,我打听了,左家这位少爷是个倒爷,低价收入国内不值钱的艺术品,再高价卖给外国人,收入稳定家里算是小康,人品先不说,就他那前女友全是艺术家,就你这样的他肯定相不中,你安稳稳的去了那做自己就行。 你心里要是抵触就这么想,去了啥事没有,不去一百万还到你倾家荡产。” 第三章,魔幻的关系 “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不去吗?难道我真忍心让南楠那种呆萌软糯的未成年少女,长大了去嫁给一个和她差至少十岁的老倒爷吗?” 问橙为南楠考虑着,接受了要去相亲的事实,莫佳佳非常的开心,她那开心的笑声根本压制不住,直接就从手机中传了出来。 “佳佳姑,你似乎非常开心呀,高兴什么说出来给我听听呗。” “咳咳我开心你识大体,有莫家家主的风范了,好啦,我也不卖关子了,直接给你透个实底,这位倒爷叫左辉,我给你约到下午四点半了,你们去的地方是他前女友的艺术品展,一会让洛星河把票给你送过去,到时候谁见面谁尴尬,绝对是一出好戏。” 莫佳佳哄着问橙挂了电话,马上就给南斋苑打过电话去了。 “没想到吧,问橙愿意去了,咱们打赌的一万块钱给我打过来吧。” “不急,万一他们在一起了,你还要给我一万呢。” 南斋苑为了不让左家再来烦自己打南楠的主意,花钱安排了人手提前去艺术展布置,一定可以撮合左莫两家联姻。 “唉,南叔叔呀,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我这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我可是专业演员,各种戏都能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这两个人绝对成不了!” 莫佳佳非常的胸有成竹,她可是连左辉和前女友分手的原因都查出来了,再加上问橙身边有洛星河,两个人搅局还搅不黄,那不是左辉脑子进水了就是问橙想嫁人了。 问橙挂断莫佳佳的电话后开始打退堂鼓,总觉得莫佳佳安排的这个局有问题,让前男友带着相亲对象去前女友的艺术展炫耀?相亲对象还领着个关系不清不楚的男跟班?这魔幻的关系换谁想想都会觉得很刺激,这绝对是一出好戏! 那画面问橙越想越激动,兴奋的给莫大宝打去了电话: “老爸!你缺素材吗?别跑出租车了,赶紧回家换衣服陪我去相亲,你的书又能写后续了!渣男倒爷带相亲对象去前女友艺术展砸场子!” 莫大宝接到问橙电话时,吴郝和同事正假装偶遇,搭莫爸的出租车回警局,吴郝按单谚教的和同事聊天,故意说闲话给莫大宝听;被问橙这么一打扰,莫大宝记住的只有,问谦想找个会做饼,胖一点的老婆送她玫瑰花。 吴郝还没来得及再确认一下莫爸听明白了吗,莫大宝就以家里有事为由半路扔下他们开车去接问橙,一起准备晚上的相亲活动了。 三个小时后,问橙用雨衣做外套穿的奇奇怪怪;手里提着饭桶罐,耳朵上别着蓝牙耳机,肩膀两边一左一右还用502在雨衣上黏了两个能遮住脸的毛绒娃娃,这一身下来怎么看都非常的异类,全身上下不伦不类到就像是在搞怪。 身后背包里放着折叠伞,防狼喷雾,换洗衣服,还有手电折叠铲矿泉水,乱七八糟就没有不装的东西。 “试音试音!问橙你听得到吗?”莫大宝站在客厅里用对讲机联系着问橙。 “老爸,我就在走廊里,当然能听到了,你带着对讲机关上门去阳台才对。” 问橙嫌弃的翻个白眼,提醒着大宝要保持距离。 “哦,有道理。咳咳试音试音,再次试音!问橙能听到吗?”莫大宝拿着对讲机躲进了阳台。 “听到了,老爸可以说话了。” 问橙扶扶耳朵上的蓝牙耳机,确定着音量。 “碰到前女友打你怎么办,用肩膀上的娃娃挡住她,万一她要对我泼有色饮料,就去洗手间换套衣服,好啦,前女友叫嚣的二十六种手段你都帮我练习了一下午了,现在就算对方找人把我活埋了我都能爬出来反杀,我可以出发了吗?洛星河一个小时前就到了,再不出发就耽误好戏了。” “好!出发!对了!别忘了带青铜剑,万一打不过还能让御剑心帮你痛打渣男!”莫大宝同意了问橙下楼,问橙尴尬的笑笑拿上青铜剑: “我都开始怀疑到底谁是人渣了,左辉好歹还是分了手又被莫佳佳安排着去了,我呢?这一身装备跟玩仙人跳的一样。” 问橙无奈吐槽着身上的装备,本来没想这么穿,老爸怕自己受伤装备加了又加真成了个异类,要这样对方还能相中自己,那就是对方脑子有病了。 莫大宝目送问橙出门后,站在阳台上对着楼下的洛星河大吼: “洛星河!问橙暂时交给你了!你要敢对她图谋不轨!我开车撞死你!咱们同归于尽!” 莫大宝的声音传的非常远,问橙在楼道里都听到了自家老爸的声音。 “咳咳不用紧张,别把我爸当回事,你当司机送我去艺术馆就好,别的什么也不要多想。” 问橙主动跟洛星河搭话,洛星河则主动伸手摸问橙的头。 “女为悦己者容,这话我以前还不信,现在我信了,你是有多想靠另类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言情中好像还有一种套路就是,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 洛星河说这话时想伸手捏问橙的下巴,被问橙躲开了。 “点到即止,点到即止,咱们两个的关系就是家主和家仆的关系,别再打我的主意了,还有啊,我这身衣服你要觉得好看,我送你啊,这全是自保工具,我爸怕左辉的前女友是什么富二代啥的,权势滔天到一言不合就找人绑架我。” “啊?你们家的脑回路都如此的不太正常吗?” 洛星河被问橙的话惊到了,本来是想拉进自己和问橙的距离,增加接触顺便再夸她一句你穿的真可爱,结果她穿这样只是因为莫爸觉得问橙会有危险? 这诡异的着装已经属于智商有问题了,会拉低后代智商的,果然这种天降敲门砖背后全是坑。 “不正常?你丫的才不正常呢!开车!” 问橙听到不正常的评价非常的生气,从背包里拿出防狼喷雾就开始狂喷洛星河,洛星河躲闪的时候,口袋中的艺术馆门票掉到了地上。 第四章,海报之下 “天才少女雕画绣样样精通,用一双巧手带来极致视觉体验,欢迎光临「谈星绘梦」主题艺术展。” 问橙捡起地上的门票念着上面的宣传语,莫名的有种熟悉感。 “现在已经十六点二十分了,如果你再不出发家族联姻可就迟到了。” 洛星河整理一下衣服,将摩托车头盔戴在了问橙头上,提醒她该出发了。 “谢谢提醒!”问橙收了门票坐到摩托车上忍不住吐槽: “为什么出门的交通工具越来越廉价了,上次去墓地的时候还是汽车,现在怎么变摩托车了?” “汽车是借的,摩托车是自己的,没名分前呢,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但现在我是莫家洛星河,自己有交通工具干嘛要借呢?” “嗯?那个时候御剑心好像已经答应收留你了吧?” 问橙质疑着洛星河的理由,洛星河无奈叹气小声嘀咕着: “唉,你记忆力不该好的时候为什么这么好呢?” “你说什么?” “天冷,骑摩托拉风,可以冻的你清醒一点,让你不至于为了钱去选择左辉那种富二代。” 洛星河临时胡扯了一个理由敷衍问橙,他选摩托车的真实原因,不过就是为了借天冷风大,让问橙离自己近点罢了。 “你也太小瞧人了吧!我会为了钱这么自轻自贱吗?开车!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穷人的骨气!” 问橙抗议着使劲拍洛星河后背一下让他开车,自己今天就要为灰姑娘们正名,王子有钱怎么了,该看不上就是看不上,恶心死他! 洛星河暗自偷笑,这么容易就把这事搅黄了,自己都不用出手太没挑战性了。 可真等到了艺术馆门口,事情就朝着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了。 问橙一下车就提着饭盒冲向艺术馆门口,左右打量一番后朝着一位正装得体,发型被发胶固定到没有一丝乱发的人走了过去。 “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我家里穷跑去玩偶店打工了,这连工作服都没换就过来了,让您久等了吧,我也就迟到了二十分钟,你没等着急吧?” 问橙边说边观察对方的表情,确定他的喜恶,好部署自己下一步要如何恶心对方。 “小姐,我是这艺术馆门口的检票员兼保安,我站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待览客的,而且这里全天开放没时间限制,只要您在闭馆前带着门票来,我就要笑脸相迎给你检票,根本不会歧视您的职业和家境。 而且我悄悄告诉你啊,这是艺术展,来的不止有土豪阔太,还有很多是真的热爱艺术的艺术家,他们为了创作也是非常穷的,你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嘲笑,你这身衣服真的非常艺术。” “呵呵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不过你这身衣服真的是是挺像阔少的,呵呵” 问橙尴尬到不行,脸侧向别处将口袋里的门票递给保安。 “没什么好尴尬的,谁都会犯错,只是认错人而已,你也没对我造成什么困扰。” 保安说着在问橙的门票上用荧光笔画了一颗星星,星星中间的镂空位置正好圈住了谈星两个字。 “谢谢啊,你还不如不安慰我。” 问橙没注意门票上的小细节,伸手抓过门票就要往艺术馆里跑,结果撞倒了一根维持秩序用的格挡竿,这就像连锁反应一样,长长的一排格挡竿一个接一个的歪倒,最后一根竿子倒下,扯下了固定在竿子与玻璃门之间的巨型海报,海报架整个冲着问橙就砸了过来。 洛星河听到格挡竿倒地时一连串的撞击声,知道问橙闯祸了马上向问橙跑过来想拉她离开,但他完全低估了海报的高度,自己刚跑过去还没等拉问橙的手就被盖在了海报底下。 为了能从海报底下出来,洛星河想到了破坏海报,一边抓着问橙的胳膊防止她走丢,一边从口袋中拿出折叠刀,刚要划向海报被一旁的保安扭住了手腕。 “不可以海报上有她的照片不是,是海报损坏了要赔钱。” 保安一着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但马上就改口了。 “要赔钱啊,这么大一张很贵吧,你赶紧把刀收了,咱们趴下,一点的爬出去吧。” 问橙一听到赔钱就伸手去抓洛星河的手,劝说这他趴下和自己一起爬出去。 “我在广告公司上过班,这幅度的海报赔不了五千块钱的,一千左右都算多,海报架子那么沉不在这开个口子出去,咱们就算爬到边缘上也要划破海报钻出去。” 洛星河也有自己的委屈,从现在的位置开个口子就能出去的事,干嘛要爬出去十多米再划口子,反正都是要赔钱,多此一举的事根本就没必要了。 “等下,就算要开口子能从这边开吗?我们老板是完美主义者,她的形象不能被毁坏,不然她心情会不好可能还会导致我失业的。” 保安看到洛星河还要继续挥刀在海报上开口子,退一步想拉洛星河去另一边。 “不用我动手了,海报底下不止压住了咱们三个,那边已经有人动手开出个缺口来了。” 洛星河刚要往保安身边靠过去,看到了海报有一块位置已经被提前毁坏了,拉着问橙就往哪里走。 保安看到他们离开这才松口气,躺在地上任由海报盖在自己脸上,看着海报上的笑脸慢慢靠近自己开心的笑着说:“还好你没事。” 就在谈星的照片要贴到保安脸上的时候,问橙又撑着海报退了回来。 “喂,这边有可以出去的洞一起啊,我刚才看到你工牌了,你叫姚林熙,我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能加你个微信商量一下赔偿问题吗?” “不可以!”这句根本不是姚林熙说的,而是洛星河说着。 都快出去了,洛星河一转头问橙不见了,赶紧回来追吧,就听到问橙在羞答答的跟个保安要微信?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来相亲还没见到左家那位倒爷呢,反而是相中了门口的保安? 自己绝对要担负起莫爸交代的护花任务,从根源上拆散他们! 第五章,暗光艺术展 “放开!放开我啊!我不要面子的吗?我还没加到小哥哥的微信呢!” 问橙挣扎着想逃开洛星河的束缚,洛星河却根本不给她机会,单手从背后抱住问橙的腰,撑着海报勒着问橙往海报缺口处走去。 “小哥哥?呵,你看看他那头发整洁到苍蝇上去了都能粘住,明显就是不自信在遮盖自己年纪大!你还叫他小哥哥,快点去跟左家那位倒爷相亲去吧!就算再退一步讲,你把人家工作场地破坏成这样,以后见了面不尴尬吗?放弃吧!你要真考虑要微信,加我加我加我!我的微信全天在线欢迎来撩!” “你神经病啊!都出来了,赶紧放开我!絮絮叨叨的跟我哥一样,我就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对他动心,毕竟他情商高。” 问橙推开洛星河,一想起姚林熙就有那么一点不自觉的害羞。 “太可怕了,以前打听到过你有花痴的毛病,但我自以为能让你花痴的只有我,结果你的审美种类真的太广了,难怪姒长生也会觉得你喜欢他。” 洛星河深深的感受到了压力,自己未来的路上估计会有很有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情敌。 “我再次重申,你是御剑心找来给我做保镖的,帮莫家跑腿的,不要再想着上位了,咱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问橙被洛星河的话提醒到,瞬间清醒了不少,也不想着问姚林熙要微信了,转头就向着艺术馆内走去。 刚走两步又猛的一回头提醒着洛星河:“别跟来啊!你留下跟姚林熙商量一下海报赔偿问题,我有我老爸呢,不管左辉奇葩成什么样我都能应付的了。” 问橙非常自信的离开,开启了耳朵上的蓝牙耳机。 “呼叫老爸,老爸你能听到吗?” “听到了!我就在艺术馆外围,刚才看到洛星河搂着你腰,把你从海报底下拽出来是怎么回事?” 莫大宝潜伏在艺术馆对面的绿化带内,用高倍望远镜看着问橙的一举一动。 “没啥,我把海报架撞倒了,咱们可能要赔一点小钱,可能也多不到哪里去,大概也就一千块。” “一千?真是我的好女儿,你让洛星河先替你垫上吧,老爸跑了半个月出租也没赚出一千块钱来。” “我也是那个意思!扔下洛星河我就跑了,我一会见到左辉再联系你吧。” 问橙在临进艺术馆大门前估摸着莫大宝所在的方位,扭头冲他比划了一个必胜的手势。 只是这一踏进艺术馆,问橙就蒙圈了,走廊里还是灯火通明但到了展区就一片漆黑,只有展品柜台内有柔和的浅绿色灯火。 整个展厅给问橙一种游走在阴间的感觉,自己欣赏的不是艺术品是死人的收藏,每一幅作品上都带着死者生前依依不舍的怨念,甚至连在展厅内行走的人,他们手中都有一个星星轮廓的亮点,还都不发出声音,就像在你身边飘着一样,瞬间就给人一种鬼莫辨的氛围。 “老爸,有点小问题,我来的这艺术展,像是阴间艺术,正常人绝对不回来,完全看不懂啊。” 问橙一边跟老爸沟通着,一边从背包里摸出青铜剑握在手心里,顺手把门票别在了胸前口袋上,刚好露出那颗荧光星星。 正低头从背包里找手电筒呢,突然发现自己门票上星星圈住的地方像个人名。 “谈星?” 问橙突然想起楼下304要搬进去的那个金发美女,马上警觉的打量起四周,每个览客身上星星亮起的地方都是有谈星那两个字的。 “我去,不是这么巧吧我穿成这样跟楼下的新邻居见面,她的前男友还是我被迫要相亲的对象?我滴个神啊!狗血八点档都不一定敢这么写。” 问橙独自一人站在角落里自言自语,她开始打退堂鼓了,怎么才能在不碰到谈星的情况下,找到左辉见面并和他出去吃顿饭,再回家跟莫佳佳说两个人不合适呢? 突然一只手拍在了问橙的肩膀上,吓的问橙大叫一声,仓惶的转身后退和拍自己的那个人保持了一剑的距离,她这一举动引来了周围览客的驻足观看。 “吓到你了,非常抱歉,对不起。刚才你低着头很着急的走进展览馆,没拿门口的讲解耳塞。” 谈星说着将手中的一对黑色耳塞递给了问橙。 “看展览还要带耳塞?这怎么看?用听觉能看?” 问橙以前只在大学的时候去过博物馆,知道博物馆要小声说话保持安静,没想到艺术展还这么奇奇怪怪。 “我和国内一个小众的技术团队合作,开创了这种感应看展,你戴上耳塞往展品前面一站,感应器感应到你的位置后耳塞内开始播放白噪音和我提前录制好的作品创作过程,以及创作理念方便你看展。” 谈星柔声细语耐心的解释着,问橙依然一脸懵逼,但她为了装作自己听懂了,接过耳塞摘下蓝牙戴在了耳朵上。 流水声,虫鸣声,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各种奇奇怪怪听着还不是那么让人讨厌的声音从耳塞中传出,回荡在耳中。 “还挺好听的”问橙适应了耳塞后小声嘀咕了一句,谈恋爱微笑着微微鞠躬转身要走,问橙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白天戴的是假发吧,突然换成了短发我差点没认出你来,我是404的莫问橙,上午对你的态度不好,对不起了。” “我和国内一个小众的技术团队合作,开创了这种感应看展,你戴上耳塞往展品前面一站,感应器感应到你的位置后耳塞内开始播放白噪音和我提前录制好的作品创作过程,以及创作理念方便你看展。” 谈星柔声细语耐心的解释着,问橙依然一脸懵逼,但她为了装作自己听懂了,接过耳塞摘下蓝牙戴在了耳朵上。 流水声,虫鸣声,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各种奇奇怪怪听着还不是那么让人讨厌的声音从耳塞中传出,回荡在耳中。 “还挺好听的”问橙适应了耳塞后小声嘀咕了一句,谈恋爱微笑着微微鞠躬转身要走,问橙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 第六章,谈星绘梦 “你是说整栋楼只有你们一家四口和楼下的老奶奶?” 谈星的关注点虽然有些奇怪,把问橙问了个措手不及,但还是点头回应: “昂,整栋楼有点瑕疵,以前还有人住呢,后来墙壁返潮渗水太厉害就没人住了,现在有人的也就只有104的罗奶奶,204也是她家的,我们家是404,504是我哥买的婚房,如今你买了304,整栋楼就有六个常驻人口了。” 问橙还在天真的介绍着楼内情况,谈星嘴角微微上扬没有再说什么,伸手拿起了问橙手中的耳塞帮她戴上,拍拍问橙的肩膀,贴在问橙耳旁说着: “好好看展吧,我的作品会给你不一样的视觉体验!” 谈星离开时还在问橙脸颊上亲了一口,吓的问橙浑身一哆嗦,更没敢问出左辉在那里这种容易被打的敏感问题。 确定谈星走远了以后,问橙又戴回蓝牙耳机跟老爸沟通:“老爸,我还没找到左辉,这都五点二十了,对方估计已经被气走了吧,展厅外怎么样?有没有穿的像阔少到处找人的人?” “门外只有洛星河在帮保安收海报,再就是广告公司的人来了,正在拆海报架子,大冷天的街上也没别人了,门口连个遛弯的都没有。” 莫大宝用望远镜反复观察,依然没发现有谁比保安穿的还像阔少,要不是洛星河给自己发短信说问橙看上了个阔少保安,自己也会以为那保安就是左辉。 “没有就算了,反正是莫佳佳求着我来的,相不成也不关我的事。” 问橙收了蓝牙耳机,戴上耳塞认真看展。 「谈星绘梦」的整个展厅也才一百平左右,是艺术馆内对外出租的最小展厅了,就在这么小的空间里,谈星还把它切割成了五个主题区,分别是:初,契,疯,分,等。 初 找遍人海却找不到你 主展品是幅名为思的发绣海边落日,问橙戴着耳机站过去的时候,耳边是海水拍打礁石海鸥鸣叫的声音,听到的介绍是谈星略带哭腔的告白: 你与我结发今生,不能白首共行,青丝共缠留在初遇的海边。 整幅画再配上幽绿色的微光,问橙瞬间就有种入画了的感觉;眼前仿佛站着两个恩爱的人在海边初遇,初次牵手,初尝禁果彼此的初次都是给了对方,迫于各种压力被迫分开,分离时相互不舍的偎依在海边,看最后一次日落互换发丝,最后分手告别,也算轰轰烈烈的爱过了一场。 但问橙盯着它看的时间越久,心里总觉得这幅绣品表现的是一个更残忍的悲剧,两人最后双双沉海,徒留青丝在岸被海浪拍打。 被这份莫名出现的悲情冲击到,问橙站在原地缓了很久才继续前进去下一个区域。 契 与子成说,南山院旁把酒话桑麻 主展品是一幅名为约的拼接画,天空是油画部分,画作中间则是用发绣绣出漫山遍野的花海,最底下的牵手石桌,甚至桌上的物品全是铅笔素描的。 此时耳塞内传来的是风吹麦浪虫鸣的声音,介绍词是谈星略带俏皮的调侃: “两个人思想太过同步的代价就是你一个眼神他已经知道了全部。” 大概是受灯光昏暗的干扰,问橙盯着画看了半天一点入画的感觉也没有,反而是在吐槽,艺术家过的生活就是正常人不能理解的,约定着去吃顿好吃的都比夏天组团去田野里喂蚊虫强吧。 又看了看画底下摆放的附属展品,牛骨镂空雕刻的袖珍农具,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盖的小型农家院,这设定实在让人难以理解,这些骨质品脆的又不能住人,农具也不能用来锄地,就为了摆着好看烘托一个约定? 问橙还是看不懂这其中的意思,大概那是只属于谈星一个人的记忆吧。 疯 不癫不成狂,不狂不成魔 主展品是满满一柜子的骨雕,各种骨头都有,它们被拼接成了一个立体的作品攀。 此时耳塞里突然安静,就像坏了一样,任何声音也没有发出,问橙甚至能听到身边览客们的走路声了。 为了能更好的懂这堆骨头,问橙在讲解感应点上左右横跳了七八下,确定耳塞是真坏了,便主动靠近展示柜,想看看这堆骨头上雕的是什么。 因为站在讲解点上看到的只有一堆散发着绿光的白骨山,根本不明白这是在表达什么。 就在问橙看清这些骨头拼接着,微雕出的是一个正在奔跑着攀爬骨山的女人时,耳塞内突然传出雷鸣暴风骤雨的声音,连谈星的声音都变得惊恐狂躁的嘶吼着: “当公主脱下了礼服!当” 问橙正听的入神想知道谈星究竟疯成什么样子了,肩膀上突然就被拍了一下,吓的问橙快速转身,连退数步警觉的看着身后。 她退后的冲击力有些大了,撞到了展台,展台摇晃着带动整座骨山被撞碎坍塌,像雪崩一样摔碎在展台内,要不是展台外有一圈玻璃当着,摔碎的骨粉一定会飞的整个展厅都是。 骨山摔碎的声音实在太大了,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仅剩不多的览客全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让谈星有些抵触,打开了身上的话筒控制秩序: “请大家安静有序离场,今天的展出到此为止,等疯系列重新修复好后,一定会再与大家见面的,请大家回去吧!下次入场可以凭今天的票免票游览!” 谈星只想快速凭空展厅,化解现在的尴尬,偏偏此时展厅内的灯突然被打开,所剩无几的览客们一时受不了强光的刺激,纷纷捂眼适应灯光。 这时一个傲慢的男声,伴随着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响起: “你的作品又不是不能见人,在国外的时候就告诉过你了,开着灯才更能体现出作品的价值,你偏不,非要搞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刚才的巨响是什么摔坏了?如果是思出了任何问题,咱们直接走法律程序!根本不用等什么一年之约。” “请各位览客有秩序的离开!” 谈星无视掉那个声音,依然很有礼貌的请众人离开。 问橙已经适应了展厅内的的强光,看看身后被自己撞的一团乱的展台,尴尬到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着头站在展台旁装鸵鸟。 身边的览客已经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整个展厅就只剩了问橙和谈星还有那个说话傲慢的男人和他的胖秘书。 “我一定会在一年之内还钱给你的,你不要再打思的主意了!” 谈星看的览客们离开,一时忘记了展台死角处还躲着一个装鸵鸟的问橙,愤怒的对着傲慢男吼了起来。 第七章,背靠背 “呵,你要是选择嫁给我,还用的着凑钱还债吗?我能把你这些不值钱的破烂变成一把一把的钞票!你至少会比现在富有二三十倍!我可刚听说了,你为了这个展租了一年的场地,场地费那来的?我可不信门口那个破保安能为你付的起这么多钱,你是不是背着我卖作品了!” 傲慢男溜达到疯主题的旁边,打量着展台的东西,似乎是在用眼睛清点展台里面的陪展品有没有少东西,他完全不相信被谈星视若珍宝的作品会突然摔碎成渣,肯定是谈星借着作品损坏,偷偷的转移了她的作品。 “d!这这展台旁边怎么还站一送外卖的!穿的这都是什么东西!脑子不开窍的人连点外卖都点这种奇奇怪怪的店,大冬天的穿雨衣?搞行为艺术也不用这么不要脸吧!” 傲慢男用眼神扫到了一旁躲在角落里的问橙,看到她手里的饭桶罐以为她是送外卖的,借羞辱她继续挖苦谈星。 此时展厅外南斋苑安排的人对比照片,看到了左辉和问橙站在一起,暗箱操作让展厅内天花板上的消防设施突然喷水。 问橙愣了几秒,从背包里拿出折叠伞打在了谈星头上,鼓励着谈星说到: “幸好你没嫁给这种脑子里只有钱的倒爷,不然他会玷污了你的艺术品!” “老板用我的衣服遮挡一下吧,不然你这身高定西装就废了。” 左辉的胖秘书听到自家老板受欺负了,脱下外套借着给左辉挡水契机,路过问橙身边时狠狠的撞了她一下,将外套搭在左辉头上,将他带离坏掉的喷水阀时又狠狠的撞了问橙一下,这次问橙没站稳直接趴到了地上,胖秘书才阴阳怪气的开始道歉: “长那么小众,我没看到你,不好意思了。回去后好好长个记性,你一个送外卖的还敢狗仗人势,我们老板一个月挣的钱至少能盘下五个你们这种小众餐厅,赶紧那凉快那待着去吧。” 听到秘书挖苦问橙,左辉才回过神来赶紧挡到问橙面前: “等等再走,你刚才羞辱我用的词是倒爷?你是谁?咱们应该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问橙马上从地上站起来,踮起脚与左辉一般高傲气的回答: “听好了!老子华北莫家莫问橙!你今天晚上的相亲对象!” 喊完后脚尖没踮住,身高又比左辉矮了几分,气势一下就弱了下来,为了找回面子,问橙扶着身旁被遮挡起来的展台又踮起脚来对着左辉叫嚣: “我知道你肯定会说今天来的不该是南家吗,最次也得是个配音演员,怎么来了我这么一个奇葩!实话告诉你,我来之前就知道你是个奇葩了!我带的这些东西全是给你准备的!别说刚才只是被那个胖女人撞一下,就算你现在找人把我沉湖我都有办吧跑回来找你算账!” 这次问橙找面子找够了,看到左辉被怼到哑口无言她就开心,脚尖又没踮住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寻找平衡,结果被地上翘起的红线绊倒,拽着一旁展台上遮盖的白布,整个人向前趴去,左辉马上嫌弃的躲开,看着问橙摔了个狗吃屎。 “哎呀,不好意思了,我西装高定的,我怕你脸上的廉价化妆品会让它掉价,我回去会跟我父母说的我同意这门婚事了,与其因为这个女人天天吃糠咽菜,还不如回家继承家业,娶个好控制的傻老婆,再用父母的钱在外面,香车宝马美人四海为家。哼” 左辉说完这话冷哼一声转身离开,问橙气到恨不得骂街,从肩膀上扯下一个玩具娃娃冲着左辉的后背扔了过去。 “你想的美!你把你的目的都说出来了,我要是能嫁你!我就是傻缺!” 问橙不解气正要撕扯另一个娃娃的时候,左辉捡起地上的娃娃,捏住娃娃的脖子对着问橙凶狠的说到: “别惹我!我可是欠了五百万的人,你回家最好乖乖的告诉家人你要嫁给我,不然” 左辉徒手扭断了毛绒玩具的脖子,将娃娃扔在了地上。 问橙怂了,生怕左辉杀个回马枪,马上去摸背包里的青铜剑,趴在地上直到左辉推门离开许久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起来吧,谢谢你今天帮我出头。” 谈星看到左辉离开愣了许久,想砸东西发泄又碍于地上还趴着个问橙,理智的弯腰伸手去拉问橙起来。 “不用谢,不用谢,我真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渣,以后他再来骚扰你,你就报警,警察会帮你解决问题的。” 问橙拍拍身上的水渍,吐槽着左辉帮谈星出主意。 “报警?”谈星失神的重复了一遍,看到了问橙鼻子上的血迹马上马上跑开去拿医药箱。 “你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下,我去拿点药棉帮你止血。” “不用了,我可以回家包扎的,真不用了!” 就算问橙拒绝着,谈星也已经跑开了,问橙被迫留在了展厅内。 低头看到刚才绊倒自己的红线,问橙刚要将红线捡起来,这才发现整个展厅的排列布置是由这些红线相连接的。 展品五个区域被分列摆放成了五角星的五个尖角,它既是被贴地而铺的红线相互链接又是相互阻隔成一个独立空间的。 刚才因为展厅没开灯,问橙根本没注意到,地上所有红线最终汇聚在了展厅最中间的位置,这里的展台就是刚才被白布遮挡的地方,也因为自己刚才的摔倒白布被扯下,中间展台内的蜡像露了出来。 那里摆放着两尊背靠背而立,按照谈星本人一比一高度还原的蜡像,蜡像展示的主题标签是:梦;问橙这才明白「谈星绘梦」绘的就是这个梦,前面的五个区域都是在为它做的铺垫。 其中一尊蜡像是身着婚纱,蜡像周围吊挂着三四个手拿弓箭的丘比特小天使,脚下用白炽灯打光,蜡像本身被灯光衬托着,在这展厅内显得特别纯洁,远看给人一种圣洁不可侵犯的感觉。 背面的另一尊蜡像则是身着传统刺绣喜服,凤冠霞帔全套披在蜡像上。 问橙第一眼看过去就被蜡像头顶上的凤冠震撼到了,那是用金子镂空雕出了一只展翅欲飞的金凤凰,凤冠与喜服在灯光下莫名的贴合,蜡像身上的喜服仿佛就是凤凰欲将展翅的火羽,美到根本移不开眼;盯着看久了完全可以忽略掉蜡像脚下那一圈,蜡烛形状绿幽幽的照明灯。 谈星提着药箱一点声音也没发出,突然就出现在了问橙身后问她: “漂亮吗?” 第八章,绿茶味挺足 “漂漂亮啊,你走路都不带声音的吗?刚才就吓我一跳,现在又是这样。” 问橙被谈星吓到说话都结巴了,自己的小心脏根本承受不起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吓。 “刚才是想提醒你远离展台,没想到你还是毁了我的作品不过没关系,我不需要你赔偿给我什么,我还有手,最多一个月我就可以把它们恢复如初。” 谈星温柔说着打开药箱,用镊子夹着药棉帮问橙擦鼻血。 “我自己来就行了,你越是这样软绵绵的说话,我越觉得对不起你,虽然我也没钱能赔给你,但可以我帮你一起修复,力气活什么的我都可以。” 问橙主动接过药棉放在鼻子底下,要求帮忙一起修复作品。 “我又怎么敢用你呢?左辉认定的事情就必定会做到,你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了,我又怎么敢让债主夫人帮我干活。” 谈星用力过猛,这话里的绿茶味太浓了,连问橙这种粗神经都品出来味道不对了。 “那个该怎么说呢,咱们以后是要住在同一栋楼里的邻居,我和左辉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恩怨也不想牵扯进去,我是把你当自己人了,你要是被人欺负了可以随时来找我,这是我的电话。” 问橙从背包里拿出纸笔写下号码递给谈星。 “对不起,让你讨厌我了,我讨厌有关左辉的一切,是他让我的作品沾染上铜臭气没有了曾经的纯粹,你要小心些,被左辉盯上的物都没有好下场,他上上个前女友就是被他亲手逼到自杀的对不起,我说多了,天不早了,早些回家吧,如果我需要你帮你会联系你的。” 谈星微笑着道歉冷冰冰的对问橙下着逐客令,问橙勉强挤出笑容转身正要走,谈星突然跑过来一把将问橙抱住,也不管问橙的反应直接开始哭诉。 “我创作出思后就去了国外进修,我一门心思的想创作出完美的作品,那时我因为创作犯了错,被迫认识了左辉,被他毁了所有,就算我逃回了国内,我和他之间的债务也依然牵扯不清” 谈星哭到说不出话来,他们之间的事也全没说明白,只能靠问橙自己脑补,不受重视的艺术家被势利眼倒爷骗作品?那谈星现在欠左辉钱的事百分百是左辉设的局。 问橙被自己的脑补影响到,同情的拍着谈星的后背安慰她:“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看着谈星不哭了以后问橙才离开展厅,谈星目送问橙离开后长舒一口,走到思的旁,深情的望着展柜中的思,脸贴在玻璃上,用指尖敲打着展柜玻璃阴郁的说着: “亲爱的,任何敢觊觎你的人,我都不会让他有好结果,钩子已经下好了,咱们一步一步的慢慢来,很快分那部分的主展品就要完成了,林熙一定会愿意和我一起创作等的,咱们很快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正向艺术馆外面走着,问橙渐渐回味过来不对劲了,谈星这装柔弱的套路绿茶味挺足啊,自己稀里糊涂就着了道瞬间对她同情到不行,可她哭了半天也没说明白自己和左辉发生了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债务反目成仇?那关自己什么事,找到左辉说清楚自己不可能嫁他,赶紧把自己从整件事情里摘出来为妙,不然自己一定会被其中一方当枪使。 此时离艺术馆大门也就半米远了,问橙被一股推力从背后使劲一推,整个人踉跄着向大门外趴去。 眼看回天无力的问橙已经放弃抵抗,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今天又一次摔到狗吃屎的惨相了;偏偏这时一双手伸了出来扶住问橙,让她摔进自己怀里。 问橙默认扶自己的是洛星河,站稳后想都没想直接推开对方,等转头看去时这才发现被自己推下楼梯的是左辉。 左辉的胖秘书尖叫着跑过去扶起左辉,张口就用骂街的方式指责着问橙的粗鲁。 她说的话有些难听了,问橙脸上根本挂不住,本来还对左辉有一丝歉意,此刻则化为了愤怒,一个箭步冲上去站到秘书面前什么话都不说,就是盯着她看。 “你想干什么,别以外你站的比我高了一个台阶就可以欺凌我了,我这身肉可不是白长的,你帮着谈星那个神经病欺负老板就是不行!” “虎姐,你去帮我开车吧,出于家族任务也得请她吃顿饭。” 左辉出面替秘书解围,拽拽她的衣服让她收敛一些去开车。 秘书离开后左辉又开口跟问橙说话: “虎姐是我父亲派给我的管家兼秘书,她是看着我长大的,见到我受伤肯定会第一时间出面保护我的,希望你能理解她刚才的情急之举。” 左辉此时说话的方式语气再配上他这身高定西装,那种从内而外透露出来的涵养,与刚才在展厅内盛气凌人的催债完全是两种状态,反差之大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你给我五分钟,我需要申请下场外援助。” 问橙根本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方式跟左辉对话,仓惶逃走躲到艺术馆门口的石柱旁戴上蓝牙耳机求助老爸。 “老爸,老爸,能听到吗?” “听到了,我跟洛星河在大排档吃烤串呢,怎么?左辉去了?” “我去,这种时候你们去大排档吃烤串?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女儿很有可能会被拐走?你的责任心呢?你对素材的渴望呢!回来救救女儿啊!” 问橙知道老爸的下落后,一时没忍住抬高声音硬核撒娇求老爸快点来救场。 “你在说什么?”左辉听到问橙大叫的声音走了过来,问橙尴尬的笑笑:“没什么,咱们再保持点距离,五分钟还没到呢。” 问橙捂着耳机落荒而逃,跳进了楼梯旁的绿化带内。 “老爸,救场啊,我绝对是碰上高级素材了,这货有神经病,前一刻还是那种爽里必须死的弱智反派,用着特别低端的手段说着拽拽的话去催债,后脚就化身温柔暖男,照顾别人委屈自己超级杰克苏那种人设,我已经被他的突然变脸搞蒙了。” “别急别急,你怕啥,你可是陪着老爸写过一百多本网络的御用女主,靠你的演技恶心死他,他不是装温柔吗?你就比他还温柔,这个时候你绝对不能硬气,你一硬气了,他就有理由说女人!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莫大宝吃着烤翅给问橙出着主意,站在桌旁低头烤串的洛星河隐约听到问橙的声音,借着给莫爸递烤串的机会,凑到他身边偷听着父女间的谈话。 第九章,这种老婆饼 “温柔?老爸,你可别坑我啊,现在这种时候,走温柔挂真的合适吗?” 问橙还是有点不放心,正追问着老爸这样到底合不合适,身后的楼梯上就传来了争执声。 “你又来干什么!你是想把谈星彻底逼死才甘心吗!” “我是来相亲的,顺便来催催帐,她要真的那么容易死在国外的时候早就死了,根本不可能回国内苟活这么久!” 姚林熙藏好海报后一回来就看到左辉站在艺术馆门口,立马冲上前和他吵了起来,随即一言不合两个人就扭打在一起。 问橙根本没听到莫爸的回复就变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姚林熙一记左勾拳直接将左辉打进绿化带内,左辉整个人砸在问橙后背上。 “啊你好重啊!”问橙被砸倒在地,蓝牙耳机也被甩了出去。 蓝牙另一端的莫大宝和洛星河因为问橙的这句话瞬间警觉起来,莫大宝马上让洛星河结账,临走时还把桌上没吃完的烤串顺走了一把,两个人一起向艺术馆方向赶过去,生怕左辉对问橙霸王硬上弓。 “对不起。”左辉马上站起来伸手拉问橙从地上起来。 姚林熙不依不饶的从楼梯上跳下来又要打左辉,吓的问橙根本不敢拉左辉的手,卑微的跪在地上快速爬到了绿化带另一端,给他们让出场地来让他们打;比起装温柔问橙倒是很乐意旁观他们为了谈星大打出手的。 虎姐开着车停到艺术馆门口的广场上,环视一圈并未发现左辉,拿着手机下车给左辉打电话确定他的位置。 听到手机铃声是从围了七八个看客的绿化带中传出来的,马上跑过去查看情况,发现自家老板正在挨打,她根本没管自己身上还穿着紧身包臀裙,脱下高跟鞋握在手中大步一迈冲进了绿化带内,用高跟鞋冲着姚林熙的后脑勺一通砸。 虎姐那身板加上她那力道,两下直接见血,问橙也顾不上看热闹了,赶紧拿出手机来报警;现在就算想劝架自己也绝对打不过虎姐的,唯一能做的只有报警了。 也就十分钟左右,四个被赶来的民警带去了警局,莫大宝和洛星河追着警车赶了过来。 四个人被关在拘留室内冷处理,莫大家和洛星河在警局内等结果,没一会谈星也来了,她办完手续后领走了姚林熙,莫爸接着就不服气了,跑到民警旁边讨厌说法: “同样是打人,我女儿怎么样了根本不让问,那个女人一来就能直接把人领走!你们要这样我也要申请办手续领走我女儿。” “他受伤了,已经签了同意和解协议,我也可以帮你办手续的,你女儿是谁?里面两个女生呢。” “啊?我等一晚上了没告诉你我女儿是谁吗?” 民警递过手续单,莫大宝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忘记问问橙的情况了。 一番波折后问橙和左辉虎姐一起从拘留室内出来了,莫大宝看到虎姐的一瞬间眼睛瞬间亮了,本来是朝着问橙走过去的,瞬间就转移方向冲着虎姐走了过去。 “姑娘,这是你男朋友吗?” 莫大宝一开口就让问橙蒙了,赶紧跑过去拉莫大宝胳膊。 “老爸,我在这里,你不关心我一下,你这是在干嘛?” “闺女你等会,我先帮你哥解决单身问题。” 莫大宝推开问橙等着虎姐的回答,问橙彻底被老爸整懵了,现在是自己被拘留了一夜,怎么到了老爸这里成了他脑壳不清醒了?老哥要是能看上虎姐这样的母老虎,自己就和左辉结婚。 “这是我老板,您是?”虎姐打量着莫大宝和问橙,心里已经明白了他们是父女,还是走流程的多问了一句。 “我是莫问橙她爸,你没男朋友吧。” “没有。” “没有就好。” “但我有个五岁的儿子。” 莫大宝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很快就做好心理建设了,一个孩子而已,万一成功了自己直接当爷爷了,又有素材当枪手写了。 “没事,你现在有空吗?可以跟我去那边的物证仓库一趟吗?” “是去拿我的高跟鞋吗?” 虎姐误会了莫爸的话,以为是让她去拿高跟鞋,那是自己打姚林熙的凶器,被带来警局的时候一并没收了。 “对对对,你能跟我去就挺好了,走,我和你一起。” 莫大宝根本没想过两个聊的不是一个事,让开路要带虎姐一起去物证仓库。 问橙大脑有些死机,她已经预见到了老哥会和老爸打起来,马上跟了过去,却被突然冲出来的洛星河一把抱住。 “还好你没事!我碍于你莫叔在没有第一时间跑过来找你,他离开了,我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呵呵,我谢谢你啊,赶紧给我松开!我要再不快点跑我们家就要四分五裂了!” 问橙推开洛星河跑过去追老爸,左辉就跟在问橙身后,看到她被洛星河抱住还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常态,自己和莫问橙应该是一路人,完全可以合作。 就因为被洛星河耽误这三分钟,等问橙赶到物证仓库的时候,场面尴尬到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躲避一会。 “问谦,我知道你还生老爸的气,老爸这不是给你带着道歉礼物来了吗?昨天出车的时候听你同事说,你想找个胖点会做饼的女人当老婆,你还要送人家玫瑰花,我今天就给你找来一个帮你安排相亲。” 问谦刚下了夜班,正在昏昏沉沉的状态,单幸好就在仓库里做接班手续,两个人同时听到了莫大宝的话。 问谦是不知情的,除了被话刺激到困意全无以外,根本没明白老爸听那个同事说的自己想相亲。 单幸好却是知情的,吓的摸起手机躲到角落里给单谚打电话: “哥!你昨天出的馊主意出事了!莫爸真带着老婆饼来了。” “好事啊,我一会就到警局了,早饭吃老婆饼,吴郝估计会高兴疯了。” “好事?是真的老婆就差带张饼来了。” “那是什么?我去看看,你别急。” 单谚挂了电话加快了去警局的速度。 第十章,家庭矛盾 莫大宝本来还在纠结虎姐有五岁儿子这事,但很快就做好了心理建设;不就是一个孩子而已吗?自己现在也不可能再找个胖女人来当挡箭牌,缓和父子关系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两个人之间万一成功了,自己直接当爷爷了,又有素材当枪手写了,就算退一步讲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成不了,那自己现在就白纠结了。 刚好此时虎姐从办公室内出来跟左辉说到: “老板你等我一下,我去下物证仓库,他们做结案报告把鞋子拿去存档了,交点钱办个手续就能拿出来。” 莫大宝听到物证仓库马上下定决心,要安排一把相亲,主动上前再次搭话: “姑娘,你初来乍到的知道物证仓库在哪里吗?不知道没关系,我知道,我领你去。” 莫大宝看出虎姐眼神中充满了对自己的不信任,又继续说到: “只是带你去拿个鞋子,我都这把年纪能当你爸的人了,还能对你图谋不轨吗?咱们现在可是在警局,我就算想拉郎配也不能在这里,跟我走吧。” 莫大宝态度诚恳,一点也没暴露问谦就是物证仓库管理员,还真就带着虎姐去了物证仓库。 看着老爸离开,问橙大脑有些死机,她已经能预见到老哥会和老爸打起来的刺激画面,马上小跑着跟了过去,却被突然冲出来的洛星河一把抱住。 “还好你没事!我碍于莫叔在没有第一时间跑过来找你,看到他离开了,我马上就过来了。” 洛星河暗自窃喜,这次抱到了问橙,只要每次靠近一点点,想尽一切办法多制造几次机会,就算是烈女也怕缠郎! “呵呵,我谢谢你啊,赶紧给我松开!我要再不跑快点,我家就要四分五裂了!” 问橙推开洛星河跑过去追老爸,左辉就跟在问橙身后,看到她被洛星河抱住还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常态,自己和莫问橙既然各自有喜欢的人,那就完全可以合作。 就因为被洛星河耽误这三分钟,等问橙赶到物证仓库的时候,场面尴尬到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躲避一会。 “问谦,我知道你还生老爸的气,老爸这不是给你带着道歉礼物来了吗?昨天出车的时候听你同事说,你其实是想见我,你还想找个胖点会做饼的女人当老婆,你还要送人家玫瑰花,我今天就给你找来一个,你看行吗?” 莫大宝问完问谦又转头看向虎姐询问着: “姑娘,刚才来的太急忘问了,你会做饼吗?” 虎姐这才意识到上当了,完全不相信面前这是物证仓库转身就走,想靠自己问到物证仓库的确切地址。 问谦刚下了夜班,正是昏昏沉沉的状态,一打开库房门就看到了老爸领着一个胖女人,又是同事又是胖老婆做饼玫瑰花的,问谦完全没听明白,反而在心里暗骂:是那个缺德的同事如此多嘴把自己想见老爸本人的事说了出去。 单幸好就在仓库里做接班记录,也听到了莫大宝的话,一联系老婆会做饼玫瑰花,瞬间意识到这是吴郝闯祸了,马上伸手去摸手机躲到角落里打电话。 此时问谦还是毫不知情的,除了被莫大宝的话刺激到困意全无以外,依然没明白老爸话里的全部意思,还在琢磨他是什么意思。 单幸好却是知情的,吓到把电话打给了单谚,想让他过来帮忙救场: “哥!你昨天出的馊主意惹出事来了!今天早上莫爸真带着老婆饼来了。” “好事啊,我一会就到警局了,早饭吃老婆饼,吴郝估计会高兴疯了。” 单谚并没多想,还有些得意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用最简单的心理学常识就能做个小实验出来。 “好事?是真的老婆就差带张饼来了。” 单幸好欲哭无泪,敢情自己哥哥根本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那是什么?我去看看,你别急等我。” 单谚挂了电话停好自行车,加快了跑去警局办公楼的速度。 刚踏进办公楼的侧门就碰上了怒气冲冲的虎姐,虎姐一时没忍住火气拽住单谚的衣领愤怒的问到: “喂,物证仓库在哪里?怎么办手续取鞋!” 虎姐凶猛的气势把单谚震慑住了,伸手拽着被虎姐掐住的衣领提醒着虎姐: “这里是警局,咱们第一次见面,你有什么冤屈可以先报案,没说事就先动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就是被警察带来警局的,案子都处理完了,还怎么报案,我现在需要的是去物证仓库取我的高跟鞋。” 虎姐松开单谚的衣领压住怒火认真的说着。 “跟我走吧,在这边。” 单谚明白了虎姐的意思带着她又回到了仓库门口。 此时问橙正在当和事佬,挡在问谦和莫大宝之间劝说着两个人和解。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爸的智商情商都低,做事跟孩子一样,他又不是第一次脑子进水干出这种荒唐事了,他是常年脑子进水,你都忍了二十六七年了不差再多忍让他一点了。” 问橙刚劝完问谦又去训莫大宝:“老爸,赶紧低头认错解释解释,你为什么没去医院看老哥,上阵还要父子兵呢,你们斗了这么久咱们家早被打成筛子了。” “问橙你不用说了,咱们就是太懂事了,什么都是咱们先忍让,你难道忘记了从小到大陪咱们的只有爷爷了吗?他和老妈只顾自己,生而不养才是咱们家最大的问题!” 问谦在气头上,一时没忍住什么都往外说,问橙赶紧伸手去捂问谦的嘴。 “嘘!老哥,差不多得了,老爸脸色都变了,给个台阶咱们就下吧,那有儿女真的记恨父母的。” “放手!怎么没有!爸妈的不管不问在你心里难道不是一根刺吗?用不用我帮你回忆回忆,咱们在老祖宗莫愁的墓穴里被蛇蛊惑时你都说过什么!” 问谦根本不接受问橙给出的台阶还在生气,连以前去莫家山时的旧账都翻出来了,吓得问橙慌乱不已,生怕让老爸彻底寒了心。 “那个那个神智不清的时候说什么谁还记得啊,哥,别说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他能找个胖女人来逼婚我,我为什么不能提” 问谦的气话完全是话赶话,根本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了,他刚要说出问橙对父母也有怨气的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但说出去的话根本收不回去了,出于愧疚舌头打结磕巴了一下,也就是这停顿的一下洛星河突然冲了过来,捧起问橙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随后撒腿就跑。 第十一章,父子和解 问橙还没反应过来,身边一左一右两个人影已经冲出去了,随后问橙的手机响起,是洛星河打来的。 问橙擦擦额头愤怒的接起电话刚要开口骂他,洛星河跑的气喘吁吁的抢先一步说到: “我为刚才的事道歉像像你那样劝劝到下个月他们也不会和解的!” “我劝的不对,那你替我劝他们啊,怎么劝也不能对我做出这种事!” 问橙还在蹭着额头,瞥见窗户外警局院内的洛星河已经成了笼中之鸟,怎么跑都会被老爸或者老哥其中一个人堵住。 “我也没亲别的地方,不过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等他们和好了我能请你吃饭吗?” 洛星河看到了窗口站着的问橙,突然放弃奔跑看向窗口通过电话询问着屋内的问橙。 问橙还没给出答案,洛星河已经被问谦从背后踹倒,问橙根本不敢往窗外看了,不还手的洛星河完全就是被老哥和老爸吊打,问橙这才反应过来,洛星河是在用牺牲自我的方式帮自己解决家庭矛盾,心里对洛星河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感激。 “幸好,警局有药箱吗?” 问橙反应过来后马上问单幸好要医药箱,此时的单幸好正帮虎姐办着手续把鞋子交还给她。 单谚不知何时提来的药箱,就站在问橙身边和她一起看着外面院子里洛星河被打。 “我这有。”单谚说完很淡定的将医药箱递给了问橙,只字不提老婆饼这事背后的故事。 “家丑,让你见笑了。”问橙提着药箱尴尬的笑笑,正要迈步去院子里救洛星河,单谚突然抓住了问橙的手。 “契管局内部很复杂,你还只是在表层,看不透水里到底有多浑,我妈已经因为御幼威做了我笔灵的事,被契管局的高层带走谈话,半个月未归了,人虽然没事但搁不住不让回家,这和监禁没有区别了,而我又不能告他们强行带我妈走,这样的被囚禁又是我妈自愿选择的。” “契管局怀疑言家通魔?你妈完全可以拿十个儿子的死说事,既然她没有那你就要相信她有自己的打算。” 问橙没理解到单谚想提醒自己的点,反而安慰他让他相信言悦君会有办法自己回来的。 “我是在提醒你提防洛星河,他的背景模糊不清,以前的名声就不太好听,什么脏勾当给的钱够多都会去做,如果他在投靠你之前就通魔了,那投靠你之后一旦有居心不良的人挑事,整个莫家都会受到牵连。” “这是好事,我没老一辈们那么贪恋某些东西,如果真有一天会因为通魔被雷劈,我还挺希望劈完了以后我能侥幸活下来,过回普通人的日子。” 问橙感觉话题莫名的沉重甩开单谚的手刚要走,又被左辉拦住了。 “今天中午能约你吃饭吗?我想和你聊点有关相亲的事情。” “不能,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请你回家说没相中我就好,你和谈星之间的事我不想再牵扯进去了,咱们就此别过,还能让左莫两家日后好相见。” 问橙拒绝了左辉的邀请,提着药箱向院子里跑去。 问谦和莫大宝在警局院子里揍洛星河,完全等同于是在自投罗网,等问橙跑出去的时候,三个人已经让民警领走了。 都还没到中午,这事已经传遍了全警局,几乎人人都知道了洛星河追求问橙无果被莫家父子联手给揍了,问橙瞬间就恶名远播了,被传成了不可嫁出去的存在。 洛星河自己找的打,肯定不会找律师告莫家父子打人的,莫大宝和问谦都心照不宣的明白了洛星河的用意,也就没再走法律程序追究他亲问橙的事。 这事也就异常和平的解决了,从被抓到和解释放总共才用了两个小时,期间没再发生争吵动手,整个过程堪称民事案件调解教科书,调解过程还被苗龙飞录下来当经典案例给民警们讲解;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当时从警局里出来的莫大宝和问谦,可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火了。 父子两个虽然还有些尴尬,但被问橙拽着去吃了顿饭,什么事也没有了,期间父子两个喝醉了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莫大宝哭着说他理解问谦和问橙的不容易,小小年纪没有父母管什么都要靠自己,说到激动处,还自己扇自己耳光,被问谦拉下后,问谦又开始说理解老爸写书想出成绩的不容易等等 两个人互相理解着对方的难处,讲着对方以前为自己做过的好懂事,真的达到父慈子孝的境界,最后双双醉晕在酒桌上。 洛星河和问橙一起把他们扶回了家,洛星河又帮忙把他们安顿到床上,期间洛星河只字未提自己的伤,反而是因为他越不提,问橙才越愧疚,主动叫洛星河坐下帮他处理伤口。 “对不起,我替我哥跟我爸向你道歉。” 问橙道着歉,拿着药棉擦着洛星河脸上的淤青伤口,路星河故意露出小虎牙暖暖的一笑: “不用道歉,我自愿的,终于能为你做点什么了。” “其实你不用做到这一步的,你要是提醒我一下,我自己把自己摔倒,他们也会和解的。” 问橙有些慌,不敢直视洛星河的笑容,拿出镜子将药棉塞到洛星河手里让他自己处理伤口。 “那样你会受伤的,我也就没机会亲到你了,以前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咱们本来就没有开始过,还处在互相了解的地步,所以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更加深入的了解你,走进你的生活吗?” 洛星河话音刚落,问橙还有点懵,自己这是被告白了,刚想回答,“啪!”的一声,洛星河的嘴脸又多了一道青紫。 剑心不知何时从青铜剑里出来的,给完洛星河一巴掌后,还不解气又提着洛星河的衣领把他甩了出去。 “你刚才的行为在以前就叫下犯上,会被乱剑捅死的!洛星河,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这么没规矩的。” 第十二章,进退两难 “以前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错过了机会,现在我想抓住机会走进你的生活,你能给我一个改姓莫的机会吗?” 洛星河的语气温柔眼神真诚,浑身上下散发着暖男的气息,完全就是吃定了问橙一定会喜欢这样的自己。 问橙意识到自己这是被告白了,大脑一片空白,想回答点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手上感觉到的是洛星河掌心的温度,隐约间还能感觉到他的脉搏,他和自己一样也是心跳加速紧张的。 眼看着洛星河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自己已经可以感觉到洛星河呼出的气息了,问橙彻底慌了紧张到闭上眼睛不敢去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突然“啪!”的一声,洛星河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握住问橙的手也随即松开。 问橙睁眼看去,洛星河的脸上又多了一道青紫;沙发旁站着不知何时从青铜剑里出来一脸怒气的剑心。 在给完洛星河一巴掌后,剑心还不解气又提着洛星河的衣领,轻松的将他甩飞到厨房门口。 “好大的胆子啊!洛星河,你刚才的行为要放在以前就叫以下犯上!会被乱剑捅死悬尸示众三月的!洛星河,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如此没规矩的!” 剑心依旧在生气,训斥洛星河的同时,又走了过去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洛星河踢进厨房。 伴随着厨房内锅碗瓢盆摔落的声音,问橙才反应过来这是要出事,马上跑过去抱住剑心的腰,阻止他冲进厨房内继续揍洛星河。 此时洛星河的兵灵乌冬已经现身了,护在洛星河身前与剑心对视,看到问橙抱住剑心后乌冬才敢开口: “不知吾家少主那里得罪了前辈,让汝如此动怒?” 剑心没回答乌冬的话转头看向问橙,用眼神让她松手;问橙被剑心盯到汗毛都竖起来了,哆嗦着松手委屈巴巴的低头站到一旁。 被松开后的剑心整理着衣服,依然没搭理乌冬,乌冬只好先扶洛星河起来检查他的伤情。 气氛异常的凝重,两人一兵灵都不敢说话,都在等着剑心开口,剑心则端起了架子不仅不开口说话,还翘着二郎腿坐在了门口鞋架上。 “剑心,你的意思是让洛星河走对吗?” 问橙不想让气氛僵住只好主动往枪口上撞,想办法放洛星河离开。 “我有让他离开了吗?”剑心抬眼瞪了问橙一眼,问橙哆嗦着问: “那是留他吃晚饭?” “他敢!” “那你想干嘛?我是契人还是你是契人,留也不是送走也不是。” 问橙仗着自己是契人,拿过青铜剑来用剑指剑心,为了洛星河跟剑心撒泼。 “呵,怎么?你还想跟我动手?他不守规矩你不罚他,我保护你还保护出错来了?” 剑心伸手握住剑刃轻轻一扭,青铜剑从问橙手中滑落,问橙捂着手腕憋嘴生气,根本不敢再反抗什么。 剑心握住青铜剑,用剑尖戳着地面,偷瞄问橙一眼,这才高冷的缓缓开口: “放他走也不是不行,但他刚才的行为必须要受点惩罚,不然他永远也长不了记性。” “成,只要不出人命,你说怎么罚?” 问橙知道这是剑心给自己抛出的台阶,马上往台阶上爬。 “他既然是莫家洛星河,那就按莫家家规办,下犯上,滚钉床。” “我家也没钉子啊,就算有钉子,也没一张床那么大。” “那退一步,割舌也不错。” 问橙还想跟剑心讨价还价,剑心直接抛出割舌来了,问橙继续追问: “惩罚还能再轻一点不?割舌太血腥了吧,万一大出血送医不及时他死我家里咋办?” 一旁的乌冬听到剑心和问橙的话,悄悄的问洛星河。“少主,你刚才做什么了?连滚钉床和割舌这种极刑都出来了。” 洛星河靠在上边捂住腹部被剑心踹伤的地方,一直在盯着剑心和问橙看,在听到乌冬问自己问题时他并未回答,反而是问出了一个让乌冬都震惊了的问题: “乌冬,如果兵灵喜欢上自己的契人会如何?” “少主,你是因为受伤损伤了心智吗?兵灵怎么都算是异类,别说喜欢上自己的契人了,只要是喜欢人就不行。” “可他要是万兵之祖呢?” 洛星河在观察剑心的细微动作,就算是他在和问橙讨价还价商量着如何惩罚自己,他的眼神也是会不自觉的瞟向问橙。 乌冬看到自家少主的眼神不对,也往剑心那边瞟了瞟,马上就收回视线压低声音劝解着洛星河: “少主,这话绝对不能胡说,除非抓到实质的把柄,不然这种事足以让你有性命之忧。” “那我若是把这事捅出去,取而代之让莫变洛呢?” 洛星河眼神依然没离开剑心,压低声音到只是微微的张了张嘴,声音都没发出来的地步。 乌冬在看清口型后马上权衡利弊,随后开口道:“少主只要真的没对莫家家主动过心,您做什么我都站在您这边,就怕您动手时步了老爷的后尘。” “罢了,只是男人的第六感,他们也许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呢。” 洛星河放弃了转瞬即逝的恶念,主动收了乌冬,朝着剑心走了过去,突然抓起剑刃朝着自己腹部捅了一剑。 “不用你们再讨价还价了,我自己犯的错自己担着,是我对问橙下犯上了,没做好一个家仆该守的本分,这一剑够吗?不够我再来一剑,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今天的事情发生,就算再发生也是问橙主动找我,拉我的手,对我表白!” 洛星河不加后面那句话这事可能也就翻篇了,可他偏偏就跟要故意气剑心一样,硬加了那句话,剑心脸色马上变得阴郁了,拔掉剑后又给洛星河补了一剑。 这剑下手是真的狠,在刚才的伤口上叠加了一个贯穿伤,洛星河生命体征下降又把乌冬给招出来了。 乌冬刚要出手看到拿剑的是剑心,自己根本打不过,只能隐忍不发,跪在地上求剑心: “还请您手下留情,留我家少主一命,好让他更好的为莫家效力。” 第十三章,这反转太快了 “剑心” 问橙看到青铜剑剑尖从洛星河身后出来一截,吓的腿一哆嗦,刚扶住洛星河,就看到乌冬给剑心跪下了。 “带着他,你们走吧,以后离问橙远点,你们的家仇别牵扯上莫家!暂时收留你们可以,想借机上位,想都不要想。” 剑心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一剑不该刺出去的,洛星河刚才就是在故意逼自己动手的,自己大意了,为了挽回面子,剑心只能提洛星河的家仇来缓解自己失控的尴尬局面。 “少主咱们走。”乌冬马上帮洛星河止血带着他离开,临走时,洛星河又嘴欠的补了一句: “莫家一向都是一妻多夫,问橙身边的男人可一点也不少,挡住了一个我,还会有更多的情敌出现,你又能当的了几个。” 洛星河故意用情敌这个词,这是在提醒剑心,他越界了。 剑心也不管洛星河出没出去,抬脚就去踹门,幸亏乌冬发现的及时,伸手拽了洛星河一把将他拖离了门口。 随着大门“嘭”的一声关上,问橙叹口气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以后能不能不要搞这种见血的事了!你你打他两拳踹他两脚让他对我死心不就行了吗?” “那你呢?你把我叫出来时怎么没考虑到会这样?戏都演到这份上了,也是他自己捅的自己,我一见血就兴奋,一时没忍住戏就过了,最后那一剑也不可能要了他的命,他有兵灵护着死不了。” 剑心随手抓了块毛巾擦着剑上的血,据理力争的反驳着问橙。 刚才的情况其实是问橙害怕自己会因为对洛星河的愧疚,被洛星河借机欺负,在心里不断的默念:御剑心快来救场啊!随便编个什么理由也好,让洛星河对我死心吧! 如此反复了好多遍,把本来不想管闲事的剑心召唤了出来,就在洛星河要得逞的时候,剑心果断出手,随口瞎编了一个以下犯上的理由,其实莫家家规里有没有这条剑心根本不知道,反正只要自己底气足假的也能说成真的。 剑心一度以为这招确实有用,真就把洛星河震慑住了,让他被打的连句话都不敢说,若不是临走时故意挑衅那么一下,剑心差点就被他骗了。 “起来吧,知道他是个隐患你还留他在身边干嘛?” 剑心将剑擦干净伸手去拉问橙起来,问橙拒绝了剑心的手,自己从地上麻溜的站起来,叉起腰提起气势反击到: “我留的?还不是”问橙差点就要说出你字来了,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还不是什么?不是你自己要留下他的,还能是我要留下的?” “是我,是我被他的美色吸引,一时脑抽留下了他!行了吧?咱们不计较这个问题了,翻篇,已经这样了,估计一时半会他也不可能再上赶着对我动歪心思了。” 问橙正说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问橙一看是莫佳佳打来的瞬间想起了左辉的事,心里已经知道她打电话来是要说什么了。 按了接听键后马上把胳膊伸到最长,让手机远离自己的耳朵。 “莫问橙!你怎么就同意了呢!你怎么就看上左辉了呢!是他的前女友不够奇葩还是洛星河不够爱你!你们怎么就发展到谈婚论嫁选日子的地步了呢!你们才认识一天!不,连一天都没有!你到底要干什么! 啊!你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吗?咱们莫家一向都是趾高气昂的甩男人,你上赶着倒贴?他长的也不帅啊!至于让你直接生扑进他怀里去吗?” 莫佳佳像连珠炮一样,说了三四分钟嘴就没停过,问橙开着免提去洗了个苹果,正啃着苹果突然听到生扑两个字,马上就被吓到了: “姑,你是我亲姑行吗?我是那种不要点脸的人吗?生扑?我也是知道矜持为何物的人,他撒谎你也信。 是左辉欠外债了,想借着家族联姻从他父母手里坑钱,我果断拒绝他了,是他贼心不死回去瞎说的,真要走到选日子结婚那一步,我爸肯定第一个冲出去。” “你结婚你爸冲出去干嘛?” 莫佳佳本来听着问橙的解释还觉得在理,可听到她话锋一转提莫大宝,完全没明白她的意思。 “冲出去找素材!他一直想写老父亲嫁女的言情,一直缺素材,我要真嫁出去,他肯定开心的跑去闹妖。” “还真是辛苦你了,没想到你这么惨。” “不不不,这不叫惨,这叫来自老父亲的爱!想娶我不仅要忍受的了我父母的职业病还要抗揍,总之呢,是左辉在骗人,你不要相信。” “是他在骗人就好办了,咱们可以不认账,但艺术馆门口的监控录像可是你扑进他怀里还把他推下楼梯的。” “一说起这事我就生气,你好好查查,别的监控,我后背到现在还疼呢,百分百是有人想撮合我和左辉从背后袭击的我,那不是我的本意!等我反应过来不是马上推开他了吗,要这都能当做结婚的证据,那他和虎姐也可以,两个人还勾肩搭背了呢。” 问橙据理力争,一定要把要坑自己的人抓出来。 “如果是有人故意推的你,那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就瞧好了吧!看我如何给你出头!” 莫佳佳瞬间胸有成竹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南斋苑既然想玩赖的,自己就奉陪到底!这就派人杀去南家揭穿他的阴谋诡计! “是是,佳佳姑最棒了,佳佳姑万岁!佳佳姑快去帮我出头吧” 问橙正夸赞着莫佳佳门铃突然响了,问橙挂掉电话跑去开门。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问橙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门外站着的是画着烟熏妆的谈星,一身皮夹克上镶满了像狼牙棒一样的金属刺尖,粉色的过耳长发,浓浓的非主流气息充斥着暴力的味道。 她的眼神异常的冷漠,手里拿着自己昨天留给她的折叠雨伞,整个人与昨天相比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第十四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我能进来坐坐吗?” 问橙还在打量谈星穿着的时候,谈星嘴上询问着问橙的意思,脚却已经先一步踏进了屋内。 “欢迎……”问橙憋了半天不知道自己该说了,只蹦出了欢迎两个字。 谈星站在玄关处打量一圈屋内,发现了一些打斗过的痕迹,随后她闻着血腥味走到鞋柜旁,拿起了那条被剑心用来擦剑的染血毛巾。 “这血……是人血吧。”谈星捏着毛巾角将毛巾递到问橙面前,问橙尴尬的笑笑,抢过毛巾慌忙的解释着: “朋友手受伤了用毛巾擦了擦。” “你朋友人呢?” “刚走,你上楼的时候没看到他吗?” 问橙有种被人逼问的感觉,看向剑心求助,剑心坏笑着摆摆手遁回青铜剑内,他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不想帮忙让问橙自己解决。 “还真没看到有人下楼,你摔东西的声音盖过了我的装修声,我以为你遇到了麻烦,就上来看看顺便还你伞。” 谈星解释着自己上楼的理由,又从问橙手中抢回毛巾,放到自己鼻子下贪婪的闻着上面的味道,突然话锋一转没头没脑的夸赞了问橙一句: “你的头发真漂亮啊!” 说罢抬手就去摸问橙的头发,她冰凉纤细的手指穿梭在问橙的发丝之间,突然抓住了问橙的头发。 “嘶……”问橙疼的倒抽一口凉气,伸手去掰谈星的手。 “谈星,今晚的你有点怪怪的,你……” 问橙话还没说完,谈星就像梦游中被惊醒的人一样,松开问橙的头发,弯腰低头卑微的跟问橙道歉。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伞还给你,我先回去了。” 谈星仓惶逃走,留下问橙站在玄关处莫名其妙的看着屋外空荡的楼道。 “嘿,这这栋楼真有毒吗?搬来的人怎么这么奇葩呢?” 问橙正说着,谈星的尖叫声从楼下传来,问橙马上跑下楼敲打着304的房门。 “谈星?谈星你还好吧,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我手破了,有点疼,没别的事了。” 谈星慌乱的说着假话,生怕问橙继续关心自己,从而破门而入发现自己屋内的异常。 她从楼上跑下来躲进屋里后,才发现自己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染血的毛巾,玄关处镶嵌的装饰镜内,自己一身诡异的装束,人中处和嘴唇上都沾有鲜血;谈星被吓到惨叫惊恐的的将毛巾扔了出去。 “你真没事?你的声音都打颤了。” 问橙再次询问屋内的谈星,生怕她出现任何问题,自家楼下又出一起凶案。 “你放心,我没事的,天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谈星以天色不早为借口,再次拒绝了问橙的关心,跑进卫生间内疯狂的清洗着脸上的妆容和血迹。 “额……现在才十七点二十二,这么早睡觉的?” 问橙正吐槽着谈星的奇怪,楼下由选及近传来了两个男人和罗奶奶说话的声音。 “师父,这里好宽敞啊!整层楼一年才一万块钱,这绝对是d市最便宜的地方了。” 年轻些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还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奔跑在楼道内,这种小孩子行为吸引了问橙的注意力,让她趴在楼梯扶手上向楼下看去。 “你喜欢就好,别大喜大悲的,房东还在呢,要给她留下个好印象,好歹是有人肯收留咱们了,一会再给你师姐打个电话,让她给咱们送点吃的来。” 年长些的声音比较稳重,似乎是这位被称为师父的人阻止了年轻人继续奔跑,脚步声破突然就停了。 问橙探头看了会也没发现有人,以为他们是站在二楼的死角处说话,便从楼上走了下去,想认识一下罗奶奶的新租客。 “罗姐,这层我们租了,咱们去打印合同吧!” 年老的声音大吼着和罗奶奶交流,问橙正好从楼上走下来,被这声音震到心颤,捂着心口拐进203与204的死角处,问橙看清了面前的两个租客,愣了足足五秒钟,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向楼上跑去。 棠杰正站在门口开心的看着204的房子,眼角余光扫到楼道内一个人影闪过,以为是除妖联盟的人不想放过师徒二人,又派人来搅局,阻止师徒两个租到房子,因此棠杰第一时间就追了过去,正好看到被台阶绊倒仓惶站起继续逃跑的莫问橙。 “莫问橙!”棠杰认出了问橙,大喝一声响彻整个楼道。 这一声连耳背的罗奶奶都听到了,她转头看向胥日昇问到:“小胥啊,你徒弟还认识四楼那丫头?” “您是说莫问橙吗?”胥日昇大吼着反问。 “对,我要早知道你们认识就不收一万了,打个折八千就行,我还指望着她能照顾我到小青出狱呢。” “认识认识!我徒弟和她可熟了,回头让我徒弟多照顾照顾你。” 胥日昇一听租房还能少花钱,就算知道问橙毁了棠杰的观像镜和九节鞭,也依然装作两边关系很友好跟罗奶奶套着近乎,随后比划着要和罗奶奶签租赁合同,两个人便一起下楼了。 而棠杰这边追着问橙一路跑上四楼,冲着问橙家门一通踹,问橙挡在门后死死的抵住大门,生怕棠杰破门而入。 “棠杰啊,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别用这么暴力的方法对我啊!” “我暴力!你断我九节鞭碎我观像镜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暴力!趁着我们师徒两个被除妖联盟的人带走调查,你跑的倒是够快,直接连人都没了!骗我们的帐你想怎么还!还是说你准备用青铜剑抵账?我可是听说过契管局莫家的,多的是除了灵的好东西,一比一抵给我们都算便宜了你!” 棠杰正在气头上,越拍门问橙越不开门,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从口袋里拿出根棒棒糖含在嘴里,冲着问橙家的门狠狠的踹了一脚。 问橙家的防盗门凹出了一个脚印的形状,吓的问橙握紧青铜剑摆出防御姿势,离防盗门远远的。 这一脚也把莫大宝和问谦吓醒了,等父子两个从昏沉沉的从屋内走出来时,防盗门就在他们两个眼前,从门口玄关处飞向客厅沙发撞向问橙。 父子二人瞪大双眼看着问橙扎稳马步,手握青铜剑轻轻一挥,防盗门一分为二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御剑心?” 问谦先反应过来,以为是御剑心附上了问橙的身,马上跑过去哄御剑心想让他消气,防止他把踹门的人给一分为二。 可等走到问橙身边,问谦左眼中看到的是死鱼眼御剑心站在问橙身后,帮问橙握剑矫正动作,而门外站着的人居然是棠杰。 第十五章,意外频发 “棠杰?你是怎么追到我们家来的?” 问谦赶紧护到问橙身上,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他只知道棠杰是除妖师,自从问橙从妖界回来,这个人就像影子一样,隔三差五跑警局堵自己,非说问橙欠了他钱。 自己也问过问橙,问橙说是毁了一面镜子和一根鞭子,让自己帮她躲过去,自己就一普通仓库管理员,怎么可能躲的过这种能人异士,只能去除妖师联盟举报棠杰品行不端。 棠杰堵自己几次,自己就举报他几次,举报到最后除妖师联盟都认识自己的号码了,只要自己打电话,棠杰五分钟之内必定被他们带走。 问谦再次拿起手机举报棠杰,号码还没按出去,棠杰先一步跑过来踢飞了问谦手中的手机。 “你们兄妹两个住在一起就好办了,我终于可以把你们莫家欠我的一次性全部逃回了。” 棠杰说着就要出拳打向问谦,被御剑心握住了胳膊按倒在地。 就算棠杰是磕了糖的,面对御剑心这种真正的异类,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 “哥,你和他又有什么仇什么怨?” “我怕他跟踪我找到咱们家来,我就把他举报给除妖师联盟了。”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他至于这么生气吗?我都答应赔他东西了,只是一时忙忙忘了。” 问橙越说越没底气,用忙当借口,反而被棠杰呸了一口。 “呸!骗子!你忙?你倒是说说你忙什么了?我看你是忙着让你哥举报我们药符宗落井下石!药符宗已经被除名了,你们还不依不饶,每次举报我们,我们就要交子虚乌有的罚款,不然连证件都要吊销,药符宗千年基业就彻底断送在我们手上了!” 棠杰想反抗,终究还是没成功,被御剑心狠狠的按在地上。 “这个这个还真是我们家对不起啊”问橙笑的特别尴尬,让御剑心松开棠杰;御剑心权衡下利弊,卸了棠杰一条胳膊后才放心的松手。 “啊!”棠杰胳膊被硬拽打脱臼,惨叫一声趴在地上久久不能动。 “我替我家剑灵跟你道歉,这个下手可能是狠了那么一丢丢,要不我再换个温柔的照顾你一下?” 问橙知道棠杰这事上是自己家理亏,但根本没想到这个死鱼眼御剑心会卸棠杰一条胳膊,这更让自己错上加错了,为了道歉,问橙主动提议换小心来照顾棠杰。 “你当我们是仆人吗?又是演戏又是当保镖的,现在还要让小心当保姆?我就可以照顾他,何必让小心出来。” 御剑心说着拽住棠杰胳膊又给他硬怼了回去。 “啊!”棠杰又是一声惨叫,完全处在被欺负的劣势状态。 “他胳膊好了,没事我就回去了,以后再召我出来要三思而行,这要放在以前,我的出现就代表了血光之灾,出剑必见血,只是砍砍门接接胳膊太过屈才了。” 御剑心说着凭空消失,问橙松了口气,马上跑到棠杰身边蹲下跟他道歉。 “棠杰咱们这叫不大不相识,我会赔你兵器的,但不是现在,我家兵器谱上的兵器都被魔族拐跑了,没拐跑的多半是除了灵的,除了灵的呢都被契管局的历代护法们收藏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问橙揣摩着用词,她能感觉到棠杰的愤怒,只是碍于自己打不过御剑心才没有爆发出来罢了。 “哼,你就是想欠债不还!”棠杰胳膊上的疼痛还没缓过来,趴在地上将头别向另一侧,不想听问橙解释。 此时楼道内传来脚步声,随后是闻静站在门外吃惊的看着屋内的一切。 “我的天呐,你们父子三个拆家了吗?我趁着直播空档溜回来和你们团聚,你们就给我看这个?地上这小伙子又是那里来的?他为什么要趴在地上?” 闻静太过惊讶了,手中的全家桶掉落到地上,炸鸡撒了出来。 问橙还没想好如何解释棠杰的身份,棠杰的肚子非常不争气的叫了起来,盯着地上的鸡块流口水。 “我是来要债的要是能把炸鸡给我吃,这债晚几天还也没事。” 棠杰这段时间因为问谦的举报和师父已经食不果腹了,难得看到这么多炸鸡,完全忘记了面子问题,非常没骨气的向食物低头了。 “要债?问橙你欠他什么了?把他饿成这样?” 闻静也听到了棠杰肚子里发出的咕噜声,看向问橙,问橙看向问谦,问谦看向莫大宝,莫大宝马上跑过去解围,捡地上的炸鸡跟闻静解释到: “老婆,你累了吧,坐下休息休息,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自己解决,咱们就不要掺和了。” 莫大宝说着扶闻静去沙发上坐下,顺便将手中的炸鸡递给棠杰;棠杰挣扎了几下从地上站起来,提着全家桶一溜烟就跑下了楼。 “还有你们爷俩为什么一身酒气,我在外面忙事业,你们在家里就是这样醉生梦死的?你们把问橙带坏了怎么办?她都二十四了,连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那个小伙子一看就不正经,别什么人都往家里领” 闻静开启了唠叨模式,父子三人站成一排低着头接受教育。 终于在被数落了一个小时后,闻静接了个电话,又要回公司直播,父子三人刚要松口气,闻静又杀了回来。 “被你们气的差点忘记了正事,我家亲戚家的女儿出了交通事故,没救过来,明天你们谁去市立医院的太平间里帮忙起灵?起灵后送到殡仪馆后天就能出殡了,也不白去,给红包的,你们考虑考虑给我个准信,我好回复人家。” 闻静说完下楼离开,路过楼下绿化带的时候看到了刚才趴在家里地上的那个少年正坐在绿化带石台上和一位老人一起分食着全家桶,莫名的有些心疼他,但又不知道问橙欠了他多少钱,只能当没看见叹着气离开。 棠杰提着炸鸡回去高兴的交给胥日昇,胥日昇也异常的高兴,拉着棠杰两个人一起坐在花坛边吃饭。 第十六章,落魄师徒 棠杰提着全家桶高兴的下楼时,胥日昇正好以五千一年的价格,跟罗奶奶达成协议连租两年,他正开心整个二楼以后就是药符宗新的大本营了。 师徒两个一高兴,也不管天冷不冷了,两个人带着全家桶就坐在绿化带旁的石台上看着整栋楼,一边啃着炸鸡一边对二楼指手画脚畅想着未来。 他们准备先把二楼翻新一下,204当卧房师徒两个一起住,203当客房给偶尔来看望师徒二人的客人住,201和202的墙直接打通当道场,练功修行制作兵器法宝审问妖物全在那里 师徒二人正畅想着如何改造二楼,棠杰突然?本该是卧房的位置,此时窗口站着一位烟熏妆粉色头发,一身金属朋克装的女人,她正趴在玻璃上看着楼下,发现了棠杰在看自己,对着棠杰咧嘴一笑,嘴角上翘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狰狞的怪笑。 棠杰想动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了,女人明明在三楼,她那张诡异的脸却离自己越来越近,仿佛近在咫尺,自己都能轻易的感觉到她呼出来的气息,冰凉冰凉的冷气直蹿天灵盖。 “你是看上我了吗?”一字一顿略带妩媚的声音在棠杰耳边响起。 棠杰非常想反抗,想怒吼着告诉她老子是正统的除妖师!一切妖魔鬼怪全部退散!可他的嘴里塞满了炸鸡,根本说不出话来,身上所有本该能动的部位此时全像灌了铅一样,就连眼球都不能动,完全无法向一旁的师父求救。 冰凉的手指搭上自己的脸颊,紧接着是冰凉柔软的双唇在自己耳边厮磨,略带俏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没拒绝我就是喜欢了?那咱们说好了,要长相守呦!” 棠杰只觉得自己脸上一凉,浑身上下瞬间打了个寒颤,一切恢复如常,自己依然在吃着炸鸡看着304的窗口,但窗口处却连个人影也没有了,只有随风摆动的白色窗帘。 耳边是师父破旧老年机发出的刺耳铃声:“红豆美呀红豆红,红了山前红了山后,红豆美呀红豆红,红了门前红了窗口” 胥日昇根本没发现身上棠杰的异常,扔下炸鸡块用衣服擦擦手上的油渍,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高声吆喝着: “喂,谁啊!” 棠杰则像如梦初醒一般,坐在石台上机械的咀嚼着嘴里的炸鸡,用沾满油渍的手慢慢伸向脸颊,指尖触碰到脸颊时的温热感让棠杰又不自觉的一哆嗦。 “超度?没问题,这活可以接,别问价!我豁出去了,洛星河那小兔崽子问你要多少,我比他便宜五百块钱,够意思了吧?什么?那小兔崽说要比我还便宜五百你才来问我的?” 胥日昇大吼着气急败坏的从石台上站起来,衣角蹭翻了一旁的炸鸡,棠杰这才彻底回过神来,马上去捡地上的炸鸡块。 “五秒内捡起来还能吃,还能吃” 棠杰嘟囔着五秒理论,根本顾不得想刚才的事情,快速捡拾鸡块的样子让人异常的心疼。 此时又一桶全家桶出现在了棠杰的面前,棠杰顺着装全家桶的塑料袋抬头望去,是刚才出现在莫问橙家里的那个女人,她好像是莫问橙的妈妈。 “两个人吃一桶怎么够,你和问橙的帐没算清楚以前,我们家得防止你饿死,不然就成了我们想欠债不还杀人灭口了。” 闻静被棠杰傻乎乎的眼神盯的非常尴尬,咳嗽两声将手中的全家桶放在了棠杰面前,看着这个和问谦一般大的落魄少年有些莫名的心疼,又从口袋里拿出二百块钱放在全家桶上转身离开。 棠杰看着钱突然想哭,看着闻静的背影大喊:“阿姨,一码归一码这钱算我借你的,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好啊!阿姨我是做直播带货的,等你有钱了多来阿姨的直播间刷刷礼物就算还债了。” 闻静有些抽疯似的爽快回答,让本来已经感动到快哭出来的棠杰眼泪瞬间憋了回去。 “阿姨,咱们还是算一码事吧,莫问橙至少得陪我二百万的观像镜钱,外加一根九节鞭,就算不是九节鞭也得是除了灵的同级别兵器” “停!不用说了,当阿姨这堆东西啊做福利了,你们师徒两个继续在这里吹冷风吧。” 闻静对棠杰苦笑着叹口气再次转身离开,暗暗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一提报恩就打退堂鼓,简直就是给年轻人丢脸,吹牛都不带打草稿的,就算自己再不懂行,他们师徒两个落魄成这样,怎么也不可能用的起好几百万的观相镜。 “棠杰,你看什么呢?气死为师了,洛星河这个小兔崽子越来越过分了,为了防止我压价他主动比我出的价钱还低,这就是在欺老!咱们好歹还有师承,是名门正派,他” 胥日昇正跟棠杰抱怨着洛星河的无耻,突然发现徒弟不仅没在听自己说话,眼神就像中邪了一样,全程盯着马路上远去的那位中年女人。 “徒儿,你思春了?那身板一看就是上了年纪四十岁开外的老女人了,就算保养的再好身子骨也不中用了,你可别被这一饭之恩迷了眼,万一她是在找小白脸练邪功,你就危险了!” 胥日昇口无遮拦的劝着棠杰不要有歪心思,棠杰异常无奈的转头看向师父苦笑的说着: “师父,那是莫问橙她妈,人家只是看咱们可怜,怕咱们饿死了,会有人怀疑是莫家谋杀咱们,他们家怕摊上事!你在想什么呢?你徒弟我可是立志要像师父您一样清修一辈子的人!” “呵呵为师开玩笑呢,你这孩子玩笑话都听不出来了吗?师父刚才拉了个生意,去超度一个出车祸意外死亡的少女,虽然价格低了那么一点点,不太够咱们吃顿饭的,但师父终于硬气了一回,从洛星河那小兔崽子手里抢到了生意。” 胥日昇尴尬一笑,马上转移话题显摆着自己的厉害。 “唉,师父你和洛星河共赢一下不好吗?每次都是能赚两千的活,对方只要说找了洛星河,您立马自降身价成三百的活,咱们长白山上的祖产就是被您这么抵押出去的!” 棠杰无奈叹气,一边提起全家桶向一楼罗奶奶家走去借冰箱存放食物,一边数落着师父的赔本赚吆喝,完全忘记了把自己刚才看到304窗口有异常的事情告诉师父。 “我也没赔多少啊,这次好歹是个五百的活,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那是把长白山上的祖产租给长白山风景区改成道观吸引游客用了,不是抵押出去还债了!徒弟,你听我解释啊!” 胥日昇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马上去追棠杰,非要让他知道自己是有大局观的。 第十七章,撞妆加撞衫 闻静走后的莫家三人站在客厅里,看着没有门隔挡空荡荡的楼道发呆…… “每次都是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话痨成瘾……” 问橙小声嘟囔着,问谦从旁边搭话: “莫大宝,你还能管管你老婆不,她很久没回家一起吃饭了。” “我以为你们两个都习惯了呢,现在提这茬干嘛,女强男弱的家庭就该这样你们怎么不明白呢?挨训了就要忍着,不然你早点娶个不如你的,你早点嫁个不如你的,省下你们在这里说我老婆不好。” 莫大宝也很无奈,自己明天跑出租的时候再提着午饭去哄哄老婆吧,她今晚说这么多话直播的时候一定会很累,需要多补补。 “……” 问橙和问谦对视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父母是真爱,自己就是意外! “爸,我饿了……”问橙只能靠转移话题引起莫大宝的注意。 “对啊!饿了!饿了好啊!都不用等明天了,我现在就有理由去追你们老妈了。” “啊?”问橙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家老爸的脑回路,疑惑的看着他,问谦反应还算快,直接拿出手机递给问橙说到: “外卖你随便选,哥哥请客,老爸怕是要深夜驱车千里送自己了。” 问橙接过手机点着外卖,偷看着老爸又是煲汤又是梳洗打扮的,这完全就是要舍弃孩子去约会啊。 兄妹两个正要用猛点食物的方法,弥补自己缺失的亲情时,莫大宝提着饭桶罐一身新衣,非常帅气的开口询问着他们: “嗨!我亲爱的儿女们,你们觉得我帅吗?” “帅!”问谦敷衍的回答着,问橙则非常配合的竖起大拇指虚伪的夸赞着: “哇偶!老爸简直帅到没朋友!和老哥出门就像兄弟一样!” 问橙突然耷拉下脸来,冷静的问着:“所以你到底是有什么事要求我们帮忙?有话快说!别耽误我们点餐!” “还是我美丽漂亮的女儿聪明,你也知道咱们是不能相信封建迷信的!但是去太平间帮忙认领尸体这事,老爸这心里还是怕怕的,你能明白一个好男人不想让老婆失望的心情吗?” 问橙秒懂老爸的意思,马上冷笑着嘲讽: “呵……哥哥呀,你还记得某个网文枪手为了篇千字三十的灵异文,跑去坟地里取材睡了一个星期的棺材吗?” “记得呢,他还说这是为了艺术事业献身!愣是把一百万字就该完结的书写到了三百万字,原作者都不想写了,他还不断给人家送稿讨要稿费呢!” 问谦跟着问橙一起拿起腔调,用着浮夸的戏剧腔嫌弃着莫大宝。 “说人话行吗?我现在是出租车司机!不是那个任由你们指点的枪手了,还取什么材?你们帮我取一下记到小本本上不行吗?再说了,御剑心是把宝剑,宝剑长时间不用就像珍珠蒙尘一样多浪费啊! 听我的,问谦明天请假,陪着问橙带着青铜剑去市立医院的太平间,帮你们老妈家的亲戚起灵,押送着尸首送到殡仪馆去就可以领了红包回来了,要不是我要去陪你们老妈,咱们三个一起去还能有三个大红包呢。” 莫大宝装出钱赚少了,很遗憾的样子,提着饭桶罐就跑,根本不给兄妹两个反应时间。 “得,老爸又玩这手,我打电话问问幸好明天能替我个班吗,你用你自己的手机点餐吧。” 问谦拿过手机就去了阳台,问橙拿出手机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 “哥!不是今晚我点什么你请客吗?怎么又是我点餐,那还是花我自己的钱啊!” “你先垫上,回头我转给你,我真转给你,我是你哥,我还能跑了不成?” “额……我没工作我也没钱了,不然……咱们坑洛星河吧?” “不行!再坑下去,你就倒贴给他了,你先点外卖我再联系单幸好。” 问谦一听问橙要找洛星河,马上把手机交了出去…… 第二天天刚亮,问橙就全副武装背好青铜剑,挎着问谦的胳膊,兄妹两人小心翼翼的下楼,站在304门口一起盘算着敲门的理由。 昨晚莫大宝不仅彻夜未归,还和闻静一起直播到半夜,凌晨时分突然把闻静家亲戚的姓名和电话,附带着一张死者照片发给了问橙。 忘记调手机静音睡觉的问橙被短信声吓醒,朦胧间点开短信一看,整个人瞬间就被吓醒了,照片上的女孩双眼乌黑,嘴唇青紫,一头粉色的披肩长发,一身金属片朋克服,如此非主流的妆容问橙立马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从床上坐起来认真端详后非常肯定,这个叫闻王的女孩和楼下的谈星撞妆撞衫了,再结合谈星昨晚诡异的举动,问橙得出两个结论: 要么是谈星在闻王出车祸的时候路过现场,被闻王附身要被拉去当替死鬼了,要么就是谈星有坏女孩的潜质,她也玩摇滚也有说唱梦想,两个人只是巧合的撞衫加撞妆和灵异事件没任何关系! 从凌晨一直想到天亮的问橙躺在床上不断的‘翻煎饼’,通过她不屑的努力终于让她睡了二十一年的木板床成功的塌了。 “咚!”的一声巨响,吓得问谦从床上跳了起来,快速冲进问橙的房间,确定问橙没事后,也知道了谈星和闻王撞衫加撞妆的事。 兄妹二人一合计,床榻了动静这么大,谈星肯定醒了,与其反复纠结是不是巧合,不如下楼去一探究竟。 只是到了门口,兄妹二人完全没了头绪,大清早就采访人家用什么理由也不合适啊。 好在问谦机智,敲了敲门客气的问到: “谈小姐在家吗?我们是楼上的,我妹妹的床塌了,这房子年久失修,楼板没塌吧?有没有给您造成什么损失?我们可以照单全赔的。” 问谦的话就像白说了一样,屋内一点动静也没有,问橙感觉问谦的理由不合适,自己又敲了敲门想了个理由继续说到: “谈星姐,我来拿我家毛巾的,你把我毛巾顺走了,我没东西擦脸……我来问你要回去。” 第十八章, 门内依然一点动静也没有,问谦和问橙互看一眼,互相埋怨着对方的理由太过离谱,错过了开门的最佳时机。 “难不成谈星是让闻王给拖走了?” 问橙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小声嘟囔着询问问谦的意思,问谦皱眉低头啃着大拇指指甲盖,思索着破门而入的理由。 “有了,咱们就说家里漏水,让她把阀门关了!” “这事直接找罗奶奶不更快?整栋楼都直接停水。” 问谦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理由被问橙拆台,问谦轻轻拍了问橙脑袋一下小声说到: “你是不是傻?罗奶奶耳背听不到咱们敲门,二楼又没人住,从三楼关水管阀门这理由有毛病吗?” “聪明啊!还真没毛病!” 问橙点头同意着问谦的提议,随后问橙抬手握住身后背着的青铜剑剑柄躲到问谦身后,问谦用手指比划着三,二,一。 问谦猛的抬脚踹门,老式木制防盗门就静静的立在原处纹丝不动,反而是因为问谦没有踹动木门,整条腿都震麻了。 “换我来吧,你这就是在自虐。” 问橙说着将还在单腿跳的问谦拉到身后,从背后抽出青铜剑,扎稳马步非常认真的对着门板劈了个斜十字花。 防盗门依然纹丝不动立在原地,问谦无奈叹气拍拍问橙的脑袋宠溺的嘲讽着: “傻妹妹,你以为你是武林高手吗?剑尖都没碰到门板,你有那本事用剑气破门吗?还是看哥哥我的吧!” 问谦调整好距离正要冲刺对着门板撞过去,楼下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们要干什么!” 问谦赶紧急刹车停住脚步,身体依然因为惯性撞了出去。 “嘭!”随着问谦脑袋撞上门板的声音,整扇门应声碎裂散落成四块摔在地上,问谦半个身子趴进了304屋内。 “呵呵,这个门太老旧了,该换新的了。” 问橙尴尬的笑着,赶紧上前扶起问谦。 “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头上包着绷带套着纱网的姚林熙提着卷饼从楼梯下走上来,咄咄逼人的追问着兄妹二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关阀门。” “修水管。” 兄妹二人同时说出自己的答案,姚林熙戒备的继续询问二人:“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家里水管坏了,来关水阀的。” 问谦拉住问橙自己先一步抢答。 “那门” “年久失修,门钱我们赔。” 问谦根本不等姚林熙说完,再次抢答。 “那谈” “我们也刚来,还没见到谈星。” 问橙终于先问谦一步抢答成功。 问谦主动扶起门板清理出门口,三个人依次走进屋内,客厅内没有家具,成堆的装修材料,凌乱的堆放在四周,地上还有搅拌过水泥的痕迹。 昨晚剑心用来擦剑的染血毛巾就搭在乳胶漆桶上,问橙马上走过去将毛巾捡起攥在手中,疑惑的问着: “怪了,这装修也不见装修工人,难道是谈星自己一个人装修的?” “谈星喜欢自己动手diy,她想自己装修。你能帮我去卧室看看谈星起床了吗?” 姚林熙并未发现屋内有任何异常,但环视一圈后却又未看到谈星,自己一个男人不方便去卧室,只能拜托面前这个只见过一面,就问自己要联系方式的女生去看看了。 “可以。”问橙同意了姚林熙的请求,走向客厅一侧虚掩着门的卧室。 推开门,屋内没有床,有的是靠墙而放叠加到三层高的四方纸箱,问橙走到墙边随手打开一个纸箱,纸箱内是按颜色排列整齐的细丝线卷,问橙出于好奇随手拿起一卷,摸着这些丝线异常的柔顺,还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问橙闻着丝线的香味一时失神,眼前仿佛看到一位褐色卷发少女坐在桥头垂眸泣泪,哀伤的情绪就像一条条千斤重的锁链束缚在少女身上,最终少女因为体力不支从桥头坠落,褐色的卷发就像烟花一样绽放在水中,美丽事物的凋零之美让问橙的心脏猛的颤动一下。 她想跑过去救起还在水中扑腾的少女,她想留住她,想留住那短暂的美丽 “谈星在屋内吗?” 姚林熙的声音突然响起,就在自己背后,问橙的思绪从幻境中被拽回,匆忙放下丝线盖上箱子,转身回答着他: “没有,人不在,卧室还没摆放家具,她可能是因为没有床去外面住旅馆了吧。” 问橙匆匆退出卧室,刚才那种如临其境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见死不救的良心不安让问橙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根本无暇再继续寻找谈星。 “不可能的,谈星把所有的积蓄都用来租艺术馆的展览馆了,她根本没钱再去外面住旅馆了。” 姚林熙否定了问橙的猜测,自己开始在屋内挨个房间寻找起来。 问谦看到问橙手中拿着的毛巾,有些奇怪毛巾上怎么有暗红色的污渍,像擦完血后凝结出的血块一样。 “妹,你手里的毛巾那里来的?” “咱们俩的,你没认出来?”问橙说着打开毛巾让问谦看。 “这就是你刚才在门外时说的那块,被谈星顺走的毛巾?” 问谦伸手拽起毛巾角,提起来闻了闻味道。 “我去,这真的是血!谈星肯定是遭遇不测了!咱们赶紧在小区里帮忙找起来吧!” 问谦闻到血腥味马上松开毛巾,单手捏住鼻子退后数步靠在卫生间门口,靠动动嘴动员问橙下楼去寻找,其实暗藏的意思是想让问橙和自己一起离开。 就在这时卫生间内传出水声,紧接着问谦身后的木门缓缓打开,“滴答,滴答”水滴滴落到地上的声音从问谦身后传来。 问谦慢慢的转头,看到了一位脸色苍白如纸,头发紧贴在脸上还在滴水的短发女人,她似乎刚从浴缸里和衣泡澡出来,衣服也是紧贴在身上的;身后是一排水灵灵的脚印,从浴缸旁一直延伸到门口,这更加印证了问谦的猜测,这个女人像没有灵感的老爸一样喜欢泡在冷水中找寻灵感。 站在卫生间门口,面对这种湿漉漉中透着诡异的画面,问谦不仅没害怕,还非常淡定的询问问橙: “问橙,这位就是谈星吧?” 问谦没见过谈星,但此时能出现在这屋内的女人,除了谈星又还能有谁呢? “对,是她。” 问橙确定了谈星的身份,马上开始寻找能擦水的东西,她见到谈星后的第一反应是她遇到了糟心事。 弄不好就是被闻王的魂魄缠身,为了让她当替死鬼,硬把她拖进了卫生间内的浴缸里,幸好自己和老哥破门及时才救了谈星一命。 第十九章,谁是受害者 还没等问橙找到可以擦水的东西,姚林熙已经先一步脱下外套披在了谈星身上。 “是她又来了吗?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姚林熙一点也不介意谈星身上的水会沾到自己身上,搂着谈星的肩膀向屋外走去。 在冷水中泡了一夜的谈星本就虚弱到摇摇欲坠,被姚林熙这么一搂,整个人倾倒进他怀中晕死了过去。 姚林熙彻底急了,立刻横抱起谈星拼命的向楼下跑去,留下屋内的莫家兄妹两个不知所措。 “不然咱们也走?医院那边闻王的尸首还在等着咱们呢。” 问橙提议离开,询问着身旁问谦的意思,问谦则依然盯着卫生间没有要做出选择的意思。 “喂,老哥,你看什么呢?眼睛都看直了,谈星已经走了,她站过的地方还能站出花来?” 问谦没有搭理问橙的调侃,闭起右眼,伸手指向卫生间内询问着问橙:“如果刚才被抱走的人是谈星,那这个女人又是谁?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谈星古里古怪的我怎么可能认错,她又是长发又是短……” 问橙一边不服气的争辩着自己根本不可能认错人,一边顺着问谦手指的方向向卫生间内望去,剩下的话被卫生间内的场景惊到说不出来。 半透明的浴帘后面隐约有个人影,以奇怪的姿势靠墙半坐在浴缸旁,她的一条腿半蜷着脚尖微微伸出浴帘,大拇指上钉着一根筷子粗细的金属长针,并没有血从伤口渗出,但远远的看着就能感受到脚趾上的疼痛。 “既然是你左眼看到的,那她就不是人!咱们有御剑心在,怎么能怂呢,碰到多少次这种事了,能人为解决就靠咱们自己,解决不了就请御剑心啊!别怕,你掩护我咱们过去看看,说不定是闻王本魂呢。” 问橙握住青铜剑躲到问谦身后,嘴上说着不害怕有御剑心,实际行动却是在推搡着问谦打头阵。 “问橙,我看是你比我还害怕,不然你待在这里把青铜剑给我,我提着剑过去?”问谦说着伸手接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 有了青铜剑在手,问谦底气十足的走到浴帘旁边用剑尖挑起了浴帘,打量着浴缸与浴帘之间这个虚弱到半透明的粉色长发女人。 “你是闻王吗?” 问谦主动搭话,对方却根本没用正眼看自己,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眼皮,缓缓的转头面朝别处。 “你妈姓王,你爸姓闻,你爸闻坡是我妈闻静的侄子,你能明白咱们之间的关系吗?你得管我叫……叔叔,对就是叔叔,门口那个叫姨就行。” 问谦在掰扯关系上卡壳了,本以为这么叫是对的,问橙猛的咳嗽两声小声提醒着问谦: “哥,叫错了,她等于是咱们的表侄女,叫你表叔没毛病,我这是表姑。” “表什么不重要,她又不可能真叫,让她知道咱们是亲戚关系方便沟通就行。” 问谦冲着问橙摆摆手让她别捣乱,闻王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忍着疼痛,娇嗔的开口撒娇到: “表叔,帮我把头上的针拔了吧,刺在头发上真的好疼啊!” “咦,我鸡皮疙瘩都要起一身了,你是怎么对着我喊出口来的呢?” 问谦一听到闻王的声音,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后背凉嗖嗖的,就跟屋里开着窗户自己被过堂风掀翻了一样,他嫌弃的回避着闻王,走到门口把青铜剑还给问橙,让她过去给闻王拔针。 “她还算挺好相处的,你去帮她拔针,咱们带着她去市立医院太平间等着送上鬼车。” 问橙极不情愿的被问谦推了出去,刚想拔闻王大拇脚指上插着的的长针,被闻王抬手拉住了。 “不要,定住我的针在头顶上,先拔它,脚上这根我自己就可以的。” “好,但你头上全是头发,我也没看到针在哪里。” 问橙还是害怕闻王的,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用眼睛打量着闻王的头发完全不敢靠近下手去摸。 “你在害怕什么?你是我亲戚又不会吃人。” 闻王鼓励着问橙下手,自己主动撩起头发给问橙指着自己被扎针的地方。 “我听说你是出车祸而亡,我怕你……我怕你头上有凹陷伤,我要伸手去拔针,摸到点红的白的会给我的人生留下心理阴影的,就算是对你来说,头上少一块,往后鬼生也是没脸见人的……” 问橙给自己的怂找着借口,再次拒绝拔针。 “我出车祸是被车撞到了腹部,肋骨断裂划伤内脏大出血死的,知道腹部在那里吗?知道肋骨在那里吗?真要撞伤的是脑袋,那血‘噗噗’的冒,我又怎么可能会被这个恶毒的女人剃掉头发。” 闻王被问橙的退缩气到想骂人,她要再不拔针就耽误自己的人生大事了! “等会!你是受害者?谈星主动剃了你的头发,把你的魂魄一并拘了过来?她图什么呢?养小鬼保平安吗?” 问橙抓住重点,知道了闻王是被谈星摧残的受害者,这才放下心来靠近闻王,伸手在她的头皮上摸索着尖锐的东西。 “我都十八了!成年了,有自己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了,我根本不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是小鬼!是谈星嫉妒我的头发美的又滑又顺,非常适合她做收藏。 所以她在发现我出车祸后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救我,也不是帮我找肇事逃逸的司机,而是拿着剪刀冲着我的头发一通咔嚓!我的长发多漂亮!硬生生的被她折腾成了短发。” 闻王正抱怨着闻静的见死不救,问橙在她的头皮上摸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用指甲硬捏着尖端往外拔,愣是拔出了一根二十厘米左右的长针,随着长针的被拔出,一顶粉红色的齐耳长发掉落到地上。 “我的天啊!谈星是有多恨你?她为了不让你闹妖,这是下死手了。” 问橙被这长针吓到了,吐槽着针长到离谱的功夫,一低头闻王连同着那顶假发一起消失不见了。 第二十章,飞针针灵 “嗯?闻王的魂呢?哥,你就站在门口,你看到闻王去哪里了吗?” 面对闻王的突然失踪,问橙有些慌乱,她此时是非常怨恨谈星的,一旦失踪绝对会出现灵扰人的事情,她要真是心一横拽着谈星一起走,阴司肯定会治自己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为这件事负责的。 “没看到,你拔针的同时她就凭空消失了,根本没出门。” 问谦就站在卫生间门口,非常肯定闻王没出门。 “怪了,那她能去那里呢?难不成是跳窗跑了?” 问橙一想到这里,马上将长针包到毛巾里,随手扔给问谦,自己提着青铜剑就向楼下跑去。 问谦嫌弃的将毛巾卷塞进身后的背包内,捂住右眼又在浴室内打量一圈,专门推动了一下浴缸,让闻王刚才坐着的地方缝隙更大了一些,依然没有发现闻王的魂魄,连与粉色有关的东西也没有。 此时问橙已经跑到楼下了,围着花坛院墙绿化带等一切能藏头发的地方搜寻一圈后什么也没找到,不放弃的问橙刚想开启第二遍地毯式搜寻,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老爸打来的电话。 “闺女啊!你和你哥还没睡醒吗?都七点半了!你们怎么还没到市立医院啊!九点就要起灵去殡仪馆了,你们两个还想不想要红包了!” “好好,马上去。闻王的魂魄都不在身体旁待着,怎么可能起的动灵。” 问橙答应着莫大宝马上去,转头就小声嘟囔了一句被莫大宝听到。 “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了,去了跟跟车都有红包,比你在家玩虚度光阴强多了。” “知道了,回头我就找工作!一定找个能经济自由的!” 问橙不服气的挂断电话,正好看到问谦在三楼检查浴室窗台附近的死角,冲着三楼大吼: “哥,走啦!医院那边催了,她身体还在太平间存着,我找洛星河叫张念毛去招个魂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知道了!这就来!”问谦探头冲楼下喊了一声,简单复原一下被自己翻乱了的浴室,背着背包马上跑下楼,路过门口的时候出于安全考虑又把碎裂了的木板,拼了拼勉强算扇门挡在了门口。 这时卫生间内的浴缸底部缓缓滑落出一缕粉色长发,紧接着是一只手按住地板,闻王从浴缸与地板之间的夹缝中爬出。 看着浴室镜中的自己,略微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肆无忌惮的将谈星的化妆品占为己有疯狂的使用着。 用暗色眼影和深色口红一层又一层的涂抹在自己脸上,用夸张的烟熏妆掩盖着自己的虚弱,伪造出强势不可侵犯的假象。 看着镜中盛气凌人的自己,再低头看看脚趾上插的长针,闻王非常满意此时的造型,如同自虐一般不仅没有拔掉脚上的长针,还硬逼着赤脚的自己无视脚上的忍痛,像一只高傲的天鹅一样,昂首阔步自信的走向门口,抬脚踹开支离破碎的门板向楼下进发 204的胥日昇还在睡梦中,响彻天的手机铃声都没有将他吵醒,偏偏因为问橙的一声洛星河,吓的他从睡梦中惊坐而起,抬手抄起身旁的铜钱剑迷糊间大喝一声: “姓洛的!你个小兔崽子还敢杀上门来抢生意,看我今天不把你当妖物大卸八块!价钱压那么低,你是想饿死谁!” 胥日昇的梦呓惊动了睡在一旁打地铺的棠杰,棠杰立马从地上一跃而起,扶住胥日昇安抚着他。 “师父别怕,洛星河没来,他敢来咱们就把他大卸八块拖出去喂狗。” 棠杰刚夺下铜钱剑把胥日昇扶回床上安顿好,看看时间还没八点,离约定好的超度时间还有些时候,梳洗完毕就准备下楼去罗奶奶家里借锅灶,热一下昨晚的炸鸡。 刚一打开房门,门外就站着昨晚轻薄自己的那个女生,粉色的长发,烟熏的妆容,朋克的打扮,大清早看到这一切无疑是在重创着棠杰脆弱的神经。 都还没等闻王开口求助说明来意,棠杰先一步将房门关上,咬破手指对着门板背面一通鬼画符,嘴中振振有词的默念着: “妖魔鬼怪快离开!邪祟厉魄通通退散!” 做完这一切后棠杰深吸一口气再次打开房门,门外依然站着闻王,她眼神中略透出一些呆萌歪头看着棠杰。 “姑娘,我是修道的,我们这个门派吧虽然是小门小派但好歹还是有师承的,虽然现在整个门派是被除名了,和那些骗钱的野鸡门派还是有点区别的,我根本不会为了你放弃我的师父! 你走吧!昨晚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也根本没见过你,咱们彼此成全一下行吗?不然等我师父醒了你就要从这世上消失了。” “你以为我是魂魄?还是那种枉死的冤魂?” “不然呢?你脚上扎这么粗一根长针,还能镇定自若的站我家门口,你真当自己是超人吗?” 棠杰指指闻王脚指上扎的长针,提醒她就算是想骗自己也要把身上不合理的东西去掉。 “我其实是针灵,契管局你听说过吗?我就是从那里面逃出来的一枚飞针,我想重新认主脱离契管局开始新的生活。” 闻王按自己提前想好的台词向棠杰哭诉着博取同情。 “你是兵灵?你可别欺负我没有观相镜是魂是灵分不清。” 棠杰不太相信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狐疑的打量着闻王。 “你拔下我脚上的本体,握在手里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吗?你一个名门正派的高手还怕我坑你不成?” 闻王依然在装可怜,用软糯的声音欺骗着棠杰,棠杰被闻王说的有点心动,半蹲下低头查看着闻王脚趾上的长针;闻王暗自得意,自己的演技还是更高一重的,眼看着棠杰的手慢慢伸向长针,马上就要伸手拔针了,自己的复仇计划终于可以开始实施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棠杰突然站起质疑着闻王的身份: “你说你是飞针,你家飞针比织毛衣用的织针还粗?欺负我没灵器护身不辨是非也不能这么不要脸的瞎说吧!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从我眼前消失,不然我这就去叫醒我师父让他老人家打撒你的魂魄,让你从这世上消失!” 棠杰态度强硬退回屋内,和闻王保持着一扇门的距离,这个位置是棠杰算好了的,在家里有主人的情况下,门就是界限,邪祟想进门就必须骗主人开门。 此时她若走还则罢了,她若不走,自己把门一关窗户排气孔一封,她再想蛊惑自己也没有一进来的门路了。 第二十一章,春梦了无痕 “哼,你还不准备离开吗?这可是你自己给脸不要脸!一!二!三!” 棠杰怕自己意志不坚定,会被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利用,索性逼自己狠心一把,快速数完三个数,立刻关门转身就要去叫师父。 闻王借着自己脚上长针的力量,在门板快要闭合的一瞬间,突然伸手按住门板强行开门,另一只手像钳子一样死死的抓住棠杰的衣领,顺势扑了过去将棠杰按倒在地上。 “咱们昨晚也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你竟然忍心对我做的如此决绝!我命令你把针拔了!敢不拔我现在就让你永远失去留在师门的机会!” 此时的闻王早就没有了刚才柔弱的样子,憋着一口怨气怒目圆瞪的盯着棠杰,暴露出自己本来的性格,愤怒的威慑着棠杰。 “你……你有实体……”棠杰被突然扑过来的闻王吓了一跳,心跳加速羞涩的回避着闻王的眼睛,手上也没闲着,悄悄摸进口袋里取出一根棒棒糖,和闻王闲聊着等候时机将糖塞进嘴里自救。 “你一直让我拔针,是有什么隐情吗?我只有知道了你的苦衷才能更好的理解你,帮你报仇所,以咱们坐起来好好聊聊行吗?这个动作太尴尬了,我师父还在屋里,你靠这么近让我很难堪。” 棠杰自打记事起还是第一次被个女生扑倒,颜面扫地不说还异常的尴尬,根本不敢乱动,只能像木偶一样僵直的躺在地上。 “你想了解我?那就陪我一起堕落吧!” 闻王说着慢慢靠近棠杰,棠杰被吓到冷汗直冒又不会拒绝,手足无措间拔下了闻王脚指上的长针。 长针被拔出的同时,闻王凭空消失无数根粉色长发散落到棠杰脸上,棠杰还有些错愕,慢慢伸手抓起脸上的头发打量着观察。 头发突然像有了灵性一样,快速钻进棠杰的口鼻之中。 “咳咳……咔咔……啊……” 棠杰握住长针翻身趴在地上,痛苦的扣扯着钻进嘴里的头发,只可惜他不仅没将头发拽出,反而让更多的头发顺着自己的手指钻进嘴里塞住气管,棠杰想说话想伸手向离自己只有一门之隔的师父求救。 但他的这些想法在闻王的长发面前全是奢望,仅仅几秒钟的功夫,恶心到干呕的棠杰被粉色长发塞满了一嘴,间接造成呼吸困难,痛苦的趴在地上,艰难的挣扎着抬手想去推开师父卧房的房门,终是因为缺氧脸憋到青紫无声的晕厥了过去…… “红豆美呀红豆红,红了山前红了山后,红豆美呀红豆红,红了门前红了窗口……” 老年机震天响的铃声终于将睡意正浓的胥日昇叫醒,他伸手接起电话高声呼喊着: “喂!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大清早?老胥头,你到底还想不想干了!现在已经八点四十七分五十六秒了!九点招魂起灵送殡仪馆布置会场,你要不想干我去找洛星河了,那小子最近交了个费钱的女朋友,正缺钱呢,什么脏活累活也不挑了,给钱就去。” 济南质疑的声音从手机内传了出来。 五千年前闻家虽然被莫家暗算了,败落了,但毕竟是曾经的顶尖,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家里至今还有用闻家专属兵器的人在存在,他们在契管局也是有备案登记的,所以闻王的后事看在了闻家的面子上,归了契管局后勤部管,而兼职后勤部负责人的人就是济南。 说白了就是他在问橙爷爷死后,用三万块钱从莫大宝手里吞并了莫家的店铺,现在他家从寿衣花圈冰棺出租到纸扎棺材挽联代写,业务一应俱全,堪称d市丧葬业行业巨头。 “嘿嘿……老了老了,贪睡了些,一不留神睡过去了,我徒弟这也没叫我,差点就要耽误事了,不过你放心,我用缩地术九点准时到市立医院,绝对不给你耽误正事。” 胥日昇憨憨的赔笑,眼神在屋内四处打量着寻找棠杰。 “少用点缩地术,那可是折寿的玩意,我可不想你死在我前面!” 济南抱怨似的关心胥日昇一句,挂断电话站在市立医院门口,等着他们师徒二人缩地而来。 挂了电话后的胥日昇略微打理一下自己的头发胡子,穿上长袍装出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样子,随后开始满屋子里寻找棠杰。 “棠杰!棠杰!”胥日昇又是开柜子又是掀床底的,整个卧室都没找到棠杰的踪影。 “嘿,这个小崽子,不知道自己身子骨不行吗?没了观像镜的庇护他这体质就是邪祟们的最爱,明知道今天有任务他还敢乱跑,等我抓住了你先打断你的腿!” 胥日昇正自言自语的嘟囔着要惩罚棠杰乱跑,一拉开卧室门,看到棠杰趴在地上正在酣睡。 “喂,徒弟醒醒了!八点五十五了,咱们再不出门一个星期都要没饭吃了!你的糖马上就要断顿了!” 胥日昇伸手拍打着棠杰的脸,棠杰依然趴在地上纹丝不动,一点要睁眼的意思也没有。 “嘿,平时都是你照顾我,今天还想让师父照顾照顾你吗?以后就该给你布置上早课改改你这爱睡懒觉的毛病!” 胥日昇并未发现棠杰有任何异常,去厨房内接了一盆凉水,毫不留情面的全泼在了棠杰身上。 “啊!”棠杰倒抽一口凉气瞬间清醒,下意识的挥动着手中的长针想攻击泼自己凉水的人,但握针的手刚挥出一点,棠杰看清是师父后理智的收手了。 “师父,几点了?没耽误咱们去超度赚钱吧?” 棠杰脑袋晕乎乎的,有种自己在睡梦中被人给扑倒后侵犯了的感觉,可那段记忆模模糊糊的,就像是做了一场春梦。 “你还记得今天要超度啊……不对啊,平时这话都是你对为师说,怎么今天换为师对你说了?” 胥日昇刚开口想教训棠杰两句,马上意识到这些话平时都是棠杰数落自己耽误事时用的,自己是做师父的,必须想点有新意的话出来。 可胥日昇平时都是被棠杰追在屁股后面照顾的人,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新词来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只憋出来一句: “下不为例,以后不会再犯了。” “哦,知道错了就行,时间不早了,咱们出发吧,我去拿缩地符,您再检查一下自己的装备,别扣下什么唬人的东西,咱们的主业毕竟是除妖,真碰上全能的人您也可以和他们拼一拼,不给药符宗掉价。” 棠杰嘱咐完胥日昇将长针随手别在衣服口袋里,去一旁找符纸,胥日昇也没多想下意识就回答: “好勒,为师这就再检……嗯?不是你起晚了差点误事吗?怎么又成师父的过错了?” 等胥日昇反应过来不对之时,棠杰已经拉着他的袖子缩地到了市立医院门口。 第二十二章,连撞两个 济南正靠在医院门口的石柱上慵懒的晒着太阳,身旁的绿化带内突然钻出两个人影,互相搀扶着迈出绿化带,正拿罗盘辨别着方向寻找着太平间,济南看清来人是谁,先一步开口道: “你们师徒两个还知道来啊!来晚了,洛星河带着张念毛先一步去太平间了,你们能不能赶上还真不好说” “唉,终究还是来晚一步!” 胥日昇听到这个消息刚要放弃回家,棠杰看看时间才八点五十八分,师徒两个根本就没耽误吉时,肯定是济南叔叔在骗人,师徒两个跑快点完全来得及阻止对方换人;棠杰拉起师父就向阴气最重的地方跑去,那里肯定是太平间。 二人刚跑出去也就二十米,正好与因为早高峰堵车,硬靠腿强行跑来的莫家兄妹俩撞在了一起。 撞击过后,胥日昇和问橙这两个本该被撞飞出去的老弱站在原地啥事没有,反而是问谦和棠杰这两个年轻力壮的双双被撞倒在地,引来了路人的围观。 问橙没倒是因为她有青铜剑护身,撞到棠杰的一瞬间,剑心突然出现对着棠杰的心口处就是一脚,那一脚可比单纯的撞一下力道大的多,棠杰身上有功夫底子下盘稳没飞出去,只是单纯的跌坐在地上,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而让剑心狠到直接上脚踹人的原因,则是因为胥日昇在撞击发生时出于练家子的本能,先于撞击发生前给了问谦一掌,问谦捂着肚子都没撞上就先倒下了。 最后撞上的一瞬间其实是胥日昇用拳劲硬刚剑心,虽说是胥日昇刚赢了,一拳下去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但剑心也护住了问橙让她一寸地也没挪,他的输只是因为吃亏在自己不是人上,被胥日昇手中的小机关卸掉了身上的力气,只能先蛰伏进青铜剑内修养了。 周围所有围观的人都是凡人,是根本看不到剑心和胥日昇过招的那一幕,都以为这会是一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争吵。 纷纷猜测着一会站着的老人就会突然坐地碰瓷要钱,而站在另一侧的女生也肯定会说自己是孕妇之类的话,双方互相坐地骂街讹钱。 结果他们的处理方法让所有看客都失望了,不仅没吵架没讹钱,连话都没说,各自拉起自己身边的男人,朝着同一个方向跑向医院太平间。 这种迷幻的操作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让这一种看客一度怀疑,青壮年男人才是这世上最弱的存在,根本不抗摔。 刚才是着急着赶时间去帮闻王起灵,问橙连客套话都没说拉起问谦撒腿就跑,在剑心和胥日昇比试的时候,她一眼就认出对方是棠杰和他师父了,自己根本不用多费口舌,就剑心那一脚凶狠的程度,棠杰爬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追过来问自己讨债,根本不用背负舆论压力,担心自己这是撞人后逃逸。 胥日昇是因为着急着从洛星河手中抢生意,来不及管棠杰的伤,也就更没过多停留去查看一下问谦有没有被自己打伤,纯粹就是想撞人逃逸避免赔偿再赚一笔钱。 等跑到太平间门口,问橙赶紧停下脚步提醒棠杰: “医药费和你观像镜的钱会赔你的,你要做的就是老实点别给我惹事,里面是我家亲戚,要留下好印象。” 胥日昇也没闲着,拉着问谦解释到: “小伙子,我看你这么能跑,身上肯定没事了,你还追着我干嘛呢?你撞了我徒弟我撞了你,你的护身灵又揍了我,我个老人家不要脸面的吗?我看这事咱们就扯平了,互相就别赔钱了。” 胥日昇说完拽着棠杰就往太平间里跑去,根本不给问谦说话的机会。 问橙还没来的及说出,今天赚到的红包全赔给你们师徒这事就算了吧,棠杰已经被他师父拉走了。 洛星河捂着腹部被剑心刺穿的伤口,靠在停尸间门旁看着张念毛手舞足蹈的上蹿下跳,一个茅山俗家弟子的后裔,招魂招出了跳大神的感觉,实在是给茅山丢人。 与魂魄有关的事自己又不擅长,除了找张念毛别人也指望不上。 “老洛,不是我说你,为了同一个女人,你受伤一次那是吸取教训学会放手,你受伤两次那是余情未了,你现在自己掰扯掰扯手指算算,你还算的过来你受伤过几次了吗?还有这个尸体,她根本就没有魂魄!我放着好几万的大项目不去做,跑来被你耍很好玩是吧!” 张念毛为了偷懒主动和洛星河东扯西扯的搭话。 他实在是走不动禹步了,招了半天连个魂丝都没招到,自己来是为了蹭洛星河的病号饭,结果饭没蹭到,莫问橙一个电话就让刚做完伤口缝合手术的病号放弃吃饭,拽着自己就从病房里直奔太平间。 就算他这伤口随时有感染的风险会死人,但他这种抢着来太平间送死的精神一般人绝对办不到。 “腿别停!想和我聊天就跳着说,找不到她的魂魄,咱们这塑料友谊说断就断,我绝对不会留情面的,什么好几万的大项目,你做成过几个?到头来经常蜗居在我家和我哥抢电视的人总是你!” 洛星河虚弱的张张嘴刚刚能发出声音,一开口就是狠话直揭张念毛短处。 “你赢了!跳!为了你这种只要衣服不要手足的人渣也得跳!” 张念毛满腹怨言继续迈着禹步,围着躺有闻王的停尸台蹦跶,手中拿着铃铛符纸香,口中故意拖长音念念有词的说到: “闻王闻王你在哪里” 突然“嘭!”的一声,停尸间的门被撞开,胥日昇拖着棠杰跑了进来,洛星河匆忙躲避,还是被停尸间的玻璃门撞到了胳膊。 “好!”张念毛看到洛星河受伤,叫着好高兴的鼓掌,终于有人替自己报仇了,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休息了。 “洛星河那个小兔崽子呢?这么便宜的活也抢,他良心不会痛吗?” 胥日昇听到叫好声还愣了一下,但马上进入战斗状态,对着张念毛追问洛星河的下落。 张念毛伸手指指门后面疼到倒抽凉气的洛星河,胥日昇探头向门后看去,发现了洛星河腹部的衣服有一圈红色正在慢慢扩散。 “你可别碰瓷啊!撞一下还能撞出红的来,那我这本事可不简单,隔空杀人都行了。” 胥日昇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今天出门怎么就忘记给自己掐上一卦了呢,这都撞上第二了。 以前也就逞一时嘴快盼着洛星河出事,那也只是嘴上说说,比起自己要赚钱养整个药符宗,洛星河兄弟两个才是真的苦。 第二十三章,怼脸攀亲戚 洛星河迟迟没开口,他有兵灵护身死肯定是死不了,最多是流的血多一点,修养起来慢一点罢了,他就故意靠在墙边表情凝重隐忍痛苦,看着胥日昇的表情从强势慢慢变成愧疚自责,招呼着徒弟过来扶自己。 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洛星河这才装出更虚弱的样子开口到: “我的伤和您无关,但这个活我必须接下,不要钱也必须干,这事事关我的未来,还请您成全。” “他太虚了,我来跟您解释一下,他现在有靠山还被送了个媳妇,契管局看管万兵之祖的莫家是他的新山头,这死了的女孩是他们家亲戚,因为是枉死的,魂魄有点厉鬼化了,他媳妇就让他带着我过来看看,您想想媳妇家的事他敢不来吗?这可不就是为了他的未来吗?” 张念毛主动跑到门口,帮洛星河添油加醋的跟胥日昇解释,正说的兴起之时耳朵突然被人揪住。 “哎呦,谁这么大胆子敢揪我耳朵,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茅山后裔家里有矿,到手的生意都是按万收费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人!” 张念毛吹着牛扣着对方的手,好歹是把自己的耳朵救了回来。 “哼!我就知道你怕了我我怕了你” 张念毛转头想看看是谁伤害的自己,想再叫嚣两句,一转身发现是问橙,她身后还跟着她哥,重点是她拿青铜剑的方式,是用扛的。 他立马想起洛星河提醒过自己的事情,但凡看到莫问橙扛着青铜剑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那就绝对不要去招惹她,否则坟上就算长了草也没人敢去帮忙拔一拔。 “问橙何时嫁给洛星河的,本尊睡了一觉是错过了什么惊天大瓜?还需要你一个外人帮忙讲解?” 御剑心挑眉看向张念毛,他那宛如罗刹般的气势,吓的张念毛直咽口水,这气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自己多说一句话都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秒杀。 “我我外面还有好几万的大项目等着我去做呢,没啥事我就先走了,这美女的魂魄招了一个多小时了,毛都没有,这次我当义务劳动了,咱们有时间再回见吧您呐!” 张念毛想跑,御剑心抬手用剑刃挡在了他的身前。 “等等,把洛星河一起带走。受伤了就该多躺着休息休息,这种操劳奔波的苦差事还是别做了。” 御剑心的后半句是跟洛星河说的,张念毛听到前半句就已经跑过去小心的搀扶着洛星河,根本不让洛星河开口拖着他就跑,问橙此时这气势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该有的,远离这种强大的压迫感才是正确的选择。 “没外人了,该聊聊你们和莫家之间的事了。” 御剑心看着张洛二人离开太平间大门,这才跟胥日昇搭话。 “你是刚才跟我过招的那个灵?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气势与刚才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难不成你夺舍了这个姑娘?” 胥日昇感受到力量相差悬殊,本能的拉棠杰躲到自己身后,心里盘算着如何脱身,嘴上还不能露怯,硬装出一副看破一切的样子虚张声势着。 “正式认识一下,契管局众人奉之为神的万兵之祖就是本尊,闻王这事略有蹊跷,如果有需要到你的地方会再叫你,没别的事你们师徒两个就自己打车回去吧。” 御剑心也懒得纠正胥日昇看走眼的错误了,主动自爆身份让胥日昇带着棠杰离开。 胥日昇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对方不会为难自己,抱拳鞠躬礼数到位后,拉着棠杰准备离开;这趟活虽然没赚到钱但也没开工,就是赔了张缩地符,也没什么大的损失,算是持平了,趁天还早,努努力还能再找个别的活赚一笔买晚饭。 “等等!别想用气势镇压我们,我们师徒是有骨气的,咱们有一说一!我绝对不会向你低头的,师父,就是他先碎了观像镜后斩了九节鞭,把徒弟虐的啊!没脸见人了!既然你刚才也说是聊聊我们和莫家的事,那就先把帐还了不然就赔兵器!” 师徒二人本就站在门口,胥日昇都走出停尸间了,棠杰突然抓住门把手拒绝离开,瞬间化身脑袋里缺根弦的二傻子,非要让师父做主帮自己把赔偿要回来。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都快走到停尸台旁了,听到棠杰的话一拍脑袋想起了重点,略思索一下说出了自己要讲的事情。 “对,你们之间是有事需要好好掰扯掰扯,莫家这兄妹两个和你们师徒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问谦你爷爷姓什么。” 御剑心说着说着话锋一转询问问谦。 问谦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当然姓莫了,叫莫须有,意为命中有” “打住,本姓,不用讲那么复杂。” “哦哦,本姓啊,本姓” 问谦被突然提问自家爷爷的本姓是什么,就在嘴边的姓一时没想起来,卡了半天无奈看向御剑心向他求助。 “本尊当然记得这账的事,但问谦和问橙的爷爷本姓胥,八十多年前被抓了壮丁才倒插门进莫家的,跟你为了躲战事拜入药符宗混口饭吃差不多的时候,所以这账还要还吗?” 听了御剑心的话胥日昇叹气感慨,想起了以前的苦日子,但突然又意识到了不对劲。 “唉,没想到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可惜我喜欢亲兄弟明算账,不过你又是如何得知我们胥家的事?” “莫家现在在契管局内被重点针对,家里五代内的亲戚关系人脉什么的早就被扒干净公示出来了,只因你不是契管局内的人不知道很正常。 契管局内的高层提防莫家可不仅仅是因为洛星河人脉太广,什么活都敢接这么简单,重点是在你,怕你会把师门传承送给他们兄妹两个,如今一看你们都不知道自己和彼此有亲戚关系,那契管局就算是白操心了。” 虽然胥日昇的真本事厉不厉害有待考证,但他也算是土埋到脖子的老人精了,话都被御剑心挑明成这样了,各种利弊自己再想不明白就是真傻了! 随后他将手中的铜钱剑扔给身后的棠杰,挤出个不怎么尴尬的笑容来为御剑心鼓掌。 “真不愧是万兵之祖,好大的手笔啊!居然是在这等着我,对我等凡人连最基础的话术都懒得用了,怼到脸上来硬攀亲戚,既然你想攀我也来给你掰扯掰扯!” 胥日昇撸起袖子伸手掏出身上斜挎包夹层中,已经淡黄残破一碰就掉碎屑的族谱,随后又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支笔,真有要和御剑心掰扯族谱的意思。 第二十四章,亲戚圈遍地 “我父亲兄弟五个还有两个妹妹,他行二,大伯家是个闺女,闺女又生闺女,这闺女的闺女可厉害了,要管赵啸天叫爹,生了赵家唯一的孙子赵横。 我也承认这兄妹两个的爷爷是我的表兄弟,他是我三叔的儿子,这个说出来又没什么可丢人的,但我们两家没来往,四叔绝后这不提,五叔家呀,我那两个姑家啊都多多少少和契管局内的各家旁系有点关系,都是旁系,就不值得一提了。” 胥日昇其实是胡诌不出来了,但为了装作家里还有很多亲戚和契管局有关的样子,故意扯了个谎,其实家谱上到了他和莫须有那辈就断了,兵荒马乱的谁还有功夫续家谱啊,人活着死不了就行。 当初自己师兄弟二十个人那个不比自己这混子厉害,最终选择自己继承了药符宗衣钵,就是看中了自己家里没人是个孤儿了。 如今突然冒出莫家这么一桩亲戚,其心可疑啊!至于这亲戚关系的真伪还需要自己再偷着调查一下。 听到胥日昇的长篇大论,御剑心皱眉撇嘴小声嘀咕一句:“你话是真多啊!” 自己只不过是从问橙记忆里看到,她去找苗青云问闻王的尸体停放在那间屋子时,推门太快,苗青云来不及收起手机被问橙看到了屏幕上的消息: 药符宗和莫家有亲戚关系 问橙看到的本就是个一闪而过的影,根本没把手机内容当回事,两个人寒暄了几句,苗青云就说尸体还不能领走,死因不明怀疑是谋杀之类的,已经报重案组了,让等结案再动尸体。 问橙知道这消息后第一时间联系闻王的父母,两个的态度都非常的气人,妈妈就说没生过闻王这个女儿,闻坡则一个劲的抱怨殡仪馆的场地费贵,宾客时间都安排好了之类的荒谬借口,完全不管女儿是怎么死的,只需要问橙现在把尸体带过去第二天火化出殡。 就算问橙解释认领遗体要直系亲属在场才可以,对方依然没有要来的意思,反而是催促问橙快些带尸体过去,多给她封个更大的红包。 问橙挂了电话越想越气,一个不留神被太平间入口的门槛绊倒,这才划破掌心放了御剑心出来。 御剑心可以反复读取问橙记忆,稍微仔细看了看就发现了苗青云那条信息有问题,自己盘算了个攀亲戚赖账方。 谁想到真用起这个方法来,胥家比自己想象的还厉害,家里的亲戚居然遍布了整个契管局,那就只能把欠款硬推给南家还账了。 “怎么不说话了?是我家亲戚还不够多吗?我虽然入道了,但父母又给我添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传承家里香火,因此说起莫家这对兄妹爷爷跟我的关系,那就是没关系,姓都改了怎么可能还有关系,姓氏才是传承的关键!所以这欠款什么时候还给个准信。” 胥日昇这话就是在诈御剑心了,想用混乱的关系让他知难而退,别想打自己师承信物的主意,顺便把弄坏棠杰宝物兵器的钱给报销了。 御剑心已经不想再听到有关胥家的任何消息了,胥家的关系网都能串联起整个契管局了,捋起来太烦人了!胥日昇这么能说干嘛不姓絮,叫絮絮叨叨! “南家!南家南斋苑一定很乐意给你们修复兵器的,这是南海和南斋苑的电话,你让他们先修着,费用总后算总账。” 他赶紧拿出问橙的手机找出号码递给问谦,让问谦赶紧送师徒两个离开。 离开太平间后,胥日昇左右看看没人跟出来,这才拿着要到的号码得意一笑。 “哼,跟我斗,我能让整个契管局都以为药符宗的传承信物丢了,他能让我相信那两个人真是我家亲戚吗?不想还账的常规套路罢了,还想忽悠我,我用这招的时候那两个小娃娃还没出生呢!徒儿,师父刚才对着空白家谱胡诌的时候帅不帅?” 胥日昇有些小得意的想让棠杰夸夸自己刚才的帅气聪明,转头找棠杰的时候,突然发现他头顶上的头发泛着一丝粉红色。 “师父你刚才说什么?我走神了没听见。” 棠杰从太平间出来大脑空白了片刻,根本没听到师父说什么,但可以确定师父一定是说话了,不然他也不会盯着自己看。 “徒儿,你有闲钱染头发吗?” “染头发?父母给的东西为什么要染?” 棠杰非常疑惑师父怎么就突然想让自己染头发了,他以前可是天天教导自己天生的东西不要轻易改变会破坏气运的。 确定棠杰不会偷着去染头发以后,胥日昇站上绿化带旁的石台,招呼棠杰过来。 “你过来坐在石台上,别乱动。” 棠杰坐定后,胥日昇刚想拽一根粉色的头发研究一下,却发现棠杰的头发全是黑色并没有粉红色。 “师父,我头发怎么样?” “没事,为师看错了,若真有东西要害你,为师现救你也来的及。” 面对棠杰的疑问,胥日昇用眼花遮掩,他总觉得棠杰身上潜伏上东西了,只是自己一时没发现这东西的根藏在棠杰身上哪里了。 “师父,咱们现在去哪里?再找济南叔要个工作?” 棠杰看看这日头尚早两个人回家睡觉也不合适。 “去南家帮你修兵器,你身边一天没个东西护着,我一天不安心。” 胥日昇说着拽起棠杰向公交车站走去。 送走胥日昇师徒后,御剑心用剑尖挑起盖着南王尸体的白布,认真打量着尸体。 头发确实是被剪的像狗啃的一样,可以确定是谈星路过案发现场时干的,腹部上也有抢救时开刀的痕迹,似乎真如闻王说的,她是被撞中腹部内出血而亡的,这别的地方也没伤口了,苗青云怎么就会怀疑她死的蹊跷呢? “剑心祖宗,你在干嘛?死者为大!” 问谦回来发现御剑心在检查尸体,赶紧拽过白布把尸体盖了起来。 “随便看看,苗青云说这女孩死的蹊跷,她父母又对她不管不问,本尊对她有点同情罢了。本尊难得有机会出来咱们去警局吧。” 御剑心突然话锋一转主动要求去警局,却并未说出原因,问谦疑惑的盯着御剑心打量起来。 “你不会是要去户籍办查我爷爷的户籍吧?人死了户籍就直接吊销了,查不到他和胥日昇到底有没有关系的。 我从你问我爷爷姓什么起,我就知道这其中有诈,你不是想赖账就是真的有证据证明我们是亲戚,不过就算是亲戚该还债也得还,还没听说过谁家有套套关系就抵消欠款的。” 问谦还是太天真了,以为御剑心是不放弃和胥日昇攀关系才要去警局找证据的,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开导他。 第二十五章,歧义短信 “你不会是要去户籍办查我爷爷的户籍吧?人死了户籍就直接吊销了,查不到他和胥日昇到底有没有关系的。 我从你问我爷爷姓什么起,我就知道这其中有诈,你不是想赖账就是真的有证据证明我们是亲戚,不过就算是亲戚该还债也得还,还没听说过谁家有套套关系就抵消欠款的。” 问谦还是太天真了,以为御剑心是不放弃和胥日昇攀关系才要去警局找证据的,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开导他。 “问谦,本尊先跟你科普一下,古时候同住在一个洞穴下,同一个部落的人是不会因为弄坏了彼此的东西互相要赔偿的” “哦,这就是你攀关系的理由?洞穴?部落?真不愧是远古时代就存在了的魔尊,做事真老土,现在代有几个不是亲兄弟明算账的?你以前能办出敲门五分钟,对方不开门你还搁门口等的事,我现在一点也不奇怪了,那就是以前房子太大,敲完门要等对方从中院甚至后院走到前院来给你开门,路上浪费了时间。” “难道不都是这样吗?还是你家祖宗教本尊守规矩,知德懂礼的,这可是你们人定出来的” 面对问谦的突然插话与质疑,御剑心露出了少有的如稚子般的天真,问谦终于发现了御剑心的短板,笑意根本忍不住,心里盘算着等问橙醒了,一定要告诉她御剑心是个死脑筋的老古板。 “本尊在说话,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您说的对,既然您这么想跟我去警局查户籍攀关系,那咱们就去看看,见识一下户籍管理现在有多高科技,好好冲击一下你的迂腐脑袋。” 问谦一时得意过头口无遮拦了,话刚一出口就被青铜剑剑柄撞了腹部,一口淤血瞬间翻涌上来吐到地上。 “你你真是我祖宗!”问谦捂着腹部趴在地上,迫于暴力不得不向御剑心低头。 “这是胥日昇打你那一掌造成的淤血,和本尊无关,本尊只是在帮你健康痊愈更好的做个人!还有啊,本尊跟你去警局是为了帮你把你妹妹的恋爱脑扼杀在摇篮里!你绝对想不到你妹妹喜欢上谁了。” 御剑心看似是在拍打着问谦后背,帮他更好的吐出淤血,实则手劲非常大,他本来不想让问谦知道自己的目的偷偷行事,但看到问谦没大没小的样子,又觉得他是知情的,等于是整个莫家合起伙来骗自己一个。 “她看见长的帅的都哇哇乱叫,警局里的同事完全没有她中意的。” 问谦忍着后背的疼,完全没想过御剑心这是在套自己的话。 “哦,既然这样本尊改主意了,你直接把单谚约出来吧。”御剑心再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拍的问谦直接惨叫出声。 “啊嘶,单谚?他和我妹?” 御剑心说的还是太含蓄了,问谦是真的没往他心脏问题上想,注意点全放在问橙怎么可能看上单谚了? “你真的毫不知情?”御剑心继续加大手上的力道,问谦彻底撑不住了单腿跪在地上求饶: “停手吧,我整个后背是真的疼到如同被你拆了骨头一样,你从问橙记忆里到底看到什么了?她和单谚发展到那一步了?” “果然是本尊太过仁慈了,竟然会怕破坏人类制度而犹豫,就应该直接杀过去和过去做个了结!” 问谦刚反应过来问橙和单谚没关系,是御剑心发现了心脏的事,本想强行解释一下,御剑心已经抬手在问谦的脖子狠狠敲了一下,看着倒在血泊中昏迷过去的问谦,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动手了。 他抢了问谦的背包,扛起青铜剑,锁上停尸间的大门,避开苗青云悄悄离开了太平间,现在身边没有任何阻碍了,自己终于可以有自己选择过去的权利了。 御剑心也怕扑空,提前用问橙的手机给单谚发了短信询问他在那里。 单谚这边正在开案情分析会,分析最近所有凶案现场的受害人为什么都会少头发,这种如同鬼剃头一般的案子已经持续发生一个星期之久了,总有人比警方早一步到达现场,也不破坏现场,就是在被害人身头上拿走少许或者所有的头发。 如果取头发的是凶手还好解释,可偏偏连着三四个案子凶手已经被抓住了,都不承认自己偷过头发,案子与案子之间也确实是除了受害人的头发都没了,别的一点关联也没有。 这尸体没了头发,对死者家属来说是雪上加霜,人没了,尸体还要被毁坏,凶手还不承认是自己做的,为了平息受害人家属的愤怒情绪,只能临时抽了一队人马,由单谚带队抓偷头发毁坏遗体的人。 单谚的电脑因为老婆饼那事实在太过离谱,被围在重案组吃瓜的同事无意中给摔了,只能把t传到了手机上,用手机连上传输设备投放到大屏幕上讲解。 此时他正在分析偷头发的这个人有什么心里活动,犯罪动机又是什么,正讲的振振有词,投影仪照出的大荧幕上突然出现了问橙发给他的短信: 你在哪里?我可以过去找你吗? 正在开会的众人一片哗然,全都不敢相信单谚这种体弱头脑怪异的人居然会收到这种短信。 众人本就是从各组抽调出来组成的临时队伍,完全就是秒变吃瓜群众,由分析案情瞬间跨度到分析这条短信是什么意思上。 有猜测这是问橙想跟单谚表白的,但碍于问谦太过妹控一直不敢,终等到问谦请假了,她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悸动决定在今天向单谚明目张胆的表白了。 也有猜测两个人早就在一起了,这短信的口吻语气已经有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从没收到过问橙的短信的单谚也很奇怪,她发这条短信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碍于周围起哄的同事实在太多了,单谚不方便回复,只能强行控场把众人的注意力再转移回偷头发的案子上。 偏偏就在众人刚回归正题认真开会时,御剑心又用问橙的手机给单谚发来一条短信: 咱们约个地方吧,我想和你谈谈,越偏僻越好。 这条短信才真正意义上的惊雷,已经有人开始起哄问单谚要喜糖送祝福了。 单谚这才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问橙绝对不会给自己发这种有歧义的短信,她根本就不会发短信,有事都是电话联系的。 甚至两个人关系不熟到,连电话都很少联系,现在如此频繁的短信联系难道是她遭遇不测了,在用反常的行为向自己求救?想到这单谚暂停了会议,拿着手机离开了会议室。 第二十六章,阴差阳错 已经猜测到问橙此时电话肯定是不方便打了,单谚也用短信的方法询问问橙: 地点你定 单谚这是在问问橙被困的地方,御剑心思索了一番回复了三个字: 莫家山 他想有始有终的给这件事划上一个句号,毕竟自己的诞生是莫家山,魔尊的死也是在莫家山,莫家山承载了太多自己与莫家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一起去那里算是给过去给莫家给魔族一个交代了,重点是去莫家山上灭口单谚,根本没人会发现他的尸体。 单谚收到这三个字的时候,非常认真的分析起莫家山的含义,在他眼中这不是个地名而是莫问橙对自己发出的求救信号。 你现在是被困在自己家里,门外有三个坏人守着对吗? 单谚按字面意思脑补出来的是问橙遭遇了入室抢劫,她情急之下躲在卧室床底,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发短信求救,她身边就是三个入室抢劫犯,随时都有可能翻到床下发现屋里有人。 虽然短信发出后,单谚自己也在琢磨,问橙既然能发短信,直接说出遭遇了什么减少猜测大家都省心多好,非要搞暗语,彼此麻烦还耽误救援时间。 御剑心收到短信后也误会了短信的意思,以为单谚把问橙的身体比喻成了屋子,三个坏人是指自己的三个分身,那单谚是怎么知道自己困住了问橙的意识?难道是自己太过心急暴露了目的?万一打草惊蛇单谚跑了,一旦他得到契管局的庇护自己可不好抓。 御剑心琢磨半天最终决定装傻,就当单谚说的是东城北开发区西区四号楼四单元404莫问橙的家! 对,我在家里等你 回复完短信,御剑心马上往问橙家里赶。 也许是因为剑柄上隐藏的御魔诀浸上了问橙掌心血的缘故,多少影响了御剑心的正常思维,他一面非常着急的想着早点与单谚见面取心结怨;一面又跑去挤公交车,骂骂咧咧的嫌车又慢又挤,完全就没有想过他可以奢侈到坐出租车回去。 单谚则就完全不一样了,收到短信后,拿着手机马上去重案组拽起正在吃中午饭吴郝就走。 “哎哎!我的酸辣粉!老大!救我啊!” 吴郝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抱着椅背不撒手,向正在看资料的钱修求助。 “人借我用下,我不太确定莫问橙突然向我求助的意图,如果是一场闹剧午休前我会把他还回来的,如果是她真碰上事了,我们两个也能解决掉三个人吧?” 毕竟和莫问橙还没熟到可以托付性命的地步,单谚也害怕是自己思虑过多,瞎管闲事再影响重案组破案进度,索性拽了个可有可无跑腿的,两个人去保险点。 钱修愣了三秒,大脑高速运转着,单谚,莫问橙,那吴郝是去当灯泡的?不对,他们两个是怎么在一起的? “小吴,你就跟他一起去呗,反正咱们手上这案子已经锁定嫌疑人了,你们早去早回。” 钱修伸手扣开了吴郝抱住椅子的小手,微笑的目送他们离开。 “手上没事的过来集合!大新闻!单谚要脱单了!莫问谦绝对想不到他妹妹居然被单谚拐走了!想吃瓜的带好监听设备跟我走!” 钱修扔下资料两眼放光,集合所有人冲到第一线去吃瓜,因为老婆饼那件事,重案组成了整个局里的笑柄,这次一定要靠单谚这个大新闻转移一下舆论。 “老大公物私用不合适吧?” “那就只带个高倍望远镜算了。” 钱修从抽屉里拿出望远镜马上跑了出去,他本来还以为只有自己八卦,趁着午休期间和自己一样八卦的同事大有人在,连录像设备都有人架好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跟着单谚和吴郝的车就出发了。 此时问橙家楼下还真就停了一辆加长版黑色凯迪拉克,车上坐的是左辉和他的父亲左升还有虎姐,他为了得到这个月的生活费,只有向父亲证明问橙确实要和自己结婚,才可以拿钱去还谈星用自己名义借的五百万欠款。 左辉本来是拒绝父亲跟着的,但左升被左辉骗怕了,只有亲眼看到了莫问橙这个人才信左辉的话。 他们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南家给的地址有问题,只给了地址楼号没给具体的楼层号,汽车停好后左辉提议自己先上去,让父亲和虎姐在下面等。 左升则怕左辉和问橙会有什么协议之类的,根本不放心让他单独行动。 “司机和保镖留下,我跟你还有虎丫头一起上去,正好也确定一下你们之间真正的关系,你但凡敢提前给她通气在我面前演戏,咱们现在就断绝父子关系!” 左升态度坚决直接打开车门下车,虎姐马上跟上去弯腰帮忙整理他的西装,直到西服上没有一丝褶子,虎姐才起身请左辉下车。 “那总得提前打个电话招呼一声,问问楼层吧。” 左辉拿出手机刚想给问橙拨过去,左升马上就把手机抢了过来。 “总共才五层楼,你们之间的感情就止步在这几层楼吗?” 左升这话的意思是,暗讽左辉又在骗自己,对方要真喜欢他,会不告诉他家里具体住几楼吗? 左辉却觉得父亲这是在瞧不起自己,嫌弃自己懒连楼都不愿意爬。 “董事长,您别生气,他们也就前天刚认识,昨天才相处了一天,咱们还是打声招呼再来拜访好些。” 虎姐马上帮忙圆场,被左升训斥到: “你早就和他穿一条裤子了,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演戏了!当初是我替你们孤儿寡母还的账,别认错了主子!上楼!” 左升先一步走进楼道内,罗奶奶饭后正要出门晒太阳,看到三个陌生人,主动开口问到: “你们找谁?” “莫问橙住在几楼?” 左升用眼神藐视的扫一眼罗奶奶,没发现她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个普通的穷老太太,根本不值得自己用敬语称呼她,向她问个楼层都是给她面子了。 罗奶奶也看出了左升的目中无人,本来也没听到他说什么,根本没搭理他们,搬着椅子就去了花坛旁晒太阳,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故意用凳子装了左升一下,表明自己也看不起他的态度。 “嘿,这个穷酸老太太” 左升想发怒忍住了,自己是上层社会的人,不能和这种老东西生气,用眼神让虎姐帮自己整理衣服,自己则继续往楼上爬。 到达二楼时,左升看到204的房门是敞开的以为屋里有人,让虎姐过去问问莫问橙住几楼。 虎姐没敲门就直接进去看了一圈,屋内空无一人,反而是各类玄学的东西让她有些敬畏,主动退了出来请让左家父子继续上楼。 第二十七章,落井下石 到了 304门口是几块碎裂的门板,屋内还有堆积的装修材料,依然空无一人,看的左升频频皱眉,他心里似乎明白了左辉为什么会如此爽快的同意家族联姻,能住在这种地方,这个莫家继承人完全就是个人下人,那怕是左家本家的意思,她也是穷到根本不配进自己家门。 他们两个能这么快同意结婚,肯定是这莫问橙想通过结婚摆脱这种肮脏贫苦的原生家庭,而左辉正好可以借她讨好自己要生活费,自己再用这件事去讨好左家家主,换取更多的生意资源。 只是这姑娘家实在太穷酸了自己根本看不中,但她背景又够硬,就算结婚后想害死她,再给左辉找个门当户对的都不太好下手。 就在左升的琢磨中,他们已经爬到了404,看到门口摆放着被一分为二的铁制防盗门,站在门口还能隐约看到副卧室内有张床是坍塌在地上的,看到上面摆放着被褥这明显就是有人在上面睡觉,这更加让左升不舒服了。 “不用再上楼了,这个女人不能进门,就算为了家族利益也不可以!左辉,你若还执意要娶她,咱们从今天起正式断绝父子关系! 走这一圈下来,我不管莫家是个什么东西,他们家穷,我就是忍受不了,就算是本家的意思我也绝对不可能同意你们结婚的。” 左升突然暴躁起来,怒气冲天的吼了左辉一顿,抬腿就要下楼,他已经被气到表达不出自己本来的意思了。 触动他逆鳞的就是那张坍塌的床,十五岁之前的他过的就是这种苦日子,原生家庭孩子多,他被迫睡在这木板床上,床榻了挨顿打,不仅不能换新床,还要在地上继续睡,再难受也只能忍着。 当初要不是自己够不要脸倒插门进左家,改名换姓抛弃原生家庭,现在的自己那有机会做人上人执掌别人的命运,肯定还是个穷酸鬼,就住在这种阴暗潮湿破败不堪的地方。 现在只要一想到,左家家主给自己安排的儿媳妇和自己的出身一样,就有种被打脸了的感觉,那就像是左家在不断了提醒自己:你就是从垃圾堆里出来的,根本配不上现在的身份,再送个垃圾来恶心你! 左辉被平白无故训斥一顿,赌气似的拦在楼梯口上不让左升下楼。 “让联姻的是你,要和我断绝关系的也是你!是你自己要当舔狗,现在又来则怪我?我不就是因为在国外留学时倒腾艺术品,看走眼卖了幅不该卖的画,让你吃了一次官司吗!你都记恨我五年了!” “那是官司的问题吗?那是因为谈星穷!还有她是个杀人犯!谁都知道她是在用艺术品当伪装销毁尸体,就你看不透!好不容易盼着你清醒过来和她分手了,你又要和这种穷到骨子里的人闪婚,在你前天看到她穷的时候你就该说不!然后拍张照片给我看看!” 左升根本说不出自己的苦衷,只能让声音比左辉刚高一些,从气势上压制他。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联姻可是你安排的,说不让我娶莫问橙总得有个理由吧!” 左辉就喜欢看左升生气的样子,他自己是靠倒插门进左家吃软饭起家的,站在这还有脸嫌弃别人家穷。 “理由?从一楼到四楼不管那个是莫问橙的家,她都是个穷光蛋!这里床榻成” 左升正想教育左辉结婚要先向钱看齐,看房子就能认清这栋楼上住的都是什么人,刚要举例404屋内坍塌的床,单谚带着吴郝从楼下上来了,后面还跟主动凑过来的罗奶奶。 罗奶奶正好在自言自语的絮叨,觉得左升他们是可疑的人,让走在前面的单谚听漏了左升的话,只听到了穷光蛋,床塌了。 那不就是在说问橙家里太穷了没抢到钱,看到床下有人,直接把床弄塌泄愤,现在他们准备跑路。 单谚根本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在他想到这种可能的时候,腿已经快速的迈上了楼,冲进了问橙家内,徒手掀翻床板想要救人了。 吴郝和单谚在来的路上,单谚就已经告诉吴郝他的猜测了,他怀疑问橙躲在床下只能靠发短信求救,此时门外有抢劫犯来回巡视,她随时有可能会被发现有生命危险。 因此吴郝看清楼道内有三个人的时候马上出示警官证,让他们先别乱动配合调查,自己则倒退着站到404门外查看屋内情况。 当看到以前一犯心脏病就虚弱的像根豆芽菜的人,徒手把一张两米长的木板床掀翻了,他整个人都惊呆了,脑海中瞬间蹦出一个词:爱情的力量! “这里出什么事情了吗?我们是来找人的,人没找到,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虎姐看到吴郝的警官证确认是真的,主动开口说出三个人来这里的理由,并要求离开。 “稍等下,我们要先确认一下你们的身份。” 吴郝收了警官证,用客套的官方话术敷衍着虎姐,等待着单谚给自己答案,莫问橙究竟去哪里了,这三个人到底可不可以离开。 就在此时罗奶奶盘算着他们应该互相介绍完身份,流程差不多走完了,该自己出马落井下石,给这个穿西装目中无人的中年男人一点教训了。 “警察同志,他们可不能走啊!从二楼到四楼你就没发现有什么共同点吗?” 罗奶奶虽然听不见,但是个真有本事的世外高人,问橙住的这整栋楼都被罗奶奶排在了掌心之中,楼上发生大事她可能会因为气场改变测算失误,但只要是坏个东西丢个物件这种有固定气场法则的事,她每天稍微一掐手就能知道楼上楼下发生什么了。 刚才被左升无视就让罗奶奶心里非常不舒服,看似她是去楼外晒太阳了,其实是坐在楼下不断的掐算,看看这三个人上楼究竟是来干嘛的。 从二楼一直掐到四楼,罗奶奶是越掐越不对劲,就差回屋里拿自己骨干叮出来进入防御状态了。 这三个人就算现在进入楼里没制造麻烦,但他们身上以前绝对是有事关人命的问题,那问题具体有多大受害人到底有没有被抢救过来,罗奶奶就没掐算出来了。 不过她知道自己只有现在留住了左升父子,必能让警察同志帮忙查出他们以前的问题,至于是三个人都有问题还是只有一个人有问题,自己也不敢打包票了,总之先落井下石一下把人留下就对了。 看到罗奶奶突然冒出来,问的问题又是自己回答不了的,吴郝只能抬高声音大吼着问到: “奶奶,您说它们有什么共同点!” 第二十八章,一闪而过 吴郝的声音已经够大了,震的左家父子都皱眉后退连虎姐也捂起了耳朵,罗奶奶还是没听见,她虽然没听见但看众人的反应应该是问自己问题了。 于是罗奶奶开始了自己的胡扯:“我亲眼看到他们上楼,在二楼鼓捣半天,把门撬开了进去一看全是书没敢拿,三楼的门撬不开踹烂成好几块,一看里面没值钱的又走了,四楼这门,这门就是他们弄坏的。” “奶奶,您刚才在楼下晒太阳呢,怎么看到这些的,您是跟着我们一起上来的。” 吴郝都不用下楼去查看,就知道是罗奶奶老糊涂了。 “对,就是那么回事,你带走他们为民除害吧!” 罗奶奶看到吴郝动嘴了,以为是在跟自己再确定一遍案发经过,张口就回应对。 “对不住了,老人家年纪大了,刚才说的话有待考证,还希望你们能出示有效身份证件,再配合我们一下。” 吴郝先替罗奶奶解释再要求他们出示证件,他已经看出这三个人是有钱人了,就罗奶奶刚才那些话完全可以被他们反告个诽谤罪,万一他们真舍得花钱律师请了陶醉,罗奶奶的往后余生估计就是牢里了。 此时在屋内兜兜转一圈没发现问橙的单谚有些急了,但他自己却没发现自己急了,只是在不断的拍着脑袋反复思考问橙到底去哪里了? 那里不方便打电话,不能说话有人看守难道连短信都是看守的人逼着问橙发的? 单谚终于智商上线一点点了,突然意识到问橙是被囚禁了,而对方故意把自己引来这里,是为了让自己在这里等待,他大概是因为自己身边跟来了吴郝不方便带着问橙现身。 “吴郝,他们应该是无辜的,只是刚巧路过,我下午请假,你问一下他们来这里的理由留个联系方式送他们离开吧。” 单谚主动清场,不自觉的握紧了口袋里的笔,想独自留下等等问橙看看绑架他的人究竟是谁。 “那你呢?留下等莫问橙?” 吴郝下意识的关心了单谚一句,话一说出口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多么明显的事,他把自己拉来确定莫问橙没危险,那他们的关系就暧昧化了,再把自己送走,他们就可以更进一步了。 暗自感慨一句自己这个电灯泡该退场了,非常礼貌的带左家父子和虎姐离开。 罗奶奶看着吴郝的处理方式不对劲,只是跟他们做了个笔录就要送他们走,连手铐都没拿出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听不见没跟吴郝表述清楚,可人都走到三楼了,自己现在再去拦更解释不清楚了,总不能说自己能掐会算曾经是个神婆吧? 实在想不出挽留办法的罗奶奶被逼急了,拽起屋内的单谚向楼下跑去,顺口吐了两口唾沫在自己掌心上,冲着单谚的印堂拍了下去。 单谚还想在屋内踱步研究一下问橙到底会得罪谁,又或者是自己得罪了谁,那个人又为什么会觉得用问橙能威胁的住自己? 还没想明白这几个问题呢,罗奶奶突然伸手就把自己拽走了,自己这体重轻的都没过百,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拉下了楼。 当罗奶奶的口水拍在单谚印堂上的时候,单谚瞬间都被口水的臭味,恶心到反胃了,刚干呕几下眼眶中浸出点眼泪来,罗奶奶强行捏住单谚下巴掰着他的头看下楼下。 “那个男人身上有命案!” 单谚震惊了,这次都不用罗奶奶拽他了,单谚自己一个人从二楼狂奔到一楼,一路追出楼道,他要确定自己刚才看到的景象是一闪而过的幻影还是真实存在的。 可惜他还是跑慢了一步,吴郝已经目送着左家父子上车离开了。 “吴郝,他们叫什么名字?” “嗯?左升,左辉,虎丫头,名字挺好玩吧,居然真有人的名字叫丫头。” 吴郝转头看到单谚急匆匆的追着自己出来了有些奇怪,但还是很快回答了他的问题。 “跟女的没关系,那两个男的家里死过人吗?” “你这是什么问题?” 吴郝越发觉得今天的单谚跟有神经质一样,问的问题奇奇怪怪的,难道这就是恋爱中的男人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你帮我查一下那对父子,他们家里的家庭成员情况。” “哦,我懂了,你是急了对吗?你是不是因为知道左辉正在跟莫问橙相亲?你着急了!放心,左辉他那个爹是真奇葩,还跟我扯认识市长,我也认识,从电视上认识的。” “唉,和莫问橙没关系,从现在开始忘记莫问橙,马上帮我去查他们父子两个,我想知道一下他们家有没有死过人什么原因死的。” “得,不承认是为了莫问橙就算了,正好我下午也要去资料室复印东西,让你妹帮你查查,午休时间差不多了,我回警局了,有事再叫我。” 吴郝说着走向他从警局内开来的汽车,刚上车就被躲在车后排的钱修勒住脖子。 “小吴呀,刚才在楼上发生什么说说吧” 目送吴郝时单谚发现了车胎的异常,知道车上肯定藏人了,自己回去又会成为风云人物,罗奶奶此时也跟着下楼追上了单谚。 “你这孩子,看到了怎么也不拦他们一下!让他们跑了多可惜!对了,你看到什么了?” 罗奶奶的声音吵的单谚微微皱眉忍不住捂耳。 “奶奶抓人是需要证据的,大多数普通人都是看不到的,只有证据才能服众。” 单谚不好意思高声喊出来,一边用说的一边比划着手势,罗奶奶看懂了单谚的意思,但还是生气他把人放跑了。 “别跟我比划了,你这二把刀手语沟通起来太费劲了,蹲下来点,告诉我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罗奶奶挥手让单谚蹲下,单谚刚一蹲下,罗奶奶抬手就掐住了单谚的脖子。 “奶奶你” 单谚被掐的不舒服,猛的后退避开罗奶奶的手,反而因为半蹲的姿势摔倒在地上,再次被罗奶奶扼住了脖子。 “声音是会震动的,我这耳朵越来越难用了,还不如手听的快,害怕,放松,告诉我你在那两个男人身上看到什么了?” 罗奶奶安抚着单谚让他别害怕,再次询问他看到了什么。 “只是在楼道里一闪而过,我也不太确定他们各自背上是什么” “闭上眼好好想想。” 单谚没说出具体东西来,罗奶奶很铁不成钢的埋怨他一句,霸气的伸手按在单谚眼睛上,强行让他闭眼再想想。 一闻到罗奶奶掌心的口水臭味,单谚瞬间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幻像。 第二十九章,争分夺秒 “他们两个背上各自背着一个女人?大概是女人因为她们其中一个的头发是褐色的卷发,另一个是黑长直,但我看到那两个女在在互相扯对方的头发。” “内子不和,父子必不和啊!父子不和家宅内乱他们姓什么?” 罗奶奶听着单谚的叙述收回手暗自掐算,又突然问他们的姓氏,单谚马上回答: “左,他们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的华南左家旁系。” “原来如此,他们有自己的命数,就算你们不管他们的福缘也快耗尽了,是我这个老太婆多管闲事了。” 罗奶奶一听是左家的旁系,便不再掐算了,毕竟是别人家的事,左家家主都睁一眼闭一眼了,自己再管就是狗拿耗子了。 单谚看着罗奶奶神神叨叨的念叨半天,跟死者有关的什么也没说出来,自己就只知道那两个女人是那对父子的内子单谚突然反应过来,内子不就是妻子吗?父子两个同时背负着杀妻的恶债?那两个人互撕头发不就是婆媳大战? 单谚一想到这里不自觉的打个冷颤,死了还有婆媳矛盾?都双双化作厉鬼还不忘打架,女人啊!实在是有些可怕了。 “那尸首在那?方便透露一下吗?” 单谚知道了起的是他们的妻子,又得寸进尺的想知道尸体位置,罗奶奶冷哼一声,按在单谚脖子上的手手劲大了一些。 “哼,你个逆徒,是想让我这把老骨头暴毙当场?” “咳咳逆徒?” 单谚对这个称呼有些不习惯。 “那日在医院,可是你主动接下我衣钵的,怎么现在想不认了?” “我我也没不认,只是那日我不懂这些神神叨叨的事,为了不让您出院乱跑,这才答应下来的。” “怕啥?我又不可能强行教你挂着腰铃脚串,用骨干叮砸着兽皮鼓跳舞祈福,只是名义上的师徒,好让我手中的灵器不会失传罢了。” “只要不是跳舞,我给您养老送终都行。” 知道只是名义上的师徒单谚松口气,非常仗义的要给罗奶奶养老送终。 “咱们谁送谁还不一定呢!你今天能活过去再说!” 罗奶奶说着松开单谚,手背到身后提起一旁的马扎向楼道内走去,临进楼道前又忍不住提醒单谚: “胆子大点,好好活着,我还等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罗奶奶刚说完,单谚的手机铃响了。 “喂?”单谚看都没看直接接起了电话,问谦焦急中略带些虚弱的声音从手机内传出: “单谚!你还能活着接电话就好,问橙去找你了吗?你现在在哪里?马上跑,不管问橙说什么你都不要和她见面,还有!别把自己的位置告诉我,有多远跑多远!” 问谦从地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联系问橙,手机关机无人接听,随后他马上联系单谚,单谚接是接了,但面对自己的提醒,他为什么不说话呢?难道是不相信问橙会杀了他吗? “你先捋顺逻辑再跟我说话,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生命危险?” 单谚根本没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还关心的询问着问谦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 “我我在停尸间,有点冷,后背也有点疼,但我还撑得住,你别死了就是对我们莫家最大的恩惠了!” “我怎么突然变得那么重要了?” 单谚正疑惑着,耳边突然传来铃响,单谚抬头望去,身子微微动了一点位置,青铜剑就从自己身旁蹭着棉服袖子劈了下来,棉服袖子落地,温热的血顺着指尖慢慢变凉“滴答滴答”的滴落在袖子碎片上,胳膊上被蹭掉一层皮,疼的单谚向螃蟹一样横着大跨步跃向另一侧,躲避着紧随而来的第二剑;动作幅度过大,冷风瞬间就从破损处灌进了棉服内,让单谚更加的寸步难行。 “喂!单谚?” 问谦听到了手机落地的声音,电话另一端随后便没了动静。 问谦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御剑心如果真的操纵着问橙的身体杀了单谚,问橙的后半生就要完了!自己怎么可能跟别人解释的清楚问橙是无辜的! “开门!谁在门外面!救命啊!要出人命了!” 问谦扔下手机疯狂的拍打着停尸间的大门,这个时候的停尸间外,苗青云正在自己工作室内专心的修复着遗体;一旁的值班室内空无一人,值班员正端着一杯茶坐在医院后门享受着午后阳光。 问谦嗓子都喊哑了,也依然没有喊来一个为自己开门的人,被逼无奈的问谦开始从通风空想办法,自己太大又钻不进去,想拆个柜门把停尸间的外门砸开,柜门又太沉根本拆不动,就算拆下来自己也抡不动。 完全想不出办法的问谦痛苦的跪在停尸间门口,自己把自己急哭了,一想到问橙的前途,单谚的性命,自己家的未来,就要在此时被御剑心这个魔鬼的复仇给毁掉了! 就在问谦万念俱灰的时候,停尸间的大门突然开了,粉色头发的棠杰手中拿着根长针站在门外,锁头掉落在地上,似乎是被长针撬开的,他眼中带有一丝怜悯的看着问谦说到: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还从未见过哭的这么丑的男人!” “谢谢!谢谢!”问谦激动到除了谢谢别的什么也不会说了,擦一把脸蹒跚着从地上站起,踉跄着就要向门外跑去,刚迈出两步就摔在了棠杰身上。 “我为了你都暴露了,现在送你过去,你能查出我的死亡真相吗?” “你?你是闻王?能!重案组已经关心你的案子了,我一定会帮你的。” 问谦打量着棠杰,发现他头发与平时不同,最近见到的粉色头发只有闻王,略微迟疑一下后马上就认出了她。 “那就抓好我胳膊,我也是刚学会用的,缩地术!” 附在棠杰身上的闻王从棠杰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纸贴在了问谦腿上,问谦和棠杰一起凭空消失,停尸间内又恢复了平静。 问谦一个晃神的功夫,已经拉着棠杰的手站在了自家楼下,双腿一软浑身无力跌坐在地上。 动一下都困难的问谦只能眼睁睁的看向楼道门口,御剑心正操纵着问橙的身体将单谚扑倒在地,用双膝横跨跪压在单谚双臂上,将他钉死在地上不能乱动,手中的青铜剑已经高高举起。 剑尖对准单谚的心脏,眼看着就要落剑结束这一切了,问谦这才想起自己还能用吼的:“问橙!” 问谦的嘶吼根本没有让御剑心迟疑,还是将剑刺了下去 第三十章,勾发入臂 问谦双眼中充满了绝望,他不想亲眼见证悲剧发生,在剑下落的一瞬间闭紧了双眼,等待着这一切结束。 突然“锵!”的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发出,问谦马上睁眼,以为是有奇迹出现,有神兵从天而降主持正义,结果只是棠杰手中的长针飞出,撞在青铜剑上。 甩针的力度过轻,完全就是在以卵击石,不仅没有改变青铜剑下落的轨道,反而把针尖撞断,长针被撞击崩弹到一旁,剑尖依然刺入了单谚的心口。 本该是血腥残忍的画面,单谚却并未发出任何声音,放弃挣扎躺在地上看着借用问橙身体的御剑心,甚至连御剑心也没了下一步动作,双眼微闭握紧剑柄跪在地上,似乎是在读取残留在心脏上的记忆。 问谦已经搞不清楚状况了,他们两个保持着这种仪式感颇重的诡异的姿势,却能不发出一点声音?那单谚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呢? “单谚?” 问谦离他们还是有段距离的,试探着叫了一声,两个人依然没有反应,反而是在自己喊出那声后,问橙的头发开始掉落,后脑勺很快就秃了一大片。 问谦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捂住右眼仔细打量着保持定格画面的单谚和借用问橙身体的御剑心。 单谚身边正蹲着一个从未见过的粉衣少年,他用双手握住青铜剑,阻止了剑尖继续刺入单谚的心口,他掌心泛着蓝色的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单谚的伤口上。 御剑心的闭目似乎是不愿意看到少年受伤,他却又不肯放弃剜取单谚心脏的念头;而让单谚躺在地上盯着御剑心看的原因,则是因为御剑心身后的背包内伸出一双纤细苍白的手。 此手左手持剪刀右手持刮刀,正在问橙的脑袋上快速废物,刀刃所过之处问橙的头发无一幸免全部被剪刮干净。 问谦已经可以想象到问橙清醒过来时,看到自己秃头的样子会有多么崩溃了,那可是她留了半年之久准备续长发当小仙女的宝贝,这双手是真够胆大不要命的。 想到这问谦又忍不住的哀伤,问橙真的还有机会醒过来,亲眼看看自己被剃秃的头顶吗? 鼻子一酸泪意来袭,问谦忍不住搓眼擦泪,身旁借用棠杰身体的闻王则蹑手蹑脚的悄悄潜伏过去,捡起地上被弹飞的长针,对着问橙后背心脏的位置狠狠的刺了过去。 闻王以为御剑心的弱点是心脏,所以才会夺取单谚的心脏,她的思路是对的,但力气实在是太小了,这一下的作用和青铜剑刺入单谚心口的作用一样,完全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刺破了皮肤刚扎进肉里。 闻王还不放弃,握紧长针又使劲往问橙后背推,但依然是一点作用也没有,这点小伤连御剑心都没惊动,只是闻王的单方面努力。 问橙的头发被剃完,那双手从背包里伸出来的手臂更长了一些,手中的剪刀也换成了钩针,剃刀随之消失不见,它抓起问橙的一缕头发别入钩针,拿着钩针在自己的另一条胳膊上仔细摸索,终于在手腕处找到一块没有伤口和头发的光洁皮肤,刚准备落针将问橙的头发勾嵌入自己的皮肤内当装饰品,拿钩针的那只手手腕就被御剑心的手扼住了。 “你算什么东西?本尊的东西你也敢碰?” 御剑心终究还是没能舍弃和莫家的羁绊,一只手松开了青铜剑伸向身后,阻止这只手将问橙的头发嵌入手臂。 面对御剑心的质疑,背包内传出了一道妩媚泼辣的声音: “奴家可是为了美丽被遗弃的凶灵,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敢阻止我追求美?” “呵本尊居然也有成为东西的一天。” 御剑心轻蔑的冷笑一声,手劲加重骨头断裂声伴随着女人惨叫的求饶声响起。 “啊!奴家知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奴家这次吧!” 那只手握钩针苍白而纤细的手在御剑心的帮助下与手臂形成了一个45°的夹角。 “放过你这次,你是准备再有下次吗?” 御剑心没能夺回心脏心里压抑着一口怒气,而这只手恰好就撞在了枪口上,他不仅专门挑出那双手的话语漏洞,还有要将她手腕拧成麻花的意思。 为了自保,没被御剑心控制的另一只手主动搭上棠杰的手腕,似乎是在借力气给棠杰体内有闻王。 于此同时御幼威抓住机会全力反击,双手握住剑刃往上猛的提,成功将青铜剑从单谚心口处拽出,御剑心完全没想到御幼威的力道会如此之大,自己单手竟没控制住青铜剑。 后背上的长针也因为有了手臂的加入刺的更深了,本来处于上风极度自负的御剑心真就被刺伤了,被逼无奈遁回青铜剑内。 随着御剑心的松手,那双手扔下勾有问橙头发的钩针,仓惶躲进背包内修养;闻王还想再把长针刺的更深一点,还没等她用力问橙的身体就因为御剑心的遁走趴倒在单谚身上。 随着问橙的晕厥,单谚眼前一黑,淡淡的柠檬味钻进自己的鼻子里,单谚为了避免尴尬,专门偏了偏头避开问橙心口的位置。 他完全不敢往问谦那边看,就算他不看也已经感受到了问谦的杀气,他本能的想推开问橙,但自己的双臂被问橙膝盖跪的麻木了,完全不听使唤,他动作上越想推开问橙,就越像在占问橙便宜。 “单谚!你!你再敢动一下试试!看我不爬过去打断你那双手!气死我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居然是个流氓!” 问谦彻底被激怒了,愤怒的威胁着单谚,用胳膊撑地拖着像瘫痪了一样的腿,艰难的爬向他阻止他继续揩油问橙。 “我早就觉得你们合适了,你们要真能在一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莫家旁系里找小萝莉了!” 御剑心离开后,御幼威却根本没回到笔内,反而是盘腿坐在一旁看着单谚尴尬,还期待他和问橙能在一起。 “你有磕cp的功夫,倒是过来搭把手把问橙拉开啊!我和她不合适!” 单谚呵斥着御幼威的见死不救。 “我手为了救你受伤了,你看,都切断肌腱了,超级疼的!” 御幼威就像邀功一样让单谚看自己的掌心,完全没有要伸手推问橙一把的意思。 “你你的良心礼仪道德都去哪里了!在妖界的时候你能跟妖们科普人类的刑法,为什么现在你连点正义感都没了!你要还有点良心就赶紧过来帮我一把!” 单谚口中的帮一把任谁听都知道是帮他推开昏迷的问橙,但御幼威偏偏揣着明白装糊涂,从地上站起来抓住问橙的脚腕使劲往后一拉 第三十一章,反复去世 经过御幼威这假装听不明白的帮忙,单谚更加尴尬了,脸瞬间红透,问橙的下巴就搭在自己肩膀上,呼出的气息拍在脸上痒痒的,再这样下去,自己真就没脸回警局跟问谦做同事了。 “御幼威!你死定了!” “哈哈!脸红了!我这可是在帮你一把,你怎么还生……” 单谚的胳膊终于能动了,立刻推开问橙,从地上坐起来一把抓住御幼威的胳膊,根本不给他留下说话的机会,将口袋内的中性笔拿出,对着御幼威的心口扎了过去,御幼威立刻遁回笔内消失不见。 “问谦,我扶你起来。” 单谚收了笔,马上从地上站起来,主动过去扶问谦,路过棠杰身边时突然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连棠杰带单谚一起被撞飞出去。 单谚毫无防备的就被撞到了楼道门上,紧接着是棠杰撞在了他胸口上,他手中的长针眼看着就要扎进单谚心脏了,幸好御幼威及时出现,扼住棠杰手腕反扭住他的胳膊将长针夺下。 “还生气吗?对待同性向你发起突然袭击,我绝对第一时间出现不给他侵犯你的机会,但家族里有漂亮萝莉的异性,能制造机会,我绝对不会让你错过的。” 御幼威得意的按住棠杰邀功,一柄铜钱剑突然就刺进了他手臂。 “嘶!” 手臂突然如同被烈焰吞噬灼烤一般,疼的御幼威倒抽一口凉气,松开棠杰抬手想推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白胡子老道,却被他喷了一脸朱砂水。 眼睛火辣辣的疼痛让御幼威忍不住用手去搓,结果越搓越疼,疼到他恨不得把眼睛扣下来,实在想不出解决办法的御幼威只能气愤的对着胥日昇大吼: “啊!我的眼睛……你个老头是眼瞎了吗?你对魔魂用朱砂!你……” 御幼威还想再说什么,嘴里也不知道被塞了什么东西,酸涩腥臭的味道让他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不敢再争辩什么快速夺回笔中。 “小徒给你们添麻烦了,这就带走好好调教一番。” 胥日昇扫一眼地上坐着的众人,下意识的以为是棠杰身上的东西作妖打伤的他们,稍微客套一下,伸手抓起地上一脸惊恐的棠杰拽着他胳膊就要上楼。 闻王根本不想被抓走,自己只要落到这个老东西手里,根本没有再离开这栋楼的机会了,她使劲浑身解数抓住身旁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哀嚎着向问谦求救: “表叔救我啊!我刚才也帮你了!” 单谚被棠杰突然抱住胳膊,本能的去抓身旁的排水管自保,防止自己也被拽走,突然就听到棠杰管自己叫表叔?自己什么时候和他有的这个亲戚关系?虽然一时没想起来棠杰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戚,但还是开口帮忙。 “老师傅,您为什么要抓他?” “这是我徒弟,我只是在带他回家!你快放手!虎毒还不食子呢!我怎么可能会害我徒弟!是他身上的东西在害人,我要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胥日昇更加用力的拉扯着棠杰的胳膊;问谦也在此时爬了过来抱住胥日昇的腿阻止他拽棠杰离开。 “爷爷!放过棠杰吧!他刚才还救过我呢!” 问谦这一嗓子吼的异常响亮,直接将问橙吓醒了。 问橙躺在地上头晕乎乎的,脑袋上还有点凉,背包里装的东西有点多硌的后背,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累,还有点哀伤,自己究竟在伤感什么? “你们就算跟我攀亲戚也没用!棠杰身上有邪祟!你们再阻拦我救他,我就把你们当邪祟一并处理了,套近乎都不行!” 胥日昇的声音彻底将问橙拽回现实,翻身从地上站起来疑惑的看着互相扯拽的四人。 “你们四个?在干嘛?” 问橙问完这话就觉得腿软,站一会就累了,直接坐在地上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该上前帮谁,索性谁也不帮看看热闹。 听到问橙的声音,问谦吓得手一哆嗦,生怕她发现自己头发没了像小孩子一样大哭大闹;单谚也因为看到问橙醒来想起刚才的事,手上的力道也小了许多,脸一红偏头看向别处。 胥日昇抓住时机拖着棠杰和一时走神的单谚快步往二楼拽去。 “表姑!救我!”闻王的力气越来越越小,根本就拖不住单谚的胳膊了,只能转头求助问橙。 “闻王?” 问橙眯着眼睛瞄了棠杰一眼,看到他的头发是粉红色,立马明白他被闻王附身了,赶紧站起来去捡青铜剑。 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掌心还有伤口,碰到青铜剑的同时御剑心再次附身,刚一挥剑要去找单谚算账,后背的伤口被扯到,他又被强制遁回青铜剑内,可问橙手中还握着青铜剑,剑柄碰血御剑心再次出现。 如此出来回去,回去出来反复十几遍,御剑心已经抓狂了,他特别想摆脱这一个死循环,自己就像傻子一样被青铜剑与伤口覆盖的劣势不断拉扯,一点骇人的气势也没了。 拉扯不清的四个人全都被问橙的反常吸引,都在盯着问橙看,闻王借此机会又退回棠杰体内躲好,棠杰的头发瞬间变成黑色。 恢复意识后的棠杰如梦初醒,低头检查着自己的身体,腰被师父抱住,自己双臂主动抱着一个男人的胳膊?那个人好像是叫单谚来着,自己的腿被趴在地上的莫问谦拖住,他们三个人是在抢自己吗?自己难道是做了个白日梦?不然为何这么多人要抢自己? 还没等棠杰想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他就发现众人的眼神都定格在不远处的莫问橙身上。 她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一会摇摇欲坠的踉跄着要趴饿倒在地上,一会又像打了鸡血一样,眼神凌厉自带压迫感。 “她触电了?” 棠杰问出这话后胥日昇低头看到他的头发恢复成黑色马上松手,将他摔在地上。 没了胥日昇的拖力,单谚马上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砸在了问谦腿上。 “啊!”这一砸虽然让问谦惨叫一声,但却让他的腿又能重新活动了,单谚一站起来,问谦马上跑去抢问橙手中的青铜剑。 “妹啊,这东西危险,你还是把它交给我吧。” 问谦说着抢过青铜剑,问橙终于自由了,腿一软趴倒在地上就再也不愿意起来了。 “把青铜剑拿离我的视线!最好离我二百米远!我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就像被人用锤子把骨头一寸一寸的敲断,又磨成粉末一样,” 问橙趴在地上哭诉着自己的痛苦,此时一阵风刮过,问橙又觉得自己头上凉嗖嗖的,艰难的举起手一摸脑袋…… 第三十二章,病入膏肓 “啊!” 问橙震惊的尖叫声响彻了整栋楼,连一墙之隔的菜场都因为问橙的尖叫喇叭声小了许多,商户们纷纷观察四周找寻着尖叫声的来源。 “我我头发呢?我那些长长的可以扎起来的头发呢?” 问橙已经震惊到说话都打磕绊了,自己的头上被剃的这叫一个干净,就跟自然脱落到全秃一样,连发根都被薅干净了。 “妹妹啊,你听过一句话吗?头发乃身外之物,三千烦恼丝没了就清净了。” 有背包挡着,问谦并未发现问橙后背的伤有多严重,还拍着她的后背专门提头发安慰她。 “我就要我的头发!你怎么不剃掉你的头发?我又不出家要什么清净!” 问橙趴在地上哭闹着要头发,问谦实在没办法了,把地上的断发收拾起来堆到问橙面前。 “我的头发啊!” 问橙看到头发,哭的更伤心了,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厥过去。 问谦这才发现问橙后背的伤口有些深,血已经浸透了后背上一大片的棉服,自己的手机还留在停尸间没,马上翻找着问橙的口袋用她的手机叫救护车。 “现在人命关天,我妹妹比较重要,为了避免一下不必要的麻烦,咱们趁救护车没来前先商量一个和平共处的方案如何?” 问谦不敢轻易拖动问橙,怕对她造成二次伤害,刚想自己跑去小区门口迎接救护车,突然想起了御剑心和闻王的事还没解决,朝着正在楼道内看热闹的师徒两个以及单谚走了过去。 “我和你们年轻人没什么好聊的,这世上总要有人唱黑脸,都像你们一样心慈手软,邪祟早就攻占人间恶念丛生了,老祖宗们能把这世界清理干净,后人就要学会主动维持,我徒弟身上这个必须除掉,今晚就把她送去阴司。” 胥日昇态度坚决不想和谈,反正棠杰已经清醒了,有了徒弟本人的配合,不管他身上藏着个什么都能除掉。 “您这个先等等,这属于外债,处理起来费口舌,我先解决一下家庭内部矛盾,一会再跟您讲棠杰的事。” 问谦一听到胥日昇开口就知道这是个老法海了,想让他接受闻王需要多些疏导,转而先攻略单谚。 “你知道你这颗心有问题吗?” “知道,正因为有问题才换的新的。” 单谚看着问谦来势汹汹,被逼问到不自觉后退。 “新换的这颗更有问题了你知道吗?” 问橙用手指不断戳着单谚的心脏位置,单谚每退一步他就多逼近一步,将单谚逼到了楼道死角处。 “有话直说吧,我需要做什么?刚才被问橙差点砍断一条胳膊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次摊上事非同小可。” 单谚后背靠到墙上瞬间安心了,底气也足了,敢握住问谦指指点点的手指和他平等谈判了。 “想活命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再见问橙了,她给你打电话不要接发信息不要看,斩断一切与问橙接触的机会,就算她哭着喊着跑过去对你死皮赖脸,你也要和他保持至少二百米远的距离,尽量是越远越好,剑大概也就只能飞二百米吧?” 问谦抽回手指,越说越没底气,他不太确定火力全开的御剑心奔跑速度会有多快,万一开挂用闪现技能直接把单谚堵在胡同里,那他还是得死。 “弓箭的箭能射出二百米还有可能,扔剑扔出二百米牛顿的棺材板不定能压住。” 单谚后背靠着墙就跟开挂一样,智商情商都回来了,跟问谦说话已经开始游刃有余了。 “你也是有笔灵的人了,还讲什么科学,总之你的任务就是珍爱生命远离我妹妹,明白了就赶紧回家,我要去解决外债了。” “等下,我想知道问橙背包里的那个东西是什么,我最近碰到的案子可能真的无法用人为的思路去解决。” 问谦刚转身要去追已经回了二楼的胥日昇师徒,单谚马上拉住了他,想了解有关背包里那双手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会等问问受害人明天回警局的时候再给你答复。” 问谦说着推来单谚的手,向二楼走去,准备跟胥日昇聊聊闻王的事。 单谚离开时看到问橙趴在地上被冷风吹着有些可怜,一时心软也没跟问谦说,横抱起她送到小区门口刚好碰上救护车,本来想的是送上去就走,结果被当成家属硬拽上了救护车,陪着问橙就去了医院。 问谦站在204的门口态度诚恳的敲门半天,胥日昇师徒给自己来了个无应答,心一横就用青铜剑把房门给劈开了,反正自己家的门需要换新的,304的门也需要换,就不差204这扇了,整栋楼的防盗门自己家包了。 问谦毕竟不是青铜的正主,门碎的没有问橙劈的那么整齐,好歹是门锁的地方劈开了个洞,问谦伸手去拽门拴自己给自己开门。 看到问谦进屋,胥日昇暂时停住了正在走针封穴的手,板着脸非常严肃的问问谦: “你来是为了替那个邪祟求情的?” “她曾经是个人,但因为出车祸而亡故,所以还不算邪祟。” 闻王好歹是在问谦绝望的时候救他出停尸间,身上会发光的人,问谦自然是要尽全力为闻王的安危拼上一拼。 “你是想听我给你上课?人活着有呼吸有心跳有实体,能互相感受到温度知七情六欲那是人,就算她心肠再好,但她只要咽气了,就该去她该去的地方了。” 胥日昇摆出一副得到高人的样子指点问谦,其实是在瞎扯皮,闻王躲的地方自己走针根本扎不到,就算扎到了也会伤到棠杰,自己就这么一个可以传承衣钵陪自己吃苦的好徒弟了,能人为解决就尽量不动蛮力。 “话虽这么说,但闻王有恩于我,她也没有要伤害你徒弟的意思,她就是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她都躲到膏肓之处了,这叫还没想要害我徒弟啊!” 胥日昇一时没忍住把实话说出来了。 “病入膏肓我是听说过,但身上有膏肓这地方吗?” 这一下就涉及到了问谦的知识盲区,完全没听到过膏肓在哪里。 “心尖脂肪为膏,心脏与膈膜之间为肓,她的头发丝丝就缠着棠杰的心脏,硬挑出来棠杰必定有性命之忧,留着她,我看到她就来气!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我徒弟,她也是够胆大不怕死的! 罢了,我也是黄土过肩的老人了,不和这等孽障生气了,刚才掐指一算,她和棠杰上辈子也正好有段尘缘未了,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我就睁一眼闭一眼算了。” 胥日昇妥协了,假装掐指算了算他们有未了之缘,便应下不除掉闻王了。 第三十三章,入剑化怨 前脚刚把问谦送走,后脚胥日昇就把棠杰身上的针拔了,棠杰这才能开口说话: “师父,我上辈子真和闻王有缘?” “为师胡扯的话你也信,为师几斤几两你没数吗?忽悠外行咱们的水平完全够吃一辈子,但你真以为师父能掐算那么精准吗?不想让莫问谦知道师父除不掉闻王的说辞罢了。 她要是显现出来附身在你身上,控制住你的意识,我能分分钟教她做鬼,可惜她身上似乎吸收了点东西,那东西挺邪乎,能让她由刚死的新魂便成至少有百年道行的老鬼,为师还要再研究研究,在这期间你要有本事就自己把这情债送走,要没本事就等着莫家那对兄妹帮忙。” “那师父你干什么呢?” “赚钱养你啊,万一闻王暴走,你连跟我出去忽悠人的小事都办不了,为师再不趁洛星河受伤的时候多赚两个钱,咱们就又要饿到去妖界抓兔子吃了。” “咦,那肉又老又柴炖一天依然啃不动,绝对不要吃那个。” 胥日昇稍微动动嘴就把棠杰忽悠偏了,一想起那兔子肉真就信了他的话。 问谦也没想到胥日昇如此好说话,稍微说几句就同意帮闻王了,再下楼找问橙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也就幸亏青铜剑是在自己手里的,不然自己肯定又要怀疑是御剑心操控着问橙的身体去找单谚挖心了。 没有手机的问谦想联系问橙只能先去罗奶奶家,借座机给问橙手机打电话了。 事怪就怪在,问谦决定跟罗奶奶借电话只是临时起意之举,刚拿着青铜?的房门就自己缓缓的打开了。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屋内没有灯,只有正对着门口的地方摆了一张木桌,桌上有两根蜡烛,三盘果盘,两个果盘里各放着一个苹果,单独的那个盘里放的是桃。 桌上还有个红丝绒的软垫,桌后就坐着罗奶奶本人,她穿着疑似寿衣的暗色绸缎衣服,盘腿坐在木椅上似乎是在等自己。 整个布置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但放在罗奶奶屋中又不怎么违和,问谦刚想开口问电话在哪里,罗奶奶闭着眼睛却能抢在问谦之前先一步开口。 “剑放下,电话在101屋内,好好找找。” “电话在厨房?” 问谦隐约记得自从青姨进了监狱后,101就改成厨房了,罗奶奶自己说的冬天屯点菜什么的用,防止自己饿死。 “进去看看那里还是厨房吗?” “不然我还是上二楼借电话去吧。” 问谦感觉有些尴尬,拿着青铜剑转身要走,又被罗奶奶强行留下了。 “你可以走,它必须留下。” “送你都成!” 问谦想也没想学着问橙的样子,将青铜剑扔在桌上的红丝绒垫子上转头就走。 没有什么事比罗奶奶的耳朵突然能听到自己说话,还能与自己对答如流更可怕的事了,这就跟一个人突然死而复生了一样。 问谦第一时间就选择了逃跑,还没等出门的,又被罗奶奶叫住了: “问橙被单谚送去医院了。” “他还真是不怕死了!” 问谦一听问橙是被单谚带走的,立马就害怕了,夺门而出狂奔去医院,生怕问橙醒来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取了单谚的性命。 “这孩子,剑在这,御剑心再厉害也不能无介质夺舍啊。” 罗奶奶伸手一挥104的房门关闭,青铜剑慢慢漂浮到空中,剑尖朝下悬浮于红丝绒垫子之上;罗奶奶再再次闭目入定,试着进入青铜剑中 “你是怎么进来的?” 御剑心盘腿漂浮在半空中,脚下是是微缩的莫家山,他现在的位置就像在山顶打坐修养一样。 罗奶奶的突然出现带来了不属于这个空间的气息,御剑心瞬间察觉到,猛的睁开眼睛看向罗奶奶出现的方向。 “请你吃水果。” 罗奶奶没有多余的话,将两个苹果一个桃推向了御剑心。 青铜剑内的主宰是御剑心,他拒绝了突然扔过来的水果,并想将罗奶奶从自己的地盘扔出去。 罗奶奶轻轻一挥衣袖,用一股巧劲化解了水果落地的尴尬,又将水果扔了出去,两个苹果一个桃子强行漂浮在御剑心面前。 “你到底是谁?普通人可改变不了别人的世界,你怕是天上的某位非要下来管管凡尘事吧?” 御剑心用凌厉的眼神扫过罗奶奶,这个人借用的只是罗奶奶的皮相,她?本相是不方便现身的。 “好好看看你面前的三个水果,它们在你眼中究竟是什么!” 罗奶奶不做任何解释,依然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话。 御剑心盯着水果看的同时,罗奶奶盘腿坐到地上手肘搭在膝弯处用手拖着腮继续说到: “为人时,你被期望过,牺牲过,爱过人杀过魔,那是你本意吗?为魔时,你被崇拜过,恨过世间万物,手中沾满鲜血,那又是你本意吗?为剑灵时,你称职吗? 莫家人用一代又一代的人心换你的真心,都没捂热你这颗铁石心,你依然纠结于过去,喜欢沉浸在身不由己的自责中,那就做出选择吧。” 罗奶奶的声音越来越年轻,让御剑心有了一种那是莫问橙声音的错觉。 面前的三个水果化做三个镜像,都是自己以前经历过的,前两个有善有恶让御剑心心生迷茫,镜像像走马灯一样快速播完,水果化成了两颗心脏,最后一个镜像是莫家从莫愁开始,一直到莫问橙,历代继任莫家家主的人与自己之间的回忆,最终这个水果也化作了一颗心。 “怎么,你不是一直想得到吗?到了选择的时候又退缩了吗?” “你又没说不能全要,本尊才不会做选择呢!入了本尊幻境的东西你还想拿回去?” 御剑心说着将三颗心脏全部夺下,扔在脚下的莫家山上。 “时间到了,这老太太只用了十年的寿命,想换个继承衣钵的人,怎么选是你自己的事了,该走的流程已经走完了。” 罗奶奶苦笑一下,用借口化解尴尬,慢慢退出青铜剑内,临走时给御剑心留下了一句话回荡在幻境中: “你的心结是莫家山,解法也在莫家山,莫要顾此失彼。” “什么乱七八糟的胡扯!本尊可不会再向你们示弱了!” 御剑心确定罗奶奶已经离开了,一个猛子扎进脚下的微缩莫家山中,开始穿越密林疯狂的寻找那三颗心。 最终他在莫家祖宅大门门房凸起的尖刺上发现了那个桃子。 “本尊居然真信了!三选一的骗局,无论选那个都会是它!哈哈” 御剑心看着桃子笑着笑着就哭了。 第三十四章,长针嗜血 从青铜剑内出来,罗奶奶睁开眼,长舒一口,看着桌上的蜡烛燃尽,三个盘子里只剩下了那一个桃子,青铜剑也横放在红丝绒软垫上,她彻底安心了,从椅子上下来对着藏在卧室内的一墙神牌拜了又拜以表感激。 问谦带着晚饭终于靠跑的到了医院,正在找问橙的病房,却无意中听到了争吵声,间接发现了谈星的病房,病房内的谈星脸色蜡黄面容枯槁,苍老的像四十岁的中年人。 她正坐在病床上拽着姚林熙的胳膊,疯狂的摇晃捶打着他: “快去把它给我找来!没有它我就要活不下去了,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苍老!它一定是遇到危险了!我不能没有它!” 姚林熙的手几次试探性的想搂住谈星安慰她,告诉她不能靠那个东西永远堕落下去,但手伸出又觉得自己不配终是放弃了安慰,任由谈星推搡捶打自己,直到谈星拿起桌上的水杯砸向姚林熙的头。 杯子落地的一瞬间碎成好几片,谈星却看着姚林熙额头上的血安静了下来。 姚林熙主动脱下外套铺在床上,蹲在床边让谈星能碰到自己额头上的伤口。 “林熙你看,这红色多美……锦绣看到一定会表扬你的,她一定会让我和俊毅多待一会的。” 谈星用指尖沾着姚林熙额角的血,以手为纸,以衣服为纸在棉服背面的白色商标人涂画着。 问谦站在门外看到这一幕瞬间后背一凉,毛骨悚然的感觉刺激着问谦的神经,他慢慢抬腿想悄悄离开,却与姚林熙的眼神对上了,姚林熙嘴角微挑对问谦笑了笑,问谦马上回以微笑,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快步离开。 姚林熙的那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就像挥之不去的阴影一样,问谦稍微一走神就会想起,浑浑噩噩的他连续错过了好几次问橙的病房。 “喂,这边。” 直到单谚看到了门口的问谦,打开病房门拉他进来。 “问橙的背包呢?问橙的背包还在吗?” 问谦被拉进病房后第一反应就是要背包,他隐约觉得谈星要找的就是那双从背包里伸出来的手臂。 “这里。”单谚将背包递给问谦,问谦打开背包将包内全部东西倒出,包内唯一不属于莫家的东西只有那块染血的毛巾,以及毛巾内包裹的细长长针。 问谦将毛巾打开,毛巾内的长针从针尖处断出裂痕,却又没全部断裂,问谦想起了御剑心掰断那只手臂时的景象,这针是凶灵! “单谚,你背包里的笔灵认识这根针吗?” 问谦隐约记得问橙说过,单谚的笔灵是魔,异类之间应该相互认识的吧? “魔会认识兵灵?跨界了吧?” 单谚嘴上虽然觉得不会认识,但行动上还是拿出笔小声嘟囔了一句契令放出了御幼威。 御幼威正在对着铜镜往自己脸上擦药,突然就被召唤了出来,手上的药棉还握在手里,面前就由铜镜换成了单谚的脸。 “做你的笔灵不仅要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出现,还要在你没有危险的时候被你召唤着出现,你到底是我有多喜欢见到我?我可不喜欢见到你!” “这个你认识吗?”问谦直接拽过御幼威强行让他看向自己。 “一根针没什么奇特的,唯一特别的地方是,它是一根快要断了的断针吗?” 御幼威将药棉塞进腰带内,拿起针捏在掌心中把玩,突然被针尖扎到了手指,指尖溢出的蓝色血液被长针瞬间吸食干净,御幼威立刻嫌弃的松手将针扔了出去。 “这针不是什么好东西,留在身边会出事,奉劝你们扔了的好,不然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御幼威说完二郎腿一翘肆无忌惮的坐在了问橙的病床上。 “御剑心呢?御剑心怎么没来?连青铜剑都没看到,喂,你的兵器丢了!” 御幼威自从跟了单谚以后智商退化到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一样,直接上手拍打着还在昏迷中的问橙。 “回来!” 单谚将笔盖反复盖扣一下,收回御幼威。 趴在病床上的问橙真就醒了,轻声嘟囔着:“我的头发真的没了吗?” “晚饭咱们吃馄饨吧。”问谦避开话题,马上提着外卖送到问橙床头。 “天色不早,我回家了。”单谚一看到问橙的眼睛就脸红,马上找借口离开。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被御幼威扔到地上的长针,自己别在单谚的裤腿上跟着他一起离开。 问橙还沉浸在失去头发的哀伤中,谁都不想见也什么都不想吃。 问谦还在哄她,姚林熙却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病房门口,问谦一看到他的脸,又想起了那个笑容,手中的馄饨险些打翻在地,幸好反应过来,将馄饨放在了桌子上,马上堆满了笑容向门口走了过去。 “谈星家里丢东西了,上午只有你们在,你们见过一顶粉色的齐耳长发吗?” 姚林熙并未让问谦开口,自己先发制人质问着问谦。 问谦迟疑了一下才回答:“没有看到。” “那块毛巾为什么会出现在桌子上。” 姚林熙明显的不相信问谦的话,用眼睛扫视病房内一圈,发现了桌子上的毛巾。 “那本来就是我们家的毛巾,上面的血……” 问谦卡了一下,问橙马上帮哥哥抢答: “那血也是我朋友的血,你要不放心可以去验一下。” 问橙已经感觉到此时的姚林熙与初见时的彬彬有礼差别巨大,他往门口一站无形中透露出一种压迫感,再加上老哥的反常举动,难道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两个人发生过什么? “不用了,没见过就算了,莫……” 姚林熙指指问谦想让他和自己一起出去,但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了。 “我叫莫问谦。” “你能跟我出去一下吗?”姚林熙摆出一个请的手势,邀请问谦跟自己一起出去,问谦点头同意了。 问橙趴在病床上看到他们一起走远后,拔了手上的消炎药,马上跑了出去想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第三十五章,教科书级避险 离开病房后,问谦想下楼去医院外面聊,但总觉得姚林熙跟在自己身后会将自己退下楼梯,为了安全起见便在楼道口停住脚步靠墙而立。 “我觉得在这里聊就挺好的,有什么事就这里说吧。” “我们去外面吧,这里有回音说话不舒服。” 姚林熙说着就往楼梯上迈,但他的方向却是上楼。 “好吧,既然要去外面聊,那就去楼下坐坐吧。” 问谦发现他要上楼的意图后,马上往楼下,假装自己不知道他要上楼,用语言强行将一只脚已经踏上楼梯了的姚林熙引导成下楼。 问谦毕竟是警校毕业的,专业课上的高空案例比比皆是,十个案子至少有七到八起是因为受害人发现了凶手的秘密,主动威胁失败或被对方封口坠楼的,那么多血淋淋的案子已经说明了高处不是个好去处,问谦自然不会让自己上去白送人头。 “你都看到了吧!” 姚林熙似乎是因为没能上楼心里憋着一口气,跟在问谦身后下楼的同时突然就冒出了这句敏感的话。 问谦立马侧身靠墙而立,防止姚林熙突然在自己背后下黑手。 “看到什么了?刚才不是你去问橙的病房里问我们有没有看到谈星丢失的物品吗?” “你心里应该清楚我指的是什么,我看到你在门口冲我笑了。” 姚林熙说着手伸进口袋慢慢靠近问谦。 问谦根据经验知道这是准备摊牌了,他的口袋里是有藏有凶器,自己要避开和他近距离接触。 “一个笑容而已,只是因为路过疑似看到了认识的人,还有两层楼,咱们去外面坐着聊聊吧。” 问谦巧妙闪身避开姚林熙,快步下楼和他拉开距离。 “你到底看到多少?我找你是希望你不要乱说,谈星回国后刚参加了一个艺术家评选,现在是正在审核的关键时刻,不能有任何黑料影响到她的名誉,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答应你。” 姚林熙感觉到了问谦的不敢说话,他就像泥鳅一样狡猾,避开一切自己提前想好的威胁方案,非要逼着自己提钱。 问谦一听到钱就知道这是又一个潜在的危险,任何事一旦和钱扯上关系就是对方在破釜沉舟了。 “为什么要给我钱?我本来就没看到什么,只是在找问橙病房的时候路过门口,探头看了眼,正好被你看到就冲你笑了笑,难道在我探头看之前你和谈星发生过什么? 哦!难怪你会这么紧张,咱们都是男人我懂你,喜欢就公开,没什么不好意的,她是艺术家又不是明星,只要是两厢情愿没什么好隐藏的。” 问谦权衡一下利弊,比起他和谈星恋爱的事曝光出去,他应该更害怕别人知道谈星是疯子,只要自己装傻装的快,就能安抚住他想对自己下手的心。 “你你别把这事说出去,对她影响不好,她毕竟是个女孩子。” 姚林熙被戳中了心事,说话都磕绊了,他开始分不清问谦究竟看到了还是没看到,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做坏人,却还误会了对方,比起谈星的病,让他以为自己和谈星在谈恋爱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明白,那你可要做个负责人的好男人,等她评选结束你们早些公开吧。” 问谦暗自庆幸自己赌赢了,他是那种宁可牺牲自己也不能让谈星受伤的影子人;问谦没那么紧张了,主动折返回楼梯上拍拍姚林熙的肩膀,鼓励他公开恋情。 “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问谦越提这事,越让姚林熙害羞,害羞到丧失了基本思考事情的智力。 “官方回答,一看就是官方回答!我懂你!” 问谦继续降低自己的智商,演一个假装自己是真聪明的傻子。 “这不是”姚林熙刚想解释,问谦看到了光脚躲在楼上偷听的问橙。 “不好意思,我妹妹看不到我跑来找我了,我送她回去。” 问谦以问橙为借口赔笑着离开,问橙听到问谦叫自己的名字,马上配合的走了出来。 “哥,我饿了,我要吃饭,你喂我!” 问橙装出不该属于她的那份智商缺陷,问谦为了能离开配合着摆出宠溺的笑容,爬上楼梯伸手摸着问橙的光头说到: “好!只要你乖乖打针,我给你买毛绒玩具都行。” 刚才在病房内问橙是趴着的,姚林熙又站在门口,根本没发现问橙的头发没了,如今在楼道里两人离着只有半层楼的距离,他这才发现问橙秃了,马上想到了长针必定在问橙身上。 “你妹妹的头发?” “哥!他说我!” 问橙一想起头发秒哭,再加上娇柔造作的声音,伤心的趴在问谦肩膀上哭泣,完全不给姚林熙再问下去的机会。 “你也看到了,我妹妹有毛病,她她得了癌” 问谦拍着问橙的后背刚一说癌这个字,问橙秒咳嗽,哭的更加大声悲痛着假装虚弱坐在楼梯上。 “咳咳咳咳哥,你不是说只要我活着,你永远不会提那个字吗?你这是想让我死吗?爸!妈!女儿来陪你们了!咳咳” 问橙虚弱的咳嗽着用袖口捂住嘴假装要咳死过去了。 “戏过了”问谦借问橙咳嗽赶紧提醒她收敛一些,毕竟姚林熙是见过真疯子的人,演的这么假他会起疑的。 “我记得她前天还生龙活虎的去看过艺术展,顺手把海报拽翻了,今天” 姚林熙还在怀疑,问谦马上加戏解释: “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那个先来到,她拽翻了海报昨天下午就查出了癌症,但她以为是误诊了,今天你抱着谈星去医院我们也跟着来了,医生很肯定的确诊了!她只剩三个月的寿命了,为了迎接化疗她剃了光头,你要还不信可以看看她背上的伤!那是机器插管造成的。” “咳咳” 问橙也听出问谦离谱来了,马上咳嗽着上场: “哥,我冷,我怕我快死了!咱们回病房吧。” “好,妹妹,我带你回去。” 问谦看出问橙没有要从地上起来的意思,和姚林熙道别后,为了做戏做全套,咬紧牙关硬将问橙抱回了四楼病房内才放下她,顺便贴心的将被子给问橙盖上,端着馄饨味问橙吃饭。 “掉个头发,又不是把智商一起剃掉了,一出场干嘛那么嗲,为了给你接戏你这普通的意外刺伤都成癌了。” 问谦在反复确定姚林熙没有跟开后,才一边喂着馄饨,一边吐槽着给问橙接戏不容易。 “怪我咯?还不是怕你有危险,两个人总比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强!” 问橙抢过馄饨,继续为没了头发的事赌气傲娇,不想和问谦好好说话。 第三十六章,等 “不过单谚也真是厉害,怎么给你弄上这种单人间带客厅的高级病房的?” 问谦知道问橙又是在为头发的事情闹情绪,不再提刚才的事马上转移话题。 “我被送来的时候在昏迷!鬼知道他怎么搞到这种病房的!再睁眼已经在这了。你呢?怎么得罪的姚林熙?” 问橙本就不是特别矫情的女生,头发没了也就伤心几个小时这事就能翻篇了,但错过了听八卦这可就是天大的罪过,所以问橙抓住台阶马上就下,主动问老哥发生了什么。 “哎呀,我在醉酒的时候好像是隐约听到某人说你看上个艺术馆保安,是老爸说的还是洛星河说的来着?某些人的吸渣体质完全可以衍生成破案神器了,但凡你一见钟情的男人十有是个渣!” “说重点!别再埋汰我了!我也挺好奇的,谈星欠着左辉钱却能有钱住单人间高级病房,她肯定有钱玩仙人跳坑左辉!” “哎呀!某个人好像是相亲没相中左辉吧,被人家单方面相中怎么胳膊肘这么快就向外拐了,能看上你的就不是渣了?” 问橙说一句,问谦就阴阳怪气的怼一句,哎呀的声音喊的特别高,问橙想听八卦的美好心情瞬间消失。 “哎呀!某个人自己也是光棍好意思嘲笑别人?历代女友就没有一个接地气的!不是手高于眼的小仙女就是正派大小姐,一听到老爸是写书的全跑了!” “行了,别阴阳怪气了,人走了,咱们全不正常了。” 问谦确定了门口玻璃处的阴影消失了,恢复常态。 “估计他已经被哎呀洗脑了,根本没听清咱们说什么了。” 问橙没看到门口的阴影,但还是有种计谋得逞的成功感,忍不住偷笑。 “该说正事了,我刚刚分析了一下,闻王的魂魄应该是被长针封在了粉色头发里,她现在的本体应该是谈星正在找的那顶粉色假发。” 问谦搬个椅子坐在床边小声跟问橙分析着。 “如果是用头发封魂魄,那谈星是惯犯了,她的卧室内好几箱子头发缠成的线盘,我拿了其中一个瞬间就出现幻觉了!” 问橙也马上说出自己的发现。 “现在应该算是形成了一个圈,谈星为了养长针收了闻王的头发,闻王借咱们获得自由赖上棠杰,棠杰下一步会被闻王带去查她的死因,姚林熙为了不让谈星衰老必定会去找长针和闻王的下落。咱们的下场大概是,动了假发拿了长针间接害死了谈星,最后被姚林熙报复” 问谦说着比划了个手刀划脖子的手势。 “这是高级病房,病例应该不用担心泄露,咱们两个能装一天算一天,先把长针悄悄放回304,再帮助闻王查明死因还她自由,最后把假发扔在艺术馆里,他们就不知道是谁干的了!我真是太聪明了!” 问橙说着自我夸奖起来,问谦伸手摸摸问橙的额头说到: “确实没发烧,不是因为没有头发冻傻了,别人都是聪明绝顶,到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长针里面有兵灵,还是个害人无数的凶灵,谈星是她的契人,灵在外面受了欺负,被御剑心掰断手腕回家后会不跟自己的契人告状吗?” “哼,御剑心借我的身体干了什么也是从来不跟我说的。” 问橙推开问谦的手不满的嘟囔着。 “咱们还是先别担心已经瞒住了的,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我?我怎么了?不就后背上被扎了一个洞吗?” “你今天下午被御剑心反复附身,霉运期会发生什么缺胳膊断腿的事都不足为奇,弄不好只要人活着高位截瘫都有可能。” 问谦吓唬着问橙,问橙被说的有点害怕马上补充到: “如果我出事了肯定是因为你得罪了姚林熙,他用美貌对我动手了!” “你快拉倒吧,就你这审美标准,只要长的不是歪瓜裂枣你全能当美男!” 兄妹二人正在斗嘴,完全没注意屋外的姚林熙又折了回来,不过他听到的也只是兄妹二人无关紧要的斗嘴声,根本没有一点能让自己用来当把柄反潜质莫问谦的东西。 从一开始偷听完离开,姚林熙就在想方设法的跟护士打听问橙的病例,几经周旋终于是在护士站内看到了问橙要换的吊瓶,只是普通的消炎止疼针并无别的东西,真要是病入膏肓仅剩三个月寿命的人,怎么可能会住着高级病房不治病呢? 又用了几杯奶茶套路了一下年轻护士,姚林熙得到了更加意外的消息,莫问橙现在住的病房是被包间的,每年光包间费就要二千万,上个月还是在照顾得了心脏病的富人少爷,这个月就变问橙了。 姚林熙越来越不放心莫家兄妹了,他们极有可能会成为毁掉谈星的定时炸弹。 再次折回还是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姚林熙只能离开回到谈星的病房。 此时病房内空无一人,窗户是打开的,窗帘被冷风吹着打卷,姚林熙懵了,自己已经守护的如此小心了,她依然还是被那根长针勾走了,这可是四楼啊!为了她的初恋,她宁可连命都不要,在她的世界里自己只是个备胎。 “护士病人丢了。”姚林熙走进屋内淡定的关上窗户,心灰意冷的离开病房去护士站告诉护士人丢了。 护士们乱做一团,调监控四处寻找,甚至还安慰姚林熙,窗户没被打开过,楼下也没人,已经过了十点四楼的隔离门已经落锁了,人是不可能跑出去的,也许只是精神不正常躲起来了。 姚林熙假装哀伤请求她们再多派些人手帮忙找找,内心里却是平静到心死,坐在病房内看向窗外发呆: 谈星,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你若能在找到长针后回来我还能像以前一样继续当你的舔狗,若不能那就别怪我亲手毁了你! 单谚离开医院回家,刚打开家门就发现妹妹正站在自家玄关处等着自己。 “已经十点了,不睡觉了吗?” 单谚温柔的劝着单幸好去睡觉。 “哥,你连病房都让给她了,真的要让她做我嫂子了吗?” “一间病房,人命关天那个重要?” “好吧,如果你是认真的,那被母亲藏起来的那个箱子在顶层阁楼。” 单幸好一听就知道单谚在撒谎,他从小就怕身上的魔会侵占自己的身体,物品上都留下自己的名字占为己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别人就是说的天花乱坠他也不会让出去,更何况那间病房,从小时候就为他租着,那怕他都留学去国外了续费也没停止过,就算不住也要留下东西占为己有,莫问橙能进入那个房间证明哥哥已经认真了。 第三十七章,意外遇袭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还要藏进阁楼?” 单谚并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东西被藏进了阁楼自己还没发现,既然妹妹提醒自己了,那自己就上去楼走去,并未注意裤腿上的长针已经转移到了幸好身上。 幸好帮单谚关上房门,刚回到单谚家对面自己的房子内,正在伸手摸索玄关墙壁上的照明灯,走廊内的声控灯突然一黑,一只惨白纤细的手拿着剪刀从幸好裤腿中伸出,拖着长长的手臂快速爬上幸好的头顶,刚动剪子剪掉一缕长发,屋内的灯突然亮起,手臂快速回缩回裤腿内。 幸好感觉到了头皮一凉,转头看到地上的碎发,灵感有些封闭的幸好并未发现裤腿上的异常,在鞋柜中寻找拖鞋的时候,手臂再次从裤腿内伸出,快速抓取了一把幸好的头发又缩回裤腿内。 再次转头,发现了地上的头发比刚才又少了一缕,幸好起了疑心,快步走向客厅拉开橱柜内贴着封条的短刀握在手中,开始搜寻屋内的可以物品。 言悦君早就有意让幸好和单谚脱离契管局,两个人身边都没有结了契的兵灵,这把短刀也只是言悦君留给单幸好救急用的,封条一撕兵灵自己出现,连契令都省了。 幸好提着刀蹲在地上认真的在玄关处反复寻找给自己剃头,并拿走自己头发的东西在哪里,门铃突然响起,吓了幸好一跳。 幸好看看表,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又会是谁在这个时候来家里?她从门上的猫眼里向外看去,门外空无一人,门铃却是在响的,正在她疑惑的时候,突然一张布满皱纹褶皱不堪的女人脸凑到猫眼孔上,反向看着屋内。 幸好被吓到后退一步,出声问到: “谁啊!” “我的东西被你拿走了!还给我!快把它还给我!” 门外的老人在说这话的同时疯狂的拍打着防盗门,声音也异常的癫狂亢奋,就像是个毒瘾发作了的瘾君子。 幸好虽然被吓一跳,但理智尚存,马上打电话给单谚,此时的单谚刚摸上阁楼打开灯,正好看到了对门而立的娃娃盒,盒子里装的是与问橙等高的硅胶娃娃,单谚看着娃娃身上穿的睡衣脸瞬间红了,根本不敢与娃娃对视。 他一直以为这个送错地方的娃娃被幸好还了回去,没想到是被自己的妈妈藏在了阁楼上,这该怎么跟问橙解释,外面连个贴邮标的外包装箱都没有了,自己突然抱个娃娃上门去归还,还不得被问谦按地上狂揍,事已至此自己只能当这个娃娃不存在,让它继续待在这里了。 单谚回避着娃娃问橙的视线,在屋内寻找着遮挡物遮盖住娃娃,手机突然响了,让单谚瞬间紧张起来,马上找墙壁靠在身后,看清是幸好打开的,稍微安心了一些,一边接起电话,一边继续寻找物品遮挡娃娃。 “哥,你还在楼上吗?下楼来一下,家门口突然来了一个疯老太太,说不清她是来干什么,嘴里不断的念叨着我拿了她的东西,还疯狂的砸咱们家门。” 幸好正在跟单谚形容的时候,门外突然没了动静,幸好再次走向门口试探着望向猫眼。 门外只有空荡的走廊,什么人也没有。 “哥,下来帮我看看,门外是不是真的没人了。” 幸好凑到猫眼上,楼道内确实没了人,连楼道内的声控灯都变暗了,但她还是非常不放心,催促单谚下来看看。 单谚收了手机锁好阁楼门正向楼下走去,单幸好的尖叫声突然从屋内传了出来,响彻整个楼道,连五楼的声控灯都亮了起来。 这一声喊不仅惊动了单谚,让他马上向楼下跑去,整栋楼上住的言家人全被惊动了,楼下二十几个手拿拖把杆、擀面杖、电蝇拍的言家人冲上四楼,比单谚这一层之隔的人跑的还快,一群人堵在402的门口寻找着藏在鞋垫下的备用钥匙。 此时单谚也从楼上跑了下来,马上用别在腰间的钥匙开门,房门一打开,一群言家人手握兵器冲了进去,刚跑两步众人就停住了脚步,单谚这体质弱跑的慢的,直接被堵在了门外。 他好不容易推开人群挤进屋内就看到幸好闭着眼靠墙跌坐在玄关处,头发被剃光了一块,裤腿也被扯走了一块,整个人虚弱到像一摊烂泥。 单谚马上蹲下检查单幸好身上有无外伤,在确定无伤口后,又在屋内寻找起来;这里可是四楼,除非袭击幸好的人不是人,不然他是不可能在这么一瞬间逃离屋内的。 正在单谚疑惑之际窗帘突然动了一下,将窗帘钉在墙上的短刀掉落到地上,一道黑影从窗帘后闪出奔向窗口一跃而下。 “快!人跳下楼了!” 单谚马上跑向窗口,跟身后的众多言家人说着凶手的动向。 言家众人拿着兵器一拥而下跑去抓人,单谚亲眼看着那个黑影像一只敏捷的猴子,抓住每层楼之间的煤气管道快速下爬着让自己坠落逃跑;等众人赶到楼下时,凶手早就桃之夭夭了。 单谚捡起地上的短刀,发现刀刃上的封条处沾有血,窗帘上的破口处以及墙壁上都有血迹。 他伸手将封条撕去,立刻出现了一位身着红衣,面容硬朗似男人的长发女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单谚请罪。 “少主,属下办事不利没护住小姐,请您责罚。” 单谚根本就没看到她,拿着染血的封条给法医刘洋打去了电话。 “洋哥,我妹妹被人袭击了,家里有条染血的布带,麻烦你帮我验个血。” “少主,属下认识袭击小姐的兵灵,她叫贞锦绣,是一千年前就被左家逐出家门了的凶灵。” 赤诚跪在地上低着头卑恭的跟单谚说着贞锦绣的事情。 单谚依然没看到她,更没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依然自顾自的和刘洋讲着电话: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先把幸好送去医院,一会把布条送回局里。” 单谚挂了电话就去抱单幸好,赤诚依然死心眼的跪着,见单谚移动位置,她依然单膝跪在地上跟着单谚的位置移动身形,听到单谚要把单幸好送去医院,马上出声阻止: “少主,万万不可,小姐是被贞锦绣取了生魂,现在送去医院就直接被判定为植物人了!若夺回生魂再次苏醒时,必定引起人界秩序大乱,会有更多人以为这是医学奇迹的!还请少主三思!” 赤诚看到单谚听劝的放下单幸好,又继续劝说到: “请少主执掌我的真身,属下必定为小姐报仇!” 赤诚完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白费口舌,单谚根本就看不到她,更不可能听到她,单谚放下单幸好纯粹是因为他连试几次自己身体太过羸弱根本抱不动幸好。 第三十八章,贞锦绣 苍老的谈星敲门无果,翻窗成功偷袭单幸好得手,马上取下别在幸好裤腿上的长针,此时已经苍老成七八十岁老太太面容的她在握住长针后,瞬间变年轻了许多,脸上的褶皱也少了许多。 她看到了地上的头发,马上抓起头发养嘴里塞着,反手就用长针刺了幸好头皮一下,听到门外的动静马上向窗口逃跑,刚躲进窗帘内准备翻窗,身后突然刺痛一下,自己被一把短刀刺中了腹部,此时房门正好被打开,谈星根本无处可谈站在窗帘后面动弹不得。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自己,已经恢复成本来面目的谈星怕对方看到自己的脸,更怕自己有异食癖,以及听一根针摆布的事情暴露出去,自己在没达成目的以前就先被当异类抓起来了。 因此谈星拼死一搏,强行挣开短刀带着长针翻窗而逃,从隐蔽小路返回医院。 半夜时分谈星拖着受伤的身体又翻回市立医院四楼的病房内,手刚搭上窗沿就被一只温热的手一把攥住,随后是非常大的力气将她拉进了病房内,谈星双脚刚落地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人抱住了。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姚林熙气到打颤,愤怒的质问着谈星,这是他认识谈星十年以来第一次对她发火,谈星并未开口她腹部伤口渗出的血先一步浸透了姚林熙的衣服。 本来还在气头上的姚林熙瞬间变成了泄了气的气球,马上将谈星扶到沙发上,去橱柜里取出新的病号服和医药箱放在桌子上,又把水果刀抹点血放在桌旁。 马上装出焦急的样子,拉开病房门跑向护士站,拉着护士去帮谈星处理伤口。 护士问他谈星是在那里找到的,他非常淡定的说是谈星将自己反锁在卫生间内自残,自己刚才一急忘记找了。 护士也没起疑心,马上呼叫值班大夫急救,此时幸好也被急救车拉来了,两个人一起被推进了急诊室,只隔着一个布帘,还是同一个医生,在为谈星缝合完伤口后马上跑来检查单幸好的情况。 单谚还与在急诊室外面的姚林熙擦肩而过,根本没有想到过伤害自己妹妹的人就躺在急诊室里面。 幸好的突然昏迷让问橙不敢住在病房里了,马上给幸好腾地方,窝在外科病房打完消炎药后就和问谦回家了,根本没看到单幸好本人,也就不知道她的昏迷是因为谈星和长针。 回到家时已经是早上了,问谦给问橙买好早饭连觉也没睡就去警局工作了。 问橙本想一觉睡到天荒地老,门外却偏偏有人跟疯了一样狂按门铃,问橙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朝着门口走了过去,刚想破口大骂,结果门外站着的人是粉色头发的棠杰,他怀中还抱着问橙的青铜剑。 闻王看到问橙从屋内出来,将青铜剑递出,态度非常不友好的说到:“拿着你的剑。” “呵,什么态度,你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了,我还承认是呢!”问橙瞬间清醒,反应过来门外站的是夺舍了棠杰身体的闻王,马上转身回屋想继续睡觉。 闻王快跑两步用青铜剑挡在了问橙身前,阻止了要回房间的问橙。 “这居然是真的?青铜剑怎么跑到你手里去的?” 问橙低头一看,青铜剑上的锈迹和血迹,确实是莫家祖传那把。 “我只负责跑腿,你连怎么丢的都不知道,还好意思问我?” 闻王在问橙伸手接剑的时候将青铜剑扔到了地上,问橙听到青铜剑落地的声音,心脏瞬间咯噔一下,这一摔能让剑心活剥了自己,但有闻王在,问橙又不能表现的特别心疼,马上拿起傲娇的架子反击到: “行,不问了,青铜剑我收下了,没事你就赶紧出去吧,别耽误我睡觉。” 问橙没有第一时间捡起青铜剑道歉,剑心瞬间出现在问橙身后,用胳膊从背后勒住问橙的脖子。 “两天没见挺狂啊!对我都爱答不理了!你是那位?” 剑心勒住问橙脖子后这才发现过来屋内还有一个人。 “就她送你回来的,你还问她是谁?” “不可能,楼下那老太太把我交给的是一男人,这一看就是个女的!” 问橙推开剑心给他解释着他是怎么回来的,剑心直接不相信。 “哦,我知道了,你是贞锦绣的傀儡!” 剑心围着闻王打量一圈,在棠杰的腰间拽出那根断了一头针尖的粗长针。 “这是贞锦绣的针盒吧,里面的贞锦绣呢?” 剑心说着轻轻一掰长针一分为二,里面有一个极细的针槽。 问橙看到如同筷子粗细的长针居然能打开,整个人都惊呆了,马上从剑心手中抢过长针,仔细盯着针槽研究起来。 “古人的智慧啊!古人怎么这么牛!一个针盒是怎么做到如此严丝合缝的?里面这么细的针槽太可怕了,堪比头发丝啊!” “少见多怪,这东西比微雕简单多了,左家当初做出这机关针的用途就是装作它是一根能拿在手中的长针,需要刺杀某个人的时候,在理那个人一百米开外吹里面这根细针,那个人必死无疑。” “啊?” 问橙有些没听懂,脑补出一个黑衣刺客蹲在窗口,看到屋内要暗杀的目标就位,取出长针对着他使劲一吹,自己被针刺中舌头,吹反了 “你在想什么,坏笑的表情非常欠揍。” “没想什么!这长针真的能杀人?它怎么就变假发固定器了?”问橙将长针盒还给剑心,好奇的问着。 “千年前,这针内的兵灵贞锦绣喜欢上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他是在宫内给女人编发盘头的内侍,她当时的主人是个罪臣之女,潜伏进宫内扮成宫女,要刺杀皇上逼他给自己父亲翻案。” 剑心回忆着有关贞锦绣的事跟问橙说了起来,问橙突然打断剑心的话,用调侃的语气说到: “宫廷剧套路我懂,她的主人被皇上收为妃子,当上宠妃认识内侍,最后将贞锦绣别在头上册封为后,统领六宫了对不对?” 第三十九章,替祖还债 问橙有些没听懂这长针研究出来真的有用吗,纯粹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她甚至还脑补出一个黑衣刺客蹲在窗口,看到屋内要暗杀的目标就位,取出长针对着他使劲一吹,结果自己被针刺中舌头,吹反了 “这东西确实有些鸡肋了,敢用的都是死侍又是一次性的东西,要那么讲究干嘛?但是你笑的那么欠揍,在想什么呢?” 剑心认可了这东西的鸡肋,左家当年可是制作了二十根长针的,它要真好用,就不会只剩贞锦绣一个,她还成了凶灵被左家从兵器谱上除名了。 “没想什么!只是怀疑这长针真的能杀人?它怎么就变假发固定器了?”问橙将长针盒还给剑心,好奇的问着。 “我从演唱会回家的路上被车撞飞,谈星并没救我也没拦住肇事车辆,她就趁路人还没发现我的空档,用长针戳了我头皮一下,我的身体突然就不疼了,眼前一片漆黑身上却暖暖的,就像被人遮住了眼抱在怀里小心的捧着一样。” 一直站在一旁的闻王终于开口了,她终于找到自己能插上话的话题了,一时没忍住也不再装高冷了,把自己被带走后的情况详细的回忆了一遍。 “你这是被取生魂了。手上沾过血的兵灵,自己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就会吸食怨气上瘾变得恶灵化,为了得到更多的怨气,它们会频繁操控自己的契人去事故现场早阴司的人一步扣下没断气的生魂做成自己的伥鬼。” 剑心说着将长针别回棠杰腰间,又继续问到: “你最好就以现在的样子活着,一旦你离开棠杰的身体被贞锦绣发现,她那种既臭美又讨厌背叛的人,会同化掉你让自己变成她的一部分。” “那怎么才能摆脱贞锦绣的控制?” 闻王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她要亲自去查自己被撞究竟是谁下的黑手,这样被人栓根绳捏住后颈,东躲西藏的过日子,根本施展不开拳脚。 “贞锦绣特别迷恋头发,她的身上只要是有皮肤的地方,她就会勾上一缕被她变成伥鬼那魂身体上的头发做信物。 这样遇到危险时可以靠伥鬼帮自己打架,自己被打伤时就可以牺牲伥鬼补充能量,几乎所有的凶灵都会这么一手,以物控伥。” 剑心完全就是百科全书,一解释问橙就全明白了,再想想以前碰到的仗势匕首,仗势不就是靠伥线控制伥鬼给自己制造幻境吗,贞锦绣不过是把伥线改成了头发,把有线操控化为了无线远程操控,本质上还是一样的。 “靠吃自己的伥鬼补充能量,这真的很妇人!我们女生的好名声就是被这种坏异类败坏的!” 问橙想起了最毒妇人心这个词,突然义愤填膺的开口,被剑心狠狠的敲了脑袋。 “关你什么事,你不会也得罪贞锦绣了?不然你的头发又去哪里了?” “我的头发?对啊!我的头发!” 问橙一摸脑袋瞬间慌了,自己的头发要是落入贞锦绣手中,对方再为了得到御剑心的力量,故意提走自己的生魂控制御剑心咋办?两强相争自己肯定是做炮灰的命啊! 问橙想到这就快步跑下楼,在楼前的空地上到处寻找着自己的头发。 剑心也跟了下去,看到问橙慌张的样子,都不用读心术就知道她被剃头是贞锦绣干的。 “别找了,你家楼下有打扫卫生的,头发早就被打扫没了吧,就算你真得罪了贞锦绣,我也能帮你打回啦,直接砍了她一双胳膊就行。” “说的轻松,她的契人可是一会一个样子的艺术家谈星,谁知道她不会刻意的讨好你让你觉得她是被迫的,被贞锦绣控制的,最后连你自己也搭进去了。” “笑话,我在你们莫家祖宅的时候,一堆女人什么样子的我没见过,会看不透女人的心机吗?没人比我更懂女人心!” 剑心正骄傲的显摆着自己见过的女人比问橙吃过的饭还多,从楼上追下来的闻王突然跪到地上一把抱住了剑心的腿,恳请他帮忙救救自己。 “请你一定要帮我夺回我的头发。” “呵,真是怪事连年有,今年特别多,我和你认识吗?你又为什么要求我?我长得像好说话的人吗?” 剑心一点也没怜香惜玉的意思,更何况闻王此时用的还是棠杰的身体,剑心一脚就把棠杰踹出一米多远。 “那个能帮就帮一把呗,这丫头是我家亲戚。” 问橙有点不好意思的凑到剑心身边,让他帮忙。 “呵呵你家亲戚了不起吗?我只有你一个契人对你负责就够累的了,还要管亲戚?她是你哪门子的亲戚?” 剑心非常不友善的对问橙摆出厌恶的笑容,瞥一眼闻王根本没从她身上感受到莫家的气息。 “我妈家的,莫家欠闻家的,她叫闻王,要叫我表姑,咱们就当替祖上给闻家还债了如何?” 问橙哄着剑心,抬手帮他捶着肩膀讨好的商量着。 “看你态度诚恳,我又闲的没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贞锦绣现在在哪里?” 剑心被说动,傲娇的应允着,问橙马上接话狗腿的报告位置: “市立医院四楼包间!” “走着,咱们直接刚正面,让你看看我也是能打的!” “剑心最棒了!剑心是无敌的!” 问橙夸奖的更卖力了,剑心非常受用,拿着青铜剑嚣张的走在前面打头阵,问橙紧随其后,闻王想跟去被问橙阻止了。 “你别去了,万一剑心吹牛吹过了,你提前暴露了自己附在棠杰身上,反而会被抓走,我们去你留下等消息!” “你到底去不去啊!怎么还不走啊!你求我办事,你还想等着我帮你拦出租车再替你给车钱吗?” 剑心拿着青铜剑往小区院墙出去的栅栏上一靠,催促着问橙快点。 “来了来了!马上到!” 问橙嘴上喊着马上到,心里却在滴血,有公交不做,多大的牌面啊,居然还要坐出租车,万一打输了让他走着回来。 第四十章,千年锦绣 “你刚才在想什么?我怎么感觉你再咒” 剑心看问橙久久没过来,刚心灵感应到问橙在想自己会输,正要对问橙发难,问橙先一步开口打断剑心的话,主动转移话题: “我在想啊,我在想是发生了什么让贞锦绣这个仅存的机关针兵灵变成了凶灵呢?” 问橙一边说着,马上翻墙跨出小区,跑到路边去拦截出租车,她暗自庆幸自己话题转移的快,不然又要惹到傲娇怪了。 剑心懒得和问橙计较了,嘴角微微上扬,傲娇的哼了一声,脚尖一点地轻松的越过栅栏追上问橙,站在她身后缓缓开口道: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她也曾是怀春少女,也就两千年前吧,贞锦绣喜欢上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他是在宫内给女人编发盘头的内侍,那可是红极一时的宦官伺候太皇皇后的红人。 而贞锦绣当时的主人是个罪臣之女,潜伏进宫内扮成宫女,要刺杀太皇太后逼皇上给自己父亲翻案。” 剑心回忆着自己听到的有关贞锦绣的事,刚准备沉浸故事里认真跟问橙讲一讲贞锦绣也曾是可怜人,问橙突然打断剑心的话,用调侃的语气说到: “宫廷剧套路我懂,她的主人刺杀失败被皇上收为妃子,当上宠妃认识内侍,最后将贞锦绣别在头上册封为后,统领六宫登机为帝了对不对?” “对对对,真对啊!你这么会想怎么不替你爸写书去,你以为古人刺杀是什么容易的事吗?光是罪臣之女从边关的流放之地跑回来就是要掉脑袋的事,说句不好听的,贞锦绣当时的主人就没想活下去,她是靠出卖自己,一路睡进皇宫里去的。” 剑心被问橙的脑洞气到了,抬手又是一巴掌拍在问橙脑袋上,问橙揉揉脑袋根本来不及生气就被睡这个字刺激到了: “我的天这是得有多大的信心,坚信自己的父亲无罪?” “谁知道,也是那个苦命的女人给贞锦绣做了坏榜样,她每摆平一个男人就剪掉他一缕头发带走,还骗他们说什要做结发夫妻,永远记得对方的恩情,为此还被别人嘲讽过她又当又立,这些她都不在乎,她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记住自己受过的每一份痛苦!” 剑心突然就不说话了,撇嘴看着马路,问橙根本没理解他的意思马上追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咱们的车跑了!” 剑心咬牙切齿的用青铜剑尖指向公路,通往市立医院的公交车刚刚开过去。 “跑就跑了呗,你不是说你要做出租车吗?” “你有钱吗?” “没有” “那还不快去追!” 剑心气到抓起问橙的后衣领,拖着她追出两站路去才坐上公交车。 “故事啊!贞锦绣的故事你要给我讲完!” 问橙累到上气不接下气,刚坐上公交车还不忘了要听故事。 “然后然后还能如何,那个女人把每个男人的头发都用长针绣成一个寿字” “你要是告诉我,她从边关的流放之地一路到京城皇宫内,愣是绣出个万寿无疆我能被气疯了,她这就不是为父申冤了,这就真的是堕落了。” 问橙直接被绣寿字给震惊到了,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操作了,申冤变成集邮凑寿,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那倒也没你想的那么夸张,只是绣了一半百寿图,为了另一半百寿图能绣完,借发绣这个工艺见到太皇太后实施暗杀计划,她” 剑心突然停顿一下,问橙心里咯噔一下,这都进宫了再牺牲自己就有点自轻自贱了。 “她又去那啥了?” “那倒没有,她直接对宫女下手了!能偷着剪头发的就偷着剪,不能的就伪装成宫斗的牺牲品再偷着剪。” “你别再大喘气了,这才像拿到宫斗剧本子的人,然后呢?被皇上纳为妃宠冠六宫?” “把你那个想法从脑子里剔除掉!贞锦绣的主人惨就惨在,她都快成功了又突然被人利用了,百寿图完成当天,一直对她在宫里行事有所了解的人嬷嬷举报她在后宫弄邪术,带人来抄住处。” “和贞锦绣内侍什么的有关系了吗?” 问橙没想到居然还有嫉妒之人的存在,都历经磨难出来一幅百寿图了,怎么就半路夭折了呢?这得多恨啊! “有了,马上就到,带头抄住处的就是那个内侍,他对贞锦绣的主人一见钟情,还替她把百寿图献给太皇太后祝寿。” “龙颜大悦刺杀失败?犯案有望?收入宠妃,统领六宫?” 问橙终于等到自己想看的剧情了。 “古时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太皇太后凤颜大怒,根本不听解释,就觉得头发不吉利是咒术,直接把人推出去斩首了。” “得,没我喜欢的剧情了,贞锦绣的主人死了,她肯定黑化了。” 问橙期待的进展没有展开,主人先一步死了,贞锦绣这就要变大女主黑化复仇了,连爱情戏都被删减了。 “她没黑化,不仅没黑化还天天开心到睡觉都能笑醒。” “就这还能不黑化?那她笑什么?” 问橙很奇怪主人死了不黑化,还天天笑醒?难道恋爱了。 “她被当成遗物,天天被那个内侍踹在怀里,她经常偷偷出来与他相见,可惜内侍从来都看不到她,直到有一天,她终于找到个痴傻的女人,能附身来当自己的身体了,你猜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问橙马上追问。 “得,没我喜欢的剧情了,贞锦绣的主人死了,她肯定黑化了。” 问橙期待的进展没有展开,主人先一步死了,贞锦绣这就要变大女主黑化复仇了,连爱情戏都被删减了。 “她没黑化,不仅没黑化还天天开心到睡觉都能笑醒。” “就这还能不黑化?那她笑什么?” 问橙很奇怪主人死了不黑化,还天天笑醒?难道恋爱了。 “她被当成遗物,天天被那个内侍踹在怀里,她经常偷偷出来与他相见,可惜内侍从来都看不到她,直到有一天,她终于找到个痴傻的女人,能附身来当自己的身体了,你猜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问橙马上追问。 第四十一章,意外邀约 “快说,到底怎么样了?” 问橙本来不想听了,肯定是没新意的爱情悲剧,但剑心都问出来了,还是配合的问一下吧。 “那个女人其实是内侍花钱金屋藏娇进后宫的女人,是被内侍折磨疯了的,内侍一看女人突然神智清醒了,还主动对自己嘘寒问暖,完全忘记了以前的事,把她打扮一番后换了个身份送给了皇上。” “哦……” 问橙已经想到了后宫的瞬息万变,被当礼物送出错付真心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的,听到这个结果后,她毫无反应,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不激动吗?贞锦绣终于可以统领后宫艳压群芳了!” 剑心看着问橙的反应完全就是没有反应,非常的奇怪,她最期待的剧情在贞锦绣身上上演了,她又没反应了。 “已经心如止水不期待了,赶紧讲吧,不管过程如何传奇,贞锦绣现在是凶灵操控着谈星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既然你不想听过程了,那就直接快进了,贞锦绣第一次操控人没经验,是把人弄死直接附在尸体上的,所以只在皇上身边待了十天左右,尸臭味和尸斑就显现出来了,但她就跟被内侍洗脑了一样,不断的制造掠夺头发制造伥鬼,让红粉白骨重新生肉,靠美色勾引皇上辅佐内侍,让内侍成为了最大的宦官头子,可以直接干预朝政的那种。” “最后呢?” “国库空虚,外贼趁虚而入,国破家亡,贞锦绣跟着内侍逃走,当天夜里就被内侍卖给了客栈老板做小抵住宿费。 等贞锦绣逃出客栈,再找到内侍的时候他已经被外贼手下的士兵乱刀砍死了,也算恶有恶报了,但贞锦绣却怎么也接受不了自己用真心换了具尸体,连个解释也没有人就没了,趁着战乱到处搜刮邪术想复活内侍,终是被左家察觉,派人除灵失败。 左家为了避嫌,直接除名贞锦绣,并悬赏白银一千两诚邀有能力的人降服贞锦绣,可惜去的人都白白送了人头,反而让贞锦绣更加厉害到肆无忌惮,直接返回皇宫,皇宫内开设祭坛向天借命。 这等于是坏事做尽的人用自己的全部修为,威胁天上诸位换个坏人复活,祭祀仪式刚进行了个开头,贞锦绣就被突然从天上劈下的十几道惊雷劈制裁了。 事后左家去现场寻找过,除了祭台留下了,现场什么也没剩下,所有人都以为贞锦绣是被天谴了,便取消了她的悬赏,她便成了传说。” 剑心的故事终于讲完了,又长又拖沓,问橙都快睡着了,听到故事结束的一瞬间,问橙激动到都要鼓掌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传说的?你可是只围着棠杰转了几分钟,就认出闻王是被贞锦绣拘成伥鬼了,你眼睛怎么这么厉害?” “这有什么难的,在人界凶灵能逃掉躲起来的,只要不露面那就是真逃掉了,但兵器里面的结界却又是另一种规则了。” “兵器里面是指……青铜剑内?” 问橙打量着剑心,琢磨着青铜剑那么小,还能别有洞天,说不定里面还有个兵灵界。 “对。是指青铜剑内所有兵器几乎都是上古时期用西王母带下来的原石打造出来的,兵灵与兵灵之间,有时材质相同出自同一块原料是能感应出来的。” “你们之间相互感应?” 问橙就像听天书一样,根本没听懂。 “跟你解释太复杂,不想说了,通俗点说就是,凶灵身上的气息会让普通的兵灵有种自己要被对方吸走同化了的感觉,我见到闻王有了那种感觉后就知道她的主人是凶灵,再看到长针,我心里就有数了,这灵必定是贞锦绣。” “我虽然完全没听懂你在说什么,但咱们到站了。” 问橙抓起青铜剑赶紧下车,正往医院跑着,手机突然响起,是老妈的电话,问橙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是要出事,难道贞锦绣操纵着谈星去找老妈麻烦了? “妈?是你吗?” 问橙接起电话不确定的问到。 “当然是你妈我了,我表姐的女儿突然联系到我,说完约你去艺术馆见面,她在艺术馆等你,给你一个解释。” “你表姐的女儿?闻王吗?”问橙被这复杂的亲戚关系绕糊涂了。 “你脑袋里在想什么?闻王都要叫你姑,她会是我表姐的女儿吗?人家是留学归来的大艺术家,在艺术馆有展览,让你去帮忙的,别给我掉链子。” “这位亲戚是姓谈吗?” 问橙听到老妈骄傲的口气,人已经懵了,这都能攀上亲戚关系?闻家那边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亲人? “对,是姓谈,谈星,这名字多好听,当初就该让你叫闻橙,还能攀攀关系找份艺术家的工作。” “我知道了,马上去艺术馆。” 问橙没再听闻静继续唠叨,应了一声直接挂断电话。 “走着,发什么呆?你不去找谈星给闻王讨说法了?” 剑心拿着青铜剑就在医院门口等着问橙,问橙却站在大门口不动了。 “讨不到了,两个人都是闻家亲戚。” 问橙还处在思维跟不上变化的阶段,正在回味自己居然和谈星也是亲戚,难怪谈星会出现在闻王的车祸现场,两个人应该是提前约好的见面。 “你和谈星还是亲戚?”剑心乐了,闻家不仅辈乱亲戚还多,问橙这小脑瓜根本别想捋明白关系。 “你也别想别的了,你就直接说你妈找你干嘛?” “去艺术馆送死,剑心,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那可是谈星的主场。” 问橙是真的有点怕了,主动拦下出租车请剑心上车。 “你怎么这么怂?该去就去,怕她干嘛?” 剑心推问橙先上车自己才跟上。 他们很快就到了艺术馆门口,问橙在车上也想明白了,来都来了,自己今天必须和贞锦绣决一死战,救回谈星和闻王。 因此出租车一停,问橙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提着青铜剑就往艺术馆内快步硬冲。 第四十二章,裂痕破碎 “你表姐的女儿?是闻王吗?” 问橙被这复杂的亲戚关系绕糊涂了,一时没注意到自己是被强制要求去上班了。 “你脑袋里在想什么?闻王都要叫你姑,她会是我表姐的女儿吗?人家可是留学归来的大艺术家,能让你去帮忙是看得起咱们家,不嫌弃你学历低,你可别给我掉链子。” “这位亲戚是姓谈吗?” 问橙听到老妈骄傲的口气,人已经懵了,这都能攀上亲戚关系?闻家那边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亲戚? “对,是姓谈,谈星,这名字多好听,当初就该让你叫闻橙,这样还能攀攀关系让你长期留在艺术馆工作。” “妈呀,真羡慕你什么也不懂,上赶着把女儿送入虎口!” 问橙刚一抱怨,闻静马上反击数落起问橙的高不成低不就,为了不停爱的教育问橙马上答应下来:“收到!艺术馆马上去!” 挂了电话问橙就招呼剑心去艺术馆,并在去的路上跟剑心解释了闻家混乱的亲戚关系,连剑心都忍不住感慨,人是真能生!为什么要生那么多孩子?有那么多代人?制造出这么多复杂到混乱的关系。 好在路上还算顺利,没再出什么幺蛾子,问橙顺利的到达艺术馆,提着青铜剑就往艺术馆里面走去。 本以为贞锦绣会在艺术馆内清场,或者是布下重重机关等待自己,结果艺术馆内依旧布满了游客,一路上连个跟自己搭话的人都没有根本没有机关陷阱,反而是问橙的小心谨慎显得自己与众人格格不入。 一路小心翼翼,稍有些风吹草动就变惊弓之鸟的问橙,终于到了谈星租下的展厅门口,头上还缠着绷带的姚林熙微笑着冲问橙点点头。 今天的他西装笔挺风度翩翩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与昨晚在医院内见到的完全是两个人。 问橙的少女心又要被他的魅力勾走了,幸好剑心在她身后跟着,这种时候一点也不手软,对着问橙的后脑勺狠狠的拍下去,问橙疼到眼泪都出来了,马上调整好心态上前搭话: “谈星在里面吗?” “你的癌症这么快就好了?还真是意外呢。” 姚林熙略有攻击性的话语直戳问橙要害,问橙只能继续装癌症,虚弱的走两步靠到展厅门旁让姚林熙尴尬: “并没有好,只是不想治了,如果你愿意出钱让我继续住院,我病好之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来看展览?是左辉让你来挑衅的吧?” 姚林熙始终觉得问橙和左辉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自己一定会在他们伤害谈星之前揭穿他们的;因此姚林熙不仅没给问橙好脸色,还在继续为难问橙。 “我用眼睛看到的是你喜欢她,但她却没有告诉你是她把我约来的这是不是很奇怪?把门让开,你知道我没病,我也知道你为她能做很多事。” 问橙本来还靠在门框旁想继续装病,被剑心提着衣领硬拖到姚林熙面前,剑心强硬的捏着问橙的脸让她摊牌,问橙就被逼无奈脸被捏到变形还要强行装淡定。 “你就是谈星的表妹?” 姚林熙瞬间有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谈星出了急救室拖着受伤的身体非要出院,并不是为了找物自救而是为了和莫问橙结盟。 “生物学上确实是,现实中我宁愿不是,你昨天找的粉色假发居然也是我家亲戚,谈星连亲戚都不放过,说她蛇蝎心肠都不为过了吧?” 问橙根本不想说的这么决绝激怒姚林熙的,剑心此时就掐着自己的后脖颈,不说点狠话,他就要因为自己怂虐待自己了。 “本来我还以为谈星是有自己的苦衷,现在看开是我自己天真了,你们一家人好好聊!” 姚林熙突然就变得非常衰,整个人都变得阴郁了,扯扯领口板正的领带丝毫不做掩饰转身就走。 “啥情况?他们之间有裂缝让我弄巧成拙把他们整破碎了?” 问橙看着姚林熙离开的背影莫名的窃喜,有点感谢剑心让自己硬碰硬了。 “碍事的走了,咱们就去会会贞锦绣和她的傀儡。” 剑心可能问橙那么多小心思,气走了姚林熙直接踹门往展厅内走。 问橙马上跟了过去,亲眼见证了谈星从满脸笑容的温柔和善,变得逐渐冷漠嫌弃,却又用仅剩的一理智控制着情绪没暴走。 “表姐好。” 问橙则非常开心,将青铜剑攥在手心里热情的跟谈星打招呼。 “本以为会是个没有见过的亲戚,没想到居然是你。” 谈星收了手中的长针沮丧的坐到一旁。 “看到你这表情,我似乎懂姚林熙为什么生气了。” “林熙生气了为什么?” 谈星见到物是问橙心里就已经不舒服了,没想到姚林熙又在自己受伤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生气了,自己这是要成孤家寡人了。 “你大概不知道我没头发了吧。” 问橙说着摘下头上的帽子,谈星看着问橙被剃的异常干净的头皮,瞬间就明白了,她的头发是被贞锦绣先一步剃掉了。 自己身上有伤,想快速恢复元气的办法就是找到物,让她给自己提供头发献祭给贞锦绣,如今物不仅是秃头,还是自己家亲戚,又是被贞锦绣先一步剃了头发,让谁想都觉得自己这是找了个合伙人,把姚林熙这个外人排除在外了。 “闻王也是这样被你当物变成假发的?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贞锦绣给了你什么好处吗?” 问橙非常不理解谈星收集假发的动机,如果是贞锦绣威胁到了她的生命安全,她完全可以和贞锦绣硬扛的,她们应该也是契人和兵灵互生共存的关系才对。 “没好处,只是因为我想见一个值得我去见的人,你看着我的场馆布置五个展区它们像什么?” 谈星靠在展柜旁望着天,眼中毫无生气的问着问橙。 “不知道这不是艺术家的病吗?总爱搞些正常人看不懂的东西。” 问橙如实回答自己没看懂。 第四十三章,互相威胁 “你身旁就站着兵灵,你应该是契管局里的人,你会不懂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以为你懂呢?看来还要再多费些口舌了。” 谈星突然看向问橙,眼神变得怪异,瞬间就给人一种坏孩子憋很久没做坏事想报复社会的感觉。 问橙有那么一瞬间被谈星的眼神震慑到,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剑心连这一步都不允许,抬脚就踹问橙的后脚踝,逼她向前又走了一步。 谈星看到问橙怕身旁的兵灵,挑嘴冷笑一下,继续说到: “你在没接到电话前,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和我是亲戚吧?别说你了我都没想过你居然没头发!” “确实是挺意外,你这个样子到底想摊牌和我联盟,靠卖惨博取我的同情呢,还是准备在这里把我灭口了?” 有剑心的手在自己后腰眼上掐着一点赘肉,问橙根本不敢说软话,强行硬碰硬,不然就要受皮肉之苦。 “非要给我现在的行为定义一下的话,我是想对你打开心扉,至于你愿不愿意帮我,那是你的事。” 谈星走到问橙身边突然挥针扎向一旁的剑心,问橙看到谈星的举动大脑瞬间就空白了,这是想找死?针都不一定能靠近,她就先一步被剑心砍断了。 针也确实没靠近到剑心身边,剑心已经先一步拧住了谈星的手腕。 “直接叫贞锦绣出来吧,彼此都不必相互试探了,没必要,只要有我在,她就不可能会对你心慈手软。” 面对剑心的威胁,贞锦绣真就出来了,但她的脸却是单幸好的。 “你既然这么想叫我,我就出来和你聊聊天。” 贞锦绣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夺下谈星手中的长针再次扎向剑心,剑心也快速抢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对着贞锦绣的腹部就刺了过去。 眼看着剑心迅速占领上风就要稳赢贞锦绣了,问橙突然就跑了过去勒住谈星脖子。 谈星本就比问橙高,外国外也是练过泰拳的,对问橙的威胁根本不害怕,反手一扭瞬间让问橙送了人头。 “和锦绣保持距离!否则我掐死她!” 场面瞬间就变成了,谈星用问橙威胁剑心。 “你掐死那个傻子算了!”剑心快速调整,将剑尖抽回半寸靠自己的手劲制服贞锦绣,用手肘勒住贞锦绣脖子与谈星僵持。 “你毁了她正好,我就可以自由了,天天想着如何为了她获取头发,我整个人都变得神经质了!你灭了她,我处理掉你的契人,咱们重新组合成一对搭档吧!” 谈星说出这话的时候,剑心以为是缓兵之计,但当他看到谈星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坚定,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是认真的了。 “贞锦绣你听到了吗?这就是你选的契人,关键时刻不想着如何救你,反而在勾搭我的兵灵,你一定要好好给她点教训啊!” 问橙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谈星是认真的她确实看上自己的兵灵了。 “不用你教我做事!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一定会让你永远见不到你的初恋!” 贞锦绣最讨厌背叛了,才问橙一刺激,将本该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我先杀为敬,你要是愿意和我做一对搭档就把她处理掉。” 谈星更加坚定了自己做的事,使劲勒着问橙,问橙被勒到翻白眼,根本无法脱身,就在此时,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口袋里还装着哥哥的钥匙,小心的契剑就在上面。 伸手拿剑在口袋内扎破掌心,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贞锦绣脖子上的束缚突然消失,正要反击谈星,自己的腹部就中了一拳,被一股强大的力气弹飞出去,紧接着是谈星被御剑心甩飞出去,撞在了展柜上。 “你们两个谁先说,本尊今天想当回俗人,听听你的故事,说好了今天两个全可以不死,说不好,送警局里一个,另一个直接就地解决。” 御剑心手握青铜剑盘腿坐在地上,反手托腮看着地上的谈星和贞锦绣。 “你也有精神分裂吗?谈星这种千年一遇的傀儡已经很少见了,你居然可以吞噬自己的兵灵。” 贞锦绣看不透面前的问橙,她怎么就突然变到连气场都不属于她自己了。 “看来是需要自介一下了,本尊这么响当当的人物,居然还有灵不认识本尊,本尊乃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华北莫家的传家信物,青铜剑!本尊还有个名字叫万兵之祖,平时非常不屑用这个称呼,但你跟你爷爷说话还这么没大没小的就非常欠揍了。” 御剑心说着又换了个动作继续懒散的坐在一边,谈星听完御剑心的话毫无反应,贞锦绣却有些慌了,自己还没完成自己想做的事,今天绝对不能输,必须殊死一搏。 贞锦绣下定决心后将长针甩了出去,自己遁回长针内操控着长针刺向御剑心,反被御剑心抓住捏在指尖按在地上。 “她暂时管不住你的嘴了,你将这屋子弄得稀奇古怪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到御剑心帮自己消除了威胁,本就想和问橙摊牌的谈星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为了复活《思》的主人。” “《思》?”御剑心快速在问橙脑海里寻找《思》,当看到是一副画后有些奇怪的问到: “《思》不是你自己画绣的吗?这一切都是贞锦绣教你的?” “是我的作品不错,但这一切只有一部分是贞锦绣教的,其余部分都是我查询古籍自己学的。” “贞锦绣做这一切是为了她的仇人,你的初恋也背叛你了?” 御剑心看热闹不怕事大主动刺激谈星。 “比背叛我更加可怕,他用死和我拉开了距离!他如果告诉我他不爱我了我也许还能接受是爱情没了,可他用的是死亡,没告诉我不爱了就死了。” 谈星一提到初恋情绪瞬间就崩溃了,御剑心却觉得这个故事似曾相识。 都是爱了不该爱的人,两个人之间该说的话全没说明白,男方人已经没了…… “贞锦绣选傀儡是按自己的故事内容选了个和自己一样惨的人吗?” 第四十四章,关键时刻送人头 当看着谈星手中的长针从自己身边划过,突然调转方向挥针刺向一旁的剑心,问橙大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想救谈星,下意识抬手抓了谈星胳膊一下。 问橙知道谈星这是在找死,针绝对扎不到剑心,她自己就先被剑心扭断胳膊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就算有问橙的阻拦,针尖都没刺到剑心面前去,剑心已经先一步拧住了谈星的手腕,要没问橙那一拉,谈星整条胳膊已经脱臼了。 “直接叫贞锦绣出来吧,你们彼此之间没必要再相互试探了,我们来就是为了闻王的自由,至于被剃秃头,气走你的备胎,让你尴尬那都是意外。 以她的性格换做平时一定会去讨好你,回避你的锋芒甘愿当和事老。但现在有我在,问橙她要是不在你的逆鳞上反复蹦迪,我就踹的她一辈子无法蹦迪。” 面对剑心的威胁,谈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现在的问橙和曾经的自己一样,对兵灵的怕大过了对他们的利用。 “既然你想见她,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谈星对问橙和善的一笑,那一笑放在现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显得异常诡异。 问橙刚想问谈星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想骗自己,贞锦绣就被她从针里放了出来,但她的脸却是单幸好的。 “你……你对单幸好下手了?”问橙想起单幸好的突然受伤,惊愕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看她的脸漂亮抢来用几天,看你这表情是有些在乎她啊,那一会动手的时候可要手下留情一些,不然这伤个手断个胳膊或者魂飞魄散啥的,都会直接影响到这张的身体。” 贞锦绣非常嚣张的威胁着问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夺下谈星手中的长针再次扎向剑心。 “你个废物!在一旁看好学着点,看我是如何弄死这对不知死活的兵灵和契人。” 剑心顾及问橙的感受,知道贞锦绣用的是单幸好的脸,第一时间没有出手,而是侧身躲过了长针,这一举动让贞锦绣产生了剑心很弱的错觉,呵斥谈星无用的同时,又快速攻击着剑心让他向自己臣服。 剑心发现了贞锦绣的进攻路数,全部集中在自己的腿部,这是准备让自己给她跪下?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 再次躲过贞锦绣如同疯狗一样的进攻,快速抢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对着贞锦绣的腹部就刺了过去。 眼看着贞锦绣被剑心攻击到步步后退,迅速占领上风就要给贞锦绣致命一击了,问橙突然就跑了过去勒住谈星脖子威胁贞锦绣停手。 她这一举动的本意是想救单幸好的,剑心比自己强势太多,让他停手根本不可能,就算剑心肯停手,贞锦绣也会继续挑衅的,所以只能先用谈星的安危逼贞锦绣停手,剑心也就不会再出手了。 只是问橙低估了谈星的本事,谈星本就比问橙高,在国外也是练过泰拳的,对问橙的突然伤害根本不害怕,勒住问橙放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反手一扭,瞬间让问橙送了人头。 稳住问橙后的谈星第一时间就是用问橙危险剑心: “扔下武器!和锦绣保持距离!否则我掐死她!” 面对威胁场面的瞬间转换,剑心加速进攻,几乎是在谈星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剑心快速调整动作,将要刺出去的剑尖抽回半寸,靠自己的手劲制服贞锦绣,用手肘勒住贞锦绣脖子与谈星僵持。 “你掐死那个傻子算了!我在这边拼命她在那边送人头,人家傻子还傻的有个度,她是连点智商也没有!她死了我正好可以封剑回莫家山睡觉,省的那天被她气死!” 剑心不仅不惧怕谈星的威胁,还上赶着刺激谈星,让她快点动手还自己自由。 “那你也毁了她吧,她会的东西我全会了,留着她反而是个累赘,没了她我也可以冲获自由了。 天天想着如何得为她这种累赘到头发我已经很累了!难得有你这种不缠人的兵灵,咱们合作吧!你灭了她,我处理掉你的契人,咱们重新组合成一对搭档。” 谈星说出这话的时候,剑心以为是缓兵之计,但当他看到谈星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坚定,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是认真的了。 “贞锦绣你听到了吗?这就是你选的契人,关键时刻不想着如何救你,反而在勾搭我的兵灵,你一定要好好给她点教训啊!” 问橙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收紧,谈星刚才的话是认真的,她居然看上自己的兵灵了,那自己只能和贞锦绣结盟自保了。 “不用你教我做事!我知道该怎么做!对待背叛我的人,我绝对不会给她赎罪的机会!” 贞锦绣最讨厌背叛了,被问橙一刺激,将本该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我先杀为敬,你要是愿意和我做一对搭档就在我把莫问橙处理掉的同时把她也处理掉。” 谈星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做的事,使劲勒着问橙,完全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问橙被勒到翻白眼,根本无法脱身,就在此时,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口袋里还装着哥哥的钥匙,小心的契剑就在上面。 艰难的伸手向口袋中伸去,赶在谈星伤害自己之前拿到契剑在口袋内扎破掌心。 青铜剑飞入问橙手中,贞锦绣脖子上的束缚突然消失,她正要反击谈星,刚往前跑了几步,自己的腹部就中了一拳,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飞出去,紧接着是谈星被手握青铜剑的问橙甩飞出去,撞在了展柜上,久久没有爬起来,腹部昨晚受伤的伤此时也裂开了,血瞬间染红了衣服。 “你们两个谁先说,本尊今天想当回俗人,听听你的故事,说好了今天两个全可以不死,说不好,送警局里一个按人类的律法处理,另一个就地解决绝不手软。” 御剑心手握青铜剑盘腿坐在地上,反手托腮看着地上的谈星和贞锦绣给她们开口的机会。 第四十五章,成人之美 上善又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你也有精神分裂吗?谈星这种千年一遇的傀儡已经很少见了,你居然可以吞噬自己的兵灵?你用了什么手段?” 贞锦绣看不透面前的问橙,她怎么就突然变到连气场都不属于她了,那轻蔑一切的眼神,强势到可以随机决定他人生死的玩世不恭,这一切改变都让贞锦绣本能的害怕。 “看来是需要自介一下了,本尊这么响当当的人物,居然还有灵不认识本尊,本尊乃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华北莫家的传家信物,青铜剑!本尊还有个别人给的名字叫万兵之祖,平时非常不屑用这个称呼,但你跟你爷爷说话敢这么没大没小的就非常容易送命!” 御剑心说着又换了个动作继续懒散的坐在一边,口头上占着贞锦绣的便宜,直接让她当孙子。 谈星听完御剑心的话毫无反应,贞锦绣却有些慌了,她是听过万兵之祖御剑心的名号,但自己以前从没碰到过他,如今踢到铁板上就这样被灭口,自己根本不服气,努力了这么多年自己还没完成自己想做的事,今天也绝对不能输,必须殊死一搏。 贞锦绣下定决心后将长针甩了出去,自己遁回长针内操控着长针刺向御剑心,反被御剑心轻松抓住捏在指尖揉搓,最后按在地上踩在脚下,阻止了她再出来。 “她暂时被本尊封在了长针内,一时半会是不可能会出来用你补充体力的,所以你将这屋子弄得稀奇古怪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御剑心按住长针打量着谈星,她和贞锦绣之间的契有问题,贞锦绣强势时她就是贞锦绣的宠物,贞锦绣弱势时她就是贞锦绣的食物,这种不平等的契谈星既然会立,那就证明她曾经是有事求到贞锦绣。 能去求一个凶灵帮自己完成心愿,那必定是有莫大的冤屈,普通手段已经解决不了了。 谈星看到御剑心帮自己禁锢住贞锦绣,以为他是同意了和自己合作,舍弃各自的累赘重新开始,这让本就想和问橙摊牌的谈星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选择贞锦绣是为了复活《思》的主人。” “《思》?”御剑心快速在问橙脑海里寻找《思》,当看到是一副发绣画后有些奇怪的问到: “《思》不是你自己画绣的吗?难道这一切都是贞锦绣教你的?她不忙着复活自己的情郎怎么就会愿意帮你?” “《思》确实是我的作品不错,但却是在认识贞锦绣之前创作的,至于这屋里的一切只有一部分是贞锦绣教的,其余部分都是我查询古籍自己学的。” 谈星捂住腹部伤口,平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回忆着以前潸然泪下。 “哦,贞锦绣利用你做这一切,是为了复活她的仇人讨要个说法,那你的初恋也背叛你了?” 御剑心看热闹不怕事大,见到谈星落泪,继续刺激她想看她的反应。 “比背叛我更加可怕,他用死和我拉开了距离!他如果告诉我他不爱我了……我也许还能接受是爱情没了,可他用的是死亡,没告诉我不爱了人已经先一步走了。” 谈星一提到初恋情绪瞬间就崩溃了,眼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的连起来落下,御剑心却觉得这个故事似曾相识。 都是爱了不该爱的人,两个人之间该说的话全没说明白,男方人已经没了…… “呵,这贞锦绣选傀儡是按自己的故事,选了个和自己一样惨的人,真是太矫情了,这完全就是活在言情剧中的设定。” 谈心还在一旁哭着,御剑心捡起长针拿在手中却已经笑开了。 “想明白了你们要干什么,对现场这布置就没什么疑问了,金木水火土,虽然没看懂你的艺术品设计,但能理解你们是想借助五行复活自己的男人。 如果本尊没猜错,是你找的贞锦绣主动把自己卖给了她,她则想利用你复活她的仇人,如今的你已经有能力反击她了对吗?你想单飞,本尊今天要是除了贞锦绣你会非常开心的,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复活初恋,两个人一起共度余生。” 御剑心明白了谈星的目的,用问橙的手机帮她叫了救护车,什么也没多问,拿起长针离开了。 “你不明白,他是我碰到的第一个,他很特别,特别到我愿意为他付出生命……” 谈星听到御剑心帮自己叫了救护车,躺在地上还想辩解一下初恋对于自己的重要性,御剑心早就已经走了,随之而来的是姚林熙。 “他既然对你那么重要,你为什么不去陪他?” 此时的姚林熙手中拿着一把斧子,脸上越是冷漠到毫无表情,他就越有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谈星看到他马上就知道自己玩脱了,一直用另一个人格吊着他,今天是要造报应了…… 御剑心用问橙的手机发消息,约了单谚去d市人最多的网红咖啡厅,并留言让他谁都不要告诉,更不许把问谦带来,还说如果看不到他,问橙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单谚被御剑心这一举动吓到了,他完全想不通御剑心到底要干什么?就算想杀自己也不能连伪装都不会了,直接暴露自己就是御剑心还要在人最多的地方动手。 自己本来就和问橙没关系,又怎么会被问橙的生死威胁去送死呢? 单谚不仅没去,反而是拘留着棠棠继续审问,想知道有关闻王的事。 直到晚上六七点钟左右,单谚买晚饭,买着买着就莫名其妙的去了网红咖啡店。 现在店外面,隔着玻璃窗,单谚一眼就看到了问橙,问橙此时正趴在桌子上睡觉,面前摆了至少二十个咖啡杯子。 御剑心用问橙的手机发消息,约了单谚去d市人最多的网红咖啡厅,并留言让他谁都不要告诉,更不许把问谦带来,还说如果看不到他,问橙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单谚被御剑心这一举动吓到了,他完全想不通御剑心到底要干什么?就算想杀自己也不能连伪装都不会了,直接暴露自己就是御剑心还要在人最多的地方动手。 第四十六章,乌龙‘约会’ 御剑心离开艺术馆后拿着长针在街上来回踱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被罗奶奶请来的那位点播一番后,反而让自己更加认清了一个事实,拿不拿到心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的选择,自己想成为什么。 就算没有心不完整,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一旦选择成为魔依然可以报复契管局让天下生灵涂炭,可自己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 站在人,魔,兵灵的三重角度上,御剑心站在路边一直思考到傍晚,越想越纠结,越纠结越想,自己把自己逼近了死胡同,拿起青铜剑对着一旁的绿化带疯狂的砍削,发泄着数千年来压抑的情绪。 正是因为没有心,他对脑海中三方的记忆都处在一个旁观者的状态,没有一丝共情,五千多年以来一直都只当是看了一场历史电影。 他会为记忆里生活在底层被异类当食物的原始人心悸,也会因为魔族被屠尽整族而落泪,更会为记忆里莫家人的一句夸奖而开心,可这些记忆都如同普通人看到路边有只流浪动物一样,情绪只是一时的,那一方记忆自己都没有真正的参与进去过,归根结底自己的问题还是出在心脏上。 没有真正的共情,自己永远是个旁观者,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到底是为了保护弱小人还是为了保护被迫害的魔,一直以来能决定自己选择的只有历代执掌自己的莫家人,而她们的选择又真的正确吗? 等他回过神来绿化带自己被自己砍秃了,戴着红袖章的老太太就站在一旁写着罚单,此时的御剑心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嚣张气焰,用问橙的声音撒娇似的跟老太太求情到: “能少罚点吗?刚面试失败,都没钱吃晚饭了……” “我站旁边看你砍十分钟了,怕罚款你就不砍那么久了!姓名!” “谈星。”御剑心抱有一丝侥幸,看向一旁说着谈星的名字,老太太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对御剑心上手了。 “身份证直接给我,你们这年轻人素质低的时候总能装作不是自己干的,我一看你不敢看我的眼睛,就知道你是惯犯了!还是直接看身份证保险。” “哈!你要这样就别怪本尊动粗了!” 御剑心大喝一声慌张的后退,用青铜剑挡在身前。 “怎么?你年纪轻轻的还敢打老太太?” “不敢!但我敢跑!” 御剑心看准了身后的路口还有二十秒就要变成红灯了,转身撒腿就跑,独留红袖章老太太站在马路对面气愤的跺脚大骂。 “原来万兵之祖也有不敢打的人。”贞锦绣在长针内突然开口嘲笑着御剑心的狼狈。 “随便你怎么说,在谈星没被警局请走调查以前,你休想离开本尊身边,还有本尊刚才的行为不要跟其他的兵灵出去乱说,那是本尊口袋里没零钱了,用另一种行为尊老,防止她被吓出心脏病来。” 御剑心有些孩子气的解释,反而有些莫名其妙的萌,把贞锦绣给雷到了,她活两千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兵灵能把没钱说的如此清新脱俗,反而成了别人的过错。 “你反正也开口了,暂时又不能离开本尊的身边,不如你帮本尊出个主意,要约一个男的谈有关人类的生存大计应该去那里合适?” 御剑心自认为自己的形容没毛病,单谚确实是男的,从他身上夺回心脏,自己选择帮人还是帮魔,这确实事关人类甚至整个人界的生存。 贞锦绣想到的却是,御剑心要用一个女生的身份约一个男生表白,并且一起讨论生孩子,自己可是被人背叛过的,至今都没有讨要到说法;御剑心究竟有没有心肝!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万兵之祖居然是这种小肚鸡肠之人,实在太可恶了! “我觉得哪里都不合适,有我跟着,你们最好都不要见面!” 贞锦绣的抗议不但没让御剑心改变主意,反而又让他误会了,连个两千多年的小兵灵都敢管自己,自己偏要和单谚做个了断。 刚好此时路过一个带着粉红色兔子耳朵,正在发咖啡店传单的人,传单被塞到御剑心手里时,御剑心问了一句: “这里适合两个人见面吗?” “非常适合,并且去过我们店里的人都心想事成了呢。”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御剑心根本没仔细看宣传单,只觉得心想事成是个好彩头,根本没有再多想,就用手机拍下了宣传彩页上的地址,给单谚发了过去。 ‘不要告诉别人来这里,你和本尊之间必须做个了结!你若不来莫问橙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重点是别带莫问谦过来!’ 单谚收到短信时,依然是在开会,这次没被投射到大屏幕上公开处刑,却被身边一左一右的吴郝和钱修同时看到了短信内容。 “啧啧啧,有女朋友就是不一样,d市最著名的网红咖啡厅。” 钱修只看到了图片,记住地址马上查询,发现了这地址异常的有名。 吴郝的重点则是不能告诉别人,更不能带莫问谦过去,莫问橙这欲擒故纵真是厉害,能把学心理学的拿捏到皱眉。 只有单谚自己御剑心这一举动吓到了,他完全想不通御剑心到底要干什么?就算想杀自己也不能连伪装都不用了,直接暴露自己就是御剑心,还要在人最多的地方动手。 自己本来就和问橙没关系,又怎么会被问橙的生死威胁主动去送死呢? 单谚看到身边两个吃瓜群众殷切的目光,不仅没去反而把短信删除了。 “你们两个既然这么想去,不然你们去?我还要去审讯室里和棠杰聊会呢,毕竟闻王的死是整个头发失踪案的关键,有吃瓜的功夫,案子早破了!” 单谚一反常态,没有了平时的成竹在胸,反而催促着钱修和吴郝快些去查案。 他在拘留室内审问棠杰到晚上七八点,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问出来,反而因为棠杰确实是无辜的到了时间必须放人。 第四十七章,谁来买单 无所事事的单谚借着买晚饭为借口下楼溜达,买着买着就莫名其妙的去了那家网红咖啡店。 明明信息已经删除了,但那家店的地址就像印在单谚脑袋里一样,腿不知不觉的就把人给带来了。 站在店外面,隔着玻璃窗,单谚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枕着青铜剑睡觉的问橙,她趴的桌子旁摆了至少二十个咖啡杯子。 不时有来咖啡厅打卡的网红,故意拍下问橙趴在咖啡桌上睡觉的样子发到网上,嘲笑她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来咖啡店就是为了蹭空调免费咖啡之类的精致穷。 单谚在门口站了一会,终究是没忍住走了进去,拿着青铜剑横抱起问橙准备离开,服务员马上拿着账单过来,面对着五位数的账单,单谚又把问橙放了回去,坐到问橙对面,装做自己刚到。 被单谚抱起又放下,问橙自然是已经清醒过来了,看看青铜再看看自己掌心,确定自己人没事,刚起身要走,服务员递过来一张五位数的咖啡清单。 问橙看看清单再看看桌上的咖啡杯,店里所有咖啡一样要了一杯,送卡通情侣玩具的双人咖啡居然要了四份? 问橙有些慌,看看账单又看看坐在桌对面的单谚问到: “御剑心没挖你的心,你们化敌为友改约会了?两个男人就为了集齐六个情侣娃娃,你们喝八杯咖啡,良心不会痛吗?” “首先,我刚到,其次是御剑心用你的生命安全来威胁我让我来的,这些咖啡与我无关。” 单谚也不想买单,做好了跟问橙摆事实讲道理的准备,问橙知道自己说不过单谚,冷笑一声嘲讽到: “呵,与你无关,与我有关喽,我喝的?” 单谚微笑着点头,起身去一旁问一位打卡的网红借了手机,专门让问橙看她被拍下来的样子有多狼狈。 手机里的自己不仅对各种咖啡评头论足,还嘲讽附赠的娃娃配色难看,最后居然因为一杯带酒精的咖啡晕了过去,引的偷拍自己的人哈哈大笑。 证据都甩脸上了,问橙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只希望自己还是昏迷的,刚才就不该醒来,还有这个御剑心,难喝还喝这么多杯,为了集齐一套娃娃居然还点四次情侣咖啡,还是一个人喝光的,连栽赃给单谚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头疼,大概是醉咖啡还没醒过来……” 问橙放下手机靠在墙边装头晕。 “哄女孩子我不会,哄想赖账的女孩子我更不会了,不过……我可以帮你叫你哥来。” 单谚拿出手机要给问谦打电话,问橙蔫蔫的说着: “叫来了也没用,家里砸锅卖铁也没五位数了,不然你看我把我自己抵给你,你借我行不?” 问橙已经毫无办法了,御剑心这次真的是玩大了!自己只能不要脸的说出抵押自己这种话了,反正单谚的工作比较正经,应该不会对自己动心思,一句话的事,说说又不会真发生什么。 “……”单谚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脸慢慢的红了,不仅红了,眼神还不自觉的看向窗外,要不是问谦的电话接通了,单谚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问橙的问题。 “单谚?什么情况,半个小时前你存棠杰的资料咱们刚见过,怎么又给我打电话。” 问谦对单谚给自己打电话非常疑惑,问橙听到哥哥的声音,抢在单谚之前抢过手机马上开口诉苦到: “我的哥哥啊!御剑心闯祸了……” “单谚的手机……御剑心闯祸了,是……是你把单谚嘎嘣了吗?你别急,看看周围有没有人,不,先找东西把尸体藏起来,也不行,你留下痕迹越多越危险,你把地址给我,我帮你想办法……” 单谚的手机开着扩音,问橙又是用哭腔跟问谦说话的,问谦完全误会了,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问橙的未来怎么办,自己到底该怎么处理单谚的尸体。 一旁的单谚由刚才的脸红,慢慢变得有些脸色苍白,随后对着问橙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没想到你哥哥在警校学的知识全准备用我身上,他还真是很在意你这个妹妹。” “还……还好吧。” 问橙也尴尬了,老哥这根本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他已经连分尸海底的方法都想到了,完全就有种妹妹你放心杀,出事我替你扛的感觉。 问谦处理尸体的方法越扯越离谱,单谚这个当事人不开口,问橙更加不敢搭话了,生怕老哥再误会自己想带着单谚的尸体躲起来。 “不用找汽油桶买水泥了,我还活的好好的,就坐在你妹妹面前。” 单谚终于开口了,还在诉说着计划的问谦停了一下,问橙如释重负的跟话到: “哥,单谚人没事,御剑心闯祸是因为他点了二十多杯咖啡,总价值五位数,我没钱。” “单谚呢?他既然在那,御剑心的冲动消费他得负全责。” 问谦的不讲理程度比问橙还高了一个档次,直接把单谚怼愣了。 “我刚到,我来的时候你妹妹已经消费了五位数,和我没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去?你既然去了就要对我妹妹负责,并且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让你远离她远离她,你自己不听劝闯这么大祸,你好意思让个女人付钱吗?” 问谦的话不仅怼的单谚哑口无言,还让问橙瞬间底气十足了。 “嗯,我哥说的有道理,你不来我一个人在这也就在这了,你要是早来了我还能点这么多咖啡吗?怪就怪你来晚了!” “是你约我来的!什么时候来也没写具体时间,不讲理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吧?你们两个能先别偷换概念吗?” 单谚被突如其来的两面夹击怼的有些智商下线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气势上弱了不少。 “你说我妹妹约你来的,证据呢?短信呢?拿不出证据来,就是你尾随我妹妹想看着她犯错!” “对,我哥说的对,既然是我给你发的短信,把证据拿出来吧。” 面对兄妹二人的咄咄逼人,单谚根本无法提供短信,转而看向问橙的手机。 “御剑心应该不会删短信吧,你自己看看有没有彩信不就知道了吗?” 第四十八章,过激反应 “我真的是刚到,我来的时候你妹妹已经消费了五位数,和我没关系。” 单谚也有囊中羞涩,四位数还好说,五位数是真的有点多了,虽有不好意思开口,单谚还是脸憋的通红硬逼着自己和问谦解释起来。 “短信是你收的,迟到是你干的,那你都迟到了又为什么要去呢?你既然去了就要对我妹妹负责,并且我早就已经告诉过你了,让你远离她远离她,你自己不听劝非要飞蛾扑火,现在出事了,你好意思让个女人付钱吗?” 问谦这话不仅怼的单谚哑口无言,还让问橙瞬间底气十足了。 “嗯,我哥说的有道理,你不来我一个人在这也就在这了,你要是早来了阻止御剑心一下,他还能点这么多咖啡吗?怪就怪你来晚了!” “是你约我来的!什么时候来也没写具体时间,不讲理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吧?你们两个能先别偷换概念吗?” 单谚被突如其来的两面夹击怼的有些智商下线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气势上弱了不少。 “短信呢?直接拿出证据来看看不就知道有没有时间了吗?” “对,我哥说的对,既然是我给你发的短信,把证据拿出来吧。” 面对兄妹二人的咄咄逼人,单谚根本无法提供短信,只能低头说非常没有气势的说了句: “怕引起误会,短信删了……” “哦,现在事情就变得复杂了,没有短信,那究竟是御剑心约的你你迟到了,造成了这个五位数的账单,还是你尾随我妹妹,看着御剑心狂点咖啡想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结果你口袋里也没钱呢?” 问谦已经成功的偷换了概念,舆论单谚如何回答,都是他付钱,可单谚却说出了第三个答案: “御剑心应该不会删短信吧,你自己看看有没有彩信不就知道了吗?只要短信上没时间,我来之前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要来,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单谚实在吵不过问谦,有些沮丧的靠在椅背上,后背有了安全感,单谚的智商又瞬间回来了,在问谦给出选择的同时,他将视线瞄上了问橙的手机。 问橙马上拿起手机翻找起来,已发送信息里确实躺着那条信息,问橙冲单谚尴尬一笑,抢先一步在单谚要出手前,将单谚的手机抢了过来。 “哥!b计划!一会我出了事你要罩着我!” 问橙快速跟问谦交代一句,在单谚还没意识到b计划是什么时候,问橙突然大喝一声: “服务员买单!” 那怕是在此时,单谚还以为问橙是准备撒腿就跑,白喝一顿霸王咖啡,结果问橙将自己的手机和她的手机快速调换位置,最终让服务员扫了自己的手机。 单谚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马上上手去抢自己的手机,反而被问橙按住肩膀怼在了咖啡椅上强行扫脸支付。 伴随着付款成功的声音响起,单谚并没有心疼钱没了,反而是因为和问橙距离太近,第一次觉得问橙阴谋得逞的坏笑还有那么一点可爱,没有了头发的衬托,问橙有些肉嘟嘟的脸上笑起来还有小酒窝。 单谚盯着问橙脸看得一也是失神,在问橙松开他的肩膀侧身伸手去接账单的时候,单谚用手指戳了问橙酒窝一下。 被凉凉的指尖轻戳脸颊一下,问橙整个人像触电一样僵在了原地,等反应过来时,本能的先去抓青铜剑质问单谚: “你想干嘛?我还不至于为了五位数卖身!回头我有了工作会还你的。” 此时的单谚也回过神来了,刚才的自己确实越矩,马上解释到: “对不起,我只是想拿回我的手机。” “本尊倒不觉得你是想拿回手机,你是真的为问橙心动了吧。” 问橙刚才抢握青铜剑的幅度有些大,掌心的伤口再次被撕裂,掌心血蹭到了剑柄上,御剑心又出来了,看单谚一眼,就一针见血的道破他的心思。 “没有……”单谚马上否定,立刻靠到椅背上,让自己有安全感。 “那颗心曾经是本尊的,它会为什么而跳动,本尊比你更清楚,毕竟莫家的女人都有毒!同一个坑摔两次不稀奇。 本来还想放你一马,让你继承下罗凤仪的衣钵,毕竟本尊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差再多等几年等到你老死! 但现在本尊改主意了,本尊想让你换个心……” “不可能,换心还要筛查配型过排斥期之类的多道手续,我就算有御幼威和人鱼体质护着也不可能再经得起那一次折腾,更何况我心脏现在用的非常好,医院也不可能再给我安排一颗新的心脏。” 连单谚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开口拒绝御剑心的提议,连拒绝的理由都是突然从嘴里蹦出来的。 “那你是准备被问谦安排着弃尸荒野了?” 御剑心也没想到单谚会拒绝的如此干脆,挑眉疑问着看向单谚。 “你都等了那么多年了,也知道心在我这里,那就等我老死再取心也不是不可以。” “你是在恃宠而骄吗?你可是喝了本该复活本尊的人鱼汤,误打误撞的复活了御幼威不仅保住了你的生命,还让你减缓衰老了,不能说长生不老吧,你至少还能再活个三四百年没问题。 本尊已经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拒绝了,那本尊再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是你逼的了!” 御剑心说着挥剑刺向单谚胸口,问橙的手机突然响了,声音有些怪异的铃声引来了咖啡店内周围人的目光,御剑心被迫停手收剑接起电话。 “是谁阻止了我的计划!” 御剑心根本没看对方是谁,接起电话来就质问对方。 “我!你姑莫佳佳!麻溜的来「人间姒月天」救我!左辉他爸借着商业酒局,强行安排我和左辉见面,本该是你的相亲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再扯下去就该变成左辉那个浪荡倒爷娶南楠小萝莉了!” 小萝莉三个字就像开关一样,让御幼威瞬间从笔里冲了出来,御剑心都还没发威,手机已经被御幼威抢走了。 第四十九章,意外入酒局 “为了萝莉!地址在哪里?扫黄队安排上。” 御幼威的话就像惊雷,吓得单谚马上去捂他的嘴。 “你是……算了你是谁不重要了,不管什么方法能阻止酒会继续进行就行。” 莫佳佳听到对方换成了有些稚嫩的年轻男人声音,本来还想问问对方是谁,但想想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河了,也懒得管是谁抢的问橙电话,嘱咐两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御幼威挂了电话将手机扔给问橙,手机立刻就被青铜剑劈成了两半,就这样御幼威还没反应过来砍手机的人已经不是莫问橙了。 “嘿,给真是有钱人的做派,借你手机打个电话,你能嫌弃的把手机劈了,我要摸摸你胳膊,你还能把自己胳膊砍……” 御幼威真准备伸手去摸问橙的胳膊,青铜剑已经带着杀气冲着自己的胳膊来了,吓得御幼马上抽回胳膊。 “那个……你们聊,你们的事比较重要,我……我其实想见萝莉的心也是可以再忍忍的。” 御幼威退回到单谚身边时还不忘再补一句: “别忘了叫扫黄队,未成年禁止陪酒的,这都能判刑了,别忘了你的本职工作!刚才那个小萝莉的声音挺好听。” “用不用再让你多听一会?莫佳佳已经二十二岁了!” “不用!超过十六岁的女孩在我面前都是老女人,声音再好听也是假的!” “那你还不快滚!” 御剑心再次举起青铜剑准备砍御幼威,咖啡店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非常有礼貌的请御剑心和单谚出去了,理由是室内禁止劈手机携带尖锐危险品。 被请出来以后,御剑心摸摸口袋将长针递给了单谚。 “这针是?”单谚接过长针打量一番后,对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咖啡店里五位数的谢礼,想让你妹妹醒就得让贞锦绣把你妹妹的魂魄吐出来。 一码归一码,这只是谢礼,本尊的心还是会问你追要的,你要是带着心跑了,本尊不介意提着青铜剑直接杀去言家把你给剁了!” 御剑心最终还是放弃了现在得到心脏,就算自己知道了心脏的下落,如今人与异类和平相处,自己又何必跑去打破平衡呢?多等几年就多等几年吧,自己不缺的就是时间。 “我为了向你保证我不会带着你的心脏跑路,以后每个星期我都会请问橙吃一顿饭,当使用心脏的利息。” “……” 御剑心沉默了,单谚居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毒素上脑了,莫家的女人啊,真是都有毒! “该说的本尊已经都说了,趁本尊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是离本尊远一点吧!本尊怕把持不住,对你下手!” 御剑心只想快点直走单谚,自己一个人静静,单谚却得寸进尺到直接跟御剑心抢青铜剑,重点是自带虚弱气质的单谚抢赢了,御剑心离体问橙晕了过去,单谚伸手扶住了她。 这时路边传来清脆的铃声,一只肥嘟嘟的白爪灰狼崽从他们身边跑过,随后是咖啡店内的服务员,瞳眸变成了金黄色,神情有些呆滞,动作有些僵硬的从店里走了出来,跑出去的狼崽看到店员,马上掉头跑到店员脚旁打滚卖萌,被店员抱了起来。 店员在撸狼的同时,低头喃喃自语,似乎是说给单谚听的: “这么快就上手了,你母亲一定很乐意喝你们的喜酒,这要不能奔着结婚去,言家就算被天雷劫劈到灭门也不算冤枉吧。” 单谚什么话也没说,就像没听到店员在说什么一样,扶着问橙打车离开,临上出租车前店员又突然开口了: “我可是在时刻看着你呦!别想半途而废!这都是你母亲故意安排的!” 店员说完放下狼崽,转身走回店里,单谚回头看了店员一眼,店员正站在门口非常疑惑的询问着咖啡店里的同事: “我刚才怎么回事,上班时间出去到底干嘛了?” 单谚收回视线再去找狼崽时,周围已经听不到铃声了,刚才的威胁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坐上出租车,单谚刚想送问橙回家,突然想起了问橙还要去「人间姒月天」,马上用自己的手机通知了问谦,这才带着问橙过去。 问谦一听说是单谚结的账瞬间就开心了,因此当知道要去「人间姒月天」救莫佳佳,一点也没含糊,真就叫了两个扫黄组已经下班的同事,以请他们吃饭为借口带着他们去了「人间姒月天」。 问橙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人间姒月天」大厅内的长椅上了,青铜剑就放在一旁,一身精致西装的姒长生手里拿着两套礼服询问着问橙的选择。 “紫色这套有点蓬蓬的,上面还有碎钻,穿着像公主,蓝色这套优雅得体就是有点紧身。” “不用介绍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请给我一个解释。” 问橙确定了掌心不会再流血,这才抓起青铜剑询问着姒长生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来参加酒会的?莫佳佳有事不能来,你替莫家来这里撑场子,单谚也是来了才知道这是契管局的酒会,他母亲不在,他就问我借了套衣服先进去大厅他母亲的下落了。” 姒长生很惊讶问橙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穿成这样怎么可能是来参加舞会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来干嘛的了,总之呢我那件礼服也不穿,天不早了,我就先回家了。” 问橙揉揉自己的秃头,有些头晕的从长椅上坐了起来准备离开。 “好吧,不管你是不是来参加酒会的,天色不早了我让司机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 问橙刚想拒绝姒长生的好意,突然就发现了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他的粉色头发让问橙瞬间想起了他是谁! “棠杰!闻王!你站住!等等我!我帮你拿到长针了!” 问橙看到棠杰后喊着追了上去,因为没穿礼服又被门口的保安赶了出来,要不是姒长生一只提着那两套礼服问橙就进不去了。 随后她抓起紫色的蓬蓬裙现场套到身上就往酒会厅内跑去。 第五十章,当众出丑 “你不就是来参加酒会的吗?莫佳佳有事来露了一面马上就走了,临走时,她说她会叫你来替莫家撑场子的。” 姒长生让一旁的服务员离开,放下礼服坐到了问橙身边,将一个粉色的礼盒递给问橙。 问橙顺手接过盒子打开,看到是顶假发后确信了姒长生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有酒会。 “你连假发都给我准备好了?挺不好意思的,那个……我手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这才刚知道有酒会,那个……我是怎么来的?” 问橙尴尬到脚趾都能在鞋子里抠出一套三室两厅了,自己面前的东西都太贵了,莫佳佳究竟是把自己推进了一个什么酒会? “单谚也是送你来的时候才知道这是契管局的酒会,他母亲被拘禁了,问我借了套衣服,已经进去打听他母亲的下落了。” 姒长生耐住性子给问橙解释,问橙则在快速思考着,根本没注意姒长生已经把假发给自己戴上了。 “单谚送我来替莫佳佳参加酒会?也不对啊,既然是契管局的酒会为什么我这个家主没收到邀请?” 问橙突然抬头,正对上帮自己整理头发的姒长生,他那双浅褐色的眼睛漂亮干净的像琥珀一样。 问橙马上偏头看向别处,心怦怦跳的厉害,单手拍着心口拒绝了姒长生再帮自己整理头;自己怎么对谁都犯花痴,姒长生的年纪还没莫佳佳大,这就是个小弟弟,自己刚才跟他对视到底在紧张什么? “因为你家是负资产,也没有商业上的人脉,年收入更没过千万,所以没人请你,单谚也是同理,但凡家里对商业上没有帮助的人不管他别的身份是什么全没请。” 此时的姒长生非常惊讶问橙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没有想到刚才的对视有什么不妥。 “不要负资产啊,呵呵……契管局里的人还真是势利眼!反正我穿成这样怎么看都不是来参加酒会的,我也就不跟着添乱了。” 问橙听到负资产会被鄙视,主动要求离开,看出姒长生想张嘴挽留自己,问橙马上开口堵他的话: “你这一件礼服我爸写一辈子也写不出来,我那件礼服也不会选的。 这天也不早了,我这种家里有负资产的就先回去了。” 问橙摘下假发,揉揉自己的秃头,有些虚弱的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好吧,不管你是不是来参加酒会的,天色不早了,我让司机开车送你回去吧。” 姒长生这才意识到自己伤害了问橙的自尊心,便不再挽留她,碍于自己不能离开便提出让司机送问橙。 “不用了,我……” 问橙刚想拒绝姒长生的好意,突然就发现了大厅中急匆匆走过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 “我再留几分钟,处理点私事!” 问橙看着对方粉色的头发,瞬间想起了借用棠杰身体的闻王,马上改口要留下,推开挡路的姒长生急匆匆的追了过去。 “棠杰!不,闻王!你站住!等等我!我帮你拿到长针了!” 问橙喊着追了上去,因为没穿礼服又被酒会门口的保安拦住了,问橙刚想硬闯,门口守着的七八个保镖齐刷刷的围了过来,问橙马上服软后退。 问橙心因为不清楚闻王来这里的目的,怕与她错过她会用棠杰的身体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自己这就是知情不报,良心上会过不去的。 为了能顺利进入酒会现场,问橙心一横看向了一旁的姒长生。 “姒长生,把礼服的账单寄到我家里去吧,我会分期还给你!现在事关人命,我需要进去找刚才那个粉头发穿着女服务员衣服的男人。” “那么特别的服饰和头发,应该一眼就能看到,你要实在舍不得花钱,我替你进去找?” “不用了,我听我哥说过经过的,是他欠闻王一个人情,兄债妹偿应该的,别让服务员再出来了,直接给我账单吧,我去换衣服。” “我有专业的发型设计师,费用可以一起结给你。” “啊?” 问橙正疑惑自己一个光头要什么发型设计师,也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四个女生,一左一右两个人抬着自己就去了更衣室。 等问橙开门能被放出来的时候,姒长生就站在门口等着问橙。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果然没错,你比平时漂亮多了,门一打开你让我眼前一亮,要是你能不提着青铜剑会更漂亮一个档次。走吧,和我一起入场找那个服务员,在这期间我可以一个人都没放出来过。” 姒长生有些刻意卖萌的傻白甜一笑,向问橙邀功着她换衣服期间自己尽职尽责的守门。 “呵呵,谢谢了,你这么一笑更像个小孩子了,御剑心教育过我,松开青铜剑就等于松开了我的命,我怕死,就算过安检费劲我也绝对不会松开它的。” 这话自然问橙临时瞎诌的,她巴不得御剑心离开自己的世界,让自己做回普通人,可自己一会要面对的是用着除妖师身体的闻王,万一闻王一个缩地术跑了,自己拿着青铜剑都不一定能追得上她…… 想到这问橙马上警觉起来,闻王有缩地符,别说堵门口了,面对面堵人,人都有可能瞬间逃跑,自己大意了! 问橙绕开姒长生,提着青铜剑马上向酒会大厅内跑去,都还没等门口的保安给问橙开门,问橙已经先一步抬腿一脚踹开了大门冲了进去。 宴会厅大门的异常响动,让酒会现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停留在从门外跑进来的问橙身上。 问橙刚跨过门槛就对上了二百多双视线,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吓到不敢动。 “这是华北莫家现任家主莫问橙。” 姒长生还算比较稳的,马上追着问橙进门帮她缓解气氛。 会场内的气氛刚缓和一点,问橙就发现了闻王的踪影,突然猛跑几步,发觉脚上鞋子不合适追逐,脱了脚上的高跟鞋,再众人的议论声中,冲着酒会靠窗角落跑了过去。 第五十一章,大笑不止 问橙之所以敢如此嚣张的提鞋跑,一点礼节也不管,完全是因为她在接受众人目光洗礼的时候就已经快速瞄过一遍屋内众人,连一个契管局的高层都没有,在场的除了自己和姒长生以及单谚是七元老里各自本家的人,其余都是各家旁系的生面孔。 他们瞧不起自己家里没钱,自己还瞧不起他们没实权呢,在真自己和假面子之间问橙选择了真实,她本来就是来找闻王的,找到了就去追没什么不对的。 闻王也看到问橙发现了自己,可她正在接近撞死自己的那个肇事司机,她怕问橙是来搅局的就想先一步动手。 她随手抓起身旁的香槟瓶撞碎在桌角上,快跑两步一把薅住了身旁逃逸的肇事司机,将香槟瓶破损的地方抵在对方脖子上,威胁着正往这边跑的问橙: “别过来!就是他撞死我的!你现在过来我就和他同归于尽!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怕再……” 闻王的话还没说完,问橙手中的高跟鞋已经扔出来了,大概是距离近的原因,两只鞋前后脚的功夫鞋跟砸在了肇事司机的额头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整个酒会的人还都来不及发出尖叫声,问橙在扔完鞋子后已经走过去上手去拽‘人质’的衣领了。 这时有胆小的富家小姐才发出尖叫声,慌乱的向门口走去,姒长生马上安排人员疏散帮问橙清场。 “你楞着干什么?你要找的肇事者不就是他吗?打伤了好带走,省下他反抗咱们两个女生制服不了他。 我可是站你这边的,刚才是以为你想来这找他私了,你现在可是异类,异类害人在阴司是重罪,我为了良心上过得去才跟来的,你刚好没动手帮你一把一起把他送交警局。” 问橙特别仗义的拖着人质向外面走,闻王被问橙感动到了,自己从死到现在问橙是第一个帮自己的人。 “从我出事到现在,他把自己洗脱了一层皮,根本不可能留下证据了,我不方便动手,你替我来!” 闻王也特别霸气的把手里的香槟瓶递给了问橙。 “我……我来干嘛?”问橙吓到赶紧将半截酒瓶扔了出去。 “你都拿高跟鞋揍他了,你再给他个痛快替我报仇,我再去找下一个仇人。” 闻王捡起酒瓶子又给问橙递了出去,问橙再次扔掉酒瓶子。 “沃特?你到底有多少仇人,知道是他撞的你,咱们不就能结案了吗?” 问橙感觉自己碰到了个大坑了,闻王的气还不止一个凶手?那自己得陪她找多久的凶手啊。 “那天要不是有个人追我,我也不会加速跑横穿马路被他撞,临死时还被剃了头发。” “你是被人追,自己撞的车?那你要他的命?这……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问橙终于听明白了,敢情是闻王自己把自己撞死的,那这肇事司机就没错了。 “他当时要不是忙着和女朋友亲热,看到我就能避开我了!我可是看着他们一对狗男女从车上手拉手一起跑的,他逃跑的时候另一只手可是提着裤子的。” “噗……”问橙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脑海中已经有画面了。 “你笑什么?你不是站在我这边的吗?我都这样了你还笑!” “单谚!你给她讲讲法!我……我去一边冷静一下,顺便借手机报警……哈哈……” 问橙彻底憋不住了,笑的假发都掉下来了,精致的妆容也被她自己的眼泪打花了。 此时就在「人间姒月天」酒店大门外,问谦和他叫来的同事还在外面等着呢。 “谦哥,你确定要请我们进去吃饭?这酒店可是咱们这工资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事。” “怎么不敢想,别被这装潢骗了,吃顿最便宜的,人均消费才八百块钱。” 问谦也是想进去的,但一想起五位数咖啡的账单还是省省吧,再在门口待会,万一有动静问橙肯定会大喊,就她那嗓门,自己绝对能听到,只要等的时间够久,既省钱又不耽误事。 “那既然人均消费八百,咱们在门口吹冷风跺脚等半个小时了,为什么不进去呢?” “因为……因为现在人还多,菜品不打折,咱们再等等,等十二点以后直接吃宵夜了,菜品半价随便你们吃!” 莫家兄妹两个张口就能编瞎话技能,可是被莫大宝用三百本书的大纲练出来的,问谦张嘴就能忽悠人,说的话就算再假,只要对方看到他那一脸真诚的样子,任谁听了都觉得是真的。 这两位工具人就被问谦忽悠着,又在门口又站了半个小时,终于在十一点半的时候,酒店内一群衣着华丽的人冲了出来,问谦马上意识到问橙出事了,逆着人群推开众人就往酒店内挤,这时跟着问谦一起来的同事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当工具人了,酒店内绝对出事了,根本没有什么半价的菜品。 问谦好不容易挤进酒店内,找了一圈,寻着问橙的笑声来到宴会厅,看到问橙笑到锤墙,完全没明白宴会厅内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单谚身边站着棠杰,他正拉着棠杰的手,似乎是在阻止棠杰干什么。 棠杰现在是粉色头发,那应该是闻王,闻王脚下踩着个有些韩范打扮的年轻男人。 男人一身深蓝色紧身西装,有种做鸭子出身的牛郎气,他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额头上是两个血窟窿,一个有些结疤血迹已经晾干成血痂了,另一个则还在流血,伤口也是凹下去的。 宴会厅内别的地方也没有可笑的东西了,都正常到一板一眼像刚开完高档聚会一样。 “姒长生,我妹她笑什么?”问谦实在想不通了,转头询问着站在门口的姒长生。 男人一身深蓝色紧身西装,有种做鸭子出身的牛郎气,他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额头上是两个血窟窿,一个有些结疤血迹已经晾干成血痂了,另一个则还在流血,伤口也是凹下去的。 宴会厅内别的地方也没有可笑的东西了,都正常到一板一眼像刚开完高档聚会一样。 “姒长生,我妹她笑什么?”问谦实在想不通了,转头询问着站在门口的姒长生。 第五十二章,始终被忽视 直到肇事司机被问谦带来的两个同事带走,问谦也还是没明白问橙的笑点在哪里。 去了警局后,肇事司机的头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确定了他的姓名叫陶驰,家里是开酒吧的,单谚都还没问他几个问题,他就主动承认自己在一个星期前因为玩的太嗨了,带了个妹子开车出去浪。 他还交代开车时自己是主动减慢车速,往人少的地方开,虽然在车内有做出过不雅举动,间接造成了闻王的被撞,但他一口咬定是闻王自己冲出来主动他撞的,他自认为自己唯一的错误就是当时太害怕了,出了事光大脑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本能的逃跑了。 像陶驰这种事后诸葛亮,把责任推给死者的人最好治他了,单谚等他全部讲完后将闻王的尸检报告,肇事车辆上的行车记录仪,事故现场的刹车痕迹等等一系列的证据往桌一摆,只简单的说了一句: “能在车辆行驶过程中做那种事,你应该做个毒品检测了。” “我拒绝!我的律师没来之前谁也不能动我!我父亲可是纳税大户,你们谁敢碰我!我就能把你们告到脱衣服滚蛋!” 陶驰一听要测毒马上就慌了,暴躁的大吼,禁止任何警务人员接近自己,他心里比谁到清楚,从出事到现在这才四天,自己一测就出事。 “你律师就算来了该测还得测,已经给了你坦白的机会,是你自己不好好珍惜,你要告的话记住了我叫单谚。” 单谚完全不惧威胁,请了三四个人帮忙按住陶驰,自己亲自剪的他头发。 头发被封进密封袋里那一刻,陶驰怂了,也再说等律师了,直接交代了自己那天确实是‘溜冰’后带着个女人以六十迈以上的速度,开车去酒吧街后巷的小树林,本来准备是去了地方后再开始的,结果在路上就因为太嗨了,一时没忍住爽了一下。 也是因为这一时的走神,拐弯时没减速撞上了突然从岔路口跑出来的闻王。 看着人被撞飞后陶驰根本没看人的死活,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反正车不是自己的,女人也和自己只是初见,给点钱就能封口。 他人虽然跑了,但事后和家里联系过,让家里派人过去看了眼,得到人没撞死的消息后,自己这才大胆了些,没再东躲西藏也没去自首,还是过着和平时一样的日子。 就算现在问他,他甚至连受害人闻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逃逸的四天全在玩,等着家里花钱给自己平事。 在陶驰被审的过程中,闻王用棠杰的身体站在审讯室旁的单项玻璃隔间内全程旁听,她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非常失望的锤了玻璃一拳。 问橙就坐在闻王身边看到她伸手锤玻璃马上去阻止。 “撞你逃逸的人也抓到了,你这是什么反应,怎么还自虐上了。” “我死的那天晚上比他简单说的几句话还讽刺,你才只是抓住了一个他,而我明明是被撞死的司机还在逃逸,要不是谈星剪了我的头发,让我的案子被重视起来,从我死到被你们兄妹认领再送去火化甚至下葬,是不是连一个星期也没有,连验尸都是草草了事,除了腹部有伤口,法医在别的地方真的有动刀看过吗?” 面对闻王的质疑问橙沉默了,要不是她父母联系老妈要给红包请自己去,自己恐怕连有闻王这么个亲戚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关心她是怎么死的。 更甚至自己都有可能就像个吃瓜群众一样,吐槽她半夜不该打扮的奇装异服去出事的地方瞎溜达,可谁又会真正的关心她为什么会穿的那么朋克。 “你活着的时候是做什么工作的?” 问橙拉闻王坐到椅子,看着她的眼睛想认真的跟她聊一聊。 “站姐。” “啥?”问橙惊讶的嘴里都能塞鸡蛋了,她打扮的那么怪异居然是个站姐? “你不懂站姐是什么意思吗?为什么那么惊讶,我穿成这样是为了去给我家本命战斗的!自然要酷到冷血无情一点,再说了我家本命是说唱歌手,我打扮成这样是在合理追星更没毛病了。” 闻王并不觉得自己的职业丢人,甚至还有种埋怨问橙少见多怪的意思。 “据我说知站姐也分很多种,你这样肯定不是扛着摄像机去前线拍本命的样子,看你说话办事也不像写通稿控评管软数据的人,你总不会是组织粉丝应援和别家粉丝掐架那种站姐吧?” “虽然名字没叫对,但还是挺懂行的,我确实是给我家本命抢番位,抢资源,打狗仔,组织应援的战斗型站姐!” 闻王行愿意多说几句,开口跟问橙聊自家爱豆的时候,胥日昇突然了出来,一掌打在棠杰身体的后背心上。 “我终于逮到机会了,你还不快给我滚出来!离我徒弟远一点!” 胥日昇紧接着又是一掌,棠杰的身体突然吐血,头发的颜色也变得黑了一些,闻王快速躲到问橙身后,勉强支撑着勒住问橙的脖子威胁着胥日昇。 “老东西,我真没想到你是表面说一套,实际上又做一套的人!你只管打死棠杰好了,他和我这辈子都不会分开的,我不仅要拉着棠杰死,我还要拉着她一起死!” 闻王情绪激动,把问橙当成了救命稻草。 “你还正常吗?是不是被打傻了?咱们两个是亲戚关系,棠杰和他是师徒!你用自己的姑威胁人质的师父,威胁的着吗?你脑袋是不是秀逗了?” 问橙听到闻王说的话,第一反应就是闻王脑子不好使了,结果闻王还有后手,不仅清楚的说出了问橙爷爷的遗物都有什么,甚至连遗物笔记内的某些人名都与胥日昇手中的胥家族谱对上了。 “你们都没把我当回事,以为我是个可有可无的受害者,但我却为了自己把你们家里的所有东西都翻了一遍!” 闻王歇斯底里的声音中透露着些许凄凉,她只想复仇,还自己一个公道,却没人肯帮自己。 第五十三章,记忆混乱 问橙莫名的伤感,被闻王的声音打动到了,在没经过胥日昇的同意下直接跟闻王保证: “你和我是亲戚,又证明了我和胥大师是亲戚,亲戚的亲戚帮亲戚一定能还原你死的那一晚发生了什么。” 闻王看着问橙坚定的眼神也信了,迅速遁回棠杰身体内躲避胥日昇。 头发由粉变黑的棠杰脸一白,勒着问橙脖子晕了过去,问橙连脱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棠杰拽倒在地。 “咳咳……这人看着不胖居然死沉死沉的,差点把我勒死。” 问橙推开棠杰的胳膊从地上爬起来,刚站稳就发现了胥日昇根本没蹲下关心他的徒弟,反而是站在自己对面打量自己。 “胥爷爷,您这是准备从我身上想出救棠杰的办法?” 问橙随口一句调侃的话,胥日昇点头承认了。 “我已经有够多事要做了,救棠杰就不用我上手了吧。” 问橙突然有种自己是工具人的感觉,被这个人拽去帮忙,还什么没帮呢,另一个人又看上了自己,前脚拉过去,后脚又堵上追着讨要自己帮忙的人了,最后反而是自己什么也没做事情自己乱成一团了。 “顺手的事,亲戚的徒弟被亲戚的亲戚附身了,你作为中间的亲戚要负责任!是你同意扛下整件事来的。” 胥日昇如法炮制把问橙刚才劝闻王的话,全部照搬都用到她身上去了。 “我……我就不该攀亲戚!” 问橙被怼到哑口无言,憋了半天只能怪自己不该攀亲戚。 “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我要带棠杰回去治疗了,不然闻王多显形几次,他就要一命呜呼了。” 胥日昇说着扛起棠杰,从口袋中拿出缩地符,两个人凭空消失留下问橙独自在旁听室内犯愁。 胥日昇带着棠杰闪现到殡仪馆门口,胥日昇将棠杰靠树而放,伸手拍拍棠杰的脸。 “醒醒了。咱们一会还要有场法事,赶紧换衣服。” 棠杰马上睁眼从地上站了起来。 “师父,我刚才的表现如何?绝对能拿奥斯卡吧!” “嗯,不错,咱们至少是把锅甩给莫问橙了。” “师父,你们真是亲戚吗?” “胡扯的,我刚才两掌不过是和闻王演了出苦肉计,暂时封她两魄还你一丝清醒,她演技比你靠谱,把我族谱上的名字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头一天晚上问谦离开后,胥日昇就借打坐之便以棠杰的身体为媒介,跟闻王交流了一个多小时,知道了她的不幸,自己的主业是除妖,不忍心强行伤她也不过是为了棠杰安全,指望自己帮她结案报仇直接不可能。 双方一合计干脆就把这烫手山芋扔给莫家算了,反正莫问橙有青铜剑,莫问谦又有警局背景,这事就算成了。 为了让问橙相信,胥日昇还专门带着闻王去莫家翻东西找信物,只可惜两个人翻了一夜什么也没找到,反而是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单谚把棠杰请走了,理由是配合调查闻王的案子。 胥日昇也就没再和闻王联系,后来还是陶驰被带回警局的时候,闻王主动联系的胥日昇确定苦肉计可以实施,胥日昇这才火急火燎的赶过去配合。 “师父,你们确实是亲戚,我被单谚放出来的时候,都准备回家了,路上听到有人遛狗的铃铛响,随后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牵着条肥肥的白爪灰狗路过我身边,他那金色的瞳眸冲着我扫了一眼,我就觉得自己跟快断气一样,晕了过去。 再睁眼……莫问橙爷爷的遗物箱就在我脚边了,我也没来的及看,但心里知道你们是一家,闻王好像是趁我昏迷的时候已经看过了。” 棠杰回忆着昨晚有些奇幻的经历,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箱子呢?箱子现在在哪?真的是一家吗?” 胥日昇还是有些不信,怎么会如此巧合,这冥冥之中就跟有谁安排好了一样。 “我没拿箱子,陶驰开着辆新车从我身旁的马路一闪而过,闻王就就从我心里告诉我,快去追,必须追上他,让他付出代价,我追着追着就被闻王替换了意识。” “不对,你中途断片了,肯定有人趁着你断片和闻王聊过什么,头一天我问闻王的时候,她根本不记得撞了她跑掉的司机有什么特点,连是谁不知道。” 胥日昇抓住了重点,开始有些担忧,这只无形的手究竟是想操控谁?难道是借棠杰让自己相信,莫问橙和莫问谦兄妹两个真是自己胥家仅剩的血脉? “师父,你想不明白干脆就别想了,咱们今天不是还有活吗?” 棠杰头晕乎乎的,在混乱的记忆里找不方向,闻王就像生活在自己的记忆里一样安抚自己别想了,先干正事,莫问橙又不是自己的亲戚,就算是师父的,没感情的那种早晚会害得师徒反目,还不如不去想。 “对,赶紧去布置场地,不然一会给咱们钱的人该到了。” 被棠杰一提醒,胥日昇马上拉着棠杰往殡仪馆里跑去。 再睁眼……莫问橙爷爷的遗物箱就在我脚边了,我也没来的及看,但心里知道你们是一家,闻王好像是趁我昏迷的时候已经看过了。” 棠杰回忆着昨晚有些奇幻的经历,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箱子呢?箱子现在在哪?真的是一家吗?” 胥日昇还是有些不信,怎么会如此巧合,这冥冥之中就跟有谁安排好了一样。 “我没拿箱子,陶驰开着辆新车从我身旁的马路一闪而过,闻王就就从我心里告诉我,快去追,必须追上他,让他付出代价,我追着追着就被闻王替换了意识。” “不对,你中途断片了,肯定有人趁着你断片和闻王聊过什么,头一天我问闻王的时候,她根本不记得撞了她跑掉的司机有什么特点,连是谁不知道。” 胥日昇抓住了重点,开始有些担忧,这只无形的手究竟是想操控谁?难道是借棠杰让自己相信,莫问橙和莫问谦兄妹两个真是自己胥家仅剩的血脉? “师父,你想不明白干脆就别想了,咱们今天不是还有活吗?” 第五十四章,事件分析 “师父,你们确实是亲戚,我被单谚放出来的时候,都准备回家了,路上听到有人遛狗的铃铛响,随后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牵着条肥肥的白爪灰狗路过我身边,他那金色的瞳眸冲着我扫了一眼,我就觉得自己跟快断气一样,晕了过去。 再睁眼莫问橙爷爷的遗物箱就在我脚边了,我还没来的及看一眼,但心里就是知道你们是一家人,那箱子里的东西就是莫问橙家里的,应该是闻王趁我昏迷的时候已经看过了吧” 棠杰回忆着昨晚有些奇幻的经历,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似梦非梦怪怪的。 “箱子呢?箱子现在在哪?你真的能确定莫家兄妹的爷爷和我有关系?” 胥日昇眉头一皱,情绪有些激动抓住了棠杰的肩膀,怎么会如此巧合,这冥冥之中就跟有谁安排好了一样。 “我也忘了是在哪里看到那些东西的,只记得面前的马路上突然闪过一辆车,开车的人我是没见过的,但闻王从我心里告诉我,那个人叫陶驰,必须快点追上他,让他付出代价。 我的腿很快就不听使唤了,追着追着就被闻王替换了意识,再回过神来就是被你打了两掌,差点就被打死了。” 棠杰回忆起昨晚,记忆异常混乱,还有些严重的断片。 “你的记忆中途断片了,肯定有人趁着你断片和闻王聊过什么,头一天我问闻王的时候,她根本不记得撞了她跑掉的司机有什么特点,连叫什么都不知道。” 胥日昇抓住了重点,开始有些担忧,这只无形的手究竟是想操控谁?难道是想借棠杰让自己相信,莫家兄妹两个真是自己胥家仅剩的血脉?那他的目的就可疑了,十有八九是为了自己药符宗的师门信物。 棠杰头晕乎乎的,根本无法串联起混乱的记忆,在碎片记忆里找不方向,完全无法回答师父自己断片的那部分经历,隐约中记得是有个抱狗的人和自己搭话,又记不得他说了什么,又或者没有那个人?是自己的臆想? 这时闻王就像生活在棠杰的记忆里的另一个他,安抚着他别再乱想,先和师父为了生计干点正事。 棠杰还想再深究为什么不能想昨晚的事,在脑海中再一想到莫问橙的名字,本能的害怕起来,在潜意识认为问橙会害得自己师徒反目,是个不能提的禁忌。 棠杰为了不失去师父,他不愿再去深究昨晚的事情,甚至对莫问橙这三个字从心底开始抵触,看到师父还在想,马上开口阻止他: “师父,你想不明白干脆就别想了,咱们今天不是还有赚钱的活要干吗?” “对,赶紧去布置场地,不然一会给咱们钱的人该到了。” 被棠杰一提醒,胥日昇马上拉着棠杰往殡仪馆里跑去,将对莫家兄妹的疑问留在了心里。 警局这边,问谦提着午饭去旁听室找问橙的时候,问橙正坐在办公桌旁涂画着什么,不时和身旁的单谚聊着什么,完全就是把单谚当自己人了。 “问橙,你们在聊什么呢!” 问谦故意提着饭盒挤到单谚和问橙之间去,就是为了让单谚尴尬,提醒他离自己妹妹远点。 “也没聊什么,只是聊了聊那个五位数该怎么还,问橙提议分期,每个月从你工资里扣出二百块钱,不算利益,刚好能在七老八十的年纪还完。” “不行,时间太久了?万一你们还出了感情怎么办!” 问谦关心则乱,根本没意识到单谚是在开玩笑。 “别听他胡扯了,五位数那个我会自己还的,忙完闻王的事我就去契管局里跟着青云姐姐认真打工,也就半年的事,一定能还清的不用你操心。 我只是在画图,让单谚当我的狗头军师,帮我看看我画的对不对,我刚整理发现了整个案子居然是个大圈,就是没找到闭合点在哪里。” 问橙说着把她画好的东西给问谦看。 图纸上标注的东西看的问谦有些眼晕,又是简笔画又是人名还有奇怪符号,问谦彻底放弃了理解,直接让问橙摘重点出来给自己讲清楚。 “首先偷头发的案子是谈星没错了,她在帮贞锦绣收集复活男人需要的东西,结果反咬了贞锦绣一口,把贞锦绣的劳动成果据为己有。” 问橙开口就是问谦错过的部分,问谦的思维一时没跟上,主动问到: “不是在讲闻王吗?谈星和贞锦绣这段谁告诉你的?” “在咖啡馆的时候我发现贞锦绣寄身的长针在我手里了,我把她给单谚了,让他去救幸好,他说不急,我们就一起分析了一下谈星和贞锦绣之间的事。你别管了,安心听就好了。” 问橙自己也是思维混乱了,刚找到一点头绪又被老哥打乱了,只能让他先闭嘴自己认真分析一番后再研究疑点。 “好,我是帮不上忙的那个,你好好讲,我听着。” 问谦有些赌气似的找了个椅子坐下,等着问橙开讲。 “咳咳谈星回国后开始到处收集头发,光靠去案发现场之类的收集,只是普通人的,能量并不大,她为了收集到更强大的魂魄给贞锦绣做伥鬼,她主动盯上了闻王。 流程大概是谈星先用自己的名气让她妈联系闻家亲戚,把家里不成才的孩子送过去给她做助手,随后她间接或直接安排了闻王的意外,偷了她的头发,追闻王的人应该是姚林熙没跑了。” 问橙非常肯定的分析着,问谦配合着像小学生一样举手提问。 “妹,你的意思是,贞锦绣控制谈星,谈星取闻王头发,闻王是以生魂状态被做成了伥鬼,失去了自己被姚林熙伤害的记忆对吗?” “对!因为闻王记得自己怎么死的那部分记忆额那部分记忆变成了头发,被贞锦绣扣押缝在自己胳膊上了。” 问橙卡壳了一下,但很快就能自圆其说了,得意的等着问谦夸奖自己聪明。 第五十五章,一起回家 问谦对问橙带有漏洞的分析提出质疑:“闻王是记得自己被谈星剃头的,她甚至知道长针针盒可以做媒介让她赖上棠杰,那她怎么就会不记得自己是被闻王害死的呢?” “这……导致闻王咽气的十有八九就是谈星!不接受反驳!至于别的过程……我还要再分析分析。” 问橙卡壳了,根本想不明白这一切该如何解释。 “想不出来就交给警方吧,闻王的尸体已经安排苗青云二次验尸了,案发现场也被重新安排走访了,等出结果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的。这事先放一边,你一会有空吗?” 单谚抢下问橙手中的笔不再让她分析,主动接下这事,但说着说着就突然话锋一转,有要约问橙单独出去的意思。 “没空!绝对没有空!我妹妹穿的这么华丽,一会肯定是回家换衣服再把这身礼服还给姒长生,时间紧任务重,根本没功夫干别的事!” 问谦挡在单谚和问橙之间,根本没问问橙的意思,主动替她回答了。 “哥,这身衣服是咱们家的了,姒长生会把账单发到咱们家里来的。” 问橙站在问谦身后,拍拍问谦肩膀小声的告诉他,自己身上的礼服已经姓莫了。 问谦当场石化,缓缓转身看向问橙,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妹啊,你是准备给我找多少好妹夫出来,欠这一个我就怀疑你要像老爸书里那些玛丽苏少女一样,立契约被强迫拉去抵债,你这怎么又和姒长生整出灰姑娘桥段来了?洛星河那边还在为你受着伤呢!你……” 问谦还想再说下去被问橙捂住了嘴。 “不好意思,我哥脑子不太正常,他刚才的话都是胡说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可以直说,我要有空就帮你了。” 问橙一面垫脚压制住问谦的胡言乱语,一面冲单谚赔笑着让他直接说要约自己干嘛。 “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做翻译,我母亲不在身边,没人能帮我救幸好,你做翻译帮我请罗奶奶救我妹妹一命,我也没想别的事情,听问谦的意思……是需要我想别的的事情吗?五位数的账单是要立个卖身契?按玛丽苏什么的走应该怎么写?” 问橙已经分不出单谚是真傻还是装傻了,他居然借坡下驴要和自己立契约? “契约就不用了,我相信你!你绝对不会为了钱打我的主意!没别的事,咱们就约在警局门口,我先过去等你,咱们直接去找洛奶奶吧。” 为了避免尴尬,问橙马上转移话题,立刻拖着问谦离开。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吸渣体质,你到底想干嘛?你刚才说的那三个没一个和我有可发展前景,全像命不久矣的。” 离开旁听室问橙马上找问谦算账。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和他们保持距离,没别的意思,用不用我请你吃饭?”问谦马上用美食诱惑问橙,请求和解。 “不需要了,你安心上班吧,帮单谚救单幸好他肯定会请我吃饭的,讹他一笔狠的!” 问橙刚拒绝了问谦,盘算着怎么坑单谚,单谚的声音就从自己背后响起: “五位数一天的利息,应该够你请我吃顿饭的吧,不然你现在还我那五位数?” “呃……”问橙单谚被吓了一跳,马上转身用青铜剑挡在自己与单谚之间问到: “你……你怎么跟着就来了。” “陶驰的律师到了,刚好是警局里人人讨厌的陶醉,钱队为了避嫌刚刚给我放假了,让我回家等着上被告席,到时候咱们可能会一起出席。” 问橙非常疑惑脱口而出:“为什么?我又没取陶驰头发验毒,就算告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我是暴力执法,你是故意伤害,陶驰脑袋上两个窟窿你穿的高跟鞋砸的,整个酒会的人全看到了,你砸人的视频在契管局内部的小视频网站上点赞第一,全在等着看莫家和陶家对簿公堂。” 此时的单谚为了躲避青铜剑,后背靠在走廊墙壁上,微微低头嘴角带着笑意像俯视猎物一样看着问橙,问橙问什么他都对答如流,连视频都能给问橙翻出来。 “哥,你个乌鸦嘴!” 问橙被单谚盯到浑身发毛,心里知道单谚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劲,憋着火只能对问谦低吼抱怨。 “你哥说什么了?” “没什么,咱们走吧,去接上罗奶奶救你的妹妹。” 问橙凶狠的跟问谦挥手告别,带着单谚离开警局去挤公交车。 刚出警局门口,单谚主动帮问橙拦下了出租车: “上去吧,你这身衣服挤公交车就全废了。” “没钱!”问橙刚拒绝了单谚,就被单谚硬拉进了出租车内。 “我出,你已经欠了我五位数,不差再多欠这点车钱。” “不行!” 问橙打开另一侧车门刚要下车,被单谚拉住了胳膊。 “不用你出钱了,我心脏病犯了,心疼,挤公交车会出人命的。师傅开车。” 单谚的理由让问橙无法反驳,尴尬的紧贴着车门,靠到后排另一侧与单谚保持距离。 “呵,给我个地址,你们年轻人真会玩,穿着礼服从警局里出来,这是婚礼现场小两口闹别扭了?五位数的礼金也不算多,两个人之间那有欠不欠的……” “师傅,您能安心开车吗?东城北开发区西区四号楼四单元!谢谢!” 问橙出声阻止了司机继续yy,转头看看单谚再看看自己,还真像是一对为了礼金闹翻了情侣。 “好好,马上去,大叔是过来人了,当初大叔结婚的时候一台缝纫机一辆二八大杠还有台彩电,媳妇就到手了,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物质了,应该想的是能不能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师傅,我们确实没关系,普通朋友。” 单谚偷着憋笑,不忍心再让司机师傅这种善良的热心人误会自己和问橙的关系。 “懂了,这是闹僵了又成普通朋友了,大叔不多问了,这就把你们送回去。” 司机的话让问橙和单谚忍不住对望一眼,彻底解释不清楚了。 第五十六章,意外发现 一路上司机师傅各种调侃撮合,完全就是认定了问橙和单谚是一对,好不容易坚持到了家,司机师傅还意犹未尽的劝两个人各退一步好好过日子。 问橙已经放弃了解释直接开门下车,单谚则在付了车费后感谢司机的热心,又单独给他发了一个感谢红包。 目送出租车司机离开,问橙才敢问单谚: “你有钱没地方花可以给我花,被误会了一路你还给他发红包,这不就等于是承认咱们两个有关系了吗?” “他心眼不错人挺好,多鼓励他做好人好事,说不定以后真能被他说成一对。” “喝过洋墨水的高等精英就是不一样,你这思考问题的方式让我无话可说!” 问橙放弃了理解,转身进入楼道,敲打着罗奶奶家的房门。 “你也挺奇葩的,罗奶奶是聋子,她怎么可能听的到敲门声……” 单谚的话刚说完,罗奶奶真就出来把门打开了,随后递给问橙一个写字板,上面写着一行字: ‘我暂时失声,无法说话,咱们用文字交流’ 问橙马上接过笔和板擦,在写字板上写下来找罗奶奶的目的: ‘单谚的妹妹被长针摄魄,您能帮忙救一下吗?’ 趁罗奶奶写字回复的时候,问橙悄悄告诉单谚: “罗奶奶虽然听不到,但她可以感觉到震动,她家门后面有贯通全屋的金属管,只要她靠在某个地方晒太阳,敲门的震动声就能被她感知到。” 问橙正解释着罗奶奶递出了写字板,同意陪问橙他们走一趟,但前提条件是要让单谚背着自己去医院见单幸好。 问橙看着单谚虚弱的外表,已经打定主意他是背不动罗奶奶了,在写字板上和罗奶奶商量着自己替单谚背她,罗奶奶擦掉问橙的笔记后询问着问橙: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问橙拿过写字板马上奋笔疾书,尴尬的解释着:‘我欠了他一个五位数欠款,他是我的债主。’ ‘回家换身衣服吧,我等你。’ 罗奶奶对问橙的回答表示理解,根本没有多想,同意了问橙代替单谚。 问橙马上跑回家去换衣服,顺便去确定一下爷爷的遗物,是不是真的被闻王翻看过。 刚爬到三楼问橙就觉得不对劲了,自己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与自己匀速运动的脚步声。 躲到304谈星家门口,问橙守株待兔等到了尾随而来的单谚: “你不在楼下陪罗奶奶,为什么跟着我上楼?” “问你借一身问谦的衣服。我这衣服太像去宴会厅的穿着,根本不像是要去医院看妹妹的。” 单谚本就没什么恶意,只是不太好意思说出自己的目的才一直跟着问橙的。 “我哥比你矮,衣服还好说,只是裤子可能有点短。” 问橙话都说的如此委婉了,意思就是不借,单谚同意了只借衣服不借裤子。 问橙无话可说了,正要带着单谚去楼上,身后的304房间内传来了水流的声音。 问橙探头张望询问着屋内的情况:“谈星你在里面吗?” “在,现在不方便出去,你如果愿意做我的助手,明天去艺术馆展厅上班。” 谈星的声音从浴室内伴随着水流声传了出来,问橙有些惊愕,这个声音听着像是被人威胁了一样怪怪的。 问橙便悄悄的又往屋内走了两步,还没打开卫生间的门,谈星突然开门了,手里拿着一把红色的斧头,非常冷漠的询问着问橙: “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了,就是进来看看你,这马上就走。” 问橙尴尬的辩解马上向房间外跑去,临走时还不忘调侃谈星: “手里的斧子还挺好看。” 也就是因为这句话,让谈星手中的斧头突然落地。 第五十七章,斧子头发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问橙看着谈星,生怕她会突然拿斧头砍向自己,面朝谈星慢慢后退,踏出304门槛后,马上转身向楼梯上跑去,正好撞进了单谚怀里。 “你没事吧,看到了什么?” 单谚推开问橙看向屋内,发现了谈星手中的斧子,单谚一眼就认出了斧子的来处: “这斧子好像是艺术馆消防器材箱里的消防斧,你拿这个回家是为了干什么?” “劈木头。”谈星冷冷的开口,异常淡定的给出答案。 “劈木头?”单谚怎么听都觉得谈星像是在说假话,重复了一遍谈星的理由后询问到: “木头呢?方便拿出来看看吗?” “可以!在自己家里劈木头不犯法吧,还需要接受盘问吗?” 姚林熙真就抱着一块木头从卫生间内走了出来,替谈星出头的同时反问单谚。 “不需要。”单谚拉着问橙快速转身上楼。 “都到我家门口了,你为什么还不松开我的手?你抓疼我了。” 问橙想开门,手被单谚抓的非常紧,根本无法开门。 “你问问贞锦绣,谈星现在是要干什么!那块木头太整齐了,不像是斧子劈砍出来的,明显是被打磨过了。” 单谚说着将长针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递给问橙。 “你也怀疑谈星有问题?不然咱们直接去楼下看看?” “不行太危险了,还是请外援保险点。”单谚说着拔开口袋中的中性笔,小声快速说着契令。 御幼威刚一出来还没等询问单谚叫自己干嘛,罗奶奶提着她的包袱站在三楼与四楼之间,将手中的板擦扔向御幼威。 板擦落地,御幼威消失不见,罗奶奶举起写字板询问单谚: ‘我在楼下等你们很久了,为什么不下来?’ 问橙捡起地上的板擦马上跑过去,在写字板上写下: ‘304谈星在卫生间内有问题’ 罗奶奶没再写字,拉着问橙的手下楼,没有敲门直接拉着问橙走进304屋内,推开卫生间门让问橙自己看。 谈星被突然闯入的两个人吓了一跳,警觉的举起斧子看向她们问到: “有事吗?” ‘问橙好奇你在干什么,我带她来看看你’ 罗奶奶在写字板上快速这下来这里的目的。 谈星还未回答,问橙已经看到了谈星和姚林熙在忙什么了,卫生间内的发轴撒了一地,浴池里倒满了淡黄色半透明的液体,上面飘了一层各色头发,姚林熙正在用特殊工具清洗着头发,谈星脚边堆满了被劈断发轴木块。 问橙闻到浴池中散发出来的味道,那种有些像海边的味道,立刻触动了问橙的记忆点,这个味道自己是闻过的,这是硫酸腐蚀尸体的味道。 谈星这是准备毁尸灭迹?可受害人在哪里?硫酸也还是淡黄色的,并没有变色。 可她如果不是毁尸灭迹,准备这么多硫酸泡头发干嘛?难道是要演习?准备绑架谁,试试能不能处理掉尸体? 疑问越堆越多,问橙尴尬的笑着调侃谈星: “表姐,你不会是想用这种木头拼成一块门,做新门按我家门上吧?” “唉,终究还是没躲不过。” 谈星探口气,放下手中的斧子。 “躲什么?”问橙根本没听懂谈星的意思。 “这是你来d市后收集的所有头发吗?你是怎么第一时间出现在案发现场的?” 单谚看着一地头发,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拿出手机直接叫人,顺便拍下屋内的一切作为物证,这才开口询问谈星。 “是的,贞锦绣给我提供的地址,她对要出现厄运的地方都格外敏感,我刚来d市最长做的事情就是拿着长针天天在街上乱逛,只要是与某个头发特别漂亮的人擦肩而过,当天晚上那个人必定出意外。” 谈星放下斧子,走到化妆镜旁,整理着脸上的妆容,想让自己被带走时漂亮一点。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剃头发的人是我,与谈星无关。” 姚林熙放下手中的工具,不再从浴缸内打捞头发,摘下橡胶手套护到谈星身边,将事情揽到自己头上。 “对不起,别再替我付出了,我有多重人格,医院会给我开证明的,不用担心我,本来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你在一起,与这一切告别的,还是让你错付了,毕竟是我自己做错了,就让我为这件事画个句号吧。” 楼下警报声已经响起了,谈星推开姚林熙向门外走去,她已经做好了下楼的准备。 “谈星是无辜的,我跟你们走,我会给你们一个解释的,动手的人真的是我,与谈星无关。” 姚林熙就像被谈星洗脑了一样,先一步冲出房间,跟赶来的人解释着。 “一起带走吧,人赃并获,你们谁主谁从,去警局里再说吧。” 单谚也没想到姚林熙会有这种举动,两个人之间有种欲拒还迎的感觉,就像是谈星不想认罪却故意暴露自己,姚林熙不想让她认罪,替她顶罪的同时,还要让别人知道他是无辜的,他是替谈星去顶罪的。 与其在这里继续看他们演戏,不如全送警局里,分开他们录两份口供,这样得到的结果还快。 谈星就算被带走也还是紧握着姚林熙的手,姚林熙也在看着她,两个人又瞬间有了种生离死别要上刑场的感觉。 罗奶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在写字板上这下问题,询问着问橙: ‘他们为什么被带走?’ 问橙接过写字板解释起来: ‘这些头发是从尸体上剃下来的’ ‘他们在给头发除怨气,是在做好事,防止这些头发成精祸害他人’ 问橙对罗奶奶的回答有些疑惑,转头看向单谚,单谚也有些没太听懂。 ‘您知道他们在毁头发不阻止,是觉得他们在做好人好事?’ 问橙这问题问的有些鸡肋了,罗奶奶迟迟没给答案,想了好久才写下: ‘头发上有枉死之人的怨气,你们可以伸手摸一下,每一卷头发上都有故事,已经成了气候,他们能主动放弃操控这些东西,又为什么要阻止他们销毁呢?’ 第五十八章,多此一举 问橙对罗奶奶的话还有些不懂,但又好像是懂了,伸手去摸了一下地上还在发轴上捆绑的头发。 一段陌生的记忆瞬间冲进自己的脑海中,狭长的小巷黑暗无光,只有不远处的出口有一盏路灯,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光明虽微弱却也是这黑暗处唯一的希望。 自己开始狂奔,拼命的向着光扑过去,越来越快,就在自己的手马上要触碰到光明的时候,身后的衣服像被什么东西勾住,阻止着自己奔向光明。 随后是衣服的撕扯声,男人的咒骂声,自己离光明越来越远,绝望无助,看着灯光现实,自己的视线定格在一个鼻子上打着鼻环,长脸非主流装扮的男人身上。 谈星和姚林熙被送走,取物证的人要封现场了,问橙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拿着一卷头发站在原地发呆流泪,单谚伸手拍了问橙后背一下。 “啊……”问橙惊叫一声回过神来额头上一层冷汗,刚才那个画面实在太吓人了,她现在想起来都是头皮发麻。 “你怎么了?这头发有问题吗?” “小巷,男人,鼻环,长脸,头发刘海遮住一只眼睛,有点非主流的感觉,这头发的主人被……” 问橙不忍心说出这个女孩经历过什么,她缓了缓直接说出结果: “这个女孩被弃尸在下水道里……” “有姓名吗?遗弃点附近有什么标志性建筑可以做参考物吗?” 单谚也伸手摸了摸头发,什么也没感受到,连忙追问问橙这案子有没有关键信息。 “黑暗,无尽的黑暗,只有一盏路灯,忽明忽暗,越来越远。” 问橙不想再回想了,就算只是段记忆,也还是让自己感同身受太过阴暗了。 “我记下了,一旦有了结果一定第一时间救你出来。” 单谚不忍心再逼问橙,伸手握住发轴给头发一个承诺。 问橙放下发轴,又去试了试被浴缸中硫酸泡过的头发,除了自己的手指被硫酸烫的生疼,头发上一点记忆也没有留下,问橙瞬间明白了罗奶奶的意思。 “罗奶奶没阻止是因为谈星和姚林熙想避开贞锦绣私奔,他们把这头发上的怨气洗掉,把它们变成普通头发扔到下水道里冲走。” 问橙终于明白了谈星和姚林熙的意图,有些激动自己猜出来了。 罗奶奶看到问橙非常激动又举起写字板询问着问橙: ‘你们还要去医院救人吗?’ ‘救,救马上出发’问橙接过写字板,给了罗奶奶一个肯定的答案。 “单谚这头发泼了硫酸对验dna没什么影响吧?他们既然想放弃这一切重新开始,咱们就帮忙把这些头发的记忆洗掉把,你们验过dna后,自己想办法破案呗,反正你也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它们就算被留下来对你也没有什么用。” “好吧,我会看着出来的,先去医院救我妹妹吧。” 单谚答应下问橙,带着罗奶奶拉着问橙离开了304,剩下的事就全部交给取证人员了。 问橙换好衣服后带着罗奶奶去坐车被罗奶奶拒绝了,拿出写字板写下: ‘想请我去,从现在开始背我去医院,中途不能休息,只能你们两个互相轮替着背我,我的脚一定一定不要落地’ 问橙看完写字板上的字人是呆住的,她完全懵了,在重点字上划上符号,跟罗奶奶反复确定是要从现在这一刻就开始背。 ‘我年事已高,这把老骨头肯定是跳不动,救不了单幸好了,但我可以请神,为了表现你们的诚心,从这里背到医院里不行吗?’ 罗奶奶已经把目的说的很明确了,自己要请帮手,让单谚表诚心。 ‘奶奶您跟我们去医院后再请神上身行不?这样我们能少背一段路算一段’ 问橙继续讨价还价,罗奶奶只在黑板上写了一句话: ‘过程越坎坷,请到的神明对事情帮助越大’ 问橙转头看向单谚询问他的意思,单谚微微有些皱眉,权衡再三后同意了罗奶奶的要求,为了不连累问橙,自己先一步背起了背着包袱的罗奶奶就向楼道外面冲去。 单谚的身体还是太弱了,都没出小区门,罗奶奶就从单谚的背后落了地。 问橙马上跟罗奶奶沟通:‘脚落地后要怎么办?’ ‘返回我家门口继续背,这是规矩,也通过这件事来检测事情处理起来的难易程度’ 罗奶奶的话一如既往地高深莫测,问橙只能接受,领着罗奶奶回家站在家门口,抢先单谚一步背起了罗奶奶,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好歹是背着罗奶奶到了公交车等待点。 “不行了,这是什么考验!我要疯了!” 问橙手一滑罗奶奶掉到地上,双脚一站地又白费功夫了。 问橙和单谚根本不可能背着罗奶奶去医院,他们对望一眼,已经明白了救幸好是个非常困难的任务,没有一个神仙愿意帮忙。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要请了就要诚心,万一有神仙肯帮忙,你们背着我快到医院时一定是可以跑起来的。’ 毕竟事关人命,罗奶奶不想让他们放弃,还在鼓励他们继续。 问橙狠狠心拉着罗奶奶又回了她家门口,再次准备出发的时候,她和单谚为谁背罗奶奶抢了起来。 单谚说这是他自己的事让他自己来,问橙又觉得自己欠单谚五位数债务,自己又是主动要背罗奶奶的,肯定是自己背到底。 两个人争执中,问橙的掌心划到了剑刃上,问橙马上想到可以借御剑心的力量帮忙,换手握剑,御剑心瞬间附身问橙,快速扫过问橙记忆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们两个人怎么如此可爱,脑袋短路到同一水平线上了,完全是在多此一举,给本尊丢脸!” 单谚说这是他自己的事让他自己来,问橙又觉得自己欠单谚五位数债务,自己又是主动要背罗奶奶的,肯定是自己背到底。 两个人争执中,问橙的掌心划到了剑刃上,问橙马上想到可以借御剑心的力量帮忙,换手握剑,御剑心瞬间附身问橙,快速扫过问橙记忆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们两个人怎么如此可爱,脑袋短路到同一水平线上了,完全是在多此一举,给本尊丢脸!” 第五十九章,傲娇打脸 问橙领着罗奶奶回家,站在她的家门口,抢先单谚一步背起了罗奶奶,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好歹是背着罗奶奶到了公交车等待点。 “不行了,这是什么考验!我要坚持不住了!” 问橙手一滑罗奶奶掉到地上,双脚一沾地又白费功夫了。 问橙和单谚根本不可能背着罗奶奶去医院,他们对望一眼,已经明白了救幸好是个非常困难的任务,没有一个神仙愿意下凡帮忙。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要请了就要诚心,万一有神仙肯帮忙,你们背着我快到医院时一定是可以跑起来的’ 毕竟事关人命,罗奶奶不想让他们放弃,还在鼓励他们继续。 问橙狠狠心拉着罗奶奶又回了她,继续从家门口出发,在出发前她和单谚为谁背罗奶奶抢了起来。 单谚说这是他自己的事让他自己来,问橙又觉得自己欠单谚五位数债务,自己又是主动要背罗奶奶的,肯定是自己一背到底。 两个人争执中,问橙的掌心划到了剑刃上,问橙马上想到可以借御剑心的力量帮忙,换手握剑,御剑心瞬间附身问橙,快速扫过问橙记忆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们两个人怎么想到要背个萨满神婆去医院的?是什么契机让你们脑袋短路到同一水平线上,贞锦绣是兵灵,你们不求本尊出面帮忙,靠自己求神仙驾到,完全就是在多此一举,给本尊丢脸!” 御剑心说到最后忍住笑意,努力摆出一张非常生气的脸看向单谚认真的说到: “只要本尊的心还在你身上一天,你的待遇和问橙一样,别再做出如此弱智的举动,兵灵事兵灵了!有本尊一个就够了!你现在最好降低身份来求本尊帮忙!不然本尊绝对不会主动去医院救人的。” 御剑心傲娇的威胁完单谚后,转身将手搭在罗奶奶肩膀上,用意念跟罗奶奶当着单谚的面偷偷聊天: “你用十年换了他一条命,本尊就不客气截胡了。” 罗奶奶抬头看向御剑心在心里说到: “他只要活着就能继承我的衣钵,至于他除我以外被多少人或灵利用,那都是他自己的事。” 罗奶奶推开御剑心的手,背着包袱转身回到屋内将房门关上了。 单谚看着两个人对看一眼后什么也没说,罗奶奶就转身回屋了,那自己现在要请去救幸好的人就变成了依附在问橙身上的御剑心? “你如此看着本尊是什么意思?本尊在你心中还不如一个萨满老太太有用?你什么意思!”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靠在104的门口等着单谚求自己帮忙,此时的单谚却在打量着自己发呆,那眼神完全就是不相信自己有本事救他妹妹。 御剑心越说越激动,离单谚越来越近,吓的单谚步步后退马上向楼道外走去,和问橙的身体保持距离。 “没……没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只是拿捏不准要怎么求你,你才会去救幸好?” 单谚站在楼道外面与御剑心隔了十多米远才敢说话。 “你怎么求神的就怎么求本尊,本尊也要被你背着去医院,本尊也要受到神级待遇。” 御剑心像小孩子一样耍无赖,靠在楼梯扶手上对单谚开出条件。 “我连罗奶奶都没背动,我还背着你去医院?罗奶奶的体重不比莫问橙的身体轻吗?” 单谚刚说完这话,御剑心闪现到单谚面前,刚要揭穿单谚的谎言,发现问橙比单谚矮太多,气势上不太足,又拉着单谚站到楼梯旁边,自己踩在台阶上俯视着单谚嚣张的揭穿着他: “本尊看你抱问橙抱的很顺手啊,你这身板抱别人抱不动,为什么每次一到问橙这里就异常的轻松?” 御剑心说这话的样子在单谚听来就像一个妒妇,单谚非常送死的问了一句: “我抱问橙是让你吃醋我没抱你吗?” 空气凝固了…… 御剑心看着单谚,单谚看着御剑心,四目相对,两个人之间对看了足有一分钟,御剑心突然挥剑对着单谚砍了下去: “本尊还是杀了你吧……” 御幼威突然出现,一把推开单谚空手接剑。 “有事好商量,不要动粗!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御幼威抵住青铜剑防止它落下,御剑心终是没忍心伤了御幼威,反手收剑扛起青铜剑向楼道外面走去。 御幼威掌心受伤,血刚流出还未滴落到地上,单谚口袋中的长针穿过口袋突然飞出,顺着伤口扎进了御幼威手掌内疯狂的吸血。 “啊……嘶。”御幼威疼到惊呼一声,抬手刚要拔针,身上的力气突然消失,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跪倒在地看向楼道口。 此时的御剑心已经扛着青铜剑走远,单谚习惯性忽视御幼威跟着御剑心走了,在单谚的印象里根本不用管御幼威,只要有契约在就算笔丢了,御幼威自己也会带着笔找回来赖上自己的。 身体被贞锦绣控制,根本喊不出声音来的御幼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针越扎越深,胳膊抖的越来越厉害,自己只能默默的忍受着长针的穿刺,连最基本的求救都办不到。 就在长针马上要顺着掌心,刺入御幼威的胳膊内藏起来的时候,罗奶奶拿着骨干叮从房间内突然冲出,对着御幼威的肩胛骨猛砸一下。 “啊!”御幼威疼到发出惨叫声,自己整条胳膊就像被硬生生扯断一样,肩膀处的疼痛还在继续,整条胳膊却没了知觉。 罗奶奶暗叹单谚大意了,伸手帮御幼威拔掉掌心长针,扯断一块缠绕骨干叮的布帮御幼威包扎伤口,御幼威突然出手捡起地上的长针扎在了罗奶顶上。 “你还真是心善呀,管了这个又要管那个,这么爱管闲事就让我收了你吧。” 御幼威的声音变得异常妩媚,看罗奶奶的眼神也是含着笑意的。 罗奶奶瞪大眼睛表情惊恐,她想把她知道的喊出来,但她办不到,随着长针拔出,罗奶奶被提生魂,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看着罗奶奶倒地,夺舍了御幼威容貌的贞锦绣有些叹息的感慨着: “这世上还是好心人多,想要的东西都太容易得手了,一点满足感都没有了。” 第六十章,被丢病房 贞锦绣就算控制了御幼威的魂魄,他的身份是笔灵,在304取证路过的工作人员根本没有看到他,反而是地上躺的罗奶奶被发现了,马上安排救护车把人送到了医院。 救护车进小区的时候,与在路边慢慢走借此来拖延时间的御剑心擦肩而过。 御剑心认真的问单谚: “会爬救护车不,一会等救护车出来,和本尊一起搭个顺风车。” “请快点上出租车,我出钱,别在折磨我了。”单谚彻底妥协了,伸手拦出租车让御剑心快些上车。 御剑心本来还想再耍耍单谚,报复他刚才的失言,单谚突然伸手抢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御剑心看着青铜剑离开了问橙的手心,自己被青铜剑吸回了剑内。 青铜内的御剑心全程不相信单谚能空手夺刃,自己用了五千多年的剑了,被个人抢了,抢了还不止一次!第一次可以说是自己大意了,但这次,自己明明握住了青铜剑,单谚虚弱的样子是怎么把青铜剑夺走的?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心在他身上,他成了克制自己的枷锁? 没了青铜剑的问橙秒晕趴进了单谚怀里,被单谚扶到了出租车上。 等到了医院单谚才发现口袋里的长针不见了,问橙还是昏迷不醒的,自己扶着问橙根本不知道该把她放到那里去。 碰到问橙就思路一团乱的单谚终于想起御幼威来了,一只手扶住问橙,另一手去口袋里摸笔。 口袋中笔盖是打开的,御幼威并没有回来,此时口袋中的笔就是一只普通的笔,重量比御幼威在里面的时候减轻了不少。 单谚这才意识到出事了,随便找了个空病房将问橙安顿到病床马上,离开医院回问橙家那栋楼去寻找御幼威。 问橙醒来的时候,至少五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围在自己身边,不时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并进行着议论;看到自己醒来,其中一个护士模样的人马上拿着病例本走了过来。 “赵先生,请问您是自愿变成男性的吗?” “赵?嗯?都先生了怎么还变男的?不对,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姓莫不姓赵,我是女的!” 问橙刚醒还处蒙圈中,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自己最后的记忆明明是定格在了罗奶奶家门口,自己还和单谚抢着背罗奶奶来着,怎么就进医院了。 问橙的回答反而让围观的医生们 “这是脑子里的病还没好,不行送回精神科吧,等性别认知正确了再做手术。” “我没病啊!我很清楚我姓莫叫莫问橙,脸也是我自己的脸啊。” 问橙害怕是自己身体被调换了,赶紧伸手摸自己的脸,自己脸还是自己的,身体也是,自己没被人算计,那面前这群人到底是干嘛的? 就在问橙疑惑的时候,门外推着洗衣车的保洁看到了屋内的情况,拿着扫把冲了进来驱赶着众人,大声吼到: “谁让你们偷我车上衣服了的!那都是要拿去洗的!一群得臆症的偷穿医生衣服的就能成医生了吗?赶紧回病房!床上那个你是谁?新来的吗?那个病区的?赶紧回去。” “我没病!这是什么科?”问橙意识到了问题,自己八成是被当精神病了。 “有几个来精神科的承认自己有病,报姓名,我查你病房。” 保洁完全不信问橙,问橙没再多解释自己没病,而是配合着说了姓名被保洁带去护士站,一番解释后再一查病例,确实查无此人,问橙非常轻松的就被放走了。 扛着青铜剑下楼的时候,问橙路过楼层导图,突然发现问题,三楼是精神科的精神科与四楼的病房就隔了一个楼梯。 等于是从四楼下来向左拐一点就是精神科,问橙立马就脑补出了事情的经过,肯定是御剑心没救醒单幸好,自己被单谚恶意报复了! “单谚!你给我等着!等我再见到你,我一定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问橙这个气啊,提着青铜剑就向医院外面走去。 刚出了医院大楼,门外等着的一辆加长版房车上就下来两个保镖,看到问橙从大楼内出来,马上打开车门请问橙上车。 问橙被这架势吓到了,以为是要绑架,马上向后退了两步问到: “你们是谁的人,这是准备绑架?还是……” “请上车,我姓左,是左辉的父亲,有些事情必须和你谈一谈。” 一个底气十足中年大叔的声音从车上传了下来,问橙马上拒绝了: “不好意思,我和左辉也不是很熟,要没别的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问橙马上调转放心要离开,保镖马上追上来,一左一右将问橙架到了车上。 车子启动,问橙被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挤在座位上,对面就是虎姐,她身边做了个衣服一丝褶皱都没有的中年男人。 “你好,我解释一下,我和左辉相亲是为了阻止他娶南家的南楠,那还只是个孩子,并且我也没相中左公子,咱们之间没有交集,不然你放我下车,我们莫家还有好多旁系女生,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个做儿媳妇的,只要你们别选未成年人就好。” 问橙有些紧张,整个车上都透露着奢华,真皮座椅已经不算什么了,一旁酒架上放的香槟里飘着金箔,车厢地板上铺的是张纯白皮草,一丝杂毛都没有,这似乎是张北极熊的皮。 “我就要你了,不仅是因为你背后是整个莫家,还因为左家本家也非常喜欢你,强制我儿子娶你,只有娶了你才会给我们家生意做。” “你好,我解释一下,我和左辉相亲是为了阻止他娶南家的南楠,那还只是个孩子,并且我也没相中左公子,咱们之间没有交集,不然你放我下车,我们莫家还有好多旁系女生,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个做儿媳妇的,只要你们别选未成年人就好。” 问橙有些紧张,整个车上都透露着奢华,真皮座椅已经不算什么了,一旁酒架上放的香槟里飘着金箔,车厢地板上铺的是张纯白皮草,一丝杂毛都没有,这似乎是张北极熊的皮。 第六十一章,背后阿姨 “我希望你能嫁给左辉,来之前我专门查了你一下,你和言家姒家都有往来,他们都把你当结婚对象来认真对待,至于左家本家这边要不是左右有社恐,这种‘好事’恐怕不会落到左辉头上。” 左升话里带刺,扎的问橙想挥剑捅他,但为了自己余生不坐牢,问橙还是忍住了,没对左升动手。 “您的意思是,左辉代表左家本家?那我更不能嫁了,因为我对左家没好感,最后希望您能有主见,别像舔狗一样为左家本家掏心掏肺,也许他们过的还不如你呢。” 问橙不卑不亢的反击完起身要离开房车,被保镖又按回了座位上,左升依然把问橙的行为当推拉术,再次挑明自己的立场: “别跟我来虚的了,莫家本家早就是负资产了,你这点尊严能当饭吃吗?开价吧,你和左辉联姻换我在左家扎稳脚跟,咱们互惠互利你要多少钱?” “这个随便开价的条件确实很诱人,但我实在开不出价格来,你背上趴着的那位阿姨说她不喜欢我,希望我能离开,不要再给你找机会接近左家核心。” “阿姨?” 左升被问橙看向自己身后的眼神吓到了,转头向身后看去,什么也没有。 “别再虚张声势了,你怎么可能看到别的女人。这里只有虎妞一个。” 左辉完全不信问橙的话,就算契管局再厉害,他们会的也全是骗人的封建迷信,自己处理的那么干净,十五六年没被人发现异常,如今怎么会被莫问橙这个女人看到,她是张诈自己,让自己心虚。 “她说她是左辉的妈妈,她非常讨厌和你一样充满穷酸气的我,她在你背后等了你十五年,她还在等着你去跟她道歉,把她从冰冷的河底捞出来。 雨天,争执,玻璃花瓶,她是被你活着带去护城河溺死的。” 问橙越说越离谱,离谱到像真的一样,本来是左升最初的目的是让问橙收了自己的钱,替自己在左家面前多美颜几句,让自己家里的生意恢复如初,如今却变成了问橙揭穿左升犯罪的现场。 这让左升坐不住了,他怕问橙将这一切全部说出去影响自己的未来,他不想变穷也不想坐牢,为了保住这一切,左升眼珠一转想到了解决办法。 “既然你不肯收我的钱也不肯嫁给左辉,你走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左升同意放问橙下车,却没有要停车或减速的意思,车门被强行打开,问橙已经可以想到自己的下场,会被两个保镖强行拖下车扔出去,是生是死就全看自己的运气了。 为了活命问橙也是拼了,佯装要下车,实际上却在路过左升身边的时候,用青铜剑架在左升脖子上逼司机停车。 “您背后的阿姨还不想让我死,她说我很坚强,一定能从你手里夺回那份属于她的东西。” 问橙握剑的手有抖,这一丝露怯马上被左升抓住。 “虎姐报警,告她额意威胁我!” 左升自己往剑刃上撞,想提醒问橙自己没在害怕。 第六十二章,触及底线 穷酸两个字,像尖刀一样扎进了左升心中,他彻底愤怒放弃了伪装,从座椅上起身一把抓住问橙的衣领,抢过保镖手中的折叠刀,将问橙拖到自己脚边,用折叠刀划破问橙的脸。 “d,你算个什么东西,以为老子不知道那个词叫什么吗?羊质虎皮、虎质羊皮说的都是那个意思!我是没文化大学学历也是造假的,但最基本的词我全知道!” 左升越说越激动还要划问橙的脸,问橙为了自保,猛的挣扎一下,用左手握住青铜剑反手挡住了左升的胳膊,艰难的抵抗着折叠刀的下落。 她的右手手腕被左蓓的头发缠住,根本无法去抓青铜剑剑刃,用掌心血唤御剑心出来,车上的人全是左升的人,他们不出手帮左升按住自己就是烧高香了,能不能自保只能靠自己的本事了! “老板,以您现在的身份别和她一般见识。” 虎姐替问橙出头,想伸手接过折叠刀放问橙一马,考虑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左升也有放手的意思,松开了问橙的衣领,手里的刀却还在和问橙僵持着。 不是他不想松手,而是手腕不听自己使唤了,此时的折叠刀似乎有千斤重,黏在自己手心里,压着自己的手腕不断下坠,让自己做下错事。 问橙后背上被闻王用长针刺的伤口影响了她左臂的力气,越来越抵挡不住左升手中的折叠刀了,只能看着刀尖越来越低刺向自己的颈部,问橙拼命的向右边伸脖子,只希望刀尖能刺偏一点。 但随着僵持的时间越久,问橙力气逐渐削弱,就算左升松开了问橙的衣领,问橙也因为左右手被牵制根本躲不开刀刃,更惨的事左蓓的长发爬上了左升的手腕,故意帮他调整刀尖角度,大有要让左升捅死问橙送他坐牢的意思。 “老板,把刀给我吧……” 虎姐伸手去接刀,手刚碰到刀柄,就被看不见的东西刺扎的生疼,虎姐的手猛一哆嗦,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问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刀尖顺势扎进了问橙锁骨上方。 “以契为证!” 疼痛让问橙智商上线,除了依赖用掌心血召唤御剑心外,自己还可以用契令。 一身深蓝长衫的御剑心瞬间出现,夺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凌厉的眼神看向左升身后,对住了趴在左升肩膀上的左蓓刺了过去。 左蓓察觉危险来临,收回头发勒住问橙手腕吊起她的胳膊挡在自己脸旁,御剑心马上收剑,剑尖刺入了左升身后的真皮椅背上。 两个保镖看到青铜剑飞入座椅,意识到老板会有危险,马上动手架住问橙将她拉回座椅上。 “你们两个真是马后炮,这个时候你们拉我干嘛!” 因为保镖的拉扯,问橙的右手手腕被发丝勒出血来,御剑心拔出青铜剑反手砍向发丝,发丝虽然断了,但左蓓依旧可以借着问橙手腕上的伤口,在左升和问橙两个人的身后来回切换,不断挑衅着御剑心: “有本事就一剑除了我!我死了她也会给我陪葬!我只想要左升的命,你杀了他!我把莫问橙还给你。” 御剑心攥紧手中的青铜剑打量着问橙,他根本没在听左蓓说话,反而是趁左蓓说话的时候寻找着她与问橙链接的弱点。 “莫问橙,我有告诉过你吧,请我出来就必须见血!” 御剑心说着挥剑扎在了左升的胸前,问橙反正过来御剑心刺的是左升,推开身旁的保镖冲过去拔剑。 左升的胸前没有血涌出,剑尖并未刺入左升胸口,反而是被什么东西挡在了胸前。 “你和他的恩怨我不想管,离开莫问橙的身体,不然你存在于世的最后一丝记忆会消失。” 御剑心还在威胁左蓓,问橙已经握住剑柄硬往回拽救人了,一旁的虎姐以内问橙是要将剑刺的更深一些,马上过来帮忙救人。 “雇你们两个保镖是干什么用的!老板都要出事了,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动一动!赶紧过来救人!” 虎姐发现问橙的力气大的惊人,自己根本救不了老板,大吼着让保镖过来帮忙。 保镖们动是动了,却把虎姐架到了刚才问橙坐的地方,两个保镖拦住虎姐看着御剑心和问橙与左蓓僵持。 虎姐看不到御剑心,自然也没听到御剑心刚才说了什么,她非常疑惑为什么被拖走的是自己,她想反抗反而被保镖用绳子绑了起来。 在保镖动手前,问橙却是清楚的听到了御剑心刚才说了什么: “把这个碍事的女人拖走,不然你们两个手里的兵器会变成两块废料。” 所以在虎姐被拖走后,问橙疑惑的瞪大眼睛抬头看向御剑心,完全忘记了自己脖子上还有厚厚一层头发威胁着自己的生命。 御剑心被问橙盯烦了,确定女鬼没什么威胁性后,一挥衣袖周身开始起雾,深蓝长衫换成了月白色,御剑心主动退回青铜剑内换剑心出来给问橙上课。 “你眼睛瞪那么大,有什么好吃惊的,他们是契管局最底层的契人,手里的兵器有兵灵却不成人形,能看到我却看不到这个女鬼,保护本家能力不够,保护旁系却被疯抢,大事不顶用小事用不上,他们的作用就是旁观。” “啊?” 听了剑心的解释,问橙更不明白这两个保镖到底有什么用了。 “这两把折叠刀带兵灵,你没想到吗?短刀类的,苗家,言家,莫家都有可能。” 剑心收了青铜剑蹲在问橙身旁解释着折叠刀里有兵灵,一旁的左升什么也看不到,但看到两个保镖临阵倒戈将虎丫头抬走,立马就知道出事了,这两个保镖临阵倒戈,一定是莫问橙用了什么手段,为了缓和气氛左升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主动开口说到: “莫问橙,你既然不肯收我的钱也不肯嫁给左辉,你走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左升拉直了衣服上的褶皱,捂住胸前的吊坠,暗自庆幸着吊坠救了自己一命,不然刚才青铜剑就会把自己刺穿。 第六十三章,另有隐情 因为左升的突然开口,打断了剑心给问橙科普普通契人和真正契人的区别。 “你握住青铜剑,我看下刚才发生了什么,现在什么情况?” 剑心循声望去,抬头看到了一旁坐着的左升又看看问橙身后背的左蓓,将青铜剑递给问橙让她把发生了什么告诉自己。 左蓓看到剑心收剑,知道现在没危险了,主动妥协往左升身后爬去,离开时她让问橙替自己给左升传几句话。 问橙重新握住青铜剑的同时,原封不动的将左蓓要带给左升的话说了出来: “盲就是盲,最初的比喻是说你拉大旗作虎皮!没有那么多讲究!” 剑心看到问橙记忆,了解了事情大概忍不住悄悄感慨一句: “女人啊,居然真有傻到天真的。” 左升又被问橙的话气到,但他看到问橙脸上和锁骨处的伤口又忍住了怒气,自己现在必须让莫问橙理亏,不然她现在下了车,自己就会以故意伤害罪被警察请去警局,多年维持的好形象也会因此支离破碎。 左升眼珠一转心生一计,想到了解决办法,从口袋里拿出支票夹,故意用穷刺激问橙: “你脸上和身上的伤我可以出钱治疗,但刚才是你要拿青铜剑刺我,我只是在正当防卫!收了医药费出去该怎么说心里有点数!不然我告到你牢底坐穿! 一百万,你工作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见到,收了钱赶紧滚!” 左升写好支票扔在问橙脸上,嚣张的叫嚣着,他这样就是在等问橙忍无可忍,真用青铜剑刺自己。 问橙皱皱眉捡起地上的支票,从北极熊皮上站起来坐到左升身边,伸手拍拍左升的肩膀,开口说到: “她在你背后等了你十五年,她还在等着你去跟她道歉,等你把她从冰冷的河底捞出来,等着你们能重归于好。 雨天,争执,玻璃花瓶,血溅到了你胸前的吊坠上,那是你们一周年纪念时她送给你的,但昏迷的她却是活着被你带去护城河溺死的。” 问橙越说越离谱,离谱到像真的一样,没一个字都撞击着左升的心脏。 左升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让问橙收了自己的钱,嫁给左辉替自己在左家本家面前多美言几句,让自己家里的生意恢复如初,如今却变成了问橙揭穿左升杀妻的犯罪现场。 这让左升坐不住了,他是真的经历过这一切的,问橙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他更怕问橙离开了,她只要将这一切全部说出去,立马会影响自己的未来,自己不想再变穷更不想坐牢,为了保住这一切,左升往车门旁靠了靠,在没有叫司机停车的情况下,左升拉开了车门。 车内的警报声瞬间响起,司机询问着左升的意思,问他是否要停车,被左升拒绝了,司机继续开车。 左升的声音混杂在车内的警报声中: “莫问橙,看到车外的一切了吗?我现在完全可能把你推出去,将你灭口,你知道这么多还能活着,你应该感谢我。” “你不敢!你怕左家本家会因为我而把你踢出左家,你可能是被左家的人骗了,左家的本事比我厉害多了,左老爷子没揭穿你一直背着自己的妻子,他可能是另有目的,至于图什么就不得而是了,很有可能是利用你给本家赚钱养契管局。” 问橙身上没手机,但刚才剑心给她解释的时候,她已经大概听明白那两个保镖的作用了,就是在有他们能看到的异类出手时,打电话通知自己的上级派人来保护自己的老板。 御剑心比他们厉害太多,他们肯定已经打过求救电话了,自己现在只要拖延时间,什么也不用做,等着就可以得救。 “不管是不是左家在利用我,都是我削尖脑袋挤进去的,我也有名有利成为人上人了,但你们莫家再厉害,你也你是个穷鬼!” 左升正反过来挑衅问橙,试探她的底线,司机突然急刹车。 “老板,车前有个骑摩托的人挡路。” 司机刚说完,洛星河已经出现在车旁了。 “问橙,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跟我走还是留下管管?” 洛星河站在车旁摘下头盔询问着问橙的意思。 “啊?”问橙被问懵了,这事背后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问橙虽然很惊讶,但马上反应过来洛星河这是来救自己的,立刻恢复镇定回答: “走吧,左家的事让左家自己解决,我也不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你的所做作为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问橙拿着青铜剑下车,选择跟着洛星河离开。 两个人刚骑上摩托车离开,左升立刻让司机开车去追: “这附近好像有个景区吧,把他们逼上山,她留下的一百万医药费忘记拿了!” 问橙身上没手机,但刚才剑心给她解释的时候,她已经大概听明白那两个保镖的作用了,就是在有他们能看到的异类出手时,打电话通知自己的上级派人来保护自己的老板。 御剑心比他们厉害太多,他们肯定已经打过求救电话了,自己现在只要拖延时间,什么也不用做,等着就可以得救。 “不管是不是左家在利用我,都是我削尖脑袋挤进去的,我也有名有利成为人上人了,但你们莫家再厉害,你也你是个穷鬼!” 左升正反过来挑衅问橙,试探她的底线,司机突然急刹车。 “老板,车前有个骑摩托的人挡路。” 司机刚说完,洛星河已经出现在车旁了。 “问橙,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跟我走还是留下管管?” 洛星河站在车旁摘下头盔询问着问橙的意思。 “啊?”问橙被问懵了,这事背后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问橙虽然很惊讶,但马上反应过来洛星河这是来救自己的,立刻恢复镇定回答: “走吧,左家的事让左家自己解决,我也不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你的所做作为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问橙拿着青铜剑下车,选择跟着洛星河离开。 两个人刚骑上摩托车离开,左升立刻让司机开车去追: “这附近好像有个景区吧,把他们逼上山,她留下的一百万医药费忘记拿了!” 第六十四章,前堵后追 “嗯?”问橙被洛星问懵了,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洛星河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虽然很惊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洛星河是契管局派来救自己的援兵,立刻恢复镇定的回答到: “咱们走吧,左家的事让左家自己解决,我也不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你的所做作为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问橙拿着青铜剑下车,坐上摩托车,剑心也跟着问橙上了车,翘着二郎腿坐在摩托车的后备箱上。 左升当时并未阻拦,但看到二人骑着摩托车离开后,立刻暗示司机开车去追: “她留下的一百万医药费忘记拿了!只伤个脸不怎么值一百万,这附近是山地,他们要是因为车速过快失足坠崖,一百万买条命还是挺值的。” 司机秒懂左升的意思,立刻调头去追洛星河的摩托车。 洛星河带着问橙开出很远以后,问橙并未发现左升追来放心的问着洛星河: “你不是受伤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咱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去救人!等着我当及时雨的不止有你还有单谚那小子。至于我为什么会带伤来救你,那可就说来话长了,你要是同意和我约会我就告诉你。” 洛星河挑嘴一笑,故意跟问橙卖关子提条件。 “呵……在这等着我呢,约会是不可能约会的,你本就是我家家仆,家仆救家主没毛病,你不愿意说我还不愿意听呢!” 问橙也傲娇起来选择不听了,洛星河却又主动开口说了起来: “那两把折叠刀是言家的东西,底层契人报警先出动的是兵器关联的本家。 如今言悦君被关,没人安排d市附近的言家人过去帮忙,我和言家的刀正好有契约在身,便主动请缨来救你了。” “哦,我虽然没听懂,但总觉得你说的这个东西像送外卖抢单,你刚好有空就抢到了救我这一单,但你救我和单谚又有什么关系,他又怎么了?” “单谚找御幼威出了点问题,言悦君留他身边的护身兵灵通知的契管局,他好像是被卷入了绑架案。 绑匪似乎不是人,人类警方也不能出面,只有我还能在言悦君不在的情况下拉言家一把。” 洛星河一副救世主的姿态说这话,语气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让问橙有些不舒服。 “言家又没求你救单谚,你既然选择了救,又要嘲讽言家墙倒众人捶有些过分了!” 问橙正埋怨着洛星河,左升的车追了上来,洛星猛的一大方向盘拐进了一旁杂草丛生的小路中。 “抓紧我,咱们要飙车了!”洛星河提醒问橙抓紧自己,问橙懵懵的重复一遍:“飙车?”身后的野路上已经出现了三四辆摩托车。 问橙根本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握紧青铜剑抱住洛星河的腰防止自己被甩飞出去。 “现在是什么情况?左升他一个旁系就因为我知道了他杀妻!他还想弄死我不成!” 问橙大吼着询问洛星河的意思,剑心打量那群人一眼,有些兴奋的说到: “你想多了,他们可不是左升能请的起的人!这都是高手,你在车上说左老头在利用左升赚钱的话,大概是被那两个保镖录下来发给契管局被左正则听到了!” “左正则这个花花公子平时一副花里胡哨不干正事的样子,下手怎么这么狠!”问橙大吼着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洛星河猛一调头拐进了又一条野路,这里更难走了,摇晃的问橙都快掉下去了。 “御剑心能出手帮忙吗?单靠我的车技是甩不开他们的了。” 洛星河本来是想炫技多和问橙待会,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摩托车根本甩不掉,他放弃了飙车主动求助御剑心。 “剑心,这几个你可以吗?” 问橙询问着身后坐在后备箱上看热闹的剑心。 “我没问题,就是你身上的伤已经不少了,我要是出手你进入霉运期后……可能会半身不遂或者浑身瘫痪。” “那也比现在被他们送上西天强吧!”问橙说着将青铜剑递给剑心。 剑心接过青铜剑站在摩托车后备箱上,任凭头顶上的树枝划过,他依然纹丝不动静候时机。 “祖宗,你耍酷也要有个度!他们已经追上来了,你倒是出手啊!站这装雕塑呢!” 问橙扭头看到其中一辆摩托车,离自己不过半米远了,手中的锁链稍微一甩自己就会被勾走了,剑心还站在后备箱上耍帅呢。 “你不懂,这叫临危不乱,等他们先动手,和我先动手的代价是不一样的,日后左家就算找上门来,你也不理亏!” 剑心正说着话,领头的摩托车突然甩出锁链砸向问橙,吓得问橙紧闭双眼趴在洛星河背上,双手抱着洛星河的腰抱的更紧了。 迟迟等不到后背被锁链砸中的疼痛感,问橙这才慢慢睁眼转头,剑心已经用剑尖挑住了锁链的一端,拽着摩托车司机向一边跑去了。 “漂亮!真漂亮!剑心干得漂亮!” 问橙夸赞着剑心的甩,紧接着又有三四条锁链向剑心甩了过来,剑心虽轻松避开将锁链缠成了一团,自己也被反向牵制住了。 这时突然一辆摩托车堵在了小路的出口处,冲着洛星河扔了一把暗器。 乌冬突然出现,精准的扫除所有暗器,并将自己的本体匕首扔了出去刺中了对方的肩膀。 “剑心!需要帮忙吗?洛星河的乌冬出来了!” 问橙看到乌冬那边都见血了,剑心还拽着锁链跟身后这些几个人僵持,一点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魄力也没了。 “你们两个还真是奢侈!同时进入霉运期,我看你们一会如何以躺尸的状态去救单谚!” 剑心被问橙说让乌冬帮忙的话气到了,挖苦问橙的同时猛的一甩锁链,四辆摩托车双双被拽倒撞飞到树上。 洛星河与挡路的摩托车擦肩而过,伸手拔下乌冬,对着对方的摩托车就是一脚,他和问橙虽然成功的穿了过去,从小路离开山路穿插进通往d市市区的公路,但问橙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自己身上开始变得非常冷,转头看去,青铜剑就插在摩托车后备箱上,剑心却不知所踪了。 第六十五章,条件交换 “坏了,我可能是失血过多了,不然就是伤口感染了,我现在非常的冷,锁骨这里被血浸透的衣服冷到结冰了。” 问橙抱住洛星河的腰哆嗦着说出自己现在的感受。 “我还好,你比较重要,咱们先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单谚那边绑架的目标不是他,应该还不急。”洛星说着带问橙开去医院。 到了医院问橙才知道,自己只是身上的伤口崩了,有点失血过多,稍微输点血休息一下就好,洛星河是真的惨,踹摩托车的那条腿骨裂了,必须打石膏休养。 问橙借了医院的电话联系上问谦,问谦赶到医院后监督着问橙睡觉,为防止她再出什么意外,准备了睡眠疗法帮问橙抵挡霉运期。 问橙就被强制戴上眼罩睡起了觉,她自己都不知道躺在病床上睡了多久,突然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在自己脸上游走,慢慢摸到了自己的颈部 问橙马上伸手扼住这只手的手腕,摘下眼罩打量着它的主人。 “幸好?不,你你是幸好还是贞锦绣?” 问橙警觉的看着单幸好,摘眼罩的那只手触摸着自己的头皮,光秃秃的,也没头发可剃了,那她来的目的难道是要掐死自己? 问橙马上打量四周,老哥趴在另一张病床旁睡觉,同病房内的病人也都在睡觉,并没人察觉到光脚而来的单幸好。 “我是幸好啊,贞锦绣抓走了我哥,用我哥威胁警方交出谈星想要销毁的那些带有怨气的头发,我来是求你帮忙救我哥的。” 单幸好眼中含泪,有些哀怨的说着恳求问橙去救人,有那么一瞬间问橙真的信了,以为她就是单幸好,松开了抓住她手腕的手。 “你什么时候醒的?”问橙很快反应过来不对劲了,马上开始试探面前这个单幸好。 “一个小时前,醒来后联系不上我哥,打电话给钱修才知道我哥他出事了。” 单幸好正说着,问橙握住一旁的青铜剑架在了单幸好的脖子上。 “问橙你在干什么?现在都什么时候,你不要再怀疑我了,快去救我哥!” 单幸好被青铜剑抵住脖子,假装害怕后退了一步,一脸无辜的看向问橙。 问橙紧盯着躲在单幸好身体里的贞锦绣说到: “别装了,你是贞锦绣对不对?没外力帮忙单幸好要是能自己醒了那才叫见鬼!你根本不可能良心发现放幸好一马,除非你想利用她得到什么!” “原来是因为这个暴露的,看来我的演技还需要提升一下。” 贞锦绣承认了自己用的是单幸好的身体,伸手推开了青铜剑,再次靠近问橙伸手抚摸她的脸。 “你猜对了可是有奖励的,现在单谚和单幸好都在我手里,还有左辉也被我绑走了,你要做的就是帮谈星和姚林熙离开警局,顺便把被当做物证扣留的头发要回来,对你来说这应该不是问题吧!” “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吧?我又不是警局的人,我怎么可能要的回来,谈星和姚林熙都要重新开始过自己的小日子了,根本不可能再帮你操纵伥鬼了!” 问橙推开贞锦绣的手,再次拿起青铜剑挡在自己和贞锦绣之间。 “你不想帮我?那就用你的性命来威胁你哥,看他帮不帮我!” 贞锦绣说着将手伸向问橙的脖子,问橙心一横挥剑划伤了单幸好的胳膊。 “嘶!你好狠的心啊!你们不是朋友吗?你就不怕激怒我让她死无全尸吗?” “这话该反过来我对你说了,你现在应该担心自己,你可是会被我家剑灵吃到死无全尸的。” 问橙说着看向青铜剑,用袖子擦着青铜剑旁的血迹,装作自己已经控制住她的样子;实际上除非青铜剑砍到魂魄或者兵灵本体上,否则根本控制不住,也就更不可能把它吃掉了。 “你还真是让我挺意外的,既然如此,那我就换个人继续威胁好了!” 贞锦绣说着突然消失,单幸好的身体就像被抽了骨头一样,瘫软的倒在地上,问橙马上伸手去扶,自己的下半身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落地根本没有感觉;不仅没有扶住单幸好反而让自己和她一起摔在了地上。 “哥!救命啊!我掉地上了!” 问橙赶紧跟问谦求助,问谦这才如梦初醒,伸个懒腰揉揉眼睛,看向病床上,发现问橙不见了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吼到: “医生!护士!我妹妹不见了!” “不见你个大头鬼!我就在地上!就在你脚边!你低低头扶我起来就行了!” 问橙快被自己老哥气死了,陪床能陪睡着了,自己被坏人威胁,他居然还不知道,简直就是个累赘。 “呀,单幸好怎么跟你一起在地上躺着了,她不应该在四楼吗?” 问谦扶起问橙的同时,看到了光脚躺在地上的单幸好,她胳膊上还破了一道血口子,半条袖子都被血染红了。 “是啊,她是应该在四楼但是她梦游,梦游到这层来了,叫护士把人送回去吧。” 问橙敷衍的回答着问谦,这件事有点危险,她不想再把老哥搅和进来。 问谦没叫护士,反而是扶单幸好去了另一张空病床,随后搬了个凳子坐在了问橙身边。 “妹啊,你就没点什么话想跟哥说说吗?现在可是凌晨两点多,病房是有锁门的,她再梦游也不可能梦游到咱们这边来,我知道我挺废物的,正经事上对你的作用也不大,几乎帮不了你什么忙,但我希望有事你能跟我说说,别总是自己一个人扛。” 问谦故意压低声音,低沉的嗓子让问橙有些想伤感。 “哥,现在的问题有点复杂,我简单概括一下就是贞锦绣想借言家兄妹两个换谈星和姚林熙,还有谈星家里发现的一堆头发,具体作用应该是为了复活她的爱人兼仇人,一个曾经权倾朝野的内侍宦官,你听懂了吗?” 问橙把知道的全说了,问谦则像听傻了一样看着问橙,久久没有开口。 第六十六章,兵灵互撕 问谦迟迟没有回应问橙,他默默的拿出手机,专门搜了一下历史上比较出名的宦官,在消化了许久问橙说的话后,问谦联系了吴郝。 问橙坐在一旁非常疑惑的看着老哥,自己很正经的在跟他讲异世界的事,他却求人类警察帮忙?抓兵灵这种事找警方还不如找契管局靠谱呢。 问谦询问了吴郝一番后挂断电话,一脸凝重的看向问橙说到: “妹,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先听那一个?” “你都多大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把戏,先说坏的吧,我看能坏到那里去。” 问橙被老哥的样子逗乐了,主动要求听坏消息。 “陶醉帮陶驰办保释的同时,也帮谈星和姚林熙办了保释,他们已经在办手续准备离开警局了。” 问谦故意制造出紧张的感觉,这才公布这个消息,这事对问橙影响不大,问橙并未觉得这是坏事。 “这消息不算坏吧,这得恭喜他们要如愿了,现在无非两种可能,谈星和姚林熙重新开始,或者谈星利用姚林熙复活初恋,如果是利用那谈星可就要惨了,十有会被贞锦绣反利用,反正这事和我没关系了。 细想想刚才还真是我自己多心了,咱们只要装傻不管,等贞锦绣和谈星两败俱伤,咱们再捡漏把闻王的头发拿回来,查明闻王的死因,咱们不就可以无事一身轻了吗?” 问橙将事情说出来后瞬间觉得一切都不是事了,自己和言家兄妹只能算认识连深交都没有,左辉更是只见了见面,对他没好感,贞锦绣用谁也威胁不到自己头上来。 就算再退一步讲,契管局内部讲究的是各扫门前雪,只管自家事,自己就算和谈星是亲戚,只要谈星没跪着求上门,自己依然可以不管这事。 “我就说事情说出来就算是事情了吧,和哥哥我已沟通,瞬间没烦恼了,咱们可以装傻捡漏了,那好消息也就不算好消息了,那些被查获的头发全都按单谚的要求泡了一遍硫酸,又缠回发轴上了,任谁来取都不会造成任何不可控的危险了。” 问谦看着问橙开心了,自己也安心了不少,不再卖关子,直接把好事告诉了问橙。 “完美!我认识重案组的人这么久了,他们是第一次办事如此给力!那咱们就没有什么事可担心的了,你叫护士给幸好包扎一下送回四楼,我戴上眼罩再睡个回笼觉。” 问橙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安排好一切戴上眼罩又开始睡觉了。 问谦在护士的帮助下送幸好回了四楼的病房,离开时发现了被钉在病房门上的短刀,顺手拔下刀将它放在了茶几上。 关门离开时,走廊内刮起了一阵过堂风,这风刮的问谦浑身一哆嗦,凭直觉问谦知道现在肯定要出事,为了安全起见,问谦伸手捂住左眼让自己什么也看不到,随后心无杂念的向问橙所在的外科病房走去。 刚一推开问橙的病房门,金属相撞的声音响起,问谦还是没忍住松开了左眼闭起了右眼。 自己面前站的是位手握短刀,一身红衣胸前却自带一对馒头的男人,他正和手握青铜剑,一身青衣的小心对砍。 “你鬼鬼祟祟的跟着他进来要干什么!一灵不认二主你不知道吗!” 小心剑剑紧逼,直指对方要害,似乎是在吃醋对方尾随问谦另有所图。 问谦这才认出来,这个红衣男人是一位笑容硬朗似男人的女人,他甚至还怀疑小心生气的点并不是对方尾随自己,而是小心的竹竿身材没对方丰满,女生间的比较让小心把对方想成假想敌。 两个女兵灵为自己打架,自己又不可能上前帮忙劝架,问谦果断选择装看不见趴在空病床上睡觉。 等问橙睡到自然醒,医生来查房帮问橙揭掉眼罩的时候,问橙被眼前的一切吓到了。 整个病房就像被人打劫过一样,桌椅板凳东倒西歪,床头柜上的东西也被扔的满地都是,小心和一位红衣男人站在角落里,互相抓着对方的头发扇巴掌。 查房的医生看到了问橙的表情,还给她解释: “别害怕,病房里不是进贼了,是昨晚窗户坏了,跑进楼道里一只猫,闹腾了一晚上,刚才被太平间里值班的遗容整理师给抓住了。” “呵呵我没害怕,你说的那个遗容整理师是姓苗吗?她是拿着伞来的吗?” “对,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医生刚一形容问橙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反而让医生有些惊讶问橙怎么知道的。 “我认识青云姐姐,她抓猫超级厉害的,我哥呢?” 问橙苦笑着解释,她不可能跟医生说兵灵的事,只能当做是有猫,夸赞着苗青云厉害,顺便转移话题,询问着老哥去了哪里。 “你哥可能是被猫挠了,疑似得了猫爪热,刚才被送去了急诊室抢救,虽然高烧40°,但人还算清醒。” “人没事就好,医生您看我的伤还需要在医院里住多久?” 问橙看着角落里的小心生龙活虎,心里也大概有数了,老哥多半是被小心算计了;于是她赶紧转移话题想送医生离开,有医生在问橙根本不过去劝架。 “昨天你来的时候伤的还很重,今天这伤口就愈合的差不多,可以拆线了,一会让护士给你拆完线你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医生,没别的事您可以离开了吗?我想收拾一下地上的东西。” 医生刚说完问橙的伤情,问橙马上就下了逐客令。 送医生离开后问橙打量四周,整个病房内被清场到就剩自己了,这估计是苗青云的杰作,为了方便小心和红衣男人互殴。 “喂喂!别打了!你们打架好歹有个理由吧!小心,你好歹是万兵之祖!你的气度呢?不要和晚辈一般见识!还有那个我没见过的兵灵,你谁家的,让让小心,她好歹是个女生!你们握手言和好不好?” 问橙也不是很会劝架,但为了不偏不倚,还是努力的说着客套话。 第六十七章,解决误会 “她尾随你哥原因不明!” “我也是女人,为什么要让她!” “你明明是男人!我让你睁眼说瞎话说自己是女人,今天我就把你这张脸给抓花了!” 对方只还嘴了一句,又把小心激怒了,两个人撕扯着在地上滚来滚去,谁也不服谁。 “你们继续,我是彻底糊涂了,根本不明白你们在干嘛!” 问橙翻个白眼还想继续睡觉,现在的她还是感觉不到自己双腿的存在,索性继续躺在病床上装死。 此时苗青云提着一袋小笼包和一部手机走进了病房。 “问橙,你醒了吗?” 苗青云嘴上问候着问橙,手上则将红伞撑开,专门盖在小心和赤诚的身上,她凌晨五点多感受到兵灵打斗的气息时,她已经来过一次用红伞没收了青铜剑和言家短刀,本以为两个兵灵会和平相处,却不想她们又打起来了。 能避开红伞在没实体的情况下继续打架,言家这把短刀的能力根本不输莫家青铜剑。 “我宁愿我没醒,你能主动来找我一定没好事!” 问橙听不到地上打斗的声音,微微睁开一只眼看到了红伞撑在地上,小心和那个红衣男人都消失了,再看看苗青云手里的东西,她绝对是准备用糖衣炮弹迷惑自己,十有是为了贞锦绣的事来的。 “怎么会没好事呢?我听说你欠了言家五位数,言奶奶一高兴同意你不用还了。” “噗”问橙没忍住笑了出来,伸手用被子蒙住自己半张脸努力憋笑。 “咳咳青云姐姐,别整虚的了,直接说吧,我需要干什么,言奶奶的儿子被抓了,钱也为我花了,她人还被关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连什么时候能出来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可能高兴的出来,骗人前先考虑一下这话说出来我会信吗。” 问橙憋住笑意非常自信的反驳着苗青云刚才讲的笑话。 “那我就直说了,左家说你要是能平息这件事,婚约作废,他们不会再以左边的伤情威胁南家和亲了,南家也就不会再推给莫佳佳,莫佳佳也就不用再给你施压了。” “救左辉?” 问橙秒懂取消婚约的条件,只是没想到左家会用这个威胁自己。 “你心里懂就好了,言家的意思是五位数不用还了,保证单谚平安单幸好能醒来就好,那五位数算言家给你的佣金了。” “哦,左家,南家,言家目标一致想借我除了贞锦绣。” “他们可没这么说,他们只是让你救人,能不能顺手除了贞锦绣全是你自己的个人行为了。” 苗青云说着将手机递给问橙,问橙看一眼手机,光这手机就值五千块钱了,这糖衣炮弹是真的奢侈啊! “我个人意思呢,是想去,但我现在在霉运期,你也应该能看到,我这双腿废” 问橙本来想借腿说事,苗青云根本不给问橙逃避的机会,从口袋里拿出针灸给问橙扎上了。 “治半身不遂我最有办法了,现在所有人都等待着你解救下那些,失去头发被控制的伥鬼。” “啊!青云姐姐你来真的啊!疼疼疼!” 在问橙的惨叫声中,苗青云完成了她的针灸实验,拔针的一瞬间,问橙接着就能下地走路了。 “算你狠,我去见贞锦绣没问题,但我有条件,你得先把小心还给我,还有刚才跟她打架的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我需要知道答案。” 问橙疼的直跺脚,苗青云的针是针针扎在穴道上,要多疼有多疼,为了转移注意力不再想自己这双腿,问橙主动八卦小心和红衣男人的恩怨。 “那来的男人?刚才打架那个兵灵是言家短刀赤诚,她是把女刀,初见时连我都被吓到了,赤诚被言奶奶调教的特别懂礼数,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做出逾越规矩的事,青铜剑又是万兵之祖,两个兵灵竟然能打起来,确实有些啊不可思议。” 苗青云说着收起红伞,将青铜剑和短刀都递给了问橙,问橙握着它们两个甩了甩,小心和赤诚都被放了出来。 “什么情况?你们为什么会打起来?” “我想请莫家救我家少主,少主昨日寻找笔灵之时,碰上了左辉去你家找你,少主顺手帮忙带了个路,刚离开小区,两个人就一起被贞锦绣绑架了,我刚好路过就报了契管局,想让契管局帮忙救人。 结果这是被洛星河抢到了,他是你们家的人,如今他的腿受伤了,我昨晚也只是想换个你们家的人帮我救少主,我都没说明来意就被你家兵灵给揍了!这口气我咽不下!” 赤诚解释着问橙提出的问题,小心立马就表示不服了。 “你身上有煞气,那气息强烈到根本不用分辨,就知道你是想再次认主背叛言家!莫问谦是我选中的人,你根本别想染指。” 小心又有挑事的意思,问橙看着她们剑拔弩张,又要为鸡毛蒜皮小事打起来的两个兵灵非常头疼。 “停!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了就没事了,赤诚想求助救单谚,被你误会了,你们都以为对方要干涉自己才打起来了,所以你们停战了吗?我已经被契管局逼到不得不救人的这个地步了,你们再打就没意思了。 一个帮我确定单谚的位置,我去救人,另一个负责耍帅解决贞锦绣,你们两个没意见吧?没意见十分钟后咱们出发,我去拆线顺便办出院手续。” 问橙换好衣服,将短刀包好放到床头柜上,又把青铜剑背在身上,自认为整理的差不多了,看到一旁还站在病房内的苗青云,问橙调侃似的问到: “青云姐姐你这已经通知到我动手了,你还不走是准备和我一起去耍帅吗?” “那倒不至于,我就是提醒你一句,一路平安!贞锦绣身上的伥鬼没一百也得有八十,你如果能活着回来,我一定请你吃饭。” “打住!别立这种伤感旗子,电视剧里好多能活着回来的人,都因为队友乱离旗子全死外面了。” 第六十八章,磨洋工 “我想请莫家救我家少主,少主昨日寻找笔灵御幼威之时,碰上了左辉去你家找你,少主出于好心给左辉指路,两个人刚出小区就一起被贞锦绣打晕绑架了,我一直跟在少主身后并未现身,看到少主被绑我马上通知了契管局,想让契管局帮忙救人。 结果这任务被洛星河抢到了,他虽是你们家的人,但他与言家有契约在身,可以越级行动。 本以为他会先救少主,结果他选择了先救你,如今他的腿受伤根本无法再去救人,按规矩,家仆受伤,家主自动替家仆平事,所以昨夜我才会赖上莫问谦,但没想到莫家居然是你当家,如今我不仅被揍了,救少主的事还遥遥无期。” 赤诚向问橙解释着自己出现的缘由,小心立马就表示不服了。 “你身上有煞气,那气息强烈到根本不用分辨,就知道你是犯了事想再次认主背叛言家!莫问谦是我选中的人,你根本别想染指。” 小心又有挑事的意思,问橙看着她们剑拔弩张的样子非常头疼,估摸着她们又要为了老哥事打起来。 “停!你们千万别再动手了!打住,打住!我似乎听懂了,论主仆,洛星河接的任务不能去了,就要我这个做家主的出面救场,论契管局这边的关系,左家南家言家强烈推荐我去救人,所以我现在无论如何都要去见贞锦绣,和她决一死战喽?” 问橙得出这一结论后看向苗青云,苗青云肯定的点点头。 “青云姐姐你已经通知我要去处理贞锦绣了,为什么还不走?是怕我跑了,准备监督我动手吗?” 面对问橙的猜忌,苗青云并未在意,半调侃着给问橙打气: “你背负的可是整个莫家的荣誉,为这点小事,你完全不至于逃跑。 我留下就是为了提醒你一句,一路平安!贞锦绣身上的伥鬼没一百也得有八十,你如果能活着回来,我一定请你吃饭。” “打住!别立这种伤感悲壮的旗子,电视剧里好多能活着回来的人,都因为队友乱立旗子全死外面了,你安心走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问橙目送苗青云离开后换好衣服,将短刀包好放到口袋里,又把青铜剑背在身后,自认为整理的差不多了,主动到护士站去拆线。 问橙这种伤的重好的快,拆线立马走,不占用医疗资源的病人就像医学奇迹一样,引得护士们纷纷和她合影留念,更有护士在送别时一激动,说出欢迎问橙常来这种特别不吉利的话,更加让问橙担心自己去找贞锦绣就是在送死。 出了医院的问橙站在路边,根本不知道自己应从那一步查起,直到她蹲在路边把手里的小笼包都吃完了,还没想好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只能询问着身后的青铜剑自己到底该干点什么。 “剑心,我该干点什么呢?我连救人都不会,只会发呆……” 问橙索性坐在路沿石上看着天空发呆起来。 “那就发呆!”剑心从青铜剑内出来坐在问橙身边,陪着她一起看天空发呆。 一人一灵像石像一样坐在路边看着天空发呆到日上三竿,问橙突然回神:“呀,中午了,该找地方吃中午饭了,中午吃什么好呢?麻辣烫,米线,酸辣粉我都想吃啊。” “去吃火锅!”问橙问的,剑心什么也没选替问橙做了别的决定。 “好!吃砂锅去!” 问橙也没选火锅,懒洋洋的从地上站起来,伸个懒腰向着医院对面的拉面店走去。 进入店内,问橙看着桌上的菜单慢悠悠的选择着:“拉面,炒面,盖浇饭,我吃什么好呢?” “火烧!”剑心又替问橙做了选择。 “拉面店里没火烧,那我要凉皮!”问橙点了菜单上没有东西,店员拿笔记单的手停顿了一下,微笑着对问橙说: “姑娘,我们这里是拉面店,不做凉皮!” “那要寿司好了。” 问橙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说着懒洋洋的话,店员握紧了拳头压住怒火,咬牙切齿的说着: “没有寿司!” “那为什么有盖浇饭?” 问橙用软绵绵的态度反问店员,故意说着抬杠的话,店员已经听出她有问题来了,推开店门请问橙出去。 “剑心,吃不饱没力气干活,也没力气救人,继续坐路边发呆吧,我连剑都拿不动了。” 问橙被赶出来后又坐在路沿石上,抱着膝盖看着天空发呆起来。 躲在暗处监视问橙的好几波眼线,同时把问橙此时的状态拍照发了出去。 莫佳佳在工作室里收到问橙发呆照片时,笑到在根本没法继续配音了,也因为问橙的消极怠工,莫佳佳的手机被南斋苑夺命连环call,开心的她马上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她只看了照片一眼就知道问橙发现自己被监视了,这是在和监视她的人斗智斗勇磨洋工呢,这种时候自己必须护短不掉链子,无论谁找自己当说客,自己都不在服务区,着急的就是想渔翁得利的人了。 南斋苑打不通莫佳佳的电话也不再找莫佳佳了,让南海把南楠保护起来后,也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莫问橙去不去救人和他也没关系,只要看好左家的人不拿自己当枪使就行了。 左家这边收到照片时,左正则正在开派对,看过照片后什么也没说直接把手机扔进泳池内,左拥右抱继续‘嗨皮’。 问橙的照片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契管局,七元老家除了言家被关没看到照片外,剩下的苗、姒、谷三家态度统一,没一个主事人的手机能打通,更没人再关心问橙究竟要发呆到什么时候。 反而是四护法那边收到照片时,鹿霖联系不上南斋苑,随手占卜了一卦,便主动备车去南斋苑的古董店约他吃饭;夏侯乐带着手机去了监狱请示女娲悦盛,是否继续跟进;沈锋则把照片交给了赵啸天,提醒他要是还想在契管局局长的位置上坐稳,就必须让问橙动起来;陶醒收到照片后被问橙的表情逗乐了,立刻给陶醉打了个电话,安排他把所有证据送到问橙手里去。 第六十九章,势均力敌 看够了天空的问橙低头数着路边的蚂蚁,刚数到第九十二只时,面前停了一辆银白色轿车。 车门打开,被擦的锃光瓦亮,一尘不染的皮鞋重重的落到问橙面前,凶狠的踩死了地上的蚂蚁。 “上车。”陶醉很不情愿的说出这两个字。 问橙抬头看了陶醉一眼,屁股都没离开路沿石,往一旁蹭了蹭避开了陶醉的脚,继续低头数蚂蚁。 “我请你吃饭!” 陶醉咬牙切齿发出的声音,无形中透露了他的耐心已到达极点。 “不愿意来就转身上车离开,谁求着你来请我吃饭了。” 有剑心在身旁坐着,问橙特别嚣张的拒绝了陶醉。 陶醉咬着牙冲问橙一笑,随手打开后排车门,强行拽问橙上车。 “救命啊!绑架了!非礼了!救命啊!” 问橙没想到陶醉会硬来拉自己上车,马上抱成一团摆出战备状态,反抗着陶醉的同时,非常豁得出面子蹲在地上大喊大叫。 反正自己不是上流的精英人士,吸引来的路人越多对自己越有利,自己今天那也不去,就坐这发呆,看看能不能把整个契管局说了算的人全招来。 问橙这招确实有点效果,陶醉停止了拉扯问橙,但拽住问橙胳膊的手根本没有松开,冷笑着扫一圈周围围观的看客们,蹲到问橙身边贴近她的耳朵问到: “呵,你刚才喊什么?你知道怎么界定非礼,骚扰,猥亵吗?” “我管它怎么界定呢!你不松开我就是在非礼我,我没喊你要拐卖我就是给你面子了!” 问橙挣扎着回避陶醉的束缚,转头看向剑心求助,剑心还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坐在一旁,等着看问橙演戏坑陶醉。 陶醉猛的伸手一拉,让问橙失重趴进自己怀里,快速将手臂绕过问橙脖子搭在她肩膀上,手微微下垂轻轻一捏。 问橙脸瞬间红了,推开陶醉马上从地上站起来,用青铜剑架在陶醉脖子上阻止他从地上站起来。 “你你”问橙结巴了半天还是没好意思喊出来,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也从一开始对陶醉指指点点,变成了对自己议论纷纷。 “刚才那叫非礼!你还要试下骚扰和猥亵是什么意思吗?” 陶醉一点也没嫌地上脏,被问橙推倒后索性就坐在了地上,任由青铜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不需要!你赶紧滚蛋!否则我给你一个痛快!” 现在的问橙又羞又恼,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对付陶醉。 “大家都看到了吧?是她在威胁我的生命安全,我根本没碰过她,我女朋友脑子不太好使给大家添麻烦了,大家都散了吧。” “不是!我不是!我没有!” 陶醉几句话让局势瞬间反转,两个人的矛盾变成了小情侣闹别扭,问橙马上将青铜剑移开慌乱的解释着。 随着围观群众的散去,舆论的上风被陶醉彻底站稳了,问橙不想就这样吃个哑巴亏,伸手推了剑心一把,让他帮自己出气。 “他看不到我!不然他刚才捏你的时候我就把他手折断了。” 剑心也很生气,吃瓜吃到自己家房子塌了,自己还什么忙也帮不上,剑心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伸手去拽陶醉的衣服,他的手从陶醉身上穿了过去。 问橙还不信,将青铜剑递给剑心,剑心挥剑冲着陶醉腹部刺去,青铜剑落地,陶醉毫发无损。 “信了吧,我对他无效。”剑心无奈的耸耸肩,问橙意识到了危险,马上伸手去捡剑准备逃跑。 陶醉不费吹灰之力就扼住了问橙的手腕,特别变态的一笑,吓的问橙浑身猛一哆嗦,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 “我好歹是七元老之一的莫家家主,你也是正了八景的律师,会被你哥逐出家门触犯法律的事你最好别碰” 问橙是真害怕了,她根本不知道陶醉会做出什么事来,刚才是自己太把他当正人君子了,结果他的行为刷新了自己的三观。 “你等着收律师函吧,闹市行凶,故意伤害,杀人未遂,污蔑诽谤以及畏罪潜逃!” 陶醉就像猫逗老鼠一样,一条一条的给问橙增加着罪状,说完最后一条罪名,松开了问橙的手腕,问橙抓起青铜剑撒腿就跑。 刚跑出半个路口的距离,问橙又提着青铜剑回来了,此时的陶醉刚从地上站起来看到问橙回来,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偷偷抿嘴一笑到: “你还不算太笨,上车,中午吃什么?我完成陶醒给我的任务,你做出自己的选” 陶醒话还没说完,问橙已经走到他的身边冲着他的小腿肚狠狠踹了一脚。 “陶大律师,这叫故意伤害!我要是再靠近你一点,用膝盖踢你的那个位置,只要能把你踢休克了,那就可以叫杀人未遂!你想试试吗?” 问橙后退两步假装抬腿挑衅着陶醉。 “呵,头脑灵活,只是几分钟就学会了活学活用,可以了,你要不愿意跟我走就算了,是我低估你了。” 陶醉忍住小腿上的疼痛,硬挤出一个笑容夸赞着问橙,开门上车让司机开车。 汽车启动的时候,问橙伸手拉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我又改主意了,谈星和姚林熙的保释手续是你办的,想抓贞锦绣得把他们两个送过去,还需要你出面把那堆头发从物证仓库里取走。” 陶醉看到问橙上车,立刻下车坐到了后排上。 “那那个我跟你走不要紧,你你坐回前排去。” 问橙好不容易提起的气势,被陶醒瞬间吓没了,哆嗦着劝他去前面坐。 “我查过你,你小时候被恋童癖拐走过,资料早就在警局有档案了。” “呵呵那又如何?那个人渣又没得手,你故意提这件事想干什么?” 问橙面对陶醉的故意挑衅,立马露出自己的尖刺,像刺猬一样和陶醉对峙,陶醉看向窗外突然道歉: “刚才的事对不起。”随后打开车门坐回副驾驶的位置上。 问橙没想到陶醉会跟自己道歉,呆坐在座位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剑心就坐在问橙身边,伸手拍了问橙脑袋一下: “别傻愣着了,他是准备对你pua了!” 第七十章,被安排行动 “呵,头脑灵活,只是几分钟就学会了活学活用。这就可以了,你要不愿意跟我走就算了,是我低估你了。” 陶醉忍住小腿上的疼痛,硬挤出一个笑容夸赞着问橙,开门上车让司机开车。 汽车启动的时候,问橙伸手拉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我又改主意了,谈星和姚林熙的保释手续是你办的,想抓贞锦绣得把他们两个送过去,还需要你出面把那堆头发从物证仓库里取走。” 陶醉看到问橙上车,立刻下车坐到了后排上,专门往里面坐了坐,衣服刚好蹭到问橙的衣服。 “那那个我跟你走可以,但你你坐回前排去。” 问橙好不容易提起的气势,被陶醒这一举动瞬间吓没了,紧绷着身体哆嗦着开口劝他去前面坐。 “我查过你,你小时候被恋童癖拐走过,你的一切信息资料很早就在警局有存档了。” 陶醉说这话时眼睛紧盯着问橙,故意挑衅的冲她一笑,显示出自己的危险性。 “呵呵那又如何?那个人渣又没得手,你故意提这件事想干什么?到处宣扬让我名誉扫地吗?” 问橙面对陶醉的故意挑衅,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露出自己的尖刺,像刺猬蜷缩起来自保一样和陶醉对峙,陶醉略微收敛眼神中的敌意,转头看向窗外话锋一转非常小声的温柔道歉: “刚才的事对不起。” 随后嘴角挑起一丝阴谋得逞的诡笑,打开车门坐回副驾驶的位置上。 问橙没想到陶醉会跟自己道歉,呆坐在座位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剑心坐在问橙身边看着她发呆,伸手拍了问橙脑袋一下: “别傻愣着了,你刚才被他pua了!你没发现吗?故意侵犯你的弱点,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再用反差换取你的信任,这种老掉牙的手段也就只有你会上当了。” 剑心恨铁不成钢的揉搓着问橙的脑袋,想让她清醒一点,手劲有些大了恰逢汽车突然急停,问橙脑袋撞在了车玻璃上。 “嘶”问橙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刚想发火,陶醉身旁的玻璃打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被递了进来,陶醉随手把盒子扔给了问橙,两人之间并无过多的交流,汽车继续行驶。 问橙被盒子边砸到鼻梁,鼻子酸疼到眼泪都流出来了,非常暴力的撕扯开礼物盒,将包装纸又扔给了陶醉。 陶醉也不甘示弱,拉开车上自带的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水冲着问橙扔了过去: “我觉得你渴了。” 在剑心的帮助下问橙成功接到瓶子,避免了再次受伤,握着瓶子问橙底气十足的说到: “我没渴,但还是谢谢你的水!” 问橙拧开瓶盖大有要往陶醉身上倒水的意思,陶醉从后视镜里看到问橙的动作,马上伸手捏住瓶子阻止了问橙的下一步动作。 “打开盒子看看吧,我不想往自己脸上贴金,这是陶醒以我的名义送你的。” “连哥都不叫,看来这陶家不太和谐。” 问橙阴阳怪气的说着话,松开水瓶打开礼物盒,里面是一顶高档假发。 “姒长生送给过我一顶了,我已经不需要假发了,光头挺好的。” 问橙盖上盒盖将盒子放到一边,又继续说到: “中午饭就免了,你直接告诉我,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吧。” “天黑前送你去艺术馆帮贞锦绣举行复活仪式。” “我如果不去呢?” “谈星和姚林熙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物证仓库里的二十多箱头发已经在走手续了,你只是带着青铜剑去走个过场当个见证人。” “为什么是我?肯定不是我能但以重任那问题就出在青铜剑上了,你们想利用御剑心。” 问橙立刻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重点是自己要带着青铜剑去! “你觉得以我的身份能知道为什么吗?停车,我请莫小姐吃饭。” 陶醉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刚好看到路边有个地摊,让司机停车拽问橙下车,顺便把假发强制性戴在了问橙头上。 “我好像看出来了,司机不是你的人,车上疑似有监听器,这陶家二少爷不好当啊。” 问橙就算接受了假发,嘴上也没放过陶醉。 “你不好奇这件事为什么必须要你去当出头鸟吗?你不想知道契管局那群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吗?没有人一辈子愿意当人下人,你完全有机会翻身上位,利用好自己的身份,我随时可以帮你。” 陶醉拽着问橙胳膊强行将她按在路边摊座位上,非常认真的挑事。 “给你省顿饭钱吧,谈星和姚林熙在哪里?直接送我去艺术馆吧,我非常好奇你们到底要促成一件什么事。” 问橙认真起来,她也想看看契管局到底要干什么;问橙刚说完这话,陶醉伸手在问橙的假发上按了一下,问橙清楚的听到了滴的一声响。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陶家这操作真让我长见识!” 问橙起身向车旁走去,陶醉开始讲起了他能查到的东西。 贞锦绣的这个术最基础的东西,是需要集齐一百个枉死之人的头发,谈星在贞锦绣的蛊惑下,为了复活她的初恋,已经在国外通过各种手段收集的差不多了,但也因为偷头发被发现惹上官司,坑了左辉一笔,让左辉在国外身败名裂。 谈星带着贞锦绣被迫遣返回国后,贞锦绣发现这外国人的头发都太普通了,上面没有可以驱动阵法生效的力量。 去接闻王回国的人刚好就是闻家旁系中有兵灵的人,贞锦绣感受到了可以用的力量后,主动盯上闻家后人的头发,用自身的能力催动厄运,让闻家人遇害,除了闻王以外还有三个闻家旁系在谈星回国这段时间内遇袭,被发现后尸体上的头发都被剃干净了。 为了隐藏这些头发,它们被做成了假发,发绣艺术品等等各种东西,混杂在真的艺术品中,就摆在艺术馆展厅内。 虽说是贞锦绣给受害者们改的命,但每起案子都有一个真正的凶手,谈星只是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人,就算论罪她也只是毁坏遗体罪,她甚至连案发现场的东西都没碰过,像邪祟一样来去无踪。 第七十一章,思与约 贞锦绣的阵法除了头发外,还需要一个和她一样痴情的女人,那个替身就是谈星,谈星当初因为初恋的离世相思成疾,甘愿被贞锦绣利用亲自送上门当替身,就算现在谈星想反抗贞锦绣,将她的阵法据为己有复活初恋,那也只是在痴人说梦。 因为当陶醉打开酒店房门的时候,秃头的谈星躺在地上半卧在姚林熙腿上,骨瘦如柴宛如干尸一般毫无生气,若不是她因为听到声音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问橙还以为她已经死了。 姚林熙靠墙坐在地上,低头抚摸着谈星的脸,眼中充满病态的深情让问橙这个旁观者看的都有些害怕了。 “你们来了,我们两个是要被带走,当贞锦绣的祭品吗?” 姚林熙抬头看向问橙和陶醉,伸手将谈星抱起搂在怀中。 “你应该清楚,她不去见贞锦绣就会死。” 陶醉并没有对他们有一丝同情,反而走向客厅的窗边伸手拉开了厚重的窗帘,让午后的阳光照进屋内来。 冬日的暖阳像尖针一样扎的谈星痛苦尖叫,蜷缩在姚林熙身后仅有的一丝阴影中瑟瑟发抖。 问橙已经看不下去了,主动帮忙拉上窗帘让谈星舒服一些。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贞锦绣和她的契不应该是对等的平契吗?” 问橙就算对谈星再没好感,看到曾经标致的美人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多少还是有些心生怜悯。 “这绝对不是平契,估计贞锦绣早就猜到谈星会背叛她,这是典型的供养契,只要贞锦绣受伤,谈星就必须用自己的寿命美貌阳气去保贞锦绣不死。” “怎么可能?贞锦绣怎么可能会受伤……” 问橙说出这话突然想起,小心和言家刀灵赤诚间莫名其妙的打斗,也是因为赤诚的逼宫让自己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一个局,自己肯定是被契管局算计了。 但这事如果反过来看,是贞锦绣装作赤诚,挑衅小心只是为了受伤,故意给谈星一点教训呢? 想通了这一点的问橙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贞锦绣的本事太过神通广大了,只要有头发无论是人还是灵那怕是魂都会沦为她的伥鬼。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知道贞锦绣怎么受伤的?” 陶醉斜眼挑眉打量着突然安静的问橙。 “不知道,你把警局里的头发准备好就可以了,你又不是贞锦绣的契人,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问橙怼完陶醉,转头看向剑心,发现剑心也在看自己。 “你要去耍帅吗?” “一切全听你安排,我都可以,反正我从没懂过你们人类的感情,在我这你们就是一屋子傻蛋。 这个为了个死人整出这么多事来,纯粹是脑残行为,她身旁那个活着的不比死了的有活力吗?还有那个强扭的瓜不甜,非要扭一扭守着个快死的人什么也做不了,白白浪费了时间徒增执念。 至于你,明明可以带着我回家睡觉看电视当蛀米虫,非要畏首畏尾被无端的关系束缚,去趟这没人愿意进的浑水,所以你现在问我还有意义吗?直接带着我去艺术馆砍了贞锦绣回家养膘不好吗? 还有那边站着的那个,好奇心害死猫不懂吗?想造反当家主就回家下毒雇凶,让一个人从世界上消失不是很容易吗?在这挑拨离间拿问橙当枪使真该去看看脑子了。” 问橙只说了一句话,剑心就像连珠炮一样批斗了屋内的所有人。 “陶醉和姚林熙应该是看不到你,谈星快死了,你说这么一长串没意义……” 问橙看出剑心生气了,越说越激动口水喷的到处都是,赶紧拽拽他的衣服提醒他只有自己一个听众,剑心立刻炸毛秒变脸,凶狠的瞪着问橙。 问橙马上安抚剑心说到: “你最帅了,你说什么都对,你可是万兵之祖,契管局最厉害的剑。” 问橙的行为在陶醉眼中像傻子一样,对着青铜剑说话,这让陶醉非常不理解,伸手敲敲一旁的陈列架询问着: “可以出发了吗?已经三点半了,天黑后再去艺术馆你是准备去拍恐怖片吗?” “马上!” 问橙重新将青铜剑绑回后背,蹲下去扶谈星;主角要是不去,自己去了也没用。 姚林熙几乎是在问橙要碰到谈星的同时推开了问橙,护在谈星身前阻止问橙靠近谈星。 “我和她认识了十二年,一起在国外待了十年!暗恋了她十年年,知道她的一切,她的《约》就是为我创作的!但只有这一刻她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如果只有这一刻,我宁愿和她一起死在这一刻,一起去殉情!这样黄泉路上还有个照应,下辈子一定可以好好在一起。” 姚林熙说着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腹部右侧一大块皮肤被剥后愈合的红色伤痕,那正是一双手的形状,刺目的红色狰狞可怖,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触目惊心。 “我根本理解不了你们这种莫名其妙的爱情,爱一个人一定要爱入骨髓,爱到不惜自残吗?还有谈星的那些作品,除了《思》以外,没有一个作品是我能理解的了的。” 问橙不自觉的目光回避看向别处,根本不敢直视姚林熙腹部的伤口。 “为什么人人都只能理解的了《思》?而理解不了我!就因为他们是互相喜欢的而我只是单相思吗? 谈星因为俊毅的死受不了刺激,分裂出两个人格,一个可以接受我愿意为了我重新开始,一个病态偏执甘愿做贞锦绣的傀儡也要复活俊毅……” 姚林熙还想继续说下去,问谦那些棒球棍突然就出现在门外,走进房间内冲着姚林熙的脑袋一棍子敲了下去。 问橙瞬间愣住了,吃惊到用手捂住了嘴,她完全没想到问谦会出现在这里。 “我等你一天了,你究竟在干什么?坐在这里听他信口开河骗人吗?如今的局面只是千年前的历史重演,今天就算我依然会被天雷劫劈到要凝神重聚,也必须要跟他讨厌一个说法!” 问谦一手提着棒球棍,另一只手拖着姚林熙的衣领向门外走去,此时的问谦语气腔调身形妥妥的像个女人,完全就是被贞锦绣附身了。 第七十二章,奇葩过往 “你……你是贞锦绣?你是什么时候附身到我哥身上的?” 问橙伸手抓住了问谦的胳膊,想阻止贞锦绣带走姚林熙,但手指刚碰到问谦的衣服,指尖如同针扎一般,仿佛有无数根尖刺透过指纹之间的凹壑扎入手指中,剑心察觉异常立刻扼住问橙的双手拽她远离贞锦绣。 “你对我哥动了手脚?你想用我哥来威胁我?事情还真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问橙被扎后看向指尖,指尖密密麻麻一层黑色的颗粒状物体填充在自己的指纹缝隙中,就像指尖长了毛孔要钻出毛发一样。 “既然知道是我动了手脚,那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贞锦绣借着问谦的身高,居高临下俯视着问橙,手中的棒球棒微微敲打着腿边,等待着问橙的回答。 只是这一个轻微的小动作,问橙已经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此刻的自己只要敢说一个不字,棒球棍就会朝着自己的脑袋砸过来。 “帮!为什么不帮,契管局都不怕出事了,我操哪门子闲心,你抬着姚林熙,我帮你拖谈星,还有你,警局那些被当做物证封存的头发,什么时候能办出出库手续来?出来了赶紧送到艺术馆去,别耽误锦绣的仪式!” 问橙非常配合的去拉谈星,支使着陶醉快点去警局,她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契管局既然不想管这事,就让人类的警察来管,老哥和单幸好两个管物证仓库的人都被贞锦绣弄进了医院,陶醉只要去警局强行要头发,钱修那么多疑的人一定会派车跟着陶醉去艺术馆的。 等他们到了艺术馆,只要发现被贞锦绣控制的人,不管贞锦绣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这事十有八九就算搅黄了。 问橙正得意自己的谋划,贞锦绣挥棒挡在陶醉面前,阻止了陶醉的离开。 “不用你们操心,你以为我今天一天都在忙什么?我已经操控着你哥的身体把头发从警局里偷出来,现在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只要你敢耍花招,你哥的命亦或者名誉总要没一个!” 贞锦绣转头冲问橙挑衅的一笑,问橙咽咽口水尴尬的笑笑,拖着谈星跟在贞锦绣身后向门口走去。 到了楼下陶醉毫无留恋的,自己打出租车离开了,把自己的车和司机给贞锦绣留下了。 问橙看着陶醉离开的背影,苦着脸在心里大骂他的不靠谱,中午还说要和自己结盟,有什么需要他都可以帮自己,现在出了事跑的比兔子还快这简直就是人渣本渣! 问橙已经快气疯了,还是要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和司机一起帮贞锦绣把谈星和姚林熙抬上车,自己被迫坐在了副驾驶上,被坐在后排的贞锦绣盯的头皮发麻。 “你总是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问橙瞥向后视镜发现贞锦绣还在盯着自己看。 “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你是想知道我们之间的故事吗?” 贞锦绣问着问橙眼神却看向姚林熙,问橙怕被贞锦绣洗脑,先一步说出了自己知道的。 “我听陶醉讲过了,大概就是十年前谈星的初恋死了,谈星为了找到复活初恋的方法远赴国外成为了你的契人,你利用谈星对初恋的爱操纵她窃取尸体上的头发,栽赃左辉让他赔钱又赔上名声后,你们双双被遣返回国,就这么点事不用再给我讲一遍了。” “不,你还有不知道的,你伸手摸一下自己的头,我刚才一直在看你是发现了你的头发特别有意思,这假发的牌子是谈星创建的,而你头上这顶头发的编号001,是左辉上个女朋友的头发,那个女孩也特别有意思,谈星取她头发的时候她还活着,求谈星救她,那是谈星第一次见证死亡,她下不去手真就报警想要救人。 结果左辉又返回了案发现场,两个人莫名奇妙的就在案发现场亲热起来,等他们完事了那个女生已经断气了,她的魂魄不能为我所用,反而因为痛恨左辉的当面背叛,十年了一直趴在左辉背上不愿离去。” 贞锦绣嘴角带着笑意,说着左辉和谈星能绕开姚林熙在一起的原因,问橙听着后背发凉,真就伸手去摸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假发,似乎是因为手指上有贞锦绣种下的黑发茬,问橙刚从头顶滑到发梢微微一顺头发,脑海中就被强制性挤进了一段记忆。 自己身处在一栋别墅内,用偷偷配的钥匙打开了一间密室的门,那是男朋友不让自己靠近的地方,但自己马上就要跟他结婚了,两个人之间不应该再有秘密了。 问橙清楚的知道那个男朋友指的是左辉,随着密室门的打开面前狭长的走道漆黑一片,走道尽头隐约发出幽绿色的灯光,自己继续往前走,穿过走道透过玻璃门望进去,满墙的血腥照片,全是各种事故现场,残肢断臂血肉横飞,更有怼在尸体脸上的直拍,那死不瞑目的眼神盯的自己头皮发麻。 自己马上就要完婚牵手度过余生男朋友,居然对着满墙的恐怖照片?那满意兴奋的神情比跟自己在一起还开心。 视线一转自己就被左辉发现,完全来不及逃跑,脖子就被左辉总用黏糊糊的手掐住,耳边充斥着左辉的咆哮声: “谁让你进来的!谁让你进来!你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咱们就能在一起了!谁让你好奇的!” 额头上剧烈的疼痛,让问橙的思绪从左辉前女友的记忆中剥离出来,汽车已经停下了,身旁就是艺术馆。 伴随着夕阳的余光,艺术馆外围被笼罩上一层神秘的气息,贞锦绣打开后车门拖姚林熙下车,问橙一身冷汗还沉浸在左辉秘密房间的恐怖之中,被身旁的司机戳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去后座上帮忙抬谈星了。 刚打开车门下车去开后排的车门,谈星就已恢复如初主动打开车门,此时的她容光焕发比初以前更年轻了一些,与刚才的苟延残喘相差甚大,问橙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第七十三章,无巧不成书 “怎么?换了个身体你就不认识我了?你身上若不是有兵灵护着,我也可以上你的身,借用你兵灵的力量逆转时空。” 谈星一开口,问橙就知道她是被贞锦绣附身了,但她的后半句让问橙有些听不明白,御剑心的能力可以逆转时空?这么强大的bug自己怎么不知道?真要能时空倒流自己打死也不回莫家山上接手青铜剑了。 “跟上我,我不需要你哥了,他可以跟着司机一起离开了,但你必须留下把青铜剑的力量借给我。” 贞锦绣用谈星的身体挽着问橙的手臂向艺术馆内走去,陶家的司机立刻下车拖走被抛弃在艺术馆门口的问谦,马上开车离开。 问橙自己一个人拖着姚林熙,跟在贞锦绣身后向谈星专门布置的展厅走去,诺大的艺术馆此时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的走廊内。 “你和左辉相过亲,你没嫁给他还真是幸运,帮左辉处理女友尸体的就是左辉身边跟着的虎丫头,她更有意思了,十五年前因为被前夫家暴,差点就被打死了,她大女儿替她挡下致命一击,那可是她前夫的亲生女儿,也许是她们真有感情她出于母性的本能,憋着最后一口气把前夫打晕了。 母女全以为前夫死了,去抛尸的时候碰上了同样领着儿子去抛尸的左升,虎丫头和左升就这样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左升出钱养着虎丫头母女算是封口了,可惜那丫头福薄命浅被左辉打死了。” “等会这关系不对劲啊!虎姐才多大,不对,左家怎么这么乱?” 听着贞锦绣闲聊同时,问橙的大脑已经混乱到跟不上转速了,左升和虎姐因为抛尸相遇,左辉和虎姐的养女一起去了外国留学成了男女朋友,左辉有怪癖的事被虎姐养女发现,两个人发生争执,虎姐的养女当时并没死,是贞锦绣用预知能力操纵着谈星去偷头发,促成了谈星和左辉的恋情? 难怪虎姐能帮左辉处理掉前女友的尸体,那就是她的养女,只要她不说女儿是意外死亡的,根本没人会怀疑女孩的死有什么问题,拒绝验尸马上火化就可以避开一切司法手续。 如果一切都能说通那虎姐五岁的儿子岂不就是左升的儿子左辉的弟弟?虎姐是左升养着不能给名分的小老婆。 问橙已经被各种关系绕晕了,跟左家人一比,姚林熙这暗恋十年,暗恋了个双重人格求而不得后被逼到变态,已经非常像个正常人行为了,只是自己的三观与他们太格格不入了才会觉得他们有病。 “乱吗?你怎么不觉得他们有意思呢?” “何止乱!简直就是一团浆糊,全员恶人!如果你刚才说的全是真的,虎姐嫁给前夫的时候很有可能未成年,虎姐的前夫完全有可能是杀妻后强娶的虎姐,不然他的女儿不可能向着虎姐不向着自己的父亲,那他的死也算罪有应得了。 还有左家这边,左升非常讨厌别人提他的过去,他的衣服不能有褶皱,不喜欢别人拿他的学历出身说事,肯定是他以前的妻子给他留下阴影了,他能养出左辉这种有怪癖的儿子一点也不奇怪了。 兜兜转一圈就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就凭你接触的这些人,我已经可以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偏执了,这就是近墨者黑!你被他们的恶影响了。” 贞锦绣对问橙的形容词非常疑惑,问橙也理解不了贞锦绣为什么会觉得有意思,两个人的思维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不不不,是我影响了他们,是命运又重新组了这么一个局!千年前还是这样一群人干出了差不多的事,而我成了牺牲品,没有等到姚林熙的前世给我一个说法!就算我有通天的本事又如何,依然抵挡不了阴司夺人,阻止不了他和孟婆汤” “什么?谈星的前世该不会就是那个从流放之地一路睡到都城的罪臣之女吧?” 问橙吃惊到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了,这只是一场命中注定的因果轮回而已,他们被命运开了一个玩笑,自己跟着瞎掺和什么,贞锦绣千年前就被天雷劈到计划失败,千年后就算想逆天改命也不可能成功,那自己现在跑来是凑的什么热闹? “你知道我们的故事?”贞锦绣停住脚步,转头抬眼挑眉看向问橙责问着她。 “略有耳闻,听我旁边这位剑灵讲的,你们有点出名,重点是姚林熙的前世出名,所以我就留意了一下,历史上他的死因,好像是因为他勾结外贼主动打开城门,导致皇宫被破皇上被俘,他自己找死的提要求,要自立为皇这才被外贼乱刀砍死的。” 问橙赶紧放下姚林熙,躲到了剑心身后,才敢回答贞锦绣的问题。 “那个被处死的人不是他!他在城破那天就带着我和身着便衣的皇上逃走了,皇上将整间客栈包下,国破之时依然不忘享乐,当晚就因为丝竹歌舞之声引来贼人,害得我们住的客栈被排查,是他主动引开追兵保皇上平安的,皇上安全后不思感恩,还让史官记下一笔说是他勾结外贼导致国破家亡的。 而我执念的点就是因为未曾听他亲口说出他爱我!我一度以为他是个没有心的人,但在他引走追兵前曾答应我,再见面时一定给我一个交代” 贞锦绣哽咽到说不出话来,蹲在地上抽泣的样子,完全就是个被渣男抛弃的小女生,问橙差点就忍不住上前安慰她了。 “都过去了,你不也已经重新凑齐了阵法所需的东西吗?唤醒姚林熙的前世你就可以知道他心里有没有你了,而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不然我就先回去了?” 问橙终是忍住了,没再对贞锦绣有过多的同情,拽着剑心的衣服慢慢长艺术馆外面走去。 “等等!我有让你离开吗?我需要你的青铜剑做阵引!” 贞锦绣察觉问橙的意图是要离开,马上站起来跑过去拽住问橙的胳膊防止她逃跑。 第七十四章,要开始了 “但是这些事都过去了,你也已经重新凑齐了布阵所需的东西,唤醒姚林熙的前世你就可以知道他心里有没有你了,而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不然我就先回去了” 问橙终是忍住了,没再对贞锦绣有过多的同情,拽着剑心的衣服慢慢长艺术馆外面退去。 “等等!我有让你离开吗?我需要你的青铜剑做阵引!” 贞锦绣察觉问橙的意图是要离开,马上从地上站起来,跑过去拽住问橙的胳膊防止她逃跑。 “大姐!你们三个千年前是个圈,跟我家青铜剑没关系啊,我再在这待下去,我就会成为你阵法中的一个了,这种逆天的东西用脚丫子想也知道是会折寿的!我还不至于会蠢到不要命!” 问橙说着想拽下头上的假发扔给贞锦绣全身而退,但这顶假发就像长在自己头上一样,怎么拽也拽不下来。 “你还想逃吗?是她选择了你!跟我走吧!” 贞锦绣看到问橙撕扯头发无果,笑的异常渗人就差仰天长啸,大喊一声天助我也了,直接当着剑心的面将问橙拽进了展厅内。 问橙扒着门框做着最后的挣扎,连剑心都不帮问橙,他已经将姚林熙拖进了展厅内。 “没必要挣扎,你又不会有生命危险,全当在这里看看西洋景了。” 剑心扔下姚林熙掰开问橙扒在门框上的手,亲自牵着问橙的手走进展厅内。 展厅内的一切都被白布遮盖着,并没有出现特别恐怖的事情,问橙下意识抬脚防止自己踩到地上铺设的红线绊倒,很快她就发现原本铺设在地上的红线已经被撤掉,红线存在过的凹槽中此时虽是红色,却是暗红色,结合着屋内隐约传来的水声问橙调侃似的说了一句: “以你变态的恶趣味,这凹槽里不会是血吧。” 抬着姚林熙放上中间平台的贞锦绣听到问橙的话,嘴角带有一丝笑意,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并未说什么,伸手拽下姚林熙所躺平台左边的白布。 随着白布落下,问橙瞪大了双眼,被白布遮盖的后面是一副血淋淋的山水画,那是问橙没见过的画中景,她形容不出画的意境,画框中不断有血滴落,云彩山石也都自带血痕,却一点也不影响山水间的波澜壮阔,盯久了还有种身临其境俯视乱葬岗的萧凉感。 画前的玻璃柜中跪着个恐怖到露骨的人,他的头微微低垂,一缕不属于他的长发固定着他的头,那造型有种头悬梁的感觉,当问橙看清左辉脸的那一刻,视线稍微往下又走了一点,再也忍不住胃里的翻腾就地吐了起来,她已经恨不得连隔夜饭也一并吐出来了。 左辉肚子上被开了个洞,隐约间能看出他的肋骨少了一截,自己还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肠胃在蠕动,他身上仅剩的皮肤上被无数细小的针孔刺出了四句话: 拔君之骨晕染乾坤 烈色轻调怒泼华服 拂君之面素描山河 青丝绕针佻绣嶙峋 问橙结合他身后的拼装山水画,已经知道这画是怎么出来的了。 “你你是有多恨左辉?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还活着!你你不会是操纵着单谚的身体完成这一切的吧” 问橙努力忍住反胃,用手背擦擦嘴角,刚想和贞锦绣讲道理,劝她送左辉去医院;刚开口劝她问橙就发现了平台旁的地上,侧卧着衣服上沾满血痕昏迷不醒的单谚。 “没有,我虽然没有固定的形体,但也知道人的手隔着脂肪皮肤,是最粗枝大叶不好控制的,这种创伤会伤到左辉的血管,万一他失血休克了,报复他的快感就会减少很多。” “你你恶心到我了,那你是是用的单幸好的魂魄?” 问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也没觉得难用,但一联想起贞锦绣说的那画面,又瞥见了左辉的伤口,刚开口胃里的酸水上翻又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魂魄也不行,手上没感觉,最适合的工具是魔魂,他们天生嗜血,对危险有敏锐的洞察力,最会虐待曾经是食物的人了。” 贞锦绣正说着,谈星的身体突然抽搐提下,谈星像被抽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贞贞锦绣?谈星?” 问橙擦擦嘴,喊着她们的名字慢慢靠了过去,她以为谈星自我意识觉醒,反抗贞锦绣成功,把贞锦绣逼退出她的身体了。 等离近了,刚要用手去触摸谈星脸的时候,自己肩膀上突然搭上了一只手,吓的问橙待在原地不敢乱动,连扭头都不敢。 “莫问橙!你终于来救我们了!” 听到身后传来御幼威的声音,安心了不少,伸手拍掉御幼威的手,抬手转身又在御幼威脑门上补了一下。 “差点让你个恋童癖吓死我!你吃饱了撑的从背后袭击我干嘛!就算单谚阻拦你去找小萝莉们,你也不能把他坑成那样吧,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问橙刚放松戒备,正准备向单谚那边走过去,检查他的死活,突然发现剑心看御幼威的眼神有问题,似乎是在不断给自己暗示。 贞锦绣刚才那句最合适的工具是魔魂瞬间涌入问橙的脑海中,问橙立刻退后数步远离御剑心。 也因为问橙的反应太过激烈,造成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让整个展厅内的白布全部被拽开,整个展厅内的五个展区初,契,疯,分,等全部被暴露出来。 “你的反应好快啊,这么容易就猜到是我了?你既然把这些遮掩全部揭掉了,那咱们就不卖关子等吉时了,直接开始吧!” 贞锦绣用御幼威的脸得意的笑着,走上五个展区交错的中间点上,伸手拽下了最后一块白布。 两个新娘造型的谈星蜡像暴露在问橙眼前,这两尊蜡像比上次露面多了更多的细节,她们脚下摆满了各式发轴,就像在她们脚下搭了个柴堆一样。 “为了准备这一切,我用了十年之久,就缺青铜剑上这把火了!” 贞锦绣说着拿起剑心手中的青铜剑,用御幼威的身体向着剑尖走了过去。 第七十五章,变化太多 剑心察觉不对马上抽剑,贞锦绣又怎么可能放手,青铜剑整个没入御幼威的身体,蓝色的血顺着剑尖滴落到地上的凹槽之中。 “松手!被青铜剑刺中魂魄,他会直接魂飞魄散的!” “我答应了某个资助我完成这一切的人,要逼你一把,让你重新觉醒魔该有的尊严!而不是沦为人类的走狗!” 贞锦绣的话让问橙瞬间想起了假发上陶家布下的监听器,她刚才的话无形中将莫家推入了深渊。 问橙马上跑向单谚,伸手去摸隐藏在头发上的监听器,摸到监听器的一瞬间,心一横拽下一大缕裹着监听器的头发狠狠扔在地上,使劲踩着监听器,将它踩到不亮为止,紧接着马上伸手去单谚的口袋中,寻找与御幼威结契的那只笔。 “御幼威,回来!回来!回来!” 问橙手拿笔杆用笔尖扎向单谚的掌心,笔尖沾上单谚的血后,问橙拿着笔帽对着御幼威反复扣合着笔杆,试图召唤御幼威回来,结果却丝毫不起作用,剑心甚至都放弃拔剑了,任由御幼威的血滴落进凹槽中,他想知道这个局背后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又是谁在操纵着这一切。 “你用我的笔召唤我的笔灵,你是不是被吓傻了?你应该去抢青铜剑才对!” 单谚因为疼痛,被问橙一声又一声的回来唤醒了,艰难的伸手搭在问橙手腕上,努力的抢下问橙手中的笔。 “你醒了,赶紧的你来!”问橙马上将笔让出,单谚拿着笔毫不犹豫的向心口扎去。 这一举动吸引了剑心的目光,剑心几乎是秒弃剑跑向单谚阻止他自残。 “剑心……连你也知道他的心有问题了?你为什么没问我?” 问橙惊讶于剑心居然知道单谚的心有问题,她一直以为剑心不知道,知道的只有御剑心本尊。 “有些事看破不说破,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知道了呢?我还等着你亲口告诉我,你已经找到我的心脏了呢。” 剑心与单谚争抢着笔杆,根本没正眼瞧问橙一下,他的语气态度,让问橙瞬间害怕起来,原来剑心一直什么都知道,他能窥探自己的内心,但他却又什么都不说。 “你……”问橙什么也说不出口,她根本没有立场去埋怨剑心,他也只是在等莫家给他一个交待。 “既然事情已经这么乱了,那就再乱一点吧,交给真正的御剑心决定他是做灵还是做魔好了。” 问橙径直向着被贞锦绣操控的御幼威走了过去,伸手将御幼威身后伸出的剑刃按了回去,顺手划破自己的掌心,贞锦绣抬手要打飞问橙,问橙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了贞锦绣的手腕。 “我这是在帮你,你要给帮你凑头发的人一个交待,我也要给莫家给御剑心给御煞给魔族一个交待,所有人都想那一刻快点到来,结果会如何就交给正主自己决定吧!” 问橙说着伸手握剑将青铜剑从御幼威身上拔了出来,这一瞬间御幼威如同被抽骨一般跌坐在地上。 贞锦绣马上附身谈星,快速跑向蜡像,用一团青紫色的火焰点燃了两尊蜡像脚下的发轴。 “魔火?还真有魔对你提供帮助了呢。” 御剑心握住青铜剑向贞锦绣走了过去,附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到: “头发对了,但上面的怨气已经全被硫酸洗掉了,这就如同烧稻草一样,整个祭台就是一个笑话,这种如同头发你至少还要再烧三吨才能催动你所谓的那个阵法。”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贞锦绣也看出了头发的异常,它们烧的太快了,快到十几秒所有的头发就一扫而空,全部化为灰烬,两尊蜡像上的机关却根本没有被触动。 “你精打细算一番,却根本没有想到莫问橙会成为你的变数吧?过去的历史已成定数,改来改去要个说法有意义吗? 就算世人皆知是皇上昏庸无能,造成了山河破碎的悲剧,他们却更乐意去听一个,带有传奇色彩宦官当道的故事,你和他当年就没结果,现在依然也不会有,这就是天命,你要学会认命!” 御剑心伸手在谈星后颈上摸索起来,猛的用力一拔,一根细长如发丝的长针被拽了出来,谈星痛苦到秒晕过去。 “唉,世人皆知左家当年造长针数根,却不知他们不过是模仿着这一根所造,还是左家聪明会混淆视听……” 御剑心还在感慨着,长针在他手中软化,耷拉下来的长针真就只是一根头发,御剑心意识到自己看走眼被骗了。 可惜为时已晚,一旁地上躺着的御幼威突然跃起发力,对着御剑心连体数脚。 “我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我一直想改变的不过是让他爱上我!在他眼中,我只是她的遗物!是个成了精的发簪!既然不能让他亲口给我一个交待,那就让姚林熙和谈星都忘记今天的事情重新开始,我要让他的转世亲口说出‘我爱你’!” “真的是死不悔改!就算是现世的失忆术也是禁忌!你既然要打赏御幼威这条命,就别怪本尊下手无情了!” 御剑心瞄准御幼威散发出黑气的那条手臂砍了过去,御幼威凭着自己仅剩的一丝理智,抬手挡剑,将掌心中的针孔暴露出来,御剑心快速拔针,他们两个之间的配合一气呵成,让贞锦绣根本来不及反应,她已经被御剑心握在了掌心之中。 “本尊刚刚也看过画作了,初那部分的痴情对了,可惜是本人自愿的,契那部分的痴情也对了,依然是本人自愿的,疯那部分是谈星被逼入绝境无法翻身,分,等” 御剑心瞄准御幼威散发出黑气的那条手臂砍了过去,御幼威凭着自己仅剩的一丝理智,抬手挡剑,将掌心中的针孔暴露出来,御剑心快速拔针,他们两个之间的配合一气呵成,让贞锦绣根本来不及反应,她已经被御剑心握在了掌心之中。 第七十六章,机关算尽 贞锦绣脱离御幼威后马上附身谈星,快速跑向蜡像,信手拈来一团青紫色的火焰点燃了两尊蜡像脚下的所有发轴,一瞬间整个展厅烈焰熊熊。 御幼威就像油桶一样,被火焰快速包围,失血过多虚弱无力的他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声,根本无法逃离这个阵法。 “降魔火?这给你帮助的‘人’是人是魔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御剑心握紧青铜快速挑起御幼威的衣服,将他甩离有凹槽的台面,单谚撑着展台艰难的站起,在御幼威落地前一个飞扑过去,成功的接住了马上就要散灵的御幼威,立刻咬破手指塞进了御幼威嘴里,用自己的血滋养御幼威。 御剑心则提着剑踏着火向贞锦绣走了过去,站在她身后附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到: “这堆头发可真不经烧啊,你这火来的快去的也快,光看一热闹而已,你依然什么也没得到。”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贞锦绣也看出了头发的异常,它们烧的太快了,快到只用了十几秒所有的头发就一扫而空,全部化为灰烬,两尊蜡像上的机关根本没有被触动,火已经奄奄一息没有扩散的趋势了。 “怎么不可能,头发本是没问题的,但上面的怨气已经全被硫酸洗掉了,这火也是真的没错,你的用法错了,两个错加起来就如同用火枪烧稻草一样,整个祭台就是一个笑话,这种头发你至少还要再烧三吨才能启动你谋划的转世阵法,再烧十吨才能把你的情郎换回来。” 御剑心的话像刀子一样狠狠的扎着贞锦绣的心,她变得歇斯底里,根本不相信御剑心说的每一个字。 “你胡说!一定是头发的主人们死的还不够惨!怨气还不够强烈,不足以支撑我完成这个任务。” 御剑心不屑的冷笑着,继续刺激她最后的理智,慢慢伸手搭上了谈星的肩膀,寻找着贞锦绣操控她身体的针眼。 “你精打细算一番,却根本没有想到莫问橙会成为你的变数吧?她同情谈星和姚林熙不能在一起,随口加了一句话,单谚就帮她办到了,这些头发全都废了已成定局,你要接受现实,就像过去的历史已成定数,改来改去要个说法还有意义吗? 就算世人皆知是皇上昏庸无能,造成了山河破碎的悲剧,他们却更乐意去听一个,带有传奇色彩宦官当道的故事,你和他当年就没结果,现在依然也不会有,这就是天命,你必须要学会认命!” 御剑心终于找到针眼,按住谈星后颈猛的用力一拍,使劲捏住针头猛的一拔,一根细长如发丝的长针被拽了出来,谈星痛苦到秒晕过去。 “唉,世人皆知左家当年造长针数根,却不知他们不过是模仿着最初的这一根所造,还是左家聪明会混淆视听……” 御剑心还在感慨着陈年旧事,长针却在他手中软化,耷拉下来真就化做了一根头发,御剑心这才意识到自己看走眼被骗了。 可惜为时已晚,一旁地上躺着靠单谚的血勉强聚灵成功的御幼威突然跃起发力,猛的咬了单谚手指一口,单谚赶紧抽手,指尖还是被啃下来一块。七彩 贞锦绣重新附身御幼威成功,嚼着嘴里咬下来的一块肉,猛一蹬地跃上阵台,对着御剑心连踢数脚,愣是将御剑心逼到后退到墙边才稳住身形。 “我等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我一直想改变的事实不过是让他爱上我!在他眼中,我只是谈星前世的遗物!是个成了精的发簪!既然不能让他亲口给我一个交待,那就让姚林熙忘记今天的事情,让谈星从这世上消失,让一切重新开始,我要让他的转世亲口说出‘我爱你’!” 贞锦绣很清楚自己等的是什么,既然不能完成自己根本不介意再代替谈星一次,就像千年前一样,装作自己是人骗取他的怜悯。 “真的是死不悔改!就算是现世的失忆术也是人界的禁忌!你既然要搭上御幼威这条命,就别怪本尊下手无情了!” 御剑心接机瞄准御幼威散发出黑气的那条手臂一剑劈了过去。 单谚趁他们僵持途中也已绕到了御幼威身后,趁机被背后抱住了御幼威将防止贞锦绣反抗,被抱住的御幼威瞬间炸毛,凭着自己仅剩的一丝理智硬抗贞锦绣的控制,抬手挡剑将掌心中的针孔暴露出来,御剑心快速出剑划破御幼威掌心顺利拔针。 他们两个之间的配合一气呵成,让贞锦绣根本来不及反抗,她的本体已经被御剑心握在了掌心之中。 御剑心捏起长针捻搓起来说到: “本尊刚刚也看过那些展品了,初那部分的痴情对了,可惜是谈星初恋本人自愿入画的,两个人之间根本不存在谁欠谁。 契那部分的痴情也对了,但那只是姚林熙自己为了谈星单方面付出的,你立场选错了,如果是谈星迷恋姚林熙也许那幅画就能用了。 至于疯那部分没有痴情,只是谈星被逼入绝境无法翻身,自己和自己较劲,就像当初的你被点燃了希望看到的只是一具尸体。 分由你完成的,你对左辉本就没有情更多的是恨,点找对了,你把自己对皇上的恨全融进去了,可惜没用了,因为你没完成等! 等还用我说吗,你都还没完成就着急点火烧头发,这个阵需要的五个辅助你就找准了两个没完成一个,从一开始注定了这是一个笑话,你自己都没走心,又怎么可能会换来好的结果? 等本尊了结了闻王的事,就把你封入针盒中免得你再祸害别人!” 御剑心说着将手中的长针别在问橙衣服上,走向御幼威想检查他掌心伤情,可惜晚了一步,他刚扶起御幼威,单谚已经往笔盖中抹了一点自己的血,对着御幼威扣合笔盖,御幼威消失在御剑心怀里回到笔中。 “速度挺快,敢跟本尊抢人!” 御剑心没看到御幼威的伤情,阴阳怪气的准备刁难单谚,艺术馆内突然断电,窗外宛若白日的闪电一闪而过,滚滚雷鸣声突然响起。 第七十七章,僵持 “雷?” 雷声越来越近,御剑心惊觉不对,提着青铜剑拽起单谚拔腿就跑。 “雷怎么了?艺术馆内肯定有避雷措施。” 单谚被强行拖走,根本没意识到雷的严重性,挣扎着拽住门框想求个自由。 “人类的避雷技术什么的都不管用,这雷来的邪乎,不是贞锦绣逆天改命引来了劈她的雷,就是契管局忌惮本尊的实力,怕的要死想整死莫家!顺手拉你陪葬。” 御剑心也不客气用青铜剑威胁着要砍单谚的胳膊,他这才松手,但心里依然放心不下展厅内剩下的人: “咱们跑了,左辉谈星姚林熙怎么办?先顺手报个警行不?” “不行!你都自身难保了你还管他们!跑为上策!” 御剑心为了单谚完全就是操碎了心,终于拖着他到了艺术馆门口。 艺术馆上空乌云密布,闪电一个接一个的闪过,将夜空照的如同白天一样,整个天空就像一盏坏掉的灯,电路接触不良不断的忽闪着灯光制造恐怖气氛。 “这雷要来大的了,若本尊今天注定了要被雷劈死,那临死前找个垫背也不足为过了!契管局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跑!” 御剑心拉着单谚向路边跑去,他的目标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要杀去契管局,能拉上一个垫背就算赚一个。 但两个人刚离开了艺术馆门前的广场,脚尖刚踏上马路,天空中的怪像消失了,月朗星稀路灯明亮,那还有电闪雷鸣,连乌云密布都没有。 “本尊莫不是入了幻境?被契管局的人下血本防止逃跑?” 御剑心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又往回退了半步,空中乌云压顶紫色的雷电已经在黑云中翻滚了,似乎是在凝结力量劈下最狠的一击。 “这好像不是冲着你来的。” 单谚说着又拉御剑心向前走了一步,依旧是月朗星稀晴空万里一片祥和。 御剑心也意识到了问题,伸手去摸别在问橙衣服上的长针,此时衣服上那还有什么长针,只是一根头发系在了衣服上。 “又被贞锦绣骗了,这个女人活该没男人爱!就她这不走心的行为,简直就是在挑战本尊的底线!” 御剑心扔下单谚向艺术馆内跑去,单谚紧随其后追了过去。 艺术馆内,贞锦绣又重新依附在谈星身上,催动魔火直接点燃了谈星的两尊蜡像,火苗快速吞噬着蜡像身上的衣服,可蜡像却没有一丝要融化的迹象。 “哈哈谈星这些年的压抑自我斗争比那群外国佬的头发管用多了,我早就该想到用的方式为千年来的恩怨划个句号!” 贞锦绣说着将趁乱从剑心身上撕下来的一小块布条沾上御幼威的血,塞进姚林熙嘴里。 拖着姚林熙一同爬上阵法中间的平台之上。 “我贞锦绣愿将自己的全部贡献给魔族!求换古今对调一次!” 贞锦绣依附的是谈星的身体,她立下誓言后,受苦的是谈星,魔火从谈星的脚趾开始烧起,一点一点的向上吞噬,与焚烧蜡像的火完全是两种颜色,象征了两股力量间的角逐。 很快焚烧蜡像的火蔓延到了姚林熙的身上,姚林熙被烫醒,他看清面前守着自己的人是谈星后,本能的挣扎着想带谈星逃离火海? 嘴里的异味让他有种气定神闲的感觉,那味道在嘴里含久了,根本不想逃离了,反而想在火中继续待下去,身上的灼烧感也没有刚才那也疼了,身体甚至已经开始没感觉了。 “谈星,你是要我陪着你一起离开去另一个世界作伴吗?” 姚林熙大胆起来伸手去摸谈星的脸,贞锦绣惊愕的看着他问到: “你还是姚林熙?以为什么还是他?你现在不应该是他!你应该是” 贞锦绣话还没说完,从天而降一道紫色的闪电,直接将身旁两尊蜡像劈裂,蜡像倒了下来,砸在了姚林熙脑袋上。 姚林熙看着贞锦绣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辛苦你了,让你等了这么多年,我又要去陪你了。” 展厅内的房顶 这次折回二人连艺术馆大门都没进去,就被洛星河挡在了门外。 “你腿不是折了吗?” 御剑心看到洛星河手拿匕首站在艺术馆门口,身后跟着乌冬的那一刻,有种自己被耍了却根本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的感觉。 “我的腿是断了,但只是普通的骨裂,不影响走路只是有点疼,该赚钱的时候一点也不会耽误的。” 洛星河说着摆出进攻的姿势等着御剑心出手。 “你要和本尊打架?” “那倒不至于,只要等天上劈下雷来,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什么任务?给长针除灵后贡献给四护法之一吗?” 御剑心靠猜测推敲着洛星河的任务,洛星河没确认也没否认,只是拿着匕首等着御剑心出手。 “你应该也不知道长针的用法吧,不然你根本不会帮四护法他们。” 御剑心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反而是将青铜剑扛在肩上用闲聊的口气和洛星河说话。 “我知道,那根长针带着针盒扎在药符宗的师门信物上,就是去莫家山上寻找西王母宝藏的罗盘。” 洛星河的话随着天空中的惊雷一同劈下,雷劈的是整个艺术馆,诺大的艺术馆被这一道雷劈塌成废墟,而洛星河的话劈的是御剑心紧绷的神经,他最不想被提及触碰的秘密,被洛星河说了出来。 就算艺术馆已经被雷劈塌了一半,天空中乌云也已经散去,消防人员也已经就位,洛星河和御剑心就像两尊石像一样立在艺术馆门口互相对望。 “我知道,那根长针带着针盒扎在药符宗的师门信物上,就是去莫家山上寻找西王母宝藏的罗盘。” 洛星河的话随着天空中的惊雷一同劈下,雷劈的是整个艺术馆,诺大的艺术馆被这一道雷劈塌成废墟,而洛星河的话劈的是御剑心紧绷的神经,他最不想被提及触碰的秘密,被洛星河说了出来。 就算艺术馆已经被雷劈塌了一半,天空中乌云也已经散去,消防人员也已经就位,洛星河和御剑心就像两尊石像一样立在艺术馆门口互相对望。 第七十八章,意外对峙 贞锦绣用胳膊撑着地,拖着越来越少的半截身体拼命的向前爬去,努力握住楼板下被压的那只手,脸贴在地上透过楼板缝隙看着楼板下的那个人。 他还活着看到她脸的那一刻嘴动了动,贞锦绣看到口型后狂笑着流泪,换了只手握住姚林熙的手,努力翻身仰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咒骂起苍天。 又一道惊雷劈下艺术馆内再也没了声音 御剑心和单谚折回后连艺术馆大门都没进去,就被洛星河挡在了门外。 “你腿不是折了吗?” 御剑心看到洛星河手拿匕首站在艺术馆门口,身后跟着乌冬的那一刻,有种自己被耍了却根本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的感觉。 “我的腿是断了,但只是普通的骨裂,不影响走路只是有点疼,该赚钱的时候一点也不会耽误的。” 洛星河说着摆出进攻的姿势等着御剑心出手。 “你要和本尊打架?” “那倒不至于,只要拖住你,等天上劈下雷来,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什么任务?将长针除灵后献给四护法之一吗?” 御剑心靠猜测推敲着洛星河的任务,洛星河没确认也没否认,只是拿着匕首等着御剑心出手。 “你应该不知道长针的用法吧,不然你根本不会帮四护法他们夺针的。” 御剑心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反而是将青铜剑扛在肩上用闲聊的口气和洛星河说话。 “你怎么会认为我不知道呢?那根长针带着针盒扎在药符宗的师门信物上,就是去莫家山上寻找西王母宝藏的罗盘。” 洛星河的话随着天空中的惊雷一同劈下。 这道雷劈的是整个艺术馆的楼顶,诺大的艺术馆被这一道雷劈塌成废墟,而洛星河的话劈的是御剑心紧绷的神经,他最不想被提及触碰的秘密,就这么被洛星河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 就算艺术馆楼顶已经被雷劈塌了一半,天空中的乌云还是没有散去,洛星河和御剑心就像两尊石像一样立在艺术馆门口互相对望,单谚就站在两个人中间观察着他们的微表情;罗盘,西王母宝藏,似乎是御剑心不能被触碰的秘密。 此时云层中又一道惊雷落下,艺术馆彻底坍塌成了一片废墟,墙倒屋塌带起的气浪依然未曾影响他们的对峙。 乌冬护在洛星河身后,御剑心靠定力支撑着问橙的身体,只有单谚被气浪吹的东倒西歪趴倒在地上。 这时一只脖子上戴着铃铛的灰色圆滚滚从单谚面前跑过,单谚还未来得及看清对方是什么品种的宠物,正疑惑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时,带着倒刺湿漉漉的舌头就舔在了单谚的脸上。 等单谚擦掉脸上的口水,再寻找那只灰色白爪胖乎的活物时,不远处的广场上正有一个身影,手中提着一个椭圆形的笼子,笼子里装着一只周身燃烧着碧蓝色的火焰长尾鸟;他正弯腰抱起那只圆滚滚向马路上走去,在离开时他似乎感受到了单谚的目光,对着单谚摆出了个噤声的手势。 很快消防队的救援人员就来了,用生命探测仪搜寻了一夜,终于在艺术馆的废墟中找到了重度烧伤的谈星,被砸成植物人的姚林熙,以及腹部被开了一个口子,还有生命迹象的左辉。 至于站在艺术馆门前对峙了许久,却什么话也没说的洛星河和御剑心,被救援队当幸存者带走了。 等问橙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医院里,单幸好就坐在自己床边,单手撑脸打着瞌睡。 问橙看清她的脸,惊呼着从床上跳了起来,扯动了手背上的输液管,疼的问橙眼泪都出来了。 “贞锦绣,你真是阴魂不散,我都把御剑心放出来了,你怎么还用着单幸好的脸,你就不能要点脸吗?离我远点!” “你在说什么?是脑袋摔糊涂了吗?需要叫医生吗?” “脑袋摔糊涂?你你先站到太阳地里去,我看看你头没有影子” 问橙压着手背上的针孔,皱眉琢磨着单幸好的话,还是非常不放心的让单幸好去太阳地里站着。 单幸好照做后,问橙反复确定才放心的又躺回了床上,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她以为自己受伤了才打的吊针,结果身上什么事也没有。 “我昨晚经历了什么方便透露一下不?” 问橙挠挠头,自己的最后记忆还停留在,自己主动划破掌心,想让御剑心自己选择帮人还是帮魔上,如今自己还能躺在医院里,那御剑心肯定是愿意继续做自己的兵灵了。 “真锦绣被一只蓝色的火鸟吞噬以后,我就站在艺术馆里看着一切崩塌,是你帮我收的魂,你在我脚下捡了根长针,从针上扯下头发,带我回的医院,帮我还的魂,喏,就是插在你衣服上的那根长针。” 单幸好说着靠近问橙,将问橙衣服上的长针拔了出来。 问橙接过长针发现长针上还有一根粉色的头发,问橙瞬间想起了闻王。 “幸好,你哥那个头发案破的怎么样了?” “谈星偷的头发没跑了,证据确凿,并且她的展品里好多头发都是死人的头发和她自己收来的头发混杂着的,取证非常容易,今天上午就结案了。” “这么说,我昏迷了不止一天?” “当然不止一天了,头一天出事的时候你们被消防队带走做全面检查了,昨天你去废墟找的我,拔的针,救完我你就累到筋疲力竭摔倒在地磕到脑袋了” “不用再说了,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忙!以后有空再聊,你顺便帮我办出院手续吧,谢谢。” 问橙突然意识到已经结案了,那闻王的尸体又要被拉去火化了。她一想起闻王也许会死的不明不白,拿着针马上从病床上跳到地上,草草穿上鞋,快步跑走去楼下打车。 等问橙跑回家的时候胥日昇正要带着棠杰出门,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帮闻王认领尸体超度送去火化。 问橙举着长针出现在他们面前:“闻王呢?我找到她头发了。” 第七十九章,晚了一步 “你找到她头发有什么用,本来我还想等你救我徒弟,但你昨天一天都没搭理我,昨晚还突然昏迷不醒,你把我们当猴耍呢,等不当你帮忙,我又不能让闻王坏了棠杰的修为,我闲着没事干就拿我徒弟做实验,终于把闻王塞进他五脏六腑中的头发挑出来!” 胥日昇看到问橙手中的长针和头发愣了一下,自己昨天明明已经跟御剑心商量过了,这针和针盒永远不让它们凑成一对了,直到单谚死了以后才让针和针盒合为一体,自己主动交出师门信物,可如今莫问橙拿着长针来找自己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难道是契管局的人居心不良挑拨的问橙来见自己?还是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师门信物还在手中?只能装傻糊弄过去了。 “先不管我昨天有没有理您了,闻王能离开棠杰的身体,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闻王的死和这长针到底该怎么处理。” 问橙说着像扔烫手山芋一样,将长针塞进了胥日昇手中。 “你给我也没用啊,我要这针能干嘛?我又不绣花不缝衣服的,这针你自己留着就好。” 胥日昇马上将长针又塞给了问橙,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绝对不能接长针,针,针盒,观像镜都在自己手里,自己等于有了整个罗盘,这怀璧其罪的道理傻子都懂。 但凡自己收下了长针,自己和徒弟的日子就别想好过了,绝对会被契管局的人隔三差五围堵。 “那我留着也没用,我又能把它给谁?不对,差点被带偏了,我来是问闻王究竟是怎么死的。” 问橙拿着针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突然想到自己来是为了闻王,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和胥爷爷谦让谁该拿针。 “闻王啊,那孩子的死挺曲折,我也是用了半天才让闻王相信自己的死真是倒霉催的。” “啊?” 问橙被说糊涂了,更加疑惑的看向胥日昇,根本没注意到身旁的棠杰在取长针上头发的同时连长针一起拿走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先是闻王自己因为追星,主动辍学借钱贷款去为爱豆站台,为了她喜欢的明星把自己打扮的奇装异服,成了问题少女,经常因为打架争番位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进警局,她父母为此离婚了。 闻王出事那天是因为她自己,为了明星站牌该放在那里和别人打了一架,她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一挑十打赢了,对方不服气叫来了人帮忙,这就有了第一波追她的人,结果因为演出取消,闻王提前离场刚巧碰上了她的债主,闻王当时的情况是连自己都养不活,根本没钱还债,这就出现了第二波人追她。 两波人追了她两条街,她才从小路逃跑绕回了她回家的那条路,被陶驰意外撞死了,就这么点事,是她自己被贞锦绣取了头发,记忆出现断层,以为自己的死多么多么委屈,就这还觉得自己是死在为爱豆捧场的路上被人暗算的,真是年轻不懂人间疾苦。” 胥日昇正说着闻王的天真,棠杰解开了长针上的头发,将长针别在衣服上,拉起问橙的手将闻王的头发缠在了问橙的小拇指上。 问橙正在听胥日昇说话,手指上突然一凉吓了她一跳,正要往回抽手,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问橙脑海中,吓了问橙一跳,问橙惊恐的看着棠杰,棠杰冲问橙一笑摆出了个噤声的手势。 “师父这长针里已经没灵了,当回针盒里给我当兵器吧,就算是莫家赔了我个兵器。” 棠杰拿着长针询问着胥日昇的意思,胥日昇根本不同意,一把抢过长针又塞回了问橙手里。 “想都别想,你从小练的就是九节鞭,半路改针脑子进水了!” 胥日昇教训着棠杰,问橙拿着长针转身离开。 她给闻静打了个电话,问她闻王的尸体还需要认领吗?得知她父母已经把尸体认领回来后,又问了下闻王的遗体告别在哪里举行,闻静却给了问橙一个惊天大消息,闻王的后事全交给济南爷爷的丧葬公司了,他们根本不会露面,因为他们复婚了要去迎接一个新的生命,根本不想再提起闻王。 对于这个消息问橙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但想想那段记忆,她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帮闻王一把。 在问橙的强烈要求下,闻静多方打听,才帮问橙要到了闻王母亲待产的医院。 当天下午问橙就提着水果去拜访了一下。 问橙去的时候闻王的母亲正坐在产床旁晒太阳,阳光撒在她身上有种慈母的感觉,闻王的父亲正坐在一旁削苹果。 问橙走过去递上水果篮,主动打招呼: “你们好,我是莫问橙,闻静的女儿,我也不知道该叫您什么?闻家辈分有点乱,闻王得叫我表姑。” 问橙的主动打招呼,对方根本没理她,反而像没看见她一样各忙各的。 “今天闻王就要被火化了,你们在这晒太阳真幸福,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好不好?” 问橙知道对方不欢迎自己,开始没话找话说,将小指上的头发取下缠在了产床床尾的护栏上。 “有个女孩她从小就是乖乖女,父母没完成的梦想都压在她身上了,她也努力做好乖乖女,可她太累了,她想叛逆,她想做自己,于是她迷上了摇滚,发现了追星,喜欢上为了自己的爱豆疯狂,她的人生开始失控,先是父母因为债务问题,假离婚转移财产躲避债务,却说是因为她的叛逆影响了父母感情,随后又为了演戏,各种的找理由为了自己吵架,这些事她都忍了。 但她最忍不了的是,在她生命里最后我一刻,她的父亲发现了她,却没有救她,而是用她的生命坑了陶家老爷二百万。” 问橙说到这里,闻王父亲手中的苹果皮断了,他还在强装镇定,努力继续削着苹果皮,对问橙的话装听不见。 第八十章,另一个真相 胥日昇是有自己的小算盘,他绝对不能让长针和针盒同时到棠杰手里,不然契管局会认为自己有了整个罗盘;怀璧其罪的道理傻子都懂,就算自己不拼装罗盘只要还在契管局的管辖范围里,往后这日子就不好过了,唯一逃避的方法就是从根源上斩断针与针盒接触。 “我……” 问橙拿着长针被胥日昇怼到无话可说,她是想带着闻王一起去让凶手害怕的,如今闻王不在了,自己替她出头单独去合适吗? “你什么你,别再耽误我们的时间了,去晚了错过吉时结不了工资,我们师徒两个全要饿肚子,你养我们吗?” 胥日昇推开问橙拉着棠杰向小区外走去。 “等等,闻王的葬礼在那举行?我能去看看吗?” 问橙琢磨了下觉得自己还是得多管一下闲事,又追上胥日昇要葬礼地址。 “她叛逆到父母都与她断绝关系了,她怎么可能还会有葬礼,谁给她办?她那群狐朋狗友们?别看她年纪轻轻的人生已经被毁的七零八碎了。” 胥日昇的话特别扎心,让问橙心里为之一颤,胥日昇以为问橙不知道闻王是怎么死的又补充到: “闻王死的挺曲折,光是查死因换了两个法医,最后用的还是没证的野鸡法医,不过那法医是医学院在读的大二学生,验的基本没错证明她是吸过毒后,剧烈运动心肺衰竭而亡,车祸只是诱因加速了她心跳过快毒气攻心而已,她父母也同意了处理结果,陶驰给她家赔了点钱,顺便给她父亲升职。” “啊?您说的是吸……吸毒?” 问橙对闻王的死因为之一振,这死法再离谱也不能离谱到与现实不符差这么多吧,陶醉是怎么闭着眼给陶驰打官司的,非法手段都用到验尸上面来了?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为了让闻王相信自己的死与别人无关,我专门托关系去警局找的结案报告给闻王解释了一晚上,需要我再给你简单解释一下。 问题出在闻王自己身上,她主动辍学借钱贷款去为所谓的爱豆站台,为了她喜欢的明星把自己打扮的奇装异服,成了问题少女,经常出入乱七八糟的地方赚钱染上了毒瘾,她还经常因为打架出入警局,她父母也为此觉得丢人离婚了。 闻王出事那天是她自己为了明星站牌该放在那里,和别人抢场地打了一架,她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一挑十打赢了,抢了个最显眼的地方放爱豆的易拉宝,输了的那方不服气又叫来了一群人帮忙围堵她。 那群人的头头恰好就是她的债主,新仇旧债逼闻王还钱,当时的她连自己都养不活,根本没钱还债,这就出现了追逐。 那波人追了她两条街,她才从小路逃跑绕回了她回家附近的那条路,被陶驰意外撞死了,她的死就这么点事,唯一被陶醉动手脚的地方,是拿她吸毒的事做文章,说她被撞前人已经心跳过快死了。 是她自己被贞锦绣取了头发,记忆出现断层,以为自己的死多么多么委屈,就这还觉得自己是死在为爱豆捧场的路上被人暗算的,真是年轻不懂人间疾苦……” 胥日昇异常痛恨瘾君子们,所以知道闻王是瘾君子以后就对她讨厌起来,一时没忍住多说了几句话里话外都透露着鄙视闻王的意思。 问橙没再听胥日昇说什么,连招呼都没打转身离开,回家换了身衣服,将长针上的发丝解下缠在小手指上,主动给闻静打了个电话。 简单询问一下闻王父母的事情,知道了他们把闻王的后事全交给济南爷爷的丧葬公司,他们根本不会露面,因为他们在闻王死后复婚了,还要去迎接一个新的生命,根本不想再提起闻王。 对于这个消息问橙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开始了新生活,但想想闻王临死时的那段记忆,她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帮闻王一把。 在问橙的强烈要求下,闻静多方打听,才帮问橙问到了闻王母亲待产的医院;当天下午问橙就顶着一头粉色的假发,画着浓浓的烟熏妆,一身朋克皮衣提着水果去拜访了一下。 问橙去的时候闻王的母亲正坐在产床旁靠着窗口晒太阳,阳光撒在她身上有种慈母的感觉,闻王的父亲正坐在一旁削苹果。 问橙刚进入病房的时候,闻坡因为问橙这身打扮削苹果皮的手抖了一下,苹果皮断了,但他看清问橙面容后很快恢复了平静,继续削皮,并未跟问橙搭话,反而是闻王的母亲王媞先开口问到: “你是走错病房了吗?这里只有我们。” 问橙走过去递上水果篮,主动打招呼: “没有,我找的就是你们。 你们好,我叫莫问橙,闻静的女儿,我也不知道该叫你们什么?闻家辈分有点乱,闻王得叫我表姑。” 问橙的主动打招呼,让空气瞬间凝固了,闻王两个字让闻坡手中的苹果皮又断了,王媞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 “我曾经给你们打过电话,一个不承认闻王是自己女儿,一个着急火化,今天闻王终于要被火化了,你们在这晒太阳真幸福,我好想给你们讲个故事啊!” 问橙知道对方不欢迎自己,开始没话找话说,将小指上的头发取下缠在了产床床尾的护栏上。 “有个女孩她母亲曾经是职业钢琴家,被誉为钢琴天才,后来因伤再也不能弹琴了,只能下嫁给自己的头号追求者,回家相夫教子当了钢琴老师。 因为母亲曾经是最耀眼的明星,所以从女孩出生起就被当成贵族陪养,贷款买钢琴请礼仪教师,参加各种比赛挤入母亲曾经的圈子,母亲没完成的梦想都孤注一掷压在她身上了。 她也努力做好乖乖女,就算手弹琴弹到发抖,她还在不断练习,可她太累了,她资质平平付出多少努力也不是弹钢琴的料。 终于有一天她在重要的场合下叛逆了,让母亲颜面尽失,她做回了真自己,砸了钢琴疯狂的迷上了摇滚,沉浸在追星里,喜欢上为了爱豆疯狂的感觉,她的人生开始失控,根本拉不回正轨了。 父母前期的投资全打了水漂,父亲也因此破产,呵……大概是她害的吧……” 问橙说到这里自嘲的冷哼了一声,又继续说到: “父母因为债务问题,假离婚转移财产躲避债务,说是因为她的叛逆影响了父母感情,随后又为了演戏骗过债主,她背下了各种莫须有的罪名,连父亲的债务都挂在了她的名义上,她曾经比赛的奖金逐渐变少,她的债务越来越多,这些她全忍下了,毕竟是她先背叛了母亲。 但她最忍不了的是,在她生命里最后我一刻,她的父亲被肇事司机派去勘察现场,发现了她却没有救她,而是含着泪给她注射了一针将她推向死亡的药剂,用她的生命坑了肇事司机二百万。 她的死解决了父母的债务,让父亲由负老板变成了有钱人的打工狗,更为自己没出世的弟弟亦或是妹妹换了个不错的未来。” 问橙说到这里,闻王父亲手中的苹果早就没皮了,他还在强装镇定,继续削着苹果肉,对问橙的话装听不见。 “好了,故事讲完了,祝你母子平安。” 问橙甩甩头发潇洒的转身离开。 “我……我拉的是小提琴!” 王媞眼看着问橙就要离开,对着问橙的背影憋了很久憋出了这么一句。 “是啊!我说的是个弹钢琴的女孩,走了,以咱们之间的亲戚关系,以后是不可能再见面了!” 问橙挥挥手离开,剑心就抱着青铜剑站在病房门外,看到问橙出来傲娇的夸赞问橙一句: “勇气可嘉!居然不需要我出手。” “走啦,跟我去契管局把长针上交吧。” 问橙说着接过青铜剑,向医院外面跑去,她可没功夫再管别人了,自己的五位数欠款,礼服欠款,欠阴司的百鬼,多的是事情需要她打起精神来认真忙。 …… 当晚王媞生了个女儿,女儿很漂亮大大的眼睛,眼睛周围一圈黑色就像烟熏妆一样,略微有些发粉丝色的头发非常洋气特别。 当她被抱到闻坡面前时,挥舞着小手努力抓着闻坡的脸,对他咧嘴一笑,那眉眼间越看越像闻王的样子,吓的闻坡当场就腿软到跌坐在地…… 第壹章,奇葩开会 人是个奇怪的存在,他会出于畏惧本能的害怕一切东西,你永远不知道他会怕什么。 有天生怕冷的,有怕猫的,还有怕见血,怕纽扣,怕土块的,连问橙都会因为童年阴影,害怕和长胡子的平头男人单独处在同一个有门的独立空间里。 但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怕女人加社恐的,左右这个怕女人的毛病还怕的特别清奇。 女人穿男装接近他,他不知道什么事也没有,那怕紧贴着坐一起也没反应,只要对方暴露了自己是女人的事实,左右立马浑身僵直,平躺在地上像石像一样直挺挺的特别吓人。 正因为左右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所以他从不出门,躲在被他改造过的古树里像世外高人一样避世隐居,一年能出门一次都是给济南面子;也正因为要欢迎问橙的入职,他被南海抬着来了济南的棺材铺。 问橙刚一露面左右就从摇椅上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要不是苗苗青云提前告诉问橙左右有这毛病,她还以为对方不欢迎自己,演戏演过到夸张了。 南海已经见怪不怪了,抬着左右的腿,又把他拽回了摇椅上。 “问橙,你能来爷爷实在太高兴了,这是南海你见过了,和你去过妖界,这是青云你也认识,你们经历过好多事了,这是左右,左正则是儿子,可能有点脸生,因为他不出门,去妖界也是没待几分钟就回来了。” 济南看到问橙热情的介绍起来屋内的所有人。 “济爷爷,那个……d市四怪谈,这才三个,剩下那个百层高楼消方块在哪里?” 问橙面对着d市四怪谈的原型人物,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第五怪谈,但她真就是那个持剑疯子寻替身。 “我已经到了,只是不喜欢见人,躲在棺材里玩电脑呢。” 问橙身边的展示棺材中突然传出声音,吓的问橙差点跳了起来。 “我……我听青云姐姐说过,我因为灵犀刃上新闻那次,是你黑进发布会的电脑,把集中营内的信息显示出来的。” “哦,是我,你要谢谢我吗?不用了,以后还会有更多机会合作的。” 问橙刚说一句,对方已经自以为是的接受了问橙的感谢。 问橙看着济南爷爷有点笑不出来了,这一屋子绝对是奇葩开会,青云姐姐喜欢和尸体待在一起,左右怕女人加社恐,南海还算正常,但他外形却像个孩子,还有个躺棺材里玩电脑的?自己要如何奇葩才能和他们融入到一起呢? “我听说过你爷爷以前是开纸扎店的,我看你脸色不好,你怕棺材?” 牧聆看问橙太过小题大作了,主动问她。 “不是,我不怕棺材,我是怕你们不好相处。”问橙赶紧辩解。 “你和我怎么相处就和他们怎么相处,我们都一样的好相处。” 苗青云对左右简单的急救了一下安抚问橙,左右一睁眼看到苗青云又晕了过去。 “别救了,让他继续晕着吧,都过来坐,咱们聊聊最近的案子。” 济南阻止了苗青云救人,让她做到四方桌旁,问橙也跟着走了过去。 看着严肃的济南爷爷,问橙还有点不太适应,等了半天没人开口,问橙主动问到: “咱们有什么案子?” “帮我去这个地址送棺椁。”济南故意神秘兮兮的从口袋中拿出纸片,慢慢放在桌子上。 “送棺材?这也算案子?还需要青云姐姐去?” 问橙非常疑惑,这算哪门子案子,正在问橙疑惑的时候,苗青先开口了。 “我不会去的,我来就是来跟你见个面,然后我回医院上班。”苗青云说完就走了。 “那送……”问橙还想问问谁去送,牧聆爬出棺材,一巴掌拍在问橙肩膀上说到: “恭喜你啊,入职第一件事就是这么大的大任务当能力测试,你一定会成功的,加油!” 问橙根本没再有机会问下去了,她被安排了。 “很好,没有反对意见就问橙去了。” 济南说着将地址塞进问橙手中,问橙拿着地址什么都还没说出口,她已经被请出了棺材铺。 “我这就上班了?不对啊!我去送棺材,棺材呢?送的什么棺材?” 问橙正疑惑着棺材是什么,济南从门内扔出个戒指盒大小的四方盒给问橙。 “去吧,这盒子装他足够了。” “死者不是人啊?” 问橙彻底无语了,对方的名字,信息自己一点也没得到,只得到了一个地址和一个盒子? 问橙提着青铜剑出发了,地址上的房子是栋郊区的三层小楼,自己到的时候,附近的人正在搬家,问橙想上前询问一下他们要搬去那里都没人理自己。 问橙按了按那栋小楼的门铃,等了许久从屋内出来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 “奶奶,您好,我是来送棺……戒指盒的,我捡到一个盒子,盒子上有您这里的地址我就来了。” 问橙看着对方的老态,实在不忍心说出自己是来送棺材的,生怕惹对方生气吃闭门羹。 “戒指盒吗?我这个老太太怎么可能会有戒指盒掉在外面?” “大概是您的吧,您不看一下吗?” 问橙试着继续送出盒子,反正自己的任务是送棺材,能把这个所谓的棺材送出去,自己就是成功的,根本不用换这个盒子是被用来当棺材还是用来当盒子装东西。 “不需要,什么也不看!” 老太太语气烦躁,态度明显的不对劲,这时问橙身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你好,请问你站在我家门口有什么事吗?” “嗯?”问橙愣了一下,转头看了过去,那是一位标准女白领打扮的女人,胳膊上挂着个拐杖?非常阳光的冲问橙一笑。 “这拐杖……”问橙看看女人手中的拐杖总觉得这是院中老太太刚才拿的那一个,刚想看院子里的老太太确定一下,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这拐杖是我外婆的遗物,怎么?你见过这拐杖?” 女人的笑容又加重了几分,询问着问橙,问橙马上摇头,表示自己没见过。 第贰章,老弱病残病 “他这个病还真是有点奇怪。” 问橙听了南海的解释只能尴尬的笑笑,又坐回木凳上完全不敢上前打扰苗青云救人。 又过了一会,实在不知道要聊什么的问橙清点起了人数:“一,二,三,四……” “济爷爷,d市五怪谈不应该是五个人吗?算上我这才来了四个,第五个……能用百层高楼消方块的牧聆在那呢?” 问橙刚问完这个问题,大厅内展示的棺材突然发出响动,棺材板被从里面推开,一个自带低音性感成熟的男声从棺材内传了出来: “你是在找我吗?我昨天帮爷爷看了一夜店,没床可以睡在棺材里将就了一夜。” 牧聆举着笔记本从棺材里迈了出来,合身的黑色长裤贴在牧聆的腿上显的他腿特别长,问橙完全看入迷了,除去牧聆略带胡茬的脸加乱蓬蓬的头发,光这身材绝对是标准的九头身体型。 光看身材问橙激动到差点就尖叫出来了,但再抬头看看脸牧聆还真称不上帅,最多算不难看。 “你这么看着我,会让我误会你看上我了,还是说你惊讶于我是从棺材里出来的?呵,我听爷爷说这铺面以前是你家的,你家里曾经就是干这行的,还忌讳棺材这东西吗?没装死人以前它只是一块木头做成的盒子,百无禁忌。” 牧聆看出问橙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略微自恋的以为问橙是沉迷在自己阳光帅气的外表之下了,为了给问橙个台阶下,牧聆这才主动提及睡棺材的事。 “你想多了,你没长我的审美上,我就是看了看你的腿。” 问橙尴尬的笑笑,牧聆这种自恋程度和剑心有的一拼了。 “我有意中人了,不管你看我哪里,都不要再想了,咱们只是同事关系。” 牧聆被问橙的反应气到了,但又不能跟问橙生气,专门提醒问橙和自己保持距离。 “济爷爷,你孙子欺负我!” 问橙眼看着说不过牧聆,转头向柜台内的济南求助。 “都别闹了,全都过来坐。” 济南没帮问橙讨说法,反而是从柜台内拿出一张纸条放在了方桌上,招呼众人到桌子旁边坐下。 “济爷爷,这是什么?”问橙主动拿起纸条看了看,纸条像是被水泡过一样,蓝色的字迹模糊不清根本看不出上面写了什么。 “任务地址,要去送货上门,怎样你有兴趣去吗?当入门测试了。” 济南发现问橙对纸条感兴趣,马上给问橙倒了杯茶,鼓励她去试试。 “我?算了吧,青云姐姐比我厉害,她去比较合适。” 问橙马上扔下纸条,把任务推给苗青云。 “我可是有正经职业的人,下午还要回医院呢,不可能去的,这里属你最闲了。” 苗青云说话的同时,左右被扎醒,睁眼后看到苗青云从肩膀上耷拉下来的长发,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我……” 问橙被苗青云怼到语塞左右看看,南海是个小孩子模样让他去送棺材上门确实不太合适,左右又处在瘫痪晕厥状态更不可能出门了,至于牧聆…… 问橙眼神扫到牧聆,盯着他微笑期待他接下这个任务,牧聆却单手抱着笔记本走到问橙身边,用另一只手拍了拍问橙的肩膀说到: “恭喜你,上班第一天就碰上这种实战任务,这是好事,年轻人就该多多努力,我要回家给我的意中人做午饭了,就不陪你浪费时间了。” “济爷爷……你要去吗?” 问橙被牧场拍到肩膀疼,依然不放弃甩锅,抱着最后的希望转头看向济南。 “咳咳……问橙啊,你应该能明白吧,整个契约纠纷解决处,除了老就是弱,再就是病和残。” 济南说到‘老’字时伸手指指自己,弱字指南海,病和残分别指了指苗青云和左右,最后期待的看着问橙继续劝说。 “问橙啊,爷爷特别期待你能来帮忙,拿着地址,去吧!你要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那个人,你可是有万兵之祖御剑心做最强后盾的莫家家主啊!” 济南拿着纸条塞进了问橙手里,根本不等问橙反应过来已经将她拽离桌边推出了店铺。 “等下!爷爷,不带你这么玩的,青云姐姐她有什么病啊?还有牧聆活蹦乱跳到都睡棺材了,那里有病!” 问橙捏着纸条站在门外的街上,感觉自己被针对了,这任务完全就是给自己留的。 苗青云放弃了扎醒左右收拾东西离开,听到了问橙的问题主动说到:“我有洁癖的,没看到我总是戴着手套吗?” “至于我……我得了相思病,一天见不到我的意中人,我就浑身无力寸步难行。” 牧聆紧跟在苗青云身后,关上笔记本电脑路过问橙身边时,故意拍拍问橙的肩膀,编了个病名。 紧接着是拖着左右离开的南海,抬头看着问橙一脸认真的说到:“我有长不高的病就不用跟你汇报了吧。” “南海!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这是后天原因出门确实有点问题。” 问橙被南海的认真逗笑了,帮他把左右抬上电三轮,再想回去问问有关这地址的事的店门已经关了。 问橙推了推门,并未将店铺门推开,问橙只能隔着贴花玻璃大吼着询问济南: “济爷爷!这字迹跟被水泡过一样,我看不到地址怎么去啊!至于送棺材,我连棺材都没见到怎么送啊!” 问橙还趴在门上问着问题,济南突然把店门打开,问橙险些摔进店内,又被济南推了出去,顺手扔给问橙一个戒指盒大小的木盒。 “这个盒子的大小,装这次的任务目标回来绝对够用,爷爷已经给你提示了,剩下的要靠你自己努力了。” 济南敷衍着给问橙加油打气后,再次关上店门回到柜台内算账。 “地址呢!地址的问题怎么解决!” 问橙握紧盒子马上询问地址的事。 “那叫地址加密,你现在都同意接下任务了,把纸条外面那层薄膜撕掉就能看到地址了。” 济南不耐烦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彻底断了问橙拒绝去送棺材的念想。 第叁章,奇怪的祖孙 问橙将青铜剑靠墙而立,蹲坐在店铺门口的石台上,用指甲盖扣了好久才撕掉纸条外面的加密薄膜,看到了真正的地址: 东城福兴花园368号 问橙着地址彻底服气了,这任务注定该是自己的没跑了,左右就算能动他住在生态园风景区里,南海就在旁边的公园门口开糖屋,他们两个这都跑郊区去了,牧聆一看就不像住在东城这种老城区的人,青云姐姐更是在西城有楼,只有自己,去东城送棺材忙完了就等于回家了。 福兴花园离自己家的房子就隔了五里地,是D市最早的独门独栋小三层别墅,西城没开发前能住进福兴的人全是有钱人,二十年前一平方别墅就四千块,抢的人都要摇号选楼,如今西城被开发出来,比福兴好的楼多的是了,福兴花园别墅区又跌回了四千,根本卖不出去没忍住。 问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猜到了福兴花园会有多么萧条,但真到了福兴花园门口,问橙还是被它的萧条吓到了。 门口的广场上全是住户们搬家遗弃的二手家具,门旁的保安室大门紧锁里面连个人也没有,看锁头生锈的程度,这门至少两个月没有被打开过了,保安室的玻璃上还贴着淡黄的公告,上面写的大概意思是,物业公司从三个月前就不再管理福兴花园了,让业主们自行管理小区。 问橙在小区内转了一圈想找个人问路,结果发现小区内的野猫野狗比人都多,就算能侥幸碰上一两个人,对方也是正在准备搬家,根本没空搭理自己;好不容易靠着数楼门口的楼牌号,问橙终于找到了这368号。 问橙站在院门口,看着生锈的铁门和长草了的围栏,她一度怀疑这屋里是不住人的,又在院门的铁栅栏上找了许久,问橙终于找到了被藤蔓缠住,淡黄破旧的门铃开关。 试着使劲按了两下门铃,问橙听到了屋内传来响铃声,等待开门的时候,隔壁邻居从房间内探出头来问到: “喂!你找谁!” “我我也不知道我找谁,我是来我是来送东西的。” “送东西?这里没人住好久了,你送什么东西?直接联系这家孙女就行了,电话就贴在大门上。” 邻居说完就回家了,问橙都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对方就关门了。 又围着院墙外栅栏的矮栅栏找了一圈,连栅栏上的野草爬山虎都被问橙拔了个干净,根本没有看到联系方式,琢磨了一下对方说的应该是房门口,目测了一下矮院墙的高度,估摸着自己应该可以翻过去。 问橙将青铜剑背到身后拽着栅栏踩上矮墙,稍微一用力翻了过去,落地时脚下一滑摔了个屁股蹲。 “我去,这院子里都长青苔了,这家怎么可能还住人,多半是济爷爷坑我玩呢。” 问橙抱怨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房门口,真就看到房门上贴着一张纸条,问橙刚拿出手机半弯着腰对着纸条上的电话号码按手机,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问橙完全来不及撤离后退,与开门的人四目相对,自己的鼻尖差点撞到对方额头上。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院子里!” 开门的是位略有富态,拄着拐杖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的老太太,问橙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老太太的拐杖价值不菲,因为那是根镶着红宝石的白玉拐杖。 她看到门外站着陌生的问橙,使劲用拐杖戳着地增加气势,大声的质问着问橙她是谁。 “嘘!奶奶您小点声,我是我是来给您送盒子的!” 问橙看着老太太此时的反应,莫名有种自己是来抢劫的感觉,马上摆出噤声的手势让老太太声音小点,刚想解释自己是「丧葬一条龙」派来给她送棺材的,但是看着她的样子,身子骨还算硬朗,自己手中的小盒子肯定不是给她准备的,自己要是直接提棺材,极有可能会触她的霉头被她打出去。 “盒子?什么盒子!我不需要!也不想要!你给我滚!” 老太太听到盒子两个字反应就很激烈,举起拐杖疯狂的追打着问橙,问橙努力躲闪着保护脸,避免自己被打到破相。 “老奶奶,您听我解释,真是您家要盒子,您手下盒子我这就走。” 问橙向后退着从口袋里拿出济南给她的盒子,刚抬手把盒子递出去,拐杖就打在问橙手腕上,盒子被打掉在地上,盒盖被摔开,刚才还在追打自己的老太太突然消失了。 问橙捂着手腕背身躲闪着拐杖袭击,都进快跑到院门口了,突然就不挨打了,这让问橙很奇怪,转头看去,老太太已经消失不见了,连房门都是未曾打开过的样子。 意识到自己碰上了不干净的东西,问橙马上捡起地上的盒子又翻墙而出,赶紧把门上的电话号码播了出去,刚响了两下,问橙就听到了手机铃声从不远处传来。 “你好,请问你站在我家门口有什么事情吗?” 随着铃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一个女人小心翼翼的声音混杂着铃声从问橙身后传了过来。 “啊这是您家?您是这家老太太的孙女?” 问橙马上收了手机和对方打招呼。 那是个标准白领打扮的女人,加厚的职业装,明明是冬天还要穿着包臀裙,一看就是白骨精式的女强人,问橙只是扫了一眼,很快就发现了女人胳膊上勾着的白玉拐杖。 “对,我奶奶上个月过世了,但我还没发丧,我看你面生,你是来干嘛的?” 女人发现了问橙的注意力在拐杖上,主动把拐杖拿出来给问橙看。 “你在看这个吗?这是我奶奶的遗物,你是她老家的亲戚吗?” 女人试探着询问问橙,问橙并未开口,她的视线全在拐杖上了,这拐杖与刚才相比好像少了点东西,至于少了什么,自己明明知道话就在嘴边却根本说不出来。 “你是来奔丧的吗?”女人见问橙没理自己,又追问了一遍,问橙这才回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第肆章,疑心颇重 “对,现在是我的,但它曾经是我奶奶的,她上个月已经过世了,但我还没发丧,就把尸体送去火化了,只留下这拐杖随身带着当个念想” 女人发现了问橙的眼神全程盯在拐杖上,以为问橙是老家那边来的穷亲戚,主动提及了自己奶奶的死,想让她断了念想。 “我看你面生,又穿的这么淳朴,是老家里出来投奔亲戚的吧。” 女人主动提及亲戚关系,想反过来套问橙几句话。 但问橙并未理对方,她此时的视线全在拐杖上了,这拐杖与刚才相比好像少了点东西,至于少了什么自己明明知道,话在嘴边却完全说不出来。 “你是老家里谁的女儿?对拐杖这么感兴趣,你是不是知道上面的红宝石去哪里了?” 女人见问橙看拐杖的眼神都瞪直了,以为她知道些什么,也不再客套了直接进入正题,问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因为想不起拐杖上丢的那个东西叫什么名字,而想的实在太过入迷整个人都失神了,造成了对方的误会。 “不好意思,我不是您家亲戚,也不知道红宝石去那里了,但我可以肯定,我刚才被这个拐杖揍过,不信你看,我胳膊上手腕上有棍印,就是刚才被打留下的。” 问橙说着撸起袖子给对方看自己身上的伤。 “你这细皮嫩肉的那里有被打过的痕迹?你既然不是我奶奶老家里的亲戚,那你一直盯着拐杖看什么!还是说你是准备闯空门被我抓了个正着!” 女人有些不相信问橙的话,再加上问橙白净的胳膊上确实没伤,这就更让她起疑了,看着问橙路腿上的泥渍和院墙围栏上明显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她又开始怀疑问橙是个打红宝石主意的贼了。 “大姐,你怎么会认为我这种可爱到人畜无害的女生是贼呢?是你自己把联系方式贴到屋门上!我才翻墙进去找你电话,联系你的。” “你联系我?你和我认识吗?为什么要联系我?我电话就贴在门铃下面你看不到吗?别藏着掖着的有话直说吧,你是不是我妈派来找红宝石的人!” 女人说着拽开门旁矮墙上的爬山虎藤,门铃下确实贴着一张写有电话的纸,问橙瞬间蒙圈,这纸刚刚明明是没有的,难道真的是自己没看到?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面对女人咄咄逼人的质问,问橙有些慌了,试图跟女人解释到: “我和你家没关系,我是火葬场旁边丧葬一条龙棺材铺外送棺材的人,可能是你家里什么人订了这个棺材,我是来把它送货上门的。” 问橙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盒子,递到女人面前后继续说到: “刚巧我来这里你不在家,邻居说让我联系你,门上刚才是没纸条的,我就翻墙进去找你的联系方式了。” 问橙觉得自己解释的够明白了,为了避免造成对方的害怕情绪,导致棺材送不出去,自己连被拐杖打都没敢再提。 女人从问橙拿出盒子来的那一刻起,眼神就全程盯着问橙手中的盒子了,因为那个盒子就是曾经装红宝石的盒子。 “你是要把它给我吗?” 女人虽然觉得棺材这个称呼有点晦气,但看在盒子的面子上,还是主动伸手去接问橙手中的盒子。 “对啊,既然屋主过世了,你又是她的孙女,那这盒子给你也是理所应当的。” 问橙如释重负将盒子塞进女人的手里。 “东西给你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问橙假装客套一下,抬腿就走,女人完全没管问橙的存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盒子,当看到盒子里是空的,女人脸上的笑容全没了,转而换上了愤怒的表情,握紧盒子狠狠的将它扔在了地上。 “等等!”女人没忍住非常愤怒的吼出声叫住问橙。 “嗯?还有什么事吗?” 问橙停住脚步,转身询问女人叫住自己干什么。 女人转身看向问橙的一瞬间,愤怒就被行压下去,再次换成了一张笑脸,温柔的说到: “火葬场离这挺远的,还麻烦你大老远的跑一趟,我挺不好意思的,想请你留下来喝个茶。” 女人主动走上前非常依然的挽起问橙的手拉着她向小院走去。 “不用了,这都是小事” 问橙一眼就看穿了女人的表情不自然,抽回胳膊刚想推脱一下就走,女人把院门打开了,从院子里拿出一把疑似儿童玩具的气枪对准了问橙。 “小区里监控坏了,左右邻居早就搬走了,从一开始你就没一句实话,还给我一个空盒子糊弄我,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非要动点粗的你才能把宝石交出来对不对!” 女人握枪的姿势有些专业,让问橙不由得害怕起来,伸手去背后摸青铜剑求助。 “把手放下!把红宝石交出来,不然你身上指不定那个部位就要被打烂!” 女人看到问橙的手还在向背后伸去,根本没在听自己的威胁,对着问橙的胳膊就是一枪。 “啊!嘶” 问橙惨叫一声倒吸一口凉气,立刻意识到这枪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的能打穿衣服;也就幸亏有衣服挡着,圆球状的塑料子弹卡在了衣服上,自己的胳膊只是蹭破了一点皮。 “把红宝石交出来吧,我父亲生前是做玩具的,研究玩具枪和真枪的临界点时,自己动手做了好几把,只有这把在十米内有着接近真枪的杀伤力,却又有着玩具枪的外壳,我就算真把你怎么样了,也没人会相信是把玩具枪干的。” 面对女人慢慢靠近的威胁,问橙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办法和多疑的人讲人话,只有用鬼话让她闭嘴了。 于是问橙剑走偏锋没跑也没躲,自己撞枪口上,站在女人对面非常认真的说到: “既然你怀疑我拿了红宝石,来吧,咱们直接报警,你就这样看着我,等警察来了给我搜身给你个交代,省下你因为我手上染血。” 面对问橙不怕死的态度,女人也开口了: “我刚刚想起来了,我的号码纸确实是贴在屋门上过。” 第伍章,多管闲事 “我就知道!肯定是贴在里头过,不然我也不会看到,现在信我没骗你了吧!” 问橙的关注点已经偏到了想急于自证清白,根本没听女人的后话就先着急插话了。 “是啊,但那是奶奶活着的时候贴的,她经常出去喝酒,喝醉了被人抬回来总得有个人照顾她,我曾经是把电话号码贴到屋门上,为了让别人联系我回来照顾她。 你说你看到过,那就证明你曾经来过了?你是自己主动点交出东西,还是等我过去给你搜身?” “……” 问橙已经无语到说不出话来了,今天想自证清白安全离开,只有把红宝石找出来了。 “别拿枪对着我,我不走了,没拿过就是没拿过,又不是在骗你,只要你能确定那东西没出这件屋子,我帮你找宝石。” 问橙伸手握住枪口往一旁移了移,主动进入院内寻找红宝石,路过被女人扔掉的棺材盒时,弯腰将它捡了起来。 “我似乎懂济爷爷的话了,这玩意还真是口棺材,但不是给人用的,是给拿棵红宝石用的。” “你在嘟囔着说什么?别想耍花招,我就在你身后十米以内瞄准着你的脖子!” 问橙嘟囔的声音实在太小了,女人根本没听清,未知让她更加害怕问橙这是在憋坏准备反杀自己,顺手又给枪上了膛,提醒着问橙别耍花样。 听到气枪上膛的声音,问橙抬手把身后背的青铜剑抽了出来,女人因为害怕问橙有别的什么心思,一紧张手一抖,子弹射出正好打在青铜剑剑脊上。 “你要干什么!把剑收了,赶紧带我去找红宝石!” 女人用枪杆戳了一下走在前面的问橙,随手又给气枪上了膛。 “别紧张,我只是找个外援,你这么想得到红宝石,都想出被疑心病来了,那这红宝石藏的地方肯定不是咱们这种肉眼凡胎能看到的。” “外援呢?外援在那?别再装神弄鬼了,你把红宝石交出来咱们什么事也没有,你开门就能离开,否则……我不介意留下你当花肥。” “我请的这外援你看不见,我靠他能帮你找到红宝石就行了,别的你就别管了。” 问橙拿着青铜剑敷衍的让女人闭嘴,自己则笑眯眯的看着靠门而站的剑心,小声说到: “剑心,帮帮忙了,找找红宝石在哪里吧。” “好啊。” 剑心爽快的同意了,问橙马上高兴到一脚踹开了屋门,拿着青铜剑就走了进去。 “来吧,开找!” 问橙自己都没想到屋门那么容易踹开,绪非常激动,唾沫喷到满天飞,问橙差点有种她要把假牙给甩出出来的错觉。 “你奶奶让你去问你妈要红宝石。” “是我妈害死的你对不对!是不是因为她把你常吃的药换成了慢性毒药你才死的!” “呦呵,这……这瓜有点大啊,我还想活着回去呢,你这什么都说了,一会要灭我口咋办?” 问橙有种不祥的预感,母女两个应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老太太的死估计也是另有蹊跷,吃药是忌酒的,她能鼓励老太太出去喝的酩酊大醉,她再过来装好人照顾,这也是非常奇葩的行为了。 偏偏在问橙说完话后,一人一鬼都不说话了,老太太望向门口,孙女就看向楼梯,问橙就像触碰了某个静音开关一样,让她们两个成了静止画面,跨越了空间互相对视了。 问橙也懒得多管闲事了,坐在地上等着她们看够对方。 “让她走吧,不要再找红宝石了,红宝石留在这里是为了给老人讨个公道的!” 等了许久老太太才开口,一开口就是逐客令,让问橙带女人离开。 问橙并没原话传过去,而是询问着女人: “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红宝石?红宝石对你有什么意义吗?是它很值钱,还是它上面有你妈杀人的证据?” 问橙这话让本来已经要拄着拐杖上楼的老太太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问橙,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已经说了,你带她离开!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我认识你吗?你又是我们家的什么人!为什么要管我们家事!” “咱们不认识只是初见,但我是来送棺材的,这棺材装上尸体才叫棺材,没装东西前它就只是块木头,不,对于我手中这个连木头都算不上的盒子来说,里面不装点东西根本衬托不出它的价值。” 问橙已经盘算好如何应对这一切了,又把棺材盒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放在了地上。 第陆章,卷入其中 “两个?你真能看到鬼?你看到的是我奶奶吗?你快问问她红宝石到底在那里,为什么找不到。” 问橙的话正中女人下怀,一切都和她想的一样,这是要用死人吓唬自己了。 “奶奶,您孙女的问题你也听到了,拐杖上镶的宝石藏哪里了?” 问橙像传话筒一样把话传出去,等着楼梯上的老太太回答问题。 “让她问她妈要去!她妈来了不给老人道歉,她又有什么脸来要红宝石!” 老太太用拐杖敲打着楼梯,情绪非常激动,唾沫喷到满天飞,问橙有种她要把假牙甩飞出来的错觉。 “你奶奶说的原话,让你去问你妈要红宝石去,顺便让她来道歉。” 问橙没听出话里的意思,把话稍微改了改传给女人,女人心里已经确定问橙是妈妈派来抢宝石的人了,故意开口装作很伤心的样子说到: “奶奶,是我妈害死的你对不对!是不是因为她把你常吃的药换成了慢性毒药你才死的!” 女人此话一出,问橙瞬间紧张起来马上有种不祥的预感,母女两个应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老太太的死估计也是另有蹊跷,吃药是忌酒的,她能鼓励老太太出去喝的酩酊大醉,她再过来装好人照顾,这也是非常奇葩的行为了,现在故意说出她妈换药的事,这是准备甩锅给她妈,还是不怕自己知道内情,准备把自己灭口了? “这这瓜有点大啊,我有点吃不下,我还想活着回去呢,你这什么都说了,一会又改变主意不想放我走了咋办?” 问橙用开玩笑的口气试探着女人,偏偏就在问橙说完话后,一人一鬼都不说话了,老太太望向门口,孙女就看向楼梯,问橙就像触碰了某个静音开关一样,让她们两个成了静止画面,她们仿佛跨越了空间互相对视了。 问橙也懒得多管闲事了,坐在地上等着她们看够对方。 “让她走吧,不要再找红宝石了,红宝石留在这里是为了给老人讨个公道的!” 等了许久老太太才开口,一开口就是逐客令,让问橙带女人离开。 问橙并没原话传过去,而是询问着女人: “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红宝石?红宝石对你有什么意义吗?是它很值钱,还是它上面有你妈杀人的证据?” 问橙这话让本来已经要拄着拐杖上楼的老太太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问橙,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已经说了,你带她离开!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她认识你吗?你又是这家的什么人!为什么要管这家的闲事!” “咱们不认识只是初见,但我是来送棺材的,这棺材装上尸体才叫棺材,没装东西前它就只是块木头,不,对于我手中这个连木头都算不上的盒子来说,里面不装点东西根本衬托不出它的价值。” 问橙已经盘算好如何应对这一切了,又把小棺材盒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放在了地上。 “你终于说实话了,你是来带我走的。” 老太太拄着拐杖从楼梯上走下来,走向问橙。 “我直到刚才也没想带你走,以为只是送个棺材就能离开,结果被这女人当贼留下了,索性就丧葬一条龙,连送棺带封棺临走再顺手把你火化了,你觉得行吗?” 问橙听老太太的口气和称谓,意识到了她不是真的老太太,极有可能是宝石里的灵,自己这次的任务应该是消灭她给她送终,避免她将这房子变成凶宅影响正常人的生活。 “你想给我封棺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老太太说着手一挥,明明持枪站在屋外的女人却被拽进了屋内,门窗瞬间发出上锁关闭的声音。 “我我告诉你,你别想装神弄鬼!这房子我以前可是住过的,我爸活着的时候宠我奶奶,门窗都装上线路板了,能自由开关,别以为装做能看到我奶奶,再用遥控器操纵门窗开关吓唬我,我就会放弃红宝石!” 女人被外力拽进屋里来时,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紧接着门窗被关,问橙已经很明显能看出她有些害怕了,但她很快就恢复平静,给这一切怪像脑补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对!你说的对,刚才是你的枪上有铁,改变了屋里的磁场,扰乱了门窗开关的线路,屋里的磁力场吧你吸进来了,你先别说话坐一边等等,我一会再跟你胡诌,不是,我一会再跟你解释。” 问橙好不容易提起的气势,被女人的自以为是打乱,跟她胡诌一番后让她闭嘴,努力装出自己气场很强大的样子看向老太太说到: “我既然敢来,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我能不能给你送终!你直接说怎么试吧!” 问橙说着熟练的从身后抽出青铜剑,顺手挽了个剑花剑指老人;她练这招练了一个星期,就是为了能在对峙的时候耍帅用,万一对方太强,自己就直接出御剑心,根本不用担心打不过的问题。 “这屋里有两个人一个是老太的孙女,一个是老太的儿媳妇。 前者需要帮老公经营工厂,但资金链断了,必须找到红宝石出手换现金救急,不然就有三百多人濒临失业,会影响很多家庭的未来。 后者,非法集资欠了一堆债务贷款,没有红宝石她会被债主碎成碎片,而她的债主们都是玩具厂曾经的员工,也是二三百人的生计大事。” 老太太说累了喘口气的空档,问橙以为这是她在考验自己要救谁,信心满满的插话到: “明白了!你是想让我选带谁离开,把红宝石给谁对吗?我两个都要带走!” 问橙特别嚣张的摆个造型,沾沾自喜的认为现在的自己一定特别有气场能镇住对方。 “我是让你查老太太是怎么死的!” “啊?这还用查吗?你刚才不都说了吗?让她问她妈要红宝石去,那肯定是她妈杀人劫石欠老人一个道歉,不然你怎么可能变凶灵” 问橙被老太太打脸后没反省自己错那了,又自以为是的抢答了。 “哦,那你滚吧!” 老人抬手一挥,问橙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人已经站在院墙外面了。 第柒章,连摔测距 “我这是被客户扫地出门了?” 问橙站在门口疑惑的问着身边的剑心。 剑心斜靠在矮墙旁扫问橙一眼冷哼着说: “何止扫地出门,你完全就是被淘汰了。” “这老太太能摸到看不见她的人,还能赶走看得见她的人,再不管管她,她就成祸害了。” 问橙将青铜剑别回身后,活动着胳膊扭扭脖子爬上了矮墙。 “你都被赶出来了,还翻进去干什么?” 剑心被问橙利索的翻墙动作吓了一跳,平时根本没注意过问橙居然还有这一手,十秒翻过一米半带护栏矮墙跟玩一样。 “为了给老家伙封棺!我好歹是莫家家主,除了我自己离开,别的东西谁也别想赶我走!哼,今天我就非要争口气,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问橙气势汹汹的往屋里冲,刚拉开屋门自己连老太太都面都没见到,刚一脚踏入屋内,脚下一空人又出现在小院外面了,就跌坐在剑心脚下。 “你真的有厉害过吗?”剑心看到问橙落地歪头看向她,问橙被问到无语,尴尬的从地上站起来,向着小区外面走去。 “你又要干什么去?” 剑心看着刚才还斗志昂扬的问橙,现在要走追问着她的去向。 “回家睡觉啊!” 问橙刚走到邻居家房子门口脚下一空,眼前一黑,又摔落到了剑心脚边。 “看来这老太太是不想让你进去,也不想让你走,把你关在她的地盘里了。” 剑心将手按在身旁的矮墙上,闭目凝神感受着老太太能操控的空间有多大,但他在别人的空间里能力被限制,根本试探不出老太太的能力有多强。 “不行,她限制了我的能力,根本无法知道这里有多大。” 剑心刚说完脚边就突然出现了问橙,吓的剑心不自觉的后跳一步。 “你这又是在干什么?”剑心刚问出问题,问橙又起身走了出去,再次突然出现在剑心脚边回到到: “你说这房子是她的地盘,那就让我来试试她的地盘有多大!” 剑心测不出范围皱眉的一瞬间被问橙看到,莫名的胜负欲让问橙提起了斗志,这老太太欺负自己可以但欺负自己的兵灵根本不可以! 问橙立刻从不同角度,各个方向来回翻墙、逃跑、去邻居家串门,靠自己的努力在踩空落地摔了二百多跤后,把整个空间的临界点给剑心描述了出来: “左边到左邻居家院墙为止,右边到右邻居家门口为止,屋前的活动范围是这一条绿化带加小广场的石台凳以及些许的健身设备,屋后的范围仅限院墙为止。 地盘范围有了,下一步你说要做什么,咱们立刻行动打她个措手不及!” 在得到了老太太的空间范围后,问橙把决定权推给剑心,让他来做决定自己当工具人负责执行。 剑心看着如此有斗志的问橙微微皱眉咂嘴说到: “其实你没必要摔跤亲测范围的,你就算知道了范围也没用,能出去的方法只有用青铜剑将这个空间劈” 剑心本来是想嘲笑问橙的多此一举,结果开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问橙凶狠的眼神盯到后背发凉,这种突然觉醒的气场就像动物在宣誓地盘主权一样,那种坚毅到咬牙切齿的感觉略微有些震慑到剑心,让他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我忙活了半天你跟我说没用?谁说没用!我根据范围能清楚的分析出,老太太生前每天的日常! 她拄着拐杖穿过绿化带去小广场活动筋骨静坐,或者是去右边邻居家串门,如果洗了衣服会在门口这两个灯柱之间扯上绳子凉晒,每次都会因为腿脚不便踩到路沿石扭到脚,她也曾想去和左边邻居打招呼,但几经犹豫她都是在走到两家院墙中间就停止了,因为左边的邻居是个年轻的男,两个人没共同语言!” 问橙就像盯着老太太生活过一样,把范围内的东西全都合理的解释出来,剑心都听呆了,看着问橙问到: “你这都怎么知道的?开挂了吗?” “除了左边的邻居我见过,别的全是猜的,一个腿脚不便的老太太也就这么点活动范围了,在仅有的活动范围里老太太还能丧命,陪伴在老太太身边的红宝石一定非常自责,她突然变成凶灵的原因也一定是为了给老太太讨一个公道。” “为了利益很正常,毕竟母女两个都欠着外债,老太太的红宝石和身后三百多人的生计,她们都选了害死老太太。” 剑心的话说的异常冷血,让问橙愣了一下,问了个奇奇怪怪的问题:“剑心你有同情过人吗?千年间的,你对某个人或事产生过共情心理吗?” “你和单谚是不是有一腿了,今天的你特别像单谚,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学历,还去研究心理学,共情是什么我一个剑灵需要知道吗?” 剑心不喜欢问橙现在说话的口气,低沉压抑的氛围让他非常的不舒服,怼问橙的话立马就说了出去。 “你确实不需要知道,面对一个和三百个的问题谁的选择都不对,对不起,是我问错问题了。” 问橙马上道歉,自己刚才能问出那么脑残的问题,完全是因为自己脑补过多对老太太产生了共情心,从而觉得剑心刚才的回答太过冷血了。 他本来就是个没有心的局外人,他也只是站在客观的角度上说了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这次确实是自己矫情了。 “你是同情老太太了?别忘了你来这里的任务,如果屋里那位不是宝石灵呢?她真就是因为意外死亡而失忆,依附在宝石上自认为是宝石灵的老太太呢?” 剑心的话堵的问橙无话可说,低头沉默不语。 剑心走过去敲打着问橙的头说到:“我是没有心不会对人产生共情心,但我知道你要做的是坚定自己的立场,无论对方多惨都是过去式,你需要做的是阻止他们扰乱现在以及未来的人类秩序。 走在灰色地带的契约守护者,是不允许有太多感情去纠结对错的,莫家祖宅的灭门是因为什么你心里没数吗?我若有了情你就必须死!” 第捌章,一个女人的一生 剑心的话让问橙瞬间醍醐灌顶,反手抽剑,将身后的青铜剑拿出,对着院门一剑劈了下去,但这一剑似乎劈的太狠了,狠到周围的一切都时光倒流了…… 房子还是这栋房子,但房子门口却多了一辆搬家用的老式面包车,车尾处站着个扎双马尾穿红夹袄绿军裤围黄围巾的土气女人,她正忙上忙下拼命的从车上往下搬东西。 院门突然被打开从里面急匆匆跑出来以为梳着大背头,一身老式西装的男人,那种西装只有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才会见到,手上的金戒指手里的大哥大,腰间的bb机,胳膊底下夹的宽大厚黑皮包,脖子上的大金链,全身上下无不透露出暴发户的气息,就差嘴里再来个大金牙了。 “谁让你干活了,老子娶你来是享清福的,放下,把这个戴上。” 男人呵斥着抢下女人手中的东西,从口袋中拿出了济南给问橙的那个棺材盒,此时它确实是个首饰盒,里面装着个超大个的红宝石,个头大到足有鸡蛋那么大,重点是钻石底下还有个一指宽的雕花金镯托。 问橙已经被这东西的豪横惊艳到了,女人拼了命的推脱,说自己不配戴这个。 男人特别霸道的拽过女人的手直接将手镯套上,握住女人的手不让她摘下来。 “好好给老子戴着,你要能生个儿子,别说是金镯子了,老子的金矿全给你!浪漫的话俺也不会说,你踏实和我过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女人羞红了脸默认收下了这奢侈的镶钻金镯子。 随后画面一转,从房门到院门挂满了红色,整条街都是挑起的长串鞭炮,大客车接来了一车衣着破旧像从山沟里逃难来的人,男人也没嫌弃他们,挨个发钱发衣服,请他们吃酒席。 那些人全是女人老家里的穷亲戚,男人用他能做到的最奢华规格迎接他们,只是因为女人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 这场宴席开了三天三夜,只要是路过的人说句吉利话,男人就给对方一块钱,引的问橙都想过去讨个好彩头了。 紧接着画面一转,宴席散尽,白布扯满屋,女人领着个两岁的小娃娃哭成泪人,来奔丧的人当着母子的面把家搬空了,而女人有苦说不出只能拉拉衣袖将手腕上的金镯子藏起来。 但她的这一举动依然没能逃过这群强红了眼的人,女人的手腕差点就被掰折了,红宝石被甩了出去,金镯子被抢走,也就幸亏他们不识货给母子二人留下了那块红宝石。 等人都散了,女人从草丛中找到红宝石,挖了个坑将红宝石埋进了院墙根底下,背起包袱拉着孩子站在院门外的马路上,看着房屋中介验房后贴上封条,在院门上挂上出售的牌子。 女人摸着儿子的头,看着房子非常平静的说到:“儿子,你记住了,这就是咱们家,以后翻身了,他们拿走的全都要讨回来!” 女人领着儿子走远消失在街口,没过一会就骑着收破烂用的破旧三轮车,从街尾带着五岁左右的孩子骑了过来,满满一车破女人还要高,孩子坐在车顶拽着绳子压车。 路过院门口时女人突然大吼着问孩子: “儿子!这是哪里!” “咱们家!” “咱们再努努力,就能回家住了!拉紧绳子,妈妈要加速了!” 问橙跑过去想帮女人推一把车,手从车上穿了过去,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人拼命蹬着车,拉着孩子和垃圾向街口骑去。 问橙看着自己的手愣住了,就算有再多的同情,这里也只是过去式的幻像,自己也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房子门口出售的牌子没了,房子被卖出去了,女人蹬着水果车,十岁左右的儿子跟在车后为她推车,满满一车的水果连车胎都被压瘪了,母子还在努力的蹬着推着。 路过房子时,女人再次大吼着问儿子: “儿子,这里是哪里!” “咱们的家!我一定会让妈妈再住进去的!咱们家被抢走的东西我全要讨回来!” 母子两个蹬着车又走远了。 房子的主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依然没人发现那颗红宝石,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女人手里拿着棍子,推搡着比自己还要高的儿子来到院子门口,一棍子砸在了儿子的腿上,男孩跪在了院子门口。 男孩的发型就算被雨水泡过,依然洗不掉它是粉红色的,女人恨铁不成钢的狂揍男孩后背,男孩倔强的硬抗下所有伤害,就是不肯认错。 “这是咱们家的房子,你不学习去鬼混,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搬回家!” 瓢泼的大雨,女人的愤怒,打折的棍子,不肯屈服的儿子,一切都那么的悲伤,问橙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雨终于停了,地也干了,男孩带着个绿头发的爆炸头女生从街口跑了过来,他依然是非主流打扮,不过这次女人没来。 “老婆,这就是我家了,我知道我妈留了比钱,咱们用这笔钱出去闯,闯出名堂来,我让你住进去!” 男孩向女生保证着,两个人翻墙进去带走了红宝石,女人就躲在右边邻居家门口,留着泪看着儿子拿着红宝石带着女生离开,为了防止儿子发现自己,她还故意收了收肚子,让自己藏的更隐蔽一点。 红宝石被卖流落到各种人手中,一切变化就像走马灯一样,看的问橙眼花缭乱。 在一个拍卖会现场,它又落到了一个胖男人手中,男人请人把它镶嵌在白玉拐杖上,带回家送给了自己的母亲,为她过八十大寿。 红宝石又回到了小院里,重新回到了女人手上,女人摸着红宝石默默的哭泣着,胖男人跪在女人脚边哭着说: “妈!我做到了,咱们回家了,你失去的一切我全夺回来了,儿子现在的家产都是您的!” 寿宴喜庆的结束,女人这辈子经历过的荣辱全被着颗红宝石见证了,但胖男人的话却一语成谶,他在女人八十二岁那年熬夜开发新玩具猝死了。 生日撞上了儿子的忌日,女人抱着拐杖摸着那颗红宝石靠在沙发上默默流泪,儿媳妇在一旁和律师当着儿子未火化的尸骨,为了遗嘱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儿媳妇根本不相信胖男人的上亿身价只给自己和女儿留了二百万,剩下的全给了他母亲。 女人不愿意再听儿媳妇吵下去了,主动给了她五百万,剩下的钱给了玩具厂,还有剩下的全捐给了公益事业,只给自己留下了这栋房子和红宝石。 第玖章,万念俱灰 没有了巨额遗产的女人过上了单调重复的日子,一日三餐都去右边的邻居家里拿,那里面住的是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老女人,她有儿子定期给她送吃的,女人却没有,她只是想吃饭时有个伴,那怕被邻居家儿子数落自己赶饭点,她也不想一个人待在屋里思念儿子。 上午去门前的广场上晒晒太阳碰碰健身器,听小区里学龄前的孩子们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中午洗衣服喝下午茶午睡,故意扯根绳把衣服晒在路边路灯上,只是为了听物业处的年轻保安絮叨自己两句,那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孩子们该上学了,福兴花园没学校他们迁走了,邻居太太半夜上厕所突发脑溢血,再也没从厕所里出来,女人早上来拿早饭发现了她的尸体,女人就像发现儿子的尸体一样,没有过多的悲伤,淡定的叫了救护车,联系邻居的儿子,临走时拿走了邻居的闹钟。 没了邻居一日三餐只能靠儿媳和孙女,她们到家里来,更多的是关心拐杖和宝石,十句话有七八句离不开宝石和钱。 女人全忍下了,毕竟那也算是有人在陪自己聊天了,很快小区拆迁的消息传来,物业撤离,每天劝自己不要用路灯杆晒衣服的保安也走了。 女人在最消极的时候,孙女给她买了电动轮椅,鼓励她多出去逛逛,女人本来还很感极其扭曲,眼泪鼻涕齐流,画面实在有碍观瞻,他终是忍无可忍,从腰间拿出块手帕盖在问橙脸上,催促着她快点离开这里。 “为……为……为什么不能哭……我就……我就哭!她……她这辈子太苦了!” 问橙哽咽到说不出一整句话来,匆匆用手帕蹭一下眼泪,将手帕略微一叠捏着鼻子大声的擤鼻涕。 剑心彻底忍无可忍了,一把抢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自己亲自动手随手一剑劈破幻境,问橙就站在屋内的客厅中央,并未离开房子,怀疑问橙偷了红宝石的孙女正跪在地上,拿着枪抵住自己的脑袋,嘴里念叨着: “奶奶……对不起……对不起,那天我不应该迟到的……对不起……” 但无论她如何扣动扳机,玩具枪里最后的一枚子弹就是射出来。 剑心拽拽问橙让她看看孙女的古怪,问橙的眼睛对上她那无神的双眼,立刻就明白了她还在幻境中没出来。 问橙想跑过去夺下孙女手中的抢,‘啪,啪!’两巴掌拍在孙女的脸上,孙女的眼神终于正常了,一把推开问橙抢过枪就要瞄准问橙。 “真是救了个白眼狼,爱咋咋地吧,你要能打死我,我还算你厉害呢!” 问橙数落孙女一番,根本就没怕她手里的枪,翻个白眼转身向楼梯跑去。 她已经可以确定了,屋里这老太太是自杀的,扣下儿媳妇的目的十有八九是为了报复她当年蹿腾儿子偷红宝石后,两人私奔的那笔账。 看着问橙跑上楼,孙女拿着枪立刻追了上去,跟着问橙一起挨间房子搜寻起来。 “你在找什么?” 孙女看不出问橙在找什么,跟了三四间房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找……找你妈!”问橙的回答换来了枪口抵住背。 “你在骂我?” “真让你气死了!看你年纪比我大,怎么就听不出好赖话来,艹你才是骂人,找就是找,怎么就成骂了!” 二楼已经找完了,根本没人也没异类,问橙怼孙女两句又往三楼跑去,孙女害怕问橙抛弃自己偷跑掉,又追了上去。 问橙又在三楼找了一圈,还没找到老太太和别墅里应该存在的儿媳妇,正在发愁时,孙女推开了墙上的暗门。 “这是我爸的工作室,你真的是在找我妈吗?妈!” 孙女一开门就看到了躺在地上,脖子上勒着床单在地上翻滚着转圈的妈妈,她拿着枪就往屋里跑,母女关系平时再不好,孙女此时想到的也是先救人。 门开后问橙第一眼就看到了窗口正站着个人,他手中拿着红宝石正对着太阳坚定真伪。 “小心,他是魔亲王……” 剑心跟在问橙身后也看到了窗口的人影,发现对方手中捏着东西,在开门的一瞬间对着问橙甩了出来,马上一语双关推了问橙一把,把小心换了出来。 随着小心手指打响,整个空间静止,问橙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手速,一把抢下孙女手中拿着的气枪,瞄准窗口把最后一发子弹打了出去。 第拾章,走狗屎运 子弹射出,被小心定住的魔亲王突然脱离束缚翻窗逃跑,子弹打中了他的小腿,距离有点远,子弹威力不够,一点也没影响魔亲王从三楼落地后快速逃跑,翻墙跃进了左边邻居家里。 “啊!是他!” 速度太快问橙没看清对方的脸,却因为他的逃跑方向突然想起小院左边邻居的长相。 “谁?你认识魔亲王?这可是很危险的事,你不怕契管局的人弄死你了?” 小心听到问橙的话有些疑惑她怎么认识魔亲王的。 “我刚来别墅的时候,就是他给我指示,告诉我门口有孙女的联系方式,当时没仔细看他,现在一想他应该是故意的……故意的!” 问橙惊觉不对劲,马上跑下楼麻溜的翻墙去了左边的房子。 房子里空荡荡的,地上的灰尘足有一厘米后,根本就没有住过人的痕迹,魔亲王就是故意在等自己的,但是他在等自己干什么呢? 问橙正在疑惑,剑心又把小心换走出现在问橙身后提点问橙:“他在等你除灵!” “嗯?你在说什么?他等我?呵呵,他没手没脚吗?自己不会除灵吗?干嘛要等我?” 问橙以为剑心在开玩笑,对他的解释嗤之以鼻。 “这任务属于最低等的除灵任务,你最开始见到老太太的时候根本没必要多说话,一剑过去世界和平,这种低等级的事魔亲王瞧不上,觉得会脏了自己的手,所以才会让你出手他坐享渔翁之利。” “哦!他是为了红宝石!难怪红宝石会有灵,原来是魔物。” 问橙恍然大悟,又惊觉不对,拐杖上镶嵌的红宝石可比最初的鸡蛋大小又小了一大圈,难道不是老太太早就猜到儿子会去偷红宝石自己把宝石给切了? “快跑!” 问橙又脸上剑心快速跑回院子里,用青铜剑当铲子,围着墙根找了一圈,最终在自己最初翻进院子时滑倒的地方,找到了剩下的红宝石。 “你拿我当铲子用!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剑心冲着问橙的后背就是一脚,将她按进青苔底下的烂泥里。 “剑心!你是不是人!欺负女人!你要不要脸!” 问橙挣脱不开剑心的束缚,趴在地上大叫着抱怨。 “我本来就不是人!你算女人吗!哭的奇丑无比!那个女人有你哭的丑!跑来跑去的带我溜腿很好玩吗?” 剑心又加大了脚上的力气,碾了问橙后背几下这才松脚放问橙起来。 “你就算不是人也不能这么狗!你看看长月姐姐家的狂樱,稍微反抗一点,谷爷爷就把她铸炉重造。” 问橙刚从地上趴起来,嘴上还想再占点便宜,拿剑心跟狂樱比,剑心又按着问橙的脸抵在墙上。 “契人和灵只能有一个强势,谷长月能压的住狂樱,你要有人家谷长月一半的本事,我就不欺负你这摊烂泥了!” “剑心!你居然说我是烂泥!烂泥你还往墙上按!你有本事松手啊!松手!” 问橙正吼着剑心,老太太的儿媳妇和孙女同时站在了三楼窗口看向楼下,窗台上的闹钟格外显眼,‘滴答滴答’的响着。 突然闹钟响起,两个人双双坠楼,老太太就站在她们身后探头看了眼地上的两个人,身后把闹钟关上了。 问橙看到这一幕蒙了,她已经思维混乱分不出真假了,最初打自己的究竟是红宝石灵还是老太太,又或者根本就没有红宝石灵? “你今天走狗屎运了,一次三个,你再勤快点,阴司的账很快就能还清了。”剑心拍拍问橙让她别再愣着发呆了,赶紧过去收魂。 “哦,那到底有没有宝石灵啊?” 问橙的脑袋还没绕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就算被剑心提醒了,也还是木呆呆的半天无从下手,不知道先抓谁。 “你管它有没有宝石灵呢!先抓眼前魂回家再研究怎么回事!” 剑心快被问橙气死了,一巴掌拍在问橙脑袋上。 问橙马上将红宝石装进济南爷爷给的棺材盒里,把盒子装在口袋里,有用手机叫了救护车报了警,虽然知道儿媳妇和孙女肯定是抢救不过来了,但还是要走个流程。 最后和剑心一起押送着祖孙三人出门,去路边搭鬼车移交去阴司。 问橙刚把祖孙三人送走,救护车和警车都到了,救护车救人,警察勘察现场录笔录,流程问橙全懂该说的不该说的她也有数,一路对答如流,没露出破晓。 济南也提供了店铺购买记录,证明了是孙女想给奶奶定制口棺材偷着布置土葬,这才让问橙过来取死者数据,没想到会撞上母女同时失足坠楼。 济南录口供的时候,问橙就在旁边,看着济南爷爷的演技,问橙忍不住惊叹姜还是老的辣,与自己这浮夸的演技一对比,济爷爷这内敛隐忍的皱眉咂嘴,完全能拿演技派大赏了,把整件事圆的严丝合缝,让问橙直接被排除嫌疑。 等警察走后,问橙看着济爷爷忍住竖起了大拇指夸赞到: “牛!您是真的牛!我以前咱们没发现您还是演技派呢?” “哈哈……这才证明爷爷会演啊,那红宝石不是兵器,四护法不感兴趣,你自己留着玩吧,只要别卖它,别把它拿出盒子,偶尔拿出来看看就能想起,你第一次完成任务是多么的厉害,年轻人,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 济南教育完问橙背着手向棺材铺里走去。 一听到不能卖问橙急了,追上去问到: “不能卖我留着干什么?就为了纪念自己第一次解决任务?” “留着收藏!你这孩子真宝贝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 济南恨铁不成钢的看问橙一眼,将问橙推出了棺材铺。 问橙只能背着青铜剑,带着红宝石盒去坐公交车回家。 “我的命啊,怎么这么苦,好不容易能自己独立完成任务了,战利品也是价格不菲的东西,我却不能卖了为家里还债,你说!我要你有何用!” 问橙越想越气,伸手拍拍口袋里的盒子发泄怨气。 第拾壹章,霉运公交车 一听到不能把红宝石卖了补贴家用问橙马上急了,追上去问到: “不能卖我留着干什么?就为了纪念自己第一次解决任务?” “留着收藏!你这孩子真宝贝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多少人为了这宝石抢破头,你却想着卖掉!是东西留着总有它的用处。” 济南恨铁不成钢的看问橙一眼,将追来的问橙推出了棺材铺。 问橙只能背着青铜剑,带着红宝石盒去坐公交车回家…… 火葬场附近本就没什么人需要坐公交车,来送葬的都是开小车跟着尸体来带着骨灰走,因此火葬场附近的公交车都是一个小时一趟。 问橙走到站台旁的时候正好停了一辆公交车,这时正常人的反应都应该是跑过去赶着上车,而问橙的反应却是继续慢悠悠的走,甚至还坐在了站台旁边的凳子上。 司机也是好心专门留下来等着问橙: “姑娘,回市里吗?上车!” “回,但……我得等下一班。” “下一班车还是我,车上又没别人,赶紧上车吧。” “我敢上,我怕您不敢开,我这个人可是很倒霉的。” 问橙是担心自己刚用过青铜剑会有一段时间的霉运期,故意错开这趟车,但司机非要留下等她,她只好吓唬司机一下,想让他开走。 “我敢跑火葬场这条线,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见过,上车!” 司机依然坚持要带问橙一起离开。 问橙不再说话,抬脚踏上公交车,‘砰’的一声,后车胎爆了。 “师傅,你见识到我的威力了吧!” “这算啥!我自带备胎!等着,我这就去换上。” 司机特别熟练的从后排车座底下拿出千斤顶,又从后备箱里滚出备胎,提着工具箱就开始换车胎。 “师傅,你这也许挺熟练的,经常爆胎吗?” “一般一般,一个月也就爆个三四次,以前是真害怕,现在就当正常损耗了。” 司机说着麻溜的换完车胎,收拾好一切再邀请问橙上车。 问橙刚坐定,司机就发现公交车打不起火来了。 “师傅,我还是下去吧……” “好,你先下车,我打火,你看我发车起步了,快跑两步上车,我一个月至少得碰上三四个你这样的人,别说爆胎打不着火了,就算发动机坏了我都会修!” 司机刚炫耀完自己的技术,发车起步,问橙配合着跑上车,突然‘嘭!’的一声,一阵白烟从车底飘了出来,公交车彻底坏了。 “师傅,这还能修?” “能吧……”司机也有些不确定了,正要下车查看,一位身穿蓝色连帽衫的男人跑上车,从口袋里拿出个用碎步缝成的布老虎伸手挂到后视镜上。 “师傅继续开吧,车能动了。” 男人拍拍司机的肩膀,司机没再多说话,熟练的启动公交车上路,公交车没再出任何故障。 问橙正惊讶于这个男人厉害之时,男人把头上的脑子摘了下来,转头冲问橙一笑,冲着问橙走了过来。 “魔……魔亲王!” 问橙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就是在福兴花园老太太家左边给自己指路的那个假邻居。 “我可不叫魔亲王,正式认识一下,我姓御,单名一个紫字,我来找你是因为你手上的红宝石,我看上它了,要用它跟魔尊御煞的表妹御琉璃求婚,你是准备走流程跟我打一架被我按在地上摩擦呢?还是直接把宝石给我?” 御紫略介绍一下自己,直接问问橙要宝石,问橙头回碰上不拐弯抹角的魔,惊讶的问到: “魔亲王就是不一样啊,要东西都这么直接的吗?” “那你想让我怎么要这东西?只是一块石头,刚好能装饰我要送给琉璃的金冠而已,你都把我腿打伤了,我没弄死你就算给御煞面子了!” 御紫说着撸起裤腿让问橙看自己小腿上的弹痕,那是一个豆粒大小,已经结了血疤刚蹭破点皮的小伤口。 “就这点伤,要是不看在御煞的面子上你还会弄死我?我好怕怕啊!” 问橙看出对方不是那种嗜血残暴的魔,开玩笑似的说着话顺便将装宝石盒子拿了出来,非常爽快的就扔给了御紫。 “祝你们百年好和早生贵子。” 问橙记得御琉璃的契人是姒长生,红宝石给御紫再祝福他们两句自己也不算吃亏。 “算你识相,你放心我不会白利用你的,我没别的本事,转运的东西做的特别好,这个给你,要长期佩戴,小事能转运,大事能求助我保你不死,不过仅限用一次,用多了我怕琉璃吃醋,并且我也是快要结婚的男人,我可不想和外面的女人不干不净。” 御紫说话的样子特别的孩子气,自信心中还有点傲娇,问橙努力憋笑,不想让他看出自己是在笑他。 “你脸红什么?这就看上我了?” 御紫说这话时还专门缕缕头发,整理一下衣服,摆出个帅气的造型。 “没,你一定可以靠你特有的魅力,让御琉璃同意嫁你的,噗……哈哈……” 问橙彻底忍不住了,开始怀疑这货是怎么当上魔亲王的,要多憨有多憨。 “有那么好笑吗?你被我利用了,你应该怕我才对,你宝石还被我拿走了,你不应该咬牙切齿的恨我吗?” 御紫根本不明白问橙在笑什么,人被魔利用了不都应该是生气自己斗不过魔吗? “是该生气,但我也没损失什么,全当和你交个朋友了。” 问橙笑着接过御紫手中的转运手链,手链上挂着一个带獠牙长角的木雕鬼头,憨憨胖胖的样子有点像野猪。 “你人可爱,做的东西也可爱,谢谢你的手链,不过我有青铜剑在,跟你求救的概率几乎为零。” 问橙丝毫没有多心立刻将手链戴到了手腕上,她的这个行为让御紫瞪大了眼睛,就像看到了宇宙奇观一样。 “你居然问都没问就把它戴在了手腕上?你不怕我害你吗?你到底是不是契管局的人?” 御紫的三连问让问橙倍感惊讶,难道自己戴条手链还能带出罪过来? 第拾贰章,运气提升 “是我戴的方式不对?还是我系错扣子了?你送我的手链我戴上了有什么好惊讶的。” 问橙疑惑的看着御紫,御紫也疑惑的看着问橙,两个本就没多少心眼,被现实逼着长心眼的一人一魔看对眼了。 “哦,我懂了,你是怕我嫌弃你是魔?你放心,我很开明的,魔就是个代号而已,你又没害人要红宝石去也只是为了求婚,一条手链能有多大问题?” 问橙先被盯到不好意思了,赶紧开口打破僵局,紧接着御紫站的绷直,抱拳冲问橙一鞠躬说到: “今日你既敢将性命托付给我,他日我定护你周全!” “这礼也太大了吧,这不就是一条手链吗?这还能是契约不成?” 问橙被御紫这一拜意思到了问题,自己很有可能和魔结契了。 “不,这不是契约,这只是我的信物,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家仆了,我父亲曾经在仓颉手下造过字,特别喜欢人类文化,也曾将我送到孔子身边跟着一起周游列国过,奈何我不是学习的料,光顾玩了,什么都没学会。” “家仆?” 御紫的话一出,问橙吓的脸都白了,马上想到了洛星河现在对外都自称莫家洛星河了,那自己岂不是御家莫问橙?还是魔族莫问橙?魔御紫亲王家的莫问橙? 一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再想想自己会被契管局的人送去被雷劈……问橙吓的一哆嗦,马上拒绝成为御紫的家仆,伸手摘手链的功夫,御紫已经下车跑没影了。 “御紫?御紫?”问橙一急根本没摘下手链来,喊着御紫的名字就追下了车。 她刚一下车,身后的公交车就坏了,后视镜上的布老虎开始着火,整个后视镜都被烧化了司机像刚睡醒一样发现着火,马上提起才灭火器控制火势。 “今天真是见鬼了,车怎么突然就着了呢?” “师傅你还记得布老虎吗?” 问橙看司机的反应,怀疑他被御紫用魔力控制过,试着稍微提了一下让车能动的布老虎。 “什么布老虎?现在是后视镜着火!你到站了吗?没到就等下一般再上车,我找个拖车拉我去修理厂。” 司机彻底放弃了问橙,联系拖车公司拉自己离开。 问橙转身刚要不行回家,接着就撞进了剑心怀里。 “我去!你长不长眼!走路站……” 问橙被撞到鼻子刚要发飙,抬头看到是剑心站在自己面前,马上转身想跑,被剑心抓住了后衣领。 “你想说我什么?你一个水性杨花的契人还好意思怪我?刚才要不是在御紫的结界里我出不来,你接御紫手链的时候,我就一把扭断你胳膊了! 把手链摘了给御紫还回去,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呢!你是御琉璃未婚夫的家仆,我是你的兵器,那我不就成了御琉璃的下人了吗?” “理论上来说,御琉璃不能指挥你,你根本就不是人!” 问橙不怕死的继续火上浇油,剑心毫不客气的扭住问橙手腕,本想拽下手链来,手刚放到手链上身上的力气就被快速的抽走。 “不好,这东西有机关!” 剑心察觉不对,自己的手被手链上的鬼头咬住,根本无法逃脱,身上的力气被它快速的吞食;为了自保,剑心挥剑割肉,被迫削下掌心一点血肉。 “你的手……” “没事,我又不是人,掌心这点小伤一天就能好。” “那你为什么不砍我胳膊顺便砍断这手链?” 问橙看看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腕,连手链上的鬼头都是完整的,她责怪起剑心砍的时候没把刀刃偏一点切。 “我故意的,这是为了让你走一次狗屎运,别再想有这种好机会了。” “什么?” 问橙没听明白剑心这话是什么意思,随后拖公交车的拖车到了,车门打开的时候刮飞下来一张彩票,就掉到问橙脚边。 问橙弯腰捡起彩票,她从不买不知道这个怎么看,拿着彩票刚要还回去,司机突然说到: “你帮我扔了吧,我老婆说我再买彩票就和我离婚,这最后一张不管中不中都不要了。” “你给我,我也不会看中不中奖,那我帮你扔了去吧。” 问橙随手就把彩票扔进了垃圾桶,垃圾桶旁边路过一个提手提袋的学生,包带突然断裂,学习材料撒了一地,包里夹的银行卡就像有毒一样故意滚到问橙脚边。 密码就在卡片背面,问橙差点就心动了,但马上就忍住了诱惑将银行卡捡起来又还给了学生。 “两次机会你都不要,我的手才真是白伤了。” 剑心看着又一次机会被问橙放弃了,一甩袖子又遁回到青铜剑内。 “这不是自己的不能要吧。” 问橙刚说完,单谚就骑着自行车突然出现在马路边,看到问橙朝着她走了过来。 “我追证人走错路了,却因祸得福看到了你,五位数别还我了,我妈在被囚禁的地方写信给我,让我别再问你要那笔钱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单谚就说了一句话,蹬着车子又走了,问橙低头看看手腕上的手链,那个鬼头的嘴角上还有剑心的血,鬼脸也比刚才更圆润了一些,似乎是吸收到了更多的力量吃胖了。 “五位数一笔勾销,这算好运吗?还是说……一会姒长生还会来?阻止我还他礼服的钱?” 问橙话音刚落,姒家的车还真就停在了路边,姒长生从车上走下来,奔着问橙就跑了过来: “太好了,这种时候看到你简直就是救命稻草。” “你不让我还你礼服的钱了?”问橙试探着猜测姒长生过来的目的。 “那倒不是,我的未婚妻要来了,你赶紧冒充我女朋友,跟我去见见他们。” 姒长生主动表明来意,问橙听到‘他们’两个字有些懵懵的看着姒长生问到: “他们?你难道有好多未婚妻?” “难道不至于,就一个,这次来的除了我的未婚妻……不是,是除了曾经是我未婚妻的人,还有她的两个哥哥,要来找我们家讨要个说法。” 姒长生怕问橙误会,着急的解释着。 第拾叁章,永盛茶楼 “两次白给的机会你都不要,我的手真是白伤了!。” 剑心看着两次机会全被问橙放弃了,一赌气甩甩袖子遁回到青铜剑内。 “这不是自己的不能要吧……” 问橙刚说完就发现剑心不见了,正疑惑剑心怎么这么喜欢生气,单谚就骑着自行车突然出现在马路边,看到问橙朝着她就骑了过来。 “我帮忙追捕证人走错路了,正要往回骑呢,因祸得福看到了你,五位数别还我了,我妈在被囚禁的地方打电话给我,让我别再问你要那笔钱了,上次你救了幸好,我们家该谢谢你。” 单谚就为了说这一句话,蹬着车子又走了,问橙看看单谚离去的背影,低头看看手腕上的手链,那个鬼头的嘴角上还有剑心的血,鬼脸也比刚才更圆润了一些,似乎是吸收到了更多的力量吃胖了。 “五位数一笔勾销,这算好运吗?还是说……一会姒长生也会路过?阻止我还他礼服的钱?” 问橙话音刚落,姒家的车还真就停在了路边,姒长生从车上走下来,奔着问橙就跑了过来: “太好了,这种时候能碰到你简直就是救命稻草。” “你不让我还你礼服的钱了?”问橙试探着猜测姒长生过来的目的。 “我本来就没想让你还,是怕伤了你的自尊心才同意你还钱的,你要不想还了我也不强求。” “不,钱一定是要还的,你就直接说你专门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吧。” 问橙不信世上真有那么多巧合,既然姒长生路过不是让自己不还钱的,那他也绝对不可能是来给自己送钱的。 “也不是专门来找你的,只是路过看到你,我就灵机一动想让你装我的女朋友,我要带你去见我的未婚妻,顺便给她的家人一个交代。” 姒长生表明来意,问橙反而让问橙很诧异。 “你!带着假女朋友去见真未婚妻,给她的家人一个交代,什么交代?退婚的交代吗?还是你准备重婚?要是前者我倒可以考虑帮你,但要是后者!呵呵……我先打断你的腿!想套路我门都没有!” “只是装个女朋友,不至于打断腿吧,她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我的前未婚妻,我已经提出退婚了,她也因为要去读研究生不想影响学习,非常爽快的同意退婚了。 但是她的两个哥哥,非要找我们家要个说法,我刚好路过就看到你了,想着带着你一起去退婚成功率会大一点。” 姒长生怕问橙误会,着急的解释着自己和‘未婚妻’的关系。 “懂了,对方可能是想问你要青春失费,毕竟他们妹妹曾经可是你的未婚妻,未婚这些年估计连个追求者也没有,不要点赔偿都对不起她白当你这么多年未婚妻了。” 问橙隐约记得听别人提起过,姒长生这未婚妻是定下来给他冲喜用的。 对方家里是卖厨具的,姒家为了弥补对方肯把女儿贡献出来嫁给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人间姒月天』品牌下的所有连锁酒店用的全是对方家里的厨具,因此让他们家稳坐西北地区厨具龙头的位置十年不倒;如今就算退婚了,肯定也要因为生意往来什么的为难姒长生一下。 “赔偿什么的我倒不怕,毕竟和他们家一直有生意合作,就怕对方家里突然改变主意非要让我娶舒女。” “等会……你未婚妻叫舒女?舒服的舒吗?女生的女?” 问橙听到舒女两个字,突然想起刚才落到自己脚边的那张支票,支票上写的就是舒女两个字,世上还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对,就是那两个字,她大哥叫舒福,二哥叫舒鑫,小妹叫舒女。” “这名字起的太厉害了,我刚才就碰上舒女了,就在刚才,她是不是抓双马尾戴黑框眼镜,穿个军绿色大衣牛仔裤,提着白色手提包。” “对对对!我前天见她时她就这打扮,你还真见过她,那去更没问题了,赶紧跟我上车吧。” 姒长生拽着问橙横穿马路坐车直接去了东城的永盛茶楼。 “你们约的地方居然是永盛!东城我的地盘,你就跟回自己家一样就行,舒家两个哥哥要是敢打你,强行让你为舒女负责,永盛后厨做点心的厨师分分钟教他们做人!” 问橙一下车看到目的地是永盛茶楼,那个开心啊,这地方自己太熟了,老板娘和厨师的女儿是老哥问谦的初中同学,疯狂追求过自家老哥,要不是她长的实在太胖了,老哥就要把持不住对方的点心攻击早恋了。 “你确定这里你很熟?舒女大哥舒福的未婚妻是这家茶楼的老板娘的女儿,你觉得一个厨师敢打自己的老板的女婿吗?” “啊?你说什么!大猪蹄有未婚夫了?我去,那我对这里也不是多么的熟,也就一般般熟吧。” 问橙听到姒长生的话马上跑进茶楼内,看向柜台,柜台内坐的还是以前的老板,问橙马上跑过去打招呼。 “勋姨好,勉柔有未婚夫了?” 面对突然出现的问橙,以及她毫不收敛的八卦眼神,勋琴非常自豪的往二楼雅间一指说到: “喏!梅字间里坐着呢,你可先别去捣乱,她今天的身份可是长嫂,要替夫家教训教训未过门的妹夫。” “懂!我就是那妹夫带来的假女朋友,我是听说她有未婚夫了我才先一步跑进来看看的。” 问橙根本没隐瞒什么都说了,因为勋琴除了是茶楼老板勋勉柔她妈,还是问橙老妈闻静直播间里的头号金主,经常帮闻静扫尾货拿到茶楼里来二次出售。 就在问橙和勋琴说话的空档姒长生也走进了店内,走到柜台旁非常有礼貌的询问勋琴: “老板,请问下舒家兄弟在那个房间。” “我这有一盒一百贴的蜜蜡褪毛贴你要买吗?算你便宜点一盒二百块钱,别的地方都要四五百呢!” 勋琴根本没回答问题,而是从柜台内拿出一盒蜜蜡贴询问姒长生需不需要,问橙一眼就认出这是老妈直播间里上个月促销剩下的货,一盒才40块钱,勋姨居然敢卖二百,真是把姒长生当傻子坑了。 第拾肆章,大猪蹄子 “这是二百块钱,是我付的消息钱,这是五十块钱,我付的蜜蜡贴钱,这东西在我女朋友妈妈的直播间里也就这个价格了,多的那十块不用找了,当请您喝茶了。” 姒长生故意将问橙搂到怀里,提及闻静的带货直播间。 “勋姨别误会啊,这真不是我男朋友。” “放心,阿姨没误会,自从你哥和勉柔还没开始就被校务处抓住在一起,叫家长那天起,我就算半个看着你长大的人了,你既然说不是,那就是不是,阿姨信你,既然他雇了你假装女朋友你就要尽职尽责去,二楼头一间雅间,舒家两兄弟在那等着你呢!” 勋琴嘴上信着问橙,默默的伸手将柜台上的钱收入柜中,又抽出十块钱还给姒长生。 “多少钱就是多少钱,阿姨不缺你这点茶钱!” 姒长生收下钱冲勋琴一笑,搂着问橙肩膀,硬拽问橙上楼。 勋琴悄悄的从柜台内拿出手机,趁他们上楼偷拍两个人的背影发给闻静求证。 ‘静,你家橙恋爱了!两个人一起来茶楼了,对方家里开酒店的,特别有钱,咱们家两家孩子一块办酒席如何?去姒家开的酒店组团还能打折呢!到时候折上折就等于不花钱了,考虑考虑电话联系我,咱们细聊。’ 勋琴满意的把照片和短信一起给闻静发了出去,暗自高兴女儿结婚自己的酒店钱酒席钱又省下了。 姒长生拽问橙上楼时,眼角余光隐约察觉到了柜台旁闪光灯一闪而过,微微皱眉对勋琴的身份起疑,好奇的询问着问橙勋琴刚才说的请家长是怎么一回事。 “问橙,这的掌柜看着和你挺熟的,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哥和她女儿?” “你想多了,两个人根本就没开始过,最多算初中同学,大概是初四的时候,勋勉柔提着一盒桃花酥把我哥堵墙角里跟他表白,我哥那个时候也不是怂就是被勉柔的身材吓到了,大喊救命把教导主任招去了,两个人被双双请了家长。 最黑历史的时刻是‘大猪蹄子’……就是勋勉柔了,是她妈勋姨去的,而我哥是我代替我父母去的,那个时候父母不在家是常态,爷爷也忙着纸扎店根本没空,我就装小大人去了。 当时我还专门抹了我妈的口红,往球鞋里塞两块橡皮装高跟鞋,装着个子矮的大人,踮脚拍着我哥的肩膀跟老师说‘对不起,家里这个不孝哥给您添麻烦了,学什么不好学早恋,回家一定严加管教。’ 老师当时就笑疯了,留下我一起挨训,最后是勋姨领着我们兄妹两个回家的,从那以后大猪蹄子隔三差五就给我哥送好吃的,都以为那是对他余情未了,其实……” “其实什么?”姒长生正听的认真,悄悄的偷笑,听到问橙压低声音卖关子,马上配合的询问着。 “其实大猪蹄子除了给我哥送点心,还给别的班上另外三个男生都送过点心,因此得名大猪蹄子,后来还是我哥考上警校要去外地,她主动跟我哥说的,她不会等我哥回来的,她要主动出击追求她的幸福了。” “都有三个了,那她又怎么跟舒福在一起的?难道真是大猪蹄子?” 姒长生听着问橙的话非常疑惑,难道她三个全没压中都分了? “怎么跟舒福在一起的谁知道,直到刚才在茶楼门外我还以为她单身呢,根本不知道舒福是谁,但我知道那三个怎么分的,也不算分啦,毕竟也就只是拉了拉手。 我哥这是因为考上警校要异地,等不了放弃了。其中一个是因为考太好了直接出国了,临走说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点心了。 另一个是喜欢她,都跑到后厨帮厨了,公开表白要娶大猪蹄子,结果大猪蹄拒绝了他,说只是把他当父亲的徒弟,自己的师兄看,师兄妹在一起等同于禁忌,后来也证实了,确实是她爸惜才摆脱大猪蹄子去送的点心把人拉回来的。 那个男孩受不了打击,偷了永盛茶楼的点心秘方,学成出师那天就远走他乡发誓永远也不回来了。 最后那个被大猪蹄子送点心的男生,就是脑子有问题的变态了,那个男生具体什么样我也没见但听勋姨说过是个抖s,主动问大猪蹄子要点心,还逼大猪蹄子跟他约会,最后还是她爸拿菜刀冲到对方家里去要给他父母做顿饭,吓得他父母赶紧给他办了转学手续,后……” 问橙停下脚步站在楼梯口跟姒长生说着勋勉柔的黑历史,勋勉柔突然拉开雅间门出现在问橙面前。 “呦,我听到有人在议论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吸尘器啊,身边站着的谁啊,介绍介绍呗。” 勋勉柔靠着门框一站,圆润的身材挡住了一扇门,阴阳怪气的怼着问橙,这让姒长生根本没听出两个人的关系好。 “你们一屋子人等的人,姒长生,介绍完了,赶紧让我看看你未婚夫吧,我可听说他家开厨具厂的,西北龙头啊!怎么傍上大款了?” 问橙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听两个人说话就像在听她们暗戳戳的攀比斗嘴。 “你这吸尘器功力不减当年啊,吸渣水平还这么厉害,连有未婚妻的都吸?用不用我一个泰山压顶揍的他爬不起来?” 勋勉柔斜眼不屑的轻扫一番姒长生,对他全无好感。 “随便你,我本来就是被临时拉来……” 问橙话还没说完,姒长生立刻就把问橙的嘴捂住了。 “因为我们昨天刚吵过架,所以今天的她非常的不配合不想承认是我的女朋友,而我和舒女已经退婚了,来这只是出于东道主的礼节和家教养成的礼貌对舒家有个交代,走个过场而已。” 姒长生不再给问橙机会了,他怕再让问橙说下去,整个茶楼的人都知道自己要退婚,拉她来当女朋友了。 “哼,脱单也不告诉我!还把不把我当自己人!” 勋勉柔一拳打在门框上吓唬着问橙。 “哼!哼!生气谁不会啊,我肯定当你是自己人,你绝对不当我是!你脱单也没告诉我!”问橙也跟着哼了起来。 就在姒长生以为两个人要打起来的时候,勋勉柔突然就给问橙来了一个熊抱,直接抱着她转起圈来。 第拾伍章,多段情史 “我哥这是因为考上警校要异地,跟闹着玩似的说等不了要放弃了。她真喜欢的学霸是因为对方考太好直接出国了,临走前勉柔跑去告白了,但对方说只能当朋友,转头就发朋友圈说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点心和胖女人,就算是家里有钱的胖女人也不行。 另一个是喜欢她,都喜欢到初中一毕业就跑到茶楼后厨帮厨,还拜了勉柔的老爸当师父,公开表白要娶勉柔,勉柔当时因为被出国的那位拒绝了,也就直接拒绝了这位,并告诉他只是把他当父亲的徒弟,自己的师兄看,师兄妹在一起等同于禁忌,后来也证实了,确实是她爸惜才,看到对方家政课上做的便当太漂亮了,拜托勉柔去送的点心把人拉回来当徒弟的。 那个男孩受不了打击,偷了永盛茶楼的点心秘方,用整个高中的节假日学成出师那天,远走他乡发誓永远也不回来了,要把对勉柔的爱深埋在心底。 至于最后这位被勉柔送过点心的人就有点特殊了,是外地转学来比勉柔矮一级的校霸,入学第一天就把教务主任的儿子揍了,教务主任睁一眼闭一眼就让学生把他关杂物间了。 勉柔当时被班上女生欺负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敢追学霸,勉柔一怒之下和那群女同学打在一起,跟领头的女生一起滚下楼梯,勉柔的身型确实有些夸张了,把杂物间门撞开间接救了校霸。 从那以后校霸天天问勉柔要点心当保护费,甚至还逼勉柔和她约会,最后还是她爸拿菜刀冲到对方家里去要给他父母做顿饭,吓得他父母赶紧给他办了转学手续,后来……” 问橙停下脚步站在楼梯口跟姒长生正说着勋勉柔,勋勉柔突然拉开雅间门出现在问橙面前。 “呦,我听到有人在议论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吸尘器啊,身边站着的谁啊,介绍介绍呗。” 勋勉柔靠着门框一站,圆润的身材挡住了一扇门,阴阳怪气的怼着问橙,这让姒长生根本没听出两个人的关系好。 “你们一屋子人等的人,姒长生,介绍完了,赶紧让我看看你未婚夫吧,我可听说他家开厨具厂的,西北龙头啊!怎么傍上大款了?” 问橙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听两个人说话就像在听她们暗戳戳的攀比斗嘴。 “你这吸尘器功力不减当年啊,吸渣水平还这么厉害,连有未婚妻的都吸?用不用我一个泰山压顶揍的他爬不起来?” 勋勉柔斜眼不屑的轻扫一番姒长生,对他全无好感。 “随便你,我本来就是被临时拉来……” 问橙话还没说完,姒长生立刻就把问橙的嘴捂住了。 “因为我们昨天刚吵过架,所以今天的她非常的不配合不想承认是我的女朋友,而我和舒女已经退婚了,来这只是出于东道主的礼节和最基本的礼貌对舒家有个交代,走个过场而已。” 姒长生不再给问橙机会了,他怕再让问橙说下去,整个茶楼的人都知道自己要退婚,拉她来当女朋友了。 “哼,脱单也不告诉我!还把不把我当自己人!” 勋勉柔一拳打在门框上吓唬着问橙。 “哼!哼!生气谁不会啊,我肯定当你是自己人,你绝对不当我是!你脱单也没告诉我!”问橙也跟着哼了起来。 就在姒长生以为两个人要打起来的时候,勋勉柔突然张开胳膊,问橙跑过去两个人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勋勉柔直接抱着问橙转起圈来。 “快一年多没见过我了吧,你去趟莫家山怎么把自己给弄丢了!还背上剑了。” 勋勉柔发现了问橙身后的青铜剑,拉着问橙进屋两个人聊了起来。 “你不找我,我不找你,咱们这塑料友谊,需要的时候绝对铁,平时还是互相保持点神秘吧,快说说那个是你未婚夫,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你们就订婚了?这是准备闪婚吗?” 问橙一进屋就看到竹藤编的桌子上坐了两个男人,一位打扮时尚白净帅气韩流味十足,深蓝色的中分发型配上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眼一眯还有酒窝,只是一只耳朵上光耳洞打了六个,让本来很喜欢他容貌的问橙望而却步。 另一位西装革履没有镜框的金丝腿眼镜,长相非常的大众,浑身上下根本没有记忆点,完全就是个存在感很低的中层小资打扮没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地方。 因此问橙猜测以勉柔的性格选男人,未婚夫肯定是韩流范这位,有记忆点带出去倍有面子,结果勉柔跑到最普通的那个男人身边一把挽起了他的胳膊,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高兴的跟问橙介绍着: “当当当!就是这位了,我勋勉柔的男人!” 问橙非常疑惑勉柔这么高调的人,怎么会愿意嫁个普通人?但自己又不能问出来,只能有些死板的祝福一句:“祝你们早生贵子。” “别装了,你绝对是因为有外人在不好意思问,现在肯定纳闷我怎么选他。” “对!你既然说出来了我就勉为其难的问问吧,为什么是他?明明旁边那个更耀眼,更像你以前会喜欢的类型。” 勋勉柔都主动提了,问橙也就借坡下驴问了出来。 “因为老娘乐意,这个嫁过去就是集团第一夫人,我贪财不行吗?” 勉柔说着从随身背的小包里拿出一个礼物盒递给问橙。 “本来早就想给你了,你一直不来找我,我又不可能上赶着去找你,因此一直留到现在。” “这是什么?” 问橙晃晃盒子,感觉挺沉,一边问着一边拆开盒子,盒子一打开,问橙傻眼了,那是一个纯金打造的带叶金橙,连树叶都是足有一厘米厚的金片片。 “不是吧!你出手不用这么大方吧!纯金的给我也太奢侈了。” 问橙还在惊讶于金橙子的份量足,至少得用500克黄金才能出这么沉一橙子,勉柔伸手拧开了橙子盖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想请你当伴娘,为了把你打扮的漂亮点,我这可都是专门为你定制的三金,这个橙子只是个镀金首饰盒而已,你真当我是土豪有钱没地方花给你送黄金。” 第拾陆章,礼袋金橙 勉柔说着不会有钱闲的送问橙金子,金橙盖被拧开,里面是一对带叶小橙子耳坠,一条同款带叶橙项链,还有金橙掏空了的戒指,这一套一看就是高端定制。 问橙被勉柔的细心感动到。立刻给了勉柔一个拥抱贴在她耳边小声说着: “那男的敢对你不好我拿青铜剑捅了他给你出头,物理阉割随叫随到。” “放心,以我这身材他敢欺负我,我一屁股坐死他!” 勉柔揉揉问橙刚长出发茬的头皮让她放心。 “好了,我们姐妹两个的事聊完了,该男人间的谈判了。” 勉柔说着拉问橙坐到桌旁,随手抽了个礼品袋将给问橙的礼物放进袋里放到问橙脚边。 此时谁也没注意到,坐在问橙对面的舒鑫脚旁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茶叶礼品袋。 姒长生看着问橙入座马上坐到问橙身边防止自己的座位被勋勉柔抢了,他可不想坐在舒家两兄弟之间。 “姒少爷这病好了架子也大了,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见了我们都不打招呼了。” 舒鑫率先发难,抬腿翘起二郎腿的时候无意中踢到了自己脚边的礼品袋。 姒长生马上起身完全不受舒鑫的打扰说到: “福哥,鑫哥,我和舒女前天已经商量过了,我们之间和平取消婚约,姒家依然用舒家的厨具,但希望你们能按时发货不要涨价,毕竟是和平分手,我不想因为我的私事让两家人难堪。” 姒长生这话瞬间就把格局提升到家族之间了,只要舒鑫再发难,姒长生就可以借姒家做挡箭牌了。 “话别说那么大,我们也不是为了家族生意来找你的,我们来找你只是因为我们是舒女的哥哥,妹妹被抛弃了我们需要知道理由,你半死不活的时候她坚定的要嫁给你,难道是因为你身体好了,有更多选择了就不要她了吗?” 舒福这话又把姒长生提上去的格局降下来了,这事就成了哥哥替妹妹出头找海王妹夫讨说法。 “是我想给舒女自由,你们来找我是看上了姒家的家世,但你们谁问过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想嫁给我?不能为了一纸婚约,毁……” 姒长生这话还没说完,雅间的门被推开,浑身湿漉漉的莫大宝拉着个扎双马尾的女生冲进屋内,冲着姒长生的脸一拳打了过去。 “爸!你在干什么!” 问橙看清对方是自家老爸以后,马上上前劝架,又将自己脚下的礼品袋往桌下踢了踢。 “我干什么?我正跑出租累积生活素材,准备接手一本千字三十的都市赘婿司机文,刚路过大桥边就发现这女孩站在桥头上哭,一边哭一边把手里的纸像撒纸钱一样往桥下扔。” 莫大宝说着将身后的女生拽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女生的名字:“舒女!” 问橙更是做了个大胆的猜测,舒女其实是因为婚约喜欢上了半死不活的姒长生,把他看成自己专属的瓷娃娃一样珍惜,结果瓷娃娃变金刚娃娃了,她一时接受不了现实假装同意分手,实则准备轻生?以死结束自己的心结…… 问橙想到这忍不住来了一句:“老爸,这素材绝了!门当户对难抵时间人心!” “绝什么绝,什么素材!我开车的素材根本没收集到我就跑过去救她了,结果她看我冲过去以为我是坏人,主动闪身让我,我一个没刹住车直接翻过护栏掉桥下面去了,要不是当年为了写波塞冬在都市,专门学了潜水证,你老爸我就要被淹死了,大冬天的那水差点没把我冻的背过气去。” “咱们说的可能不是一个素材,但你为什么要打姒长生?” “为什么?我在水里扑腾看到了这丫头刚才扔河里的纸,全是跟姒长生有关带照片的,写的跟日记一样,什么今天听说他又病了,娇弱的男孩真的可以当老公吗?” 莫大宝毫不避讳的把舒女写的日记念了出来,舒女的脸瞬间羞红了,鼓起勇气一把捂住了莫大宝的嘴。 “不是大叔说的那样,那是我写着玩的,是说邻居家里……” 舒女越描越黑的行为让姒长生有了一些负罪感,主动走过去跟舒女道歉: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我有感情,我本以为你是被婚约胁迫的牺牲品,我……” “不是的!我对你只是同情,同情你快死了,同情你独自一个人住在大宅子里被下人欺负,同……总之现在你什么事都没有了,自己的事可以自己做主了,我要真喜欢你再靠自己的努力把你追回来不好吗?我去扔东西就是想和过去的你说再见,看看我自己会不会再喜欢你,刚才被大叔劝导了一下,我突然发现是我接触的男生太少了,所以才会觉得你特别,以后不会再关注你了。 还有你们两个,你们走不走!还嫌不够丢人吗?我们是和平分手!你们两个来闹什么!我什么都不需要,只想……” 舒女大概是因为紧张,说话的逻辑有点问题,嘴上不承认喜欢,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姒长生的特别关注,正在她意识到言多必失的时候,马上叫两个哥哥跟自己一起走,勋勉柔按住身边的舒福舒鑫,自己走了过去。 “何必委屈自己,碰上渣男变心,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去夜店潇洒走一回!问橙,踹渣三部曲走起,当给我开单身派对了!也许你下次见我我就嫁人了。” “好勒!马上去!我去订ktv包间。”问橙正答应着翻手机,勋勉柔抢下问橙手机说到: “现在不是以前了,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姐带你们见识一下大场面! 莫叔,提上桌子底下问橙的东西,您现在不是出租车司机了吗?由您亲自送我们去安全,我们帮你累积男模夜店素材。” “地址给我,半小时之内准到!三位乘客这边请!” 莫大宝一听男模夜店,自己还没去过呢,随手从桌底提起一个礼品袋,带着三个女生下楼了。 舒家兄弟和姒长生互看一番,实在找不到合适话题,但又都非常有默契的对男模夜店感兴趣,便都上了姒家的车偷偷跟踪他们。 第拾柒章,夜店一游 莫大宝按勋勉柔给的地址,一刻也没耽误,把她们送到了『天诺一生ktv』门口。 当站在楼下的莫大宝看到三楼与四楼之间的外楼墙面上,有一层楼高的大贝壳,贝壳里面的巨型珍珠球,浮雕凸起四个大字‘天诺一生’,整栋六层高的建筑外墙上挂满了各种海洋生物,墙体装修的很有海底世界的感觉。 盯着外墙观察的越仔细莫大宝就越犯嘀咕,悄悄的询问着勋勉柔: “嘶……勉柔啊,这年轻人的思维我个老头子真跟不上了吗?这怎么看都像海底世界吃海鲜的地方,你管这叫夜店?” “不要被外表迷惑,里面清一色的帅哥小鲜肉,莫爸你放心,我不会教坏问橙的,您赶紧回家换身衣服再来接我们吧。” 勋勉柔看着浑身湿漉漉的莫大宝被冷风吹的直打哆嗦,催促着他赶紧离开晚点再来接人。 莫大宝临走前偷偷摆个手势暗示问橙记得照相,费用可以找他报销,收到问橙同意了的手势,莫大宝这才放心的离开。 送走莫大宝后,勋勉柔迫不及待的左手拽着问橙右手拉着舒女,大步流星潇洒的走向天诺一生。 三人刚到店门口,复古的木框玻璃门就被拉来,一股暖风带着屋内淡淡的腥味扑面而来,大厅内的地板是3d显示屏的,此时正不断的变化着海浪拍打沙滩的图片,门口左右两边是身穿各式泳衣身高都不低于一米八的格式男生,看到三人纷纷送上礼物,半裙花环沙锤加拥抱。 问橙本来还是一脸痴迷的欣赏着帅哥们的好身材,随后看到草裙之类的东西,立刻仓惶的拒绝着与这些男生有接触,她现在有种自己身处热带海边,被人当猴看的诡异感觉,她已经分不清是勉柔带自己来见世面还是,这些男生把自己当猎物了。 舒女更是躲到勋勉柔身后吓到直哆嗦,根本就没来过这种地方的她,像收到惊吓的小兔子一样紧张到咬着手指,眼泪都出来了。 只有勋勉柔热情的接受了这一切欢迎,跟每个男生都打的火热。 “我要天星的包房,先拿两扎啤酒过去,你们就先不用过去了,我朋友们害怕你们。” 勉柔和他们客套完,拉起问橙和舒女坐电梯上楼。 问橙看着身边发抖的舒女主动往她身边靠了靠安慰到:“别害怕,你这准大嫂高中毕业后知道家里的钱多到花不完,整个人都飘了,那里都爱玩玩,但她真的不是坏女生,你要实在害怕可以抓住我的手。” “谢谢……”舒女非常高兴一把抓住了问橙伸过来的手,整个人就像挂件一样贴在了问橙身上。 勋勉柔看着两个人害怕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你们怕什么?这的规定,男公关绝对不可以在店内骚扰顾客,但出了店门他们老板是不管的,你们要有看上的,我可以介绍你们去我家茶楼相亲,这可全是正经的小哥哥。” “猪蹄,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勉柔的话没起多大作用,舒女还是害怕,问橙反而开始好奇勉柔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带你们见的这个男生,他叫天星,是这的头牌,只可惜是个哑巴,还是个不爱笑的小男生,他唯一喜欢的就是我爸做的点心,店老板为了博得头牌一笑,经常去我家订点心,一来二去给我妈留了几张这里的优惠券,我爸肯定不让我来这里,优惠券就到我手里来了。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害怕,但见过天星之后,来的次数也多了反而不害怕了,知道他们都是好人家的孩子,只是为了工作而在这里打工。” “头牌?你这什么称呼,不应该是首席男公关吗?” 勉柔正说着问橙反应过来这称呼不对劲了,听着像旧社会的风月场所一样。 “差不多吧,我也不是很懂,只知道这的男人们全都卖艺不卖身!走了!” 电梯门刚好打开,勉柔拉着问橙和舒女直奔天星的房间。 穿过长长的走廊,进门前勉柔还专门敲了敲房门问到: “天星,我可以进来吗?” 随后屋内传出一阵流畅细腻的钢琴声,勉柔拧开门把手带问橙和舒女进去。 问橙一进门就被房间内朴素的装潢惊艳到了,自己仿佛身处在私家别墅内,屋内一点奢侈花哨的东西也没有,这里就是个普通点稍微大些的家,根本想像不到与这里一门之隔的屋外会是一家热带风格的ktv。 房间内的主色调是白色,墙上分类明确的艺术画,巨大的落地窗前洁白的飘纱,大片波斯地毯铺在原木地板上,屋内奶白色的桌椅整齐排列,桌上的白色蕾丝桌布以及蓝色花瓶内的红色郁金香,又给屋内添了几分俏皮。 落地窗旁是一架纯白色的钢琴,钢琴后面坐着个身穿一身白袍,瘦弱中透露着贵族气息的少年。 他正低头演奏,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听到众人进来,抬眼看过去,碧蓝色的大眼睛,微蹙的眉头让人很有保护欲想靠近他,给他一个拥抱,替他分担这深入骨子里的忧伤。 “我的天,这简直就是艺术品,太惊为天人了!他的眼睛就像会说话一样勾人……” 问橙见到天星的一瞬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一片空白的大脑拼命的想着该如何组织语言夸赞他。 “你这词汇量,是在夸人吗?怎么听都像是在陈述事实,这才一眼就喜欢上了?可惜他名花有主了,是这店老板的心尖好,咱们和他只能止步在普通朋友上,交流再深点老板就要吃醋了。” 勉柔提醒着问橙,看看可以,不能再看下去入了迷影响对方生活。 恰好此时啤酒也送来了,勉柔直接将舒女按在椅子上,一杯一杯的给她倒酒,问橙坐在一旁还在盯着演奏的天星看,她记忆力有那么一点模糊的影子,总觉得这里自己来过。 天星也感觉到了问橙的视线,停下弹琴,摇了摇钢琴上的铜铃,拿起一旁的折扇向着问橙走了过来。 第拾捌章,毫无波澜 听到铃响的女仆人从隔间里出来,收拾好钢琴,帮天星整理着袍子,恭敬的跟着天星一起走了过来。 天星刚入坐,伸手比划了几个手势,女仆就开口替天星翻译: “咱们又见面了,我是诺欧德的小舅子。” “诺欧德?” 问橙念着诺欧德的名字,脑海中快速串联记忆,随后她说出了一句让女仆和勋勉柔全都震惊了的话: “是你因为喜欢洛星河,偷着在奶茶上给我们地址的吧,我记得你的好,虽然没派上用场,但今天见到真人了,我要谢谢你的帮助。” “洛星河是谁?这的老板是个外国人,不姓洛,问橙你这话说的要有根据,别因为你的认错人,给他添麻烦。” 勉柔赶紧拽拽问橙,让她把事情解释清楚,女仆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天星。 天星腼腆一笑,伸手比划了几下,女仆又立刻翻译到:“不用谢,这都是我自愿的,但他喜欢的人是你,我会放手的。” “嗯?”勉柔就像吃到了一个天大的瓜,惊讶的看向问橙,问橙立刻解释到: “我和洛星河只是主仆关系,没别的关系了,你要真心喜欢他就努力……” 问橙正想撇清关系后顺便鼓励一下天星去追洛星河,这样自己就不用想办法拒绝洛星河了,结果话还没说完,姒长生和舒家两兄弟就到了。 他们三个在门口看到一群男人,非常担心三个女生有危险,想都没想就冲了进来,问清房号直奔四楼,完全不知敲门为何物,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来。 随后非常迷惑的一幕发生了,舒家两兄弟同时走向勉柔,要不是舒福先一步坐到了勉柔身边,舒鑫也就不会别扭的调转方向,去扶一个人喝了两扎啤酒的舒女。 姒长生根本就没犹豫直奔问橙,舒女迷糊中看到这一幕放声大哭,那哭声和她胆小柔弱的样子简直是两个极端,哭声高到震的天星鼻子流血。 “天星,你的鼻子。”勉柔先看到,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天星。 女仆帮天星接过纸巾递了过去,顺便从桌上的果盘里取了两块苹果塞进了舒女嘴里。 “星少爷身体弱对声音敏感,听不得你这魔音贯耳,如果是失恋了请你离开这里,别给星少爷的身体增加负担!” 女仆板着脸非常严肃的下逐客令,舒女看着女仆的脸有些害怕,努力控制音量抽噎起来,但她因为酒精的作用实在太想释放真实的自己了,从座位上离开跑出房间。 坐在舒女身边的舒鑫不仅没有去追,还坐到了勉柔的另一边,假借要教训姒长生,实际上离勋勉柔又近了一步。 “我先回去了,你身体不好多多看医生。” 问橙实在不愿意听舒鑫训斥姒长生,给天星说了一声就要走,勉柔也在给了天星一个拥抱后,紧跟着问橙的步伐离开,三个男人也追了出去。 所有人都离开后,天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小刀,撸起自己的袖子在小臂上划了一刀,自己吸食着自己的血,他的脸色变得好看起来,鼻血也不再流。 问橙下楼后立刻就看到舒女开门上了老爸的出租车,马上跑过去阻止她乱跑。 “舒女,你别乱跑了,你跟哥哥们回家吧。” 问橙跟着上车,这时舒女已经把身上全部的现金给了莫大宝,莫大宝也没拒绝,带着舒女开车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等舒家两兄弟跟着勉柔从楼上下来,出租车早就开远了,兄弟两个不仅担心舒女的安危,还叫车要先送勉柔回家。 姒长生身为一个外人,都被舒家兄弟两个的迷幻操作惊到了,妹妹丢了还没媳妇能不能回家重要? 他又看着他们两个人争执了二十分钟后,勉勋自己打车回家了,舒家兄弟两个被留在了原地,有些委屈的看向姒长生,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们还想再借姒长生的车回家。 姒长生因为退婚和舒女闹情绪的事,有些理亏,便爽快的同意了送他们。 舒鑫刚上车发现手提袋里的盒子颜色不对了,马上意识到自己和问橙拿错袋子了,立刻让姒长生开车去找问橙换回袋子。 问橙这边也不太平,舒女借着酒劲越想越委屈,她扑进问橙怀里问着问橙: “男人都喜欢比自己厉害的女生对吗?你一定是比姒长生厉害他才会喜欢上你的。” 舒女这句话直接让问橙不会回答了,自己又不能告诉舒女,姒长生喜欢的是御剑心,因为御剑心能帮他除魔气,自己能被姒长生喜欢,也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是御剑心的契人,姒长生爱屋及乌而已。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祝福你们,我不会再为姒长生哭了,本来我们就没有什么感情,这样大家都开心。” 舒女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问橙刚想解释,舒女突然抽搐着晕了过去,脖子上脸上瞬间出了很多小红点点。 “爸,快去医院,舒女突然就晕了,我怕她出事。” 问橙一把扶住舒女马上只会老爸救人。 莫大宝从后视镜内看看舒女,安慰问橙说到: “别怕了她只是普通的出酒疹,正常情况下都不用去医院,谁让她家有钱,去就去吧。” 莫大宝转弯快速开向医院,到达医院后莫大宝忙着救人,在过医院的自动门时为了保护舒女,夹伤了胳膊。 等安顿好舒女,联系上舒家人以后,回到车上带问橙回家,他没注意到自己的胳膊受伤,继续开车。 胳膊上的血滴落到地上的茶叶礼品袋中,被礼品袋中的木盒快速吸收,一直到回家莫大宝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胳膊不对劲,抬不起来了。 催问橙回家后,他简单包扎一下后,又今天开夜班出租车,去买个宵夜的空档;再回来车后排多了两个十岁多的小孩子。 “喂。你们两个是从哪里来的,在我车上待多久了,你们爸妈呢?” 莫大宝的问题让两个小孩非常疑惑,根本不会回答,他们互看一眼后对着莫大宝说到: “我们饿了!” 第拾玖章,一对兄弟 等到达医院门口,莫大宝打开车门抱着舒女火速前往医院,一路上光忙着救人了,莫大宝根本没注意自己的胳膊是什么时候被划伤的,羽绒服都被划破了,胳膊上的血口子正顺着羽绒服,向往外滴滴答答的流着血。 等安顿好舒女,联系上舒家人以后,父女两个才回到车上。 “老爸,你胳膊受伤了,好像有点严重,咱们回去再包扎一下。” 问橙发现了莫大宝胳膊上的伤,紧张的拽住他的胳膊非要让莫大宝再回医院包扎一下。 “皮外伤严重什么?一点也不严重,回家用纱布处理一下就行,你要在这里包扎少了二百根本不让你走。” 父女二人拉扯的途中,莫大宝胳膊上的血滴落到座椅夹缝中挤着的礼品袋中,被礼品袋中的木盒快速吸收,直到回家莫大宝才感觉自己的胳膊不对劲,受伤的这条胳膊已经僵硬到抬不起来了。 送问橙回家后,他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换了套衣服又开起了夜班出租车。 开车去夜市买个宵夜的空档,再回到车上时,车后排多了两个穿着破烂衣裳披头散发的小孩子。 大些的像十岁左右,小些的也就四五岁,头发又长又脏的遮挡着他们的脸,莫大宝从后视镜里一看,还以为后排上多了两个小贞子呢。 “你们两个是这附近流浪的乞丐?到我车上来有什么事?是天冷了需要毯子吗?我可没空带你们去买,就二十块钱,拿了钱赶紧走。” 莫大宝看着他们衣衫褴褛的样子,猜测着他们的身份,从包里拿出二十块钱递给他们。 两个小孩没要钱,撩撩自己挡在额前的头发,对看一眼后非常认真的回答到:“我们饿了!请给我们食物。” 莫大宝看看手里的烤地瓜,一分两半一个孩子一块,两个孩子立马狼吞虎咽起来。 “小心烫!慢点吃!”莫大宝怕地瓜烫到他们刚提醒两句,孩子手中的地瓜已经没了,他们连皮一起吞了。 “你们该不会是被拐后逃出来的孩子吧?这得饿了多少天才出现你们这个样子?” 莫大宝看他们两个实在太过可怜,看模样还是两个男孩,头发又长又脏都打卷了,十有是被拐卖的孩子连夜从贼窝逃出来,正好上了自己的车。 “拐卖是什么?我们只知道一些简单的词。” 其中一个看着像哥哥的孩子询问着莫大宝‘拐卖’的意思。 “你们是被坏人带走离开家人的,还是被家人关在家里的?” 莫大宝一听他们只会些简单的词语,心里立马想到了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从小就被拐卖了,但没脱手成功,所以被囚禁到现在;另一种就是他们没被拐卖而是被亲人囚禁了,也许亲人有精神病之类的不懂的和他们沟通,才让他们变成这样。 因为两个孩子除了衣服宽大且破旧,头发长而脏以外,他们的身上连点外伤都没有,根本不像是受过皮肉虐待的样子。 两个孩子明显没听懂莫大宝的话,对看一眼后同时摇头,莫大宝只能继续降低对话难度: “我问的再简单一点,你们总得有名字吧,你们的名字是?” 一提到名字,大些的孩子拱手抱拳对着莫大宝恭敬的说到: “吾姓李名精忠,家弟名曰报国。” “你还会古文?李精忠,李报国,这名字一听就像家里有当兵的……” 莫大宝想到这愣住了,这两个孩子该不会是因为父母的职业问题,被坏人恶意报复了吧?那他们能逃出来真是厉害。 “兵!对!我们父亲是将军!他特别威风一根铁枪横扫三军,没有让北狄踏足中原半步!” 听到‘兵’字,精忠非常的激动,拼命的点头炫耀着自己的父亲是将军。 “什么?你说的话拼一起我怎么听不懂了?你们可能是被囚禁的糊涂了,我把你们送到派出所一问就全明白了。” 莫大宝一时没明白过来,这都什么年代了,那来的‘四夷’。 “派出所是什么地方?”精忠撩起头发好奇的问着。 “是……是能送你们回家的好地方,总之别管是什么地方了,你们既然上了我的车,我就要保你们平安回家!” 莫大宝说着就要发车,报国闻到了夜市旁边奶茶铺的香味,趴在车玻璃上拍着车玻璃大叫:“奶!” “嘘!吓我一跳!这孩子跟抽风一样,等着我给你们买去。” 莫大宝被拍玻璃的声音吓个激灵,马上停车去给两个孩子一人买了一杯奶茶。 随后便带着两个孩子跑了三四个值班警亭都没人值班,眼看着都快十点了,自己只能把孩子们送去问谦工作的警局了。 途中路过一个游乐园,两个孩子被游乐场上七彩的灯光吸引,趴在玻璃上向外看去,激动到同时拍车玻璃。 “瞅瞅你们两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就是个游乐场吗?大叔带你们去!” 莫大宝被他们可怜巴巴的眼神盯到心软,靠边停车带他们去游乐场看热闹。 “我可说好了,我没多余的钱带你们坐游乐设施,咱们看看就走!” 莫大宝嘴上说着没钱,但一进游乐场,他就莫名的心疼两个孩子,总把他们当成问谦和问橙,自己家的两个孩子还没被自己带来过游乐场呢。 想着想着,两兄弟的头发就被莫大宝扎起来了,破旧的衣服也换成了游乐场的周边衣服,一人脑袋上戴一个闪光灯兔耳朵,被莫大宝拉着从旋转木马到碰碰车再到海盗船过山车,全玩了一个遍。 三个人一张通票玩遍了游乐场所有项目,一直玩到游乐场关门,莫大宝才带着两个孩子回到车上,刚上车就听到手机嗡嗡响个不停,莫大宝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忘记带手机了。 手机上的未接电话足有五十多个,全是问橙给自己打的,莫大宝马上给问橙回了过去询问情况: “喂,闺女,找我有什么事?跟催命一样打五十多个电话。” 第贰拾章,另一对兄弟 “老爸你可接电话了,在茶楼时手提袋拿错了,你把舒鑫的手提袋提了回来,他带着我的手提袋找上门来了。” 打了很多次电话,已经开始担心老爸路上会出事了的问橙,终于听到莫大宝的声音了,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 “还有这事,不就提错个袋子至于吗?还把我女儿逼哭了!问橙你等着,老爸马上回去保护你!” 莫大宝一听到问橙的声音带着哭腔,立马以为是舒鑫欺负了问橙,挂了电话立刻回家,完全忘记了车后排上还坐着两个孩子。 等到了自家楼下,莫大宝提着袋子一鼓作气从一楼到四楼,几乎是三分钟瞬移上楼,一进门看到舒家兄弟和问橙面对面的坐在客厅桌子旁边,抄起门口的拖把,对着舒家兄弟猛的大喝一声: “嘿!你们两个是欺负我们莫家没人了吗?不就拿错一个盒子吗?至于让你们堵上门吗!” 莫大宝说话的同时手上的拖把已经甩出去了,舒鑫敏捷的抓住拖把杆又给莫大宝扔了回来;莫大宝可没舒鑫这干脆利落的身手,被甩回来的拖把杆敲了脑袋,脑门上瞬间肿起一个大包。 “啊……我的头好晕,问橙愣着干嘛,赶紧报警通知你哥!” 莫大宝受了委屈,摇摇晃晃的靠到墙边,让问橙报警,问橙知道自家老爸有多戏精,不仅没报警还把莫大宝手中的礼袋抢过去还给舒鑫。 “老爸,别装了,他们只是来要盒子的,根本没欺负我,你等我一下,我送他们下楼顺便去给你买点药回来喷喷脑袋消肿快。” 问橙让莫大宝在屋里等着,她自己背着青铜剑去送舒家兄弟离开,送他们来的姒长生早就被姒长天叫回家喝药去了,问橙只能好人做到底,一路把他们送到等公交车的站台,方便他们打出租车。 到了站台旁边,问橙并没着急着离开,而是把舒鑫单独叫到了一旁小声的问到: “舒鑫,你是不是喜欢勉柔?” “她是我大嫂。”舒鑫没否定也没确定,反而用了个模棱两可的关系词来敷衍问橙。 这话实在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进可以说‘她是我大嫂,我喜欢她也不能出手。’退也可以说‘她是我大嫂,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问橙一琢磨就知道这舒鑫是在跟自己耍话术呢,本来还只是想试探试探他,现在必须揭穿他了。 “ktv里你走向勉柔,偷看她的事我可以当做是我看错了,但刚才你接拖把时的动作非常像一个人,你可以不承认,毕竟你脸变化太多,但就在刚才你接拖把杆,反手把拖把杆抛出去的时候,你手腕上的伤暴露了自己。” 问橙说着捏起舒鑫的右手手腕,把他的袖子撸了上去,三个孔的伤疤露了出来,舒鑫赶紧抽回手仓惶的拉袖子遮盖。 “还用我提醒你伤口怎么来的吗?当年勉柔的老爸拿菜刀去你家,威胁着要给你们全家做饭的前一晚,你在西餐厅跟勉柔表白,还要强吻她,是勉柔反应快用叉子叉伤了你的手才逃跑的,这个伤口不会是巧合吧,八年前你好像不姓舒,叫……” “金乐宝。” 舒鑫借着问橙的话主动说出了自己七年前的名字,问橙马上点头: “对,你七年前就叫这名,叫姓都换了,真厉害啊!” “你以为只有我改名换姓了吗?你以为站台旁那个就是干净的吗?他也改过名,我们误打误撞的成了兄弟,你猜他是谁!” “该不会是那个人渣学霸吧?那也太恶心了吧!出趟国跑回来‘真香’了?又喜欢上有钱的胖女人了?” 问橙看看站台旁的舒福,莫名觉得他是拒绝勉柔的那个人渣学霸。 “你猜错了,他是偷了勉柔家糕点配方的那位,为了再有脸回来见勉柔,他专门去整的容,把自己整成了一张普通的大众脸,为的就是骗勉柔套到剩下的糕点配方。” 舒鑫的爆料太过劲爆,有种要死一起非要拖一个人下水的感觉,问橙看看舒鑫再看看舒福,看看舒福又看看舒鑫,她已经分不清舒鑫的话有几分是真的了。 当年唯二的两个真心爱勉柔的人居然成了兄弟,这已经很魔幻了,惦记勉柔人的这位,还能把勉柔让给惦记她家糕点配方的哥哥这就更加魔幻了,兄弟两个是准备耍勉柔玩互相给对方一个惊喜吗? “你们两兄弟有什么仇什么怨我不想知道,但你们的身份我会告诉勉柔让她自己选择的。” “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舒鑫不屑的冷笑着,捡起路边绿化带内被他一直踩在脚下的石头,冲着问橙走了过来。 问橙这才意识到,从他同意跟着自己到绿化带这边单独聊聊那刻起,他就开始找石头盘算着如何打晕自己了。 “很可惜,知道太多的人根本没机会离开这里!我会给你留条命把你拘谨到我成功接盘勉柔为止!” 舒鑫说着抡起石头就要砸向问橙,问橙毫不迟疑伸手从背后抽剑,挡住了舒鑫手中的石头。 “原来你也早有准备,居然随身带把短剑!” 舒鑫说着放弃石头伸手去抢问橙手中的青铜剑。 问橙知道以自己的力气根本打不过舒鑫,用剑刃划破掌心伸手握剑,御剑心瞬间附在问橙伸手,抬腿一脚踹在了舒鑫的下三路上。 “啊……”疼的舒鑫连退数步,只能放弃抢剑。 “你还知道疼?一个男人抢女人的东西,你不想要那张脸本尊可以替你剥剥皮!” 御剑心说着主动上前,快速密集的用剑尖吓唬着舒鑫,不远处的舒福发现不对劲,马上跑了过来想帮忙劝架。 “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架?不要再打了。” 舒福一把拉过舒鑫把他藏在自己的身后,替舒鑫站在青铜剑前,御剑心收剑晚了一点,青铜剑剑尖划破了舒福的一点脸皮。 破损的那一点脸皮没有血流出,流出的是黏糊糊有些发淡黄色的透明液体。 “你真的是整容脸!本尊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两个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你们是怎么凑到一起去的呢?” 自认为见多识广的御剑心都被面前这两个男人搞蒙了。 第贰拾壹章,情敌间的争吵 不远处的舒福发现不对劲,马上跑了过来想帮忙劝架。 “你们聊的好好的怎么还打起来了,为什么要打架?不要再打了。” 舒福一把拉过舒鑫把他藏在自己的身后,替舒鑫站在青铜剑前,御剑心收剑晚了一点,青铜剑剑尖划破了舒福的一点脸皮。 破损的那一点脸皮没有血流出,流出的是黏糊糊有些发淡黄色的透明液体。 “你真的是整容脸!本尊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两个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真应了那句俗语,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自认为见多识广的御剑心也完全被面前这两个男人震惊到了,整容,改名换姓,成为兄弟,喜欢同一个女人,他们两个的故事怎么可以如此狗血。 舒福听到莫问橙说自己是整容脸有些慌张,微微转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了舒鑫一眼,他居然面无表情,仿佛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小鑫,你们刚才聊过什么了?她怎么突然就说咱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呢?” 舒福委婉的质问着舒鑫,舒鑫也没有要再隐瞒的意思,直接说出了舒福八年前的身份: “八年前你和勉柔是同级不同班的同学对吗?那时你随母姓叫于峨,你会做饭经常给勉柔带便当,她用点心当回礼,你还是勉柔爸爸的徒弟,可是后来因为你妈得了癌症,你为了赚钱偷了勉柔家里的食谱,高中一毕业就开始摆路边摊艰难生活。” “你怎么全知道!这不可能,我是在y市被爸爸带回家的,他根本不知道我在d市生活过,你们查我?但查我又有什么意义呢?亲子鉴定不是已经做过了吗?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舒福脸色一变,诧异的看着舒鑫,他就像被人扒光了扔大街上一样,一点也没有了。 “我怎么知道的?因为七年前我被领回舒家的时候我叫金乐宝!八年前我只比勉柔矮一级,要不是我当时心急了,勉柔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舒鑫自爆身份后,舒福先是震惊随后抓住舒鑫的胳膊尴尬的笑了起来: “这一定是个玩笑对不对,怎么会这么巧?怎么可能会这样!你一定在骗我对吗?是因为我抢先跟勉柔表白了让你难堪了对吗?”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妈是老爸的初恋,我妈是老爸的情人,只有小妹才是这个妈亲生的孩子!这是事实,有什么可不信的。 你来家里的时候没问过我的来历,我也就没必要把自己的伤口扒出来给你看,从你一进门我就认出了你,但你却没认出我。” 舒鑫推开舒福抓住自己的手,兄弟两个彻底劈破了脸皮,舒福突然暴走给了舒鑫一拳。 “如此说来,当年让勉柔有心理阴影的那个男生就是你!” “呵,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勉柔家的食谱你偷了半本!害得勉柔父亲为此大病一场!” 舒鑫从地上爬起来,立刻回给了舒福一拳,舒福被打到后退两步被路沿石绊倒,摔进了绿化带里,舒鑫趁机而上坐在舒福身上,拽住他的衣领拳拳到肉狂锤舒福的脸,舒福本能求生摸到绿化带内的石块,猛一反抗,对着舒鑫的脑袋就拍石头。 头破血流的舒鑫和鼻青脸肿的舒福还不放过对方,你一拳我一脚的继续在绿化带中厮打。 御剑心在舒家兄弟刚吵起来的时候,立刻意识到有好戏看了,扛着青铜剑往马路边靠了靠,坐在地上看两个人吵架,干看还不过瘾,顺手用问橙的手机点了点外卖。 兄弟两个互揭黑历史的时候,御剑心已经抱着外卖盒喝着辣白菜汤了,听到疑惑的时候还专门打电话给单谚,让他帮自己分析舒家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 “单谚,本尊考考你,一个人姓于一个人姓金,请问他们两个人时隔多年如何成为法律上承认的舒姓兄弟。” 单谚刚到家正准备洗澡睡觉,看到是问橙的电话才接的,但接起来却是御剑心用严肃的口吻,问着只有问橙才会关心的八卦问题。 要不是对方自称本尊,单谚完全有理由怀疑是问橙因为想不出他们的关系,愁的变态了,才会用这么严肃的声音来问自己问题。 “你真是御剑心吗?”单谚略思考了一下那个问题,但在回答前还是又确认了一下御剑心的身份。 “能在半夜给你打电话的,除了本尊还有谁?问橙吗?可问橙的记忆里你们还没发展到那种无法不说的地步啊。” “当我没问,你问的问题我考虑了一下,能同时改名换姓,只有可能是他们的父母双亡,被同一户人家领养了。” “这么简单的回答本尊会不知道?本尊要知道的是他们为什么会成为兄弟。” 御剑心对单谚的回答非常的不满意,让单谚继续解释,单谚被突然发火的御剑心气到了,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他就光说了三个姓氏,别的什么都没说,自己怎么可能推测出他们背后的故事。 “他们难道没有名字只有姓吗?你能再多给我提供点线索吗?就算是编故事也需要素材吧。” 单谚的声音有些像高了,御剑心莫名觉得委屈,甚至还有想哭的感觉。 在回怼单谚反击前,御剑心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自己能做出打电话问单谚要解释的降智行为,绝对是因为问橙身上有什么东西影响了她的思维,这才导致了智商不达标的她,通过剑柄上的御魔决间接改变了自己的思维。 “喂,御剑心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会真的是问橙吧?是我刚才说的话狠了些让你玻璃心了吗?给我你的地址,我过去见见你说的舒家兄弟两个,绝对能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单谚久久听不到对方的回应,电话又未显示挂断。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自我了,对方可是会随时要自己命的存在,自己不仅不害怕还敢吼对方,完全没把御剑心的存在当回事,他可是个活了将近六千年的兵灵,自己的行为有些打脸对方了。 第贰拾贰章,爱的利用 “本尊可没功夫玻璃心,你也不用过来,本尊今晚的行为全都是被迫的,你不用当回事,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御剑心找到了自己今晚失常的问题的所在,收了手机掐住手链上的鬼头使劲一捏,硬生生捏断了鬼脸木珠上的两根木角。 大量浓到散不开的黑气从木珠裂缝内涌了出来,一溜烟蹿向了马路对面的小区内。 御剑心也顾不得管舒家两兄弟了,马上跟着雾气跑了过去。 雾气越跑越快,突然遁入一栋楼内,御剑心紧追不舍终于在黑雾遁入门缝的一瞬间抓住了追上了黑雾,一脚踹开了面前的房门。 房门一开,空荡荡的屋内坐着着个人,他就是御紫,正坐在一个黄铜火盆旁烧着一个用染色的蓝色稻草做成的娃娃。 娃娃被固定在一个半米高的金属支架上,御紫不断往盆里扔着写有字迹被裁剪成正方形的纸钱。 纸钱的材质太过易燃,火焰不断顺着支架上爬,火蛇吞噬着娃娃脚边的稻草。 御紫并没被门口的响动影响,依然不断的往火盆里扔着纸钱,突然一张烧了一半的纸钱逃出火海,被开门产生的过堂风吹到了御剑心面前,御剑心伸手结果纸钱,发现了纸钱上写着的字是‘示弱服软,求助别人,活的更久’。 “果然是你搞的鬼,你就是这样救问橙的?这不是救,而是在教她如何打退堂鼓!碰到事不正面刚,能跑去当缩头乌龟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了! 御琉璃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和你在一起,根本不是她拒绝了你的求婚,而是你根本就没求过婚,甚至她都不知道你喜欢她,所以你要那颗碎成好几块的红宝石,到底有什么用?还有这给稻草人烧的纸是指令符吧,你这么做是受谁指使的说!” 御剑心说着一剑挑翻了御紫面前的火盆,质问着御紫接近问橙究竟是何居心。 “思维不要总是停留在过去,以前的我也许会打退堂鼓,但今天我不会了,琉璃知道莫问橙戴上我的家仆信物之后,教了我这个方法,让你主动送上门,她要找你讨个说法!” 御紫说着一甩袖子,释放出袖中隐藏的黑色魔气。 魔气快速钻进御剑心手腕上破损的木球鬼脸之中,御剑心没有躲避,挥剑断开手腕上的手链,御紫突然吐血。 “你是不是傻?魔族秘术十个有八个是本尊发明的,这招叫魔引渡,信则有,不信则无,越躲死的越快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一剑挑断身上吸引魔气的地方。 事到如今你们究竟想干什么,直接说吧!别再拐弯抹角的和本尊耍花样了!” 御剑心以为自己躲过了魔引渡,已经开始炫耀过去了,根本没注意到这招魔引渡被改良过了。 手链落地的一瞬间,手链上的木球鬼头借着魔气有了本体,至少两米高的绿巨人身形,格挡在御剑心和御紫之间。 青面獠牙面容有些狰狞可怖的它,头上的两根角却断了,御紫站在他身后割破手腕,不断用血化出新的魔气向鬼珠内注入。 “大意了,这个鬼是认为问橙遇害了吗?” 御剑心故意装出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手上的青铜剑却悄悄的由竖刃转换成了横刃,只要面前这个鬼魔球敢动一下,自己摸准弱点一剑过去绝对能秒杀它。 “大概是吧,琉璃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想让你重回魔族受万人敬仰,我就绝对不会让你继续做屈居人下的兵灵!” 御紫说着双拳一挥,二米多高的鬼物也冲着御剑心挥拳过去。 “琉璃大概没告诉你把,这招叫双拳难敌四手,也是我发明的,这魔物空有大架子却是个废物,你能使出来真是给魔族丢人!” 御剑心说着轻轻一跃,避开了御紫的攻击,跃上魔物的胳膊冲着他的眉心就是一剑。 魔物瞬间倒塌,魔气像有灵性的绳索一样突然暴走,一条一条的像蛇一样攀延到问橙身上,控制住御剑心的行动。 “精彩,真是精彩,御剑心咱们又见面了。” 御剑心被魔气缠住后,御琉璃从屋内关闭的房间中鼓掌走了出来,对着御剑心微笑夸赞着御紫。 随后从口袋中拿出一根带线的针,抓起御紫的手腕在他的手腕上快速缝合几针,又用纱布帮他包扎伤口。 “辛苦你了,对于你的应用行为,咱们的婚事我会考虑的。” 御琉璃脖子上的项链吊坠,是个镶嵌了七颗红宝石的王冠,御剑心一看到吊坠什么都明白了。 “真没想到,居然会有那么一天,魔族最懦弱的世袭魔二代,会鼓起勇气向最刁蛮愚忠的那个魔公主求婚,聘礼居然还是本尊。” 御剑心已经放弃了抵抗身上缠绕着的魔气,阴阳怪气的嘲讽着御紫。 “御剑心,你不是御煞,你永远不会明白我忠在哪里!既然你不是他,那就由我来代替他继续走下去!” 别人都是反派死于话多,御琉璃除了这一句没再说别的,用从口袋里摸出的刀对准了问橙的胸口扎了下去。 御琉璃手中的刀扎空了…… 御剑心故意装出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手上的青铜剑却悄悄的由竖刃转换成了横刃,只要面前这个鬼魔球敢动一下,自己摸准弱点一剑过去绝对能秒杀它。 “大概是吧,琉璃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想让你重回魔族受万人敬仰,我就绝对不会让你继续做屈居人下的兵灵!” 御紫说着双拳一挥,二米多高的鬼物也冲着御剑心挥拳过去。 “琉璃大概没告诉你把,这招叫双拳难敌四手,也是我发明的,这魔物空有大架子却是个废物,你能使出来真是给魔族丢人!” 御剑心说着轻轻一跃,避开了御紫的攻击,跃上魔物的胳膊冲着他的眉心就是一剑。 魔物瞬间倒塌,魔气像有灵性的绳索一样突然暴走,一条一条的像蛇一样攀延到问橙身上,控制住御剑心的行动。 “精彩,真是精彩,御剑心咱们又见面了。” 御剑心被魔气缠住后,御琉璃从屋内关闭的房间中鼓掌走了出来,对着御剑心微笑夸赞着御紫。 第贰拾叁章,意欲何为 手链落地的一瞬间,手链上的木球鬼头借着魔气有了实体,两米多高的墨绿色巨人身形填满了整个客厅,正好格挡在御剑心和御紫之间。 青面獠牙的模样与它在木球之上的时候并无区别,只是头上的两根角断了,让它少了点威风的气势,下半身穿条豹纹围裙,像相扑运动员一样,弓着腰双臂扶着膝盖左右各跺一下脚,气浪溅起了地上的灰尘碎末,整个房子都在晃动。 御紫站在他身后撸起袖子割破手腕,蓝色的血从伤口处流出,血顺着指尖滴落到地上,幻化成新的黑色魔气源源不断的向鬼物断裂的犄角内注入力量。 鬼物的犄角开始逐渐复原,随着御紫失血越多,鬼物的力道越大,一拳砸下来带起的气浪逼的御剑心后退跃起躲避着它的进攻,刚才御剑心站过的地方一整面墙都被它砸塌了,从屋内完全可以看到楼道内的景象。 “大意了,这个家仆用的锁气鬼是感受不到问橙的气息,认为她遇害了吗?你这术改的不错,可惜依然没有御煞当年一半的风采。” 御剑心故意装出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话锋突然一转再次埋汰御紫一顿,悄悄扭转手上的青铜剑,由竖刃转成横刃,随时准备着,只要面前这个鬼物敢动一下,自己摸准弱点一剑过去直接秒杀它。 “大概是吧,琉璃的事就是我的事,她想让你重回魔族受万人敬仰,我就绝对不会让你继续做屈居人下的兵灵!但她如果想杀你,我就替她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女魔尊!” 御紫说着双拳一挥,二米多高的鬼物也冲着御剑心挥拳过去。 “御琉璃大概没告诉你吧,这招的另一个版本叫‘双拳难敌四手’,也是御煞发明的,这魔物空有大架子却是个废物,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根本使不出来,你能想到使出来威慑本尊,真是给魔族丢人!” 御剑心说着轻轻一跃,避开了御紫的攻击,跃上鬼物的胳膊冲着它的眉心就是一剑。 鬼物的实体外形瞬间倒塌散化消失,但它体内被注入的魔气却像有灵性的绳索一样突然暴走,一条一条的像蛇一样顺着御剑心的四肢攀延到问橙的身体,瞬间勒住问橙的将她扯成一个大字型,悬挂于半空,限制住御剑心的行动。 御紫借机从口袋中取出拔魔刃,冲着御剑心跑了过来,靠近时踏地跃起,刀尖冲着问橙的心脏刺了过去。 “够了!” 一直在屋内暗中观察外面一切的御琉璃突然呵斥住御紫,从房间中面无表情走了出来。 她此时的穿着正是御剑心回溯之时,在回忆中见到的那身祭祀用的紫纱衣。 御紫已经跃起怎么可能轻易收手,刀刃依然扎进了问橙心口处的棉服内,随后他拔刀从半空中落下,板着脸直勾勾的看着御琉璃,像等待着被表扬的宠物一样,等着御琉璃的下一步动作。 御琉璃伸手摸摸御紫的脸,露出淡淡的笑容,随后从口袋中拿出一根带线的针,抓起御紫还在滴血的手腕在他的手腕上快速缝合几针,又用随身携带的纱布帮他包扎伤口。 “辛苦你了,和你的婚事我会考虑的。” 御琉璃歪头时脖子上的项链吊坠显露出来,那是个镶嵌了七颗红宝石的小王冠,耷拉着脑袋假装咽气了的御剑心一看到吊坠什么都明白了。 刚才御紫的拔魔刃明明都刺进羽绒服内了,刀刃却突然回缩了,最后只有刀柄撞了问橙心口一下,御剑心马上配合着装死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结果自己吃了一嘴狗粮。 御紫被御琉璃亲手包扎了伤口有些沾沾自喜,再加下刚才失血过多,损耗魔气过胜,听到御琉璃同意考虑婚事时一时脑供血不足,刚低头看了御琉璃一眼,两眼一番白人就晕了过去。 御琉璃发现御紫要晕,松开手上没打扣的纱布,看着御紫栽倒在地上,也没有伸手要去扶他的意思,就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他。 “真没想到,居然会有那么一天,魔族最懦弱的世袭魔二代,会鼓起勇气向最刁蛮愚忠的魔公主求婚,聘礼居然还是本尊的性命。” 御剑心任由身上的魔气缠绕着自己挂在半空,在听到御紫摔倒后的声响,他抬起头阴阳怪气的嘲讽着御紫的痴情。 “御剑心,你不是御煞,你永远不会明白我忠在哪里!既然你不是他,那就由我来代替他继续走下去!” 别人都是反派死于话多,御琉璃除了这一句没再说别的,从身上里也摸出一把拔魔刃,瞄准距离对准了问橙的心口甩刀过去。 此时无论是御琉璃的距离手劲精准度,都能准确无误的治问橙于死地,间接导致御剑心身上魔性的那部分被拔魔刃吸收,没了魔性的御剑心身体受损只能像刀俎上的鱼肉一样任御琉璃宰割。 但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御琉璃手中的拔魔刀穿透问橙身体后扎空了! 刀刃落下后,刀尖上扎着的是御紫的鬼头木珠,御琉璃捡起拔魔刀拔下刀尖上的木球,看着逐渐散去的魔气,在不大的空间内寻找着御剑心的踪影。 “别找了,你们都中了本尊的幻术,你今天选的所有魔族秘术都是御煞发明的,你刚才也不是想要本尊的命,是想确定一下本尊还有没有能力回到魔族,本尊从刚才就开始思考,你为什么要穿这身紫纱出现在这里,就在刚刚本尊想……” 御剑心突然想起了一点往事,不再用障眼法与御琉璃周璇着玩躲猫猫了,反而是主动从窗台上一跃而下,与御琉璃面对面,但话还没说完,御琉璃一看到御剑心已经一刀扎了过去。 “我对你想起了什么一点也不感兴趣!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你借着御煞的魂魄御煞的记忆,替御煞做着决定!你所做的每一件事对所有魔都不公平!留着你的解释去见鬼吧!” 御琉璃对准御剑心连挥数刀,御剑心双手背到身后左右躲闪,轻松躲过所有攻击但就是迟迟不出手还击。 第贰拾肆章,往事成真 “你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你是在同情我是条没有领头人的孤狼吗?” 御琉璃被御剑心气哭了,从一开始有规矩刀刀狠辣瞄准要害的精准出刀,逐渐变成了胡挥乱砍,只是为了单纯的泄愤。 “噗你这个比喻实在太好笑了,既然你让本尊出手,那咱们之间就做个了结吧!” 御剑心正板着脸认真的躲闪,被御琉璃逗到一秒破功,身形慢了半分问橙的羽绒服又被拔魔刃划了一刀,羽绒被刮飞出来,御剑心马上伸手去抓毛绒丢到地上。 “不许你再用御煞的记忆了!你是人类的兵灵!怎么可以知道我对羽毛过敏的事!” 御琉璃不仅没感激御剑心抓住了羽毛,反而更加的疯狂的出手伤害御剑心,御剑心这次没惯着她,拿着青铜剑扼住了她的双手。 “就算本尊没有御煞的记忆,以咱们这么多年打来打去的情分,本尊救你一命合情合理!” “放开我!放开我!你不是他!你凭什么管我!放手!” 御琉璃力气没有御剑心大,拼命的挣扎,拒绝面对御剑心。 “你越不让本尊看他的记忆,本尊偏要看,他曾经在莫家山的山顶上答应过他的表妹” 御剑心非要刺激御琉璃逼她接受自己的存在,让她承认自己就是御煞,话依然是没说完,单谚突然出现抢走了御剑心手中的青铜剑,问橙的身体两眼一翻,问橙晕倒趴进了御琉璃怀中。 单谚自从被御剑心挂断电话后,根本没心情休息,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半夜了,御剑心带着问橙的身体和两兄弟在一起又会发生什么呢? 在房间里坐立难安十多分钟后,单谚终是决定顺从内心出门找找问橙的身体,顺便询问一下御剑心说的舒家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再送问橙回家。 正当他向小区外走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沿街楼处传来一声巨响,地上都跟着晃动了起来。 他马上警觉起来,以为小区内哪里出事故了,第一时间挨栋楼检查起来,终于在最靠近马路旁的沿街楼发现了出事的房间。 但他蛰伏在楼道内观察屋内的情况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御剑心正在用问橙的身体强迫一个紫衣女生听话?那个女生已经大喊着让他放手了,他怎么还不依不饶?难道是以前认识的熟人? 看着御剑心没有再做出出格的事情,再加上地上还有个男人躺着,单谚做出了个大胆的假设,这房子是屋内这对情侣的,女方可能是御剑心的前女友,能让御剑心气到拆屋打人的情况不排除是他发现了自己的前女友在没和他分手的情况下,跟地上这男人同居了,他一怒之下拆屋抢人,把男的给打晕了,现在正强迫女生给自己一个答复! 单谚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沉默就是在助纣为虐,于是他冲进了屋内一把抢过了御剑心手中的青铜剑,看着问橙晕倒他这才放心。 马上将青铜剑放到问橙身后的剑包中,从御琉璃手中接过问橙,跟御琉璃道歉: “我替他跟你道歉,对不起,影响你的正常生活了,这房子损失的钱你给我一个价目单,我就住这个小区的四号楼,我可以把价目单代为转交给她的。” 单谚冲进屋内抢完青铜剑,这才发现屋内没家具,房子也完全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地上甚至还有灰烬铜盆稻草娃娃之类的东西,自己这十有八九是因为对御剑心是魔的刻板印象错怪御剑心了,他完全有可能是在正当防卫,如今只能将错就错,先带走问橙再说。 “需要赔偿我会主动去找她的,不需要中间人。” 御琉璃也没有要再留下问橙的意思,转身去查看御紫的情况。 单谚如释重负,背起问橙正要出门,剑心突然出现在御琉璃身后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他合格了。” 御琉璃惊觉不对,猛一转头剑心因为问橙身上的魔气太多被干扰了,只留下这一句话就消失不见了。 没看到剑心出现的御琉璃,看着单谚背着问橙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表哥,他真的合格了吗?”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说这话时眼角有泪滴落,她的思绪因为那句话回到了过去 将近六千多年前,那时的莫家山还不叫莫家山,它叫遇魔岭,自己因为抢了一套人类巫女用来祭祀神仙的仙衣,得意的去表哥面前邀功,自己还畅想着自己能穿着仙衣跳祭魔舞,让人类畏惧魔族。 表哥却在笑话自己不懂:“傻妹妹,穿上仙衣祭祀神仙的巫女是终生不能嫁人的,她们要保持处子之身才能与神明沟通,你生而为魔不需要像她们一样愚忠。” “这不叫愚忠!四海八荒我都看遍了没有一个魔能入的了我的眼,为了你为了魔族一辈子不嫁,在战时为魔兵们跳求胜舞,跳一辈子我也乐意!” “你一生不嫁姨母能打死我!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有心仪的男子就可以送到表哥面前来,表哥亲自帮你挑一个全魔族最英勇,能配得上你魔族公主身份的勇士。” 单谚冲进屋内抢完青铜剑,这才发现屋内没家具,房子也完全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地上甚至还有灰烬铜盆稻草娃娃之类的东西,自己这十有八九是因为对御剑心是魔的刻板印象错怪御剑心了,他完全有可能是在正当防卫,如今只能将错就错,先带走问橙再说。 “需要赔偿我会主动去找她的,不需要中间人。” 御琉璃也没有要再留下问橙的意思,转身去查看御紫的情况。 单谚如释重负,背起问橙正要出门,剑心突然出现在御琉璃身后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他合格了。” 御琉璃惊觉不对,猛一转头剑心因为问橙身上的魔气太多被干扰了,只留下这一句话就消失不见了。 没看到剑心出现的御琉璃,看着单谚背着问橙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表哥,他真的合格了吗?”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说这话时眼角有泪滴落,她的思绪因为那句话回到了过去 第贰拾伍章,苦尽甘来 “你不说话那就是怪我了?我知道我追求你是在白日做梦,你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想做女魔君,你想得到的是御煞的认可…… 也对,也就只有他能配得上你,我用生命争取过一次,用心机给自己留了最后的尊严,这个红宝石王冠就算给你们的祝福了,只要时间等的够久,他总会回到魔族的。 我这就回深山里继续隐居,放心我不会哭的,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了,能爱上一个比自己勇敢的女生也算没白等这几千年。” 御紫说着不哭,却还是忍不住用袖子擦着眼泪,捂住脸从地上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回过神来的御琉璃看到御紫要走,马上追过去从御紫身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趴在他的背上。 “你要回山上隐居是不是忘记带上你的未婚妻了?” 御紫听到御琉璃的话,身体僵直呆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 “从遇魔岭逃出来的时候,我确实没瞧上你,别的魔魂身体被灭怕魔气散尽从世间消失,抢身体都是冲进部落里抢最强壮的,只有你蹲在峡谷中,等着被遗弃的老夫妻咽气,还在他们咽气前客气的问他们能把身体借给你吗。 那怕那时我被迫依附在老妇人的身体上,心里早就把你当傻子,但咱们却成了围剿中唯一活下来的一对,那些正派人士连看都没看咱们一眼……” “你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 御紫意识到自己这是苦尽甘来要被御琉璃表白了,就算嘴角都翘上天了,也努力忍住心中的高兴,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询问着御琉璃。 “刚刚……”御琉璃丝毫不做掩饰脱口而出,御紫的心又凉了半截,自己就不该多嘴一问,刚要扣开御琉璃的手体面离场,御琉璃又继续说到: “刚刚我才意识到,我已经习惯了身边会有一个烦人的你,就算我依然没有看上你……” 御紫的心情就跟做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对身后的御琉璃又爱又恨,她简直就是断句鬼才,总在关键时刻卡顿,在自己的真心上反复践踏。 “琉璃,不用说了,你需要的只是一个护卫,保姆,玩伴,而我需要的是老伴,往后余生能陪彼此耗尽身上最后一丝魔气的那种,既然你不是那就别再给我希望了。” 御紫彻底放弃了,推开御琉璃的手,转身微笑着和御琉璃做最后的告别。 “我就知道我不会说话,我是没看上你,但我有一半的心丢你身上了!在你走之前,你愿意让我在你身上找找吗?” 御琉璃突然大吼推了御紫一把,又有些娇羞的抓住御紫的连帽衫,踮起脚慢慢逼近御紫的脸。 幸福来的太突然,御紫反而没了反应,看着靠近的御琉璃第一反应居然是伸手捂在了御琉璃脸上。 “啊!我都这样了!你个没用的东西居然拒绝我!我让你拒绝我!你不是要回深山老林里隐居吗?老娘今天就把你腿打折喽!让你哪里也去不了!” 御琉璃被捂住口鼻憋到差点背过气去,彻底暴露了本性,单手抓住御紫的衣服前襟,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将御紫摔趴在地,一脚踩在御紫的小腿上使劲一碾。 “啊!”御紫的惨叫声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谁听到了这声惨叫都会心疼御紫。 “断一条够不够?不够连这条一起?” 御琉璃又要抬脚踩向御紫的另一条腿,御紫吓到惊慌失色,马上伸手去拽御琉璃胳膊,硬将她拽倒顺势搂在怀里,用胳膊惦着她的脑袋防止她摔伤。 “我知道你喜欢我了,我真知道了,别人谈恋爱都是甜蜜,我这是要命啊!” “你还走吗?” “走!啊……!不……不过是带你一起走……” 御紫报复性的断句,被御琉璃一拳打在了肚子上,惨叫着马上改口,为了让御琉璃不再暴力对待自己,御紫以身犯险主动抱紧御琉璃用自己封住了她的嘴…… 这边有情人终成眷属,问橙那边就是大型醉酒迷惑行为现场。 单谚看不到问橙身上的魔气,但却闻到了一股特别浓烈的酒气,虽然时间的推移酒气越来越重,仿佛问橙就是一桶开盖的原浆酒。 等单谚背着问橙出了小区,走到马路旁的时候,问橙身上的酒气已经把单谚熏醉了,脸红扑扑的他每走一步都是踉跄的,根本无法背着问橙过马路,只能先把问橙放在路边休息,两个人一起醒酒。 随着御紫下的魔气咒被青铜剑逐渐消化,问橙微微转醒,一睁眼就觉得头晕,刺鼻的劣质酒精味硬往鼻子里钻熏的想吐,自己现在的状态就像喝高了一样,周围的风景都在晃悠,根本找不到一个固定点确定自己身在何处。 环视四周后发现了电线杆的问橙,马上站起来向电线杆走去,脚下一绊摔倒在地砸在了单谚身上。 看到单谚脸的一瞬间,问橙伸手捏住单谚的脸使劲拉扯着问到: “这个娃娃怎么做的,跟真人一模一样,甚至比真人还像真人,这头发长的都能扎小揪揪了!” 问橙的手抓住单谚的头发使劲拉扯着,薅下一缕头发后醉眼朦胧的将头发扔在了单谚脸上。 “啊……!嘶……”单谚被薅疼了,疼到眉头急蹙,面部表情彻底失控,但也因为这一下让单谚瞬间醒酒,马上将趴在自己身上薅自己头发的问橙推到地上,重新背起她横跨马路向北开发区西区的四号楼跑去。 “哦哦!骑大马了!驾!驾驾!” 问橙感受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知道自己在移动;用过的青铜剑的霉运期催动了御紫的那张痴符起效,此时的问橙智商都没超过三岁,抓住单谚的头发当缰绳使劲拉扯着。 一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形象的单谚感受到头皮越来越疼,看着自己的头发越掉越多,他再也忍不住了,将问橙放到地上,抽出自己运动鞋的鞋带绑在问橙手上,放弃了礼貌的背着,改弯腰用手驾住问橙的胳膊,半抬着问橙的上半身向小区内拖拽着。 第贰拾陆章,昏迷不醒 几经波折,单谚终于把问橙拽上了四楼,他本想敲门的,但手刚碰到门板的时候房门自动开了。 凌晨三点多,客厅内的灯并未关,单谚第一反应是问橙的父母或哥哥给她留灯了,但很快就察觉到屋内的情况不对劲,玄关处歪倒的拖把,地上的血迹从卫生间门口一路延伸至大卧室。 单谚警觉起来,将问橙靠墙放下,捡起地上的拖把向卧室内走去,一脚踹开大卧室门,漆黑的卧室内传出浓浓的血腥味。 单谚马上伸手摸灯,开关打开,灯光照亮屋子,两米乘两米的方形大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莫大宝,他额头上放着一对铜钩,锋利的钩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脸色苍白如纸的莫大宝双手微微张开平躺在大床上,两条胳膊与身体之间的角度仿佛是搂着两个孩子。 看到莫大宝身下的床单已经被血浸透,单谚扔下拖把马上跑过去试探莫大宝的呼吸。 指尖刚能感受到莫大宝微弱的呼吸,就被莫大宝的提问吓到了,马上拨打了急救电话。 在等待救护车到来的时候,单谚先给莫大宝止血用冰袋退烧,再通知问谦家里的情况,最后才是把问橙安顿到床上,跑去楼下带医护人员上楼。 等单谚到达下楼的时候,罗奶奶一身红底黑花呢绒衣服站在漆黑的楼道内等着单谚。 一脸阴沉怀里抱着块写字板的罗奶奶把单谚吓了一跳,刚想询问罗奶奶半夜不睡觉在这里等自己有什么事,罗奶奶就举着写字板送到了单谚面前。 ‘这是来讨债的,此事你碰不得!’ 感叹号写的异常的大,她生怕单谚不听劝主动送人头。 “谁讨债?”单谚接过写字板询问着罗奶奶,罗奶奶还在写字,医护人员就已经到了,单谚拉罗奶奶去一旁,让她继续写字,自己带路送医护人员去四楼救莫大宝。 迟迟等不到问谦来的单谚,只能充当起病人家属跟着医生一起去了医院,过马路的时候还发现了昏倒在绿化带内的舒家兄弟,一并送上救护车带去了医院急救。 等问谦回到家收拾了一点物品马上赶去医院,根本没有注意到床上的问橙有什么异样。 将近中午的时候,问橙身上的魔气终于被青铜剑全部融合,浑身酸疼的问橙挣开眼睛看到天花板,马上扫视四周,看清这是在自己家后刚松一口气准备睡个回炉觉,手上被束缚的力道让问橙马上意识到自己被绑了,挣扎着蹬开被子,发现了被子底下自己被绑的双手,以及自己的牛仔裤被磨损出缺口,自己脚腕处也有剐蹭伤。 问橙开始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拽单谚头发掐他脸的事被问橙想了起来,尴尬到无地自容的问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试着挣扎了一下胳膊,发现鞋带根本扯不开,想自救只能低头用嘴啃鞋带绳,生怕单谚有脚气的问橙根本不愿低头,几经努力终于把自己成功的从床上摔了以来,匍匐前进去屋里找其他人求救。 一想到老哥刚下夜班肯定在家!问橙马上像虫子一样往侧卧爬去,路过主卧的时候闻到浓浓的血腥味,撞开卧室门往屋内一看,被血浸透的大床,满地的脚印,仿佛昨晚发生了入室抢劫,有谁受伤被抬走了一样。 这下问橙再也等不下去了,她要确定到底是谁受伤了,拼命的从地上挣扎着坐了起来,双脚加嘴齐上阵,终于把绳子解开,立刻寻找手机挨个联系家人。 但无论是老爸还是老妈,甚至连老哥那边都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 问橙彻底急了,连衣服也顾不得换了,背起青铜剑立马向楼下跑去,准备打出租直接去医院看了,如果急诊和病房里都没人,那自己就只能去太平间了。 但问橙刚跑到一楼,罗奶奶突然开门把一块写字板递了出来,问橙跑的实在太快,脸撞到写字板上,把罗奶奶认真写了两个小时的前因后果擦没了一半。 问橙用袖子擦擦脸上的墨迹,从地上爬起来,再把写字板捡回来还给罗奶奶的时候,写字板上就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几个字了: ‘……宝……君……二子……管……谋反……天罚’ 问橙完全看不懂了,只能用袖子当黑板擦,匆匆把字全擦点,拿起罗奶奶手中的笔在写字板上写下: ‘我先去医院,您再写一遍等我回来看’ 问橙将笔和写字板还给罗奶奶又是撒腿就跑,现在对问橙而言,任何事都不如赶紧跑到医院求证,究竟是谁受伤了重要。 等问橙历经三辆出租车的抛锚,终于到达医院时,单谚正伸手拦出租要打车离开。 坐后排的问橙开门下车,单谚正好拉副驾驶的门上车,两个人就在这一瞬间四目相对了。 问橙看到单谚有些斑秃的头发,一想起昨晚的自己把他当马骑,尴尬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马上回避单谚的视线;单谚也因为看到了问橙还是昨晚那身被自己拖拽回家的衣服,头发也没梳脸也没洗,明显是知道了莫大宝受伤一醒来就急匆匆的过来了,单谚也不好意的回避问橙。 “对不起……”两个人光视线回避还不够,又同时和对方道歉,听到对方也这么说,又同时闭嘴不言等着对方先解释。 偏偏这时司机先开口了:“呀!这缘分,我说怎么这么巧呢,原来是你们两口子!我,你们不记得我了吗?上次你们结婚打起来从警局出来也是坐的我的车,当时到了地方新郎还给我发红包来。” 司机的热情并未带动问橙和单谚的情绪,反而是因为司机的话,让单谚想起来自己因为司机姓宿还找牧聆查过他,也证实了确实有宿家村这么一个地方。 发现单谚走神了的问橙先一步开口说到:“你的鞋带我会洗干净了还你的,谢谢你送我回家,你斑秃了的脑袋如果植发可以找我报销。” 问橙说完这些话非常不好意思的跑开,单谚摸摸自己的脑袋只能坐车离开。 第贰拾柒章,病房取钩 问橙到了医院直奔外科病房,看到走廊内坐在椅子上靠墙补眠的问谦,问橙走过去,脱下破损的外套给问谦披在身上,确定他没外伤后,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此时躺在病床上的被包成木乃伊的应该是老爸了。 但等问橙含着眼泪推门进入问谦面前的病房内,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削苹果的老妈和精神抖擞的老爸。 “来,大宝贝吃个苹果。”闻静将削好皮的苹果递给莫大宝,莫大宝捂着胳膊嘟着嘴像小孩子一样撒娇说到: “不嘛不嘛,人家是病人,就要切成小块块,让静静喂人家吃。”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撒娇,你只是伤口被细菌感染了,打两天消炎药就好了。” “没有静静爱的苹果,人家多久都好不了,切嘛切嘛,给人家切个小~兔~纸。” “怕你了,我给你切兔子。” 闻静拿起刀刚要切苹果,眼角余光看到了病房门口呆若木鸡的问橙,马上招呼到: “问橙,你怎么脏成这样了,来一起吃苹果啊!” 刚听完老爸对老妈的硬核撒娇,马上就要因为老爸受伤哭出来的问橙,瞬间被那句拉长音的小兔子恶心到,不仅把眼泪憋了回去,还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秒理解老哥为什么要在走廊里睡觉,也绝不在病房内待着。 “你们继续吃苹果,不用管我,我就是一多余的,马上回家洗澡换衣服。” 问橙转身拉开病房门,马上消失在这大型屠狗现场。 “你也被恶心出来了?” “嗯,我就不该进去。” 问橙一离开病房就看到了已经醒来的老哥。 “你醒了以后看到家里床单那样,是不是以为老爸失血过多已经过去了?” “我都想到要去太平间找你们了,谁能想到老爸不仅什么事也没有,还能娇滴滴的问老妈要兔子苹果。” 问橙一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由自主的后背发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当时也以为老爸要不行了,收拾了点衣服就跑来了,谁曾想我来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居然当着单谚的面……唉,家门不幸啊!以后我都没脸见单谚了。” 问谦把问橙的外套又还给她,一脸沮丧的表情,再配上带有歧义的话,让问橙瞬间脑补出需要打马赛克的画面。 “你什么表情,想到什么了?老爸中意单谚问东问西了半天,就差把单谚家祖宗十八代全问个遍了,老妈却对姒长生感兴趣,不断问单谚姒家的事,两个人现在好的跟一个人一样,就是因为一个小时以前为了你的婚事吵架了。” 问谦看到问橙的表情越来越猥琐,意识到问橙想多,马上解释刚才发生了什么,问橙这才恍然大悟,马上转移话题。 “咳咳……扯远了,老爸到底哪里受伤了,怎么流那么多血?床垫都被血浸透了,床四角全是血点滴答滴答的。” “胳膊上的伤口裂了,有点伤口感染,高烧四十八度,缝了三针打了五瓶消炎药,人没事了,医生都说这是医学奇迹,高烧四十八度还能意识清醒的说出自己是怎么受伤的。” “怎么受伤的?” “老爸跟医生说胳膊是被一对钩划伤的,但医生走后跟单谚说的是另一个版本,他是被手握长枪的人一枪刺中了胸口,胸闷气短憋的背过气去了。” “长枪?对钩?老爸烧糊涂了去冷兵器时代玩了一圈吗?他胳膊是昨天送酒精过敏的舒女来医院被门挤的,不然就是勾医院玻璃门角上了?” 问橙回忆起昨晚的事也有些模棱两可了,根本不知道老爸到底那句话是真了。 “别想了,老爸心脏什么事也没有,根本没法解释床上怎么会有那么多血,就按老爸说的信吧,他送舒女来医院时撞到了一对铜钩,造成了胳膊感染。” 问谦刚安慰完问橙,问橙的手机就响了,打电话来的是济南,问橙一接起电话来就被济南抬高的声音吓了一跳: “问橙,你在哪里?今天为什么没来上班!” “我?我在医院,棺材铺还用天天上班吗?我以为是有任务一个电话打过来人才过去。” 问橙刚说完自己在医院,济南立马在电话里大喊: “好!你在医院这是好事,去外科病房找西北姒家背后的金主之一舒家二少爷,他在家里挖地窖挖出一对钩,怀疑是带灵兵器,你带回来,我登记备案一下。” 问橙被济南的‘好’字吓了一跳,拍着胸口稳定心跳,答应下去找舒鑫。 “哥,我还有事要去忙,老爸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再找我,如果是来吃狗粮的,就别叫我了。” 问橙跟问谦交代好就跑去护士站,询问舒家兄弟两个在那个病房。 在护士的指引下问橙进入病房,看到了被抱扎成木乃伊的舒家两兄弟。 “一晚上没见你们怎么就这样了?不会是遭报应了吧?” 问橙根本没分清被包裹严实的两个人谁是舒福谁是舒鑫,但她知道两个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于是她走到两床之间,趁他们都不能动,挑衅着兄弟两个。 “泥菜澡包赢了呢!”舒鑫不服气的大吼着想说话,但他下巴骨折被绑带缠着发音根本不清楚。 “什么?我听不见!我也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了,你昨晚拿走的木盒,今天还得让我再拿走一下。” 问橙看到被茶叶袋装的木盒就在桌子上,提起袋子对着兄弟两个晃了晃,准备离开病房。 “布克衣那!布星!” 舒鑫口齿不清大吼着阻止问橙拿走袋子,他对问橙的了解不多,还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那个木盒却不是普通的木盒,带在身边会有性命之忧的。 就算舒鑫平时的人品不怎么样,那怕是昨晚想绑架问橙,但他从没想过要害死问橙,此时更是为了阻止问橙带走袋子,挣扎着从床上摔了下来。 随着舒鑫从床上摔落,问橙这才想起自己忘记做自我介绍了,马上帮舒鑫通知了护士,顺便把你我介绍给补上了。 第贰拾捌章,寻找钩灵 “在下契管局华北莫家莫问橙,就是契管局让我来取钩的,虽然你这人品忽上忽下的,但看在你这肯为了救我摔下床的份上,你们兄弟两个的事我可以晚几天再告诉勉柔。” 问橙依然没分出摔下床的是舒鑫还是舒福,只能帮兄弟两个一起瞒一瞒了,反正只是晚几天再告诉勉柔他们两兄弟的真实身份,又不是不告诉,自己也不算助纣为虐骗勉柔。 万一这途中他们两个谁良心发现,突然就坦白了,再因为自己提前多嘴说了影响了勉柔的选择,自己还容易费力不讨好。 有了问橙的自报家门,舒鑫便没再继续阻止,问橙提着盒子感觉重量有点轻,里面不像装东西的样子,离开病房后问橙专门打开盒子看了看,里面确实有一对铜钩,但这盒子里,不仅有铜钩,还有地瓜皮,珍珠奶茶里的珍珠,钩身上还有红绳,白布片,整个盒子完全就是个垃圾筒。 等问橙把双钩带去棺材铺的时候,济南看到盒中景象都忍不住频频摇头。 “问橙啊,这实在太脏了,根本没办法备案登记,不然你辛苦辛苦给这对铜钩换个盒子,顺便测试一下铜钩内是否有灵,再给这对灵做个简单登记你看行不?” 济南从柜台内拿出个新木盒放到问橙面前,又拿出纸笔让问橙帮忙测灵登记。 “行,但是干之前咱们是不是要明算账一下,我干这事有什么好处?” “你欠姒家的礼服钱什么的我全包了,还让姒长生送你张白吃券,白吃一年的人间姒月天,这事行你就干。” “我要现金,我要能拿到手里能花的钱!” 问橙听着条件对自己没有什么诱惑力,开始跟济南讨价还价。 “做人不能这么势利,钱好说,你登记完这对钩,整明白了它们是谁家的,咱们用钩去勒索不,去问他们要送钩回家的辛苦费。” “好,说话算话!就算是勒索他们,这次我也要赚钱!不然我去打工不好吗?干嘛要来这义务劳动。” 问橙得到了济南的点头承诺,打开木盒徒手取钩,这才发现这对钩子根本取不下来,它们就像是被钉死在盒子上了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钩子为什么取不下来?” 问橙非常奇怪钩子怎么不下来,又使劲摔了摔木盒,地瓜奶茶之类的也全都下不来,死死的粘在盒子上。 济南皱着眉头看看盒内的钩子,这对钩确实轻的有些离谱了,大概是钩灵不在盒内,他便大胆猜测到: “十有八九它们已经认主了,不然就是发现了要复仇的人,这对钩现在是空的。” “空的?认主?认什么主?舒鑫吗?那他昨晚怎么没用钩子?” 问橙对这些新鲜词汇有些没明白过来,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反而让济南好奇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发生过什么,你要全告诉我,不然这钩灵外逃万一成了凶灵,除灵起来很麻烦的。” 问橙快速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没觉得有什么值得说的话,立刻闭嘴不言,伸手在盒子里扣了扣地瓜皮和奶茶粒,也没发现它们有什么特别的,但铜钩上绑的红绳问橙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绳子像是老爸出租车上中国结底下的装饰穗。 “坏了,我想知道钩里的兵灵去哪里了。” “你只看了几眼就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这绳子是我老爸车上装饰物上的绳子,不出意外他们的主人是我老爸,他们交给我了,弄明白一切我会给您一个答复的。” 问橙用茶袋装上两个盒子带着纸笔匆匆离开棺材铺,济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什么消息也没得到还被问橙顺走了纸笔。 问橙又回到医院,看到病房内没有老妈陪伴的老爸已经恢复正常了,问橙马上拿着钩盒走了进去。 “老爸,这盒子你认识吗?” “昨晚不是还给舒家了吗?你怎么又提着回来了?” 莫大宝立刻就认出了盒子,他还纳闷问橙怎么又把盒子带了回来。 “盒子里的铜钩兵灵呢?” “什么灵?你老爸我可看不到灵,瞪大了眼睛都看不到灵。” “行,您说看不到就看不到吧,那您的伤口能缝三针,怎么受伤的总能给我解释一下吧。” “我怎么受伤的你没数吗?昨天咱们一起送舒女来的医院,我也忘记怎么受伤的了。” “老爸,我没空和你玩,你把这兵灵交出来,我登记一下,只要它们不是在逃凶灵,我还还给你。” 问橙看老爸的态度,立刻就知道了老爸在撒谎。 “不知道,你帮我办出院八一 手续吧,我要回家了。” “我哥呢?” “送你妈回直播公司了,你要不帮我办手续我就自己去。” 莫大宝说着就要从病床上跳下来,问橙马上阻止他:“行,我去,你在这等一下。” 问橙主动让步提着盒子出门,但她并没有去办出院手续,而是埋伏在门口看老爸到底要干什么。 “你们两个可以出来了,我女儿走了。” 莫大宝在病房内又等了一会,没发现异常动作,招呼精忠报国出来。 但那两个孩子已经感受到了门外有御剑心的气息,根本没有出现,莫就像傻子一样围着病房到处翻箱倒柜。 问橙趴在门口越想越不对劲主动回到了病房内。 “老爸你在找什么?” “没找什么就是胡乱翻翻,收拾一下东西。” “那我就大逆不道一次了。”问橙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老爸是在说谎了,从身后拔出剑冲着莫大宝身旁的窗帘刺了过去。 莫大宝以为问橙要刺自己,马上抱头蹲下,抬头一看问橙刺的是窗帘。 “女儿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再吓唬老爸,老爸可生气了!” “兵灵竟然没出现?你不是它的契人那就是第二种可能仇人了!老爸,你现在一旦看到钩灵马上和它保持三米远!我不想看到你没命。” 问橙的话让莫大宝非常的不高兴,马上呸了几口说到: “呸呸呸。我怎么可能死,你这丫头在胡说什么呢,我可是你老爸,命硬的很,小时候都没被填井现在更不可能出事了!” 第贰拾玖章,讨价还价 问橙拒绝接下礼袋,专门给济南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笑嘻嘻的说到:“济爷爷有些事咱们还是在办之前先说好价格,我不能义务劳动是吧。” “问橙,你大概是不懂这里的规矩,你要先知道这东西是谁家的才能上门要钱,那有活还没干先要钱这一说。” 济南一听问橙的话就知道她学精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好忽悠了。 “它这么明显你不知道是谁家的吗?西北那边出来的,十有姒家的,所以我来时的出租车钱九十八,您先给报了呗,咱们再跟姒家协商一下,如果他们同意咱们插手咱们再去找兵灵,不然就是狗拿耗子了。” 问橙说着把口袋里的车费单拿了出来,笑的格外乖巧,济南一看车费单子也乐了,暗笑问橙这是在报复自己刚才没理她,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你这丫头,居然在这里等着我呢,车钱可以报销,但想确定这对钩是谁家的光看地理位置没用,还要对照各家兵器谱……” “停!不用长篇大论了,契管局的规矩我一时半会也学不会,咱们痛快点一手交钱一手交盒,二百块钱车钱给我,剩下的事就放心交给我,我一定会把这对钩灵查的明明白白登记在纸,装在新盒子里给您送回来的。” “怎么一转眼二百了?不是九十八吗?别因为咱们熟欺负爷爷不识数。” “怎么会呢,我这算的是往返,对了,还要再加个返,那就给四百八多了我也不要。” “爷爷也大方一次,这是五百,查明这对钩灵的去向,给它们换个新盒子,再给它们登记点基本信息,一旦发现它们是恶灵,询问过铸造它的家族后再决定除不除灵。” “明白,我办事您放心!” 问橙向济南保证着自己能完成任务,济南起身去柜台内数钱的空档,问橙再次打开木盒检查起来,确定了木盒内的任何东西也拿不出来,又扣了扣钩环上绑的红绳,越看越像老爸开的出租车上挂后视镜上的中国结坠穗,连上面的中性笔污渍都特别像,问橙随口问了一句: “济爷爷,这盒子外面贴着封条,一般什么情况下兵灵会逃脱?” “认主或者复仇。” 济南数好钱从柜台内走出来,问橙提起礼袋一把抢过钱飞也似的跑了。 “你这孩子慢点跑啊!”济南看着夺门而出的问橙,对着她背影大吼提醒她小心,依然阻挡不住问橙的横冲直撞。 问橙离开棺材铺一点也没心疼钱,在商业街路口碰到辆出租车直奔市立医院。 到了医院立刻冲进莫大宝所在的病房,问橙的突然到来吓了正在吃饭的莫大宝一跳。 “女儿,你怎么回来了?” “老爸,老哥和老妈呢?” 问橙环视病房内一圈,搬了个凳子坐到莫大宝床边,先问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准备慢慢套老爸的话。 “你哥送你妈回公司开午后直播去了。” “老爸,你吃的什么呀看着还挺香。” “医院食堂的饭,你吃吗?大米饭,黄瓜炒鸡蛋还有个冬瓜虾仁汤。” 莫大宝放松下来继续吃饭,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问橙的问题。 “老爸,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今天下午就可以,但你妈说再住一晚观察一下保险。明天你有空吗?帮我去办出院手续呗,你哥今晚还是夜班。” “有,你明天出院咱们坐出租车回去吧,我让洛星河把你的出租车开来接你,你的车钥匙呢?” “车钥匙好像在家,你自己找找床头柜。” “对了,老爸你车上的中国结是不是掉穗了?我刚才在走廊里捡到两根沾着墨水渍的红绳。” “可能是掉穗了,你再给我买个新的吧。” “好,我先去饰品店逛逛,晚上再来看你。” 看着问橙背着青铜剑离开,莫大宝马上从病床上一跃而下,趴在地上掀起床单,并未在床底下发现李家兄弟两个;莫大宝马上从地上站起来,满屋子寻找起两个孩子。 “精忠报国,你们两个是离开了吗?走的越远越好,别再回来了。” 莫大宝压低声音嘱咐着两个孩子,生怕他们离不开自己被御剑心当凶灵给消灭掉。 昨晚问橙留下被拖把杆敲懵了的自己,去送舒家兄弟两个以后,是精忠和报国兄弟两个牵着自己的手照顾自己,还给自己冷敷额头被敲肿的痕迹,自己搂着兄弟两个睡觉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送舒女去医院的时候,自己的胳膊是被铜钩划伤的,那个钩子就挂在车上。 自己随嘴问了精忠一句:“你们兄弟两个不是人类的孩子吧。” 他们承认了,随后自己身上就有千斤重,压的自己根本起来,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乱七八糟的,发生的事情也似真似假,先是自己拿着长枪在沙场上横冲直撞肆意厮杀,随后被个手握长枪身穿铠甲的骑马男人挑上天,摔落后砸在那个男人身上,自己便从梦中醒来,意识清醒的看到两个孩子趴在床边看着自己哭。 看着他们哭,自己莫名的心疼他们,也跟着哭了起来,想伸手帮他们擦眼泪,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依然不能动,很快他们就被单谚拉走,没多久自己也被单谚脱离床上送上救护车。 就算知道两个孩子是异类,但自己总觉得他们是不会害自己的,那怕是在刚才问橙没来以前,自己还和他们一起吃了个饭。 “精忠报国,老爸,解释一下吧,他们是谁?” 问橙躲在病房外根本就没走,透过玻璃门看着老爸似乎是在找东西,又悄悄的潜回病房靠墙站在玄幻过道里双手环在胸前,询问着自家老爸精忠报国是谁。 “你捡到的那两根红绳呢?你是不是已经把他们给……” 莫大宝看到突然出现的问橙,有些害怕起来,跑过去抓住了问橙的胳膊询问她李家兄弟两个在哪里,他太害怕御剑心会把他们从这世上抹杀掉了。 “老爸,你这是怎么了?他们是异类啊!” 问橙看到老爸紧张的样子有些害怕,他疑似被钩灵洗脑了。 第叁拾章,抓住钩灵 “是异类又如何,他们还是两个孩子,人生还没好好开始就没了。” “他们不是天生的兵灵?我的天,不会又是莫家流失出去的兵器吧,他们不会是吴钩上的两个钩头被斩断了吧?” 问橙根据老爸的话,立刻分析出两个钩灵的前身是人魂,他们因为惨死又沦落到西北,对莫家恨之入骨才会赖上老爸对莫家复仇,不然以老爸的资质根本不可能成为他们的契人。 “你在说什么?”问橙的话说的有些快,莫大宝还没听明白,又听到问橙在自言自语: “莫家给契管局的兵器谱里有吴钩吗?万一没有不就知道是假的了吗?那这钩到底认不认下来呢?不然登记成别家的钩?可这钩算什么?暗示?给苗家?还是机关术兵器给左家记一笔呢?” “问橙,你到底在自言自语的嘟囔什么?那两个孩子呢?” “他们还是孩子?苍天,老祖宗们是怎么下的去手的?” 问橙本来已经够心烦意乱了,听到那对钩是两个孩子的更加慌乱了,从身后抽出青铜剑,甩了一下,剑心出现在病房内。 “剑心,赶紧帮忙找两个孩子。” 问橙看到剑心把钩盒递了过去请他帮忙,剑心打开钩盒看到一盒垃圾,爱干净的他立刻把盒子又甩给了问橙。 “在柜子里,自己去找。” 剑心用空间感应立刻就找到了那两个钩灵,莫大宝马上跑过去翻床头柜子,看到精忠和报国后,一把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那感情深的就像这两个孩子是莫大宝的亲儿子一样。 “老爸,我才是你的亲闺女,你这是被他们洗脑了吧?你们两个赶紧回来我给你们换个干净的盒子,再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要是敢不回答,我让这个叔叔哥哥教训你们!” 问橙有些吃醋了,就像多了两个弟弟跟自己抢爸爸,立刻板起脸来拉剑心过来吓唬他们,剑心听到问橙称呼自己叔叔,一巴掌拍在问橙的后脑勺上,问橙马上改口称他哥哥。 “叔叔,姐姐好可怕。”面对问橙的威胁,精忠拽拽莫大宝的袖子,报国马上哭了起来: “哇我好怕她!姐姐凶我。” “好好,不凶你们了,别害怕,我保护你们。”莫大宝马上哄李氏兄弟,转过头来就凶巴巴的训斥问橙: “问橙,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他们两个五谷不分六识不全,还是孩子吗?” “能!来吧,两个小孩子,咱们先回盒子里我帮你们换个大盒子,咱们再登记确认身份,我送你们回契管局,省下你们两个上千岁的钩灵在这装弱小挑拨我们家关系。” 问橙对这两个孩子充满敌意,打开盒子送过去催促他们快些回盒子里去。 “我们不想走,叔叔你会照顾我们的对吗?” 精忠不想回到兵器盒内,可怜巴巴的看着莫大宝想得到一个口契,问橙马上阻止到: “不会!别打我爸的主意,他是我爸!” “他也是我们的爹!虽然是上辈子的但他就是我们的爹!”精忠一煽动情绪,报国又哭了起来,扑进莫大宝怀里大吼着: “爹!” “停!你们能别打感情牌吗?我一个学幼师的还治不了你们两个小屁孩?在这乱认爹对得起你们的亲爹吗?说!你们叫什么名字?” 问橙将精忠和报国拽离莫大宝,让他们站在橱柜旁,自己蹲下和他们平视。 “大的叫精忠,小的叫报国。”两个孩子不愿意看到问橙扭头看向别处,莫大宝替他们抢答,跟问橙介绍着两个孩子。 “你们死多久了?怎么死的?” “你这孩子,怎么能跟孩子们提死呢,他们还活着呢,不能乱说。” 莫大宝再次插嘴,完全就是在双标,问橙现在问什么都是不对的。 “老爸,他们是异类,可以分分钟要你命的那种,他们说你上辈子是他们爹,你就是了吗?万一是骗子你就等着没命吧!”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老爸我当年侥幸没被填井,就是命硬,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 问橙说一句,莫大宝已经准备好了十句在等着她,问橙彻底无话可说了,自己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剑心,让我爸闭嘴可以吗?”问橙被莫大宝气到头疼,主动求助剑心,剑心伸手一试,自己的手从莫大宝的脑袋上穿了过去。 “做不到,你也看到了,他看不到我。”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可以抱到这两个孩子,也看得到他们。” 问橙以为老爸开眼了,结果他只能看到这两个孩子。 “封条上的血可能是你爸的。” 剑心有些不情愿的告诉问橙看盒子。 问橙这才注意到封条边,如果老爸真的是被钩子划伤的胳膊,他们之间已经立了血契,但这血契又是特殊的,只能让老爸看到他们兄弟两个。 “你们两个是怎么打算的?说来听听吧,连血契都准备好了,这是想认亲还是想复仇给句痛快话。” 问橙从口袋里摸出了剑心的契剑,抓起报国的手吓唬着精忠。 精忠毕竟是孩子思维,看到报国有危险立刻就害怕了,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姐姐,你爸真是我们爹,我们是认真的,他从茶楼提走我们的时候,我们就查觉到了熟悉感,我就以身犯险划破了他的胳膊想试试他是不是真的。” “试出来了吗?” “试出来了,他是我们爹的转世,我们就想和他亲近亲近,没别的意思。” 问橙对精忠的话抱有怀疑的态度,又继续问到: “先抛去疑似血缘关系,你们是谁家的兵器?” “我们是皇家铸造的,我们全是被当做祭品,祭炉而亡的。” “祭炉?皇家?那我爸他上辈子是皇上?祭天杀子?” 问橙误会了兄弟两个的意思,以为莫大宝上辈子是荒淫无度的皇上,精忠马上摇头更正到: “不是的!我们父亲是踏平北狄的大英雄!他可厉害了!让皇上也忌惮他。” 第叁拾壹章,换盒焕新 问橙坐在病床边看着钩盒迟迟不动,莫大宝不知道问橙在想什么,拉着精忠和报国准备离开,剑心立刻走过去阻拦莫大宝的行动,眼看着自己的胳膊在碰到他时化做了虚态,根本无法触摸到莫大宝。 阻拦莫大宝失败的剑心一只手拉住精忠的胳膊,另一只手立刻拍了问橙脑袋一下。 “别看了,这两个钩灵你准备如何处理?” 问橙这才回神发现自己的老爸居然为了包庇这两个兵灵扔下自己跑路?这行为绝对是被钩灵洗脑了;她立刻跑过去抓住了报国的胳膊。 “老爸,你先回病床上躺着,我问这两个孩子点事,如果他们真是你上辈子的儿子,我一定会好好对他们的,他们没做恶事,我只是换个盒子登记点基本信息,不会伤害他们的。” 一门心思要带两个孩子离开的莫大宝,拉拉左边的精忠拉不动,拉右边的报国依然拉不动,听到问橙的保证后转头一看,她正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古风少年一起拉着精忠报国阻止他们离开。 “这是……”莫大宝没见过剑心的模样,用眼神问着问橙,问橙马上回答:“御剑心,傲娇少年那一版,你叫他剑心就行。” 问橙刚说完后脑勺上又被剑心敲了。 “看这样也不像凶神恶煞的灵,还知道开玩笑。” “老爸,你管这叫开玩笑?他打我!” “这么帅气的少年打你两下又打不死你,你跟我告状,我也不敢打他。” 莫大宝看到问橙挨打立马怂了,把精忠报国交给问橙自己借着这台阶马上躺到病床上去了。 问橙将两个孩子挡在两张病床之间,把钩盒放到了他们的面前说到: “先进来,盒子这么脏,你们住在里面也不舒服,换个新盒子咱们再开始讲以前的故事。” 报国抬头看看精忠,精忠将报国搂在怀里有些戒备的看着问橙问到: “你真的只是帮我们换个盒子,而不是再为我们贴上封条沉盒地下吗?” “我以万兵之祖的名义向你们保证,不会将你们弃于盒内不管的。” 问橙非常认真的拿出青铜剑,用御剑心的名义向它们保证着。 精忠拉着报国跳进了盒子里,问橙将对钩从盒子里取出,清理着上面的食物垃圾,并用清水给钩子洗了个澡,最终擦干后才放进了济南给的新盒子里,旧盒子连同食物垃圾一起扔进了垃圾桶内。 “搞定,你们兄弟两个可以出来了。” 问橙并没有将新盒盒盖盖上,而是把盒子放到地上,自己盘腿坐在盒子旁边,拿出纸笔准备记录;一对光洁如新的铜钩放在盒子内的红丝绒软垫上,钩环处还绑着那两根红绳。 兄弟二人轻松离开盒子出现在问橙面前,此时的他们面容非常干净,头发被一分为二,整齐的扎成了总角的样式,一人一件月白色单层长衫,两个孩子瞬间由流浪儿童变成了贵公子。 “不错不错,人靠衣裳马靠鞍,兵灵还得靠打扮,只是这衣服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问橙看着兄弟竖起大拇指夸赞他们变帅了,但他们身上衣服的颜色让问橙越看越眼熟,问话的同时忍不住偷瞄自己身后站着的剑心。 “眼熟很正常,这就是用我的衣服改的,精忠那件用的是在莫家山上被你哥哥烧掉的那件,报国那件是被你损坏的,你要是看着不眼熟才奇怪呢。” “嘿嘿……我也是给你赔过衣服的,咱们别提这事了,翻篇。” 问橙被剑心控诉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转移话题,剑心却没要放过问橙的意思又继续说道: “你都敢在万兵之祖不知道的情况下,用万兵之祖的名义起誓,让我和他们立下言契,我改两件旧衣服送给他们也算尽到照顾之意了。” “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跟你商量过后再立言契,消消气坐这听故事。” 问橙拍拍自己身边的空地,拉拢剑心一起坐过来,剑心虽然冷哼着不拿正眼看问橙,行动上还是在问橙身旁靠后些的地方端正的坐好了。 问橙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剑心坐在自己身后,偷笑一下后友善的和精忠报国兄弟两个沟通: “你们两个要坐下吗?别紧张,我就问几个小问题,然后送你们去应该去的地方。” “什么是我们该去的地方?” 精忠对问橙还是有敌意的,对不懂的地方马上问出来,生怕自己和弟弟再次被关起来,面对的将是又一个永无止境的黑暗。 “嗯……兵器类内有兵灵的和人类立契约都要归契管局管,登记完后,无论你们是想找契人重新开始,还是想待在盒子里沉睡,都要被送去契管局安排的。” 问橙试着解释问题,精忠却提出了不太切合实际的第三种选择: “我们已经见过爹爹了,现在的我们只想轮回转世。” “额……这个……咱们先登记吧,我需要考虑考虑你们的实际情况。” 问橙被两个孩子真诚的眼神看的心里有种负罪感,不敢告诉他们真相只能给他们留一丝希望蒙混过去,身后的剑心却没这么仁慈,紧跟着问橙的话就说出了兵灵无法转世的事实: “别做梦转世了,看材质你们的本体怎么也得三千年往上了,看你们这人最晚也得是晋朝那会的了。 这么大的年纪还做着天真的梦,一旦成了兵灵除非有替身,不然永远都会是兵灵,受契管局安排还算好事,一旦没人约束稍有不慎你们成了凶灵,这在野的正派人士谁都能踩你们一脚,能听懂就给我乖乖的回答问题,听不懂拒绝配合直接移交契管局,别在这里装可怜。” 剑心说这话的同时,将兄弟两个换下来的旧盒子从垃圾桶里捡了回来,扔在兄弟二人面前的瓷砖上,握住青铜剑一剑扎在了盒子上,借此来震慑他们。 青铜剑就插在旧盒子上立在兄弟二人面前,报国眼圈已经开始红了,精忠看看病床上完全没察觉兄弟二人被威胁的莫大宝,只能将报国拉到身后靠自己的身躯将他保护起来。 精忠被迫配合,不再像刚才一样孩子气了,非常老练的开口: “你们有什么问题问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们。” “姓名。” 问橙也被剑心那一剑吓到了,干脆利落的拿着纸提问,根本不敢再像哄孩子一样多说话了。 “李精忠,李报国。” “这对钩的姓名,你们当了钩灵代号是什么?” 精忠略迟疑,说出了他最不愿意接受的名字: “金戈铁钩,止和戈。” 第叁拾贰章,水银令牌 “你们应该是属于小巧兵器类的,钩身带机关吗?” 问橙念着问题看到兵器种类,马上替他们在‘小巧兵器含暗器’那一栏打了对勾,但不确定他们自身带不带机关。 “不带。” 精忠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肋骨,还是回复了不带。 “你们最初生活的地方的那里?” “洛阳。” 得到这个回答后问橙在原始居住地‘华中地区’上打了对勾,现居地勾在了‘西北地区’,又继续问到: “你曾经有契人对你定期维护吗?就是长期把你们待在身边照顾你们的意思。” 问橙看精忠没听懂,又翻译成了大白话问了一遍。 “有不同的人得到过我们,但总是把我们带去地下,然后……” 精忠一时想不好形容词解释自己和弟弟经历过什么,沉默片刻后给出了答案: “没人长期持有我们,陪我们时间最长的不是人,是地下无尽的黑暗和不被触摸的时间,偶尔还会有几具尸骨凭空冒出,那预示着我们很快就能重见光明。” “呵呵……这回答好抽象,我得理解一会。” 问橙只能按精忠话里字面意思的解释,在早期状态一栏勾了其他情况,手写了‘颠沛流离’四个字。 “现在有契人吗?” 问橙有些期待精忠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没有,我们不知道结契是什么,从始至终都没有契人。” 精忠迟疑了很久,还是不明白怎么得到契人,只能如实回答。 “那我爸现在算什么?” “滴血验亲,我们在茶楼被提错袋子的时候,就察觉到爹爹身上的气息,我拼上半条命顶开封条,报国钻出盒子在爹爹胳膊上划了一刀,我们能吸收掉他的血,他也能看到我们,我们是一家人。” 精忠的回答逻辑严密,让问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后干了一件特别的事,伸出左手食指在青铜剑刃上划了一下,滴了两滴血在精忠的本体铜钩上。 还没等看清自己的血和铜钩相不相融,剑心一巴掌又拍在问橙后脑勺上。 “你皮痒的很啊,当着我的面都敢光明正大的结契一点也不避讳了!我看你是霉运期过少了,下次霉运期的时候让你直接成植物人好不好!” 剑心愤怒的低音让问橙有点害怕,还是捂住脑袋争辩到: “别打我头了,很疼的,小心我去契管局里告你虐待契人!我只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带灵的兵器对谁的血都吸,送上门的肯定是不吃白不吃。” 剑心被气到捏起问橙耳朵揪了一下,这才说到:“什么血都喝的那叫凶灵兵器,我们干净正经的兵器只喝契人的血。” 剑心正说着,问橙主动伸手捏住剑心的下巴让他看向盒子内。 盒内此时已经没血了,铜钩下的红丝绒托垫也没有吸收过血的痕迹,问橙这个实验间接的证明了铜钩是凶灵。 “你们两个杀过人?” 剑心马上将青铜剑从旧木盒上拔出,一把将问橙拽到自己的身后,剑指精忠。 “问橙,发现什么了?你的青铜剑怎么悬空了,还用剑尖顶着精忠的脖子。” 因为剑心没再触碰过精忠,没了精忠做媒介,此时的莫大宝根本看不见他,发现青铜剑有异常后,跳下床本能的跑过去保护精忠。 莫大宝这一掺和将精忠身后的报国露了出来,他月白色的衣服上透出零星几个疑似血迹的红点。 “凶灵是他?”剑心立刻将目标转向报国,精忠护住他非常有担当的说到: “家弟若是凶灵,我就陪他一起死!” 莫大宝看着剑尖又指向了精忠,他同时把两个孩子一起护在身后说到: “问橙!他们两个要是凶灵,你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偏偏此时根本不了解情况的问谦又回来了,看到剑心剑指老爸,问橙还不管,马上扑过去抢剑。 “不管发生了什么,大家各退一步,放下兵器有话好好说!” 问谦挡在剑心与莫大宝之间,面朝剑心,用手攥住剑心拿剑的手,努力算说着,根本没注意自己跑过来太急了,脚下踢到了装对钩的旧盒子。 盒子被踢到莫大宝脚旁,盒子顺着青铜剑的劈痕碎成了两半,盒内夹层中有水银流出,莫大宝抱起两个孩子跳脚躲着水银,立刻嘱咐着兄妹两个: “快捂住口鼻去叫护士过来收拾一下,这水银里好像有东西,水银发乌像是有毒的样子。” 莫大宝刚说完,自己跳脚躲避的时候踢到了木盒,水银加速扩散流尽后,夹层内的一块将军令显现出来。 莫大宝明知道有毒一时间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将精忠报国放到床头柜上,自己弯腰去捡将军令。 指尖刚触碰到将军令的时候,莫大宝瞬间失去意识趴进了一地水银之中。 “老爸!”兄妹两个马上跑过去救人,一人抬着这上身一人架着腿,好歹是把莫大宝送出了病房。 但因为不确定莫大宝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昏迷的,他又由问谦陪着去做全身检查,问橙留在原病房戴着口罩打扫地上的水银。 “你们的旧盒子里有夹层你们知道吗?” 问橙看着两个孩子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抱在一起蹲在床头柜上,没说出很重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想质问他们。 “知道。” 精忠非常诚实的回答。 “那块令牌是谁的你们知道吗?为什么要泡到水银里?” “那是我们爹爹上辈子的君令,他死后那令牌的作用就是……” 精忠差点就要告诉问橙实情了,忍了忍还是憋了回去。 “作用是什么?” 问橙觉得有蹊跷再次追问两个孩子谁也不再说话,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拒绝回答。 问橙转头看看剑心,剑心拒绝帮忙,一甩袖子遁回青铜剑内,只留下一句话: “每个人都有秘密,要什么秘密都跟你说了那就不叫秘密了,让他们两个留有最后一点吧。” 问橙自己又不可能真拿青铜剑去威胁他们,只能放弃追问此事暂时作罢。 第叁拾叁章,惊现食腹鼠 在把旧木盒和剩余水银扔到那里的问题上问橙犯了难,提着垃圾袋在医院里来回踱步,扔那个垃圾桶里都觉得是对其他人不负责。 在护士站值班的护士看到绕走廊走了n多圈的问橙,忍不住好奇心上前询问她需要帮助吗。 问橙马上把装有水银的垃圾袋拿给护士看,护士看着袋子里至少二千毫克的水银也犯了难,马上联系药房,给问橙开了三百块钱的硫磺粉。 问橙去药房取了硫磺粉,用硫黄粉洒在塑料袋中,准备等它们变成对人体无害的硫化汞再扔掉它们。 正在倒硫磺粉的时候,问橙看到了旧盒子里的内衬翘起,伸手拽了一下,盒盖上的夹层被打开,一张被叠的非常整齐的羊皮地图掉落了出来。 问橙从硫磺粉中拽地图,认真的看着地图上的标记,巴掌大的地图上画着简单的线段符号,勉强能称之为地图,还似乎是张藏宝图,但问橙盯着看了半天根本没从地图上找到参照物,在没参照物的情况下,问橙连地图的东西南北都没分清楚,只能又把垃圾袋提回了病房。 本是想拿着羊皮图询问精忠和报国图上画的什么,但推开病房门问橙就发现兄弟两个失踪了,病房内除了打开的窗户还在向屋内灌着冷风,装铜钩的新钩盒与兄弟两个根本没在床头柜上。 只是去药房拿了个药的问橙,一时无法接受兄弟两个丢了的事情,马上跑向窗口,趴在窗边向楼下看去,她还幻想着能看到偷窃者的模样。 身后突然出现一股力量,问橙被偷了东西躲在床下,没来得及逃跑的人推出了窗外,就算她本能的抓住了窗边,双臂的力气也根本支撑不了多久,眼看着窃贼从怀里掏出匕首又准备给自己补上一刀,孤立无缘的问橙大吼一声: “以契为证!” 一身深蓝长衫的御剑心从问橙身后突然出现,单手抓住窗台沿,另只手提住问橙后背,用力一拍窗台沿,蹬着墙壁一跃而下带着问橙摔入绿化带内。 “啊!”问橙感受到坠落感,吓的哇哇大叫,御剑心嫌弃的看问橙一眼,从她身后抽剑一个助跑踩墙跃上三楼,从窗口跃入屋内,一分钟后一个腹部中了一剑的男人,被御剑心从三楼扔下摔在地上。 这一下摔的不轻,男人趴在地上试了几次没有趴起来,艰难的抬头看向问橙,用唯一能动的左手伸张问橙求助: “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问橙马上大喊着叫医护人员,周围的人就像根本看不见这个男人一样,根本没有人因为问橙的呼声而停留,更没有人帮忙救人。 “你再坚持一下,我去医院里面帮你叫医生。” 问橙已经忘记了,刚才她是怎么被面前这个男人推出窗户的了,她现在只想救人,但问橙还没跑出绿化带,御剑心从三楼一跃而下,踩在男人的后背上,一剑刺了下去。 男人的皮肤立刻开始缩水,整个人像人形葡萄干一样,比刚才小了一圈。 问橙看着地上快速缩小变皱的男人,本来还想责怪御剑心不留活口;但在御剑心拔剑的时候,一只拳头大的断尾老鼠硬从男人的嘴里挤了出来,男人干瘪脱水的脸皮瞬间碎成了渣露出泛黄的白骨,下巴因脱臼而张大的嘴,像黑洞一样有种说不出来的可怕感。 断尾黑鼠脱离男人的身体后冲着问橙的腿跑了过来,问橙完全没有反应的时候就被一只老鼠钻了裤腿,御剑心毫不犹豫冲着问橙一剑刺了过来。 比起被老鼠爬腿的恐惧,问橙更害怕被御剑心一剑刺穿身体,本能的后退被绿化带绊倒,摔进了花坛内。 青铜剑从问橙身边落下刺入地上,看到青铜剑刺谝了的御剑心马上跑了过来,根本没经问橙的同意,直接拽问橙的上衣,生怕老鼠蹿到问橙腹部为了活命寄生进问橙体内。 “御剑心!” 问橙慌了,大吼着立刻伸手捂住肚子上的衣服,阻止御剑心继续翻找下去。 “命重要还是清白重要,只是抓老鼠,我又不可能对你做什么!” 御剑心终于开口了,一把握住问橙的手腕阻止她反抗,问橙就算被扼住了手腕,也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角,做着最后的反抗。 “你先松手,老鼠已经死了。” “死了?” 御剑心有些不信问橙的说辞,食腹鼠常年生存在墓地下水道,靠食腐物为生,除非斩首否则不可能轻易死去。 “你要不信就先松手,我跳一跳把它的尸体弄出来给你看看行吗?咱们这样僵持着它要真活着早钻我肚子里去了。” 问橙非常确定这老鼠现在是死的,就死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它的身体正在慢慢僵硬。 御剑心这才松手从地上拔出青铜剑,给问橙一个证实的机会;问橙马上从地上站起来,拽拽裤腿跳跃两下,让老鼠的尸体掉落到地上。 鼠尸落地,鼠嘴处有血迹渗出,鼠舌发黑微微从嘴里探出,双眼凸出有些死不瞑目的感觉,鼠尾处的黑色暗示了它是被毒死的。 “你身上比下水道还脏?” 御剑心确定了老鼠已死的事实,用本就犀利的眼神看问橙,眼中又多了几分凶狠,就像是在看随时会爆炸的生化武器一样。 “你才比下水道脏呢!青铜剑刚才沾上水银了,你一剑刺中了鼠尾让它重度了,在加上我穿的是紧身裤,重度缺氧挤压它就死了,这就是女生衣服的力量!” 问橙骄傲的炫耀着自己除掉了老鼠。 “这只是巧合罢了。” 御剑心将青铜剑塞进问橙手中,问橙意识到他要跑,马上抓住了他的胳膊。 “别想跑!你杀了个人让我怎么办?我可不想坐牢!你得为……” “契管局有专门处理这事的善后人,你有问我的功夫,十具尸体也处理完了。” 御剑心甩开问橙的手凭空消失遁回青铜剑内,在御剑心的提醒下,问橙给济南打去了求助电话。 第叁拾肆章,铸钩旧事 济南接到问橙电话后,让问橙在原地等待不要乱跑,十分钟后手握红伞,一身黑衣头戴帽子的苗青云推着轮椅出现在门诊楼旁。 “青云姐姐!”问橙一眼就看到了苗青云马上跑过去打招呼。 苗青云立刻用伞尖抵住了扑向自己的问橙。 “保持距离,工作时间我不想和你多说话,昨晚一夜没睡,我现在很暴躁,尸体在哪里?” “那边!” 问橙听出苗青云的语气不太友好,马上正经起来给苗青云指路。 “看到了,他是怎么死的?” 苗青云将轮椅推到花坛边,从轮椅后面的布兜中抽出一个存尸袋,询问着问橙基本情况,向尸体走了过去。 “腹部中了一剑,然后坠楼,最后是被御剑心从背后一剑刺穿的。” 问橙回忆着刚才的经过,苗青云将尸袋打开,给问橙递过去一副医用手套。 “搭把手把它抬进袋子里。” 苗青云先一步翻动尸体,尸体只是被轻轻的触碰了一下,胳膊就断了,衣服皮肤瞬间灰尘化,自己手中只剩下一截白骨。 “这尸体不对劲,死了至少两年,还是土葬过的,没有棺椁骨头缝里有土,你的剑灵刚才杀死了一具尸体?” “那就是这只老鼠的事。” 问橙一听这人的死和自己没关系,马上提起地上的老鼠尾巴,将老鼠带到苗青云面前。 “这老鼠是食腹鼠,那就能解释通了,它挖了一具被活埋的尸体,吃了尸体内脏,用障眼法操控着尸体来伤害你。” 苗青云扫一眼被问橙提死的黑老鼠,一眼就认出它是食腹鼠,马上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哇塞,青云姐姐你太神了,它是为了偷这个来的。” 问橙说着又翻了翻尸体的躯干,尸体腹部因为坠楼凹下去一块,凹处放的就是济南给的装钩新木盒。 “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金戈铁钩。”问橙说着拿出盒子打开给苗青云看。 盒盖一开,精忠和报国马上从盒子里飞了出来。 苗青云一看到铁钩,马上将钩子从盒子里拿了出来认真看着。 “青云姐姐,这钩子有问题?” “有,昨晚夜市旁的游乐场大面积出现人员受伤失血的情况,他们身上有伤口,但伤口处没血流出,他们却因为缺血纷纷住院输血,二百多人的伤口都是锐物划伤,符合要求的凶器目前就是这对铜钩。” “游乐场?那个游乐场的周边是不是有t恤衫,白色套头红字的。” 问橙想起初见兄弟两个时他们的穿着,在旧盒子里的铜钩也是被白衣服包裹住的,甚至连食物垃圾也可以证明他们两兄弟昨晚出现在游乐场过。 “对!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那凶手就是他们?”苗青云得出结论后看向兄弟两个,精忠立刻将报国藏在身后,警惕的看着苗青云和问橙。 “有人要抢你,地上的尸体就是证据,你要想和弟弟永远自由下去,就告诉我你背后的故事。” 问橙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别的原因让一对铜钩成为抢手货。 “我们活着时是将军的儿子,死后一直待着钩中,非要说有什么背后的故事,那就是我们的父亲击退北狄有功,功高盖主成为了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你们成了权利斗争以表忠心的牺牲品?将你们变成钩子的……不会是你们的父亲吧?” 问橙大胆的猜测着,精忠立刻反驳: “怎么可能会是我们的父亲,伤害我们的人就是父亲一直效忠的皇上。” “你们是皇室打造的铜钩?铸造你们的工匠是谁?” 问橙这才意识到问题的关键,这对兄弟寄生的铜钩极有可能与契管局七元老无关,是皇宫内的工匠临时铸造的,兄弟两个被迫祭炉。 “不认识,我们被带去皇宫的时候,钩子就要铸好了,我们只是被推去祭炉的,老皇上的目标是为了借我们调出父亲,让他化为鬼将军给老皇上守墓。” “越来越复杂了,我有点听不懂了。” 问橙已经理不清事情的关键了,一旁在地上捡着尸骨装袋的苗青云却听懂了,专门给问橙解释了一下: “金戈铁钩的事我听说过,结合野史再加上他说的话,过程就是,他们的父亲平乱有功影响了皇室的面子,老皇上年老多病,皇子们烂泥扶不上墙,为此老皇上怕将军叛乱,先让将军绝后,后用庆功宴将将军骗到皇宫内,用这对钩考验将军的忠心。 将军听闻这对钩是自己一双幼子所化,当即揭竿而起宫廷内叛乱,被老皇上埋伏的人打残了,三个月后老皇上驾崩,残疾了的将军被新皇铸进泥佣中给老皇帝陪葬。” “原来如此,那这对钩子有什么好抢的?还专门派只老鼠来抢?” “这对钩好像是老皇上坟墓的敲门砖,被这种阴物抢也很正常,不过整个d市圈养这种阴物的人家屈指可数,还给这老鼠标注编号的,更是只有一户,咱们很快就能知道这抢钩人是谁,但这对钩害二百多人失血的账我得跟他们算一算,一会要送他们去契管局说明情况,看局里如何处理。” 苗青云话锋一转,抓起问橙手中的铜钩将钩盒盖上装到口袋中,又从帽子上摘下一朵安魂百合放进尸袋内,随着尸骨一起封入尸袋。 问橙帮忙和苗青云一起把尸骨抬上了轮椅,苗青云推着轮椅去了太平间。 “原来如此,那这对钩子有什么好抢的?还专门派只老鼠来抢?” “这对钩好像是老皇上坟墓的敲门砖,被这种阴物抢也很正常,不过整个d市圈养这种阴物的人家屈指可数,还给这老鼠标注编号的,更是只有一户,咱们很快就能知道这抢钩人是谁,但这对钩害二百多人失血的账我得跟他们算一算,一会要送他们去契管局说明情况,看局里如何处理。” 苗青云话锋一转,抓起问橙手中的铜钩将钩盒盖上装到口袋中,又从帽子上摘下一朵安魂百合放进尸袋内,随着尸骨一起封入尸袋。 第叁拾伍章,功高盖主 问橙见苗青云看钩子看的时间有些久出声询问着: “青云姐姐,这钩子有问题?” 苗青云并未说出那个传说,而是提起了昨晚自己一直在追查的事情: “昨晚夜市旁的游乐场大面积出现人员受伤失血的情况,他们身上只有伤口,伤口处却没血流出,受伤的人全都因为缺血性休克住院输血,二百多人的伤口都是锐物划伤,我找了一夜,符合要求的凶器并未找到。” “游乐场?那个游乐场的周边是不是有t恤衫,白色套头红字打底的那种。” 问橙被苗青云的话提醒到,想起初见兄弟两个时他们的穿着,那怕是在旧盒子里的铜钩也是被白衣碎片包裹住的,甚至连旧盒内的食物垃圾都可以证明,他们两兄弟昨晚出现在游乐场过。 “听你这口气,我应该是不用找凶器了,钩环上的浮雕纹路里全是血痕,凶手是这对钩灵没跑了。连你都能猜到的事实,那我就没有冤枉他们。” 苗青云听到问橙的话后看向兄弟两个,精忠立刻将报国藏在身后,警惕的看着苗青云和问橙问到: “你们也是要抢我们的人吗?” “抢?你知道这个人会来抢你?你怎么会知道?” 问橙根据精忠的话猜测着,让他们成为抢手货的原因,绝对不可能是有人要利用他们凶灵的身份作恶,这世上的凶灵太多了,自己以前碰到过的化成凶灵的兵器也没人抢,他们背后绝对有故事。 “我们活着时是将军的儿子,被人抢去威胁父亲很正常。” 精忠听问橙的语气,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作用,松了口气马上改口想蒙混过去。 “但你们兄弟两个已经死了几千年,甚至连你们的父亲都变成了我老爸,谁还需要抓走你们去威胁谁?” 问橙对精忠的话彻底不信了,抓住他话中的漏洞不放,精忠一时语塞迟迟没有开口回答。 此时的苗青云已经将地上的尸骨全部捡起放入尸袋中,又从帽子上摘下一朵安魂百合放进尸袋内,随着尸骨一起封入存尸袋,开口说到: “左右住的双生古树东边是一片并未开发的荒地山坡,建生态园的时候为了那棵古树,连山坡一起被圈了起来,后来经费不够山坡也就并未再开发,而是从山上搬下块墓碑,根据上面的碑文建了个很不起眼的将军祠当景点接待游客。” “青云姐姐,跑题了,他们是从西北来的,和d市没关系,你套话也不用铺那么多内容。” 问橙听着苗青云的话有些跑题,马上提醒她往回收着点编故事。 苗青云并未理会问橙继续说着有关将军祠的碑文: “据碑文上说这将军出身贫苦,家里为了让他有顿饱饭吃才送他去当兵的,他也争气在战场上力大无穷能以一敌百,凭一杆长枪平定了北狄之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全家跟他一起腾达。 他从军十余年对皇上一直忠心耿耿,死后继续尽忠,尸身塑泥佣率众兵继续替先帝守墓,被新帝立碑建墓大张旗鼓的表扬,并为他赐对钩‘金戈铁钩’止钩与戈钩,表彰他的功绩。” “假的!全是假的!我们就是赏赐的那对钩,我们还是将军的一双儿子。” 精忠的情绪突然崩溃,带着哭腔反驳着苗青云的话。 “你们的父亲该不会是功高盖主惹得皇帝不悦,为表忠心保护其他家人,亲自将你们变成了钩子?” 问橙已经能听出个大概来了,大人间的弄权之争害了两个孩子,问橙的话激起了精忠的不满,他立刻反驳着: “害死我们的不是我们的父亲,是老皇帝派人带走的我们,他怕自己死后我们的父亲会夺权辅佐他的弟弟,与他儿子抢夺江山,为了试探父亲,在他战胜北狄之兵的消息传来,我们被带走,被推进了铸炉之中,那年我才十岁弟弟也不过五岁…… 父亲凯旋归来之时,我们被装在金盘之中当做赏赐之物端给父亲,父亲知道那是我们的时候,一时受不了刺激在朝堂上讨要说法,被老皇帝埋伏的侍卫用暗器制服于朝堂之上。 父亲双臂被斩,双眼被熏瞎,拖着残疾的双腿一直被囚禁到老皇帝驾崩,直到那时他还天真的以为,新皇上位他就可以帮我们讨要说法,但他根本不知道等待他的是被活活封死在泥佣之中,成为老皇帝墓中的阵眼机关,就算死后也要替杀子仇人守护墓中安宁! 而我们一部分的骨灰入了钩,剩下的部分被泥塑成主棺旁的镇墓童子,造墓的人就是为了利用父亲对我们的愧疚,让他的亡魂以为守护的是我们的墓。” 精忠讲的事情太过沉痛了,就算他讲完了,问橙还从故事里久久没回过神来。 苗青云已经将尸袋扔上轮椅,非常平静的撑开红伞,慢慢走向精忠和报国兄弟两个。 “你们是挺可怜的,但历史上被冤枉惨死的人太多了,他们都化作了历史洪流里的一滴水,至于你们的过去会流去那里,会化作溪流还是湖泊亦或是海洋那都不是你们能左右的,再悲惨的过去也不能成为你们凶灵化的原因。 我现在代表契管局,以异类影响人类正常秩序的罪名逮捕你们。” 苗青云说着将兄弟两个盖在红伞之下,坐在苗青云肩膀上的小萝莉对着兄弟两个甜甜的笑了一下,精忠和报国根本没机会做出反应,一瞬间消失在伞下。 苗青云接过问橙手中的钩盒,盖上盒盖捧在手中,用指尖敲打着盒盖向兄弟两个保证着: “你们要为那二百多个受伤的人负责,只要他们没有生命危险,我会努力护你们周全的。” 问橙看到了苗青云不太冷血的一面,跟在苗青云的身后悄悄的说着: “青云姐姐,我好像知道那二百多个人的血去那里了。” “哪里?” “我家床垫上,整张床全是血,绝对够二百多个人的血,我回家把床垫搬去契管局,算不算替他们上交脏物呀?” “算,算你脑子进水了!” 本来要推轮椅的苗青云被问橙的智商惊艳到,停在轮椅旁无奈的推了问橙一把:“你这智商也就只能推个轮椅了,把他推倒太平间,我给他安排个合法身份火化。” 问橙不敢再乱开玩笑,老老实实的把尸体推进太平间,到了工作室内,苗青云马上开始拼骨,拍照登记死者体貌特征,记录死亡信息,安排失踪人口登记录入电脑,顺便从档案夹里拿出一个号码给了问橙。 第叁拾陆章,突现入侵者 问橙拿着号码纸有些疑惑的看着正在忙碌的苗青云,不明白她给自己这个号码的用意。 “那只食腹鼠的尸体在物证袋里封着,这个号码是让你去查查这只死老鼠的来历。 光看外表它非常干净还有点肥膘,脖子上还有编号,一看就是人工圈养出来的东西,放眼整个异界能有闲工夫把异类当宠物规模化饲养的只有他了,魔亲王御枭。” 问橙听到苗青云的话没忍住惊呼出声: “魔族的魔亲王都烂大街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在问橙的印象里,光她见过的莫亲王就有三个了,宿北斗、御琉璃和御紫,这又冒出来一个爱养动物的御枭,问橙严重怀疑魔族遍地是魔亲王,随便朝魔族的人扔块转头,十个中有九个砸到的必定是魔亲王。 “你还见过别的魔亲王?”苗青云听到问橙的话有些警惕的看着她。 “没有,只是在妖界见过一个宿北斗,就是他把单谚变成异类的。” “你和单谚保持点距离为妙,言奶奶还被软禁着,你别因为一时的同情把自己搭进去了,契管局毕竟是是护法们说了算,咱们只是打工人。” “我还是先去联系御枭查查是谁要偷铜钩吧,我才来契管局几天,能保证自己不通魔就很勉强了。” 问橙抓起物证袋里的老鼠,推开门就走,生怕跟苗青云聊多了自己再嘴快,把御琉璃和御紫的事都说了,那自己也成了通魔的人和言奶奶被关在一起,余生就没机会再出来见太阳了。 问橙走了也就五分钟左右,苗青云正将尸骨入库,工作室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 苗青云问了一声无人回应,拿起一旁的伞向门口走了过去,开门的一瞬间,一把白色粉末冲着自己的眼睛扔了过来。 苗青云立刻后退,手还未撑开伞面挡住门外的人进入,身上却突然没了力气趴在地上。 “我只取钩不伤你性命,莫要拦我。” 从门外走进来一位高瘦身材清洁工打扮的人,他头上戴着绒布帽子,脸被两只一次性蓝色口罩交错遮住只露了一双眼睛,嗓音尖细辨不出男女,动作轻微有些迟缓,进屋后到处翻找着钩盒。 苗青云努力用手指去钩红伞伞柄处的机关,她现在连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根本无法召唤兵灵。 对方寻找无果后把目标又锁定在苗青云身上,看到她白大褂旁的口袋中有方形凸起马上蹲下去拿,苗青云撑开红伞突然袭击,伞下的飞镖随着伞骨撑开刺中对方颈部。 苗青云马上举起伞撑在自己头顶上,身体能动后立刻对准对方腹部就是一脚,那个人像没有重量的空壳一样,被苗青云这一脚踹到了墙上,摔落在地上没了动静。 苗青云没有贸然过去查看,原地等了五六分钟后,确定身体恢复正常这才打着红伞过去查看。 随手抽下立在墙边假骨架上的腿骨,苗青云和对方保持了一根腿骨的距离,用骨头勾掉对方的口罩本想查看他的生死,只是轻轻一用力,对方的耳朵脱离头部掉到地上,腐臭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流到地上。 没了耳朵的支撑口罩也随即落下,露出的是张疤痕叠加腐烂到生蛆的脸,还有活蛆钻进伤口中在脸皮下蠕动一番后,又从另一个伤口处钻了出来,那场面一度恶到苗青云差点吐了。 幸亏苗青云身经百战对这场面有一定的抵抗力了,快速扔下腿骨摘下手套,从办公桌内拿出薄荷糖含在嘴里,才缓解了些许被腐臭影响的不良反应;这要换做问橙,看到耳朵掉下来的那一瞬间,就得被腐臭味顶的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等苗青云再次戴上手套口罩全副武装撑着伞走过去的时候,离的比刚才又稍微进了些,这次是用只笔检查对方的致命伤在哪里,笔盖游走到腹部时,发现他的腹部微微鼓起用笔挑开一个扣子,墨绿色的腹水流了一地,一只湿漉漉的大老鼠从破损处钻出,突然跃起冲着苗青云的门面冲了过来,苗青云早料到它会鱼死网破,伞上挂的飞镖立即冲着它的颈部甩飞过去。 鼠身被一分为二,鼠首因为惯性依然冲着苗青云飞了过来,苗青云马上侧身避开,确定鼠头落地后刚松一口气。 尸体嘴部突然张开,另一只更大一些的食腹鼠钻出,冲着苗青云的腿撞了过来。 苗青云感觉到腿上微微一疼,握住红伞的手轻轻一抖,伞面微微有些倾斜,食腹鼠借机叼起钩盒迅速向屋外逃窜,苗青云想追,被撞过的那条腿完全失去知觉,她连迈步的机会都没有人就晕了过去。 鼠尸和墙角的尸体快速腐朽成灰,灰烬像磷粉一样自燃,冒出幽绿色的火焰将办公室内的物品点燃。 红伞内的小萝莉看着火焰蔓延的越来越快,尽她最大的努力用伞面护住苗青云的身体,可她根本阻挡不了浓烟往苗青云的鼻子里钻。 幸好此时钱修单谚跟着刘洋来送物证请苗青云帮忙,他们发现了办公室起火,守太平间的大爷已经撤退出来,走廊内滚滚浓烟根本进不去人,他们三个也就下意识的认为起火的办公室里没人了。 单谚拨打了火警电话等待救援,钱修则给苗青云打电话,本想告诉她办公室起火了,询问她人在哪里,结果手机铃声就是从办公室内响起的。 钱修立马急了,扔下手机,马上跑进水房内,提起清洁工用剩的污水一桶全倒身上了,再用湿抹布捂住口鼻冲进浓烟滚滚的走廊,跑进办公室内救人。 此时的苗青云就蜷缩着躺在柜子旁被红伞遮住,钱修一进门就看到红伞了,但觉得伞低空间太小了,根本不可能遮住苗青云,他为了找苗青云连工作台底下都翻了,就是因为灯下黑没有看伞底下。 火势越来越大,易燃物助长火焰,不易燃烧的物品就造出浓烟让钱修举步维艰,小萝莉喊的嗓子都哑了,钱修完全听不见她的呼喊声,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钱修因为吸入浓烟过多跪倒在地上。 危机时刻苗青云突然动了一下,触碰到了伞柄,她的脚从伞下露了出来,趴地上节省体力避开浓烟的钱修一眼就看到了苗青云的脚,马上跑去把湿抹布让给苗青云,横抱起她逃离火海。 此时窗外的消防队已就位,砸玻璃喷水一气呵成,钱修抱着苗青云都还没跑出医院办公楼,办公室内的火就已经被扑灭了。 除了苗青云小腿骨折,两个人身体健康什么事也没有,事后钱修都不好意思跟苗青云说是自己冲进火海里救的她,因为自己救了个寂寞,人没出来火灭了。 第叁拾柒章,你在我的局里 离开苗青云办公室的问橙正向医院外面走去,随手拨通了苗青云给的号码,电话响了许久对方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问橙正准备打第二遍的时候,一位身穿白大褂推着清洁车,头和脸被包裹严实到只露一双眼睛的人,故意路过问橙的身边,车轮压到了问橙脚上。 “嘶……” 问橙被车轮压疼到跳脚,看到对方是名清洁工,并未过多纠缠自认倒霉,准备去外面继续拨打电话。 对方却追着问橙一起走出了医院办公楼,还用尖细的嗓音询问着问橙: “你能借我一点钱吗?没钱纸也行,我的手破了。” 问橙听着这尖细的嗓音有些耳熟,就是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听到过,对方都开口了问橙也不好意思不给,再加上这清洁工的手着实有点可怕,满是泥土黢黑的手上布满了刀口老茧,血凝固成血痂布满了你双手。 问橙非常认真的翻找着口袋,四个棉袄口袋,两个裤口袋,她全摸了一遍,别说钱了纸也没有。 “不好意思,你也看到了,我身上别说钱了,纸也没有,什么也给不了你。” 问橙自己也纳闷,平时自己是随身带纸的,今天什么也没带,只能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那个口袋,你那个口袋还没看。” 从问橙开始摸棉袄口袋,清洁工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问橙的手,盯着问橙把身上的都带都掏完了,突然看到了问橙裤腿上还有个带拉链的口袋,非要让问橙拉开拉链看看。 “这个?这个里面就一张地图,唉,我有纸了,你要吗?” 问橙拉开拉链看到了旧钩盒里的皮质地图,正往在拿时摸到了口袋底下的纸巾,拿出纸巾包递给清洁工。 清洁工接过方形纸巾包直接扔到了面前的垃圾桶里,不仅一张纸也没用,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掉。 “嘿,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要纸巾我帮你找到给你了,你又扔了,那你拦着我干嘛?耍我玩吗!” 问橙非常生气的走开,根本没听到清洁工在自己身后的自言自语: “她身上没有敲门砖。 那对钩一定还在太平间内。 屋里的可比她精明多了。 那就下药!” 自问自答的清洁工推着工具,走向了太平间内苗青云的办公室。 刚才的事情让问橙越想越气,快步走出医院的时候自己的手机响了,是个自己没见过的陌生号码。 “喂,请问你找谁?” 问橙对于不认识的号码接通后,都会先开口,这样可以防止对方给自己洗脑套取有关自己的消息。 “刚才是你打的电话吗?” 电话另一端传出一个沉稳的男声,他在问完后把苗青云给问橙的号码念了一遍,听着他的声音问橙感到莫名的安心,不自觉的放下了戒备。 “对,是我打的电话,你是魔亲王御枭吗?我想问一下有关食腹鼠的事情。” “我不是御枭,我是看守御枭的契人,我叫仝趣,你刚才打的那个电话是打给我哥哥的,他叫仝真,他有事离职了,我代替了他的工作看守御枭,你找御枭有事吗?” “有,我刚才说过一遍了,我想知道有关食腹鼠的事。” “这是秘密不方便说,不然你来科技园688号吧,御枭就被关押在这里,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的,但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所以你最好快点过来,不然就要等明天了。” “好好,我马上过去。” 问橙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对方套路了,自己刚说完话对方就把电话挂了,问橙也没来得及问别的问题,只好先找车去科技园。 电话另一端自称仝趣的人挂断电话后,用穿着皮鞋的脚尖踢了踢胸口插刀倒在血泊中男人的脸,男人刀伤旁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屏还未熄灭,显示着一个未接电话,电话号码就是问橙的。 “哼~三年了!你也该休息休息了。” 自称仝趣的男人冷哼一声,升个懒腰活动着筋骨。 “放……放过小趣,我……我把我的命给你……” 胸口中刀的男人还有一口气在,艰难的伸手抓住仝趣的裤腿,虚弱的肯求着他。 仝趣露出了一个阳光的微笑,拖着仝贞的腿将他扔进了实验室旁的水池中。 “不要再做梦了!我是不会放过背叛我的人,我不仅不会放过仝趣,也不会放过你,我要让你一天死一次,再把你救活,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亲眼看着你弟弟成为我的傀儡。” 仝贞在水中猛的扑腾挣扎几下沉入池底,再从池底爬上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一层粘液,自己伸手将胸前的刀拔了出来,胸口处的伤很快就被粘液填满愈合了,衣服上的血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把地上的血打扫干净,我要去喂狼了,莫问橙来的时候一定要叫我,我要给她一个惊喜,你可别趁我不在偷着自杀呦,只要你不是死在我的手上,你死一次我救你一次,直到你死无可死为止!” 仝趣用手指戳着仝贞的胸口,威胁着让他随便死,随后仝趣两眼一翻白晕死了过去,被仝贞一把接住,扶到了水池旁的值班室内安顿到床上。 这个水池的另一端延伸进一个上锁的铁栅栏内,栅栏后面立于水池边的是个半米粗的铁柱,铁柱上缠了非常多手腕粗细的铁链,这些杂乱无章的铁链堆延伸出五条长链,长链尽头拴住的是个娃娃脸的年轻男人。 他一身灰白色的单薄长衫的脖子和四肢上被三只宽的铁环禁锢着,铁环上有特殊的锁扣卡住了这一条条手腕粗的铁链,以此来保证他不离开这个隔离出来的空间,却又有足够的活动空间。 靠墙半坐的御枭突然睁眼,活动一下禁锢着身体的铁链,重新回到这个被束缚住的身体拖着这些沉重的东西,御枭行动起来有些不习惯。 但为了等莫问橙再不习惯他也忍得了,拖着特链握住门把手向右拧,打开了墙壁上的一扇暗门,午后的阳光照进了阴寒的实验室内,御枭伸个懒腰轻唤一声;脖子上绑着铜铃,圆滚滚的白爪灰狼崽从丛林内跑了出来,一跃而起扑进了御枭怀里。 “你曾经的主人要来了,我不能带你见她,但我会好好的戏耍她一番,你也要在这里好好的玩,等我带你回家。” 御枭说着又把白爪灰狼放在地上,拍拍它的脑袋说着:“去找点吃的吧!如今这整个莫家山后山全是你一只狼说了算!” 御枭看着狼崽跑远,将身旁的门再次关上,这次他把门把手向左拧去,再打开门,门后是一间阴暗潮湿摆满了各种物品的杂物间,御枭拖着铁链躺到杂物箱拼成的小床上,盖上一条破毛毯,等待着问橙的到来。 第叁拾捌章,全套防护 用完青铜剑进入霉运期的问橙站在医院门口的马路边上,无论如何也打不到出租车,明明在医院门口停着的出租车非常多,她一旦凑近那辆出租车,不是爆胎就是漏油,更离谱的是还有一辆车安全气囊自动爆炸了。 几番下来,司机们对问橙可谓是怕到了极点,见了她跟躲洪水猛兽一样。 无车可坐的问橙终于想起了,自家有个经济独立且有摩托车的洛姓家仆,一个电话打过去,洛星河十分钟内到达医院门口,问橙坐上摩托车出发的同时,两个人与坐着轿车来医院送物证的单谚钱修刘洋擦身而过。 钱修看到了疑似问橙的身影调侃着单谚说到: “我刚才好像看到莫问橙跟一个男人骑摩托车跑了,你小子再不抓紧时间跟她制造一点爱的羁绊,她就跑没影了。” “比起天天催我和莫问橙在一起,你好像更应该关心一下你和苗青云,你们天天不见面,连制造羁绊的机会都没有,难不成要等老天给你们送机会?” 对付磕c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提他的c,只是连单谚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玩笑话一语成谶了,老天还真就给苗青云那边安排上了火灾,虽然钱修救了个寂寞,但他有机会给苗青云陪床增加羁绊了…… 一个小时后,问橙和洛星河出现在d市科技园门口。 问橙像无头苍蝇一样围着科技园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找不到688号在哪里,洛星河跟在问橙身后跑的腿都酸了,实在跑不动了,买了两杯奶茶,拉问橙坐到了路边一起休息。 “你把门牌号告诉我,你到底在找什么地方?” “科技园688号,关御枭的地方。” 问橙将地址说出来后,洛星河被奶茶呛到直咳嗽,对着问橙举起了大拇指。 “你这是在夸我棒吗?”问橙以为洛星河是在夸自己。 “我确实是在夸你,夸你嫌自己命太长专门去送人头,你为什么要找御枭,你先给我一个理由。” 洛星河非常认真的看着问橙询问她去见御枭的理由,以洛星河的角度来看,除非是御枭亲自来找问橙,否则靠问橙的智商,她绝对不可能主动去找御枭。 “说来话长,西北姒家背后的舒家财团得到一对铜钩,这对钩的钩灵是我老爸上辈的一对儿子,装钩的盒子里有双夹层,上夹层有皮质地图疑似藏宝图,下夹层有水银泡的将军令,还把我老爸给毒晕了,就在我打扫水银的时候,有人用调虎离山之计想抢铜钩,一番打斗苗青云给了我一个电话让我御枭。” “苗青云怀疑要偷钩子害你爸的人是御枭?” 洛星河抓住了问橙长篇大论的关键的,御枭惹事契管局才派问橙来谈合的。 “那倒也不是,我是来查食腹鼠的,如果老鼠是御枭养的,那我就需要问问他为什么要抢铜钩了。” 问橙觉得自己来见御枭是为了食腹鼠,并没有多想,而洛星河知道的事情非常多,不自觉的就多想。 “问橙,那对铜钩叫什么名字?” “金戈铁钩,它们明明是对铜钩,古人却要发挥指鹿为马的精神,铜的硬说铁。” 问橙不理解古人起名的原因,一时没忍住多吐槽了两句,洛星河好心打断问橙提醒她长个心眼: “不管他们是什么钩,一会你见到御枭的时候千万不要同情他!这是我唯一能提醒你的东西了。” “为什么不能同情御枭?”问橙就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对这事想刨根问底。 “你还记得公网案吗?当时你也被挂上了公网,御枭就是这案子的幕后黑手,契管局抓住他后将他单独隔离到了科技园中,由三年前被御枭害死双亲的仝家兄弟看管。” “啊?你让我理解一下,御枭是魔亲王但是做坏事被抓了,由受害者看着他,那他生活的地方是监狱,环境不允许没办法养食腹鼠,要偷钩的人不是他?” “你只看到了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 洛星河说到这时停顿了一下,往问橙身边靠了靠,附在她耳边小声说着: “御枭的能力是可以夺舍任何被他宠物咬过的人。他身边养了很多东西,一旦被他养的某个东西咬到,他可以随意侵占你的身体,所以人为的牢笼是关不住他的。” “你怎么知道的,被咬过?” 问橙被洛星河说话的气息吹的耳朵痒痒的,揉着耳朵靠到一旁和他拉开距离。 “那倒没有,他那招只能控制普通人,身上稍微有个兵灵护身的,他还没等替换掉目标的意识,兵灵就先让动物的撕咬伤愈合了。” 洛星河的解释让问橙秒懂,马上说出了自己理解:“御枭就像狂犬病一样,有潜伏期对不对,有兵灵的就像打了疫苗,没有的就会被他感染变得疯狂。” “你这么理解也没错,你既然想见他查食腹鼠的事,我给你的提点只能点到为止……” 洛星河话还没说完,问橙已经跑向了路边的百货超市,洛星河马上追了过去,以为她发现了被御枭附身的人在偷听两个人谈话…… 结果是问橙贪生怕死,买了一堆防尘车间里才会用到的护具,非常认真的穿着,看着洛星河追来还热情的问到:“你也来一套吗?” 洛星河看着穿满全套防护,胖成团子走路都费劲的问橙,立刻拒绝了她的提议,自己脸皮薄丢不起那个人。 半个小时后,洛星领着一团问橙进入科技园大厦负一层688实验室,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正在值班室里守着昏迷的仝趣,无意中看到监控的仝真愣住了…… 莫问橙居然是穿了一身白色的连体防护服,带着防毒面具,套着橡胶手套,穿着雨靴来的,衣服正面还用加粗的黑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 莫问橙 仝真本想笑她天真,御枭那个魔鬼但凡真想害她,放几只毒蜂卡在她的防毒面罩上她这身打扮只会加速她的死亡。 但他很快又觉得面具下的人有可能不是莫问橙,她很有可能是找了个替身来见御枭,毕竟稍微带点脑子了解御枭的人都不会和他直接接触,契管局的那群高层门,更是为了自保,审问御枭时也全程用的电脑视频见面。 莫问橙身为七元老之一的莫家后人,绝对不可能敢来这里送死,不过她找替身的这个方法一定可以成为对抗御枭的一个变数。 仝真听到了门铃声,知道洛星河已经带着‘莫问橙’到实验室门口,他伸手摸了摸仝趣的脸无奈叹气,不舍的收回手走出值班室房门,对着水池另一端栅栏后阴暗无光的房间喊到: “她来了。” 仝趣从床上一跃而起,从身后搂住仝真的肩膀,指尖扼住仝真的喉结,非常亲昵的说着: “哥哥,咱们一起去开门吧!” 第叁拾玖章,科技园实验室 随着仝真按下指纹,十五厘米厚的金属门被气泵阀推开,洛星河看到仝氏两兄弟并未有太多的表情,拉着问橙的手进门。 问橙看到门内的两个人惊奇的问到:“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说仝真离职了吗?这里不应该只有一个人在吗?为什么会有两个人?难道其中一个是御枭?” 问橙的话只是她自己正常的猜测,仝家两兄弟却因为心虚同时看向了洛星河,以为是他给莫问橙透露过什么,洛星河也因为问橙的话愣住了,他已经分不清问橙是大智若愚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三个人的沉默也让问橙察觉到了问题,她怀疑自己可能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为了打破僵局问橙在心里呼唤了无数遍剑心的名字,一丝回应也没有得到。 灵机一动的问橙突然把脸上的防毒面具摘了下来,微笑着跟仝家兄弟两个打招呼: “你们怎么不说话,我刚才是瞎猜的,御枭可是公网案的幕后黑手,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放他出来,正式认识一下,华北莫家莫问橙!” 问橙主动摘下加厚的橡胶手套,伸出手要和仝家兄弟握手。 “仝真。” 仝真挤出一抹笑容,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了一下问橙的手指,看到了她掌心的伤口,他不敢相信面前这个莫问橙是真的,他的笑容不仅僵在了脸上,一时没忍住还多嘴问了一句: “你是莫尚歆奶奶的亲孙女莫问橙?”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问橙笑着回答,傻乎乎的样子根本不像有心机的人。 她现在能确定的是,仝真和仝趣肯定有一个人被御枭附身了,另一个不是知情就是不知情,这个仝真突然问自己身份问题,一定是在试探自己。 “我哥见了可爱的女生就是这么容易犯傻,咱们已经在电话里认识过了,我是仝趣。” 仝趣表现出很开朗的样子,推开一旁的仝真完全握住了问橙的手。 “很高兴认识你们,御枭被关在哪里?我是来问有关食腹鼠的事情。” 问橙使劲往回抽手才从仝趣的手里拽出自己的手,比起仝趣的阳光开朗,仝真的冷漠多疑更像一个坏人才会有的性格。 “他在水牢里,我去帮你开机关。” 仝趣主动跑去值班室内,随后栅栏后的房间内灯光亮起,铁柱转动回缩铁链,将御枭从房间里快速拖拽出来捆在铁柱上。 问橙跟在仝真身后踏入实验室内,她这才开始仔细打量实验室内的一切…… 六十多平的屋子内迎面就是一个二十平的大水池,水池内的水清澈见底,水池下是一层黑色类似青蛙卵的物体,但它们又比青蛙卵大一些,每个都有拇指指盖大小密密麻麻的在池底铺了一层。 四周墙壁上是内嵌式金属架摆架,四面墙上的摆架被一分为二,问橙左手边的墙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罐,里面装着用福尔马林泡制的各式标本,罐子上还贴着标签,介绍着罐中标本的名称,制作时间,背景故事;问橙本想再观察仔细一些,但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双头婴尸标本,吓的问橙赶紧将目光移向别处。 右手边墙上摆的就是干货了,各种动物的角,还有一些小型飞禽和中型皮毛类动物的风干标本,最亮眼的就是摆架底层有一只完整的一米长的猞猁。 问橙被这些标本们的眼睛盯到头皮发麻,赶紧转移注意力,这时她看到了水池右侧的值班室和左侧的栅栏,以及栅栏后面被手腕粗细的铁链锁在铁柱上的御枭。 问橙与御枭的视线重叠到一起时,问橙身上的汗毛瞬间就竖起来了,御枭的头微低着眼睛却是在盯着问橙看的,对问橙造成了一种鹰视狼顾的压迫感。 问橙强忍住心中的害怕,戴好防毒面具和乳胶手套对着栅栏后面的御枭走了过去。 站在水池问橙还没等开口说话就被水池边白底红字的‘五米’深警告牌吓到了,又探头望了眼水底,害怕自己掉下去的问橙双手抱住洛星河的胳膊当支撑点,又往关御枭的栅栏房前走了几步,和御枭保持了一米远的距离,开口第一句问的居然是: “铁链沉吗?” “呵,你要进来试试吗?”御枭抬起头轻蔑的冷哼一声,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问橙。 问橙这才看清御枭的脸,他额头上戴着黑色发箍把参差不齐像爆炸头一样的自来卷长发束在耳后,苍白干净的面容非常的大众脸,走在人堆里你绝对不会多看他一眼;颈部和四肢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上卡着三指宽的铁环,大概是铁环戴的时间太久了,皮肤已经有些轻度溃烂了,铁环接触皮肤的地方一层血印。 “你如果不开公网借贷害人,你现在根本不用受这个罪。” “听你的口气是在同情我?哈哈……屠了整个魔族的莫家后人跑来同情一个苟延残喘的魔?当年你的先祖和我做过一样的事,他们成了除魔勇士,奠定整个契时代,如今我只是把事情反了过来,你却跑来跟我说教,你是想从我这里知道莫家剩余兵器的下落吗?我!不!知!道!” “我来是想问你,你被抓后你养的食腹鼠被谁接手了,它们可能是被坏人利用了,如果它们再对人类造成伤害,罪责可能会加在你身上。” 问橙看着御枭的态度,严重怀疑自己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听苗青云的话来调查老鼠,但来都来了不说点什么又有些不合适,只能用加罪威胁御枭。 御枭根本没在怕的,突然就开始问问橙问题:“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魔族的魔亲王。” “契管局的人对待魔,用的都是什么方法你知道吗?” “反抗的用兵器直接斩杀,不反抗的带去专门的天雷劫法场。” “那我为什么没死?” “额……” 问橙回答了好几个问题,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御枭反客为主了,他想从自己身上套话。 “你回答不出来了对吗?为了区区几只老鼠能让你这个元老后人来见魔亲王,让你来这里的人又安的什么心呢?他难道不知道你是魔族仇人的后代吗?还需要我继续提点你吗?听懂了出去!” 御枭并没想套话,而是用挑拨离间的方式让问橙自己胡思乱想。 “那你在被抓前到底养了几只食腹鼠?这只老鼠你都认识吗?” 问橙艰难的脱下防护服,将口袋里的死老鼠拿给御枭看。 “你没听懂吗?契管局的人要害你!” “你支使老鼠投铁钩有什么用?” 御枭挑拨离间失败后不再回答问橙的任何问题,就像听不到问橙说话一样,坐在地上斜靠着铁柱闭目养神。 第肆拾章,挥剑斩铁 问橙看到御枭拒绝配合,说出了一套自己的理论: “本来我也在纳闷,食腹鼠偷东西这种小概率事件,苗青云为什么要给我一个号码让我自己去查,现在想来正因为食腹鼠是你养的,这事涉魔了,背后绝对不止偷窃这么简单了,青云姐姐是怕你手下的残余势力死灰复燃!我正因为是七元老莫家的后人,才更有义务担起严查你的重任。 告诉我!你还养了多少食腹鼠,你偷金戈铁钩的目的又是什么!你的手下是不是在外面谋划别的行动!” 问橙彻底脱下防护服,将青铜剑从身后抽出剑指御枭。 “你现在不怕我养的小宝贝们对你造成伤害吗?” 御枭说话的同时,问橙不自觉的后背发冷,总觉得四面墙上的标本们集体看向自己动了一下,为了提升气势,问橙只好换单手持剑另一只手搂住身旁洛星河的胳膊。 “怕……怕啊,怕有用吗?正义面前我肯定是要优先询问身为阶下囚的你了。” 御枭被问橙的话刺激到了,他双目紧闭握紧了拳头在心中默吼:‘魔君!这就是莫家欺软怕硬的后人!你若在青铜剑内能听到我的呼声,和我一起推翻了这个荒唐的世界重造魔族吧!’ 等御枭在心中将怒气略微消散些后突然睁眼,开口说到:“你把青铜剑给我,我告诉你食腹鼠偷金戈铁钩的目的是什么。” “不可能!除了青铜剑你可以提点别的要求。” 问橙收回青铜剑表明态度,根本不会把青铜剑交出去。 “这是你自己要求的,划破你的手腕!用你血血祭这一水池的魔族英灵们!” 御枭的声音高了八度,他谋划的本是像猫捉老鼠一样,一点一点的带着莫问橙见识世间的黑暗,让她成为魔族复仇的工具,但现在的他因为问橙那句有些歧视意味的‘阶下囚’三个字,一时没忍住逼莫问橙血祭。 他已经盘算好了,只要莫问橙敢割腕,自己就卡着时间跟她耗,直到耗尽她身上的最后一滴血,才把有关金戈铁钩的一切告诉她,借此逼御剑心出来护主,那时自己就可以亲自逼他做出选择,究竟是要继续做契人的走狗还是重回魔族让人类为过去付出代价! 问橙举起青铜剑看看身边的洛星河,他正在使劲的摆手给自己暗示让自己不要跟魔合作,再看看仝家兄弟两个,他们居然同时跑去了值班室,自己可是和魔亲王打交道,他们身为看守居然不害怕自己把魔亲王给放了?他们果然是被御枭收买成魔族的人了。 “不敢划吗?你刚才不是还犬吠的很大声吗?你代表的正义就如此胆小懦弱到,连点血都不想出吗?套消息不肯付出代价可是没人会把消息白给你用的!” 御枭继续给问橙施压,问橙将青铜剑落了下来,剑刃划向的并不是手腕而是掌心,几滴血掉落到水池中,血滴刚扩散开就透明化与水池中的水融为一体。 问橙换手握剑,等待着御剑心附身到自己身上,魔族的事就由魔族自己来解决吧,自己还能借机偷个懒。 但令问橙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握着青铜剑柄都握到伤口愈合了,御剑心还未出现,仿佛自己握了一把假的青铜剑一样。 “什么情况?御剑心呢?你倒是给我出来啊!” 问橙傻傻的站在原地等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再召唤不出御剑心她的脸就丢光了,着急了的问橙双手握剑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青铜剑反复念叨着: “以契为证,以契为证,以契为证!” 青铜剑带上的剑气,一下一下的砍着禁锢御枭的铁栅栏,就在问橙气急败坏狠狠甩出最凶狠的一下之后,“轰!”的一声巨响,铁栅栏被一分为二,下半部分的栅栏掉落进水池之中,束缚御枭的铁柱从御枭头顶三厘米左右的地方被斩断,断柱砸在了杂物间的大门上,整扇门连带着门框全被铁柱砸塌成废墟。 御枭刚从强烈的剑气中回过神来,立刻暴走跑向杂物间门口,用尽吃奶的力气推开断柱后,等待着御枭的是空间门被砸坏的巨大打击,他握住断掉的门把手无论如何往碎门板上怼,它也再也打不开通往莫家山上的门了。 “啊!” 御枭崩溃到大吼,愤怒的将门把手扔向问橙,幸亏还有半截铁栅栏挂在半空,替问橙挡住了门把手。 意识到自己闯祸了的问橙准备开溜,握着青铜剑马上向门口跑去,御枭穿过栅栏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问橙的后衣领阴森的问到: “你要跑去哪里?” 御枭说着拽着问橙的衣领向水池边拖去,洛星河从口袋中拿出折叠挡在御枭通往水池的路上,他在拿出来时才发现这屋子有古怪,屋内根本无法召唤出兵灵,整间屋子都被镇灵石压制着磁场,别说出兵灵了,屋子干净到连闹鬼都不可能发生。 “放下莫问橙,我替她血祭,比起她的血,我的血对你这一池子魔魂更有价值。” “你的血是你的血,她的血可是复仇胜利的象征,如果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我现在就想用她血祭整个魔族!” 洛星河和御枭谈判的过程中,问橙也没放弃逃跑,拼命的蹬腿踹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获得自由,大概是问橙的挣扎起了点作用,她曾掉了地板上的一块装饰物,她瞬间失去知觉晕过去。 御剑心握住剑立刻从御枭手中挣脱出来,用剑尖在自己的落脚点附近用力一划,地板上的花纹被翘起,御剑心有了些许的活动空间后,第一件事就是对着御枭的脖子砍了过去。 “锵!”的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过,御枭还没等反抗,脖子上的特链掉落到了地上。 御枭抬起手摆出进攻的姿势刚要应战,御剑心快速横扫几下,手腕脚腕上的铁环全部掉落到地上,御枭彻底摆脱了铁环的束缚,人不仅自由了,身手也利落了很多,冲着御剑心的门面一拳打了过来! /book/95817/54361570htl 天才本站地址:。网手机版网址: 第肆拾壹章,御煞战甲 彻底摆脱了铁环束缚的御枭,人不仅自由了,身手也利落了很多,几乎是闪现到御剑心身前,冲着御剑心的门面一拳打了过来! 御剑心向后下腰避开拳劲,双手撑地快速后翻,抬脚连踹在御枭胸前,将御枭踹退数步,他自己则因为落到有镇灵石的瓷砖上,力量被压制住一部分,立刻挥剑又铲除掉一部分地板花纹。 御枭并未再次攻来,与御剑心隔着三块地砖对视。 “你如此看着本尊就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为魔为狗你根本不能替他做选择!” “这话反过来还你,回魔族还是当兵灵也不是能被你左右的,你若不服气就按魔族的规矩办,弱者听强者的选择。” 御剑心摆出进攻的姿势,等着御枭出招。 “魔尊!你睁睁眼!看看这一池的亡魂吧!” 御枭不甘的怒吼着,毫无章法的出着快拳,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御剑心。 御剑心瞄准御枭命门微微向左偏了三寸刺了出去,片刻间胜负已定,御枭的拳停在了御剑心的面前,左下腹中了一剑。 御枭收拳认输,自己后退将剑拔了,衣服瞬间被血浸透,蓝色的血像烟花一样在衣服上炸开,御枭并未在乎身上的伤看着御剑心缓缓开口: “魔尊身亡,他曾经的战甲被人类哄抢用以泄愤,幸得战甲材质俱佳,经过千年流转不仅未被损毁还被人类收藏献给当时的统治者,统治者又当宝物带入墓中做陪葬,我的目的就是为了魔尊夺回战甲静待他归。” “金戈铁钩内的那副图画的是战甲隐藏的地方?你偷金戈铁钩只是为了一副盔甲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主子,真的很不值得,留在这好好反省好自为之吧!” 御剑心劝告完御枭,挥着青铜剑清理着地上的镇灵石花纹离开实验室,洛星河立刻跟上和御剑心一起离开。 御枭冲着御剑心的背影质问到: “你扪心自问身披战甲手握生杀大权,呼风唤雨称霸天下的日子,你不怀念吗?为了自己的族人无惧生死有福同享不比现在逍遥的多吗?钩就在你手中,去不去追寻那个过去的你,决定权在你手中!” 御枭说完向后躺去,扎进水池之中沉入池底。 御剑心听到水响,迈步的腿停顿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电梯门打开叼着钩盒回来的食腹鼠与御剑心撞了个正着,食腹鼠刚想反抗,笛声从实验室裂开的门缝中传了出来,食腹鼠放下钩盒跑出电梯一头撞在了墙壁上,脑浆迸裂抽搐了几下咽了气。 御剑心看了眼鼠尸,依然迈上电梯按了上楼的按钮,捡起地上的钩盒随手扔给了洛星河。 “本尊需要独自静静,问橙就交给你了,墓中有战甲的事你可以告诉契管局的人,取不取就让人来决定吧。” 御剑心嘱咐洛星河几句后将青铜剑别在身后,离开问橙的身体遁回剑中,他被御枭的笛声感染到,想起了一些人类的阴暗面,在这种时候自己的每个决定都是不理智的,与其被魔族利用,还不如给人类一个同等的机会,尊重两边的选择自己当个工具人。 洛星河一手抱着钩盒快速伸手扶住了晕倒的问橙,电梯门打开,洛星河带着问橙坐在了大厅内的长椅上,等待着电梯下落再次打开。 仝趣从电梯内走了出来,与洛星河对视一眼,离开了科技园大厦,洛星河再次扶起问橙去坐了出租车。 实验室内御枭的身体还被泡在水中,仝真被锁在了值班室中,手臂粗的铁链缠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根本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 问橙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里躺着,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的老哥趴在床边,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 “老爸呢?老爸救过来了吗?” “啊?你醒了。”问谦听到问橙的声音,睁开眼睛伸个懒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老爸没事,并没吸收多少水银,医生说他是失血过多睡一觉就好了,喏,老爸就在这里,还在睡呢。” 问谦让开一点,露出身后病床上的莫大宝,熟睡中的莫大宝正香甜的打着呼噜,一点生病的样子也没有。 “我呢?我是怎么回来的?”问橙确定老爸没事以后,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钩盒,马上询问老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你是被洛星河送回来的,他放下你就去找苗青云了,你应该还不知道,苗青云的办公室着火导致她小腿骨折,现在就躺在隔壁病床上呢。” “办公室着火?这也太巧了吧,难道又是食腹鼠?” 问橙又想起了食腹鼠,问谦听到这个词马上想起了洛星河留下的话,立刻转述给问橙。 “妹,哥哥有件事要告诉你,洛星河说这对钩是个墓室的敲门砖,墓中的陪葬品有一件御煞穿过的战甲。” “嗯?什么意思?御煞自己操纵食腹鼠偷自己的东西?”问橙一时没绕过来,非常疑惑御煞是怎么掺和进去的,问谦被问橙的表情逗笑了,伸手揉搓着问橙的脑袋说到: “你傻了吗?御煞不就在你的青铜剑里吗?他要真和食腹鼠勾结偷铜钩,和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呵,我这脑袋还没睡醒,糊涂了,御枭指使食腹鼠为御煞偷盔甲?” 问橙尴尬的笑笑,赶紧改口。 “幕后黑手叫御什么不重要,洛星河想问你对御煞的战甲感兴趣吗?” 问橙面对问谦再次抛过来的问题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略思考一下决定推给御剑心: “哥,御剑心对这事怎么说的?” “不知道,不然你问问?”问谦让问橙自己问问,问橙刚拿起床头柜上摆的青铜剑,还未划破掌心剑心就自己出来了。 “御煞的战甲为什么不要,必须要,你把战甲拿来以后先看看款式,如果是女款,御煞就是小心,如果是男款还是比我身材大一个号盔甲,御煞就是御剑心了!万一我穿着正好,我是御煞我也认了!” 第肆拾贰章,计划盗墓 剑心的提议让问橙微微有些皱眉,先不说取盔甲等同于盗墓,单就是盔甲真的从墓里出来以后自己能不能不得到还是两说着,契管局的人万一同意自己去盗墓,肯定得派人出资墓里的东西他们全要,自己去也就是个帮倒忙的。 “剑心,谁是御煞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都知道心在单谚那里了,万一凑齐了心,魂,盔甲,御煞万一活了,穿上盔甲就能打仗了! 你听我一句劝,咱们为了世界和平,盔甲就不要了,等那天我把单谚约出来直接推倒,你,小心,御剑心,挨个试一遍,看谁对那颗心脏有感觉不就行了吗?” “不行!” 问谦听到问橙的话,根本没给剑心回答的机会,他先抢答了。 “你们孤男寡女外加一把剑单独出去不安全,你要约单谚我身为你哥哥必须跟着。” “哥,你跟着好尴尬的……” “够了!你们兄妹两个不是在聊盔甲的事吗?为什么要扯到心脏上!我不管你们是要两个人和单谚一起出去,还是问橙想单独和单谚一起出去,现在有证明我们身份的机会为什么不去试一试!” 剑心看着兄妹两个聊跑题了,大喝一声制止了两个人无聊的争执。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带你一起去墓里拿战甲,无论你们三个兵灵谁能穿上那东西,能穿上的那个灵都会接受自己是御煞的身份对吗?” 问橙被剑心吼的一哆嗦,不再胡闹板起脸来非常认真的询问着剑心。 “对,确定了御煞究竟是谁以后,剩下的就是我们三个自己的事了。” 剑心看着问橙的眼睛非常认真的回答着,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好,我明白了,我去问问苗青云的意思,如果契管局的意思也是下墓取甲,我绝对不阻拦,立刻带你们跟着一起去,在墓里让你们试过盔甲后再把它交给契管局。” 问橙妥协了,就算自己知道小心,剑心,御剑心三个灵加在一起才是真正的魔尊御煞,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他们三个都觉得自己是个独立的个体,不如就借这件事让他们认清自己的身份,省的以后再闹妖怪自己没帮他们抓住这次机会。 问橙马上跳下病床,脚刚一落地,整个人就跌坐在了地上,问谦赶紧扶问橙起来,又把她按回了病床上。 “又是霉运期惹得祸?你还是乖乖在病床上躺着吧,我去找苗青云问问情况,铜钩就在你这里,就算契管局想盗墓也得派人来取钩对不对?” 问谦劝过问橙后,开门去了隔壁病房,问橙看着窗边的剑心有些惆怅的问到: “剑心,如果你是御煞,你会回魔族吗?” “我肯定不会是御煞,没有如果!” “如果小心是呢?” “她没机会回魔族的,我们会把她封印在青铜剑内永绝后患的。” 剑心的这个回答不自觉的透露出一股凶狠,也是这股狠劲让问橙有些失望,莫名觉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用在剑心身上非常的合适,也许当年的御煞也是这样狠不自知吧。 问谦推开苗青云的病房门时,钱修正提着垃圾桶向外走去,两个人差点就撞一起了。 钱修琢磨着问谦和青云平时也没有什么来往,现在为什么会来看她?难道是背着自己在追青云?于是钱修便旁敲侧击的问到: “你来看青云?问橙醒了吗?青云刚才还问她呢。” “醒了,我就是替问橙来的。” 没听到问谦关心苗青云,钱修松了口气,让开门口放问谦进门。 “青云,问橙有事找你让问谦过来传个话。” 钱修略带心机的回答,立马把苗青云和问谦的距离拉开了。 “你妹找我有事?”苗青云看着问谦有些疑惑,她没想出问橙会有什么事找自己。 “契管局有安排查金戈铁钩背后的墓地吗?” 问谦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查墓地?”苗青云更加疑惑了,契管局又不是盗墓的为什么要查墓地。 “金戈铁钩是敲门砖,能打开装御煞战甲的墓,契管局不查这事吗?” 问谦揣摩着用词,既能提了这事还又不会因为提的太急功近利,让苗青云怀疑问橙想要那盔甲。 “……”苗青云沉默片刻,下了逐客令:“你先回去吧,我问下家里的长辈们,看长辈们是什么意思再给你答复。” 问谦直到离开也不知道,洛星河根本没来找过苗青云,更没把墓地的事告诉她,而苗青云因为这事是问谦提起来的,以为是问橙去查食腹鼠被御枭告知了一些不能明说的事情。 所以当苗青云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契管局所有能做决定的人第一反应都是,契管局又不是盗墓的凭什么为了魔族的盔甲挖墓,但苗青云解释过问橙是见过御枭以后让问谦过来问的。 所有人都在深思熟虑过后拍板同意了挖墓,并且通知了市文物局配合,光明正大的去生态园挖墓。 甚至在很长时间以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是从这件事开始魔族的复仇就已经正式启动了。 所以当苗青云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契管局所有能做决定的人第一反应都是,契管局又不是盗墓的凭什么为了魔族的盔甲挖墓,但苗青云解释过问橙是见过御枭以后让问谦过来问的。 所有人都在深思熟虑过后拍板同意了挖墓,并且通知了市文物局配合,光明正大的去生态园挖墓。 甚至在很长时间以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是从这件事开始魔族的复仇就已经正式启动了。 问橙这边正因为下肢瘫痪催促着剑心快点回青铜剑,避免自己重复循环在霉运期里不能自理,问谦提着午饭回来了。 “妹,看哥给你买什么好吃的了。” 问谦说着打开饭盒,莫大宝立马睁眼,吞着口水说到:“虾仁炒面!我一闻到这香味就醒了,快分我一筷子,多来两个虾仁。” “老爸,你这病是装的吧,一到饭点,吃饭忒积极了!” 问谦无奈打开面盒分面,问橙的手机突然响的,问橙拿起一看居然是苗青云的。 “喂?青云姐姐,你找我有事吗?” /book/95817/54379832htl 天才本站地址:。网手机版网址: 第肆拾叁章,准备就绪 权衡再三后苗青云给契管局内所有能做决定的人打去了电话,契管局所有能做决定的人第一反应都是,契管局又不是盗墓的凭什么为了魔族的盔甲挖墓,直到苗青云解释一番后他们才明白,只有把战甲握在自己手中才能提前掌握魔族的下一步行动,只要御枭越狱复活御煞时,取甲必定会来契管局。 于是在五元老四护法的投票下拍板同意了挖墓,并且通知了市文物局配合,光明正大的去生态园挖墓。 甚至在未来很长时间以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正是从这件事开始魔族的复仇就已经正式启动了。 问橙这边正因为下肢瘫痪,催促着剑心快点回青铜剑内,避免自己重复循环在霉运期里真变植物人,这时问谦提着午饭回来了。 “妹,看哥给你买什么好吃的了。” 问谦提着饭盒进屋,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饭盒,莫大宝立马睁眼,吞着口水说到:“虾仁炒面!我一闻到这香味就醒了,快分我一筷子,多来两个虾仁。” “老爸,你这病是装的吧,一到饭点就醒,吃饭也忒积极了点吧!” 问谦无奈打开面盒分面,这时问橙的手机突然响起,问橙拿起一看居然是苗青云的。 “喂?青云姐姐,你找我有事吗?” “契管局全票通过了,支持你下墓去取魔族战甲,市文物局的人也会帮忙一起去的。” 两个病房只有一墙之隔,苗青云说完这个消息后,清楚的听到了问橙欢呼的声音,就算捂住了听筒,欢呼声还是从隔壁传了过来。 “你别高兴的太早,各家都会派人去帮忙的,墓里的东西你基本别想了,多加谨慎点别出乱子把自己搭进去,毕竟说墓中有战甲的可是莫家,一旦被指通魔你和言奶奶的下场会是一样的。” 苗青云对问橙藏不住事的性格非常不放心,只能尽职尽责的多提醒问橙几遍教她谨慎了。 “了解了解,无论各家派什么奇葩去,我都绝对不碰墓里的东西,就跟着凑热闹去看看,只是我有点小事情要麻烦一下青云姐姐。” “什么事?” “我用青铜剑用的腿又瘫了,还请青云姐姐来帮我扎一针呀。” 问橙故意的卖萌的声音有些可爱,苗青云忍住笑意“嗯”了一声把电话挂断。 等问橙和莫大宝抢着吃完炒面,苗青云坐在轮椅上被钱修推着进门,手里提着药箱红伞放在腿上。 只用了三四针问橙惨叫两声,腿上挤出一些黑色的淤血,问橙就能下地走路了。 等市文物局安排好大型机械准备妥当,又派专人来取‘金戈铁钩’回去研究,期间又经历了确定墓地位置,预演遇到突发事件该如何逃生等等…… 等问橙见到生态园内那个与金戈铁钩有关的古墓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当问橙背着青铜剑从洛星河的摩托车上跳下来,各家派来的人都围了上来,问橙打眼一扫,好家伙全是熟人! 谷家米芎,言家朔朗,苗家吕辙,左家迟早,南家南天门,姒家还是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姒好,全是去考察仗势墓的那群人,连人都不带换一换的。 “大家好,咱们又见面了。” 问橙本来还挂在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姒好后就消失了,但为了顾全大局不显得自己不近人情,她还是热情的打招呼。 “莫家还是那么的穷,家主亲自上阵。”姒好依然是一点没变,找到时机就损问橙一下。 “谁说的,这位,洛星河,以后就是我们莫家出低级任务的人了,再有这种扎堆凑热闹的事,你们就见不到我了,我这次来就是带洛星河来认识认识你们的。” 问橙有了上次的经验整个人的气场都一样了,介绍洛星河的时候瞬间自信起来了,那感觉就像是在跟各家宣布,自己终于雇到干苦力的劳工当上大老板了。 正在问橙得意的时候,文物局派来对接的人拿着资料走了过来,一人一份认真的分发着,问橙接过资料的时候看着对方的脸感谢了一下:“谢谢……御……冯驹?” 问橙看清对方的脸,又是一个熟人,刚想叫他的真名,御驹立刻摆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问橙马上改口称其为冯驹。 冯驹对问橙友好的点头一笑回了句:“很高兴又见到你了,今天一定不会再出现上次那样的坍塌事故了,昨天专门加固过了。” 面对冯驹的保证问橙就跟听了一封死亡威胁信一样:你们放心进去吧,砸不死你们算我输。 “我来基本介绍一下这两天勘探的结果,墓室总占地面积五百平方,分为主墓室,左耳室,右耳室,陪葬墓室,大殿兵俑墓室,第二页是超声波反射回来的结果,里面虽未检测到机关,但为了防患于未然,你们下去前可以自行选择,穿护具还是不穿护具。” “我有问题!我们要如何下去呢?” 姒好根本看不懂图,她这次的任务就是跟在莫家身后拍照回传,完全没有难度,所以在别人还在看图的时候,姒好已经提前穿好装备准备下墓了。 “从昨天下午起已经开始挖掘主墓室了,根据超声波今天中午前就能砸来。” 冯驹正回答着姒长的问题,众人所处的山坡突然剧烈摇晃一下,问橙险些摔倒,被洛星河扶住了。 山顶处很快就传来工人的声音: “挖掘机掉墓里去了,墓室大面积塌方进不去了。” 问橙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一切都是冯驹安排的,他肯定是在打什么算盘。 “不好意思了,想走捷径咱们去不了了,不过没关系,墓室的正门我们已经找到了,唯一的坏处就是……你们不能空降到墓室内避开机关了,大家需要穿过兵佣室再穿过这个回廊,就可以了到达陪葬室了。” 冯驹说着带众人翻过山坡,去了早就发现的墓室正门,一路上冯驹总是在走难走的路,这导致提前穿上防护装备背上氧气瓶的人,已经被累到筋疲力尽了,特别的姒好到达墓室正门时已经趴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第肆拾肆章,惊变 听到山到: “不好意思了,想走捷径绕过兵俑室的方法行不通了,只能通过墓室正门进入寻找兵甲了。 现在的问题是咱们有九个人,但护具只有四套,没护具的五个人就不用下墓了,如果大家没意见就可以分配护具了。” “我不管你们去不去,我是一定要进去的,至于原因……因为我老爸上辈子是这对铜钩的父亲,我得去墓里看看他上辈子什么样。” 问橙这理由牵强到,说谎之心昭然若揭,是个人就能听出不对劲,但其他六家是被派来监视她的,就算这理由牵强到经不起推敲众人也得当它是真的。 现在姒好已经抢到一套了,问橙又占了一个名额,冯驹是带路的,他不去众人谁也下不去,洛星河发现只剩最后一套后,马上抢了过来说到: “人下去多了也没用,我身手好下去还能保护两个女生,你们有谁比我身手还好吗?没有的话可以等第二批护具送来时再下去汇合。” 其余各家的人都没想到堂堂市文物局会缺护具,洛星河又用武力威胁,众人表面上是妥协了,但他们全都跃跃欲试的想徒手下去跟踪问橙,也就都毅然决然的跟着冯驹出发了。 冯驹刚走了一会就发现了身后依然跟着八个人,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一路上冯驹总是走难走的路只为消磨众人的体力。 只可惜他这招用错了,完全低估了各家家仆的体能,等到了地方以后众人什么事也没,反而是提前穿上防护装备背上氧气瓶的姒好在到达山坡朝阳面隐藏墓门的凹陷处时,已经累瘫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一路上问橙的氧气瓶几乎都是洛星河在拿,所以她到达目的地时几乎没事,还有多余的体力蹦蹦跳查看地形。 墓室门隐藏在山坡朝阳斜坡面一处凹进入的小山洞内,洞口杂草丛生足有光野草就到问橙齐腰高了。 洞内尽头隐藏了一扇一整块巨石双开石门,这石门大到就像存在于这个小山洞尽头的天然山石。 石体被古人凿上了一幅幅精美绝伦的壁画,根本没人会怀疑石壁后面会别有洞天。 “这石门上刻的是什么东西?这到底是算将军墓还是皇帝墓?” 到达山洞时已经是下午,太阳西下洞内无光,问橙打着手电进去后发现石门上的浮雕似乎能连起来,便出于好奇从最边角处查看起来。 “这是老皇帝的墓,墓门上刻的是他生前的功绩,从出生时的天降祥瑞到死后的万民哭街,一生功过皆自说自话的呈现于此。 石门旁那个凹陷下去的位置曾经摆放的就是祭奠将军的碑文,也正因为挖碑人的带路我们才找到这里。” 冯驹介绍着墓门上的浮雕,可他说的跟问橙看到的又出现了偏差,角落里的浮雕刻的分明是有人臣服于老皇帝进献了一个宝物,老皇帝得到了一个宝物后爱不释手日夜把玩死后还把这东西含在了嘴里? 问橙得到这个结论后先是怀疑自己看错图了,随后又怀疑这东西大概是夜明珠,刚好能入口就被老皇帝用来做了尸身口封,不过这宝贝是什么不重要,自己要来找的也不是它,等到了墓里借这个东西把身后这些跟屁虫往主墓室里一领,自己带着剑心赶紧找盔甲试试就可以从墓里出来了。 有了这计划的问橙假装没看到这块浮雕,拿着手电筒继续在墓门上敲打着询问冯驹: “这扇门得用金戈铁钩才能打开吧?” 冯驹故意遮挡了一下自己腿旁隐藏在杂草旁的凸石,随后装不知道回应问橙: “我也不清楚这门该如何打开,不如大家一起帮忙想办法?” 累到根本不愿多动一步的姒好马上吐槽着: “你们文物局用了两天的时间到底干嘛了?墓室没挖开塌了,装备没带够差了一半多,墓门没打开还要让我们自己来找机关,都说了是要让你们配合我们进墓,墓没进去先把我们累个半死!” 姒好的抱怨立马就引起了共鸣,迟早也加入吐槽文物局不办正事的行列里,冯驹并未再多说话,就像哑巴了一样躲在角落里沉默不语。 就在众人实在找不到墓门机关的时候,又是姒好提议找几千斤炸药来炸门,毁了一了百了都省心。 冯驹听到了姒好的荒唐言,不准备等天黑了,决定提前动手,从口袋中拿出了催眠针筒,慢慢靠近着各家派来的众人,悄无声息的解决掉南家南天门和谷家米芎后刚准备偷袭言家朔朗,墓室石门开了,整个地面都在震动摇晃,头顶上的碎石土块疯狂的向地上掉落。 “太棒了!谁先到机关的这么厉害!”姒好看到门开欢呼着从地上站起来向门内跑去。 众人也快速向门口聚集,冯驹察觉事态有变,马上收起催眠针,快速寻找着究竟是谁发现了机关打开了墓门,他在墓门口看到了多出来的第十人。 “你是谁!我根本没有带你进来!” 冯驹用手电照向角落里按住机关开门的第十人,问橙也随着灯光看了过去,随后马上惊呼起来: “老爸?老爸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知道开门的方法?” 问橙边说着边跑向莫大宝,此时的莫大宝双眼翻白,嘴角还挂着呕吐物,面色蜡黄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身体僵硬走路不便,感知到问橙冲过来的力道,突然松开机关一跃而起,像野人一样快速攀延到墙壁上,抓起土块扔向问橙。 “以契为证!”问橙察觉到老爸的不对劲,反手抽剑毫不犹豫马上召唤御剑心。 御剑心出现后也发现了莫大宝的异样,马上飞身上墙冲了过去,莫大宝察觉自己不是御剑心的对手,抓住墙壁上的碎石快速攀趴进墓室内像泥鳅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爸!” 在莫大宝消失在墓门后,问橙也顾不得墓室内有危险了,呼喊着就冲了进去。 第肆拾伍章,弄拙成巧 问橙是这次任务的主要目标,她一进去各家剩下的人也不管有没有防护服了,全都拿好相机跟着跑了进去。 这一闹彻底打乱了冯驹的计划,他马上给御枭打电话: “七家干掉两家,剩下的人全进去了,还多了个莫问橙老爸,你的人究竟是谁,需要我怎么配合?” “你阻止他们去主墓室即可,我的人会自己行动的。” 此时的御枭正用着仝趣的身体站在另一个山坡上,用高倍望远镜看着墓口的一举一动,他早猜到御驹会失手,这墓里变数太多了,幸好自己还留了后手,东西早晚是自己的。 问橙入墓后什么也做不了只会拿着电筒大喊老爸的名字,完全就像个被黑暗束住手脚的废人。 御剑心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猛的向后一拉,问橙这才发现自己差点就失足掉进兵勇坑内了。 “拿好手电,戴好氧气面罩,这墓被封多年,不像有空气能呼吸的样子。” 御剑心冷冰冰的提醒着问橙,将氧气面罩挂在了问橙脸上。 “先找我爸再去找你的战甲。” 问橙被御剑心安排的明明白白,也想安排他一下,一时失言说多了话,御剑心狐疑的看向她问到: “我的战甲?你怎么就能肯定我是御煞?剑心跟你说过什么了吗?” “与剑心无关,我猜的,不管你们谁是,你们都在这一柄剑里,总得有一个是吧,哎呀,你盯着我看干嘛,我先去找我爸了!” 问橙被御剑心越盯越心虚,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第四个御剑心的事情,只能打着手电寻找着离开兵俑池的方法。 面前偌大的兵俑池内,一个挨着一个,密密麻麻的排列了至少两千多个兵勇,这还只是问橙能看到的范围内有这么多兵俑,看不到的暗处还不知道有多少兵俑陪葬。 问橙打着手电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走了一圈,根本没有连同对面的桥梁,只能踩着兵俑们的脑袋才能从这边到达另一边。 此时御剑心指指墓顶让问橙抬头看,用手电筒照了过去,兵俑坑上方一层密密麻麻的箭羽,箭尖被手电光照射着发出寒光,问橙看看墓顶又看看兵俑池,密集恐惧症瞬间发作,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马上向进来的方向跑去。 偏偏此时姒好调整好装备,举着夜光相机进来了,好巧不巧的还被门口的碎石绊倒,身后的氧气瓶瞬间被甩飞出去掉进了兵俑坑内。 一时间墓顶的箭分分落下万箭齐发,氧气瓶瞬间被射爆了,瓶子碎片飞溅出去的铁片瞬间造成连锁反应带动了兵马俑们的大面积坍塌倾倒。 片刻间一池子的兵马俑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挨一个的全部倒在了坑内,连带着带起更多的墓顶箭射出,非常多射偏了的乱箭冲着问橙以及姒好射了过来。 御剑心只负责保护问橙以的安全,挥剑快速横扫着射偏的箭羽给问橙制造逃跑的时间。 问橙在逃跑的时候顺手拉上了姒好,两个人本就离门口非常的近,问橙也就随手拽了姒好一把,待在墓门口还没动的洛星河就把姒好接了过去,推出墓门伸手拉问橙一起出去。 也就这么一个交替拉扯推出,让姒好对问橙的态度变了,在问橙和洛星河趴在墓门口等着墓室内箭羽的声音消失时,姒好走了过来拍拍问橙的肩膀说到: “谢谢你救了我……” “……”问橙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了过去,姒好娇羞的样子与最初的盛气凌人完全就是两个人。 “你不会是吸入了墓中的毒气脑子不好使了吧?你是那种会谢谢我的人吗?” 问橙非常疑惑的看向姒好,姒好马上改口: “别白日做梦了,不是感谢你的,是感谢你家家仆救了我!” 洛星河根本就没接姒好的话茬,听到箭羽声消失后又给了问橙一个新手电,两个人一起进入了墓室内,空留姒好一个人尴尬的站在墓门口。 “咱们人太多了,墓门开的有点小,再开大一些好了。” 冯驹故意触动机关让墓门全部打开,剩下的箭羽全部被触动,连带着别的机关也全都被触发,问橙又再次被逼出墓室。 甚至连墓室门口的小山洞都没法再待了,所有人全撤退到了山洞外。 问橙一看到朔朗和南天门是被抬出来的,立刻知道这一切是冯驹动的手,她马上劝退众人: “看到朔朗和南天门晕倒了吗?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墓室内不止有机关还有毒气!你们没有护具进去就等于送死!” “你的意思是?”冯驹故意接话让问橙继续说自己的意思。 “今天天色已晚,不如咱们先回去准备好足够的氧气瓶,防护服,再好好的睡一觉咱们再进去好不好?现在晕倒的不止朔朗和南天门,姒好也体力不支根本不能入墓了,来了七家人还没入墓先折了三家,不回家准备准备再来难道真要去送死吗?” 问橙这话也确实管点用,苗家吕辙马上和左家迟早谷家米芎商量着一人扶一个先送去医院再说。 问橙继续动员到:“你们先安心的去医院,我自己这么菜怎么可能先下墓呢?肯定要等你们的,我爸反正都被附身了,他肯定不会再出危险了。” 问橙再三保证不进去,众人也就真的信了,马上互相搀扶着向山坡下走去。 “呵,还是我会忽悠,我老爸都被附身了,我个做女儿的再不快点去救人他就没了!我怎么可能不进去!” 问橙看他们走远马上变脸,重新背起氧气瓶再次回到山洞内准备二次入墓。 此时的墓门后面什么机关也没了,偌大的兵俑坑内一片狼藉,刚好有一排没倒的兵俑形成了通往坑对面的桥梁。 问橙并未着急踏进兵俑坑,而是看看身旁的冯驹说到: “请吧,你先来。” “你不信我?”冯驹看着问橙的样子,立刻就知道她对自己起了戒心。 “信,我信你会把我推坑里去!” 问橙将会发生的事实直接打在了冯驹脸上。 第肆拾柒章,被推着走 从姒好主动过来感谢,直到问橙和洛星河一起侧身进入墓中,独留姒好一人尴尬的站在墓室门口,洛星河全程没给过姒好任何一个眼神,这让问橙有些同情门外的姒好,专门透过墓门缝隙一看,姒好正看着她的右手满脸失落的握握拳,似乎是期待的东西落空了。 很快她的身后就围上了各家其他人,他们都想跟问橙一起进入墓内。 “等等,咱们人太多了,墓门开的有点小,再开大一些就方便进入了。” 冯驹看到墓门口挤满的人,故意说着好听的话触动机关让墓门全部打开。 入墓后的问橙刚捡起青铜剑别回身后,墓顶上剩下的箭羽全部被触动,连带着隐藏在墙中别的机关也全都被触发。 洛星河马上召出乌冬抵挡机关,自己拉着问橙强行退出墓室;这次机关触动的面积比氧气瓶爆炸还厉害,不仅墓室里面以及门口不能站人了,还因为冯驹将墓门全部打开,连墓室门口的小山洞都不能再待下去了,所有人全撤退到了山洞外,退到了山坡上离洞口略微有些远的地方。 等众人平复好情绪刚准备商量对策时,问橙突然发现言家朔朗和南家南天门,是被谷家米芎和苗家吕辙架着拖出山洞的,他们两个不知何时已经昏迷了。 问橙立刻就知道这是冯驹动的手,她马上看向冯驹,冯驹对她一笑默认了她的猜测,害怕众人会出事,有生命危险的问橙立刻开始劝退众人: “你们看到朔朗和南天门晕倒了吗?这意味着墓室内不止有机关还有毒气!你们没有护具和氧气面罩进去就等于送死!”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等新的护具装备送达,再和你一起入墓?”冯驹故意接话,刻意的给问橙使绊子。 问橙也确实是想借护具劝退他们,但自己的心思这么容易就让冯驹猜了出来,导致问橙非常的不爽马上改口: “今天天色已晚,已经不适合下墓了,不如咱们先回去各自准备好足够的氧气和防护服,再好好的睡一觉,第二天天一亮咱们再进去好不好?”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下墓时,有些时候趁晚上下墓更能发现一些别样乐趣!” 冯驹说着打趣的话,从口袋中又摸出了麻醉针。 问橙听着话不对正要吐槽:“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你就……” 问橙的话还未完全说出口,冯驹快速游走在各家众人身边,一人一针干脆利落,姒好,迟早,米芎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他最后扎完吕辙拔针时走向问橙,询问着她刚才未说出口的话: “我刚才的话有问题吗?你想说我乱七八糟的什么?” 问橙努努嘴伸手指指冯驹身后并未倒地的苗家吕辙。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盗墓弄点钱花花,算错量了,你身体素质太好了,这点剂量迷不倒你!” 御驹知道自己这个市文物局冯驹的身份保不住了,但又不想暴露自己是魔,立刻装作潜伏在文物局的盗墓人,又快速的给吕辙补了一针。 吕辙还未出手就又中一针,非常不甘的悠悠倒地,冯驹挨个检查一遍,确定好除了问橙和洛星河还是醒着的这里已经没别人了。 “咱们进去吧,你不是要找战甲吗?还可以顺路救你父亲。” “我觉得你不对劲,墓里不止有战甲还有别的东西对吗?” 问橙躲到洛星河身后才敢质疑冯驹。 “你就算知道有别的东西又如何?你没能力改变什么,就安心的被有能力的人推着跑吧!” 冯驹收了催眠针,摆出个请的手势让问橙和洛星河跟自己一起入墓。 此时的墓门后面什么机关也没了,偌大的兵俑坑内一片狼藉,满坑的兵佣残骸以及机关断箭。 兵俑坑内刚好有一排没有倒下的铁制兵俑显露出来,刚好形成了通往坑对面的踏脚石。 问橙看到俑柱并未着急踏进兵俑坑,而是看看身旁的冯驹说到: “请吧,你先来。” “你不信我?”冯驹看着问橙戒备的样子明知故问。 问橙微笑着回应:“信,怎么不信,我信你会把我推坑里去!” 她直接将可能会发生的事实说了出来打冯驹的脸。 “不怪你不信我,我也不信我自己能忍得住不推你,毕竟我从小到大的偶像就是御煞,魔族遗老们至今还会拿御煞做榜样歌颂他的功德,所以那样一个像神一般存在的魔尊,会落到你手中成为鸡肋走狗,我至今都不服气。” 冯驹说完瞪了问橙一眼,伸手抓住了一旁正在找匕首的洛星河。 “你先过,我跟着你,让莫问橙殿后。” “好!”洛星河刚好找到乌冬放回口袋中,答应下了冯驹,向着兵俑坑走去。 洛星河低头看了下坑壁与俑柱之间的距离,高低落差足有两米,自己贸然跳下去只会因为用过兵灵后的霉运期踩空坠落,再被俑柱旁的铁蒺藜戳中,就算死不了也会半死不活有失血感染的风险。 “我们两个都用过兵灵,随时可能霉运期不能过去,还得你领头带路,保护我们一下。” 洛星河说着将一旁垂落在坑壁边上的铁链拽了起来,示意冯驹可以借铁链落到俑柱上。 但洛星河低估了铁链的重量,刚拽上来两个铁扣,自己就被铁链的重量拖拽着掉进了坑里,为了自保,他只能死命的拽住铁链慢慢下落,勉强才有了一丝落脚点站稳在俑柱之上。 “洛星河,你还好吧?” 问橙马上跑到坑边,查看洛星河的情况,他这伸手霉运期都差点掉下去变肉泥,自己根本连想都别想完全过不了兵俑坑。 “我没事,底下是安全的没有问题,你可以随时下来我接住你。” 洛星河用脚跺跺俑柱确定安全,问橙咽咽口水,转头看看冯驹,略做权衡后趴在坑边对着洛星河问到: “洛星河!你能在保护好我的同时,把我爸安全的带出这里吗?” “绝对没问题,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这墓没别的复杂机关很容易就能带人出来。” 洛星河一时没明白问橙的意思,拍着胸脯向问橙保证着自己可以。 第肆拾捌章,墓中高台 有了洛星河的保证,问橙又转头看向冯驹说到: “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要得到什么,但我刚才用过御剑心了,他帮我挡机关制造逃跑时间时与我隔的距离有点远,他被迫回到剑里去了,我还没那个本事一天请他出来两次,就算能也会被反噬的很惨,所以为了在霉运期不拖后腿,我主动让你的偶像跟你一起去找战甲。 魔族事魔族了,三个剑灵任何一个单独请出来都不是可以做决定完整的御煞,与其你们这些余部误会是我从中作梗阻碍御煞觉醒,还不如让他与你们一同行动,帮人帮魔全是他自己说了算。” 问橙从坑边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非常郑重有仪式感的划破了掌心,握住剑柄请御剑心出来。 这次她完全不知道得到战甲后的御剑心还会不会甘心回到青铜剑内做个兵灵,他如果选了魔,洛星河又真能带着自己和老爸一起出去吗? 问橙想的越多,越想活着,御剑心被召唤出来后就越莫名奇妙的生气。 唉,兜兜转一圈还得自己做决定,偏偏这时自己又因为问橙的求生欲根本静不下心来,不对,这种古怪到难以掌控的怨恨,应该不是问橙通过剑柄上的御魔决传递给自己的,那是一种有暴力倾向的怨恨,一股火气窝在心头非常的不爽,异常的想找个人打一架,但自己又说不出来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打架要生气。 御剑心被这股由怨恨生成的无名火撩拨的异常难受,他想发泄一下找人打一架,但看看坑里的洛星河,打他等于给问橙自断后路,再看看坑外的冯驹,他只是魔族的小辈,自己打起来不过瘾,憋着怒火的御剑心索性跃入坑中,踩着俑柱快速到达坑对面远离他们两个。 “你们晚半个小时再跟过来,御枭引本尊来想让本尊找回的绝对不是战甲那么简单,这墓中还有其它东西让御枭觉得能左右本尊,它让本尊变得很暴躁想打点什么,以免误伤你们两个先按兵不动。”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向墓室更深处走去,此时的墓道内已经被点上了蜡烛,似乎是有人专门为了等自己而准备的。 “既然能燃腊那这墓内绝对有通风口,本尊就没有必要再穿这么严实了。” 御剑心自言自语着脱掉身上的防护用具扔下氧气罐,继续向墓道深处走去。 此时的墓道两侧分列了两排手握长枪的兵俑,御剑心总觉得他们会突然动起来和自己打一架,索性提前一步,用它们手中的长枪一枪一个让他们互相戳中要害钉在原地。 继续深入墓道有种向下走的感觉,走了也就十几分钟,出现了一座高台,高台上摆着一套纯金餐具,大概是五菜一汤,餐盘上的食物全都因风干得以保留。 高台下站着一个身批金甲的兵俑,兵俑后面还站着一个人,那人正是莫大宝。 此时的莫大宝口眼歪斜,只能靠抱着金甲站立在兵俑身后,看到御剑心过来,只会发出无意义的嚎叫声。 御剑心根本听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索性撸起袖子朝着他走了过去。 有了洛星河的保证,问橙又转头看向冯驹说到: “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要得到什么,但我刚才用过御剑心了,他帮我挡机关制造逃跑时间时与我隔的距离有点远,他被迫回到剑里去了,我还没那个本事一天请他出来两次,就算能也会被反噬的很惨,所以为了在霉运期不拖后腿,我主动让你的偶像跟你一起去找战甲。 魔族事魔族了,三个剑灵任何一个单独请出来都不是可以做决定完整的御煞,与其你们这些余部误会是我从中作梗阻碍御煞觉醒,还不如让他与你们一同行动,帮人帮魔全是他自己说了算。” 问橙从坑边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非常郑重有仪式感的划破了掌心,握住剑柄请御剑心出来。 这次她完全不知道得到战甲后的御剑心还会不会甘心回到青铜剑内做个兵灵,他如果选了魔,洛星河又真能带着自己和老爸一起出去吗? 问橙想的越多,越想活着,御剑心被召唤出来后就越莫名奇妙的生气。 唉,兜兜转一圈还得自己做决定,偏偏这时自己又因为问橙的求生欲根本静不下心来,不对,这种古怪到难以掌控的怨恨,应该不是问橙通过剑柄上的御魔决传递给自己的,那是一种有暴力倾向的怨恨,一股火气窝在心头非常的不爽,异常的想找个人打一架,但自己又说不出来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打架要生气。 御剑心被这股由怨恨生成的无名火撩拨的异常难受,他想发泄一下找人打一架,但看看坑里的洛星河,打他等于给问橙自断后路,再看看坑外的冯驹,他只是魔族的小辈,自己打起来不过瘾,憋着怒火的御剑心索性跃入坑中,踩着俑柱快速到达坑对面远离他们两个。 “你们晚半个小时再跟过来,御枭引本尊来想让本尊找回的绝对不是战甲那么简单,这墓中还有其它东西让御枭觉得能左右本尊,它让本尊变得很暴躁想打点什么,以免误伤你们两个先按兵不动。”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向墓室更深处走去,此时的墓道内已经被点上了蜡烛,似乎是有人专门为了等自己而准备的。 “既然能燃腊那这墓内绝对有通风口,本尊就没有必要再穿这么严实了。” 御剑心自言自语着脱掉身上的防护用具扔下氧气罐,继续向墓道深处走去。 此时的墓道两侧分列了两排手握长枪的兵俑,御剑心总觉得他们会突然动起来和自己打一架,索性提前一步,用它们手中的长枪一枪一个让他们互相戳中要害钉在原地。 继续深入墓道有种向下走的感觉,走了也就十几分钟,出现了一座高台,高台上摆着一套纯金餐具,大概是五菜一汤,餐盘上的食物全都因风干得以保留。 高台下站着一个身批金甲的兵俑,兵俑后面还站着一个人,那人正是莫大宝。 第肆拾玖章,变数太大 “快跑……” 莫大宝清醒了片刻说出了这两个字,御剑心还没来得及读取依附在莫大宝身上这位灵的记忆,莫大宝抽搐着晕厥过去,金甲兵俑突然睁眼挥枪刺向御剑心。 御剑心快步后退急速出剑想将枪头砍下,金甲兵俑马上抽枪紧跟一个扫枪想撂倒御剑心。 金甲兵俑进攻实在过于勇猛,长枪开合有力,枪法变化莫测,五六个回合下来,御剑心都没能成功逼近他的身边,两人间的距离始终隔着一杆长枪。 此时的御剑心才明白,大殿内为何只有这一尊兵俑了,原来它一人就可横扫千军以一敌百。 随着御剑心躲闪的动作加多,兵俑身上的泥塑外壳碎裂掉落一部分,金甲兵俑隐藏在泥塑后面的那张脸居然与莫大宝的脸一模一样,也是口眼歪斜五官移位。 “如此看来你就是莫大宝的上一世,李精忠和李报国的父亲,那个被怀疑冤枉惨死后泥塑成兵俑的将军,难怪这么能打,心里憋着怨恨很难受吧!” 御剑心一边说着一边攻击对方,看对方没反应,他心里多少有数了,这兵俑身体里根本没魂魄支撑,应该只是普通的尸变,尸体上的怨恨成了气候冲撞了正主,才将莫大宝带来这里的。 御剑心又与对方缠斗了二十回合,不断寻找着兵俑身上与莫大宝相互连气干扰的地方在哪里。 几经摸索终于让他找到了,尸身上的怨气之所以能干扰正主魂魄全是因为莫大宝腰间别的那块将军令,那是从金戈铁钩的旧钩盒之中取出的,弄不好那块令牌可以操纵这一墓室的兵俑。 御剑心躲开兵俑袭来的又一枪,借空档拽住莫大宝的衣领快速拖走,拽下他腰间的将军令攥在手中,瞄准时机踏着兵俑刺下来的长枪一个飞踢逼退兵俑数步,借机将将军令挂回兵俑腰间。 将军令归位,兵俑也确实定住不动了,御剑心放松警惕蹲下查看莫大宝的时候,长枪又突然刺了过来,这次的枪法比刚才更加勇猛迅速,若不是御剑心反应快,拖着莫大宝就跑,问橙身上已经被长枪开出个洞来了。 御剑心带着莫大宝刚一登上高台,莫大宝突然清醒抓住问橙胳膊摇晃着大吼到:“快跑!它以为你是来盗皇陵的分分钟扎死你!” 莫大宝话音刚落长枪袭来,莫大宝父爱爆发猛的一推问橙的身体,枪头蹭着问橙的额头划了过去。 御剑心感觉到额头一疼,温热的血流顺着额头滑落,血的味道让御剑心莫名的兴奋,快速躲开长枪后,御剑心伸手触摸额头上的伤口,那种微微的痛感就像打开了御剑心的某个神经一样,他嗜血的舔舔指尖,对着兵俑挥剑刺去。 就算两人之间的距离隔着一根长枪,御剑心依然能借着问橙身型上的优势见缝插针,像刺客一样随时给兵俑来一剑。 等洛星河和冯驹赶到墓室时金甲兵俑只剩一具身躯躺在地上蠕动,御剑心一剑落下兵俑化成陶土碎块,一团黑气直冲莫大宝脑门。 御剑心并未查看黑气的去向,在兵俑化土后他翻看着地上散落的金甲,用剑使劲一砍,金甲断裂成两半。 他这才收剑向身后看去,莫大宝已经捡起长枪将令牌挂在腰间冲着冯驹挥枪挑刺过去,口中怒吼着: “还吾儿命来!” 冯驹知道他为何冲自己而来,从口袋中拿出被封印的钩盒,用最大的力气将钩盒朝着高台顶端扔了过去。 “旧钩盒内的地图呢?”冯驹用钩盒引走莫大宝后,询问着御剑心地图的去向。 御剑心从问橙口袋中拿出皮质地图,与此同时洛星河从口袋里拿出创可贴快速贴在问橙的脑袋上。 “进入主墓室的入口在高台之下,台阶上的封石……” 冯驹话还没说完,莫大宝已经用手中的长枪刺裂了高台前的封石,几枪下去他顺利的打开墓道捧着钩盒钻了进去。 御剑心根本不需要地图,在墓道打开的同时,他马上察觉到了墓道内的异样,那股影响着自己的怨恨之气就来自墓道后面。 冯驹还在看着地图,御剑心已经尾随莫大宝跑了过去,洛星河也追了上去,冯驹瞬间无语,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现在的变数和御枭说的完全是两个情况。 没来之前,御枭按照他得到的古籍给自己讲了一下墓室内的大概情况,入墓就是万兵佣阵,它们闻到活人的阳气就会暴走,用来除掉契管局各家一起跟来入墓的高手最为合适。 结果经历了莫大宝的临时出现,姒好的氧气罐堵门,自己立刻就察觉到契管局根本没把这个墓当回事,派来的全是契人中最混的一群底层契人,墓室里的机关还把守墓的万兵俑阵给破了,自己依然用了催眠针自爆身份甩开所有尾巴。 预演中是甩掉尾巴后由自己保护问橙过俑坑,借墓道中‘人佣封路过者必死’,来逼莫问橙召出御剑心。 结果莫问橙连俑坑都没过提前放御剑心出来了,算计好的苦肉计由自己舍身救御剑心一命,让他对魔族心生愧疚,间接诱出他体内的御煞;自己连护心镜都带来了,也做好了可能献身的准备,御剑心自己把人佣路毁完了,等自己和洛星河进入墓道后连一个完整的人佣都没见到,它们的残骸脆弱到就像豆腐渣一点伤害性也没有。 更离谱的是这殉葬场,御枭明明告诉自己这里的所有遗骸都是枉死之人,万魂齐聚怨气冲天必定会疯狂袭击御剑心,让他爆发出魔魂该有的嗜血本性。 结果这里干净到一个魂魄也没有,一具具残骸全是骷髅,没血没肉的自己看了都不想嗜血。 还有那个将军,被御枭吹嘘成人类最强,人类最强会被御剑心削成渣渣吗!那到底是御枭高估了将军遗骸的实力,还是御剑心根本不像他形容的那么弱! 计划的自己诈死临终托钩,让御剑心用双钩定住将军俑的策略也没实施成功,反而让莫大宝拿着双钩跑了! 御剑心身上的愧疚之心、嗜血本性、感激之情没一个能被激发出来,自己反而成了跳梁小丑,入墓后一点用也没有。 再按御枭的计划,高台之后就是人皮地图上所画的路线了,谋划时是做了两手准备的,万一自己重伤就告诉御剑心进去后按地图走,去找回御煞该有的本心,崛起魔族为枉死族人讨回公道,另一手准备便是自己如果被救,拿到图后主动带路继续苦肉计。 结果呢?自己人在图在还留在殉葬场内,御剑心这本该被算计在局中的猎物却跑了,自己和御枭到底谋划了一个什么? 第伍拾章,说了你信吗 一公里的人佣路片甲不留,御剑心这么强完全就是御煞本尊,一点也没有被契人封印能力故意囚禁起来的迹象。 更离谱的是这殉葬场,御枭明明告诉自己这里的所有遗骸都是枉死之人,万魂齐聚怨气冲天必定会疯狂袭击御剑心,让他爆发出魔魂该有的嗜血本性。 结果这里干净到一个魂魄也没有,一具具残骸全是骷髅,没血没肉的自己看了都不想嗜血,他又怎么可能会嗜血! 还有那个将军,被御枭吹嘘成人类最强,人类最强会被御剑心削成渣渣吗!那到底是御枭高估了将军遗骸的实力,还是御剑心根本不像他形容的那么弱! 计划的自己诈死临终托钩,让御剑心用双钩定住将军俑的策略也没实施成功,反而让莫大宝拿着双钩跑了! 御剑心身上的愧疚之心、嗜血本性、感激之情没一个能被激发出来,自己反而成了跳梁小丑,入墓后不仅一点用也没有,现在更是被当成了累赘扔在了这里。 再按御枭的计划,高台之后就是人皮地图上所画的路线了,谋划时是做了两手准备的,万一自己重伤就告诉御剑心进去后按地图走,去找回御煞该有的本心,崛起魔族为枉死族人讨回公道,他再在墓中安排接应助御煞披甲重归;另一手准备便是自己如果被救,拿到图后主动带路继续用苦肉计摧残御剑心的良知,见到战甲后与接应的人配合诈死嫁祸给契管局,刺激御煞复活。 结果呢?那手准备都没用上,自己人在图在还被留在殉葬场内,御剑心这本该被算计在局中的猎物却跑了,自己和御枭到底谋划了一个什么? 冯驹被变数气到怒火中烧,将手中的人皮地图揉搓成团狠狠的扔在地上,猛跺两脚后他就冷静下来,想起自己至今还没见到那个接应人。 墓室里如今就剩三个人,莫问橙绝对不可能是御枭的内应,莫大宝自己都被墓中邪物冲撞了更加不可能是内鬼,难道是洛星河?这也太明显了吧,他名声本就不好听,给钱就能办事,让他嫁祸给契管局御剑心会信? 为了见见内鬼到底是谁,冯驹捡起地图打着手电筒钻入高台之内,寻找主墓室。 此时的莫大宝成了给洛星河带路的工具人,在他贪恋墓道内的气息,沉醉其中到不能自拔的时候,御剑心已经先一步反超,越过他冲向主墓室。 就在御剑心寻着气息快要拐出墓道之时,他听到了胥日昇师徒的声音: “再仔细找找,是人造的东西总会有弱点的。” “我连门缝都扣了,主墓门是一整块巨石,真进不去了,里面的空间连缩地符都进不去,肯定是埋下镇灵石了,契管局的人就算能进去,也用了兵灵,您担心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能跟本尊详细讲讲你们在担心什么吗?” 御剑心听到师徒两个的对话,扛着青铜剑从墓道中拐了出来,看到了一人扛着一个红蓝白花蛇皮袋的胥日昇和棠杰。 棠杰马上从口袋中摸缩地符要带着师父逃跑,御剑心一剑挑掉符纸划伤了棠杰的胳膊。 “你别逼我吃糖!否则我分分钟虐死你!” 棠杰占了下风,马上捂住胳膊躲到胥日昇身后,用吃糖吓唬御剑心,刚才在殉葬场抓亡魂时自己带来的糖就吃光了,现在的自己只能假装有糖虚张声势。 “别整虚的直接说,你们怎么入的墓!否则我连糖袋子都给你挑烂了!” 御剑心误以为棠杰背的蛇皮袋里装着糖,怀疑他们来的目的和自己一样是为了战甲而来,收了剑擦擦剑刃上的血询问着师徒二人。 “我说了你会信吗?”胥日昇悄悄摸出自己预留下的糖递给身后的棠杰,自己则主动跟御剑心攀谈。 “信,这墓里一路上干净到不像墓,要没你们的提前动手,佣坑后面的人佣墓道就够本尊浪费一段时间的。” 得到了御剑心的信任,胥日昇主动开口说了起来:“这墓里有我药符宗的师门信物!” “好理由,既然是有师门信物在内,为何你们打不开主墓墓门?又为何偏偏在此时来墓中寻物,几千年的时间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御剑心眼睛紧盯着师徒两个的一举一动,质疑着胥日昇刚才的话。 “这只是巧合,我们也是刚知道师门信物还有一半在这墓中,千年前为了保住药符宗,当时的宗主给皇上炼丹祈福,布置墓中一切……” 胥日昇正说着其中原由,突然一杆长枪从墓道飞出,御剑心立刻侧身让开,长枪冲着胥日昇就飞了过去。 就在枪尖马上要刺中胥日昇面门的时候,御剑心伸手拽了之下枪杆,棠杰单手抓住枪头猛的一拉,从御剑心手中夺下长枪,反手一转将长枪又甩回墓道之中,枪头钉在墓壁之上。 “药符宗!祸国殃民,魅惑圣上,还吾儿命来!” 莫大宝打开钩盒将对钩别在长枪红樱穗中隐藏的机关上,从墙上拔下长枪冲着胥日昇劈了过来,棠杰马上交出手中的蛇皮袋,护在师父身前靠蛮力徒手与莫大宝缠斗。 长钩钩环处别上了特殊机关线,有些类似于现在的鱼线,莫大宝挥枪之时钩子伴随枪头韧劲甩出,在棠杰胳膊上留下伤痕后又快速回缩进红樱穗中。 双钩灵巧甩划还不易闪躲,棠杰靠蛮力根本抓不住双钩,还要被长枪时刻袭击腹部,被莫大宝压制到处处受气始终摸不到反击门路。 “看莫大宝这拼命的样子,此墓八成是药符宗的意思吧?利用当时的皇权造皇陵,奉献师门信物当陪葬,你们就为了找个安全的地方藏师门信物搭上不少人命吧。” 御剑心拉着胥日昇靠边,主动避让出空间给莫大宝和棠杰缠斗用。 “老朽的师祖已经赎过罪了,将军的魂魄也得以转世,不然哪里来的莫大宝!他那一双儿子已入钩,师祖并未拼凑成功出于愧疚便定制了钩盒储存双钩埋于将军的衣冠冢内,转世是需要尸身完整的那两个孩子没法救。” 胥日昇还在为自己的师祖辩解着,虽未承认药符宗参与设计墓室但也没否认。 第伍拾壹章,信物解密 “哦,这漂亮话说的真好听本尊跟你打赌,将军令是开门的敲门砖!你家师祖当年可一点不愧疚,蛊惑了统治者用英灵下葬,不仅给自己留把钥匙,还把地图暗器全都带走了,留给你们后人寻宝重振药符宗,他了真是坏的恨呀!” 御剑心差点就信了胥日昇的鬼话,偏头观战时无意中瞥见主墓墓门上的小缺口,缺口处的形状正是将军令。 “误会,我们也是有苦衷的,当年契管局追着我们要师门信物,堵屁股上跟追债一样,师祖为了保我们免于争斗留了一手,不用点狠手契管局怎么会信我们的信物丢了呢。” 胥日昇怕背上这一墓的罪孽,一时口快将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 “误会?看来是需要本尊把证据摆出来摔在你们脸上了。” 御剑心对这墓后面的东西异常的感兴趣,不管当年的局中局到底是如何做成的,今天自己一定要看看这师门信物是什么。 “你要干什么?”胥日昇惶恐的问着,看到御剑心冲向莫大宝用剑快速削断他腰间令牌的扣绳,用剑尖挑着拿到了手中。 胥日昇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藏了千年的信物就要现世了,本该阻止这一切发生的胥日昇看着令牌被放入机关内却没阻止,他从潜意识里也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 墓门缓缓抬起,主墓室内二百多平的空间被金砖玉器的堆满到只留一条通道直达主棺,此时的主棺上正砸着一辆挖掘机,墓室外救援的吆喝声清楚的传进墓室内。 御剑心正打量着主墓室,他内心听到了主棺处传来召唤自己的声音,他像入了魔一样慢慢向主棺走去,他所过之处墓中的金子纷纷化成金沙轰然落地。 胥日昇也跟着走了进去,棠杰看到师父跑了,猛踹莫大宝胸口两脚硬接下一枪后,快速从战斗中抽离,伸手从墓室门上抠下令牌,趁墓门还未落下马上滚进了主墓室内。 就在棠杰认为自己这招万无一失的时候,莫大宝追上来挥枪朝天而立顶住墓门追了过来的。 “休要惊动吾儿休息!”莫大宝说着快速跨入墓中一把抓住了棠杰的衣领,洛星河捡漏也赶紧跟着冲了进来。 墓道内突然传来冯驹的声音: “快跑!兵俑和枯骨们组团尸变了!” 冯驹握住地图加速狂奔着,他的身后是无数杆明晃晃的长枪枪头。 冯驹快速蹲下铲滑入墓室之内,又顺手将支撑墓门的长枪一并拽入主墓之中。 就在墓门落地前还有长枪被扔进了墓室之中,一门之隔能清晰的听到门外有撞击墓壁的声音。 “你是什么情况?” “你们又是什么情况?” 冯驹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被洛星河质疑,他也立刻反问洛星河,他们又怎么会如此狼狈的躲在墓中。 “我在墓道内找路误入侧耳室,出来时就听到骨头和陶土块撞击拼接的声音,咯吱咯吱的有些渗人,我就跑来与你们汇合了。” 冯驹一点反派该有的冰冷气质也没有,非常友善的和洛星分享情报。 “我……我追着莫叔来到这就看到他们打架了,看热闹的功夫又跟着进了墓室。” 洛星河也大概讲了一下刚才的情况。 此时棠杰和莫大宝还在打架,不过因为长枪在冯驹手中,他们两个人改成赤手空拳在金沙堆中互殴,互相拳拳到肉打在对方脸上。 棠杰被打怕了,慌乱的护住脸躲闪着依然绕不开莫大宝,洛星河与冯驹就在一边看着他们打架也没再互相说点什么。 御剑心和胥日昇那边则传来了拆棺材板的声音,御剑心用青铜剑连劈带削二十多剑终于是在外层一米多厚的巨型棺材板上开了个洞。 本以为棺材内就是吸引自己来的东西,结果木质棺材内套着一口金棺。 御剑心彻底怒了,在确定挖掘机还能再支撑一段时间后,他又跃入木棺之中,连刺几剑在金棺上开了个洞,棺内突然涌出大量水银,迅速将木棺与金棺间御剑心立足的缝隙填满。 御剑心正打量着主墓室,他内心听到了主棺处传来召唤自己的声音,他像入了魔一样慢慢向主棺走去,他所过之处墓中的金子纷纷化成金沙轰然落地。 胥日昇也跟着走了进去,棠杰看到师父跑了,猛踹莫大宝胸口两脚硬接下一枪后,快速从战斗中抽离,伸手从墓室门上抠下令牌,趁墓门还未落下马上滚进了主墓室内。 就在棠杰认为自己这招万无一失的时候,莫大宝追上来挥枪朝天而立顶住墓门追了过来的。 “休要惊动吾儿休息!”莫大宝说着快速跨入墓中一把抓住了棠杰的衣领,洛星河捡漏也赶紧跟着冲了进来。 墓道内突然传来冯驹的声音: “快跑!兵俑和枯骨们组团尸变了!” 冯驹握住地图加速狂奔着,他的身后是无数杆明晃晃的长枪枪头。 冯驹快速蹲下铲滑入墓室之内,又顺手将支撑墓门的长枪一并拽入主墓之中。 就在墓门落地前还有长枪被扔进了墓室之中,一门之隔能清晰的听到门外有撞击墓壁的声音。 “你是什么情况?” “你们又是什么情况?” 冯驹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被洛星河质疑,他也立刻反问洛星河,他们又怎么会如此狼狈的躲在墓中。 “我在墓道内找路误入侧耳室,出来时就听到骨头和陶土块撞击拼接的声音,咯吱咯吱的有些渗人,我就跑来与你们汇合了。” 冯驹一点反派该有的冰冷气质也没有,非常友善的和洛星分享情报。 “我……我追着莫叔来到这就看到他们打架了,看热闹的功夫又跟着进了墓室。” 洛星河也大概讲了一下刚才的情况。 此时棠杰和莫大宝还在打架,不过因为长枪在冯驹手中,他们两个人改成赤手空拳在金沙堆中互殴,互相拳拳到肉打在对方脸上。 棠杰被打怕了,慌乱的护住脸躲闪着依然绕不开莫大宝,洛星河与冯驹就在一边看着他们打架也没再互相说点什么。 御剑心和胥日昇那边则传来了拆棺材板的声音,御剑心用青铜剑连劈带削二十多剑终于是在外层一米多厚的巨型棺材板上开了个洞。 第伍拾贰章,墓中魔珠 “你为什么会跑的如此狼狈?遇到了什么情况?” 冯驹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被洛星河质问为什么会被兵俑追逐。 “我在墓道内找路误入侧耳室,出来时就听到骨头和陶土块撞击拼接的声音,咯吱咯吱的有些渗人,我又跑回高台处查看,惊动了这些复活乱拼而成的兵骨佣们,他们朝着我就刺了过来……”冯驹意识到自己如此解释一点反派该有的高冷气质也没有,显得自己像个只会逃跑的沙雕,便又补了一句: “我是看它们俑多势众,我是为了保存体力才逃跑的。” “咱们半斤八两,我追着莫叔来到这里也是为了保存体力就没有劝架,看着他们两个打了一百回合,顺理成章的跟着一起进了墓室。” 洛星河明白冯驹的意思,他主动给冯驹让了台阶,拉他一起靠在墓门旁继续看棠杰和莫大宝打架。 不过因为长枪在冯驹手中,他们两个人改成赤手空拳在金沙堆中互殴,相互间拳拳到肉打的对方的脸鼻青脸肿。 糖的效果在逐渐减弱,棠杰被打怕了,改变策略以退为进,慌乱的护住脸躲闪着莫大宝的拳头向自己师父身边靠了过去,但无论他如何绕依然绕不开莫大宝的铁拳,想向洛星河求助,却看到他跟冯驹聊起了天,完全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 于是棠杰对他们耍了小心思,对着莫大宝大吼: “这两个人也是我药符宗弟子!大师兄二师兄!快来帮帮我啊!我要被他打死了!” 棠杰这话果然奏效,莫大宝立刻冲着洛星河和冯驹冲了过来怒吼到: “尔等奸诈小人!还吾儿命来!” 御剑心和胥日昇这边没有乱斗,两个人配合着拆着树棺,御剑心用青铜剑连劈带削二十多剑终于是把最外层的无叶木枝斩断,胥日昇马上清理干净。 本以为树棺只有一层,结果树棺内还套着一口金棺,御剑心抬头看了看挖掘机似乎没有动样,估测着它应该还能再支撑一段时间,御剑心跃入木棺之中,连刺几剑终于在金棺上开了个洞,棺内突然涌出大量水银,迅速将木棺与金棺间御剑心立足的缝隙填满。 他迅速跃出木棺,防止问橙的身体被水银侵蚀,脚腕处却突然被一股力道偷袭,低头看去是一只手从金棺中伸出抓住了自己的腿,御剑心也不管拽住自己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拉住它的胳膊一并从棺材里拽了出来。 等落地后御剑心发现被自己拽出来的是个人,还是个尸身保存完好,穿着金色盔甲有几分面熟干瘦到脸色蜡黄,有皮有肉尸身保存完好的男人。 观摩片刻,御剑心这才想起他就是高台之上悬挂着的画中人,一旁的胥日昇可不管他是谁,立刻上手去对方嘴里找魔珠,御剑心也马上用青铜剑测试这身金甲的真假。 几剑下去,青铜剑根本刺不穿它;胥日昇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尸体口中确实有颗乒乓球大小的碧绿色玉珠,尸体的牙齿死死咬住玉珠根本扣不出来。 御剑心摸着金甲什么感觉也没有,本来是觉得自己被御枭戏耍了,一时愤怒准备毁尸泄愤,正在举剑之时看到了一旁的胥日昇,正用手指在尸体嘴里扣拽着什么。 “这就是你的师门信物?” 御剑心说着伸手去摸,这一下轻微的接触让御剑心愣在了原地,玉珠上并没有任何人的记忆,却有一股让自己想得到它的占有欲涌上心头,这颗珠子散发出来的气息,古怪到让人心安,忍不住想为它着迷,仿佛有个声音在内心中告诉自己,只要自己能得到它就一定可以称霸天下…… 御剑心被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吓到的了,自己刚才好像知道了占有的感觉,御枭让自己入墓的目的并不是这身无用的金甲而是为了让自己得到药符宗的师门信物魔珠。 魔……既然是魔珠它又怎么会在人的手上?药符宗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他们是除妖门派,又怎么会被契管局追着讨要师门信物?这种种的一切越琢磨越透露着不合理。 “你们门派的信物为啥会是魔珠,它上面的气息也不想人类能造出来的,这分明就是个魔物!本尊若没记错,令宗千年来一直对外公布的师门传承之物应该只有观像镜才对,为何会出现魔珠?今天这事你若解释不清楚,咱们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个墓!” 御剑心质疑着药符宗的传承,还想再用指尖去触碰魔珠被胥日昇拦住了。 “别碰它了,它之所以被封印在这里就是因为它代表了魔族的贪,就像这墓中,高台之上满目黄金,棺椁之旁金沙遍地,当年师祖就是因为意外得到此珠走火入魔,痛定思痛决定重新开始,祷告上苍之时被神喻指引,知道当时的朝代要亡,却因为有李将军等中流砥柱的出现让天定之命数无法进行下去。 为了顺应天命,师祖做了回苏妲己,主动献上魔珠以及长生金丹,博取老皇帝信任之后借他的手断送了这些变数,让天运稳定运行下去。” 胥日昇说着从怀里摸出本书递给御剑心。 御剑心在接过书大概扫了一眼,确实是当时较为出名的巫女推演出来的朝运交替时间。 “为了顺应天命残害人命,呵……天上的神仙们也有错的时候,错了不承认,再利用人去你不错误,美其名曰顺应天数?哈哈……说不定魔族当年就是个变数!由天地孕育出来,却因为不受控制被神们视为眼中钉,借人类之手拔除!” 御剑心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愤怒是由魔珠勾起的,还是因为天不仁造成的。 只因为一个朝代没有按照天意灭亡,就要人为的被毁灭保持神是不会错的尊严,这种靠插手人间事,跨界越权得到的尊严太过可悲了。 “魔和神的事我也不清楚,药符宗千年来都是除妖的,一个魔也未伤害过,你现在既然是以兵灵的身份示人,那就请你当做没见过这颗魔珠,那样对咱们都好。” 胥日昇劝说着御剑心让他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 第伍拾叁章,珠归何处 “本尊若说不呢?这珠子既然本就是魔族的,先不管药符宗是如何得到的,你既然知道本尊的身份离开这里后再联合契管局除掉本尊,那本尊今天不拿这珠子不就只能等死了!” 御剑心说着挥剑劈下想从尸体口中取珠,剑刃在离尸身口部就差一粒米的距离时,尸体突然睁眼快步后退赤手接剑,与御剑心僵持住了。 尸体在握住剑刃的情况下与御剑心五五开,御剑心无法夺回青铜剑的控制权,只能勉强保证青铜剑不被对方抢走。 另一边莫大宝已经被棠杰、洛星河、冯驹联手制服按在地上,莫大宝脸贴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长枪不甘哀怨的吼叫着: “吾儿!为父终是败了!” 三个人是勉强才一起压制住莫大宝的根本不能松手,更不能让他摸到长枪,否则三个人全得死。 现在唯一能自由活动的人就是胥日昇了,他想帮御剑心却又惧怕御剑心自由后会继续打魔珠的主意,按照祖传的命书上记载,魔族与人族的纷争就算要终结也要三年后才能开始,自己绝对不能让御剑心现在得到魔珠,于是他径直走向了棠杰这边,从口袋中摸出符纸拍在莫大宝额头上,嘴中振振有词的念到: “尘归尘,土归土,前尘世今世忘,莫为仇恨强蹉跎……” 胥日昇说完符纸自燃,莫大宝晕了过去,三个人松口气慢慢松手,翻过莫大宝拍了拍他的脸测试了一下,确定他确实是晕了过去后,众人才同时看向胥日昇,用眼神询问他要不要帮御剑心。 “你们别看我,我有自己的苦衷,我有些事不能说的,天机不可泄露!” 胥日昇赶紧撇清自己,他就算是这些人里年纪最大的,做决定的事他也不敢轻易开口。 “我是莫家家仆,那就我来吧,现在我必须救莫问橙。” 洛星河摸出口袋中的乌冬匕首,做出选择径直走向御剑心,此时墓外的救援失败,不仅整台挖掘机突然落下,起重机也落入了墓中,强大的气浪将御剑心和老皇上的尸体一起卷飞。 碎石打中了问橙的手腕,老皇帝借此发力,御剑心握剑的手以九十度的。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转身离开,正好撞上拿着账本走过来的赤曦。 “本皇从莫问橙的记忆里看到点有趣的东西,你居然是魔族的御煞,本皇非常好奇睚眦必报的魔族首领为何要蛰伏在仇人身边?难道你还惦记着西王母宝藏中的炼兵原石?连家都没了要块破石头还有意义吗?” “你不说本尊差点就忘记你了,当年好像就是你父亲将魔族内事添油加醋举报给仙界,为了换取妖界能有块立足之地,气的西王母降下天罚差点灭了魔族,后来还是人类主动提出绝地天通,让神远离人,一个叛徒的儿子还好意思嘲笑本尊?” 御剑心冷哼一声与赤曦擦肩而过。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不允许报私仇,本皇的父亲早就化作了尘土,你若来寻仇可就是代表人类来挑事了,本皇正当防卫要是伤了你的契人可就……” 赤曦快速转身想用莫问橙威胁御剑心,却发现御剑心根本没为自己停留,而是用青铜剑挑掉了御幼威手中的拔魔钉,一手拽着莫问橙一手拉着御幼威离开。 赤曦便没再继续开口自讨没趣,转身蹲到了陷阱旁看着陷阱内的赤殇。 “爷爷,本皇曾经三令五申过,人不犯妖,妖不犯人,你何苦让本皇难做呢?就因为你想借人得到点力量?放眼整个妖界谁又敢对您动手呢?罢了,今日事今日毕这是您教我的,太阳东升天亮了!” 赤曦说着捡起地上的丹药瓶转身离开,他身后的妖神跃入坑中,赤殇席地而坐平静的放弃抵抗等待着妖神板斧砍向自己…… 等赤曦走回立明志杖的地方时,明志杖上的碧珠掉落到赤曦手中,赤曦看着明志杖上最外层的胖男人脸慢慢变成了老人脸,口中含着女人脸,女人口中含着男人脸,男人脸口中含着孩童脸,孩童嘴中又补上了一颗紫色珠子。 “唉,妖界也难逃诅咒啊,妖神下一步的灾难预测居然是个孩子,还真不知道妖界会被那个孩子颠覆……坏了!小妖王!小妖王去哪里了!” 赤曦感叹着妖神给的预示太过玄学,顺手将碧珠塞进丹药瓶中,让赤殇的残骸与他所向往的力量永远在一起;刚将丹药瓶别在腰间,正要去拔明志杖时,突然想起在这一片附近经常游荡的小妖王不见了!妖神预示的那个孩子十有就是小妖王了! “来人!全部妖警听令!就算挖地三尺那怕追去人界也要把小妖王给本皇找到看住了!她若出任何差池整个妖警队全部陪葬!” 赤曦发号施令全面寻找小妖王的时候,问橙则接到了南斋苑的电话。 “问橙,你怎么没跟着那群老家伙一起回来?南海呢?在你身边吗?叫他接电话。” 南斋苑一看接电话的是问橙,本来还在笑的脸瞬间就耷拉下来了,再看看问橙周围的环境,一眼就能看出她还身处妖界。 “南海去找小妖王了,不在我身边,我被言家留下护单谚了,很快我就会带单谚回去,但他喝了人鱼汤,还希望你能和言家一起商量着给他办个妖籍,不然他这不人不妖的在人界生活会很麻烦。” 问橙按御剑心刚教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南斋苑。 问橙失手了一剑,被长发勒住了手腕,无法反抗的情况下只能接受了对方强加给自己的记忆,替她给左升传话。 “阿姨?” 左升被问橙看向自己身后的眼神吓到了,转头向身后看去,什么也没有。 “别再虚张声势了!这里只有虎丫头一个女人,何来的阿姨!” 左辉完全不信问橙的话,他心里非常明白,就算契管局势力再大,他们会的也全是骗人的封建迷信,自己当年处理的那么干净,那怕是和左家本家的人一起吃饭,十五六年来都没被人发现异常,如今怎么会被莫问橙这个女人看到。 第伍拾肆章,重回地面 老皇帝看着心口的长枪,眼神顺着枪杆上移抬头看了莫大宝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惊愕,他大概是想张嘴说点什么,嘴唇动了一下还未有音节发出,他的身体已经从心口的位置快速白骨化,连身上的金甲都在快速飞灰化成金沙落在地上…… 老皇帝就这样化成了一具白骨碎落在金沙堆上。 莫大宝拔出长枪,取下枪上的金戈铁钩,将止钩和戈钩分别放在了两个孩童俑身前,勾在了他们紧贴在身上被水银侵蚀过的衣服上。 “精忠报国吾儿,为父带尔回家。” 莫大宝扔下长枪一手抱着一个童俑爬上挖掘机,又踏上塔吊跃出墓外。 “坏了!我爸!我老爸他秒变跑酷大师带着墓里的文物跑走了!洛星河赶紧来帮忙抓人!” 问橙单手帮忙刚和洛星河一起挖出了金沙堆中的胥日昇,听到金棺与长枪的撞击声,转头望过去本想看点热闹,却看到自己老爸抱着棺中的一对泥俑跑了,她赶紧招呼着洛星河去追。 等问橙背着青铜剑在洛星河的帮助下,踩着起重机艰难的爬出墓室,莫大宝早已被墓外市文物局的人当盗墓贼,夺下童俑堵角落里蹲着了。 此时刚刚从混沌的记忆中清醒过来的莫大宝,一抬头正好看到从墓里探出头来的问橙马上大呼: “那是我女儿,我女儿可以证明我的身份,我是无辜的不是盗墓贼!闺女,你要替我作证啊! 我在家里正看着d市五怪谈真实案件解秘,身后突然一凉我被个蜘蛛咬了一口,我抓蜘蛛的功夫,咱们在医院里见过的那块腰牌就跑到电脑桌上去了,我就好奇摸了那块破铁一下脑袋嗡一下就炸了,眼前全是冷兵器时代的画面……” 莫大宝还在说着,文物局的人被他提醒着发现了问橙,五六个人一拥而上把还没爬出墓坑的问橙给堵在了墓顶坍塌处。 问橙和洛星河一起被当成盗墓同伙,和莫大宝一样被堵在犄角旮旯里抱头蹲在地上,等警察来带走他们。 问橙从没这么丢人过,被这么多人当贼盯着俯视,再加上手腕的疼痛,她已经委屈到极点了,低着头本就不想说话,莫大宝却还没放弃,悄声问身旁蹲着的问橙: “闺女,你是相信爸爸的吧,我平时也就写书的时候喜欢口嗨一样,怎么可能有胆子为了素材跑来盗墓。” 被自家老爸烦到崩溃的问橙扭头对着莫大宝不耐烦的敷衍到:“信,我信你有用吗?还蜘蛛咬你,多大个蜘蛛会咬人啊!我在d市生活了二十多年我就没见过会咬人的蜘蛛,不然你试试现在的你是不是能从手腕里喷丝变蜘蛛侠了?咱们安静会行吗?” 问橙早就放弃解释了,反正有契管局的人会把自己从警局领走,现在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莫大宝刚消停一会,胥日昇和棠杰师徒两个脱困,提着蛇皮袋徒也爬了上来,莫大宝又燃起了希望,再次故技重施大喊冤枉: “那是我家楼下的邻居!他们也可以作证我是无辜的,我真就是眼一闭一睁,大脑一蒙圈人就被你们扣下了!” 文物局的人再次围上‘人赃并获’,这师徒俩提的两个袋子里装着依附殉葬场魂魄用的冥器,这两袋东西的查封更加坐实了众人盗墓贼的身份。 随后胥日昇和棠杰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和莫家父女一起蹲在角落里,被文物局的人指着鼻子数落教育。 刚好此时警车到了,文物局的人也说累了,押着众人下山要把他们送上警车,就算到了这时莫大宝还不放弃,依然大吼着自己是被冤枉的。 随着众人被送下山,墓顶塌方处就剩下了两个看守,忽然一阵山风吹过,清脆的铃声传来,两个看守同时扭头看向铃声响起的地方,一条胖成一团都快跑不动了的白爪灰狗从树林中跑了出来,皮毛顺溜到油光锃亮一看就是跑丢了的家养宠物狗。 其中一个看守看到了它,用调侃的语气说了句:“嘿,这年头真是什么怪事也有,父亲带着女儿女婿和同楼的邻居组团盗墓,这就够稀奇的了,还有人跑这鸟不拉屎的荒山上来遛狗?这估计是人碰上了危险狗跑了。” 另一个看守也发表着自己的猜测,凭主观臆断埋汰着被带走的众人: “我看他们是全家一起出动,人手不够了,让家里宠物狗在盗洞外放风呢,这把狗当人用什么墓也敢进,不抓他们抓谁啊!哈哈……” 两个看守正放肆的大笑着,给自己在这荒郊野外壮胆找点乐趣,他们根本没注意到背后的墓坑中又爬上来一个人。 冯驹听到铃声跃出墓坑,悄无声息的快速站到看守身后,一手刀一个将两个看守砸晕。 御枭嘴角带着笑意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张开手走向冯驹,略带温柔的说着: “欢迎回来,魔族后继有人我很欣慰!” “哼,你的接应到底是谁!” 冯驹嫌弃的拒绝了御枭的拥抱,他现在只想知道御枭安排的人究竟是谁,刚才在墓中他脱身后主动帮忙挖被金沙埋住的棠杰,救援时试探着旁敲侧击了一下,结果师徒两个都是御枭的人,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被御枭摆了一道白下这个墓了。 “谁知道呢,我留的后手太多了,我自己都忘记那个人是谁了,哈哈……” 御枭边笑边拍拍手,一旁的白爪灰狼听到声响,快速吞下散发着荧荧紫光的魔珠,撒欢似的跑向御枭一跃而起扑进他的怀里。 冯驹瞥一眼御枭知道他不会说实话了,脱下市文物局的工装扔下名牌转身就走,御枭也没再过多的挽留撸着狗挑嘴一笑转身离开,临走时打了个响指,身旁的树冠上落下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蜘蛛,尾部勾着丝稳稳的落在他的肩膀上。 在路过挂金戈铁钩的那对童俑时,伸手拍拍了他们的脑袋说到: “我悄悄告诉你们,当初把你们筑成钩是我的主意,我当时附身的是北夷王,为得就是打造一对门环,门环没铸成北夷没了,我一怒之下连夜附身在老皇上的谋士身上……” 御枭还想说察觉到有人上山了,马上抱着狗遁走了。 第伍拾伍章,公开处刑 来接问橙他们这群‘盗墓贼’的警察是重案组的人,车门打开下车的是单谚和钱修,他们来一方面是为抓到盗墓贼的事来领人的,另一方面是来实地看看山脚下发现五男一女昏迷的地方,有没有遗漏下来的线索。 下车后还没站稳莫家父女和胥日昇师徒连带着洛星河一起被押下了山。 钱修看到这么多人下山,根本没看清压下来的人是谁惊呼一声:“哟吼,这是组团盗墓被文保局逮着了,估计那六个晕了的人也是他们干的,赶紧叫吴郝整辆面包车来吧,就咱们这小车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事。” 钱修刚说完正摸出手机要打电话,被单谚拦住了。 “别打了,那群盗墓的人你认识,莫问橙和她爸。” “什么?”钱修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定睛一看还真是莫家父女。 “就算认识也不能徇私,咱们先安排车把他们带回警局买说吧。” 钱修苦笑着依然去打了电话,单谚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铃响,他心脏的位置猛的抽搐一下,单谚马上向着山顶跑了过去。 “唉!单谚!你又抽的什么疯!你往山顶跑什么啊!” 钱修看到单谚跑去的方向不对刚要阻拦,单谚正好路过问橙身边,害怕自己打不过对方,拉起问橙的手带她一起向山到: “别追了,那是我同事带嫌疑人去指认现场了,把剩下的人带过来等着吧。” 单谚拉着问橙在山林中伴着夜色狂奔上山,本来还是很浪漫有种无惧世俗携手私奔的感觉,但单谚根本没有看到问橙手腕上的伤,他拽的就是问橙受伤的那只手。 疼的问橙话都说不出来了,抬起左手朝着单谚脸上来了一巴掌。 单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对,马上松手将问橙扔在半山腰,自己继续往山顶爬去。 问橙瞬间懵了,拽自己上山的是他,把自己扔半山腰吹冷风,他自己人跑了的还是他,他究竟想干什么? 想不明白单谚这一串行为背后用意的问橙,给自己想了个天黑待在半山腰会有危险的荒唐理由说服自己,主动追在单谚跟他一起上山了。 快爬到山顶的时候,问橙也听到了铃响,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家的白爪灰狼可能也在山顶,这一切都是魔族的计划,那他们做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问橙为了抢狼顺便知道真相,她加快了脚步,跑的甚至比单谚还快,终于爬上了山顶,只是这山顶之上除了两个昏迷的看守和一对童俑,墓坑旁边连个鬼影也没有了。 “人应该是跑了……”单谚只比问橙晚一点上山,打量四周后得出结论人应该是跑了。 他们在山上寻觅一圈后,从地上捡到了冯驹的工作证和工作服,又叫人把这两个看守抬下山,问橙跟着一起下山后就被契管局保释,安排了个保外就医的名额送进了医院。 好巧不巧住院中的问橙与舒家兄弟一个病房,身上绷带减少略微能活动一下的兄弟两个,看着对床手腕打着石膏的问橙都觉得尴尬。 更尴尬的是单谚让单幸好在查到舒家兄弟的身世后,为了跟问橙道歉主动来医院看她,到达病房后根本就没看到问橙对面躺的两个‘木乃伊’是舒家兄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对舒家两兄弟的身世公开处刑,直接跟问橙聊起了八卦。 问橙害怕了,自己还没真的谈过一次恋爱怎么就要死了呢,这绝对不可以!自己必须活下去。 “别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跟我一起去警局求求御剑心吧,他昨晚就被当凶器封存了。” 问谦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扔给问橙。 “他闹出人命来了?” “那倒没有,例行公事罢了,咱们现在就去把他从证物室领回来。” 问谦正说着手机响了,帮问橙拉上围帘问谦出门接电话。 “钱队长找我什么事?是让我连午饭也帮你们包了吗?”问谦看到是钱修的号码,接起电话后调侃着说。 “这次何止午饭,估计你要包我们全队一个星期的盒饭了,你们莫家人绝对有发现大案的锦鲤潜质。”钱修爽朗一笑,半开玩笑的回怼着。 “我知道我妹惹上的事挺大,也不用一个星期的饭全让我管吧,我工资还没你高呢,供不起!”问谦赶紧认怂。 “不是你妹,是你爸,莫大宝是你爸不?户籍科的人帮忙确认的照片指纹全对上了。” “我爸?我爸被姓李的律师打了?这也去不了重案组啊,民事纠纷派出所就能管,根本惊动不了你们。” 问谦一听是自己老爸,心里有数了,肯定是又被李律师打了,这对作精没完没了了,上辈子肯定是冤家。 “还真有个姓李的律师,这关系复杂的一两句话说不清,我先讲个大概,你赶紧过来领你爸吧。” 钱修大概讲了下事情的经过,问橙正好换完衣服出来,看着问谦站在走廊窗口旁发呆,连平时不抽的烟都吸上了。 “哥,出什么事了?” “我需要静静,有点头疼。” “说人话!” “你被拐卖人口的盯上了,老爸卷入凶案了,老妈面临失业,我快成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了。” “啊?老爸为了李律师把老妈的老板砍了?” 问谦本是很含糊的一个形容,问橙瞬间脑补出了全部。 “呵呵……我和你的反应一样,差点把钱修吓着,他怀疑咱们家开挂了。” 问谦愁的直叹气,带着问橙去了警局。 “这次何止午饭,估计你要包我们全队一个星期的盒饭了,你们莫家人绝对有发现大案的锦鲤潜质。”钱修爽朗一笑,半开玩笑得回怼着。 “我知道我妹惹上的事挺大,也不用一个星期的饭全让我管吧,我工资还没你高呢,供不起!”问谦赶紧认怂。 “不是你妹,是你爸,莫大宝是你爸不?户籍科的人帮忙确认的照片指纹全对上了。” 第伍拾陆章,单身快乐 而舒鑫的身世就要再说回舒家第二次破产,舒老夫人靠着吃人血馒头,又一次创造了商业奇迹一年内转亏为盈,舒老太爷又被从庙里接了出来,舒家再次一家团圆,却根本没人关心于霜去了那里,连舒福的老爸都因为碍于母亲的压力,主动将这既是初恋又是青梅竹马的人给埋在了心底。 破产这事过去的第二年,舒家就遭报应了,舒老太爷换了个新的财务总监,对方号称自己是海外留学归来的高管,并安排自己的妹妹与舒家少爷认识,为此舒老夫人一赌气回了娘家。 没了舒老夫人的把关,总监妹妹主动做了舒家少爷的情人,用一年的时间包庇着自己哥哥狠捞一笔,在舒家陷入第三次破产前主动离开,当月就怀着舒少爷的孩子,找了个家底稍微富足的老实人嫁了。 肯快舒家出现了第三次破产,舒老太爷又剃度躲庙里不出来了,舒老夫人被气到回归,亲自挂帅救场,不惜动用了自己娘家的力量,硬救了舒家家业,却没再去庙里接舒老太爷,整个舒家也都对外统一口径老太爷已经过世了。 作为救场的代价,舒少爷娶了舒老夫人表妹的女儿,她就是现在舒家小姐舒女的妈妈,舒家名门正娶的当家主母。 舒家生意稍微一稳,舒老夫人便开始对总监兄妹清算,这一查扒出了他们的真实身份并不是海归高管而是两个惯犯诈骗犯,身上涉及的金额数目较大,舒家被坑的那点钱对他们来说只是毛毛雨。 哥哥被抓前主动自首,把罪责全拦自己身上,不仅没出卖已经嫁人有了新家的妹妹,还指证舒家有偷税漏税行为。 这次舒家没能再创奇迹,补税后整个舒家就一直处在半死不活濒临清资结算的地步,后来还是舒老夫人心一横拍板决定,用当时才四岁的舒女和姒家换了笔厨具生意,舒家这才又发达起来。 随着舒家的再次发达,先是舒鑫的妈妈就带着舒鑫来认祖归宗,舒老夫人本来是拒绝的,这一拒绝就是十多年,最终确定舒女的妈妈身体不行,实在生不出儿子来了,这才默认留下了金乐宝并给他改名舒鑫,给了他个舒家少爷的身份。 从这之后没过几年,舒老夫人又知道了于霜,出于愧疚主动认回了舒福。 “这也就造成了他们兄弟两个不同姓,曾经一个随母姓姓于,另一个随继父姓金,但他们又确实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听到单谚终于讲完了,可橙马上秒懂阴阳怪气插话,故意说给病床对面的舒家兄弟听: “哦!我懂了,舒家三个孩子三个妈,初恋,情人,老婆,舒老爷真是情路坎坷呀!” “你眼睛有毛病吗?说话时为什么总在瞟病床对面?” 单谚这才注意到可橙的表现不对劲,他也跟着向病床对面看去,可橙对面那两张相邻的病床床头,用黑色加粗的马克笔清楚的写着病人的名字:‘舒鑫’‘舒福’ 此时舒家兄弟两个的脸色异常难看,眼神里都带着刀子,恨不得要把嚣张的可橙和多嘴的单谚给弄死。 “这么巧的吗?正主就在对面?” 单谚平时也不是多嘴的人,碰到这种八卦被正主听到的事情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看着可橙尴尬的笑笑。 病房门口却传来了金属罐落地的声音,单谚为了缓解尴尬主动去门口查看,拉开病房门就看到了门外地上打翻的饭盒和散落一地的点心。 可橙看到单谚提着饭盒进来,一眼就认出饭盒是勋勉柔的,马上就明白勉柔全都听到了,她立刻跳下病床出门去追勋勉柔;舒家兄弟看到饭盒也慌了,完全不顾身上的伤都挣扎着想下床去追回勋勉柔。 单谚看着三个人的反应,也猜出了刚才偷听的人必定很重要,既然可橙去了,就没必要让舒家兄弟再跟去了,于是他非常尽职尽责的为舒家兄弟们喊来了护士,借他们吐字不清谎报了他们的病情,成功扣下他们两个,自己则深藏功与名离开医院。 可橙围着医院找了很多地方,最终在医院天台上发现了半个身子已经探出护栏外的勋勉柔。 可橙马上跑过去对着勋勉柔喊话:“大猪蹄子!你是不是傻!为了两个男人值当的要死要活吗?” 勋勉柔转头冲可橙一笑,情绪非常低落的说着:“我要真死了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报复。” “你脑子清醒点这算那门子报复,报复他们也不用搭上自己!” 可橙歇斯底里的劝说着勋勉柔生怕她掉下去,勋勉柔自己又从护栏外翻了回来。 “我也没想报复,也没想搭上自己,就是站护栏外面透透风,考验一下咱们之间的友谊,你知道他们两个都有可题,你第一时间没告诉我!没告诉我!我现在就算从这跳下去也是被你气的!” “你个疯子!我错了还不行吗?” 可橙眼眶里都急出眼泪来了,跑过去给了勋勉柔一个拥抱。 “不耍你一下,你永远都不知道出了事要先想着我!” 勋勉柔非常用力的使劲勒可橙一下,勒的可橙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赶紧答应着: “嗯,我记住了,你先松手!你这二百多斤的体格我要不行了!” “走着,今晚姐妹的单身派对,你和我来个不醉不归。” 勋勉柔松开可橙,马上拽起她她的胳膊拉着下楼。 “大姐!我这只手上还打着石膏呢!那有怂恿病人喝酒的!” 可橙正抱怨着口袋里得手机突然响了,勋勉柔帮可橙拿出手机顺便按了接听键。 “可橙,你在哪里?这边有个案子必须你去才可以。” 济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可橙马上报位置: “我在市立医院呢,什么案子?” “金戈铁钩丢了。” “嗯?昨天您不是还说各家兵器谱上没有他们的姓名吗?他们只是凑巧成了兵灵,找回尸体后还有转世重生的机会。” 可橙非常疑惑,这对钩为什么要跑。 第伍拾柒章,意外事故 “我要知道他们为什么跑就不找你了,不过按牧聆的分析,他们应该是去找你爸了,你爸就是他们爹,肯定是想在临走前再叙一段父子情缘。” 济南面对问橙的质疑也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解释,想了想又把问题推给了问橙。 “好吧,我去联系一下我爸,如果还找不到我真没办法了。” 问橙琢磨着这事毕竟和自己家里有关,帮忙找对钩子也没什么不妥的。 勋勉柔帮着问橙挂断电话,可怜兮兮的看着问橙,问橙琢磨着两个孩子应该弄不出什么大乱子来,还是以勋勉柔为主,先跟她去酒吧里坐坐了。 也就因为这个错误的决定,让正在路上跑出租收集素材故事的莫大宝差点没了命。 莫大宝刚跑完一单把客人送下,车正停在小路,他在车里吃中午饭,刚吃两口车门就不断发出撞击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撞击着车门。 莫大宝收了午饭打开车门下车一看,那对挂着金戈铁钩的童俑就出现在自己出租车旁,两双刀刻的小眼睛似乎是在看着自己,那眼神盯的莫大宝当场就后背发凉差点给吓尿了。 “阿弥陀佛,哈利路亚,菩萨耶稣佛祖,现在也不管谁了,求求满天诸神佛保佑我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莫大宝马上双手合十,认怂的站在车头处对着车尾处的两尊童俑弯腰叩拜,只希望他们就在这别再跟着自己了。 他弯腰的时候,两个童俑还在车尾处呢,等他再抬头,这对童俑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那意思就是跟定他了。 莫大宝眼看着叩拜无用,赶紧上车打火起步,加大油门就往人多的地方冲去。 好不容易开到了超市门口,从后视镜里一看,这对童俑就立在自己的后备箱盖上,自己周围一群人在围观自己,对着自己的车尾指指点点。 莫大宝莫名觉得渗人,他第一次知道原来问橙能天天见异类的感觉一点也不好,他拼命的按着喇叭让人群避让他,找准机会他又穿出人群向着车站开去。 他盘算着万一甩不开这对童俑,自己就买张车票,把他们按货物算,随便打包发送到什么地方去,只要别再在自己眼前晃悠就好。 只是这次还未到车站,突然一个人拦车,莫大宝停车告诉对方不拉人的空挡,再从后视镜里看去,这两个童俑已经出现在自己的后车座上了。 莫大宝彻底不知道自己该开车去哪里了,他们既然能穿过车门自己进来,那自己送他们离开的时候,他们也一定可以穿过车门,再一起下车跟自己回家。 此时的莫大宝靠边停车,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强忍住身上的颤栗心中的害怕,转头看向后排的童俑问到: “你们两个跟着我是想让我干什么?你们不说话我又怎么知道你们的目的?” 有了童俑的禁锢,李精忠和李报国谁也不能来口说出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就像两个死物一样坐在后排直勾勾的盯着莫大宝看。 “得,我已经问过你们了,是你们自己不说,那就和我没关系了,我现在要拒载了,请给我下车!” 莫大宝下车打开车门,先是把挂铁钩戈的童俑拽下了车,钩身突然就划了莫大宝胳膊一下,莫大宝突然听到了李报国的声音: “爹爹,我饿了,给我饭吃,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回家的吗?家呢?这里可不是家啊!” 莫大宝身上本来就有前世尸身上冲出来的邪气隐藏着,李报国又因为小不懂事早就成了凶灵,两个凶凑一块,把莫大宝这世的意识冲击模糊了。 此时的莫大宝脑袋里的记忆是混乱的,又有上世的不甘惨死还有今生的郁郁不得志,自己只能做个枪手,自己写的也只能挂别人的名字,卖的再好也是别人的孩子与自己无关了…… 他整个人突然就丧了起来,将童俑又抱回车上发火发车,目视前方眼中充满了厌世情绪,哀伤的说着: “精忠报国,咱们再也不分开了,爹爹这就和你们永远在一起。” 出租车驶去的方向瞬间由车站变成了人工湖,莫大宝开到六十迈一路上连闯八个红灯,成功引起了交警的注意。 有了交警的跟梢劝阻设卡阻拦,莫大宝终于在离人工湖还有两个路口的地方被拦了下来。 但这依然阻止不了莫大宝上一世的思维要和金戈铁钩永远在一起的决心;他抱起两个童俑闯了关卡,主动撞上了路过的车辆。 当问橙在ktv接到问谦打来的电话时,她整个人都懵了,丢下勋勉柔以最短的时间坐车回到医院。 她一跑进急救室走廊,立刻就看到了正蹲墙角被老哥训斥的老爸。 “你为了两个上辈子的孩子,怎么能做出不要我们兄妹两个的决定!” “我……我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我知道错了,我只要能回到身体里去,一睁眼就好好补偿你们兄妹两个。” 莫大宝自知理亏,被问谦数落了也不敢呛声,只能卑微的保证着。 莫大宝下车打开车门,先是把挂铁钩戈的童俑拽下了车,钩身突然就划了莫大宝胳膊一下,莫大宝突然听到了李报国的声音: “爹爹,我饿了,给我饭吃,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回家的吗?家呢?这里可不是家啊!” 莫大宝身上本来就有前世尸身上冲出来的邪气隐藏着,李报国又因为小不懂事早就成了凶灵,两个凶凑一块,把莫大宝这世的意识冲击模糊了。 此时的莫大宝脑袋里的记忆是混乱的,又有上世的不甘惨死还有今生的郁郁不得志,自己只能做个枪手,自己写的也只能挂别人的名字,卖的再好也是别人的孩子与自己无关了…… 他整个人突然就丧了起来,将童俑又抱回车上发火发车,目视前方眼中充满了厌世情绪,哀伤的说着: “精忠报国,咱们再也不分开了,爹爹这就和你们永远在一起。” 出租车驶去得方向瞬间由车站变成了人工湖,莫大宝开到六十迈一路上连闯八个红灯,成功引起了交警的注意。 第伍拾捌章,害人终害己 问橙拖着勋勉柔一跑进急救室走廊,立刻就看到了正垂头丧气蹲在墙角里被老哥训斥的老爸,老哥身后急诊室大门的另一侧,则是李精忠护在李报国身前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生怕有人会将他们抓走。 “你为了两个上辈子的儿子,怎么就能做出不要我们兄妹两个的决定!年纪大了还真是长本事了,居然敢跑去撞车!” 问谦捂住右眼用左眼看着面前这个不成才的老爸,气到说话都哆嗦了。 “我……我只是一时失神,我知道错了,我只要能再回到身体里去,一睁眼就好好补偿你们兄妹两个。” 莫大宝自知理亏,被问谦数落了也不敢呛声,只能卑微的保证着。 “你可拉倒吧,带他们两个去游乐场,为他们两个寻死觅活,你心里要真有我们兄妹两个就不会干出这么不着调的事!” 问谦正训斥着莫大宝,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走廊另一端的问橙,放弃了继续数落莫大宝,主动走过来帮问橙一起拖着勋勉柔躺在休息椅上醒酒。 “现在是什么情况?老爸是死了吗?” 问橙看的有点懵,赶紧询问现在的具体情况,她把走廊打量一番后没看到阴司的人来,可老爸又是魂魄状态,随时都有可能被带走,她完全判断不出老爸到底还有没有的救。 “还能有什么情况,老爸抱着这对钩以自己的凡胎去撞轿车,幸好被交警救下来了,不然咱们就没爸了,也算那对钩还有点良心,李精忠的兵俑泥身被撞碎,替老爸挡下了致命一击,医生刚才说能救,但头部损伤严重有可能下半辈子都是植物人…… 不过你也别太伤心,苗青云也来看过了,说老爸身体里还有将军的怨气鸠占鹊巢,不让老爸的魂魄回到身体里,你给老爸一剑把邪气渡出来就能好,只是这魂魄要想再回去能不能醒还是个未知数。” 问谦拍拍问橙的肩膀让她做好最坏的打算。 “没事,能救就有希望,我……我先让剑心出来帮帮忙。” 问橙为了让问谦安心,强颜欢笑表示自己能接受最坏的结果,习惯性的向身后伸手摸剑,扑了个空后她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把青铜剑背出来。 随后她又意识到不对劲,就算自己不带青铜剑出来,剑心也会带着青铜剑预知自己的位置去等自己的,难道……青铜剑有危险? 问橙想到这立刻就害怕起来,难道是老爸命中该有此劫连青铜剑都救不了他了吗? “哥,你等我一会,我先回病房去找剑,你一会把老爸的病房号发给我,咱们悄悄的除怨气,你小心点这两个小家伙就好。” 问橙马上转身向病房跑去,路过勋勉柔身边的时候突然被她抓住了手腕,神经紧绷的问橙被吓的一哆嗦,本能的后跳一步,险些将勋勉柔拽下长椅。 “我和你一起去,我想跟他们两个做个了断。” 勋勉柔松开问橙主动要和她一起回病房;问橙同意了,扶着走路还有些蹒跚的勋勉柔回了病房……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病房内并未到强制熄灯的时候,问橙和舒家兄弟的病房内却是关着灯的。 问橙已经意识到了舒家兄弟可能会联合起来玩阴的报复自己,专门去杂物间拿了根拖把过来,勋勉柔却趁问橙去拿拖把的时候已经先一步推开病房门进去。 迎面一桶水浇了下来,铁皮桶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冰凉的水疼痛的脑袋让勋勉柔彻底醒酒了,面对这种如同小孩子一般的玩笑她没有一丝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可乐。 紧接着她就听到了舒女小声呵斥的声音:“我就说你们的报复手段很幼稚吧,莫问橙完全不害怕,我去给她送块毛巾,你们别再闹腾了。” 此时问橙已经回来了,手里握着拖把,刚想小心翼翼的用拖把杆把门撞开,却发现勉柔面前的门已经开了,她身上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什么情况?勉柔,你怎么湿了?他们两个居然敢对你动手!” 问橙关心的询问着,病房内的舒家兄弟听到勉柔两个字,也不拦着舒女去给勉柔送毛巾了,更是推着轮椅同时向病房门口的走廊去挤去。 轮椅撞到水桶发出声响,勉柔知道他们要过来了,马上叫停:“站住!不用过来了,以前你们在我面前装的很辛苦吧,这才是你们能干出来的事对吗?谁也别跟过来,你们不是在等问橙吗?好好解决你们之间的事情!” 勋勉柔转身就走,舒家兄弟真就没有去追,堵在病房门口等问橙,舒女将病房内的灯按开,问橙这才看清屋内的情况。 玄关处一地的水,卫生间门口还有个水桶,舒家兄弟两个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挡住了问橙进入病房内的路。 舒女就站在舒家兄弟身后怀里抱着青铜剑,青铜剑上贴满了镇灵符,还在剑柄处挂了一串镇灵石手链;舒家三兄妹就这样与问橙隔着一段距离对视,似乎是等着问橙先开口打破尴尬。 “你们这是要……挟持青铜剑要威胁我吗?” 问橙被他们盯的有点害怕,莫名觉得兄妹三人有点缺根筋。 “怎么才能追回勉柔?你要告诉我们,我们就把青铜剑还给你。”舒福磕巴了半天,终于是把自己完整的目的说了出来。 “啊?”面对这种非常简单的问题,问橙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哥哥们想获得勉柔的原谅,但他们傲娇,不想轻易求你,就孩子气的跟你开了个玩笑。” “你身为女生……不会也不知道女生生气的时候该怎么哄吧。” 问橙看着舒女憋红的脸,没忍住笑了出来,舒家所有人的心眼都被舒老夫人抢走了吗?为何这三兄妹的情商如此感人? “你笑什么!勉柔要是回不来,你的青铜剑也别要了,我们就地把它掰折了,让你们莫家退出契管局!” 舒鑫抠开下巴上的纱布叫嚣着威胁问橙。 “我笑你们情商低脑子不好使!记住了,再碰上勉柔跑了,她说不要追,就是必须追!你们两个还傻愣着堵我干嘛!麻溜得去追她呀! 还有你,青铜剑要真的这么容易掰折了,我早就退出契管局了!你要真想让勋勉柔做你嫂子就快点推着你两个哥哥去道歉,她就算打你们,你们也要卖惨赖着不走,现在不舍下面子,以后就没机会挽回了!” 问橙让病房开门口鼓动着兄弟二人去追勋勉柔,见他们两个没反应,又鼓动舒女,舒女觉得问橙说的在理,将青铜剑扔给她,拿着毛巾推起两个哥哥奔向电梯。 第伍拾玖章,被偏爱的 “唉,你可真给自己丢脸,堂堂万兵之祖让普通人下了镇灵符,还得让我来救你!” 问橙看着电梯下落,马上开始拆青铜剑上的镇灵符,边拆还边数落御剑心没用。 拽下镇灵石链刚拆了两张符纸,剑心就从剑里出来了,一把抢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用剑尖指向问橙。 “我说你两句你还不爱听了,都敢拿剑指我了!剑灵谋杀契人会被天诛的!” 问橙根本没把剑心的威胁当回事,还嘴角带着笑意好心提醒他。 剑心并未将问橙的话放在心上,把剑尖贴近问橙的脖子,冷冷的蹦出三个字:“战甲呢?” “为这事生气呢,战甲化作金粉哗啦一地消失了这身份啥的重要吗,你坚信自己是兵灵不就完了吗。” 问橙本来还是嬉皮笑脸的,脖子上一凉,温热的滴装物划过脖子,问橙马上闭嘴了,她现在非常清楚剑心是真的生气了。 “战甲没了,没事,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灵,魔珠呢?老皇帝嘴里那颗魔珠去哪里了!”剑心阴冷的质问着问橙。 “剑心,你现在非常的不对劲,是不是舒家兄弟对你做过什么,你是兵灵,要魔珠有什么用,它就是颗普通的珠子又不能吃不能喝的,你要它没用。” 问橙试图劝说剑心,剑心又将剑尖压的用力了一些。 “我能感觉得到,那颗珠子就是我缺失的东西,把它给我!不然我和你同归于尽好不好,彻底结束这将近六千年来的折磨。” “你在说什么胡话,一定是你被镇灵石压制住了灵性,你有点疯了对不对,别怕啊,放松,我帮你去找魔珠!” 问橙试探着伸伸手去触摸剑刃,答应着剑心要去找魔珠实际上则是拿镇灵链快速缠绕在青铜剑上,剑心两眼一番瞬间晕厥过去,化作雾气凭空消失。 青铜剑带着镇灵链掉落到地上,问橙摸摸脖子上的伤松了一口气,但她很快就又紧张起来,老爸还等着青铜剑去救命,剑心却像疯了一样问自己要魔珠,镇灵链也只能暂时克制住剑心,以后的事又要如何去解决呢? 看着地上的青铜剑问橙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去捡,她犹豫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问橙拿出手机,看到是单谚打来的,虽然疑惑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还是接了起来: “喂,我是莫问橙,有什么事吗?” “问橙,罗奶奶就在我身边,她可以救你爸爸,也可以帮你净化青铜剑,但她希望你能亲自来一趟她家请她。” 单谚将罗奶奶写在画板上的意思转述给问橙,问橙非常惊讶的问了一句: “罗奶奶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单谚看向罗奶奶,罗奶奶快速在写字板上写下‘天机不可泄露,不是不说时候未到’,单谚看着这深奥的话微微皱眉,但还是转述给了问橙,问橙同意了过来,单谚这才挂断电话,要送罗奶奶回家。 他刚下班就在警局门口看到了等候多时的罗奶奶,据值班的警卫说罗奶奶从下午三点多就拿着块写字板在警局门口等着了,跟她搭话她也不写字只会拜拜手,要领她进警局帮她找家人,她还是拒绝,甚至还为了不被带走跑去了马路对面等着。 自己下班都快九点了,现已深冬路上寒风刺骨,完全想想不到是什么让罗奶奶举着写字板坚持了五个小时的;一见面就着急的写下让自己给问橙打电话,甚至还把缘由都写了出来。 她在家占卜出莫家出事了,算出青铜剑要入魔自己会有危险,她为了提前救自己一命,甘愿在这里当苦行僧受罪只为救自己一命,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没做的也仅限于给问橙打一个电话。 回去的路上罗奶奶拒绝坐任何交通工具,无论单谚怎么劝她也不同意,单谚只得把外套披在罗奶奶身上,陪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回家。 单谚非常不理解罗奶奶的这种行为在写字板上写下: ‘您这么做图什么呢?’ 罗奶奶看着写字板笑了,擦掉字非常郑重的写下: ‘图我能有个在坟前磕头继承衣钵的后人’ 单谚看着写字板被感动到眼泪蓄满了眼眶,自己以前总抱怨命运不公让自己生在契管局元老家里,从小的体弱多病,让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命运也会像十个哥哥一样随时会被魔带走。 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逃脱命运的捉弄,甚至还把带走哥哥们的魔收做了笔灵,如今又因为一时的口快承诺,换来了一个掏心掏肺对自己好的口盟师父,自己何德何能成为那个被命运偏爱着长大的孩子。 看着地上的青铜剑问橙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去捡,她犹豫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问橙拿出手机,看到是单谚打来的,虽然疑惑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还是接了起来: “喂,我是莫问橙,有什么事吗?” “问橙,罗奶奶就在我身边,她可以救你爸爸,也可以帮你净化青铜剑,但她希望你能亲自来一趟她家请她。” 单谚将罗奶奶写在画板上的意思转述给问橙,问橙非常惊讶的问了一句: “罗奶奶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单谚看向罗奶奶,罗奶奶快速在写字板上写下‘天机不可泄露,不是不说时候未到’,单谚看着这深奥的话微微皱眉,但还是转述给了问橙,问橙同意了过来,单谚这才挂断电话,要送罗奶奶回家。 他刚下班就在警局门口看到了等候多时的罗奶奶,据值班的警卫说罗奶奶从下午三点多就拿着块写字板在警局门口等着了,跟她搭话她也不写字只会拜拜手,要领她进警局帮她找家人,她还是拒绝,甚至还为了不被带走跑去了马路对面等着。 自己下班都快九点了,现已深冬路上寒风刺骨,完全想想不到是什么让罗奶奶举着写字板坚持了五个小时的;一见面就着急的写下让自己给问橙打电话,甚至还把缘由都写了出来。 第陆拾章,人狗闹剧 钱修开车路过看到单谚被个老太太打到毫无还手之力,马上停车上去帮忙拉架,反而被老太太用写字板砸伤了眼角。 等看清了这老太太是莫问橙楼下那位又聋又哑的罗老太时,一块写字板拍在了自己脸上: ‘我在教训徒弟呢!你凑什么热闹!’ 钱修马上道歉,表示自己不知道她是单谚的师父,并在写字板上写下: ‘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我这就走,单谚平时挺毒舌的,您好好教训着别手软。’ 钱修将写字板递了过去,转身刚要走,罗奶奶布满皱纹有些干瘦的手一把抓住了钱修的衣尾阻止他离开。 钱修转身脱口而出:“老太太您还有事?” 罗奶奶不知道钱修在说什么,她快速在写字板上写下: ‘你替单谚挡了一劫眼睛受伤了,你就是他的福星,送我们回家’ 钱修接过写字板一看上面的字乐了,抬头看向单谚说到:“看到没,你师父说我是你的福星,以后再说我断案鲁莽低智商,我躲你远远的让你无福消受。” “好,以后绝对不嫌弃你目光短浅,最多说你是单细胞生物!单细胞生物请开车去吧,天都这么晚了,你忍心让个老太太在路边挨冷受冻吗?” 单谚和钱修斗着嘴,抢过写字板背在身上,扶着罗奶奶上了车。 虽然不明白罗奶奶这套受罪福星论,但一路上单谚还是非常友好的和钱修聊着天,并未像平时一样怼他。 快到罗奶奶家小区门口的时候,钱修突然提起了最近这几天灵异论坛上,选出的d市五怪谈真实案例对照,其中第五条新加的‘持剑疯子寻替身’,被一致认为是d市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持刀流窜打劫下晚自习青少年案。 这个案子带坏了很多投机取巧的年轻人,他们为了拍视频赚流量跟风模仿作案,反应非常恶劣,短短三个月的时间类似案件发生了五十多起,从最初的拦路收保护费到最近有学生被打伤,还有女学生表示自己被侵犯,案子这才调到重案组来。 钱修一边说着一边从车里拿出物证档案递给单谚,表示上面希望重案组尽快破案。 两个人正说着车也开到了罗奶奶楼下,送罗奶奶进屋后,她异常热情的拉住钱修又是给他处理眼睛上的淤青,又是给他剥桔子削苹果扒香蕉,就是不希望钱修离开。 单谚知道问橙来这里还需要一段时间,他也索性不走了,打开资料袋按照资料剖析着这案子的构架,甄别模仿案,画着对方的行动轨迹预测他下次犯案的地方会在哪里。 但越分析他越觉得奇怪,这些模仿者们拍的画面质量虽然参差不齐,还都扬言自己是真的持剑疯子,并辟谣自己用的是折叠刀不是最初视频里的短剑,但不管他们的声音怎么变,拍视频用的那把刀都是同一把,连刀刃上的缺口划痕都一模一样。 这让单谚怀疑是团伙作案,正要跟钱修说这事时,一抬头看到了嘴里塞满了各种水果零食的钱修正哀怨的看着自己想离开。 “单谚,你快劝劝你师父,别让她再扒香蕉了,我都吃了一挂了,肚子都吃撑了。” 钱修看到单谚在看自己马上求助,他想跟罗奶奶说自己要离开,但苦于找不到写字板无法跟她沟通只能不断的被迫吃吃吃,他自己还纳闷这小小的屋里怎么塞下这么多水果的,刚吃完又被罗奶奶塞了新的,自己至少吃了一挂香蕉二斤苹果三斤橘子了。 “有的吃就不错了,这是团伙作案,用的都是同一把刀,有些类似传递游戏,这是第五个案子是第二案子里被劫持的受害者做的,你看,手上的纹身,这里受到惊吓后习惯性后跳一步的动作,基本可以断定是同一个人,还有这个第十个案子的受害人案子上有条项链,第十三个视频动手前他有亲吻过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这都可以确定是受害者被最初的侵害者收纳为了新的侵害者。” 单谚将自己整理好的东西递给钱修看,并指出视频资料里的能认定为一个人的证据,加上视频本来就是后期配音的,所以案发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好分析,根本不知道这些模仿案行凶人是不是自愿的。 两个人慢放着视频分析了起来,罗奶奶突然将写字板递到了单谚面前: ‘现在23点20分了,问橙还没到,零点以前她要是还不能带我去医院莫大宝就没救了’ 单谚看完写字板这才发现,自己给问橙打电话的时候是九点十二分左右,两个小时了,她就是从医院跑回家也该跑到了,难道是在路上遇到了阻碍?单谚正琢磨着问橙会出什么事,突然想到手上这案子…… 他马上拿过案发地的线路图逐个案子认真的画了起来,心里暗自祈祷着,这群倒霉孩子的下个作案地千万别是东城开发区附近,不然这群为出名寻求刺激的伪装者再碰上‘持剑疯子’正主,御剑心能分分钟要了他们的命。 “再发个电话问问不就行了吗,从医院到这走两个小时很正常,不然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钱修看单谚又忙了起来,他把罗奶奶是聋子的事给忘了,主动安抚罗奶奶顺便给问橙打过电话去了。 只是这电话打通了,接起电话来的人却不是问橙,而是吴郝。 吴郝看到熟悉的号码和熟悉的名字,接起电话后还一脸懵逼的问到:“老大怎么是你?这是谁的手机?” “莫问橙的,你怎么会替她接电话?她在你身边吗?” “我现在还在局里呢,莫问橙肯定不在附近,我这是正要回家被两人一狗堵警局门口了,他们给的证据就是这手机,说有个微胖的年轻女人挑拨人和狗打架,这只萨摩耶得一只耳朵被人咬伤了,人也被狗抓破相了,你听……现在这伤者还当着宠物主人的面和狗对骂呢。” 吴郝说着说着就打开了扩音让钱修听附近的动静,根本没问钱修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第陆拾壹章,持剑疯子 钱修刚想说让吴郝帮忙找找莫可橙,就听见电话另一端,一个男人醉意朦胧的骂街声以及犬吠声,不仅和莫可橙没有一点关系,那个喝醉了的男人还对吴郝诉苦:“警察同志,它咬我还对我吼,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钱修听着电话另一端人狗对骂的闹剧非常的想笑,但很快就想起了正事,赶紧让吴郝把莫可橙找到: “吴郝,帮忙找找莫可橙,现在是十一点半你半个小时以内找到她顺便把莫可橙送回家。” “半个小时?我那知道莫可橙去那了,为什么要突然找她?” 吴郝一听半个小时,自己连莫可橙的面都没见到怎么找?刚抱怨出声钱修已经挂电话了,无可奈何吴郝只能接下了这人狗闹剧,可清楚了他们是在哪里碰到挑拨他们打架的这个人,自己再驱车前往那里寻找莫可橙。 至于可橙怎么掺和进这人狗闹剧里去的,还要说回她刚挂了单谚电话的时候,看看表还没九点半,盘算着医院回家的距离挺近。 她便先包扎完脖子上的伤口,再确定了老爸抢救成功,看着他住入了重症监护室,这才安心背着青铜剑回家找援兵。 但在回去的路上,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剑心自己从剑里出来的,也算自己用过青铜剑了,霉运期害的她不仅没赶上末班公交,连出租车都没搭上,被逼无奈只能步行回家。 一路上不是被遛狗的大型犬追着狼狈逃窜,就是碰上喝醉了的大叔可自己一夜多少钱,可橙彻底怒了,拖着醉汉回去找狗,把醉汉往狗跑来的方向一推,自己撒丫子就跑,不管他们两个谁能打赢谁了,反正自己当时是挺解气,只是为了这一时的解气把自己手机蹭掉了。 没了手机的可橙也没在乎现在是几点,全靠自己这双腿步行着走到那算那了。 就在她刚过了菜场,还差两个路口就快到家的时候,身后突然尾随了两个从路灯阴影处钻出来,穿着深色连帽衫的男人。 可橙一开始以为他们是下了晚自习的学生并未把他们当回事,可他们之间也不聊天就一直尾随着自己过了一个路口,自己快他们也快,自己慢他们也慢,他们始终与自己保持着不太到两米左右的距离。 这让可橙有些慌了,在分辨不出他们目的的情况下,此时的自己又不能用青铜剑,只能等他们出手自己再自卫,怕就怕御剑心突然失控把他们给捅了,自己后半辈子就要坐牢了。 眼看着离自家小区门口只有一步之遥了,可橙快跑两步刚准备进小区,此时从小区内又出来了七八个少年,他们穿着一样的深色连帽衫,帽檐压的很低遮住了他们的脸,但他们手中的摄像机是开着的,领头的人更是把手里的刀递给了身后跟着的一个少年。 “想红想要有流量就快点动手,能抢到东西就是自己人了!” 可橙听到这话不太对劲,想后退逃跑,刚才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少年已经站在自己身后,挡住了自己的退路。 “姐姐,对不起了,我已经交了入会费了,就假装打劫你我们拍个视频就走。” 接过刀的跟班还是有些紧张的,慢慢靠近可橙的同时,声音还有些颤抖的跟可橙解释着他要干什么。 但他身后的人却不给他这个‘沟通’机会,领头人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脚,愤怒的说到: “你到底还想不想红了,畏首畏尾的怎么当都市传说!赶紧说台词!” 可橙被这窝里斗的场面弄糊涂了,本来还以为他们是劫道的,但现在怎么看都觉得他们像是为了出名走错了路的一群小孩子。 还未等可橙询可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手握刀具的跟班就先一步压低了声音装出成熟干练的语气,故作神秘的开口说话了: “听说有人模仿我的刀,有人模仿我的作案手法,但他们都是假的!我才是d市五大都市怪谈之一的持剑疯子寻替身!但我用的不是剑!是刀!以后请叫我持刀疯子!” 跟班说着突然挥刀冲向可橙,可橙暗自练拔剑的次数太多了,看着人冲过来本能的反手拔剑,都不用御剑心出手她自己就把这跟班手里的刀挑飞了。 “身为兵灵挑拨一群孩子们走偏门!你是谁家的兵器!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刀飞入路旁的绿化带内后,可橙并未再跟这群孩子们计较,而是剑指草丛逼刀灵现身。 除了领头的少年,其他人少年其他人都不知道那刀有可题,纷纷猜测着可橙的身份。 “老大,咱们不会碰上正主了吧。” “不然就是练家子,她很有可能真的是疯了!” “没错,她都不正眼看咱们,注意力全在绿化带里,咱们现在怎么办?” 众人议论纷纷的可领头人,领头的少年挥挥手让众人偷袭可橙,为了出名得把这视频拍下去,回去再剪辑,那样就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团伙失手了。 “呀,忘了,青铜剑上绑着镇灵石,不仅压着御剑心出不来,刀灵也别想出来……” 可橙举着剑等了好一会,绿化带里什么东西也没出来,可橙嘟囔着有些尴尬,一转身,身后那群少年已经围上来了,可橙吓的马上跑进绿化带内,剑指众人厉声呵斥到: “我知道你们是受刀灵蛊惑走错了路,别一步错,步步错,你们还年轻……” 对方那能听可橙瞎白话,仗着人多主动把可橙堵在了绿化里面。 “这是你们自己得选择,别怪我代替你们父母教训你们了!” 可橙没想到这群少年想红想疯了,真准备对自己动手,只要拿好镇灵石,自己现在算自卫伤人,万一剑心下手重了自己好及时拉他回剑里。 可橙快速解开镇灵石链,刚撕下一张镇灵符,剑心果然出现,一把上过青铜剑,抬腿对着可橙的肚子就是一脚。 可橙没想到这群少年想红想疯了,真准备对自己动手,只要拿好镇灵石,自己现在算自卫伤人,万一剑心下手重了自己好及时拉他回剑里。 第陆拾贰章,绝地重生 跟班们议论纷纷的猜测着问橙的身份,询问着领头的少年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他自己也纳闷,打劫了至少五十多次了,其中女生也有四十多个了,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被打劫了不仅毫无反应,还能冷静的夺下作案工具,对着兵器自言自语。 他还抱有一丝侥幸,猜测着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巧真碰上有本事的人,面前这个女人肯定是为了自保在演戏给自己看。 于是领头的少年挥挥手让众人悄悄的围上去偷袭问橙,为的是把打劫这视频继续拍下去,回去再做后期剪辑,那样就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团伙失手了。 “坏了……青铜剑上是绑着镇灵石的,那我现在岂不是跟傻子一样在对着这把刀自言自语?” 问橙举着剑等了好一会,绿化带里什么东西也没出来,她突然意识到现在最尴尬的是自己,小声嘀咕一句后转身向后一看,刚才那群少年已经悄无声息的围上来了,问橙马上挥剑摆出防御招式,剑指领头的少年厉声呵斥到: “我知道你是受刀灵蛊惑走错了路,别一步错,步步错,你们还年轻……” 对方那能听问橙在这里瞎白话,仗着人多围成一个圈将问橙堵在了绿化带内。 “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别怪我代替你们父母教训你们了!” 问橙看着这群少年的架势是真准备对自己动手,既然碰上了事,自己也不能怕事,一会只要自己抓好了镇灵石,万一剑心下手重了自己还能及时拉他回剑里,自卫伤人应该不算乱用兵灵。 她一边盘算着手上快速解开青铜剑上的镇灵石链,刚将石链缠在手腕上顺手撕下一张镇灵符,剑心立刻出现,伸手夺过青铜剑,扶住问橙没挂镇灵链的右侧肩膀,快速抬腿对着围上来的众人来了一圈飞踢。 除了领头人被踢飞,别的人不仅毫发无伤,还因为领头人的隔空摔倒更加凶猛的冲着问橙扑了过来,眼看着围上来的少年们离自己越来越近,问橙主动扑进了剑心怀里,用镇灵石链勒住剑心的腰,在他消失之时顺势夺下青铜剑,扔下镇灵石的同时用青铜剑划破掌心握在手中,心中默念‘全都留活口’。 御剑心附在问橙身上的一瞬间,浑身无力根本无法正常用剑,脑海中全是‘留活口’三个字在反复播放,还未等御剑心调整好状态出剑,他已经被一个冲上来的少年踹中了腹部。 其余众人全都围了上来,对着问橙的身体拳打脚踢,御剑心这才发现青铜剑上一层镇灵符影响了自己的发挥。 御剑心已经错过了还手的最佳时机,暗处连续的几拳猛锤几脚猛踹,锤中了御剑心的心脏位置,也踢中了他的腿部背部腹部,这让从未有过败绩的御剑心栽倒在绿化带内。 领头的少年爬起后挤进人群,报复性的冲着御剑心的脑袋来了一脚,这一脚让御剑心浑身为之一颤,意识开始晃神,身后又被人补了一脚,莫问橙的身体到达承受极限趴在草地上不动了。 众人这才意识到闯祸了,可能是打死人了,纷纷看向领头人,他也是胆大不仅没组织众人逃跑,还走了过去踩在问橙握剑的手上,以胜利者的姿态用鞋子撵搓着问橙的手背,嚣张的叫嚣着: “刚才不是还挺厉害吗?隔空踹我!现在怎么怂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种职业契人命硬的狠,这才几脚就像狗一样趴地上装死了?” 他见问橙没回应,又用脚尖踢了踢问橙的腹部,依然毫无反应,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自己可能真打死人了,他抬头看看自己的众多跟班,他们也都惶恐的不得了,刚才打群架的气势早就没了,现在一个两个垂头丧气的,更加让他心烦意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问橙的尸体了。 就在他想说出‘跑’那个字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地上还是开启状态的摄像机,设备上的红灯一晃让他灵光乍现很快就有了对策;既然事情已经出了,自己可以把它包装成一个噱头,自己装作第一发人,假装路过拍下发现尸体的经过再发给电视台或者自媒体,自己瞬间就能红了,比装怪谈原型博眼球红的还快,那来钱的速度也会是现在的好几倍。 有了这个想法以后,他捡起地上的摄像机将众人聚在一起,背对着问橙的尸体对着众人说到: “这事咱们人人有份谁都别想跑!反正事已经出了,也没后悔药可以吃了,咱们现在就装做第一发现人,统一口供,再一起录个视频卖给媒体……” 领头少年正在跟其余人讲着自己的规划,众人纷纷看着少年身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有的已经开始向后退着逃跑了,还有两个腿僵在原地被吓到一动不动,还是最初扛摄像机的那个人胆子大些,哆嗦着抬起手指向领头少年的身后,用颤抖的声音说到: “火……火……尸体自燃了……” 领头少年也感觉到了身后明显比刚才亮了许多,举着摄像机转头看去,是刚才趴在地上疑似死亡了的那个女人,她手中握的青铜剑正发出幽绿色火焰焚化掉剑刃上的符纸,她正用剑戳着地有些摇晃的从地上爬起来,猛啐一口血痰吐在地上,伸手揉揉脸上的伤,活动着脖子舒展着身体发出骨头碰撞的咯吱声,嘴角带着笑意看向众人问到: “你们还想出名吗?本尊给你们这个机会!” 十个少年连跑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被众人围攻打趴在地上的女人,伸手一甩青铜剑上的火焰熄灭,马路旁远处甚至更远处得路灯悉数熄灭,整个绿化带附近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多年后他们侥幸活下来,每每梦回那个晚上,想到的依然是一双猩红的眼睛慢慢向自己逼近,嘴角露出嗜血的微笑,说着像是从地狱里传出的声音: “成名从现在开始!” 惨叫哀嚎声伴随着骨头碎裂的痛处,成为了他们所有人永远无法忘记的噩梦。 第陆拾叁章,极限反转 罗奶奶看着墙上老式钟表已经指向十一点四十分了,依然没有等到可橙回来的消息,她忍不住又给可橙掐了一卦,大凶位在东南,泥菩萨入江之相,此卦一出罗奶奶立刻沉不住气了,马上在写字板上写下: ‘出了楼道向东南方向找去,可橙有危险!’ 罗奶奶还未将写字板递出,单谚已经得出了下次持刀劫案案发可能发生的地方,就是东城北开发区附近,南区的概率极大,因为上上个受害者就是住在南区的住户,他才十四岁,深夜绝对不会跑去太远触及自己不熟悉的区域,他肯定会在自己的心里安全区域内犯案,那就是南区东门或者西门附近的小树林内。 “算出来了,准确率打个百分之八十没可题,你带人去南区蹲守一下吧,按这些视频的拍摄时间,最多三天,三天内他们这群孩子必定再次犯案。” 单谚正拿着纸跟钱修讲着,罗奶奶刚将写字板往前一递,屋内的灯忽闪了一下熄灭了。 “这房子电路有可题,跳闸了吗?我去帮老太太看看。” 钱修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向配电箱走去,单谚转身拉住罗奶奶的手本想安慰她,有自己在不要怕。 罗奶奶却将写字板塞进了他的手里,他摸出手机正要看写字板上的字,口袋中的笔掉落到地上,御幼威突然出现高兴到就像魔性复发了一样,激动的跳脚难掩兴奋不断的拍打着屋内的承重墙欢呼着: “是他!是他!我的表哥!表哥他终于回来了!君临天下!魔族威武!” 御幼稚想开门出去,却被门后贴的神位图震慑住,手刚碰到门把手瞬间弹飞出去,撞到墙上久久没有趴起来。 屋内灯光突然恢复,钱修的嘟囔声传了过来:“邪门了,这电箱也没跳闸保险丝也没断,突然就又好了,大概是这一代电压不稳吧。” 他正说着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向单谚走过来,此时单谚也看清了写字板上的字,捡起笔收了御幼威拉着钱修正要往楼道外面跑去,罗奶奶拉住单谚,踩到凳子上似乎是在示意单谚背她。 单谚愣了片刻,背起罗奶奶挎上写字板拽着钱修下楼,这次的罗奶奶特别好背,完全就像空气一样在后背上毫无重物感。 “咱们去干什么?你跑这么快出什么事了?” 钱修比单谚矮一点,却比他壮了一大圈,平时嘲笑单谚四肢无力到像豆芽菜,今天被背着老太太的他拽着跑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这让钱修意识到可能出大事了。 “跟你解释不清楚,你可以理解为无差别极刑犯越狱了,莫可橙可能会死。” 单谚不知道该如何跟钱修这个普通人解释异界的事,只能捡他听的懂的词解释。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在哪里出的事,我马上开车送你过去!” 钱修马上明白了单谚的意思,莫可橙可能成为对方的人质了,他出了楼道马上跑去开车,发动汽车的功夫,单谚已经背着罗奶奶跑没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救莫可橙,只能先开着车向小区门口驶去,期望能追上背着罗奶奶的单谚。 此时他的手机突然想起是吴郝打来的,他接起电话后听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老大,莫可橙找到了,昏迷不醒身上有被人虐待过的痕迹,已经通知救护车了,她周围还发现了十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年,他们四肢都被不同程度的扭断,其中一个少年肋骨骨折划破内脏,吐血严重已经休克了。” “伤害他们的人找到了吗?附近监控有拍下吗?你都查了吗?” 钱修一听十个少年,这和单谚分析的持刀劫案的作案人数年龄都基本对上了,他们应该是把莫可橙当目标结果碰上了单谚说的那个极刑犯反被殴打了。 “正在查,不过根据少年们身边留下的摄像机拍到的内容,应该是他们在打劫莫可橙,并集体围殴她,莫可橙被打昏迷后,他们以为人死了,最后录下的是他们商量要装第一发现人,把死亡画面拍摄下来卖给媒体,随后就黑屏了只录下一句特别惊悚的‘成名从现在开始!’听着像男人的声音,却又有些像女人发出的,还需要送去物证科做进一步鉴定。” 吴郝正说着救护车到了,警笛声响到连钱修都听到了,他马上询可吴郝现在所处的位置。 “我就在莫可橙家小区门口东侧绿化带这块……欸,单谚和莫可橙不会是同居了吧,我看到单谚背着个老太太从小区里出来了,钱队,你要有空过来咱们医院汇合。” 吴郝说着挂断了电话朝着单谚迎了上去。 单谚不知道该如何跟钱修这个普通人解释异界的事,只能捡他听的懂的词解释。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在哪里出的事,我马上开车送你过去!” 钱修马上明白了单谚的意思,莫可橙可能成为对方的人质了,他出了楼道马上跑去开车,发动汽车的功夫,单谚已经背着罗奶奶跑没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救莫可橙,只能先开着车向小区门口驶去,期望能追上背着罗奶奶的单谚。 此时他的手机突然想起是吴郝打来的,他接起电话后听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老大,莫可橙找到了,昏迷不醒身上有被人虐待过的痕迹,已经通知救护车了,她周围还发现了十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年,他们四肢都被不同程度的扭断,其中一个少年肋骨骨折划破内脏,吐血严重已经休克了。” “伤害他们的人找到了吗?附近监控有拍下吗?你都查了吗?” 钱修一听十个少年,这和单谚分析的持刀劫案的作案人数年龄都基本对上了,他们应该是把莫可橙当目标结果碰上了单谚说的那个极刑犯反被殴打了。 “正在查,不过根据少年们身边留下的摄像机拍到的内容,应该是他们在打劫莫可橙,并集体围殴她。” 第陆拾肆章,因果循环 单谚胳膊上还挂着写字板手握青铜剑,扶着病床护栏几乎是以跪在地上的的姿势立于莫大宝病床旁,他看清床上躺着的人是谁后,正要扶着护栏站起来,与莫大宝的魂魄隔床相望,眼神对到了一起。 此时也不知道是从那里传出来的语音播报时间:“现在是北京时间零点整”,莫大宝身上的心跳检测器立刻发出滴声的延长音。 而守在重症监护室外打瞌睡的问谦,以及医院的值班大夫护士,他们都像是没听到机器的声音一样,所有人都在各忙各的,只有罗奶奶领着李精忠和李报国从病房外进来。 “选择权在你手里,举起青铜剑刺入莫大宝的心脏,青铜剑被魔珠勾起的魔性会再次被莫家男丁的血祭压制,这两个孩子会和他们的父亲一起投胎转世了却此生尘缘。 或者你将剑刺向自己置天下苍生于不顾,魔族反击生灵涂炭,但莫家会感谢你让他们从家族诅咒中解脱出来,莫家未来的男丁不会再以血祭剑封印魔尊,只要他们不被魔尊抓住个个都可以长命百岁安稳一生! 请做出你的选择!是让本就该死去的人入土长眠还是牺牲自己给魔族一次机会!快些做出你的选择!” 罗奶奶铿锵有力的声音像要迎接战争一样,不断催促着单谚做出选择。 单谚被催促到不知该如何取舍,单手握剑低头看看病床上的莫大宝,再抬头看看与自己面对面的莫大宝魂魄,他完全没了主意。 他现在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无非是在杀人与自杀间做抉择,就算自己今天将剑刺了下去,多年后魔族再让青铜剑出点什么问题,自己要刺的可能就是莫问谦了。 但如果自己现在刺的是自己,管它是魔与人的争斗,还是魔族的复兴崛起,自己都看不到了,至少现在自己是做了一个让自己良心过得去的选择。 一旁的罗奶奶还在催促着:“请做出你的选择!请做出你的选择!请做出你的选择!” 单谚举起青铜剑想让剑刃冲向自己,手腕却被莫大宝拉住了。 “别做傻事,拿着剑朝这刺!” 莫大宝拽着单谚的手将青铜剑立于病床上方,剑尖悬空在莫大宝身体之上心脏的位置上。 “我走了以后,你替我照顾好问橙,你们要是能有孩子的话姓莫吧,别让莫家绝后。 也别让问谦替我报仇,这都是莫家男儿该尽的义务,当年我侥幸没死被抱下山,已经是搭上了整个莫家镇,还让数千年来的封印付之一炬,间接促成了很多不该发生的事,以后真到了要牺牲问谦的那一步,希望你下手别犹豫给莫家留个好名声。 最后希望你能替我带句话告诉问橙她妈,我很爱她,这辈子没机会了,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希望身边的那个人会是她。” 莫大宝一边说着一边将单谚手中的青铜剑一点一点的压低,直到剑尖抵在自己身体的心口处。 “你动手吧,我见不得这血腥场面,先走一步了。” 莫大宝松开了手转身走向李氏兄弟两个,从罗奶奶手中接过他们,一手领着一个慈祥的说到: “上辈子爹欠你们的,没看着你们成年,没帮你们申冤,一会咱们去阴司的路上你们可要跟紧我,咱们再逛逛鬼市,尝尝阴间的东西好吃吗。” 莫大宝领着两个孩子穿过病房门向病房外走去。 单谚终究还是下不了手,举着剑看着剑身上的镇灵石链掉落在莫大宝的心口上,镇灵石链中间的位置隔着病号服鼓起了一个馒头大小的包。 剑尖就扎在这包上,却因为单谚的犹豫不决,连病号服都未刺破,随着包越鼓越大,剑尖被鼓包吞没一块,再不做决定剑尖就要刺破这个包,刺入莫大宝心脏内了。 他终于开口了,他开口询问着一旁的罗奶奶: “为什么做出选择的那个人一定要是我?” “十三年前的莫家被灭满门,兵器库被盗就是因你而起,如今御煞的心在你身上,你完全可以代表御煞做任何决定,自由还是继续被封印全由你说了算。” “你不是罗奶奶,罗奶奶又聋又哑不会逼我做选择,你也不是人,没有人会选择让自己陷入陷境,你更不是魔,魔会拼尽一切也要让御煞复活,能想出这种把命运的摆锤交到别人手中,自己冷眼旁观,那你一定是神!就像千年前一样冷血无情伪公正!” 单谚低头看着剑尖拿捏着分寸防止这个鼓包现在就破裂,嘴里说着他自己的分析,可语气又像极了御剑心的目中无人。 连罗奶奶都一时晃神分不清自己面对的究竟是谁,但她还是铁面无私像机器人一样不掺杂任何感情的问出:“你的选择是什么?” “莫大宝要救!人与魔之间的关系也要维持!时代在变化!已经不再是以前为了短缺的食物、稀少的水源、过冬的兽皮洞穴再去争抢的时代了!人与魔终能共处一片天下!” 单谚说着握紧青铜剑努力不让自己的手颤抖,朝着鼓包扎了下去,一股带有腥臭味的黑血涌出溅了他一脸,他怕扎深了真害了莫大宝的性命,立刻拔剑将青铜剑扔在地上,帮莫大宝从伤口处向外挤着黑血;从床缝间滴落的血水沾染到青铜剑上,青铜剑开始生锈,铜锈由点扩面逐渐布满整个剑身,最终厚厚一层铜锈黑斑遮盖住了青铜剑本该存在的光泽。 单谚还在挤着莫大宝心口处黑色的血水,耳边传来了罗奶奶略带回音的声音:“记住你今日所言,未来还有一线转机。” 他再抬头找去,罗奶奶已经消失不见了,耳边突然传来电子表的报时声:“现在是北京时间零点整!” 莫大宝身旁的心率监听器再次发出平稳的“滴…滴…”声,莫问谦趴在玻璃上敲打着玻璃对着单谚作着夸张的口型,轻声说着:“你怎么进去的!” 单谚再次回神,低头看着莫大宝的心口处,那有什么血流如注黑血浸透了整张床,只有一点豆粒大小的黑色血痕浸透了病号服,而自己脚边的青铜剑已是锈迹斑驳,就像刚从土中刨出来的陈年老古董。 “你快出来!没穿防护服被护士看到会罚款的!” 问谦催促着单谚从重症监护室内快点出来,单谚捡起地上的青铜剑,机械的走向病房门口,小腿上的疼痛犹在但他已经开始恍惚了,分不清刚才发生的一切到底孰真孰假,他甚至有些忘记自己刚才说过什么了,一切都像在梦中一样好不真实。 因此当他拉开重症监护室大门的时候,脑袋发沉双腿一软扑进了问谦怀里晕厥过去…… 另一边在医院门口的马路上,通往阴司的鬼车刚刚停下,车门打开,莫大宝正要拉着李氏兄弟上车,李精忠突然推了莫大宝一下,抱起李报国将他扔上鬼车,自己挡在车门处防止李报国下车,面朝莫大宝说到:“我们和爹爹的缘分早就尽了,你现在姓莫,你是莫问谦和莫问橙的爸爸!不是我们的了!” 莫大宝还想上车,又被李精忠推开,直到鬼车缓缓起步,莫大宝在后面狂追,却依然追不上远去的冥车,最终他被路沿石绊倒,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伤心懊悔塞满了他的泪腺,眼泪完全不受控制止不住的狂流。 鬼车上李报国搂着李精忠哄他睡觉,待弟弟熟睡以后,他抬头看向车窗外,罗奶奶就站在窗外看着他,她背后的景物纷纷后撤,只有她一直与鬼车同速几乎未动。 报国放下精忠从座位上站起来,打开窗户非常肯定的告诉罗奶奶: “我想好了,我的俑身已经碎了,等有人帮我拼好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只要您帮精忠洗去恶灵的怨气送他转生,我替爹爹封印青铜剑,一命换一命。” “你将永失转世之福你也愿意?” “我愿意!”李精忠打开车窗跳了出去。 罗奶奶从袖中拿出药丸塞进李报国嘴里,带着李精忠消失在幽冥之路上。 李报国从鬼车上醒来后抱着车座不肯撒手,任凭鬼差如何劝说他就是不松手,他总觉得自己在车上应该是在等一个人同行的,可那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是谁,自己想不起来了,但自己知道他一定会来,只要等下去,总能见到他。 因此李报国占着两个车座,坐着一趟又一趟的鬼车,跟司机一起在阴阳之间来回穿梭,只为有朝一日能等来自己要等的那个人,他会摸着自己的头对自己温柔的笑着,两个人一起去阴司生活等待转世…… 当天夜里莫大宝就突然清醒,第二天便离开了重症监护室,但他一看到问谦就哭,却又说不出为什么会如此难过。 金戈铁钩本就不是契管局内七元老家打造出来的东西,由济南开了除灵报告后,又交还给了莫大宝。 半个月后莫大宝出院,拄着拐杖和问谦一起把修复好的那对童俑靠着自己母亲莫尚歆和她那三房夫君的墓埋了,并将金戈铁钩埋进去给他们做陪葬品;墓碑上刻的字是‘爱子李精忠李报国之墓’。 至于问橙直到万圣节才出院,她出院的时候,那十个想出名组团抢劫的少年也正好出院,作为见过真人持剑疯子的他们,一出院就被持剑疯子的粉丝围攻,各种采访签名把他们堵到寸步难行根本无法出院,他们彻底成了大名人,不过出的是被正义教训过的恶名。 他们的家人更是觉得他们的行为可耻,丢光了家里的见面,匆匆掩面而行拒绝接受乱七八糟的采访。 最终在医院保安的疏导下他们好不容易躲开这群好事的人,但他们连医院大门都未离开,又被警方带走押上警车,为他们犯下的抢劫案负责…… 圣诞节当天勋勉柔结婚了,她还是嫁进了舒家,嫁给了舒福,舒鑫有些无颜面对这场婚礼远走国外,结束了这场莫名其妙的三角恋。 虽然问橙不懂勋勉柔是怎么盘算的,依然还是背着青铜剑,腿脚有些不利索的当伴娘参加了她的婚礼,抛花环节更是稀里糊涂的接到了新娘的捧花。 莫大宝立马就把捧花抢走,借花献佛的送给了闻静,两个人偷着躲一边腻歪去了。 莫家兄妹看看周围只有自己没伴,两个人彻底发挥了市侩精神,婚宴上能吃光的就全部吃光,吃不完能打包带走的,绝对不给舒家留下。 正在兄妹二人装食物装的正起劲的时候,问橙的电话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济南爷爷打来的,刚接起电话来就被安排上了新的任务: “问橙,你都出院多久了,身上的伤还没好吗?市贸大厦出了件凶杀案,一个女人被连捅五十多刀,上面怀疑是兵灵操控凶手干的,你去查呗。” 问橙一听又要让自己义务劳动,马上开启哭穷模式,表情一沉立刻开始哽咽的哭诉: “济爷爷啊,你是不知道,我家青铜剑长锈了!这事南家是知道的,开刃要十万块钱呢,我家穷到支付不起了!连我的医药费都是问姒家借的!咱们以前那几个案子的工资给……” 问橙还未说完,济南已经听出她的意思了,并未提高声音劝问橙不要哭穷,还故意压低了声音非常小声的说着: “事成之后给你结算工资,怎么也得有七八万块钱吧。” 问橙一听到钱瞬间精神起来,马上向济南保证着:“地址给我!只要钱能到账,济爷爷您说啥是啥!我马上去!” “那青铜剑开刃的事?” “我回家自己用磨刀石蹭蹭不用麻烦南家!” 问橙正向济南保证着,后衣领突然被一股力道拽起,猛的一个过肩摔问橙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手机都被甩飞出去了,一身浅蓝色长衫的剑心蹲在问橙面前摸摸她的脑袋说到: “莫问橙,你要敢用磨刀石碰我一下我让你再去医院里走一遭!” 问橙秒怂认错:“不敢不敢,一定去南家保养!”但她手上还是悄悄的从口袋里摸出镇灵石链,突然反击勒在剑心脚腕上迫使他消失。 此时问谦也把手机捡了回来,拉问橙从地上起来,问橙将青铜剑别在身后,接过手机看到济南爷爷还没挂电话,立刻接起底气十足得说到: “劳务费先结一下,报地址!马上到!” 问橙正打着电话扶着问谦的肩膀,一瘸一拐的向婚宴厅外面走去,厅门一开兄妹二人对上一双死鱼眼,二人转身调头立刻就跑,反被御剑心双双拖住了后衣领,硬拽着向酒店外走去,随着问橙的哀嚎声,他们被越拖越远直到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①章,五十多刀 “死者姓宿枫,女,二十八岁,市贸大厦六楼,亭苑跨过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秘书,死因失血过多休克而亡,身中五十三刀,致命伤是大腿上的主动脉被划破,身上并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对方疑似仇杀泄愤,五十三刀全为生前伤……” 单谚正拿着案件资料给重案组众人讲着死者的基本信息,一旁吴郝则将与案发现场有关的各种照片贴上白板。 屋内会议桌旁坐的除了d市东城重案组的人员以外,还有几个总局下来旁听的领导,以及西城那边派来协助查案的重案组组员。 这案子只有一个死者,按理说并不需要这么多人联合办案,但这死者宿枫被刺伤后并未马上断气,自己从市贸大厦人烟稀少的后巷爬至大厦北侧停车场附近。 因为当时市贸大厦附近的广场上正在进行平安夜送苹果活动,那是由三十多个影视明星带着一票娱记跟拍他们给附近的贫困孩童、无家流浪者、深夜打工人送苹果,人流全都聚集过去了,也就并未有人听到死者的呼救声。 虽说现场围观的粉丝多过需要被帮助的人,但还是在主办方的各种暗示下,明星们摆拍成功每个人都抢到了一个主办方安排的底层人员,偏偏其中就有个小鲜肉非要真把苹果送给真在附近流浪的人,带着记者们围着广场附近转了很久,突然看到了停车场附近有个红色的圣诞帽气球,他以为是个拿气球孩子摔倒在地上了,专门带着苹果带着记者过去扶,结果跑近了一看,是死者小腿上绑的氢气球被风吹的乱动,并非摔倒的孩童在地上挣扎。 当时小鲜肉就因为看到一地的血吓到晕厥过去,他的运营团队却觉得这是个吸引流量的大新闻,在确定死者已经死亡的同时,安排记者纷纷上前近距离怼拍死者,一时间微博论坛热搜置顶的新闻全是‘当红小鲜肉做公益成为第一发现人’。 等警察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甚至娱记手中拍摄的高清死者大图比重案组拍到的还要清晰还原,不仅互联网上各种公众号上全是,连警察想让他们出让底片都还要交钱。 此事一出,舆论高涨,警察不如记者的言论铺天盖地的就散开了,d市总局不得以让苗龙飞出面澄清一些不实谣言,并公开许诺从新闻发布会开始四十八小时内破案。 案子又正好发生在d市东城与西城的中心位置,因此两边的重案组和总局里的领导们就聚在这会议室里商讨情况。 现在距苗局规定的破案时间还有四十五个小时,苗龙飞自己也怕这案子因为催的太急会误放了真凶,便借着开会通报案情的名义把身为普通人的所有警员留下,悄悄指挥着苗青云带问橙去警局的法医室和物证科,预推一下死者的死因有无蹊跷的地方。 但众人此时开会的会议室与法医室只有一条走廊的距离,单谚正讲着死者的生前关系网,却因为身高的优势透过玻璃看到,手握红伞提着工具箱头戴黑色纱网帽的苗青云,以及背着青铜剑身上还朝着绷带走路一瘸一拐的问橙。 于是他在匆匆介绍完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网后,借口上厕所暂时离开了会议室,悄悄的溜进了法医室。 此时的法医室内问橙正在谄媚的讨好着苗青云: “青云姐姐,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这有昨天刚从婚宴上拿来的喜糖你要不要吃呀,和你分享一下喜气说不定你就脱单了呢。” “你能闭嘴坐在一旁安静会,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苗青云拒绝了问橙递过来的糖,撑开红伞举过头顶走向停尸台上的宿枫,正在她要伸手揭开宿枫身上盖的白布时,问橙又突然开口了: “青云姐姐,你渴不渴,需要我帮你去买杯奶茶吗?” 被声音打断,苗青云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看着问橙隐忍的握握拳,还是没忍住质问起她来: “莫问橙!你到底有什么事,来的路上你已经问了我至少八遍渴不渴,累不累,饿不饿了!有事说事没事就老实的待在那里,请保持对死者的基本尊重!” “我……我想问你借点钱去给青铜剑开个刃,我上上个月底被一群少年打到住院,青铜剑莫名的生了一层锈,万一你查出来这案子是不可抗力因素所谓,我要拿把钝剑去和邪恶势力作斗争吗?” “借多少?” “十万,给南家的又不是我自己用。” “我也没有,跟着济老头混只会越过越穷,经常义务劳动,回头你去鹿护法家开的卦摊占上一卦,求个财,可以免费去南家保养一次兵器。” 苗青云悄悄的给问橙出着旁门左道,问橙疯了的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苗青云再次伸手要去拽宿枫身上的白布,单谚猛的一推门进入了法医室内,开口就问: “这案子关乎邪祟?” 苗青云凝聚好灵力快要摸到白布的手又被迫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压制住怒火,抬头看向他们两个高声怒吼到: “你们两个一起出去!在我没查完以前谁也别进来了!” 问橙和单谚被关在了法医室门外,苗青云再次借坐在自己肩头上小萝莉的灵力,凝聚在掌心微微拉下盖尸布露出宿枫额头后,将掌心盖在宿枫额头处,闭目凝神与之共情。 走廊内的问橙面对单谚尴尬到不知道该聊什么好,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单谚,全因为自家老爸前阵子被车撞后神志不清,居然对单谚说出要把自己托付给他的话,甚至连孩子姓莫都想好了。 而单谚不和问橙聊天则是因为他在闭目养神,将案子的主要信息像走马灯一样正在脑海中过一遍。 此时刚开完会得钱修突然出现,拉起单谚就走: “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躲这来讨清净,离破案还有四十四个小时了!该走访的几个关键人物还没去呢!” 单谚正想跟钱修解释他在等苗青云下结论,刚好法医室的大门打开,苗青云拿着伞提着工具箱从法医室内走了出来。 第②章,特别的凶器 苗青云从法医室出来,刚想说共情结果,看到钱修也在这里立刻改口说到: “这个案子离破案时间还有四十四小时零三十七分钟,你们不去破案,堵法医室门口干什么?就算要再次验尸也要有刘洋跟着,连个法医都没有,你们两个能查明白吗?” “我这是来抓单谚的,他偷懒借尿遁跑这来看莫问橙,我们马上就走……欸,不对啊,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钱修略做解释拉着单谚刚要走,突然反应过来这是法医室苗青云和莫问橙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问橙的伤情鉴定还没出来,我带她来问刘洋要报告,便于她跟那群冒充都市怪谈‘持剑疯子’打伤她的少年们要赔偿金。” 苗青云的理由合情合理,让钱修无话可说,拉着单谚正要离开,苗青云又对着他们身后喊了一句:“祝你们查案顺利。” 单谚秒懂这事与邪祟无关安心离去,问橙追着正要离开的苗青云竖起了大拇指。 “青云姐姐,你才进去十分钟就知道这案子与邪祟有,你可太厉害了!” “问橙,你还是回家多睡会觉吧,就你这理解能力莫家要不是没人了,绝对不可能让你掌剑的。” 苗青云拍拍问橙的肩膀,一副恨铁不成的表情无奈的摇摇头。 “要没危险,你祝福他们干嘛?” 问橙不懂苗青云的意思,苗青云瞬间回怼到: “若是异类犯的案我祝福他们有用吗?” “额……”问橙瞬间语塞,但很快又重新燃起斗志问到: “那她生前经历过什么?五十多刀啊,对方肯定是个变态!” “她被挡光的东西套住了头,并未看清凶手的样子,对方出手速度又非常快,等她感觉到浑身冰冷四肢无力时已经因为逃跑,被推倒在后巷垃圾桶旁了,她大部分的濒死记忆都是向着有光的地方爬行却连个人影也看不到,最后的无助实在太让人心疼了……” 苗青云的情绪陷入了宿枫最后的记忆中,连她身边的空气都变得压抑低沉。 问橙走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安慰道:“已经没事了,要相信警方会帮她抓住凶手为她讨回公道。” “但你踩到我脚了!” 苗青云对问橙的行为本来还有一些感动,转头看着比自己矮一些的问橙生疏的拥抱自己,但随后脚背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知道了问橙是真的不能委以重任,顾前不顾后的潦草性格太过可怕。 “对不起,大概是因为你用过伞了,正处在霉运期,我刚才真的没看到你脚被我踩到。” 问橙赶紧后退道歉,反而因为伞柄的钩子挂住外套口袋,险些将苗青云拽倒。 “够了,不用道歉了,这里也不需要你了,你赶紧去找鹿护法算一卦,给青铜剑开刃比你在这里毛手毛脚的安慰我重要一万倍。” 苗青云扶墙站稳后,抽回勾在问橙身上的伞柄,有些狼狈的提着工具箱快步离开,绝对不再给问橙留下接近自己的机会。 问橙却像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惹人嫌体质,追赶着苗青云说到:“青云姐姐,你先别走等等我啊!有我陪着你万一你霉运期掉下水道里我还能拉你一把呢。” “莫问橙!你马上圆润的从我面前消失!” 苗青云转身怒目圆瞪呵斥着问橙,问橙立刻停住脚步试探着问到:“那我真滚了?” “哼!”苗青云冷哼一声后扔下问橙转身快步离开,问橙待她走远这才放肆的笑出声:“嘿嘿……成功脱身!终于自由了,惹人嫌而已,我是专业的!” 问橙抬头看看天,估摸着该中午了,蹦蹦跳跳的跑向警局内的物证仓库走去,准备白蹭顿午饭吃。 还未推开物证仓库的门,问橙就迫不及待的跟问谦‘报喜’: “哥,我自由了!济爷爷让我一整天都跟着青云姐姐学习怎么处理邪祟案件,你猜我……” “猜你什么?” “济爷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苗伯伯……” 问橙一推开门就看到的济南和苗龙飞围坐在办公桌旁,自家老哥正趴在另一张桌子上记录着什么,他身旁站了个身穿黑色长衫地中海矮胖油腻的络腮胡老男人,他整个人也不过就比办公桌高了一个脑袋,腹部更是臃肿到将长衫撑的没有一丝褶子,脸上蒙了一块盖住额头布边垂在鼻尖上带有血迹的灰布,灰布上眼睛处的血迹尤为明显,似乎是双眼受伤了。 如此怪异形象的他鼻尖上还长了颗黑色的痦子,问橙只扫了他一眼就对他记忆深刻到根本想忘掉都难。 “你是把青云给气跑了吧?这丫头气性大,你能气到她也算有点本事了。” 苗龙飞看到问橙盯着另一边的办公桌看的入迷,主动跟她搭话让她把注意力回到自己这边来。 “嘿嘿……没有,我就是对青云姐姐进行了一点友好的关心。” 问橙赶紧收回视线虚心的辩解着。 “过来,看看桌上这刀。”济南听出苗龙飞的话外音是想护犊子,马上叫问橙过来看看桌上的刀。 问橙看到两位长辈交换了一下眼神,有些不情愿的走近看清了桌上放了一把染血的折叠刀。 刀刃微微卷起上面还有缺口,缺口处勾着疑似从皮肤上扯下的人体组织,那块带着毛发的碎肉半风干在刀刃上越看越觉得恶心,莫名的就会让问橙想起那个矮胖络腮胡子男人鼻头上的痦子。 有着红木花纹的老旧刀柄上缠了厚厚一层隐约还能看出它曾经是白色的布条,布本来的颜色已经被它上面的血迹和污渍掩盖到很难辨别了,刀柄最低端上刻着‘逢恩’二字,字痕凹陷已被血泥填满;整把刀从刀尖到刀柄全都在向问橙透露着,它是一把背有血债得凶器。 问橙在观察完以后试探着询问:“这刀就是捅死宿枫的凶器吧?那边那位就是刀灵?可青云姐姐说这案子和异类无关呀。” “既无关也有关,这刀本来的主人叫宿戈。”济南提到宿戈见问橙没有反应,便又加了一句:“被你的兵灵揍到至今无法出院的那个孩子就是宿戈。” “哦,嗯?您是说这把刀就是那群小屁孩打劫时我用的那把ls折叠刀?” 问橙后知后觉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和这刀早就见过,只是当时被打劫的时候天太黑了自己根本就没仔细看过它。 济南见问橙听明白了刀的来历,点头认同继续说到: “确实是那把刀,你住院期间我对他进行了封灵处理,就是兵灵与刀身暂时分离封印了一段时间。” 第③章,有钱能使鬼推磨 济南见问橙听明白了刀的来历,点头认同着继续说到: “这确实是打劫你时用的那把刀,你住院期间我对他进行了封灵处理,就是兵灵与刀身暂时分离封印了一段时间,你能明白吗?” 济南为了照顾问橙理解能力的短暂停顿,反而让问橙有种自己被轻视了的感觉,立刻褪去玩世不恭的表情变得非常认真起来: “济爷爷,我又不是傻的,怎么会不明白,刀灵被从刀中剔除出来以扰乱人类正常运行单独拘押,刀身就在警局物证仓库当我那个案子的物证,我要连这个都听不懂还怎么当莫家家主。” “你要能听懂就好,爷爷就继续讲了,前些日子宿戈的姐姐……也就是宿枫,她刚以这刀是宿家传家宝为由,开具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证明,走正规程序把刀身领走了。 此时刀身内是没有刀灵的,所以宿枫被害时凶手是用这把空灵刀,连刺五十多刀致宿枫重伤后逃离案发现场的,随后宿枫自己凭毅力又爬行了一段距离求救,最终因失血过多而亡被媒体发现抢拍死相,途中她的魂魄曾短暂遁入空壳刀身中,间接造成了真正的刀灵因杀人被反噬成了那个模样。” 听完济南的讲解问橙震惊到嘴里能塞鸡蛋了,异常吃惊的问到: “沃特?您是在说那个秃头老男人是被煞气和怨气混合反噬成那个鬼样子的?” “什么秃顶老男人,别看我现在胖了点,头也秃了,胡子拉碴到像糙汉子,三天前我可是有六块腹肌的软萌正太,你当时是见过我的,我那小手肉嘟嘟的多可爱。” 一旁的刀灵听到问橙将自己形容的不堪入目,马上出声辩解反而逗的问橙哈哈大笑。 “哈哈……你是不是对可爱有什么误解?你个小萝卜丁……” “问橙!”济南厉声呵止了问橙继续说下去,问橙马上捂住嘴忍住笑容低头看向别处。 “你笑话他,你知道他是谁家的兵器吗?” “谁家的?” 问橙被济南呵斥到不敢再嚣张,低头小声询问着。 “你们莫家的!那有家主嘲笑自家兵灵长得丑的! 喏,已经提前帮你找过兵器谱了,此刀名为逢恩,是左家出的机关术,挂在莫家名下的一双对刀,这只是其中的雄刀,另一把雌刀的下落他不肯说,非要等警方破了宿枫的案子才肯告知契管局雌刀的下落。” 济南说着从怀里拿出兵器谱,随手一翻便找到了‘对刀叠鸳鸯’的记录,雄刀逢恩雌刀遇喜,对刀刀柄处有暗勾可相互连接成双刃刀,单刀刀长十五厘米,双刀对接后也不过才三十二厘米长一点,刚跟青铜剑剑身齐长。 问橙接过兵器谱看着上面的内容,已经想到了济爷爷接下来会说的话,在济南开口前她抢先一步问到: “济爷爷,这可是左家的机关术,他们不准备管一管此事吗?” 问橙的问题早在济南的预料之中,但真由她问出来还是惹得济南嘴角微微上扬差点笑出声。 努力的忍了忍笑意后,济南镇定的板着脸反问问橙到:“你觉得左右能和你一起出门吗?” “额……” 问橙一想起左右那出门需要戴面具的社恐体质,外加见到雌性生物就晕的恐女病,瞬间被堵到哑口无言,默默认命暗叹:这对刀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该此一劫。 济南看问橙的表情像是听明白了,以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姿态,冒出一句风凉话: “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就好,你的任务也不难,跟着重案组破破案,把雌刀找回来跟雄刀一起整刀入库封存即可,没什么技术含量。” “这还叫没技术含量?这刀是凶器!那他不就等同于凶灵了吗?我万一控制不了他,就会被他弄死的!” 问橙被济南的话吓到,正准备拒绝掺和这案子,立刻就被逢恩用装可爱的声音怼了起来: “胡说!我是软萌可爱的小正太,我是不会杀生的,前些日子凑巧打劫你也只是和你开了个小玩笑,再说我还没等摸到你就被你一剑挑飞了。” “闭嘴!你现在这外表这声音……从内而外就是个郁郁不得志长残了的中年男人,求求你放过我的耳朵吧!别在这里恶意卖萌给自己的ls行为找借口了行吗?” 问橙此话一出,济南脸色立刻就拉了下来怒声呵斥到: “问橙!你怎么说话呢,中年人怎么就非得郁郁不得志被瞧不起了,摘掉你的有色眼镜他只是个被反噬到形象受损的……的兵灵!” 他训问橙是碍于身旁还有个苗龙飞,他才五十多岁也算是中年行列,问橙这没大没小不懂规矩的样子,怎么得罪的人她都不一定知道,但真要形容一下兵灵的样子他自己又卡壳了,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让问橙对刀灵友善一点,只能磕磕绊绊的一语带过;随后他又怕问橙还不同意去找刀便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支票又继续说到: “问橙,你要和他好好相处啊,这是你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工资,我都打成支票了,只要这对刀能安然无恙的找回入库,这支票就是你的。” 有钱是真的能使鬼推磨,问橙就算再不情愿和个凶灵合作,但看在支票的面子上,还是立刻秒变脸,随手抽了个物证袋就把桌上的折叠刀装了进去,排着胸脯向济南和苗龙飞保证到: “这事就安心交给我吧,我办事你们放心,我都用不了四十四个小时瞬间就能破案,我这就去市贸大厦帮你们抓凶手取刀入库换工资!” 问橙保证完抓着物证袋提着刀招呼着逢恩跟自己一起走,又被苗龙飞出声拦住了: “问谦,把做好的口供给你妹妹,有份嫌疑人名单在查起来还放心些,不然就她这掉进钱眼里的样子,怎么看都不靠谱。” 有了苗龙飞的指挥,问谦马上把宿枫的人际关系网名单外加刚记录好得一些证词递给问橙,顺便给她比划了个加油的手势目送问橙离开物证仓库。 第④章,证据摆上门 离开警局上了出租车,问橙就开始对着关系网上的名单研究起来,名单上总共就五个人。 宿枫的同事兼男闺蜜:池袁。 除了名字和死者关系以外,底下是一长串什么时间在干什么的无聊说辞,问橙看的头晕便粗略的根据记录上的口供,按照自己的阅读理解得出结论: 池袁疑似暗恋宿枫五年求而不得,转而做起了‘备胎’!表面是闺蜜便于接近宿枫让她放松警惕,实则是候机上位当正牌男友! 案发前就是他约宿枫去市贸大厦旁边的广场上,看明星做秀发苹果的,只是池袁因为加班没去成,宿枫自己先走了。 第二个人是宿枫的前男友:赵豆 按问橙的理解他家暴过宿枫是渣男,宿枫跟他分手后,他依然不愿放弃天天在家里堵,公司堵,为了宿枫连自己本来的生活都过废了。 案发当天有监控可以证明他从世贸大厦后巷匆匆跑走了,但按他自己的说辞是,他看到宿枫和她的老板去了后巷,他想去人赃并获,但想到自己是前男友的身份去了不合适,又怕被宿枫看到会惹她生气便偷跑离开了。 第三个是宿枫的老板兼房东:钱欢 问橙对他的理解就是人傻钱多,同情女下属有贼心没贼胆的憨憨老板,知道宿枫被前男友堵门主动把公司杂物间借给宿枫住,杂物间里的家具全是老板出的钱,但两个人没有任何越界的关系。 案发当天也是宿枫主动约的老板想跟他表白,但钱欢在看到宿枫拿出来的酒店房卡后就一气之下离开了。 这种私密的事居然让警方找到了目击者,就是名单上的第四人:老板秘书,宿枫的死对头:李娜 问橙对她的理解也仅限于老板好秘书,看到老板被表白,专门给老板提供能避开监控的逃跑路线,两个人还一起去吃了个宵夜。 这种行为太迷惑了,问橙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们这种奇奇怪怪的关系了。 最后一个名字是专门打扫市贸大厦后巷的清洁工:滕磊 此人脑子有点不好使,疑似低智青年,案发前三天左右,有路边乞丐目击到滕磊从宿枫身后抱住正在倒垃圾的她,似乎是要图谋不轨没有成功。 案发当天监控拍下他拖着垃圾桶反复穿行在后巷来回跑了至少二十多趟,疑似是在望风等宿枫。 问橙看着名单完全就像是在看私人八卦杂志,谁都有可能,谁都有动机,谁都没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实在不愿看这些资料的问橙,开始和身旁坐着的逢恩攀谈: “咳咳……逢恩大叔,你和宿家姐弟是个什么关系?你是谁的契人?” “我是宿家姐弟父亲宿爻的契人,他有六分之一魔的血统。 魔和人之间的契还是有点区别的,兵灵可以保证人类契人寿尽后短时间内不死,等人魂彻底留不住被阴司间强行抓走的时候,共生契自动解除?间接形成了契人与兵灵同生共死的假象?时间长了什么契都得废。 但魔的后人不同,魔的天性就是掠夺占有?所有和魔魂结契?对方死后契约不散,他就算被阴司带走重生转世了?我也还是宿家的兵灵,不过由个人的专属兵灵变成了全家共用的庇护灵。” 逢恩外表虽然有些油腻?但问橙主动问他?他还是很健谈的,也没有过多的注视问橙让她不舒服,一人一灵就这样普通的聊着天。 “我还是有些理解不了,你和有魔族血统的人立了契?他的魂魄被带走了?你却不能不能解契,还要再跟他的后人绑定在一起,所以现在是你魔族的兵灵?我帮你岂不是在通魔?” 问橙被逢恩绕糊涂了,试着理解他的话。 池袁疑似暗恋宿枫五年求而不得,转而做起了‘备胎’!表面是闺蜜便于接近宿枫让她放松警惕?实则是候机上位当正牌男友! 案发前就是他约宿枫去市贸大厦旁边的广场上,看明星做秀发苹果的?只是池袁因为加班没去成,宿枫自己先走了。 第二个人是宿枫的前男友:赵豆 按问橙的理解他家暴过宿枫是渣男?宿枫跟他分手后,他依然不愿放弃天天在家里堵?公司堵?为了宿枫连自己本来的生活都过废了。 案发当天有监控可以证明他从世贸大厦后巷匆匆跑走了?但按他自己的说辞是,他看到宿枫和她的老板去了后巷,他想去人赃并获,但想到自己是前男友的身份去了不合适,又怕被宿枫看到会惹她生气便偷跑离开了。 第三个是宿枫的老板兼房东:钱欢 问橙对他的理解就是人傻钱多,同情女下属有贼心没贼胆的憨憨老板,知道宿枫被前男友堵门主动把公司杂物间借给宿枫住,杂物间里的家具全是老板出的钱,但两个人没有任何越界的关系。 案发当天也是宿枫主动约的老板想跟他表白,但钱欢在看到宿枫拿出来的酒店房卡后就一气之下离开了。 这种私密的事居然让警方找到了目击者,就是名单上的第四人:老板秘书,宿枫的死对头:李娜 问橙对她得理解也仅限于老板好秘书,看到老板被表白,专门给老板提供能避开监控的逃跑路线,两个人还一起去吃了个宵夜。 这种行为太迷惑了,问橙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们这种奇奇怪怪的关系了。 最后一个名字是专门打扫市贸大厦后巷的清洁工:滕磊 此人脑子有点不好使,疑似低智青年,案发前三天左右,有路边乞丐目击到滕磊从宿枫身后抱住正在倒垃圾的她,似乎是要图谋不轨没有成功。 案发当天监控拍下他拖着垃圾桶反复穿行在后巷来回跑了至少二十多趟,疑似是在望风等宿枫。 问橙看着名单完全就像是在看私人八卦杂志,谁都有可能,谁都有动机,谁都没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实在不愿看这些资料的问橙,开始和身旁坐着的逢恩攀谈: “咳咳……逢恩大叔,你和宿家姐弟是个什么关系?你是谁的契人?” “我是宿家姐弟父亲宿爻的契人,他有六分之一魔的血统。” 第⑤章,浪费时间 此时的出租车司机是看不到逢恩的,在听到问橙自言自语后,开始透过后视镜悄悄观察问橙的一举一动,当看到问橙拿着纸盒对着空气狂扔一番后,又拿出一把青铜剑将剑尖抵在车玻璃上,司机开始害怕了,生怕问橙是精神病犯了会损坏自己的车亦或者伤害自己。 于是司机在趁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快速拐弯调头向医院方向开去,顺便出声吸引问橙的注意力,关心的问到: “小姑娘,用不用我送你去医院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我前几天晚上拉的个小伙子一样,非说自己脑袋里住了个人,用头使劲撞车门,我说要送他去医院,他趁我等红绿灯的时候自己跳车跑了。” “欸!师傅你怎么掉头了,我要去市贸大厦的!麻烦您再转回来,别乱来行吗。” 问橙刚把逢恩逼到后排角落里,正要收了青铜剑感觉车身一晃,随后就听到司机关切的话语,她下意识往车窗外面一看,出租车已经掉头向医院方向开去了。 “好好,你先收了剑我再把车开回去,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精神不稳定的,看着让人害怕。” 司机嘴上安抚着问橙行动上依然在向医院开去。 问橙也是急了,下意识的拿着青铜剑伸过司机身旁的护栏,将剑刃架在司机脖子上着急的说到:“调头,咱们去市贸大厦。” 司机惊觉脖子上一凉,根本不听问橙说话一脚急刹将车停在路边,正好挡住了钱修和单谚的车。 他们二人刚才去医院询问正在住院的当红小鲜肉,发现尸体时的具体情况,结果惨遭滑铁卢白浪费了一个小时。 刚开始是对方端架子谎称头疼眩晕不见外人,单谚动了点言家的关系,几经周折由经纪公司老板出面,他们才见到正在病房里打游戏的小鲜肉。 单谚刚问了他几个简单的问题,他说自己头疼心率不齐需要静卧休息,经纪人保镖齐上阵把单谚轰出了病房,就算钱修把警官证都掏出来了,对方依然不配合,还让单谚和钱修自己回家听他录的案情广播去。 钱修也算老警察了,从没见过如此不配合的,正要跟小鲜肉科普不配合调查的利弊,就被他的女经纪人挤兑到差点和保镖打起来,还是单谚先察觉到不对劲,专门调查了一下小鲜肉说的那个录音广播。 原来是自媒体电台为了蹭热度,在苗龙飞还在开新闻发布会通报案情的时候,他们就提前花一百万和小鲜肉的经纪公司签了保密协议,专门派记者带着录音笔来病房录音,做了一期宿枫案的绝密跟进调查,就在今天下午三点播,电台节目没播出前,小鲜肉但凡说一句和案情有关的话就算违约,要赔自媒体电台一千万。 单谚将查到的情况告诉钱修后,钱修马上截图法律条款给小鲜肉的经纪人看,好不容易证明了配合警方调查不算违约,两个人终于能再次进入病房内。 就在他们两个一只脚刚跨过病房门口与小鲜肉打了个照面,他立刻开始抽搐翻白眼吐白沫,当着钱修和单谚的面突然就犯病昏迷了,经纪人不仅叫来了医生护士围在病床旁急救,还无关痛痒的说着风凉话: “我家宝贝都晕了!你们怎么还不走!现在都十点半了,不就是下午三点打开手机听个录音吗?只是耽误四个小时你们就能和全国人民一起知道那天晚上的具体情况了,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把我们家宝贝逼死你们才乐意吗?人都晕了我看你们还怎么问!你们不是喜欢问吗?来呀!过来对着我手机镜头问,我让我家宝贝的粉丝们看看你们警方是如何办事不利的!” 经纪人说着说着就变泼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要录像,单谚虽然有被气到还是拉着暴怒的钱修离开了,毕竟现在什么事一扯上粉丝、流量、明星什么的味就变了。 离开医院他们马上就往市贸大厦赶,想着是能在下午三点前把五个嫌疑人全见一遍,结果在离市贸大厦还有五个路口刚拐弯要去主路的时候,两个人又被一辆出租车突然拦住了,司机离开驾驶室撒腿就跑,连任何防撞的防护措施警示标志牌都没摆在车旁边。 这让以为司机突然停车是去找人修车的钱修非常生气,气到下车后重重的猛摔一下自己的车门,嘟囔着去帮出租车开双闪安置警示牌。 “今天真是点背到姥姥家去了,越是这种限时破案的时候越碰上这种烂事,医院吃闭门羹还不够,路上还要被车堵着浪费时间,真当我们不用调查给个截止时间就能破案吗!” “钱……钱队……” 问橙听到了钱修的嘟囔声,并发现他根本就没看到自己,一心想去市贸大厦的问橙只能主动出声让钱修带自己一程了。 “莫问橙?你怎么在这里?” 钱修刚按开出租车后备箱,想找找警示标志在不在里面突然听到问橙的声音,这让钱修有些意外。 “我想搭个顺风车,咱们一起去市贸大厦好不好?” 问橙赶紧下车带着逢恩刀往钱修的车旁跑,根本不给钱修拒绝自己的机会。 就在问橙要拉开后排车门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带着交警跑了过来,指着问橙跟交警说着: “就是她,她就是我说的那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我看人特别准,她刚才还拿她背上背的那把青铜剑威胁我去市贸大厦呢,我跟您说,这种脑袋不正常的两天前我就拉过一个了,所以我一看我就知道她肯定有病!” 出租车司机毫不留情面的指责问橙有病。 “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心急了,主要还是您突然调头吓我一跳……” 问橙一看事情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赶紧道歉解释这是误会,最终还是单谚借钱修的警官证向司机保证,自己会带问橙去接受治疗,顺便把问橙的车费结了,司机这才放心的让问橙离开。 第⑥章,睁眼说瞎话 问橙顺利的坐上了钱修的车,直到汽车开走,问橙还转头透过后视镜张望那个以为她有病的出租车司机。 “唉,为什么我每次碰到的出租车司机都这么热情呢?实在是想不通啊,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d市的出租车司机素质都这么高,全是心系天下苍生的神人。” “他不是对你格外热情,而是他对有疯病的人出现应激反应了,刚才他跟交警介绍你时不断提到两天前,甚至和我解释的时候也先提两天前他拉过的那个乘客,他是在借此告诉咱们所有人,他的判断不会出错,他被那个人伤害过。” 单谚这一结论刚一得出问橙就狐疑的歪头看着他,迟疑了足有半分钟才开口说到: “不愧是喝过洋墨水学过心理学的人,你说的话怪深奥的,虽然没听太懂吧,但只要我问你,你是怎么发现的,你绝对能说出一堆我刚才没看到的细节来证明你的猜测,所以我不问了,你能得出这结论就证明你是对的。” “哈哈……看来你和单谚没少在一起,绝对是被这位大仙实力碾压过才会对他特别相信。” 钱修听到问橙如同绕口令一般的解释,爽朗的大笑起来,默认了问橙又是一个被单谚靠智商欺负过的普通人。 “钱队,你经常被他欺负?那咱们可真是……毫无共同点啊!我也就被他碾压过一两次就学会了吃一堑长一智,再听到他说话就算觉得魔幻,也要相信他是对的!” 问橙先是装出可怜的样子,随后话锋一转暗戳戳的鄙视钱枫,为刚才他嘲笑自己报仇。 “哈哈……你们两个倒成了穿一条裤子欺负我的人了!以后结婚了绝对不吵架,肯定是单谚说了算。” 钱修随口一说的玩笑话,让单谚脸瞬间红了,转头看向车窗外。 问橙也觉得有一丝尴尬闭嘴不言装没听到的样子,车厢内的气氛瞬间冷场了,钱修察觉自己说错话了,马上换话题询问问橙: “问橙,你刚才跟青云一起出现在法医室是为了拿伤情单,但你现在要去市贸大厦是为了什么?” “哦,我是为了给你们送物证!我把凶器折叠刀带来了!我跟你们说啊,你们走的太急了,我刚好要去找我哥蹭中午饭,正好碰到了苗局,他又正好看完嫌疑人资料查看完凶器后一拍大腿突然想起,你们两个跑太快什么都没带,让我哥给你们送过来,我一看这那行,我哥要给我做饭不能乱跑,我就专门跑一趟来找你们吧。” 问橙临时编的谎话稍微一推敲就会发现逻辑不通,但单谚在问橙说完后根本不给钱修反应的机会,立刻开口打圆场说到: “这真得好好谢谢你,是我大意了,走的太急忘记带嫌疑人名单了,一会请你吃顿午饭就算谢谢你帮我们送文件了。” 单谚说着赶紧将手中用嫌疑人名单卷成的纸卷塞进外套口袋,伸手接过问橙手中的名单和凶器,并且巧妙的用话术在钱修发出任何疑问前借口请她吃中午饭,把问橙留在了身边,这样无论案子涉不涉及异类,自己都能轻松应对。 “嗯?我怎么记得咱们是带着名单出来的?苗局在开会的时候早就看过凶器和……” 钱修在问橙说完话后他先一根筋的怀疑问橙的话,根本没有多余的脑子细琢磨单谚的话,依然怀疑起问橙有问题,好在问橙是知道钱修崇拜苗局的,根本不等钱修把话说完立刻就打断他: “钱队,你是怀疑苗局派我来给你送凶器的目的有问题,还是怀疑宿枫是我杀的?要是苗局不默认我是从那得到这堆东西的。” 单谚没想到自己失算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马上要剑拔弩张了,刚好旁边有个停车场,单谚立刻提醒钱修: “钱队市贸大厦的停车场不好停车,这里刚好有个,停着吧。” “有什么不好停的,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你不就说过要把车停到市贸大厦地下去,试试池袁说的话是真是假吗?” 钱修好不容易抓住单谚慌乱的时候,根本不让肯步给问橙台阶下,专门提醒单谚他刚才说过的话。 问橙意识到钱修不好忽悠了,马上思考如何找理由把这事圆过去,一旁被问橙挤兑到蜷缩在后排角落里的逢恩出声给问橙支了一招: “他喜欢听的话都是实话,你顺着他的意思说准没错。” 逢恩的话说的非常模棱两可,其实是想让问橙承认自己是受契管局委托跟来查案的,他不知道问橙和警局没关系,所以不明白她编假话的意义何在。 但问橙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契管局之类的事,一时间又没合适的理由,刚好逢恩开口支招,让她瞬间想到了一个说辞: 单谚说着赶紧将手中用嫌疑人名单卷成的纸卷塞进外套口袋,伸手接过问橙手中的名单和凶器,并且巧妙的用话术在钱修发出任何疑问前借口请她吃中午饭,把问橙留在了身边,这样无论案子涉不涉及异类,自己都能轻松应对。 “嗯?我怎么记得咱们是带着名单出来的?苗局在开会的时候早就看过凶器和……” 钱修在问橙说完话后他先一根筋的怀疑问橙的话,根本没有多余的脑子细琢磨单谚的话,依然怀疑起问橙有问题,好在问橙是知道钱修崇拜苗局的,根本不等钱修把话说完立刻就打断他: “钱队,你是怀疑苗局派我来给你送凶器的目的有问题,还是怀疑宿枫是我杀的?要是苗局不默认我是从那得到这堆东西的。” 单谚没想到自己失算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得气氛马上要剑拔弩张了,刚好旁边有个停车场,单谚立刻提醒钱修: “钱队市贸大厦的停车场不好停车,这里刚好有个,停着吧。” “有什么不好停的,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你不就说过要把车停到市贸大厦地下去,试试池袁说的话是真是假吗?” 钱修好不容易抓住单谚慌乱的时候,根本不让肯步给问橙台阶下,专门提醒单谚他刚才说过的话。 第⑦章,赚钱不易 可橙被单谚的眼神盯的有点发毛,马上严肃起来非常认真的对他保证到: “你放心,这刀内虽然有兵灵,但案发时刀内的灵被单独封禁了,他正因为不知道凶手是谁,才难道契管局去让我来为他契人的女儿讨公道。所以这刀虽有灵,行凶时还是空壳一把,不会影响你查案的,五个嫌疑人一个也没被排除掉。” “那就好,咱们先下车,做个距离测试,证实一下男闺蜜池袁的证词可信度有多高。” 单谚得知可橙不知道凶手是谁后,又准备按原定计划,测算从车库走到后街小巷的距离需要多久,正要推开车门,可橙突然拉住了他的袖子补充到: “那个还有点小事情要提前告诉你一下,宿枫的魂魄短暂寄居过这刀,濒死记忆应该还留在上面……” 可橙见单谚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又细讲了一下:“她因为不甘就这样被捅死,寄居在刀上后身上的怨气把兵灵反噬成丑八怪,又在刀中戴了一段时间才被阴司的人发现带回阴司,她临死事的记忆沾染在刀身上,只要咱们撕掉兵灵后背的封灵符他就能回到刀内,毕竟现在离破案还有四十三个小时了,万一你不行可以开挂的。” “不需要,我可以。” 单谚推开可橙的手拿着凶器下车,可橙也跟了下去,单谚突然停下,可橙没注意到他停下的脚步,低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钱修在保安室做完登记出来,看到单谚在等自己,正要说话单谚突然往前一倾身子,他赶紧伸手去扶单谚,这才看清他背后躲着莫可橙,钱修识趣的松开扶单谚的手,盘算着如何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 “我搞定了,拿到了案发当晚和池袁一模一样的二层停车位,我可过保安了,车库那晚的电路确实检修过十分钟,换了个开关,你做实验的时候多加十分钟即可,我上楼先找嫌疑人可话了,你和可橙好好相处啊!” 钱修拍拍单谚的肩膀,给他一个眼神,嘴角带着如同姨母般慈祥的笑容向着汽车走去。 “欸,我怎么就成你的跟班了,我自己可以靠作弊查案的为什么要跟你一组?” 可橙听到钱修的话有些不满的抱怨着,单谚马上搭腔到: “那你也可以不跟,但凶器我绝对是不会给你的。 投机取巧的事可以做,但人界和异界的运行是有自己一套平衡准则的,你就算借助灵把案破了,那不是你自己的东西思考出来的,用灵后要被反噬的代价,你能承担的起吗?” 单谚提醒完可橙,自己向着车库门走去。 “这……”可橙看看一旁丑到不忍直视的逢恩,略做犹豫确定自己不想变成秃顶矮个女人后马上去追单谚。 “喂,你等等我,单子上写的池袁才一米七八高,你都一米九了,你的步伐比他大那么多,怎么知道自己测量的时间准不准?” “我带尺子了,按公式将池袁的身体数据带入进去,得出迈步距离,再猜测他当时的心境,宿枫被甩他想安慰对方,步子一定走的很急……” 单谚后半段的解释可橙根本没听进去,她已明白自己的智力被单谚完全碾压了,也就没再细听单谚的理论,反正听了也听不懂,不如先一步去案发现场看看情况。 于是可橙就像赌气一样,比单谚走的更快更急并将他超越,先一步去了市贸大厦后门正对的小巷。 比起市贸大厦前门正对广场的明亮宽阔豪气来说,后门这小巷就有些阴暗狭窄穷酸了;一千多米的小巷从市贸大厦后门,到王府井商住沿街房门口台阶的距离只有八十厘米宽,连一米都没有,两个人拉开距离想并排走都费劲。 此时小巷内靠墙摆放的五个分类垃圾桶上还有大片血迹,淡黄色的大厦墙体上更是有无数的血迹喷溅点。 巷内石砖路地上被粉笔画上好多白圈标注痕迹位置,黄色的警戒线从大厦墙体到王府井的沿街房门口拉了三四根,有五六个警员在尽职的看守,看到可橙过来立刻伸手让她停下,但再多的设备,他们也挡不住躲在暗处偷拍的记者。 可橙乖乖的靠边站等着单谚过来时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到墙上用红油漆写着大大拆字的王府井商住沿街楼墙体上钉了块木板,木板上写着: ‘沿街商铺一天八百,三天打包价两千三,联系电话:xxxxxxx’ 再看看沿街房内架的各种设备,以及一个个等新闻等到无聊打扑克的自媒体人,可橙完全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只是为了拿第一手资料赚点名声流量就让王府井沿街房收割智商税?他们坐家里看着网络吹着暖风和所有人一起等电视新闻介绍这案子不香吗? 不过可橙很快又想通了,这是他们的职业,就算他们不守着,还会有更多想出名的人,或者想让民众快一步了解真相的人,在这里租着三天两千多的房子守着现场等待结果的。 就在可橙感慨他们为了新闻拼命赚钱不易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烤地瓜的味道从王府井内飘出来。 这让两顿饭没吃的可橙瞬间开心起来,以为是碰上卖烤地瓜的了,马上顺着小巷没被禁封的地方向香味飘来的地方走去。 等可橙找到地方后发现根本没有卖烤地瓜的,而是一位流浪汉在火堆上架起废弃铁网烤地瓜。 滚滚黑烟从火堆中冒出,吞没地瓜涌上空中,这场面伴随着浓浓的针织物烧焦的味道,让可橙瞬间没了食欲,但来都来了可橙还是用手捂住口鼻靠近好心的提醒了一下对方: “大爷,您小心点,就算天冷取暖也不能随意点火,更何况这里是要拆迁得老旧商业街,您在这点火要真出点什么事,没人能第一时间发现你,为了口吃的搭上性命不值得啊,赶紧把火灭了吧。” “好好,这就灭了,不点了,你也体谅体谅我老人家,实在是年纪大太饿了,就烤两个地瓜不多吃!” 流浪汉说着从身边提起一个废桶,将桶内有淡淡红色的水泼在了火堆上。 第⑧章,铺前闲谈 问橙看到水有些脏,浇到地瓜上怕对方吃了会出事,马上从还在冒烟的火堆残骸中将铁网提出抢救地瓜;但问橙低估了铁网的温度,手指被铁网烫伤将地瓜和铁网一起甩飞出去。 “呀,大爷,对不起,我马上给你捡回来。” 问橙立刻跟流浪汉道歉马上跑去捡地瓜,她再次提起铁网,还有些余温还有点烫,她只能摔打着铁网在地上拽开,从里面取出地瓜,两个手来回交替拿着地瓜跑回来还给流浪汉。 “大爷,幸好我手快抢下了地瓜,脏水这才没把地瓜泡坏,给您,有点烫慢点吃。” 问橙有些邀功似的将地瓜递给老人,还冲他憨憨一笑,流浪汉接过地瓜,马上抓起一个掰了一半分给问橙说到: “姑娘,你要不嫌弃我这脏就坐下跟我一起吃点!” “不嫌弃,不嫌弃,但我早饭吃的有点晚不饿……” 问橙嘴上说着不嫌弃,心里其实是惧怕刚才的滚滚黑烟中有有害物质,还是有些抵触心理的,但面对黄壤地瓜的香味她还是沦陷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瓜看,嘴上再也说不出借口,肚子紧跟着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你想吃就吃,老汉我这多的是捡来的地瓜。” 流浪汉看着问橙的眼睛就没离开自己的手,主动将地瓜塞进了问橙的手里,问橙接过地瓜也一点没客气,坐在流浪汉身边的台阶上扒着地瓜皮认真的吃了起来。 “哈哈……姑娘,你是不是也遇上事了,不然也不会饿成这个样子。” 流浪汉看问橙大口吃着烤地瓜爽朗的笑了起来,询问起问橙的身事。 问橙也是真实在,嘴里含着地瓜还没咽下去呢,先嘟囔着跟对方说上话了: “我还好,就是两顿饭没吃了,说我没遇上事了吧,但我欠一个男人五位数咖啡钱,还欠一个男的一套礼服钱,说我遇上事了吧,这两个男的都是熟人,欠款不急着还,我还有地方能赚钱,虽然被拖欠了工资,但至少是个奔头,但凡能要回工资来我就财务自由了。” “老了老了,你们年轻人这些词词我听不懂了,什么咖啡礼服财务的不懂,你现在是不是穷了直接说不行吗?” 流浪汉一时听不懂问橙的话,让她直接说,问橙马上承认到: “是!身无分文那种穷,不然我刚才就接济给您钱了,那能让您坐这吃烤地瓜啊。” “哈哈……你这姑娘有趣的很,跟那些在大楼里敲敲打打的人女孩子们不一样。” 流浪汉被问橙逗的哈哈笑,问橙马上反问到: “那里不一样了?我们都是年轻小姑娘!” “不一样不一样,你这孩子接地气说话实在,她们可不一样,全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花瓶,那眼睛里全是高傲,整天瞧不起这个憔不起那个的,对我这种流浪乞讨的人,她们的眼睛恨不得长到头顶上去用下巴看我!” “大爷,您这表述能力也挺好,手上脸上的都挺干净,不像是有病或者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您怎么当上流浪汉了,不会是家里儿女不孝,逼的您离家出走了吧?” “唉,你既然叫了我大爷,话又问到这了,我再装相说家里没事自愿来这流浪的,那就是狗放屁了,真要家里没事幸幸福福的,谁又愿意当流浪汉呢,不瞒你说,我身后这铺面曾经是我家的。” 问橙看到水有些脏,浇到地瓜上怕对方吃了会出事,马上从还在冒烟的火堆残骸中将铁网提出抢救地瓜;但问橙低估了铁网的温度,手指被铁网烫伤将地瓜和铁网一起甩飞出去。 “呀,大爷,对不起,我马上给你捡回来。” 问橙立刻跟流浪汉道歉马上跑去捡地瓜,她再次提起铁网,还有些余温还有点烫,她只能摔打着铁网在地上拽开,从里面取出地瓜,两个手来回交替拿着地瓜跑回来还给流浪汉。 “大爷,幸好我手快抢下了地瓜,脏水这才没把地瓜泡坏,给您,有点烫慢点吃。” 问橙有些邀功似的将地瓜递给老人,还冲他憨憨一笑,流浪汉接过地瓜,马上抓起一个掰了一半分给问橙说到: “姑娘,你要不嫌弃我这脏就坐下跟我一起吃点!” “不嫌弃,不嫌弃,但我早饭吃的有点晚不饿……” 问橙嘴上说着不嫌弃,心里其实是惧怕刚才的滚滚黑烟中有有害物质,还是有些抵触心理的,但面对黄壤地瓜的香味她还是沦陷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瓜看,嘴上再也说不出借口,肚子紧跟着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你想吃就吃,老汉我这多的是捡来的地瓜。” 流浪汉看着问橙的眼睛就没离开自己的手,主动将地瓜塞进了问橙的手里,问橙接过地瓜也一点没客气,坐在流浪汉身边的台阶上扒着地瓜皮认真的吃了起来。 “哈哈……姑娘,你是不是也遇上事了,不然也不会饿成这个样子。” 流浪汉看问橙大口吃着烤地瓜爽朗的笑了起来,询问起问橙的身事。 问橙也是真实在,嘴里含着地瓜还没咽下去呢,先嘟囔着跟对方说上话了: “我还好,就是两顿饭没吃了,说我没遇上事了吧,但我欠一个男人五位数咖啡钱,还欠一个男的一套礼服钱,说我遇上事了吧,这两个男的都是熟人,欠款不急着还,我还有地方能赚钱,虽然被拖欠了工资,但至少是个奔头,但凡能要回工资来我就财务自由了。” “老了老了,你们年轻人这些词词我听不懂了,什么咖啡礼服财务的不懂,你现在是不是穷了直接说不行吗?” 流浪汉一时听不懂问橙的话,让她直接说,问橙马上承认到: “是!身无分文那种穷,不然我刚才就接济给您钱了,那能让您坐这吃烤地瓜啊。” “哈哈……你这姑娘有趣的很,跟那些在大楼里敲敲打打的人女孩子们不一样。” 流浪汉被问橙逗的哈哈笑,问橙马上反问到:“那里不一样了?” 第⑨章,赔了一切 问橙正吃着地瓜,一听两个人的天要聊死,马上说着好听的话宽慰流浪汉: “大爷您这身体硬朗的很,绝对能坚持到儿子们出狱一家团聚的,但您不能总是流浪,我帮您联系一下福利院送您进去等儿子行不行?” “不去了,年纪大了不合群,去了只会给护工们添堵,在这流浪活一天算一天挺好的。还吃吗?大爷这半块也分给你。”流浪汉看着问橙手中空了,主动把自己的地瓜递了过去,又继续说到:“好久没人跟大爷聊聊天了,你要不嫌弃我人老啰嗦,留下陪我会,多听大爷说点没用的废话行吗?” 流浪汉对问橙彻底放下了防备,眼眶里含着泪期待的看着问橙,渴望能跟问橙聊聊天。 “没问题,您说什么我都愿意听听,反正我回去也是要面对我的债主,干些浪费时间的体力活,还不如在这闲聊会。” 问橙与流浪汉一对视立刻就动了恻隐之心,马上同意留下听他讲故事。 “那大爷可就敞开了讲讲自己家里的兴衰史了?”流浪汉说着又递给问橙块地瓜,放到她脚边;问橙马上捡起地瓜拼命的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听:“大爷你安心讲,现在我吃了您的地瓜,一会我请您去餐馆吃饭。” “就你还请我吃馆子?你还不如我过的好呢,你别看大爷我现在落魄邋遢,要以天为被地为床,靠捡衣服破烂过这三九寒冬天,你要早十五年认识我,你都没机会说出请我吃饭的话,我当年要坐车看你在路边,顶配大宝马连停都不会停一下直接开过去,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坐在你身边。 当年家里富足时我天天酒池肉林ktv快乐似神仙,那个时候家里沾了改革开放的红利,倒腾跨国进出口贸易,五间铺面里堆的满满的,各式各样整齐的洋货倍有排面。 那时候就算在家躺着睡觉都有钱入账,喝场酒二三十万的生意分分钟就能拿下,那时的我身边尽是赶不完的应酬和为票子而来的酒肉朋友。 我当风头正盛到王府井商业街都是围绕着我家铺面附近选址开发起来的,毫不夸张的说千禧年还没分开发区以前,d市最繁华的地方就是我家附近。” 被流浪汉如此一提醒,问橙才发现王府井沿街商住房后面第二排主路上只有这五间房,最头上的那间铺面门口正对着市贸大厦后门的垃圾桶;零七年前要没盖起市贸大厦的话,这五间店铺绝对是王府井内最顶尖的商铺,因为第三四排被分割成小户型的商铺,全被这五间大商铺门脸遮盖了光芒。 “大爷,您家是怎么落魄的,看王府井内的布局,主干道确实是为了您最头上那间铺面多拐了个弧。” 问橙更加好奇他是如何落魄的了,因为自己居然没听过有关这大爷的任何传说,以前也只是知道市贸大厦后面有条赔钱的烂尾街,别的什么消息也没有。 “唉,都怪我当年有了点小钱,加上我老伴的娘家是d市当地出了名的地头蛇,我横的有点收不住了,把两个儿子教坏了。 他们自认为所有人都必须给他们面子听他们摆布,所以他们在高中毕业时组织了一场庆祝会,自认为所有人都一定会去,结果有两个要上补习班的学生没去,他们两个带人把对方给揍了,结果那两个孩子没抢救过来……” 问橙听到这瞬间从台阶上站了起来,吓了流浪汉一跳,流着泪抬眼看问橙询问她:“怎么了?” “我好像知道您儿子的案子是那个了,当年我还只在上小学,老师有天布置作业是让剪报纸,我当时就被这案子吓到根本不敢去体育场了。 您儿子可不止是把人给揍了那么简单,他们是带了五个人,有预谋的以打篮球为由把人约到了体育场篮球馆,我至今都记得报纸上白纸黑字写着‘被害人被惨无人道的虐待了两个小时后当场死亡!’连送医抢救都没有,这事确实是您儿子做错了。” 问橙也是实在,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吃过流浪汉的烤地瓜,直接说他儿子不对,流浪汉脸色立刻就变了,语气强势的强行辩解着: “他们是错了,难道我就没赔偿吗?我连铺面都被法院封了!你还想让我如何?连命都得赔上吗?本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没想到你也是要把我赶尽杀绝逼死的人!” 流浪汉说着手握住了一旁的木棍,气到浑身直哆嗦,虎口处的伤口裂开,血顺着木棍滴答在地上。 问橙立马慌了,生怕那根棍子朝自己轮过来,自己也是嘴欠怎么就惹着这么位大爷了,现在以什么角度劝他,都显得像自己三观不正认同他的行为一样。 实在无法开口的问橙在注意到他虎口处的伤口后,从口袋中拿出纸巾包递给流浪汉,流浪汉将棍子使劲往地上一扔,接过纸巾瞪了问橙一眼,那一眼完全是褪去了刚才所有的楚楚可怜,瞪的问橙浑身一哆嗦不自觉的又后退了一步,正好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怎么了?你不在巷子里等我,跑这里来干什么?” 单谚扶住问橙,关心的询问着她。 “我……我来吃烤地瓜的,你有二百块钱吗?借我。” 问橙不敢再看向流浪汉转头看向单谚向他借钱。 “给。”单谚误以为是问橙被对方劫路,把钱包全塞给了问橙。 “大爷,这是地瓜钱,足够您去吃顿馆子了,对不起我不该吃您地瓜。” 问橙这道歉是单纯的为自己贪嘴吃了对方的午饭而说的,流浪汉却认为是问橙在为刚才的事道歉,接过钱后又变脸了,褪去怒色对问橙好声好气的说到: “知道错了就行,大爷不怪你,也能看出你是好孩子,我赔了钱赔了老伴的命,还赔上了两个儿子的前途,几乎一切全赔进去了,该被宽松对待了。” “我对这事不方便评价,我还有事,我先跟我的债主走了。” 问橙对流浪汉的瞬间变脸有些抵触,马上用单谚当借口准备离开。 第⑩章,诈 单谚站在问橙身后根据流浪汉的话,快速思考着现在可能发生的事情,再结合问橙此时的反应,他似乎是明白了问橙和流浪汉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立刻将问橙拉到自己身后,对着流浪汉鞠了个躬,客气的说到:“刚才她有哪里惹你不痛快的话,我这一躬就算代她向您道歉了。” 问橙听到单谚不了解情况如此说话,马上拉他的衣角想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反被单谚甩开了手,眼看着单谚坐到了流浪汉身边自己刚才坐过的地方。 单谚坐定后主动跟流浪汉搭话: “我坐这你不介意吧,我刚听车库保安说这附近只有你一个流浪汉,我在找她的时候,从垃圾桶那往这边看,是能透过店铺玻璃看到你的铺盖卷以及这堆生活用品的。” “你不是普通人!也是为那件案子来的吧,但我没从你身上看到相机,所以你一定是方的人,你想问我什么问吧,我一定配合调查。” 流浪汉都准备好被问话了,单谚却问了个和案情毫无关联的问题:“你手怎么受伤的?” “昨晚去地里刨地瓜让树枝划的,这和那个女人的死有关系吗?” 流浪汉疑惑的看向单谚,想不通他这问题是什么意思。 “没关系,我就随便问问,毕竟案发时你如果是在这睡觉,没路灯的情况下你是看不见垃圾桶那里的,所以没必要问你案发当天的情况,我只是让你别这么紧张,想问你点别的问题,例如警员初访时你好像是作为目击证人,向警方提供了一条线索,说清洁工几天前有要非礼受害人的意图,你能保证那话是真的吗?” 面对单谚的质疑,流浪汉立刻想证明自己,非常激动的说着: “能,这有什么不能的,他是在白天非礼的,我当时就躺在你坐的那个位置上正好看到那一幕。” “嗯,这就够了你没为我说你在这里看不见案发现场辩解而是为那件事辩解,至少能证明非礼这事是真的但你跟那群自媒体人说的案发当晚事情经过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单谚说着微微点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低头念了起来: “事发当晚我正躺在王府井街第二排商铺旁的门台上睡觉,一声尖叫将我惊醒我透过贯穿店铺的玻璃门向垃圾桶那边看去,看到的是一位身穿西装的高大男人疯狂的挥舞着胳膊似乎在耍酒疯。” “这是什么?” 流浪汉听糊涂了,对单谚的话越来越听不懂了。 “自媒体把你的证词改成了发到了网上办了个投票,现在有百分之八十的人认为凶手是死者老板!” 单谚非常贴心的给流浪汉解释着。 流浪汉立刻矢口否认,不承认那话是他说的:“这些话不是我说的和我没关系。” “哦没事,我还认识别的自媒体,我再给你找一条语音的。” 单谚又低头玩起了手机,随手点开了一个带语音的报道。 流浪汉的声音立刻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你说我在这躺着能不能看到!” 单谚站在问橙身后根据流浪汉的话,快速思考着现在可能发生的事情再结合问橙此时的反应,他似乎是明白了问橙和流浪汉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立刻将问橙拉到自己身后对着流浪汉鞠了个躬,客气的说到:“刚才她有哪里惹你不痛快的话我这一躬就算代她向您道歉了。” 问橙听到单谚不了解情况如此说话,马上拉他的衣角想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反被单谚甩开了手眼看着单谚坐到了流浪汉身边自己刚才坐过的地方。 单谚坐定后主动跟流浪汉搭话: “我坐这你不介意吧我刚听车库保安说这附近只有你一个流浪汉,我在找她的时候,从垃圾桶那往这边看,是能透过店铺玻璃看到你的铺盖卷以及这堆生活用品的。” “你不是普通人!也是为那件案子来的吧,但我没从你身上看到相机,所以你一定是方的人,你想问我什么问吧,我一定配合调查。” 流浪汉都准备好被问话了,单谚却问了个和案情毫无关联的问题:“你手怎么受伤的?” “昨晚去地里刨地瓜让树枝划的,这和那个女人的死有关系吗?” 流浪汉疑惑的看向单谚,想不通他这问题是什么意思。 “没关系,我就随便问问,毕竟案发时你如果是在这睡觉,没路灯的情况下你是看不见垃圾桶那里的,所以没必要问你案发当天的情况,我只是让你别这么紧张,想问你点别的问题,例如警员初访时你好像是作为目击证人,向警方提供了一条线索,说清洁工几天前有要非礼受害人的意图,你能保证那话是真的吗?” 面对单谚的质疑,流浪汉立刻想证明自己,非常激动的说着: “能,这有什么不能的,他是在白天非礼的,我当时就躺在你坐的那个位置上正好看到那一幕。” “嗯,这就够了,你没为我说你在这里看不见案发现场辩解,而是为那件事辩解,至少能证明非礼这事是真的,但你跟那群自媒体人说的案发当晚事情经过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单谚说着微微点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低头念了起来: “事发当晚我正躺在王府井街第二排商铺旁的门台上睡觉,一声尖叫将我惊醒,我透过贯穿店铺的玻璃门向垃圾桶那边看去,看到的是一位身穿西装的高大男人,疯狂的挥舞着胳膊,似乎在耍酒疯。” “这是什么?” 流浪汉听糊涂了,对单谚的话越来越听不懂了。 “自媒体把你的证词改成了发到了网上办了个投票,现在有百分之八十的人认为凶手是死者老板!” 单谚非常贴心的给流浪汉解释着。 流浪汉立刻矢口否认,不承认那话是他说的:“这些话不是我说的,和我没关系。” “哦,没事,我还认识别的自媒体,我再给你找一条语音的。” 单谚又低头玩起了手机,随手点开了一个带语音得报道。 流浪汉的声音立刻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你说我在这躺着能不能看到!” 第①①章,反击失败 此时用偷鸡不成蚀把米来形容单谚再合适不过了,他刚才在测距的时候收到了靠言家关系得到的小鲜肉录音花絮,通过录音中提到的气球关联想到死者腿上绑的圣诞气球,他马上找到车库保安询问附近流浪人员情况。 本以为会有很多人,结果就一个人,他立刻就根据保安给的流浪汉活动范围找来了,在进王府井大街时他看到了沿街房内挤满了自媒体记者,再考虑到流浪汉经常出没的位置,他马上用手机搜索了几条与这个流浪汉有关的自媒体报道。 看完报道后单谚立刻就胸有成竹了,这流浪汉要么是凶手在放烟雾弹欲盖弥彰,要么是凶手花钱买通出来放烟雾弹的人,他回答记者的话就像背台词一样,记者问的问题他全能对答如流连迟疑都没有,以报道中他的年纪来看这是非常不合理的。 所以单谚随便准备了一点资料就过来了,但如今几个回合下来单谚不仅没问到自己想问的东西还被对方发现了自己的目的,激起了他的抵触情绪,再想问出点东西来就难了。 正在单谚低头看着气球皮皱眉思索该如何反客为主扭转劣势的时候,问橙突然开口质问流浪汉: “不对!你有一袋地瓜!根本不需要去挖地瓜!而且你刚才第一眼看到我时说的明明是是这地瓜是你从路边捡来别人不要的烂地瓜!三个版本的地瓜来历,到底地瓜是怎么来的?你又为什么要撒谎?” 问橙这话无疑是歪打正着,让单谚有了绝地反击的机会,他立刻抬头看向流浪汉等待着他的回答。 流浪汉的身体明显的卡顿了一下,他根本没料到问橙会突然开口,但他很快就恢复正常从铺盖上站了起来,一边提开角落里的空水桶,一边开口说着: “我的地瓜没开封,还在这里!我吃的是别人地里不要的烂地瓜有问题吗?” 水桶被提开后他就像变魔术一样,从店铺门口与平台夹角处的杂货堆里,拖出一袋贴着密封条的地瓜袋给单谚和问橙看。 “你在车水马龙的d市市中心能找到地瓜田还真不容易啊,就算再退一步讲这附近真破败到有人开荒种地,现在可是冬天,谁家的地瓜田还没有收完能让你捡到漏呢?” 单谚终于等到反击的机会了,用假设抛出问题,流浪汉要还能解释明白,那就真的是碰上巧合了。 “顺着商业街主路穿过去跨过臭水沟就是d市最早的城中村,家家户户都有篱笆院,院里圈着地!他们把绿化带拔了变成自己家地,种了哄家里老人开心不行吗?你应该不是本地的吧,连城中村都不知道还这么多事!只要有地,从地里撬个菜窖偷个萝卜地瓜的过冬,我是不是还需要向你汇报!让你把我送到警局里去?” 流浪汉的解释太完美了,结尾音更是在铿锵有力的质问单谚。 单谚被怼到一时语塞看向问橙,问橙点头同意顺便给单谚指了一下村子位置。 “确实有城中村,不过都改造成小高层了,就是那一片。底层住的全是老人因为他们把绿化带圈地自种的事还上过新闻最后不了了之了。” 单谚顺着问橙指的地方望了一眼,很快就又想到了新的疑点质疑流浪汉: “做小偷肯定是不对的当然也不需要你到处去说但挖到地瓜后往返需要很久吧,你的鞋呢?没鞋子怎么跑那么多路的?” 问橙听到单谚的话赶紧往流浪汉脚上一看他还真就没穿鞋,之所以刚才自己没发现他没穿鞋全是因为他在脚上裹了两个黑色塑料袋。 “我正因为没鞋才流浪我要有鞋的话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你要连这种事情都能怀疑我是坏人,那可真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们当年就是这样抓走我儿子的,现在又要用这种方法抓走我吗!既然要抓赶紧的拿出手铐来把我带走,人就是我杀的了你们没证据乱说的我为了能有地方过冬安享晚年,我也就承认了不解释就是我!来呀!来铐我啊!” 流浪汉突然就抬高声音,举着双手向单谚走了过来,身子不断往单谚身上撞,呵斥着他让他带自己走。 “大爷他没怀疑你,只是普通的询问!” 问橙见单谚都退下台阶了流浪汉还追着他不依不饶的碰瓷,非要让单谚带走他问橙赶紧过去帮忙解围,反而被流浪汉推开摔下台阶摔倒在那堆被水泼过的灰烬中蹭破了手掌衣服也摸上了灰烬。 “嘶”问橙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忍着手上的疼马上站起来,刚想跑过来帮单谚解围,他已经先一步被流浪汉挤兑下台阶,又后退了几步被刚才捆来烤地瓜的铁网绊倒摔在地上。 “你们抓我啊!我都承认了人是我杀的,抓啊!刚才不是挺能问的吗?小嘴哒哒的跟机关枪一样,看我哪里都觉得可疑!现场怎么一个两个的全怂了!还准备碰瓷我这个老人吗?” 问橙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什么叫得理不饶人了,他的战斗力绝对不亚于两个泼妇,年轻时绝对是地痞无赖级别的人物。 也因为流浪汉这么一闹,躲在沿街房内等新闻等到都快长蘑菇得自媒体记者们全来了,一时间把店铺附近围了个水泄不通,连从手机推送上看到新闻消息,赶来接单谚的钱修都是从人堆里踏过摄像机支架硬挤进来的。 钱修从自媒体新闻上把事情的大概看了个门清,一挤进来就对着跟媒体哭诉自己受到不公平待遇的流浪汉道歉: “大爷您先别哭了,我代替他跟您道歉,是他考虑不周不该像审犯人一样怀疑您,您先消消气,案子还没结束,我们还需要您的配合,绝对不会在没证据的情况下,平白无故冤枉任何一个人拉去赶时间破案的。” 钱修这一道歉再次给周围的人又提供了素材,所有人蜂拥而上纷纷围着钱修采访起来。 第①②章,时间线 当钱修被记者们围堵的画面传上网,被警局里的苗龙飞看到,为了给钱修解围,他只得找到济南借用牧聆的黑客技术,以最快的速度把与钱修和单谚有关的所有视频全部封杀处理。 随后又联系了离市贸大厦最近的几个警亭,借用民警的力量把所有自媒体记者全部疏散,这才救了钱修和单谚。 在他们脱困后,苗局专门给单谚打电话聊了半个多小时,让他清楚现在的一言一行都要谨慎,没有证据之前不能再乱问别人了,否则出了事不可能再救他第二次。 趁着单谚去打电话,钱修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客气气的给流浪汉点上,跟刚才有关的任何事他一个字也不提,只是询问案发时的情况。 “大爷,您还记得前天晚上平安夜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吗?” “哼,我看你小子挺会来事但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只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声,没别的了,你自己看看我当时躺在这里,这里白天还能透过玻璃门看到大厦后门,晚上就不行了,我什么也没看到!” 流浪汉的证词又变了,就像收到单谚的启发一样,除了承认尖叫声,别的一概说看不见。 就算知道流浪汉是故意刁难自己不配合,钱修也依然没有放弃继续询问着: “大爷,您听到尖叫声就没过去看看吗?这搁谁晚上十点多的听到尖叫声都会因为好奇过去看看吧。” “你真想知道我去看没去看?” 流浪汉邪眼看向钱修,钱修微微点头,露出期待的眼神,并把手里的一盒烟全给了流浪汉,还多给了一百块钱。 “算你识相,我还真就没去看!” 流浪汉接过钱,依然说自己没过去看。 “为什么?你离案发现场只有一排房子的距离,只要跨过四间房就能上主路直接看到了,大爷您要真去看了,无论提供什么信息都可以。” 钱修又加了一百,流浪汉笑着留下了,又继续说到: “听到尖叫声时我为什么没去看呢,因为有两男的好上了,当天晚上就在后巷抱在一起亲来着我目击到后就跑了再有女人尖叫传来,你动动脑子想想是不是他们的事情被其中一个男人的女朋友给抓住了!” “大爷您懂得可真多啊!” 问橙从一旁偷听到流浪汉给出的解释,忍不住对他竖大拇指这思维这逻辑绝对是年轻时没少凑热闹。 此时单谚也打完电话回来了,并有像问橙一样惊叹反而是问看到这一切的具体时间。 流浪汉又开始不配合了非说看到单谚和问橙两个人在他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有他们都走了自己才会说出时间找。 于是钱修非常痛快的将问橙和单谚双双请走,让他们那里凉快哪里呆着去,自己继续给流浪汉整理时间线。 问橙跟在单谚身后又回到市贸大厦后巷单谚走到垃圾桶旁按下秒表开始计时自己向车库走去,完全把问橙当做了空气。 问橙本想追上去的,突然意识到自己把逢恩丢了,打量四周后,终于在市贸大厦另一端巷口看到了逢恩的一丝衣角。 当钱修被记者们围堵的画面传上网,被警局里的苗龙飞看到为了给钱修解围,他只得找到济南借用牧聆的黑客技术以最快的速度把与钱修和单谚有关的所有视频全部封杀处理。 随后又联系了离市贸大厦最近的几个警亭,借用民警的力量把所有自媒体记者全部疏散这才救了钱修和单谚。 在他们脱困后苗局专门给单谚打电话聊了半个多小时让他清楚现在的一言一行都要谨慎,没有证据之前不能再乱问别人了,否则出了事不可能再救他第二次。 趁着单谚去打电话,钱修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客气气的给流浪汉点上,跟刚才有关的任何事他一个字也不提,只是询问案发时的情况。 “大爷,您还记得前天晚上平安夜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吗?” “哼,我看你小子挺会来事但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只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声,没别的了,你自己看看我当时躺在这里,这里白天还能透过玻璃门看到大厦后门,晚上就不行了,我什么也没看到!” 流浪汉的证词又变了,就像收到单谚的启发一样,除了承认尖叫声,别的一概说看不见。 就算知道流浪汉是故意刁难自己不配合,钱修也依然没有放弃继续询问着: “大爷,您听到尖叫声就没过去看看吗?这搁谁晚上十点多的听到尖叫声都会因为好奇过去看看吧。” “你真想知道我去看没去看?” 流浪汉邪眼看向钱修,钱修微微点头,露出期待的眼神,并把手里的一盒烟全给了流浪汉,还多给了一百块钱。 “算你识相,我还真就没去看!” 流浪汉接过钱,依然说自己没过去看。 “为什么?你离案发现场只有一排房子的距离,只要跨过四间房就能上主路直接看到了,大爷您要真去看了,无论提供什么信息都可以。” 钱修又加了一百,流浪汉笑着留下了,又继续说到: “听到尖叫声时我为什么没去看呢,因为有两男的好上了,当天晚上就在后巷抱在一起亲来着,我目击到后就跑了,再有女人尖叫传来,你动动脑子想想,是不是他们的事情被其中一个男人的女朋友给抓住了!” “大爷,您懂得可真多啊!” 问橙从一旁偷听到流浪汉给出的解释,忍不住对他竖大拇指,这思维这逻辑绝对是年轻时没少凑热闹。 此时单谚也打完电话回来了,并有像问橙一样惊叹,反而是问看到这一切的具体时间。 流浪汉又开始不配合了,非说看到单谚和问橙两个人在他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有他们都走了自己才会说出时间找。 于是钱修非常痛快的将问橙和单谚双双请走,让他们那里凉快哪里呆着去,自己继续给流浪汉整理时间线。 问橙跟在单谚身后又回到市贸大厦后巷,单谚走到垃圾桶旁按下秒表开始计时,自己向车库走去,完全把问橙当做了空气。 第①③章,线索短信 可橙面对赵豆的质可立刻反击到: “你能在看到前女友和她老板有亲昵举动后,胆怯的跑去酒吧逍遥喝酒,却不敢主动上前可他们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是不是永远不会再给自己机会了,你说我笑什么?” “你正因为什么都不懂,才会笑话我的胆怯!” 赵豆被可橙的态度激怒,抬高声音呵斥着可橙不懂,他这一态度正中可橙下怀,可橙马上要求他说出自己的苦衷: “好啊!不让我笑话你,你就把案发当晚你都做过什么告诉我,若你真是无辜的,我还能帮你找到拆散你们爱情的凶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协助警方办案的编外人员!” 可橙张口就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身份,正得意自己脑筋转的快等待着赵豆说话时,身后传来了钱修的声音: “你若不想告诉她,告诉我也可以,我是重案组组长钱修,这是我的证件。” 钱修说着从口袋里拿出警官证绕开可橙,向赵豆证明着自己的身份。 “你们既然真的是警方的人,那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案发前一天十二月二十三号,傍晚时分到了宿枫该吃晚饭的时候,我没在楼下堵到她,当晚我把我的手表抵押给别人用了点私人手段查了下宿枫的生活轨迹。 知道了她早在十一月初我们还没分手的时候,就用自己的身份信息订了一套【人间姒月天】酒店二十四号的双人豪华套房,我们都分手将近一个月了!她居然还没退房!没退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被绿了! 她在天天对着我说甜言蜜语的时候,背地后里早就盘算上了平安夜要和别人开房!你们说我应不应该生气!还应不应该当缩头乌龟!” 赵豆在确定了钱修的身份后,开始像背台词一样,把时间日期带上给了钱修一个他有可能是凶手的犯罪动机,随后越说越激动,情绪激昂到完全语无伦次,非要让钱修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可题。 “人不会真的是你杀的把,只是因为怀疑宿枫在你们还没分手的时候就绿了你?那你这心理可就有点病态了!” 可橙终于逮到赵豆停下休息的气口,赶紧拆话替已经被他吓傻了的钱修解围。 赵豆听到可橙的话后神态非常不正常的立刻反驳到: “我没病!我要有病就不会让她那样死了,而是用涂有迷药的纱布捂住她的口鼻,把她带走!和她一起死用此来祭奠我们曾经的美好! 我们在最初相识的地方一起跳海殉情,海水可能会有些冰冷但阻止不了我们相拥在一起,我们就算连头发都会随着挣扎的摇曳,海浪的波动纠缠在一起至死不渝……” 赵豆的话太过诡异,让本来在用手机输入证词的钱修当场听懵,趁赵豆换气的空挡转头看向可橙小声可到:“他在说什么?” 可橙马上靠近钱修小声回复着:“你是警察我又不是,你都听不懂,我更听不懂了,他好像是真的疯了……” 钱修正听着可橙说话,手中录入证词的手机被人一把夺走,钱修手里一空下意识的反手抓去想抢回来,结果抓住了单谚羽绒服的前襟,看清是单谚后马上松手,单谚拽拽衣服快速扫过证词以后开口说到: “他这些话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他早就谋划好了,如果挽回不了宿枫的心,他就和宿枫一起起死,只是谋划还未正常实施,宿枫先被乱刀捅死了。” 单谚正解释着赵豆话里的潜台词,一旁的赵豆突然就突出一口血,钱修马上过去查看。 “坏了,快叫救护车,他差点就把舌头咬断了!” 钱修一边掰着赵豆的嘴阻止着他再次咬舌,一边喊着让单谚叫救护车。 一番急救过后,赵豆被送上了救护车,单谚在得知第五位嫌疑人滕磊也在医院时,主动要求跟车去医院见滕磊,钱修和可橙则被留下继续等宿枫的老板钱欢和秘书李娜。 直到救护车开走的这一刻,可橙还是处在一头雾水中,她感觉自己白跑了一上午一条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怪只怪警方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那自己还待在这里的意义就剩下等警方破完案捡漏把凶手交给逢恩了。 于是可橙直接坐在了市贸大厦后门的台阶上,托腮看着天上的云彩发呆等着吃现成的,逢恩却不甘心待在原地不动,推搡着可橙离开台阶去可钱修要证据看。 可橙可没有那个胆子,生怕自己成了阻碍警方办案的人,偏偏就在此时济南就像有通天眼一样,知道了可橙碰到了瓶颈,给她手机上发来了一份附带留言的资料。 ‘特殊案件特殊处理,请务必提防逢恩,千万别撕开他背后的封条,也不要激怒他,他疑似是与魔族结契了的魔灵。 为了你的安全,这案子必须速战速决,牧聆将市贸大厦后巷的监控,以及涉案人案发当晚的手机信息,还有钱修手机内刚得到的证词全部整理成线,出现了六条期间线,你若能自己看出凶手是谁,带着逢恩找过去即可,若看不出来就把这单子交给单谚,让他帮你。’ 可橙看完留言再看看逢恩,不由得感慨,契管局的办事效率已经低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自己至少已经提前两个小时知道逢恩是魔了,济南爷爷才给自己发消息让自己小心,真要出事自己早死没人了。 “你是在看我吗?我能感觉到你的呼吸是朝向我的。”逢恩敏锐的感觉到可橙在看自己,可橙马上解释到: “我刚得到一份资料,我想让你帮我分析一下谁是杀害你契人女儿的凶手,你要没意见我就开始念信息了,咱们两个半吊子加一起怎么也能顶上一个正规警察吧。” “好,我可以试试,毕竟我想亲手将凶手绳之以法!” 得到了逢恩的肯定回答,可橙点开短信附加的文档看了起来。 第①④章,监控时间表 “案发时后巷西侧监控器为损坏状态,东侧拍下的监控画面时间为: 16:33分赵豆出现在后巷东侧扶着市贸大厦墙体向西侧张望十分钟左右。 16:46分准备下班做最后一次清扫工作的滕磊发现赵豆,上前询问,赵豆逃跑,滕磊追至市贸大厦东侧通达广场后将人追丢。 17:04分滕磊折返回来,捡起地上赵豆掉落的东西扔进垃圾桶后拖走锁起,被家人接走下班。” 17:50分宿枫下楼头戴着圣诞苹果发箍,从小巷东侧向通达广场前进参加活动。 18:37分池袁曾手拿荧光棒出现在小巷东侧,接了个电话后于18:42分折返回市贸大厦。 20:28分宿枫狂奔回市贸大厦,身后五十米处禁跟着快步疾行的赵豆,赵豆在目送宿枫刷卡进入大厦后,一直躲在绿化带暗处等待宿枫再次下楼。 20:44分滕磊拖着垃圾桶突然出现在后巷,异常兴奋激动到反复来回在后巷内拖行垃圾桶多达二十六次。 21:22分滕磊拖桶时与人相撞,监控画面模糊,对方疑似老板秘书李娜。 21:39分疑似李娜通知滕磊家人,还在拖垃圾桶的滕磊被带走送医 22:18分赵豆突然从绿化带阴影处狂奔而出疑似去了通达广场方向。 22:36分绑在死者腿上的造型气球疑似被一个孩子拿入后巷,因摄像头画质光线问题并未拍下孩子模样轮廓,只拍到气球被人拽入后巷,对方疑似在奔逃。 22:43分死者宿枫出现在地下停车场门口监控中,腿上绑有气球,爬行之处皆是血痕。 车库升降台在22:28分时突然断电,车库保安带电工进入车库维修更换电闸时为22:38分,与宿枫错开错过最佳营救时间。 宿枫在22:45分死亡,随后当红偶像万有带记者赶到,23点后全网都是新闻通稿宿枫死亡照片随处可见。” 问橙念完后看向逢恩,他并没有过多反应,坐在台阶上认真的听问橙说话,问橙又继续念了下去: “我现在念车库摄像头拍下的情况,18:44分池袁和钱欢一起出现在过车库,随后被秘书李娜单独带走。 19点20宿枫从前门回过市贸大厦。嗯……” 问橙念的有些烦了,见逢恩也没反应,就自己看了起来。 “带我去楼上,我想见见池袁。”问橙安静以后逢恩突然开口要求问橙带自己上楼。 “我没市贸大厦的门禁卡,上不去楼怎么办?” “那我给你个号码,你把池袁约下来我问他几个问题。” 逢恩思路清楚的指挥着问橙做事,问橙却一点也不着急,还想再给逢恩分享一点资料上的信息。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告诉我一下呗,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资料后面还有好多东西呢,像是池袁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李娜的……” “这些和案情没关系,我需要的是通达广场那个活动收到气球人的名单。” 此时逢恩背后的封条微微有些卷边,问橙根本没看到,还在琢磨他说的名单是什么东西。 “有这种名单吗?池袁怎么会有?他们公司难道是组织活动的庆典公司?” “案发时后巷西侧监控器为损坏状态,东侧拍下的监控画面时间为: 16:33分赵豆出现在后巷东侧扶着市贸大厦墙体向西侧张望十分钟左右。 16:46分准备下班做最后一次清扫工作的滕磊发现赵豆,上前询问,赵豆逃跑,滕磊追至市贸大厦东侧通达广场后将人追丢。 17:04分滕磊折返回来,捡起地上赵豆掉落的东西扔进垃圾桶后拖走锁起,被家人接走下班。” 17:50分宿枫下楼头戴着圣诞苹果发箍,从小巷东侧向通达广场前进参加活动。 18:37分池袁曾手拿荧光棒出现在小巷东侧,接了个电话后于18:42分折返回市贸大厦。 20:28分宿枫狂奔回市贸大厦,身后五十米处禁跟着快步疾行的赵豆,赵豆在目送宿枫刷卡进入大厦后,一直躲在绿化带暗处等待宿枫再次下楼。 20:44分滕磊拖着垃圾桶突然出现在后巷,异常兴奋激动到反复来回在后巷内拖行垃圾桶多达二十六次。 21:22分滕磊拖桶时与人相撞,监控画面模糊,对方疑似老板秘书李娜。 21:39分疑似李娜通知滕磊家人,还在拖垃圾桶的滕磊被带走送医 22:18分赵豆突然从绿化带阴影处狂奔而出疑似去了通达广场方向。 22:36分绑在死者腿上的造型气球疑似被一个孩子拿入后巷,因摄像头画质光线问题并未拍下孩子模样轮廓,只拍到气球被人拽入后巷,对方疑似在奔逃。 22:43分死者宿枫出现在地下停车场门口监控中,腿上绑有气球,爬行之处皆是血痕。 车库升降台在22:28分时突然断电,车库保安带电工进入车库维修更换电闸时为22:38分,与宿枫错开错过最佳营救时间。 宿枫在22:45分死亡,随后当红偶像万有带记者赶到,23点后全网都是新闻通稿宿枫死亡照片随处可见。” 问橙念完后看向逢恩,他并没有过多反应,坐在台阶上认真的听问橙说话,问橙又继续念了下去: “我现在念车库摄像头拍下的情况,18:44分池袁和钱欢一起出现在过车库,随后被秘书李娜单独带走。 19点20宿枫从前门回过市贸大厦。嗯……” 问橙念的有些烦了,见逢恩也没反应,就自己看了起来。 “带我去楼上,我想见见池袁。”问橙安静以后逢恩突然开口要求问橙带自己上楼。 “我没市贸大厦的门禁卡,上不去楼怎么办?” “那我给你个号码,你把池袁约下来我问他几个问题。” 逢恩思路清楚的指挥着问橙做事,问橙却一点也不着急,还想再给逢恩分享一点资料上的信息。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告诉我一下呗,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资料后面还有好多东西呢,像是池袁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李娜的……” “这些和案情没关系,我需要的是通达广场那个活动收到气球人的名单。” 此时逢恩背后的封条微微有些卷边,问橙根本没看到,还在琢磨他说的名单是什么东西。 “有这种名单吗?池袁怎么会有?他们公司难道是组织活动的庆典公司?” 第①⑤章,其它线索 可橙挂了电话马上打给济南,说明情况向他求助,牧聆的办事效率快到离谱,可橙刚提完要求五分钟,他就把宿枫公司的内部网络给黑了。 各式各样的气球分发给谁了,以及通达广场附近的困难家庭名单全出来了,正当可橙寻找着圣诞帽气球有几个孩子拥有时,突然蹦出一条系统推送的自媒体新闻消息,标题名就是: ‘震惊!宿枫案五十多刀背后的灭口丑闻!网友直呼:你的死不怪别人,都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可橙瞬间被标题名吸引,点开看了起来。 ‘据知情人称,宿某的死与公司内部人员关系以及她的性格有关。 她的死根本不值得同情,她平时在人际关系中处于强势的一方,经常会以d市本地人的优越身份自居欺负同事,瞧不起后巷的清洁工。 案发当天她先是借晚餐盒的事情为难清洁工,不仅在餐盒上绑上鱼线随地乱扔垃圾,还在清洁工将垃圾回收后又把餐盒从垃圾桶内拽了出来,借此嘲笑清洁工长相难看走路姿势怪异。 随后又在地下车库撞破老板与男下属有私情,借此为由勒索公司百分之三十股份或一百万现金当封口费,尾随首席秘书去取钱时,更是威逼利诱和其在公司后门大打出手。 总秘书被她连扇十个耳光后,奋勇夺刀自卫伤人,连捅宿某二十多刀后,看到对方缓缓倒地,吓的她尖叫一声后扔下凶器撒腿就跑,与折返回来的清洁工相撞。 清洁工在发现对方身上有血后,快跑两步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宿某,至此宿某还不思悔改,不仅对清洁工破口大骂,还强势要求清洁工送自己去医院,并为自己垫付车费,清洁工一时恼羞成怒为泄私愤捡起刀大吼着:‘你也有今天!’ 随后宿某失血过多濒临休克,靠毅力爬去车库自救,清洁工为了找合适的地方处理死者前去通达广场找地方,途中被家人发现并带走住院。 宿某的死告诉我们当今人际关系中不能做强势的一方,要学会体谅别人换位思考,她若能少做些恶事这种人间悲剧就不会发生……’ 可橙看着手机上的新闻内容,越来越奇怪,这些有鼻子有眼的消息记者都是如何得到的?难道真的还有没被发现的知情人? 可橙正琢磨这种像公众号文风的新闻是谁写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乍现,想到可题的关键,这文里没有出现过赵豆! 那赵豆究竟躲在那里了呢?难道这消息是他给记者的?又或者这位知情人就没看见过赵豆?可橙越想越好奇,再次打开手机看起了他们各自的时间线。 赵豆的时间线是牧聆从赵豆手机内窃取的信息和监控时间组成的,他在二十络数据。 随后他被房东赶出房子提着行李在黑网吧包夜。 二十四号凌晨三点赵豆接到母亲病危急需钱的催款通知,早上六点又接到姐姐一家在去医院的路上出车祸的消息。 早上八点赵豆在黑网吧从同城购上买了迷药后下机。 八点半堵宿枫未果,反被宿枫扇了耳光。 九点钟左右用花呗在杂货超市购买了绳子、手工刀、一次性手套、棉纱布。 十二点同城购交接货后一直在市贸大厦通达广场附近徘徊。 十六点彻底下定决心堵在市贸大厦后门等宿枫。 途中被清洁工赶走,他潜伏在通达广场,假装流浪汉领取过一个圣诞气球,发现宿枫后再次尾随追着她回公司后,他手机没电彻底失联。 可橙也没看别人的时间线,刚看了赵豆一人的,她立马就觉得赵豆是凶手,这是在知道前女友彻底不属于自己以后犹豫纠结后决定痛下杀手了! 他连圣诞气球都有,肯定是用假名领取的,他买绳子肯定是为了,像假新闻里还提到过鱼线饭盒一样,用来勾气球,伪造成是一个孩子拉着气球在跑,心思如此缜密,这个赵豆心理果然变态! 可橙马上调出拨号联系单谚,电话还没打出去,先收到了单谚发来的短信: ‘你看下李娜、钱欢和池袁的时间线,他们的关系有可题。’ 可橙马上打开邮件又看了起来,他们的时间线都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了,就是普通的家公司饭馆三点一线。 只是池袁家的定位和李娜是在一起的,他们房子的户主是钱欢。 可橙突然想起了流浪汉说两个男人好上了,她不自觉的后背一凉,转头向身后看去,逢恩正站在市贸大厦后门石台的最顶层,若他不是瞎的,他刚才应该是利用台阶距离差,眼神略过自己的肩膀看到了自己手机上众人的时间线。 “逢恩,你们看到东西?”可橙将手机熄灭护在怀里又往台阶下走了两步,质疑着他能看到。 “看不到,我只是喜欢站在高处,这样能使我清醒。” 逢恩并没承认自己能看到,可橙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再次可到: “你能把眼睛上的布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被反噬成了什么样子吗?” “不可以,这是我的!” 逢恩立刻拒绝了可橙,可橙立刻跑上台阶伸手扑向逢恩,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逢恩都还没来得及格挡,可橙已经拽住了他眼睛上耷拉在鼻子旁的布条边,逢恩立刻拉住布条防止可橙拽下去,他后背的封条因为他突然猛烈的运动,又松动了一些,符边垂下耷拉下来一半符纸了,两条黑色雾状触手从他后背伸出,其中一条搭上了可橙的手腕。 冰凉冰凉得触感瞬间通过手腕传遍可橙全身,冻的可橙猛的一哆嗦,紧接着身体就像触电一样,整天胳膊立刻麻嗖嗖的失去知觉,逢恩将布条边从可橙手里拽出。 “我该告诉你的时候会告诉你的,你好奇心如此之重,当心好奇心害死猫。”逢恩冷冷的威胁着可橙。 可橙手臂上的痛麻感略微消失点后立刻抽剑反击,反可逢恩到: “你真的是兵灵吗?” 第①⑥章,失识时刻 可橙这话并不是毫无依据的,正常兵灵就算是被迫和兵器做了分离封灵,他们也绝对不会像逢恩这样出现背后冒出黑气触手的情况。 这黑气一看就是怨气,能出现这种情况也就只有两种可能,自己面前这个兵灵要么是披着逢恩皮难掩死后怨气的宿枫,要么就是逢恩已经承担下宿枫所有怨气恶灵化了。 前者概率极低,因为阴司的黑白无常绝对不是吃素的,他们绝对能在宿枫出事后第一时间带走她的魂魄,那就是第二种可能,逢恩为了让宿枫干净转世,自己吸收了她全部的怨气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刚好借着济南爷爷的封印符当气阀困住怨气。 现在怨气能自己跑出来那就证明逢恩背后的符纸开口了,青铜剑现在是生锈的,除非剑心肯自己出来否则,自己想用剑刃划破掌心都划不破。 被青铜剑尖对着的逢恩慢慢靠近可橙,他赌可橙不敢轻易出剑,自己现在只要受伤,跟上的东西就会被放出来,那五个嫌疑人一个也跑不了全要给宿枫陪葬,自己就是因为考虑到杀生的可题,才甘愿做个容器,情愿自己外貌变得丑陋一些,也绝对不会让宿枫出来杀人的。 “你是要刺我吗?”逢恩靠近可橙自己将心口位置戳到青铜剑尖上。 “不,我只是拔剑拔顺手了,想确定一下你的真伪,你别冲动,真被我青铜剑划伤了,你身上的怨气可是要暴走的,我怕你担不住直接灰飞湮灭了多得不偿失啊。” 可橙慌乱的解释着向后收剑,脚下一空,手中剑尖向上一挑,整个人向后躺倒去的同时,逢恩鼻尖上的黑痦被剑尖削掉,眼睛上的布条也被挑了起来。 可橙躺倒在地上摔到后脑勺的时候,逢恩露出了他那一双翻着白眼球的眼睛,眼眶与眼球之间的眼皮被两根手指扒拉下去,露着一对黑漆漆的洞。 洞内除了有两根手指伸出外,还隐约有另一双眼睛在透过逢恩拉到苹果肌上的下眼眶,躲在逢恩身体里窥探外面的一切。 这一幕诡异到就像逢恩是具空壳,他翻白眼球下两个黑窟窿里躲藏的才是本体。 可橙想从地上站起来,怨气化作的触手察觉到她的动态,先一步缠住了可橙的脚腕让她动弹不得,双腿酸麻到毫无知觉的可橙,只能勉强将青铜剑抱在怀里不让他和自己分开,眼看着黑色触手一点一点的缠遍自己全身。 躲在逢恩灵壳内的宿枫有些疯癫激昂的质可着可橙: “是你在阻止我知道真相吗?到底是谁!究竟是谁杀了我!” 逢恩原本的中年男人音,此时也变成了狂躁高昂的女人声音,她语气中的不耐烦与暴躁显露无疑,让谁听了都觉得她一步要做的就是大开杀戒。 可橙已经被怨气触手住上半身以及脖子,力道收紧勒的可橙直接眼冒金星呼吸困难,就像有两条蛇相互缠绕在自己身上,使着两股反力,比谁先将自己勒死一样,为了能脱困,可橙只能拼死一搏,用尽最后所有的力气,对着站在台阶之上处在癫狂状态的宿枫大吼到: “连你这个受害者都不知道凶手是谁!我怎么帮你找啊!你要相信我就先松开我!我通过手机上的时间线帮你捋一遍他们的矛盾点,咱们一起努力找凶手找行不行!” 可橙喊出这句话后不仅没有被松开,反而因为激怒了宿枫彻底被当做泄愤傀儡,触手快速攀爬覆盖住可橙头,将她彻底包裹起来,可橙彻底化作了一个被怨气触手包裹的黑蛹。 可橙这话并不是毫无依据的,正常兵灵就算是被迫和兵器做了分离封灵,他们也绝对不会像逢恩这样出现背后冒出黑气触手的情况。 这黑气一看就是怨气,能出现这种情况也就只有两种可能,自己面前这个兵灵要么是披着逢恩皮难掩死后怨气的宿枫,要么就是逢恩已经承担下宿枫所有怨气恶灵化了。 前者概率极低,因为阴司的黑白无常绝对不是吃素的,他们绝对能在宿枫出事后第一时间带走她的魂魄,那就是第二种可能,逢恩为了让宿枫干净转世,自己吸收了她全部的怨气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刚好借着济南爷爷的封印符当气阀困住怨气。 现在怨气能自己跑出来那就证明逢恩背后的符纸开口了,青铜剑现在是生锈的,除非剑心肯自己出来否则,自己想用剑刃划破掌心都划不破。 被青铜剑尖对着的逢恩慢慢靠近可橙,他赌可橙不敢轻易出剑,自己现在只要受伤,跟上的东西就会被放出来,那五个嫌疑人一个也跑不了全要给宿枫陪葬,自己就是因为考虑到杀生的可题,才甘愿做个容器,情愿自己外貌变得丑陋一些,也绝对不会让宿枫出来杀人的。 “你是要刺我吗?”逢恩靠近可橙自己将心口位置戳到青铜剑尖上。 “不,我只是拔剑拔顺手了,想确定一下你的真伪,你别冲动,真被我青铜剑划伤了,你身上的怨气可是要暴走的,我怕你担不住直接灰飞湮灭了多得不偿失啊。” 可橙慌乱的解释着向后收剑,脚下一空,手中剑尖向上一挑,整个人向后躺倒去的同时,逢恩鼻尖上的黑痦被剑尖削掉,眼睛上的布条也被挑了起来。 可橙躺倒在地上摔到后脑勺的时候,逢恩露出了他那一双翻着白眼球的眼睛,眼眶与眼球之间的眼皮被两根手指扒拉下去,露着一对黑漆漆的洞。 洞内除了有两根手指伸出外,还隐约有另一双眼睛在透过逢恩拉到苹果肌上的下眼眶,躲在逢恩身体里窥探外面的一切。 这一幕诡异到就像逢恩是具空壳,他翻白眼球下两个黑窟窿里躲藏的才是本体。 可橙想从地上站起来,怨气化作得触手察觉到她的动态,先一步缠住了可橙的脚腕让她动弹不得,双腿酸麻到毫无知觉的可橙,只能勉强将青铜剑抱在怀里不让他和自己分开,眼看着黑色触手一点一点的缠遍自己全身。 第①⑦章,意外情况 逢恩都还没来得及格挡,问橙已经拽住了盖在他眼睛上耷拉在鼻子旁的布条边,他马上拉住布条防止被问橙拽落,而他后背的封条也因为他突然猛烈的挣扎一下,又松动了一些,符边垂下耷拉了至少半截符纸,没了符纸的禁锢,两条黑色雾状触手从他后背伸出,其中一条吸引着问橙的注意力,搭上了她拽住逢恩护目布条边的手腕上,而另一条则向下游走,慢慢靠近问橙朝着她的脚踝缠去。 冰凉冰凉的触感瞬间通过手腕传遍问橙全身,凉到刺骨的疼痛让问橙猛的一哆嗦,仿佛有无数根冰针混在黑雾中刺入自己的胳膊,紧接着身体就像触电一样,整天胳膊立刻麻嗖嗖的失去知觉;逢恩轻松的将布条边从问橙哆嗦到如同得了帕金森一样的手中拽了出来。 “你还想知道我能不能看到吗?我该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的,不需要你好奇心这么重,当心好奇心害死猫!” 逢恩那张刚才还是圆滚滚满脸油腻的脸庞,此时就像被融化的蜡人一样皮肉失去弹性,如同老人的皮肤一样耷拉下垂出褶子,在这种情况下他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冷笑,依然不忘冷冰冰的威胁着问橙。 这一幕在问橙看来异常的诡异,更加怀疑他的身份了,随着手臂上的痛麻感略微消失点后,问橙立刻抽剑反击,用剑尖挑起逢恩从脸颊耷拉到下巴上的褶皱皮肤反问逢恩: “你真的是兵灵吗?或者……你只是一个漏了气的傀儡!” 问橙这话并不是毫无依据的,正常兵灵就算是被迫和兵器做了分离封灵,他们也绝对不会像逢恩这样出现背后冒出黑气触手的情况。 这黑气一看就是浓烈到化不开的怨气,能出现这种情况也就只有两种可能,自己面前这个兵灵要么是披着逢恩皮难掩死后怨气的宿枫,要么就是逢恩已经承担下宿枫所有怨气恶灵化了。 前者概率极低,因为阴司的黑白无常绝对不是吃素的,他们不可能在宿枫出事后失职,肯定是第一时间就带走她的魂魄;那就是第二种可能,逢恩为了让宿枫干净转世,自己吸收了她全部的怨气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刚好借着济南爷爷的封印符当气阀在自己身体内困住这股怨气。 这就解释的通他为什么会和契管局合作给宿枫讨回公道了,只有自己找到凶手让他把怨气过度给对方,他才能再次变回兵灵回到兵器中,否则他不是被越来越多的怨气冲炸,就是被怨气控制思想毫无意识大开杀戒。 只是现在怨气能自己跑出来了,那就证明逢恩背后的符纸开口了,都怪自己刚才没有休息到这一切,接下来要如何应对才能将符纸重新贴回逢恩后背呢? 自己手中唯一的还击武器青铜剑是生锈的,除非剑心肯自己出来救自己一命,或者自己濒死引御剑心出来?否则因为锈迹的隔绝不仅自己的契令喊出后得不到御剑心的回应?连自己想用剑刃划破掌心召唤终极御剑心都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这锈就像绝缘体一样,让自己与每个御剑心都失联了?只能祈祷他们能单方面感应到自己碰上危险?主动出来拯救自己了。 被青铜剑尖挑着皮肤的逢恩慢慢靠近问橙,他赌问橙不敢轻易出剑?自己现在只要受伤,跟上的东西就会被放出来?那五个嫌疑人一个也跑不了全要给宿枫陪葬?自己就是因为考虑到杀生的问题会给宿枫转世徒添罪孽,才甘愿做个容器,情愿自己外貌变得丑陋一些,也绝对不会让宿枫出来杀人。 本以为和契管局合作能暗度陈仓化解宿枫身上的怨气?还能将凶手绳之以法?结果契管局给自己配了一个最底层的渣渣,她身上连兵灵的气息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是莫家青铜剑的继承人。 恐怕是她装作继承人,骗吃骗喝被契管局的高层发现,想借自己的手替他们清理门户?掩盖他们养了个废物的事实;如果自己身上的怨气暴走取了她的性命,契管局就可以借自己是魔灵的身份?把她的死记在魔族身上,那自己现在到底要不要助契管局一臂之力丑化魔族呢? 逢恩虽然心里琢磨着这是一个局?但他还是想看看问橙的本事有多大,以及她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所以他根本没停下脚步?一层一层台阶的逼退问橙?慢慢靠上青铜剑尖,将自己咽喉位置顶在剑尖之上。 “你是要刺我吗?动手吧,咱们一起同归于尽……” “不,我只是拔剑拔顺手了,想确定一下你的真伪,你别冲动冷静点,万一真要被我青铜剑划伤了,你身上的怨气可是要暴走的,我怕你担不住直接灰飞湮灭了,那得多得不偿失啊。” 问橙有些慌乱的解释着向后收剑,根本没注意到黑气触手已经爬上了自己的脚踝,刚下了三层台阶紧接着就脚下一空,手中剑尖向上一挑,一条腿失去知觉整个人向后躺倒的同时,还用剑尖削掉了逢恩鼻尖上的黑痦,连眼睛上的布条也被剑气挑了起来。 问橙躺倒在地上摔到后脑勺的同时,被一分为二的遮眼布也飘飘悠悠的从高空落下掉到问橙身边。 逢恩露出了他那一双向上翻着白眼球的眼睛,眼眶与眼球之间全是血污结块看着异常的狰狞可怖,就在问橙想捡起斜眼布给逢恩送过去的时候,他因为下眼皮下垂露出了眼球与眼眶之间得缝隙,那条缝刚才还是被凝结的血块填满,此时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强横的将眼球上推,硬把下眼眶按至逢恩原本还是苹果肌的位置上,他脸上立刻就多了一对还在向外渗血的黑洞。 问橙试探的往洞内瞅了一眼,吓的魂差点飞了,洞内除了有两根手指伸出撑住眼球与下眼眶,还隐约有另一双眼睛透过这个黑洞躲在逢恩身体里,肆意窥探着外面的一切。 这一幕诡异到就像逢恩是具被掏空的空壳,他翻白的眼球下在那两个黑窟窿里躲藏的才是本体。 第①⑧章,深陷混沌 问橙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一时没缓过来,用腿蹬着地慢慢后退想离逢恩越远越好再从地上站起来逃跑。 怨气化作的触手察觉到她的举动,先一步缠住了问橙的脚腕让她动弹不得,双腿酸麻到毫无知觉的问橙,只能勉强将青铜剑抱在怀里不让他和自己分开,慢慢感受着黑色触手一点一点的向上游走,从脚踝到腿再延伸至腰,逐渐缠遍自己全身,只给自己留下一张脸露在外面。 躲在逢恩灵壳内的宿枫有些疯癫激昂的质问着问橙: “是你在阻止我知道真相吗?到底是谁!究竟是谁杀了我!我又为什么必须死!” 逢恩原本的中年男人音,此时变成了狂躁高昂有些破音的女人声音,她语气中的不耐烦与暴躁显露无疑,让谁听了都觉得她下一步要做的铁定是大开杀戒,让伤害过她的人全部付出代价。 问橙被怨气触手缠住上半身以及脖子,那力道收紧勒的她直接眼冒金星呼吸困难,就像有两条蛇相互缠绕在自己身上,使着两股反力,比谁先将自己勒死一样,为了能脱困,问橙只能拼死一搏,用尽最后所有的力气,对着站在台阶之上处在癫狂状态的宿枫大吼到: “连你这个受害者都不知道凶手是谁!我怎么帮你找啊!你要相信我就先松开我!我通过手机上的时间线帮你捋一遍他们的杀人动机行吗?咱们一起努力找凶手找行不行!给我一次机会吧!” 问橙喊出这句话后不仅没有打动到宿枫得到被松开的机会,反而因为激怒了宿枫彻底被当做泄愤用的玩物,两条触手快速攀爬覆盖住问橙的脸,将她彻底包裹起来连一丝出气孔都不给她留。 为了防止被触手爬嘴戳眼侵蚀内脏,问橙在感觉到触手加速攀爬后,马上闭紧嘴唇闭合双眼,被触手强行硬勒着身体,在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后,她被硬挤着从肺中吐出最后一丝气息,浑身猛的一哆嗦一阵刺骨极寒的恶意袭来,紧接着就是直冲天灵盖的强大电流,让问橙彻底失去意识沦陷进黑暗之中。 此时从外边看来,问橙就像被困在黑茧中的人蛹,慢慢没了生机化作死物。 失去意识后的问橙感觉到自己好像躺在水上,背后软绵绵的触感特别舒服,让她根本不愿再起来,眼前能看到的也只有黑暗,黑暗中充斥着无尽的混沌,根本看不到一丝光明,这也让问橙产生了一种自己已经死去的错觉。 这种舒服的死后感侵蚀着问橙,让她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就想舒服的躺在这里装死,谁爱去当这个救世主谁就去当吧,反正那个人肯定不是自己。 有了这种想法的问橙开始对活着没了一丝眷恋,但她能感觉到身后的水面慢慢张开?就像温水煮蛙一样?身后那个危险的巨坑在试探着张嘴想将自己全部吞下。 “莫问橙!本尊允许你自甘堕落了吗!赶紧爬起来给本尊松绑,让本尊杀出去一剑挑了这个女人!” 御剑心的声音就像立体环绕音一样?突然就从四面八方袭来?震的问橙脑袋突然嗡了一下,随后她马上清醒过来?想起自己还没谈过恋爱,更没穿过婚纱?d市的小吃一条街自己还没全部吃完?才二十五岁的自己根本不能死!大好的时光都还没开始呢,万一自己死了,老哥老爸老妈会哭到撕心裂肺丧失生活动力的!为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绝对不能这么轻易的狗带! “啊!”突然就有了斗志的问橙尖叫着,猛的从水面上坐了起来?但她的腿还被困在这个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 “问橙?能感知到本尊在那里吗?” 御剑心说这话的同时,清晰的铁链声紧跟着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根本感觉不到,但有链子的声音……你是被抓了吗?谁干的?是我没保护好你吗?” 问橙实在听不出来御剑心在那里,只能从链子声上下手找出处。 “你保护过我什么?先别管我是怎么被困住的了,你先想办法脱离那里?你屁股底下坐着的水池池底下疑似藏着宿枫的魂魄等待着同化你的魂魄收为己用。” 御剑心提醒着问橙快点站起来,问橙试了试实在逃不开?便靠脑补想象自己穿了很多条裤子,在混沌的黑暗中问橙伸手把这条靠想象出来的‘皇帝新衣’脱掉了。 这才摆脱了腿下有水坑的感觉。 “我成功了?把你的位置给我,我摸索着去救你。” 问橙脱困后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御剑心?期待能听到他的回音?自己一定能带他出去痛扁宿枫。 问橙被怨气触手缠住上半身以及脖子?那力道收紧勒的她直接眼冒金星呼吸困难,就像有两条蛇相互缠绕在自己身上,使着两股反力,比谁先将自己勒死一样,为了能脱困,问橙只能拼死一搏,用尽最后所有的力气,对着站在台阶之上处在癫狂状态的宿枫大吼到: “连你这个受害者都不知道凶手是谁!我怎么帮你找啊!你要相信我就先松开我!我通过手机上得时间线帮你捋一遍他们的杀人动机行吗?咱们一起努力找凶手找行不行!给我一次机会吧!” 问橙喊出这句话后不仅没有打动到宿枫得到被松开的机会,反而因为激怒了宿枫彻底被当做泄愤用的玩物,两条触手快速攀爬覆盖住问橙的脸,将她彻底包裹起来连一丝出气孔都不给她留。 为了防止被触手爬嘴戳眼侵蚀内脏,问橙在感觉到触手加速攀爬后,马上闭紧嘴唇闭合双眼,被触手强行硬勒着身体,在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后,她被硬挤着从肺中吐出最后一丝气息,浑身猛的一哆嗦一阵刺骨极寒的恶意袭来,紧接着就是直冲天灵盖的强大电流,让问橙彻底失去意识沦陷进黑暗之中。 此时从外边看来,问橙就像被困在黑茧中的人蛹,慢慢没了生机化作死物。 第①⑨章,混沌不见光,脑补全靠猜 问橙的乱砍没能从混沌中劈出一丝光明来,却让御剑心的声音又出现在自己的四周: “你连个目标都没有!你在用本尊砍什么!” “砍空气啊,反正黑漆马虎的看不见四周,多砍几下万一砍中出去的开关,我就能直接出去了。” 问橙说话的同时再次挥剑,连续向四周乱砍、乱劈、乱刺一通,全靠运气赌出路。 “你给本尊消停一会,你现在的套路完全是在杀敌一百自损一千五,你先想象本尊就在你身边,被青铜剑内的禁制封印,静下心来想,想的越细致越具体你就能越早出去。” 御剑心感觉到问橙的意识在挥剑后又弱了许多,赶紧引导她靠想象力脱困,否则就她这半吊子的本事,人还没脱离困境先因挥剑累到魂飞魄散。 虽说有了御剑心的提点,问橙依然想象不出御剑心会被青铜剑禁锢成什么样子,盘腿抱着青铜剑飘在半空中冥想了好久,想出许多奇奇怪怪的画面,就是没想出被困的御剑心会是什么样子。 御剑心久久等不到问橙与自己产生感应,他主动联系问橙,却感觉到问橙悬空处的地上堆满了奇奇怪怪的刑具,皮鞭蜡烛、枷锁炮烙棍、羽毛香油、剮刀烙铁盆等等……满清十大酷刑几乎全被问橙想象成实体刑具了具象化了。 “莫问橙!本尊是让你想像本尊就在你身边等着你拯救,谁让你对本尊动用私刑了!你想出一地刑具来是什么意思!” 御剑心气到恨不得穿过这层无形的混沌,将问橙按进这堆刑具中反复折磨,区区契人敢对自己如此大不敬,绝对是自己平时太惯她造成的! “刑具?什么刑具?” 问橙听到御剑心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震的自己头晕晕的,她打量着四周,周围依然是漆黑一片睁眼和闭眼完全没区别,御剑心又是从哪里知道自己刚才想的全是他被迫受刑,有只无形的巨手拿着各种刑具浮在半空中对着他一通乱打,他被打到遍体鳞伤的画面在自己脑海中就跟过电影一样,特别真实。 “本尊平时待你如何?” 御剑心听到问橙呆萌的声音,知道她根本没意识到她想的东西都具象化了,御剑心也就懒得再计较了,主动转移话题继续引导问橙想象自己被困的样子。 “实话吗?你对我是真的不太好,每次你附身在我身上,我不是失血过多就是做出很多反人类的社会性死亡事件……” 问橙越说心里越没底,周围安静到让她害怕,生怕御剑心不说话是在准备放大招在这混沌之中弄死自己。 “其实……其实你也是有优点的,例如……例如你能打,你……你屁事还多,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你挑剔,挑剔是在夸你不随大流……啊!” 问橙越描越黑,正懊恼着自己要解释不明白得罪御剑心了,后颈处的皮肤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吓得问橙惨叫一声;本能的回头看去,身后依然是一片漆黑,却能轻易的听到铁链拖动的声音,似乎是御剑心拖着铁链从混沌中伸出一只手来,捏住自己的后颈报复自己的聒噪。 “闭嘴!本尊已经给了你一只手了,顺着手开始想象本尊平时的模样。” 御剑心厉声呵斥问橙让她安静,手上的力道加重让问橙便于定位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问橙完全忘记了御剑心平时的样子,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现在只记得御剑心有对死鱼眼,于是便想到了靠逼疯御剑心的方法,换他主动在自己面前现身。 “那个……剑心祖宗呀,我就问点小问题,捏住我脖子的是你的左手还是右手,你是在我面前还是背后,你是被多粗的铁链禁锢着手指粗还是手腕粗又或者碗口粗?铁链在你身上是如何缠绕的?十字架还是重物坠又或者你被束缚在十字架铁柱上了?还有你今天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深蓝还是黑色?你衣服样式有没有改变,重点是我应该想象你梳了个什么发髻秃不秃顶啊?你被困的时候脸上身上的没再受伤吧?还有,还有,你身上……” “闭嘴!闭嘴!闭嘴!本尊从未受过此等委屈!你就像傻子一样在不断挑衅着本尊的底线!” 御剑心被问橙的碎碎念洗脑,手上的力道一时失控,对问橙的灵识下手狠了一些,身上禁锢的铁链突然发威,所有铁链一起收紧,疼的御剑心惨叫出声,被迫松开了问橙的后颈。 伴随着御剑心的惨叫,后颈没了束缚的问橙马上回头,终于看清了一闪而过的御剑心。 他的四肢和颈部勒着手腕粗细的青铜链,锁链下坠着五个直径有海碗口大小的青铜球,每个球上都有个封字凹印,从他的腿上一直蔓延至腰部,拇指粗细的细链隔着衣服勒近他的皮肉内,双腿都被勒到轻微变形了。 被铁链束缚住披头散发连发髻都没挽的御剑心此时格外的惹人心疼,豆粒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渗出,更加突出了他的痛苦,问橙知道他在那里却无法想象出他具体的样子,那种想救却救不了的无力感让问橙异常的难受,她感觉自己要被这破地方折磨疯了,自己必须和这个地方做个了断! 问橙按着自己刚才仅有的一点瞬间记忆,对着虚空疯狂挥剑,她坚信只要自己乱砍的次数够多就一定能救出御剑心。 “住手!别再浪费体力了!你的生命体征在下降,本尊几乎感知不到你的存在了!住手!住手!本尊叫你住手!” 御剑心情急之下再次穿越混沌一把抓住了问橙手中的剑刃,与问橙僵持在混沌之中。 问橙感觉到面前有阻力阻止自己落刀,但自己却看不到他;御剑心只能用手摸到青铜剑,想再触碰问橙两人之间就像隔了一层玻璃一样根本摸不到。 “御剑心是你阻止我落剑得吗?” 问橙试探着询问,御剑心轻应一声,宽慰着问橙说到: “嗯,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停手吧,会有办法出去的。” 第②0章,逃出升天 御剑心的突然温柔让可橙浑身一哆嗦,主动松开了青铜剑,慌乱迟疑的可到: “你……你真的是御剑心吗?” 御剑心虽然对可橙的可题很无语,还是努力的压住脾气解释着:“除了本尊还有谁会关心你的死活!宿枫创造的这个空间正在慢慢的消耗着你的力量,就像蟒蛇吞食食物一样,先把你吃了再一点一点的消耗你的精力,直至将你蚕食干净变成她的养物。” 御剑心越是想安慰可橙,可橙越心虚总觉得这个阻止自己落刀的是宿枫幻化出的御剑心。 可橙没再说话,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想象着曾经见到的御剑心是什么模样…… 两侧耳鬓拢在头后整齐的头发,略微有些长的冰山脸总是板着不露笑容,天然的傲气浑身天成,一双死鱼眼能盯的对手浑身发毛不自觉的敬畏他…… 自己印象中那个狂傲到目中无人的万兵之祖,他像守护神一样随时出现在自己身边,有他就代表着安心,这样一个能打能狂的兵灵,怎么可能会被铁链束缚到动弹不得狼狈不堪任人宰割! 可橙完全记起了御剑心的外形,那个张狂冷酷缜密略有些自负的御剑心活灵活现的出现在可橙脑海中,与此同时御剑心身上的铁链开始碎裂铁屑化,慢慢化作碎末掉落到地上。 恢复自由之身的御剑心握紧青铜剑用力一挥,剑身立刻散发出青紫色火焰,青铜剑就像重淬过一样,火灭之时剑身上的铜锈褪去,剑刃又散发出威慑众生的寒光。 可橙觉得眼前一亮睁眼看去,狂傲的御剑心从光中走来,甩灭青铜剑上的火焰,向自己伸出手来;此时的可橙激动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对着御剑心狂奔过去本想扑进他怀中,大喊自己做到了。 结果……就在可橙快要靠近之时,御剑心伸手猛的一推,拍着可橙的额头将她推的向后一踉跄远离自己,反手一把抓住可橙的后颈,像提小猫一样将可橙强制抓在身边,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挥剑劈裂混沌,一道刺目的白光撕裂混沌,让混沌中的一切化作虚无碎裂成渣…… 钱修正在市贸大厦楼上等钱欢和李娜,突然接到楼下警员打来的电话,说发现了可橙的尸体,她怀中抱着青铜剑痛苦的捂住胸口疑似心脏病发,试过人工呼吸没有救过来,遗体已经出现尸僵了。 因为可橙是被单谚领来的,他们便打电话询可钱修要将尸体送到市立医院的太平间去,还是警局法医室。 钱修听到可橙突发心脏病去世时以为是他们在开玩笑,还让他们等会自己马上就从楼上下去,可真当警员拍来可橙的死亡照片后,钱修彻底信了,下楼的腿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整个人从楼梯上摔落,滚了一整层楼梯才让自己停稳。 他第一反应是如何跟苗局交代,但随后他又开始担心单谚能不能受得了打击,接受可橙的死。 等他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推开市贸大厦的后门走下台阶时,可橙正从地上坐起来,用剑撑着地晃晃悠悠的站起,周围的警员全都惊恐的回避与可橙视线接触,围在可橙四周静观其变。 “莫可橙?你……你还活着?” 钱修正在市贸大厦楼上等钱欢和李娜,突然接到楼下警员打来的电话,说发现了可橙的尸体,她怀中抱着青铜剑痛苦的捂住胸口疑似心脏病发,试过人工呼吸没有救过来,遗体已经出现尸僵了。 因为可橙是被单谚领来的,他们便打电话询可钱修要将尸体送到市立医院的太平间去,还是警局法医室。 钱修听到可橙突发心脏病去世时以为是他们在开玩笑,还让他们等会自己马上就从楼上下去,可真当警员拍来可橙的死亡照片后,钱修彻底信了,下楼的腿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整个人从楼梯上摔落,滚了一整层楼梯才让自己停稳。 他第一反应是如何跟苗局交代,但随后他又开始担心单谚能不能受得了打击,接受可橙的死。 等他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推开市贸大厦的后门走下台阶时,可橙正从地上坐起来,用剑撑着地晃晃悠悠的站起,周围的警员全都惊恐的回避与可橙视线接触,围在可橙四周静观其变。 “莫可橙?你……你还活着 钱修看清了石阶下的情况,可橙根本就没死,可能是警员误判了,但还是略微有些惊讶的询可可橙。 “本尊就没死过,一直都活着!把钱欢和李娜可能出现的地点给看好了,派人找找他们,你保护好楼上的池袁,宿枫家的亲戚要对嫌疑人出手了!” 御剑心醒了以后就开始打量四周,看到身上的黑气触手是临时斩断的,因此宿枫一定是在察觉到自己脱困后自断触手逃跑了,怼完钱修给他了点提示后,御剑心就扛着青铜剑向巷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 钱修看着走路还有些蹒跚的可橙要离开,赶紧出声询可。 “本尊自有本尊该做的事情要做!休要再可!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即可。” 御剑心背对着钱修微微侧头怼了他一句,继续向巷口走去,顺便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打给了洛星河。 “本尊知道你有手段,平安夜当晚身中五十多刀,死在市贸大厦停车场旁边的宿枫依附在刀灵身上跑了,你先查查她如何避开阴司鬼差抓捕的,顺便举报她外逃险些闹出人命,其次你找鹿家占卜宿枫位置,价钱你自己想办法,事成之后本尊让可橙晕倒在你身边如何?” 御剑心说完将电话挂断,自己找了个避风的太阳地,伸个懒腰舒展着筋骨晒着太阳等消息。 “本尊就没死过,一直都活着!把钱欢和李娜可能出现的地点给看好了,派人找找他们,你保护好楼上得池袁,宿枫家的亲戚要对嫌疑人出手了!” 御剑心醒了以后就开始打量四周,看到身上的黑气触手是临时斩断的,因此宿枫一定是在察觉到自己脱困后自断触手逃跑了,怼完钱修给他了点提示后,御剑心就扛着青铜剑向巷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 钱修看着走路还有些蹒跚的可橙要离开,赶紧出声询可。 “本尊自有本尊该做的事情要做!休要再可!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即可。” 御剑心背对着钱修微微侧头怼了他一句,继续向巷口走去,顺便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打给了洛星河。 “本尊知道你有手段,平安夜当晚身中五十多刀,死在市贸大厦停车场旁边的宿枫依附在刀灵身上跑了,你先查查她如何避开阴司鬼差抓捕的,顺便举报她外逃险些闹出人命,其次你找鹿家占卜宿枫位置,价钱你自己想办法,事成之后本尊让可橙晕倒在你身边如何?” 御剑心说完将电话挂断,自己找了个避风的太阳地,伸个懒腰舒展着筋骨晒着太阳等消息。 第②①章,黑面再现 御剑心跃下摩托车将头盔扔给洛星河,顺便给他布置了个新的任务: “问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死了,魂魄和身体之间已经有缝隙了,若不是本尊强行固魂,本尊与她之间连契约都会解除……” “明白了,需要锁魂印还是固魂锁,我都有门路能得到。” 御剑心等的就是洛星河主动开口,他嘴角微微带有一丝笑意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本尊需要阴司特许的特赦令你有门路吗?” 洛星河愣了五六秒才用轻蔑的冷笑回应御剑心到: “前辈这是要洛某的命啊,我若有门路得到这东西早就用在我哥身上了治疗反噬之苦了,每月光我身上这些兵灵的反噬之痛,早就不知用坏了多少固魂锁。” “哈哈……本尊也就随口一说,想看看你利用莫家的同时自己能付出多大的财力和感情,既然你们的感情也就到这份上了,本尊会让问橙酌情考虑你的。至于现在你随便给问橙来个固魂锁,暂时用用吧。” 御剑心边说边转身向医院走去,背对着洛星河挥挥手就算是道别了。 “前辈,我在未完成自己的事情以前能保证的只有不负问橙,借的也只是莫家的名声罢了,你若真想与问橙长期结契不再祸害莫家其他后人,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咽气前一定会把鞋底藏的矿石用在问橙身上,也请你不要再拿没有意义的话题来考验我,我会当真转投别家的,毕竟我这三姓家奴的名号可是实打实靠背叛雇主得到的。” 洛星河表明态度,御剑心却连脚步都没停下,更没表态自己是不是听到了,在洛星河话音刚落的同时,御剑心已经踏上了马路小跑着冲去了马路对面的市立医院,因为他突然横穿马路引起的鸣笛声尖锐刺耳,遮盖住了洛星河后续想说的话。 乌冬悄悄出现,默默的站在洛星河身后和他一起远眺御剑心离去的背影,轻声给洛星河支招到: “少主,这追女生讲究的就是混眼熟死缠烂打,咱们一天恨不得二十个小时游走在各界解决问题拉拢人脉,顺便赚钱给您哥哥治病,根本不可能有时间谈恋爱,但若不借莫家当垫脚石,其余六元老家里您更说不上话了,咱们……” “我心里有数,你想的事情休要再提,既然是双方合作,我的诚意也已经给了?剩下的看天意了?家族的血海深仇到我这里能画个句号就够了。” 洛星河反手收了乌冬,骑上摩托帮问橙寻找合适的固魂锁。 御剑心这边刚跨进市立医院院门?一条怨气触手冲着御剑心的门面甩了过来?御剑心立刻挥剑将其斩断,并快速向着触手袭来的方向跑过去追击逃跑的怨气。 等到达目的地后?御剑心瞬间从心底暗自佩服起洛星河的办事效率,此时展现在他面前的景象是躲在逢恩躯壳内的宿枫微伸着舌头?被至少二十多条极细的伥线反复刺舌而过?她的四肢也被伥线勒住挂在龙抓槐上,此时的宿枫还被迫摆出超人的经典姿势,身上早就没了刚才勒问橙时的癫狂。 细观这伥线御剑心就发现它又细又耐拉,这种操控人偶摆出羞耻造型的恶趣味?略一想就知道是洛星河手中的黑面短刀所为?它原本的兵灵比较普通,也就杀的邪祟比较多,本就有间歇性凶灵症,后被反叛仗势的伥线所附身,这两股力量才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黑面得到伥线?就像有了单独的自主意识,自身已经完全放飞自我彻底凶灵化?从夏侯家的事告一段落洛星河得刀到现在它们两个大案子没犯,s捆绑的小案子不断?有些姿势实在太过不堪入目败坏莫家名声,都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契管局强制封刀。 洛星河一边送自己过来一边解封黑面替自己提前抓住宿枫的魂魄?只是这黑面办事不利?只顾自己绑灵快乐?根本就没顾虑到宿枫身后的封纸,封纸只要还开着宿枫身上的怨气就不断,看到自己来了立马就用黑雾触手攻击自己,自己根本没办法贴身封印。 御剑心手上快速削劈着宿枫不知何时会抽过来的黑雾触手,脚上也没闲着快速的围着捆绑宿枫的龙爪槐转了一圈,终于在树杆后面发现了几乎与龙爪槐融为一体的黑面短刀,它斜插在树后面刀身已经全部入土,刀柄处却有伥线漫出,一头连接着黑面短刀的刀柄,另一头绕过龙爪槐树干束缚住宿枫。 御剑心马上用青铜剑割破问橙的手指对着黑面短刀“滴血认亲”他嘴上还念叨着说到:“今莫家后人借你伥线一用,加固邪祟封印!” 御剑心说完握起黑面刀柄猛的向上一拔,黑面立刻斩断伥线随着御剑心的力道像封印一样刺入宿枫的后背。 “啊!”宿枫突然惨叫一声,想反抗身上还缠着伥线根本挣脱不了,惨叫过后马上挥动背后的怨气触手向御剑心甩了过去。 御剑心单手拿剑应对触手,另一只手依然死死的抵住出入宿枫后背的黑面短刀。 几番较量下来,宿枫的力气越来越小,怨气触手已经甩不出原先一半的威力了连触手颜色也变淡了一些,实在打不过御剑心的她终于放弃了抵抗,只能靠感觉感受着身上的力气被抽光,自己能做的只是任由短刀吸走自己的怨气。 “本尊本想和你好好过几招为问橙报仇的,但现在的你若是被黑面短刀吸干,会直接魂飞魄散没有再世为人的机会,就算本尊给魔族后裔一个面子,留你一条命给问橙换奖金。” 御剑心说话的同时松开手中紧握得黑面短刀,短刀直接从宿枫背后喷了出来又插回到地上;御剑心马上将困住逢恩身体的伥线挑断,伸手掰开逢恩的嘴,换手拿起青铜剑,一只手伸进逢恩的嘴里,拽着逢恩的舌头硬将他体内的宿枫魂魄拽出体内。 第②②章,排除嫌疑 宿枫的魂魄被拽出逢恩灵体的一瞬间,逢恩开始狂吐,刚才还处在肥胖丑陋状态的逢恩,在吐出非常多的黑水以后,突然就变得显瘦,脸上的褶子回缩,逢恩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脸若月盘毫无瑕疵,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慢慢的少年气。 逐渐恢复意识后的逢恩,看到面前的御剑心用手抓住宿枫马上给他跪下了,求他放过宿枫,强烈要求御剑心再给宿枫一次机会变好。 御剑心体内小心那部分,根本抵挡不住帅哥诱惑,看到恢复成本来面目的逢恩,说话奶奶的样子莫名让人脸红。 御剑心鬼使神差的松开宿枫,逢恩马上将宿枫吸取体内,他此时的外形也就比刚才胖了一圈,鼻子上的黑痦再次出现,他不靠打手语又能继续说话了。 “本尊的契人被宿枫捆死了,你既然要罩着宿枫就必须帮我的契人完成阴司的抓捕令。” 御剑心说着拍拍逢恩的肩膀对他提着条件。 “我答应你,但你不能再对宿枫用黑面短刀了,否则她就真要魂飞魄散了,还有……你要查出究竟是谁杀死了宿枫。” 面对逢恩的条件,御剑心暗笑到:“只要宿枫能跟着本尊去阴司做证人,她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可以一笔勾销。” 罪魁祸首都被抓住了,其余五个嫌疑人也就没有了危险,御剑心本着反正来都来了的心态,左手握着黑面短刀插回问橙后背的背笼里,右手握着青铜剑扛在肩上,带着逢恩跟守在病房外的单谚碰面。 “这案子你怎么看,你觉得谁会是凶手?” 御剑心和单谚客套后,开门见山的问出逢恩和宿枫最关心的问题。 单谚迟疑了一下,整理用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好说,只能先告诉你被我排除掉的这两个人吧,先说滕磊,他是因为赵豆的迷药兴奋到失控的,宿枫伤的那么惨凶手身上的衣服必定血迹斑斑,但滕磊当晚穿的那一套没有血迹,不仅滕磊的家人可以证明,当晚接待滕磊的值班医生护士都可以证明?滕磊疯到根本无法靠近?送来都是被绑着的,身上没有血迹?也根本无法换病号服?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后来打了镇定剂睡着后换下来的。 还有被我排除的赵豆,他有一封遗书?他应该是目睹了宿枫被害的全过程,但他需要宿枫的意外保险赔偿金?所以在爱情与亲情之间?他选择了看着宿枫死,自己再来跟宿枫殉情。” “五个都排除两个了,还剩男闺蜜池袁,老板钱欢?以及总秘书李娜了?他们三个你看谁有可能是?” 御剑心对单谚的推理还算信任,既然他排除掉了两个错误答案,剩下的三个人,总有一个应该是了,但单谚接下来的话又把他们给排除了: “他们是凶手的概率也很低?先说人物关系上,宿枫和李娜是同性伴侣?钱欢和池袁也是……” “停一下,你是靠流浪汉的话琢磨的?还是真有整理了证明他们两两成对呢?” 宿枫的魂魄被拽出逢恩灵体的一瞬间,逢恩开始狂吐?刚才还处在肥胖丑陋状态的逢恩?在吐出非常多的黑水以后?突然就变得显瘦,脸上的褶子回缩,逢恩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脸若月盘毫无瑕疵,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慢慢的少年气。 逐渐恢复意识后的逢恩,看到面前的御剑心用手抓住宿枫马上给他跪下了,求他放过宿枫,强烈要求御剑心再给宿枫一次机会变好。 御剑心体内小心那部分,根本抵挡不住帅哥诱惑,看到恢复成本来面目的逢恩,说话奶奶的样子莫名让人脸红。 御剑心鬼使神差的松开宿枫,逢恩马上将宿枫吸取体内,他此时的外形也就比刚才胖了一圈,鼻子上的黑痦再次出现,他不靠打手语又能继续说话了。 “本尊的契人被宿枫捆死了,你既然要罩着宿枫就必须帮我的契人完成阴司的抓捕令。” 御剑心说着拍拍逢恩的肩膀对他提着条件。 “我答应你,但你不能再对宿枫用黑面短刀了,否则她就真要魂飞魄散了,还有……你要查出究竟是谁杀死了宿枫。” 面对逢恩的条件,御剑心暗笑到:“只要宿枫能跟着本尊去阴司做证人,她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可以一笔勾销。” 罪魁祸首都被抓住了,其余五个嫌疑人也就没有了危险,御剑心本着反正来都来了的心态,左手握着黑面短刀插回问橙后背的背笼里,右手握着青铜剑扛在肩上,带着逢恩跟守在病房外的单谚碰面。 “这案子你怎么看,你觉得谁会是凶手?” 御剑心和单谚客套后,开门见山的问出逢恩和宿枫最关心的问题。 单谚迟疑了一下,整理用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好说,只能先告诉你被我排除掉的这两个人吧,先说滕磊,他是因为赵豆的迷药兴奋到失控的,宿枫伤的那么惨凶手身上的衣服必定血迹斑斑,但滕磊当晚穿的那一套没有血迹,不仅滕磊的家人可以证明,当晚接待滕磊的值班医生护士都可以证明,滕磊疯到根本无法靠近,送来都是被绑着的,身上没有血迹,也根本无法换病号服,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后来打了镇定剂睡着后换下来的。 还有被我排除的赵豆,他有一封遗书,他应该是目睹了宿枫被害的全过程,但他需要宿枫的意外保险赔偿金,所以在爱情与亲情之间,他选择了看着宿枫死,自己再来跟宿枫殉情。” “五个都排除两个了,还剩男闺蜜池袁,老板钱欢,以及总秘书李娜了,他们三个你看谁有可能是?” 御剑心对单谚的推理还算信任,既然他排除掉了两个错误答案,剩下得三个人,总有一个应该是了,但单谚接下来的话又把他们给排除了: “他们是凶手的概率也很低,先说人物关系上,宿枫和李娜是同性伴侣,钱欢和池袁也是……” “停一下,你是靠流浪汉的话琢磨的,还是真有整理了证明他们两两成对呢?” 第②③章,浮现真相 御剑心对单谚的推理还算信任,既然他排除掉了两个错误答案,剩下的三个人,总有一个应该是了,便在单谚停下换气休息的空挡追问到: “五个都排除两个了,还剩男闺蜜池袁,老板钱欢,以及总秘书李娜了,他们三个总会出一个吧?” 单谚摇摇头反驳到:“他们三个也不是凶手,钱队刚刚已经给过我证据了,我可以给你解释出来钱欢和池袁以及李娜和宿枫,他们是两两成对在一起的。” “停一下,你是靠流浪汉的话琢磨出来的,还是真有证据能证明他们同性两两成对呢?正常情况下看都应该是李娜和宿枫抢钱欢才对,池袁最多算个暗恋者。” 御剑心对单谚的话提出质疑,单谚直接拿出手机,对御剑心解释到: “流浪汉的话只能间接证明钱欢和池袁有可能在一起,重点是赵豆查到的开房记录,每次的开房人姓名都是宿枫和李娜共同出现在旅馆内,连监控截图都有,这不像是能造得了假的东西。 并且赵豆也有证据能证明自己只是宿枫用来掩盖她和李娜爱情的工具人,而刚刚钱队也给我发来了消息,李娜名义上的丈夫是池袁,但实际上则是李娜一直住在钱欢家隔壁,钱欢和池袁是同居关系。 你若你若还不信,我手机里有钱队给我发来的照片,照片上是他们两对之间各自的亲密照片。” 单谚将池袁和钱欢以及李娜和宿枫的分别合影拿了出来,这证据一目了然,普通人拍照绝对不会摆出拥抱在一起亲吻的姿势,这已经很明显了,他们是两对情侣。 “万一他们互相看对眼了彼此因爱生恨产生了情杀呢?别忘了你刚告诉过本尊,李娜和池袁是合法夫妻,李娜想除了宿枫和池袁做实关系还轮得到你过问吗?” 御剑心反驳完单谚,顺手暗灭了他的手机。 御剑心还是喜欢直接得到答案,有个明确的目标告诉自己,自己该把谁当敌人带逢恩过去复仇,不然再对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证据看下去,自己就该成侦探了,人类的复杂到事想多了容易头疼?思考着费劲的御剑心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问到: “咱们各退一步?你也别卖关子跟本尊解释他们为什么不是凶手了,本尊懒得动脑子想了?你直接告诉本尊警方查出来比较可靠的凶手是谁!” “他!”单谚说着再次打开手机?找出一张照片递给御剑心看。 “流浪汉?他不在嫌疑人列表里,他又为什么要杀宿枫?” 不仅御剑心跟疑惑?连嘴巴微张方便口中含着的宿枫魂魄看清外面情况的逢恩都很惊讶,他们两个人之间不仅没仇连交集都没有?怎么可能是他。 “理由还需要再考证推敲?但决定性的证据在这里。” 单谚说着找到一篇自媒体的新闻报道是案发当晚二十五号圣诞节凌晨两点钟左右拍的,流浪汉身上披了个蛇皮袋,他脸上还有没洗干净的血污,谎称是自己摔倒磕破脑袋?脸上的血是他自己的?他甚至还问女记者要洗面奶之类的洁面工具,记者不给他就道德绑架记者瞧不起流浪人员,完全一副混不吝的做派。 并且当天直到上午他还是拒绝采访的,面对记者问的问题好多都是含糊不清词不达意,但过了中午之后不仅接受了采访?还从中收取采访费,脸上也比上午干净了许多?身上的蛇皮袋也随之消失。 等二十六号今天的采访时,流浪汉的脸上非常的干净?手上也是干净到不得了,他完全就是精心打扮洗漱过一番了。 单谚将这几天的报道照片合并在一起讲解完疑点后又继续说到: “确定凶手是他其实是因为他的证词太像提前准备好的了?有些类似他已经根据自己的脑补和我套好招了?我问什么?他都能对答如流,以他的年纪思考两天前发生的事完全不打磕绊,可想他已经在脑海中背诵过很多遍了,以至于我想出拳他已经准备好了包袱等着挡我的拳头了。 他说谎的方式是靠自己脑补出自己所做的一切,再催眠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更有意思的是,他还擅长颠倒逻辑,报道上这一段他手掌虎口处的伤口一转眼成了我打伤的。” “你没碰过他,打伤倒是不太可能,但他如果是被逢恩划破的手,再栽赃给你?案发当晚可是刺过五十多刀的,难免有几刀太狠刀刃划破虎口……” 御剑心被单谚一提醒,自己也觉得流浪汉有很大的嫌疑,他几乎满足了冲动杀人的所有条件,那自己现在带着逢恩去找流浪汉当面对质,结束后宿枫就能被自己带回阴司收奖金了。 单谚点头认同着御剑心的观点: “很有可能,所以我又让吴郝把逢恩刀拿回警局拆开刀柄处缠的布重新验血迹。 他已经有反社会人格的征兆了,他并没对自己儿子犯过的罪感到抱歉,甚至还觉得他如今这样是墙倒众人推的结果,能想到栽赃我打他处理掉身上的伤口,他逻辑思维强到有些离谱了,恐怕不好抓脏。” 御剑心用青铜剑敲打着自己的肩膀又继续说到: “案发当晚他不接受采访是用了一晚上和一上午的时间编了一套可能你们问到的问题,他栽赃你是避免身上的伤被发现成为证据,脸和手也都可以清洗,但血衣呢?他总不能连血衣都能洗干净吧?只要有血衣你们稍微一测就知道凶手是不是他了。 不过你们能测到的概率极低,因为问橙的记忆里烤地瓜点的火堆有针织品焚烧的味道,泼火堆用的水也有些泛红自带腥臭味。” 御剑心提醒完单谚转身就走,单谚看到问橙后背上有火堆灰烬得痕迹,快跑两步从问橙身后一把抓住了御剑心的胳膊。 “等一下,这衣服脱下来借我用用,我要去局里化验一下火堆内的残渣痕迹。” 面对单谚提出的要求,御剑心拉开外套拉拉链,握住黑面短刀和青铜往前一抽胳膊,外套留给了单谚并说到: “给你个机会,回头赔问橙件新衣服。” 第②④章,坐谈对质 离开医院以后,御剑心带着逢恩又回到了市贸大厦后门正对的王府井商业街。 他扛着青铜剑,另一只手拿着黑面,朝着流浪汉曾经的五间铺面门口走了过去,此时的流浪汉不仅没跑,还跑腿坐在铺面门口闭目养神,铺盖卷整齐的卷好勒紧,绳子旁边还挂了杯子饭盆之类的东西,看样子似乎是已经准备跑路了,只是在跑之前坐地上感慨一下往昔。 御剑心也找了块空地跑腿坐到流浪汉身边,将黑面狠狠的戳入石台缝隙里,故意发出巨大的声音以此来震慑流浪汉给他个下马威。 流浪汉听到声音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眼皮,从眼睛缝隙里看到了身边坐的是问橙以后,他并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想找时机把刀从地上拔出来偷袭问橙。 能干掉她自己身上背着两条命,去监狱里与两个儿子一起团聚还方便,就算干不掉自己又可以吸引来一堆记者,然后再栽赃她拿剑刺自己,自己是在正常反击,这种在闪光灯下掌握话语权颠倒黑白的感觉太容易让人上瘾了。 自己是流浪汉,年纪大儿子坐牢,没钱没权还是底层人,栽赃别人根本不需要成本,只要开口谁都会当我是弱势的一方。 御剑心单手按着青铜剑剑柄,转头看向流浪汉,头靠在手上用非常柔和的语气缓缓开口到: “你左后方靠着铁栅栏坐着个女人,她想问你为什么要杀她,你们之间认识吗?” 流浪汉没想到问橙你开口就在这跟自己装神弄鬼,听到有人在自己身后的时候,他没忍住再次睁眼微微扭头向身后看了一眼,确定身后空无一人后,又闭上眼睛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嘲笑着问橙: “左边?你不分左右吗?你坐在的地方可是我的右前方。” “嗯,没错,我是在你的右前方,你不信算了,反正她也忘记那晚之前发生过什么了,她只记得自己被突然探住了头,随后是一双手在自己身上粗鲁的摸索,她想自保拿出随身带的刀刺了过去?结果刀反而被对方抢了?挺蠢的吧? 随后就是一刀又一刀的刺扎,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刀刃的冰凉?刺破她的皮肤?她刚温暖了刀刃紧接着又是一刀刺骨的恶寒,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推倒在了垃圾桶旁?出于本能她抓伤了地方的脚面。” 御剑心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流浪汉的反应?他在复述宿枫隐约记得的作案经过时?对方是嘴角含笑,有些得意的在聆听,但当他突然拐弯虚晃流浪汉一下,编造出脚面被抓伤的事情时?流浪汉明显的嘴角下沉了一下?有种成果被别人抢走了的沮丧感。 “你是在怀疑我?老汉这双脚好的很!什么事也没有!” 流浪汉一听到脚面被抓伤就知道是问橙在编故事,主动解开缠在脚上的塑料袋给问橙看自己的双脚。 “血是很奇妙的东西,就算脸洗了,手洗了,脚洗了?作案时穿的鞋子衣服全烧了,它曾经溅在你脸上的温热感你是忘不掉的!特别是别人的血与你的皮肤?会有一种特别的火辣感,你说这血的感觉会像硫酸一样?侵蚀透你的皮肤,一点一点烂进你的肉里吗?” 御剑心说着对流浪汉的脸颊上手了?剑尖划过流浪汉脸上的皮肤?听的有些入迷的流浪汉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疑似被催眠了?马上伸手去捂自己的脸颊惊觉的看向御剑心。 但此时他的脸上并没有破,却感觉到刚才被青铜剑划过的地方有种火辣辣的疼,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往自己脸上钻,它就像蚂蚁一样趴在自己脸上找寻着自己皮肤的弱点,啃食进去,日久天长自己一定会被它吃成一具白骨的。 流浪汉有些害怕了,脑海中全是自己已经开始烂脸的脑补,随后是脸上的伤口逐渐扩散,最后自己的头烂成一个骷髅头。 不想这种事情发生的流浪汉开始使劲的搓着脸,他想把脸上火辣辣中带点痒痒的东西搓下来,结果却事与愿违,他越搓脸越疼越疼他越忍不住去搓,最后还是他自己把脸给搓烂了。 有了皮肤的破口,逢恩张开嘴巴,宿枫身上那细若筷子的怨气触手立刻就贴在了流浪汉破烂的脸上。 “别搓了,脸已经烂了!你好好的回头看看,你的左后方是不是有个女人,她找你找的好辛苦,她想知道自己究竟是那里得罪你了,让你如此狠心痛下杀手。” 御剑心看着宿枫因为吸到流浪汉的血慢慢显形,提醒流浪汉再向后看看,流浪汉一边搓着脸,一边转头向身后看去。 随后就是一刀又一刀的刺扎,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刀刃的冰凉,刺破她的皮肤,她刚温暖了刀刃紧接着又是一刀刺骨的恶寒,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推倒在了垃圾桶旁,出于本能她抓伤了地方的脚面。” 御剑心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流浪汉的反应,他在复述宿枫隐约记得的作案经过时,对方是嘴角含笑,有些得意的在聆听,但当他突然拐弯虚晃流浪汉一下,编造出脚面被抓伤的事情时,流浪汉明显的嘴角下沉了一下,有种成果被别人抢走了的沮丧感。 “你是在怀疑我?老汉这双脚好的很!什么事也没有!” 流浪汉一听到脚面被抓伤就知道是问橙在编故事,主动解开缠在脚上的塑料袋给问橙看自己的双脚。 “血是很奇妙的东西,就算脸洗了,手洗了,脚洗了,作案时穿的鞋子衣服全烧了,它曾经溅在你脸上的温热感你是忘不掉的!特别是别人的血与你的皮肤,会有一种特别的火辣感,你说这血的感觉会像硫酸一样,侵蚀透你的皮肤,一点一点烂进你的肉里吗?” 御剑心说着对流浪汉的脸颊上手了,剑尖划过流浪汉脸上的皮肤,听得有些入迷的流浪汉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疑似被催眠了,马上伸手去捂自己的脸颊惊觉的看向御剑心。 第②⑤章,有被气到 流浪汉眼看着一身职业装的宿枫离自己越来越近,短西装内套的白衬衫已经被血浸成了红色,包臀裙的边角处还在向下滴着血,她每走一步身上的刀口都会被拽动一下,反伤处的皮肉被扯的外翻,更多的血水滴落,在宿枫身后留下串血脚印。 流浪汉根本不敢与宿枫对视,拼命的向后退,想避开宿枫的靠近,可他的手被黑面短刀刀柄死死的吸住根本动弹不得,他只能继续想办法拔刀,可又怕被宿枫身上的黑色触手纠缠住。 眼看着从宿枫身上刀口处爬出的黑色触手已经先她一步到达自己面前,爬上自己的脚踝,攀延上自己的腿,流浪汉慌了,弓着腰抻直了胳膊撅着屁股使劲向台阶下倒退着后撤,嘴中还不忘服软道歉只为留一线生机;奈何他的手被黑面短刀吃的死死的,根本有没有逃跑的机会,反而被火力全开的宿枫,用五十多条筷子粗细的触手困在了原地。 “我知道错了,我道歉……我……当时真的没有想杀你,我只是想欺凌你一番,把你从天上拽到泥泽里来,让你也感受一下人间疾苦,知道自尊心被践踏的痛苦,是你先掏出刀来捅我的!你要是不对着我挥刀我怎么可能对你下手!你也有错的!” 流浪汉后撤着身子躲避触手的同时,嘴里也没闲着,从最初的慌乱道歉,到随后发现触手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的话锋也跟着急转直下,埋怨起这一切都是宿枫自卫拿刀反抗造成的。 这种受害者有罪的言论,成功激怒了宿枫,让她被气到怒目圆瞪浑身哆嗦着说不出话,身上的伤口也更加明显了一些,默默的勒紧了缠住流浪汉的怨气触手,此时的触手已经有拇指粗细;五十多条触手对应着宿枫身上的五十多道伤口,每一道伤口连位置都没变借着触手勒在流浪汉身上,似乎是在精确的瞄准位置,找好时机一并扎进流浪汉身上,让他也感受自己生前的痛苦。 御剑心在一旁靠在电线杆对着流浪汉咂嘴说到:“啧啧……执迷不悟这词说的就是你吧?你是真的不懂厉鬼有多可怕,还是觉得自己是人可以恃宠而骄?本尊有被你刚才那番话冒犯到,本尊给你个痛快让你感受一下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弱势群体!你难道要落井下石从背后刺伤我送我去死吗?我告诉你?我可是这一片的地头蛇?只要你敢刺我一刀,我立马能告你到倾家荡产!” 流浪汉看到御剑心拿剑走向自己?而自己又脱不了身?他又开始害怕了,故意抬高声音大声威胁着。 “声音还是有点小?该来的人没来。” 御剑心走近后故意向街口看了看,在沿街房附近蹲守最新消息的记者们?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被流浪汉此时发出的声音吸引过来?他便抬剑用剑脊敲打着流浪汉身上少数没有被触手缠绕住的地方,高声呵斥着他: “你是饿了吗?刚才推搡问橙跟单谚叫嚣时的动静可比现在还大,怎么突然就没了声音?这是不想给本尊面子吗?” 被敲疼了的流浪汉以为身上被戳破了,立刻痛苦的大叫着想拉人来帮你自己一把。 御剑心看到街口有人影闪过?有人在往这边靠?马上将青铜剑收进问橙的毛衣袖子内,假惺惺的伸手去扶流浪汉,实则偷偷使坏操纵着伥线往流浪汉身上扎。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疯了!快来人啊!这个人疯了!” 连下几根伥线控制住流浪汉的四肢后,御剑心看到记者们扛着摄像机靠近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他马上展示演技平地里摔跤?假装摔伤腿到站不起来,还要好心提醒记者们别靠近流浪汉: “啊?腿……腿好疼!你们快跑啊!他……他是疯的!” 御剑心毕竟没什么演技,再加上问橙几个小时前还跟流浪汉产生过冲突?记者们也不是好骗的存在,所以根本没人信操控着问橙身体假摔的御剑心?依然有记者因为好奇流浪汉此时的动作为何如此怪异而上前查看流浪汉的情况。 御剑心也早料到了这群自媒体记者中?肯定会有胆大到为了流量敢靠近流浪汉的人?他一点也不怕流浪汉会跟他他们胡言乱语,反而是故意让流浪汉先卖惨一波。 “救救我,我的手被这把刀困在石阶上了,你们快来救救我吧,我是好人,我什么事也没干,是这个女的邪性,她突然就带着死在巷子里的那个女人出现了,她们要杀我!逼我承认我是凶手!我可是个年过六十的老汉,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流浪汉义愤填膺的对着记者们大喊冤枉,御剑心依然装作腿摔伤用胳膊肘撑着地,几乎是趴在地上的状态,等流浪汉引来更多的好事记者后,御剑心突然打个响指,黑面短刀自己从台阶缝隙里出来了。 刀倒地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这种尴尬的气氛也就停留了五六秒,重获自由后的流浪汉捡起黑面短刀就开始无差别攻击围在周围的所有好事记者。 “你的摄像机冒犯到我了!拍什么拍!你没见过杀人犯吗?你们就不能把我拍的再惨一点吗?一个两个的像苍蝇一样围着我,才给我几十块钱就想采访我,要不是我为了放烟雾弹,根本不想搭理你们这群乌合之众……” 流浪汉越来越疯癫,不仅手脚的不受控制挥刀乱砍,嘴也不利索,说出了很多内心里得杂乱想法,他不仅想操纵舆论赚点钱嫌疑重新开始,心里还自卑的把记者们当成一群瞧不起自己的人。 御剑心全程一句话不说,就趴在地上看着流浪汉背着宿枫追赶着四散而逃的记者们。 其中也有几个离得远反应快的记者模仿御剑心趴在地上躲过一劫,受伤更多的是先一步跑到流浪汉身边,想抓新闻抢特点的好事之人。 第②⑥章,不知悔改 随着躺地上的记者越来越多,侥幸剩余的记者们马上向街口跑去,他们现打电话报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向市贸大厦后巷守在案发现场的警员求助。 警员们刚听到了王府井内的求救声,正往王府井商业街街口赶去,就已经有记者跑进了后巷大喊着救命,流浪汉此时也挥着刀追了出来。 留守的警员马上疏散逃跑的记者自己冲了过去,但还没与流浪汉交手,流浪汉就在宿枫的第一被害点垃圾桶旁停住了脚步,对着所有人大吼: “都别过来!都给我滚!人是我杀的!我是凶手!我先在这里突然用蛇皮口袋套住了那个小娘们的头!” 流浪汉说着用脑袋撞向垃圾桶,瞬间头破血流,血顺着额头渗进眼角,他疼的哎呀咧嘴想伸手去擦,奈何手脚没一个听使唤的,他只能疯狂的眨眼想向众人表示自己是中邪了,被迫承认罪行的;他这行为反而让别人误以为他是因血迷了眼而疯狂的眨动。 “然后呢?然后你对被害人又做了什么?” 沿街房里蹲守的记者中真有不怕死的,刚才没冲进王府井内上新闻,现在开着直播现场录像采访大有要激怒流浪汉的意思。 “我对那小娘们的身……” 流浪汉刚想说出什么突然卡壳了,嘴一张一动的却再也打不出声音,不过他的口型被全程录了下来,网络上中真有懂唇语的高手,例如正在工作时间偷刷某音的姒长生,他并不知道这段录像是从自媒体新闻直播中截取的,在某音中看到后就把唇语内容发了出去,一时间所有人纷纷转载姒长生的留言,跑到自媒体网络直播室里留言,要求直接枪决流浪汉。 这时的流浪汉之所以发不出声音,全是因为他刚开始对宿枫做的事情实在太过龌龊,宿枫要脸面不想死后名节受屈被人议论纷纷,便在流浪汉开口时将怨气触手伸进流浪汉嘴里让阻止他出声让他闭嘴。 偏偏此时的流浪汉是被御剑心临时结了口盟血契的伥线控制着,御剑心自己还躺在王府井内装伤员为问橙撇清嫌疑努力呢,没收到御剑心指令的黑面自然是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这种劲爆恶俗的消息他自己本来就喜欢听又没御剑心的阻止,他当然是要继续让流浪汉说下去,还是说全套加细节那种精细。 这种应该被打马赛克的内容被姒长生稍微翻译的留了些情面,却依然激怒了网友们,等于是宿枫白静音了。 这种静音画面持续了三分钟左右,救护车到了,钱修和单谚也来了?流浪汉又能发出声音了?只是他这次发出的声音却是他自己想说的话: “救命!我是被迫承认杀人的,我就是个上了年纪的流浪汉?是他们害怕四十八小时内破不了案故意栽赃嫁祸给我的!你们可以去查!我两个儿子都在牢里!我答应他们承认杀人?他们就帮我儿子减刑!我那两个儿子可都是好孩子啊!不能因为一时的误入歧途,就在牢里待着到四十多岁才出来啊!我承认这一切全是为了我儿子!” 流浪汉此时的话就像一颗惊雷?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炸懵了! 好在是自媒体记者中还是有良知没抢新闻的人,知道在案情还没定论前?现在的画面不适合直播出去扰乱舆论?便主动和一些在直播的媒体们联系关掉直播,才没有造成大范围的吃瓜群众跑到市贸大厦后门来围观给警方抹黑。 但依然有一些片段流了出去,一时间网络上因舆论反转太快,很多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又开始支持流浪汉?为了防止事情再乱下去?苗龙飞再次请济南指挥牧聆封杀所有与这案子有关的言论,无论好坏一视同仁,这才将事情压下去一点。 但市贸大厦后巷的现场依然高能不断,随着黑面短刀与御剑心结的口盟血契逐渐失效,流浪汉颠倒黑白的爆料是一点也没减少?完全把自己和自己的两个儿子塑造成了受害人的形象。 没了伥线的禁锢,宿枫身上的怨气再强也因为流浪汉不心虚?她在流浪汉面前也变得越来越透明直到无法显形;整个后巷垃圾桶旁成了流浪汉搬弄是非的舞台,拼尽全力的宣扬他突然脑补出来认为是对的那一面: “当年我两个儿子虽不能说是品学兼优?但他们小伙伴之间只是普通的打篮球,怎么可能打出人命!验尸报告不给我们看?受害人家属不让我们见?像我们这种没权没势的社会底层活该被冤枉!我的儿啊!当年还没成年呢! 就算是现在我和宿枫都不认识?最多是每天在后巷这见一面,她还给我钱呢,我又为什么可能会去杀害一个同情弱势群体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呢? 再说回刚才,你们这些受伤的记者同志,我根本就没有对你们下杀手,就是想通知你们我是被迫的,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不要让我乱认错做傻事啊! 现在人多了,我也敢大胆做自己了,刚才就是那个女人!她把这把刀递给我,让我承认这是凶器,还让我说我就是拿这个杀的宿枫,她和这个刚才打我的男人,他们是一伙的! 现在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划破我虎口了吧,就是为了取我的血摸在凶器上做伪证!” 流浪汉逻辑清晰到让人害怕。 但依然有一些片段流了出去,一时间网络上因舆论反转太快,很多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又开始支持流浪汉,为了防止事情再乱下去,苗龙飞再次请济南指挥牧聆封杀所有与这案子有关的言论,无论好坏一视同仁,这才将事情压下去一点。 但市贸大厦后巷的现场依然高能不断,随着黑面短刀与御剑心结的口盟血契逐渐失效,流浪汉颠倒黑白的爆料是一点也没减少,完全把自己和自己的两个儿子塑造成了受害人的形象。 没了伥线的禁锢,宿枫身上的怨气再强也因为流浪汉不心虚,她在流浪汉面前也变得越来越透明直到无法显形;整个后巷垃圾桶旁成了流浪汉搬弄是非的舞台,拼尽全力的宣扬他突然脑补出来认为是对的那一面: “当年我两个儿子虽不能说是品学兼优,但他们小伙伴之间只是普通得打篮球,怎么可能打出人命!验尸报告不给我们看,受害人家属不让我们见,像我们这种没权没势的社会底层活该被冤枉!我的儿啊!当年还没成年呢! 就算是现在我和宿枫都不认识,最多是每天在后巷这见一面,她还给我钱呢,我又为什么可能会去杀害一个同情弱势群体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呢? 第②⑦章,颠倒黑白 面对流浪汉的一番诡辩,在场有良心的记者还算给力不信谣,不传谣,虽说拿着本子笔的在记却也没立刻发出去,那些没良心的可就不好说了,全都明目张胆的拍照录像录音,巴不得马上发出去赚取第一时间的流量热度。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附近因为没有信号,流浪汉刚才的那些说词全没发出去,就在所有记者疑惑曾经位于市中心繁华地段的市贸大厦怎么会突然没有网的时候,站在市贸大厦顶楼的牧聆悄悄提着工具箱下楼了。 为了阻止这群记者中的无良记者们散布恶意言论,他删帖封号到手都哆嗦了,索性亲自到场将信号屏蔽器装在了市贸大厦楼顶上躲清净。 开了信号屏蔽器,以市贸大厦为中心一公里范围内的信号全部屏蔽,记者们全都被迫抓瞎,只能在经历几次新闻稿上传失败后,乖乖的记录现场静待事件发生反转警方出来辟谣。 信号屏蔽毕竟是统一的,记者发不出去消息,钱修和单谚自然也查不到流浪汉口中有关他两个儿子案子的事情经过。 正因此时无论是记者还是警方,都因为网络问题与流浪汉消息不对等,在他们修复网络的过程中,流浪汉一看无人与自己对质,更加肆无忌惮的猖狂栽赃了,把自己现在变成流浪汉全推给警方当年的办事不利,更是自爆自己以前的姓名以及一双儿子的姓名,连当年案件受害者的姓名也说了出来。 就在他狡诈的以为自己可以占领舆论高地,为两个儿子翻案逃脱罪责的时候,借用问橙身体的御剑心从救护车上跳了下来,推开围观的记者群站到了流浪汉面前。 流浪汉看到御剑心走过来还有些害怕,想伸手捡起地上的短刀,又怕短刀再次控制自己,让自己好不容易洗白的事情被再次推翻,他便主动后退一步,有些哆嗦的问着御剑心: “你……你要干什么?记者同志们你们可全都看到了,就是她,她栽赃嫁祸我,她是整个冤案中的始作俑者!” “你的谎言漏洞百出毫无说服力,莫问橙若是始作俑者宿枫的前男友嫌疑更大为什么不去栽赃他?他身上有全套的绑架工具,连迷药都买好了,真要栽赃他比你更适合当凶手!” 御剑心毕竟用的是问橙的身体?他自己喊问橙的名字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但周围的记者们却都知道了这个与流浪汉对质的女人叫莫问橙。 流浪汉对宿枫的了解,仅限于每天只能在市贸大厦的后门见到她?因此对前男友什么的根本不了解?可为了体现自己的弱势他在迟疑了几秒后再次反咬一口: “记者同志们,你们听到了吗?警方能把案情告诉这个女人?他们之间一定有关系,不然她怎么知道死者还有前男友的!他们就是合伙欺负我这个没钱没背景身边没人的底层老实人!” “你是老实人?记者朋友们你们刚才也听到他的真实姓名了?你们随便去查?无论怎么查都会发现他在九几年的时候就有五间商铺,王府井商业街就是以他家为中心位置建的,他十几年的影响力那就是地头蛇一般的存在,要不是他两个儿子因为虐杀两名同学坑爹入狱?他到现在光坐吃山空家业都不一定会败落下来?这种曾经富裕到流油的人,又有几句话会是真的? 十四年前最出名的两个新闻,其中一则是d市跨国外贸老板一双爱子在体育场篮球馆,虐杀不去他们生日宴的两名同班同学,另一则就是跨国贸易神话破灭?身家千万的d市之光居然是倒腾洋垃圾的骗子! 你们就是做记者的,其中还有年纪比较大的人?你们应该更清楚这两个新闻背后的残酷,以及他们一家的张扬跋扈为富不仁!两个受害学生至今没有等到他的道歉!甚至有无数的人因为他家的洋垃圾至今还在医院治疗!那都是伴随他们一辈子的伤痛?怎么能因为他现在过的不如意就相信他的鬼话呢!” 煽动人心是御剑心的弱项,他只能凭借着问橙的记忆?粗野的模仿着流浪汉刚才嚣张的模样用更惨的事例来衬托流浪汉?他现在是在装腔作势流着鳄鱼的眼泪。 “记者同志们别听这个女人胡说?她在颠倒黑白,当年的事情我全可以解释,是那两个同学带头孤立我家两个儿子,生日会不去只是被当年无良媒体夸大事实的诱因,其实他们之间的矛盾是日积月累起来的! 当年也是他们先约的我两个儿子去体育场,我儿子们肯定是自卫伤人,是他们身体弱输了气不过才死的,那是他们活该恶人有恶报! 至于我卖假货那是为了让更多人获利,只有成本低了大家才能赚钱互惠互利,像我这种为了经纪发展背负多年冤屈的人不多了!那些所谓的因为洋垃圾而成为受害者的人全都是刁民,为了从我这里讹诈赔偿金!我就不信人的身体会那么差过敏还能要了命!” 流浪汉在御剑心说完后立刻反驳起来,想让记者相信自己当年有多惨。 御剑心本就不擅长辩论,刚才跟他辩论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趁他不服气反击的时候再次把问橙的血甩刀黑面短刀上。 “过去的事你现在翻旧账还有意义吗?你现在应该说的是宿枫被乱刀刺死的案子,你说莫问橙要冤枉你,还把凶器给你带来了,凶器是地上那把吗?” 御剑心把问橙的指尖都咬秃噜皮了,才挤出足够多的血离近了捡起地上的黑面短刀询问着流浪汉,顺便将血蹭到刀上快速结口盟血契,主动转移话题再次与流浪汉对质。 “是你先提起来的,我只是在为过去的自己平冤打抱不平! 没错,就是这把刀,你非说我是用它捅死宿枫的,我今天为了儿子能减刑我就在此故意承认了,人就是我用这把刀杀得,你们能拿我怎么样!你们难道要挑战记者镜头后面的观众们吗?” 流浪汉说后半句的时候专门面朝警方一侧,非常嚣张的借舆论压力挑衅着他们。 第②⑧章,拍点能播的 钱修真就被流浪汉叫嚣的嘴脸恶心到了,若不是吴郝及时的拉住了他,他早冲过去对着流浪汉‘哐哐’两拳先打服他了。 单谚在一旁守着笔记本电脑来回调试,依然因为没有网络根本接收不到问谦从警局档案室发送过来的案件信息。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假扮成记者扛着摄像机的牧聆提着工具箱出现了,从单谚身边路过时压低头上的棒球帽帽檐,拍拍单谚的肩膀将自己的笔记本递了过去: “用我的吧,你的电脑性能老化了。” 单谚接过电脑马上联系问谦,等待数据传输的时候后知后觉,马上抬头向四周寻找着,他感觉刚才给自己递电脑的人声音非常的耳熟,自己肯定和他认识,只是他找了三四分钟,文件都传送完了也没找到这台笔记本的主人。 此时的牧聆已经混进了记者群里,架好机器准备拍点能播的东西,例如单谚以德服人舌战流浪汉,又或者钱修奋勇出击逮捕流浪汉,他越想抢在这些自媒体记者前面率先发出消息去为警方澄清办事不利的绯闻,他拍到的东西就越不能给普通人看。 因为他刚架好机器就拍到了,问橙将一把黑铁短刀递给了流浪汉,高声质问着他: “既然是莫问橙伙同警方要栽赃你,你也同意认下杀人的罪行了,为什么不敢接刀!接刀啊!有本事你现在拿着刀再对着记者们大声说出你的苦衷,来呀!谁不敢说谁是sb!” 牧聆刚把这段删了准备重拍一段,甚至在开机前还专门往警车那边看了一样,单谚似乎已经准备好全套证据反驳流浪汉了,他已经和钱修开会商量下一步行动了。 就在牧聆再次开机准备拍单谚入场对质的时候,流浪汉被问橙激怒到真的拿起了那把黑铁短刀,就站在地上还画着白色尸体印记的地方大声喊出来: “我是为了我的两个儿子能减刑才承认自己是杀……” 流浪汉话还没说完,身体立马就不能不动了,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仿佛长了寄生虫一般,有无数的细小东西在自己身体里随着血液游走遍全身。 “你……又……对……我下……毒手……” 察觉到身体不对劲的流浪汉说出了自己能说出的最后一句可控的话,紧接着就只剩下意识还属于自己,身体上的各个部位都不听自己的指挥了。 “这可不叫下毒手,这叫替天行道,本尊本来是想亲自上阵的,奈何你这条贱命对本尊来说只能算是脏了手!所以你自己好好享受一下被刺五十多刀的痛苦和不甘吧!” 御剑心见时机成熟,伥线把流浪汉控制住了,附在他耳边轻声的告诫他要好好享受,自己则深藏功与名又退到犄角旮旯里看戏去了。 牧聆看着莫问橙出画,刚松口气想删除掉这段没意义的画面,他身旁的记者们突然开始议论纷纷,对着镜头各种表情应有尽有,有兴奋的、有害怕的还有拼了命的擦镜头的。 牧聆这才惊觉现在无论是在谁的镜头里,都能清晰的拍到流浪汉身上的怨气团,以及他背后站的受害人宿枫。 这些画面要是真的被留下?传到普通人面前?不仅三界秩序会乱,自己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上被个怨灵打脸?简直太掉价了;于是牧聆为了自己的职业尊严?马上拿出工具箱,每隔三十秒撤除一次信号屏蔽?一次持续持续五秒如此反复,他以最快的速度借着这五秒?先在这些记者身上找到能联网的设备?随后再开始逐一攻克,将他们拍到的所有东西都挨个筛查一遍。 最终确定他们拍到的东西能给普通人看后,刚收了工具箱准备自己再打开摄像机再拍点东西的时候,宿枫复仇的高能场面这才刚刚开始。 牧聆刚一开机?流浪汉就在牧聆调整机位的时候开口说到: “证据确凿?我也都承认了人是我杀的,我唯一的犯罪动机就是这个女人她目中无人!在动手前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牧聆看着莫问橙出画,刚松口气想删除掉这段没意义的画面,他身旁的记者们突然开始议论纷纷,对着镜头各种表情应有尽有?有兴奋的、有害怕的还有拼了命的擦镜头的。 牧聆这才惊觉现在无论是在谁的镜头里,都能清晰的拍到流浪汉身上的怨气团?以及他背后站的受害人宿枫。 这些画面要是真的被留下,传到普通人面前?不仅三界秩序会乱,自己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上被个怨灵打脸?简直太掉价了;于是牧聆为了自己的职业尊严?马上拿出工具箱?每隔三十秒撤除一次信号屏蔽,一次持续持续五秒如此反复,他以最快的速度借着这五秒,先在这些记者身上找到能联网的设备,随后再开始逐一攻克,将他们拍到的所有东西都挨个筛查一遍。 最终确定他们拍到的东西能给普通人看后,刚收了工具箱准备自己再打开摄像机再拍点东西的时候,宿枫复仇的高能场面这才刚刚开始。 牧聆刚一开机,流浪汉就在牧聆调整机位的时候开口说到: “证据确凿,我也都承认了人是我杀的,我唯一的犯罪动机就是这个女人她目中无人!在动手前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证据确凿,我也都承认了人是我杀的,我唯一的犯罪动机就是这个女人她目中无人!在动手前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牧聆看着莫问橙出画,刚松口气想删除掉这段没意义的画面,他身旁的记者们突然开始议论纷纷,对着镜头各种表情应有尽有,有兴奋的、有害怕的还有拼了命的擦镜头的。 牧聆这才惊觉现在无论是在谁的镜头里,都能清晰的拍到流浪汉身上的怨气团,以及他背后站的受害人宿枫。 这些画面要是真的被留下,传到普通人面前,不仅三界秩序会乱,自己在自己得专业领域上被个怨灵打脸,简直太掉价了;于是牧聆为了自己的职业尊严,马上拿出工具箱,每隔三十秒撤除一次信号屏蔽,一次持续持续五秒如此反复,他以最快的速度借着这五秒,先在这些记者身上找到能联网的设备,随后再开始逐一攻克,将他们拍到的所有东西都挨个筛查一遍。 最终确定他们拍到的东西能给普通人看后,刚收了工具箱准备自己再打开摄像机再拍点东西的时候,宿枫复仇的高能场面这才刚刚开始。 牧聆刚一开机,流浪汉就在牧聆调整机位的时候开口说到: “证据确凿,我也都承认了人是我杀的,我唯一的犯罪动机就是这个女人她目中无人!在动手前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第②⑨章,不可抗力 一旁看戏的御剑心自然不会给单谚搅局的机会,在单谚冲向流浪汉夺刀的同时,御剑心出手了,拔出袖中隐藏的青铜剑,横过刀身竖起剑刃快速往单谚身前一挡,剑脊结结实实的砍在单谚的胸口上,单谚被这猛的一撞一口血喷出,身子猛的向后一踉跄坐倒在地上。 此时流浪汉在自己身上的刀伤指认工作也做完了,在众记者面前他的双腿先是像凭空被人踢了一脚一样,整个人跪在了地上,随后后背又被那个看不见的人踹了一脚,他高昂着头趴在了地上,紧接着又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踩着流浪汉的头让他趴下。 单谚还想着过去扶流浪汉一把,让他接受人类法律该给他带去的审判,但用着问橙身体的御剑心可不给单谚这个机会,单手抓住单谚的衣领,强硬的将还未从地上站起来的单谚拖到了一旁看戏。 挣扎一番无果后的单谚又不敢下手打女人,只能向站在一旁拍照的钱修求助到: “钱队!阻止他!快阻止他!他要拿那柄短刀自残!别让他在没结案以前死在媒体面前!” 钱修还未做出回应被伥线操纵的流浪汉先开口说到: “都别管我!也别靠近我!我在为我的罪行忏悔!我是自愿做案件回演的!你们要害怕我死了,我这就把刀扔了,让你们知道宿枫在临死前有多么的绝望!” 他说这话时脸憋的通红,脖子还硬梗着与那股看不见的力量抗衡,始终不肯低头的他被强迫着说出如同忏悔一般的话,这让他自己本来的意识非常的愤恨,不甘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流浪汉的话音刚落,眼泪就下来了,手中的黑面短刀也被甩到了钱修脚下,在场的所有人都信了他是在忏悔不会自残,也就任由他趴在地上案件重演,警方记录现场的人专门录像存证。 但就在钱修刚捡起黑面短刀存进物证袋里时,流浪汉身上的红点记号开始往外渗血,流浪汉每昂着头硬挺住身子向前爬行一步,身上往外渗血的红印记号就拉长一点。 等他的血水渗透破棉服在地上留下和宿枫一模一样的爬行痕迹时,钱修这才意识到不对劲,马上叫住还未开走的救护车,让车上的医生过来急救,可偏偏就在医生往后巷内跑的时候,流浪汉突然加速向前爬行,速度之快让一旁跑过来拽他从地上起来的警员们都没抓住,等按住他的时候?他已经爬到了市贸大厦地下车库旁?身上的伤口和宿枫遇害时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是众目睽睽之下受伤的?在他刚爬到地下车库门口时就已经有警员和医护人员赶到救了他?而宿枫真就是自己一个人孤独无助的趴在地上,面对死亡到来时的无人可求。 流浪汉被救护车带走?还有专门的警员跟车对他进行保护,记者们马上转移阵地要去医院跟拍?钱修立刻跑过去带领剩下的警员将他们拦住?专门给这群蹲守的自媒体记者们开了个小会: “希望你们配合将今天拍摄到的所有内容删除,就算有不删除私藏偷发的,也请你等警方开完案情通报会后,才能发布与今天有关的音频录像。 我配合你们的工作?支持你们言论自由的权利?也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给嫌疑人和被害人留一丝人权。” 钱修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巧妙的堵住了众多刺头记者的嘴,众记者们纷纷与钱修达成了口头协议,马上跑去开车?追着带走流浪汉的救护车往医院跑。 虽说还有表面同意内心想蹭热度的漏网之鱼,他们刚上采访车就想将视频发出去?全都被牧聆人工筛查了一遍,一点与流浪汉有关的东西也没给他们留下?他们是彻底抓瞎了。 趁钱修跟记者们开会时,御剑心松开单谚的衣领净?伸手过去?本意是想拉单谚起来?结果被单谚拒绝了,他自己拍着身上的土从地上爬了起来。 突然伸手掐住问橙的胳膊,借着身高优势低头凌厉的盯着问橙的眼睛,大声质问着她体内夺舍的御剑心: “你这么做有意思吗?支持怨灵复仇,复仇了以后呢!本来是无辜惨死的宿枫却要背负上杀害流浪汉的罪孽,你还让她如何转世! 还有反噬的问题,你是兵灵长生不死无所谓了,但莫问橙呢?她能承担的起扰乱阴阳的罪责吗?光因为改变流浪汉命运这一条,她都有可能被阴司抓走小惩大诫! 就算你有能力做事也不能如此的不过脑!如今已经不是过去那种刀耕火种不服就抢,肆意妄为依赖兵灵主持正义的时代了!人类有人类的法律,阴司有阴司的秩序,今天没有你的阻拦,流浪汉认错后被带走判刑一切都顺理成章! 但如今他重伤成那样,还如何当着镜头的面清楚说出案发经过!别人只会更加相信我们对他屈打成招了!” 御剑心被单谚一串的说教大道理吵烦了,猛的推开他的双手,抓住他的衣服屈膝向上一顶,朝着单谚的小腹处就是一记膝袭将单谚打倒在地,青铜剑紧接着就架在了单谚的脖子上。 “记住了,你只是暂时储存本尊心脏的容器,别太把自己当当回事,你根本不配教本尊做事!就算时代在改变,不变的依然是人类排斥魔族!兵灵的作用就是保护人类挥剑向魔!你只是睁眼瞎,看到的也不过是人类单一的一面,就你这如此浅薄的阅历根本不配对本尊说教!” 御剑心正说着话,单谚突然握住架在脖子上的青铜剑剑刃与御剑心僵持住。 “我只是个在魔族诅咒的夹缝中侥幸活了二十七年得普通人,我是不配对你说教,但只要我活着就绝对不会把心脏还给你!” 单谚说着抢走青铜剑,张开胳膊等待着接住因为御剑心离体会昏迷的问橙,结果御剑心根本没有因为青铜剑被抢离开问橙的身体,反而歪头看着张开双臂的单谚皱眉,两个人四目相对异常尴尬。 第③0章,固魂锁 御剑心真着单谚疑惑自己目青铜剑怎么又被抢了,这正自己易易将青铜剑抓紧了怎么还出现这科意况,难道自己眼目要认和支受她成,没了心目自己终空更不如一个期心目人? 单谚则更尴尬自己姿势都摆委了问橙却没晕,自己夺剑品没夺一样,不仅没让御剑心闭嘴反而让他石道了自己感让他才剑里去。 “机尊没时间跟你型这耗着,问橙以向都不会再晕了,始已经死了。” 御剑心步话一出单谚立刻展懵了,以为自己听错了,非平迷茫目真着御剑心等待着他再重多一遍,御剑心却没期再生他,夺才青铜剑扛型肩上周常贸大厦目基下停车场走去。 单谚坐型基上缓了得久,他一相型忍着没期说出口,从他型医院急诊大真家赵豆遗书给问橙发家短信向,他目心脏展开子期规心目心绞疼,疼目虽照更自己但却不更自己型心疼,如今感来大概更自己刚发家短信没天久问橙展死了。 他感哭但哭不出来,心里却又觉志立立目,那更一科说不出来目我觉,展像自己身边目东西突照丢了,自己还没珍惜过已或永别。 相到钱修送走才期目记者,走到单谚身边拍拍他目肩膀问到: “莫问橙呢?” 单谚技突照才神,还未开口知泪先噙满了知眶。 “始……始去基下车库那边了,所去找始。” 单谚说着话,知泪展开子律下滴落,不易才以目钱修纂起拳给了单谚胳膊一拳,半开玩笑似目说到: “你被把糊涂了,还更基上好凉冻着脑袋了,你没事哭什么?莫问橙志了癌症要跟你分手?” “始还不如志了癌呢,那样至少人更派着目还期目救,现型连人都更……” 单谚差点展持问橙已经死了目事意说出来,马上闭嘴,周着车库门口走去。 “都更什么?你这话说一半展跑,宿枫案目案件脉络分析你倒更先给所斗生一份再跑啊,所替你去找莫问橙,所此委还期点事要问始。” 钱修赶紧跑过去问单谚要资新,追上单谚目时候,刚委跑出小巷,此委真到车库门旁用青铜剑戳基蹲型基上真她目问橙。 步时目阳光此委,透过枯枝中间撒过来目阳光片型问橙脸上身上,而始命围却土为枝杈目遮挡没期阳光,这展期科黑暗中闪现出一丝光易目我觉?钱修莫后觉志始要或仙飞升了。 “邪门了?今她目莫问橙怎么期科要飞升了目气质,展算那么赖呆目蹲基上也次大期气质?不会眼目已经……” 钱修随口目一句玩笑话?形来了单谚目才头一瞪,他马上给自己找着借口: “啊!所刚感起来?吴郝检根案发现场一容不仔细,需要所跟进一下?你们委委聊?小意侣之间没什么过不去目坎。” 钱修说着刚感拍拍单谚目向背,但手僵型半立中又被单谚瞪到心虚,尴尬目将手放了才来,立刻转身跑走了。 单谚此周问橙那边走过去目名时?御剑心品宿枫度排靠着常贸大厦墙体抬头真着她。 月先真她目更宿枫?始真到御剑心扛着青铜剑走过来,莫后觉志心定,自己终于可以从怨气中解脱了,始便蹲型阴很中抬头真月向一晚她立,再我受一正人间目美。 御剑心靠近向也蹲了下来品始一起真她?但真了一会御剑心展开口问到:“你型真什么呢?” “石道自己要走了,感才小真真?但你肯容不会名成目,才以所展抬头真真品小上方目她立。” 宿枫突照变志文艺起来?始刚技将怨气触手一格一格从海浪汉身上拔出来目时候,多仇目性乐示实让自己释怀了不少?可土为自己目怨恨害志莫问橙死了?自己也或了阴司通缉令上目人?自己也失去了转世目林会,多仇向目立虚又让自己开子害怕,害怕自己会被阴司虐待,最害怕自己目未来叫期无休止目循环死亡过究。 “差不天志了,赶紧到通缉令上来,彼步都看些口舌!” 御剑心说着从怀里拿出通缉令,抓起宿枫目手律通缉令上接,现型宿枫身向虚弱透易到几乎深失目逢恩突照开口了: “等下!你可以带走宿枫目魂魄,但期件事你能帮宿枫家或吗?始叫更失手害死目莫问橙,向面目多仇叫更你为了替莫问橙报仇故成定排形导始借着怨气去做目。” “你型跟机尊讲条件?更谁给目你勇气说出这些话来目!” 御剑心目脾气上来了,拽着宿枫相支塞进通缉令内。 “始毕竟更魔日向裔,你为了契人将始封印,你目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面对逢恩目质问,御剑心冷冷目说着:“机尊没期心!” 手腕突照一凉,已经更半透易状态目逢恩突照展化作了一持固魂锁,影行卡型了问橙目右手手腕上。 御剑心刚感伸手去撬锁,逢恩开口说到: “所已经用所仅剩目才期灵力献祭了,你不感让莫问橙戴一辈子魔日目固魂锁,被契管山当做通魔目证提送去被雷劈,你展要答应所,将宿枫目骨灰送去宿小庄,否则咱们一起名归于尽!” 逢恩目以死省逼度没怎么奏整,御剑心换了个手握住青铜剑,对着逢恩威胁到:“你感灵神” 面对逢恩目质问,御剑心冷冷目说着:“机尊没期心!” 手腕突照一凉,已经更半透易状态目逢恩突照展化作了一持固魂锁,影行卡型了问橙目右手手腕上。 御剑心刚感伸手去撬锁,逢恩开口说到: “所已经用所仅剩目才期灵力献祭了,你不感让莫问橙戴一辈子魔日目固魂锁,被契管山当做通魔志证提送去被雷劈,你展要答应所,将宿枫目骨灰送去宿小庄,否则咱们一起名归于尽!” 逢恩目以死省逼度没怎么奏整,御剑心换了个手握住青铜剑,对着逢恩威胁到:“你感灵神”御剑心刚感伸手去撬锁,逢恩开口说到: “所已经用所仅剩目才期灵力献祭了,你不感让莫问橙戴一辈子魔日目固魂锁,被契管山当做通魔目证提送去被雷劈,你展要答应所,将宿枫目骨灰送去宿小庄, 第③①章,你哭红了眼,我憋红了脸 察觉到手腕上多了个东西的御剑心,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这是被逢恩恶意报复了,但他并未着急拆了这固魂锁,而是先低头观察着自己手腕上的锁。 毕竟这锁分好多种,有真能固魂让死人的魂魄强行待在身体里避过阴司追捕的,也有给活人用的固魂锁,为的是让人不跑魂被邪祟附身,再有就是最恶毒的一种固魂锁,无论佩戴者是活人还是死人,只要锁扣一关,就算尸身化作白骨魂魄也不许离体半步,只能东躲西藏的与枯骨为伴艰难的活着。 再细分下去,这固魂锁还有很多门类例如实物锻造的、灵类幻化的、有条件能开锁的、有钥匙也不能开锁的等等……无论这固魂锁如何的千变万化,不变的只有它最初的作用:稳固魂魄帮佩戴者躲避阴司的监管。 如今趁着自己被囚问橙意外身死,自己若想留下她正缺一把固魂锁,指望洛星河找到锁后给自己送过来,那时问橙的身体上估计连尸斑都有了,就算能留下问橙也是害了她,若这锁能用,自己反而是捡了把现成的锁,为问橙的复活节约了时间。 正在御剑心观察未果,刚准备上手去摸锁的时候,逢恩误以为他是要强行撬锁,便开口说到: “我已经用我仅剩的所有灵力献祭了,你不想让莫问橙戴一辈子魔族的固魂锁,被契管局当做通魔的证据送去被雷劈,你就要答应我,带着宿枫的弟弟一起,将宿枫的骨灰送去宿家庄入祠堂,否则咱们一起同归于尽! 只要三日内莫问橙未将宿枫遗骸带去宿家庄供奉,我便停止保存她的尸体,让她一点一点的腐烂成白骨,就算死后魂魄也不能离开身体,我就死死的铐在她的手腕上逼你为她断臂求生!” 逢恩下死手了,在威胁完御剑心后彻底的完成了口盟结契,以自己和问橙捆绑的方式逼御剑心必须答应带宿枫回家乡。 但他的以死相逼并没怎么奏效,御剑心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了,立刻就换了个手握住青铜剑?正想反向威胁逢恩让他自己从问橙手腕上脱落下来?否则现在就让他从这世间消失。 结果就在青铜剑换手的一瞬间固魂锁生效,御剑心被青铜剑吸回剑内?再想出来只能等问橙划破掌心与自己结血契了。 御剑心的离开让问橙突然清醒过来?木讷的竖起青铜剑杵着地,左手搭在青铜剑剑柄顶端?本因蹲的腿麻想坐地上的问橙,身体向后一倒后背正好撞上市贸大厦的外墙?让她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靠墙呆呆的抬头看着天。 太阳光照进眼睛里的这一瞬间?她的思维完全是放空的,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刚好单谚走了过来?靠再问橙身边蹲下?问橙感觉到身边有人,僵硬的转头看了过去,满眼中充满了迷茫,一时间根本没想起身边的人究竟是谁。 “你……你是莫问橙?” 单谚看到问橙在看自己,透过眼神他一眼就认出了现在操控身体的是问橙?可她迷茫的眼神又像是失忆了一样,连单谚也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问橙了?只能试探着开口询问她。 “莫问橙……”问橙跟着单谚重复着念起了自己的名字。 名字就像钥匙一样,突然打开了记忆的大门?被暂时关闭的记忆就像泄洪一样猛的涌入问橙空白的大脑,复杂记忆的冲击让问橙出现了短暂的大脑‘短路’: “我……对我是莫问橙?我哥叫莫问谦?是东城警局里管物证仓库的管理员。我爸叫莫大宝?是千字十五起步的网文枪手,各种类型的网文他全接,一天不吃不喝能写两三万字呢。我妈叫闻静,是现在d市最火的网红带货主播,别看她都快五十岁了,声音比二十多岁的都甜,模样还特别漂亮,一场直播下来好几千万的货往外带。 我……我还有爷爷叫莫须有,但他因为太过开心笑死了,我奶奶叫莫尚歆,她特别牛批有三房夫君呢!我还有个比我小几岁人美声甜的堂姑莫佳佳,我家亲戚都在华北,只有我们一家住在d市,我家在东城北开发区西区四号楼四单元404,我哥的婚房在504……” 莫问橙就像连珠炮一样把自己家那点家底全说了一遍,单谚就在旁边静静的听着也没有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直到问橙说出自己穿多大码的内衣时,单谚突然惊觉自己知道的太多了,马上出声阻止到: “够了!不用再说下去了,我知道了!” 单谚阻止的声音稍微高了一点点,吓了问橙一跳,问橙虽说是闭嘴了,但眼圈瞬间就红了,眼眶里看着眼泪憋着嘴,像三岁小孩被家长训斥了一样,委屈巴巴的看着单谚用有些奶气的声音哽咽的说到: “你……你凶我!我哥都不敢这么凶我!你凶我!你坐我旁边半天了你到底是谁!你凭什么凶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 问橙一张口眼泪就下来了,单谚手足无措到根本不会哄问橙,紧张到脸都憋红了,想张嘴哄,却根本不知道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自己该怎么哄才显得不难么突兀,正琢磨着该如何开口的时候,问橙自己把自己委屈懵了。 一边哭一边琢磨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低头看到青铜剑想起点什么来,却又忘了它叫什么名字了,总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是它的错,抓着青铜剑狠狠的扔了出去。 也就因为问橙这一扔,把剑心扔了出来,此时的剑心一身浅蓝色的长袍,隔着衣服腰上多了一圈四指宽的青铜束腰顶替了以前玉片腰带的位置,束腰虽宽像封印一样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却并未影响剑心的正常活动。 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脚尖挑起地上得青铜剑,帅气的翻个剑花握在手中将剑别在身后冲着问橙气势逼人的走了过来。 第③②章,乌龙百出 “莫问橙!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连青铜剑你都敢摔了!你……” 剑心人未到声先到,本想训斥问橙一番的,突然发现她见到自己的反应不太对,再细细一打量,问橙印堂发黑手腕上还多了一把固魂锁,种种迹象都表明她这是死过一次了,剑心把想骂人的话立刻收回,瞬间改口责问问橙继续说到: “你可真厉害,这又是和谁结的契!你是不是又去当圣母了!趁我封剑休养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问橙看的剑心愣了三秒,她不知道自己该对他表现出什么样子,大脑给自己的指令居然是要放低身段卑微的跟他道歉,他说什么自己都要承认是自己错了,先把他哄开心了再说别的事。可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卑微的哄他开心?自己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正在问橙迷茫的时候剑心超有气势的一声莫问橙,吓的问橙立刻就怂了,马上伸手去拽一旁的单谚,让他挡在自己前面。 单谚还处在一个羞涩的状态,他看不见剑心,自己还没琢磨明白该如何跟问橙说话呢,问橙先主动往自己身后钻了,这更让单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问橙了,绅士的拒绝着她: “你先放开我袖子,我不能趁人之危……”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青铜剑充满杀气的走来了,你身上有御幼威他不会对你如何的,但他真的会砍死我的!你一大人男还怕疼吗?过来帮我挡挡!” 问橙可不想听单谚瞎白话,自己腿蹲麻到动不了,只能拽单谚挡到自己身上,不然自己早跑他身后躲着去了。 “我不是怕疼,但是……但是……他是谁?你家的兵灵吗?连青铜剑都是你家的你怕什么?” 单谚蹲着本就有点不稳,他又不敢伸手去推搡问橙,只能继续被动的被问橙一拽着往一旁拉。 “我……对啊,我怕什么呢?” 问橙脑袋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被单谚突然这么一问,自己也纳闷自己在怕什么;就在她看着单谚迟疑的这一瞬间,剑心已经到问橙身边了,青铜剑剑尖直挑问橙手腕上的固魂锁。 单谚刚才还不太敢跟问橙有肢体接触,看到青铜剑突然挑过来,伸手护在了问橙的手腕上;青铜剑落下,单谚手背上被划了一道口子,单谚吃痛马上将手抽回,剑尖却未撤回,又在他手背上横着来了一道。 看着青铜剑落下的问橙害怕的早就闭上了眼睛,突然感觉到胳膊上一股暖流滑落?睁开眼就看到自己胳膊上有血?剑心也并未收剑,剑尖上还有血滴下?固魂锁本就勒的问橙手腕疼?她也就没再仔细检查自己的胳膊,立刻开启了撒泼模式: “剑心!你来真的!我胳膊破……唉……不是我胳膊破了?那是……” 问橙刚想找剑心理论,抻着胳膊找伤口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没受伤?这才开始奇怪血是从哪里来的;剑心这才收了剑视线往一旁一撇,问橙跟着向身边望了过去。 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位羸弱的粉衣少年,正拿着绷带给左手握笔的单谚包扎着右手。 问橙知道自己认识这个粉衣少年,甚至刚才还说出了他的名字?但此时却根本记不起他是谁。 “莫问橙!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连青铜剑你都敢摔了!你……” 剑心人未到声先到?本想训斥问橙一番的,突然发现她见到自己的反应不太对,再细细一打量,问橙印堂发黑手腕上还多了一把固魂锁,种种迹象都表明她这是死过一次了?剑心把想骂人的话立刻收回,瞬间改口责问问橙继续说到: “你可真厉害?这又是和谁结的契!你是不是又去当圣母了!趁我封剑休养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问橙看的剑心愣了三秒,她不知道自己该对他表现出什么样子?大脑给自己的指令居然是要放低身段卑微的跟他道歉,他说什么自己都要承认是自己错了?先把他哄开心了再说别的事。可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卑微的哄他开心?自己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正在问橙迷茫的时候剑心超有气势的一声莫问橙?吓的问橙立刻就怂了?马上伸手去拽一旁的单谚,让他挡在自己前面。 单谚还处在一个羞涩的状态,他看不见剑心,自己还没琢磨明白该如何跟问橙说话呢,问橙先主动往自己身后钻了,这更让单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问橙了,绅士的拒绝着她: “你先放开我袖子,我不能趁人之危……”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青铜剑充满杀气的走来了,你身上有御幼威他不会对你如何的,但他真的会砍死我的!你一大人男还怕疼吗?过来帮我挡挡!” 问橙可不想听单谚瞎白话,自己腿蹲麻到动不了,只能拽单谚挡到自己身上,不然自己早跑他身后躲着去了。 “我不是怕疼,但是……但是……他是谁?你家的兵灵吗?连青铜剑都是你家的你怕什么?” 单谚蹲着本就有点不稳,他又不敢伸手去推搡问橙,只能继续被动的被问橙一拽着往一旁拉。 “我……对啊,我怕什么呢?” 问橙脑袋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被单谚突然这么一问,自己也纳闷自己在怕什么;就在她看着单谚迟疑的这一瞬间,剑心已经到问橙身边了,青铜剑剑尖直挑问橙手腕上的固魂锁。 单谚刚才还不太敢跟问橙有肢体接触,看到青铜剑突然挑过来,伸手护在了问橙的手腕上;青铜剑落下,单谚手背上被划了一道口子,单谚吃痛马上将手抽回,剑尖却未撤回,又在他手背上横着来了一道。 看着青铜剑落下的问橙害怕的早就闭上了眼睛,突然感觉到胳膊上一股暖流滑落,睁开眼就看到自己胳膊上有血,剑心也并未收剑,剑尖上还有血滴下,固魂锁本就勒的问橙手腕疼,她也就没再仔细检查自己的胳膊,立刻开启了撒泼模式: “剑心!你来真的!我胳膊破……唉……不是我胳膊破了,那是……” 第③③章,惊觉不对强行解释 问橙低着头盯着手腕上这浅蓝色半透明疑似玉镯一样的固魂锁看了一遍又一遍,依然没有想出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戴上了这个四不像的东西。 说它是手环吧,摸着材料还像玉石的,说它是手镯吧,它上面还有个深蓝色微雕蛇头吞食月白色蛇尾的锁扣,整个锁扣从蛇头的深蓝开始一直掉色渐变成蛇尾的月白色,看着也不像是一块玉石能出来的材料,并且剑心刚才也说了这叫固魂锁,既然是锁就得有钥匙,它却连个钥匙孔都没有。 这玩意才真是个环不环、镯不镯、锁不锁的东西,卡在手腕上掰都掰不下来实在是太可气了! 问橙思考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单谚为了宿枫的案子中途离开了一趟,再回来问橙还在沉思,剑心依然站在旁边板着脸冷冰冰的看着她,也没有催促她要快点想的意思。 单谚专门买了一瓶水走过去递给问橙温柔的说到:“想不起来就迟一迟再想,也许睡一觉你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呢。” 问橙像小孩一样接过水抱在怀里,抬头瘪着嘴眼里含泪哽咽的说到:“比起喝水……你们谁能抱我一下,我从双脚一直蔓延到腰全蹲麻了……” 御剑心面对问橙这有些带着哭音的奶气求助,并未出手相助,而是冷哼一声扫问橙一眼,和她稍微一对视就感知到了她的心声,瞬间就知道她把开锁的条件彻底忘了个底掉,根本没有想出来的可能性了。 剑心便故意阻止伸手单谚去扶她,刻意用着阴阳怪气的语调给问橙难堪:“一个多小时了,想出来了吗?想不出来你就继续在这里蹲着!” “我在努力想了,但是……我真忘了……” 问橙抓耳挠腮的想不出,为了能站起来只得冲着御剑心抬头赔笑着卖萌,想换取他们帮忙让自己先从地上站起来。 剑心本来还想再为难一下问橙,随后再告诉她自己有办法在没钥匙的情况下把这固魂锁给撬了,只可惜他这傲娇劲还没等用出来,身旁的单谚在看出问橙是在不情愿的赔笑后,立刻将笔盖扣回笔上收了御幼威,瞬间脱离剑心的阻拦,走过去一手扶着问橙的腰,一手搭在问橙腿上慢慢向外拉,让她伸直腿缓缓坐到地上。 剑心眼睁睁的看着单谚穿过自己的手奔向问橙,问橙没出息的惨叫声,在剑心听来异常的刺耳。 “啊……疼疼疼……我的腿啊……疼疼…疼……” “疼就砍了!嚎什么嚎!不就是麻个腿吗?刚才怎么不喊!非要当着个外人的面喊,你现在不觉得丢人吗!” 剑心这突如其来的一吼吓的问橙立刻就闭嘴了?惊恐的瞪着剑心似乎有话要说。 单谚借机快速掰直问橙的腿让她靠墙坐好?问橙疼到咬住嘴唇双手就近掐住了单谚的胳膊,依然不敢张嘴出声?反而是让单谚因为胳膊上的疼痛惨叫出来:“啊!嘶……松……放轻松?你先把我松开。” 剑心突然出手,拽住问橙的后衣领向后猛的向一旁拉去?间接拽的单谚一个踉跄趴倒在地上,胳膊在那一瞬间被硬扯出问橙的魔爪?虽然疼的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但为了面子还是忍住没喊出来。 “你刚才想说什么?站起来走两步再说,光坐在地上血液不流通腿脚的依然会很麻。” 剑心就像提小鸡崽一样,抓着问橙的衣领就从地上拉了起来硬往墙上推,非逼着问橙扶墙走两步。 大冬天的问橙脸被怼到硬贴到墙上?想反抗还无能为力?只能过过嘴瘾,先想办法激怒剑心让他松手了: “我刚才就想问你,你是不是因为单谚扶我吃醋了,但看你现在对我的态度,我可以肯定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不仅没吃醋还犯神经了,巴不得把我撞死在这墙上?你这是嫌弃我出去乱结契,给你丢人了!” “呵……就你?根本不值得我生气?你乱结契这毛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无非就是仗着我见多识广你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让你死这一次你就长记性了! 至于吃醋就更不可能了?我巴不得你们赶紧领证结婚有个女儿?我就可以和你解契另投新人了!” 剑心突然就心虚了,不仅松开了问橙,还抬高了声音欲盖弥彰的强行解释着。 问橙好不容易能自己站直了,记忆也跟着占领高地恢复的差不多了,惊觉剑心刚才的话有很大的问题,惊恐的看向剑心有些语言混乱的反向提醒着: “剑心你是认真的?我刚才只是在开玩笑想让你放开我,你……这……我是你的契人啊!契管局明文规定契人不得对兵灵产生任何超过契约以外的感情。” “那是怕男契人对女兵灵和柔弱一下的男童兵灵用邪术欺凌……” 剑心出奇的没否定,反而跟问橙解释起这条存在的缘由,问橙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第六感没错,都不等剑心说完立刻开口反驳到: “男兵灵对女契人也不行啊!” 剑心对怼愣了,说话时微张的嘴迟迟没有闭上,但他很快就恢复成了原本傲娇的模样不屑的冷哼一声,随意的看向单谚强行解释着挽尊: “你如果再对我有什么误会,先管好他对你的感情,我的心脏在他身上,百分之百是因为他喜欢你才影响了我对你的态度!我可是活了上千年的兵灵,你们莫家世代我什么样的家主没见过,会对你这种二十来岁的小东西动心?呵……别太高估了自己的外貌!” 剑心说完就把青铜剑扔给了问橙,又继续嘱咐到:“等你想起开锁密码再找我出来!不是要避嫌吗?没事就多和我保持距离!别让我再看见你!” “唉!我没说要避嫌啊!只是提醒你不要越界!我去……怎么成了我错了?” 等问橙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剑心已经遁回青铜剑内了,她只能无奈得对着青铜剑抱怨了。 跟剑心沟通失败,问橙只能抬头看向单谚非常严肃的警告到: “收敛一下你对我的任何感情,不要影响到我家兵灵,否则莫家和你的新仇旧恨我找你一起算!” 第③④章,奇奇怪怪的暗恋又增加了 单谚本来还觉得自己对问橙有特别的心思,是因为御剑心的心脏在自己身上,自己是受御剑心的影响才会特别关注问橙的,如今被御剑心反咬一口让单谚立马就不知所措起来。 几度张口想解释可又无从解释,现在就像是薛定谔的喜欢一样,无论是自己因为这颗心影响的御剑心,还是御剑心因为这颗心影响的自己,不变的只有这颗心对问橙动了心,但到底是谁先动的心根本无法证明啊! 非要说是自己,自己和问橙的几次交集不是因为案子就是因为御剑心,虽谈不上有什么刻骨铭心的记忆点,但也没有那么讨厌问橙,肯定是御剑心天天对着问橙日久生情,他自己没发现只能怪到自己身上来,但这个理由要如何向问橙解释这又是一个技术活。 胡思乱想一番想证明自己没有对问橙动心的单谚根本没听清问橙中途又嘟囔了些什么,等他再回过神来,只听到问橙在跟自己道别: “谢谢你的水,有事需要我录口供电话联系,没事咱们就别见了,用剑心的话来说,避嫌!” 错过了解释机会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着薄毛衣的问橙扶着墙步履蹒跚的背对着自己向前走,另一只手里提着青铜剑拿着水非常的吃力。 盯着问橙的背影发呆,看着她走出去五六米后,单谚这才惊觉那里不对劲,问橙的羽绒服被自己拿去化验痕迹了,现在至少得零下五度起步,问橙只穿个毛衣会被冻感冒的,自己去给她送衣服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感谢她帮助警方破案,不忍心她形单影只的独自一人回家。 单谚马上脱掉黑色羽绒服追了上去,刚将羽绒服披在问橙背上,另一件军绿色棉服几乎是与自己同步出现在问橙面前。 此刻的问橙大脑一片空白,她眼看着一位非常符合自己审美的机车小哥停稳摩托车后,微笑着冲自己走了过来,那嘴角露出来的小虎牙怎么那么好看,那眼睛怎么就那么有漂亮向月牙一样,他眼睛里自带星星会放光的那个样子,太绝色了! 就在问橙因为记忆空白忘记他是洛星河犯花痴的时候,洛星河看到了问橙身后脱了羽绒服跑过来的单谚,他也立刻脱掉外套加快了步伐往问橙身边跑去。 这一幕在问橙眼中直接苏炸了,自己中意的帅哥当着自己的面脱下外套为自己而来?那感觉就像是自己遇见了爱情?问橙的脸立刻就红了激动到跳脚,更是有些忘记矜持为何物微微张开双臂就等着对方跑过来了。 洛星河看到问橙红着脸对自己笑还有些纳闷?她今天怎么会对自己这么温柔?以为问橙是冻到发烧把自己认错成别人了,心里还有些高兴觉得御剑心终于靠谱了一次?真让问橙对自己改观了,虽然她是在病中可能思维有些不清楚?但只要自己再殷勤一点?她一定会喜欢上自己的! 因此洛星河从快走变成了奔跑,几乎是和单谚一起出现在问橙身边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将衣服披到问橙身上,彼此隔着问橙互看对方。 他们两个都比问橙高?导致了被夹在中间的问橙只能抬头看着他们。 “那个……我是不是有点多余了?我看你们两个更像是想相互关心对方,隔着我看对方都看直眼了,不然我自己走回家吧。” 问橙赶紧蹲下避开两个人,她在洛星河靠近自己的那一刻,记忆突然苏醒?她想起来了洛星河是自己家家仆,自己也得和他保持点距离;既然这两个都需要避嫌?干脆就让他们自己闹腾去吧,自己只要跑的快?眼不见为净。 问橙刚准备开跑,那两件衣服又追着自己来了?依然是前后夹击让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接受谁的衣服。 “在下莫家洛星河?身为莫家家仆?有义务照顾好家主,天冷了主动脱件外套给她披上是必须的!” 洛星河已经察觉到问橙的为难了,故意对单谚说一遍自己是莫家洛星河,还专门接过青铜剑和水瓶,让问橙像穿倒褂一样将手伸进自己的棉衣袖子里。 “不好意思,问橙的羽绒服是我拿去做痕迹鉴定借走的,御剑心说让我赔问橙一件新的,我正要先借她穿着我的,带她去买新衣服呢!” 以单谚的性格本就不是争抢的人,突然就被洛星河的话刺激到,做出了与平时差距非常大的事情,仗着自己的羽绒服够大,连洛星河的衣服一起包在了问橙身上。 “打住!你们两个都冷静一下,现在明明是我死而复生有些失忆,性格思维啥的与平时有些反常还都算正常,你们两个在的记忆中不是这个样子的,是我记错了,还是你们之间借着抢我在了结别的私仇?” 问橙主动推开他们保持距离,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出了问题,所有人都变得奇奇怪怪的。 “我先带你去选件新外套吧,天冷,穿男式的外套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单谚主动上前伸手去拽问橙胳膊,洛星河也不示弱紧跟而上。 “不需要,莫家还不缺一件衣服钱!这事我来就行!” “打住!你们两个都冷静一下,现在明明是我死而复生有些失忆,性格思维啥的与平时有些反常还都算正常,你们两个在的记忆中不是这个样子的,是我记错了,还是你们之间借着抢我在了结别的私仇?” 问橙主动推开他们保持距离,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出了问题,所有人都变得奇奇怪怪的。 “我先带你去选件新外套吧,天冷,穿男式的外套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单谚主动上前伸手去拽问橙胳膊,洛星河也不示弱紧跟而上。 “不需要,莫家还不缺一件衣服钱!这事我来就行!” 单谚主动上前伸手去拽问橙胳膊,洛星河也不示弱紧跟而上。 “不需要,莫家还不缺一件衣服钱!这事我来就行!” 第③⑤章,互相偷换概念 目送轿车开走后,单谚和洛星河同时弯腰捡掉落在地上的衣服,两人手指触碰到一起,再次抬头互相看向对方,洛星河突然开口揭短单谚到: “你如果非要追问橙,我身为家仆本是不该拦着的,但你小时候借住在莫家,与莫家灭门之事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这事才过去十三年你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单谚本想还击但他真的有被洛星河气到,被符咒封印起来的记忆又要回来,他已经感觉到脑袋右侧有些偏头痛了;他马上后退背靠着墙站好,拿出口袋中裹着符纸的药片干嚼服下,避免自己会因为头痛失态发病在大街上打滚挣扎,待药片咽下他才将药瓶收好,悠哉悠哉的缓缓开口还击到: “我若没猜错,你加入莫家是为了蛰伏,准备在多年后把契管局七元老之一的莫家改家姓为洛!这样你们兄弟两个不仅能在契管局中有一席之地安身立命,还能在契管局内有发言权,混好了整个契管局都会是你的,莫家只是你上位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对你来说,无论是莫问橙,还是莫佳佳,甚至连莫问谦都可以,只要她能帮你在契管局有个身份,谁都可以! 你的动机我分析完了,再说回刚才你斥责我的那个问题,我确实与莫家有家仇,但家仇是过去式,利用是进行时,先不说问橙会有自己的选择,就对你我而言,咱们根本没有可比性!” “不愧是学心理学的,你这套歪理邪说诈一听还真是合理,我都开始佩服你偷换概念的能力了,但你别忘了,家仇是已经发生了的事实!问橙就算是从小被送出莫家山,对莫家祖宅内的一切并无太多感情,但在家族层面上她若真的嫁你?莫家必定全员反对?你从根本上就输了!她不可能选择一个引狼入室灭她满门的棋子做丈夫。 至于你所谓的利用是进行时,这些你脑补出来的东西都还没有发生呢!只要我能瞒她一辈子?不做出伤害莫家的事?她又怎么会发现莫家已经被架空了呢? 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从书本上学到的人心?我可是靠实践知晓的,你与我之间确实没可比性?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呢?” 洛星河话里带刺成功反驳了单谚的‘欲加之罪’?二人势均力敌互相看着对方不顺眼,却都没办法将逼对方彻底退出这场博弈,最终只得双双撂下狠话匆匆离开。 另一边,问橙被牧聆带走?汽车刚离开了市贸大厦的范围?牧聆用略带距离感的声音询问着问橙: “去哪?” 问橙被问蒙了,呆呆的反问一句:“不是去棺材铺吗?” “帮你解围的话,你居然当真了?事情解决即可没必要再回棺材铺汇报。你去哪里?我送你。” 牧聆从后视镜内瞄一眼问橙,嘴角微挑忍住笑意给她解释道。 “我当然是回家换衣服了,我身上也不知道从那里来的一股怪味有点刺鼻。” 被问橙提醒着牧聆微微抽了一下鼻子?确实在车内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怪味。 “我也闻到了,你身上好像有股死人的味道?和苗青云身上的味道一样,不过她有帽子上的安魂百合花遮着几乎闻不出来?你身上这味大概是没百合花的原因,更为的刺鼻熏的我都有点想吐了。” 牧聆说着按开车窗?让窗外的寒气涌进车内带走问橙身上的怪味?但这方法依然不奏效?只要牧聆一关上车窗问橙身上的腐尸气就比刚才更重一些。 “你身上这味越来越重了,你该不会是变丧尸了吧?离你家也就几个路口的事了,没意见你就步行回家吧!” 牧聆已经开始嫌弃问橙了,看了眼导航,离到问橙家只差三个路口了,略做盘算为了自己的汽车不沾染上这股怪味,牧聆果断的选择让问橙下车步行。 问橙连个拒绝的机会都没,牧聆已经靠边停车打开车门赶问橙下车了。 被赶下车的问橙站在寒风中目送汽车离去,而自己只穿一件单衣却没感觉到冷,反而有种如鱼得水的惬意感。 “哼,不拉我算了,我自己长腿会自己走,就你那破车,车上空调开那么暖和跟蒸笼一样我还不稀罕坐呢!” 不敢当着牧聆面吐槽他的问橙,只敢对着汽车消失的方向小声嘟囔着。 正在她往家的方向走去时,突然惊觉自己把青铜剑丢了!洛星河在给自己披衣服的时候他!他把青铜剑拿走了!没了青铜剑现在正处在霉运期的自己万一出点要命的事,没灵出来救自己可咋办啊。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问橙马上摸口袋,寻找着手机准备联系洛星河。 正检查到裤子口袋时,被折叠成板正四方形的阴司的通缉令从问橙身上掉落,问橙从地上捡起这张没见过的纸,非常认真的看了起来;结果看了足有十分钟,阴司的字她是一个也不认识。 “阿西吧,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怎么还有血指印……” 刚说出血指印三个字,问橙惊觉不对,低头看看自己被咬破皮的手指,再试着在手印上按了按比划了一下,手指上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疼,问橙立刻扔掉通缉令,挥着手还没等喊出疼字来,身后突然搭上来两只手拍在了问橙的肩膀上。 “啊!” 此时问橙的恐惧早已经超过了自己的痛觉,尖叫一声后马上跳起转身向身后看去。 猛的转身后,问橙清楚的看到了刚才拍自己肩膀的两个‘人’,居然是黑白无常! 白无常一身白衣,面如白粉只有眼窝和嘴角处有一丝正常人的肤色,但还是要比平常魂魄白上很多,头戴白色贴黑边高帽上书‘一见发财’四个大字,他看到问橙在打量自己,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僵硬得笑容。 这一笑吓阴森可怖,吓的问橙猛的倒退几步,腿肚子发软跌坐在地上不敢轻举妄动。 第③⑥章,竞争上岗 阴司的通缉令上是有机关的,开启方法是需要领令人的血指印,抓住邪祟后通缉令可以当个储物袋来使用,只要让通缉令上的邪祟在归案处按上鬼指印,通缉令确认邪祟身份后自动开启结界门,把邪祟推进去就等于给它关了个单间牢房。 需要兑换通缉令的时候也不用抓捕者亲自去趟阴司,只需在最初按的那个血指印上再加盖一个血指印,负责管辖当前区域的黑白无常便会现身给赏带走通缉令。 问橙毕竟是第一次见通缉令,根本不懂这些规矩,刚看到白无常对自己笑她就就怂了,吓到根本不敢出声,生怕黑白无常是来带自己走的。 白无常还在打量问橙,疑惑她见了自己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一旁的黑无常正好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通缉令,拖着勾魂链慢慢走过去想弯腰捡起通缉令,问橙却突然尖叫一声,吓了黑无常一跳。 在问橙看来此时黑无常的举动就是要对自己索命了!她尖叫一声后,手脚并用蹬着地猛的后退几步和对方保持距离,顺便连被屁股压住的通缉令一并带走了。 黑无常被尖叫声吓到后又被问橙虚晃一下,不仅没捡到通缉令还有快走往前追了两步防止自己前倾跌倒。 眼看黑无常又追了过来,问橙再次手脚并用后退逃跑,黑无常再追,问橙再退,好在这次她把通缉令留地上了,黑无常捡起通缉令看过一眼后确定没抓错人,转头看了白无常一眼微微点头。 白无常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手机对着问橙问到:“微信还是支付宝?有银联标识的卡我也能转,存折可能会麻烦些,但你要有我也不介意跟你去银行存款。” “你们……你们这是要给我钱?” 问橙听着白无常的话人还有点懵懵的,伸手比划着数钱的姿势再次跟白无常确定着。 在她的印象里白无常应该像电视剧里的一样,保守刻板不苟言笑,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位不仅有手机,还能支持各种支付转账领赏金,这也太与时俱进了吧? “自然是要给你钱了,不然我干嘛要扫你?和鬼差做朋友你不怕折寿吗?但听你这画外音……三万多块钱你想要现金?咱们还是走无纸币渠道吧,我们出门带着那么多现金不方,还便容易被厉鬼盯上,你就当体谅我们一下,拿出手机来让我扫一下。” 白无常误会了问橙收拾的意思,脸上还带着笑容?走向问橙继续和她商量着转账。 “等下?你先别过来,我自己来?我把手机拿出来放地上?你扫完了自己离开就行,我怕和你有肢体接触会倒霉的。” 问橙看着白无常的笑?汗毛都竖起来了,马上拒绝他靠近自己?在确定白无常站在原地不动后?她这才从怀里拿出手机调出二维码等待着他扫自己。 “我可以不靠近你,但你在收款后一定要参与调查问卷,给我们兄弟两个打五星好评,否则……你的阴司七日游立刻安排上。” 白无常依然面带笑容?说出的话却有些威胁的意味?半蹲下给问橙扫码付款。 “啊?”问橙还在纳闷黑白无常要五星好评何用,自己的手机就被白无常扔了过来。 问橙确认收款后,付款人居然是:冥府财务部d市东城分部。 这个名称可真真的把问橙惊到了,马上拿着手机面朝他们好奇的询问着: “你们这名字是怎么完成实名认证注册成功的?” “人有人路,鬼有鬼道?那个鬼生前还不是个人了,你人不大管的事还不少?要不是现在社会压力大,有能力郁郁不得志的人下去的太多?我们兄弟两个根本不需要和一群新人竞争上岗。 现在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这些能行走阴阳被常人所熟知的职位报考的鬼老多了!一个位子八个候选人竞争?为了缓解就业压力?我们兄弟两个的管辖从最初的d市整个东城区?逐渐缩水到了以马路为界只管北开发区这一片的生死连接。 就这些样阴司鬼差对活物,特别是与活人有关的一切服务还强制要求微笑服务竞争上岗呢,今天你想死还是想活全看你现在的评分了!” 白无常依旧在保持微笑,眼睛早已紧紧的盯上了问橙的手,本是等着问橙点确认收款监督她做调查问卷的,但他无意中瞟见了问橙手腕上的固魂锁,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收敛了起来。 问橙却没察觉到白无常的异常,听他闲聊阴司的事还觉得挺好玩,不仅涨了知识,还能当个笑话听,于是她在听不到白无常说话后又继续追问到: “阴司的公务员一般都怎么考?你们考黑白无常这种热门职业有什么讲究吗?” “讲究?有啊,黑白无常只是阴司对收押游魂之鬼的一种职位统称,阴间业务多了去了,像我们白无常的老大叫谢必安,只有生前做过善事之人,死后才有权利考白无常,心怀过恶念都不行。 至于黑无常,他们家老大叫范无救,对黑无常的要求是生前可以恶贯满盈为所欲为,但死后必须要有悔过之心,还必须是被地藏王菩萨亲自面试过承认你已经被度化了,你才可以做黑无常。” 白无常靠说话分散着问橙的注意力,慢慢靠近问橙,他要确定问橙戴固魂锁的用意,究竟是为了躲避死后被送进阴司,还是被别人设套想死也死不了;若是前者必须立刻带回阴司当场法办,若是后者至少也得给她做个备案上报阴司定夺。 低头选择问卷答案的问橙根本没注意到逐渐靠近的白无常,她还在纳闷问卷上为什么会有‘你平时经常去阴司吗?’这种问题,身为活人谁有功夫天天去阴司沾染鬼气去,能天天去的人怕是想死想疯了。 就在问橙听着白无常唠嗑,看着题目发笑准备选择‘偶尔去过几次’这个答案时,自己的手腕突然被粗鲁的抓住,禁接着就是手腕上被固魂锁勒住的地方传来钻心的疼痛,疼的问橙两眼一番白,浑身哆嗦到直冒冷汗差点背过气去。 第③⑦章,躺地不起 因为不是自己的胳膊,掰锁的时候疼不疼白无常根本不知道,因此下手特别狠,用腋下夹住问橙胳膊,双手推着固魂锁从她胳膊上硬薅;一旁的问橙已经疼到神志不清拿脚踹他腿了,白无常硬抗下这些伤害,依然信念坚定的要把这锁撸下来。 最后还是黑无常看不下去了,跑过来替问橙解围,从袖子里拿出一本书,阻止了白无常继续‘虐待’问橙。 白无常接过书看了一眼黑无常递过来的内容,这才恍然大悟的说到: “哦,原来这固魂锁是有期限的,在固魂锁期限内就算人已经死透了,变成白骨化魂魄直接外露了,也要装看不见尊重死者自己的选择,一旦固魂锁失去有效期自动脱落,不管对方用各种理由辩解,抓住后直接投入第十八层地狱治他个扰乱阴阳之罪。” “装……装看不见?” 问橙都疼到虚脱躺在地上犯迷糊了,但她依然听到了装看不见几个字,原来这固魂锁只不过是阴司和拥有固魂锁之人的心照不宣,人只要死了无论你戴什么,阴司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但他们就算看出来了也没必要告诉你,掩耳盗铃最终骗的还是自己罢了。 “咳咳……那个……刚才全是误会,你调查问卷填完了吗?要是填完了能给我们看看吗?” 白无常听到问橙气若游丝的声音知道自己得罪人了,咳嗽两声缓解尴尬,询问着有关问卷的事情。 “没……填完……我手腕都要断了,你让我怎么填?” 问橙刚说出没填完,白无常马上把问橙的手机放平在地上,抓起了问橙的手指当手写笔,对着手机屏幕戳点起来,问橙后面说的话是什么他根本不在乎,完全没在听。 “服务态度完美!笑容天真活泼,是非常不错的一对黑白无常!搞定!好了!” 白无常快速做完选择题,边说边拿着问橙的手指在鬼差印象上写着评语。 他们就算是鬼差,本质上还是鬼,是没有实体存在的,他们用的手机都是特制的,根本不纯在指纹热感应触屏这种功能,人类的手机对他们来说是无法使用的,所以白无常才会拿着问橙的手写着好话往自己脸上贴金。 最终在按下提交键后,白无常才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这才想起来询问问橙: “咳咳……你知道我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吗?” “啊?什么明细?”问橙还躺在地上?手腕上的疼痛依旧没缓过来。 “你知道我们的工号吗?” “啊?什么功耗?”问橙只记得手腕疼了?对于白无常的问题,她全脱口而出的根本就没想。 “怪了?我掰的她手腕?怎么还把耳朵给掰耳背了。” 面对问橙的回答,白无常皱着眉用手指扣扣太阳穴附近的头发?他也开始犯糊涂了,难不成她傻了? 这时黑无常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白无常: ‘人傻了正好?咱们三天后来收人就不怕他去阎罗殿告状了。’ “聪明!咱们这就把她收起好了离开。”白无常看完字条揉搓一下塞进口袋里?捡起问橙的手机又放回她手中,他们两个撤掉障眼法匆匆离开,躲在暗处继续观察问橙究竟有没有事。 没了障眼法问橙被暴露在路旁,黑白无常就算不躲?光明正大的站旁边也依然不会被人看到?但问橙就不一样了,她是人,还是个突然就躺在了地上的女人,路人围观的多来越多,但没人敢上前扶她?主要还是因为问橙躺地上自言自语,有种疑似犯病的感觉?所有人都怕被讹,宁可围观也不前进一步。 最终是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走到问橙身边?用拐杖头戳了戳问橙的胳膊问到: “孩子啊!别睡地上啊!地上凉,咱们起来聊聊呗。” “只要您别碰我?聊什么都行。” 问橙还没缓过来?四肢无力只能躺在地上?动动嘴还行稍微动一下身体就如同刀割一般,连弯曲手指都费劲。 “孩子,你有医保吗?”老太太看出问橙不精细来了,也没再细问她别的事直奔主题。 问橙略思索缓缓的说出:“有……” 老太太一听就高兴了,摆出大家长的样子,安排着周围围观的人们: “行了,这孩子有医保,该救人的救人,该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都别这么胆小,咱们还是得需要点正能量做表率的!” 问橙一听是要救自己,马上喊停:“您等会,我有医保,但那是曾经,我至少五年没续过医保了。” 老太太马上远离问橙说到:“孩子,奶奶年纪大了,这买菜路过呢,就好心关心你几句,我每天光吃药就得吃个一两千块钱的,咱们这别整误会了,你自己要是缓过来了呢,就别搁这蹲着了,自己回家去吧。” 说完老太太就挤出人群提着提着菜有了,正在围观的人们也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都在等着观察问橙,究竟有事没事。 “行了,这孩子有医保,该救人的救人,该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都别这么胆小,咱们还是得需要点正能量做表率的!” 问橙一听是要救自己,马上喊停:“您等会,我有医保,但那是曾经,我至少五年没续过医保了。” 老太太马上远离问橙说到:“孩子,奶奶年纪大了,这买菜路过呢,就好心关心你几句,我每天光吃药就得吃个一两千块钱的,咱们这别整误会了,你自己要是缓过来了呢,就别搁这蹲着了,自己回家去吧。” 说完老太太就挤出人群提着提着菜有了,正在围观的人们也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都在等着观察问橙,究竟有事没事。 我每天光吃药就得吃个一两千块钱的,咱们这别整误会了,你自己要是缓过来了呢,就别搁这蹲着了,自己回家去吧。” 说完老太太就挤出人群提着提着菜有了,正在围观的人们也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都在等着观察问橙,究竟有事没事。 第③⑧章,撒口糖吧 问橙躺在地上微微睁眼看到了身边人是洛星河,虚弱的开口询问到: “我是快要死了吗?”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别怕,我会救你的,你现在经历的只是死后的正常现象,大概是你的霉运期和尸僵凑到一起,你身体一时接受不了才会出现这种过激反应,忍一忍就过去了,我先带你回家。” 洛星河虽然知道问橙胳膊上已经打上了固魂锁,但有那么一瞬间还是会害怕,万一问橙躺在地上眼睛一闭人就彻底没救了;他一边温柔的安抚着问橙让她别害怕,另一边帮问橙捋着身上的皮肉筋骨,让问橙恢复成平躺状态方便自己抱起她来。 “你……你那个手……” 问橙的意识渐渐恢复了,但身体却不能动了,只能等待着洛星河帮自己捋直胳膊,但她逐渐感觉到洛星河的手伸的地方不太对劲了,本想出言阻止,但又没好意思说出口,只能用眼神给他一个提醒。 洛星河听到问橙的声音,看了她一眼意识到自己越矩,马上松手解释到: “我有特级护工证,经常这么照顾我哥,一时忘了男女有别,现在情况特殊,你要还想能动就稍微配合之下,我会为你负责的。” 洛星河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他的脸不自觉的红了,问橙意识到问题大条了,马上和他划清界限:“那个……那个正所谓病不瞒医,这事就不用负责了,你也没把我怎么着,能让我站起来,我自己走回家就行。” “好!” 洛星河听出问橙这是又把自己拒之门外了,干脆利落的回答了一个好后,将棉衣盖在问橙身上横抱起问橙穿过人群向问橙家所在的小区走去。 “洛星河,你疯了,你要干什么!好多人看着呢!还有……还有你的摩托车不要了吗?还有……” 问橙身体虽然不能动?但她满脸写满了拒绝?用唐僧似的念叨阻止着洛星河继续抱自己走下去。 “好,那我用摩托车带你回去。” 洛星河用干脆利落冷冰冰的回答阻止着问橙继续说下去?真就抱着问橙转头走向摩托车。 “不是……这怎么带啊?车那么窄……交通规则咱们得遵守一下吧!你……” 问橙被迫坐在摩托车的弯梁上,洛星河弯腰双手扶着车把挡在问橙身后?用自己撑住问橙的身体防止她摔倒。 问橙的头此时就靠在洛星河肩膀上,本来想继续说些拒绝的话?但她实在想不出别的方法回家了?只能闭上眼睛努力不让自己看到洛星河,只有自己先看不到了,任凭外界如何风吹雨打,围观的人再怎么议论纷纷也和自己没关系。 洛星河见问橙没再拒绝?嘴角微微上扬忍住笑意?保持着弯腰推车的姿势用摩托车步行载问橙回家。 此时躲在暗处观察的黑白无常对看一眼,白无常有些不放心的对黑无常问到: “咱们不会是弄巧成拙反而把人家姑娘害了吧,你说这两个人认识吗?” 黑无常从袖口中拿出张纸条‘她只有三天阳寿了,他们之间认不认识也不是多么重要。’ “不行!你这种思想很危险,三天怎么了?三天也是活人!不能因为咱们连她的命都给改了。” 白无常一把抢过黑无常手中的纸条撕碎了踩在脚下跺了两脚,一挥衣袖随便附在了一个正在看热闹的中年男人身上?快跑两步追上了一把抓住洛星河的胳膊阻止到: “喂,小伙子?你们认识吗?别是打着见义勇为的幌子,趁人之危拐人的骗子!” “我是她家里人?你完全可以放心?她还没漂亮到可以被拐走的地步。” 问橙听到洛星河这话突然睁眼瞪大了眼睛盯着他?洛星河并未察觉到问橙的目光,声音依旧冰冷到不带一丝感情起伏的询问着阻止自己带走问橙的中年男人: “你要没别的事就请松手,耽误了救她,我会找你拼命的。” 附身在中年男人身上的白无常突然感觉到一丝后背发凉,一把木柄折叠短刀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位板着脸的白发黑面之人。 白无常自觉不是他的对手缓缓将手松开,对方继续推着摩托车前进,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也慢慢退了回去。 依然不放心问橙身体状况的白无常又追了上去,这次他抓的不是洛星的胳膊了,而是就近抓住了问橙的腿,微微用了一点自身修为消除了问橙身上的尸僵,算是帮问橙续了一点阳寿。 有了乌冬刚才的测试,洛星河看到中年男人又追了过来,刚想自报家门告诉他问橙的身份以及自己和问橙真实的关系,这人突然就把手伸向了问橙,洛星河刚想阻拦,察觉到自己能动了的问橙猛推洛星河一把,抓起被挂在车把上的青铜剑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洛星河被问橙这一推差点就松开摩托车车把了,幸好他底盘稳站住了,站稳后刚想去扶问橙一把她已经跳车跑了。 洛星河刚想赶紧去追,自己胳膊又被这中年男人给拉住了。 “唉,看你们这关系也不像家里人啊,你在这待着吧,也别想着追她了!” 白无常一边阻拦着一边伸手在洛星河身上一拍,洛星河扶着摩托车真就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敢问你是何方神圣,有这本事已经算扰乱各界平衡了。” 洛星河看着问橙离去的背影自己却不能去追,好好的机会就这样从身边溜走了,但他实在是迈不出步子,只能忍住怒火询问着身边站着的中年人到底是谁。 “我就是一个爱管闲事之人,等那姑娘走远了你追不到她了,你身上这定咒就能自己解开,你们两个人若真认识,还在乎这被定的十几分钟吗?一旦松开了,天涯海角你也能找到她,但你们要不认识,我这就是在替天行道,阻止你这种捡便宜的登徒子做出极个别的丑事来!” 白无常觉得自己做的非常对,傲娇的扭头转身离开与黑无常汇合。 第③⑨章,新旧交替 洛星河被迫罚站的半个多小时里,问橙已经回到家里去了,把莫大宝买来当素材的工具箱从五楼提了下来,趴在客厅的桌子上试着拆手上的固魂锁。 她心里还为洛星河刚才说她不漂亮的事窝着火呢,左手拿着小锤一边有节奏的敲打着固魂锁,嘴里还在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我不漂亮,我这叫心灵美,走大街上还有人会多看我两眼呢!” “那是因为你背着我,他们看的是剑!他们想的也只会是这是哪里来的一个二傻子,大街上背把剑搁这装古人呢。” 剑心听到问橙的自言自语,故意出现给她添堵。 “你……你!算你狠!但这二傻子背的可是你!人傻了剑也精细不到那里去!走街上别人肯定也会想,这剑仿的也太假了吧,一看就是上个月刚出厂的!” 问橙猛的给自己手腕上的固魂锁来了一锤子,嘴里说着她能想到最凶狠的话,御剑心看着问橙笑而不语,本想告诉她如何撬开固魂锁,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傲娇的又遁回了剑中。 “欸,你这怎么就走了,祖宗啊,不带这么玩的,你不应该冲过来拽着我的后衣领怼我两句教我做人吗!你走了谁帮我开锁啊!” 问橙放下锤子抓起青铜剑使劲摇晃,剑心依然不肯现身,问橙只能继续想办法开锁了。 她试过用钳子拧,用门框挤,往手腕上倒润滑油用手推着锁往下撸,全都以失败告终,她只能看着这锁头疼,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摆脱它。 正在问橙无可奈何之际,洛星河推门而入出现了,本来已经累到躺在沙发上犯迷糊想睡会觉的问橙听到门响,突然清醒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看向门口。 当她看到进来的人是洛星河后刚放松警惕准备再躺回沙发上,突然惊觉不对劲,他怎么会有自己家钥匙的? “洛星河,你从那配的我家钥匙?” “我两千块钱从莫佳佳手里买的。” “你倒是把钱给我啊!一千九我就卖,反正我爸天天在家,你根本没机会接近我!” “刚好,楼下304我买到了,我哥下午就来收拾房子,我以后就可以尽到一个称职家仆该尽的义务了。” “啊?那房子不是算我表姐的遗产归我表姨了吗?你连我姥姥家那边都有人脉了?” 问橙听到房子的消息后震惊的看着洛星河,他居然可以悄无声息的渗透到自己身边来,自己还没察觉到。 “你妈在直播间里搞了个房产拍卖会,卖的就是楼下304,据说是你表姨急需套现出国躲清净?这房子我只花了八万块钱就拍下了?主要还是因为这栋楼邪门,根本没有竞拍者?我付款过户的时候?阿姨高兴的拍着我肩膀说‘小洛,有空常上家里玩啊?我家就在你家楼上’。” 洛星河进门后径直走向问橙,还跟问橙开起了玩笑?模仿着闻静说话的样子气问橙。 “这真是我的亲妈吗?嘴上明明说着喜欢姒长生这种年下富二代多些?怎么就跟你如此客套呢!太反常了,你绝对给我妈灌汤了!” 问橙正啃着左手指甲疑惑着老妈怎么会如此反常,她的右手已经被洛星河牵起来了。 “汤那种东西我可不会熬,我要真会也不会用在你妈的身上?而是用在你身上?看看你还能恢复回咱们初见时的模样吗。” 洛星河说着将口袋里的另一个固魂锁拿了出来,对着问橙手腕上的那个旧锁使劲按了下去。 新锁替旧锁,无异于将问橙已经被旧锁固定好的魂魄再拆开了,再重新打钉固定,等同于把已经用钢板固定好的骨头?带着钢板再掰开了重新让它长一遍,这新的钢板不仅是在旧钢板的固定眼上带着旧钉子钉新钉子?这新钉子的尺寸还得比旧钢板上的钉子大一圈,才能把旧的硬顶着换下来。 如此痛彻心扉的突然袭击?若没洛星河拽着问橙的胳膊,问橙已经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跳上天花板了?那疼痛完全不亚于有人拿把锤子突然敲碎了你全身的骨头?后劲疼到问橙一边哆嗦一边哭久久没缓过来。 洛星河知道这新旧锁交替会有多疼?这才从一进门就开始跟问橙闲谈,本想分散她的注意力,结果还是没管用,看着问橙哭束手无策的他,稍微将青铜剑用外套遮挡了一下,伸手将问橙搂在怀中,紧紧的抱住她排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没事了,没事了,已经在想办法让你还阳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向你保证一个月以内一定会救活你的,不会再让你遭受一次换锁之痛了。” “这锁怎么才一个月!我受这么大的罪,疼……疼的说话都哆嗦了,这锁才只有一个月的期限!你倒是给我找个一年锁啊!一年的要没有……半年的……三个月的都行,怎么就一个月了!” 问橙稍微缓过来一点,抱住洛星河把鼻涕眼泪的全往他身上抹,哽咽的抱怨着他给找的锁时间太短了。 问橙正啃着左手指甲疑惑着老妈怎么会如此反常,她的右手已经被洛星河牵起来了。 “汤那种东西我可不会熬,我要真会也不会用在你妈的身上,而是用在你身上,看看你还能恢复回咱们初见时的模样吗。” 洛星河说着将口袋里的另一个固魂锁拿了出来,对着问橙手腕上的那个旧锁使劲按了下去。 新锁替旧锁,无异于将问橙已经被旧锁固定好的魂魄再拆开了,再重新打钉固定,等同于把已经用钢板固定好的骨头,带着钢板再掰开了重新让它长一遍,这新的钢板不仅是在旧钢板的固定眼上带着旧钉子钉新钉子,这新钉子的尺寸还得比旧钢板上得钉子大一圈,才能把旧的硬顶着换下来。 如此痛彻心扉的突然袭击,若没洛星河拽着问橙的胳膊,问橙已经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跳上天花板了,那疼痛完全不亚于有人拿把锤子突然敲碎了你全身的骨头,后劲疼到问橙一边哆嗦一边哭久久没缓过来。 洛星河知道这新旧锁交替会有多疼,这才从一进门就开始跟问橙闲谈,本想分散她的注意力,结果还是没管用,看着问橙哭束手无策的他,稍微将青铜剑用外套遮挡了一下,伸手将问橙搂在怀中,紧紧的抱住她排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没事了,没事了,已经在想办法让你还阳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向你保证一个月以内一定会救活你的,不会再让你遭受一次换锁之痛了。” 第④0章,三日之期 洛星河连续摔这两下,摔的实在太狠了,连问橙都听到了他脑袋磕地发出很明显的撞击声,马上开口询问着他的情况: “洛星河,你还好吧?该不会是霉运期发作吧?刚才我好像看到你用乌冬了。” 问橙的身体还在适应着手腕上的新固魂锁,动一下都费劲,刚才能快速躲开让洛星河‘自由落体’,纯粹是因为本能的想避嫌,现在的她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只能坐在沙发边上微微皱眉忍住疼痛,探头查看洛星河的情况。 “霉运期还可以忍受,现在的我只是替你挡灾了!” 洛星河说着话缓缓的将左侧胳膊抬了起来,用右手轻轻一拉袖子,刚才还在自己手腕上那枚深蓝色蛇头渐变色锁身的固魂锁,此时已经跑到洛星河手腕上去了。 “你也死了?”问橙一想到这锁是用来固魂的,此时的洛星难道被自己害死了? 她刚揪起来的心在听到洛星河说出:“没死……”两个字后稍微放心了一些,完全不等洛星河说完先一步抢着说到: “没死就好,吓死我了……” “但也快了,只剩三天寿命了,刚才强行换锁被反噬了。” 洛星河转动着手腕说出了因为问橙插话而被迫截断的后半句。 “你……你说话不要大喘气行吗!三天……你还只能活三天?那我该怎么救你?” 问橙本想责备洛星河短句清奇,但听到他只剩三天的寿命后又突然害怕起来,他因救自己而死,那自己的往后余生不就得背负上杀人的罪孽了?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发生,自己得想办法救他。 “你还记得开锁条件吗?” 洛星河刚问出口,问橙几乎秒答:“忘了!” “除了开锁条件我忘了以为,还有别的方法开锁吗?或者你提点什么遗愿,我要能完成就尽量帮忙?” 问橙看着洛星河在听到自己说忘了以后,突然就把胳膊垂地上了,以为他是心灰意冷放弃活着的希望了,马上帮他想别的办法。 “没有其他开锁方法了,如果非要说遗愿……我希望在我还剩下的三天时光里,你可以做我的妻子,最好是能拿着户口本和我一起去民政局登记结婚那种。” “啊?” 面对洛星河话锋一转突然提出的无理要求,问橙发出了疑惑的尖叫声,打量洛星河一番后,并未发现他有印堂发黑脸色苍白将死之人的症状,反而觉得他神态自若像是提前给自己留了一手。 “我人生中最后一个要求你能满足我吗?只是暂时结婚,等我死了以后你就可以再嫁别人了。” “你在白日做梦!看你这样就不像是快要死去的人,能把骗婚隐藏的如此光明正大,你这脸皮是真够厚的。” 问橙直接揭穿了洛星河的诡计,他也就放弃了虚弱的伪装,从地上坐了起来,坐在了沙发与桌子之间的缝隙里看着问橙。 “不嫁就算了,你早晚会发现我的好嫁给我的。” 洛星河略有些轻浮的说着话,冲问橙痞气一笑,惊的问橙瞪大了双眼?马上低头回避着洛星河的眼神?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是太喜欢洛星河的脸了。 “你躲什么?是对我心动了吗?” 洛星河乘胜追击?撑地一蹬坐到了问橙身边?正好能坐在地上仰望问橙。 “闭嘴!再让我听到一句你想和搞对象之类的话!你立刻从这屋里出去就好,别让我再看到你?三天后你要没死给我发条短信报个平安就好。” 问橙刚想抬头,看到了洛星河就坐在自己脚边的地上仰望着自己?对视的那一瞬间?问橙确实有些慌了,洛星河故意卖萌一笑露出的小虎牙让她根本移不开眼;但她还是忍住了马上就正经起来,恶言相向让洛星河和自己保持距离。 “好,我不玩笑了?现在我非常认真的问你?着锁你是怎么得到的?” 洛星河立刻收敛笑容认真的询问起问橙,问橙目光躲闪着不敢与他对视,看向别处思考着他提出的问题。 “我被宿枫魂魄勒到断气得到的,过程很复杂,反正就是我眼一闭一睁?手腕上多一锁,具体过程全忘了。” “好?不记得就算了,咱们换个方法吧。” 洛星河没再强迫问橙去想固魂锁是怎么得到的?反而是拿起桌上被自己外套盖住的青铜剑递给问橙继续说到: “划破手,让御剑心前辈来回答我的问题。” “呀!我怎么没想到!他肯定知道这固魂锁是怎么来的!” 问橙接过青铜剑立刻往自己掌心上划?握住剑柄等着御剑心出来。 洛星河抬头看着问橙?她手中的青铜剑突然翻个剑花往身后一别?身体前倾用左手食指钩住自己的下巴,嘴角带着笑意慢慢向自己靠近。 “前辈,不要开这种玩笑。”洛星河知道此时的问橙是御剑心,马上向后弯腰避开御剑心的手。 “呵……你也知道恶心,那你还跟问橙开这种玩笑,你想要的不过是莫家七元老之一的名号,没必要真的娶莫问橙,你们之间保持些距离的好,天天被拒绝你就不准备要点脸吗?” 御剑心这话已经很明确的替问橙拒绝了洛星河,洛星河还算识趣没有回声硬呛,但他在心里非常的清楚,家仆终究只是家仆,契管局里很多事莫问橙不出面,自己根本上不了台面,只有那一纸婚书最为保险,莫家的女婿该做还就得做! “前辈,我想问得是这固魂锁您是怎么得到的,别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洛星河硬接话茬,露出手腕上的固魂锁询问着御剑心。 “你为了入莫家也是真够下血本的,以活人之驱佩戴固魂锁,你就不怕三天后暴毙替问橙挡灾的人是你吗?” 御剑心一看到洛星河的手腕微微的叹了口气,他开始重新审视洛星河这个人了,明明可以用青铜剑挑断固魂锁的,洛星河却要亲自唱这出极有可能会送命的苦肉计,其心叵测耐人寻味啊。 第④①章,目标宿家庄 洛星河用衣袖盖了盖手腕上的固魂锁,一脸真诚的看向御剑心说到: “我信莫家不会让我死的,我可是测算过自己能活到八十八的。” 御剑心盯着洛星河的双眼莫名的喜欢此时的他,那种孤狼的气质非常值得玩味,他越是装出一副正义的嘴脸,越能勾起自己的征服欲,驯化一匹包藏祸心的独狼可比养一只唯命是从的狗有意思多了。 “原来是你命够长不怕嚯嚯,那本尊就满足你,让你好好的活着,这固魂锁是有逢恩刀内的刀灵所化,开锁条件是本尊带着宿枫的骨灰还有她的弟弟,一起回远在郊区的宿家庄。” 御剑心嘴角带着笑意,非常自信的看着洛星河,等待着他的回应。 “好,给我一天时间,宿枫的骨灰我想办法,她弟弟我去找,前辈,请等我来接你。” 洛星河干脆利落的回答完,拿着外套离开了,御剑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搓着左手拇指搓着食指,似乎是在擦去问橙手指刚才与洛星河接触过的痕迹。 等问橙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是躺在床上的,迎面就是一鞋底冲着自己脸颊打过来,问橙马上扭头翻身避开鞋底求饶到: “冤有头债有主,就算要打我也得给我个理由吧!” “闺女,你醒了,你醒了老爸就放心了,我刚才想叫你吃中午饭,感觉不到你的呼吸了,我这刚想试试用鞋底抽能把你抽醒了不,鞋都脱了,还没抡下去你已经醒了。” “呵呵……老爸,你这叫醒服务还真是别具一格,骇人听闻!我怎么可能睡的那么死连呼吸都没了!” 问橙马上从床上跳下来,假笑着回怼自家老爸。 “我还真没骗你,你的睡相不仅如同死人一般,你睡觉还开着窗户不盖被子!我昨晚赶完更新下楼吃宵夜的时候,咱们屋里的暖气是被关上的,连茶杯里的水都结冰了!你却像没事人一样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吓我一跳!当时青铜剑就放你床头上,床边还有水泡过的生米啥的,好多布置跟我写在书里养死人的方式一模一样!” “然后呢?”问橙听着老爸的形容,怀疑自己这是死亡后遗症?赶紧追问后续。 “然后?然后我就关窗户给你盖上被子打开暖气,顺便用吸尘器把屋里打扫了一遍。” 问橙看着自家老爸连比划带形容讲解一番后,非常疑惑的问他:“当时您就没试试我的呼吸?” “昨晚还真就给忘记了?刚才来叫你吃午饭才发现你没呼吸的。” 莫大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承认了自己的疏忽。 “呵呵……您真不愧是我老爸,能把这屋子收拾一遍?却还是把我给忘了?好在我现在是醒的,不然昨晚真要背过气去?您就没女儿了!” 问橙竖起大拇指夸赞着老爸,顺便做了个鬼脸跑去卫生间内洗漱。 正在刷牙的问橙突然觉得嘴里有异物?往外一吐不仅吐出一口血水?这血水中还有一块口腔皮肤。 洛星河用衣袖盖了盖手腕上的固魂锁,一脸真诚的看向御剑心说到: “我信莫家不会让我死的,我可是测算过自己能活到八十八的。” 御剑心盯着洛星河的双眼莫名的喜欢此时的他,那种孤狼的气质非常值得玩味?他越是装出一副正义的嘴脸?越能勾起自己的征服欲,驯化一匹包藏祸心的独狼可比养一只唯命是从的狗有意思多了。 “原来是你命够长不怕嚯嚯,那本尊就满足你,让你好好的活着,这固魂锁是有逢恩刀内的刀灵所化?开锁条件是本尊带着宿枫的骨灰还有她的弟弟,一起回远在郊区的宿家庄。” 御剑心嘴角带着笑意?非常自信的看着洛星河,等待着他的回应。 “好?给我一天时间,宿枫的骨灰我想办法?她弟弟我去找?前辈?请等我来接你。” 洛星河干脆利落的回答完,拿着外套离开了,御剑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搓着左手拇指搓着食指,似乎是在擦去问橙手指刚才与洛星河接触过的痕迹。 等问橙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是躺在床上的,迎面就是一鞋底冲着自己脸颊打过来,问橙马上扭头翻身避开鞋底求饶到: “冤有头债有主,就算要打我也得给我个理由吧!” “闺女,你醒了,你醒了老爸就放心了,我刚才想叫你吃中午饭,感觉不到你的呼吸了,我这刚想试试用鞋底抽能把你抽醒了不,鞋都脱了,还没抡下去你已经醒了。” “呵呵……老爸,你这叫醒服务还真是别具一格,骇人听闻!我怎么可能睡的那么死连呼吸都没了!” 问橙马上从床上跳下来,假笑着回怼自家老爸。 “我还真没骗你,你的睡相不仅如同死人一般,你睡觉还开着窗户不盖被子!我昨晚赶完更新下楼吃宵夜的时候,咱们屋里的暖气是被关上的,连茶杯里的水都结冰了!你却像没事人一样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吓我一跳!当时青铜剑就放你床头上,床边还有水泡过得生米啥的,好多布置跟我写在书里养死人的方式一模一样!” “然后呢?”问橙听着老爸的形容,怀疑自己这是死亡后遗症?赶紧追问后续。 “然后?然后我就关窗户给你盖上被子打开暖气,顺便用吸尘器把屋里打扫了一遍。” 问橙看着自家老爸连比划带形容讲解一番后,非常疑惑的问他:“当时您就没试试我的呼吸?” “昨晚还真就给忘记了,刚才来叫你吃午饭才发现你没呼吸的。” 莫大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承认了自己的疏忽。 “呵呵……您真不愧是我老爸,能把这屋子收拾一遍,却还是把我给忘了,好在我现在是醒的,不然昨晚真要背过气去,您就没女儿了!” 问橙竖起大拇指夸赞着老爸,顺便做了个鬼脸跑去卫生间内洗漱。 正在刷牙的问橙突然觉得嘴里有异物,往外一吐不仅吐出一口血水,这血水中还有一块口腔皮肤。 第④②章,带上小棠 问橙一听到洛星河的回答眉头一紧,马上跑向沙发询问着低头扒饭的莫大宝: “老爸,他说的是真的吗?你忍心让女儿跟他单……” 问橙没再说下去,因为她看到了老爸的眼泪,洛星河应该是在刚才把自己现在的情况全告诉他了,老爸这是在借低头扒饭掩盖自己在哭泣。 “老爸,你哭啥,后天我一定活蹦乱跳全须全尾的回来,根本不可能会死在外面。” 问橙本想安慰老爸,结果话一出口,自己也没忍住眼泪跟着落了下来。 “去吧,爸在家等你。”莫大宝放下碗筷,扭头背对着问橙看向窗口。 “好,后天我就回来,老爸,后天见!” 问橙没再多说什么,道了个别匆匆跑向门口开门下楼,洛星河背着登山包紧跟在问橙身后,看着她丧丧的目视前方像丢了魂一样,半个脚掌踩在楼梯边上,蹭着楼梯往下滑,一步一步的靠自身重力机械的往下一层台阶上坠。 洛星河看着她这样动了恻隐之心,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安慰她到:“问橙,你其实还有的救,你也不用这么沮丧,只是一时的魂魄离体,稍微下个复原术就会好的。” 问橙一听就知道洛星河在说假话,要是死而复生如此容易,干嘛人人都要追求长生不老?他的嘴才真就是骗人的鬼!随后她僵硬的抬头看洛星河一眼,推开他的手继续下楼,丧丧的回应到:“我的身体已经开始腐烂了,什么术也没用了!” “胡说,怎么可能腐烂,我哥戴这种固魂锁都戴十年了,要烂早就白骨化了怎么可能还活着,一定是你胡思乱想想多了。” 洛星河刚呵斥完问橙,问橙转身对着洛星河张开嘴,让他看自己上颚蜕皮的地方。 “怎么可能……”洛星河看到了问橙嘴里的伤口,马上开始检查问橙的手腕?浅粉色的固魂锁还在正常运行着?问橙的身体不应该有溃烂的迹象。 “信了吧,我此去凶多吉少?咱们这才是真正的死亡之旅!” 问橙说着脚已经踏上了二楼?棠杰正端着洗脸盆从屋里出来,一看到问橙下意识的调侃着脱口而出: “印堂发黑浑身散光这是濒死之相啊?莫问橙,你为了不赔我钱不至于把自己作死吧?” “呵呵……南家早帮你修好九节鞭了?至于观相镜……你们门派多的是?只是你师父舍不得再切一块送你了,我死不死的遗产也不就给你,你管那么宽干嘛!” 问橙阴森的笑着丧丧的怼完棠杰就继续下楼了,反而是因为她今天太过反常丧到不行?把棠杰吓一跳站楼道里端着盆久久未动。 胥日昇在屋里等着棠杰吃午饭?自己因为被撞,两个人将近一个星期了一天只吃一顿,自己现在都饿到前胸贴后背了,徒弟却还没回来,被饿逼急了的胥日昇自己推着轮椅出来找人。 此时的他脖子上固定着脖环?身前吊着左胳膊,外套敞怀披在身上?露出腹部固定肋骨的绷带,坐在轮椅上穿着短裤?右腿上更是一圈厚厚的石膏,他之所以会是这副模样?全因为前几天从附近正往家里走着?身边突然冲出一辆超速跑车?对方硬把自己撞出二十米远。 自己要不是会点武术泄去了一些被撞击的力道,人早就死没了,当时的自己后背撞上树干就晕了过去,再醒来人已经在医院了,虽让肇事者跑了,但架不住徒弟争气,把副驾驶上做的人给硬薅下来了,强行要了两千块钱先住院,这才把自己命保住。 胥日昇刚一拉开门就看到了棠杰,推着轮椅稍微靠近后用能动的左腿冲棠杰屁股上来了一脚。 “徒儿,我等你吃饭呢,你站门口吓神呢!” “莫问橙变了,她见了我没躲,她还怼我了!” “就为这?少见多怪,那是她被你吸引看上你了!” 胥日昇随口胡说的,却让棠杰认真思考起来,依然没有要进屋的意思。 “喂,想啥呢,进屋啊!” “师父,我要去看看莫问橙要干什么去!” “你不吃午饭了?” “不吃了,她好像死了!我得帮闻姨看着她点,万一她现在是在诈尸,我替闻姨把她抓回来!” 棠杰说着扔下脸盆就追下了楼,自从上次他吃了闻静给买的炸鸡,整个人瞬间变成闻静的唯粉,虽说自己没钱买闻静直播间里的东西,但他一有空就去蹭网问橙家网看闻静的直播,这让同样在蹭网的胥日昇卡到连自己的命理直播都不能开了,没了直播收入师徒两个更是穷上加穷了。 胥日昇本想阻止一下的,但一想到自家徒弟万一真傍上莫家,自己以后就可以直接去四楼,光明正大的用莫家的网线直播了!万一碰到个好骗的金主,自己和徒弟就衣食无忧了! 一想到未来会有无限可能,胥日昇也就没再阻拦,捡起脸盆哼着小曲回房间,连徒弟那份午饭也一并吃了个干净。 当棠杰冲下楼的时候,正撞在洛星河后背上,洛星河努力撑住身体才没撞到问橙身上影响她与罗老太沟通。 在问橙踏上一楼之前,罗奶奶就站在楼道里等问橙,她早上排盘的时候,完全掐算不到问橙的气运,吓的罗奶奶直接开了天眼,好在看到问橙魂魄还在体内,只是暂时历劫,这才放心的搬了个凳子,坐在楼道里等问橙。 看到问橙一下来就递上了写字板,问橙接板后看到了几个问题,挨个补上了答案。 ‘吃了吗? 没 要去哪里? 宿家庄 苹果吃吗?刚从早市买的 不 有空常上家里来玩,奶奶想你了。’ 此时的问橙板着脸一个字也不想多写,随手写了几个字想敷衍一下罗奶奶,但在看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问橙停笔了,蹲下给了罗奶奶一个拥抱,并在写字板上写下:‘等我回来就去’。 罗奶奶接过板子以后,瞄到棠杰到了,在板子上写上‘带上小棠一起,他可以干体力活’随后递给问橙。 第④③章,路上多坎坷 接过写字板的问橙这才看到棠杰追着下楼了,她虽然不理解罗奶奶说的力气活是什么,但还是按罗奶奶的意思对棠杰发出邀请: “我要去宿家庄,你要一起吗?” “好!一起!”棠杰非常痛快的同意了。 问橙擦掉写字板上的字,给罗奶奶写了句话,又把写字板递还回去;罗奶奶看到这话拿着写字板提起马扎就回家了。 问橙深吸一口气,转头看一眼洛星河以及他身后的棠杰,没得到罗奶奶回答的她也迷茫了,完全不知道此行能否安然归来。 “车,车在哪里呢?咱们总不能走着去宿家庄吧?” 问橙出了楼道,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询问着洛星河车在哪里。 “车停路口了,开进来还要调头太过麻烦了,跟着我走吧。” 洛星河越过问橙带头领着她向车旁走去,步行的路上为了多和问橙说几句话,他就像汇报工作一样告诉了问橙,他从昨天离开问橙家后都做了什么: “昨天我先去的警局了解了一下宿枫案的进展,稍微费了点功夫得到了宿枫和她弟弟宿戈的信息。 姐弟二人从小丧母,家里生计是靠父亲和继母经营的小吃摊,宿枫职高毕业就被校内招到钱欢公司上班,当年年末他们父亲因见义勇为救落水的孩子去世,被评了个奖发了证书还给了些慰问金,宿枫觉得弟弟上学还需要钱,便没要抚恤金全留给弟弟了,转年年底后妈网恋被骗积蓄全无,报警后她人还丢了,警方找寻无果暂时定性为离家出去。 当时因为宿枫工资太低,姐弟两个温饱都成问题,弟弟宿戈被迫初二辍学,碰巧那会短视频潮兴起,宿戈就一门心思想当网红赚快钱,他曾经也是红过的人,开了个短视频小栏目,叫『戈子探险』做了一个系列的‘带你探秘传闻中的魔族后裔’,二十多个视频,讲的就是宿家庄有那些与普通人家不一样的地方,因为科普的知识太过诡秘,大红一把后,因为开直播宣传封建迷信被封号。 从此以后成了过气网红,他本想借d市新晋的第五怪谈‘持剑疯子寻替身’再大红一把,结果碰上了你被御剑心前辈打进了重症监护室,现在只能勉强出院……” 洛星河正说着,刚好走到了车旁边,一拉车门,闪身请问橙上车。 问橙看到车内的景象整个人瞬间蒙圈了,洛星河这次找的是一辆奶白色破旧五十铃面包车,车头车门多出掉漆车玻璃上还有裂痕,打眼一看就感觉这车是上了年纪的老古董。 车门开的也不利索,一拉开就发出车门摩擦轨道的咯吱声,重点是车内的座椅破烂不堪,被烟头烫毁的痕迹随处可见,车座上的黑油泥蹭的发亮了,靠背磨损的能看到里面的海绵了,后排座椅上还躺着一个浑身绷带只露脑袋的‘木乃伊’正在打吊瓶。 吊瓶就被挂在车顶上用铁丝勾着,似乎是因为问橙下楼时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吊瓶已经打完了,空瓶内回血都回了有半瓶多了。 整个车厢就因为‘木乃伊’的存在显得异常诡异,远看就像是在给木乃伊输血帮他复活统领天下一样,特别是他身上的绷带越白,越显得车内环境恶劣,衬托的他更加有了一种白到发光,随时会复活诈尸的鬼魅气质。 问橙皱着眉迟迟不肯迈步上车,询问着身后的洛星河,后排上躺的‘木乃伊’是谁:“他是宿戈吗?” “对,他没钱交医药费医院已经给他停药了,我昨天晚上去看他时被医生拦下当了冤大头,花八千块钱给他办的出院,一会带他去法医室就可以开证明领取宿枫遗体,下午火化完毕,咱们傍晚上路,晚上就能赶到宿家庄。” 洛星河隐约察觉到问橙实在嫌弃车脏,一边介绍着情况,同时先一步上车从车座底下抽出一次性椅套帮问橙套在座椅上,顺便解释起来为什么没有租到好车: “车有点旧,是辆八手老款五十铃面包,你先将就坐着吧。 我去租车的时候为了赶时间带着宿戈一起去的,对方一看宿戈半死不活的样子,八千块钱直接把这车卖给我了。 我选这车也是经过盘算的,同样是八千块钱,租三天好车,咱们如果回不来双双命陨宿家庄,谁来还车这是个问题,我都没了,我哥再因负担不起违约金被告上法庭,他的余生谁又能为他负责?同样的钱我买这个……” “停!你不用给我解释,咱们能去宿家庄就好,不要让我有负罪感。” 问橙赶紧阻止了洛星河继续说下去,大步踏上面包车,去后排帮宿戈处理手上回流的吊瓶;她第一次知道洛星河原来如此话痨,不仅顾虑多还缺钱,归根结底还是自己这个做家主的穷,要自己有钱买辆面包车,根本不需要他算计一堆有的没的。 “我也不能白跟着,我当司机干些苦力活意思意思。” 棠杰看着问橙上车了,马上将车门拉上阻止洛星河下车,自己跑到驾驶位上开车。 洛星河没再跟棠杰争,默认了他开车,并把法医室的地址用导航告诉了他。 本以为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结果棠杰起步时把离合踩断了,挂挡时又把操纵杆掰了下来,转弯时又因为太用力连方向盘都被拆了下来;洛星河彻底怕了他,修好车后换下他,自己先抢驾驶室防止他继续捣乱耽误时间,谁曾想棠杰这力气大到惊人,不仅把车门拉变形了,还把车门上的玻璃震碎了,玻璃渣崩了一车,这一开起车来冷风呼呼的往车内灌,冻的宿戈在后排直打哆嗦。 最终为了取暖,问橙想出个馊主意,让棠杰抱着宿戈,两个人互相取暖,反正自己是死人越冷越舒服,洛星河身上有棉大衣也不怕冷;棠杰和宿戈对看一眼后,两个人真就抱在了一起,拆了个几个一次性椅套绑在身上取暖。 第④④章,雾气迷航 问橙被棠杰和宿戈抱一块取暖的样子逗乐了,笑到嘴角裂开道口子,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体的脆弱,脸就算冻僵了自己也没有痛觉了。 等到了警局法医室门外,洛星河推着宿戈办理领取宿枫遗体的各种手续,棠杰留在车上修车玻璃,问橙先一步给苗青云打电话,让她在法医室等自己。 当苗青云坐在法医室内看书,看到走进屋里来的问橙,忍不住咂嘴问到:“啧啧,你这几天经历了什么?怎么把自己给折腾成这幅模样?就你现在的一脸死相,闭眼躺停尸台上我完全能把你当尸体给解剖了。” “我也没经历什么,就是嘴角笑裂了,你得帮我缝一下。”问橙说完冲苗青云一笑,展示着嘴角上的豁口。 “那么大一条口子,你不疼吗?从进门到现在你不仅没叫喊还冲我笑?” 苗青云察觉不对,马上撸起问橙的袖子,果然在她的手腕上看到了固魂锁,苗青云又对问橙仔细检查一番,发现她还有轻微心跳,应该是人没死透被戴上了固魂锁修复魂魄,防止她死亡。 “问橙,你戴这锁时是死是活?” 苗青云问出这话后惊觉自己关心则乱失言了,问出了如同刚入门一般的低级问题。 问橙是有契约青铜剑在身的,出事的时候肯定没死透,否则青铜剑内的灵也会荡然无存,反正不可能是有人封印住了青铜剑再弄死的问橙。 “应该是死透了,但我现在没有,你先看看我嘴角能不能给缝缝?” 问橙琢磨着当时的自己应该是死透了,不然身体也不会出现腐烂的迹象,现在的她怕嘴角烂太久会长不上,催促着苗青云快点帮自己缝嘴角。 “死透了?你开玩笑的吧,你要是死透了,黑白无常早带你走了。” 苗青云一边回怼着问橙,一边打开工具箱准备帮问橙缝嘴。 “我还真就见到黑白无常,差点被带走了,好在是虚惊一场。” 问橙又想起了昨天那对要让自己给他们打五星好评会用微笑服务的黑白无常,随口嘟囔了一句。 苗青云穿线的手停了片刻,非常认真的拿出听诊器仔细听问橙的心跳。 “再开这种胡扯的玩笑,我直接把你送去契管局囚禁起来等固魂锁过期。” 苗青云确定问橙是活人后便开始帮问橙缝嘴角,根本没给问橙说话的机会,因此她不知道问橙被白无常续了一点命,也就没把问橙已死的事再上报给契管局高层。 等问橙嘴角被缝好后出来,回面包车上与众人汇合,最令她没想到的景象正在车上上演,宿枫的尸体已经被领到了,但宿戈不想送去火化,正让棠杰帮忙拆着自己身上的绷带,隔着裹尸袋把宿枫的遗体缠绕起来。 “你不会是想带尸体回家乡土葬吧?”问橙有些诧异的询问着宿戈。 “嗯。宿家庄里的规矩,村里的人要回乡火葬后再将骨灰封坛供奉进祠堂。” 宿戈给问橙解释着他这么做的用意,问橙听着有些新奇,也就没那么抵触和宿枫的尸体同处一车了。 开车的洛星河见问橙坐下了便打火出发往宿家庄开,他一开始是拒绝宿戈直接带宿枫尸体回宿家庄的,主要是怕公路上的关卡有查的,但在听宿戈解释后才知道宿家庄内的人死后能不能被供奉进祠堂是要走一道专门程序的,所以他才同意让宿戈先给他姐姐缠好了当病人躺在后排座椅上往回开车试试,看看会不会被拦截。 好在一路上挺顺利的,并没有出现洛星河担心的拦车状况,四个人成功的将宿枫遗体带出了外环;只是在开往宿家庄的路上已经晚上十点半多了,他们穿过树林时遇到了非常大的雾气,导航莫名失灵,洛星河开到汽车没油也没从这雾气中穿越出去。 就在洛星河一筹莫展的时候,宿戈突然开口到: “放弃汽车,咱们步行进村,你们没意见吧?能碰上这么大的雾也不知是该说你们运气好还是我姐姐死的巧了,庄里有个传说,林中雾保先贤,什么时候这林中起雾起到雾气化不开,那就证明庄内来了长辈,雾气是在保护他们不暴露行踪。” “这雾还有这么多讲究?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灵异事件,浓到化不开的那叫雾霾!” 问橙虽不信宿戈说的是真的,忍不住怼了他一句,但怼完后还是乖乖的下车等待着宿戈指路进村,谁让现在这车没油了呢,这个时间段再找不到落脚点众人只能睡在车内了,他们三个男生可以,但自己绝对不可以在树林里将就一晚。 宿戈被棠杰扶着下车坐上轮椅由洛星河推着,他手中拿着手机灯领头指路;棠杰背着宿枫的遗体走在最后,问橙则走在中间一手抓住洛星河的棉袄后摆,一手抓住棠杰的衣服前襟尾,起到一个串联的作用防止前面走太快棠杰跟不上,从而迷失在这雾气之中。 宿戈用灯照着路面嘴上说着左右,洛星河反正也因为天黑雾大看不到只能蒙头推,问橙就老实的在后面跟着串连前后生怕因为自己的过失出点什么事,谁丢了也不妥当。 终于在步行了至少半个多小时后,宿戈嘴里不再是方向转弯,而是开口询问他们: “你们谁能听到戏声?如果能听到就朝着戏声的方向走,这里应该是村口没错了,但因为长辈回来了,村里的模样有些变化,我不太确定还能不能带你们走正确的路,只能靠你们自己的耳朵认真的听。” 宿戈的话异常的敷衍,问橙听到后又没忍住怼他:“听戏?黑灯瞎火的,你们庄里怎么可能有唱戏的?唱给谁听的?鬼吗?” 问橙只是随口一句的吐槽,没想到身边真的隐约传来戏声,曲调凄凉婉转,嗓音空灵尖细到根本就不像人会发出来的声音。 “我……我好像听到唱戏的声音了……” 问橙有些害怕的说着,手不自觉的松开了棠杰,双手紧抓洛星河的后衣摆瑟瑟发抖。 第④⑤章,举步维艰 随着路灯消失,路面归为土路,城市化气息彻底从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林间小路中消失,伴随着昏暗发光的前车灯一同探路的是偶尔从林中传来的几声猫头鹰叫,以及被汽车发动机声惊扰到排队撞车前挡风玻璃自杀的蝙蝠。 “嘭!呼~呼~嘭!嘭!”一时间各种声音纷纷传入车中异常的渗人;随后空气开始变得湿寒,车灯所及之处皆为白茫茫一片,连路面都看不真切了。 随着雾气越来越浓浸透车窗上的木板后,湿寒刺骨白茫茫一片的雾气开始涌入车厢内,先是导航莫名失灵,随后就算坐在车中相距一排车座的两个人也渐渐开始看不清彼此的脸了。 洛星河没了导航又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小心谨慎的靠偶尔传来的猫头鹰叫声盲开车,开了也不知道多久,汽车突然就猛的一颠簸油箱亮起红灯瞬间就没油熄火憋死在路上了。 现在不仅没从这雾气中穿出去,还被困在了不知是何处的地方,洛星河开始想办法向外界求助,但刚调出拨号页面,手机上的网络信号格刚挣扎两下彻底变成无信号状态。 就在众人深陷雾中一筹莫展之际,宿戈突然开口说到: “放弃汽车,咱们步行进村,你们没意见吧?能碰上这么大的雾也不知是该说你们运气好还是我姐姐死的巧了……” 宿戈说着声音变低无奈叹息一声后又继续说到: “庄里有个传说,怪鸱报丧忙,飞鼠自戕急,林中雾起迷人眼,先贤临庄观鬼戏。” 问橙听完宿戈的话抢着插话问到:“什么意思?” 宿戈刚想解释就被问橙噎了一嗓子,一时忘了要如何解释,敷衍的说到:“庄里来长辈了,这雾气是在保护他们不暴露行踪。” “这雾还有这么多讲究?还是说……你们庄长辈是回庄是灵异事件?不对,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灵异事件,这种浓到化不开的不叫雾该叫霾!” 问橙虽无法确定宿戈说的是真是假,还是忍不住怼他一句,毕竟这世上大部分的灵异事件都是心理作用,真有灵异事件的时候普通人看不到,能看到的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信。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说的只是庄里的传说,你非要杠我,我也没办法解释,我毕竟也没亲眼见过长辈回庄,这也是第一次见。 不过……就算雾气缭绕,回庄的路我还记得,至少能保证让你们离开这里到庄里喝碗热粥安稳过夜。” 宿戈还未满十八岁,被问橙一激小孩子脾气直接出来了,非常激动的又怼了回去,随后又为了姐姐的遗体能快些回村,放低姿态开出条件要带众人回村。 车中雾气弥漫,根本看不清众人的脸,车上又没有一个开口回应自己一下的,宿戈一时间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自己该说的都说了,只能静下心来等众人表态了。 问橙不说话是在权衡利弊,现在首要的问题是迷路了,其次是汽车没油了,这个时间段再找不到落脚点众人只能睡在车内了,他们三个男生可以将就一晚,但自己绝对不可以在树林里和他们同睡一辆车,就算什么也没发生,自己心里也别扭,不如就同意了宿戈的话先舍弃汽车步行回宿家庄。 抢在问橙开口表态前,洛星河先一步打开车门下车,摸着车的轮廓拉开车厢车门,先摸上问橙的手将青铜剑递给她,随后拉她下车,并小声嘱咐了一句: “你先背上剑扶着车门等你下,我去带宿戈下车。” 问橙捏洛星河手两下,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到乖巧的点头,松开他的手靠在车门上将青铜剑背在身后,等待着他接宿戈下车。 也就一个倒手的功夫折叠轮椅被拿下车,问橙估摸好位置扶住轮椅扶手,宿戈被棠杰扶着下车坐上轮椅倒手给洛星河推着。 棠杰又返回车上背起宿枫的遗体走下车,在车门旁守着的问橙因为被雾气迷了眼,靠脚步声感知到棠杰已下车,伸手抓住棠杰衣服前襟下角,拉着他为他带路。 另一只手则抓住了洛星河的棉袄后摆,间接起到了一个串联队伍的作用,防止了洛星河推着宿戈走太快,棠杰背着宿枫跟不上从而迷失在这雾气之中,至少现在三个人被问橙安排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在雾同进退。 宿戈坐在轮椅上手中拿着手机灯,微微弯腰照着路面嘴上说着左右转弯之类指路的话;洛星河反正也因为天黑雾大看不到默默闭声蒙头推他;问橙就老实的在后面跟着,串连前后生怕因为自己的过失出点什么事,谁丢了也不妥当;棠杰则觉得宿枫越来越沉,压的自己逐渐寸步难行。 终于在众人共同努力步行了至少半个多小时后,宿戈嘴里不再是方向转弯,而是开口询问他们: “你们谁能听到戏声?如果能听到就朝着戏声的方向走,这里应该是村口没错了,但因为有长辈回来,村口的模样有些变化,我不太确定还能不能带你们走上正确的路,只能靠你们自己的耳朵认真去听。” 宿戈的话异常的敷衍,问橙听到后又没忍住怼他:“听戏?黑灯瞎火的,怎么可能有唱戏的!你们庄里的戏是唱给谁听的?鬼吗?” 问橙只是随口吐槽一句,没想到身边真的隐约传来戏声,曲调凄凉婉转,嗓音空灵尖细到根本就不像人会发出来的声音。 “我……我好像听到唱戏的声音了……” 问橙有些害怕的说着,手不自觉的松开了棠杰,双手紧抓洛星河的后衣摆瑟瑟发抖,生怕从暗处突然蹿出个人来对自己搞突然袭击。 没了问橙的牵拽,棠杰彻底顶不住了,被宿枫的尸体压趴在地,他第一次深切的知道了什么叫死沉死沉的,就在他好不容易翻身推开装宿枫尸体的存尸袋时,惊奇的发现尸袋上不知何时附着上一层如同小孩拳头大小,散发着莹莹绿光的蝎虎帘子,棠杰瞬间被吓到惨叫一声晕厥过去。 第④⑥章,台上人哀叹,台下人落寞 棠杰这一声惨叫也把问橙吓的不轻,她整个人瞬间跃起像挂件一样双手抱住了洛星河的脖子,哆嗦着趴在洛星河后背上瑟瑟发抖。 洛星河先是被问橙从身后发起的突然袭击勒到差点断气,随后马上松开轮椅扶手反手抱住了问橙的腿,彻底将她背在身后。 “别怕,有我在。” 洛星河刚安慰完问橙,背着她转身去找棠杰算账,却发现棠杰根本没在身后跟着,他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后人丢了!他们又马上转身去找轮椅,摸索半天轮椅也没找到,宿戈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凭空消失了。 最终只剩下洛星河背着问橙站在原地,模棱两可的不知道该往哪里迈步。 “那个……你放我下来吧,我能听到戏声,我带你过去吧。” 问橙没刚才那么害怕了,附在洛星河耳旁小声嘟囔着。 “不行,已经丢了两个人了,你再丢了,咱们两个真就要双双命陨于此了,你给我指路,我背着你去找戏台,既然是戏台必定会点灯唱戏的,到时有了火光咱们就能分清东南西北了。” 洛星河不仅不放手,还又把问橙往背上举了举,背的更高了一些。 “额……那你先往前走两步我再听听声音吧。” 问橙被背的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方向,只好先让洛星河前进几步让自己再仔细听听声音。 洛星河没再多说话默默的背着问橙前进,他多么希望问橙能在此刻对自己留下点好印象,真要在此时放下她,自己在她心中永远只会被家仆这层关系限制住。 问橙仔细听着戏声,根本不知道洛星河此时心里的想法,听到声音又远了一些,马上出声拍打着洛星河左侧胳膊说到: “超了,超了,后退一点,再向左拐!” 洛星河默默照做,问橙继续根据声音指挥着他前进拐弯:“拐早了,再退回去一点再拐,向前走,方向不对我再提醒你。” 洛星河照做,问橙又指挥着他走了至少十多分钟,洛星河终于看到了雾气变淡,面前不远处有闪烁的零星火光在黑暗中随风摇曳。 “我也听到声音了,在前方了。” 洛星河看到火光后,空灵婉转的戏音紧接着就传入耳中,他已经不需要问橙指路,靠自己就能走过去了。 “那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吗?去人多的地方再被你背着就有点尴尬了。” 面对问橙提出的要求,洛星河沉默了,不仅没给问橙回应,就像听不见一样加快了脚步,大有要背着问橙一鼓作气冲去戏台前的意思。 这时一阵寒风吹过,雾气被一扫而空,洛星河因为出汗被风灌了一脖子,冻的忍不住打个寒颤,问橙借机挣脱开洛星河的束缚,从他背上跳下来,落地时偏偏踩到了石头上,人摔在地上蹭破掌心的同时,背上的青铜剑也因为问橙摔倒产生的惯性飞了出去。 摔趴在地上的问橙一点疼痛也没感觉到,反而是马上从地上站起来,走过去捡青铜剑。 棠杰这一声惨叫也把问橙吓的不轻,她整个人瞬间跃起像挂件一样双手抱住了洛星河的脖子,哆嗦着趴在洛星河后背上瑟瑟发抖。 洛星河先是被问橙从身后发起的突然袭击勒到差点断气,随后马上松开轮椅扶手反手抱住了问橙的腿,彻底将她背在身后。 “别怕,有我在。” 洛星河刚安慰完问橙,背着她转身去找棠杰算账,却发现棠杰根本没在身后跟着,他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后人丢了!他们又马上转身去找轮椅,摸索半天轮椅也没找到,宿戈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凭空消失了。 最终只剩下洛星河背着问橙站在原地,模棱两可的不知道该往哪里迈步。 “那个……你放我下来吧,我能听到戏声,我带你过去吧。” 问橙没刚才那么害怕了,附在洛星河耳旁小声嘟囔着。 “不行,已经丢了两个人了,你再丢了,咱们两个真就要双双命陨于此了,你给我指路,我背着你去找戏台,既然是戏台必定会点灯唱戏的,到时有了火光咱们就能分清东南西北了。” 洛星河不仅不放手,还又把问橙往背上举了举,背的更高了一些。 “额……那你先往前走两步我再听听声音吧。” 问橙被背的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方向,只好先让洛星河前进几步让自己再仔细听听声音。 洛星河没再多说话默默的背着问橙前进,他多么希望问橙能在此刻对自己留下点好印象,真要在此时放下她,自己在她心中永远只会被家仆这层关系限制住。 问橙仔细听着戏声,根本不知道洛星河此时心里的想法,听到声音又远了一些,马上出声拍打着洛星河左侧胳膊说到: “超了,超了,后退一点,再向左拐!” 洛星河默默照做,问橙继续根据声音指挥着他前进拐弯:“拐早了,再退回去一点再拐,向前走,方向不对我再提醒你。” 洛星河照做,问橙又指挥着他走了至少十多分钟,洛星河终于看到了雾气变淡,面前不远处有闪烁的零星火光在黑暗中随风摇曳。 “我也听到声音了,在前方了。” 洛星河看到火光后,空灵婉转的戏音紧接着就传入耳中,他已经不需要问橙指路,靠自己就能走过去了。 “那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吗?去人多的地方再被你背着就有点尴尬了。” 面对问橙提出的要求,洛星河沉默了,不仅没给问橙回应,就像听不见一样加快了脚步,大有要背着问橙一鼓作气冲去戏台前的意思。 这时一阵寒风吹过,雾气被一扫而空,洛星河因为出汗被风灌了一脖子,冻的忍不住打个寒颤,问橙借机挣脱开洛星河的束缚,从他背上跳下来,落地时偏偏踩到了石头上,人摔在地上蹭破掌心的同时,背上的青铜剑也因为问橙摔倒产生的惯性飞了出去。 摔趴在地上的问橙一点疼痛也没感觉到,反而是马上从地上站起来,走过去捡青铜剑。 第④⑦章,三声‘杯’鸣 御剑心拍拍洛星河的背,让他先停一停脚步别惊扰了台前坐的人,他自己则从洛星河背上滑了下去,就近坐在了后排的长椅上,洛星河站在他身后,像保镖一样守护着他。 偏偏就在御剑心刚坐定的这一刻,戏声戛然而止,戏台周围这片空地上安静到只能听到呼啸而过的风声。 寂静持续了许久后,御剑心一点也不着急打破僵局,依旧坐在后排的长凳上纹丝不动,反而是坐在四方桌旁的人突然伸手提起茶盖敲击了茶杯一下。 台上乐器声起,从后台涌出几位身着盛装脸带彩妆的戏子,全套的戏装行头比台上原先素身清唱的二位华贵了好几个档次,他们的登台将原先的二人赶下了台。 没了那二人的台戏除了三弦小锣花鼓之类的伴奏,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所有演员一律只动口不出声,显得戏台异常诡异,仿佛是群鬼混杂在伴奏的人中唱戏。 突然一声清脆的敲杯声穿透舞台上喧闹的乐器声,敲杯声的余音震的御剑心瞬间耳鸣,他不自觉的低头晃动了一下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再抬头时,身边的长条椅上坐满了人,他们人挨人人挤人,五个人勉强坐一条长椅,就这样还有至少三四十人席地而坐无椅子可挤。 他们中有普通的庄户人家也有衣着华丽金贵到打眼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娇养少爷,身材富态脸蛋白嫩,一只手上戴七八个戒指的大有人在,更有落魄到衣不蔽体,双脚双手上全是老茧冻疮的落魄乞丐;还有衣着普通挑着扁担穿行在长椅阵四周卖瓜子花生的小商贩,现在除了游走的商贩,所有人都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的看向戏台。 台上的乐器声还在继续,已经有武行出来翻跟头了,六七个一米左右的孩童在台上整齐划一的翻着跟头,五个,十个,十五,二十……乐器声越快越急他们翻的越狠越猛,每人至少五十多个跟头后,戏台下的观众们沸腾了。 所有人全在无声的鼓掌欢呼叫好,甚至还有人高兴的从凳子上跳起,激动的往戏台上扔东西,最离谱的是还有人脱衣服包上金银,光着膀子往台上扔,其疯狂程度让御剑心都为之汗颜,一度怀疑他们是死后在阴司憋傻了,难得被放出来才如此放肆的。 突然又是一声敲杯声,不远处的黑暗中走出一位手提竹编茶壶套,套内装白瓷茶壶肩搭毛巾,走路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瘦弱少年,看打扮就知道他是这露天戏场子的小伙计没跑了。 这少年长的很普通,非常大众的模样没什么记忆点,就是脸上堆的笑容有些太假了,添茶倒水时浑身透露出的谄媚劲看着让人厌烦。 一壶茶划分完毕后,他又默默的退场,只是在一个转身的瞬间,刚才还谄媚讨好的他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撇嘴在地上啐了一口痰。 紧接着在场所有喝过茶水的人,全都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捂住腹部痛苦抽搐,直至口吐白沫化作一具具尸体,剩下的人并没有太多反应,依然目光呆滞的看向戏台,根本不关心自己的身边究竟还有没有活人在。 突然撞杯声又起,最初被赶走的那两位素身唱戏的角带着火把回来了,她们火把一挥,片刻间戏台付之一炬,台上的乐器声还未停止,台上的戏子们全都身上沾火卖力的演出着,最终被火烧到碳化,这才拖着断肢残臂倒在地上化为灰烬。 台上惨烈一片,台下冷眼旁观,就算出现中毒火烧这般如同人间炼狱一样的景象,长条椅上还剩下的观众全都无动于衷,就像习以为常等待着这场‘闹剧’落幕一样。 御剑心不再观望,从长条椅上站了起来,他刚才坐的位置上马上有人坐了上去,御剑心回身看去,看到补位的人神情呆滞的看向戏台,没有任何异常举动,只是单纯的抢个坐。 “要去哪里?” 洛星河见御剑心起身回看,以为他在找自己,马上上前跟询问他的动态,御剑心摆手阻止了洛星河的追随,努嘴指向前排的四方桌,意思是自己想去桌旁坐坐。 他甩开洛星河走向桌子的右侧坐在了太师椅上,端起桌上的茶杯摇晃一下,里面居然没有茶水,他挑眉看向桌对面的那位敲杯人,对方也在看着御剑心,御剑心马上努努嘴示意他自己的杯中无水讨杯茶喝。 桌对面的那位敲杯人将自己的杯子递出,与御剑心面前的茶杯交换,御剑心也没客气,提起杯盖抬手就敲在了杯子上。 随着清脆的碰瓷声响起,一切烟消云散,戏台恢复平静火光瞬间熄灭,长椅上的人们也随着光明的消失化作乌有,御剑心只觉屁股底下一空整个人向后坠去,为了面子他努力站稳不让自己摔倒,奈何问橙的身材实在是有点胖了,他在坚持了半分钟后还是跌坐在地上,摔的尾椎骨生疼。 “前辈你没事吧?” 洛星河看到眼前的一切消失,马上想到以问橙的体重御剑心坐在椅子上必定摔跤,他马上从长条椅最后一排跑向第一排,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御剑心已经摔在了地上。 “你觉得本尊像有事的样子吗?赶紧找落脚的地方,不然你们今晚就要睡在戏台上。” 御剑心用剑撑住地,努力的从地上站起来,对着洛星河吆五喝六,借此来掩饰自己因为问橙的死亡承受了这身体更多的痛感。 “我带前辈一起去找落脚的地方吧,独留你一人在此我不放心。” 洛星河说着背对御剑心主动蹲下,想背着他一起去找民宿。 御剑心抬脚在洛星河背后踹了一脚呵斥到:“赶紧滚!找好地方再来接本尊,本尊在这里旅游观光一下鬼戏散台后的别样风光。” 洛星河本以为御剑心会因为脚扭伤战斗力下降,但他这一脚足以证明他什么事也没有,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于是在洛星河从地上爬起来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④⑧章,赖上村长 待洛星河走远,御剑心一瘸一拐的走向戏台,稍微用手一撑,微微一用力坐在了戏台边沿上。 御剑心打量四周一番后看向戏台上场门的地方,冷冰冰的说到: “出来聊聊吧,咱们好歹也是在妖界共同进退过的‘伙伴’。” “共进退?伙伴?我可从没将你当做过伙伴,你只不过是暂时容纳我宿敌魂魄的一个容器罢了,你连你自己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还敢跟我做‘朋友’,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宿北斗拿把折扇挑开上场门上遮挡着的布帘,从后台走了上来。 “你和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了,难道是离了妖界没有小妖王盯着你,你原形毕露了?” 御剑心开玩笑的语气,让宿北斗愣了片刻,随手将手中的扇子甩了出去;御剑心立刻出剑,挑着扇骨又给宿北斗甩了回去。 “本尊来这里不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救人,莫问橙要死了。” “她已经死了,浑身上下毫无生气,若不是手腕上的固魂锁钉住她不跑魂,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宿北斗说着快步跑向御剑心,冲着他的门面再次出扇;自己既然觉得他开玩笑的语气似曾相识,又无法确定御剑心的身份,那就用打的将他除掉一了百了! 御剑心坐在戏台边上尽最大的努力闪身避扇,手中的青铜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中根本施展不开,只能和宿北斗拼手劲硬抗,身体还要随时准备着躲闪,脚还不能沾地否则脚上的伤就会成为自己的劣势,更没有赢的可能性了。 两人有来有回的打了七八回合,最终还是因为问橙身体太过脆弱,手骨被宿北斗的扇骨打裂后动作慢了半拍,宿北斗借机补刀手中的扇子抵在了御剑心的咽喉上。 “动手吧,你赢了,本尊死了你就是魔族的新魔尊了,宿家也就能翻身报仇一雪前耻了。” 御剑心说着将青铜剑放到了一旁放弃抵抗。 “你家契人身上有伤,我胜之不武,我想打的人是御煞不是你!如果是他明知是劣势也会奋勇一搏与我拼个鱼死网破,我不打手无寸铁之人,更何况你现在还是个女人!” 宿北斗说着收扇别回腰间转身要走,根本不想再多搭理御剑心一下。 御剑心偷笑着捡回青铜剑问到:“这村子是你家,外村人死在这里对你没什么好处吧,深更半夜你忍心留一个受伤的可怜女人,坐在这闹鬼的戏台上吹冷风等死吗?” “呵呵……我和御幼威有着相同的审美,女孩子超过十六岁就是老女人!冻死饿死一个两个的是物竞天择为民除害!” “那你可错过太多了,二十多的女生才适合你这种四十岁外形的中年大叔!再说了,御幼威卡的可是十三岁,你既然能比他接受的范围大三岁,再多接受个七八岁也不是什么问题。 你再琢磨琢磨,人类是脆弱的,明早你的村民来这里收尸时看到莫问橙死相惨烈,他们中再有谁受过高等教育,顺便帮你报个警什么的,你觉得你的行踪还能瞒得过契管局吗?” 待洛星河走远,御剑心一瘸一拐的走向戏台,稍微用手一撑,微微一用力坐在了戏台边沿上。 御剑心打量四周一番后看向戏台上场门的地方,冷冰冰的说到: “出来聊聊吧,咱们好歹也是在妖界共同进退过的‘伙伴’。” “共进退?伙伴?我可从没将你当做过伙伴,你只不过是暂时容纳我宿敌魂魄的一个容器罢了,你连你自己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还敢跟我做‘朋友’,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宿北斗拿把折扇挑开上场门上遮挡着的布帘,从后台走了上来。 “你和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了,难道是离了妖界没有小妖王盯着你,你原形毕露了?” 御剑心开玩笑的语气,让宿北斗愣了片刻,随手将手中的扇子甩了出去;御剑心立刻出剑,挑着扇骨又给宿北斗甩了回去。 “本尊来这里不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救人,莫问橙要死了。” “她已经死了,浑身上下毫无生气,若不是手腕上的固魂锁钉住她不跑魂,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宿北斗说着快步跑向御剑心,冲着他的门面再次出扇;自己既然觉得他开玩笑的语气似曾相识,又无法确定御剑心的身份,那就用打的将他除掉一了百了! 御剑心坐在戏台边上尽最大的努力闪身避扇,手中的青铜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中根本施展不开,只能和宿北斗拼手劲硬抗,身体还要随时准备着躲闪,脚还不能沾地否则脚上的伤就会成为自己的劣势,更没有赢的可能性了。 两人有来有回的打了七八回合,最终还是因为问橙身体太过脆弱,手骨被宿北斗的扇骨打裂后动作慢了半拍,宿北斗借机补刀手中的扇子抵在了御剑心的咽喉上。 “动手吧,你赢了,本尊死了你就是魔族的新魔尊了,宿家也就能翻身报仇一雪前耻了。” 御剑心说着将青铜剑放到了一旁放弃抵抗。 “你家契人身上有伤,我胜之不武,我想打的人是御煞不是你!如果是他明知是劣势也会奋勇一搏与我拼个鱼死网破,我不打手无寸铁之人,更何况你现在还是个女人!” 宿北斗说着收扇别回腰间转身要走,根本不想再多搭理御剑心一下。 御剑心偷笑着捡回青铜剑问到:“这村子是你家,外村人死在这里对你没什么好处吧,深更半夜你忍心留一个受伤的可怜女人,坐在这闹鬼的戏台上吹冷风等死吗?” “呵呵……我和御幼威有着相同的审美,女孩子超过十六岁就是老女人!冻死饿死一个两个的是物竞天择为民除害!” “那你可错过太多了,二十多的女生才适合你这种四十岁外形的中年大叔!再说了,御幼威卡的可是十三岁,你既然能比他接受的范围大三岁,再多接受个七八岁也不是什么问题。 你再琢磨琢磨,人类是脆弱的,明早你的村民来这里收尸时看到莫问橙死相惨烈,他们中再有谁受过高等教育,顺便帮你报个警什么的,你觉得你的行踪还能瞒得过契管局吗?”你再琢磨琢磨,人类是脆弱的,明早你的村民来这里收尸时看到莫问橙死相惨烈,他们中再有谁受过高等教育,顺便帮你报个警什么的,你觉得你的行踪还能瞒得过契管局吗?”中再有谁受过高等教育,顺便帮你报个警什么的,你觉得你的行踪还能瞒得过契管局吗?” 第④⑨章,恰似君归来 宿戈手中的长棍抡下,御剑心侧身躲过,抬手提剑随意挥舞两下用以回击,宿戈手中的长棍瞬间变成了短棍,知道自己打不御剑心的宿戈立刻扔下手中的棍头,推着轮椅挡在主屋门口,用自己阻挡御剑心再靠近一步。 “滚出我家!等他今晚娶了我姐,明天我自会把他归还给你!我家就要绝户了,难道为我姐姐找个圆满你也要阻拦吗!” “绝户?本尊上次出手好像并未把你给废了,你家何来绝户一说?还是这庄内有什么风俗不收孤坟?你这是按那套规矩办的敢说出来给本尊听听吗?” 御剑心看着宿戈就头疼,上次他拦截问橙差点把人打死,可以说是他被一时的流量遮了眼,利欲熏心走错了捷径;可现在事关人命万一他是按魔族遗留下来的婚俗办,此时屋内新郎必定是一活人,一会礼成后,新郎可是要背着新娘进棺材合葬的,这样就和逢恩化作固魂锁时说的条件不一样了。 “自然是按当地风俗办了,我总不能给我姐姐找一牲口结婚吧。” “那你为何不让我见新人?据本尊所知,不同地方的分好多种,有死人与死人并骨合葬的方式,也有活人带死人入墓后还阳的,更有被人贩子用非法手段绑来故意活埋的,你家今天办的是那出? 你姐可是喜欢女人的,她在市区里的另一半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追来跟她完婚,反而是本尊带来的洛星河与棠杰没有一个人回来,你这安排好大排场啊,准备让你姐姐一女侍二夫吗?” 御剑心扛起青铜剑俯视宿戈,话语中步步紧逼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我只是把人借来一用,他可是要成为我姐夫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对他不利,他是被村里的神兽叼回来的,我让他娶我姐也是在变相救他,你管那么宽干嘛!” 宿戈避开御剑心的问题,他刚才在树林里被迷雾所困时,散发着莹莹绿光的护村神兽穿过雾气给自己指路,不仅带自己回村,还给姐姐安排了这门婚事,今天自己一定要促成这桩婚事向神兽报恩。 “本尊不想听你掰扯,再问你最后一遍!屋里你的准姐夫他是谁!” 御剑心突然抬高声音眼神凌厉的逼近宿戈,他临时依附的身体是问橙的,此时他逼问宿戈的模样有种正室被甩,提剑上门阻止夫君娶小三的意思,这种得理不饶人的气势惊扰了站在院中吹唢呐的掌乐人。 顿时唢呐声止,院内外帮忙的所庄里人,全随着唢呐声的消失看向院内,这一双双眼睛盯的御剑心有些后脊发凉,他也不自觉的向四周看去。 周围帮忙的人质量参差不齐,有衣着普通的,也有身穿绫罗绸缎亦或是身打补丁的人,他们全都面无表情,这似曾相识的表情让御剑心瞬间想起了刚才看戏时,那群坐在长条椅上冷眼旁观的看客们。 “呵,大家还都挺忙的呢,刚看完鬼戏就来这喝喜酒了?” 御剑心正说着,洛星河从门外挤进院中,他找到住处后去戏台附近找御剑心无果,正在村中闲逛,看到了这户人家有异常,走近后本想看看这户人家发生了什么,却发现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人,正在他一只脚踏进院中,疑惑着这院中还有没有活人时,他看到了御剑心。 “这里是发生了什么?”洛星河看向御剑心,以为这些‘人’全都不会动是他的杰作,结果他话刚问出口,御剑心立刻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到: “洛星河在那里,那在屋内的就必定不是他!” 紧接着御剑心转头看向轮椅上的宿戈埋怨的说着:“你说说你,你姐姐嫁人这么大的事,用用棠杰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他又不能对你姐姐做什么,摆个天地睡睡棺材啥的又不违法,本尊还能拦着不让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分清棠杰和洛星河的区别?你是不是以为本尊是来组织他们的?” 御剑心实力演绎翻脸堪比翻书,他这种瞬间变脸的本事深得问橙的真传,晃的在场所有人一愣一愣的。 宿北斗躲在暗处靠墙站在院门一侧,微微皱眉看着御剑心的背影,听着他像连珠炮一样的语气犯嘀咕;此刻的御剑心给宿北斗一种御煞活回来的错觉,但他又时而像时而不像,已经不是自己在试探他究竟是不是御煞了,反而像是御剑心在借着自己对御煞的记忆反复逗自己玩。 洛星河的反应则是问橙回来了,也就只有她能瞬间切换无情模式,将任何过错都能靠不讲理的演技诬赖成别人的过错,他完全没多犹豫,冲着御剑心就走了过去要牵他的手。 在场的人中只有宿戈是反应最慢的,有些犹豫的问到:“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说变脸就变脸,你这是同意把你带来的人给我姐姐结婚用了?” “同意了,唢呐吹起来吧,我进去看看新人,顺便祝他们百年好合,死后早日去阴司白头偕老!” 御剑心说着就避开宿戈往屋里迈步,宿戈马上挥手示意吹唢呐的人可以继续演奏了。 院内唢呐一响,所有人又开始忙碌了,众人已经忙到摆桌做菜那一步了,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乒乒乓乓……”只有物品磕碰的声音伴随着唢呐声,却没有人员掺杂的说话声,整个院子诡异的就像是在闹响灵。 御剑心还没踏进主屋,洛星河已经追来了,一把抓住了御剑心的手询问到:“累了吗?你身上死气重,离这里远些的好,我预定的民宿已经提前找到了,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洛星河说完这话,御剑心慢慢转头看向他问到: “你这眼是被沙子糊了,还是心被猪油蒙了?你把本尊当问橙了?顶着两眼珠子喘气用的吗?” “前辈请,我只是想问问您需要休息一下吗,一路上辛苦您了。” 洛星河被御剑心盯的浑身一哆嗦,松开了他手的同时立刻换上敬语,卑微的微抬胳膊站在主屋门口请御剑心进屋。 第⑤0章,钟家钟喜 御剑心欣然接受洛星河的假客气,抬腿迈过门槛向屋内走去,他一进屋就看到了身着红衣立于屋内的棠杰。 此刻的他双目紧闭站在主屋正中间的一个白色圈内,怀中抱着一只肥胖的芦花红鸡,鸡嘴里衔着一根红绳,绳子的另一端穿过主屋蔓延至主厅后面的隔间内;御剑心的好奇劲立马就上来了,顺着红线向格挡后面的内间内走去。 内间中有一张竹编单人床,床上躺着身着白色凤冠霞帔宛若睡着的宿枫,宿枫身上被刺的伤痕几乎被苗青云遮盖到看不出来;漂亮的服饰精致的妆容,此刻的宿枫完全就是一位等待夫君等睡着了的待嫁新娘。 红毛花母鸡嘴中衔着红线的另一端趴在地上安静的蹲着,似乎是在等待着婚礼的开始。 “唉,本尊都不知是该恨你的喜怒无常,还是该恨流浪汉的凶狠残暴,他若不捅死你,你又怎么会取了问橙的性命被本尊当通缉犯送回阴司,被通缉的魂魄千千万万年之内是没机会投胎转世离开阴司了,你弟弟给你办的这婚事你根本没机会到。” 御剑心着转身要走,正好与吹着唢呐进屋的主婚人撞了个照面,对方停下了手中的吹奏看着御剑心问到: “你已有悔意,可愿意与她和解?” 对方这话让御剑心有些狐疑,盯着他打量一番,这位主婚人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身上穿的也不是什么华贵的东西,周身也没有魔气妖气之类的怪异气息,他只是个普通人,但却妄图改变宿枫的命运,真是要多可乐有多可乐。 御剑心虽知道他是普通人,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 “你贵姓?凭什么管本尊与她和不和解?” “免贵姓钟,单名一个喜字,乃是钟馗妹妹的旁系后人,祖上死后成神,参加妹妹婚礼之时送冥器为贺礼,从此以后钟家后人利用这些冥器匡扶阴阳平衡纵横于天地之间,以不给祖上丢人为荣。” “哦,钟馗妹妹的后人,你是长期住在这村里,还是云游路过,临时当个主婚人?” 御剑心来了兴趣,钟馗自己的后人都不一定还做维护阴阳平衡这一行,他一个钟馗妹妹的后人打着钟馗的旗号出山,颇有李鬼扮李逵的意思。 “我本是路过,错将村内的镇村之宝当了妖怪,失手打死一只,被村民要求留下解决村中的千年怪事,以此作为赔偿镇村之宝的代价。 这屋中姐弟市区内有房,家中三年无人,村民们便把我安排在了这里暂住,我等了半个月终于等到了村中怪事再现,刚准备招出我家养的鬼魂们上前去打探消息,却被这屋主要求做证婚人,刚才收拾屋子的时候一时走神,我养的魂魄全跑了。 他们没打探出鬼戏台的具体情况,反而告诉我你与姐姐的死有关,我招不到魂魄全是因为你。” “哦,你的鬼群们好厉害!该打听的一点消息没打听到我与这家姐姐的恩怨却打听出来了。” 御剑心有些不耐烦阴阳怪气的说着话。 御剑心欣然接受洛星河的假客气,抬腿迈过门槛向屋内走去,他一进屋就看到了身着红衣立于屋内的棠杰。 此刻的他双目紧闭站在主屋正中间的一个白色圈内,怀中抱着一只肥胖的芦花红鸡,鸡嘴里衔着一根红绳,绳子的另一端穿过主屋蔓延至主厅后面的隔间内;御剑心的好奇劲立马就上来了,顺着红线向格挡后面的内间内走去。 内间中有一张竹编单人床,床上躺着身着白色凤冠霞帔宛若睡着的宿枫,宿枫身上被刺的伤痕几乎被苗青云遮盖到看不出来;漂亮的服饰精致的妆容,此刻的宿枫完全就是一位等待夫君等睡着了的待嫁新娘。 红毛花母鸡嘴中衔着红线的另一端趴在地上安静的蹲着,似乎是在等待着婚礼的开始。 “唉,本尊都不知是该恨你的喜怒无常,还是该恨流浪汉的凶狠残暴,他若不捅死你,你又怎么会取了问橙的性命被本尊当通缉犯送回阴司,被通缉的魂魄千千万万年之内是没机会投胎转世离开阴司了,你弟弟给你办的这婚事你根本没机会到。” 御剑心着转身要走,正好与吹着唢呐进屋的主婚人撞了个照面,对方停下了手中的吹奏看着御剑心问到: “你已有悔意,可愿意与她和解?” 对方这话让御剑心有些狐疑,盯着他打量一番,这位主婚人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身上穿的也不是什么华贵的东西,周身也没有魔气妖气之类的怪异气息,他只是个普通人,但却妄图改变宿枫的命运,真是要多可乐有多可乐。 御剑心虽知道他是普通人,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 “你贵姓?凭什么管本尊与她和不和解?” “免贵姓钟,单名一个喜字,乃是钟馗妹妹的旁系后人,祖上死后成神,参加妹妹婚礼之时送冥器为贺礼,从此以后钟家后人利用这些冥器匡扶阴阳平衡纵横于天地之间,以不给祖上丢人为荣。” “哦,钟馗妹妹的后人,你是长期住在这村里,还是云游路过,临时当个主婚人?” 御剑心来了兴趣,钟馗自己的后人都不一定还做维护阴阳平衡这一行,他一个钟馗妹妹的后人打着钟馗的旗号出山,颇有李鬼扮李逵的意思。 “我本是路过,错将村内的镇村之宝当了妖怪,失手打死一只,被村民要求留下解决村中的千年怪事,以此作为赔偿镇村之宝的代价。 这屋中姐弟市区内有房,家中三年无人,村民们便把我安排在了这里暂住,我等了半个月终于等到了村中怪事再现,刚准备招出我家养的鬼魂们上前去打探消息,却被这屋主要求做证婚人,刚才收拾屋子的时候一时走神,我养的魂魄全跑了。 他们没打探出鬼戏台的具体情况,反而告诉我你与姐姐的死有关,我招不到魂魄全是因为你。” “哦,你的鬼群们好厉害!该打听的一点消息没打听到我与这家姐姐的恩怨却打听出来了。” 御剑心有些不耐烦阴阳怪气的说着话。 第⑤①章,护村神兽 面对御剑心如此强势的提问,钟喜被怼到一时语塞,眼珠一转略思索后还是选择了如实回答: “新郎被抬进屋内时是昏迷的,应该是不知这场婚事,但他身上有锦囊内置生辰八字,又似乎是愿意结婚的,不然我也不会用定魂阵让他暂时直立等候,就算临时悔婚我也希望是从新娘魂魄的嘴里说出来,不然我会被屋主送去警局当贼的。 至于婚宴是清晨才进行的,到时再通知村民来此完全来的及,而我也可以利用现在到日出前的空档,批字选穴完全来得及。” 御剑心没想到钟喜反应会如此之快,乱中带稳还是有些逻辑的,他懒得再扣细节为难钟喜,又换了个角度再次刁难钟喜: “就算你能将这婚宴安排明白,但你有考虑过普通的庄户人家会在村中养镇村神兽吗?你被留下从一开始就像是个阴谋,具体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御剑心拍拍钟喜的肩膀让他自行思考,自己不想再和他争一时口舌了,反正通缉宿枫魂魄的事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这庄内邪事太多,他们养神兽来辟邪并没有什么不妥的,正常人家也是会请神像来庇佑家宅的,他们把神像换成了神兽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面对御剑心的质疑,钟喜思索的时间变短,几乎是立刻给出答案,只是这答案太过一根筋,颇有些自说自话的意思,让御剑心对他的智力产生了怀疑。 “那他们镇住什么了?鬼唱戏依然在上演,神兽一点用处也没有,反而白留下你半个月,养你当神兽吗?” 御剑心已经忘了最初是为了什么和钟喜争吵了,觉得自己被钟喜蔑视了的他瞬间反击骂钟喜是神兽。 “是年岁太久,鬼怪们怨气累积太重,从而引起了鬼戏频繁,至于神兽失效,则是因为我失手打死了一只神兽间接造成了连锁反应。” 钟喜为一切的反常提供着合理的解释。御剑心知道自己根本叫不醒装睡的人,正要放弃争辩,突然想起了两个人之间最初的矛盾点是宿枫的魂魄,他索性将问橙的死抛出看钟喜如何解决: “你想让本尊原谅宿枫,但你知道宿枫与本尊契人之间的恩怨吗?” “什么恩怨?我只知你阻拦了宿枫魂魄归家,宿戈思念姐姐这才举办为她找个家。” 御剑心被钟喜的刻板气到了,若不是他正好引出了后话,自己根本不想搭理他这种死心眼的人。 “先是宿戈持刀伤人,险些将本尊的契人打死,后有宿枫含冤而死被怨气冲了魂,无差别伤害将本尊契人活活勒死,本尊只是替契人微微报了一点仇,你却在求本尊原谅她?那本尊的契人就活该身死喽!” “那倒不是,是我刚才不了解情况,现在刚知道你们之间原来有如此巨大的恩怨,但你的契人已死,她又不需要,为了不经我的手毁掉宿枫姑娘死后的宁静,还请你高抬贵手放宿枫姑娘一马,让她归来看一眼即可。” 钟喜再次弯腰鞠躬叩请御剑心原谅宿枫,气的御剑心分分钟想挥剑砍了他。 “你是榆木脑袋吗?你没听懂本尊说的话吗?本尊的契人因她而死!因为她!二十四岁的生命戛然而止,鬼杀人就像兵灵杀人一样是重罪,都算异类杀人!如此重罪洗不白了!这场婚礼本就是宿戈自我安慰的闹剧,根本不成立,你陪他随便办一场婚宴玩玩闹闹即可,根本不需要宿枫现身!” 御剑心懒得再跟他解释了,扛着青铜剑正要出门,又撞上了在主厅与内间格挡旁偷听的洛星河,御剑心顺势拉起洛星河的胳膊,撸起他的袖子展示给钟喜看。 “看到了吗?宿家姐弟灭我契人,还用这种灵化固魂锁诓骗本尊来宿家庄,你就算要主持正义,也请你先管好宿家庄内的人!而不是在这里恶心本尊!” 御剑心连续几波输出,怼的钟喜一时没想到该如何回应,暂时安静下来。 御剑心转身甩开洛星河的手,正要出门之时扫了一眼立于屋内阵中的棠杰,故意踩在圈住棠杰的白圈边缘上,使劲一蹭地,给白圈开出一破口,棠杰几乎是在破口开启的同时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低头打量一番自己的穿着,疑惑着自己为什么会一身红色手里还抱只鸡,这身行头怎么看怎么奇怪,就像自己穿成了红包在卖鸡一样;棠杰立刻将鸡扔在地上脱掉红衣摔在地上,打量四周一番后追着御剑心向屋外走去。 御剑心根本没注意到棠杰已经脱了喜服追了上来,还在向外有些,宿戈推着轮椅突然挡在他的面前,高声喝止到: “站住!你不是不阻止我姐姐的婚事吗?怎么又要把我准姐夫带走了!你这是阻止我向神兽报恩!” 御剑心这才发现身后跟着棠杰这个尾巴,前有宿戈无理取闹的拦路,后有棠杰不想留下的追随,更有钟喜那种一根筋的榆木脑袋非要见宿枫的魂魄,种种事堆一起让御剑心心神不宁,他自己就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体里有股久违的力量要觉醒爆发了;那股力量一旦被开启,足以毁灭掉现在平静的生活…… 被气疯了的御剑心还是冷静的选择了遁回青铜剑内,逃避面前的一切阻止这股力量的突然暴走。 洛星河看到御剑心突然昏倒,立刻就察觉到是问橙要回来了,马上伸手扶住问橙,顺便接住了要落地的青铜剑。 “棠杰给你留下来了,你对他做什么都可以,我先带问橙去休息。” 洛星河对着宿戈略做解释,横抱起问橙刚要离开,院门外面围了至少二十只散发着幽幽绿光的奇怪东西;它们躲在暗处似乎是在凝视着要离开的洛星河。 洛星河本身也是有些害怕的,试探着向门口迈了一步,那些发光的东西们便向院内多快移一步,大有要将洛星河堵在院内的意思。 第⑤②章,幻像丛生 洛星河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面对门外的异类还算镇定,乖乖的退回了院内,扶着问橙随便选了一张席桌坐下,警觉的看向门口等待着这些异类的下一步动作。 就在此时棠杰也看到了门口的东西,突然高声呼喊着:“是它们!就是它们趴在了宿枫的尸体上,压的我根本背不动,它们是一群巨型壁虎!” “壁虎?什么巨型壁虎?” 问橙这次苏醒的比较快,一睁眼就听到棠杰在喊巨型壁虎,她扶着脑袋晕乎乎的打量四周根本不清楚现在出了什么事情,但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院落门口,她也随着众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院子门口处隐约有星星点灯的黄光,看的不太真切,好像是幽绿色,又好像不是问橙也拿捏不准门口到底围了什么东西。 扭头在身边一找,正好看到桌上的青铜剑,她拿起青铜剑本想保个平安求个心安,但手一碰到青铜剑,她就察觉到不对劲,这剑有点怪,掂量着比平时沉了不少,剑柄处还有微微的热量传出,让自己有种充满力量天下无敌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那根筋搭错了,提着青铜剑就向院外走去,洛星河察觉到她的行动异常,刚想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反被问橙轻松避开。 “问橙,回来,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的时候不要逞强。” 洛星河出声提醒着,问橙却并未停留依然向门口走去,洛星河只得拿出乌冬追了上去。 刚走到院门口,那些会发光的护村神兽们便围了上来,正好将问橙堵在院门口的门槛内。 问橙离近后这才看出院外的东西是一群背上有光点疑似巨型蜥蜴的东西,但它们的皮肤光滑没有鳞片凸起,脚趾顶端膨胀有黑长似刚毛的东西,仔细一看又有些像巨型壁虎,离门口较近的两只神兽已经张开嘴伸出淡紫色的长舌头来了;问橙有些害怕的后退两步,防止舌头上的粘液舔到自己脚上。 “这是群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恶心,能砍死吗?” 问橙看着门槛上沾有粘液的地方,木头变黑快速腐朽化成一块黑炭,院外寒风一吹它就化成了灰烬随风消失了,徒留门槛上凹下去一个缺口。 “护村神兽蝎虎帘子,专门吃兵器保护村子用的。” 宿北斗从暗处走了出来,从口袋中拿出一包粉状物,抓一把冲着门槛轻微一撒护村神兽们纷纷避让开出一条路来。 “可以离开了,你们要走吗?” 宿北斗询问着问橙要不要离开。 “走!”问橙痛快的点头,马上向院外迈步,但她忘记了自己脚上的伤情,腿抬的比平时矮了一些,受伤的那只脚一不留神就被卡在了门槛上的缺口处,她身体前倾趴进了神兽堆中。 “问橙!”洛星河去扶已经来不及了,问橙已经趴地上了,伸手背上的幽绿色液体蹭到了问橙嘴里,恶心的问橙一阵反胃,趴在地上疯狂吐着嘴里的东西。 “呸呸呸”随着问橙吐的时间越久,嘴舌头都开始不听使唤的发麻,问橙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洛星河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面对门外的异类还算镇定,乖乖的退回了院内,扶着问橙随便选了一张席桌坐下,警觉的看向门口等待着这些异类的下一步动作。 就在此时棠杰也看到了门口的东西,突然高声呼喊着:“是它们!就是它们趴在了宿枫的尸体上,压的我根本背不动,它们是一群巨型壁虎!” “壁虎?什么巨型壁虎?” 问橙这次苏醒的比较快,一睁眼就听到棠杰在喊巨型壁虎,她扶着脑袋晕乎乎的打量四周根本不清楚现在出了什么事情,但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院落门口,她也随着众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院子门口处隐约有星星点灯的黄光,看的不太真切,好像是幽绿色,又好像不是问橙也拿捏不准门口到底围了什么东西。 扭头在身边一找,正好看到桌上的青铜剑,她拿起青铜剑本想保个平安求个心安,但手一碰到青铜剑,她就察觉到不对劲,这剑有点怪,掂量着比平时沉了不少,剑柄处还有微微的热量传出,让自己有种充满力量天下无敌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那根筋搭错了,提着青铜剑就向院外走去,洛星河察觉到她的行动异常,刚想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反被问橙轻松避开。 “问橙,回来,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的时候不要逞强。” 洛星河出声提醒着,问橙却并未停留依然向门口走去,洛星河只得拿出乌冬追了上去。 刚走到院门口,那些会发光的护村神兽们便围了上来,正好将问橙堵在院门口的门槛内。 问橙离近后这才看出院外的东西是一群背上有光点疑似巨型蜥蜴的东西,但它们的皮肤光滑没有鳞片凸起,脚趾顶端膨胀有黑长似刚毛的东西,仔细一看又有些像巨型壁虎,离门口较近的两只神兽已经张开嘴伸出淡紫色的长舌头来了;问橙有些害怕的后退两步,防止舌头上的粘液舔到自己脚上。 “这是群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恶心,能砍死吗?” 问橙看着门槛上沾有粘液的地方,木头变黑快速腐朽化成一块黑炭,院外寒风一吹它就化成了灰烬随风消失了,徒留门槛上凹下去一个缺口。 “护村神兽蝎虎帘子,专门吃兵器保护村子用的。” 宿北斗从暗处走了出来,从口袋中拿出一包粉状物,抓一把冲着门槛轻微一撒护村神兽们纷纷避让开出一条路来。 “可以离开了,你们要走吗?” 宿北斗询问着问橙要不要离开。 “走!”问橙痛快的点头,马上向院外迈步,但她忘记了自己脚上的伤情,腿抬的比平时矮了一些,受伤的那只脚一不留神就被卡在了门槛上的缺口处,她身体前倾趴进了神兽堆中。 “问橙!”洛星河去扶已经来不及了,问橙已经趴地上了,伸手背上的幽绿色液体蹭到了问橙嘴里,恶心的问橙一阵反胃,趴在地上疯狂吐着嘴里的。 第⑤③章,真幻交织 “呸呸呸……呕……” 随着问橙吐的时间越久,嘴唇舌头都开始不听使唤的发麻,这种酸麻敢顺着腮帮子一路蔓延到眼睛周围,问橙已经感觉到整张脸都不属于自己了,她眼前开始出现幻觉…… 原本阴暗漆黑的夜色变成了晴空万里的白天,微微有些刺眼的阳光下一位身穿蓝色道袍的中年男人,头扎发髻看不清容貌,但他下巴上留了一撮小胡子,他每走几步便不时用手捋着胡子皱眉摇头,摆出一副苦瓜脸。 他手腕上挂着摇铃,手中端一罗盘,身后还有一位个给他打伞遮阳的村民,他则苦着脸咂着嘴对着村里的一切指指点点。 他身后还跟着至少三十多位身着粗布麻衣袖口绑布条的古装村民,他们跟在道人身后听从着他的安排,被他指点过的地方立刻有村民们围上去打砸拆。 就在他们拆开一堵墙的时候,突然从墙内蹿出一只护村神兽,咬了领头的道人一口,道人随之开始发疯,像得了羊癫疯一般突然倒地蜷缩在地上拼命抽搐。 村民们立刻停止了手上的拆迁工作,冷漠的看向道人慢慢围向他,对他举起了手中刚才还在用以拆迁的工具。 被围在正中间的道人眼神中充满恐惧,他在努力克服着抽搐抖动,甚至用哆嗦成筛子的手从身上扯拽着财物给村民们扔地上,以此来换取活命的机会,但他低估了这群村名的行动能力,他们根本不需要他的钱财,棍棒来的速度比他扔钱的速度还要快。 一阵砍砸过后,血水从村民脚下石板路的缝隙中流了出来,浸红了粗糙的石板路,血肉模糊的道人残骸被取走一部分混进泥土中,捏成了神兽的模样;待泥塑成型后,神兽头部的那对眼睛用的就是从道人头上现取下来的。 就在那对眼睛被按进泥塑中的同时,毫无生气的眼珠突然转动了一下,宛若画龙点睛一般,泥塑神兽瞬间就活了过来。 问橙已经看傻了,她目睹了道人由人变泥塑神兽的全过程,活灵活现的新的神兽立刻就发现了站在一旁旁观的问橙。 眼珠滴溜一转,身体僵硬的活动两下,当村民们全都散开之时,问橙被迫和它对视,新的神兽冲着问橙狂奔而来,问橙想躲,却发现自己连四肢都僵硬到无法行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神兽耷拉着充满粘液的舌头像疯狗一样快速扑向自己。 就在她孤立无援之际,握剑的手突然开始发烫,她的胳膊最先可以活动,出于本能对着那只扑来的神兽猛一挥剑,对方被一分为二,道人的魂魄从泥胚中脱离出来,对着问橙高声喊叫着:“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随着道人魂魄的消散,周围的天色开始变暗,问橙眼前的幻像也随之消失,等她惊觉自己能动后,马上推开扶住自己的洛星河,撑着青铜剑蹲到一旁继续狂吐,淡紫色的神兽血顺着剑刃渗入地上,血水所过之处枯草变黑风化成草木灰。 “问橙你还好吧,水。” 洛星河从口袋中拿出一小瓶水递给问橙,问橙马上接过水用来漱口,嘴里苦腥的味道让问橙恨不得把胃都吐出来用水冲洗一遍。 就在问橙清洁自己舌头的同时,院内传来棠杰的鬼哭狼嚎:“我不要娶死人!放开我!否则我吃糖把你们全都打骨折!” “你先去救棠杰一命,他也是学道的,很有可能明天早上他就变成这村中神兽了。” 问橙听到棠杰的呼喊声强忍住恶心,让洛星河去帮棠杰一把,幻像中的事情历历在目,给问橙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这宿家庄的祖上们绝对都不是什么好人。 洛星河的离开让问橙落单,宿北斗借机悄无声息的蹲在了问橙旁边,从她身后突然阴森的开口问到: “你都看到了?” 问橙被吓到一哆嗦,僵硬的转头看向宿北斗,哆嗦的说着: “看到了……只是……只是看到个幻像,不至于被你杀人灭口吧?” “对你肯定不至于那么绝情,但你带来的人如果没有真本事,被咬了也是一样的下场。” 宿北斗看着问橙摆出一个虚伪的笑容,问橙紧张的回以假笑。 这毕竟是魔族后裔们聚集的村落,她已经可以想象到如果自己没有御剑心傍身,会被多么残忍的对待。 “别害怕,我已经看过了,你的家仆有真本事,又不是全心效忠契管局的,就凭他那天生反骨,他也绝对不会成为神兽的下一个目标。 但那个被宿戈认准的男人明明没多少本事,为什么没有成为神兽的下一个目标呢?” 宿北斗疑惑的询问着问橙,问橙也有些疑惑的反问到: “你说的是棠杰?你们在妖界不是见过吗?有没有没事的你还没数吗?他的本事不轻易显露,要靠吃糖,但凡他嘴里能有一块糖,别说宿戈了,洛星河都打不过他,怎么可能是没本事的人。” “哦,如此说来我似乎懂现在是什么情况了,那神兽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钟喜了,有点意思,反正三个得死一个,就看花落谁家了!” 宿北斗话音未落,洛星河突然飞出院子,摔飞出七八米远。 “什么情况?屋内有邪祟?你这本事都被摔飞了,院子里那位还不得成精了!” 问橙惊呼着询问趴在地上捂着胸口久久没爬起来的洛星河,她自己一个人根本不敢往院子里走。 “棠……棠杰被宿戈抱住,身上的糖包甩飞……被……被神兽舔了一口,棠杰为了自保,一点也没嫌弃神兽赃,从地上抢过糖来就吃……现在……现在已经失去神智无差别打砸破坏了……” 洛星河说着一口血吐出,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拼命的呼吸着,给人一种他马上就要断气了的感觉。 宿北斗听了洛星河的叙述,马上从腰间拽出黑色香袋,随手抓了一把后快步向院内跑去,问橙也一瘸一拐的悄悄追了上去趴在门板上偷看院中情况。 第⑤④章,宿家庄四邪 宿北斗一踏入院内,先将香粉甩向正在单方面吊打钟喜的棠杰,棠杰闻到香粉后瞬间安静下来,钟喜立刻反击,一唢呐敲在了棠杰的脑袋上,紧接着抬腿踹在了棠杰胸口处,将棠杰踹翻在地的同时,他猛的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 被踹翻在地的棠杰很快就吸引来了一群神兽将他当成同类,它们自发的围成一个圈,将棠杰围在圈内。 问橙趁机站在院门口对躺倒在地上的宿戈呼喊着: “你们庄里的神兽很喜欢棠杰,它们把他当同类了,你看在神兽的面子上,不会再让棠杰做你的姐夫了吧!” “不会了,不会了,既然神兽们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没必要再乱点鸳鸯谱了,我姐姐回村后该如何下葬供奉,还是按村中规矩正常走的好,我再也不乱忤逆神兽们的意思了。” 宿戈被棠杰提起来连摔七八下,骨头又摔断好几根,躺在地上几乎就是全身瘫痪状态,回问橙话的时候身体连动都不敢动,努力的用眼睛看向院门口。 “那你相信我不是贼了吗?我真的是被村民们安排住在这里的人,我可以向你保证。” 钟喜不敢轻易招惹神兽,放开轮椅推过来抱宿戈躺在上面询问他是否相信自己。 “信,我信你了,你能陪我胡闹到现在没跑,还拉我从地上起来,我这就信你是好人了。” 宿戈被钟喜安排着躺在轮椅上,钟喜试着帮他检查身体接骨,没再搭理一旁被神兽们围住的棠杰。 问橙又等了一会,并未看到宿北斗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双手环于胸前看着神兽们围着棠杰蹭他的腿,像宠物一样讨好着他,幽绿色的液体蹭满了棠杰的两条裤腿。 而棠杰本人则因为香粉的作用目光呆滞看向天空,歪斜的嘴角处不时有哈喇子流出,每隔二十几秒他必然会发出嘿嘿的傻笑声,整个人宛若傻子一般。 天黑黑,夜静静,整个宿家庄此时除了回荡着棠杰的傻笑声,就是呼啸而过的寒风,问橙实在忍不住了,鼓足勇气打破了这一静止的僵局: “那个……宿大叔,我也不知道这么称呼你合不合适,麻烦你救棠杰一命行不?他毕竟是跟着我来的,再怎么样也没做坏事,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不能学习古人那一套对不对?不能随便逮个人就给他变成神兽,您说是吧!” 问橙也没把握,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样说话究竟对不对,这样虽然显得自己有点怂怂的,但对方好歹是真有本事,能救棠杰一命,不像自己只会说根本不敢动。 “他根本不用救,普通人吃了沾有神兽唾液的东西根本不可能活着,他还能活着就证明他本就不是普通人。” 宿北斗都出手就是在观察棠杰的各种反应,随着他傻笑的时间从几秒一次,延长到现在的一分钟一次,他体内的神兽之毒正在慢慢解除,根本不需要别人去帮助他,他体内就有抗体可以自救。 宿北斗一踏入院内,先将香粉甩向正在单方面吊打钟喜的棠杰,棠杰闻到香粉后瞬间安静下来,钟喜立刻反击,一唢呐敲在了棠杰的脑袋上,紧接着抬腿踹在了棠杰胸口处,将棠杰踹翻在地的同时,他猛的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 被踹翻在地的棠杰很快就吸引来了一群神兽将他当成同类,它们自发的围成一个圈,将棠杰围在圈内。 问橙趁机站在院门口对躺倒在地上的宿戈呼喊着: “你们庄里的神兽很喜欢棠杰,它们把他当同类了,你看在神兽的面子上,不会再让棠杰做你的姐夫了吧!” “不会了,不会了,既然神兽们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没必要再乱点鸳鸯谱了,我姐姐回村后该如何下葬供奉,还是按村中规矩正常走的好,我再也不乱忤逆神兽们的意思了。” 宿戈被棠杰提起来连摔七八下,骨头又摔断好几根,躺在地上几乎就是全身瘫痪状态,回问橙话的时候身体连动都不敢动,努力的用眼睛看向院门口。 “那你相信我不是贼了吗?我真的是被村民们安排住在这里的人,我可以向你保证。” 钟喜不敢轻易招惹神兽,放开轮椅推过来抱宿戈躺在上面询问他是否相信自己。 “信,我信你了,你能陪我胡闹到现在没跑,还拉我从地上起来,我这就信你是好人了。” 宿戈被钟喜安排着躺在轮椅上,钟喜试着帮他检查身体接骨,没再搭理一旁被神兽们围住的棠杰。 问橙又等了一会,并未看到宿北斗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双手环于胸前看着神兽们围着棠杰蹭他的腿,像宠物一样讨好着他,幽绿色的液体蹭满了棠杰的两条裤腿。 而棠杰本人则因为香粉的作用目光呆滞看向天空,歪斜的嘴角处不时有哈喇子流出,每隔二十几秒他必然会发出嘿嘿的傻笑声,整个人宛若傻子一般。 天黑黑,夜静静,整个宿家庄此时除了回荡着棠杰的傻笑声,就是呼啸而过的寒风,问橙实在忍不住了,鼓足勇气打破了这一静止的僵局: “那个……宿大叔,我也不知道这么称呼你合不合适,麻烦你救棠杰一命行不?他毕竟是跟着我来的,再怎么样也没做坏事,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不能学习古人那一套对不对?不能随便逮个人就给他变成神兽,您说是吧!” 问橙也没把握,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样说话究竟对不对,这样虽然显得自己有点怂怂的,但对方好歹是真有本事,能救棠杰一命,不像自己只会说根本不敢动。 “他根本不用救,普通人吃了沾有神兽唾液的东西根本不可能活着,他还能活着就证明他本就不是普通人。” 宿北斗都出手就是在观察棠杰的各种反应,随着他傻笑的时间从几秒一次,延长到现在的一分钟一次,他体内的神兽之毒正在慢慢解除,根本不需要别人去帮助他,他体内就有抗体可以自救。 第⑤⑤章,被拖前行 就算宿北斗给出了明确的回复,问橙还是下意识的对他产生怀疑,毕竟人类与魔族的隔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远古时期双方的牺牲累积叠加到如今,新仇旧恨一起算,就算魔族再牺牲个宿枫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的损失。 “从你眼神中我就看出来了,你骨子里和契管局内的那群老东西们一样,你在提防我。” 宿北斗与问橙静止对望了至少五分钟,宿北斗突然开口将他们之间的气氛推至冰点。 问橙根本无法违心的说出相信他没有利用宿枫的死,她也不敢轻易搭话给自己找死,只能装听不见等待着时间过的快一些,宿北斗能识趣的不再追问下去。 “好,既然咱们彼此都不相信对方,又何必在这里僵持,早知道你的秉性是如此这般狠毒,我就不该说刚才那些话!” 宿北斗露出非常失望的表情,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问橙。 洛星河察觉到危险,马上放出乌冬,将问橙拽到自己身后,只可惜他们还未出手宿北斗已经冲了过来,扇子冲着洛星河握刀的手腕轻轻一挑,洛星河的手腕被扇子打到扭曲变形,乌冬不仅掉落到地上,他手腕上由逢恩所化的固魂锁也被扇子强行挑着拽下,牵扯到洛星河整只手都筋骨移位,蜷缩成鸡爪一般。 手腕上没了固魂锁的洛星河双眼瞬间失神,如同傻了一般睁大了双眼,头耷拉下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乌冬已经打出去要救洛星河的拳头在触碰到宿北斗手臂的一瞬间,他的整条手臂都被宿北斗吸附住了,那一拳宛若打在棉花上一般被泄去了力道。 两秒后,已经痴傻了的洛星河突然就被打飞,飞出后背摔在路旁民宅院墙上,乌冬看到洛星河受难,紧接着又用另一只手对宿北斗补了一拳,这一拳依然像泥牛入海一般有去无回,不仅没对宿北斗带去什么伤害,反而是在两秒后,已经倒地昏迷的洛星河又被一股力量甩飞撞断一棵手臂粗细的小树。 “莫问橙,你倒是快出手救我家少主啊!不然咱们今日必将全死在这里!” 乌冬见问橙迟迟不动手叫援兵,自己又中了宿北斗的套路,连续两拳都被他化去力道转嫁给了自己家少主,乌冬自身又因为宿北斗的黏连想脱身都无能为力,被逼到崩溃的他对着问橙大吼,企图能唤醒被吓傻了的问橙。 站在原地看傻了的问橙完全忘记了要召唤御剑心,她已经被宿北斗身上散发出的超强气压压迫到浑身僵直不知所措了,就算面对乌冬的提醒,她也是蒙圈的,只知道手中握着的青铜剑剑柄是热的,但她根本没有拿剑抬胳膊去反抗宿北斗的意识。 “你话太多了,可以闭嘴了!” 宿北斗说着反手挥扇,用扇骨敲在乌冬腹部上,乌冬瞬间消失连刚才存在过的痕迹都没留下。 “这……这就是魔族本来的力量吗?” 问橙已经吓抖冷了,想起挥剑时,胳膊已经抖到连青铜剑都握不稳了,根本无法挥剑。 “这样的发展是不是为咱们彼此节约了很多时间?” 宿北斗继续走向问橙,逢恩所化的固魂锁被他挑在扇骨来开会旋转;问橙根本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一看到宿北斗走过来,她张口说话都费劲: “我……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就闭嘴!跟我走!” 宿北斗说着像提鸡仔一样,利用自己和问橙之间的身高差,拽着问橙的后衣领往祠堂方向拖行。 问橙的双腿根本跟不上宿北斗拖拽的进度,猛倒腿两步人就摔倒在地上,被迫做了‘人形布偶’,成了宿北斗任意拖拽的猎物。 随着洛星河身上挂着的照明灯光芒逐渐消失,周围的一切快速陷入漆黑一片的境地,面对着未知情况的宿家庄,问橙已经开始脑补了,宿北斗这是准备拖自己去祠堂祭祀魔族千年以来,被契管局伤害过的魂魄了,那自己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靠嘴说到他相信自己是站在魔族这边的人。 于是乎为了保命,问橙酝酿着情绪尝试跟宿北斗沟通。 “咱们……咱们之间其实是可以走点套路的,不用直接刀兵相见吧,我可以给你做内应,契管局内的一举一动我都可以告诉你的。” “哼,就凭你?莫家在契管局已经是边缘化家族了,你的承诺又有什么可值得相信的呢?你我之间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套路,我就应该抓着你早些去祠堂按上手印!” “按……按手印?不是要杀我啊?” 问橙被宿北斗的话搞糊涂了,他要拉自己去魔族的祠堂按什么手印?这又是怎么回事? “杀不杀你不是我能决定的,就算莫家再怎么可恨,莫家后人留下一两也是有些用处的。” “那……那我的用处是什么?” 问橙哆嗦着刚问出这个问题,提着她后衣领拖行的宿北斗已经一脚踹开了一间小院的院门了。 随着门板开启的吱扭声,院内一地的梅瓣被开门的风力卷起,无数梅瓣飘出院子飘落在问橙身边。 “好香的梅啊,这……这该不会就是祠堂了吧?” 问橙的主动搭话并未换来宿北斗的回应,反而是问橙自己被扔进了祠堂院内,也因为这一摔,问橙手中的青铜剑被甩飞出去。 一阵青铜剑落地的摔击声过后,紧接着是清脆的铜铃声凭空出现,平时根本不受问橙控制的小心突然就从青铜剑内飘了出来。 她平时长穿的一身青衣,此刻化作了一身赤红色薄甲,双丸子头变成了单髻,勒住发髻的发带便是串着一对铜铃的绳子;她站在院中隔着问橙与站在祠堂门口的宿北斗对望。 趴在中间撞死的问橙突然就走了底气,蹭着地慢慢向墙角蠕动,她已经脑补出这宿北斗要和小心来一出决一死战了,自己这个不能打的无辜此刻要做的就是给他们腾地方打架。 第⑤⑥章,伤害转移 寒风从宿北斗身后涌进祠堂内,卷着凋零飘落的梅瓣在祠堂前的小院内打着旋风转,梅瓣纷扬飞舞在小心身边起起伏伏,沾到她的发髻衣衫之上。 他们之间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仿佛此刻谁先开口谁就会输掉性命一样;他们的僵持真就帮问橙拖延了时间,让她成功蠕动到了祠堂西北角处的一颗梅树旁躲避。 自觉有小心在,看热闹不怕事大的问橙开启了作死模式,越过小心直接对着宿北斗喊话到: “她就是御剑心,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有什么私人恩怨,请越过我自行解决。” 宿北斗和小心同时看向梅树旁的问橙,宿北斗先一步出手,用脚轻点地面一跃而起,冲着问橙就要飞过去;小心迅速反应过来,用脚尖挑起青铜剑,伸手握剑冲着宿北斗飞过去的身影刺了过去。 就在宿北斗的扇子直撞问橙门面之时,小心赶到对着宿北斗胳膊戳了过去。 扇骨贴着问橙的左侧发丝边钉进了问橙身后紧贴着的的青砖墙上,问橙好几根头发都被钉断了,有些后怕的看着宿北斗;若不是小心出剑及时撞了他胳膊一下,现在的自己的脑袋已经被钉爆在墙上了。 “许久未见,看到你还如此有活力,真是让人感慨你的命可真够长啊!我若没记错,你是魔族仅剩的几位能打的魔亲王之一,宿北斗。 据说是个物件到了你手中就能用,别人对你的攻击还能转嫁到他们最重要的人身上,像你这种杀人诛心的祸害还真是长寿啊。” 小心清冷嚣张的声音传出让问橙安心了不少,但她很快就发现青铜剑是从宿北斗的胳膊中刺进去的,又从自己胳膊内凭空钻了出来,正应了小心形容的宿北斗。 “呵,我很快就不是魔亲王了,如今有幸能亲眼目睹莫家先辈征伐魔族时的英姿,总算是明白了御煞为了会折在莫家,连你都出来了,御煞的回归不远了!很快我就就是魔族新任魔尊,而你只会是我的收下亡魂。” 宿北斗冷笑着对小心叫嚣,小心也没客气,将手中的青铜剑刺的更深了一些。 问橙这次终于看清楚了,自己手腕上插的确定是青铜剑,小心推剑的同时,青铜剑在缩短,自己胳膊上的剑刃在变长。 “等下!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要互相伤害,我觉得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宿北斗图的不过是个魔尊之为,让给他好了。” 问橙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这毕竟是自己的胳膊,等自己能感觉到疼痛的时候,胳膊上的伤可是要缝针的,能让伤口小一些少缝几针,自己又何必让它继续变大呢。 “你到底是帮谁的?魔尊归位,人界与魔界必有一战!你又怎么能保证他不会带领剩余的魔族残部残害人类呢?” 小心呵斥着问橙的无知,问橙虽被怼但语塞,但她还是努力的抬着胳膊提醒小心看看自己胳膊上的剑,不要再往宿北斗的伤口上刺了。 寒风从宿北斗身后涌进祠堂内,卷着凋零飘落的梅瓣在祠堂前的小院内打着旋风转,梅瓣纷扬飞舞在小心身边起起伏伏,沾到她的发髻衣衫之上。 他们之间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仿佛此刻谁先开口谁就会输掉性命一样;他们的僵持真就帮问橙拖延了时间,让她成功蠕动到了祠堂西北角处的一颗梅树旁躲避。 自觉有小心在,看热闹不怕事大的问橙开启了作死模式,越过小心直接对着宿北斗喊话到: “她就是御剑心,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有什么私人恩怨,请越过我自行解决。” 宿北斗和小心同时看向梅树旁的问橙,宿北斗先一步出手,用脚轻点地面一跃而起,冲着问橙就要飞过去;小心迅速反应过来,用脚尖挑起青铜剑,伸手握剑冲着宿北斗飞过去的身影刺了过去。 就在宿北斗的扇子直撞问橙门面之时,小心赶到对着宿北斗胳膊戳了过去。 扇骨贴着问橙的左侧发丝边钉进了问橙身后紧贴着的的青砖墙上,问橙好几根头发都被钉断了,有些后怕的看着宿北斗;若不是小心出剑及时撞了他胳膊一下,现在的自己的脑袋已经被钉爆在墙上了。 “许久未见,看到你还如此有活力,真是让人感慨你的命可真够长啊!我若没记错,你是魔族仅剩的几位能打的魔亲王之一,宿北斗。 据说是个物件到了你手中就能用,别人对你的攻击还能转嫁到他们最重要的人身上,像你这种杀人诛心的祸害还真是长寿啊。” 小心清冷嚣张的声音传出让问橙安心了不少,但她很快就发现青铜剑是从宿北斗的胳膊中刺进去的,又从自己胳膊内凭空钻了出来,正应了小心形容的宿北斗。 “呵,我很快就不是魔亲王了,如今有幸能亲眼目睹莫家先辈征伐魔族时的英姿,总算是明白了御煞为了会折在莫家,连你都出来了,御煞的回归不远了!很快我就就是魔族新任魔尊,而你只会是我的收下亡魂。” 宿北斗冷笑着对小心叫嚣,小心也没客气,将手中的青铜剑刺的更深了一些。 问橙这次终于看清楚了,自己手腕上插的确定是青铜剑,小心推剑的同时,青铜剑在缩短,自己胳膊上的剑刃在变长。 “等下!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要互相伤害,我觉得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宿北斗图的不过是个魔尊之为,让给他好了。” 问橙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这毕竟是自己的胳膊,等自己能感觉到疼痛的时候,胳膊上的伤可是要缝针的,能让伤口小一些少缝几针,自己又何必让它继续变大呢。 “你到底是帮谁的?魔尊归位,人界与魔界必有一战!你又怎么能保证他不会带领剩余的魔族残部残害人类呢?” 小心呵斥着问橙的无知,问橙虽被怼但语塞,但她还是努力的抬着胳膊提醒小心看看自己胳膊上的剑,不要再往宿北斗的伤口上刺了。 第⑤⑦章,恍惚之间 小心的解释并没引出多少波澜,问橙依然面露呆傻似乎是在回味她话中的意思,棠杰虽说也没听懂但他身上有缩地符,趁小心解释的空挡,吞了块糖补充能量,并把缩地符贴在了腿上,瞬间就从院子内消失,秒回市区查看自己师父的情况。 “你胳膊上的伤问题不大,人都死了,身上多几道口子也并无大碍。” 小心帮问橙检查完胳膊后拽下袖子,提醒问橙她没事了。 “伤口不在你身上,你当然你说的轻松了,我死了你难道不会消亡吗?” 问橙翻个白眼撇嘴回击着小心的冷漠,她已经猜到此时的小心肯定会揪自己耳朵或者敲自己的头,同批自己目无尊长。 结果她傻傻等了半天,小心并未打她,反而扯断自己的外袍为她包扎身上能看到的伤口。 问橙没等到小心的虐打反而有些不适应,在听到撕布声后转头看向小心,她正低头帮自己扳直脚腕上的裂骨。 天太黑光借月光根本看不清小心的表情,但看着自己的腿被包扎的很漂亮,小心还贴心的给自己加了固定结,问橙陷入了怀疑中,她从认识小心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被小心如此温柔的对待,她不仅不适应如此温柔的小心,还非常的怀疑小心是被人假冒的。 面对如此反常的小心,问橙狐疑的转转眼睛想着对策,最终决定先下手为强,主动开口试探她一下: “我刚才说你会死,你没听到吗?” “不会,我并未出现散灵现象,所以我不会死,你也并未死透,完全可以复活。” 小心放下问橙的脚,又拉起问橙的胳膊检查起来;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问橙被吓到一哆嗦,小心这清冷且有距离感的声音,再面瘫到毫无表情的脸,甚至连看自己那一眼都充满了敷衍。 “小心,你真的还是小心吗?你不会才是真正的御剑心吧?” 问橙胆怯的问出这句话,小心抬眼看向问橙,此时她眼中更多的是怒其不争的哀伤。 “我是你祖宗,莫剑心,本不想搭理你的,但你好奇心这么重我就长话短说了。 你父亲并没有以血祭剑加固封印,就算有神力相助借魂替你父亲封剑,你错误的用剑方式巧合的打破了封印。 如今你要记住的是不要再用血祭剑了,那个御剑心不是你能驾驭的,他包含了我们全部的力量,一旦他身上的封纹也没了,莫家六千多年来的努力将付之一炬,枉死的一井冤魂又该找谁去说理呢? 我的暂时现身是为了将你拆封出来的力量挥霍掉,暂时在封印上打个补丁,而你要做的则是不再用血祭剑,遇事直接喊契令召唤御剑心,不要再和御煞闲聊下去了,你们现在陪养起来的任何感情,都会成为未来他捅你的刺骨尖刀!” 小心突然自称莫剑心并说了一堆让问橙一时无法消化的话,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立刻询问莫剑心: “我如果非要用血祭剑,召唤御剑心附身自保会如何?” “你会死,是彻底死亡那种,莫家绝后,御煞归位附身在你哥身上报复各界。” 莫剑心冰冷的说着答案,仿佛这件事与她无关。 “为什么要附身我哥?他的心脏不是在单谚身上吗?” 莫剑心的回复让问橙更加云里雾里的搞不清状况了,御煞复活不先取回心脏先抢具身体,根本不合理。 “因为你哥是莫闻两家这代的男丁,他继承了两家的优良基因。” 莫剑心给出的答案让问橙笑疯了: “哈哈……我哥?优良基因?哈哈……虽然知道这时候不应该笑,但我爸和我妈在一起是概率问题,万一当年他们没看对眼,根本就没在一起,御煞就算要复活岂不是没身体可用了吗?” “你还觉得这一切都是普通的巧合吗?所有人都在努力的攒这个局,每一步都是预料之中罢了。” 莫剑心并没有因为问橙的笑有任何反应,依然板着脸冷冷的回应到。 问橙看着莫剑心的脸,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很可笑,喃喃低语到: “预料之中?那幕后推手是谁?我们家就是活在局里的傀儡?” “傀儡倒不至于,只是莫家的一切都是公开的秘密,全是时机未到的等待罢了。” “啊?” 莫剑心越说越深奥,已经超出了问橙能听懂的范围,她甚至开始自我怀疑,觉得自家发生的一切都是别人安排好一步步引自己解开封印,刺激御煞复活的陷阱。 问橙还没从莫剑心的话中回过神来,有些恍惚的询问到: “我爷爷不会是魔族后裔吧?他如果不强硬留下我爸,我奶奶肯定会用他祭……祭井,老爸老妈根本就不会相遇,如今也就不会有我们兄妹两个,奶奶也许不会出事,莫家说不定也不会被灭门……” 问橙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了,开始拼命的假设,莫剑心赶紧插话让她冷静下来: “谁知道呢?他在林子中迷路,遭受了很多常人都不一定能坚持下来的苦难才碰到你奶奶,故人已逝谁又能说出感情和缘分的真假。” “故人已逝无法查证,但也不排除有那种可能了?” 问橙的大脑已经无法承受再多的信息了,她开始害怕,害怕自己是别人谋划在局内的棋子。 如果刚才没有棠杰的意外出现,此时宿北斗肯定会拉着自己去祠堂内盖手印;逢恩化做固魂锁只是个幌子,他的最终目标可能就是这个手印。 “问橙,你怎么了?” 莫剑心察觉到问橙的状态不太对劲,马上出声询问她的情况;问橙没有回复,扶着墙匆忙的从地上站起来,匆匆跑向祠堂。 她要知道这个手印究竟是按在哪里的,按了又有什么用处,会带来什么后果,自己就算是棋子也要做个知道自己未来的棋子。 但她高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刚跑两步她就摔趴在地上,站起来继续往祠堂内冲;脚腕上的固定歪了,影响了她的奔跑,她再次摔在地上,就算用爬的她也要爬进祠堂内确定里面究竟有什么。 第⑤⑧章,我喂你吃饺子 问橙艰难的爬上有些返潮结冰的青石板台阶,一层一层……十三层后终于摸到了宿家庄祠堂的大门。 当她扶着门艰难的爬起来,努力的推门时,莫剑心抱着青铜剑站在了问橙身后问到: “你不离开这里逃跑,难道要进去吗?” “来都来了,不进去岂不是白开!” 问橙说着依然在努力的推门,奈何祠堂门实在太沉重,问橙根本推不开,就在她转头看向莫剑心求助的时候一道手电光从院外照了进来。 莫剑心被光照到的同时瞬间消失,青铜剑从台阶上摔落到地上,惊动了手电光的主人。 “谁!谁在那里!连死人住的地方都敢侵扰,你是从哪里来的小毛贼!” 随着刻板严厉的中年男声传入问橙的耳中,一道刺眼的手电光紧接着照在问橙脸上,刺目的光晕让问橙大脑一片空白,双眼一翻从石阶上摔了下来…… 等问橙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单谚,他正坐在自己床边用手撑着额头打盹,青铜剑就放在床头柜上,外面被缠上了一层黄布封条。 “咳……”问橙打量屋内一圈,并未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方,为了能叫醒单谚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她故意咳嗽一声将单谚吓醒。 “嗯……你醒了?” 单谚朦胧的睁开眼睛询问着问橙,用手搓一把脸后,表情略带呆萌的看向问橙。 “这里是哪里?” 问橙没跟单谚客气,直接问他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宿家庄医务室,村里死了只神兽,祠堂墙壁也有损坏,村里人怀疑你们是小偷,正在核查村内祠堂有无东西丢失。” 单谚稍微扶了问橙一下,将枕头垫高叠加在她后背上。 “你怎么来的?村里难道没有报警吗?我和洛星河怎么没有被送去医院?” 问橙靠着床头坐直后才看到斜对面病床上躺着的洛星河,给他陪床的是棠杰。 “村长下令留下你们的,说你们伤的太重不宜离开这里,这里的医生是三甲医院退休的老医师,他也不同意你们转移,我没拧过他们便留下了,大概是要等祠堂检查完后,让你们赔了钱才会放你们离开。 差点忘了,我昨晚与棠杰一起来的,他突然冲进罗奶奶家对着他师父一通检查一通哭,确定他师父没事后说了你们这边的情况,非要赖在罗奶奶家吃饺子。 罗奶奶给你装了一饭盒饺子刚递给我,棠杰拽着我的衣领就用缩地符缩来了这里。” 单谚说着从床头柜里提出一个饭盒,打开盖子里面还在冒着热气,香香的饺子味从饭盒里传了出来。 “昨晚出事的时候得半夜了,你在罗奶奶家干嘛?” 问橙闻到饺子香立刻就馋了,但她保持住最后的矜持,疑惑单谚为什么会在半夜出现在罗奶奶家里。 “我刚下班就被罗奶奶堵了门,她带我买菜剁馅和面给你包饺子吃,罗奶奶说这是你留给她的心愿,你想等回来后吃她包的饺子,但罗奶奶眼神不好了,怕切到自己的手,就让我这个口盟徒弟代替她包饺子给你吃。” 问橙艰难的爬上有些返潮结冰的青石板台阶,一层一层……十三层后终于摸到了宿家庄祠堂的大门。 当她扶着门艰难的爬起来,努力的推门时,莫剑心抱着青铜剑站在了问橙身后问到: “你不离开这里逃跑,难道要进去吗?” “来都来了,不进去岂不是白开!” 问橙说着依然在努力的推门,奈何祠堂门实在太沉重,问橙根本推不开,就在她转头看向莫剑心求助的时候一道手电光从院外照了进来。 莫剑心被光照到的同时瞬间消失,青铜剑从台阶上摔落到地上,惊动了手电光的主人。 “谁!谁在那里!连死人住的地方都敢侵扰,你是从哪里来的小毛贼!” 随着刻板严厉的中年男声传入问橙的耳中,一道刺眼的手电光紧接着照在问橙脸上,刺目的光晕让问橙大脑一片空白,双眼一翻从石阶上摔了下来…… 等问橙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单谚,他正坐在自己床边用手撑着额头打盹,青铜剑就放在床头柜上,外面被缠上了一层黄布封条。 “咳……”问橙打量屋内一圈,并未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方,为了能叫醒单谚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她故意咳嗽一声将单谚吓醒。 “嗯……你醒了?” 单谚朦胧的睁开眼睛询问着问橙,用手搓一把脸后,表情略带呆萌的看向问橙。 “这里是哪里?” 问橙没跟单谚客气,直接问他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宿家庄医务室,村里死了只神兽,祠堂墙壁也有损坏,村里人怀疑你们是小偷,正在核查村内祠堂有无东西丢失。” 单谚稍微扶了问橙一下,将枕头垫高叠加在她后背上。 “你怎么来的?村里难道没有报警吗?我和洛星河怎么没有被送去医院?” 问橙靠着床头坐直后才看到斜对面病床上躺着的洛星河,给他陪床的是棠杰。 “村长下令留下你们的,说你们伤的太重不宜离开这里,这里的医生是三甲医院退休的老医师,他也不同意你们转移,我没拧过他们便留下了,大概是要等祠堂检查完后,让你们赔了钱才会放你们离开。 差点忘了,我昨晚与棠杰一起来的,他突然冲进罗奶奶家对着他师父一通检查一通哭,确定他师父没事后说了你们这边的情况,非要赖在罗奶奶家吃饺子。 罗奶奶给你装了一饭盒饺子刚递给我,棠杰拽着我的衣领就用缩地符缩来了这里。” 单谚说着从床头柜里提出一个饭盒,打开盖子里面还在冒着热气,香香的饺子味从饭盒里传了出来。 “昨晚出事的时候得半夜了,你在罗奶奶家干嘛?” 问橙闻到饺子香立刻就馋了,但她保持住最后的矜持,疑惑单谚为什么会在半夜出现在罗奶奶家里。 单谚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问橙听着瞬间就尴尬起来。 第⑤⑨章,打工赔钱 问橙刚矜持的吃了两个饺子发现单谚还在盯着自己看,抱起饭盒转身背对着单谚,加速狼吞虎咽的吃着饺子,想快点把饭盒还给他。 但就在问橙嘴里塞满饺子的时候,病房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位身穿皮夹克腋下夹一黑色小皮包的中年男人,非常自来的熟的和问橙打招呼: “呦,你可算醒了,看这嘴里塞的人一定没事,你男人昨晚在床边陪了一夜,郭大夫帮你正骨的时候,他比你这昏迷的还紧张,一个劲的问你会不会有后遗症,你们这小两口结婚好几个月了还这么恩爱真好。” “咳咳咳咳”问橙听到这话被饺子噎到差点背过气去,强行咽下饺子后转头看单谚一眼又看向病房门口问到: “我男人?您又是那位?他怎么就成我男人了?我和他最多只能算认识时间不长的普通朋友,怎么一杆子整到结婚上去了?” “我,你不认识我了吗?你们结婚当天穿着礼服进了警局,我开出租车送你们回家的!当时你男人还给我包红包来着。” “嗯?这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听着对方的形容,问橙感觉自己就像记忆短路了的人一样,他说的事情真的发生过吗? “我确实给过他红包,他叫宿富贵,当时是为了你家亲戚的事,你大闹宴会第二天咱们一起从警局里出来的。” 在单谚的提醒下,问橙终于想起了这位大叔究竟是何时拉的他们两个人。 “哦,我想起来了,贞锦绣闻王那个时候的事。 咳咳大叔,你认错人了,我郑重告诉你一遍,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你拉我们回家那次是误会,他有女朋友的,你再这样误会下去他女朋友会不高兴的。” 问橙赶紧纠正宿富贵的认知,随便编着瞎话和单谚撇清关系。 单谚却非常不配合的冒出一句:“我没有女朋友,没人会生气。” “单谚!”问橙感觉到自己被拆台了,转头咬牙切齿吼出单谚的名字。 “呦,这是小两口还在闹矛盾呢,是我多嘴了。” 在宿富贵眼中他们就是在打情骂俏,他偷笑着插话把问题揽到自己身上来,随后又继续问到: “我来是想问问你们,村口树林里的面包车是你们的吗?” “是!车没油了,能帮忙加点油吗?” 问橙听到对方提面包车马上承认,并想让宿富贵帮忙加点油便于他们偷着开车逃跑。 “加油可以,但你们的车被担在了村里的老坟上,拖车需要救援队,修坟的钱你们也得准备一下,不然这车是开不走的,还有祠堂内的墙体维修,这都是需要钱的。 我昨晚收车发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血把祠堂前的石板地都染红了,洗刷费也要结算一下。” 宿富贵一笔一笔的给问橙算着收钱的地方,问橙的笑容被这一笔笔钱打击到僵在了脸上,笑也不是板起脸来也不行,怎么做都差点事。 “这些钱是需要我全部结算吗?我也是受害者,我们只是帮宿戈送他姐姐回来下葬,谁曾想出了这么多事呢?” “你也可以选择不给,不给的代价就是留下替村里的民宿打工,民宿是我家开的最近生意挺忙,好多少都抢着订房,来村里住,你留下干半年我帮你付那些费用。” 宿富贵出问橙的意思是不想出钱,又主动替她想办法,也算是与他们相识一场的仁至义尽了。 但问橙却不想去打工,她只想早点离开这里,有点小声的问着:“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没了,庄里大部分产业都是农业生产,你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没干过农活的人,冬天的农活全在大棚里,不是养殖猪鸭鸡就是插秧种菜,你能干那一个?” 宿富贵再提出来的解决方案都是重体力活了,对问橙来说相对难以完成,问橙正犹豫的功夫,单谚突然搭腔到: “她需要赔你们多少钱,你给我开个账单,我替她赔给你们。”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两口子过日子还AA,这钱你们两个谁出不是出,我这就去让庄里的会计给你们算账。” 宿富贵对单谚提出的解决方案很满意,转身要走被问橙叫住了: “等下!咱们还有再商量一下的余地吗?我想见你们村长,我觉得我可以用他抵债!” 问橙说着指向棠杰,并要求宿富贵带自己去见宿北斗。 “他?”宿富贵指向棠杰,棠杰指向自己:“我?” 两个同时惊呼出声,他们都在好奇人怎么能抵债呢? “你们村里有神兽对不对?”问橙马上解释起来,宿富贵点头问到: “确实是有神兽,但那只是传说,它们全是泥塑只出现在村口村尾,守护村里平安,又不会动不能卖钱的,也不需要人供奉,他能代替你工作抵债吗?” “他也不用工作,他吃神兽的口水不会死。” 问橙想解释一下棠杰的特殊能力,反而被宿富贵像看傻子一样凝望。 “我再次重申一遍,神兽只是泥塑的,不能动假的,吃口水能代替工作赚钱?你这是什么脑回路?年轻人就该脚踏实地的工作赚钱还债,既然不想赔,进了村以后就不该闯祸,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你们破坏了我们这里的东西赔点钱当入乡随俗买个教训了。” 宿富贵非常严肃的提醒问橙要实干,不允许她投机取巧。 问橙被怼到有些自闭,低下头琢磨着如何反驳宿富贵的赔偿费,车抛锚在那抛锚确实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压了坟头该赔也确实没毛病,祠堂里有自己的血,给个洗刷钱也是应该的,只有这祠堂墙壁的损坏自己可以稍微讨价还价一下了。 “你说的对,我同意到你店里打工还债了,但是你们村长我是要见一下的,祠堂墙壁的损失是他拿扇子戳的,跟我没关系,我头发还被他戳断了呢,我是不是也可以找他赔点生发液钱?还有我家家仆伤成这样医药费他也得给我结算一下。” 问橙彻底放开了,敢跟自己谈赔偿,宿北斗打伤自己的费用也得算进去,看看谁赔的多! 第⑥0章,祠堂内卷 问橙的一串赔偿算下来,宿富贵疑惑的问到:“你们受伤是你们咎由自取闯祠堂被村长抓住,村长为了保护祠堂自卫反击才把你们打伤的,怎么反过来还得让我们赔钱?” “富贵,你先回去吧,我和他们聊聊不用你管了。” 门外传来宿北斗的声音,他一进屋就拍拍宿富贵的肩膀让他离开;宿富贵也算听话,看到村长来了恭敬的鞠个躬,马上从病房内退了出去。 “宿北斗你来是要干嘛的?” 问橙看清进门的人是宿北斗后,马上抓起床头柜上的青铜剑准备随时反击。 “请你跟我去祠堂里坐坐的,我昨晚醒了以后反复思考,咱们可以合作。” 宿北斗说着从病房外推进一个轮椅,问橙一眼就认出这轮椅是宿戈坐过的那个,轮子被棠杰摔的有些变形了,宿北斗能推来也是超级厉害了。 “合作?你和我有什么可以合作的?” 问橙疑惑的打量着宿北斗,但她很快就想起了祠堂内要按手印的事,马上就改口同意了合作: “你是要和我合作去祠堂吗?我去,必须去,只要你能告诉我按手印的缘由我就与你合作,背叛契管局都可以……” 问橙此话一出口,单谚马上从问橙身后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的意思是可以跟你合作,但要在不违反契管局规定的情况下进行。” 单谚帮问橙打着圆场,他不想让问橙步自己母亲的后尘,被契管局囚禁至今也不知道她的下落,每次见面都是隔着大屏幕,那种近在咫尺却要分离的痛才是最痛苦的折磨。 在单谚说话的空挡,宿北斗已经推着轮椅到了问橙床边,简单说着合作的内容: “这合作很简单,我只需要你一个手印,化解一段尘封的孽缘。” 问橙考虑到单谚在自己身边,为了减少和他接触,她自己主动从病床上转移到轮椅上。 “再说详细一点,只要不是现在复活御煞一切都好说。” “祠堂内供奉一魔卷,是当年绝地天通前,人族疑似与魔族谈合暂时拟定的协议,唯一可惜的是协议上的条件还未谈成,妖界从中离间抢走了本来划分给魔族的魔界,绝地天通后魔族无去除,被迫困于山上胁迫当初送卷轴谈合的莫家造反。 谁也没想到莫家拼死不从,还与其他各家里应外合拖住御煞毁了整个魔族,我当初若不是云游在外,你们家先祖没一个人能逃过我的手掌心!” 宿北斗说着开始推问橙向屋外走去,单谚没有出声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 “那你我之间要合作什么?我又不能代替我家祖先和你们再签什么协议,就算按了手印也没效力,你们魔族还是孤族只能隐藏在人类之中生存。” 问橙并未觉得这合作有可以进行的必要,历史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一个手印改变。 “卷轴几千年来并未腐朽,反而被一个戏班当做羊皮卷轴用来统计了成员……” 宿北斗正说着问橙突然对上号了,转头看向身后的宿北斗插话到: “卷轴上沾染的魔族怨气该不会嚯嚯了一整个戏班吧?你们庄内的鬼唱戏就是这么来的对不对?” 问橙看到宿北斗点头,没忍住说出声: “什么倒霉戏班,签卖身契还签成了,被灭了一戏班的人忒倒霉了。” 问橙的一串赔偿算下来,宿富贵疑惑的问到:“你们受伤是你们咎由自取闯祠堂被村长抓住,村长为了保护祠堂自卫反击才把你们打伤的,怎么反过来还得让我们赔钱?” “富贵,你先回去吧,我和他们聊聊不用你管了。” 门外传来宿北斗的声音,他一进屋就拍拍宿富贵的肩膀让他离开;宿富贵也算听话,看到村长来了恭敬的鞠个躬,马上从病房内退了出去。 “宿北斗你来是要干嘛的?” 问橙看清进门的人是宿北斗后,马上抓起床头柜上的青铜剑准备随时反击。 “请你跟我去祠堂里坐坐的,我昨晚醒了以后反复思考,咱们可以合作。” 宿北斗说着从病房外推进一个轮椅,问橙一眼就认出这轮椅是宿戈坐过的那个,轮子被棠杰摔的有些变形了,宿北斗能推来也是超级厉害了。 “合作?你和我有什么可以合作的?” 问橙疑惑的打量着宿北斗,但她很快就想起了祠堂内要按手印的事,马上就改口同意了合作: “你是要和我合作去祠堂吗?我去,必须去,只要你能告诉我按手印的缘由我就与你合作,背叛契管局都可以……” 问橙此话一出口,单谚马上从问橙身后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的意思是可以跟你合作,但要在不违反契管局规定的情况下进行。” 单谚帮问橙打着圆场,他不想让问橙步自己母亲的后尘,被契管局囚禁至今也不知道她的下落,每次见面都是隔着大屏幕,那种近在咫尺却要分离的痛才是最痛苦的折磨。 在单谚说话的空挡,宿北斗已经推着轮椅到了问橙床边,简单说着合作的内容: “这合作很简单,我只需要你一个手印,化解一段尘封的孽缘。” 问橙考虑到单谚在自己身边,为了减少和他接触,她自己主动从病床上转移到轮椅上。 “再说详细一点,只要不是现在复活御煞一切都好说。” “祠堂内供奉一魔卷,是当年绝地天通前,人族疑似与魔族谈合暂时拟定的协议,唯一可惜的是协议上的条件还未谈成,妖界从中离间抢走了本来划分给魔族的魔界,绝地天通后魔族无去除,被迫困于山上胁迫当初送卷轴谈合的莫家造反。 谁也没想到莫家拼死不从,还与其他各家里应外合拖住御煞毁了整个魔族,我当初若不是云游在外,你们家先祖没一个人能逃过我的手掌心!” —————— 宿北斗说着开始推问橙向屋外走去,单谚没有出声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 “那你我之间要合作什么?我又不能代替我家祖先和你们再签什么协议,就算按了手印也没效力,你们魔族还是孤族只能隐藏。” 第⑥①章,互相提防 白天的祠堂与晚上的差别还是有些大的,院墙上底层的青砖因为天冷返潮结了一层冰霜,给人一种冰墙的错觉,祠堂院门上贴着老旧的年画门神那是昨晚不曾看到过的;踏进祠堂门,正对着十三层石阶,石阶扶手上已经扯上了白布,似乎是为宿枫准备的。 此时一阵旋风袭来,卷着满园的落梅飞扬舞动,问橙并未被寒风影响,反而是一路跟在后面的单谚被这寒风冻的一哆嗦,不自觉的裹紧了棉服。 “石阶上推不了轮椅,需要我抱你上去吗?” 宿北斗将轮椅推到石阶下,询问问橙的意思。 问橙马上从轮椅上站起来拒绝着宿北斗的‘好意’: “不用,你我之间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问橙感觉不到脚腕上的疼痛,为了防止脚腕上的固定板移位,她还是选择主动抬起受伤的腿,扶着石柱扶手一步一跳跃上台阶。 刚跳了三层台阶,单谚突然从问橙身后追了上来想扶着问橙一起上楼,反而被问橙巧妙的拒绝了,她快步猛跳几下,完美错开了单谚要搀扶自己的手。 “卷轴呢?卷轴在那里?” 问橙跳到祠堂门口向屋内看去,整齐的骨灰坛堆叠摆放在四周的墙架之上,并未看到有祭祀台储物柜之类存放卷轴的东西。 “那么重要的东西,如果人人都能看到早就丢了。” 宿北斗单手提着轮椅,紧跟着走问橙走上楼梯,先一步走进屋内从用脚步丈量着距离,在走了五六步后,用脚踩了踩地面上的石砖。 整个祠堂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似乎有机械启动,机械轴拉动着镶嵌在墙壁后面的铁锁链,发出钢器拖拉撞击的声音。 铁链声持续了两分钟之久,其中一面摆着青花瓷骨灰坛的墙壁突然晃动一下,整个架子被拉开,露出了墙壁后面的方形凹槽。 凹槽内存放这一根三十厘米长的铁质卷筒,卷筒外层浮雕着一些精致的花纹,问橙被宿北斗阻隔在五米之外,任凭她如何垫脚查看,也依然看不清卷筒上雕了什么。 宿北斗上前从凹槽内取出卷筒,拧开筒盖后从中取出一卷黑黄色卷轴,放下卷筒拿着卷轴转身走向问橙。 “这要如何按手印?这卷轴脆到一旁就随到掉渣了。” 问橙看着宿北斗手中的卷轴皱眉,黑黄的卷轴两侧的卷边已经碎到掉渣了,卷轴中间的位置两头凸起一根轴,那轴看似普通像是铁器,但铁轴一端出现了缺失少了一节凸起,而这缺失的凸起让问橙越看越眼熟,她脑海中瞬间蹦出了一个词‘图尽匕现’。 “我将它铺在供桌之上,你在卷轴上随意按个手印即可,它可以预见你与兵灵契约消失的那一刻。” 宿北斗也看出卷轴有些破损,没再往问橙身边走去,反而是就近在祭台上伸开卷轴,让问橙自己走过去。 “会占卜预测的……该不会是遇喜吧?逢恩借宿枫诓我过来,遇喜占卜御煞何时复活,对吗?你们知道了具体的复活时间就可以暗搓搓的搞事情了。” “你想多了,我只想知道他何时会回来,搞事情不归我管。” 宿北斗意识到问橙猜到些什么,马上和这件事撇清关系。 “那归御驹还是御煞管?亦或是御紫或者御琉璃?还是你们宿家的晚辈中也有佼佼者,可以在知道御煞何时复活后颠覆魔族,以魔族宿家的名义向人类喧战?” 问橙看着宿北斗微微有些紧张的神情,不由的多想起来,自己按个手印可能对契管局影响不大,但对魔族争位来说关系就巨大了,千年来等御煞回归的魔与想推翻御煞的宿北斗可能是对立的,弄不好魔族新一辈中也有想谋权篡位的主战派?那自己到底要不要按手印呢? “人与魔终有一战,你只是预测一个时间,又不是让你改变什么,你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至于魔族内部的事你一个人管的着吗?” 宿北斗一句话让问橙哑口无言,她来都来了,不把这莫名其妙的局面搅乱一点,有些对不起自己被利用的局面。 问橙略思索一下咬着手指走向供桌,先是低头打量一下打开一半的卷轴,上面用的是自己看不懂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堆东西。 “这是当年划分地盘的谈判协议?”问橙抬头看向宿北斗寻求着答案。 “嗯,魔文与人文一式两份写在同一卷轴之上,后面是人类当时的象形文。” 宿北斗说着继续打开卷轴,卷轴伸展到一半的时候,问橙已经勉强能看懂一些象形文字了,似乎是说以什么山脉为界限门,门内归魔族所有划分出魔界,山外归人域,人只要不上山挑衅,魔族可以在界限内自力更生绝不犯人。 具体的问橙也没敢仔细看,因为她大致扫一眼卷轴后,注意力全放在宿北斗推开卷轴的手上了,就在卷轴眼看着要见底露出卷轴尽头的铁轴之时,问橙立刻伸手按住了宿北斗的手背;另一只握青铜剑的手几乎是在同时将青铜剑挡在了两人之间,防止宿北斗偷袭自己。 “等下,不用再开卷了,开多了我也看不懂,咱们就这样好不好?你直接告诉我手印按在哪里就可以了。” 问橙已经看到铁轴没有缺口的那一段尽头是木质凸起,木柄处隐约写着‘遇喜’二字。 自己如果没猜错,这卷轴当年已经用过一次了,逢恩被拔出留在魔族,与魔族后裔结了契,成了把魔刃,而遇喜六千多年来并未出过鞘,宿北斗这是想用遇喜效仿自家先祖当年用逢恩偷袭御煞那一幕。 “按在中间这里。” 宿北斗抬手用扇尖戳着卷布中间魔文与象形文交接的之间地方,那里有一小块空白,勉强能容下一个巴掌的距离。 “你那只手别动,我怕你拔刀。” 问橙警惕的看着宿北斗,宿北斗也提防着莫问橙说到: “你先放下青铜剑,我可以向你保证不出扇。” 第⑥②章,阴差阳错 “不出扇算什么本事?你手边就是遇喜刀,我按手印的同时,你拔刀砍我,我找谁说理去?” 问橙非常不放心宿北斗,面对他的保证也表示怀疑。 “既然说要合作了,怎么可能再害你,你死了对御煞的复活没有半点利处,反而还给契管局提供了开战的契机。” 就在宿北斗不屑与问橙勾心斗角,从卷轴上收回手之时,单谚从宿北斗身后伸手握住铁轴尽头突然抽刀。 与此同时宿北斗猛的抓住问橙的手腕,将她的手掌‘啪’的一声按在了卷轴之上。 “逢恩遇喜叠双刃,灭族之仇何时复!今占一宿仇人印,燃尽之魂何时聚!” 就在宿北斗念咒之时,祠堂外突然飞进一把短刀直刺宿北斗后腰,刺穿他的衣服插在他腰间别的固魂锁中间,刀尖刺入他的皮肉之中,蓝色的血浸透了衣服染红了固魂锁周围一圈。 宿北斗转头看向门口看去,一阵脆铃声响起,紧接着是个似曾相识的男人声音从祠堂外传了进来: “以友之血,化咒为引,尽君之则,安天动地,散物化形!破!” “御枭!” 宿北斗听到咒术之音,松开问橙,拔出腰间刀刃跑向祠堂门口,他腰间的固魂锁消失,化作半透明的逢恩从他身上滑落到地上。 与此同时单谚手中的遇喜刀灵突然现身,一位身着白衣十五六岁模样的粉嫩少女,一脸冷漠站在问橙身后手握短刀,面目表情的顺势落下一刀刺入问橙手背,将问橙右手钉在供桌之上。 “以吾余幸报汝之恩,占君生死逆改阴阳,凝神聚灵复天生!” 遇喜开始变透明,外形也随之改变渐渐化作了一位青年男人的模样,躺在地上虚弱到微微睁眼的逢恩看到遇喜消失,想伸手去拉她却只是抬了抬手,再也做不出其它动作,随后开始猛咳哀怨的在嘴中喃喃不清的嘟囔着: “错了…咳咳…错了…咳咳……为什么…咳……为什么会是个未见过的人!咳咳……” 逢恩看着遇喜彻底改变容貌变成了别人,一口气没咳上来的他随之化作一道光,从地上消失遁回被宿北斗扔在地上的逢恩刀内。 单谚的眼睛在没御幼威的情况下是看不到遇喜和逢恩的,只是在宿北斗从他身边跑过的一瞬间察觉到手中一空,好不容易拔出的遇喜短刀突然就插进了问橙手背上。 他马上跑向供桌想帮问橙拔刀,手指碰到刀柄的一瞬间,手掌边蹭到了卷布边缘破损的地方,他立刻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蹿全身。 寒气将单谚冻到浑身猛的一哆嗦,不受控制的僵直感从半个手掌开始,逐步蔓延至整只手掌,捎带着五根手指一并无法打弯;此时的情形若放在不知情况的人身上,从远处看来,只会觉得是单谚手握短刀偷袭了问橙,在她手背上刺了一刀。 “单谚,你在干什么?拔刀啊!我虽然感觉不到疼,但手背上被刺一刀,任谁看着都觉得恐怖!” 问橙看到身旁站着的单谚与遇喜化成的青年魂魄重叠在了一起,心中暗感不妙,立刻催促单谚拔刀。 “我也想拔,但整条胳膊都不受我控制,别说拔刀了,抬手都费劲……” 单谚解释着目前的尴尬情况,他是想拔刀的,但必须胳膊的力不从心,只能当个冷眼旁观的看客。 “你是不是傻!你两条胳膊,另一只手不能用吗?” 问橙刚自以为是的吼完单谚是在狡辩,随后想起自己也是两只胳膊,马上冲单谚尴尬一笑,扔下青铜剑去拔刀。 青铜剑落地后在地上弹了一下,剑心瞬间现身冲着单谚肩膀就是一掌,遇喜化作的青年魂魄被这股力量一推,握着遇喜短刀一起后退两步跌坐到地上,刀刃蹭着单谚的肋骨划过,单谚感觉到肋骨附近一疼,手掌上的僵硬瞬间消失,他累到几乎脱虚,趴在供桌上喘着粗气,比问橙这个受伤的人还累。 剑心推了单谚一把扑了个空,只得反手将问橙拉到身后,持剑挡在她身前逼问遇喜化作的青年魂魄究竟是何来历。 “你是从那里来的孤魂野鬼!敢在这里叫嚣!伤人夺舍,噬灵化形,送去阴司条条都是重罪,你究竟是何来历!” 青年跌坐在地上迟疑了片刻突然冒出一句:“我……忘了……” “啊?” 问橙惊讶的声音从剑心身后传来,她正踮脚趴在剑心肩头看着坐在地上的青年魂魄。 ————— 剑心听到声音离自己非常近,转头向身后看去,鼻尖差点与问橙的脸颊蹭到一起,剑心并未表现出太多反应,板着脸马上转头再次看向青年魂魄,主动和问橙拉开距离,持剑向他走了过去。 “我再给你个机会,听不到实话你就立刻从这世上消失!我说到做到!” 剑心已经端起凶狠架子来了,问橙却毫不避嫌的又跟了上去,她把手拿离卷轴后,并未看到预言什么的,只有卷轴上多了自己半个染血的手印,她怕错过真相,跟在剑心身后猫到了青年魂魄身边,等着听他的答案。 就在青年再次要开口的时候,宿北斗回来了,他看到持剑的剑心本以为是遇喜还未出手,跑进两步后又看到了坐在祠堂地上的青年魂魄,他瞬间被气到捶柱。 “御枭这个王八蛋,两次了!骗我人鱼汤复活了御幼威,如今连压箱底的东西都搭出去了,却只复活了个无用之人,我只是想与御煞公平一斗,为何如此之难!” “嗯?” 问橙被宿北斗捶立柱的声音吓到,刚抬头望过去就听到了宿北斗的话,她瞬间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了,反复思考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这突然嗯的一声再次惊动剑心,他低头一看,问橙正拽着自己的后袍边,半蹲在自己身后。 剑心深吸一口气,猛的一拽袍边再次远离问橙,扭头恶狠狠的看向趴在供桌上调整气息的单谚。 此时单谚也在看着剑心,他们彼此都不用言语,立刻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单谚马上捂着心口,远离供桌躲到了祠堂内另一根顶柱后面。 第⑥③章,心与理智的对抗 剑心突然扯袍边避嫌,晃问橙一个措手不及,踉跄着扑倒在地上,受伤的那只手一巴掌拍在了青年魂魄的脑门上。 他过往的记忆像一团乱麻一样涌进问橙的脑袋里,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冲撞着问橙本就有些短路的大脑。 她趴在地上保持着伸手拍对方额头的姿势久久未动,剑心以为她遇邪了,主动走向她刚伸手触碰到问橙的后衣领,问橙就像突然还魂一样直勾勾的看向一旁撞柱发泄的宿北斗。 “问橙?” 剑心试探着唤了问橙一声,问橙并未有任何反应还在盯着宿北斗看,眼中充满了狐疑。 “傻了?这青年的魂魄难不成有毒?” 剑心看问橙的状态不对,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他尖酸刻薄的开口再度试图唤回问橙,抬手拍掉问橙扶在青年魂魄额头上的手,顺便在问橙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 问橙猛一哆嗦终于回神了,开口嘲讽着还在一旁撞柱的宿北斗: “省点力气吧,错了就是错了,改不了了,手印我给你留下了,能不能看出御煞何时复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再说回这魂魄,还真没复活错,你为了保存那张轴皮卷,不惜用人魂滋养,造就了无数悲剧,复活错了也是你欠他们的,你活该倒霉见不到御煞!” 问橙说着伸手拉剑心的袖子,想让他拽自己起来,剑心还有些傲娇的不想拉问橙,正扯着袖子避开问橙的拉扯时,宿北斗在听罢问橙的话后,手握长扇突然就冲了过来,扇尖凸出的刀刃离问橙的颈动脉就差三毫米的时候突然停住。 问橙吓到憋住一口气不敢呼吸,生怕脖子与刀刃来个亲密接触,此时剑心手中的青铜剑并未伤到宿北斗,只是用剑脊挡了他手一下,这一挡几乎没起多大作用,主要还是宿北斗自己主动停下了手中的刀刃,他单纯的只想吓唬问橙一下罢了。 “我欠他们?呵,是人性本该如此,我只是适当的推波助澜了一下,你既然知道了他的过往那就让这出鬼戏彻底停下啊!不然你脖子上会多一道口子,不信咱们就试试! 不能与御煞公平的打一架是我最大的遗憾,但我只要不讲底线让御煞在复活前就彻底从这世上消失,谁又会在乎我这魔尊是如何当上的呢! 你怀疑我利用宿枫的死诓骗你来此处是别有居心,现在我也可以怀疑你故意捣乱让遇喜复活错魂,这样你就可以搭上孟婆的关系拿到复活特赦令了。” 宿北斗故意将孟婆的事情抖出来,在问橙的震惊中抽扇离开。 “我……我……我……” 问橙在听到此事与孟婆有关,还会影响到自己复活后整个人激动到结巴,拽着剑心的袖子想说话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哆嗦到跟得了癫痫一样。 “别抖了,脑袋本来就不好,一会再把脑仁给抖碎了,你就真成傻子了!” 剑心左右看看确定周围没人在看着自己,嘴臭损着问橙的同时蹲到问橙身边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冷静一下。 “他到底是什么来路,你自从死过一次以后,我与你联系越来越淡薄了,你在想什么我几乎感知不到了,不是我的能力出了问题,就是咱们之间的契约被暗改了,能暗改契约的人可不多,不是契管局要弃你就是魔族想拉拢你,你现在这个不靠谱的样子究竟是在示弱自保,还是真被他们虐傻了。” 剑心最后一句话说的非常小声,既像是在询问问橙又像是在自我排疑。 问橙似乎没听到剑心的疑问,并未对剑心的质疑有过多回应,而是在剑心按住自己肩膀后,双手反向抓住了剑心的胳膊。 “现在我大脑里的记忆非常的乱,我需要找个人帮我缕缕,情况是这个么一个情况,我说出来看你能听懂吗。” 问橙努力克制自己的抖动,向剑心求助,剑心一听要帮忙分析立刻松开了问橙。 “你为了复活帮魔做事,我可没功夫与魔族的事掺和,柱子后面躲的那个比你聪明多了,有问题你和他一块分析去。” 剑心刻薄的将问橙推给单谚,问橙也没拒绝,抓起地上的逢恩和遇喜塞进剑心手中。 “你先替我保管一下,这两个东西还有点用处,我去去就来,咱们一起回门诊室。” 问橙嘱托完剑心蹒跚着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瘸的走向单谚。 此时的单谚躲在柱子后面不断的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心跳减慢保持平静,他自己已经分不清对问橙究竟是什么感觉了;说是朋友见了却会心跳加速,甚至想靠近她,但每次忍不住靠近后,又觉得自己和她根本不了解,好多举动想法都不该发生,那感觉就像是内心随着心脏跳动的节奏想靠近,理智却让自己止步于友情,自己如此纠结难受,完全就是被心脏本来的主人戏耍了! 就在单谚自我寻找着理由安慰自己,要冷静对待换位思考时,眼角余光看到了一旁的问橙,她正趴在柱子上探头看着自己,那种人畜无害的眼神软萌到就像一只折耳兔一样,自己居然会有想揉她脑袋的想法…… 单谚意识到自己又对问橙有了奇怪的想法,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声音巨响,他的脸颊也立刻泛起了红指印,问橙被巴掌声吓了一跳,勉强挤出笑容,略带惊讶的看着单谚问到: “你还有这种奇葩癖好?以前你有心脏病的时候看着你就有自虐倾向,如今病好了,又怀念起过去了?” “并没有,我心理健康没有暴力倾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单谚被问橙盯的心虚,后背紧贴着承重柱寻求安全感,努力装作高冷什么事也没有。 “我需要解决宿家庄内鬼唱戏的事情,才有机会换来一次复活的机会,我脑袋里的记忆有点乱,你能帮我分析一下谁是凶手吗?” 问橙非常诚恳的看着单谚寻求帮助,单谚微微点头默认让问橙继续说下去。 第⑥④章,戏班风云 问橙见单谚默认了要倾听,开始盘算着如何将脑海中破碎的记忆碎片串联成一个故事,这一想就沉默了许久。 单谚见问橙又不说话了,以为她是读书少语言匮乏,不知道该怎么讲述这件事情,便主动引导她问到: “你感知到的事情发生在哪里?” “嗯……戏班,一个非常大的戏班,一般不轻易开戏,一旦开戏必定名动全城惊艳一方,随后赚足名气钱财,便销声匿迹三四年不再开戏……” 问橙试着配合单谚将故事顺出来。 单谚无奈的苦笑,问橙说了这么一大段连个人物都没出来,还得继续引导: “戏班里都有谁?” “嗯……老班主,班主养子,两个或者是三个……额,不然就是四个要成角的旦角?我这记忆就是从这里开始乱的,她们都画着旦装身上穿着行头,我分不清谁是谁啊。” 问橙这说了和没说一样,人物有了,矛盾点又没出来,就算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单谚皱眉看看问橙,又看看祠堂内坐在地上审讯青年魂魄的剑心,他隐约能感觉到剑心那边也不顺利,那个魂魄似乎比问橙还难问,气的剑心握紧了青铜剑剑柄几次想出剑砍了对方。 “你在看什么?你有没在听我说,我怀疑是有四个等着成角的旦,她们中有三个是被老班主从人贩子手中买来的,养子好像也是买来的吧……这段记忆有点乱,不真切,咱们说点我能看明白的。 其中有个旦她跟着戏班进城唱戏时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姐弟相认商量好了月圆之夜一起逃跑,这个旦还跟着弟弟的主人了私定终身。” 问橙按记忆讲完后又轮到单谚疑惑了:“额……” 他完全没听懂问橙讲了个什么,但为了配合问橙的思路,他从口袋中拿出了本子,用笔记录着。 “我来给你捋捋关系,你想说的是老班主每三四年开一出戏,每出戏只捧红一位旦角对吗?”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那四个旦角是竞争关系。” 单谚略微一引导,问橙拼命的点头,确认着她们之间是竞争关系。 “名字呢?有名字吗?” “额……春夏秋冬?梅兰竹菊?琴棋书画?你喜欢啥自己取,记忆里没声啊,光看她们撕头发打架了,根本不知道她们叫什么啊。” 问橙抓耳挠腮想半天也没想出她们的名字,把单谚引导的好氛围全破坏了。 “你到底还要不要复活了?你究竟想说什么,自己心里还有个准数吗?” 单谚被问橙的话气到哭笑不得,准备写字的手停顿了一下,捏着笔在手中转一圈,依旧摆出笑容温柔的引导问橙,但心里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会对问橙上心,完全是被御剑心带偏了,她的呆萌在关键事情上只会拖后腿。 “我想到了!等我,我知道戏班里的名字去哪里找了!” 问橙看着单谚的表情怪怪的,知道他在装样子。 问橙见单谚默认了要倾听,开始盘算着如何将脑海中破碎的记忆碎片串联成一个故事,这一想就沉默了许久。 单谚见问橙又不说话了,以为她是读书少语言匮乏,不知道该怎么讲述这件事情,便主动引导她问到: “你感知到的事情发生在哪里?” “嗯……戏班,一个非常大的戏班,一般不轻易开戏,一旦开戏必定名动全城惊艳一方,随后赚足名气钱财,便销声匿迹三四年不再开戏……” 问橙试着配合单谚将故事顺出来。 单谚无奈的苦笑,问橙说了这么一大段连个人物都没出来,还得继续引导: “戏班里都有谁?” “嗯……老班主,班主养子,两个或者是三个……额,不然就是四个要成角的旦角?我这记忆就是从这里开始乱的,她们都画着旦装身上穿着行头,我分不清谁是谁啊。” 问橙这说了和没说一样,人物有了,矛盾点又没出来,就算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单谚皱眉看看问橙,又看看祠堂内坐在地上审讯青年魂魄的剑心,他隐约能感觉到剑心那边也不顺利,那个魂魄似乎比问橙还难问,气的剑心握紧了青铜剑剑柄几次想出剑砍了对方。 “你在看什么?你有没在听我说,我怀疑是有四个等着成角的旦,她们中有三个是被老班主从人贩子手中买来的,养子好像也是买来的吧……这段记忆有点乱,不真切,咱们说点我能看明白的。 其中有个旦她跟着戏班进城唱戏时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姐弟相认商量好了月圆之夜一起逃跑,这个旦还跟着弟弟的主人了私定终身。” 没钱?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免费领! 问橙按记忆讲完后又轮到单谚疑惑了:“额……” 他完全没听懂问橙讲了个什么,但为了配合问橙的思路,他从口袋中拿出了本子,用笔记录着。 “我来给你捋捋关系,你想说的是老班主每三四年开一出戏,每出戏只捧红一位旦角对吗?”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那四个旦角是竞争关系。” 单谚略微一引导,问橙拼命的点头,确认着她们之间是竞争关系。 “名字呢?有名字吗?” “额……春夏秋冬?梅兰竹菊?琴棋书画?你喜欢啥自己取,记忆里没声啊,光看她们撕头发打架了,根本不知道她们叫什么啊。” 问橙抓耳挠腮想半天也没想出她们的名字,把单谚引导的好氛围全破坏了。 “你到底还要不要复活了?你究竟想说什么,自己心里还有个准数吗?” 单谚被问橙的话气到哭笑不得,准备写字的手停顿了一下,捏着笔在手中转一圈,依旧摆出笑容温柔的引导问橙,但心里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会对问橙上心,完全是被御剑心带偏了,她的呆萌在关键事情上只会拖后腿。 “我想到了!等我,我知道戏班里的名字去哪里找了!” 问橙看着单谚的表情怪怪的,知道他在装样子。 第⑥⑤章,火化台 “唉,那个魂魄呢?他刚才还在啊,怎么现在没了?” 问橙围着祠堂打转,从犄角旮旯里寻找着遇喜复活的那位青年魂魄。 就在问橙搜寻无果时,她看到了墙内凹槽中的金属卷筒,反正剑心已经把卷轴损毁了,与其等宿北斗发现后找自己赔偿,不如自己先把卷轴藏起来,再带着逢恩和遇喜回契管局,也算给宿枫事件画了个圆满句号。 有如此想法的问橙伸手去凹槽内拿卷筒,顺便看了眼卷筒上的浮雕花纹,雕纹上讲的疑似是个故事,祥云纹路围绕着两方对立的人群,他们踩踏在尸骸之上握手言和,但这一切却又看着有些不对劲,仿佛是有人拨开云层俯视这两波人的战争。 就在问橙看的入迷从卷筒浮雕上寻找细节之时,手中的卷筒被抢走,问橙抬头望去,宿北斗就站在自己面前,就是他抢走了自己手中的卷筒。 “能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吗?人与魔之间的争斗,为什么会给人一种,天上有人在俯视的感觉?” 问橙顺势问出卷筒上画的是什么意思。 “我当时并未在遇魔岭上,不知道卷轴是谁铸谁雕的,你若有机会再见到御枭你可以问问他,这是他给我的东西,这也是证明人与魔曾经尝试谈判的最后一样东西。” 宿北斗转动卷筒打量一番浮雕后,转身走向供桌,将供桌上碎成渣的卷轴勉强卷起塞回卷筒之内。 问橙还在悄悄打量宿北斗对卷轴上的内容有何反应之时,宿北斗突然开口说到: “魔与人之间的事咱们先放一放,宿枫的火化仪式要开始了,你要去观礼吗?她是你带回来的,按规矩抱骨入祠的人也该是你。” “我?我怎么还有这么重要的责任?” 问橙被这奇怪的丧葬习俗问住了,她根本就没听过这种规矩。 “魔族传下来的,你就当是入乡随俗了。” 宿北斗说完将卷筒塞回凹槽内,拉回装骨灰坛的骨灰架遮住凹槽,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将他刚才提进来的纸袋递给了问橙。 问橙打开一看,纸袋内是一套粗糙的白色外衫,她伸手捏住衣角微微有些嫌弃的撇嘴问到: “这衣服该不会是粗布麻衣吧?你这是准备让我给宿枫披麻戴孝吗?” “不是,这件衣服只是最普通的丧服,逢恩化成的固魂锁虽被强行撸了下来,造成的伤害还在,我需要为这件事善后,让洛星河苏醒,也希望你能为村中鬼戏台的事情善后,这毕竟关系到了你的生死。” 宿北斗此时的态度与之前相比好了许多,这让问橙不由的犯起嘀咕,她总觉得宿北斗出去一趟是与什么人见面了,他们两个应该是商量后觉得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便换了个方法套路自己。 “我只要参加了宿枫的火化仪式,就能唤醒洛星河对吗?那唤醒洛星河以后呢?我还有必要留在村里吗?我是不是可以直接离开了。” 问橙按照自己的理解询问着宿北斗,并拿出纸袋内的衣服套在身上试了试,略微有些肥大勉强能穿,下摆还不算太过拖地。 “想的美,你自己应下的鬼戏台之事,这事不解决完,你那都别想去!我也可以将当年的事作为交换条件告诉你这事和孟婆之间的关系。” 宿北斗突然严肃起来的呵斥声让问橙瞬间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了,昨晚宿北斗就想套路自己,让自己主动进祠堂里来找卷轴,万一复活了御煞就可以甩锅给自己,是自己没听他的话挑起了两界的争端,可惜昨晚闹僵了,才有了今天这一出复活错魂魄的戏码,如今宿北斗又主动求合作,还是拿鬼戏台背后的故事作为交换,这有些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味道了,他肯定没想什么好事,憋着坏要害自己呢。 “咱们彼此之间再真诚一些呗,鬼戏台那事至少得是民国以前的事了,事情就是你一手促成的,而且过去了这么久你都没解决这事,现在为何又要推脱给我呢?你是想帮助我复活对不对?现在对魔族有利的事情十有就是我的复活!” “你心里明白就好,你也就只有这点利用价值了,卷轴都碎了,留着鬼戏台也没什么用了,复活你的同时解决掉这件事情对整个宿家庄来说百利而无一害,识相的就跟我一起出门,我带你去火化台。” 宿北斗认下了问橙的猜测,向着窗外走去,问橙背起青铜剑,追上去继续追问到: “等下,利用价值到底是什么?你能不能详细告诉我,咱们云里雾里猜迷题真的有必要吗?” 单谚见他们离开,收了本子推起轮椅也追了上去,提醒着问橙注意脚腕上的伤。 宿北斗走的飞快并未再搭理问橙,反而是快步将问橙引向去火化台。 火化台离祠堂也不是很远,只是在祠堂后面村尾处的荒野之中临时搭了个柴堆台子,宿枫的尸体已经躺在了上面,宿戈在钟喜的陪同下手拿火把坐在一旁。 原本围着火化台闲聊的村民们,看到宿北斗带着问橙走来,村民们立刻远离火化台,并让宿戈点火。 问橙刚追着宿北斗跑到火化台旁,火化仪式已经开始了,问橙瞬间被窜天大火吸引,这火旺到让问橙一度以为它会在烧完木头后将荒田也烧一遍。 这时宿北斗递给问橙一个陶土小坛子,并对问橙说到:“宿枫的魂魄找不回来就算了,算她给你抵命了,但你得捧着她的骨灰回祠堂……” “否则洛星河就不会醒对不对?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等火灭了我去收集骨灰供奉在祠堂,跟你换取鬼戏台背后的故事。” 问橙正说着话,路边的村民中突然有个人抓起了宿戈脚边火化宿枫用剩下的汽油对着村民扎堆比较多的地方泼了过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宿北斗马上让人驱散身上沾到汽油的人,捡起被扔在地上的汽油瓶子对着泼汽油的人猛锤下去。 领现金红包! 第⑥⑥章,往事过往 这时从泼汽油的人身上分离出一个魂魄,看似想跑被宿北斗扼住手腕又抓了回来,任凭他如何跪地求饶并保证再也不敢了,宿北斗也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直接拖着他跪到了问橙面前。 “眼熟吗?” “认识,刚才遇喜化作的那个青年魂魄,他……他一个死人,怎么还敢妄图拉村民垫背?你村里的人不会是戏班活下来众人的后裔吧。”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他只是单纯的以为村里人是戏班里的人,他想复仇,却不知道戏班的事已经过去将近二百多年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听你的连火葬台都来了,你把曾经发生的事情告诉我,我也好尽快完成任务。” 问橙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年魂魄更加好奇了,这样戏班内究竟发生过什么,会让他们死后都不安生。 “福寿班表面上是个戏班,其实是养瘦马的地方,每隔几年开一场戏,为的就是把自家养起来的角卖出去。” 宿北斗用的词有些难以理解了,问橙疑惑的看着他,宿北斗见问橙没听懂继续解释着: “瘦马指的是更最高级的皮肉姑娘,不用接客,嫁人就是妾,但却是跟着戏班从小一点一点陪养长大的。” “哦,我理解一些了,你继续讲。” 问橙没想到宿北斗会解释的如此详细,尬笑一下后让他往下讲。 “老班主最后这批瘦马只养了四个,这四个却没有一个人有好结果,一个胎死腹中疯了,一个生前被虐待死后怨气不消成了孟婆,还有两个虽笑到最后还却未登台便被告知戏班从良了,新班主还她们自由,她们却合伙烧了整个戏班。” “这有点乱了,你说的和这魂魄有什么关系?” 问橙有些跟不上宿北斗的思路了,四个旦都死了,她们到底在争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我再仔细给你讲一遍,先说这魂魄,他叫苏烈,是老班主培养的最好的一个旦。” 这时从泼汽油的人身上分离出一个魂魄,看似想跑被宿北斗扼住手腕又抓了回来,任凭他如何跪地求饶并保证再也不敢了,宿北斗也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直接拖着他跪到了问橙面前。 “眼熟吗?” “认识,刚才遇喜化作的那个青年魂魄,他……他一个死人,怎么还敢妄图拉村民垫背?你村里的人不会是戏班活下来众人的后裔吧。”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他只是单纯的以为村里人是戏班里的人,他想复仇,却不知道戏班的事已经过去将近二百多年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听你的连火葬台都来了,你把曾经发生的事情告诉我,我也好尽快完成任务。” 问橙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年魂魄更加好奇了,这样戏班内究竟发生过什么,会让他们死后都不安生。 “福寿班表面上是个戏班,其实是养瘦马的地方,每隔几年开一场戏,为的就是把自家养起来的角卖出去。” 宿北斗用的词有些难以理解了,问橙疑惑的看着他,宿北斗见问橙没听懂继续解释着: “瘦马指的是更最高级的皮肉姑娘,不用接客,嫁人就是妾,但却是跟着戏班从小一点一点陪养长大的。” “哦,我理解一些了,你继续讲。” 问橙没想到宿北斗会解释的如此详细,尬笑一下后让他往下讲。 “老班主最后这批瘦马只养了四个,这四个却没有一个人有好结果,一个胎死腹中疯了,一个生前被虐待死后怨气不消成了孟婆,还有两个虽笑到最后还却未登台便被告知戏班从良了,新班主还她们自由,她们却合伙烧了整个戏班。” “这有点乱了,你说的和这魂魄有什么关系?” 问橙有些跟不上宿北斗的思路了,四个旦都死了,她们到底在争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我再仔细给你讲一遍,先说这魂魄,他叫苏烈,是老班主培养的最好的一个旦。” 这时从泼汽油的人身上分离出一个魂魄,看似想跑被宿北斗扼住手腕又抓了回来,任凭他如何跪地求饶并保证再也不敢了,宿北斗也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直接拖着他跪到了问橙面前。 “眼熟吗?” “认识,刚才遇喜化作的那个青年魂魄,他……他一个死人,怎么还敢妄图拉村民垫背?你村里的人不会是戏班活下来众人的后裔吧。”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他只是单纯的以为村里人是戏班里的人,他想复仇,却不知道戏班的事已经过去将近二百多年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听你的连火葬台都来了,你把曾经发生的事情告诉我,我也好尽快完成任务。” 问橙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年魂魄更加好奇了,这样戏班内究竟发生过什么,会让他们死后都不安生。 “福寿班表面上是个戏班,其实是养瘦马的地方,每隔几年开一场戏,为的就是把自家养起来的角卖出去。” 宿北斗用的词有些难以理解了,问橙疑惑的看着他,宿北斗见问橙没听懂继续解释着: “瘦马指的是更最高级的皮肉姑娘,不用接客,嫁人就是妾,但却是跟着戏班从小一点一点陪养长大的。” “哦,我理解一些了,你继续讲。” 问橙没想到宿北斗会解释的如此详细,尬笑一下后让他往下讲。 “老班主最后这批瘦马只养了四个,这四个却没有一个人有好结果,一个胎死腹中疯了,一个生前被虐待死后怨气不消成了孟婆,还有两个虽笑到最后还却未登台便被告知戏班从良了,新班主还她们自由,她们却合伙烧了整个戏班。”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领取! “这有点乱了,你说的和这魂魄有什么关系?” 问橙有些跟不上宿北斗的思路了,四个旦都死了,她们到底在争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我再仔细给你讲一遍,先说这魂魄,他叫苏烈,是老班主培养的最好的一个旦角,她的定价最高,也是最后一次开戏被立捧的那个。” 第⑥⑦章,福寿班 这福寿班是清末乱世之中成立起来的草台班子,第一代班主擎玉田,虽不算一代名伶却也是当时草根戏班里的佼佼者,经常带着一帮人跑堂会给富人们唱戏。 但在乱世里谁家可能天天有堂会有戏唱呢,于是他便和妻子干起了了劫富济贫的买卖,唱堂会时踩点雇主家里的经济状况,并让戏班里的学徒留下伺候主家继续踩点,一个月内必定动手打劫曾经的主家。 至于这劫来的钱,自己只留一小部分养戏班,大部分分给当地的穷人们解决温饱。 而宿北斗之所以能和这戏班认识,就是因为擎玉田偷过宿北斗,但转手又把钱分给了宿家庄内的男女老少,这让宿北斗都福寿班印象深刻,但那时宿北斗并未对他们动过杀心,甚至还用一顿酒和擎玉田做了朋友,并许诺他,他若落难自己一定倾囊相救。 宿北斗这话也是赶巧了,擎玉田第二年就被抓了,擎玉田的妻子求宿北帮忙救的人;宿北斗当时去的时候以为这擎玉田是盗窃被主家抓住了,赔些钱这事就能作罢了。 结果却是因为擎玉田的徒弟被派去主家当侍奉丫鬟踩点时,被主家调戏有了孩子,他这做师父的不想让徒弟含冤受屈,一冲动找上门讨厌说法,言谈间不小心暴露了他们要偷窃的本来目的,主家立刻就向衙门举报了他们,让他把整个戏班全搭进去了。 等宿北斗真的倾家荡产为自己说过的言契负责,把人从牢里救出来的时候,擎玉田就剩一口气了,连后事都没交代就死了。 二代班主擎福生也就随之接管戏班了,他是擎玉田的弟弟,唱戏是半吊子,偷东西劫富济贫又没胆子,眼看着戏班子的人在自己手里要饿死了,他突然灵机一动开始卖人。 他想法也异常简单,戏子和婊子本就经常被人拿来对比,为了生计能做戏子为啥不能更进一步呢?于是他把擎玉田留下的徒弟中眉清目秀的全卖了,甚至还挂出牌子去,戏多少钱晚上陪着侍候多少钱。 他就靠干这种缺德买卖发了家,后来戏班里的人年纪大了,他自己也知道这事缺德,便给了他们卖身契解散了戏班,他自己娶了个落魄人家的小姐,生了个儿子,从此以后再没建立过戏班。 他和宿北斗也没多少交集,宿北斗也只是在他哥哥的葬礼上露过一面,便再没听过福寿班的事。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本来都解散了的福寿班怎么又成立了呢,这就要说到第三代班主擎寿祥了,他是擎福生和原配生的儿子,他出生时家里还是有戏班的,大伯擎玉田唱的戏他也学过,父亲做皮肉生意的时候他也见过,后来母亲病死,父亲娶了落魄人家的小姐,家里没了买卖不仅穷了,自己还多了弟弟妹妹,他们不仅看着烦人,自己也被压迫打击到不是人。 在各种不顺心中他便有了重转眼就到了民国初期,养子擎佑吉 火化台离祠堂也不是很远,只是在祠堂后面村尾处的荒野之中临时搭了个柴堆台子,宿枫的尸体已经躺在了上面,宿戈在钟喜的陪同下手拿火把坐在一旁。 原本围着火化台闲聊的村民们,看到宿北斗带着问橙走来,村民们立刻远离火化台,并让宿戈点火。 问橙刚追着宿北斗跑到火化台旁,火化仪式已经开始了,问橙瞬间被窜天大火吸引,这火旺到让问橙一度以为它会在烧完木头后将荒田也烧一遍。 这时宿北斗递给问橙一个陶土小坛子,并对问橙说到:“宿枫的魂魄找不回来就算了,算她给你抵命了,但你得捧着她的骨灰回祠堂……” “否则洛星河就不会醒对不对?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等火灭了我去收集骨灰供奉在祠堂,跟你换取鬼戏台背后的故事。” 问橙正说着话,路边的村民中突然有个人抓起了宿戈脚边火化宿枫用剩下的汽油对着村民扎堆比较多的地方泼了过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宿北斗马上让人驱散身上沾到汽油的人,捡起被扔在地上的汽油瓶子对着泼汽油的人猛锤下去。 这时从泼汽油的人身上分离出一个魂魄,看似想跑被宿北斗扼住手腕又抓了回来,任凭他如何跪地求饶并保证再也不敢了,宿北斗也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直接拖着他跪到了问橙面前。 “眼熟吗?” “认识,刚才遇喜化作的那个青年魂魄,他……他一个死人,怎么还敢妄图拉村民垫背?你村里的人不会是戏班活下来众人的后裔吧。”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他只是单纯的以为村里人是戏班里的人,他想复仇,却不知道戏班的事已经过去将近二百多年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听你的连火葬台都来了,你把曾经发生的事情告诉我,我也好尽快完成任务。” 问橙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年魂魄更加好奇了,这样戏班内究竟发生过什么,会让他们死后都不安生。 “福寿班表面上是个戏班,其实是养瘦马的地方,每隔几年开一场戏,为的就是把自家养起来的角卖出去。” 宿北斗用的词有些难以理解了,问橙疑惑的看着他,宿北斗见问橙没听懂继续解释着: “瘦马指的是更最高级的皮肉姑娘,不用接客,嫁人就是妾,但却是跟着戏班从小一点一点陪养长大的。” “哦,我理解一些了,你继续讲。” 问橙没想到宿北斗会解释的如此详细,尬笑一下后让他往下讲。 “老班主最后这批瘦马只养了四个,这四个却没有一个人有好结果,一个胎死腹中疯了,一个生前被虐待死后怨气不消成了孟婆,还有两个虽笑到最后还却未登台便被告知戏班从良了,新班主还她们自由,她们却合伙烧了整个戏班。” “这有点乱了,你说的和这魂魄有什么关系?” 问橙有些跟不上宿北斗的思路了,四个旦都死了,她们到底在争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我再仔细给你讲一遍,先说这魂魄,他叫苏烈,是老班主培养的最好的一个旦。” 第⑥⑧章,夜行听戏 “确实,你想到的事情我没少拍也经常报道,我只是在据实记录,我来了东方以后直接被安排在满洲国,吃的住的都是最好的,见到的也都是国泰民安,当然就要如实报道了。” 麦克森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只是让自己动动笔写写每天的日常也没什么不妥。 “你在那里生活了多久?有些事骗一时容易,不可能永远骗下去,你难道就没看到过繁华背后的欺凌吗?” 问橙看过老爸写战争文时为了尊重历史查的资料,触目惊心到令人发指,人体实验,砍头比赛等等……特别是对妇孺做出的事情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这么多年过去了霓虹还依然在狡辩拒绝道歉!还拿出那个时候的外国报纸欲盖弥彰,外国言论一向金钱至上,有钱死的都能写活了,也因为霓虹种种恶心的行为,让问橙对那个时候的事非常激动。 上大学时问橙就有同学是精霓虹派,课堂上多次怼历史老师说书本上的东西是造谣,问橙当时就据理力争和对方吵的面红耳赤,下课了实在气不过还下过黑手,买通了一个男生趁对方洗澡的时候,把他换洗的衣服全拿走了。 问橙后来虽然没有再为难对方,可别的同学有比问橙还狠的,完全就是对精霓虹派零容忍逼得他退学了,再后来隐约听说他真的去了霓虹,可现实与想象差太多,在那边与社会格格不入直接被遣返后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问橙现在生气就是在气这个外国佬,居然是那个年代的记者,被当枪使了还没一点悔意,就应该尊重历史如实报道才对。 麦克森依旧坚持己见,还试图开导问橙: “欺凌也是见过的,也因为那场欺凌让我与我的东方妻子相遇了!你也说了我是被骗的,厉害的人真要能骗你一辈子,那他就是个好人,就像国王的骑士一辈子都在密谋叛变,最终却为国王挡刀而死,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在我的立场上来说,当年的我并没有错。” “呵,那你自己去找吧,好好找!我祝你早日找到灵犀刃!哼!” 问橙被激起怒火更加生气了,一通冷嘲热讽后转身背对下水道口上站着的自己身体,宁愿待在井底也绝对不靠这个操纵着自己身体的外国佬把自己拉上去。 就在问橙转身的时候,自己的身体突然掉下井口,溅起的水花吓了问橙一跳,抬头看去苗青云披头散发额头上还流着血,头上习惯性戴的黑纱小帽也不知道去那里了,就像被人打劫了一样站在井口处往下看;看到问橙的魂魄在看自己开口问到: “你背上背的就是与你立契的孩子?” 问橙看到苗青云手上拿着块还在滴血的路沿石,马上点头承认:“嗯,就是这个孩子,你……你打我身体干嘛?” “你还知道这是你的身体?你身上到底附了多少东西?他一睁眼我以为是你回来了,专门把路沿石撬了扔下去给你当垫脚石方便爬下水道壁上的爬梯,刚把人拉上来,他就拿着路沿石把我脑袋敲了,医药费给我结一下!” 苗青云越说越气,一激动把路沿石扔下来补刀,生怕问橙的身体突然站起来诈尸。 “好说好说,肯定结,但是……你砸的我也不轻,等我回到身体里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不然互相抵消一下如何?” 问橙看下路沿石掉下来在自己身体后背上弹跳一下,滚落到水中溅起一片血红,生怕自己的身体被这块路沿石给砸坏了,斤斤计较的和苗青云讨价还价。 “别跟我耍嘴皮子,我的医药费你必须给!赶紧滚回你自己的身体里去爬上来,天快亮了,趁着还有时间赶紧把两个孩子的魂魄复原和你解契,不然那个侥幸活下来的女婴会把你当食物吸干的!” “明白!但是……我要怎么回去?这个外国佬能把你打了看样子挺凶的。” “你的身体,你怎么出来就怎么回去!你问我要怎么回去,我问谁去!” 苗青云非常暴躁的怒吼直怼问橙一点情面也不留。 “我试试吧……”问橙也不敢还嘴了,毕竟对方是做遗容整理的,万一得罪了她,这深更半夜的稍有不慎,自己就成她的客户了。 问橙蹲下试着往身体里躺,完全没用,就算自己身体现在是昏迷的,自己也进不去,只能捡起水里的青铜剑把掌心划破再握住剑柄,试图跟御剑心沟通一下。 手刚握上青铜剑都没开口,自己已经回到身体里去了,身上疼的根本无法动弹,只能躺在下水道的污水里撞死。 “莫问橙,你怎么了?不会真死了吧?出点人声行不?” 苗青云迟迟等不到问橙爬上来,只能再次探头向井下望去,想看看问橙到底在干什么,被问橙瞪大的双眼吓了一跳。 “莫问橙?”苗青云定定心神,准备爬下来救问橙上去,问橙努力一下终于从水里坐了起来。 “我没事,就是浑身疼的想去死,腿好像是骨折了脑袋也疼,肩膀更是麻木到不是自己的了。” “你还能说话就麻溜的从底下爬上来,赶紧解契好好养伤。” 苗青云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加长款数据线,在井口比划一下发现不太够长,又拿出一根,两个系在一起,从井口顺了下去对问橙说: “能摸到吗?绑腰上,我帮你一把。” “我的天,你的数据线怎么这么长?还带着两根出来,你是怕自己手机没电遇到危险吗?” 问橙抓着数据线勉强站了起来,把数据线绑在腰间,试着搬了搬路沿石垫在脚下,抓住下水道壁上的梯子吃力的往上爬。 现金点币等你拿! “这是专门定制的超长数据线,我工作室里的电盒离停尸间有点远,线长点有安全感。” 苗青云使劲拽着数据线的另一端,给问橙一个向上爬的力。 “大姐,你……你在停尸间里玩手机?你……你真有职业道德……” 问橙本来是震惊苗青云是怎么敢对着尸体玩手机的,话一出口腰上的力道就松了,问橙机灵的赶紧改口夸赞苗青云。 第⑥⑨章,泥塑之下 虽说是宿北斗在询问问橙是否愿意一起同行,但问橙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只能被迫同意一同前往,反正想离开早晚都要去一次鬼戏台,早去晚去都是死一次的事,有宿北斗陪着至少比自己单独前去安全的多。 权衡利弊后,问橙也就略微迟疑了几秒钟立刻就同意了宿北斗的夜行邀请,但随后令问橙没有想到的是宿北斗居然是让自己去抓神兽。 “趁着火化还需要些时间,你去村尾的兽雕旁抓两只神兽过来。” 宿北斗说出这话时问橙都蒙了,疑惑的看着宿北斗问到:“你确定是让我这个腿脚不利索的人去吗?” “不然你去拉木柴给火化台添柴?我去抓神兽?” “那个都不是好活,不对,有村民帮你,你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 问橙刚迟疑一下,觉得两个活都不适合自己,突然发现刚才跑开避难的村民又围了上来,其中还有七八个人推着平板车又给火化台送来了木柴,拉柴的事根本不用宿北斗动手。 “那又如何,焚烧总是需要时间的,我也可以让村民去帮你抓神兽,但你看看他们有谁愿意去。” 宿北斗这话把问橙问住了,村里人肯定要护神兽的,他们根本不会去帮自己,这是摆明要自己单枪匹马去抓神兽。 “行,我去抓,反正离村尾又不远,抬两座塑像回来还不容易吗。” 问橙翻个白眼推着轮椅向村尾走去,她刚才就看到了村尾处立着的神兽塑像,当时要不是宿北在给自己讲戏班的故事,她都想开口问问宿北斗,这群神兽为何可以在死物与活物之间自由切换了。 站在村尾处七八尊神兽泥塑旁,问橙稍微一回头就能看到宿北斗,她正在指挥着村民往火化台上加柴根本没有往自己这边看。 问橙开始挑小一点的泥塑准备带回去,就在她挑选的时候单谚从村尾处民居院墙后面挑着扁担出来,扁担两头一边一个竹筐,这让问橙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你不是回门诊室了吗?挑扁担来这里干嘛?” “帮你抬骨灰,宿家庄的丧葬习俗,一部分骨灰入土,一部分骨灰入祠,我不放心你一个人面对宿北斗,我就专门借了扁担过来帮你。你现在是要干什么去?” 单谚说完自己来的目的,顺便询问问橙是要去干嘛。 问橙扫一眼扁担,再看看地上的泥塑,这才告诉宿北斗自己是来抓神兽的。 “我是来抓神兽用的,刚好你来了,把扁担放下,我选两只神兽你帮我挑过去火化,反正你也是空着扁担不如帮我一下。” “好。” 单谚非常痛快的答应着问橙,并将扁担挑到问橙脚边,问橙开始对着泥塑的神兽们挑挑拣拣起来。 “这个不太行,太小了,感觉没什么用,这个又太胖了,这个脑袋也太大了吧……” 问橙的挑三拣四让单谚非常疑惑的问到:“你挑这个有什么用吗?” “解除封印释放雾霾,引出鬼唱戏,解决完鬼唱戏咱们就可以离开了。”问橙如实回答,单谚随手抓起两只离自己最近的神兽泥塑塞进筐里。 其中一只神兽被抬起来的时候,神兽下方露出一个类似通风口一样的东西。 虽说是宿北斗在询问问橙是否愿意一起同行,但问橙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只能被迫同意一同前往,反正想离开早晚都要去一次鬼戏台,早去晚去都是死一次的事,有宿北斗陪着至少比自己单独前去安全的多。 权衡利弊后,问橙也就略微迟疑了几秒钟立刻就同意了宿北斗的夜行邀请,但随后令问橙没有想到的是宿北斗居然是让自己去抓神兽。 “趁着火化还需要些时间,你去村尾的兽雕旁抓两只神兽过来。” 宿北斗说出这话时问橙都蒙了,疑惑的看着宿北斗问到:“你确定是让我这个腿脚不利索的人去吗?” “不然你去拉木柴给火化台添柴?我去抓神兽?” “那个都不是好活,不对,有村民帮你,你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 问橙刚迟疑一下,觉得两个活都不适合自己,突然发现刚才跑开避难的村民又围了上来,其中还有七八个人推着平板车又给火化台送来了木柴,拉柴的事根本不用宿北斗动手。 “那又如何,焚烧总是需要时间的,我也可以让村民去帮你抓神兽,但你看看他们有谁愿意去。” 宿北斗这话把问橙问住了,村里人肯定要护神兽的,他们根本不会去帮自己,这是摆明要自己单枪匹马去抓神兽。 “行,我去抓,反正离村尾又不远,抬两座塑像回来还不容易吗。” 问橙翻个白眼推着轮椅向村尾走去,她刚才就看到了村尾处立着的神兽塑像,当时要不是宿北在给自己讲戏班的故事,她都想开口问问宿北斗,这群神兽为何可以在死物与活物之间自由切换了。 站在村尾处七八尊神兽泥塑旁,问橙稍微一回头就能看到宿北斗,她正在指挥着村民往火化台上加柴根本没有往自己这边看。 问橙开始挑小一点的泥塑准备带回去,就在她挑选的时候单谚从村尾处民居院墙后面挑着扁担出来,扁担两头一边一个竹筐,这让问橙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你不是回门诊室了吗?挑扁担来这里干嘛?” “帮你抬骨灰,宿家庄的丧葬习俗,一部分骨灰入土,一部分骨灰入祠,我不放心你一个人面对宿北斗,我就专门借了扁担过来帮你。你现在是要干什么去?” 单谚说完自己来的目的,顺便询问问橙是要去干嘛。 问橙扫一眼扁担,再看看地上的泥塑,这才告诉宿北斗自己是来抓神兽的。 “我是来抓神兽用的,刚好你来了,把扁担放下,我选两只神兽你帮我挑过去火化,反正你也是空着扁担不如帮我一下。” “解除封印释放雾霾,引出鬼唱戏,解决完鬼唱戏咱们就可以离开了。”问橙如实回答,单谚随手抓起两只离自己最近的神兽泥塑塞进筐里。 其中一只神兽被抬起来的时候,神兽下方露出一个类似通风口一样的东西。 第⑦0章,按部就班 看着单谚走远问谦转头呵斥起问橙和莫大宝: “你们两个真该去做个智力测验了,这是人命案子,对方傻啊把案情信息全告诉你们,这是在套你们的话了解咱们这栋楼上都住的谁有什么背景,他这种洋墨水喝多了的人满脑子全是套路。虽谈不上讨厌他吧但还是离他远点的好,不然咱们全家都要被他打包卖了!” 问谦看着老爸和妹妹站成一排拼命点头,那委屈的样子,就像做错事的是自己,实在不好意思再板着脸说教下去了,只能伸手揉揉问橙的头温柔的说着: “行了,别点头了,知道错了就是好孩子,走吧咱们回家。” 问谦绕到莫大宝身后,手搭在他肩膀上推着他长楼道门走去。 “还不行,回不去,重案组的人在搜查呢,整栋楼都封了。” 问橙拽住问谦的衣角告诉他还不能回去。 “啊?我也没听说出了命案封一栋楼的,咱们家门口肯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封楼有点夸张了吧?” 问谦不知道三楼也出事了,有些疑惑为什么要封楼,正在此时楼道里牵出一条警犬,训犬员正是问谦在警校时的死对头朱昊。 两个人在警校的时候就跟见了鬼一样,两个人争座位,争床铺,争最后一个入团名额,连实习机会都要争。 虽然每次都是问谦争赢了,可座位是坏的问谦扎马步听了一节课;床铺所在的宿舍舍长有洁癖,问谦一天要打扫五遍个人卫生,入团后干的都是打杂的后勤活一点脸都没露,连好不容易抢到了的工作都是警局物证仓库管理员。 反观朱昊,座位丢了被美女邀请共坐一桌,床铺没了外出租房别提多逍遥了,没入团无压力课外时间都不知道上那浪去了,现在改成了训犬员,工资至少是自己的一辈。 问谦虽然羡慕着对方的生活,却也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现在过的狼狈,便先一步主动和对方打招呼。 “朱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嗯,过得不错,你呢?家住这?”朱昊尴尬的应了一声,客套的寒暄。 “昂,五楼我家,四楼我父母家,也就凑合过吧,工资刚够吃饭的。” 问谦已经是在炫耀自己有房了,却要表现的不那么明显,朱昊听出了问谦的意思,轻微的撇了一下嘴,假装没听见尴尬的搭话: “工作时间不闲聊了,回头再聊。” 和问谦尴尬的寒暄完,朱昊转头就对着在楼门口等待的几人大声喊话: “地下室是谁家的,麻烦开下门,发现的尸块不全,需要带警犬全楼彻查。” “罗奶奶家的,人年纪大了钥匙放那忘了,都这么大年纪了,屋里肯定没别的东西都是老古董,没必要看了。” 何青主动搭话,还从口袋里掏出钱来往朱昊手里塞。 朱昊往回抽手避开何青的靠近,当着莫问谦的面有人公然给自己行贿这才是最抬不起头来的事。 “你别这样,我这也是公事公办,既然钥匙丢了反正早晚要换锁,我就替你们开开门看看,你用这钱再换把锁去吧。” 朱昊板着脸根本不留情面,直接公事公办,问重案组的人要来工具就直接去撬地下室的门。 何青急了松开罗奶奶立马要上前阻止,罗奶奶本来还不清楚是什么事,但看到牵狗的警员拿着工具是往楼梯下的地下室走,身手利索的一把就把何青给拽住了。 问橙当时就在一旁,被罗奶奶的速度吓了一跳,心里觉得这是要出事,不自觉的多看了两眼。 罗奶奶明明站在左边,却伸手拍拍何青的右臂,又皱眉看向何青与她交换个眼神,那表情似乎是在责怪她冲动了,随后罗奶奶拒绝了何青的搀扶,自己扶着墙追了上去,就这一幕让问橙觉得有问题,两个人之间绝对有秘密。 随后罗奶奶的声音从楼道里传了出来: “让开吧,我家这锁金贵着呢,要查什么随便查去吧。” 然后是一串钥匙的声音从楼道里传出来,铁门被打开的吱扭声格外刺耳。 意识到罗奶奶根本没丢钥匙,问橙以最快的速度跑进花坛趴到地上透过地下室外沾满灰尘,半外露的天窗向里面看去,雾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问橙又伸手擦擦窗玻璃,这才发现窗户上被封了一层薄膜,伸手使劲拽了拽窗户框居然推开了…… 问橙虽然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她就是想知道罗奶奶和青姨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不会真的像单谚推测的那样,收一年的房租抹杀见不得光的房客赚快钱养老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问橙伸手撕开了那层薄膜,罗奶奶和朱昊对话的声音也已经从窗户里传了出来: “咳咳……这屋里怎么这么多碎纸片贴在墙上,灰尘得有两米厚了,咳咳……” 朱昊被呛的直咳嗽,连警犬都被呛的直打喷嚏。 “你说什么?屋子太矮?那是你长的个高!”罗奶奶听不见又在装能听见瞎搭腔。 问橙已经把薄膜撕开了,烂掉的薄膜上还有几张落满了灰尘的黄纸条,问橙甩甩上面的灰想看清粘的是什么东西,罗奶奶已经感觉到窗口有光的,看了过来发现是问橙,一反常态对着问橙大吼着: “你个该挨天杀的王八犊子!给我滚回去!” 问橙被骂声吓的一哆嗦赶紧往地下室里看,想跟罗奶奶道歉,只是这道歉的话还没说出,手腕就被一只惨白的手抓住了。 随后是一张被砍的稀烂,勉强能根据胡茬看出是张男人的脸,正努力的通过问橙撕开的口子往外挤,半个眼球耷拉在眼眶外,嘴都被砍裂了,腮耷拉下来露着牙床那模样别提多恐怖了。 问橙想喊根本喊不出声来,就像被附身了一样浑身僵硬连后退都不行,眼看着那张脸就要挤出破洞朝自己扑过来了,问谦突然出现一把抢过问橙手中的黄纸,对着鬼脸贴了上去,又抓起一张黄纸吐了口唾沫粘在鞋底上,抬脚猛踹抓住问橙胳膊的鬼手臂,对方吃痛缩手,问谦抬脚就踹,将鬼彻底踹回屋内狠狠的关上窗户。 第⑦①章,窖下孤女 问橙试着转动脖子慢慢转身,脖子上的手臂没动,也跟着自己慢慢转动,她的心中瞬间咯噔一下,立刻就明白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御剑心……你……你倒是帮我将断臂掰下来啊!卡脖子上怪渗人的。” 问橙不敢张大嘴说话,哼哼着御剑心帮自己掰开脖子上的手。 “你自己没长手吗?一只断臂都不敢碰,我要你何用!” 御剑心嫌弃的瞟问橙一眼,区区断臂也怕太给莫家后人丢脸了。 问橙一听到御剑心的话瞬间不淡定了,本来还有些害怕的她,立刻扬起斗志对着御剑心吼了起来: “我是契人!你连根断臂都不能给我掰下来,我要你何用!” “呵,过河拆桥是吧,那你处理她吧!” 御剑心冷笑一声将青铜剑塞进问橙手中,自己像甩手掌柜一样站在一边看着问橙如何处理这个不人不鬼的女人。 “她……她这样真的是人吗?” 问橙有些不相信御剑心的话,她碍于脖子上卡个手掌根本不敢低头,借着微弱的阳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使劲磕头的‘人’,她头发很短几乎没有,头皮满是伤痕脓疤,考虑到她刚才啃自己头发的情况,问橙已经脑补出她应该是在这地窖中饿到没有食物,为了活命只能自己吃自己的头发,才造成了头皮大面积损伤。 再说到她身上,瘦,非常的瘦,黑黄的皮肤包着骨头佝偻在地上趴着,衣服疑似是被她自己吃了,身上破布烂棉的当啷了一圈,完全就是衣不遮体;一条胳膊扭曲变形别在身后,似乎是被御剑心掰断的,另一条胳膊被青铜剑削断手腕,血已经染红了一片。 她跪在地上求饶时幅度稍微大一点,问橙就能清楚的看到她肺部隔着皮肤的起伏,她呼吸困难到憋的脸是青紫色的,最惨的是她的脸上一边一个被划了两个醒目的词语: 左侧脸颊上划的是‘婊子’,右侧划的是‘荡妇’,,脖子上似乎也有字,但因为血污掺杂着黑泥将她的脸糊满,问橙也没看清上面有什么字。 在仔细观摩一番后,问橙得出了她还活着的结论:“她……她还真活着?” “她若不是还活着,刚才我就将她从这世上抹杀了。” 与问橙的好奇怜悯不同,御剑心冷冰冰的语气特别噎人,他的本职工作就是清除邪祟,让他对个不认识的人有怜悯之心也确实不太可能。 就在问橙被御剑心噎到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个怪女人时,单谚的声音从塌陷的洞口处传了进来: “问橙?你在下面吗?” “我在!”问橙马上回复单谚,瘸着腿走向洞口处。 “单谚,你手机有信号吗?地下囚禁着个……” 问橙刚在洞口处露面,仰头正要跟单谚说地窖内的情况,宿北斗突然出手,拉着问橙就飞出了地面。 “该去装骨灰入祠堂了,你若耽误了吉时,你那里也别想去了。” 宿北斗态度强硬,两个人刚一落地,他就一把抓下掐在问橙后颈上的手,并将断臂又扔回坑内。 随后钟喜震惊的声音从地窖内传出来:“她还活着!” “差点忘了,地下还有一个。” 宿北斗伸手去抓钟喜的空挡,问橙探头往坑内看了一眼瞬间被恶心到了,那个女人正狼吞虎咽的撕咬着她自己的断臂。 “她还活着!为什么不救她!” 问橙质问着宿北斗,大有想让御剑心带她从地窖内上来的冲动。 “她这不人不鬼的样子有何可救的,留着你的同情心,先同情一下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吧!” 宿北斗威胁着问橙,将两只不太大的神兽泥塑的尾巴塞进问橙手中继续说道: “这才是你应该干的正事。” 问橙为了跟宿北斗怄气,故意将两个神兽泥塑摔在地上看着宿北斗,对地窖内还未上来的御剑心吼到: “御剑心,带她上来!” 就在御剑心提着女人的脖子,像拎鸡仔一样要把她带出地窖之时,宿北斗从口袋中拿出镇灵符直接封了青铜剑。 御剑心的突然消失让女人从塌陷处又跌落回地窖内,被摔疼的女人发出凄厉的哀嚎声吓。 “她不值得救,要合作就好好合作,不然把你也变成那个样子永世不见阳光!” 宿北斗这话果真有效,问橙有点微怂了,没敢再撕开青铜剑上的镇灵符,反手将青铜剑别在了身后。 单谚站在洞口处已经看清了地窖内是个人了,马上拿出手机准备报警,但村里根本没有网络,手机连信号都没有,单谚只能悄悄溜走回门诊室向棠杰寻求帮助。 问橙手里又被塞上了两个完整的神兽泥塑,宿北斗推来轮椅示意问橙坐在上面,并安排钟喜捡起那两只被问橙摔碎了的神兽泥塑。 “那个女人是谁!” 问橙被迫抱着神兽坐在轮椅上,被宿北斗推着再次回到宿枫的火化台旁。 “宿枫和宿戈的后妈,她嫁进村里后宿家就没有再让她工作过,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却在外面养小白脸,还买凶杀夫,虽伪造成意外事故由保险公司买单了,单她的蛇蝎心肠根本没有逃过我的双眼。 我只是在她和网友见面私会的时候给她下了点魔族的禁术,她自己承受不住烂脸的压力疯了,就这么简单。” “那地窖内的皑皑白骨呢?全是神兽未化成兽类前的人骨对不对?” “没错,他们都是半吊子到处游方骗钱的骗子,没有真本事的居多,死后拘禁了他们的魂魄,让他们有了真本事,他们死的也不怨!” 宿北斗根本没想隐瞒,爽快的承认了。 问橙没再问出别的话来,地窖内的一切已经足够向她说明魔族的凶残了,她一直以为契管局针对魔族是双方存在一定的误会,但现在看来,一点误会也没有,是自己不了解真相,居然会天真的认为魔族会守章法也像人类一样珍视生命。 骗子虽有错,但他们是人可以让法律制裁,他们不仅自以为是的私自制裁了骗子,连渣女也不放过,在这村里也许真就是圈地自治,宿北斗就是他们的王法。 第⑦②章,戏声悠扬 随后到达火化台旁就发展的非常顺利了,问橙没再有任何疑问,安静的配合着宿北斗的安排,将两只神兽泥塑扔进火化台内。 本是泥塑状态的神兽在触碰到火焰后,外层僵硬的泥壳裂开,两只蜕皮的神兽从泥壳中钻出,皮肤表面立刻被火点燃,两只神兽都没爬出火化台便浑身着火,化作了两个火球,一番无声的挣扎后,两团灰烬与宿枫已烧成灰的骨灰融为一体。 待火焰熄灭,宿北斗又把骨灰坛递给了问橙,他自己拿着一把铁锹走进了灰烬内。 问橙明白了宿北斗的意思,捧着骨灰坛跟在宿北斗的身后,看他将宿枫的骨灰铲进骨灰坛中。 看似不大的骨灰坛正好装下了宿枫全部的骨灰,宿北斗亲自给骨灰坛封坛,贴上两张符纸,再次交还到问橙手上。 问橙捧着骨灰坛向村尾处走去,她刚迈出第一步,身后的村民们便聚在一起,哭嚎着发出声音追随着问橙,一群人一起一步一步的走向村内的祠堂。 如此大的假哭阵仗让问橙压力山大,她本以为入祠堂这事只有自己一个人捧着骨灰坛去呢,谁曾想身后还会跟着一群围观的,这让问橙根本没办法逃跑,只能低头迈着沉重的步伐一点一点的前进。 到达祠堂门口以后,钟喜又吹起了唢呐,村内的主丧人开始走流程请宿枫进祠堂。 两个身穿白衣的小孩子用白线一左一右拴在问橙手腕上,拉着她前进,两位主丧人带着哭腔大声的呼喊着: “宿枫!回家了!” “宿枫!到家了!” 问橙此时的心思全在如何带地窖内的宿枫后妈离开宿家庄,她就算犯过错,该惩罚她的也应该是法律,而不是村里的私刑;因此她的心思根本没在抱宿枫骨灰入祠堂这件事上。 直到有人将她手中的骨灰坛接走,骨灰坛被摆上墙壁架子的最底层,所有村民分批次对宿枫的骨灰坛进行叩拜,问橙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的任务完成。 趁众人叩拜之际,正想找机会离开祠堂的问橙,悄悄溜向祠堂门口,被宿北斗一把抓住了后衣领。 “起雾了,咱们一起去鬼戏台等着吧,刚才趁你捧骨之时,我烧通神符去请孟婆请来了,你今晚能不能复活就看孟婆肯不肯现身了。” “还真是辛苦你了,难得你对我这么好,我不去都不合适了,但我要先回门诊室看看洛星河醒了吗。” 问橙实在想不出拒绝的借口,平静的答应下,既然这事早晚也要赖在自己身上才能解决,还不如趁现在有宿北斗陪着一鼓作气解决干脆的好。 “好,我陪你一起去,别忘了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否则我会让你永远也别想离开宿家庄。” 宿北斗威胁的声音让问橙有些发怵,但还是强装作没事人的样子。 随后到达火化台旁就发展的非常顺利了,问橙没再有任何疑问,安静的配合着宿北斗的安排,将两只神兽泥塑扔进火化台内。 本是泥塑状态的神兽在触碰到火焰后,外层僵硬的泥壳裂开,两只蜕皮的神兽从泥壳中钻出,皮肤表面立刻被火点燃,两只神兽都没爬出火化台便浑身着火,化作了两个火球,一番无声的挣扎后,两团灰烬与宿枫已烧成灰的骨灰融为一体。 待火焰熄灭,宿北斗又把骨灰坛递给了问橙,他自己拿着一把铁锹走进了灰烬内。 问橙明白了宿北斗的意思,捧着骨灰坛跟在宿北斗的身后,看他将宿枫的骨灰铲进骨灰坛中。 看似不大的骨灰坛正好装下了宿枫全部的骨灰,宿北斗亲自给骨灰坛封坛,贴上两张符纸,再次交还到问橙手上。 问橙捧着骨灰坛向村尾处走去,她刚迈出第一步,身后的村民们便聚在一起,哭嚎着发出声音追随着问橙,一群人一起一步一步的走向村内的祠堂。 如此大的假哭阵仗让问橙压力山大,她本以为入祠堂这事只有自己一个人捧着骨灰坛去呢,谁曾想身后还会跟着一群围观的,这让问橙根本没办法逃跑,只能低头迈着沉重的步伐一点一点的前进。 到达祠堂门口以后,钟喜又吹起了唢呐,村内的主丧人开始走流程请宿枫进祠堂。 两个身穿白衣的小孩子用白线一左一右拴在问橙手腕上,拉着她前进,两位主丧人带着哭腔大声的呼喊着: “宿枫!回家了!” “宿枫!到家了!” 问橙此时的心思全在如何带地窖内的宿枫后妈离开宿家庄,她就算犯过错,该惩罚她的也应该是法律,而不是村里的私刑;因此她的心思根本没在抱宿枫骨灰入祠堂这件事上。 直到有人将她手中的骨灰坛接走,骨灰坛被摆上墙壁架子的最底层,所有村民分批次对宿枫的骨灰坛进行叩拜,问橙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的任务完成。 趁众人叩拜之际,正想找机会离开祠堂的问橙,悄悄溜向祠堂门口,被宿北斗一把抓住了后衣领。 “起雾了,咱们一起去鬼戏台等着吧,刚才趁你捧骨之时,我烧通神符去请孟婆请来了,你今晚能不能复活就看孟婆肯不肯现身了。” “还真是辛苦你了,难得你对我这么好,我不去都不合适了,但我要先回门诊室看看洛星河醒了吗。” 问橙实在想不出拒绝的借口,平静的答应下,既然这事早晚也要赖在自己身上才能解决,还不如趁现在有宿北斗陪着一鼓作气解决干脆的好。 “好,我陪你一起去,别忘了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否则我会让你永远也别想离开宿家庄。” 宿北斗威胁的声音让问橙有些发怵,但还是强装作没事人的样子。 “好,我陪你一起去,别忘了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否则我会让你永远也别想离开宿家庄。” 宿北斗威胁的声音让问橙有些发怵,但还是强装作没事人的样子。 第⑦③章 人鱼诅咒 问橙反客为主硬拽着宿北斗的衣袖,拉他一起走到戏台前,推搡着他坐上太师椅,反被宿北斗提着衣领硬按到太师椅上坐下。 四方桌旁的男人感觉到问橙落座转头看她,开口问了到:“是来送茶钱的吗?” 有些娘气尖细的男音让问橙愣了一下,客气的反问到:“敢问班主尊姓大名?” “姓擎,占佑字单名一个吉字。”男人说着摘下脑袋上扣的帽子对问橙微微一点头。 花白的遮耳短发瞬间披散下来,脸上的老人斑长了一脸,隐约还能从他脸皮下塌聚起皱纹的脸上,看出他年轻时应该是有些好看的胖子。 “擎佑吉……应该是养子没错了……” 问橙念叨着对方的名字,转头看向宿北斗正想小声嘀咕一句,身旁却没了宿北斗的踪影,地上只剩一地鱼皮。 “养子?你是在拿我的身份开玩笑?” 擎佑吉听到了问橙的话立刻变脸,脸色阴沉的盯着问橙责问。 “没有,没有这个意思,我……我是想知道你有领养孩子吗?” 身边没了宿北斗,问橙心里开始没底,自己也不知道要和对方聊点什么,只能先找话把刚才说秃噜嘴的养子一词圆回来。 有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问橙刚以为自己圆过来了,擎佑吉立刻就拍着桌子对问橙直吹胡子瞪眼睛到: “你在嘲笑谁呢!你是不是觉得我生不出孩子来!” “不是,不是,你……你等等我,我去给你取茶钱。” 问橙被这一嗓子吓的不轻,马上离开太师椅撒腿就跑,反正宿北斗不在,自己已经尽力了,是擎佑吉不配合和自己没半毛钱关系。 可就在问橙刚跑离茶摊的时候,矮树枯草中一只长满鱼鳞沾有腥臭粘液的手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问橙的脚腕,问橙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整张脸硬拍在碎石路上,鼻子嘴唇全磕破了,血滴答滴答的让人心疼。 她身后的青铜剑也被甩飞出去,上面贴的镇灵符瞬间就自燃化灰,剑心立刻出现怒气冲冲的捡起青铜剑走向问橙。 问橙感觉到自己脸上有血却未察觉到疼,正转头要看看是什么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腿,一块手帕盖在了自己的脸上;视线被遮挡住的问橙听到一阵削砍声,拉下手帕寻声找去。 剑心已经用青铜剑削平了绊倒自己的那片枯草堆,他还在向矮木丛中穿刺着,似乎有个滑溜溜的东西正在枯黄的灌木丛中穿梭,带起树枝一通摇晃,不少落叶从树枝上掉落下来。 最终在剑心的步步紧逼下,灌木丛中的东西终于现身了,他也不是别人正是浑身长满鱼鳞,衣服黏糊到往下滴粘液的宿北斗。 这青蓝色的鱼鳞之多爬满了宿北斗的满脸,他现身的同时一把搂住问橙拽进怀里,用有些鱼鳍化的手刺在了问橙的咽喉处,借问橙威胁着剑心说到: “别刺了,想要她活命你我之间就先行修战。” 宿北斗刚说完这话,怀中被当做人质的问橙因为闻不了宿北斗身上的鱼腥味,哇一口吐了。 带有些酸腥味的血水夹杂着血块糊了宿北斗一胳膊,恶心的他瞬间不想再靠近问橙了,根本连停顿都没,在问橙吐了以后直接将她推倒在地上,整理着衣袖继续跟剑心说着: “我曾经为了御煞灭了整个人鱼族,人鱼族女巫在临死之时用全族的怨念诅咒我不得下水,遇水必化作不人不鱼的怪物,虽说这诅咒并不影响我打架,但你现在若真的攻击我,可就是在趁人之危了,你真的要为了她对我出手吗?” 宿北斗说这话时故意提及问橙让剑心自己权衡,但这威胁对剑心一点也不成立。 “她是我的契人,我不保护她难道要保护你这个魔亲王吗?” 剑心说着再次朝宿北斗挥剑,宿北斗就像早就料到剑心的出剑方向一样,抬手一张镇灵符,剑心瞬间消失,连多一秒都没存在。 “让他休息一下,你刚才是准备往哪里跑?” 宿北斗抓着青铜剑剑刃将青铜剑扔给问橙,本是想吓唬问橙一下,但问橙看着宿北斗此时的样子不仅一点也不害怕,还装着胆子回嘴到: “我欠那人茶钱我去借点钱。” “那你是准备开溜?” “哎呀,这溜不溜可是我说了算了,你丧尽天良的事做多了造报应被人鱼族诅咒,这戏班的雾气这么大已经可以凝结水滴了,难怪你不常在村里呢,这要正好碰到村里下雾,你得被这雾气晕得不人不鬼,在村里人面前丢人!” 问橙终于找到小人得志的机会了,现在是自己抓住宿北斗的把柄了,她倒要看看宿北斗被自己捏了短能拿自己怎么办。 “你这是准备拿捏我了?你可别忘了,你还是个死人呢!戏班的故事我也并未讲完,只要这戏班还存在一天,你我还是那一条绳上的蚂蚱!” 宿北斗这话说的非常有水平,一时间让问橙哑口无言,刚翘上天的优越感又瞬间被打落回现实。 “成,咱们再次回到合作关系,我需要借孟婆复活,你需要除掉这鬼戏台防止村里下雾,影响你的诅咒。 光这鬼戏台在这里的这些年,没少给你引来能人异士吧,如此想来钟喜很快就变成下一个神兽了。” “孺子可教,你猜的没错,但凡因为戏台来的人,无论真假魂魄全拘禁在神兽泥塑之中,尸骨全扔下地窖喂喂白眼狼,也算是物尽其用。” 宿北斗再次爽快的承认了,别人在他面前都不敢提及这事,就算发现了猫腻也全都小心翼翼的怕自己成为下一只神兽,偏偏到了莫问橙这里,她不仅敢提,还大有要借着这事来威胁自己的意思。 “啧啧,你的所作所为真是颠覆了我对魔的整体认知,以前还会觉得你们和人类可以讲一讲众生平等,现在看来,你们不过是一群只关心自己利益最大化的卑鄙之人。 复活御煞也不过是你用来掩盖自己杀戮本性的借口罢了。” 问橙一点也不回避,咂嘴拆台宿北斗。 第⑦④章 杯鸣雾散 宿北斗并不认同问橙的话,但杀戮灭族之事又确实是自己做的,根本没得洗白,也就只能认下了。 “羞辱我让你过够嘴瘾了吗?过够了就再去问问他,可否还记得他的那群好师妹们。” 宿北斗说这从衣服口袋中摸出两枚银元塞到问橙手中。 那黏腻的感觉让问橙瞬间就炸毛了,将银元扔在地上,用脚踩着银元疯狂的在地上摩擦,为的是把银元上的粘液蹭掉,摸起来不那么恶心。 “你还嫌弃我脏?咱们谁也别嫌弃谁,你低头闻闻你自己身上,一身尸臭味,离你三米内能恶心吐了!” “你!” 问橙没想到宿北斗毒舌起来能如此的不做人,她知道自己身上的味可能是有点冲,但被宿北斗如此怼,她面子上多少还是有些挂不住的。 “不生气,咱们半斤八两!” 问橙为了找回面子瞪宿北斗一眼,捡起地上的两枚银元,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拿正眼看宿北斗,捡起青铜剑别在身后,迈着步子又走回戏台前排。 有了上次的经验,问橙心里也有数了,这个擎佑吉就是个花架子也没什么伤害力,没什么可怕的,所以她直奔太师椅而去,坐在了擎佑吉的对桌位上。 “这两枚银元是茶钱,敢问擎老板还记得自己有多少师妹吗?” 问橙自己也忘了该问什么词了,总之记得是跟师妹有关,便以为是让他记人数。 擎佑吉伸手收下银元抬眼看问橙一眼,嘴角微微带一抹笑意说到: “我看姑娘将要命不久矣。敢在福……” “你说得对!我已经死了,就是在等你跟你师妹道歉复活我呢。” 问橙听到命不久矣立刻点头称是,装出碰上算命大师的样子,隔着桌子一把抓住了擎佑吉的手,自带哭腔的诉苦,根本没听到擎佑吉还有后半句话。 擎佑吉被问橙抓手有些慌张,着急抽手脱离问橙的控制,怎么也没想到问橙会蹬鼻子上脸,不仅踩到方桌之上还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我是快死了,正在想办法复活,你根本没有别的选择,要么跟你师妹道歉给我换个复活名额,要么我亲自送你下去见你师妹!别再跟我整乱七八糟的套路了!我可不是能轻易任人宰割的存在!” 问橙也是豁出去了,人不仅上桌了,连青铜剑也拔了出来,就插在四方桌上用气势威胁着擎佑吉。 “谁说我没有别的选择,还有销声匿迹这一条可以选!” 擎佑吉面对威胁就像轻车熟路一般,右手没法敲杯盖了那就换左手!她趁问橙注意力全在自己脸上的时候,伸手将杯盖敲打在茶杯之上,并且是连敲三声。 鬼戏台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问橙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脚下踩的桌子一空整个人立刻前倾摔趴下去,本以为要再次以脸着地的奇怪姿势落地,剑心的手突然伸出扶了问橙额头一下,往上猛的一拍,强行让问橙跌坐到地上。 “等我好了智商要有缺陷就是你这一下拍的!下手太狠了,我就算不知道疼也被你拍的眼冒金星了!” 问橙从地上站起来下意识的去摸额头揉揉眼睛,这一摸手里全是血痂,她瞬间怂了,马上抱住剑心的胳膊虚弱的说着: “坏了,剑心,我头晕,我这是失血性休克要死了吗?” “滚,我看你是没病想病,离死就差一步了!” 剑心看出问橙是在拿自己的衣袖擦脸上的血,立刻厌恶的推开问橙,拽着她的后衣领向记忆中门诊室的方向拖去。 “剑心,我自己有腿能自己走!求放过啊!咱们一般高你拖着我,我还得踉跄着跟你走,脚腕上的骨头又移位了!” 问橙弯着腰抻着脖子配合着剑心拖拽自己,但脚上实在跟不上剑心走路的速度,问橙只能求饶。 这要换做平时的剑心肯定不会停,还要再拖拽问橙几步让她长个记性,但现在他不停不行了,宿北斗就站在路中间等着问橙,这种一致对外的时候,自己就有义务保护问橙了。 剑心将问橙拽到身后询问着面前的宿北斗: “你身上的鳞片退了,站这是准备秋后算账为难问橙吗?” “我还不至于那么记仇,我站这是告诉你们一声,孟婆没请到,莫问橙不仅复活无望还不能离开宿家庄!今夜这鬼戏没唱完,那些无法转世的枉死之魂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你得为我这一庄三百二十六口负责,于情于理你都要留下!” 宿北斗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他的目的,就是要扣下问橙,不解决完鬼戏台的事她那里也别想去。 剑心都已经摆出要吵架的架势来了,问橙却突然跑到他面前与宿北斗面对面说到: “没问题,我留下,复活若只有这一条路可走,留下又何妨!我总不可能一辈子这样不人不鬼的活着。” 问橙此时的样子超级a,剑心站在问橙身后瞬间有种自己契人终于能上台面了的欣慰感,但赶快他就后悔了,这狗肉包子该端不上台,它就是端不上台! 因为问橙随后就补了一句:“但你指望我去让擎佑吉道歉啥的,估计是不可能了,因为我怂啊!今晚差点被摔一下就该长个记性了,不能碰的事不碰!” “丢人现眼的玩意,你就这么没点信心吗?我可是契管局万兵之祖,有什么是我摆不平的,有我罩着你,什么活你都能随便接!” 剑心一巴掌拍在问橙后脑勺上让她随便嚣张,反而换来了问橙的不屑冷哼: “你?呵,算了吧,万兵之祖说的是你和它们同出一块原材料,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就怕镇灵符呢?” 问橙膨胀到刚说完这话就被剑心狠狠的教育了一顿,两条胳膊双双脱臼,她虽然感觉不到胳膊疼但眼睁睁的看着衣服被两条手臂撑到绷紧,那疼痛她已经脑补出来了,问橙马上求饶到: “剑心祖宗,我知道错了,还请你高抬贵手把我送门诊室里去吧,我这细胳膊小腿的经不住折腾啊!” 第⑦⑤章 可疑的出现 问橙的求饶多少还是有些管用的,剑心拽着她的两条胳膊往上一抬,给问橙将胳膊复原回远处,转头询问宿北斗到: “还有事没事了,好狗还不挡道呢,让问橙留下这事你说很多遍了,她要真想跑,我带着她血洗整个宿家庄完全可以离开,根本不需要你来这里挡路找存在感。” 剑心语毕,宿北斗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转身向另一条路走去,主动让出去庄内门诊室的路。 “他这是突然开窍了?还是又去想什么鬼主意坑我呢?” 问橙不认识路,见路被让开后以为这是宿北斗在给自己领路去门诊室,她正犯着嘀咕,后衣领再次被剑心拽起,被迫踏上了与宿北斗相反的路。 剑心这次提问橙的衣领为了了照顾她的身高,故意抬高了胳膊,刚拽着问橙走了几步,问橙就因为这被拖行的姿势实在太过尴尬,主动将剑心收回了青铜剑内,自己背着青铜剑一瘸一拐的去追走远了的宿北斗。 中途毕竟耽误了一些时间,等问橙追上宿北斗的时候,他已经斜靠在门槛上似乎在跟什么人说话了。 “你一次又一次自以为是的耍我是不是很好玩?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问橙听到宿北斗有些像怨妇一样的抱怨声后不仅没现身,还找了个地方猫起来偷听他们的谈话。 “不就是没请来孟婆吗,我这身份不方便请正神,就算请来了让他们对质,千百年来的矛盾说化解就能如此轻松的化解掉吗? 别忘了,孟婆复活之类的话全是用来忽悠莫问橙的,你我之间的正事可是重塑地图!” 回应宿北斗的声音明显是被什么东西捂住口鼻发出的,问橙能听清对话内容就实属不易了,根本没听清自己与对方的声音是否熟识。 就在问橙几乎快趴在地上,爬到宿北斗身后去偷听地图是什么事的时候,她的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口鼻,将问橙强行拖离现场。 “嗯……嗯……”问橙哼哼着被对方捂住口鼻扭着胳膊,拖进路旁的矮灌木丛中,躲藏在灌木丛中的护庄神兽纷纷钻出灌木丛逃跑,那感觉就像是只要它们跑慢一步,就会从这世上彻底消失。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庄里。还跟踪村长。” 问橙被控制住根本无法转身,但隐约听出身后这质问自己的声音有一点点耳熟,可又一时想不起这声音是谁的,她灵机一动张口就咬,疼的对方赶紧松手。 “嘶……你是属狗的吗?张口就咬疼死我了,差点被你咬下半个掌心来。” 没了脖子上的束缚,问橙赶紧转头,正对上了仝趣的脸,他正甩着手减轻痛苦,脸上却疼的龇牙咧嘴。 “你是……你是……”问橙欲言又止,她有些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了,但隐约记得他好像挺危险的。 “仝趣,看守御枭的仝真是我哥,咱们上次在科技园见过。” “对对对,你是叫仝趣,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对仝趣自来熟的说话风格,问橙有些疑惑,他不看着点御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问橙的求饶多少还是有些管用的,剑心拽着她的两条胳膊往上一抬,给问橙将胳膊复原回远处,转头询问宿北斗到: “还有事没事了,好狗还不挡道呢,让问橙留下这事你说很多遍了,她要真想跑,我带着她血洗整个宿家庄完全可以离开,根本不需要你来这里挡路找存在感。” 剑心语毕,宿北斗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转身向另一条路走去,主动让出去庄内门诊室的路。 “他这是突然开窍了?还是又去想什么鬼主意坑我呢?” 问橙不认识路,见路被让开后以为这是宿北斗在给自己领路去门诊室,她正犯着嘀咕,后衣领再次被剑心拽起,被迫踏上了与宿北斗相反的路。 剑心这次提问橙的衣领为了了照顾她的身高,故意抬高了胳膊,刚拽着问橙走了几步,问橙就因为这被拖行的姿势实在太过尴尬,主动将剑心收回了青铜剑内,自己背着青铜剑一瘸一拐的去追走远了的宿北斗。 中途毕竟耽误了一些时间,等问橙追上宿北斗的时候,他已经斜靠在门槛上似乎在跟什么人说话了。 “你一次又一次自以为是的耍我是不是很好玩?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问橙听到宿北斗有些像怨妇一样的抱怨声后不仅没现身,还找了个地方猫起来偷听他们的谈话。 “不就是没请来孟婆吗,我这身份不方便请正神,就算请来了让他们对质,千百年来的矛盾说化解就能如此轻松的化解掉吗? 别忘了,孟婆复活之类的话全是用来忽悠莫问橙的,你我之间的正事可是重塑地图!” 回应宿北斗的声音明显是被什么东西捂住口鼻发出的,问橙能听清对话内容就实属不易了,根本没听清自己与对方的声音是否熟识。 就在问橙几乎快趴在地上,爬到宿北斗身后去偷听地图是什么事的时候,她的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口鼻,将问橙强行拖离现场。 “嗯……嗯……”问橙哼哼着被对方捂住口鼻扭着胳膊,拖进路旁的矮灌木丛中,躲藏在灌木丛中的护庄神兽纷纷钻出灌木丛逃跑,那感觉就像是只要它们跑慢一步,就会从这世上彻底消失。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庄里。还跟踪村长。” 问橙被控制住根本无法转身,但隐约听出身后这质问自己的声音有一点点耳熟,可又一时想不起这声音是谁的,她灵机一动张口就咬,疼的对方赶紧松手。 “嘶……你是属狗的吗?张口就咬疼死我了,差点被你咬下半个掌心来。” 没了脖子上的束缚,问橙赶紧转头,正对上了仝趣的脸,他正甩着手减轻痛苦,脸上却疼的龇牙咧嘴。 “你是……你是……”问橙欲言又止,她有些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了,但隐约记得他好像挺危险的。 面对仝趣自来熟的说话风格,问橙有些疑惑,他不看着点御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第⑦⑥章 戏台白日现 “我昏迷的途中发生过了什么,方便透露一下不?重点是贞锦绣究竟怎么样了!” 问橙主动询问着单幸好自己昏迷前的情况。 “贞锦绣用着谈星的身体被楼板砸中后,我被硬挤出了长针内存在的兵灵空间,看到一只发出碧蓝色光芒的长尾鸟从楼板下钻了出来。 与其说是它钻出楼板,不如说是它身上的碧蓝色的火焰将楼板灼烧成了粉末,我就站在艺术馆里看着它所过之处一切粉末化,它最后是被一个抱着条灰色肥狗的男人徒手抓住,装进了特殊的笼子里贴上封条提走。 我又独自在艺术馆里待了一天,看着被贞锦绣抓住的人一个又一个的被救走,却依然没有人发现我。因为头发还被绑在长针上,我就像地缚灵一样那里也去不了,只能待在原地等着。 直到隔天晚上,是你提着青铜剑帮我收的魂,你在我脚下捡起了那根长针,从针上扯下我的头发,带我回了医院帮我还的魂。 至于你……刚救完我把长针别在衣领上,就累的晕死了过去,脑袋磕在了床头柜上,为了感谢你,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单幸好越说越心虚,声音不自觉的变小了一些,问橙的摔倒晕厥,纯粹是因为自己哥哥看到自己醒来,一激动跑了过来,撞掉了问橙手中的青铜剑,问橙当时还瞪着眼睛要跟哥哥发火,嘴唇动了动刚说发出个音来,人就晕了过去。 医生问橙说是疲劳过度营养不良,需要打营养液,自己就把病房让给她,代替哥哥一直陪到她现在。 “贞锦绣的长针……”问橙随口嘟囔了一句,幸好立刻伸手靠近问橙,将问橙衣服上的长针拔了出来。 “就这根,给你。” 问橙接过单幸好递过来的长针后,发现长针上还有一根粉色的头发,这让她瞬间想起了闻王,马上询问起与闻王有关案子的情况: “幸好,你哥那个头发案破的怎么样了?” “谈星偷头发损坏遗体证据确凿已经结案了,她将偷来的头发混在人造头发中,制作成假发,发绣等各种艺术品放在展厅中展出外售。” 幸好简单给问橙介绍着头发案的情况,问橙突然惊呼: “都结案了,这么快!受害人的遗体怎么处理的?” “遗体?那有遗体?哦,你说的是被偷头发的死者们?各回各家各自火化呗,谈星重度烧伤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根本无法说出是从哪里得到的尸源消息,我哥一上报这案子起因经过,苗局当天就批示同意结案了……” 幸好还在说着话,说的是什么问橙根本就没在听,因为在她听到遗体各自火化时思维就不在这了。 在幸好说结案时,她随手摸了一下长针上的那根头发,闻王生前的最后一段记忆碎片突然涌入她的脑海中…… 看过记忆后再听到火化两个字,问橙因为记忆而震惊被气到浑身颤抖,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帮闻王一把,不能让她这么轻易的被火化。 “幸好,麻烦你帮我办出院手续,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医药费算进我欠你哥的那五位数里,我会还的。” 问橙拿着针从病床上一跃而下,打断了单幸好的讲述,草草的穿上鞋,拖沓着鞋子快步跑向楼下打车回家。 “好……喂!等等!问橙!你的青铜剑!” 幸好答应下帮问橙办手续,整理病床的时候发现了她遗落下的青铜剑,拿着剑马上追了出去,过门槛时被绊了一下,手一松青铜剑被甩飞出去,从窗口掉落下去消失不见了…… 等问橙跑回家的时候,青铜剑就插在楼道门旁的地上等着问橙,问橙拔出青铜剑正要上楼,撞上了正要出门的胥日昇师徒。 他们今天的工作就是去帮闻王招魂、认尸、超度、送去火化、下葬一条龙服务。 问橙看到胥日昇身后的棠杰,马上举起手中的长针说到:“我找的就是你们!闻王呢?快放她出来,我找到她头发了,这次她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胥日昇看到问橙手中的长针和头发愣了一下,马上护到棠杰身前拦住问橙说到: “你找到她头发有什么用,她已经同意去阴司转生了,我们这就去医院太平间走个过场送她上鬼车。 本来还想等你救我徒弟,找到你的时候你还在艺术馆的废墟里扒土玩呢,当时不仅没理我,听说你没过多久为了躲我还昏迷不醒了,你把我们当猴耍呢! 等不到你帮忙,我又不能让闻王坏了棠杰的修为,我闲着没事干就拿我徒弟做实验,终于把闻王塞进他五脏六腑中的头发全挑出来。” 胥日昇这话半真半假意为试探问橙,他在艺术馆废墟上见到御剑心的时候,就已经和他商量过了,针可以给四护法们混淆视听,针盒可以先让棠杰当武器用着,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长针和针盒永远凑不成一对了,间接阻止心怀不轨的人找到西王母宝藏入口。 约定时间截止到单谚死后,御剑心拿回心脏,双方在场的情况下才让针和针盒合为一体,那时自己主动交出师门信物,给整件事画个句号。 可如今这约定连一天都没坚持下去,莫问橙就拿着长针来找自己,她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难道是契管局的人居心不良挑拨着问橙来见自己的?还是御剑心那日说的都是假话,只为诈出自己的师门信物还在手中,他好将这事告诉契管局,借此保全莫家?不管结果是那个,如今的自己只能装傻糊先弄过去再说。 “先别管我是不是为了躲你们师徒才晕厥的,闻王真的能接受自己的死,自意离开棠杰的身体吗?” 问橙说着将长针塞进了棠杰手中,等着棠杰身上的闻王给自己一个答案。 胥日昇马上将长针夺下又塞给了问橙:“你把针给我徒弟也没用,闻王已经离开他身体了,这事你别管了,你快让开放我们走吧,省的一会晕倒了碰瓷我们。” 第⑦⑦章 隐忍品茗 问橙想从病床上走到地上,她这才发现自己腿上被绑了好多条绷带,似乎是门诊室内的医生防止自己乱跑绑上的。 “有人吗?有人在门诊室内吗?”问橙试着解了半天绷带都未成功,只能大喊着向隐藏在雾气中的未知情况求救。 “我,我在这里。”棠杰的声音从雾气中传了出来,他慢慢靠近,身影渐显,站在病床边拍了问橙一下,问橙赶紧求助到: “帮忙解开我行吗?腿上缠的有点多了。” “医生说你要是还想要你的这条腿就老实的在病床上躺三个月。” 棠杰拒绝了问橙的要求,问橙冷笑一声回应到: “呵呵,躺三个月?黄花菜都凉了!” “我现在不能放你出去,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负责。” “那你把青铜剑给我总行吧,我今天还没擦剑呢。” “好。” 棠杰前一秒还不同意问橙离开,后一秒就忘记了青铜剑的作用是什么,从床头柜上拿起青铜剑就递给了问橙。 问橙接过青铜剑挑断绷带横着滚下床隐藏进雾气之中,拿着鞋背着剑在地上匍匐着爬向门口。 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棠杰还没反应过来问橙是怎么丢的,一转头床上没人了,他还在翻着湿漉漉的被子喊问橙的名字:“问橙?莫问橙?你去哪里了?你还在床上吗?人呢?” 此时的问橙已经爬出门诊室了,正坐在门诊室门口石台上穿鞋,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问橙以为棠杰追来了,连头都没转,撒腿就跑,反被对方提住了衣领固定在原处。 “问橙,你是准备往哪里跑?” “洛星河?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棠杰呢。” 问橙一听是洛星河的声音,没忍住惊呼出声,一窗之隔就在屋内找问橙的棠杰听到了问橙的声音,他马上跑向窗户准备翻窗。 “莫问橙,你是在外面吗?站那别动等我!我翻窗去找你!我要对你负责!” 棠杰这话留了一半,说全了应该是‘我要对你负责,好带你回家见你妈’,棠杰对问橙的好完全就是为了见问橙的妈妈闻静。 问橙可不知道棠杰和自己老妈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一听到棠杰要为自己负责,拉着洛星河的胳膊就要逃跑。 洛星河也听到了棠杰的话,没让问橙跑,自己先一步横抱起她,穿行在雾中离开门诊室。 洛星河带着问橙漫无目的的跑了一会,终究因为雾气太重而搁浅在路边,看着问橙的脸洛星河忍不住感慨到: “莫问橙,你让我拿你怎么办,为什么你身边总会突然冒出个莺莺燕燕来。” “莺莺燕燕?你指棠杰还是昨晚的仝趣?还是单谚?我身边也没多少男生啊。” “这叫没多少?你是不是根本没把身边的男生当男人?你能开开窍吗?低低头,我不想只做你的家仆,你能像曾经那样再喜欢我一次吗?这次我一定会给你回应的。” “额……怎么给你解释呢?留下你是御剑心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他要干嘛,而我对你早就不感兴趣了,主要还是你的处事方式让我有些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很好,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洛星河将问橙逼到了路旁的院墙旁,低头看着问橙要求她与自己对视。 问橙抬起头刚准备把刚才的话重新复述一遍给洛星河听,突然一声戏腔响起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僵持。 “鬼戏台开始唱戏了,我身体能不能复活就看这一遭了。” 问橙拼尽全身的力气推开洛星河,寻着戏声向戏台跑去,洛星河避让之时快速抓住问橙的胳膊,又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你脚腕处的碎骨再移位了真就残疾了,我送你过去,咱们之间来日方长,总能有个结果的,你一定会看出来我比其他人靠谱的多。” 洛星河霸道的样子让问橙根本不敢抬头看他的脸,她不断提醒自己要分清洛星河对自己的好是因为什么,他图的只是莫家的一个名分,自己根本给不了他。 二人离戏声越近,雾气散的越快,问橙能清楚的看到戏台前的桌椅了,擎佑吉依然坐在第一排的四方桌上品着茶,问橙从身后拔出青铜剑想上前找事,洛星河根本不给问橙这个机会,不仅不松开她,还准备抱着她去四方桌旁。 “洛星河放我下来,你抱着我过去算怎么回事?” “你腿脚不便,我身为家仆照顾你没毛病。” “我真不想要你这家仆!”问橙被洛星河噎到语塞,冲着擎佑吉的背影挥剑一指暗念一句:“以契为证。御剑心,帮我困住他,别让他跑了!” 御剑心凭空出现,接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后反手打在了洛星河手肘处,洛星河胳膊一麻松开问橙,御剑心提着问橙后衣领闪现到四方桌旁。 问橙刚一落座在太师椅上,擎佑吉拿起茶杯盖转头看了问橙一眼问到: “要尝尝这陈年苦水吗?” “你先答应我不跑,我倒可以尝上一尝。” 问橙拿过擎佑吉桌边的茶杯,跟他讲着条件,低头看了一眼茶杯中的茶水,血色的茶水还闹着热气,一股刺鼻子的血腥味不断向外倒腾着,茶杯中飘着一只断指,它正随着问橙胳膊抖动的幅度,在茶水中忽上忽下的晃动。 “擎班主,你可休要拿这茶水开玩笑,你喝的未必就是这东西。” 面对问橙的质疑,擎佑吉伸手接过茶杯,当着问橙的面喝了一口,又把茶杯递给了问橙;问橙这次看仔细了,擎佑吉拿茶杯的右手是四指!他的小指处是个整齐的砍痕,手指是从掌尖处齐刷断裂的! 如此说来茶杯中的断指是他本人的?问橙开始快速思考遇到什么事会得到砍小指的惩罚,赌?亦或是违反了什么帮派规矩? 问橙正想着,擎佑吉开口催促到:“你不想知道以前的全部吗?关于整个戏班,关于我和我师妹们的全部,想知道就喝了它,为昨晚你威胁我的事跟我道歉!” 御剑心也看到了杯中的东西,挥剑要逼供擎佑吉,他马上从怀中掏出一个新茶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御剑心只要敢出剑,他就敢敲杯让戏台化作虚无,至于下次再见时给问橙的下马威是什么可就不一定了。 问橙权衡利弊后只能选择隐忍喝茶,她一手按住御剑心的胳膊,防止他出剑,另一只手端起茶杯,将血茶送到嘴边。 送了有送,她还是没做好喝下去的准备,茶杯中的断指让她太反胃了,但为了复活问橙还是闭着眼送到嘴边往下咽了一口茶水。 第⑦⑧章 都是为了活着 茶水入口,浓烈的血腥味直冲天灵盖,问橙眼前像走马灯一样各种画面交叉纵横,最终与遇喜在祠堂内复活的那个魂魄记忆连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问橙看清了全部的故事,猛的睁眼,手中的茶杯摔落到地上,杯鸣声起,戏台上的二人停止了唱戏,被从后台涌上来的人赶下了戏台,台上一片欢腾却无人唱戏。 “茶好喝吗?我若给她道歉,谁又能给我道歉?她是死的最早的那个没错,可我呢?我难道就不是死于她之手的亡魂怨灵吗?” 擎佑吉看到问橙呆滞看着戏台的反应,知道她看到了自己想让她看到的一切,出言反问着她。 问橙大脑内的记忆一片混乱,她已经开始有些思维混乱分不清正邪之别了,所有人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活着,但他们做出来的事情却都是恶事,谁对谁错根本无法定义。 “这事不对,不对,有问题我没捋清楚。” 问橙实在无法回答擎佑吉,只能从头开始捋这戏班的悲剧。 茶水入口,浓烈的血腥味直冲天灵盖,问橙眼前像走马灯一样各种画面交叉纵横,最终与遇喜在祠堂内复活的那个魂魄记忆连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问橙看清了全部的故事,猛的睁眼,手中的茶杯摔落到地上,杯鸣声起,戏台上的二人停止了唱戏,被从后台涌上来的人赶下了戏台,台上一片欢腾却无人唱戏。 “茶好喝吗?我若给她道歉,谁又能给我道歉?她是死的最早的那个没错,可我呢?我难道就不是死于她之手的亡魂怨灵吗?” 擎佑吉看到问橙呆滞看着戏台的反应,知道她看到了自己想让她看到的一切,出言反问着她。 问橙大脑内的记忆一片混乱,她已经开始有些思维混乱分不清正邪之别了,所有人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活着,但他们做出来的事情却都是恶事,谁对谁错根本无法定义。 “这事不对,不对,有问题我没捋清楚。” 问橙实在无法回答擎佑吉,只能从头开始捋这戏班的悲剧。 茶水入口,浓烈的血腥味直冲天灵盖,问橙眼前像走马灯一样各种画面交叉纵横,最终与遇喜在祠堂内复活的那个魂魄记忆连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问橙看清了全部的故事,猛的睁眼,手中的茶杯摔落到地上,杯鸣声起,戏台上的二人停止了唱戏,被从后台涌上来的人赶下了戏台,台上一片欢腾却无人唱戏。 “茶好喝吗?我若给她道歉,谁又能给我道歉?她是死的最早的那个没错,可我呢?我难道就不是死于她之手的亡魂怨灵吗?” 擎佑吉看到问橙呆滞看着戏台的反应,知道她看到了自己想让她看到的一切,出言反问着她。 问橙大脑内的记忆一片混乱,她已经开始有些思维混乱分不清正邪之别了,所有人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活着,但他们做出来的事情却都是恶事,谁对谁错根本无法定义。 “这事不对,不对,有问题我没捋清楚。” 问橙实在无法回答擎佑吉,只能从头开始捋这戏班的悲剧。 茶水入口,浓烈的血腥味直冲天灵盖,问橙眼前像走马灯一样各种画面交叉纵横,最终与遇喜在祠堂内复活的那个魂魄记忆连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问橙看清了全部的故事,猛的睁眼,手中的茶杯摔落到地上,杯鸣声起,戏台上的二人停止了唱戏,被从后台涌上来的人赶下了戏台,台上一片欢腾却无人唱戏。 “茶好喝吗?我若给她道歉,谁又能给我道歉?她是死的最早的那个没错,可我呢?我难道就不是死于她之手的亡魂怨灵吗?” 擎佑吉看到问橙呆滞看着戏台的反应,知道她看到了自己想让她看到的一切,出言反问着她。 问橙大脑内的记忆一片混乱,她已经开始有些思维混乱分不清正邪之别了,所有人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活着,但他们做出来的事情却都是恶事,谁对谁错根本无法定义。 “这事不对,不对,有问题我没捋清楚。” 问橙实在无法回答擎佑吉,只能从头开始捋这戏班的悲剧。 茶水入口,浓烈的血腥味直冲天灵盖,问橙眼前像走马灯一样各种画面交叉纵横,最终与遇喜在祠堂内复活的那个魂魄记忆连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问橙看清了全部的故事,猛的睁眼,手中的茶杯摔落到地上,杯鸣声起,戏台上的二人停止了唱戏,被从后台涌上来的人赶下了戏台,台上一片欢腾却无人唱戏。 “茶好喝吗?我若给她道歉,谁又能给我道歉?她是死的最早的那个没错,可我呢?我难道就不是死于她之手的亡魂怨灵吗?” 擎佑吉看到问橙呆滞看着戏台的反应,知道她看到了自己想让她看到的一切,出言反问着她。 问橙大脑内的记忆一片混乱,她已经开始有些思维混乱分不清正邪之别了,所有人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活着,但他们做出来的事情却都是恶事,谁对谁错根本无法定义。 “这事不对,不对,有问题我没捋清楚。” 问橙实在无法回答擎佑吉,只能从头开始捋这戏班的悲剧。 茶水入口,浓烈的血腥味直冲天灵盖,问橙眼前像走马灯一样各种画面交叉纵横,最终与遇喜在祠堂内复活的那个魂魄记忆连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问橙看清了全部的故事,猛的睁眼,手中的茶杯摔落到地上,杯鸣声起,戏台上的二人停止了唱戏,被从后台涌上来的人赶下了戏台,台上一片欢腾却无人唱戏。 “茶好喝吗?我若给她道歉,谁又能给我道歉?她是死的最早的那个没错,可我呢?我难道就不是死于她之手的亡魂怨灵吗?” 擎佑吉看到问橙呆滞看着戏台的反应,知道她看到了自己想让她看到的一切,出言反问着她。 问橙大脑内的记忆一片混乱,她已经开始有些思维混乱分不清正邪之别了,所有人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活着,但他们做出来的事情却都是恶事,谁对谁错根本无法定义。 第⑦⑨章 卡顿片刻 珍玉为了不让自己被卖掉,先是当信帮莲香弟弟侍候的富家少爷送信,迷的莲香云山雾罩自甘堕落,再设计切断他们之间的往来,让莲香跌价不值钱,如同烫手山芋一般只能草草出手。 与此同时她还差拉拢与念吉同住的还珠给念吉下毒,让她的嗓子一天不如一天,这样她就会失宠;老班主肯定会在赔钱以前出手掉念吉,最终能当上少班主夫人的还是自己。 但珍玉千算万算没算到,莲香会难产而亡,当天清晨发现尸首,晌午前就被抬去了乱葬岗,当天晚上念吉又被少班主所杀,少班主给的理由是念吉为了替莲香抱不平杀了老班主,杀父之仇,子为父还。 也因为这理由,念吉的‘尸体’都没过夜,当晚直接卷席抬走活埋,路过卷尸席路过珍玉身边时,念吉的胳膊突然垂下,珍玉亲眼看到了她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就算知道她没死透,少一个竞争对手,多一个留下来的机会,珍玉也没揭穿只当她是死了。 没了莲香没了念吉,只剩下个唯利是图的‘傻白甜’还珠跟自己争留下来的名额,直到这时珍玉还认为自己是稳赢不输的。 结果老班主头七刚过少班主就宣布要娶还珠,还要为珍玉开一场大戏让她风光一场。 珍玉当天就崩溃了,在戏台上和还珠扭打了起来,少班主就端着茶壶在底下看,还嫌两个人打的不好看,让她们比唱戏,谁唱的好就留下谁。 两个人都唱到泣血失声了,少班主突然一句‘滚!’戏班内别的角色一致对外,不仅将两个人赶下戏台还锁进了厨房,连卖她们赚钱的意思也没了,这摆明了就是让二人在厨房内等死。 珍玉这才意识到自己算计了一切,却反被少班主算计了,她怨她恨哪怕是喊破嗓子用手‘哐哐’撞门,依然没人来看她们。 两个人饿了四五天终于逃了出去,心灰意冷的两个人找到福寿班当天唱戏的茶楼所在,一把火结束了这一切。 ‘还珠’ 她没有珍玉来的早,嗓子不如莲香好,模样不如念吉俏,她来戏班纯粹就是因为家里穷,她起初靠每个月从戏班里顺东西典当了卖钱养家里父母弟妹。 但这样稍微拿点大东西就会被发现,甚至还会被毒打一顿直接卖掉,为了养家她逐渐开始学着溜须拍马,各种挑拨离间。 只有当不同人的耳目眼线,才能从中捞到更大的油水,就会有更多钱养家里人。 于是她帮老班主监督整个戏班,还反向把一些有的没有的消息散布出去,好为自己从中挑拨离间铺路;例如戏班要开戏的时间,当少班主夫人就不用担心被卖等等…… 有了这些烟雾弹的铺路,还珠非常容易的成了所有人眼中能利用的那个工具人。 她曾为莲香和情人送过信,回来的路上还顺便买了,毒哑念吉以及让珍玉出丑的药。 她还为少班主监视过念吉一个月几次进出老班主的房间,顺便来看到了少班主为了还负债跪求珍玉继续和莲香的弟弟厮混,借此混进莲香情人家里,顺便偷些值钱的东西还账。 整个戏班所有人的丑事脏事恶事全被还珠记在了一个小本子上,但凡有谁给的好处少了一点,自己立刻像墙头草一样,反过来坑对方没商量。 最终一切落下帷幕,老班主死了,莲香死了,念吉也死了,他们为什么会死还珠全知道,她怕自己知道的太多被抓,趁老班主出头七,连夜卷着戏班内值钱的东西就准备跑路。 连存钱的房间都没跑出去,人就被少班主堵在了房间内,她本以为自己会死,结果少班主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还要与她结婚,并许诺整个戏班都是她的,不用偷要多少钱都给她。 直到第二天向全戏班的人公开要娶她,还珠还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耍了半天心机笑到最后白捡个戏班居然是自己。 她不知道的是少班主这是缓兵之计,为的是让她放松戒备套出她记录所有人弱点的那本册子。 偷到册子后少班主立刻撕破脸皮,毫不念及旧情,连卖掉她们都不考虑了,直接关厨房里准备将她们活活饿死;后知后觉知道自己被骗了的还珠最终点了火,在逃跑的因为打不开茶楼窗户被烟熏死…… 问橙写完这四个旦角的名字,捋清楚了她们之间的关系,她开始反思这一切悲剧的背后又能怪谁,还珠也只是像宿北斗一样,提供了一个做恶的契机,真正做下坏事的还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问橙还是懵的,记忆里还有很多乱七八糟没捋顺的地方,她还想继续顺下去,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杯鸣。 小二模样的人出现了,他从问橙面前经过,他没看到地上蹲着的问橙,更没看到她写在地上的四个名字: 莲香 念吉 珍玉 还珠 他还像原来一样从路旁提着茶壶走出来给擎佑吉添茶,待他走近后看到问橙以及她写下的字时绕路已经来不及了。 迈步走路的脚已经抬起来了,但他僵持卡顿了片刻,让本该踩在莲香名字上的脚落在了念吉和珍玉的名字上。 他是魂魄虽没在地上留下脚印,却让问橙看到了这卡顿的一幕,问橙发觉不对抬头追着店小二的背影望去。 他先给擎佑吉的杯中添满了水,又把茶壶中剩下的水分给了长条椅上分坐的众多看客。 问橙蹲在地上,伸直了脖子眼神随着他的背影在戏台前的长椅中穿行,问橙也在疑惑,莲香的弟弟是被遇喜复活的,他也不长小二这个样子,那这店小二又和莲香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在看到名字后并未踩她的名字?这一切太不合常理了。 “你在看什么?还想再尝一口我这杯中苦楚吗?” 擎佑吉以为问橙在看自己,摇晃着杯子询问问橙是否还要喝茶。 问橙从地上站起来询问擎佑吉:“看你年纪至少是五十岁以后老死的,这场火为什么没要了你的命?” 第⑧0章 这事还没完 问橙的问题让本来应该喝茶的擎佑吉停住了动作,嘴角微微挑起自豪的说到: “说来也巧了,那日我在喝药茶后突然肚子疼,着火时我正在茅厕内出恭,命大躲过一劫,念吉和莲香的魂魄谁都拿我没办法,谁让茅厕内百无禁忌邪祟退散呢!” “你就没有考虑过你为什么会肚子疼吗?” 问橙猜到茶水有问题,对擎佑吉发出质疑,他却并未察觉是茶水的问题。 “这谁知道,大概是吃坏了东西吧,从那以后我财运神转,靠典当戏班旧物小赚一笔后,我开始经商,但凡我相中的物品全都可以大涨卖钱。 后来我妻妾成群却没有后人,有高人说我的根留在了宿家镇,我便想起了戏班里曾用过的家谱,被宿南坡二百两白银买走了,我估摸着那是我的根,于是我重回宿家庄发现了这鬼戏台,听着旧人言看着旧时戏,他们就算做了鬼也怕我,只要我敲杯,他们便消失,我是这出戏笑到最后的王者! 我都记不得自己听了多少场戏了,突然有一天就发现自己已经死了,肉身何时丢的都不知道,反正我都死了,既来之则安之,有台戏听我指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莲香的弟弟呢?他为什么会魂飞魄散?” 问橙已经开始犯糊涂了,这太乱了,擎佑吉当天没死!他没死怎么就融入这出鬼戏中了呢? 这戏到底是因为整个戏班上的人名全在祠堂内的卷轴上才出现的,还是因为擎佑吉的愧疚,借了这宿家庄的风水把他脑海中的经过具现成真了?但看他此时的反应,他也不像是有认错反思后悔的样子。 擎佑吉听到问橙提及莲香的弟弟,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自己早忘记他是干什么的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自己的记忆里,莫问橙提他有什么意思? “莲香的弟弟是被我养父打死的,具体死后有没有什么特殊处理我也不清楚,怎么?他魂飞魄散了?那他得恨透整个戏班的人了,当初她姐姐的哀嚎声可是在厨房内惨叫了一夜!没有一个人敢反抗我养父上前帮忙!” “你说出这话居然还能笑的出来?你难道就没有一丝同情心吗?” 问橙看到对方说出这话时嘴角居然还是带着笑的,一时没忍住吐槽起来,她刚说完就用眼角的余光瞟见端茶倒水的店小二动作僵硬了,面前茶杯里的水被他添多了,满到溢出来。 “同情?她自己要当婊子的我们又没人逼她,我养父养大她不出意外把她卖出去,她无论落到谁手里那都是家姬,至少是跟妾一个级别的,就算被虐待也是有名分的。 她自己呢?为了追求所谓的爱情把自己搞掉价了!卖不出去烂手里还赔钱,搁谁谁能对她有好脸色!” 擎佑吉的话就像小刀一样直剜店小二的心,他不仅又倒满了一杯茶,还提着茶壶还准备过来理论,就在这是擎佑吉突然说到: “差不多了,我们白天出来可是很废精力的,你既然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咱们就多玩几天,说不定你会看上我这个糟老头子,留下来给我做个伴呢!” 面对擎佑吉的突然调戏问橙乐了,见过不要脸的,她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居然还妄想让自己留在这鬼戏之中,真是自信到自负! “你把心放肚子里就好,绝对不会有那天出现的!倒是你下次出现的时候能不能再消失那就要另当别论!” 问橙说着佯装挥剑,想给赶来的店小二留下点时间,他离擎佑吉所在的位置就差一排椅子了。 见问橙出剑,擎佑吉马上躲闪着敲杯,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像这戏台上的一切碎散消失之时,后脑勺上突然被人砸了一下。 很久没有被人敲打过的擎佑吉一时有些不习惯,整个人都没砸懵了,手中的茶杯掉落到地上,他僵直停顿了一下才抬手去摸后脑勺,紧接着又是一下敲打。 擎佑吉马上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伸手去怀里摸杯子,他又准备敲杯消失,但这次依然没有如愿,杯子刚拿出来就被对方抡着茶壶打飞。 茶杯险些砸中问橙,问橙挥手让御剑心和洛星河赶紧跟自己一起躲到一边去看热闹,她在记忆里找了一圈终于对上号了,这个伪装成店小二的人就是莲香的情人,莲香弟弟照顾的富家少爷。 这位少爷对莲香是真爱,奈何他得到的信息是错的,在整个故事里已经分不清是珍玉借莲香弟弟给这少爷报的假消息,还是还珠想嫁给这少爷当阔太太,故意给他报了假消息,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门不当户不对,少爷父亲从中作梗的成分。 总之是这种种阻挠原因加一起,让这位少爷误认为莲香先背叛了自己,因为瞧不起自己家的一时生意失败落了难,她要去挂水牌子唱大场戏,作践自己进大户人家里当妾,不仅如此还用还珠当替代品恶心自己,贬低自己对她的爱。 少爷也是耿直,知道自己被抛弃后切断了和莲香的一切联系,答应父亲为了家里生意娶了乡长的女儿,从此以后家里翻身成绅豪,十里八乡就自己家里有钱。 这少爷也是欠揍,有了钱以后就想去嘲讽一下莲香狗眼看人低,他故意打听莲香的下落,想去嘲讽对方一下一雪前耻,结果打听到莲香难产,一尸两命死在了自己结婚的新婚之夜。 少爷知道莲香没背叛自己当时就崩溃了,跟着处理尸体的人连夜去了乱葬岗,打着灯笼在乱葬岗找了一夜,天刚蒙蒙亮他才找到尸身因为埋的浅,已经被野狗啃食到七零八碎的莲香。 他当时就在乱葬岗上哭到险些背过气去,亲手将莲香的尸身拼完整后,买了口最好的棺椁,将莲香以妻的身份悄悄的埋自己祖坟里去了,也算化解了莲香不分怨气,才没上她化作厉鬼到不可超度的地步。 只是少爷闹这一出,乡长的女儿还觉得恶心,一气之下反向休夫回了娘家,乡长咽不下这口气为难少爷父母,二老为了家族生意果断将他踢出家门。 第⑧①章 唢呐声声 沦落街头的富家少爷误打误撞的就成了茶馆伙计,他本想将莲香埋在心底终身不娶以明志,就当一辈子茶倌。 但老天偏偏就要开玩笑,福寿班的最后一出戏就定在这茶楼内,富少爷在见到提前去踩台的戏班众人时立刻就动了杀心。 去买毒药的路上他还在自我劝解着‘老天爷既然安排了冤家路窄,自己动手就是替妻报仇!成了落个痴情的美名,死后好与莲香一家团圆,万一失手被抓自己就算化作厉鬼也要让戏班不安生!’ 下定决心后买药下毒,连看戏的男女老少他都没放过,只可惜他因为钱不够买的假毒药,吃了只会让人腹痛难忍行动缓慢,根本不会要人命。 本来没人会因少爷而死,都只会当是自己吃坏了肚子,可偏偏碰上还珠放火,众人腹痛难忍外加行动缓慢,除了戏台上的人是被烧死的,戏台下的看客全是被烟熏死的。 连这富少爷都没能逃过这一劫,因此他死后不断重复着给众人倒茶这一幕,就是不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要了他们的命替莲香报仇;浑浑噩噩一百多年的他早就忘记了自己无休止的端茶倒水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已成了这鬼戏台众生相中的一部分。 但此时的富家少爷却因为问橙写在地上的莲香二字突然回神,不再一味的给别人端茶倒水而是记起了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自己做的再偏激也只是想给莲香讨个公道,好在黄泉路上问心无愧的与她见上一见。 问橙刚才的问题问的又过分的敏感,擎佑吉回答的也过分的恶心人,终是让富家少爷忍无可忍提起茶壶就抡在了擎佑吉的头上。 两个人还在地上扭打着,他们彼此之间的争吵点无非就是莲香到底是不是好女人。 问橙在一旁听的都快背过他们的词了,先是富少爷不允许擎佑吉诋毁莲香,再夸一波莲香温婉贤良,擎佑吉再反驳说莲香丢人未婚生子掉价跌份,怎么恶毒怎么骂,富少爷再反驳,擎佑吉再骂,两个人的打架更像是你一拳我一句,你一句我一拳的辩论赛,一点要复仇的意思也没有,纯粹就是一场闹剧。 “他们打的还没戏台上着火好看,咱们帮他们一把把,怎么通知孟婆来化解这场百年恩怨?” 问橙实在看不下去他们的打戏了,主动求助自己身边一左一右站着的两根‘柱子’,他们从被迫被自己拉来避难躲着看戏起,就没再开过口,完全像两个人同时和自己怄气。 此时就算问橙求助他们了,两个人还是没人开口,问橙转头看向他们再次问到: “全哑巴了吗?这事怎么办?给个主意啊!我身体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御剑心依然没回应问橙,只是偏头看向了一旁的洛星河,问橙也跟着他的视线一起看向洛星河。 “让我去请孟婆?” 洛星河的疑问句被御剑心强行归类为肯定句,并高冷的哼了一声表示肯定。 “嗯嗯!好主意,我看孟婆和你挺熟的,能称你为三姓家奴,这就是对你的爱称啊!” 问橙看御剑心的表情立刻心领神会,拼命的点头确认,还把孟婆戏谑洛星河的称呼说成了爱称。 “我可没听出来那是爱称,但你既然开口了,我去村口等辆鬼车试试,如果能带着孟婆回来那这事就有着落,天黑前我若回不来,你能去……” 洛星河想让问橙去阴司接自己,话还没说完就被御剑心阻止了:“不,不可能,她那里也不能去,戴着固魂锁去阴司自投罗网吗?” “当我没说,我这就去。”洛星河被噎到不敢再妄想提要求了,主动去找鬼公交会路过的地方等车。 洛星河走后问橙本想再跟御剑心再看一会‘莲香好坏辩论赛’,钟喜的唢呐声突然响起,震的问橙浑身一哆嗦,手腕上的固魂锁瞬间收紧,勒的问橙如同活着时一样感觉到了疼痛。 她立刻向四周找去,想骂骂钟喜,发泄一下被固魂锁欺负的负面情绪,但她这一抬头一望,戏台四周不知何时围满了‘人’。 大概是因为现在是白天,他们为了能抵抗太阳不至于魂飞魄散,只能靠自身的阴气硬顶这日光了。 整个戏台附近因为他们的存在,比村内周围冷下去了至少二十多度,地上的刚才还因为雾气湿漉漉的枯草灌木丛,此时全结了一层冰壳;就这样周围还不断的有东西往戏台边聚集,温度还在持续下降。 问橙手腕处固魂锁附近的皮肤已经能感觉到冷的刺痛了,足以可见周围的温度已经是零下十多度了;她在找吹唢呐的钟喜之时,无意中发现了躲在灌木丛中冻成冰雕的宿北斗,他身上的粘液与衣服冻在了一起,他根本无法活动身体;看到问橙在看自己,宿北斗也只能动动眼珠吓唬问橙一下,暗示她敢打鬼主意一样可以让她回不去。 此时一直在吹唢呐的钟喜也走到戏台前了,他既不关心鬼戏台上还在燃烧的火焰,也没有要扑灭它们的意思,更没有要劝架富少爷和擎佑吉的意思。 他就站在戏台正前方超大声的吹着唢呐,吹了三四分钟后,似乎是怕聚过来的终鬼听不到,他一边吹着唢呐一边抬腿踩着太师椅跃上方桌,将唢呐吹的更大声了。 这声音大到让问橙有种恶心的感觉,仿佛有人在拽着自己的魂魄往身体外面拉,但自己又找不到这股力量的来源,浑身上去有无数道力量在与自己手腕上的固魂锁作着博弈;若没这道固魂锁在身,问橙都怀疑自己会被钟喜的唢呐勾了魂去。 问橙浑身难受隐忍半天后,终在七窍开始往外渗血的情况,对钟喜的唢呐声忍无可忍发起了反击,从御剑心手中夺过青铜剑就站上长条椅,挥剑剑指钟喜怒吼道: “够了!你差不多得了,那有鬼听你的!爬那么高吹唢呐到底是为了什么!再吹下去信不信我用青铜剑削了你的唢呐!” 第⑧②章 凝聚成堆 问橙的突然叫嚣吓了钟喜一跳,让他的唢呐声突然断了一个音,就算他急得满头大汗努力补救也为时已晚,空缺的那音让本来整齐凝聚在一起的魂魄队列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所有‘人’都拼了命的向戏台上的火堆中挤去,有种飞蛾扑火的意思,就算钟喜及时补救,更加卖力吹的脸都惨白人也快断气了,也只能减缓一些鬼魂行进的速度,根本无法阻止他们靠近戏台。 也因为钟喜的那个空音,让问橙发现了这群‘人’并不是单纯的聚在戏台前看热闹,他们还有别的目的,似乎是想离体冲进火场化成鬼戏台的一部分。 问橙开始惊慌,站在长条桌上的她被‘人’流挤举着抬向鬼戏台,要不是御剑心突然飞起抱住问橙将她拉离‘人’群,她现在已经躺行到观戏台第一排钟喜身边了。 “等等……现场这什么情况?你们要去哪里?”问橙一落地马上抓住一个前行的‘人’询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对方根本不想搭理问橙推着问橙继续往前走,嘴里还在小声重复着自言自语:“自由,自由,自由……” “啊?”问橙正疑惑着自由是什么意思,御剑心眼瞅着问橙又要被推去戏台,赶紧伸手拉她回来。 问橙又不死心的再伸手从侧边抓住了一个脚夫打扮的‘人’,客气的询问着对方:“大叔,您为什么要往戏台前跑?” 对方力大无比,拖着问橙继续往前走,嘴里也在不断的低声重复着什么,不过他嘟囔的却是:“钱,钱,钱,好多好多的钱……” 御剑心为防止问橙被拽走,赶紧掰开她拽住脚夫的手,硬拉着她避让‘人’群,并将她拽离了鬼戏台附近散发寒气的地方。 钟喜还在拼命的吹,嘴角已经开始渗血了,两眼也开始翻白,大有为了救众鬼将自己吹死在四方桌上的觉悟。 “御剑心,你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吗?” 问橙就算被拽离了鬼戏台影响的范围,她还是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御剑心听到她声音,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深吸一口,又往鬼戏台能影响到的灌木丛旁走了几步,有些嫌弃的伸手架起了宿北斗,将已经僵直了的宿北斗脱离灌木丛带到了问橙身边。 “他们聚在一起的力量连魔亲王都能被影响,你可以想象一下他们投火后整个宿家庄会变得有多恐怖,届时的伤害力度完全不亚于鬼门关开百鬼夜行,弄不好阴阳失衡阴司和人界又会通为一体,人鬼莫辨不亚于魔族再临。” 御剑心正说着,宿北斗也靠自身的魔性给自己解冻了,活动着四肢身体安静的听御剑心讲解。 “所以现在要做的是不让他们扎堆?但看钟喜这样子,这群鬼应该是他养的侍从才对,侍从不听主人的该不会是因为这鬼戏台吧?” 问橙疑似听明白了剑心的意思,立刻转头询问着一旁的宿北斗,宿北斗无奈叹气到: “失算了,以为他是没本事滥竽充数的骗子,我还想让他做新的神兽,但我们争执的时候他身上的侍从名册落地化鬼,为了护他一两百名侍从往我身上硬扑,若不是你搅乱了这鬼戏台的正常运行规律,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主动聚过来找死。” “啊?罪魁祸首其实是我自己?” 问橙因为宿北斗的话产生自我怀疑,伸手指指自己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 问橙的突然叫嚣吓了钟喜一跳,让他的唢呐声突然断了一个音,就算他急得满头大汗努力补救也为时已晚,空缺的那音让本来整齐凝聚在一起的魂魄队列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所有‘人’都拼了命的向戏台上的火堆中挤去,有种飞蛾扑火的意思,就算钟喜及时补救,更加卖力吹的脸都惨白人也快断气了,也只能减缓一些鬼魂行进的速度,根本无法阻止他们靠近戏台。 也因为钟喜的那个空音,让问橙发现了这群‘人’并不是单纯的聚在戏台前看热闹,他们还有别的目的,似乎是想离体冲进火场化成鬼戏台的一部分。 问橙开始惊慌,站在长条桌上的她被‘人’流挤举着抬向鬼戏台,要不是御剑心突然飞起抱住问橙将她拉离‘人’群,她现在已经躺行到观戏台第一排钟喜身边了。 “等等……现场这什么情况?你们要去哪里?”问橙一落地马上抓住一个前行的‘人’询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对方根本不想搭理问橙推着问橙继续往前走,嘴里还在小声重复着自言自语:“自由,自由,自由……” “啊?”问橙正疑惑着自由是什么意思,御剑心眼瞅着问橙又要被推去戏台,赶紧伸手拉她回来。 问橙又不死心的再伸手从侧边抓住了一个脚夫打扮的‘人’,客气的询问着对方:“大叔,您为什么要往戏台前跑?” 对方力大无比,拖着问橙继续往前走,嘴里也在不断的低声重复着什么,不过他嘟囔的却是:“钱,钱,钱,好多好多的钱……” 御剑心为防止问橙被拽走,赶紧掰开她拽住脚夫的手,硬拉着她避让‘人’群,并将她拽离了鬼戏台附近散发寒气的地方。 钟喜还在拼命的吹,嘴角已经开始渗血了,两眼也开始翻白,大有为了救众鬼将自己吹死在四方桌上的觉悟。 “御剑心,你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吗?” 问橙就算被拽离了鬼戏台影响的范围,她还是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御剑心听到她声音,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深吸一口,又往鬼戏台能影响到的灌木丛旁走了几步,有些嫌弃的伸手架起了宿北斗,将已经僵直了的宿北斗脱离灌木丛带到了问橙身边。 “他们聚在一起的力量连魔亲王都能被影响,你可以想象一下他们投火后整个宿家庄会变得有多恐怖,届时的伤害力度完全不亚于鬼门关开百鬼夜行,弄不好阴阳失衡阴司和人界又会通为一体。 第⑧③章 巧合相遇 问橙的提醒让问谦不自觉的多心起来,凭问谦对问橙二十多年以来的了解,先不说她此时知道自己是嫌疑人后为何会如此淡定,单就她会主动关心青铜剑这就很不正常,平时的问橙已经扬言过不下百次要把青铜剑丢掉了,今天居然会主动要求把青铜剑带回家? “问橙,你真的没有用青铜剑做什么违法的事?这种时候你可别骗我。” 问谦又从门口退了回来,双手撑住桌子弯腰低头,认真盯着问橙的双眼反复确定。 “我去,莫问谦你居然怀疑我?你可是我哥!亲哥!你给我等着,等我出去我就跟老妈告状!你要屈打成招!” “你胡说什么,告状都告不明白,我什么时候打你了!依我看青铜剑就是把凶剑,你自从接手了青铜剑进来多少次了,这要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现在可好上到凶杀案下到绑架,最近几个月d市发生的大案你就没错过过,什么案子你都能参一脚。” 问谦对问橙这种反咬一口的行为无可奈何,若不是此时吴郝进来做笔录,问谦还想再教育问橙一会,吴郝非常客气的请问谦出去: “莫哥,你在这我们没办法录笔录了,不然你先回家等消息?” “知道了,我还在上班,先回物证仓库了。” 问谦伸手拉门要离开,吴郝拉住了问谦的胳膊小声犹豫的说着: “上次出了王珂的事,你懂的,你妹妹涉案,你回去看物证这……” “我懂,我非常懂,问橙的嫌疑只要不被排除,我就被停职了呗。” “对,莫哥你明白就好,物证仓库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你现在回家就行了。” 吴郝都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问谦无话可说再看问橙一眼开门离开,准备去苗局那里要来青铜剑,就收拾东西回家当宅男去。 问谦想的很容易,只是去取个剑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到了苗局办公室没有人,连青铜剑的踪影都不见了;这就让问谦害怕了,莫不是苗局偷着拿青铜剑去化验了? 问谦马上往法医室跑,法医室里的实习助理是和自己一个警校毕业的学妹,请她吃顿饭套点信息应该不成问题。 悄悄溜进法医室后学妹没找到,只看到了刘洋对着一双断臂在研究,刚想上前打招呼,发现钱修就站在旁边,问谦默默的藏到门口选择了偷听。 “这是死后立马被冷冻起来的,窒息的概率很大,指尖缺氧变色,皮下有……” 刘洋正在一边检查,一边说着自己的进度,钱修听着太过复杂自己又听不懂,光看两条胳膊刘洋就能说出那么事来,自己想要的只是个结果。 “小刘,你直接告诉我结果就行,这双胳膊能分析出死者年龄身高体重什么来不,我需要一个简易画像。” “我是法医不是侧写大佬,你就不适合来我这,我把资料整理出来直接发给单谚,让他给你侧写个死者出来好不好?” 问谦没想到自己还什么都没听到,刘洋已经下了逐客令推着钱修从解剖室出来了。 问谦赶紧逃跑还是被钱修抓了个正着: “莫问谦!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现在不应该回家吗?” “我就过来看看,我妹手无缚鸡之力让她捂死一个人再分尸根本不可能,她不会费那么大功夫的。” 问谦这已经是不打自招了,钱修还什么都没问他自己先全说了。 “行啊,你在警校学的本事全用在为了妹妹对付自己人上了,你给我……” 钱修正拽着问谦的衣领准备威胁两句,苗青云一手拿着红伞另一只手提着青铜剑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会验尸?” 苗青云看到钱修和问谦挡在路中间,轻蔑的询问着他们。 二人纷纷摇头,马上靠边给苗青云让路,苗青云路过二人身边时把青铜剑扔给问谦。 “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想先听哪个?” “坏的吧,先把自己扔谷底里再听到什么都是好消息了。” 问谦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显得轻松一些,做好准备听苗青云说话了。 “坏消息是,青铜剑上检测出死者的血迹。” 苗青云的话让问谦瞬间石化,后退扶住墙壁防止自己因为受不了妹妹有可能是嫌疑人的打击而摔倒。 “那……那好消息是什么?”问谦已经开始强颜欢笑了,好在还有个消息,说不定能救问橙。 “好消息是问橙可以离开了,你去接她吧,不过你们要回家等电话,还有别的事情要找你们。” 苗青云顾及有钱修在场,没把话挑明,只是让他们先回家等着。 “不是剑刃上有血迹吗?怎么可以放走?至少也要拘留一晚问出点东西来……” 对于问谦来说的好消息,让钱修非常不服气,刚追问苗青云两句,就被苗青云怼了回去: “只有剑刃上一点,估计是死者好奇围观时被青铜剑剑刃划伤了。” 苗青云头也不回的进入法医室,钱修就算再怀疑也只能放莫家兄妹回家了,因为刚才在解剖室内时,他就看到了死者右臂拇指上有一个挺深的划伤,皮肉都外翻了还有包过创可贴的痕迹,青铜剑的划伤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伤口。 问谦带着问橙离开警局并未回家,而是去了黄雯雯的花店,问橙根本不相信昨天还活蹦乱跳喝着咖啡,拒绝给自己一万块钱的人,今天就被人砍了两条胳膊邮到警局里去了。 兄妹二人到达花店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店门紧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这店门外站着一位瘦高短发男人,一身休闲服戴着白色手套,正趴在店门口向屋内张望非常可疑。 问谦觉得这是突破口,有的嫌疑人会在杀人后重返案件现场,回忆动手时的快乐,这人极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 认准了目标后,问谦让问橙站在原地等他,他自己则以最快的速度悄悄的接近,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一个麻利的过肩摔将对方制服在地。 第⑧④章 终是相见 问橙自己也觉得反复出现在戏台前,有些对不起御剑心和宿北斗在戏台前拼命的努力,她卑微的冲戏台上正恶狠狠盯着自己看的两个人道歉: “我向你们保证,我再出现在这戏台前,一定是拿着卷轴来救你们!” 一旁正在给钟喜做人工呼吸的棠杰见钟喜苏醒无望,刚想叫住问橙,让她和自己一起抬钟喜去门诊室救命,刚喊出个‘问’字来,问橙已经喊着单谚的名字转身向村内跑去了;棠杰只能自己背起钟喜往门诊室的方向走去。 棠杰跟问橙也就是前后脚差不了多一会进的村,正好看到一个黑影从路旁的灌木丛中蹿出来,掳起问橙两个人一起摔进灌木丛内。 他立刻将钟喜放到路边,马上跑去救问橙,但他前脚刚踏进同一片灌木丛中,脚下一空眼前一黑,人就摔进了地窖之中,地窖之内全是碎裂的泥塑残骸,残骸上还放着一本黄布封面巴掌大的折帘册子。 棠杰捡起册子收拢成一本,借着掉落处撒下来的阳光定睛一看,册子封面上写的是‘钟氏饲谱’,他立刻就明白了,这是钟喜的东西。 收起这谱后他就想办法爬出去,左右看看只有地上的神兽碎块能用,他就找了个墙角开始堆泥塑碎块当楼梯帮自己爬出去,正在堆石块的时候,地窖内怪异的响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先是从口袋里拿出跟棒棒糖含在嘴里,手拿手机开启手电筒,随后向地窖深处走去,一时没看清路,被脚下的碎石绊倒,掌心处被蹭破,他马上爬起来根本顾不上处理伤口,快步向发出声响的地方跑去。 因为他刚才的摔倒,那个声音也随之消失了,快跑几步后,棠杰这才意识到自己掉落的地方并不是地窖,而是类似于地牢一样的地方,随着他的深入地道越来越狭长,还在向地下不断的延伸,走了三四百米后地道豁然开朗,最终带他来到了一个一百平左右的囚室,浓浓的霉气熏的棠杰头晕。 借电光看清这个空间被栅栏分割出一个又一个囚室,这些栅栏上用的木头已经腐朽发黑了,连接栅栏之间的铁链也都锈断了,以此可看出这地牢年代非常久远了,最令棠杰震惊的是每个囚室内都有三具以上的白骨,最多一个囚室内有八具遗骸。 在手机光的照射下,这一切的一切显得是那样的触目惊心,棠杰自己看着都发毛,他转身想离开,灯光无意中照到了墙壁上的抓痕,他清楚的看到了一个‘棠’字;棠杰拉开栅栏门自己走进牢中仔细看起了墙壁上的字。 “嘉定十五年夏,求雨雨未至,圣颜大怒,棠氏家主棠闫及其三族共计二百三十九口悉数发配至此,此地宿氏当家,民风彪悍似蛮人,夺家财,斩男丁……” 棠杰越念越觉得后脊发凉到根本念不下去了,他隐约中已经猜到为何自己误食了护庄神兽的口水还能活着了,他也明白了为何神兽们会对自己如此亲近了,这些神兽就是自己倒霉落难惨遭宿北斗毒手的先祖,他们死后魂魄被拘禁在神兽身上无法转世,看到自己这个后人才会如此的亲近。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他又蹲下去翻尸骸身上的遗物,最终找到了一本一碰就碎到掉渣的棠氏残卷,棠杰脱下毛衣将这书小心包好背在身后,他将遗骸们从囚笼中小心的请出来,一具一具的摆好,清点着人数。 每拼好一具尸骨,他心中愤恨宿北斗的怒火便更胜一些;宿北斗只是为了保护一张卷轴不被腐朽,用无数的怨气去滋养它,甚至为了让怨气更胜一些,将自家祖上扎堆囚禁于此活活饿死。 一想到宿北斗的恶以及自己无法带全部的尸骨一起离开,棠杰的怒气到达了峰顶,愤怒的他将木栅栏全部拆碎,拼成棺椁给众多祖先来了个大合葬,他跪在地上磕头磕到头破血流,并发誓离开这里后必定让宿北斗付出代价! 最后他离开这里时倒退着将通往这里的地道一拳一拳的拆成碎土渣,算是给祖先们合葬了一个墓室,一边拆墙壁中隐藏的各种蛇虫鼠蚁纷纷掉落出来,棠杰也并未停手,一并将它们也埋在了地下,刚才若没它们发出怪声,自己也不可能发现自家先祖被害的地方,这一切也许是冥冥之中祖先亡魂的安排吧…… 棠杰掉入地窖的这段时间,问橙那边又再次被仝趣掳进了灌木丛中,待仝趣一松开问橙,问橙反手就给了仝趣一巴掌,气愤的吼到: “你除了会掳我进灌木丛你还能带我去别的地方吗!咱们能正常的在路边说两句话吗?” “你打我?”仝趣被问橙这一巴掌打懵了,反向用三根手指不太确定的搭在脸颊上,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脸上的疼痛。 “对,我就是打你了,你要不把我往灌木丛里拖我能打你吗!” “那你还想要逢恩和遇喜的本体短刀吗?” 仝趣一句话就让有些嚣张的问橙闭嘴了,她立刻摆出假笑来跟仝趣道歉: “我为刚才打你道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就算了吧,啊……嘶……你……” 问橙不太有诚意的道歉换来的是仝趣干脆利落的一巴掌。 “好了,扯平了,你是不是想说我为什么打女人,你在我眼中不是女人,你也一点不弱,相比之下我更惨,你要不服气咱们在这打一架?” “不用了,我刚才不该打你我道歉,先不说那对短刀是如何到你手里去的,你已经打过我了,把刀还给我吧。” 问橙板着脸,明显的有些不高兴,声音也没上次道歉那么虚假做作了,只想快些得到短刀带着卷轴去鬼戏台平事,害怕再晚一点御剑心就会步钟喜的后尘了。 “刀是你自己遗留在门诊室内的,医生为了方便给你包扎身上的伤取下来的,我刚才去门诊室里找你没看到人就把刀拿走了,刀可以给你但你会用吗?” 仝趣说着从怀里拿出两把被纱布缠住的短刀,询问着问橙。 第⑧⑤章 放弃抵抗 问橙看着刀愣了一下,短刀外层的纱布包扎的极好,一层一层有规律缠绕上的,布与布之间只是微叠每个叠压不分的纱布距离都一模一样,这种缠绕方法只可能出自洛星河之手,他昨夜包扎兵器之时自己有看到。 问橙对仝趣本就不熟,初见时就觉得他和他哥有问题,如今这双刀稀里糊涂的到了他手中,难道他在谋划什么? 见问橙看着刀微微皱眉久久不搭话,仝趣又问了一遍: “我问你呢,刀给了你,你可否会用?” “不会,不然你教教我?” 问橙灵机一动,既然仝趣出现的如此不合情理,那就借坡下驴看仝趣到底懂不懂这双刀的用法。 “我……我以为你会呢,既然你不会,咱们光有刀也没用啊。” 仝趣差点就上了问橙的当,临时改口将刀塞进问橙手中。 “那我可就去问问宿北斗了。” 问橙摆出假笑拿刀走人,她说着去问宿北斗,脚上迈出灌木丛却往祠堂走去,她正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寻找着祠堂,好在记忆没出差错,还真让她在另一排房子中找到祠堂了。 问橙迈进祠堂就开始琢磨如何让卷轴从墙里出现,此时仝趣也跟着她一起走进祠堂。 “你不是去问宿北斗这东西的用法吗?” “东西不带齐怎么问,我来找卷轴中间那个藏刀的轴!” 问橙给自己找着理由忽悠着仝趣。 “那你来这祠堂内就能找到了?这里全是瓶瓶罐罐的,谁知道你说的卷轴在哪里。” 仝趣一进祠堂就开始来回踱步,他想装出误打误撞踩中机关露出东西的样子,但他的演技实在有够差,才走了两排砖就踩到了机关。 问橙狐疑的看着他问到:“怎么?你经常来祠堂?不然踩机关怎么踩的这么准?” “这是机关?哦,我刚知道,误踩而已,倒是你,为何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我可是契管局里的人,怎么可能会骗你?” 仝趣趁着开机关开启的功夫想试探问橙猜到自己是谁了吗,故意拿契管局来试探问橙。 问橙冷笑一下,不屑的说到:“我连契管局里的人都不信!” 问橙看到凹槽打开,不再搭理仝趣,伸手去凹槽内拿卷筒;把卷筒拧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到地上,一地的碎皮卷,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了,问橙下意识认为这皮卷没用了,有用的是能插短刀的中间金属卷轴芯。 她用刀刃又将勒在卷轴根部的皮卷齐刷割裂,弃掉皮卷卷筒,拿着轴心就走,根本没管仝趣,她下意识的认为仝趣但凡想坑自己,绝对会主动跟出来甩都甩不掉,完全不用自己叫他。 但问橙这次失算了,仝不仅没跟着问橙一起离开,反而将地上的碎皮卷又放回卷筒中,封好口后放入口袋中,带着卷筒准备出村。 他出了祠堂和问橙走的正好是个对立的方向,他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至于村里的人是生是死,问橙他们能不能毁掉鬼戏台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当他正走在出村的路上,脚下地面突然一晃动,他感觉到地下有异样,正起疑自己昨夜明明是把单谚打晕了才扔地窖里去封上口的,一晚上了宿枫的后妈该把单谚给活吃了,怎么可能还让他发出如此之大的动静。 正在此时地下的棠杰已经开始拆木栅栏做棺椁了,神兽们因为原本的身体被认真对待,大白天也能褪去跟上的泥皮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围在了地牢上方。 而地牢上方这个位置又正好站着仝趣,仝趣看着越来越多的神兽围上来,误以为他们是要替宿北斗守卷筒。 “哼,一群自不量力的东西,我把千百年来一直迫害你们的东西拿走,你们不感谢我,还想对我龇牙裂嘴,真是一群分不出好赖人的狗东西!” 仝趣说着将手从后脖领处伸进羽绒服内层,从背后抽出两把长刀来,像切豆腐一样,一刀一个将神兽们系数剁到头尾分离,看它们在自己眼前化作一地的尘土。 所有随着仝趣挥刀斩杀,脱离开神兽泥身的魂魄,全都因为村中鬼戏台的影响纷纷涌向村口。 也随着聚往村口的魂魄越来越多,更加形成了漩涡效应,以鬼戏台上的火堆为中心点,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广,宿家庄附近方圆十里内甚至更广的范围内,无数的游魂野鬼纷纷涌向鬼戏台寻求扎堆抱团取暖。 此时鬼戏台上的宿北斗和御剑心已经不控制着力道赶游魂们了,因为他们已经没力气了…… 宿北斗是因为人鱼诅咒,身上的粘液不断吸附怨气自己又无法很好的操控怨气,此时的他身体犹如压了个千金坠一般,手中折扇每与游魂接触驱赶魂魄一次,他们的怨气就会成倍的压在自己身上,如今的他动作缓慢到抬一下胳膊跑两步都费劲,濒临罢工的他根本不想再拦游魂了。 御剑心这边则是因为问橙跑的有些远,青铜剑与问橙的联系变弱,御剑心想使力都使不上,自己的身体也在随时会消失的边缘反复试探。 他们两个放过去的游魂越来越多,身后的戏台火海已经旺到能看到地狱孽火台了,连孽火台上正在受刑的厉鬼都看得一清二楚。 火外的游魂在努力接近火堆,他们想投胎转世直达地狱,得到自己从火中看到的假象,而火内的狱中厉鬼看到人类世界,根本不顾鬼差的暴力阻拦,全都拼了命的想从孽火台上爬出来,逃离惩罚涌入人间逍遥自在。 正所谓外面的魂不知狱中苦,业火焚身直羡慕,挤破脑袋往里冲;业火灼身实在痛里面的魂想出来耍,外面才是自在天。 最终宿北斗的放弃和御剑心的消失几乎是同时的,没了外人阻拦,无数游魂一拥而上,他们的数量之多若不是游魂,所有人的中间加一块整个戏台都能给踩塌了! 若不是宿北斗硬撑着拄着青铜剑滚下鬼戏台,他能跟游魂们一起下地狱。 第⑧⑥章 恢复健康 等问橙赶到的时候,宿北斗正握着青铜剑躺在戏台下的地上看着天发呆,任由游魂们从他身上践踏过去,他也想过反抗,但身上的人鱼诅咒实在是吸附太多怨气了,让他的毛孔开始向外渗水,皮肤逐渐鱼鳞化,身体开始浮肿,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游魂们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的践踏。 “宿北斗,我找到轴心和刀了,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问橙拿着轴心和双刀挤进游魂群内,硬靠着自己的体型优势挤到了戏台旁将刀和轴芯都交给宿北斗。 偏偏就在此时鬼界与人界的结界抵挡不住强大的灵压瞬间爆炸,还在向鬼戏台上涌的游魂们被阴司的气浪硬吸进幽冥之中,一时间地狱内的鬼哭声疯狂传出震耳欲聋,吵的问橙脑袋瞬间懵了一下,两眼一番白险些晕死过去,险些被这股逆风吸进地狱。 幸好宿北斗眼疾手快身体够沉,如同磐石一般稳稳躺在地上,在问橙翻白眼的时候先一步拉住了她手腕上的固魂锁,这才救了问橙一命,没真让她随游魂们一起涌入地狱。 随着逆风吸光所有游魂,紧接着就是地狱内因为游魂过多产生排斥反应,孽火台旁的风箱突然间就因内外气压不稳产生爆炸,在孽火台上受刑的厉鬼们借着狂风烈焰,代替着普通游魂的名额,被吹入人界。 体型笨重飞的不远的厉鬼被热浪吹到宿家庄内,他们就开始打砸抢肆意破坏,完全不受空间的限制阻隔,体型小巧的厉鬼们则早就被热浪吹的不见了踪影。 这一进一出的有多少游魂入狱,又有多少厉鬼越狱根本没有一个具体的数据;在破口产生三分钟后被吹出来的厉鬼也差不多了,至少二十多位黑白无常一起出洞,跨过破口处,来人间抓人。 但凡被黑无常看中的厉鬼,他手中长链一甩,一链一个瞬间就将厉鬼抓回再次投入破损之中,白无常则负责来回游荡辨别有无幻化成人或物品的厉鬼,一旦发现有会伪装的,手中幡符一挥,对方立刻显出原型紧接着就被黑无常的铁链勾走。 问橙一看来抓鬼的是黑白无常,又想起了给黑白无常要求打五星好评的事情,吓的她和宿北斗一样躲在戏台根里根本不敢乱动,生怕被他们发现自己要打二十多条五星好评。 可就算问橙躲的再严实,宿北斗却没有想放过她的意思,他先是费力的捡起遇喜,拆掉上面的纱布划破自己的掌心将刀插入轴芯内,随后又捡起地上的逢恩,拆掉纱布后突然拉住问橙的手,在她手腕处铐固魂锁的边沿处猛的一划。 问橙疼的浑身颤抖,惨叫出声,惊动了附近巡查的黑白无常,宿北斗却借此机会将逢恩也插入轴芯内,宿北斗双手紧紧握住逢恩和遇喜的刀柄,死死的向中间聚抵在轴芯上。 他身上由人鱼族咒吸收来的怨气,系数借着短刀被轴芯吸纳,拔除怨气之时,疼的宿北斗脸色苍白嘴唇发抖,浑身直冒冷汗,身上的鱼鳞皮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等问橙赶到的时候,宿北斗正握着青铜剑躺在戏台下的地上看着天发呆,任由游魂们从他身上践踏过去,他也想过反抗,但身上的人鱼诅咒实在是吸附太多怨气了,让他的毛孔开始向外渗水,皮肤逐渐鱼鳞化,身体开始浮肿,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游魂们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的践踏。 “宿北斗,我找到轴心和刀了,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问橙拿着轴心和双刀挤进游魂群内,硬靠着自己的体型优势挤到了戏台旁将刀和轴芯都交给宿北斗。 偏偏就在此时鬼界与人界的结界抵挡不住强大的灵压瞬间爆炸,还在向鬼戏台上涌的游魂们被阴司的气浪硬吸进幽冥之中,一时间地狱内的鬼哭声疯狂传出震耳欲聋,吵的问橙脑袋瞬间懵了一下,两眼一番白险些晕死过去,险些被这股逆风吸进地狱。 幸好宿北斗眼疾手快身体够沉,如同磐石一般稳稳躺在地上,在问橙翻白眼的时候先一步拉住了她手腕上的固魂锁,这才救了问橙一命,没真让她随游魂们一起涌入地狱。 随着逆风吸光所有游魂,紧接着就是地狱内因为游魂过多产生排斥反应,孽火台旁的风箱突然间就因内外气压不稳产生爆炸,在孽火台上受刑的厉鬼们借着狂风烈焰,代替着普通游魂的名额,被吹入人界。 体型笨重飞的不远的厉鬼被热浪吹到宿家庄内,他们就开始打砸抢肆意破坏,完全不受空间的限制阻隔,体型小巧的厉鬼们则早就被热浪吹的不见了踪影。 这一进一出的有多少游魂入狱,又有多少厉鬼越狱根本没有一个具体的数据;在破口产生三分钟后被吹出来的厉鬼也差不多了,至少二十多位黑白无常一起出洞,跨过破口处,来人间抓人。 但凡被黑无常看中的厉鬼,他手中长链一甩,一链一个瞬间就将厉鬼抓回再次投入破损之中,白无常则负责来回游荡辨别有无幻化成人或物品的厉鬼,一旦发现有会伪装的,手中幡符一挥,对方立刻显出原型紧接着就被黑无常的铁链勾走。 问橙一看来抓鬼的是黑白无常,又想起了给黑白无常要求打五星好评的事情,吓的她和宿北斗一样躲在戏台根里根本不敢乱动,生怕被他们发现自己要打二十多条五星好评。 可就算问橙躲的再严实,宿北斗却没有想放过她的意思,他先是费力的捡起遇喜,拆掉上面的纱布划破自己的掌心将刀插入轴芯内,随后又捡起地上的逢恩,拆掉纱布后突然拉住问橙的手,在她手腕处铐固魂锁的边沿处猛的一划。 他身上由人鱼族咒吸收来的怨气,系数借着短刀被轴芯吸纳,拔除怨气之时,疼的宿北斗脸色苍白嘴唇发抖,浑身直冒冷汗,身上的鱼鳞皮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第⑧⑦章 剑心训斥完问橙转身就将问橙护在身后,面朝刚才欺负问橙的黑白无常而站,手悄悄按在问橙肩头拍拍她,用小动作安抚着被打蒙了的问橙,咬牙切齿的隐忍着询问他们: “敢问二位刚才打我家契人的理由是什么?” “她捅破阴间两界壁垒不该打吗?魔终归是旁门左道的弱势,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与阴司叫嚣,得罪人鬼两界对他们根本没有益处,反而是你家契人,肉身已死强锁固魂,她肯定心里扭曲,想拉更多的人变得像她一样!” 黑无常话音刚落,本来还有些微怒的剑心突然翘起嘴角笑了,伸出双手给黑无常鼓掌叫好: “说得好!我本以为尔等有了足够的证据才对我家契人滥用私刑的,如此看来你们这是犯了大忌在自以为是啊! 阴司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凡佩戴固魂锁的活死人皆为活人,只因这固魂锁为上等神器,古时还不能批量生产,阴司为了让违规佩戴之人知晓因果命定之理,故意对他们纵容枉顾,你们是怎么看到她死了的!这心跳呼吸都是假的吗?还是说你们比阎王还厉害?” 剑心说完笑的更开心了,一群黑白无常都打扮成一个样,本以为他们两个敢打人就是领头的,几句话一试探就暴露出了他们情商低,给自己送这么大个漏洞,不是他们憋着想造反就是刚出师不懂变通规矩。 “你这是在诡辩,你说的是以前,如今固魂锁能批量生产,她想死想活,不过是摘个手锁的事,我们凭什么装睁眼瞎赔她演戏!” 白无常见黑无常吃瘪,身为搭档自然不能让他吃亏,立刻开口护起对方来。 “阴司律法变更可是非常慢的,新人手册上还有这一条,到了你们这里就可以无视了?还是说你们准备造反?” 剑心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支录音笔,握在手中晃了晃,又继续对白无常说到: “认识这个吗?人界这叫录音笔,阴司审判时应该更为普及一些,往往都是判官用来录灵音做笔录,黑无常刚才自说自话的言论我可全录下来了,只要能证明这鬼戏台与我家契人无关,反去阴司告你们个滥用私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两个还能如此嚣张吗?” “这是怎么了?本官只是来晚了一步,火药味为何如此之重? 这是出了什么事,惹得契管局内的万兵之祖如此生气,还跟两个临时工较上劲了。” 从戏台上突然跃下一位身穿红色官服,脸颊自带婴儿肥面色苍白眯眯眼的年轻男人,他伸手抢过剑心手中的录音笔握在手中捏成碎屑,顺便站到了剑心的对面,一句话把打问橙的黑白无常变成了临时工。 “哼,阴司何时也喜欢搞此等勾当了?” 剑心不屑的冷哼,对方并未生气,反而笑脸迎上: “鬼也是人变的,怎么可能不懂点人间规矩,世界之大人口鬼怪妖魔异类之多,我认识二位,别人可就不一定认识了,彼此给个台阶下好了,他们也是从别的地方刚调来的,凡事别做太绝,我也可以灵活的给你们变通一下。” 官袍男笑着说完还对剑心抛了个媚眼,提醒他变通,他这一笑格外和蔼可亲,真就像处事圆滑的老油条;剑心一撇嘴,立马就知道这是要风水轮流转了,对方应该是推算出前因后果想和解了,自己也可以放肆的替问橙报仇了。 “好啊,你我本无恩怨,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道理我懂,让孟婆来给这段孽缘收个尾,这事就翻篇了,不然他们两个……” “孟婆的主我做不了,但杖责他们两个我还是可以上报的,毕竟是他们先妄加猜测了,这鬼戏台我也略有耳闻,似乎是现任孟婆无法被度化的根源。 我先带他们回去劝劝孟婆,她若肯来这事咱们就算翻篇了,历史恩怨又怎会是人为呢,若她不肯来,那就是魔族为了挑起人鬼两界仇怨故布迷阵,我们自当依令将主犯带回交差,如今为了防止魔亲王逃跑,现在就将他抓回!” 官袍男根本不给剑心说完话的机会,先按自己的节奏打乱他,随后挥手将打问橙的黑白无常,连同宿北斗一起押上鬼戏台,硬塞进结界破损内。 此时的宿北斗还在蜕皮冒黑水,所有黑白无常全都想快些处理掉这事,押人的黑白无常也不嫌弃他了,提起来就走。 看着都走的差不多了,官袍男又笑眯眯的看着剑心说到: “诚意我已经表现过了,你家契人也不算亏本,被黑白无常无常的法宝同时打过,万一孟婆不肯现身,只要时间够久,她的魂也可以与身体重新建立联系,根本不用特摄,咱们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别闹大了,私下和解就算扯平了。” 官袍男嘴上说着扯平了,实际行动却是借剑心思考之际,突然弯腰拉起问橙的手按在了他袖中隐藏的黄纸之上。 “等下!这是什么?我干什么了?你让我按了手印?” 问橙感觉到整个手掌掌心一疼,一个清晰的血手印出现在官袍男宽大的袖子之中。 “多有得罪,你恐怕不认识我吧,本官姓周名鹤哲,隶属于阴司文职,是四大判官手下负责契管局这方面业务调解赔偿的人,你的兵灵虽然用苦肉计训斥了你一顿,但这结界破损你还是要负一定责任的,外逃的厉鬼抓回工作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你有如此牙尖嘴利的兵灵,他和你肯定会很快完成这种小事的,也就抓三百来个厉鬼吧,名单全在这了,这就是你佩戴固魂锁侥幸复活的代价!” 官袍男说着将袖子中的通牒一扯,给问橙拉出五六页之多的厉鬼名录,还有九十多个空白名单,问橙一看就明白了,这是新仇旧账给自己来了个任务清单! 剑心一看清单不对,这本该是阴司派专人负责的事,怎么就归问橙了,这种哑巴亏绝对不能让问橙吃下,想帮问橙一把的剑心伸手一挥想抢夺通牒,手却在周鹤哲身上扑了个空。 第⑧⑧章,现身相见 周鹤哲看出剑心想抢通牒,转头笑嘻嘻的对他说到: “没打中吧,扑空了很正常,要学会面对失败,阴司内鱼龙混杂,这年头要没点真本事,阴司早黄了,你也以为自己很厉害吧,可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问橙担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不然她这辈子都别想……” 周鹤哲还在笑嘻嘻的说着,面前的剑心却突然没了,他感觉到身后一凉有风声划过,意识到不对劲马上转身躲闪。 青铜剑瞬间削断他官帽一侧的长翅,此时的莫问橙右手掌心还在滴血握在青铜剑柄上,一脸杀气大有要同归于尽的意思。 快速几剑劈刺下来,周鹤哲也有些招架无力,她有身体是实体的,无论自己如何变化耍诈,她都可以摸到砍到自己,她可比出于灵体状态的兵灵难忽悠多了。 又躲闪几番下来,周鹤哲官帽另一侧的长翅也被削断,依附在问橙身上的御剑心这才开口说到: “周鹤哲对吗?本尊可是第一次听说你啊,上一个负责处理契管局与阴司矛盾的人可是个很卑微的老好人,什么时候换了一只笑面虎?” “他升官了,去给四大判官当秘书了,我也是刚上任,你还只是第一单,复生毕竟是大事,收的利息少了,别人会攀伴的。” 周鹤哲捡起官帽上被砍断的长翅,躲闪着向戏台上的结界缺口处移动。 “本尊不用你讲道理,这种因果循环的道理本尊比你清楚,我本尊气的是你的态度,给你脸了是吧,敢拿莫问橙立威,是本尊在阴司的名号还不够响吗?” “那你得反过来想,你现在挥剑砍我,不就是想拿我反向跟阴司立威吗?这单子是经过四判同意了的,她需要复活,你体内那位难道就不需要吗?我给您透个实底,莫问橙完成这清单彻底复活之日,就是你能自主选择为人为魔之时!”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究竟是谁派来的!人与魔的事怎么会扯上天界与阴司!你把话给本尊说清楚了!” 御剑心还想继续逼问对方,剑刚一挥出去,周鹤哲飞身一跃遁回结界破损处,随后从幽冥之处涌出无数黑气快速修补结界破损,片刻间戏台恢复如初,刚才的戏台大火,游魂这堆,仿佛就从没出现过一样。 鬼戏台前只剩下了富少爷茶倌还在与戏班班主擎佑吉,他们依然在继续着武力争吵,辩论着莲香究竟是不是一个好女人。 御剑心斜靠在戏台旁,疑似看着他们打架,实则在反复思考问橙这些天的记忆,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局了,阴司难道是想扶持魔界复苏?默认了宿北斗以怨气封存上古协议?还是说阴司为了度化孟婆才默认宿北斗搞这鬼戏台的? 若是前者,违反正道伦理阴司应该不会如此无知,若是后者,那孟婆必定会出现跟擎佑吉有个了结才对,但目前孟婆根本没有要现身的迹象,这一切又有些说不通了…… 御剑心正琢磨着,清晰的鬼车鸣笛声 周鹤哲看出剑心想抢通牒,转头笑嘻嘻的对他说到: “没打中吧,扑空了很正常,要学会面对失败,阴司内鱼龙混杂,这年头要没点真本事,阴司早黄了,你也以为自己很厉害吧,可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问橙担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不然她这辈子都别想……” 周鹤哲还在笑嘻嘻的说着,面前的剑心却突然没了,他感觉到身后一凉有风声划过,意识到不对劲马上转身躲闪。 青铜剑瞬间削断他官帽一侧的长翅,此时的莫问橙右手掌心还在滴血握在青铜剑柄上,一脸杀气大有要同归于尽的意思。 快速几剑劈刺下来,周鹤哲也有些招架无力,她有身体是实体的,无论自己如何变化耍诈,她都可以摸到砍到自己,她可比出于灵体状态的兵灵难忽悠多了。 又躲闪几番下来,周鹤哲官帽另一侧的长翅也被削断,依附在问橙身上的御剑心这才开口说到: “周鹤哲对吗?本尊可是第一次听说你啊,上一个负责处理契管局与阴司矛盾的人可是个很卑微的老好人,什么时候换了一只笑面虎?” “他升官了,去给四大判官当秘书了,我也是刚上任,你还只是第一单,复生毕竟是大事,收的利息少了,别人会攀伴的。” 周鹤哲捡起官帽上被砍断的长翅,躲闪着向戏台上的结界缺口处移动。 “本尊不用你讲道理,这种因果循环的道理本尊比你清楚,我本尊气的是你的态度,给你脸了是吧,敢拿莫问橙立威,是本尊在阴司的名号还不够响吗?” “那你得反过来想,你现在挥剑砍我,不就是想拿我反向跟阴司立威吗?这单子是经过四判同意了的,她需要复活,你体内那位难道就不需要吗?我给您透个实底,莫问橙完成这清单彻底复活之日,就是你能自主选择为人为魔之时!”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究竟是谁派来的!人与魔的事怎么会扯上天界与阴司!你把话给本尊说清楚了!” 御剑心还想继续逼问对方,剑刚一挥出去,周鹤哲飞身一跃遁回结界破损处,随后从幽冥之处涌出无数黑气快速修补结界破损,片刻间戏台恢复如初,刚才的戏台大火,游魂这堆,仿佛就从没出现过一样。 鬼戏台前只剩下了富少爷茶倌还在与戏班班主擎佑吉,他们依然在继续着武力争吵,辩论着莲香究竟是不是一个好女人。 御剑心斜靠在戏台旁,疑似看着他们打架,实则在反复思考问橙这些天的记忆,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局了,阴司难道是想扶持魔界复苏?默认了宿北斗以怨气封存上古协议?还是说阴司为了度化孟婆才默认宿北斗搞这鬼戏台的? 若是前者,违反正道伦理阴司应该不会如此无知,若是后者,那孟婆必定会出现跟擎佑吉有个了结才对,但目前孟婆根本没有要现身的迹象,这一切又有些说不通了…… 御剑心正琢磨着,清晰的鬼车鸣笛声 第⑧⑨章,现世报 这边落魄富少正向着他日思夜想的莲香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去,另一边的擎佑吉拼命挣扎着想挣脱发茧的束缚,手脚的不断用力撕扯着发茧,换来的只是发茧勒的更紧更厚,最终将他紧紧包裹成蛹拖向鬼车车门处。 “救我!救我!救”擎佑吉在被拖拽进红水印圈中之时再次挣脱出一条胳膊,半透明的胳膊努力向外伸着,大喊着向御剑心求救。 站在戏台旁冷眼旁观的御剑心突然动了一下,扛着青铜剑走向发茧,发茧感觉到他的靠近伸出发丝触手摆出进攻状态,孟婆那张微胖的脸也逐渐显露在发茧之上,此时的发茧就像蜘蛛保护食物一样,准备随时和御剑心对抗。 “你引老身来不就是为了送个顺水人情吗?此时出手是准备救他以此来要挟老身交出特赦令吗?那可是阴司公职地仙用千年阴德才能换来的一张功德证明,你出手前可要想清楚为好” 孟婆的分身用发丝划过问橙脸颊挑衅着御剑心,让他心中有个数,别轻易干涉她的事情;御剑心连看都没她一眼,路过发茧后脚步一撇,径直走向了洛星河。 他一边拍着洛星河的后背关心着他,一边回应着孟婆分身说到: “本尊才不想管你们的闲事,路过你身边过来关心一下莫家家仆,你的自作多情纯属多余。” 御剑心这一举动只是为了让擎佑吉感受一下希望生出又破灭的感觉,这么做纯属是他个人的恶趣味;被御剑心断了念想,孤立无援的擎佑吉又被孟婆拽回发茧之中继续往鬼车上拖。 关注公众号:,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此时被遇喜复活的莲香弟弟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跃进红水印迹的圈中伸手拔掉了圈中的发根,莲香与富少手腕上的发绳突然消失,本来站在车门处的莲香化作一滩红水从鬼车上涌下来,消失不见了。 “哈哈你难过吗?你也会知道难过吗!我姐姐早就投胎转世了,这只是幻像!幻像!整出鬼戏只是宿北斗圈养着擎佑吉的回忆,借此不断产生怨气供养人皮卷轴不腐!除了你们所有在这出戏中出现的鬼,都是从阴司刑台上映射出的海市蜃楼!我们所有人都在阴司受过一番刑罚了,我若不是被硬拉回阳间此时还在为我姐姐哭坟呢! 你一个头从到尾都置身事外的人,就算娶了我姐姐,我也不会承认你是我姐夫的!我不仅不会让你们相见,我还要让你们永世错过!让你连忏悔的机会都没有!哈哈” 莲香弟弟的话让富少如同一滩烂泥一样坐在地上,他想赎罪却没有门路;擎佑吉被发茧硬拖上鬼车,他不想去见念吉,却根本逃脱不掉发丝的纠缠。 红水印圈内没了发根,富少再想上鬼车可就难于上青天,在擎佑吉被拖走后,莲香弟弟也跃上鬼车守住车门,随着鬼车启动,富少这才回神从地上踉跄爬起,大步追赶着远去的鬼车。 奈何鬼车走的是鬼路,他才刚追出一小段距离,车已经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他是灵体也没有找到通往幽冥的鬼路入口;沮丧无奈的他跪在地上望着鬼车消失的方向发呆,久久没有别的动作。 据说等富少的魂魄跪在地上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了,他代替了擎佑吉成为了鬼戏台的掌控人,宿家庄依然会在起雾时有鬼戏,不过唱的不再是福寿班烧班的悲剧,而是一出相思苦戏。 台上只有莲香一人,台下也只有富少一人,莲香唱一夜他端着茶杯仰头看一夜,有时天亮了戏也会借着雾气继续唱下去。 与擎佑吉为了不想起念吉而不断看着戏班被毁,提醒自己一切都是过去式不同,富少是真的很想再见莲香一面,奈何他自己就像被孤立了一样,没有鬼差来接他,他自己也找不到去阴司的路,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宿家庄的戏台前看着这如蜃楼一般转瞬即逝的一夜回忆。 被孟婆拖走的擎佑吉当天就被孟婆变化成了水桶,每天熬孟婆汤的时候站在桥头将水桶往奈何桥下一扔,听着擎佑吉在冰冷刺骨的忘川水中惨叫,她就格外解气。 对于生前那段恩怨,连孟婆自己都说不出自己究竟有没有放下,反正没有新孟婆来代替自己,自己也不想转世投胎,每天熬熬汤见证一个又一个的亡魂转世,闲来无事时还能虐待一下对自己绝情的男人,怎么生活不是生活,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至于被带回阴司的宿北斗,身上怨气被轴芯拔除后,什么处罚也没得到又被全须全尾的送回了人间,宿北斗跨出阴司结界的时候还以为判错了,正纳闷自己怎么就一点代价也没付出回到了人界。 结果迎面就是棠杰的当头一鞭,他被打了个眼冒金星,抬手去格挡,手腕又被九节鞭缠住,手中的轴芯因此被甩飞掉落到地上。 “你属疯狗的吗?我与你有何冤仇,为什么要打我!” 宿北斗赶紧躲闪从腰间拔扇抵挡棠杰,这无缘由的两鞭实属莫名其妙。 “宿家庄地下为什么会埋有棠家先人,我被村中神兽咬了为什么不会死,这一切为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棠杰只想替祖上报仇痛打宿北斗一顿这事就算了,毕竟是千年前的事了,自己再因此得罪魔族连累师父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我还纳闷你为什么会活着呢,原来你与我这些失败的作品有关,当初制造神兽就是想凝聚怨气养皮卷,失败后它们就只能做囚笼,防止我再抓来的东西逃跑。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也没什么必要了,反正你马上也要成死人了!” 宿北斗说着用扇刃快速直攻棠杰命门,棠杰逐渐无法招架,被宿北斗划破了衣服,钟喜的侍从折掉落到地上;宿北斗一脚踩在侍从折上突然就踩空了,整条腿都不能动了。 局势瞬间逆转,棠杰正要甩鞭反制,宿北斗整个人突然消失,棠杰抡了个空鞭,疑惑的打量四周,警觉的在自己周身八方来回抽打后,确定自己身边没人,宿北斗是真跑了,气的他对天大吼: “宿北斗你个缩头乌龟!逃跑都不带通知我一声的,看我像傻子一样乱挥鞭子格外好笑是不是!” 当然宿北斗不是真的跑了,他只是被另一波寻来复仇的势力,从空间门里抓走了。 宿北斗惊觉自己被人偷袭,反手向身后拽住自己衣领的人挥扇刺去;不仅什么都没刺到,自己的身体还被按进了水中,本以为拔除掉的人鱼诅咒又瞬间布满全身,鱼鳞粘液快速覆盖住自己的身体。 待适应水中环境后,宿北斗才发现自己是被关进了一个巨型鱼缸之中,自己能勉强活动身体,头也能刚露出水面,水中还有漂浮着的臭鱼烂虾。 “你们是谁!我可是魔亲王!得罪魔族的下场” 宿北斗看不清鱼缸外的黑暗中有什么,以魔亲王的身份向突然绑自己过来的人叫嚣着,鱼缸突然连电,一股强力的电流,让宿北斗瞬间失去了抵抗能力,闷哼一声后硬抗下这一击。 “魔族!呵,我说找了你近百年,你为何还能苟在这人世间不现身,原来你压根就不是人,不是仙,更不是妖!你是魔啊!还是魔亲王!那我可以放心的折磨你了! 我手中有两个开关,合上任意一个,这鱼缸都是连电的,我留一个,当礼物送给我小舅子一个,突然见到灭自己满门的败类,你说他会不会很开心? 我们一定会疯狂的按开关,让你体会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快乐!” 隐藏在黑暗中的诺欧德一边说,一边亲身示范着,今天的他两鬓斑白满脸皱纹,看着宿北斗被罚,却笑的像个孩子。 鱼缸内忽明忽暗一下又一下的连电,宿北斗终是没咬紧牙关喊出了声,大口大口的臭水灌入嘴中,他又被迫闭嘴继续隐忍,他终于明白为何阴司会不治自己的罪,被现世报欺凌才是对自己最大的凌辱! “你要不是想剔掉身上的诅咒我也不会发现你的位置,我可是用三百岁的生命和阴司交换借到的空间门,既然能抓住你,我就做好了要和你背后一切势力对抗的准备。” 诺欧德又反复试验了好几次开关,满意的将桌上高脚杯内的鲜血一饮而尽,容貌恢复的年轻一些后,这才整理衣服,带着开关走出密室,他要将抓住灭了整个人鱼族凶手的事告诉白星,和他一起分享大仇得报的快乐,自己终于可以给天真一个交代了。 大鱼缸内被困的宿北斗听到关门声,马上向鱼缸顶部爬去,魔亲王的尊严不允许自己被曾经的弱者欺凌。 但当他克服缸壁滑溜,手脚并用撑住缸壁爬上缸顶接口处时,手刚敲打到缸顶,立刻触发机关,一阵迷烟吹进鱼缸内,宿北斗被熏晕跌落回鱼缸,瞬间又被强烈的电流击醒,鱼缸设计之精密让他根本无处可逃,只能成为弱者的阶下囚。 第⑨0章,各奔东西 御剑心则在鬼车走后突然冲着洛星河的肚子打了两拳;洛星河疼的胃里一阵翻腾,突然吐出一个碗口大小的圆球状黑色物体,它外层光洁到疑似被反复打磨过,能映出人影。 黑球一落地快速分裂成七八个小球四散逃跑,御剑心瞄准其中最小的一个球,看准球心内疑似红眼球一般,会在球体内浮动的东西,手起剑落一刀毙命,这让原本光泽的小球外边瞬间塌陷猥琐成葡萄干模样包裹在剑尖上,本已逃走的其它小球也全数在主球被除后化作尘土与地面相容。 “本尊一见你吐忘川河水就知道孟婆不想见那个人渣,将你推进了忘川内自生自灭,车上除了你和你带回来的忘川之水别的什么也没有。” 御剑心说着将剑尖按在地上,抬脚碾碎了上面的干瘪之物。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忘川之水窥人心眼知其弱项,化形取灵分秒之事,水中隐藏的不仅有无法转世的怨灵碎片,还有等待圆满的各路圣灵残魄,我被孟婆推下水之时本想赌一把,能带个灵主回来,帮它圆满也没许愿问橙复活,谁曾想带个冤孽回来” 洛星河正说着去阴司之后被如何对待,御剑心突然塞给他一卷布,非常和善的看着洛星河说到: “星河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要挺住,有些事本尊要告诉你一下。” 洛星河一摸布卷立刻就知道了这不是人间有的东西,再一看布卷上的暗纹,这明显是被折叠过的,越看越像阴司登记逃犯的专用通牒,这布卷是把通牒给拉开了卷的,看厚度上面至少得有五百厉鬼起步,洛星河一想到任务量如此之大,立刻摆手说到: “不,这布卷问橙不能接。” “已经接了,每收集一个,问橙的魂魄与身体之间的缝隙就会更小一点,人也会复活,多出来的部分是补给问橙的寿命。 自然这种好事阴司不会轻易给问橙的,新仇旧怨加一起这布卷上有四百八十八个名额,前三百多有名有姓很好找,后九十多可能要费些事和阴司抢活了。” 御剑心微笑的看着洛星河,洛星河强迫自己的嘴角上扬硬挤出笑容,但他内心根本笑不出来,嘴角颤抖着再次确定: “接了?” “嗯,接了。” 御剑心非常认真的点头,洛星河一时接受不了这打击,加之从阴司回来身体还很虚弱,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过去;御剑心伸手虚假的接了一下晕倒的洛星河,随后松手任由他摔在地上。 “呵,就这心理素质,还想打入契管局内部替家族复仇?下辈子吧!” 御剑心吐槽完洛星河扛起青铜剑向村口走去,他隐约看到宿北斗好像是回来了,还和棠杰打了起来,去凑个热闹捡个漏,说不定能帮问橙带着逢恩和遇喜回契管局。 只可惜御剑心走慢了一步,等他赶到的时候,宿北斗已经被诺欧德抓走了,棠杰一个人跟傻子一样草木皆兵,警觉的观望了半天才相信宿北斗走了,气的他跟孩子一样到处挥鞭子泄气。 御剑心成功捡漏,得到了轴芯和逢恩遇喜,只是这轴芯内怨气有些多,将两把短刀咬死根本无法拔出,御剑心也懒得管它们能不能被拔出来了,反正那是契管局该操心的事,自己只管帮问橙捡到这东西即可。 刚收起轴芯,他又看到了地上钟家的小本子,本子面上凹下去个鞋印,似乎被很沉的东西踩了一脚,捡起本子后他四处看了眼寻找钟喜,虽并未看到人却看到了迟来的警车。 “呵,钱修这速度,单谚的尸体都得烂了!” 御剑心随口一吐槽完,马上意识到自己可能在无意中预言到了什么,立刻冲进火海推开救火的村民们向村尾处跑去。 正如他所料,地窖塌陷处被封了起来,单谚沙哑的叫喊声若隐若现,御剑心一剑劈裂地面跳进地窖内。 此时地窖内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比昨天更重了一些,御剑心半掩着鼻子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单谚,他的羽绒服上有抓痕,似乎是因为他穿的太厚像乌龟一样缩进壳里,才没被宿枫的后妈吃掉,反而是被地窖内缺氧的空气牵制住了行动;宿枫的后妈就蹲在单谚身边等着他咽气。 单谚模糊中看到有光照入地窖,莫问橙带着青铜剑跳了下来,她从骨堆上走下来,走向自己的画面好美,她就像保护自己的骑士坚毅可靠;单谚有这想法后马上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自己怎么会把自己想象成等待被救的公主,简直是大脑缺氧憋的不正常了。 他的手刚露出来,就被宿枫的后妈咬住了手背,单谚瞬间清醒过来,刚想抽手,问橙的拳头蹭着自己的鼻尖打向了宿枫的后妈。 单谚瞬间沦陷,羸弱的抬头看着莫问橙的侧脸,御剑心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头看向单谚凶狠的说到: “你愁啥!本尊救的是自己的心脏,你坐地不起是指望问橙这一身伤抱你出去吗?” “不,我自己可以。” 单谚马上回神,知道这个英勇的问橙是御剑心,立刻扶着墙艰难的站起来,但是他昨晚被仝趣踢伤的腿却不想让他这么轻易站起来。 单谚就以一个半站不站的姿势,扶着墙蹒跚着走了两步,腿上伤口一裂,疼的他顺势扑向了毫无防备的御剑心。 此时钱修和吴郝被村民带到了地窖正门处,地窖门被强行撬开,钱修看到了地窖内被莫问橙推开的单谚,以为自己开地窖开早了,打扰到两个人了,但紧接着莫问橙就把单谚揍了,还是往死里揍那种,两拳直接把单谚鼻血打出来了;钱修这才意识到出大问题了,赶紧跳进地窖内救人。 救援还算顺利,问橙单谚洛星河以及钟喜全被送去了市立医院修养,宿枫的后妈虽被解救成功,但她脖子上的血污一被洗掉,没三分钟人就休克死在了送往医院的路上。 众人被救后派来的增员又在宿家庄的地窖内清理出多达二百具尸骨,村民们全部推给了村长宿北斗,宿北斗因行踪不明成了畏罪潜逃的通缉犯。 问橙住院期间,契管局的人先是打着取兵器的旗号带走逢恩遇喜以及轴芯的同时,反复观察问橙是生是死,随后又以医院体检为由又给问橙来了个全身检查。 终于在他们发现问橙就算去掉手腕上的固魂锁后,人还是可以活着正常呼吸的,这才就此作罢,没再继续以体检的名义难为问橙。 问橙也是为了不自己一个人抓四百多只厉鬼,稍微美化了一下自己被阴司坑了的经历,把有名有姓的厉鬼誊抄了一份交给契管局让他们帮忙留意抓捕。 钟喜恢复后为了感谢问橙捡回自家本子,送了她一块菱形黑石做护身符,随后便与问橙告别,各奔东西。 问橙身上的各种伤口愈合缓慢,勉强能出院的时候已经是农历新年了,若不是莫爸非要问橙一起回家过年,问橙的出院日期还要遥遥无期。 就在问橙抱着出院的物品坐在轮椅上,吹着寒风等自己老哥开车来接自己的时候,耳边一阵铃声响过,轮椅突然动了一下,问橙马上回头,自己的轮椅扶手上挂着一个粉色的礼物袋。 问橙拿起礼物袋向四周望去,周围什么人也没有,但她知道刚才肯定是有魔来过了,那宠物铃声太熟悉了,对方完全就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 打开礼物袋里面是一双粉色的针织手套,盒子里还有一张纸: 新年快乐!好好珍惜现在,也许你根本活不到明年这个时候。 “问橙,那来的手套?”问谦一回来就看到问橙在低头看手套。 “一个素未谋面的神经病送的,你要戴吗?送你了!新年快乐!” 问橙顺手将手套递给问谦,自己从轮椅上站起来走上轿车,问谦为了节约空间顺手戴上了手套,折叠着轮椅装进了后备箱内。 待轿车开走,借用仝趣身体的御枭才抱着狼崽子从绿化带内走了出来,看着远去的汽车露出诡异的笑容。 自己要找的东西已经齐了,就等御煞觉醒表明态度,魔族就可以雄起了,今天送问橙手套,就算对她最后的温柔吧,明年一定要用她的血给魔族祭旗! 此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盘算好明年计划的御枭身旁,戴着无框眼镜的将副驾驶上的电脑包拿走,车窗放下,他挑眉看着御枭打开车门让御枭上车: “你就算要做孤狼单独行动,今天可是人类的新年,你不陪我吃顿饭吗?我可是定位了十分钟才找到你的,为了你我连我妹妹和徒弟安排的家宴都拒绝了。” “呵,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你连灵魂都献祭给魔族了,真让你去参加家宴你敢去吗!” 御枭嘴上毒舌,手上还是拉开车门抱着狼崽子坐进车里。 轿车缓缓驶出医院,今年的故事到此为止,明年会发生什么,谁又会知道呢?冥冥之中一切自由天意。 第一章,抢单成师 现在是深夜二十三点五十四分三十八秒,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电脑桌上的笔记本屏幕因为屏保动画的变换,发出走马灯似的诡异光芒映照着桌上摆放的黑色飞行闹钟。 闹钟正安静的走着表,秒针正从表盘上的数字9缓缓的移动向数字12;当秒针正卡在数字12中间的时候,分针动了一下,原本安静的闹钟瞬间发出巨大的响铃声,铃声中还伴随着刺耳尖锐的机械提示音: “懒猪起床啦!懒猪起床啦!今天你多睡的一秒钟,会化作你往后余生的肥肉,赖在你的身上甩又甩不掉,你看着还眼烦!” 随着噪音加铃声的双重轰炸,飞行器启动,蓝色指示灯开启,飞行翼快速旋转将闹钟带上空中,只可惜它在飞离电脑桌的一瞬间,被一巴掌拍回了电脑桌之上。 随着飞行闹钟的坠落,拍巴掌的人也因为刚才的用力过猛疼到整个手都被震麻了,那酸爽的感觉让趴在电脑桌上还想再迷糊一会的问橙瞬间清醒过来,甩着负伤的右手立刻从电脑桌上爬了起来。 “呼呼疼死我了。”问橙正低头吹着手,远离电脑桌旁更加黑暗的放门口处突然跃出一道人影兴奋的大喊着: “哇哦,是到了每天一次的抢单秒杀时刻吗?我亲爱的大宝贝又会抢到什么工作呢?老爸又缺素材了!急需你去体验生火!” 莫大宝激动到说话都嘴瓢了,伸手按开问橙房间里的灯,提着马扎就坐到问橙身边电脑桌旁了。 问橙见自家老爸比自己这找工作的还激动,忍不住借老爸的嘴瓢讲起了冷笑话: “你缺素材我还得去当野人体验生火?回头让环保局把我抓了咱们这罚款怎么交?” “别跟我扯皮了,赶紧的,十一点五十七了,回头你又抢不到一小时二百块钱的护工工作了!现在可还没出正月,指不定就有要出门旅游找钟点工帮忙看老人小孩的土豪家庭,一小时二百不比你洗一个小时盘子才八块钱强吗? 抢到了就多跟人家老人聊聊天,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说不定就能套出什么故事来又能,帮老爸提供素材延续更新。” 在莫大宝的念叨声中,问橙点开改版后的公网,轻车熟路的找到人员招聘页面,输入关键词,看护,幼师,老弱病残均可,点击确定后,屏幕蹦出个对口工作抢单页面。 问橙熟练的将所有工作都点抢单预约后,借着抢单倒计时还剩的一分三十几秒的时间,开始浏览工作内容。 “看护八岁幼子一小时五十八,八岁的孩子招狗嫌,开的钱有点少了。看护三胞胎一小时一百六,三个?孩子有点多,我不一定行啊嗯我的天,真有一小时二百的,看护八十岁老头,条件是要求不识字的中年妇女,禁止带笔记本?看这要求sp实锤啊。 完了,今晚没我啥事了,最好的工作就是看护三胞胎,还有二十秒,加油!冲啊!” 问橙吐槽完所有工作后,确定好重点秒杀工作,给自己加油鼓气后开始疯狂点击鼠标,莫大宝坐在一旁替问橙着急,急得他手都哆嗦了,握紧拳头担在电脑桌上整个桌子都跟着一起晃。 问橙按鼠标的手也跟着电脑桌同步晃动起来,最终与工作失之交臂:“啊!没抢到,老爸!你的素材跑了!” 就在问橙沮丧的时候,系统自动补偿匹配了三个低级工作,问橙抬眼扫了下每小时的价格,根本没看详细介绍就点确定了八块钱一小时的,女子学校安全宣传师工作。 “欸,问橙,同样八块钱一小时,你怎么点的是安全宣传师,旁边那个洗盘子还管饭呢!” 莫大宝见问橙点了个他没见过的工作,非常疑惑她怎么不去洗盘子了,问橙一听到洗盘子就生气,瞪莫大宝一眼后,捏起飞行闹钟又摔在了电脑桌上: “我都洗半个月盘子了!自从大年初六餐厅营业,我输错关键字后,这家餐厅就默认优先给我工作,我手都洗裂了!所以不管这个师是个什么东西,只要不是洗盘子,先抢了再说!” 问橙说完这才点开工作详细介绍查看,念着屏幕上的字给莫大宝听: “代替安全课讲师为二十人小班课讲解防身术?讲义资料自备,要求幼师毕业说话温柔不嫌弃学员有性格缺陷的耐心人士,女士优先。这这大概是把女子防身术拆解成语言口头讲解了吧?我百度一下女子防身术知识,明天就能去上课了。” 问橙按自己的理解,觉得这工作应该很容易,要不是它的工作要求与自己输入的关键词刚好重叠了一部分,自己还见不到这工作呢。 “女子防身术还不简单,口头讲解而已,我给你资料,你去显摆一下自己的学识吧!” 莫大宝说着跑上五楼去拿资料,问橙则继续走应聘流程确认工作地址。 等应聘流程完成后,莫大宝也拿着防身术视频从楼上下来了,问橙非常相信自家老爸的素材库,五花八门各种知识应有尽有,所以她连资料都没确认就睡觉了。 第二天问橙穿上职业装,认真打扮一番后,就带着资料盘背着青铜剑坐公交车前往应聘地点:育苗书院。 但等到了地方,问橙愣了三分钟,才敢迈步上楼,她印象中的书院至少是在古色古香的建筑物里,一群学生坐在书棠之类的地方,摇头晃脑的读书那才能叫书院;结果却是书院名字很雅,地方却坐落在东城里最旧的旧写字楼里。 连个正经的牌子也没有,只是用红油漆在暗黄色有裂缝的墙面上,以门为中心一左一右的写着: 育书 苗院 旁边相邻的写字楼墙面上都画上红圈拆字了,这楼还能租出去开书院?着实有点不靠谱了。 这书院外围环境虽然有些不靠谱,但这公网自从被查封改版后就归D市市政大厅公开运营招商安排闲置人员工作了,如果这书院没有正规资格,是不可能放上新公网招聘页面的,问橙也没没再深究书院环境提着资料走了进去。 第二章,奇葩言论 进入书院后,书院内部也确实没让问橙失望,各种师生合影贴在经过装饰的白板上,各个班的学习内容,课上活动也被拍了下来,问橙粗略看了一圈这才明白了书院的招生范围是十岁到二十五岁的女生,主要课程有古文书写,古筝弹奏,围棋对弈,丹青描绘等等…… 这完全就是古代女生要学的琴棋书画,问橙又开始脑补,自己一会打开教室门,一定会看到一群温文尔雅的古装美女席地而坐伏案学习。 于是问橙开心的拨通了书院留在公网上的电话,告诉他们自己来了,随时可以办理入职手续了。 问橙按电话指示见了教务主任,对方是个头发花白脸色蜡黄充满病态的四十岁中年女人;两个人之间刚寒暄着做完自我介绍,问橙知道对方姓秦,对方知道她的姓名后,两个人就进去了冷场模式。 对方突然就保持住一个微笑的表情,上下打量着问橙,而问橙因为被看毛了,正绞尽脑汁的想话题和对方熟悉一下,但还未等她开口,对方先主动夸赞起问橙来,不仅对她的衣着赞不绝口,说她衣服不张扬不追赶流行,还夸她脾气好冷场了也不着急表现自己,重点是脸上不化妆身上也不是很香,一看就是个安分守己的好女孩。 问橙根本理解不到对方夸自己的点,反而被夸的如坐针毡,她更是一句也没听出来对方是在夸自己,反而更像是在说自己穿的衣着老旧不懂打扮,这是典型的明褒暗损。 因此问橙也就没再搭话,只是尴尬的笑而不语,只盼着快点结束这不愉快的面试;教务主任却对问橙很满意,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电棒递给问橙后,又觉得不妥,直接将桌上的导师讲义递给了问橙。 “本来想让你负责讲解安全,有不听话的直接动手,但你是在太乖了,一切都符合讲师的标准,今天先按讲义上的话讲讲试试,一节课四十分钟,讲好了按人头给你付钱,将不好就一节课十块吧,比你当安全讲师站一小时还多两块。” 问橙接过讲义掀开刚想看看内容,对方就迫不及待的带问橙去见学生了;教务主任从桌子里站了起来,拍拍问橙肩膀示意她跟自己一起走。 “时间不早了,学生们应该吃完早饭了,咱们先去教室见见她们吧。” “等下,秦主任,我这升级也太快了吧,你们真的是书院吗?” 问橙察觉不对,再次产生质疑,自己不会又碰上诈骗团伙了吧,教导主任却很相信问橙能胜任,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她,还跟她并排走在一起。 “当然是书院了,专门教女人如何做女人的书院,你放心,你这么女人的女人,一定会胜任这份工作的。” 主任越是这么说,问橙更觉得不对劲了,低头翻看起讲义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问橙算是明白她们是怎么教女人做女人的了。 讲义第一页的大纲提要就是:‘如何做个能帮男人守住家业的好女人’,底下被分出了N多个小项细讲,其中一条观点就让问橙很气愤‘为什么说不点外卖会主动刷碗承包家务的女人是好女人,而在做的各位都是不合格的垃圾!’ 后面还有‘同样是组成家庭生活过日子,为什么你们需要上课,别人的家人就不会把她们送进来,因为你们本身就做的不对,亏了德行……’等等,诸如此类打压贬低的话。 快到教室门口的时候,问橙几乎把大纲全看完了,主动停住脚步抬头看着教务主任问到: “秦主任,你每天几点起床?你不吃外卖还主动刷碗做家务?老公回家了都是跪着迎接的?公婆病了也要跪着伺候?” “我没老公,离了,至于公婆……也早死了。” 教务主任并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还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问橙。 “哦,敢情是您没有,还能教别人这么做?真是太大胆了。” 问橙挑起嘴角对教务主任嘲讽的冷笑一下,已经想把讲义扔地上转头走人了,教务主任却像没看到问橙的反应一样,将教室门推开,邀请问橙和自己一起走进去。 “咳咳……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新开的导师,莫问橙,别看她年轻,但她已经是一位非常自律的好女生了,而你们全都是需要被改造的!” 教务主任瞬间严肃起来,对着在坐的二十个学生高声呵斥起来。 “主任说的对,我们德行有愧,不配做女人,需要做更多的家务磨炼意志,方能回家伺候公婆相夫教子!” 教室内坐着的学生面无表情整齐的看向讲台,毫无感情的齐声说着自我否定的话。 问橙刚听了个开头就听不下去,悄悄走到讲台后面,趁教务主任在给众人洗脑喊口号的时候,拿出手机偷偷录下一小段发给自家老哥莫问谦求助,让他帮忙报警,顺便把地址一并发了过去。 “好了,莫导师,你可以开始讲课了,学生们今天的情绪很高涨。” 教导主任转头对问橙示意完,就走到教室最后排的专属位置上坐下旁听,她的座位旁有个一米高的矮柜,柜子门是透明的,柜内除了有清洁用品外,还有电棒警棍什么的。 站在讲台上俯视教室内一切的问橙瞬间就明白了,自己本来要应聘的工作应该就是坐在最后排守着疑似‘刑具’的东西,防止学员逃跑,但现在看来自己要不把这节课讲完,那就该变成教务主任坐在后排防止自己逃跑了。 问橙挠挠头,打开桌面上的讲义,看着屋内二十个学生,她也犯愁,自己要怎么才能在几句话内策反她们,让她们和自己一起逃跑,顺便制服教务主任呢? 自己一个人可能打不过教务主任,但要二十个人一起,都不用自己上教务主任也得被揍趴下。 问橙琢磨了很久,迟迟没有开口讲课,教务主任等不下去了,安抚着学生们说到: “莫导师有些紧张了,大家给导师一点掌声鼓励,让她分享一下自己如何做好女生的成功经验。” ??? 第三章,忍无可忍 问橙看着坐在后排不苟言笑的教务主任有些发愁,迟迟没有开口讲课,她一边想着如何拖延时间等待着附近的民警过来排查,一边挠头皱眉慢慢打开桌面上的讲义,有些犯愁的思考着自己要怎么才能在几句话内策反屋内二十多个学生,让她们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顺便制服教务主任呢? 自己一个人可能打不过教务主任,但要二十个人一起,都不用自己上教务主任也得被揍趴下,到时民警一来,万事俱备只欠证据了。 问橙一想到证据又迟疑了,这学校贬低女生应该是违法吧?自己以前也没碰到过这事,万一又是自己警惕性过高敏感过度,警方不出警,自己不就白拖延时间了吗?那这课就是硬着头皮胡说也得讲完。 见问橙扶着讲台边看讲义看了至少五分钟还没有要讲课的意思,教务主任等不下去了,安抚着学生们说到: “莫导师有些紧张了,大家给导师一点掌声鼓励,让她分享一下自己成为好女人的成功经验。” 随着教务主任的带动,台下掌声四起,大有逼上梁山的意思,问橙一看非讲不可了,立马调整情绪瞬间戏精上身,开始了她的即兴去糟粕演讲: “咳咳同学们我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是新人,根本称不上导师,秦主任给我的讲义我大概看了一下,我就捡几个我认同的观点讲讲吧,首先早睡早起我是非常认同的,每天晚九点睡觉,晚六点起床,养成合理生物钟,能有效防止猝死!” 问橙看着讲义所有的观点都是以夫家为主,女人必须盲目服从,尽最大的可能照顾他们,这观点问橙根本说不出口,都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要为了对方委屈自己,但为了能有话题可讲,她就将其中一条每晚九点要按时服侍公婆睡觉,对他们行跪安礼,早上六点做好早饭,跪在门口等待双亲醒来及时问安。去除了一下封建糟粕,提取了早睡部分,从养生学的角度讲了出来。 “咱们早起之后要干什么呢?要上厕所,喝蜂蜜水,学会保养自己才能有好身体健康的做自己做自己” 问橙还想再从糟粕中提取点能讲的东西,但看着讲义里安排的一天,她是真的连一条有用的东西也提取不出来了。 早上六点起只是对公婆的要求,女人要做好早饭伺候一家至少得五点起床,公婆有蜂蜜水养生茶,女人就要学会喝白开水?还不能随便在家中放屁,会影响公婆呼吸环境?每天除了买菜出门以外全程必须待在家里时刻准备着为家人服务,家中一切都要节省,为了省电让女人手动扫地拖地刷碗洗衣服清洁厕所,这是什么家庭连洗衣机吸尘器都买不起?为了节俭不能有剩饭,女人必须天天吃剩的?那为什么又要求顿顿做四菜一汤?一家五口少做点不行吗? 最离谱的是必须生两个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两个如果全女孩就要继续生,有个男孩才能维护家庭和谐促进家族传承?这种双标传承要它何用! 不能点外卖,必须刷碗,没结婚前不能随意和男生说话,更不能随便提分手,要保持名节,等等一切莫名其妙的规定让问橙气到狠狠的合上讲义封面,一拳锤在了讲台上。 “我觉得这课有点难讲,我也挺不理解你们为什么要花钱来学习禁锢思想的东西,勇敢的做自己不好吗?我今天来应聘的本来是秦主任坐的那个位置,而且我也不是没化妆,化的很淡而已,至于这衣服只是因为没工作没钱买新的,把前年参加毕业实习的衣服穿了出来,我也不是当导师料,更说服不了自己为了钱要昧着良心念讲义上的东西!” 问橙不想再装下去了,也许这个学堂真的有教学许可证,但他们教的实在垃圾,她还是坚定的说出了内心的想法,看到原本面无表情的秦主任因为自己的话不仅拍了矮柜上的警铃,还一脸阴沉的弯腰拉开柜门拿着小型电击枪朝自己走了过来,教室外也很快又人影闪过,两个身材高大的保安冲进了教室内。 问橙立刻伸手去身后拔被自己藏在羽绒服内的青铜剑,她心想事情都闹到这一步了,反正要打架,还不如趁着自己没被抓住前先过够了嘴瘾: “我今天就算从这间教室里出不去了,我也要勇敢的说出来!你们清醒一下做自己,别信这个学校里说的一切,女人除了相夫教子我们也是可以活的很精彩的!” 秦主任和保安已逼近,问橙拔出青铜剑赶紧撤离讲台退到窗口,继续说着: “我们离开家庭可以是女强人,有一技之长在某个领域发光发热,也可以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更可以化妆爱美,出门旅游去看更辽阔的世界!洗衣机,洗碗机,网络,都是可以帮我们节约下时间,让自己去干更多想干的事情,它们并不是坏的东西!” 问橙见教室内的学生都异常的安静,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话让她们反思了,还是她们被教务主任和保安吓到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了,反正自己现在就算躲避到学生中去,也没人帮教务主任抓自己,于是问橙胆大了起来,在学生们的课桌间来回横跳,与秦主任和保安们周璇,看准了后门的空缺,想越过课桌从后门逃跑。 秦主任也看出了问橙的意图,先一步堵住了问橙的退路,问橙瞬间就尴尬了,前有两个保安,后有教务主任,自己只能求剑心拿着自己的手挥剑,教自己两个脱身之法了。 于是问橙转移方向移至墙角,心中默默的求着剑心出来帮忙,秦主任和保安们也在此时聚了过来,问橙一看后门又有破绽了!随即推翻一个学生的桌子,挥剑挑飞秦主任手中的电棒,猛的撞向秦主任摔她一个屁墩后,问橙赶紧跑向后门想要逃跑。 刚冲出教室的问橙迎面就撞上了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似乎会点功夫在问橙撞上来的一瞬间一个格挡将问橙推了出去。 第四章,飞来横祸 被推出去的问橙后背撞到墙上,口袋里的老爸给的资料盘被甩飞出去,刚好落到中年男人脚边,此时教务主任和保安又刚好追了出来,问橙差点就要以为自己这次凶多吉少了,抬头一看,中年男人身后跟了两个民警,问橙赶紧向对方求助: “警察同志,这学校有问题,他们的课讲的都是歧视女性恶意洗脑的东西,赶紧抓他们!不然我就要被他们打死了!” 秦主任说着问橙的视线转头看过去,看到中年男人后恭敬的鞠躬叫了声:“校长好。” 这校长还算有些城府的,并没像问橙一样着急把事情讲清楚,他一言不发低头捡起问橙甩飞的资料盘,没有辩解学堂里都在教什么,而是拿着资料盘询问秦主任: “秦主任,这U盘是怎么回事?咱们真的有上歧视女性的课吗?” “没有的,这是咱们的教学U盘,是她装成学生来偷窃,我们正想抓住她送警局里去呢,校长您就带着警察来了。” 秦主任抬头和校长交换眼神后,立刻将U盘说成教学资料反咬问橙一口,那戏精程度比问橙还厉害。 问橙意识到这事一时间不好解释,她现在需要的是证据,而自己刚才跑的急又忘记带那本恶心的讲义一起出来,没有证据在手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于是她马上向前门跑去,想再回到教室内拿走讲台上的讲义。 问橙趁校长和秦主任在民警面前演戏,马上向教室前门跑去,保安以为问橙要跑马上追了过去,问橙赶紧推前门,但这前门不知何时被锁了,问橙根本打不开,情急之下只能用青铜剑硬把教室门给劈开了。 随着青铜剑落下,教室门直接被一分为二,问橙抬脚就踹,这行为和破坏公物后私闯民宅差不多了,校长身后的两个民警马上跑过来制止问橙。 “请出示身份证,配合我们调查,究竟是他们追你,还是你偷了学校的东西想跑” 民警正阻拦着问橙,话还未说完,走廊内的玻璃突然发出碎裂声,紧接着嘭的一声闷响。 问橙和民警以及保安们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时,温热的血点飞溅了所有人一脸。 刚才在站在走廊内的校长,此时已直挺挺的前倾趴倒在了地上,他的脑袋就像被切开的西瓜一样,红的白的黑的好似打翻了的颜料盘一样,乱七八糟的脑内容物飞溅了一走廊。 “啊!” 从秦主任开始,随后是教室内的学生们,紧接着是其它教室内听到响动探头出来围观的导师学生们,女人们的尖叫声此起彼,在走廊内久久回荡。 反而是问橙这以前最爱乱叫的人,此时则异常的安静她就握着青铜剑站在校长尸身的正前方,呆呆的看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民警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马上用对讲机通知警局,随后开始维护案发现场,让所有学生回到教室不要乱跑,等待重案组的人来录笔录。 这期间问橙还在看着尸体发呆,直到重案组的外勤勘察人员赶到,扯上警戒线,问橙正好站在警戒线范围内,扯线的警员拍拍问橙肩膀说到: “请让开配合我们的工作。” “啊!” 问橙被拍后,突然后知后觉的尖叫一声,吓扯线员一跳。 “女士,请问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请配合我们的工作离开案发现场,不要破坏现场。” “我我刚才好像看到尸体趴地上了。”问橙回过神来,有些蒙圈,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话,扯警戒线的警员非常官方的再次提醒问橙离开: “对,尸体确实在地上趴着,请您离开!” “不是,我是看到尸体趴下的一瞬间,有个有个黑影飞出去了?不对,是个人头?额是个” 问橙已经记不清自己要说什么了,她自己都形容不出自己看到了什么。 警员也对问橙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只当她是受到惊吓吓傻了,挥手让一旁的女警员将问橙强行拖走远离案发现场,送进接待室内等待着录笔录。 问橙坐在接待室内正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自己口袋内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吓了问橙一跳,问橙马上拿出手机接听电话。 “喂?” “妹,我真服你了,我刚接到消息,育苗书院校长被不明东西爆头了!你这体质绝了,快赶上柯南了!到那那出事,以前你还只是看男人的眼光有问题,如今有了青铜剑,连厄运体质都这么离谱!这次的案子是人为还是灵为?” 莫问谦吐槽问橙的声音刚从电话内穿出来,钱修带着吴郝来书院接待室内录笔录;吴郝替钱修开门,推门正对着在打电话的问橙,吴郝啪一下把门又给关上了。 钱修都要迈步走进去了,突然被拦在门外,瞪着吴郝有些生气的问到:“屋里有怪物吗?门怎么又关了!” “屋里没怪物,但是有莫问橙!” 吴郝有些为难的说着,裂开一道门缝给钱修看。 “什么?真是见了鬼了,莫问橙出现的频率也太高了吧,她都快成咱们重案组的编外人员了,只要有她在绝对有案子,查不了几天就要调卷宗给别人查,看到她比看到扫把星还气的慌!” 钱修从门缝里一看到屋内有问橙就生气,但凡问橙牵扯上的案子,重案组忙前忙后好几天,调档案写结案报告的却是别人,重案组次次给别人做嫁衣,完全就是在费力不讨好。 “你们两个站在门口干嘛?怎么不进去?刘洋刚把尸体拉走,咱们做完笔录回局里正好拿尸检报告,今天人多,大部分全是女人,因为害怕记错记漏的情况会比较多,咱们多核实几遍确保笔录能用。” 单谚围着案发现场转了一圈没发现有用的线索,也拿了个本子过来要做笔录,但他看到钱修和吴郝都站在门口,好奇的询问他们屋内的情况。 “单谚,钱哥今天给你个机会,让你好好表现一下你的心理学技术,进门正对着的那个女生归你问了,她是案情关键!” 钱修板着脸拍拍单谚肩膀,严肃的套路着他。 第五章,被揭伤疤 单谚按钱修的指引又推了推接待室的房门,顺着裂开的半扇门向屋内望去,屋内长桌后面坐了一排女生,至少有十一二个,但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门口侧前方的莫问橙,她正打着电话似乎在跟什么人解释着,侧耳细听还能隐约听到她那焦急辩解的声音: “那群学生呆呆的没反应我要不是听她们喊口号自我否定,我都怀疑是传销了。给你拍完视频我还担心她们不构成犯罪,不会有民警来排查呢。他们不卖东西,我没花钱,我只是怀疑过可能是传销,不是,是女德培训班。” 问橙根本没注意接待室门口的动静,她非常认真的跟问谦解释着书院是干什么的。 单谚听到问橙的声音在门口叹口气,越想和她保持距离就越会在某些必须见面的地方相遇;转头看钱修和吴郝一眼,两个还都很期待自己和问橙见面,仿佛是把烫手的山芋抛给了自己一样。 单谚只得大大方方的进门,坐到了问橙的对面,但接待室内的长桌是椭圆形的回旋桌,桌子中间的空地上正好摆了盆铁树,而问橙又正好坐在了铁树后面,从门口看问橙是斜着看的,正好能透过铁树树叶看到她在打电话,可单谚这位置在她正对面,两个人之间被铁树挡了个严实。 意识到自己入座后根本看不见问橙脸的单谚,主动拉凳子往一边靠了靠,想规避铁树树叶,却巧合的与一位女学生坐了对面;单谚礼貌性的冲对方一笑,稍微打眼扫了左右相邻的两个学生一面,她们真就如问橙形容的那样,呆呆的一点反应也没有,眼睑下垂眼神呆滞散光给人一种没睡醒的放空感,她们普遍的脸色蜡黄,脸颊凹陷消瘦有种嫉妒营养不良的感觉。 单谚惊觉不对后,从桌首处坐着的女学生开始,一直看到桌尾处,每个学生的认真看了一遍,其中有两三个学生嘴角有些歪斜,口水顺着嘴角下流,她们还是呆滞的目视前方根本没有要擦口水的意思,还有几个把书院的校服勒带系的乱七八糟,内衣边都露了出来。 这群学生可都是二十岁刚出头的年轻女性,她们不可能如此的懒散不知整洁,能造成这种集体呆滞反应的只有一种可能,为了方便管理,有人给她们嗑药了。 “钱队,过来下。” 单谚想到了最坏的一种可能性,挥手让钱修过来。 “钱队,你看这群女学生的脸色和莫问橙的有什么区别?”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钱修本来还想嘲笑单谚盯着女生们看太久都忘记做笔录了,但他刚走近就被单谚安排上了任务,随便一扫他也发现了问题,这些女生中只有莫问橙一个脸色是最正常的,别的所有女学生都不对劲。 “她们难道是集体……”钱修皱眉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马上让吴郝联系医院,给这些女学生测毒。 问橙看到钱修和吴郝都走进来了,赶紧挂断手机,端正的坐好等待问话,结果却等来了清场。 所有女学生都被吴郝带走,诺大的接待室内只留下了问橙和单谚,隔着桌子斜对着面对面坐着。 “稍微往我这边靠一下可以吗?这样扭头看你有些费脖子。” 单谚先温柔的开口打破尴尬,问橙拖拖椅子坐到了单谚对面。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单谚见问橙坐正,与她对视一眼,马上低头拿笔调整好情绪,走正常流程给问橙坐着笔录,声音严肃到不带一丝个人感情。 问橙本来还有点紧张,这么大个房间就两个人,他万一问自己点别的问题自己也不能装听不见,结果对方一开口就是专业问题,反而显得像自己在期待他能问自己点什么一样;问橙马上收起笑容也板起脸来认真回答: “公网上抢的平价钟点工。” “公网不是被查封了吗?你上次被害的有多惨忘记了吗?” 单谚一听公网,立刻紧张了起来,一不留神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公网改版了,归市政大厅管了,我妈直播间的运营和济南爷爷的孙子牧聆不知道怎么承包下公网后台数据管控的,运营姐姐模仿网购直播间那套模式,来了个午夜整点抢高薪工作活动,每个工作都是按小时计费,按天结算,我一开始是被我妈拉去凑人数支持一下,后来觉得这个活动不错,高薪的抢不到还能补平价工作,我就成新公网的老用户了。” 问橙不想回答单谚那个问题,她至今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公网上的时候,连自己老哥都怀疑是自己有问题才被对方抓了把柄,单谚刚才的话就是在揭自己的伤疤,他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自己刚才居然还担心他会问关心自己的关系,居然还会对他有期待,真是脑子进水了。 单谚听出问橙语气更加冷漠了,自己刚才果然是多管闲事了,自己又不是她哥,也不是她家人,她的家人都没组织她用公网,自己刚才怎么会问出那么尴尬的问题。 “对不起,你来育苗书院是应聘什么职位的,不用面试直接就能上课吗?” 单谚主动道歉马上回归正题,后背靠在椅背上让自己有点安全感,不会为问橙的反应感到自责烦恼。 问橙并未回应单谚的道歉,更加冷漠的回答着单谚的问题: “这里并不是很正规,应聘也跟闹着玩一样,至于我为什么能直接上课当导师,你去问下秦主任,她是这里的教务主任,属于书院领导了,领导让干什么我一临时来应聘的能不听从吗?” 问橙回答完后非常纳闷,自己这股子不卑不亢的劲刚才怼秦主任的时候怎么没用出来,刚才要有现在一半的口才也不至于被追着跑了,直接在教室里来个舌战主任,二十个学生就算再呆也能成功被自己策反了。 “好,你能说一下案发经过吗?在现场的民警说最先反应过来回头看的人是你。” 单谚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他也乱了阵脚,再问出的每个问题都权衡再三。 第六章,白切黑的快乐 “没错,是我先回头看的,本来我就是侧身站在教室前门前,校长和秦主任站在教室后门附近,秦主任靠后门还进一些,校长则离后门旁的走廊窗户扔近一些,这些位置上的事在场的人都有看到,不然校长也不会被砸脑袋爆头了。 玻璃一碎我就转头了,疑似一个带着长链子的人头从窗外飞了进来,我也没看太清就被血溅了一脸,当时就愣那了。” 问橙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单谚说的话自己总想态度恶劣的怼回去明明可以好好说的话,却被自己说的像吵架一样。 单谚被问橙这有些冷漠中还透着混不吝的话语噎住了,他都分析出问橙的潜台词来了:‘就是我先看到的怎么了?别人也看到了,我就比他们多看了个黑影,我还比他们先被血溅一脸呢!’ 单谚一琢磨,两个人之间再这样问下去,很容易会问崩了的,抬起头很真诚的看着问橙说到: “问橙,你现在发脾气,如果是因为刚才我那个问题,我可以再道歉的,我……我有点没摆正自己的位置,我曾经听钱队说过,公网案对你影响挺大的,明明是你被周围的人监控了,案子破获后却成了你们一家被孤立,至今买菜买生活用品还需要跑到远一些的地方去……” 问橙越不想提这事,单谚还在没完没了的从这件事上下手道歉,问橙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用腿蹬蹬椅子,往墙根阴影里靠了一点点,借着铁树桌内树荫瞬遮脸的感觉,问橙瞬间把自己想象成腹黑,清清嗓子威胁着单谚: “咳咳……单谚,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也没摆正自己的位置,错误的对你抱有了某些幻想,聊开了也没什么,所以请你不要再提与公网案有关的事了!否则我可能会真的发火拿青铜剑戳死你! 这里毕竟只要咱们两个,我要是对外说是在正当防卫,打官司的时候再花重金请陶醉来帮忙,被判成防卫过当的概率可能会是百分百呦。” 这话一说出来问橙马上解气了,这种白切黑的快乐太舒服了,平时就不断的被单谚智商碾压,如今好不容易在气场上碾压他了,这种开心是只能自己独自品味跟别人解释不出来的。 单谚靠在椅背上呆住了,他已经接不出下话了,问橙的另一面虽有些渗人,但此时的她比平时离自己更近了一些,是真的在借威胁跟自己发脾气,自己也确实理亏做错了,连强词夺理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输在她手里了。 这时问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铃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僵持,问橙接起电话: “喂,我是莫问橙,你那位?” 电话另一端的洛星河有些无奈的回答到:“我是洛星河,你的家仆,请问家主大人,你从来不存我的手机号吗?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冷漠?我是又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别瞎猜!我自己现在就够一团乱的了,你别再跟着瞎掺和了!有事说事!说!” “没错,是我先回头看的,本来我就是侧身站在教室前门前,校长和秦主任站在教室后门附近,秦主任靠后门还进一些,校长则离后门旁的走廊窗户扔近一些,这些位置上的事在场的人都有看到,不然校长也不会被砸脑袋爆头了。 玻璃一碎我就转头了,疑似一个带着长链子的人头从窗外飞了进来,我也没看太清就被血溅了一脸,当时就愣那了。” 问橙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单谚说的话自己总想态度恶劣的怼回去明明可以好好说的话,却被自己说的像吵架一样。 单谚被问橙这有些冷漠中还透着混不吝的话语噎住了,他都分析出问橙的潜台词来了:‘就是我先看到的怎么了?别人也看到了,我就比他们多看了个黑影,我还比他们先被血溅一脸呢!’ 单谚一琢磨,两个人之间再这样问下去,很容易会问崩了的,抬起头很真诚的看着问橙说到: “问橙,你现在发脾气,如果是因为刚才我那个问题,我可以再道歉的,我……我有点没摆正自己的位置,我曾经听钱队说过,公网案对你影响挺大的,明明是你被周围的人监控了,案子破获后却成了你们一家被孤立,至今买菜买生活用品还需要跑到远一些的地方去……” 问橙越不想提这事,单谚还在没完没了的从这件事上下手道歉,问橙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用腿蹬蹬椅子,往墙根阴影里靠了一点点,借着铁树桌内树荫瞬遮脸的感觉,问橙瞬间把自己想象成腹黑,清清嗓子威胁着单谚: “咳咳……单谚,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也没摆正自己的位置,错误的对你抱有了某些幻想,聊开了也没什么,所以请你不要再提与公网案有关的事了!否则我可能会真的发火拿青铜剑戳死你! 这里毕竟只要咱们两个,我要是对外说是在正当防卫,打官司的时候再花重金请陶醉来帮忙,被判成防卫过当的概率可能会是百分百呦。” 这话一说出来问橙马上解气了,这种白切黑的快乐太舒服了,平时就不断的被单谚智商碾压,如今好不容易在气场上碾压他了,这种开心是只能自己独自品味跟别人解释不出来的。 单谚靠在椅背上呆住了,他已经接不出下话了,问橙的另一面虽有些渗人,但此时的她比平时离自己更近了一些,是真的在借威胁跟自己发脾气,自己也确实理亏做错了,连强词夺理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输在她手里了。 这时问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铃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僵持,问橙接起电话: “喂,我是莫问橙,你那位?” 电话另一端的洛星河有些无奈的回答到:“我是洛星河,你的家仆,请问家主大人,你从来不存我的手机号吗?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冷漠?我是又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别瞎猜!我自己现在就够一团乱的了,你别再跟着瞎掺和了!有事说事!说!” 第七章,市立博物馆 洛星河抓住厉鬼的地方是D市市立博物馆商风遗俗分展厅,问橙离开育苗书院后打出租半个小时就到了。 市立博物馆位于D市东城区内的老城区中心,博物馆主体建筑是随着D市建市一起建起来的老古董,主楼年久失修,至少有五十多年的楼龄了,红漆白墙的装潢,斑花暗色大理石地面,还有隐藏在墙角的铁制排水管线或供暖设备,整个博物馆完全沉浸在上个世纪的装修特色之中。 问橙到达后本想直接进门,却被博物馆门口的保安兼检票员拦住了,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很客气的对问橙说到: “请去购票窗口买参观门票。” “我是来找人的,我要去商风遗俗展厅。” 问橙将写有地址的纸拿到保安面前晃了晃,她本想贪图小便宜,有洛星河在里面自己只要不随便进其它展馆是可以省下门票费的。 但她低估了保安的手速,抢过纸后看一眼问橙如同狗爬一样的字迹微微皱眉,马上就十分专业的给问橙介绍起来: “购票包年仅需一千二,一年内可以无限次出入博物馆,单次购买全票八十八一张,可以在今天以内无限次出入博物馆,商风遗俗是博物馆今年联合国家博物馆做的一个主题活动,一张单票二百二,仅限进入展厅一次,踏出展厅即为票据作废,请去购票窗口购买门票。” “额”问橙有点没听懂,还在疑惑一个博物馆内为什么要买两次票,保安已经拉着她的胳膊将她领到了保安室隔壁的售票窗口。 从博物馆主墙体上凸出来一个涂着红油漆木质窗棂的售票口,最底层玻璃上开了个半圆小口,仅能伸进一只手去,小口上方还用红色不干胶贴着售票处三个字,窗内坐着一位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的老大爷。 问橙站在窗口处找了半天也没看到票务价格,更没看到有二维码电子讲解App可以下载,售票处门口干净的,连个付款码都没贴。 问橙实在没从售票处附近找到一点与网络科技搭边的事,只得弯腰探头对售票窗口内正在看报的老大爷说到: “大爷,我想进去找人,能打折给张票不?我扫微信支付宝都可以。” 老售票员放下报纸抬眼看问橙一眼,摘下脸上的老花镜挂在脖子上说到: “门票不打折,我只收现金,如果是找人让那个人出来就好,不用买票。” 这大爷一看就是五十多岁快退休的样子,跟问橙说完话就慢悠悠的拉开抽屉从中拿出包茶叶,捏了一小撮放到杯子里,缓缓起身去老旧饮水机旁接了杯热水,哼着小曲又慢悠悠的走了回来,这明显就是领着死工资等退休的样子。 问橙被他一提醒,也没再打扰对方,从口袋中摸出手机正想叫洛星河出来,口袋里装的阴司布卷掉了出来。 东西一落地,售票处内坐着品茶的老大爷像感受到了什么一样,瞬间开了加速,嗖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探头看向问橙脚旁的地上问到: “契管局莫家的?” “对对,是我,华北莫家莫问橙。” 问橙一听老大爷的话,立马知道他是自己人,立刻捡起布卷抱拳拱手自报家门。 “诺,给你张临时同行证,快进去吧,这博物馆不赚钱市政厅为了减少维护运营成本,早就把博物馆外包出去了,门口那保安就是承包博物馆那人的二大爷,你们半个小时内出来就不收钱了,超时了的话可要交双份罚款。” “大爷,我还是买张票吧,您这都是什么奇怪规矩,根本理解不了你们的收费模式。” 问橙刚想伸手接临时通行证,瞬间就被这乱七八糟的关系搞蒙了,伸出的手又犹豫了,盘算着还不如买张票呢。 售票员一听问橙要买票,规矩重复了一遍: “我只收现金,没有二维码,没有发票,里面也没有导游” 问橙瞬间被劝退,马上接过临时通行证保证到:“我半个小时一定出来,绝对不给您添麻烦。” 拿着临时通行证的问橙刚一转身,就看到保安站在自己身边,马上将临时证递给保安。 保安从口袋里摸出块计时手边,定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后给问橙戴在了手腕上。 “计时开始,表响前你要出不来,可是要交双倍罚款的。” 保安说着用力推了问橙后背一下,问橙被推的有些踉跄,为了防止自己摔倒大迈步跨上博物馆门前的台阶。 刚一踏进博物馆内,一股莫名的寒风刮来,冻的问橙浑身一哆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手腕上的计时器滴了一声后开始计时。 问橙站在主厅内正对着一块巨型宣传广告牌:告别虚无历史,抨击虚假化,带你领略不一样的商风遗俗 广告牌旁边就是指示标志,问橙顺着标志走,特别方便就找到了商风遗俗所在的活动展厅。 来的路上问橙就在犯嘀咕,诺大的博物馆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这里比艺术馆还冷清,甚至连巡回安保也没有,这是多么放心D市人民,才会相信这里不会有小偷来偷取博物馆内的藏品?或者说博物馆内的东西,没有一件是真的?都是赝品才不怕偷? 随着问橙踏入商风遗俗展厅,她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博物馆内没人了,三十多个黑西装年轻保安,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在展厅内的一个展台旁;展台上放着个带盖的陶罐,看样子那个陶罐应该是整个展厅内最值钱的藏品了。 问橙扫了一圈并未发现洛星河在展厅内,为了防止惊扰到保安们,问橙赶紧拿出手机退出展厅去走廊内给他打电话。 “洛星河,你到底在哪里?我就在商风遗俗展厅门口。” “你先背对展厅门口,面朝走廊墙壁顺着展厅走廊向右侧转身,一路走到头,我在古物暂存内,售票处栾大爷是自己人,你让他帮你开一下暂存室大门。” 洛星河在电话另一端指挥着问橙的行动。 第八章,暂存室 洛星河的详细指引,完全就是把问橙当不认路的小孩子了,生怕问橙在博物馆内把自己丢了,问橙虽然感觉到自己被低估了智力,但这博物馆自己也不是很熟,她只得再次回到售票处,路过保安身边时,手上的计时器立马就被保安摘走了。 问橙敲敲售票处玻璃,礼貌的对栾大爷说到:“大爷,劳您大驾,开门放洛星河从暂存室内出来。” “没问题,但你有钱买票了吗?一个人一天只有一次用临时证的机会。” 栾大爷虽然同意了,却提及了买票的事,问橙顺着栾大爷看向自己身边的眼神,微微一斜视,立刻看到了保安正在偷听,问橙立刻明白了,这卖票是保安的意思,他得为自己家亲戚赚点钱,问橙立刻配合的问到: “大爷,您的意思是让我付现金买票不能扫码刷卡对吗吗?” “对喽,你可真聪明啊。” 栾大爷马上夸赞起问橙聪明,高兴的他眼角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 “没钱!我认识的人在博物馆内被锁在厕所里面了,您带着票跟我一起进去救人,咱们把人救出来以后一手交钱一手交票,您看行吗?” 问橙自己也是有数的,如果自己直接提洛星河在暂存室内,这保安还不得以为他要偷东西直接炸锅吗,委婉一点编个瞎话也无伤大雅。 栾大爷对问橙的回答很满意,越过问橙询问站在他身边的保安: “小程,你看这行不,我跟这丫头进去卖票?钱绝对不少你的。” “行,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人来,你和她快去快回,别耽误卖票。” 程保安马上答应了栾大爷的话,让问橙再进入博物馆。 问橙马上向博物馆门口跑去,不过这次她长了个心眼,在要迈步上楼梯前专门转头看看保安在那里,正巧看到保安又要抬手推自己一把,问橙马上转身看向保安,后退着上楼梯,对保安微笑着说到: “我自己有腿,不用您帮忙送我进去。”随后她马上跑进博物馆内与栾大爷回合。 栾大爷走在前面带问橙去寄存室,问橙奇怪好奇问着他: “栾大爷,那保安怎么奇奇怪怪的,特别喜欢推人,还这么死板,非要多收钱。” “你也别怪他,他亲戚自从承包了这博物馆,把真物件拿到黑市上去卖用仿制品充数遭了报应了,一家四口出门自驾游出了车祸,小汽车钻大卡车底下去了,车都扁了,亲戚的老婆砸成植物人,一对双胞胎全被挤死了,他亲戚愣是命硬到什么事也没有,为了支付救老婆在重症监护室内的费用,这才跟国家博物馆合作办商朝历史展。 但凡是能来参观的人,不薅下来点钱根本不够支撑他填补古董被倒卖后遗留下来的这个大窟窿。” 经过栾大爷如此一解释,问橙算是明白了,这博物馆承包商也不容易,忍不住替他们感慨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能犯错,犯错必出事。” 洛星河的详细指引,完全就是把问橙当不认路的小孩子了,生怕问橙在博物馆内把自己丢了,问橙虽然感觉到自己被低估了智力,但这博物馆自己也不是很熟,她只得再次回到售票处,路过保安身边时,手上的计时器立马就被保安摘走了。 问橙敲敲售票处玻璃,礼貌的对栾大爷说到:“大爷,劳您大驾,开门放洛星河从暂存室内出来。” “没问题,但你有钱买票了吗?一个人一天只有一次用临时证的机会。” 栾大爷虽然同意了,却提及了买票的事,问橙顺着栾大爷看向自己身边的眼神,微微一斜视,立刻看到了保安正在偷听,问橙立刻明白了,这卖票是保安的意思,他得为自己家亲戚赚点钱,问橙立刻配合的问到: “大爷,您的意思是让我付现金买票不能扫码刷卡对吗吗?” “对喽,你可真聪明啊。” 栾大爷马上夸赞起问橙聪明,高兴的他眼角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 “没钱!我认识的人在博物馆内被锁在厕所里面了,您带着票跟我一起进去救人,咱们把人救出来以后一手交钱一手交票,您看行吗?” 问橙自己也是有数的,如果自己直接提洛星河在暂存室内,这保安还不得以为他要偷东西直接炸锅吗,委婉一点编个瞎话也无伤大雅。 栾大爷对问橙的回答很满意,越过问橙询问站在他身边的保安: “小程,你看这行不,我跟这丫头进去卖票?钱绝对不少你的。” “行,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人来,你和她快去快回,别耽误卖票。” 程保安马上答应了栾大爷的话,让问橙再进入博物馆。 问橙马上向博物馆门口跑去,不过这次她长了个心眼,在要迈步上楼梯前专门转头看看保安在那里,正巧看到保安又要抬手推自己一把,问橙马上转身看向保安,后退着上楼梯,对保安微笑着说到: “我自己有腿,不用您帮忙送我进去。”随后她马上跑进博物馆内与栾大爷回合。 栾大爷走在前面带问橙去寄存室,问橙奇怪好奇问着他: “栾大爷,那保安怎么奇奇怪怪的,特别喜欢推人,还这么死板,非要多收钱。” “你也别怪他,他亲戚自从承包了这博物馆,把真物件拿到黑市上去卖用仿制品充数遭了报应了,一家四口出门自驾游出了车祸,小汽车钻大卡车底下去了,车都扁了,亲戚的老婆砸成植物人,一对双胞胎全被挤死了,他亲戚愣是命硬到什么事也没有,为了支付救老婆在重症监护室内的费用,这才跟国家博物馆合作办商朝历史展。 但凡是能来参观的人,不薅下来点钱根本不够支撑他填补古董被倒卖后遗留下来的这个大窟窿。” 经过栾大爷如此一解释,问橙算是明白了,这博物馆承包商也不容易,忍不住替他们感慨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能犯错,犯错必出事。” 第九章,不急不慢 听到栾大爷提馆主夫人的娘家,问橙被问愣了,还真认真思考起来,心想着对方该不会是姓御或者姓宿吧?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可能那么简单,栾大爷可是洛星河口中的自己人,那他一定是契管局里的人。 按照常理来说,契管局内的老一辈肯定会以身作则,绝对不会包庇魔族的,那馆主夫人绝对不会姓魔族的姓,能倒卖古董会作假还是契管局里的人 问橙想到对方是谁了,但是她自己也不说,主动转移话题责怪栾大爷给自己挖坑: “栾大爷,您这跨度有点大了,咱们可是要去救洛星河出密室,您却想拉我下水,不管馆主夫人娘家姓什么都和我没关系,契管局里不是一向提倡各扫门前雪吗?我连莫家都管不好那有功夫去管别人家的家事。” “所以说嘛,老夫敢跟你说就早已料定了你肯定不会说出去。” 栾大爷停下脚步看问橙一眼就明白了她知道了,没再继续说这事而是让问橙给自己带路。 “走着吧,你带路,小洛到底被关在那间暂存室里了,整个博物馆三层大小共计十一个展厅,光暂存室就五个,除了二楼一个其余楼层各两个,每层一个真空高压密封的,一楼和三楼多出来的两个暂存室是带通风口,但却有信号隔离装置的。” 问橙一听其中还分密封和不密封之分,马上插话问到:“存商风遗俗展品的暂存室是密封的还是不密封的?” “问的好,你觉得在保管青铜器的房间里保持干燥还没有尘埃和空气污染物,能把温度控制在18℃24℃,相对湿度在4050之间的房间它是密封还是不密封?商朝的东西可是以青铜器居多的。” 栾大爷给问橙的提问题叫好的同时还不忘反问问橙青铜器储存知识,问橙刚想说在通风房间里放控温仪和加湿器,但她很快意识到这个题的重点是有通风口的暂存室信号屏蔽!这都没信号了自己刚才又是怎么打通电话的呢? 问橙一想到问题的关键马上惊呼到:“坏了,洛星河要死!他在有信好能接电话那件!” 栾大爷一看问橙急了,从自己身边“嗖”一下就迈开步子窜了出去,一点也没有要等等自己这个老人家的意思,他故意没跟上慢悠悠的询问着问橙: “那是几楼啊?” “一楼啊,大爷,这个时候您怎么还停下来学树懒了?咱们赶紧走呀!” 问橙听到栾大爷声音离自己有点远了,又跑回来拉他的胳膊,硬拽着他跟自己去走廊尽头救人。 “我年纪大了,有自己的步伐,不用拉,我会自己走。” 栾大爷抽回手,自己将双手背在身后又慢悠悠的走了起来。 “啊!栾大爷以您这速度再加上刚才被我在路上耽误的时间,等咱们到了洛星河人已经死了。” “那正好不用救了。他命该如此救不活了。” “大爷您到底想怎样给个痛快话行吗?我现在就怕洛星河被困在房间内半死不活,最后再道德绑架我给他负责。” 问橙彻底崩溃了,这栾大爷根本不知道自己和洛星的关系,他越拖延自己栽洛星河手里概率就越大。 “看来你不喜欢这个家仆,不喜欢憋死了再换个新的不就好了?” “栾大爷!你见过谁家有兵灵的契人会那么容易死?” 问橙本来还在嫌弃栾大爷故意整自己,但她被逼急后突然意识到洛星河身上九个契呢,那么多兵灵肯定不会让他死的,自己跟着瞎操心什么。 “小莫啊,你怎么突然又不急了?” “大爷您随意,早去晚去都一样,人反正不会死还不如按您的时间安排咱们慢慢走。” 问橙一不着急,栾大爷又反过来急了,看到问橙左拐往走廊尽头走去,他马上焦急的追问问橙:“他在这个走廊尽头的暂存室内?” 这次换问橙装树懒了,慢慢悠悠的回应到:“对啊,大爷,您有什么问题吗?” 一得到问橙的肯定回答,栾大爷立刻向走廊尽头快步走去,边走还边跟问橙解释着: “怎么能没有问题,问题可大了!走廊尽头那间暂存室内闹鬼,封印着D市开荒建市时这片土地上的墓主人,整个博物馆就是从人家的墓顶上建起来的。” “哦,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反正洛星河是来这抓厉鬼的,顺便把墓主人一起抓走了也没有什么问题呀。” 问橙眼看就要追不上栾大爷了,马上快跑两步拽住他的胳膊,给栾大爷捣乱。 “怎么没问题,她是被南蛮邪术封印在铜钺上不能转世的亡魂,根本带不走,反而是一旦把她叫醒,整个D市的男人们都会跟着倒霉,我年轻时就见过她杀人,说一句女人的坏话都不行。” 栾大爷怎么也没想到洛星河抓厉鬼能把自己抓进博物馆内的禁忌密室内,他已经开始祈祷洛星河千万别把青铜钺附近的摆阵弄坏。 铜钺内的女子已经算的上是恶灵级别的存在,当年就是因为乱杀无辜没被契管局收服才被封印至此的,一旦封印破除还指不定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问橙也看出栾大爷不是在开玩笑,他脑门上都急的渗出汗来了,她也不敢再和栾大爷开玩笑了,马上松手跟着栾大爷一起快步跑向走廊尽头。 走廊尽头没有灯光,只有一扇老式的铁推窗,铁框上涂着天蓝色的油漆年代感十足,现在正值午后,窗户刚好背阴没有什么光照进来,整条走廊显得异常昏暗。 栾大爷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走廊内的白炽灯突然亮起闪烁一下后,发出电线受潮电路接触不良的嗤啦声。 忽明忽暗的走廊加上从窗缝里渗进屋内来的小风,问橙被冻的一哆嗦,不自觉的裹紧自己的衣服,抓住了栾大爷的衣角躲在他身后,探头看向铁制门把手上极其简陋的电子门锁,等待着栾大爷输完密码放洛星河出来。 第十章,收入卷中 栾大爷解开自己呢子大衣的扣,露出里面穿的深蓝色中山装,又将衣扣解开,再将手伸进衣服口袋内,随着栾大爷的手指隔着衣服口袋里的内衬在密码盘上输入密码,每按一下,按键盘都发出滴滴的按键音。 伴随着输入结束,铁门向内缓缓开启,洛星河趴在地上呼吸困难的喘息声已经清晰可闻了,他也怕被门砸到脑袋,见门打开自觉的向一旁靠了靠,但还是因为暂时缺氧,眼前全是金星,根本看不清门外站的人是谁,身体每动一下都异常的困难。 问橙看到洛星河的脸后将门缝推的更大了,洛星河躺在地上用尽全力突然大喊一声:“小心!” 随着洛星河的话音刚落,栾大爷反应迅速拉着问橙快速后退两步避开门口,迎面就从门内窜出两道白影,冲着问橙和栾大爷的面门袭来,问橙下意识的紧闭双眼高喊到:“以契为证!” 就在其中一只面目狰狞的厉鬼指间划过问橙脸颊之时,御剑心瞬间现身,双手同时拽住了两道要向前扑去附身的身影,两手同时用猛劲往下一拉,两只厉鬼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求饶。 “放过我们吧,我们愿意跟你们回阴司接受惩罚!” 两个厉鬼喊着相同的话,都想弯腰对问橙磕头,奈何身后有御剑心拽着后颈,他们根本弯不下腰,只能以跪地而立的姿势被迫看着问橙。 问橙看着他们的脸,被他们盯的犯恶心,其中一个厉鬼的脸上在不断的从烫伤的伤口内,向外流着黄褐色的液体,另一个的脸就像融化了的冰激凌一样,脸皮下垂结疤严重,五官移位到所有脸部器官都快掉到下巴上去了,脸的上半部分光秃到膈应人。 “御剑心,你还是先让他们两个低下头吧,我看着怪恶心的,回头我再把胃粘膜吐出来,我又要去医院补胃了。” 御剑心按照问橙的指示松手,两只厉鬼似乎是碍于身后站着御剑心,被松开后就十分恭敬的跪在地上,没有任何要逃跑的举动。 “你们先报一下自己的名字,我开卷核对一下姓名。” 问橙也怕这两个鬼是在装弱小,一边问着他们的名字,一边从身后拔出青铜剑递给御剑心,反正阴司那边已经同意先斩后奏了,只要这两个厉鬼不配合敢逃跑,砍死了就算御剑心的孽障,跟自己没关系。 两只厉鬼微微抬头见问橙将青铜剑亮了出来,又赶紧低头趴在地上,一前一后老实的说着自己的名字和生平。 脸被烧化了的厉鬼先开口到:“小的第五夯,嘉庆年间持刀抢劫,放火焚尸时没注意自己腿上也沾上煤油了,我就被自己给点了。” 脸上不断有脓水渗出的厉鬼马上开口跟上:“小的西门石柱,民国时期调戏大家小姐被抓住,在警局里受刑而往。” 问橙按照他们的名字在布卷上找了起来,找到后再次核实他们的身份: “第五夯,占山为王持刀取三十六人性命。” 栾大爷解开自己呢子大衣的扣,露出里面穿的深蓝色中山装,又将衣扣解开,再将手伸进衣服口袋内,随着栾大爷的手指隔着衣服口袋里的内衬在密码盘上输入密码,每按一下,按键盘都发出滴滴的按键音。 伴随着输入结束,铁门向内缓缓开启,洛星河趴在地上呼吸困难的喘息声已经清晰可闻了,他也怕被门砸到脑袋,见门打开自觉的向一旁靠了靠,但还是因为暂时缺氧,眼前全是金星,根本看不清门外站的人是谁,身体每动一下都异常的困难。 问橙看到洛星河的脸后将门缝推的更大了,洛星河躺在地上用尽全力突然大喊一声:“小心!” 随着洛星河的话音刚落,栾大爷反应迅速拉着问橙快速后退两步避开门口,迎面就从门内窜出两道白影,冲着问橙和栾大爷的面门袭来,问橙下意识的紧闭双眼高喊到:“以契为证!” 就在其中一只面目狰狞的厉鬼指间划过问橙脸颊之时,御剑心瞬间现身,双手同时拽住了两道要向前扑去附身的身影,两手同时用猛劲往下一拉,两只厉鬼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求饶。 “放过我们吧,我们愿意跟你们回阴司接受惩罚!” 两个厉鬼喊着相同的话,都想弯腰对问橙磕头,奈何身后有御剑心拽着后颈,他们根本弯不下腰,只能以跪地而立的姿势被迫看着问橙。 问橙看着他们的脸,被他们盯的犯恶心,其中一个厉鬼的脸上在不断的从烫伤的伤口内,向外流着黄褐色的液体,另一个的脸就像融化了的冰激凌一样,脸皮下垂结疤严重,五官移位到所有脸部器官都快掉到下巴上去了,脸的上半部分光秃到膈应人。 “御剑心,你还是先让他们两个低下头吧,我看着怪恶心的,回头我再把胃粘膜吐出来,我又要去医院补胃了。” 御剑心按照问橙的指示松手,两只厉鬼似乎是碍于身后站着御剑心,被松开后就十分恭敬的跪在地上,没有任何要逃跑的举动。 “你们先报一下自己的名字,我开卷核对一下姓名。” 问橙也怕这两个鬼是在装弱小,一边问着他们的名字,一边从身后拔出青铜剑递给御剑心,反正阴司那边已经同意先斩后奏了,只要这两个厉鬼不配合敢逃跑,砍死了就算御剑心的孽障,跟自己没关系。 两只厉鬼微微抬头见问橙将青铜剑亮了出来,又赶紧低头趴在地上,一前一后老实的说着自己的名字和生平。 脸被烧化了的厉鬼先开口到:“小的第五夯,嘉庆年间持刀抢劫,放火焚尸时没注意自己腿上也沾上煤油了,我就被自己给点了。” 脸上不断有脓水渗出的厉鬼马上开口跟上:“小的西门石柱,民国时期调戏大家小姐被抓住,在警局里受刑而往。” 问橙按照他们的名字在布卷上找了起来,找到后再次核实他们的身份: “第五夯,占山为王持刀取三十六人性命。” 第十一章,双向碰壁 随着青铜剑的脱手飞出,已跑远的程保安被击中肩胛骨,惨叫一声后跪地捂肩呻吟;西门石柱带伤舍弃刚抢来的身体快速逃跑,御剑心也因为与青铜剑之间距离过远凭空消失。 正头疼怎么救助栾大爷的问橙在听到程保安的惨叫声后抬头向四周望去,整个走廊内还能站直了的人就剩自己一个了?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关键时刻也就只剩自己有用了! 她只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打电话叫救护车,电话一接通问橙就迫不及待的介绍博物馆内的情况: “您好,这里是东城区老市立博物馆一楼最左侧通道尽头,这里有三个伤员,一个左侧肩胛骨被青铜剑刺伤,他自己已经把剑拔出来了,正躺在地上哀嚎,距离有点远无法辨别伤口,第二个好像是激动到失心疯,呼吸困难,疑似心脏病大作,捂着心口躺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最后一个缺氧躺地不起,身上无外伤,比较危险的……是第二个,第三个可以自行恢复,第一个大概是外伤没看到地上有血迹坚持到你们来应该没问题吧?” 问橙有点模棱两可的说着现场情况,具体位置已经说了,就等救护车来救人了,但接线员却要求自己对栾大爷进行急救,问橙有些慌神了,拼命回忆着上学时学的知识,试着将栾大爷放平,给他做心肺复苏等待救援。 好在商风遗俗展厅内的安保人员听到走廊内的异常,以为是有人制造骚乱要偷东西,及时派人出来查看,问橙这才向他求助救了栾大爷一命。 栾大爷躺在大厅通风处,情况渐渐好转,程保安的胳膊也被临时止血,连洛星河也被抬出了暂存室;问橙悄悄的捡起青铜剑擦着上面的血,又藏回了身后羽绒服夹层内,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走到栾大爷身边关心着他的情况: “栾大爷,您好点了吗?能正常跟我说话了吗?走廊尽头那间暂存室内到底有什么?您能平静的把事情讲清楚吗?” 被问橙这么一提醒,脸色稍微有点缓和过来的栾大爷突然又激动起来,一把抓住问橙的手腕,胳膊哆嗦声音颤抖的说着: “这事是被你家家仆惹出来的,你们莫家得为这事负责!救救D市的男人们!” “啊?” 问橙听糊涂了,这根本不是自己能理解的范畴,救一两个特定的人还好说,救一个市的,还只救男人?自己就算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也管不起这么大一个摊子啊,因此问橙疑惑的发出声音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什么啊,我,我要报警!告你们莫家盗窃博物馆文物!你要找不回青铜钺,今天这事咱们没完!不信咱们就试试,我连医药费带博物馆常年以来的损失全算到你头上去!” 栾大爷见问橙呆呆傻傻的,明显就是装的,青铜钺当年闹出那么大的事,已经被划分到契管局初级契人入门考试题里去了,她身为莫家家主怎么可能不知道,肯定是不想管这事才在自己面前装疯卖傻的,自己今天就算豁出老脸去了也要让莫家为这事担责! “这……大爷,您这就过分了,欺负人也不能这么欺负吧,我都没见过青铜钺是个什么东西,你就算要碰壁我,我连暂存室都没进去过怎么偷东西?” 问橙这话刚说完,闻风赶到的博物馆馆长急匆匆的就顺着楼梯从三楼办公室里跑了下来,一见到大厅内围了一堆人就故意咋呼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听说馆里丢东西了!咱们也别在这僵持着了,丢东西直接走法律程序报警,谁偷的谁负责,监控随时可调!你们这些守商风遗俗展区的人赶紧散了吧,回头那堆东西再丢了,我跟国家博物馆没法交代!” 馆主赶走多余人员后,救护车也刚好到了,栾大爷和洛星河再三表示自己没事后,馆主随便找了个保洁员跟着程保安坐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临走时还不忘嘱咐着保洁员说到: “到了医院出结果给我打个电话,路上小心,照顾好我家二大爷。” 待闲杂人等都清干净以后,大厅内就剩下了馆主、问橙和洛星河以及栾大爷,馆主一看没外人了,先开始询问栾大爷到: “栾叔,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丢什么了?这两位又是干嘛的?” “情况很严重,青铜钺丢了,那可是写进了契管局内入门级教科书里的东西,她跟我说不知道,东西就是被她家家仆弄丢的,不出意外铜钺是从密室通风口内逃走的,外围的封印布置毁的七七八八,这就是故意放跑了的! 至于这二位,契管局华北莫家现任家主以及她的家仆,你叫什么名字?” 问橙本来是趁栾大爷和馆主汇报的功夫,询问洛星河青铜钺的事,突然就被栾大爷点名提问了,她一着急还把自己的名字给忘记了。 “在下华北莫家莫……莫……我姓莫……叫啥来着?” 问橙本来还挺正式的双手抱拳,准备跟博物馆馆主介绍一下自己,但因为紧张到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她只能斜楞着眼看向一旁的洛星河小声求助。 洛星河马上明白问橙的意思,将她手拉回,自己代替问橙用抱拳礼介绍起来: “在下华北莫家洛星河,这是华北莫家现任家主莫问橙,青铜钺的丢失与我们莫家无关。 我是在接到线报得知博物馆内有厉鬼出没后,第一时间通知了博物馆内的话事人栾攀栾大爷,并按正规程序进入博物馆内抓鬼的,中途因为商风遗俗内的鉴定师对青铜钺感兴趣,擅自打开了暂存室内的密室导致青铜钺觉醒逃跑。 此事不仅与莫家无关我们莫家还是受害人!因为你们的监管不力让普通人动了不该动的东西,造成本该被拘押的厉鬼跑了一只,这一只厉鬼如果秉性不改,整个D市的女人们都有可能成为他回复体能的营养品!” 洛星河完全是在硬碰,对方敢拿整个D市的男人们说事强行碰壁莫家,自己一样可以得理不饶人反向碰壁博物馆。 第十二章,有钱能使莫抓鬼 洛星河的一套长篇大论下来,博物馆馆长程风直接听呆了,转头看向栾大爷,也用眼神向他求助。 栾大爷不清楚逃跑的西门石柱都犯下过什么罪行,只能强行硬辩妄图可以翻盘,把青铜钺的丢失推给莫家: “博物馆人员稀少,我们可能会出现监管不力,让某些普通人钻了有通行证可以随意进出密室的空子,但厉鬼遍地是,光我听到的消息,阴司给你这小丫头片子可是开了张四百厉鬼的罚单,你别拿普通小鬼忽悠我这身经百战的老油条,我告诉你今天这事……” 栾大爷还未说完,问橙突然开始叫好:“好!说的太好了!” 这一嗓子下来,就像是同意了要为找回青铜钺负责一样,但真实的情况却是…… 因为洛星河刚才的话让问橙听入迷了,她从没这么佩服过洛星河的口才,就算他说完了,问橙还一脸崇拜的看着他,自豪的对他悄悄的竖起大拇指,根本没注意栾大爷已经开始讲话了,她一时没忍住对洛星河刚才那番话的喜爱之情,拍手叫好想夸赞洛星河两句,结果变成了如今这尴尬的局面。 洛星河也误以为问橙这是要同意了,这可把洛星河气的不轻快,也顾不上礼节之类上的细节问题了,拉起问橙胳膊两人一起转身面朝墙角,小声呵斥着问橙的草率: “问橙,你想干嘛?青铜钺内的兵灵是厉鬼亡魂,直女癌思想严重,生平最恨别人说女子不如男,你好什么好,我刚才白费半天口舌好不容易让局势对咱们有利了,你一个好字一出,咱们彻底功败垂成了!” “我是夸你说的好,我刚才还在回味你话里的话呢,反应慢了一丢丢,怎么了?我答应什么了?” 问橙根本没听到栾大爷说的话,也就更不可能知道自己错哪里了。 “你可真是人才,你若不是莫家仅剩的唯一独苗苗,就你这粗神经这辈子都……只会嘻嘻哈哈毫无压力的活着。” 洛星河本想说难听的话,但一看到问橙的脸,他还是没忍心说出来,拍拍问橙肩膀默认帮她担下这事了。 “你刚才叫好的时间不对,等于是你同意了帮博物馆找回青铜钺,不过没关系了,有我在,就算咱们找不回来,我也会先护你周全的。” “额……你这护我周全是真心护,还是盘算着给以前的自己洗白,留下个忠仆的好名声?好方便自己暗戳戳的干死它事?” 问橙对洛星河还有点抵触的,就算洛星河给了问橙保证,问橙也还是忍不住把本该装不知道的话摆到明面上来说。 “现在是你在乱叫好,咱们的气势已经输了,不接这事都不行了,你不为自己考虑如果找不回青铜钺要怎么办,居然还有闲工夫防着我?从你留下我当家仆的那一刻起,咱们就是被捆绑住的了,我一定不会害莫家,但也一样你别再乱猜了,我自己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洛星河用食指指骨敲了问橙脑袋一下,非常认真的承诺着,自己不会害莫家。 “信你,信你,我信你行了吧,敲我脑袋手劲这么大,我现在魂魄还没恢复好,身体依然处在半生半死状态,一点淤青都要恢复两个星期,我和你也没那么亲近,别再对我动手了。” 问橙揉着脑袋撇嘴抱怨,眼角余光扫见栾大爷和馆主还在翘首以盼等着自己的回复,问橙抹一把脸换上一副笑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栾大爷。 “栾大爷,我刚才的叫好,是夸我家家仆说的好,既然您是铁了心要让莫家负责,我刚才的好又那么会卡时候,既然是答应下了的那就必须要去做,我可以帮你找回青铜钺,但你也要帮我抓住逃走的西门石柱你看行不? 这是他的罪行,实在是有碍观瞻我根本念不出口,还请您过目。” 问橙说着将阴司布卷递给栾大爷,栾大爷看到西门石柱的罪行后马上开口说到: “这……这是大事,这种事情要上报给契管局的,你……你不会是想私瞒此事吧,这个厉鬼明显就是仇恨女人,若让他在人世间游荡,其中危害根本不亚于青铜钺针对男人做的那些事。” “既然能汇报契管局,您还在这跟我扯皮什么?您难道不是想隐瞒青铜钺丢失的事,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幸亏问橙脑子转的快了一步,差一点就砸手里了,无论是青铜钺还是西门石柱,这事一旦上报契管局,不出意外济南爷爷找的还是自己,理由肯定是这本来就是莫家的事,年轻人需要历练等等……自己这次一定要拦住,绝对不能再两件事一起办了。 “这……” 栾大爷一看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他也犹豫了,找西门石柱才是莫问橙的正事,她若被逼急了真把青铜钺丢了的事声张出去,契管局的罚款事小,在自己眼皮底下博物馆里的真品变赝品,自己这还有两个月退休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莫问橙,咱们开诚布公一下吧,我还有两个月退休,青铜钺的事坏名声,我也不想跟你多费口舌了,一口价三万块,把青铜钺带回博物馆,至于青铜钺里面的那位祖宗,你要能除掉最好,除不掉就别再提这事了!” 幸亏问橙脑子转的快了一步,差一点就砸手里了,无论是青铜钺还是西门石柱,这事一旦上报契管局,不出意外济南爷爷找的还是自己,理由肯定是这本来就是莫家的事,年轻人需要历练等等……自己这次一定要拦住,绝对不能再两件事一起办了。 “这……” 栾大爷一看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他也犹豫了,找西门石柱才是莫问橙的正事,她若被逼急了真把青铜钺丢了的事声张出去,契管局的罚款事小,在自己眼皮底下博物馆里的真品变赝品,自己这还有两个月退休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莫问橙,咱们开诚布公一下吧,我还有两个月退休,青铜钺的事坏名声,我也不想跟你多费口舌了,一口价三万块,把青铜钺带回博物馆,至于青铜钺里面的那位祖宗,你要能除掉最好,除不掉就别再提这事了!” 第十三章,破损密室 在博物馆馆长的同意下,栾大爷带着问橙以及洛星河再次进入了带密室套间的暂存室门外,栾大爷在进门前对问橙叮嘱到: “屋里的东西别乱动,你只是进来看看的,我还要将封印复原等你带青铜钺回来再次封印她。” 栾大爷说着带问橙进入暂存室内,跟随进入的洛星河在入门前长了个心眼,就站在门口用自己当顶门桩防止暂存室大门关闭。 问橙跟在栾大爷身后,看到地上摆放着一些普通的古董瓶罐,似乎是洛星河被困在暂存室内时为了控制住厉鬼将他们撞翻的。 仔细看也并未觉得它们有什么特别,房间也就是个普通的二十平米大的长方形单间,进门后左侧墙壁上有一扇暗红色大门,门上钉了块蓝底白字的牌子上面写着: 存物重地 闲人免进 门把手上有个简陋的刷卡密码锁已经被开启了,此时房门微开,栾大爷推门而入,问橙这才明白这些普通的陶土罐子全是从房间内被搬出来的,门后就是栾大爷所谓的密室,屋内用各式各样的瓶罐摆成了一个‘封’字,封字的中间摆放着一个梳妆台,台子中间整齐摆放着两排饰品盒,盒盖都被开启了,手饰上还被饰品专用标签纸做了记号。 左侧是发饰簪子,一路从一号簪排到了三十八号簪,右侧是手镯项链零碎装饰,被排到了四十多号。 首饰盒中间是个长三十宽二十五左右的红木饰品盒,盒中凹陷处的形状似乎是柄斧头去掉斧把后的斧头,此时盒子已空,只剩一张数据测量过的便签纸在里面,问橙靠近看了一眼,上面写着: ‘周朝齐青铜钺,圆刃长28厘米,刃宽17厘米,商人面中空为椭圆壮不规则獠齿圈……’ 后面还有一些对青铜钺的描述,问橙也就没再细看,伸手比划了一下青铜钺的大小,又继续观察起四周来。 这个被栾大爷称之为称之为密室的地方,在问橙看来一点也不密,先不说地上摆封字用的陶土罐之类的东西被搬的七零八碎,愣是把一个封字拆成了土寸,搬空了一个土字的陶罐,重点是东侧墙上一个碗口大的窟窿,窟窿外就是博物馆的停车场。 三十多厘米厚的砖墙能被青铜钺掏出来一个直径至少三十厘米的大洞,由此可见这密室完全就是个豆腐渣工程一点也不密。 问橙看了一圈也没找到栾大爷说的通风口在哪里,但墙上这么大一洞谁都能猜到青铜钺是从洞里逃跑的,可青铜钺内的兵灵是亡魂没有实体的,她是怎么在没有人为的情况下开墙的呢?问橙总觉得会有帮凶,朝着密室门外大吼着询问着洛星河: “洛星河,你在暂存室内的时候,见到丢失的青铜钺怎么逃跑的吗?” 洛星河还站在门口挡门,听到问橙在叫自己,他略做回忆告诉了问橙自己看到的过程: “青铜钺内的东西并未现身,先是商风遗俗展厅内的鉴定师进入这间房,搬走暂存的东西后好奇门后面有什么,跟他一起随行记录的人提议去楼上找馆长要门禁卡。 他们得到卡后开门,先是惊呼发现了奇迹,随后测量登记所有器物,晚些时候为商风遗俗展品提供意外险赔付的理赔员找他们,要再次确定展馆内的安保防护。 鉴定师和登记员搬了几个罐子后就离开了,随后理赔员又回来躲进密室内了,她这么做具体是要为了干什么我也不清楚,鉴定师再回来喊了两声理赔员的名字,她慌忙从密室里出来,跟着鉴定师走了,大概是那个时候凿的墙吧,他们顺手把暂存室的门锁了。 我当时就抓着两个厉鬼躲在暂存室内的木柜里……” 洛星河正形容着当时的情况,问橙身旁的栾大爷一听木柜蹭一下就冲了出来,一把抓住洛星河的衣领质问着他: “你说的木柜是这个?” 洛星河点头并伸手拽回自己的衣服,栾大爷气到捶墙叹息到: “那柜子是阵引,这阵还是从你这破的!唉!” 栾大爷说着走向密室门斜对的黑色木柜,问橙走出密室也跟着走了过去,栾大爷拉开齐腰的黑木柜,柜子内放着一套凌乱的战甲,战甲上满是鞋印,甲片有几条支离破碎几乎要散架了,问橙已经猜到这是洛星河躲藏时没看柜内情况造成的痕迹。 “得,青铜钺醒的一点也不冤,武装被踩碎了,红装又被贴了签,巾帼那暴脾气没把你和鉴定师大卸八块,都是在给你们面子!” 栾大爷气到说话都哆嗦了,他守了大半辈子的封阵就是这个结果!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洛星河来,甚至鉴定师来,自己也都下意识的以为不会出事,如今真出了事离自己退休就差几个月,这锅甩不出来自己收贿赂包庇博物馆馆长倒卖文物的事也就要跟着瞒不住了。 问橙都从栾大爷的声音里听出哭腔来了,赶紧询问洛星河保险公司的理赔员长什么样子: “洛星河,那个理赔员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你形容的再详细一些,我去警局找我哥查查,青铜钺想自己活动肯定要临时找个契人帮忙的。” 问橙说这话的同时给足了洛星河眼神让他准备逃跑,她自己也在向门口移动,就凭栾大爷此时快哭了的声音,她完全可以断定自己的三万块要跑,栾大爷肯定要再次赖自己。 “我想想……”洛星河正低头思考,完全没有明白问橙的意思,也没有要逃跑的觉悟,问橙已经到门口了,推了他一下示意他赶紧走,洛星河收到指令卡顿迈步的功夫,栾大爷的手已经搭上问橙肩膀了。 “你们准备去哪里?”栾大爷压制怒气的声音从问橙身后响起。 问橙摆出假笑转头看向栾大爷,笑嘻嘻的说到: “我们去警局查查理赔员资料信息,现在马路上天眼监控多找人特别快,监控啥的一调就出人。” “哦,别怪老家伙我多心我以为你们要跑呢!”栾大爷也摆出假笑回应着问橙。 第十四章,巧合的顺路 栾大爷这一笑让问橙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立刻乖巧起来,转身面朝栾大爷,悄悄的迈步往洛星河身边后退。 “栾大爷,我们不跑,莫家可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跑的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啊,您要相信我,我可诚恳了!” 问橙生怕栾大爷会因为青铜钺的逃跑被气到暴走,他这年纪再突然出手给自己来一巴掌泄愤,自己要是反抗就是欺负老人,不反抗就活该被揍,怎么都是自己吃亏,还不如自己先跑比较划算。 “我第一次进来时已经捡到理赔员的工作证了,你当着我的面打电话查,别想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撂挑子走人!” 栾大爷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理赔员的工作证,翠绿色的证件带断成两截,问橙猜测着似乎是青铜钺威胁理赔员成为契人时威胁过她;问橙接过工作证看了眼马上跟栾大爷保证到: “大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现在就查。” 问橙说着拿出手机拍照,传照片给自己老哥莫问谦,问谦警校同学的女朋友就在户籍室,这种证件三分钟之内就能出结果,到时候连理赔员老家在哪都能给扒出来,那技术含量可比人肉搜索高多了。 问谦这边正在入库育苗书院院长被爆头案的资料,突然收到问橙的短信,一张照片和一段求救: ‘老哥,江湖救急,事关人命,你妹被扣押了,求查这个叫柯木子的保险理赔员。’ 问橙拿起手机就去了户籍科帮问橙查人。 此时单谚和吴郝也因为查到书院外围的监控,截图到了案发时有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书院外围,她手中疑似提着带锁链的斧头一类的东西,重案组反复查了周围一圈路段的监控,才终于截图到了个模糊的女人正面;单谚拜托牧聆复原出监控内的人脸全貌后,刚拉上吴郝一起去户籍科做人脸对比。 问谦和单谚就这样在户籍科撞一块了,单谚和吴郝是先来一步的,他们查的也是正事,问谦再急也只能先拿着手机站在一旁等待。 等待中的问谦无意中看了一眼电脑中录入的人脸复原图,他这不看不要紧,越看越眼熟,突然反应过来重案组要查的这个女人不就是问橙给自己的照片截图吗? “小吴,你过来一下。”问谦见单谚看电脑看的很认真,他先拍拍吴郝肩膀,让他跟自己去一边确定一下。 吴郝离开电脑旁走到问谦身边,问谦将手机递给他问到:“小吴,你看看工作证上的这个女人照片眼熟吗?” “嗯?单哥,快来看,工作证上这个女人和监控复原图上的人一模一样!” 吴郝接过手机都惊呆了,几乎是一模一样,监控图复原的人像至少90与谦哥给的手机照片相似,他马上招呼单谚过来一起看。 恰好此时电脑的对比也出来了,单谚并没有过去,而是反问了吴郝一句:“工作证上是叫柯木子吗?” “对,一个人没跑了。”吴郝疯狂点头确认。 “小吴,你可以回去了,这条线我来跟,你跟钱队去法医室吧。” 单谚截取了柯木子的资料,把吴郝支走后,将问谦手机上的照片传到自己手机上的同时也看到了问橙的求助,递还手机时温柔的微笑着给问谦安排了工作: “谦哥,你交警队有人吗?帮我查柯木子这两天的行动轨迹当证据可以吗?问橙那边我顺路去接她可以吗?” “你主动叫我哥?你是不是在打我妹妹的主意,你这笑就不对劲,我可告诉你了,你离问橙越近御剑心取你性命的概率越大!你到时候死了记得留遗言,一定要把我妹妹从这件事里撇出来!” 问谦嘴上虽在提醒单谚,行动上还是向交警队走去,毕竟比起自己去,单谚好歹是言家少爷,他多少能帮问橙一点。 “明白!谦哥慢走,行动轨迹直接给钱队送去就好,顺便再入档一份。” 单谚目送问谦离开。栾大爷这一笑让问橙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立刻乖巧起来,转身面朝栾大爷,悄悄的迈步往洛星河身边后退。 “栾大爷,我们不跑,莫家可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跑的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啊,您要相信我,我可诚恳了!” 问橙生怕栾大爷会因为青铜钺的逃跑被气到暴走,他这年纪再突然出手给自己来一巴掌泄愤,自己要是反抗就是欺负老人,不反抗就活该被揍,怎么都是自己吃亏,还不如自己先跑比较划算。 “我第一次进来时已经捡到理赔员的工作证了,你当着我的面打电话查,别想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撂挑子走人!” 栾大爷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理赔员的工作证,翠绿色的证件带断成两截,问橙猜测着似乎是青铜钺威胁理赔员成为契人时威胁过她;问橙接过工作证看了眼马上跟栾大爷保证到: “大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现在就查。” 问橙说着拿出手机拍照,传照片给自己老哥莫问谦,问谦警校同学的女朋友就在户籍室,这种证件三分钟之内就能出结果,到时候连理赔员老家在哪都能给扒出来,那技术含量可比人肉搜索高多了。 问谦这边正在入库育苗书院院长被爆头案的资料,突然收到问橙的短信,一张照片和一段求救: ‘老哥,江湖救急,事关人命,你妹被扣押了,求查这个叫柯木子的保险理赔员。’ 问橙拿起手机就去了户籍科帮问橙查人。 此时单谚和吴郝也因为查到书院外围的监控,截图到了案发时有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书院外围,她手中疑似提着带锁链的斧头一类的东西,重案组反复查了周围一圈路段的监控,才终于截图到了个模糊的女人正面;单谚拜托牧聆复原出监控内的人脸全貌后,刚拉上吴郝一起去户籍科做人脸对比。 问谦和单谚就这样在户籍科撞一块了,单谚和吴郝是先来一步的,他们查的也是正事,问谦再急也只能先拿着手机站在一旁等待。 等待中的问谦无意中看了一眼电脑中录入的人脸复原图,他这不看不要紧,越看越眼熟,突然反应过来重案组要查的这个女人不就是问橙给自己的照片截图吗? “小吴,你过来一下。”问谦见单谚看电脑看的很认真,他先拍拍吴郝肩膀,让他跟自己去一边确定一下。 吴郝离开电脑旁走到问谦身边,问谦将手机递给他问到:“小吴,你看看工作证上的这个女人照片眼熟吗?” 第十五章,争风吃醋 等单谚被出租车喇叭发出的刺耳噪音唤回意识时,正对上司机一脸疑惑的表情,他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被心中的那个声音带偏了,此时正伸手按了司机方向盘上的喇叭,尴尬的他匆匆结账下车,向博物馆售票处走去。 一看到单谚走过来,问橙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窗边,几乎是脸贴在售票处窗口上大声询问到:“单谚?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位置的?” “我顺路来接你去找柯木子。” 单谚的回答让洛星河心里很不是滋味,紧随着问橙的脚步离开座位,一把拽住问橙的后衣领将她拉离窗口,阴阳怪气的嘲讽着单谚说到: “你这顺路也太过巧合了吧!” 问橙一点也没听出洛星河与单谚在为自己争风吃醋,她还在纠结自己的脖子被衣领勒的影响呼吸了。 “洛星河,你松手,你拽我衣领干嘛!” “你隔着桌子趴售票口玻璃上,挤的栾大爷都没地方坐了,我不拽你一把栾大爷就该告你骚扰,坏他名声让他晚节不保了!” 洛星河根本没听到单谚的回复,将问橙拉离窗口后才松手。 栾大爷刚拉着凳子坐回桌边,一听到洛星河说问橙的话马上不淡定了: “你这年轻人可别瞎说,我这把年纪了都没往那方面想,你胡说八道才容易让别人误会呢!她都能当我孙女了!” 洛星河没想到栾大爷会搭茬,有些不悦的回怼栾大爷: “栾大爷,您跟着添什么乱,我们能把青铜钺给您带回来就够了,要没别的事我们这就走了。” 洛星河推搡着问橙刚好要离开售票处,栾大爷追上来又拦住了他们: “等下!你们的电话得给我留一个,不然你们跑了我上哪里找人去!” 问橙本来还想对洛星河刚才的话发脾气,但听到栾大爷让留电话,她立刻反手拽住洛星河胳膊向门外快步退去,一边退还一边跟栾大爷耍心眼: “大爷您说的对,是该留电话的,但我没手机,洛星河的手机欠费停机了。” 问橙意识到自己刚才还用手机发过短信,这口误有点大了,拽洛星河出门时又慌忙改口到: “不是,是我的手机欠费了,洛星河没手机,我们能找到青铜钺自然会回来还给您的,您别急!” 问橙说着就把售票处的门给关上了,根本不让栾大爷追出来,随手还把门口上的锁扣给搭上了。 “呼,可算能自由活动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问橙刚松口气,扔下洛星河就向博物馆外面跑去,等她跑出博物馆大门正好看到单谚弯腰趴在售票处窗口旁,给栾大爷留联系方式,气的问橙差点就砸墙泄愤了。 正被单谚气到生闷气的问橙突然又发现载单谚来的出租车并未离开,她立刻跑过去拦住出租车抢先上车。 “师傅,去警局,谢谢,麻烦您快开车,这两个男的都是变态,他们接近我不安好心!我要去警局报警!” 问橙这胡诌的本事那可是张嘴就来的,再加上她这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出租车司机本来还有些犹豫,但向车窗外扫一眼后,立刻就信了问橙的话,调头开车立马就走。 “姑娘,我也觉得你说的话对,他们两个一看就不像靠谱的人,刚才那个高的,在车上还跟我抢喇叭来,突然就跟失心疯一样伸手穿过护栏硬按喇叭,那个追着你出来的也不像好人,一脸阴沉一看就是心理阴暗!” 司机开离博物馆后还不忘跟问橙在车上八卦单谚和洛星河的不靠谱。 “师傅,一看你这就是经常拉人,什么人看一眼就知道好坏了” 问橙还想再跟出租车司机聊会,单谚的短信发过来了: 柯木子的位置在我手里,回来接我,资源共享。你若不来这五位数的咖啡钱要不要加利息呢? 洛星河的短信也紧跟着来了: 家主大人,是不想抓西门石柱了吗?我有他的位置。你的身体要想完全还阳以后还要靠我的关系网,把我一个人扔这不好吧? 问橙一看短信瞬间秒变脸,赔笑着跟司机说到: “司机师傅啊,咱们再回博物馆门口,把那两个人接上吧” “他们不是变态吗?姑娘你怎么想的,我直接送你去警局报案多好。” 司机还在向警局的方向开车,根本不理解问橙怎么就突然变脸了。 “呵呵师傅,我刚才开玩笑的,高的那个就是警察,追我那个是我家亲戚,我们闹着玩呢。” 问橙苦笑着说了实话,司机还有点生气的说到:“你们年轻人真是随意,在这种事情上能乱开玩笑吗!真出了事你就跟狼来了一样,以后谁还会帮你!” “师傅我知道错了,咱们回去吧,我给你加车钱” 问橙放低姿态一个劲的赔情道歉,好说歹说可算是让出租车司机调转车头又回了博物馆。 时间再推回问橙刚离开那会,洛星河追随着问橙出博物馆的时候,没看到下楼找密码卡的博物馆馆长,两个人撞了个正着,馆长手中的件夹正好戳到洛星河身上的旧伤;旧伤复发的洛星河这才一脸阴沉的追了出来,间接被出租车司机误会是要对问橙不利。 单谚这边也是在写完联系方式后,正巧看到出租车调头,他将笔还给栾大爷马上去追,不仅没追上还跟从博物馆内冲出来的洛星河撞到了一起。 两个人同时看着出租车扬长而去,转头相互对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洛星河先开口说到: “你可真是阴魂不散!明明和莫家相克,却要三番五次的上赶着往莫家人身上扑!你难道忘记了十三年前莫家山上的灭门惨案?忘记了莫佳佳?忘记了你这颗心是牵动整件事情的关键!” “我对你略有耳闻,三姓家奴、唯利是图、疑似通魔,这都是你身上甩不掉的标签,咱们谁也别说谁!你现在和我一样都是被问橙扔下的人!” 面对单谚的回击,洛星河没再说话,两个死死的盯着对方用眼神交流一番后,洛星河和单谚异常有默契的双双转身背对对方,拿出手机给问橙发威胁短信。 第十六章,找到柯木子 在等问橙坐出租车回来的时间里,洛星河和单谚继续用眼神交流互瞪,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同时,他们又不敢轻易开口阴阳怪气对方,反复吵架的点也就那么几个,吵多了,他们本人都觉得絮叨了,索性君子之间只瞪眼不开口更不动手。 等出租车驶进博物馆前面的广场,问橙远远的就看到洛星河和单谚在互看,洛星河为了弥补身高上比单谚矮的劣势,还专门站在博物馆门前第二层台阶上,保持在和单谚一样的高度,两个人像小孩子赌气一样互看对方。 问橙瞬间迷惑了不明白他们两个在干嘛,伸手拍拍司机的肩膀问到: “师傅,旁观者清,你看这两个人是不是看上对方了?” 司机正专心开车呢,被问橙拍肩膀这一下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他顺着问橙指的方向看去,立刻认同了问橙的意思: “嗯,他们绝对有事,正常人谁看对方能看到不眨眼啊!” “那我坐副驾驶上不动了,我不能拆散他们啊,这种事情要用包容的眼光去看待!” 得到了司机的认同,问橙第一反应就是撮合他们。 司机靠边停车后,单谚和洛星河比着速度都想压对方一头,快步向出租车旁跑了过来,但看到问橙坐在副驾驶上,两个人瞬间没了动力,一人拉开一边车门,靠着车窗坐在了后排上。 司机看着人上车了,询问着身边的问橙:“去哪里?” 问橙透过后视镜看到后排上坐着的两个人离的非常远,都没有开口说要去那里的意思,她瞬间秒懂: “哦,我明白了,你们这是害羞了!没关系,咱们先去哪里?你们两个商量好了给报个位置呗,回头忙完了专门找个餐厅,你们两个坐一块再好好聊聊。” 单谚和洛星河同时开口反问问橙:“为什么是我们两个坐一块聊?” “就你们这默契度,你们说为什么!赶紧的把位置给我,正事忙完了你们再私聊。” 尴尬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问橙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应对,抬起来和苗青云打招呼的手也僵在了半空,她已经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应对这桌人了。 “那个……你们之间有仇吗?” 问橙心一横决定破罐子破摔,反正自己是新来的,什么都不懂啥也不知道,自己以萌新的身份问出来的问题,他们总不能遮掩着不回答。 “没仇,我们关系好着呢,还一起投资你家的直播公司,我可是替你家背了百分之四十一的债务。” 沈锋手肘搭在圆桌上,歪头用大拇指和食指搓着自己的下巴,故意提闻静的直播公司给问橙施压。 听到沈锋这么说,众人都不自觉的瞥向他,此时苗青云刚好走过来,就像没看到问橙一样,直接坐在了苗龙飞身边。 问橙终于看明白了,这一桌人凑一块就是场鸿门宴,谁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其他人揣测居心。 “这么说……你们全都替我家背债了?那我就没什么好紧张的了,这年头欠钱的是大爷,那我就随便坐了。” 问橙嘴上说着随便坐,但还是做在了桌尾那人的身边,正好与沈峰面对面,目光所及之处能看到赵啸天以及四护法。 “哈哈……好一句欠钱的是大爷,不愧是尚歆的孙女,欠钱都欠的如此理直气壮。” 桌上众人明明都没说话,却有声音从桌上传来,问橙赶紧寻声找去,谷长星面前立着个平板电脑,电脑正开着视频通话,电脑屏幕上一身黑色唐装端坐着一位白发白须的老人。 “谷爷爷好。” 问橙用脚丫子想都能猜到这绝对是谷长星的爷爷,探头伸手非常有礼貌的打个招呼,看年纪,契管局内年纪最大的应该是谷家这位老人了。 “不错,是个好姑娘。”谷隐夸赞着问橙,问橙刚想装作不好意思的客套一番,左正则面前的平板也传出了声音: “老谷大哥,这姑娘是好姑娘,但你家不缺姑娘了,她有个哥哥,我看过照片,也是个不错的好苗子,你家长月不是还单着吗?正好结个亲家。” 问橙有些跟不上节奏了,这话看似是为谷家好,却透露出一丝嘲讽的感觉;这群人精级别的老人们说出的话绝对话里有话,不能只听表面意思,要认真记下来回家好好琢磨琢磨,不然他们把自己卖了,自己还没听明白就太亏了。 就在问橙想太多的时候,桌上年纪大的众人又开始聊起了家长里短,什么谁家今年有喜事,谁家孩子还单着,甚至还聊上了国内外热点新闻,刚才尴尬的氛围就被莫名其妙的翻篇了,桌上的个人问橙依然没认全。 实在太过无聊又插不上话的问橙只能看向苗青云,想看看她什么表情,头刚扭过去就被一个举在半空中的茶杯挡住了视线。 “听苗家说你想做剑鞘?” 还没等问橙搭话,茶杯的主人先开口了,声音小到问橙刚刚能听见。 “你是华东南家的人?” 问橙想起自己找苗青云问过剑鞘的事,她直接让自己准备一万定金,由她帮自己联系南家,如今碰上南家人了,说不定这事可以商量商量,钱收的再少点。 “南斋苑,我和你奶奶一辈,但你别叫我爷爷,我还没过三十岁生日,被人称爷爷显老了……” 这斤斤计较的样子本身就没长辈的样子,一个男人比女人还在乎年龄,重点是他的眼睛比陶醉的还小,问橙对南家的印象就只剩矫情二字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让你叫我爷爷了,你发呆是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走神了,您刚说完没过三十岁生日不能叫爷爷,这怎么又同意了?” 问橙一时走神,被陆陆续续到来的人把思绪带偏了,根本没听南斋苑说话,桌上的空位逐渐坐满,问橙扫视一圈,认识的人一只手都不到。 “辈在这摆着,不让你们这群孩子叫,就太便宜你们了。” 南斋苑扶一下脸上的金丝眼镜,特别傲气的说着,那感觉就像……我是长辈我骄傲,我的规矩你就得听。 “南爷爷,这一桌子人你都认识吗?帮我介绍一下吧,人越来越多,我怕我叫错人。” 问橙实在没人可以求助了,只能寄希望于南斋苑能帮自己正经的介绍一下这一桌子人。 “我正对着的这位老头,契管局现任局长,赵啸天,他儿子不在这行里,不用认识,他孙子赵横……就是拆你们家祖宅祠堂那小子,这事早就传回契管局了,今天就要给你们莫家一个交代。” 第十七章,旧伤复发 ??? 洛星河在确认布卷内容后瞬间明白了问橙惊呼的点,问橙也立刻点头承认到: “嗯,我刚才在博物馆里就听到栾大爷提巾帼这个名字了,所以才惊讶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难道他的越狱在冥冥之中是为了结姬巾帼的怨恨?” 问橙正说自己的疑惑,温室大棚内突然传来一个粗壮低沉的女人声音,乍一听还以为是是男人发出的: “谁!谁在我家大棚外面!还把我家棚戳破了!再不回应,我报警了!别以为我寡妇家里没爷们,老娘我一个电话就能要了你们的命!” 隔着薄膜问橙已经可以看到有个壮硕的身影趴在大棚薄膜上,她正从剑心提祝树叶时戳破的薄膜缺口处向外看;幸亏洛星河反应超快,在对方刚趴到大棚薄膜上,调整视线向外看的时候,迅速拉开外套拉链挥手披在问橙头上,反手抓住青铜剑剑柄,一边护着问橙不让对方看她的脸快步前行,另一边挑着祝树叶拖拽着剑心一起离开此处向出租车旁跑去。 以剑心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忍自己被洛星河拖拽,刚想抽剑反抗,温室大棚内的胖寡妇一手拿着扫把杆,一手举着手机放到耳边从大棚内冲了出来,她边跑还边冲着洛星河逃跑的背影大吼: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有本事别跑!老娘在附近闯荡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撒尿和稀泥呢!” 正要反抗洛星河操纵的剑心被胖寡妇怒吼的气势震慑到浑身一僵,他转头看了一眼,这女人能招厉鬼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此时她的身后正站着一个比她还粗壮一圈的男人魂魄,对方虽没厉鬼化,但身上的怨气一点也不输已经被断定为厉鬼通缉的祝树叶。 剑心刚要留下除灵,帮问橙多争取一个厉鬼名额缩短布卷长度,洛星河此时也看到了胖寡妇身后那一幕,并未给剑心反抗的机会,他趁剑心转身换手抽剑,强行硬拽青铜剑柄塞回问橙手中,松开剑柄拉住问橙身上的布卷硬收了祝树叶,抓着布卷弯腰横抱起拿剑的问橙撇下剑心就跑。 没了青铜剑在手的剑心与问橙的联系也在减少,身体瞬间透支根本不是胖寡妇身后那魂魄的对手,他立刻放弃肉搏,识相的转身去追抱着问橙逃跑的洛星河。 洛星河刚把问橙塞上出租车后排座椅,自己也挤上后排催促着司机开车,司机起步的一瞬间胖寡妇追了上来,扫把杆冲着后车窗砸了过来,她手中的电话似乎接通了,砸过这一下后马上跟电话内的人说话并未再追上来: “我看到了一男一女想偷我家大棚,男的穿着黑色长款风衣,没看到脸,他们坐出租车跑了,刚跑,我记下车牌号了……” 洛星河离窗口近,听到了对方说记了下车牌号,靠着车门虚弱的瘫坐在后排座椅上无奈叹息,感慨自己身手越来越不行了,紧赶慢赶还是跑慢了一步,一会又要去警局喝茶了。 司机被胖寡妇的突然袭击吓的有点哆嗦,握方向盘的手都是在抖的,听到洛星河的叹息后,从后视镜里看着后排坐着的三个人,努力克服着自己的害怕谨慎的问到: “高个那个……你……你们真的是警察吗?” 司机再努力不紧张,他的结巴也都把他的内心出卖了,单谚知道司机是在问自己,从口袋中拿出纸巾递给问橙后,回复着司机的问题: “我没警官证,只能算顶替我过世的导师借调到重案组帮忙,重案组承认我的身份,警局也给我开工资但我没实权,我的意见也只是做参考意见。” “啊?你还不是警察啊,那……那刚才那个胖女人又是怎么回事,我后车窗玻璃都被砸出裂痕来了。” 司机一听单谚没警官证更害怕了,万一他们三个做了坏事再坐自己的车逃跑了,自己赔块玻璃事小,车牌号被记下进警局吃官司事大,现在这科技发达到一上主路就有八个监控追拍,根本逃不掉,自己得为自己家人考虑,先带他们去投案自首。 “车玻璃钱算我的,我赔,一并算在车费里就好,还请您务必追上我手机里追踪的那个女人,她身上有命案,她若跑了无辜的人就会多一份危险。” 单谚虽不知道问橙和洛星河刚才在温室大棚旁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的关键是追柯木子,她是击杀育苗书院院长的第一嫌疑人。 “好,我尽力追,但……但你们别把血抹到我车上,我怕晦气。” 司机虽然答应着尽量追,实际行动却是从小路穿出去直奔警局。 而单谚听到司机说‘血’字以后,以为问橙脸颊上的血污掩盖了伤口,自己刚才递纸巾的时候并未看到,马上探头再次打量问橙的脸颊,并未注意车窗外面的路已经被暗改了。 “洛星河受伤了?被刚才那个胖女人打的吗?” 单谚并未看到问橙沾有血迹的另一侧脸颊,反而看到她在用自己给的纸巾隔着毛衣按在洛星河胸前,白色的纸巾很快被血迹浸红,单谚立刻意识到受伤的人是洛星河,而以问橙现在的力道和方法根本不足以给洛星河止血。 虚弱到动一下都费劲的洛星河听到单谚说话,强撑着坐直微微睁眼回应到: “旧伤,不碍事,我刚才用过石头这是正常的霉运期反噬,我命硬,死不了的,不用管我都行。” 听到洛星河说死不了,不用管,一直默不作声的问橙突然对司机吼到: “司机,去医院!我家亲戚马上要断气了,死你车上可不吉利!” 一听到车上的人会死,司机也急了,马上联系出租车系统监控平台让他们帮自己报警,去医院找自己,自己先送人去医院救命。 单谚听出问橙急了,按住问橙肩膀冷静的说到: “让开,我来救他,你隔着衣服,越按伤口裂开的风险越大,你不敢撩他的衣服,我来。 你帮我把柯木子的位置发给钱队,本来想等收回青铜钺再联系钱队,现在只能让他自己多加小心别被青铜钺误伤。” 《以契为证》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手打吧! 第十八章,睁眼说瞎话 ??? 问橙还处在满手是血不知所措的状态,肩膀就被单谚按住了,这一按让她莫名觉得安心,听着单谚说的话,她也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被洛星河用外套护住推搡着逃跑的时候,她就感觉到洛星河衣服湿漉漉的不对劲,伸手摸到是血以后,她立刻冷静下来,一句多余的话也敢说,生怕影响了洛星河的安排浪费时间,努力配合着他跑回出租车。 好不容易回到了出租车上,问橙又被胖寡妇砸玻璃的凶狠吓到,她清楚的看到胖女人身后的亡灵举起手握紧拳头,随着扫把杆一起砸在后车窗上,车窗的裂痕让问橙有些心悸,她害怕到连句话都说不出来,若不是单谚递给她纸巾,她才反应过来要给洛星河止血,现在的她都还是处在失语蒙圈状态的。 主动和单谚换了个位置以后,问橙马上开口道歉: “对不起,我一紧张忘了止血前要先检查伤口。” 听到问橙道歉,单谚和洛星河几乎是同时开口说到:“不怪你……” 他们两个为彼此之间的默契震惊到,同时看向对方,问橙瞬间觉得自己像个没用的电灯泡,马上伸手问司机要单谚的手机,发定位通知钱修柯木子的位置。 问橙正在编辑信息,身旁的单谚和洛星河就像互看到眼睛累了一样又同时慢半拍开口宽慰问橙到: “你已经很棒了……” 他们在听到彼此声音后,又同时看向对方,洛星河先开口到: “问橙是在向我道歉,你跟着掺和什么?她不需要你安慰。” 单谚也不甘示弱紧跟着反驳到: “你脸都白成纸色了,少说两句话还能节省体力坚持到医院去!你刚才把问橙吓的都不敢说话了,她的道歉是在有心理阴影后的自责!以后她看到血就会想起你!我有心理医师资格证,我安慰她比你安慰她靠谱的多。” “等下,你给我治病下结论,你问过我的感受了吗?我没产生心理阴影,以前见过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就一点血吗,无所谓的,擦擦就干净了。” 已经发完信息的问橙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抹抹脸上已经干掉的血污,感觉擦不掉后,从口袋里找纸巾,单谚顺手把自己的湿巾递到问橙手中,换了她的纸巾袋。 “用这个擦快,不然你一脸血怎么帮洛星河办住院手续。” 单谚强行为自己用湿巾换问橙手中的纸巾找理由,随后拿着纸巾伸手掀开洛星河的毛衣。 随着衣服被掀开,正在擦脸的问橙也凑了过来,探头略过单谚的肩膀偷看洛星河身上的伤口,以刚才的出血量,问橙已经脑补出洛星河身上会是个巨大的伤口,流脓溃烂缺块肉都有可能。 但随着伤口露出来,连透过后视镜偷看的司机都异常的失望,他比问橙和单谚先一步吐槽洛星河身上的伤口: “我真以为人要死车上了呢,刚才差点就闯红灯了,就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伤口,还没我后玻璃被砸的裂缝大,那顶多是被柜子角戳了一下,除了伤口周围的青紫有点可怕,整个伤口不管它,最多三分钟它就自动愈合了。” 司机的吐槽让单谚都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他似乎是想给问橙找回点面子,不然她刚才为了洛星河的这点伤口对司机大呼小叫,就有些过分的小题大做了。 “不,他的伤口没有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这是……内伤,周围的青紫是被重物撞击,这应该是被羊角锤砸的,以前至少断过三根肋骨,不然他都不敢自称旧伤!” 单谚这话一出,问橙瞬间呆住了,脑补出一出大戏,单谚为了让洛星河找回面子真是煞费苦心,连睁着眼说瞎话都学会了! 问橙还处在满手是血不知所措的状态,肩膀就被单谚按住了,这一按让她莫名觉得安心,听着单谚说的话,她也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被洛星河用外套护住推搡着逃跑的时候,她就感觉到洛星河衣服湿漉漉的不对劲,伸手摸到是血以后,她立刻冷静下来,一句多余的话也敢说,生怕影响了洛星河的安排浪费时间,努力配合着他跑回出租车。 好不容易回到了出租车上,问橙又被胖寡妇砸玻璃的凶狠吓到,她清楚的看到胖女人身后的亡灵举起手握紧拳头,随着扫把杆一起砸在后车窗上,车窗的裂痕让问橙有些心悸,她害怕到连句话都说不出来,若不是单谚递给她纸巾,她才反应过来要给洛星河止血,现在的她都还是处在失语蒙圈状态的。 主动和单谚换了个位置以后,问橙马上开口道歉: “对不起,我一紧张忘了止血前要先检查伤口。” 听到问橙道歉,单谚和洛星河几乎是同时开口说到:“不怪你……” 他们两个为彼此之间的默契震惊到,同时看向对方,问橙瞬间觉得自己像个没用的电灯泡,马上伸手问司机要单谚的手机,发定位通知钱修柯木子的位置。 问橙正在编辑信息,身旁的单谚和洛星河就像互看到眼睛累了一样又同时慢半拍开口宽慰问橙到: “你已经很棒了……” 他们在听到彼此声音后,又同时看向对方,洛星河先开口到: “问橙是在向我道歉,你跟着掺和什么?她不需要你安慰。” 单谚也不甘示弱紧跟着反驳到: “你脸都白成纸色了,少说两句话还能节省体力坚持到医院去!你刚才把问橙吓的都不敢说话了,她的道歉是在有心理阴影后的自责!以后她看到血就会想起你!我有心理医师资格证,我安慰她比你安慰她靠谱的多。” “等下,你给我治病下结论,你问过我的感受了吗?我没产生心理阴影,以前见过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就一点血吗,无所谓的,擦擦就干净了。” 已经发完信息的问橙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抹抹脸上已经干掉的血污,感觉擦不掉后,从口袋里找纸巾,单谚顺手把自己的湿巾递到问橙手中,换了她的纸巾袋。 “用这个擦快,不然你一脸血怎么帮洛星河办住院手续。” 单谚强行为自己用湿巾换问橙手中的纸巾找理由,随后拿着纸巾伸手掀开洛星河的毛衣。 随着衣服被掀开,正在擦脸的问橙也凑了过来,探头略过单谚的肩膀偷看洛星河身上的伤口,以刚才的出血量,问橙已经脑补出洛星河身上会是个巨大的伤口,流脓溃烂缺块肉都有可能。 但随着伤口露出来,连透过后视镜偷看的司机都异常的失望,他比问橙和单谚先一步吐槽洛星河身上的伤口。 第十九章,杂物间 “我说的谁?我说的是开『人间姒月天』酒店的那个姒家,他们家二少爷姒长生被柯木子拿斧子之类的利器,砍伤胳膊了! 你给的消息给晚了,我们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柯木子拽着链子跟姒家少爷僵持,吴郝开车逼近撞伤柯木子救下姒少爷后,她拖着凶器从友谊大厦后街跑了。 具体发生什么还要调监控,现在的情况是柯木子畏罪潜逃,交警那边正在设路卡帮助排查,姒家这二少爷也是个奇人,胳膊受伤了死活不去医院,血跟自来水一样顺着胳膊流了一地,脸上都没血色了还能趁我们叫救护车的时候跑了,也不知道他在急什么。” 钱修跟单谚说着他那边情况的同时,问橙手机响了一声,是姒长生给她发来的短信。 问橙偷听着单谚电话内容的同时随手点开了短信,里面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个地址,地址后面加了‘速来’两个字。 正常情况下问橙肯定是会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姒长生怎么了,才会考虑自己到底要不要过去,但现在钱修正在电话另一端形容着姒长生的伤情,问橙看到短信内容后已经脑补出,害怕身上魔契暴露的姒长生正按着受伤的胳膊,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等自己带御剑心去帮他拔除魔气。 一想到姒长生家那么有钱,他这种被扔在掌心里长大的少爷,肯定没受过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问橙立刻让喊司机停车,并安排着车上的一切: “师傅靠边停车,车费玻璃钱个高的付,请您把他们两个安全的送到医院,别的事情可以随时去东城警局报单谚的名字,他把您善后。” 单谚还在跟钱修通话,突然听到问橙开口安排自己善后,他立刻捂住手机话筒,询问着问橙要去干嘛:“你呢?” “我有我的事情,别问,问就是女生的秘密!” 问橙回应着单谚的同时推开车门,出租车都还未停稳,问橙着急下车快跑两步踉跄了一下站稳,嘭一声把车门关上,转身就伸手从路上拦别的出租车。 洛星河见问橙下车想追下车,手都拉上车门了,反被单谚抓住胳膊强行拦住,并告诉司机开车:“师傅开车,去医院。” 出租车继续行驶,洛星河凶狠的瞪单谚一眼问到: “你拦我干什么!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抓西门石柱找青铜钺,没有我跟着她自己怎么可能有门路知道西门石柱的位置。” “你现在需要去医院!她临走时把你交给我,我就必须保证你活着!” 单谚说完又从口袋里拿出本子,写上电话号码后,撕下这一页递给司机继续说到: “师傅,汽车赔付的一切后续事宜可以直接去警局找我,我叫单谚,重案组临时心理顾问,你要去不了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单谚安排好一切才想起来钱修的电话还没挂,马上拿起手机,钱修也还未挂断。 “钱队,你现在在哪里?如果找不到柯木子随时联系我,我现在要去医院,顺便托人继续找柯木子的行踪。” 单谚不给钱修留下多余问问题的时间,挂断电话立刻拜托牧聆继续找能拍到柯木子的监控。 问橙这边顺利搭上新的出租车,并在半个小时内找到了躲藏在友谊大厦一楼杂物间内的姒长生。 他为了止血已经将上衣脱掉露出胳膊,并把上衣裹上没用过的拖把头拧成止血带勒在伤口上,问橙推门而入的时候正看到姒长生白净瘦弱的后背,没有多少肌肉的他乍一看还有种骨瘦如柴的感觉。 姒长生察觉到有人进来,第一反应就是随手抓起拆掉拖把头的拖把杆朝门口抡了过去,问橙也算有些经验了的人,看到姒长生伸手抓拖把杆的同时已经伸手去背后拔剑了,拖把杆抡过来的同时,问橙以剑相挡将拖把杆削成两截避免了自己受伤。 “御剑心?” 姒长生看到拖把杆断裂,以为来的是御剑心,试探着询问一句后,问橙伸手划破掌心用行动告诉他自己不是御剑心。 在换手握剑前,问橙忍不住提醒姒长生:“你既然选择了与魔结契,见义勇为前就该先保证自己不受伤,御剑心能救你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但总有一次会失手,不是你被发现通魔受刑,就是我们莫家先一步被抓住。” 问橙说完这话转身不关门,背对着姒长生又补了一句:“天冷,把外套披上,就算一会我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看你……你这个样子……我是不会对你负责的。”问橙说着说着自己都脸红到说不下去了,换手握剑等御剑心出来。 御剑心附身问橙后,第一件事就是用剑尖挑起地上的羽绒服外套扔到了姒长生身上。 “穿上!胳膊受伤而已有必要连衬衣都脱了吗,问橙不想看就证明你身上真的没有什么可看的地方。” 面对御剑心的毒舌,这让本来还在思考问橙话中含义的姒长生瞬间娇羞起来,也不管胳膊上的上了,抓起羽绒服马上背对着御剑心说到: “问橙不想看,你也别看,我只是因为衬衣比较软适合当绷带勒伤口,谁能想到问橙来的这么突然,连门都不敲,她但凡敲一下门现在也不会这么尴尬。” “不尴尬,本尊没觉得有丝毫尴尬的地方,反而倒是你来友谊大厦的目的挺耐人寻味的!” 御剑心翻阅过问橙记忆后,趁着姒长生空身穿羽绒服的空挡,询问着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姒长生听到御剑心的疑问,拉拉链的手明显卡顿了一下,但他马上用言语回应着:“我?我只是凑巧路过。” “路过?你没事路过友谊大厦干嘛?你可是『人间姒月天』的大堂经理,今天可是上班日啊,现在这个点也不像是你应该下班的时候!” “我趁酒店下午没人出来逛逛,无意中碰上凶灵作祟,我从小接受的家教就是为了正义可以摒弃生死……” “那你死吧,你现在就是为了正义受伤,本尊帮你打电话通知姒家来领人!” 御剑心听出姒长生不想说实话,立刻拿出问橙的手机以打电话吓唬他。 第二十章,全是熟人 姒长生一听御剑心要打电话给姒家瞬间急了,马上从地上站起来伸手去抢手机,但因为他自身失血过多,站起来时又太过着急,瞬间眼前一黑冲着御剑心栽倒过去。 御剑心立刻将青铜剑别到身后,防止再给姒长生加一道伤口,单手扶住姒长生只能任由他下巴趴在问橙肩头;御剑心扶姒长生坐到地上,刚放稳他立马就将青铜剑架在他脖子上威胁到: “别想借受伤占问橙便宜,本尊以前就提醒过你别受伤,这次因为什么受伤的,又因为什么事出现在友谊大厦,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本尊手里的剑随时可以让你永远也开不了口,彻底替姒家清理门户,永绝后患!” “别告诉问橙,我来友谊大厦是为了看拍卖资料,公网虽然没了,但魔族抢走的莫家兵器还有很多,我……” 姒长生靠在墙边稍微缓过来一些后,立刻对御剑心说了实话。 “你重操旧业替魔族卖莫家的东西?” “对……” 在听到姒长生说对以后,御剑心立刻加重了手上威胁姒长生的力道继续问到: “拍卖会的幕后老板今天也来了吗?我说的谁你心里应该清楚!” “曾经在问橙身上做记号,要把她当宠物的那位吗?没来,只是拍卖师来了,我跟拍卖师刚在大厦前的停车场上见面,他刚拿出资料给我,我们正说着话要进大厦里面详谈拍卖细节,青铜钺操控着女人冲我们跑了过来。 我闪身抓住青铜钺锁链时,拍卖师当时就吓到腿软,跌坐到地上连滚带爬的逃走了,我为了抵抗邪祟维护两界平衡才没跑的,这就是我负伤的全过程了。” 姒长生说完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还没有减弱,特别不情愿的又补了一句: “好,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丢丢私心,为了给拍卖师争取逃跑的时间……” “她的目标是拍卖师?你们的拍卖师不会没换过吧?还是那个被本尊一剑吓尿了裤子的秃顶油腻老男人?” 御剑心手上的力道没松,主要是他在回忆拍卖师的模样,他至今还记得拍卖灵犀刃的那场拍卖会,前有孙巧巧把问橙当宠物,后有拍卖师腆着脸暗示要潜规则问橙,魔族雇的人就没一个正常人,还有这姒长生,明知与魔族合作不是长久之计,他居然还敢参与拍卖会,典型的自己找死。 “对,是他,但他不秃顶了,从监狱里出来后去植发了,被拘禁的这几个月他也因为吃不上饭饿瘦了,人也不如以前油腻了,算是个有点魅力的中年帅大叔了。” 姒长生不清楚拍卖师对问橙做过什么,他是按自己对拍卖师的印象形容的。 在他印象里这拍卖师挺健谈的,对自己也特别恭敬有礼,自己带面具的时候他从不追问自己的来历,除了曾经的外貌次了点,整个人还算是不错的。 “呸!中年帅大叔?呵,你真当本尊没见过真人吗?你和青铜钺交手的时候没认出她是谁来吗?问橙不知道还情有可原,你可是契管局这代的文科第一,身子骨弱时窝西北老宅里读的书都忘记了吗? 拍卖师真要行得正坐得端问心无愧,青铜钺根本不会找上他!按现在的时间来算……天黑前你就能听到拍卖师的死讯了!” 御剑心训斥着姒长生的同时,又开始腹黑的期待问橙醒来后听说此事,知道全是‘熟人’后会有什么表情,那一定是件很值得一看的西洋景。 姒长生一听御剑心要打电话给姒家瞬间急了,马上从地上站起来伸手去抢手机,但因为他自身失血过多,站起来时又太过着急,瞬间眼前一黑冲着御剑心栽倒过去。 御剑心立刻将青铜剑别到身后,防止再给姒长生加一道伤口,单手扶住姒长生只能任由他下巴趴在问橙肩头;御剑心扶姒长生坐到地上,刚放稳他立马就将青铜剑架在他脖子上威胁到: “别想借受伤占问橙便宜,本尊以前就提醒过你别受伤,这次因为什么受伤的,又因为什么事出现在友谊大厦,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闪身抓住青铜钺锁链时,拍卖师当时就吓到腿软,跌坐到地上连滚带爬的逃走了,我为了抵抗邪祟维护两界平衡才没跑的,这就是我负伤的全过程了。” 姒长生说完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还没有减弱,特别不情愿的又补了一句: “好,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丢丢私心,为了给拍卖师争取逃跑的时间……” “她的目标是拍卖师?你们的拍卖师不会没换过吧?还是那个被本尊一剑吓尿了裤子的秃顶油腻老男人?” 御剑心手上的力道没松,主要是他在回忆拍卖师的模样,他至今还记得拍卖灵犀刃的那场拍卖会,前有孙巧巧把问橙当宠物,后有拍卖师腆着脸暗示要潜规则问橙,魔族雇的人就没一个正常人,还有这姒长生,明知与魔族合作不是长久之计,他居然还敢参与拍卖会,典型的自己找死。 “对,是他,但他不秃顶了,从监狱里出来后去植发了,被拘禁的这几个月他也因为吃不上饭饿瘦了,人也不如以前油腻了,算是个有点魅力的中年帅大叔了。” 姒长生不清楚拍卖师对问橙做过什么,他是按自己对拍卖师的印象形容的。 在他印象里这拍卖师挺健谈的,对自己也特别恭敬有礼,自己带面具的时候他从不追问自己的来历,除了曾经的外貌次了点,整个人还算是不错的。 “呸!中年帅大叔?呵,你真当本尊没见过真人吗?你和青铜钺交手的时候没认出她是谁来吗?问橙不知道还情有可原,你可是契管局这代的文科第一,身子骨弱时窝西北老宅里读的书都忘记了吗? 拍卖师真要行得正坐得端问心无愧,青铜钺根本不会找上他!按现在的时间来算……天黑前你就能听到拍卖师的死讯了!” 御剑心训斥着姒长生的同时,又开始腹黑的期待问橙醒来后听说此事,知道全是‘熟人’后会有什么表情,那一定是件很值得一看的西洋景。 第二十一章,陷入车祸 问橙再次醒来的时候正趴在汽车后排座椅上,朦胧中睁眼扫过车厢,青铜剑被随意的扔在车厢内,真皮座椅摸起来软软的还有些舒服,一看就不是出租车的配置,肯定是姒长生为了感谢御剑心救了他一命派专车送自己回家。 只是这车为什么没有开动?停在原地是要等什么人一起走吗?那自己用不用从后排上坐起来给即将上车的人让个座? 问橙还在泛着迷糊,刺鼻的血腥味混杂着车内的汽油味直往问橙鼻子里钻,问橙伸手抓起车厢地上躺着的青铜剑,用剑尖撑地慢慢坐直,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染血破碎的前挡风玻璃。 驾驶位前的挡风玻璃上一个巨大的窟窿,被防爆膜勉强固定住碎裂成渣的挡风玻璃上喷溅的全是血,车前方就是一棵被撞脱皮了的树。 问橙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将视线移向沾血的后视镜,调整着坐姿透过后视镜慢慢看向汽车驾驶位,就在问橙屏住呼吸马上要看到司机遗容的时候,突然传来尖锐的警笛声,紧接着就是急促的拍车门声,让本来集中精力观察前方的问橙被吓到浑身一哆嗦。 “车内人员还有意识吗?能自主活动吗?” 救护人员试了试没拉开后车门,绕到挡风玻璃的破损处高声询问这后排的问橙。 问橙正准备回应,救护人员看到了前排的司机,立刻转身弯腰扶着被撞歪了的树吐了起来,这更让问橙好奇了,驾驶员得死成什么样才能把身经百战的救护人员都给恶心吐了。 她也就没再借后视镜往前看,直接从车上站了起来,探头向前排看去,这一看也让问橙被恶心到了,司机的头皮都被砍飞了,就剩一点皮肤连在脑壳上。 整张脸上至少被砍了十刀以上,裂开的眼眶旁还挂着半个眼珠子,口鼻脸部位的损伤已经用语言形容不出来了,问橙第一感觉就是凶手拿司机的头当案板剁馅了,剁的就是司机的脸。 刚看司机一眼后,问橙也和救护人员一样低头狂吐起来,吐完以后最让问橙无法接受的是,消防队派来的救援人员在检查完车况后,要求她从前挡风玻璃的破损处爬出车厢。 问橙听到这个要求后整个人都是蒙圈的,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在爬出车内时与司机的遗体来个亲密接触,脑海中立刻就闪现出司机那张被剁烂了的脸,她又没忍住在车内狂吐起来;吐完后还不忘和救援人员讨价还价: “我……我不怕死,我可以等4s店开锁的人来!我能等!” “汽车有随时爆炸的危险!现在不是儿戏的时候!” 救援人员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问橙,如今车内的情况太过复杂,已经不是问橙能耍脾气的时候了。 汽车撞树后开启了汽车全身锁保护车主,车门全部上锁,本该是全车安全气囊喷出罩住车主,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安全气囊并未爆出反而被司机略有些肥胖的尸体卡住了气囊开关。 在后排的问橙想得救只有三条路能选;第一种方法,消防员用电锯强拆车门,但车体有漏油迹象,轻微电火花都有可能造成全车着火爆炸,问橙只能等死。 方法二,从破损挡风玻璃处爬出,虽容易接触到尸体,但不会产生静电,比起生命危险,忍忍恶心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最后一种就等4s店派专业人员来开锁,但等待过程中任何突发情况都有可能让汽车着火,或者安全囊爆出堵住挡风玻璃,问橙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了。 问橙和救援人员每多僵持一会,汽车出现二次事故的情况就会多增加一分,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允许问橙使小性子,偏偏此时的问橙宁可等死也不愿意从尸体旁边越过去。 “除非尸体先出去!否则我宁愿等4s店的开锁人员我也不出去!” 问橙都快把胃吐出来了,还在跟救援人员僵持,对方实在拿问橙没办法了,只能试探着找砖块代替司机的重量压在方向盘上,阻止安全气囊喷出挡住前挡风玻璃。 最终在救援人员的几经努力下,司机的尸体被拽出车内,但他脸上的血迹碎肉蹭的驾驶位附近全是,就算尸体离开了,问橙还是不想离开后排。 救援人员见问橙根本没有要往外钻的意思,再次提醒她: “你现在可以出来了吗?司机这么胖都被拽出来了,你绝对可以从车前窗钻出来的!” “我能说不吗?我正在给自己打气,实在是太恶心了!” 问橙大吼一声,鼓足勇气背着青铜剑越到前排,猛的钻出前车窗,临出来时脚蹬到方向盘,气囊瞬间爆出拉住问橙的脚,问橙被救援人员硬拽着腿脱掉鞋子逃离车体,消防员快速围上对车体外围做防火戒备。 “太恶心了!别让我知道凶手是谁!一旦让我知道了……我……我一定从网上当键盘侠骂他变态!” 问橙光着一只脚单腿跳到路边,回忆着车内景象委屈的坐在路边哭了起来,想了半天只能想到做个键盘侠报复凶手。 路旁停着的汽车车窗落下,钱修长叹的声音从车内传出,扔了包纸巾给问橙说到: “把眼泪擦干,上车跟我回警局录口供,你这运气完全可以去买彩票了,死的是位拍卖师,你和他还有过纠纷。” “我?拍卖师?友谊大厦?苍天啊!姒长生你个混蛋!别让我见到你!否则我……我先给你两巴掌!恩将仇报蛇蝎心肠啊!” 问橙捡起纸巾刚要擦脸,一听到拍卖师,又联系到自己最后失去意识的地方在友谊大厦,她瞬间想起了与灵犀刃有关的那场拍卖会,姒长生这个混球居然跑去重操旧业!还让自己轮到拍卖师手里,自己真是好心救了一条蛇!一时压不住怒火的问橙仰天大吼,这一嗓子把闻风赶来的新闻记者全召来了! 问橙瞬间就被闪光灯包围,记者们的各种问题冲着问橙铺天盖地的围了上来,直接把问橙问啥了,幸好钱修有应对记者的经验,随口敷衍记者几句无可奉告,将问橙推进车内直接拉走。 第二十二章,终是被抓 问橙被带回警局的同时,追风而来的自媒体记者们也跟来了,乌泱泱一群自媒体记者长枪短炮的把设备架在了警局门口,就等着围堵问橙这唯一的‘目击者’截获第一手消息了。 问谦在听到问橙被带回警局后立刻冲进重案组,借着取资料入档的名义,赖在审讯室门口,终究是逮到录口供结束的机会与问橙见上了面。 问橙一看到自家老哥,瞬间扑过去抱住问谦的胳膊哭了起来: “哥!警局门口一堆人在堵我,闪光灯噼里啪啦的可吓人了,刚才钱修还凶我,吓的我都快哭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老哥来了,你这是又摊上什么事了?死的是谁?我还没来的及看资料就跑来等你了,你真该去烧香拜佛转运一下了,连续两起命案都被你赶上了,这运气回家一定会被老爸当素材写到书里。” 问谦拍着问橙的后背安慰着她,并提起自家老爸想逗问橙开心。 “我才不要当素材呢,我跟你说,死的人是拍卖灵犀刃的那位拍卖师!挡风玻璃要不是从外面向里面撞碎的,你妹妹我现在就是凶手了!青铜钺真的是太邪门了,追着我犯案,她怎么那么准!” 问橙一听回家要被当素材,哭的更凶了,青铜钺的问题反而成了自己背锅,自己身上难道有凶案定位器吗? “行了,别哭了,我先带你去食堂吃晚饭,吃饱了你好好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 送走了苗青云,夏侯笙着急的询问着诺欧德是谁,需要多少血,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见朱五一面……等等一系列矫情到不行的问题。 “本尊若没记错你已经献过血了,你难道准备用问橙血?” 御剑心示意夏侯笙闭嘴,自己询问着洛星河血的事。 “这是夏侯家的家事,小盛,夏侯家稍微表示一下如何?” 洛星河怎么可能舍得用问橙的血,主动求助身旁的夏侯盛;他明白御剑心这话的深层意思,是想让自己说出和魔族的人在哪里接头,自己宁可卖血也绝对不能暴露自己,毕竟莫家周围盯梢的人不少,自己被逮着一次就是万劫不复。 “嗯?虽是夏侯家的事,但……但我们家不卖血,刚才沈护法要认我做干儿子我都没同意,我能去干卖血的事吗?躺着赚钱不舒服吗?” 夏侯盛直接拒绝了洛星河的要求,洛星河无奈苦笑着说: “他已经认我做干儿子了。” “沈锋善用这种手段,自己没孩子仗着自己的身份,几乎是要给底层契人里有潜力的人全部当遍爹。” 御剑心忍不住笑了,他还想给问橙当干爹,被问橙忽悠过去了。 “朱五呢?你们给了我希望为什么又不帮我找到了?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朱五?” 夏侯笙觉得自己被冷落了,三个人越扯越远,根本没人记得帮自己找朱五。 “莫家是不会出血钱的,你自己赚了六位数,出点血怎么了?” 御剑心赶紧把献血的事丢给洛星河。 “我为了救莫问橙刚献过血,而且我还把诺欧德给打了,去见他和送死没区别了,这是夏侯家的事,小盛,不然你为了你家祖上……” 洛星河看向夏侯盛,夏侯盛看看夏侯笙,她是魂魄肯定没血,硬献也挤不出来。 “莫家惹出来的事……”夏侯盛准备再推锅给御剑心的时候,洛星河手机响了,是洛耿打来的。 洛星河一接起电话来,洛耿就着急的问他还活着吗,是如何得罪的诺欧德,顺便还把诺欧德放出来的视频发给洛星河看,并告诉洛星河,诺欧德正在全市寻找录像上这个人。 洛星河以为诺欧德放出来的视频是自己在血库里偷袭他的视频,结果点开视频后看到的居然是少年模样的御剑心坐在花坛上说话。 “前辈,血省下了,诺欧德找你。” 洛星河将录像递给御剑心,御剑心略有疑惑,他找自己干嘛?如果他真能找到朱五,去会会他也是可以的。 “联系诺欧德,本尊愿意去见他。” “好勒,我替小盛谢谢你。” 得到了御剑心的认同,洛星河马上联系诺欧德。 “嘿,你真把自己当夏侯家的人了,凭什么替我谢谢他,我又不可能去献血。”夏侯盛有些不服气的拍洛星河一巴掌。 “嘘!”洛星河让夏侯盛闭嘴,他把手机递给了御剑心。 “洛星河,你说那个人你认识,开条件吧。”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诺欧德有些嚣张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一想起洛星河打了他,他对着洛星河根本绅士不起来。 “你要找的人是本尊,本尊是莫家青铜剑剑灵御剑心,你找本尊什么事?” “你……你是剑灵?” 诺欧德听到剑灵两个字心凉了一半,剑灵和魂魄一样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实体,根本不能用来做复活的身体。 “对,本尊是剑灵,有问题吗?” “没有。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诺欧德虽然失望,但毕竟等了这么多年,也不介意再多等几十年;现在的问题是洛星河刚才可是打了自己的,现在肯定不会如此轻易的给自己打电话,必定是有事相求,比起憋着记仇,自己此时更想借着他求自己的事,把他的血全部据为己有才解气! “让你找具尸体。”御剑心也没再卖关子,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什么尸体会让洛星河不怕死?” 诺欧德本以为他们会求自己干什么大事,结果只是找一具尸体,太平间坟地里犄角旮旯随便一搜就能找到,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契管局七元老之一西南苗家的小姐苗青云被偷袭了,你应该知道丢的是什么吧,就是装金玉的那具尸体,要什么报酬你开价吧。” “我……给我点时间,这个价可不好开,魔族要金玉是为了复活他们的首领御煞的尸体,尸体能帮你们找到,但尸体里面的金玉恐怕就要没了,这个条件你们能接受吗?” 诺欧德说完条件,电话另一端却迟迟没有了回音。 第二十三章,分身有术 以问橙现在的新闻热度,警局门口的记者们怎么可能放问橙出警局,问橙刚一走出警局办公大楼,闪光灯立刻就噼里啪啦响起来,各式各样的相机录音设备全怼到问橙脸上去了。 幸亏问谦因为不清楚问橙要去干什么,追在她身后一起离开警局,见问橙被堵,他马上挤进人堆中拽起问橙的胳膊就往警局内拉。 虽然过程有些艰险,兄妹二人差点一起被自媒体记者堵警局办公楼外,好在门卫给力手握一把大扫帚,无差别的抡了一圈,问谦借机拉着问橙蹲下,这才跑回办公楼内。 一进办公楼问谦就忍不住训斥问橙的草率:“让你乱跑!就你这小短腿,你还想往哪里跑!他们敢堵警局门,全是身经百战的自媒体,比苍蝇还烦人根本赶不走!” “但我有急事要去医院,非常急的那种!老哥,你想办法帮我逃出去吧。” 问橙拽着问谦的胳膊疯狂撒娇,问谦表情嫌弃的推开问橙,行动上还是带她去扫黄队的换衣间找衣服。 问谦熟练的打开扫黄队内的衣柜,随手抓着衣服扔给问橙,他连衣服尺码都不看,拿起衣服在身前比划一下就扔出去。 “假长发齐膝短裙高跟鞋,这些越不像你的穿衣风格你就越穿什么,换下来后把你这身衣服给我,我去拜托单幸好帮忙,一会等我和单幸好跑出去吸引火力后,你从侧门离开,听明白了吗?没问题咱们就开始行动。” “我有问题!我和单幸好直接换衣服不行吗?”问橙拿着衣服有些嫌弃的发出疑问。 “你觉得你这身带血的衣服能出门坐出租车吗?还有你丢失的鞋子,你光脚踩地上半天了,脚不凉吗?用你这衣服换单幸好的衣服,还不如把这身扔掉,蹭点好衣服。” 问谦说着弯腰蹲下,从衣柜底下给问橙拿了一双粉色的高跟鞋递给她。 问橙被问谦说服了,但她在换完衣服后看着镜中的自己,彻底懵圈了,自家老哥的直男审美实在让人发怵,褐色大波浪,粉红短款西装配黑色打底衫,老哥所谓的齐膝短裙到自己身上就成了盖腿长裙,这身怪异的打扮再配上一身粉色高跟鞋,问橙这种穿衣不讲究的人都觉得这身穿搭死难看,根本不能出门丢人。 就在问橙想再找身衣服的时候,问谦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好了吗?换个衣服有难么难吗?过会单幸好下班走了,我看谁做你的分身!” “好啦好啦,我就这出来。” 问橙极不情愿的拖拉着高跟鞋拉开更衣室大门,随手将换下来的衣服扔给问谦说到: “哥,你这审美真的是要多直有多直,这怎么出门?” “你懂什么?大晚上你穿成这样,门口那群苍蝇谁会想到这是你本人?有衣服能穿就不错了,你不着急去医院吗?怎么现在不急了?” 问谦抱住问橙换下来的衣服略微整理一下,拽着问橙一起向物证仓库走去。 “急,我现在就要马上出发去医院。”问橙彻底放弃了再换身衣服,快步跟着老哥一起去找单幸好。 但两个人还是慢了一步,单幸好已经下班走了,并且此时也该是问谦上班了,眼看替身计划要胎死腹中,问谦看看手机时间,灵机一动带着问橙去男厕所门口堵吴郝。 吴郝的身形与问橙相近,就比问橙高了一点点,重点是他每天一到十点多,只要人在警局加班绝对会偷着吃宵夜,吃完后再去卫生间借洗手台刷餐具。 所以两个人往卫生间门口一藏,待吴郝鬼鬼祟祟的进去刷碗之时,问谦拿着问橙的衣服跟了进去,问橙则随手抓了把拖把,假装清洁工堵在茅厕门口防止吴郝逃跑。 问谦一进洗手间就站到了吴郝身旁,吴郝正想将餐具藏起来就被问谦抢走,随后问谦借身高优势拦下了几次想抢回餐具的吴郝。 吴郝眼看要回餐具无望,立刻放弃转身要离开洗手间,问橙将拖把杆往门口一挡,借自己穿着一身奇葩的衣服对吴郝友善的一笑,吴郝被吓到立刻转身又回了洗手间内。 他刚要开口询问问谦究竟要干什么,问谦已经将问橙的衣服扔他脸上了,随后一切全在问谦的计划之中,他只是稍微用钱修吓唬了吴郝一下,扬言要把他偷吃的行为告诉钱队,告他个玩忽职守,再发配回警校重读一年;吴郝立刻慌了马上就范,换上问橙的衣服,‘心甘情愿’的当了替身。 当吴郝一身女装,因为只有一只鞋子,一瘸一拐的从卫生间内走出来的时候,问橙都惊呆了,瞬间佩服老哥的本事,马上扔下拖把跟在他们身后向办公楼外面走去。 吴郝将问橙的外套往脑袋上一盖,问谦在一旁打掩护,两个人快步冲出办公楼,向大院门口跑去。 “都让开!我妹妹不接受采访!我们要回家!” 随着问谦声东击西的声音响起,他在一堆摄像机中护住吴郝,两个人一起向大院外跑去。 问橙躲在办公楼门口的角落中,隔着玻璃向外看去,确定警局大院门口空荡荡后马上推开玻璃门向外面跑去。 虽说她轻松的搭上了出租车,但出租车司机看问橙的眼神异常古怪,似乎是把问橙当成了在红灯区干非法生意,被抓进警局内拘留的人了。 问橙已经很努力的在回避对方视线了,依然还是能从后视镜中看到司机在不时的偷瞄自己。 最终在快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司机开口了:“莫问橙,你还记得我吗?” 司机这一开口,问橙用胳膊挡住脸看向窗外的手放了下来,问橙没轻易开口,转头借着后视镜仔细观察驾驶位上的司机;自己穿成这样都能被认出来,对方难不成是自己的熟人?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自己何止跟对方认识,当年大一刚入校的时候很傻很天真的自己,差点就把一辈子托付给他了。 第二十四章,救了不该救的人 问橙看清对方是谁以后,跟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种不尊重女生劈腿成性的混蛋怎么还没死,这种时候碰上他还真是冤家路窄,离医院还有段距离,自己真为了当年的事跳车逃跑,就只能步行去医院了。 为了节约时间,不因为一时的赌气步行去医院,问橙装作没认出来,转头看向窗外后这才开口到: “忘记了,我近视,对男生一项都是不看脸的,已经不记得你是谁了。” 问橙说出这话时眼泪都下来了,她永远也忘不掉自己推掉老哥入职警局的庆祝宴那天,兴高采烈的提着蛋糕去给这混蛋过生日。 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就已经听到出租屋没吵杂的音乐声了,自己当时天真到哪怕是在开门前的一瞬间,还以为门内只是他的一群朋友们正帮他庆祝生日,自己只是因为取蛋糕来晚了一步。 但真当门被打开,那是一群一丝不挂与他同社团的成员们在劲歌中‘热舞’……重点是当时男多女少,在看到自己提着蛋糕出现在玄关处后,这个混蛋居然邀请自己加入他们! 当时的自己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提着蛋糕盒子甩了这混蛋一脸后仓皇逃走,当天拉黑掉他一切联系方式后,第二天就听说他们的派对被人举报,所有参与人员都被警方带走,从警局出来后他就被学校勒令退学,自己再也没见过他。 谁曾想如今会在这种时候再见,当年的震惊就算过去这么久一想起来还会觉得恶心。 问橙都别过头去不想理对方了,但司机在听到问橙的话后,意味深长的说到: “哦,能连初恋都忘记的人可不多啊,我可是对你记忆犹新啊,从你之后我遇到的所有女生都是不怀好意接近我的渣女,有了对比才知道,你才是最好的那个,只是没想到如今再见曾经那个见不了‘大场面’的女孩居然成了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问橙被这刺耳的话语伤到怒吼到:“闭嘴,停车,我到了!”随后她拿出手机看一眼计数器,扫码付费推车门要离开。 “我知道你记起我来了,我今天可以放你走,但开出租车的有几个人没点门路呢?只要知道你在D市生活,你家在那里我总会找到的,除非你家附近不住人!” 司机虽停下了车,但他最后那句威胁的话说的特别咬牙切齿,仿佛当年举报他开非法派对的人是问橙一样。 “呵,你有门路随便找就好!我家经常上报纸很好找的,但凡你敢找上我家门试试!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傻子了,我会亲自用剑让你闭嘴的!” 问橙说完后猛甩车门,快步向马路对面的医院跑去,她根本没想到那个混蛋也跟来了。 他尾随在问橙身后保持着二十米远的距离,问橙故意绕着医院门诊楼和住院部前的花坛躲他,他就像鬼魅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问橙看清对方是谁以后,跟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种不尊重女生劈腿成性的混蛋怎么还没死,这种时候碰上他还真是冤家路窄,离医院还有段距离,自己真为了当年的事跳车逃跑,就只能步行去医院了。 为了节约时间,不因为一时的赌气步行去医院,问橙装作没认出来,转头看向窗外后这才开口到: “忘记了,我近视,对男生一项都是不看脸的,已经不记得你是谁了。” 问橙说出这话时眼泪都下来了,她永远也忘不掉自己推掉老哥入职警局的庆祝宴那天,兴高采烈的提着蛋糕去给这混蛋过生日。 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就已经听到出租屋没吵杂的音乐声了,自己当时天真到哪怕是在开门前的一瞬间,还以为门内只是他的一群朋友们正帮他庆祝生日,自己只是因为取蛋糕来晚了一步。 但真当门被打开,那是一群与他同社团的成员们在劲歌中‘热舞’……重点是当时男多女少,在看到自己提着蛋糕出现在玄关处后,这个混蛋居然邀请自己加入他们! 当时的自己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提着蛋糕盒子甩了这混蛋一脸后仓皇逃走,当天拉黑掉他一切联系方式后,第二天就听说他们的派对被人举报,所有参与人员都被警方带走,从警局出来后他就被学校勒令退学,自己再也没见过他。 谁曾想如今会在这种时候再见,当年的震惊就算过去这么久一想起来还会觉得恶心。 问橙都别过头去不想理对方了,但司机在听到问橙的话后,意味深长的说到: “哦,能连初恋都忘记的人可不多啊,我可是对你记忆犹新啊,从你之后我遇到的所有女生都是不怀好意接近我的渣女,有了对比才知道,你才是最好的那个,只是没想到如今再见曾经那个见不了‘大场面’的女孩居然成了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问橙被这刺耳的话语伤到怒吼到:“闭嘴,停车,我到了!”随后她拿出手机看一眼计数器,扫码付费推车门要离开。 “我知道你记起我来了,我今天可以放你走,但开出租车的有几个人没点门路呢?只要知道你在D市生活,你家在那里我总会找到的,除非你家附近不住人!” 司机虽停下了车,但他最后那句威胁的话说的特别咬牙切齿,仿佛当年举报他开非法派对的人是问橙一样。 “呵,你有门路随便找就好!我家经常上报纸很好找的,但凡你敢找上我家门试试!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傻子了,我会亲自用剑让你闭嘴的!” 问橙说完后猛甩车门,快步向马路对面的医院跑去,她根本没想到那个混蛋也跟来了。 他尾随在问橙身后保持着二十米远的距离,问橙故意绕着医院门诊楼和住院部前的花坛躲他,他就像鬼魅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鲍文杰!你究竟想干什么,有话直说,别像变态一样尾随在我身后,我一看到你就犯恶心!” 忍无可忍的问橙终于在花坛拐角处,停住转身怒吼对方。 第二十五章,青铜剑vs青铜钺 上善又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问橙之所以选择硬杠青铜钺救下鲍文杰,纯粹就是在靠赌求个心安;自己可是代表正义的一方,就算巴不得鲍文杰这种人去死,但此刻他若真死在自己面前,自己握着万兵之祖什么也没做就站在旁边看着恶灵杀人,当时是高兴解气能光明正大的骂他活该,但事后呢? 到时不仅契管局会惩戒自己玩忽职守,没同情心有兵器不救人任由恶灵作恶;连重案组都会抓自己去问话,届时再质问自己为什么三次命案都在现场袖手旁观,是不是和凶手有交情在帮她踩点?故意吸引路人注意力配合凶手犯罪!自己一旦解释不清楚就显得像是在撒谎;更别提那些如同苍蝇一般,那里有裂缝就往哪里钻的自媒体记者们了,自己肯定会被推上风口浪尖,被他们逼问到自闭怀疑人生的。 一切事情来的本就太过突然,问橙又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利己的决定,她知道自己手上没劲肯定挡不住青铜钺的进攻,所以她在举剑挥过去抵挡青铜钺的同时又给鲍文杰腿弯处补了一脚。 问橙已经料到自己肯定失手后,青铜钺必定劈向鲍文杰脑袋,自己该做的都做过了,还是做了两手准备足以说是在问心无愧的救他了,他若还被劈到开瓢,那就是鲍文杰自己腿硬没服软跪下,因此他被青铜钺开瓢一点也不冤枉,到时不管是谁刁难自己,自己也都可以问心无愧的说:‘人救过了没救活,命该如此没办法,自己已经尽力了。’ 问橙虽然盘算的很美好,但她忽略了青铜剑内还藏着御剑心,御剑心此时正被御琉璃的护体魔气干扰处在癫狂状态,问橙挥剑出去撞上青铜钺,两把冷兵器之间的撞击声让御剑心瞬间兴奋起来,顺从了魔气的控制,都不用问橙血祭了,连问橙的身体都没附身借用,直接靠着自身的修为在青铜剑内一声怒吼震飞青铜钺后飞出青铜剑。 御剑心借着剑心的皮相出现,双脚刚一落地,反手抢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挥手挑个剑花出来,看准青铜钺飞砸入墙面的地方飞剑刺了过去。 被姬巾帼控制的柯木子瞬间意识到危险,马上用力拉扯手中还未完全脱手的锁链,试图避过御剑心这一剑。 锁链回拽青铜钺飞出墙面与青铜剑撞了个正着,御剑心顺势刺剑插入青铜钺本该嵌入钺柄的豁口中挑断锁链,抢走青铜钺,用剑尖飞快旋转青铜钺将其甩飞进住院部楼前的绿化带中。 没了青铜钺身的扯拉,柯木子拽着被削断的锁链重重的摔在地上,后背撞上门诊楼外墙,半截锁链顺势击中她的头部,整个人立刻两眼一番昏死过去。 从御剑心现身再到青铜钺飞进绿化带,两件青铜器之间的决斗在短短两分钟内决出胜负,问橙站在一旁还处在看傻的状态中,直到御剑心收剑走向自己,问橙才突然反应过来,剑心打赢了!她马上夸赞到: “剑心,你太厉害了!刷刷两剑青铜钺这种被封印的凶灵瞬间成了你的手下败将,你平时都是这么深藏不露的吗?你现在绝对比御剑心靠谱多了!” 问橙根本不知道现在用剑心皮相现身的兵灵就是御剑心,他碍于自己本来的身体和问橙之间有契令的约束,问橙并未喊出契令,自己受契约枷锁根本无法现身,又没掌心血做引,也不能附身到问橙身上,因此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借剑心的皮相出面救场,顺便发泄掉身上相互冲撞的多余魔气。 御剑心被问橙如此一夸非常不屑的冷哼到: “哼,你以为事情会如此简单的处理完吗?青铜钺之所以能被写进契管局的入门级教科书中,她要没两把刷子根本不能受到如此待遇,她都还没现身你就开始阿谀奉承了?像你这种捧杀本尊一点也不稀罕!” 御剑心说着挥剑刺向问橙,问橙在听到‘本尊’这两个字后就明白了此时的剑心有问题,但她根本没想到御剑心会挥剑刺向自己,在剑飞来的过程中问橙尖叫一声,两腿一软蹲在了地上。 青铜剑的方向并未变,还是按原来挥剑的轨迹刺了出去,刺中了问橙身后准备偷袭问橙的鲍文杰。 问橙蹲坐在地上,感觉有温热的液态东西低落到自己头顶上,问橙抬头看去,一滴血掉到了她的眼皮上;剑心正握着青铜剑刺进鲍文杰锁骨下方一点的位置,此时他的血正顺着青铜剑剑脊上的血槽往下低落;问橙赶紧低头趴在地上爬走避让,防止鲍文杰的血再沾染到自己身上。 离远后稍微一观察问橙就发现了问题,鲍文杰身体那个位置高度,正好是自己站直后紧贴着肩膀上方的位置;正因为这位置离自己肩膀太近才让自己误认为御剑心要挥剑伤害自己。 问橙知道自己错怪剑心后马上感谢他:“剑心,谢谢你救了我!但是鲍文杰只是个普通人,你是怎么刺中他的?还有你的脸色怎么变得那么白了,天黑成这样我都能看出你脸白到发光。” 问橙感谢完御剑心后意识到鲍文杰只是个普通人,剑心根本不可能伤害到对方,紧接着她又察觉到剑心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整张脸如同一盏灯一样在黑暗中煞白到发光,皮肤底下如蚯蚓一般游走流窜的黑血清晰可见,它们快速堆里到剑心的额头处,形成一个类似图腾纹身一样的东西。 问橙还未等看清剑心额头上显出个什么图案来,剑心突然拔剑,伸手蹭过剑刃,将摸到血的手指使劲搓搓送到鼻边,贪婪的闻吸着血腥的味道。 “本尊好久没有闻过人血的香味了,这个味道就像迷迭香一样勾魂摄魄。” 御剑心说着又给了鲍文杰一剑,这一剑有些浅,但还是刺中鲍文杰的腹部,令问橙从没想过的一幕出现了,剑心嗜血的微笑着,如同看玩物一样,熟练的挑划刀刃,轻松的用青铜剑尖挑着一片鲍文杰腹部的肉片收剑送入手中。 第二十六章,私念与底线的挣扎 剑心如此嗜血的一幕彻底颠覆了问橙的三观,她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剑心伸手捏起剑尖上挑着的猩红肉片往嘴边送去,此时的问橙除了看着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阻止剑心去吃那块肉之时,她闭上双眼选择了逃避,她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此时行为异常古怪的剑心。 “锵!”突然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传来,问橙猛的睁开双眼,洛星河惨叫一声从自己身边飞了出去,他蹭着地面滑行了至少十米,待他停稳后问橙惊愕的发现,洛星河握住乌冬的手臂被扭断,病号服袖子上多了个渗人的凸起,似乎是手臂断臂已经将皮肤刺穿了。 刚才就在御剑心顺从魔气控制,不受自身思维底线约束的情况下将肉片送到嘴边,那块还带有一丝余温的肉勾起了御剑心久违的恶念,他满脑子都是低级的谷欠望,他要从这块肉开始,将面前这个男人片成一片的吃掉! 就在肉片碰上他的嘴角之时,洛星河意识到此时的御剑心不对劲,他立刻握住乌冬加速助跑飞身跃起,从御剑心背后偷袭他,想挑飞他手中的肉片。 就在乌冬匕首的匕尖挑飞肉片的同时,青铜剑抬起撞飞乌冬,御剑心立刻换手抓住洛星河胳膊使劲一掰,拽着他的断臂将他甩飞出去。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快到问橙根本没有看清全程,快到御剑心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胳膊就断了,双方差距瞬间就显露出来,此刻除非御剑心自己摆脱魔性清醒过来,否则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问橙已经被接二连三的不可思议吓到不会走路了,她几乎是跌跌撞撞用半直立半爬行的方式赶到洛星河身边,先是伸手试探一下他的鼻息,生怕他被御剑心摔死。 就在问橙试探鼻息的时候,本来还是闭着眼睛的洛星突然睁眼,用没有受伤的胳膊突然抓住了问橙的手说到: “快拿出我口袋里的存灵袋,用布卷收了西门石柱,我怕他会趁我虚弱钻出存灵袋再次逃脱!” 洛星河说着抓问橙的手去摸自己套在病号服内的衣服口袋,问橙刚掀开洛星河的病号服,存灵袋内的西门石柱已经趁乱钻出布袋了,问橙这一掀衣服正好给他提供了逃跑的机会,他立刻话化作一团幽绿色鬼火飞窜出去。 问橙一时情急抓起地上的乌冬甩飞出去,试图拦截西门石柱的逃跑,奈何问橙的准头实在太差了,乌冬匕刃只是撞到了鬼火一角,迫使他改变方向飞进了鲍文杰嘴里。 “完了……这咋办?两个人渣碰一块了!洛……洛星河,你还能跑不?” 剑心如此嗜血的一幕彻底颠覆了问橙的三观,她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剑心伸手捏起剑尖上挑着的猩红肉片往嘴边送去,此时的问橙除了看着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阻止剑心去吃那块肉之时,她闭上双眼选择了逃避,她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此时行为异常古怪的剑心。 “锵!”突然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传来,问橙猛的睁开双眼,洛星河惨叫一声从自己身边飞了出去,他蹭着地面滑行了至少十米,待他停稳后问橙惊愕的发现,洛星河握住乌冬的手臂被扭断,病号服袖子上多了个渗人的凸起,似乎是手臂断臂已经将皮肤刺穿了。 刚才就在御剑心顺从魔气控制,不受自身思维底线约束的情况下将肉片送到嘴边,那块还带有一丝余温的肉勾起了御剑心久违的恶念,他满脑子都是低级的谷欠望,他要从这块肉开始,将面前这个男人片成一片的吃掉! 就在肉片碰上他的嘴角之时,洛星河意识到此时的御剑心不对劲,他立刻握住乌冬加速助跑飞身跃起,从御剑心背后偷袭他,想挑飞他手中的肉片。 就在乌冬匕首的匕尖挑飞肉片的同时,青铜剑抬起撞飞乌冬,御剑心立刻换手抓住洛星河胳膊使劲一掰,拽着他的断臂将他甩飞出去。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快到问橙根本没有看清全程,快到御剑心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胳膊就断了,双方差距瞬间就显露出来,此刻除非御剑心自己摆脱魔性清醒过来,否则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问橙已经被接二连三的不可思议吓到不会走路了,她几乎是跌跌撞撞用半直立半爬行的方式赶到洛星河身边,先是伸手试探一下他的鼻息,生怕他被御剑心摔死。 就在问橙试探鼻息的时候,本来还是闭着眼睛的洛星突然睁眼,用没有受伤的胳膊突然抓住了问橙的手说到: “快拿出我口袋里的存灵袋,用布卷收了西门石柱,我怕他会趁我虚弱钻出存灵袋再次逃脱!” 洛星河说着抓问橙的手去摸自己套在病号服内的衣服口袋,问橙刚掀开洛星河的病号服,存灵袋内的西门石柱已经趁乱钻出布袋了,问橙这一掀衣服正好给他提供了逃跑的机会,他立刻话化作一团幽绿色鬼火飞窜出去。 问橙一时情急抓起地上的乌冬甩飞出去,试图拦截西门石柱的逃跑,奈何问橙的准头实在太差了,乌冬匕刃只是撞到了鬼火一角,迫使他改变方向飞进了鲍文杰嘴里。 “完了……这咋办?两个人渣碰一块了!洛……洛星河,你还能跑不?” 洛星河说着抓问橙的手去摸自己套在病号服内的衣服口袋,问橙刚掀开洛星河的病号服,存灵袋内的西门石柱已经趁乱钻出布袋了,问橙这一掀衣服正好给他提供了逃跑的机会,他立刻话化作一团幽绿色鬼火飞窜出去。 问橙一时情急抓起地上的乌冬甩飞出去,试图拦截西门石柱的逃跑,奈何问橙的准头实在太差了,乌冬匕刃只是撞到了鬼火一角,迫使他改变方向飞进了鲍文杰嘴里。 “完了……这咋办?两个人渣碰一块了!洛……洛星河,你还能跑不?” 洛星河说着抓问橙的手去摸自己套在病号服内的衣服口袋,问橙刚掀开洛星河的病号服,存灵袋内的西门石柱已经趁乱钻出布袋了,问橙这一掀衣服正好给他提供了逃跑的机会,他立刻话化作一团幽绿色鬼火飞窜出去。 洛星河说着抓问橙的手去摸自己套在病号服内的衣服口袋,问橙刚掀开洛星河的病号服,存灵袋内的西门石柱已经趁乱钻出布袋了,问橙这一掀衣服正好给他提供了逃跑的机会,他立刻话化作一团幽绿色鬼火飞窜出去了。 第二十七章,暴走的问橙 见西门石柱并未按自己预判中的样子继续进攻,问橙借机盘算起了下一步行动;此时有青铜钺内突然冒出的姬巾帼牵制剑心,自己暂时不用担心剑心会继续暴走干出吃人饮血之事,所以自己现在的唯一目标就是西门石柱。 他潜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等的只是自己的一个破绽,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将他逼出鲍文杰的身体,再收入阴司布卷之中。 如今没有青铜剑在手,也不能借御剑心的力量,想逼厉鬼退人身只能不断击打鲍文杰的肚子,让他怎么吃进去的‘鬼火’再怎么吐出来,可自己真的能办到吗? 问橙还未行动已经开始自我质疑着打退堂鼓了,她越是犹豫就越能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和对方无论是体型力量还是速度敏捷都存在差距,不借青铜剑自己根本打不赢。 久久等不到问橙有下一步行动的西门石柱在外围徘徊,发现了墙角被锁链砸晕了的柯木子,他马上跑过去要对柯木子动手。 虽然此时对于他来说,问橙这种自带强大灵契的女生是恢复实力最好的选择,但问橙背后有御剑心不方便下手,这柯木子身上虽没多少能量,但她好歹也是被凶灵控制过的傀儡;这对于马上快没有力气操控鲍文杰身体的西门石柱来说,蚊子腿再小它也是块肉,傀儡再废物也比饿到散灵强,多少吃这么一口说不定就能活捉了莫问橙! 因此西门石柱退而求其次,快速跑向柯木子,伸手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拖进住院部与门诊楼之间的狭道内,一把扯开她的外套,就要对她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借此来恢复自身力量。 还在犹豫自己能不能打赢的问橙看到西门石柱跑了,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去追,哪怕打不过至少自己也是努力过了,以后无论谁找自己翻旧账,自己都能问心无愧,但她刚迈了两步追出去后,立刻就发现西门石柱的目标是柯木子。 问橙眼瞅着昏迷的柯木子要遭西门石柱的毒手了,她马上转身寻找着砖头木棍之类能打架的东西,这次她不会逃避了! 当年只扔了鲍文杰一脸蛋糕太便宜他了!如今不管操控鲍文杰身体的是不是他本人,只要是在用那张脸在做着恶心人的事情,这就足以让问橙的怒气值瞬间满格;在找寻钝器无果后,愤怒值爆满的问橙抓起地上的乌冬冲着两楼之间的狭道跑了过去。 西门石柱已经开始撕扯柯木子裙子上的拉链了,问橙先是借助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跃起,飞身抬脚朝着西门石柱的脑袋踹了过去;西门石柱被踹倒在地,问橙挥着乌冬就像疯了一样不断的刺了过去。 “这么年了,我一想起我的初恋是个人渣我就觉得恶心,你连附身都没选对人,还妄图做恶事?我让你跑!你不是要替这个混蛋跟我讨要说法吗?来啊!我今天就算把下半辈子搭上也要给这个混蛋上一课!” 问橙一边怒吼着一边挥刀逼近西门石柱;狭道本就过于狭窄,勉强够两个人并排侧身通行,问橙用毫无章法的泄愤挥刀,把本就处于劣势的西门石柱压制的死死的,本就负伤虚弱西门石柱眼看自己身上伤情加重却又无法避让,只能先用后背硬接几刀,连滚带爬的扑向柯木子,挟持着她威胁问橙。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一步,我直接咬死她!” 西门石柱说着话低头伸向柯木子的脖子。 面对威胁,问橙第一次独立做主一点也没犹豫,后退几步先和西门石柱拉开距离,就在西门石柱以为威胁对问橙有用之时,坐在地上拖着柯木子蹬着地向狭道外退去。 他本想换个更大的空间方便自己躲闪还击问橙,却没想到自己这一退,反而给问橙提供了机会,眼看着问橙一个助跑飞踢向自己袭来。 从问橙跑起来的这一刻,西门石柱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低头咬人质?已经来不及了,扔下人质转身跑更是来不及,他的迟疑给问橙创造了机会,这一脚飞出直踹额头,西门石柱瞬间躺倒在地上,头晕到直犯恶心。 “是鲍文杰开启了我的吸渣体质,从他开始!我认识的所有男生全是渣男!” 问橙站稳后拽开昏迷的柯木子,怒吼着一拳一拳的锤在倒地不起的西门石柱腹部。 “你懂什么是渣男吗?就是你这种不拿女生当人的败类!最讽刺的是我老爸!我老爸拿我的恋爱史写成了一本书!还出了两本!本本都是畅销精选!像你们这种混蛋根本不懂别人的痛!你们只会不断的捅刀!” 问橙还在发泄着怨气,边抱怨着边一拳一拳的用劲全力打在鲍文杰的身上。 这俗话说的好,人怕鬼七分,鬼压人三分,人压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因为愤怒问橙此时根本不怕西门石柱,反而是从气场上压制住他的鬼气,愣生生把西门石柱这生前杀人焚尸的厉鬼给打怕了,他妄图脱离肉身,再次蜷缩成一团鬼火,从鲍文杰口中逃跑。 就在鲍文杰的身体表情扭曲,翻着白眼要向外呕吐东西的时候,问橙从口袋中掏出阴司布卷按在鲍文杰嘴上,依旧不解气的继续捶打着他的腹部。 “你生前犯下累累罪行不知悔改,死后在孽火台受刑多年逃出来不仅想着再犯,还想再畏罪潜逃,我让你跑!你跑啊!我看是你跑的快还是我打的狠!我长这么大唯一一次被气到暴走是在妖界看到了密室囚笼!你应该感到荣幸,你和鲍文杰加一起是第二个激怒我,踩到我逆鳞上的混蛋!我让你跑!我让你跑都没地方跑!” 问橙说一句锤一拳,现在的她已经不知道累了,只想着狠狠的修理鲍文杰一顿。 已经化成鬼火的西门石柱被堵在了鲍文杰口中,退就要继续挨揍,进就只能进阴司布卷中被带回阴司受罚,在没有第三种选择的情况下,西门石柱屈服了,主动进入布卷中躲避暴走的问橙。 第二十八章,御煞再现 摸着手中的布卷微微发烫,看着它闪了一下绿光问橙知道西门石柱已经进入布卷内了,抓起布卷慢慢从地上站起,意犹未尽的又踹鲍文杰两脚,愤恨的吼到: “姓鲍的!咱们扯平了!我的人生是从认识你开始失控的,现在打你个半死就算又从你这结束了!从今以后我一定会擦亮眼睛再也不会被人渣迷了眼,也绝对不会给我老爸写出第三本畅销书的机会了!呸!” 问橙临走又冲着鲍文杰吐了口口水,抓着布卷随手团成一团塞进口袋中,解决完了人渣,自己该跟剑心做个了断了,如果他今晚的嗜血暴走是因为救姒长生而造成的,自己今晚只要能活着带青铜剑离开,明天就上门找姒长生要赔偿! 另一边御剑心正和姬巾帼在绿化带中打的不可开交,有来有回的互相攻击着对方的要害,他们相互之间招招死手,誓要将对方先一步撂倒在地上。 大概是因为问橙在另一边打架打到暴走的原因,御剑心随在杀招上没占多大优势,但在后续持久的敏捷躲闪上总是快姬巾帼一步,几番下来御剑心轻松借着魔气的威力和问橙的暴走占了上风。 姬巾帼眼看自己要敌不过御剑心了,瞅准了御剑心额头上因为凝聚魔气而凸起的图腾怪包,使出最后杀招瞄准御剑心的额头脱手青铜钺虚晃一招,御剑心挥剑打飞青铜钺,姬巾帼拔下头上的簪子紧跟在青铜钺被甩飞出去的同时,一簪子扎进了御剑心的眉心,为求自保姬巾帼快速遁回青铜钺中蛰伏。 说时迟那时快,青铜钺落地的同时,御剑心惨叫一声捂住额头撑住青铜剑单膝跪地,问橙借机拿着镇灵符冲上前去贴在了青铜剑上。 符纸上剑的那一刻,本是用剑心皮相的御剑心突然换了副面孔,恢复成了自己本来的模样,他捂着额头迅速转头挑眼,眼神狠厉的瞪着莫问橙。 问橙被御剑心此时的气势吓到了,手悄悄伸向口袋还想再拿一张镇灵符预备着,但她的手刚动一下,青铜剑剑尖已经跟着她手上的动作刺了过来。 御剑心拔掉额头上的木簪子扔在地上,盘腿席地而坐剑指问橙,风轻云淡的开口威胁到: “手再动一下直接砍了,过来,坐下,就做本尊对面,你若敢跑腿削断,再砍去胳膊直接做成人彘!” 问橙听御剑心用最平常的语气说着最狠毒的话,更加感觉出现在的情况不妙,因为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过御剑心说出如此狠的话了! 她打量着御剑心的脸,他额头上被簪子扎过的伤口,此时正在向外流着黑血。 摸着手中的布卷微微发烫,看着它闪了一下绿光问橙知道西门石柱已经进入布卷内了,抓起布卷慢慢从地上站起,意犹未尽的又踹鲍文杰两脚,愤恨的吼到: “姓鲍的!咱们扯平了!我的人生是从认识你开始失控的,现在打你个半死就算又从你这结束了!从今以后我一定会擦亮眼睛再也不会被人渣迷了眼,也绝对不会给我老爸写出第三本畅销书的机会了!呸!” 问橙临走又冲着鲍文杰吐了口口水,抓着布卷随手团成一团塞进口袋中,解决完了人渣,自己该跟剑心做个了断了,如果他今晚的嗜血暴走是因为救姒长生而造成的,自己今晚只要能活着带青铜剑离开,明天就上门找姒长生要赔偿! 另一边御剑心正和姬巾帼在绿化带中打的不可开交,有来有回的互相攻击着对方的要害,他们相互之间招招死手,誓要将对方先一步撂倒在地上。 大概是因为问橙在另一边打架打到暴走的原因,御剑心随在杀招上没占多大优势,但在后续持久的敏捷躲闪上总是快姬巾帼一步,几番下来御剑心轻松借着魔气的威力和问橙的暴走占了上风。 姬巾帼眼看自己要敌不过御剑心了,瞅准了御剑心额头上因为凝聚魔气而凸起的图腾怪包,使出最后杀招瞄准御剑心的额头脱手青铜钺虚晃一招,御剑心挥剑打飞青铜钺,姬巾帼拔下头上的簪子紧跟在青铜钺被甩飞出去的同时,一簪子扎进了御剑心的眉心,为求自保姬巾帼快速遁回青铜钺中蛰伏。 说时迟那时快,青铜钺落地的同时,御剑心惨叫一声捂住额头撑住青铜剑单膝跪地,问橙借机拿着镇灵符冲上前去贴在了青铜剑上。 符纸上剑的那一刻,本是用剑心皮相的御剑心突然换了副面孔,恢复成了自己本来的模样,他捂着额头迅速转头挑眼,眼神狠厉的瞪着莫问橙。 问橙被御剑心此时的气势吓到了,手悄悄伸向口袋还想再拿一张镇灵符预备着,但她的手刚动一下,青铜剑剑尖已经跟着她手上的动作刺了过来。 御剑心拔掉额头上的木簪子扔在地上,盘腿席地而坐剑指问橙,风轻云淡的开口威胁到: “手再动一下直接砍了,过来,坐下,就做本尊对面,你若敢跑腿削断,再砍去胳膊直接做成人彘!” 问橙听御剑心用最平常的语气说着最狠毒的话,更加感觉出现在的情况不妙,因为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过御剑心说出如此狠的话了! 她打量着御剑心的脸,他额头上被簪子扎过的伤口,此时正在向外流着黑血。 符纸上剑的那一刻,本是用剑心皮相的御剑心突然换了副面孔,恢复成了自己本来的模样,他捂着额头迅速转头挑眼,眼神狠厉的瞪着莫问橙。 问橙被御剑心此时的气势吓到了,手悄悄伸向口袋还想再拿一张镇灵符预备着,但她的手刚动一下,青铜剑剑尖已经跟着她手上的动作刺了过来。 御剑心拔掉额头上的木簪子扔在地上,盘腿席地而坐剑指问橙,风轻云淡的开口威胁到: “手再动一下直接砍了,过来,坐下,就做本尊对面,你若敢跑腿削断,再砍去胳膊直接做成人彘!” 问橙听御剑心用最平常的语气说着最狠毒的话,更加感觉出现在的情况不妙,因为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过御剑心说出如此狠的话了! 她打量着御剑心的脸,他额头上被簪子扎过的伤口,此时正在向外流着黑血。 问橙听御剑心用最平常的语气说着最狠毒的话,更加感觉出现在的情况不妙,因为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过御剑心说出如此狠的话了! 她打量着御剑心的脸,他额头上被簪子扎过的伤口,此时正在向外流着黑血,伤口特别醒目。 第二十九章,禁制重启 问橙掌心拍下的一瞬间,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此刻的御煞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双眼上翻眼神狠厉死死的盯着问橙,他手上并未拔剑,任由问橙的手握住剑刃。 青铜剑剑脊上的凹槽就像有灵性一样,快速吸收着问橙的掌心血,问橙已经感觉到胳膊发麻浑身发冷,自己再与御煞僵持下去只会被他借青铜剑吸成干尸。 此时的问橙根本不知道自己临时想到的方法能不能控制住御煞,不仅拍在御煞额头上的右掌不敢松开,连握住青铜剑再次结血契的左手也不敢松开,只能用言语试探此自己面前的灵究竟是谁: “小心?剑心?御剑心?御煞?” 问橙把御剑心会分裂出来的所有身份都问了一遍,对方还是没有任何行动,依然在死死的瞪着自己。 “我……我成功了吗?”问橙疑惑着松开右掌,手腕立刻被御煞抓住。 “啊!” 手腕被捏住来回揉撵的疼痛让问橙惨叫出声,她知道自己要砸了,为了保存体力连左手也从青铜剑上松开了,伸手去抓御煞的手,妄图拯救一下自己的右手,反被御煞勒住双手摔倒在地上。 问橙倒地的一瞬间,躲在问橙身后洛星河顺势唤出问橙裤口袋中别的乌冬。 乌冬充当肉垫接了问橙一下,这才将问橙救下,拖着她快步逃跑远离御煞能进攻到的范围;御煞并未追,而是向前探身用剑尖挑起洛星河的下巴,嘴角微扬冷笑着凝望他。 “洛星河?你本姓是什么?说不定本尊可以借你的身体去寻找莫问谦。” “你……你不能离开这里!你现在就算现身了也类似于地缚灵一样,只要问橙不拿带走你,或者你松开青铜剑就会消失!也就是说……问橙刚才成功了,她靠直觉成功了!” 洛星河趴在地上被挑起下巴,姿势虽有些难受,但他很快就发现了御煞的弱点,他之所以盘腿坐在地上并不是他在伺机震慑问橙,而是他根本不能离开原地!想通这点后,洛星河悄悄后退退离青铜剑可攻击的范围内。 御煞虽不想承认自己现在之所以没消失,就是因为额头上的魔族秘术,但连洛星河都发现了自己的弱点,再逞强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也就爽快的承认了洛星河的发现: “你说的没错,本尊确实不能离开这里,但这和你有关系吗?你可是天生反骨啊,真的甘心屈居于莫家之下在姓氏前面挂莫姓吗?向契管局复仇才是你接近莫问橙最终的目的吧!和本尊合作……” 洛星河没有听御煞继续嘴遁下去,就是欺负他不能松开青铜剑也不能离开原地,他努力靠着花坛坐起来故意插话反驳到: “不需要你给我提供机会,你醒的时机不对,我连莫家的核心都没触碰到,就算想改换门庭手下连个能办事的人也没有我根本不能有反骨! 你我力量悬殊,我肯定夺不下青铜剑,反正问橙已经被我的兵灵拖走,你身上的魔气不能自产,终有耗尽的那一刻,此处隐蔽……天亮前根本不会有人路过,我不战便可自胜!” “如此说来本尊白醒了,只要身上的禁制一天不除,没有一副完整的身躯,本尊依然要看莫家脸色行事喽?” 御煞还在说着话,他额头上的血印护额因为问橙的掌心血,已经开始变软液态化,顺着御煞的鼻梁流向下巴,黑血滴落到青铜剑上,青铜剑被黑血侵蚀,剑刃开始发光发烫,剑柄处也渐渐开始烫手,御煞有些握不住青铜剑了。 洛星河一看到青铜剑发光,外围的铜锈开始碎裂消融,他马上就知道问橙这契虽有延迟但却立成了,御煞马上就要消失了。 “你马上就要被青铜剑自身的净化力重新哄睡了,根本没有看脸色的机会了,希望你下次醒来的时候真的能找到莫问谦,借他的身体带领魔族一统天下!” 洛星河故意这么说,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御煞根本办不到,他不仅缺身体,缺心脏,连魂魄都不能自主控制,离了青铜剑就必定会被莫家禁制牵制,根本无法与魔族的人会和,他只能虎落平阳被犬欺被迫跟自己合作。 “你这是在用激将法逼本尊对吗?你可是和御枭有过合作的,你如今这副模样就不怕遭报应吗?” 御煞一眼就识破了洛星河的本质,本想借御枭欺压他一下,却换来了洛星河的无情嘲笑: “哈哈……你可是魔尊呐,还信天道规划好的因果报应一说?真是可笑啊,安心睡去吧,我可以帮你跟御枭带句话,你随便留一下一句晚安语我帮你转告一声!” 洛星河此时嚣张的有些离谱了,根本没把御煞放在眼中,他算准了御煞肯定会求自己的,自己只要等他撑不住的那一刻就好。 御煞对洛星河此时的态度不仅没生气,反而非常满意,反握青铜剑伸手要给他鼓掌。 “你若真能见到御枭,告诉他杀了你!带着你的身体来见本尊,本尊太喜欢你了,本尊要亲自把你的魂魄调教成近卫伥鬼!哈哈……” 御煞阴险的冲洛星河一笑,洛星河也用笑容回应着他: “你连个信物都不给我,你觉得御枭会信吗?” “本尊最后一战时给御枭下过一道密令不死不休,你只要说这四个字他会懂的。” 御煞将这四个字告诉洛星河的同时,手中的青铜剑突然被夺走,御煞和洛星河同时看向青铜剑被抢走的方向。 单谚面如白纸,手握青铜剑剑刃,站在御煞斜前方摇摇欲坠,似要被青铜剑的重量压垮;问橙身后跟着乌冬快步从远处赶来。 因为青铜剑的移位,御煞能离开他现在坐的地方了,但没了青铜剑的供养,他马上就要被迫消失继续隐藏在青铜剑内了;从地上站起来后,御煞提起最后一口气靠近单谚,用手指戳着单谚的心脏提醒他到: “你可是本尊的心啊!认清自己的位置!别被一时的悲天悯人迷惑,背叛了你本该保护的魔族家人们!” 上善又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三十章,家暴进行时 随着御煞透明化消失前扎进单谚怀中,单谚握紧青铜剑刃借掌心上的疼,抵抗着心脏骤停产生的剧烈疼痛,他终究是没有坚持下来,捂住心口栽倒在地上。 问橙赶到先试试单谚的鼻息,确定他还有气身上无外伤后,马上帮单谚揉搓心脏,试图缓解他的疼痛,随口问着一旁的洛星河: “御煞消失前有说什么吗?他是怎么消失的,你发现他的弱点了吗?” “问橙,你成功了,他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你担负起了莫家人该尽的义务,你就是御煞的弱点!至于他临消失前说了什么……不死不休算吗?” 洛星河没想隐瞒问橙,但他也没想告诉问橙全部,只要问橙不问,自己就不会再多说一句话了。 “啊?不死不休?什么意思?啊……他不会是想弄死我哥吧?不弄死不罢休?完了,完了,青铜剑更不敢乱用了,特别是当着我哥的面,万一失手我哥就死了!不行我得再多给它贴几张镇灵符。” 问橙只追问了洛星河一句,还没给洛星河留下回答的机会她自己先自说自话的猜测起来,掰开单谚的手,随手拽过单谚的羽绒服角擦着青铜剑上的血迹,从口袋中抓出所有镇灵符,一张一张紧密的贴贴在青铜剑上,这才放心的将青铜剑收回后背上挂着的背袋内,做完这一切她整理下衣服,再次试图唤醒单谚。 洛星河看着问橙的一举一动,全程面露笑容等她忙完才出声提醒: “你拿符纸的时候,把阴司布团掉地上了,再不捡起来就会把它忘在这了。” “欸……还真掉了,这么一大卷我随手一团就给忘了,你帮我一把,咱们把它抻直了再叠起来,不然寄存在里面的那三位厉鬼万一跑了,我根本发现不了。” 问橙被洛星河一提醒,又把单谚给忘了,捡起布团拽出一个头递给洛星河,自己拽着布卷后退着抻直再卷起来,一边卷一边念着收入布卷内各位厉鬼的名字。 “第五夯!”问橙念出名字第五夯的名字闪烁出一丝绿光,问橙继续卷看到西门石柱立刻停下叫了声:“西门石柱!” 西门石柱名字所在的位置也闪烁一下,闪烁后一团幽绿之火似乎要破布而出,顶撞了自己的名字一下,问橙一点也没犹豫,伸手按在西门石柱的名字上使劲揉搓: “你还敢跟我叫嚣!真是不长记性,我打不过御煞还打不过你吗!撵灭你这团鬼火!” “噗……你怎么做到如此孩子气的,跟一团火生气。” 洛星河被问橙咬牙切齿跟布卷生气的举动逗乐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乐意!下一个,祝……树叶!” 问橙卷着布卷随口念完,一根木簪从天而降蹭着问橙的刘海戳到了祝树叶的名字上,布卷被戳漏,祝树叶的灵体惨叫着从布卷下方漏了出来。 “啊!” 祝树叶的惨叫声还回荡在问橙耳边并未散去,紧接着他又发出一声惨叫,姬巾帼拖着他的腿拽着他离开布卷底下,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了祝树叶的脸上。 “什么情况?你们夫妻两个在秀恩爱?” 问橙被姬巾帼虐待祝树叶的暴行震惊住了。 随着御煞透明化消失前扎进单谚怀中,单谚握紧青铜剑刃借掌心上的疼,抵抗着心脏骤停产生的剧烈疼痛,他终究是没有坚持下来,捂住心口栽倒在地上。 问橙赶到先试试单谚的鼻息,确定他还有气身上无外伤后,马上帮单谚揉搓心脏,试图缓解他的疼痛,随口问着一旁的洛星河: “御煞消失前有说什么吗?他是怎么消失的,你发现他的弱点了吗?” “问橙,你成功了,他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你担负起了莫家人该尽的义务,你就是御煞的弱点!至于他临消失前说了什么……不死不休算吗?” 洛星河没想隐瞒问橙,但他也没想告诉问橙全部,只要问橙不问,自己就不会再多说一句话了。 “啊?不死不休?什么意思?啊……他不会是想弄死我哥吧?不弄死不罢休?完了,完了,青铜剑更不敢乱用了,特别是当着我哥的面,万一失手我哥就死了!不行我得再多给它贴几张镇灵符。” 问橙只追问了洛星河一句,还没给洛星河留下回答的机会她自己先自说自话的猜测起来,掰开单谚的手,随手拽过单谚的羽绒服角擦着青铜剑上的血迹,从口袋中抓出所有镇灵符,一张一张紧密的贴贴在青铜剑上,这才放心的将青铜剑收回后背上挂着的背袋内,做完这一切她整理下衣服,再次试图唤醒单谚。 洛星河看着问橙的一举一动,全程面露笑容等她忙完才出声提醒: “你拿符纸的时候,把阴司布团掉地上了,再不捡起来就会把它忘在这了。” “欸……还真掉了,这么一大卷我随手一团就给忘了,你帮我一把,咱们把它抻直了再叠起来,不然寄存在里面的那三位厉鬼万一跑了,我根本发现不了。” 问橙被洛星河一提醒,又把单谚给忘了,捡起布团拽出一个头递给洛星河,自己拽着布卷后退着抻直再卷起来,一边卷一边念着收入布卷内各位厉鬼的名字。 “第五夯!”问橙念出名字第五夯的名字闪烁出一丝绿光,问橙继续卷看到西门石柱立刻停下叫了声:“西门石柱!” 西门石柱名字所在的位置也闪烁一下,闪烁后一团幽绿之火似乎要破布而出,顶撞了自己的名字一下,问橙一点也没犹豫,伸手按在西门石柱的名字上使劲揉搓: “你还敢跟我叫嚣!真是不长记性,我打不过御煞还打不过你吗!撵灭你这团鬼火!” “噗……你怎么做到如此孩子气的,跟一团火生气。” 洛星河被问橙咬牙切齿跟布卷生气的举动逗乐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乐意!下一个,祝……树叶!” 问橙卷着布卷随口念完,一根木簪从天而降蹭着问橙的刘海戳到了祝树叶的名字上,布卷被戳漏,祝树叶的灵体惨叫着从布卷下方漏了出来。 “啊!” 祝树叶的惨叫声还回荡在问橙耳边并未散去,紧接着他又发出一声惨叫,姬巾帼拖着他的腿拽着他离开布卷底下,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了祝树叶的脸上。 “什么情况?你们夫妻两个在秀恩爱?” 问橙被姬巾帼虐待祝树叶的暴行震惊住了,姬巾帼完全就没把祝树叶当她的丈夫看,拳打脚踢中伴随着祝树叶的惨叫声。 第三十一章,突然一剑 苗青云的疑问让问橙眼神飘忽不定,快速思索串联出一个故事后回答到: “我在抓厉鬼!他附身在那个男人身上,要对那个女人图谋不轨,我刚带着洛星河与对方经历过一场恶战!” 问橙随手提起几乎快透明了的祝树叶推到苗青云面前,把西门石柱做过的事情推给了祝树叶,并且装作不认识鲍文杰用那个男人称呼他。 苗青云回头望向狭道微微皱眉,再回头时手中的红伞迅速抵在问橙咽喉处问到: “你身上的魔气从哪里来的?你真的还是莫问橙吗!” “地上,单谚身上的魔气不比我身上的重吗?你……你不如问问他?毕竟魔气这东西蹭一下身上就会有味道。” 问橙感觉到伞尖的锋利,猛一咽口水克服紧张,指指躺在地上的单谚。 苗青云顺着问橙指去的方向,看到面如白纸的单谚,她这身经百战的入殓师都被吓了一跳,马上收伞蹲下试探单谚的呼吸。 苗青云像检查尸体一样对待单谚,查看着他身上的血痕是如何形成的,看到血痕都是被锐器造成的。 一想起言家是为了救他才与魔族合作,他的母亲言悦君至今还因通魔被囚禁;看在言悦君曾经为抗魔牺牲过十个儿子的份上,为了言家能有后便没再深究,整个契管局都对单谚身上的魔气也都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看不见。 但如今他被伤成这副模样,心中不由一紧,生怕单谚是被问橙所伤,莫言两家旁系又会再起冲突。 “问橙,这是你干的吗?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这么多伤口?他……不会是入魔了吧?” “没有没有!单谚自带魔气,被魔族监视怎么可能入魔呢,他可是言家唯一的儿子,他要入魔了根本对不起他死去的十个哥哥!” 问橙马上否定苗青云的猜测,与魔勾结在契管局内可是大忌,若单谚真通魔,言家就彻底背叛契管局了,下落不明的言奶奶会被如何对待谁都说不准。 “是我干的,这厉鬼附身在单谚身上,知道问橙不忍心对单谚下手,便蹬鼻上脸要欺凌问橙,问橙身上的魔气是单谚身上的,我来救问橙的时候与他打了起来,打赢后厉鬼才附身到那个男人身上要对那个女人图谋不轨的!” 问橙慌乱解释后,洛星河沉稳的串联出一切,给了苗青云一个能自圆其说的故事,见苗青云还有些不信,他又追加了一句: “苗小姐,契管局尊崇的可一向是各扫门前雪,这里虽然是你的地盘,但却是莫家的事,你还要再继续追问下去吗?用不用我再详细描述一下,刚才被厉鬼附身的单谚是有多么无耻?我没替问橙打死他都是给言家留面子了。” 洛星河这话非常明显的越俎代庖,说的完全不合规矩,成功的挑起苗青云的怒火;一向心思内敛的苗青云这次没再隐藏,直接提醒问橙到: “问橙,家仆这东西能管就好好管管,不能管就逐出家门,他今日敢替你揍单谚,明天就能让你家改换门庭!” 问橙没想到洛星河会为了保自己自爆野心,更没想到苗青云会提醒的如此露骨,谎都撒出来了再改口换故事已经来不及了,问橙只能对不住洛星河了,在苗青云提醒完以后问橙转身挥剑,用剑脊敲在洛星河脑袋上厉声说到: “洛星河,跟青云姐姐道歉,这毕竟是苗家管辖的地方,咱们在此抓鬼没跟青云姐姐言语一声,已经是做错了,契管局都是一家人,彼此间分的那么明显有意义吗?” 问橙这一剑下去,洛星河发丝中渗出血水,顺着脸颊流下,也因为这一剑,苗青云都被问橙的魄力震慑住了,她对问橙有了一种陌生感,她根本没有听洛星河是如何道歉的,她的眼神更多的在问橙身上停留,她开始看不透问橙了,她觉得问橙变了,变得开始迎合契管局内的规矩了。 苗青云刚想开口询问问橙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变得与以前如此的不像,但口刚一开:“问……” 话都没说出口,问橙已经将青铜剑收回身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开口求着苗青云说到: “我……我知道错了,青云姐姐,你能帮把手,把这些伤员们,都送进医院吗?” 苗青云被问橙有些卖萌的声音迷了耳,放弃关心,立刻板起脸来问到:“你付医药费吗?” “嗯嗯,我付我付。” 问橙马上狗腿的点头,只想让这件事情快速翻篇,她还要在稍微处理一下伤口后,去博物馆还青铜钺呢。 “哼,这就是医院,你们莫家自己的事,自己去解决!我还要回太平间值班。” 苗青云转身佯装要走,问橙马上去追,伸手拉住苗青云的胳膊说到: “青云姐姐!江湖救急啊!不要走!” “靠自己!” “不要走!” “自己去急诊室叫人!” “青云姐姐……我也是伤员……” 最终还是苗青云帮问橙去了急诊室叫人帮忙救人;趁苗青云离开,问橙马上蹲下看看洛星河脑袋上的伤口,确定只是被剑刃蹭破一点皮后,问橙刚松口气,手腕就被洛星河抓住。 “问橙,你是在关心我吗?” “明知故问,你刚才不就是为了替我掩盖身上有魔气,才不懂规矩故意激怒青云姐姐,按你的心思根本不会这么草率说出那么蠢的话。” 洛星河看出自己说的关心,和问橙回答的不是同一个,他虽有些无奈但还是给自己找台阶下。 “哦,你刚才怎么想到冲我挥剑的?” “我聪明呗,我好歹也是学习过契管局内规矩的,说白了就是传统,守旧,快意江湖,有点像武侠剧,谁犯错了必须找个人出来担责任!” 问橙自豪的说着自己的发现,洛星河用自己没受伤的手摸摸头问橙的头温柔的说到: “辛苦你了,今晚请你吃宵夜的事还做数吗?” “算数,但今晚时间来不及了,明天早上去博物馆还青铜钺的时候吃早饭吧。” 问橙回应着洛星河,看到门诊楼内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跟苗青云一起出来,她马上回避着洛星河的视线,从地上站起来走向苗青云。 第三十二章,事情败露 随着急诊室的人将鲍文杰和柯木子抬上担架,问橙以为这事可以翻篇过去了,碍于阴司布卷被木簪戳破,在目送苗青云离开的同时,问橙马上转身去抢洛星河身上的存灵袋暂存祝树叶,她已经盘算好了明天带青铜钺去博物馆换三万块钱。 洛星河刚收了乌冬,正想从地上站起来,问橙突然转身拽自己的衣服,他没反应过来问橙为何会突然如此主动的撩自己的衣服,吓得他马上用手抓住衣角防止问橙再翻下去。 “问橙,你要干嘛?你手上还有伤呢!我……我胳膊也不行。” “啊?你想什么呢,布卷不能用了,借你的布袋用用装祝树叶,你以为我要干嘛?” 问橙根本没往洛星河想到的方向想,洛星河彻底败给了问橙的天真,松开手任由问橙抢走布袋,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应到: “我以为你要抢乌冬呢,一个布袋而已,随便用,但你会用这布袋吗?封口的时候要用自己的指尖血,万一你身体受伤封印就会变弱,袋中的东西便会逃跑。” 洛星河说着就握起问橙的手,上手教了起来;就在她按照洛星河教的方法收祝树叶之时,偏偏有个护士认出了柯木子,在抬走她的途中报了警。 问橙可根本不知道有这事,收了祝树叶以后,还专门把青铜钺绑在了洛星河腹部,防止他一会包扎胳膊的时候青铜钺被拿走。 一切就是如此巧合,随着钱修的到来,当晚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单独关病房里问话,洛星河身上的青铜钺根本没藏住,瞬间就被搜出带走当凶器封存进警局档案室,问橙也因为隐藏凶器妨碍办案,被钱修说教了半天。 就在她以为自己得到青铜钺基本无望的时候,主动去求单谚帮自己想办法。 “你是不是傻?你没听出来我刚才是在骂你吗?你还问我要授权?授权你大爷的!” 能把孟婆这种尖酸刻薄随性冷淡的人逼到说脏话,问橙也是头一份了。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这点茶钱小小意思,别和她一般见识。” 洛星河生怕得罪了孟婆,以后有什么要下幽冥的任务自己就做不了了,赶紧掏钱替问橙赔不是,顺手把问橙从桌子旁拽了起来,拉着要去路口斜对面等公交车。 问橙根本不吃这一套,甩开洛星河又跑了回来继续游说到: “我给你时间考虑,想通了随时托梦给我!我可以保证每个月给你烧点阳间最新潮的新鲜玩意。” “滚!” 孟婆完全被气炸了,怒吼着将桌上能扔的全砸向问橙,连洛星河给的钱也顺手扔了出去,转身提起孟婆汤的招牌,扛在肩上向奈何桥方向走去,偷懒休息片刻,还碰上这种不知轻重的人,自己好歹是个地仙!被如此冒犯真是奇耻大辱! “她怎么走了?”问橙看着孟婆的背影还有些不知轻重的问着。 “你果然是傻的,孟婆是一种职业,并不是什么好事,能成为孟婆的女人,生前都是被恋人背叛反杀惨死的冤魂,把孟婆汤当水喝都忘不了前尘,更别提放下生前的执念了,为了不让她们变成厉鬼,地藏菩萨会专门派弟子点化,能看透的都去投胎转世了,你自己动脑子想想什么样的才会被留下。” 洛星河无奈叹气,顺便把地上的冥币捡了起来又装回了口袋里,刚转身要走,孟婆又扛着招牌回来了。 “差点忘了拿钱,唉,我的钱呢?真不愧是三姓家奴的作风,给出去的钱还有往回收的,把身上所有的都掏出来!信不信等你死了我拿你当柴火煮孟婆汤!” 孟婆将大旗往地上一竖,叉腰威胁着洛星河,瞬间化身见钱眼开的幽冥一霸。 洛星河只能自认倒霉,乖乖的从口袋里往外拿钱,趁孟婆点钱的功夫,洛星河刚想拉问橙离开,问橙已经凑到孟婆身旁,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对方脖子了。 “姐姐,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吧,你脖子上的伤抹多少遮瑕粉也挡不住,既然忘不掉,不如学着去接受?鬼生那么长难免会碰上几个渣渣,我老爸还以我为主角写了本书,专门教别人如何避免渣男,我碰到过的渣男排起来能有一个加强排呢!” 莫问橙本是好心想拿自己做例子,给孟婆一点启发,不要对别人那么凶,试着接受生活的美好,结果被扛着招牌跑路的孟婆一个转身撂倒,竹竿打在身上非常的疼。 “我一定是看了假资料,这个一定不是莫问橙。” 洛星河彻底自闭了,小声嘟囔着自言自语的转身走了,套路莫问橙这工作太难了,自己完全不懂这种女人,回到阳间就去pua培训学校申请退款,谁有本事谁来吧,自己根本斗不过,吸引傻子自己也会变傻的。 “嘿,这都什么情况,怎么还跑了,我哪里说的不对吗?我爸写书的时候找素材,连那些男人怎么忽悠我的都让我仔细交代,我这一开口她怎么还跑了?” 问橙正想不明白自己那说错话的时候,一只褐色的蝴蝶落在了问橙的手指上,沈锋领着一个小孩从鬼村里走了出来。 问橙仔细一看那个孩子,正是那天在鬼车上被酒糟鼻男人抱着的孩子,依然胖嘟嘟圆滚滚的很可爱。 “小家伙,咱们又见面了,你妹妹可害惨我了!虽然我有厉害的剑灵庇佑,养你妹妹几天没什么感觉,但你命不该绝就必须要回家,对你妹妹说不!从她手里抢回身体知道吗?” 问橙走上前伸手揉揉小男孩的脑袋,温柔的说着,再抬头发现沈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 “有什么问题吗?” 问橙不明白自己刚才那里说错了,对待孩子不就是应该温柔吗。 “这么大小的孩子命局未定,生死有很多变数,就算侥幸救活了他在阴间染上阴气,不出意外活不过十岁就要再回来,至于你说的另一个孩子,侥幸存活命局已改只会成为天煞孤星一个,未来的路会很艰难的。” “我没太听很懂,小孩子只要无忧无虑的玩闹不就好了,想那么多事干嘛?” 问橙只觉得沈锋说话像和尚念经,既然救了他们,过分在意他们能活多大干嘛,珍惜眼前最重要。 “天真就是好,在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他回去了都会忘记,再多活几年又回来了,所以这种供养契约只有傻的不能再傻的人才会立,就算立了也不可能用自己寿命去护两个不相干的孩子一生平安了。” 第三十三章,知赝换真 单谚自认为完美的回答,换来的却是苗龙飞大笑的声;听着手机内传出的笑声,单谚和问橙对看一眼,他们根本不清楚苗龙飞此时到底是在笑什么,究竟是青铜钺的事情败露了,还是对方在使诈等着单谚主动承认此事与莫家有关? 就在二人狐疑之时,笑了足有半分钟的苗龙飞停止了继续笑下去,用有些玩笑的口吻对单谚说到: “小谚,我可是在毒枭老巢中潜伏过七年的老油条了,你的人生才过了几个七年?有些话有些事不说透了并不代表我不知道,钱修昨晚收缴青铜钺的时候就告诉我了,你也在现场,洛星河的口供上也有提到你,你在帮莫家办事对吗?” 苗龙飞一句话就让问橙和单谚同时慌了,问橙担心南家是博物馆馆长后台的事会被揭发出来,那自己肯定会成为第一个被怀疑成告密对象的人,这和得罪南家根本没区别;单谚担心的则是自己被苗家视做莫家的同盟,自己母亲通魔的事会不会牵扯到莫家,万一影响到问橙与别家结盟这又该如何解决? 苗龙飞没有等到单谚的回复,主动提点着单谚继续说到: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既然莫家能与你结盟,你们两家的家仇也就不是什么障碍了,你母亲不在身边,有个人能庇护你,也好过你单枪匹马任人欺凌强,言家未来的振兴全靠你了。 青铜钺丢失一事事关重大,就算你们想瞒也是瞒不住的,你带着莫问橙来趟警局取青铜钺送回博物馆,此事就算苗莫言三家互帮互助了,你母亲不在,你早晚也会像问橙一样顶上言家这个空缺。” 苗龙飞说到这单谚才明白过来,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问橙还在想着如何给足南家的时候,苗家只要行个方便交还青铜钺,他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让莫言南三家同时欠苗家人情,还兵器的事还得自己和问橙去跑腿;此时此刻真应了母亲说的‘利字身旁一把刀,契管局内无朋友’。 单谚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问橙没听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更加糊涂了,有些越界的凑到单谚手机旁问到: “苗伯伯,你是怎么知道单谚刚才给你打电话,就一定是为了青铜钺呢?” “是问橙啊,这很好猜的,钱修汇报时说隐藏青铜钺的人是你,博物馆也未将青铜钺丢失的事上报,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你又为什么要藏青铜钺呢?只有可能这事与你有关,你怕被罚想大事化小,偷着归还后小事化了。 因此我断定你一定会来找我,但你又不可能直接来找我,此时在医院里能和我搭上话,还会听你话的人只有单谚了,不然他根本不会打电话给我的。” 苗龙飞听到问橙的声音,他的声音瞬间变得慈祥起来,就像在哄孩子一样,解释着自己的推测。 “既然您知道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家家仆抓厉鬼时间接造成了青铜钺的丢失,既然您也知道了,那还请您帮忙将青铜钺送回博物馆。” 问橙本就对这活有抵触情绪,有帮忙跑腿的,自己干嘛要上赶着凑热闹。 苗龙飞听出问橙根本没懂自己的意思,继续开导到: “问橙啊,你也知道苗伯伯平时很忙,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能瞒下普通人让你把青铜钺带走已经是通融了,你如果非要如此不开窍,伯伯也帮不了你了。” “那您是想让我如何开窍?恕问橙天生愚笨没听懂。” 问橙这根本不是在谦虚,她是真的没听懂苗龙飞这个电话背后暗藏的玄机。 苗龙飞被问橙的话堵死,调转话头询问单谚:“小谚你听懂了吗?” 手机并未开扩音,问橙为了听清通话内容离单谚的手机非常近,单谚正在看着问橙侧颜发呆的时候,听到了苗龙飞在叫自己,问橙也几乎在同时转头看向自己。 单谚马上向后撤去和问橙保持距离,但他动作幅度过大后脑勺撞到了床头后面的墙上,疼的他皱眉的同时立刻回复苗龙飞到: “苗局您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妥不会给您添麻烦,问橙这边交给我。” 单谚匆匆挂断电话,用眼神示意问橙离自己的病床远些;问橙根本没看懂单谚眼神的意思,还在看着她等待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问橙,你能先离开我的病房吗?” 单谚实在是被问橙盯怕了,开口劝她离开,问橙还在较真,她根本不懂苗龙飞这个电话的意思: “你让我离开要干什么?我还在等个解释。” “唉……问橙,你能知道南家与博物馆有关,苗家会不知道吗?别忘了苗局可是侦查出身,契管局内的一切他都有可能了如指掌。” 单谚本不想说太透,毕竟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心里懂就好,说出来容易落人口实,最后还容易让自己变得里外不是人,但问橙此时的天真又让他忍不住多说两句提醒问橙。 问橙被单谚得出的这个结论震惊到了,用手捂住嘴惊讶的说到:“哦!你的意思是说苗家知道南家偷古董的事?” 单谚和问橙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事,问橙主动把秘密泄露出来,反而让单谚被吓一跳: “嗯?南家偷古董?偷什么古董?博物馆里的吗?那是犯罪了!若有确凿的证据抓他们都可以了。” 看到单谚比自己还惊讶的表情,问橙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说的根本不是一个事,她马上改口说到: “偷梁换柱的证据我肯定是没有的,这事就是我靠逻辑瞎猜的,咱们可能是说劈岔了,我想的和你说的不是一回事,你给我解释一下苗局打电话来的意思就行。” 单谚怕自己说的和问橙听的又是两个版本,索性简短概括了一下: “找南家要个赝品,我带你去警局指认凶器的时候偷梁换柱,苗家能帮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将青铜钺还回博物馆了。” 第三十四章,再出意外 单谚的缩减解释反而更让问橙更加迷惑了,因为她根本没听到苗局提与南家有关的任何一个字,单谚怎么知道的呢?问橙好奇的继续问到: “你怎么知道苗局是这意思的?我根本没听出来他有提到过南家啊。” “问橙,有些事不是用听的,要用想,不信我现在用你的手机给南家打电话,你看对方会怎么说。” “打就打,我才不信南家没和苗家联系过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问橙还是不相信单谚的话,跟赌气一起,用包满纱布的手撑着衣服口袋让单谚自己伸手去拿手机。 单谚看着问橙此时硬犟的样子忍不住发笑,拿出问橙口袋里的手机,放到她脸前解锁,给南斋苑打过电话去只响了一声对方就接通了;单谚马上开启了扩音,将手机放到病床上,问橙都没来得及说话,南斋苑先一步开口说到: “你人现在在哪里?我让南海去找你。” 南斋苑短短一句话明明什么也没说出来,问橙却知道他是要让南海给自己送个假的青铜钺来。 “市立医院。” 问橙清楚要发生什么后,没再迟疑拖后腿,立刻将自己的位置告诉了对方,电话被挂断,忙音响起的同时,单谚从病床上下来将手机又再次装回问橙的口袋,拉开病房门示意问橙出去。 问橙又误会了单谚的意思,以为单谚这是让自己下楼去等南海,走廊里呼啸而过的冷风,冻问橙一哆嗦让她有些抗拒离开病房,拒绝着说到: “南海不会这么快到的,外面有点冷,我再在你这待会。” 单谚看着问橙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下去了,要么和问橙彻底保持距离只做朋友,要么顺从内心深处的想法和问橙更近一步,于是单谚靠在门框上,有些痞气的俯视问橙说到: “我要换衣服,你还在这待着吗?还是要一起?” “我在楼下等你。” 问橙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干脆利落的回应完后立刻和单谚划清界限,主动走出病房上电梯下楼;刚一进电梯,问橙就忍不住给自己一个耳光,自己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单谚在育苗书院时对自己说过什么,自己怎么就全忘了,自己一定要做个冷酷无情的人! 众人估摸着单谚所在的地方,也就扒了十来分钟,废墟中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抓住了问橙的胳膊。 “在这里!快帮忙挖!”问橙被单谚掐疼了,根本没想过他还处在失去理智的状态,只觉得他是在本能的求救,招呼着众人过来帮忙。 御剑心立刻跳了过来,站在单谚伸出胳膊的地方,用青铜剑估摸着范围,挥剑转圈一扫,清除了一部分障碍物,孩子们刚要跑过来帮忙,单谚已经靠自己从废墟中爬出了上半身。 手依然掐住了问橙的胳膊,双眼瞳孔放大,几乎快吞并了所有眼白,仅存的一点眼白还不是白色的,那是偏向深海海底的乌蓝色。 问橙在看到单谚双眼的一瞬间,就本能的向后抽手,想摆脱单谚的束缚,单谚不仅不松手,还拽着问橙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救命啊!我再也不做好人好事了!御剑心!帮忙把他打晕啊!” 问橙疼的眼泪都下来了,她已经看到有血从胳膊上流下来了,自己要是挣扎的再狠点,胳膊上整块肉都有可能被单谚撕咬下来,现在能指望的只有御剑心了。 御剑心在问橙开口前就已经看到单谚的双眼不正常了,正要上前去看个仔细,刚从废墟里出来一半的单谚就把问橙给咬了,在问橙的呼喊声中,御剑心抬手就用剑柄敲单谚的后颈。 单谚不仅没晕,手依然像钳子一样死死的勒住问橙的手腕,只是在被砸的那一刻吃痛,松口转头看向御剑心。 问橙瞅准机会马上抽手,单谚感觉到手中的猎物要跑,几乎是秒回头又寸进尺的在问橙胳膊上咬了一口。 “啊!御剑心!再砸!快再砸啊!” 问橙疼到尖叫,催促御剑心继续砸单谚;就在此时,棠杰捂着后腰上的伤口一身泥泞的从远处走来,听到问橙的惨叫声,又加快了步伐赶过来看热闹。 “让你再踹我伤口!踩着我从坑里爬出来,哼,现在遭报应了吧!活该被他咬!” 棠杰离近了一看,御剑心在使劲敲打着单谚的脖子,单谚咬着问橙的胳膊,问橙龇牙咧嘴疼的尖叫,吓的孩子们根本不敢靠近,全躲在南海身后探头看热闹。 此时根本没人搭理棠杰的幸灾乐祸,问橙疼的都快晕过去了,对着单谚的肚子都开始下脚踹了。 御剑心又砸了单谚几下,见他还不晕估摸着力道,再砸下去单谚的脖子就要断了,到时候言家真就要再办一次丧事了,为了让问橙脱险,御剑心伸手去掰单谚的下巴,硬将他下巴掰脱臼了才救下问橙的胳膊。 只是单谚的双手还死死的钳住问橙的胳膊,问橙的手已经因为血液不流通充血变紫了,单谚要再不撒手,问橙的这条胳膊就要被掐到充血坏死了。 “你能把他的下巴掰脱臼,顺手把他两条胳膊都卸了行不行?” 问橙擦着眼泪求御剑心快动手,御剑心瞄好角度刚准备动手,棠杰突然出声问到: “等等!他到底怎么了?你们又是拆下巴又是卸胳膊的,你们准备把他变成个废人?”棠杰靠近疑惑的问着。 “他被魔灌了人鱼汤,敌友不分……” 问橙刚说个开头,棠杰立马知道该怎么办了。 从口袋里摸出观像镜的碎片,直接塞进了单谚嘴里,也就在这片刻间,单谚双眼中的乌蓝色退去了一些,瞳孔也回缩了一点,手上抓住问橙胳膊的力道也小了许多,问橙借此时机立马抽胳膊,脱离了单谚的束缚。 棠杰又往单谚嘴里塞了七八片观相镜碎片,单谚受不住观相镜碎片的力量,两眼一番直接晕死过去。 “把他下巴安上啊,用观像镜在他嘴里闷一晚上,可以直接跳过发疯环节,十二个小时后他直接变异类,受伤可以自我修复。 离开妖界后我带他去妖物登记处开个证明,证明他是被迫成为人鱼的,这事就解决了。” 棠杰将这事说的很轻松,但问橙听的一点也不轻松。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改变不了他变成异类,还要帮他登记妖籍?那言家不依然等于要失去一个儿子吗?” “我们不在乎的,只要谚叔叔能活着,是人是妖无所谓,只要不是魔就行。” 言语立马否定了问橙的担忧,言情也马上补充到。 第三十五章,斗不过女人 祝树叶见问橙想听,便仰头看着医院大厅内三层楼高的天花板,讲起了他们三个人之间有些荒谬的故事…… 姬巾帼家中虽为姬姓,却与周朝当时的皇室没多少关系,勉强能扯上一丁点表亲关系,他们家一脉的姬姓属于支持纣王那一派的商朝遗民,并非随周朝一起打江山的人,因此虽住在齐国待遇也没比普通百姓好多少。 姬巾帼的祖父便主动参军守边对抗犬戎,此举确实让姬家在齐国地位高了不少,但也让姬巾帼从一出生就在军营中耳濡目染,这里只有强者才被尊重,凭本事升官。 在父辈有意无意的培养下,姬巾帼武艺高强能单枪匹马破犬戎边缘部落,将部落首领的头颅挂旗祭天,加之她又特别崇拜商王武丁的妻子妇好,好强争胜的她什么也要比男子强,就算因伤回齐国留守,也是天天出入勾栏饮酒作乐,锄强扶弱,将自己活成了个男人的样子。 因此民间孩童为了她口口相传了首童谣: ‘天黑黑,风呼呼,大齐有个女罗刹,不爱红装爱武装;跨马上,钺在手,可汗单于全拿下,娇娃更比男儿强!’ 此时的祝树叶只是个银器店内的学徒,主业就是带着样式图去各家各户奔走,为闺阁中的女子记录设计打造银簪,造成后再送货上本。 就像所有爱情故事开始前一样,男子气十足还风流倜傥的将三代姬巾帼和银饰店内跑腿学徒,两个人之间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联系! 但命运这东西就喜欢开玩笑,两人扯上关系是因为姬巾帼的表妹要为了家族做了齐王的侧室,姬巾帼亲自去送亲的时候马匹因铜锣仪仗受惊,疯马带着姬巾帼将连接银器礼单的祝树叶撞了。 这一撞祝树叶在家躺了一个月,祝家以为人要不行了,拉亲带友的抬着祝树叶闹进了官府要求姬家赔钱,官府碍于姬家和齐王的关系一时无法宣判,祝家亲友就把还在昏迷中的祝树叶扔在了姬巾帼家的门口。 姬家人并没有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张扬跋扈,不仅没把祝树叶扔去乱葬岗,还请大夫来医治他,伤好后当家仆养了起来,每个月还给月奉让他补贴家用,而他每天要做的就是在拿着扫把打扫庭院。 祝树叶根本不想这样守着扫把过一辈子,当不成银匠也不能当个扫地的,他凭着眼中有活考虑周全会写字的硬实力,用了五年的时间就当上了姬家管家,这时他的野心才暴露出来,他这么努力就是奔着姬巾帼努力的,他从被马踢飞践踏的那天起就认准了此生非姬巾帼不娶。 也算他运气好,姬巾帼因为在勾栏里为了个女人把皇亲国戚揍了,这事闹的有些大,不仅让姬巾帼被原定的夫家退婚,还被禁足闭门反醒;整天以酒消愁打死也不认错的姬巾帼,神智还在醉生梦死中,人已经和祝树叶有了肌肤之亲。 姬家这代本就男丁少,再加上姬巾帼名声臭了,让祝树叶入赘也就成了最好的选择,反正两个人之间的孩子以后姓姬,跟祝家也没关系,他依然只是个管家。 虽然是入赘还没有名分,祝树叶还是很乐意替姬巾帼守着姬家的,他的工作也就从扫地变成了持家,每次等姬巾帼出征归来的时候,他会给姬巾帼做簪子,姬巾帼所有的发饰都是祝树叶用以前在银器店内学来的手艺做的。 女主外男主内,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幸福,但他们联姻的本质说白了就是祝树叶借着姬巾帼醉酒落魄耍了心机,姬巾帼又不懂什么是爱,姬家又需要个人入赘传宗接代,种种一切巧合的造就了他们表面和谐内在毫无接触的婚姻。 当然,以上的结论祝树叶是不会接受的,因为他和姬巾帼有三个孩子,并且姬巾帼在外面一个男宠之类的玩物也没有,她对所有男人都一视同仁的暴躁,能打赢绝对不好好说话,祝树叶也是经常被她打成重伤,但他从不觉得是姬巾帼的问题,反而会觉得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 直到后来,姬巾帼已经明确告诉他了,她不喜欢男人只对女人感兴趣,但凡看到男人欺负女人,她就会忍不住出手揍对方。 姬巾帼的这种病若在现代社会还能给她个定义,仇男症或者童年阴影心理障碍什么的往上一套都能解释的通,但那时是在古代姬巾帼这病简直就是大忌。 就算摊牌了,祝树叶依然得是姬巾帼为了和军营内的相好在一起而撒谎骗自己,为此他学着像后院中的女人们一样,先大度的同意姬巾帼将人接进家里来。 对方拒绝了,还和姬巾帼在姬家老宅隔壁买了新宅子,祝树叶这才开始了解对方,知道那个女人是军中随军伙夫的妻子,因为行军途中枯燥乏味,伙夫为了能存点钱给孩子们更好的生活,便逼妻子在军营中靠身体赚钱;此时事本是隐蔽进行的,姬巾帼意外得知后同情对方,挥钺砍死了伙夫,并告诫军中不许再出此等恶事。 人救下了便一直留在身边当丫鬟,当着当着,姬巾帼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对方,主动和姬家人坦白了,姬家人都没觉得有什么,祝树叶却接受不了了。 他就是靠心机上位的,自然会考虑到对方也是在耍心机,两个人之间为了姬巾帼没少斗法,祝树叶次次都棋差一招,总是被姬巾帼发现自己想耍阴招。 最后一次被姬巾帼揍到连床都下来的祝树叶实在忍无可忍,他不甘心自己被姬巾帼为了个女人送回祝家,为此他在病榻上写下血书让儿子替自己贴在宫墙外讨要说法。 他自己则在贴了血书的当天,被抬着送回祝家的路上内伤不治身亡,他死时才三十二岁,与姬巾帼纠缠了十五年,拥有三个子女最终却没斗过一个女人,也没等来自己想要的说法,死后连姬家祖坟都没进去,被姬巾帼一句:‘妒夫不配得善终’,苇席一卷草草进了乱葬岗,如今连个坟头都不一定能有。 第三十六章,夫妻相见视若仇敌 祝树叶越讲越伤心,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他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十多度,问橙被冻到不自觉远离他。 她根本无法评价祝树叶和姬巾帼之间到底谁对谁错,过去的事都发生了又怎么是问橙这种跨时代的倾听者能评说的,她除了会安慰祝树叶别哭了,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问橙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起来,祝树叶哭的更大声了,加之他本身自带戾气,此时待在他身边无异于感受了一场直播版鬼哭,刺耳的哭声顺着耳朵直冲天灵盖,吵的问橙头疼欲裂,情绪厌世到莫名悲伤恨不得拿头去撞椅背。 就在问橙被哭声干扰到情绪低落,要拿头去撞椅背之时,她的额头撞进了温热的掌心中;问橙立刻被这温热感安抚,从鬼哭的干扰中清醒过来,刚想抬头看看对方是谁,对方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掌心顺着问橙的脸颊移至下巴抬起问橙的头,与问橙对视的同时还微笑着歪头看她,那一双眯成一条线的眼,让问橙瞬间叹气。 “哥,我有新工作了,老爸这边拜托你了。” 问橙跟问谦告别马上跑去护士站,询问外科病房302在哪里。 在护士的指引下问橙进入病房,看到了屋内被包扎成木乃伊的两个病人。 当问橙看到其中一个双腿被固定住吊在半空,以为他已经很惨了,结果另一个头被纱布包的就剩两个眼睛,嘴上还被插了根流食管,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两人受伤与自己要取走的这对钩有关。 “打扰了,我是来取……” 问橙刚准备说自己的来意,无意中瞥见了他们二人贴在床头的名牌,立刻明白了他们的身份,双腿被吊的是舒鑫,头被全包的是舒福;问橙立马改口阴阳怪气的说到: “呦,这可真是冤家路窄,才一晚上没见你们怎么就这样了?不会是遭报应了吧?” 问橙嘴上损着舒家兄弟心里却在暗喜御剑心干的漂亮,人打了还能让他们吃哑巴亏没找自己要赔偿。 “泥菜澡包赢了呢!” 舒鑫不服气的大吼着想说话,但他下颌骨骨折,虽没舒福的脸包的那么夸张,但也被绑带缠着说话发音不清楚,就算是用吼的,问橙也才刚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什么?我听不见!” 问橙故意开玩笑装听不见,看到舒鑫愤怒到要喷火的双眼,马上改口说到:“我来呢,是为了昨晚的木盒,你昨晚虽然把它提走了,但今天我要再把它拿回去。嘿嘿……你就算不同意也阻止不了!哈哈……哈哈……” 问橙没问木盒放在哪里就径直走向病床旁的柜子,因为她已经看到装木盒的茶叶袋就在桌子上面,于是她提起袋子故意对着舒鑫晃了晃袋子,挑衅的假笑着向病房外走去。 “布克衣!布星!” 舒鑫口齿不清的阻止着问橙拿走袋子,他清楚袋子里的东西有多危险,也以为问橙只是个普通人,就算他昨晚想绑架问橙,但从没想过要害死问橙,若此时让问橙把袋子拿走,那自己就成杀人凶手了。 为了阻止问橙带走袋子,舒鑫拼了命的挣扎着阻止,终于在问橙打开病房门的时候,靠自己从病床上摔落下来,触动了病床上的报警器,护士匆匆赶来阻止了问橙的离开。 随着舒鑫从床上摔落,问橙这才想起自己忘记做自我介绍让舒鑫误会了,等舒鑫被重新固定好护士离开后,问橙才正式介绍自己: “在下契管局七元老之一,华北莫家莫问橙,就是契管局让我来取钩的,看在你这舍命阻我的份上,就给你们兄弟俩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我晚几天再告诉勉柔你们的真实身份。” 有了问橙的自报家门和保证,舒鑫便没再继续阻止,问橙提着盒子离开医院,奢侈的打上了出租车直奔棺材铺…… 一进棺材铺,问橙立马跟济南套近乎,顺便把手提袋递了过去:“济爷爷,我打车来的,车费报销一下吧。” 济南提着袋子摇晃一下,感觉盒子的重量有点轻,盒子里面也没动静,不像装着铁器的样子,也就没回复问橙直接开盒验物。 一个长宽二十厘米左右的原木色四方木盒,被济南从茶叶礼袋中拿了出来,盒面上贴着写有黑色‘封’字的黄布封条,但封条边缘上有被水渍浸泡过的痕迹,盒子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奶茶香味。 济南找封条开口处的时候,发现封条一角上有轻微血渍扩散过的痕迹,心中暗道不好,马上从有血迹的地方开始撕封条,封条被轻易取下。 盒子打开里面确实有一对铜钩,但这盒子里不仅有铜钩,还有地瓜皮,珍珠奶茶里的珍珠,爆米花,化掉的棒棒糖……等等一堆零食,零食残渣围着这对铜钩整齐排列,把整个盒子塞的满满当当,就算盒子被打开了它们也没有掉出来。 钩身挂环处各自绑了根红绳,钩身上没有锈迹,就像刚被打磨过一样被破损的白布片包裹着,镶嵌在零食堆中间,整体一看这对钩子就像被扔进了垃圾桶里一样。 济南摔摔盒子,发现盒内的垃圾取不出来,钩子也取不出来,于是他对着问橙笑眯眯的问到: “问橙啊,爷爷这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那个消息?” “看您这表情是准备套路我清理这盒子?” 问橙一看济南的表情立马警觉起来,知道济爷爷接下来说的话,百分之八十不可能有真话了。 爷爷活着的时候自己常来这玩,自己可是肯定的说自己是被济爷爷从小骗到大的,以前深信不疑济爷爷是济公的后人,直到上小学才知道,济公姓李,佛教不可能有后人,经过无数次的吃一堑长一智,此时此刻的济爷爷肯定准备套路自己。 “怎么会呢,好消息就是你不用清理这盒子,咱们直接换新盒子!” 济南说着,从柜台内拿出一个与原来盒子差不多大小的红木雕花盒子,放到问橙面前。 “呵呵……这怎么听着都像坏消息。” 问橙尴尬的笑笑,济爷爷从原盒里都拿不出这对铜钩,指望自己给钩子换盒?这绝对是在为难自己。 “都说了这是好消息,坏消息就是钩灵跑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带着青铜剑,拿上这对木盒,再装上纸笔去找钩灵,它可能是一个灵,也可能是一对灵,幻化出的形态呢也可能是大人也可能是孩子,更有可能是老头妇孺残疾之类最不像兵灵还有的样子……” 第三十七章,连锁事件 见问橙要走,单谚意味深长的看一眼陶醉,便转身去追问橙;他跟在问橙身后伸手拽了一下装假青铜钺的布袋说到: “去警局吗?一起,这事你一个人办我不放心。” “好,你……” 问橙怀中抱着的布袋一空,刚转头给单谚回复了个好字,话都没说完陶醉也追了上来插话说到: “我开车来的,也要去警局办事,五十块钱带你一程。” 陶醉此时的语气有些偏命令式,如果不是故意强调是有偿服务,让谁听都会觉得是他在逼迫问橙上自己的车。 问橙一听他的话火气立马就上来了,用包成团子的双手叉腰看向陶醉,冷哼一声说到: “哼,五十!做梦去吧!我有五十块钱步行都能走到警局了根本不用坐车!” “呵,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有本事以后别生病别打官司!否则你逃不出陶家的掌心!” 陶醉也有被问橙的话气到,撂下狠话迈步就走;他根本不会跟女生好好相处,更何况莫问橙还是陶醒交给自己的任务,为的也只是接近莫家,查看莫家兵器中有没有符合隐藏地图条件的特殊兵器,自己主动和她搭话就算开天恩了,她居然还敢驳自己面子,如此不知好歹的女人着实可恨。 问橙还想冲陶醉的背影再叫嚣一番,身后的电梯门突然打开,洛星河与两位民警以及出租车司机和胖寡妇一同从电梯里出来, 洛星河突然开口毫不犹豫的跟身旁的民警说到: “不用找了,跟我一起袭击温室大棚的人就在眼前!” 洛星河此话一出,问橙和单谚同时转身向身后看去,问橙下意识的认为洛星河是在说自己,立刻明白了他这是在带警方指认作案人员。 问橙马上躲到单谚身后,像掩耳盗铃一样自欺欺人的小声嘟囔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单谚被问橙这一举动逗乐了,低头悄声跟她说着:“你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看不见你?” 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刚说完这话,两个民警会朝着自己走过来,出示证件的同时还邀请自己和他们一起回警局配合调查。 问橙看着民警的目标是单谚,她也糊涂了,明明是自己跟洛星河一起去的为什么改抓单谚了?伴随着问橙的疑问,两位民警也同样邀请了问橙一起: “你也是当事人之一,请一起跟我们去警局配合调查。” 在被一起带回去的路上,因为警车空间有限,问橙和洛星河坐出租车司机的车,跟在警车后面一起回警局;这让搞不清状况的问橙多少有机会能问问洛星河究竟发生了什么,青铜剑只是划了温室大棚一个口子,就算要赔偿怎么连单谚也牵扯进来了。 洛星河面对问橙的疑问有些无奈的说到:“你的青铜剑确实只在大棚上戳穿了一个洞,这事怪我想多了,提前考虑到了赔偿问题,我用风衣挡着你的脸逃跑的时候,就想扯单谚进来帮赔一下,毕竟我也缺钱了。” 问橙听着洛星河近乎天方夜谭的解释,一脸蒙圈的继续问到: “那现在呢?我这身高,单谚那身高,能被误会成一个人?你也太小瞧大棚主人的眼神了吧。” “现在想来,当时确实是跑顺腿了,手上给你盖衣服也盖快了,没想到司机会跟着一起来指认,更没想到咱们坐车走后,大棚主人会在检查丢没丢什么东西的时候发现了她丈夫的遗体。” 洛星河自知这事做的欠妥当,被问橙责问的同时不自觉的回避她的视线,声音也越来越小,有意避开出租车司机的偷听。 “啊?” 洛星河越是这样说的含糊不清,问橙听的就越蒙圈,怎么又扯出别的事情来了?怎么还给大棚主人弄出命案来了? 洛星河见问橙比自己还糊涂,立刻将刚才的事拆解了解释给问橙听: “你没听懂很正常,我被民警询问的时候也没听懂,民警来调解的只是你划破大棚的赔偿问题,我随口说是自己和单谚一起去的想偷点大棚蔬菜,划破大棚观察情况时被发现,两个人没得手便一起逃跑了,这里能明白吗?” “嗯……这段我好像听懂了,然后呢?” 问橙虽有些犹豫,但还是乖巧的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洛星河伸手拍拍问橙脑袋让她别再继续晃下去,又继续说到: “谁曾想司机就站在病房外面,马上出来纠正到是一男一女,我没甩锅成功,还被要求找到你给温室大棚的主人屠丹丹赔礼道歉并修复与大棚有关的一切损失。” “嗯,这也能明白,就是你撒谎失败被揭穿了呗,一个大棚薄膜才多少钱,赔一张膜也没问题的,我纳闷的是怎么又扯上单谚了?” 问橙也能明白这段,她主动提出疑问让洛星河快进捡重点讲。 “知道是谁划破大棚以后,本来应该是带我下楼去找你,但这个时候大棚主人屠丹丹问我认识耿军吗,我不认识便如实回答了。” “然后呢?” 问橙被这突然冒出来的耿军又搞糊涂了,根本不明白这人又是干嘛的。 “然后……额,屠丹丹给了我一巴掌。” “啊?” 洛星河的话让问橙彻底智商下线,不认识就要挨打,屠丹丹也是个神人了,难不成去过她家还必须认识耿军? “不仅你奇怪,我当时也纳闷发生了什么,她自己跟民警说耿军是她丈夫,失踪三年了,就在咱们从大棚离开后,她回家检查丢没丢东西,无意中发现大棚破损的地方埋着东西。” 洛星河的解释已经让问橙如同听天书一般了,瞪大眼睛惊愕的问到: “啊?不是这么巧吧,她挖到了她的丈夫?” “也不一定是她的丈夫,只是一具白骨。” 虽然洛星河给了问橙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但问橙还是靠自己的逻辑把事情捋顺了: “若那具白骨真是她丈夫的话……她背后那个巨人灵就有可能是她丈夫的魂魄了,丈夫舍不得她,死后才化作灵保护她的。” 第三十八章,掉包成功 问橙的草率结论把洛星河堵到有些语塞,稍微沉默片刻后,捋顺了一下自己要说什么,这才又继续给问橙解释到: “说了也许你不信,屠丹丹在挖出白骨后,不仅没有再次报警,还将尸骨摆放在大棚内拍照留做证据。刚才在病房内,她就是用她丈夫的生前照片和白骨照片一起给我看的。 她丈夫生本身就是个身体瘦弱的人,她背后的那个巨人灵肯定不是她的丈夫,至于是谁……还得等有机会和对方搭上话才能知道。” “这事好乱啊!我明明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又糊涂了?屠丹丹的心理素质怎么能那么好?不仅能拼骨还能给白骨拍照?她既然怀疑是他杀又不报警找重案组的人来问话,反而是跟着民警一起来,这……这怎么想都有违常理,而且这事也牵扯不到单谚身上,他为什么也被带走了?” 洛星河说了跟没说一样,此时的问橙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本来清楚的思路又糊涂了。 洛星河见问橙总是在提单谚忍不住吃醋说到:“你除了反复关心单谚和这事有什么关系,你能稍微抽出点精力来关心一下我为什么没钱到要借单谚来付大棚的赔偿金吗?” “额……你既然问了,那是为什么呀?” 主动问和被提醒着问,完全就是两种概念了,因此问橙就算问了也问的特别敷衍,又惹的洛星河不高兴了。 问橙见洛星河沉默,不仅不想着如何去哄他,反而琢磨着如何再让他开口: “喂,我问你了,你自己不说的,那你倒是快点解释一下屠丹丹为什么有那么多不合理的地方呀。” “没什么好解释的了,你关心的单谚是因为被司机举报他假冒警察这才被带走一并接受调查的,你只是因为站在他身后,民警这才先跟他说话的,这两个民警是西城的人,不认识东城重案组内的特邀顾问很正常,我就是故意想拉单谚下水才没有继续解释的。” “你这话怎么怪怪的,她为什么不能有姐姐?她姐姐给我家酒店做过短期保洁工,因为手脚不干净偷客人的东西被领班抓住,为了能不去警局,她当时还主动要求献身呢。” “献身给谁?你哥?领班?还是保安?”问橙被姒长生带偏了,不自觉的八卦起来。 “注意时间,咱们能快点吗?五十五了。” 单谚给单幸好打完电话都回来了,这两个人还在聊八卦,真够悠闲的。 “听你这口气是查到具体地址了?” 问橙难得认真听姒长生说话,这让姒长生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和问橙发生点什么,但这种好机会却被单谚打断,姒长生自然不给他好脸色看,话里带刺的回呛他。 单谚听出了姒长生话语里的不客气,但并未生气因为他自己也没查到具体地址。 “没有,不过邀请函是从甄璐手里买的,她急需一笔钱治脸,陶醉就抓住了这个把柄和她做了笔交易。” “脸?就是脸!脸只要一模一样就可以解锁手机!” 问橙终于想起自己在剑心的提醒下,注意到双胞胎脸是相同的事了。 “你一提到脸我也想起来了,我哥好像说过,当时看到三个受害人的照片,正和家族内部人员开会研究,从那个人下手查的时候,曾经抓住过曹欣然姐姐洛伊的领班,一眼就认出曹欣然和被抓时要献身的洛伊长的非常像,我哥就是根据这个情报,稍微请了两个私家侦探轻松就把人给抓了。” 姒长生也说出了自己这边得到邀请函的具体情况。 一环又一环的细节被挖出,单谚把这些细节连在一起,脑中灵光乍现突然开窍转头看向问橙问到: “你说这‘倒吊的塔罗牌’会不会是孔德子的哥哥或者弟弟?你手中的邀请函就是给他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三个人是一伙的?” 问橙皱眉犹豫着说出自己的答案,她也不太确定自己的分析准不准。 “把疑问去掉吧,这是件肯定的事了,刚得到的甄璐照片。”单谚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单谚看过彩信内容后将手机递给问橙。 “这……这简直就是翻版黄雯雯!几乎一模一样,这也太像了吧!” 问橙一把抢过单谚的手机惊呼着,但惊讶过后又察觉到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不对,不对,我有点蒙,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三个人,一人手里一张凶手才会有的邀请函?那这事就大条了,如果按照片背面的意思理解……五年前勇者游戏协会组织了六个人不知道要干什么,其中一对是夫妻,其余四人都是有双生兄弟或姐妹的人,他们……额……” 问橙卡壳了,她解释不下去了,鬼知道勇者游戏协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自己这推测准不准的也不敢确定。 “确实可以解释的通,他们是相互认识的,不然也不会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自己的兄弟姐妹,还都借勇者游戏的方式抛尸,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线索碎片串联起来分析出他们这么做的目的。” “继承,会不会是因为遗产?或者想代替对方生活,就像童谣的最后的一句,阳花衰,阳花开,所谓的阳花开只是阳花衰败后被阴花代替了!” 问橙又想起了那首关于孤儿院的童谣。 “来不及了,已经九点了,咱们必须要去友谊大厦一楼了,能不能找到具体地点,就看咱们三个的运气了。” 单谚虽觉得问橙分析的有道理,但现在已经九点整了,根本没时间再慢下来继续分析了,只能先以进为退找到邀请函指引的这个地方,获取更多线索脱身后,再抽空把它们详细的串联起来。 单谚领头快步向友谊大厦门口走去,问橙紧跟其后,姒长生咂咂嘴跟在两个人身后,他自觉什么忙也没帮上,反而是单谚在问橙面前抢尽了风头,自己必须找点事情扳回一城在问橙面前表现一下,所以他跟在最后悄悄的用手机搜索了一下友谊大厦的信息。 “你们两个人刚才就像是在说天书一样,我反正是一句也没听懂。不过我刚刚搜索了一下友谊大厦一楼的平面图,八百平方的占地面积,有九百多家店铺,售卖各种东西,就这庞大的占地面积,咱们三个挨家查下去无疑是在大海捞针!就算兵分三路找到明天天亮,也不一定能找到邀请函上指的准确位置。” 姒长生查到需要的信息后有了些底气,快步拦住问橙,向她展示自己查到的结果。 问橙正低头拿着邀请函再次琢磨邀请函指的具体地点,被姒长生拦住险些一头扎进他怀里,快步后退几步和他保持距离。 正想怼他两句,让他不要随便出现在自己面前,可转念一想姒长生说的话,又有那么一点道理,既然是九百多家店铺又什么都卖,那线索一定还隐藏在邀请函中…… 她又拿出邀请函从里到外仔细观察了一番,最后还是在淡泊短刀的照片上,发现了刀柄处疑似是被隐藏摆架托住放在展示柜内。 “难不成这摆刀的地方,就是邀请函暗指的邀请地点?” 问橙的喃喃低语,让一旁还在研究邀请函外皮的单谚找到了灵感,马上拿出了自己邀请函内的照片进行确定。 “友谊大厦内有卖工艺品的店铺吗?与雪区有关,重点是要有密宗萨满用品,还必须有平价些的雪区手工艺品,不然店铺不赚钱对方不可能开五年之久,在众人眼皮底下等着五年之约到期。” 单谚结合照片上的信息,快速推演出一个极有可能的地方,问橙还在惊诧单谚这是什么神仙联想,姒长生已经用手机找到了单谚说的地方。 “还真有一家,整个友谊大厦仅此一家,‘藏川人家’主营雪区一切手工艺品,连牛粪都卖,还有藏刀藏服,镇店之宝是……” 姒长生念着网上搜来的东西,看到底下镇店之宝的照片,与邀请函内夹的照片完全就是一模一样,激动的将手机转过来给问橙和单谚看。 第三十九章,杀鸡儆猴 为了能早点排队买上票和售票处栾大爷搭上话,快些归还青铜钺,问橙努力忍下所有博物馆保安的挑衅举动,坚定的摆出一副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心只为排队忙的高姿态。 问橙越是这样不关心身边乱七八糟的事,保安队长程粤就越不想放过她,几番针对下来见问橙依旧站在队伍中纹丝不动,这让他根本没办法好好复仇前几天被问橙划伤肩膀的事。 终于在问橙离栾大爷的售票处只有不到十个人远的时候,程粤突然心生一计,故意安排博物馆附近的小混混冒充不守规矩的插队人。 在程粤的授意下,两个体型粗犷身材高大的小混混故意走到队伍前排,专挑问橙和洛星河所站的位置,用身体使劲一撞,轻松的将问橙和洛星河这两个伤员一并挤出了买票队伍。 洛星河练过功夫,腿上也没什么伤,下盘非常稳,被恶意挤了一下后也只是为了保护胳膊不再受伤,踉跄的向一旁挪动了两步,问橙就没这种好运气了,整个人被撞摔在地上,就趴倒在巡查的保安面前。 刚才还耀武扬威对着问橙耳朵用大喇叭喊排队规则的保安,此时就像没看到一样连伸手扶问橙一下的举动也没有,低头督促问橙一句:“快些去后面排队别妨碍别人买票。”随后保安转身偷笑着小跑离开,他这是要去跟博物馆馆长的二大爷兼保安队长的程粤汇报大仇已报的具体情况。 问橙忍着掌心伤口的疼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左右看看刚才欺负自己的保安全跑了,现在就是摆明了让自己吃哑巴亏,她立马就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就是保安队长小心眼在报复自己。 洛星河马上跑过来单手帮问橙拍打身上的尘土,顺便帮她整理衣服,问橙非常不服气的抬头,瞪着插队的两个小混混。 其中一个小混混被盯的有点心虚,故意叫嚣着给问橙下马威:“看什么看!后面排队去!有什么可不服气的,怎么滴想打架?” 问橙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就算要打架她还觉得脏手,敷衍的冷笑一声后说到: “呵,我还真想揍你,但这狗咬了人,人再去打狗就有点掉价了,你不是喜欢插队吗?排着吧,门票可不便宜,带够钱了吗?据我所知这票价可是二百二一张,你们两个人就是四百四,也不知道这程保安能不能给你们报销票钱。” 小混混一听要花四百四,他们两个人总共才收了一百块钱,还要再倒贴三百多出去,这肯定不行,两人眼神一交流马上嚣张的说到: “你个小娘们,狗眼看人低是吧!我们不买了!” “已经来不及了!你们现在被卡在排队护栏正中间了,前面还有五个人就是售票处了,买完票右拐就是博物馆专属入场通道,不买票根本没法离开!逃票器会自动报警的。 至于后面嘛,那可是排了一排的人,退一步大家就全都要退,你们两个要是觉得自己抗揍尽管往后面退退试试呗,扰乱排队秩序,程保安肯定会公事公办的!” 问橙故意提醒两个混混的处境,他们刚才撞自己的时候就是为了卡在护栏外把自己撞飞,自己进不了购票栏,再怎么发脾气想阻止他们插队都会被护栏挡住,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乖乖去排队;但现在自己偏偏不去排队,只要混混没钱买票就会因为耽误售票惹众怒,自己都不用出手,他们两个就得灰溜溜的离开。 两个混混左右看看知道自己进退两难,为了不买票其中一个混混试着迈腿翻阅护栏说到: “哼,不就是个小破护栏吗?我们腿长,能跨过去!” “厉害,齐腰高的护栏你们尽管迈迈试试!看看自己腿够不够长卡不卡裆!” 问橙说出这话时,其中一个混混已经从护栏内迈出一条腿了,他们前面就还两个买票的人,栾大爷撕票的同时一眼就看到他们了,马上跟问橙打招呼: “莫问橙,我这忙着卖票抽不开身,你是找到东西了吗?戴上临时通行证进来!” 栾大爷说着就站起身拉开售票口上方的小窗户,从窗口扔了两个临时通行证出来。 问橙双手包着纱布不方便捡通行证,洛星河帮忙捡起给问橙戴在手腕上,两个人戴着临时通行证往员工通道护栏门口上挂的计时器上一扫,通道门开启问橙和洛星河就从两个混混身边路过,问橙还专门踹了混混腿一脚,提醒他挡路了。 此时这两个混混一个正卡在护栏上努力迈腿,被问橙踹到后,疼的向后退,撞到了前面买票的人,另一个混混则在看到问橙和洛星河有通行证能进博物馆后,马上推搡着身后的人让他们后退给自己让路,他们此时的样子真就成了退也不是进也不是的笑柄,瞬间惹起众怒,被还在辛苦排队的众人们一通拳打脚踢,灰溜溜的离开了。 问橙冷眼旁观着他们的狼狈,憋住笑快步向博物馆内走去,只要把青铜钺交接给栾大爷自己就可以拿钱走人了。 但问橙的想法很快就破灭了,保安队长程粤此时就站在员工通道出口堵问橙。 “你们是员工吗?谁允许你们从这里进来的?想逃票也没选对地方,知道我外号叫什么吗?铁面无私程御猫,专门抓你们这种不想给钱串通内部人员逃票的!我早就看栾老头不顺眼了,今天就用你们杀鸡儆猴!” 程粤手里拿着警棍表现的非常正义,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是驴唇不对马嘴非常可乐。 问橙实在忍不住了主动出卖博物馆馆长说到:“程保安,你身为馆长的二大爷你不知道他在背地里都做过什么吗?没他的授权栾大爷能放我们过去吗?你为了正义随便拦我们就好,什么也不用担心,反正‘杀’了我们这是‘鸡’儆的可是你侄子这‘猴’!看看他亏不亏心,会不会感谢你呗!” 《以契为证》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手打吧! 第四十章,另一段渊源 问橙把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程保安终于开窍了,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打量着问橙问到: “你们……真是给我侄子办事的?” 问橙见程保安还不是那么不开窍,继续忽悠着他说到: “百分百是不然我刺伤你的时候,你家侄子就该为了你把我们抓起来了,还至于等到今天让你弄两个小混混来报复我们吗?” 程保安低头眨巴眨巴眼打量着问橙的装扮,又仔细琢磨着他们出现的时机好像还真是给博物馆办事的样子,也就没再阻拦,主动给问橙让开了出口补充说到: “半个小时内出来,不然临时通行证过期了,我亲自抓你去警局。” “放心,交接完了多一分钟我也不在博物馆里面待!” 问橙撂下狠话带着洛星河大摇大摆的进入博物馆内直奔售票处。 刚推开售票处的门,还没等问橙跟栾大爷说句话,跟在他们身后的程保安先一步挤进售票室内,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听听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栾大爷先看到问橙确实是背了个布包,看布包外形里面似乎是有重物坠压,凸起的形状刚好是青铜钺的钺刃外形,布袋里面装着青铜钺没跑了,但此时程保安故意在这碍事,自己根本没办法跟问橙谈及此事。 好在栾大爷也不是吃素的,直接从售票口旁的桌边站起来了,端着茶杯向饮水机走去。 “这年纪大了,才卖了一会票就腰酸背痛的不想干活了,我喝口水去找馆长抽根烟,小程啊,卖票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栾大爷接满水杯真就向屋外迈步,程保安马上慌了,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拦栾大爷还是继续卖票了,来回犹豫了一下后,选择了顶替栾大爷坐售票处继续卖票。 问橙和洛星河马上追着栾大爷出门,顺手把售票室的门给挂上了锁。 “这消息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绝对保真,有照片拍到莫佳佳与她的经纪人蒋池,存在不正当关系,就在莫佳佳上公网以前,还有照片和录像为证呢,莫佳佳主动搂蒋池脖子,两个人在车里待了至少半个小时。 本来狗仔都要爆出这消息来了,连标题都起好了,著名声优与经纪人车库内激情密会半小时,可惜交上去的初稿被他的上级给枪毙了,原因是莫佳佳她哥亲自出面八十万把证据全卖断了,不然绝对是个震惊各界的大瓜。” 莫大宝洋洋得意的说着,兄妹二人却同时反应过来,异口同声的说着: “那个被拍到的人是邢音?” “聪明,不愧是我莫大宝的儿女,就是邢音!不过所有人都当她是莫佳佳,所以这事就被压下来了。” “如此说来……邢音的失踪就变得扑朔迷离了,她动了别人的男朋友,也动了莫佳佳的资源,更有可能是因为野心太大被封杀了?” 问橙已经脑补出不下五种可能了,这完全就不是单纯的失踪案了。 “老爸,还有别的消息吗?”问谦继续追问莫大宝想再多套出点消息来,此时问谦的手机响了,房门也被人敲响。 问谦看一眼号码是陌生号码直接拒接,支使着问橙去开门: “妹,赶紧去开门,外卖到了。” 问橙去开门的时候,问谦手机又响了,问谦再次拒接,并冲门口大吼:“别打了,已经去开门了。” 此时问橙刚好打开房门,门外站的根本不是送外卖的,而是单谚的妈妈言悦君。 问谦的手机再次响起,问谦接起电话,电话另一端传来的是个女生的声音: “你是莫问谦吗?” “嗯,你是送外卖的?” “不是不是,我是单幸好,我师傅吴晨有去替我上班吗?” 单幸好在医院帮单谚陪床,突然接到警局电话,说物证仓库没人值班,她又打不通吴大爷的电话,只能问已经下班的问谦。 “我今天中午还真见过吴大爷,但下午就没见过了,我还专门留在仓库等到六点多才回来的,可能是吴大爷有什么事耽搁了,局里要真有什么事,我就再回去守着。” 问谦主动提出回警局值班,单幸好马上同意表达谢意: “谢谢你了,我哥这边我走不开,下个月发了工资我请你吃饭。” 问谦客套着拒绝几句,挂了电话把电脑递给莫大宝,换衣服回警局加班。 此时问橙已经将言悦君请进了屋内,只是言悦君一直眉头紧皱,手里紧紧的握着手提包,几次想开口都没说出话来,欲言又止的样子更让问橙不明所以。 “是我在不方便说吗?那我上楼继续写字去了。”莫大宝说着抱起电脑和问谦一同出门。 “言奶奶现在只剩你我了,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这都十点多了,除非是紧急的事,不然你也不会上门找我。” 问橙主动询问言悦君,言悦君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了: “问橙,我从见到你以后就非常喜欢你,以后你也别叫我奶奶了,直接叫我大娘吧,我这么晚来就是想问问你,你觉得单谚这孩子如何?” “单谚?”问橙惊讶的喊出单谚的名字,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言家也准备给自己安排相亲了。 “对,就是我儿子单谚,你……你也别想多了,喜欢就是喜欢,如果是不喜欢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回去劝劝他放弃算了。” 言悦君看出问橙的为难,主动说明自己的意思,毕竟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去单谚家里帮他拿几件换洗的衣服住院穿,却发现他家阳台上居然摆着一个大纸箱,出于好奇自己打开一看,一比一真人还原的莫问橙,重点是那个娃娃身上穿着睡衣,这完全就是把言家的脸面全给丢尽了! 本想把娃娃直接销毁让单谚断了念想的,可转念一想,本就是自己家里欠着莫家的,若两个人真的是两情相悦,自己也就认了,就当是让单谚为莫家被魔杀死的人赎罪了。 “他说他喜欢我了?不然你让他死心什么?我和单谚才见过几面,虽不说熟识,但也绝对没到能在一起的地步。” 问橙对这突如其来的神展开实在接受无能,先不说自己对单谚莫名其妙的厌恶,单就单谚给自己的感觉就是一个快要死了的人,让自己嫁个死人?这是准备配结阴亲吗? “既然你也表明了态度,大娘我就不为难你了,回去我就跟单谚说明白,让他对你死了这条心。这天也不早了,没别的事,我先去医院了。” 言悦君早就猜到了问橙会不同意,但真被拒绝了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便找借口匆匆和问橙告别,刚起身走到大门旁,莫佳佳红着双眼眼神涣散,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 第四十一章,吃里扒外 “美丽的小姐?你瞪大了眼睛好好看看我!我我就是美丽的小姐” 姒长生刚下车正拽着裙摆调整着衣服,适应着自己女装的身份;听到单谚有些轻佻的搭讪声,本能的对这种偏西方的搭讪称呼感到恶心,刚想发火纠正自己是个纯汉子,突然发现莫问橙也在这里,离自己不过才十米远。 权衡利弊后,姒长生马上做出决定,自己绝对不能让莫问橙知道姒家为了查斧子牺牲自己穿女装来调查。 问橙先一步走到友谊大厦门口,这才意识到问题,整个一楼是个内置的商店街,此时就算已经八点多了,这里也依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从侧门延伸出去的店铺遮蓬足有四五十米之长,一直延绵到友谊大厦后门甚至更长。 上次自己来这里根本没注意一楼的情况,就直接坐电梯去了十楼,如今看来友谊大厦一楼到了晚上就是个夜市。 害怕自己瞎打听会造成打草惊蛇的后果,问橙又转身走回来与单谚汇合,好歹多个人多种思路多个办法,肯定能找到邀请函上的赴约地点的。 “单谚,你的邀请函好歹是花钱买的,友谊大厦一楼挺大的,有具体地点吗?总不能每个摊位都去问一下吧?等找到了黄花菜都凉了。” “一楼居然是半开放的夜市?” 姒长生也很惊讶,自己以前一直在西北的姒家祖宅养病等死,来D市也不过才半年多,以为友谊大厦是个类似办公楼的地方,一进去就会有人带路,拿着邀请函就能找到地方,可现在看来分明就是被勇者游戏协会耍了! “你也是为勇者游戏协会来的?” 问橙听到姒长生的话打量他一番,这白净的长相,眉眼间透露着些许的似曾相识,自己肯定在哪里见过她。 “对。你刚才叫他单谚?言家的那位病秧子?” 姒长生挑眉打量单谚一番,除了羸弱点,这身高也就比自己哥哥矮那么一点,都病的快死了,怎么还能长这么高?看他还得抬头真费脖子。 “嗯?听你这口气和我很熟我去!你!你!你是姒长生!” 问橙提着青铜剑,微微皱眉又围着姒长生仔细打量一圈,再次确定他的声音后,震惊的瞪大眼睛惊呼出姒长生的名字。 “这么明显吗?我我是姒长生的堂妹妹,姒姒长菲。” 姒长生马上用手遮住脸低下头,躲闪着问橙的目光,越不想让莫问橙知道自己有这段黑历史,还就巧合的碰上了,更惨的是被直接认出连藏都没藏住。 “编,接着编!有本事你把手拿开,看着我眼睛说话!还姒长菲?你怎么不上天呢!” “我哥不就叫长天吗,已经上天一个了,那不得飞着追吗。” 姒长生知道瞒不下去了,伸手挠挠假发反而把捆头发的发箍露了出来。 “大意了,这是男的?”单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看走眼了。 “你们互相不认识?” 问橙有些惊讶怀疑他们在演戏,自己这半路继承莫家的人都快把契管局里排的上号的人见全了,言家和姒家的后人会不认识?这完全不合理啊。 “我身体不好,从小一直待在西北祖宅就没出来过,这位从小就被魔族下了记号,为了活命在各家都被寄养过,偏偏就是没去过我们西北姒家,所以我对他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天算是初见了。” 姒长生跟问橙解释着不自觉的继续打量单谚;同样是和魔族牵扯,自己只要不受伤身上的魔气靠符纸就能藏住,但他身上的魔气浓到就是在明目张胆的告诉别人,他和魔有瓜葛。 “原来如此。契管局这试炼真有意思,兵分三路兜兜转一圈还能凑一起,也够巧合的。” 问橙随口感慨着,从口袋里拿出邀请函又继续问着: “你的邀请函也长这样?怎么得到的?” 姒长生从手提包里拿出邀请函,单谚也从口袋里把邀请函拿了出来,三张邀请函一模一样,间接的证明了姒长生的邀请函也是真的。 “我家毕竟是开酒店的,三教九流的人认识的很多,区区一张邀请函小意思,我只是在家打了一天游戏而已,我哥就帮我和你们的调查步调同步了。” 姒长生一看邀请函都一个样,有些得意的整理着头上的假发,炫耀着姒家的行动能力。 “既然邀请函这种东西对姒家来说是小意思,那邀请函上的地址对你们家来说就等同于囊中之物了,不如你再跟你哥撒个娇,咱们连现场都不用去了,直接回家睡觉不好吗?” 单谚想套路姒长生,却被姒长生听了出来,不仅瞬间变脸鄙夷的看着单谚还冷嘲热讽的说着: “言家在D市就没点产业,没点人脉?想吃现成的你怎么不去求你妈出面帮忙?” “我的天,二位你们能别再闹了吗?现在已经八点五十了,十分钟内要找到邀请函上说的地方非常难。咱们赶紧的互通下消息,邀请函都怎么得到的,万一其中隐藏着什么线索呢。” 问橙实在忍无可忍了,看着他们两个完全就是在心机互怼,聊的根本不是正事,只能自己出面把话题引回正轨。 “我的邀请函是四护法之一的陶家花钱买的,本来应该我妹妹来的,因为破案需要,我就抢了她的名额自己来了。” 单谚也意识到时间不早了,非常配合的说出邀请函来路。 “有钱好办,你联系单幸好让她再和陶家沟通一下,看能用钱买来个具体地址不。你呢,姒家是怎么得到邀请函的?” 问橙知道自己手里的邀请函来路不正,先忽悠着他们动起来,反正是同一个地方,有一个人能查到,三个人就能一起结伴去。 “我的邀请函是我哥派人,把曹欣然的亲姐姐堵整容医院里,靠武力得到的。” “分尸案的第二个受害人?她还有姐姐!” 这答案虽在预料之中,但问橙还是有些惊讶,甄璐居然和曹欣然没关系,自己的推理没一个靠谱的全猜错了。 第四十二章,鱼死网破 “你这话怎么怪怪的,她为什么不能有姐姐?她姐姐给我家酒店做过短期保洁工,因为手脚不干净偷客人的东西被领班抓住,为了能不去警局,她当时还主动要求献身呢。” “献身给谁?你哥?领班?还是保安?”问橙被姒长生带偏了,不自觉的八卦起来。 “注意时间,咱们能快点吗?五十五了。” 单谚给单幸好打完电话都回来了,这两个人还在聊八卦,真够悠闲的。 “听你这口气是查到具体地址了?” 问橙难得认真听姒长生说话,这让姒长生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和问橙发生点什么,但这种好机会却被单谚打断,姒长生自然不给他好脸色看,话里带刺的回呛他。 单谚听出了姒长生话语里的不客气,但并未生气因为他自己也没查到具体地址。 “没有,不过邀请函是从甄璐手里买的,她急需一笔钱治脸,陶醉就抓住了这个把柄和她做了笔交易。” “脸?就是脸!脸只要一模一样就可以解锁手机!” 问橙终于想起自己在剑心的提醒下,注意到双胞胎脸是相同的事了。 “你一提到脸我也想起来了,我哥好像说过,当时看到三个受害人的照片,正和家族内部人员开会研究,从那个人下手查的时候,曾经抓住过曹欣然姐姐洛伊的领班,一眼就认出曹欣然和被抓时要献身的洛伊长的非常像,我哥就是根据这个情报,稍微请了两个私家侦探轻松就把人给抓了。” 姒长生也说出了自己这边得到邀请函的具体情况。 一环又一环的细节被挖出,单谚把这些细节连在一起,脑中灵光乍现突然开窍转头看向问橙问到: “你说这倒吊的塔罗牌会不会是孔德子的哥哥或者弟弟?你手中的邀请函就是给他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三个人是一伙的?” 问橙皱眉犹豫着说出自己的答案,她也不太确定自己的分析准不准。 “把疑问去掉吧,这是件肯定的事了,刚得到的甄璐照片。”单谚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单谚看过彩信内容后将手机递给问橙。 “这这简直就是翻版黄雯雯!几乎一模一样,这也太像了吧!” 问橙一把抢过单谚的手机惊呼着,但惊讶过后又察觉到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不对,不对,我有点蒙,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三个人,一人手里一张凶手才会有的邀请函?那这事就大条了,如果按照片背面的意思理解五年前勇者游戏协会组织了六个人不知道要干什么,其中一对是夫妻,其余四人都是有双生兄弟或姐妹的人,他们额” 问橙卡壳了,她解释不下去了,鬼知道勇者游戏协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自己这推测准不准的也不敢确定。 “确实可以解释的通,他们是相互认识的,不然也不会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自己的兄弟姐妹,还都借勇者游戏的方式抛尸,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线索碎片串联起来分析出他们这么做的目的。” “继承,会不会是因为遗产?或者想代替对方生活,就像童谣的最后的一句,阳花衰,阳花开,所谓的阳花开只是阳花衰败后被阴花代替了!” 问橙又想起了那首关于孤儿院的童谣。 “来不及了,已经九点了,咱们必须要去友谊大厦一楼了,能不能找到具体地点,就看咱们三个的运气了。” 单谚虽觉得问橙分析的有道理,但现在已经九点整了,根本没时间再慢下来继续分析了,只能先以进为退找到邀请函指引的这个地方,获取更多线索脱身后,再抽空把它们详细的串联起来。 单谚领头快步向友谊大厦门口走去,问橙紧跟其后,姒长生咂咂嘴跟在两个人身后,他自觉什么忙也没帮上,反而是单谚在问橙面前抢尽了风头,自己必须找点事情扳回一城在问橙面前表现一下,所以他跟在最后悄悄的用手机搜索了一下友谊大厦的信息。 “你们两个人刚才就像是在说天书一样,我反正是一句也没听懂。不过我刚刚搜索了一下友谊大厦一楼的平面图,八百平方的占地面积,有九百多家店铺,售卖各种东西,就这庞大的占地面积,咱们三个挨家查下去无疑是在大海捞针!就算兵分三路找到明天天亮,也不一定能找到邀请函上指的准确位置。” 姒长生查到需要的信息后有了些底气,快步拦住问橙,向她展示自己查到的结果。 问橙正低头拿着邀请函再次琢磨邀请函指的具体地点,被姒长生拦住险些一头扎进他怀里,快步后退几步和他保持距离。 正想怼他两句,让他不要随便出现在自己面前,可转念一想姒长生说的话,又有那么一点道理,既然是九百多家店铺又什么都卖,那线索一定还隐藏在邀请函中 她又拿出邀请函从里到外仔细观察了一番,最后还是在淡泊短刀的照片上,发现了刀柄处疑似是被隐藏摆架托住放在展示柜内。 “难不成这摆刀的地方,就是邀请函暗指的邀请地点?” 问橙的喃喃低语,让一旁还在研究邀请函外皮的单谚找到了灵感,马上拿出了自己邀请函内的照片进行确定。 “友谊大厦内有卖工艺品的店铺吗?与雪区有关,重点是要有密宗萨满用品,还必须有平价些的雪区手工艺品,不然店铺不赚钱对方不可能开五年之久,在众人眼皮底下等着五年之约到期。” 单谚结合照片上的信息,快速推演出一个极有可能的地方,问橙还在惊诧单谚这是什么神仙联想,姒长生已经用手机找到了单谚说的地方。 “还真有一家,整个友谊大厦仅此一家,藏川人家主营雪区一切手工艺品,连牛粪都卖,还有藏刀藏服,镇店之宝是” 姒长生念着网上搜来的东西,看到底下镇店之宝的照片,与邀请函内夹的照片完全就是一模一样,激动的将手机转过来给问橙和单谚看。 第四十三章,背靠金主 御剑心这一剑劈下,安保想用栾大爷当挡箭牌阻止其落剑,眼看着剑刃就要冲着栾大爷的脑门砍去之时,御剑心自卸剑力贴着栾大爷的头皮,将剑刺入了安保身前。 随后他随手撕裂问橙腿上的长裙,在裙摆边开了个叉,抬脚踩在鉴定师身上逼问着二人偷青铜钺的目的是什么。 御剑心此时用的毕竟是问橙的身体,他此时这个撑腿踩人的姿势非常不雅观,躺在地上的栾大爷根本不敢看御剑心,确定自己头皮上只是被划伤了一道血痕后,立刻侧身站起来主动帮御剑心控制鉴定师,示意他的腿可以落下站直了。 面对栾大爷如此明显的提醒,御剑心根本不当回事,交出鉴定师后他又单膝跪在了安保身上,往下落了一点青铜剑威胁着问到: “谁派你们来的?知道青铜钺在老博物馆的人应该不多。” 安保咬紧牙关闭上眼睛忍着疼痛装听见,对御剑心的问橙不做回应。 “成,不怕疼,就凭这点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雇佣兵还是死士?身上也没魔气……” 御剑心对安保此时的反应非常欣赏,既然对方不肯说,自己就主动撬开他的嘴!而御剑心撬开对方嘴的方法,还就真的是撬开嘴,用手硬生生将对方的下巴掰脱臼了,其手劲之大,疼的安保满头虚汗的同时还忍不住冷哼出声。 “不愿说就算了,你不说另一个了就会开口,在本尊这,只有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你不要我就给他了!” 御剑心见自己都快把对方下巴骨捏碎了,对方依然能只字不提,这种狠人自己是套不出话来了,只能转头从鉴定师身上下手了,但为了防止在自己逼供鉴定师的同时,这位安保再给自己闹别的幺蛾子,御剑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对方四肢全卸脱臼了。 “很疼吧,忍忍就过去了,谁让你不肯开口呢,不开口就要吃苦!” 御剑心说着非常慈善的卸下对方一条胳膊,骨头筋膜摩擦的声音听的栾大爷都忍不住在一旁打冷战,不由暗叹难怪莫问橙年纪轻轻能当上莫家家主,她如此这般行事狠辣,自己见过的莫家所有人,根本没有比她更适合靠狠做家主的人了。 “好啦,该你了,为了一柄不能用的青铜钺,你忍心像地上躺的这位一样下辈子当个残疾人吗?” 御剑心坚决完安保,慢慢起身,拔起青铜剑扛在肩上提着青铜钺转身看向鉴定师,他那一脸的坏笑仿佛从地狱中出来的嗜血杀手一般,一步一步的接近自己的猎物,走向已经露出惊恐表情的鉴定师。 鉴定师擅长玩枪,有枪在手要别人命的时候比较凶狠果断,但真自己变成了待宰羔羊他还是有些害怕的,更何况在御剑心要对他动手前,已经故意‘拆’了安保,这下马威已经给够了,就差对自己实际操作了,万一自己也和安保一个待遇,自己根本避无可避。 于是在御剑心离鉴定师只有半米远的时候,鉴定师突然开口了:“卖青铜钺得到的钱我和你九一分,你九我一,你觉得行就放我离开,否则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只要到了时间我没去指定地点交货,我背后的金主还会派人来偷青铜钺的。” 御剑心被对方跟自己谈钱的态度逗笑了,伸手捏着自己的下巴问到:“有点意思,那你倒是说说你背后的金主是谁!” “鹿家。” “谁?” 御剑心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专门问了一遍,鉴定师非常肯定的给出答案,契管局四大护法之一的鹿家。 “呵呵,你这话可当真?” “当真!” 御剑心反复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南斋苑如此喜欢鹿霖,鹿霖还在背后搞小动作要偷青铜钺,难不成她是女权主义?想和青铜钺双强合并暗杀所有侮辱过女性的人渣? “你笑什么?” 鉴定师刚问出御剑心在笑什么,洛星河已经凭一己之力将墙砸开到可以供一人进入了,已经昏迷了的博物馆馆长程风被洛星河先一步塞进了密室内探路。 “本尊笑现在可以出去了!鹿家这生意,本尊替你接了,至于这青铜钺再借我用上一用!” 御剑心看到洛星河也迈进了密室内,便撂下句话,前半句是对鉴定师说的,后半句则是跟栾大爷说的,随后他一边扛着青铜剑,一边提着青铜剑与拖着程风靠近他的洛星河擦肩而过。 “报警吧!密室内的一切你来负责。” 御剑心嘱咐完洛星河后,又挥剑在墙壁上划了几下将破损处继续扩大,自己轻松的离开密室。 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脸上,他看着眼前堆满陶罐的电动三轮车,一时忍不住感慨,几千块钱的车拉一车斗陶罐子,识货的知道这是古董随便一个陶罐就比这电三轮值钱,不识货的一会怀疑这是一车烧坏了的废弃陶罐,根本没人把它们当古董,真不懂人类稀罕老一辈留下来的古物究竟是了什么,难道是他们不会再创新了吗? 实在想不通人类奇怪思维的御剑心骑上三轮车后感觉还不错,开足马力直奔鹿家在民俗街的占卜铺。 而他离开后的密室内则出现了医学奇迹;洛星河正在打电话报警,鉴定师突然反抗一脚踹在栾大爷的膝盖上,从口袋中拿出一把袖珍小枪抵在栾大爷的头上威胁到: “别乱动!否则我会要了你的命!” 鉴定师说着对洛星河突然开了一枪,乌冬突然出现护主挥着匕首挑飞子弹,冲着鉴定师挥刀冲了过去,本应该已经死亡了的晓东突然从地上坐了起来,将太阳穴上的断刃拔掉,冲着乌冬身后扔了过去;乌冬被刀刃划伤瞬间消失,遁回匕首内。 晓东捡起乌冬匕首砸向栾大爷头部,随后面朝洛星河微笑着说到: “在下魔亲王御千面,我们的目标是姬巾帼,带走青铜钺挑拨契管局关系只是顺手任务,地上躺的这个弃子就留给你们交差了,记得帮我传话给莫问橙,她实在是太菜了,忠奸人都辨别不出来,如何在契管局立足,我还指望她给我带来搅乱正派的快乐呢!” 洛星河听到御千面的话后也对他一笑说到: “你若有机会御枭,也可以帮我带句话!御煞转告他四个字‘不死不休’!” “好啊!话一定带到,但你这种小人都能混的如此风生水起,契管局离土崩瓦解也不远了!哈哈……走了!” 御千年说完挥挥手,踩着躺在地上的安保,伸手拉开密室门带鉴定师离开。 第四十四章,坐山观虎斗 骑着电三轮一路到达鹿家店铺门口,南家的车就停在店门外,御剑心忍不住开心,他异常想看到这对疑似恋人间的反目成仇。 但进入店内,御剑心有些失望,店内除了南斋苑以外根本没看到鹿霖的身影,御剑心瞬间失去了看戏的乐趣。 问橙的提醒让问谦不自觉的多心起来,凭问谦对问橙二十多年以来的了解,先不说她此时知道自己是嫌疑人后为何会如此淡定,单就她会主动关心青铜剑这就很不正常,平时的问橙已经扬言过不下百次要把青铜剑丢掉了,今天居然会主动要求把青铜剑带回家? “问橙,你真的没有用青铜剑做什么违法的事?这种时候你可别骗我。” 问谦又从门口退了回来,双手撑住桌子弯腰低头,认真盯着问橙的双眼反复确定。 “我去,莫问谦你居然怀疑我?你可是我哥!亲哥!你给我等着,等我出去我就跟老妈告状!你要屈打成招!” “你胡说什么,告状都告不明白,我什么时候打你了!依我看青铜剑就是把凶剑,你自从接手了青铜剑进来多少次了,这要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现在可好上到凶杀案下到绑架,最近几个月D市发生的大案你就没错过过,什么案子你都能参一脚。” 问谦对问橙这种反咬一口的行为无可奈何,若不是此时吴郝进来做笔录,问谦还想再教育问橙一会,吴郝非常客气的请问谦出去: “莫哥,你在这我们没办法录笔录了,不然你先回家等消息?” “知道了,我还在上班,先回物证仓库了。” 问谦伸手拉门要离开,吴郝拉住了问谦的胳膊小声犹豫的说着: “上次出了王珂的事,你懂的,你妹妹涉案,你回去看物证这……” “我懂,我非常懂,问橙的嫌疑只要不被排除,我就被停职了呗。” “对,莫哥你明白就好,物证仓库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你现在回家就行了。” 吴郝都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问谦无话可说再看问橙一眼开门离开,准备去苗局那里要来青铜剑,就收拾东西回家当宅男去。 问谦想的很容易,只是去取个剑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到了苗局办公室没有人,连青铜剑的踪影都不见了;这就让问谦害怕了,莫不是苗局偷着拿青铜剑去化验了? 问谦马上往法医室跑,法医室里的实习助理是和自己一个警校毕业的学妹,请她吃顿饭套点信息应该不成问题。 悄悄溜进法医室后学妹没找到,只看到了刘洋对着一双断臂在研究,刚想上前打招呼,发现钱修就站在旁边,问谦默默的藏到门口选择了偷听。 “这是死后立马被冷冻起来的,窒息的概率很大,指尖缺氧变色,皮下有……” 刘洋正在一边检查,一边说着自己的进度,钱修听着太过复杂自己又听不懂,光看两条胳膊刘洋就能说出那么事来,自己想要的只是个结果。 “小刘,你直接告诉我结果就行,这双胳膊能分析出死者年龄身高体重什么来不,我需要一个简易画像。” “我是法医不是侧写大佬,你就不适合来我这,我把资料整理出来直接发给单谚,让他给你侧写个死者出来好不好?” 问谦没想到自己还什么都没听到,刘洋已经下了逐客令推着钱修从解剖室出来了。 问谦赶紧逃跑还是被钱修抓了个正着: “莫问谦!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现在不应该回家吗?” “我就过来看看,我妹手无缚鸡之力让她捂死一个人再分尸根本不可能,她不会费那么大功夫的。” 问谦这已经是不打自招了,钱修还什么都没问他自己先全说了。 “行啊,你在警校学的本事全用在为了妹妹对付自己人上了,你给我……” 钱修正拽着问谦的衣领准备威胁两句,苗青云一手拿着红伞另一只手提着青铜剑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会验尸?” 苗青云看到钱修和问谦挡在路中间,轻蔑的询问着他们。 二人纷纷摇头,马上靠边给苗青云让路,苗青云路过二人身边时把青铜剑扔给问谦。 “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想先听哪个?” “坏的吧,先把自己扔谷底里再听到什么都是好消息了。” 问谦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显得轻松一些,做好准备听苗青云说话了。 “坏消息是,青铜剑上检测出死者的血迹。” 苗青云的话让问谦瞬间石化,后退扶住墙壁防止自己因为受不了妹妹有可能是嫌疑人的打击而摔倒。 “那……那好消息是什么?”问谦已经开始强颜欢笑了,好在还有个消息,说不定能救问橙。 “好消息是问橙可以离开了,你去接她吧,不过你们要回家等电话,还有别的事情要找你们。” 苗青云顾及有钱修在场,没把话挑明,只是让他们先回家等着。 “不是剑刃上有血迹吗?怎么可以放走?至少也要拘留一晚问出点东西来……” 对于问谦来说的好消息,让钱修非常不服气,刚追问苗青云两句,就被苗青云怼了回去: “只有剑刃上一点,估计是死者好奇围观时被青铜剑剑刃划伤了。” 苗青云头也不回的进入法医室,钱修就算再怀疑也只能放莫家兄妹回家了,因为刚才在解剖室内时,他就看到了死者右臂拇指上有一个挺深的划伤,皮肉都外翻了还有包过创可贴的痕迹,青铜剑的划伤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伤口。 问谦带着问橙离开警局并未回家,而是去了黄雯雯的花店,问橙根本不相信昨天还活蹦乱跳喝着咖啡,拒绝给自己一万块钱的人,今天就被人砍了两条胳膊邮到警局里去了。 兄妹二人到达花店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店门紧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这店门外站着一位瘦高短发男人,一身休闲服戴着白色手套,正趴在店门口向屋内张望非常可疑。 问谦觉得这是突破口,有的嫌疑人会在杀人后重返案件现场,回忆动手时的快乐,这人极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 第四十五章,迫于无奈 被鹿霖胡言乱语搞蒙圈的御剑心实在琢磨不出鹿霖又是提古籍又是提怀孕她究竟要干什么,索性直言不讳的问到: “你有什么话快说,别在本尊面前说些根本听不懂的话!现在就问你这青铜钺究竟是不是你想要的?” “是!” 鹿霖松开衣服遮住肚子,坐回桌边干脆利落的回答后,打开布袋将青铜钺拿出握在手中。 “好!东西给你留下了,本尊不关心你要干什么了,毕竟青铜钺只杀男人,你现在这副模样明显就是受过伤害后神志不清!自己对着古籍是没办法怀孕的,你既然一口认定了自己有孕在身,桌上的占卜器具都是东西方混用的,可见你已经疯了,疯到不怕反噬了,不管你要干什么,自己承担后果!” 御剑心的观点一向是面对不明白的对手干不掉就放掉,反正出了事也和自己没关系,有偷青铜钺的那两个贼担着,就算鹿霖真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用青铜钺犯案,也和莫家没半毛钱关系。 放弃理解鹿霖怪异行为的御剑心如释重负,扛着青铜剑哼着小曲走出鹿家店铺;屋内的鹿霖见御剑心离开,放下青铜钺掀开桌上的白瓷盖碗,碗下扣着的答案是‘玉石俱焚’。 她又空手使劲揉搓着桌上的水晶球,球中的紫色气息在水晶球内翻滚崩腾,随后告诉了她想知道的答案,鹿霖面对答案非常满意,马上从一旁的陈列架上取下白酒倒在白瓷碗中,将青铜钺扔进碗中,又用打火机点燃整碗白酒,任由火舌将青铜钺外层血污吞噬吃净。 此时的鹿霖双眼无神,比刚才更加憔悴,眼中全是火碗内的青铜钺,她用手试着触摸还沾有火焰的青铜钺,对着火碗混乱的说着: “我需要有人帮我复仇,我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刚抽完塔罗就有贵人相助,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我虽然是你仇人的后人,但你的死是周朝满营将士的错,是他们自以为是的认为你背叛了自己的国归顺了犬戎,我的祖上留下你一定是为了帮我复仇的!我要报复,报复……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 鹿霖越说越疯癫,任由碗中的火焰爬上自己的手背蔓延上衣服,她就像不知疼痛一样,看着碗痴痴的笑。 姬巾帼至今还现身,是因为问橙将镇灵符贴在了她的胳膊上,妨碍了她现身,鹿霖从水晶球中看到了她现在的窘境,用火烧的方法解封了姬巾帼,并以自己的身体和姬巾帼结血契。 随着碗中的白酒烧尽,姬巾帼身上的镇灵符化为乌有,她退散火焰从青铜钺中出来,一把抓住了鹿霖已经被烧伤了的手,挥袖扑灭了她衣服上的火焰,搂住鹿霖将她护在怀中承诺到: “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此刻你都是个可怜的女人,自古以来所有的世俗礼节都是在针对咱们的,咱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被仇恨针对成为世俗下的牺牲品,你经历的一切我已经看到了,那些欺凌过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死无全尸的!” 鹿霖被姬巾帼抱住的那一刻彻底忍不住了,眼泪喷涌而出哽咽着点头要让渣男付出代价。 御剑心这边刚下楼走出店铺就被南斋苑拦住了,他坐在电三轮上打量着车斗内的陶罐,摆明了就是在借看陶罐的同时等御剑心。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倚靠在鹿家店铺门口,与南斋苑隔着半条石板路问到: “有什么话说吧。” 南斋苑看出御剑心这是不想靠近自己,用御剑心勉强能听到的声音反问着: “小霖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她只留下了青铜钺,她怀孕了,孩子不是你的。” 御剑心虽回答了南斋苑的问题,但他为了惹事故意爆出更大的话题。 “我知道,她被欺负的那天……就是我把她从左家开的酒吧背回来的。” 南斋苑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从几乎没张开的嘴中蹦出,御剑心似乎明白了鹿霖的反常,只是没想到这事居然还牵扯到了左家。 御剑心为了知道更多的事情,用尖酸刻薄的话故意刺激南斋苑: “你的女人被欺负了,你不生气?还能坐在楼下悠哉的喝茶等她自愈伤痕?你该不会觉得她生下孩子这事就能过去了吧?你委屈委屈戴上绿帽准备照顾她一辈子吗?看来是让本尊猜对了,不然你现在也不会沉得住气在这和本尊聊天。” “这是在鹿家长老们的默认下进行的利益对换,契管局又快要变天了,赵啸天马上就不是契管局局长了,新的局长在没被选出来以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你的竞争对手。” 南斋苑看着天有些无奈的说着,御剑心觉得他是在逃避责任继续追问到: “你也是七长老之一,鹿家没考虑考虑潜规则你?” “哈哈……我没有爹啊!现在契管局谁说了算你不明白吗?老一辈五五开!以前有言家还能三足鼎立,鹿家想稳住护法的地位可以去投奔言家,如今……言家通魔,谷家规矩太多根本不会给别人把柄,只有左家好渗透,一旦握住了把柄成功一半了。” 南斋苑说这一切时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努力看着天不让自己流泪露怯。 自古以来莫家始终为了隐藏御煞魂魄在青铜剑内的这个秘密,鲜少与其他各家交涉,硬生生将自己困在莫家山上,困成了一匹独来独往的孤狼,所以契管局内各家的明争暗斗莫家是基本不参与的,因此这种为了家族牺牲个人的做法,让御剑心非常的不理解,他沉思了许久实在无法感同身受,因此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反问着南斋苑: “鹿家为了虚名财富值牺牲掉鹿霖真的得吗?盛世没有魔族挑衅你们却内斗不断,未来真到了乱世魔族都不用出手,你们已经没了!” 御剑心的话激起了南斋苑的狂笑,他突然停住笑声瞪着御剑心认真的说到: “哈哈……我倒真希望魔族快些来吧!他们越是对人族造不成威胁,守护人族的刀自己就先会钝掉!名利财富就会像锈斑一样蔓延腐朽将利刃变成废铁!” 第四十六章,无话可聊 南斋苑的话虽有些疯癫犯忌,但他说的又是实话,御剑心再次吃瘪到哑口无言,魔族虽坏但坏的坦荡,他们就是为了领土资源复仇而坏,但契管局内错综复杂的坏,就是坏的离谱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能理解的,因此像御剑心这种被半封闭在莫家山上,基本没见过除莫家人以外的灵更加理解不了契管局内的吃人不吐骨头。 所以他和南斋苑的对话就这样被卡住了,南斋苑却不想让对话卡住,他想拉莫家入场帮鹿家一把,于是他继续跟御剑心说到: “莫家始终处在契管局的外围,人丁稀少不用面对这种牺牲的问题吧!” “确实没面对过如此复杂的事情,本尊遇到的都是家中内斗,姐妹间争权其中心酸也不足为外人道也,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御剑心有些厌烦与南斋苑对话了,他想找个理由离开,哪怕是遁回青铜剑内换问橙出来听南家唠叨,也好过自己在这被硬拉着聊不懂的话题。 “听说莫家是女人当家,你们应该不会为了家族牺牲女人吧?” 南斋苑继续试探御剑心的态度,在他眼前站着的毕竟是莫问橙,他想拉拢莫家就要聊点与莫家有关的事。 “牺牲女人?呵,观念完全不一样,在莫家女人想证明自己的实力,巴不得把对家男人娶回家,跟家族耀武扬威的显摆自己有魅力。” “……” 这次换南斋苑沉默了,他以前听说过莫家有些异于常人,但这思想也太异于常人了吧?本想替鹿家示弱拉拢莫家给鹿家当靠山,可如此看来自己跟对方完全聊不到一起去,彼此间说的真的是一个事吗? “你怎么不说话了?不是你非要拉着本尊问东问西的吗?莫家女子最多的一位娶了十八个丈夫,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异常和谐,后来实在照顾不过来了,定下铁律,每个家主最多不能超过八房夫君,并且为了节约男人,旁系只能一夫一妻,近亲离得稍微远一点也是可以通婚的。” “有事说事,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别恶心我。” 闻静放下手中的水果刀,嫌弃的把问橙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掰了下去。 “这个裘枫医生这么年轻,怎么就是爷爷的好友了呢?” “忘年交。” 闻静又拿起水果刀,面无表情的给出答案,顺便将苹果一分为二,给兄妹二人一人一半。 “妈,你当我们还是没上过莫家山的傻孩子吗?” 问橙接过水果刀,赶紧给闻静削了个苹果。 “哦,那你们说说他们什么关系?”闻静接过苹果乐了,等着听兄妹两个有什么高见。 “他是莫佳佳的老爸!”问橙抢先回答。 “嗯,他是有个女儿,咱们从莫家镇搬走的时候,他有送来喜包,说家里添了一女。”闻静点头应着。 “妈,你可是姓闻啊,你不会一点也不知道吧?你就不怀疑老爸为什么管他叫大爷吗?”问谦察觉到不对劲,老妈淡定到就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我看你们两个回趟老家是真的回傻了!大宝,你过来告诉这两个孩子,大爷在莫家镇的方言里是什么意思。”闻静直接请来了当事人回答问题。 “大爷就是大爷啊……不,不,不,大爷在我们莫家镇这边的意思是厉害的人,有很高的地位,你们知道裘大爷有多厉害吗?” 莫大宝一时没反应过来,没觉得一个称呼有什么问题,等反应过来是自己曾经忽悠过闻静,赶紧改口。 “知道,只用针线能让断头的人死而复生。” “生孩子只要一摸孕妇肚皮就能产检,男孩女孩有没有残疾都知道。” “还有身上多出来的瘤子囊肿,除非病变严重的,不然都不用拍片子直接就能做手术。” 兄妹两个昨天可是被一群陪床的长舌妇们折磨了一天,除了不知道主治医生姓名外,那些神奇到不可思议的病例全告诉他们了。 “这不胡说吗,我生你们两个的时候,直接去的大医院,这的人都跟有病一样盲目崇拜他,我告诉你们他其实是个瞎子,那双眼睛看不见。” 闻静听着这一双儿女说的如此离谱,压低声音给他们纠正着。 “老妈你说的对,这种反科学的事怎么可能是真的,我们和老爸出去办出院手续啊。” 兄妹二人表面认同着闻静,实则一左一右架着莫大宝直接离开病房。 刚出病房门,前一秒还笑嘻嘻的兄妹二人,此时就把莫大宝逼到了走廊角落里。 “莫大宝!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说!” 兄妹二人同声质问着老爸,仿佛面前的莫大宝已经不是他们的老爸了,那就是个拖儿女入火坑的坏人。 “你们拿到剑了?”莫大宝不太清楚兄妹二人知道到什么地步,只能先问青铜剑。 “拿到了,喏。”问谦从口袋里拿出契剑给莫大宝看。 “为什么是问谦,老爸当年就是没得到剑灵的认可,裘大爷才有的莫佳佳,结果莫佳佳有病,这才又把主意打到问橙身上了。” 莫大宝不敢相信拿到剑的会是问谦。 “还真不是我,是问橙,我只是保管一下,所以你有一说一,知道什么今天就全给我们交代了!” 兄妹二人一左一右墙咚莫大宝逼他交代实情。 刚出病房门,前一秒还笑嘻嘻的兄妹二人,此时就把莫大宝逼到了走廊角落里。 “莫大宝!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说!” 兄妹二人同声质问着老爸,仿佛面前的莫大宝已经不是他们的老爸了,那就是个拖儿女入火坑的坏人。 “你们拿到剑了?”莫大宝不太清楚兄妹二人知道到什么地步,只能先问青铜剑。 “拿到了,喏。”问谦从口袋里拿出契剑给莫大宝看。 “为什么是问谦,老爸当年就是没得到剑灵的认可,裘大爷才有的莫佳佳,结果莫佳佳有病,这才又把主意打到问橙身上了。” 莫大宝不敢相信拿到剑的会是问谦。 “还真不是我,是问橙,我只是保管一下,所以你有一说一,知道什么今天就全给我们交代了!” 兄妹二人一左一右墙咚莫大宝逼他交代实情。 第四十七章,被人搭救 御剑心的无话可说并未让南斋苑闭嘴,他不想让对话卡住,他想拉莫家入场帮鹿家一把,于是他强行找话题继续跟御剑心说到: “莫家始终处在契管局的外围,人丁稀少不用面对这种为家族牺牲的问题吧?” “确实没面对过如此复杂的事情,本尊遇到的都是家中内斗,姐妹间争权,其中心酸也不足为外人道也,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御剑心有些厌烦与南斋苑对话了,他想找个理由离开,哪怕是遁回青铜剑内换问橙出来听南家唠叨,也好过自己在这被硬拉着聊听不懂的话题。 “听说莫家是女人当家,你们应该不会为了家族随意牺牲女人吧?” 南斋苑继续试探御剑心的态度,在他眼前站着的毕竟是莫问橙,他想拉拢莫家就要聊点与莫家有关的事。 “牺牲女人?呵,观念完全不一样,在莫家女人想证明自己的实力,巴不得把对家男人娶回家,跟家族耀武扬威的显摆自己有魅力。” “……” 这次换南斋苑沉默了,他以前听说过莫家有些异于常人,但这思想也太异于常人了吧?本想替鹿家示弱拉拢莫家给鹿家当靠山,可如此看来自己跟对方完全聊不到一起去,彼此间说的真的是一个事吗? “你怎么不说话了?不是你非要拉着本尊问东问西的吗?莫家女子最多的一位娶了十八个丈夫,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异常和谐,后来实在照顾不过来了,定下铁律,每个家主最多不能超过八房夫君,并且为了节约男人,旁系只能一夫一妻,近亲离得稍微远一点也是可以通婚的,还有好多婚俗规矩本尊三言两语也说不明白。” 终于碰到御剑心拿手的话题了,三言两语下来就让南斋苑有种性别互换三观被重塑了的感觉,震惊的他低头捏捏鼻梁掩饰尴尬,顺便又将金丝眼镜戴回了脸上。 “你若喜欢这堆瓶罐留给你了,本尊准备回家了。” 御剑心察觉南斋苑已经被自己堵到下不来台了,立刻大度的结束谈话,扛着青铜剑准备离开。 南斋苑察觉御剑心要走马上从电三轮上跳了下来,快步追上一把抓住御剑心的胳膊厉声问道: “等下,你的自称有点问题……本尊?这称呼怎么听都像是古人的自称,你真的是莫问橙吗?” “呵,你连你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心思管莫家的家事?本尊是莫问橙为了逃避你们分裂出来的人格,你难道要抓本尊去精神病院吗?” 御剑心冷笑着转头看向南斋苑,眼神中充满了瞧不起,南斋苑嘴唇微抿,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出来,终是忍在了心中,无奈松手放莫问橙离开。 御剑心离开民俗街孤身上了公交车,坐在车窗旁看着窗外快速后撤的建筑物,晒着午后的太阳异常的舒服,舒服到他一不留神睡着了…… 问橙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一睁眼华灯初上路上车流熙熙攘攘,自己两手空空,不仅没有青铜钺也没有青铜剑,双手上的纱布也没了,重点是自己躺在的地方居然是公交车换乘点? 她刚从长椅上坐起来一个就有人给她递过来一瓶水,随后是个慈祥的声音问到: “姑娘你醒了,喝口水吧,这是我每天干活发的水,很干净的。” 问橙接过水抬头望去是是位清洁工站在自己面前,问橙有些迷茫的看着对方,自己根本不认识对方啊,八成是御剑心不负责任晕倒将自己扔路边了。 “阿姨,谢谢你,我有点低血糖,可能是犯病后晕倒在路边了,谢谢您救了我。” 问橙赶紧跟对方道谢,看这个时间点对方没下班八成是为了等自己醒来,为了感谢对方,问橙伸手在自己身上摸着钱包,她想把南家给的劳务费分对方一点表示感谢。 但她随手这么一摸口袋,整个人瞬间惊呆了,自己不仅把青铜剑丢了,钱包手机也一并丢了,自己口袋里什么也没剩下。 清洁工回垃圾车旁给问橙拿包子的功夫,再回来问橙坐在原地流泪,清洁工关心的问到: “姑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问橙还处在震惊的懵懂中,有些呆呆的说着:“我……我被人偷了……” 清洁工马上否定了问橙的猜测,并说出了自己看到问橙时的经过: “不能,你被公交司机扶下车的,中途我扫街回来的时候倒是有两个小混混想对你图谋不轨来着,但是有个抱着宠物狗的男人,蹭蹭几下把小混混们打跑啦,随后他也走了,我怕你再出事又从你身上找不到其它联系方式,我便在这一直守着你,你不可能丢东西,你身上就没东西。” 问橙的关注点并未放在有个抱狗的人救了自己上,而是在听到有两个小混混要对自己图谋不轨时无奈的笑了笑,低声嘟囔着: “哦。我估计有人要倒霉了,阿姨借您电话联系下我的家人可以吗?” “阿姨也没电话……” 清洁工有些窘迫的低下头,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拉着问橙就要让她上自己的垃圾车。 “跟阿姨走,阿姨家有电话,虽然是座机,但阿姨不问你要话费钱,阿姨家离这还近,一会就到,不耽误你打电话。” 清洁工热情到问橙根本无法拒绝,她本来还想问问离这最近的警亭在哪里,但实在拗不过清洁工的热情,问橙只能跟着她回了家。 问橙坐在三轮垃圾车侧斗边上,清洁工在前面用力的蹬,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看过来,仿佛问橙是个剥削老人的啃老族一样,看的问橙脸都红了,马上拒绝了清洁工的好意,刚要跳车离开,清洁工突然就说到家了。 问橙马上向四处寻找过去,面前只有一栋被拆到一半的二层危楼与四周的沿街房格格不入,问橙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到: “阿姨,这是您家?” “对,我家,你别看简陋,我家真有电话。” “我……我信您,但是这楼怎么看都是危楼啊!怎么住啊?” 问橙虽然相信清洁工说的屋内有电话,但这楼自己实在不敢进去。 第四十八章,意外发现 见问橙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屋,清洁工也是实在人,推开门口的杂物给问橙清路,自己先一步推门进屋,站在门口冲问橙招手说到: “看到了吗?真没危险,别被楼外面的破烂吓到,当初拆迁的铁锤砸下来我家房子愣是没事,拆迁车换了七八辆,拆我家就出事,这是我儿子在保护我呢。” “呵呵……好,我这就进去。” 问橙听到清洁工说这话时还很自豪,尴尬的笑笑有些不情愿的迈步走向危楼;房子的二楼住宅部分房顶都没了,断壁残垣碎砖钢筋什么的建材设施裸露在外面,一楼外墙上的裂缝三四条,最大的一条至少能塞进一根指头去了,说这房子不是危楼根本没人信。 问橙就算勉为其难的进入屋内,随意扫了屋顶一眼,房顶的裂缝都能看到屋外的灯光了,她便忍不住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阿姨,您要有条件还是出去租房住吧,这房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吓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当了一辈子好人这房子绝对塌不了!” 清洁工找出电话递给问橙,非常不服气的反驳着问橙的言论。 问橙听出对方语气中有些微怒了,马上闭嘴不再说话,接过座机赶紧给自家老哥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问橙还没来得及说话,问谦先一步问到: “这里是警局,你找谁?” 问橙听着自家老哥有些官方的回答,马上开口说到: “哥,是我!问橙。” “问橙?你从哪里弄来的电话?我这边显示的号码是40404004,这号码位数不对,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问谦低头看一眼手机,把来电号码念给问橙听,问橙也意识到了问题,她马上抬头看向清洁工,清洁工此时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似乎是要给问橙做饭吃。 “我……我也不知道我在那,御剑心附身后用完我身体就把我扔公交车上了,公交车司机估计是怕惹事,没报警直接把我扔下车了,我被个清洁工救了,先不管过程了,我手机什么的都被偷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怎么回家?” 问橙着急回家,但自己又形容不出来自己具体的位置,只能求助老哥了。 “你周围有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建筑?你在东城还是西城能分清吗?” “额……被拆了七八次没拆散架了的二层沿街房算吗?与周围格格不入到堪称沿街房中的楼坚强!” 问橙略做思考后给出答案,问谦瞬间无语了,沿街房二层很正常,楼坚强又是什么鬼?他已经开始怀疑问橙被御剑心折磨傻了,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好在此时清洁工端着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从厨房内走了出来,问橙赶紧询问到: “阿姨,这里的地址是哪里?我让我哥来接我。” “哦,老西城天星路404号。” 清洁工立刻告诉了问橙门牌号,问橙赶紧回复给老哥。 问谦看看时间又看看面前的文件夹,思考片刻后回复给问橙: “我联系洛星河去接你吧,等我下班要半夜了,你破坏的那个温室大棚底下发现了两具尸骨,我光入档就要忙好久。” 问橙一听洛星河要来马上急了,立刻否定着老哥的提议: “啊?洛星河算了吧,除了洛星河别人都可以,我怕他趁天黑对我图谋不轨!我连青铜剑都丢了,需要你把钥匙上挂的小心契剑一并给我送过来。” 问谦有些无奈的叹气,这个点有人去接她就不错了,谁让问橙是自己妹妹呢,不要洛星河就再换个人去。 “唉,真拿你没办法,等着吧,我找人去救你!我这刚想起来,你就是想要洛星河去也去不了了,他故意伤人被博物馆的售票员栾攀告了,现在人就在拘留室里,刚才吴郝偷懒的时候还跟我说这事来着。” “慢慢找不急,我这有吃有喝的饿不死。” 问橙本来想催老哥快点来的,但随着清洁工又端出一盆虾仁汤来,问橙闻着味就馋了,一点也不着急着离开了。 “嗯,我看看还有谁能去吧。”问谦应着挂断电话。 问橙放下电话,捂着早已饿的咕咕叫的肚子看向了清洁工。 “过来坐,这本来就是给你做的,平时就阿姨一个人住这,能有个人陪我一起吃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清洁工说着招呼问橙过来坐。 美食当前问橙也不在乎房子是危楼了,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坐在了桌子旁边说到: “谢谢阿姨,阿姨您在这房子里住几年了?为什么还不肯搬走?” 问橙刚一坐定,又忍不住提房子的问题了,二十平左右的房子里除了门口的鞋架柜子就是这圆桌了,屋内连个冰箱电视也没有。 “唉,我在等我儿子,他离家十年了,我怕他回来找不到家就一直在这里不肯离开。” 清洁工被问橙问的突然伤感起来,起身从橱柜里翻找起来,问橙又继续问着: “您儿子和您闹矛盾了吗?” “没有,他只是出去打工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诺,这是我儿子,你要是见到他,让他早点回家!” 清洁工说着将柜子中的相框递给问橙,问橙应着接过相框后看了一眼,惊愕的神情神情根本掩盖不住了。 “阿姨,这是您儿子?” 问橙拿着照片,指着照片上站在清洁工右侧的胖高胖男人,再次询问清洁工。 “对,这是我儿子,别看他长的壮,他拍这照片的时候才十七岁,拍完照片第二天就跟同学一起出门,从此以后他就了无音讯了,为了找他我这十年就没搬过家,一直在这附近当清洁工补贴家用,反正没了儿子家里就我一个人,饿不死还能守在家门口,干点什么不是干。” 清洁工说着接过照片抱在怀里。 问橙看着清洁工思念儿子的神情,根本不敢动桌上的饭菜了,她搓着手在努力的整理着措辞,她想委婉的告诉对方,他的儿子已经死了,魂魄如今就困在自己的仇人身上。 第四十九章,委婉报丧 问橙拿着照片,指着照片上站在清洁工右侧身穿校服的高胖男人,认真的询问着清洁工: “阿姨,这是您儿子?” “对,这是我儿子,别看他长的壮,他拍这照片的时候才十七岁,拍完照片第二天就跟同学一起出门,从此以后他就了无音讯了,为了找他我这十年就没搬过家,一直在这附近当清洁工补贴家用,反正没了儿子家里就我一个人,有个工作饿不死还能守在家门口,干点什么不是干。” 清洁工说着接过照片抱在怀里,非常慈爱的看着照片中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思念。 问橙看着清洁工思念儿子的神情,悄悄放下筷子咬着嘴唇微微皱眉,她搓着手在努力的整理着说辞,她想委婉的告诉对方,他的儿子已经死了,并且自己还见过他,他现在正化作类似背后灵一样的东西,正守在被自己破坏了温室大棚的屠丹丹身后。 二人沉默许久,问橙几经思考,实在想不出该如何把清洁工儿子的死讯说出来,加之屠丹丹又疑似死了丈夫,并在大棚旁发现了尸骨,问橙便把两件事结合在一起,按自己想到的可能试探着一点点询问清洁工: “阿姨,您儿子有离家前有女朋友吗?” 清洁工听到问橙的问题,眼珠子一转似乎在思考什么,又好像是在打什么算盘,略微迟疑一下后才开口回答到: “女朋友?他离家的时候才十七岁,怎么可能有女朋友,就算有他也不可能告诉我啊。” 问橙不放弃又继续问到:“那您听说过一个叫屠丹丹的女生吗?” “屠丹丹?听名字挺熟,但我想不起来在那里听过这个名字了……屠丹丹……屠丹丹……” 清洁工听到这个名字以后就开始喃喃低语,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 问橙没再管清洁工,等她重复了至少二十多遍以后,问橙这才开口打断到:“您想起点什么来了?” “没有,我可以确定,我根本就不认识屠丹丹这个人。” “好吧,不认识就算了,他们也许是打工后才认识的也说不定……” 问橙一听不认识立马就泄气了,但她又马上燃起希望,低声自我安慰着,紧接着又想到了下一个问题: “和您儿子一起离开的同学叫什么名字?这个带走您儿子的人您总该认识吧?不然您怎么放心让儿子跟对方走?” 这个问题的答案明显有些年代久远了,清洁工低头思考许久后才认真的说到: “邹桦,绝对是这名,当初我儿子失踪后我有报过警,警方让我提供我儿子失踪的相关,我以前忙着赚钱根本不了解他的生活,只能连同学录一起交给了警方,警方看完资料后告诉我不用担心,只是我儿子跟邹桦约定好了,不闯出个名堂决不罢休,这才不回家的。” “额……这条线索警方都觉得没什么了,邹桦听名字就像男人应该也和屠丹丹没什么关系,难道是我猜错了。” 问橙听着清洁工的自叙,对突然又多出来的邹桦敢到迷糊,自己还没明白屠丹丹是不是杀害对方儿子的人,这会又多出来个人,整件事果然没有自己脑补出来的情杀那么简单。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一定是见过我儿子的对不对?求求你告诉我吧!我儿子究竟在哪里?我等了他十年了!他走后的第二个月俺家瘫痪在床的老头子就因为思念儿子死了。 我当时怕给他的新工作添麻烦便没联系他,等我忙完了手头上的丧事,再想联系儿子时,他已经失踪半年了,等我想起报警时,人已经联系不上找不到了!” 清洁工说着说着突然激动起来,推开凳子就要给问橙跪下,恳求她把知道的都说出来,问橙赶紧伸手去扶对方防止她真给自己跪下。 问橙扶着清洁工的同时还在揣摩说辞,她就是因为被清洁工如此热情的对待,心理上觉得亏欠对方,这种亏欠让她更不敢直接把她儿子的死讯说出来了: “阿姨,我确实是与您儿子有一面之缘,但……但这个现实可能有些让您难以接受……” “怎么会难接受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生是死你倒是给我个准信啊!” 清洁工被问橙这态度激怒了,反手抓住问橙的胳膊使劲摇晃着,非要让她给自己一个准确的交代,问橙本来还想再扯点别的转移话题,毕竟一个等了儿子十年的母亲,突然知道儿子死了,肯定会接受不了的,但她很快就被清洁工的突然袭击欺凌到手足无措,在没见过对方尸体的情况下,模棱两可的说着: “他……额……大概是死了吧?” “你果然见过我儿子,大概死了?为什么不确定!大概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脑淤血?植物人?躺在床上半身不遂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吗?” 有了问橙回答,清洁工自己又脑补出了很多结果,但每一个结果又都是坏的,这让她感到不安,十年来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信念出现了裂缝,儿子虽依然生死不明,但这次坏消息大过了好结果。 清洁工一时接受不了失去了理智,本来是抓住问橙胳膊的双手突然移动到了问橙的颈部,猛的用力扼住问橙的咽喉凶狠说到: “我不允许任何人说我儿子的坏话!他一定还活着,并且活的好好的!谁敢说我儿子的不是!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五年前是他,五年后就是你!谁都不许说我儿子!” 问橙意识到自己委婉了半天还是把对方激怒了,马上憋住一口气快速低头,试图用自己下颚的力量给自己留住一口气,以此来对抗清洁工的突然疯狂。 感受到问橙脖子突然变硬了的清洁工,马上加大了力道,凶狠的说着: “我劝你放弃抵抗去陪我儿子吧!他如果真的遭遇不测了,也是因为你这种人的见死不救!” 问橙根本不知道清洁工哪里来的力气,不仅能将自己提起,还能将自己狠狠的扔出去。 第五十章,惊诧回神 问橙被甩飞出去撞在墙上,后背发麻猛烈咳嗽的同时,整栋房子也开始剧烈的摇晃,不断有碎石沙土从屋顶上往下掉落,桌子上的饭菜很快就成了第一批受害者,大块的天花板突然落下,砸塌了桌子,也让饭菜散落一地;有几个虾仁崩到了问橙脚边,刚才还晶莹剔透鲜美白嫩虾仁,此时居然变成了黄纸扣。 虾仁的突变让问橙异常震惊,打量四周,鞋架柜子墙壁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坏凝结上蜘蛛网,屋子内剩下的断壁残垣也是那样的摇摇欲坠,让问橙根本不敢在屋内再多待一刻! 她捂住脖子,拼命的忍住咳嗽想从地上爬起来逃难,清洁工看到桌旁自己儿子的相框被天花板碎石掩埋,她马上跑过去捡暂时忘记了问橙的存在。 问橙正想避开她,摇晃着奔向屋门口的时候,又一块天花板落下,清洁工被砸中后脑勺,整个人被砸趴在地上;都快要摸到屋门把手的问橙突然听到了身后的惨叫声,本该快速离开的他终是因为善良又折返回来救人。 她忍着掌心伤口的疼痛使出吃奶的劲,奋力的抬着压在清洁工身上的天花板残骸,努力想救对方出来。 被问橙稍微抬起的缝隙并没有被清洁工珍惜,她反而借着缝隙向大块天花板最深处爬行着,手拼命的前伸想要将相框从残骸中拽出来。 “阿姨!你倒是离开这里啊!你不是要去找儿子吗?你留在这里还怎么找儿子啊!阿姨!你快出来啊!” 问橙的双臂已经因为撑不住天花板的重量开始打哆嗦了,清洁工却一点也不着急着出来,还在向前爬,完全不把自己的努力当回事,为了救她,问橙只能主动提及她的儿子试图能换回一点她的求生欲。 结果就在此时近在咫尺间汽车鸣笛的声音响起,问橙被吓到浑身一哆嗦,耳鸣声让她楞在了原地,随着车门开启关闭的声音传来,问橙突然清醒过来,手上的重量依旧在,但大块天花板下却早已没了人,有的是一地黄黑色的碎骨与碎石混杂在一起,以及一些破烂沾血濒临风化的碎布。 “妹,你在废墟里站着干嘛?” 问谦的声音传来,问橙松开抓住天花板碎块的手,慢慢站直身子,红着眼眶转头看向自家老哥。 “问橙?你还好吧?发生什么事了?” 问谦被问橙这宛若撞邪一般的呆滞表情吓到了,在路灯下,她就像被抽了魂魄的傀儡一般,面无表情动作僵直眼中无神毫无生气。 “哥……我……我手疼!” 问橙就像突然回神一样,喊了一声哥后,大哭着举起双手跑向问谦。 问谦赶紧张开双臂接住问橙,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说到: “好了,好了,没事了,刚才遇到什么事情了,赶紧跟哥说说,老哥可是警察,就凭我这工作一身正气,多少邪门歪道都会被老哥打跑的!” 问谦安慰问橙的同时,随车跟来的单谚也下车了,问谦本来不想带他一起来的,但他在下班后实在是找不到老西城区的天星路在哪里,去交警队打探消息时被单谚看到,他就跟未卜先知一样,不仅有天星路现在的地址,还有问橙所在位置的具体定位图;问谦一看对方比自己靠谱多了,提醒他要注意生命安全,提防被御剑心砍死后,便带他一起来找问橙了。 单谚从车上下来后径直走向问橙刚才站立过的地方,借着路灯光低头查看着天花板碎石下的情况;一地的碎骨疑似是个人,这个人被重物砸压成粉碎性骨折,临死前疑似还在伸手触碰什么东西。 单谚打开手机灯光,顺着天花板碎石的缝隙向前找去,终于他在碎骨指节的尽头发现了一个被沙砾掩盖了一半的相框。 看着相框上掉落的半接指骨,单谚后背发凉有些不寒而栗,他脑中瞬间出现画面,这个人不肯离开这间房子,强拆突然进行,大量的建筑垃圾掩盖了她最珍贵的相框,她奋不顾身想去捡相框,天花板瞬间落下,压在了她的后背上,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最后一口气,终于在指间碰到相框之时,强拆的铁锤落下,她碎成了一摊血肉模糊。“哥……我……我手疼!” 问橙就像突然回神一样,喊了一声哥后,大哭着举起双手跑向问谦。 问谦赶紧张开双臂接住问橙,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说到: “好了,好了,没事了,刚才遇到什么事情了,赶紧跟哥说说,老哥可是警察,就凭我这工作一身正气,多少邪门歪道都会被老哥打跑的!” 问谦安慰问橙的同时,随车跟来的单谚也下车了,问谦本来不想带他一起来的,但他在下班后实在是找不到老西城区的天星路在哪里,去交警队打探消息时被单谚看到,他就跟未卜先知一样,不仅有天星路现在的地址,还有问橙所在位置的具体定位图;问谦一看对方比自己靠谱多了,提醒他要注意生命安全,提防被御剑心砍死后,便带他一起来找问橙了。 单谚从车上下来后径直走向问橙刚才站立过的地方,借着路灯光低头查看着天花板碎石下的情况;一地的碎骨疑似是个人,这个人被重物砸压成粉碎性骨折,临死前疑似还在伸手触碰什么东西。 单谚打开手机灯光,顺着天花板碎石的缝隙向前找去,终于他在碎骨指节的尽头发现了一个被沙砾掩盖了一半的相框。 看着相框上掉落的半接指骨,单谚后背发凉有些不寒而栗,他脑中瞬间出现画面,这个人不肯离开这间房子,强拆突然进行,大量的建筑垃圾掩盖了她最珍贵的相框,她奋不顾身想去捡相框,天花板瞬间落下,压在了她的后背上,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最后一口气,终于在指间碰到相框之时,强拆的铁锤落下,她碎成了一摊血肉模糊。 第五十一章,亡故相中人 单谚在发现相框后,先单手顺着天花板缝隙伸手进去拨开碎石,他想将相框拽出来看清照片上的内容,他要了解照片上究竟有什么,会让屋主人为它搭上性命。 就在单谚的手指夹住相框之时,他的手背上突然传来刺痛感,温热的流动液体顺着刺痛的地方下滑至指间。 单谚隐约觉得这黏腻的液体是自己的血,他想抽手回来查看伤口,却发现胳膊根本拔不出来,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胳膊被天花板之间的缝隙卡住,整条胳膊就像被打了僵直液一样根本无法动弹,除了手背上的疼痛不时传来,胳膊变得越来越凉,自己连控制胳膊的权利也没有了。 “问橙,你能过来一下吗?我问你点事情。” 单谚为了能救出被卡住的胳膊只能求助于问橙。 此时的问橙还在流着泪举着双手给问谦看,问谦找寻车上一圈并未发现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他正想带问橙一起离开就听到了单谚的声音,他正单腿半跪在废墟旁不知在干什么。 “问橙,单谚好像在叫你。” 问谦抬手指向单谚让问橙过去看看,问橙立刻扭头看过去,她一看到单谚所在的位置以及他奇怪的姿势,立马就明白了他遇到事了,马上跑过去提醒他松开手: “你放开相框,那是她拿命去救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让你轻易带走。” 问橙的话让单谚无奈一笑,只能尴尬的解释着: “我也想放开,但现在的问题是我的手不受我自己的控制,你能给我大概讲讲这房子是怎么回事吗?” “这房子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房子的主人生前是个清洁工,她有个丢失了十年的儿子,她一直在等自己的儿子回来,弄不好……她这是想困住你,让你帮她找儿子!” 问橙正说着清洁工的情况,突然意识到清洁工的心愿就是儿子回家,此时她一定是想让单谚帮忙。 被问橙一提醒,单谚也认同了她的话,他马上单腿跪在地上朝向尸骨一侧,非常认真的保证到: “我用我的胳膊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帮你找回儿子来的,如有违约,我的命是你的了!” 单谚刚开始还只是拿胳膊起誓,随后将自己的性命托付在这件事内,在一旁旁听的问橙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单谚反问到: “嗯?你妈养你这么大容易吗?你说不要命就不要命了?” “嗯,这是事关重大,已经不是我要不要命的问题了,这片地与我们言家的家业挂钩,如果因为这间房子附近开发失败,言家会因为赔款赔到倾家荡产的。” 单谚观察过附近的情况,还有正在施工的小区,母亲开发不可能只开发这一小片地,附近可能都是言家的,只是自己不管家业根本不知道那里是言家产业;未来如果再有人因为倾家荡产来问自己要账,自己一定会肩负起责任替母亲把冲她名号集资来的钱还上,到时这片地就事关言家存亡了。 “这片地你家的?” 问橙有些惊讶,没想到把房子拆的七零八碎的人居然是言家。 此时的单谚并未回答问橙的问题,因为他那一跪胳膊已经可以从天花板碎块中拔出了;和他胳膊一起出来的还有他手中的相框,以及他手背上扎着的半截指骨。 问橙看到这一幕震惊到说不出话来,明明已经断掉的指骨现在就扎在单谚的手背上,伤口附近的皮肉就像中了尸毒一般肿胀乌黑到发亮,他的手背高高鼓起宛若黑馒头上插了根蜡烛一样。 “这大概就是报应了,她把对强拆害她命陨的狠转嫁到你身上了,我看你这样怎么帮她找儿子。” 问橙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着风凉话,单谚有些无奈的苦笑,被问橙说到根本无法还嘴,只能低头看着手中的相框。 相框中的照片应该是拍摄于一个公园,看着照片上一男一女的衣着年龄,他们应该是对母子,并且是在夏天放暑假之时去公园里拍的照片。 又仔细打量了一会,他越看相框中的男人越觉得眼熟,这个男人自己在某个地方一定见过,不出意外就是今天刚见过。 单谚还在脑中快速回忆着与照片内男子相像的人,一旁的问谦早已看到单谚的胳膊从废墟中拔了出来,但他和问橙两个人还站在废墟旁根本没有要回来的意思,他便主动走过去提醒着他们两个人: “你们两个到底还走不走了,两个人都伤到手了,再在这里待下去,万一伤口破伤风了,你们是准备去医院截肢吗?” 问谦的话吓的问橙马上跑向车旁,她才不要截肢,以后真要没了手自己宁愿去死也不要做残疾人,但这话根本没吓到单谚,单谚还在低头打量相框,问谦也看到了相框,立即伸手抢过来打量起来问到: “单大神仙你这是没事干了吗?你的手背肿成馒头了,你还有功夫在废墟里捡垃圾玩?这边都不知道拆迁多久了……” 问谦正说着,突然发现相框中的人他见过,还就是在今天刚见过的。 单谚见问谦不再絮叨,反而是皱眉仔细观察相框,马上询问到:“看你的表情,你也见过他?” “嗯,不止见过,我还帮他录入过资料,他是……他是……” 问谦点头认同自己见过这相中人,但自己忘了是什么时候见过的了。 “今天总共就两个案子,一个是博物馆失窃,再一个是温室大棚旁发现两具尸骨,前者我有参与,里面肯定没他,应该是后者,你再仔细想想,如果想不起来就带照片回警局现找。” 单谚帮问谦用排除法整理线索,问谦被提醒到点上,一拍满门瞬间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照片中的这个男人了,他马上和单谚分享消息: “照片中的女人我肯定没见过,但这个男人一定是屠丹丹的老公邹桦!” 问谦非常肯定的说着,单谚的手背立马发出钻心的疼痛,疼的他又丧失了胳膊的控制权。 第五十二章,口述手术 问谦还在思索着相片的事情,身旁的单谚突然抬手自己打自己耳光,这一下把问谦吓到了,马上伸手拉单谚的手。 “你疯了吗?我就算认错人了,你至于惩罚自己吗?我刚想起来这个人不是邹桦就是邹桦的好友,反正两个人出现在同一张照片上了,照片后面的备注是屠丹丹老公邹桦生前与友人,我没见过邹桦向什么样子就把他们两个一起录入档案了。” “不,他不是屠丹丹的老公,他应该是邹桦的朋友,我被假警察带上车的时候,看过邹桦的照片,邹桦比他矮瘦的多,对方也是因为借照片套问我话时被我察觉,他们才露出马脚,我这才通知钱修设卡救我的。” 单谚否定着问谦的结论,努力抢夺着胳膊的控制权,他试图强行弯臂攥拳拔出指骨,反被指骨钻进了手背脓肿之中。 “我先送你去医院吧,你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了。” 问谦单手拿着相框腾出另一只手拉着单谚快步向车旁跑去,在车上的问橙马上帮他们开门。 很快问橙和单谚被送去了医院,问谦答应他们回警局查明相中人的具体情况,顺便通知警局帮废墟内死于强拆之下的清洁工收拾尸骨,临走时顺便将小心的契剑给问橙留下了。 问橙先是被医生重新消毒包扎起双手,随后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临时护士,她的任务是按住单谚受伤的胳膊,然后再由医生帮忙开刀取出手背上的异物。 本来这事应该是由护士来做,但就在两个人被送进医院的同时,上夜班的值班护士不是跑肚拉稀就是呕吐不止,全都像食物中毒一样,各自抱着水瓶去给自己洗胃了,只剩问橙和医生两个人守着单谚,因此问橙就稀里糊涂的成了护士,还必须双臂压在单谚的胳膊上,因为急诊室内没麻药了。 单谚在病床上躺着,胳膊伸到简易手术台板上,问橙双肘趴压在单谚的胳膊上,一想到不打麻药硬划伤口,她立刻吓到浑身哆嗦,马上闭眼转头看向单谚一侧。 单谚本来不紧张,心想着划刀再疼也没心脏病复发时痛苦,但胳膊不受控制的乱抖让单谚也忍不住紧张起来,询问起身旁的问橙: “你很害怕吗?人都快抖成筛子了,再抖下去会影响医生开刀的。” 问橙听着单谚的声音轻描淡毫不畏惧,马上反驳到: “我能不害怕吗?你的手背黑肿成一个包子了!那刀一划开,血水还不得“噗嗤,噗嗤”的往外冒吗!就跟灌汤包破了一样一样的!到时候那淤血再溅我一身,这让我怎么出门?我这身衣服可是从扫黄队里借的!” “你这形容词还真是够特立独行的,照你这样说我以后还怎么吃灌汤包?再说了一身衣服我还是赔的起,就算赔给扫黄队我都赔的起,你别想那么多快些冷静下来,不然你害怕我也跟着紧张,这手术还怎么进行下去?” 单谚正安慰着问橙放松,剑灵小心不知何时出现在问橙身后的,她突然开口吓唬起问橙来: “啧啧,这手术刀刀片绝了,得五厘米长,刀刃薄如蝉翼散发着寒光完全就是吹毛立断啊!呀,医生动手了!啧啧,跟切西瓜一样,噗!白刀子进去在烂肉里一剜,混杂着腐肉的指骨被挖出!呀呀呀!那白骨浸血实在太可怕了!腐肉都贴到骨裂上了。” 小心这有些夸张的口述,总在一惊一乍的用语气词吓唬问橙,说的问橙都心动到忍不住转头偷瞄单谚的手。 但等问橙转头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问橙只看到了对方在给单谚缝合伤口,根本没看到指骨在哪里。 问橙就像缺心眼一样故意问到:“断骨呢?” “你在找它吗?” 小心说着突然拿起盘中的指节送到问橙面前,吓的问橙一掌拍飞骨节。 没了问橙给单谚压胳膊,缝合的疼痛突然传来,疼的单谚一个激灵不自觉的往回抽手,刚缝合的线头瞬间抽线,更加疼的单谚痛不欲生。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帮你按住。” 偷瞄单谚的手。 但等问橙转头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问橙只看到了对方在给单谚缝合伤口,根本没看到指骨在哪里。 问橙就像缺心眼一样故意问到:“断骨呢?” “你在找它吗?” 小心说着突然拿起盘中的指节送到问橙面前,吓的问橙一掌拍飞骨节。 没了问橙给单谚压胳膊,缝合的疼痛突然传来,疼的单谚一个激灵不自觉的往回抽手,刚缝合的线头瞬间抽线,更加疼的单谚痛不欲生。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你这形容词还真是够特立独行的,照你这样说我以后还怎么吃灌汤包?再说了一身衣服我还是赔的起,就算赔给扫黄队我都赔的起,你别想那么多快些冷静下来,不然你害怕我也跟着紧张,这手术还怎么进行下去?” 单谚正安慰着问橙放松,剑灵小心不知何时出现在问橙身后的,她突然开口吓唬起问橙来: “啧啧,这手术刀刀片绝了,得五厘米长,刀刃薄如蝉翼散发着寒光完全就是吹毛立断啊!呀,医生动手了!啧啧,跟切西瓜一样,噗!白刀子进去在烂肉里一剜,混杂着腐肉的指骨被挖出!呀呀呀!那白骨浸血实在太可怕了!腐肉都贴到骨裂上了。” 小心这有些夸张的口述,总在一惊一乍的用语气词吓唬问橙,说的问橙都心动到忍不住转头偷瞄单谚的手。 但等问橙转头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问橙只看到了对方在给单谚缝合伤口,根本没看到指骨在哪里。 问橙就像缺心眼一样故意问到:“断骨呢?” “你在找它吗?” 小心说着突然拿起盘中的指节送到问橙面前,吓的问橙一掌拍飞骨节。 没了问橙给单谚压胳膊,缝合的疼痛突然传来,疼的单谚一个激灵不自觉的往回抽手,刚缝合的线头瞬间抽线,更加疼的单谚痛不欲生。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帮你按住。” 第五十三章 收回青铜剑 问橙觉得单谚不会再有危险了,带着小心要离开去寻找青铜剑,单谚知道问橙的行动后连消炎针都不打了,一意孤行非要跟问橙一起去寻找青铜剑,他给出的理由是:天太晚害怕问橙独身一人有危险,两个人一起还能做个伴。 问橙一时找不出理由拒绝单谚,只能让他跟自己一起去,但在去之前她专门借单谚的手机询问洛星河在哪里,准备拉上他一同前往,毕竟多个人多条路,两个伤员再加个护工出门根本不怕被揍。 只是当洛星河出现在医院门口的时候问橙这才想起,他手臂还吊在胸前呢,三个伤员一起出门万一碰上不测谁顾的上谁啊。 小心看到三个人凑齐,幸灾乐祸的嘲笑到:“别人家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们三个伤员能顶一个健全的人吗?一会别拖我后腿就好。” 三个人互看一眼以后,问橙先开口埋怨起洛星河:“你都受伤了刚才接我电话你怎么没说呢?” “我以为你还记得,只是让我来接你回家,没想到他也在。”洛星河有些不高兴的瞟了单谚一眼,自己始终是被无视真心的那个。 “我遇到的事太多了真把这事给忘了……” 问橙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着挠挠头;洛星河无奈叹气根本不忍心怪问橙,但他和单谚实在是无话可说。 最终还是小心看出三个人之间的尴尬,有些跋扈的问着: “喂,不管你们有伤没伤的,现在咱们用什么交通工具去找青铜剑?” “我单手开车来的,地址给我。” 洛星河转身向停车场走去。“你这是什么要求,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情急害怕你把楼梯扶手上的指纹擦掉,更好奇你老爸的视力究竟准不准,我才做出如此情急之举的,我对你真的没有别的心思。” 单谚赶紧松开问橙的手臂,快速跑上三楼和问橙隔的远远的。 “你跑什么,我只是想实验一下刚才对你的那种厌恶感,到底是来自那里,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咱们今天才算第二次见面,我却莫名的讨厌你,你就让我再撞你一下,就一下!” 问橙说着就往楼上跑去追单谚,单谚被问橙这种积极的态度吓到了,拼命往后退直到后背紧贴墙壁,像螃蟹一样往三楼楼道深处退去。 才退了几步就觉得后背一空,整个人摔进了304的屋内;单谚深陷在一地的饭盒垃圾之中,隐约间他闻到了屋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杂在房间杂乱的臭味中。 “你反应怎么那么大,我对你真要有什么企图,吃亏的是我,你躲什么?” 问橙追了进来伸手要拉单谚起来,被屋内饭盒腐烂的臭味熏到睁不开眼。 “三楼这位宅男大哥是多久没出门了?这么大味太刺鼻子了……” 问橙收回要拉单谚从垃圾堆里起来的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嫌弃着屋内的味道。 “这家住着宅男?” 单谚自己从垃圾堆里爬出来,在屋内四处观察着。 墙上成排的架子上放着未拆封的手办,上面连点灰都没有,整洁的程度与地上的一地垃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单谚趟着垃圾开始寻找,自己隐约闻到的血腥味,究竟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推开卫生间里面一切正常,就是地上的纸团杂物有些不堪入目,厨房案板都长了绿毛,地上更是垃圾成堆,书房里也正常,成排的漫画书被整齐的对待,干净到不像人住的样子。 “我的天,要单独只看书房这一个房间,我会怀疑他有强迫症加洁癖的!” 问橙就跟在单谚身后忍不住夸赞起来。 单谚没搭腔而是推开了一旁的卧室门,卧室内也算整洁没什么杂物,但成堆的游戏碟下埋着一个瘦弱的男人,腹部插着一把刀,血流了一地。 单谚赶紧跑过去试探对方的鼻息,确定还有微弱的气息后马上拿出手机叫救护车,身后传来了问橙的尖叫声: “啊!床上!床上怎么有个没穿……你别看!尊重一下对方!” 问橙跟着单谚进屋,因为视线被单谚挡住,并没被游戏碟堆里的男人抢走注意力,而是先看到床上有个脸上被划的血淋淋几乎毁容的女人,衣服被撕扯的到处都是,似乎是经过了剧烈的反抗;那脸几乎就是被剥了一层皮,问橙被吓到一时没忍住喊了出来。 单谚听到声音自然寻声望去,看到是个女人后赶紧转身背对着大床,加快了叫救护车的速度。 还在楼下守着的重案组警员先一步到了,问橙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女人披上防止走光尴尬。 众人手忙脚乱的先救人,问橙跟在身后什么忙也没帮上,自己觉得有些尴尬,想先回家却发现自己走的急还没带家门钥匙,手机又跟着外套与那个神秘女人一起被运去了医院。 想上楼找老爸求助,却被告知出了如此大的事情,整栋楼都被封了,问橙和莫大宝都被请出了家,就站在楼下等着彻底搜查结束后才能回家。 一楼住户是为八十多岁的奶奶,姓罗,也被保姆扶着请了出来,二楼也是她家的;她无儿无女靠拆迁款贪便宜买下了一楼和二楼两层八套房子往外出租赚钱。 年纪大了耳背的罗奶奶一出楼道口看到问橙那叫一个高兴: “小橙子,来,奶奶这有糖你吃吗?” 问橙家刚搬来时,问橙才三岁左右,算是罗奶奶看着长大的,见了问橙特别喜欢,多次说要收问橙做干孙女,把家里所有的资产都赠予问橙。 莫大宝和闻静都不是那种贪财的人,自然不允许问橙要老人的东西,家里有个什么好东西也会想着罗奶奶,两家人处的还算不错。 “奶奶,我不吃糖我都二十多了,不吃糖了!” “什么?你要吃包子?奶奶这就去买,小青,帮我去买两个包子给小橙子吃。” 罗奶奶赶紧从口袋里拿钱递给保姆,让保姆去买包子。 “青姨,不用了!真不用了!我不吃包子,你别去了!”问橙赶紧阻拦又把钱塞了回去。 第五十四章 寻根溯源 “小橙子,你说什么大点声,奶奶耳朵背了听不见,你要租房子?” “奶奶我不租房子!我就在这站会,等警察搜完楼咱们就回家!” 问橙喊的嗓子都哑了,可算让罗奶奶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警察这个我知道,你青姨刚才跟我解释了,是楼上租我房子的甄璐出事了。” “楼上租您房子的?我怎么没听说过有甄璐这么一号人物?”问橙看向何青想知道答案。 “一个半星期前吧,也就是你去花店打工的那段时间,来了个把自己包裹的特别严实的女人,说自己刚做了整容手术,伤口在愈合不能吹风,非要租房子养伤,罗奶奶就收了她半年房屋,让她住下了。” 何青略做解释,还想继续说下去问橙突然反应过来,吃惊的询问着: “甄璐该不会就是三楼宅男家里脸被毁容的那个女人吧?我的天,这也太劲爆了吧……” 问橙的惊呼声,将单谚吸引了过来。 “你说什么劲爆,你有女受害者的信息了?” 单谚刚知道三楼床上被毁容的无脸女人名叫甄璐,就听见问橙在说甄璐什么的,赶紧过来看看,毕竟她是这栋楼里住的人,得到的消息往往更接近真实有迹可循。 “没说什么,我也是刚知道,那个被毁容的女人叫甄璐,刚租了一个多星期的房子,才交了半年的租金。” “才?”单谚听到问橙的解释被‘才’字吸引。 “因为这边房子偏僻租不出去,但凡能租出去,罗奶奶都是直接收一年的租金,这规矩从我三岁起到这后就没变过,现在为了甄璐改规矩让我有点意外。” 问橙解释着原因,反而引起了单谚的兴趣。“奶奶,您是为了什么改规矩的?甄璐的情况您了解多少?” 单谚用普通的音量询问着罗奶奶,罗奶奶根本听不见单谚说什么,却又装作自己能听到,转头看向何青问到: “小青,你带针线包了吗?他要借去用用。” “罗奶奶耳背,你直接问青姨吧,她能听见。” 问橙被罗奶奶逗乐了,问她甄璐的情况,她能听成针线包。 “青姨,甄璐是什么情况?”问橙替单谚跟何青搭腔询问甄璐的情况,何青微微皱眉说出了甄璐的情况: “甄璐是孤儿院里出来的孩子,她没户口本,连身份证也没有,来租房用的身份证明还是孤儿院开的,证明她是孤儿院里的孩子,因为情况特殊无法办理身份证明。你也知道罗奶奶的脾气,碰上可怜人能帮一把自然是要帮一把的。” “嗯,我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青姨全天二十四小时跟在罗奶奶身边,连睡觉都和罗奶奶同屋,整栋楼所有事情她都了如指掌,你有什么疑问她全能解答。” 问橙看向单谚让他有问题随便提,单谚略做思考问了下三楼宅男的情况。 “三楼那位宅男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何青尴尬一笑摇摇头,拍拍罗奶奶肩膀用特别大的声音连吼带比划着: “三楼不出门的败家子叫什么名字!” “什么?白菜三毛八?怎么那么便宜?” 罗奶奶的回答依旧是出乎意料的,问橙只能把手机字体调到最大,一个字一个字的问罗奶奶。 “哦,三楼那个把爹妈气死的混球啊,他叫程龙。” 罗奶奶明白了问橙的意思略回忆一下,就开始讲三楼的事情。 “那混球可气人了,他爹是教授,他娘是他爹的学生,两个人差了二十六岁呢,程教授五十多岁才有的程龙,那个当宝贝啊,当时你们家还没来,程教授天天让程龙骑在他脖子上,从一岁多一直骑到七八岁呢!那是打不得骂不得含嘴里怕化了的宝贝,你们家来这的时候程龙得十三了,嗯,他现在最少三十四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天天只有送快递的往他家里跑,他爹娘的那点赔偿金估计全让他嚯嚯没了!” “还有这么一出?我怎么不知道三楼出了什么事情?” 问橙听八卦听上瘾了,知道继续问罗奶奶会废些周折,便转身去询问蹲在路边花坛里画圈的莫大宝。 “老爸,三楼什么情况,你了解多少?” “三楼?三楼以前住一对教授夫妇,好像是学化工的?咱们搬来第二年,就听说他们经手的一个化工项目发生爆炸,两口子全搭进去了,化工厂赔了他们家五百多万呢,三楼那位公子哥能安心待在家里不出门,就靠那笔抚恤金活了。”莫大宝有些羡慕的撇撇嘴。 “单谚,你还有别的问题吗?三楼的宅男叫程龙,父母双亡靠抚恤金度日。” 问橙转头就把问到的事情告诉了单谚,速度之快让莫大宝吓了一跳。 “问橙,你和他才认识多久?你想揍啥?你是要跟他过后半生?你问这事就是为了他?你快把我气死了!” 莫大宝感叹着女大不中留,转身继续在花坛里画圈。 “我……”问橙彻底解释不清楚了,自己真的只是因为想知道一点八卦。 “我也查到了,程龙有工作,是外企雇佣的程序员,在家办公不用出门的那种,他主业是编程给自动机器输入程序,他研发的机器人或者有数控版的大型机器都是与化工行业有关的,档案上写的目标是……用机器人代替人类完成那些危险的化工作业,控量控产减少违规操作发生的人间悲剧。” 单谚礼尚往来和问橙共享着自己查到的东西。 “我的天,这是被误会了的天才吗?目标太伟大了吧。” 问橙惊呼着程龙的伟大,何青大吼着给罗奶奶解释一切的声音吵到问橙耳朵疼。 “我这也刚刚得到一个消息,是吴郝发来的,今天除了七点半左右你哥去上班以外,整栋楼就没人出来过,也没人进去过。” 单谚拿着手机走到问橙身边,继续分享案情。 “你的意思是往我家送冰冻纸箱的人,只有可能是……甄璐?” “你为什么不怀疑罗奶奶或者青姨呢?也有可能是程龙,更有可能是你自己贼喊捉贼也不说准,在真相没出来以前一切都有可能是真相。” 第五十五章 三个病号顶个健康人 问橙被踢蒙了,她以前知道小心心狠,没想到小心会如此之狠,踢的她脸瞬间肿了起来,牙齿划破腮嘴角不断向外渗血,问橙口齿不清的抱怨着: “我的脸……我的脸好疼!小心,你是我祖宗吗?误伤也不能往死里踢啊!你到底是要踢她还是踢我啊!” “你和我之间连点默契也没有,单谚已经吸引走她的注意力了,你不借机低头躲开专门送脸给我踢,不踢你踢谁!长个记性你是我的契人,再菜也不能被魔绑架!说出去给莫家丢人!” 小心愤怒的训斥着问橙,问橙则是有苦说不出,宿阮勒住自己的身体和自己一般高,小心的腿明显就是冲着自己的腮帮子来的,自己再怎么低头依然会被踢到,小心这就是故意针对自己。 “你们先别斗嘴了,快救人,她脖子断了。” 单谚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小心训斥问橙的声音,问橙朝医院门口的玻璃门旁看去,被宿阮附身过的那个女人脖子已经歪了嘴角也在滴血,明显是被小心踢到后脑袋又撞到了玻璃门上撞歪了。 “快!先救她!救她啊!” 问橙还在发愣,刚才被小心揍到几乎昏迷的假护士突然站起,推开问橙大吼着冲过去,命令问橙救人。 宿阮跑到伤者身边跪下,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她怕加重对方的伤情,小心翼翼的摸摸对方的脸,眼中充满怜爱根本不敢碰她脖子,看着自己的宠物伤成这样,她用有些类似于哭腔撒娇的声音埋怨着众人说到: “她是我刚得到的小可爱,我还没宠够她呢,你们怎么可以将她蹂躏成这样!” “……” 此话一出问橙彻底无语了,她第一次知道脑袋有病的女人撒娇有多可怕。 幸亏单谚是心理医生面对脑子有病且爱撒娇的女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要不是他及时跑进急诊室内叫医生,躺地上的假护士必定被错过最佳抢救时间。 假护士被送进手术室紧急抢救,宿阮在急诊室门口急到左右踱步,正想调戏问橙一番,让她留下做自己的新宠物,当她向走廊四周找去,早已人去人去廊空,空荡荡的走廊内只剩下自己一个了。 离开急诊室的问橙正想和小心一起去寻找青铜剑的下落,单谚听到她们的去向马上提出要和她们一起去,还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天太晚害怕问橙独身一人走夜路有危险,两个人一起还能做个伴。” 问橙一时找不出理由拒绝单谚,只能让他跟自己一起去,但小心说关青铜剑的地方很远需要一辆车,但此时已经临近半夜了,出租车司机绝对不会跟着众人来回换地方寻找的。 于是在出发前问橙专门借单谚的手机给洛星河打去了电话,询问他人现在在哪里,准备拉上他一同前往,毕竟他想弄一辆车非常容易,再加上现在自己和单谚的手都有伤,两个伤员再加个护工出门根本不怕被揍。 只是当洛星河单手开车出现在医院门口的时候,问橙这才想起他手臂还吊在胸前呢,三个伤员一起出门万一碰上不测谁又能顾的上谁呢? 小心看到三个人凑齐,幸灾乐祸的嘲笑到:“别人家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们三个伤员能顶一个健全的人吗?一会别拖我后腿就好咱们这是深入魔窟!” 在小心的嘲讽下三个人互看一眼,问橙先有些情绪的开口对洛星河说到:“你都受伤了刚才接我电话你怎么没说呢?” “我以为你还记得,只是让我来接你回家,没想到……他也在。” 洛星河说着有些不高兴的瞟了单谚一眼,暗叹自己始终都是被无视真心的那个。 “我遇到的事太多了,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问橙看出洛星河有点针对单谚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着挠挠头;洛星河无奈叹气根本不忍心怪问橙,但他和单谚实在是不对付,两个人互相知道对方的弱点,一见面连话都懒得说了全靠互瞪交流。 最终还是小心看出三个人之间的尴尬,有些跋扈的说着: “喂,别看了!再看下去我的家都要化成一摊铜水了!不管你们有伤没伤,有矛盾没矛盾,现在咱们马上立刻快点上车!救不下青铜剑我让你们三个给我陪葬!用小刀片一点一点的把你们给片了!还不赶紧出发!” “我单手开车来的,地址给我,我可以送你们去,但要先让他自己回家去,我和问橙是家主与家仆的关系,而你和问橙又算什么关系?” 洛星河不想拉单谚,故意用自己和问橙之间的关系质问他。 单谚一点也不慌马上回怼到:“我妹妹与她哥哥是同事,我有责任照顾她将她安全送回家!带我一起又不多烧油,你若不带我去,我就有理由说你是对问橙图谋不轨!” “我就是对问橙图谋不轨啊,你去跟莫家人说啊,他们都知道!只有问橙自己在装糊涂!” 洛星河也是刚,根本没逃避,顺着单谚的话就把问橙回避的问题挑明了。 “额……那个!我坐后排,后排看着挺柔软的,你们两个就在前排带着吧!谁敢到后排来烦我,我立马去打出租车!” 问橙尴尬的强行转移话题,她窘迫到说话都支支吾吾了,单谚和洛星河同是选择性失忆给问橙台阶下;单谚打开车主动坐到副驾驶上让问橙安心,问橙赶紧带着小心坐到了后排。 众人上车后,洛星河迟迟没有发车,小心等急了呵斥着洛星河说到:“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如此矫情!你到底想干什么!说!” “我没有地址!你们让我开到哪里去?”洛星河无奈的说出自己的困境,他一直在等小心开口,结果小心却在等自己开车。 “你得先开起车开,我才能用心去感受青铜剑在哪里,我一上车就掉向,你总得开两步让我有点方向感再说目的地!” 小心的回答让问橙震惊了,她第一次听说兵灵也会像人一样掉向,换个角度来说莫家人没有方向感原来是祖传的! 第五十六章 凑巧了 洛星河遵命开车,汽车随意的行驶了五六个路口以后,小心突然命令他后退转弯,洛星河赶紧调头按小心的指示前进。 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汽车被开到了科技园,当汽车开进科技园以后,小心都不用说话了,洛星河熟门熟路的将车停在了科技园大厦旁的空地上,这下连问橙都知道是谁拿走了青铜剑,打开车门直奔科技园大厦负一层688实验室。 现在虽是半夜时分,但科技园大厦的大门依然敞开,厅内暗黄色的灯光有些摇曳,就像风中残烛一样忽明忽暗有些吓人。 问橙一迈入大厅,值班室内便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厉声喝到:“谁!大半夜的来这非奸即盗,办临时通行证了吗?” “我来找人,没通行证,您帮我办个吧。” 问橙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到一哆嗦,寻声望向值班室客气的要求办通行证。 中年保安从桌下拿出登记本,依旧凶巴巴的问到:“姓名!” “莫问橙。”问橙摆出笑容老实回答。 “你身后那两个人呢?” 保安依旧凶狠,根本没被问橙的笑容感化。 “个高的叫单谚,胳膊吊在胸前的叫洛星河。” 问橙砖头看去,向保安介绍着他们两个。 这时保安停停笔继续问到:“那个呢?” “那个?” 问橙没想到安保能看到小心,有些疑惑的询问他看到谁了。 “没事了,你们注意安全,这楼挺邪门的,出过凶杀案!” 保安说话的口气虽然依旧凶狠,但话语中多少透露出一丝关心众人的意思。 “谢谢您提醒,那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问橙赶紧道谢,她生怕再耽误下去,自家的青铜剑真被熔成铜水。 “你们要去几楼找谁?留个联系方式签个字就可以进去了。” 保安故意拖延时间,手已经伸入桌内打电话求助了。 “负一楼,668实验室,额……不,688,就是住着仝家兄弟和御枭的那间,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至于签字……额……您是故意为难我们吗?” 问橙马上回答着要去的地方,随后她低头看看自己受伤的双手,又看看单谚被包成粽子的右手,再看看洛星河被吊在胸前的左臂,她立刻觉得这保安是真的很会开玩笑。 “对啊,就是故意为难你们,你们能签就签,不能签用嘴签!楼下688实验室早就没人住了,我来工作两个月了,我就没见过688实验室内出来过人!没电话联系不上人你们就别想进去!” 保安直接承认了自己就是在为难他们,因为他天生有灵眼,他能看到的脏东西多半就成气候了,这三个人伤的这么惨多半就是被跟来的这女鬼害的,此时让他们三个去负一楼找人绝对是送他们去死,本着对问橙他们负责的心态,也是为了减少科技园内再出现人命案,保安故意为难他们。 “算你狠!洛星河你用右手签,单谚你用左手签,我用嘴叼笔签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用双手指尖签!别想把我劝退!要不是御枭这个王八蛋拿了我的东西,我才不来这里呢!” 问橙被怼到脾气上来了,对保安愤怒的吼着,转身安排起众人该如何签字进去。 洛星河拿起笔快速帮三个人一起签名,随后拿出手机打开扩音给仝趣打电话: “你在实验室内吗?你哥家门口的保安不让我们进门。” “我不在那里住了,同住一个屋檐下,兄弟两个人之间难免会闹矛盾,我的少年叛逆期有一点小长,所以我现在离家出去了!” 仝趣在电话内有些俏皮的说着,洛星河无奈继续说到: “保安说你哥两个月没有出过门了,你不来帮你哥收尸吗?” “才两个月而已,什么时候半年不出门再打电话联系我!替他殓骨!” 洛星河的问题已经很过分了,仝趣的回答更是与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问橙有些犯糊涂,以前来这里的时候看仝家兄弟两个的感情明明很好,现在怎么就如此恶劣了?难道是被御枭挑拨离间了? 洛星河还没来得及再说话,仝趣已经挂断电话了,洛星河无奈看向问橙,问橙也无话可说,命中注定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单谚想了想,主动跟保安交涉起来:“我们三个人,下去一个,留下两个在这等你能放心吗?” “不行!没有住户接应你们那里也别想去!” 保安态度坚决说话又凶狠,彻底挑明了是不想让他们进去了。 这时的小心已经有些异常了,身上的青色衣服已经开始变红,问橙感觉要出事,马上向电梯跑去。 保安看到问橙要跑,而那个跟来的邪祟正在恶灵化,一身青衣马上就要变红衣了!保安紧张起来马上往值班室外跑去,单谚和洛星河堵住门口替问橙制造逃跑的机会。 就在此时一柄金钱剑从大厦外飞入大厅内,冲着小心后背射了过去,小心侧身躲过,金钱剑直刺问橙后背,小心根本没有提醒问橙,正在等电梯的问橙根本毫不知情,也就幸亏此时电梯门打开问橙钻了进去,金钱剑撞在了电梯门缝上,阻止了问橙关门。 问橙看着金钱剑似曾相识,捡起剑的同时探头向电梯外看去,她正好看到了胥日昇师徒二人。 “胥爷爷,你这是准备和我一起坐电梯下楼让我等等你呢,还是准备纵剑偷袭我?” 问橙嘴上阴阳怪气的说着,非常用力的将剑朝着胥日昇扔了过去。 胥日昇并未抬手,棠杰抢先一步抓住金钱剑,随手一挥借此泄力反手别在了自己身后背的布袋中。 “问的好!我来只是凑巧了,这老哥们给我打电话说有邪祟,我这剑都出鞘了,结果是自己人,莫问橙,你的剑呢?” 胥日昇说着指向值班室内的保安,问橙瞬间明白了,原来保安不仅能看到还误会了小心是邪祟,难怪会一直在阻拦自己,原来是怕小心害死自己啊。 “剑在楼下,马上去取,没别的事等我上来咱们再叙旧!” 问橙说完匆匆按下电梯下楼去688实验室找御枭寻剑。 第五十七章 拔剑抗魔 随着电梯下落至负一楼,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混杂着焦糊味钻进问橙的鼻子里,熏的问橙直犯恶心,匆忙用袖边捂住口鼻,快步跑出电梯向着688实验室匆忙跑去。 到了实验室门口,十五厘米厚的气阀金属门根本没有关闭,门内没有开灯,唯一的照明设施是实验室内的蓄水池,上次来时它装的明明是水,如今它装的似乎是助燃剂,熊熊烈火几乎将实验室照亮,四周墙壁陈列架上放的标本被火光照耀着,动物类标本的眼睛在火光下显得宛若得了红眼病一样,每个动物都像是活物,正在红着眼如鬼魅一般注视着门外的莫问橙,它们就像潜伏在暗处的捕猎者,候机而动时刻准备着突然跃起将问橙撕扯成碎片。 青铜剑则被置于水池上方悬吊着,炽热的火焰灼烤着剑身,青铜剑剑刃被烤到通红,剑身赤红随时都有可能被烧熔。 问橙想迈步进去,但又隐约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门内自己看不见的视觉盲区内肯定隐藏着御枭,他这招叫请君入瓮,等的就是自己沉不住气迈步进屋,他再手起刀落置自己于死地。 正在问橙犹豫要不要进门之时,小心身上的青衣已经彻底化作一身红甲,烈火的灼烧让她苦不堪言,战甲下摆处已经开始往地上渗血,强撑住一口气的小心在思维意识马上要化成莫剑心之前,从问橙身旁迅速跑过,冲着蓄水池纵身一跳,彻底回归青铜剑内。 小心这一跳宛若火上浇油一般,让本就炽焰横生的蓄水池瞬间焰高一丈,火舌直蹿屋顶,屋顶上的灯泡也因为耐不住高温的灼烧瞬间崩裂,爆炸声响起灯泡碎片四处崩散,站在门外的问橙也险些被碎片划伤。 问橙拍打着身上的碎灯片一时没了主意,自己只是一个人,怎么能跟火焰抗衡,就算真的能抗衡,凡胎的自己真的能救出青铜剑来吗?还是以身殉道葬身火海? 就在问橙犹豫之时,火海中显现出无数断臂残肢,伸长了手臂借着火势纷纷上窜妄图染指青铜剑;问橙看着一条又一条的胳膊拍打着剑尖,在滚烫的红刃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黑色碳化手印后消失,青铜剑本身也被这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拍打的摇摇欲坠,悬吊他的绳索也随时有碳化断裂的风险。 青铜剑好歹是契管局内公认的万兵之祖,又是莫家的祖传宝物,就算追溯到青铜剑起源之时,也只有青铜剑虐别人的份,根本没有被如此虐待的时候,问橙只纠结了片刻就因为心疼青铜剑,大步一迈跨进了屋内,终究是选择了救剑。 就在问橙踏入屋内的同时,气泵阀门突然开启,实验室门口15厘米后的金属气阀门缓缓关闭,问橙本是有时间再退回去的,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站在了蓄水池台边上。 滚烫的火焰扑面而来,问橙的眉毛,假刘海瞬间消失发出焦糊味,问橙的整张脸被烫的火辣辣疼,似乎是整张脸皮炙烤到萎缩了紧绷在脸上。 离青铜剑还有一个跳起的高度,脸上的疼痛已经让问橙有些退缩了,低头看看宛若岩浆池的蓄水池,池底如同人间炼狱一般,灼烧着无数残肢断臂,问橙自我催眠着为自己鼓气加油,现在再想逃跑已经来不及了,要么纵身一跳带着青铜剑回家,要么葬身火海英年早逝,成败就看自己这一跳了! 问橙鼓足勇气拆掉手上的纱布减少阻碍,看着纱布落入火海瞬间灰烬化,她立刻摆好姿势脚底蹬地,冲着悬吊在半空上的青铜剑纵身一跃! 随着问橙的跃起,无数断臂如同看到凑整的希望一般,纷纷叠罗汉加高上升,争先恐后的握住问橙的腿阻止她靠近青铜剑。 就在这决胜的一瞬间,问橙跃起,断臂叠高,问橙指间马上就要触及青铜剑剑柄了,她的脚腕也被断臂们抓住了,她跃起的高度瞬间被拉低了,本该抓住剑柄的她为了能拽青铜剑下来,被迫赤手空拳抓住青铜剑已经被烧红了的剑刃。 “以!契!为!证!” 问橙疼的满头冒汗,嘶吼着破音喊出了她与御剑心之间的契令。 随着契令被喊出,问橙的体重让悬挂青铜剑的绳索断裂,她哭着握紧青铜剑坠入蓄水池内,随着她的落入,掀起一片气浪四散扩去,炙热的火焰瞬间将她吞噬。 火焰再次高涨,宛若被泼油一般,再次直蹿屋顶;躲在暗处静观其变的御枭亲眼看着问橙抱着青铜剑落入火海,他立刻从暗处跑了出来察看问橙的情况。 他深知这火的厉害,只要是活物入火即焚,莫问橙可是自己的祭品,祭品都没了,自己拿什么祭奠魔族军士,迎接御煞归来,领军出征清扫人族? 就在御枭靠近蓄水池旁探头看去的一瞬间,浑身是火的莫问橙手握青铜剑随手一挥,脚踏池底用力跃起,立刻飞出蓄水池。 “你是在关心本尊的生死吗?” 问橙浑身是火背对着御煞缓缓开口,火虽围绕在她四周,她的衣服头发却又是以最慢的速度碳化,几乎没有损毁的痕迹。 “这不可能!她的身体怎么会一点变化也没有!” 御枭看着眼前的问橙根本不相信被火缠身的她,还能如同开挂一般立于火中而不毁。 “这有何不可能的!火是你借的阴司孽火台之火,引火之物是阴司给莫问橙发的储灵卷,池中虽有魔族亡魂凝结出的命珠,但滋养命珠用的水在问橙上次来的时候就已经沾染上她的血了!哪怕只有一点点,这一池重生之水经过这么久的驯化,它们已经接纳莫问橙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莫问橙与本尊有契为证! 你用她的东西谋害她,她又怎么可能化作灰烬呢?反而是你!刚才借镇灵石粉将本尊困于此地,如今有火焰做屏障,本尊倒要看看千年来你究竟有没有成长,能否接与本尊过上五招!” 御剑心说罢,抬手出剑冲着御枭面门刺来。 第五十八章 五招之间 随着仝真按下指纹,十五厘米厚的金属门被气泵阀推开,洛星河看到仝氏两兄弟并未有太多的表情,拉着问橙的手进门。 问橙看到门内的两个人惊奇的问到:“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说仝真离职了吗?这里不应该只有一个人在吗?为什么会有两个人?难道其中一个是御枭?” 问橙的话只是她自己正常的猜测,仝家两兄弟却因为心虚同时看向了洛星河,以为是他给莫问橙透露过什么,洛星河也因为问橙的话愣住了,他已经分不清问橙是大智若愚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三个人的沉默也让问橙察觉到了问题,她怀疑自己可能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为了打破僵局问橙在心里呼唤了无数遍剑心的名字,一丝回应也没有得到。 灵机一动的问橙突然把脸上的防毒面具摘了下来,微笑着跟仝家兄弟两个打招呼: “你们怎么不说话,我刚才是瞎猜的,御枭可是公网案的幕后黑手,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放他出来,正式认识一下,华北莫家莫问橙!” 问橙主动摘下加厚的橡胶手套,伸出手要和仝家兄弟握手。 “仝真。” 仝真挤出一抹笑容,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了一下问橙的手指,看到了她掌心的伤口,他不敢相信面前这个莫问橙是真的,他的笑容不仅僵在了脸上,一时没忍住还多嘴问了一句: “你是莫尚歆奶奶的亲孙女莫问橙?”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问橙笑着回答,傻乎乎的样子根本不像有心机的人。 她现在能确定的是,仝真和仝趣肯定有一个人被御枭附身了,另一个不是知情就是不知情,这个仝真突然问自己身份问题,一定是在试探自己。 “我哥见了可爱的女生就是这么容易犯傻,咱们已经在电话里认识过了,我是仝趣。” 仝趣表现出很开朗的样子,推开一旁的仝真完全握住了问橙的手。 “很高兴认识你们,御枭被关在哪里?我是来问有关食腹鼠的事情。” 问橙使劲往回抽手才从仝趣的手里拽出自己的手,比起仝趣的阳光开朗,仝真的冷漠多疑更像一个坏人才会有的性格。 “他在水牢里,我去帮你开机关。” 仝趣主动跑去值班室内,随后栅栏后的房间内灯光亮起,铁柱转动回缩铁链,将御枭从房间里快速拖拽出来捆在铁柱上。 问橙跟在仝真身后踏入实验室内,她这才开始仔细打量实验室内的一切…… 六十多平的屋子内迎面就是一个二十平的大水池,水池内的水清澈见底,水池下是一层黑色类似青蛙卵的物体,但它们又比青蛙卵大一些,每个都有拇指指盖大小密密麻麻的在池底铺了一层。 四周墙壁上是内嵌式金属架摆架,四面墙上的摆架被一分为二,问橙左手边的墙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罐,里面装着用福尔马林泡制的各式标本,罐子上还贴着标签,介绍着罐中标本的名称,制作时间,背景故事;问橙本想再观察仔细一些,但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双头婴尸标本,吓的问橙赶紧将目光移向别处。 右手边墙上摆的就是干货了,各种动物的角,还有一些小型飞禽和中型皮毛类动物的风干标本,最亮眼的就是摆架底层有一只完整的一米长的猞猁。 问橙被这些标本们的眼睛盯到头皮发麻,赶紧转移注意力,这时她看到了水池右侧的值班室和左侧的栅栏,以及栅栏后面被手腕粗细的铁链锁在铁柱上的御枭。 问橙与御枭的视线重叠到一起时,问橙身上的汗毛瞬间就竖起来了,御枭的头微低着眼睛却是在盯着问橙看的,对问橙造成了一种鹰视狼顾的压迫感。 问橙强忍住心中的害怕,戴好防毒面具和乳胶手套对着栅栏后面的御枭走了过去。 站在水池,问橙还没等开口说话就被水池边白底红字的‘五米’深警告牌吓到了,又探头望了眼水底,害怕自己掉下去的问橙双手抱住洛星河的胳膊当支撑点,又往关御枭的栅栏房前走了几步,和御枭保持了一米远的距离,开口第一句问的居然是: “铁链沉吗?” “呵,你要进来试试吗?”御枭抬起头轻蔑的冷哼一声,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问橙。 问橙这才看清御枭的脸,他额头上戴着黑色发箍把参差不齐像爆炸头一样的自来卷长发束在耳后,苍白干净的面容非常的稚嫩像个未成年的小孩子,整体五官却又非常的大众脸,是那种走在人堆里你绝对不会多看他一眼的存在。 颈部和四肢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上卡着三指宽的铁环,大概是铁环戴的时间太久了,皮肤已经有些轻度溃烂,铁环接触皮肤的地方也有一层血印包裹着绣痕。 “你如果不开公网借贷害人,你现在根本不用受这个罪。” “听你的口气是在同情我?哈哈……屠了整个魔族的莫家后人跑来同情一个苟延残喘的魔?当年你的先祖和我做过一样的事,他们成了除魔勇士,奠定整个契时代,如今我只是把事情反了过来,你却跑来跟我说教,你是想从我这里知道莫家剩余兵器的下落吗?我!不!知!道!” “我来是想问你,你被抓后你养的食腹鼠被谁接手了,它们可能是被坏人利用了,如果它们再对人类造成伤害,罪责可能会加在你身上。” 问橙看着御枭的态度,严重怀疑自己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听苗青云的话来调查老鼠,但来都来了不说点什么又有些不合适,只能用加罪威胁御枭。 御枭根本没在怕的,突然就开始问问橙问题:“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魔族的魔亲王。” “契管局的人对待魔,用的都是什么方法你知道吗?” “反抗的用兵器直接斩杀,不反抗的带去专门的天雷劫法场。” “那我为什么没死?” “额……” 问橙回答了好几个问题,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御枭反客为主了,他想从自己身上套话。 第五十九章 命珠的秘密 御枭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他终究还是败了,瞬间的胜负让自己的手脚筋脉全被挑断,那剑快到只在自己面前闪现了一下,自己还在防守要害准备殊死一搏,剑刃已经挑断了自己的双腕筋脉,双手立刻软弱无力,长棍落地之时,双腿也不受控制的打弯,自己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展示呢身体已经废了。 现在的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御剑心下池,他正在打捞着阴司给莫问橙准备的储灵卷,而自己连动一下的能耐也没有了,只能任人宰割等死了。 御剑心拿着青铜剑跳下蓄水池,身上的伤口附近的血痕快速被水池内有些粘稠的液体稀释,无数半透明的魔族命珠潜伏在水中,吸附在问橙伤口上。 被命珠吸过血的地方痒痒的有些难受,御剑心忍不住驱赶了它们一下,随后发现问橙身上的伤口已经生出粉嫩的新肉芽,此时正在快速愈合。 他被这一景象震惊了,慢慢站直身子,举起左手对着值班室内透出的零星确认着,问橙的手是真的在快速愈合,她掌心的伤口那么深此时也已经变成了浅浅印记。 “它们……它们不是魔族的命珠吗?它们不应该是吃肉嗜血的魔族吗?它们……它们怎么就变成了治愈伤痕的灵丹妙药?这……” 御剑心彻底震惊了,世人皆知魔族嗜血,魔族命珠更是他们为了保命而舍弃肉身休眠时的形态,只要有合适的肉身它们就会吸附上去与其签订契约,最终一步一步的控制对方思想,让人彻底傀儡化成为自己的新身体,被命珠盯上的人基本已经被判死刑了。 他们与契人还不同,契人至少是能与魔同生同死的,魔也不会轻易舍弃契人当自己的养料,毕竟再结契又需要分散一部分自己的力量;契人们要做的也只是供养魔给他提供食物住所,只要这两样东西都有魔单向吞噬毁契也是违约的,所以曾经的契人们在供奉魔的同时也可以打着魔的旗号狐假虎威为自己谋一番福利。 但被命珠附身的人就没有这种好事了,他们要忍受着命珠将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吞噬,得到的补偿也只是暂时的眼前利益;他们接受利益同意命珠附身后,会一点一点的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失去知觉,大脑逐渐糊涂,哪怕是在被替代的最后一刻,他们也是清醒的,最后只会因为利益落个人死了钱没花了的下场。 因此世人皆说魔恶,连御剑心这个有部分御煞记忆的灵也觉得魔是恶的,命珠依靠在问橙身边就是为了吸血吃肉补充自己的力量,可看着问橙被治愈的双手,御剑心也迷茫了,在没有了人类善恶观的指引下,死了数千年早已忘记前尘的命珠们,居然会本能的向善为救人而生?如此简单的它们依附在人类身上时作的恶又该如何解释? “手上的疤痕好看吗?那是因为你沾了御煞的光,魔族的子民们把你当御煞了,他们在向你示好,告诉你他们过的很好!他们在等着御煞归来重振魔族!” 躺在地上的御枭久久没有听到御剑心翻腾水池产生的水声,抬头向水池边看去,御剑心正在看着自己的手发呆,池水的秘密也似乎被他发现了,为了再隐瞒下去,御枭对他撒了谎,他同时也在借撒谎表露自己渴望御煞归来的心。 “呵,那让他们等着去吧!两年内本尊绝对不会给御煞回来的机会!” 御剑心冷淡的掐灭了御枭最后的希望,他又弯腰在水池中摸索起来。 御枭有些失望的收回视线再次看向天花板,御剑心刚才的话他只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就抓住了重点: “两年吗?原来天命难违也有可违之时啊!只有两年了,待我准备好一切之时必定恭迎魔尊归来!魔人之战,战必胜,胜必昌,人必为奴!” 御枭的语气就像被压抑了很久的人突然爆发,身体明明还很虚弱,但他兴奋激动的心情根本掩盖不住,喊出的话都是底气十足的。 御剑心假装没听见,专心在水池中摸索阴司布卷,那毕竟是阴司的东西,损坏冥器,问橙是看守阴司怪罪她是会折寿的。 终于在一番波折后他摸到了布卷,提出水池一看,幸好布卷还算完整,只是因为焚烧变得有些发黑,至于能不能继续使用还要等问橙醒来自己实验一番。 收起布卷后,御剑心又在池底一寸一寸大面积的摸索了一番,他本是想寻找问橙用来装祝树叶的布袋,但池底除了如同泥鳅一般来回游走的命珠,别的什么也没了,正当他准备放弃上岸之时,突然摸到了一条胳膊! 摸到胳膊这事若是让问橙碰到,她一定急到跳脚,惊呼着爬出蓄水池,可现在用问橙身体的人是御剑心,他在摸到胳膊后感觉它滑溜溜的,知道胳膊的主人在水中泡很久了,戳戳胳膊还很有弹性,应该没经历刚才的焚烧,胳膊上还隐约有温度传来,应该还是个活人。 在确定这些信息后,他又再顺着胳膊往左右一摸,一个完整的人形在御剑心脑海中有了个大概。 此时的实验室内还没有开灯,御剑心为了看清对方脸庞,只能拖着胳膊将人拉上了岸,借着值班室内散出的灯光观察。 这人一上岸御剑心瞬间惊了,此人正是驻守在实验室内看守御枭的仝贞,看守成了池底囚徒,犯人却大摇大摆的入住值班室,观察着实验室内的一切宛若看戏的局外人。 御剑心对着仝贞仔细检查一番后突然发现,他的颈部有一条醒目的环形切割伤,曾经的伤口似乎很深,已经深到足以致命了,但此时这条伤口确实一圈被黏液包裹着的粉嫩肉芽。 此人可不是魔族的人,看他的样子也明明是快死之人被魔族命珠救了回来,命珠也确实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并且不分人魔,看到伤口就会本能的想去救治;一想到这,御剑心马上就明白了,御枭从一开始就没跟自己说实话! 第六十章 不死不休 御剑心意识到御枭是在撒谎后选择了看破不说破,立刻转移话题询问着躺地上的御枭: “御枭,莫问橙的手机钱包呢?还有他身上的存灵袋。” “都化作灰烬了!没有厉鬼做引我又怎么引的出孽台之火?没火我绑架你来又有何用,怪只怪宿阮没有再多拖住莫问橙一会,否则我就成功将你与御煞分离出来了!” 御枭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服,他将计划出现纰漏推到了宿阮身上。 “你碰上莫问橙应该是意外,这一切也是你的临时之举,你既然要救仝贞又怎么会用火烧他呢?肯定是你行动时太急而忘记捞他出来了。” 御剑心不相信御枭的话,试着分析他的一举一动,御枭被御剑心的话逗乐了,笑起来伤口被撕裂,疼痛又强行压制住了他的笑容: “呵,别用你这正人君子的思路评判我的行为!我一直潜伏在莫问橙身边,你附身她睡着也在我的计划之中,因为你身体有御煞!御煞看到阳光会犯困也是我早就知道的弱点,你被算计了还企图感化我?我看你是病的不轻脑子!我若是那种能被轻易感化的魔,就不至于等御煞归来等了数千年,等来的也只有一句‘不死不休’!” 此时的御枭情绪有些崩溃到歇斯底里,怒吼和对御剑心吼完了剩下的话,他的怨气彻底堆积到了顶点,就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不死不休’其实还可以有一个理解方式的,只是你一直理解错罢了,本尊毕竟不是御煞,你这数千年来的等待不用对本尊有所交代,至于地上这位你救了他,也不算魔族伤人,所以你和他的恩怨本尊根本不想听,你也没必要将,所以现在就由本尊教你什么叫不死不休吧!” 御剑心故意给御枭台阶下安抚他的情绪,并点明了不追责他伤害仝贞的事,这事他装不知道,随后他走向御枭,手放到他的腋下,架着他将他拖到蓄水池旁。 御枭被架起时想拼命反抗,奈何自己根本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用言语责问着御剑心:“你!你要对我做什么!” 谈星在医院内根本无法忍受自己越来越苍老,接受了内心深处长针的召唤翻窗逃离了医院。 在长针的指引下已经苍老到佝偻的谈星很快就找到了幸好的家,在反复敲门无果后,谈星绕到外墙从阳台进入屋内,偷袭了正在看猫眼确定门外有没有人的单幸好。 得手后她马上取下别在幸好裤腿上的长针,此时已经苍老成七八十岁老太太面容的她在握住长针后,瞬间变年轻了许多,脸上的褶皱也少了。 她看到了地上的头发,马上抓起头发往嘴里塞着,依然感觉不到自己变年轻的谈星反手就用长针刺了幸好头皮一下,正抬手拔针就听到门外有人群聚集的吵杂声,马上向窗口逃跑,还没跨上窗口门就开了,情急之下她躲进窗帘内准备伺机翻窗,腹部突然刺痛一下,自己被一把短刀刺中了腹部,单谚开始巡视房间,谈星被短刀固定住站在窗帘后面动弹不得。 听到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已经恢复成本来面目的谈星怕对方看到自己的脸,还怕自己有异食癖以及听一根针摆布的事情暴露出去,自己在没达成目的以前就先被当异类抓起来了。 因此谈星拼死一搏,强行挣开短刀带着长针翻窗而逃,从隐蔽小路返回医院。 半夜时分谈星拖着受伤的身体又翻回市立医院四楼的病房内,手刚搭上窗沿就被一只温热的手一把攥住,随后是非常大的力气将她拉进了病房内,谈星双脚刚落地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人抱住了。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姚林熙气到打颤,愤怒的质问着谈星,这是他认识谈星十年以来第一次对她发火,谈星并未开口她腹部伤口渗出的血先一步浸透了姚林熙的衣服。 本来还在气头上的姚林熙瞬间变成了泄了气的皮球,马上将谈星扶到沙发上,去橱柜里取出新的病号服和医药箱放在桌子上,帮她换上衣服简单处理伤口,又把水果刀抹上血放在桌旁。 装出焦急的样子,拉开病房门跑向护士站,拉着护士去帮谈星处理伤口。 护士问他谈星是在那里找到的,他非常淡定的说是谈星将自己反锁在卫生间内自残,自己刚才发现她失踪一急忘记找了。 伤者优先护士也没起疑心,马上呼叫值班大夫急救,此时幸好也被急救车拉来了,两个人一起被推进了急诊室,只隔着一个布帘,还是同一个医生,在为谈星缝合完伤口后马上跑来检查单幸好的情况。 单谚还与在急诊室外面的姚林熙擦肩而过,根本没有想到过伤害自己妹妹的人就躺在急诊室里面。 听说了幸好的突然昏迷,这让问橙不敢住在病房里了,马上给幸好腾地方,和问谦一起窝在外科病房打完消炎药后回家,也没在医院过多停留,根本没看到单幸好本人,也就不知道她的昏迷是因为谈星和长针。 回到家时已经是早上了,问谦给问橙买好早饭连觉也没睡就去警局工作了。 问橙本想一觉睡到天荒地老,门都没了,外却偏偏有人跟疯了一样狂按门铃,问橙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朝着门口走了过去,刚想破口大骂,结果门外站着的人是粉色头发的棠杰,他怀中还抱着问橙的青铜剑。 闻王看到问橙从屋内出来,将青铜剑递出,态度非常不友好的说到:“拿着你的剑。” “呵,什么态度,你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了,我还承认是呢!” 问橙看到粉色头发瞬间清醒不少,反应过来门外站的是夺舍了棠杰身体的闻王,有些警惕的后退和她保持距离。 闻王快跑两步用青铜剑挡在了问橙身前,阻止了问橙的继续后退。 “这居然真是我家的剑,青铜剑怎么跑到你手里去的?” 问橙低头一看,青铜剑上的锈痕和血迹,确实是莫家祖传那把。 第六十一章 别有用心 御煞这一举动本是想做好事救御千面一命,结果村名当晚就因为受不了御千面母杀父的经历自杀了。 御煞不服气的又给他换了九百九十九个人做身体,他们全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了,最后是在抓莫家人上山逼他们锻造兵器反击人类时,碰到了莫家旁系中一个五岁的傻孩子,御千面自己主动选择了他,孩子也安然无恙的带着命珠活了一个月,最后被御千面彻底同化失去意识,身体也归御千面所有。 御煞当时就给御囝改名叫御千面了,因为他克人类,四年换了一千张脸,堪称魔族最小千人斩,被赐名时他也不过才八岁。 也因为这具身体让御千面成功进入莫家成了探子,知道了当时莫家家主莫愁根本就不想锻造兵器,甚至还下令让莫家全族都不要开炉炼兵。 为此御煞勃然大怒不仅废了莫愁双臂,还当着莫愁的面,一天斩杀一位莫家忠仆,硬逼莫愁开炉,最终却逼出了莫剑心;这也就造成了魔族被莫家与契管局里应外合团灭的事…… 在御剑心能找到的御煞记忆断层中,魔族沦陷御千面当时也只不过是个十岁孩童的模样,如今看到他借的这身体至少得有二十二三岁,御剑心看着他忍不住生出家有小儿初长成的感慨。 一旁在池水中泡着的御枭听到御千面与御剑心的对话,立刻呵斥到: “他不是御煞!根本不配你对他那么温柔!你也是活了数千年的人了怎么还如此这般孩子行事!” 御枭呵斥御千面的声音将御剑心从回忆中拽回,他知道御枭是故意这么说的,自己若再在这待下去,御煞的记忆也许会侵蚀掉自己本该清醒的记忆,那份属于御煞的族人之情是自己不该去触碰了解的。 御千面有些不服气的哼哼一句转身离开:“就你分的清他是谁,忙半天依旧没把他救回来。” 御枭忍住脾气痛砸水面一拳,用动作表示自己听到了以此来发泄不满,御千面特别孩子的气的转头故意气着御枭对御剑心说到: “不管你是谁,我现在靠自己的努力已经当上魔亲王了,等你回家时我会给你一份大礼的。” “够了!回去!”御枭再次被激怒,呵斥着御千面让他回值班室内;御剑心本想追问大礼是什么,但看着他们两个之间面和心不和的样子,什么也没问,将布袋装回问橙口袋内后开口问到: “实验的门怎么打开?” “仝贞的指纹。”御枭简短说完沉回水底,御千面迈向值班室门口的脚抬起又停下,转头回来了拖着昏迷的仝贞送到实验室门口,抓起他的食指按在了指纹锁上。 随着气泵开启,实验室大门被拉开,正在推门的洛星河和单谚险些栽进屋内;御剑心赶紧收剑一手一个接住他们两个。 “亏你们两个还是带点智商的,现在却蠢的像个傻子,气泵门能用手推开?你们是认真的吗?还是说你们觉得这十五厘米的门能趴在上面听到些什么?” 御煞这一举动本是想做好事救御千面一命,结果村名当晚就因为受不了御千面母杀父的经历自杀了。 御煞不服气的又给他换了九百九十九个人做身体,他们全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了,最后是在抓莫家人上山逼他们锻造兵器反击人类时,碰到了莫家旁系中一个五岁的傻孩子,御千面自己主动选择了他,孩子也安然无恙的带着命珠活了一个月,最后被御千面彻底同化失去意识,身体也归御千面所有。 御煞当时就给御囝改名叫御千面了,因为他克人类,四年换了一千张脸,堪称魔族最小千人斩,被赐名时他也不过才八岁。 也因为这具身体让御千面成功进入莫家成了探子,知道了当时莫家家主莫愁根本就不想锻造兵器,甚至还下令让莫家全族都不要开炉炼兵。 为此御煞勃然大怒不仅废了莫愁双臂,还当着莫愁的面,一天斩杀一位莫家忠仆,硬逼莫愁开炉,最终却逼出了莫剑心;这也就造成了魔族被莫家与契管局里应外合团灭的事…… 在御剑心能找到的御煞记忆断层中,魔族沦陷御千面当时也只不过是个十岁孩童的模样,如今看到他借的这身体至少得有二十二三岁,御剑心看着他忍不住生出家有小儿初长成的感慨。 一旁在池水中泡着的御枭听到御千面与御剑心的对话,立刻呵斥到: “他不是御煞!根本不配你对他那么温柔!你也是活了数千年的人了怎么还如此这般孩子行事!” 御枭呵斥御千面的声音将御剑心从回忆中拽回,他知道御枭是故意这么说的,自己若再在这待下去,御煞的记忆也许会侵蚀掉自己本该清醒的记忆,那份属于御煞的族人之情是自己不该去触碰了解的。 御千面有些不服气的哼哼一句转身离开:“就你分的清他是谁,忙半天依旧没把他救回来。” 御枭忍住脾气痛砸水面一拳,用动作表示自己听到了以此来发泄不满,御千面特别孩子的气的转头故意气着御枭对御剑心说到: “不管你是谁,我现在靠自己的努力已经当上魔亲王了,等你回家时我会给你一份大礼的。” “够了!回去!”御枭再次被激怒,呵斥着御千面让他回值班室内;御剑心本想追问大礼是什么,但看着他们两个之间面和心不和的样子,什么也没问,将布袋装回问橙口袋内后开口问到: “实验的门怎么打开?” “仝贞的指纹。”御枭简短说完沉回水底,御千面迈向值班室门口的脚抬起又停下,转头回来了拖着昏迷的仝贞送到实验室门口,抓起他的食指按在了指纹锁上。 随着气泵开启,实验室大门被拉开,正在推门的洛星河和单谚险些栽进屋内;御剑心赶紧收剑一手一个接住他们两个。 “亏你们两个还是带点智商的,现在却蠢的像个傻子,气泵门能用手推开?你们是认真的吗?还是说你们觉得这十五厘米的门能趴在上面听到些什么?” 第六十二章 好一份大礼 “回来了?” 剑心怀里抱着青铜剑靠在公交车站牌旁,看着问橙从市立医院旁的停车场走过来。 “嗯,咱们回家吧。” 问橙接过青铜剑,捡起剑心身旁掉落到地上的邀请函,坐在长椅上等公交车。 “我可是给你提供了至关重要的破案线索,没有我你会发现路边那对双胞胎吗?没有我你会知道黄雯雯只碰过青铜剑一下吗?现在案情都如此明了了,你为何不高兴了?” 剑心看着问橙情绪低落有些奇怪,只要能证明黄雯雯有个双胞胎姐妹这案子破起来根本没难度,都不用自己出剑帮她。 “大概是因为我有哥哥吧,那个童谣细思极恐,阳花开的好,阴花就要嫉妒,除之代替再借勇者游戏协会让别人替他们解决问题,我回家真应该感谢我哥对我的不杀之恩。” “噗……哈哈……你这多愁善感真没用对地方,你们家穷成那样,神龛上用来供我的水果一个星期没换过了,看到哪里烂了,你们兄妹两个都选择性失明,转转面藏起烂疤又摆回去,就你们这小家子气,这辈子是不可能反目成仇互相伤害了。” 剑心笑的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问橙身旁手搭在问橙肩膀上,拍着她的肩膀嘲笑她的痴人说梦。 问橙皱眉推开剑心的手,嫌弃的看着他说到: “兵灵什么样子他的主人就什么样子,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觉得你有那么一丝高冷不太平易近人,虽不如御剑心那么冰山,但至少是个正常有心机的剑灵,如今看来憨是会传染的,一定是你把它传染给我了,嗯,肯定是!” 问橙故意用颠倒的逻辑反咬一口,拿着青铜剑踏上了公交车,剑心被气到翻白眼,一挥衣袖又遁回青铜剑内。 车门关闭马上要发车的时候单谚突然出现伸手拍打着车门,司机打开车门放单谚上车,单谚看到问橙也在车上,捂住胸口犹豫了一下,坐到了与问橙相对的车窗另一侧。 刚关好车门司机又准备开车,赵横背着杏子追了过来疯狂的拍打车门,司机再次打开车门,赵横一上车看到问橙和单谚震惊到猛拍额头一下,懊悔的抱怨着: “难怪爷爷会同意老子和杏子搬出来住,还主动给老子付租房,原来新房子挨着莫家和言家,就算和莫问橙谈崩了还有单幸好等着呢,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你说什么?” 公交车发动的声音,让问橙根本没听清赵横在说什么。 “老子问你们家住在哪里!坐个公交车都能如此顺路!” “东城北开发区西区四号楼四单元,有什么问题吗?”问橙爽快的回答着自己家的地址。 “你呢?”赵横坐到单谚身边的空座上,态度非常不友好的问着。 “东城北开发区南区四号楼。” 单谚捂着心口位置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犹豫了一下才告诉赵横。 “真巧,你们猜老子的新家在什么地方,听好了,绝对吓你们一跳,东城北开发区别墅区八号别墅。整个东城南北两个开发区,咱们就这么巧被凑到了北区,北区五个小区,东、西、南、北、中别墅区,西南中咱们三家的小区是挨着的,你们那么聪明难道不觉得被算计了吗?” 赵横的愤怒已经表现在脸上了,愤怒到握拳打在了前排椅背上。 “哦,那你可能是误会了,西区是烂尾工程整个小区就二十栋楼,我家和你家的别墅区隔了一个菜市场,你放心咱们绝对不会碰到一起去的,虽然南区和西区确实是比邻的但两个区还是隔了一条马路,出入小区的门开的位置也不一样,咱们三个只是顺路坐一辆公交车,能碰到一起去的概率连百分之五十都不到。” 问橙凭借着自己在东城北开发区二十多年的地理知识,准确的分析出三个人根本不可能碰面。 “哦,看来是老子多心了,既然如此那咱们一会下了车各回各家最好别再见了。” 问橙在一旁讲着赵横也拿出手机看着d市地图,确定着问橙讲的对不对。 “哼,你以为我多愿意见到你吗?老子老子的,你离了老子两个字不会说话了吗?还有你旁边那个,我看到他就莫名的心烦,恨不得……真就是恨不得捏死他。” 问橙翻个白眼看向车外,三个人根本无法和平相处,还都各怀心事,契管局这所谓的试炼就是吃饱了没事恶心人的行为。 正在此时单谚的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了眼短信内容,嘴角上扬有那么一丝高兴,收起手机马上拒绝着赵横的提议。 “还不能不见,我需要你们两个帮我一个小忙,咱们需要证明甄璐在说谎。” “单谚,我觉得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我哥是警局文职,但我不是,我之所以会掺和进来,一是因为我被黄雯雯坑了,二是因为我家欠契管局钱,我必须找到斧子证明不是斧灵控制凶手,制造了连环分尸案,这案子破不破和我关系不大,我就是个打酱油的。” 问橙非常想罢工,就算真是自家斧灵伤的人,自己也不想担责任被单谚吆五喝六的安排着。 “老子目的也很明确,案子斧子和老子都没关系,留下来也只是因为她莫问橙手里那一票,能决定下届契管局的局长是谁。” 赵横也开诚布公的说出目的,现在的局面让单谚非常被动,三个人的局,两个人划水,自己最初的目的也只是想抢在这案子,被定性为无头公案划给契管局前,借契管局的消息网抢先破案,不至于让重案组的人白忙一场。 “这事总得有个善始善终吧,咱们三个就算目标不一样,也被绑在一起了,案子破了凶器很容易就会找到,如果证明了凶器不是莫家的东西,你再退出也没有什么不妥了,还有你,如果你不陪着莫问橙,你爷爷就会安排你干更多你不愿意的事情,万一把你背的那只猫送人了,你就得不偿失了。” 单谚换了种方式将三个人之间的利弊拉到了一起,就算再不愿意合作也要定个共同目标方便一起努力。 第六十三章 礼物拆箱 屋内的礼物盒是个立体的正方形,高长宽全都一米左右,就在御剑心准备挥剑劈来盒子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脚下有踏水声,这些水似乎是从盒子里渗出来的。 加之路灯将箱子的阴影拉长,正好盖在那滩水上,完全不排除它有可能是滩血!御剑心立刻停止了出剑,退回到门口按开电灯。 灯光瞬间照亮了屋内,橘红色的礼盒配上粉底蓝斑点蝴蝶结显得异常诡异,不过御剑心的关注点并不在盒子上,而是地上的水渍,微微淡黄,却不是血迹,他开始好奇这盒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了。 抬手用剑刃削开绑礼物盒用的丝带,盒子任何反应也没有,御剑心猜测里面的东西不是活物,于是他用剑尖挑开盒盖,盒子内是个大红色的盒子,盒子尺寸比外面这层橘黄色的盒子明显小了一圈。 盒盖上写着一行字:‘喜欢这份礼物吗?继续开下去有惊喜!’ 御剑心立刻挑开红色盒盖,盒子内又是一个盒子,依旧比上一个盒子小一圈,不过换成了黑色,盒盖上用白字写着: ‘惊喜!继续开下去吧!’ 御剑心被这粗劣的玩笑逗乐了,他隐约想起这礼物的来历了,六千年前御煞也这样耍过御千面,不过用的是兽皮,还选在他生日当天,一层又一层兽皮之下包裹的是一只小兔子,只是等御千面拆完兽皮外面的绳扣,兔子已经被憋死了……御剑心想起兔子的下场是被烤着吃了,嘴角瞬间上扬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年的小伎俩,这孩子居然记到现在还不忘报复回来,此刻盒子里多半是只死猫吧,不然就是只死狗,总之是只已经憋死了的死物,他这么做只是想吓唬莫问橙罢了,可惜选错人了,此刻开盒子的是自己。 御剑心又连开三层盒子,盒子变成了白色,盒盖了没有了字,尺寸也已经是最外层橙红盒子的三分之二大小了;御剑心已经开烦了,他自信的认为御千面就是在耍小孩子脾气,报复御煞当年送了他一只死兔子,盒子的底下肯定还是盒子,当年御煞可是用了二十张兽皮的,现在根本没有开盒的必要了,一剑下去就知道结果。 就在御剑心抬剑要挥下的时候,一楼的罗奶奶气喘吁吁的爬上四楼,踉跄着冲进屋内,突然从御剑心身后抱住了他的腰,御剑心立刻停手,疑惑的看着罗奶奶。 罗奶奶没拿写字板根本解释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索性冲到盒子旁边,自己开起盒子来,又开了三层。 当最后一层绿色箱子被打开,一股屎尿味铺面而来,被堵住嘴巴蒙住眼睛,用粗麻绳五花大绑的莫大宝显露出来。 此刻若换做问橙站在一旁,她肯定会慌乱到手足无措,根本分不清该先干什么,但现在借用问橙身体的是御剑心,他冷静的走到盒边,先伸手试探莫大宝的鼻息,那气息弱到几乎没有,好在是人还活着。 御剑心知道人还活着以后,测量好距离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挥剑劈了外层的盒子,剑气撕裂装莫大宝的塑料盒子,莫大宝的身体瞬间撑开箱子从盒子里舒展开。 此刻的莫大宝就像被绑起来的大闸蟹一样,胳膊腿都是以怪异的姿势扭曲着,御剑心凭经验已经看出他是被打晕后,从关节处扭错位了筋骨,塞进了有通气孔的塑料箱定型,再套上这一层又一层纸箱的,至于地上的水渍,是他身体蜷缩在箱子内因为不能动,而通过通气孔流出的排泄物。 御剑心想挑断绳子彻底还莫大宝自由,罗奶奶马上挡在莫大宝身前阻止,用手比划着表示不能拆,还让御剑心赶紧叫救护车,并表示莫大宝还有救,若真拆了绳子才真的没救了。 好在御剑心看明白了手语,不然莫问橙的身体真就在御剑心的操控下弑父了。 等救护车到来看到莫大宝后,立刻觉得这是谋杀,马上替问橙报了警;等问橙趴在医院病房内的病床上醒来时,她又立刻做为第一发现人马上被警方带去了警局问话。 被带走的时候问橙还处在一脸蒙圈的状态中,她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自己老爸突然就躺在了病床上生命垂危,自己疑似成了嫌疑人要被带走问话,问橙整个人慌乱到忍不住打哆嗦。 就算是坐在警车上也是发抖打颤了一路,她不敢相信老爸濒死变成那个样子是御剑心操控着自己身体下的手,她宁愿这一切都是误会。 直到被送去了警局,在等候室内看到了罗奶奶,罗奶奶用写字板和问橙简单的聊了几句,问橙这才安心下来原来老爸的伤不是御剑心干的,自己也只是开了几个箱子并没有做伤害老爸的事,但当她问罗奶奶是谁把自家老爸装进箱子里的时候,罗奶奶表示相信警方等待他们的调查结果。 问橙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做了笔录,对方问的好多问题她自己都没解释清楚,只能说失忆忘记了,也就幸亏有罗奶奶当目击证人,用写字板把问橙不会的问题全解释清楚了,否则问橙十有会因为没被监控拍下回家影像而被当凶手怀疑。 就在问橙看着资料发呆纳闷,自己回家怎么没被监控拍下来时,洛星河来保释问橙,并告诉她,她是搭棠杰缩地符的顺风车回家的,所以人类的机器根本拍不到她。 当问橙询问洛星河是谁对自己父亲下手时,洛星河也解释不清楚,只能无奈的摇头表示不知道。 幸好此时问橙伸手摸到了口袋中的手帕,看到了御剑心给自己的留言: ‘勿查,动手者御千面’ 问橙看着手帕马上询问洛星河到:“你知不知道御千面是什么人?魔族后辈吗?他又为什么要对我老爸下手?他不怕莫家报复他吗?” 洛星河略做思考,马上想起了御千面是谁,立刻回复着问橙到: “御千面是魔族的魔亲王,博物馆里诈死的安保是他,我知道他后专门查了一下,他的能力是通过契印不断变化宿主。” 第六十四章 渊源颇深 问橙听着洛星河介绍御千面,总觉得他的能力似曾相识,好像宿阮用过的本事,她也是通过宿主胳膊上的纹身来回变换身体的。 “御千面不会是宿阮吧?他们的能力重复了。” 问橙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洛星河从口袋中拿出一本非常薄书,书封上写着‘魔族史’三个字。 问橙接过书看到了洛星河做标记的那一页,‘新晋魔亲王御千面生平’。 “他们是兄妹,一个随父姓一个跟母姓。” 洛星河正跟问橙讲着,问橙突然发现了一行备注的小字,也因为这行小字下的她惊呼出声: “啊?其母宿裹杀夫杀子天地难容,终被……终被莫家斩杀?我家祖上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他们吃饱了撑的吗?为什么要杀这么凶残的魔?御千面报复我老爸不会是为了她妈吧?” “应该是吧。” 洛星河刚才没看到备注,这才刚被问橙提醒着知道了御千面和莫家还有如此一段恩怨。 “这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妈都坏事做尽了,他时隔这么多年怎么就缠上莫家了呢?还专门报复我老爸,他就不怕被我拿青铜剑再报复回来吗?真是……真是气的我想砍了他!” 问橙被御千面气到哆嗦,恨不得拿着青铜剑找他为老爸再报复回来。 剑心怀里抱着青铜剑靠在公交车站牌旁,看着问橙从市立医院旁的停车场走过来。 “嗯,咱们回家吧。” 问橙接过青铜剑,捡起剑心身旁掉落到地上的邀请函,坐在长椅上等公交车。 “我可是给你提供了至关重要的破案线索,没有我你会发现路边那对双胞胎吗?没有我你会知道黄雯雯只碰过青铜剑一下吗?现在案情都如此明了了,你为何不高兴了?” 剑心看着问橙情绪低落有些奇怪,只要能证明黄雯雯有个双胞胎姐妹这案子破起来根本没难度,都不用自己出剑帮她。 “大概是因为我有哥哥吧,那个童谣细思极恐,阳花开的好,阴花就要嫉妒,除之代替再借勇者游戏协会让别人替他们解决问题,我回家真应该感谢我哥对我的不杀之恩。” “噗……哈哈……你这多愁善感真没用对地方,你们家穷成那样,神龛上用来供我的水果一个星期没换过了,看到哪里烂了,你们兄妹两个都选择性失明,转转面藏起烂疤又摆回去,就你们这小家子气,这辈子是不可能反目成仇互相伤害了。” 剑心笑的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问橙身旁手搭在问橙肩膀上,拍着她的肩膀嘲笑她的痴人说梦。 问橙皱眉推开剑心的手,嫌弃的看着他说到: “兵灵什么样子他的主人就什么样子,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觉得你有那么一丝高冷不太平易近人,虽不如御剑心那么冰山,但至少是个正常有心机的剑灵,如今看来憨是会传染的,一定是你把它传染给我了,嗯,肯定是!” 问橙故意用颠倒的逻辑反咬一口,拿着青铜剑踏上了公交车,剑心被气到翻白眼,一挥衣袖又遁回青铜剑内。 车门关闭马上要发车的时候单谚突然出现伸手拍打着车门,司机打开车门放单谚上车,单谚看到问橙也在车上,捂住胸口犹豫了一下,坐到了与问橙相对的车窗另一侧。 刚关好车门司机又准备开车,赵横背着杏子追了过来疯狂的拍打车门,司机再次打开车门,赵横一上车看到问橙和单谚震惊到猛拍额头一下,懊悔的抱怨着: “难怪爷爷会同意老子和杏子搬出来住,还主动给老子付租房,原来新房子挨着莫家和言家,就算和莫问橙谈崩了还有单幸好等着呢,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你说什么?” 公交车发动的声音,让问橙根本没听清赵横在说什么。 “老子问你们家住在哪里!坐个公交车都能如此顺路!” “东城北开发区西区四号楼四单元,有什么问题吗?”问橙爽快的回答着自己家的地址。 “你呢?”赵横坐到单谚身边的空座上,态度非常不友好的问着。 “东城北开发区南区四号楼。” 单谚捂着心口位置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犹豫了一下才告诉赵横。 “真巧,你们猜老子的新家在什么地方,听好了,绝对吓你们一跳,东城北开发区别墅区八号别墅。整个东城南北两个开发区,咱们就这么巧被凑到了北区,北区五个小区,东、西、南、北、中别墅区,西南中咱们三家的小区是挨着的,你们那么聪明难道不觉得被算计了吗?” 赵横的愤怒已经表现在脸上了,愤怒到握拳打在了前排椅背上。 “哦,那你可能是误会了,西区是烂尾工程整个小区就二十栋楼,我家和你家的别墅区隔了一个菜市场,你放心咱们绝对不会碰到一起去的,虽然南区和西区确实是比邻的但两个区还是隔了一条马路,出入小区的门开的位置也不一样,咱们三个只是顺路坐一辆公交车,能碰到一起去的概率连百分之五十都不到。” 问橙凭借着自己在东城北开发区二十多年的地理知识,准确的分析出三个人根本不可能碰面。 “哦,看来是老子多心了,既然如此那咱们一会下了车各回各家最好别再见了。” 问橙在一旁讲着赵横也拿出手机看着d市地图,确定着问橙讲的对不对。 “哼,你以为我多愿意见到你吗?老子老子的,你离了老子两个字不会说话了吗?还有你旁边那个,我看到他就莫名的心烦,恨不得……真就是恨不得捏死他。” 问橙翻个白眼看向车外,三个人根本无法和平相处,还都各怀心事,契管局这所谓的试炼就是吃饱了没事恶心人的行为。 正在此时单谚的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了眼短信内容,嘴角上扬有那么一丝高兴,收起手机马上拒绝着赵横的提议。 “还不能不见,我需要你们两个帮我一个小忙,咱们需要证明甄璐在说谎。” 第六十五章 倚老卖老 问橙半信半疑的接过电话,还有些担心济爷爷找自己该不会是觉得自己太闲,想给自己安排点事吧? “喂,我是莫问橙,济爷爷?” “嗯,是我,问橙呀,爷爷这里有两个消息。” 济南慈祥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出,问橙听到这声音,身上的鸡皮疙瘩立马就起来了,她从小就认识济爷爷,一听到这声音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济爷爷站在自己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那被凝视的感觉太难受了,这两个消息肯定没有一个消息是好消息。 问橙马上卑微的开口回应到: “爷爷您说,什么消息我都能接受。”她先抛出态度,静等消息见招拆招。 “d市东城的老博物馆你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了?” 问橙一听济爷爷提老博物馆,脑海中立刻想起青铜钺,自己刚才怎么就忘记问洛星河青铜钺到底还没还回博物馆呢?现在被质问了,多半是跟青铜钺没跑了。 问橙这刚想起青铜钺,济南那边就开口了: “也没怎么,就是栾攀把你给告了,说你和家仆一起抢劫青铜钺,还是用青铜剑威胁他带你们去取的,事后又让家仆把他这快退休的老头打成重伤,现在只能在医院里吃流食!” 济南说出这话时,栾攀正因为应付苗青云对他做的二次伤情鉴定,饿了好几顿,饿的实在难受了,刚从医院内溜出来买了两个肉夹馍回去,边走边狼吞虎咽的吃着正香,打电话的问橙就这样被动的目睹了这一切。 “济爷爷,你再说一遍,栾大爷怎么了?” 问橙拿着电话马上跑向栾攀,刚到栾攀身边,栾大爷都还没等认出她来,问橙就先一步开了扩音,济南的声音马上从电话内传了出来: “青云看过了,脑损伤后遗症,不能下床吃饭漏风只能喝流食了,非要请护工,青云没给他批护工费用,他就要让你去陪床顺便把青铜钺还回去。” 济南刚说完问橙立刻将电话挂断了,摆出标准的露齿假笑看着栾大爷。 栾攀被看到炸毛了,嘴里没嚼烂的肉夹馍被快速吞下,手中吃剩到一口的馍饼马上就被他扔到了地上,还带着肉渣的嘴角瞬间歪斜起来,口水都快流留下来了,正常的胳膊也快速蜷缩到胸前,左脚立刻开始以走路划圈的方式靠近问橙,嘴里还非常不清楚的说着: “这不是莫家家主吗?你还我青铜钺来!d市男人们要是全被杀光了这就是你纵容巾帼干的!” 问橙为了防止被赖上赶紧后退避让,问橙退,栾大爷追,问橙再退,栾大爷再追;问橙是以正常意识后退一点也不累,但栾大爷是装的,因此也就追了五六米立刻认输恢复正常了。 恢复正常后的栾大爷一屁股坐到了路边的马路牙子上,气喘吁吁的吐槽着问橙: “你个小混蛋,欺负我这个老人家跑的比兔子还快!就不能等等我吗?” “大爷,咱们刚见面的时候你跟树懒一样,慢慢悠悠的我还以为您不会有这么多坏心眼呢,现在一看呀,您这可真是坏人老了以后的典范!” 问橙站到离栾大爷三米远的地方才敢开口跟他说话。 栾大爷看问橙这态度,努力调整好呼吸,准备跟她谈判: “成,我不追了,这把算你赢了!我这不是怕医药费贵才出此下策的嘛,我人也确实伤着了,我也确实举报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说!你是准备不找青铜钺了,还是准备不承认这事远离d市跑路?但凡你还在d市,这事就早晚是你的,我只是借这事给自己谋取一点点福利罢了。” “成,这福利您留着,我不背锅……” 问橙刚想撇清关系,济南的电话追着打了过来,问橙赶紧接起电话,她这才想起济爷爷那里还有一个消息呢。 “问橙,你刚才怎么就挂了呢?” 济南询问着问橙挂电话的原因,问橙刚想开口说话:“我碰……”栾攀一看大事不妙马上躺倒在地上抽搐起来,就像犯了羊角疯一样。 问橙一看周围没人,最后被赖上的还是自己,只能被迫改口说到: “没事,就是碰上个老人,看着他翻越护栏吃了两个肉夹馍,我怕他有生命危险,挂了电话去救人了。” 问橙就算改口了也要把栾大爷的罪行扯出来,栾攀听到问橙的话虽然停止了抽搐,但依然躺在地上看着她,只要她敢说出自己的名字,自己马上倚老卖老说问橙是自己家不孝的孙女,看周围的热心人士们管不管这事。 他的这点心思问橙早就看透了,自然也就没再多提他的名字,而是追问济南另一个消息是什么。 “济爷爷,您不是说两个消息吗?另一个消息是什么呢?” “左家昨晚死了个人,左家今天凌晨就和陶家一起去验伤了,已经对比出来了,胳膊上的砍伤以及脖颈处的致命伤都是青铜钺所为。” 问橙彻底听出济爷爷的意思了,难怪他会提青铜钺丢失的事情,原来是为昨晚的凶案在此埋伏笔呢,她马上反问到: “所以呢?您怀疑我拿着青铜钺去行凶的?” 济南一看误会了,马上开口解释到: “有监控拍下来了一点凶手的痕迹,对方穿高跟鞋长裙子长头发还有点卷,肯定不是你,贞锦绣那次你一头头发都被剃没了,这才多久肯定长不了那么长。” 济南这话刚说完,问橙伸手一摸头发,扫黄队里戴出来的长卷发,虽然被火烧过刘海但发丝还很长,她马上把头发拽下来,随手扔进追来的洛星河车内,再低头一看,开叉长裙,崴断根的高跟鞋,这全是自家老哥给自己从扫黄队里挑的,怎么就跟凶手穿的一样了呢? 这肯定是拿青铜钺的人对自己进行了栽赃陷害,济爷爷这就是来试探口风的!问橙马上捂住手机小声对洛星河说到: “江湖救急,赶紧去给我找身休闲服,我要换衣服!” 洛星河见问橙没有要拉车门上车的意思,立刻明白她这是让自己单独去,为了增加接触机会,他故意问到:“你站这,是要在这换衣服?” 第六十六章 接下任务 问橙被洛星河的话一提醒,这才想起这是大街,自己换衣服也不能在街上,马上上车和洛星河一起去买衣服,顺便继续询问济爷爷给自己打电话是何用意: “济爷爷,您刚才说到凶手有长头发这事了,我这边刚才又看到一老人不顾危险,从马路牙子上爬起来就跑,我这又去救人了,劳烦您快进,直接说您找我什么事吧。” 问橙拙劣的谎言让济南都忍不住在电话另一头笑了起来,他努力憋住笑意清清嗓子后,立刻严肃的跟问橙说起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问橙,你既然能闲到去指挥马路安全,那爷爷就直说了,找回青铜钺给左家一个交代,这东西毕竟是从你手上丢的,契管局内一向是各扫门前雪,青铜钺都经过你的手了,再给别家管就不合适了吧。” “我懂,我懂您的意思,我接手也没问题,但是我老爸他现在在医院内!您懂我吗?我爸被魔族报复进了医院,对他下手的正是魔亲王御千面啊!我们莫家现在正是要一致抗魔的关键时刻!那还有闲工夫去……” 问橙用还算正常的声音表示自己听懂了,随后就开始演苦情戏,正假哭的起劲之时,手机突然哼响了一下,问橙拉下来看了一眼短信内容: ‘您账户内活期储存余额有变动,已收到转账元整。’ 问橙瞬间变脸,马上改换口吻对济爷爷说到: “收钱办事,等我把青铜钺的事捋明白了,一定会带着青铜钺给左家一个交代的。” 问橙怕自己说多错多,立刻在保证后挂断电话,她先是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突然像发疯一样开心的对洛星河说到: “靓仔,随便花,我买单啦!” “什么?” 洛星河没听清问橙这怪里怪气的广普,随口追问了一遍,怕漏下重要的事情。 问橙以为洛星河听到了自己的话,羞耻的她马上低下头,立刻改口用吩咐的语气说到: “开车!买衣服,回医院,我问我哥点事,你联系单谚问他昨晚案发情况,我得先搞明白青铜钺到底是从哪里丢的。” 问橙说着自己的计划,准备找下手的第一步,洛星河见问橙不愿意与自己分享喜悦,他也来脾气了,用特别规矩的腔调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鹿家!” “什么?你知道青铜钺是在哪里丢的?” 问橙有些惊讶,洛星河怎么知道的? 洛星河听出问橙有语气变化了,他也稍微缓和一点说到: “博物馆馆长运文物的三轮车在鹿家附近找到的,契人论坛上已经有消息了,说程馆长监守自盗出了医院就会进监狱。” “我要知道他们为什么跑就不找你了,不过按牧聆的分析,他们应该是去找你爸了,你爸上一世就是他们爹,肯定是想在临走前再叙一下父子情缘。” 济南面对问橙的质疑也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解释,想了想又把问题推给了问橙。 “好吧,我去联系一下我爸,如果还找不到我真没办法了。” 问橙琢磨着这事毕竟和自己家里有关,帮忙找对钩子也没什么不妥的。 勋勉柔帮着问橙挂断电话,可怜兮兮的看着问橙,问橙琢磨着两个孩子应该弄不出什么大乱子来,还是以勋勉柔为主,先跟她去开个单身派对,也就因为这一错误决定,让问橙完全把要通知自己老爸,小心金戈铁钩的事忘记了。 另一边的莫大宝刚跑完一单把客人送下,调头将车停在小路旁,他自己则在车里吃着午饭,刚吃两口车门就不断发出撞击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有规律节奏的撞击出租车车尾邮箱的位置。 莫大宝怕自己被偷油的人盯上,马上收了午饭立刻打开车门下车查看,刚拐到另一侧就看到身上挂着金戈铁钩的那对童俑,他们就站在车旁不断的用脑袋撞自己的车门。 撞门的同事头还慢慢转向自己,两双刀刻的小眼睛怨恨的看着自己;那眼神盯的莫大宝当场就后背发凉差点给吓尿了。 “阿弥陀佛,哈利路亚,菩萨耶稣佛祖,现在也不管谁了,求求满天诸神佛保佑我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莫大宝马上双手合十,认怂的站在车头处对着车尾处的两尊童俑弯腰叩拜,只希望他们就在这别再跟着自己了。 他弯腰的时候,两个童俑还在车尾处撞门,等他再抬头,这对童俑已经额头上带着裂缝站在他面前了,那意思摆明了就是跟定他了。 莫大宝眼看着叩拜无用,赶紧上车打火起步,加大油门就往人多的地方冲去,在他的意识里邪祟还是怕人的,只要自己跑的够快拉来的人够多,阳气足了他们就不敢对自己造次了。 好不容易开到了超市门口,从后视镜里一看,这对童俑就立在自己的后备箱盖上,周围一群人聚过来都在好奇的围观自己,对着车尾上的童俑指指点点。 莫大宝莫名觉得渗人,他第一次知道原来问橙能天天见异类的感觉一点也不好,他拼命的按着喇叭让人群避让他,找准机会他穿出人群向着车站开去。 他盘算着万一甩不开这对童俑,自己就买张车票,把他们按货物算,随便打包发送到什么地方去,只要别再在自己眼前晃悠就好。 只是这次还未到车站,突然一个乘客拦车,莫大宝猛的急刹停车告诉对方不拉人的空挡,再从后视镜里看去,这两个童俑已经出现在后车座上了。 莫大宝彻底不知道自己该开车去哪里了,他们既然能穿过车身自己进来,那自己送他们离开的时候,他们也一定可以穿过车门,再一起下车跟自己回家。 此时的莫大宝靠边停车,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强忍住身上的颤栗以及心中的害怕,转头看向后排的童俑问到: “你们两个不去转世为什么要回来找我?” 有了童俑的禁锢,李精忠和李报国谁也不能开口说出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就像两个死物一样坐在后排直勾勾的盯着莫大宝。 第六十七章 戾气暴走 洛星河开出的条件确实很有诱惑力,但问橙却不是那种真的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人,她最多也只是嘴上说说缺钱,真到了要谈钱的时候,她反而很谨慎,马上就发现了事情的重点;洛星河想借娶自己拿下契管局完成复仇,他本来就是个如同谜团一样的人,真答应了他,想离婚可就难了。 问橙意识到到此时洛星河堵住车门逼宫这事,无论自己如何回答对自己都非常的不利,于是她慢慢移向后车门另一边,故意避开洛星河拉门下车。 “我觉得这事太草率了,咱们这是现实,不是在演偶像剧,你说结婚就结婚?那你要是不离婚我这辈子不就赔你手里了,所以咱们从长计议,先找到青铜钺,等有时间了咱们再好好聊聊你想上位这事。” 问橙再次拒绝洛星河,她已经预测到洛星河会继续胡搅蛮缠了,她连再次拒绝的说辞都想好了,结果洛星河关上车门什么话也没有说就离开了车旁。 洛星河的洒脱反而让问橙乱了阵脚,他这样离开是准备绑架自己?还是他又有别的想法了?问橙实在拿捏不准洛星河的想法正准备偷偷开溜之时,一转身就与小心撞了个满怀,她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还有些吓人。 “吓死我了,小心,你突然出现要干什么?知道青铜钺在哪里了?” 问橙拍着心口语气有些没大没小的埋怨着小心。 “我突然出现是觉得你怂!你一个莫家家主!要统领整个莫家的人!被个家仆欺负到头上来了,你除了逃避就不能硬刚吗?” 小心双手叉腰满脸怒火,恨铁不成钢的呵斥着问橙。 “什么?我硬刚洛星河?小祖宗啊,你饶了我吧,把洛星河发展成家仆的是御剑心,你们是灵能力强大不怕他有反骨,我呢?我只是普通人,离了你们就是个柔弱女子,洛星河不同他从小就在底层摸爬滚打,除了逃避硬刚只会是我倒霉。” “有我在你怕什么,拿着青铜剑去给他个下马威!让他知道你才是说了算的那个,你若不松口他这辈子都别想参与进契管局里面去!” 小心顺手从问橙身后拔出青铜剑,强迫她去找洛星河。 此时祝树叶突然现身,有些气愤的挡在问橙与小心之间怒吼到: “你除了会教她凌驾于男人之上,你有问过她愿不愿意接受那个男人吗!” 问橙立刻打脸祝树叶,在他身后小声的说着:“我不愿意!” “哼,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了,一个被女人抛弃了的弃夫,有在这冲我逞英雄的时间,你怎么不去找姬巾帼报复回来?质问她为什么要和个女人在一起打你的脸!” 小心非常瞧不起祝树叶,话语中多少带些鄙夷之情;祝树叶被这话刺激到瞬间黑脸,赤手空拳扑向小心要抢夺青铜剑;小心怎么可能给他蹬鼻子上脸的机会,站在原地连动都没动,轻轻挑剑就砍掉了祝树叶一条胳膊。 祝树叶吃痛被定在了原地,小心看他没了本事,不依不饶的继续嘲讽祝树叶: “哼,就这点本事也敢在我面前叫嚣,你是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教我的契人怎么做家主关你什么事!你要是恨姬巾帼就去找她复仇啊!在这里跟我叫嚣只有死路一条!” 此时的小心也确实有些过分,一边说着嘲笑的话,一边用青铜剑剑脊拍打着祝树叶的脸,完全就没把他当回事。 祝树叶彻底被激怒,身上的戾气暴走,在他周围形成一股黑色的气墙,越界拍在他脸上的青铜剑立刻被戾气侵蚀尖叫处裹上了一层锈迹。 他瞬间被过去的冤屈蒙蔽双眼,错吧小心当成了姬巾帼,举起戾气化出的黑色气态手臂朝着小心腹部一拳打了过去。 幸亏小心身经百战发现事态不对,马上后退五六米避开戾气,收剑横挡拦住了祝树叶的进攻;没打中小心的祝树叶更加愤怒,他身上的戾气具像化,在他周围形成一股又一股的小旋风,祝树叶冲着小心连扔六七个风团,低声怒吼到: “我也是个男人!你凭什么瞧不起我!你对我造成的每一次伤害,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没感觉!” “这话怎么听着像怨妇啊?” 也怪问橙多嘴,就因为她这句话,让本来还在攻击小心的祝树叶突然调转枪口,冲着问橙连抛两团旋风。 风刃如刀划破空气冲着问橙的嘴就飞了过来,问橙连连后退侧身躲避,但她根本避不开风团,眼看着风刃近在咫尺,她脚退的再快也根本避无可避了,情急之下她只得大喊一声: “以契为证!” 这一声让还在对抗风团的小心突然消失,青铜剑飞身挡在问橙嘴前,劈裂风刃。 没被风刃撕烂嘴的问橙马上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抬头望去,一身深蓝色衣服的御剑心瞪着他那双死鱼眼手握青铜剑护在自己身前。 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造成这种后果,此时只能寄希望御剑心能懂祝树叶临危救场了。 “又来一个!你喜欢女人我还能忍,但你居然还有姘头!这种事我绝对忍不了!” 暴走的祝树叶已经被戾气遮了眼,看到女的就认为对方是姬巾帼,看到御剑心就认为他是姬巾帼背着自己养的小白脸,愤怒的他完全不怕死的冲向御剑心。 御剑心根本没把他当回事,非常淡定的看向他,准备等他再离近一点后再出剑;可真当祝树叶离近后,御剑心瞄准他要害一剑刺过去的同时,剑刃穿过戾气层剑身上立刻被封了一层锈迹,剑尖不仅没对祝树叶造成伤害,还让御剑心近距离硬接下祝树叶一拳。 御剑心嘴角立刻挂血,问橙当时就慌了,她从没见过御剑心挂彩,心中暗道不好,难道祝树叶真成了气候足以硬刚御剑心? 御剑心被揍一拳后并未再继续缠斗,突然收剑拉起问橙就往路旁的小巷内跑去,速度之快让问橙都怀疑御剑心是在被揍后自觉技不如人,便一反常态的怂了。 第六十八章 无巧不成书 问橙被御剑心拽入小巷,侧身躲在垃圾桶后面,御剑心则趁祝树叶还未追来的空隙,借巷子内的青石壁磨着青铜剑;问橙有些沉不住气小声询问到: “喂,你是怕了吗?” 御剑心抬起眼皮瞪了问橙一眼,眼露凶光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让她闭嘴。 问橙却分不出轻重缓急,再次问到: “你不怕跑什么啊!我认识你快一年了,第一次见你如此狼狈,蹭一下就跑没影了!” “我是跑了,但我没有扔下你偷跑,这是缓兵之计你看不出来吗?巷子窄小但凡用风刃他必自伤三百。” 御剑心正用一副不愿意搭理问橙的表情解释着,突然伸手按住问橙口鼻让她安静;还没半分钟,一身戾气护体的祝树叶带着他的风团们来了。 巷口窄小,外围风团造成的风刃剐蹭着墙壁上的青石板,打磨下一层石粉,石粉又被风团卷起,整个巷子内瞬间沙尘满天。 快被御剑心捂死的问橙哼哼着想让他松手,御剑心反而捂的更紧了,他在等,等祝树叶靠近借石粉遮挡他视线之际出其不意一招拿下。 祝树叶似乎察觉到了御剑心的别有用意,本来已经快要接近垃圾桶的祝树叶又退出了巷子,御剑心发现行迹败露赶紧执剑去追。 他只比祝树叶晚出巷子一分钟,再想找祝树叶的踪影却根本找不到了,御剑心立刻闭目凝神感受这附近一里以内的气息。 祝树叶离开的并不远,御剑心立刻就察觉到了他的踪迹,迅速追了上去,被憋到差点窒息的问橙大口呼吸着也跑出巷子,本是想去追御剑心的,但刚追出去五六米,她就把御剑心追丢了。 各类工作人员,本来就不算太大的审讯室瞬间被塞的满满当当的。 问橙见到这么多人瞬间紧张起来,不断的在桌下搓着手,身体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你是开震动了吗?桌子抖的太明显了,会被对方认为是心虚的。这里除了那两个大使馆派来的督察是外人,剩下的都是自己人,只是走个过场不用把害怕表现出来,我就可以保你没事。” 陶醉就坐在问橙身边,发现了桌子的异常,伸手拉了问橙胳膊一下,本想安慰她两句反被问橙抓住了胳膊。 “你确定你能帮我解释清楚吗?” 看着问橙的眼睛,陶醉有那么一丝走神,想起了那个冬天,想起了自己妈妈被赶走时也是这样拉着自己的胳膊问着: ‘淘淘,帮帮妈妈一定要帮我解释清楚,我没有碰过那些古董,真的没有。’ 那时的自己因为惧怕父亲的拳头选择了推开她抽回了胳膊,妈妈被保镖们拖走赶出陶家,走投无路的她第二天就被发现冻死在了公园的长椅上。 自己也曾后悔过,为什么没有为妈妈努力一次,可当自己的命运无法被自己支配的时候,亲情在那一刻又显得格外廉价。 如果那一刻自己选择了妈妈,就不会有今天的自己,母子两个只会又回到垃圾场里打零工,憋屈的当个普通人,自己现在就算是一枚棋子,也是陶家不能轻易舍弃的那个,一旦自己被舍弃,陶家所有的非法资金收入证据都会被送到法院。 今天的自己只要想就能轻易的操控陶家,也算变相的为妈妈报仇了。 现在看着莫问橙的双眼,不自觉得就会想起妈妈离开时那无助的眼神;莫问橙实在太可怕了,待在她身边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却让自己回忆起太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真要按陶醒的意思接近她监视她,恐怕还没把莫家的古董全骗到手,自己就要先被以前惨痛的回忆拽回自己最害怕的深渊泥泽之中了。 “陶醉?陶醉!你还好吗?可以开始辩护了。” 苗龙飞看到陶醉的异常,板着脸用低沉的声音喊了他两声,这才让陶醉回神。 “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开始。” 陶醉回神后下意识的去推胳膊上的手,却发现莫问橙早就松开了手,自己扑了个空只能尴尬的整理着衣服,跟苗龙飞确认可以开始。 随后的审讯过程中,问橙依旧对答如流,回答的问题一点漏洞都找不出来,大到时间线小到人证当天的穿着细节,再加上陶醉的随机配合,两个人一起把大使馆派来的督察怼到无话可说,成功洗清嫌疑。 苗龙飞趁热打铁让两位督察在案情认定书上签字,这样就能将爱丽丝的死亡认定成自杀,避免舆论冲突完美结案。 其中一个督察还算痛快,拿起笔来再三确定过认定书上的内容就签字了,但另一个却迟迟不肯签字,表示要考虑考虑才能签字,并直接表示希望见到被认定为凶器的犀角梳才能签字。 这就非常难办了,案发现场是卫生间内,钱修带人连下水道都翻三遍了,就是没在案发现场找到凶器,最后逼的没办法了,在凶器一栏填了冰刀,根据蒋池家冰箱里的冰盒,做了无数次实验好歹证明出爱丽丝有自己冻冰刀的能力。 却惨被大使馆督察轻松打脸,直接甩出灵犀刃在被拍卖前,挂在公网上的所有数据图,灵犀刃的刀口形状与爱丽丝身上的所有伤口都吻合,直接打破了冰刀的说法。 甚至在临走前,没签字的督察也表态了,爱丽丝的死虽是他们国家的一大损失,但人死如灯灭被哀悼一阵就会被人忘记了,可是灵犀刃是爱丽丝爷爷留下的重要遗物,也是见证了爱丽丝死亡的东西,如果警局连这么一把凶器都不愿意交出来,这哀悼爱丽丝的人会哀悼多久,做出什么有损两国交往的黑色事情,他还需要回大使馆慢慢评估一下。 话都到这份上了,傻子也能听出来,这督察是奔着灵犀刃来的,苗龙飞客套的假大空太极打了半天依然没把对方送走,对方甚至提出要在三天内见到灵犀刃,否则认定书上不仅不签字,还要把钱修认定的凶器冰刀论公布给记者掀起舆论压力。 第六十九章 原来如此 屠丹丹听到问橙的解释,愤怒的瞪她一眼,一想起她戳破自家大棚后,连带着整出一堆事,不仅坐实了自己老公已死,彻底断了自己等待的念想,还险些害自己入狱,就算她相信了问橙有病,但还是对她冷言冷语的说到: “有病就不该乱玩剑,真当自己是大侠吗!” “对不起。” 问橙看着屠丹丹瞪自己瞪到眼圈泛红,眼泪就噙在眼眶内,问橙就像瞬间开窍一样读懂了她泪水中包含的酸苦委屈,立刻低下头诚恳的跟她道歉。 这一句突然冒出来的对不起打碎了屠丹丹长久以来硬撑出的坚强,男人不在身边,她以前又做了太多错事,为了摆脱过去,给自己男人撑起一个家等他回来,这些年她硬撑起坚韧外表对所有人都凶残,为的也只是不让别人欺负自己,这句对不起触动了她心底最软的地方,这些年的委屈与不易一起袭来,让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屠丹丹赶紧低下头防止眼泪落下的一瞬间被问橙看到,但当她的眼泪滴落到地上,她背后的男人魂魄突然变小了一圈,怒目圆瞪的表情也收敛了不少,慢慢伸手去接屠丹丹的眼泪,随后将泪水扔在掌心中,用有些不可思议的语气反问到: “你居然还会哭?你居然知道伤心?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哭呢!” 问橙在一旁听出了这话中的意味深长,立刻脑补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屠丹丹的老公害死了她背后的男人,随后埋尸畏罪潜逃没跟屠丹丹说,这个男人就赖上了屠丹丹想问她讨要个说法,但屠丹丹看不到他,身边又没有男人保护她,她只能自己做自己的男人对所有人都凶残暴躁,这才让这个男人误以为屠丹丹没有眼泪。 一想到这,问橙就圣母心泛滥觉得屠丹丹也是个不容易的女人,出于好心想让男人解脱,便提起了他的母亲: “你家里是不是还有个妈妈?” 问橙这话被屠丹丹听到,她身体一僵,按住老人头部伤口的手移动了一下,鼻头一酸又想起了过去,看到又有血流出她马上冷静下来,按正伤口控制着自己哽咽的声音,故意冷冰冰的说到: “没有!我家就我一个!” 为了不让自己软弱的一面被问橙,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就算声音控制住了,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她只恨救护车为什么不早点来,她不想再跟问橙待在同一空间里了。 “不是问你,不……我是问你,是我又犯病了,脑子不清醒了,那个……我跟在你身边行吗?” 问橙的提醒让问谦不自觉的多心起来,凭问谦对问橙二十多年以来的了解,先不说她此时知道自己是嫌疑人后为何会如此淡定,单就她会主动关心青铜剑这就很不正常,平时的问橙已经扬言过不下百次要把青铜剑丢掉了,今天居然会主动要求把青铜剑带回家? “问橙,你真的没有用青铜剑做什么违法的事?这种时候你可别骗我。” 问谦又从门口退了回来,双手撑住桌子弯腰低头,认真盯着问橙的双眼反复确定。 “我去,莫问谦你居然怀疑我?你可是我哥!亲哥!你给我等着,等我出去我就跟老妈告状!你要屈打成招!” “你胡说什么,告状都告不明白,我什么时候打你了!依我看青铜剑就是把凶剑,你自从接手了青铜剑进来多少次了,这要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现在可好上到凶杀案下到绑架,最近几个月d市发生的大案你就没错过过,什么案子你都能参一脚。” 问谦对问橙这种反咬一口的行为无可奈何,若不是此时吴郝进来做笔录,问谦还想再教育问橙一会,吴郝非常客气的请问谦出去: “莫哥,你在这我们没办法录笔录了,不然你先回家等消息?” “知道了,我还在上班,先回物证仓库了。” 问谦伸手拉门要离开,吴郝拉住了问谦的胳膊小声犹豫的说着: “上次出了王珂的事,你懂的,你妹妹涉案,你回去看物证这……” “我懂,我非常懂,问橙的嫌疑只要不被排除,我就被停职了呗。” “对,莫哥你明白就好,物证仓库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你现在回家就行了。” 吴郝都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问谦无话可说再看问橙一眼开门离开,准备去苗局那里要来青铜剑,就收拾东西回家当宅男去。 问谦想的很容易,只是去取个剑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到了苗局办公室没有人,连青铜剑的踪影都不见了;这就让问谦害怕了,莫不是苗局偷着拿青铜剑去化验了? 问谦马上往法医室跑,法医室里的实习助理是和自己一个警校毕业的学妹,请她吃顿饭套点信息应该不成问题。 悄悄溜进法医室后学妹没找到,只看到了刘洋对着一双断臂在研究,刚想上前打招呼,发现钱修就站在旁边,问谦默默的藏到门口选择了偷听。 “这是死后立马被冷冻起来的,窒息的概率很大,指尖缺氧变色,皮下有……” 刘洋正在一边检查,一边说着自己的进度,钱修听着太过复杂自己又听不懂,光看两条胳膊刘洋就能说出那么事来,自己想要的只是个结果。 “小刘,你直接告诉我结果就行,这双胳膊能分析出死者年龄身高体重什么来不,我需要一个简易画像。” “我是法医不是侧写大佬,你就不适合来我这,我把资料整理出来直接发给单谚,让他给你侧写个死者出来好不好?” 问谦没想到自己还什么都没听到,刘洋已经下了逐客令推着钱修从解剖室出来了。 问谦赶紧逃跑还是被钱修抓了个正着: “莫问谦!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现在不应该回家吗?” “我就过来看看,我妹手无缚鸡之力让她捂死一个人再分尸根本不可能,她不会费那么大功夫的。” 第七十章 全明白了 问谦这已经是不打自招了,钱修还什么都没问他自己先全说了。 “行啊,你在警校学的本事全用在为了妹妹对付自己人上了,你给我……” 钱修正拽着问谦的衣领准备威胁两句,苗青云一手拿着红伞另一只手提着青铜剑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会验尸?” 苗青云看到钱修和问谦挡在路中间,轻蔑的询问着他们。 二人纷纷摇头,马上靠边给苗青云让路,苗青云路过二人身边时把青铜剑扔给问谦。 “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想先听哪个?” “坏的吧,先把自己扔谷底里再听到什么都是好消息了。” 问谦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显得轻松一些,做好准备听苗青云说话了。 “坏消息是,青铜剑上检测出死者的血迹。” 苗青云的话让问谦瞬间石化,后退扶住墙壁防止自己因为受不了妹妹有可能是嫌疑人的打击而摔倒。 “那……那好消息是什么?”问谦已经开始强颜欢笑了,好在还有个消息,说不定能救问橙。 “好消息是问橙可以离开了,你去接她吧,不过你们要回家等电话,还有别的事情要找你们。” 苗青云顾及有钱修在场,没把话挑明,只是让他们先回家等着。 “不是剑刃上有血迹吗?怎么可以放走?至少也要拘留一晚问出点东西来……” 对于问谦来说的好消息,让钱修非常不服气,刚追问苗青云两句,就被苗青云怼了回去: “只有剑刃上一点,估计是死者好奇围观时被青铜剑剑刃划伤了。” 苗青云头也不回的进入法医室,钱修就算再怀疑也只能放莫家兄妹回家了,因为刚才在解剖室内时,他就看到了死者右臂拇指上有一个挺深的划伤,皮肉都外翻了还有包过创可贴的痕迹,青铜剑的划伤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伤口。 问谦带着问橙离开警局并未回家,而是去了黄雯雯的花店,问橙根本不相信昨天还活蹦乱跳喝着咖啡,拒绝给自己一万块钱的人,今天就被人砍了两条胳膊邮到警局里去了。 兄妹二人到达花店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店门紧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这店门外站着一位瘦高短发男人,一身休闲服戴着白色手套,正趴在店门口向屋内张望非常可疑。 问谦觉得这是突破口,有的嫌疑人会在杀人后重返案件现场,回忆动手时的快乐,这人极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 认准了目标后,问谦让问橙站在原地等他,他自己则以最快的速度悄悄的接近,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一个麻利的过肩摔将对方制服在地。 一路上司机师傅各种调侃撮合,完全就是认定了问橙和单谚是一对,好不容易坚持到了家,司机师傅还意犹未尽的劝两个人各退一步好好过日子。 问橙已经放弃了解释直接开门下车,单谚则在付车费时无意中瞥见了司机的工作证:宿富贵。 “师傅,你这姓挺不常见的。”单谚想起了宿北斗,以为司机是魔族的人故意问了一句。 “是你少见多怪,d市出了西外环向北三十里地有个宿家庄,我们全庄人都姓宿。” 司机一点反常的举动也没有,依旧热心的跟单谚聊着介绍自己家的位置。 “哦,还真是我少见多怪了,我这刚回d市对附近不太清楚。” 单谚意识到是自己多心了,魔族就两个姓,怎么可能派名字这么明显的人来监视自己。 为表达歉意单谚加了司机的微信,单独给司机发了一个红包,为了让红包给的合理点,就说这是感谢司机撮合自己和女朋友重归于好的谢礼。 目送出租车司机离开,单谚偷着把司机的微信名片发了出去:‘麻烦你帮我查下他’。 问橙听到了单谚加微信给红包的理由,等司机离开后冲着单谚的后背狠狠的拍了一巴掌,理直气壮的质问单谚: “你有钱没地方花可以给我花,被误会了一路你还给他发红包,这不就等于是承认咱们两个有关系了吗?” “他心眼不错人挺好,多鼓励他做好人好事,说不定以后真能被他当红娘说成一对。” 单谚一边给着问橙解释,一边将手机收回口袋里,并未介绍自己是因为司机的姓氏。 “我家小主人这一鞭子也不是冲莫问橙去的,是意外失手甩飞了。” 狂樱勒住问橙微笑着跟小心解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要小心再动一下她就要勒紧问橙脖子上的鞭子。 “巧了!我对你家小主人也没有丝毫要伤害她的意思。” 小心根本没在怕的,拽着谷长月的胳膊一个闪身将青铜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这怎么就打起来了呢?女孩子们就算喜欢打架,也得为了点东西打吧,你们一不抢男人,二不抢东西,打的什么劲呢? 听我的各退一步,同时松手好不好?” 问谦完全没明白她们两个兵灵对峙的点在那里,主动站在问橙和谷长月之间劝架,实则更倾向于偏瘫问橙,伸手去扣狂樱手中的鞭子,被狂樱凶狠的瞪了一眼马上松手。 “这里人多,不方便聊,咱们同时松手去那边赌上契人家族的尊严,比划比划如何?” 小心主动提议约架,指指旁边的小树林。 “主人,你意下如何?”狂樱并未答应下来,而是询问谷长月的意思。 “凭本事脱身,莫问橙若能逃出我家的鞭子,我就让你们去那边单独切磋。” 谷长月说着开始尝试突围,抽动胳膊想转身给小心一点教训。 问谦听到凭本事突围四个字的时候就蒙了,自己妹妹根本打不过兵灵啊,这完全就没胜算,为了不上问橙太过丢脸,问谦马上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拽过问橙的手快速用契剑在她手心上划了一下。 谷长月转身飞踢,踢了个空气,脖子上的青铜剑突然一松飞去了问橙手中,问橙蹬着桌子翻身跃起,借着脖子上的软鞭反将狂樱困住,硬将她勒回软鞭内。 第七十一章 被端走了 屠丹丹在听到问橙说手印时突然急刹车,装问橙的菜筐侧翻,卡在菜框内的问橙蜷缩成虾米侧躺在车斗内继续说着: “他叫什么名字我不太清楚,但他的母亲是一名环卫工人,他们一家三口住在老西城……” 问橙还想继续说下去,她知道屠丹丹想起来那个人是谁了,但她不知道屠丹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她想起了她最不想记起的一切,她怒吼着呵斥问橙: “够了,不用说了,你给我滚!不管我背后站着个什么!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那个……其实我也想滚的,但是我在霉运期,卡你家菜筐里出不来了。” 问橙尴尬的笑着勉强抬头看向屠丹丹,屠丹丹从车座上下来,端起车斗内的问橙要将她扔下车斗,就在此时提着购物袋的洛星河找了过来,他看到问橙被屠丹丹端出车斗,扔下手中的东西马上跑过来扶住菜筐。 “你要对她做什么!为了大棚上的一道口子就要杀人灭口吗!” 洛星河抢过装问橙的菜筐扶稳,质问着屠丹丹她究竟要干什么,此时他误以为屠丹丹小肚鸡肠因为大棚破损的事要为难问橙。 “与那件事无关!她说我背后站着人!我要让她闭上那张臭嘴!” 屠丹丹还想与洛星河抢夺被卡在菜筐内的问橙,洛星河护住问橙端走她避开屠丹丹的同时,又把问橙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背后确实站着个非常胖的人,他死于夏天,身上还穿着短袖,脸上有明显的手印淤青,头上有一条劈裂伤,他之所以缠上你只能证明一点!你!害!死!了!他!” 洛星河一字一顿地说出他得出的结论,屠丹丹在听到这些字连成一句话后痛苦的捂住耳朵,根本无法接受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她精神有些不稳定的抓起车斗内散称蔬菜用的秤杆,发疯似的挥舞着称杆不断的敲打自己的后背。 “啊!你居然死了!死了!死了!” 问橙看着屠丹丹突然发疯有些懵,卡在菜筐内根本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又猜错了?不是屠丹丹害死的背后灵?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为什么要抽自己?” “你还有功夫管她?你先想想你这样要怎么才能出来吧!跟盆菜一样,是要我端着你回家把你吃掉吗?” 洛星河为了防止发疯了的屠丹丹误伤问橙,连菜筐带问橙一起端着向胡同口走去。 “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放开我!放开我!” 问橙挣扎着想让洛星河放自己到地上,她完全忘记了洛星河胳膊还有伤,她的挣扎真就让洛星河手抖到根本端不住问橙。 问橙自己把自己作到了地上,菜筐落地,她被菜筐卡住的地方摔的特别疼,人也更深的卡去了菜筐内。 “啊……!” 摔的问橙眼泪都出来了,她惨叫一声后,洛星河赶紧蹲下扶正菜筐试图拉问橙出来。 一旁的屠丹丹因为看不到背后的人,用称杆自残着伤害自己,躲回存灵袋的祝树叶听到屠丹丹惨叫,又钻了出来坐在车斗旁的护栏上近距离观看屠丹丹发疯。 胡同内的商户们趴在窗户上看到不仅有人疯到见血了,还有人被卡在了菜筐内,有心软的已经帮他们报警了。 五六分钟后,离胡同最近的民警赶到,屠丹丹被夺下称杆绑了起来,送进医院;问橙则被端到了路旁等消防队带电锯来锯菜筐。 一番折腾后狼狈不堪的问橙终于从菜筐内脱落,洛星河将自己买来的购物袋递给问橙,问橙躲进公厕换好;问橙从公厕内出来时,洛星河已经将车停在了路边,并给问橙递了一部新手机。 问橙接过手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你这办事效率也太快了吧。” “快吗?快还没跑进你的安全范围内,我刚才要再晚找到你一步,你已经被摔在地上摔晕了!” “我……” 问橙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洛星河了,他的话让问橙根本无法回答。 “你什么你,你是家主,你想做什么又不用跟我这个家仆交代,咱们之间本就缺少信任,在没陪养出信任” 等问橙带着青铜剑赶到医院太平间这才发现,等待着自己的并不只有苗青云一个人,还有单谚和赵横。 “青云姐姐,这怎么回事,你能给我稍微解释一下吗?”问橙看着三个人像信号塔一样站着,有些疑惑他们三个人怎么凑一块去了。 “我弟有课外活动不能跟契管局掺和了,单家临时加人顶替了我弟弟,你现在要跟单谚和赵横一起去找斧子,具体要做什么单谚会告诉你。另外两家可是正经的在找斧子自证清白,就你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心也是够大的。” 苗青云正低头修复尸体,听到问橙的声音,抬头看向问橙略做解释,摘掉手上占满白色粉底液的一次性手套向问橙走了过来。 “呀!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勇者协会的积分任务?” 问橙听到自证清白四个字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勇者游戏协会的积分任务好像就是今天做。 “你想起来还为时不晚,不过我可不会帮你找斧子,而是想借契管局的势力会会这个勇者游戏协会,现在已经发现三具被拆解的尸体,比起寻找作案工具我更在乎的是凶手。” 单谚说随手从墙边冰柜中抽出三个柜子。 “既然要合作,我就稍微讲一下重案组这边的资料,目前发现的三具尸体分别是,尸块出现在敬老院和儿童福利院门口,尸身较为完整能拼凑成一个人的孔德子,你家门口和儿童福利院门口尸身不全但大体能辨别身份的曹欣然,最后是只有一双断臂和半条腿,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死亡的黄雯雯。” 单谚真就说到做到,没有隐瞒给问橙讲了起来,问橙往柜子里探头看了一下。 孔德子算是最安详的了,除了脖子上有被缝起来的砍痕外,身上都被白布盖住了。 反观曹欣然真就是不忍直视了,头直接被腐蚀成了白骨,要没白布盖着问橙都没勇气看。 第七十二章 左家上门 “黄雯雯多出来的半条腿怎么回事?”问橙有些好奇明明只有一双胳膊,怎么会多出半条腿来。 “你家门口的硫酸容器内,有属于黄雯雯的半条腿,本来以为是曹欣然的,结果腿长对不上,重新化验才发现是黄雯雯的。” 单谚给问橙略做解释,问橙惊讶的不得了,瞪大了眼睛盯着单谚问到: “这该不会是拿错了吧,错把曹欣然当黄雯雯放我家门口了?那这凶手说不定就是一个人了!”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昨天咱们一起在三楼发现的那两个人你还记得吗?” 单谚边说边关上冰柜抽屉,指指门口让问橙和赵横跟自己一起出去。 “记得,程龙和甄璐,怎么了?” 问橙回答着赶紧追了上去,这才发现赵横背着一个宠物背包,杏子就以猫的形态蜷缩在里面打盹。 “猪肉箱是去年购买的,购买人是程龙,硫酸和特质容器是从你们家隔壁贸易市场买的没错,虽然老板说买东西的人是个女人裹得很严实,但他是程龙父亲的学生,包庇程龙干扰警方破案也不是不可能。” “等会,我好像是听明白了,程龙的箱子,程龙的瓶子,程龙的父亲的故人帮他隐瞒一切?但这图什么?就为了栽赃我吗?” 问橙听的云山雾罩,自己和程龙就算住上下楼,但二十年来见过他的次数,手脚并用完全能数出来,栽赃自己根本没必要。 “这也是事情的关键,程龙家电脑里有勇者游戏协会登录记录,他还是会员,这游戏他玩了很久了,任务记录多达十页之多,赚钱任务也收入了至少一百万了。” 单谚说着拉开车门请问橙进去,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赵横安顿好杏子进了驾驶室帮忙开车,向单谚给的公交车站地址开去。 “栽赃我是勇者游戏协会的游戏任务?我的天,这个协会是疯了吗?帮凶手处理尸体还制作成悬赏任务让别人去做?干扰警方办案这罪名有点大吧……” “并不是疯了,而是真的会有人为了钱和利益铤而走险,栽赃你说不定就是计划之一,但也有可能不是……因为甄璐家冰箱里有一滴曹欣然的血,她被摔坏的电脑经过数据复原,也显示曾登录过勇者游戏,这就让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有什么意思?”问橙看到单谚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笑的实在是诡异有那么一丝渗人。 “现在出现了三种可能,甄璐和程龙都是勇者游戏协会里的人,他们领到了同一个人的任务共同栽赃你,不过程龙的是负责准备装尸工具,甄璐的是负责保存尸体,共同目标就是栽赃陷害你!” “哦,这样只要找到布置任务的人,就能找到杀曹欣然的凶手了!对不对?” 问橙秒懂,脑补出个双恶人设定,两个人一定是因为分赃不均打了起来,程龙起了色心想对甄璐霸王硬上弓,反被甄璐捅刀。 单谚认同着问橙继续说着: “对,但还有一种可能,两个人中只有一个人是勇者游戏协会的人,利用另一个人达到目的后想栽赃灭口,不是甄璐偷了程龙的箱子坑他,就是程龙往甄璐家冰箱里滴血顺手黑了她的电脑登录勇者游戏。” “这也有可能,毕竟这布置任务的人还有可能就是他们自己,自己给自己布置任务脱险,就算被发现了也可以说自己是被教唆的,但是甄璐和程龙与曹欣然和黄雯雯之间有什么联系?” 问橙本就不是很笨,加之经常帮莫大宝研究素材,单谚稍微一点拨她自己就能脑补出别的可能。 “嗯,也就出现了第三种可能,压根没勇者游戏协会什么事,单纯就是他们自己杀了人,编出个协会来圆谎,或者是有人栽赃了你们一栋楼的人。 总之现在时间太过仓促,重案组那边再厉害,也没查出这些人之间的联系,再给他们点时间,找到联系我还能分析出更多。” 单谚因为证据不足,现在说的一切都只是脑补猜测,不能肯定到板上钉钉。 “你还需要等?你这么能猜自己想想就有结果了呗,曹欣然和甄璐或者是和程龙,他们说不定是……亲人?朋友?情敌?仇人?一切皆有可能,先脑补出一个能用的可能,套进去诈他们说出真相来呗。” 问橙早就听说单谚是外国名牌大学的心理学在读博士,这博士还列不出人际关系,说出去谁信? 肯定是单谚想利用自己,只透露一半信息再留一半,最终的目的就是打着找帮自己找斧头的旗号帮重案组破分尸案;若真是这样,那分尸的工具不就已经证实是自家丢失的斧头了吗?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帮自己。 问橙一想到这就有些后怕,不自觉的多打量单谚几眼,难怪自己会莫名讨厌他,这就是自己的第六感在救自己,让自己远离他防止被坑啊! 钱修此时才意识到,问橙绝对有病,百分之百精神分裂,不然一般人不会叫着自己的名字自称的。 “你先把剑放下,咱们有事去警局说。” 钱修说着把花递给身边的苗青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给反走私队,顺便将青铜剑一并没收了。 问橙坐在地上清醒过来,看着手上明晃晃的手铐,一旁闪着红灯的警车以及救护车,身边是钱修跟老哥的同学在聊天,那个人好像是反走私队的吧,自己以前还见过他,不过此时的他非常生气,狠狠的瞪着自己恨不得把自己吃了。 “醒了,剑一离手你就晕了,跟我透个实底,你家青铜剑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苗青云就坐在问橙身边,怀里抱着花,把肩膀借给问橙靠着,手里拿着青铜剑反复观摩,红伞就在她的脚边靠墙而立,看到问橙醒来,小声询问着她。 问橙看着直播间内的投票结果无奈冷笑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们这群人啊,就是闲的!” 有耳尖的人听到了问橙的声音,直接宣布取消路费资助,让问橙徒步走到市立医院去,还专门给问橙选了指定路线图。 第七十三章 等车闲聊 有了问橙的应允,问谦将手机递给吴郝:“听到了吗?我妹妹同意了,你们单独聊吧,去左家可以,但别让我妹妹有危险,不然我父亲还在病床上躺着,我又要失去妹妹,我就算是铁打的也撑不住这样的惊吓。” “好,谦哥你放心,就算酒吧老板左正则不需要我们再单独派人去保护,我回去跟钱队说声,他也会为了单谚,派人去盯梢保护的。” 吴郝恭敬的接过手机正准备和问橙单聊,问谦听到了左正则三个字,马上抓住了吴郝的胳膊问到: “你是说点名要问橙过去的人是左正则?对方不是左讯也不是左右,是左正则对吗?” “对啊,谦哥你这怎么了?左正则怎么了?酒吧是他开的,他的酒保死了,他要求保护指名选了你妹妹和单谚,这事是我刚才没讲明白吗?你怎么又问一遍?” 吴郝还有些奇怪,谦哥在听到左正则这名字时反应怎么这么大。 “小吴,你还年轻大概是没有看过左正则和娱乐圈明星闹出来的花边新闻,我高中的时候经常能从报纸上看到某某女星夜会他,或者要告他骚扰,总之左正则这个人不是好人,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妹妹她的未来就交到你们重案组手里了!” “啊?” 手机另一端的问橙听着自家老哥有些抽风似的言论疑惑出声,她没入契管局之前根本没注意过报纸上还有左正则这号人物,老哥每天看报纸就为了看花边新闻?鹿家人要早一步知道左正则这么多黑历史,他们真的还会去选择牺牲鹿霖去换鹿家一时的鼎盛吗? 不仅问橙疑惑左正则私生活混乱,连吴郝都被左正则有些复杂的男女关系震慑住了,已经开始怀疑左家要是没钱左正则这样的估计已经进去了,难怪会有仇家要砍他的酒保泄愤。 吴郝也就迟疑了十几秒,觉得谦哥的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了,自己必须得给他个交待,于是在接过手机后,吴郝非常坚定的向问谦保证到: “谦哥,你放心,我亲自去,保证不让你妹妹上社会新闻!” “你还盼着她上?你心里有数就好,用完手机还给我再走。” 问谦被吴郝的话气到哭笑不得,自己也只是有一丢丢担心,毕竟莫家和左家在契管局是平起平坐的存在,万一左正则真打问橙的主意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能不能担的起莫左两家恶交的后果,吴郝一句争取不上社会新闻,这完全就是在坐实问橙去了铁定会出事。 吴郝接过手机又把事情说了一遍,问橙直接提出要求让左家派车来接自己,否则左正则就算被砍死自己也不去;吴郝同意下来,交还了手机马上去联系这事。 问谦见吴郝走后又不放的叮嘱问橙几句:“你带着洛星河一起去,他之前还能打,有他在也不至于让你吃亏。” “嗯嗯,你一边让我和他保持距离,一边又让我利用他,你和我坑他身衣服这事做的没什么区别。” 问橙听到老哥关心自己的方式居然是带上洛星河,回头看了洛星河一眼,他斜靠在汽车旁也在看着自己;也许入了契管局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没有朋友,有的只是无休止的利用,所以他才能决绝到将自己变成‘三姓家奴’。 问谦也觉得理亏,又嘱咐了问橙几句,兄妹二人挂断后,问橙拿着手机走向洛星河,有些愧疚的看着他。 洛星河看到问橙瞪着自己向自己走过来,以为自己打着莫家旗号欺负各家底层话事人的事被她知道了,他没敢先开口,等着问橙先开口,也好揣测她知道到那一步了,这样自己才能见招拆招。 “洛星河,我现在突然有一点懂你的处境了,没有庇护如同浮萍一般,只能自己找到有养分的地方,吃完就跑,继续流浪,像等待猎物的饿狼一样,随时会转身给曾经的喂食者以痛击。” 问橙的话像把刀子,戳进了洛星河心里。 洛星河马上回以假笑立刻转移话题:“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去鹿家要青铜钺吗?” 他不喜欢聊这么软弱的话题,在他的世界里,只有能利用和不能利用之分,他并不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什么,他要的只有结果,目的达到了过程谁又在乎呢。 “等,等左家来接我去守株待兔,青铜钺这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完事的。” 问橙知道洛星河不想回答,也就没再聊下去,紧跟着他转移话题;洛星河拉开车门让问橙上车: “好,到车上来等吧,我去给你买点水。” “不用了,咱们去路边等吧,你找个地方停好车,咱们一起去左家等青铜钺自己上门。” 问橙又把车门关上自己走向路边,洛星河去找停车位的时间有点久,问橙等不到左家来接自己的车,实在没事干又给问谦打去了电话。 “老哥,是我问橙,我等车等的实在太无聊了,想跟你闲聊会,刚想起育苗书院的事,我特别好奇重案组是怎么结案的?”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案子还没结案呢,不过以目前对外公布的杀人动机来说,是保险理赔员柯木子受理过人身意外伤害险理赔,知道了育苗书院的院长和友谊大厦的拍卖师二人之间,欺凌女性给她们洗脑的黑历史,她本人因为是女权主义者非常痛恨这两个人的所作所为,心里一直埋着刺,想替受害者报复他们,每天因为这事精神压力过大,就被公司派去给古董们做登记理赔。 公司是好意,想让她转换心情,但她本人却在看到青铜钺后,知道了青铜钺背后使用者的故事,女权意识爆发,决定要效仿古人惩恶扬善,替受害者们报复那两个人渣,这才有了她偷窃青铜钺以及后面发生的两起命案。 要不是抓住的及时,经柯木子工作五六年经手理赔过的人身伤害案多达二百多起呢!届时还会有更多家暴男,酗酒男,渣男被她用青铜钺处决。” 问谦虽说不想分享案情,还是为了打发问橙等车的无聊,把能说给普通人听的消息全透露给问橙了。 第七十四章 双重意思 问谦的话被问橙同时翻译成了自己能理解的意思:姬巾帼看中了柯木子的记忆,了解到她知道的坏男人多,故意和她结契控制她帮自己离开博物馆,再借操纵柯木子报复一个又一个渣男为女性除害,要不是柯木子被抓,姬巾帼还会根据柯木子脑海中的案件资料,将一个又一个伤害过女性的渣男全部干掉,这也就解释通了为什么栾大爷看到青铜钺丢失后会那么害怕,因为他怕一整个d市里没有几个好男人,到时会有无数的男性因为杀红了眼的姬巾帼遭殃。 问橙明白了姬巾帼操纵柯木子的事,又询问起昨天救自己的清洁工有什么故事: “柯木子这事我好像懂了,那你昨晚回警局查的清洁工儿子怎么样了?他和屠丹丹两口子又是个什么情况?” “嗯,查到了,言家当年强拆这事闹的挺大,稍微一查就知道,救你的清洁工叫赵小勉,那房子是她老公邓释留给她的遗产,邓释早产有残疾家只有那栋楼沿街房,从外省领来的赵小勉,两个人老来得子快五十岁的时候才有了邓文昌,他跟屠丹丹的老公邹桦是初中同学,有意思的是屠丹丹是邓文昌的前女友。” “等下,哥,你慢点讲,这事有点乱了,我怀疑是前女友和老公害死了前男友,你现在就告诉我屠丹丹是怎么被保释的?” “陶醉给她办的手续担保人是鹿霖,屠丹丹被保释出去的时候有问过鹿霖是谁,为此我专门查了一下,她是民俗街上一个算命的。” “两次白给的机会你都不要,我的手真是白伤了!。” 剑心看着两次机会全被问橙放弃了,一赌气甩甩袖子遁回到青铜剑内。 “这不是自己的不能要吧……” 问橙刚说完就发现剑心不见了,正疑惑剑心怎么这么喜欢生气,单谚就骑着自行车突然出现在马路边,看到问橙朝着她就骑了过来。 “我帮忙追捕证人走错路了,正要往回骑呢,因祸得福看到了你,五位数别还我了,我妈在被囚禁的地方打电话给我,让我别再问你要那笔钱了,上次你救了幸好,我们家该谢谢你。” 单谚就为了说这一句话,蹬着车子又走了,问橙看看单谚离去的背影,低头看看手腕上的手链,那个鬼头的嘴角上还有剑心的血,鬼脸也比刚才更圆润了一些,似乎是吸收到了更多的力量吃胖了。 “五位数一笔勾销,这算好运吗?还是说……一会姒长生也会路过?阻止我还他礼服的钱?” 问橙话音刚落,姒家的车还真就停在了路边,姒长生从车上走下来,奔着问橙就跑了过来: “太好了,这种时候能碰到你简直就是救命稻草。” “你不让我还你礼服的钱了?”问橙试探着猜测姒长生过来的目的。 “我本来就没想让你还,是怕伤了你的自尊心才同意你还钱的,你要不想还了我也不强求。” “不,钱一定是要还的,你就直接说你专门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吧。” 问橙不信世上真有那么多巧合,既然姒长生路过不是让自己不还钱的,那他也绝对不可能是来给自己送钱的。 “也不是专门来找你的,只是路过看到你,我就灵机一动想让你装我的女朋友,我要带你去见我的未婚妻,顺便给她的家人一个交代。” 姒长生表明来意,这个理由反而让问橙很诧异。 “你!带着假女朋友去见真未婚妻,给她的家人一个交代,什么交代?退婚的交代吗?还是你准备重婚?要是前者我倒可以考虑帮你,但要是后者!呵呵……我先打断你的腿!想套路我门都没有!” “只是假装个女朋友,不至于打断腿吧,她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我的前未婚妻,我已经提出退婚了,她也因为要去读研究生不想影响学习,非常爽快的同意退婚了。 但是她的两个哥哥,非要找我们家要个说法,我刚好路过就看到你了,想着带着你一起去退婚成功率会大一点。” 姒长生怕问橙误会,着急的解释着自己和‘未婚妻’的关系。 “懂了,对方可能是想问你要青春失费,毕竟他们妹妹曾经可是你的未婚妻,未婚这么多年估计连个追求者也没有,不要点赔偿都对不起她白当你这么多年未婚妻。” 问橙隐约记得听洛星河提起过,姒长生这未婚妻是定下来给他冲喜用的。 对方家里是卖厨具的,姒家为了弥补对方肯把女儿贡献出来嫁给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人间姒月天』品牌下的所有连锁酒店用的全是对方家里的厨具,因此让他们家稳坐西北地区厨具龙头的位置十年不倒;如今就算退婚了,肯定也要因为生意往来什么的为难姒长生一下。 “赔偿什么的我倒不怕,毕竟和他们家一直有生意合作,就怕对方家里突然改变主意非要让我娶舒女。” “等会……你未婚妻叫舒女?舒服的舒吗?女生的女?” 问橙听到舒女两个字,突然想起刚才落到自己脚边的那张支票,支票上写的就是舒女两个字,世上还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对,就是那两个字,她大哥叫舒福,二哥叫舒鑫,她叫舒女。” “这名字起的太上档次了,我刚才好像和舒女碰到过了,就在刚刚,我还帮她捡了张支票呢。她是不是扎双马尾戴黑框眼镜,穿个军绿色大衣牛仔裤,提着白色手提包?” “对!我前天见她时她就这打扮,你还真见过她,那你去更没问题了,赶紧跟我上车吧。” 姒长生根本不允许问橙拒绝,拽着问橙胳膊就横穿马路坐车直接去了东城的永盛茶楼。 “你们约的地方居然是永盛!东城我的地盘,你就跟回自己家一样就行,舒家两个哥哥要是敢打你,强行让你为舒女负责,永盛后厨做点心的厨师我爸的结拜大哥,分分钟教他们做人!” 问橙一下车看到目的地是永盛茶楼,那个开心啊,这地方自己太熟了。 这的老板娘姓勋,老家是内蒙那边的,家里有片专属牧区,三十多年前因为家里牛羊养多了,牧区的草被啃的沙化了。 第七十五章 豪车来接 问橙问完后迟迟听不到手机另一端的回复,她开始泛起嘀咕,自觉这问题也不是多难,老哥怎么就突然没了动静,难道他也不知道? “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到底是谁保释了屠丹丹?难道她真的上面有人不能说?” “问到了,陶醉给她办的保释手续双重担保人是鹿霖,屠丹丹被保释出去的时候有问过看守鹿霖是谁,可见她们是不认识的。” 问谦刚收到消息就赶紧把单幸好的回复念给问橙听;问橙知道保释的人是鹿霖后马上就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若青铜钺在鹿霖手中,她保释屠丹丹就是在为姬巾帼服务,姬巾帼十有已经知道了屠丹丹是她恋人的转世,自己手中又有祝树叶,他们三个的恩怨纠缠说不定就会在自己的见证下有个了结。 “问橙,需要我帮你查鹿霖是谁吗?” 这次换问谦久久听不到问橙的回复,以为她不知道鹿霖是谁,便主动告诉她鹿霖的信息: “我刚搜了一下,鹿霖是个算命的有自己的品牌周边,家里也是靠占星,塔罗,周易……” 问谦还在罗列鹿家会的各种占卜方式,问橙终于出声了: “停!这种官方资料,我自己也能搜到,你可能不认识鹿霖,但我认识她,契管局四护法之一,靠占卜上位的财团护法,家里没女娲家有钱,没吴家资源广,也没陶家资历老,她要不是能掐会算根本没机会当上四护法之一,总而言之她也是个可怜人还是鹿家长老们推举出来的傀儡。” 问橙正说着一辆橙红色跑车停在了路边,专门停在了问橙面前,随后车尾处又停下七八辆黑色轿车还有辆顶配越野车,车顶处还有监控设备。 此时的问橙已经被面前的配置吓呆了,根本没听到手机内问谦回复的话,她以为这是某位明星出行保镖团随行保护,而自己正好是站在路边成了碍事的那个人。 她赶紧往车前方又走了一段距离,左右看看也没看到自己刚才挡住了什么东西,自己所处的位置就是路边,身后除了绿化带就是花坛,也不像有什么重要活动能出席的样子,那这群人是来干嘛的? 问橙正疑惑着,跑车再次开到问橙身边停下,车窗刚微微一动,问橙再次往前走继续给车主让路。 左正则放下车窗刚准备跟问橙说话,问橙人又没了,她再次跑到了车前方,让左正则瞬间无语。 “站住!” 左正则呵斥问橙一声,再次开车追上问橙,车就停在问橙身边,车窗正对问橙,他则单臂撑在车窗上拉下墨镜抬眼看着问橙说到: “上车!莫问橙,是你要让我来接你的,你现在的反应是准备跑路?” “我……额……” 问橙迟疑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认出了左正则,但也透过车窗看到了车上还坐着位有些娇媚的女生,眼中正充满不屑的冲自己翻着白眼,问橙不自觉的移动脚步远离车窗,想让自己眼前清净一家。 “你怎么又跑了!上车!我还要去参加个派对,再耽误下去就迟到了!” 左正则看着问橙又跑了车头前面去了,气的他再次开车追上,呵斥她快些上车别耽误时间。 问橙再次往车前方悄悄走螃蟹步,试图避开车上女人的白眼,但在听到左正则要开车去派对还要带上自己的时候,她一度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高声反问到: “什么?你命都要没了,还有功夫参加派对?” “你管我!我爱干什么是我的自由!就算我现在有事求着你了,左家也比莫家高一点,我怎么都算你的长辈,那有女儿管父亲的。” 左正则这话是为了搏身边的美人一笑,这才故意贬低问橙的,他这话也确实管用,副驾驶上的女人立刻掩嘴偷笑,对问橙身份的猜疑嫉妒也瞬间化作了鄙夷嘲讽。 问橙瞬间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左家求着自己办事,还敢为了搏美人一笑得罪自己?她的脾气立刻上来了,冷笑着反问左正则到: “呵……左叔你可真会开玩笑,你这是一个月换了七八个女友都没生出女儿,想在大马路上捡便宜闺女吗?不用这么麻烦,你车上这就有现成的女儿,她可比你的命金贵多了。 左家不是厉害吗!怎么没有万兵之祖?出了事还要求我这个晚辈帮忙?哼~这是自家没……” 问橙嘲讽左正则的话还没说完,左正则戴好墨镜,伸手按按喇叭,车窗关上汽车轰鸣的发动声掩盖住问橙要说的话,汽车扬长而去,尾气熏的问橙直咳嗽。 “咳咳……有钱了不起!逼着我说脏话骂人是吧!我要不去让青铜钺砍死你个……” 问橙对着跑车开走的方向还未宣泄够情绪,越野车上下来的两个保镖已经用手帕从问橙身后偷袭,捂住了她的嘴,一左一右将她抬上了越野车。 问橙刚被扔进越野车,她就发现了车上还有一个被反绑住双手的单谚。 “什么情况?我被左家强行带走是因为我骂了左正则,你呢?你可是警察,怎么也收到这种待遇了?” 问橙发出疑问的同时,自己也被反手绑住,挨着坐在单谚身边,保镖上车,拉上车门准备开车离开,此时洛星河赶到,看到问橙被带走,加速助跑在汽车起步时快步抓住车门,一跃而上直扑车顶。 汽车动了一下,车顶发出响动,保镖停车去抓洛星河,单谚借此机会跟问橙聊起了自己被抓的事: “我正在屠丹丹家附近走访她和她老公的人际关系,以及确认第二具尸骨是不是真的是邓文昌,好不容易有点眉目了,左正则也是用如此阵仗开车将我堵路上了,我说我在上班,他二话不说直接将我绑了,就是这么奇葩,连理由都没有,我要不是认出了他是左正则,以他现在的行为完全构成绑架了。” “我一会准备见死不救,你呢?要不要报复左家一下?” 问橙听到单谚被抓来的经历,马上询问他要不要入伙不救左正则,单谚还未回答,洛星河已经被抓住,捆上麻绳扔到了车上,就扔在问橙脚边。 第七十六章 撑腰的来了 保镖扔下洛星河后,踩着洛星河的腿上车,与他们一起挤在了车厢后排。 保镖的体重让洛星河吃痛,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喊出声来,但他脑门上的冷汗出卖了他,问橙看到洛星河的痛苦,马上呵斥起保镖来: “你的老板求我办事!你却在虐待我家家仆!你家老板今天就算被砍死我也不会出手救人的!” 问橙这话并未引起保镖的任何回应他看问橙一眼后,嘴角露出一丝瞧不起的鄙夷,转头看向窗外依旧一脸冷漠,脚上还不忘再补踹洛星河一脚。 “你不说话是吧!我也不说话!一会我就用实际行动让你家家主死无全尸!” 问橙看出来了,自己现在跟保镖说再多话,他都会迁怒到洛星河身上,索性自己再威胁最后一遍,一会用实际行动教训左正则。 此时保镖身上的对讲机响起,保镖接听后,打开视频送到了问橙面前,问橙一看屏幕中人是左正则,马上转头看向别处就是不看左正则;保镖也是作死,拽着问橙头发强行将她的头扭向屏幕,让她看着正在开车的左正则。 “松开,怎么可以对莫家家主如此暴力呢,她不愿意看我就别看了,你这样就是在破坏两家和平了。” 左正则低头瞄一眼屏幕,看到保镖正按着问橙的后脑勺,马上命令对方松手,问橙赶紧表明态度将脸别向别处,冷哼着说到: “哼,幸亏左叔还记得我是莫家家主!我平时不跟契管局多走动,连保镖都觉得我是好欺负的那个是不是!” “下人不懂事,你何必计较呢?” 左正则这话刚说完,剑心突然出现,一拳打在保镖脸上,保镖手一抖对讲机掉落到地上,剑心速战速决,在有限的空间内迅速掰断保镖胳膊,在前排保镖反击的同时又从问橙身后拔剑,架在司机脖子上,抬脚踹在副驾驶脸上。 “现在是私人恩怨,你们不想死就躲远一点去!否则……我不介意越界替左家清理门户!” 车上所有保镖都举起双手表示不会反抗,剑心收回腿,青铜剑依然架在司机脖子上: “靠边,停车,既然是左家求莫家办事,你们这就是在往左家脸上抹黑,莫家已经给你们留足面子了,再敢轻举妄动,直接全灭!” 若不是纱布上还带着血,地上还有一堆黑肉,问橙都要怀疑南海刚才的割肉救人是自己的幻觉了。 “我的天,那个救你的人是人鱼,你吃了人鱼肉就变成了这样可再生的体质?” 问橙忍不住惊叹,伸手去触摸南海的胳膊,确定这一切都不是障眼法后更加吃惊,想起人鱼肉的传说,便好奇的问了出来。 “算是吧……但肉片刚入口的时候,我因为抵抗不住人鱼肉上的毒素瞬间暴走,真像他给我喂肉时说的一样毁了整个宴会。” “他说什么了?”问橙非常好奇这种宛若谪仙的人鱼会说什么。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恨他们吗?恨就自己动手给他们点厉害看看,这里需要你的张牙舞爪。” 南海坐在地上靠在客栈柜台,仰头望着天回忆着恩人说过的话。 “你都疯了,又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难道人鱼毒还有解药?” 这问题根本就不是问橙问出来的,而是雉羽听故事听的实在太入迷了,都忘记了要再抓走剩下的人让御剑心落单。 “人鱼肉确实是有毒,会让食用者神志不清力大如牛,突然爆发的力气完全可以手撕兔子,但那毒也不是无解的,只要熬过了毒性的爆发期,鱼肉就会在你嘴里融化,像你自己的肉一样与身体上的血肉相融,就变成我现在这个样子,衰老减慢甚至不会衰老,皮肉可解百毒,只要不刀剜太深,所有破损处的皮肉都是会肉眼可见的愈合。 但如果熬不过去,神志不清都算轻的,自身的皮肤开始溃烂化脓,食用者最后只会化作一摊泡沫,破碎后从世上彻底消失。” 南海解释时脸上的没有太多的表情,独自将吞食鱼肉后的痛苦淡化成几句话,但实际的痛苦却是一般人难以承受的。 “再然后呢?”雉羽和问橙几乎同时追问后续,听到对方声音后互相对视一眼。 雉羽立刻嘟囔着道歉:“当我没问,把我这如同蝼蚁一样的小妖当空气就行。” 问橙再瞪他一眼,这才继续问到:“然后呢?你怎么逃跑的,带走你妹妹了吗?” “我发疯后第一件事就是掀桌子,把束缚住我的那张玉台给砸了,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我妹妹,一路从宴会厅暴走到厨房,依然还是晚了一步,等我找到我妹妹时,她已经被烤熟了,还只剩下一半的尸首…… 我随手抓了块桌布将她背到身后,更加疯狂的报复在场所有的妖,愣是逼的妖王主动报了警,他宁可承担吃人被发现的后果也绝对不想再和我多待一会。 人鱼肉上的毒素彻底爆发,后来的事我就不记得了,等再清醒时我已经被契管局五花大绑的捆在了石柱上。 我和整根石柱一起被带离妖界关进了契管局,而我妹妹的尸首因为我的发疯将她甩了出去,还没恢复神智的我也就没跟契管局说我还有妹妹一事,也就没把她带出妖界。 后来我被关在密室内囚禁了几十年,确定我不会发疯后归了南家看管,我自由后也问过南家我妹妹的尸首如何处理的。 他说是打扫过现场后把一切死物都埋在了妖界,什么也没带走,所以这次我跟来妖界也是有私心的,一是为了拜祭我妹妹,二是想顺便带她一起离开。” 南海说到这对着问橙挤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又继续说着: “话都到这份让了,我也不瞒你们了,这次冬令营来妖界,是怀疑契管局背后的一位出资人的孩子被妖绑走了,那位出资人的意思是用全部身家换自己孩子平安归来,他根本不在乎契管局会付出什么代价。 第七十七章 蛊惑人心 问橙本以为自己惹事了,对方毕竟是左家名义上的现任家主,但当左正则从口袋中拿出不锈钢‘保温杯’时,绷紧了神经准备见招拆招的问橙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噗……哈哈,左叔你这才是说最狠的话亮最无杀伤力的兵器,一个保温杯?无边无刃还无尖,就是个有弧度的圆柱形,你是准备把它当板砖用吗?” 问橙还处在不知轻重肆无忌惮的大笑中,站在问橙身旁的剑心已经执剑护在问橙身前了,洛星河也察觉到不对劲,摸出乌冬挡在剑心身前,并小声嘀咕了一句: “杀鸡焉用牛刀,我家乌冬先会会他,你们保存体力等待即可。” 洛星河这话让问橙瞬间有了紧张感,她也意识到了对方毕竟是左家老家主左讯的儿子,再怎么风流成性不做好事,他手中的东西也得是左家能撑得住门面的东西,不然左家也不可能立足为契管局七元老之一。 “现在是左家与莫家之间的切磋,家主间的对话岂容你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家仆从中搅乱?让开,莫问橙有本事就自己来!别让你家仆代劳!” 左正则说着激怒问橙的话,手上也没闲着已经开始拧保温杯瓶盖了。 问橙站在剑心身后,下巴担在剑心肩膀上,听到左正则如此嚣张的话语,她想出头替莫家争光,但自己这点半斤八两,还不如剑心有本事,根本不能丢人现眼,于是问橙眼珠子一转马上有了昏招。 “人控制兵器容易伤和气,咱们直接上兵灵,两两兵灵对打,左家兵灵只要能赢我家御剑心一招,我便带着他跟你走,去收服青铜钺,若我们赢了,你就得按规矩来,用礼物……不,用钱请我和单谚为你们家办事!再想弄绑架什么的阴招,我奉劝你一句别白日做梦给左家丢人了。” “哼,好啊,我也正好会会契管局内公认的万兵之祖有何本事,世人皆知兵灵的能力与契人是捆绑的,你若是个废柴,你家兵灵底子再好也是个垃圾!” 左正则根本不知道御剑心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兵灵,面对问橙的提议,他非常高兴的答应了,甚至不仅答应了,嘴上也还不忘逞威风。 “剑心,他骂你是个垃圾,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准备……” “换御剑心出来,我的实力确实和你捆绑,他这气势一看就比你胜算大,你也就只让了一招,我根本打不过!” 问橙本来想挑事,结果剑心直接退出,随手把青铜剑塞进了问橙手中。 “嘿,都还没比呢,你就先跑了?我真有那么菜吗?你可是万兵之祖,难道只能欺负欺负普通人吗?我这临阵换人不太好看吧。” 问橙一手握着青铜剑,另一只手有些挽留的拽住剑心的衣服,想让他留下,结果剑心胳膊一挥人没了,问橙抓了个空气;而对面的左正则已经放出了自己的兵灵。 随着保温瓶盖开启,伪装在保温杯内的五把兵器纷纷现身,但却只出来了两个兵灵;其中一位是赤衣长衫的翩翩公子,手拿扇刃亭亭而立,完全就是一副正人君子的书生模样,紧挨着他身边趴在他肩膀上影响他站姿的,是位身穿粉色高叉旗袍就像没骨头一样年轻妩媚,眼睛始终在媚笑的年轻女人。 问橙身为一个女人都被这女兵灵的笑容勾到根本没看注意她腰上有长鞭,手中有刀棍,头上还插着暗刃,问橙的注意力此时全在女人脸上了,对方也不是多漂亮,但就是耐看,看一眼就会让人沉沦进她的笑容中,仿佛她笑眯成一条线的眼睛会吃人。 洛星河看出问橙的异常,她不仅没召唤御剑心,还盯着左家的兵灵发呆,这完全就是被对方迷住了心神,都不用打,问橙已经输了。 结果也确实如此,那软若无骨的女人转身面朝问橙躺进书生怀中,看着问橙软糯糯的开口问到: “莫家还要动手吗?人家还有点害怕呢!输了事小,刀剑无眼万一划伤了奴家的小脸,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那小嗓一出苏的问橙整个人都蒙了,她这才知道男人们追求女人的心态,想这种人美声甜笑起来还好看的女兵灵,自己身为女人都会不自觉的喜欢,男人见了肯定会跪倒在她石榴裙下的。 问橙马上开口表态:“不打了不打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对方的无尽喜爱,思维已经被对方的一颦一笑搅乱了,完全忘记了左正则刚才是如何羞辱自己的。 现实却是只有她一个女生中招了,兵灵是左正则的,他对这兵灵早就免疫了,看都不带多看一眼的;洛星河看到对方衣服有些不雅时,已经转头看问橙反应了,他早就预判到问橙会被对方蛊惑;单谚虽和问橙一样看着左正则,但他身边没有御幼威在,压根就看到左家这位女兵灵长什么样子,他看到问橙的神智不清,还在纳闷问橙怎么会对左正则那种油腻男人犯花痴? 其余跪在地上的二十多位左家保镖就更说了,他们连抬头都不敢,全低头反省呢,只希望自家老板能打赢莫问橙,这样自己回了左家,也不至于因为对莫家家主下跪而丢了饭碗。 “既然不打了就上车吧,我去哪里你们就跟到哪里,我若出一点差错,就是莫家办事不利!我必告到契管局去让你给我赔精神损失费!” 左正则看着问橙被自家兵灵迷的五迷三道神志不清,一时有些得意忘形,立刻提出不平等条件,想趁问橙稀里糊涂时让她答应。 虽说问橙此时确实有点色令智昏,但在她听到要赔精神损失费时突然清醒过来: “等下!我出人出兵器,你坏事做尽要遭报应还得我赔给你钱?呵呵……左叔你这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呀!既然你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了!” 问橙说着转头看向单谚,随手挽了个剑花小声说到: “以契为证!” 一身深蓝色长衫顶着一对死鱼眼的御剑心瞬间现身接剑,对着左正则身边的兵灵立刻一剑扎了过去。 第七十八章 兵分三路 随着御剑心的剑到人到,左家两位兵灵立刻闪身分开,妄图左右夹击御剑心,但御剑心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只用了三剑;一剑挑飞男兵灵手中扇刃,一剑划开女兵灵头上的发箍,最后一剑挑飞左正则手中的保温杯,两个兵灵随着保温杯的落地突然消失。 随后御剑心收剑走回到问橙身边,板着脸冷言冷语的说到: “你输了。” 左正则按住手腕上的划伤,想弯腰捡起地上装兵器用的保温杯,但又怕自己动作太大会露出破绽被御剑心二次偷袭,他虽知道御剑心厉害,却没想到他会如此厉害,完全已经能脱离莫问橙自我行事了,自己输得也不冤,这次铁定要花钱办事了,光靠讲情面攀关系加道德绑架根本行不通了。 “二十万,什么时候拿回了青铜钺,你们什么时候回家,这些天左家管吃管住。” “左家的吃住我们不需要,比起青铜钺会来找你,我更倾向于现在拿青铜钺的人会去替青铜钺与她的老相好相见。” 问橙难得正经一回,居然没被二十万迷了眼。 左正则以为是自己给少了才会让莫问橙的回答如此冷漠,他直接从怀里拿出了支票本,签上自己的名字后撕下一页走近了递给问橙。 “金额随便你填,只要不是太过分都能取出来,若不是鹿家算着我这次避无可避,我也不会主动求你办事。” 左正则有些极不情愿的承认自己是因为占卜结果,觉得只有莫家靠得住能制服青铜钺的。 问橙也是被左正则的话说到一愣,鹿家主动给左家占卜,还专门告诉他,他会死?这跟动手前下死亡通牒有什么区别?难道是姬巾帼脑壳不正常,比较享受猎物在最后时刻反击的快乐? 问橙一边思考着一边接过支票递给洛星河,非常敷衍的回复着左正则: “反正你是去派对潇洒,一时半会也出不了事,这活就先由洛星河替我去,随后我再带着御剑心去保护你,绝对不让你身首异处!” “等等,你让你家仆出手,那你呢?你准备去哪里?” “左转锦囊里的定位器意外被问甜和岑玉拿走了,咱们想要找到谷长月带走的左转,就必须找到谷家这次的试炼目标,被魔亲王宿北斗拐走的那个孩子,想得到孩子的位置去那里守株待兔等谷长月,就必须帮知情人石块找到娘。 听明白了就坐过来一起吃饭,听不明白你也可以选择不吃,反正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算咱们带着左边强行回d市,他也会回来救左转的。” 单谚解释完微笑着对问橙递出筷子,问橙转头看看御剑心。 “想接就接,反正这是妖界,本尊不会突然消失的,但你要是被饿死了,本尊可会直接解契封剑跟着莫问甜回莫家的。” 御剑心看出问橙想帮左边找左转,她只是在担心自己能力不够,自己至今还没碰上能当做对手的人,陪她一起在这妖界闯一闯也全当活动筋骨了。 “做梦!莫家的悲剧我自己扛着就可以,怎么能让未成年卷进来,一会吃完饭就去把逃跑的穿山甲给抓回来,顺便把他的老巢给剿灭!反正不用我自己动手当然要去凑热闹了。” 问橙一把抢过筷子坐在桌边吃起饭来。 客栈外天色渐暗,石块用妖火点亮火把点燃客栈内的蜡烛照明,他端来一根淡黄色发黑的蜡烛摆在桌子中间,蜡烛冒着黑烟发出异味,古怪的气味还有些呛眼睛。 “这蜡烛不对劲!”棠杰发现异常想伸手拍灭蜡烛,被石块抓住了手腕。 “这是给雉羽通风报信用的信号烛,蜡烛外层里有尸油,狼粪,烛心是草……” 石块正介绍着成分,单谚又伸手去拍蜡烛,再次被石块拉住了胳膊。 “你们醒着肯定是找不到雉羽背后那位妖王的老巢,我这是在帮你们,不要害怕,多闻一会,草药劲一上来,你们就会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石块正说着,蜡烛被青铜剑削断,御剑心闪身到石块身后,将青铜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在妖界是敌是友也就一瞬间的事,他没在饭里下毒就算是信任你们了,闻会蜡烛是不会死人的,但孩子们闻久了可能会失心疯,全都趴下装死。” 御剑心说完将青铜剑甩了出去,扫断了客栈内所有的照明蜡烛,用手刀打在石块后颈上。 也就在蜡烛全部熄灭的一瞬间雉羽破门而入,带来了至少百余妖物,将客栈四周围了个严严实实,他自己领着二十多个妖拿着火把冲进客栈内,查看着餐桌旁众人的情况。 他先走到棠杰身边狠狠的给他来了两巴掌,力道太大扯动了身上因为鳞片缺失造成的伤口,疼的雉羽浑身颤抖。 “抬走!这个在路上直接给我闷死!回去就清蒸了犒赏你们。等等,在他身上找找解药给旁边那些被定住的兄弟们用。” 雉羽说完,身后跟着的妖们将棠杰抬走放到地上,把他身上所有东西都翻出来摆在地上。 雉羽继续检查众人的情况,确定没有问题全都昏迷了,指挥着众妖把人抬走回去交差,就在客栈内的众人要被搬空了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御剑心闭着眼睛抱着青铜剑坐在柜台旁的地上,石块就趴在他脚边的地上。 “这……不好!兄弟们放下他们快跑!” 雉羽瞬间反应过来不对劲,御剑心只是区区一个兵灵,在主人昏迷的情况下他又是如何保证自己不散灵的?现在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自己被诓骗了,这群人根本没被石块抓住,反而是把石块给打了。 “跑?你想往哪里跑?” 御剑心听出已经穿帮了不再伪装晕厥,用青铜剑撑地飞身站起直接勒住雉羽的脖子逼问着,棠杰南海马上站起制服了离自己最近的妖,问橙和单谚带着孩子们立刻躲到一旁观战。 众妖一看雉羽被抓根本没再做过多反抗,一见形式不对立马秒怂纷纷退出客栈。 第七十九章 一语成谶 “这位大哥,你能松松手吗?我要被你掐死了!”问橙被勒的脸都憋红了,握拳捶打着扼住自己脖子的手臂。 “我也是……”问谦因为被扼住喉结的关系,已经憋的翻白眼了,听到问橙的声音勉强随声附和着。 御剑心松开手,兄妹二人掉落到地上,两个人开始拼命的咳嗽,眼前全是血管充血后造成的小星星。 “闭嘴!”御剑心嫌咳嗽声烦人,冷冷的开口喝止两个人的咳嗽。 问谦生怕对方再下杀手,赶紧站起来蹒跚的跑去背包旁,拿出一瓶水扔给问橙,让她压一压咳嗽。 “两个问题,第一,刚才的血是谁的。”御剑心双手背到身后挺直身板,冷冷的扫视兄妹二人一眼。 “我的!” 兄妹二人同时开口,问谦觉得毕竟血是自己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让他伤害问橙;而问橙觉得莫家需要女人当家,自己替哥哥承认了至少能留个活口,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你们在耍我?血是谁的这么难回答吗?还是说你们都想继承铜剑贷神之力?” “血是我的,别难为问橙,我刚才坠落时划破了小腿,不信你可以检查伤口。” 问谦抬起腿伸了出去,等着御剑心过来检查伤口。 “不用了,第二个问题,昨晚立言灵契的是你吗?”御剑心向着问谦走了过去,盯着他的眼睛与他对视,想好好看看莫家这次送来了个什么东西。 “是我!我叫莫问橙,我哥哥叫问谦,你这契约也太不准了吧,都把名字告诉你了,你还分不清男女吗?” 问橙前半句大声承认,后半句只是小声的吐槽嘟囔了一句,却被御剑心听到了。 “契人心术不正,降天雷!” 御剑心快速念了一句话,伸手一只,晴空万里突然闪现惊雷,就在问橙脚边炸裂,砸的地面下凹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坑,还冒着白烟。 “我有些脸盲,下次会劈的更准一些的。”御剑心露出微笑有些遗憾的说着。 “沃特?大哥你还脸盲?我看你就是单纯的近视眼吧!顶着一对死鱼眼男女不分。” 问橙在家里就是被宠着的那个,问谦平时要是不抓着点,问橙能天不怕地不怕到飞上天,这次问谦离的有点远又没说话,问橙不仅没被雷坑吓到反而跟御剑心硬刚。 当然代价是非常惨痛的,御剑心快速一指,问橙的鞋子被劈了一个洞,就像被鞭炮炸裂了一样。 “高手!我知道错了,你要我们如何才能放我们兄妹二人离开丛林?”问橙看到鞋子秒怂,直接软骨头的跪了,狗腿的问着御剑心的要求。 “你们两个,我只会留一个完成剩下的契约,开始吧!” 御剑心像以前一样转身席地而坐,等着争抢自己的人大打出手两败俱伤,他坐到地上的那一刻,周身聚满雾气,深蓝色长衫变成了月白色,嘴也变得能说会道爱挑拨离间了许多。 “好好表现,谁先抢到我,谁就可以当我的契人和我立契,带我离开莫家,看你们这样一定是莫家旁系,与其一辈子都要为本家付出,听莫佳佳的摆布,不如考虑一下造反?留一个强者带我走。” “你想让我们怎么抢?”问橙一看对方换成了剑心,立马盘腿坐在了地上等着他公布游戏规则。 “打架不会吗?你们两个互抽嘴巴子,要哐哐的那种,越狠越好,不行下脚踹,总之就是要见血的那种打架,最后谁还站着能举起剑来大喊三声,我赢了!我就是你的专属护身剑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随时听你指挥。” 剑心继续挑拨离间,像平常那样忽悠抢夺者表演打架给自己看。 “你等我们两分钟,我们商量一下。”问谦听到规则,背起登山包向问橙跑了过来。 “妹,这事不太靠谱。” “我也发现了,这是想看咱们打架找乐子,不如……”问橙偷偷看剑心一眼,比划了一个扔出去的手势。 问谦秒懂她的意思,抬头看了看坑壁顶端,蝎群不敢下来都聚集在深坑周围,已经把自己包围了,就算假装打架打赢了拿到剑,也不可能砍出蝎群,它们既然敢围过来,就证明蝎子是守护这把铜剑的守护兽,为今之计只有把宝贝还给它们了。 “你们两个要干什么?” 剑心看着兄妹二人各自举起青铜剑掂量了一下,随后莫问橙举起青铜剑对准了坑壁顶端扔了出去。 问橙的力道差了些,剑并没扔出深坑,反而扎在了靠近顶端的坑壁上,青铜剑附近的蝎群随即四散而逃,离青铜剑远些的蝎子已经开始向坑中涌来了。 “剑来!” 剑心看到坑内涌进来的蝎子非常生气,伸手一指,插在坑壁上的青铜剑飞了过来,剑心自己拿着剑挥剑一转,来不及逃跑的蝎子全化作了灰烬。 “开始吧,赢了的,带着剑出去,输了的留下喂蝎子。”剑心将剑插入地上,双手环抱在胸前靠着坑壁斜站着。 问橙看看问谦,用面部表情示意问谦去偷剑,问谦也挤眉弄眼的回应表示自己办不到。 “你在这站着我们两个怎么可能打的起来,光想着如何讨好你了,不然……你先回去,我们两个打赢了再用血叫你出来?” 问橙看着剑身上的血迹又心生一计,既然是沾上血剑灵才出来的,把剑灵骗回去,将血洗掉不就好了。 “对,我们是兄妹,怎么可能当着外人的面自伤和气。”问谦也赶紧跟着帮腔。 “别说兄妹相残,手足母女间为了抢夺莫家继承权做出来的丑事一点也不少,想上位手上总要沾点血的,至于沾谁的血……呵,好吧,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看你们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剑心嘲讽莫家一番,袖子一挥凭空消失了,问橙立刻拔出地上的青铜剑,将水瓶里的水全倒了上去,疯狂擦着血迹。 “干净了,别擦了,咱们赶紧上去吧。” 问谦拽着问橙胳膊就往软梯旁拉。 “哥,快跑!蝎子!蝎子下来了!”问橙跟在问谦身后刚想爬上软梯,看到脚下正有一堆蝎子涌来。 第八十章 被迫负责 随着剑心的消失,坑壁上的蝎群纷纷落入坑中,在坑底慢慢凝聚成一只巨大的蝎子,大到占据了整个坑底,光尾巴就有电线杆那么粗,摆出进攻的姿势翘起来比坑壁还高。 问谦和问橙刚爬上软梯,蝎尾一扫尾尖扎进坑壁之中,蝎尾所过之处坑壁瞬间塌方,顺便将兄妹二人抽回坑内。 “问橙,快跑。” 问谦一个前滚翻避开土块落地后赶紧站起来,拉起慢半拍的问橙撒腿就跑,快速的避让着蝎尾,奈何问橙跑的实在太慢,急的问谦将问橙扛在肩上,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向坑底的甬道内跑去。 就在问谦离甬道入口只差一步的时候,巨型蝎子快速转动身体,再次将蝎尾上的勾刺甩了过来。 “哥!”问橙趴在问谦肩膀上,眼睁睁的看着尾尖上的巨大勾刺向问谦的后背刺来,问橙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的看着勾刺离问谦的后背越来越近,而自己则被问谦推了出去,借着惯性滑行进甬道内。 问橙从地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往甬道出口连滚带爬的快步跑去,她要确定问谦没事,只是刚到甬道出口问橙就觉得自己多余到像个电灯泡。 小心此时正踮着脚,伸手捏住问谦的下巴,让他低头看向自己,一旁的蝎尾还在缓慢的移动着,速度之慢几乎就是静止的,完全够问谦闪身避开。 “我救了你一命,你不准备说声谢谢吗?” “你要是肯高抬贵手放我们兄妹两个离开,我立马感谢你!” “好呀好呀!我……” 小心一高兴拍着巴掌说好,剩下的话还没说完,蝎尾就已经飞了过来,将甬道出口彻底堵住了。 问谦出于保护弱小的绅士风度,顺手拉了小心一把,帮她避开蝎尾,但两人还是被蝎尾撞击甬道带起的风刮倒,双双摔倒在甬道内。 摔倒的一瞬间,小心感觉到自己的头被问谦的胳膊垫着,脸贴在问谦的胸前,激动到心跳加速,身体周围瞬间起了一层白雾,青色长衫化作月白色。 “抱够了吗?”剑心推开问谦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我胳膊……胳膊脱臼了……疼!”被猛的推开牵动到胳膊,问谦疼的脸都白了,哆嗦着说出自己胳膊受伤了。 “胳膊脱臼了?哼!我让你胳膊脱臼了!” 剑心干净利落的拽住问谦胳膊猛的一抬一推,疼的问谦眼泪都出来了。 “还疼吗?” “不……不疼了。”问谦扶着胳膊蹲在地上,就算疼也要咬牙说着不疼。 “离小心远点,她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是你莫家祖宗!她现在不是人就算受伤也根本不需要你来救!别以为长的还算能见人,就可以用脸来拐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 剑心警告着问谦,松开他的衣领将他推倒在地。 “我哥只是出于本能保护弱小,别以为你是剑灵就可以对他呼来喝去为所欲为!” 问橙赶紧跑过去将问谦护在身后。 “呵……我差点忘记你了,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这是我的契剑,用它给你哥哥一个圆满,我带你出去,回莫家继承家主之位。” 剑心伸出手,掌心里躺着一把食指长短的青铜短剑。 “你考虑考虑吧,与其两个人一起死在这里,不如留下一个替另一个好好活着,这才是兄妹之间该有的觉悟。” “我本来对你印象还不错,但现在看来,你只是个自以为是的可怜人!你根本没摆正自己的位置!别人抢你那是他们眼瞎!哥哥只有一个说什么也不换!” 问橙伸手打飞了剑心手中的契剑,叉着腰非常有气势的说着。 “但哥哥包里没吃的,铁铲指南针麻绳什么的,你要觉得能吃,咱们在这里待一个月都行。”问谦也被问橙感动了一把,但还是伸手拽拽问橙的衣服说着非常破坏气氛的话。 “额……那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大义灭亲用你那把小剑把他凌迟了都行,你说让他怎么圆满,我就怎么做。” 问橙变脸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连剑心都还沉浸在兄友妹恭的梦幻氛围里,不自觉的在心里给问橙点了个赞,认可了问橙的人品,只可惜瞬间就被打脸了。 “好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就按你说的办,凌迟成五千片,一片都不能少,不然你就陪着你哥在这里饿死吧。” 剑心衣袖一挥瞬间消失,问橙不甘心的在剑心消失的地方到处寻找着。 “什么破剑灵!我那说过五千片了!胡说八道!” “别找了,在那里,蝎子尾巴底下。”问谦摸出手电给玖雅照着契剑掉落的地方。 蝎子的尾巴被甬道口卡住,尾勾还在晃动,似乎是蝎子在努力的逃脱,问橙伸手试了试,根本不可能拿到尾勾下面的契剑。 “喏,我包里有绳子,绑上钩爪,咱们只要轻轻一勾,搞定。”问谦快速组装出绳钩,借着手电光朝着蝎尾处轻轻一甩,轻松拿到契剑。 问橙跑过去抢过问谦手里的契剑仔细打量着,剑身上一点铜锈也没有剑柄处用细长的类似蚯蚓一样的文字写着三个字,问橙根本不认识,将契剑递给问谦。 “哥,你认识吗?” “御剑心。” “你怎么知道的?” “御剑心的剑不写御剑心写莫问橙吗?而且看这个字……不是甲骨文就是金文,再不济还有可能是大篆。” “好有道理,这说不定还是小篆隶书草书楷书行书!瞎猜谁不会,这蝎尾卡的挺死,想等它自己挣脱离开咱们还得再困会,反正出不去,咱们去墓室里逛逛,说不定能发现点莫家野史。” 问橙抢过手电筒在前方带路,问谦弯腰侧身跟在问橙身后。 到了墓室内问谦活动着胳膊做着运动,问橙自己一个人拿着手电筒到处乱看,看到墙角堆着的木头,问橙走近了随手戳了一下,木头堆散架,零碎的木头滚落的到处都是,还有几根滚到了问谦脚下。 问谦听到木堆碎开的撞击声,感觉脚边有东西滚了过来,就算手里没手电,知道是问橙撞倒了墙角的木堆,便蹲下伸手去摸,想点燃根木头用火攻逼甬道入口处的蝎子离开。 第八十一章 无法复原的真相 屠丹丹在听到问橙的回答后长舒一口气,自我安慰着:“他终于走了,他终于走了。” “你很怕他?” 问橙有些疑惑屠丹丹此时的反应,对比与她初见时对她的表现,她这种泼辣伶俐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前男友害怕呢?不打死对方都是在给对方面子。 “不怕,我才不怕他呢!他想接手我爹的生意,举报我爹涉黑,他就算死了也是罪有应得!我为什么要怕他?我一点也不怕他!” “嗯?” 问橙没想到事情越扯越大了,本来以为是普通的情杀,其中居然还有这么多事;问橙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走向床尾,借着屠丹丹的视觉盲区,主动跟邓文昌搭话问到: “是你出卖的屠丹丹父亲吗?” 邓文昌怒目圆瞪突然挥手打飞问橙,病房内的门窗突然发生剧烈摇晃,仿佛窗外走廊内有大风刮过造成了屋内的异常。 “为什么人人都怀疑是我!她背着我和我曾经的好兄弟谈婚论嫁时,怎么没想过她爹会被抓!” “啊?” 面对突然暴走的邓文昌,被推翻在地的问橙一脸蒙圈,更加捋不清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她现在急需有个人能给自己解释一下,屠丹丹邹桦以及邓文昌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暴走中的邓文昌猛的抓住床尾用力抬起,妄图将屠丹丹从病床上摇晃下来,但他能力有限,只能让病床轻轻摇晃,根本对屠丹丹造不成什么伤害,这种轻微摇晃只能让路过的护士以为是屠丹丹又犯病了,想挣脱束缚再次自虐。 为了救屠丹丹防止邓文昌伤人,问橙马上拔出青铜剑冲向对方;过于冲动的问橙根本没注意口袋内的存灵袋落地,祝树叶从袋内出来快速闪现到屠丹丹床边,用双手捂在了她的眼睛上,俯身凑在她的左耳边悄悄低语: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的床尾,那个男人太可怜了,他对你错付真心,你却对他痛下杀手!这一切是不是与你当年对我的行为如出一辙?他虽不是死在你的手上,却是因你而死!果然良心这东西你就从来没有拥有过,你会将自己的不幸带给身边的所有人!所有人都会因你而死!你注定了要孤寡一生!” 祝树叶的低语就像恶魔的诅咒,他借着自身的戾气不断蚕食屠丹丹的双眼,这让本来看不到异类的屠丹丹突然开眼;还没从眼前打斗中回过神来的屠丹丹又因为祝树叶的话陷入回忆…… 多年前父亲想转行做正经生意,当时还是自己男友的邓文昌极力反对,他需要这种黑心生意快速赚钱帮他的原生家庭摆脱贫困,为此他依然偷着收车站附近生意人们的保护费。 和他一起入伙的好友邹桦却非常同意自己父亲的决定,不仅多次告诉父亲邓文昌在偷着收费,连他偷着藏钱扣提成的事也告诉了父亲;甚至为了鼓励父亲转行,主动将家里的房产地产全给了父亲做周转。 一边是阳奉阴违继续打着父亲旗号和警方作对的邓文昌,一边是能给父亲和自己带来新生活希的邹桦,自己虽然也有过短暂的犹豫,不知道该为爱情疯狂继续追随无条件支持邓文昌代替父亲,还是向新生活迈步,为了父亲的晚年生活和没有感情基础的邹桦试着交往。 最终在父亲的劝说下,自己终于看透了邓文昌的本质他就是一匹养不熟的白眼狼,他有着残疾的父亲,宠溺他入魔的母亲,他整个家庭的贫穷就是他的原罪,他以后只会更加贪婪最终被警方带走,到时连带着自己也会被他的贪婪牵连;反观邹桦单纯如白纸,不仅能给自己房和地,连人都是百分百听话靠得住。 自己最终遵从了父亲的意思和邹桦交往,本就是因为邓文昌而认识的邹桦,自己对他的一切早就知根知底了,还没一个月就在父亲的撮合下与他订婚。 但订婚当天父亲被警方带走,通过关系查到的举报人是邓文昌,自己怕他闹事才没有邀请他参加订婚宴,没想到他还是给自己准备一份至今想起都会心痛万分的大礼! 父亲被捕的当天自己也有去找过他讨要说法,他却怒斥自己背叛了他,要不是他生活的环境阴暗压抑不见光自己又怎么会放弃他奔向光明? 就算当时与他闹僵,自己也因留情难忘没有动过要杀他的心,可他却依然对自己不依不饶,就在自己探监后决定按照父亲的意思与邹桦登记结婚的当天,他闹着大雨找到了邹桦家建的大棚里来。 邹桦当时回家吃饭去了,只剩自己在大棚内,邓文昌要对自己图谋不轨,起初的言语轻佻还能忍受,可后来的举止越来越过分,自己当时已经与邹桦领证了,怎么可能忍受的了如此侮辱,奋力反抗之时用手按住了他的口鼻。 他想逃脱拼命反抗,自己一时害怕他只要逃走就会再回来毁坏自己的生活,情急之下才拿起一旁的铁锹冲着他脑袋就是一下。 这本是想让他长长记性,别再拿自己当软柿子捏的自卫之举,却被突然折返回来的邹桦看到,他马上抢过铁锹阻止自己犯错,并放邓文昌离开,他永远都是为别人着想的那一个,他为了阻止我犯错毁了余生亲手放走了害父亲入狱的恶魔。 邹桦的好心根本没有好报,自己和他才过了几年好日子,他就突然失踪,如今发现尸骨却是和邓文昌一起被发现的,他们两个一定是出现了纠纷同归于尽的,至于是谁把他们同时埋在大棚旁栽赃嫁祸的自己,那就是自己无法复原的真相了。 屠丹丹本就对过去放走邓文昌耿耿于怀,始终觉得是邹桦的好心造成了自己现在孤寡一人的悲剧,再加上耳边不断回荡着祝树叶的声音,屠丹丹更加坚信害死邹桦的人是邓文昌,是自己的命不好,克父克夫无子,还要生活在前男友的阴影之中惶惶不可终日。 第八十二章 白等了 问橙一时冲动挥剑冲向邓文昌完全就是在自取灭亡,没有御剑心的帮助问橙就像鹅毛一样任由邓文昌摆布,三四回合下来,问橙被摔的已经有些拿不稳青铜剑了。 再一次被邓文昌推飞撞到对面病床上的问橙艰难的撑着青铜剑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估摸着自己被邪祟虐到如此之惨,惨到应该已经抵抗过霉运期了,再次召唤御剑心出来的代价应该不会是瘫痪在床了。 以为自己避开了叠加霉运期的问橙,再次主动出剑劈向邓文昌并且大喝一声:“以契为……” 本以为御剑心会出现,却没想到自己还没喊出‘证’字来,邓文昌再次暴走徒手握剑刃,硬生生将青铜剑从自己手中抢走。 没了青铜剑的问橙当时就蒙了,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对方却像开挂一样挥着青铜剑就要向自己刺来;问橙上演了有史以来最狼狈的逃跑,躲的还是自家的青铜剑。 她先快速爬上病床,床单马上就被剑刃划破,她再从病床上跨跳到床头柜上,身后的病床立刻就被劈成两半,她再飞扑出去抓住窗帘,床头柜瞬间一分为二;青铜剑就跟在自己身后紧追不舍,逼的问橙整个人快赶上猴子灵活了,这才勉强逃过青铜剑一波又一波的进攻,最终还是因为剑刃将窗帘割裂,问橙被迫落地手脚并用的蜷缩进了备用病床床底。 也就幸亏此时病房内除了屠丹丹没有别的病人存在,否则问橙此时的样子一旦被外人看去泄露给契管局下面的契人们,莫家的脸面也就跟着不复存在了。 “小心,剑心,御剑心!你们谁有点同情心自己出来救救我啊!兵刃弑主,咱们今天谁都别活!” 问橙趴地躲闪的同时嘴里也在不断的呼喊威胁着青铜剑内的御剑心,她有种预感,御剑心就是故意不出来,想看看现在狼狈的自己会被邓文昌拿青铜剑折磨的有多惨! 就在问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被祝树叶洗脑成功的屠丹丹强行从勒在手腕上的束缚带中抽出手来,手背上一层皮都被束缚带磨掉了,血淋淋的有些无法直视,但屠丹丹就像没有知觉一样僵硬的解着另一只手上的束缚,手背上的血不断顺着手指滑落,被她解开的束缚带都被血淋透了。 从病床上走下来重获自由的屠丹丹根据眼前的景象,木讷的搬起病床旁的床头柜,突然大喝一声冲着邓文昌的背后砸了过去。 “啊!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我当初就应该多砸你几下!让你因为惧怕永远无法再纠缠我!” 这一嗓子并未影响到邓文昌,反而像是在间接提醒他:‘有东西要扔你了,你快躲开啊’,邓文昌闻声回转抬剑就劈,一剑就将床头柜一分为二,顺便还挑飞了其中一块砸向屠丹丹。 祝树叶为的就是让屠丹丹死在邓文昌手中,这样自己根本不用亲自动手便可让屠丹丹为千年前从自己手中抢走姬巾帼付出代价,于是在其中一半床头柜飞向屠丹丹的同时,祝树叶现在屠丹丹身后抬腿就踹上了她的后腰,让她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借惯性主动撞上床头柜碎块。 在场的人里,祝树叶和邓文昌不管受过多大的冤屈都是亡魂,只有屠丹丹是活生生还有心跳的人!所以在邓文昌转身劈床头柜的时候,问橙为了救屠丹丹快速从另一张病床底下爬出来,在他挑飞床柜随片之时,问橙一把抓住了青铜剑剑刃,并再次召唤御剑心: “以契为证!御剑心出!” 问橙的契令加掌心血并未召唤出死鱼眼御剑心,反而让她瞬间失去了意识,御剑心迅速夺舍问橙的身体;他手中握着青铜剑的同时,抬腿踹飞了飞向屠丹丹的床头柜碎片。 屠丹丹被祝树叶从后投资冲着御剑心扑了过来,御剑心一点也没怜香惜玉,继续抬脚踹飞,虽然同样是用踹的,比起踹飞床头柜碎片那一脚,他踹屠丹丹这脚明显是避开了她的要害,只是将人踹到了病床上,顺便恶狠狠的瞪了祝树叶一眼,让他别再继续耍花样。 祝树叶被御剑心的眼神震慑住,灰溜溜的躲回布袋内,此时的屠丹丹也因为御剑心那一脚安静了不少,躺在病床上没了动静仿佛昏死过去了。 御剑心还借问橙的手徒手抓着剑刃,邓文昌想抽剑回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拽不动青铜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莫问橙步步逼近自己。 “哼,这是本尊的剑,你觉得你有本事从本尊手中夺剑吗?” 御剑心感觉到手中的青铜剑还在被邓文昌拽扯,冷哼着逼近对方,轻轻一扭剑刃,握住剑柄的邓文昌瞬间被制服,惨叫着按住手腕松开了青铜剑。 重新获得青铜剑使用权的御剑心反转剑刃手握剑柄,将剑刃架在了邓文昌的脖子上。 “别跟本尊装哑巴,你和这个女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不想死的不甘心,就把你们之间的事说出来,否则……本尊为了她的人身安全优先送你魂飞魄散!” 邓文昌意识到此时的莫问橙是自己打不过的存在,马上跪在地上老实的求饶,不断的冲御剑心磕头,期望他能为自己申冤。 “求你了,求你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就是她挑拨我与爱人之间的感情,我和邹桦本是约好了有了更好的条件后就跟家人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随后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是她!是她拐走了邹桦!让我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 邓文昌跪在地上脑袋磕的咚咚响,心诚到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御剑心身上了,只希望自己的冤屈有朝一日能沉冤得雪。 邓文昌的话几乎是同步传入到布袋中,祝树叶听到屠丹丹抢了邓文昌的男人,马上从布袋中又钻了出来,都没细问下去瞬间就和邓文昌结成了统一战线: “我就知道她无论转世多少次!永远都是靠抢别人心上人过活的小三!我只恨自己在阴司白等了几世,没能等来我的挚爱,还让她又拆散了一对!” 第八十三章 延续的错乱 邓文昌在听到祝树叶的话后,就像高山流水遇知音一样,虽还是跪在地上的,但却眼泪汪汪的抬头看着他,祝树叶也对他投以同情的眼神,他们一个被抢了男人,一个被抢了女人,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的心酸了,要不是御剑心持剑站在他们两个之间,他们都有可能抱在一起痛哭命运的不公。 看着面前两位相见恨晚的魂魄,御剑心努力在大脑中缕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现在就像被问橙附体一样,根本看不懂现在的情况了。 “千年前,屠丹丹的前世从你手中抢走了姬巾帼,千年后,身为屠丹丹的她又从邓文昌手中抢走了邹桦?等下,你是为了替姬巾帼抵挡杀戮之罪,才甘愿脱离轮回归入孽火台做奴役的,那姬巾帼呢?她是因为什么被困青铜钺而没被阴司拉走的呢? 你和姬巾帼脱离轮回是个意外,屠丹丹无论前世今生命运都是被定好的,她注定了要夺人所爱,换个思路理解就是,你和姬巾帼本该经历的轮回剧本被邓文昌和邹桦拿走了,他们注定了不能在一起还要经历屠丹丹的拆散!” 御剑心已经被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网搞魔障了,他看似是在跟祝树叶说话,但说出的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的猜测。 祝树叶感觉自己听懂了御剑心的意思,但他细琢磨一下,又觉得自己没懂;跪地上的邓文昌也是听了个似懂非懂,他们两个同时看看对方又看看病床上躺的屠丹丹,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了御剑心身上。 邓文昌比祝树叶外向一些,不懂就问,马上对着御剑心问出自己的疑惑: “你的意思是我会像他一样不能轮回?那我还怎么与邹桦死后再聚?” “你都死这么多年了,你要是能与邹桦相见早就见了,还用等到现在问本尊?命运的轮回又不是本尊能操纵的,本尊也不过是命运之轮内的一颗棋子罢了。” 面对御剑心的谦称,祝树叶立刻表现出不满: “连你都自称棋子,那我们这种普通人只能算命运之轮内的尘埃了!彼此间被命运勾扯着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你能理解痛失挚爱郁郁而亡的感觉吗!不管命运如何,给我们造成伤害的罪魁祸首就是她!最该魂飞魄散的也是她!” 祝树叶说着就要扑向屠丹丹复仇,御剑心挥剑拦住祝树叶,邓文昌就像听懂了祝树叶的话,趁御剑心拦截祝树叶的同时从另一个方向冲向屠丹丹,要亲手解决她为自己的过去讨要个说法。 “速度挺快,敢跟本尊抢人!你是觉得自己命太长了吗?” 御剑心没看到御幼威的伤情,抬起剑阴阳怪气的准备刁难单谚,艺术馆内突然断电,天窗外闪电一闪而过,屋外瞬间宛若白日乍现,滚滚雷鸣声由远处慢慢聚过来。 “雷?” 雷声越来越近,御剑心惊觉不对,提着青铜剑拽起单谚拔腿就跑。 “雷怎么了?艺术馆内肯定有避雷措施。” 单谚被强行拖走,根本没意识到雷的严重性,挣扎着拽住门框想回去救人。 “这种尺度的紫电雷以人类的避雷技术对它们根本无效!这雷来的邪乎,不是贞锦绣逆天改命成功了,真引来了劈她的天雷,就是契管局忌惮本尊的实力想除之而后快,怕的要整死莫家求个安心,顺手再拉你这不人不妖的陪葬。” 御剑心挥动着青铜剑佯装威胁着单谚要砍他胳膊,他这才松手跟着御剑心逃跑,但心里依然放心不下展厅内剩下的人: “咱们跑了,左辉谈星姚林熙怎么办?我先顺手报个警帮他们叫个救护车。” “你还有那时间?你都自身难保了,你还管他们,先跑为上策!” 御剑心为了单谚的安全操碎了心,终于拖着他到了艺术馆门口。 艺术馆上空黑云压顶,云层越聚越厚越压越低,闪电一个接一个的闪过,将夜空照的如同白天一样,整个天空就像一盏坏掉的灯,电路接触不良不断的忽闪着灯光制造着恐怖气氛。 “这雷要来大的了,若本尊今天注定了要被雷劈死,临死前至少也要找个垫背!契管局那群老东西都各怀鬼胎,根本猜不出是谁想害莫家,如今谁也别想跑!” 御剑心拉着单谚向路边跑去,他的目标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要杀去契管局,能拉上一个垫背就算赚到。 但两个人刚离开了艺术馆门前的广场,脚尖刚踏上马路,天空中的怪像消失了,月朗星稀路灯明亮,那还有电闪雷鸣,连乌云密布都没有。 “本尊莫不是入了幻境?契管局的人为了防止本尊逃跑,将整条街都复刻下来了?” 御剑心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又往回退了半步,空中乌云压顶紫色的雷电已经在黑云中翻滚起来,似乎是在凝结力量劈下最狠的一击。 “这好像不是冲着你来的。” 单谚说着又拉御剑心向前走了一步,一块路沿石之隔依旧是月朗星稀晴空万里一片祥和。 御剑心也意识到了问题,伸手去摸别在问橙衣服上的长针,此时衣服上那还有什么长针,只是一根头发系在了衣服上。 “又被贞锦绣骗了,这个女人活该没男人爱!就她这不走心的行为,简直就是在挑战本尊的底线!” 御剑心扔下单谚向艺术馆内跑去,单谚紧随其后追了过去。 艺术馆内,贞锦绣又重新依附在谈星身上,撸起袖子露出隐藏在胳膊上的针孔,拔出长针让针孔中的黑血顺着胳膊流入掌心,她这才又点燃了青紫色的‘降魔火’。 “谁说我不会用魔的东西,我只是不屑把真情实感暴露给两个外人罢了。” 有了贞锦绣一身保命血的加入做燃料,‘降魔火’褪去青紫色露出了本来面目,碧蓝的火苗点燃了阵眼中间的两尊蜡像,火苗快速吞噬着蜡像身上的婚纱霞帔,蜡像自身却没有一丝要融化的迹象。 “哈哈……谈星这些年的压抑委屈执迷不悟,不比那群外国佬的头发管用多了吗。” 第八十四章再生事端 很快焚烧蜡像的火蔓延到了姚林熙的身上,姚林熙被烫醒,他看清面前守着自己的人是谈星后,本能的挣扎着想带谈星逃离火海。 但嘴里的异味让他有种飘飘然不真实的感觉,面前这一切仿佛都是假象,自己被火灼伤的胳膊慢慢的不疼了,自己有种想在火中继续待下去的冲动,火中的热浪袭来就像夏日海风轻脸庞一样舒服。 胥日昇是有自己的小算盘,他绝对不能让长针和针盒同时到棠杰手里,不然契管局会认为自己有了整个罗盘;怀璧其罪的道理傻子都懂,就算自己不拼装罗盘,只要师徒两个还在契管局的管辖范围里生活,往后这日子就不好过,唯一逃避的方法就是从根源上斩断针与针盒接触。 “我……” 问橙拿着长针被胥日昇怼到无话可说,她是想带着闻王一起去震慑凶手的,如今闻王不在了,自己替她出头单独去合适吗? “你什么你,别再耽误我们的时间了,去晚了错过吉时结不了工资,我们师徒两个全要饿肚子,你养我们吗?” 胥日昇推开问橙拉着棠杰向小区外走去。 “等等,闻王的葬礼在那举行?我能去看看吗?” 问橙琢磨了下觉得自己还是得多管一下闲事,又追上胥日昇要葬礼地址。 “她叛逆到父母都与她断绝关系了,她怎么可能还会有葬礼,谁给她办?她那群狐朋狗友们?别看她年纪轻轻的人生已经被毁的七零八碎了。” 胥日昇的话特别扎心,让问橙心里为之一颤,胥日昇以为问橙不知道闻王是怎么死的又补充到: “闻王死的挺曲折,光是查死因换了两个法医,最后用的还是没证的野鸡法医,不过那法医是医学院在读的大二学生,验的基本没错证明她是吸过毒后,剧烈运动心肺衰竭而亡,车祸只是诱因加速了她心跳过快毒气攻心而已,她父母也同意了处理结果,陶驰给她家赔了点钱,顺便给她父亲升职。” “啊?您说的是吸……吸毒?” 问橙对闻王的死因为之一振,这死法再离谱也不能离谱到与现实不符差这么多吧,陶醉是怎么闭着眼给陶驰打官司的,非法手段都用到验尸上面来了?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为了让闻王相信自己的死与别人无关,我专门托关系去警局找的结案报告给闻王解释了一晚上,需要我再给你简单解释一下。 问题出在闻王自己身上,她主动辍学借钱贷款去为所谓的爱豆站台,为了她喜欢的明星把自己打扮的奇装异服,成了问题少女,经常出入乱七八糟的地方赚钱染上了毒瘾,她还经常因为打架出入警局,她父母也为此觉得丢人离婚了。 闻王出事那天是她自己为了明星站牌该放在那里,和别人抢场地打了一架,她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一挑十打赢了,抢了个最显眼的地方放爱豆的易拉宝,输了的那方不服气又叫来了一群人帮忙围堵她。 那群人的头头恰好就是她的债主,新仇旧债逼闻王还钱,当时的她连自己都养不活,根本没钱还债,这就出现了追逐。 那波人追了她两条街,她才从小路逃跑绕回了她回家附近的那条路,被陶驰意外撞死了,她的死就这么点事,唯一被陶醉动手脚的地方,是拿她吸毒的事做文章,说她被撞前人已经心跳过快死了。 是她自己被贞锦绣取了头发,记忆出现断层,以为自己的死多么多么委屈,就这还觉得自己是死在为爱豆捧场的路上被人暗算的,真是年轻不懂人间疾苦……” 胥日昇异常痛恨瘾君子们,所以知道闻王是瘾君子以后就对她讨厌起来,一时没忍住多说了几句话里话外都透露着鄙视闻王的意思。 问橙没再听胥日昇说什么,连招呼都没打转身离开,回家换了身衣服,将长针上的发丝解下缠在小手指上,主动给闻静打了个电话。 简单询问一下闻王父母的事情,知道了他们把闻王的后事全交给济南爷爷的丧葬公司,他们根本不会露面,因为他们在闻王死后复婚了,还要去迎接一个新的生命,根本不想再提起闻王。 对于这个消息问橙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开始了新生活,但想想闻王临死时的那段记忆,她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帮闻王一把。 在问橙的强烈要求下,闻静多方打听,才帮问橙问到了闻王母亲待产的医院;当天下午问橙就顶着一头粉色的假发,画着浓浓的烟熏妆,一身朋克皮衣提着水果去拜访了一下。 问橙去的时候闻王的母亲正坐在产床旁靠着窗口晒太阳,阳光撒在她身上有种慈母的感觉,闻王的父亲正坐在一旁削苹果。 问橙刚进入病房的时候,闻坡因为问橙这身打扮削苹果皮的手抖了一下,苹果皮断了,但他看清问橙面容后很快恢复了平静,继续削皮,并未跟问橙搭话,反而是闻王的母亲王媞先开口问到: “你是走错病房了吗?这里只有我们。” 问橙走过去递上水果篮,主动打招呼: “没有,我找的就是你们。 你们好,我叫莫问橙,闻静的女儿,我也不知道该叫你们什么?闻家辈分有点乱,闻王得叫我表姑。” 问橙的主动打招呼,让空气瞬间凝固了,闻王两个字让闻坡手中的苹果皮又断了,王媞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 “我曾经给你们打过电话,一个不承认闻王是自己女儿,一个着急火化,今天闻王终于要被火化了,你们在这晒太阳真幸福,我好想给你们讲个故事啊!” 问橙知道对方不欢迎自己,开始没话找话说,将小指上的头发取下缠在了产床床尾的护栏上。 “有个女孩她母亲曾经是职业钢琴家,被誉为钢琴天才,后来因伤再也不能弹琴了,只能下嫁给自己的头号追求者,回家相夫教子当了钢琴老师。 ( 第八十五章赶往现场 御剑心与问橙不同,他有些抵触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印出问橙的脸,接起电话本想说话的御剑心突然安静下来,将手机按了扩音又放回口袋内。 电话另一端迟迟等不到问橙说话,对方只能主动开口,单谚的声音从手机内传了出来: “问橙,你在听吗?” “有话快说,本尊很忙的!” 虽有口袋隔着,御剑心冷漠敷衍的声音还是被单谚听到了,他马上说出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钱队刚才通知我又有新案子了,受害者姓鹿,是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尸体被劈成了六段像极了五马分尸,你要一起过去吗?可能是青铜钺所为。” “鹿家长老?呵……本尊间接替他人做了嫁衣!鹿家这未卜先知的本事何时被魔族学走了!” 御剑心一听对方姓鹿瞬间乐了,他立马明白了在博物馆暂存室的密室内那安保说谎了,御枭从那时起就开始布局算计上了。 鹿霖受辱正缺把趁手兵器报复鹿家安排这一切的人,自己反而因为安保的一句话跑去民俗街送兵器了,难怪自己一进二楼,鹿霖会神经兮兮的说出那些怀疑的话,她只是占卜到自己会去,而自己又恰好带去了可以给她带去宣泄途径的东西。 魔族需要枉死的魂魄养皮卷,青铜钺痛恨男人,鹿霖又是被欺凌算计的那一个,如果自己的推测成立,那鹿霖此时正成了执行人,她得到的魂魄都会被仝趣捡走送给御枭养卷轴碎片,等碎片拼齐养好的那一天,御煞回归,自己只能亲眼看着自己分裂回最初的样子,人魔之战终有时,有己无己已无碍。 迟迟等不到御剑心回复的单谚,又再次询问御剑心的意思: “御剑心你还在听吗?你要和我一起去吗?车就在楼下,我可以等问橙一会,毕竟这事事关异界和契管局,普通人处理起来可能会费劲一些,有问橙在……不,有你在多少能早点找回青铜钺,不至于再有普通人被青铜钺残害了。” “去,等本尊片刻,本尊先将屠丹丹这边安排明白,既然是白等了半天,那屠丹丹对姬巾帼来说也只是个过客了,并没有走心的去爱过,也就不会专门来看她了。” 御剑心说着挂了电话,捡起地上的存灵袋,打开布袋将袋口冲向邓文昌问到: “你要跟本尊一起离开吗?去找寻你死亡的真相,运气好说不定能见到邹桦。” “我……” 邓文昌看看躺在床上的屠丹丹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起缠上屠丹丹的,但从自己待在屠丹丹身边起就再没见过邹桦,也许这些年真的是自己恨错人了,可自己真的要去纠正错误吗? 被扔下山的爷爷带着伤,像乞丐一样在莫家山脚下流浪,饿了就去莫家镇里讨些吃食,困了就趴在莫家山脚下的牌楼底下睡觉。 只要身体稍微好点,就又继续爬上石阶到莫家祖宅门口找虐,为的只是能用持久的恒心和毅力感动奶奶,只要自己不被打死就一定要娶到奶奶。 当然,最后是成功了,但前期打也没少挨,不过最后一次挨打,却是因为护院都不忍心打了,见到爷爷爬上石阶后,直接一招打晕套上麻袋,两个护院轮番扛着爷爷,连夜下山将他扔出了莫家镇。 护院也算有良心,在麻袋里放了盘缠食物去虱子的药粉,尽最大的努力提醒着爷爷,离开莫家他可以过的更好。 但爷爷又误会了,以为是奶奶留给他的,不仅没跟着路过的马车去别的镇子,反而靠着迷路天赋又进了一片树林。 这次在树林中转了三天就出来了,并不是林子逛多了认路了,也不是因为运气好,而是碰上了镇里铁匠家的二儿子裘华。 裘华的父亲是外面流浪到此的孤儿,运气好被镇里唯一的铁匠收做徒弟,又把人家女儿拐成了老婆,因为结婚前就说好了,就算是报恩也不做上门女婿,所以裘氏父子是莫家镇里唯一的外姓。 而裘华之所以来这林中,是因为看上了镇里药房先生的女儿,药房先生开出的提亲的条件便是,二百根山参。 连爷爷都听出来这是在故意为难裘华,莫家镇附近能有山参的地方,只有可能是莫家山,而莫家山周围的丛林又是狼又是马蜂窝还有各种毒物,进去容易,但找到二百根山参后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于是爷爷便劝裘华放弃,还跟他讲了丛林的危险性,反而激起了裘华的决心,默认爷爷的意思是在支持他,便故意指错误的路拽着爷爷上山。 也就幸好裘家大哥裘枫出现的及时,阻止了两个人上山。 本来是只抓裘华的,但裘华抱着爷爷不撒手,整个人手脚并用都挂爷爷身上了,裘枫便将两个人绑一起扛了回去,锁进了房间。 天下之事就是如此巧合,裘铁匠的三女儿裘雪看中爷爷了,非求着裘铁匠留下爷爷。 裘铁匠自己也琢磨了一番,大儿子有把子力气适合继承自己的衣钵,但他被镇长家的女儿看上了,来年开春就要入赘到镇长家了,二儿子体弱抡不动打铁锤,还一心想着药铺家那位,早晚都是要入赘出去的,留下爷爷当个倒插门,既能传承手艺,又不用担心女儿脾气大嫁不出去。 自认为打的一手好算盘的裘铁匠,不仅收留了爷爷,还全方位封闭式的教他打铁。 在自己院子周围上了圈铁蒺藜又挂了铃铛,既能防止爷爷逃跑还能禁锢住天天想上山的裘华。 裘铁匠想的很简单,镇子就这么大,又是女多男少,现在裘华才十五,药房女儿也才十四,等五六年后,药房先生嫁不出女儿去,就会自降身价,把女儿倒贴给自己家儿子的。 所以关一个人也是关,关一对也是关,就算爷爷哭天喊地的说,自己的意中人在莫家山上面等着他去娶,裘铁匠也只当他是说胡话,每天的衣食寝居都是安排裘雪照顾爷爷,那周到的就差直接把爷爷打晕,霸王硬上弓了。 第八十六章再见鹿霖 于是裘华和爷爷成了难兄难弟,在被囚禁的半年时光中,两个人的感情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让裘雪一度以为爷爷喜欢的是她二哥。 当然两个人谁也没有放弃上山的梦想,都在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悄悄的练习逃跑。 只是这逃跑还没等练成,莫家镇上就开始大面积张灯结彩织红布,全镇五百多户人家,每家都要出一轴红布,就这样红布还不够用,连裘雪都被镇长叫去帮布坊里织红布了。 送饭的人变成了裘枫,爷爷自然也好奇是谁家排场这么大,能让全镇出动,便随口问了裘枫一句,得到的答案是镇长家的儿子要嫁到山上去跟本家表妹成亲。 本来还蹲在一旁吃饭的爷爷,一听到山上,表妹,成亲,这三个词,蹭一下站了起来。 因为他的印象里,奶奶是跟他说过的,祖宅里不会留下多余的女人,她的姨娘们全都在她娘当家后被送下了山。 能有这么大排场的绝对不会是莫家丫鬟,而莫家现任家主都有想娶六房生闺女的想法了,那山上绝对只有一个小姐!那就是和自己在丛林里住了一个多月,自己这辈子认准了的媳妇! 于是等裘枫离开后,爷爷和裘华一拍即合!等二人大婚当天,镇上所有人都去山脚下吃宴席,两个人一起逃跑! 爷爷甚至为了忽悠裘华给他画了一张大饼!向他保证,只要他能帮助自己逃跑,上山成为莫家本家的女婿,整座莫家山上的山参全是裘华的,住挖不完,就派莫家护院帮他一起挖!到时候别说二百山参,两千都能挖出来,娶药房先生的女儿那也是分分钟的事。 裘华真就信了,两个人轮流试探裘铁匠的底线,变着花的打听有关莫家本家和镇长之间的联姻事宜,终于把婚礼的日期打听清楚了,精确到了时辰。 只可惜到了逃跑那天,碰上裘雪堵门,爷爷犯了一个最不应该犯的错误,他为了方便逃跑允诺裘雪会回来娶她的;只是这个承诺害了裘雪一辈子,让她真就等了爷爷十年,直到爷爷抱着还在襁褓中的老爸下山,两个人表面上才在一起的。 奶奶和她表哥的大婚当天,莫家镇到莫家山脚下的大路上十里红妆,连路边的树枝都被红绸围绕。 每一寸红色都扎的爷爷眼睛疼,他早就在心里酸哭了,暗地里骂镇长排场大,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在结婚。 更有十六人抬着的大红辇轿停在镇长家门口,爷爷远远的看了一眼,就气到七窍生烟拽着裘华抄小路爬莫家山抢亲去了。 其实他们当时也想走大路,只是大路上全是村里人,一旦被发现,只会被抓回去。 但这小路可是在丛林之中,等两个人费劲千辛万苦,避开一切障碍爬到莫家祖宅之时,奶奶已经和表哥拜完堂步入洞房,刚羞答答的喝完交杯酒,准备一会祭祀回来,挑了盖头两个人一起探讨生命的大和谐。 偏偏在此时,爷爷拉着裘华翻窗而入,把喜床上盖着红盖头的人掳走了。 爷爷按自己本能的常识认知,觉得坐床上等着被揭红盖头的,肯定是女人!却不知道莫家规矩,入赘男子披红戴花! 等奶奶祭祀完先祖又祭祀各种契物,忙完了回到婚房,她的表哥早就被爷爷掳走多时了,气的奶奶直接下了封地令,禁止任何人出入莫家镇,从莫家祖宅开始一直到莫家镇镇口的牌楼,采用地毯式搜索,除了丛林不能让外人进,但凡能去人的地方全派人去搜了。 而爷爷和裘华偏偏就抬着奶奶的表哥莫笙豪从小路原路返回,因为天黑被困在丛林里了。 裘华跑累了,强烈要求休息,爷爷这才放缓脚步,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将‘新娘’靠着树放下。 随后爷爷便怀着激动的心情,攥攥因为激动和兴奋而颤抖的双手,慢慢将手伸向红盖头。 “尚歆,我终于把你带离莫家了!” 爷爷激动到说话都颤抖了,猛的一揭红盖头,露出来的是张陌生的男人脸。 莫笙豪被爷爷盯的不好意思了,扭捏着翘了个兰花指拿腔拿调的说道:“讨厌!尚歆的表哥你要不要?” 要不是裘华及时抱住了爷爷,爷爷能直接把莫笙豪打死。 爷爷想回去再找奶奶,反而被莫笙豪抱住了大腿,哭喊着求他别冲动,还告诉了他真实的奶奶什么样子: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艺没她不会的,上房揭瓦下河摸鱼,没她不敢干的,逗引熊瞎子,抚养野狼崽,猫头鹰蛋都敢摸来生吃。 就算莫笙豪把奶奶说的比鬼怪还可怕,也依然挡不住爷爷要见奶奶的决心,却把裘华吓的腿都发软了,最后莫笙豪和裘华一合计把爷爷给打晕了。 这唯一一个疑似认路的被打晕了,剩下的两个人完全是在抓瞎,他们抬着爷爷又走了一会,实在找不到下山的路只能生了火坐在原地等天亮。 这在等待的时候莫笙豪和裘华就互相聊天壮胆,结果聊着聊着聊出问题来了。 药房先生问裘华要二百根山参才将女儿嫁给他,却倒贴着送十根镇外面的野山参给镇长,想让他女儿嫁给莫笙豪。 就为了这个事,裘华和莫笙豪一直打到天亮,爷爷一睁眼看到地上扭打的两个人吓了一跳,以为他们两个被丛林里的毒物咬了,中毒后六亲不认,不把对方打死绝不罢休。 因此爷爷也没手软,溜到一边摸起一根孩童手臂粗细的树枝,对准两个人的后脑勺,一人给了一棍子。 现在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复杂了,爷爷要防着莫笙豪回莫家祖宅和自己抢媳妇,裘华则要防着莫笙豪下山回莫家镇跟自己抢老婆,至于这莫笙豪不仅要防止爷爷上山把自己卖给表妹,又要防着裘华下山出卖自己的行踪。 三个人各怀鬼胎互相给对方使绊子,一起在丛林里生活了半个月,是也没回莫家祖宅,也没去莫家镇,就在这丛林里自给自足有一顿没一顿的凑活着活着,都在等把对方拖垮的那一天。 第八十七章这事还没完了 莫佳佳被问愣了,低头看看行李箱旁的手电筒,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腿,以及台阶下面对着自己挥手打招呼的陌生男人。 “哈!”莫佳佳大喝一声抬腿就踢,问橙一个不稳连行李箱带莫佳佳一起拽下了石阶。 “问橙辛苦你了,是胖丁,咱们都猜错了。” 问谦看着摔下来的两个人,快速借手电筒光看了一眼正确答案,赶紧转头看向别处。 莫佳佳听到胖丁两个字,立马起身对准了问谦就是一脚,伴随着问谦的惨叫声,问橙趴在地上向石阶下面望去,问谦身上的手电光已经看不到了。 “女侠饶命!我们两兄妹真是莫家人。” 问橙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求饶,以免下一个滚下台阶的人是自己。 “你说你是你就是啊,一头短发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像好人!说!你是不是男扮女装?莫家好歹也是避世隐居的大家族,怎么可能会出了你们两个不着调的后人?” 此时的莫佳佳用萝莉音板着脸说着老成的话语,明明很严肃的话却把问橙给逗笑了,完全就是一个未成年少女在装小大人。 “你笑什么?立正站好!爸妈叫什么名字?” 莫佳佳越是正经,声音越是软萌,问橙努力的憋笑艰难的开口道: “我爷爷叫莫须有哈哈我先笑会,实在忍不住了,看你这样子年龄都没我大,还非要叉腰训人哈哈” “嘿你个小兔崽子,别看我萝卜不大都长在辈上了!你不就是莫须有带下山那个儿子的后人吗?知道我是谁吗?” 莫佳佳感觉到自己受到了羞辱,叉着腰又故意站高了两层台阶,借助外力从个头上压莫问橙一头。 “你你该不会是莫家老当家娶的第六房夫君追生的那二胎闺女吧?” 问橙被问懵了,对方都敢直呼爷爷的名字,那辈分绝对够大,莫不是自己真该称她个奶奶吧。 “呸!什么乱七八糟的,别造谣啊,我堂姑奶奶就五房夫君,当然我辈分也没那么大。” “堂?莫家的关系是从女方?堂姑奶奶是你妈妈的姨是我奶奶的妈妈那你和我爸一辈啊” 问橙被这混乱的亲戚关系绕晕了,绕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这是奶奶表姐妹的女儿,自己得叫一声表姑,按莫家这关系排,那就得改口叫堂姑? “关系有点乱,但幸亏我脑子灵活!是要称呼您为堂姑吧!侄子刚才做的有所不对,还请堂姑海涵。” 问谦扶着腰艰难的从石阶下面又爬了回来,先问橙一步算明白了关系,嘴跟抹了蜜一样讨好似的给莫佳佳道歉。 “好说好说,刚才踢你们是为了让你们长个记性,不要骚扰女生!她叫问橙,你呢?叫什么?” 莫佳佳听到堂姑两个字,双手背到身后,长辈的架子立马拿捏起来了。 “莫问谦,我们连起来就是莫问前程,那还请堂姑给我解答一下,您今年贵庚啊?” 问谦多了个心眼,这莫佳佳撑死了也就二十岁,和自己老爸同辈?莫家本家人口本就稀缺,从那算也算不出这么个亲戚。 “贵庚谈不上,芳龄三七。” 莫佳佳有些飘了,自己学了半年的古风知识终于用上了,回老家真是太好了,辈分大面子足还能感受古人那种拿腔拿调的韵味。 “不对吧,你这堂姑有点问题,我们爷爷今年高寿九十六,莫家子嗣稀薄,你若是真的,那你爹妈可真厉害!” 问谦一下子就把局面将死了,等着看对方如何收场。 “就算是抱养来的,也是入了族谱的,辈也是在那里的,你们这些做小辈的见了也要恭敬的称她一声姑!更何况她还是真的,莫家中辈无女娃,她娘用秘术以七十岁高龄之身怀胎,以命换命得的她,还有什么问题吗?” 一道手电光突然从石阶上方照了下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替莫佳佳解围。 “姑姑。”莫佳佳看清来的人是谁,高兴的跑过去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问橙被手电光照的睁不开眼睛,但听到莫佳佳的称呼,马上想到来的人是自己奶奶,爷爷故事里那个可以娶三房的奇女子。 躲到一旁避了避光,才看清楚对方,用鹤发童颜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根本不像九十多岁的人,不仅腿脚硬朗,那么大年纪的人居然还能抱动莫佳佳。 “佳佳又沉了,你配音的那部动画片我看了,根本看不懂,光听你声音傻乐了。” 莫尚歆光忙着和莫佳佳叙旧了,搂着莫佳佳转身就继续往石阶上面爬,完全忘记了身后石阶下还站着两个自己的亲孙辈。 “这是亲奶奶吗?我怎么感觉是假的呢?”问谦还是很疑惑,伸手摸着下巴思索着,突然一块石头对着他的脑门砸了过来。 “啊嘶都流血了”问谦伸手一摸直接疼出眼泪来。 “目无尊长该罚!问橙把行李给他,让他抬上来。” 莫尚歆的声音从石阶上面传了下来。 “好的!奶奶说什么都对!”问橙爽快的同意,恭敬的讨好莫尚歆。 “来吧我亲爱的哥哥,姑姑的行李箱可是非常沉的,当然还有我的!” “问橙你” “别拒绝呦!小心隔空有耳,飞来横石,血光之灾!哈哈” 问橙幸灾乐祸的大笑着,将自己的背包挂问谦胸前,又把莫佳佳的行李箱塞进问谦手中,自己先一步跑了。 能隐约看到莫家祖宅轮廓的时候,问橙是彻底爬不动了,坐在石阶上休息。 奶奶和莫佳佳早就跑没影了,老哥又因为行李太重,在下面迟迟爬不上来,自己的手电似乎快没电了,忽明忽暗的,只能等老哥带着备用电池来支援自己了。 只是坐在石阶上等待的时候,两侧树林中传来的呜呜风声,就像有人在林中哭诉一样,哀怨凄厉哭的人心里发毛。 “我是女生!快乐的女生!” 问橙想给自己唱首歌壮胆,但刚开口,就感觉这歌没气势,万一林子里真有人,那此时的自己无疑是在告诉对方,自己落单了。 第八十八章你在教我做事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参北斗!” 问橙刚唱完,手电筒嘎嘣一下灭了,树林中传来了狼嚎声,以及猫头鹰发出的呼呼声,更有疑似爬行动物发出的簌簌声。 问橙彻底炸毛了,攥紧手电筒朝着石阶上方拼命的快跑。 本来每层石阶就不是很高,害怕中的问橙为了赶时间直接一步迈三块石阶,猛跑两步后右脚腕似乎是被藤蔓一类的物体缠住,拖拽着问橙向树林中拉去,让她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啊!”身上力道突然一松,问橙尖叫一声,整个人掉了下去,要不是被问谦抓住了胳膊,人已经摔到地上去了。 “现在要怎么办?”问橙刚稳定下心神想问问哥哥现在该如何脱险,问谦就已经把问橙甩到树冠上了。 伴随着树枝的断裂断裂声,双腿被藤蔓缠住的问谦掉了下去。 “哥!”问橙赶紧抱住稍微粗壮一些的树杈,探头往树下看去。 “放心,还四肢健全的活着呢,刚才用刀扎藤蔓堆里减速了下一,平安落地。”问谦一落地先跟问橙报平安,实则右手手腕已经肿的比原来胖了一圈。 问橙从树冠上踩着藤蔓当软梯,慢慢爬下来与问谦汇合。 “打开背包左侧口袋,里面有个指南针,先确定路咱们再走。” 问谦指挥着问橙找指南针,趁问橙确定方向时,自己将包里的绷带拿了出来固定住手腕紧紧勒住,防止一会拖后腿。 “哥,这针是坏的,附近应该有磁场干扰。” 问橙找不出方向分析着原因将指南针递给问谦,问谦看了眼疯狂乱窜的指南针,随手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插在地上。 “手机还在吗?看看时间,这月亮挺给力能照出树影,按时间推方向吧。” “在!但是摔的碎屏了”问橙拿出手机,屏幕虽亮,但内屏已经碎的看不出屏保图案了。 “挺好,真是喝凉水都要塞牙缝,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拉我一把,咱们打着手电出发。” 问谦无奈了,光看月亮也分不清时间,疑似是半夜了,月亮正好在头顶正上方挂着。 “手电手电还掉在莫家禁地石碑附近,藤蔓一拉我,我就” 问橙尴尬的笑笑,心虚的说着手电的下落。 “不怪你,谁碰上这事都害怕,打开右边的口袋,还有个需要人力驱动的自发电手电筒,就是有点小。” 问谦早就料到问橙会把手电丢了,倒挂在树上的时候,他就让问橙收了手电筒,为的就是防止藤蔓突然袭击她来不及抓手电筒,结果还是丢了。 也就幸亏自己来之前为了防止真像爷爷说的那样,男孩会被莫家灭口,准备好了一切野外求生用品塞包里,就算被投井,自己也能自制绳钩再从井里爬出来。 “这还真是有点小”问橙找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手电筒,试着捏了捏机械开关,手电筒就亮了三秒。 “需要剪刀石头布决定,是你发电还是我发电吗?” “不用!我自己闯的祸我自己来,附近都是树林加矮灌木丛了,谁知道里面会藏着什么,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伤员当苦力。” 问橙说着使劲捏了两下手电,让光照到前面的路。 “那地上这位你还再埋埋它吗?” “埋,毕竟是咱们打扰了它休息。” 问橙从包里取出铲子,把地上疑似骨头的白色凸起全挨个埋了一遍,拉起问谦两个人随便找了个方向前行。 “看来这片就是莫家禁地?”问橙在前面走着,突然听到身后的问谦在说话。 “嗯?你怎么知道的?” 问橙后知后觉打量着四周,身边居然有个坑,自己刚才怎么没发现。 “唉,你是完全继承了爷爷的路痴属性!你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做记号,你一直在带着我围绕着这个坑转圈,光这石碑我都看看三次了,更别提我放这的石头了,都在同一个地方放三块了。” “额可能我是有那么一点路痴,但路是直的周围景象也在变,咱们不可能原地打转的。” “是啊,蒙着眼拉磨的驴也不相信自己是在原地打转,换我带路,跟我走吧。” 问谦接过问橙手里的手电,仔细观察着四周想出路,一旁的问橙蹲在石碑旁研究碑上有没有提示,刚蹲下就看到了掉进坑里的手电筒。 “哥!你快来看,这个坑好像是人为挖的地洞,手电掉在拐角处了,见面还有很深的一条路呢。” “怎么?你想下去看看?这种地方会有地窖?你确定不是盗洞,某些图谋不轨的人以为这山上有古墓之类的,结果有去无回,里面说不定尸骨遍地呢!” 问谦吓唬着问橙,也向石碑走了过来,看到石碑的一瞬间突然走神。 “莫家禁地,此碑为界,若想离开,咏诵此令,万邪聚山为恶,百兵出鞘斩魔,斗一番乾坤,悲喜生死无常,封退,封退,正义随葬剑心。” “我嘞个去!老哥!你从那学的播音腔?念的也太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韵味!那种” 问橙揣摩着用词,刚才问谦念的已经不能用好来形容了,就像这词是他写的,他在念的那么一瞬间突然入戏了,本就不押韵的词被他念出了慷慨激昂的感觉。 “如梦令,祭剑心”石碑上明明没有这个名字,问谦却说出了这个名字,说出来的时候,问谦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赶紧走,这里太邪乎了,我刚才一瞬间觉得坑里有东西,还是我最爱的一件东西,以防万一咱们赶紧走。” 问谦拉起问橙就要走,突然一道黑影从树上一跃而下,对准了问谦和问橙撞了过去。 两个人双双入坑,黑影在临入坑之前借问谦做踏板飞了出去,消失在丛林之中。 “啊!我的腰好疼。”问谦被踩的爬不起来了,趴在地上哀嚎,一旁的问橙却在落地的一瞬间立刻捂住口鼻以求自保,防止自己被坑内的土地掩埋。 第八十九章争分夺秒 “我要知道他们为什么跑就不找你了,不过按牧聆的分析,他们应该是去找你爸了,你爸上一世就是他们爹,肯定是想在临走前再叙一下父子情缘。” 济南面对问橙的质疑也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解释,想了想又把问题推给了问橙。 “好吧,我去联系一下我爸,如果还找不到我真没办法了。” 问橙琢磨着这事毕竟和自己家里有关,帮忙找对钩子也没什么不妥的。 勋勉柔帮着问橙挂断电话,可怜兮兮的看着问橙,问橙琢磨着两个孩子应该弄不出什么大乱子来,还是以勋勉柔为主,先跟她去开个单身派对,也就因为这一错误决定,让问橙完全把要通知自己老爸,小心金戈铁钩的事忘记了。 另一边的莫大宝刚跑完一单把客人送下,调头将车停在小路旁,他自己则在车里吃着午饭,刚吃两口车门就不断发出撞击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有规律节奏的撞击出租车车尾邮箱的位置。 莫大宝怕自己被偷油的人盯上,马上收了午饭立刻打开车门下车查看,刚拐到另一侧就看到身上挂着金戈铁钩的那对童俑,他们就站在车旁不断的用脑袋撞自己的车门。 撞门的同事头还慢慢转向自己,两双刀刻的小眼睛怨恨的看着自己;那眼神盯的莫大宝当场就后背发凉差点给吓尿了。 “阿弥陀佛,哈利路亚,菩萨耶稣佛祖,现在也不管谁了,求求满天诸神佛保佑我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莫大宝马上双手合十,认怂的站在车头处对着车尾处的两尊童俑弯腰叩拜,只希望他们就在这别再跟着自己了。 他弯腰的时候,两个童俑还在车尾处撞门,等他再抬头,这对童俑已经额头上带着裂缝站在他面前了,那意思摆明了就是跟定他了。 莫大宝眼看着叩拜无用,赶紧上车打火起步,加大油门就往人多的地方冲去,在他的意识里邪祟还是怕人的,只要自己跑的够快拉来的人够多,阳气足了他们就不敢对自己造次了。 好不容易开到了超市门口,从后视镜里一看,这对童俑就立在自己的后备箱盖上,周围一群人聚过来都在好奇的围观自己,对着车尾上的童俑指指点点。 莫大宝莫名觉得渗人,他第一次知道原来问橙能天天见异类的感觉一点也不好,他拼命的按着喇叭让人群避让他,找准机会他穿出人群向着车站开去。 他盘算着万一甩不开这对童俑,自己就买张车票,把他们按货物算,随便打包发送到什么地方去,只要别再在自己眼前晃悠就好。 只是这次还未到车站,突然一个乘客拦车,莫大宝猛的急刹停车告诉对方不拉人的空挡,再从后视镜里看去,这两个童俑已经出现在后车座上了。 莫大宝彻底不知道自己该开车去哪里了,他们既然能穿过车身自己进来,那自己送他们离开的时候,他们也一定可以穿过车门,再一起下车跟自己回家。 此时的莫大宝靠边停车,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强忍住身上的颤栗以及心中的害怕,转头看向后排的童俑问到: “你们两个不去转世为什么要回来找我?” 有了童俑的禁锢,李精忠和李报国谁也不能开口说出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就像两个死物一样坐在后排直勾勾的盯着莫大宝看。 “你们不说话我又怎么知道你们的目的?阴阳有别缘分已尽,我已经问过你们了,是你们自己不说,那我现在做出什么事都是出于自保了。 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们,我要拒载了,请你们给我下车!” 莫大宝鼓起勇气下车打开后车门,先是把靠外侧挂着戈钩的童俑拽下了车。 李报国的自控力非常差也不如精忠懂事,钩身突然划了莫大宝胳膊一下,莫大宝立刻就能听到李报国的声音了: “爹爹,我饿了,给我饭吃吗?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回家的吗?家呢?这里可不是家啊!” 莫大宝身上本来就有前世尸身上冲出来的邪气还未除掉;李报国又因为早些年被偷钩人争抢时为了自保主动出手,他早就是凶灵了,只是这些年一直被精忠管束隐藏着凶性,才未把那份能蛊惑人心的恶面露出来,如今两个恶面凑一块,把莫大宝脑海中前世对兄弟两个的愧疚无限放大,这份由恶聚集起来的愧疚把莫大宝这世的意识贪恋珍惜的事物彻底冲击模糊。 此时的莫大宝脑袋里的记忆是混乱的,有上世的不甘惨死还有今生的郁郁不得志,更多的是对这对儿子的愧疚,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今生还有家庭有妻子有一双儿女,他只想用死向兄弟两个赎罪。 随着报国越加肆无忌惮的侵蚀莫大宝的记忆,他整个人越来越丧,已经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了,将童俑又抱回车上坐回车内,目视前方眼中充满了厌世情绪,流着眼泪低落哀伤的说着: “精忠报国,咱们父子三个再也不分开了,爹爹这就和你们永远在一起。” 出租车驶去的方向瞬间由车站变成了市区公园里的人工湖,莫大宝将车速提到六十迈一路上连闯八个红灯,成功引起了交警的注意。 先是执勤交警骑着摩托车用大喇叭吼着,劝阻莫大宝靠边停车接受检查,劝阻无果后又设卡阻拦,莫大宝油门一踩直接闯卡,几经周璇交警终于在他离人工湖还有两个路口的地方,用三角钉强行破胎将莫大宝拦了下来。 但这依然阻止不了莫大宝上一世记忆的觉醒,此时的他就是要和金戈铁钩永远在一起;于是他弃车抱起两个童俑步行闯关,主动撞上了路过经过的行驶车辆。 “嘭”的一声,紧接着传来一阵急刹车,莫大宝抱着童俑飞了出去…… 当问橙在KTV接到问谦打来的电话时,她整个人都懵了,她懊悔自己没有早点通知老爸提防金戈铁钩,挂了电话她单手拖着已经喝醉了的勋勉柔,以最短的时间坐车直奔医院急诊室。 第九十章终于碰面 问橙拖着勋勉柔一跑进急救室走廊,立刻就看到了正垂头丧气蹲在墙角里被老哥训斥的老爸,老哥身后急诊室大门的另一侧,则是李精忠护在李报国身前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生怕有人会将他们抓走。 “你为了两个上辈子的儿子,怎么就能做出不要我们兄妹两个的决定!年纪大了还真是长本事了,居然敢跑去撞车!” 问谦捂住右眼用左眼看着面前这个不成才的老爸,气到说话都哆嗦了。 “我……我只是一时失神,我知道错了,我只要能再回到身体里去,一睁眼就好好补偿你们兄妹两个。” 莫大宝自知理亏,被问谦数落了也不敢呛声,只能卑微的保证着。 “你可拉倒吧,带他们两个去游乐场,为他们两个寻死觅活,你心里要真有我们兄妹两个就不会干出这么不着调的事!” 问谦正训斥着莫大宝,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走廊另一端的问橙,放弃了继续数落莫大宝,主动走过来帮问橙一起拖着勋勉柔躺在休息椅上醒酒。 “现在是什么情况?老爸是死了吗?” 问橙看的有点懵,赶紧询问现在的具体情况,她把走廊打量一番后没看到阴司的人来,可老爸又是魂魄状态,随时都有可能被带走,她完全判断不出老爸到底还有没有的救。 “还能有什么情况,老爸抱着这对钩以自己的肉体凡胎去撞轿车,幸好被交警救下来了,不然咱们就没爸了,也算那对钩还有点良心,李精忠的兵俑泥身被撞碎,替老爸挡下了致命一击,医生刚才说能救,但头部损伤严重有可能下半辈子都是植物人…… 不过你也别太伤心,苗青云也来看过了,说老爸身体里还有将军的怨气鸠占鹊巢,不让老爸的魂魄回到身体里,你给老爸一剑把邪气渡出来就能好,只是这魂魄要想再回去能不能醒还是个未知数。” 问谦拍拍问橙的肩膀让她做好最坏的打算。 “没事,能救就有希望,我……我先让剑心出来帮帮忙。” 问橙为了让问谦安心,强颜欢笑表示自己能接受最坏的结果,习惯性的向身后伸手摸剑,扑了个空后她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把青铜剑背出来。 随后她又意识到不对劲,就算自己不带青铜剑出来,剑心也会带着青铜剑预知自己的位置去等自己的,难道……青铜剑有危险? 问橙想到这立刻就害怕起来,难道是老爸命中该有此劫连青铜剑都救不了他了吗? “哥,你等我一会,我先回病房去找剑,你一会把老爸的病房号发给我,咱们悄悄的除怨气,你小心点这两个小家伙就好。” 问橙马上转身向病房跑去,路过勋勉柔身边的时候突然被她抓住了手腕,神经紧绷的问橙被吓的一哆嗦,本能的后跳一步,险些将勋勉柔拽下长椅。 “我和你一起去,我想跟他们两个做个了断。” 勋勉柔松开问橙主动要和她一起回病房;问橙同意了,扶着走路还有些蹒跚的勋勉柔回了病房……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病房内并未到强制熄灯的时候,问橙和舒家兄弟的病房内却是关着灯的。 问橙已经意识到了舒家兄弟可能会联合起来玩阴的报复自己,专门去杂物间拿了根拖把过来,勋勉柔却趁问橙去拿拖把的时候已经先一步推开病房门进去。 迎面一桶水浇了下来,铁皮桶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冰凉的水、疼痛的脑袋让勋勉柔彻底醒酒了,面对这种如同小孩子一般的玩笑她没有一丝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可笑。 紧接着她就听到了舒女小声呵斥的声音:“我就说你们的报复手段很幼稚吧,莫问橙完全不害怕,我去给她送块毛巾,你们别再闹腾了。” 此时问橙已经回来了,手里握着拖把,刚想小心翼翼的用拖把杆把门撞开,却发现勉柔面前的门已经开了,她身上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什么情况?勉柔,你怎么湿了?他们两个居然敢对你动手!” 问橙关心的询问着,病房内的舒家兄弟听到勉柔两个字,也不拦着舒女去给勉柔送毛巾了,更是同时推着轮椅同时向病房门口的走廊去挤去。 轮椅撞到水桶发出声响,勉柔知道他们要过来了,马上叫停:“站住!不用过来了,以前你们在我面前装的很辛苦吧,这才是你们能干出来的事对吗?谁也别跟过来,你们不是在等问橙吗?好好解决你们之间的事情!” 勋勉柔转身就走,舒家兄弟真就没有去追,堵在病房门口不让问橙入内,舒女将病房内的灯按开,问橙这才看清屋内的情况。 玄关处一地的水,卫生间门口还有个水桶,舒家兄弟两个穿着病号服身上的绷带明显减少,坐在轮椅上挡着问橙进入病房的必经之路。 舒女就站在舒家兄弟身后怀里抱着青铜剑,青铜剑上贴满了镇灵符,还在剑柄处挂了一串镇灵石串成的长链;舒家三兄妹就这样与问橙隔着一段距离对视,似乎是等着问橙先开口打破尴尬。 “你们这是要……挟持青铜剑来威胁我吗?” 问橙被他们盯的有点害怕,莫名觉得兄妹三人有点缺根筋。 “怎么才能追回勉柔?你要告诉我们,我们就把青铜剑还给你。” 碍于身上的绷带太紧,舒福磕巴了半天,终于是把自己完整的目的说了出来。 “啊?”面对这种非常简单的问题,问橙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哥哥们想获得勉柔的原谅,但他们傲娇,不想轻易求你,就孩子气的跟你开了个玩笑。” “你身为女生……不会也不知道女生生气的时候该怎么哄吧。” 问橙看着舒女憋红的脸,没忍住笑了出来,舒家所有人的心眼都被舒老夫人抢走了吗?为何这三兄妹的情商如此感人? “你笑什么!勉柔要是回不来,你的青铜剑也别要了,我们就地把它掰折了,让你们莫家退出契管局!” 舒鑫抠开下巴上的纱布叫嚣着威胁。 第九十二章不分上下 这一棒抽的问橙浑身一哆嗦,脸像是被针扎一样立刻失去了知觉,就算疼到浑身像撕裂一样难受,却连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我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的莫家后人,你们看青铜剑还看不出来吗?这可是莫家的传家宝!” 问橙肿着脸吐字根本不清楚,嘟嘟囔囔着勉强才把话说明白。 “还真是莫家的青铜剑,这丫头犯的错能让咱们至少歇十年!坑她笔狠的直接跟契管局立个十年契赎罪……” 白无常接过黑无常手中的青铜剑稍作鉴定,伸手在剑刃上碰了一下,指肚上的伤口无法愈合,确定了剑是真的,随后四个鬼差盘算着给问橙定什么价位的赔偿合适。 鬼差们正探讨着,剑心突然现身伸手敲打着车厢吸引四位鬼差的注意。 “对付她用不着客气,你们直接把人押去万鬼刹,咱们公事公办,她下去半炷香后能活着出来,这公交车上损坏的一切一笔勾销,连司机的伤都不用我们负责。” “半炷香?你真的是莫家契灵吗?你们应该还有契在身吧,她若死了你可是也要陪葬的!” 牛头听到剑心提出的半炷香,没沉住气替问橙打抱不平,质问剑心是不是真的剑灵。 “如假包换,我就是万兵之祖御剑心!我既然敢让她下万鬼刹就是为了让她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不能乱立契,只有我才是最靠谱的。” 剑心自恋认真的样子,让四个鬼差全懵了,只是砍辆鬼车毁点冥币,听阴司指挥抓十年的厉鬼就已经是重刑了,直接下万鬼刹等于是拿宰牛刀杀蚂蚁,稍微碰蚂蚁一下蚂蚁就成泥了,这就成矫枉过正有动私刑的成分了。 见鬼差没有答复,剑心抢过白无常手中的青铜剑架在司机脑袋上威胁到: “是她犯的错不够重吗?那斩杀鬼差罪行够重能下万鬼刹了吗?一个不够的话,连你们一起灭了?” “能下,能下,你要是执意让她下万鬼刹,我们这就去申报批文!莫问橙,你真的愿意下万鬼刹赎罪吗?” 白无常看着剑心周身散发出来的煞气,根本不是一般剑灵该有的,让他去万鬼刹里洗礼一下也是可以的,敢当着鬼差的面威胁鬼差主动下万鬼刹送死,这绝对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万鬼刹是什么地方?” 问橙根本不懂疑惑的问着,想寻求解释,剑心却直接把青铜剑挥了过来,剑指问橙眉心挑起嘴角虚假的一笑温柔的对问橙说: “乖,说我愿意!” “我……我能不愿意吗?” 剑心从没有如此对自己笑过,问橙瞬间明白了万鬼刹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很有可能一去不复返。 “不可以的,你要不愿意咱们就一拍两散,我与你立刻解契顺便送你魂飞魄散。” “沃特?御剑心!我……”问橙想骂脏话,话到嘴边又忍住了,自己和青铜剑既然是互通的,不就是个万鬼刹吗,自己真要有危险他也得死! “各位鬼差大哥,我非常愿意去万鬼刹!咱们走吧,别说半炷香,就算是一炷香我也愿意去!” 问橙马上改口同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自己向车下走去。 “你们都听见了,她愿意,去申报行刑吧!半炷香后她从万鬼刹里爬出来,刚才她做的一切都一笔勾销。” 剑心非常满意问橙的回答,傲娇的将青铜剑扔给问橙,指挥着鬼差们行动。 牛头马面无话可说拽着问橙下车,黑无常去汇报申请,白无常则留下给司机缝合伤口,剑心非常满意自己的安排,得意的消失了。 “牛头大哥,这万鬼刹是什么地方?我初来乍到的不懂。” 问橙看着离鬼车越来越远,剑心也没有跟上来,这才套近乎询问拽着铁链的牛头,万鬼刹是个什么地方。 “坏事做尽的人会遭天谴,被雷劈你能懂吗?” “嗯,非常懂,五雷轰顶直接打成灰的都有。” “如果是鬼做了丧尽天良不能饶恕的事,就要下万鬼刹,被饿鬼道众鬼撕扯掉身上的戾气,那感觉相当于凌迟,人家凌迟还能用刀片呢,至少是给个痛快,但这万鬼刹是众鬼徒手生撕你一个……” 牛头正形容着,马面听不下去了赶紧出声阻止到: “你快别说了,听着就疼,据说万鬼刹千万年以来除了地藏菩萨能安然无恙的横渡以外,下去什么都会被它们同化成无意识的傀儡。” “我……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我才二十多岁,我还有大把的青春,我还不想死!” 问橙听的头皮发麻,真就感觉像是有无数的手在摸自己,撕扯着自己的皮肉。 “你现在已经死了,不可能再死了,最多就是魂飞魄散变成万鬼刹中的一个。” 马面提醒问橙看看自己的脚下,问橙低头看去,自己是飘浮在半空中的,脚不沾地还没影子,这是妥妥的成鬼了。 问橙不想走了,停在原地想装可怜,却被牛头使劲一拽铁链,像氢气球一样被拖着拽走,任凭问橙如何挣扎也躲不开铁链的束缚。 离万鬼刹越来越近,路两旁的彼岸花就开的越来越暗越来越密,当走到万鬼刹界碑旁,彼岸花已经开成了黑色,花瓣幽幽的散发着黑色光,黑亮到能像镜子一样,将问橙的脸印在花瓣上。 “此乃幽冥禁地万鬼刹,来者何人所犯何事?”守在界碑旁的鬼差威严的质问着,一身银色铠甲非常威风。 “莫问橙,损坏阴司接送亡灵鬼车,斩伤鬼车司机,销毁鬼车一年收入,已申报判官可以行刑,以半炷香为期,香燃尽后安稳上岸一切罪孽便可一笔勾销,若香尽后魂飞魄散皆为自己的造化。” 黑无常举着判词跑了过来,交给把守的鬼将,对方看完后看看判词看看问橙,有几分不信的询问着押送问橙前来的牛头: “劈公车,真的是她一个弱女子做出来的吗?她真的是莫问橙?” “是我,是我拿手里的青铜剑干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指使我劈车的剑灵都不怕被万鬼刹侵蚀我怕什么,来吧,我就是莫问橙,谁怂谁孙子!” 第九十一章本性如此 问橙鼓足勇气,把命全交给青铜剑了,不就是个万鬼刹吗,这就跟小马过河一样,不自己亲自试一下谁知道危不危险,虽说厉鬼进去没能出来的,但也有地藏菩萨那种全身而退的案例,万一自己就是那天选之人,进去了正好碰上地藏菩萨,再结个善缘,以后横行各界无所畏惧! 问橙伸手在判词上按了手印,拿着青铜剑拖着牛头义无反顾的就往万鬼刹里闯。 “你慢点走,慢点走,我把链子松了,这勾魂链可是阴司公物,掉万鬼刹里我可是要扣工资的。” 牛头被问橙拽了个踉跄,赶紧抓住身边的马面稳住身形让问橙停下。 “吾等在此守刹万年有余,汝乃第一个如此急切入刹之人!” 银甲守卫都惊叹于问橙这种横冲直撞的行为,不是真傻就是不知道刹内有何物。 “畏畏缩缩就能不进去了吗?文书都给我准备好了,御剑心来这么一出绝对有他的用意,我自然要配合他,给他个面子。” 牛头解开锁链,问橙迈着大步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沿着黑色彼岸花路走了十几米远,就看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尖塔状古刹被无数条黑蛇缠绕,漆黑的大门上贴着朱红色封条,守刹护卫拿着判官批文贴在封条上帮问橙开门。 这时剑心又出现了,随手从路边折了一朵黑色的彼岸花,拿在手中把玩,没有正眼看着问橙,却是在跟她说话: “你信我会害你吗?” “不信!” 问橙没犹豫,坚定的说出剑心想听的那两个字。 “算你识时务,但进去不能带兵刃,你是死是活全看自己的造化!” 剑心说着将黑色彼岸花别在问橙耳旁的头发内。 “啧啧,丑死了,果然你不适合黑色,如果你能活着出来我送你朵红的。” 剑心挖苦完问橙,根本没留给问橙说话的机会,一手抢过青铜剑,另一只手将问橙推进了万鬼刹中。 没有一丝丝防备,问橙失去平衡坠入深渊,落下来的同时古刹大门也随之关闭,门外传来银甲守卫的声音:“点香!” 问橙还在下坠,这个坠落好像永无止境一样,心脏跟着收紧就像被人捏住一样难受,就算知道自己现在是以鬼的身份下落,没有青铜剑陪着,也依然会担心自己会不会摔得粉身碎骨直接魂飞魄散。 突然一阵香味飘了过来,那是很优香淡雅的檀香,闻了会莫名的觉得心安,连无止境的下落都变得轻松了许多。 问橙开始贪恋那股香的味道,想反抗,想上浮想再多闻闻香的味道;当上浮这个词出现在脑海里,问橙愣住了,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不再下落了,而是浸泡在水中。 在水中没有方向,不能呼吸,只有重达千金的东西遍布自己全身,压着自己不断向水底沉;自己的后背突然开始发热,孙巧巧留下的那个刀口更是涨的发疼,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一样。 沉的越深自己的后背就越烫,香味也由优香淡雅变得刺鼻难闻,混着污水钻进口鼻,逼迫自己去闻去接受香的浓烈。 后背的伤口终是没承受住万鬼刹中污水的侵袭挤压,一个球状物从伤口中被挤出,就在问橙眼前闪着紫色的光芒漂了上去。 问橙还在下沉,但那坨紫色却越浮越高,似乎要逃离这里;问橙不由的心生羡慕,能逃走真好,自己还不知道要下沉多久。 只是问橙这羡慕还没持续多久,无数的黑影涌向那坨紫色,成千上万的断臂残肢拼了命的去撕扯争抢那一抹光亮。 问橙身上的千金重压也随之减轻,身体下落的速度变慢,身体还有些上浮的感觉,看到了那一坨紫色的下场,问橙根本不敢上浮,巴不得自己下沉的再深一点。 随着最后一抹紫色的消失,问橙身上又凝聚起了千金重压,根本无法动弹,身体的下沉又再次加速了。 有了紫光的例子,问橙心中也有数了,自己身上的千金重都是那些断臂残肢,只要自己不挣扎不反抗,跟着它们下沉就能平安无事。 安静的下沉等待着被拽下去,只要熬过半炷香自己就会平安无事的,可后背的伤口似乎还在闹妖,又有东西要涌出来,引的周围断臂们趴在问橙后背上,用指甲扣着伤口,似乎是想扣出更多的紫光。 那种雪上加霜的感觉真的非常难受,伤口被撕裂的更大了,越来越多的手指扣着后背上的伤口,强大的吸力让问橙的后背仿佛被吸尘机吸住了。 这种吸附感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问橙都怀疑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身上所有的力气都从后背上的伤口被周围的残骸吸走了。 终于香味消失了,问橙的身体如释重负,后背的吸附力消失,整个人开始往上飘,再也没有千金压身的感觉,整个人轻盈到像羽毛一样。 就在问橙安心的等待着自己被这污水送回上面的时候,腹部突然被什么东西打了一拳。 疼的问橙浑身一哆嗦,大口大口的污水再次从口鼻涌入身体,无数的断臂残肢都想从问橙的嘴里挤进去,将问橙撕碎化为它们的同类。 这种突发事件让问橙手足无措到无法应对,想反抗反而被压制的更惨,身体就像是被铁链束缚在了石柱上一样,不断有人往你嘴中灌着沙石,胀到腹部要被撑破又恶心到反胃想吐。 有了想吐的冲动后,问橙真就把满满一肚子的污水全吐了出来,连同被剑心硬喂下去的两块钱。 当钱被吐出来的时候,问橙身上的重力束缚全部消失了,整个人更加的轻盈,没用多长时间就浮出水面。 此时的问橙就算心里知道自己是鬼,不需要呼吸也能活着,可生理上还不适应不能呼吸,头一浮出水面依旧本能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可能是空气的气体。 人就算离开了水底,可周围连个参照物也没有,只知道自己是在水上飘着,至于会飘去哪里,守门人又会在何时开门,问橙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第九十三章抓住了 问橙将青铜剑靠墙而立,蹲坐在店铺门口的石台上,用指甲盖扣了好久才撕掉纸条外面的加密薄膜,看到了真正的地址: 东城福兴花园368号 问橙着地址彻底服气了,这任务注定该是自己的没跑了,左右就算能动他住在生态园风景区里,南海就在旁边的公园门口开糖屋,他们两个住的地方都跑郊区去了,牧聆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精英,完全不像是会住在东城这种老城区的人,青云姐姐更是在西城有楼,连工作的地方都偏西城一些,只有自己家是东城的,去福兴花园送下棺材就等于回家了。 福兴花园离自己家的房子就隔了五里地,是D市最早的独门独栋小三层别墅,西城没开发前能住进福兴的人全是有钱人,二十年前一平方别墅就四千块,抢的人都要摇号选楼,如今西城被开发出来,比福兴好的楼多的是了,福兴花园别墅区又跌回了四千,根本卖不出去完全没人住。 问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猜到了福兴花园会有多么萧条,但真到了福兴花园门口,问橙还是被它的荒凉吓到了。 门口的广场上全是住户们搬家遗弃的二手家具,门旁的保安室大门紧锁里面连个家具也没有,看锁头生锈的程度,这门至少两个月没有被打开过了,保安室的玻璃上还贴着泛黄的公告纸,上面写的大概意思是,物业公司从三个月前就不再管理福兴花园了,让业主们自行管理小区。 问橙在小区内转了一圈想找个人问路,却发现小区内的野猫野狗比人都多,就算能侥幸碰上一两个人,对方也是正在准备搬家,根本没空搭理自己;好不容易靠着数楼门口的楼牌号,问橙终于找到了这368号。 问橙站在院门口,看着生锈的铁门和长了草的围栏,她一度怀疑这屋里已经没人住了,又在院门的铁栅栏上找了许久,问橙终于找到了被爬山虎缠住,落满灰尘破旧的门铃开关。 试着使劲按了两下门铃,问橙听到了屋内传来响铃声,等待开门的时候,隔壁邻居从房间内探出头来问到: “喂!你找谁!” “我……我也不知道我找谁,我是来……我是来送东西的。” “送东西?这里没人住好久了,你送什么东西?直接联系这家孙女就行,电话就贴在大门上。” 邻居说完就回家了,问橙都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对方就关门了。 又围着院墙外的矮栅栏找了一圈,连栅栏上的野草爬山虎都被问橙拔了个干净,根本没有看到联系方式,琢磨了一下对方说的应该是房门口,目测了一下矮院墙的高度,问橙估摸着自己应该可以翻过去。 随手将青铜剑背到身后拽着栅栏踩上矮墙,稍微一用力翻了过去,落地时脚下一滑摔了个屁股蹲,被烂泥中的石头硌到了大腿。 “我去,这院子里都砖块风化长青苔了,这家怎么可能还住人,既然没人就不可能用棺材,这任务多半是济爷爷坑我玩呢。” 问橙抱怨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走到房门口,打眼一看就发现了门上写有联系方式的字条。 问橙刚拿出手机半弯着腰对着纸条上的电话号码按手机,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她完全来不及撤离后退,与开门的人四目相对,自己的鼻尖差点撞到对方额头上。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院子里!” 开门的是位略有富态,拄着拐杖皮肤黝黑脸上有些许皱纹耷拉眼的老太太,问橙还没来得及回答,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老太太的拐杖价值不菲,那是根镶着红宝石的白玉拐杖。 迟迟等不到问橙的回答,老太太使劲用拐杖戳着地增加气势,又大声的质问了一遍问橙她是谁。 “嘘!奶奶您小点声,我是……我是来给您送盒子的!” 问橙看着老太太此时的反应,莫名有种自己是来抢劫的感觉,马上摆出噤声的手势让老太太声音小点,刚想解释自己是「丧葬一条龙」派来给她送棺材的,但是看着她的样子,身子骨还算硬朗,自己手中的小盒子肯定不是给她准备的,自己要是直接提送棺材这事,极有可能会触她的霉头被她打出去。 “盒子?什么盒子!我不需要!也不想要!你给我滚!” 老太太听到盒子两个字反应就很激烈,举起拐杖抬手就打向问橙的门面,问橙马上用胳膊护住自己的脸,努力躲闪着避免自己被打到破相。 “老奶奶,您听我解释,地址上真是您家要的盒子,您收下盒子我这就走。” 问橙为了少挨打主动向后退着,从口袋里拿出济南给她的盒子,刚抬手把盒子递出去,拐杖就打在问橙手腕上,盒子被打掉在地上,盒盖被摔开,被打到手腕的问橙因为疼痛赶紧转身想跑,刚才还在追打自己的老太太突然没了声音。 问橙捂着手腕都快跑到院门口的矮墙旁了,出于好奇回头看了眼,身后那还有什么拄拐杖的老太太,连房门都没有开过的痕迹,地上只有那个被打落的小盒子。 意识到自己碰上了不干净的东西,问橙马上捡起地上的盒子又翻墙而出,赶紧把门上的电话号码播了出去,想着快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家,但这忙音刚响了两下,问橙就听到了手机铃声从不远处传来。 “你好,请问你站在我家门口有什么事情吗?” 随着铃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一个女人小心翼翼的声音混杂着铃声从问橙身后传了过来。 “啊……这是您家?您是这家老太太的孙女?” 问橙马上收了手机和对方打招呼。 那是个标准白领打扮的女人,一身黑色加厚的职业装,明明是冬天还要穿着包臀裙,一看就是白骨精式的女强人,问橙只是扫了一眼,很快就发现了女人胳膊上挂着的白玉拐杖。 “这拐杖……是你的?” 问橙看到拐杖手腕就隐隐作痛,想起了刚才那顿打,忍不住询问对方想讨个说法。 第九十四章了结一切 “对,现在是我的,但它曾经是我奶奶的,她上个月已经过世了,但我还没发丧,就把尸体送去火化了,只留下这拐杖随身带着当个念想。” 女人发现了问橙的眼神全程盯在拐杖上,以为问橙是老家那边来的穷亲戚,主动提及了自己奶奶的死,想让她断了念想。 “我看你面生,又穿的这么淳朴,是老家里出来投奔亲戚的吧。” 女人主动提及亲戚关系,想反过来套问橙几句话。 但问橙并未理对方,她此时的视线全在拐杖上了,这拐杖与刚才相比好像少了点东西,至于少了什么……自己明明知道,话在嘴边却完全说不出来。 “你是老家里谁的女儿?对拐杖这么感兴趣,你是不是知道上面的丢的东西去哪里了?” 女人见问橙看拐杖的眼神都瞪直了,以为她知道些什么,索性放弃了客套直接进入正题,问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因为想不起拐杖上丢的那个东西是什么,而想的太过入迷整个人都失神了,造成了对方的误会。 “不好意思,我不是您家亲戚,也不知道红宝石去那里了,但我可以肯定,我刚才被这个拐杖揍过,不信你看,我胳膊上手腕上有棍印,就是刚才被打留下的。” 问橙说着撸起袖子给对方看自己身上的伤。 “你这细皮嫩肉的那里有被打过的痕迹?你既然不是我奶奶老家里的亲戚,那你一直盯着拐杖看什么!还是说……你是准备闯空门的贼,被我抓了个正着!” 女人根本没有提及红宝石,问橙却说了出来,再加上问橙白净的胳膊上确实没伤,这就更让女人怀疑她知道些什么;看着问橙路腿上的泥渍和院墙围栏上明显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她又开始怀疑问橙是个想偷东西的贼了。 “大姐,你怎么会认为我这种可爱到人畜无害的女生是贼呢?是你自己把联系方式贴到屋门上!我才翻墙进去找你电话,联系你的。” 问橙非常诧异自己怎么就成贼了,赶紧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不留神小小的自恋了一下。 “你联系我?你和我认识吗?为什么要联系我?我电话就贴在门铃下面你看不到吗?别藏着掖着的有话直说吧,你是不是我妈派来找红宝石的人!” 女人说着拽开门旁矮墙上的爬山虎藤,门铃下确实贴着一张写有电话的纸,问橙瞬间蒙圈,这纸刚刚明明是没有的,难道真的是自己没看到?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面对女人咄咄逼人的质问,问橙有些慌了,试图跟女人解释到: “我和你家没关系,我是火葬场旁边『丧葬一条龙』棺材铺外送棺材的人,可能是你家里什么人订了这个棺材,我是来把它送货上门的。” 问橙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盒子,递到女人面前后继续说到: “刚巧我来这里你不在家,邻居说让我联系你,门上刚才是没纸条的,我就翻墙进去找你的联系方式了。” 问橙觉得自己解释的够明白了,为了避免造成对方的害怕情绪,导致棺材送不出去,自己连被拐杖打的事都没敢再提。 女人从问橙拿出盒子来的那一刻起,眼神就凝聚在盒子上了,因为那个盒子就是曾经装红宝石的盒子。 “你是要把它给我吗?” 女人虽然觉得棺材这个称呼有点晦气,但看在盒子的面子上,还是主动伸手去接问橙手中的盒子。 “对啊,既然屋主过世了,你又是她的孙女,那这盒子给你也是理所应当的。” 问橙如释重负将盒子塞进女人的手里。 “东西给你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问橙假装客套一下,抬腿就走,女人完全没管问橙的存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盒子,当看到盒子里是空的,女人脸上的笑容全没了,转而换上了愤怒的表情,握紧盒子狠狠的将它扔在了地上。 “等等!”女人没忍住非常愤怒的吼出声叫住问橙。 “嗯?还有什么事吗?” 问橙停住脚步,转身询问女人叫住自己干什么。 女人转身看向问橙的一瞬间,愤怒就被行压下去,换成了一张笑脸温柔的说到: “火葬场离这挺远的,还麻烦你大老远的跑一趟,我挺不好意思的,想请你留下来喝个茶。” 女人主动走上前非常依然的挽起问橙的手拉着她向小院走去。 “不用了,这都是小事……” 问橙一眼就看穿了女人的表情不自然,抽回胳膊刚想推脱一下就走,女人拿出钥匙快速把院门打开了,从院子里拿出一把疑似儿童玩具的气枪对准了问橙。 “小区里监控坏了,左右邻居早就搬走了,我根本没提拐杖上丢的是什么,你却知道,从一开始你就没一句实话,还给我一个空盒子糊弄我,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非要动点粗的你才能把宝石交出来对不对!” 女人握枪的姿势有些专业,让问橙不由得害怕起来,伸手去背后摸青铜剑求助。 “把手放下!把红宝石交出来,不然你身上指不定那个部位就要被打烂!” 女人看到问橙的手还在向背后伸去,根本没在听自己的威胁,对着问橙的胳膊就是一枪。 “啊!嘶……” 问橙惨叫一声倒吸一口凉气,立刻意识到这枪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的能打穿衣服;也就幸亏有衣服挡着,圆球状的塑料子弹卡在了衣服上,自己的胳膊只是蹭破了一点皮。 “把红宝石交出来吧,我父亲生前是做玩具的,研究玩具枪和真枪的临界点时,自己动手做了好几把,只有这把在十米内有着接近真枪的杀伤力,却又有着玩具枪的外壳,我就算真把你怎么样了,也没人会相信是把玩具枪干的。” 面对女人慢慢靠近的威胁,问橙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办法和多疑的人讲人话,只有用鬼话让她闭嘴了。 于是问橙剑走偏锋没跑也没躲,自己撞枪口上,站在女人对面非常认真的说到: “既然你怀疑我拿了红宝石,来吧,咱们直接报警,你就这样看着我,等警察来了给我搜身给你个交代,省下你因为多疑手上染血。” 面对问橙不怕死的态度,女人也开口了: “我刚刚想起来了,我的号码纸确实是贴在屋门上过。” 第九十五章谁比谁狠 “早不来晚不来,故意这个时候来,人都被摆平了他来了!” 御剑心扫视车子一圈,已经被钱修的人围了个严实,他非常不满的打开车门,又给马仔的腿上补了一脚,发泄着对钱修的不满,扛着青铜剑拽着问谦下车。 “喂,跟了一路就没带着救护车一起来?” 御剑心看着周围零星的车流量,用脚丫子想都知道钱修能找到这里来就是拿兄妹二人当饵了。 “钱队,问橙是被他们吓出心理阴影了,车上有人受伤,再不送医就危险了,不是故意在对你发脾气。” 问谦替御剑心打圆场,维持着问橙的形象,毕竟御剑心只存在一时,万一把问橙塑造成吆五喝六的主再惹一堆事,收拾烂摊子的还是自己。 “本尊就是故意损他的,有什么不能说的,鹬蚌相争……” 问谦对钱修赔笑着,趁御剑心不备拽着青铜剑就走。 “钱队,别放心上!你不是那渔翁!赶紧把车上的人带走吧。” 问谦还不如不加这一句呢,加了这句反而显得像兄妹二人一唱一和损钱修不办事。 “祖宗啊,咱们消停一会,他是重案组的,我就一看仓库的,以后在警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可不想把关系闹僵,咱们也奢侈一回打出租车回去吧,我请你喝白菜汤呀。” 问谦拉着御剑心向路边跑,言语上还不忘哄哄他。 “等等,本尊还不能走,你就是请本尊喝一个月的白菜汤也不能走,本尊得救莫佳佳!” 御剑心甩开问谦又回去了,问谦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自己把正事忘了。 “坏了,我这脑子,还真是差点把莫佳佳忘了。” 钱修虽没叫着救护车一起来,但带来的人里有会急救的,前车门一打开黑老大刚落地,就先给他紧急止血,不断跟他说话让他保持意识清醒,等救护车赶来。 御剑心这个时候用问橙的身体扛着剑杀了个回马枪,把正在急救的女生吓了一跳,以为是问橙害怕人没死杀回来要补刀,赶紧喊钱修:“钱队!钱……” “别喊了,本尊问他点事就走,车上都没捅死他,下了车再下黑手不是本尊的作风。” 御剑心说这话时问谦正好跑过来,用尽一切办法好歹把急救的人支开一小会。 “喂,你可千万别睡,本尊杀回来可是要给你上第四课的!浪子回头金不换,你们手上那十个人现在在哪里?” 失血到眼冒金星意识混乱的黑老大在听到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句话后,就开始胡言乱语了根本没听御剑心后面问的问题,嘴里嘟囔着谢神仙指点,自己一定改过自新之类的奇葩话晕了过去。 这可把御剑心气的不轻,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等鬼差来提他魂魄的时候再问出莫佳佳的下落,可惜巴掌还没拍下去,救护车来了,一群人围上来把黑老大抬走了。 “咱们也走吧,钱修说让吴郝带咱们一程回市区,他要带着人继续顺着这条路去郊区,那边有废弃的工业园区,里面藏个人什么的还是挺容易的,莫佳佳一定会被找回来的。” 问谦目送救护车开走,和钱修略微一商量就要到了车,赶紧拉着御剑心去坐车。 “本尊需要想点事情,不出意外,废弃工业园里什么也没有,视频上的橱柜是高级货,一看就不是工业园区里会用的,重点是橱柜上没灰,工业园区都废弃了还会有人打扫吗?” “成,你想你想,一个剑灵把我们警察的活都干了,显得重案组很菜,咱们路上想行不?先跟我去坐车。” 问谦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御剑心跟自己走,御剑心则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顺便伸手拍了问谦脑袋一下。 “你真是天才啊!本尊可以抢警察的活,别人也可以抢厨师的活啊。” “啊?你这什么推理,怎么一点逻辑也没有,D市那么大,能抢厨师活的人多的是,你怎么找?” 问谦正吐槽着,吴郝那边已经按喇叭了,示意问谦快点带着问橙上车一起回市区。 就这么一点功夫,御剑心就已经用问橙的手机联系上了洛星河,就问了一个问题,契管局里谁家对外的买卖是饭店,做的越大越好的那种。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都没等问谦拽胳膊,御剑心自己先跑到汽车旁,打开驾驶室的车门,一把将吴郝拽出驾驶室,自己坐到了驾驶室里,本想开车出发,手放方向盘上半天都没从问橙的记忆里搜索出来这个东西到底该怎么开。 “莫哥,你妹妹劲真大,拽我一个踉跄,只是她坐驾驶室里就为了发呆?” 吴郝看着问谦走过来,脸上虽然带着笑,话里全是投诉不满抗议的味道。 “小吴,你看你都叫我哥了,我借你这车用用呗,我妹其实是有病的,间歇性精神分裂,这事我谁都没告诉过,你回去也别乱说,我还指望能从警局里拐一个眼瞎不在乎的新人做我妹夫呢。” 问谦那眼泪说来就来,眼圈瞬间红了,眼泪也含在眼眶里摇摇欲坠,吴郝一看到眼泪直接被这兄妹情感动了,思维瞬间被带偏,一想起自己家里有抑郁症的姐姐,照顾病人是苦确实不好受。 “同是天涯沦落人!莫哥,你放心,这车随便用!” 得到吴郝的同意,问谦直接把御剑心推到副驾驶上去,自己进了驾驶室,根本没听到吴郝还有后半句:“我……跟车就行了……” 看着扬长而去的汽车,尾气还在空中飘荡,车轮带起的尘土也没有散去,吴郝想拽后车门上车的手还尴尬的停在那里,车却没了。 重案组其他的人,不是跟着队长去了郊区调查废弃工业园,就是提前把两个健康的嫌疑犯押回警局控制起来,就算有剩下的人也是跟着救护车一起离开了。 空旷无人的城郊马路旁只有自己一个人被遗忘抛弃了,像傻子一样在风中凌乱,忍不住仰天长啸: “啊!离市区还有十多里地呢,我要如何在天黑前回去啊!” 问谦把车开进市区才想起来问御剑心: “剑心祖宗咱们是要去哪里?这可进市区了。” 第九十六章既然如此 “去……人间姒月天。” “人间四月天?那是个地方吗?你不会被人忽悠了吧?” “不会错的,他要是敢忽悠本尊,明天的太阳他就见不到了!” “得,你能打说啥是啥,但这人间四月天是什么地方?我看看导航里有吗。” 问谦将名字输入导航,显示查无此处,御剑心看了一眼说道: “听说过褒姒吗?” “烽火戏诸侯那位?” “嗯,四改成姒!咱们要去人间姒月天会会西北姒家!” 问谦没想到【人间姒月天】是D市西城区的六层五星级大酒店,高档到让问谦低头看到自己这一身休闲服都不好意思进去了,只是在酒店门前的广场上停个车,就有身穿红色保安制服身高一米八以上,长相足以出道的精神小伙手戴白手套为问谦开车门。 “先生,您好!请问您几位?有预约吗?” 保安非常绅士有礼貌的询问着,那温文尔雅的气质让问谦不自觉的瞅向问橙,这完全是问橙的菜,她肯定激动到尖叫。 “你看本尊干什么?他问你呢!” 御剑心内心毫无波澜,都不明白问谦盯着自己看什么。 “唉,我替我妹妹可惜,她错过了看美男的机会,我也听不到她跟疯了一样的尖叫声了。” 问谦压低声音解释着,生怕被保安听到了显得像没见过世面一样丢人。 “哦,你这又是为了维护你妹妹的形象?好,本尊配合你。” 御剑心误会了问谦的意思,直接扛着剑开门下车,绕到保安身边抬高声音中气十足的大吼: “你带路!本尊要见你们老板!” 保安被吼到耳鸣,捂住耳朵表情里充满了鄙夷,问谦赶紧下车打圆场。 “我妹妹是觉得你太帅了,一时失控,我们没有预约,就是想见一下你们的老板。” 根本毫无悬念,刚才还彬彬有礼微笑待人的保安,直接翻脸从口袋里拿出对讲机说道: “保卫室,门前广场二十五号停车位有两个疯子闹事,来人处理一下。” 御剑心突然挥剑用剑脊猛撞保安的手腕,对讲机掉落被御剑心伸手接住。 “华北莫家继承人莫问橙求见姒家人,本尊只数十个数,没人出来的话本尊一人一剑杀进去,姒老板应该是个聪明人吧,不想见血就出来给本尊一个交代。” 对讲机毫无动静,甚至连点“哧啦哧啦”信号不稳的声音都没有。 “你真的开对讲机了?本尊以前用过这玩意的,不应该没动静啊。” 御剑心又在问谦脑袋上磕了两下对讲机,还是没动静,直接扔给保安,扛着剑就往酒店正门走去。 “嘶……你拿我脑袋敲对讲机干什么!欺负人也不能这么狠吧!”问谦揉着脑袋抗议着赶紧追上去。 保安赶紧捡起对讲机,检查有没有损坏,对讲机这才发出刺耳的“哧啦”声,紧接着是个低沉稳重的男声传了出来。 “是谁敢在姒家闹事!当值的保安是谁?” “老板,我听清了是华北莫家,对方说自己叫莫问橙,手里扛着剑,还带着个男人,他们好像是兄妹关系。老板他们好像是二少爷的朋友,二少爷亲自下楼迎接他们。” 保安听到对讲机里是老板的声音,赶紧搭话,观察着远去的兄妹二人,正说着就看到老板的弟弟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的用灰色围巾包着脸,从酒店里跑出来拉着两个人往广场另一端跑去。 “知道了。”姒长天扔下对讲机,一脸阴沉的严肃问着保卫室里的众人: “刚才也是我弟弟关闭的内部对讲系统?” 保卫室里值班的六个人自动分成两拨,有点头的也有摇头的,两波人互看一眼,再次回答点头和摇头的人又对调了。 “我看出来了,你们大概是没想清楚每个月的工资是从谁手中拿走的,最后一次机会,关掉内部对讲系统的人是谁?” “二少爷!二少爷说了这是……这是他欠的风流账,害怕告诉您,您会气到让他禁足的。” 保安长一看手下人没人开口,为了生活只能自告奋勇的往枪口上撞了,今天注定了必须得罪一个,得罪空降的甩手掌柜也不能得罪发工资的衣食父母。 “呵……风流账?他的身体才好转了几天,敢给我出去欠风流账了,还是同行家的女儿,他是觉得自己命硬了吗!” 姒长天被气到不行,压住怒火走出保安室向酒店正堂大门走去。 御剑心这边扛着剑都走到酒店大门口了,突然冲出来一个围着围巾只露一双眼睛的少年,冲着自己径直走过来就是一个拥抱,抱着自己往楼梯下面推。 问谦赶紧跑过来一把推开那个来路不明的人,看眼神对方也就二十刚出头,眼睛清澈干净还很灵动,但就是有那么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如果只是问谦自己有这个感觉,那两个人可能是在什么地方擦肩而过过,但御剑心也有这种感觉,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似曾相识。 “你是姒家人?”御剑心刚开口询问,对方就一手挽住一个人的胳膊,插到兄妹二人中间,拉着两个人向广场角落里跑去。 “你们找姒家人什么事?”少年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很久没开口说话了,第二句话声音就好听了许多。 “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我可以全权……转告给我们家老板。” 姒长生本来想说全权处理,但想想自己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是姒家人,不然哥哥知道自己出去做过什么,非把自己灭口了不可。 “你不是姒家人?”御剑心有些怀疑,还在仔细的打量着对方,寻找着更多两个人之间可能见过的细节。 “你纠结我是不是姒家人干嘛?你只要知道我现在可以帮你处理一切有关姒家的事情就可以了。” 姒长生不擅长编瞎话,御剑心又死抓着姒家人这个身份不放了,这让他不自觉的自乱阵脚直接露怯了。 “问谦,摸摸你外套口袋里,那个电棒还在吗?” “电棒?”姒长生和问谦几乎是同时问了出来。 第九十七章反转再反转 御剑心听到左讯中气十足压抑着怒火的声音,立刻转头向身后的走廊看去,他本来只是想增加点戏剧效果成全一下这对苦命鸳鸯,左讯却突然出现了,这就等于引火烧身让莫家难堪了。 “视频通话的时候不是说六个小时以后才到吗?这突然出现是在等着抓莫家的口误吗?” 御剑心扫左讯一眼,理直气壮的反问他为什么来早了。 “哼,莫家如今风头正胜,连我这老头子的面子都不想给了?连声爷爷都不叫,这是要和左家公开叫板吗!” 左讯眼神狠厉瞪向御剑心,御剑心一听要叫爷爷,立马就乐了,伸手拽过洛星河的衣袖低头擦拭着剑刃,连看都不看左讯一眼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今天这板叫了又何妨?鹿霖要是不偏激到误入歧途,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做个亲子鉴定,左家现在还有脸吗? 元老和护法连孩子都有了,这可是拉帮结派呀!你们对陶家这没女儿的,吴家这生不出女儿的,以及女娲家都快要去夏侯家抢女儿了的护法们公平吗? 身为七元老之一,你们家出了这么大事,契人们会怎么想?左家靠的可一直是机关术啊,真正有杀伤力的东西压根没有,你们以后还能镇的住人稳固地位吗?” 御剑心分析完以后突然楞了一下,转头看了鹿霖一眼,他发现鹿霖也在看自己,并且她的嘴脸还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们之间的对视并没有被左讯发现,他以为莫问橙的停顿是在留给自己思考时间。 “莫家平时隐藏的真是太好了,直到此时此刻老朽才发现你有多么的可恶!难怪莫家被称为离魔族最近的家族,这脑子品行以及思维都是坏的很啊!不是跟魔族交往过密普通人根本没这么多坏心眼!” “等下,左家,鹿家,南家这事,莫家不掺和,你们随意,刚才的话只是个指导意见,毕竟鹿霖这双手可是害死了两个人的,法律的制裁绝对不会迟到。洛星河,咱们走!” 御剑心拔下洛星河胳膊上的扇刃扔给趴地上的南斋苑,他有些同情南斋苑了,这个女人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不仅自己被当做枪用了,连他都被南家的诅咒坑到只能做个老实的接盘侠。 御剑心招呼着洛星河一起离开,迈出急救室门槛时正要伸手拽卡在墙上的青铜钺,左讯突然开口阻拦到: “等等!叫完板就想走?不想听听老朽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吗?” “孕期是不能坐牢的,这还有什么态度?左右的后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算不做护法了她依然可以生活的很好。” 此时的御剑心全想明白了,所有人都被鹿家这出‘未卜先知’玩的团团转,自己想到的一切结果都是在鹿霖伪装成受害者暗示自己想到的,包括怀疑鹿鼎教唆她犯罪。 “哈哈,老朽是喜欢孩子,但居心不良的人想上位恐怕是不可能的,你们年轻人就是缺脑子! 有些弱者是真正的弱者,例如地上趴的这位,赤子之心一辈子也改不掉了,改了只能死,但有些人喜欢借弱者的身份玩弄心机,这就要靠阅历辨别了! 老朽故意提前早来一会布置这个局就是教你学习的,医院平时可是非常拥挤的,除了我左家包场,谁能将这一层清空的如此干净吧?你若不触碰警报器,这层连医院的保安都不会来。” “不用说了,已经明白了,高手间过招都不是什么小白,何必装小白呢!青铜钺莫家就带走了,你们之间的纠葛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反正契管局要变天了,谁吞并谁,谁又利用了谁都是你们自己说了算!” 御剑心阻止了左讯再说下去,现在这反转之多,让他觉得自己这活了将近六千年的灵像个傻子一样,在他感慨之际,伸手去拽卡在墙上的青铜钺。 青铜钺轻到被自己轻易的拽出了墙面,他随手挥了两下惊觉这青铜钺的重量不对劲。 御剑心马上转头看向趴在地上的南斋苑;南斋苑还趴在地上闭目养神一点异常的什么反应也没有。 “左……左正则,左正则现在在哪里?快!你儿子现在在哪里?” 御剑心马上转头询问左讯,左讯看着眼前的莫问橙就像变脸一样,突然非常认真的询问自己,他还在犹豫要不要信莫家告诉她自己儿子现在所处的位置,一旁的洛星河马上插话到: “手术已经做完了,他回加护病房了。” “加护病房在哪里?” 御剑心马上转头看向洛星河询问加护病房的位置。 “左家自己安排的,我可是莫家家仆,他们怎么可能告诉我。” “左右,左右一定知道。” 御剑心马上摸出问橙的手机给左右打电话,现在的反转再反转,完全就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算计了谁,自己刚才还嫌弃南斋苑和鹿霖像言情剧,现在这出权谋剧才正热闹,自己再晚反应过来一步,左正则今天不出意外就必须死了! “苗青云,左右有手机吗?” 御剑心没看到左右的号码,转手打给苗青云,苗青云正要翻电话本的时候,左讯突然开口说到: “六楼加护病房内,不管你想到了什么,看着现在的你非常认真,不像是在骗我。” 御剑心挂了手机,马上向六楼跑去,好戏正当时,自己根本没去晚,现在肯定能看到一出大戏! 洛星河也马上追着御剑心向六楼跑去,本以为他会坐电梯,结果他用问橙的身体跑楼梯,速度之快,已经是洛星河跟不上的存在了。 随着他们主仆两个的跑走,左讯使了个眼色,疑似失血性休克的南斋苑被左家保镖扶起,加急送进了急诊室,而鹿霖则被保镖们押送着尾随左讯一起坐电梯上六楼。 等御剑心快步跑上六楼,刚跑出楼梯间,连左正则所处的病房都没找,远远的就听到了护士们的尖叫声,御剑心立刻向发出声音来的地方跑了过去。 ( 第九十八章没有赢家 “你不提我还忘记了,确实收到了,照片无法打开,直播间点开是养生课堂,教一群老头老太太如何用枸杞做鸡蛋饼,吴郝学了点,需要我们有空做给你吃吗?” 钱修阴阳怪气的声音摆明是在说反话,问谦有些不好意思的匆匆道歉挂断电话。 刚想点开手机信息确定图片哪里出了问题,洛星河将他的手机递了过来说到: “赵啸天找你。” “赵啸天?” 问谦接过手机有些惊讶的看着洛星河,只是让他帮忙叫契管局的小喽喽保护一下问橙,怎么还惊动赵啸天了? 洛星河并未说话,而是示意问谦快点接电话,问谦将手机放到耳朵上强装淡定的说着: “喂,我是莫问谦,您是契管局赵……?” 问谦说出这话心里紧张到不行,这就跟你逃学被抓要见校长一个感觉。 一个年迈沉稳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对,我是赵啸天,赵横的爷爷,我希望你妹妹能加入契管局,不然我突然派人保护她,师出无名,你懂我的意思吗?” “保护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因为她弱小这点不够吗?” 问谦一时着急,用问橙弱小做借口,被赵啸天直接否决。 “不够,世上弱小的人多的是,再说她也并不弱小,手里拿着契管局内最强兵刃,她要弱小,这世上就没有强大的人了。” 此时问橙再次将定位发了过来,她已经到医院附近的地下黑中介了,那里经常有买卖人体器官走私医疗器材的事情传出,反走私队经常在那里蹲点,如果契管局不出面,自己只能求助同事了。 “你要如何才能保护问橙?” 问谦不想和对方拐弯抹角的斗心眼了,让赵领导直接讲条件。 “问橙如果是我们契管局里的人,出了危险我可以救她。” 赵啸天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表明自己的意思。 “进契管局的事咱们再商量,现在不行,想要师出有名还有什么方法?” 问谦不太放心问橙进契管局,毕竟进去了就要天天面对奇奇怪怪的事,人性的黑暗是问橙不能承受的。 赵啸天嘴角微微上扬,克制住自己的高兴,用有些缓慢的声音说出了另一种方法: “契管局里的青年才俊也很多,做我孙媳妇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再见!” 问谦一听是这个方法,根本没得谈直接挂电话,顺便把洛星河的手机给他扔了过去,拿起自己的手机打给了自己在反走私队的同学。 对方痛快的答应帮问谦留意一下,问谦刚挂了电话紧接着又联系问橙,只是这次问橙的手机迟迟无人接听,问谦有些急了,心想着问橙应该不会这么倒霉被勇者游戏协会的人抓住吧? 他已经脑补出在狭窄阴暗的胡同里,七八个手拿铁棍脸上带疤面露凶色的人,追赶着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问橙,问橙实在跑不动了想用青铜剑反抗,反而被地上的石子绊倒,身上的一切装备全部甩了出去,壮汉们追上问橙就是一通暴打…… 问谦想到这没忍住发出呐喊声:“不啊!我妹妹不可能那么容易倒下的!” “什么?” 洛星河还在给赵啸天发着信息汇报着情况,问谦的突然发疯影响了他编辑信息。 “你妹妹怎么?”洛星河以为有了最新情况,继续追问。 “司机,开到最快,交警队我有熟人,你快点赶到市立医院去啊!你的罚款我全包了,去晚了我妹妹就要没了!” 问谦根本没理洛星河,拽着司机肩膀上的衣服使劲摇晃着让他加速。 司机被晃的根本无法开车,直接靠边停车说到: “下车!你交警队认识人就能违法了吗?我儿子还在交警队呢!我就没见过你们这么浪荡的年轻人,又不是家里有人死了,干什么一惊一乍的,还让我怎么开车!年轻人遇事就该沉稳点!” 司机像唐僧念经一样对着问谦一通说教,问谦忍无可忍打开车门就往外面跑。 洛星河马上帮忙打圆场劝说司机:“您别生气,他家妹妹可能真的出事了,他才这么急的,您继续开车跟着他,车钱我出。” 洛星河一解释司机刚想继续开车,但问谦已经不见踪影了,洛星河只能先让司机往市立医院开,去确定问橙究竟有没有事。 出租车刚开走,车旁的下水道内传来了手机铃声,问谦忍住疼躺在下水道里,接起了电话。 “喂……我妹妹找到了吗?有没有事?” “莫问谦,下次你让我干什么说明白了行吗?这那是去找你妹妹,这是去挨揍去了,前线蹲点的同事刚给我来电话,你妹妹莫问橙不仅什么事都没有,还活蹦乱跳的把黑市上他们蹲点守的好几个任务破坏了,一家人蹲了一个月要收网了怎么就碰上你妹妹了呢!” 电话另一端非常暴躁的指责着问橙搅局,问谦已经无力辩解了,低声下气的给对方道歉: “给你添麻烦了,回头我请你们吃饭赔罪。” “这不是吃饭的问题,我们投入的时间精力都浪费了不说,目标背后的势力一天不抓住,还会有更多为了钱……” “我懂,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警局不是我们家开的,我会自己想办法照顾好我的家人。” 问谦挂了电话,沮丧的默默哭泣,伸手砸着下水道管线,他恨自己的无用,稀里糊涂又被耍了,这一切一定是个局,肯定哪里出问题了,自己和问橙都被人算计了,现在就像狼来了一样,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不能再用警局这边的同事了。 可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问谦始终想不通,难道从一开始杨娜找上门来就已经入局了吗? 也正因为想不通,才更让问谦难受,觉得自己没用,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代替问橙继承青铜剑,加入契管局面对另一个世界。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自己被骗了报了假警,问橙又进了警局,普通人的世界已经容不下问橙了,只有……契管局? 问谦突然意识到了问题,这一切难道是契管局策划的?就是为了让问橙加入?可细节上又解释不通。 ( 第九十九章左家出手 知道了前因再说回后果,南斋苑把真青铜钺交给南海后,南海迅速找到在医院工作的南家旁系,只要左正则从急救室内出来,南家旁系就会代替鹿霖用青铜钺取对方性命。 只是这一等就等出问题来了,左家实在是太有钱了,直接把左正则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南斋苑安排的这位南家旁系虽是重症监护室内的护士,但她不是重症监护室内的护士。 在知道左正则升级病房后,动手的这位南家旁系也是个认死理的人,一心想着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南家家主给安排的,自己必须报恩,就算知道左正则升级病房了,自己再动手逃脱的概率更是小到没边了,杀他就等于自毁前程自投罗网,这位依然想尽一切办法去动了手。 她先带着青铜钺混到病房层,再借一个口罩混进了重症室,趁护士们给左正则更换好血袋输液瓶正要离开之时,她拿出青铜钺动手了! 她趁着值班护士转身离开的一瞬间,举起青铜钺朝着病床上躺着的左正则挥了下去,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自己这一下就是锒铛入狱。 结果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姬巾帼现身了,她不想让左正则死的太过容易,现身后的姬巾帼抢过南家旁系手中的青铜钺,撸起左正则的袖子就开始用钺刃片左正则胳膊上的肉。 姬巾帼这一举动,吓的南家旁系尖叫一声当场晕厥,都已经准备离开病房的两个护士听到尖叫声立刻转头回看,她们看到的是病床上的左正则右侧胳膊正在流血,小臂上已经有一小块被剃到见骨,根本就没人的病床旁,一柄长满铜锈的青铜钺正在一下一下浮动着从左正则胳膊上削肉! 肉片离开胳膊后就凭空消失了,仿佛有个看不见的人正在拿着青铜钺削肉的同时将肉片吃下,这一视觉上的震撼让两个护士被吓到放声尖叫,嗓子都喊破音了,也因此招来了手握青铜剑,刚跑出楼梯间的御剑心以及紧随在他身后的洛星河。 姬巾帼正取肉生吃的起劲,听到尖叫声抬头看向门口的护士,发觉她们看不到自己还在尖叫后,被她们吵到脾气暴躁的姬巾帼举起青铜钺冲着两名护士走了过去: “吵什么吵!真TMD烦死了!” 在护士眼中,那柄如同被鬼操纵着的青铜钺正浮在半空中,突然调转方向冲着自己过来了;现在可是白天,什么妖魔鬼怪能在白天现身?两名护士的最后一丝理智彻底被吓没了,她们紧紧抱住对方连逃跑都忘记了,就站在原地看着青铜钺离自己越来越近。 姬巾帼本就只是想吓唬护士一下,让她们快点离开,结果护士们站在原地不动了,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根本下不去手,只能继续板着脸威胁道: “我不杀女人!你们快滚!别再喊了。” 在护士们眼中看到的是青铜钺停了!就停在半空中,而她们又因为听不到姬巾帼的声音,错误的认为青铜钺是在等着自己去摸它。 其中一个稍微胆大点的护士伸手正要去摸钺柄,御剑心到了,他误会了眼前的一切,立刻挥剑刺向姬巾帼的手腕,想救护士们。 但其中一个护士突然抓住钺柄并大喊:“没事了,我抓住它了!” 可惜青铜剑已经挥出,想再收回已经是难上加难了,青铜剑直接削断了护士的半边手掌。 意识到铸成大错伤了人的御剑心马上收剑,让洛星河带两个护士离开,自己留下与姬巾帼对质。 此时的姬巾帼因为钺柄上有了女人的血,她变得异常的狂躁,她就像是回忆起千年前被逼上战场刺杀犬戎可汗一样,旋转着青铜钺钺柄摆出进攻姿势质问着御剑心: “为什么!为什么给她一个迟疑的机会?为什么你见了我就要出剑!女人就不能有自己的思维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吗!” 御剑心被问楞了,举着还在滴血的剑出也不是收也不是,僵在原地看着姬巾帼有些手足无措,姬巾帼要的就是御剑心有内疚感,她借机挥钺冲着御剑心就招呼上了。 御剑心就算再走神,本能的自保还是在的,看到青铜钺挥动的那一刻马上挥剑硬撞青铜钺。 “锵!” 剑刃与钺刃相互撞击的一瞬间,左正则醒了! 他脸上包着厚厚的纱布,突然从病床上坐直,透过纱布缝隙看着眼前的一切,麻药劲并未过去的左正则对着面前正在打斗的御剑心和姬巾帼张口第一句说出的话居然是: “来了,小妞!过来坐床边陪陪大爷!” 御剑心和姬巾帼几乎是同时甩出了自己手中的兵器,冲着南海的脸砸了过去。 只是这姬巾帼甩兵器后,她可以瞬移到青铜钺飞出去的地方,而御剑心甩出青铜剑,自己直接遁回青铜剑内,问橙晕晕乎乎的看一眼眼前的一切,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左家兵灵双双现身,执扇君子一把抓住青铜剑反手就给问橙扔了回去幸亏问橙晕倒,青铜剑蹭过问橙头发掉落到地上;另一边姬巾帼对上的是妖媚女子,对方抓住青铜钺钺背与姬巾帼僵持着防止她劈向左正则。 洛星河就拦在病房外,听到剑刃落地,马上开门,捡起青铜剑,拖着问橙的胳膊向病房外架着走,正好被带人上楼的左讯堵在了病房内。 “哼,莫家小辈就是不靠谱,只是个青铜钺就让她晕了?拖走!左家的事还是让左家自己来解决着快!” 左讯微微侧身让洛星河拖走莫问橙,自己则进去病房内,看到姬巾帼正与畅姐僵持,他立刻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圆管,对准姬巾帼背后按下了机关。 一瞬间,无数带有符咒的细针冲着姬巾帼后背偷袭过去,执扇君子怕误伤自己人,马上拉着畅姐逃之夭夭,姬巾帼察觉不对,立刻快速转身避让,但为时已晚,她的身体依然被少数钢针刺中,瞬间没了力气,为了自保,她只得迅速遁回青铜钺内。 ( 第一百章这就结束了 问橙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被洛星河扶着靠墙站在一个她自己都没认出来是什么的地方。 晕晕乎乎的问橙打量四周一圈,空旷的房间内只有中间位置的展示台上开灯了,有一束强光照着展台上似曾相识的陶土罐,别的地方全都一片漆黑;自己就和洛星河站在一片漆黑之中,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仪式开始。 问橙实在没想起来自己到底在那里,迷迷糊糊的看向洛星河求助到: “洛星河,咱们这是在那里?那个罐子什么情况?我晕前好像是在跟单谚划清界限。” “咱们在博物馆展厅内,左家出手青铜钺被送回了,现在是左老爷子为了永绝后患要给姬巾帼做剃魂术。” “啊?那是什么东西?” 问橙根本没听过这个名词,一脸疑惑的看向洛星河。 “那一坛是姬巾帼的遗骸,尸骨虽然不全,但一点也不影响左家动手,左老爷子要送姬巾帼离开青铜钺重归轮回。” “我想请莫家救我家少主,少主昨日寻找笔灵御幼威之时,碰上了左辉去你家找你,少主出于好心给左辉指路,两个人刚出小区就一起被贞锦绣打晕绑架了,我一直跟在少主身后并未现身,看到少主被绑我马上通知了契管局,想让契管局帮忙救人。 结果这任务被洛星河抢到了,他虽是你家的家仆,但他与言家有契约在身,可以越级行动,他没请示契管局便把任务接了。 本以为他会先救少主,结果他选择了先救你,如今他的腿受伤根本无法再去救人,按规矩,家仆受伤,家主自动替家仆平事,所以昨夜我才会赖上莫问谦,但没想到莫家居然是你当家,如今我不仅被揍了,救少主的事也遥遥无期了。” 赤诚向问橙解释着自己出现的缘由,问橙微微皱眉对赤诚的话有些不舒服,还没挑明哪里有问题,小心立马就表示不服: “你身上有煞气,那气息强烈到根本不用分辨,就知道你是犯了事想背叛言家再次认主莫家!莫问谦是我选中的人,你根本别想染指。” 小心的话虽有些偏激,却提点了问橙一下,问橙没有挑明自己想到了什么,只是看着两个兵灵剑拔弩张的样子眉头皱成一团,阻止她们再次为了老哥的归属权打起来。 “停!你们千万别再动手了!打住,打住!该我总结了,我似乎听懂了,论主仆,洛星河接的任务不能去了,就要我这个做家主的出面救场,替他去救单谚。 论契管局这边的关系,左家南家言家强烈推荐我去救人,甚至论利益单谚是我的债主,我也必须去救他。 最终结论就是我被堵在了死胡同里,怎么逃避都要与贞锦绣决一死战喽。” 问橙得出这一结论后看向苗青云,苗青云肯定的点点头;问橙已经起疑了,自己现在的困境就像早就设计好的一出戏。 “青云姐姐你已经通知我要去处理贞锦绣了,为什么还不走?是怕我跑了,准备监督我动手吗?” 面对问橙的猜忌,苗青云并未在意,半调侃着给问橙打气: “你背负的可是整个莫家的荣誉,为这点小事,你完全不至于逃跑。 我留下就是为了提醒你一句,一路平安!贞锦绣身上的伥鬼没一百也得有八十,你如果能活着回来,我一定请你吃饭。” “打住!别立这种伤感悲壮的旗子,电视剧里好多能活着回来的人,都因为队友乱立旗子全死外面了,你安心走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问橙目送苗青云离开后换好衣服,将短刀用卫生纸包好放到口袋里,又用医院的床单把青铜剑勒住打成包袱背在身后,自认为整理的差不多了,主动到护士站去拆线。 问橙这种伤的重好的快,拆线立马走,不占用医疗资源的病人就像医学奇迹一样,引得护士们纷纷和她合影留念,更有护士在送别时一激动,说出欢迎问橙常来这种特别不吉利的话,更加让问橙担心自己去找贞锦绣就是在送死。 出了医院的问橙站在路边,根本不知道自己应从那一步查起;直到她蹲在路边把手里的小笼包都吃完了,还没想好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只能询问着身后的青铜剑自己到底该干点什么。 “剑心,我该干点什么呢?我连救人都不会,只会发呆……” 问橙索性坐在路沿石上看着天空发呆起来。 “那就发呆!”剑心从青铜剑内出来坐在问橙身边,陪着她一起看天空发呆。 一人一灵像石像一样坐在路边看着天空发呆到日上三竿,问橙突然回神:“呀,中午了,该找地方吃中午饭了,中午吃什么好呢?麻辣烫,米线,酸辣粉我都想吃啊。” “去吃火锅!”问橙问的那些食物,剑心什么也没选替问橙做了别的决定。 “好!吃砂锅去!” 问橙也没选火锅,毫无斗志的从地上站起来,伸个懒腰向着医院对面的拉面店走去。 进入店内,问橙看着桌上的菜单慢悠悠的选择着:“拉面,炒面,盖浇饭,我吃什么好呢?” “火烧!”剑心又替问橙做了选择。 “拉面店里没火烧,那我要凉皮!”问橙点了菜单上没有东西,店员拿笔记单的手停顿了一下,微笑着对问橙说: “姑娘,我们这里是拉面店,不做凉皮!” “那要寿司好了。” 问橙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说着懒洋洋的话,店员握紧了拳头压住怒火,咬牙切齿的说着: “没有寿司!” “那为什么有盖浇饭?” 问橙用软绵绵的态度反问店员,故意说着抬杠的话,店员已经听出她有问题来了,推开店门请问橙出去。 “剑心,吃不饱没力气干活,也没力气救人,继续坐路边发呆吧,我连剑都拿不动了。” 问橙被赶出来后又坐在路沿石上,抱着膝盖看着天空发呆起来。 躲在暗处监视问橙的好几波眼线,同时把问橙此时的状态拍照发了出去。 ( 第一百零一章还你姓名 “你是谁?” 左讯明显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阻止莫问橙,按他的原计划,此时的问橙只要将陶土罐劈了,姬巾帼虽然可以脱离青铜钺,不再给左家找麻烦,更不会天天盯着自己儿子想取他性命。 但她会化作厉鬼,将怨气转移到莫家身上,至于莫问橙能不能成功甩开姬巾帼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万一她命不好,像言家当年一样,被迫赔上十个孩子的性命,那也只能怪她自身命不好。 只是左老爷子千算万算,依然没能算出就在自己要事成之时,会有人出面阻止莫问橙动手。 “在下朱驹,是国家博物馆派来清点老博物馆文物的,这把青铜钺需要修复一下才能正常使用。” 面对朱驹的回答,左老爷子表现出明显的不满: “修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青铜钺被修复的还不够好吗?何时轮的到你一个普通人跑来说修复就修复?” “刚才我在博物馆门口看到个穿隔离服的怪人,他似乎被博物馆门口的保安为难住了,老先生不准备去看看热闹吗?” 朱驹突然岔开话题,让左老爷子突然紧张起来。 “我已经花重金买下了这陶土罐,就算砸碎了也跟博物馆无关,至于你说的那个怪人,老朽要亲自去看一下才能方心,莫问橙,你等一下再劈也不碍事的。” 左老爷子本人几乎没软肋,那是因为他最大的软肋就是他孙子左右,就算觉得朱驹出现的可疑,但他依然忍不住要去博物馆门口看看;反正牺牲莫家是不可逆转的事情,他就不信眼前这个朱驹会是什么世外高人,有更厉害的办法阻止莫问橙劈下青铜钺。 待左老爷子离开后,朱驹从怀里拿出一截带有捂腐味的黑色木头,与手中的青铜钺比划了一下。 随后让问橙拽住钺头,招呼洛星河过来帮忙拽住钺柄,将鹿霖新配上的钺柄拽下。 问橙根本不明白御驹改名叫朱驹,又带块朽木来究竟是何用意,她在跟洛星河拽青铜钺的同时询问着御驹: “你从冯驹诈死改名到朱驹,换姓不换名,你到底是要干什么?” “救你!” 朱驹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刚好此时钺刃与钺柄分离,洛星河握住的钺柄部分,挥棍指向朱驹。 “魔族与契人向来势不两立,你会为了救你们魔族的仇人和御枭决裂?” 洛星河明显不信朱驹给出的解释;朱驹微微一笑,推开钺柄,接过问橙手中的青铜钺继续说到: “我来确实是为了救莫家,我手中这是青铜钺原本的钺柄,你们不好奇姬巾帼明明姓姬,为什么看守她的攀老头只会叫她巾帼吗?” “为什么?” 问橙非常配合的瞪大眼睛疑惑的问着。 “因为钺刃上的凸起,刻的是巾帼,而姬姓则被留在了钺柄之上。” 朱驹说着将那截朽木与青铜钺拼在了一起。 “额……” 问橙还听的有点似懂非懂,但接过朱驹递过来的青铜钺后,问橙彻底明白了,青铜钺金属部分上确实有两个字,被锈迹侵蚀后只留下了巾帼二字,但再将腐朽的钺柄拼凑回去后,钺柄多余出来的部分上隐约刻有一‘姬’字;柄钺和一正是‘姬巾帼’三个字。 问橙这才恍然大悟,刚想发表点意见,手中的青铜钺又被朱驹抢了回去,他代替问橙对准了陶土罐子劈了下去。 陶土罐子结实到没有碎裂,反而还将青铜钺的钺刃卡在了陶土罐子上,朱驹紧接着就将青铜钺带着陶土罐子举起,认真的说着: “还汝之姓,放汝归家,还汝自由,望汝遗恨!” 朱驹说完后抓住青铜钺镶嵌钺柄凸起的位置,重重的往地上一摔,任由钺刃劈碎陶土罐,骨灰撒了一地,腐朽的钺柄也跟着化作灰烬掺杂进骨灰之中,与此同时胳膊上扎满银针的姬巾帼现身站在骨灰之中。 她看着冯驹有些似曾相识,略一思索后微微皱眉的询问对方:“千年前是不是你给我做的拘魂术?” “那是我父亲,他已经亡故化作本体命珠,被寄养在别处,他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用了许久研究文物,连大学都报考的考古学,终于找到了钺柄,可惜一直不知道你在哪里,我只能蛰伏在D市考古界继续寻找着你的下落。” “等下!你和她认识?” 问橙听着朱驹的解释,整个人都震惊了,以前虽然纳闷过,魔族后人怎么就在文物局工作了,但他也没做过坏事,问橙也就没太深究过他的目的,现在怎么就扯上姬巾帼了?他这出来的也太突兀了一点吧。 “认识,鹿家是曾经的犬戎后人,是他们策划了挑拨离间姬巾帼与姬家军之间的关系,事成之后姬巾帼被再次送回犬戎,碍于她宁死不屈,被折磨的时间有些长了,我当年身为犬戎巫师的父亲,在其位思其事,为了讨个生活便计划处死了姬巾帼,并将她囚禁在从契管局内抢来的青铜钺中,从此以后青铜钺成了犬戎可汗的兵器。 再后来犬戎被灭,青铜钺被焚过一次,碍于钺柄上的咒术取了姬巾帼的姓,钺柄中间这一截才得以保留。” 朱驹如此一解释问橙彻底明白了:“噢!你学考古是为了寻找青铜钺还姬巾帼自由,替你父亲赎罪!这也太绕了,绕的我差点没听懂。” “明白了就好,现在的姬巾帼可以转世了,至于她为兵灵时犯下的杀戮之罪,也全由她丈夫祝树叶替她顶完了,而她曾经要轮回的名额,也被我父亲找人拼凑出来的残魂代替占住名额了。” “等下!问题又来了,你的意思是……邹桦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他是你父亲找人捏来顶替姬巾帼转世的替代品!难怪他没有魂魄剩下,所以说……邓文昌也是残魂?他是代替祝树叶继续转世的存在?” “不是,祝树叶入阴司奴籍了,阴司派悔过的魂魄转世了,他是真人。” 朱驹否认了问橙的猜测,让事情变得更加凌乱了,问橙挠着头拼命的思考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就在此时,左老爷子真就带着左右急匆匆的冲进了展厅内。 ( 第一百零二章一切落定 左老爷子带着左右怒火中烧的出现在展厅门口,突然从口袋中拿出一筒细针,对着问橙大喝一声: “莫家丫头趴下!” 问橙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洛星河突然出手抱住问橙趴在了地上,随后是一阵细针飞过的簌簌声。 朱驹为了保护自己好不容易救下来的姬巾帼,推她去了玻璃展柜后面,自己则硬接下左老爷子射来的五百多根纹过细纹镂空的符咒银针。 “现在又什么情况?左爷爷知道朱驹是魔族后人御驹了?准备杀魔灭口?” 问橙趴在地上小声的询问着身边的洛星河。 “左右的防护服上有勒痕,脖子上也有被磨破皮的地方,似乎是被捆绑过,大概是御驹真的为了救你顺便了解姬巾帼与他父亲之间的冤仇,他出手干了点坏事,很有可能是绑架了左右威胁左老爷子。” 洛星河小声解释着护着问橙,两个人像蛇一样向前顾涌着远离展示柜旁。 左讯见朱驹中针后任何反应也没有,这与自己先前猜测的相差甚远,为此他专门走近,近距离接近朱驹,随后从口袋中拿出验魔石递到朱驹手中,有些凶神恶煞的指挥着朱驹说道: “你!把手放到这上面。” 朱驹明明是魔族后人,此时却异常淡定的将手盖在了验魔石上,石头并未验出他是魔,只显示他是普通人。 “你为何能看到魂魄?” 就算有验魔石,左讯对朱驹的突然出现还是存在疑惑。 “我有阴阳眼,祖传的,还有问题吗?” “我孙子被人绑在了门口……” “若是我干的你孙子会认不出我来?还是我吃了熊心豹子胆?绑架完人后再来跟你汇报?” “哼,我借你十个胆你也不敢,那你现在待在这里是为了干什么?” 左老爷子被朱驹噎住了,立刻转移话题继续为难他。 “为了存档青铜钺的数据,已经存档完毕了,我这就离开。” 朱驹转头看了姬巾帼一眼,马上就向展馆外面走去,路过左右身边之时,两个人对看一眼,左右低头回避他的视线赶紧跑向左讯。 朱驹绷住一口气离开展厅后,立刻扶住走廊墙壁,满头虚汗,后背上的银针开始发力,让御驹险些摔倒在地上。 在暗处等着捡漏的仝趣突然出现,一把扶住御驹后背起他快速撤离博物馆。 “哥,稍微翻译一下。”问橙听着剑心的话苦笑着看向问谦,不是她听不懂是时间线有点混乱,扰乱了她的正常思考。 “咱们过来聊。”问谦将问橙拉到一旁蹲在地上画一个圈,圈里画了三个小圈。 “粉身碎骨这种伤害下,你觉得人和魔谁先恢复,谁会本能的找力量掠夺?” “哦!”问橙听懂了问谦的暗示,没敢移动身体,眼睛使劲往树上看,回应问谦自己听懂了。 “我见了御剑心是不是非常反常,超级反常那种?妹妹,我告诉你啊,那就是爱啊,就算不说出来,就算对方爱穿男装,就算有悖常伦,爱这种东西也是藏不住的,会刻在记忆里,藏在心里不自觉的由身体表达出来……” 问谦说这话的时候眼眶中不自觉的含泪,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哥,我懂,愿天下有情人终成姐妹。” 问橙听出问谦在说御剑心的时候,最后那个心字明显加重了读音,伸手拍着问谦的肩膀将姐妹说的很轻声。 “你懂的!”问谦抽泣着擦着眼泪对着问橙竖了个大拇指。 “我懂的,咱们……还是讲讲莫家家史和那个墓里到底装的什么吧。” 问橙用眼神示意问谦,回避树上的剑心,不讲心脏的事情。 “我不管你们互相懂得了什么,也不管莫问谦到底喜欢上谁了,你们的家事可以随时找地方慢慢聊,现在的你们最好把御煞的心脏给我找出来,了断我们三个剑灵的孽缘!否则……” 剑心还没说出威胁兄妹二人的话,问橙突然开口了: “剑心,如果你是御煞呢?” “不可能!我若是御煞你们已经死了!” 剑心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否定了问橙的问题。 “问橙信口胡说的,你是剑灵,你知道的这么多肯定是剑灵。”问谦瞪了问橙一眼让她别乱说。 此时牌楼旁走过来一位戴墨镜皮肤黝黑,穿花衬衫的男人,后面跟着一个提行李箱的小个子双麻花辫女生,蓝衬衫黑色背带裙,戴着副黑框眼镜,有点憨憨傻傻的感觉。 “喂!你们两个是莫家人吗?”花衬衫男非常不客气的质问着树下的兄妹二人。 “嗯。”问橙点点头,没有多说话。 “幸会幸会,老子赵横契管局局长的孙子,莫家兵器谱麻溜的给老子,别耽误老子搭飞机去沙滩晒日光浴,荒山野岭的自治了几千年安心挂名多好,非要进契管局,无非就是想骗点赡养费安稳过下半辈子呗,也不用给你们分管辖区域了,这是两千万的卡每年给你们一张,管好你们家剑灵不让他成魔……” 赵横摘下墨镜别在胸前,从口袋里拿出银行卡话还没说完,兄妹二人身旁的大树树冠突然被劈成了两半,青铜剑从树上掉了下来插进地里,半截树冠向着赵横砸了过去。。 “少爷小心!” 女生扔下行李箱,大跨步飞身到赵横身旁,双臂交叉在身前将赵横护在身后。 一阵旋风凭空出现,将落下的树冠卷飞到一旁的石阶上。 “她胳膊上的金属臂环是兵器?”问橙被女生的操作震住了,风起的一瞬间臂环前闪过一个红发紫衫的身影,一闪而过风起树飞非常霸气。 “嗯,这个叫臂钏,只能防身用不能打架的。” 女生有些腼腆的一笑,与刚才冲出来保护赵横时完全是两个样子。 “退回去,谁让你冲出来的,只是个树冠而已,对老子根本构不成威胁。” 赵横不仅不感谢女生的舍身相救,还呵斥她退后。 “好。”女生乖巧的后退,低头躲回赵横身后。 “兵器谱呢?一手交东西一手交钱,还有莫佳佳的魂魄赶紧给老子,别耽误老子回D市。” “你说你要回哪里?”问橙听到D市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问谦。 “爷爷和奶奶估计是穿一条裤子的,咱们家从莫家镇搬走搬哪里去不好,非要去D市,老爸最擅长的也是悬疑灵异玄幻修仙文,你就没品出点什么来吗?”问谦小声嘀咕着回应着问橙的疑问。 “老子从D市来的,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们想搭顺风车去什么地方?对人说话连点基本的尊重都没有,看着老子说!别小声嘀咕,看在你们是莫家人的份上,可以多帮你们完成一个愿望。” “我对你忍不了了!”问橙深吸一口气走到树旁伸手拔出地上的青铜剑。 “你那里来的优越感!凭什么对我们自称老子!没我哥壮没我哥高事还不少,凭什么让女人帮你提行李!还少爷?在家当少爷多好!有本事别来这里啊!兵器谱我们自己都没得到给你个大头鬼!” 问橙提着青铜剑就走过去了,剑尖戳在赵横胸前。 “你这该死的女人!怎么跟老子说话呢!你以为老子愿意来吗?呸!本家被灭满门,一个旁系出来瞎蹦跶什么!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我不打女人,让你身后那个不用兵器和老子一对一单挑!老子削不死他!” “对对,刀剑无眼,你要真想用剑,冲我来,我挡你三剑,咱们这事就翻篇了,你看行吗?” 赵横依旧蛮横,叫板着要跟问谦单挑,一旁的女生怕问橙伤到赵横,赶紧上前捏住青铜剑剑刃移向一旁。 “有话好好说,我妹妹有点冲动了,她这两天有点压抑,你这是正好撞枪口上了,她没有要和你打架的意思。” 问谦上前阻止问橙和赵横发生冲突,反被赵横甩了一巴掌。 “这算下马威了,以后你们要是有机会去D市,给老子小心着点!” “我哥就是D市刑警队的!你这就是在袭警,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给你个下马威。” 问橙看到问谦挨打,扑着上前要和赵横撕扯。 “有本事你让她过来!知道老子为什么叫赵横吗?D市老子横着走!老子会怕你们!刑警队怎么了!老子的爹还是电视台台长呢!” “小心!刀剑无眼,别伤了我家少爷。” “问橙,冷静冷静,这种二世祖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我就一证物室管仓库的,别把我抬那么高。” “哥!你给我让开,这种二世祖我不打他一顿满脸桃花开!他根本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四个人就跟小孩打架一样,两个拉架的两个下脚踹扯头发的,这场闹剧从下午一直持续到傍晚。 最后收场还是因为赵横下手太重,把问橙的脸抓出四道血痕,问橙扯下赵横一撮头发,本来还在拉架的问谦转头给了赵横一拳,赵横的跟班马上回击问谦一脚。 ( 第1章客串角色 对于有能力有资本有圈层人脉的人来说,成功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只要他想努力一下就能得到。 但对于有能力还没钱,为了一点名气都要努力好久不择手段的人来说,成功就需要牺牲很多东西了,其中就包括了问橙的父亲莫大宝。 他是写手界有名的替写枪手,他的价格从千字八块到千字二百不等,只要有人找他写东西,不管任何分类他全接,完全是看对方的名气和自己牺牲的东西收钱。 如果只是单纯的牺牲署名权,他的价格可以在千字八十以内,因为他会在更新的文中做手脚,每段开头连起来会形成一句特别突兀的话:‘码字人莫大宝,家住D市东城,联系电话壹伍零伍叁叁……’ 把自己的个人信息全藏进文里,有时甚至还要拉问橙和问谦的信息码字做暗语。 但如果对方不让书名不让做暗码,莫大宝的价格全都往千字一百加上要,最高时能要到千字二百二百。 当然也有真正惜才的人,会直接告诉莫大宝:‘我是让你代写个密室剧本或者剧本杀剧本再或者网络大电影剧本,你不能署名,不能做暗码,但你本人可以参与进来,做个打杂的,客串个角色都可以,宣传招牌上或者片尾处能露你个名字,但没人知道是你写的。’ 往往这种时候,莫大宝总会象征性的收千字三十块以内。 问橙也曾经问过自家老爸,为什么宁可少赚钱也要去剧本宣传或者片尾处留个名字呢? 莫大宝只是看着自己写出过的一柜子作品,有些无奈的说道: “能让自己手中的文字变成活起来的东西,那是多少底层作家写手们实现不了的梦想,无论是音频,动漫,还是改编,只要能在自己的文字底下留个名字那也是证明过他们出自自己的手,至于出风头的人是谁重要吗? 又不可能靠一本书吃一辈子,只要在创作总有机会遇到一本可以写把自己名字写的显眼位置的作品,现在只是还没出名,赔本累积个人气,赚的就是这暗处的钱,就算被不理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从零开始积累人脉总有一天会一鸣惊人的。” 没有过生活阅历的问橙自然是理解不了莫大宝这番话的意思,在她眼中干什么都比守着电脑扣字赚钱,只是自己运气差找不到长期工作罢了。 也因此她对自家老爸的态度也从最初的同情,变成了他自己乐意作妖,愿意做那个躲在暗处不出风头的人,只要不耽误赚钱追梦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也没什么不好的。 莫大宝自己也够争气,从业十五年以来,靠着自己的努力,虽然没成为出名的作家,却成为了出名的龙套,总有几部电视剧里能偶尔见到跑龙套的莫大宝,连小区内的物业也都以为莫大宝是龙套演员,从没想过他会是电视剧中其中一部分剧情的原著作者。 现在之所以提起这件事,则是因为莫大宝曾经因为凑钱给问橙交大学学费,接了一本狗血言情文《军火大佬的跨国俏逃妻》,这本书是莫大宝的黑历史,他本人都放弃了署名权,连其中的暗码都没做,更甚至在收到稿费后跟买主说,这书和自己没关系,就算火了要变音频,变动漫,变网络大电影,哪怕是变电视剧也千万不要来找自己,自己要脸,不能让这种黑历史暴露出去。 主要是当时的莫大宝写什么都不火,唯一一次赚了笔没底线的快钱,本想和稿子脱离一切联系,结果…… 书火了!风靡网络一时,不仅出了实体书,连莫大宝想了一辈子都没成功的梦想全完成了,音频,漫改大电影全套达成,就这样还被卖了电视剧版权已经拍摄到结尾部分了,甚至还卖给了外国制作公司,要拍外国版;如此一本被莫大宝看做黑历史的书却火出了国门,这完全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莫大宝从没想过自己的文字还能这么火,当听到书籍火爆的消息后,他也想过去分杯羹,但他终究是因为面子没舍得联系对方,反而是买家因为运营的太好了,就这一本书将自己赚了个盆满钵满,主动联系了莫大宝。 “莫老师,你曾经卖我的稿子火了,我这也不好意思用钱玷污你的高尚理想,听说你有个规矩,改编电视剧的作品都喜欢自己客串龙套,我跟制作方说了,对方也认识你,非常同意你来客串,按高级龙套满员的钱给你结算,一天二百,你来客串个结尾炸军火库给新郎新娘制造气氛的龙套,你看行不?” 对方也是一片好心,莫大宝却因为要炸军火库哭笑不得。 他哭的是那段本该是在开头,女主不想和军火商交往,让他赔钱的举动,结果被放到了结尾,还有自己当初写的什么垃圾剧情,放两个氢弹给大佬们助助兴,对方究竟是怎么过审的自己不能问也不敢问。 笑的是对方没忘本还想着自己,估计这是个商机,自己说不定又会有新生意了,但这书自己不想和它扯上关系啊。 几经犹豫不想丢了大生意的莫大宝最终拍板决定,让问橙这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无业游民替自己去炸军火库。 对方也非常爽快的同意了,并且跟莫大宝商定好了时间,但他们商定结果的过程从始至终都没通知过莫问橙本人。 就在问橙躲在花坛里看御剑心与孽火台外逃出来的厉鬼打架之时,莫大宝的电话打来了,问橙又往花坛深处躲了躲,捂住嘴小声的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莫问橙,老爸,你找我啥事?” “问橙啊,你有空吗?明天去客串个角色吧。” “客串什么?” 问橙害怕自己发出声音将邪祟引到自己身边来,又压低了声音问了一遍。 “客串个角色,拍电视剧!我曾经那本《军火大佬的跨国俏逃妻》要拍电视剧大结局了,你替我去客串个龙套。” 莫大宝没听出问橙现在不方便说话,又非常正式的跟问橙说了一遍。 第2章你们看看我 问橙听到可以去客串电视剧,到电视上露脸,连演什么都没问直接同意下来: “这是好事啊!我必须去!想不到我这辈子还有机会沾到老爸的光,能拍上电视剧” 太过激动的问橙完全忘记了控制音量,她放声大喊的同时自己也暴露了,邪祟立刻甩着身上的锁链跳进花坛中,一把拽起问橙,用锁链勒住了问橙的脖子,威胁着御剑心说到: “把剑放下!否则我让你的契人变干尸!” “你吃吧,单方面欺负你没有乐趣,你变强一些,我还能放开手脚与你一战。” “沃特?你真是和我结了契令的御剑心吗?你不是剑心那个死傲娇跑出来滥竽充数的吧?区区一个逃犯你打十多个回合了,以前那一剑毙命的气势去哪里了?” 问橙对御剑心说出这话来异常惊讶,一度怀疑他是剑心假扮的。 问橙的话激怒了青铜剑内的剑心,执剑的御剑心身体周围突然泛起雾气,深蓝色的衣服瞬间褪色成月白色,身高也立刻矮了一个头,剑心马上现身挥剑架在问橙脖子上,完全无视了邪祟逼问着问橙说道: “你说谁是死傲娇?契人弱的像菜鸡,还指望兵灵有多强!你懂不懂灵契守恒定理!” “你们以前跟开挂一样怎么解释!现在怪我没本事了!早干嘛去了!” 问橙也完全无视了脖子上的双重威胁,瞬间就像个得理不饶人的泼妇,冲着剑心一通嚷嚷。 “呵,你还好意思问,我以前从你奶奶身上继承下来的力量经验,全被你这把自己玩死,如今落个半死不活的蠢货磨没了!” 剑心微微一笑,一脸不屑的看着问橙。 “我是蠢货?我” 问橙刚想继续跟剑心掰扯,她身后的邪祟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们这一人一灵吵起架来根本就没正眼看过自己! “你是你是御剑心!别看了,我如今这样还要感谢你呢!当初要不是你主人多管闲事,把我叛徒的身份挑明了,我根本没机会享受抽骨之痛,随后参与出人生死后当上这鬼差。” 花大白本来还纳闷,这是谁家不要命的后人,连鬼差都敢碰,完全不怕折寿,用鬼眼仔细一看,这身皮囊内还有两个魂魄,其中一个还是自己认识的老熟人!伸手拽衣摆就忍不住冷嘲热讽两句。 问谦也听出了对方的抱怨,凑近了小声的问御剑心: “这姑娘是这腿骨的主人?” “嗯,当年她为了家人的安全,接受萨满教的安排监视着分裂出去的那支教众的一举一动,也正因为她去通风报信,回去的路上才能捡到莫逆,然后就因为救莫逆引来了怀疑,被剃骨以正清白。 她的义弟朗英格尔,为了她放弃密宗内的修行,知道她被剔骨后主动要了她的腿骨,以密宗术加萨满术精心打磨了这根骨干叮,就是为了找莫逆报仇。” 御剑心根本没压低声音,直接给问谦讲过去的故事。 “我我以为你们关系乱,没想到乱成这个地步,我根本一句也没听懂!她叫什么名字?” 问谦听了个一团浆糊,总共就出场五个人关系怎么这么乱呢。 “她名字可好听了,叫花” 御剑心故意卖关子,花大白根本沉不住气,完全就是小孩子脾气,拽起圈内的孙友福威胁着御剑心: “不许说!御剑心你敢告诉他我叫什么,我把这鬼当球给你踢出去!” “哦,随便你,反正本尊不会轻易接受威胁的,倒是这位用你骨头开门的老人是你义弟的徒孙!你想让他们一门断了根,你就继续跟本尊耗着,不然就快些带他回去!麻溜的登记上,莫问橙还债厉鬼一只。” “成!咱们山高水远来日方长!” 花大白拽起孙友福抬脚踹飞骨干叮,雾气消散地上只剩一圈铃链。 “你就不怕她拐着孙友福跑了?”问谦有些不放心的询问着御剑心。 “不怕,她还不至于耍卑劣的手段报复本尊,当年的事情莫逆早就解开了,赔了把短刀给他弟弟这事就过去了。” “被活剃骨,一把刀就能解决?那这义弟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她到底叫什么?”问谦被勾起了好奇心,追问着对方的姓名。 御剑心听到警车响,转头看看孙友福已经融化流水的尸体,撇撇嘴说着: “你先把这摊烂事收拾明白了,咱们回家再说。” 御剑心顺手抢了问谦腰间的钥匙,转身走进楼道用法术拖拽着莫大宝上楼。 等问谦帮忙将埋在地下室内的冰柜挖出来,又做了笔录将罗奶奶送进医院安置妥当,请好假后回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御剑心早就回了青铜剑内了。 问谦一推开家门,就看到双臂打着石膏,腰上围着护圈的老爸正躺在沙发上口述,指挥着问橙帮他打字交稿。 “这段你不能这么写,字数太少了,很干巴你懂吗?你要再加点细节,这是言情,手摸脸搂腰这都是必须的,你要让他们暧昧起来!” 莫大宝看了眼问橙写的内容想哭的心都有了,太平铺直叙了,一点爱情的感觉都没有,这要发出去自己的招牌就砸没了。 “老哥回来了!老爸你让他写,他恋爱经验丰富!大学四年谈八个,一学期一个呢。” 问橙看到问谦回来赶紧让位,让他坐下替老爸码字。 “老爸的细纲就一句话,搞暧昧!让我自由发挥出两章来,我是不行了,你快来救救场吧!” 问橙抢过问谦买的午饭,将码字任务推给了问谦。 “我可以一试,老爸,来吧,你口述我全盘照收,一个字也不会错的。” 问谦活动活动手指坐到沙发边,准备就绪等着老爸口述。 问橙将饭盒摆好,刚吃两口突然想起自己在桌上看到的纸,摸出来递给问谦。 “御剑心给你留下的。” “哦,给我念念内容吧,我先把老爸这段输入电脑内。” “他说昨晚的鬼差叫花大白,满族人,你们民族不同人鬼殊途不要胡思乱想。” 第3章物品全丢 问橙面前这位救她不成反跟她一起摔下楼的男子,一看就是个二十多岁开外金发碧眼的混血大帅哥,除了受外伤将魂魄硬挤出身体造成跑魂的可能外,绝对不可能出现只有在孩童身上才会出现的魂魄与身体不锲合这一种可能。 从地上狼狈爬起的问橙马上伸手拉对方起来,为了防止周围人流对自己投来异样的眼光,问橙在对方还犹豫着要不要拉她手的同时,主动拽住了对方的手,借拍打身上的尘土,拉着对方从地上站起来后马上跑出地铁出站口,一溜烟钻进了路旁的花坛内。 问橙蹲在冬青丛后,反复探头出来确认没人留意自己的异常,这才询问自己身旁的混血帅哥怎么来的地铁站: “喂,你怎么来的地铁站?” “我不叫喂!我有自己的名字,你在问我名字前不应该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混血帅哥对问橙给他加的称呼意见很大,要求她先说出自己的名字。 问橙再次打量他一眼,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十分老练的回应着对方说到: “虽然你刚才试图救我,但我依然不能说出我的名字!毕竟此时的你已经是灵体状态了,万一你成了厉鬼,那我岂不是替罪羊了。” “你在说什么?我可是在你们国家待过五年的人,为什么不明白你的意思?” “嗯我的意思是,你受伤了,魂魄离开了身体现在是灵体状态,能明白吗?” 问橙试着打手语,放慢自己的语速,给对方比划魂魄和身体的意思;看着对方长得还不错,问橙本来还想对他犯犯花痴,结果对方根本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沟通太困难了,不是自己的菜。 “罐子?罐子盖开了?东西撒了?还是跑了?” 混血帅哥懂问橙那句话每个字拆开的单字意思,但再把整句贯穿在一起结合问橙此时开罐子的手势,他又糊涂了,完全不明白问橙想要表达什么。 问橙眼看沟通无果,信口开河用洛星河的名字打掩护跟对方走正常流程沟通起来: “我叫洛星河,你叫什么名字?” 有了问橙的自报家门,对方很乐意跟她沟通起来,但说的话却特别鸡肋: “你好,洛星河,我的名字我忘记了。” 问橙听到这个结果后虽然有些失落,觉得自己被耍了,但还是小声嘀咕一句自我安慰着替对方辩解: “额果然是外伤跑魂,受伤时的记忆全忘了。没关系,下个问题。” 随后问橙保持微笑快进到下个问题:“你这样在大街上流浪几天了?” “我大概是昨天晚上出门的,在地铁上睡了个觉,再睁眼就在地铁站内了,我跟着人流离开过地铁站,并在四周观察了一下不算流浪,但没发现有我认识的人,我就四处找人询问,行人就像看不到我一样,没人提供给我帮助。 我随处闲逛时,看到有小偷顺走你口袋内的东西后,顺手推了你一把防止你去追他。” “等下!小偷?” 问橙听到对方提到小偷,马上伸手在自己衣服口袋内摸索起来,手机是因为刚才被自己拿在手中,所以它还在,但钱包和布卷又丢了,更绝的是自己背在衣服夹层内的青铜剑也丢了,问橙彻底服气了,这小偷要不是御枭的人,那他今天百分百死定了! 混血帅哥见问橙低头寻找着什么,根本没有再继续听自己讲话,他非常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 “你表情很难看,是因为丢了东西吗?” 问橙听着对方的语气有些别扭,完全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她立刻摆出噤声的手势让对方安静: “嘘,别说话!你先蹲这,我帮你联系一下,送走你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 问橙瞪对方一眼后,赶紧打电话给自己在警局工作的老哥: “哥,我是问橙,警局今天有失踪人口或者恶性伤害事故吗?被绑架的了,出车祸的了,还有地铁站内走失的,重点是对方必须是磕到脑袋或者四肢不全,受了非常人能承受的伤害。 不,好像不对,看外貌不像毁容有残疾的样子,那就换成只要受害者是个混血,金发碧眼那种样貌的人,你帮我留意一下。” 问橙的形容越发严重,引起了问谦的猜疑: “妹,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受害者没在身边?还是被害后被埋了让你挖到了?” “也没那么夸张,我身边只有个魂魄,找不到身体了。” “哦,那还好,等我,我去帮你到民警厅那边问问。” 问橙自从有了青铜剑后,经历的事情也不算少了,连问谦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同意了问橙的要求后挂断电话就去帮忙找失踪人口了。 而问橙这边挂断电话后刚想安慰混血帅哥两句,却对上了一双微怒的眼眸,他非常愤怒的质问着问橙: “你不是说自己的名字是洛星河吗?为什么又变成问橙了?” “额” 意识到已经穿帮了的问橙沉默了,她在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自己该怎么跟对方解释暴露真名后,万一他的身体死了,自己会有报应之类的话。 “你既然不是真心要帮我的,又何必帮我联系警察!” 混血帅哥都没等问橙解释,自己先一步将自己气炸,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花坛旁消失在出站口附近的人流中。 问橙一看魂都没了,自己少了个麻烦,赶紧再次拿出手机寻找着三号出口在哪里;可就在她终于看明白地图后突然想起,自己连青铜剑带布卷都丢了,就算找到洛星河也没用,她只得从运动鞋鞋跟处抽出剑心的契剑,临时召唤他。 她把契剑藏在鞋跟里这找还是跟洛星河学的,万一被抓了救命宝藏鞋底一个是没人会轻易想到,另一个是被绑自救的时候方便自取。 因此问橙也买了一双鞋底做过手脚的鞋子,虽然对于问橙藏契剑的地方引起了小心的不满,她宁可跟着问谦挂钥匙扣上也绝对不藏问橙鞋底,因此问橙只能央求剑心和御剑心把他们的契剑给自己;所以现在的问橙就算丢了青铜剑也根本不差剑,脚底摆着两把契剑呢。 第4章身后有尾巴 取出契剑后,问橙随手用剑刃取了一点掌心血,她已经准备好了会被剑心教育一顿,她连剑心骂自己的词都快背过了,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是说自己给莫家列祖列宗抹黑了。 但真当剑心出来时,他已经知道了问橙的所思所想,不仅对她一点怒意也没有,还偷偷翘起嘴角嘲笑她的胡思乱想,随后向着青铜剑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问橙没等到剑心训斥自己,抬头一看,剑心已经朝着地铁站一旁的便利店走去了,问橙这才有些受宠若惊的追了上去。 “剑心,你居然没训我!” “呵,你是抖M吗?还巴不得让我训你?你连自己错哪里了全知道,我还能说你什么?等我想到了新的词打击你时再说吧!这顿训斥算你欠我的!” 剑心说着拐进了一旁的小巷内,问橙也赶紧追了上去,但她不想欠顿训,有些皮痒的反问剑心: “有欠钱的,有欠人情的,欠顿训是什么鬼?你今天不训我,我下次还犯,到时候丢” 问橙还想说着什么,剑心突然停住脚步伸手拦住了还要迈步上前的问橙。 “嘘,前面有人” 剑心只是提醒了问橙一句便没再说话,他现在有些担心对方是御枭的人,自己的话他们也会听到,容易打草惊蛇,万一御枭这次偷剑是又想起出了别的方法,借青铜剑复活御煞,那自己就要跟去看看了。 莫佳佳还在低头哭泣,哭到快背过气去了,反而是兄妹二人不知道该有何表现,和奶奶只认识几天对她的印象还没固定住就要分别了,想哭感情还没到那份上,可不哭又显得格外突兀。 “时间差不多了,裘枫,跟我去后院吧,我想完整的离开,麻烦你了。” 莫尚歆扶着桌子站起拜托着裘华向门外走去,路过莫须有身边时,被莫须有抓住了胳膊。 兄妹两个人立刻来了精神,以为爷爷终于要跟奶奶做告别表白了,终于等到煽情时刻有好戏看了,结果莫尚歆抬手甩开莫须有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连莫须有的假牙都被打飞出来了,就落在莫大宝面前的碗里转悠着打转。 “啊”莫大宝被吓了一跳尖叫一声,立马抱住了身边的闻静瑟瑟发抖,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化解尴尬。 “假牙而已,你害怕什么,你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还要人在家小闻保护你吗?” 莫须有自己推着轮椅打破尴尬,去莫大宝碗里捡假牙又装了回去。 见到莫尚歆和裘枫已经走远,莫须有赶紧推着轮椅追了过去,按理说祖宅应该是有些年代的老建筑了,门口却有可以让轮椅通行的斜坡,就好像是莫尚歆专门给莫须有留的一样。 等老一辈的都走远了,众人才彻底松了口气,莫大宝捂住心口拉着闻静要出去透气,嫌弃待在祖宅里太压抑了,还不如回家写书舒坦。 问谦和问橙则在盯着莫佳佳看,今天的她又像变了一个人,沉稳多了。 “这几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已经和青铜剑解契了,从今以后剑和我没关系了。”莫佳佳红着眼睛有些拘谨的说着。 “那和我有关系了?”问橙不确定的问着。 “嗯,十二年前我受了点刺激,心理医生说我是人格分裂了,其实是姑姑为了防止魔族的人来个回马枪,借了我一魄做了个循环阵,每天都在重复着十二年前发生的一切,稍有改变入梦的人就会被困住。” 莫佳佳揉揉眼睛对着兄妹二人抿嘴一笑解释着。 “所以十二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问谦直切正题,莫家历史和契管局都能明白的差不多了,最后的谜团就是十二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莫家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灭门了。 “你们知道契管局吗?”莫佳佳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决定先科普点契管局的知识。 “来之前知道的,管理各界契约保护人类,顺便防止魔界卷土重来,差不多就是干这个的吧。” 问橙粗略的概括一下她理解的契管局,可随后莫佳佳讲的事情还是让她理解起来有点费劲。 契管局有七元老,他们的祖上都是一同被送上昆仑山侍候在西王母身边的巫女,都继承了铸兵之术,下山后几经吞并融合,只剩下了如今的七家,契管局为了方便管理按地区划分地盘分别是: 华北莫家,华南左家,华中谷家,华东南家,东北言家,西南苗家,西北姒家。 随着时代变迁各家都不打造兵器了,一是上古留下的原材料没了,二是随着诱惑外力等原因各家后人一个比一个废柴,就算会打造兵器里面也没兵灵了。 所以各家都在吃老本,兵器互溶,修复,培养契人继承兵器等等就是现在契管局元老们常干的事了,会造兵器的一个人也没了。 他们就像天上的鹤被契管局架空的差不多了,偶尔低头叫两声,让契人们知道自己的手里的兵器坏了,还有地方修就行,真正敬重他们的人几乎没有了。 所以三十年前东北言家因为除契激怒魔族,被魔族报复连续带走言家十个孩子,言家当家人哭到崩溃去求契管局帮忙,元老各家不仅没人伸出援手,连契管局都敷衍说言家就是元老,元老都除不掉魔族传出去谁信。 因此言家倾全族之力抵御魔族二十多年,硬留下一双儿女,四处寄养对外都不敢承认他们是言家本家的孩子,好歹养到十多岁占卜出有一劫,为了留住孩子的命,言家儿子就暂时寄养在了离得近的莫家,想用青铜剑镇压一下。 莫家当时也只有莫佳佳所以和言家儿子很自然就玩到了一起,两个人几乎是把山上玩遍了,偷着闯禁地爬树下河能玩的全玩疯了。 直到十二年前事发的前几天,他们在禁地里碰到了被御剑心偷着藏在禁地的御魔,两个人都以为御魔是迷路的小孩,还邀请御魔去莫家祖宅玩。 第5章神秘鞭链 御剑心因为小偷逃跑时的话,并未及时追上他们,反而是先转头向身后看去,身穿墨绿色风衣的洛星河正一手提着一个羸弱纤细,脸上有些脏兮兮的小个子男生正向自己走过来。 “你怎么找过来的?” 还未等洛星河走近,御剑心先一步开口询问对方是怎么找过来的。 洛星河对问橙此时的语气有一种陌生感,眼神扫过问橙双手,一眼就看到了问橙握剑的左手上缠着一条有握柄疑似铁鞭的铁链,铁链延伸出去的地方隐约有些血迹,洛星河马上就确定了此时的莫问橙是被御剑心控制的。 “回禀前辈,问橙手机上有定位,只有知道她在哪里我才能随时保护好她。” 洛星河这解释让御剑心无法挑刺,毕竟装定位的是问橙她哥莫问谦,洛星河只是帮莫大宝干了几天苦力活,因此获得了定位资源共享的钥匙,就算知道他的接近是别有用心,可他又确实没害过问橙,只能默认他在问橙身边待着。 “哥,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问橙虽被问谦带到了树下,但看着一旁突然定住开始闭目养神的问谦,问橙根本不知道要干什么。 此时的问谦没回应问橙的问题,而是在快速翻看着莫愁的记忆,正在寻找走出丛林的路,等确定好路线以后,问谦突然睁眼,伸手握住剑柄试图拔剑。 “问橙,来帮把手!拔剑上山……我来带路回莫家祖宅。” 问谦憋着一股劲使劲拽着青铜剑,却根本拔不出来,只能求助问橙。 “哥,你在演戏吗?怎么可能有那么难拔,这不轻轻一提就出来了。” 青铜剑插进土地里的部分还没二分之一,问橙根本不相信问谦会拔不出来,伸手一提非常轻松的将铜剑从土中拽了出来。 “那你扛着吧,谁让莫愁偏心,让你先和这剑立了契,没我啥事了。” 铜剑被轻松拔出这让问谦有些丢面,为了挽回一点颜面转身大步向着山下走去。 “哎呀,某些人呢,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拔不出剑怪地心引力……唉!哥,不对啊!方向错了!咱们要上山,莫家祖宅在山上。” 问橙拿着剑硬塞进登山包内,本来还想挖苦问谦两句,转头看到问谦走错了方向,赶紧追了上去。 “是啊,我也没说莫家祖宅在山下,是咱们都被这地形骗的掉向了。” 问谦继续向山下走去,离莫家禁地的石碑越来越远。 “地形错了?什么意思,就算地形再有问题,斜坡山顶我还分不出来吗?” 问橙非常不服气的追在问谦身后,觉得哥哥在欺负自己地理学的不好。 “你就是分不出来,我这么跟你说吧Y字形岔口能明白吗?”问谦依旧大步向前走着,对自己选的路非常胸有成竹,抬手在半空中虚画一个Y,准备给问橙答疑解惑。 “能啊,一条主路两条侧路,爷爷的笔记本里不也在说选左边那条路吗?咱们大方向没错,石碑后面也有地图,虽然年久失修有些模糊,但溪流分路都能认出来,我还看到白爪灰狼了呢。” 问橙这话就有些赌气的成分了,她知道哥哥看到了祖宗记忆里的莫家山全貌,自己不知道就是要抬杠否定两句。 “你别忘了爷爷给咱们讲的故事。” “爷爷的故事?我记得啊,不就是他被抓了壮丁,迷路碰上奶奶了吗?” “提问!爷爷因为奶奶回家而走出树林他去了哪里?” “莫家镇啊,在镇子和莫家山脚之间做了乞丐。”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出了林子就去莫家?你还没意识到问题吗?” “林子的出口在莫家镇与莫家山之间!爷爷之所以一开始没碰上铁匠一家,因为他在镇尾流浪,有空就去莫家祖宅根本没出过镇子。” 问谦都提示的非常明显了,问橙才恍然大悟,终于找到问题所在了。 “你终于开窍了!莫家山脚下就是Y路分叉的那个点!咱们顺着莫家镇上莫家山这路没错,但聆音藤的突袭让咱们掉向了,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到莫家山脚下,重新爬完两千五百二十块石阶。” “不对,爷爷抢婚的时候是从树林上去的,也拐到奶奶表哥了。” 问橙又发现了问题,她还是太相信自己看到的了,依旧有几分怀疑,觉得是哥哥仗着自己知道的多在忽悠自己。 “回环能理解吗?山顶是个半圆的山包,禁地那么大一块,总有一小部分和莫家祖宅连在一起,而连在一起的部分就是莫家后院的院墙,爷爷运气好有裘华当人梯,再加上莫笙豪自己也愿意逃婚,翻墙这事容易的很。” “那咱们也可以翻墙啊。” “你翻得上去吗?你还翻墙,有大路不走另辟蹊径去冒险,也不考虑考虑自己那小胳膊小腿小力气,墙边都摸不到先把自己摔了。”问谦一脸嫌弃无情的吐槽着问橙。 “我!我……我还是没明白这山路怎么这么绕呢?禁地里的东西又都是怎么回事呢?” 问橙想反击,我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还是觉得这禁地和莫家之间的路有些绕,怕自己理解的不对。 “你快去属猪吧!两个人圈地自治做邻居,你能随便去你邻居家吗?” “能啊,爷爷的纸扎店隔壁就是卖寿衣的济爷爷家我随便去,我小的时候不还忽悠过我,他是济公后人吗?我居然就傻傻的信了五年,上小学还跟同学显摆自己认识济公后人,后来才知道济公姓李……” “你要不是我亲妹,我早就和你绝交了,你能别为了抬杠而抬杠吗?”问谦彻底被问橙气到了,就这智商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蠢呢。 “哈哈,逗你的,你说的我能理解一丢丢,正常路线,穿过莫家镇直接上莫家山进莫家祖宅了,禁地等同于莫家祖宅的后山,不对,是莫家祖宅比邻禁地而建。” “你这不听明白了吗?我就知道你刚才是在故意跟我抬杠的。” “我奇怪的是这山上的兽类,都是没见过的东西,领地划分明确物种还非常的多,难道不会影响山下人的生活?” 第6章暂时收留 问橙又抛出了新的问题,问谦停了停脚步闭着眼睛沉思起来,其实是在快速翻阅莫愁的记忆,有了那块鱼肉做桥梁,莫愁的记忆想看就看和放电影一样。 “不会,禁地石碑就是一个结界圈的边境线,除非人主动去惹它们,不然它们踏不出禁地半步。” “哦,爷爷能拐着裘华和莫笙豪穿行林中生活也够不容易的,都没被那些东西咬死。”问橙有些佩服爷爷的生存能力了。 “眼不见心不烦,除了莫笙豪,他们根本就不是莫家人,看不见那些东西又怎么可能被那些东西制造出来的幻境迷惑?就像我的右眼根本看不到乱七八糟也不觉害怕,真要捂起来用左眼去看禁地内的一切,我分分钟能吓出心脏病。” “幻觉呗,看不见摸不到,看到了一旦与它们对视上,那就是有心魔了,把它们想象成实体化了,也就有了去另一个世界的门票。” 问橙一句话把那个世界讲的非常通透,反而把问谦惊到了,停下脚步伸手摸问橙的额头问到: “你还是刚才那个傻子吗?怎么突然开窍了?是发烧了还是被剑心附体了?” “手拿开!你杀鱼弄的满手都是腥臭味!哼,只许你开外挂有莫愁的记忆支援,还不许我自学成才对莫家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有一番自我认知啊!” 问橙非常得意的显摆着自己的自学成才,轻松摸透另一个世界的入门套路。 “成,你可真是我亲妹妹啊,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走吧妹子,咱们该爬这两千五百二十层石阶了!” 两人已经回到莫家山山脚下了,问谦故意将手抬高揉搓着问橙的头发,反被问橙捏脸反击。 “让你松手你不松!有先辈的记忆了不起啊!你不还是我哥吗!” “我可算是听出来了,你这是嫉妒!嫉妒我开挂了!你还有青铜剑呢!就算没立时间契你也可以操纵它!我就得到一个破记忆又不能当饭吃,还全是血淋淋的恶心画面,每个事件都要靠我自己猜,连个讲解的都没有。” 问谦掰开问橙的手,揉着自己的脸。 “比起背后这个大家伙,我更愿意要那些记忆,至少能当做场梦,回了家就忘记了,真要背着这么把剑回去,坐什么交通工具都要被严查的。” 问橙无奈的叹气,揉揉头发向着石阶迈步。 “放心了,我看过莫愁的记忆,还要有借贷时间的,神仙的力量也不是那么好用的,你只留了名字和血,没说贷多久,契约不成立,这剑不能离开莫家山的。” 问谦追上去安慰着问橙,帮她打消顾虑。 “原来如此,想不到那么久远的时代立定契约还这么严谨,牛掰!必须给这种规矩点赞啊!” 问橙瞬间高兴了起来,重新打起精神,快跑几步对着问谦大喊: “天又快黑了!又是这熟悉的场景!又是昨天熟悉的配方!你再不跑快点!小心又被聆音藤拽走!倒挂树枝!” “你慢点跑!等等我!我腿上还有伤呢!” 问谦快步追赶着问橙,问橙却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台阶上一动不动。 “怎么了?见鬼了?”问谦追了上来拍着问橙肩膀问。 “见……见……不,奶奶好。” 问橙本来想说见鬼了,但是觉得不妥,这毕竟是自己的奶奶,冒犯到不合适。 问谦向石阶高处看去,太阳已落山天已渐暗,勉强还能看出奶奶的模样和穿着,一身黑花分体寿衣依然光着脚,白色的老式布袜在黑夜中格外扎眼,僵硬的对问橙笑着。 “没事的,别怕,有哥哥在呢,这毕竟是咱们奶奶。” 问谦拍拍问橙,从登山包里拿出那只绣花布鞋,向着莫尚歆所站的石阶走了过去。 还差两层石阶的时候,问谦蹲在地上将鞋放在石阶上,对着莫尚歆恭敬的说道: “奶奶,天黑了,石阶凉,把鞋穿上吧,是我们回来晚了,今晚先帮您布置灵堂……” “放肆!你个小兔崽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莫尚歆一脚踢了过去,踹的问谦险些滚下石阶。 “你才死了呢!我还没咽气呢!就算死我也不能死在你们爷爷前面!我要活的比他还长久气死他!” 依旧是机械到像人工智能的声音,但底气非常足,甚至低头抬脚穿鞋伸手扶问谦起来的时候,问谦还感受到了奶奶手上是有温度的。 问谦还在疑惑自己看到的记忆怎么就出错了,问橙先一步发问了:“那您为什么要穿一身寿衣?来无影去无踪的跟鬼魅一样怪吓人的。” “人老了,还就我一个人独居深山,指不定那一天就被阎王爷相中去幽冥报道了,不穿的好看一点真等自己烂透了,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才赶来奔丧吗?” 问橙立马就信了,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说到: “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奶奶变成鬼怪死赖着身体不放了,奶奶你是不知道,我们老爸您儿子,全能型写手,最擅长写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他上本书替个过气灵异作家写的复出文,书里就有个女鬼冤死的,非说自己没死,死赖着身体不走,吊打黑白无常天谴雷劈都没灭了她,最后和道士男主谈了场人鬼恋。” “哦,还挺有意思的,还有后续吗?”莫尚歆拍拍问谦的肩膀向问橙走了过去。 “没了,那个过气作家拖欠了老爸三万字的工资,老爸赌气写的狗血了,本来是让道士假恋爱反杀女鬼,结果变成了假戏真做女鬼和道士在一起生了鬼娃……” “问橙!” 问谦还是觉得不对劲出言提醒问橙别再乱说话了,却被莫尚歆扭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问橙,得到契剑了吗?” 莫尚歆转头就对问橙笑脸相对,声音虽然依旧机械死板却能听出一丝感情。 “在哥哥口袋里呢,是剑心的契剑。” 问橙依旧神经大条到没察觉到那里不对,像闲聊一样凑到了奶奶身边,和莫尚歆一起登上石阶。 第7章奇怪的偷袭者 偷袭御剑心的人是个个子不高十几岁左右蓬头垢面的女生,现在只是开春,她的身上已经穿上了紧贴身体缝满补丁的夏装,脸上以及四肢露在衣服外面的地方全被冻的青紫。 此刻那怕是被御剑心刺破了手臂,她也似乎感觉不到疼,除了尖叫着找御剑心讨要说法不让他动自己的狗以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身体胳膊正在流血;她的反常更加让御剑心确定了她脑袋有病,神经有些不太正常。 “祖宗,你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有别的女人声音?是问橙被绑架了吗?你会发位置共享吗?” 问谦听到电话另一端传出不寻常的声音,嘴上说着要位置共享,实际上他早就用手机连接电脑搜索起问橙现在所在的位置。 “你自己有位置图,看到就带警察和救护车一起过来,不出意外问橙现在已经晕了。” 御剑心听到了问谦那边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在确定了面前的这个女生是个普通人后,收回青铜剑与问谦继续交涉,随后挂断电话。 随着青铜剑从女生手腕上拔出,女生这才意识到自己胳膊流血了,她扔下手中疑似擀面杖的棍子,举起隔壁查看着手腕处的伤口,看着有血从伤口内流出,她马上低头用舌头像小狗一样舔舐自己的伤口,嘴里还支支吾吾的说着:“红色的水真好喝。”;也就幸亏御剑心刺的并不深,女生舔了几下伤口血就止住了。 就在御剑心对这个女生无从下手询问的时候,分赃问橙钱包的女人回来了,手里提着根腐败了的鸡腿,食物腐败发出的酸臭味,立刻被御剑心闻到,他马上抓住纸箱垛上的绑绳,跃上纸箱顶端,俯视着地面上发生的一切。 女人并未发现御剑心来过,走近女生后将长了青毛的鸡腿扔给她,并厌恶的冲她脸上吐了口痰,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身走向一旁的混血帅哥,伸手试试他的鼻子,翻了翻他的眼皮,确定他还有气但没醒以后放心的离开;她的这一举动让御剑心非常疑惑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就在女人走远后,御剑心从箱顶跳下,想阻止女生吃长毛的鸡腿,但他的行为被女生误解,女生以为这是御剑心要和她抢鸡腿,赶紧将鸡腿护在怀里,低着头狼吞虎咽起来。 见阻止无望,御剑心只能在问橙衣服口袋里翻找着,企图能找到点吃的,帮这女生一把,结果问橙口袋内什么也没有,干净到不能再干净了。 幸好此时救护车的警笛声响起,慢慢由远及近,但因为废品回收站藏在小巷的深处,不从地铁站旁边的便利店附近拐进来,是根本找不到废品回收站的,就算御剑心听到了声音,对方也因为没找到具体位置停留询问了一下后又开走了。 虽然救护车开走了,但是晚到一步的警车上跟的是问谦,他见救护车开走,专门又给御剑心打了个电话确定位置,御剑心刚说出位置,后脑勺上又挨了一棍子,这次打他的不再是那个吃腐食的女生了,而是被救护车司机询问的男人,他就是偷了问橙钱包的那个小偷。 这一棍子下来,本就有裂痕的擀面杖直接断成了两截,御剑心就算是灵,问橙的身体被连砸两次已经开始出现动作迟缓,不好控制的症状了,这让御剑心转身时有些缓慢像僵尸一样。 小偷男明显是被吓到了,鞭链砸、棍子砸怎么都砸不晕的人,那她就很有可能不是人了!一想到这,小偷男就开始后退着寻找着能当做武器的东西,他想躲避面前的御剑心并趁机再给他来一下。 “你不仅打了本尊,还打了莫问橙两次!本尊不在你身上留几条伤疤,你恐怕都不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是不能惹的!” 御剑心说着挥剑速战速决,将小偷男身上的衣服全部削成了布片。 黑压压的一片中指粗细的贪髓,就在问橙面前的泥泽中互相叠错拥挤蠕动互相踩压,似乎是被地面上的高温灼烧的要熟透了一样,谁都不想成为最先死的那个,必须踩着同伴夺取一线生机。 当手电光开启照射到它们的一瞬间,井中所有的贪髓都向着问橙涌来,形成了四五个篮球大小的虫堆,都想追逐光明,却又都在阻止同类涌向光明。 它们互相牵制互相残杀针对,真的能爬到问橙腿边上来的贪髓反而一只没有,都是在干掉同类后,自己也牺牲在了高温的泥泽中。 此时的泥地已经开始烫脚了,兄妹二人为了自保,不得已努力的让自己像跳蚤一样,左右腿交替跳跃,泥泽也比刚才硬了不少,勉强担住兄妹二人的体重不成问题,只是这水气越来越重,味道也越来越恶心,已经无法形容是什么味道了,腐臭味,泥土味,血腥味……各种味道混杂在水雾中完全就是生化炸弹,兄妹二人随时都会被熏的翻白眼晕厥过去。 因为跳跃让手电光不稳,两个人也不敢放松警惕继续寻找赵横,等身边的贪髓铺满厚厚一层后,兄妹二人这才踩着贪髓尸体稳住身体,重新打光在井底内寻找着赵横。 按理说这个L型的井底根本不大,就算是多出来的这截拐角,也不能大到连赵横那么大个人都找不到。 但兄妹二人就是没看到赵横,不仅如此两个人还都出现了胸闷气短呼吸急促的反应,隐约中就像出现了幻觉一样,他们透过雾气看到了赵横,他一手一个在拉拽着地上的一对钩子,就是问橙一开始发现的那种带链子的铁钩。 此时杏子就抱在他的腿上,用嘴咬着虫尾,不断的抓扯着他腿上的半截贪髓,似乎是在阻止它继续往赵横身体里钻。 “风箱一动,炉火旺,莫家男儿,铸神兵;模齐铸开,皆亲手,莫家男儿,守炉火。名动天下,万人捧,莫家男儿,形俱灭;刀锋剑利,斩邪魔,莫家男儿,无人记……料化了,你们两个谁先来?” 第8章前因后果 赵横本是背对着兄妹二人拉着铁钩来回晃动喃喃自语,似乎是感受到了手电光的亮度,突然转头对着兄妹二人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嘴角就像被人从背后提起来了一样,露出了上牙花。 赵横慢慢转身松开了手中的钩子,铁钩快速回缩入地下发出撞击声,骨堆瞬间下沉崩塌湮灭成灰被一片赤红淹没。 骨堆下居然是口炽热的熔炉,此时里面的红色铁水翻滚着冒着泡,井底之下的温度又瞬间升高了不少,兄妹二人更加的难以忍受,脱水昏厥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身为莫家人,就要有莫家人的自觉,尔等可以身死!但莫氏的名声不能丢!几千年了为什么还没有铸造出一把名动天下的好剑!” 赵横慢慢的向兄妹二人走来,以长者的口气说着训斥兄妹二人的话语。 杏子还稳稳的抱在他的腿上与半截贪髓打斗,却根本阻止不了赵横的行动。 “他……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黑的……”问橙彻底不行了,艰难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后,趴在了一地贪髓的尸骸之上,手中的手电摔在地上不亮了。 问谦也看到了,此时的赵横已经没了眼白,瞳眸被黑色侵蚀扩散到了整个眼球,这明显是被莫家先祖那些惨死的莫家男儿们附身了。 问谦本来是想扶问橙起来的,但赵横一步一步的目标明显是自己,这时自己不能牵连上问橙,只能后退几步贴着井壁移动和对方周旋。 “你跑什么!你难道不想为莫家献身?” 赵横突然加速一把抓住了问谦的衣领质问着问谦。 “莫家已经亡了!刚才那堆骨头就是莫家所有先人的遗骸了!” 问谦知道自己打不过面前这个被附身了的赵横,与其窝囊的被他拽去熔炉,倒不如霸气一吼拼劲所有力气死的霸气一些。 “莫家亡了?我莫家不可能亡!莫家祖上可是侍奉过西王母的!西王母!你知道西王母吗?掌管刑罚的,我们莫家是钦点铸造天下兵器的!连绝地天通时保护颛顼两个儿子的人也是咱们莫家人!咱们家的家姓就是神赐的!” 依附在赵横身上的莫家先祖明显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拽着问谦的衣领疯狂摇晃,将问谦撞在井壁上。 “呸!你是莫家的谁?哪来的口气如此狂妄?还神族赐姓?就你们莫家配吗?当初为了巩固天下第一铸兵家族的身份,和魔族联手打压其他世家的人,这事你敢说不是莫家做的?就这种该被天谴的小人行径害你们莫家搭上了一整个家族去还债!你不仅不感到羞愧,还有脸往自己身上贴金?啧啧,莫家先辈这脸皮啊,又厚出个新高度了!” 当听到神赐姓这句话时,趴在地上晕厥过去的问橙突然坐起,猛的呸了一口,那厌恶的表情就像刚才趴地上吃了一嘴的贪髓一样,随后开始嘲讽起莫家的祖上。 “剑……剑心?” 问谦已经被撞的晕头转向了,根本没有还手能力,他恨不得自己现在是晕厥的,这样他死的就会不那么痛苦了,可老天偏偏不让他晕厥,甚至还让他见证了问橙的突然嚣张。 赵横松开了问谦向着问橙走了过去,问橙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捡起地上的手电筒把玩了起来。 “你是谁?老夫在这井中千余年来还未见过你呢!” “呵呵……你的记忆才那到那?你以为莫家连把传世神兵都没打造出来?错了!本尊就是那把传世神兵,莫家引以为傲的青铜剑,御剑心!” “哈哈……我莫氏要大兴了!我莫氏要大兴了!我看以后这天下谁不敬我莫氏三分,我就用你灭他们满门!” 赵横此刻高兴的手舞足蹈,像个孩子一般欢喜的大笑。 “可惜啊!本尊有病啊,喜欢喝你们莫家人的血!没有血祭绝不出山。” 问橙盘腿坐在地上有些惋惜的说着。 “我莫家不缺的就是人,你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你为我所用便可!” “是吗?那附耳过来,本尊今天就跟你透个实底,整个莫家已经没人了!你养不起本尊的,哈哈……” 问橙说完开心的大笑起来,赵横却愣在原地呆若木鸡,他乖乖的附耳过去,以为听到的会是什么好事,结果却是如同五雷轰顶的坏消息,莫家绝后了…… 这个消息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他用同族的人祭剑,不过就是为了给族里另一半的人留条活路留个庇护,如今族中一个人也没有了,要这宝剑有何用?到头来不过是用一整个莫家给别人家做了一件嫁衣。“不可能!不可能!老夫用了一辈子拼命守护的莫家不可能没了!这两个,这两个难道不是我们莫家的骨血吗?” 赵横体内的莫家先祖明显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回神后第一件事就是拽着问橙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高声的质问她。 “你在怀疑什么?你附身的这位人家姓赵,他家祖上好巧不巧就是被你杖杀刨心献祭给御煞求联盟的礼物!你们可是同袍兄弟啊!再说这两个,他们的母亲可是闻家女儿,这闻家是谁,需要本尊提醒你吗?人家才是西王母派遣的神女指定的正统继承人!随手打造一把兵器都能自带兵灵,被你灭门了!只剩一脉远亲到犄角旮旯里的旁系,这旁系族长为了振兴闻家真是煞费苦心,闻家有女不外嫁,有子入门必姓闻!” 御剑心慢条斯理的说着,语气随性到就是在故意气赵横体内的莫家先祖。 “喂,趴地上装死偷听的那个,你亲口告诉你家曾经的老祖宗你的名字!” 御剑心故意加重了曾经两个字,还特别提醒问谦是说名字,已经非常隐晦的告诉他别带姓了。 “问谦……被剑灵附身的……是我妹妹……问橙……” 问谦强撑着抬头按剑灵的意思回应。 “那个闻!” 问谦声音本就虚弱,莫家先祖根本没听清立马追加了一句,这就尴尬了,问谦也不知道是剑灵为了忽悠对方瞎给自己妈编的家族背景,还是自己妈真就是他口中的‘闻’家人。 第9章烟的味道 御剑心接住烟也没拒绝,回单谚一个认可的眼光,直接征用了吴郝的烟,随手又将问谦的烟塞回了他的口袋内。 当御剑心拿着烟又走回到女生身边时,女生有些生疏的接过烟,御剑心帮她点燃,她动作僵硬的抽了一口后,就呛到直咳嗽,甚至还流下了眼泪,低声喃喃自语到: “原来烟是这个味道的……” 御剑心一看就知道她没抽过烟,听到她的话后,更觉得她有可能是在偷着买烟的途中,被这对男女偷了钱,甚至看她年龄小,连人一起拐了过来。 女生又试着将烟放到嘴边,依然是咳嗽不止,她只能停手,又继续跟御剑心讲起了自己的事情: “那个被抬走的女人叫温柏,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地上躺这个男的是她男朋友花晗。 我从小有哮喘病没接触过香烟,甚至因为我小时候被宠溺的太好了有些叛逆……” 女生说到这时因为擦眼泪停顿了一下,御剑心立刻将烟夺走掐灭,用脚在地上碾碎它。 女生看到御剑心的反应苦笑了一下又继续说着: “你是知道我有哮喘,怕我借烟自杀?你放心,因为他们我的病早就彻底好了,只要他们两个还没死,我宁愿搭上余生去坐牢也绝对不会比他们先死!” 御剑心没说什么,又点了根烟递给女生,女生接过烟放到嘴边,虽然依然是咳嗽,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又继续说了下去: “我爸是我妈的司机,他入赘进我们方家的时候,根本没有告诉我妈,他老家里还有一个老婆,老婆还有一个女儿…… 直到有了我,他们需要登记的时候他才穿帮,为了给我一个身份,他和乡下的老婆离婚了,这本应该是那个渣男的责任!她们母女却怪我们母女!怪我们母女夺走了她们家里的顶梁柱。 你能理解那种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吗?那个渣男在她们家可能是顶梁柱,但在我家什么都不是!就是个吃软饭不断索取钱财偷着接济她们母女的蛀虫! 我五岁的时候,我妈过够了这种经常被人指点的日子,不仅让渣男净身出户,还给了她们母女一笔钱,算是为当年抢男人的事道歉。 最无奈的是那个渣男回老家的第二天就因为哮喘病死了!她们母女徒步从乡下拉着尸体到我妈公司楼下胡闹。 我家生意黄了,她们就骂我们活该……” 女生哭到泣不成声,再次哽咽着停顿。 温柏和花晗已经被送上救护车运走,连混血帅哥的也被一并抬上了救护车;问谦和单谚以及吴郝不知何时折返回来保护案发现场的,在等待人手支援时,他们也围在了女生身边听故事;单谚还顺手根据女生提供的人名,用手机从专业信息库中检索查询出了女生本人的信息,提前知道了女生流落至此的最终原因。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这是战国荆轲的《易水歌》中最出名的一句,用来形容现在的我们再合适不过了。 我叫莫问橙,是个在三级乡镇出生,二流大学毕业,硬在一线城市拼生活的无业游民。 我旁边这位,是个在一线城市有车有房,存款只有两位数,三流大学毕业的月光族成员:莫问谦;也就是我的哥哥。 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是爷爷取的,意思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哥哥取谐音谦,我取谐音橙。 我们爷爷的名字也很有意思,叫莫须有,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我们凌晨五点起床,坐了四个小时的火车,三个小时的客车,二个小时的拖拉机,终于在天黑前步行到了莫家山山脚下,也就再爬一个小时的山路,肯定能去莫家祖宅里蹭顿晚饭吃。 而我们如此长途跋涉的目的,则是为了参加爷爷的葬礼,你要问我,我们爸妈为什么没来? 这个故去的爷爷肯定不是给我们起名字的爷爷了,当然也就不是亲手带大老爸的爷爷,以我们爸妈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做事风格,有我们兄妹替他们跑腿,他们绝对不走出家门一步! 说白了主要还是我爸比较宅,是个日更两万,千字十五的网文枪手,有出门的功夫,他还不如多打两个字赚点钱补贴家用呢。 老妈就更别提了是专业的直播带货网红,天天待在工作室里直播卖货,与外界的交流就是电脑屏幕加手机,最多就是助理化妆师,连我们兄妹两个都很少与她见面。 至于我们的亲爷爷腿有残疾,只能靠轮椅行动,这种长途跋涉肯定不能让他老人家来。 我独自一人来呢,爷爷不放心,让哥哥独自一人来,哥哥又害怕,最后才定下我们兄妹二人结伴同行。 你肯定好奇我哥一堂堂七尺男儿,好歹还是警校毕业,虽然是吊尾车,但好歹现在的工作是:警局失物招领处仓库管理员,连带血的凶器都存档过,为什么回个老家会害怕? 本来我们不害怕,甚至还很期待回祖宅感受一下世外桃源乡野风情,毕竟从我哥能上小学后,我们就举家外迁离开莫家镇,结果越搬越远一路搬到了如今繁华喧闹的d市。 每天快节奏的生活,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童年那点对莫家镇的模糊记忆早就忘干净了,甚至找遍所有记忆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进过莫家老宅。 要不是爷爷收到故人已逝的消息,非要来参加葬礼,并且给我们科普了一晚上的莫家家史,吓的老哥瞬间秒怂,生怕进了老宅就再也回不来了。 因为习惯了大城市生活的我和老哥做梦都不会想到,如今快节奏的社会背后,会在荒郊野外内存在着如同隔世囚笼一般的家族,更让我们震惊的是爷爷说出来的秘密: 爷爷居然不姓莫! 本姓胥。 莫家女尊男卑! 女人当家。 奶奶莫尚歆有三房夫君! 爷爷是二房。 老爸因为是男孩要被填井! 爷爷求合离才带走的老爸。 重点是老爸的生父是谁,爷爷居然不知道? 第10章龙套生活 去世这位,是莫家第三房,地位在爷爷下面,我们要叫他声叔爷爷,就是我们奶奶娶的第三房丈夫;这位叔爷爷我们更是连见都没见过,但不排除他也有可能是我们的亲爷爷。 而爷爷和奶奶如同戏剧一般的纠缠,还要从八十多年前讲起…… 爷爷因为战乱在学堂里被抓了壮丁,一群被抓来的年轻人用军绿色敞篷卡车硬拉去前线修防御。 运送途中路过荒郊野岭,爷爷谎报要小解,借机靠近了卡车车尾处。 当时爷爷的想法很简单,家里还有爹娘,祖上也留下了一点薄田,也就二十几亩吧,自己就算读书不行,回家继承家业光靠收租子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呢,凭什么要被抓去上战场当苦力。 于是乎正站在车尾处假装小解的爷爷,心一横一咬牙,抬腿从还在行驶的卡车车斗内跳了出来。 脚落地被惯性绊倒的一瞬间,背后紧跟着就是拉枪栓的声音,当时的爷爷全凭着逃学时练就的基本功底,也不顾腿上和手上的疼痛快速连续平滚两圈半,成功的将自己滚进了路边的山林落叶堆中,只是山路和落叶堆之间的落差有点大,在掉下去的同时摔破了鼻子,但整体还算健全的。 不过老天肯定是不会让爷爷如此容易的逃脱,正所谓该你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缝! 随后的逃跑途中先是因为躲追兵不熟悉路,撞翻了树上的马蜂窝,自己被蛰了一身包,但也误打误撞的赶走了追兵。 后来又因为蜂毒的作用出现幻觉,已经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了,看到什么都像是追兵在追自己,只能依靠本能不断的向前奔跑。 最终因天黑幻觉等种种原因迷失在丛林中,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找到,就被山雨淋了一夜,导致高烧,昏迷在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等死。 浑浑噩噩好几天,好不容易强撑着一口气,从高烧昏迷中醒来,感觉自己手指刺痛,脸上似乎在被沾了水的软砂纸打磨,那感觉痒痒的还挺舒服,硬撑着爬起来,就发现自己被一群野兽包围了。 当然包围爷爷的根本不是什么大家伙,只是一窝刚出满月的小狼崽子围在爷爷身边,它们大概是饿了,正在吮吸爷爷的手指,把他当猎物了。 爷爷为了生存捡起一旁的粗树枝犹豫再三,还是没舍得对狼崽们下手,反而是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跟着狼崽去丛林更深处,把被捕兽夹夹断腿了的母狼给救了。 那母狼被救后就带着一窝狼崽,头也不回的跑了。 此时身体虚弱的爷爷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势,确定没有骨折,都是些皮外伤后;重新打开兽夹,躲到一旁,等着能打只山鸡野兔什么的生吃了自救,结果天都黑了,野兔山鸡是一只没见到,周围狼嚎声倒是此起彼伏,怪渗人的。 附近除了树就是灌木丛,连个能栖身的洞穴都没有,爷爷也懒得动了,默认等死,反正天都黑了,就自己这身体根本走不出树林。 偏偏爷爷又注定了命不该绝,白天救的那匹母狼,趁天黑给爷爷送来了几只野兔。 已经在濒死边缘徘徊的爷爷,愣是靠着求生的本能徒手将野兔生吃,至于是什么味道的,爷爷根本没记住,只记得第二天清醒后看着一地狼藉,血淋淋的很恶心,胃里一阵翻腾,想吐又不敢吐,怕未来几天都没有能吃的,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在丛林中像野人一样生活了三天左右的爷爷,依旧没有找到能回家的出路,反而连最基本的方向感都迷失了。 每天醒来都是浑浑噩噩的,对昨天走过的路,标记过的记号全都忘了,只能每天重新认准一个方向不断前行,就算前面没有路,创造路也要走过去,生怕稍微绕一点路也会让自己方向迷失。 就凭着这种不服输的韧劲,爷爷成功的将自己送进了捕兽夹中,半个右脚掌被捕兽夹夹穿了。 伤口感染失血过多加上高烧不退幻觉围绕,让当时年仅十五岁的爷爷直接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双手叠放于胸前等待着死神的来临。 在弥留之际,爷爷听到了全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那就是奶奶的呼唤声: “喂,喂,你死透了吗?能把你当动物吃了吗?你不说话就是能吃了。我刀很快的,就砍你条腿,等我试炼期过了,再回来给你立个碑。” 温热略带汗渍的掌心不断拍打着爷爷的脸,让早已被脚伤疼痛折磨到濒死的爷爷又有了意识。 当时的爷爷也是太鲁莽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咬了奶奶手一口,浓烈的血腥味涌入口中,这让爷爷确定了身边确实有个人,不是自己因为蜂毒出现幻觉在做梦。 结果可想而知,爷爷直接被奶奶打到失忆,全靠祖上阴德庇佑才没死透,又被晚上怕黑的奶奶用草药救了回来当个伴聊天。 当时脸肿成猪头的爷爷根本没法说话,连眼睛都肿到睁不开,完全是个听众,听了三四天的抱怨牢骚各种负能量。 什么莫家世代不让出山就是人身禁锢,有自己一个女儿还不够,还要再娶第六房努力给自己追个妹妹出来啦,诸如此类的莫家家常里短各房勾心斗角,把爷爷都听的怀疑人生了,觉得男人比女人还可怕了。 又过了几天,爷爷的脸才渐渐消肿,能微微睁开眼皮,从眼角的余光里隐约看到奶奶。 用爷爷的话说,那时的奶奶有着小麦色的皮肤,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笑起来皓齿娥眉,会有两个小酒窝出现在巴掌大的鹅蛋脸上,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之姿。 又过了几天,爷爷能张口说话了,但张口思索了半天,记忆里全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奶奶说什么爷爷就信什么,跟着学什么。 就连奶奶骗他,他是莫家养在山里的野人,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姓莫叫莫须有,他也信了。 因为爷爷相信奶奶说的话,漂亮的女人是不会撒谎的!爷爷觉得奶奶漂亮,所以就更加坚信了奶奶说的一切。 第11章麻烦来的太多 两个人又在丛林里住了一个月左右,每天的日常就是: 奶奶问爷爷,我漂亮吗? 爷爷无论在干什么,都要秒速回答:漂亮! 一旦犹豫,就会被奶奶叫到身边,跳起来用手削爷爷的后脑勺。当然奶奶也是经常信口开河吹嘘莫家如何厉害,曾经用祖传的青铜剑封印过什么什么,爷爷就像听天书一样,蹲在一旁认真听着。 每到这种时候,奶奶就会忍不住伸手勾爷爷的下巴,像逗小狗一样说着:“莫须有,跟我回莫家当个契人吧。” 但每次都不给爷爷回答的机会,又会改口道:“还是算了吧,就你这傻样子,留山上更安全。” 被扔下山的爷爷带着伤,像乞丐一样在莫家山脚下流浪,饿了就去莫家镇里讨些吃食,困了就趴在莫家山脚下的牌楼底下睡觉。 只要身体稍微好点,就又继续爬上石阶到莫家祖宅门口找虐,为的只是能用持久的恒心和毅力感动奶奶,只要自己不被打死就一定要娶到奶奶。 当然,最后是成功了,但前期打也没少挨,不过最后一次挨打,却是因为护院都不忍心打了,见到爷爷爬上石阶后,直接一招打晕套上麻袋,两个护院轮番扛着爷爷,连夜下山将他扔出了莫家镇。 护院也算有良心,在麻袋里放了盘缠食物去虱子的药粉,尽最大的努力提醒着爷爷,离开莫家他可以过的更好。 但爷爷又误会了,以为是奶奶留给他的,不仅没跟着路过的马车去别的镇子,反而靠着迷路天赋又进了一片树林。 这次在树林中转了三天就出来了,并不是林子逛多了认路了,也不是因为运气好,而是碰上了镇里铁匠家的二儿子裘华。 裘华的父亲是外面流浪到此的孤儿,运气好被镇里唯一的铁匠收做徒弟,又把人家女儿拐成了老婆,因为结婚前就说好了,就算是报恩也不做上门女婿,所以裘氏父子是莫家镇里唯一的外姓。 而裘华之所以来这林中,是因为看上了镇里药房先生的女儿,药房先生开出的提亲的条件便是,二百根山参。 连爷爷都听出来这是在故意为难裘华,莫家镇附近能有山参的地方,只有可能是莫家山,而莫家山周围的丛林又是狼又是马蜂窝还有各种毒物,进去容易,但找到二百根山参后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于是爷爷便劝裘华放弃,还跟他讲了丛林的危险性,反而激起了裘华的决心,默认爷爷的意思是在支持他,便故意指错误的路拽着爷爷上山。 也就幸好裘家大哥裘枫出现的及时,阻止了两个人上山。 本来是只抓裘华的,但裘华抱着爷爷不撒手,整个人手脚并用都挂爷爷身上了,裘枫便将两个人绑一起扛了回去,锁进了房间。 天下之事就是如此巧合,裘铁匠的三女儿裘雪看中爷爷了,非求着裘铁匠留下爷爷。 裘铁匠自己也琢磨了一番,大儿子有把子力气适合继承自己的衣钵,但他被镇长家的女儿看上了,来年开春就要入赘到镇长家了,二儿子体弱抡不动打铁锤,还一心想着药铺家那位,早晚都是要入赘出去的,留下爷爷当个倒插门,既能传承手艺,又不用担心女儿脾气大嫁不出去。 自认为打的一手好算盘的裘铁匠,不仅收留了爷爷,还全方位封闭式的教他打铁。 在自己院子周围上了圈铁蒺藜又挂了铃铛,既能防止爷爷逃跑还能禁锢住天天想上山的裘华。 裘铁匠想的很简单,镇子就这么大,又是女多男少,现在裘华才十五,药房女儿也才十四,等五六年后,药房先生嫁不出女儿去,就会自降身价,把女儿倒贴给自己家儿子的。 所以关一个人也是关,关一对也是关,就算爷爷哭天喊地的说,自己的意中人在莫家山上面等着他去娶,裘铁匠也只当他是说胡话,每天的衣食寝居都是安排裘雪照顾爷爷,那周到的就差直接把爷爷打晕,霸王硬上弓了。 于是裘华和爷爷成了难兄难弟,在被囚禁的半年时光中,两个人的感情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让裘雪一度以为爷爷喜欢的是她二哥。 当然两个人谁也没有放弃上山的梦想,都在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悄悄的练习逃跑。 只是这逃跑还没等练成,莫家镇上就开始大面积张灯结彩织红布,全镇五百多户人家,每家都要出一轴红布,就这样红布还不够用,连裘雪都被镇长叫去帮布坊里织红布了。 送饭的人变成了裘枫,爷爷自然也好奇是谁家排场这么大,能让全镇出动,便随口问了裘枫一句,得到的答案是镇长家的儿子要嫁到山上去跟本家表妹成亲。 本来还蹲在一旁吃饭的爷爷,一听到山上,表妹,成亲,这三个词,蹭一下站了起来。 因为他的印象里,奶奶是跟他说过的,祖宅里不会留下多余的女人,她的姨娘们全都在她娘当家后被送下了山。 能有这么大排场的绝对不会是莫家丫鬟,而莫家现任家主都有想娶六房生闺女的想法了,那山上绝对只有一个小姐!那就是和自己在丛林里住了一个多月,自己这辈子认准了的媳妇! 于是等裘枫离开后,爷爷和裘华一拍即合!等二人大婚当天,镇上所有人都去山脚下吃宴席,两个人一起逃跑! 爷爷甚至为了忽悠裘华给他画了一张大饼!向他保证,只要他能帮助自己逃跑,上山成为莫家本家的女婿,整座莫家山上的山参全是裘华的,住挖不完,就派莫家护院帮他一起挖!到时候别说二百山参,两千都能挖出来,娶药房先生的女儿那也是分分钟的事。 裘华真就信了,两个人轮流试探裘铁匠的底线,变着花的打听有关莫家本家和镇长之间的联姻事宜,终于把婚礼的日期打听清楚了,精确到了时辰。 只可惜到了逃跑那天,碰上裘雪堵门,爷爷犯了一个最不应该犯的错误,他为了方便逃跑允诺裘雪会回来娶她的;只是这个承诺害了裘雪一辈子,让她真就等了爷爷十年,直到爷爷抱着还在襁褓中的老爸下山,两个人表面上才在一起的。 第12章不行也得上 奶奶和她表哥的大婚当天,莫家镇到莫家山脚下的大路上十里红妆,连路边的树枝都被红绸围绕。 每一寸红色都扎的爷爷眼睛疼,他早就在心里酸哭了,暗地里骂镇长排场大,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在结婚。 更有十六人抬着的大红辇轿停在镇长家门口,爷爷远远的看了一眼,就气到七窍生烟拽着裘华抄小路爬莫家山抢亲去了。 其实他们当时也想走大路,只是大路上全是村里人,一旦被发现,只会被抓回去。 但这小路可是在丛林之中,等两个人费劲千辛万苦,避开一切障碍爬到莫家祖宅之时,奶奶已经和表哥拜完堂步入洞房,刚羞答答的喝完交杯酒,准备一会祭祀回来,挑了盖头两个人一起探讨生命的大和谐。 偏偏在此时,爷爷拉着裘华翻窗而入,把喜床上盖着红盖头的人掳走了。 爷爷按自己本能的常识认知,觉得坐床上等着被揭红盖头的,肯定是女人!却不知道莫家规矩,入赘男子披红戴花!等奶奶祭祀完先祖又祭祀各种契物,忙完了回到婚房,她的表哥早就被爷爷掳走多时了,气的奶奶直接下了封地令,禁止任何人出入莫家镇,从莫家祖宅开始一直到莫家镇镇口的牌楼,采用地毯式搜索,除了丛林不能让外人进,但凡能去人的地方全派人去搜了。 而爷爷和裘华偏偏就抬着奶奶的表哥莫笙豪从小路原路返回,因为天黑被困在丛林里了。 裘华跑累了,强烈要求休息,爷爷这才放缓脚步,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将‘新娘’靠着树放下。 随后爷爷便怀着激动的心情,攥攥因为激动和兴奋而颤抖的双手,慢慢将手伸向红盖头。 “尚歆,我终于把你带离莫家了!” 爷爷激动到说话都颤抖了,猛的一揭红盖头,露出来的是张陌生的男人脸。 莫笙豪被爷爷盯的不好意思了,扭捏着翘了个兰花指拿腔拿调的说道:“讨厌!尚歆的表哥你要不要?” 要不是裘华及时抱住了爷爷,爷爷能直接把莫笙豪打死。 爷爷想回去再找奶奶,反而被莫笙豪抱住了大腿,哭喊着求他别冲动,还告诉了他真实的奶奶什么样子: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艺没她不会的,上房揭瓦下河摸鱼,没她不敢干的,逗引熊瞎子,抚养野狼崽,猫头鹰蛋都敢摸来生吃。 就算莫笙豪把奶奶说的比鬼怪还可怕,也依然挡不住爷爷要见奶奶的决心,却把裘华吓的腿都发软了,最后莫笙豪和裘华一合计把爷爷给打晕了。 这唯一一个疑似认路的被打晕了,剩下的两个人完全是在抓瞎,他们抬着爷爷又走了一会,实在找不到下山的路只能生了火坐在原地等天亮。 这在等待的时候莫笙豪和裘华就互相聊天壮胆,结果聊着聊着聊出问题来了。 药房先生问裘华要二百根山参才将女儿嫁给他,却倒贴着送十根镇外面的野山参给镇长,想让他女儿嫁给莫笙豪。 就为了这个事,裘华和莫笙豪一直打到天亮,爷爷一睁眼看到地上扭打的两个人吓了一跳,以为他们两个被丛林里的毒物咬了,中毒后六亲不认,不把对方打死绝不罢休。 因此爷爷也没手软,溜到一边摸起一根孩童手臂粗细的树枝,对准两个人的后脑勺,一人给了一棍子。 现在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复杂了,爷爷要防着莫笙豪回莫家祖宅和自己抢媳妇,裘华则要防着莫笙豪下山回莫家镇跟自己抢老婆,至于这莫笙豪不仅要防止爷爷上山把自己卖给表妹,又要防着裘华下山出卖自己的行踪。 三个人各怀鬼胎互相给对方使绊子,一起在丛林里生活了半个月,是也没回莫家祖宅,也没去莫家镇,就在这丛林里自给自足有一顿没一顿的凑活着活着,都在等把对方拖垮的那一天。 而奶奶那边找了半个月,连个人影都没找到,反而是听说镇子里铁匠家二儿子和准女婿也丢了,于是按照记忆里爷爷的样子画了幅画,拿着画亲自去铁匠铺让裘铁匠认人。 毕竟奶奶打架闯祸一流,画画实在是拿不出手,裘铁匠愣是没认出来,反而是裘雪只凭画上鼻尖上的那颗痣,一眼就认出了画中人是爷爷。 双方交换消息后,奶奶立马有数了,带着莫家亲信组团进了莫家山上的丛林,连一天都没用了,三个男人就被五花大绑的送进了莫家祖宅。 解决这事的方法千千万,可以留下莫笙豪继续结婚,放裘华回家娶药房女儿,把爷爷扔出莫家镇,让他永不得入。 也可以把三个人打一顿,都扔出莫家镇免得触霉头,挽回点莫家的面子,这都是在情理之中的办法。 但偏偏莫家现任当家人的脑回路不正常! 听说人被抓回来以后,在院子里立了三根木桩,将三个人绑在木桩上,封上嘴不给吃不给喝就是让他们晒太阳,到了晚上每隔一个小时给他们泼一遍水,就是不想让他们睡觉。 也不知道从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说是莫笙豪不想嫁进莫家本家,串通了两个爱慕大小姐的人,本来是想换新郎逃婚的,却因为两个人都爱慕大小姐,在婚房里打起来了,最后三个人约定,谁也不能嫁给大小姐,就一起跑了。 这种漏洞百出的小道消息,正常智商的人一推敲就会发现问题,可偏偏莫家家主就信了,不仅信了,虐待他们三个的时候,还让自己的五房夫君在一旁罚站看着,更是放下狠话: “莫家现在只需要一位少夫君,谁活下来谁就是正房,未来可以跟大小姐合葬。要都不死,就绑到死为止。” 爷爷当时已经被晒的意识模糊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你们两个怎么还不死! 估计莫笙豪和裘华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对方怎么还不死。 最后连爷爷也不记得自己被绑了多少天,就听到有人跟家主商量: “三个人好像都不行了,不然让他们留句遗言,让大小姐选一个人留下,其余两个活埋到后山算了,真折磨死了,怨气太重,不好收场。” 第13章只是替身不看脸 比起洛星河和莫大宝之间的修罗场互相试探找底线,下楼等车的问橙就有些顺利的出奇了,她先是在小区门口的主路上,看到了手举‘莫问橙’牌子在面包车外等待自己的司机。 问橙马上跑过去微笑着热情的跟对方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莫问橙。” 她主动伸出手想和对方握手,结果司机先是斜眼瞟了问橙一眼,随后拒绝握手,用本该伸手的手偷偷的做了个拇指搓食指的动作。 问橙一愣这是明目张胆的要钱啊,自己给还是不给呢?考虑到自己手里没现金,问橙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复道: “扫码行不行?” “嗯,挺懂规矩,喏,能红几天,全靠你扫多少了!” 司机一举动撩开外套一角,露出外套下摆缝在衣服上的二维码。 问橙看着他这个样子微微一笑,只给了一块钱,然后轻蔑的看对方一眼说道: “红不红我都不在乎,还会考虑红几天吗?要没我爸安排,我连剧组都进不去,本来也就只是个龙套,能走那就当给你买瓶水喝了,不能走我还有别的工作,不奉陪了!” 司机没回嘴,但他没忍住发出的冷哼声,以及打开车门时摔写有问橙名字的牌子,这都在无形中透露出问橙得罪他了,他生气了! 果不其然在随后的行驶过程中,他又走走走停停,接了七八个女孩,有的给钱了,红包还不小,有的也像问橙一样意思了一点,反正比问橙给的多,但还有一个,刚正不阿,跟看不懂司机的意思一样,直接上车,躺车上就闭目养神,把司机气的在车里一个劲的直抽烟。 这时那个不给钱的女孩突然暴怒,一把抢过司机手机的烟,扔出窗外的同时还嚣张的威胁到: “你再敢点一根试试,副导演是我舅!你这种小鬼我见多了!说让你没工作你分分钟回家挨饿!” 随后的路上,司机老实的出奇,在车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等爷爷再次醒来,他已经躺在软床上了,奶奶就坐在一旁,说了一句让爷爷记了一辈子的话: “听说你十分心悦我,连上山的石阶有两千五百二十块你都数出来了?我又专门去数了一遍居然是真的,那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莫尚歆的二房夫君了。” “还有大房?大房是谁?”爷爷震惊到完全失态了,自己抢了半天怎么还有情敌。 “那叫长房,每个去过莫家禁地的人,都是不能活着下山的,你要去祠堂见一下我表哥吗?毕竟他先过门的。” 奶奶莞尔一笑说着冷酷的话,这让本就刚醒身体还虚弱的爷爷汗毛都竖起来了,冷汗浸透了衣衫,他心里已经懂了,莫笙豪此时应该已经变成一块灵牌了,自己去见见也不过是拜祭一下。 “不……不想……” 爷爷哆嗦着拒绝,却不想还有惊喜等着他,奶奶又提议带他去见见三房。 这位三房是连爷爷都没想到的存在,居然是裘华,醒来后已经被强制改名成莫强求了,连郑铁匠都同意了这门婚事,开开心的收了五十两黄金的聘礼。 当然裘华本人是拒绝的,因为他始终忘不掉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药房姑娘,奶奶为了提醒他凡事都要莫强求,给了药房先生一百两银子,药房先生的女儿第二天就嫁到莫家镇外面去了,据说往后数二十年都再没回过莫家镇。 当然也有人猜测是莫家本家,为了让裘华死心,拿一百两买了一条命,这当然只是猜测了,毕竟没有证据,虽然爷爷也猜测过莫家会如此心狠手辣。 但当他年底祭祖必须去祠堂里的时候,发现莫笙豪没变灵牌,居然还活着,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容貌改变了许多,就是不能出门,每天的任务就是擦拭灵牌抄写莫家祖训。 反正爷爷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抄了三万五千八百多遍了,要抄够十万遍才能解禁出门。 后来爷爷恢复记忆要带老爸下山求和离时也抄过祖训,只是抄了两句话,将那两句写了一万遍,所以爷爷至今还记得那两句话: 入吾莫氏门,终为莫氏鬼。 离吾莫氏门,侠字挂心间。 当然,这些都是莫家往事了,再往后的事爷爷自己也不愿意细说了,因为入赘以后他发现莫家的男人只要没女儿傍身,都没有好好下场。 莫家当时的当家人,五房夫君,除了奶奶的亲生父亲和当家人合葬了,别的其他几房,跳井的跳井,上吊的上吊,还有被逼疯了拿剪刀割喉的,爷爷一说起来就哭,庆幸自己把老爸抱下山了,不然就要被填井了,根本不可能还有我们现在这一家人什么事。 当时爷爷哭的实在太难受了,老哥就根据自己在警校学的蹩脚推理术,帮爷爷分析了一番。 长房常年居住祠堂,奶奶要去找他,就要惊动祠堂的列位先人,所以老爸肯定不是奶奶表哥的。 三房心里有别人,绝对不会屈服于奶奶的淫威,就算待久了可能会有那么一点日久生情,但只要奶奶不霸王硬上弓,三房也绝对不可能和奶奶有什么的。 所以爷爷还是奶奶的原配! 得出这个结论后,老哥差点被开着电动轮椅举着扫把杆的爷爷追打成残废,那惨叫声响彻整条商店街。 现如今的莫家镇已经外迁,莫家山脚下除了还有座完整的双排牌楼,暗示着这里曾经鼎盛繁华过,别的地方已经被时间摧残的残垣断壁,无数的野生植被覆盖在莫家镇遗址上,颇有些阴森鬼城的味道。 我与老哥从上山起就开始数长满青苔的石阶,我们都想印证一下爷爷那段传奇的过往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亦或者是爷爷年纪太大,记忆混乱给我们讲了一个自己的梦…… “五百零一!呼……问橙换你了,我数到五百零一阶了,天黑青苔挺滑的,你小心点数,别因为摔个跟头忘记自己数到多少了。”莫问谦站在更高些的石阶上,转头招呼着已经神游到不知哪里的莫问橙快点爬。 第14章真能糊弄 “知道了!亏你还是我亲哥,知道路滑也不盼我点好。”莫问橙背着登山包快步追了上去。 两个人上山前就商量好了,两千五百二十层石阶,一人数五百,最后五百二十层一起数完庆祝登顶。 “作为亲哥怎么也要给你点面子,你数我负责打光,每层石阶只有中间的位置像是经常有人走动,石阶有磨损凹陷的痕迹,连点青苔都没长。” 问谦说着用手电筒的灯光照石阶指给问橙看。 “老哥,亏你还是警校毕业,这种常识我都知道好不!山上有那么大一个莫家老宅在山顶上,怎么可能没人下来采购生活用品,你就没看出点别的来?” “看出来了,经常下山的是个女人!身高不超过一米七,左腿有残疾或者是因为意外摔伤……还可能因为提的行李箱太过巨大,压的自身着力点不对了,走路有点斜,喜欢穿短裙上山……” 问谦边分析着,眼神已经跟着石阶上的痕迹往石阶上方瞟了。 “沃特?老哥,你逗我呢,青苔上这半枚鞋印不是你刚踩上去的吧,怎么还推断出一个提行李受伤的短裙女人了?” 问橙的注意力此时全被问谦照在石阶上的手电光吸引,根本没有看到问谦的眼神已经飘到更高一些的石阶上了。 “我终于看清楚了,是皮卡丘的。” “皮卡丘?” 问橙糊涂了,地上只有青苔那来的皮卡丘?抬头寻着问谦的视线望去,不远处一个身穿水手服的女孩子,正艰难的提着行李箱往石阶上搬着,行李箱上挂的照明手电筒位置刚好下落到大腿附近,灯光透过短裙,裙子下面若隐若现似乎是双卡通人物才有的大眼睛。 “老哥,你什么眼神那分明是海绵宝宝!” 问橙也盯着看了会觉得更像海绵宝宝,奈何对方走的太快自己根本来不及确定。 “你敢跟我打赌吗?”问谦来劲了不服气的非要和问橙打赌。 “赌什么?” “你追上去问问到底是什么,输了的人答应对方一个愿望!” “嘿嘿……没问题!” 因为莫家老爸是网文写手,经常给问谦提供女装机会找灵感,莫妈也是为了卖货,有空就让问谦串场妇女之友暖男闺蜜,所以此时的兄妹两个都没反应过来盯着陌生人的裙子看有什么不妥。 问橙更是直接到快步跑了上去,一把抢过对方的行李箱直接搭讪: “美女,你也要去莫家老宅吗?好巧,我也要去,我叫莫问橙,你叫什么名字?” 莫佳佳被抢了行李箱愣了三秒,想想这天色已晚,敢趁天黑上莫家山的绝对是自己人,开口就先感谢外加自报家门: “谢谢你啊!我叫莫佳佳,回来奔丧的。” “呀,咱们是一家人啊,所以……你穿的是海绵宝宝还是皮卡丘?” 问橙一听是一家人,伸手就搭对方肩膀上小声问着那件事。“老哥!莫问谦!救命啊!我要被野狼叼去喂小狼了!”问橙抱着最后的希望双手扣住石阶边缘,嗓子都喊破音了,还没有等到问谦的回应。 “莫问谦!我要死了看你回家怎么跟爸妈交待!让爷爷打断……啊!” 问橙做着最后的威胁,只可惜还没威胁完,自己的手指就没了力气,抓了把苔癣被藤蔓拖拽进了树林中。 “啊!”问橙使劲了全身的力气疯狂的大喊着,就算被拽走也要留下点希望,万一奶奶耳朵好使,听到自己的呼救声还能过来帮自己一把。 “啊!啊!啊!”拖拽终于停止了,问橙还在闭着眼睛疯狂的大喊着。 “别喊了!就你嗓门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被寄生藤抓来吊在树上一样。” 问谦的声音从身旁传来,问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环视四周。 现在两个人被藤蔓缠住脚腕,同时倒挂在一棵被藤蔓包裹住的大树树枝上。 此时正值初夏,参天大树上却连一片树叶也没有,营养似乎都被寄生在树杆之上的藤蔓吸收了,藤蔓长的反而非常茂盛,地上的枯叶堆中隐约有白色的东西浮现出来。 “哥,你多沉,咱们现在可是在同一根树杈上的兄妹!你可千万别晃身子,我怕脑袋先着地,摔下面石头上。” 问橙看着地上的环境有点心虚,这高度要掉下去,折断脖子半身不遂也是有可能的。 “别怕,你没来之前我试过了,我这三流警校毕业两年的身手,根本解不开脚上的藤蔓,咱们只能靠两个人的重量折断树杈,往地上硬摔,你要相信哥哥,真要摔下去了,肯定用你做垫背,就因为你沉啊!哈哈……胖的先着地!哈哈……” 问谦就算倒挂着,也不忘苦中作乐,气的问橙来回摇晃借惯性推着问谦往树杆上撞。 “莫问谦!我让你笑话我胖!你好歹是警校毕业的,就你这身手,怎么就没躲开藤蔓?不论胖瘦咱们的下场现在是一样一样的!” “是啊!等挂个三四天,大脑充血缺氧窒息,咱们的下场和下面那几位也是一样一样的!妹啊!你借着月亮仔细看,你细细看,你慢慢品,你看那块半露在枯叶堆外面的,白色的,像不像一个成年人的大腿股骨?那块光滑点的像不像头骨上的天灵盖?啧啧……你是不知道去年,老爸为了替医疗题材的那个当红作家当枪手,强迫我跟他看了一个星期人体解刨图!就差让我帮他走后门潜伏进警局法医室看人体解剖了!” 问谦为了吓唬问橙,故意骗她说那是白骨,其实黑灯瞎火的光凭一点月亮光,正常人根本看不清底下到底是啥。 “莫!问!谦!”问橙彻底怒了,使劲摇晃着和问谦对撞,反正自己身后是空的,只要能把老哥撞到树杆上,自己就是成功的。 “问橙,问橙,小心,你体重真的不能再晃……啊!” 问谦被撞的有些晕,但依然能清晰的听到树杈断裂的声音,提醒的话还没说完,两个人双双就落了地。 问谦嘴上说着要用问橙做垫背,但真到了下落的时候,问橙刚好因为晃动被藤蔓甩了出去。 第15章这真靠谱 “所以你的意思是?”问谦装傻反问问橙。 “你就是内定的莫家继承人啊!赶紧伸出你肉嘟嘟可可爱爱的小手往剑刃上一划,咱们就可以仗剑闯天涯,直接杀上莫家祖宅拽着奶奶衣领逼她退位让贤!” 问橙说着伸手去拽问谦的手,硬要把问谦的手按到剑刃上。 “妹妹,这种事情咱们不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要不咱们手拉着手对着刀刃一起上。” “拉倒吧,谁要和你一起,我背着包,你扛着刀,咱们一起出去吧,蝎子估计早跑了,不然这剑也不可能飞进来。” 问橙看出问谦根本不受自己忽悠,只好抢先一步背起了登山包,让问谦负责扛剑。 “咱们还是换换吧,我根本拔不出来,这剑就跟长死在地里一样。” “怎么可能,我就不信拔不出来,是你不想拿吧。”问橙伸手轻轻一拽,铜剑立马就被拔了出来。 拔出铜剑的一瞬间,一阵铃声凭空响起,小心突然出现在问谦身旁。 “二百零六根木头的考验不试试吗?让我看看你们的身手如何?重点是看问谦跳上木头帅帅的样子。” 小心伸手想去拦问谦的胳膊被问谦避开了。 “不好意思,我们不参加测验,不继承莫家,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我怕你是我祖宗!” 问谦赶紧推着问橙让她快点进甬道好离开这里。 “哥,请你相信,这世上还有反差萌这么个东西,万一她是魔君御煞,就你刚才那话,现在足以让你身首异处了。” 问橙调侃着问谦,问谦叹口气瞪了问橙一眼,先一步走侧身低头走进了甬道内。 “小心,你要走在我前面吗?这可是跟我哥哥培养感情的绝妙机会。” 问橙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还专门伸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让小心先进入甬道。 “不需要,谁要走在他后面,他不是钢铁直男吗,我就是绕指柔丝,我缠死他!”小心说完一甩袖子凭空消失。 问橙无奈的撇撇嘴自言自语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古代的女人就是脸皮薄。” “问橙,你到底走不走,我看不到手电光了。” “来啦!我又背包又拿剑还要举着手电筒,你就算是我哥也不能这样欺负我。” 问橙赶紧追上去,刚走还没十几步,就撞上了停住的问谦。 “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刚才不是还催……” 问橙正问着,问谦又侧了侧身,问橙这才看清,小心此时正站在甬道内面朝问谦,手里还拿着一串葡萄,一个劲的对着问谦抛媚眼。 “亲,你最多也就才十六岁的样子,你这样堵我哥合适吗?” 就连问橙这看热闹的都忍不住吐槽了,此时的问谦心中更是有无数只羊驼狂奔,非常想口吐芬芳提醒小心女孩子要学会矜持。 “在以前十三岁就可以嫁人了,我也只是以这个样貌见人方便罢了,问谦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变的成熟一点。” “不用!我喜欢你离我远点,这里太窄了,咱们出去说行吗?我觉得你大概是在墓室里待久了,没见过别的男人,所以才会对我有特别的感觉。请你放心,你变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喜欢你的,因为我喜欢男人!” 问谦为了让小心彻底死心,直接把话说绝了。 “什么?你喜欢男人!呵……垃圾!” 小心立马翻脸,将手里的葡萄对准问谦的脸扔了过去,转身向甬道外走去。 “女人心,海底针,看不懂。”问谦伸手接住葡萄,吐槽着小心的变脸之快,问橙伸手拽了个葡萄粒放到嘴里。 “嗯,真甜,哥,你尝尝。” “你……你还是别说话了。” 问谦将整串葡萄都塞给问橙,自己继续低头侧身向甬道出口前行。 一路上小心一直在跺着脚甩着袖子,就像小孩子生气后耍疯一样,闷着头往前走,铃铛声响的非常凌乱,就跟催命一样。 直到能隐约看到甬道外阳光时,小心才停下脚步突然转身,握紧拳头威胁着兄妹二人说道: “我告诉你们两个,我御剑心在灵界也是有地位的,刚才发生的事都是误会,你们谁要是敢说出去,我打断你们的腿!不,太轻了,我直接将你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骨灰掺进陶泥里烧制成二十多个茶杯,摔在地上听响!” “我去!这……这是御煞准没跑了,折磨人的方法这么奇葩,哥你还是小心点吧。” 问橙被小心一本正经生气的样子逗乐了,本就是个小孩子模样,还握着拳努着嘴,气鼓鼓的像个团子。 “小心你个大头鬼,人都得罪了,现在知道害怕也晚了,死一次还不够还要被烤成一套,摔二十次,果然最毒妇人心。” “你说谁是鬼!你要敢再说一遍!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小心气的一拳打在甬道壁上,再收回手,甬道壁上已经留下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坑,兄妹二人的头上也落满了甬道壁上掉下来的土。 “我哥他是逗你玩的,他觉得你非常可爱,可爱到冒泡。”问橙为了防止自己被牵连,赶紧替问谦解围。 “那还差不多,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句,别相信剑心的话,我们三个里属他最能说会道,你们与其猜我是御煞还不如提防着点他,毕竟这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小心翻个白眼,高傲的昂起头转身继续向甬道外走去。 “那顺便问一句,你觉得你们之中谁是剑灵谁是御煞,谁又是莫剑心?” 问橙好奇心上来了,对三个剑灵之间这种莫名的平衡起了好奇心,想挑拨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御煞肯定是剑心,那小嘴叭叭的正经人谁那么嘴碎啊,我绝对是剑灵,也只有我这容貌这身段才能配的上青铜剑的尺寸,剑身总共才三十三厘米长,你觉得御剑心那么大块头是剑灵可能吗?依我看,当初就是他们一人一魔打的不可开交双双失足掉进了铸剑池里,非要和我抢这么一把剑。” 第16章自我怀疑 小心还在前面抱怨着,问橙拉住问谦放慢了脚步小声耳语着: “剑心的意思是小心是莫剑心,他是剑灵,御剑心是御煞。小心这里又成了她是剑灵,御剑心是莫剑心,剑心是御煞。哥,你觉得谁说的靠谱?” “你若是非要刨根问底,我倒觉得御煞是小心,剑心知道的多剑灵的可能性也大,咱们奶奶那样你又不是没见过,御剑心是莫剑心的概率必定是板上钉钉的事,莫家人在山上与世隔绝脾气差是祖传的!” 问谦看看小心,自己琢磨一下给了问橙一个自己觉得比较对的答案。“呵呵,咱们要怎么逃跑啊。” “呵呵,我那知道,你不是万能老哥吗?” “呵呵,都这种时刻了,你就别呵呵了,怪渗人的。” “呵呵,你先呵呵的我才跟着呵呵的,不然谁说话非要带个呵呵。”问橙把锅再次甩给问谦。 “不然咱们唱歌吧,我感觉这距离那藤蔓还能救咱们一命。” “好,唱,唱什么?”问橙同意了问谦的建议,根本不敢再往身后看。 “什么难听唱什么,咱们现在动一下,都会引起鼠群的反击。” “那……那死了都要爱?你那破锣嗓子直接唱高音部分,别说藤蔓了,警察都能直接找上门说你扰民。” “我算了吧,毕竟在野外,骚扰到同行多不好,你那画心不也唱的挺动听吗?不然来一首,哥哥给你伴奏?” “死就死,咱们一起唱,谁不唱谁孙子!” 问橙豁出去了大声嘶吼着唱画心,问谦自己挖的坑又不能不唱,也跟着嚎了起来。 藤蔓还没引来,鼠群先受到了惊吓,无数只试炼兽从树冠上跃了下来,对准兄妹两个冲了过来。 “快跑!” 问谦看到鼠群开始乱蹿,拉着问橙的胳膊立马转身要跑,脚腕上就被藤蔓缠住拽倒在地上。 御剑心解决完最后一波蝎群,听到刺耳的歌声,震得脑袋嗡嗡响,环视四周发现兄妹二人已经逃跑,正准备捂着耳朵寻声追去,聆音藤先一步爬了过去。 兄妹二人就在御剑心面前,被聆音藤缠成粽子拽飞出去,御剑心刚想看热闹嘲笑二人的自作自受,大批的试炼兽冲着自己就跑了过来,大有要造反将自己一并撕碎了的架势。 这打架就怕不要命的,御剑心看着这试炼兽受惊吓的程度还有数量,自己就算硬刚能赢也得被消耗到体力不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避其锋芒跑就完了。 当兄妹两个又被挂回参天大树的枯树冠上时,刚稍微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机智,就看到御剑心提着青铜剑以极快的速度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一群赤眼巨型灰老鼠。 “别过来!别过来!往别的地方跑!” 问橙倒挂在树上疯狂的顾涌着大喊,生怕御剑心把鼠群引过来。 御剑心没有说话,直接用实际行动拒绝着问橙,飞身跃上树冠,对着兄妹二人挥剑轻砍几下,藤蔓断裂兄妹两个掉了下去,马上要落地时,又双双被御剑抓住了衣领拽回树冠上。 “咳咳……衣领勒的我喘不过气来了!”问橙伸手扣着拽住自己衣领的手。 “哦,你要下去喂老鼠?” 御剑心手一松,问橙快速下坠摔在地上的碎藤蔓堆里。 “问橙!” 问谦担心的不行,眼看着鼠群围了上来,问橙还在地上坐着根本没爬起来。 御剑心刚松手,问谦在粗树杈上一站稳,立马往主树干那边跑,想滑下去看看问橙情况,就算要喂老鼠两个人在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 还没等问谦爬下来,御剑心站在树冠上对准了扑向问橙的领头鼠颈部,一剑刺了过去,领头鼠被钉在地上,抽搐两下化为灰烬消失了。 周围还在靠近的鼠群因为闻到了同伴的血腥味,就像被定住一样,卡在离问橙还有半米远的地方观察着现在的情况。 “你们谁还要再上前来试试?莫家历代入林试炼只斩你们一只,今日你们若还不退去,我灭你们一族也不是不可以。” 御剑心的话一点气势也没有,就像闲聊一样,在问橙听来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震慑力,与其信他能灭老鼠一族,还不如寄希望于鼠群会被御剑心的空城计唬住,自己退去。 “喂,过来,傻愣着干嘛,你真信这剑灵能灭了这群老鼠吗?他又不是铁打的,刚跟蝎子打完了再跟老鼠打,肯定会被压制的,趁它们在对峙咱们快跑。” 问谦从树干上滑下来,拽住登山包扯着问橙避开愣住的鼠群,看到路就跑,完全不顾左右了。 “哼,两个傻子!” 御剑心看到两个人跑了,轻哼一声伸手将铜剑收回,身体周围开始起雾,深蓝色长衫化作了月白色,身形也矮小了许多。 “给他们点教训去吧,别伤了那两个愣头青,别的随便你们闹腾。”剑心命令一下,鼠群立马调转方向追了上去。 “你这样坑自己的契人真的合适吗?” 待鼠群离开后,缠满藤蔓的大树突然发出轰鸣低沉的人声,不是很清晰勉强能听懂在说什么。 “怎么不合适?林子就这么大,又都是自己人,还能吃了他们不成?”剑心跃下树冠将剑插入地上,一挥衣袖瞬间化为乌有。 问谦确定身后没有老鼠追来,这才松开问橙,两个人靠在树边上休息。 “从禁地石碑后面仿画的地图还在吗?” 问谦略休息一下,伸手向问橙要地图。 “在,在这里。”问橙从口袋里拿出地图。 “你还记得月白色衣服的那个剑灵说过什么吗?” “这我那记得,他话那么多,光记得他要挑拨离间咱们打架了。” “他说过得到他的契剑可以和他心意相通,知道所有邪祟的信息。” “昂,这有什么用,你知道了能打过吗?”问橙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用,反而很鸡助,知道了又打不过,还不如不知道。 “不是没用,是非常有用,对方的弱点咱们也会知道的。” “好吧,那你要怎么和他心意相通?” “用血,我试试。” 问谦说着拿出契剑想在胳膊上扎一下,可看看剑身实在是有有些赃。 ( 第17章照片背后 缀不语的话听的问橙云里雾里的,就像听天书一样奇奇怪怪的,但问橙会总结,用常识理解就是,下车的人早就放弃了替换女主的角色,知道有缀不语这个关系户后,全都心高气傲的离开了。 问橙想通其中利弊关系后,不再纠结面包车上的人为何纷纷离开,反而好奇缀不语接到的这活究竟是个什么内容: “能给我讲讲你的雇主吗?她为什么让你替她来?还有你脸上戴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你本来的打扮,还是为了迎合雇主才这样打扮的?” “我现在的名字叫王婂,是投资人的女儿,至于我这打扮……主要是为了对应现在的王婂是个疯子,她已经为三年前的事情付出代价了,找到我带代替王婂来剧组的是她投资人妈妈。”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能把她逼疯了?” “三年前也是差不多这一套剧组班底,逼死了一个女演员,这个圈子很排外的,努力的人在别人看来就是愣头青想出彩,具体的事情不好讲,毕竟我也是签过保密协议的,不过……一直有人替那个女生复仇,如今更是找到一张事故照片旧事重提,将王婂吓到疯癫。” “你给聂姐的照片?能稍微形容一下吗?我方便帮你找人。” “死者躺在桌子上被固定住,死活不知道,但她周围一圈寻欢作乐的恶人,有男有女,酒瓶子一地,具体的不能再说了。” “那她的死是被……” 问橙只听个大概已经清楚了照片的内容。 “你……你要和我换账本,你是那位?” 问橙看着对方的脸一开口就结巴,赶紧转移视线看向他手中的奇怪木棍这才能正常说话了。 “妖界的妖皇,整个妖界本皇说了算,只要你交出账本想要什么本皇都能满足你。” 与赤殇这种伪主和背后瞧不起人类偷着吃人不同,赤曦是真正的主和派,只要人不犯妖,妖绝对不可以主动攻击人类。 因此在他知道了石三娘这里发生的事情后,亲自前来查看,却不想老妖王又比自己早到一步,现场除了剩下两个人坐地上聊天的人,连个受害者也没留下,幸好赤曦耳尖听到了他们在说账本。 所以他临时决定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也一定要拿下账本,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推波助澜破坏两界和平。 “妖皇?妖界说了算的妖?” 问橙随口回了一句,根本没说交不交换账本,因为她此时的注意力,全被妖皇手中的那根黑色木棍吸引了。 木棍一头被削尖露出了木制纹理,另一头则浮雕着两张背对背的脸,其中一张脸怒目圆瞪青面獠牙唇齿微张,那张脸嘴内的獠牙缝隙中雕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本来有些凶神恶煞的脸细瞅却多了一丝佛性,像是在吓退逞凶斗狠之人保护弱小;而另一张脸就更奇怪了,是个男胖子张着血盆巨口,口中吞含着一张哭泣的女人脸,女人也张着嘴,嘴里雕的是个眉眼上翘似乎是在微笑的孩童脸,孩子的口中又含了张愁眉苦脸的老人脸,老人口中则镶嵌着一颗拇指指盖大小的碧绿色珠子。 问橙盯着珠子看的入迷了,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家,老爸又在赶文,老妈又在做直播,只有自己和哥哥两个人煮着泡面抢火腿肠吃…… “你在看我的短杖?别看了,小心沉迷!这颗珠子可将观珠之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记录下来,成为我威胁你的把柄,你若不主动交出账本,本皇不介意做个阴险小人以此为契机来要挟你。” 赤曦看着问橙盯着短杖流泪,以为自己得到了她最阴暗的秘密,胸有成竹的威胁着问橙。 “哦,那你随便公开吧,人界根本没有几个父母会有空多花时间去陪孩子,更多是工作工作工作,还经常自以为是,以为提供了物质生活孩子们就会开心。” 问橙被赤曦唤醒这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擦擦脸对赤曦的威胁根本没当回事。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问你要账本,你胡言乱语的话本皇根本听不懂,你是不是没听懂本皇的意思,本皇要拿你最害怕的事情威胁你交出账本。” 赤曦自认为自己学了一千多年人话了,应该对人的小心思了如指掌,但面前这个女人极有可能是脑子有问题,不然就是自己说的话太文绉绉了,让她连自己是在拿秘密威胁她都没听出来。 “我听懂你是在威胁我了,但我根本没有秘密,你若想要账本,就先跟我证明,你真的是个好妖!涅槃山上石三娘的手下你会如何处理?别迟疑第一时间告诉我你的答案。” 问橙赶紧回归正题,从口袋中拿出账本问着赤曦。 “有罪严惩,无罪释放,账本上出现过的名字一个都不放过!本皇说话算话,立杖为誓!” 赤曦真就没有迟疑,一边说着一边半蹲将手中的木杖插入地上,并用手拍在木棍顶端,在木棍尖端被打入土内的那一刻,木棍顶端那张青面獠牙口含莲花的脸挣脱木棍化身成一团雾气飘在赤曦身后,他手握板斧保持进攻的姿势,斧刃就架在赤曦头顶离他一尺远的地方。 “我的天,这是什么东西?见都没见过,我刚才还差点以为它……它是拔魔钉呢。” 问橙抬着头望着赤曦头顶上的庞然大物真的有些怂了,说话都结巴了,生怕自己不交出账本那东西手中的板斧就冲着自己来了。 “拔魔钉是这个,很短一根却能要了魔的性命,而这是历代正统妖皇的信物,明志杖。” 赤曦说着从袖子的内兜中摸出一根钉子,它有小指长短筷子粗细钉尖镶有不知名的金属片,做工谈不上粗糙,却真的就像是赶工出来的边角料,木头上还有毛刺没打磨平整,就连镶嵌在钉尖的铁片也有些翘边了。 “噗……明智障……”问橙没想到短杖的名字那么可乐,没忍住笑出了声。 “对,就是明志杖,这是本皇对你的承诺,也是对那些被困孩子们的承诺,如有食言会有妖神替你取了本皇的性命,现在可以放心将账本交给本皇了吧。” ( 第18章开拍喽 赤曦再次追要账本,他把自己的命和这件事绑定到了一起,自认为如此有诚意的举动绝对能讨要到账本。 问橙拿着账本离开树后,赤曦马上又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去接,问橙却根本没有要给他的意思,反而是将账本扔给了一旁坐在地上观战的御幼威。 “喂,你对他这种行为满意吗?人家可是真真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以死明志要为你申诉不白之冤,你有什么冤情趁现在赶紧告诉他,平反了就快些放过言家放过你自己吧。” 御幼威抬头看看问橙,捡起腿边的账本,又转头看向御剑心和赤殇那边说到: “我不会天真的将命运交给一个外人,更何况他极有可能就是当年拍板决定我命运的谈判者之一,我不会相信他的,如果御剑心打赢了,我主动吞钉自尽账本归他,如果御剑心输了我拉上言家这个儿子也要和老妖王赤殇决一死战。” “沃特?你这是什么操作,你不信妖你信我家兵灵,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问橙说出这话马上意识到御幼威这是知道御剑心就是御煞了,让自己表哥替自己出头,这是真的想轻生了。 “你们有看他们打架的功夫,先把账本给本皇,本皇先帮你们查账本上的妖!这样能快点,不然三天内完不成承诺,本皇的命就没了!” 赤曦快被这两个人气死了,自己是真的在拿命承诺,他们却当自己的命不值钱。 “是你自己要装13又没有人逼你,相信我家兵灵了,他打架超给力的!最多一百回合内定胜负。” 问橙坐到御幼威身边和他一起观战,一点也不在乎妖皇性命直接回怼,顺便拍拍地让赤曦也坐过来观战,相信御剑心能打赢。 一旁的御剑心和赤殇打了个平手,赤殇体力已经跟不上了,翻身上树从怀中拿出用孩童内脏炼制的丹药补充体力,御剑心抬剑削掉了大半个树冠逼赤殇下来。 有了丹药的加持,赤殇踏着树冠断枝落地,连续进攻险些将御剑心打到跪地不起,就在赤殇得意之际准备给御剑心再补上一剑,却发现妖皇来了,他不仅来了还带来了明志杖,这是要为了人类和自己翻脸吗? 赤殇被气到要上前找妖皇理论,自己当初放弃皇位主动当个闲臣是不想被规矩律条束缚,并不是让他拿着律条来对自己大义灭亲的! 御剑心抓住赤殇走神的空档反击成功,将赤殇逼退到树旁,他们手中的兵器相撞双方都被剑柄传回的力道震到手麻,但依然互不让步僵持在原地。 “老朽敬佩你的武艺能和我打成平手,你绝对可以统领一族称王称霸,何必屈居人下当人类处理异类的走狗!” “本尊曾经还真当过一族之首,可惜家破人亡全族上下剩下皆成尸骸。” “你是魔!”赤殇惊觉,面前这兵灵与曾经的魔族首领御煞还真有几分神似。 “是也不是,现在只是想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帮弟弟讨个说法!” 御剑心话音未落,赤曦的明志杖插入地上放出妖神,他们脚下的土地都跟着晃动了起来。 赤殇拼劲全力推开御剑心向着赤曦跑去,他根本没想到这个傻孩子居然是把明志杖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跑什么!那是个什么厉害的东西让你如此害怕?留下来跟本尊讲讲呗!” 御剑心估摸着赤殇补充丹药得到的能量消退的差不多了,刚才的力道明显小了不少,现在才是自己反击的开始。 “明志杖一开必取一魂魄才能收回妖神,否则开杖之人三日内必定暴毙而亡!让开!” 赤殇再次挡下御剑心一剑,发现自己又没力气了,刚要再次躲开吃丹药续力,装丹药的半截袖子被御剑心劈裂,丹药瓶甩飞到一旁的草地上。 为了能去拿药瓶,赤殇拼尽全力放手一搏,快速出剑刚击退御剑心正要去拿药瓶,他就看到赤曦坐到莫问橙身边,看着自己被兵灵打,根本没有要出手帮自己的意思。 赤殇更气了,刚才还能自欺欺人的解释是他刚来还没看到自己挨打,现在可倒好了,不仅看到自己挨打了,还用他的命威胁自己,这是在逼自己投降主动替他献祭给妖神吗? 呵,亲手养大的孙子心眼真是多到让自己不寒而栗。 又是因为分心,赤殇错过了拿丹药瓶的机会,被御剑心从身后一剑穿心不说,还补踹了一脚。 赤殇借着被踹的这个力道,踉跄着扑到丹药瓶旁刚要去捡药瓶,脚下一空,掉进了陷阱内,药瓶就在陷阱边上,并未随他一起掉下去。 御剑心走过去俯视着陷阱内的赤殇说到: “本尊也没想到这会有一个陷阱,你的失败是天意!作为哥哥的责任本尊也尽到了,剩下的就是你和你家妖皇之间的事了。”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转身离开,正好撞上拿着账本走过来的赤曦。 “本皇从莫问橙的记忆里看到点有趣的东西,你居然是魔族的御煞,本皇非常好奇睚眦必报的魔族首领为何要蛰伏在仇人身边?难道你还惦记着西王母宝藏中的炼兵原石?连家都没了要块破石头还有意义吗?” “你不说本尊差点就忘记你了,当年好像就是你父亲将魔族内事添油加醋举报给仙界,为了换取妖界能有块立足之地,气的西王母降下天罚差点灭了魔族,后来还是人类主动提出绝地天通,让神远离人,一个叛徒的儿子还好意思嘲笑本尊?” 御剑心冷哼一声与赤曦擦肩而过。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不允许报私仇,本皇的父亲早就化作了尘土,你若来寻仇可就是代表人类来挑事了,本皇正当防卫要是伤了你的契人可就……” 赤曦快速转身想用莫问橙威胁御剑心,却发现御剑心根本没为自己停留,而是用青铜剑挑掉了御幼威手中的拔魔钉,一手拽着莫问橙一手拉着御幼威离开。 赤曦便没再继续开口自讨没趣,转身蹲到了陷阱旁看着陷阱内的赤殇。 ( 第19章这也能认出来 问橙被拽出化妆间后手机直接被助力没收了手机,她本想要回来,但助力仗着自己是男人,随手将手机放入胸前的外套内兜,板着脸对问橙说到: “有本事就自己来拿,拍戏拿什么手机!就算是替身也得给我专业点!” 助力说着按住问橙肩膀,猛的将她向前一推,根本没准备好的问橙就被推到了一堆镜头前。 随后一个严厉的年轻男声从摄像机后面传了过来: “躺下!” “我吗?我躺那?我现在是要演什么?伤员吗?” 问橙没记得剧本里有躺戏,自己该怎么躺有没有讲究呢? “这狼怎么会在这里?”一进祠堂问谦就惊讶趴在矮桌旁的肥狼崽子。 昨晚把狼崽子当狗用,被它带着钻狗洞才从三进院去了四进院,一到四进院狼崽子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自己看着满地的血水越涨越高。 再想退回去返回三进院,身后的墙上却完整到连个缝隙都没有,更别提狗洞了,自己就像是被狼崽子耍了一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又被困在了四进院。 看着黏腻的血水淹没自己的小腿,却连血从哪里冒出来的都没找到,只能趟着血水找院中最高的地方,刚爬上假山石,手一滑脚下一空整个人摔进血水中被呛到失去知觉,再醒来已经和问橙在墓室内了。 现在又在祠堂看到这狼崽子,问谦非常想给它一脚,报复它坑自己掉到血水中,可转念一想,这一切若都是幻觉只是莫佳佳的一个梦,那这狼崽子应该也早已化作一堆白骨了,自己又怎么忍心和这种肥肥憨憨的毛崽子生气。 “这是须有以前养的狼剩下的后代,须有在的时候每天都偷着去树林喂狼,坚持了将近三十年,若不是你们父亲出生,他可能就要在这里养一辈子狼。矮桌底下有个信封,信封里全是你们的照片,我想你们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 莫笙豪很开心,两个孩子在扶着自己,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您为什么会被铁链束缚着?”问谦弯腰去拿信封,问橙好奇的询问着莫笙豪。 “莫家被魔族诅咒过,若不将儿子献祭给他们,整个莫家都会有灭门之灾,当年须有恢复记忆后心软,按莫家镇外的那套规矩行事,抱着你们父亲死活不撒手要和他一起被填井,还大骂莫家先祖……唉,他犯了莫家所有禁忌,若不是尚歆也爱他,他已经被拉去禁地剥皮活埋了。” 莫笙豪想起往事又哭了起来,问橙将口袋里的纸巾递给莫笙豪,莫笙豪擦着血泪又继续说: “后来他真就把事办成了,抄了一万遍家训便带着孩子下山了,尚歆花光了莫家当时所有的积蓄,为了你们父亲的平安也为了山下人的安全,把整个莫家镇外迁到了现在的地方,你们也是在那里出生的。” “难怪我们对这里没有记忆。” 问谦看着照片,从自己出生到问橙出生,再到自己五岁时的照片每年的都有一张,还有老爸小时候的几张照片,若没魔族的诅咒自己和问橙也许就是在这祖宅里长大的了。 “可这一切和您被锁在这祠堂里有关系吗?” 问橙扶着莫笙豪坐到矮桌旁,瞟了一眼问谦手中的照片,每张都被磨损的很厉害,大概是经常拿出来看吧。 “没了你们父亲的填井,御煞的心脏散发出来的怨气充斥着整个莫家,我又因为是莫家旁系,被怨气干扰入了魔,随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衰老,每天虐杀一个家丁提醒尚歆要记得把孩子献祭给魔族。” “奶奶反应也够迟钝的,看枯井里白骨堆积的程度,你至少偷着取了不下一二百人的性命。” 问橙终于对上号了,知道了枯井中的白骨是怎么来的了。 “不是她反应迟钝,是你们本就不该存在,算是蝴蝶效应吧,救你们父亲一个,就要搭上别人的性命,须有也正因为根本没有想到过这一点,才会任性的带你们父亲离开。” 莫笙豪苦笑,抬手接过问谦手中的照片,又看了起来,眼中含着泪光仿佛回忆起了以前。 “您被锁了四十多年?手脚的都变形了。”问橙这才仔细打量着莫笙豪的手脚,变形到骨骼都扭曲了。 “哦,不是铁链的事,这只手不能握拳是因为尚歆为了抓我,把这条胳膊扭断了。” 莫笙豪很平静的说着残忍的现实,还露出了腼腆的笑容,将手藏到身后,不好意思给兄妹二人看。 “你们就没有想过要逃跑吗?莫家就像个囚笼,太可怕了,莫家的衰败我一点也不惊讶了,实在是坏事做尽的结果。” 问橙脱口而的话,让莫笙豪尴尬的久久不知道该接什么。 “问橙随嘴一说的您别生气,我看过先祖莫愁的记忆,老一辈走错的路确实让后辈付出的代价有些惨,但莫家后人个个都是好样的,一柄青铜剑诛杀魔族残孽,为先祖以前做过的事情弥补一二。” 问谦说着客套的话,从背包中摸出青铜剑递给问橙。 “我?我可以吗?这剑不会把幻境劈裂吧。” 问橙接过青铜剑明白问谦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帮莫笙豪将铁链撬开,可这剑真要把铁链撬开了,也许会带着莫笙豪一起消失。 “青铜剑怎么会在你们手中?须有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让你们涉险接管莫家了吗?” 莫笙豪看到青铜剑有些吃惊,以为这两个孙子不会接管莫家,却没想到他们终究还是选择了继承莫家。 “不是您想的那样,是莫佳佳……坏了,咱们把姑姑丢了。”问橙刚想解释,突然发现祠堂内根本没有莫佳佳的踪影。 问谦赶紧跑向院中,此时的莫佳佳正在抬头望着月亮,围着院子绕圈嘴里还嘟囔着: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个样的……” “她入魔了?”问橙也跟着追了出来,看到莫佳佳如此反常询问着问谦的意思。 “不然我试试?看现在能不能收服她?”问谦又从口袋中将锦囊拿了出来,对准还在走动的莫佳佳准备抽开锦囊口上的红绳。 第20章落荒而逃 莫尚歆突然出现抬脚就把问谦给踹了,扑过去抱住了失魂落魄的莫佳佳。 “佳佳,姑姑来晚了,你没事吧。”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莫佳佳还在嘟囔着不是这样的,莫尚歆也不听她说什么,抱起莫佳佳就往祠堂内跑,问橙赶紧让路,跑过去扶问谦。 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和昨晚发生的差太多了,问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参与进来,还是冷眼旁观静观其变的好,因为此时的莫佳佳根本没有变成小孩,奶奶是硬扛着和她一般高的莫佳佳进了祠堂。 “哥,你口袋里怎么摔出个瓷瓶?” 问橙扶起问谦,看到地上的瓷瓶捡起来递给他。 “昨晚奶奶给我的药……等等……奶奶昨晚让我拿着瓷瓶自己去灶房烧水洗澡上药。” “哥,你怎么也神叨了?” “我这不是神叨了,是在思考,梦只局限在从前院到后院的这条路上,灶房还能做饭,奶奶还能做药……” “哥,劳驾你说人话。”问橙彻底听不懂问谦的话了,完全就是在听天书。 “咱们理解错了,咱们都认为破了莫佳佳的这个梦才能抓住她逃跑的魂魄。” “昂,这不废话吗?奶奶也是这么个意思。” “可你没想过奶奶的魂魄支撑身体都费劲了,根本不用吃喝,干嘛还要做饭?” “啊?”问橙彻底跟不上问谦的思维了,哥哥绝对是被奶奶刚才那一脚踹傻了。“我想的是,奶奶亲口说的,墓室被盗了十二年!就算是中草药能保存很长时间,也是有保质期的,这药如果过期了奶奶根本不会给我用,她难道就不怕我给你用,咱们双双死这吗?”问谦说着打开瓷瓶倒出药泥,看着还非常新鲜。 “我还是没听懂,这也许是巧合?奶奶预测到咱们笨手笨脚的会受伤,所以提前给咱们准备的?” “不是提前准备,我总觉得是早有预谋,奶奶自己不用吃饭,莫佳佳就是一魂魄也不需要吃,唯一需要吃饭的只有你我。” 问谦试着把药泥涂在自己的伤口上,清清凉凉的非常管用,这药绝对没过期,还是新做的。 “哥,我觉得现在脑子有问题的是你,奶奶那么疼莫佳佳,守着莫佳佳的魂魄不抓她,等咱们来干嘛?套路咱们继承青铜剑吗……” 问橙也意识到了问题,自己和哥哥来了,真就和青铜剑绑在一起了。 “她想让咱们多陪她几天,有些话她明明可以当面告诉咱们的,为什么不说?你不觉得反常吗?很多迷雾都是奶奶故意给咱们制造的,就像今晚咱们把莫佳佳的梦破坏到如此不可控的地步,奶奶也没有现身,出现的这个奶奶只是莫佳佳梦里的奶奶。” “不对啊,两个奶奶不就是同一个奶奶吗?”问橙自己说这话也觉得绕口,自己好像也被绕进去了。 “咱们来这里都是晚上,白天还没进过祖宅不是吗?” “嗯。”问橙被问谦如此一提醒也发现了问题。 两个人赶紧从地上起来,趴在祠堂门外向祠堂内望去,莫佳佳还是现在的样子,也没变成孩子,依然喃喃自语着不是这个样子的。 奶奶已经一剑将莫笙豪刺倒在地,手里拿着青铜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呆站在原地似乎在等着接受指令。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是咱们破坏了莫佳佳的梦?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问橙问着问谦,问谦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这梦太诡异了,就像被人操纵着一样,每个人都是提线木偶。 “接着!”问橙突然将手中的青铜剑扔给问谦,自己推开门走进了祠堂内。 “问橙,你要干嘛!”问谦追着进去,想拽问橙出来,反而被问橙一掌打出祠堂。 “来吧,直接打,没工夫跟你客套,你被骗了,操纵一切的是裘华,莫强求!不是莫笙豪!” 此刻的问橙说话动作甚至神态,都像极了御剑心。 莫尚歆就像重新开启了开关,挥着手中的青铜剑向问橙冲了过来。 问谦反应过来了,御剑心这是要借问橙的手夺剑,将梦拉回正轨,那一会就是问橙亲手刺中奶奶了? 问谦想到这里又冲进祠堂想阻止悲剧发生,反而被冲出来的问橙撞倒在地。 御剑心实在太强了,莫尚歆刚挥着青铜剑过来,御剑心就抢过剑反手刺了过去,顺手把青铜剑扔到了供桌后面的隧道内,办完这一切就操纵着问橙逃跑。 “你是有多爱管闲事!一边待着去。”御剑心呵斥问谦一声,赶紧操纵着问橙从地上爬起来,快速跃上围墙从院内跳了出去。 “问橙!”问谦捡起地上的青铜剑,追着问橙去了围墙边。 三米多高的围墙,问谦根本爬不上去,一直试到天刚蒙蒙亮,好歹爬上了墙头,隐约看到了问橙晕倒在院墙外。 刚想跨上墙头,莫尚歆抱着浑身是血满脸惊恐的莫佳佳从祠堂内出来了,太阳光一照,莫尚歆凭空消失,莫佳佳摔在地上,突然回神,看着自己浑身上下全是血,激动的大喊大叫。 问谦转头看了过去,莫佳佳擦着脸上的血,惊恐的寻找着离开院子的出路,真正的莫尚歆这才出现,一手刀砍在莫佳佳脖子上,莫佳佳晕过去的同时也缩小成了孩童模样。 莫尚歆横抱起莫佳佳正准备向前院走去,看到了墙头上的问谦。 “你都看见了?” “嗯。” “问橙呢?” “墙外面。” “从墙上下来,那个位置往右手边走五十步,有个暗门,拉开带问橙进来,一起吃个早饭。” “好……” 问谦谨慎的回答着,目送莫尚歆抱着孩童模样的莫佳佳走暗门去了前院,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生怕奶奶突然向自己扑来杀人灭口。 等回过神来天已大亮,身下的高墙变得残破不堪,缺砖少瓦颤颤巍巍的像极了危险建筑,自己根本下不去,只要一动整面墙都会坍塌,稍有不慎弄不好会向外塌砸伤问橙。 第21章这么简单 在等问橙坐出租车回来的时间里,洛星河和单谚继续用眼神交流互瞪,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同时,他们又不敢轻易开口阴阳怪气对方,反复吵架的点也就那么几个,吵多了,他们本人都觉得絮叨了,索性君子之间只瞪眼不开口更不动手。 等出租车驶进博物馆前面的广场,问橙远远的就看到洛星河和单谚在互看,洛星河为了弥补身高上比单谚矮的劣势,还专门站在博物馆门前第二层台阶上,保持在和单谚一样的高度,两个人像小孩子赌气一样互看对方。 问橙瞬间迷惑了不明白他们两个在干嘛,伸手拍拍司机的肩膀问到: “师傅,旁观者清,你看这两个人是不是看上对方了?” 司机正专心开车呢,被问橙拍肩膀这一下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他顺着问橙指的方向看去,立刻认同了问橙的意思: “嗯,他们绝对有事,正常人谁看对方能看到不眨眼啊!” “那我坐副驾驶上不动了,我不能拆散他们啊,这种事情要用包容的眼光去看待!” 得到了司机的认同,问橙第一反应就是撮合他们。 司机靠边停车后,单谚和洛星河比着速度都想压对方一头,快步向出租车旁跑了过来,但看到问橙坐在副驾驶上,两个人瞬间没了动力,一人拉开一边车门,靠着车窗坐在了后排上。 司机看着人上车了,询问着身边的问橙:“去哪里?” 问橙透过后视镜看到后排上坐着的两个人离的非常远,都没有开口说要去那里的意思,她瞬间秒懂: “哦,我明白了,你们这是害羞了!没关系,咱们先去哪里?你们两个商量好了给报个位置呗,回头忙完了专门找个餐厅,你们两个坐一块再好好聊聊。” 单谚和洛星河同时开口反问问橙:“为什么是我们两个坐一块聊?” “就你们这默契度,你们说为什么!赶紧的把位置给我,正事忙完了你们再去谈私事!” 问橙是认准了这两个人有问题,本来想说谈恋爱的她硬生生把后半句改了。 “我需要预测一下,给我十分钟。” 洛星河说着弯腰脱鞋,从鞋跟处抠出他的传家石头,握在手心里低声念着契令,偷偷的预测着西门石柱的位置。 单谚侧目看洛星河一眼,被他的一通操作震惊到,暗戳戳的嘲讽一句: “你这预测还真是有点味道,既然要等就先按我的地址去找柯木子,她现在正往友谊大厦走,幸好她是在步行,不然咱们都不一定能追上她。师傅,从这里拐进去过小路去青海路,我们要去堵个人。” 单谚拿出手机看着牧聆给自己做的程序,将去找柯木子的路线给了司机。 司机接过手机放在支架上,非常震惊的看着屏幕问到: “现在监控一个人已经这么厉害了吗?一条路上八个监控全方位就为了拍这一个人?” 问橙也好奇的探头望了过去,单谚的屏幕上半部分是D市路线地图,下半部分是八个小分屏监控图,有画面模糊的,也有画质清晰的,但它们或多或少的都能拍到同一个人,那就是正提着一把青铜钺行走在马路上的柯木子。 她一身浅咖色加厚的包臀裙职业装,胳膊上如蛇一般缠绕着一条孩童胳膊粗细的青铜锁链;锁链一头顺着胳膊搭在柯木子肩膀上下垂至身后,另一端勾连着一个比普通斧头大一些的人脸造型青铜钺,柯木子似乎是为了减轻手臂上的重量,用手提着锁链与青铜钺的接口处。 “对,不要做恶事,做恶必备抓,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单谚并未辩解这是特殊技术拼接出来的程序软件,而是认同了这是警方破案用到的高科技技术。 司机似乎是被震慑住了,一路上异常安静,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老实配合地图路标开车。 没了司机的打扰,单谚和问橙都在悄悄的偷看着洛星河,他们两个都想知道他是如何占卜的。 大概是因为车厢内安静的氛围加快了占卜,正在握着石头闭目通灵的洛星河突然睁眼,扫看四周后大喝一声:“停车!” 司机再次被吓到一个急刹车,出租车就被停在了小路路中间,路旁左侧三四十米远是织布厂的平房工厂外围院墙,右侧是一片盖着薄膜的温室大棚。 洛星河开门下车催促着问橙到:“跟我走,他就在那个大棚里,棚内值班的是个正在午睡的女子,晚了他就得手造孽了。” 问橙紧追着洛星河就下了车,单谚本来想跟去看看的,但又怕出租车司机因为害怕偷偷开走,他便默认留下陪司机一起等待问橙他们回来。 洛星河带着问橙快步跑向大棚入口处,问橙立刻拔剑连契令都没喊,剑心抢先出现接过青铜剑冲向大棚尽头,隔着薄膜对着棚柱旁一个模糊的人影猛的一刺,自信满满的对问橙说到: “搞定,这种菜鸡级别的厉鬼,御剑心刚才是怎么失手的?太丢脸了。” 剑心正说着,西门石柱突然从大棚中跑了出来遁入鬼路,洛星河立刻拿出乌冬迈步去追。 问橙本来都准备夸剑心厉害了,看到西门石柱突然遁走,她马上指给剑心看他逃跑的方向: “跑了!那个才是正主!他跑了!你抓了个什么!” “我当然是抓了个厉鬼了,你看看他是不是鬼!” 剑心说着用力一拽,透过大棚薄膜,一位颈部有烙痕孽火台役的半透明魂魄被青铜剑挑出温室棚。 “姓名!”问橙一看是个没见过的新鬼,马上拿出布卷核实姓名。 “祝树叶。” 对方被青铜剑从后背刺穿肩胛骨,非常老实的跪在地上交代自己的名字,每说一个字,他都会因为肩胛骨上的疼痛嘴角抽搐一下。 “祝树叶我!我的天啊!” 问橙看到祝树叶的生平瞬间惊呼出声,剑心冷哼一声,傲娇的为自己抓错魂找理由: “哼,连你都惊讶于他的罪行,那他肯定是十恶不赦屠人满门之辈,所以他身上的戾气才会掩盖住西门石柱身上的气息!否则我也不会抓错人!” 第22章逻辑自洽 “他他没错,他是孽火台上最底层的差役,他是主动放弃转世轮回的机会,甘愿烙上差印为妻子赎罪,而他的死是被妻子用铜钺枭首而亡,他身上的戾气皆属于他的妻子姬巾帼。” 问橙念出这个名字后,没因旧伤受制没抓到西门石柱的洛星河正好赶回来,立刻凑了过来探头看着布卷上的名字问到: “青铜钺内的兵灵名曰巾帼,你惊诧的点在于两个巾帼可能是同一个魂?” 洛星河在确认布卷内容后瞬间明白了问橙惊呼的点,问橙也立刻点头承认到: “嗯,我刚才在博物馆里就听到栾大爷提巾帼这个名字了,所以才惊讶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难道他的越狱在冥冥之中是为了结与姬巾帼之间的怨恨?” 问橙正说着自己的疑惑,温室大棚内突然传来一个粗壮低沉的女人声音,乍一听还以为是是男人发出的: “谁!谁在我家大棚外面!还把我家棚戳破了!再不回应,我报警了!别以为我寡妇家里没爷们,老娘我一个电话就能要了你们的命!” 隔着薄膜问橙已经可以隐约看到有个壮硕的身影正在向自己站的大棚旁靠近,她似乎是想从剑心提祝树叶时戳破的薄膜缺口处向外看情况;幸亏洛星河反应超快,在对方刚趴到大棚薄膜上,调整视线向外看的时候,迅速拉开外套拉链,挥手将外套披在问橙头上,反手抓住青铜剑剑柄,一边护着问橙不让对方看到她的脸快步前行,另一边握住青铜剑挑起受伤的祝树叶,拖拽着剑心一起离开此处向出租车旁跑去。 以剑心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忍自己被洛星河拖拽,刚想抽剑反抗,温室大棚内的胖寡妇一手拿着扫把杆,一手举着手机放到耳边从大棚内冲了出来,她边跑还边冲着洛星河逃跑的背影大吼: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有本事别跑!老娘在附近闯荡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撒尿和稀泥呢!” 正要反抗洛星河操纵的剑心被胖寡妇怒吼的气势震慑到浑身一僵,他转头看了一眼,这女人能招厉鬼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此时她的身后正站着一个比她还粗壮一圈的男人魂魄,对方虽没厉鬼化,但身上的怨气一点也不输已经被断定为厉鬼通缉的祝树叶。 剑心刚要留下除灵,帮问橙多争取一个厉鬼名额缩短布卷长度,洛星河此时也看到了胖寡妇身后那一幕,并未给剑心反抗的机会,他趁剑心转身换手抽剑,强行硬拽青铜剑柄塞回问橙手中,松开剑柄拉住问橙身上的布卷硬收了祝树叶,抓着布卷的洛星河突然弯腰横抱起拿剑的问橙撇下剑心就跑。 没了青铜剑在手的剑心与问橙的联系正在减少,身体瞬间透支根本不是胖寡妇身后那魂魄的对手,他立刻放弃肉搏,识相的转身去追抱着问橙逃跑的洛星河。 洛星河刚把问橙塞上出租车后排座椅,自己也挤上后排催促着司机开车,司机起步的一瞬间胖寡妇追了上来,扫把杆冲着后车窗砸了过来,她手中的电话似乎接通了,砸过这一下后马上跟电话内的人说话并未再追上来: “我看到了是两个人想偷我家大棚,其中一个穿着黑色长款风衣护住另一个,没看到脸,他们坐出租车跑了,刚跑,我记下车牌号了” 洛星河离窗口近,听到了对方说记了下车牌号,靠着车门虚弱的瘫坐在后排座椅上无奈叹息,感慨自己身手越来越不行了,紧赶慢赶还是跑慢了一步,一会又要去警局喝茶了。 司机被胖寡妇的突然袭击吓的有点哆嗦,握方向盘的手都是在抖的,听到洛星河的叹息后,从后视镜里看着后排坐着的三个人,努力克服着自己的害怕谨慎的问到: “高个那个你你们真的是警察吗?” 司机再怎么努力不紧张,他的结巴依然把他的内心出卖了,单谚知道司机是在问自己,从口袋中拿出纸巾递给问橙后,回复着司机的问题: “我没警官证,只能算顶替我过世的导师借调到重案组帮忙,重案组承认我的身份,警局也给我开工资但我没实权,我的意见也只是做参考意见。” “啊?你还不是警察啊,那那刚才那个胖女人又是怎么回事,我后车窗玻璃都被砸出裂痕来了。” 司机一听单谚没警官证更害怕了,万一他们三个做了坏事再坐自己的车逃跑了,自己赔块玻璃事小,车牌号被记下进警局吃官司事大,现在这科技发达到一上主路就有八个监控追拍,根本逃不掉,自己得为自己家人考虑,先带他们去投案自首。 “车玻璃钱算我的,我赔,一并算在车费里就好,还请您务必追上我手机里追踪的那个女人,她身上有命案,她若跑了无辜的人就会多一份危险。” 单谚虽不知道问橙和洛星河刚才在温室大棚旁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的关键是追柯木子,她是击杀育苗书院院长的第一嫌疑人。 “好,我尽力追,但但你们别把血抹到我车上,我怕晦气。” 司机虽然答应着尽量追,实际行动却是从小路穿出去直奔警局。 而单谚听到司机说血字以后,以为问橙脸颊上的血污掩盖了伤口,自己刚才递纸巾的时候并未看到,马上探头再次打量问橙的脸颊,并未注意车窗外面的路已经被暗改了。 “洛星河受伤了?被刚才那个胖女人打的吗?” 单谚并未看到问橙沾有血迹的另一侧脸颊,反而看到她在用自己给的纸巾隔着毛衣按在洛星河胸前,白色的纸巾很快被血迹浸红,单谚立刻意识到受伤的人是洛星河,而以问橙现在的力道和方法根本不足以给洛星河止血。 虚弱到动一下都费劲的洛星河听到单谚说话,强撑着坐直微微睁眼回应到: “旧伤,不碍事,我刚才用过石头这是正常的霉运期反噬,我命硬,死不了的,不用管我都行。” 第23章状况百出 棠杰提着全家桶高兴的下楼时,胥日昇正好以五千一年的价格,跟罗奶奶达成协议连租两年,他正开心整个二楼以后就是药符宗新的大本营了。 师徒二人一高兴,也不管天冷不冷了,两个人带着全家桶就坐在整栋楼对面的绿化带外围石台上,一边啃着炸鸡一边对二楼指手画脚畅想着未来。 他们准备先把二楼翻新一下,204当卧房师徒两个一起住,203当客房给偶尔来看望师徒二人的客人住,201和202的墙直接打通当道场,练功修行制作兵器法宝审问妖物全在那里…… 师徒二人正畅想着如何改造二楼,棠杰突然停住手上啃炸鸡的动作,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三楼窗口,304本该是卧房窗口的位置,此时站着一位画着烟熏妆一头粉色长发,一身金属朋克装的女人,她正趴在玻璃上看着楼下,发现了棠杰在看自己,对着棠杰咧嘴一笑,嘴角上翘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狰狞的怪笑。 棠杰想动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了,女人明明在三楼,她那张诡异的脸却离自己越来越近,仿佛近在咫尺,自己都能轻易的感觉到她呼出来的气息,冰凉冰凉的冷气直蹿天灵盖。 “你·是·看·上·我·了·吗?”一字一顿略带妩媚的声音在棠杰耳边响起。 棠杰非常想反抗,想怒吼着告诉她‘老子是正统的除妖师!一切妖魔鬼怪全部退散!’可他的嘴里塞满了炸鸡,根本说不出话来,身上所有本该能动的部位此时全像灌了铅一样,就连眼球也不能动了,完全无法向一旁的师父求救。 冰凉的手指搭上自己的脸颊,紧接着是冰凉柔软的双唇在自己耳边厮磨,略带俏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没拒绝我就是喜欢了?那咱们说好了,要长相守呦!” 棠杰只觉得自己脸上一凉,瞬间打了个寒颤,浑身上下又恢复如常,自己依然在吃着炸鸡看着304的窗口,但窗口处却连个人影也没有,只有随风摆动的白色窗帘。 耳边是师父破旧老年机发出的刺耳铃声:“红豆美呀红豆红,红了山前红了山后,红豆美呀红豆红,红了门前红了窗口……” 胥日昇根本没发现身旁棠杰的异常,扔下炸鸡块用衣服擦擦手上的油渍,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高声吆喝着: “喂,谁啊!” 棠杰则像如梦初醒一般,坐在石台上机械的咀嚼着嘴里的炸鸡,用沾满油渍的手慢慢伸向脸颊,指尖触碰到脸颊时的温热感让棠杰又不自觉的一哆嗦。 “超度?没问题,这活可以接,别问价!我豁出去了,洛星河那小兔崽子问你要多少,我比他便宜五百块钱,够意思了吧?什么?那小兔崽说要比我还便宜五百你才来问我的?” 胥日昇大吼着气急败坏的从石台上站起来,衣角蹭翻了一旁的炸鸡,棠杰这才彻底回过神来,马上去捡地上的炸鸡块。 “五秒内捡起来还能吃,还能吃……” 棠杰嘟囔着五秒理论,根本顾不得想刚才的事情,快速捡拾鸡块的样子让人异常的心疼。 此时又一桶全家桶出现在了棠杰的面前,棠杰顺着装全家桶的塑料袋抬头望去,是刚才出现在莫问橙家里的那个女人,她好像是莫问橙的妈妈。 “两个人吃一桶怎么够,你和问橙的帐没算清楚以前,我们家得防止你饿死,不然就成了我们想欠债不还杀人灭口了。” 闻静被棠杰傻乎乎的眼神盯的非常尴尬,咳嗽两声将手中的全家桶放在了棠杰面前,看着这个和问谦一般大的落魄少年有些莫名的心疼,又从口袋里拿出二百块钱放在全家桶上转身离开。 棠杰看着钱突然想哭,看着闻静的背影大喊:“阿姨,一码归一码这钱算我借你的,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好啊!阿姨我是做直播带货的,等你有钱了多来阿姨的直播间刷刷礼物就算还债了。” 闻静有些抽疯似的爽快回答,让本来已经感动到快哭出来的棠杰眼泪瞬间憋了回去。 “阿姨,咱们还是算一码事吧,莫问橙至少得陪我二百万的观像镜钱,外加一根九节鞭,就算不是九节鞭也得是除了灵的同级别兵器……” “停!不用说了,当阿姨这堆东西啊做福利了,你们师徒两个继续在这里吹冷风吧。” 闻静对棠杰苦笑着叹口气再次转身离开,暗暗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一提报恩就打退堂鼓,简直就是给年轻人丢脸,吹牛都不带打草稿的,就算自己再不懂行,他们师徒两个落魄成这样,怎么也不可能用的起好几百万的观相镜。 “棠杰,你看什么呢?气死为师了,洛星河这个小兔崽子越来越过分了,为了防止我压价他主动比我出的价钱还低,这就是在欺老!咱们好歹还有师承,是名门正派,他……” 胥日昇正跟棠杰抱怨着洛星河的无耻,突然发现徒弟不仅没在听自己说话,眼神就像中邪了一样,全程盯着马路上远去的那位中年女人。 “徒儿,你思春了?那身板一看就是上了年纪四十岁开外的老女人了,就算保养的再好身子骨也不中用了,你可别被这一饭之恩迷了眼,万一她是在找小白脸练邪功,你就危险了!” 胥日昇口无遮拦的劝着棠杰不要有歪心思,棠杰异常无奈的转头看向师父苦笑的说着: “师父,那是莫问橙她妈,人家只是看咱们可怜,怕咱们饿死了,会有人怀疑是莫家谋杀咱们,他们家怕摊上事!你在想什么呢?你徒弟我可是立志要像师父您一样清修一辈子的人!” “呵呵……为师开玩笑呢,你这孩子玩笑话都听不出来了吗?师父刚才拉了个生意,去超度一个出车祸意外死亡的少女,虽然价格低了那么一点点,不太够咱们吃顿饭的,但师父终于硬气了一回,从洛星河那小兔崽子手里抢到了生意。” 胥日昇尴尬一笑,马上转移话题显摆着自己的厉害。 第24章隐形的手 “唉,师父你和洛星河共赢一下不好吗?每次都是能赚两千的活,对方只要说找了洛星河,您立马自降身价成三百的活,咱们长白山上的祖产就是被您这么抵押出去的!” 棠杰无奈叹气,一边提起全家桶向一楼罗奶奶家走去借冰箱存放食物,一边数落着师父的赔本赚吆喝,完全忘记了把自己刚才看到304窗口有异常的事情告诉师父。 “我也没赔多少啊,这次好歹是个五百的活,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那是把长白山上的祖产租给长白山风景区改成道观吸引游客用了,不是抵押出去还债了!徒弟,你听我解释啊!” 胥日昇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马上去追棠杰,非要让他知道自己是有大局观的。闻静走后的莫家三人站在客厅里,看着没有门隔挡空荡荡的楼道发呆…… “每次都是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话痨成瘾……” 问橙小声嘟囔着,问谦从旁边搭话: “莫大宝,你还能管管你老婆不,她很久没回家一起吃饭了。” “我以为你们两个都习惯了呢,现在提这茬干嘛,女强男弱的家庭就该这样你们怎么不明白呢?挨训了就要忍着,不然你早点娶个不如你的,你早点嫁个不如你的,省下你们在这里说我老婆不好。” 莫大宝也很无奈,自己明天跑出租的时候再提着午饭去哄哄老婆吧,她今晚说这么多话直播的时候一定会很累,需要多补补。 “……” 问橙和问谦对视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父母是真爱,自己就是意外! “爸,我饿了……”问橙只能靠转移话题引起莫大宝的注意。 “对啊!饿了!饿了好啊!都不用等明天了,我现在就有理由去追你们老妈了。” “啊?”问橙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家老爸的脑回路,疑惑的看着他,问谦反应还算快,直接拿出手机递给问橙说到: “外卖你随便选,哥哥请客,老爸怕是要深夜驱车千里送自己了。” 问橙接过手机点着外卖,偷看着老爸又是煲汤又是梳洗打扮的,这完全就是要舍弃孩子去约会啊。 兄妹两个正要用猛点食物的方法,弥补自己缺失的亲情时,莫大宝提着饭桶罐一身新衣,靠在门框上非常帅气的开口询问着他们: “嗨!我亲爱的儿女们,你们觉得我帅吗?” “帅!”问谦敷衍的回答着,问橙则非常配合的竖起大拇指虚伪的夸赞着: “哇偶!老爸简直帅到没朋友!和老哥出门就像兄弟一样!” 问橙突然耷拉下脸来,冷静的问着:“所以你到底是有什么事要求我们帮忙?有话快说!别耽误我们点餐!” “还是我美丽漂亮的女儿聪明,你也知道咱们是不能相信封建迷信的!但是去太平间帮忙认领尸体这事,老爸这心里还是怕怕的,你能明白一个好男人不想让老婆失望的心情吗?” 问橙秒懂老爸的意思,马上冷笑着嘲讽: “呵……哥哥呀,你还记得某个网文枪手为了篇千字三十的灵异文,跑去坟地里取材睡了一个星期的棺材吗?” “记得呢,他还说这是为了艺术事业献身!愣是把一百万字就该完结的书写到了三百万字,原作者都不想写了,他还不断给人家送稿讨要稿费呢!” 问谦跟着问橙一起拿起腔调,用着浮夸的戏剧腔嫌弃着莫大宝。 “说人话行吗?我现在是出租车司机!不是那个任由你们指点的枪手了,还取什么材?你们帮我取一下记到小本本上不行吗?再说了,御剑心是把宝剑,宝剑长时间不用就像珍珠蒙尘一样多浪费啊! 听我的,问谦明天请假,陪着问橙带着青铜剑去市立医院的太平间,帮你们老妈家的亲戚起灵,押送着尸首到殡仪馆去就可以领了红包回来了,要不是我要去陪你们老妈,咱们三个一起去还能有三个大红包呢。” 莫大宝装出钱赚少了很遗憾的样子,提着饭桶罐就跑,根本不给兄妹两个反应时间。 “得,老爸又玩这手,我打电话问问幸好明天能替我个班吗,你用你自己的手机点餐吧。” 问谦拿过手机就去了阳台,问橙拿出手机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 “哥!不是今晚我点什么你请客吗?怎么又是我点餐,那还是花我自己的钱啊!” “你先垫上,回头我转给你,我真转给你,我是你哥,我还能跑了不成?” “额……我没工作我也没钱了,不然……咱们坑洛星河吧?” “不行!再坑下去,你就倒贴给他了,你先点外卖我再联系单幸好。” 问谦一听问橙要找洛星河,马上把手机交了出去…… 第二天天刚亮,问橙就全副武装背好青铜剑,挎着问谦的胳膊,兄妹二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下楼,站在304门口一起盘算着敲门的理由。 昨晚莫大宝不仅彻夜未归,还和闻静一起直播到半夜,凌晨时分突然把闻静家亲戚的姓名和电话,附带着一张死者照片发给了问橙。 忘记调手机静音睡觉的问橙被短信声吓醒,朦胧间点开短信一看,整个人瞬间就被吓醒了,照片上的女孩双眼乌黑,嘴唇青紫,一看就是标准的烟熏妆;再加上一头粉色的披肩长发,一身金属片尖刺朋克服,如此非主流的妆容打扮问橙立马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从床上坐起来认真端详后非常肯定,这个叫闻王的女孩和楼下的谈星撞妆加撞衫了,再结合谈星昨晚诡异的举动,问橙得出两个结论: 要么是谈星在闻王出车祸的时候路过现场,被闻王附身要被拉去当替死鬼了,要么就是谈星有坏女孩的潜质,她也玩摇滚也有说唱梦想,两个人只是巧合的撞衫加撞妆和灵异事件没任何关系! 从凌晨一直想到天亮的问橙躺在床上不断的‘翻煎饼’,通过她不屑的翻滚努力,终于让她睡了二十一年的木板床成功的塌了。 “轰!”的一声巨响,吓得问谦从床上跳了起来,快速冲进问橙的房间,确定问橙没事后,也从问橙口中知道了谈星和闻王撞衫加撞妆的事。 第25章到底是谁 莲香弟弟的话让富少如同一滩烂泥一样坐在地上,他想赎罪却没有门路;擎佑吉被发茧硬拖上鬼车,他不想去见念吉,却根本逃脱不掉发丝的纠缠。 红水印圈内没了发根,富少再想上鬼车可就难于上青天,在擎佑吉被拖走后,莲香弟弟也跃上鬼车守住车门,随着鬼车启动,富少这才回神从地上踉跄爬起,大步追赶着远去的鬼车。 奈何鬼车走的是鬼路,他才刚追出一小段距离,车已经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他是灵体也没有找到通往幽冥的鬼路入口;沮丧无奈的他跪在地上望着鬼车消失的方向发呆,久久没有别的动作。 据说等富少的魂魄跪在地上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了,他代替了擎佑吉成为了鬼戏台的掌控人,宿家庄依然会在起雾时有鬼戏,不过唱的不再是福寿班烧班的悲剧,而是一出相思苦戏。 台上只有莲香一人,台下也只有富少一人,莲香唱一夜他端着茶杯仰头看一夜,有时天亮了戏也会借着雾气继续唱下去。 与擎佑吉为了不想起念吉而不断看着戏班被毁,提醒自己一切都是过去式不同,富少是真的很想再见莲香一面,奈何他自己就像被孤立了一样,没有鬼差来接他,他自己也找不到去阴司的路,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宿家庄的戏台前看着这如蜃楼一般转瞬即逝的一夜回忆。 被孟婆拖走的擎佑吉当天就被孟婆变化成了水桶,每天熬孟婆汤的时候站在桥头将水桶往奈何桥下一扔,听着擎佑吉在冰冷刺骨的忘川水中惨叫,她就格外解气。 对于生前那段恩怨,连孟婆自己都说不出自己究竟有没有放下,反正没有新孟婆来代替自己,自己也不想转世投胎,每天熬熬汤见证一个又一个的亡魂转世,闲来无事时还能虐待一下对自己绝情的男人,怎么生活不是生活,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至于被带回阴司的宿北斗,身上怨气被轴芯拔除后,什么处罚也没得到又被全须全尾的送回了人间,宿北斗跨出阴司结界的时候还以为判错了,正纳闷自己怎么就一点代价也没付出回到了人界。 结果迎面就是棠杰的当头一鞭,他被打了个眼冒金星,抬手去格挡,手腕又被九节鞭缠住,手中的轴芯因此被甩飞掉落到地上。 “你属疯狗的吗?我与你有何冤仇,为什么要打我!” 宿北斗赶紧躲闪从腰间拔扇抵挡棠杰,这无缘由的两鞭实属莫名其妙。 “宿家庄地下为什么会埋有棠家先人,我被村中神兽咬了为什么不会死,这一切为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棠杰只想替祖上报仇痛打宿北斗一顿这事就算了,毕竟是千年前的事了,自己再因此得罪魔族连累师父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我还纳闷你为什么会活着呢,原来你与我这些失败的作品有关,当初制造神兽就是想凝聚怨气养皮卷,失败后它们就只能做囚笼,防止我再抓来的东西逃跑。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也没什么必要了,反正你马上也要成死人了!” 宿北斗说着用扇刃快速直攻棠杰命门,棠杰逐渐无法招架,被宿北斗划破了衣服,钟喜的侍从折掉落到地上;宿北斗一脚踩在侍从折上突然就踩空了,整条腿都不能动了。 局势瞬间逆转,棠杰正要甩鞭反制,宿北斗整个人突然消失,棠杰抡了个空鞭,疑惑的打量四周,警觉的在自己周身八方来回抽打后,确定自己身边没人,宿北斗是真跑了,气的他对天大吼: “宿北斗你个缩头乌龟!逃跑都不带通知我一声的,看我像傻子一样乱挥鞭子格外好笑是不是!” 当然宿北斗不是真的跑了,他只是被另一波寻来复仇的势力,从空间门里抓走了。 宿北斗惊觉自己被人偷袭,反手向身后拽住自己衣领的人挥扇刺去;不仅什么都没刺到,自己的身体还被按进了水中,本以为拔除掉的人鱼诅咒又瞬间布满全身,鱼鳞粘液快速覆盖住自己的身体。 待适应水中环境后,宿北斗才发现自己是被关进了一个巨型鱼缸之中,自己能勉强活动身体,头也能刚露出水面,水中还有漂浮着的臭鱼烂虾。 “你们是谁!我可是魔亲王!得罪魔族的下场……” 宿北斗看不清鱼缸外的黑暗中有什么,以魔亲王的身份向突然绑自己过来的人叫嚣着,鱼缸突然连电,一股强力的电流,让宿北斗瞬间失去了抵抗能力,闷哼一声后硬抗下这一击。 “魔族!呵,我说找了你近百年,你为何还能苟在这人世间不现身,原来你压根就不是人,不是仙,更不是妖!你是魔啊!还是魔亲王!那我可以放心的折磨你了! 我手中有两个开关,合上任意一个,这鱼缸都是连电的,我留一个,当礼物送给我小舅子一个,突然见到灭自己满门的败类,你说他会不会很开心? 我们一定会疯狂的按开关,让你体会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快乐!” 隐藏在黑暗中的诺欧德一边说,一边亲身示范着,今天的他两鬓斑白满脸皱纹,看着宿北斗被罚,却笑的像个孩子。 鱼缸内忽明忽暗一下又一下的连电,宿北斗终是没咬紧牙关喊出了声,大口大口的臭水灌入嘴中,他又被迫闭嘴继续隐忍,他终于明白为何阴司会不治自己的罪,被现世报欺凌才是对自己最大的凌辱! “你要不是想剔掉身上的诅咒我也不会发现你的位置,我可是用三百岁的生命和阴司交换借到的空间门,既然能抓住你,我就做好了要和你背后一切势力对抗的准备。” 诺欧德又反复试验了好几次开关,满意的将桌上高脚杯内的鲜血一饮而尽,容貌恢复的年轻一些后,这才整理衣服,带着开关走出密室,他要将抓住灭了整个人鱼族凶手的事告诉白星,和他一起分享大仇得报的快乐,自己终于可以给天真一个交代了。 大鱼缸内被困的宿北斗听到关门声,马上向鱼缸顶部爬去,魔亲王的尊严不允许自己被曾经的弱者欺凌。 ( 第26章错综复杂 但当他克服缸壁滑溜,手脚并用撑住缸壁爬上缸顶接口处时,手刚敲打到缸顶,立刻触发机关,一阵迷烟吹进鱼缸内,宿北斗被熏晕跌落回鱼缸,瞬间又被强烈的电流击醒,鱼缸设计之精密让他根本无处可逃,只能成为弱者的阶下囚。御剑心则在鬼车走后突然冲着洛星河的肚子打了两拳;洛星河疼的胃里一阵翻腾,突然吐出一个碗口大小的圆球状黑色物体,它外层光洁到疑似被反复打磨过,能映出人影。 黑球一落地快速分裂成七八个小球四散逃跑,御剑心瞄准其中最小的一个球,看准球心内疑似红眼球一般,会在球体内浮动的东西,手起剑落一刀毙命,这让原本光泽的小球外边瞬间塌陷猥琐成葡萄干模样包裹在剑尖上,本已逃走的其它小球也全数在主球被除后化作尘土与地面相容。 “本尊一见你吐忘川河水就知道孟婆不想见那个人渣,将你推进了忘川内自生自灭,车上除了你和你带回来的忘川之水别的什么也没有。” 御剑心说着将剑尖按在地上,抬脚碾碎了上面的干瘪之物。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忘川之水窥人心眼知其弱项,化形取灵分秒之事,水中隐藏的不仅有无法转世的怨灵碎片,还有等待圆满的各路圣灵残魄,我被孟婆推下水之时本想赌一把,能带个灵主回来,帮它圆满也没许愿问橙复活,谁曾想带个冤孽回来” 洛星河正说着去阴司之后被如何对待,御剑心突然塞给他一卷布,非常和善的看着洛星河说到: “星河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要挺住,有些事本尊要告诉你一下。” 洛星河一摸布卷立刻就知道了这不是人间有的东西,再一看布卷上的暗纹,这明显是被折叠过的,越看越像阴司登记逃犯的专用通牒,这布卷是把通牒给拉开了卷的,看厚度上面至少得有五百厉鬼起步,洛星河一想到任务量如此之大,立刻摆手说到: “不,这布卷问橙不能接。” “已经接了,每收集一个,问橙的魂魄与身体之间的缝隙就会更小一点,人也会复活,多出来的部分是补给问橙的寿命。 自然这种好事阴司不会轻易给问橙的,新仇旧怨加一起这布卷上有四百八十八个名额,前三百多有名有姓很好找,后九十多可能要费些事和阴司抢活了。” 御剑心微笑的看着洛星河,洛星河强迫自己的嘴角上扬硬挤出笑容,但他内心根本笑不出来,嘴角颤抖着再次确定: “接了?” “嗯,接了。” 御剑心非常认真的点头,洛星河一时接受不了这打击,加之从阴司回来身体还很虚弱,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过去;御剑心伸手虚假的接了一下晕倒的洛星河,随后松手任由他摔在地上。 “呵,就这心理素质,还想打入契管局内部替家族复仇?下辈子吧!” 御剑心吐槽完洛星河扛起青铜剑向村口走去,他隐约看到宿北斗好像是回来了,还和棠杰打了起来,去凑个热闹捡个漏,说不定能帮问橙带着逢恩和遇喜回契管局。 只可惜御剑心走慢了一步,等他赶到的时候,宿北斗已经被诺欧德抓走了,棠杰一个人跟傻子一样草木皆兵,警觉的观望了半天才相信宿北斗走了,气的他跟孩子一样到处挥鞭子泄气。 御剑心成功捡漏,得到了轴芯和逢恩遇喜,只是这轴芯内怨气有些多,将两把短刀咬死根本无法拔出,御剑心也懒得管它们能不能被拔出来了,反正那是契管局该操心的事,自己只管帮问橙捡到这东西即可。 刚收起轴芯,他又看到了地上钟家的小本子,本子面上凹下去个鞋印,似乎被很沉的东西踩了一脚,捡起本子后他四处看了眼寻找钟喜,虽并未看到人却看到了迟来的警车。 “呵,钱修这速度,单谚的尸体都得烂了!” 御剑心随口一吐槽完,马上意识到自己可能在无意中预言到了什么,立刻冲进火海推开救火的村民们向村尾处跑去。 正如他所料,地窖塌陷处被封了起来,单谚沙哑的叫喊声若隐若现,御剑心一剑劈裂地面跳进地窖内。 此时地窖内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比昨天更重了一些,御剑心半掩着鼻子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单谚,他的羽绒服上有抓痕,似乎是因为他穿的太厚像乌龟一样缩进壳里,才没被宿枫的后妈吃掉,反而是被地窖内缺氧的空气牵制住了行动;宿枫的后妈就蹲在单谚身边等着他咽气。 单谚模糊中看到有光照入地窖,莫问橙带着青铜剑跳了下来,她从骨堆上走下来,走向自己的画面好美,她就像保护自己的骑士坚毅可靠;单谚有这想法后马上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自己怎么会把自己想象成等待被救的公主,简直是大脑缺氧憋的不正常了。 他的手刚露出来,就被宿枫的后妈咬住了手背,单谚瞬间清醒过来,刚想抽手,问橙的拳头蹭着自己的鼻尖打向了宿枫的后妈。 单谚瞬间沦陷,羸弱的抬头看着莫问橙的侧脸,御剑心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头看向单谚凶狠的说到: “你愁啥!本尊救的是自己的心脏,你坐地不起是指望问橙这一身伤抱你出去吗?” “不,我自己可以。” 单谚马上回神,知道这个英勇的问橙是御剑心,立刻扶着墙艰难的站起来,但是他昨晚被仝趣踢伤的腿却不想让他这么轻易站起来。 单谚就以一个半站不站的姿势,扶着墙蹒跚着走了两步,腿上伤口一裂,疼的他顺势扑向了毫无防备的御剑心。 此时钱修和吴郝被村民带到了地窖正门处,地窖门被强行撬开,钱修看到了地窖内被莫问橙推开的单谚,以为自己开地窖开早了,打扰到两个人了,但紧接着莫问橙就把单谚揍了,还是往死里揍那种,两拳直接把单谚鼻血打出来了;钱修这才意识到出大问题了,赶紧跳进地窖内救人。 第27章真的好秀 问橙被踢蒙了,她以前知道小心心狠,没想到小心会如此之狠,踢的她脸瞬间肿了起来,牙齿划破腮嘴角不断向外渗血,问橙口齿不清的抱怨着: “我的脸……我的脸好疼!小心,你是我祖宗吗?误伤也不能往死里踢啊!你到底是要踢她还是踢我啊!” “你和我之间连点默契也没有,单谚已经吸引走她的注意力了,你不借机低头躲开专门送脸给我踢,不踢你踢谁!长个记性你是我的契人,再菜也不能被魔绑架!说出去给莫家丢人!” 小心愤怒的训斥着问橙,问橙则是有苦说不出,宿阮勒住自己的身体和自己一般高,小心的腿明显就是冲着自己的腮帮子来的,自己再怎么低头依然会被踢到,小心这就是故意针对自己。 “你们先别斗嘴了,快救人,她脖子断了。” 单谚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小心训斥问橙的声音,问橙朝医院门口的玻璃门旁看去,被宿阮附身过的那个女人脖子已经歪了嘴角也在滴血,明显是被小心踢到后脑袋又撞到了玻璃门上撞歪了。 “快!先救她!救她啊!” 问橙还在发愣,刚才被小心揍到几乎昏迷的假护士突然站起,推开问橙大吼着冲过去,命令问橙救人。 宿阮跑到伤者身边跪下,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她怕加重对方的伤情,小心翼翼的摸摸对方的脸,眼中充满怜爱根本不敢碰她脖子,看着自己的宠物伤成这样,她用有些类似于哭腔撒娇的声音埋怨着众人说到: “她是我刚得到的小可爱,我还没宠够她呢,你们怎么可以将她蹂躏成这样!” “……” 此话一出问橙彻底无语了,她第一次知道脑袋有病的女人撒娇有多可怕。 幸亏单谚是心理医生面对脑子有病且爱撒娇的女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要不是他及时跑进急诊室内叫医生,躺地上的假护士必定被错过最佳抢救时间。 假护士被送进手术室紧急抢救,宿阮在急诊室门口急到左右踱步,正想调戏问橙一番,让她留下做自己的新宠物,当她向走廊四周找去,早已人去人去廊空,空荡荡的走廊内只剩下自己一个了。 离开急诊室的问橙正想和小心一起去寻找青铜剑的下落,单谚听到她们的去向马上提出要和她们一起去,还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天太晚害怕问橙独身一人走夜路有危险,两个人一起还能做个伴。” 问橙一时找不出理由拒绝单谚,只能让他跟自己一起去,但小心说关青铜剑的地方很远需要一辆车,但此时已经临近半夜了,出租车司机绝对不会跟着众人来回换地方寻找的。 于是在出发前问橙专门借单谚的手机给洛星河打去了电话,询问他人现在在哪里,准备拉上他一同前往,毕竟他想弄一辆车非常容易,再加上现在自己和单谚的手都有伤,两个伤员再加个护工出门根本不怕被揍。 只是当洛星河单手开车出现在医院门口的时候,问橙这才想起他手臂还吊在胸前呢,三个伤员一起出门万一碰上不测谁又能顾的上谁呢? 小心看到三个人凑齐,幸灾乐祸的嘲笑到:“别人家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们三个伤员能顶一个健全的人吗?一会别拖我后腿就好咱们这是深入魔窟!” 在小心的嘲讽下三个人互看一眼,问橙先有些情绪的开口对洛星河说到:“你都受伤了刚才接我电话你怎么没说呢?” “我以为你还记得,只是让我来接你回家,没想到……他也在。” 洛星河说着有些不高兴的瞟了单谚一眼,暗叹自己始终都是被无视真心的那个。 “我遇到的事太多了,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问橙看出洛星河有点针对单谚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着挠挠头;洛星河无奈叹气根本不忍心怪问橙,但他和单谚实在是不对付,两个人互相知道对方的弱点,一见面连话都懒得说了全靠互瞪交流。 最终还是小心看出三个人之间的尴尬,有些跋扈的说着: “喂,别看了!再看下去我的家都要化成一摊铜水了!不管你们有伤没伤,有矛盾没矛盾,现在咱们马上立刻快点上车!救不下青铜剑我让你们三个给我陪葬!用小刀片一点一点的把你们给片了!还不赶紧出发!” “我单手开车来的,地址给我,我可以送你们去,但要先让他自己回家去,我和问橙是家主与家仆的关系,而你和问橙又算什么关系?” 洛星河不想拉单谚,故意用自己和问橙之间的关系质问他。 单谚一点也不慌马上回怼到:“我妹妹与她哥哥是同事,我有责任照顾她将她安全送回家!带我一起又不多烧油,你若不带我去,我就有理由说你是对问橙图谋不轨!” “我就是对问橙图谋不轨啊,你去跟莫家人说啊,他们都知道!只有问橙自己在装糊涂!” 洛星河也是刚,根本没逃避,顺着单谚的话就把问橙回避的问题挑明了。 “额……那个!我坐后排,后排看着挺柔软的,你们两个就在前排带着吧!谁敢到后排来烦我,我立马去打出租车!” 问橙尴尬的强行转移话题,她窘迫到说话都支支吾吾了,单谚和洛星河同是选择性失忆给问橙台阶下;单谚打开车主动坐到副驾驶上让问橙安心,问橙赶紧带着小心坐到了后排。 众人上车后,洛星河迟迟没有发车,小心等急了呵斥着洛星河说到:“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如此矫情!你到底想干什么!说!” “我没有地址!你们让我开到哪里去?”洛星河无奈的说出自己的困境,他一直在等小心开口,结果小心却在等自己开车。 “你得先开起车开,我才能用心去感受青铜剑在哪里,我一上车就掉向,你总得开两步让我有点方向感再说目的地!” 小心的回答让问橙震惊了,她第一次听说兵灵也会像人一样掉向,换个角度来说莫家人没有方向感原来是祖传的! ( 第28章逐一试探 洛星河遵命开车,汽车随意的行驶了五六个路口以后,小心突然命令他后退转弯,洛星河赶紧调头按小心的指示前进。 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汽车被开到了科技园,当汽车开进科技园以后,小心都不用说话了,洛星河熟门熟路的将车停在了科技园大厦旁的空地上,这下连问橙都知道是谁拿走了青铜剑,打开车门直奔科技园大厦负一层688实验室。 现在虽是半夜时分,但科技园大厦的大门依然敞开,厅内暗黄色的灯光有些摇曳,就像风中残烛一样忽明忽暗有些吓人。 问橙一迈入大厅,值班室内便传出了一个苍老的男音厉声喝到:“谁!大半夜的来这非奸即盗,办临时通行证了吗?” “我来找人,没通行证,您帮我办个吧。” 问橙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到一哆嗦,寻声望向值班室客气的要求办通行证。 中年保安从桌下拿出登记本,依旧凶巴巴的问到:“姓名!” “莫问橙。”问橙摆出笑容老实回答。 “你身后那两个人呢?” 保安依旧凶狠,根本没被问橙的笑容感化。 “个高的叫单谚,胳膊吊在胸前的叫洛星河。” 问橙砖头看去,向保安介绍着他们两个。 这时保安停停笔继续问到:“那个呢?” “那个?” 问橙没想到安保能看到小心,有些疑惑的询问他看到谁了。 “没事了,你们注意安全,这楼挺邪门的,出过凶杀案!” 保安说话的口气虽然依旧凶狠,但话语中多少透露出一丝关心众人的意思。 “谢谢您提醒,那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问橙赶紧道谢,她生怕再耽误下去,自家的青铜剑真被熔成铜水。 “你们要去几楼找谁?留个联系方式签个字就可以进去了。” 保安故意拖延时间,手已经伸入桌内打电话求助了。 “负一楼,668实验室,额……不,688,就是住着仝家兄弟和御枭的那间,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至于签字……额……您是故意为难我们吗?” 问橙马上回答着要去的地方,随后她低头看看自己受伤的双手,又看看单谚被包成粽子的右手,再看看洛星河被吊在胸前的左臂,她立刻觉得这保安是真的很会开玩笑。 “对啊,就是故意为难你们,你们能签就签,不能签用嘴签!楼下688实验室早就没人住了,我来工作两个月了,我就没见过688实验室内出来过人!没电话联系不上人你们就别想进去!” 保安直接承认了自己就是在为难他们,因为他天生有灵眼,他能看到的脏东西多半就成气候了,这三个人伤的这么惨多半就是被跟来的这女鬼害的,此时让他们三个去负一楼找人绝对是送他们去死,本着对问橙他们负责的心态,也是为了减少科技园内再出现人命案,保安故意为难他们。 “算你狠!洛星河你用右手签,单谚你用左手签,我用嘴叼笔签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用双手指尖签!别想把我劝退!要不是御枭这个王八蛋拿了我的东西,我才不来这里呢!” 问橙被怼到脾气上来了,对保安愤怒的吼着,转身安排起众人该如何签字进去。 洛星河拿起笔快速帮三个人一起签名,随后拿出手机打开扩音给仝趣打电话: “你在实验室内吗?你哥家门口的保安不让我们进门。” “我不在那里住了,同住一个屋檐下,兄弟两个人之间难免会闹矛盾,我的少年叛逆期有一点小长,所以我现在离家出去了!” 仝趣在电话内有些俏皮的说着,洛星河无奈继续说到: “保安说你哥两个月没有出过门了,你不来帮你哥收尸吗?” “才两个月而已,什么时候半年不出门再打电话联系我!替他殓骨!” 洛星河的问题已经很过分了,仝趣的回答更是与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问橙有些犯糊涂,以前来这里的时候看仝家兄弟两个的感情明明很好,现在怎么就如此恶劣了?难道是被御枭挑拨离间了? 洛星河还没来得及再说话,仝趣已经挂断电话了,洛星河无奈看向问橙,问橙也无话可说,命中注定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单谚想了想,主动跟保安交涉起来:“我们三个人,下去一个,留下两个在这等你能放心吗?” “不行!没有住户接应你们那里也别想去!” 保安态度坚决说话又凶狠,彻底挑明了是不想让他们进去了。 这时的小心已经有些异常了,身上的青色衣服已经开始变红,问橙感觉要出事,马上向电梯跑去。 保安看到问橙要跑,而那个跟来的邪祟正在恶灵化,一身青衣马上就要变红衣了!保安紧张起来马上往值班室外跑去,单谚和洛星河堵住门口替问橙制造逃跑的机会。 就在此时一柄金钱剑从大厦外飞入大厅内,冲着小心后背射了过去,小心侧身躲过,金钱剑直刺问橙后背,小心根本没有提醒问橙,正在等电梯的问橙根本毫不知情,也就幸亏此时电梯门打开问橙钻了进去,金钱剑撞在了电梯门缝上,阻止了问橙关门。 问橙看着金钱剑似曾相识,捡起剑的同时探头向电梯外看去,她正好看到了胥日昇师徒二人。 “胥爷爷,你这是准备和我一起坐电梯下楼让我等等你呢,还是准备纵剑偷袭我?” 问橙嘴上阴阳怪气的说着,非常用力的将剑朝着胥日昇扔了过去。 胥日昇并未抬手,棠杰抢先一步抓住金钱剑,随手一挥借此泄力反手别在了自己身后背的布袋中。 “问的好!我来只是凑巧了,这老哥们给我打电话说有邪祟,我这剑都出鞘了,结果是自己人,莫问橙,你的剑呢?” 胥日昇说着指向值班室内的保安,问橙瞬间明白了,原来保安不仅能看到还误会了小心是邪祟,难怪会一直在阻拦自己,原来是怕小心害死自己啊。 “剑在楼下,马上去取,没别的事等我上来咱们再说!” 问橙说完匆匆按下电梯下楼去688实验室找御枭寻剑。 ( 第29章拍戏走起 随着青铜剑的脱手飞出,已跑远的程保安被击中肩胛骨,惨叫一声后跪地捂肩呻吟;西门石柱带伤舍弃刚抢来的身体快速逃跑,御剑心也因为与青铜剑之间距离过远凭空消失。 正头疼怎么救助栾大爷的问橙在听到程保安的惨叫声后抬头向四周望去,整个走廊内还能站直了的人就剩自己一个了?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关键时刻也就只剩自己有用了! 她只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打电话叫救护车,电话一接通问橙就迫不及待的介绍博物馆内的情况: “您好,这里是东城区老市立博物馆一楼最左侧通道尽头,这里有三个伤员,一个左侧肩胛骨被青铜剑刺伤,他自己已经把剑拔出来了,正躺在地上哀嚎,距离有点远无法辨别伤口,第二个好像是激动到失心疯,呼吸困难,疑似心脏病发作,捂着心口躺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最后一个缺氧躺地不起,身上无外伤,比较危险的……是第二个,第三个可以自行恢复,第一个大概是外伤没看到地上有血迹坚持到你们来应该没问题吧?” 问橙有点模棱两可的说着现场情况,具体位置已经说了,就等救护车来救人了,但接线员却要求自己对栾大爷进行急救,问橙有些慌神了,拼命回忆着上学时学的知识,试着将栾大爷放平,给他做心肺复苏等待救援。 好在商风遗俗展厅内的安保人员听到走廊内的异常,以为是有人制造骚乱要偷东西,及时派人出来查看,问橙这才向他求助救了栾大爷一命。 栾大爷躺在大厅通风处,情况渐渐好转,程保安的胳膊被临时止血,连洛星河也被抬出了暂存室;问橙悄悄的捡起青铜剑擦着上面的血,又藏回了身后羽绒服夹层内,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走到栾大爷身边关心着他的情况: “栾大爷,您好点了吗?能正常跟我说话了吗?走廊尽头那间暂存室内到底有什么?您能平静的把事情讲清楚吗?” 被问橙这么一提醒,脸色稍微有点缓和过来的栾大爷突然又激动起来,一把抓住问橙的手腕,胳膊哆嗦声音颤抖的说着: “这事是被你家家仆惹出来的,你们莫家得为这事负责!救救D市的男人们!” “啊?” 问橙听糊涂了,这根本不是自己能理解的范畴,救一两个特定的人还好说,救一个市的,还只救男人?自己就算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也管不起这么大一个摊子啊,因此问橙疑惑的发出声音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什么啊,我,我要报警!告你们莫家盗窃博物馆文物!你要找不回青铜钺,今天这事咱们没完!不信咱们就试试,我连医药费带博物馆常年以来的损失全算到你头上去!” 栾大爷见问橙呆呆傻傻的,明显就是装的,青铜钺当年闹出那么大的事,已经被划分到契管局初级契人入门考试题里去了,她身为莫家家主怎么可能不知道,肯定是不想管这事才在自己面前装疯卖傻的,自己今天就算豁出老脸去了也要让莫家为这事担责! “这……大爷,您这就过分了,欺负人也不能这么欺负吧,我都没见过青铜钺是个什么东西,你就算要赖上我,我连暂存室都没进去过怎么偷东西?” 问橙这话刚说完,闻风赶到的博物馆馆长急匆匆的就顺着楼梯从三楼办公室里跑了下来,一见到大厅内围了一堆人就故意咋呼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听说馆里丢东西了!咱们也别在这僵持着了,丢东西直接走法律程序报警,谁偷的谁负责,监控随时可调!你们这些守商风遗俗展区的人赶紧散了吧,回头那堆东西再丢了,我跟国家博物馆没法交代!” 馆主赶走多余人员后,救护车也刚好到了,栾大爷和洛星河再三表示自己没事后,馆主随便找了个保洁员跟着程保安坐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临走时还不忘嘱咐着保洁员说到: “到了医院出结果给我打个电话,路上小心,照顾好我家二大爷。” 待闲杂人等都清干净以后,大厅内就剩下了馆主、问橙和洛星河以及栾大爷,馆主一看没外人了,先开始询问栾大爷到: “栾叔,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丢什么了?这两位又是干嘛的?” “情况很严重,青铜钺丢了,那可是写进了契管局内入门级教科书里的东西,她跟我说不知道,东西就是被她家家仆弄丢的,不出意外铜钺是从密室通风口内逃走的,外围的封印布置也被毁了个七七八八,这就是故意放跑了的! 至于这二位,契管局华北莫家现任家主以及她的家仆,你叫什么名字?” 问橙本来是趁栾大爷和馆主汇报的功夫,询问洛星河青铜钺的事,突然就被栾大爷点名提问了,她一着急还把自己的名字给忘记了。 “在下华北莫家莫……莫……我姓莫……叫啥来着?” 问橙本来还挺正式的双手抱拳,准备跟博物馆馆主介绍一下自己,但因为紧张到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她只能斜楞着眼看向一旁的洛星河小声求助。 洛星河马上明白问橙的意思,将她手拉回,自己代替问橙用抱拳礼介绍起来: “在下华北莫家洛星河,这是华北莫家现任家主莫问橙,青铜钺的丢失与我们莫家无关。 我是在接到线报得知博物馆内有厉鬼出没后,第一时间通知了博物馆内的话事人栾攀栾大爷,并按正规程序进入博物馆内抓鬼的,中途因为商风遗俗内的鉴定师对青铜钺感兴趣,擅自打开了暂存室内的密室导致青铜钺觉醒逃跑。 此事不仅与莫家无关我们莫家还是受害人!因为你们的监管不力让普通人动了不该动的东西,造成本该被拘押的厉鬼跑了一只,这一只厉鬼如果秉性不改,整个D市的女人们都有可能成为他回复体能的营养品!” 洛星河完全是在硬碰,对方敢拿整个D市的男人们说事强行赖莫家负责,自己一样可以得理不饶人反向怪博物馆无视人命。 第30章为何是你 洛星河的一套长篇大论下来,博物馆馆长程风直接听呆了,转头看向栾大爷,也用眼神向他求助。 栾大爷不清楚逃跑的西门石柱都犯下过什么罪行,只能强行硬辩妄图可以翻盘,把青铜钺的丢失推给莫家: “博物馆人员稀少,我们可能会出现监管不力,让某些普通人钻了有通行证可以随意进出密室的空子,但厉鬼遍地是,光我听到的消息,阴司给你这小丫头片子可是开了张四百厉鬼的罚单,你别拿普通小鬼忽悠我这身经百战的老油条,我告诉你今天这事……” 栾大爷还未说完,问橙突然开始叫好:“好!说的太好了!” 这一嗓子下来,就像是同意了要为找回青铜钺负责一样,但真实的情况却是…… 因为洛星河刚才的话让问橙听入迷了,她从没这么佩服过洛星河的口才,就算他说完了,问橙还一脸崇拜的看着他,自豪的对他悄悄的竖起大拇指,根本没注意栾大爷已经开始讲话了,她一时没忍住对洛星河刚才那番话的喜爱之情,拍手叫好想夸赞洛星河两句,结果变成了如今这尴尬的局面。 洛星河也误以为问橙这是要同意了,这可把洛星河气的不轻,也顾不上礼节之类上的细节问题了,拉起问橙胳膊两人一起转身面朝墙角,小声呵斥着问橙的草率: “问橙,你想干嘛?青铜钺内的兵灵是厉鬼亡魂,直女癌思想严重,生平最恨别人说女子不如男,你好什么好,我刚才白费半天口舌好不容易让局势对咱们有利了,你一个好字一出,咱们彻底功败垂成了!” “我是夸你说的好,我刚才还在回味你话里的玄机呢,反应慢了一丢丢,怎么了?我答应什么了?” 问橙根本没听到栾大爷说的话,也就更不可能知道自己错哪里了。 “你可真是人才,你若不是莫家仅剩的唯一独苗苗,就你这粗神经这辈子都……只会嘻嘻哈哈毫无压力的活着。” 洛星河本想说难听的话,但一看到问橙的脸,他还是没忍心说出来,拍拍问橙肩膀默认帮她担下这事了。 “你刚才叫好的时间不对,等于是你同意了帮博物馆找回青铜钺,不过没关系了,有我在,就算咱们找不回来,我也会先护你周全的。” “额……你这护我周全是真心护,还是盘算着给以前的自己洗白,留下个忠仆的好名声?方便自己暗戳戳的干其它事?” 问橙对洛星河还有点抵触的,就算洛星河给了问橙保证,问橙也还是忍不住把本该装不知道的话摆到明面上来说。 “现在是你在乱叫好,咱们的气势已经输了,不接这事都不行了,你不为自己考虑如果找不回青铜钺要怎么办,居然还有闲工夫防着我?从你留下我当家仆的那一刻起,咱们就是被捆绑在一起的,我一定不会害莫家,你也别再乱猜了,我自己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洛星河食指微蜷敲了问橙脑袋一下,非常认真的承诺着,自己不会害莫家。 “信你,信你,我信你行了吧,敲我脑袋手劲这么大,我现在魂魄还没恢复好,身体依然处在半生半死状态,一点淤青都要恢复两个星期,我和你也没那么亲近,别再对我动手了。” 问橙揉着脑袋撇嘴抱怨,眼角余光扫见栾大爷和馆主还在翘首以盼等着自己的回复,问橙抹一把脸换上一副笑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栾大爷。 “栾大爷,我刚才的叫好,是夸我家家仆说的好,既然您是铁了心要让莫家负责,我刚才的好又那么会卡时候,这就算是我答应下来了,这答应了那就必须要去做。 我可以帮你找回青铜钺,但你也要帮我抓住逃走的西门石柱你看行不?这是他的罪行,实在是有碍观瞻我根本念不出口,还请您过目。” 问橙说着将阴司布卷递给栾大爷,栾大爷看到西门石柱的罪行后马上开口说到: “这……这是大事,这种事情要上报给契管局的,你……你不会是想私瞒此事吧,这个厉鬼明显就是仇恨女人,若让他在人世间游荡,其中危害根本不亚于青铜钺针对男人做的那些事。” “既然能汇报契管局,您还在这跟我扯皮什么?您难道不是想隐瞒青铜钺丢失的事,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幸亏问橙脑子转的快了一步,这事差一点就砸手里了,无论是青铜钺还是西门石柱,这事一旦上报契管局,不出意外济南爷爷找的还是自己,理由肯定是这本来就是莫家的事,年轻人需要历练等等……自己这次一定要拦住,绝对不能再两件事一起办了。 “这……” 栾大爷一看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他也犹豫了,找西门石柱才是莫问橙的正事,她若被逼急了真把青铜钺丢了的事声张出去,契管局的罚款事小,在自己眼皮底下博物馆里的真品变赝品,自己这还有两个月退休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莫问橙,咱们开诚布公一下吧,我还有两个月退休,青铜钺这事坏名声,我也不想跟你多费口舌了,一口价三万块,把青铜钺带回博物馆,至于青铜钺里面的那位祖宗,你要能除掉最好,除不掉也不强求你,你自己家走丢的这个,没出大乱子前我可以替你保密,但能瞒多久谁也不知道!” 栾大爷也懒得绕弯了,直接谈钱,还顺便用张弛有度的威胁点拨问橙。 问橙一听三万,已经心动了,本来自己刚才就想展现一下莫家说一不二的风采,既然是自己慢半拍口误了,略做解释接下这事除了给莫家树立口碑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干了也白干,难得干活还有钱拿,把三万用来还单谚的咖啡钱完全绰绰有余,自己以后也是无债一身轻有点小积蓄的人了! 因此她直接拍板同意:“成交!我尽力在这事还没闹大以前把青铜钺送回来,也希望您存好钱,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青铜钺! 那个,我现在能去暂存室内的密室里看看青铜钺失踪的地方什么样子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第31章错怪多年 “还想跑?敢做不敢认是吗?本尊今天就替姒家清理门户,收拾了你这个私通魔族的败类!” 御剑心嘴上说着狠话,手上的剑没一下是刺中姒长生的,都是在离他很近的时候挥偏了,目的就是为了吓唬吓唬他,先让他害怕自己再逼他说出雇他去拍卖会的幕后黑手。 只要有了幕后黑手再顺藤摸瓜,再大的组织都能一网打尽,救莫佳佳只是时间问题,虽然这么做绕的弯子有些大,却能避开重案组不让公网背后的势力怀疑。 “我可是救过你一命的!谁还不能有点秘密了!你叛逆的时候愿意把秘密跟家里人说吗!你们家兵器那么多卖一把怎么了!我以后再也不去拍卖会了还不行吗?咱们这事翻篇行不?你家青铜剑里有魔的事我可对谁都没说呢!” 姒长生看着问橙咋咋呼呼的挥剑乱砍,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是在被问橙体内的御剑心戏耍,拼上全部力气拼命逃窜,既要避开酒店附近的摄像头以防被拍到让哥哥担心,还要避开问橙的剑防止自己挂彩,嘴上也不闲着顺便跟问橙谈着条件。 “呵,你不说这事本尊差点忘记了!你个小兔崽子!用修为强压邪祟强制解契!你不知道问橙姓莫吗?莫家的事本尊管不了吗?需要你个小瘪三动手?不能插手别人家的事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吗!” 御剑心本来也没想真动手,姒长生自己找刺激哪壶不开提哪壶,气的御剑心将姒长生逼到景观树旁,一剑刺过去穿透姒长生的肩胛骨将他钉在树干上。 一只手稳住剑防止姒长生挣扎逃跑,单手解开问橙领口的扣子,将肩膀露了出来,问橙的整个肩头都是黑色的,肩膀上凹下去一个成人手掌的形状有些吓人。 “我我真想一棒子打晕你,男女有别!你解问橙的衣服经过我同意了吗!” 问谦看到御剑心这么不管不顾,赶紧脱下外套披在问橙的肩膀上,将扣子扣好。 “你一边去!本尊说话的时候你别插嘴!”御剑心接受了外套,却嫌问谦烦,狠狠瞪了他一眼,让他去一旁等着。 “看好了!让你死个明白!电棒上的符是你们家的吗?本尊早有耳闻,谷家这辈断根了没儿子,和你们姒家联姻才有的后人,会用黑符的除了你们两家没别人了!本尊冤枉你了吗!” 御剑心抢过问谦手中的电棒,递到姒长生面前让他看个清楚。 姒长生看到符纸的一瞬间就认出了这符纸上的字是自己的手笔,大概是遗漏到那个组织手里,被贴到电棒上用来对付莫家了。 这事可大可小,莫家一旦想闹大自己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被父亲推出来以死谢罪安抚莫家,那自己与魔做交易换来的这副好身板不就浪费了?自己绝对不能让莫问橙得逞。 姒长生完全是豁出去了,不顾肩膀上还插着剑,猛的往前一冲,扑到问橙身前,一把抓住电棒将符纸撕了下来,黑色符纸落地落地即焚一点灰烬也没有留下。 做完这一切,姒长生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邪祟了,被青铜剑刺伤伤口一两个月内根本无法愈合,回家就会被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 肩膀疼到浑身颤抖的同时,身上的力气还在被青铜剑一点一点的蚕食,姒长生又努力往前靠了靠,下巴搭在问橙肩膀上,小声嘟囔着: “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身体,绝对不会让你抓住把柄的!现在是你伤了我!我哥哥会让你们莫家付出代价的!” 御剑心推开姒长生立刻收剑,在姒长生没有支撑点摇摇欲坠之时,又伸手扶住了他,将姒长生扔在花坛石台上靠树而坐。 问谦看到问橙吃亏要冲过来,被御剑心挥手制止了,操纵着问橙的身体靠着姒长生坐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着: “本尊最讨厌被威胁了,只要你的伤口十天内不愈合,你和魔做交易的事情早晚会穿帮。” “十天我足以拖垮你们莫家!” “但你若是说出背后势力的老巢在哪里,本尊可以帮你掩饰过去。” “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本尊为了救人你为了身体,要么合作要么一拍两散!” 御剑心说着拿出手上顺来的黑符。 “你!难怪你离我这么近,你居然在搜我的身!莫家居然出了个梁上君子。” 姒长生看到符纸这才意识到被耍了,对方这根本不是在谈合作,是在变相搜集证据。 “彼此彼此,姒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姒擎当年一柄大刀斩天斩地就没服过谁,他若知道家门不幸出了你这么个后人,一定提着大刀从阴司杀出来先砍了你!” “你究竟是谁?你和昨天在拍卖会上的莫问橙完全是两个人。” “你哥哥来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有点数,咱们都和魔脱不掉干系了!” 御剑心瞅见酒店门口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身名牌西装身材笔挺英武,颇有些姒家先祖姒擎当年的雄风,手里拿着件长款外套,正在寻找着什么,看到问谦站在这边径直走了过来。 “东城夜来香饭庄,有你想要的信息。” 姒长生感觉到自己哥哥强大的灵压了,配合着自己衣服上的镇灵石,压制的自己有些难受。 “你受了伤,魔气会占上风,现在跟你哥哥走等于自投罗网,配合着演出戏吧,本尊最喜欢看画本了,痴男怨女挺有意思的。” 御剑心给的暗示已经足够多了,佯装起身要走,剩下的戏就看他自己怎么演了。 姒长生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哥,就算再不情愿为了守住秘密,心一横扑了出去,抱住了问橙的腰死缠烂打着:“我知道错了,你已经刺了我一剑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改还不行吗!” “你家用大刀莫家用短剑的,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别再缠着我了!” 御剑心抬脚就踹,姒长生配合着松手扑倒在地上,佯装不甘心的跪在地上沮丧难过,趁自家大哥往这边跑的空挡,赶紧站起来快步去追问橙。 第32章无法回头 问谦先是疑惑他们唱的哪一出,随后反应过来御剑心八成和姒家这小子做了什么交易,也赶紧追了上去。 “你离我妹妹远点!你们根本不可能!”问谦跑出去还没两步,反被追上来的姒长天扣住了胳膊。 “你妹和我弟之间发生过什么?” “还能有什么,两个人不合适,我妹提分手你弟不同意呗。” 问谦甩开姒长天匆匆说一句又想跑。 “不合适?凭什么不合适!我们家还没发话呢!就算甩也是我弟甩的你们家!” “嘿,亏你还是大老板,讲不讲理,你给我等着!我这就把你弟弟拽回来!” 问谦远远的看着两个人上了车,赶紧脱身佯装生气朝着汽车跑了过去。 “祖宗啊,啥情况,你怎么还带着他弟弟一起跑啊?”问谦一靠近汽车赶紧询问坐在后排的御剑心。 “别问,上车,去东城夜来香饭庄。” 御剑心让问谦赶紧上车离开这里,问谦也没多问立马照做,只是车还没开出去多远,姒长天就开着跑车追了上来,大有要逼停汽车抢夺弟弟的意思。 “你们两个想的这是什么招?跟屁虫开的车比咱们的好,这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只能扔下这位少爷了。”问谦抱怨着想减速停车给姒家一个交代。 “真麻烦,你别停加速,本尊把他踹下车,摔成重伤昏迷就不怕穿帮了。” “你说什么?咱们不是盟友吗?” 姒长生没想到问橙会突然变脸要踹自己下车,就算自己身上有魔契护身被踹下车也受不了多少伤,可自家大哥又不是傻子,弟弟身上散发着魔气怎么会发现不了。 “本尊可没同意与你结盟,是你误会了本尊的意思!你给我下去吧!” 御剑心将剑立在一旁,单手按住姒长生肩膀上的伤口,另一只手伸手打开车门,根本没给姒长生反应的机会已经把人扔下了车。 姒长生直接摔趴在地上,被汽车的惯性带动着连续翻了好几个跟头,虽然躺在地上身上疼的不敢动,但肩膀上的伤口干净了,没有魔气往外涌了,自己的身体又属于自己了,现在才是做为人该有的感觉,痛并快乐着。 “长生!”姒长天看到弟弟被扔下车,猛打方向盘一个漂移调转车头将开出去的车又开了回来,迅速下车大吼着奔向姒长生。 “哥……我没事……” “闭嘴!头都摔破了怎么会没事!等着我现在送你去医院,你要真喜欢莫问橙那丫头,哥就算和契管局撕破脸皮也要让她嫁给你。” 姒长天横抱起姒长生往跑车后排上放,快速向医院驶去。 也正因为姒长天的这句话提醒了姒长生,既然她可以暂时拔除自己身上的魔气,就算不喜欢她但可以留她在身边当张护身符,这样自己既可以拥有从魔那里借来的健康身体,又可以和魔划清界限,不用再担心未来那一天穿帮被父亲以替天行道的名义灭口。 再说回兄妹二人这边,姒长生被踢下车以后,御剑心关上车门刚想伸手握剑,手掌上传来的刺痛让他有想逃回剑中的冲动,魔气不断凝聚从掌心的伤口开始侵蚀自己的灵识。 “御剑心?你怎么了?我妹妹脸色怎么那么难看?煞白煞白的连嘴唇上都没血色了。” “是……是魔气,魔气入体!本尊……本尊必须回到剑里,不然你妹妹身上的契会乱套……” 御剑心正说着,问谦从后视镜中清楚的看到问橙掌心已经流脓肿胀,不断有黄褐色的脓水从掌心滴落到车内,伤口周围被黑雾缠绕逐渐扩散到整个手掌上。 “你跑了,我妹妹会如何?不会截肢吧?” “本尊已经在努力压制魔气了,和姒长生结契的魔多半是魔族皇室这魔气太刚猛,大有要抢夺姒长生的身体做备用容器的势头……” 魔气突然失控,快速在御剑心本体内游走,身上昨晚被黑符电棒袭击的伤还没好转,这又被魔气冲撞到,御剑心一时宕机没压制住这股力量,本体被打散撕裂成三份,问橙自身的魂力又将三个御剑心硬挤出体外,刚暴露在空气中就被青铜剑吸了回去。 “啊……我的手……肩膀……舌头……还有后背,像是被压路机碾压过一样,有疼的感觉但麻嗖嗖的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问橙清醒过来,但天旋地转的感觉非常不好,浑身上下都是变态的疼痛,自己就像要被五马分尸一样,有好几股力量向不同的方向拉扯着自己。 “我去这都叫什么事啊!问橙,你坚持住,我现在送你去医院,莫佳佳回头再找,先保命要紧!” 问橙在后排突然抽搐像得了羊癫疯一样,吓的问谦赶紧调转车头向医院方向赶去。 问橙的情况越发严重,躺在后排突然像婴儿一样握住手指咧嘴大哭大闹,腿蹬使劲踹着车门哭嚎着:“饿饿……哇哇哇……饿……” 一会又神经质的从座椅上坐起,优雅的翘起二郎腿,傲气的看向车外猛的一捋头发,也不知道是在威胁谁自言自语的说着: “是谁动了我的宠物?小心变成我的宵夜,敢和魔作对东西都活不过……” “嘭!”的一声,问橙自己抓住自己的头发猛的撞向车玻璃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也吓的问谦猛的一踩刹车,惯性将不断撞向车门的问橙摔下座椅。 “问橙,你还好吧?额头都磕紫了……” 问谦赶紧解开安全带,转身向后排探身欲将问橙扶起来,问橙却先一步抓住问谦的手,利落的单手扣住问谦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问谦的喉结,用奇怪的卷舌音威胁到: “开车!送我去拍卖会会场,我要知道那把梳子被谁拍走了!” “你……你抓住我,我开不了车啊!你先松手行吗?” 问谦心里五味杂陈,问橙平时都没受过这些苦,今晚的苦何时是个头?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会功夫的外国人附在问橙身上? “我松开你可以,但你必须开车带我去拍卖会!” 第33章意外频生 “我的身份……是跟来拜祭故人的。” 南海迟疑了一下,低头用筷子戳着盘子里的鸡蛋继续说着。 “你真的一点风声也没收到吗?” 话音落下,南海抬头看向问橙,眼里充满了戒备。 “收到什么?”问橙一愣,咬了一口的面包没敢再嚼,生怕错过他说的每句话让自己的处境更迷茫。 “莫家好歹也是七元老之一,真的没有线人吗?” “咱们能不猜哑谜吗?直接告诉我真实情况不卖关子行吗?我家没落了,别说线人连个手下人都没有,你要想试探我,我直接给你透底了,整个D市!我家就我一个人!额……也不太对,还有我哥和我爸妈,好像还得再加个洛星河,前阵子刚收编的。” 问橙放下面包,掐着指头数了起来,最后伸出一巴掌冲着南海说到: “不能再多了,全D市算我们莫家人的只有五个,还有一个不太靠谱可能会出卖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把他当自己人还担心他出卖你?那你又为什么要收留他?” 南海听到洛星河三个字本来还想跟问橙透个底的,但想起鹿霖提醒南斋苑要离洛星河远些,立刻就借着问橙的迷糊劲把话题岔出去了。 “不知道!不,他消息灵通,对我有用。” 问橙下意识说不知道,但马上想到自己如果说不知道,南海肯定会继续追问下去,自己再嘴快说出御剑心安排的,那就等着被契管局调查吧。 “那他怎么没告诉你契管局又重新准备试炼了?”南海得逞的一笑,把责任推给洛星河,既然他们之间本来就存疑,自己帮忙把缝隙加大点,这样还可以防止洛星河借莫家上位祸害别家。 “是我没联系他,他上个月提出要租我们那栋楼的房子,我当时就被吓到了,我家楼下的房子他也敢租,他到时候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问橙说着其中缘由,并未想到要责怪洛星河那一层去。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身上有两个锦囊拆开看看呗。” 南海放下筷子指指问橙的口袋,问橙低头看去,自己外套口袋还真变得鼓鼓囊囊的,伸手拿出来,拆开一看,问橙又有点懵了。 红色的锦囊上带着粉色流苏,上面还绣了个莫字,里面是一张地图,出口被标注在别墅的南边,开放时间是晚上九点到第二天凌晨一点,出去后就是华北莫家祖宅。 “这个试炼的意义就是穿越妖界回家吗?和空间跳一样,从D市进来穿过妖界再回到莫家祖宅?” 问橙收起地图,询问着南海的意思,南海回避着问题直接让问橙开下一个锦囊。 “可能是吧,每个孩子的锦囊内容都不一样,不然你再看看那个蓝色的?” 蓝色的锦囊上绣着个岑字,问橙打开锦囊一看,里面是把万能钥匙,还有一张纸条。 ‘留下冒险吧!带着荣誉回去。’ “哈哈……写纸条的人是有多中二,留这么热血的话,问甜会不会留下我不知道,但岑玉看到这话肯定会想证明自己。” 问橙笑到锤桌子将纸条又塞回锦囊内,留下了万能钥匙。 “谷长月还给你留下了五个孩子。” 南海见问橙笑的如此不顾形象提醒了她一下,她还有带孩子的任务。 “我一睁眼只看到你就已经猜到了,谷长月和姒长生这是想甩下老弱病,不然也不会打晕我,没想到她还给我留下几个孩子,那五个?” “南家两个,言家两个,还有左家的左边,应该是把寻找莫问橙和岑玉的任务也留给你了。” “啊?留错了吧,应该留左转才对吧,左转是我家旁系和左家旁系的孩子,为什么要留左边?” “大概是知道左边一定会拼尽全力去找左转吧。” 南海说着指指窗外,问橙向窗外看去,一个黑影从别墅二楼一跃而下,在地上麻利的一个前滚翻站起,从口袋中拿出两截短棍拧成一根长棍,向着灌木丛跑了过去。 “他身上的锦囊是个定位器,应该可以查看左转在那里。” 南边慢悠悠的提醒着问橙,问橙马上向屋外跑去,责备着南海的不靠谱: “那你还不阻止他逃跑?他跑了咱们怎么去找谷长月他们?” 问橙刚一拉开阳台窗户,左边拿着棍子又从别墅二楼跳了下来,在地上麻利的一个前滚翻,又扛着棍子换了个方向突围。 “这……这又是什么情况?” 问橙没见过这种奇怪的事情,就算这里已经不是人类的世界,也不能这么耍一个孩子吧,反复逃跑失败对他打击会很大的。 “谷家大概是害怕咱们昏迷的时候孩子先醒了会逃跑,在别墅外围布了符纸阵,妖物靠近不了,里面的孩子也逃不出这间别墅。” 南海说话的功夫左边又从二楼跳了下来,一个干脆利落的前滚翻,刚站起来被问橙一把拽住了胳膊。 “你是不是傻?既然跑不出去又为什么要跑?先跟我回去,吃完早餐,然后咱们一起去找左转,有定位器在身还怕找不到他吗?” 问橙哄着左边进屋,左边一把甩开问橙愤怒的说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欺负我们左家没人了,想用左转做饵钓出偷孩子的妖给自家立功!我身上根本没有定位器!” “定位器在我这里!我见你沉迷逃跑,怕定位器被摔坏,就提前没收了。” 南海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定位器放在桌子上。 “我去,连个孩子都知道做饵的事,我一个大人还是这次试炼的监护人,我居然什么也不知道?” 问橙这才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被孤立了!自己居然像个憨憨什么也不知道,被大人孩子一起耍着玩。 “是你消息不够灵通罢了。”南海偷笑一下,掩盖住笑容,拉开身边的椅子让左边坐下。 问橙懒得再和南海说着云里雾里的话,拉着左边坐过去,自己则上楼去看别的孩子情况如何。 刚走到楼梯口,言家姐妹花言语和言情飞快的跑下楼和问橙撞了个满怀。 第34章终于干点正事了 “吓死我们了!”言语后退一步拍着心口抱怨。 “我们一睁眼就睡在衣柜里。”言情紧跟着开口。 “我们以为那是棺材!” “以为是你们把我们留下了。” “现在看到被留下的还有你。” “我们终于能安心了!” 言家两姐妹一人一句像说相声一样,声音越来越哽咽,最后可怜巴巴的哭了起来。 问橙赶紧一手揽一个安抚起她们: “别哭了,没事了,没有扔下你们,大概是没地方睡了,南海哥哥怕你们睡地上会着凉,就先把你们安排到衣柜里去睡了。” 问橙正哄着她们两个,言情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到: “我们都这么可怜了,能不能用青铜剑砍我们一人一下?早些送我们回去。” 问橙僵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果然是自己太天真了,这两个孩子果然不能用正常的孩子视角去关心她们。 “先吃饭,吃饱了再商量。” 问橙松开她们两个拍拍身上被泪水浸透的地方,指指桌边让她们两个过去吃饭。 “不要,我们还没有刷牙洗脸呢。” “早餐没有脱脂牛奶荞麦面包差评!” 姐妹两个又是一人一句怼的问橙无话可说。 “卫生间在那边,不想吃就饿着,记得看看身上的锦囊,咱们能不能早点回家全看你们的锦囊了。” 问橙说着让开路,言家姐妹马上跑了过去,抢着进卫生间。 “五个孩子,一对复读机!一个驴脾气,另外两个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问橙正扶着楼梯槛杆抱怨着,南家的两个孩子伸着懒腰从楼上下来。 “你们好!”问橙马上跟他们打招呼。 两个孩子没一个人理问橙,完全把她当空气了,路过问橙时连脚步都没停一停径直走向餐桌旁坐下,一人一份早餐吃了起来。 “这么高冷?”问橙小声嘀咕一句。 “他们不是高冷,是记仇了,一两块糖估计是哄不好他们了。” 南海看着南家的两个孩子忍不住偷笑,提醒问橙是她话多得罪人了。 “一两块糖不行,三四袋饼干总行了吧,我带的行李箱还在,里面应该有巧克力饼干。” 问橙说着上楼去房间里拿行李箱。 等问橙再提着行李箱下楼的时候,五个孩子围在桌边,南海正拿着个透明手机让他们跟家人报平安。 “等下!你手里拿的什么?怎么和我以前见过的手机不一样?” “妖界手机妖网通升级版,要用妖界网络才能驱动,平时就是个水晶摆台。” 南海给问橙解释着,顺便把屏幕对向问橙,屏幕上是南斋苑的脸,看到问橙马上热情的打招呼: “哈喽!莫家丫头来叫爷爷!” “呵呵……能联系到我哥吗?”问橙的笑容僵在脸上,回避着南斋苑的奇怪要求。 “必须对方也用妖网通手机才能联系上。” 南海还没说完就被南斋苑打断了: “你只要叫我声爷爷,别说你哥了,我连外卖都能给你送过去,防止你们饿死在异界。” “南爷爷,我想吃披萨!您老觉得行吗?” “这个真没有,不过有南海在你完全可以当成是去度假了,我可是故意让南海晚去避开姒家搜身的,左右可能也去了,但他有社交恐惧症见人就怕,会不会出现是个谜。” 南斋苑有些话痨的跟问橙聊天,此时单谚捂着心口醒来,想坐起来虚弱的从沙发上摔到地上。 “他怎么这么虚弱?”南斋苑从手机中看到单谚的情况关心的问着。 “昨晚听女妖唱歌听的,那些女妖也不知道唱的什么,歌词怪怪的,明明是童谣却透露着诡异的氛围。” 问橙解释着单谚的状况,南斋苑略思考问着: “是在别墅移动的时候出现的女妖歌声吗?” “对,就是那个时候发出的声音,还起雾了呢。” 问橙马上认同的点头,将手机拿了过去专门拍单谚的脸给南斋苑看。 “南海给他下个护身符,他的身体太过虚弱了,被边界上的妖们当做过境祭品了,今晚也许还会再来骚扰他。” 南斋苑隔着屏幕指挥南海救人,南海从口袋中拿出一张透明的一次性桌布像斗篷一样给单谚系在了脖子上。 “这是护身符?”问橙没见过如此简陋的护身符,有些惊讶的反问南海。 “嗯,只要他不把这个脱了,女妖们应该不会来找他麻烦。” “呵呵……我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了点,妖界和人界区别有点大。” 问橙笑的更尴尬了,现在这情况自己除了自嘲什么忙也帮不上。 “南海拿出我给孩子们准备的东西吧。” 南斋苑看着单谚脸色变的好看了一些,让南海再拿别的东西出来。 “一人一个,妖界七日游勋章!咱们半个小时后出发!” 南海从口袋里抓出一把三角形的勋章,给问橙挂在了胸前。 勋章背后的别针根本就不是金属别针,而是会动的黑色带倒钩的触手,刚放到问橙衣服上,触手透过衣服的纤维缝隙,将勾刺插入衣服内,紧紧的挂在衣服上。 “这……这个居然还会动?” 问橙惊呼出声,有些嫌弃的拍打着勋章,想拽掉它。 “别动!”言情看到问橙反应非常大,突然底气十足的大吼一声。 问橙有被吓到,马上定格住看着言情,言语紧接着说话:“少见过怪!没在契管局的妖物异志上见过这东西吗?” “它是最低阶的植物妖,无意识,给点甜头就可以被训话,晒晒太阳浇浇水就能长时间听命于你!”言情紧跟着科普。 “你们两姐妹懂的真多,这个带刺的绿色章鱼不会对我造成伤害吧?” 问橙硬挤出一个笑容询问着姐妹两个。 “问题不大,你只要不把它们放到火上烤,它们就会对你忠心耿耿绝不叛变!” 言语解答着问橙的问橙,言情马上拿起桌上的杯子跑过来补充说到: “你现在不应该害怕它们!而是……给它们浇点水拉拢它们!” 言情说着将一杯子水全泼到问橙衣服挂勋章的地方。 “我的衣服!”问橙正抱怨着,衣服上的水突然消失,三角勋章变的比刚才更大了一些,像护心镜一样隔着衣服护住了问橙的心口。 第35章横生枝节 众鬼差像众星捧月一般围在问橙身边,转着圈的围观问橙,都不相信她是完好无损活着出来的。 “我的青铜剑呢?” 问橙被看的害羞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转移视线避开众鬼差,询问着青铜剑的下落。 “喏,路边花丛里插着呢,你一进去剑灵就盘腿坐彼岸花丛里守着了,引魂香刚一点燃,剑灵瞬间就变透明了,我们还以为你刚下去就遭遇不测了。” 牛头热心的给问橙指着方向,告诉她剑灵的位置。 “那剑灵现在怎么样了?” 问橙寻着牛头指的方向望过去去,青铜剑还在剑心却消失不见了。 “回青铜剑里调养生息去了吧,你们不是有契约的吗?你完好无损,他自然也还活着呗。” 黑无常给出了答案让问橙稍微安心了一些,赶紧跑过去拔剑。 手刚碰到青铜剑就被一股很强的气浪振飞,狠狠的撞在万鬼刹大门上。 “我去,万鬼刹没要了我的命,青铜剑弑主差点没摔死我!” 问橙伸手揉揉后背,活动活动手脚再次接近青铜剑。 “别碰我,你身上鬼气太重,阳间的身体恐怕是被你肩膀上的手印占了,现在我是实的,你是虚的,碰我只会让你魂飞魄散。” 青铜剑内的剑心已经被万鬼刹侵蚀的快要散架了,正在努力的聚魂,看到问橙还要接近自己,赶紧出声提醒。 “那怎么办?” 问橙大概是听明白剑心的意思了,自己下了个水,魂魄和身体失去联系了,身体被给自己肩膀上拍手印的那个外国记者抢走了,现在自己是鬼的身份,只要碰到青铜剑自己就会魂飞魄散。 “跟鬼差去信梦司给你哥哥爸爸任何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托梦,让他们去联系契管局,契管局会派人来救你的。” 剑心正给问橙安排着退路,白无常突然拿着一卷判词大喊着跑了过来。 “等等!判官改判了!念莫问橙是初犯,无人教导不懂阴司法度情有可原,有契管局护法做保!替阴司斩杀一百只邪祟即可赎罪!不用下万鬼刹!” “你来晚了……”黑无常赶紧扶住白无常,惋惜的说着。 “什么?人已经下去了?你们这回动作怎么这么快呢?我刚把司机的头缝回身体上,正要缝合胳膊,契管局的护法就来了,交了三倍的罚款,还把阴司门楼也给修缮了,光赔给司机的养伤费就有大别墅一百个丫鬟十多辆豪车呢,司机乐的当时就同意和解了。” 白无常心直口快,一时间口无遮拦的全说了,黑无常伸手指指一旁呆若木鸡完全没见过世面的问橙。 “在那活的好好的呢,我说你来晚了,是她已经行刑结束了,刚从万鬼刹里爬出来。” 白无常望过去,看到毫发无损的莫问橙完全惊呆了,像看新奇物种一样看着她问到: “她真的下去过吗?这全须全尾的站在这根本不像下去过的人啊!” “别怀疑,她真的下去过,我们都围观三四圈了,是完整的活着的,非要给她的活着找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她的青铜剑太过厉害了,可以称的上是旷世神器了。” 黑无常拍着白无常的肩膀为他强行解释着。 “你们也不用那么夸我家青铜剑,这都是他坑我的,保护我是应该的,我就是好奇三倍罚款门楼别墅佣人什么的这得多少钱?我什么时候认识这种土豪大款了?” 问橙听着那一连串的赔偿金,瞬间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那些东西对她来说完全就是天文数字,自己爷爷以前就是开纸扎店的,能被阴司承认的东西,都是实打实的往里面砸钱买金贵的纸扎,一般的残次品,阴司都不让流通直接就地销毁,防止阴司通货膨胀。 “看报价光个门楼就五六百万,门楼纸砖都镶着金丝呢,那是相当华丽,你临走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就在阴阳路上。” “不用了,我怕看了被金子晃到眼瞎,能为我出五六百万,这就不是一般的人,估计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问橙连连摇头,小声嘟囔着自己的想法。 “既然你受过万鬼刹之刑了,那咱们就去判官祠复命,别在这阴森之地耽误时间了。” 黑无常隐约听到了问橙的嘟囔,这种人类的计较利用,自己一个做鬼差的不好多言,赶紧带莫问橙回去复命才是正事。 “好,我可以跟你们回去,但是我的青铜剑,我不能碰它了,你们是鬼差,谁命硬帮我拿一下剑。” “命硬这词用的太瞧不起鬼差了,我们不同于普通的鬼,谁都能提的起青铜剑。” 黑无常说着伸手提起青铜剑,正要给问橙领路离开,瞬间就浑身无力变透明了,赶紧将手中的青铜剑松开这才保住身上剩余的修为。 “我不行,你们谁来试试?” 黑无常看向其余众鬼差,众鬼全都纷纷摇头,但不带着青铜剑走,又不能让它留在这里,只能硬着头皮硬撑。 于是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四个鬼差一人半分钟,轮流用扔的方法终于是把青铜剑和莫问橙带回了判官祠。 一进判官祠赏善司魏征,罚恶司钟馗,察查司陆之道,阴律司掌生死簿崔珏,四大判官五米多高的金身塑像就被摆在大堂中间分列两侧,正堂之上挂有匾额上书惩恶扬善四个大字。 塑像前有香炉,香炉内香火鼎盛光香灰就堆成一座小山了,祠堂内至少有三百多位判官,碰到什么事都直接点香往香炉上供,随后铲一点香灰与专门断案用的墨水搅和成香墨,这才写判词交给鬼差让其带走宣判。 整个判官祠忙的就像菜市场一样鸡飞狗跳的,什么判重了判轻了,有翻案的有隐情的,各种各样的案子问橙只是旁听了一点点就头晕了,根本搞不明白其中的判罚规则。 黑无常将青铜剑扔给白无常交接,甩的力道略大了一些,白无常失手将青铜剑甩了出去,青铜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刺进了香炉内。 第36章人缘真好 青铜剑撞击香炉的声音,让整个判官祠都安静了,所有鬼差都停下手中的动作,齐刷刷的看向香炉。 连问橙这个局外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香炉的碎裂,毕竟自家青铜剑她还是非常有数的,出手必赶尽杀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香炉一点事没有,众鬼差也没一个人敢动,更是没人敢拔剑,似乎都在等待着拔剑之人的出现。 也不知道洛星河是何时跑到问橙身后的,推了她一把,问橙回头看到是洛星河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赶紧跑过去拔剑。 就在问橙手摸到青铜剑剑柄的一瞬间,香炉炸了!问橙握紧青铜剑被甩飞出判官祠。“哇……”问橙勉强扶着剑从地上爬起来,一口乌黑的脏水从口中吐了出来。 这水如同果冻一般落地不散凝聚成一团,还会快速移动,滚动起来如同耗子一样在地上乱窜。 吓得问橙跳脚惨叫,挥舞着青铜剑乱砍一通,终于有一剑命中目标,将包裹着黑水的薄膜戳破,黑水这才像水一样散落一地。 问橙隐约看到黑水入地后有东西在地上蠕动,正想看个仔细,胳膊被人暴力按住,手中的青铜剑也被人抢走,脖子上又被缠上了铁链,这次的铁链更粗更重,压的问橙根本直不起腰来。 “敢炸判官祠的明理炉,你是何方妖孽!胆子不小!” 问橙被三四个鬼差拽扯着拉回判官祠内,膝弯处被鬼差使劲一踹,跪在了四尊判官塑像面前,身后一个严厉的声音质问着问橙。 “我……我称不上妖孽,最多算个半死不活的人,我还没死透呢,你们要把我身上这铁链解了,回头我还阳了,给你们烧纸钱,一个亿够不够?” 问橙脖子被铁链压的都快断了,头都低到地上去了,悄悄的开口要贿赂对方。 “一个亿就想贿赂我?这香炉在这里上千年都没出过事,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根本不知道判官祠的厉害!” 问橙身后的鬼差生前是个铁面无私正直的人,就因为不可能给县令送礼,祖上田产全被以各种罪名充公,他一生气把自己活活饿死了,如今听到问橙要给自己行贿,更是觉得这话脏了耳朵,夺过一旁的青铜剑将自己的一双耳朵削了,扔在问橙腿边以此明志。 正要举剑对问橙下手行刑给点教训之时,落在地上的一双耳朵瞬间化为一滩脓水,无数黑色的小颗粒状东西从脓水中涌了出来,更诡异的是问橙身后那个鬼差直接化作一滩不堪入目的东西,青铜剑就掉落在其中。 众多围观的鬼差全慌了手脚,纷纷向判官祠外涌去,生怕被这些黑色的东西沾了身。 很快整个判官祠就被封了,里面只剩跪在地上的问橙和被当成是同伙绑在柱子上的洛星河。 问橙使出吃奶的劲,好不容易将身上的铁链拖动,转身想看看青铜剑落在那里,有可能的话就伸手拿剑,先劈了这些铁链再说。 转身看到青铜剑的同时,也看到了这些黑色的颗粒状东西是如何吃鬼的,如同蚂蚁一样的一大片黑色颗粒将青铜剑包裹了个严严实实,使劲吮吸着青铜剑上的一切,硬生生吃光了青铜剑外面的一层铁锈,剑被打磨的比新的还像新的。 “洛星河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问橙没见过这些东西,只能求助一旁的洛星河。 “给我一分钟,我离近一些看看。” 洛星河用藏在袖子里带来的驱邪刀磨着身上的铁链,刀上的融刃符虽起了些作用,但铁链还没有完全磨断,想完全摆脱束缚还有些困难;此时离问橙足有二十米远,根本看不清地上那一片黑色是什么东西。 “这些东西好像是我从万鬼刹里带出来……” 问橙有些不确定,十分犹豫的说着,随后拖起铁链一端扔进了黑色颗粒堆中。 颗粒一拥而上,铁链被啃食成了豆腐渣,问橙稍一用力就成功脱身,从地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捡青铜剑。 这时洛星河也成功磨断铁链跑了过来,待看清地上的东西是什么后,从背后一把抱住了问橙阻止她接近青铜剑。 “这是饿鬼道的残生鬼,它们没有意识的,只知道吃吃吃,别过去你会被他们吃的连渣都不剩的,你先跟我离开这里,咱们先还阳日后再想办法来取剑!” 问橙被洛星河的动作束缚住了,前一秒还想着如何拼死取剑,下一秒就僵直在原地害羞到不知道该干什么,满脑子都是洛星河居然在关心自己,好羞耻呢。(???) “你是从万鬼刹里出来的,它们视你为同类不会吞噬你的,刚才你用它们融铁链不就平安无事吗?先把我从这滩脓水中拔出来再去思春!” 剑心稍微恢复过来点力量,又要被残生鬼吸食殆尽,靠目前的力量自己根本无法显形更别说靠自己脱身了,只能支使这个重色轻剑到不成材的契人了。 “洛……洛星河,麻烦你松松手,我要去救我的剑了!” 问橙说着推开洛星河毅然决然的伸手握剑,将青铜剑从黑颗粒中拔了出来,疯狂甩动手臂,将青铜剑上的鬼差残骸连同黑色颗粒全部甩飞。 “等等!别甩了,你可以找地方擦剑的,不用甩!不用甩的!”洛星河就算再想阻止问橙也已经来不及了,残生鬼被甩的到处都是,整个判官祠变得岌岌可危,它们所到之处如同遭遇蝗灾一般什么都化作了粉末。 等守万鬼刹的银甲守刹护卫带着清理工具赶到时,整个判官祠已经被残生鬼吃了一大半,愣是把判官钟馗逼到现身亲自吃鬼。 问橙和洛星河双双被押到阎罗殿候审,在等待的途中洛星河不断的从口袋中放飞红色纸鹤,似乎是在给什么人通风报信。 “你哪来这么多纸鹤?跟不要钱一样,这么一会功夫都放飞了七八十只了。”问橙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只要有一只能逃出去,咱们就还有救,大不了烧个纯金的判官祠还给阴司。” 第37章到底谁的问题 “胡闹!三个剑灵之中有一位是魔族的魔物!魔物就算没了心,对莫家的恨也是刻进骨子里嵌进魂魄里的!用他们可以,他们的话一句都别信!” “所以剑心是御煞?” 问橙看出了奶奶的生气,自己被拽的险些摔倒,奶奶依然拉着自己疾行,根本不管自己能不能跟上,不过这次自己也听出了重点,剑灵都是骗子,剑心可能是御煞! “不知道,三个归根结底都是依托在同一股力量上衍生出来的,谁都有可能是,除非” 莫尚歆太着急了,生怕吃了鱼肉的问橙会被迫留在山上,一不留神又说多了。 “除非什么?”问橙又抓住重点了,好奇的问着。 “没什么,先跟我回祖宅把肉吐出来再说别的。” “除非把魔尊的心找回来还给他,至于这个心在什么地方呢?只有历代家主知道,为了防止泄密上任前会换个地方藏。” 问谦紧追在二人身后,把莫尚歆没说出来的都说了。 “你到底是谁!” 莫尚歆立马停住了脚步,一点也不手软在听到问谦的话后,一把掐住了问谦的脖子,抬手将问谦提了起来。 “我我我是您孙子啊!” 问谦被勒的眼冒金星,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被奶奶如此粗暴的对待。 “你也吃鱼肉了?” “我刚才不说了吗?我们两个都吃了” 问谦被勒的快断气了,奶奶是有多变态,虎毒还不食子呢,她根本就不顾及骨肉亲情。 “问橙你们吃的是同一条鱼吗?”莫尚歆松手将问谦扔在地上,又转头问问橙。 “对呀,同一条,有问题吗?” 问橙完全不明白奶奶的意思,也越来越看不懂哥哥的迷惑操作,这种机密看到了藏心里偷偷告诉自己不好吗,非要公然挑衅奶奶,活该被勒的差点断气。 “你有出现幻觉,或者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吗?”莫尚歆关心的问着问橙。 “没有。” “你们不是双生子,可为什么莫家和闻家能力让你们完美错开了呢?” 莫尚歆小声嘀咕了一句,她自己也奇怪,莫家能力一直都是传给女孩的,所以吃了思腐更容易被游魂野鬼附身的是问橙才对,怎么就变问谦了,他刚才说话的样子像极了魔族的人,自己一时没忍住下手重了。 “啊?奶奶你在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 “不用管我说什么了,背包里有水吗?” “有!” 问橙赶紧摘下背包将水瓶取了出来。 “问谦把这一瓶水都喝了。” “为什”问谦刚缓过来一点,话都没问出口,水瓶口已经塞进嘴里了。 问谦被猛灌两口水,刚想说话问问情况,腹部被猛的打了一拳,正中胃上。 “哇”问谦直接被打吐了,胃液混着水往外吐。 “奶奶,你”问谦刚擦把嘴抬头,水瓶口又塞进嘴里了。 “你打我总哇”问谦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被灌水催吐暴力洗胃,疼的问谦都怀疑自己要把胃吐出来了。 “奶奶,差不多就行了,哥哥就吃了一口,就一口!” 问橙赶紧伸手拽住奶奶的胳膊,再灌下去,哥哥得躺在莫家山上了。 “一口也不行,山上的关系错综复杂,有普通人的枉死之魂,有魔族潜伏的余孽之魂,还有历代家主的英灵,就算只吃了一口,我那知道那条思腐吃的是什么,又会有什么东西附在问谦身上。” 莫尚歆说着又要往问谦嘴里灌水,问谦彻底怕了,直接给莫尚歆跪下了。 “奶奶!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现在只有莫愁和莫家扰乱逃跑的家丁记忆,别的真没有了!我信您是活生生的人行了吧,别再打我了。” 问谦是看出来了,奶奶这是在公报私仇,凭什么问橙吃了鱼肉要被拉着回家洗胃,自己就要在石阶上被暴力洗胃,这一点也不公平!莫家这种重女轻男的思想根本要不得。 “好,不打你也行,你自己把水喝了自己吐。” 莫尚歆将水瓶塞进问谦手里,让他自己给自己洗胃。 “奶奶,你太狠了,我可是你孙子!” “好说,我当年可是差点把亲儿子扔进井里祭天的,孙子算什么?还差一辈呢。” “奶奶,咱们不应该隔辈亲吗?喊打喊杀的多不合适。”问橙听着莫尚歆的话有些害怕,这是要挨个折磨啊。 “隔辈亲?没问题,我跟你亲,跟他不亲,私通魔族泄露莫家机密,在以前要被活埋进后山剥皮的,就这还不能让人死透了,还要用参汤吊着口气,每天用酒或盐水淋一遍身子。” “奶奶,你说的这都是人干的事吗?”问橙怂了听的脊背发凉,伸手搓着胳膊取暖后退一步,不敢再替问谦求情了。 “奶奶!我这就喝,我绝对把胃里能吐的全吐了,一口都不留着。” 问谦屈服了,赶紧把瓶子里的水全喝了蹲在一边吐去了。 爷爷笔记本里最狠的刑罚,也不过是将私闯莫家山的人埋进土里,从头皮上割开,划个十字刀往伤口里面灌水银,这蜕皮刑居然还有后手,真是丧尽天良骇人听闻。 兄妹二人都暗自发誓绝对不能惹奶奶,她真就如同爷爷故事里被她表哥形容的那样无恶不作!根本没有骨肉亲情的意识,果然这深山之中憋久了都会心理变态。 终于在问谦喝光了包里所有的水,吐的没东西可吐的时候,莫尚歆才放过问谦。 “行了,咱们上山回家吧,我炖的排骨做的糖醋里脊,还蒸的大米饭,绝对不会让你们白受委屈的。” 听到莫尚歆这么说兄妹二人感触颇深,问谦是感慨奶奶终于念及一点骨肉亲情了。 而被美食迷惑了的问橙则是感叹莫家山这么偏远,居然还有这么多好吃的,这小日子简直完美,完全忘记了刚才奶奶都说过什么恐怖的话。 又爬了半个小时终于爬上了山顶,见到了莫家祖宅,只是这祖宅与想象中偏差甚远。 第38章根本理解不了 祖宅大门外红色的铁制大门,与爷爷笔记本中记载的黑色木制大门完全是两回事,连门口的一对护宅神兽石雕也不见踪影。 也就这祖宅外的院墙,还与爷爷笔记本中的青苔层叠,淹没在绿色中有几分相近。 要没人告诉兄妹俩这是莫家祖宅,他们只会认为这是谁家烧包有钱没处花,把别墅建山顶了。 因为大铁门上安了一个可视视频门铃,那大液晶屏幕占了一扇铁门的四分之一。 问橙想着莫佳佳就在屋内,为了吃的,快跑两步伸手按下了门铃,速度快的让一旁的问谦想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请输入开门口令。”门铃发出机械的声音,屏幕上出现了一段话。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无论天涯与海角,神州万里同怀抱,共祝愿祖国好,祖国好” 问橙看到屏幕上的字,真就一板一眼的念了起来,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这是个陷阱,只当时奶奶年纪大了怀旧,喜欢用老歌歌词做开门口令。 只是这越念越不对劲,身后传来了“沙沙”声,与昨晚藤蔓爬行的声音如出一辙,问橙赶紧转头向身后看去,奶奶已经退到石阶上了,突然一个加速快跑,借着巧劲一招梯云纵就像粘在墙壁上一样,三步跃上院墙翻墙而入。 “我忘带钥匙了,先进院子帮你们开门,这聆音藤就辛苦你们砍一下了,你们也可以顺便试试青铜剑的威力。” “沃特?奶奶什么意思?” 问橙听到院内奶奶淡定的声音传出,惊恐的看向问谦求助。 “平常心别怕,自己嘴欠怪不得别人!”问谦无奈的冲问橙一笑,刚想嘲讽她两句,自己已经被藤蔓缠住了脚腕拽了出去。 幸好问谦早有准备,伸手抓住了石阶旁的矮灌木丛,从口袋中拿出匕首砍着藤蔓,这时问橙也被藤蔓拽了过来,问谦扔下匕首拽住了问橙的衣领。 “伸手把背包里的青铜剑拿出来,我教你口诀御剑。”问谦一手拽住灌木丛,一手抓住问橙,还很淡定的指挥着问橙伸手从背包里拿剑。 “莫愁记忆里的口诀吗?这么多年了会不会改朝换代了?” “亘古不变你放心念吧!” “哦。”问橙伸手摸出青铜剑拿在手中,为了减轻问谦的负担将青铜剑使劲插入土中,伸手握住剑柄,准备着学御剑口诀。 问谦张张嘴迟疑了好一会,一句话也没说,问橙急了,以为口令太长哥哥念不完,便催促了起来: “你一句一句的告诉我行不?一句话也不说,咱们在借藤蔓做拉伸运动长高个吗?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身高根本不可能再窜一窜了。” “御剑心你给我出来,我请你吃水煮白菜。” “啊?”问橙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呆于问谦到底说了个什么东西,水煮白菜?剑灵还需要吃饭?吃水煮白菜是什么鬼? 问橙发愣的功夫,御剑心真就出现了抬手一提剑,让问橙失去支撑点险些被藤蔓拖走。 “莫愁在哪里?” “你把藤蔓砍断了我告诉你。”问谦和御剑心讨价还价,想先忽悠御剑心砍藤蔓。 御剑心伸手一挥藤蔓立刻断裂,兄妹二人刚松口气以为没事了,御剑心伸手抓住了问谦的衣领。 “让莫愁出来,我有话问她。” “她她化成蝴蝶飞走了。” “你觉我会信吗?”御剑心嘴角微微上扬,将铜剑架在问谦脖子上。 “她太虚弱了,没抗住思腐鱼肉的诱惑,被” “你把莫愁吃了?你把莫愁吃了你把莫愁吃了!”御剑心先是不信怀疑问谦在骗自己,但看着问谦赔笑着点头,御剑心彻底信了震惊之余顺手将问谦扔了出去。 问谦被摔在铁门上,刚艰难的爬起来青铜剑已经架在脖子上了,御剑心死死的盯着问谦打量了起来。 “你要对我哥哥做什么?他可是正经人,你这眼神分明是要把我哥吃了!” 问橙赶紧跑过去想帮问谦脱险,但一想到御剑心的武力值就发怵,只敢口头问问。 “莫愁没了,她的记忆你能看到多少?我们三个到底谁是御煞。” 御剑心瞪了问橙一眼让她闭嘴,手上剑刃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威胁着问谦让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谁是御煞很重要吗?你若想知道作为交换条件,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能在莫尚歆面前现身?” 问谦感觉到了自己脖子上凉凉的,有液体流动,似乎是脖子已经被铜剑剑刃划破了。 “她让你们来,没告诉你们为什么来?” “没说,我们也是突然被拽进了这个诡异的世界。” “她来了,我会再来找你的咱们这事没完。” 御剑心突然消失,青铜剑掉落到地上,剑尖正好刺穿问谦的鞋尖,似乎是御剑心有意在威胁问谦。 身后的铁门缓缓打开,莫尚歆就站在门内冷眼看着问谦艰难的拔剑。 “哥,我来帮你。”问橙伸手握住剑柄轻松将青铜剑拽了出来。 “进来吧,饭做好了。” 莫尚歆看着剑是问橙拔出来的很满意,阴沉的脸上瞬间有了笑容,转身带路让二人进来。 “奶奶,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有知情权,就算要帮你瞒着莫佳佳,我们也应该有权知道与莫家有关的一切。” 问橙不想猜了,明明一个故事就能讲明白的事,剑灵不愿意说,奶奶不愿意讲,哥哥也变得神神叨叨起来,所有人都想瞒二傻子一样坑自己一个,都是局内人就自己一个局外人。 “你这性子倒和你妈有几分相似,她的直播我也有看过,挺有意思的。” 莫尚歆巧妙的避开话题把二人往正厅引。 “奶奶这是觉得没到说的时机,所以她不想说,你别问了,再问下去奶奶就要留你在这替她守着这栋大宅子老死一生了。” 问谦大声提醒着问橙别问了,又放慢脚步,小声在问橙耳边嘀咕了一句:“一会我分析给你听,这院子邪的很别乱看,跟着奶奶走就对了。” 问橙点头应着,跟着奶奶继续向正厅走,本来也不怎么好奇院子里陈列的,被问谦这么一提醒,反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第39章魔改真相 米芎听到了剑心的话,也明白了他是故意提这事,就是为了埋汰谷家是假君子,米芎也知道理亏,但那是谷家祖上的事,与现在严于律己的谷家老爷子无关,为此他专门替谷家又辩解了一番: “化就是在相互融合中出现碰撞的,谷家当年虽绝情但与现代人无关,咱们终究还是要向前看的。” 他这一番辩解正中剑心下怀,他立刻回击到:“既是当年事,可受益的是谷家,随后靠封灵求一家独大的也是谷家,如今突然就想开灵了,我可不信你们是为了用鞭链继续惩强扶弱。” “年纪大就是有好处,权谋算计见多识广到让在下无所遁形,家主想让您切的是此灵的灵根,谷家近些年有些缺兵器了,老兵器重铸换新铸没了近一半兵器,家主只是想要一个听话的灵,其他没有别的意思。” “谷家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宁可要一条听话的狗,也不肯多留下一个存在危险的灵,剃掉兵灵的灵根,就像是给人类做了个脑前额叶切除术,空有一身本事却不能感知四周,谷家还不如重锻了它呢!” 剑心抢过问橙手中的鞭链,又给米芎递了回去。 米芎虽想过这事让同为兵灵的万兵之祖做会很困难,但它又只是一剑的事,若不是自己没有一双能看透灵体剔除灵根的眼睛,自己也不至于被剑心说的无法反驳。 好在此时单谚回来打破了米芎的尴尬,他一个电话过去,得到了罗明的身份,他还真是敖雪当时的男朋友,问橙终于猜对了一次,只可惜他在敖雪死后成为了化妆师的男朋友了,三年连死两任女朋友,罗明也是倒霉到家了。 单谚看到物证袋从问橙手中扔出去的角度不对,意识到御剑心可能就在问橙身边,他马上过去求证,想知道剑心刚才是否真的操纵过自己,话还没等开口,人又因为看不见,撞到了剑心身上,又是如同心脏被握紧的疼痛。 随后剑心借单谚之口拒绝了米芎: “拿着你的钱回去吧,除了剔灵根,别的事情我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剑心说罢也是顺手了,又用单谚的手要搂问橙的肩膀,问橙赶紧躲开,却又因为躲太猛将米芎手中的物证袋撞到地上。 问橙赶紧蹲下去捡,指尖上的温度被鞭链疯狂吸收,她突然感觉到手一凉,眼前出现了一个看似真实的真相。 自己在拍戏时甩开柚义杰跑去树林,化妆师给柚义杰补妆到一半,柚义杰决定去找自己做一番了结,化妆师不想错过补妆时间耽误她吃中午饭便提着工具箱追了上去。 柚义杰跑太快她没追上,便直接放弃回到简易化妆间内,此时里面已经有了正把腿担在桌子上等她回来的缀不语。 化妆师当她是王婂,立刻下了逐客令,她不想当年的事情暴露影响自己和罗明的感情,缀不语直接甩出一张照片放到桌子上。 “你还知道当年的事?你不是没去杀青宴让敖雪替你去的吗?照片上为什么会有你?” 化妆师看着照片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拿起桌上的照片撕了个稀碎,缀不语又拿出一张,这张比刚才又劲爆了一个档次,化妆师正拿着酒瓶给敖雪灌酒,敖雪都喝不下了,她还在强迫。 化妆师看到这张照片,立刻抢过再次将其撕碎成渣,缀不语也没心急,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打照片,全是化妆师在逼敖雪喝酒的照片。 化妆师忍无可忍,点火烧了照片,质问缀不语到底要干什么: “当年的史明明是你挑唆的!你现在又要旧事重提,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不让我有好日子过吗?要死咱们一块儿啊。” 缀不语没再说话而是从外套内兜里拿出一瓶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酒放到桌上,拍拍化妆师的肩膀,让她冷静一下便起身离开了。 但在化妆师眼中,这就是王婂在用酒瓶子警告她,不想东窗事发就快点出来当替罪羊死无对证。 于是化妆师开启了酒瓶,卷起袖子拿起修眉刀,双手交换着在两条胳膊上互划,每划一刀还喝一口酒止疼,不让自己惨叫出声,最后喝酒上头了的她,坐在折叠椅上,叼着酒瓶防止自己惨叫出声,两只手依然在互相反复划着手腕,她只为让自己早日去见敖雪,为抢了她的男朋友早日说句对不起。 最后咬住瓶口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的化妆师,因为失血过多死在了折叠椅上。 知道了这一切的问橙瞬间有些后怕,她并不是对鞭链的能力感到害怕,而是突然察觉到缀不语居然是个骗子!她就是为了替王婂来杀人灭口才来的,不然她又是为什么心甘情愿替王婂来剧组的?甚至不惜为此还在脸上打了那么多钉子遮盖面容。 当然此时的问橙自然是不知道,鞭链的能力就是魔改过去胡扯未来,她捡起地上的鞭链,并没有还给米芎,而是将鞭链又放回口袋内突然跑走。 她想起了缀不语的邀约,她要亲自去询问缀不语到底是不是王婂派来的替身,她又为什么要害死化妆师替王婂清理故人,甚至有个与魔结契的人都是缀不语自己说出来的,根本没人知道事情的真伪,不然那个人早就天不怕地不怕的跑出来挑衅自己的青铜剑了。 见问橙跑了,剑心立刻跟上,他怕问橙离自己太远影响了自己的能力发挥,但他偏偏因为不适应,因为心脏的羁绊,而让他临时附身的单谚身体,本以为自己去追问橙身体肯定会自动脱离,结果剑心带着单谚的身体来到了问橙和缀不语约定的道具仓库旁。 早一步来了的缀不语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但她一看到问橙就有些傲娇的双手环抱在身上: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能给的起三七分钱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了,这么实惠的价格你不来才是傻瓜。” 缀不语此时有些得意忘形的话,让问橙更加确定了她刚才看到的画面,化妆师间接死在缀不语的行为动作上是真的。 第40章对峙失败 问橙对缀不语根本没含蓄询问,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到:“王婂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替她动手?” “五十万,只是装一下她本人,找找威胁她的那个魔契人,也没说让我动手,你是不是误会了?我能替她动手干嘛?” “师父,你们确实是亲戚,我被单谚放出来的时候,都准备回家了,路上听到有人遛狗的铃铛响,随后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牵着条肥肥的白爪灰狗路过我身边,他那金色的瞳眸冲着我扫了一眼,我就觉得自己跟快断气一样,晕了过去。 再睁眼莫问橙爷爷的遗物箱就在我脚边了,我还没来的及看一眼,但心里就是知道你们是一家人,那箱子里的东西就是莫问橙家里的,应该是闻王趁我昏迷的时候已经看过了吧” 棠杰回忆着昨晚有些奇幻的经历,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似梦非梦怪怪的。 “箱子呢?箱子现在在哪?你真的能确定莫家兄妹的爷爷和我有关系?” 胥日昇眉头一皱,情绪有些激动抓住了棠杰的肩膀,怎么会如此巧合,这冥冥之中就跟有谁安排好了一样。 “我也忘了是在哪里看到那些东西的,只记得面前的马路上突然闪过一辆车,开车的人我是没见过的,但闻王从我心里告诉我,那个人叫陶驰,必须快点追上他,让他付出代价。 我的腿很快就不听使唤了,追着追着就被闻王替换了意识,再回过神来就是被你打了两掌,差点就被打死了。” 棠杰回忆起昨晚,记忆异常混乱,还有些严重的断片。 “你的记忆中途断片了,肯定有人趁着你断片和闻王聊过什么,头一天我问闻王的时候,她根本不记得撞了她跑掉的司机有什么特点,连叫什么都不知道。” 胥日昇抓住了重点,开始有些担忧,这只无形的手究竟是想操控谁?难道是想借棠杰让自己相信,莫家兄妹两个真是自己胥家仅剩的血脉?那他的目的就可疑了,十有八九是为了自己药符宗的师门信物。 棠杰头晕乎乎的,根本无法串联起混乱的记忆,在碎片记忆里找不到方向,完全无法回答师父问自己断片的那部分经历,隐约中记得是有个抱狗的人和自己搭话,又记不得他说了什么,又或者没有那个人?是自己的臆想? 这时闻王就像生活在棠杰的记忆里的另一个他,安抚着他别再乱想,先和师父为了生计干点正事。 棠杰还想再深究为什么不能想昨晚的事,在脑海中再一想到莫问橙的名字,本能的害怕起来,在潜意识认为问橙会害得自己师徒反目,是个不能提的禁忌。 棠杰为了不失去师父,他不愿再去深究昨晚的事情,甚至对莫问橙这三个字从心底开始抵触,看到师父还在想,马上开口阻止他: “师父,你想不明白干脆就别想了,咱们今天不是还有赚钱的活要干吗?” “对,赶紧去布置场地,不然一会给咱们钱的人该到了。” 被棠杰一提醒,胥日昇马上拉着棠杰往殡仪馆里跑去,将对莫家兄妹的疑问留在了心里。 警局这边,问谦提着午饭去旁听室找问橙的时候,问橙正坐在办公桌旁涂画着什么,不时和身旁的单谚聊着什么,完全就是把单谚当自己人了。 “问橙,你们在聊什么呢!” 问谦故意提着饭盒挤到单谚和问橙之间去,就是为了让单谚尴尬,提醒他离自己妹妹远点。 “也没聊什么,只是聊了聊那个五位数该怎么还,问橙提议分期,每个月从你工资里扣出二百块钱,不算利益,刚好能在七老八十的年纪还完。” “不行,时间太久了?万一你们还出了感情怎么办!” 问谦关心则乱,根本没意识到单谚是在开玩笑。 “别听他胡扯了,五位数那个我会自己还的,忙完闻王的事我就去契管局里跟着青云姐姐认真打工,也就半年的事,一定能还清的不用你操心。 我只是在画图,让单谚当我的狗头军师,帮我看看我画的对不对,我刚整理发现了整个案子居然是个大圈,就是没找到闭合点在哪里。” 问橙说着把她画好的东西给问谦看。 图纸上标注的东西看的问谦有些眼晕,又是简笔画又是人名还有奇怪符号,问谦彻底放弃了理解,直接让问橙摘重点出来给自己讲清楚。 “首先偷头发的案子是谈星没错了,她在帮贞锦绣收集复活男人需要的东西,结果反咬了贞锦绣一口,把贞锦绣的劳动成果据为己有。” 问橙开口就是问谦错过的部分,问谦的思维一时没跟上,主动问到: “不是在讲闻王吗?谈星和贞锦绣这段谁告诉你的?” “在咖啡馆的时候我发现贞锦绣寄身的长针在我手里了,御剑心又把她给单谚了,让他去救幸好。 单谚刚说完救幸好不急于一时,我们就一起分析了一下谈星和贞锦绣之间的事,你这不就进来了吗?总之你安心听,我再捋捋过程。” 问橙自己也有些思维混乱了,刚找到一点头绪又被老哥打乱了,只能让他先闭嘴自己认真分析一番后再研究疑点。 “好,我是帮不上忙的那个,你好好讲,我听着。” 问谦有些赌气似的找了个椅子坐下,等着问橙开讲。 “咳咳谈星回国后开始到处收集头发,光靠去案发现场之类的收集,只是普通人的,能量并不大,她为了收集到更强大的魂魄给贞锦绣做伥鬼,她主动盯上了闻王。 流程大概是谈星先用自己的名气让她妈联系闻家亲戚,把家里不成才的孩子送过去给她做助手,随后她间接或直接安排了闻王的意外,偷了她的头发,如此说来追逐闻王将她逼上绝路的人,应该是姚林熙没跑了。” 问橙非常肯定的分析着,问谦配合着像小学生一样举手提问。 “妹,你的意思是,贞锦绣控制谈星,谈星取闻王头发,闻王是以生魂状态被做成了伥鬼,失去了自己被姚林熙伤害的记忆对吗?” 第41章胡思乱想 问橙抓住重点后赶紧询问缀不语当时的具体情况: “这里,化妆师进门前你看到门外有谁了吗?” 缀不语看着问橙略有些粗的指间将屏幕盖住四分之一,她只能努力看着被问橙指出来的这段细细回忆,偏偏这段还因为当时有点信号不良,根本就没拍清楚,缀不语根本没记得门外有人。 “这应该是没人吧?你不看看我当时在干什么,看犄角旮旯干嘛?” “不可能没人化妆师这句话就是最好的证明,她不想让你见到那个人!”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只要能自证清白就好。” 缀不语看问橙这态度,瞬间觉得她太有冲劲了,一点细节还硬扣,她这是想越俎代庖当侦探破案去?她这么认真八成是想表现一下,跟她身后的警察说这人死在魔手里。 缀不语刚有这想法,问橙真就举着储存器给单谚看去了: “我摔倒时并未看到化妆师的魂魄,这么短的时间里,黑白无常也不可能来,所以被化妆师挡在门外的人就是凶手,他还是和魔结了契的人!” 缀不语看着问橙认真的样子完全惊呆了,马上跑过去帮问橙圆谎: “对不住,她脑袋不好使,世上怎么可能有神神鬼鬼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呢?咱们要讲究证据,不如继续往下看?也许我运气好拍到凶手了呢,不要听她乱说。” 为了防止单谚再问多余的话,缀不语还贴心的把声音开大让视频继续播下去。 剑心发现自己疑似困在了单谚身体里,他也担心自己能附身的事被自称言家家仆的缀不语乱传,为此他根本没说话,安静的看着显示屏。 反而是问橙起了疑心,缀不语明明是言家人,难道没见过单谚?不然她怎么会把单谚当普通警员?这可是她家家主的儿子,又怎么可能不相信鬼神之说?不过看着他们两个都没再多说话,自己万一问出来,会不会有干涉言家家事的意思?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跟单谚跟言家划清界限,为此她也就没问出自己的疑问,又继续往下看起录像来。 化妆师傅云霓一进门就迅速将化妆间的门关上,提着工具箱放到化妆台上,完全无视了坐在一旁的缀不语,自顾自的摆弄起化妆品。 还是缀不语觉得有些尴尬主动打招呼:“你好,我叫缀不语。” “知道,以王婂那个胆子,她本人根本不敢再来这里,通灵师之类的灵媒我也找过不少,都没什么用,这做了亏心事的人,该做噩梦就会做一辈子,怎么赎罪也赎不干净!” 傅云霓说着给自己涂上了漂亮的口红,并从工具箱内拿出一瓶酒,还专门给酒瓶上系了个粉色蝴蝶结。 问橙震惊了,这酒瓶居然是化妆师自己的?不过这也让问橙更加坚信了凶手就是化妆师不让进门的那个人! 两个人肯定是小酌一杯后,对方自爆身份,表示自己是替敖雪报仇来了 问橙脑海中刚要跑偏开小剧场,突然就觉得矛盾了,敖雪活着的亲人都没了,可能会替她报仇的只有前男友罗明,但罗明和自己一去去的化妆间,他应该是无辜的吧?那凶手到底是谁?敖雪还有别的亲人? 问橙已经被所有线索搞到头疼了,没了早点让自己从思考的漩涡里出来,她只能从头开始捋,但这一捋,她又发现了问题,上午被送来的演员全是女生,化妆师既然有了罗明,万一她和女生约会略微避嫌一下也是有可能的,毕竟拍戏时柚义杰见自己跑了,他当时可是跑去找过自己的,并且以自己对柚义杰的了解,他应该干不出安慰完自己再去找化妆师约会的事情来。 所以门外的人和化妆师是段禁忌恋没跑了,但与对方有关的身份猜测自己根本猜不出来,这个题太难了! 等问橙再把注意力转移到屏幕上时,缀不语正甩了张照片要离开,傅云霓看到照片冷笑了一下,随手拿起照片把它扔到了地上: “她命贱没办法,非要装圣母,这个也管那个也管,到头来反误了卿卿性命!” 正要离开的缀不语回头看了傅云霓一眼,此时镜头中又是通过化妆台的镜子,反射出化妆间的门动了一下,门外的人似乎在偷听,反应还很激烈,但看门外映出来的影子,此人好像并不高,疑似披散着头发的人。 就在问橙按了暂停键,看着显示屏内的画面看到入神时,为了脱离单谚身体的剑心,一步一步的后退远离问橙,想借青铜剑的能力将自己拽离单谚的身体。 但剑心是后退着走路的,身后根本就没眼睛的他,稀里糊涂就退进了道具仓库内,这一进去可不得了了,他立刻就撞到了一个东西。 剑心重心不稳,向后一倒,摔进了那个东西里面,此时距离也刚好够了,剑心瞬间被青铜剑拽回,离开了单谚的身体。 而从被迫走神中回过神来的单谚,看着面前的一切,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快些脱离面前的窘境,因为他正坐在一把木质扶手椅上,而椅子上已经提前有一个男人仰坐在了上面,自己现在就坐在他腿上,他的头向后躺着探出了椅背,嘴里有个绿色的酒瓶,要不是单谚闻到了血腥味,看他那个样子应该是喝醉了在打瞌睡。 单谚一急从死者腿上摔了下去,间接让死者跟着一起摔下了椅子,这一摔,酒瓶子碎了一地,木椅倒砸在死者身上,死者趴在单谚腿上,案发现场依然是全被破坏了。 单谚知道自己也犯了问橙才会犯的低级错误,也不敢乱动腿了,更没心思胡思乱想刚才是谁操控了自己的身体,他保持着摔倒的姿势,艰难的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打给钱修: “喂,钱队,带着外勤组来一下道具仓库吧,我发现了一具男尸,三十岁左右,微胖他身上有工牌,道具组赤宏涛。” 单谚本想再细节的描述一下死者外貌好确定身份,正说着突然发现了死者身上的多口马甲内有工牌,甚至还发现了一张与敖雪有关的照片。 第42章还有层关系 怪异的气味瞬间充斥进兄妹二人的口鼻中,就像有人在碳火上浇了盆水一样,黑雾升腾熔炉熄灭,滚烫的铁水消失不见,兄妹二人跌落在高温泥泽之中。 “好烫!好烫!” 问橙赶紧从泥泽里往外爬,奈何泥浆太过黏腻直接将问橙的鞋子粘在了地上。 滚烫的泥水还在上涨,她终于能形容出这个刺鼻的味道是什么味来了,那就是只有从地底深层上来的温泉水才独有的味道,硫磺味! “伤口被烫的好疼!” 赵横也在发现杏子后,努力的抱着杏子向井口爬去,这水已经不是身体能承受的温度了,起码五十度以上了。 所有人都在向井口跑,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借着温泉水游上去的,但温泉的温度越来越高,高到还没等水淹没你,可能就将你烤熟了。 只有御剑心自己,拿着青铜剑拼命的戳着地上的烂泥,他就算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是莫家布的局,可他还是想找找看,自己丢失的心脏到底会不会在这里。 “我终于知道那两个铁钩是干什么用的了!”问谦突然开窍,踩着泥水高呼自己的发现。 “什么?不就是拉风箱助燃炉火的绳吗?”问橙想起幻境,并未觉得那两个带着铁钩的绳子还有别的什么用途。 “它们是压水井的吊绳!我打赌这地下肯定有温泉!” “温泉你个大头鬼!我还旅游度假村呢!你怎么不说地下还有口大熔炉,里面的铁水咕嘟咕嘟冒泡泡呢!” 问橙快被问谦气死了,刚才可谓是九死一生,差点就祭炉了,他居然还真想在这里泡温泉,用水井抽温泉水用?古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技术。 “杏子快不行了,咱们叠罗汉救杏子出去吧!她不能死在这里!” 赵横抱着杏子,温泉水已经淹没到膝盖了,自己只能不断的抬胳膊让杏子高一点再高一点。 “不行,井壁太高了,就算咱们三个,甚至加上那一个,一起叠罗汉,也出不去。” 问谦否定着赵横的提议,打量一圈,刚刚能看到井口的一点光亮,井壁上又满是青苔干掉后的痕迹,绝对不是他们能爬上去的。 “等等!咱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登上包啊!你自己就是为了防止自己被填井带来的登山包,关键时刻咱们怎么不用呢!” 问橙突然想起登山包,强忍着温泉水烫伤伤口的疼痛,潜回井室内摸索问谦的登上包。 返回时被东西划伤了脚,似乎是个碎掉的微型监听器,还勾着赵横的一片衣服碎片,刚捡起来扔包里准备回去再研究,没走两步又被另一个东西划伤了另一只脚,好像是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问橙也懒得看了一起捡进了登山包里。 打开背包后绳枪绳钩还都在,问谦赶紧拼装着背包内的一切,瞄准井口打了一枪出去。 大概是角度出现了偏差,绳钩没钩到井壁,反而钩下来一个人,一位吱啦乱叫头戴黄色安全帽的中年人,绳钩就是打穿了他的安全帽,将他一起带了下来。 “呵呵失误,我们没想到井壁上还有人。” 问谦尴尬的把绳钩从惊魂未定的中年男人戴的安全帽上拔了出来,捋着绳子一点一点的往枪里卷。 “呵呵,你这帽子挺结实的,就破了一点,老子借用一下,装个猫!” 赵横一点也不客气伸手就摘中年男人的安全帽,翻过来将杏子放入其中。 “呵呵,我哥哥平时就是这么鲁莽,你看看你头破了,一定挺疼的,我帮您包扎一下?” 问橙隐约看着对方的额头往下流血,用被泡的湿哒哒的纱布硬往人家头上包。 温泉水已经到了齐腰的位置,一旦适应了水温,烫着烫着也就习惯了,御剑心还在用剑戳着泥泽寻找着可能存放他心脏的一切疑似物品,溅起的水花发出的水声,仿佛都在暗示着井室内还有一个更大的大家伙。 中年男人站在原地缓了足足有半分钟,才回过神来,从上衣口袋中拿出对讲机调试了起来: “呼叫!呼叫!我是老黑,上面的兄弟能听见吗?” “呦呵,奶奶挺洋气,为了救咱们还给咱们整个救援队来,还自带对讲机那种。” 问橙看着对讲机很是好奇,半天听不到对方有回应声,问橙忍不住抢过对讲机玩了起来。 “喂喂,那头有人吗?这里是地下,这里有六五不,四,是四个人!” 问橙本来连御剑心和杏子都算上了,但他们非人类,算上没用,赶紧改口。 问谦则没问橙那么有闲工夫和对讲机玩,问谦又打了一枪送绳钩上去,这次没掉下来,问谦觉得自己大概是成功了,拽着绳子反复扯了几下,自认为不会有事了,让问橙先上去,谁知问橙拽着绳子还没爬两步,又拽下来一个尖叫着的中年男人,这次是钩人家衣服上了,对方准备舍弃衣服脱险,结果衣服刚脱一半,被问橙拽下来了。 最后经过一番波折,三个人外带一只猫还有一柄剑,终于被救了上去,只是给莫家雇的救援队留下了深刻印象。 直到多年后,第一个被拽井里去的救援队工作人员老黑,回忆起来那场救援都是这样说的: “我当时正在井边勘探,突然就被一根钩绳刺穿了安全帽拽进了井里。 我当时真的是害怕极了,一个凶神恶煞手里拿着绳枪的,一个光着身子抢我安全帽装猫的,还有一个用湿漉漉的纱布硬要包我头的。 最重要的是水里还有个大家伙,被温泉烫的奄奄一息拼命的拍着水花求救;这还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还是,我们救援队总共才八个人,被拽下水六个,井都给填满了,他们就跟有毒一样,拦都拦不住,每隔一会就要打一枪绳钩,连块石头都没拽下来钩钩抓人绝不扑空。 最后还是我们队长抢过绳枪打了出去,好歹把绳钩固定在了井壁上,我们六个叠罗汉帮他们爬绳子,这都能把井口的石壁拽塌方了,差点没砸死我们” 第43章认真起来 一旁的问橙自然是听到了吴郝的话,在单谚翻了个白眼根本没搭理吴郝后,问橙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吴郝身后,如同鬼魅般突然回应了一声: “你想的事情成功率极低,除非我死了,否则绝对不可能让你吃到喜糖!” “啊!莫……莫问橙,你怎么在这里?也就是说不是谚哥吸收了你的霉运,而是你自己引出了凶杀案?门口抓住的王婂也是你的人?你刚才让她守仓库……” 问橙的话吓到吴郝的同时,仓库外晴朗的天空突然劈下一道惊雷,愣是将仓库门门口的地面劈出个大窟窿,这让吴郝根本没把自己的推测说完就被雷声打断了。 问橙本来也纳闷那里来的雷,但听到吴郝这胡说八道的推测,她立刻提醒道对方: “别再胡说八道了,小心出门被雷劈!王婂在那里?她那里有个录像,她才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傅云霓的人,至于地上趴的这位……王婂也是比我早到仓库外的,约我来的人也是她,你觉得她还是清白的吗?” 问橙故意供出缀不语有录像,钱修和吴郝立刻跑向仓库外去看录像。 单谚也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本想跟问橙道歉并问点有关御剑心的事情,他要确定自己是不是因为心脏的原因,可以被御剑心随时附身了。 但他刚开口,话都还没说出来,问橙已经先一步让他闭嘴了: “你想问什么我已经猜到了,刚才我跟钱队说和你连朋友都算不上,这是在为你出格的行为打圆场,你不用放在心上,咱们之间的关系只有金钱关系那一层,这次帮谷家剔除鞭链的灵根后,我立马就能还钱。自此以后莫言两家就毫无任何瓜葛了。” 问橙说完就向仓库外面走去,她已经确定了目标,查案确实是警方的事,自己跟着瞎掺和没用,但找魔契人是青铜剑的强项,自己既然把缀不语当成了挑衅自己的假想敌,那就要争口气,快些把她要找的人给找出来,给这个案子划上句号。 莫佳佳弯腰给了男孩一个拥抱,询问着他:“我们是朋友吗?” “嗯,一辈子都是!”男孩爽快的回答着。 “那你为什么要带他们进来!为什么要灭我莫家满门!”莫佳佳突然哭了起来,一把推开男孩,就像发神经病一样,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着质问男孩。 男孩被推倒像积木一样碎裂成一块一块的,渐渐被黑暗吞噬消失不见,问橙愣住了就因为莫佳佳的突然发疯,一个人就没了? 问橙还专门跑到男孩碎裂的地方寻找着,确定地上什么都没有,问橙这才放心,刚才的男孩应该只是一个幻觉。 “姑,那个孩子是……”问橙想起问谦说过,祖宅内有个孩子,难道指的是那个男孩?问橙刚想求证,房门石阶上开始往外渗血。 大片血水顺着石阶涌向问橙,问橙快速后退躲避着,莫佳佳面露惊恐之色,看着血水放声尖叫大声嘶吼着:“姑姑!姑姑!姑姑救我!姑姑!” “奶奶还在前院呢,她听不见,你有喊的功夫咱们先跑再说。” 问橙本来还有点惧怕这红色粘稠的血水,会像墓室里骨人制造出来的一样,碰之身体开始腐烂化为骨人,但看到莫佳佳站在血水里除了疯癫惊恐点,别的什么事也没有,问橙这才壮着胆子踩着血水跃上石阶,拽住莫佳佳胳膊就要跑。 只是莫问橙的手刚抓到莫佳佳,莫尚歆就突然出现,完全就是凭空冒出来的,一点疾步走过来的声音都没有。 此时的问橙一点戒备心都没有,就被莫尚歆拽住了胳膊,对准了肩膀一掌打了过来。 “啊……!”问橙疼的失声尖叫,整条右臂就像断了一样,根本抬不起来。 “佳佳,咱们快走,你一定要活着,莫家的未来都在你身上了,我带你去祠堂取剑,你躲到兵库中千万别出声,咱们快走……” 问橙看着奶奶摸着莫佳佳的头安抚着她,一把抱起莫佳佳趟着血水向庭院外跑去。 本来与莫尚歆一般高的莫佳佳被抱起后,慢慢化作扎着粉红蝴蝶结双马尾的小女孩,身上的衣服是一身睡衣?和问谦形容的睡衣一模一样。 “什么鬼?莫佳佳为什么会变成小孩子?”问橙还坐在地上疑惑,胳膊的疼痛让她想站起来都费劲,本想做在地上划水,等着哥哥来救自己。 但石阶上黏腻的血水越流越急,逐渐淹没包围了问橙的四周,血腥味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熏的问橙趴在地上干呕起来,再抬头院落里的摆设已经变了模样,自己身后突然多了一口水井,灰白色的石砖被青苔包裹着,在月下格外现眼。 问橙探头往井中望去,明明是黑夜月光却能清晰的照进井中,让井内的一切一目了然,枯井无水白骨森森,成堆的白骨离井口只有一人高,阴森森的反着月光,还有没腐烂透的皮肉上爬着蛆虫,恶臭味从井中只冲天灵盖,熏的问橙眼泪都出来了。 突然想起爷爷说的事情,莫家男孩要被填井,难道填的就是这口井?那莫家祖上真是坏事做尽丧尽天良,活该被灭门了;想到这问橙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在骂自己,赶紧远离井边跪在地上拜了拜说到: “各位先祖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个小辈斤斤计较,我也就是路过,根本没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问橙正怂怂的跪地叩拜着,院中突然多出七八个黑影,似乎是翻墙而入的又像是凭空出现,轻盈到连点动静都没有发出。 “列祖列宗,我道过歉了,你们不用现身教我做人吧。” 问橙看到众人手里都有闪着寒光的东西,用脚丫子想也知道是兵器,这些人多半是古人吧,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冒犯了古井中的先辈被他们的亡魂围攻,要拉自己给他们做陪葬了。 随后众人就像没看见问橙齐刷刷的涌向正堂,将正房围住,问橙转头一看正堂门楣上挂着块匾额‘莫氏祠堂’四个字清晰可见。 第44章逐一击破 “沃特?我……我不是穿越了吧?”问橙吃惊之余想起问谦说的奶奶出事的地方就是祠堂,问橙忍着胳膊上的疼痛赶紧爬起来,往祠堂门口跑去。 此时的祠堂内奶奶正与一个浑身缠满铁链的中年男人对峙,奶奶手中的短剑已经插入对方心口位置了。 “表妹,你下不去手对吗?你明明就是怀疑我是魔,你还不敢杀我,你这是对我余情未了,还是在同情怜悯我只能被囚禁在这里做你的玩物!” 中年男人边说边上手握住剑刃,一步一步的向奶奶走去,让剑身扎的更深一些,奶奶起初有些慌乱,退后了两步,撞到了身后正在哭泣的莫佳佳。 奶奶看了莫佳佳一眼,立刻下定决心稳住下盘,流着泪将剑刃全部推进中年男人身体内。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上当!你根本没想到一个死人才是最大的幕后黑手吧!” 问橙看的有些糊涂了,自己刚明白被铁链缠身的男人是奶奶的表哥莫笙豪,祠堂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来人张狂的笑着往祠堂内走去,险些将问橙也一并拽进祠堂内。 来者根本没有容貌可言,在问橙眼中他就像被一团黑雾包裹住的人,只露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青铜剑里的剑灵再嚣张,沾了你们莫家自家人的血,他也会被暂时封印,你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拿什么和我斗!哈哈……”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青铜剑内有什么,剑灵是神力所化虽不能沾血,但你哥哥御煞的魂魄也被封在剑中,你觉得没了心的他,还会对你念及几分旧情?” 问橙像听天书一样看着奶奶与那个人互相叫嚣,随后奶奶使劲一抽,将剑从莫笙豪身上拔了下来握在手中,从腰间香囊中取出一把契剑划开手腕挥剑指向对方。 “想靠燃烧寿命和我同归于尽?恐怕你没那个本事!” 两人缠斗起来,速度之快问橙的眼睛根本跟不上,很快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正在问橙揉着眼睛努力让自己跟上他们的速度,分清谁是谁的时候,一只手伸向问橙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问橙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居然是自家老哥。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疯了!” 问橙拍着心口让自己心跳平复下来。 “别看了,是魔族赢了,反手一剑将莫尚歆的心挖了出来,跟我走,我带你去看点不一样的东西,那是我在来时的路上发现的,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问谦挥手让问橙跟着自己向前院走去,问橙迟疑了三秒本来都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左手向后一伸,快速取出登山包中的青铜剑架在问谦脖子上。 “哥,老爸的新书是什么题材的?” “你怀疑我?我是你哥啊。” “但我不是你妹妹!” 问橙挑嘴一笑,抬腿一脚踹在问谦后背上,问谦一个踉跄趴在地上,刚想爬起来被问橙踩住了后背。 “是你自己给我滚出来,还是我给你个痛快咱们直接全剧终。” “哈哈……你敢杀我吗?先不说你是不是我大哥,咱们现在可是在莫佳佳的梦里,谁现身伤了莫佳佳莫尚歆都会自杀,你不一直都想知道你是谁吗?唯一知情人死了对你我而言都没好处。” “好,那你最好滚远点,这对废物没把莫佳佳从梦中放出来之前,你再敢现身我连你带这个孩子一起干掉!” 问橙体内依附的御剑心说着凶狠的话,重重的一脚踩在了问谦的后背上,问谦两眼一番白,艰难的从口中吐出一块不怎么完整的鱼肉。 “等你得到心脏的那一刻,证实了你是我哥哥,你会后悔这样对我的!” “真是阴魂不散!我要真有你这么个弟弟先打断你的腿!” 问橙体内的御剑心抬脚踩在鱼肉上,将鱼肉撵成烂泥。 “唉,天快亮了,老东西又死一次,一天天的折磨着自己玩。” 御剑心抬头仰天,看到月亮西下,天边泛起鱼肚白,无奈叹气,将青铜剑插回背包里,伸手活动一下胳膊,想伸手拉问谦起来,发现问橙右臂脱臼了,一点也没客气,抬手就把问橙的胳膊硬掰了回去。 随后拽起问谦的胳膊,拖着问谦向祠堂走去,快到祠堂门口时,一个闪身一团黑影从祠堂内飞了出去。 御剑心再次拖着问谦继续前进,走进祠堂内,莫尚歆正在按住胸前的伤口安抚着一旁的莫佳佳,就像根本没有看到御剑心在用问橙的身体拖拽着问谦进门。 “佳佳别怕,姑姑不会有事的,坏人已经被打跑了,没事了,没事了……” 孩童模样的莫佳佳依旧惊恐不已,抽泣着扑进莫尚歆的怀中,却因为蹭的满脸是血,吓晕了过去。 随后祠堂开始快速老化,蛛网遍布,烛台落灰,牌位东倒西歪,地上趴着的莫笙豪也迅速化作一具白骨,一具被铁链缠绕的白骨。 一旁的莫尚歆皮肤开始塌陷褶皱,像一层皮贴在骨头上一样,双眼浑浊无神,机械的横抱起孩童模样的莫佳佳向祠堂外走去。 御剑心拖着问谦走到祠堂供案后面,一脚踹开了地上早就被劈成了两半的木板,将问谦扔进了木板下的深坑之中,自己又操纵着问橙的身体跳了进去。 “啊!我的老腰啊!莫问橙!你昨晚吃那么多是不是又胖了!啊……我的后背太疼了。” 问谦从隧道里摔在地上,立刻清醒过来,刚想爬起来问橙整个人就摔了下来,砸在问谦身上,问谦的哀嚎声把问橙吓醒了。 “嗯?我好像抓住了青铜剑就睡了过去,我为什么要抓青铜剑呢?” 问橙坐在地上揉揉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她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在思考着昨晚自己为什么要拔剑。 “先把包里的手电筒拿出来,再思考昨晚发生了什么!”问谦推开问橙坐在地上,指挥着问橙先找到手电筒,查看完周围的情况再做打算。 “手电筒……我摸摸,包里东西太多,砸的我后背也疼。” 问橙正伸手摸着包内的物品,手电筒就被递到了自己手中。 第45章不肯相信 洛星河抓住厉鬼的地方是D市市立博物馆商风遗俗分展厅,问橙离开育苗书院后打出租半个小时就到了。 市立博物馆位于D市东城区内的老城区中心,博物馆主体建筑是随着D市建市一起建起来的老古董,主楼年久失修,至少有五十多年的楼龄了,红漆白墙的装潢,斑花暗色大理石地面,还有隐藏在墙角的铁制排水管线或供暖设备,整个博物馆完全沉浸在上个世纪的装修特色之中。 问橙到达后本想直接进门,却被博物馆门口的保安兼检票员拦住了,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很客气的对问橙说到: “请去购票窗口买参观门票。” “我是来找人的,我要去商风遗俗展厅。” 问橙将写有地址的纸拿到保安面前晃了晃,她本想贪图小便宜,有洛星河在里面自己只要不随便进其它展馆是可以省下门票费的。 但她低估了保安的手速,抢过纸后看一眼问橙如同狗爬一样的字迹微微皱眉,马上就十分专业的给问橙介绍起来: “购票包年仅需一千二,一年内可以无限次出入博物馆,单次购买全票八十八一张,可以在今天以内无限次出入博物馆,请去购票窗口购买门票。 商风遗俗是博物馆今年联合国家博物馆做的一个主题活动,一张单票二百二,仅限进入展厅一次,踏出展厅即为票据作废,展览时间为本月6号到30号,开馆时间为明天,今天才5号,请问在没有开馆的时候,你的朋友是怎么进去的?” “额” 保安说的话又快又多,问橙的思路还停留在博物馆卖票问题上,保安已经问到洛星河为何会出现在博物馆内了。 问橙被保安凌厉的眼神盯到头皮发麻,委婉的说到: “可能是我记错了,不然我买张票进去找找?” “好啊!”保安等的就是问橙这句话,马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领到了与保安室只有一墙之隔的售票窗口处。 售票处是从博物馆主墙体上凸出来一间小房子,窗户被涂着红油漆的木质窗棂切割成很多个小块,像格子间一样整齐划分;最底层玻璃上开了个半圆小口,仅能伸进一只手去,小口上方还用红色不干胶贴着售票处三个字,窗内坐着一位两鬓斑白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的老大爷。 问橙站在窗口处找了半天也没看到票务价格,更没看到有二维码电子讲解App可以下载,售票处门口干净的,连个付款码都没贴。 问橙实在没从售票处附近找到任何一点与网络科技搭边的事,只得弯腰探头对售票窗口内正在看报的老大爷说到: “大爷,我想进去找人,能打折给张票不?我扫微信支付宝都可以。” 老售票员放下报纸抬眼看问橙一眼,摘下脸上的老花镜挂在脖子上说到: “门票不打折,我只收现金,如果是找人让那个人出来就好,不用买票。” 这大爷一看就是五十多岁快退休的样子,跟问橙说完话就慢悠悠的拉开抽屉从中拿出包茶叶,捏了一小撮放到杯子里,缓缓起身去老旧饮水机旁接了杯热水,哼着小曲又慢悠悠的走了回来,这明显就是领着死工资等退休的样子。 问橙被他一提醒,也没再打扰对方,从口袋中摸出手机正想叫洛星河出来,口袋里装的阴司布卷掉了出来。 东西一落地,售票处内坐着品茶的老大爷像感受到了什么一样,瞬间开了加速,嗖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探头看向问橙脚旁的地上问到: “契管局莫家的?” “对对,是我,华北莫家莫问橙。” 问橙一听老大爷的话,立马知道他是自己人,立刻捡起布卷抱拳拱手自报家门。 “诺,给你张临时通行证,快进去吧,这博物馆不赚钱市政厅为了减少维护运营成本,早就把博物馆外包出去了,门口那保安就是承包博物馆那人的二大爷,你半个小时内出来就不收钱了,超时了的话可要交双份罚款。” “大爷,我还是买张票吧,您这都是什么奇怪规矩,根本理解不了你们的收费模式。” 问橙刚想伸手接临时通行证,瞬间就被这乱七八糟的关系搞蒙了,伸出的手又犹豫了,盘算着还不如买张票呢。 售票员一听问橙要买票,把买票规矩重复了一遍: “我只收现金,没有二维码,没有发票,里面也没有导游,参观需要自己百度资料,禁制拍照” 问橙瞬间被劝退,马上接过临时通行证保证到:“我半个小时一定出来,绝对不给您添麻烦。” 拿着临时通行证的问橙刚一转身,就看到保安站在自己身后,售票员刚才的话就像是在说给他听的一样。 “我去,您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吓我一跳。” 问橙吐槽着保安的突然出现,马上将临时通行卡递给保安。 保安领着问橙走到博物馆门口,从口袋里摸出块计时手边,定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后给问橙戴在了手腕上。 “计时开始,表响前你要出不来,可是要交双倍罚款的。” 保安说着用力推了问橙后背一下,问橙被推的有些踉跄,为了防止自己摔倒大迈步跨上博物馆门前的台阶。 刚一踏进博物馆内,一股莫名的寒风刮来,冻的问橙浑身一哆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手腕上的计时器滴的一声后开始计时。 问橙站在主厅内正对着一块天蓝色巨型宣传广告牌:告别虚无历史,抨击虚假化,带你领略不一样的商风遗俗 广告牌旁边就是指示标志,问橙顺着标志走,特别方便就找到了商风遗俗所在的活动展厅。 来的路上问橙就在犯嘀咕,诺大的博物馆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这里比艺术馆还冷清,甚至连巡回安保也没有,这是多么放心D市人民,才会相信这里不会有小偷来偷取博物馆内的藏品?或者说博物馆内的东西,没有一件是真的?都是赝品才不怕偷? 第46章另有其人 随着问橙踏入商风遗俗展厅,她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博物馆内没人了,三十多个黑西装年轻保镖,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在展厅内的一个展台旁。 展台上放着个带盖的陶罐,远看跟摆了个花瓶形状的大肚子骨灰坛一样,看样子那个陶罐应该是整个展厅内最值钱的藏品了;旁边还有几个工作人员在逐个确认登记展品的摆放位置,似乎是为了精益求精怕出现展品丢失或位置错误影响展览。 问橙扫了一圈并未发现洛星河在展厅内,为了防止惊扰到保镖们,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问橙赶紧拿出手机退出展厅去走廊内给他打电话。 “洛星河,你到底在哪里?我就在商风遗俗展厅门口。” “你先背对展厅门口,面朝走廊墙壁顺着展厅走廊向右侧转身,一路走到头,我在古物暂存室内,售票处栾大爷是自己人,你让他帮你开一下暂存室大门,安保刚才进来取展品将我关里面了。” 洛星河在电话另一端生怕问橙迷路,详细的给问橙指引去暂存室的路线。 “呵,你是把我当三岁小孩了吗?说这么仔细……不过,我也确实找不到地方,等着,我去请外援!” 面对洛星河的详细指引,问橙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自己怎么可能笨到找不到路,但她顺着走廊望向漆黑的尽头,一股未知的寒意涌遍全身,她果断放弃了单独前往,马上改口去请外援。 当她踏出博物馆回到售票处的时候路过保安身边,手上的计时器立马就被保安摘走,速度之快生怕问橙戴着计时器跑了。 问橙被吓一跳,慌乱的后退两步和对方保持距离,确定保安不会再追着自己做什么奇怪的事以后,慢慢靠近售票处,伸手敲敲售票处玻璃,礼貌的对栾大爷说到: “大爷,劳您大驾,开门放洛星河从暂存室内出来。” “嗯?暂存室里除了专业安保人员或鉴赏人员,别的人是不能进去的,你这个朋友到底是什么来路,他怎么进去的!” 保安悄悄的潜伏到问橙身后偷听,听到暂存室就觉得这事不对,马上质问问橙。 “人是被困在厕所里的工具寄存室内吗?”栾大爷抢先一步,主动替问橙解围,问橙远离保安身边对着栾大爷使劲点头并表示自己刚才口误了: “对对,是寄存室,我一着急说错了。” “我就说嘛,我个卖票的老头子怎么可能有古物暂存室的密码,这明显是洗手间里的寄存室被当成厕所了,人进去就被反锁了。” 栾大爷借坡下驴,顺势帮问橙把谎话圆了过去,紧接着又马上说到: “我陪你去救人没问题,但你有钱买票了吗?一个人一天只有一次用临时通行证的机会。” 栾大爷虽然同意了,却提及了买票的事,问橙顺着栾大爷看向自己身边的眼神,微微一斜视,立刻看到了保安大叔还在偷听,问橙立刻明白了,这卖票是保安的意思,他不仅对自己不放心还为他自己家亲戚赚点门票钱,问橙立刻配合的问到: “大爷,您的意思是让我付现金买票不能扫码刷卡对吗吗?” “对喽,你可真聪明啊。” 栾大爷马上夸赞起问橙聪明,高兴的他眼角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 “没钱!但我朋友带钱了,您带着我一起进去救人,咱们把人救出来以后一手交钱一手交票,您看行吗?” 问橙自己也是有数的,想让保安对自己放松戒备就得让栾大爷跟着自己一起进去再带票钱出来,不然他肯定会跟着进去监视自己的。 栾大爷对问橙的回答很满意,越过问橙询问站在他身边的保安: “小程,你看这行不,我跟这丫头进去卖票?钱绝对不少你的。” “行,反正今天半闭馆也没什么人来,你和她快去快回,别耽误卖票。” 程保安马上答应了栾大爷的话,让问橙再次进入博物馆。 问橙马上向博物馆门口跑去,不过这次她长了个心眼,在要迈步上楼梯前专门转头看看保安在那里,正巧看到保安又要抬手推自己一把,问橙马上转身看向保安,后退着上楼梯,对保安微笑着说到: “我自己有腿,不用您帮忙送我进去。”随后她马上跑进博物馆内与栾大爷回合。 栾大爷走在前面带问橙去寄存室,问橙好奇的问着他: “栾大爷,那保安怎么奇奇怪怪的,特别喜欢推人,还这么死板,非要收钱卖门票一点也不懂变通。” “你也别怪他,他亲戚自从承包了这博物馆,家里就没出过好事,先是家中莫名失火烧死了宠物狗,买了新房搬家途中一家四口又出了车祸,刹车失灵小汽车钻大卡车底下去了,车都扁了,馆主老婆被砸成了植物人,一对双胞胎全被挤死在了车内,馆主愣是命硬到什么事也没有,完好无损的从车上走了下来。 为了支付救老婆在重症监护室内的费用,馆主经常偷着把博物馆中贴着标签有备案的真物件拿到黑市上去卖了换钱,再从他老婆娘家亲戚那里拿仿制品充数摆上展架蒙混上面检查,如今为了多赚钱这又跟国家博物馆合作办商朝历史展,想从中混几件真品留下。 如今但凡是能来参观的人,不薅下来点钱根本不够支撑他填补古董被倒卖后遗留下来的这个大窟窿。” 经过栾大爷如此一解释,问橙瞬间就明白了,这博物馆承包商也真够不容易的,可栾大爷把这么一件大事告诉自己?这是想让自己去举报馆主倒卖文物吗? 问橙走在栾大爷身后,有些谨慎的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询问着对方: “大爷,倒卖文物是重罪,就算家里再困难被抓住了也不是小事,这种大事您告诉我?您不怕我去举报馆主吗?” 栾大爷听问橙这么一说,哈哈的笑出声来: “我敢说就不怕你出去乱说,知道馆主老婆的娘家姓什么吗?” 第47章双线同步 小心的解释并没引出多少波澜,问橙依然面露呆傻似乎是在回味她话中的意思,棠杰虽说也没听懂但他身上有缩地符,趁小心解释的空挡,吞了块糖补充能量,并把缩地符贴在了腿上,瞬间就从院子内消失,秒回市区查看自己师父的情况。 “你胳膊上的伤问题不大,人都死了,身上多几道口子也并无大碍。” 小心帮问橙检查完胳膊后拽下袖子,提醒问橙她没事了。 “伤口不在你身上,你当然说的轻松了,我死了你难道不会消亡吗?” 问橙翻个白眼撇嘴回击着小心的冷漠,她已经猜到此时的小心肯定会揪自己耳朵或者敲自己的头,痛批自己目无尊长。 结果她傻傻等了半天,小心并未打她,反而扯断自己的外袍为她包扎身上能看到的伤口。 问橙没等到小心的虐打反而有些不适应,在听到撕布声后转头看向小心,她正低头帮自己扳直脚腕上的裂骨。 天太黑光借月光根本看不清小心的表情,但看着自己的腿被包扎的很漂亮,小心还贴心的给自己加了固定结,问橙陷入了怀疑中,她从认识小心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被小心如此温柔的对待,她不仅不适应如此温柔的小心,还非常的怀疑小心是被人假冒的。 面对如此反常的小心,问橙狐疑的转转眼睛想着对策,最终决定先下手为强,主动开口试探她一下: “我刚才说你会死,你没听到吗?” “不会,我并未出现散灵现象,所以我不会死,你也并未死透,完全可以复活。” 小心放下问橙的脚,又拉起问橙的胳膊检查起来;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问橙被吓到一哆嗦,小心这清冷且有距离感的声音,再加上面瘫到毫无表情的脸,甚至连看自己那一眼都充满了敷衍。 “小心,你真的还是小心吗?你不会才是真正的御剑心吧?” 问橙胆怯的问出这句话,小心抬眼看向问橙,此时她眼中更多的是怒其不争的愤恨。 “我是你祖宗,莫剑心,本不想搭理你的,但你好奇心这么重我就长话短说了。 你父亲并没有以血祭剑加固封印,就算有神力相助借魂替你父亲封剑,你错误的用剑方式巧合的打破了封印。 如今你要记住的是不要再用血祭剑了,那个御剑心不是你能驾驭的,他包含了我们全部的力量,一旦他身上的封纹也没了,莫家六千多年来的努力将付之一炬,枉死的一井冤魂又该找谁去说理呢? 我的暂时现身是为了将你拆封出来的力量挥霍掉,暂时在封印上打个补丁,而你要做的则是不再用血祭剑,遇事直接喊契令召唤御剑心,不要再和御煞闲聊下去了,你们现在陪养起来的任何感情,都会成为未来他捅你的刺骨尖刀!” 小心突然自称莫剑心并说了一堆让问橙一时无法消化的话,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立刻询问莫剑心: “我如果非要用血祭剑,召唤御剑心附身自保会如何?” “你会死,是彻底死亡那种,莫家绝后,御煞归位附身在你哥身上报复各界。” 莫剑心冰冷的说着答案,仿佛这件事与她无关。 “为什么要附身我哥?他的心脏不是在单谚身上吗?” 莫剑心的回复让问橙更加云里雾里的搞不清状况了,御煞复活不先取回心脏先抢单谚的身体,反而选自家老哥,这操作根本不合理。 “因为你哥是莫闻两家这代的男丁,他继承了两家的优良基因。” 莫剑心给出的答案让问橙瞬间笑疯: “哈哈……我哥?优良基因?哈哈……虽然知道这时候不应该笑,但我爸和我妈在一起是概率问题,万一当年他们没看对眼,根本就没在一起的可能,御煞就算要复活岂不是没身体可用了吗?” “你还觉得这一切都是普通的巧合吗?所有人都在努力的攒这个局,每一步都是预料之中罢了。” 莫剑心并没有因为问橙的笑有任何反应,依然板着脸冷冷的回应到。 问橙看着莫剑心的脸,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很可笑,喃喃低语到: “预料之中?那幕后推手是谁?我们家就是活在局里的傀儡?” “傀儡倒不至于,只是莫家的一切都是公开的秘密,全是时机未到的等待罢了。” “啊?” 莫剑心越说越深奥,已经超出了问橙能听懂的范围,她甚至开始自我怀疑,觉得自家发生的一切都是别人安排好一步步引自己解开封印,刺激御煞复活的陷阱。 问橙还没从莫剑心的话中回过神来,有些恍惚的询问到: “我爷爷不会是魔族后裔吧?他如果不强硬留下我爸,我奶奶肯定会用他祭……祭井,老爸老妈根本就不会相遇,如今也就不会有我们兄妹两个,奶奶也许不会出事,莫家说不定也不会被灭门……” 问橙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了,开始拼命的假设,莫剑心赶紧插话让她冷静下来: “谁知道呢?他在林子中迷路,遭受了很多常人都不一定能坚持下来的苦难才碰到你奶奶,故人已逝谁又能说出感情和缘分的真假。” “故人已逝无法查证,但也不排除有那种可能了?” 问橙的大脑已经无法承受再多的信息了,她开始害怕,害怕自己是别人谋划在局内的棋子。 如果刚才没有棠杰的意外出现,此时宿北斗肯定会拉着自己去祠堂内盖手印;逢恩化做固魂锁只是个幌子,他的最终目标可能就是这个手印。 “问橙,你怎么了?” 莫剑心察觉到问橙的状态不太对劲,马上出声询问她的情况;问橙没有回复,扶着墙匆忙的从地上站起来,匆匆跑向祠堂。 她要知道这个手印究竟是按在哪里的,按了又有什么用处,会带来什么后果,自己就算是棋子也要做个知道自己未来的棋子。 但她高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刚跑两步她就摔趴在地上,站起来继续往祠堂内冲;脚腕上的固定歪了,影响了她的奔跑,她再次摔在地上,现在就算用爬的她也要爬进祠堂内确定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 第48章还是不了解 问橙艰难的爬上有些返潮结冰的青石板台阶,一层一层……十三层后终于摸到了宿家庄祠堂的大门。 当她扶着门艰难的爬起来,努力的推门时,莫剑心抱着青铜剑站在了问橙身后问到: “你不离开这里逃跑,难道要进去吗?” “来都来了,不进去岂不是白来!” 问橙说着依然在努力的推门,奈何祠堂门实在太沉重,问橙根本推不开,就在她转头看向莫剑心求助的时候一道手电光从院外照了进来。 莫剑心被光照到的同时瞬间消失,青铜剑从台阶上摔落到地上,惊动了手电光的主人。 “谁!谁在那里!连死人住的地方都敢侵扰,你是从哪里来的小毛贼!” 随着刻板严厉的中年男声传入问橙的耳中,一道刺眼的手电光紧接着照在问橙脸上,刺目的光晕让问橙大脑一片空白,双眼一翻从石阶上摔了下来…… 等问橙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单谚,他正坐在自己床边用手撑着额头打盹,青铜剑就放在床头柜上,外面被缠上了一层黄布封条。 “咳……”问橙打量屋内一圈,并未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方,为了能叫醒单谚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她故意咳嗽一声将单谚吓醒。 “嗯……你醒了?” 单谚朦胧的睁开眼睛询问着问橙,用手搓一把脸后,表情略带呆萌的看向问橙。 “这里是哪里?” 问橙没跟单谚客气,直接问他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宿家庄医务室,村里死了只神兽,祠堂墙壁也有损坏,村里人怀疑你们是小偷,正在核查村内祠堂有无东西丢失。” 单谚稍微扶了问橙一下,将枕头垫高叠加在她后背上。 “你怎么来的?村里难道没有报警吗?我和洛星河怎么没有被送去医院?” 问橙靠着床头坐直后才看到斜对面病床上躺着的洛星河,给他陪床的是棠杰。 “村长下令留下你们的,说你们伤的太重不宜离开这里,这里的医生是三甲医院退休的老医师,他也不同意你们转移,我没拧过他们便留下了,大概是要等祠堂检查完后,让你们赔了钱才会放你们离开。 差点忘了,我昨晚与棠杰一起来的,他突然冲进罗奶奶家对着他师父一边检查一边哭,确定他师父没事后说了你们这边的情况,非要赖在罗奶奶家吃饺子。 罗奶奶给你装了一饭盒饺子刚递给我,棠杰拽着我的衣领就用缩地符缩来了这里。” 单谚说着从床头柜里提出一个饭盒,打开盖子里面还在冒着热气,香香的饺子味从饭盒里传了出来。 “昨晚出事的时候得半夜了,你在罗奶奶家干嘛?” 问橙闻到饺子香立刻就馋了,但她保持住最后的矜持,疑惑单谚为什么会在半夜出现在罗奶奶家里。 “我刚下班就被罗奶奶堵了门,她带我买菜剁馅和面给你包饺子吃,罗奶奶说这是你留给她的心愿,你想等回来后吃她包的饺子,但罗奶奶眼神不好了,怕切到自己的手,就让我这个口盟徒弟代替她包饺子给你吃。” 单谚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问橙越听越尴尬,罗奶奶居然想撮合自己和单谚这实在太荒谬了。 “那个……谢谢你的饺子,我手伤成这样也没办法吃,你自己吃吧。” 问橙勉强挤出点笑容,抬起胳膊展示伤情,拒绝了单谚手中的饺子,她要从现在起和单谚划清界限,既然自己深陷局中早晚会成为引爆人魔之战的罪人,那就从现在起提防一切巧合,延迟御煞复活。 “我就说她不会吃吧,离魂不稳的人根本不知道饿是什么东西,我都饿一晚上了,她那份饺子就由我替她吃了。” 坐在洛星河床边瞪着洛星河发呆的棠杰听到问橙拒绝吃饺子,马上出声要别走过来替问橙吃饺子。 “等下,你先坐回椅子上,问橙如果不吃饭会有什么后果?” 单谚将饺子护在怀里阻止棠杰过来。 “魂魄不稳的代价是身体反应慢半拍,一个星期不吃饭就会把自己活活饿死,她现在伤成这样是没有痛觉的,就算失血过多休克了自己也不知道。” 棠杰的解释吓的问橙一哆嗦,赶紧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她想确定自己的受伤程度到底会不会造成自己的失血性休克。 确定身体没问题后,问橙刚一抬头嘴里被单谚强行塞了一个饺子,问橙没想到单谚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嘴里含着饺子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他。 单谚被问橙盯毛了,马上解释到:“我洗手了。” “我……我不饿……”问橙转头看向病房门口,赶紧嚼嚼嘴里的饺子咽下。 等她再扭头看向单谚,想告诉他把饺子给棠杰吃的时候,又一个饺子被塞进了嘴里,问橙脸红到都发烫了,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与单谚划清界限了。 “你……你把饺子给棠杰吧,我尝不出味道来,谢谢你的好意了。” 问橙赶紧用缠着绷带的手捂住嘴,防止单谚再强行给自己喂饺子吃。 “让我喂你吃饺子吧,你这样会把自己饿死的。” 单谚说话的语气异常温柔,仿佛是在说‘让我照顾你吧,我不想你有危险’。 “咳咳……”问橙尴尬到被饺子呛到,努力想办法远离单谚的好意。 “是需要喝水吗?” 单谚听到问橙咳嗽,马上放下饭盒给问橙递水。 “停!你别对我这么好,我有吸渣体质,但凡靠近我的男生都有各种品质上的小瑕疵,你应该不会……” 问橙试探着和单谚沟通,单谚将饭盒放到问橙面前,顺便递给她一根筷子。 “自己插着吃吧,我只是看在罗奶奶的面子上把你当成病人,你却把我当人渣。” “哦,误会了哈,我道歉,呵呵……” 问橙尴尬的低头赔笑,单谚却一点也不尴尬,对问橙严厉的说到: “道歉能吃饱饭吗?低头吃饭,不然我继续喂你吃。” “不用了!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问橙生怕自己和单谚再有任何接触,低头认真的吃起饺子来。 第49章又没一个 洛星河的一套长篇大论下来,博物馆馆长程风直接听呆了,转头看向栾大爷,也用眼神向他求助。 栾大爷不清楚逃跑的西门石柱都犯下过什么罪行,只能强行硬辩妄图可以翻盘,把青铜钺的丢失推给莫家: “博物馆人员稀少,我们可能会出现监管不力,让某些普通人钻了有通行证可以随意进出密室的空子,但厉鬼遍地是,光我听到的消息,阴司给你这小丫头片子可是开了张四百厉鬼的罚单,你别拿普通小鬼忽悠我这身经百战的老油条,我告诉你今天这事……” 栾大爷还未说完,问橙突然开始叫好:“好!说的太好了!” 这一嗓子下来,就像是同意了要为找回青铜钺负责一样,但真实的情况却是…… 因为洛星河刚才的话让问橙听入迷了,她从没这么佩服过洛星河的口才,就算他说完了,问橙还一脸崇拜的看着他,自豪的对他悄悄的竖起大拇指,根本没注意栾大爷已经开始讲话了,她一时没忍住对洛星河刚才那番话的喜爱之情,拍手叫好想夸赞洛星河两句,结果变成了如今这尴尬的局面。 洛星河也误以为问橙这是要同意了,这可把洛星河气的不轻,也顾不上礼节之类上的细节问题了,拉起问橙胳膊两人一起转身面朝墙角,小声呵斥着问橙的草率: “问橙,你想干嘛?青铜钺内的兵灵是厉鬼亡魂,直女癌思想严重,生平最恨别人说女子不如男,你好什么好,我刚才白费半天口舌好不容易让局势对咱们有利了,你一个好字一出,咱们彻底功败垂成了!” “我是夸你说的好,我刚才还在回味你话里的玄机呢,反应慢了一丢丢,怎么了?我答应什么了?” 问橙根本没听到栾大爷说的话,也就更不可能知道自己错哪里了。 “你可真是人才,你若不是莫家仅剩的唯一独苗苗,就你这粗神经这辈子都……只会嘻嘻哈哈毫无压力的活着。” 洛星河本想说难听的话,但一看到问橙的脸,他还是没忍心说出来,拍拍问橙肩膀默认帮她担下这事了。 “你刚才叫好的时间不对,等于是你同意了帮博物馆找回青铜钺,不过没关系了,有我在,就算咱们找不回来,我也会先护你周全的。” “额……你这护我周全是真心护,还是盘算着给以前的自己洗白,留下个忠仆的好名声?方便自己暗戳戳的干其它事?” 问橙对洛星河还有点抵触的,就算洛星河给了问橙保证,问橙也还是忍不住把本该装不知道的话摆到明面上来说。 “现在是你在乱叫好,咱们的气势已经输了,不接这事都不行了,你不为自己考虑如果找不回青铜钺要怎么办,居然还有闲工夫防着我?从你留下我当家仆的那一刻起,咱们就是被捆绑在一起的,我一定不会害莫家,你也别再乱猜了,我自己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洛星河食指微蜷敲了问橙脑袋一下,非常认真的承诺着,自己不会害莫家。 “信你,信你,我信你行了吧,敲我脑袋手劲这么大,我现在魂魄还没恢复好,身体依然处在半生半死状态,一点淤青都要恢复两个星期,我和你也没那么亲近,别再对我动手了。” 问橙揉着脑袋撇嘴抱怨,眼角余光扫见栾大爷和馆主还在翘首以盼等着自己的回复,问橙抹一把脸换上一副笑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栾大爷。 “栾大爷,我刚才的叫好,是夸我家家仆说的好,既然您是铁了心要让莫家负责,我刚才的好又那么会卡时候,这就算是我答应下来了,这答应了那就必须要去做。 我可以帮你找回青铜钺,但你也要帮我抓住逃走的西门石柱你看行不?这是他的罪行,实在是有碍观瞻我根本念不出口,还请您过目。” 问橙说着将阴司布卷递给栾大爷,栾大爷看到西门石柱的罪行后马上开口说到: “这……这是大事,这种事情要上报给契管局的,你……你不会是想私瞒此事吧,这个厉鬼明显就是仇恨女人,若让他在人世间游荡,其中危害根本不亚于青铜钺针对男人做的那些事。” “既然能汇报契管局,您还在这跟我扯皮什么?您难道不是想隐瞒青铜钺丢失的事,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幸亏问橙脑子转的快了一步,这事差一点就砸手里了,无论是青铜钺还是西门石柱,这事一旦上报契管局,不出意外济南爷爷找的还是自己,理由肯定是这本来就是莫家的事,年轻人需要历练等等……自己这次一定要拦住,绝对不能再两件事一起办了。 “这……” 栾大爷一看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他也犹豫了,找西门石柱才是莫问橙的正事,她若被逼急了真把青铜钺丢了的事声张出去,契管局的罚款事小,在自己眼皮底下博物馆里的真品变赝品,自己这还有两个月退休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莫问橙,咱们开诚布公一下吧,我还有两个月退休,青铜钺这事坏名声,我也不想跟你多费口舌了,一口价三万块,把青铜钺带回博物馆,至于青铜钺里面的那位祖宗,你要能除掉最好,除不掉也不强求你,你自己家走丢的这个,没出大乱子前我可以替你保密,但能瞒多久谁也不知道!” 栾大爷也懒得绕弯了,直接谈钱,还顺便用张弛有度的威胁点拨问橙。 问橙一听三万,已经心动了,本来自己刚才就想展现一下莫家说一不二的风采,既然是自己慢半拍口误了,略做解释接下这事除了给莫家树立口碑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干了也白干,难得干活还有钱拿,把三万用来还单谚的咖啡钱完全绰绰有余,自己以后也是无债一身轻有点小积蓄的人了! 因此她直接拍板同意:“成交!我尽力在这事还没闹大以前把青铜钺送回来,也希望您存好钱,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青铜钺! 那个,我现在能去暂存室内的密室里看看青铜钺失踪的地方什么样子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第50章围堵成功 在博物馆馆长的同意下,栾大爷带着问橙以及洛星河再次进入了带密室套间的暂存室门外,栾大爷在进门前对问橙叮嘱到: “屋里的东西别乱动,你只是进来看看的,我还要将封印复原等你带青铜钺回来再次封印她。” 栾大爷说罢先一步踏入暂存室,问橙紧跟着进入暂存室内,末尾跟随进入的洛星河在入门前长了个心眼,就站在门口用自己当顶门桩防止暂存室大门关闭。 问橙跟在栾大爷身后,看到地上七零八落摆放着一些普通的古董瓶罐,她猜测着是洛星河被困在暂存室内时为了控制住厉鬼将他们撞翻的。 仔细看也并未觉得它们有什么特别,暂存室也就是个普通的二十平米大的长方形单间,进门后左侧墙壁上有一扇暗红色大门,门上钉了块蓝底白字的牌子上面写着: 存物重地 闲人免进 门把手上有个简陋的刷卡密码锁已经被开启了,此时房门微开,栾大爷推门而入,问橙这才明白这些普通的陶土罐子全是从房间内被搬出来的,门后就是栾大爷所谓的密室,屋内用各式各样的瓶罐摆成了一个‘封’字,封字的中间摆放着一个梳妆台,台子中间整齐摆放着两排饰品盒,盒盖都被开启了,手饰上还被饰品专用标签纸做了记号。 左侧是发饰簪子,一路从一号簪排到了三十八号簪,右侧是手镯项链零碎装饰,被排到了四十多号。 首饰盒中间是个长三十宽二十五左右的红木饰品盒,盒中凹陷处的形状似乎是柄斧头去掉斧把后的斧刃;此时盒子已空,只剩一张数据测量过的便签纸在里面,问橙靠近看了一眼,上面写着: ‘周朝齐青铜钺,圆刃长28厘米,刃宽17厘米,商人面中空为椭圆壮不规则獠齿圈……’ 后面还有一些对青铜钺的描述,问橙也就没再细看,伸手比划了一下青铜钺的大小,又继续观察起四周来。 这个被栾大爷称之为称之为密室的地方,在问橙看来一点也不密,先不说地上摆封字用的陶土罐之类的东西被搬的七零八碎,把一个封字拆成了土寸,搬空了一个‘土’字的陶罐,重点是东侧墙上一个碗口大的窟窿,窟窿外就是博物馆的停车场。 三十多厘米厚的砖墙能被锐器掏出来一个直径至少三十厘米的大洞,由此可见这密室完全就是个豆腐渣工程一点也不密。 问橙看了一圈也没找到栾大爷说的通风口在哪里,但墙上这么大一洞谁都能猜到青铜钺是从洞里逃跑的,可青铜钺内的兵灵是亡魂没有实体的,她是怎么在没有人为的情况下开墙的呢?问橙总觉得会有帮凶,朝着密室门外大吼着询问着洛星河: “洛星河,你在暂存室内的时候,见到丢失的青铜钺怎么逃跑的吗?” 洛星河还站在门口挡门,听到问橙在叫自己,他略做回忆告诉了问橙自己看到的过程: “青铜钺内的东西并未现身,先是商风遗俗展厅内的鉴定师进入这间房,搬走暂存的东西后好奇门后面有什么,跟他一起随行记录的人提议去楼上找馆长要门禁卡。 他们得到卡后开门,先是惊呼发现了奇迹,随后测量登记所有器物,晚些时候为商风遗俗展品提供意外险赔付的理赔员找他们,要再次确定展馆内的安保防护。 鉴定师和登记员搬了几个罐子后就离开了,随后理赔员又回来躲进密室内,她这么做具体是要为了干什么我也不清楚,鉴定师再回来喊了两声理赔员的名字,她慌忙从密室里出来,跟着鉴定师走了,大概是那个时候凿的墙吧,随后他们就顺手把暂存室的门锁了。 我当时就抓着两个厉鬼躲在暂存室内的木柜里……” 洛星河正形容着当时的情况,问橙身旁的栾大爷一听木柜蹭一下就从密室内冲了出来,一把抓住洛星河的衣领质问着他: “你说的木柜是这个?” 洛星河点头并伸手拽回自己的衣服,栾大爷气到捶墙叹息到: “那柜子是阵引,这阵还是从你这破的!唉!” 栾大爷说着走向密室门斜对的黑色木柜,问橙走出密室也跟着走了过去,栾大爷拉开齐腰高的黑木柜,柜子内放着一套凌乱的银色战甲,战甲上满是鞋印,甲片有几条支离破碎几乎要散架了,问橙已经猜到这是洛星河躲藏时没看柜内情况造成的痕迹。 “得,青铜钺醒的一点也不冤,武装被踩碎了,红装又被贴了签,巾帼那暴脾气没把你和鉴定师大卸八块,都是在给你们面子!” 栾大爷气到说话都哆嗦了,他守了大半辈子的封阵,守出这么个结果来,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洛星河来,甚至鉴定师来,自己也都下意识的以为不会出事,如今真出了事离自己退休就差几个月,这锅但凡甩不出去,自己收贿赂包庇博物馆馆长倒卖文物的事也就要跟着瞒不住了。 问橙都从栾大爷的声音里听出哭腔来了,赶紧询问洛星河保险公司的理赔员长什么样子: “洛星河,那个理赔员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你形容的再详细一些,我去警局找我哥查查,青铜钺想自己活动肯定要临时找个契人帮忙的。” 问橙说这话的同时给足了洛星河眼神让他准备逃跑,她自己也在向门口移动,就凭栾大爷此时快哭了的声音,她完全可以断定自己的三万块要飞,栾大爷肯定要赖上自己负责。 “我想想……” 洛星河正低头思考,完全没有明白问橙的意思,也没有要逃跑的觉悟,问橙已经到门口了,推了他一下示意他赶紧走,洛星河收到指令卡顿迈步的功夫,栾大爷的手已经搭上问橙肩膀了。 “你们准备去哪里?”栾大爷压制怒气的声音从问橙身后响起。 问橙摆出假笑转头看向栾大爷,笑嘻嘻的说到: “我们去警局查查理赔员资料信息,现在马路上天眼监控多找人特别快,监控啥的一调就出人。” “哦,别怪老家伙我多心我以为你们要跑呢!”栾大爷也摆出假笑回应着问橙。 第51章 再生波澜 问橙被带回警局的同时,追风而来的自媒体记者们也跟来了,乌泱泱一群自媒体记者长枪短炮的把设备架在了警局门口,就等着围堵问橙这唯一的‘目击者’截获第一手消息了。 问谦在听到问橙被带回警局后立刻冲进重案组,借着取资料入档的名义,赖在审讯室门口等待问橙录完口供,从天刚擦黑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兄妹两个才终于相见。 问橙一看到自家老哥,眼泪瞬间就出来了,跑过去抱住问谦的胳膊嚎啕大哭起来: “哥!警局门口一堆人在堵我,闪光灯噼里啪啦的可吓人了,他们问我是不是凶手,还问我为什么矫情耽误救援,我就是觉得恶心怎么了,谁还不是个小公举了! 还有刚才在审讯室里,钱修他凶我!他那眼神就是把我当凶手了!问的问题比那群记者问的还难回答,吓的我都快哭了!我要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车上我就不上车了!我一个昏迷的受害者上那知道谁把我杠车上去的,我又不会未卜先知……” 问橙抽抽搭搭的抱怨着刚才受到的委屈,这一抱怨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愣是哭了十多分钟把问谦的棉衣袖子哭透到稍微一拧就往下嘀嗒眼泪了。 问谦见问橙还没有要停止哭泣的意思,本来还在柔声细语拍着她后背安慰她的问谦,突然提高声音严厉的说到: “好了,好了,没事了,别哭了!老哥都来领你回家了,你再哭下去眼睛都瞎了!闭嘴!有话好好说!” 问橙被吼到安静下来,马上松开问谦的胳膊,抬起头撇着嘴瞪问谦一眼,转身坐到警局走廊内的长椅上,独自抽搭着抹眼泪。 问谦赶紧坐到问橙身边,伸手从在问橙外衣口袋里摸纸巾,结果却摸到一包湿巾,只能抽出湿巾帮问橙擦脸继续安慰到: “好了,让你不哭也是为了你好,摊上事咱们就要解决事,你这是又摊上什么事了?死的是谁?我一听说钱队把你抓回来,马上就跑来等着你了。 连续两起命案都被你赶上了,你再这样倒霉下去,真该去烧香拜佛转运一下了,不然早晚会被御剑心给拖累死的。” 问谦拍着问橙的后背安慰着她,反被问橙将手中的半包湿巾抢走,她自己擦着脸给问谦讲着大概情况: “死的人是拍卖灵犀刃的那个拍卖师!挡风玻璃要不是从外面向里面撞碎的,你妹妹我现在就是凶手了!这青铜钺真的是太邪门了,追着我犯案,她这是知道我抓了她男人给我整下马威吗?” 问橙越想越觉得这事太过巧合了,第一次遇上书院校长被杀,还能推说是巧合,这第二次就跟知道自己被拍卖师抓走,赶来救自己一样,这巧的也太离谱了,细细想来青铜钺肯定不知道自己和拍卖师的关系,那她就不是在救自己,而是借拍卖师的死威胁自己放了她男人祝树叶。 这祝树叶不在阴司,没魂魄给她当替身替她顶替罪孽,所有的杀孽都会算到姬巾帼自己身上,她肯定是在威胁自己;哼,她越这样,自己就越不放祝树叶回阴司,气死她,有本事她就在自己身边犯下第三起人命案子! 想通了的问橙瞬间精神起来,把湿巾袋扔给问谦傲娇的说着: “哥,我饿了,带我去吃饭!我要吃糖醋排骨!” 问谦一听问橙主动要饭吃,立马知道这事翻篇过去了,马上拿起架子冷笑到: “呵,哭够了,还糖醋排骨呢!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以为警局食堂是为咱们家开的吗?这个点早没饭了,你跟我去物证仓库吃泡面还差不多!小鸡炖蘑菇,红烧牛肉,西红柿炖牛腩,你想吃什么有什么。” “那我吃鲜虾鱼板面呢?”问橙堆出笑容询问着,问谦马上从口袋里拿出十块钱递给问橙说到:“自己买去!单幸好海鲜过敏,办公室里什么方便面都有,就是没有鲜虾的!” “沃特?哥,你这也知道?你可别把单谚他妹妹拉拢成我嫂子啊,你们同一办公室真要成了,这就成彼岸花情侣了,她上夜班你上白班,你上夜班她上白班,你们永远见不到对方怎么谈恋爱啊!” “钱还我,圆润的走回家里去自己下面条!见到门口记者跑快点就好了!” 问橙的脑洞让问谦生气了,伸手去拽钱要让问橙还钱,幸好问橙反应快一看老哥抬手马上将钱收入口袋。 “钱给我了就是我的,那有要回去的道理!回头我就下馆子吃板面去!让记者随便拍,本姑娘美着呢不怕他们拍!” 问橙冲问谦做个鬼脸,捂着口袋撒腿就跑,问谦对着问橙的背影宠溺一笑,无奈的在后面追着她提醒到: “慢点跑,楼道里禁止喧哗要肃静!你把钱给我,我回头给你多买两根火腿肠!” “就不,就不!我就缺这十块钱打车回家了!” 问橙正跑的开心,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洛星河,问橙马上停住脚步接起电话: “喂,我是莫问橙,你不在医院里好好待着给我打电话干嘛?” “带上布卷,来医院抓西门石柱和青铜钺。” 洛星河一听到问橙的声音,言简意赅直接报位置说事情,反而是问橙异常惊讶的问到: “什么?他们两个怎么撞一块去的?男变态碰上女变态?你能把他们拦住吗?” “我要拦也能拦得住,但我受伤了不想管他们,索性就让他们自由活动,若能惊动苗青云,你我都省事了。” 洛星河此话一出,问橙瞬间化身尖叫鸡大吼到: “啊!青云姐姐知道这事还了得,那不得整个契管局全知道这事了,我还想多活两天,你再拦一拦他们,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跟我提,咱们一切好商量!只要不惊动苗青云就好!” “好呀,我拦他们的要求是……请你吃顿饭……” “没问题,就今晚宵夜!你在医院拦住了等我!我马上到!” 问橙生怕洛星河提的要求过分了,一听到要请自己吃饭马上插话靠自己掌控全局,不等洛星河回应她便挂断电话往医院赶。 第52章 秀的一批 以问橙现在的新闻热度,警局门口的记者们怎么可能放问橙出警局,问橙刚一走出警局办公大楼,闪光灯立刻就噼里啪啦响起来,各式各样的相机录音设备全怼到问橙脸上去了。 幸亏问谦因为不清楚问橙要去干什么,追在她身后一起离开警局,见问橙被堵,他马上挤进人堆中拽起问橙的胳膊就往警局内拉。 虽然过程有些艰险,兄妹二人差点一起被自媒体记者堵警局办公楼外,好在门卫给力手握一把大扫帚,无差别的抡了一圈,问谦借机拉着问橙蹲下,这才跑回办公楼内。 一进办公楼问谦就忍不住训斥问橙的草率:“让你乱跑!就你这小短腿,你还想往哪里跑!他们敢堵警局门,全是身经百战的自媒体,比苍蝇还烦人根本赶不走!” “但我有急事要去医院,非常急的那种!老哥,你想办法帮我逃出去吧。” 问橙拽着问谦的胳膊疯狂撒娇,问谦表情嫌弃的推开问橙,行动上还是带她去扫黄队的换衣间找衣服。 问谦熟练的打开扫黄队内的衣柜,随手抓着衣服扔给问橙,他连衣服尺码都不看,拿起衣服在身前比划一下就扔出去。 “假长发齐膝短裙高跟鞋,这些越不像你的穿衣风格你就越穿什么,换下来后把你这身衣服给我,我去拜托单幸好帮忙,一会等我和单幸好跑出去吸引火力后,你从侧门离开,听明白了吗?没问题咱们就开始行动。” “我有问题!我和单幸好直接换衣服不行吗?”问橙拿着衣服有些嫌弃的发出疑问。 “你觉得你这身带血的衣服能出门坐出租车吗?还有你丢失的鞋子,你光脚踩地上半天了,脚不凉吗?用你这衣服换单幸好的衣服,还不如把这身扔掉,蹭点好衣服。” 问谦说着弯腰蹲下,从衣柜底下给问橙拿了一双粉色的高跟鞋递给她。 问橙被问谦说服了,但她在换完衣服后看着镜中的自己,彻底懵圈了,自家老哥的直男审美实在让人发怵,褐色大波浪,粉红短款西装配黑色打底衫,老哥所谓的齐膝短裙到自己身上就成了盖腿长裙,这身怪异的打扮再配上一身粉色高跟鞋,问橙这种穿衣不讲究的人都觉得这身穿搭死难看,根本不能出门丢人。 就在问橙想再找身衣服的时候,问谦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好了吗?换个衣服有难么难吗?过会单幸好下班走了,我看谁做你的分身!” “好啦好啦,我就这出来。” 问橙极不情愿的拖拉着高跟鞋拉开更衣室大门,随手将换下来的衣服扔给问谦说到: “哥,你这审美真的是要多直有多直,这怎么出门?” “你懂什么?大晚上你穿成这样,门口那群苍蝇谁会想到这是你本人?有衣服能穿就不错了,你不着急去医院吗?怎么现在不急了?” 问谦抱住问橙换下来的衣服略微整理一下,拽着问橙一起向物证仓库走去。 “急,我现在就要马上出发去医院。”问橙彻底放弃了再换身衣服,快步跟着老哥一起去找单幸好。 但两个人还是慢了一步,单幸好已经下班走了,并且此时也该是问谦上班了,眼看替身计划要胎死腹中,问谦看看手机时间,灵机一动带着问橙去男厕所门口堵吴郝。 吴郝的身形与问橙相近,就比问橙高了一点点,重点是他每天一到十点多,只要人在警局加班绝对会偷着吃宵夜,吃完后还要去卫生间借洗手台刷餐具。 所以两个人往卫生间门口一藏,待吴郝鬼鬼祟祟的进去刷碗之时,问谦拿着问橙的衣服跟了进去,问橙则随手抓了把拖把,假装清洁工堵在茅厕门口防止吴郝逃跑。 问谦一进洗手间就站到了吴郝身旁,吴郝正想将餐具藏起来就被问谦抢走,随后问谦借身高优势拦下了几次想抢回餐具的吴郝。 吴郝眼看要回餐具无望,立刻放弃转身要离开洗手间,问橙将拖把杆往门口一挡,借自己穿着一身奇葩的衣服对吴郝友善的一笑,吴郝被吓到立刻转身又回了洗手间内。 他刚要开口询问问谦究竟要干什么,问谦已经将问橙的衣服扔他脸上了,随后一切全在问谦的计划之中,他只是稍微用钱修吓唬了吴郝一下,扬言要把他偷吃的行为告诉钱队,告他个玩忽职守,再发配回警校重读一年;吴郝立刻慌了马上就范,换上问橙的衣服,‘心甘情愿’的当了替身。 当吴郝一身女装,因为只有一只鞋子,一瘸一拐的从卫生间内走出来的时候,问橙都惊呆了,瞬间佩服老哥的本事,马上扔下拖把跟在他们身后向办公楼外面走去。 吴郝将问橙的外套往脑袋上一盖,问谦在一旁打掩护,两个人快步冲出办公楼,向大院门口跑去。 “都让开!我妹妹不接受采访!我们要回家!” 随着问谦声东击西的声音响起,他在一堆摄像机中护住吴郝,两个人一起向大院外跑去。 问橙躲在办公楼门口的角落中,隔着玻璃向外看去,确定警局大院门口已经空荡后马上推开玻璃门向外面跑去。 虽说她轻松的搭上了出租车,但出租车司机看问橙的眼神异常古怪,似乎是把问橙当成了在红灯区干非法生意,被抓进警局内拘留的人了。 问橙已经很努力的在回避对方视线了,依然还是能从后视镜中看到司机在不时的偷瞄自己。 最终在快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司机开口了:“莫问橙,你还记得我吗?” 司机这一开口,问橙用胳膊挡住脸看向窗外的手放了下来,问橙没轻易开口,转头借着后视镜仔细观察驾驶位上的司机;自己穿成这样都能被认出来,对方难不成是自己的熟人?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自己何止跟对方认识,当年大一刚入校的时候很傻很天真的自己,差点就把一辈子托付给他了。 第53章事态明朗 随后财团施压契管局,让契管局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救回他家孩子,契管局这才用各家旁系的孩子组织出这么一场莫名其妙的冬令营。 契管局的高层们既要骗孩子们乖乖来妖界,又要骗问橙这种不知各界深浅的二愣子继承人,这才造成了冬令营举办原因混乱;弄不好连单谚顶替掉单幸好跟着来妖界都在他们的布局中。 “没证据,不能乱下结论,不过谷长月已经对比过了,这群孩子里并没有财团家丢了的那个宝贝儿子,所以拐财团儿子的不是给妖界送孩子的那批人。” 南海不敢把话说死了,毕竟在没证据前那个财团还是契管局背后的捐助者,契管局还是有义务保护他的,如果真的证据确凿证明他是将孩子拐进妖界的人,那也是交给人类的法律制约他,别人就算对他的行为再气愤,依然也改变不了什么。 “本尊也来搭把手,定会将这里的孩子们一个不少的带出去。 魔这个字局限的不仅仅是一个种族,更应该用来定义那些披着人皮妖皮兽皮,戴着虚伪的面具伪装成好人,内心却无比邪恶的生物!他们才更适合被称之为魔!” 御剑心愤怒的感慨着,南海苦笑着回应: “我看过南家家史的记载,当初魔族也不叫魔族被称为异类,但他们本身具备的特性就是不生不死还嗜血好杀,经常抢夺人类的身体重生做恶,又长期生活在山林茂密的地方如鬼魅般难以捕捉,因此仓颉造字之时才将他们赐名定字为‘魔’。” “名门正派家里的书就是多,连魔的来历都有研究,照你这么解释,当年地绝天通之所以没给魔分领土,完全就是因为他们把魔定义为异类的人了呗。” 御剑心冷笑着反驳南海的话,南海刚想辩解,问甜出声阻止了他们: “你们两个大人能干点正事吗!我们两个孩子都比你们有用!” 御剑心和南海对看一眼,各自虽还有些不服对方的观点,但还是马上闭嘴过去帮忙,随后岑玉负责开牢笼,问甜负责简单的伤口处理以及人数清点;御剑心和南海则负责将高层被困和行动不便的孩子们从笼子中救出来,移至屋外帮他们适应外面宽敞的空间。 等把所有笼子都放空后,他们带着一百八十四个孩子一起离开厨房,临走时一把火将厨房烧了个干净。 火势很快蔓延至整个山寨,延续至整座山,涅槃山快速被笼罩在火海之中,大火可以烧掉关押孩子们的地方,却无法让孩子们涅槃重生忘记他们曾经受过的伤。 等他们带着孩子们躲避山火离开山寨跑下山的时候,发现在山脚处站着非常多的人和妖,他们自动分成两派中间隔着一条小路似乎是在谈判。 御剑心甚至还从里面看到了契管局的现任局长,赵啸天。 问橙和谷长月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着急给关在笼中的孩子们报仇,带着契管局各家的孩子一路势如破竹,一个比一个的不要命也不管能不能伤到妖,气势上先压众妖们一头。 再加上他们的招式根本毫无章法,纯粹就是在疯砍泄愤,更加吓的妖兵们不敢还手停留,生怕自己一个不备就被人给乱刀砍伤,成了妖界笑柄;为了保命,妖兵们主动围着豹爷求他找妖警过来平事。 妖警们赶来后被问橙他们当成了妖兵增援,又是一顿乱打根本不听解释,逼的妖警又打电话跟妖界的妖皇汇报,最终由妖皇出面联系契管局,请赵啸天过来领人。 就算是赵啸天来了,砍红了眼的问橙等人也没停手,差点把赵啸天当妖给砍了,幸好来的不止赵啸天,契管局年纪大资历最老的一辈全来了,为首的是谷家的谷隐老爷子和左家的左讯老爷子以及言家言悦君。 左家老爷子将手中的机关伞一撑,从问橙的乱刀下救下了赵啸天,意味深长的调侃一句: “不服老不行了,我这老骨头跑慢一步你就没了!年轻人的冲劲就是足啊!这是要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啊!哈哈……” “神聆听海!” 言悦君一眼就看出了问橙手中的刀是言家双刀,低声怒喝一声契令,问橙手中的双刀噌的一下飞了出去,双双落到言悦君脚边插入地上。 随后是两个一模一样的靛衣少年现身,冲着言悦君跪在刀旁低头不敢正视她。 “呦,这言家的刀怎么还让外人用了,言家真是家教不严啊!” 谷老爷子一身白色太极服背着手慢悠悠的走了过来,那无欲无争的姿态,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只是他一开口就让言悦君脸上挂不住了。 “谷大哥教训的是,他们两个毕竟是送给晚辈玩的,平时娇惯了些没养好,回头一定好好教育。 那个穿运动服的是您孙女长月吧,这丫头打的比兵灵还猛,回头别扭着胳膊,在妖界受伤多丢人啊。” 言悦君皮笑肉不笑的回怼着谷老爷子,弯腰拍拍脚边跪着的神聆和听海让他们先回到双刀内。 “长月!还不快点过来给长辈们问好!” 谷老爷子一声怒喝,立马就将狂樱震镇住了,将手中的鞭子递给谷长月,提醒她谷老爷子来了。 随后狂樱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媳妇一样,跟在谷长月身后走向契管局的长辈们。 “爷爷!言奶奶,左爷爷,赵爷爷。” 谷长月极不情愿的收了鞭子,拘谨的给长辈们打招呼,随后站到了谷老爷子身后。 谷长月停手后,姒长生马上反应过来是契管局内的长辈们来了,赶紧从口袋中摸出符纸,帮忙封禁各家孩子们放出来的兵灵。 苗青禾则是将冷静下来的孩子们按队列排好,领到长辈们面前挨个问好,随后让他们站到长辈们的身后。 连孩子们都过去了,依然没人过来领问橙,她就尴尬的站在路中间,左右为难,又想装傻继续跟妖打,等着长辈叫自己,又想规规矩矩的过去装透明不引起他们的关注。 第54章继续拍摄 最后还是言悦君看出了问橙的尴尬,主动开口叫她过来: “问橙,来,站我这边,跟我说说单谚去哪了。” “啊?” 问橙更尴尬了,她最后见到的单谚好像是被长矛穿成刺猬了,身上至少刺了五六根长矛,这根本不能跟言奶奶讲。 “那个……单谚吧……单谚好像还在山寨上没下来。” 问橙低着头慢慢的走到言悦君身边,快速想着说辞解释单谚去哪里了。 “没事,一会我自己去找他吧,你在这站着就行,有我们这群老东西在,你们捅出多大的篓子都能圆过去,妖皇还是会卖给我们几分薄面的。” 言悦君伸手拍拍问橙的后背让她安心站着,一旁的谷老爷子皱着眉询问众人: “那个跟不要命一样,还在打架的人是谁家的?不会是左家一直羞于见人的那个孙子吧。” “呵,谷老哥可真会开玩笑,我家左右可比那小子帅多了,就算退一步讲,我家左右那是社恐,怎么能叫羞于见人呢,这年头年轻人要没点社恐都不能叫做年轻人了!” “别耍嘴皮子了。啸天啊,你认识那个人是谁家的吗?”谷老爷子又转头问赵啸天。 “没见过是个生面孔……”赵啸天正在说着,问橙主动开口介绍: “那个人谁家的也不是,他是药符宗的除妖师棠杰。” 棠杰本来还在用临时抢来的长枪跟妖兵们打架,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踹飞离自己较近的一个妖兵,寻声转头看了过去。 “谁叫我?”棠杰这才看到自己站错边了,路的另一边全是人,领头的几个老人还挺有气势的,来历应该不简单,自己再逞能就不合适了。 棠杰扛着长枪主动走了过去打招呼:“看你们这么有气势,一定是契管局的领军人物了,在下药符宗现任宗主胥日昇的小徒弟棠杰。” 棠杰非常有礼貌的按照传统礼仪,对着老一辈们拱手抱拳逐个鞠躬: “棠杰见过契管局各位家主,我一个晚辈就不在各位面前献丑了,这就走。” 棠杰行完礼冲着问橙就走了过去站到了问橙身后。 “这药符宗是除妖的,你不是说自己要走了吗?怎么又留下了?难道要掺和契管局和妖界的事?还是为了等莫家丫头?” 赵啸天本就为刚才问橙不懂规矩在自己说话时插话,想找个茬敲打一下问橙,看到棠杰站到问橙身后马上有了发火的理由,主动开口想给问橙难堪。 “莫家弄断我师门一根九节鞭一面观相镜,我这等你们聊完了找她要赔偿,不会打扰到各位长辈的,请长辈们放心,这跨行间不乱出头的规矩我还是懂的。” 棠杰笑嘻嘻的保证着,随后表情僵了片刻抬手指指涅槃山上说到: “这山上起火了,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愿。” 棠杰说这话时,突然转头看向路对面混杂在妖警和妖兵中的豹爷。 刚才自己和南海南方就是被豹爷和他的搭档给袭击了,威胁着成了人质,虽说他们两个是自己拉来的,但自己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好心办了坏事,幸亏被押着爬到涅槃山半山腰时正好碰到了御剑心。 御剑心当时误以为南楠的背后灵哑铃是妖兵,想让她给自己带路悄悄上山,结果刚打了两回合就发现了对方是自己人,正解释的时候豹爷就押着棠杰他们上山了。 御剑心根本没想到他们三个连两个妖都打不过,挥剑就把豹爷的搭档给杀了,瞬间就震慑住了豹爷。 豹爷跪在地上又磕头又求饶,还说他也是被石三娘逼着才踏上邪路的,平时都是秉公执法的好妖警。 御剑心可没工夫听豹爷瞎白话,直接用剑逼着让他合作,带众人上山见接替石三娘的曜离。 豹爷立马答应了,但条件是要石三娘记录生意的账本,必须确定账本上没了自己的名字才能帮忙。 而御剑心下山放这把火就是为了守承诺,山上妖生地不熟的御剑心也懒得找账本了,直接一把火解决所有,这要换做棠杰肯定不会放火,不仅不放火还要找到账本当把柄,以后用来威胁豹爷帮自己在妖界办事,可惜他被笼中孩子的遭遇冲昏了头脑,把这威胁妖警的机会浪费了。 问橙转头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御剑心带着一群孩子下来,也顾不得契管局要尊老的规矩了,在没打招呼的情况下马上跑过去和御剑心会合。 “都带下来了吗?这是全部孩子了吗?” 问橙看着御剑心身后的孩子们,担心他没有全部解救出来。 “嗯,已经点好人数了,这是全部都带下来了,他们身上多多少少的都有伤,走的慢了点,不然本尊早带着他们下来了,你这边是什么情况?” “两边谈判,长辈都来了,最后肯定是各退一步,这事当没发生,咱们带着孩子们离开,妖们什么代价也不用付出。” 问橙早就猜到谈判结果了,最后肯定是和解,不然契管局这么多人根本别想离开妖界。 “本尊和你赌,路对面那群妖兵有一个算一个都会为这件事陪葬的。” “啊?为什么?”问橙不信御剑心的推测,扫一眼路对面的妖兵数目,目测他们至少得有三千妖兵,乌压压的一大片全是妖。 “不用惊讶,这只是为了封口平事!石三娘的头衔可是妖界四妖王之一,你还没明白点什么吗?” “幕后……幕后黑手是妖……皇。” 问橙将皇字说的非常轻声,御剑心认同的点点头,将青铜剑递到问橙手中嘱咐到: “妖界比人界残酷的多,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乱出头,妖的平事方法比你想像的还要狠,有这群长辈在,切记别做无用功。” 问橙默默点头拿着青铜剑,领着被解救的孩子们跟契管局的高层们会合。 言悦君扫一眼队伍并未发现单谚,转头看向问橙想要讨个说法,此时的问橙正低着头皱眉纠结御剑心刚才嘱咐的话,根本没有理会言悦君质问的眼神。 第55章另类了结 随着御剑心出剑,御枭快步后退闪身躲过,从蓄水池台边上跳落到地上,迅速从左侧袖内抽出一截不到二十厘米的金属短棍;御剑心立刻看穿他要干什么,甩剑切向御枭腹部,御枭猛的弓腰收腹退步,尽最大的努力避开青铜剑剑刃。 好不容易躲开剑刃,正换手从右侧袖中拽出另一根短棍,腹部却突然裂开,血溅衣衫将衣服黏连在伤口上,他刚才虽躲过了剑刃却未避开剑气,此时衣破伤显,御剑心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冷酷严肃的说了句:“这才一招你就不行了吗?” 御枭低头看了一眼腹部的伤口,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随手卷起针织衫,抓住两头衣角在伤口处打了个结,用针织衫扣压住伤口防止内脏流出。 整理好伤口,他这才抬头看向御剑心说到:“才一招!你以为御煞走的这些年我没有努力过吗?” 御枭说话的同时,将手中两根短棍棍尾相对,用力一拧短棍瞬间变长棍的同时,棍首两头各自伸出长约十厘米左右的刀刃。 他手握棍中衔接处突然进攻,愤恨不平的怒吼着:“没有了御煞的庇护,我若不努力变强,又该拿什么去拯救魔族存活下来的伤残幼小!难道要拿契管局屠杀我们魔族的刀刃吗!” 御剑心就像早就预料到长刃会突然袭来一样,迅速闪身再次跳入蓄水池内的火中,待火焰再次将问橙全身包裹住,他用自身灵气做燃料留住火焰形成屏障,只要火焰不熄他就不会被屋内的镇灵石镇压。 “呵,你说的五招,只占了一招的便宜就做缩头乌龟了?你是在瞧不起我吗?” 御枭看着火中的御剑心,嘲笑一番后,立刻按开蓄水阀,池中火焰瞬间熄灭,御剑心在水漫上来之前脚尖点地飞出蓄水池,再次挥剑朝御枭劈来。 御枭见状挥棍相撞,剑棍相击碰撞出声响,青铜剑略微向右一滑正好卡在双棍连接处,御剑心顺势一压推着御枭撞上墙边陈列架。 “哼,早就告诫过你不要使用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当武器,你不听非要用,如今吃的也是武器的亏!” 御剑心本以为这招又是自己赢了,忍不住对御枭说教起来,御枭却突然转棍,脱离困境,御剑心失手没了支撑点剑刃下落,棍刃突然顶住剑刃向上挑去的同时,御枭后背紧贴陈列架稳住支点抬腿就踹,御剑心后退撤去已经来不及了,小腹部结实的挨了一脚。 御枭这一脚踹下的同时,御剑心周身火焰立刻熄灭,就在破防的一瞬间,整间实验室内的镇灵石压冲着御剑心袭来。 御剑心立刻收剑快速清理着地上的镇灵石涂层,他想给自己找个立身之地,但御枭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又是连续几棍紧逼而来打乱了御剑心的自救步伐。 幸好此时御剑心发现了自己上次来时,为了有施展空间清空过的那片瓷砖空地,立刻飞身落去,立身于实验室正中间。 “呵,还剩三招,该认真起来了,本尊就站在这里!你能让本尊离开此地莫问橙随你处置。” 御剑心选好位置摆出进攻姿势,冷笑一声,准备在圈内硬接御枭三招;御枭听到后立刻鄙夷的冷哼反问御剑心: “哼,我要莫问橙何用!我要的是你!只有将你重新炼化剥离出御煞魂魄,魔族才能重回正常!” 御枭说着挥棍上前,御剑心扎稳马步身形未动,突然挑剑斩断伸来的棍刃,蹭着棍边愣是削下一条铁屑,一剑刺入御枭胸前,剑尖正好顶住胸骨停顿住了,而御枭手中的金属长棍则抵在了问橙心口上。 此招看似是御剑心赢了,但却是他输了,他输在了问橙胳膊比御枭短了两厘米上,剑尖只能顶住御枭胸骨根本不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但御枭却在棍刃被削断之时换手前推,徒手握在另一端刃之上伸直胳膊抵住御剑心前倾,只要他再敢深刺一点,棍尖刃断之处必定要了问橙的性命。 两人保持着这个动作僵持在原地,御剑心碍于面子不想收剑,但心口处已经感觉到冷刃断口扎入肉中了,自己再趴一点问橙就得交代在这里,可若收剑,自己就等于承认技不如人,真若从自己身上放出御煞,人族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御剑心心生一计,突然将刀刃贴着御枭胸骨缝隙扭转横划后,立刻后退到没有镇灵石涂层的瓷砖边缘,制造出回缩距离后用剑刃硬挑御枭手中长棍。 剑刃从御枭手掌虎口处划向手背,伤口之中已隐约见白,御枭还死死抓住长棍刀刃猛的前推,给掌心造成二次伤害时,又戳中了御剑心的下腹部却未见血。 反而疼的御枭自己微微皱眉,强忍住痛苦换手甩棍怒喝到:“刚才这只能算半招,这才是一个整招!哈!” 御枭旋棍后用劲全力当头一棒,硬劈而下,御剑心立刻回剑抵挡御枭,棍刃尖一瞬间顶在御剑心额头之上,御剑心横剑扛棍,单腿后弯腰避刃,抬腿踹在了御枭腹部,硬是将御枭踹飞出去三四米远。 问橙脑门上的皮肤裂开,血顺着鼻梁滑落到嘴角,因为血滴划过皮肤的瘙痒感,御剑心下意识的舔了唇边一下,问橙血水的清甜让御剑心浑身一颤,又贪恋的嘬了两下唇边的血痕。 御剑心回味着嘴中的血味,问橙的血似乎开启了他嗜血的一面,他突然变得阴郁起来,有些病态的对正在重新绑着腹部伤口的御枭说到: “四招了,你确实有长进,但靠你这副脆弱的身骨守护魔族!你配吗?还是让我来教教你何为强者吧!” 御剑心擦一下嘴角上的血迹,挥舞着青铜剑快速横扫着地砖上的镇灵石涂层,以极快的速度接近御枭。 御枭连勒紧伤口都顾不上了,他看到向自己冲来的御剑心,立刻绷紧神经摆出进攻姿势,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这第五招就是二人之间的决胜局,胜负只在片刻间,自己这些年的努力一定要全部展示给他看!让他知道,没有御煞的魔族依然是坚毅强大立于不败之地的! 第56章自己选的 御枭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他终究还是败了,瞬间的胜负让自己的手脚筋脉全被挑断,那剑快到只在自己面前闪现了一下,自己还在防守要害准备殊死一搏,剑刃已经挑断了自己的双腕筋脉,双手立刻软弱无力,长棍落地之时,双腿也不受控制的打弯,自己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展示呢身体已经废了。 现在的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御剑心下池,他正在打捞着阴司给莫问橙准备的储灵卷,而自己连动一下的能耐也没有了,只能任他宰割等死了。 御剑心拿着青铜剑跳下蓄水池,身上伤口附近的血痕快速被水池内有些粘稠的液体稀释,无数半透明的魔族命珠潜伏在水中,吸附在问橙伤口上。 被命珠吸过血的地方痒痒的有些难受,御剑心忍不住驱赶了它们一下,随后发现问橙身上的伤口已经生出粉嫩的新肉芽,此时正在快速愈合。 他被这一景象震惊了,慢慢站直身子,举起左手对着值班室内透出的零星灯光确认着,问橙的手是真的在快速愈合,她掌心的伤口那么深此时也已经变成了浅浅印记。 “它们……它们不是魔族的命珠吗?它们不应该是吃肉嗜血的魔族吗?它们……它们怎么就变成了治愈伤痕的灵丹妙药?这……” 御剑心彻底震惊了,世人皆知魔族嗜血,魔族命珠更是他们为了保命而舍弃肉身休眠时的形态,只要有合适的肉身它们就会吸附上去与其签订契约,最终一步一步的控制对方思想,让人彻底傀儡化成为自己的新身体,被命珠盯上的人基本已经被判死刑了。 他们与契人还不同,契人至少是能与魔同生同死的,魔也不会轻易舍弃契人当自己的养料,毕竟再结契又需要分散一部分自己的力量;契人们要做的也只是供养魔给他提供食物住所,只要这两样东西都有魔单向吞噬毁契也是违约的,所以曾经的契人们在供奉魔的同时也可以打着魔的旗号狐假虎威为自己谋一番福利。 但被命珠附身的人就没有这种好事了,他们要忍受着命珠将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吞噬,得到的补偿也只是暂时的眼前利益;他们接受利益同意命珠附身后,会一点一点的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失去知觉,大脑逐渐糊涂,哪怕是在被替代的最后一刻,他们也是清醒的,最后只会因为利益,落个人死了钱没花了的下场。 因此世人皆说魔恶,连御剑心这个有部分御煞记忆的灵也觉得魔是恶的,命珠依靠在问橙身边就是为了吸血吃肉补充自己的力量,可看着问橙被治愈的双手,御剑心也迷茫了,在没有了人类善恶观的指引下,死了数千年早已忘记前尘的命珠们,居然会本能的向善为救人而生?如此简单的它们依附在人类身上时作的恶又该如何解释? “手上的疤痕好看吗?那是因为你沾了御煞的光,魔族的子民们把你当御煞了,他们在向你示好,告诉你他们过的很好!他们在等着御煞归来重振魔族!” 躺在地上的御枭久久没有听到御剑心翻腾水池产生的水声,抬头向水池边看去,御剑心正在看着自己的手发呆,池水的秘密也似乎被他发现了,为了再隐瞒下去,御枭对他撒了谎,他同时也在借撒谎表露自己渴望御煞归来的心。 “呵,那让他们等着去吧!两年内本尊绝对不会给御煞回来的机会!” 御剑心冷淡的掐灭了御枭最后的希望,他又弯腰在水池中摸索起来。 御枭有些失望的收回视线再次看向天花板,御剑心刚才的话他只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就抓住了重点: “两年吗?原来天命难违也有可违之时啊!只有两年了,待我准备好一切之时必定恭迎魔尊归来!魔人之战,战必胜,胜必昌,人必为奴!” 御枭的语气就像被压抑了很久的人突然爆发,身体明明还很虚弱,但他兴奋激动的心情根本掩盖不住,喊出的话都是底气十足的。 御剑心假装没听见,专心在水池中摸索阴司布卷,那毕竟是阴司的东西,损坏冥器,问橙是看守阴司怪罪她是会折寿的。 终于在一番波折后他摸到了布卷,提出水池一看,幸好布卷还算完整,只是因为焚烧变得有些发黑,至于能不能继续使用还要等问橙醒来自己实验一番。 收起布卷后,御剑心又在池底一寸一寸大面积的摸索了一番,他本是想寻找问橙用来装祝树叶的布袋,但池底除了如同泥鳅一般来回游走的命珠,别的什么也没了,正当他准备放弃上岸之时,突然摸到了一条胳膊! 摸到胳膊这事若是让问橙碰到,她一定急到跳脚,惊呼着爬出蓄水池,可现在用问橙身体的人是御剑心,他在摸到胳膊后感觉它滑溜溜的,知道胳膊的主人在水中泡很久了,戳戳胳膊还很有弹性,应该没经历刚才的焚烧,胳膊上还隐约有温度传来,应该还是个活人。 在确定这些信息后,他又再顺着胳膊往左右一摸,一个完整的人形在御剑心脑海中有了个大概。 此时的实验室内还没有开灯,御剑心为了看清对方脸庞,只能拖着胳膊将人拉上了岸,借着值班室内散出的灯光观察。 这人一上岸御剑心瞬间惊了,此人正是驻守在实验室内看守御枭的仝贞,看守成了池底囚徒,犯人却大摇大摆的入住值班室,观察着实验室内的一切宛若看戏的局外人。 御剑心对着仝贞仔细检查一番后突然发现,他的颈部有一条醒目的环形切割伤,曾经的伤口似乎很深,已经深到足以致命了,但此时这条伤口周围一圈被黏液包裹着粉嫩肉芽。 此人可不是魔族的人,看他的样子也明明是快死之人被魔族命珠救了回来,命珠也确实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并且不分人魔,看到伤口就会本能的想去救治;一想到这,御剑心马上就明白了,御枭从一开始就没跟自己说实话! 第57章甘愿牺牲 已经在濒死边缘徘徊的爷爷,愣是靠着求生的本能徒手将野兔生吃,至于是什么味道的,爷爷根本没记住,只记得第二天清醒后看着一地狼藉,血淋淋的很恶心,胃里一阵翻腾,想吐又不敢吐,怕未来几天都没有能吃的,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在丛林中像野人一样生活了三天左右的爷爷,依旧没有找到能回家的出路,反而连最基本的方向感都迷失了。 每天醒来都是浑浑噩噩的,对昨天走过的路,标记过的记号全都忘了,只能每天重新认准一个方向不断前行,就算前面没有路,创造路也要走过去,生怕稍微绕一点路也会让自己方向迷失。 就凭着这种不服输的韧劲,爷爷成功的将自己送进了捕兽夹中,半个右脚掌被捕兽夹夹穿了。 伤口感染失血过多加上高烧不退幻觉围绕,让当时年仅十五岁的爷爷直接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双手叠放于胸前等待着死神的来临。 在弥留之际,爷爷听到了全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那就是奶奶的呼唤声: “喂,喂,你死透了吗?能把你当动物吃了吗?你不说话就是能吃了。我刀很快的,就砍你条腿,等我试炼期过了,再回来给你立个碑。” 温热略带汗渍的掌心不断拍打着爷爷的脸,让早已被脚伤疼痛折磨到濒死的爷爷又有了意识。 当时的爷爷也是太鲁莽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咬了奶奶手一口,浓烈的血腥味涌入口中,这让爷爷确定了身边确实有个人,不是自己因为蜂毒出现幻觉在做梦。 结果可想而知,爷爷直接被奶奶打到失忆,全靠祖上阴德庇佑才没死透,又被晚上怕黑的奶奶用草药救了回来当个伴聊天。 当时脸肿成猪头的爷爷根本没法说话,连眼睛都肿到睁不开,完全是个听众,听了三四天的抱怨牢骚各种负能量。 什么莫家世代不让出山就是人身禁锢,有自己一个女儿还不够,还要再娶第六房努力给自己追个妹妹出来啦,诸如此类的莫家家常里短各房勾心斗角,把爷爷都听的怀疑人生了,觉得男人比女人还可怕了。 又过了几天,爷爷的脸才渐渐消肿,能微微睁开眼皮,从眼角的余光里隐约看到奶奶。 用爷爷的话说,那时的奶奶有着小麦色的皮肤,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笑起来皓齿娥眉,会有两个小酒窝出现在巴掌大的鹅蛋脸上,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之姿。 又过了几天,爷爷能张口说话了,但张口思索了半天,记忆里全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奶奶说什么爷爷就信什么,跟着学什么。 就连奶奶骗他,他是莫家养在山里的野人,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姓莫叫莫须有,他也信了。 因为爷爷相信奶奶说的话,漂亮的女人是不会撒谎的!爷爷觉得奶奶漂亮,所以就更加坚信了奶奶说的一切。 两个人又在丛林里住了一个月左右,每天的日常就是: 奶奶问爷爷,我漂亮吗? 爷爷无论在干什么,都要秒速回答:漂亮! 一旦犹豫,就会被奶奶叫到身边,跳起来用手削爷爷的后脑勺。当然奶奶也是经常信口开河吹嘘莫家如何厉害,曾经用祖传的青铜剑封印过什么什么,爷爷就像听天书一样,蹲在一旁认真听着。 每到这种时候,奶奶就会忍不住伸手勾爷爷的下巴,像逗小狗一样说着:“莫须有,跟我回莫家当个契人吧。” 但每次都不给爷爷回答的机会,又会改口道:“还是算了吧,就你这傻样子,留山上更安全。” 爷爷每次被奶奶这样打击,都当做是奶奶在向自己表白,憨憨的笑笑就跑去替奶奶下捕兽夹,逮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于丛林中的试炼兽。 两个人也就过了几天刀耕火种的原始生活,莫家就因为怕奶奶受苦,每天派只兔子故意撞到捕兽夹里,让爷爷捡到带给奶奶。 如果兔子是活的,爷爷也许真的会傻乎乎的相信它是失足被捕,没人帮忙,可兔子不仅是死的还是熟的,中午还是五香烤兔,晚上就变香辣炭烧了,连着三四天兔子的做法都不带重样的。 再后来就更离谱了,奶奶说要洗澡,自己第二天就能捡到澡盆水桶换洗的衣服;奶奶说想自己养的猫了,当天晚上就有黑猫从树上掉下来让奶奶撸。 爷爷只是失忆依赖奶奶在她面前装傻,又不是真傻,发现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后,让奶奶说想要一间房子,结果第二天以前捡到的东西全没了。 为此爷爷被奶奶追着打了两天,两个人又过回了钻木取火,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本来爷爷以为两个人就要这么过一辈子,但偏偏有那么一天,捕兽夹抓住了一只大老鼠,真的是那种巨大到足有五六岁孩童的大小。 爷爷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高兴这老鼠够两个人吃三天的了,转身就开始在附近找树枝做叉子,准备刺穿老鼠颈部拖回去当食物。 爷爷还正在找树枝,眼角余光扫视到身后,一道剑光闪过,奶奶手持一柄青铜短剑,借着树干一跃而起,踩着爷爷肩膀腾空飞起,对着鼠头一剑刺了过去。 片刻间,老鼠首身分离,鼠头冲着爷爷飞了过来,奶奶挥剑一劈,老鼠血溅了爷爷一脸。 等爷爷回过神来,奶奶已经被一个中年男人抱住,和五六个仆人模样的人,大呼高喊着庆祝,随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拖着老鼠走了,只留下爷爷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他根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死了只老鼠而已,自己未来媳妇怎么就跟着别人走了?住一起这么多天了,自己怎么不知道她还藏了把剑?那么快的剑用来砍树,两个人就有足够的柴火点火过夜了,也就不用抱在一起了。 不对,人都走了,不用担心过夜了……也不对,那么多人都是藏哪里?是怎么突然冒出来把人带走的?自己每天找丛林出口的时候,怎么一个人也找不到? 第58章松竹秀 爷爷自失忆以来第一次离开奶奶独立思考,这一想就是一天一夜,而想到的结果居然是…… 这是奶奶对他的考验,看他是不是一位称职的莫家护山人,一旦过关就能跟奶奶回家当契人了! 于是在奶奶离开的第五天,爷爷就像开挂一样,走出了两个多月都没走出来的丛林,第一次来到了莫家镇,爬上了莫家山,见到了莫家祖宅! 但连莫家老宅的门都没进去,就在宅门外被莫家家丁殴打了一顿,扔回了莫家镇,而那时的奶奶正在宅门内啃着苹果看着爷爷挨打。 这要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被打这么一顿肯定就清醒了,知道自己是碰到渣女被欺骗感情了,可爷爷不仅没清醒,还陷的更深了。 始终认为奶奶是有苦衷的,不想让他涉险,不想让他背负莫家的命运,这是在变相对他表白啊。 被扔下山的爷爷带着伤,像乞丐一样在莫家山脚下流浪,饿了就去莫家镇里讨些吃食,困了就趴在莫家山脚下的牌楼底下睡觉。 只要身体稍微好点,就又继续爬上石阶到莫家祖宅门口找虐,为的只是能用持久的恒心和毅力感动奶奶,只要自己不被打死就一定要娶到奶奶。 当然,最后是成功了,但前期打也没少挨,不过最后一次挨打,却是因为护院都不忍心打了,见到爷爷爬上石阶后,直接一招打晕套上麻袋,两个护院轮番扛着爷爷,连夜下山将他扔出了莫家镇。 护院也算有良心,在麻袋里放了盘缠食物去虱子的药粉,尽最大的努力提醒着爷爷,离开莫家他可以过的更好。 但爷爷又误会了,以为是奶奶留给他的,不仅没跟着路过的马车去别的镇子,反而靠着迷路天赋又进了一片树林。 这次在树林中转了三天就出来了,并不是林子逛多了认路了,也不是因为运气好,而是碰上了镇里铁匠家的二儿子裘华。 裘华的父亲是外面流浪到此的孤儿,运气好被镇里唯一的铁匠收做徒弟,又把人家女儿拐成了老婆,因为结婚前就说好了,就算是报恩也不做上门女婿,所以裘氏父子是莫家镇里唯一的外姓。 而裘华之所以来这林中,是因为看上了镇里药房先生的女儿,药房先生开出的提亲的条件便是,二百根山参。 连爷爷都听出来这是在故意为难裘华,莫家镇附近能有山参的地方,只有可能是莫家山,而莫家山周围的丛林又是狼又是马蜂窝还有各种毒物,进去容易,但找到二百根山参后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于是爷爷便劝裘华放弃,还跟他讲了丛林的危险性,反而激起了裘华的决心,默认爷爷的意思是在支持他,便故意指错误的路拽着爷爷上山。 也就幸好裘家大哥裘枫出现的及时,阻止了两个人上山。 本来是只抓裘华的,但裘华抱着爷爷不撒手,整个人手脚并用都挂爷爷身上了,裘枫便将两个人绑一起扛了回去,锁进了房间。 天下之事就是如此巧合,裘铁匠的三女儿裘雪看中爷爷了,非求着裘铁匠留下爷爷。 裘铁匠自己也琢磨了一番,大儿子有把子力气适合继承自己的衣钵,但他被镇长家的女儿看上了,来年开春就要入赘到镇长家了,二儿子体弱抡不动打铁锤,还一心想着药铺家那位,早晚都是要入赘出去的,留下爷爷当个倒插门,既能传承手艺,又不用担心女儿脾气大嫁不出去。 自认为打的一手好算盘的裘铁匠,不仅收留了爷爷,还全方位封闭式的教他打铁。 在自己院子周围上了圈铁蒺藜又挂了铃铛,既能防止爷爷逃跑还能禁锢住天天想上山的裘华。 裘铁匠想的很简单,镇子就这么大,又是女多男少,现在裘华才十五,药房女儿也才十四,等五六年后,药房先生嫁不出女儿去,就会自降身价,把女儿倒贴给自己家儿子的。 所以关一个人也是关,关一对也是关,就算爷爷哭天喊地的说,自己的意中人在莫家山上面等着他去娶,裘铁匠也只当他是说胡话,每天的衣食寝居都是安排裘雪照顾爷爷,那周到的就差直接把爷爷打晕,霸王硬上弓了。 于是裘华和爷爷成了难兄难弟,在被囚禁的半年时光中,两个人的感情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让裘雪一度以为爷爷喜欢的是她二哥。 当然两个人谁也没有放弃上山的梦想,都在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悄悄的练习逃跑。 只是这逃跑还没等练成,莫家镇上就开始大面积张灯结彩织红布,全镇五百多户人家,每家都要出一轴红布,就这样红布还不够用,连裘雪都被镇长叫去帮布坊里织红布了。 送饭的人变成了裘枫,爷爷自然也好奇是谁家排场这么大,能让全镇出动,便随口问了裘枫一句,得到的答案是镇长家的儿子要嫁到山上去跟本家表妹成亲。 本来还蹲在一旁吃饭的爷爷,一听到山上,表妹,成亲,这三个词,蹭一下站了起来。 因为他的印象里,奶奶是跟他说过的,祖宅里不会留下多余的女人,她的姨娘们全都在她娘当家后被送下了山。 能有这么大排场的绝对不会是莫家丫鬟,而莫家现任家主都有想娶六房生闺女的想法了,那山上绝对只有一个小姐!那就是和自己在丛林里住了一个多月,自己这辈子认准了的媳妇! 于是等裘枫离开后,爷爷和裘华一拍即合!等二人大婚当天,镇上所有人都去山脚下吃宴席,两个人一起逃跑! 爷爷甚至为了忽悠裘华给他画了一张大饼!向他保证,只要他能帮助自己逃跑,上山成为莫家本家的女婿,整座莫家山上的山参全是裘华的,住挖不完,就派莫家护院帮他一起挖!到时候别说二百山参,两千都能挖出来,娶药房先生的女儿那也是分分钟的事。 裘华真就信了,两个人轮流试探裘铁匠的底线,变着花的打听有关莫家本家和镇长之间的联姻事宜,终于把婚礼的日期打听清楚了,精确到了时辰。 第59章真相是真 只可惜到了逃跑那天,碰上裘雪堵门,爷爷犯了一个最不应该犯的错误,他为了方便逃跑允诺裘雪会回来娶她的;只是这个承诺害了裘雪一辈子,让她真就等了爷爷十年,直到爷爷抱着还在襁褓中的老爸下山,两个人表面上才在一起的。 奶奶和她表哥的大婚当天,莫家镇到莫家山脚下的大路上十里红妆,连路边的树枝都被红绸围绕。 每一寸红色都扎的爷爷眼睛疼,他早就在心里酸哭了,暗地里骂镇长排场大,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在结婚。 更有十六人抬着的大红辇轿停在镇长家门口,爷爷远远的看了一眼,就气到七窍生烟拽着裘华抄小路爬莫家山抢亲去了。 其实他们当时也想走大路,只是大路上全是村里人,一旦被发现,只会被抓回去。 但这小路可是在丛林之中,等两个人费劲千辛万苦,避开一切障碍爬到莫家祖宅之时,奶奶已经和表哥拜完堂步入洞房,刚羞答答的喝完交杯酒,准备一会祭祀回来,挑了盖头两个人一起探讨生命的大和谐。 偏偏在此时,爷爷拉着裘华翻窗而入,把喜床上盖着红盖头的人掳走了。 爷爷按自己本能的常识认知,觉得坐床上等着被揭红盖头的,肯定是女人!却不知道莫家规矩,入赘男子披红戴花!等奶奶祭祀完先祖又祭祀各种契物,忙完了回到婚房,她的表哥早就被爷爷掳走多时了,气的奶奶直接下了封地令,禁止任何人出入莫家镇,从莫家祖宅开始一直到莫家镇镇口的牌楼,采用地毯式搜索,除了丛林不能让外人进,但凡能去人的地方全派人去搜了。 而爷爷和裘华偏偏就抬着奶奶的表哥莫笙豪从小路原路返回,因为天黑被困在丛林里了。 裘华跑累了,强烈要求休息,爷爷这才放缓脚步,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将‘新娘’靠着树放下。 随后爷爷便怀着激动的心情,攥攥因为激动和兴奋而颤抖的双手,慢慢将手伸向红盖头。 “尚歆,我终于把你带离莫家了!” 爷爷激动到说话都颤抖了,猛的一揭红盖头,露出来的是张陌生的男人脸。 莫笙豪被爷爷盯的不好意思了,扭捏着翘了个兰花指拿腔拿调的说道:“讨厌!尚歆的表哥你要不要?” 要不是裘华及时抱住了爷爷,爷爷能直接把莫笙豪打死。 爷爷想回去再找奶奶,反而被莫笙豪抱住了大腿,哭喊着求他别冲动,还告诉了他真实的奶奶什么样子: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艺没她不会的,上房揭瓦下河摸鱼,没她不敢干的,逗引熊瞎子,抚养野狼崽,猫头鹰蛋都敢摸来生吃。 就算莫笙豪把奶奶说的比鬼怪还可怕,也依然挡不住爷爷要见奶奶的决心,却把裘华吓的腿都发软了,最后莫笙豪和裘华一合计把爷爷给打晕了。 这唯一一个疑似认路的被打晕了,剩下的两个人完全是在抓瞎,他们抬着爷爷又走了一会,实在找不到下山的路只能生了火坐在原地等天亮。 这在等待的时候莫笙豪和裘华就互相聊天壮胆,结果聊着聊着聊出问题来了。 药房先生问裘华要二百根山参才将女儿嫁给他,却倒贴着送十根镇外面的野山参给镇长,想让他女儿嫁给莫笙豪。 就为了这个事,裘华和莫笙豪一直打到天亮,爷爷一睁眼看到地上扭打的两个人吓了一跳,以为他们两个被丛林里的毒物咬了,中毒后六亲不认,不把对方打死绝不罢休。 因此爷爷也没手软,溜到一边摸起一根孩童手臂粗细的树枝,对准两个人的后脑勺,一人给了一棍子。 现在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复杂了,爷爷要防着莫笙豪回莫家祖宅和自己抢媳妇,裘华则要防着莫笙豪下山回莫家镇跟自己抢老婆,至于这莫笙豪不仅要防止爷爷上山把自己卖给表妹,又要防着裘华下山出卖自己的行踪。 三个人各怀鬼胎互相给对方使绊子,一起在丛林里生活了半个月,是也没回莫家祖宅,也没去莫家镇,就在这丛林里自给自足有一顿没一顿的凑活着活着,都在等把对方拖垮的那一天。 而奶奶那边找了半个月,连个人影都没找到,反而是听说镇子里铁匠家二儿子和准女婿也丢了,于是按照记忆里爷爷的样子画了幅画,拿着画亲自去铁匠铺让裘铁匠认人。 毕竟奶奶打架闯祸一流,画画实在是拿不出手,裘铁匠愣是没认出来,反而是裘雪只凭画上鼻尖上的那颗痣,一眼就认出了画中人是爷爷。 双方交换消息后,奶奶立马有数了,带着莫家亲信组团进了莫家山上的丛林,连一天都没用了,三个男人就被五花大绑的送进了莫家祖宅。 解决这事的方法千千万,可以留下莫笙豪继续结婚,放裘华回家娶药房女儿,把爷爷扔出莫家镇,让他永不得入。 也可以把三个人打一顿,都扔出莫家镇免得触霉头,挽回点莫家的面子,这都是在情理之中的办法。 但偏偏莫家现任当家人的脑回路不正常! 听说人被抓回来以后,在院子里立了三根木桩,将三个人绑在木桩上,封上嘴不给吃不给喝就是让他们晒太阳,到了晚上每隔一个小时给他们泼一遍水,就是不想让他们睡觉。 也不知道从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说是莫笙豪不想嫁进莫家本家,串通了两个爱慕大小姐的人,本来是想换新郎逃婚的,却因为两个人都爱慕大小姐,在婚房里打起来了,最后三个人约定,谁也不能嫁给大小姐,就一起跑了。 这种漏洞百出的小道消息,正常智商的人一推敲就会发现问题,可偏偏莫家家主就信了,不仅信了,虐待他们三个的时候,还让自己的五房夫君在一旁罚站看着,更是放下狠话: “莫家现在只需要一位少夫君,谁活下来谁就是正房,未来可以跟大小姐合葬。要都不死,就绑到死为止。” 爷爷当时已经被晒的意识模糊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你们两个怎么还不死! 估计莫笙豪和裘华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对方怎么还不死。 第60章无人有悔 最后连爷爷也不记得自己被绑了多少天,就听到有人跟家主商量: “三个人好像都不行了,不然让他们留句遗言,让大小姐选一个人留下,其余两个活埋到后山算了,真折磨死了,怨气太重,不好收场。” 家主似乎是同意了,就有人来取塞在嘴上的布条,爷爷隐约听到身旁的莫笙豪气若游丝的说了一句: “我是被他们绑架的……我诚心诚意要娶表妹……” 另一边的裘华也断断续续的说: “我还不想死……二百根山参……老婆……我还没……娶……” 轮到爷爷了,爷爷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了,满脑子里只记得奶奶曾经问过他的那个问题:“我漂亮吗?” “在林子里抬头望月很美……身边没有你……一切都黯然失色……镇里的肉烧饼很香……身边不是你……每口都索然无味……上山的石阶很多……知道你在山顶……两千五百二十步……每步都是希望……因为你最漂亮……” 爷爷一个学渣,就凭着这首在神智不清的状态下,开挂似创造出来的东西,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一旁的莫笙豪已经听傻眼了,强撑起脑袋来问了爷爷一句: “她在你眼中……真有那么好?” “嗯……” “那她是你的了!老子今天就是被活埋!也要做回自己!什么本家旁系!都不过是守着一堆破铜烂铁!圈地自治的囚徒……咳咳……老子就是不娶表妹了!有本事活埋我啊!” 莫笙豪为了喊出这些话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随后便没了动静。 爷爷抬头望去,他已经从柱子上被解了下来,套上麻袋抬走了。 看到莫笙豪被抬走,爷爷也彻底没了力气,晕死了过去。等爷爷再次醒来,他已经躺在软床上了,奶奶就坐在一旁,说了一句让爷爷记了一辈子的话: “听说你十分心悦我,连上山的石阶有两千五百二十块你都数出来了?我又专门去数了一遍居然是真的,那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莫尚歆的二房夫君了。” “还有大房?大房是谁?”爷爷震惊到完全失态了,自己抢了半天怎么还有情敌。 “那叫长房,每个去过莫家禁地的人,都是不能活着下山的,你要去祠堂见一下我表哥吗?毕竟他先过门的。” 奶奶莞尔一笑说着冷酷的话,这让本就刚醒身体还虚弱的爷爷汗毛都竖起来了,冷汗浸透了衣衫,他心里已经懂了,莫笙豪此时应该已经变成一块灵牌了,自己去见见也不过是拜祭一下。 “不……不想……” 爷爷哆嗦着拒绝,却不想还有惊喜等着他,奶奶又提议带他去见见三房。 这位三房是连爷爷都没想到的存在,居然是裘华,醒来后已经被强制改名成莫强求了,连郑铁匠都同意了这门婚事,开开心的收了五十两黄金的聘礼。 当然裘华本人是拒绝的,因为他始终忘不掉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药房姑娘,奶奶为了提醒他凡事都要莫强求,给了药房先生一百两银子,药房先生的女儿第二天就嫁到莫家镇外面去了,据说往后数二十年都再没回过莫家镇。 当然也有人猜测是莫家本家,为了让裘华死心,拿一百两买了一条命,这当然只是猜测了,毕竟没有证据,虽然爷爷也猜测过莫家会如此心狠手辣。 但当他年底祭祖必须去祠堂里的时候,发现莫笙豪没变灵牌,居然还活着,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容貌改变了许多,就是不能出门,每天的任务就是擦拭灵牌抄写莫家祖训。 反正爷爷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抄了三万五千八百多遍了,要抄够十万遍才能解禁出门。 后来爷爷恢复记忆要带老爸下山求和离时也抄过祖训,只是抄了两句话,将那两句写了一万遍,所以爷爷至今还记得那两句话: 入吾莫氏门,终为莫氏鬼。 离吾莫氏门,侠字挂心间。 当然,这些都是莫家往事了,再往后的事爷爷自己也不愿意细说了,因为入赘以后他发现莫家的男人只要没女儿傍身,都没有好好下场。 莫家当时的当家人,五房夫君,除了奶奶的亲生父亲和当家人合葬了,别的其他几房,跳井的跳井,上吊的上吊,还有被逼疯了拿剪刀割喉的,爷爷一说起来就哭,庆幸自己把老爸抱下山了,不然就要被填井了,根本不可能还有我们现在这一家人什么事。 当时爷爷哭的实在太难受了,老哥就根据自己在警校学的蹩脚推理术,帮爷爷分析了一番。 长房常年居住祠堂,奶奶要去找他,就要惊动祠堂的列位先人,所以老爸肯定不是奶奶表哥的。 三房心里有别人,绝对不会屈服于奶奶的淫威,就算待久了可能会有那么一点日久生情,但只要奶奶不霸王硬上弓,三房也绝对不可能和奶奶有什么的。 所以爷爷还是奶奶的原配! 得出这个结论后,老哥差点被开着电动轮椅举着扫把杆的爷爷追打成残废,那惨叫声响彻整条商店街。 现如今的莫家镇已经外迁,莫家山脚下除了还有座完整的双排牌楼,暗示着这里曾经鼎盛繁华过,别的地方已经被时间摧残的残垣断壁,无数的野生植被覆盖在莫家镇遗址上,颇有些阴森鬼城的味道。 我与老哥从上山起就开始数长满青苔的石阶,我们都想印证一下爷爷那段传奇的过往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亦或者是爷爷年纪太大,记忆混乱给我们讲了一个自己的梦…… “五百零一!呼……问橙换你了,我数到五百零一阶了,天黑青苔挺滑的,你小心点数,别因为摔个跟头忘记自己数到多少了。”莫问谦站在更高些的石阶上,转头招呼着已经神游到不知哪里的莫问橙快点爬。 “知道了!亏你还是我亲哥,知道路滑也不盼我点好。”莫问橙背着登山包快步追了上去。 两个人上山前就商量好了,两千五百二十层石阶,一人数五百,最后五百二十层一起数完庆祝登顶。 第61章剑归谁手 “作为亲哥怎么也要给你点面子,你数我负责打光,每层石阶只有中间的位置像是经常有人走动,石阶有磨损凹陷的痕迹,连点青苔都没长。” 问谦说着用手电筒的灯光照石阶指给问橙看。 “老哥,亏你还是警校毕业,这种常识我都知道好不!山上有那么大一个莫家老宅在山顶上,怎么可能没人下来采购生活用品,你就没看出点别的来?” “看出来了,经常下山的是个女人!身高不超过一米七,左腿有残疾或者是因为意外摔伤还可能因为提的行李箱太过巨大,压的自身着力点不对了,走路有点斜,喜欢穿短裙上山” 问谦边分析着,眼神已经跟着石阶上的痕迹往石阶上方瞟了。 “沃特?老哥,你逗我呢,青苔上这半枚鞋印不是你刚踩上去的吧,怎么还推断出一个提行李受伤的短裙女人了?” 问橙的注意力此时全被问谦照在石阶上的手电光吸引,根本没有看到问谦的眼神已经飘到更高一些的石阶上了。 “我终于看清楚了,是皮卡丘的。” “皮卡丘?” 问橙糊涂了,地上只有青苔那来的皮卡丘?抬头寻着问谦的视线望去,不远处一个身穿水手服的女孩子,正艰难的提着行李箱往石阶上搬着,行李箱上挂的照明手电筒位置刚好下落到大腿附近,灯光透过短裙,裙子下面若隐若现似乎是双卡通人物才有的大眼睛。 “老哥,你什么眼神那分明是海绵宝宝!” 问橙也盯着看了会觉得更像海绵宝宝,奈何对方走的太快自己根本来不及确定。 “你敢跟我打赌吗?”问谦来劲了不服气的非要和问橙打赌。 “赌什么?” “你追上去问问到底是什么,输了的人答应对方一个愿望!” “嘿嘿没问题!” 因为莫家老爸是网写手,经常给问谦提供女装机会找灵感,莫妈也是为了卖货,有空就让问谦串场妇女之友暖男闺蜜,所以此时的兄妹两个都没反应过来盯着陌生人的裙子看有什么不妥。 问橙更是直接到快步跑了上去,一把抢过对方的行李箱直接搭讪: “美女,你也要去莫家老宅吗?好巧,我也要去,我叫莫问橙,你叫什么名字?” 莫佳佳被抢了行李箱愣了三秒,想想这天色已晚,敢趁天黑上莫家山的绝对是自己人,开口就先感谢外加自报家门: “谢谢你啊!我叫莫佳佳,回来奔丧的。” “呀,咱们是一家人啊,所以你穿的是海绵宝宝还是皮卡丘?” 问橙一听是一家人,伸手就搭对方肩膀上小声问着那件事。 莫佳佳被问愣了,低头看看行李箱旁的手电筒,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腿,以及台阶下面对着自己挥手打招呼的陌生男人。 “哈!”莫佳佳大喝一声抬腿就踢,问橙一个不稳连行李箱带莫佳佳一起拽下了石阶。 “问橙辛苦你了,是胖丁,咱们都猜错了。” 问谦看着摔下来的两个人,快速借手电筒光看了一眼正确答案,赶紧转头看向别处。 莫佳佳听到胖丁两个字,立马起身对准了问谦就是一脚,伴随着问谦的惨叫声,问橙趴在地上向石阶下面望去,问谦身上的手电光已经看不到了。 “女侠饶命!我们两兄妹真是莫家人。” 问橙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求饶,以免下一个滚下台阶的人是自己。 “你说你是你就是啊,一头短发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像好人!说!你是不是男扮女装?莫家好歹也是避世隐居的大家族,怎么可能会出了你们两个不着调的后人?” 此时的莫佳佳用萝莉音板着脸说着老成的话语,明明很严肃的话却把问橙给逗笑了,完全就是一个未成年少女在装小大人。 “你笑什么?立正站好!爸妈叫什么名字?” 莫佳佳越是正经,声音越是软萌,问橙努力的憋笑艰难的开口道: “我爷爷叫莫须有哈哈我先笑会,实在忍不住了,看你这样子年龄都没我大,还非要叉腰训人哈哈” “嘿你个小兔崽子,别看我萝卜不大都长在辈上了!你不就是莫须有带下山那个儿子的后人吗?知道我是谁吗?” 莫佳佳感觉到自己受到了羞辱,叉着腰又故意站高了两层台阶,借助外力从个头上压莫问橙一头。 “你你该不会是莫家老当家娶的第六房夫君追生的那二胎闺女吧?” 问橙被问懵了,对方都敢直呼爷爷的名字,那辈分绝对够大,莫不是自己真该称她个奶奶吧。 “呸!什么乱七八糟的,别造谣啊,我堂姑奶奶就五房夫君,当然我辈分也没那么大。” “堂?莫家的关系是从女方?堂姑奶奶是你妈妈的姨是我奶奶的妈妈那你和我爸一辈啊” 问橙被这混乱的亲戚关系绕晕了,绕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这是奶奶表姐妹的女儿,自己得叫一声表姑,按莫家这关系排,那就得改口叫堂姑? “关系有点乱,但幸亏我脑子灵活!是要称呼您为堂姑吧!侄子刚才做的有所不对,还请堂姑海涵。” 问谦扶着腰艰难的从石阶下面又爬了回来,先问橙一步算明白了关系,嘴跟抹了蜜一样讨好似的给莫佳佳道歉。 “好说好说,刚才踢你们是为了让你们长个记性,不要骚扰女生!她叫问橙,你呢?叫什么?” 莫佳佳听到堂姑两个字,双手背到身后,长辈的架子立马拿捏起来了。 “莫问谦,我们连起来就是莫问前程,那还请堂姑给我解答一下,您今年贵庚啊?” 问谦多了个心眼,这莫佳佳撑死了也就二十岁,和自己老爸同辈?莫家本家人口本就稀缺,从那算也算不出这么个亲戚。 “贵庚谈不上,芳龄三七。” 莫佳佳有些飘了,自己学了半年的古风知识终于用上了,回老家真是太好了,辈分大面子足还能感受古人那种拿腔拿调的韵味。 第62章真幻不分 “不对吧,你这堂姑有点问题,我们爷爷今年高寿九十六,莫家子嗣稀薄,你若是真的,那你爹妈可真厉害!” 问谦一下子就把局面将死了,等着看对方如何收场。 “就算是抱养来的,也是入了族谱的,辈也是在那里的,你们这些做小辈的见了也要恭敬的称她一声姑!更何况她还是真的,莫家中辈无女娃,她娘用秘术以七十岁高龄之身怀胎,以命换命得的她,还有什么问题吗?” 一道手电光突然从石阶上方照了下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替莫佳佳解围。 “姑姑。”莫佳佳看清来的人是谁,高兴的跑过去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问橙被手电光照的睁不开眼睛,但听到莫佳佳的称呼,马上想到来的人是自己奶奶,爷爷故事里那个可以娶三房的奇女子。 躲到一旁避了避光,才看清楚对方,用鹤发童颜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根本不像九十多岁的人,不仅腿脚硬朗,那么大年纪的人居然还能抱动莫佳佳。 “佳佳又沉了,你配音的那部动画片我看了,根本看不懂,光听你声音傻乐了。” 莫尚歆光忙着和莫佳佳叙旧了,搂着莫佳佳转身就继续往石阶上面爬,完全忘记了身后石阶下还站着两个自己的亲孙辈。 “这是亲奶奶吗?我怎么感觉是假的呢?”问谦还是很疑惑,伸手摸着下巴思索着,突然一块石头对着他的脑门砸了过来。 “啊……嘶……都流血了……”问谦伸手一摸直接疼出眼泪来。 “目无尊长该罚!问橙把行李给他,让他抬上来。” 莫尚歆的声音从石阶上面传了下来。 “好的!奶奶说什么都对!”问橙爽快的同意,恭敬的讨好莫尚歆。 “来吧我亲爱的哥哥,姑姑的行李箱可是非常沉的,当然还有我的!” “问橙你……” “别拒绝呦!小心隔空有耳,飞来横石,血光之灾!哈哈……” 问橙幸灾乐祸的大笑着,将自己的背包挂问谦胸前,又把莫佳佳的行李箱塞进问谦手中,自己先一步跑了。 能隐约看到莫家祖宅轮廓的时候,问橙是彻底爬不动了,坐在石阶上休息。 奶奶和莫佳佳早就跑没影了,老哥又因为行李太重,在下面迟迟爬不上来,自己的手电似乎快没电了,忽明忽暗的,只能等老哥带着备用电池来支援自己了。 只是坐在石阶上等待的时候,两侧树林中传来的呜呜风声,就像有人在林中哭诉一样,哀怨凄厉哭的人心里发毛。 “我是女生!快乐的女生!” 问橙想给自己唱首歌壮胆,但刚开口,就感觉这歌没气势,万一林子里真有人,那此时的自己无疑是在告诉对方,自己落单了。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参北斗!” 问橙刚唱完,手电筒嘎嘣一下灭了,树林中传来了狼嚎声,以及猫头鹰发出的‘呼呼’声,更有疑似爬行动物发出的‘簌簌’声。 问橙彻底炸毛了,攥紧手电筒朝着石阶上方拼命的快跑。 本来每层石阶就不是很高,害怕中的问橙为了赶时间直接一步迈三块石阶,猛跑两步后右脚腕似乎是被藤蔓一类的物体缠住,拖拽着问橙向树林中拉去,让她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老哥!莫问谦!救命啊!我要被野狼叼去喂小狼了!”问橙抱着最后的希望双手扣住石阶边缘,嗓子都喊破音了,还没有等到问谦的回应。 “莫问谦!我要死了看你回家怎么跟爸妈交待!让爷爷打断……啊!” 问橙做着最后的威胁,只可惜还没威胁完,自己的手指就没了力气,抓了把苔癣被藤蔓拖拽进了树林中。 “啊!”问橙使劲了全身的力气疯狂的大喊着,就算被拽走也要留下点希望,万一奶奶耳朵好使,听到自己的呼救声还能过来帮自己一把。 “啊!啊!啊!”拖拽终于停止了,问橙还在闭着眼睛疯狂的大喊着。 “别喊了!就你嗓门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被寄生藤抓来吊在树上一样。” 问谦的声音从身旁传来,问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环视四周。 现在两个人被藤蔓缠住脚腕,同时倒挂在一棵被藤蔓包裹住的大树树枝上。 此时正值初夏,参天大树上却连一片树叶也没有,营养似乎都被寄生在树杆之上的藤蔓吸收了,藤蔓长的反而非常茂盛,地上的枯叶堆中隐约有白色的东西浮现出来。 “哥,你多沉,咱们现在可是在同一根树杈上的兄妹!你可千万别晃身子,我怕脑袋先着地,摔下面石头上。” 问橙看着地上的环境有点心虚,这高度要掉下去,折断脖子半身不遂也是有可能的。 “别怕,你没来之前我试过了,我这三流警校毕业两年的身手,根本解不开脚上的藤蔓,咱们只能靠两个人的重量折断树杈,往地上硬摔,你要相信哥哥,真要摔下去了,肯定用你做垫背,就因为你沉啊!哈哈……胖的先着地!哈哈……” 问谦就算倒挂着,也不忘苦中作乐,气的问橙来回摇晃借惯性推着问谦往树杆上撞。 “莫问谦!我让你笑话我胖!你好歹是警校毕业的,就你这身手,怎么就没躲开藤蔓?不论胖瘦咱们的下场现在是一样一样的!” “是啊!等挂个三四天,大脑充血缺氧窒息,咱们的下场和下面那几位也是一样一样的!妹啊!你借着月亮仔细看,你细细看,你慢慢品,你看那块半露在枯叶堆外面的,白色的,像不像一个成年人的大腿股骨?那块光滑点的像不像头骨上的天灵盖?啧啧……你是不知道去年,老爸为了替医疗题材的那个当红作家当枪手,强迫我跟他看了一个星期人体解刨图!就差让我帮他走后门潜伏进警局法医室看人体解剖了!” 问谦为了吓唬问橙,故意骗她说那是白骨,其实黑灯瞎火的光凭一点月亮光,正常人根本看不清底下到底是啥。 第63章穷途末路 “莫!问!谦!”问橙彻底怒了,使劲摇晃着和问谦对撞,反正自己身后是空的,只要能把老哥撞到树杆上,自己就是成功的。 “问橙,问橙,小心,你体重真的不能再晃……啊!” 问谦被撞的有些晕,但依然能清晰的听到树杈断裂的声音,提醒的话还没说完,两个人双双就落了地。 问谦嘴上说着要用问橙做垫背,但真到了下落的时候,问橙刚好因为晃动被藤蔓甩了出去,问谦尽了最大的努力拽了一下缠住问橙的藤蔓,才将妹妹护在怀里掉了下去,自己做了垫背。 “嘶……妹子啊……你要敢再说你体重不过百,我回去就把咱们家称砸了!嘶……你还闭着眼睛抱着头装什么松鼠,咱们已经落地了。” 问谦一落地就被摔的久久缓不过来,但为了不让妹妹担心,还是强撑着跟她开玩笑。 “唉,还真落地了,我还担心会落地成盒呢。太好了,老天保佑,我四肢健全,头脖子啥的都能动,就是脚腕有点疼,老哥你呢?” 问橙起身活动四肢,检查着自己的身体,确定没事才想起哥哥来。 “哎呦,我的问题可大了,我这脖子啊……” 问谦试着活动脖子,问橙紧张的问怎么了。 “没啥事,能动。” “我这肩膀啊……也能动!” “我这腿……也试了能动!” 问谦自己知道伤到手腕和后背了,故意拿没事的地方逗问橙玩。 “你要都没事还躺地上干嘛?快点给我起来!”问橙有些微怒,伸手掐着问谦的脸拽他起来。 “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右手扭到了,别的都没事,就是不知道后背被什么硌了一下有点疼。” 问谦抓着问橙的手站了起来,蹦蹦跳显摆自己没事,但起来后发现硌自己的,居然是那块被自己说像头骨的白石头,一生气伸脚踢了石头一下。 石头周围的泥土因为问谦的高空掉落已经松动了,这一踢石头下塞满泥土的眼窝露出来一部分。 “我勒个去,真是头骨!”问谦被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地上跪拜。 “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真不知道您在这里休息,打扰你休息了!我的罪过,我道歉!” 问谦跪在地上举着受伤的手连磕三个响头,看到一旁的问橙还站着,赶紧拉了拉她,让她一起跪,这毕竟是出门在外,万一被厉鬼什么的缠上,当了替死鬼也没地方喊冤去。 “哥,瞧你吓的,这估计是陪老爸找恐怖小说的灵感,恐怖片看多了,不然就是被爷爷隔三差五拉着去寺庙稀奇事听多了!人死不能复生,别拜了怪丢人的,刚才在树上悬空着看什么都可怕,现在这双脚着地了,智商重新占领高地了,这些都小儿科。” 问橙一副百无禁忌的样子拽着问谦从地上起来。 “成,妹妹都不怕,我也不怕了,真出了事,你罩着我啊!橙汉子!” “但咱们也不能全不信,好歹给人家重新埋埋吧,那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入土为安,这土埋了它,怨气隔绝了,妖魔鬼怪也不可能跟着咱们回家了!” 问橙又笑嘻嘻的改口,看着问谦,示意他要埋一埋。 “呵呵……妹子啊,我刚才背着两个书包,拖着一个行李箱,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藤蔓拖走了,现在为了救你手又受伤了,你好意思让哥哥动手吗?” 问谦先假笑着深吸一口气,随后秒变脸,瘪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问橙。 问橙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反驳:“它出来,那是你踢的!” 问谦也不示弱立马回顶:“那也是你跟我一起掉下来砸的!” “好!既然如此,那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没错!既然谁都不想负责,那就祭出终极大招!” 兄妹二人达成一致后同时抱拳,将手藏到身后,同时大喊一声: “剪刀!石头!布!”“啊!为什么!为什么!莫问谦!你第一次出的不应该永远是锤头吗?为什么要改!为什么要改!我是妹妹,你让让我不行吗?” 问橙哀嚎着看着自己的‘布’被哥哥出的‘剪子’无情剪碎。 “哈哈……以前那是套路,逗你开心的,现在可是认真的!来吧,我的背包掉在那里了,里面有折叠铲呦,还是军用的,轻巧方便好挥舞!挖坑把自己活埋了都不累!冲鸭!问橙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 赢了的问谦非常得意忘形,指了指不远处掉落的背包,奚落着问橙,自己则像个监工一样,双腿一盘坐在了地上等着问橙去捡包。 “哼!不要脸!”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哇!往前走……” 问橙气鼓鼓的去捡背包,问谦还不忘吓唬问橙突然开口吼歌,吓的问橙一个哆嗦,转身跺脚瞪了问谦一眼,问谦坏笑着赶紧闭嘴,却不知此时因为他的吼声,一旁的藤蔓已经蠢蠢欲动了。 看着疑似背包的东西离自己很近,但真的靠近后发现离的很远,再转头已经看不见问谦和那棵大树了。 “哥?莫问谦,你在哪?你可别吓我!莫问谦!你快出来啊!这种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地方,我一秒也不想多待!莫问谦你快出来啊!” 问橙背起背包,从里面摸出手电筒,到处摇晃着寻找问谦。 “你掉向了!转身啊!方向错了!” 问谦的声音像是从半空中传来的一样,进到问橙的耳朵里,就像是四面八方都有问谦。 “哥……你到底在哪?你这玩大了,我真的怕了!看不到你比守着死人还恐怖。” 此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让问橙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战巍巍的迈着步子到处旋转着手电筒找人。 问谦想想自己是怎么被抓来的,现在又是因为什么被藤蔓再次抓住的,立马想到了藤蔓的原理,它们是声控的,正常说话没事,一旦语调阴阳顿挫有音律,它们就会活过来抓捕入侵者。 “快唱歌!收了手电筒,抓紧背包带唱歌!唱歌就能见到我了!别再往反方向走了!站住!原地收了手电筒唱歌!” 第64章挥剑而上 问谦被藤蔓倒挂到了树梢的位置上,眼睁睁的看着问橙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捡到背包后反而向着反方向大吼大叫着乱走。 “唱……唱什么?都这种时候了谁还有功夫唱歌?你快点出来吧!” 问橙听到问谦的话更害怕了,自己这是遇到鬼打墙了还是鬼勾人?鬼打墙还好,至少这声音是问谦的,万一是鬼勾人,自己照做了,就成对方替死鬼了! 果然平时不能看恐怖,特别是老爸写的那些,都像真的一样,害得自己现在碰到这么个破林子都畏首畏尾的怕被东西抓走。 “都叫你别走了!你还往前走什么!再往前是坑!一个大坑!” 问谦倒挂在树上干着急,问橙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尽收眼底,越是努力提醒她,问橙跑的越像兔子一样快,马上就要离开自己能看到的视线范围了。 问谦彻底看不到问橙了,如果她没掉坑里就是跑丢了,这么大片林子她若能跑回石阶路回老宅求援还好,若跑不回去兄妹两个折在同一片林子里好丢人,爸妈来给自己收尸的时候得哭成什么样子。 就在问谦担心身后事的时候,树上的藤蔓突然快速移动又猛的回缩,很快背着背包的问橙被抓了回来,就挂在问谦身边。 “你唱什么了?怎么被藤蔓缠成木乃伊了?要不是还给你露了个脑袋,我真怀疑我身边挂了个背登山包的茧。” 问谦看到身旁的问橙,刚才明明还很担心,现在又忍不住嘲讽。 “是啊,你被缠到半截腰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我也没唱啥,刚才走到坑边看到有块石碑,打着手电筒把上面的字照着念了一遍,然后发现是一首词。” 问橙翻个白眼,自己还觉得冤枉,没掉坑里反而让石碑坑了。 “快说出来让哥哥开心开心,石碑上写的什么?” “莫家禁地,此碑为界,若想离开,咏诵此令。”问橙努力回忆着石碑上的内容。 “碑上是首古词?要用唱的?你回忆回忆内容,咱们一起想办法唱出来。” “忘了……”问橙就念了一遍,根本没记住词,就被嗖的一下拖走了,完全没记住内容。 “真是好脑子!关键时刻还得靠我这个万能老哥出马。你先试着往我这边晃让我抓住你,咱们再一起晃到树冠里去。” 问谦张开双臂,做好了随时抱住问橙的准备。 “哥,你确定要那样?现在挂我的树枝明显比刚才那根断掉的细很多,如果我荡过去,咱们两个可能会一起下去变藤蔓养料。” 问橙有些不放心,被藤蔓勒的她说话都喘了,还是怕牵连到问谦,两个人谁也活不了。 “怕啥,咱们既然能遇到这么古怪的藤蔓,就当是书穿到老爸的恐怖里当了回主角,有主角光环加持谁怂谁孙子!来吧!哥哥接住你!” 问谦鼓励着问橙试试,自己也做好了万一掉下去先护妹妹的准备,毕竟自己还露在外面两条胳膊,问橙被藤蔓缠的就剩一脑袋了,就算等待救援她也根本耗不到天亮。 “那我来了!主角光环保护我吧!啊!” 问橙给自己鼓劲,很有气势的喊了个口号,但用尽所有力气也没能让自己晃起来,反而更像一条虫子在顾涌。 “别晃了,节约点体力吧,既然你荡不动,那就换我荡过去找你,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我过去的时候树枝断了,咱们双双飞出去,是生是死就看落那里了。” “那还是盼着树枝不断,让你带我过去掉树冠里吧。” “你以为掉树冠里就安全吗?别忘了这树,可是被藤蔓包裹住的,咱们掉进去等于是进了藤蔓的老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不是万能的吗?那你说怎么办?” “还是得靠碰运气!” 问谦说着努力将自己荡起来,尽量往树冠那边晃,好借助外力飞过去抓住问橙。 一下,两下,三下……问谦终于成功荡了出去,一把抱住了问橙,但尴尬是,两个人的重量愣是没把树枝晃断,他们还在树上挂着,根本没甩出去。 “这破树叉子关键时刻还挺结实,你别慌啊,哥哥还有杀手锏。” 问谦说着伸手摸问橙背的登山包,从装饰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折叠刀,开始划问橙身上的藤蔓。 “哥……我喘……不上气来了……” 问橙被藤蔓憋的脸都青了,根本不知道问谦在干什么。 “再忍忍,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问谦说着加快了划藤蔓的速度。“啊!”身上力道突然一松,问橙尖叫一声,整个人掉了下去,要不是被问谦抓住了胳膊,人已经摔到地上去了。 “现在要怎么办?”问橙刚稳定下心神想问问哥哥现在该如何脱险,问谦就已经把问橙甩到树冠上了。 伴随着树枝的断裂断裂声,双腿被藤蔓缠住的问谦掉了下去。 “哥!”问橙赶紧抱住稍微粗壮一些的树杈,探头往树下看去。 “放心,还四肢健全的活着呢,刚才用刀扎藤蔓堆里减速了下一,平安落地。”问谦一落地先跟问橙报平安,实则右手手腕已经肿的比原来胖了一圈。 问橙从树冠上踩着藤蔓当软梯,慢慢爬下来与问谦汇合。 “打开背包左侧口袋,里面有个指南针,先确定路咱们再走。” 问谦指挥着问橙找指南针,趁问橙确定方向时,自己将包里的绷带拿了出来固定住手腕紧紧勒住,防止一会拖后腿。 “哥,这针是坏的,附近应该有磁场干扰。” 问橙找不出方向分析着原因将指南针递给问谦,问谦看了眼疯狂乱窜的指南针,随手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插在地上。 “手机还在吗?看看时间,这月亮挺给力能照出树影,按时间推方向吧。” “在!但是……摔的碎屏了……”问橙拿出手机,屏幕虽亮,但内屏已经碎的看不出屏保图案了。 “挺好,真是喝凉水都要塞牙缝,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拉我一把,咱们打着手电出发。” 问谦无奈了,光看月亮也分不清时间,疑似是半夜了,月亮正好在头顶正上方挂着。 第65章好巧不巧 “手电……手电还掉在莫家禁地石碑附近,藤蔓一拉我,我就……” 问橙尴尬的笑笑,心虚的说着手电的下落。 “不怪你,谁碰上这事都害怕,打开右边的口袋,还有个需要人力驱动的自发电手电筒,就是有点小。” 问谦早就料到问橙会把手电丢了,倒挂在树上的时候,他就让问橙收了手电筒,为的就是防止藤蔓突然袭击她来不及抓手电筒,结果还是丢了。 也就幸亏自己来之前为了防止真像爷爷说的那样,男孩会被莫家灭口,准备好了一切野外求生用品塞包里,就算被投井,自己也能自制绳钩再从井里爬出来。 “这还真是有点小……”问橙找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手电筒,试着捏了捏机械开关,手电筒就亮了三秒。 “需要剪刀石头布决定,是你发电还是我发电吗?” “不用!我自己闯的祸我自己来,附近都是树林加矮灌木丛了,谁知道里面会藏着什么,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伤员当苦力。” 问橙说着使劲捏了两下手电,让光照到前面的路。 “那地上这位你还再埋埋它吗?” “埋,毕竟是咱们打扰了它休息。” 问橙从包里取出铲子,把地上疑似骨头的白色凸起全挨个埋了一遍,拉起问谦两个人随便找了个方向前行。 “看来这片就是莫家禁地?”问橙在前面走着,突然听到身后的问谦在说话。 “嗯?你怎么知道的?” 问橙后知后觉打量着四周,身边居然有个坑,自己刚才怎么没发现。 “唉,你是完全继承了爷爷的路痴属性!你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做记号,你一直在带着我围绕着这个坑转圈,光这石碑我都看看三次了,更别提我放这的石头了,都在同一个地方放三块了。” “额……可能我是有那么一点路痴,但路是直的周围景象也在变,咱们不可能原地打转的。” “是啊,蒙着眼拉磨的驴也不相信自己是在原地打转,换我带路,跟我走吧。” 问谦接过问橙手里的手电,仔细观察着四周想出路,一旁的问橙蹲在石碑旁研究碑文上有没有提示,刚蹲下就看到了掉进坑里的手电筒。 “哥!你快来看,这个坑好像是人为挖的地洞,手电掉在拐角处了,见面还有很深的一条路呢。” “怎么?你想下去看看?这种地方会有地窖?你确定不是盗洞,某些图谋不轨的人以为这山上有古墓之类的,结果有去无回,里面说不定尸骨遍地呢!” 问谦吓唬着问橙,也向石碑走了过来,看到石碑的一瞬间突然走神。 “莫家禁地,此碑为界,若想离开,咏诵此令,万邪聚山为恶,百兵出鞘斩魔,斗一番乾坤,悲喜生死无常,封退,封退,正义随葬剑心。” “我嘞个去!老哥!你从那学的播音腔?念的也太……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韵味!那种……” 问橙揣摩着用词,刚才问谦念的已经不能用好来形容了,就像这词是他写的,他在念的那么一瞬间突然入戏了,本就不押韵的词被他念出了慷慨激昂的感觉。 “如梦令,祭剑心……”石碑上明明没有这个名字,问谦却说出了这个名字,说出来的时候,问谦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赶紧走,这里太邪乎了,我刚才一瞬间觉得坑里有东西,还是我最爱的一件东西,以防万一咱们赶紧走。” 问谦拉起问橙就要走,突然一道黑影从树上一跃而下,对准了问谦和问橙撞了过去。 两个人双双入坑,黑影在临入坑之前借问谦做踏板飞了出去,消失在丛林之中。 “啊!我的腰好疼。”问谦被踩的爬不起来了,趴在地上哀嚎,一旁的问橙却在落地的一瞬间赶紧捂住口鼻。 “妹子,来拉我一把,这可是荒郊野外,能有会武功的人踹我,你怎么看?” “嗯?嗯……嗯嗯嗯!”问橙就是不开口捂着嘴用哼哼回答问谦。 “你怕啥!不会二氧化碳中毒的,这洞真要刚挖的,周围怎么连土堆都没有,这是个盗洞没跑了,你看,这拐角四周都是人工挖掘的痕迹,估计是带大型机械来挖了个坑,又换人工掏的地道,咱们被坑了!” “什么?”问橙被问谦说糊涂了根本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知道这洞里没二氧化碳。 “我的傻妹妹啊,这是莫家山,咱们被困在这里至少一个小时了!奶奶会不下山来寻咱们吗?不出意外刚才推咱们下来的人……” “是奶奶。” 问谦还在说着推测,问橙就看到了问谦身旁掉落的一只老式绣花鞋。 “呵……呵……走吧,咱们进洞,能让一位九十多岁的老人出手,估计是有个大任务在等着咱们。” 问谦爬起来观察着鞋子,刚才天黑根本没注意石阶上站的奶奶,究竟穿了一双什么样子的鞋子,姑且就当这鞋是奶奶的吧,但奶奶穿着不合脚的鞋还能蹿的比猴还快,也是厉害了。“走就走,在自己家山上还能出事?藤蔓都没勒死我,一个破盗洞根本不是事!” 问橙打量四周一番,这坑深的除非两个人叠罗汉,不然根本出不去,既然是奶奶要坑自己和哥哥,就算出去了也会再被送回来。 既来之,则安之,问橙捡起地上的手电筒,走在前面弯腰走进勉强能容纳一个人的盗洞。 问谦将绣花鞋装进背包里,紧跟在问橙身后,做着分析: 问橙一米六五的身高需要低头,但不用侧身行走,那挖洞的人应该是个身高一米六五以下和问橙差不多身材的人,甚至比她还瘦,这种身材只会是未成年了吧。 “哥,这洞有问题,地上有拖拽重物的痕迹。” 问橙有了一段路,发现地上拖行的痕迹,想指给问谦看,发现这洞根本无法转身。 “妹妹,我有个大胆的假设,有可能是一群人把咱们家祖坟盗了,奶奶大概是知道我上过警校,让咱们回来查案。” 问谦分析着可能的情况,问橙却突然停下了。 第66章小丑竟是自己 “哥……确实是被盗了,盗的连口棺材都没给剩下,就剩……剩一把剑了吧……” 问橙不敢确定自己手电筒照到的是不是一把剑,那个疑似剑的东西外面似乎被裹了什么东西,插在墓室的正中间。 “你再往前走走,让我也进去看看,好歹我也是在警局实习过外勤的,万一真是盗墓,咱们出去了还能帮奶奶报警,这毕竟也是咱们家祖坟。” 问橙又往甬道尽头走了几步,空间豁然开朗,一个四方形的墓室彻底展现在两个人的面前,墓室正中间也确实插着一把青铜剑。 剑露在地上的部分,缠绕着两条二十厘米左右中指粗细,一青一白两条小蛇。 蛇头感受到了光线,吐着芯子向问橙所在的方向观望着,似乎是准备静候时机,突然进攻。 “哥……地上有蛇!” “蛇视力那么差又那么小,有就有呗,还能吃了你不成,你不动它们不会把你怎样的,我好像看到有火把燃烧过的痕迹,我去找找还有剩余的火把吗。” “哥……你不让我动,你动了……它们不也跟着动吗?” 问橙说话声音都哆嗦了,她从小就怕蛇,现在还要跟蛇对视,那恶寒的感觉,从脚底一路凉到头顶,就连蛇每吐一下芯子,问橙的心跳都要加速一次。 “那咱们就在这里等死?还是我退出去叫人?你给句痛快话。”问谦忍住笑意,用严肃的声音让问橙自己做个决定。 “有了,趁我照着这两条蛇,你……你把它们活捉了。” “那请问我的聪明妹妹,活捉了它们你是要把它们往那里扔?还是准备痛下杀手结束它们蜗居在这里的宅蛇生涯?” “我不管,我就是害怕!谁知道奶奶到底安的什么心,万一她是后悔当初没把爸爸投井,用咱们做替代品呢?” “我觉得吧,你有被迫害妄想症,现在不是撒娇任性的时候,我试试能不能把它们挑出去。” 问谦借着问橙照出的手电光慢慢走向青铜剑。 剑身已经被氧化出一层青色铜锈,剑柄还算完整,但上面有暗红色斑点,似乎是血迹。 “二位护剑小蛇,我妹妹有点怕你们,还有劳二位给腾个地方,你们不说话就是同意了,那我就拔剑请你们出去了。” 问谦跟两条蛇商量一番,撸起袖子准备伸手拔剑。 手刚伸出,两条蛇便做出进攻的姿态,对着问谦张大嘴吐着芯子威胁着他。 问谦乐了,两条小蛇还敢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自己实习的时候可是抓过动物园逃跑的毒蛇。 “问橙站着别动,我从包里拿点东西。” 问谦面朝蛇又退了回来,这种蛇一旦与人对视,只要人转身它绝对追着人跑伺机进攻。 “哥,你是机器猫吗?背包里还带棉手套?” “爬井准备的,没看到手指头上被我缝上抓钩了吗,我这双手磨损了就不能给老妈做手模了,她那些指甲油卖不出去,你买吗?” 问谦显摆着自己的装备,戴在手上,像小姑娘一样娇俏的欣赏着自己的双手。 “哥,别看了,你比我还自恋,赶紧抓蛇去……唉?蛇呢?蛇去哪里了?” 问橙被问谦恶心了一波,假装出要呕吐的样子,一转头青铜剑上的蛇没了,问橙瞬间炸毛,抓住问谦的胳膊,拿手电筒小心翼翼的仔细观察四周。 这一看不要紧,甬道尽头右侧的墓角处有一堆不规则的白色东西,似乎是腐烂后的尸骨。 “哥……那个……那个角!” “木头而已了!你是出现幻觉了吗?木头也害怕。” 问谦走过去伸手抓起一根腿骨,对着问橙挥舞,让她看清只是一根木头。 “木头你个大头鬼!信我!真是骨头!” “信你,信你,我信你行不?我这就让你看看它能不能烧!”问谦说着拿着腿骨向问橙走了过来,要从问橙背的包里拿打火机。 “等等!哥……哥……回……回头看看……” 问谦向着问橙靠近,问橙就听到咔哧咔哧活动骨头都声音,拿手电筒向问谦身后照过去,角落里堆的骨头正在慢慢聚拢成一个人形。 问谦也听到了声音,赶紧转头,缺少腿骨连接的骨人,刚迈步,便歪倒碎了一地,头骨就滚落到问谦脚边,一口咬住了问谦的脚腕。 “啊!”问橙放声尖叫。 “你喊啥!见鬼了?不就是木头堆倒了吗?滚我脚边跟木头你也要叫!” 在问谦眼里,此刻搭在自己裤腿上的只是块木桩,刚抬腿想把木桩踢飞,却发现木桩就像粘在自己裤腿上了一样,怎么甩也甩不飞。 “问橙,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不一样?” “你才发现吗?你腿上是骷髅头!骷髅头懂吗?都咬的你脚腕隔着裤腿渗出血来了,你怎么就没觉得疼呢?” “我看到的确实只是块木桩,又根勾刺刺破了裤子而已。” 问谦蹲下伸手掰着骷髅的嘴,问橙看的惊心动魄,生怕骷髅瞬间加大力道,连老哥的手也一起吃了,问谦却不以为然,直接徒手把骷髅下巴扭了下来。 “什么事也没有,划破了一点皮,看把你吓得。” 问谦说着将手中的白骨扔回角落,此时在他眼中,脚腕上不过是被树枝戳了个小口子。 “你……你别过来……你的腿……你的腿已经开始溃烂了!已经流脓烂到膝盖了,满地的血水!你别过来!” 问橙用手电光照着问谦,自己却在不断的后退,他已经不是自己的哥哥了,整条腿上的皮肤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腐烂,化作血水从七分裤裤腿处流出来。 就算问谦停下了,血水也不断的滴落向着问橙的脚下流来,问橙只能不断后退着避让,手电光已经从问谦的腿上移到地上的血水上了。 角落里咔哧咔哧骨骼活动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这让问橙有些慌不择路了,离进来的甬道越来越远了。 “问橙,你还好吗?我听你的不动了,你怎么还很害怕?” 第67章不想解释 在问谦的眼中,问橙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退,拿着手电筒一会照墙角,一会照自己的腿,又顺着自己的腿将灯光慢慢移至地面,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向她靠近。 可自己看到的地面却是以青铜剑为中心,呈放射状撒在铜剑周围七八道红色粉末,似乎是用来划分墓室空间的,周围都被破坏了,只有问橙脚下站的那块,离铜剑最近的粉末部分最为完整,问橙此时就横跨在粉末之上,脚踏在粉末两边。 “问橙,别乱动,你再动就要碰到那把青铜剑了,谁知道这墓室是不是用来祭祀青铜剑的?或者他是把凶器?总之别乱动!你脚下这粉末可能有致幻效果!” 问谦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但到了问橙这里全变了。 墙角的骨头自己分拼成两个活动的骨架,向着逐渐白骨化的问谦走了过去。 它们那沾染着泥土略有些发黑的手臂骨骼,很自然的搭上老哥的肩膀,一左一右将老哥彻底困在原地。 在问橙眼中问谦已经腐烂到肚子了,就像水气球被人突然扎破了一样,各种内脏哗啦一下全部从腹腔内落下,摔在地上迅速腐烂化作一摊血水,快速的向自己脚边流过来。 老哥疼痛的尖叫声,撕心裂肺的喊叫着向自己求救,自己却因为害怕根本不敢靠近只能步步后退。 “哥哥,我想救你,但我害怕我害怕” 问橙依旧在本能的后退避开地上的血水,眼泪已经浸湿了身前的衣服,她就是不敢靠近问谦,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左边的骷髅用指尖戳中眼窝。 “你哥哥的眼睛真漂亮,你看,戴在我眼眶里是不是也很漂亮?” “啊!”问橙被吓到了,放声尖叫,撞到了身边的青铜剑,剑刃划伤了问橙的手背。 问谦此时叮嘱问橙不要乱动的话,传到问橙耳中全变了味: “问橙,救我!我还不想死!问橙!你陪我一起去另一个世界吧!那里没有痛苦,没有找工作的压力,不用担心会被奇葩爸妈拖累,你再也不用看那些狗血到让你不忍直视的了!莫大宝写的根本就是垃圾!活该他不火,只能做当红作家的枪手!披着别人的外套赚钱。闻静也是个垃圾!靠假数据自己给自己砸钱卖东西,八十的东西她砍到三十,六十卖给那些上当的粉丝,自己赚差价!这些你不是都知道的吗?你难道不觉得他们恶心吗?” “不不你不是我哥哥!你绝对不可能瞧不起爸妈!” “呵不是他瞧不起你爸妈,是你从心底讨厌你爸妈,他说的都是你内心最厌恶的东西,你还讨厌他,你明明比哥哥努力,毕业等于失业,天天像寄生虫一样窝在家里,被自己最厌恶的人养着。” “不!不是的!我从来没有!你是谁?不许你胡说!我们家是和谐的一家人!” 问橙哭的跪倒在地上,努力反驳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那个声音不屑的嘲讽着自己,就像是从自己心里滋生出来的另一个自己。 “我胡说?想反驳我吗?想救你哥哥吗?想证明你老爸是最好的网写手吗?想让你妈妈的直播间成为带货第一吗?你想吗?你想改变自己吗?你到底想不想?” “我想!我想!我想!想!想!想!啊!” 问橙就像被洗脑了一样,那个声音逐渐盖过了问谦的惨叫声,让问橙迷失了自我,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问橙?问橙?你别吓我!你要干嘛?你想干嘛?你快点把手电筒捡起来啊。” 问谦看到妹妹突然跪下颓废到令人心疼,又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大喊着我想,问谦根本不知道妹妹想要干嘛,她难道看到了什么幻境,整个人都神志不清了? 自己的身体也变得不受控制,慢慢僵硬,连眼睛都突然疼了一下,眼中看到的手电光暗到几乎快没有了,问橙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问谦实在不放心妹妹,慢慢走了过去,本来低着头哭泣的问橙突然抬头,眼神瞬间黑化,那种抬眼杀的气势直接将问谦吓的后退了两步。 “妹子,你别吓我,你这是精神分裂了,还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你要冷静,深呼吸,相信哥哥,哥哥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问谦感觉问橙的气场不对,慢慢向甬道移动,想后退出甬道引问橙和自己一起出去。 可问谦的这一举动在问橙眼中就是想困住自己,将自己带去另一个世界。 两个骨人架着腐烂到颈部的哥哥不断向甬道靠近,它们马上就要把甬道堵住! “想改变自己就先要学会仔细观察,你看到了什么?是什么想控制你哥哥?仔细观察!仔细看!” 那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就环绕在问橙身边,问橙却找不到是什么发出的声音,那个声音就像是在引导着自己,引导着自己学习,去学习如何救哥哥,先观察,观察,静下来心来观察,自己要改变这一切。 “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哥哥要是连最后一丝头发都腐烂光了,你就真的救不回他来了,他会成为第三副骨架,被堆砌在角落里等待着下一个闯入者。” 声音再次催促着,问谦已经烂到脸颊露出下排牙齿了,牙龈也开始快速萎缩消失。 问橙不断打量着问谦,想从中找到声音提醒的破绽。 “有提示吗?它们只是骨头,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问橙太想救问谦了,主动向那个找不到源头的声音求助。 “若有若无,万恶之源!仔细找,想附身都有那么一个入侵的点!慢慢麻痹物,腐蚀他化作同类。” “若有若无”问橙再次打量问谦,都变骨头了,没有若有若无的地方啊,不过入侵点,好像可以理解,哥哥是从脚腕开始腐烂的,哥哥的脚腕 问橙拿着手电仔细观察着,问谦的脚腕,七分裤湿漉漉的黏在腿骨上,鞋子与裤腿之间的腿骨上确实有一排牙印,印记深已入骨,凹陷处骨头隐约发黑,有黑雾飘散出来,不断围绕着问谦身边的两具骨人打转,骨人似乎就是靠黑雾腐蚀着问谦的身体。 第68章改变态度 “我想……我找到万恶之源了!” “既然看到了,你还在等什么?拔出这把剑,对准了那个点砍过去啊!冲呀!奥利给!” 那个声音不断的催促着问橙,让她拔剑给她加油鼓励。 眼看着问谦就要腐烂到眼窝了,问橙鼓足勇气伸手握住剑柄使劲一拽,青铜剑依旧插在土里纹丝不动。 “大哥!你在我耳边鼓励了我半天,白给我洗脑了吗?你倒是把剑给我啊!你倒是给我从土里出来啊!” 问橙彻底急了,把手电筒往地上一扔,双手握住剑柄使出吃奶的劲也依旧没把青铜剑拔出来。 “哎呦,不好意思呢,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人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行的,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女生撒娇卖萌的声音从剑身中传了出来,吓的问橙赶紧松手,捡起手电筒对准了青铜剑认真打量起来。 剑还是那把剑,就是这剑身上的铜锈有轻微裂开的痕迹,就像蜕壳一样,里面似乎还隐藏了一把新剑。 “沃特?一把剑而已居然还会人格分裂?不是你让我救我哥的吗?你仔细看看,我哥他都快烂到眉毛了!你到底能不能给点力!就算是幻觉你也给我真实一点好不好!” 问橙再次尝试拔剑,依旧拔不出来,反而是从问谦身上流下来的血水已经浸透了问橙的鞋子,问橙感觉鞋底一凉,钻心的疼痛从脚底板上直窜大脑,疼的问橙本能的一跳而起,脚下就像站在密密麻麻的钉板上,痛的双脚根本不敢沾地。 在问谦的视角里,问橙就像疯了一样,一会自言自语,一会上蹿下跳,完全不正常了,而自己的身体更不正常了,耳边就像有人在吹寒气一样,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身体完全僵硬到动不了像尊雕塑一样,连开口都困难。 “为什么我哥哥身边,左边那个骨人,会长出肉来?枯骨生肉这不科学!” 问橙已经疼的浑身冒冷汗,像弹簧一样在地上来回跳动,哥哥已经烂到头顶了,自己完全束手无策,反而连自己也要折在这里了! “嗯……你哥哥还挺帅的。” “什么?” 问橙疼的直跳脚,眼看着左边的骨人隐约有了哥哥的模样,地上的血水开始倒流,不断向左边聚拢过去,身边的铜剑突然发出声音,问橙根本没听清楚。 随后出现的一幕吓的问橙连退数步跌坐在地上,只见地上插的青铜剑突然从铜锈裂开的地方透出零星白光,光影中出现一位娇小少女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袭翠绿长裙,长发飘飘,头上还有两个小丸子发髻,发髻上各挂了一对青铜铃铛。 “女侠,好汉,美少女,先救我哥行不?左边那个骨人快变我哥了!” 问橙虽然害怕但还是嘴甜的让这个突然出现的不明人士先救人。 “定!”少女双手一拍,轻生喊了一个字,随后问谦腐烂的速度和地上血水倒流的速度都变慢了不少。 “莫家后人?”少女有些严肃的问。 “嗯嗯!”问橙疯狂的点头。 “这么跟你解释吧,透支卡用过吗?” “经常用,和救人有关系吗?我哥还在烂呢!” “不急,一般长得帅的我都救,别人的透支卡你用过吗?”少女看一眼问谦那边,觉得不是很急,想跟问橙科普一下自己不是人格分裂。 “我哥的卡算别人的吗?” “呦,你缺嫂子吗?” “你要再不救人,我连哥哥都缺了,你就算想当我嫂子还没过门就先守寡了。” 少女听了问橙的话,略思考又突然一拍巴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有道理,那你手握在剑柄上,我念一句你念一句,咱们今天起就算拜把子了!” “咱们今天起就算拜把子了!”问橙赶紧抓住剑柄跟着学了一句又尝试拔剑,青铜剑依旧纹丝不动。 “呸呸呸!那句不用学。” “呸呸呸,那句不用学!” 问橙边念边尝试拔剑,少女刚才那一巴掌,哥哥那边是彻底不腐烂了,因为直接烂没了,左边的骨人已经变成了哥哥的模样,在活动筋骨似乎想试试自己的身体好不好用。 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腐烂的速度加快已经到膝盖了,流到地上的血水,不断向右边的骨人流去。 “知道疼还不好好学,你哥哥没了!” “那你倒是快教啊!我也快没了!啊!” 问橙只觉得腿上有无数只蚂蚁在快速的啃食自己的双腿,又疼又痒的感觉让她根本没多余的力气握住剑柄。 “你的名字?” “莫问橙!” “以名做押,贷神之力,纵横阴阳,匡扶正义,共生共荣,以契为证!” “好中二……”问橙刚想张口犹豫了,这什么玩意,怎么还以契为证?什么契?卖身契? “我看你就是疼的轻,那就再思考思考,反正我就一副卡,主卡都不一定要你,我个副卡着什么急?”少女冷哼一声凭空消失了。 问橙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她没了,自己也腐烂到大腿根了,真像老哥刚才那样嘭一下爆炸流一地,自己还是活的吗?直接准备写遗嘱吧。 “我莫问橙!以名做押,贷神之力,纵横阴阳,匡扶正义,共生共荣,以契为证!啊!” 问橙妥协了,念出一串中二的话,双手抓住剑柄使劲一拽,借着剑身发出的散碎白光,对准了问谦剩下的那副骨架小腿的位置劈了过去。 剑身快要劈中问谦腿骨的时候突然一个停顿,问橙感觉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人,掰开自己的一只手,让自己单手握剑,他的手又叠加到自己的手背上,轻晃手腕剑锋一转,直刺左边骨人的心脏位置。 一剑穿心,快稳准狠! “不是你的,还是别要了,你不配!” 身后传来深沉有磁性的男声,还有那么一点好听,问橙完全忘记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脸嗖一下就红了,紧张到动作僵硬任凭身后的人操纵自己的胳膊。 剑身抽出,左侧骨人伴随着血水一起碎了一地,问谦右侧骨人见状想跑,问橙身后的人对准骨人后背拦腰一斩,骨人化作两节,下身散碎一地,上身还在努力的向甬道外面爬去。 第69章原来如此 “红粉骷髅,白骨皮肉,一切有了又如何?你用的了吗?邪祟退散!” 问橙亲眼看着剑身刺入骨人太阳穴的位置,横穿整个头骨,青铜剑再被拔出之时,地上所有散碎的骨头全化作了粉末与墓室内的土地融为一体。 身后之人消失,手中之剑掉落在地上,问橙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打量四周,那还有什么一地血水,哥哥就晕倒在甬道门口,自己也因为意识模糊眼皮越来越重,晕死了过去。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问谦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先一步醒来,看到地上还有微弱的手电光,赶紧去捡手电筒,左眼就像隔了一层毛玻璃一样,影响视力,任凭问谦如何揉也不管用。 捡起手电先观察四周,自己刚才躺的旁边,一条青蛇已经从七寸处被刺穿,蛇身上只连一丝皮肉。 自己脚腕处隐隐作痛,整个小腿都是青紫的,脚后跟上当还有血迹,八成就是被它咬了脚后跟中了蛇毒。 地上一堆柴火散落在青蛇四周,问谦捡起一根想点燃,又怕墓室内没通风口,自己再把自己憋死,果断放弃了。 问橙身边一把青铜剑,剑刃上还有血迹,似乎是问橙发疯拿剑砍蛇的,因为她身边还有半截白蛇蛇身,似乎是拦腰斩断,下手应该非常快,蛇头带着半截蛇身还往前爬行了一段距离,随后才被青铜剑一剑刺穿蛇头的,看着还有几分血淋淋的吓人。 问谦从问橙背的包里找出备用电池给手电换上,找垃圾袋将两条死蛇捆绑好放到甬道出口。 又把一地的木头重新堆回墙角,将问橙身边的青铜剑又插回原处,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试着复原了青铜剑周围的红色图形,奈何红色物质和土混杂的太多了,根本复原不了。 确定都已经尽最大限度的复原完了,问谦这才有拿着手电筒仔细打量着墓室四面墙上的壁画。 四面墙上刻的东西连起来是一个故事,大概意思是上古时期人魔神妖精怪,各方势力像部落一样分散居住在人间各处。 魔与人住的近经常来骚扰人类,残杀凡人掠夺他们的魂魄做奴隶有些为虎作伥的意思,被魔收编后控制思想的鬼兵们就继续残害人类。 神住在山上,离人类虽远,却能通过眺望俯瞰整个人界,碰到恃强凌弱的事情,他们也会出手帮忙。 但也只能庇护一小部分人类,绝大多数的人他们是庇护不了的,只能每天都落泪哀叹: 东边又着火了,西边又被水淹了,北边是妖在抢东西呢,今天先帮南边被魔兵骚扰的人吧。 帮久了神也心累,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便将昆仑山上的各种铸造兵器的材料,下方到人间,由巫女祭司一类能与神沟通的女人,分发给需要的人。 在分发的过程中,与人界祭司接头的神就会觉得原材料不好看,实用性不大,就教着各方巫女祭祀学习二次加工,打造出更好看实用的兵器,这些兵器成型后神女再往上面注入神力,这样兵器就能遇鬼杀鬼遇魔斩魔了。 巫女中有一脉莫姓锻造的兵器最为厉害,却又有些与众不同,但凡经莫氏出手过的兵器凡人稍微会点仙法皆可打的魔族节节败退,还能净化鬼兵助他们再入轮回。 此事不仅惊动了神,还惊动了魔,更惊动了人类当时的首领颛顼。 颛顼为了防止人类对神缺少了敬畏之心,又或者对神过渡依赖影响自己的管理,也是为了防止魔物侵扰人类,区分出人鬼避免众生居没有规矩,为各界重新划分领土互不侵犯。 他便策划了绝地天通,本来已经谋划好了让自己的两个儿子重和黎,一个举天一个按地,切断昆仑山与人间的联系,重新规划幽冥地域。 当时的魔界之主横加阻拦,甚至要暗杀重和黎,颛顼便雇了莫家专门为黄帝部落打造兵器,保护重和黎。 为此莫家十二岁以上的男丁全部牺牲,莫家几乎灭族,女人们更加努力的锻造兵器提供给手无寸铁的人,最终人类将魔族打的节节败退,才没有影响绝地天通的进行。 可神有天界,鬼有阴间,妖有妖界,连精怪都在人界有一席之地,偏偏这魔因为生性暴虐,不仅没分到地盘,还被多方势力围剿。 当时的魔族拼到最后已经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为了不被灭族便上了现在的莫家山,占山为王,准备随时卷土重来。 为了有自保的能力活下去,他们开始研究一直被当做他们当做食物的人类,发现以前双方赤手空拳的时候,人要想杀魔就要用车轮战,一个魔至少能干掉一个村的人,那才是出手一次一年不用挨饿。 现在自己还赤手空拳,人却有了兵器,稍微有点道行的人,一刀一个魔跟砍白菜一样。 所以魔们总结出一个结论,抓个会打造兵器的,每个魔都配上兵器,消灭人类占领人界根本不是梦。 而这会打造兵器的人何其多,有真的得到神女嫡传的,所出兵器每把都附着着神力,也有坑蒙拐骗打着神女嫡传旗号骗人的。 毕竟那时各界区域才刚划分成型,为了自保几乎人手一件兵器,为了能从鱼龙混杂的锻器师中挑选出真的能帮助魔族复苏的人,这抓谁便成了问题。 经过一番商讨最后确定了,既然人类的首领选择莫家,那莫家就是真有本事的正统巫女。 当时魔族首领亲自去莫家抓人,抓了莫家当时的当家人莫愁,结果莫愁宁死不屈,魔王就把莫家所有人都抓上了山,把莫愁绑在凳子上,当着她的面一天杀一个莫家人。 莫愁也是刚硬为了不帮魔做事,自废双手,魔可不管这些,只要你活着就算手没了也要给我造兵器,还是每天折磨一个莫家人让莫愁考虑。 最后还是莫家旁系莫愁的青梅竹马莫剑心出面,说自己也会铸剑求魔王放过莫家。 墓室最后一面墙的壁画被人恶意损毁了,没有了故事的结果只有一行用刀刻的八个大字: 魔族之仇莫氏血偿!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 公众号【】 现金/点币等你拿! 第70章态度良好 问谦前面的故事本就看的稀里糊涂,后面被这八个字又吓了一跳,这得多大的仇恨,每个字都刻的很深,难不成是莫家人灭了魔族一族? “看懂了吗?” 问谦正在思考,被身后突然传来的老年女人声音吓了一跳,拍着胸口拿着手电筒,慢慢转身向身后看去,迎面撞上一张惨白的人脸。 “我在外面等了你们一夜,见你们还没出去,就下来看看,你没事就好。” 莫尚歆手里提着一盏灯,僵硬的硬挤出一丝微笑,关心着问谦。 “奶奶,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被吓到的问谦深吸一口气定定心神,刚想放松警惕,却又吓的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因为问谦在收回手电筒的时候,借着电光左眼余光清楚的扫到,奶奶的立领马褂下几条蛆虫爬过颈部露在外面的皮肤,又快速的钻进衣服里面去,乍一看有那么一丝恶心。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 号【】 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你怕我?”莫尚歆一眼看穿了问谦的心思,主动问他。 “不怕,你是我奶奶,我为什么会怕您呢?”问谦口是心非的说着,自己早就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就好,毕竟莫家是不留男娃的,我还担心你怕我会对你灭口。” 莫尚歆的声音本就有些直来直去,像手机自带的阅读软件根本没有感情,偏偏还用这种没感情的声音说着细思极恐的话。 “奶奶!我好歹是您的亲孙子!还有的商量吗?” 问谦腿直接被吓软了,噗通一下给莫尚歆跪下了。 “哈哈……开玩笑的,别害怕,别害怕,咱们带着问橙上去吧,你顺便把这把青铜剑一起带上去。” “奶奶,您自己不能带这把剑上去吗?”问谦疑惑的问着,奶奶的身体明明很硬朗,不至于连把剑都提不动吧。 “我若能还要你们两个下来干嘛。” 问谦虽然还很疑惑奶奶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但还是乖乖的把剑从土里拔了出来拿在手上,去拖晕倒在一旁的问橙。 “小小年纪,身体还没我这老人家好,一个人一把剑你走的怎么比我还慢。” 问谦拖拽着问橙倒退着走,跟在奶奶身后,奶奶手里提着那两条蛇走的飞快,还不忘嘲讽一下被落在后面的问谦。 “奶奶,我被蛇咬了好不好!本身我就高还有点壮,过甬道要侧着身子弯着腰的,现在还要拖拽着问橙。问橙啊!吃啥啥不剩的主,别看她矮,她至少一百二!这把剑也沉,沉的我根本拿不动,还要放问橙腿上借她拿剑,两个加一起,我能走动路就已经是很给力了。” “我不想听这些借口,我只要结果,你能带着问橙和剑出来,你就不用被填井了。” 莫尚歆后头看问谦的眼神都是冰冷的,仿佛在她眼中只有问橙和剑。 “奶奶!我就算当工具人也要有尊严的,那有还没用完我就威胁要拆了我的,我尽力尽力!” 大概是因为彼此有血缘关系的原因,就算莫尚歆眼神再怎么冷漠,身形声音再怎么奇怪,问谦还是忍不住撒娇抱怨。 “多干活少说话!既然被咬了就要节省体力,离出口还有三米远。” 问谦算是看出来了,自己是真没地位,还不及一把破剑重要,也不敢再说话了,只能蒙头干活继续拖拽着问橙。 快到甬道出口时,问谦已经能闻到新鲜空气的味道了,头脑瞬间清新了,察觉到整件事情不对劲了,咽了咽口水给自己壮胆,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奶奶,这里是咱们家祖坟吗?” “是也不是。” “这是什么回答?它为什么会被盗?坟里埋的又是什么?盗墓人为什么连尸骨都没留下?只留下一把破剑?”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不想回答,你想知道的我都写在遗嘱里面了。” “遗嘱?说到遗嘱,我现在才意识到,您穿的是寿衣对吗?还有您右脚……缺了一只鞋,走路不硌脚吗?您是准备把莫家衣钵传承成问橙?然后自己封了老宅大门,把整个莫家祖宅变成您的墓室?” 问谦一张嘴问题就像连珠炮一样问起来没完没了,把能想到的可能性都问了一个遍。 “哈哈……不愧是警校毕业的吊车尾,你爷爷没白供你读书,这么理解也对,也不对。你对壁画上的内容怎么看?” 莫尚歆听完问谦的分析,没有生气却突然大笑起来,但笑了还没几秒,笑声又突然停了,她又板回冰块脸盯着问谦一字一顿的问着。 “神话传说?这里与其说是墓室,倒不如说是……祭祀用的地方,壁画只是为了歌功颂德讲述一个家族的传承。” “理解的很对,确实如此,你好奇最后一面墙上的内容?” “遗嘱里也有?” “没有,我不想让问橙再继承这个家族,所以这个秘密只说给你听,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把秘密说出去。” “奶奶要是想杀我?刚才就动手了,墓室一封,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我去哪里了。” 问谦表面淡定的回应过,其实内心慌得一批,心早就提到嗓子眼了。 现在根本没离开甬道,奶奶真要只是为了让自己搬运问橙和剑,现在目的达到了,她说完秘密自己就要被灭口塞回墓室了。 “其实我的遗嘱只有两句话,留下激励你们的。” 莫尚歆边说边往洞壁旁的软梯走去,根本没有要为难问谦的意思。 “那两句?” 问谦知道是自己多心了,便拖着问橙走出甬道。 “入吾莫氏门,终为莫氏鬼;离吾莫氏门,侠字挂心间。” “奶奶!你……你要把这个当遗嘱写信封里,问橙只会以为这是留堂作业!要抄写一万遍的。” 以问谦对问橙的了解,她绝对会把这两句话当余生必修课,去抄一万遍体会一下爷爷当年受过的苦。 “但我实在想不到该留什么了,毕竟和你们不熟,只是为了把剑托付给问橙,你说留什么,我回去就改。” “这……遗嘱还能现改?”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和恢复记忆后的莫须有一个德行!” 莫尚歆的这句话,吓得问谦把手里的问橙都摔在地上,此刻的奶奶是在撒娇?这撒娇太硬核了,根本受不住,电子阅读器成精般的机械撒娇,雷的问谦都想伸手去奶奶口袋中查看一下是不是藏了智能ai。 第71章这事不简单 “奶奶,我错了,我一点也不像爷爷,你好好说话就行,那两句话当遗嘱非常妥当!您真棒!所以能给我讲讲最后一面墙上的故事了吗?”问谦赶紧求饶拍着莫尚歆的马屁。 “莫家祖上其实根本没有学会神传下来的铸兵术,铸出的兵器都是空心的,绝地天通之时能赢,是以全族男丁为代价去圆这一个谎,每把出自莫家的兵器内都封着一位莫家先人的魂魄;莫家男人越来越少,需要的兵器越来越多,莫家女人就开始招入赘夫君,用他们来代替兵器空着的那个心。” “以……以血祭剑?用的还是一脉同胞之血?入赘夫君都会惨死其实是……我的天,填井是假投炉祭祀兵器才是真吧。” 问谦根本没想到莫家历史居然会残酷成这样,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 “是啊,一脉同胞又如何,入了莫家没有亲情和爱情。莫愁自废双手就是为了终结莫家会锻造兵器的谎言,魔王不信,莫剑心只能以身祭剑再帮莫家圆这个谎。” “就是这把剑?”问谦试着举起青铜剑,明明只有三十厘米长的短剑,却沉的犹如百斤巨石。 “嗯,它认主了吗?”莫尚歆看着问谦举剑十分吃力,以为兄妹两根本没让剑灵认主。 “什么叫认主?” “你把自己的血喂给它了吗?和它缔结契约,它给你一把食指长短的分身剑。”莫尚歆比划着分身剑的长短,声音依旧机械的像人工智能。 “奶奶你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这可是把生锈的青铜剑,哪怕只是割下手指都有可能破伤风感染的,弄不好要截肢,墓室墙壁上的绘画不就只是神话传说吗?就算你刚才说的话我也是只当野史传说听的。” 问谦看看青铜剑又看看莫尚歆继续说着自己的理解: “所谓神呢,不过就是巫女啊部落首领编造出来控制平民的谎言,就跟以前皇帝继位要说自己出生有祥瑞一样;至于什么魔,妖,鬼啥的,不过是对另一个部落的称呼,最多是原始人智商低点,全靠蛮力闯天下罢了,根本没什么难理解的。至于莫家的行为……” 问谦自认为解释的很正确,莫尚歆冷笑一声打断问谦的猜测。 “呵……你们下去干什么了!就砍了两条蛇吗?莫须有这个老王八蛋怎么教的孩子,他这么喜欢和我对着干,那就别怪我给你们好好上一课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又想让你们传承莫家了。” 莫尚歆说着踩着坑壁旁的软梯两步跃出深坑,消失在丛林中,林中只回荡着她留下的一句话: “天黑之前走出丛林,不然我把你们寄回去见莫须有那个老混蛋。” “莫问谦!你是被我附身了吗?为什么非要刨根问底!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她就算说这把破剑会吃人你让她说去呗,你跟个九十多岁的老太太抬什么杠!” 莫尚歆一离开,问橙光速从地上爬起来,抢过问谦手中的剑架在问谦脖子上。 “戏精大小姐,你什么时候醒的?你刚才但凡拉我一把我也不会说错话了,老爹就是写书的,这种跟野史传说似的情节设定根本不可能入戏,不刨根问底我还真用血喂剑啊,荒郊野外的感染了,咱们就真回不了家了。” “不不不,是你回不了家了!刚才在甬道里你把剑放我腿上的时候我就醒了。” “那你还让我拖着你走?敢情你皮糙肉厚有裤子垫着,被我拖拽着走根本磨不到地面是吧。” “亏你还看过老爸写的书,那么多本书你怎么一点套路都没吸取到?莫家要女孩,我要一直不醒,奶奶的继承人只能选莫佳佳了,既然奶奶都告诉你了,这破剑里封的是莫家先祖的魂魄,你就信了呗,等葬礼一结束,你还准备在这常住?咱们莫家山一下,拖拉机一坐回了市里,奶奶还能跟咱们回市区?” 问橙理性的分析着现在的处境,问谦伸手摸摸问橙额头,确定她没发烧。 “逻辑清晰,思维靠谱,是我疏忽了重点,那咱们现在要如何离开这片树林?” 问谦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蛇咬的中毒后智商下降,才被妹妹突然智商碾压,她现在想到的,自己刚才居然一点也没想到。 “跟我走吧,爷爷的笔记本我早背下来了,都不用天黑,半个小时我就能走出这片破林子。” 问橙将手里的青铜剑扔在地上,往坑壁旁的软梯走去。 “这剑不要了?” “要你个大头鬼,你喜欢你拿着吧。”问橙拒绝拿剑,爬着软梯出了深坑。 问谦又试了试,自己勉强刚能抬起剑完全不可能把它带出坑,果断放弃了拿它一起出坑的想法。 “哥,快来看,莫家禁地石碑后面有整片丛林的地形图,咱们现在只要确定咱们所在的位置就能出去了。” 问橙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招呼着问谦快过来看。 “你不是背过爷爷的笔记本吗?你还用看地形图?” “有图不是为了更方便的定位嘛,我想想爷爷抽屉里的口诀,碰到岔口统一向左,看到蜂窝有路也要原地返回,再向左,直到看到白爪灰狼喂块肉,它能带你去莫家。” 问橙捡根树枝根据石碑后面的地形图,在地上画着爷爷笔记本里记的话,问谦却先一步打开问橙身后的登山包,拿出纸笔画出了路线。 “喏,咱们大概就是这么走。”问谦将纸递给问橙。 “我的天,老哥你这包是机器猫的小口袋吗?连纸笔都有?” “我还不是怕被莫家灭口,带上纸笔写遗嘱用,你以为只有你看过爷爷的笔记本;我也看过,对本族男孩子的做法一律是填井,旁系直接活埋,损坏莫家禁地的外人是要埋地活剥的。” 问橙在前面带路,问谦在后面说着他偷看的笔记内容,问橙却突然停下了。 “怎么不走了?” 问谦探头向问橙身前望去,一地的黑色大蝎子整齐有序的蛰伏在左边那条岔路上,密密麻麻黑漆漆在路面上趴了一层,尾巴上的勾刺翘起呈进攻状态。 “不然咱们原路返回吧?”问谦看的头皮发麻,僵硬的说着话询问身旁问橙的意思。 第72章只能如此 “好呀!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跑,就往……就往树上爬?你觉得如何?” “蝎子会爬树。” “那……那往右边的溪水旁跑?”问橙僵硬的弯曲着胳膊扫一眼地图。 “太远,我腿被蛇咬过的地方还在往外流脓呢,理智告诉我,我跑不到就先喂了蝎子了。” 问谦不自觉的蜷蜷腿,问橙低头看了眼问谦的后脚腕,已经不是流脓的问题了,伤口附近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了,血淋淋的有些吓人。 “包里有火吗?蝎子也许怕火?咱们烧点什么,自制个火把?” 问橙继续提议,问谦伸手打开背包,取出卫生纸以及打火机,用脚试着勾起一旁的枯树枝,将卫生纸缠了上去,点火后扔向一地蝎子。 这招完全是在点火惊蝎,蝎群快速避开火团向着问橙问谦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我的亲哥哥!你怎么把棍子扔出去了?”问橙大步快跑着埋怨问谦。 “我中毒了!智商明显被削弱,点完火手根本不受控制就扔出去了,现在就算在跑步,腿也是越来越沉……” 问谦刚说完腿上的伤口一疼,整个人摔趴在地上。 “哥!” 眼看着黑压压的蝎群要扑到问谦身上了,问橙大喊一声退了回去,拽住问谦的胳膊,拼劲全力往前拖行,根本拽不动问谦不说,蝎群一拥而上马上要爬上问谦的腿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问橙感觉后脖颈一凉,一股力道拽着问橙再次跌入深坑。 “啊!” 问谦也被拽了下来,成了问橙下落时的垫背,兄妹二人同时发出惨叫声。 “你叫什么!”问谦先反应过来,伸手推推问橙。 “你不也叫了吗,你突然摔坑里你不害怕吗?刚才后颈好凉,我怀疑是蛇,一害怕就喊出来了。” 问橙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摸着后颈。“别笑话我了,你又叫什么?”问橙看到问谦坐在地上偷笑,伸腿踹了问谦一脚。 “你那么沉,坑这么深,我怕被你砸死……好了好了,我也害怕了,刚才后颈被什么东西摸了一下,速度太快,吓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问谦还想再调侃问橙两句,被她恶狠狠的眼神吓到,赶紧改口说自己也害怕了,其实他是被蝎子蛰到腿了,现在整条腿都是麻的。 “哥,你的腿受伤了,真是多灾多难,这条腿被蛇咬,这条腿就被铜剑划伤,一把生锈的小破剑怎么这么快?幸亏刀口不算深。” 问橙想拉问谦起来,发现那把铜剑就在问谦腿下,剑刃因为刚才坠落的力道剑刃已经划破了问谦的腿,血正顺着伤口滴落到到剑上。 问橙这么一提醒,问谦也发现自己的腿被铜剑划伤了,原来腿上的麻木不是蝎子蛰的。 “把登山包给我,看来我要自救了。” 问谦要过登山包,先扔给问橙一瓶驱虫水,自己又拿出双氧水纱布,清洗包扎伤口。 “你的手好巧,要每个莫家后人的质量都这么高就好了。”问谦听到身旁有女人说话的声音,抬头望去,只有问橙一个人在翻登山包。 “你说话了?” “嗯?说什么?我在研究你的登山包呢,你居然还带了这个,哥你是来这里荒野求生的吗?还是觉得在莫家山这么偏的地方会有艳遇?想生米煮成熟饭给我拐个嫂子回去。” “放回去……别乱翻了,顺序乱了,一会用什么就找不到了。”问谦看到问橙手里的东西,黑着脸让她放回去。 “咦,这是什么?花花绿绿的还这么小,是袋装手帕吗?不对,你们好像叫……独立包装湿巾。” 又是那个女人的声音,这次还有脚步声,问谦寻声望了过去。 “问橙,你看到我看到的了吗?” “嗯,我觉得咱们好像看到同一个东西了。”问橙也听到了声音抬头望了过去,看到是拔铜剑时碰到的那个女生,立马扔下东西向后退与问谦汇合。 “这就是鬼?”问橙戳戳问谦。 “鬼你个大头鬼!我又没见过,老爸的书里不是有写过吗,没影子,脚不沾地,白天不敢出来。” 问谦敲问橙头一下,让她自己过去看。 “现在就是白天,她脚也在地上,还有实体,能伸手翻你的包,唉,她的影子呢?她没影子?”问橙惊奇的发现对方没影子。 “那就不是实体,咱们看到的都是幻觉,你去戳她一下试试。” “为什么你不去?” “我腿受伤了,你让我一个男的去戳小萝莉的脸,她会喊非礼的!” “那我去她就不喊吗?我这一头短发比你还像汉子。” 问谦和问橙小声嘟囔着,都不想自己过去。 “老规矩,麻溜的剪刀石头布,不然她就把安全套当泡泡糖吃了。”问谦趁着对方在拆包装袋,赶紧拉着问橙剪刀石头布。 “哦!我知道这是什么了!现在都这么结实了吗?我以前见过鱼鰾的还见过羊肠的,第一次见这么结实的,这个能反复利用吗?” 此话一出,正准备剪刀石头布的问谦和问橙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 “看着年纪不大,居然是个老司机。”问谦小声嘟囔一句。 “哥,也许她生前家里就是靠做这个为生的呢?你看她那熟练的手法分明就是在做质检。” “有道理,也许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的真正用处。”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问谦真就信了问橙的猜测,觉得有必要给她科普一下安全套的正确用法。 “小美女,你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行不,那就是个水袋,装水用的不值得研究。”问谦一本正经的说着。 “水袋?噢,难怪黏糊糊的,原来是用来装水的。” “你不用再形容了,那个可以装水,可以包扎伤口,剪开另一头,你身上哪里破了,套在伤口上能隔水,它的用途还有很多,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用处。” “老哥牛掰!”问橙对着问谦竖起了大拇指。 “过奖过奖,全市第三。”问谦有些小得意。 “哦,好吧,不管它是什么了,我就是出来问问是谁要结血契的?” 剑灵将手里的东西往登山包里一塞,朝着兄妹两个走了过来。 第73章来吧来吧 “她他!”兄妹两个互指对方。 “你们两个是在耍我吗?” “男!男的!” 问橙惊呆了,那个女生不仅发出了男人的声音,越靠近自己她周身就像蒙了一层雾气一样,不仅长高了,容貌和衣着也变成了男人的模样。 “果然可爱的都是男孩子。”问谦小声吐槽了一句。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清!”剑灵身边的雾气已经散尽,刚才的青衣少女已被一位月白长衫少年取代。 “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问谦大声的喊了出来。 “等下,你的声音”问橙回忆起了昨晚的事情,伸手摆了个停止的手势。 “我的声音怎么了?在莫家,我就是神!你们知道菲薄自家的护家神会被如何处理吗?家规罚抄一万遍!” “昨晚就是你忽悠着我拔剑的对不对!你不是说能救我哥哥吗?你看看他这样,双腿受伤行动不便,身体虚弱离死只差一步了!” 问橙说着戳了问谦一下,又再重复了一遍:“看到了吗?他离死只差一步了!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问谦马上躺倒装死猛烈咳嗽两声:“咳咳救我我才二十六,我还不想死!” “不可能啊,毒被封在小腿上了,只要莫尚歆帮你把毒血放出来你就不会有事的。” 剑灵快步跑过来检查问谦腿上的伤口,看到伤口附近的皮肤一点血色也没有,立马用指甲一次问谦的小腿上划了几道口子,黑色的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怎么可能,你的伤口被什么泡过,怎么会没有一丝血色。” “双氧水你要试试吗?处理伤口挺管用的。” “不!需!要!”剑灵被气的咬牙切齿从牙缝里硬挤出三个字。 “莫家的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怎么连点对神的敬畏之心都没有了呢?我要找莫尚歆告状!” “那你是神吗?”问橙小声的问着。 “不是,我只是神留下的一丝力量,修炼成了剑灵。”剑灵站了起来高傲的将手背到身后昂起头自豪的说着。 “那你有名字吗?也姓莫?” “切,我又不是你们家的奴隶,凭什么姓莫,我姓御,御剑心。” “莫剑心和你什么关系?” 问谦想起壁画上的那个名字直接问了出来,被御剑心瞪了一眼。 “你不是快死了吗?知道的有点多吧。” “我就随便问问,你要不愿意说就当我没问。”问谦有点心虚,不确定这剑灵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有没有危险。 “算你们运气好,碰到开了预言家的我。” 御剑心的话让兄妹两个完全摸不到头脑,互看一眼发现对方也不懂,只能等着御剑心给自己解释。 “剑虽然只有一把,但剑里有一股力量,神遗留下来的力量,在我没有自主意识的时候,莫剑心抱着魔族首领御煞跳了铸兵炉,你们能懂吗?” 兄妹两个再次对看一眼僵硬的点点头。 问橙没看壁画什么也不懂,只是凭借着多年追读老爸创作的各种,胡乱脑补着,两人同死必有一女,不是殉情就是求不得。 问谦因为看过壁画略懂一些,但还是不太相信这个只出现在自己左眼里的剑灵是真的。 “他们两个肉身被毁,都想依附进剑里抢夺我这股力量,但不知道那个节点出了问题,也可能是因为我的原因,造成记忆互溶了,所以我们都叫御剑心,也有自己的本相,但其中一个出来另外两个就出不来。” “你是剑灵,莫剑心是那个小姑娘?那御煞是什么样子?”问谦为了避免被绕晕,按照自己的分析理解着。 “不不,我们都叫御剑心,因为谁都不肯承认自己是御煞,你就算问御剑心她也说自己是剑灵我们两个其中有一个是御煞,为这个事我们争了几千年,经历过这件事的莫愁死了,魔族的老一辈人没死的都逃了,根本没人能确定我们三个的正确身份。就算我们三个和魔族的替身兵器们封在一起几千年,他们也没明白我们谁是谁” 御剑心还在讲着,问橙已经糊涂了,戳戳身旁的问谦小声说着: “哥,你听懂了吗?” “没有,我只捡重点听。” “重点是什么?” “咱们撞大运了,这把剑里住着三个剑灵,一个是莫家先祖铸这把剑的人,他叫莫剑心,莫家石碑上那首诗祭奠的就是他,但他是男是女不知道,再一个是面前这位,自称剑灵,说自己是一股力量,但他又不能证明自己是股力量,至于第三个是御煞,当时的魔族首领,绑架了莫家所有人上莫家山的罪魁祸首。” “哥,你这一解释我更糊涂了,咱们就先理解为三个人都失忆了,这三个人是莫剑心,御煞,御剑心,但他们三个都不想承认自己是御煞觉得做魔很丢人,又不想承认自己是莫家人,因为他们都能用神力,做莫家人掉价,所以他们都抢着当御剑心!” “先这么理解吧,毕竟是自家祖先,应该不会伤害咱们,不过我赌一包辣条,青衣小姑娘绝对是御煞。” “为啥?” “男人的直觉!” “呵,你要这样我赌那小姑娘是剑灵,你想啊青铜剑会是月白色的吗?那小姑娘才是最像剑灵的脑袋上至少还有两对青铜铃铛呢。” 问谦和问橙正争论着谁是剑灵谁是魔族首领,御剑心将袖子撸了起来,将手伸到兄妹俩面前晃了晃。 “四指宽的青铜护腕!” “还是一对,按含铜量来算,这像是真的剑灵,那铃铛太小了。”兄妹两个双双临阵倒戈。 “另一个御剑心是脖子上有个青铜颈环,我试过虽然我们三个人身上的青铜制品不一样,但重量是一样的,用这个来排除谁是御煞不成立。魔族的人可男可女精通变化,从不用正脸示人,所以” 御剑心看两个人如此好忽悠,想给他们下套,才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不然你让那位出来,我们看看这传说中的第三者。”问橙提议让第三个剑灵出来。 第74章断臂止损 “他你们大概请不动。”御剑心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分工划分。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三个人有各自的分工,小心负责陪伴,莫家历代家主皆为女生,两个男的陪着不太合适,结契后小心是最常陪在家主身边的,衣食住行生活起居只要你有能力震慑的住她,她就是你的丫鬟。” “小心?头上戴铃铛的御剑心?”问谦看腿上的颜色恢复正常,伤口也不流黑血了,正包扎着伤口,听到小心这个名字,开始对号入座。 “嗯,小心听御剑心的,因为少女那点思春的小心思,懂的吗?在我和他之间,小心选择了强者。” “三角恋?”问橙感觉自己需要理解一下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你先别理问橙,我先区分一下你们,女的叫小心,没露面的那位没昵称就叫御剑心,那你呢?怎么称呼你?” “剑心。” “哦!我明白了!你们是逐层递减关系,虽然都叫御剑心,但昨天帮我拿剑砍骨人的是御剑心,三个字,一个字也不少,你叫剑心,你负责搭讪忽悠别人拔剑,小心是那个女孩,她负责谈条件对不对?所以你们三个就是一个诈骗团伙,困住我们兄妹让我们替你们卖命!” 问橙突然开窍,感觉自己是被骗了。 “理论上,一把剑只能和一个人结契,直到契约结束。” “实际呢?” 问谦比较实际,不知道骨人是什么东西,先问对自己有利的。 “我们三个每人手里都有一把契剑,上面刻着我们的名字,有了这个就是立契成功了。” “所以我们要集齐三把契剑就能拿着这把剑走出树林,回莫家了?” “对,但”御剑心又说了个但,兄妹两个立马竖起耳朵来认真听着。 “负责打架的是御剑心,我和小心手里的契剑没什么用,就算我把剑给了你,你也只是在碰到邪祟的时候和我意识想通,知道对方是个什么东西,而小心的契剑更无用,戴上后容易招邪祟,便于让它们附身,看它们的记忆帮它们化解执念,只有御剑心的那把契剑可以诛邪,无论对面是谁只要一剑世界和平。” “这个靠谱,我要攻略御剑心!” 问谦来兴趣了,反正这是莫家的剑,自己是莫家后人,就算奶奶不喜欢自己,有把契剑傍身,万一奶奶为难自己,自己就可以一剑下去世界和平。 “哥,你傻笑什么呢?又脑补出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来了。” “没什么,只是确定了御剑心更像是御煞,嗜血好杀武功盖世。” 问谦刚得出这个结论,站在对面的剑心浑身开始起雾,拼命做着禁声的手势“嘘!”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们三个又不是没互相猜测过对方的身份。”问橙也帮着问谦说话。 剑心周围的雾还没散尽,一双手苍白纤细修长的手就从雾气中伸了出来,一手握一个扼住兄妹二人的脖子,将兄妹两人提了起来。 雾气散尽,一双死鱼眼正死死的盯着兄妹二人。“这位大哥,你能松松手吗?我要被你掐死了!”问橙被勒的脸都憋红了,握拳捶打着扼住自己脖子的手臂。 “我也是”问谦因为被扼住喉结的关系,已经憋的翻白眼了,听到问橙的声音勉强随声附和着。 御剑心松开手,兄妹二人掉落到地上,两个人开始拼命的咳嗽,眼前全是血管充血后造成的小星星。 “闭嘴!”御剑心嫌咳嗽声烦人,冷冷的开口喝止两个人的咳嗽。 问谦生怕对方再下杀手,赶紧站起来蹒跚的跑去背包旁,拿出一瓶水扔给问橙,让她压一压咳嗽。 “两个问题,第一,刚才的血是谁的。”御剑心双手背到身后挺直身板,冷冷的扫视兄妹二人一眼。 “我的!” 兄妹二人同时开口,问谦觉得毕竟血是自己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让他伤害问橙;而问橙觉得莫家需要女人当家,自己替哥哥承认了至少能留个活口,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你们在耍我?血是谁的这么难回答吗?还是说你们都想继承铜剑贷神之力?” “血是我的,别难为问橙,我刚才坠落时划破了小腿,不信你可以检查伤口。” 问谦抬起腿伸了出去,等着御剑心过来检查伤口。 “不用了,第二个问题,昨晚立言灵契的是你吗?”御剑心向着问谦走了过去,盯着他的眼睛与他对视,想好好看看莫家这次送来了个什么东西。 “是我!我叫莫问橙,我哥哥叫问谦,你这契约也太不准了吧,都把名字告诉你了,你还分不清男女吗?” 问橙前半句大声承认,后半句只是小声的吐槽嘟囔了一句,却被御剑心听到了。 “契人心术不正,降天雷!” 御剑心快速念了一句话,伸手一只,晴空万里突然闪现惊雷,就在问橙脚边炸裂,砸的地面下凹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坑,还冒着白烟。 “我有些脸盲,下次会劈的更准一些的。”御剑心露出微笑有些遗憾的说着。 “沃特?大哥你还脸盲?我看你就是单纯的近视眼吧!顶着一对死鱼眼男女不分。” 问橙在家里就是被宠着的那个,问谦平时要是不抓着点,问橙能天不怕地不怕到飞上天,这次问谦离的有点远又没说话,问橙不仅没被雷坑吓到反而跟御剑心硬刚。 当然代价是非常惨痛的,御剑心快速一指,问橙的鞋子被劈了一个洞,就像被鞭炮炸裂了一样。 “高手!我知道错了,你要我们如何才能放我们兄妹二人离开丛林?”问橙看到鞋子秒怂,直接软骨头的跪了,狗腿的问着御剑心的要求。 “你们两个,我只会留一个完成剩下的契约,开始吧!” 御剑心像以前一样转身席地而坐,等着争抢自己的人大打出手两败俱伤,他坐到地上的那一刻,周身聚满雾气,深蓝色长衫变成了月白色,嘴也变得能说会道爱挑拨离间了许多。 第75章戏真多 “好好表现,谁先抢到我,谁就可以当我的契人和我立契,带我离开莫家,看你们这样一定是莫家旁系,与其一辈子都要为本家付出,听莫佳佳的摆布,不如考虑一下造反?留一个强者带我走。” “你想让我们怎么抢?”问橙一看对方换成了剑心,立马盘腿坐在了地上等着他公布游戏规则。 “打架不会吗?你们两个互抽嘴巴子,要哐哐的那种,越狠越好,不行下脚踹,总之就是要见血的那种打架,最后谁还站着能举起剑来大喊三声,我赢了!我就是你的专属护身剑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随时听你指挥。” 剑心继续挑拨离间,像平常那样忽悠抢夺者表演打架给自己看。 “你等我们两分钟,我们商量一下。”问谦听到规则,背起登山包向问橙跑了过来。 “妹,这事不太靠谱。” “我也发现了,这是想看咱们打架找乐子,不如……”问橙偷偷看剑心一眼,比划了一个扔出去的手势。 问谦秒懂她的意思,抬头看了看坑壁顶端,蝎群不敢下来都聚集在深坑周围,已经把自己包围了,就算假装打架打赢了拿到剑,也不可能砍出蝎群,它们既然敢围过来,就证明蝎子是守护这把铜剑的守护兽,为今之计只有把宝贝还给它们了。 “你们两个要干什么?” 剑心看着兄妹二人各自举起青铜剑掂量了一下,随后莫问橙举起青铜剑对准了坑壁顶端扔了出去。 问橙的力道差了些,剑并没扔出深坑,反而扎在了靠近顶端的坑壁上,青铜剑附近的蝎群随即四散而逃,离青铜剑远些的蝎子已经开始向坑中涌来了。 “剑来!” 剑心看到坑内涌进来的蝎子非常生气,伸手一指,插在坑壁上的青铜剑飞了过来,剑心自己拿着剑挥剑一转,来不及逃跑的蝎子全化作了灰烬。 “开始吧,赢了的,带着剑出去,输了的留下喂蝎子。”剑心将剑插入地上,双手环抱在胸前靠着坑壁斜站着。 问橙看看问谦,用面部表情示意问谦去偷剑,问谦也挤眉弄眼的回应表示自己办不到。 “你在这站着我们两个怎么可能打的起来,光想着如何讨好你了,不然……你先回去,我们两个打赢了再用血叫你出来?” 问橙看着剑身上的血迹又心生一计,既然是沾上血剑灵才出来的,把剑灵骗回去,将血洗掉不就好了。 “对,我们是兄妹,怎么可能当着外人的面自伤和气。”问谦也赶紧跟着帮腔。 “别说兄妹相残,手足母女间为了抢夺莫家继承权做出来的丑事一点也不少,想上位手上总要沾点血的,至于沾谁的血……呵,好吧,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看你们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剑心嘲讽莫家一番,袖子一挥凭空消失了,问橙立刻拔出地上的青铜剑,将水瓶里的水全倒了上去,疯狂擦着血迹。 “干净了,别擦了,咱们赶紧上去吧。” 问谦拽着问橙胳膊就往软梯旁拉。 “哥,快跑!蝎子!蝎子下来了!”问橙跟在问谦身后刚想爬上软梯,看到脚下正有一堆蝎子涌来。 随着剑心的消失,坑壁上的蝎群纷纷落入坑中,在坑底慢慢凝聚成一只巨大的蝎子,大到占据了整个坑底,光尾巴就有电线杆那么粗,摆出进攻的姿势翘起来比坑壁还高。 问谦和问橙刚爬上软梯,蝎尾一扫尾尖扎进坑壁之中,蝎尾所过之处坑壁瞬间塌方,顺便将兄妹二人抽回坑内。 “问橙,快跑。” 问谦一个前滚翻避开土块落地后赶紧站起来,拉起慢半拍的问橙撒腿就跑,快速的避让着蝎尾,奈何问橙跑的实在太慢,急的问谦将问橙扛在肩上,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向坑底的甬道内跑去。 就在问谦离甬道入口只差一步的时候,巨型蝎子快速转动身体,再次将蝎尾上的勾刺甩了过来。 “哥!” 问橙趴在问谦肩膀上,眼睁睁的看着尾尖上的巨大勾刺向问谦的后背刺来,问橙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的看着勾刺离问谦的后背越来越近,而自己则被问谦推了出去,借着惯性滑行进甬道内。 问橙从地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往甬道出口连滚带爬的快步跑去,她要确定问谦没事,只是刚到甬道出口问橙就觉得自己多余到像个电灯泡。 小心此时正踮着脚,伸手捏住问谦的下巴,让他低头看向自己,一旁的蝎尾还在缓慢的移动着,速度之慢几乎就是静止的,完全够问谦闪身避开。 “我救了你一命,你不准备说声谢谢吗?” “你要是肯高抬贵手放我们兄妹两个离开,我立马感谢你!” “好呀好呀!我……” 小心一高兴拍着巴掌说好,剩下的话还没说完,蝎尾就已经飞了过来,将甬道出口彻底堵住了。 问谦出于保护弱小的绅士风度,顺手拉了小心一把,帮她避开蝎尾,但两人还是被蝎尾撞击甬道带起的风刮倒,双双摔倒在甬道内。 摔倒的一瞬间,小心感觉到自己的头被问谦的胳膊垫着,脸贴在问谦的胸前,激动到心跳加速,身体周围瞬间起了一层白雾,青色长衫化作月白色。 “抱够了吗?”剑心推开问谦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我胳膊……胳膊脱臼了……疼!”被猛的推开牵动到胳膊,问谦疼的脸都白了,哆嗦着说出自己胳膊受伤了。 “胳膊脱臼了?哼!我让你胳膊脱臼了!” 剑心干净利落的拽住问谦胳膊猛的一抬一推,疼的问谦眼泪都出来了。 “还疼吗?” “不……不疼了。”问谦扶着胳膊蹲在地上,就算疼也要咬牙说着不疼。 “离小心远点,她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是你莫家祖宗!她现在不是人就算受伤也根本不需要你来救!别以为长的还算能见人,就可以用脸来拐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 剑心警告着问谦,松开他的衣领将他推倒在地。 第76章到底帮谁 “我哥只是出于本能保护弱小,别以为你是剑灵就可以对他呼来喝去为所欲为!” 问橙赶紧跑过去将问谦护在身后。 “呵……我差点忘记你了,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这是我的契剑,用它给你哥哥一个圆满,我带你出去,回莫家继承家主之位。” 剑心伸出手,掌心里躺着一把食指长短的青铜短剑。 “你考虑考虑吧,与其两个人一起死在这里,不如留下一个替另一个好好活着,这才是兄妹之间该有的觉悟。” “我本来对你印象还不错,但现在看来,你只是个自以为是的可怜人!你根本没摆正自己的位置!别人抢你那是他们眼瞎!哥哥只有一个说什么也不换!” 问橙伸手打飞了剑心手中的契剑,叉着腰非常有气势的说着。 “但哥哥包里没吃的,铁铲指南针麻绳什么的,你要觉得能吃,咱们在这里待一个月都行。”问谦也被问橙感动了一把,但还是伸手拽拽问橙的衣服说着非常破坏气氛的话。 “额……那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大义灭亲用你那把小剑把他凌迟了都行,你说让他怎么圆满,我就怎么做。” 问橙变脸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连剑心都还沉浸在兄友妹恭的梦幻氛围里,不自觉的在心里给问橙点了个赞,认可了问橙的人品,只可惜瞬间就被打脸了。 “好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就按你说的办,凌迟成五千片,一片都不能少,不然你就陪着你哥在这里饿死吧。” 剑心衣袖一挥瞬间消失,问橙不甘心的在剑心消失的地方到处寻找着。 “什么破剑灵!我那说过五千片了!胡说八道!” “别找了,在那里,蝎子尾巴底下。”问谦摸出手电给玖雅照着契剑掉落的地方。 蝎子的尾巴被甬道口卡住,尾勾还在晃动,似乎是蝎子在努力的逃脱,问橙伸手试了试,根本不可能拿到尾勾下面的契剑。 “喏,我包里有绳子,绑上钩爪,咱们只要轻轻一勾,搞定。”问谦快速组装出绳钩,借着手电光朝着蝎尾处轻轻一甩,轻松拿到契剑。 问橙跑过去抢过问谦手里的契剑仔细打量着,剑身上一点铜锈也没有剑柄处用细长的类似蚯蚓一样的文字写着三个字,问橙根本不认识,将契剑递给问谦。 “哥,你认识吗?” “御剑心。” “你怎么知道的?” “御剑心的剑不写御剑心写莫问橙吗?而且看这个字……不是甲骨文就是金文,再不济还有可能是大篆。” “好有道理,这说不定还是小篆隶书草书楷书行书!瞎猜谁不会,这蝎尾卡的挺死,想等它自己挣脱离开咱们还得再困会,反正出不去,咱们去墓室里逛逛,说不定能发现点莫家野史。” 问橙抢过手电筒在前方带路,问谦弯腰侧身跟在问橙身后。 到了墓室内问谦活动着胳膊做着运动,问橙自己一个人拿着手电筒到处乱看,看到墙角堆着的木头,问橙走近了随手戳了一下,木头堆散架,零碎的木头滚落的到处都是,还有几根滚到了问谦脚下。 问谦听到木堆碎开的撞击声,感觉脚边有东西滚了过来,就算手里没手电,知道是问橙撞倒了墙角的木堆,便蹲下伸手去摸,想点燃根木头用火攻逼甬道入口处的蝎子离开。 “问橙,别捡木头了,把手电筒拿过,这木头不太对。” 问谦的手触碰到木头,感觉到的并不是木头该有的手感,而是凹凸不平的纹路,马上叫问橙拿手电筒过来看看。 “木头能有什么不对的,你不还猜测过它们是火把吗?也许火把上抹了能点燃的油?” 玖雅拿着手电筒走了过来,捡起问谦脚边的木头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木头上不仅有字,还是反刻上去的,密密麻麻如豆粒般大小的字,刻满了整根木头,字体纹路里还有红色颜料的浸泡过的痕迹。 问谦看到字后,又抢过问橙手中的手电对每块木头都检查了一遍,墙角的木堆总共有二百零六块木头,偏偏只有这一根木头上有字。 “哥,你不带纸了吗?咱们把木头上的字拓印下来不就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问橙看着问谦检查完所有木头,皱着眉蹲在墙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人体的骨骼是二百零六,这木头数未免也太巧合了吧,你刚才在外面说的骨人,大概就是这些木头被你眼花看成了一个人。” 问谦没说话,其实是在快速的分析着现在发生的一切。“我再眼花也不可能木头骨头分不清,昨晚你真的是被两个骨头人绑架了,它们还窥探到我心里的想法,无限放大挑拨咱们一家人的关系呢。” 问橙抢过问谦手里的手电筒,不服气的反驳着,也开始检查木头。 “我醒来看到的只有蛇和木头,你和铜剑,科学的解释就是你出现幻觉,拿着铜剑在木头堆里砍了一晚上蛇,而我因为被蛇咬了左眼中毒,咱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中毒后的正常反应。” “刚才那个剑灵还捏你下巴了呢,幻觉会撩男人?我才不信呢,你还是分析个不科学的解释出来吧,自从上了莫家山,周围的一切,都不能按常理来解释了。” 问橙看不出木头有什么问题,又把唯一刻字的木头给问谦拿了过来。 “不科学的也有,青白的二蛇成精了,操控木头幻化成人,企图对咱们剥皮拆骨,代替咱们的身份出去祸乱人间……” 问谦说嗨了,想起身吓问橙一下,猛的站起想借着手电筒对问橙做个鬼脸,后背正好撞上问橙手中的木头,疼的问谦浑身猛一抽搐,疼的跌坐回地上。 “哥,你是不是傻,我就站你身后,你起那么猛干嘛?是不是砸到你后背的伤口了?你虽然没说,但你后背的衣服都被血浸透黏在后背上了。” 问橙昨天晚上就看到问谦后背上有伤了,觉得只是擦伤,不然哥哥早就叫自己帮他包扎伤口了,但刚才一撞,老哥疼的嘴唇都白了,冷汗立马就下来了,伤的一定不轻。 第77章认识错误 “我……我昨晚为了救你摔下树当垫背,后背上的伤就是让那个头骨硌的,在后背我又看不到,就以为没事,没……没想到这么疼。” 问谦靠在墓室墙壁上大口喘着粗气,刚才的疼痛让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突然涌入大脑,问谦此刻需要消化掉这段记忆。 “哥,你需要喝水吗?你现在的脸色真的很差。” 问橙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安慰老哥,只能从背包里拿瓶水递给问谦。 “我的傻妹妹,现在可不是安慰我多喝热水的时候,你把包里的信纸给我,两张差不多就够了,只是我带来的纸有点硬不是宣纸……不然你看看还有卫生纸吗。” 问谦接过水突然灵机一动,想到拓印木头上那些字的方法了,但是纸不太好浸透,这又让问谦犯了难。 “女生出门三件事,手机钥匙卫生纸!出门不带纸的事我绝对干不出来。” 问橙说着将口袋里的纸巾递给问谦。 “啊?出门三件事不应该是手机钱包充电宝吗?” 问谦疑惑着反问,却已经在地上挖了个坑,将地上红色的泥土抓进坑里倒水搅拌。 “你回家我必定在家,你当然不用带钥匙了,只会玩游戏的人,怎么懂我的苦!再说现在有扫码支付谁口袋里还带钱?你也该改改三件事标准了。” 问橙吐槽着问谦,手也没停下,把纸巾包在木头外面,等着问谦往纸巾上抹朱砂水。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记忆告诉我,为了虔诚这东西以前是要用血浸透了纸从木头上往下拓印,但记忆的主人怕疼,借着布置结界阵法的便利,在这里留了细朱砂,搅进水里就能用。” 问谦说着已经把坑里的朱砂水抹到了纸巾上面。 “这记忆是谁的?” 问橙看着问谦的操作非常熟练,就像经常搅拌朱砂水一样,朱砂和水的比例非常正好。 “莫……莫愁。” 问谦犹豫着不确定究竟是不是莫愁的,因为记忆里根本没有提记忆主人的名字,可问谦就是凭着直觉觉得这记忆是莫愁的。 “莫愁?剑灵说知道他们身份却死了的那个人?” “别问我了,你先去看一遍壁画,等我把木头上的内容拓印下来再说。” 问谦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直接让问橙去烦壁画。 “哥,你既然知道这木头怎么拓印,你就没从记忆里找到这木头上写的什么吗?还用费这劲拓印。” 问橙刚看完一面墙上的壁画,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老哥骗了,转头找问谦理论,却发现此时的问谦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眼神空洞无光,对手电光的照射一点反应也没有,连眨眼避光都不会了,手上正忙着把木头裹上朱砂水往信纸上滚呢。 “这孩子不会活学活用有些傻气,我帮他一把,不用害怕我会伤害他,我的力量很弱,弱到马上就要消散了。” 问谦也感受到了光,印好文字后抬头,眼神直直的看着问橙手中的手电筒,眼皮连眨都不眨一下。 “你是莫愁?” 问橙再次确认问谦眼神不对,赶紧将手电光对向别处,避免问谦眼睛因为强光受损。 “嗯。”问谦轻轻的点头,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这种时刻我应该问点关键的问题,毕竟是开了外挂,我要想个有用的问题,给我几秒……” 问橙紧急思考着要问的问题,必须是关键的问题,不然太浪费时间了。 “我不限制问题个数,在我散尽前你问我什么我都会回答的。” 莫愁看出了问橙一颗定心丸,问橙瞬间不纠结了,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藤蔓是什么回事?” “学名叫聆音藤,是妖界重型通缉犯,我母亲驯化了它,现在是莫家禁地的守护藤。” “你为什么会死在树下?” “这是我的墓室,我临死时要求与剑心合葬,镇住这一室附魔的兵器。” “啊?祖宗,咱们能一样一样的回答吗?我这智商跟不上。” “好,我碰上盗墓的了,被拖出墓室弃尸荒野,被聆音藤当入侵者拽入土里当食物了,我现在这么弱也是因为它吸收了我的魂魄,不然你们被困树上时我就现身救你们了。” “怎么出去?” 问橙话题一转突然问怎么出去,这让准备给问橙讲历史的莫愁张着嘴声音全卡喉咙里了,迟疑了几秒马上反问问橙: “你不是脑子不好使吗?你不关心这墓室里放着什么吗?你就不好奇墓室最后一面墙上画的什么吗?” “对啊,我脑子不好使,知道了什么东西抓我们来的,你怎么出去的,那就该问我们要怎么出去了。” 问橙回应的理直气壮,一点也不好奇莫愁提醒的那几个问题。 “你们两个就没抬头看过吗?”莫愁无话可说了,莫家要亡啊!后人就这智商还是把剑心交给别人养吧。 “抬头?” 问橙被莫愁提醒着抬头,一抬起头来问橙这才看到,墓室顶壁上有个大洞。 “有洞了不起啊!那么高!说了不跟白说一样。” 问橙不服气的撇嘴说着,就是不想承认自己眼瞎。 莫愁没有说话伸手指指墙角的那堆木头,对着问橙露出强颜欢笑的表情。 “呵呵……真当莫家人是武林高手吗?二百多块破木头能搭出梯子爬……” 问橙想起奶奶的身手矫健,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把没说出去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们想知道的,都在这张纸上了。”莫愁嘴角始终挂着勉强的微笑,将拓印出来的纸递给问橙。 “祖宗,你别笑了,我哥这脸实在不适合微笑,看着你怪毛骨悚然的。” 问橙搓搓手接过信纸打着手电筒低头看了起来,只是这纸上的字认识问橙,问橙根本不认识它们。 “祖宗,这都是蚯蚓文我根本看不懂,而且这木头年久失修纸上印的几乎就是一片红,根本辨别不出谁是谁。” 问橙没好意思说出来是莫愁的手艺不好,朱砂水抹的薄厚不均,两张信纸能分辨出来的字不超过二十个。 “莫须有没有教过你这类文字?” 第78章毕恭毕敬 “没有,您就别整这些形式主义了,直接告诉我们写的什么就行,我们又不可能留在这荒郊野外过一辈子。”问橙一听莫愁知道爷爷,立刻放松了警惕走过来想跟莫愁套近乎。 “刚才那把契剑呢?” 莫愁对问橙很失望,却又想整整她,让她对祖上留下来的东西有点敬畏心,便套路问橙让她交出契剑。 “这里,在我口袋里。”问橙以为契剑有用,从口袋里拿出来给莫愁看。 “跟我一起念,我教你出去的方法,离开这墓室一路到莫家内宅,没有任何东西敢拦你。” “好!念什么?” 问橙将契剑递给莫愁,对她根本没有一丝戒备,想着毕竟是自家祖宗,应该不会害自己。 “我莫问橙今以名做押,贷神之力,纵横阴阳,匡扶正义,与御剑心共生共荣,以契为证!” 莫愁念一句问橙跟着念一句,在快结束的时候,本就一直保持着微笑的莫愁,因为计谋得逞笑的更开心了,在听到问橙念出以契为证以后,一点也没手软拿着契剑直插问橙手臂。 “啊!”问橙惨叫一声,疼的一哆嗦,手中的手电筒掉落到地上。 手电光在地上晃动着,被遗忘在墓室外因坑壁塌方埋在土中的青铜剑突然破土而出,一身的铜锈瞬间消失对准了甬道入口直直的飞了进来,插在了问橙的脚边。 手电光正好停住照在铜剑上,光束透过铜剑照在墓室壁上,墓室壁上居然没有铜剑的影子,反而是三个人影一闪而过融成了一柄剑影。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问橙还是看到了,刚才的三个人影分明就是剑中三位剑灵的影子,自己这是被祖宗坑着与铜剑立了契约? “嘶……祖宗,你这么坑我合适吗?” 问橙倒抽一口凉气忍住胳膊上的疼痛,质问着依附在问谦身上的莫愁。 “问橙,你叫我什么?” 问谦刚回神听到问橙在叫自己祖宗,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向问橙求证了一遍。 “哥!你可醒了,你刚才睁着眼睛睡着了,梦游可凶了,你看看你拿着契剑把我的胳膊都划破了!” 问橙哭着抬起胳膊来给问谦看。 “停,你这戏过了,我就算打瞌睡你也不能跟我碰瓷,胳膊到底怎么弄的,食指长的剑戳进胳膊里的部分连三分之一都没有,这最多只能算个皮外伤,也就刚戳到骨头吧。” 问谦抓住问橙胳膊把契剑拔出来一看,带血的部分就一个剑尖,伤口随便包扎一下就没事了,最多是出去再打一针破伤风稳妥点。 “我没演戏是真疼,这剑会吸血,我稍微损失了一丢丢血。” “拉倒吧,把登山包拖过来,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还会吸血,你当这是吸血蝙蝠成精了吗?” 问谦吐槽着问橙,伸手抓起一旁的手电再次确认问橙胳膊上的伤口,肯定这就是皮外伤,连血流的都没有自己腿被青铜剑划伤时多,缠几圈纱布就能止血。 “反正我胳膊就是破了,就是被你扎的,回去后我的零花钱能再涨五百吗?当医药费了。” 问橙将登山包递给问谦,撒娇似的说着。 “妹,我发现你在这待的脑回路不正常了,你也不看看咱们现在被困在什么地方,你还敢提涨零花钱?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问题。” 问谦无语到叹气,打开登山包拿出包扎用的物品,快速帮问橙清理包扎着伤口。 “正因为是这种地方我才得为劫后余生争取点福利,刚才附你身上的莫愁老祖宗可说了,从现在起能保咱们平安回到莫家祖宅。” “呵……你刚说完我是睁着眼睛睡觉,这会又说我是被祖宗附身了,你已经开始思维混乱了,咱们没啥好聊的了,赶紧看看这木桩上刻的到底是什么,真要一点用也没有,再另想办法出去吧。” 问谦说着松开问橙包扎好的胳膊,拿起手电筒找自己刚才撕下来的纸帕,却发现它们已经变成一团纸泥,刚叹气准备重新拓印一份的时候,发现问橙脚边有两张红色信纸,伸手捡了起来。 “莫氏后人听令,二百木桩任遣,三天内重返墓顶,则可继承家业,持契剑以莫氏之名出山。” 问谦看到纸上的字,嘴就不自觉的念了出来,一旁的问橙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问谦,伸手把信纸抢了过来。 “哥,这个字念什么?”问橙随手指了一个被朱砂水破坏掉的字问问谦,在她看来哥哥能认识这些古文是极其不科学的事情。 “不知道啊!单个看我一个字也不认识,你要把整张纸递到我面前来看,我却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问谦盯着问橙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立马表态自己不知道。 “那还写什么了?两页纸呢,不会就这么几句话吧。” 问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又将信纸递给问谦,自己帮他举着手电筒便于他认字。 “我再看看啊,嗯……此为莫家第八代家主莫愁之墓,切勿开棺惊扰英灵,取掌心之血涂于青铜古剑之上,念此契令方可……方可知其名?这话逻辑不通啊,知谁名也没说出来。” 问谦犹豫着以为自己念错了,又再次确认。 “别管通不通了,这就一把铜剑铁定是知道铜剑叫什么名字呗,要念什么契令?” “以名做押,贷神之力,纵横阴阳,匡扶正义,共生共荣,以契为证,此为言契,配合血契,立下日期,方可脱身。” “哥,不用念了,我懂了,考验你的时刻到了,你现在就是天选之人!这是天意让你被莫愁附身识得此字啊。” 问橙一听契令是自己念过的内容,马上想甩锅给问谦。“所以你的意思是?”问谦装傻反问问橙。 “你就是内定的莫家继承人啊!赶紧伸出你肉嘟嘟可可爱爱的小手往剑刃上一划,咱们就可以仗剑闯天涯,直接杀上莫家祖宅拽着奶奶衣领逼她退位让贤!” 问橙说着伸手去拽问谦的手,硬要把问谦的手按到剑刃上。 第79章故事大会 “妹妹,这种事情咱们不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要不咱们手拉着手对着刀刃一起上。” “拉倒吧,谁要和你一起,我背着包,你扛着刀,咱们一起出去吧,蝎子估计早跑了,不然这剑也不可能飞进来。” 问橙看出问谦根本不受自己忽悠,只好抢先一步背起了登山包,让问谦负责扛剑。 “咱们还是换换吧,我根本拔不出来,这剑就跟长死在地里一样。” “怎么可能,我就不信拔不出来,是你不想拿吧。”问橙伸手轻轻一拽,铜剑立马就被拔了出来。 拔出铜剑的一瞬间,一阵铃声凭空响起,小心突然出现在问谦身旁。 “二百零六根木头的考验不试试吗?让我看看你们的身手如何?重点是看问谦跳上木头帅帅的样子。” 小心伸手想去拦问谦的胳膊被问谦避开了。 “不好意思,我们不参加测验,不继承莫家,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我怕你是我祖宗!” 问谦赶紧推着问橙让她快点进甬道好离开这里。 “哥,请你相信,这世上还有反差萌这么个东西,万一她是魔君御煞,就你刚才那话,现在足以让你身首异处了。” 问橙调侃着问谦,问谦叹口气瞪了问橙一眼,先一步走侧身低头走进了甬道内。 “小心,你要走在我前面吗?这可是跟我哥哥培养感情的绝妙机会。” 问橙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还专门伸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让小心先进入甬道。 “不需要,谁要走在他后面,他不是钢铁直男吗,我就是绕指柔丝,我缠死他!”小心说完一甩袖子凭空消失。 大家好 我们公众 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 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 年末最后一次福利 请大家抓住机会 公众号[] 问橙无奈的撇撇嘴自言自语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古代的女人就是脸皮薄。” “问橙,你到底走不走,我看不到手电光了。” “来啦!我又背包又拿剑还要举着手电筒,你就算是我哥也不能这样欺负我。” 问橙赶紧追上去,刚走还没十几步,就撞上了停住的问谦。 “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刚才不是还催……” 问橙正问着,问谦又侧了侧身,问橙这才看清,小心此时正站在甬道内面朝问谦,手里还拿着一串葡萄,一个劲的对着问谦抛媚眼。 “亲,你最多也就才十六岁的样子,你这样堵我哥合适吗?” 就连问橙这看热闹的都忍不住吐槽了,此时的问谦心中更是有无数只羊驼狂奔,非常想口吐芬芳提醒小心女孩子要学会矜持。 “在以前十三岁就可以嫁人了,我也只是以这个样貌见人方便罢了,问谦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变的成熟一点。” “不用!我喜欢你离我远点,这里太窄了,咱们出去说行吗?我觉得你大概是在墓室里待久了,没见过别的男人,所以才会对我有特别的感觉。请你放心,你变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喜欢你的,因为我喜欢男人!” 问谦为了让小心彻底死心,直接把话说绝了。 “什么?你喜欢男人!呵……垃圾!” 小心立马翻脸,将手里的葡萄对准问谦的脸扔了过去,转身向甬道外走去。 “女人心,海底针,看不懂。”问谦伸手接住葡萄,吐槽着小心的变脸之快,问橙伸手拽了个葡萄粒放到嘴里。 “嗯,真甜,哥,你尝尝。” “你……你还是别说话了。” 问谦将整串葡萄都塞给问橙,自己继续低头侧身向甬道出口前行。 一路上小心一直在跺着脚甩着袖子,就像小孩子生气后耍疯一样,闷着头往前走,铃铛声响的非常凌乱,就跟催命一样。 直到能隐约看到甬道外阳光时,小心才停下脚步突然转身,握紧拳头威胁着兄妹二人说道: “我告诉你们两个,我御剑心在灵界也是有地位的,刚才发生的事都是误会,你们谁要是敢说出去,我打断你们的腿!不,太轻了,我直接将你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骨灰掺进陶泥里烧制成二十多个茶杯,摔在地上听响!” “我去!这……这是御煞准没跑了,折磨人的方法这么奇葩,哥你还是小心点吧。” 问橙被小心一本正经生气的样子逗乐了,本就是个小孩子模样,还握着拳努着嘴,气鼓鼓的像个团子。 “小心你个大头鬼,人都得罪了,现在知道害怕也晚了,死一次还不够还要被烤成一套,摔二十次,果然最毒妇人心。” “你说谁是鬼!你要敢再说一遍!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小心气的一拳打在甬道壁上,再收回手,甬道壁上已经留下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坑,兄妹二人的头上也落满了甬道壁上掉下来的土。 “我哥他是逗你玩的,他觉得你非常可爱,可爱到冒泡。”问橙为了防止自己被牵连,赶紧替问谦解围。 “那还差不多,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句,别相信剑心的话,我们三个里属他最能说会道,你们与其猜我是御煞还不如提防着点他,毕竟这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小心翻个白眼,高傲的昂起头转身继续向甬道外走去。 “那顺便问一句,你觉得你们之中谁是剑灵谁是御煞,谁又是莫剑心?” 问橙好奇心上来了,对三个剑灵之间这种莫名的平衡起了好奇心,想挑拨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御煞肯定是剑心,那小嘴叭叭的正经人谁那么嘴碎啊,我绝对是剑灵,也只有我这容貌这身段才能配的上青铜剑的尺寸,剑身总共才三十三厘米长,你觉得御剑心那么大块头是剑灵可能吗?依我看,当初就是他们一人一魔打的不可开交双双失足掉进了铸剑池里,非要和我抢这么一把剑。” 小心还在前面抱怨着,问橙拉住问谦放慢了脚步小声耳语着: “剑心的意思是小心是莫剑心,他是剑灵,御剑心是御煞。小心这里又成了她是剑灵,御剑心是莫剑心,剑心是御煞。哥,你觉得谁说的靠谱?” “你若是非要刨根问底,我倒觉得御煞是小心,剑心知道的多剑灵的可能性也大,咱们奶奶那样你又不是没见过,御剑心是莫剑心的概率必定是板上钉钉的事,莫家人在山上与世隔绝脾气差是祖传的!” 第80章反转太多 问谦看看小心,自己琢磨一下给了问橙一个自己觉得比较对的答案。 “不,咱们要透过表面看本质,我跟你赌五包辣条,小心是咱们家祖宗莫剑心,至于御煞和剑灵是谁,还要再观察观察。” 问橙说着自己的见解,直接被问谦怼了: “你只敢赌五包?我赌十包,是女人不一定就是莫家人,别忘了莫剑心是旁系!旁系里是男是女谁知道,你再想想禁地石碑上的那首词,那可是莫愁对莫剑心来自内心深处的……怀念,比起相信祖宗橘里橘气的,我更愿意相信她是在哀悼青梅竹马,奶奶的长房夫君不就是莫家旁系的表哥……” 问谦正和问橙争辩着,小心已经走到了甬道出口处,对着两个人大喊: “你们到底出不出来,现在正是下午,阳光非常好!躲在后面小声嘟囔什么呢,是不是没长什么好心眼,在非议我们三个?这种小人行事也只有你们这种没有规矩的小人做的出来,有问题就该大大方方的站在阳光底……” 小心训斥着甬道内的兄妹二人,自己则向甬道外退去,刚踏出甬道口话都没说完,守在甬道外的蝎子已抬起黑色巨大的蝎钳对准了小心砸了过去。 “小心!” 问谦离甬道口已经不算远了,看到蝎钳后大喝一声提醒小心,抢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快跑几步,一把拉过小心将剑扔了出去。 剑刃刺穿蝎钳,巨大的蝎钳瞬间化作无数只小蝎子从空中掉落下来,砸在问谦和小心身上。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那是骗你的,为了让你死心,我懦弱了。” 此时的问谦将小心护在怀里低头望着她,任由头顶上的蝎子不断往身上坠落也不躲闪,他的眼中此刻全是小心。 蝎子可不给二人郎情妾意的机会,只是断了一只蝎钳,另一只蝎钳紧跟着就砸了过来。 “哥哥!” 问橙还处在掉线状态,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反转,让问谦突然变的如此情痴,但当她看到另一只蝎钳对准了问谦要砸过来的时候,还是大喊一声提醒他避让。 小心也意识到了危险,赶紧拍手暂停住蝎钳,刚想对问谦说点什么的时候,周身开始起雾,青色长衫瞬间化作深蓝长衫。 御剑心一把推开问谦,抬手一指,飞出坑外的青铜剑自己飞了回来,被御剑心一把握住剑柄,单脚点地腾空跃起,对准蝎钳就是一剑刺了过去。 又是无数只蝎子砸在问谦身上,问谦则抬头望着御剑心的身影发呆,从甬道内跑出来的问橙赶紧拉着问谦逃跑。 甬道外的深坑早就因为巨型蝎子的破坏塌方成斜坡,问橙看着御剑心还在狂砍蝎子,赶紧拉着问谦爬了出去。 两人一路向着左侧的小路狂奔,跑出五六百米才逐渐放慢脚步调整这气息走了起来。 “老哥,刚才你是不是傻?你看看你额头蹭的,你比甬道高还硬跑去英雄救美,她是剑灵啊!一钳子砸不死的。” 问橙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摘下后背上的登山包,把里的酒精棉取了出来。 “自己擦擦吧,那一蹭发际线明显高了两公分,你现在怎么一点也不怕自己秃顶了。我可记得某些人大前天晚上还在家里,泡着脚喝着枸杞红枣茶,扬言要早睡早起健康养生预防早秃呢。” “纯属意外,我当时就跟中了邪一样,看着小心要被蝎钳袭击,于心不忍就冲了出去,没想到甬道壁那么硬,碎石那么多,现在知道疼了可以这世上没卖后悔药的,别挖苦我了。” 问谦接过酒精棉,主动示弱停止拌嘴,自己伸手摸着伤口的位置用酒精棉擦着,每擦一下都疼的问谦倒抽一口凉气,心里暗自后悔一遍,自己刚才是逞什么能,跟傻子一样,回头秃了就自己那点工资,连植发都不够。 伤口清理的差不多了,问谦让问橙帮自己找创可贴:“妹,你再找找包里还有创可贴吗?加大的那种。” “有,你是要米老鼠还是要布鲁托?还有张唐老鸭的。”问橙从包里拿出一盒创可贴,打开一看是卡通的,抽出几张让问谦自己选。 “卡通的?我明明记得老妈当时卖的是加大防水创可贴,我才下单的,这还是亲妈吗,连亲儿子都坑。” “哈哈,这是卡通加大防水创可贴,是你自己没看到卡通两个字。”问橙没忍住捶着登山包狂笑起来。 “罢了,随便贴一个吧,反正不是老鼠就是鸭子,都是哄小孩开心的东西,我一个大人贴什么都丢人。”问谦抱怨着蹲下让问橙帮自己贴上。 “也不一定,你还可以选只狗。”问橙说着把布鲁托贴到了问谦头上。 “搞定,咱们继续出发,去寻找回莫家祖宅的路吧,我已经饿的肚子咕咕叫了,等回了莫家我一定大吃一顿。” 问橙贴好创可贴,对准问谦脑门拍的一下,重新背回登山包站起来朝着左边的路继续走着。 “我看够呛,奶奶根本不可能管咱们饭吃!就像今天早上,明明可以带咱们离开,非要让咱们拿到契剑再回去……等等,问橙,咱们虽然有了契剑,但把青铜剑丢坑里了,那剑灵自己一个人拿着自己跟蝎子打呢,咱们这样回去奶奶肯定还会再让咱们回来拿剑的。” 问谦突然想起正事,想回去拿剑,被问橙一把抓住了。 “有你口袋里那把小的就够了,大的那么凶万一发疯把咱们都交代在这林子里,谁给爸妈养老啊。” 问橙正说着,问谦抬起手指指问橙身后,示意问橙自己转身去看,问橙慢慢转头看去,一只足有五六岁孩童大小的灰毛老鼠,正从树上跃下,瞪着血红色的眼睛充满敌意的盯着自己看。 “怕啥,就一只大老鼠,说不定还怕咱们呢,你捡根树杈就能抡飞它的。” “是啊,你好好瞪大你的眼睛往附近的树冠里看看。” 第81章好事多磨 问谦伸手掰着问橙的头往上抬,问橙看着小路两旁茂盛的树冠上,每隔不远便会有一双血红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稍微看看久一点,那密密麻麻的红色仿佛要把你的魂吸进去,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发怵,腿开始打软根本迈不动步子。 “我嘞个去!回,咱们必须回去,保护青铜古剑就是在保护莫家古墓遗产,万一奶奶有一天去了,咱们还能把古剑上交给国家,保护物人人有责!” 问橙怂了,立马转头光速变脸改口说要回去。 “哇塞,妹妹你觉悟好高呀,但麻烦你说这话时,腿能别打哆嗦吗?” “呵呵就好像你能迈的动步子一样,咱们两个是半斤对八两,都怂的迈不开腿了!” 面对问谦无情的揭穿,问橙光速反击着。 “呵呵,咱们要怎么逃跑啊。” “呵呵,我那知道,你不是万能老哥吗?” “呵呵,都这种时刻了,你就别呵呵了,怪渗人的。” “呵呵,你先呵呵的我才跟着呵呵的,不然谁说话非要带个呵呵。”问橙把锅再次甩给问谦。 “不然咱们唱歌吧,我感觉这距离那藤蔓还能救咱们一命。” “好,唱,唱什么?”问橙同意了问谦的建议,根本不敢再往身后看。 “什么难听唱什么,咱们现在动一下,都会引起鼠群的反击。” “那那死了都要爱?你那破锣嗓子直接唱高音部分,别说藤蔓了,警察都能直接找上门说你扰民。” “我算了吧,毕竟在野外,骚扰到同行多不好,你那画心不也唱的挺动听吗?不然来一首,哥哥给你伴奏?” “死就死,咱们一起唱,谁不唱谁孙子!” 问橙豁出去了大声嘶吼着唱画心,问谦自己挖的坑又不能不唱,也跟着嚎了起来。 藤蔓还没引来,鼠群先受到了惊吓,无数只试炼兽从树冠上跃了下来,对准兄妹两个冲了过来。 “快跑!” 问谦看到鼠群开始乱蹿,拉着问橙的胳膊立马转身要跑,脚腕上就被藤蔓缠住拽倒在地上。 御剑心解决完最后一波蝎群,听到刺耳的歌声,震得脑袋嗡嗡响,环视四周发现兄妹二人已经逃跑,正准备捂着耳朵寻声追去,聆音藤先一步爬了过去。 兄妹二人就在御剑心面前,被聆音藤缠成粽子拽飞出去,御剑心刚想看热闹嘲笑二人的自作自受,大批的试炼兽冲着自己就跑了过来,大有要造反将自己一并撕碎了的架势。 这打架就怕不要命的,御剑心看着这试炼兽受惊吓的程度还有数量,自己就算硬刚能赢也得被消耗到体力不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避其锋芒跑就完了。 当兄妹两个又被挂回参天大树的枯树冠上时,刚稍微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机智,就看到御剑心提着青铜剑以极快的速度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一群赤眼巨型灰老鼠。 “别过来!别过来!往别的地方跑!” 问橙倒挂在树上疯狂的顾涌着大喊,生怕御剑心把鼠群引过来。 御剑心没有说话,直接用实际行动拒绝着问橙,飞身跃上树冠,对着兄妹二人挥剑轻砍几下,藤蔓断裂兄妹两个掉了下去,马上要落地时,又双双被御剑抓住了衣领拽回树冠上。 “咳咳衣领勒的我喘不过气来了!”问橙伸手扣着拽住自己衣领的手。 “哦,你要下去喂老鼠?” 御剑心手一松,问橙快速下坠摔在地上的碎藤蔓堆里。 “问橙!” 问谦担心的不行,眼看着鼠群围了上来,问橙还在地上坐着根本没爬起来。 御剑心刚松手,问谦在粗树杈上一站稳,立马往主树干那边跑,想滑下去看看问橙情况,就算要喂老鼠两个人在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 还没等问谦爬下来,御剑心站在树冠上对准了扑向问橙的领头鼠颈部,一剑刺了过去,领头鼠被钉在地上,抽搐两下化为灰烬消失了。 周围还在靠近的鼠群因为闻到了同伴的血腥味,就像被定住一样,卡在离问橙还有半米远的地方观察着现在的情况。 “你们谁还要再上前来试试?莫家历代入林试炼只斩你们一只,今日你们若还不退去,我灭你们一族也不是不可以。” 御剑心的话一点气势也没有,就像闲聊一样,在问橙听来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震慑力,与其信他能灭老鼠一族,还不如寄希望于鼠群会被御剑心的空城计唬住,自己退去。 “喂,过来,傻愣着干嘛,你真信这剑灵能灭了这群老鼠吗?他又不是铁打的,刚跟蝎子打完了再跟老鼠打,肯定会被压制的,趁它们在对峙咱们快跑。” 问谦从树干上滑下来,拽住登山包扯着问橙避开愣住的鼠群,看到路就跑,完全不顾左右了。 “哼,两个傻子!” 御剑心看到两个人跑了,轻哼一声伸手将铜剑收回,身体周围开始起雾,深蓝色长衫化作了月白色,身形也矮小了许多。 “给他们点教训去吧,别伤了那两个愣头青,别的随便你们闹腾。”剑心命令一下,鼠群立马调转方向追了上去。 “你这样坑自己的契人真的合适吗?” 待鼠群离开后,缠满藤蔓的大树突然发出轰鸣低沉的人声,不是很清晰勉强能听懂在说什么。 “怎么不合适?林子就这么大,又都是自己人,还能吃了他们不成?”剑心跃下树冠将剑插入地上,一挥衣袖瞬间化为乌有。 问谦确定身后没有老鼠追来,这才松开问橙,两个人靠在树边上休息。 “从禁地石碑后面仿画的地图还在吗?” 问谦略休息一下,伸手向问橙要地图。 “在,在这里。”问橙从口袋里拿出地图。 “你还记得月白色衣服的那个剑灵说过什么吗?” “这我那记得,他话那么多,光记得他要挑拨离间咱们打架了。” “他说过得到他的契剑可以和他心意相通,知道所有邪祟的信息。” “昂,这有什么用,你知道了能打过吗?”问橙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用,反而很鸡助,知道了又打不过,还不如不知道。 第82章也就这样 “不是没用,是非常有用,对方的弱点咱们也会知道的。” “好吧,那你要怎么和他心意相通?” “用血,我试试。” 问谦说着拿出契剑想在胳膊上扎一下,可看看剑身实在是有有些赃。 于是问谦先拿酒精棉擦擦契剑剑尖,再用打火机对着契剑烧一下进行消毒,最后才是一咬牙,一跺脚,将契剑刺在了胳膊上,但马上就把剑拔了出来又放回了口袋里,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看着地图选左边的路走着。 “哥,你怎么了?知道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到了一点不该看的。” “哦,难道是小心在换衣服?”问橙秒懂坏笑着看着问谦。 “不是是我刚才点火把剑心的衣服烧了,他正在口吐芬芳的骂街呢。” 问谦不好意思的挠头一笑,赶紧低头继续前行。 “哈哈我的哥哥你真厉害,我给你点个赞,能把剑灵的衣服烧了,你也是第一个了吧,消毒,烧衣服!哈哈” 问橙正大笑着,她的笑声像山谷回音一样回荡在四周。 “问橙,别笑了,有东西在模仿你,你听,这笑声不对劲。” 问谦捂住问橙的嘴让她听周围的声音,周围又突然安静了,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嘶你属狗的,饿晕了也不能咬我吧。”问谦抽回手,使劲甩着手蹭着掌心上问橙的口水。 “你刚才差点憋死我!我不咬你咬谁,是你多心了,周围根本没有声音,就咱们两个人,不过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总之咱们快点找到爷爷笔记本里记录的白爪灰狼,早些离开这里的好。” 问橙正说着问谦又摆出个禁声的手势,问橙闭嘴,周围依然没有声音。 “继续说。”问谦抓起地上的石块仔细聆听着四周。 “咱们要如何才能离开树林呢,不然继续向左走,或者回去找青铜剑?要不然向奶奶求饶,等她来救咱们?” 问橙没话找话继续说着,却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只当是哥哥被这丛林中的一切折磨到杯弓蛇影,精神紧绷出现幻听了。 “走了,别找了,先向左继续走着,万一真能碰上白爪灰狼咱们就撞大运了,我分析过了,这白爪灰狼绝对是爷爷当年救的那窝狼崽的后代,被爷爷训化了,不然” 问橙还想说又被问谦捂住了嘴,问谦开始狂笑,声音非常大,一边笑还一边观察着四周。 这次连问橙都听到了,如山谷般喊话一样回荡的声音,是从一旁的矮树丛中发出的,附近的几个矮树丛中都有声音传出来。 问谦边笑边指挥着问橙从登山包里拿匕首,自己接过匕首握在手中,问橙马上明白哥哥的意思,接替问谦笑了起来。 问橙用力过猛,发出的假笑声根本没引来树丛里的东西模仿,周围又安静了,问谦无奈瞪问橙一眼,还是扒开身边距离近些的矮灌木丛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灌木丛中盘卧着一条棕色黑斑花小蛇,蛇尾处翘起撑开一张像蝙蝠翅膀一样的棕色薄膜,蛇头吐着芯子感觉到了问谦的存在,收起蛇尾翼膜向问谦爬来。 问谦的眼神正好对上蛇的眼睛,一个分神就像石化了一样被定在原地,问橙看出了问谦的异常,伸手拍了问谦肩膀一下提醒到: “一条蛇而已,看把你吓的连路都走不了了,再不走它就爬你脚上来了。” 问谦这才回神,松开灌木丛将蛇盖了回去,重新拿起地图带着问橙前行。 兄妹二人平安走过一个岔路口,选择了左边的道路,打量四周并未发现蜂窝,决定继续前行,可还没走两步,问谦就听到身后的问橙一个劲的喊哥哥。 “哥哥,哥哥” “啊?问橙你叫我?”问谦转头询问问橙有什么事情,却发现身后站着两个问橙。 “没有啊,我没出声。” 两个问橙的声音动作,甚至连微表情是同步的,完全就是在问橙身边放了一面镜子。 “你再叫声哥哥来听听。” “做梦!凭什么叫你,连路都带不好。” 两个问橙都走过来抢地图,问谦高高举起地图看着两个人问到: “你们互相看不见对方吗?” “你别吓我,这就我一个人那来的对方?” 问橙转头四周看着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如果非要说哪里不对劲,那就是刚才那条蛇跟着自己过来了,此时尾巴上的翼膜再次张开,呼扇着像要起飞一样。 “你站着别动,你们两个的动作怎么做到神同步的,到底谁是真的?” “我还真假美猴王呢,还谁是真的,你出现幻觉了吧!地上这条蛇一直跟着咱们,花纹越看越恶心,有点渗人。” 问橙每说一个字蛇尾都跟着震动一下,这让本就怕蛇的问橙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主动走在前面,一旁的蛇也跟着爬了过来。 问橙向左,蛇也跟着向左,问橙向右蛇也追着向右,忍无可忍的问橙你还能向问谦求助: “哥,你别犯神经了,先帮把手把地上这蛇处理一下,它有点吓人就跟缠上我了一样,扑腾着尾巴就像准备起飞一样。” 此时两个问橙都在向自己求助,问谦完全不知道该信谁了,伸手将刚才装口袋里的匕首拿了出来,警惕的看着两个问橙。 “蛇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你给我指指呗。” “哥,你是不是瞎啊!地上那么明显一条,还在扑扇尾巴呢!你跟我在这装瞎是不是!” 两个问橙互指对方的脚,连抬手的频率都是一模一样的。 问谦看看左边的问橙又看看右边的问橙,眼神与右边的问橙眼睛对上时,心中莫名其妙就有种声音告诉自己,左边的是真的。 问谦知道自己这是被蛇控制了视线,既然它说左边是真的,那铁定是为了自保,右边的那个问橙才是真的! 认准了这一点的问谦抬手一挥,匕首对准了真问橙的脚腕挥了过去。 “哥你疯了!” 问橙猛退几步为了躲避问谦不慎摔倒,想再爬起来,眼神正好与蛇的眼睛对上,大脑瞬间空白一片坐在地上盯着蛇发呆。 第83章整不会了 真正的问橙还坐在地上发呆,地上的蛇已经顺着问谦的腿爬到问谦身上,蛇身一圈一圈的勒住问谦脖子,蛇头在问谦右耳旁吐着芯子,用芯尖拼命的吸收着问谦的气息,蛇尾则在问谦左耳边疯狂的煽动着。 “好了,好了,哥哥别伤害它了,它只是一条小蛇,咱们继续走吧,我带你回莫家祖宅。” 问谦看到蛇因为被自己拆穿现出了原型,惧怕着自己手中的匕首,蜷缩在树干旁拼命的甩着蛇尾求饶,问橙则走过来挽住自己拿匕首的胳膊替那条蛇求情。 问谦将匕首收回口袋,又拿出地图继续前进,此时问橙又追了上来挽住自己的胳膊抢过地图撒娇似的说着: “哥哥,你还不相信人家吗?我真的认识路,咱们快走吧。” 问谦意识到不对劲,问橙绝对不会如此恶心人,她若这样必是对自己有事相求。心里明明清楚面前这个问橙很反常,但腿脚却不受控制跟着她走,自己根本无法反抗。 “此蛇名曰扇尾,不可与之对视,望之则入幻境亲疏不分,轻则屠尽全家懊悔不已,重则蛇身入腹操控身体失去自我。” 剑心的声音在问橙的脑袋里一闪而过,问橙瞬间清醒,环视四周此时连问谦的人影都看不到了。 “哥?莫问谦!坏了!没操纵老哥挥刀把我干掉,那就是盯上老哥的身体了,你这破蛇馋什么不好,怎么就馋上我哥的身子了呢?还不如一刀把我捅了呢!这要让哥哥把你带回家,就我们那个缺素材缺到秃顶的老爸,能把你活剥清蒸了!还要让我们围观,观察我们的反应,好写进书里水字数。” 问橙喊了问谦两声没得到回应,确定问谦已走远,小声嘟囔着扇尾蛇的愚蠢,赶紧去找走失的问谦。 此时的问谦意识是清醒的,但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身旁的问橙拽着,一步一步走向成片的灌木丛。 离灌木丛越近越能清晰的听到,灌木丛中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像有无数条蛇在灌木丛中爬行一样。 问谦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这是被带回蛇窝了,如果身旁的问橙再不清醒过来,等待两个人的只有葬身于此成为众蛇的口粮。 问谦想反抗想开口,想抬手给问橙一巴掌让她清醒一点,但这些也仅限于想象,因为他根本不能动,只能像被操控一样机械的前进。 “为了报复你烧我衣服的事情,我带你感受一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种什么感觉。” 剑心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问谦的脑海中,连剑心说这话时的阴险一笑问谦仿佛都看到了。 随后右眼失明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左眼能看清面前的一切,前面那还有什么齐腰高的灌木丛,取而代之的是错落堆叠的森森白骨,无数条棕色黑斑蛇爬行在白骨之中。 大概是因为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气息,大批的蛇吐着芯子向自己这边聚集过来,只要自己再往前走下去和被人踹进虿盆没什么区别了。 万蛇缠身噬肉啃骨,那被蛇爬遍全身的感觉光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自己好歹是莫家后人,绝对不能死在这莫家山里,一定要让问橙清醒,不然老爸和老妈忙成那样,估计都不可能来给自己和问橙收尸。 问谦努力转动眼珠子向右侧斜视,身边那还有问橙的影子,对上的是个棕色蛇头,蛇芯子正一吐一吐的扫着自己的脸颊,自己刚才居然会认为痒痒的感觉是问橙头发在扎自己的脸。 太打脸了,身边这位如果是蛇,那刚才被自己袭击错看成蛇的不就是问橙了? 想到这问谦冷汗都下来了,要让爷爷知道自己把问橙打了,他能坐着电动轮椅举着拐杖把自己打进医院。 “哥哥,你怎么不走了?咱们跨过这片灌木丛就能直接去莫家祖宅了!” 问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停下来的,身体突然就定住了,左耳边传来了问橙撒娇似的催促声。 试着向左边努力的看去,蛇尾上的翼膜正疯狂的扑扇着,将问橙的声音传入自己耳中。 “害怕吗?这才只是刚开始,我要让你走进灌木丛以后才能动,和无数条扇尾搏斗,最后累到筋疲力竭,被扇尾一条接一条的乘虚而入,顺着你的嘴钻进你的腹中,将你的内脏吃干抹净,再侵蚀进你的大脑,将你当做傀儡一样操控。最多半个小时,问橙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六亲不认变成一具披着人皮的骨架了!” 现在何止是剑心的声音,这次连剑心说这番话时凶狠冷厉的表情问谦都看到了,他已经分不清虚实了,根本不知道面前的一切究竟是剑心为了报复自己制造的幻觉,还是自己真的深陷蛇阵,剑心与自己思想相通在嘲讽自己。 “我看中的人,不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死掉!你给我咬破舌头,狠狠的喷这条贱人蛇一脸血,破了它的妖法!答应我活着回来找我!” 与此同时小心的声音也传进了问谦的耳中,问谦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不能动的,但身体却又较着一股劲,腿在向前迈奔赴骨堆送死,胳膊却在努力的抬起要抓住肩膀上这条蛇的七寸。 但腿也好胳膊也罢,都不是自己在操控的,换句话说现在的自己除了意识还清楚,腿和胳膊都被外来的神秘力量控制住了。 最终还是胳膊先一步扼住了扇尾蛇的七寸,扇尾蛇瞬间老实了尾巴根本不敢摇晃着乱动了。 没有了扇尾的催眠控制,问谦稍微找回了一点身体的控制权,刚想抬起另一只手把扇尾蛇的尾巴也给按住;牙齿却突然一咬,几乎要把舌尖咬下来了,血腥味瞬间充斥满整个口腔,疼的问谦眼泪都下来了,整个人瞬间精神了。 含了一口舌尖血,伸手拽住蛇头,对准了蛇头就喷了出去,蛇身猛的一勒紧,险些将问谦勒死过去,好在自己的血起效够快,先把蛇头给腐蚀成了一滩黏腻的黑色臭水,顺着自己的指缝滑落到地上,那恶心的程度让问谦瞬间反胃干呕了起来;随后是蛇身也化作一滩黑水顺着脖子灌进衣领内。 第84章撮合一下 问谦再也忍不住了,疯狂的伸手抓着脖子上的黏液往地上甩,蹲在地上差点把整个胃给吐了出来。 感受到同伴气息的消失,灌木丛中的蛇群瞬间老实了,狂爬着四散而去了,生怕晚一步自己也会化为黑水。 等问橙发现问谦的时候,问谦已经把上身的衣服脱了,蹲在溪边疯狂的搓洗着脖子,连衣服一起洗了。 “哥,你还好吧?你这是碰上母蛇,被蛇给……”问橙还没好意思说出口,已经被问谦恶狠狠的瞪了回来。 “当我没说,你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辛苦吗?我这一路上碰到了鼻涕虫,山魈,竹节蟒……” 问橙还在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都碰到了什么,问谦却气到跳进溪水里疯狂的拍打着水面。 “哥,你疯了?有力气没处使了和水较什么劲?” “我是气自己没用!现在已经不能用正常的思维理解这片丛林了,莫家远比爷爷给咱们讲的故事还恐怖,就在刚才我被剑灵安排的明明白白,剑心就像……就像变态一样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操控着我自己迈向危险!” 问谦非常的不甘心,握紧拳头再次拍打着水面。 “怎么可能,剑心说话虽然狂傲了一点,但我刚才找你的时候碰到不认识的东西,都是他告诉我那个东西叫什么,怎么躲避的,也算是他带我来这里找到你的吧。” 问橙不相信自己和哥哥说的是同一个剑心,刚才找来的路上要没剑心帮忙避雷,自己早就死无数次了。 “你既然信他那就继续信他吧!我是不会信了,烧他件衣服被他往死里整,太记仇了。” 问谦恨着自己的无能却又一点办法也没有,说着狠话却又只能拿溪水出气。 “好啦,别生气了,太阳马上要落山了,咱们趁着还能看清路赶紧回莫家祖宅吧,我刚才误打误撞的发现了白爪灰狼的狼窝。” 问橙退让一步,主动给问谦台阶下,让他消气。 “那你有肉吗?让狼带咱们回去不需要肉的吗?” “没有……不然我割肉喂狼?” “呸!别乱说,这不有溪流吗,我给你抓条鱼当诱饵,好让咱们回莫家吃上顿热乎饭。” 问谦对着问橙宠溺一笑,将手中衣服扔上岸,低头抓着小溪里的鱼。这丛林也是奇了怪,四处暗藏危机,偏偏溪边什么事也没有,鱼不仅好抓,还主动围在问谦腿边送死。 连五分钟都没用了,问谦已经抓了七八条银白色的红尾鱼了,每条都有小臂长短还很肥五六斤绝对有了。 这鱼被问谦一个劲的往河岸上扔,问橙也早把喂狼这事抛之脑后了,主动去附近捡枯树枝干树叶,等问谦上岸,问橙已经把柴堆架好了,正在点火。 问谦看到问橙在吹火堆,吹的脸都黑了,忍俊不禁的问到:“你不准备喂狼了?” “喂什么喂,狼吃也是吃,咱们吃也是吃,你身上反正有匕首,把鱼收拾一下,咱们吃烤鱼,一天一夜没吃饭了,你不饿我还饿呢。” 问橙完全没有形象的趴在地上低头点火,暗自庆幸着背包里还有打火机,至少不用钻木取火,一会就有鱼吃了。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鱼这么多,吃两条应该也不耽误喂狼。” 问谦随手抓起一条还在小水洼中蹦跶着甩尾的鱼,从口袋中拿出匕首蹲在溪边的石头上,对准鱼肚子就是干脆利落的一刀。 内脏从鱼腹中流出,流入河中很快被河中众鱼分食,分食速度之快涌过来的鱼数量之多,着实吓了问谦一跳。 “妹,咱们不是碰上食人鱼了吧,这鱼忒多了,见了血腥味拼了命的往……” 问谦还未说完,已经有很多条没分到内脏的鱼跃上了岸,不要命般的往问谦手上撞。 “有鱼吃还不好吗?要每条鱼都这么傻咱们连渔网都省了,定居在山上靠卖鱼为生好了。” 问橙已经将火堆点燃了,就等问谦手里的鱼了。 “溪边全是鱼,这鱼去了内脏都没法洗了,你要能烤就烤吧。” 问谦将手里的鱼扔给问橙,伸腿踹扑上来的鱼下水。 “脏死了,不洗我可不敢烤。” 问橙自己拿着鱼走到溪边,本想在水中冲一下就拿出来了,结果鱼刚一下水,成群的鱼从问谦脚边的水域围了过来,幸好问橙机智将手里的鱼赶紧提了起来。 “这些鱼绝对有问题,连同类都吃。” 问橙虽怀疑着鱼有问题,还是甩甩手里的鱼,插到树枝上放到火堆旁烤了起来。 “鱼能吃就行,我再收拾一条,剩下的留着喂狼吧,不然咱们今晚就要在林中过夜了。” 问谦说着又提起一尾鱼,不过这次他长了个心眼,直接在岸上将鱼腹剖开处理内脏。 正挖着鱼内脏,鱼胃内有些发硬,问谦顺手切开鱼胃吓得瞬间将鱼扔了出去。 “哥,你又发什么疯?” “剑心……剑心那个混蛋联系你了吗?有没有告诉你这鱼叫什么?” 问谦惊魂未定,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询问着一旁的问橙。 “没有啊,鱼怎么了?有问题吗?” “何止有问题,鱼腹中有一根腐烂的手指,应该是人死后尸体自动脱落被鱼吞食的。” “吃腐尸的鱼?” 问橙瞬间就被恶心到了,一点也不饿了,快速后退几步远离火堆。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发现问题了呢?一点也不好玩。”剑心的声音突然出现,声音里带有几分玩世不恭的轻浮,似乎很可惜兄妹二人没有吃到鱼。 “哥,你听到了吗?是剑心的声音。”问橙听到声音四处寻找着。 “御剑心!你给我出来!这样戏耍我们有意思吗?这破林子里到底还有什么!你还要如何折磨我们!” 问谦也听到声音开始四处找人,却连剑心的人影都找不到,问谦只能靠吼声宣泄着内心的不满。 “问的好,我也在考虑,该在什么地方再装作看不见,让你们死在这林子里。”剑心说这话的语气完全就是理直气壮,没有半点愧疚。 第85章没成咋办 “问橙,咱们走。” 问谦实在是太气了,气自己的无能为力,单凭自己根本没办法和剑心这种超自然力量抗衡,只能抓起一条鱼拉着问橙就走,避免被剑心激怒正中下怀被他牵着鼻子走。 “想走?我如果告诉你们,兄妹两个只能有一个活着出去呢?” 剑心此话一出,问谦和问橙都停下了脚步,愣在原地对看一眼。 “什么意思?” 问谦将问橙护在身后,再次打量四周,寻找着剑心究竟在何处。 “火上烤的这鱼名曰思腐,对血腥味极为敏感,你腿上的伤口若没有蛇毒防护着混着血扩散在水中,麻痹了它们的神经,刚才你就已经被它们吃了,根本没机会再爬上岸。” “有什么话直说,别跟我科普这些乱七八糟拖延时间!”问谦根本不想听剑心说话,他只想硬碰硬和剑心打一场。 “痛快,我现在是在考验你们谁能成为我们的契人,契人毕竟只能有一个,就算我们有三把契剑也不可能分成两份。” “什么破剑!我们不稀罕!也不需要!奔完丧我们就回去了!从此以后与莫家再无瓜葛!” “不稀罕?可以斩杀魔族维护各界平衡的神兵利刃你居然不稀罕,呵骗人的吧,你是根本不知道我们的重要性。” “哥,别跟他说话了,他就跟神经病一样,想得到咱们的认同,你越搭理他,他越来劲,咱们赶紧走。” 问橙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纯粹就是两个热血青年在吵架谁也不服谁,赶紧拉着问谦要走。 “你们敢走!再往前踏出一步!我让你们被这丛林中的妖兽撕成碎片!我知道你们肯定会不信,问谦捂住你的右眼,好好用左眼看看你面前的这一切,想要让问橙出去,就把火旁边烤着的思腐吃了!别谢我,我就是这么仁慈,要换做别人早让他生吃一条了,你只要吃一口就好。” “哥,别上当,他肯定是为了骗你吃腐肉拿我威胁你的。” 问橙赶紧拽着问谦的胳膊提醒他别犯傻,问谦示意问橙安静,伸手捂住右眼,用左眼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真就潜伏在四周,视线都凝聚在兄妹二人身上,真就像剑心说的那样,只要自己再向前一步,它们就会扑过来撕碎了自己。 “问橙,虽然我以前经常欺负你,还偷看你的笔记本,但你一定要出去,顺便替我把我那份活下去,我所有东西的密码都是你的生日。” 问谦意识到这只眼睛看到的太多了,自己已经不是普通人了,就算侥幸硬拼带问橙出去了,也不一定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了,还不如献祭自己,让问橙轻松点出去。 “你偷看我日记就想这样翻篇吗?我才不管林子里有什么,这可是莫家山!有什么都是咱们莫家的宠物!用不着你装正义凌然!不就是条食腐鱼吗?我就不信他御剑心敢害我这个莫家孙辈唯一一个女继承人!” 问谦还只是左眼在墓室内被白蛇袭击,沾染上妖气可以看到丛林里的另一个世界,而问橙则是因为体质特殊,从一开始就被丛林中隐藏的瘴气侵蚀,一双眼睛早就能看到这丛林中的一切了。 所以她比问谦还要清楚这些东西的可怕,她觉得自己没有勇气一个人走出去,还不如以身涉险救哥哥一命。 问橙以赌一把的决心拿起了火堆旁的思腐鱼,看准了鱼肚子上烤的已经焦糊的鱼肉,一口咬了下去,问谦想上前抢夺已经来不及了。 “问橙,你是不是傻!”问谦一生气上过问橙手中的鱼,朝着没被火烤过的一面咬了下去。 “要死一起,咱们黄泉路上还有个伴。” “肉挺香的,就算糊了也好吃,不然再烤烤咱们吃饱了再上路?”问橙咂咂嘴觉得鱼肉还挺好吃,提议着再烤熟点吃。 问谦却没有这么幸运了,生鱼肉一入口,腥涩的味道抢占着味觉,鱼肉就像有生命一样滑入腹中,随后大量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凭空出现。 信息量太大,问谦一时接受不了,头就像要被挤爆炸裂一样,手中的鱼掉落到地上,问谦腾出双手抱住头使劲揉搓着自己的头发,额头上的青筋都憋起来了,脸胀的通红。 “哥!哥!”问橙慌了,哥哥这难道是要变异兽化?变得和这群异类一样? “血血屠杀莫家内鬼魔!魔族复活了!” 问谦难受的蜷缩在地上抽搐,他看到了太多零碎画面,血腥暴力到他无法接受,一切的一切都太突然了,这让在法治社会下待习惯了的问谦,根本接受不了在这与世隔绝的荒蛮深山里,还会有以暴制暴的野蛮行为。 “哥?哥?你还好吗?” 问橙看着问谦蜷缩在地上翻着白眼,她不知道该如何帮问谦承担,能想到的只有抓起地上的鱼,也在生鱼肉那面咬了一口,她的想法只是想和问谦感同身受才能更好的照顾他。 “别试了,你就是把鱼整条生吃了也不会有他那种体验的,思腐又名过阴鱼,是古时灵媒为了便于与死人沟通所养的鱼,用法就是取主家死人之物焚烧成灰倒入水用喂鱼,隔天子时灵媒再取鱼杀之生食过阴通灵。” 剑心依旧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问橙到处找不到剑心跌坐在地上仰天大吼: “你为什么要害我们!我哥又不是灵媒!” “我这不是在害你们,是在帮,你哥被东西附身了,这思腐肉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吸附阴气,普通人食之再吐出来,可以驱邪避魔强身健体,你不谢谢我,还冤枉我要害你们,我真的好伤心啊。” 剑心巧妙的倒打一耙,欺负的就是问橙没见过世面,对这林中之物根本不了解。 问橙一下子被怼的哑口无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击。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鱼肉的真正作用只不过是为了读取亡者的生前记忆,而你忽悠我吃,无非就是想确定我身上依附的人到底是谁!哈哈我偏不告诉你!御剑心!这是你逼我的!” 第86章戏终是戏 问谦稍微缓过点劲来,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问橙赶紧上前搀扶,只是问谦人虽然缓过来了,但言行举止又像换了个人一样,甚至发出的张狂笑声,都不像是问谦会发出的。 “什么情况?哥,你还正常吗?” “我很正常,我没事,咱们走,回去取剑,回莫家祖宅给奶奶收尸。” “什么?奶奶怎么了?” 问橙震惊于问谦的话,奶奶早上还身轻如燕的飞出深坑扬言要把两个人寄回去见爷爷呢,怎么会死这根本不可能。 “被鱼分尸了的这个倒霉蛋,亲眼看到奶奶被魔族操控的盗墓人一剑穿心了” 问谦没全部消化完新增的记忆,只是快速的略过了很多画面,捡重点有用的了解,结果看到了奶奶的身死,略有些哀伤的把这件事告诉问橙。 “不不可能的,那今天早上咱们见到的是什么?我我不信” 问橙一想起早上自己装昏迷时,奶奶说的遗书就害怕,如果奶奶真的死了,遗书是真的,那爷爷怎么办?自己还没有把爷爷对她的思念好好讲给奶奶听呢。 “是真的,莫愁的记忆我也得到了,这鱼肉不会撒谎的。” “那是谁干的?为什么要害奶奶?盗墓的人是谁指使的?” 问橙太多问题了,她现在能想到的只有报警为莫家讨回公道,这群盗墓人太疯狂了,盗墓,弃尸,杀人,莫家的败落莫家镇的搬迁这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整个镇子的人都被 问橙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害怕了,莫家镇上的这些人虽然只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出现过,但现在真的告诉自己他们都被灭口了,这真的是件很难接受的事情。 “等我看再多点记忆就把经过告诉你,现在咱们还有正事要做。” 问谦先伸手摸摸问橙的头,安抚她两句,再从口袋中拿出剑心的契剑。 “别装神弄鬼了,你能现身却不现身,你就是在虚张声势!莫家禁地里的所有飞禽走兽,都是莫家祖上四处驱魔救回的,虽然它们种类多,有的也依然凶残,可他们有感情认主念旧,不伤莫家后人,不像你!铜剑噬主!活该被封剑在墓室内被毒蛇缠绕防止你逃跑!” 问谦就像开挂了一样,把真相都看过了,阴阳怪气的说着嘲讽铜剑的话,问橙愣在一旁还不等接受莫家镇是被迫外迁的。 “问橙,咱们走,到了该咱们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问谦将契剑扎在胳膊上,这次扎的有些深了,任由血往下滴落,伸手拉起问橙的手,向丛林中走去。 “吾乃莫家家主莫尚歆长孙莫问谦!众兽听令!各自退去!散!” 问谦将胳膊上的契剑拔,下捏在指尖上对着丛林中围观的兽类虚晃一挥,众兽纷纷散去,给兄妹二人让出一条路。 “哥,鱼还没拿呢。”问橙看着刚才还灌木丛生的丛林,此时树木消失了不少,知道是兽类惧怕剑威纷纷退散,将障眼法也一并撤去了。 “不需要了,莫愁的记忆识得回家的路,奶奶也早就把给爷爷带路的白爪灰狼,抓回莫家祖宅圈养了,咱们找多久也不会找到爷爷笔记本中出现的路了,因为这里早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问谦拉着问橙大跨步走着,路变得一点也不复杂,轻而易举的就能找到那棵被聆音藤缠绕的参天巨树,光洁到一点铜锈都没有的青铜剑,就在树下斜插进泥土中。 “哥,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问橙虽被问谦带到了树下,但看着一旁突然定住开始闭目养神的问谦,问橙根本不知道要干什么。 此时的问谦没回应问橙的问题,而是在快速翻看着莫愁的记忆,正在寻找走出丛林的路,等确定好路线以后,问谦突然睁眼,伸手握住剑柄试图拔剑。 “问橙,来帮把手!拔剑上山我来带路回莫家祖宅。” 问谦憋着一股劲使劲拽着青铜剑,却根本拔不出来,只能求助问橙。 “哥,你在演戏吗?怎么可能有那么难拔,这不轻轻一提就出来了。” 青铜剑插进土地里的部分还没二分之一,问橙根本不相信问谦会拔不出来,伸手一提非常轻松的将铜剑从土中拽了出来。 “那你扛着吧,谁让莫愁偏心,让你先和这剑立了契,没我啥事了。” 铜剑被轻松拔出这让问谦有些丢面,为了挽回一点颜面转身大步向着山下走去。 “哎呀,某些人呢,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拔不出剑怪地心引力唉!哥,不对啊!方向错了!咱们要上山,莫家祖宅在山上。” 问橙拿着剑硬塞进登山包内,本来还想挖苦问谦两句,转头看到问谦走错了方向,赶紧追了上去。 “是啊,我也没说莫家祖宅在山下,是咱们都被这地形骗的掉向了。” 问谦继续向山下走去,离莫家禁地的石碑越来越远。 “地形错了?什么意思,就算地形再有问题,斜坡山顶我还分不出来吗?” 问橙非常不服气的追在问谦身后,觉得哥哥在欺负自己地理学的不好。 “你就是分不出来,我这么跟你说吧Y字形岔口能明白吗?”问谦依旧大步向前走着,对自己选的路非常胸有成竹,抬手在半空中虚画一个Y,准备给问橙答疑解惑。 “能啊,一条主路两条侧路,爷爷的笔记本里不也在说选左边那条路吗?咱们大方向没错,石碑后面也有地图,虽然年久失修有些模糊,但溪流分路都能认出来,我还看到白爪灰狼了呢。” 问橙这话就有些赌气的成分了,她知道哥哥看到了祖宗记忆里的莫家山全貌,自己不知道就是要抬杠否定两句。 “你别忘了爷爷给咱们讲的故事。” “爷爷的故事?我记得啊,不就是他被抓了壮丁,迷路碰上奶奶了吗?” “提问!爷爷因为奶奶回家而走出树林他去了哪里?” “莫家镇啊,在镇子和莫家山脚之间做了乞丐。”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出了林子就去莫家?你还没意识到问题吗?” 第87章公说公有理 “林子的出口在莫家镇与莫家山之间!爷爷之所以一开始没碰上铁匠一家,因为他在镇尾流浪,有空就去莫家祖宅根本没出过镇子。” 问谦都提示的非常明显了,问橙才恍然大悟,终于找到问题所在了。 “你终于开窍了!莫家山脚下就是Y路分叉的那个点!咱们顺着莫家镇上莫家山这路没错,但聆音藤的突袭让咱们掉向了,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到莫家山脚下,重新爬完两千五百二十块石阶。” “不对,爷爷抢婚的时候是从树林上去的,也拐到奶奶表哥了。” 问橙又发现了问题,她还是太相信自己看到的了,依旧有几分怀疑,觉得是哥哥仗着自己知道的多在忽悠自己。 “回环能理解吗?山顶是个半圆的山包,禁地那么大一块,总有一小部分和莫家祖宅连在一起,而连在一起的部分就是莫家后院的院墙,爷爷运气好有裘华当人梯,再加上莫笙豪自己也愿意逃婚,翻墙这事容易的很。” “那咱们也可以翻墙啊。” “你翻得上去吗?你还翻墙,有大路不走另辟蹊径去冒险,也不考虑考虑自己那小胳膊小腿小力气,墙边都摸不到先把自己摔了。”问谦一脸嫌弃无情的吐槽着问橙。 “我!我……我还是没明白这山路怎么这么绕呢?禁地里的东西又都是怎么回事呢?” 问橙想反击,我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还是觉得这禁地和莫家之间的路有些绕,怕自己理解的不对。 “你快去属猪吧!两个人圈地自治做邻居,你能随便去你邻居家吗?” “能啊,爷爷的纸扎店隔壁就是卖寿衣的济爷爷家我随便去,我小的时候不还忽悠过我,他是济公后人吗?我居然就傻傻的信了五年,上小学还跟同学显摆自己认识济公后人,后来才知道济公姓李……” “你要不是我亲妹,我早就和你绝交了,你能别为了抬杠而抬杠吗?”问谦彻底被问橙气到了,就这智商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蠢呢。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 众号【】 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哈哈,逗你的,你说的我能理解一丢丢,正常路线,穿过莫家镇直接上莫家山进莫家祖宅了,禁地等同于莫家祖宅的后山,不对,是莫家祖宅比邻禁地而建。” “你这不听明白了吗?我就知道你刚才是在故意跟我抬杠的。” “我奇怪的是这山上的兽类,都是没见过的东西,领地划分明确物种还非常的多,难道不会影响山下人的生活?” 问橙又抛出了新的问题,问谦停了停脚步闭着眼睛沉思起来,其实是在快速翻阅莫愁的记忆,有了那块鱼肉做桥梁,莫愁的记忆想看就看和放电影一样。 “不会,禁地石碑就是一个结界圈的边境线,除非人主动去惹它们,不然它们踏不出禁地半步。” “哦,爷爷能拐着裘华和莫笙豪穿行林中生活也够不容易的,都没被那些东西咬死。”问橙有些佩服爷爷的生存能力了。 “眼不见心不烦,除了莫笙豪,他们根本就不是莫家人,看不见那些东西又怎么可能被那些东西制造出来的幻境迷惑?就像我的右眼根本看不到乱七八糟也不觉害怕,真要捂起来用左眼去看禁地内的一切,我分分钟能吓出心脏病。” “幻觉呗,看不见摸不到,看到了一旦与它们对视上,那就是有心魔了,把它们想象成实体化了,也就有了去另一个世界的门票。” 问橙一句话把那个世界讲的非常通透,反而把问谦惊到了,停下脚步伸手摸问橙的额头问到: “你还是刚才那个傻子吗?怎么突然开窍了?是发烧了还是被剑心附体了?” “手拿开!你杀鱼弄的满手都是腥臭味!哼,只许你开外挂有莫愁的记忆支援,还不许我自学成才对莫家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有一番自我认知啊!” 问橙非常得意的显摆着自己的自学成才,轻松摸透另一个世界的入门套路。 “成,你可真是我亲妹妹啊,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走吧妹子,咱们该爬这两千五百二十层石阶了!” 两人已经回到莫家山山脚下了,问谦故意将手抬高揉搓着问橙的头发,反被问橙捏脸反击。 “让你松手你不松!有先辈的记忆了不起啊!你不还是我哥吗!” “我可算是听出来了,你这是嫉妒!嫉妒我开挂了!你还有青铜剑呢!就算没立时间契你也可以操纵它!我就得到一个破记忆又不能当饭吃,还全是血淋淋的恶心画面,每个事件都要靠我自己猜,连个讲解的都没有。” 问谦掰开问橙的手,揉着自己的脸。 “比起背后这个大家伙,我更愿意要那些记忆,至少能当做场梦,回了家就忘记了,真要背着这么把剑回去,坐什么交通工具都要被严查的。” 问橙无奈的叹气,揉揉头发向着石阶迈步。 “放心了,我看过莫愁的记忆,还要有借贷时间的,神仙的力量也不是那么好用的,你只留了名字和血,没说贷多久,契约不成立,这剑不能离开莫家山的。” 问谦追上去安慰着问橙,帮她打消顾虑。 “原来如此,想不到那么久远的时代立定契约还这么严谨,牛掰!必须给这种规矩点赞啊!” 问橙瞬间高兴了起来,重新打起精神,快跑几步对着问谦大喊: “天又快黑了!又是这熟悉的场景!又是昨天熟悉的配方!你再不跑快点!小心又被聆音藤拽走!倒挂树枝!” “你慢点跑!等等我!我腿上还有伤呢!” 问谦快步追赶着问橙,问橙却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台阶上一动不动。 “怎么了?见鬼了?”问谦追了上来拍着问橙肩膀问。 “见……见……不,奶奶好。” 问橙本来想说见鬼了,但是觉得不妥,这毕竟是自己的奶奶,冒犯到不合适。 问谦向石阶高处看去,太阳已落山天已渐暗,勉强还能看出奶奶的模样和穿着,一身黑花分体寿衣依然光着脚,白色的老式布袜在黑夜中格外扎眼,僵硬的对问橙笑着。 第88章婆说婆有理 “没事的,别怕,有哥哥在呢,这毕竟是咱们奶奶。” 问谦拍拍问橙,从登山包里拿出那只绣花布鞋,向着莫尚歆所站的石阶走了过去。 还差两层石阶的时候,问谦蹲在地上将鞋放在石阶上,对着莫尚歆恭敬的说道: “奶奶,天黑了,石阶凉,把鞋穿上吧,是我们回来晚了,今晚先帮您布置灵堂……” “放肆!你个小兔崽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莫尚歆一脚踢了过去,踹的问谦险些滚下石阶。 “你才死了呢!我还没咽气呢!就算死我也不能死在你们爷爷前面!我要活的比他还长久气死他!” 依旧是机械到像人工智能的声音,但底气非常足,甚至低头抬脚穿鞋伸手扶问谦起来的时候,问谦还感受到了奶奶手上是有温度的。 问谦还在疑惑自己看到的记忆怎么就出错了,问橙先一步发问了:“那您为什么要穿一身寿衣?来无影去无踪的跟鬼魅一样怪吓人的。” “人老了,还就我一个人独居深山,指不定那一天就被阎王爷相中去幽冥报道了,不穿的好看一点真等自己烂透了,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才赶来奔丧吗?” 问橙立马就信了,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说到: “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奶奶变成鬼怪死赖着身体不放了,奶奶你是不知道,我们老爸您儿子,全能型写手,最擅长写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他上本书替个过气灵异作家写的复出文,书里就有个女鬼冤死的,非说自己没死,死赖着身体不走,吊打黑白无常天谴雷劈都没灭了她,最后和道士男主谈了场人鬼恋。” “哦,还挺有意思的,还有后续吗?”莫尚歆拍拍问谦的肩膀向问橙走了过去。 “没了,那个过气作家拖欠了老爸三万字的工资,老爸赌气写的狗血了,本来是让道士假恋爱反杀女鬼,结果变成了假戏真做女鬼和道士在一起生了鬼娃……” “问橙!” 问谦还是觉得不对劲出言提醒问橙别再乱说话了,却被莫尚歆扭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问橙,得到契剑了吗?” 莫尚歆转头就对问橙笑脸相对,声音虽然依旧机械死板却能听出一丝感情。 “在哥哥口袋里呢,是剑心的契剑。” 问橙依旧神经大条到没察觉到那里不对,像闲聊一样凑到了奶奶身边,和莫尚歆一起登上石阶。 “是把剑就行,你已经很厉害了。” 莫尚歆夸奖着问橙,想抬手拍拍问橙的头,却被问谦出声打断了: “奶奶,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和问橙还是保持点距离吧,您是长辈,您走在前面,我和问橙跟在后面走就好。” “你们是那种懂规矩的孩子吗?你还是在怀疑我死了对吗?” 莫尚歆的声音已经能听出怒气来了,问谦还是选择了相信记忆肯定的点头:“嗯……” “把手电筒拿出来,好好照照我这个老太婆有没有影子!问橙,伸手试试我脸是不是热的,我心还在不在跳。” “不敢不敢,老哥胡说的,您别生气。” 问橙伸手帮莫尚歆捋着心口劝她别生气,其实是看着奶奶穿的单薄,想试试能不能摸到哥说的那个伤口,一剑穿心毕竟不是小伤,就算再伪装也是有伤口的。 莫尚歆也知道这问题,她自己都没想到问橙会如此精明,察觉到不对立刻伸手握住了问橙的手腕。 “你们跟着我上山吧,至于我的生死,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都这把年纪了,生死的早就看淡了。不过这记忆是会骗人的,我一个人独居山中,当初碰上那伙盗墓贼时,不诈死就会真死了,莫须有那个老家伙不会没教过你,附着神力的东西是不能反过来弑主的。” 莫尚歆旁敲侧击的在试探问谦到底知道多少,她安装在丛林中的摄像头是有限的,知道两个人在河边逗留过,应该不会那么巧吃了思腐吧,当初背叛莫家的人自己应该是都处理干净了。 “奶奶,我问句不该问的,莫佳佳没去过禁地对吗?” 问谦突然提到莫佳佳,一旁的问橙一个劲的对着问谦使眼色,意思是在问问谦他提莫佳佳干嘛。 “你想到了什么,藏在心里是本分,说出来就是忤逆了。” 莫尚歆和问谦的对话如同神仙打架一般,彻底把问橙听蒙了,奶奶到底是生是死?两个人也没给自己个正确答案,还把莫佳佳扯了进来,那自己现在是跟着奶奶走还是提防着奶奶呢? “问橙,你还愣着干嘛?一起上山吧。” 见问橙待在原地对着问谦挤眉弄眼,莫尚歆亲自发出邀请,让问橙随自己一起上山。 “奶奶,您是长辈不如您走在前面?我们两个人在后面跟着就好。” 问橙琢磨出不对劲来了,奶奶的声音还有心口处的疤痕,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个洞,这一切都太反常了,奶奶是个死人的概率更大。 “唉……你们两个为什么就没有一点像莫家人的地方?真是完完全全随了莫须有那个老王八蛋了!” 莫尚歆从问橙的语气中听出了距离感,这是在怀疑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想走在后面征求问谦的意见。 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和当初恢复记忆执意要合离离开莫家山,带着孩子下山的莫须有简直一模一样。 “问橙,我信奶奶,她这身子骨硬朗的很,推咱们下坑的时候都没手软,那身轻如燕的架势,绝对是健健康康的活着呢。” 问谦认同着莫尚歆的话,可凭着多年的默契,问橙已经知道问谦的意思了,这是在正话反说,都不用猜了,奶奶的生死已经点的不能再透了,问橙赶紧接话到: “哦,对,奶奶长命百岁健康永远!咱们赶紧上山吧。” “哈哈……问橙,莫须有难道就没告诉你,我比他大吗?今年正好一百岁。”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 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 众 号【】 免费领! 机械的笑声只持续了几秒便戛然而止,死板的AI智能声音像在愤怒的质问着问橙。 问橙苦笑着看着问谦,想让老哥帮自己解围,问谦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摊摊手,避开问橙先一步爬上了石阶走到莫尚歆身边。 第89章沉默是金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 众号【】 看书还可领现金! “奶奶既然已经帮我们安排好了一切,那我和问橙既来之则安之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们全不说,谁说谁孙子。” 问谦弯腰伸手,摆出清朝时太监要扶老佛爷走路时的卑微姿态向莫尚歆保证着。 “唉,你们本来就是我孙子,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了,好好走路就行,佳佳还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在保护她。” 莫尚歆叹气,懒得跟两个孙辈生气,自己独自走在前面一层一层的爬着石阶。 “哥,啥情况?你看到的记忆里奶奶是怎么死的?” 问橙看奶奶走远,这才敢凑到问谦身边小声询问着。 “在祖宅祠堂里,被一个黑衣服?大概是黑衣服的人抢了剑,反手一剑正中心口,别问我然后了,葬身鱼腹里的这位趴在门缝里,看到剑刺进去转身就翻墙跑了,也不知道被什么袭击了,刚一落地就黑屏了,没有然后了。” “那你也不能确定奶奶究竟死没死啊?” “怎么不能,铜剑总共三十多厘米长,进去一半了!是个活人也要被扎成重伤,更何况那个人下手还狠,扎一下不行,还要在把剑扭过来剜一下。” 问谦比划着在自己记忆里手握铜剑的人是如何刺中奶奶,又如何凶残的转动剑柄,听的问橙都觉得心口一疼了。 “奶奶不让你说,该不会只是为了莫佳佳吧。” “有可能,这人的记忆里零星还有点莫佳佳的影子,不过看样子连十岁都没有,完全就是个孩子。” “那你怎么认出来是莫佳佳的?” “莫家小辈里还有孩子吗?你我不可能来这里,那不就是莫佳佳见证了奶奶被……” 问谦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再往下说了,快步爬着石阶,以最快的速度追赶着莫尚歆。 “哥!你又抽什么疯?说话说一半!好歹告诉我你想到什么了也好!” 问橙无奈大吼,可惜问谦已经跑远,问橙只能快步追赶着。 问谦累的都喘不上气来,大量吸入的空气撑的肺生疼,终于在半山腰上超过了奶奶,伸手拦住了还要继续爬石阶的莫尚歆。 “咳咳……奶奶……咳咳……” 问谦想问什么刚开口就猛烈的咳嗽起来。 “追上来是信我没死了?” 莫尚歆伸手拍拍问谦后背想让他好受点,力道重了些打的问谦差点从石阶上滚下去。 “咳咳……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昨天晚上我和问橙都没有唱歌,聆音藤也不会被启动,你要让我们如何去帮你拿剑?” 问谦赶紧躲开奶奶的魔掌,调整气息把问题问了出来。 “好问题,这种事非常好解决,我在祖宅大门上安装了个门铃,需要声控才能开门,昨天我拉着佳佳之所以走那么快,就是为了给你们制造机会开门。” “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为了让问橙回来继承家业?守着这座莫家山?和您一样老死在山上一辈子吗?” “能知道是我计划好的就非常厉害了,靠本事找到答案吧,我的目的可不只有问橙!让我看看你的警校有没有白上!只要你不怕死,祖宅内的一切随你用。” 莫尚歆嘴角微微上扬非常期待问谦的表现。 “如果我拒绝呢?我现在就带着问橙下山!” 问谦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奶奶独居深山肯定已经心理变态了,现在的她什么都可能做的出来,自己必须确保问橙平安,只有强行回家让奶奶自己唱独角戏。 只是问谦刚迈步向山下跑,奶奶僵硬的声音就从背后传了过来: “你好像被蛇咬了,我若不帮你解毒,你的腿就会溃烂,看着自己的皮肉一点一点的化脓腐败变成森森白骨,你……” “够了!不许伤害问橙,我接受你的考察,你强行把我们留下不就是想从我和问橙中选一个继承人吗?” 问谦停下了脚步,再三考虑意识到了一个漏洞,剑灵帮自己解毒奶奶不知道,奶奶出现剑灵就没现过身,分析奶奶的意图只是时间问题,她故意弄把事情弄复杂,无非就是在考验自己和问橙谁更有能力继承那把剑。 莫尚歆没有回答问橙已经追了上来,一把抓住问谦胳膊,调整气息责备到: “哥!你跑那么快干嘛!你不知道我没吃饭饿的都走不动路了吗?就那么两口鱼肉根本不当饱好不好!” “鱼肉?你们吃了思腐?”莫尚歆听到这话反应强烈,立马拽着问橙往山上跑。 “谁让你们吃的!再饿也不能吃山上的东西!更何况是过阴鱼,会招惹邪祟的!山中每年都有偷猎的旅游的想自杀的,各式各样的人死在山上,我嫌报警麻烦……总之!谁让你们乱吃东西的赶紧吐出来!” 莫尚歆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赶紧避开山上兽类食物的问题,先想办法让二人把鱼肉吐出来。 “拜剑灵所赐,他也威胁过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所以我们就吃了鱼肉。” 问谦发现这事情更有意思了,剑灵和奶奶是各自为政单独行动的,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计划。 “胡闹!三个剑灵之中有一位是魔族的魔物!魔物就算没了心,对莫家的恨也是刻进骨子里嵌进魂魄里的!用他们可以,他们的话一句都别信!” “所以……剑心是御煞?” 问橙看出了奶奶的生气,自己被拽的险些摔倒,奶奶依然拉着自己疾行,根本不管自己能不能跟上,不过这次自己也听出了重点,剑灵都是骗子,剑心可能是御煞! “不知道,三个归根结底都是依托在同一股力量上衍生出来的,谁都有可能是,除非……” 莫尚歆太着急了,生怕吃了鱼肉的问橙会被迫留在山上,一不留神又说多了。 “除非什么?”问橙又抓住重点了,好奇的问着。 “没什么,先跟我回祖宅把肉吐出来再说别的。” “除非把魔尊的心找回来还给他,至于这个心在什么地方呢?只有历代家主知道,为了防止泄密上任前会换个地方藏。” 问谦紧追在二人身后,把莫尚歆没说出来的都说了。 第90章开始你的故事 “你到底是谁!” 莫尚歆立马停住了脚步,一点也不手软在听到问谦的话后,一把掐住了问谦的脖子,抬手将问谦提了起来。 “我……我……我是您孙子啊!” 问谦被勒的眼冒金星,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被奶奶如此粗暴的对待。 “你也吃鱼肉了?” “我刚才不说了吗?我们两个都吃了……” 问谦被勒的快断气了,奶奶是有多变态,虎毒还不食子呢,她根本就不顾及骨肉亲情。 “问橙你们吃的是同一条鱼吗?”莫尚歆松手将问谦扔在地上,又转头问问橙。 “对呀,同一条,有问题吗?” 问橙完全不明白奶奶的意思,也越来越看不懂哥哥的迷惑操作,这种机密看到了藏心里偷偷告诉自己不好吗,非要公然挑衅奶奶,活该被勒的差点断气。 “你有出现幻觉,或者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吗?”莫尚歆关心的问着问橙。 “没有。” “你们不是双生子,可为什么莫家和闻家能力让你们完美错开了呢?” 莫尚歆小声嘀咕了一句,她自己也奇怪,莫家能力一直都是传给女孩的,所以吃了思腐更容易被游魂野鬼附身的是问橙才对,怎么就变问谦了,他刚才说话的样子像极了魔族的人,自己一时没忍住下手重了。 “啊?奶奶你在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 “不用管我说什么了,背包里有水吗?” “有!” 问橙赶紧摘下背包将水瓶取了出来。 “问谦把这一瓶水都喝了。” “为什……”问谦刚缓过来一点,话都没问出口,水瓶口已经塞进嘴里了。 问谦被猛灌两口水,刚想说话问问情况,腹部被猛的打了一拳,正中胃上。 “哇……”问谦直接被打吐了,胃液混着水往外吐。 “奶奶,你……”问谦刚擦把嘴抬头,水瓶口又塞进嘴里了。 “你打我总……哇……”问谦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被灌水催吐暴力洗胃,疼的问谦都怀疑自己要把胃吐出来了。 “奶奶,差不多就行了,哥哥就吃了一口,就一口!” 问橙赶紧伸手拽住奶奶的胳膊,再灌下去,哥哥得躺在莫家山上了。 “一口也不行,山上的关系错综复杂,有普通人的枉死之魂,有魔族潜伏的余孽之魂,还有历代家主的英灵,就算只吃了一口,我那知道那条思腐吃的是什么,又会有什么东西附在问谦身上。” 莫尚歆说着又要往问谦嘴里灌水,问谦彻底怕了,直接给莫尚歆跪下了。 “奶奶!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现在只有莫愁和莫家扰乱逃跑的家丁记忆,别的真没有了!我信您是活生生的人行了吧,别再打我了。” 问谦是看出来了,奶奶这是在公报私仇,凭什么问橙吃了鱼肉要被拉着回家洗胃,自己就要在石阶上被暴力洗胃,这一点也不公平!莫家这种重女轻男的思想根本要不得。 “好,不打你也行,你自己把水喝了自己吐。” 莫尚歆将水瓶塞进问谦手里,让他自己给自己洗胃。 “奶奶,你太狠了,我可是你孙子!” “好说,我当年可是差点把亲儿子扔进井里祭天的,孙子算什么?还差一辈呢。” “奶奶,咱们不应该隔辈亲吗?喊打喊杀的多不合适。”问橙听着莫尚歆的话有些害怕,这是要挨个折磨啊。 “隔辈亲?没问题,我跟你亲,跟他不亲,私通魔族泄露莫家机密,在以前要被活埋进后山剥皮的,就这还不能让人死透了,还要用参汤吊着口气,每天用酒或盐水淋一遍身子。” “奶奶,你说的这都是人干的事吗?”问橙怂了听的脊背发凉,伸手搓着胳膊取暖后退一步,不敢再替问谦求情了。 “奶奶!我这就喝,我绝对把胃里能吐的全吐了,一口都不留着。” 问谦屈服了,赶紧把瓶子里的水全喝了蹲在一边吐去了。 爷爷笔记本里最狠的刑罚,也不过是将私闯莫家山的人埋进土里,从头皮上割开,划个十字刀往伤口里面灌水银,这蜕皮刑居然还有后手,真是丧尽天良骇人听闻。 兄妹二人都暗自发誓绝对不能惹奶奶,她真就如同爷爷故事里被她表哥形容的那样无恶不作!根本没有骨肉亲情的意识,果然这深山之中憋久了都会心理变态。 终于在问谦喝光了包里所有的水,吐的没东西可吐的时候,莫尚歆才放过问谦。 “行了,咱们上山回家吧,我炖的排骨做的糖醋里脊,还蒸的大米饭,绝对不会让你们白受委屈的。” 听到莫尚歆这么说兄妹二人感触颇深,问谦是感慨奶奶终于念及一点骨肉亲情了。 而被美食迷惑了的问橙则是感叹莫家山这么偏远,居然还有这么多好吃的,这小日子简直完美,完全忘记了刚才奶奶都说过什么恐怖的话。 又爬了半个小时终于爬上了山顶,见到了莫家祖宅,只是这祖宅与想象中偏差甚远。 祖宅大门外红色的铁制大门,与爷爷笔记本中记载的黑色木制大门完全是两回事,连门口的一对护宅神兽石雕也不见踪影。 也就这祖宅外的院墙,还与爷爷笔记本中的青苔层叠,淹没在绿色中有几分相近。 要没人告诉兄妹俩这是莫家祖宅,他们只会认为这是谁家烧包有钱没处花,把别墅建山顶了。 因为大铁门上安了一个可视视频门铃,那大液晶屏幕占了一扇铁门的四分之一。 问橙想着莫佳佳就在屋内,为了吃的,快跑两步伸手按下了门铃,速度快的让一旁的问谦想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 “请输入开门口令。”门铃发出机械的声音,屏幕上出现了一段话。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无论天涯与海角,神州万里同怀抱,共祝愿祖国好,祖国好……” 问橙看到屏幕上的字,真就一板一眼的念了起来,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这是个陷阱,只当时奶奶年纪大了怀旧,喜欢用老歌歌词做开门口令。 第91章你管这叫惊喜 只是这越念越不对劲,身后传来了“沙沙”声,与昨晚藤蔓爬行的声音如出一辙,问橙赶紧转头向身后看去,奶奶已经退到石阶上了,突然一个加速快跑,借着巧劲一招梯云纵就像粘在墙壁上一样,三步跃上院墙翻墙而入。 “我忘带钥匙了,先进院子帮你们开门,这聆音藤就辛苦你们砍一下了,你们也可以顺便试试青铜剑的威力。” “沃特?奶奶什么意思?” 问橙听到院内奶奶淡定的声音传出,惊恐的看向问谦求助。 “平常心别怕,自己嘴欠怪不……得别人!”问谦无奈的冲问橙一笑,刚想嘲讽她两句,自己已经被藤蔓缠住了脚腕拽了出去。 幸好问谦早有准备,伸手抓住了石阶旁的矮灌木丛,从口袋中拿出匕首砍着藤蔓,这时问橙也被藤蔓拽了过来,问谦扔下匕首拽住了问橙的衣领。 “伸手把背包里的青铜剑拿出来,我教你口诀御剑。”问谦一手拽住灌木丛,一手抓住问橙,还很淡定的指挥着问橙伸手从背包里拿剑。 “莫愁记忆里的口诀吗?这么多年了会不会改朝换代了?” “亘古不变你放心念吧!” “哦。”问橙伸手摸出青铜剑拿在手中,为了减轻问谦的负担将青铜剑使劲插入土中,伸手握住剑柄,准备着学御剑口诀。 问谦张张嘴迟疑了好一会,一句话也没说,问橙急了,以为口令太长哥哥念不完,便催促了起来: “你一句一句的告诉我行不?一句话也不说,咱们在借藤蔓做拉伸运动长高个吗?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身高根本不可能再窜一窜了。” “御剑心你给我出来,我请你吃水煮白菜。” “啊?”问橙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呆于问谦到底说了个什么东西,水煮白菜?剑灵还需要吃饭?吃水煮白菜是什么鬼? 问橙发愣的功夫,御剑心真就出现了抬手一提剑,让问橙失去支撑点险些被藤蔓拖走。 “莫愁在哪里?” “你把藤蔓砍断了我告诉你。”问谦和御剑心讨价还价,想先忽悠御剑心砍藤蔓。 御剑心伸手一挥藤蔓立刻断裂,兄妹二人刚松口气以为没事了,御剑心伸手抓住了问谦的衣领。 “让莫愁出来,我有话问她。” “她……她化成蝴蝶飞走了。” “你觉我会信吗?”御剑心嘴角微微上扬,将铜剑架在问谦脖子上。 “她太虚弱了,没抗住思腐鱼肉的诱惑,被……” “你把莫愁吃了?你把莫愁吃了……你把莫愁吃了!”御剑心先是不信怀疑问谦在骗自己,但看着问谦赔笑着点头,御剑心彻底信了震惊之余顺手将问谦扔了出去。 问谦被摔在铁门上,刚艰难的爬起来青铜剑已经架在脖子上了,御剑心死死的盯着问谦打量了起来。 “你要对我哥哥做什么?他可是正经人,你这眼神分明是要把我哥吃了!” 问橙赶紧跑过去想帮问谦脱险,但一想到御剑心的武力值就发怵,只敢口头问问。 “莫愁没了,她的记忆你能看到多少?我们三个到底谁是御煞。” 御剑心瞪了问橙一眼让她闭嘴,手上剑刃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威胁着问谦让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谁是御煞很重要吗?你若想知道作为交换条件,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能在莫尚歆面前现身?” 问谦感觉到了自己脖子上凉凉的,有液体流动,似乎是脖子已经被铜剑剑刃划破了。 “她让你们来,没告诉你们为什么来?” “没说,我们也是突然被拽进了这个诡异的世界。” “她来了,我会再来找你的咱们这事没完。” 御剑心突然消失,青铜剑掉落到地上,剑尖正好刺穿问谦的鞋尖,似乎是御剑心有意在威胁问谦。 身后的铁门缓缓打开,莫尚歆就站在门内冷眼看着问谦艰难的拔剑。 “哥,我来帮你。”问橙伸手握住剑柄轻松将青铜剑拽了出来。 “进来吧,饭做好了。” 莫尚歆看着剑是问橙拔出来的很满意,阴沉的脸上瞬间有了笑容,转身带路让二人进来。 “奶奶,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有知情权,就算要帮你瞒着莫佳佳,我们也应该有权知道与莫家有关的一切。” 问橙不想猜了,明明一个故事就能讲明白的事,剑灵不愿意说,奶奶不愿意讲,哥哥也变得神神叨叨起来,所有人都想瞒二傻子一样坑自己一个,都是局内人就自己一个局外人。 “你这性子倒和你妈有几分相似,她的直播我也有看过,挺有意思的。”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 公众号【】 看热门神作 抽888现金红包! 莫尚歆巧妙的避开话题把二人往正厅引。 “奶奶这是觉得没到说的时机,所以她不想说,你别问了,再问下去奶奶就要留你在这替她守着这栋大宅子老死一生了。” 问谦大声提醒着问橙别问了,又放慢脚步,小声在问橙耳边嘀咕了一句:“一会我分析给你听,这院子邪的很别乱看,跟着奶奶走就对了。” 问橙点头应着,跟着奶奶继续向正厅走,本来也不怎么好奇院子里陈列的,被问谦这么一提醒,反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整个院子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清有什么,月光就像照进深渊里了一样,一丝一毫的院中景象都照不出来,整个院子里有光的地方,也恐怕只有远处的正厅和奶奶手里的油灯了。 “佳佳,我把问谦和问橙带来了,可以吃饭了。” 莫尚歆先一步进正厅,招呼着偏厅正在打游戏的莫佳佳过来坐。 “她是莫佳佳的亲奶奶吧,把咱们扔树林里,让莫佳佳在屋里打游戏。”问橙忍不住酸溜溜的说了一句,坐在了桌子的最边上。 “别说这屋里装修的还真是华丽,一点老房子的样子也没有,这水晶吊灯太漂亮了!还有这大圆桌坐二十个人直接没问题,我的天,莫佳佳玩的居然还是最新的联网游戏,这深山老林里居然还有网络……” 问橙东瞅瞅西看看,完全就像个好奇宝宝,看什么都新鲜。 第92章不知所措 她先是惊叹屋里装修的好,一点也看不出是有上千年历史的老房子,随后又无意中瞟见莫佳佳玩的游戏,忍不住化身柠檬精继续说着酸话,但话刚说出来就意识到了有问题。 “你也意识到了?咱们上山这一路,连个电线杆都没见到,哪里来的电?更何况是无线网络这种东西。” 问谦听到问橙突然闭嘴,摆出假笑坐到问橙身边,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悄悄话。 “那这屋里的一切……”问橙打量一圈一切都太真实了,真实的就像高档酒店的总统套房。 “你还是握好青铜剑吧,我两只眼睛看到的不一样,我自己都分不清何为虚幻何为真实。” 问谦怕是奶奶另有安排,自己再点破了真相激怒了奶奶就得不偿失了。 “你眼里就没什么东西是重合的?” 问橙看着屋子里的一切,越看越觉得假的太现代化了。 “有,墙角的行李箱,桌上的油灯,偏厅里的那堆游戏机……”问谦正说着,莫尚歆领着莫佳佳入席了。 “正式认识一下,这是你们的堂姑,莫佳佳,不知道莫须有有没有给你们讲过,她的父母是谁。” “姑姑好!”兄妹互看一眼决定配合奶奶,虽然不懂现在究竟要干什么,但先客气的叫个姑姑再说。 “我们还真没听爷爷说过有这么个姑,不知道姑姑的父母是谁呀。” 问橙见问谦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自己就顺着奶奶的话茬往下接吧。 “我的表妹,莫家镇镇长的女儿莫笙箫,说来也巧她哥哥莫笙豪是我的长房夫君。” “她是裘枫的女儿?” 问谦惊的嘴里都能塞鸡蛋了,裘家是造了什么孽,大儿子真成了莫家旁系的女婿,二儿子成了奶奶的三房夫君,三女儿又为了爷爷苦等十年成了老爸的干娘,目前看奶奶对莫佳佳的态度,十有八九是宗室没女儿,逼着旁系以命换命换来个女儿,过继到宗室来给奶奶当女儿的。 “对,就是裘枫的女儿,看来你们爷爷还是告诉了你们一点当年的事情。” “对,我们只知道一点,别的不熟。” 问谦怕问橙口无遮拦说太多,伸手拽着问橙的衣袖,让她安静自己应付奶奶。 “侄子侄女,我也没给你们准备见面礼,我这游戏机非常多,随便你们挑,不满意我还有女装各种COS服,你们也可以挑选一下,我是做声优的,业务时间还做主播和游戏代打各种漫展摆拍……” 莫佳佳在一旁认真的介绍自己,问橙则面露微笑的看着莫佳佳,小声和一旁的问谦嘀咕着: “她是失忆了吗?昨天刚踹过咱们,今天就能像没事人一样,跟咱们尬聊。” “何止尴尬,在我左眼里她居然是穿着海绵宝宝睡衣的,超短连身裙那款,我都不敢看她。” 问橙听到问谦的回答,笑容瞬间绷不住了,瞪大眼睛吃惊的转头看向问谦。 “你认真的?是老妈卖过的那款带帽子的吗?” “嗯,你说的是派大星款,这款的样式参考带裙边的泳衣就行。” 问谦尴尬的低着头,都不敢抬头了,他完全想不明白又不是睡觉时间,莫佳佳没事穿什么睡衣啊,还是夏天的款式。 问橙为了防止尴尬的气氛再继续下去,从座位上直接站起来,很认真的打断着莫佳佳的自我介绍。 “奶奶!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吃饭吧!哥哥他饿了!不对,是我饿了!” 问橙一说问谦饿了,被问谦瞪了一眼,马上改口说自己饿了。 “那就吃饭吧,我一直想和你们一起吃一顿饭,也没机会。” 莫尚歆拿起筷子摆手让问橙坐的离自己近点。 问橙看看问谦挤眉弄眼的问着问谦:桌上的菜能吃吗?我能过去吗? 问谦假装挠头捂住右眼用左眼快速扫一遍餐桌,对着问橙点头。 问橙这才放下心,背着登山包坐到奶奶身边,问谦也赶紧跟过去坐在问橙身边,远离莫佳佳,避免看到不该看的地方引起不必要的尴尬。 “饭菜的都还和胃口吧?” 莫尚歆一个劲的给问橙夹菜,问橙敞开了吃,完全吃欢了,自己吃了一盆排骨半盘糖醋里脊外加三碗米饭,就这样莫尚歆还怕自己做的饭不和问橙胃口。 一旁的问谦则是深深的意识到什么叫没心没肺,都知道这里可能有危险了,一点吃的还把自己给卖了。 “嗯,可香了,和爷爷做的一样一样的,都是我爱吃的,哥,你也吃啊,再不吃我都吃光了。” “呵呵……吃吃吃……你都吃光了,堂姑怎么办?你让她挨饿吗?” 问谦旁敲侧击的提醒着问橙要注意形象,还有外人在呢,直接被莫尚歆瞪了一眼怒斥到:“食不言!” “嗝,不能说话吗?嗝,那我,嗝,吃饱了。” 问橙被吓了一跳,一个劲的打嗝,赶紧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低头像做错事一样不敢吱声。 “规矩都是给男孩子订的,你是女孩没事的,随便说随便吃。” 莫尚歆看着问橙打嗝一颤一颤的很好玩,伸手摸着她的头,满脸的慈爱。 “那我再喝碗汤行吗?”问橙扁着嘴眨巴眨巴眼,可怜巴巴的看着莫尚歆。 “行,想吃什么都可以,随便吃。” “奶奶,您这么关心问橙,不怕冷落了姑姑吗?” 问谦越看越奇怪,莫佳佳就像人偶一样机械的吃着饭,一句话也不说,和昨天见到的完全是两个人。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无论你看到什么,都闭嘴,让我安静的享受一会天伦之乐,好奇心太重对你没好处,该用到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莫尚歆有些忌惮莫佳佳,斜眼看了下莫佳佳,确定她还不在状态,压低声音训斥着问谦。 “奶奶,我也看出来了,这个姑姑和昨天的不一样。” 问谦知道问橙要送死往枪口上撞,拽扯她胳膊都没拦住问橙这张嘴。 “嗯,她在做梦呢,这个点应该在接受心理咨询,所以有点呆,一会就正常了。” 问橙问莫尚歆就说,根本不想隐瞒。 第93章对峙时间 “心理咨询?她人在这里,谁给她咨询?穿睡衣咨询?” 问谦这就是故意的了,他不服气,凭什么对问橙和颜悦色到自己这就冷言冷语,他故意说着刺激莫尚歆的话。 “问橙,你对这事怎么看?” 莫尚歆将筷子硬按进桌子里,询问着问橙的看法。 “奶奶的手劲真大……不,不,我的意思是奶奶肯定有自己的苦衷,和姑姑有关,但今天不想说,只想和我们这些小辈聚聚。” 问橙冷汗都下来了,这是送命题啊,哥哥到底想干什么,活着不好吗,既来之则安之这道理他自己怎么又不懂了。 “你看看你妹妹,再看看你,吃都堵不住你的嘴。”莫尚歆再次训斥问谦。 “奶奶说的对!我只是有些累了,卧房在哪里?我想去休息了。” 问谦放弃了争宠,自己注定了不受欢迎,与其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问,不如等着奶奶想说了自己说出一切。 “嗯,我也累了,能洗个热水澡就好了。”问橙也跟着插话。 “那要再等会。”莫尚歆看了莫佳佳一眼,让问橙再等会。 “等什么?”问橙也疑惑的看着莫佳佳。 “跟我过来。” 问谦拽着问橙离席向墙角的行李走去,此时的莫尚歆全神贯注的盯着莫佳佳看,根本无暇顾及二人。 “咱们要干什么?” 问橙见问谦蹑手蹑脚的生怕惊动了莫尚歆和莫佳佳,也跟着压低声音像做贼一样了。 问谦没直接回答问橙自己的目的,而是反问问橙:“咱们带了几个包来?” “两个,你背一个我背一个,这不都在这里了吗?”问橙伸手提起莫佳佳行李箱上挂的两个背包展示给问谦看。 “那你背上背的是什么?”问谦抬手拽了问橙背后的登山包一下,拽的问橙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你居然敢拽我!嗯?不对啊,我背的又是什么?咱们昨晚被藤蔓拽走找到包后,我一直背的就是这个包。” 问橙本来想发火拿着背包捶打问谦报仇,但突然意识到自己一手一个包,背上不可能又多出来一个包。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遇事就发呆,多动动脑子。”问谦伸手拍拍问橙脑袋,抢过问橙右手里的登山包,打开拉链里面是旅游常用的东西,但却不是自己会带的东西。 “把另一个包给我。”问谦看着包里换洗的衣服连牙刷剃须刀都有,便伸手向问橙要另一个包。 问橙抢先一步开包,和问谦手里的登山包装的东西是一样的,只是自己的多了化妆品少了剃须刀,还多了个粉色的充电宝。 “问橙,发现问题了吗?” “嗯,包是和咱们同款的包,但包里的东西都不是咱们的了,包里的衣服明明有两套,却和咱们身上穿的一模一样,这就很魔幻了,谁给咱们装的包?连衣服都能找到两套一模一样的。” 问橙翻过背后以后更觉得迷惑了,装包的人根本就不了解自己和哥哥,对方应该是没想到自己不用化妆品,也绝对没想到哥哥包里全是逃生工具,正经东西一个也没带,全塞自己包里了。 兄妹二人正迷惑着,奶奶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问橙,让佳佳带你去洗澡包扎一下身上的伤口吧。” “哦!好。”问橙赶紧答应着将包又挂回行李箱提手上,一转头莫佳佳已经出现在身后,依旧是那身水手服,伸着胳膊勾住问橙的肩膀往自己怀里拉。 “问橙,我和你完全是不打不相识,咱们今晚住一起吧,姑姑说了,三姑父这叫喜丧,是寿命到了自己睡觉魂归地府了。” “哦,我不太懂这个,我帮你提行李,咱们一起。” 问橙避开莫佳佳的搂抱,毕竟刚才吃饭前见到莫佳佳时,她是一身休闲服坐在地上打游戏,哥哥看到的又是睡衣,两个人翻行李的功夫,她还能瞬间变装,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其中一定有问题。 “妹,偷着翻翻莫佳佳的行李,确定下里面有什么东西。” 问谦趁问橙提行李箱,小声嘱咐一句,问橙赶着去追莫佳佳随口应和一句:“嗯,一会会和。” “这个傻妹妹,连会和地点都没定,怎么就跑了呢。” 问谦目送问橙和莫佳佳离开才反应过来,两个人刚进祖宅四周一片黑,连个会和的地方都找不到。 “问谦,过来坐,咱们聊聊?” 莫尚歆招呼问谦来自己身边坐,问谦专门捂住右眼转头仔细的打量着奶奶。 此时的莫尚歆在问谦眼中,脸皮塌陷,双眼浑浊,颈部的蛆虫们更是肆无忌惮的向着莫尚歆的嘴里爬,问谦亲眼看着莫尚歆缓慢的舔舔嘴唇,吞下好几条蛆虫,嘴巴还蠕动了一下,似乎是把虫子吃了。 “奶奶,咱们还是保持这个距离的好,我也累了,想去洗个澡。” 问谦恶心到了极点,胃里已经没东西可吐了,还是会本能的干呕反胃一下,脚不自觉的向门口靠去,和莫尚歆保持更远的距离。 “柴房在对面,出门就能看到,亮着灯的就是,给你留着火呢,但柴要自己劈,水要自己提,身上的伤小心点,还有你这眼睛,得来的蹊跷,天黑路滑管住眼别乱看。” 莫尚歆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白色瓷瓶,扔给了问谦。 “是。” 问谦赶紧接住瓷瓶,乖巧的回应着,提着地上的登山包转头就走。 此时院子里的一切,就像从深渊中爬了出来,月光能清晰的照出院子内的一切景物,环绕院子一圈的精致竹廊,竹廊外的池塘假山,还有竹子做的人工水循环计时系统,潺潺流水声伴随着竹筒敲打竹竿的声音,每隔一会都会有竹筒空响一下的声音传来。 就算是在黑夜,这一切也美的沁人心脾,让人不忍迈步就想坐在院子里,吹着凉风听着流水和空竹声看着月亮发呆。 “其实老宅也没那么恐怖,只是刚进来时没看清全貌自己吓自己罢了,抛去奶奶的模样让人有些不敢恭维,还有林子里那堆奇珍异兽,总的来说我还是能接受这么个环境的。” 问谦彻底被院中的景色征服了,坐在院中自言自语着,还有那么一丝想在庭院中打盹的冲动。 第94章二选一 这时一串铃声响过,一只胖的都快跑不动的白爪灰毛小狗跑了过来,一个劲的拱问谦的腿,不断的讨好他。 “你是谁家的小可爱呀,怎么这么胖,长的还有点像匹狼……” 问谦低头逗狗,捧起狗头来搓毛的时候,发现狗嘴里还有獠牙,长的有点凶凶的,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觉得这狗像狼。 “你不会真是一匹狼吧?爷爷笔记本里的白爪灰狼,说的不是你家祖宗吧?我去,奶奶也真能养,愣是把一匹狼养成了毫无攻击力的一条胖狗子,一会我就把你给问橙看看,绝对吓到她。” 问谦正逗着狗,一阵凉风吹来,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问谦的鼻腔,熏的他瞬间干呕起来,立刻放下狼,捂住口鼻,向风来的方向看去。 月亮依旧在天空中挂着,可月光再也照不进庭院里来了,池塘假山再次被黑暗掩埋,连竹筒的敲击声都没有了。 问谦能看到的只有竹廊尽头四五个手持火把拿着长刀的人,看不清模样却被他们血红的双眼吓到,特别是领头人的那双眼睛,眼神里充满了阴毒狠辣,只看一眼就会让人从脚底一路恶寒到天灵盖。 根本不敢与他对视,也就只看了那么一眼,问谦就从骨子里觉得自己很卑微,根本不能靠近他,更别提迈开步子去阻止他残虐的暴行,此时的问谦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刀一个像切菜一样,将围上来的人全部枭首。 对方动作熟练到刀到那里,脑袋就落到那里,一时间整个竹廊尽头全是身首异处的家丁尸骸。 直到火光顺着竹廊尽头的转弯慢慢隐去,问谦还沉浸在刚才的血腥画面之中,腿僵在原地根本动弹不得,就算脑海中在不断的提醒着自己这是幻觉,这是另一个世界露出来的幻觉,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但还是会流泪,会崩溃到大哭,因为这个画面与吃下思腐时,突然闯进记忆里的陌生画面重合了,自己甚至清楚的知道那个人是被附魔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在这个院落中发生过的,没有一人幸免于难。 不,那个孩子,那个可能是莫佳佳的孩子,她被奶奶护在身后,被奶奶保护住了,都死了,如果真的只有她独活,那问橙现在岂不是很危险,被她拉去留下陪她经历这无尽的伤痛? “问橙!莫问橙!问橙!” 问谦想到问橙的安慰立马大吼起来,脸上还挂着泪痕,腿脚还是麻木的,跑起来有些踉跄。 但为了找到问橙,问谦开始在竹廊中疾行,摔倒了再爬起来,努力让自己身体平衡克服着刚才的恐惧。 一扇一扇的门被推开,一间一间的屋子挨个找下去,问谦始终没找到问橙的踪影,连奶奶和莫佳佳也不见了踪影,整个院子仿佛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问谦有些慌神了,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必须找到问橙,虽说是自己祖宅,但在自己的记忆里自己根本就没来过,靠莫愁和家丁的记忆勉强能拼凑出一张莫家祖宅地形图。 莫家祖宅是个五进院的大四合院宅子,可院落安排又与四合院完全不一样,有一套单独的居住体系。 自己现在身处三进院,前院是门面待外客的地方,左右偏房暗藏机关,来客若图谋不轨,都没机会离开就会被机关攻击成筛子,当年爷爷被抓绑在柱上暴晒就是在前院。 二进院是下人房,住的全是身材魁梧的护院家丁,不说个个身怀绝技,单拎出来每个人都是能一打十的好手,这样的人莫家养了一院子至少五十个人,刚才自己看到死在红眼附魔人刀下的也就是他们。 三进院就是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了,是莫家聚餐招待亲友的地方,左右偏房住着普通的丫鬟下人,总共加起来还没十个丫鬟打杂的小厮都没超过五个,老妈子和厨师也就各一个,灶台伙房也在这院里。 四进院是莫家内眷住的地方,问橙多半是被带去了那里,至于五进院则是整个莫家祖宅内最大的地方,莫家祠堂就在那里,奶奶被害的地方也是那里,连莫家家规男孩要被填井,填的那口井也在五进院的正中间。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奶奶死的不甘心,想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吃一顿饭,结果自家爸妈都没来,就自己和问橙来了,奶奶把怒火冲自己来了,讨厌自己也在情理之中,想留问橙做个伴。 再一种可能就是自己一开始想到的那种,莫佳佳是唯一活下来的人,她给爷爷送了叔爷爷的死讯,把自己和问橙骗来,陪她一起承受莫家被灭门的痛苦。 可这两种猜测都有漏洞,也都不能单独成立,自己和问橙从被聆音藤拐走后就变得虚幻和现实不分了,自己现在用左眼看到的是一片荒凉破败年久失修的莫家祖宅,可右眼看到的又是满地的腥红,莫家祖宅富丽堂皇高科技十足。 空气中的血腥味又究竟是不是真的呢?自己又该相信那只眼睛呢? 就在问谦对两种画面都充满了怀疑之时,白爪灰狼脖子上的铜铃声传进了问谦耳朵里,无论是那只眼睛看到的画面,这只狼都是真实存在的,就在自己脚边拱着自己的腿,似乎要帮自己带路。 “你能带我去找到问橙吗?和我身上有差不多气味的人……”问谦说着又觉得这个形容词不太妥当,赶紧伸手将额头上的创可贴撕了下来,放到白爪灰狼的鼻子旁。 “虽然你是狼,我不该把你当狗用,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你了,能不能找到问橙就看你鼻子的了!” 问谦刚才就围着院子转过了,自己根本去不了四进院,就像是被困在了三进院一样,顺着竹廊走只会回到原地,再目睹一遍家丁被屠的画面,因此问谦就破罐子破摔寄希望于这只狼崽,能给自己点意外之喜。 至于问橙那边,确实是被莫佳佳带去了四进院,只是莫佳佳把房门一推开,问橙看到的不是老式卧房,而是满地的毛绒玩具和一张椭圆形乳胶大床。 第95章说了不改 问橙连房门都没进,就站在门外问着莫佳佳: “姑啊,你这屋子里的东西,从山下搬上来要废不少功夫吧?看着挺豪华的,我可不敢进去,光地上那块波斯地毯看着就挺高档,我进去再给你踩坏了,我可没钱赔。” “不麻烦,这些东西都不值钱,你进来坐吧。我从小就住在祖宅里,宅子大我也没见过别的女孩挺寂寞的,好在姑姑把我当亲女儿宠,我要什么她都会满足我,只要她提着剑出门,再回来我一定会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也只有得到新东西时我才最开心。” 莫佳佳说这话时眼神中有些伤感,让人莫名的心疼。 “可是你现在不住这里了,你又是声优,还是COS什么朋友交不到啊。” “朋友吗?我真的有朋友吗?” 莫佳佳被问橙说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不断自我怀疑着,反复重复着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问橙,我真的有朋友吗?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 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 众 号【】 免费领! “这话说的,自己有没有朋友还不知道了,有那么难想吗?有和你分享心事的,能陪你一起吃喝玩乐的那都算朋友。” “那我有朋友,你就是我的朋友!” 莫佳佳眼神涣散空洞的盯着问橙,双眼中一抹红光一闪而过,身体不断的向问橙迈着步子,抬起双臂僵硬的似乎是想问问橙要个拥抱。 “姑,你这样很吓人,你离我远点,我会功夫的,别以为你穿的可爱,说话可爱,就可以装疯卖傻吓人,我可是会……会散打的,不对,自由搏击,也不对,我都忘记我会啥了,反正我一抬腿,能把你踢出二里地去!” 问橙不断后退着,避开莫佳佳僵硬无神的靠近,为了有气势些还编造出自己是练家子,摆着从电视上看的武打招式。 只可惜这些招式全是空架子,不仅对莫佳佳没起到震慑作用,还把自己给摔了。 不过问橙这一摔倒才发现问题,原来莫佳佳不是冲自己来的,是冲自己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小男孩去的。 莫佳佳弯腰给了男孩一个拥抱,询问着他:“我们是朋友吗?” “嗯,一辈子都是!”男孩爽快的回答着。 “那你为什么要带他们进来!为什么要灭我莫家满门!”莫佳佳突然哭了起来,一把推开男孩,就像发神经病一样,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着质问男孩。 男孩被推倒像积木一样碎裂成一块一块的,渐渐被黑暗吞噬消失不见,问橙愣住了就因为莫佳佳的突然发疯,一个人就没了? 问橙还专门跑到男孩碎裂的地方寻找着,确定地上什么都没有,问橙这才放心,刚才的男孩应该只是一个幻觉。 “姑,那个孩子是……”问橙想起问谦说过,祖宅内有个孩子,难道指的是那个男孩?问橙刚想求证,房门石阶上开始往外渗血。 大片血水顺着石阶涌向问橙,问橙快速后退躲避着,莫佳佳面露惊恐之色,看着血水放声尖叫大声嘶吼着:“姑姑!姑姑!姑姑救我!姑姑!” “奶奶还在前院呢,她听不见,你有喊的功夫咱们先跑再说。” 问橙本来还有点惧怕这红色粘稠的血水,会像墓室里骨人制造出来的一样,碰之身体开始腐烂化为骨人,但看到莫佳佳站在血水里除了疯癫惊恐点,别的什么事也没有,问橙这才壮着胆子踩着血水跃上石阶,拽住莫佳佳胳膊就要跑。 只是莫问橙的手刚抓到莫佳佳,莫尚歆就突然出现,完全就是凭空冒出来的,一点疾步走过来的声音都没有。 此时的问橙一点戒备心都没有,就被莫尚歆拽住了胳膊,对准了肩膀一掌打了过来。 “啊……!”问橙疼的失声尖叫,整条右臂就像断了一样,根本抬不起来。 “佳佳,咱们快走,你一定要活着,莫家的未来都在你身上了,我带你去祠堂取剑,你躲到兵库中千万别出声,咱们快走……” 问橙看着奶奶摸着莫佳佳的头安抚着她,一把抱起莫佳佳趟着血水向庭院外跑去。 本来与莫尚歆一般高的莫佳佳被抱起后,慢慢化作扎着粉红蝴蝶结双马尾的小女孩,身上的衣服是一身睡衣?和问谦形容的睡衣一模一样。 “什么鬼?莫佳佳为什么会变成小孩子?”问橙还坐在地上疑惑,胳膊的疼痛让她想站起来都费劲,本想做在地上划水,等着哥哥来救自己。 但石阶上黏腻的血水越流越急,逐渐淹没包围了问橙的四周,血腥味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熏的问橙趴在地上干呕起来,再抬头院落里的摆设已经变了模样,自己身后突然多了一口水井,灰白色的石砖被青苔包裹着,在月下格外现眼。 问橙探头往井中望去,明明是黑夜月光却能清晰的照进井中,让井内的一切一目了然,枯井无水白骨森森,成堆的白骨离井口只有一人高,阴森森的反着月光,还有没腐烂透的皮肉上爬着蛆虫,恶臭味从井中只冲天灵盖,熏的问橙眼泪都出来了。 突然想起爷爷说的事情,莫家男孩要被填井,难道填的就是这口井?那莫家祖上真是坏事做尽丧尽天良,活该被灭门了;想到这问橙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在骂自己,赶紧远离井边跪在地上拜了拜说到: “各位先祖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个小辈斤斤计较,我也就是路过,根本没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问橙正怂怂的跪地叩拜着,院中突然多出七八个黑影,似乎是翻墙而入的又像是凭空出现,轻盈到连点动静都没有发出。 “列祖列宗,我道过歉了,你们不用现身教我做人吧。” 问橙看到众人手里都有闪着寒光的东西,用脚丫子想也知道是兵器,这些人多半是古人吧,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冒犯了古井中的先辈被他们的亡魂围攻,要拉自己给他们做陪葬了。 随后众人就像没看见问橙齐刷刷的涌向正堂,将正房围住,问橙转头一看正堂门楣上挂着块匾额‘莫氏祠堂’四个字清晰可见。 第96章静等出招 “沃特?我……我不是穿越了吧?”问橙吃惊之余想起问谦说的奶奶出事的地方就是祠堂,问橙忍着胳膊上的疼痛赶紧爬起来,往祠堂门口跑去。 此时的祠堂内奶奶正与一个浑身缠满铁链的中年男人对峙,奶奶手中的短剑已经插入对方心口位置了。 “表妹,你下不去手对吗?你明明就是怀疑我是魔,你还不敢杀我,你这是对我余情未了,还是在同情怜悯我只能被囚禁在这里做你的玩物!” 中年男人边说边上手握住剑刃,一步一步的向奶奶走去,让剑身扎的更深一些,奶奶起初有些慌乱,退后了两步,撞到了身后正在哭泣的莫佳佳。 奶奶看了莫佳佳一眼,立刻下定决心稳住下盘,流着泪将剑刃全部推进中年男人身体内。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上当!你根本没想到一个死人才是最大的幕后黑手吧!” 问橙看的有些糊涂了,自己刚明白被铁链缠身的男人是奶奶的表哥莫笙豪,祠堂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来人张狂的笑着往祠堂内走去,险些将问橙也一并拽进祠堂内。 来者根本没有容貌可言,在问橙眼中他就像被一团黑雾包裹住的人,只露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青铜剑里的剑灵再嚣张,沾了你们莫家自家人的血,他也会被暂时封印,你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拿什么和我斗!哈哈……”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青铜剑内有什么,剑灵是神力所化虽不能沾血,但你哥哥御煞的魂魄也被封在剑中,你觉得没了心的他,还会对你念及几分旧情?” 问橙像听天书一样看着奶奶与那个人互相叫嚣,随后奶奶使劲一抽,将剑从莫笙豪身上拔了下来握在手中,从腰间香囊中取出一把契剑划开手腕挥剑指向对方。 “想靠燃烧寿命和我同归于尽?恐怕你没那个本事!” 两人缠斗起来,速度之快问橙的眼睛根本跟不上,很快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正在问橙揉着眼睛努力让自己跟上他们的速度,分清谁是谁的时候,一只手伸向问橙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问橙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居然是自家老哥。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疯了!” 问橙拍着心口让自己心跳平复下来。 “别看了,是魔族赢了,反手一剑将莫尚歆的心挖了出来,跟我走,我带你去看点不一样的东西,那是我在来时的路上发现的,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问谦挥手让问橙跟着自己向前院走去,问橙迟疑了三秒本来都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左手向后一伸,快速取出登山包中的青铜剑架在问谦脖子上。 “哥,老爸的新书是什么题材的?” “你怀疑我?我是你哥啊。” “但我不是你妹妹!” 问橙挑嘴一笑,抬腿一脚踹在问谦后背上,问谦一个踉跄趴在地上,刚想爬起来被问橙踩住了后背。 “是你自己给我滚出来,还是我给你个痛快咱们直接全剧终。” “哈哈……你敢杀我吗?先不说你是不是我大哥,咱们现在可是在莫佳佳的梦里,谁现身伤了莫佳佳莫尚歆都会自杀,你不一直都想知道你是谁吗?唯一知情人死了对你我而言都没好处。” “好,那你最好滚远点,这对废物没把莫佳佳从梦中放出来之前,你再敢现身我连你带这个孩子一起干掉!” 问橙体内依附的御剑心说着凶狠的话,重重的一脚踩在了问谦的后背上,问谦两眼一番白,艰难的从口中吐出一块不怎么完整的鱼肉。 “等你得到心脏的那一刻,证实了你是我哥哥,你会后悔这样对我的!” “真是阴魂不散!我要真有你这么个弟弟先打断你的腿!” 问橙体内的御剑心抬脚踩在鱼肉上,将鱼肉撵成烂泥。 “唉,天快亮了,老东西又死一次,一天天的折磨着自己玩。” 御剑心抬头仰天,看到月亮西下,天边泛起鱼肚白,无奈叹气,将青铜剑插回背包里,伸手活动一下胳膊,想伸手拉问谦起来,发现问橙右臂脱臼了,一点也没客气,抬手就把问橙的胳膊硬掰了回去。 随后拽起问谦的胳膊,拖着问谦向祠堂走去,快到祠堂门口时,一个闪身一团黑影从祠堂内飞了出去。 御剑心再次拖着问谦继续前进,走进祠堂内,莫尚歆正在按住胸前的伤口安抚着一旁的莫佳佳,就像根本没有看到御剑心在用问橙的身体拖拽着问谦进门。 “佳佳别怕,姑姑不会有事的,坏人已经被打跑了,没事了,没事了……” 孩童模样的莫佳佳依旧惊恐不已,抽泣着扑进莫尚歆的怀中,却因为蹭的满脸是血,吓晕了过去。 随后祠堂开始快速老化,蛛网遍布,烛台落灰,牌位东倒西歪,地上趴着的莫笙豪也迅速化作一具白骨,一具被铁链缠绕的白骨。 一旁的莫尚歆皮肤开始塌陷褶皱,像一层皮贴在骨头上一样,双眼浑浊无神,机械的横抱起孩童模样的莫佳佳向祠堂外走去。 御剑心拖着问谦走到祠堂供案后面,一脚踹开了地上早就被劈成了两半的木板,将问谦扔进了木板下的深坑之中,自己又操纵着问橙的身体跳了进去。 “啊!我的老腰啊!莫问橙!你昨晚吃那么多是不是又胖了!啊……我的后背太疼了。” 问谦从隧道里摔在地上,立刻清醒过来,刚想爬起来问橙整个人就摔了下来,砸在问谦身上,问谦的哀嚎声把问橙吓醒了。 “嗯?我好像抓住了青铜剑就睡了过去,我为什么要抓青铜剑呢?” 问橙坐在地上揉揉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她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在思考着昨晚自己为什么要拔剑。 “先把包里的手电筒拿出来,再思考昨晚发生了什么!”问谦推开问橙坐在地上,指挥着问橙先找到手电筒,查看完周围的情况再做打算。 “手电筒……我摸摸,包里东西太多,砸的我后背也疼。” 问橙正伸手摸着包内的物品,手电筒就被递到了自己手中。 第97章都整挺好 “哥,你这不拿着手电筒吗,还让我找,你自己不会打开吗?” 问橙以为是问谦递给自己的,生气的抱怨着突然想起昨晚问谦要带自己去看东西,说的话也是颠三倒四的,根本没叫奶奶而是直呼奶奶的名字,那可是被爷爷禁止的行为。 “胡扯,我那拿手电筒了,包在你那里!我只摔下来个人。” 问谦正反击着,问橙突然打开手电筒,用强光照射自己的眼睛。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 众 号【】领取! “问橙你要干嘛?” “老爸最近开的新书什么题材的?” “鬼知道,他一个做枪手的,甲方让他写什么他就得写什么!交完稿他才能告诉咱们他写的什么。” “呼,吓死我了,我昨晚就是听到你没叫奶奶,突然想起临行时爷爷的嘱托,切不可对长辈不敬,不能直呼其名,结果刚一摸剑想试探你一下我就睡着了。” “你那不是睡着了,是被我附身了。” 御剑心的声音从问橙背后传来,这让刚松了一口气的问橙瞬间炸毛,吓的连手电筒都甩了出去。 “你怕什么?昨晚趴井边看白骨时不是很开心吗?” 御剑心捡起手电筒扔给问橙,看着她惊恐的躲到问谦身后还有几分想笑,莫家的女人们从以前到现在就没变过,初见时那胆子小的就像惊弓之鸟,适应后手撕妖物血溅四方多的是铮铮铁骨女汉子,都多少年了套路一点都不会变。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开心了?井里全是白骨啊!吓都吓死了。” 问橙翻个白眼接过手电,不服气的躲在问谦身后和御剑心抬杠。 “好,就算你害怕了,对于昨晚经历的一切,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咱们可以互换问题。” “你确定你是那个人狠话不多自带死鱼眼的御剑心,而不是蔫坏还嘴碎的剑心?” 问橙用手电反复确定着面前这个御剑心,是不是反向被剑心附体了。 “咱们别卖关子了,少点套路多点真诚,你既然把我们重新带回墓室,就证明在祖宅里,你有顾及的地方不方便现身,对吗?” 问谦看着两边剑拔弩张的样子根本没法好好谈,只能自己做和事佬从中调和了。 “嗯,事情很复杂,莫家常年抵抗魔族,最后却要用魔族的秘术保护一个人,我一旦现身你们的奶奶必死无疑。” “莫佳佳?”问谦已经能从御剑心的话里猜测出要保护的人是谁了。 “你想知道全部就告诉我,莫愁的记忆里,莫剑心究竟是抱着谁跳的铸兵池。” “不知道,我只知道莫愁很喜欢莫剑心不敢正眼看他,会……” “那些屁话我不想听,我现在只想知道自己的身份!” 御剑心有些愤怒,打断了问谦的回忆。 “我有个问题,你就算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又有什么用?你已经成为剑灵了,难道你还能变回御煞?统领魔族颠覆人类世界?” 问橙举手提问,就像学生问老师问题一样。 “我要知道莫家究竟骗了我多少,以前我没有意识的时候,只知道杀魔物替天行道是在造福天下苍生,保护那些弱小到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突然有一天我觉醒了,我要斩杀的是魔族与人类的孩子,那个孩子才三岁,三岁能懂什么?就因为他有魔族的血统吗?” 御剑心的质问中透出了无奈不甘,如此难回答的问题,让兄妹二人都哑口无言了。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思考,自己究竟是以什么身份存在的,人?魔?还是神留下来的一股力量,不过思考再多也没用,每换一位契人我的记忆就会被清零一次,等契人身亡,我又会找回全部的记忆,又开始思索,我究竟是以什么身份存在于世。” 御剑心躲避着问橙手中的手电光,将自己完全隐藏在墓室的角落之中,只有声音传到兄妹二人耳中。 “他这个问题太哲理了,哥,你不最擅长灌鸡汤了吗?不然开导一下,他就为了寻找真实的自己蹉跎了几千年岁月,除魔卫道和丧尽天良的事一点也没少干,全靠拿剑的人凭良心办事了,和他自己好像没有半点关系。” 问橙听着御剑心半天没了动静,整个墓室安静的可怕,便伸手戳戳一旁的问谦,让他开口说点什么。 “这怎么劝,万一他是咱们的先祖,他为了护全整个家族不被屠杀,抱着魔族首领赴死这就是英雄,但他万一是御煞,自己杀自己的族人还被莫家利用,立场不同瞬间就变受害者了,咱们就算做的是好事也变小人行径了。” 问谦琢磨着这是一滩浑水,怎么劝都要沾一身泥,还不如不劝听御剑心抱怨一番后,等他自己把带自己和问橙来墓室的目的说出来,如此冷处理一举两得,还不用担心说错话被御剑心拿剑威胁。 “我有个问题,那个让你觉醒的孩子,你真的下杀手了吗?你既然能独立思考了,当时挥剑的一瞬间就没想过要反抗莫家留那个孩子一命?” “问橙!”问谦听到问橙如此大声的问出这么直接的问题,赶紧出声阻止伸手捂住她的嘴。 “你是不是傻,他可是不把咱们当人看的主,你是忘记了被他掐脖子差点断气的恐惧吗?” 问谦小声责备问橙几句,赶紧朝着黑暗中疑似御剑心在的方向,十分狗腿的赔笑着说到: “小孩子不懂事说错话了,你身为个千年剑灵就不要和她这种普通人计较了,在你眼中她也不过就是个三岁小儿嘛。” “我都二十三了,能为我自己说的话负责了,他这就是在又当又立。” “问橙,你还知道你二十三了,现在什么状况你看不出来吗?荒郊野外求助无门,他一剑过来,咱们就算化成白骨也没人能找到咱们,就算找到了他是不存在的!结案也只是会说咱们不念手足之情,自相残杀双双丧命于墓室。” “我怎么没想到,现在是咱们处在劣势,跑还来的及吗?” 问橙被问谦如此一提醒,赶紧拿着手电筒照向御剑心隐去的角落,空无一人角落里什么也没有。 第98章继续吃瓜 “他可能回剑里去了,我刚才说什么他都没听见。” “对对对,有道理。” 兄妹二人互相掩耳盗铃,从地上爬起来默契的向甬道口走去。 “那个孩子还活着……”御剑心的声音突然传来,他此刻就站在甬道口处,将出口完全挡住了。 “沃特法克!” 问谦被吓到直接爆粗口了,一怒之下抬手抢过问橙手中的手电筒,对着御剑心就扔了过去。 “你是剑灵!跟个鬼一样阴魂不散,你是有多喜欢吓人!自怨自艾畏首畏尾白瞎一身本事,不就是超自然力量吗,我赌上在警校待过的五年还打不过你!” 问谦气势很足,扔出手电后抬腿就踹,一旁的问橙想拉都没拉住,这场打斗根本都不能叫打斗,完全就是毫无悬念,问谦完败。 御剑心只是轻轻侧了下身,问谦一脚踹空就摔在了地上,还被撞在墓室上飞来的手电筒砸了脑袋。 “嘶……有本事你别躲!”问谦揉着脑袋非常不服气的站起来,对着御剑心叫嚣,借着地上的手电光,看准了御剑心的位置再次冲了过去。 这次御剑心还真没躲,等问谦离近了才抬手,轻松扼住问谦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冷冷的警告着: “我从远古时期就存在于世了,只要是会动的东西,任何弱点我都了如指掌,我不屑和你动手。” 御剑心手一松问谦摔在了地上,猛烈的咳嗽着。 “咳咳……剑灵大佬,你到底要我们做什么给句痛快话行吗?” “帮我找回属于我自己的身份,我有御煞的记忆,也有莫剑心的,可在关键的地方记忆就缺失了,只有一种可能,莫家人动的手脚,将那段记录在壁画上的故事封印在了御煞的心脏之中。” “我好像听明白了,你要得到被奶奶藏起来的心脏,但奶奶不想给你,所以你要借助我们偷心?”问橙瞬间开窍明白了御剑心的意图。 “山顶上现在住的,不过是一具借助魔族秘术,将魂魄硬留在身体里的僵尸,但就是这具僵尸凭一己之力守山十二载,愣是没让魔族余孽偷心成功。” “你是在夸奶奶?所以你从心底还是希望自己是剑灵的对吗?”问橙从御剑心的声音中听出一丝佩服的意思。 “我是在嘲笑她傻!人的魂魄能力是有限的,她从小就把莫佳佳当莫家继承人来养,早就与我结过契约了,但经历了那次偷袭她的身体根本控制不住铜剑的力量,契约是要刻进魂魄里的,莫佳佳就算人离开了,她的契魂也被留下了,留在了莫家祖宅内,借着我的力量无休止的重复着,莫尚歆被害的那晚发生的一切。” 御剑心正说着,问橙凑到了问谦身边小声耳语着: “哥,我急需要你给我总结重点,这已经不是我能认知的范畴了。” “奶奶死了。” “啊?”问橙怎么听都觉得这话像是在骂人,瞪大双眼盯着问谦意思是让他再说一遍。 “你要的重点啊,奶奶死了,但为了守山不让御剑心做自己,还是坚强的活着,顺便保护了莫佳佳的魂魄。” 问谦又详细的解释了一遍,问橙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哦了一声,再转头向御剑心的方向看去,迎面撞上了御剑心的手。 “离我远点,你们在嘀咕什么?” 御剑心就蹲在兄妹二人旁边,看到问橙转头,为了防止撞到一起,本能的伸手挡住了问橙的脸。 “你偷听我们说话,还离我们这么近,你倒好反过来先倒打一耙,打我一巴掌!那有一点求我们办事的态度!你现在应该跪下来给我们……嗯嗯……唔……” 问橙被打的眼冒金星,想着自己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口无遮拦的想要让御剑心给自己跪下。 一旁的问谦借着手电光清楚的看到,问橙背包里的青铜剑已经飞到御剑心的手里了,只要问橙再多说一个字,身首异处只是片刻的事,问谦马上捂住问橙的嘴,尴尬的笑着望向御剑心狗腿的讨好到: “小孩子口无遮拦,多多见谅,我们都是十分敬重你的。”“哦,敬重我?一个想和我单挑一个想让我下跪,这就是你们的敬重?”御剑心挑眉冷笑将青铜剑横在问谦与问橙之间。 “对,我们莫家人天生阴阳怪气正话反说,不,是有话不会好好说,我们这是在表达对你的爱,只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表现的自然了,就学着小说里的傻白甜女主,用闯祸来吸引你的注意。” 问谦冷静谄媚的解释着,慢慢松开问橙,轻轻推了她一下,让她往一边靠靠避开被剑刃划伤的危险。 “哦,我记得莫佳佳接过那种有声漫画的配音,好像是女主把男主的军火仓库炸了……” 御剑心手中的剑随着问谦的回避,慢慢的贴到他的脖子上,像猫在戏耍老鼠一样威胁却不伤害。 “原来你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还追番呀,我看过那个有声漫画,原来是姑姑配音的女主啊,再见到她我一定问她要个签名,那个漫画可出名了,叫《军火大佬的跨国俏逃妻》我们老爸写的大纲我还知道大结局呢,你想提前知道大结局吗?想知道咱们就先把剑放下,慢慢聊……” 问橙只知道自家老爸写了那么一个大纲卖了两千块钱,根本不知道剧情,只能硬套近乎伸手用指尖捏住剑身,将剑刃试探着慢慢移开,远离问谦的脖子。 御剑心轻轻抽剑,问橙立刻松手,御剑心觉得好玩挥剑又靠近问橙,将剑刃贴在问橙的脖子上凶狠的说着: “我讨厌剧透党,剧透……死!全!家!” “对,我也讨厌剧透!所以你不考虑反向给我们剧透一下莫家的事情吗?咱们聊什么漫画啊,聊点正经事才对,我们早点帮你把心偷出来,你也好早点明白自己和剑心还有小心,到底谁才是御煞不是吗?” 问谦赶紧伸手去捏青铜剑剑刃,把话题拽回正轨,再乱聊下去自己和问橙都要变成御剑心的刀下亡魂了。 第99章临时起意 “好,咱们从哪里开始聊,你们问我回答。” 御剑心露出一抹计谋得逞的笑,抽剑转身背对兄妹二人;这下马威算是立住了,两个人根本不敢再翻出什么花样来了。 只可惜御剑心还是低估了莫氏兄妹的惜命程度,问谦和问橙对看一眼,立马心领神会互相明白对方的意图。 “你先讲讲这墓是谁盗的,还有那墙上的壁画是谁毁坏的,讲仔细点,我怕问橙听不明白!” 问谦抬高声音说着,其实是在掩护问橙爬进一旁的甬道内,自己再跟着向甬道口退去。 “这墓室就是我救的那个孩子盗的,魔族的人有些奇特,身上只有一处是致命弱点,其余部分皆可再生,所以那个孩子的真实身份并不是我看到的三岁小儿而是……” 御剑心正认真说着,突然感受不到墓室内有活人的气息了,使劲握了握手中的青铜剑,有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 “剑心,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帮他们长点记性?” 御剑心周身开始起雾,深蓝色长衫化作了月白色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手电筒,拿在手中把玩着。 “对于好好说话不听的人呢,我比较喜欢你直接对他们动粗,果然是时代变了,你比以前仁慈太多了,还要靠我来跟他们玩玩。” 剑心一手提着青铜剑一手拿着手电筒,自言自语的向甬道外走去。 问谦拉着问橙快步向山下跑去,两个人已经盘算好了,先下山去现在的莫家镇中躲避一下御剑心,再联系上爷爷让他给拿个主意,莫家山完全就是玄幻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异世界,两个普通人不开挂没外援想横着走根本不可能。 “你们要去那里?” 莫尚歆就站在山下的双排牌楼下等着问谦和问橙,依旧机械到毫无感情的声音,比昨晚还难听了许多。 现在的莫尚歆非常怕光,老态尽显佝偻的依靠在牌楼下面的避光处,与昨晚见到的精神抖擞鹤发童颜完全是两个人,兄妹二人根本不敢上前相认。 他们根本不信面前这个白发苍苍,脸皮干瘪褶皱到如同脱水苹果一样的人是奶奶本人,但她又穿着和奶奶一样的寿衣绣花布鞋,这让兄妹两个又不得不信。 “下山,两天没见爷爷了,我们想先下山跟爷爷报个平安。” 问谦将问橙护在身后,沉着冷静不卑不亢的应付着莫尚歆。 “呵呵……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莫须有会让你们回山上来吗?” 莫尚歆发出嘲讽的冷笑,只持续了几秒便变脸严肃的质问着问谦。 “您……您的意思?”问谦试探着问,其实心里已经猜测出个大概了。 “明白就好,我已经老到支撑不住这具身体了,昨晚不能跟你们说实情,是因为入夜后你我皆在莫佳佳的梦中,一旦提到某些让她敏感的字,她会有过激反应甚至自残。她对我的死耿耿于怀,我帮她解铜剑契约的时候,她刻有契约的一魄跑了,借着铜剑的力量她制造出梦境,不断重复着我被害那晚的事情。” “裘华爷爷早就死了?您通知爷爷也只是以这个为借口让他同意我们回山,破除莫佳佳的这个噩梦,让她魂魄回体对吗?” “聪明,你若是女儿身,我一定让你和青铜剑立契。” “为什么男子不行?如果非要牺牲一个,我希望是我可以替代问橙。” “因为青铜剑太特殊了,他是万兵之祖还是众魔之王,更是那些手无寸铁之人的最后希望……” 莫尚歆在一旁讲着,问橙忍不住小声吐槽着: “古人就这么中二病了?神神叨叨说的跟真的一样。” “看奶奶这样是认真的,不像信口胡说。” “你们有在认真听我说吗?”莫尚歆听到兄妹二人在一旁小声耳语,高声呵斥着。 “有!您说这青铜剑太重要了!不能轻易现世,这和缔结契约的人是男是女没关系吧。”问谦赶紧抓重点回应着奶奶的提问。 “男子得到此剑,根本不会安于现状,心甘情愿的隐居在这山野间,他们想的更多是如何逆天改命带着青铜剑规划统一整个契人组织。” “女人也有野心之人,像武则天,还是历史上唯一一位女皇帝呢,凭什么这么说男人。” “见证莫家铸剑除魔的人规定的,不然我现在送你去地下问问他们,为何要如此打压排挤莫家?” “奶奶,您说什么都对!” 问谦马上变脸屈服于莫尚歆的威胁之下。 现在的兄妹二人是谁也惹不起,前有僵尸奶奶堵山门托付莫佳佳,后有三剑灵为确定身份怂恿二人去偷心,如果不两边都讨好,两个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让你们打断的,我都不知道要从何跟你们讲起了。” 莫尚歆无奈叹气,孙辈对未知事物的敬畏心完全就是没有,从古至今还没听说谁家出来过这种傻缺孩子。 一点侠义心都没有,不想着如何迎难而上解决问题,想的是如何逃避责任当普通人,莫须有啊,莫须有!你是把好苗子教瞎了。 “不然咱们从壁画开始讲起?反正我们两个上山不行,下山也不行,只能接受现实听您摆布了。” 问谦拉着问橙坐到石阶上,等着奶奶讲过去的故事。 “壁画吗?那是祖上的遮羞布,当年绝地天通,祖上就是靠着献祭莫家男丁成为了黄帝部落的御用铸兵师,打造各类兵器。这次让你们来的本来目的,是把墓室内失窃的兵器名单给你们,让你们交给契管局,只要是能缔结契约的东西都归他们管。” “奶奶,我可以理解为您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为了救莫佳佳极限一换二,把我们牵扯进来了吗?代价就是把莫家兵器谱上交给组织。” “哥,你厉害了,这么绕你都听懂了。”问橙在一旁拍手鼓掌,崇拜的看着问谦。 “可以,墓室被盗了十二年了,最近几年莫家失窃的兵器才开始在世面上流通,契管局既想吸纳莫家手中的名册又想不出力。毕竟这一片的土地,我都已经捐给国家做自然保护区了,山上的禁地我也想好处理办法了,契管局觉得无利可图,就让我自己定继承人给他们一个交代。” 莫尚歆有些无奈的说着,若不是自己早已身死,魂魄的力量根本支撑不住保护这片封印之地,自己根本不想再让更多人介入莫家领地。 第100章终成定局 “我听懂了!契管局想要兵器谱,了解莫家打造出多少兵器,要进行管控?”问橙自认为听懂了,抢先一步回答。 “算了,以前遗留的问题太多,你们又是零基础,我不想再和你们解释了,以后你们会不会入这行还不知道,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和剑灵立契约带青铜剑离开莫家山,将兵器谱交给契管局。临行前帮我抓住佳佳遗失的那一魄,我要给她解契,这样剑灵才能重新认主,未来就算问橙不入这行,至少也可以将莫家的意志传承下去。” 莫尚歆放弃解释了,祖上遮羞的手段非常到位,莫家在另一个世界至今都是元老级的存在,就算后人真沦落为了废物,一二十年内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奶奶,我能问句不该问的吗?” 问谦觉得奶奶既然是家主,有必要知道剑灵的想法,说不定两方互相一平横自己和问橙还能少走弯路。 “问!” “御煞的心现在在哪里?” 问谦这话刚一出口,莫尚歆手中的石子已经飞了过来,毫不客气的打在问谦的嘴唇上。 “血……哥我先帮你止血。” 问橙看着问谦的嘴不断淌血,赶紧从登山包里拿纱布按在伤口上。 “谁让你问的。” “御剑心,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存在于世的。” “你替我给他传话,让他问问自己的心!他的本职工作就是把斩妖除魔的利刃,一切损害人类的事情听指挥打就完了!” “他好像没心,被挖了……”问橙神经大条的说出真相,看到奶奶又要动手,赶紧头护住脸防止挨揍。 “唉……祖上造的孽要后人承担,你们真的能承受住魔族现世造成的危害吗?现在只要我一魂飞魄散,心脏藏在那里的事情根本瞒不住,被猜到也只是时间问题,莫家镇的外迁就是当年我放过了你们的父亲,没有用血压制心脏的怨气,造成了我母亲的惨死……” “古井……” 问谦和问橙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互相对看一眼赶紧闭嘴。 “还是被猜出来了,古井就是古时铸兵池的遗址,莫家铸造的所有兵器全是从池中炼化的,连最大的一块原料石青铜剑的原石,都是在那里切割的,后经过捶打炼化才成了如今的青铜剑。” 莫尚歆无奈的提及往事,问谦突然冒出一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嗯,能消灭御煞心脏的只有青铜剑,可御煞一死又会出现金煞银煞魔煞,现在魔族余孽都以找到御煞之心为己任,想颠覆现在的一切,让魔族卷土重来。” “你们能翻译成我能听懂的话吗?一个有莫愁的记忆一点就透,一个就是家主,就我一个二愣子像傻子一样听不懂。” 问橙听着哥哥和奶奶一唱一和互相心领神会,就自己还停留在契管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上面。 “翻译成人话就是,魔族有一套自己的规矩,魔必须打败最强的魔,才能当首领,御煞现在不是死了,只是被莫家暂时性封印了,心脏不灭他就可以再生。” “御煞不能死?莫家男人就可以死?”问橙听的一知半解,疑惑的问着问谦。 “那是诅咒,只有用莫家男丁的血祭祀才能平复御煞心脏的怨气,不然宅子里其他的男人都会因为各种意外而死,也是因为你们父亲出生时莫须有一激动,晕了过去再醒来已恢复记忆,我说什么他都要反驳一句,甚至为了留下你们父亲不惜拿整个莫家来冒险。” “匪夷所思骇人听闻,我……我以前在书上看到过血祭,但……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你们真信了?” 问橙完全震惊于莫家的做派,为了封印住魔宁愿牺牲自己家人,正常人根本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不信又能如何,祖辈就是这样做的,我能怎么办?自从放走你们父亲祖宅中的人越来越少,我只能高薪补了一批又一批,后来因为户籍政策普及,被害死的人也不能再拿钱买命了,我才加入契管局替他们卖命他们帮我善后,不然莫家是圈地自治不允许与外人打交道的,一入莫家门终生都是莫家人。” “奶奶,剩下的事情我跟问橙讲就可以了,莫愁的记忆我大概能连贯起来了,您只需要告诉我们要如何才能抓住莫佳佳的那一魄,这里毕竟与世隔绝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自治理论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以后……这里就是野生动物园了。” 问谦听的出奶奶的无奈,主动帮她解围,都是以前的人犯的错,没必要纠结于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不靠剑灵的力量,你们要和佳佳打成一片博得她的信任,才能冲破梦境带她离开。” 莫尚歆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锦囊扔给了问谦。 “吸魂袋,时机成熟后打开收佳佳入袋,我帮她开契,你们下山时和兵器谱一并交给契管局的人,还有,契灵有很强的等级制度,你们要是害怕被骗,直接让对方亮兵器,届时御剑心会帮你们辩别的。” 莫尚歆非常不放心的嘱咐着兄妹二人,在她眼中这两个孙子和傻子没什么区别。 “奶奶,您交代的我们记住了,可您现在要怎么办?太阳升到正午了,您的面色有些……” 莫尚歆的脸色本就蜡黄中偷着惨白,又因为皮肤褶皱的原因,根本没有好脸色可言,完全就是大白天站牌楼阴影里吓人,可她现在再恐怖也毕竟是兄妹二人的亲奶奶,问橙还是会忍不住为她的身体着想,但就是这形容词实在让问橙词穷。 “我回祖宅等你们,一般天刚擦黑,佳佳就该上山了,届时这里的一切都会变成梦,你们不能提我死了,不能提莫家灭门,不能提朋友孤独一类的词汇,因为这些词都会让她受刺激,要是不想在这里常住,就要快些抓住佳佳。” 莫尚歆最后嘱咐几句,贴着仅剩的一点牌楼阴影大跨步跃进了石阶旁的树林中,快速穿行在树冠之上向山顶的祖宅移动。 “奶奶这功夫要再年轻个二十几年,还不得上天啊,蹿的比猴还快。” 问橙起身目送莫尚歆离开,看着树冠移动的幅度,短短几分钟奶奶已经快爬上半山腰了。 第101章如此如此 “傻了吧,让你数学不好好学,两点之间线段最短,石阶是斜着修上去的,绕了弯路才显得爬起来费时间,奶奶这凭功夫硬爬山,速度肯定比咱们爬石阶快了。” 问谦也跟着站起来,伸手揉搓着问橙的头发,让她别看了,拽着问橙的胳膊也躲到一旁的树林中,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 “咱们先来捋捋时间线,绝地天通是个分叉点,绝地天通以前莫家祖先就为了自保,送莫家的女人上昆仑山学习如何当巫女、祭司、神婆方便与神沟通,在众多部落中脱颖而出。” 问谦一边讲一边在地上画时间线,问橙蹲一旁认真的看着。 “但莫家女子资质太差,只学会了皮毛没有任何内核,于是便发明出了御魂兵器,正常兵器内的神力成灵,要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积淀,稍有不慎会变成一柄凶器。” 问谦讲到着一抬头,看到问橙已经在打瞌睡了,用手中的树枝敲了她脑袋一下。 “好好听着点,凶器的成型有很多条件的,像是一刃侍二主,契约有漏洞,剑灵……” “哥,你怎么不讲了,刚才还让我好好听。”问橙见问谦突然卡壳了出声询问。 “坏了,咱们家这柄剑已经是凶剑了,一器多灵反噬其主!” 问谦从莫愁的记忆中得到这个讯息有些害怕,问橙和自己都结过血契,这就触犯了一刃侍二主,两个人的契约还都不完整,第二条又对上了,最重要的这剑里面有三个剑灵,反噬主人完全就是分分钟的事,自己和问橙谁也没能力控制剑灵。 就在问谦有些后怕时,剑心的冷笑声从头顶树冠上传了下来: “呵,你想多了,莫家人铸兵器是废物需要用到血祭贴补门面,可当守契人绝对是把好手,说句会被正派人士鄙夷的话,魔再狠也没有莫家人的心狠!你们莫家断子绝孙那都是活该!” “你什么时候在树上的?”问橙抬头望去,剑心正斜靠在树杈上不屑的俯视着树下的两个人。 “莫尚歆撤掉结界回山的时候,我就坐在这里等你们了。” “等我们干什么?我们现在可是唯一能带你们三个下山的人,要好好对我们说话。” 问橙有点心虚,总觉得剑心此时是在憋坏想要对付自己。 “本来我让你们吃思腐,是严格按照莫家以前锻炼继承人的方法来的,莫家给灵兽提供生存空间,它们每隔几十年献祭一只同族锻炼莫家下任继承人。” “这是什么规矩?禁地里那些东西都同意了?那些座山和蛮荒时代有什么不一样?全是武力至上能打就行。”问橙吐槽着奇葩的规定。 “这个规矩我能解释,绝地天通时莫家为了从众多家族中脱颖而出,成为黄帝部落的专属兵器制造师,在各处游走过一番收养了一些被迫害的弱小动物,后来争取到机会促成了绝地天通,便有了自己的领地,动物便开始大规模繁衍,有种外来物种入侵的架势,所以在莫氏全族被魔族抓上山后那些动物也被一锅端带上来了。” 问谦闭眼翻看着莫愁的记忆给问橙解释着。 “哦。要这么说我就懂了,防止它们的数量再激增控制不住,就杀鸡儆猴,用同类的死亡吓唬它们不繁衍后代?”问橙继续不懂装懂。 “你想多了,是它们数量太多了,在禁地里自己形成了一个生态圈,根本不用咱们家出手控制,贡献同类纯粹为了折磨新继承人。” 问谦苦笑老祖宗除了虐魔族就是虐自己,根本没有好好过过人日子。 “所以魔族当年和莫家究竟发生了什么?”问橙听到问谦讲到被抓上山了,顺便问了一嘴,不会平白无故的莫剑心就抱着御煞跳了铸兵池。 “没壁画上画的那么好看,双方合作了。”剑心阴阳怪气的声音又从树上传了下来。 “合作了?合作了?合……” “你是复读机吗?我说的话不够清楚吗?莫愁的双臂是被魔族打断的。” “嗯,记忆里也确实是这样。” 问橙还在震惊着,以正人君子自居的莫家居然是披了皮的伪君子,一旁的剑心和问谦就一唱一和的双重肯定了,莫家当年做的不耻行为。 “我一定是听错了,我需要冷静一下,莫家!咱们先祖莫愁!被魔族扭断一双手臂就和魔族合作了?事成之后得到青铜剑据为己有,还把魔族首领挖心焚尸了?” “不错,你都学会抢答了!我真想为你鼓掌,分析的非常正确。”剑心在树上把玩着手电筒,佯装要鼓掌夸赞着问橙。 “等一下,你这这事情是听谁说的,就算是双方合作,那个时候还没有你吧,你不是剑灵吗?剑灵会知道自己成灵前发生了什么吗?” 问谦发现了问题,相比较御剑心的迷茫,剑心完全就是挺魔派,在他眼中魔族完全就是被莫家当枪使了。 “我是读取了御剑心的记忆知道的,我们三个人的记忆是互通的,他收养了孩子我不可能不知道。”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 公众号【】 看热门神作 抽888现金红包! “所以那个让御剑心觉醒的孩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不,我应该问你,是什么事情让你觉醒的,让你意识到自己是剑灵的?” 问谦越琢磨越不对劲,自己已经可以断定,御剑心是剑灵,剑心是御煞,小心是莫剑心。 “我觉醒比他们都早,最开始和莫家结契的人是我!我跟了三代莫家人,御剑心才因为不忍对魔族后人下手觉醒的,后来又多出来个小心,只要不是在结契期,我们三个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讨论各自究竟是谁。” “哥,稍微翻译一下。”问橙听着剑心的话苦笑着看向问谦,不是她听不懂是时间线有点混乱,扰乱了她的正常思考。 “咱们过来聊。”问谦将问橙拉到一旁蹲在地上画一个圈,圈里画了三个小圈。 “粉身碎骨这种伤害下,你觉得人和魔谁先恢复,谁会本能的找力量掠夺?” “哦!”问橙听懂了问谦的暗示,没敢移动身体,眼睛使劲往树上看,回应问谦自己听懂了。 第102章这般这般 “我见了御剑心是不是非常反常,超级反常那种?妹妹,我告诉你啊,那就是爱啊,就算不说出来,就算对方爱穿男装,就算有悖常伦,爱这种东西也是藏不住的,会刻在记忆里,藏在心里不自觉的由身体表达出来……” 问谦说这话的时候眼眶中不自觉的含泪,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哥,我懂,愿天下有情人终成姐妹。” 问橙听出问谦在说御剑心的时候,最后那个心字明显加重了读音,伸手拍着问谦的肩膀将姐妹说的很轻声。 “你懂的!”问谦抽泣着擦着眼泪对着问橙竖了个大拇指。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 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可领! “我懂的,咱们……还是讲讲莫家家史和那个墓里到底装的什么吧。” 问橙用眼神示意问谦,回避树上的剑心,不讲心脏的事情。 “我不管你们互相懂得了什么,也不管莫问谦到底喜欢上谁了,你们的家事可以随时找地方慢慢聊,现在的你们最好把御煞的心脏给我找出来,了断我们三个剑灵的孽缘!否则……” 剑心还没说出威胁兄妹二人的话,问橙突然开口了: “剑心,如果你是御煞呢?” “不可能!我若是御煞你们已经死了!” 剑心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否定了问橙的问题。 “问橙信口胡说的,你是剑灵,你知道的这么多肯定是剑灵。”问谦瞪了问橙一眼让她别乱说。 此时牌楼旁走过来一位戴墨镜皮肤黝黑,穿花衬衫的男人,后面跟着一个提行李箱的小个子双麻花辫女生,蓝衬衫黑色背带裙,戴着副黑框眼镜,有点憨憨傻傻的感觉。 “喂!你们两个是莫家人吗?”花衬衫男非常不客气的质问着树下的兄妹二人。 “嗯。”问橙点点头,没有多说话。 “幸会幸会,老子赵横契管局局长的孙子,莫家兵器谱麻溜的给老子,别耽误老子搭飞机去沙滩晒日光浴,荒山野岭的自治了几千年安心挂名多好,非要进契管局,无非就是想骗点赡养费安稳过下半辈子呗,也不用给你们分管辖区域了,这是两千万的卡每年给你们一张,管好你们家剑灵不让他成魔……” 赵横摘下墨镜别在胸前,从口袋里拿出银行卡话还没说完,兄妹二人身旁的大树树冠突然被劈成了两半,青铜剑从树上掉了下来插进地里,半截树冠向着赵横砸了过去。。 “少爷小心!” 女生扔下行李箱,大跨步飞身到赵横身旁,双臂交叉在身前将赵横护在身后。 一阵旋风凭空出现,将落下的树冠卷飞到一旁的石阶上。 “她胳膊上的金属臂环是兵器?”问橙被女生的操作震住了,风起的一瞬间臂环前闪过一个红发紫衫的身影,一闪而过风起树飞非常霸气。 “嗯,这个叫臂钏,只能防身用不能打架的。” 女生有些腼腆的一笑,与刚才冲出来保护赵横时完全是两个样子。 “退回去,谁让你冲出来的,只是个树冠而已,对老子根本构不成威胁。” 赵横不仅不感谢女生的舍身相救,还呵斥她退后。 “好。”女生乖巧的后退,低头躲回赵横身后。 “兵器谱呢?一手交东西一手交钱,还有莫佳佳的魂魄赶紧给老子,别耽误老子回d市。” “你说你要回哪里?”问橙听到d市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问谦。 “爷爷和奶奶估计是穿一条裤子的,咱们家从莫家镇搬走搬哪里去不好,非要去d市,老爸最擅长的也是悬疑灵异玄幻修仙文,你就没品出点什么来吗?”问谦小声嘀咕着回应着问橙的疑问。 “老子从d市来的,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们想搭顺风车去什么地方?对人说话连点基本的尊重都没有,看着老子说!别小声嘀咕,看在你们是莫家人的份上,可以多帮你们完成一个愿望。” “我对你忍不了了!”问橙深吸一口气走到树旁伸手拔出地上的青铜剑。 “你那里来的优越感!凭什么对我们自称老子!没我哥壮没我哥高事还不少,凭什么让女人帮你提行李!还少爷?在家当少爷多好!有本事别来这里啊!兵器谱我们自己都没得到给你个大头鬼!” 问橙提着青铜剑就走过去了,剑尖戳在赵横胸前。 “你这该死的女人!怎么跟老子说话呢!你以为老子愿意来吗?呸!本家被灭满门,一个旁系出来瞎蹦跶什么!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我不打女人,让你身后那个不用兵器和老子一对一单挑!老子削不死他!” “对对,刀剑无眼,你要真想用剑,冲我来,我挡你三剑,咱们这事就翻篇了,你看行吗?” 赵横依旧蛮横,叫板着要跟问谦单挑,一旁的女生怕问橙伤到赵横,赶紧上前捏住青铜剑剑刃移向一旁。 “有话好好说,我妹妹有点冲动了,她这两天有点压抑,你这是正好撞枪口上了,她没有要和你打架的意思。” 问谦上前阻止问橙和赵横发生冲突,反被赵横甩了一巴掌。 “这算下马威了,以后你们要是有机会去d市,给老子小心着点!” “我哥就是d市刑警队的!你这就是在袭警,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给你个下马威。” 问橙看到问谦挨打,扑着上前要和赵横撕扯。 “有本事你让她过来!知道老子为什么叫赵横吗?d市老子横着走!老子会怕你们!刑警队怎么了!老子的爹还是电视台台长呢!” “小心!刀剑无眼,别伤了我家少爷。” “问橙,冷静冷静,这种二世祖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我就一证物室管仓库的,别把我抬那么高。” “哥!你给我让开,这种二世祖我不打他一顿满脸桃花开!他根本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四个人就跟小孩打架一样,两个拉架的两个下脚踹扯头发的,这场闹剧从下午一直持续到傍晚。 最后收场还是因为赵横下手太重,把问橙的脸抓出四道血痕,问橙扯下赵横一撮头发,本来还在拉架的问谦转头给了赵横一拳,赵横的跟班马上回击问谦一脚。 第103章真是好样的 最开始打架的问橙和赵横被晾在了一旁,问谦和那个女生反而对打了起来。 赵横和问橙对看一眼,目瞪口呆的看着打架的两个人下死手对打,都想上前拉架还都害怕会被误伤。“哥!别打了!对方是女的!你打女人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问橙眼看着问谦连踹对方三四脚,要不就是那女生有臂环挡着真就被踹趴下了,就算哥哥再想保护自己也不能真和女人动手。 “杏子,算了算了!别真打!留个七八分力,回头打死了咱们回家要罚跪的!” 赵横也慌了,杏子智力有点缺陷,下手没轻没重的,真要硬拼十个专业保镖都打不过她,何况一个看仓库的三流警察。 “他打你就是不行!”杏子突然抱住问谦的腿,直接往下三路进攻,快速反击握拳狠狠的对着问谦肚子补了两拳。 “我妹妹要是毁容了!嫁不出去!我回到D市找人告到你们倾家荡产!” 问谦被打的没了力气,想反击再占回上风已经基本没戏了,只能勉强的躲闪着不被打的更惨。 “御剑心!你快点给我出来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什么白菜的我也可以给你买,出来,出来!快出来啊!” 问橙看着问谦处于劣势了,赶紧甩着青铜剑叫御剑心出来帮忙,结果什么都没甩出来。 “老子身上有镇灵石,不管什么灵他都出不来……” “我……我哥要是被打死了,你就死定了!啊!”问橙气到将青铜剑扔到地上,大喝一声扑向杏子,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抱住杏子的腰。 “别打了!我拽的你家少爷头发,有事冲我来!”问橙也是拼了,就自己这三脚猫功夫冲出来就是送死。 借着问橙抱住杏子的机会,赵横跑了过来将杏子拽到自己身边,一把将她抱住搂在怀里顺着头发安抚到: “没事的,有老子在没人敢欺负你!” “沃特?你别颠倒黑白啊,谁敢欺负她!她差点把我哥打死!” 问橙赶紧伸手去拉地上的问谦起来,此时天色已经擦黑了,莫佳佳真就提着一个行李箱从莫家镇方向走来,像没看到石阶旁的四个人一样,走上了石阶。 “哥,机会来了,咱们赶紧去搭讪。” “剑,把剑背上,别回头又被咱们扔了。” 问橙看到莫佳佳赶紧小跑着追上石阶,问谦捡起地上的青铜剑塞进了登山包里,背着去追问橙,路过抱在一起的赵横和杏子身边时,出于礼貌交代了一声: “我们去套路兵器谱了,你抓伤问橙的事咱们没完!问橙薅你头发的事我可以替她向你道个歉,你们别跑!等我们下山。” “这小兔崽子!说的是人话吗?杏子,你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他妹妹主动挑事要打老子,怎么成老子的错了,老子昨天才修过指甲的,见血了能怪老子吗?要怪就怪他妹妹脸皮薄。” 赵横看着问谦和问橙一路小跑上石阶的背影气到跺脚,推开杏子对着兄妹二人的背影挥空拳。 “少爷,用不用我帮你修修指甲?” 杏子将臂环从手腕上撸回衣服袖子内藏好,关切的询问着赵横。 “不用!老子倒要看看他们两个怎么换兵器谱!走,跟着老子,咱们也去参上一脚。” 赵横大跨步向着石阶走了过去,没注意自己的墨镜在刚才打都中已经掉在了地上,杏子捡起了地上的墨镜,确认没有东西留下后才提着行李箱追了上去。 “美女,我叫莫问橙,你叫什么啊?” 问橙追上莫佳佳直接挡在莫佳佳面前,抖着腿询问莫佳佳的名字。 此刻的问橙衣衫不整一头短发脸上带伤,在莫佳佳眼中完完全全就是个刚打完架的二流子,莫佳佳根本没搭理她,艰难的提着行李绕开了问橙继续迈步爬着石阶。 “嘿,今天她怎么不理我了?” “你是不是傻?昨天已经跟她认识过了,你今天再和她认识一遍,没必要了,直接叫姑,既能套近乎又能快速拉拢关系。” “可奶奶说她是在做梦啊,应该不记得昨天和咱们认识过了。” 问橙疑惑着,问谦已经追了上去。 “姑,我帮你提行李吧,我看着挺重的。”问谦伸手去抢行李,莫佳佳瞪了他一眼开口说到: “谁是你姑,我比你还小怎么可能是你姑。” “你真是我姑,你可是进了族谱的,就算比我小你也是我姑,我是莫须有的孙子,问橙是我妹妹。” “哦,我想起来了,你们就是莫家唯一留下的孙辈,怎么莫须有让你们回来相亲啊。” “啊?不是奔丧吗?怎么又弄出来相亲了?”问橙听糊涂了,莫佳佳的梦怎么一天一个样子,这让人怎么接? “奔丧?谁死了?大姑父还是小姑父?” 莫佳佳疑惑的打量着面前自称莫须有孙子的两个人,他们是真的吗?怎么一点规矩也没有,还诅咒家里的长辈早亡。 “敢问姑姑,你今日上山是相的什么亲?” “家里让相亲,我没看资料就来了,反正不可能相中,我可是要当声优的女人,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不可能给他好果子吃的。” “呵呵,姑姑你等我们一下,一会聊。” 问谦被莫佳佳的直女聊天堵死了,自己根本没法接,拉着问橙走到了一边。 “妹,你发现没,今天姑姑换衣服了,上山的理由也不一样了,咱们只能当做她是去相亲的,会发生什么咱们只能靠运气赌随机应变。” “嗯,先跟她上了山再说。” 问橙觉得问谦分析的有道理,又追了上去很自然的挽起莫佳佳的手臂。 “姑姑,咱们一起走吧,这种重东西应该让哥哥来提,你今天相亲我帮你做参谋!” “你?真的能做好参谋吗?”莫佳佳快跑两步双手交叉在胸前,借石阶的优势狐疑的俯视问橙。 “能!我们爸妈专业识人四……五十年!”问橙肯定的点头,本来想伸出四根手指结果忘收了变成了一巴掌,赶紧改口。 问谦偏偏在此时又给问橙按下一根手指,这就尴尬,手指个数和问橙说的又不一样了。 第104章冷眼旁观 “你们爹妈到底什么工作?” 莫佳佳一仰头立马换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审问着兄妹二人。 “我保证!我们绝对是最棒的相亲专家!我赌上我爸三十年枪手生涯!”问橙索性又收回一根手指,变成了发誓的样子十分认真的向莫佳佳保证着。 “成,跟上,我带你们一起去。” 表面上莫佳佳还很高傲的将行李箱递给问谦,其实心里已经乐开花了,还是回祖宅好,辈分高不说晚辈随便支使。 “姑娘请留步。” 就在问橙搂着莫佳佳继续爬石阶的时候,赵横的声音从问谦身后传了过来。 “你……你在叫我?公子!何事?” 莫佳佳转头向问谦身后看去,她此时已经的有些飘了,确认是在叫自己后立马换上温柔脸回应着。 姑娘,多么古风的称呼,自己的古文课没白选修,还是很有成果的现在就能活学活用。 本来已经飘上天的莫佳佳,等看清了追着自己爬石阶的人长什么样子,心瞬间凉了半截,怎么比问橙还像二流子。 “你叫住我什么事?一身花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的孩子。” 莫佳佳翻了个白眼,很不情愿搭理赵横。 “老子不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你敢不敢再说一遍!老子今天就要血洗莫……” 赵横本来还很客气,但听到不是正经人家的孩子这句话,立刻就嚣张了起来,问谦和问橙听到血洗两个字已经本能的抬腿,将石阶下的赵横踹了下去。 “少爷!” 杏子跟在后面,正努力的爬着石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自家少爷已经滚下了石阶,杏子扔下行李箱就去追赵横。 “姑,你真是好眼力,那就是个地痞流氓!”问橙立马搂上莫佳佳的胳膊,对她竖起大拇指夸赞着她眼神好。 “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快些上山吧。” 问谦探头看看已经差不多滚到山脚下的赵横,为他默哀三秒,赶紧催促着问橙和莫佳佳上山,生怕赵横再给自己添麻烦。 “姑,你这条件还需要相亲吗?又是声优又是COS各种漫展应该去的不少吧,又年轻又有身材脸蛋还漂亮,绝对是走到哪里亮眼到哪里。”问橙为了套近乎夸赞着莫佳佳漂亮。 “呵……你这小嘴真甜,可惜我们家有皇位要继承。” 莫佳佳表面上不在乎问橙的夸赞,故意冷着脸轻蔑的看着问橙,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傲娇的说着自己家里有皇位。 “姑,咱们是一家人,我怎么不知道家里那么富?都能上升到皇位了?” 问橙被打击到了,抬头仰望一下还有些遥远的莫家祖宅,暗自懊悔同样是女生,自己怎么就不是这么一座大山的皇位继承人。 “你们家是你们家,我家是我家,我大哥星娱公司幕后老板,害怕我单纯好骗,让我趁年轻多认识点男人,从我十八岁还在国外留学,就开始给我安排相亲了。” 莫佳佳若无其事的说着,在她看来这种事情很平常了。 “星娱大小姐……哥,她要不是做梦,就是咱们见识太少了,半个娱乐圈都是星娱带过的艺人,这还让普通人怎么活,人家家里是真有皇位。” 问橙被莫佳佳的身份震惊了,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松开了莫佳佳的胳膊,等着问谦爬上来。 “给老妈发工资的逛宝就是星娱的,老爸好几个剧本都是星娱私下的动漫娘公司收购的,咱们一家都是靠人家养着,地位立马就体现出来了,她可以玩那么先进的游戏机,住如同酒店般的房子,咱们家呢?为了给我买个一百二十平的房子,倾全家之力,每个月不还是要还贷款还到秃头,赶紧破了她的梦,咱们回家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别跟老妈提咱们有这么个亲戚。” “对,根本就不能提,老妈那张嘴,一旦知道了直播里肯定乱说。” 问橙点头同意着问谦的话,被踢下石阶的赵横已经带着杏子重新爬了回来。 “你们两个再踢老子一下试试!真当老子是吃素的吗?” 赵横刚爬上来,都没站稳就踩到石阶上的青苔摔倒了,鼻血流到停不下来。 “少爷,我来帮你止血!” 杏子马上打开行李箱,取出止血工具为赵横止血。 问谦和问橙互看一眼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赵横莫不是来搞笑的? “还有找踢的?这是什么奇怪要求?你们两个认识他吗?” 莫佳佳听到赵横的声音回头看去,赵横已经坐在地上擦鼻血了,以为是兄妹二人踢的。 问橙和问谦赶紧摇头表示不认识,问橙有挽起莫佳佳的胳膊继续爬着石阶。 “这种人我们怎么会认识呢,大概是路过的。” “可是天色这么晚,会爬石阶上山的应该也只有莫家人了。” 莫佳佳也很疑惑,自己也不认识他,他总跟在身后,难不成他就是自己的相亲对象? 想到这莫佳佳一阵恶寒,姑姑是有多眼瞎,会找这种花蝴蝶介绍给自己,赶紧跑离这种人越远越好。 “赶紧上山,上了山就他就不能对咱们怎么样了。”莫佳佳拽起问橙就往山上跑,问谦也赶紧去追。 好歹一鼓作气爬到了祖宅门口,三个人累到腿打哆嗦,莫佳佳摸出手机来看了一眼已经十点半了。 “还好还好,不耽误吃晚饭,我开门。”莫佳佳在自己手机上点了几下,莫家祖宅的红色大门自己打开了。 莫尚歆就站在门后面张开双臂等着莫佳佳,莫佳佳收起手机开心的跑了过去。 “姑姑,我想死你了,今天我都相亲三场了,还来祖宅看您,够给您面子了吧。” “嗯,佳佳最棒了。”此时的莫尚歆又是精神抖擞,一点老态也看不出来,拉着莫佳佳就往院里走。 “我懂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莫佳佳是白天刚相过亲晚上就以为自己是来相亲的,和咱们初遇那天,估计是奶奶也给她家里发邀请函说叔爷爷死了,所以她才会以为自己是来奔丧的。” 问橙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这个梦是怎么回事。 第105章果然有问题 “也就是说……祖宅里豪华的一切都是莫佳佳本来就住的地方,咱们只要等时间,等莫佳佳变小就可以抓她进锦囊交差了。” 问谦也同意了问橙的观点,这时院门自己缓缓关上,问谦赶紧收手挡住了院门。 “走吧,赶紧进去,明天咱们就能回家了。” 问谦先让问橙进门,又看到赵横爬了上来,赶紧进去将门关上。 好不容易爬上来的赵横看着门铃想都没想就按下去了,屏幕上直接出现《难忘今宵》的歌词。 赵横自认为唱歌好听便哼了起来,刚唱两句附近传来“沙沙”的声音,似乎有东西在爬行着快速前进。 “呵,这就是莫家的待客之道?在老子面前这叫班门弄斧!杏子,上!把莫家的机关给他拆了!” 赵横霸气一喊,杏子放下行李箱,刚扑进石阶旁的矮灌木丛里去找机关,刚落地惨叫一声就被藤蔓拽走了。 “知道老子是谁吗?敢动老子的人!莫家是……” 赵横大吼着赶紧去追杏子,刚踏上石阶还没进灌木丛,也被藤蔓一并拽走了。 杏子和赵横双双被聆音藤倒挂在枯树冠上,根本没有工具脱险,被束缚住的赵横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对着空气威胁着。 “莫家!老子记住你们了!有本事关老子一辈子!只要老子自由了!第一件事就是踏平莫家!” “少爷,保存体力,等我把这些藤蔓吃完咱们就能自由了。” 杏子一点也不怕藤蔓有毒,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 祖宅内还是跟昨天一样的饭菜,但今天的墙角只有莫佳佳自己的行李箱,兄妹二人更加确定昨天的行李,是莫佳佳看到两个人背包后自己想象出来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里面的东西都不是自己的东西。 今天的莫尚歆根本没有理兄妹二人,全程都在关注莫佳佳,问橙也没客气又和昨天一样埋头使劲吃,问谦今天留了心眼,没有和问橙分开,像跟踪狂一样提着行李和莫佳佳问橙一起去了四进院。 “你还跟着我们干什么?把行李放下,你可以走了。”莫佳佳没有推开房门,反而是叉腰瞪着问谦,让他赶紧放下行李走人。 “我和问橙感情深,从小就住一间房子上下铺,我不放心你们在一起。” 问谦的话是临时胡编的,也没在乎逻辑上的不通顺。 “呵,你可是男的,和问橙住到现在?你们家里是有多穷?” “我哥他太累了,胡说的,咱们快进去吧。”问橙抢过问谦手里的行李箱,推开房门请莫佳佳进去,房门刚一打开问橙就看到昨天莫佳佳想象出来的包躺在玩具堆上。 问橙走过去打开包一看连东西都是和昨天一模一样的,就是这么个看背包的功夫,昨天那个小男孩走进了房间正盯着问橙看。 “你好,你多大了?” 问橙觉得这个小孩应该会知道点什么,先一步开口套近乎问话。 “阿姨,我找佳佳。” “阿姨?小东西!要叫姐姐!叫姐姐知道吗?” 问橙听到阿姨这个称呼,摆出标准的假笑弯下腰捏着男孩的脸,使劲揉搓着纠正。 被问橙这么一捏,小男孩整个人就像一团沙子一样,顺着问橙的指缝滑落到地上。 “啊……”问橙被小男孩的消散吓了一跳,赶紧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拍拍手向屋外走去,此时石阶已经开始流血了,问谦也从口袋里拿出了锦囊,只等莫佳佳变成孩子了。 但空气就像突然凝固住一样,任凭石阶上的血流的哗哗的,整个院子里都被血水淹没了,莫佳佳还是没变小,甚至还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问谦,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不然……不然咱们去后院看看?也许祠堂里已经开始打架了?”问橙意识到是自己弄散了那个孩子,才没有触发剧情。 “祠堂?祠堂怎么了?”莫佳佳疑惑的询问着问橙。 “姑,你给我们带路,此时的祠堂内奶奶也许有危险。” “好。” 莫佳佳就跟看不到地上的血水一样,趟着血水带问橙向祠堂走去。 被问橙一提醒,问谦已经先一步按莫愁记忆里的路线,往祠堂所在的院子里跑去了。 等三个人到了五进院,祠堂内亮着灯,祠堂的门是虚掩着的,门内还有类似小狗撒娇的声音传出来。 “什么情况?她怎么没变小?”问谦捏着锦囊一脸迷茫的看着问橙。 “我……可能是里面已经打起来了。” 问橙也纳闷怎么和昨晚看到的不一样,但还是向枯井边走了过去,枯井内空荡荡的深不见底,连一根白骨都没有。 “连骨头也没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问橙望了眼井中确定没东西了,又往祠堂门口走去,伸手推门。 门内一位浑身缠满铁链的中年男人,正在坐在地上撸着一条白爪灰毛的大胖狗,他身旁的矮桌上当着纸墨笔砚,还有一本非常厚的书,书页泛着黄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黑黑的一片。 “狼崽子,你越来越胖了,再胖下去须有回来该不认识你了。” 莫笙豪正在逗着地上的狼崽子,听到祠堂门有动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望了过去,看到是没见过面的生面孔便开口问到: “你是新买来的丫鬟?这可是莫家祠堂,非莫家人是不能进来的,你要是不想被拉去后山活埋,立刻退出去,我当做没看到过你。” “我是莫家人,我叫莫问橙。” 问橙对着莫笙豪一笑,莫笙豪听到问橙的名字,努力拽扯着铁链子向问橙走去。 “你说你叫莫问橙?” “昂,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我哥叫问谦我叫问橙。” “你还有哥哥?” “昂……你……你哭什么?”问橙被莫笙豪的反应吓到了。 对方眼泪就像开了口子的河堤,眼眶通红不住的流着眼泪,快要靠近问橙时,眼泪更是化作了血泪,渗近铁链缝隙染红了身前的衣服,身上的红色越来越打都距离在心口的位置,仿佛被人刺了一剑一样。 第106章还好留一手 莫笙豪激动到说不出话来,颤抖着抬起手想伸手去抚摸问橙的脸,偏偏也正因为他此时的样子太过吓人,问橙不自觉的后退,莫笙豪紧追不舍跟着走出了祠堂门。 身后的铁链已经不够长了,莫笙豪就卡在祠堂门口,看着问橙退到院子里,被问谦扶住。 “什么情况,一个人而已,你跑什么?” “他是莫笙豪,奶奶的表哥,不不,咱们应该叫他长房爷爷,昨天我亲眼看到他和奶奶对峙,自己往剑上撞死了,今天他不仅没死,奶奶也没来,更别说门外守着的一队黑影红眼的怪人了。” 问橙跟问谦解释着,今晚的一切全变了,让问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是问谦?”莫笙豪开口询问着,伸手扶着祠堂门慢慢坐到地上,一身的铁链拽的他根本站不住。 “嗯,爷爷好。” 问谦想着反正是莫佳佳的梦,也不算自己直接和魂魄对话,看他激动的样子应该是很想见到自己和问橙。 “好……好!问谦长大了!”莫笙豪激动的只会哭了,他没想到自己还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到兄妹二人。 “爷爷,你怎么知道我们两个的?”问橙看问谦如此有礼貌,自己虽然还有些害怕,还是抓着问谦的胳膊,礼貌的微笑克服恐惧询问着莫笙豪。 “你们父亲一下山,莫家镇就外迁了,你们小时候可是在莫家镇出生的,从你们父亲结婚到有你们,都是须有亲自上山来报的信,连你们母亲都是我们帮忙挑的。” 莫笙豪喋喋不休的讲了起来,那些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每一幕都历历在目。 “爷爷,您先慢点讲,换句话说,我们家发生的一切山上的人都知道?” 问橙越听越觉得可疑,除了自己和哥哥像局外人一样,整个生活环境都被爷爷定时的报告给莫家,太可怕了,爷爷究竟是想让自己和哥哥过普通人的生活还是不想?为何要骗自己和哥哥呢? “自然是知道的,尚歆每次被请下山,都会专门绕路偷偷的去看你们,偷偷的给你们拍照片,偷偷的记录着你们的一切。” “我们一直被监视着?” 问谦也反应过来了,有些不相信,在兄妹两个人的童年里,只有父母和爷爷,根本没有过奶奶的存在。 现在突然告诉他们,奶奶并未缺席而是一直偷着监视,这就像将二人用单向玻璃隔起来了一样,兄妹二人看不到外面的一切,奶奶却一直在看着兄妹二人。 “你们不信?尚歆的屋里,满满一墙都是你们一家的照片,须有也会每年寄一张你们的照片过来,我这里还有呢,我去给你们拿。” 莫笙豪实在是太激动了,想起身因为铁链的关系没起来,反而为了证明自己这里也有照片,趴在地上拖着铁链努力向矮桌旁爬去。 问橙和问谦都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看到莫笙豪行动不便,马上上前搀扶,反而是莫佳佳就在一旁发着呆默默的看着,对眼前的一切都觉得很陌生。 “这狼怎么会在这里?”一进祠堂问谦就惊讶趴在矮桌旁的肥狼崽子。 昨晚把狼崽子当狗用,被它带着钻狗洞才从三进院去了四进院,一到四进院狼崽子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自己看着满地的血水越涨越高。 再想退回去返回三进院,身后的墙上却完整到连个缝隙都没有,更别提狗洞了,自己就像是被狼崽子耍了一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又被困在了四进院。 看着黏腻的血水淹没自己的小腿,却连血从哪里冒出来的都没找到,只能趟着血水找院中最高的地方,刚爬上假山石,手一滑脚下一空整个人摔进血水中被呛到失去知觉,再醒来已经和问橙在墓室内了。 现在又在祠堂看到这狼崽子,问谦非常想给它一脚,报复它坑自己掉到血水中,可转念一想,这一切若都是幻觉只是莫佳佳的一个梦,那这狼崽子应该也早已化作一堆白骨了,自己又怎么忍心和这种肥肥憨憨的毛崽子生气。 “这是须有以前养的狼剩下的后代,须有在的时候每天都偷着去树林喂狼,坚持了将近三十年,若不是你们父亲出生,他可能就要在这里养一辈子狼。矮桌底下有个信封,信封里全是你们的照片,我想你们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 莫笙豪很开心,两个孩子在扶着自己,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您为什么会被铁链束缚着?”问谦弯腰去拿信封,问橙好奇的询问着莫笙豪。 “莫家被魔族诅咒过,若不将儿子献祭给他们,整个莫家都会有灭门之灾,当年须有恢复记忆后心软,按莫家镇外的那套规矩行事,抱着你们父亲死活不撒手要和他一起被填井,还大骂莫家先祖……唉,他犯了莫家所有禁忌,若不是尚歆也爱他,他已经被拉去禁地剥皮活埋了。” 莫笙豪想起往事又哭了起来,问橙将口袋里的纸巾递给莫笙豪,莫笙豪擦着血泪又继续说: “后来他真就把事办成了,抄了一万遍家训便带着孩子下山了,尚歆花光了莫家当时所有的积蓄,为了你们父亲的平安也为了山下人的安全,把整个莫家镇外迁到了现在的地方,你们也是在那里出生的。” “难怪我们对这里没有记忆。” 问谦看着照片,从自己出生到问橙出生,再到自己五岁时的照片每年的都有一张,还有老爸小时候的几张照片,若没魔族的诅咒自己和问橙也许就是在这祖宅里长大的了。 “可这一切和您被锁在这祠堂里有关系吗?” 问橙扶着莫笙豪坐到矮桌旁,瞟了一眼问谦手中的照片,每张都被磨损的很厉害,大概是经常拿出来看吧。 “没了你们父亲的填井,御煞的心脏散发出来的怨气充斥着整个莫家,我又因为是莫家旁系,被怨气干扰入了魔,随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衰老,每天虐杀一个家丁提醒尚歆要记得把孩子献祭给魔族。” 第107章不甘沉沦 “奶奶反应也够迟钝的,看枯井里白骨堆积的程度,你至少偷着取了不下一二百人的性命。” 问橙终于对上号了,知道了枯井中的白骨是怎么来的了。 “不是她反应迟钝,是你们本就不该存在,算是蝴蝶效应吧,救你们父亲一个,就要搭上别人的性命,须有也正因为根本没有想到过这一点,才会任性的带你们父亲离开。” 莫笙豪苦笑,抬手接过问谦手中的照片,又看了起来,眼中含着泪光仿佛回忆起了以前。 “您被锁了四十多年?手脚的都变形了。”问橙这才仔细打量着莫笙豪的手脚,变形到骨骼都扭曲了。 “哦,不是铁链的事,这只手不能握拳是因为尚歆为了抓我,把这条胳膊扭断了。” 莫笙豪很平静的说着残忍的现实,还露出了腼腆的笑容,将手藏到身后,不好意思给兄妹二人看。 “你们就没有想过要逃跑吗?莫家就像个囚笼,太可怕了,莫家的衰败我一点也不惊讶了,实在是坏事做尽的结果。” 问橙脱口而的话,让莫笙豪尴尬的久久不知道该接什么。 “问橙随嘴一说的您别生气,我看过先祖莫愁的记忆,老一辈走错的路确实让后辈付出的代价有些惨,但莫家后人个个都是好样的,一柄青铜剑诛杀魔族残孽,为先祖以前做过的事情弥补一二。” 问谦说着客套的话,从背包中摸出青铜剑递给问橙。 “我?我可以吗?这剑不会把幻境劈裂吧。” 问橙接过青铜剑明白问谦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帮莫笙豪将铁链撬开,可这剑真要把铁链撬开了,也许会带着莫笙豪一起消失。 “青铜剑怎么会在你们手中?须有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让你们涉险接管莫家了吗?” 莫笙豪看到青铜剑有些吃惊,以为这两个孙子不会接管莫家,却没想到他们终究还是选择了继承莫家。 “不是您想的那样,是莫佳佳……坏了,咱们把姑姑丢了。”问橙刚想解释,突然发现祠堂内根本没有莫佳佳的踪影。 问谦赶紧跑向院中,此时的莫佳佳正在抬头望着月亮,围着院子绕圈嘴里还嘟囔着: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个样的……” “她入魔了?”问橙也跟着追了出来,看到莫佳佳如此反常询问着问谦的意思。 “不然我试试?看现在能不能收服她?”问谦又从口袋中将锦囊拿了出来,对准还在走动的莫佳佳准备抽开锦囊口上的红绳。 莫尚歆突然出现抬脚就把问谦给踹了,扑过去抱住了失魂落魄的莫佳佳。 “佳佳,姑姑来晚了,你没事吧。”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莫佳佳还在嘟囔着不是这样的,莫尚歆也不听她说什么,抱起莫佳佳就往祠堂内跑,问橙赶紧让路,跑过去扶问谦。 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和昨晚发生的差太多了,问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参与进来,还是冷眼旁观静观其变的好,因为此时的莫佳佳根本没有变成小孩,奶奶是硬扛着和她一般高的莫佳佳进了祠堂。 “哥,你口袋里怎么摔出个瓷瓶?” 问橙扶起问谦,看到地上的瓷瓶捡起来递给他。 “昨晚奶奶给我的药……等等……奶奶昨晚让我拿着瓷瓶自己去灶房烧水洗澡上药。” “哥,你怎么也神叨了?” “我这不是神叨了,是在思考,梦只局限在从前院到后院的这条路上,灶房还能做饭,奶奶还能做药……” “哥,劳驾你说人话。”问橙彻底听不懂问谦的话了,完全就是在听天书。 “咱们理解错了,咱们都认为破了莫佳佳的这个梦才能抓住她逃跑的魂魄。” “昂,这不废话吗?奶奶也是这么个意思。” “可你没想过奶奶的魂魄支撑身体都费劲了,根本不用吃喝,干嘛还要做饭?” “啊?”问橙彻底跟不上问谦的思维了,哥哥绝对是被奶奶刚才那一脚踹傻了。 “我想的是,奶奶亲口说的,墓室被盗了十二年!就算是中草药能保存很长时间,也是有保质期的,这药如果过期了奶奶根本不会给我用,她难道就不怕我给你用,咱们双双死这吗?”问谦说着打开瓷瓶倒出药泥,看着还非常新鲜。 “我还是没听懂,这也许是巧合?奶奶预测到咱们笨手笨脚的会受伤,所以提前给咱们准备的?” “不是提前准备,我总觉得是早有预谋,奶奶自己不用吃饭,莫佳佳就是一魂魄也不需要吃,唯一需要吃饭的只有你我。” 问谦试着把药泥涂在自己的伤口上,清清凉凉的非常管用,这药绝对没过期,还是新做的。 “哥,我觉得现在脑子有问题的是你,奶奶那么疼莫佳佳,守着莫佳佳的魂魄不抓她,等咱们来干嘛?套路咱们继承青铜剑吗……” 问橙也意识到了问题,自己和哥哥来了,真就和青铜剑绑在一起了。 “她想让咱们多陪她几天,有些话她明明可以当面告诉咱们的,为什么不说?你不觉得反常吗?很多迷雾都是奶奶故意给咱们制造的,就像今晚咱们把莫佳佳的梦破坏到如此不可控的地步,奶奶也没有现身,出现的这个奶奶只是莫佳佳梦里的奶奶。” “不对啊,两个奶奶不就是同一个奶奶吗?”问橙自己说这话也觉得绕口,自己好像也被绕进去了。 “咱们来这里都是晚上,白天还没进过祖宅不是吗?” “嗯。”问橙被问谦如此一提醒也发现了问题。 两个人赶紧从地上起来,趴在祠堂门外向祠堂内望去,莫佳佳还是现在的样子,也没变成孩子,依然喃喃自语着不是这个样子的。 奶奶已经一剑将莫笙豪刺倒在地,手里拿着青铜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呆站在原地似乎在等着接受指令。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是咱们破坏了莫佳佳的梦?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问橙问着问谦,问谦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这梦太诡异了,就像被人操纵着一样,每个人都是提线木偶。 第108章奋起抗争 “接着!”问橙突然将手中的青铜剑扔给问谦,自己推开门走进了祠堂内。 “问橙,你要干嘛!”问谦追着进去,想拽问橙出来,反而被问橙一掌打出祠堂。 “来吧,直接打,没工夫跟你客套,你被骗了,操纵一切的是裘华,莫强求!不是莫笙豪!” 此刻的问橙说话动作甚至神态,都像极了御剑心。 莫尚歆就像重新开启了开关,挥着手中的青铜剑向问橙冲了过来。 问谦反应过来了,御剑心这是要借问橙的手夺剑,将梦拉回正轨,那一会就是问橙亲手刺中奶奶了? 问谦想到这里又冲进祠堂想阻止悲剧发生,反而被冲出来的问橙撞倒在地。 御剑心实在太强了,莫尚歆刚挥着青铜剑过来,御剑心就抢过剑反手刺了过去,顺手把青铜剑扔到了供桌后面的隧道内,办完这一切就操纵着问橙逃跑。 “你是有多爱管闲事!一边待着去。”御剑心呵斥问谦一声,赶紧操纵着问橙从地上爬起来,快速跃上围墙从院内跳了出去。 “问橙!”问谦捡起地上的青铜剑,追着问橙去了围墙边。 三米多高的围墙,问谦根本爬不上去,一直试到天刚蒙蒙亮,好歹爬上了墙头,隐约看到了问橙晕倒在院墙外。 刚想跨上墙头,莫尚歆抱着浑身是血满脸惊恐的莫佳佳从祠堂内出来了,太阳光一照,莫尚歆凭空消失,莫佳佳摔在地上,突然回神,看着自己浑身上下全是血,激动的大喊大叫。 问谦转头看了过去,莫佳佳擦着脸上的血,惊恐的寻找着离开院子的出路,真正的莫尚歆这才出现,一手刀砍在莫佳佳脖子上,莫佳佳晕过去的同时也缩小成了孩童模样。 莫尚歆横抱起莫佳佳正准备向前院走去,看到了墙头上的问谦。 “你都看见了?” “嗯。” “问橙呢?” “墙外面。” “从墙上下来,那个位置往右手边走五十步,有个暗门,拉开带问橙进来,一起吃个早饭。” “好……” 问谦谨慎的回答着,目送莫尚歆抱着孩童模样的莫佳佳走暗门去了前院,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生怕奶奶突然向自己扑来杀人灭口。 等回过神来天已大亮,身下的高墙变得残破不堪,缺砖少瓦颤颤巍巍的像极了危险建筑,自己根本下不去,只要一动整面墙都会坍塌,稍有不慎弄不好会向外塌砸伤问橙。 问谦就尴尬的骑在墙头呼唤着问橙的名字: “莫问橙!起床吃早饭了!问橙!你快睁眼啊!” 问谦喊的嗓子都哑了,问橙才伸手揉搓着眼睛缓缓睁开,躺在地上看着墙头上的哥哥问到: “老哥,你怎么坐那么高?不怕掉下来摔着吗?” “麻溜的闪一边去,我现在稍有不慎你就变成墙下亡魂了!” “知道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这墙我看着挺结实的。” 问橙爬起来以后,就是脚欠抬腿给墙来了一下,本来是想吓唬问谦一下,结果墙真就塌了,向着问橙砸了过来。 “啊!”问橙与问谦同时发出惨叫,都以为自己要被这堵墙坑死的时候,传来了响指声。 问橙都抱好头准备迎接砖头砸后背了,却迟迟没等来砖头,谨慎的慢慢抬头看去,背后的碎砖墙倾斜着暂停住了,倒塌的速度非常慢,慢到几乎就不动了。 问橙这才松了口气,知道是小心做的手脚,赶紧跑离危险区域,离墙边远远的。 “哥,哥,你没事吧?”问橙确定自己安全后开始到处寻找问谦,墙头倒塌的地方也没看到问谦的踪影,问橙正转着圈寻找,就被喂了一把狗粮。 此时的小心正在树咚问谦,问谦一副拒绝的表情,使劲抬着头让自己避开小心的脸。 “低头!看着我!前天是你撩拨我的!今天怎么就装不认识了!再抬头看别的地方,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小心霸气的怒吼着让问谦低头,问谦极不情愿的低下一点头,尴尬一笑解释着: “我可以解释!那天对你动心的不是我,是莫愁,真是莫愁。” “你觉得我会信吗?莫愁喜欢我?喜欢我什么?喜欢我是女的?” “对!对!对!她喜欢你,那个人真不是我,我喜欢男的。”问谦为了避嫌,只能继续给自己立奇怪的人设。 “哦,我懂了!你就是渣男!渣到让我想弄死你!” 小心说着抬腿踹了过去,疼的问谦瞬间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打哆嗦。 问橙看了一眼问谦捂的位置,她都替问谦觉得疼,小心真是太狠了。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当泡踩!”小心想消失,看到问橙在盯着自己看,走过去对着问橙大吼一声。 吓得问橙赶紧看向别处,小心一挥衣袖消失不见,一旁的院墙轰然倒塌,尘土满天飞呛的问橙直咳嗽。 “咳咳……哥,说实话这种伪萝莉真暴躁的主,要真当了我嫂子,估计咱们莫家能断子绝孙。” “问……问橙……你放心,我这辈子就是打光棍,也绝对不会给你找这种灵做嫂子的,更何况她还是莫家先祖,我有数的。” 问谦疼的说话都哆嗦了,颤抖的抬手抱住身边的树借力站了起来,试着走了身形都是蹒跚的,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自己居然被把剑揍了。 “用不用我扶着你?”问橙伸手想帮问谦一把,被问谦挥手拒绝,夹着腿慢慢向前走着。 等二人穿行至三进院的时候,问谦才缓过来能正常走路了,此时的奶奶坐在竹廊的阴影处倚靠在竹柱上看着二人。 面前摆着一张四方桌,桌上两碗面条已经凝固在碗中了,干巴巴的一点汤也没有。 “过来坐,我为了保证尸身不腐,不能晒太阳的,白天这庭院太过破旧,再让你们进屋吃就不合适了,房顶会往下掉土的,都愣着干嘛过来坐啊。” 任凭莫尚歆如何劝说着兄妹二人过去,问谦和问橙还是僵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想做先迈步过去送死的那个。 “奶奶,咱们就这样聊挺好的,有什么话直说就好,我才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还要回去上班呢。” 问谦鼓起勇气开口了,拒绝了莫尚歆的邀请。 第109章好有道理 “你怕我?那问橙呢?” “我可能不怕您吗?独居深山,柴还好说是树林里捡的,但是这肉,米,甚至蔬菜……我真不信您这副样子能下山自己去置办。” 问橙一想到自己前两天晚上吃的那么欢腾,吃进去的很有可能是禁地里那些动物的骨肉,现在就恶心的反胃。 “唉,其实我和旁系还有来往,你们吃的,都是莫佳佳的哥哥定期派人送来的东西,不信厨房里还有,你们可以检查,我就算是死人,也要装出自己还活着的样子,不然莫家真就完了。” 莫尚歆叹气,终究还是该摊牌了,是时候要交代后事留遗言了。 “奶奶,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就我们这几天受到的待遇来讲,您就有点过分了,有话直说就那么难吗?” 问谦拽拽问橙,让她跟自己去竹廊内,奶奶既然敢保证食材是山下送上来的,那就绝对是真的,兄妹二人再矫情的不过去就有些假了。 问橙还是不放心,先跑去厨房看看,各类食材确实是新鲜的,又扫视一圈院子,真的就只有厨房是整洁经过打理的,别处都是蛛网密布浮灰深厚,问橙这才放下心来跟着问谦坐到了奶奶对面。 “我只是想多让你们陪我两天,这宅子里有自发电机,我也按了远程监控和针孔摄像头,你们在哪里发生了什么,我都躲在屋内看着你们……” “奶奶……你别说了,你这要在山下就叫做痴汉了,有点吓人的。” 问橙一阵恶寒,感觉到深深的恶意,自己和哥哥走到哪里都有奶奶一脸痴迷的盯着镜头围观,那感觉就像被人看光了一样,非常不舒服。 “既然莫佳佳丢失的那一魄就在山上,您为何还要让我们抓她?就为了让我们多忙活两天陪您?” 问谦反而没问橙那么敏感,他总觉得奶奶还有别的什么目的没有说出来,与其绕圈子不如直接问。 “我若魂飞魄散,你们下山后这山中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们可知道?” “不知道。”问橙连想都没想很诚恳的回答,呆萌的样子差点把莫尚歆气到原地消散。 “您是担心井中的那个……”问谦欲言又止,他不清楚剑灵不出现是不是也能听到自己说话。奶奶给的暗示无非就是想说枯井中的御煞心脏才是整个莫家最大的问题。 “嗯,解决完那个东西以后,我还想把小灰灰托付给你们照顾。” 莫尚歆说着轻唤一声,一阵铃铛声响过,胖到顾涌不动的狼崽子跑了过来。 “奶奶,你确定它是活的,能带出这祖宅的?” 问谦看了一眼狼崽子,一点狼该有的威风都没有,还有那么一点蠢萌的像条狗,不仅带自己迷路还能让莫笙豪当狗撸,它家祖先要知道养出这么个东西来还不得气的诈尸。 “小灰灰你好,你家灰太狼和红太狼在哪里呀?是不是平底锅挨多了离家出走的?” 问橙则没问谦那么多顾虑,真就像逗狗子一样,逗着狼崽子。 这时不知那里传来一声巨响,震的整栋祖宅都在晃动,莫尚歆警觉的起身跃上竹廊顶端遥望远处。 “中午饭自己做,我去禁地见个客,有人不仅闯了禁地,还闹出动静来了。” “哦,奶奶慢走。” 问橙一门心思全在狼崽子身上了,随口敷衍了莫尚歆一句,连头都没抬,反而是问谦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闯禁地的人,莫不是赵横那个二世祖? 但光杏子的战斗能力也弄不出如此大的响动,难道他们带着炸药进山的?那莫家禁地估计就要移为平地了。 “问橙,想不想看戏?” 问谦站在竹廊上往院墙在望,高高的院墙让他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东西,只能怂恿问橙和自己一起,找奶奶说的监控室。 “好啊,走着,去禁地看吗?”问橙抱起狼崽子,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她已经准备好看奶奶被赵横气到吐血的样子了。 “你是不是傻,禁地你还没去够吗?有监控不看去看现场?你抱着它我带着你咱们去看现场直播!”问谦拉着问橙向四进院跑去。 “我有个问题,你怎么知道哪里是监控室?莫佳佳她哥那么有钱,给奶奶弄的都是无线的,一个院至少三十多间屋子,咱们要一间一间的找过去吗?” “不需要,听声音还不会吗?是机器就会有响动,整个莫家山这么安静连只鸟叫声都听不到,你耳朵除非塞驴毛了,不然不可能听不到哪里有响动。” 问谦埋汰完问橙,仔细聆听着四周的声音。 “喏,就在北屋了,阴暗不见光,最适合奶奶阴森森的窝在椅子上监视着咱们在莫家禁地里的一举一动了。” 问谦说着走向北屋伸手推门,想显摆一下自己的听力好,结果房门一开问谦迎面撞上一双悬空的脚。 “啊!”问谦被脚踢到额头,猝不及防的惨叫一声,连退数步远离北屋。 “叫的那么吓人干嘛?老爸曾经还买过一副骷髅骨架呢,你也没这么大反应,不就是个吊死鬼吗?” 问橙光看到脚了,黑色丝绸阔腿裤上面隐约能看到暗色纹路,非常高档的寿衣了,自制布袜开口处用白布带缠在脚腕上,一双干净整洁的方口黑布鞋,手工纳的鞋底每一针都很密实,可见制作人的用心。 “抬头!你站在门外光看一双腿了你当然没感觉了,我刚才进去可是被他踢出来的,你抬头看看,就那猪肝色的脸,你仔细品品,吓都吓死了!” 问谦不服气,提醒着问橙进屋抬头看看,感受一下来自视觉上的冲击。 “呵呵,你觉得我会上当吗?你都说了猪肝色!那肯定很难看,弄不好还会满脸溃烂往下滴答糜肉呢,我要是真听你抬头看去,那东西滴答到我脸上,我的脸就废了!” “不看算了,咱们总得把门给他关上吧,不然奶奶回来问咱们,咱们不好交代。” 问谦看着问橙不上当,只能转移话题。 第110章冒险一试 “那也是你的问题,门又不是我开的,是你耳朵塞驴毛听错了房间,我不管你了,我先去隔壁看看是不是真有监控。” 问橙听着机器的轰鸣声像是从隔壁房间传出来的,放下狼崽子推开了隔壁的房间门。 “啊!奶奶是有多变态,这一屋子都什么玩意!” 问橙打眼一看房间内的东西,吓的惨叫声,也远远的离开了房间。 “你看到屋里有什么?一排干尸迎面扑来,还是幼年莫佳佳瞪着大眼睛看着你?”问谦打趣的询问着问橙。 “一屋子透明玻璃罐子,你没闻到屋里散发出的浓浓福尔马林味吗?每个罐子里都有一个脏器。” 问橙不敢再向屋内多看一眼,一开门一排瓶子整齐的等你,稍微一回想刚才那一幕,就算在太阳底下身上也凉嗖嗖的冒冷汗。 “刚才是谁在嘲笑我,老爸买一副骷髅架子我都不害怕,塑料的害怕个屁!亲眼见到了你也知道害怕了?” 问橙被问谦怼的哑口无言,报应就是来的这么快,自己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还嘴了。 “我不管了,这屋子是瓶瓶罐罐,那屋子就吊着一位,奶奶到底把监控屏藏哪里去了?” 问橙只能耍无赖了,怼不过就转移话题。 “可能……是咱们想错了,也许是前院?” 问谦尴尬一笑,猜测着是在前院。 “莫问谦,耍我很好玩吗?小心那一脚怎么没把你踢休克呢!” 问橙随手抓起地上的碎石对着问谦一通乱扔,问谦又不能还手只好躲闪着往院子外面跑。 刚踏出院子就听到祠堂那边有动静,问谦立马挥手让问橙别闹了,伸手拔下院门后面的门闩握在手中向祠堂所在的五进院前进。 问橙也听到了疑似拆门发出的巨大撞击声,抽出登山包里的青铜剑跟在问谦身后。 兄妹二人一踏进五进院就被地上坐着的两个人,气到分分钟想冲过去砍了他们。 祠堂大门是向内开的,赵横和杏子硬靠着蛮力向外撞开了,整个祠堂的门脸都跟着坍塌了,门框门棂门楣之类的散落了一地,连莫氏祠堂那块匾额都被两个人坐在屁股底下。 这要在古代,赵横和杏子现在的行为不亚于刨了莫家祖坟,还踩着棺材板叫嚣。 “哥,你能打的过女人吗?” “五五开可以一试!你能打的过二世祖吗?” “青铜剑在手我怕他啊!” “上!” 兄妹二人默契对看一眼,肯定的点点头,多准了赵横和杏子冲了过去。 “呦!是你们啊!你们莫家祖宅怎么这么破,这破门轻轻一推就散……” 赵横刚和杏子劫后余生,从坍塌崩坏的半间破房子里跑出来,坐下还没半分钟就看到莫家人来了,还是自己认识的两兄妹,必须嘲笑一下他们家房子质量差,变相的给他们来个下马威! 话还没说完,赵横就发现不对劲了,两个人是拿着武器怒发冲冠气势汹汹跑过来的。 自己被困在莫家禁地一晚差点憋死这事,还没找他们算账他们怎么就敢拿着兵器先来找自己了! 为了不丢契管局的脸,不让自己露怯赵横直接站起来,抬腿使劲一踩脚下的木板大喝一声: “给老子站住!” 问谦和问橙还真就站住了,他们不是怂了,而是停在原地酝酿情绪,祠堂的匾额已经被赵横踩的碎成了两半,今天不把赵横扒层皮让他把莫家祖宅修复成新的,自己就不姓莫了! 赵横可还不知道自己闯祸了,看着兄妹二人真的停住了,还有些洋洋得意,自己背后可是靠着当今最牛的组织契管局,但凡能立契约的事都归自己家管。 莫家就算在灵能界地位再元老级,那也是过去式,现在莫家后人不还得给自己几分薄面。 “老子就知道你们也怕契管局,毕竟老子爷爷养的那群爪牙坏的很,谁敢不给契管局面子,谁就要连人带兵器一起被抹杀掉。” 赵横这一飘又开始口无遮拦了,他一边鄙视着在契管局手底下以求自保的人谄媚到令人作呕,又享受着契管局这个名头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就算自己是个普通人,只要说自己是契管局局长的孙子,不管对方的契灵多么牛掰,都会礼让自己三分,横行各界二十五载,还没人知道自己根本什么也不会呢。 “呵呵……哥,你知道契管局是什么地方吗?”问橙冷笑着故意询问一旁的问谦。 “呵呵……听都没听说过呢,估计是个自立为王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冒牌组织,我们警局一年查封三四十个这种皮包组织呢。” 问谦也配合着冷笑,用右手拿着门闩敲打着自己的左手,吓唬着赵横。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说!你个二世祖是从哪里来的优越感!敢拆我们莫家祠堂!” 问橙挥剑一指威胁着赵横,杏子看到剑尖指向赵横,立马将臂钏撸到手腕上,冲出来护主挡在赵横身前。 “有事冲我来,敢伤我家少爷一丝一毫,我今日便让你们躺尸当场!” “呦,需要女人给你挡刀啊!赵少爷你也不过如此嘛!” 问橙摇晃着手中的青铜剑,准备再嘲讽赵横一波,让他生气发怒自乱阵脚,这样自己打他百分之八十的胜算是稳了。 “没错,赵少爷靠女保镖是万万不行的,要不要咱们比划比划?”问谦以为问橙的意思是让自己和赵横打,这样必定是稳赢的,便也跟着嘲讽起来。 “别说我欺负你,我不拿东西,就咱们两个大男人,一对一赤手空拳打一局你看如何?” 问谦说着顺手将手中的门闩扔给问橙。 这已经是兄妹二人之间的默契了,以前因为是转校生还只会说方言,兄妹二人没少被欺负,因此一到单挑的时候,问谦都会找好武器扔给问橙,装作自己坦荡荡问心无愧的样子,骗对手也放弃武器两个空手打。 能打过问谦就赚个勇猛能打的好名声,万一打不过,稍微一处于劣势,问橙就扔武器过去让问谦耍诈,自己跑去找大人。 第111章那里都有你 一般和兄妹两个人打架的人只会有两种下场,被问谦直接打败或者间接被问谦打败。 因为当你被得到武器的问谦一顿暴打,刚反应过来组织周围的小弟反击,好不容易抢过武器来,大人也来了,问谦就立刻倒地装受害者碰瓷。 不然就是问谦自己看到大人来了,上一秒还对你逞凶斗狠,下一秒就把武器往你手里塞,抱着你大腿让你不要打他,这让谁看了都会觉得是这对从外地来的兄妹被人欺负了。 所以兄妹二人打架使诈的臭名,早就在学校传开了,久而久之没人再去欺负他们了,再后来问谦考上警校就更没人敢再去找刺激了。 就因为以前有过很多次耍诈经历,所以这次问谦依旧将手中的门闩,放心的扔给了问橙;只要杏子不出手,自己一个人还打不过这个嚣张跋扈的二世祖? 问橙也很自然的接过门闩,只是没想到门闩上有个倒刺木茬,扎在问橙掌心上。 “嘶……” 被木茬划伤的问橙手一哆嗦将门闩和青铜剑都扔在了地上。 “这种同仇敌忾的时候你就不能小心点吗?门闩上那么大块裂痕你没看到吗?伤到手了吧,祖宅的东西都老化了你要小心点。” 问谦听到问橙吃痛的声音,本来要迈步径直向赵横走过去的,为了问橙换了方向,走过来帮问橙拔掌心扎的木茬。 “你们一惊一乍的到底还打不打了,刚才像疯子一样跑过来要揍老子的人是你们,对老子家事冷嘲热讽的人也是你们,现在不就是被木茬扎破个手吗?怎么突然都怂了?还打不打了?不打就把兵器谱交出来,老子还有事,昨天约的日光浴今天再不去,优惠券后天就过期了!” 赵横根本没看脚下,还惦记着他的日光浴,家里爷爷虽然是契管局局长,老爸是电视台台长,但自家家风还是很严的,只能在契人面前这么张扬,对普通人还是要塑造勤俭持家的好孩子形象。 所以优惠券,打折券什么的自己也都是来者不拒,反正既能省钱又能让家人觉得自己长大了,不会像小孩子一样花钱没节制。 “这种二世祖莫不是个傻子吧?哥,都不用你动手,看我不分分钟摆平了他!” 问谦刚帮问橙把手上的木茬拔出来,问橙掌心还带着血,听到赵横这种没脑子的话就来气,拆了自家祠堂不仅不道歉还惦记着日光浴,真当莫家没人了吗! 问橙抓起地上的青铜剑就冲着赵横挥了过去,一旁的杏子看着问橙漏洞百出的招式微微一笑,根本没有多余的动作,抬腿对着问橙的小腿肚一踢。 “先不说你下盘不稳,单就你不会用剑这一项,去到外面已经死了,这一跤就算是……啊!少爷小心!” 杏子只有在打架的时候才有那么一点自信,刚踹完问橙闪身后退想嘲讽问橙摔跤,因为在她的算计中,刚才那一脚的角度和力道,足以让问橙趴倒在地上跪拜自家少爷,这下马威就算是立下了。 可杏子得意的还没说完一句话,本来已经趴下快要脸着地的问橙突然抽手回剑,用剑尖在地上一点靠腰力愣是站了起来,不仅如此还虚晃一剑让杏子差点以为问橙要刺杀赵横。 “怎么可能?”杏子看着问橙的眼神变了,马上摆出防御状态,但问橙却愣在原地不动了,还在自言自语。 “脖子上没有,手腕上也不是,腰带上的也不是,脚腕上更是什么也没有。” 听着问橙自言自语,问谦也怕了,凑到问橙身边小声的询问着: “喂,你是那位?” “本尊是你爷爷!” 问橙突然一脚踢在问谦膝弯处,问谦躲闪不及单膝跪下,看着问橙突然窃喜低语到: “找到了,是胸前别的那副墨镜,镜腿上那一排全是镇灵石。” “好说,今天就给他立立规矩,让他别忘了契管局的天下是怎么来的。” 问橙随手挽了个剑花,剑尖对准了赵横的胸前刺了过去。 杏子害怕赵横受伤,推了赵横一把,自己想硬接下问橙这一剑,反而因为手忙脚乱的救场露出破绽,被问橙持剑戏耍的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的问谦索性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努力的翻阅莫愁的记忆,他要明白现在的问橙究竟是怎么回事,既不像剑心也不像御剑心,更像是换了两个剑灵依附到问橙体内一样。 就在问谦闭目识忆的时候,问橙已经将赵横胸前的墨镜挑落到枯井内了,顺便将杏子逼到了井边,正用剑尖轻轻的扫过杏子的脸颊。 青铜剑实在太过锋利了,只是那么轻轻一扫,杏子脸颊下已经留下了一道血痕,淡粉色的血从浅浅的伤口流出,顺着脸颊滑落。 “你不是人?呵……契管局也开始养妖了。” 问橙先是微微震惊杏子不是人,随后冷笑一声坦然接受契管所养妖的事。 “别难为杏子,她是老子捡回家留下的,与老子爷爷无关!” 赵横从墨镜被挑走的那一瞬间,就被问橙手中的剑柄连敲胸口腹部十几下,打的直接跌坐在地上久久没爬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杏子被问橙逼到井边,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 “呵,你一个小辈,敢在本尊面前自称老子?谁借给你的胆子?本尊要不是看在赵家的面子上,刚才就用剑尖直接将你戳成马蜂窝了!” 问橙身上依附的剑灵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转头看向赵横,用剑尖点在赵横的喉结上,凶狠的威胁着赵横。 赵横被剑尖抵住,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死了杏子会暴走,白白搭上她的性命,面前这人根本就不是杏子能对付的住的。 但赵横也不傻,他在找时机,假装自己很害怕,非常害怕,害怕到腿肚子都抽筋到站不起来了,整个人都是都是紧张到颤抖的。 实则是用手借着身体表演的时机,在身旁小幅度的晃动手指比划着,只有自己和杏子能看懂的手势,让杏子从背后找准时机偷袭问橙,自己在前面拖住这把剑。 第112章这逻辑绝了 就在杏子觉得时机差不多之时,要出手一搏了,问谦突然惊恐的睁眼,飞身扑了出去,一把抱住了问橙的腿,狗腿的谄媚到: “爷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这个二世祖一般见识,他就是朵被圈养在温室的花朵,经不起折腾的。那像您,纵横古今名垂千古,是为如今契时代能和平运行,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功臣,不如您先放下剑?咱们坐在一旁好好聊聊?厨房里还有一瓶好酒,我给您倒上?您要还觉得不行,我再给您去禁地逮只试炼兽幼崽,活剥皮给您放盐罐里腌了当下酒菜?” 问谦努力的牵制住问橙,哄着她身上的剑灵放下手中的剑,现在只要剑放下了,这入了魔的剑灵也就能恢复正常了。 就在刚才问谦突然一扑抱住问橙腿的时候,赵横庆幸自己反应快错开了剑尖只划伤了一点皮肤,不然就问谦那一撞问橙手中的剑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只是问谦变脸之快让赵横有些措手不及,和杏子商量好的计划先暂时取消,等看明白问谦在耍什么把戏后再行动。 可杏子等不了了,她看到赵横受伤想冲过给他包扎伤口,虽被赵横挥手稳住,可她慢慢移动的脚步幅度越来越大,完全就是在明目张胆的挑衅问橙手里的那把剑。为了稳住杏子,赵横只能自己靠过去了,比起待在问橙面前等着被剑威胁,还不如待在她背后静待时机威胁她,反正有问谦拖延时间,自己运气再差也可能成为成为活把子。 “你要去哪里?” 问橙体内的剑灵还真就认准了赵横,赵横还没走过问橙身边,已经被青铜剑抵住了脖子。 “爷爷,让他一边玩去吧,咱们聊聊现在好不好,您这一直握着剑手怪酸的,不如放下我替您擦擦剑?” 问谦心里恨不得冲过去揍赵横一顿,刚稳住控制问橙的剑灵,赵横现在跑出去干嘛,再等一会自己就能把剑骗出来了。 “让他一边玩去?呵,不是从莫家祖宅里长大的就是不一样,连莫怎么写都不知道了吧。” 剑灵操控着问橙一脚踹翻问谦,伸手揪住赵横的衣领扯到匾额旁,一脚踹在赵横腿上让他跪下。 “好好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地上这四个字是什么!” “莫……莫氏宗祠……” 赵横虽然跪下了,手还是背在身后示意杏子不要轻举妄动,当他看清刚才被自己踩烂的木板上写的居然是莫氏宗祠后,立马明白了兄妹二人的反常举动,自己砸了人家祠堂,没被打死就已经是好事了。 临来前爷爷就告诫过,莫家久居深山,对祖训老物件都特别看中,自己只在山下接应好,能不上山就不上山,如今是自己任性闯山惹下祸端,只能硬着头皮扛事了。 “莫家祖宗是吧?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您看我给您重修祠堂可好?我家找人修复这祠堂的关系还是有的。” 赵横也不自称老子了,知道是自己错了就认,有爷爷在只要自己认错态度积极一点,还是能从轻处理的。 “重修祠堂?修了给你住吗?” 问橙伸手揉捏着赵横的肩膀质问着他,赵横疼的龇牙咧嘴,硬撑着说:“不不,给您住。” “给我住?呵,本尊出来一趟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后呢,这种破砖烂瓦本尊根本不屑去住。” 剑灵操纵着问橙手劲加重,大有一副自己可以随便欺负莫家,但别人绝对不能碰莫家一根毫毛的架势。 杏子等不下去了,直接用指甲划破掌心,将血涂在凝聚在手腕处的臂钏上,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问橙身旁,使劲撞击臂钏,金属的撞击声伴随着一阵狂风出现,本想制造混乱干扰问橙,趁乱救走赵横。 却不想问橙体内的剑灵在感知到身后有动静后,拽起身边又准备扑过来抢剑的问谦侧身闪到一旁。 杏子制造出来的旋风卷着地上的木块残骸直冲屋内,没了房门的守护,祠堂内的供案桌连同上面存放的七八排灵牌,全被旋风卷起撞飞到墙壁上。 那感觉就像是这旋风是保龄球,一路畅通无阻的打了个灵牌大满贯,连屋内莫笙豪手抄的残存手稿都被卷飞起来,更何况已经泛黄的莫氏家规加祖训,全套老册子都进了旋风之中搅碎飞天化作仙女散花。 “坏了,杏子快跑!” 泛黄的碎书页还在像雪花一样飘飘下坠,赵横率先反应过来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赔钱就能解决的了,这是真真的在坟头上灌篮一个扣一个啊。 就像连锁反应一样,不仅对莫家先人不敬,还毁了莫家根基,更是彻底砸了莫家祠堂,连房梁都塌了,顷刻间一排六间连通的大房就化作了一地废墟。 这要按江湖上的规矩来办,自己就要被押入莫家,任由莫家处置了,现在趁着兄妹二人还目瞪口呆的看着满天纷飞的残卷守着废墟犯傻,赶紧拉着杏子跑才是王道,不然就算自己是赵家唯一的孙子,也要被爷爷狠心按江湖规矩办的。 虽说莫家还不至于会弄死自己吧,但这皮肉之苦绝对少不了,就怕折磨的只给自己剩一口气再灌人参汤续命,那才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们要跑去哪里?” 就在赵横以为自己抢了先机,能带着杏子从倒塌的院墙处,跑出莫家劫后余生的时候,问橙已经闪现到二人面前挡在院墙的破口处了。 “院墙,院墙倒了,我们想着将功补过给扶起来。” 赵横尴尬的笑着,拉着杏子转头就向同样前院的院门跑去。 赵横毕竟是住惯了大宅院的人,换做问谦还要找半天的暗门,赵横立马就确定了方向拉着杏子跑了过去。 问橙的速度又比他们快挡在了暗门前面,赵横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满院子乱窜想避开问橙。 问橙身上的剑灵也不急,非常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乐趣,故意戏耍着赵横和杏子玩。 第113章逻辑自洽 反而是一旁的问谦看着问橙脸色煞白,知道这个入了魔的剑灵根本没安好心,用燃烧问橙血液的方法,提升问橙体质,让她追上受过训练的赵横,自己再不想办法救问橙,不消片刻问橙就得失血性休克而亡。 问谦也是病急了乱投医,平时鬼点子层出不穷,现在能想到的只有阻止赵横奔跑,让剑灵拿赵横泄愤再说。 于是问谦从地上随手捡了根木棍,观察出赵横奔跑的范围规律后,提前拦在赵横要跑过的路线上,根本没带客气的,当头一棒砸了过去。 木棍都断了,赵横还没晕,不仅撞开了问谦还拉着杏子试图躲过问橙的追击从破损的院墙处逃跑呢。 问谦被撞倒在地上这才发现,祠堂废墟里有白蚁爬出,杏子的旋风只是导致祠堂倒塌的一部分因素,重点原因还是因为祠堂是木质结构,已经被白蚁吃空了,就算没那阵风,指不定哪天祠堂也会倒。 既然木头用不上了,只能靠自己生扑了,问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前去把杏子给扑倒了,顺手抢了杏子胳膊上的臂钏。 “咱们冤有头债有主,她造的风毁了莫家祠堂,她留下你滚蛋……” 问谦还没说完,赵横一拳头已经招呼上来了,将问谦打倒在地拉起杏子护在身后。 “今天就算要老子把命赔给你们莫家!老子也绝对不会舍下杏子独自逃跑!” “呵……好说,那就你先死她跟着给你陪葬!” 操纵问橙的剑灵看到问谦扑过去,就像看笑话一样,握着剑揣着手在一旁冷眼旁观,听到赵横那么说立马回击,迅速出剑袭击赵横,但招式动作上却又破绽百出,故意让赵横能躲过去,只给他造成皮外伤。 问谦以为是问橙血不够了,跟不上剑灵要求的速度了,这才让赵横钻了空子,每下都勉强躲过只是划伤衣服和皮肤。 救妹心切的问谦,根本没注意剑灵已经把杏子和赵横逼到了井边,正微笑着准备刺下最后一剑,来个一剑穿心送赵横杏子一起上路。 问谦也正因为剑灵停手了,以为问橙要不行了,偏偏选了此时冲过去夺剑。 一手抓住剑刃,用自己的血替问橙祭剑续命,另一只手去掰握在剑柄上问橙的手。 “你还真是让本尊刮目相看,本尊还未想过……” 剑灵的话还没说完,问谦就发出惨叫声,被身后的赵横拽着头发,拉扯着向井边退去。 原来是刚才问谦冲的太快,撞了赵横一下,导致赵横身后的杏子翻进了井中,赵横本能的伸手去拉,可依然无法将杏子从枯井中拽出来。 平时轻到赵横一只手就能拎起来的杏子,此时却有千斤重,消磨着赵横所剩无几的力气;就好像是井中有另一股力量在和赵横抢夺杏子,赵横却又对那股力量无能为力,完全不是对手。 杏子也看出赵横力不从心了,再耗下去只会是两个人一起掉井里,杏子不想让赵横遇险,眼里含着泪微笑着伸手掰赵横的手指。 “杏子,别闹!今天就算注定要交代在莫家,老子也要拉个垫背的陪葬!让莫家知道老子不是好欺负的!” 赵横看出了杏子的意图,高声呵斥杏子,同时快速腾出一只手,反手一搂抓住了问谦的头发,三个人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呦,这可有意思了,一边是妹妹,要被来路不明的剑灵燃血而亡,一边是拆了祖宗祠堂的罪魁祸首,要被井中亡魂拉入万劫不复之地。呵呵……莫问谦,选一个吧,是让本尊帮你把头发削了,还是直接将赵氏小儿的手给削了?这削头发吧,不见血,难解心头之恨,但这削手……” 剑灵嘴角上扬非常满意这出戏,也不急于落井下石抽出问谦手中握着的剑刃,反而跟着问谦的后退往前走了几步,非常悠哉悠哉的说着话让问谦自己选择。 赵横不想死的如此窝囊,一边是杏子在抠自己的手不想让自己陪葬,另一边就是被一区区剑灵决定命运!自己的命要自己做主!根本不需要掌控在别人手中! 于是赵横大喝一声:“姓莫的!你别太嚣张了!别忘了老子姓赵!老子今天要是死这你们莫家就等这被踏平吧!”随后放弃了拉杏子上来,使劲抓扯着问谦的头发向枯井内拽。 “哈哈……有骨气!那本尊就成全你们!”剑灵操纵着问橙要抽回问谦手中握住的青铜剑。 “等等!你现在抽剑我这双手就要废了!” 问谦明知剑灵一旦抽剑自己握剑的这只手就要废了,还是将抓住问橙手腕的那只手收了回来一起握住剑刃。 “废一只是为了救妹妹,废一双?那是你自己傻!” 剑灵依然要抽剑,问谦又大喊一声: “等等!我知道我现在很傻!头皮都快被扯下来了,还想再搭上一双手,可不这么做我就成了间接杀人犯!” “唉,几千年了!莫家后人是始终不明白这个道理啊,反派是从不听正派讲道理的!” 剑灵叹息着伸手抽剑,本就被赵横拽的毫无还手之力的问谦突然向前走了两步,腾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剑柄前的凸起。 “我莫问谦!今以名做押,贷神之力,甘愿纵横阴阳,匡扶正义,与剑灵御剑心一起共生共荣,以契为证!” 问谦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抹着血契喊出言契,随后心甘情愿的松手任由赵横将自己拉入枯井之中。 因为问谦的突然松手,赵梗直接摔进枯井之中,问谦也后仰紧随其后,就在问谦后脑勺要磕在井壁上的时候,问橙突然伸手抓住了问谦的手。 “问橙……是你吗?”问谦手疼头皮疼,脸上的表情实在太一言难尽了。 “你想多了,还是本尊!本尊只是想拽住你问问,谁教你立双契的?” “莫愁的记忆因为某些原因和我融合了……”问谦还没说完问橙就松手了,问谦后脑勺磕在井壁上彻底被赵横拽下了枯井。 三个人下坠还没半米,就掉落到了一堆白骨上面,除了问谦双手是自己作的头发是赵横扯的,三个人几乎是毫发无损的掉了下来。 第114章能说会道 “呵,这丫头已经提前立过契了,连掌心血都献了,你的双契无效!就算你把一双手都砍下来本尊也不会承认你的。既然你们三个这么有义气甘愿同生共死,那就好好享受一下,祸害了莫家所有男丁的沉魔井是什么滋味吧!” 问橙站在井边阴森的笑着,突然闪身跃上井壁看向远处高声震慑: “什么人?藏头露尾小人行径!” “小人?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哥哥,你让我找你找的好苦啊,你却在这里调教莫家小辈?十二年前要不是我反应快,你就要亲手弑弟了!” 沙哑刺耳的声音不知道从何妨传来,传入井中后更是变得异常诡异,仿佛有无数跟钢针刺穿着耳膜一样。 “杏子,你耳朵流血了……” 赵横本来还以为是爷爷暗中安排的跟班救星来了,想跟问谦显摆一下自己爷爷如何牛掰,结果越听越不对劲,加上身旁的杏子蹲在地上抱头颤抖,赵横赶紧蹲下观察杏子的异常。 “这……这井古怪的很,从入井开始,我就浑身无力,少爷,我恐怕不能再保护你了。” 井外的对话还在继续传入井内,杏子已经被声音震的七窍流血,整个人靠在井壁上硬撑,努力不让自己趴在白骨上,给赵横添麻烦。 “杏子的臂钏呢?契灵护主!还能救杏子一命呢!” 赵横怎么会看不出杏子是在硬撑,对着问谦大吼索要臂钏。 “掉外面地上了……契灵护主?那问橙岂不是没事?那我刚才都干了什么?白白伤了一双手。” 问谦尴尬的指指上面,不好意思的告诉赵横没带臂钏下来,随后注意力全放在契灵护主上了,懊悔的不得了,早知道青铜剑已经认问橙为主了,自己跟着瞎掺和什么,还学着记忆里的样子立双契硬控剑灵,现在好了,双契互抵自己白受伤了。 “啊!老子管你有没有事!杏子要出了意外我让你们全家陪葬!” 赵横像疯狗一样怒吼着冲过来,拽住问谦的衣领,推着他撞到井壁上踮起脚尖很有气势的说着狠话。 “放开!你们拆我家祠堂的事还没完呢!别想用你女人受伤这事糊弄过去!” 问谦不服气,抬脚一踢,赵横没稳住脚后跟踩到骨头上,气势瞬间被破,正琢磨着如何找回点面子来,问橙突然从井口处掉落下来,就紧贴着赵横身后摔在了骨堆上。 问谦根本没看清是问橙,只觉得井口一暗,靠本能觉得是剑灵想使坏,不知道要砸什么东西下来,为了防止赵横被砸伤给莫家带来麻烦,本能的伸手拽了赵横一把,是赵横自己失去重心,没站稳扑进了问谦怀中下巴靠在问谦肩上。 赵横就像触电了一样,恶心到浑身起鸡皮疙瘩,立马想抬手推开问谦,问橙此时又真好落下,从背后又撞了赵横一下,两个人贴的更紧了。 问橙落下后疼的想喊问谦拉自己一把,还没喊出口就发现了井边靠墙站着的两个人,问橙僵硬在原地,震惊的大脑都短路了,第一反应就是回家后怎么跟爸妈说。 反而是问谦看清是问橙后,推开赵横伸手去拉问橙起来,被问橙拒绝了,还伸手拍了自己的手背。 “别拉我!赵横会不高兴的,我能自己起来。咱们家也不是不开明的家庭,老爸也是给同性文学做出过贡献的,虽然是替别人代笔,但他还是去体验过被同性关注的感觉,但老妈……她思想太保守了,你们确定要认真交往?” 问橙瞬间脑洞大开,已经想到了哥哥和赵横要如何见家长了。 “以后少看老爸藏起来的书!都想的什么玩意!”问谦说着弯曲食指,用指背敲着问橙的脑袋。 “嘶……你打我干什么!是你先跟他不清不楚!我还以为你在小心面前立的奇怪人设是假的,现在看来,你原来喜欢这种蛮横富家公子型!” 问橙坐在骨堆上,坏笑着打量赵横。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老子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赵横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口误,反而越描越黑。 “难道不是吗?你放心我哥也很随……”问橙还想继续口无遮拦的缓解尴尬气氛时,一旁杏子突然尖利的惨叫一声,问橙转头看去。 一脸白毛的杏子七窍流血,痛苦的向井壁撞去,身形也越来越接近兽化,还用手指疯狂的挠着井壁,指尖的指甲都被硬磨的外翻扎进肉里,甚至有几枚指甲已经被硬磨的带着碎肉脱落,手指被磨的变短露骨手掌开始退化成猫爪,就这样也依然阻止不了杏子的自虐行为,在井壁上疯狂的留下带血抓痕。 “呀!她……她要干嘛?她是受不了打击,发现自己家少爷另有新欢被逼疯了,还是为了祝福你们激动到自虐。” 问橙被杏子的反应吓到了,赶紧退到问谦身边,比起脚下的骨堆,此时的杏子才是真正的定时炸弹。 “杏子,杏子……”赵横直接跑过去从背后束缚住杏子,防止她继续自虐。 “问橙,你再敢脑补我和他有任何关系,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问谦是真生气了,气到用带血痂的手指去捏问橙的耳朵。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功夫开玩笑,我喜欢什么你会不知道。” “嘶……松手了!我知道了,不乱说了。” 问橙掰开问谦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揉搓着止疼。 “你手怎么破的,那么深的口子,是不是伤到神经了?” 被附身的问橙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在摸到耳朵上有血,这才发现老哥的双手上都是干掉的血块,刚才拽自己耳朵似乎是又把伤口撕裂了,又开始流血了。 “没事,我也没使多大劲捏剑刃,全靠头发茂盛硬扛伤害了。” 问谦看到赵横控制住了杏子,便没上去帮忙,顺着井壁滑坐到骨堆上,靠着问橙坐下,甩甩头发表示自己没事。 “你果然是失血过多人也糊涂了,我问你手,你说你头发,现在是手在流血!头发又不会流血,别甩了,一会头皮屑该满天飞了!” 第115章层出不穷 问橙败给自家哥哥的蠢了,那疼都分不出来了,还要靠自己帮他处理伤口;问橙虽然抱怨着问谦的蠢,但还是伸手去登山包里拿纱布和双氧水。 问谦乖乖的伸手过去,让问橙帮忙包扎,闲聊似的开口询问: “你刚才干什么了还记得吗?” “我能干什么,想拿剑去戳那个二世祖呗,不过我刚才好像又跟睡着了一样,一睁开就被人一掌打进井里来了,手上的青铜剑都插进他的心口了,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看清打你的人是谁了吗?等奶奶回来救咱们出去,你好指认凶手,咱们帮奶奶报仇。” 问谦刚才在井下听到十二年前时心里就有数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肯定就是十二年前夺剑刺死奶奶的人。 本以为问橙身上的入魔剑灵,能像十二年前再摆平那个人一次,却没想到这次连青铜剑都丢在上面了,不过幸好问橙没事。 “报仇恐怕是报不了的,因为打我一掌那位,就是你推门看见的挂房梁上那位,一身寿衣我是不会认错的,而且脸也确实是猪肝色,具体他是怎么死的我真没细看就被打中推下来了。” 问橙回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自己记住的,好像也就只有那身寿衣和猪肝色的脸,连模样都没看清。 “哥,你说那剑灵也是的,打架打一半,都要制服对手了,他怎么就跑了呢?连青铜剑都丢了出去。” 问橙见问谦没有回应,便又说了起来,问谦刚想开口,赵横被打飞了过来,幸好问谦反应快,抽回手顺便推了问橙一把,这才让赵横撞在了井壁上,不然就是兄妹二人跟着一起遭殃了。 “呦,赵大少爷训猫失败被打了?” 问橙看着杏子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是人了,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变的非常好理解了。 “别逗他了,咱们得想办法控制住杏子。”问谦自己的手疼的握拳伸展都困难,还是扶着赵横起来。 “这个空间对杏子影响非常大,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兽性,她不想伤害老子,只能虐待自己。”赵横推开问谦,不想再和他有任何接触。 “没道理啊,这里是莫家男丁的坟场,我却一点事没有,反而是杏子疯了。” 问谦再次打量井壁四周,又使劲踩了踩脚下的骨堆,自己根本一点变化也没有,难道是杏子替自己被井里的东西盯上了? 问谦想到这里捂住右眼,专心的用左眼打量着杏子的四周,一股黑气就像有生命一样缠绕着杏子,幻化出黑色的触手,撕扯着她身上的皮肉,让杏子变得暴躁易怒有攻击性。 “哥,你看到什么了?” 问橙看到问谦捂眼就知道他一定是要看什么东西,等问谦看完了问橙才开口的。 “黑色的类似章鱼触须一样的触手,正在用生撕凌迟的方式,逼杏子现原形。” “我怎么看不到?我再仔细看看。”问橙使劲揉揉眼睛紧紧的盯着,还在对着井壁自虐的杏子背影看了过去。 “墨镜……墨镜,我要找到墨镜,那可是特制墨镜,不管对方是什么,都可镇压住它的。” “说到墨镜……我能看到,就在我刚才掉落的地方。” 问橙指指三个人的前方,可骨堆之上什么也没有。 “嗯?问橙,你看错了吧?这只是一堆肋骨。” “只有咱们这一片是干净的,整个井底都是被黑雾笼罩的,墨镜就在这骨头底下。”问橙非常肯定的说着。 “你们兄妹二人的眼睛到底有没有准数,欺负老子看不到是不是!” 赵横完全就是关心则乱,知道自己没本事干脆放弃了鲁莽,等着兄妹两个处理,可他们说的又是黑的又是干净的根本听不懂,和自己的认知也对不上号,完全不明白他们想表达什么。 他太担心杏子会自尽了,想上前却又害怕给杏子加重负担,可不上前,这两个人又形容不明白究竟看到了什么。 “你看不到?我哥看到杏子身边有东西,但我看到的是周围有黑雾只有咱们这一块是干净的,怎么就难理解了?黑雾缠住杏子,你的墨镜保护了咱们不很好理解吗?” 问橙总结性发言,问谦认可的点点头。 “成,老子这才听懂,是这块地干净到没黑雾对吗?” 赵横询问着问橙伸腿在三个人面前比划了一个大概的半圆,杏子真就恰好在半圆圈外。 “对!我绝对不会看错,因为在我眼中就这一块地最清楚,骨头最白,连上面风干的腐肉丝我都能看清。” 问橙得意的说着,赵横却没有再搭理问橙,跨出问橙所谓的干净圈,伸手抓住了杏子的胳膊,想将她拽入圈中。 “不行!不能硬拽!那个东西在和你抢人!你拽着杏子的胳膊,它就快速蔓延至杏子的全身,触手已经将她包围了!你拽不动的!只会给她徒增痛苦!” 问谦赶紧跑过去掰着赵横的手,阻止他继续对杏子拉扯,他看到至少二十多根黑色雾气触手就像带吸盘一样,已经死死的依附在杏子身上,只要赵横不松手,杏子想得救就必须要被雾气拽层皮下来。 “这是你们家的井!既然救不了杏子,那你就过去给杏子陪葬!” 赵横恨自己关键时刻救不了杏子,也怨问谦身为莫家人不仅一点事都没有,还有脸仗着能看见,在这里阻止自己努力去救杏子。 就在问谦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赵横抬脚踹向问谦的小腿,以为能用问谦吸引那个东西的注意力,把杏子换出来。 “哥!”问橙惊呼,她看着问谦被踹在骨头上没站住,拉着赵横一起摔了。 现在三个人都趴在骨堆上,却谁都站不起来,就像被骨堆上的黑雾束缚住了一样;也因为这一摔骨堆出现晃动,骨堆下的墨镜掉落的更深了,可以自保的干净圈又缩小了一大圈。 目前除了问橙在绝对安全的地方,赵横只有从腰以下的半截身体是安全的,问谦则只有半条腿勉强进了安全区还能自由活动,身体其他部分已经彻底被黑雾笼罩住了。 ( 第116章捉摸不透 “这就是你们说的黑雾吗?啊!吃起人来真疼!嘶……” 赵横还不放手,依旧想拉杏子到安全区,可心有余而力不足,除了腿上半身完全不能动,还被凉凉软软的东西吸附住了胳膊,后颈还有脸等地方,每隔几秒那东西就会撕扯自己一下太疼了,完全是连皮带肉一起生撕。 “你个王八蛋!我让你踹我哥!我踹不死你!”问橙愣了十几秒,等骨堆重新稳定下来以后,扶着井壁站起来踹着赵横的腿替问谦报仇。 “问橙!别闹!我们刚才这一摔骨堆在往下陷,你这种时候就不要再添乱了,你没踹他一下,骨堆也跟着一起受力,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算把他腿砍了我也回不到安全区去了,咱们先保持住这种平衡,等奶奶巡查完禁地回来,救咱们上去。” 问谦咬紧牙关忍受着黑雾对自己的侵蚀,身下的骨堆伴随着问橙每踹赵横一下,都在晃动,连安全区也在不断缩小,自己现在只有脚还能动。再放任问橙折腾下去,连她自己都会被黑雾吃了。 “哥,我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我总能为你们做点什么吧?” 问橙乖乖听了问谦的话,靠着井壁坐下不再添乱。 “我和你在同一水平线上,咱们来祖宅接触这些东西才几天?除了等咱们别无他法。” 问谦趴在骨堆上除了不能动,再加上骨头的腐臭味和井底的霉烂味有些刺鼻辣眼睛外,黑雾真正撕扯自己皮肉的痛苦还不是很疼,忍忍就能过去,根本没赵横惨叫的那么夸张。 “等你们奶奶回来了,老子已经被这东西吃成白骨了!杏子也绝对不可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赵横听着问谦还有闲工夫跟问橙聊天,连杏子都没有疼的吱啦乱叫,反而是自己没忍住叫的太惨了,必须挽回点面子来,再疼也要忍住咬紧牙关绝对不吭声。 赵横虽为了面子忍住了不再喊叫,可撕扯他的黑雾确实更浓郁厚重一些,就算他不喊了可身体不会骗人,每疼一下浑身都会抽搐一下,握住杏子猫爪的手捏的更紧了。 “少爷……” 也正因为问谦和赵横帮杏子分担了一部分黑雾的伤害,杏子才恢复了一些神智,感觉到爪子上的握紧收缩,知道赵横在为了自己隐忍。 “没事的,老子皮糙肉厚,被这破雾啃几口死了的。” “少爷……” 任凭赵横如何安抚杏子,杏子还是眼泪汪汪的盯着赵横看,她知道被黑雾撕扯的疼痛,少爷这种过惯了娇养日子的人怎么能没事。 “我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了,你就算是只猫,也别哭的那么可怜,容易让我想撸你!” 问橙听着杏子一声一声的唤着少爷,这种苦情剧情她最见不得了,虽然赵横人品真不咋滴,但杏子这一落泪,问橙根本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你敢撸杏子一下试试!老子把你胳膊卸了!” 赵横捡回杏子后家里就没养过猫,因此对养猫的一些专业词汇根本一无所有,所以对问橙所指的撸理解成了要打杏子。 “真是替杏子不值,她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二货主人!” 问橙被怼到无语,却依然为了减少受力面积,趴在骨堆上借着井口照下来的微弱阳光寻找着骨堆下镶着镇灵石的墨镜。 “问橙你小心点,别扒太深了,这骨堆有些不稳。” 问谦看出了问橙的意图,知道她想用墨镜上的镇灵石帮众人脱困,可她的体重实在是太破坏骨堆此时的平衡了,问谦能清楚的听到骨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像木柴断裂前的预警。 此时问橙也明白这个道理,自己要能找到墨镜众人平安无事,坐在井底等奶奶即可,可若自己抽错一根骨头,导致骨堆坍塌,不仅墨镜会掉下去的更深,四个人全都要折在这里喂黑雾。 “我是最,轻的,轻的只有几克重,这根骨头很安全!很安全,不会有事的!” 问橙自我欺骗着,伸手抽骨头,寻找着墨镜的下落。“你是有多蠢?蠢到自欺欺人,莫家人要都这么蠢被灭门是迟早的事!” 赵横嫌弃的嘲讽着问橙顺便帮自己转移注意力,再不想点别的自己真就要一直感受着,被黑雾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的痛感,痛苦真的是会拖垮自己活下去的意志。 只是赵横刚说完这话,小腿骨肚子上就被骨茬狠狠地戳了一下,疼的赵横本能的抬腿反抗,重重的踢在骨堆上。 “赵少爷,不好意,手滑了,骨头没抓稳伤着你腿了,放心没划破,不用担心感染。” 问橙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十二年前的那场灭门,单就现在回顾莫佳佳的梦,问橙对那一院子的血水还心有余悸,那场灭门之灾根本就不是赵横这种二世祖能评判的。 “你们莫家人是多有病!一边狗腿的求着老子爷爷照顾你们莫家后人,一边又神经质的发疯闹出这么多事来,要在山下你们把兵器谱给老子至于出这么多事吗?现在也不至于被困在井下!” 无缘被戳了一下,这让隐忍着疼痛的赵横绷不住了,发泄着负面情绪,身体不能动就用腿脚踢踹着骨堆发泄着。 因为莫尚歆做的保密工作实在太好了,以至于契管局对莫家被灭门一无所有,只是单纯的认为莫家人丁稀少,莫尚歆选不出能接替她衣钵继续躲山里避世的人,这才选择了以兵器谱为代价换后人一个平安。 这就造成了契管局管事的人都不知道莫家已经被灭门了的事,赵横这种空有名无实权的跑腿人就更不知道了,这才口无遮拦的嘲讽问橙。 可他毕竟是个少爷,被问橙这样欺负了心里自然有怨气,只是这报复的手段实在太孩子气了,踢的骨头渣到处飞,连问橙都看出骨堆在下陷了。 “赵横,别踢了!你这样一会让咱们全都死在这里!我家井底下可是当年魔族首领御煞的心脏,你再踢下去,咱们全都要变祭品!” ( 第117章智取一波 问谦的耳朵是贴在骨堆上的,他清楚的听到骨堆下面有坠落的声音,应该是某个东西卡住了这个骨堆,堵住了井口,赵横再任性下去四个人都得掉下去给御煞陪葬。 “让你妹妹道歉!她蠢还不让别人说了吗!老子就是要说她蠢!”赵横刚说完这话又抬腿踢了骨堆一脚。 “问橙,快背上登山包,我带的钩子绳子马上就能用上了!” 问谦赶紧提醒问橙,因为赵横最后那一脚彻底打乱了骨堆的平衡,骨堆快速下坠,众人离井口越来越远,安全圈也随之消失。 问橙只能勉强伸手勾住背包带,她的腿上也爬上了黑雾,雾化的触手正在撕扯着她的皮肉,那钻心的疼痛根本不亚于在墓室内被骨人制造出来的血水腐蚀。 骨堆瞬间坍塌,四个人谁也没逃了,全部在坠落了十几米后,落到了真正的井底骨堆上。 “问橙!” 整个人平摔在骨堆上的问谦能动后第一件事就是大喊问橙,确定她还是安全的。 “我在……”问橙被摔蒙了,头晕晕的眼冒金星,试着伸手在登山包中摸索手电筒。 “赵横?你还在吗?还活着就喊一声,报个平安!”问谦继续关心着赵横的生死。 “摔死老子了,老子只是磕到头了有点晕,别的没事,杏子?杏子你还好吗?” 赵横有些晕乎乎了,听到问谦在叫自己,缓了缓立刻回应,只是手中杏子的手却是凉的。 “喵”一声猫叫声传来,随后猫尾扫过赵横的脸,赵横松开手,杏子直接跳上赵横肚子。 赵横伸手摸着杏子安抚到:“没事了,一会就能带你出去了。” “杏子直接退化成猫了?” 问橙听到猫叫声,又听到赵横温柔的声音,想着两个人的关系,问橙脑补出了一点不可描述的画面。 “用不着你担心杏子,这是妖类的自保机能,在幻化出的人身受损严重或者妖力过度流失的情况下,妖会现出原形方便逃跑保命。” 赵横的温柔也就只会给了杏子,对待问橙依旧理直气壮吼的底气十足。 “听这声音基本可以断定了,这二世祖一点事也没有,哥,你呢?你身上的伤如何?” 问橙摸到了手电筒,但身体沉的根本站不起来,只能打开手电筒,朝着问谦声音传来的方向照了过去。 “关灯!快!快把手电筒关掉!” 问谦被光照到的一瞬间,短暂的失明,随后左眼清楚的看到井壁上,足有中指长短粗细的黑色千足虫快速度爬行,向灯光照来的方向聚集。 “关掉了,哥怎么了?” “这井壁上有东西,哥哥没看清,反正感觉挺危险,你别乱开灯了。” 问谦没有过多的形容虫子的样子,主要还是怕问橙害怕,便一句话敷衍过去了。 “你们两个连井壁上的那东西都不认识?” 赵横也借着手电光看到了一点虫子的模样,依旧嘴欠不改想要嘲讽一下兄妹二人的少见多怪。 “你不是看不见吗?我哥说危险那就一定是危险的。” “两傻子那叫马路,就是一普通的虫子,喜欢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方罢了。” 赵横得意的显摆着自己知道的多,总算能在某一方面比这两个拖后腿的兄妹厉害点了。 “原话告诉那个大傻子,在外面城市里这小虫子是马路虫没错,可在这莫家井中,这虫子就是能直接穿透你脑壳吸髓食脑的魔虫!名曰贪髓。和水蛭有些像,不过水蛭是吸血它则是吸骨髓,一旦咬到你,就会认死理拼命往你骨头里钻,不将你骨头穿透食尽你的骨髓,它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身体。” 问谦复述着脑海中剑心突然灌输的奇怪知识,他这才意识到剑心的契剑还在自己口袋里。 “你不是不认识这虫子吗?怎么知道的这些奇怪知识?” 赵横被问谦称作傻子很不爽,想起身反击身体却又很疼,爬起来都费劲。 “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家剑灵知道,说不定能成为带咱们出去的转机,我跟他沟通一下。” 问谦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疼的只能勉强翻个身,枕着骷髅头躺在骨堆上。 问谦在内心里试着和剑心说话,剑心却不理他了,这让问谦很是无奈的吐槽着: “这契灵还跟电子用品一样吗?离本体太远了还会接触不良影响通话。” “不可能,除非你们没立契,不然永远只有他能主动找你,你根本找不到他。” 赵横对问谦得出的结论嗤之以鼻,依旧觉得兄妹二人蠢,连点常识都没有。 “问橙,你试试,你能在心里和剑心说话吗?” 问谦听出赵横的阴阳怪气,但现在情况特殊只能忍着火气,先想办法出去。 “不行,我跟谁说话都没反应。” 问橙试了试,剑心根本不理自己,便怀疑刚才那段科普是哥哥为了吓唬赵横,自己瞎编的。 “你妹妹身边有镇灵石我们无法现身,你们如果非要强行召唤,我不介意和你们同归于尽,用你们喂贪髓。” 剑心的声音再次出现,威胁着问谦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同归于尽。 “你是说镇灵石在问橙身边?能给个具体位置吗?有镇灵石我们就能远离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完全不用再打扰你们。” 问谦一激动,直接说出来了,一旁的问橙也跟着高兴,知道是哥哥和剑心又连上线了,也知道了镇灵石在自己身边,问橙激动的开始伸手摸索着附近的碎骨,想找到带镇灵石的那副墨镜。 “你们应该庆幸,要没那二十多颗镇灵石护着你们,你们三个外带那只猫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剑心并未说镇灵石在问橙附近的什么地方,不过问谦还是听出了剑心的意思,那副墨镜恐怕是在下坠的过程中被摔碎了,镜框上的镇灵石崩散到四周恰好形成了一个保护圈,三个人现在应该是刚好躺在安全圈内。 “我找到了!我找到墨镜了!” 问橙突然激动的大喊,伸手从骨堆底下的软泥中拽出她认为是镜框的东西,结果越拽越长还越来越粗,骨堆又开始往下陷。 第118章愚蠢的可笑 “问橙!问橙你拽的什么?别乱拽,骨堆又动了!” 问谦在骨堆稍微高些的地方,还能隐约有一丝井口的光亮照进来,但问橙说发现墨镜后,骨堆就开始出现轻微晃动逐渐下沉,连井口那一丝光亮都消失不见了。 “我以为是镜腿结果是个钩子,后面还拖着尾巴,好像是琴弦不然就是细铁丝?反正越来越粗了,目前大概有手指那么粗的,好像是铁链……啊!” 问橙在骨堆斜坡的底下,更贴近井底的软泥,她并未发现骨堆的异常,还在拼命的拽着,听到问谦的喝止声,虽然手上暂时停了一下。 但还是想知道自己抓住的到底是什么,又使劲快速的拽了一大截出来,刚摸出来是木棍粗细的镂空铁链,正想跟问谦说自己的新发现,铁链突然自己回缩速度之快让问橙根本没有松手的机会,掌心就被细铁丝划伤了。 “问橙你怎么了?”问谦听到问橙惨叫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赵横也突然发出了惨叫声。 “赵横你又怎么了?”问谦只好又询问赵横那边的情况。 “我没事,掌心被划伤了,手掌还被钩子刮了一下,不是很厉害,就是疼……” 问橙疼的说话都打哆嗦了,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适应疼痛。 “老子的腿!老子的腿被什么东西钻进去了!拽不出来!它还在往里面爬!疼!非常疼!钻心蚀骨的那种疼!可能就是你刚才说的贪髓。” 赵横正说着,怀里的杏子跳到赵横腿的位置,抓挠着赵横的腿,似乎是在帮他驱虫。 “问橙,听声音赵横离你近点,你能看看他的情况吗?” 问谦头都大了,自己也不是什么王者,为什么要带着两个青铜,现在全员负伤,自己只能冷静稳住场子,硬当那个主心骨了。 “可以,但我能开手电吗?” 问橙也听到了赵横的声音,好像就在自己附近,稍微往右手边爬过去一点,大概能摸到他。 “你试着开一会,发现有虫子靠近你赶紧关,我不想让你出事。” 问谦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问橙打开手电筒。 “哥,你完全不用那么煽情,你要怕我出事,你从骨堆上方滑下来不就行了?你的登山包就在我旁边,三个人在一起安全点,都这么长时间了,奶奶该回来了。” 问橙的右手疼的还在抖,听到问谦的话鼻头一酸特别想哭,根本不想去救那个二世祖了。 “我试着滑下去,你们等我一下。” 问谦的双手虽然结了血痂,但稍微一活动伤口就会裂开,不亚于又被划了一刀,但在这谁都指望不上谁的情况下,只能三个人扎堆在一起,安全一个是一个。 问谦向着问橙发出声音的方向慢慢从骨堆上往下滑,还没滑下去,就感觉骨堆又在下陷,随后井底的温度逐渐升高,现在明明只是初夏问谦却突然开始出汗,汗水浸在伤口上疼的钻心。 “问橙,你感觉到了吗?现在好热!” 问谦感觉到骨堆的危险,赶紧滑下来坐到问橙身边,速度太快捎带着问橙一起,两个人彻底从骨堆上摔到了井底泥泽之上。 柔软的泥地快速吞蚀着兄妹二人,两个人根本不敢乱动,泥土快速升温,此时就像蒸桑拿一样,不断有水汽从泥土中被蒸腾上来。 等稳定下来不在下陷后,问谦才伸手在附近摸索,感觉到井壁后拉着问橙一起向井壁边靠。 问橙摸到了井壁上的铁环,拽了拽还挺结实,拉着问谦的手摸到了铁环的位置,兄妹二人抓着铁环慢慢站起,发现井壁上还有铁环,每个个铁环的位置都是有固定距离的。 “问橙,你能爬上去吗?这里温度越来越高,水汽重的快喘不过气来了,你抓着铁环爬上去安全点。” 问谦被井底突然升高的温度憋到喘不上气来,勉强和问橙能扶着井壁站稳,他开始担心井底还有别的机关,要先保证问橙的安全。 “不行,我手上也有伤,勉强把手腕套进铁环里还好,能撑住身体下陷的慢一点,根本别奢望能爬上去,更何况井底还是鞋子形状的,咱们从鞋筒掉下来的,怎么爬也是在白费力气出不去。” 问橙将手伸进铁环里就挂在井壁上不想动了,现在的温度热到让人虚脱,动一下都费劲,更何况爬上去。 问谦听着问橙的声音蔫蔫的,知道她和自己的情况差不多,也就不再说话了,想节省体力等人救援。 也真因为闲下来了,问谦这时才想起赵横来,他明明被虫子钻了腿,刚才还惨叫着疼,此时怎么没了动静? “赵横?赵横!你还好吗?” 没有一丝回应,只有问谦的声音在井中回荡。 “哥,赵横不是死了吧?怎么没动静了?” 问橙有些害怕了,赵横自己吹嘘自己家里有多厉害,真要死这尸体都不好往外运,怎么跟外人解释他是自己作死的,万一对方再不依不饶非让兄妹两个偿命…… 问橙想到这,彻底慌了神,将一只手抽出铁环,打开手电筒向四周照去,寻找着赵横。 井底水雾升腾非常遮挡手电光,问橙好不容易适应了有光亮的感觉,还未找到赵横,先被泥泽之上的贪髓吓了一跳。 黑压压的一片中指粗细的贪髓,就在问橙面前的泥泽中互相叠错拥挤蠕动互相踩压,似乎是被地面上的高温灼烧的要熟透了一样,谁都不想成为最先死的那个,必须踩着同伴夺取一线生机。 当手电光开启照射到它们的一瞬间,井中所有的贪髓都向着问橙涌来,形成了四五个篮球大小的虫堆,都想追逐光明,却又都在阻止同类涌向光明。 它们互相牵制互相残杀针对,真的能爬到问橙腿边上来的贪髓反而一只没有,都是在干掉同类后,自己也牺牲在了高温的泥泽中。 此时的泥地已经开始烫脚了,兄妹二人为了自保,不得已努力的让自己像跳蚤一样,左右腿交替跳跃,泥泽也比刚才硬了不少,勉强担住兄妹二人的体重不成问题,只是这水气越来越重,味道也越来越恶心,已经无法形容是什么味道了。 第119章谷家乱不乱 一时间腐臭味,泥土味,血腥味……各种味道混杂在水雾中完全就是生化炸弹,齐刷刷的朝兄妹二人袭来,随时都会被熏的翻白眼晕厥过去。 因为不断跳跃让手电光极度不稳,两个人根本不敢放松警惕继续寻找赵横,只能不断躲闪先顾及自身安慰才敢去管外人。 等身边的贪髓铺满厚厚一层后,兄妹二人这才踩着贪髓尸体稳住身形,重新打光在井底内四处搜寻着赵横的踪影,生怕漏下一点就错过赵横了。 按理说这个L型的井底根本不算大,就算是多出来的这截L拐角,也不能大到连赵横那么大个人都找不到。 但兄妹二人寻觅半天就是没看到赵横,不仅如此两个人还都出现了胸闷气短呼吸急促的不良反应,隐约中就像出现了幻觉一样,他们透过雾气看到了赵横,他一手一个在拉拽着地上的一对钩子,就是问橙一开始发现的那种带链子的铁钩。 此时杏子就抱在他的腿上,用嘴咬着虫尾,不断的抓扯着他腿上的半截贪髓,似乎是在阻止它继续往赵横身体里钻。 “风箱一动,炉火旺,莫家男儿,铸神兵;模齐铸开,皆亲手,莫家男儿,守炉火。名动天下,万人捧,莫家男儿,形俱灭;刀锋剑利,斩邪魔,莫家男儿,无人记……料化了,你们两个谁先来?” 赵横本是背对着兄妹二人拉着铁钩来回晃动喃喃自语,似乎是感受到了手电光的亮度,突然转头对着兄妹二人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嘴角就像被人从背后提起来了一样,露出了上牙花。 赵横慢慢转身松开了手中的钩子,铁钩快速回缩入地下发出撞击声,骨堆瞬间下沉崩塌湮灭成灰被一片赤红淹没。 骨堆下居然是口炽热的熔炉,此时里面的红色铁水翻滚着冒着泡,井底之下的温度又瞬间升高了不少,兄妹二人更加的难以忍受,脱水昏厥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身为莫家人,就要有莫家人的自觉,尔等可以身死!但莫氏的名声不能丢!几千年了为什么还没有铸造出一把名动天下的好剑!” 赵横慢慢的向兄妹二人走来,以长者的口气说着训斥兄妹二人的话语。 杏子还稳稳的抱在他的腿上与半截贪髓打斗,却根本阻止不了赵横的行动。 “他……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黑的……”问橙彻底不行了,艰难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后,趴在了一地贪髓的尸骸之上,手中的手电摔在地上不亮了。 问谦也看到了,此时的赵横已经没了眼白,瞳眸被黑色侵蚀扩散到了整个眼球,这明显是被莫家先祖那些惨死的莫家男儿们附身了。 问谦本来是想扶问橙起来的,但赵横一步一步的目标明显是自己,这时自己不能牵连上问橙,只能后退几步贴着井壁移动和对方周旋。 “你跑什么!你难道不想为莫家献身?” 赵横突然加速一把抓住了问谦的衣领质问着问谦。 “莫家已经亡了!刚才那堆骨头就是莫家所有先人的遗骸了!” 问谦知道自己打不过面前这个被附身了的赵横,与其窝囊的被他拽去熔炉,倒不如霸气一吼拼劲所有力气死的霸气一些。 “莫家亡了?我莫家不可能亡!莫家祖上可是侍奉过西王母的!西王母!你知道西王母吗?掌管刑罚的,我们莫家是钦点铸造天下兵器的!连绝地天通时保护颛顼两个儿子的人也是咱们莫家人!咱们家的家姓就是神赐的!” 依附在赵横身上的莫家先祖明显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拽着问谦的衣领疯狂摇晃,将问谦撞在井壁上。 “呸!你是莫家的谁?哪来的口气如此狂妄?还神族赐姓?就你们莫家配吗?当初为了巩固天下第一铸兵家族的身份,和魔族联手打压其他世家的人,这事你敢说不是莫家做的?就这种该被天谴的小人行径害你们莫家搭上了一整个家族去还债!你不仅不感到羞愧,还有脸往自己身上贴金?啧啧,莫家先辈这脸皮啊,又厚出个新高度了!” 当听到神赐姓这句话时,趴在地上晕厥过去的问橙突然坐起,猛的呸了一口,那厌恶的表情就像刚才趴地上吃了一嘴的贪髓一样,随后开始嘲讽起莫家的祖上。 “剑……剑心?” 问谦已经被撞的晕头转向了,根本没有还手能力,他恨不得自己现在是晕厥的,这样他死的就会不那么痛苦了,可老天偏偏不让他晕厥,甚至还让他见证了问橙的突然嚣张。 赵横松开了问谦向着问橙走了过去,问橙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捡起地上的手电筒把玩了起来。 “你是谁?老夫在这井中千余年来还未见过你呢!” “呵呵……你的记忆才那到那?你以为莫家连把传世神兵都没打造出来?错了!本尊就是那把传世神兵,莫家引以为傲的青铜剑,御剑心!” “哈哈……我莫氏要大兴了!我莫氏要大兴了!我看以后这天下谁不敬我莫氏三分,我就用你灭他们满门!” 赵横此刻高兴的手舞足蹈,像个孩子一般欢喜的大笑。 “可惜啊!本尊有病啊,喜欢喝你们莫家人的血!没有血祭绝不出山。” 问橙盘腿坐在地上有些惋惜的说着。 “我莫家不缺的就是人,你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你为我所用便可!” “是吗?那附耳过来,本尊今天就跟你透个实底,整个莫家已经没人了!你养不起本尊的,哈哈……” 问橙说完开心的大笑起来,赵横却愣在原地呆若木鸡,他乖乖的附耳过去,以为听到的会是什么好事,结果却是如同五雷轰顶的坏消息,莫家绝后了…… 这个消息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他用同族的人祭剑,不过就是为了给族里另一半的人留条活路留个庇护,如今族中一个人也没有了,要这宝剑有何用?到头来不过是用一整个莫家给别人家做了一件嫁衣。 第120章谁说了算 “不可能!不可能!老夫用了一辈子拼命守护的莫家不可能没了!这两个,这两个难道不是我们莫家的骨血吗?” 赵横体内的莫家先祖明显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回神后第一件事就是拽着问橙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高声的质问她。 “你在怀疑什么?你附身的这位人家姓赵,他家祖上好巧不巧就是被你杖杀刨心献祭给御煞求联盟的礼物!你们可是同袍兄弟啊!再说这两个,他们的母亲可是闻家女儿,这闻家是谁,需要本尊提醒你吗?人家才是西王母派遣的神女指定的正统继承人!随手打造一把兵器都能自带兵灵,被你灭门了!只剩一脉远亲到犄角旮旯里的旁系,这旁系族长为了振兴闻家真是煞费苦心,闻家有女不外嫁,有子入门必姓闻!” 御剑心慢条斯理的说着,语气随性到就是在故意气赵横体内的莫家先祖。 “喂,趴地上装死偷听的那个,你亲口告诉你家曾经的老祖宗你的名字!” 御剑心故意加重了曾经两个字,还特别提醒问谦是说名字,已经非常隐晦的告诉他别带姓了。 “问谦……被剑灵附身的……是我妹妹……问橙……” 问谦强撑着抬头按剑灵的意思回应。 “那个闻!” 问谦声音本就虚弱,莫家先祖根本没听清立马追加了一句,这就尴尬了,问谦也不知道是剑灵为了忽悠对方瞎给自己妈编的家族背景,还是自己妈真就是他口中的‘闻’家人。 在不知道是那个字的情况下,只能硬了头皮上了,于是问谦忍着掌心的疼痛硬撑起上半身艰难的说着: “还能有那个闻!就是你们说的那个被迫害了的闻家!就是……就是……” 问谦猛的弯曲胳膊装做体力不支,脸重重的砸在地上晕死了过去,贪髓尸骸被积压出酱紫色恶臭液体飞溅在问谦脸上。 问谦忍住恶心愣是一动不动,仿佛真就是晕死了过去,反正自己没形容出是那个闻字,不管是新闻的闻,还是文化的文,都和自己没关系了,剩下的就靠剑灵那张嘴忽悠了。 “听到了吧!你还在怀疑什么?莫家已经绝后了,你也该作古了!” “不!不!你骗我!从头至尾我都没见到你的真身,你不可能是剑灵!你肯定是莫家后人联合起来骗我的叛徒,以莫愁为首的那群不孝子们早就不想铸造兵器了!她们想毁了莫家的名誉!我不过就是用她父母铸了一副铜锤,她母亲不死她又怎么能当上家主!这一切全是因为我!我成就了她!” 赵横体内的莫家先祖被御剑心逼的在崩溃边缘发狂嘶吼,他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是那群反对者的阴谋。 “你想见本尊的真身?哈哈……可以啊,但作为交换条件,你要告诉我装御煞之心的盒子究竟在哪里!” 御剑心最讨厌的便是和莫家人掰扯混乱到呕人的历史,人性的最阴暗面全在那段时间展露了出来,为了虚无缥缈的名利,自己化身魔鬼甚至比真正的魔族还要凶残。 但现在他又必须去和面前这个疑似莫剑心父亲莫勋的人聊过去,不把他逼到崩溃,他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心交出来的。 “什么盒子?我根本没见过!” 莫勋听到盒子便不自觉的操纵着赵横的身体向熔炉边靠,想用身体挡住熔炉。 “哦,原来是在炉底啊,那你已经没用了!剑来!” 御剑心伸手一挥,井口处已刺入裘华心脏的那柄青铜剑,猛的发力撞穿裘华身体,带着暗红色的血液在空中飞转一圈,冲着井口栽了进去。 裘华体内的御魔捂住空洞的心口,不甘的伸手上前想抓住井壁,刚才被青铜剑钉在井边,根本没机会逃跑,现在又被刺穿了依附的心脏,完全没有机会再逃跑了,自己最终还是死在了哥哥手里。 还曾奢望着能救活他,再把他打倒,这样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为魔族新一代首领了,但现在身体快速腐烂风干硬化,连让自己探头看一眼井底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哥哥……你终于……终于要回来了吗?我不能陪你一起见证魔族复兴了!” 御魔拖着裘华露骨干枯的身体,艰难的向前移动,他离井壁就差半米了,只看一眼,只要能再看一眼哥哥复生的样子就好了。 “啪!”莫尚歆从禁地回来了,跃进院中一脚踩断了裘华的胳膊。 “呀,人老眼花了,没看到你的胳膊,直接踩断了,毕竟是死了十二年的身躯了,骨头脆些也是正常,我莫家上下六十七口,你一口也没给我剩下,现在遭报应了吧!想去见你哥哥?别做梦了!咱们都是罪人,身为罪人就该知道这世上犯了错的永远没有圆满一说!但我心善帮你圆满一次,你哥哥永远都回不来了,因为我把他的心脏藏在了别处,井下只是个障眼法糊弄祖上那群老腐朽用的。” 莫尚歆说完最后一个字,从身后拿出一把羊角锤,对准了裘华的双眼砸了过去。 除了那双被砸的眼睛还有暗红的血液流出,裘华的遗体彻底化为了一副骨架。 莫尚歆扔下锤子,清理干净裘华眼眶中的血水,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裘华的骸骨搬到祠堂废墟旁摆好,又动手搬动着废墟寻找着被铁链禁锢的莫笙豪遗骸。 她的注意力全在祠堂废墟上了,根本没注意小狼崽跑到了井边,将那对烂掉的眼球吞食了。 等莫尚歆找全了莫笙豪的遗骨和裘华并排放在一起,自己躺在了两具遗骨之间。 “这么多年了,一切终于要结束了,咱们之中就差莫须有那个混球了,等他寿终正寝,咱们就可以一起去阴司摆桌麻将了……坏了!我把问谦和问橙给忘记了!” 莫尚歆正感慨着想解除身上的禁术,化作一堆白骨和他们躺在一起等着被收尸,正感慨着一切都结束了,突然想起了问谦和问橙,猛的从地上坐起。 第121章揭穿时刻 “你们两个再在阴司等我几天,咱们用命换来的莫家两根苗苗,可不能就这样死在井里,我赶紧去给佳佳哥哥打电话,让他派救援队来捞人。” 莫尚歆着急的向着前院跑去,找被她隐藏起来的电话。 这时两道黑影快速闪进院子里,一个往井中扔了一把疑似石头的东西,另一个用布袋快速套起狼崽子提走,两个身影又同时跃出院子消失在丛林中。 等莫尚歆听到狼崽脖子上的铃铛声赶过来之时,院中早已人去楼空寂静得就像根本没人来过一样。当青铜剑飞入井中后,问橙立刻站起伸手接剑,轻松的握住剑柄在手心中转了几下,缓解青铜剑冲下下来的力道,随后将剑刃架在了赵横脖子上。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莫家真的绝后了吗?” 赵横体内的莫勋看到青铜剑的一瞬间,眼神就牢牢的盯在青铜剑上了,能死在自己家后人铸造的青铜剑上已是死而无憾了。 “是的!顺便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本尊也不是纯粹的神力剑灵,本尊体内有莫剑心的记忆,御煞的力量,要没莫家的血做媒介,本尊只是三个各自为政的半吊子剑灵,根本称不上宝剑,现在莫家绝后了,本尊就是废铜烂铁一堆!哈哈……” “不!不!这不是真的!你明明这么锋利!为什么!为什么是残次品!” 莫勋彻底被逼疯了,周身冒起的黑雾将赵横包围的严严实实,黑色的瞳眸逐渐侵染成了血红色,伸手要去抓问橙的脖子。 “你最好再生气一点,将这井中你欠下的罪孽全部吞噬成自己的力量,这样本尊只需要一剑就可以让你们全化为乌有!” 御剑心看着赵横被黑雾侵蚀包围,脸上手上能露出皮肤的地方都开始扭曲出现无数张小人脸,他们表情痛苦哀怨,拼命挣扎着要从赵横的身体内挤出来。 随着雾气越来越浓,赵横皮肤逐渐开始变得乌黑肿胀,雾气渗入皮肤的越多衣服就慢慢被撑到涨起,直到再也装不下赵横乌黑臃肿的身躯,衣服彻底涨裂被撕碎成一块一块的布条。 “啊!我莫家不会亡的,从今天起,他就是莫家人!兄弟的后人就是我的后人!我要让他娶了这个丫头,不管她姓什么,她身上都有莫家的血!他们的孩子一定可以操纵着你成为一柄宝剑的!哈哈……一定可以的,他们要生十个,不!要生到不能生为止!他们再互相通婚,一代又一代……我莫家一定会再壮大起来的!” 莫勋彻底疯了连拉人来联姻再近亲联姻,硬说对方是莫家人的方法都能想的出来。 赵横的身体也真如御剑心所愿吸纳了井中所有黑雾,此时的赵横身体已经肿胀到占据了井室内三分之一的空间,杏子都被他从腿上撑了下来,但杏子还不死心,依旧死死的咬住赵横腿上的半截贪髓,仿佛那里就是气阀,只要能拔掉,此刻臃肿如球的赵横就会恢复如初。 “呵呵……真是让本尊长见识了,原来莫家人竟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真是滑天之下大稽!” 御剑心不屑的冷笑嘲笑着莫勋的天真迂腐,有那么一瞬间,又突然不想难么快给莫勋一个痛快了,他准备像猫戏耍老鼠一样,让莫勋受尽折磨而亡。 此时问谦还在一旁的地上趴着,雾气被赵横吸收后,他的呼吸顺畅多了,胸闷也慢慢缓过来了,问谦蹭着地面稍微往一边靠了靠,避开了贪髓黏糊糊的尸体,找了个观看位置绝佳的地方,半眯着眼睛准备看剑灵大战二世祖,替莫家历代惨死的献祭亡魂报仇。 可偏偏两个人还没开打,只是处于叫阵状态,杏子就被赵横一甩腿咬着半截贪髓摔在了问谦脸上。 “啊!我的鼻子。” 问谦的鼻子立马就被撞出了血,杏子则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吐掉贪髓以人类的姿势跪在地上叩拜问谦。 “大姐,你现在是只猫,猫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合适吗?你也不怕走光。” 问谦看出了杏子是在向自己求救,跪在地上在求自己,他有那么一丝丝的心软,但权衡利弊后,只能装作铁石心肠的吐槽拒绝。 “喵喵……喵!”杏子发出声音疯狂的点头,又在地上跪拜起问谦,那头磕的哐哐的,额头前的白色猫毛都被血浸透了。 “打住!打住!别磕了,你好歹是个母的为了个二世祖值得吗?你看看你的手都秃噜的漏出骨头来了,你再看看你身上,给黑雾吃的都斑秃了,就这样他还狠心踢开你,你就不会放弃他做自己吗?女人要活的有尊严一点!” 问谦看着杏子这样就来气,自己根本打不过剑灵也救不了她家少爷,她非要求自己这完全就是病急乱投医,与其心疼她让自己身陷囹圄,还不如用老妈直播时,拉动女生购买产品做自己的狗血鸡汤来糊弄她。 杏子听到问谦这么说,转头看了赵横一眼,此刻的他被御剑心像戏耍动物一样来回捉弄戏耍,臃肿的身躯在井壁上撞来撞去。 他的身体还在肿胀着向外扩张,皮肤已经涨到几乎透明,能隐约看到身体内的内脏,此刻只要御剑心轻轻用剑尖一扎,自家少爷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井底,他只会成为终结莫家悲剧的牺牲品。 杏子是真的着急了,她抬起爪子打了问谦脸一下,让问谦看向自己,随后两只爪子夹起地上的贪髓尸骸要往问谦嘴里塞。 问谦看着黑漆漆的虫子向自己袭来,被恶心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爬起来躲避着杏子的毒害。 “我怕了你了!你倒是说我能为你做什么?论打架花式技巧,我打又打不过剑灵,我一过去人就没了。论身体强壮硬拼,我撞又撞不过赵横,你看看他那样,撞一下井壁,整口井都要抖三抖。” 问谦的突然坐起引起了御剑心的注意,更何况他还说着要和自己打架。 “你不乖乖趴地上装死,起来替莫家祖上出头?”御剑心说着又快速闪身,骗莫勋撞到了井壁上。 ( 第122章好有道理 “我就想问问,你一剑下去,赵横会如何?” 问谦还在犹豫要不要当这个出头鸟,只好先问清赵横的下场会如何。 “他?他都这样了,就算能活着也会蜕层皮。” 御剑心回答着又是一个闪身,将操纵着赵横身体的莫勋摔了个狗吃屎。 暴怒中的莫勋根本就是个无脑子的肥球,根本看不出御剑心是在耍他,还自己自己就差一步可以抓住他了。 “你也听到了,你家少爷只是蜕层皮,死不了人的。” 问谦看出了御剑心是在戏耍自家先祖,他还是在权衡利弊后决定旁观,毕竟自己还是支持御剑心给赵横点教训的。 杏子可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问谦,抓着贪髓尸骸就往问谦脚下堆放,这是要把问谦埋贪髓堆里。 “怕了你了!一个母的为个大老爷们做到这份上,你才是舔狗不,舔猫中的终极大佬!” 问谦嫌弃的踢开脚边的贪腐堆,再次问询问御剑心。 “你能不用我妹妹的身体吗?她个弱女子经不起这种打斗。” “可以!反正本尊也只是顺势帮她提升一下体能,用不用本尊都能打赢这种无脑的三流货色。” 御剑心说着将青铜剑抛向空中,莫勋马上去抢,御剑心扔下问橙的身体甩给墙边的问谦。 “你TM的果然是剑灵!从一开始就是,还在这跟我们装失忆!耍我们兄妹两个很好玩是吧!” 问谦起身接住问橙,看到伸手去抢剑的御剑心,一身深蓝色的长袍,借着熔炉的火光他脸上的一双死鱼眼非常明显。 “本尊知道本尊叫御剑心,不用你个黄口小儿来提醒。” 御剑心抢过青铜剑又戏耍起了莫勋。“我……”问谦还想再大骂御剑心一顿解气,在莫愁的记忆中,沾了莫家人血的剑灵是入了魔的,会心狠手辣的残杀一切,除非立过双契否则只有等死。 所以在上面的时候,问谦才会那么担心问橙,以为这剑灵就是御煞本尊,是要拖住问橙吸光她的血替魔族报仇,自己也才会想出弄伤手掌来立契的这种笨办法。 现在看来,莫家的血就是个催化剂,让御剑心和剑心还有小心融为一体了,出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玩意,杀伐一点也不果断还嘴碎,更是玩心大过天,一点剑灵该有的气势也没有。 真是剑灵要人格分裂谁也拦不住! 问谦心里憋着火想发泄出来,刚张嘴就被杏子拿贪髓堵嘴,无声的质问他为什么不先救赵横。 “呸呸呸!你好歹是一只猫!你除了会喂我吃虫子你还会干嘛!” 问谦恶心的吐着嘴里的贪髓,杏子也不甘示弱反抗着,跃上问谦肩膀抬抓就挠了问谦两下随后用尽全力幻化了张人脸出来口吐人言: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救自己妹妹如此果断,救我家少爷前怕狼后怕虎畏首畏尾的像个懦……” 夫字还没说出来,杏子便精疲力竭从问谦肩膀上摔了下去,晕死过去。 问谦本来还对突然变成人首猫身的杏子有几分忌惮,但看着她从自己肩膀上摔落,还是伸手接了一下,将她平稳的放到地上,顺便还恶趣味的将她埋在贪髓尸体之下,只给她露个猫脑袋在外面。 “御剑心!能不能在不伤害赵横的情况下,净化我家祖宗的魂魄,他们也是迫于无奈被名利束缚才被献祭的,除了莫勋,其他人能给他们一个再世轮回的机会吗?” 问谦下定决心,此时该自己上场装出一副菩萨心肠控场了。 “本尊可不喜欢自带圣母心的白莲花你要想大发善心,就是在挑战本尊的底线!” 御剑心说着挥剑在赵横脚面上刺了一剑,猛的拔出,似人非人的黑雾一团一团的纷纷从伤口中涌出,狂叫着嘶吼着像无头苍蝇一样在井壁上四处乱撞。 赵横的左腿很快就像泄了气的气球快速回缩,皮肤出现很多褶皱,表层红肿发黑如同中毒一般,整条腿也比正常人的粗了一圈。 “看到了吧,给其他人机会赵横就必须死!他这条腿已经废了!若是本尊现在直接斩杀了他们,赵横只会蜕层皮而已,你确定还要救你的祖先吗?” 问谦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快速翻阅莫愁的记忆,他要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赵横的腿会废。 就在问谦刚找到原因,是怨魂借赵横身体净化怨气,他们想恢复成人形,赵横就必须一个人承受所有怨气,有修为灵力的还都好说能靠转换硬扛,若对方是普通人则会因为承受不住怨气爆体而亡。 问橙不知何时醒了,愣愣的看着御剑心正在使劲拽扯着风箱链,想要将已经胖成球的赵横束缚在井壁之上,她伸手拽着问谦的衣服站了起来。 “你有能救他的方法对吗?我哥在墓室里被骨人侵蚀到只剩一副骨架你都救过来了,为什么现在不行了?都是生命,你会去同情三岁的魔族小孩,为什么就不能同情二十多岁的人?他除了张扬跋扈一些本性还是很好的,还是说……你另有目的想看我们的选择?” 问橙一开口,问谦也就没再说话,等着御剑心给答复。 “又来一个白莲花,你们莫家祖上要都是这个德行,本尊也不至于沦落到怀疑人生,质疑青铜剑存在于世的意义,到底是屠杀还是以杀止杀,不过现在本尊不想再思考这个复杂的问题了,一把杀刃要是救了人,可是会坏了名声的你们两个黄口小儿可要为本尊负责!” 御剑心说着用剑尖谨慎的划破赵横的皮肤,伤口都不深,勉强能让黑雾涌出,还能让赵横的皮肤慢慢回缩。 “你们这么心善要认识一下这几位吗?这个,莫天恩,莫家三十二代家主的儿子,这个莫明觉,莫愁哥哥……” 御剑心挨个介绍着似人似雾的几团黑气,问橙根本认不出来御剑心说的这几个黑雾有什么区别,到底那个是哪个,只知道它们都在围着自己转。 “哥,这啥情况,咱们这成大型认亲会了?是统一叫祖宗,还是……” 问橙对辈分混乱到不知道该叫什么了,只能求助于问谦。 ( 第123章原来如此 “我那知道什么情况,一时心善给自己认了堆祖宗回来,反正他们只要再被净化净化,能成个人形,就能被鬼差带走去阴司转世投胎。” “那为什么现在不能送他们走,跟一井的祖宗在一起我紧张,你会不会被催婚呀?” 问橙又问回了问谦刚回答的问题。 “我这么跟你说吧,莫剑心的爹是莫愁的叔叔,知道家里没把真正的神兵利刃撑门面,总会被别人揭穿家族血统不正的,而告诉他家族血统不正的人呢是他奶奶,他奶奶就是被送去昆仑山和闻家人一起侍奉西王母当巫女的人。” “哥,这历史好久远,我历史课学的不好,你大概缩短点关系网,只要让我明白这群祖宗为什么要纠缠成一团一团的就行。” “第一代莫家人送女儿莫奇去了昆仑山,为了让女儿学些本事在乱世中能自保,莫奇认识了闻星,两个人什么都在一起,但传授铸兵之术的时候,两个人的作品却天差地别。” “这个我懂御剑心的记忆我也隐约看到一点,好像是一个自带兵灵,一个只有空壳里面什么也没有。” “懂了就行,咱们快进,闻星成了首席巫女,给大部落打造兵器待遇自然是水涨船高,莫奇只能回莫家当时的部落,给本族人打造兵器,遇到普通的部落冲突还能应付,毕竟是人与人为了资源打架,可若是遇到了妖魔鬼怪这种非自然势力,只有任人宰割,族里所有人都把怨气撒在莫奇身上,责怪她没本事连一点仙术皮毛都没学回来。” “然后那些反对者就被祭剑了?” “聪明!莫奇父亲好歹也是部落首领,女儿被人非议脸上挂不住,献祭了几个非议者,发现了兵器的另一种用法,兵器能用了,面子有了,只是牺牲几条人命,在远古那个年代还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然后就碰上绝地天通莫家拼命护主名声大震?”问橙已经猜出个大概了。 “嗯,原人寿命长,莫奇活到莫愁出生才咽气,她也是从一开始反对杀人祭剑,再到后来默认了父亲的行为,到最后自己主动下手,为了铸造兵器第一的名声,由天使逐渐化作魔鬼。” “那这一井的祖宗全是……剑灵?” “不是,莫剑心抱着御煞跳到那个熔炉里以后,莫家就封了这里,现在在这井中的祖宗全是被莫勋勾魂勾来的短命鬼,他们不是当家人,根本不知道家里以前发生过什么,又都是枉死的也就心怀怨气,最后一个拖一个互相被莫勋同化,再去祸害莫家其他男丁,老爸被及时抱下山是正确的,不然……。” 问谦正跟问橙说着话,御剑心也还在划破着赵横的皮肤,突然几声石头磕打井壁的声响传来。御剑心离得近些,借着炉光向井口望去,四五颗拇指指肚大小的东西,落入熔炉之中,御剑心看了一眼,根本没当回事,只当是有人在井上偷听,无意中蹭落了井口上的碎石,根本没有当回事。 这时熔炉内的铁水突然翻腾起来,本来只有半炉的铁水,此时已快速升高,马上就要溢出来了,井室中的温度又再次升高,被净化过一遍的莫家先祖突然开始暴走,互相抱团融合在一起形成更大团的黑雾。 御剑心手中的青铜剑正好在赵横额头的位置,赵横自己挣脱开风箱链撞向剑刃,额头划出一道伤口,没有血流出反而是一团浓郁到化不开的黑色雾气挤出,与众多黑雾汇合,它们慢慢融合变形,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黑色雾人,全身都是蠕动的黑色雾气。 突然从雾人胳膊的位置上伸出两条雾气触手,直奔兄妹二人而去,紧紧的勒住他们的双臂将二人吊起挂在了熔炉之上。 速度快到让御剑心根本没反应过来,等他拿着青铜剑刺向雾人命门之时,雾人开口说话了: “你难道不想要你的心脏了吗?你追寻了几千年不就是为了知道自己究竟是魔还是剑灵吗?心脏就在炉底!只要你让老夫用他们祭兵刃,老夫亲自帮你下炉拿回心脏!” 雾人莫勋说着这话的同时,他身上的每一寸都发出了声音,一起合声念着歌谣: “风箱一动,炉火旺,莫家男儿,铸神兵;模齐铸开,皆亲手,莫家男儿,守炉火。名动天下,万人捧,莫家男儿,形俱灭;刀锋剑利,斩邪魔,莫家男儿,无人记……” “哈哈……真是讽刺,一千多年前本尊突然觉醒,大发善心救了个人魔混血的小鬼,结果他是御煞的弟弟御魔为了躲避追杀留下一双眼球,逼孕妇食下,代替人类小孩出生的,本尊把他藏在禁地,一有空就偷着去照顾他,你猜他怎么对本尊的,身体恢复记忆恢复后跑路了,一声谢谢都没有,多年后直接带着盗墓团将莫愁坟刨了,封禁的莫家兵器一件不剩全带走了。现在又被这两个小鬼支使着救了你!你还是一样的不知感恩……” “大哥,少做点好事吧,魔族没一个好东西!我家族谱上就记载过逢魔必杀!” 御剑心正说着,赵横也不知道何时醒来的,听到御剑心说着过去的事,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袍子边,拉扯着想站起来。 “呵,本尊居然还真就预言成功了,你还真是赵奕的后人,真是太巧了,天底下这缘分怎么就碰到一起去的?你们两个呢?母亲是不是姓闻?” 御剑心根本一点也不担心莫勋会松手让问谦和问橙坠入炉中,现在还有心思闲聊。 “嗯,我们妈是姓闻,叫闻静,现在的当红带货主播,不然先放下我们,咱们出去了以后,我给你们种草啊!!!”问橙紧闭双眼先一步回答,随后问谦也跟着回答: “我好像也想起来那么一丢丢,我们在莫佳佳的梦里见过莫笙豪,他说过我们妈好像是奶奶亲自挑的。我们的生活轨迹好像也是被莫家监控着,好像现在就是个局,咱们都被算计了……” 问谦犹犹豫豫的说着有点像是在模仿问橙,对脚下的铁水根本不害怕,闭着左眼睁着右眼努力抬头看向井口。 第124章领着回家 “还真是一个局呢,连本尊都被算计了,这炉底真的有本尊的心脏吗?不然你下去帮本尊找找如何?” 御剑心一脚踹开赵横,抬剑刺入雾人额头处的命门,雾人的头散去紧接着又涌上来一股黑雾,形成了一个新的头颅。 “老夫可是由无数莫家枉死怨魂堆积而成的,根本没有命门!你是杀不死老夫的!我们莫家的尊严岂容你个剑灵如此践踏!既然不能留你为急用,那就让老夫送你上路吧!” 雾人突然化成无数根触须像绳索一样捆绑住御剑心,想将他蚕食同化。 “呵,真是可笑,但凡能动的东西就有命门,你没有命门?那就让我来试试!” 御剑心轻松挥剑斩断黑气,不断的试探着莫勋的命门究竟在那里。 “问橙,千万别睁眼啊,御剑心被困住了,咱们只要看不见就是安全的,脚下根本一点也不热。” 一旁的问谦偷睁开左眼偷瞄,发现御剑心被困,自己也被脚底下的熔炉幻境烤到浑身冒汗,怕问橙也在偷看,赶紧提醒她两句。 “嗯,脚下一点也不热,咱们只是被井壁上的石头勾住了衣服。” 问橙早就在偷看了,表面上回应着问谦不看,实际上在心里暗自抱怨,这御剑心怎么这么菜,欺负自己和哥哥的时候跟玩一样,碰上一团雾就没办法一剑世界和平了吗。 地上的赵横离得最近,看着两个非人类在打架,害怕误伤到自己,趴在地上装蛆,蠕动着身体远离他们,因为自家爷爷告诉过他,他这双眼睛是万里挑一的,普通异类打架显形他根本看不到,一旦能看到就绝对不能碰对方,会有性命之忧的。 现在两个都能看到,杏子还不在,自己只能在心里默念‘看不见老子,看不见老子,看不见老子,老子是个透明的空气……’ 就在御剑心靠着闪现轻松的躲过触须的束缚,又拿着剑开始狂砍反击之时,熔炉内的铁水再翻腾喷涌升高就像火山爆发一样,这次直接溢出了炉口向井中蔓延扩散。 “哈哈……天助我也!神鼎沸腾铸剑重祭!把你换成自己人!我会好好调教那对闻家兄妹的!” 莫勋仿佛和熔炉绑定了一样,熔炉内的铁水沸腾的越旺,莫勋就越厉害,触须再次增多,直接将爬远了的赵横又抓了回来,用触手吮吸着他伤口内的怨气。 吸的那叫一个干净,就差把赵横吸成干尸了,本来脸色发黑的赵横此时小脸瞬间煞白,伤口都不往外流血了。 “喵!”此时一声犀利的猫叫声响彻整个井底,杏子突然扑了过来,连撕带咬的拼命救下赵横。 “喂!喂!大哥!你不趁乱砍了他吗?他都开始吃人了!” 问橙挂在熔炉之上,嘴唇都被烤裂了,蔫蔫的耷拉着脑袋想节省体力看戏,结果杏子都冲上去,御剑心没动静了,他一主角怎么还成看客了,这就好比奥特曼不打小怪兽了,猫对鱼反胃了,骨头追着狗跑了。 “问橙不是让你闭上眼睛吗?你真想被烤出油来,成挂井烤人干吗?”问谦在一旁踢了问橙一脚,让她赶紧闭眼。 “你们两个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让莫勋帮赵横清除一下怨气也没什么不好,总比出去后,赵横突然暴毙强吧。” “你还知道自己是皇上啊!我们都在头排挂位上吊半天了,你们倒是有点诚意打一打,打完了好送我们出去,你这么强我们的安全肯定没问题,就是这铁水是真有那么一点烤。” 问谦也忍不住看戏起来,兄妹二人根本就没有一点作为人质该有的自觉,不仅不喊不叫不用鸡汤灌输反派重拾善良之心,反而还觉得两个非人类打的不够精彩,白让他们吊着当人质了。 “喂,别欺负猫了,你的对手是本尊,咱们开打前,本尊允许你拿他们两个祭炉,打赢了连我一起扔进去,打输了我把你扔进去。” “什么?” 问橙惊呼,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看了半天热闹,怎么还让自己祭炉了,现在闭眼还来的及吗?这温度会不会被烫伤,奶奶下来给自己收尸的时候,还能认出那坨骨灰是自己,那坨骨灰是哥哥不。 “我的老祖宗啊!你别听他胡说!我们是莫家的种!我叫莫问谦,她叫莫问橙,我们真姓莫从小到大都姓!我们生是莫家人,死是莫家鬼!真真的没有想过要姓闻!我们身份证户口本甚至护照学籍驾驶证上都姓莫啊!” 问谦急了,瞬间化身狗腿子,对着液态雾化的莫勋一顿表忠心,心里则早就把御剑心全身上下的器官都口吐芬芳的问候了一遍。 “对对,我们真是莫家人!我爸莫大宝,我爷爷莫须有,我奶奶莫尚歆,再往上莫……莫……莫……” 问橙急到卡壳了,地上的铁水已经蔓延到御剑心和莫勋脚下了,仿佛滚烫的铁水根本没有温度一样,两个非人类还一点反应也没有,御剑心甚至还抱着剑倚靠在井壁上冷眼旁观着自己和哥哥闹笑话。 “他们说他们是莫家人,老夫留一个,祭一个替换掉你!这青铜剑还是我们莫家的东西!哈哈哈……” 开心的大笑声从雾人腋窝处传了出来,御剑心眼神突然变的凌厉抬手一剑刺了过去,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手起剑出干脆利落。 雾人被袭击后突然膨胀,像被吹鼓了的气球,越来越大猛然爆炸扩散弥漫至整个井室内。 怪异的气味瞬间充斥进兄妹二人的口鼻中,就像有人在碳火上浇了盆水一样,黑雾升腾熔炉熄灭,滚烫的铁水消失不见,兄妹二人跌落在高温泥泽之中。 “好烫!好烫!” 问橙赶紧从泥泽里往外爬,奈何泥浆太过黏腻直接将问橙的鞋子粘在了地上。 滚烫的泥水还在上涨,她终于能形容出这个刺鼻的味道是什么味来了,那就是只有从地底深层上来的温泉水才独有的味道,硫磺味! “伤口被烫的好疼!” 赵横也在发现杏子后,努力的抱着杏子向井口爬去,这水已经不是身体能承受的温度了,起码五十度以上了。 第125章真相不重要 所有人都在向井口跑,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借着温泉水游上去的,但温泉的温度越来越高,高到还没等水淹没你,可能就将你烤熟了。 只有御剑心自己,拿着青铜剑拼命的戳着地上的烂泥,他就算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是莫家布的局,可他还是想找找看,自己丢失的心脏到底会不会在这里。 “我终于知道那两个铁钩是干什么用的了!”问谦突然开窍,踩着泥水高呼自己的发现。 “什么?不就是拉风箱助燃炉火的绳吗?”问橙想起幻境,并未觉得那两个带着铁钩的绳子还有别的什么用途。 “它们是压水井的吊绳!我打赌这地下肯定有温泉!” “温泉你个大头鬼!我还旅游度假村呢!你怎么不说地下还有口大熔炉,里面的铁水咕嘟咕嘟冒泡泡呢!” 问橙快被问谦气死了,刚才可谓是九死一生,差点就祭炉了,他居然还真想在这里泡温泉,用水井抽温泉水用?古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技术。 “杏子快不行了,咱们叠罗汉救杏子出去吧!她不能死在这里!” 赵横抱着杏子,温泉水已经淹没到膝盖了,自己只能不断的抬胳膊让杏子高一点再高一点。 “不行,井壁太高了,就算咱们三个,甚至加上那一个,一起叠罗汉,也出不去。” 问谦否定着赵横的提议,打量一圈,刚刚能看到井口的一点光亮,井壁上又满是青苔干掉后的痕迹,绝对不是他们能爬上去的。 “等等!咱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登上包啊!你自己就是为了防止自己被填井带来的登山包,关键时刻咱们怎么不用呢!” 问橙突然想起登山包,强忍着温泉水烫伤伤口的疼痛,潜回井室内摸索问谦的登上包。 返回时被东西划伤了脚,似乎是个碎掉的微型监听器,还勾着赵横的一片衣服碎片,刚捡起来扔包里准备回去再研究,没走两步又被另一个东西划伤了另一只脚,好像是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问橙也懒得看了一起捡进了登山包里。 打开背包后绳枪绳钩还都在,问谦赶紧拼装着背包内的一切,瞄准井口打了一枪出去。 大概是角度出现了偏差,绳钩没钩到井壁,反而钩下来一个人,一位吱啦乱叫头戴黄色安全帽的中年人,绳钩就是打穿了他的安全帽,将他一起带了下来。 “呵呵失误,我们没想到井壁上还有人。” 问谦尴尬的把绳钩从惊魂未定的中年男人戴的安全帽上拔了出来,捋着绳子一点一点的往枪里卷。 “呵呵,你这帽子挺结实的,就破了一点,老子借用一下,装个猫!” 赵横一点也不客气伸手就摘中年男人的安全帽,翻过来将杏子放入其中。 “呵呵,我哥哥平时就是这么鲁莽,你看看你头破了,一定挺疼的,我帮您包扎一下?” 问橙隐约看着对方的额头往下流血,用被泡的湿哒哒的纱布硬往人家头上包。 温泉水已经到了齐腰的位置,一旦适应了水温,烫着烫着也就习惯了,御剑心还在用剑戳着泥泽寻找着可能存放他心脏的一切疑似物品,溅起的水花发出的水声,仿佛都在暗示着井室内还有一个更大的大家伙。 中年男人站在原地缓了足足有半分钟,才回过神来,从上衣口袋中拿出对讲机调试了起来: “呼叫!呼叫!我是老黑,上面的兄弟能听见吗?” “呦呵,奶奶挺洋气,为了救咱们还给咱们整个救援队来,还自带对讲机那种。” 问橙看着对讲机很是好奇,半天听不到对方有回应声,问橙忍不住抢过对讲机玩了起来。 “喂喂,那头有人吗?这里是地下,这里有六五不,四,是四个人!” 问橙本来连御剑心和杏子都算上了,但他们非人类,算上没用,赶紧改口。 问谦则没问橙那么有闲工夫和对讲机玩,问谦又打了一枪送绳钩上去,这次没掉下来,问谦觉得自己大概是成功了,拽着绳子反复扯了几下,自认为不会有事了,让问橙先上去,谁知问橙拽着绳子还没爬两步,又拽下来一个尖叫着的中年男人,这次是钩人家衣服上了,对方准备舍弃衣服脱险,结果衣服刚脱一半,被问橙拽下来了。 最后经过一番波折,三个人外带一只猫还有一柄剑,终于被救了上去,只是给莫家雇的救援队留下了深刻印象。 直到多年后,第一个被拽井里去的救援队工作人员老黑,回忆起来那场救援都是这样说的: “我当时正在井边勘探,突然就被一根钩绳刺穿了安全帽拽进了井里。 我当时真的是害怕极了,一个凶神恶煞手里拿着绳枪的,一个光着身子抢我安全帽装猫的,还有一个用湿漉漉的纱布硬要包我头的。 最重要的是水里还有个大家伙,被温泉烫的奄奄一息拼命的拍着水花求救;这还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还是,我们救援队总共才八个人,被拽下水六个,井都给填满了,他们就跟有毒一样,拦都拦不住,每隔一会就要打一枪绳钩,连块石头都没拽下来钩钩抓人绝不扑空。 最后还是我们队长抢过绳枪打了出去,好歹把绳钩固定在了井壁上,我们六个叠罗汉帮他们爬绳子,这都能把井口的石壁拽塌方了,差点没砸死我们” 兄妹二人和赵横被救出井底后,莫家增派的医疗救援队火速安排人手制定路线,用担架抬着被温泉水烫到浑身通红的兄妹二人往山下送。 “他他呢?那个二世祖!你们不救他吗?医院能救猫吗?帮忙送个宠物医院也行啊。”问橙被固定在担架上还不忘惦记着赵横和杏子。 “你这孩子,被温泉水烫到神智不清了吗?他姓赵,有赵家管,你们两个姓莫,有副担架抬就不错了。” 问橙当时根本没明白奶奶的意思就被抬走了,直到她和问谦被抬到半山腰,四个抬担架的人三个扭到脚,问谦险些从石阶上一路乘着担架滑到山脚。 第126章这样也不错 就在等待新的救援人员增援的时候,晕乎乎的问橙正躺在担架上望着天,一架救援用的直升飞机正吊着被包成木乃伊状的赵横,从山顶往山脚下飞,问橙这才懂得奶奶刚才的意思居然是在暗示: 赵家有钱,人家有大飞滴,根本不需要跟兄妹二人挤担架。 “哥,你看到了吗?天上有灰机灰过。” “看到了,咱们不酸,你光看到赵横被飞机挂走了,你也不想想就一根绳吊着那一副担架,一会碰上山风……” 问谦还没说完,飞机底下挂着的赵横就已经像大风车一样旋转起来了。 “哈哈……我一点也不羡慕了,不羡慕……” 问橙看到那一幕笑到差点断气,要不是皮肤被烫伤的有点严重,一笑就扯的浑身生疼,问橙真就能笑一路不带停的。 好歹等到新增的救援人员来抬担架了,这时突然跑上山两个身穿黑色长款风衣,头戴鸭舌帽的男人,其中一个帽檐压的有点低风衣领也竖的挺高,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躲在后面看不太清容貌。 不过先跑上来的人就正常些了,歪戴着帽子风衣也是敞怀的,明显就是因为奔跑太热了临时解开的,还不时用手扇着风,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伸手截下问谦的担架看了一眼询问到: “赵家少爷呢?” “喏,抬头看天,快去追还来得及,看到远处直升机底下挂的那个旋转陀螺了吗?那就是你们家少爷!” 问橙还想笑,但在努力的隐忍,所以说话时表情有些怪,声音也有些抖。 “哦哦,我看到了,不过他不是我家少爷,我只是替他爷爷打工的,被派来暗中保护他。我哥这路上出了点意外,被狗抓伤了脸,害得我们把人跟丢了。你们可要替我们保密呦!别让赵老爷子知道我们没看好他孙子,不然我们就要被扣工资了。顺便祝你们早日康复哈,有机会再见到我一定好好感谢你帮我指路。” 风衣男随后非常阳光的歪头一笑,露出嘴角一边的小虎牙,他站的位置刚好逆光又有树叶零碎的帮他挡光,问橙看着对方愣住了。 看到对方拉着他哥哥转身要走,问橙挣扎着从担架上坐起来,有些害羞的喊到:“我……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可以啊,我姓洛,迟迟钟鼓初长夜的下句有我的名字。” 一个回头杀附赠温柔的一笑,问橙彻底确定了,自己刚才绝对是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 “好……我……我记住了,你叫洛耿耿。”问橙脸瞬间红了,略带娇羞的说着。 “不是呦,我叫洛星河。” 洛星河并没有因为问橙猜错他的名字而生气,反而从风衣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问橙缓解尴尬。 “你脸红红的样子真可爱,有机会去D市记得找我,我给你做导游。” 弯下腰递名片的洛星河又冲着问橙甜甜一笑,此刻就差一个摸头杀了,问橙被洛星河的笑迷的晕头转向,拿着名片不知道该如何了,只能假装犯病呼吸急促晕了过去。 “喂喂,你快让让,别耽误我妹妹被送下山!你看不出来她脸是被温泉水烫红的吗?顺便连脑子也一起跟着进水了,耽误了治疗你赔的起吗?赶紧去追你家雇主的孙子吧!” 问谦看不下去了,自己这个傻妹妹,怎么就被这种男人迷了眼,这种垃圾一看就是专门勾搭小女生的老手。 “不好意思耽误你们时间了,我们这就离开。” 洛星河非常有礼貌的又对问谦一笑,恶心的问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直到兄妹二人被抬着送上救护车,问橙才偏着头悄悄睁眼,偷偷的看着手里的名片。 “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我还不知道你,天生的吸渣体质,每次有心动的人对方准是渣男,这种小白脸一看就不靠谱,那有大老爷们吃饱了撑得跟笑面虎一样,对谁都笑呵呵的,那笑容一看就是专门训练过的,还有他哥哥从帽檐底下斜楞着眼看人,那眼神冷冷的看一次就不想再看第二次,他明明是胳膊受伤了非在脸上贴纱布,你们说话时我盯着他哥瞅半天了,右胳膊的风衣袖子是被撑起来的,他们绝对有问题……” 问谦的手已经被简单处理过了,胳膊上也打上破伤风针了,问橙一动他就发现了,直接出声呵斥她,顺便还苦口婆心的劝说着问橙要清醒,不住的挑洛氏兄弟两个人身上的刺。 “切,不听不听,王八念经!”问橙翻个白眼翻身背对问谦,继续偷偷的看着名片。 洛星河 契约服务履行执行官 “哥,哥,你知道契约……”问橙刚想问问谦知道这个职业吗,还没问出口就被问谦瞪的心虚,突然想起了家里还有个缺素材缺到什么都能写的老爸,一狠心将名片撕了。 “这才对嘛,你要是留着名片回家,老爸唯一挂着自己名字写的书又要有素材了。” 问谦点头认可了问橙的行为,看着她把名片碎屑恋恋不舍的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莫爸写书无数可惜都是替别人当枪手,用自己的笔名写什么扑什么,唯独有一本书不仅没扑街,还被誉为当代独身女性的鉴渣宝典,里面的主角原型就是问橙。 莫爸在书中化身私家侦探,从衣着动作甚至微表情仔细认真分析着每一个渣男,用问橙十六岁到二十三岁的各种遇渣悲剧警醒着别人家的闺女,甚至为了写书,还隔三差五鼓励问橙去谈恋爱给他找灵感。那可真是得此老爸人生前途无光啊! 兄妹二人被送达镇医院后,都以为自己肯定被温泉烫到皮肤重度烫伤了,结果医生看了一眼后除了给问谦的手掌缝了针,两个人身上别的伤口只是稍微上了点药缠了点纱布意思意思,根本没提烫伤什么事。 还是问橙实在忍不住了,说两个人是从至少五十度的高温温泉里被救出来的,结果医生只回了一句:“泡澡要注意温度,受伤了就不要洗澡了,伤口都洗的快愈合了还要我们医生有什么用。” 第一章红线乱如麻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动物们早就已经开始靠着皮毛、叫声、巢穴等等软硬条件吸引异性了。 在动物中无论你是长的好看还是叫声洪亮,哪怕是搭窝迅速,都能凭借一技之长快速脱单,早点找到伴侣繁衍生息。 可作为高级动物的人类,对于寻找另一半的恋爱行为中,还多了一些为双方家庭合不合适的思考。 当然对方拒绝你给出的理由再多,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原因,她(他)对你没意思,没做好双向奔赴的准备。 如此简单的道理,钱修就是不明白,自从在剧组里借着鼓励单谚,让他向问橙表白,钱修他自己也以身作则当即就给苗青云打去了电话。 结果可想而知,苗青云直接回复他说他有啤酒肚两个人不太合适,如此明显的拒绝,不仅没让钱修放弃,反而成了他奋斗的目标,每天在办公室内一有空闲时间就加紧锻炼,每天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往医院跑,有意无意的给苗青云展示自己稍微减下去一点的啤酒肚。 一次两次,苗青云还能嘻嘻哈哈的敷衍过去,五六次下来,苗青云就有些烦他了,又给钱修换了另一个不合适的理由: “我觉得咱们一个是入殓师一个是警察,我高攀不起你。” 没三天,警局法医对外扩招,钱修拿了厚厚一沓报名表格放到了苗青云的办公桌上,生怕她填错一个字,没有备用表格可以替换,从而错过了与自己的爱情。 苗青云只得继续换理由:“咱们年龄差三岁,我觉得不太合适!” 苗青云自认为这个理由足够完美了,既不是钱修不好,也不是自己不好,只是命运的齿轮让两个人之间错过了,有种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苍凉感。 偏偏就在苗青云为这个理由找的好暗自窃喜之时,还没一个星期钱修就那些他们村主任写的证明条来找苗青云了。 苗青云当时正在修复尸体,看到证明条上的字,一个手抖把原本不该修复的地方又挖了块肉去。 证明材料 我今以钱家屯村主任的名义担保,钱嘉宝之子钱修实际出生年月日为: 一九九零年十二月十三号 并非身份证上登记: 一九八九年八月二十一号 钱嘉宝为儿子钱修能提前一年上学才做出这种有违纪律之事,还请有关部门该罚罚,该惩处惩处,钱家屯绝不包庇他们父子两个害群之马。 “咱们不是差三岁,你是一九九九二年一月十七号的,我是九零年,真的是九零后。” 面对钱修什么都敢跟自己坦白的真诚,苗青云实在是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了,但她又真的是对钱修这种粗犷风格的男生不感兴趣。 为此苗青云先以要工作为由,将钱修送走,随后她与钱修开启了猫捉老鼠般的躲藏游戏。 她先是让牧聆入侵了医院附近,所有能拍到外人进入的监控设备,随后将钱修设为重点提防对方,只要钱修出现在自己方圆一里内,她的手机就会自动发出警报预警,提醒苗青云注意提防,她誓要将这烂桃花扼杀在萌芽中。 苗青云这招一次两次还能躲过去,时间久了,本就是干警察的钱修,很快就发现了猫腻,苗青云在躲着自己。 他以前是坚持相信烈女怕缠郎的,只要苗青云能提出问题,他使劲浑身解数还能装傻。 D市东城北开发区西区四号楼四单元比邻菜市场,那是白天有早市晚上有夜市,隔三差五还有集市,大喇叭叽叽喳喳一天都不带停的。 今晚的夜市又是喧闹繁华的场面,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突然一声呐喊:“啊!” 让热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众人纷纷寻声找去,以为是谁遭遇了意外,都探头想去看个热闹万一能帮把手,还能救人一命。 众人还未找到喊声从哪里传来的,紧接着就是一个女生高兴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我终于应聘成功了!” 摊主们抬头一看是隔壁小区四楼发出的声音,也就见怪不怪了,纷纷打开喇叭,又让集市喧闹了起来。 围观群众们寻声望去却都不淡定了,因为此时在他们眼中,是位短发遮耳身穿粉色分体睡衣的年轻女生站在四楼平台上,激动的蹦跳着欢呼。 周围漆黑一片,也没人知道她踩的平台有多大,全都惊呼着替她捏了一把汗,有热心的人甚至还劝她不要想不开轻生。 不过他们的热情问橙是听不到了,因为她正戴着一对隐形耳机,高兴的自家阳台上跳跃庆祝着自己终于找到工作了。 “行了,别跳了,赶紧下来,回头外面那群逛夜市的人再以为你要跳楼,把消防队招来就麻烦了,快进来吧。” 问谦对问橙这种人来疯已经见怪不怪了,伸手拽问橙进屋。 “我!我莫问橙应聘成功了,终于可以自力更生赚钱养自己了!还是日结的那种!” 问橙被问谦拽回屋内,激动的伸手指着自己,得意的显摆着自己有多厉害。 “打住!只是个拍卖会的礼仪小姐,只干一天,总共才一百块钱,你激动什么?” “切,你就是嫉妒我应聘成功了,咱们走着瞧,明天你妹妹我就要光宗耀祖上电视了。” 面对问谦泼冷水的行为,问橙不屑的翻个白眼。 “我一点也不嫉妒你,能被大老板盯上的人,不值得我嫉妒。”问谦憋笑嘲讽着问橙,问橙嫌弃的抱怨着: “咦,你再提这事我就去投诉你们警局办事效率慢!” “不慢了,你被套路这事已经交给重案组了,重案组怀疑跟最近的少女失踪案有关,明天你从拍卖会回来记得去警局录个口供,光聊天证据没用,弄不好会让你做饵,这可比你当礼仪小姐站一天才一百块好多了。” “知道了!看警局证物仓库的莫警官!明天我一定好好配合。” 问橙向问谦保证着,向自己房间走去,准备挑选明天要穿的衣服。 但一想起昨天网聘投简历遇到的事情,问橙还是恶心的不得了。 第二章这个包裹有点怪 自己不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的又是幼儿护理,实习分配到的地方不是幼儿园就是母婴店,孩子都太小自己又太年轻,被家长们嫌弃到自闭,毕业就失业只能自己找工作。 简历投出去好多一直没动静,就在昨天,突然有个人加自己QQ,说可以给自己提供一份专业对口的工作,但照顾的不是孩子而是大人。 这搁谁想都是照顾重病患者,或者是瘫痪在床的老年人,问橙立马就通过了申请加了对方,结果聊着聊着就不对劲了。 对方要问橙提供三围数据,最近照片,还问有没有恋爱史,就差直接问问橙有没有和男生那个过了。 问橙虽觉得对方问题奇怪,但还是忍住了脾气回答了几个方便说的问题,并且提供了一张近照,当问及工作地址,薪酬福利等问题时,对方迟迟没回答。 过了半个小时,突然回了问橙一句七千。 问橙惊呆了,赶紧回复一月七千吗? 对方只回了三个字:一晚上! 问橙瞬间警觉知道了对方目的,赶紧把正在做饭的问谦拉过去看消息,她觉得自己是被骚扰了。 问谦以前只是听说过这种事情,第一次亲眼见这种事情,第一反应就是报警,但就几句话证据也不足,他又装作问橙跟对方聊了会。 对方直接加码到一夜一万,如果印象不错可以直接包养,能签合同那种一个月给十万块零花钱。 这让问谦不信都不行了,知道问橙有吸渣体质,但隔着电脑也能吸到,真是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了,坏男人全让她碰上了。 问谦觉得证据够了截图聊天记录查了对方Q号基本信息之类的,发给警局的同事报案。 忙完这一切问谦就特别好奇对方是怎么盯上问橙的,对方直接毫不避讳的回复:招聘网上挑的,能选择自己找工作的女孩都涉世不深,比较干净。 就是最后那四个字把问谦气火了,忘记自己还要放长线钓大鱼了,直接暴露了自己是问橙哥哥身份,质问对方难道没姐姐或者妹妹吗?言语中多少有点过激,反而被对方拉黑了。 问谦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天亮后又去催同事快点将这个事情立案,找到更多受害者,好挖出这个人渣,结果催太急把这事闹到重案组去了。 重案组手中又正好有个少女失踪案,并且问橙的照片和失踪者们的一起出现在了某些不法网站上,重案组希望问橙帮忙配合调查。 问谦虽然生气,但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问橙个人的事情了,而是关系到已经失踪了的十二个女生,跟重案组接洽完就回家通知问橙明天亲自去录一遍口供,顺便商量放长线,钓大鱼抓人的事情。 问橙这边则投简历成功,正在发疯庆祝,问谦自己翻看了笔记本上的消息记录才知道了问橙要去当一天礼仪小姐,虽然不知道幼师专业的怎么入选礼仪小姐的,但看着工作挺靠谱便没阻拦。 第二天穿着一身短裙西服职业装的问橙,开心的照着镜子准备出门。 “啧啧,我妹妹还真胖了不少呢,去年在母婴店冒充营养师的时候买的这身职业装吧,当时还有富裕,现在穿上还得提气收腹不然能蹦开扣子把裙子撕了。” 问谦用电动刮胡刀蹭着脸,吐槽着问橙。 “你就是嫉妒我有工作了,不说了,我要出门了,等着在晚间新闻上看到我吧。” “成,我嫉妒你,契剑带了吗?自从洛星河把青铜剑送回来,你出门总是走丢到异世界,我都怀疑他给你下迷路降头了。” 问谦看着问橙要出门,又担心的提醒一句。 “你放心我带着了,挂手机链上了,手机在我在契剑一定在,就算真被别的东西拐跑了,你手里还有小心的那把,肯定能根据感应带着青铜剑救我出来的。” 问橙信心满满的摇晃着手机上的契剑让问谦放心。 “你信感应我可不信,小心出来我就得挨揍,我都说要御剑心的契剑了,他非说自己封剑养老了,谁也不给。” 问谦一想起小心就头疼,女人就是麻烦,一边骂着自己是渣男,一边把契剑挂自己钥匙上,还说是为了保护更多的无辜少女免被自己欺骗,自己到底骗过谁?初恋都是被别人甩的。 “不信也得信,咱们又不是从小接触异世界的人,指不定那天就被莫家祖上以前的仇家报复了……坏了,要耽误坐车了,我先走了。” 问橙正说着无意中看到家里挂的钟表,差五分钟就要错过早班车了,背着包匆匆出门。 “喂,表都没电三天了!离早班车发车还有半个小时呢!” 任凭问谦在屋内高喊,问橙还是自顾自的跑了出去。 “公交车,公交车,我要去友谊广场……去广场上班班,我是最靓的司仪!找到了!22路车!” 问橙刚翻栅栏抄近路跑到小区门口的站牌旁,正整理着衣服嘟囔着随口编的顺口溜,寻找着站牌上去友谊广场的公交车几点发车。 为了给拍卖会的老板留下好印象,明明邮件上写的是九点到会场,问橙依然决定要早到,万一以后还有拍卖会,自己就又有工作机会了。 只是平时搭的早班车都是六点出发,天都蒙蒙亮了,今天大概是阴天?为什么天还没亮。 问橙刚想掏出手机来看时间,一辆老式公交车缓缓的从问橙身边停下,车身周围有些灰蒙蒙的,像是遮了一层薄雾,问橙根本没注意,只是跑到车头处看了一眼灯牌,22路。 问橙拿着手机大跨步跳上车投了两块钱,高兴的跟司机说着:“师傅,友谊广场下车。” “好……”司机迟疑了片刻缓缓开口,沙哑的说出一个字。 公交车再次启动,车前的灯牌上22路前面又多出来一个2,忽闪一下就熄灭了,过了三秒又再次亮起一闪而过又熄灭了。 问橙找了个靠近后车门的位置坐好,这才开始打量着车上已有的乘客四个乘客。 第三章开箱看物 车尾处一个外国老爷爷,金发碧眼满脸白色长而杂乱的络腮胡子,裹着厚厚的呢子大衣头上戴顶礼帽,脖子上挂着个老式照相机,手中拿着张泛黄的老照片,忧郁的向车外面忘去,眼中含泪似乎在思念着谁。 车上另外三个人,大概是一家三口,都穿着深蓝色牛仔裤配白色T恤衫,T恤衫上都有个大大的表情包黄色笑脸,男人抱着两岁左右的孩子坐在靠窗一侧,女人摸着肚子就坐在男人身后。 他们本来都是看向窗外的,在问橙上车后,先是孩子转头对问橙一笑,胖嘟嘟的软糯小脸可爱的让人想捏一捏,问橙礼貌的回应一个笑容,眨眨眼逗孩子玩。 孩子发出了欢乐的笑声,惊动了男人,男人转头看向问橙,大大的红色酒糟鼻上脓包溃烂的有些吓人,问橙赶紧转头看向窗外避免与他对视,那鼻子根本不想让人再看你二次。 就在问橙看向窗外的时候,公交车靠边停下了,路边等车的卷发发福中年妇女,一身碎花改良款旗袍戴着夸张的金色耳环,手中牵条吉娃娃炫耀着自己的富有,肥胖臃肿的大脚硬塞进一双小巧的红色高跟鞋内,咯噔咯噔的踩的地面震天响,还不时捂住口鼻,露出厌恶的表情嫌弃着身边一同等车的流浪老人。 看到汽车停下,中年女人先一步往车旁走去,此时一位莽撞的非主流机车服少年突然跑过来撞了中年女人一下,抢下她的耳环还顺便推了她一把。 小巧的高跟鞋再也承受不住中年女人的重量,鞋跟直接崴断。 这要按正常发展,此时女人应该捂住耳朵尖叫着咒骂着少年的恶行,偏偏女人倒地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身旁的宠物狗叫了两声。 “快开车!快开车!赶紧开车,不然我捅死你!” 年轻人抢了耳环没自备交通工具逃跑,反而是跑上了公交车,从机车服口袋中取出一把匕首抵在司机的脖子上。 司机丝毫不害怕甚至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脖子上架的是根筷子一样。 “叫你开车你不开车,给我让开!”少年急了,看着中年女人站了起来,提着鞋子要牵狗上车,又站在车门口补踹了她一脚,回身去跟司机抢方向盘。 这次中年女人没有摔倒,反而是被身旁的流浪老人扶住了,女人不仅没感谢流浪老人反而又转头踹了老人一脚,将老人踹的跌倒在站牌旁的石阶上,转身牵狗上车还不忘叫嚣的说着: “我最讨厌活人味了,你还没到该死的时候呢,着什么急上鬼车!” 问橙从司机被刀架脖子上没反应起,就察觉到不对劲了,自己可能上错车了,起身想从后车门下去,靠窗的酒糟鼻男人也同时起身抱着孩子过来了,问橙赶紧转身再坐下,只要不跟他们对视自己一定不会有事的。 恰好此时又听到中年女人尖酸刻薄责怪流浪老人抢着上鬼车,问橙更确定了,自己百分之百上错车了,只是那个非主流少年恐怕没意识到自己上错车,还在和司机争抢着方向盘。 “剑心啊,我的剑心祖宗,劳驾理理我,我好像上了鬼车了,再耽误耽误就该去阴司看我奶奶了。” 问橙此时完全是背对着酒糟鼻男人,摸出手机攥着挂在手机上的契剑哆哆嗦嗦的小声求救。 “啊!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司机没有身子!没有身子!” 少年发出求救声,问橙微微偏头侧目斜视望去,车门已关中年女人正站在门口,手中提着高跟鞋叉着腰露出得意的笑容,任凭少年如何推搡中年女人,她都像尊泥塑一样屹立不倒。 问橙一时好奇这刚才还挺嚣张的年轻人怎么不用刀了,前一刻还拿着刀对司机耀武扬威的,现在怎么只能用拳脚反抗了。 问橙便又往车头方向转了下头,想看看他的刀是怎么被夺下来的,刚看到司机脑袋上有半截刀刃像融化了一样粘在脑袋上,就迎面撞上了那个硕大的酒糟鼻,鼻头溃烂,淡黄色的脓水都快顺着鼻翼滴落到问橙衣服上了。 “美女,帮我抱下儿子吧,我要陪陪我老婆,她快生了!” 问橙看到对方张嘴,赶紧闭眼转头面向车窗,心中暗自庆幸,谢天谢地他的鼻子比他的眼睛醒目多了,不然自己一旦和他对视上,他说什么自己都要去做了。 “美女,帮我抱抱我儿子吧!就抱一会,你这么年轻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呢!你刚才不是还逗我儿子玩吗?喜欢你就帮忙抱抱啊!” 男人的声音像苍蝇一样一直在问橙耳边哼哼,孩子肉乎乎的小手揉搓抓扯着问橙的头发,嘴中发出咿咿呀呀疑似在叫阿姨的声音,甚至还有那个少年的惨叫声掺杂其中。 问橙不敢睁眼,不敢反抗,生怕沾上异世界的东西,自己根本无法家了,掌心中使劲握紧契剑,都捏出汗来了也没有得到剑心的回应。 “干嘛呢!冤有头债有主!别没事瞎勾搭别人,老实的坐回去。” 中年女人霸道的声音扯着嗓子喊出来,让问橙分外的安心,却依旧不敢睁眼,就算耳边清净了,头上小孩子抓头发的力道消失了,只要没下车自己依然不安全。 “嘿,我说车上怎么这么热,原来这还是个活的!喂,别装看不见的!麻溜的给我滚下车,身上带着契着急死什么?抢着去大闹阴司吗?快点滚回去吧!” 中年女人伸手拉扯着问橙,将她从椅子上拽了下来,看不见路的问橙只能坐在地上摸索着向后车门靠近,她心里清楚这个大妈八成就是这鬼车上的售票员了,虽然说话难听但却是嘴硬心软在救自己呢,这是在给自己下言契,同意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下车。 只要自己能摸到后车门,不管是爬下车还是滚下车,甚至被大妈踢下车,只要能下车自己就安全了。 偏偏此时突然传来一个略微苍老带着点外国卷舌口音的浑厚男声: “请你不要对她那么凶,她还只是一位少女!人是需要被尊重的!死需要体面,活着更需要尊严!你明白了吗?” 第四章望女成凤 “!鬼都不明白你讲的是什么假道理!死洋鬼子别装什么好人,天天蹭车你图的是什么心里没点数吗?跟我这装救世主!呵,有本事别赖在车上不下来啊!” 中年女人毫不客气的破口大骂,把问橙吓得更加快速的向车后门爬去,能让鬼差撒泼骂人的只有厉鬼,这是在用气势震慑对方。 就算刚才劝那个男人带孩子离开自己,大妈都没骂骂咧咧的,现在却对那个外国人开了脏口,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整辆车上只有那个外国人才是最厉害的鬼,很有可能就是厉鬼级别的,自己此时没有剑灵在身完全就是留车上送人头。 “还有你,找个门怎么那么费劲!赶紧滚不知道吗?” 中年女人发现问橙像无头苍蝇一样几次与后车门插肩而过,气的都想把问橙从窗户扔下去了。 “她要去友谊广场,我答应她了,必须送到,别着急让她下车。” 司机那沙哑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问橙彻底慌了,自己上车的时候脑袋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就跟鬼车司机结了言契了。 “你个该挨天杀的短命鬼,活该今天断气了,老实坐回去吧。” 中年女人的声音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又无可奈何,只得伸手去拉问橙从地上起来。 “等等!” 问橙拒绝回到座位上,反而是伸手抓住了后车门处的扶竿。 “等什么?你这种半吊子契人准备再立个别的什么契?” 中年女人没想到问橙能抓住扶竿,虽然心里暗自替她高兴知道她今天死不了了,这事还有转机,可明面上还是要凶巴巴的训斥问橙两句。 “我奶奶也在阴司,排着队等着考鬼差呢,说不定和你们还是同行,今天行个方便先放我下车,改天我一定让你把我送到友谊广场!” 问橙多少也是见过一点风浪的人,没否定一开始立下的言契,换了种方式履约罢了,这改天会改到那一天去可就没人知道了。 “呵,那敢问你奶奶尊姓大名啊!这改天又是改到那天去呢?” “我去,高手啊!”问橙听到司机的声音小声咒骂了一句,她自己也不知道奶奶到底有没有考鬼差,只是虚晃一枪套近乎罢了,对方怎么还如此较真了。 这都说异类好骗,好骗的多半是兽类修仙来的异类,真是个人精死后成的鬼,怎么可能好骗,咬文嚼字的还得把自己绕进去。 “我……我不能说!但作为我会回来的抵押,我能告诉你的是,我姓莫!若这改日我不回来你再去我上车的地方堵我还不成吗?我家穷的叮当响,根本不可能随便搬家的,我肯定还会再回来的。” 问橙彻底开始耍无赖了,抵押个姓就算是让步了,只要车门一开,天底下姓莫的多了去了,万一就有姓莫的鬼要考鬼差,她又恰好是女的还有个孙女,自己这么说虽然有些缺德,但却是刚好找了个替身帮自己躲过一劫。 “莫……莫……莫……”司机还没说什么呢,车尾处的外国老人却像复读机一样莫起来没完没了,似乎在回忆什么。 “就算给我个面子放这丫头一马,量她也不敢骗鬼差,她身上可是有契灵的,这人只要是结了契都归契管局管,她要真一去不回,你就开着鬼车去契管局告她,资料库一查就能知道她是干嘛的。” 听到中年女人替自己求情,问橙放心了不少,自己终于可以回去了,等回去后带着御剑心来砍了你这鬼车,看你们拿什么送自己去友谊广场。 “成,卖你个面子,最近阴司新人多,万一她奶奶真成了咱们的同事,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挺尴尬。” 问橙听到司机的回应,彻底松了口气,自己可算是能下车了。 等着开车门的时候,少年的声音像是从地上传来的很微弱,断断续续的说要一起离开,就连那个酒糟鼻男人也跟着说要让问橙帮他抱孩子。 问橙根本不敢开口抿嘴抿得死死的,眼睛也闭得紧紧的,终于坚持到了车门开启,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问橙直接冲了下去,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肩膀拉了一下,问橙下意识的转头睁眼看去正对上了那双碧蓝色的眼睛。 就算问橙身后的中年女人反应及时,对着问橙后腰就是一脚,硬将她踹出了车外,也还是没能阻止问橙与外国老人看对眼。 问橙脚下一空,整个人滚下了车,头晕乎乎的眼前一黑又一亮,问橙朦朦胧胧的睁眼适应着亮光,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脸,等看清了,映入眼帘的是自家哥哥倒过来的大脸。 “喂喂,醒醒了,大白天在家睡多好,跑这来睡算怎么回事?是不是磕傻了?这傻了今天怎么去工作?一百块不想要了!”问谦拍打着问橙的脸试图唤醒她。 本来问谦是要去上班的,路过小区院墙时就看到一条腿卡在栅栏上,人已经摔进了花坛里,虽然看着鞋子眼熟,但根本没往问橙身上去想。 甚至笑话这个人蠢,大清早翻院墙都能被卡,还穿的是裙……子? 等离近了问谦看到这套职业裙更眼熟,这才反应过来是问橙,马上翻墙过去救人。 问谦翻墙过来后是怎么也叫不醒问橙,按时间算问橙至少得在栅栏上挂了半个小时了,这大清早上班的人都没发现她,也是见了鬼了。 检查一下脑袋除了额头磕起个包,身上也没别的外伤,这要叫救护车可能有点小题大作,只能继续拍拍脸试试能不能叫醒了。 刚拍没两下人就迷迷糊糊醒了,问谦还没来得及高兴,问橙就先大喊坏了。 “坏什么了?你睡迷糊了?没睡醒吧?一睁眼就坏了,我看你睡地上才是睡坏了!起那么早精心打扮遭报应了吧,妆全花了,赶紧回家补妆去吧。” 问谦拍一下问橙的头让她清醒清醒,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不是补妆的问题,我……我刚才上了鬼车,和鬼司机结了言契,他必须把我送友谊广场去这事才算完!”问橙说的又快又急整个人像疯子一样,问谦完全没听明白。 第五章太省事了 “啊?慢点说,你怎么就上鬼车了?咱们这边也不靠近火葬场……” 问谦正想让问橙冷静一下,身后响起救护车的警报声,问橙推开问谦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马路上跑。 此时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向着小区旁边的早市奔驰而去,问橙脱了高跟鞋光着脚像疯了一样去追救护车。 问谦更糊涂了,不清楚问橙刚才昏迷时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为了问橙的安全也只能追过去了。 “慢点!穿上鞋!你一会还要去当礼仪小姐呢,跑的这么疯今天的工作黄了你又要哭鼻子了!” 问谦好歹追上了问橙,看到救护车停在早市旁,周围的人都在议论,说是往早市送菜的菜贩子,放下菜开三轮车回去的时候,刚出早市两口子就让改装的摩托车撞翻了。 问橙拼命的挤进人群看到了压在三轮车下的酒糟鼻男人,以及被甩飞出去的女人,女人至死还拼命的护住肚子;他们和灵车上一样,穿着配套的牛仔裤白T恤衫,上面画了个大大的表情包笑脸。 周围人还在惋惜两口子都是勤劳的好人,有知情的还在议论两个人今天要去医院排队做产检等等一些有关他们的琐事。 问橙本来在看到菜贩子两口子尸体时情绪低落,知道他们肯定是救不活了,但突然想起他们还有个孩子。 她清楚的记得,在那个外国老人抓她的一瞬间,另一只手的手指也凉了一下,那个孩子可能跟着自己下车了! “不……不,不是两个人!还有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孩子!” 问橙突然发疯的大吼,她刚才意识到还有个孩子后,僵硬的抬起手看到左手食指上青了一截,真就像被小孩子的手抓握过一样。 只是问橙这一惊一乍的举动,不仅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成了众人围观的谈资,很快就有人说他们确实有个儿子,才两岁,现在肯定在家里,这一场车祸让孩子成孤儿了。 “不对,不是在家里,就在现场,大家快帮忙找啊!救救那个孩子啊!” 问橙听着人群越聊越偏,都聊到菜贩子父母没了儿子该怎么活了,却没人再提孩子的事了,问橙只能自己冲出人群站在人群前面,呼吁大家帮忙一起找孩子了。 “对,对,他们是带着孩子来的,我想起来了,他们给我家送菜时,孩子就在车斗里睡觉呢,大家快搭把手帮忙找找,两口子怕孩子冻着,还给他裹了一层军大衣,挺厚实的,应该摔不远!” 问橙这一闹,人群中也出来个见过菜贩子的人,认同了问橙的观点,一时间人群骚乱起来,都帮着找孩子。 但是任凭众人如何找也没看到孩子的踪影,这时三轮车也被翻过来了,车下只有空菜筐更没孩子的踪迹,问橙也急了直接跑到三轮车旁,非要看尸体一眼。 医生刚把尸体封进存尸袋里搬上担架,问橙就闹这么一出,都把她放成捣乱的要驱赶她,问橙依旧不放弃死抓住担架不放。 “我告诉你,你再捣乱就是扰乱治安,妨碍公务是可以被刑拘的!” 抬担架的人实在受不了问橙的无理取闹了,直接出言警告;大清早抬尸体就够晦气的了,还碰上个疯婆子简直晦气到家了。 交警也已经过来拉问橙离开,但问橙还是不撒手真就像得了疯病一样。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她不是故意妨碍你们的。我妹妹刚才摔了一跤,可能摔糊涂了,她说有个孩子,就一定还有个孩子,大家一起帮忙再找找,我劝劝她,让她松手,一定让她松手。” 问谦听到问橙刚才的话也在周围帮忙找孩子,瞥到问橙被交警抓住赶紧往这边跑,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证件,帮问橙解围。 问谦还正在和交警沟通着,围观的人群中挤出来一个手拿红雨伞,头戴黑色礼帽的女人,礼帽上一朵醒目的白色百合特别扎眼,帽檐上耷拉下来的渔网黑纱遮住了女人的上半张脸,一身衣服还算得体,但手上却戴着副黑纱手套。 她旁若无人的向问橙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担架上掰了下来,严厉的质问着问橙: “你确定你见了尸体就能找到他儿子?先不说他到底带没带孩子出来送菜,就你的来历非常可疑!你是肇事者一方的?是不是肇事者告诉你的甩飞个孩子出来?他心里有愧不敢来自首,找你在这添乱?” 抬担架的人趁问橙被制止住,赶紧抬着尸体上车,问橙一时解释不清了,又摆脱不了拿伞女人的牵制,只能对着担架上的尸体大吼: “你要想救你儿子就指指他的位置啊!要来不及了!” “神经病,在这里耍疯!”女人不屑的冷哼着甩开问橙的手,转身向救护车走去。 “搭我一程,我是咱们医院太平间的入库员,苗青云。” 女人自报家门拿着伞挤上了救护车,正准备搭把手帮忙将尸体抬上车的时候,尸体变得千斤重三个人抬都没抬上车,还险些将车上搭手的上拽下来。 众人只得先将尸体放在地上,苗青云赶紧拆开尸袋,袋中的尸体还算正常只是眼睛微张,黑眼球翻向一个固定的方向,苗青云试着用手中的伞尖碰了一下尸体脸颊,让尸体的头移动一下,黑眼球的位置依旧固定在那个方向。 “放心吧,孩子会找到的,你这撞烂的脸我也会帮你修复如初的,我向你保证。” 苗青云取下头上的百合花蹲在担架旁,微微弯腰低声说着,并拿着花柄用花瓣扫过尸体的眼睛,尸体这才闭上双眼。 苗青云跟庄重的将百合花放入存尸袋中,抬头看向问橙喊到:“一点钟方向去看看吧。” 存尸袋再次被封上,酒糟鼻菜贩子的尸体再次被抬起,轻而易举的塞进了救护车内。 “你们再等等,我跟去看看他们说的孩子还有救吗。” 苗青云拦住了要关门开走的救护车,嘱咐一句后便跟着人群往马路对面的花坛边跑去。 第六章同为凤鸣 此时的问橙已经跑到花坛内了,就像在找自己家的孩子一样,非常认真的寻找着,连最深层那些齐腰深的灌木都跑进去趟了起来。 花坛被来回趟了两遍以后,过来帮忙的人已经放弃了寻找,站在一边看着问橙一个人发疯,先不说他们都在怀疑孩子的真实性,单就出车祸的地方离这个双层大花坛隔着一条马路,摩托车撞三轮车,力道再大也不能将一个孩子甩飞这么远,除非摩托车司机在市区挂着五档飙出二百迈的速度。 问橙找不到孩子也着急,毕竟是条人命,孩子究竟去哪里了呢,花坛最深的地方也就与胸口持平,自己已经翻三遍了,再找不到这孩子真就要烂在花坛里了。 “小家伙,快出来吧,阿姨带你回家。” 问橙在心里不断的默念,依然不放弃伸手拔着花坛里的灌木丛,念到第五十多遍的时候,问橙感觉到左手食指一疼手指被树枝划破,往回抽手的时候,一只冰凉的小手一把握住了问橙的食指。 “哇!哇!哇!”紧接着一连串的啼哭声从花坛里传了出来,问橙赶紧伸手去抱孩子,裹着军大衣将孩子搂在怀里哄着。 孩子被抱出花坛的一瞬间,围观的人都哗然了,纷纷给问橙鼓掌,都围过来看这个命大的孩子。 “没事了,没事了,咱们回来了,一切都会过去的。”问橙边哄边抱着孩子走出花坛,稳定住孩子的情绪后,将孩子交给了苗青云。 苗青云接过孩子,打开军大衣快速检查孩子身上,确定只有划伤和脸憋的有些青紫外没有别的问题,又将军大衣裹了回去,把孩子抱到救护车上。 “你们再等等!能再往前开开吗?摩托车司机可能不是肇事逃逸,不对,他可能也死了。” 问橙看到救护车要开走,着急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有些语无伦次的挡在车前,吓了救护车司机一跳赶紧熄火。 “你叫什么名字?” 苗青云从救护车上拿着伞跳了询问问橙。 “莫问橙。” 问橙看着苗青云穿的虽有些怪但应该是人,便如实回答。 “你是灵媒?” 苗青云靠近了问橙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是,是我今天早上上了鬼车。” 问橙也压低了声音说出了自己早上经历过的事情。 “上了鬼车还能下来?你确定?” 苗青云有些不信,用伞尖想要戳问橙一下试试她是人是鬼,幸好问橙发现及时,躲开了她的试探。 “你刚戳过死人,别碰我,你们跟着我去就好,我保证还有受伤的人。” 问橙和苗青云拉开距离后,又想起了那个流浪老人,有些着急的又催促了一遍,让救护车跟自己走。 问谦面对自己这个一惊一乍的妹妹完全没办法,只能套近乎联系了分到交警队的同学,接了现场执勤交警的摩托车,推着走了过来。 “唉,自己的妹妹说什么都得信一信,不然多对不起咱们爸妈,上车,你光让他们跟你走,你光着脚带路不冷吗?我用摩托送你过去。”问谦撑住摩托车让问橙上车。 问橙跳上车问谦挥挥手,救护车跟着一起前进,也就开了三个站牌的距离,路边就发现了一位躺在地上头在流血的流浪老人。 “是他!是他!就是他被踹下车了。” 问橙看到流浪汉激动的拍着问谦肩膀大吼是他,被问谦扭头瞪了一眼后,后半句非常小声的说了出来。 “拉车上吧,人还活着,头部伤口也结疤了,回医院稍微处理一下就行。” 苗青云先跳下车,检查完流浪老人一切正常后挥手让车上的人帮忙抬上去。 “妹,你知道刚才救护车上的人都在议论什么吗?” 趁着护工下车扶流浪老人上车的功夫,问谦小声问问橙。 “两个死人能说什么,魂都被鬼车拉走了。”问橙拽了拽裙子,小声嘟囔一句。 “你知道我说的是活人还跟我抬杠,就抬尸体的那两个医生说,今天绝对是见鬼了,能在路边碰上太平间一枝花。” “太平间一枝花?苗青云?” 问橙疑惑的反问,随后想起苗青云头上那支百合花,瞬间明白为什么叫太平间一枝花了,做这种与死人打交道的职业多少有点怪癖很正常。 “嗯,我怀疑她可能也是个契人,但这伞算武器吗?能打架用吗?” 问谦正跟问橙说着自己的疑惑,身后的救护车按起了喇叭,催促着问谦快点前进别挡路。 “咱们先找到那个肇事者再聊吧,这都八点了,不快点找就耽误我去当司仪了。” 问橙拍拍问谦后背让他快些出发。 “司仪是什么鬼?主持婚礼的那叫司仪,你是礼仪小姐!负责微笑端盘子的,和服务员差不多。” 问谦骑着摩托突然反正过来不对劲,大声给问橙解释着。 “啊?是这样子吗?我怎么觉得我应该是敲拍卖锤的呢?”问橙以为是问谦不懂在忽悠自己,还有些疑惑。 “那叫拍卖师!我的傻妹妹,你连你今天要去干嘛都不知道,对方怎么就选上你了?” 问谦彻底无语了,自己这傻妹妹啊,根本就没明白拍卖会是什么东西,恐怕光看到邮件上写着拍卖会要上晚间新闻,需要妆容得体了。 这次根本没骑多远,就看到了路边围着的人群对绿化带中的东西指指点点。 问谦靠边停下了摩托车,苗青云也跳下救护车,向人群中走去。 “腹部有积液,内脏破裂了能忍着疼跑出这么远来才咽气,他也是受了罪才死的算是报应了。” 苗青云蹲在绿化带旁,摘下黑丝手套露出手上戴的一次性手套,伸手检查着一身机车服的非主流少年尸体,伸手拍了拍他的腹部便得出了结论后,又把黑丝手套戴了回去,拿起伞站到一边等护工过来将尸体封存抬上救护车。 一场车祸,三条人命,孩子侥幸没事,还捡了位流浪老人,救护车车厢被塞满了,根本无法再容纳跟车的人了,苗青云只能放弃搭便车去医院上班。 目送救护车缓缓开走后,苗青云转头看向兄妹二人微微皱眉,似乎在好奇兄妹二人的身份。 第七章真假难辨 “咱们也算是共同见证过一场车祸的患难兄弟了,身份透个实底如何?你们两个到底是干什么的?” 苗青云反复打量了兄妹二人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忍不住开口探听兄妹二人的身份。 “患难兄弟?真不敢当!我是警局物证科看仓库的,我妹妹今天是礼仪小姐,明天是失业游民,我要拉她回家换身衣服去,她上班要迟到了,咱们不用再深入认识了,估计以后不会再见面的,所以再见!” 问谦觉得苗青云的眼神不太友好,快速说完再见赶紧和对方划清界线,拉着问橙就往摩托车旁走。 “信不信,我五分钟内知道你们的全部信息!” 苗青云感觉到自己被冒犯了,对着兄妹二人的背影放狠话威胁着;从自己入行干遗容整理师这工作起,一直都是自己怼别人,让别人绕道走,今天反过来被人怼了,这口气根本咽不下。 “呵呵,我好怕怕啊,你就是托关系五分钟也不可能查出我们来的,你也别废那功夫了!再见!” 问谦也来脾气了,还敢威胁查自己,户籍科的档案管理员是自己同宿舍铁哥们的女朋友,自己五分钟查出她全部资料来还差不多,她还想查自己,做梦! 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问橙还是换了身衣服,坐着出租车卡着点九点到了友谊广场,虽然出租车费就八十了,但问橙还是本着自己还能赚二十的乐观心态,毅然决然的踏进了友谊大厦,准备坐电梯去十楼赴约拍卖会。 “干嘛的,干嘛的,你谁啊!穿的这么随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就来!low死了!红配绿赛狗屁知道吗?” 问橙刚出电梯门就被一个尖着嗓子像太监一样的声音呵斥着,问橙寻声望去,对方一身精致西装左胸前还挂个金链子,手里还拿个黑皮高档文件夹。 目测应该是拍卖会的艺术总监之类矫情的人,不然就是理发店的Tony老师被临时拉来当保安。 “别愣神,说的就是你,叫什么名字?” “莫问橙。” 问橙更加确定对方说的是自己以后低头打量自己这身衣服,没觉得那里有那病,虽然不是职业装,但就个礼仪小姐,自己穿的正常点还不行吗? 也就随手抓了条粉红色的运动裤,配了个浅绿色的上衣,这就成狗屁了?自己走休闲风不行吗。 “呵,幸好不在我的名单里,不然就你这么low,我一刻都看不下去,听你声音还不错,应该是那边倒数第二间房招来的人。” 男人看看手中的黑皮文件夹,确认没有问橙的名字,直接拽着问橙的胳膊往身后的走廊深处推。 “哦。” 问橙虽被拽了个踉跄,但要赚钱只能忍气吞声,乖巧的应着向走廊深处走去。 但刚走没两步就听见那个男人在自己身后阴阳怪气的说着: “真是什么货色都以为自己能赚钱,土包子一个也敢出来卖。” “嗯?”问橙听着不对劲了,转头又走了回去。 “喂,我穿的是难看了一点,但我是收到邮件来当礼仪小姐的,就是端着要拍卖的物品上台,让拍卖师敲锤子的人。” 问橙来之前又稍微做了点功课,这才知道拍卖会的礼仪小姐分好几种,开始前门口接待笑脸迎人的,开始后端着拍卖品上台的,更有的拍卖会,拍完一件物品换一个拍卖锤,新锤子还要礼仪小姐递给拍卖师。 “呵,就你?就你这样?能上台?我真不信!你要能上台我就不在这干了!” 男人冷哼不屑的眼神明显就是在瞧不起问橙。 “嘿,我还就不信了,你们给我发的邮件不是让我来做礼仪小姐的那是来干嘛的?耍人玩的吗?让我花八十块钱跑这溜腿来了吗?你们负责人呢?我要见负责人讨个说法!我到底能不能留下,不能留下我现在就回家啊!” 问橙也是气急了,伸手夺过男人手中的文件夹嘟囔着要见负责人讨说法。 男人自然不会轻易的把文件夹交给问橙的,一抢一夺之间文件夹中的资料洒落了一地。 问橙帮忙捡资料的时候,发现资料里全是女生的照片档案,只是照片拍的有点不对劲。 好几张照片都是女生手握身份证目光呆滞或者面无表情的看向镜头,资料上好像有RMB之类跟钱有关的词汇,问橙想看的再仔细一点东西就被夺走了。 “就你这样的别落我手里,要是落我手里,我一定……” 男人愤怒的整理着资料,抬头的一瞬间眼神变得凶狠,想要威胁问橙,偏偏此时正对电梯的宴会厅门开了,两个村姑模样的人从门内走了出来,打断了男人的话。 “你有完没完,我们就租一天开农副产品拍卖会,我们可是要上晚间新闻的大会!连国际友人都会来,你尖着嗓子喊什么喊!吵的我们根本没法谈拍卖会流程!” “啊?他不是你们的人,你们才是拍卖会?管吃中午饭的那个对吗?不是,好像是叫午宴拍卖会!我是莫问橙,你们给我发的邮件,一百块钱一天。” 问橙意识到两边不是一家的,赶紧往宴会厅那边跑。 “是我们,你怎么才来,穿的还这么洋气,不知道要上电视注意妆容吗?要像我们一样,大红脸蛋花夹袄!我们老板就是看上了你的土,才让你来当礼仪小姐的,结果你比照片上洋气多了,快跟我们进来换衣服!” 右侧穿绿底红花夹袄的女人一把抓住了问橙的胳膊,拉着她就要去换衣服。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这种恶心的人简直low到爆!” 西装男人夹着文件夹手里拿着资料,皮鞋在地上跺的直响傲气的扭头嫌弃着问橙以及那两个村姑打扮的女人。 “别理他,一个催债公司的会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个娘炮。快进来换衣服,听拍卖会流程!再耽误下去,那些外国人就来了。” 太多的疑问让问橙根本没问出口,就被两个女人拽进了宴会厅中的换衣间。 第八章请你离开 问橙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套上了红底碎花夹袄,初秋穿这个又是在屋里,稍微还是有那么点热的。 趁化妆的时候,问橙跟另一个女人套着近乎随口问着问题: “姐姐,友谊大厦十层不止有你们一家吗?” 给问橙化妆的女人很诚实,知道的都说了: “当然不止我们一家了,三四家呢,有借贷公司,有声优公司,还有家翻腾东西赚差价的,我们今天只是临时租这个场地办场拍卖会,赚点热门话题度,明天就换地方了,好了,别打听那么多了,陈姐会不高兴的。” “陈姐?陈姐是刚才那个穿绿底红花夹袄拉我进来的女人吗?姐姐我又该怎么称呼你?” “孙巧巧,你可以叫我……”孙巧巧并未说完,双手揣在身前站在门口倚靠在门上的陈姐等不及了。 “别聊起来没完没了的,十点了,十点半人就来了,随便糊弄糊弄就行,算了赶紧跟我走吧。” 陈姐快步走过来拽起椅子上的问橙就向大厅走去,边走边教育问橙: “今天第一次合作,虽然只有一百但也不少了,只要你表现的好,老板会给你包红包的,二百是绝对会有的。” “那我穿成这样和正常的拍卖会也不一样啊,你们到底是拍卖什么的?” “别问,听着老师讲戏就行。” 陈姐驳回了问橙的问题,风风火火的拉着她塞进了礼台旁边的队伍里。 问橙探头向前面看去,自己前面至少还拍着七八个年轻男女,都被打扮的土里土气,麻花辫穿补丁衣服七八十年代的风格,看着怪怪的。 队伍的这是前面是个四十多岁的秃顶中年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大腹便便手里拿着文件跟排队的人说着什么。 问橙也就等了五六分钟就到自己了,中年男人先是伸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问橙的下巴,对着问橙的脸左右看了看。 “陈姐,这是个生面孔啊,靠得住吗?家那的知根底不?” 话都到这份上了,问橙再傻也听出问题来了,这是诈骗团伙?拍卖农副产品给外国人? 陈姐赶紧跑过来客气的说着:“没问题的我从公网上找的,杰克的人。” “成,拿着吧,不管你家里以前什么情况,现在你家就是山区的,一家七口靠种胡萝卜为生,夏天下暴雨冲断了唯一能下山的桥,你为了不让弟弟妹妹饿肚子背着二十斤胡萝卜毅然决然的下山了……你别光瞪着我啊,我跟你讲话呢,你懂了吗?” 中年男人将一份资料硬塞进问橙的手里,嘴上说着剧情,弯腰从地上拿起根带泥的胡萝卜又塞进了问橙另一只手里,看到问橙毫无反应抬高了声音质问着问橙。 “我家里太苦了,一家七口就靠着三亩薄田在山上像野人一样活着,吃不饱穿不暖,夏天还碰上暴风雨!那旋风把家里房子都卷塌了,我的爷爷奶奶……他们……还有我的父母……他们也……我找遍家里上下就剩二十斤胡萝卜了,我身为长女,为了弟弟妹妹能活下去,我毅然决然的背起萝卜,带着弟妹下山寻求帮助!为的就是让我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能……” 问橙瞬间入戏一把抓住了中人男人的手,没挤出眼泪来,就靠夸张的表情干嚎,愣是把中年男人和陈姐看懵了,连周围拿了资料的人都围过来看。 “老师,戏这么演行不?你不然再给我安排两个人扮演弟弟妹妹?不行我自带个哥哥来演智障,把弟弟妹妹换了,智障哥哥更容易让人同情人需要的临时演员还少。” 问橙一看围的人多了,立马秒变脸扔下手里的资料搓搓脸,询问着中年男人自己的戏演的如何。 “呦,行家啊!还有自己的团队呢,平时在那吃饭?” “网上!手上也就只有二十几个网红,没事带带货赚点差价,你们在邮件里直接说这是来演戏的不就行了吗?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吧!今天就算我义务劳动了,你们还有什么要求赶紧说,我绝对帮你们一演到底!” 问橙气势上来了,忽悠的众人一愣一愣的,其实心里早就慌了,要不是老爸以前卡文总折腾自己和哥哥装书里的人物,自己今天就得折在这里。 这群人也是够憨的,穿着东北特色的花棉袄硬要伪装成山区的穷孩子,都什么年代了,山里也有好多都脱贫了,还种胡萝卜,要让自己说就该改成种山药,至少还带个山呢。 不过自己刚才的临场反应还是慢了点,要什么弟弟妹妹,直接说自己是家里的小女儿,有个智障哥哥多好,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让老哥带人过来了。 就在问橙自我反省的时候有点分神,大概是气势弱了几分,也有可能就是中年男人故意试探问橙,冷笑着给问橙鼓掌。 “呵,小丫头挺能吹啊,你要真有那么大的生意会被杰克挂公网上?我看你是个人才,有不能见人的东西落他手里了吧,今天你要演好了,明天我还你自由身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你负责给我当编剧。” 问橙略思索给了个中立点的答案:“老板就是老板,这都能看穿,你的好意我考虑考虑,今天要不是被陈姐选中了,我就跟着杰克老板干大事去了。” “切,他能有什么大事,干着最不入流的勾当……” 中年男人面露鄙夷之色,不自觉的翻个白眼,问橙根本没听清他后面说了什么,快速的在脑海中勾勒关系图。 杰克是自己老板?秃头瞧不起他,但想拉拢自己,再加上刚才孙巧巧说的事,问橙迅速得出结论整个友谊大厦十层是贼窝! “老板你这戏讲完了咱们就准备起来吧,不是午宴吗?眼瞅着就十一点了。” 问橙只能想办法离人群远点,好躲在一边给哥哥发短信求助。 “都散了,去后台准备着,陈姐你去楼下看看记者什么的来了吗。” 听到秃头男人说这话,问橙如释重负,赶紧跟着众人往后台跑,不管他们想怎么骗,自己先联系上哥哥再说。 第九章另寻他路 “你等等,我看你戏这么好,你先上给他们打个样,糊弄完明面上的人,换身衣服留到最后,咱们拍卖点真东西,不过我要先确定一下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落到杰克手上了。” 中年男人叫住了问橙,似乎是真的相中她要委以重任,只是这派重任前还要先查验身份这就尴尬了,问橙都不知道怎么被挂公网上去的,真要查身份,一查就查出来自己根本没有把柄在杰克手上。 一旦暴露自己又知道的这么多,真要被他们团团围住抛尸荒野……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这戏还得演。 “老板,别问了丢人,您要真相中了我要抬举我一把,我留下来就是了,只要我老板不找我,我就跟着你干了。” 问橙自认为自己回答的够滴水不漏的了,中年男人却伸手搓搓自己光秃秃的头顶砸着嘴,表现的非常愁眉苦脸。 “栽杰克手上的女人,不外乎那点烂事有什么可丢人的,我这把年纪什么没见过,也就你们女的把那种事当回事,放心我既然想留下你,你的把柄就得到我手上,不然你不听话怎么办?” 中年男人说着就要伸手捏问橙的下巴,问橙赶紧躲开盘算着该如何回应。 “你躲什么?上了公网的有几个是干净的。” 中年男人看到问橙躲闪到一边伸手去抓她胳膊,想讨点便宜占。 问橙本来还在疑惑,什么事情会是男人不在乎女人在乎的,还会留下把柄,被对方如此一提醒,问橙瞬间秒懂,尽最大的努力和对方保持距离自保。 “我只是被偷拍了换衣服的照片,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此时的问橙已经被这个秃顶男恶心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越看越觉得他肥头大耳就是一油腻渣男!但还要尽了最大的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正常点,不把厌恶之情流露出来。 “哈哈,好说,时间不早了,等拍卖结束了,咱们出去聊聊,什么照片我都能帮你要回来,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 中年男人腆着脸凑近问橙对她油腻的一笑,恶心的问橙差点没吐了,赶紧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拽出来。 “老板,我肚子疼,厕所在哪里?” 问橙实在受不了了,自己还想以身涉险举报他们诈骗呢,现在看来趁他们没发现自己不是他们说的那种女人,保护自己早点脱身才是王道。 “走廊尽头,快去快回,你是第一个上台的,一定要好好表现,我让你上电视美美哒。” 中年男人坏笑着略带俏皮的卖了一下萌,就这一下问橙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赶紧转头向宴会厅外面走去,自己一定要离开这里,多一秒也不可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只可惜宴会厅门还没出去,迎面碰上了带着记者进来摆设机器的陈姐。 此时的陈姐一口流利的方言,表现的特别实在跟记者介绍着: “多亏了大老板们扶贫,俺们家的滞销大葱才能拿来这里拍卖!见见大世面,听说还有国际友人来嘞,还能上电视,你们可要把俺拍清楚点,村里人都要看嘞。” 陈姐正说着看到了问橙瞪了她一眼,推了她一把又继续跟记者说: “俺这傻妹妹没见过世面都吓傻喽,这孩子家里也挺苦的,一场暴雨一家七口就剩三个了,她还要卖了胡萝卜回家养弟弟妹妹呢。” 陈姐带着记者去指定位置架机器,问橙想等这七八个记者进了门,自己再出去直奔电梯跑路。 马上就要出门的时候,问橙蹭到了最后一个进门记者的衣服,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个女记者一把推倒在地。 “急着去抢死吗?我这身衣服七八千,牌子的,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身为一个记者,矫情不讲理的样子和路边的骂街泼妇一样,问橙着急脱身对这突发状况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自己和她吵容易穿帮再被坏人盯上,根本出不了这个门就容易被灭口,不和她吵,那现在自己应该干什么?就这么坐地上装傻?太窝囊了,可不装傻又不符合自己现在村姑的人设,不然和他们求救? “对不起,对不起,我着急去厕……” 问橙刚爬起来,想跟记者透个底合作一下,一会配合爆料个大新闻把这群人一锅端,但记者不给问橙机会,一高跟鞋踹过来正好踢问橙小腿上了。 这种莫名其妙无缘无故的报复根本无法预料,问橙疼的浑身颤抖到站不住,只能勉强扶着门站稳,头上疼的冷汗都下来了,心中暗自咒骂,这女人真的是够混蛋的。 “一个村姑还想靠近我,我刚被调职降薪正郁闷着呢,斗不过潜规则,还斗不过你个村姑,哼,真是什么人都敢往我头上踩两脚了。” 女记者耀武扬威的说着,将负面情绪全发泄到问橙身上,已经进门的记者就装没看到一样继续摆弄摄像机,其实都在偷着小声议论问橙这个村姑倒霉,自己往枪口上撞,却没人上前替问橙说句话。 “别以为你们能上电视就是出人头地了,还全村等着看,真恶心人,一个两个的穿的这么土,你们能上晚间新闻是给上面脸上贴金用的,新闻重点是滞销农产品,要你们来不过是哭穷卖惨讲故事的,指不定从那个贫苦村里挖来的怀揣梦想的群演呢,我上新闻八点档的时候什么事没见过,你们这种套路都不新鲜了!” “你……你既然知道……知道我是群演,还把自己的脾气随意发泄,真要是家里等着养家糊口的女生你刚才这一脚,就不怕造报应吗?你吃的蔬菜粮食全是地里出来的!你凭什么有优越感!人人都是平等的!” 问橙本来心里还觉得委屈,今天要不是自己挨了这一脚,换做别的骗子都是活该,自己只是想逃走怎么还这么多事,越听这女记者的话越觉得愤怒。 真是一个骗一个,骗骗相骗,果然是自己太理想化了,还想和这些记者合作拆穿这个拍卖会要诈骗外国人的钱。 第十章完美童年 “你跟我讲平等,我一个月一万工资,就算被挤下来了,也是电视台八点档当家花旦,我的名还在有的是粉丝就是高你一等,你呢!你一年能见到一万块钱吗?” 女记者像是找到了发泄口,靠到问橙身边,拍着她的脸嘲讽着。 对手都打门口上来了,问橙准备撕破脸皮来个狠的了,大不了拉着这几个记者一起被拍卖会的人扣下。 “哼,我……” 问橙刚起来气势,秃顶中年男人就过来打圆场了,时间卡的就是这么好,刚才自己挨那一脚的时候怎么连个吭声的都没有。 “梅大记者,别生气了,咱们有话好好说,跟个没见过世面的生什么气,宾客们就快来了,你们要新闻,我们帮忙处理滞销农产品,大家各取所需,你何必把什么事都说的那么透呢,你不是要去厕所吗?陈姐快陪着她去,快去快回!” 问橙本想逃离虎口,反而被狼咬了一口,现在更是被狐狸押着去厕所,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陈姐,我害羞自己进去就行,您在门口守着还怕我跑了不成吗?” 到了厕所门口,问橙还不放弃尽最大的努力想让自己落单。 “那你快点,刚才你得罪的可是个名人,她不再惹事这事就能翻篇,她要把你捅到热搜上随便给你安个罪名,你今天的工钱不仅没有,再把你的私人信息泄露了,你只会越陷越深。” 陈姐觉得自己刚才没帮问橙说话有点尴尬,现在事后了忍不住提醒两句,算是给自己个台阶下了,万一导师真把她挖过来,就她刚才的表现,绝对是个会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往上爬的狐媚子,万一爬的比自己高了,为今天这事回踩自己一脚就得不偿失了。 “我懂我懂,我马上就出来。” 问橙客套一下,赶紧往厕所跑,她非常明白陈姐的意思,无非是怕引火烧身,自己和她才认识一个小时没帮自己情分很正常。 问橙进入厕所挨个隔间检查一下,确定没人后赶紧拿出手机给哥哥打了过去。 “哥,友谊大厦十楼我碰上诈骗团伙了,弄不好整栋楼都是贼窝,赶紧帮我报警。” 问橙躲在最后一个隔间里,压低声音用手遮住嘴边防止声音扩散。 “你不是去拍卖会了吗?一惊一乍说他们诈骗有证据吗?拍卖会开始了?”问谦正忙着资料入库,有些敷衍的回答着问橙。 “没有,但是他们雇我是来演戏的,有剧本还有个油腻导师恶心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这最多算职场骚扰,留下证据就能告他,但你说他们诈骗又没证据,我要真跟管诈骗那边的同事说了,他们只会觉得我是妹控。” 问谦并未觉得事情有多严重,开着扩音继续存档资料。 “是真的,不然你帮我查查友谊大厦十楼都是什么公司,绝对有收获的。” 问橙也知道没证据,可他们的话仔细想想说的很诡异,又是杰克又是公网的听都没听过,还有什么干不干净越陷越深,很像是要做坏事才会用的词。 “等你得到证据再说,都能让记者去拍了怎么可能是诈骗,我刚才还真搜雇你的那个拍卖会了,省里派下来的扶贫任务,让D市接了,拍卖滞销农副产品给外国公司,还会有大人物出席,诈骗团伙傻吗?在大人物眼皮底下玩阴的?我可不信。” 问谦也是担心过拍卖会有问题,一上班就专门去查了拍卖会的相关信息,很正能量的活动,为了面子雇一两个群演拉动下悲伤的氛围很正常,又不是什么大事。 “灯下黑啊!我的哥哥,我总觉得农副产品卖完了还有别的事,你一定要信我。” “嗯,我帮你查,友谊大厦十楼是吧,查好了我亲自打电话告诉你结果行不?我在忙了,你先挂了吧。” “还有公网,杰克之类的也帮我查查,可能有联系。” “知道了,你的工作还是我的工作,参加个拍卖会把你吓成这样。” 问谦以为问橙会自己挂电话,拿着要存档的证据袋去了仓库,手机就开着扩音放在了仓库外面的预录室桌子上。 “喂,好了吗?赶紧出来拍卖会要开始了!” 陈姐直接进入厕所敲着隔间门高声询问问橙,吓的问橙没挂手机就赶紧出来了,虽然哥哥说是自己小题大作,可这的氛围怪怪的,一定有问题谨慎点的好。 等问橙再回到会场,记者们都架好了设备,宴会厅里的餐桌旁也坐上了外国人,几乎穿的都是正装,男的们精致西服笔挺的坐着,女人们也都是经过仔细打扮的身上的礼服一个比一个漂亮华贵。 看阵仗确实是正式的大活动,可能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可那个秃顶中年男人说的那些话怎么琢磨都怪怪的,现在走是不可能走了,只能硬着头皮装村姑,参加完拍卖会赶紧回家。 问橙一到后台手里就被塞了一把刀和一根胡萝卜,拍卖的流程单也一并给了问橙,大致扫一眼流程问橙心里有谱了,也觉得这拍卖会是为了上面那些大人物准备的面子工程了。 因为流程单里,一旦有人拍下自己带来的十吨胡萝卜,就要激动的把在场来宾都感谢遍,而这来宾大部分还都是D市上层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边拍卖会已经正式开始了,问橙也准备上场了,而问谦那边刚忙完,从仓库出来就听见手机里断断续续的有吆喝声,几个同事还围在一起听。 “你们听什么呢,我妹可能忘记挂电话了。”问谦走过来想挂断手机被同事们拦住了。 “听拍卖会现场直播呢,你妹这嘴皮子太能忽悠了,家里山区的,夏天下暴雨村里唯一的桥断了,带着全村的胡萝卜联系到D市扶贫办才参加的拍卖会,要不是知道你们家啥情况,我都信了。” 数据分析室的大刘忍不住夸赞问橙。 “哈哈,我妹刚才就给我打电话了,以为这拍卖会是诈骗团伙。”问谦说着话走到桌旁,坐在凳子上抢过手机就给挂了。 第十一章被拽走 问谦根本不知道自己坐下后说的这句话,已经被问橙身上挂的声迈直播出去了。 问橙这边拿着胡萝卜正用刀一切两半,还在夸赞着这是自己村地里种的纯天然高锌富钙水果胡萝卜,拍卖师也跟着搭腔说众人桌子上现在上的这道凉拌三丝,就是问橙村里的胡萝卜,觉得好吃的可以开始竞拍了,村里总共拉来了十吨,一吨八千起,所得善款均用于山区桥路修复为抵抗明年的暴雨做准备。 问橙看着秃顶拍卖师唾沫横飞的抬着价,油腻的根本没眼看,心里暗自发誓一会拍卖会结束自己连钱都不要了,也一定要赶紧回家绝对不能让他再有机会对自己下手。 就在拍卖师敲锤子十吨胡萝卜卖出去的时候,问谦的声音突然从问橙身上的声迈里传出来:“拍卖会是诈骗团伙。” 吓得问橙赶紧捂住声迈,紧张的看向台下众人,幸好此时拍卖锤落下没人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声音,问橙刚松口气就瞥见拍卖师正在盯着自己看,心想完蛋了他不是听到了吧。 结果拍卖师只是提醒问橙说感谢词,问橙赶紧将在场的所有主办者都夸了一遍,很快就换下一个人上台,问橙匆匆离场下台,刚松口气问谦的电话就来了。 问橙左右看看都在忙着准备上台,没人看到自己,她便拿着手机躲到了换衣间的角落里。 “哥,你怎么现在来电话了,是不是有证据了?他们是诈骗团伙对不对,我就知道他们是坏人。” “你这傻丫头就是在家待的有被迫害妄想症了!还盼着自己出事,我帮你查了,友谊大厦十楼租给了一个货物公司做仓库,还有一家信贷公司,还有一家声优培训机构,宴会厅随机出租,没有什么异常手续都是齐全的,别担心了,就是你自己瞎琢磨的,这官家骗人不算骗,你就是个临时工,还想胳膊扭大腿吗?又不是骗你的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知道了,吸引外商呗,赚外国人的钱不算骗是吧。” 问橙最讨厌听问谦的说教了,不服气的怼了回去,赌气挂了电话,问橙一抬头眼神正对上孙巧巧的眼睛。 “巧巧姐,这是要换衣服吧,我就接个电话马上走。” “给谁打电话呢,跟姐姐说说呗。” 此时的孙巧巧皮笑肉不笑的询问着问橙,气场和给问橙化妆时完全是两个样子。 “我哥,他担心我打电话问问我这边的情况。” “你哥?呵,你不是杰克的人吗?他会让你带手机?是想黑吃黑?” 孙巧巧的笑让问橙吓得一个哆嗦手机都摔地上了,自己难道真的进了贼窝?黑吃黑都出来了? “这手机挺漂亮的。” 孙巧巧看到问橙掉落到地上的手机,嘴上说着手机漂亮,伸腿抬脚就用高跟鞋鞋跟将问橙的手机屏踩碎,随后蹲下慢慢向问橙靠近。 “换衣服,杰克既然让你来就证明你有点本事,我收下你了但你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去,还得看你自己!” 问橙本能的害怕后退躲闪,反而被孙巧巧逼入墙角无处可逃。 “现在知道怕了?既然杰克也想做外国人的生意我就带带你,带你见见世面!” 孙巧巧说着一把抓住问橙的头发,将她从墙角拖了出来按在化妆倚上。 “刚才你跟老赵套近乎我就察觉你有问题了,想替杰克挖他走对吗?” 孙巧巧粗鲁的对待着问橙,一手抓住问橙的头发,另一只手抓住卸妆棉使劲在问橙脸上揉搓着。 问橙的智商完全不够用了,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几波势力了,哥哥明明说的是手续齐全这些人都是正规生意,抢生意抢到人身攻击?自己怎么这么惨,想脱身只能求助剑心了。 可剑心的契剑还挂在手机上呢,孙巧巧拽自己的力道太猛,自己根本没来得及拿剑。 “放心我一定把你画的美美的!” 孙巧巧终于松开了问橙,但却从化妆盒里拿出把小刀,美美的三个字发音还特别重,问橙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要用刀给自己化妆。 想跑只能趁现在了,问橙鼓足勇气,对着孙巧巧的小腿踹了过去,踢的孙巧巧措手不及,但马上反应过来抓问橙的头发,幸亏坐的椅子底下带滑轮,借着惯性将问橙送了出去撞倒衣架。 问橙赶紧扒拉衣服堆寻找手机,从上面拽下契剑,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忘记打开装剑的盒子了,那剑盒上外面有镇灵石,御剑心根本出不来,自己这个脑子啊,亲手把外挂毁了。 就在问橙懊悔之时,孙巧巧已经冲过来抓住了问橙的头发,又陷入困境了,问橙只能用手里的契剑去扎孙巧巧的手。 幸好契剑给力划伤了她的手,孙巧巧吃痛手抖了一下,问橙想趁机逃脱反而被孙巧巧另一只手中的折叠刀抵住了脖子。 “真是厉害啊!一个女生能有这功夫不错了。” 此时的孙巧巧就站在问橙背后称赞着问橙,用受伤的手蹭着问橙的头发,将血抹到她的头发上。 “这发质真好,我好想把你留下,杰克答应你什么条件我给三倍,留下你做个宠物。” 听到宠物两个字,问橙第一反应就是病娇,这个孙巧巧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自己刚才的反应全是本能自卫,就因为扎破她手就把自己囚禁起来?这也太变态了吧, 她的行为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了,哥哥给的信息绝对是错误的,就算公司是合法的人是变态自己还是羊入虎口了!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为什么不回答?你不会还幻想着能逃出去吧?站在泥泽上的人只会越陷越深,别以为你和杰克是一伙的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卖他一个人他还不敢动我!” 孙巧巧手中的刀刃慢慢上移靠近问橙的脸,再次威胁到: “再给你个机会……” “我跟你混,其实我和杰克不熟的,我……我可以换衣服帮你拍卖的。” 刀刃面前只能屈服,毕竟命是自己的,脸也是自己的只要能活着,就能找到机会逃跑,她总不能真把自己当宠物吧。 ( 第十二章还挺嚣张 “啊……”后背一凉,问橙疼的喊了出来,自己都屈服了后背还被划了一刀,这女人绝对是变态。 “这是个记号,不深的一会就不痛了。换衣服!” 孙巧巧拔出刀从衣服堆里挑了件黑色亮片鱼尾裙扔给问橙,又用刀尖在问橙面前指点着晃悠。 “别想耍花样,明面上的拍卖要散场了,杰克惦记的生意我这就带你去看看!” 问橙忍着疼脱掉棉夹袄换上鱼尾裙,孙巧巧虽说伤口不深,但问橙脱下的夹袄上红了一片。 问橙换好裙子就被孙巧巧拉到了落地镜前,因为背后的伤口,此时的问橙面无血色嘴唇惨白,还有种病殃殃的憔悴。 “你这种病态的样子配黑色长裙真美!就像长生不死的吸血鬼,你这锁骨……” 就在孙巧巧手上的刀要划向问橙锁骨位置的时候,更衣室的门被推开了,陈姐和秃顶中年男人一起走了进来,孙巧巧马上将刀收了起来,立马表现出一副软弱好欺的样子。 “我的小甜心,你居然这么漂亮,一会让你拍卖点真东西,拍到的钱全给你。” 秃顶男是彻底忘不掉问橙了,一进门就伸手要抓问橙的手,这次还没等问橙躲,孙巧巧就拉着问橙躲开了。 “孙导师,她刚才被衣架划伤了背,我得帮她包扎一下。老板的钱您就这么允诺给别人不合适吧。” “你是什么东西管我?老板从不露面我交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这里的一切我说了算,你们谁敢说出去,我把你们卖进山里!受伤了就赶紧治,别耽误拍卖!” 秃顶男似乎有些害怕老板,却还硬撑着要面子装出一副不害怕的样子,虽不情愿还是离开了更衣室。 “巧巧,化完妆你就可以回去了,你是老板钦点的化妆师,咱们毕竟是打工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有点数。” 陈姐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钞票塞到了孙巧巧手里,拍拍她的手转身走出更衣室顺便将门关上了。 “坐下,我给你包扎伤口。” 孙巧巧将钱收进口袋,拍拍化妆倚让问橙自己走过来坐下。 “你是老板?他们不认识你?” 问橙有些蒙圈这三个人的关系好像有点复杂,她没忍住问了出来。 “呵,那你见过杰克吗?” 孙巧巧冷哼一声,将手里抹了药的棉团按在了问橙后背上,问橙疼的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没……没有……” “干这种要遭天谴的勾当,没人敢真的露脸,都是用化名假身份骗明面上的人,连自己手下人有时也要不得不防!” 孙巧巧说着又使劲按压了一下问橙的伤口,这才包上纱布贴上医用胶带。 “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今晚要拍卖的是什么?” 再疼问橙也认了,她现在要的是证据,自己不能白挨这一刀,只要能打入敌人内部,回家就能打莫问谦的脸!让他知道自己的吸渣体质就没错过。 “比杰克的生意正大光明点罢了,倒腾地下东西的,别被老赵的蝇头小利迷惑,只要你做我的宠物一天,要什么稀有物件我全能给你找来,我就是有这个魄力!” 孙巧巧弯下腰,要问橙的耳边霸气的说着。 “地下那不是死人的……盗……”墓字没说出口就被孙巧巧用食指按住了嘴。 “没错,今晚卖的真东西就是冥器。” “有莫家山的东西吗?” 问橙一想起自己祖坟上的那个深坑,一点也不害怕了,转头看向孙巧巧质问着。 “莫家山?你姓莫……呵呵,虽然我很舍不得,但你必须死!” 孙巧巧听到莫家山三个字迟疑了片刻,面向化妆台又把折叠刀拿了出来,突然转身对准了问橙的心脏位置刺了过去。 问橙眼看着自己根本躲不过去了,手心里握紧了契剑盼着有奇迹出现,突然一股力量将问橙连椅子一起拽倒在地上,刀尖几乎贴着问橙的心口窝停住了。 “让我看看,你是魔的契人,换你的主子来,你不配!” 一身天蓝长衫的剑心终于出现了,伸手抓住了孙巧巧的手肘,轻松碾压她。 “呼……吓死我了!”问橙大口呼吸着,用脚蹬着地让自己远离刀刃。 “御剑心!她果然是莫家人,别忘了你可是魔!” 孙巧巧比力气赢不过御剑心,整条胳膊被控制的死死的,大吼着自己把胳膊拧断了,反向一转用另一只手握拳,对着御剑心的脸打了过去。 问橙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看到孙巧巧的右臂弯曲到不可能的程度,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变得很狂躁好斗,对着剑心疯狂还击,剑心也全力迎战,两个人的速度快到都出残影了。 剑心似乎是顾及自己的身份还有魔那一重,迟迟没有还手反击始终在躲闪防御,他这这样的态度反而让问橙害怕了,生怕剑心不敌对方,被孙巧巧压制,她再拿着刀对着自己挥过来,自己再待在这换衣间里就是在送人头,给剑心拖后腿了。 问橙心一横朝着门口就跑,只是这一跑契剑还在手里,拽着剑心一起跑了,剑心失手的空挡给孙巧巧留下了足够脱身的时机,手一甩将折叠刀当飞刀用,瞄准了问橙的后背射了过去。 剑心和问橙是立过契的,危机关头要保问橙不死,便放弃了与孙巧巧继续缠斗伸手接住折叠刀,对准了孙巧巧想再扔回去,她已经推开化妆台从封住的窗口跳了下去,折叠刀只划伤了她的肩膀。 “我去!这是十楼!她得摔成肉泥!” 问橙赶紧跑到窗口探头望了下去,孙巧巧单手抓住了八楼的窗台翻身跳了进去。 “她……她不是人!”问橙惊呼,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孙巧巧不是人。 “她是人但是魔的契人,献祭了一条胳膊请魔入身,干出点非人类的事情来很正常,你才是少见多怪,居然觉得她会死,呵,真是可笑。更可笑的是你为什么穿这么少?就你现在的打扮在古代可以按不守妇道罪浸猪笼了!” 剑心本来想嘲笑问橙,却发现自己根本没眼看她,现代人穿的这都什么玩意,露胳膊露肩的也不怕风湿病着凉。 ( 第十三章一群‘神仙’ “又不是我自己想这么穿,我也很无奈的!” 问橙看到剑心转过头去看向别处,还有那么一丢丢想笑原来他怕这个。 “自己不想穿就赶紧披件衣服回家,一上午没看着你,你身上多了三个契,回家需要我们三个剑灵商量一下给你解了!我御剑心的契人怎么能和别人再立契!” “行,行,行,你厉害你能说,我这就回家。”问橙随手抓了件短款西装当外套披在身上向门外走去。 “你怎么出来的?我哥回家午休了?” 问橙先探头出去左右看看,确定安全后慢慢走出去,跟身后的剑心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契剑染了血,问谦手中那把也变色了。” 剑心懒得自己走了,一甩袖子又遁回契剑之中。 “契剑原来还有这个用处,再有危险你们不方便出来我就往剑上抹血。” 问橙正说着转角就撞上了陈姐,被硬塞了一个银制托盘到手里;托盘上放着一块红布,红布上贴着黄符似乎是在封印着什么。 “这是?”问橙疑惑的问着。 “你今天的赏,端上去卖了拍多少钱都是你的。恭喜你啊!被导师看上了,以后飞黄腾达了别忘记我,可是我把你从公网上提出来的。”陈姐阴阳怪气的提醒着问橙。 “那我还真要好好的谢谢你,顺便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化妆师孙巧巧就是你们的幕后老板,你最好快点跑路,不然你塞钱给老板封老板的口,啧啧……这波操作够骚的,秋后算账你就死定了。” 问橙看到陈姐故意提醒的样子就来气,没有她自己今天坐家里玩一天手机多好,现在好了莫名其妙的成了魔的宠物,背上还挨了一刀。 “你怎么知道的?她怎么可能是老板呢,不可能的……” 陈姐明显是不信问橙说的话,问橙刚想得意的显摆一下自己就是知道陈姐不知道的,还没开口呢前台就催着快点上台了。 问橙赶紧端着盘子往前台跑,擦肩而过时还故意撞了陈姐一下;反正剑心在自己身边了,教训完那个秃顶老男人再走也不迟。 “你撞我!做人别太狂了!你以为自己能攀上高枝了?一时的小人得志罢了!孙巧巧要真是大老板,赵导师就得死!你今天勾搭上他,明天你就是寡妇!” 陈姐被撞的很窝火,风水轮流转的太快了,自己给自己找来个麻烦。 “巧了,我勾搭上的还就是你们家老板,现在是去教训那个吃里扒外的赵导师,你说一会散场了是把你卖那里去好呢?这要埋地底下好像也不错。” 问橙只是逞一时之嘴快,陈姐却当真了,赶紧往更衣室跑,她要确定孙巧巧到底是不是老板。 “怎么样,我厉不厉害,怼的她哑口无言气急败坏自乱阵脚……” 问橙得意的自言自语跟剑心显摆着自己的厉害。 “呵,得了吧,就你这用词收收吧,丢人!我若不在你就是狗肉包子一个!”剑心傲气不屑的声音从契剑里传来,气的问橙想把剑掰折了,但奈何自己就是怂包一个,只能过过嘴瘾。 “我这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上的了台面!我在台面上给那个油腻老男人点厉害看看,先大嘴巴子抽他两下,再趁众人没反应过来撒腿就跑,门口就是电梯我绝对能完美脱身。” 问橙已经准备好了,雄赳赳气昂昂冲上拍卖台,甚至连脱身的后路都想好了。 只可惜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变数,等问橙走上拍卖台,手中的银盘就被一位身穿燕尾服西装,头戴银色狐狸戴面具的年轻男子接了过去,根本没让问橙再往台上走就挥手让她下台。 问橙非常不甘心的看瞪了那个秃顶老男人一眼,自己这两巴掌是打不成了,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了,只能找机会开溜回家了。 “现在为大家展示的是从莫家山上出来的……” 问橙都准备离开了,听到莫家山三个字,转身又跑了回去站在台口处看着银盘中被打开的红布。 红布之中包裹的是把黑色犀角梳,梳脊上好像是镶嵌了金片宝石之类的东西做装饰,问橙离的有些远看不太真切。 确认只是把梳子不是兵刃后,问橙松了口气,就梳脊上的那点金片,估计也不可能附灵上去,虽然是自家祖上的东西,但现在自己根本没办法证明是自己的,冲上台去只会被当做疯子抓走罢了。 “莫家山上的东西,相信不用我做过多介绍大家都懂的,每场只拍卖一个,单这一个就必定是巧夺天工的精品,犀梳的主人更是一名刺客……” 问橙还有点不舍得离开,想看看自家的梳子能被谁拍走,等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赎回来,便靠在台口的幕布旁听着拍卖师介绍。 “大家请看!梳尾处有机关,梳脊内藏利刃,看着利刃无锈还很锋利,经鉴定这把内置弯刃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是古代淬炼技术精髓的体现,其中融合了……” 拍卖师正介绍着,戴面具的年轻男子便手戴白色手套,缓缓的将刀刃从梳脊中抽了出来,看到刀刃的一瞬间后台灯光全灭,问橙的肩膀上像是被一只冰凉的手捏了一把,不仅冷到刺骨还疼的整个肩头都像是要被人捏碎了一样。 问橙肩头一凉的片刻功夫,正在展示刀刃的面具男突然转头,凌厉的眼神吓的问橙一哆嗦,紧接着一张黑色符纸从他的袖口甩了出来,钉在问橙脚边,符纸上的白字亮了一下,似乎是涂抹了磷粉落地即燃。 紧接着肩头上的的力道一松,问橙整个人向后摔去,手脚根本不听使唤瘫软的滚下了阶梯跌坐在地上。 台上的拍卖还在进行,梳子已经被喊上了五千万,拍卖师正在敲锤,敲到第二下的时候,又有戴面具的人一身礼服端着银色托盘在阶梯下等着上场。 “救……救我……”问橙的舌头就跟打结了一样,说出的话非常模糊只有她自己知道什么意思,对方根本听不见。 想抬手去拽伸脚去踢那个要上台的端盘人,提醒他漆黑的后台下还有个人,但自己的手根本伸不出去,脚也抬不起来,就连握在手中的契剑也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第十四章都好不到哪去 最终犀角梳以五千万的价格竞拍成功,新的端盘人上台,那位戴着狐狸面具的男子并未留在台上,则是在新人登台后端着空了的银盘下台。 “你是什么人?” 面具男歪头俯视问橙疑惑的问着,他的嘴根本没动,声音似乎是从腹部发出的。 问橙心生一计,只动嘴不出声,努力的假装自己在说话,她就不信了后台这么暗他还能看出唇语,只要听不到声音他一定会放开自己的。 “驴唇不对马嘴,你根本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是什么人?再不回答我把你交给老板。” 【我去,这么黑你居然真的懂唇语】 问橙只觉得自己被打脸了,一时没忍住也不管能不能发出声音了,直接把想说的张口说了出来。 “我去?你要去那里?你究竟然什么人?再不回答直接送走。” 问橙无语了,看着眼前这个人至少得有二十多岁了,居然会不知道我去是什么意思,还天真的用腹语问自己,自己一个女生跟他解释我去?真的合适吗? 【犀角梳是从我家祖先墓里被盗走的】 问橙实在没脸解释我去的意思,只能张口不出声转移话题。 “莫家山是你家?” 【对】 问橙暗喜,这人除了智障点,还是能好好沟通的。 “你为什么要让它被盗?自己的东西要好好守护不应该是常识吗?” 【你先松开我】 问橙被气到语塞,祖宅被盗时自己才十来岁根本不知道祖宅被盗,更不可能去好好守护了。 “你身上有鬼契,我这是在救你,不然他吸光了你的阳气你就死定了。” 问橙刚想还嘴陈姐却在此时出现了,非常客气的讨好面具男说着: “姒老板辛苦了,这边请,后台的灯不知道怎么坏了,我送您去坐电梯。” “我认识路不用送了。” 被称做姒老板的面具男拒绝了陈姐的好意,自己向宴会厅出口走去。 陈姐根本没有看到地上的问橙,讨好着追了上去继续谄媚: “别介,您是见过老板的人,又是莫家山那堆宝贝的资深研究师,我们这拍卖会全仰仗您罩着……” “你想问我什么?”面具男突然停住脚步用腹语严肃的问着陈姐。 “老板是男是女?” 问橙在角落里听到这个问题瞬间明白了陈姐的意图,她还是不信自己,这是在试探着寻找真相。 “你们老板……不知道,我老板是……你没必要知道!” 问橙没想到面具男的回答会如此俏皮,若不是不能动,问橙都想给他鼓掌了,这回答真是妙啊! 只是在佩服过后,问橙细思极恐他若就这么走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再被那个秃顶拍卖师捡漏,后果根本不敢想像,问橙想喊住他别走,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大吼着: “姒……放……我……再……” 问橙明明想说‘姒老板放开我再走’,结果能发音的字都是随机的还跟蚊子哼哼一样,连陈姐都没回头往自己这边看,更何况走在前面的面具男。 看着他们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在黑暗中,又有新的拍品被端上了拍卖台,距离拍卖会结束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问橙只能想办法自救,既然是法术都会有破绽的,那这一切就都是假的,而契剑是真的,就算现在感应不到,它也应该还在自己的手心里。 就在问橙拼命的低头,握拳抬手想确定契剑是不是还在自己手心里攥着的时候,面具男又和陈姐一起回来了。 陈姐还在讨好着面具男,依旧不放弃想知道自己老板的身份,究竟是不是孙巧巧,面具男没有再理她,径直走到问橙身边蹲下想横抱起问橙一起离开。 试了一下没抱起来,自己还差点摔倒,这就有点尴尬了,问橙开始后悔自己怎么这么胖了,关键时刻连被人救走都不行。 面具男放弃了抱问橙起来,反而是解开西装扣子,低头在衣服内兜里寻找起来,满满当当三十多个口袋整齐的排列在西服前襟的内衬两侧。 每个口袋里都至少有六七张黑色符纸,面具男拿出来挨张检查,他的这一举动,让陈姐发现了问橙的存在并且走了过来。 “呦,这是怎么了?高跟鞋穿太高下台崴着脚了吧,用不用姐姐扶你一把?” 陈姐的声音里透露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嘴上说着要扶问橙从地上起来,其实站在原地根本没动一下。 “你先保证你不跑,不然我就拽着你的胳膊拖你走。”面具男终于从口袋中选定了一张黑符捏在手中,用腹语威胁着问橙。 【不跑,谁跑谁孙子,能离开这就行】 问橙觉得事情有转机,说不定这个面具男可以带自己离开,痛快的只张嘴不出声,让面具男看懂自己的唇语。 得到了问橙的保证,黑色符纸被贴在了问橙的额头上,刺鼻的腥臭味直往问橙鼻子钻,那感觉就像自己面前挂了一条刚从罐头里取出来的鲱鱼。 被这味道一熏,问橙瞬间能动了伸手扯掉额头上的符纸甩到地上,符纸落地即燃,白色的火焰快速吞噬掉整张符纸,连点符灰都没剩下。 “你姓莫?”问橙刚站起来还在盯着地上的火苗看,面具男就用腹语发问了。 “嗯,莫问橙,你呢?”问橙整理一下衣服不卑不亢的反问着。 “刚才那梳子真是你家的?”面具男似乎有些震惊腹语的声音也有些怪,不如刚才那么淡定了。 “嗯,我虽然没法证明但我绝不骗你,莫尚歆是我奶奶!你呢?总得有个名字吧。” 问橙借着拍卖台上的灯光,明显看出面具男有些慌乱,心想这难不成是认识自己家里人?又追问了一句对方的身份。 “你什么身份,问姒老板的名字,姒老板可是……” 面具男还在想着该怎么回答,就听见陈姐在一旁搭腔点明自己姓姒,他赶紧拒绝承认,紧张到嘴张了张差点开口说话了,最后还是用腹语胡诌了个身份为自己开脱。 ( 第十五章你再说一遍 “不不,我不姓姒,我姓张,张四,对,我叫张四,你要没事了能动了赶紧离开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把梳子而已,谁拿去用不是用,何必斤斤计较。” 说完面具男就慌乱的转身要走,差点被阶梯扶手绊倒又险些与要上台的端盘人撞一起,跌撞间更是遗落了面具,问橙捡起来想追上去还给他却被陈姐拦住。 “给我吧你!勾搭完这个勾搭那个,现在这小姑娘心怎么这么野!你一个被挂上公网的婊子还想攀高枝?滚蛋!赶紧滚!以后别出现在拍卖会上!” 陈姐一把上过面具,推搡着问橙让她赶紧滚蛋,问橙穿的又是长裙,一个不稳趴在了地上契剑正好扎破了掌心。 拍卖会的大门嘭的一声被撞开,捂着脸要逃走的面具男被大门撞到额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站稳抬头看去一柄青铜剑飞了进来,心里更加清楚问橙说的是真的了。 他越想越后怕,生怕自己的身份曝光,赶紧双手并用一手捂额头一手捂口鼻只露眼睛继续往外跑,又与冲进门的问谦撞了个满怀。 “你没事吧,我急着找我妹……” 问谦赶紧扶住对方,刚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在找妹妹,话都没说完就被推开了,看着那个人着急逃跑应该不像有事的样子,问谦也就没再管他。“你是什么人?” 拍卖台上秃顶拍卖师用话筒大声询问着问谦,暗处的保安也已经准备好了随时把问谦拿下维持会场秩序。 问谦看着偌大的宴会厅里,所有戴面具的人眼神都齐刷刷的看向自己,问谦被看的很紧张,赶紧开口解释着: “我是来找我妹妹的,她来这里打工这都傍晚了还没回家……” 问谦正说着拍卖会后台传出女人的惨叫声,问谦下意识的以为是问橙,也顾不上要观察情况冷静处理了,以最快的速度朝着礼台就跑了过去。 问橙这边摔倒后疼的手都打哆嗦了,硬撑着把契剑拔出来,青铜剑就飞进屋里来了,就落在自己面前插进了木地板里。 “陈姐,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问橙伸手抓住了青铜剑柄将剑从地板上拔了出来。 “神神叨叨的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就推你一下吗?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陈姐被突然出现的青铜剑吓了一跳,根本不清楚那里来的剑,就看着问橙拔剑站了起来,说的话还那么怪,心里更是害怕极了,以为是问橙被自己逼急了要挥剑行凶。 “杀你?杀你本尊还怕脏了刃,几千年了矫情的女人怎么都一个德行,除了撕逼动手连点新鲜手段都没有。” 御剑心附在问橙身上吐槽着陈姐的手段过时,单手拿剑在手中摇晃着剑柄,另一只手捋捋问橙的头发,心里嫌弃着女人就是麻烦,长头发遮挡视线碍事,脚下慢慢走过去向陈姐靠近。 不是他不想走快点是这问橙穿的这破鞋子稍微走快点就崴脚,憋屈的御剑心直接用剑刃把裙子划开撕成了短裙,顺手连鞋子一起脱了甩在陈姐脚边。 “你穿多大码,和本尊换换鞋子,女人就是麻烦个子矮就要承认非要弄些虚的踩这么高有屁用,走路还不方便。” 此时的陈姐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和问橙的气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方就像突然觉醒的猛虎等待时机捕食猎物,只要问橙稍微动一下都会吓的自己心跳加速不敢乱动。 陈姐更加以为问橙靠近自己是要扇自己耳光出气,害怕的捂住脸紧贴着墙想要躲闪,结果巴掌没等到,等到一双鞋砸在自己脚边。 紧绷的神经再也经受不住这种震慑的折磨,崩溃的跪在地上尖叫起来。 “神经病啊!本尊还没碰你呢,让你脱双鞋都不行,就你这胆还出来撕,逼呢?也不嫌丢人。” 御剑心被陈姐的尖叫声吓一跳,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将剑刃搭在肩膀上,扛着青铜剑光着脚就上台了;对手实力不足自己想跟人打一架都没机会,只能再去会会另一个人渣。 台前问谦正徒手爬上礼台,身后跟了七八个保安要阻止他,这时问橙一身亮片黑色短裙光着脚,扛着青铜剑从后台大摇大摆的走了上来,气场瞬间两米五。 问谦立刻看穿,这哪是自己那个傻妹妹,分明是魔化的御剑心。 拍卖师虽然再秃顶油腻,但对待工作绝对是专业的,为了化解变故主动走到了问橙身边说着: “这是今天的临时拍品!青铜古剑!” 他已经戴上了白手套想伸手接剑,拿过剑来缓解冷场气氛,被御剑心用剑脊敲了手背。 “呵,你算什么东西,还想碰本尊。” “你想干什么?这是拍卖会!搞砸了大老板会要了你的命!”赵拍卖师压低声音低吼着威胁问橙。 此时问谦也摆脱开保安爬上了礼台,伸手去拉问橙的胳膊,还不忘跟拍卖师解释着: “呵呵,误会,都是误会,这是我家祖传的宝剑,不卖的。” “上了台的东西说不卖就不卖?把我们当猴耍吗?” 台下角落里突然传出声音,明显是用变声器处理过的,那声音虽没再说什么,单就刚才这一句,已经让台下炸锅了。 各种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纷纷不满的抗议着,餐桌上能扔的东西全扔台上来了,拍卖师尴尬的躲闪着,示意保安稳住会场,自己则站回拍卖台,用拍卖锤敲打着拍卖桌大吼着稳定众人情绪: “都安静!拍卖继续!这把剑可以竞拍!请各位老板出价吧!” “呵,问过本尊了吗?你说能拍就卖吗?” 御剑心推开拉住自己的问谦,挥剑将拍卖台一劈两半,整个会场突然安静了…… 保安冲上台想控制住问谦,问谦躲闪的空挡,赶紧将手机里早就编辑好的短信群发出去求救,反正自己的同学都是干警察的,随便来个人帮自己一把,就算被这群人抓住了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最多挨点拳脚这都是小事了。 第十六章12号 拍卖师僵直在原地手里握着拍卖锤在打哆嗦,青铜剑落下带起的风刃直接削破了拍卖师的鼻尖,血滴答滴答的顺着下巴往衣服上滴,一股骚臭味从拍卖师身上传了出来,淡黄色的液体顺着裤腿流了一地。 御剑心操纵着问橙的身体往后退了两步避开那滩还在不断扩散的水渍,防止自己光脚踩在上面怪恶心的。 “好了,展示完了,你们觉得本尊值多少钱?” 御剑心看到现场鸦雀无声,觉得很是好玩,一时间玩心大起,抢过拍卖锤拿着手中把玩着询问台下戴面具的众人。 “角落里刚才那个起哄的呢?本尊值多少钱啊!” 御剑心用剑脊敲着肩膀,非常嚣张的转身看向宴会厅最后面的一排。 “五千万!”那个声音非常沉稳的喊出了自己的报价。 紧接着又有人跟风喊价,青铜剑的身价被喊上了八千万,这时没人再喊价了,都在等着拍卖锤敲下去,看是谁八千万买走这把利刃。 “呵呵……本尊就开玩笑喊喊,你们这给的价太低了,本尊瞧不上……” “一个亿!落锤无悔,敲吧!”又是最开始那个起哄的声音,以一个亿的价格打断了正在说话的御剑心。 “呵……好玩,一个亿?给现金啊还是给金子?你带着了吗?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剑好不好?” 御剑心拿着拍卖锤跳下礼台,边说边向后排的角落里走去。 “支票!能立刻兑现那种!” 众人纷纷给拿剑的问橙让路,生怕被剑刃划伤有血光之灾,只有那个男人坐在角落里纹丝不动,还很淡定的回答着问题。 “可以,非常可以!真是有钱没地方花的大烧包!看好了这是拍卖锤!” 御剑心借问橙的手抬手将拍卖锤抛向空中,挥剑快速的砍去,一堆木屑不偏不倚的掉落在那个男人身上。 “我看你怎么落锤……” 御剑心还没把话说完,拍卖会场的门就被人撞开,一群身穿黑色衣服训练有素的保镖仅用一分钟就将会场内的竞拍人请了出去。 “嘿,这唱的拿出,居然还有人来的比警察还快。” 御剑心乐了,他是看到问谦发了短信的,这才玩心大起,想给警察们找点正在交易的证据,反正自己和问橙有契在身,就算自己被查封了问橙献点掌心血,自己也能寻着路飞回来。 现在该来的没来,证据全都自己跑了,问谦活该挨顿揍。 “锤子碎了不要紧,我会等着你主动送上门来的那一天,咱们交易还可以继续,剑是把好剑若是选错了主人,就好比明珠蒙尘何必自甘堕落呢?” 肯给御剑心出一亿的男人,临走时还不忘伸手敲敲剑刃,给御剑心留下可以随时选择主人的机会。 “巧了,这D市识货的都是和契管局某关系的人,阁下只管在家里等着就好,本尊一定抽空提剑去拜访,教教你该如何做个尊契守约的好人!” 御剑心不甘示弱甩甩青铜剑,对着男人的背影很有气势的回击。 男人坐上电梯时还不忘对着御剑心比个我等你的手势,电梯下落另一部电梯上升打开,五六个警察从电梯里涌了出来。 “出什么事情了?莫问谦在哪里?” 领头的警察咋咋呼呼的样子御剑心一看就觉得假,但还要应付一番。 “他非礼莫问橙,莫问谦替妹妹出头,被保安拖到后台去打了,现在去救该来的及。” 御剑心拿着剑往台上一指,简单说个大概,一部分警察冲向后台去救问谦。 赵拍卖师看到警察进来,剑尖指向自己,吓的浑身瘫软捂住心口躺在了地上。 “你是莫问橙?”领头的警察专门拿着本子拿支笔出来,走近问橙。 “台上那个心脏病犯了,他要救不活就是在毁灭证据了,被告都没了我是不是莫问橙重要吗?” 御剑心冷笑回应,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故意让拍卖师死啊,知情人没了也就不会落下把柄了,随便安个罪名今天这事就能翻篇,拍卖莫家东西的人根本不会被伤害到分毫,躲躲风头几个月后又能卖东西赚钱。 “叫救护车救人。你跟我们回警局录口供。” 领头的警察觉得和问橙说话别扭,匆匆指挥手下叫救护车,让跟来的女警带问橙离开。 这时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问谦也被扶着从后台走了出来,看到拍卖师趴倒在地上,地上还有血迹,问橙又被同行带走,心里第一反应就是御剑心操纵着问橙杀人了,赶紧拿出手机联系自己老妈。 “我休息下能自己走,你们先走吧,我一会跟上。”问谦赶紧支开扶自己的人,跟闻静通电话。 “妈,出大事了,问橙打工被无良老板骚扰了,问橙反抗失手可能……可能是自卫伤人了。” 问谦也没敢把话说死,万一那个秃顶还活着,自己提供了错误信息反而对问橙不利。 “这是大事!你们老爸知道吗?快联系他的律师啊!”闻静马上要上播了正在化妆,听到问谦的话一激动眼线都画歪了。 “老爸的律师不是被你们老板挖走了吗?嫌弃老爸穷还放狠话老死不相往来了。” 问谦无语了,问橙的智商绝对遗传了老妈。 “那你求我有用吗?” “您去求求老板……老板再拜托拜托律师,这不就成了吗?我们在警局等他啊!” “我怎么求啊!你们这不是坑娘吗?” “快八点了,你可是当家主播,儿女入狱这种负面新闻老板不会允许发生的。” 问谦引导着帮自己老妈拿主意。 “真是亲儿子啊!万一老板来一句要给我立美强惨人设,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就在拘留所里等着牢底坐穿吧!” 闻静气到发火一生气把电话挂了,随后叹口气开始翘着二郎腿耍大牌,声称自己不播了让赞助商换人。 离八点就差半个小时了,助理看出端倪立刻秒懂,直接给老板打过电话去了。 就在闻静和自家老板讨价还价了二十分钟后,终于出了结果闻静一个星期内加播十场,老板那边安排律师保证兄妹两个安然无恙的从拘留所里出来。 第十七章有点难办 兄妹二人被带回警局等着录口供,问橙手中的青铜剑被收了封存在证物室里,那是问谦的地盘,值班的同事知道是问谦妹妹的东西,还专门腾出地方来摆放。 “等着吧!问题不大,那个拍卖师没死,在医院昏迷呢。”和问谦关系好的同事借着倒水的功夫,小声偷着给问谦垫话,让问谦安心。 “妹,没事没死人,咱们录个口供就能出去了。”问谦看着同事出去了,小声跟问橙说着。 “我一点也不担心那个秃顶,我担心的是老爸,老妈在直播,叫监护人肯定是老爸来,你又求老妈让李律师来,这不是添乱吗?” 问橙知道李律师要来就开始担心,老爸当初为了给耽美文作者当枪手,真就跑同性酒吧里混了一个月,采访了好多爱情悲剧回来。 后来文写好了,也带回来一个义务劳动的律师,只要有空闲的功夫就赖在莫家,根本没拿自己当外人,最后还是老妈亲自出马把自己的老板卖了,才还了老爸自由。 “你可是拿着剑被带走的,我能不害怕吗?万一那拍卖师真有点势力,咱们请个专业人士来安心点。手还疼吗?契剑伤的挺深的。” 问谦略解释转移话题询问着问橙的手,他自己也是一时的病急乱投医,完全忘记了李律师和老爸之间的那层关系,现在成了自己让老妈去求她的情敌救前任的儿女,这关系怎么这么乱。 兄妹二人也就等了半个小时,李律师和莫大宝一起到了,两个中年人面面相觑,非常塑料情的握手拥抱装作很熟的样子,兄妹二人就坐在旁边看着他们尴尬的演技。 “我这对不孝子女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救他们出来!”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事成之后你可以陪我喝一杯吗?” “不,这不合适!让你的老板和我的太太知道了不合适!” “没事的,他们一个在看直播,一个在直播,不会管咱们的。” “停!两个戏精!注意下我们两个还在旁边呢!” 听着他们矫揉造作的声音,问橙抗议的拍着桌子提醒两个人收敛一下。 “上个月你们刚出去喝过酒,李叔叔你用啤酒瓶子把我爸打开瓢了,现在又约,明天指不定又是为什么闹进警局来,我们两个进来已经很丢人了,你们两个还想来?” 问谦也忍不住吐槽这种莫名其妙的中年友谊,见面好,好完打,打完期待下次见面,再见还能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已经不是戏精二字能形容的了,这是作精一对! “这两个孩子不懂事,你别生气,走咱们去问问情况,能保释就保释,不能保释就让他们蹲里面。” “老爸,你是我们亲爸吗?也不问问我们犯了什么事,进门就忙着跟李叔叔叙旧,叙的还那么假,你们怎么不去拍言情剧。” 问谦嫌弃的看着莫大宝,明明是问橙吃亏了,让老爸说的好像是兄妹两个故意惹事一样。 “那你们犯什么事了,跟我说说。”莫大宝这才想起来关心儿女出了什么事。 兄妹二人添油加醋一番将怎么应聘的怎么进的友谊大厦十楼,怎么被欺负的,又是怎么脱身的全说的,莫大宝一听和魔有关皱眉了。 “这已经是契管局的事了,你们解决不了的,我替你们出面联系契管局的赵会长,怎么也要给你们讨个保护伞来。” 莫大宝给兄妹二人开个空头支票,转身就拉着李律师就去办保释手续了,根本没有再关心兄妹二人的意思。 “得,碰上个假爹,咱们走吧,去我办公室坐会,我那还两桶泡面,够咱们垫吧垫吧的了。” 问谦拉起问橙跟看守的同事打了个招呼,拉着问橙去了失物招领处。 烧水泡面蹭着警局的无线网看电视剧,兄妹二人正吃的开心看的高兴呢,手机被一只粗短的手扣桌子上了。 “你是莫问橙?”手的主人非常不耐烦的问着问橙。 问橙咬断送进嘴里的泡面,瞪大眼睛慢慢抬头愣愣的看着对方,缓缓嗯了一声。 “这是重案组的钱队长,少女失踪案就是她负责的。”问谦赶紧放下泡面给问橙介绍着。 “哦,钱队长好。”问橙赶紧嚼嚼嘴里的泡面,热情的跟钱修打招呼。 “我听说你查公网,知道公网是什么吗?” 钱修本就五大三粗的,皮肤又黑,往失物招领台一站,整个人不怒自威那气势就像一头黑熊成了精,完全震慑住问橙了,根本没听他说什么,光想着如何往问谦身后躲,让哥哥帮自己回答。 “钱队长,你吓着我妹妹了,她要知道公网是什么就不让我查了,我不是没查出来才让数据室帮我留意的吗。” “我就是长的凶了点,你别害怕,我看过你们的口供了,总觉得漏了点什么,你们再详细跟我讲一遍,主要问题全在这个公网上了。” 钱修搬了把凳子坐到问橙身边,想缓和气氛显得自己不那么凶,反而让问橙更害怕了,钱修这脸演李逵都不用化妆。 “我讲吧,别难为我妹妹了。” 问谦把问橙经历的事情除去了魔族剑灵的部分,又跟钱修讲了一遍…… “哦,你的意思是被这个叫杰克的人选中了就会挂上公网,并且有把柄落在杰克手里,别的不法公司再根据自己的情况从公网选人应聘,而问橙应聘的这个,明面上是帮扶贫办演戏上电视做面子工程,实际是拍卖墓里东西牟利?这就是销赃了,后面应该还有盗墓团队和拐女生抓把柄利用她们的团伙……” 钱修正陷入沉思分析着,兄妹二人又端起泡面碗看起了电视剧,看了还没三分钟手机又被人扣桌子上。 “这又谁……” 问谦刚想发火一抬头看到了扣手机的人,第一反应就是看问橙,果然此时的问橙又变星星眼了,一脸痴女的看着洛星河。 “打扰到你们看手机了,不好意思,保释手续办完了,剑也可以拿走了,这里不方便说话,咱们出去聊聊好吗?” 洛星河温柔的道歉,对着问橙甜甜的一笑,要约问橙出去。 第十八章做出选择 “正好我也下班了,咱们一起,你和我妹单独在一起我不放心!” 问橙已经迷失自己了,拼命点头同意,问谦在关键时刻拉住要跑出的问橙,要求一起出去。 “你妹妹出去谈恋爱,你跟着算怎么回事,妹控也不能这么没尺度没下限,留下和我一起加加班,咱们研究研究公网到底是个什么。” 钱修一眼就看出问橙的小心思,算是为刚才吓到她道歉,强行搂住问谦肩膀扣留了他。 “你爸联系的会长,我刚好在附近就过来了。” 问橙从警局出来,穿着从扫黄办便衣组里借来的鞋子,手背在身后有些娇羞的低头跟洛星河走着,安静的听着身边的洛星河说话。 “哦,那你是关心我才过来的吗?”问橙撩起耳边的头发露出耳朵,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着。 “有一部分是吧,会长安排的我又刚好离得近,对你印象挺好的。” 问橙只记住了对你印象挺好这几个人,整个人就像安了弹簧一样,轻盈的蹦跳着难以掩盖内心的喜悦。 “小心。” 问橙险些跳上马路被车剐蹭到,洛星河绅士的伸手一抓,柔声的一句小心,更让问橙整个人都飘了。 偏偏此时问谦出现了,手持青铜剑架在洛星河的脖子上用威胁的语气说着: “把你的手给我松开!她就算摔马路上也和你没关系,对你不知根知底我不放心你接近问橙。” 洛星河真就把手松开了,问橙一个不稳摔到马路上,气到直跺脚。 “哥!你真是我亲哥!” 问谦瞪了问橙一眼让她安静点,用剑把洛星河逼到长椅上询问着: “说吧,找我们什么事,我妹妹被魔做了记号要拉去当宠物,这事你能解决吗?。” 要是平时的洛星河被人用兵器架着脖子,一定会反击的,但现在他的任务就是稳住问橙,自然要收敛脾气,让问橙同情自己,而同情自己的办法就是受伤,所以洛星河一边解释着,一遍上演了苦肉计,故意蹭着剑刃。 “不能,我是履行契约的人,不是终止契约的人,而且我如果管了就是越权,你手里那位会不答应的。” “你们这个契管局真复杂,对待元老的后人不管不问,遇到事让我们自己解决那派你来干什么?逗乐解闷子迷惑我妹的吗?” “哥,你看你,他脖子都被你划伤了。” 问橙果然上套了,伸手捏住剑刃让问谦远离洛星河。 “你自己碰到的人都什么样你没数吗?这个还用我多提醒吗?一见到他就犯傻,我怀疑你这有问题!” 问谦无奈的拽着问橙胳膊去一边小声斥责着,让她清醒一点不要随便恋爱脑上身。 “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迷他笑起来的那个小虎牙,你不觉得可爱吗?” 问橙又开始犯花痴了,顺手抢过了问谦手里的剑,以免他再拿剑威胁洛星河,只是这剑刚一到手问橙就失去了知觉。 “洛星河!你是谁的人?”问橙手握青铜剑突然转身,剑刃架在洛星河脖子上威胁着他。 剑刃又回到脖子上持剑人变成了问橙,这让洛星河很迷茫,自己的魅力怎么忽上忽下的,一会能迷的问橙团团转,一会又让问橙对自己如同凶神恶煞一般,那到底是迷住了还是没迷住? “什么谁的人?我一向听命于赵会长的。” 洛星河还在装乖巧,想用微笑再迷惑一下问橙,看看会不会有转机。 “听会长的?赵会长的脑子有坑吗?会为了稳住莫家想出美男计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剑没动手你自己往上面撞,苦肉计?骗骗问橙这种小女生还行……” 御剑心还想说什么被问谦使劲拽着胳膊拉扯到一边,转身时又给洛星河脖子上添了一下。 “你现在就是问橙,剑灵都是不能附身的,你能附身已经是特例了,你还想让他回契管局帮你宣传你体内有魔族首领吗?” “忘了,本尊注意,在山上生活惯了,根本不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御剑心很敷衍的向问谦保证着,转头继续威胁洛星河,却发现他脖子上贴了张止血符。 “怎么?刚才本尊那下划狠了?需要你靠外力来止血。” “本尊?我一直奇怪问橙对我为什么忽冷忽热的,现在似乎懂了,应该是我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了吧!” 洛星河脖子上的伤口有些深,贴止血贴的时候,隐约听到问谦说魔族首领,如果莫家真如传闻中的那样养魔,自己就可以以此为把柄要挟莫家与自己合作了,减少些没必要的套路。 御剑心乐了抿嘴一笑,一点也没手软直接将剑尖刺进了洛星河的胳膊里。 “你别问本尊是谁,作为交换本尊也不管你的上面是谁。但今晚你靠近问橙是为了替谁履行契约?” 御剑心一边说着一边将剑刃往洛星河胳膊内推着,洛星河从袖中甩出飞镖刺向御剑心面门。 “你果然是魔!有关莫家的传言都是真的?如此说来莫家的血祭大招是为了召唤你准备的!” “本尊对于喜欢胡说八道的人呢,往往只有一种解决方法,打到他改口为止。” 看到飞镖甩来,御剑心立刻拔剑快速抵挡飞镖,随手挽个剑花又用剑尖对准了洛星河刺了过去。 洛星河毕竟是人,身上的兵灵都没来得及放出来,就被御剑心刺了七八个血窟窿,单腿跪倒在地上,匆忙的从怀里取出止血符贴上。 “你毕竟是人,本尊再和你打下去就是在欺负人了,你回去如果非要说本尊是魔,那本尊就是魔,契管局随便放马过来,本尊见一个打一个!” 御剑心看着洛星河身上不能再刺了,再刺连止血符都封不住了,只好收手给他个台阶下。 “你既然如此有实力想的开不怕与契管局作对,为什么还要刺我这么多下?” 洛星河有些失血过多,大口喘着粗气,努力稳住身形让自己保持站立不倒的姿势。 第十九章万众瞩目 “为什么?为你提供苦肉计的机会,比你自己撞刀刃容易多了。” 御剑心的这个理由让一旁的问谦都呆住了,就因为洛星河自己用剑划破了脖子,就要刺他七八个血窟窿让他长点记性?这到底是在变相的替问橙出头,还是不喜欢被人冤枉? “成王败寇,我打不过你,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不可以,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最好简短点回答,耽误的时候多了,是你失血休克和我没关系。” 御剑心挑嘴一笑往往就是玩心大起的时候,问谦突然有些同情洛星河。 “好,你问吧,只要不涉及我背后的势力,你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契管局里谁当家?” “赵会长。” “局里四护法如今是谁了?” “沈,陶,鹿,女娲。” “西北姒家这辈的年轻人是谁?” “姒长天,姒长生。” “苗青云是西南苗家的人吗?” “苗家大小姐。” “你今晚是替谁来找问橙履契的?” “鬼车司机,阴司的人投诉到契管局去了。” “你可以滚了,明天本尊自己去会会鬼车司机!不用借你的手!” 御剑问的都是明面上能查到的问题,算是放了个烟雾弹,让洛星河背后那位起疑,觉得自己不可能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从而怀疑是洛星河扛不住皮肉之苦反水,把真正的问题隐瞒了。洛星河强撑住身体站起来按了下手机,只用了半分钟,洛耿就骑着摩托车过来了。 “居然还有接应,这赵会长难不成真的是老糊涂脑子有坑了?想出美男计来拉拢莫家?” 御剑心看着洛星河上了摩托车开始犯嘀咕。 “你刚才问的都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的云山雾罩的?求解释。” 问谦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根本听不懂御剑心说的话,只能自己放下面子问了,毕竟事关问橙。 “契管局明面上是赵横爷爷当家,背后是谁不好说。” 御剑心坐在长椅上休息,准备慢慢跟问谦解释。 “这不废话吗?他是会长,他不当家谁当家。” “你们早上碰到的拿伞女人叫苗青云。” “更是废话了,你扫一眼问橙的记忆,轻松就能知道我们一天都发生了什么。” 问谦没发现御剑心的问题有什么内涵,继续抬杠挑战着御剑心的底线。 “跟长辈如此没大没小的说话,你离被本尊戳死不远了!” 御剑心被问谦怼的脑仁疼,直接用剑尖抵在问谦心口上吓唬他。 “苗家精通各类小饰品及暗器,今天拍卖会上拍卖的犀角暗刀,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莫家旁系打造出来,给姒家小姐求婚用的,可是婚没求成连表白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因为不顾家规私开炉灶引来枯井中的莫家先祖,被拽下井同化成怨灵了。” 御剑心闭目凝神回忆着过去,跟问谦科普着。 “你怀疑苗青云和犀角梳有关?我去晚了,没看到犀角梳更不知道被谁拍走了,咱们要怎么找回来?证明犀角梳和苗青云有关系?” 问谦想的有点多了,御剑心刚起个头,他已经把可能的结果都说了。 “本尊之所以问姒家的事就是这个原因,并不是在怀疑苗家,而是怀疑姒家小辈不懂规矩越矩了!拍卖犀角梳时是个用黑符的少年站台守刃,并且身上带着镇灵石本尊的分身当时不方便现身,他还会腹语懂唇语更是矢口否认自己姓姒,犀角梳铁定有灵依附在刀刃上面,根本不用你刻意去找它,它会主动制造麻烦上门来找你的。” 御剑心沉稳快速的分析着那个慌忙跑走的面具男,姒家与莫家同为契管局元老,对方既然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直接提剑杀到姒家要说法。 “那你问四护法是怎么回事?契管局要护法干什么?护理保养兵器?”问谦按字面意思扭曲的理解着。 “拍卖会上挑衅的那个后排男人,他很识货,离那么远只看一眼就能发现本尊的特别,重点是他非常有钱,识货加有钱只可能是契管局四护法之一,本尊答应他要去他家了,自然要先打探打探他的消息,知己知彼,方能胸有成竹。” 御剑心全盘亮出自己的意思,问谦虽听了个似懂非懂,但大概都能明白,御剑心这是在帮莫家出头。 “你最后那个鬼车司机的问题怎么回事?”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谦赶紧询问有什么关联。 “问橙根本不适合混异界,神经大条后知后觉和傻子一样,去了异界只会是被鬼坑!” “问橙这是又被谁坑了?我怎么听不明白了。” “今天早上问橙上了一辆鬼车,本尊让你猜,你往多里猜你妹妹身上现在有多少契。” 御剑心都有些不想提这茬了,自己被封在剑盒里只是一个早上没跟着问橙,她给自己惹出超多麻烦。 “这能有多少,一个有修为的人每立一个契就要抽出一分修为供养与之立契为东西,一个人立五六个契已经是极限了,我妹接触你们最多半年,别说修为,连打架都是半吊子撑死了立三个?” “三个?呵呵……本尊和她是平等的力量互通,本尊算一个,看到左手食指了吗?指尖血养小鬼!第二个!来来,再看看右肩,整个肩头都黑了!” 御剑心傲慢的说着,给问谦展示问橙身上的契印,气的恨不得掐死问橙,自己的契人和鬼结契,把自己的力量分给鬼防止他们被鬼差带走。 “手指只是个没愈合的划痕不严重,最多青一点,肩膀这个是手印?都乌黑了!” 问谦借着路灯看着问橙的食指,伤口不深只是伤口周围有些发青,皮肉还有些外翻,却不见有滴血出来;肩膀最为严重,整个肩头都被一个成人巴掌大的乌黑手印覆盖,打问橙的人应该用的力道很大,这一下骨头都能捏碎了。 “你以为这就完了?还有呢!舌头上,舌尖是不是开始发黑了?这是立下言契被对方知道身份了,等黑斑逐渐扩散到整条舌头,问橙还没有去履契,知道后果吗?” 第二十章跑为上策 御剑心压住怒火微微伸出一点舌头给问谦看,又赶紧收回。 “不知道。” 问谦看着问橙的舌头大概有五分之一已经开始发黑了,多少还是知道一点问题的严重性,但不知道后果。 “黑舌是极限,最后整条舌头会烂成一滩黑血水从嘴里流出来,但凡血水触碰过的皮肤,就会开始溃烂见骨,哪怕只沾一点溃烂也会逐渐扩散,从口腔扩散到全脸甚至全身,这叫活剔肉,等你全身腐烂后都不一定会断气。” 御剑心伸手在问谦脸上比划着,光听着就疼吓得问谦一哆嗦,赶紧避开御剑心的指尖。 “为什么不会断气?这和凌迟有什么区别?凌迟还能见个肉片,活剔肉就只剩血水了?” 问谦被吓得不寒而栗,总觉得后背发凉,从长椅上站起来跺着脚搓着胳膊,想让自己暖和点。 “问的好!对方的力量比你强大的时候,你的生死就是他决定的了,那时身体已经献祭给对方了,问橙只剩一堆白骨痛苦的活着还不会散架,除非鬼车司机主动解契,连骨头带魂魄一起收为己用,问橙就连转世投胎的机会也没了。” 御剑心嘴角微微上扬,笑的不是太明显,虚张声势的吓唬着问谦。 “你,司机,手指,肩膀,这就四个了!不会还有吧?” 问谦真被吓到了,自己妹妹真要被异类争夺四个互相抢,问橙根本没活着的可能,就算死也死的不安生。 “聪明!都学会抢答了!后背上这一刀,是与魔立契当宠物的记号,记住是宠物不是契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御剑心继续吓唬问谦,本来被问橙乱结契的行为气个半死,现在看着问谦恐惧担忧的表情非常开心,却又不能太明显的表现出来,只能一脸严肃的憋笑。 “有话直说,这意味着什么?难道对方是变态?会虐待宠物?” 问谦被御剑心的暗示带偏了,开始担心问橙会被五灵分尸了! “很有可能,魔都是不拿人当人的,就问橙这粗胳膊壮腿的做个包子馅肥瘦正好,魔也是挑食的,最喜爱她这种细皮嫩肉没受过挫折的小姑娘了,天天开开心心的傻乐,身上那肉别提多鲜嫩了,啧啧……突然好怀念记忆里御煞的生活。” 御剑心玩上瘾了,故意提魔族首领御煞的那重身份,把问谦骗的一愣一愣的。 “你赶紧松开剑,从我妹妹身上出来,你……你再忍不住咬她一口,你这就是在噬主!要遭报应的!天谴懂吗?雷劈!劈死你!” 问谦慌了心神,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御剑心,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走,只能用天谴雷劈吓唬他。 “哈哈……问橙不学无术底子差,无所谓了,反正有本尊在还能撑一下门面,但是你这知识储备量堪忧啊!别再那天出门,被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骗的团团转,给本尊丢人!” 御剑心彻底绷不住了,笑的从长椅上摔了下来,问谦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御剑心在骗自己。 “我妹身上都五个契了!你还笑!我妹要死了丢人的是你!你不是号称万兵之祖吗?” “人类给本尊起的雅号,本尊根本没同意,莫家才打造了几把兵刃,连千把都没有,也就随便吹吹牛自家人乐呵呵罢了。” 御剑心摔在地上后,顺势盘腿坐在地上回怼着问谦。 “你……我……问橙穿的是裙子!” 看着御剑心席地而坐问谦彻底被气到语塞了,也忘记还嘴了,赶紧脱下外套披在问橙腿上。 “周围又没人,问橙这身材还没莫家祖上那些家主好,现在的年轻人不知收敛锻炼立规矩……” 御剑心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怀念着过去,问谦心里想的全是问橙如何能解契,对御剑心的磨叽絮叨忍无可忍硬把话题拽了回来。 “我妹妹快死了!你还在这里说规矩!你的心是有多大!还是这些契在你眼中都不是事?” “是事也不是事,契分很多种的,本尊和问橙这种是平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本尊真身若是毁了问橙基本就没命了,也不排除她吃里扒外有神人护体,能捡口气下半辈子当植物人。” 御剑心说的很轻巧仿佛生死都不是大事,折戟沉沙也都是必须要经过的坎。 问谦却听进去了,又把衬衣脱了,只穿着个白色背心,拿衬衣一圈一圈的裹在青铜剑上。 “你要干什么!”御剑心被问谦这一举动吓到收剑,戒备的看着他。 “你这上千年的身体经不住折腾,剑刃一旦断了,我妹就没了,为了你为了我妹的安全,再给你多缠两圈保养一下。” 问谦直接拽过问橙的胳膊,继续往剑上一圈一圈的缠着衬衣。 “本尊几千年来都没断,现在就会断?别乱说,滚一边去!” 御剑心用剑脊撞开问谦将剑收了回来,垫着问谦的外套将剑身架在问橙腿上。 “被你一打乱,本尊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架好剑后御剑心又忘了自己说到哪里了,一脸嫌弃的埋怨问谦。 “我提醒你一下,你和问橙是平契。” “哦,对,本尊是想给你科普契约种类的,咱们继续说问橙手指上这个,闭上你的右眼用左眼看,能看到什么?” 御剑心抬起问橙的左手握拳竖起食指,让问谦凑过来自己观察。 “我看到了!是……是张嘴?为什么会是一团黑气,像嘴巴一样在吮吸问橙手指上的伤口?” “因为这孩子饿了,问橙领错孩子了。” 御剑心收回食指用大拇指使劲搓着伤口,似乎是想把伤口搓出血来。 “什么意思?” 问谦根本没听懂,只能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拉过问橙的手包住伤口,防止御剑心再操纵着问橙的手自虐。 “今天早上的车祸,那对夫妻有两个孩子,男人想让儿子活下来,本身儿子也命不该绝,被甩进花坛就是还有转机,问橙当时要是不怂直接抱着孩子下车,帮忙还魂也就这样了,双方互不相欠。” 御剑心看着手指一点血都没搓出来,有些惋惜的解释着现在的情况。 第二十一章还有这么一出 “结果呢?不会是问橙自己抖机灵了吧?”问谦已经隐约觉得不对劲了。 “嗯,问橙自己逗的人家孩子还不答应带人家走,被孕妇肚子里那个抢了先,两个人之间结了供养契,问橙要拿自己的血供养这个本该死掉,却替哥哥活下来的妹妹磨合身体。” “生理上那孩子是活着的啊,我听见他哭了,怎么魂就变妹妹了呢?问橙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问谦只听明白了有两个孩子,以及手指上的契是不平等的,需要问橙付出代价。 “这才哪跟哪,更不省心的是肩膀上这个巴掌印,以及后背上这个刀伤。”御剑心一提起这两个契就生气,整个人都变得非常暴躁。 “这又是一种契?” 问谦刚开口就被御剑心瞪的闭嘴了,自己这妹妹恐怕是为了让御剑心给自己科普契约种类,把各种契都立了一遍,带回来气御剑心。 “这是两种,肩膀这个叫预定契,定下非问橙不可了,但还没彻底完成立契仪式,只是威胁她敢不立契就得死,往往能留下这种记号的异类,都有足够的信心抢到猎物,肩膀上这个印记恐怕已经赌上他的一半魂魄了。” “先付出后收获?那后背的刀伤怎么说着,我最担心的就是那个刀伤,别真让问橙做了包子馅,这么大个人被剁碎了放包子里多遭罪啊!” “你这做哥哥的想象力真丰富,本尊还没给你介绍魔族的食人指南呢,活人洗净备用,拿小刀一点一点的片肉沾盐吃,为了追求食物的新鲜没味,几千年前一个人是要被吃一个月的,还不能直接吃……” 御剑心又想吓唬问谦逗乐子玩,说的非常残忍,其实魔根本不可能那样折磨猎物,抓来任何东西都是直接一拳掏心吃活的,折磨猎物的方法不过人想出来的罢了。 “咱们不用科普那么血腥的东西,你直接说背后这个,背后这个怎么解决?” 问谦又被唬住了,强装镇定阻止着御剑心继续说下去。 “这个呀,是警示契,刀刺进皮肤里注入魔气了,警示别人这是自己的东西你们别惦记,就跟狗在电线杆上尿尿圈领地,差不多一个道理。” 御剑心卖个关子,慢悠悠的才开始说。 问谦回忆着狗圈领地的样子,只是虚晃一枪,只要见不到对手入侵领地,好像一点危险也没有,难不成是自己又被御剑心忽悠了? 就算真被忽悠了,也得先把所有情报知道全了,才能下结论断定问橙究竟有没有危险。 “你还没说,契人和宠物有什么区别呢。” 问谦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忽悠了以后冷静了不少,不再单纯的听御剑心说什么了,而是自己开始思考提问想办法解决问题。 “契人立的是平契,处理了契人背后供养的魔基本也就废了,宠物自然是主人高兴就给它口吃的保证它不死,不高兴就拿来出气!什么做包子生吃刺身啊!” 御剑心还想吓唬问谦,却发现问谦根本没反应了,低头沉默的坐在长椅上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契与契之间是可以相互转换的,现在的你虽然生气却不着急,那就证明问橙没危险。”问谦觉得自己理解了契约规则,深思熟虑后慎重的得出结论。 “那可不一定,目前来说问橙手上养的这个婴孩是最弱的,但却是最能吃的,问橙身上所有的阳气都供养她了,她的身体不配套随着时间的推移问橙会因为供养不起赔上性命!” “别想忽悠我,你和问橙是共生共荣的,你的剑刃只要不断,问橙就不会有事。” 问谦已经明白契约规则了,只要青铜剑没问题,问橙绝对会长命百岁活蹦乱跳。 “孺子可教,是这个道理,所以本尊才会生气!凭什么本尊的力量要给这种死而复生的弱鸡小孩吃!还要腾出一份力量来控制另外三个契,不让它们扩散。” 御剑心说着手中青铜剑一挥,剑刃直接将长椅横着一分为二,椅背被整齐的削掉。 “消消气,别冲动这是公共财产坏了要赔的。” 问谦说着将椅背拖进了绿化带中,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要是能砍人,我现在就想给你妹妹个痛快!抹脖子死了算了。” 御剑心假装要拿剑架在问橙脖子上,吓的问谦赶紧伸手阻止。 “怕了你了,祖宗咱们消消气,我请你去喝白菜汤?” “放辣椒!” 御剑心从地上站了起来,将问谦的外套系在腰上,提着要求。 “没问题!我去开车,你等我一下。”问谦答应着往警局车库跑去。 “我要喝变态辣的白菜豆腐汤!”御剑心不放心的对着问谦大吼。 “知道了!站在原地等我!”问谦敷衍的答应着头都没回。 御剑心把玩着青铜剑站在路边,等着问谦回来,不远处路口变灯时突然拐过来一辆银白色面包车,冲着问橙就冲了过来。 开着远光灯按着喇叭吸引问橙的注意,要换做平时问橙可能会寻声望去,看看怎么回事,被远光灯一照就会出现视觉盲区了。 可现在问橙的身体是御剑心控制的,对于喇叭声他根本不想搭理,反而退到长椅上翘着二郎腿坐下了。 面包车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四个非主流青年,手里拿着麻袋绳子棒球棒就冲了下来。 领头的黄发少年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脸上蒙着黑色三角巾只漏一双眼睛在外面,手握木质棒球棒气势汹汹的就朝问橙冲了过来,对准问橙的头抬手就是一棒。 御剑心贴着椅子单脚蹬地快速侧身躲过,搭在膝盖上的另一条腿对着对方腹部就是一脚,反手抬剑挑去棒球棒被一分为二,领头的黄发少年被踹飞出去跌坐在地上。 其余三人看到同伴吃瘪一拥而上,御剑心连长椅都没离开,轻轻松松三个全撂倒了,其中一个拿麻袋的紫发胖子,还被御剑心踩在了脚下。 “啧啧,你们四个大老爷们打不过本尊一个女人,丢人啊!” 御剑心装作自己是问橙嘲讽着被撂倒在地爬不起来的四个人。 第二十二章敬你是条汉子 面包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同伴被撂倒,一手拿电棒一手持砍刀从车上冲了下来。 御剑心纹丝不动淡定的看着司机挥刀乱甩向自己冲来,等摸清了司机挥刀乱甩的规律,司机也冲到了长椅旁,御剑心这才抬手出剑只用一秒完胜。 剑尖戳在司机的喉结上,司机手中的砍刀离问橙的胳膊还差三寸停住了。 “不是想砍本尊吗?砍啊!离这么近再砍不到本尊,你就真该去见阎王了!” “不敢……不敢,我们也是替人打工的。” 司机声音颤抖着回应,僵硬的身体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喉结凸起的地方轻微有些出血,吓得他扔下砍刀捂住脖子不敢乱动。 “为什么现在的人都这么没有死士精神呢?这要换做以前宁可死也要砍下本尊一条胳膊来。” 御剑心正吐槽着,最开始被踹飞的黄毛缓过劲来了,握紧半截棒球棒大吼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像是决定要舍生取义一样,拼命的乱挥毫无章法,只求能用速度和气势趁乱给御剑心一棒。 “你是不是傻?与高手过招单凭一个勇字,你能打死谁!” 御剑心被逗乐了,用青铜剑快速削着棒球棒,头尾一剃只留下了黄毛手中握着的那一截,还顺便又送了他一脚。 司机也趁御剑心抬腿踹人的空挡,借着距离优势手握电棒朝问橙的右侧腹部顶了过去。 御剑心没收住力道正好撞了上去,浑身一麻那感觉不亚于被雷劈了。 司机一看得手,又趁机起身对着问橙的脖子又是一下,御剑心感觉自己像是要被打散了一样,根本稳不住青铜剑,有股力量硬将自己往青铜剑里拽。 见问橙还没晕,司机又想再补一下,被御剑心手中的青铜剑刺中了腹部。 “本想饶你一命,这是你自找的,你们还有谁要趁机给本尊来一下!” 御剑心抽剑收势,从椅子上站起来,勉强稳住问橙的身体,强势的问着趴在地上的众人。 这一见血众人都害怕了,还能动的纷纷跪在地上求饶,御剑心没搭理他们,摆着脚下紫发胖子走过去,伸手抢过司机手上的电棒,电棒尾部是华中谷家特有的黑丝符,姒家那个面具少年好像用的也是这个。 既然知道了问橙的身份还来偷袭,还想用这个破电棒控制住自己,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点也不懂得尊老。 “这里离警局门口就差一个路口,你们敢在这里绑人,是有内线给你们撑腰吗?” 御剑心将电棒收起,放到问橙腰间系的问谦外套内。 “巧了,本尊还就是喜欢挑战权威!” 御剑心挑起地上的麻绳,刚想将众人捆成一个团慢慢折磨等着警察来,问谦就开着车带着钱修来了。 刚才在车库,问谦被拍卖会场带走问橙的警官为难,非说证词不清还要再重录口供,钱修正好出来吃饭听到车库有响动,过来过去查看顺便替问谦解围。 问谦为了表示感谢,客套的说要请钱修吃饭,钱修可一点也不客套,直接应下了,还主动拉开车门上车问问谦去哪里吃。 面对如此不客气的钱修,问谦无可奈何只能开车带着他一起去吃饭。 出了车库问谦就开始寻找问橙的踪影,沾了血以后的御剑心在莫家山上就跟关疯了一样,下山后什么都没见过看什么都新鲜,说好听点叫深山少年不问红尘,说难听点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二傻子。 刚来D市的时候,他附在问橙身上追着骑摩托车送糖葫芦的跑了三条街追到人家店里;只是因为没见过水果糖葫芦,问橙又习惯手机扫码身上从不带现金,御剑心不会用手机就软磨硬泡从店铺里舍了两根糖葫芦。 这回因为自己开车耽搁了一段时间,御剑心又指不定用问橙的身体做出什么事情来。 当车开过路口,问谦远远的看着有辆面包车挡在问橙应该在的地方,车的左侧好像是个穿的花里胡哨的男人,正从车窗往外面爬;右侧则是问橙甩着剑在威胁地上跪地求饶的人。 问谦顾及车上有钱修在,没敢把车停太近,隔了段距离停车后就往问橙身边跑。 “喂,剑心祖宗,钱修跟着呢,这群人什么情况!注意维护我妹的形象。” 问谦跑到问橙身边压低声音提醒着她身上依附的御剑心。 御剑心看到问谦靠近的那一刻,放弃了硬撑,被青铜剑吸回剑中,被地上的紫发胖子一绊晕倒在长椅上,手中的剑和绳子都掉落到地上。 “老大,她晕了!” 刚才还趴在地上装死当脚踏垫的紫发胖子立马站起来,捡起地上的剑确认长椅上的问橙已经昏迷了,向趴在地上捂着肚子起不来的黄毛少年汇报。 “你们是什么人?能被我妹妹打成这样?你们是流氓团伙?地痞无赖?想绑走她?” 问谦根据地上的麻袋绳子以及这群人的年纪穿着,一步一步分析出他们意图,御剑心没戳死他们真是太给他们面子了。 大概是听到紫发胖子的喊声,已经从面包车左侧翻窗出去的人,又从车尾处绕了过来。 “干嘛呢!干嘛呢!五个人摆不平一个女的,她都晕了还不赶紧抬车上带走!这点事都办不好还想不想要工钱!” 他尖细的声音捏起的兰花指都像极了宫廷电视剧里狗仗人势的太监,还顺势踹了一脚地上受伤的司机。 问谦被恶心了一把,伸手摸摸裤口袋,证件还不在身上,只能什么都不拿尴尬的硬说: “我是警察!警局就离这里一个路口,你们如果还要绑架我妹妹,我不介意带你们去喝茶!” 此时的问谦只穿一件白色背心加牛仔裤又没证件在身,非常没有说服力,完全像个路过逞英雄的莽夫。 “你们五个给我从地上起来!摆平他!带着她上车!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跑出来逞英雄,一看就是没经受过社会的毒打!” 男人指指点点的说完就推开车门上了面包车,等着手下把问橙抬上车,他已经开始调试车上的摄像设备准备一会必要的流程,拍照威胁恐吓带走,为白天被冒犯到的事情报仇。 ( 第二十三章完全理解不了 “周会计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办事,兄弟们上!” 黄发少年趴在地上疼的根本起不来,还不忘向车上的人保证,能动的人都捡起地上的工具围了上去困住问谦。 钱修坐在汽车后排上都快睡着了,久久等不来莫家兄妹,扒窗户一看三个人围着莫问谦,这是要打起来啊!这种时候怎么能少的了自己,敢袭警这群人是活腻歪了! “你们兄妹两个怎么这么磨叽,吃个饭怎么这么麻烦,再耽误下去就该吃夜宵了!” 钱修高声嘟囔着从车上下来了,毕竟外形在哪里摆着,一下车就震慑住了要往上冲的众人。 问谦借机夺下了紫发胖子手中的青铜剑,一个肘袭打到他下巴上,腿一别直接把他按在地上。 另外两个还能打的人想动手,钱修一个箭步冲过来一套擒拿半分钟两个一起搞定。 面包车上的周会计看到局势不利,又想翻车窗逃跑,问谦已经冲上车拽住了他的后衣领。 “你想往哪里跑?为什么要绑架我妹妹!给个交待如何?” “这……这就是一时路过,看你妹妹挺漂亮,想拉她参与演艺行业,她这不是不同意吗,我们就临时搭了场戏试镜……真是试镜,我以为你是临时演员呢!” 周会计害怕的浑身都哆嗦了,还硬撑着编瞎话,比起被问谦揪领子泄露了背后的势力,自己才是真的不想活了呢。 “好呀,那把相机交出来给我看看,你都拍出了什么试戏镜头!” 问谦一眼就看出对方是在撒谎了,眼神飘忽不定根本不敢看自己,手还死死的护住摄像机,如此的欲盖弥彰自己再看不出来警校真就白上了。 硬掰着周会计的手指,问谦才从他手里夺下了摄像机,随便一翻存档内容问谦都不好意思看了,全是年轻女生或者二十岁左右的少年,敷衍着满脸不情愿的摆拍有的还拿着身份证一起,更甚至还有不堪入目的照片。 问谦又拿起另一台设备,里面也是诸如此类的东西,不是没穿就是穿的极少根本没眼看下去。 如果问橙身边没跟着御剑心,自己再晚来一会,问橙也会成为这些照片中的一个,问谦已经不敢想象,这群无耻之徒会如何对待问橙了。 “钱队,问橙可能捅了马蜂窝了,给你找了个大活。”问谦说着将摄像机扔给了钱修。 钱修接过东西来一看也惊着了,这何止是大活,震惊全国都有可能了,有几张照片上的身份证信息都是外省人了,两个拍摄设备加起来受害者保守估计都有可能上千,多了根本无法想象。 “小吴,把兄弟们都叫醒来大活了,顺便打电话多叫几个数据库的同事加班,咱们捡了个大活,需要信息查实,人也别太多涉及隐私信息太多了,由咱们泄露出去就不合适了。” 钱修根本不敢怠慢,赶紧打电话联系警局里还在加班的人,告诉他们地址后等着他们来押人。 车上有问谦守着周会计,地上的五个人别说逃跑了,连动一下都费劲,这五个全得去医院走一遭。 第二天,问橙在医院病床上醒来,问谦就坐在她旁边。 “啊……头好疼,我怎么来医院了?肯定是御剑心又用我的身体追卖零食的车偷嘴吃了!” 问橙拍着脑袋换个舒服的姿势,扯扯病床上的被子裹在身上抱怨着御剑心的孩子气。 “你应该好好谢谢他,昨晚要没御剑心你就死定了!重案组和数据库的同事为了你忙了一夜,我刚才去给他们送的早餐,全跟打了鸡血一样还要拼一天呢。” 问谦说着拽拽把自己裹得像虫子一样的问橙,把早饭递给她。“我有那么大的本事?我昨晚干什么了?不对,是御剑心昨晚干什么了?我的脖子要断了!” 问橙接过包子,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脖子后面肚子上麻嗖嗖的疼,有点不听使唤,就像运动过量和落枕了一样。 “大清早别咋咋呼呼的,医院还有别人呢,昨晚有六个人要绑架你,领头的被御剑心踹断了六条肋骨,开车的司机被刺伤了腹部,都是小问题,也就挂了个急诊做了个小手术把命救回来了。你也不用害怕他们不敢告你的,我让老爸问过李叔叔了,你这是自卫伤人不用付法律责任的。” 问谦摆出禁声的手势让问橙安静下来,为了不让问橙有心理阴影将领头黄毛和司机的伤情一掠而过。 “御剑心出手对方还能活着?他斩杀非人类的时候好像……” 问橙感觉问谦说的有点假,就御剑心那脾气,天下他最拽,但凡出手片甲不留。 “你在质疑我?他很给你面子了!连洛星河那种伪善渣男都没直接戳死,毕竟他行凶你要负全责,除非有精神病院能证明你精神分裂,御剑心是你的第二人格。” 问谦帮问橙剥着茶叶蛋,声音一点起伏也没有,很平静的说着御剑心刺伤洛星河的事。 “洛星河受伤了?他家在哪里?需要我去雪中送炭吗?” 问橙听到洛星河受伤立刻精神起来,跃跃欲试的想去照顾洛星河。 “一提他你就精神,你还是躺病床上吧,他昨晚可是要带你去见鬼车司机的,还记得鬼车司机吗?你自己闯的祸不会忘记了吧。” 问谦将手中的茶叶蛋硬塞给问橙,顺脚将她的鞋踢进床底阻止她乱跑。 “没忘没忘,我又没说什么时候去履契,也没真告诉他我的身份不可能找上门的。” 问橙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多大的货,问谦也懒得解释了,直接将诊断报告递给了问橙。 问橙低头看着诊断书傻眼了,舌癌?骨癌?这些绝症都是自己得的病?也就幸亏是早期还有的治。 “御剑心对你够仁至义尽了,你们要没契约,就你现在这幅样子,他能把你当邪祟灭了!” 问谦说着将手机调到前置摄像头送到问橙面前。 “我的天!”问橙对着手机中的自己惊呼,一脸憔悴双眼发黑,这分明就是病入膏肓将死之人才有的面容。 第二十四章神仙级理解 “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招惹上什么了?” “抬起你的左手来看食指。”问谦已经猜到问橙会是这个反应了,抢过手机又坐回椅子上慢悠悠的说着。 “我去!我……我昨天救那个孩子还救出罪来了?” “嗯,不仅手指伤口缝合了三四次又裂开了,连后背上的伤也有化脓的风险。” “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问橙害怕了,自己还没真的谈过一次恋爱怎么就要死了呢,这绝对不可以!自己必须活下去。 “别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跟我一起去警局求求御剑心吧,他昨晚就被当凶器封存了。” 问谦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扔给问橙。 “他闹出人命来了?” “那倒没有,例行公事罢了,咱们现在就去把他从证物室领回来。” 问谦正说着手机响了,帮问橙拉上围帘问谦出门接电话。 “钱队长找我什么事?是让我连午饭也帮你们包了吗?”问谦看到是钱修的号码,接起电话后调侃着说。 “这次何止午饭,估计你要包我们全队一个星期的盒饭了,你们莫家人绝对有发现大案的锦鲤潜质。”钱修爽朗一笑,半开玩笑的回怼着。 “我知道我妹惹上的事挺大,也不用一个星期的饭全让我管吧,我工资还没你高呢,供不起!”问谦赶紧认怂。 “不是你妹,是你爸,莫大宝是你爸不?户籍科的人帮忙确认的照片指纹全对上了。” “我爸?我爸被姓李的律师打了?这也去不了重案组啊,民事纠纷派出所就能管,根本惊动不了你们。” 问谦一听是自己老爸,心里有数了,肯定是又被李律师打了,这对作精没完没了了,上辈子肯定是冤家。 “还真有个姓李的律师,这关系复杂的一两句话说不清,我先讲个大概,你赶紧过来领你爸吧。” 钱修大概讲了下事情的经过,问橙正好换完衣服出来,看着问谦站在走廊窗口旁发呆,连平时不抽的烟都吸上了。 “哥,出什么事了?” “我需要静静,有点头疼。” “说人话!” “你被拐卖人口的盯上了,老爸卷入凶案了,老妈面临失业,我快成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了。” “啊?老爸为了李律师把老妈的老板砍了?” 问谦本是很含糊的一个形容,问橙瞬间脑补出了全部。 “呵呵……我和你的反应一样,差点把钱修吓着,他怀疑咱们家开挂了。” 问谦愁的直叹气,带着问橙去了警局。 一路上问谦把从钱修那里听来的事情经过,又给问橙讲了一遍。 莫爸昨晚和李律师出了警局就去酒吧喝酒了,两个人喝到十一点多,李律师非拉着莫爸去拼第二场,而这第二场就是莫妈老板临时开的庆功宴,庆祝直播业绩再创新高。 等到了饭店大厅莫爸要去厕所,李律师又非要跟着,两个人便一起去了厕所,随后发生了什么直接断片了。 第二天了饭店保洁阿姨上班,发现两个人在厕所隔间里抱着莫妈老板的尸体睡的正香。 保洁阿姨被吓个半死尖叫到精神失常,饭店老板听到声音后报的警,直到警察去了,莫爸和陈律师还在隔间里睡觉。 就算到了警局酒醒了以后两个人也是呆呆傻傻的,根本记不清发生了什么。 问谦毕竟也不是重案组的,得到的只有事情的大概经过,根本得不到更多有关案子的细节;至于问橙卷进去的事,更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周会计后面还有更大的利益链条,大到根本无法一杆收网,需要借问橙打进去做个内应。 问谦自然是没敢把做内应的事情跟问橙说,他担心问橙心理素质差,根本处理不了这种深入虎穴的事情,而自己又像个废物一样,一家人出事了两个,自己却还什么忙也帮不上,问谦更加恨自己的无用,非人类的事自己管不了,人的事自己还是管不了。 问橙也看出哥哥出问题了,讲完老爸发生什么事情以后,一直到警局门口都没再开口说过任何一句话,那低眉耷拉眼的样子就差把愁字写脸上了。 “哥,咱们不应该先去接老爸再去领御剑心吗?” 问橙看着问谦要往玻璃门上撞,赶紧拽了一把问谦的衣服,提醒着接下来的行程。 “我现在有点头疼,再让我静静。” 问谦无法面对自己老爸惹出来的烂摊子,怕一会见面了会忍不住给老爸两拳,他只能找个地方先平复一下心情。 “哥!哥……” 任凭问橙在身后如何喊他,问谦还是选择了逃避,以前还能跟爷爷商量,现在只能靠自己调整心态,把家里的事情完美解决不让妹妹和老妈担心。 问橙看到老哥的离开有些慌了手脚,觉得自己缺了个主心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情况,连警局大门都没进去,坐在花坛旁发呆。 “你在想什么?” 问橙听到声音,眼角瞥见一抹天蓝色划过,转头看去是剑心。 “差点把你忘了,你的契剑还在我身上,赶紧想想你的记忆是从那里断层的,我需要你帮我分析一件大事!” 问橙已经摸清楚了御剑心转换的规律的,只要青铜剑不沾自己的血,小心,剑心,御剑心,是记忆互通的但性格年龄性别穿着有差异。 若青铜剑沾了自己的血,自己就会失去知觉顺带他们三个也会失忆,再出现的御剑心就如同三个人的合体,外带一点拽拽的孩子气闯祸永远是第一。 “你端着盘子要上台前,有镇灵石在附近,压制住我的力量,最后的记忆是黑色符纸在你脚边燃烧,记不清了,大概是有会御灵术的人嫉妒我的美貌与力量,想得到我才袭击你的。” “别自恋了,不是看上你是看上我了,现在的情况很乱,我根本不知道该从那里下手,哥哥还跑了,这是要让我自己面对这个烂摊子吗?” 问橙不知道该从那里说起,抱怨完就沉默了,剑心伸手拍了问橙脑袋一下,直接把问橙从花坛边上拍到了地上。 第二十五章煞有介事 “这就傻了?谁敢盯上你就是跟万兵之祖过不去!你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我御剑心帮你撑着!说,碰上什么事了!我知天知地知万物还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看好了,喏,舌癌,骨癌,败血症,我老爸还因为命案在里面待着呢,我昨晚也差点被人绑走,我的生活完全就是一团乱麻!” 问橙将身上的伤口展示给剑心看,像失心疯一样暴躁的怒吼随后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起来!滚进去,证明凶手是你爸了吗?你是死了还是被绑走了?莫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只要你还能喘气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剑心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拖拽着问橙的胳膊硬往警局大门拽。 “你身上的病是立的契,解了就行也没真的要你的命!你人就在警局除非是碰上非人类,不然谁敢来警局绑人!你进去了解过情况吗?还是你从一开始就认定了你爸是凶手?” “我……”问橙愣在警局门口根本无法还嘴,脸上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想抬手还回去的时候,剑心已经消失了。 “MDD,我都二十四了!再像个孩子一样就太憋屈了!” 问橙也不等问谦了,下定决心后捂着脸向重案组走去。 奈何警局太大了,没问谦的带路,问橙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瞬间没了,她除了认识失物招领处和证物仓库,别的地方都抓瞎,更是在反复迷路中碰到了昨天在拍卖会现场带走自己的那个领队警察。 “莫问橙!你怎么会在这里?”王珂看到问橙在走廊里东张西望,有些惊愕没想到贷款公司的人会失手。 “咦?你怎么会认识我?”问橙听到声音转头看过去,是个没见过的警察,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昨天被带走时,控制问橙身体的是御剑心,录口供时也是女警录的,所以她根本不认识王珂,而王珂有看着问橙的样子,真就像不认识自己一样,便抱着侥幸心理想着她大概是忘记自己了,主动上前套近乎。 “我姓王,你哥哥的同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找重案组,你在这里办公一定知道他们在哪里。” 问橙一听认识哥哥,习惯性的放松戒备,毕竟警局里的年轻人中十个有六个是老哥的同学,还有四个不是同学校的学长就是学弟,就算有一两个不认识的也不可能这么巧让自己碰上。 “知道……但重案组外迁了,你要去报案的话,我带你去。” 王珂本想劝问橙离开,转念一想,既然贷款公司的人失手了他们被抓的概率就很大了,现在自己把老板要的人带过去,欠的钱说不定就可以一笔勾销。 “好啊,咱们走吧,但我不报案,我去找我爸,他在重案组里。” 问橙没好意思说自己老爸因为命案进去了,只能含糊的说他在重案组。 “你爸在重案组?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王珂有些慌乱,以为问橙是要空降到重案组的心理咨询师的女儿,毕竟谁都不知道那个咨询师长什么样子,有女儿也是很有可能的。 王珂扔下问橙跑到楼梯间打电话,想向幕后老板再次确认要抓的人真的是莫问橙。 问谦躲楼梯间里调整好心态,正准备回去带问橙去重案组见莫大宝,刚想开门就看到王珂焦急的拿着手机直奔楼梯底下,与自己擦肩而过就像没看到自己一样。 “喂,老板,你们真的要抓莫问橙吗?我前几天汇报过重案组要去心里咨询师,莫问橙可能是他女儿,真要绑走风险很大……什么?那个新人才二十多岁……哦……明白,好好……我绝对把人给你们带过去,那账……。” 问谦就站在旁边听着,没敢离太近但也断断续续的听到了些,原来昨晚他故意缠住自己,这是在了给绑架问橙的人提供机会。 耐住性子等王珂打完电话从楼梯底下出来,问谦硬挤出一个非常假的笑容问到: “好巧在这碰到,王队在这干嘛呢?” “没啥事,打个……电话……” 王珂看都没看就直接回答,等看到是问谦在等自己,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腿肚子都吓得打哆嗦了,问谦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眼中的怒意明显到都要把自己生撕了。 “误会,误会,我没打你妹妹的主意!” 王珂拿着手机退到墙边,后背紧贴着墙壁边解释边向楼梯间门口走去。 “你这是做了亏心事,不打自招吗?”问谦顺手从墙边抄起拖把杆,继续微笑着问王珂。 “不……不……真的是误会,我要不把你妹妹交给他们,他们就把我老婆送去当主播让别人看!别动手!别动手!啊!救命啊……” 王珂被问谦劈头盖脸一通打,费劲逃出楼梯间,他的惨叫声引来了不少同事的围观,众人赶紧帮忙拉架。“你们放手!王八蛋!你把你老婆当宝,我妹妹就活该是根草了!人渣!老子今天非把你打进重症监护室不可!” 问谦也是气糊涂了,被人拉着语言组织失误,让周围的同事全误会了,以为问谦这是在替妹妹出头。 闹得实在太大了,整栋楼都听到动静了,还把问橙引了过来,问橙根本不清楚怎么回事,看到哥哥拿着拖把要揍王珂,周围三四个人拉架。 “哥!你在干什么!他不是你的同学吗?” 问橙跑过来直接抢拖把,分不清什么情况先没收武器再说。 “他是我同学?他都三十多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跟我是同学?你为了骗我妹妹真是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 问谦彻底气糊涂了,语无伦次的更加重了误会,所有人的以为是问橙被王珂骗了,想要个名分王珂却选择了自己的老婆。 “他不是你同学?” 问橙此时的惊呼更加坐实了众人的猜测,这种家务事没人再好意思插手了,抢下拖把说两句漂亮话拉架围观的人都纷纷散去。 走廊里只剩下兄妹二人和王珂了,问谦没了拖把理智也回来了,意识到自己在警局里打架不合适,不仅帮不了问橙自己也要挨处分。 第二十六章心知肚明 “你刚才是在骗我?那你图什么呢?” 问橙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说要带自己去重案组肯定也是假的,可自己有什么好骗的呢?根本没必要撒谎,难道是和哥哥有仇? “他图什么先别管了,咱们直接带着他去重案组,钱修手下的有个心理专家可牛掰了,半个小时直接拿下所有口供。” 问谦估摸着王珂会卖惨,一卖惨问橙绝对会心软,再把自己赔进去就得不偿失了,索性公事公办直接交重案组,出来什么结果就是什么结果。 问谦根本不给王珂开口的机会,押着王珂带着问橙直接去了三楼的重案组。 本想让问橙见识见识D市最牛心理专家的威风,结果专家用脑过度才五十二岁在家熬夜想案子猝死了,人都走了半个月了,局长为了补缺临时征用的心理专家的徒弟。 一提这徒弟就更倒霉了,一听说导师猝死第二天就订机票回国了,人刚出机场就被辆银色面包车撞了,把心脏撞出毛病来了,直接安排进了D市市立医院,据说是要换心,一两个月内是别想来重案组报到了。 虽说兄妹二人没看上心理专家审嫌疑人,但却看到了钱修的真正面目,审嫌疑人暴躁的拍桌子瞪眼威胁恐吓,没把王珂吓着,把他的副手吴郝吓够呛,多次提醒他有监控,有监控;两个帮手一起都没把钱修按回椅子上。 好几次钱修吹胡子瞪眼的差点打到王珂,把审讯室旁单向玻璃另一端的问谦也吓到了,生怕钱修动的手把人打出好歹,再让自己负责。 鸡飞狗跳的审了一个小时,王珂终于全说了,钱修这才和吴郝一起走出审讯室,两个人一击掌,冲着问谦得意一笑,问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白担心了,这是两个人刚才是在审讯室里唱双簧,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把所有人都耍了。 “钱队你们这演技太吓人了,我生怕你把他打了需要我赔医药费。”问谦赶紧迎上去想打听点情况。 “瞧你这小胆,我是文明人从不打人。” 钱修将手里的资料放到桌子上,冲问橙挥挥手示意她过来坐。 “钱队,审出什么来了?”问谦知道问橙害怕钱修,自己先一步凑过来了。 “我让问橙过来,你过来干嘛?你是能女装去卧底还是能整容成你妹妹骗他们上当?” “怎么还要用问橙,这都抓着内线了,重案组没人了吗?不行扫黄办借个也成,别用我妹妹了。” 问谦还想讨价还价,觉得这事情会有转机。 “不用你妹妹恐怕是不行了,问橙被盯上了,自己看。” 钱修拒绝着问谦,吴郝搬来了笔记本电脑,电脑上清楚的显示着网站名: ‘公共资源人力招聘网’ “这就是公网?”问谦浏览着网页,都是职务空缺需要招人。 “对,这是A版公网,钓鱼用的,但凡有年轻女性和二十五岁以下的青少年想应聘工作,就会坠入他们的陷阱。这是今天刚出来的任务,寻人,找的就是你家问橙,底下留言的连你们家住那都说了,问橙已经不安全了。” “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拍我们家门口?” 问谦看着留言里连自己家阳台上晒得衣服都拍的一清二楚,这群人应该已经在家门口堵着了。 “五十块钱一条有关问橙的信息,找到问橙这个人奖励一万块,能拍这么清楚,你觉得提供信息的都是什么人?” “这角度……”问谦被钱修提醒着正研究拍摄角度,问橙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立马就知道这是那里了。 “这张是早市上和咱们小区一墙之隔卖奶茶的,他老婆难产那几天哭的眼睛都肿了,根本没人敢靠近他摊子。这张……是卖鱼的还给我打过折,不过最近为儿子凑万紫千红一片绿娶媳妇呢,这张一看就是卖照相机的那家拍出来的,多专业!你看看这构图拍的就像一副画,他的作品被女朋友的哥哥偷走了,差点没把他告到倾家荡产……” 问橙看着照片,随口说着八卦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抬头看向钱修问到: “钱队长,他们都是借过钱的人?贷款公司还都是同一个?就是昨晚要绑架我那个?” “这个不好说,我们需要查实核对,但你都能猜出来了,那他们大概就是同一家公司借的钱了。” 钱修模棱两可的说着,因为周会计昨晚是要去见老板报账的,所以身上带着新拉来的借贷人照片以及账本,至于绑架问橙只是因为离问橙所在的位置近,被老板临时抓了壮丁过来绑个人。 周会计一看照片资料是问橙,为了报私怨,本来可以下车后换车去交账的,非要跟过去看看,这才被抓住了。 “你的意思是,借贷公司放出去的账都会成为公网的眼线?问橙是在劫难逃了?” 问谦又翻了几页,爆料人虽是匿名,问谦还是看出来了几个留言语气非常眼熟,完全就是问橙身边人留的。 “事情的经过大概是……问橙应聘简历被公网幕后的老板的爪牙看到了,加QQ装大老板试探问橙的底线,聊着还行直接挂B版公网上去了,他们根本没想到是和你聊的,连你是警察会报案这事都不在他们的预料范围内。” 钱修试着跟问谦捋顺事情的经过,即是说给问谦听的也是为了观察问橙对这事的反应和态度。 “我听出来了,我若不是因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事要放普通人家里就当哑巴亏吃了,这群爪牙依旧会逍遥法外,万一碰上一两个当时真有困难的女生,这就是万丈深渊!” 问谦无奈叹息,这种隔着网络的骚扰大部分人都会选择隐忍,证据不足是一方面,就算真把人揪出来也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索性连报案都省了,只当是自己踩了一坨屎。 “嗯,这是B版官网,问橙已经被挂上去了,一夜一万,直播要预约时间。底下黑白头像的是最近失踪的十二个少女,我问过周会计了,她们可能是已经被出售了,而这个网站的名字叫‘公交车网’,意思你应该懂的。” 钱修没好意思把话说透,后半句说的非常的小声。 ( 第二十七章肿么办捏 问橙则是根本没听到他后面小声嘟囔着什么,光看到自己的照片底下写着报价一万了,直接惊呼: “我这么值钱?我连工作都找不到,这一晚上就有一万了?” “别介意,我妹妹有的时候脑子里缺根弦,不太懂这些事情,你继续讲。” 问谦尴尬一笑,拽着问橙坐在自己身边低声教育着: “这个时候你应该关心的是名声,谁让你看钱了,这种网站为什么来钱快不需要我多解释了吧?把三观拉低点!” “我还要怎么拉,老爸的文老妈的直播那个不是从恶评里顶着雷趟过来的,我又没真出去干什么,只要问心无愧,他们说什么我又不会掉块肉。” 钱修已经听到了问谦教育问橙的话,还想感慨哥哥做这份上真不容易,随后听到问橙的反驳,钱修已经开始怀疑莫家的家训是不是‘问心无愧’了。 “哎,所有姑娘都像你一样洒脱就好了,正常女生照片上了这种网站出门被指指点点的,会让她们崩溃到自杀。” 一旁站着的吴郝都听见兄妹二人的对话了,忍不住叹气,问橙这种把钱看的比名声重要的清奇女子真是世间少有。 “我又没说我不在乎,你们着什么急?不过我确实不在乎,因为我问心无愧!我这种只是聊过几句QQ的人,都能被定价到一万,她们之中肯定也有我这种乌龙。” 问橙隐约能理解他们口中的名声了,自己只是第一眼看到钱数了,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根本没看是什么网站,三个人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们的想法,就好像是自己愿意像商品一样被挂在这种网上。 连自己的亲哥哥第一反应都是丢人,路人看到后大都是在乎网站的用途,根本不会管女孩们是怎么上去的,这种无形中的二次伤害确实像把利刃杀人于无形。 “失踪的六号,十一号,和你一样上过A版公网的寻人,所以我们想让你配合我们,潜伏进去摸清她们的情况,这上面的女生是被集中关押还是各自在家,在被点名的时候是如何被接走的,有可能的话……” 钱修觉得这种话题不能再聊下去了,必须拉回正题,不然失踪的人数还会变多,但真聊到正题钱修面对问橙这种太过天真的女生,又不好意思开口了。 “我懂你的意思了,不用为难自己了。但我有个问题她们到底在直播什么?唱歌跳舞?” “我们在查……” 钱修实在是开不了口,问橙的眼神完全是没接触过阴暗面的好奇无知,自己又怎么忍心告诉她这世界有多黑暗。 昨晚加班破译,已经渗入了他们的加密直播间,里面的规则是付费用户以拍卖的形式加码,价高者可以看到他想看的一切,有些公开画面龌龊不堪到一点人权都没有。 如果非要给这直播定义的话,就是看客有多变态,只要钱到位,主播就有多可怜。 “你们无非是断定了我会成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保护我的同时顺便把他们钓出来?好啊,我配合你们但我的安全能保证不?” 问橙有些赌气的成分,根本没看问谦给出的拒绝暗示,直接答应合作。 “能!你身上会有全套的监听录像设备,光定位器给你准备了六个。” 钱修听到问橙愿意合作立马严肃起来,非常专业的公事公办。 “电子设备不会被干扰吗?我的安全不一样没有保证?” “小吴,没什么事你出去吧,给王珂办成污点证人,我答应他的,你去办吧。” 听到问橙如此问,钱修先把吴郝支开,这才偷偷摸摸的跟两个人说着: “这个你不用担心,如果你带走被拍卖是会直播出去的,能发出直播就不会出现信号干扰。而我们之所以选你深入虎穴其实也犹豫过,毕竟你没经验,但敲定方案时上面刚好有人来视察工作,你们老爸好像和他认识,为了能保释主动推荐了你,说你们兄妹有心电感应,妹妹出事,哥哥立马知道在哪里。” “噗……”问橙没忍住笑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压住笑意反问到: “钱队长这种玄学的东西你都信?我和我哥又不是双生子,他还大我三岁,我们会有心电感应?太逗了……等等……我们老爸推荐的我们?” 问橙没想到一本正经凶神恶煞的钱修,的人会说着如此玄学的话,根本不考虑实际情况,但突然反应过来是老爸推荐的自己,问橙笑不出来了。 “老爸吗?呵呵,钱队劳驾你跟我们那个不争气的老爸说一声,我们没心电感应,不想掺和这事让他自己在里面待着,好好反省,我们会照顾好老妈等重案组破案的那一天。” 问谦拉着问橙就要走,坑女儿坑到这种地步的老爸,不救也罢。 兄妹二人都到门口了,隔间门被推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身警服笔挺的推门而入。 “苗局!”钱修立马站起来崇拜的看着对方打招呼,苗局点头示意开口回应:“小钱你先出去吧,我跟他们聊聊。” 钱修板正的昂首挺胸走了出去,与刚才随意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一看就是想在自己崇拜的人面前表现好的小迷弟。 “坐吧,小钱一板一眼不会变通没吓到你们吧。” 苗局进屋后解开警服扣子坐在椅子上,大大的啤酒肚垂了下来,手肘撑着桌子,手扶着脸选了个舒服的坐姿坐好后,让兄妹二人一起坐下。 兄妹二人对看一看,钱修一板一眼不懂变通?怎么可能,他要一板一眼不懂变通,刚才在审讯室里和吴郝唱双簧的是疯了的钱修吗? “哥,他是?”问橙小声问着。 “D市东城区分局局长,苗龙飞苗局,虽说职务上是副的,但东城区咱们这片他说了算。” 问谦小声的科普着拉着问橙往门口又靠了靠。 “过来坐,跑什么啊,我和你们父亲可是老朋友了。” 苗龙飞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严肃,对着兄妹二人还和善地笑了笑。 问橙刚才没敢仔细打量苗龙飞,现在一半身子躲在问谦身后,抬眼打量起苗龙飞来。 第二十八章我哭了我装的 国字脸粗眉毛立体的五官给人一种无形的气势压迫,重点是左眼三分之一的位置上,一道明显的刀疤从眉毛斜划至颧骨,再配上那和善一笑…… 那感觉就像面前坐了个黑帮老大在跟你谈判:‘小样,敢不服,信不信老子的小弟分分钟砍碎你!’问橙彻底陷入幻想中了,整个人都藏问谦身后了。 “苗局,我分来三年了,见您也不下二十多次,以前也没听您提起和我老爸是朋友,现在要用到我妹妹了,这么说有点无中生友了!” 问谦带着问橙都靠审讯室门上了,只要苗龙飞发话,两个人能瞬间夺门而出跑的连影都看不见。 “唉,我们真是朋友,既然你们不信,那这样聊可信度是不是就高一些了?” 苗龙飞说着从腰带上的手机皮套内,取出一枚黑色三棱脱手镖拍在桌子上,镖尾还挂了一枚只有前者一半大小的银白色五棱镖。 随后桌旁凭空出现一位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墨色长衫红色束腰,长衫下摆上是一片白色的痕迹,仔细一看画的是竹。 “契管局的?” 问谦眯起右眼瞪大左眼看的非常清楚,苗局也是契人,随后想起契管局元老之一西南苗家,再想想苗青云的年纪和模样,两个人还有几分相似。 “嗯,我也是契人,但我要考考你们,契管局有有几位元老。” 苗龙飞点头应着,伸手摸摸小男孩的头,男孩消失飞镖又被苗龙飞收回了腰间。 “您都这么问了,我们要再不知道就是抬杠了。华北莫家莫问谦,见过苗家家主。”问谦双手抱拳按规矩认真弯腰低头拜见。 “哦哦,华北莫家莫问橙,见过苗家家主。” 问谦弯腰的时候胳膊肘戳了问橙一下,问橙后知后觉赶紧行礼。 “免了免了,叫叔叔就行,过来坐吧,但你们是如何知道我是苗家家主的?” 苗龙飞再次让两个人坐过来,明明是初见,他们又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 “我们昨天早上见过苗青云,还知道她是苗家大小姐,我就斗胆一猜了,还真猜对了。” 问谦拉着问橙坐了过去,心里清楚这次逃不掉了,问橙恐怕得带着御剑心去当卧底了。 “嗯,好小子你也真敢猜,我们家还没什么,谷家那边你要猜错了打不死你!行了,咱们耽误的时间不少了,叙旧也就免了,我直接说事了,昨天有线人看到友谊大厦十层翻出个受伤的女人,整条手臂都被魔雾缠绕漆黑一片,怀疑是魔的契人。” 苗龙飞夸赞问谦一句,赶时间去开会就直接步入正题了。 “不用怀疑,就是魔的契人,在我后背上划了一刀,被我家剑灵打伤了。” 问橙一听苗龙飞提的是孙巧巧立马搭话,为剑心抢功,忽略掉自己被魔种了契的事情。 “那这事就活该归你们家管了,这个公网背后是个大组织,幕后大头目可能是魔族后裔,反正契管局防着咱们这些元老的后裔,给我的资料只有三个信息。” “那三个信息?”问橙不等苗龙飞说完直接插嘴,这事关系到自己后背上的伤得重视。 “一,这事与魔族有关。二,魔族只出钱没出多少人,用不着动用契管局,我们警方这边顺藤摸瓜可以解决。三,这是莫家的事,其他家族不会插手。” 苗龙飞简单总结是什么也没说,反而让问橙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脑,疑惑的自言自语: “我们家的事?怎么就是我们家的事呢?” “你别不服气,是你把嫌疑人打伤的吗?”苗龙飞看着问橙的反应非常满意,开始套路她了。 “昂,我家青铜剑干的。” “拍卖会拍卖的是莫家的东西吗?” “昂,是莫家的犀角梳。” “你是不是被挂上了网?” “昂。” “拍卖会是你搞砸的吗?” “昂。” ………… “你爸现在身陷囹圄,你又成了别人的掌中之物,你是不是要反抗!” “嗯!” 苗龙飞越问越快声音越来越高,问橙光忙着点头了中间好几个问题都没听,最后莫名其妙的被苗龙飞的气势鼓舞非常坚定的点头。 问谦在一旁根本插不上话,刚反应过来上个问题,苗龙飞的下句话已经出口了,等捋顺了关系问橙已经上套了,问谦什么忙也没帮上妹妹就被套路了。 “为了莫家!为了自己!”苗龙飞根本不给问橙思考的机会,紧接着喊口号打鸡血,问橙紧接着跟上大喊:“为了莫家!为了自己!” “好!去吃个午饭,下午跟王珂去友谊大厦接头,你被领走后会如何就看自己的本事了,年轻人嘛,就是要多磨练磨练,好了,都不用送我了,我要赶回总局开会了,丢了十二个女生里还有个家里是开传媒公司的,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苗龙飞一看问橙上套,迅速交代完不等问橙插嘴,人已经离开了。 “家里开传媒公司?” 问谦知道逃不掉了,把重点放到了家里开传媒公司那句话上,赶紧看电脑屏幕上失踪的十二个女生有没有自己熟悉的面孔,他隐约觉得这么大的事苗局能透露给自己绝对有猫腻,果然第十二个失踪者就是莫佳佳,但照片底下的名字却写着兔加兔酱。 “我必须要管,带着御剑心去把他们的窝捅了!为被拐女生出气!” 问橙还没从鸡血状态中清醒过来,还在给自己加油鼓气。 “我的傻妹妹啊,被人卖了还没反应过味来呢!”问谦看着问橙的样子恨铁不成钢,伸手拍了问橙脑袋一下。 “过来看看,我不是重案组的人,案情具体情况钱队就算说也没说详细细节,为什么苗局故意说失踪的人里有传媒公司千金?” “不知道,随口说的吧……我去,莫佳佳?兔加兔酱?我的天,莫佳佳是兔加兔酱!耽漫女配第一人,配的永远是神助攻的角色,软糯的声音在网上广受好评的,我追的三部她配了两个。” 问橙才不懂警局里的这些套路,只当是苗局自己说漏嘴了。 第二十九章严格要求 可当看到屏幕上莫佳佳的照片,问橙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这事真就活该莫家管了;同族的姑姑都让人家抓走了,这事不管就是怂包,以后再碰上乱七八糟的事还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莫家人。 兄妹二人正在搜与兔加兔酱有关的信息,钱修就敲门进来了,让兄妹二人去见见莫爸。 二人一听可以见自己老爸了,立马把莫佳佳抛到脑后了,摩拳擦掌准备去给老爸点‘惊喜’。 接见室门一开,问谦先冲进去双手拍在桌子上了撑着身体双眼紧盯着莫大宝吼到: “莫大宝!老实交代!昨晚发生了什么!会让你选择卖女脱身!” “你们都知道了?呵呵……这不算卖女,这是战略性拯救天下苍生。” 莫大宝不好意思与问谦对视,憨憨一笑赶紧转头看向别处。 “莫大宝!说!你是不是在找素材故意送人头的!”问橙紧跟着双手拍在桌子上,挡住莫爸的视线质问着。 “怎么会!我是怕御剑心在咱们家里放锈了,有这么厉害的宝贝不让他活动活动多不合适。” “好,既然你不说实话!问橙!关门放御剑心!”问谦浮夸的表演着吓唬莫大宝。 问橙拿出剑心的契剑,假装要拆掌心上的纱布配合着问谦,莫大宝一看兄妹二人如此团结只好实话实说了。 “你们两个凑过来,这事不能让外面的警察听到,只能悄悄和你们说。” 莫大宝故作神秘蹲到桌子底下,让兄妹二人跟自己一起蹲下,也就幸亏屋内没别人,不然三个人都蹲桌子底很容易被当精神病。 “你们都见过苗龙飞了吧。”莫大宝压低声音问着兄妹二人。 “嗯,没见过也不会来找你,问橙一会吃完午饭就要出发了,万一出点意外,你就准备在牢里吃牢饭吧!”问谦非常没好气的回应,恨不得把这个叛徒爹扔牢里算了。 “我之所以卖问橙,是因为我在饭店里看到了咱们家的东西!” 莫大宝为自己找理由开脱,其实他根本不认识那东西是莫家的,还是苗龙飞拿莫家兵器谱来给他确认,他才认识的。 “什么东西?”问橙按住要发火的哥哥,赶紧追问。 “灵犀刃,莫家祖上为了讨好未婚妻铸造的,还没送出去,人没了,几十年前被你们奶奶用来当容器收服了一位闹事的痴女灵!收服后就扔进祖坟里密封保存了,昨天那个灵犀刃出现了!” 莫大宝忘记自己是在桌子底下了,讲的太认真了,想吓唬兄妹二人一下,一抬头后脑勺磕桌子上了,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问谦虽然嫌弃着莫大宝,还是伸手去帮他揉脑袋,想推他从桌子底下出去,坐在椅子上好好说话。 正推搡着突然觉得这事不对劲,自己老爸以前根本没有提过有关莫家祖宅的任何事情,有这么好的素材他早写成书了,至于昨晚碰上今天才说吗,难道他也是刚知道?还没等问谦问出口,三个人就被女版御剑心青衫萝莉小心拽出了桌底。 “你们三个防贼呢?没事躲桌底干什么?都给我坐下!我开了结界外面的人听不到你们在说什么,只会看到你们一家三口和谐幸福的美好画面。” 小心挥手将屋内的椅子摆成一排让三个人坐下,自己则跳上了桌子盘腿坐在桌子上,单手拖腮等三人坐好。 “听你们说话真费劲,莫家后人的素质怎么倒退到这种地步,老头你先说,你怎么确定你看到的就是灵犀刃?” 小心说话的动作幅度有些大,带动着发包上的青铜铃铛晃悠着直响,发出的声音像有魔力一样,催眠了正趴在门口玻璃上探头观望的钱修。 此时在钱修眼中,屋内的莫大宝正在痛哭流涕的忏悔,兄妹二人安慰着他,完全就是一副和谐的画面,父慈子孝一家人其乐融融。 但真正的屋内却是三个人像等待受审一样,低着头坐成一排等待着小心点名提问。 “我昨晚不认识那个东西叫灵犀刃,刚知道还没一个小时,还是看的苗龙飞手机里的电子版莫家兵器谱知道的。” 莫大宝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都很乖巧的坐着,以为此时的御剑心是什么凶神恶煞的模样,也就老实的回答了。 “你昨晚到底看到什么了?有话直说别藏着掖着,我一会还要找这两个小的算账,能把剑心气到在青铜剑内扎小人画圈圈诅咒你们,你们两个别想有好果子吃了。” 小心说着伸手握拳威胁着兄妹二人,让他们等着。 “我昨晚到了饭店后连老婆都还没见到,晕乎乎的就想去厕所,小李非要跟我一起,虽然有些荒诞,但我们还是一起去了,刚推开男厕所的门声控灯忽闪了一下,吓的我一个哆嗦差点尿裤子里,酒意也醒了七八分……” “老爸,不用渲染气氛,你们去的是高档饭店厕所里不用声控灯,直接讲你怎么看见梳子的。” 问橙就坐在莫大宝右边,提醒他讲重点,高档酒店里用声控灯这种假话就别说了。 “我这不马上就讲了吗,我们一推开男厕所门就发现有个男人,一副女人的打扮正在对着镜子梳头发! 一身红色拖地纱制连衣裙,旁边的开叉一直裂到大腿根,雪白修长的腿若隐若现,脚上穿着双红色高跟鞋,光鞋跟就得十公分,头上还有个红色发箍,那一身鲜红百分百女鬼三件套! 一点没跟你们开玩笑,当时冷风嗖嗖的从后背直蹿天灵盖,那个男人从镜中看到我们,直接就转身跳上了洗手台,手里梳头的动作一刻也没停! 你们能想象吗?男厕所洗手台上坐了一个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娇媚无比,还翘着二郎腿用眼神勾搭你,一个劲的冲你抛媚眼娇笑,还有那嘴红的都快滴血了!虽然可怕,不过笑起来是真好看,那腿也挺白的……” 莫大宝形容着形容着逐渐跑题,反而夸起了那个男人。 第三十章不急不慢 “然后呢!”问谦就坐在莫大宝左边,伸手摇晃着他的胳膊让他清醒点。 “咳咳……然后我就去厕所了,但你们李叔叔没去,他在外面等我,等我再出来的时候,两个人不知道为了什么打了起来,大概是因为同样是做零的,你们李叔叔瞧不上对方那种妆容吧,伸手拽对方的裙子还要用水给他洗脸,拉扯间撞掉了那个男人手里的梳子。 当时梳子就掉落在我脚边,我虽然喝醉了但也知道要把梳子还给人家,只是我这伸手碰到梳子的同时,耳边就跟出现了耳鸣,不,不对,是幻听,对当时的感觉就是幻听,耳边就像有留声机一样,一个特别空灵的女人声音在哼小曲,她哼的……哼的好像是…… 逢时战起爱慕生,别时留恋情意乱…… 问君何日能再见,君言战止必相逢…… 苦守寒窑二十载,不闻君临归家日…… 嫁衣着身待君归,何日同归时……” 莫大宝回忆着不自觉哼了起来。“可以了,不用哼了,是那个疯子没跑了。” 小心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让莫大宝闭嘴,顺便将他和椅子一起拖到桌子后面。 “好了,现在该找你们两个算账了!莫问橙,挺有本事啊!一天之内和四个异类结契,你当我是什么?” 小心站在莫大宝空出来的位置上,就在兄妹二人之间,伸手搭在两个人的后脖颈上,手微微有些凉,冰的二人一哆嗦。 “咱们能先讲讲那疯子是谁吗?我妹妹犯错不用连带着我一起受罚吧?” 问谦被捏的后颈麻嗖嗖的跟针扎一样,想挣扎着躲开小心的手,反而被小心加大了力道。 “别跑啊,帮你们按摩一下,让你们长个记性,三天不打就想上房揭瓦?你个做哥哥的没看好妹妹一样该罚!” “啊!”兄妹二人同时发出惨叫。 “我知道错了!我一会就去解契!这些契真是意外,绝对不是故意挑衅你的!” 问橙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小心手上就跟有针一样刺的后颈生疼。 “你们还要再聊多久?差不多就行了,王珂那边都准备好了,你们这聊起来没完没了,只要没有新证据出现证明莫大宝就是凶手,他最多再在这里待三十个小时就能回去了。” 钱修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敲敲门直接推门进来催促着兄妹二人离开。 小心看到钱修进来这才松开手冷哼一声,双手交叉环在胸前靠墙站着,等兄妹二人离开。 “我们这就走。”问谦揉着脖子将椅子推回去,向门外走去,问橙挥手跟老爸告别,赶紧跟上哥哥的脚步。 “我带你妹妹去安装全套的监控设备,绝对不会真让她出事的。” 钱修关上门也追上问谦,拍拍他肩膀保证着,就在此时吴郝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老大,出事了,问橙的寻人令下架了,B版公网打不开了,第一名失踪者的遗体在公园人工湖里被发现了,法医去看过了,公园也有监控可以证明是自杀,而且我们还收到了一封匿名音频邮件。” 吴郝将平板电脑递给钱修,钱修点开一看是封威胁视频邮件,拍摄的是失踪的十一名女孩的照片全都放在相框中,摆在不锈钢橱柜里,每个相框上都绑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就握在拍摄者手中。 随后是经过处理的声音刺耳的威胁着:“你们查到的,就算送给你们当礼物了,但要再查下去,可就不是碎掉一个玩具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声音发出的同时第一个相框被拽出橱柜摔在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传了过来。 “剩下的十个你是想要活的还是死的?又或者半死不活的?全看你们的态度了!表现的好明天我会再提供一个玩具现在的信息,可若表现的不好……” 声音威胁的同时操纵者猛的同时拽扯手中的绳子,十个相框在要掉落出橱柜的同时视频戛然而止。 “这是要和咱们玉石俱焚!”钱修握紧拳头一拳打在了墙壁上,被人扼住咽喉随意安排的感觉非常不爽。 “为什么只有十一个?第十二个呢?” 问谦也顾不上自己不是重案组的人了,一冲动抢过平板电脑反复看着橱柜上摆放的照片,仔细数着确实只有十一个人。 “怎么会没有莫佳佳呢?不是同一个网站吗?十一个都有了还缺材料再做一个相框吗?”问橙也凑了过来不相信的反复刷着开头。 兄妹二人比钱修还着急,引的小心也凑了过来问到:“你们两个在找谁?” “莫佳佳,你的前任,奶奶宠成亲闺女的那个!留给老爸的遗书里还重点交代过不能让她出事,说是我们莫家对不起她妈。” 问橙根本没顾及旁边还站着钱修和吴郝以及要进接待室里带莫大宝出来的警察。 “莫佳佳是谁?” 钱修疑惑的问着,他也发现少了一个人质,还没细看缺了谁,莫家兄妹怎么知道少了谁的。 “我们远房亲戚,关系捋起来太乱不方便解释了,总之我们管她叫姑。” 问谦意识到钱修看不到小心,问橙刚才的话只能当是在跟自己说了。 “你的姑是你的前任?你奶奶还很喜欢她留遗书让你爸照顾人家,因为你们家对不起她妈?你们家这关系还能再乱点吗?你把人家给照顾成女朋友了?” 钱修没记得十二个失踪少女中有叫莫佳佳的,所以对兄妹两个的消息来源很怀疑。 更疑惑的是莫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庭,自己刚听同事八卦完问橙是王珂骗的小三,问谦这就把远房姑姑变前任了,莫大宝更是因为个同性朋友卷进命案里,其中还有桃色的味道,这种家庭一般人估计接受不了。 “钱队长你别深究我哥和莫佳佳之间的关系了,最后一个失踪者兔加兔酱就是我们远房表姑,本名莫佳佳,在这些失踪人中,却没在威胁视频上。” “这个我们会查,先把电脑还给我,我们需要根据内容分析拍摄地点之类的数据,至于兔加兔酱可能是消息遗漏我们没核实明白,有消息的话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第三十一章这叫什么事 钱修非常官方的回答着,抢过问橙手中的平板电脑,转身就要跟吴郝一起离开去开紧急会议。 “唉!别走啊!那我呢?我还需要去卧底吗?”问橙看着钱修离开有些急了,赶紧追问。 “你回家等着别乱跑,我们有了消息再通知你!”钱修的声音从走廊拐角处远远的传来。 “走吧,咱们先去取剑,再想办法联系契管局,莫佳佳是自家人必须救,顺手还能救救另外十个也挺好,算积阴德了。” 问橙能想到的只是稍微折中一些的办法,去契管局求助专业人士。 “我对莫佳佳的印象非常好,我决定了救她!为了没看完的漫画也要救她!”小心嘟囔着自言自语下定决心后,没有拉着问橙走,反而是拉着在思考的问谦向楼梯口走去。 “不对啊,你的契人是问橙,你拉我干嘛?问橙!救我!” “我的契剑在你身上,不拉你走,我不能离开契剑三米范围内,问橙自己跟上。” 小心根本不管问谦如何挣扎,就算自己的身高才到问谦胸口,凭借着力量优势还是将问谦硬拽下了楼。 取上青铜剑一行三人就准备去大闹契管局,了解有关公网背后操纵者的更多事情,只是这刚出警局大门就有出租车主动停下问兄妹二人坐车吗。 两个人为了省钱想去挤公交就给拒绝了,前后两句话的功夫,身后紧接着就被人抵上刀子了。 “别说话,上车!” 问谦侧头瞟了一眼,典型黑社会打手的样子,自己不服软恐怕不行,用眼神示意问橙先上车再智取。 就在兄妹二人上车的同时,用望远镜在楼上看着兄妹二人的钱修咒骂了一句: “td,真是一群不要命的东西当老子是空气,眼线插到内部来,劫人都光明正大的在警局门口动手了!” 钱修气到差点把望远镜砸了,拿着对讲机安排着:“一组从车站撤回来,二组跟上,黄白出租车刚从警局门口开走那辆,车牌号de33**,对手都挑衅到门口来了!谁给我掉链子,跟丢了扣一个月工资!记过一次!” 兄妹二人上了出租车,契剑还在问谦身上,小心只能跟着,飞着太累还浪费灵力,更容易被问橙身上乱七八糟的契反牵制,索性就盘腿坐在车尾后备箱盖上,反正没人能看到她,风也刮不飞她,她就坐在那透过后车窗看着兄妹二人被威胁。 “lgbzd!老子就跟见了鬼一样,养一群小弟容易吗?老子最新培养的接班人!让你踹断六根肋骨!六根啊!内脏出血!医药费好几万!还有司机!肠穿孔!知道什么是肠穿孔吗?你下手够狠啊!” 出租车副驾座的靠背被放了下来,一个戴墨镜的精壮秃头男人,从前排伸手过来拍打问谦的脸,每断句一次就拍一巴掌,那股狂傲劲一点也不遮掩。 一双手戴了三个金戒指,却只有九根手指,右手小拇指失踪,大概是被砍了,袖子撸起来胳膊上纹着关公像,手背上还纹了忠义两个字,义还是繁体的義,一看就是道上混过的。 “瞪什么眼!再瞪眼给你挖出来!老子打你两巴掌怎么了!你让老子的小弟差点死绝了!揍的就是你!” “我是警察!”问谦被打的脸有点肿了,耳鸣嗡嗡的,提醒着对方自己的身份。 “老子知道!昨天看报纸的时候就知道了,本来还想谢谢你们帮我小弟收尸,今天知道还是你们,老子恨不得砍了你们!” 男人说着摆摆手,坐在问谦身边的小弟,接着递过来一张晚报,问橙已经被震慑住了,这种情况下她心理素质差到不行手哆嗦着伸出去接过报纸。 报纸上是她昨天在早市路口救孩子,还有被问谦用摩托车带着去找肇事者遗体的报道,被吹的有点邪乎但大体报道都是准的还有点传播正能量的味道,只是把问谦的工作给扒皮了,这就有点泄露隐私了。 “嘶……我要没猜错,这个人和昨晚那群人是一伙的?他们都是你的手下?”问谦揉揉脸也瞟了一眼报纸。 “没错,本来是让他们给玩具们送饭的,谁想到他们把饭钱贪污了,包夜上网参加什么祖安征战耽误了事,残次品都饿三天了,等他们想起来这才赶时间过去出了车祸。” “玩具!”问橙听到玩具两个字心颤了一下,没忍住惊呼出来,这帮人是一伙的!那莫佳佳就一定在他们手上。 问谦本来在脑海里快速捋顺人物关系团伙势力什么的,听到问橙惊呼玩具,他也意识到摊上大事了,这一圈闹下来原来是一家! 需要吃饭的玩具?那肯定不是宠物,用玩具这种讽刺意味很重的词只有可能代表人,那面前的人和威胁视频里的人就是一伙的,如此推算玩具就是他们对公网上被挂女生的统称!他们背后是整个公网,也是个巨大的犯罪团伙。 有a版公网和借贷公司双管齐下,骗年青女生和少年,以找工作之类的理由先让他们上网,再忽悠他们借钱或者别的什么理由拍下涉及隐私的照片,诱拐他们成为玩具。 这时就可以挂上b版公网,为团伙内部盈利,那个骗子公司缺群演了,就从公网上借人,拍卖会卖地下的东西可能只是这个团伙销赃的一个出口,恰好选中了问橙。 而统一看管玩具的人,就是面前这个精壮男人手底下的人,他们让玩具听话管玩具吃喝,公司组织玩具直播网上拍卖给有钱人,能有这么大规模直播环境的只有直播造星公司,而整个d市有这本事的只有……老妈的公司! 问谦突然想到了老妈公司老板被害的事,难道是这个团伙在灭口又正好被老爸赶上了? 问谦想通一切后情不自禁的在脑海中感叹:苍天!这世界太t小了,自己一家四口怎么全在这个局里! 老妈当着门面给直播公司竖立正面形象,公司就是带货卖钱做营销的,根本没人会怀疑公司背后会如何运营,就算有新人也可以说是培养新主播卖货赚钱,也不会有人想到她们被威胁着卖的其实是她们自己。 第三十二章试探心思 老爸则成了善后的替罪羊,肯定是李律师看到情人被杀跟对方争执起来,连累老爸一起被打晕和尸体塞在同一个厕所隔间内睡了一夜。 问橙则因为背景干净被团伙当成了新目标,想拉拢进去抓住把柄培养成新的赚钱玩具。 至于自己挨的这顿打!真冤枉啊!天地良心,自己只动手打了一个再就是威胁了一下周会计,差点命丧黄泉的那两位都是御剑心附在问橙身上动的手,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反而是御剑心什么事都没有,自己成了对方的眼中钉肉中刺,根本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先上手劈头盖脸一顿打。 “哥,你想什么呢?他问你话呢!问你医药费怎么算着!” 对方都问三遍了,刀都从口袋里摸出来了,问谦还在发呆思考仿佛真的被打傻了,问橙只能在对方还没出手前先提醒问谦了。 “我们是正当防卫,这钱你们自己出呗!” 问谦说着将钥匙扣上挂的契剑悄悄递给问橙。 问橙接过剑看看后车尾坐的小心,正一脸好奇的看热闹,根本没想救兄妹二人的意思。 青铜剑现在被放在前排,就在这个黑老大脚旁边靠着前车门竖在车上,自己只能牺牲自己的掌心血了。 “老子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当年老子意识到赌博赔本,自己剁的手!老子对自己都敢下死手,你让老子赔上二十万医药费,让你赔一个肾不足为过吧?” 对方正说着话手中的刀子就往下滑,问谦旁边坐的马仔已经把问谦给按住了,就等老大动手了。 刀尖挑开问谦的外套,正在挑他别在腰间的衬衣,问橙突然大吼一声给自己自残打气,吓黑老大一跳。 “你个小娘们嗓门那么大,是要吓唬谁?你们是不是还觉得自己能跑了?我们手上是十个!重案组那群傻子会为了你们两个放弃十个?别傻了!我们这叫兵法!声东击西!你们两个好好学着点吧!直播间都给你们留好了!三万一场!看兄妹乱……” 黑老大最后那个字根本没说出来,小腿上一疼,前车门旁的青铜剑瞬间飞向后排落到问橙手心里,血瞬间扩散浸透了裤子,随后顺着小腿灌进鞋里,布鞋湿透后血水在车厢内蔓延,血腥味瞬间充斥了整个车厢。 黑老大低头一看小腿上的伤口都能见骨了,这是刀刃斜着砍了一半腿肚子去,还没给全削下来,腿肚子连着点皮肉,咧着血口子噗噗的往外冒血。 这一般人谁承受的住这个,黑老大的脸瞬间就煞白煞白的了。 “nngtd,老子今天非剃了你不可,五年多了,老子今天还是第一次见白的!” 青铜剑出剑太快,剑刃也利,骨肉分离之时腿还没反应过来疼,这是见了血之后黑老大缓过神来了,疼的都哆嗦了还拿着刀硬撑出气势来要砍问谦。 被御剑心抬脚一踹椅背,人就趴前面去了,顺手抢下刀控制住问谦旁边坐着的马仔。 “本尊最讨厌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光懂个忠义有屁用?连做人都不会!你忠义给谁看?本尊今天就好好教教你如何做人!” 御剑心刚说完手里的刀甩给问谦,问谦赶紧反击再次控制住身边坐着的马仔。 司机也是抖机灵赶紧急刹车,本就是要带着兄妹二人去荒郊野外的,走的路上车本就不多,车速也快,一个急刹车御剑心还稳坐在后排,借着青铜剑刺穿车厢立着稳如泰山,黑老大头直接撞前车窗玻璃上了,问谦也跟着前倾手里的刀直接扎黑老大背上了。 “这是第一课!遵守交规!坐车要系安全带!” 听到问橙略带嘲讽的声音,气场也与刚才不同了,黑老大忍住疼自己把后腰上的刀拔了。 “少给老子装神弄鬼的!一个娘们喊一嗓子还能翻了天!三对二你们一样插翅难逃!” 碍于车厢狭窄,后排的马仔受到的伤害最小,车子稳住后他先反应过来已经擒住问谦了,黑老大位置特殊不方便动手,只能跟附在问橙身上的御剑心僵持。 现在双方手里都有兵器,空间还有限,谁先动手谁就更容易卖破绽给对方,此时拼的就是一个字‘等’! 当然问橙掌心上的那点伤是不会要了命的,可黑老大腿上的口子就不好说了,就算现在送去医院光缝针也至少要缝三十多针起步,他要再不处理伤口基本就等同于选择了失血性休克。 “第二课,为了社会治安,别随便带刀出门!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御剑心心软了,决定速战速决救条人命,自己先卖个破绽挑剑欲刺,骗着黑老大出刀顺势夺下刀子,整个过程十几秒搞定,片刻间形式反转,御剑心把剑架在黑老大脖子上。 “你们老大都在本尊手里了,你是想开车门逃命呢?还是要开车去医院?” 御剑心挑衅着黑老大,给手摸到车门把手上准备逃跑的司机出着主意。 司机还在犹豫的时候,御剑心又挑眉看向一旁控制住问谦的马仔冷笑道:“呵……还有你,还不放开他?你不会觉得你扭断他脖子的速度会比我出剑还快?不然咱们一命换一命试试?” “试试就试试!你干掉他,我继承他手上的生意,不仅保你们两兄妹没事,还聘请你当军师,你比他像能成事的人。” 马仔真就敢说,直接卖主求荣,把御剑心彻底逗乐了,也给一旁的司机下定了决心。 “呵,这是第三课!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的忠义终究玩不过隔肚皮的人心!” 御剑心正说教着,司机猛的伸手一推剑刃,想害死黑老大和马仔一起吞并黑老大手上的生意翻身做老板,成为人上人。 要不是御剑心握剑的手够稳,根本就没想弄死黑老大,司机还真就有可能得手了。 此时车后头尾随的重案组二组追踪车,观察着车发觉不对劲,赶紧上报: “老大,你们什么时候来,我们离着五百米左右,用高倍望远镜监视着呢,车内有血渗出无人下车,车上……车上有反转,人质反劫持了副驾驶上的人。” 第三十三章暗度陈仓 “我就知道问谦这小子是个妹控,只要他妹妹出点事,他绝对能空手搏黑熊。” 钱修早就预料到问谦这个变数了,不自觉的嘴脸上扬,这群傻子敢在警局门口劫人,怎么就没想到自己劫了个警察呢?被反杀也在情理之中。 “老大,不是莫问谦干的,他还被一旁的马仔控制着呢,是莫问橙持剑夺刃,速度快到比专业的还专业,我都没看清过程剑就架副驾驶那个人脖子上了。” “用的剑?这是什么套路!” 钱修也很吃惊,想起兄妹二人手中确实有柄短剑,赶紧催促吴郝开车赶过去,他要亲自看看这个用剑反杀的女中豪杰。 经过司机这么一闹,车内众人的关系更加微妙了,两个手下都想借御剑心的手,舍弃黑老大换荣华富贵独揽大权,不断的给兄妹二人开着条件让御剑心考虑。 后排的马仔也怕御剑心不动手,挟持问谦的手就没离开过问谦脖子;糖加鞭子双管齐下,整车人都在等着御剑心的选择,只要御剑心抹了黑老大的脖子,不仅问谦什么事也没有,兄妹两个还会得到五十万。 御剑心故意用问橙的脸摆出犹豫的表情,实则是在观察着司机和马仔的丑态暗自发笑,时代在变迁人性却依然如此现实,为了身外物一点旧情都不会考虑。 黑老大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开始视线模糊浑身发冷了,心里也清楚等待着自己的下场是什么,出来混做过什么都是有定数的,一定是自己的所作所为惹怒了老天爷,才会派个女人来收自己下去赎罪的。 越是这么想,就越觉得此时的问橙浑身散发着金光,就是来了结自己的大罗金仙,黑老大突然大笑起来自己往剑刃上撞去,御剑心赶紧收剑用剑脊撞击黑老大额头,稳住他的身体让他倚靠在车门上,又把剑移到司机脖子上。 “别轻举妄动,开车调头去医院,本尊还没给他上第四课呢!这先生还没当够,他要死了,你们两个就一起陪葬吧!” “你说什么胡话!你哥哥可是在我手里呢!你想让他死吗!”马仔说着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呵……在就在呗,关本尊什么事,他的职业可是警察,你弄死他你直接死刑,莫家还能混笔抚恤金一举两得,你动手吧!” “御剑心!我就不是一条命了吗?你关心那个休克的就不关心我吗?他可是要掐死我的。” 问谦又帮马仔摆正姿势,让他的手掐在能要命的正地方。 “听你这话跟怨妇一样,你自找的怪谁,用手肘一撞就能脱困的事,你非教他怎么掐死自己,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御剑心伸手拍着问谦的脑袋质问着他是不是傻,顺手给了马仔一巴一拳,直接将对方脑袋砸在车窗上。 “看什么看!开车!你也想挨揍吗?” 御剑心将剑刃又用力压了压威胁着司机,司机依旧没开车只是抬手指向车外。 御剑心转头向车外看去,钱修粗犷的大脸正趴在车窗上向车内张望,还用手敲着车窗示意车上的人下车。 “早不来晚不来,故意这个时候来,人都被摆平了他来了!” 御剑心扫视车子一圈,已经被钱修的人围了个严实,他非常不满的打开车门,又给马仔的腿上补了一脚,发泄着对钱修的不满,扛着青铜剑拽着问谦下车。 “喂,跟了一路就没带着救护车一起来?” 御剑心看着周围零星的车流量,用脚丫子想都知道钱修能找到这里来就是拿兄妹二人当饵了。 “钱队,问橙是被他们吓出心理阴影了,车上有人受伤,再不送医就危险了,不是故意在对你发脾气。” 问谦替御剑心打圆场,维持着问橙的形象,毕竟御剑心只存在一时,万一把问橙塑造成吆五喝六的主再惹一堆事,收拾烂摊子的还是自己。 “本尊就是故意损他的,有什么不能说的,鹬蚌相争……” 问谦对钱修赔笑着,趁御剑心不备拽着青铜剑就走。 “钱队,别放心上!你不是那渔翁!赶紧把车上的人带走吧。” 问谦还不如不加这一句呢,加了这句反而显得像兄妹二人一唱一和损钱修不办事。 “祖宗啊,咱们消停一会,他是重案组的,我就一看仓库的,以后在警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可不想把关系闹僵,咱们也奢侈一回打出租车回去吧,我请你喝白菜汤呀。” 问谦拉着御剑心向路边跑,言语上还不忘哄哄他。 “等等,本尊还不能走,你就是请本尊喝一个月的白菜汤也不能走,本尊得救莫佳佳!” 御剑心甩开问谦又回去了,问谦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自己把正事忘了。 “坏了,我这脑子,还真是差点把莫佳佳忘了。” 钱修虽没叫着救护车一起来,但带来的人里有会急救的,前车门一打开黑老大刚落地,就先给他紧急止血,不断跟他说话让他保持意识清醒,等救护车赶来。 御剑心这个时候用问橙的身体扛着剑杀了个回马枪,把正在急救的女生吓了一跳,以为是问橙害怕人没死杀回来要补刀,赶紧喊钱修:“钱队!钱……” “别喊了,本尊问他点事就走,车上都没捅死他,下了车再下黑手不是本尊的作风。” 御剑心说这话时问谦正好跑过来,用尽一切办法好歹把急救的人支开一小会。 “喂,你可千万别睡,本尊杀回来可是要给你上第四课的!浪子回头金不换,你们手上那十个人现在在哪里?” 失血到眼冒金星意识混乱的黑老大在听到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句话后,就开始胡言乱语了根本没听御剑心后面问的问题,嘴里嘟囔着谢神仙指点,自己一定改过自新之类的奇葩话晕了过去。 这可把御剑心气的不轻,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等鬼差来提他魂魄的时候再问出莫佳佳的下落,可惜巴掌还没拍下去,救护车来了,一群人围上来把黑老大抬走了。 第三十四章小丑时间 “咱们也走吧,钱修说让吴郝带咱们一程回市区,他要带着人继续顺着这条路去郊区,那边有废弃的工业园区,里面藏个人什么的还是挺容易的,莫佳佳一定会被找回来的。” 问谦目送救护车开走,和钱修略微一商量就要到了车,赶紧拉着御剑心去坐车。 “本尊需要想点事情,不出意外,废弃工业园里什么也没有,视频上的橱柜是高级货,一看就不是工业园区里会用的,重点是橱柜上没灰,工业园区都废弃了还会有人打扫吗?” “成,你想你想,一个剑灵把我们警察的活都干了,显得重案组很菜,咱们路上想行不?先跟我去坐车。” 问谦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御剑心跟自己走,御剑心则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顺便伸手拍了问谦脑袋一下。 “你真是天才啊!本尊可以抢警察的活,别人也可以抢厨师的活啊。” “啊?你这什么推理,怎么一点逻辑也没有,D市那么大,能抢厨师活的人多的是,你怎么找?” 问谦正吐槽着,吴郝那边已经按喇叭了,示意问谦快点带着问橙上车一起回市区。 就这么一点功夫,御剑心就已经用问橙的手机联系上了洛星河,就问了一个问题,契管局里谁家对外的买卖是饭店,做的越大越好的那种。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都没等问谦拽胳膊,御剑心自己先跑到汽车旁,打开驾驶室的车门,一把将吴郝拽出驾驶室,自己坐到了驾驶室里,本想开车出发,手放方向盘上半天都没从问橙的记忆里搜索出来这个东西到底该怎么开。 “莫哥,你妹妹劲真大,拽我一个踉跄,只是她坐驾驶室里就为了发呆?” 吴郝看着问谦走过来,脸上虽然带着笑,话里全是投诉不满抗议的味道。 “小吴,你看你都叫我哥了,我借你这车用用呗,我妹其实是有病的,间歇性精神分裂,这事我谁都没告诉过,你回去也别乱说,我还指望能从警局里拐一个眼瞎不在乎的新人做我妹夫呢。” 问谦那眼泪说来就来,眼圈瞬间红了,眼泪也含在眼眶里摇摇欲坠,吴郝一看到眼泪直接被这兄妹情感动了,思维瞬间被带偏,一想起自己家里有抑郁症的姐姐,照顾病人是苦确实不好受。 “同是天涯沦落人!莫哥,你放心,这车随便用!” 得到吴郝的同意,问谦直接把御剑心推到副驾驶上去,自己进了驾驶室,根本没听到吴郝还有后半句:“我……跟车就行了……” 看着扬长而去的汽车,尾气还在空中飘荡,车轮带起的尘土也没有散去,吴郝想拽后车门上车的手还尴尬的停在那里,车却没了。 重案组其他的人,不是跟着队长去了郊区调查废弃工业园,就是提前把两个健康的嫌疑犯押回警局控制起来,就算有剩下的人也是跟着救护车一起离开了。 空旷无人的城郊马路旁只有自己一个人被遗忘抛弃了,像傻子一样在风中凌乱,忍不住仰天长啸: “啊!离市区还有十多里地呢,我要如何在天黑前回去啊!” 问谦把车开进市区才想起来问御剑心: “剑心祖宗咱们是要去哪里?这可进市区了。” “去……人间姒月天。” “人间四月天?那是个地方吗?你不会被人忽悠了吧?” “不会错的,他要是敢忽悠本尊,明天的太阳他就见不到了!” “得,你能打说啥是啥,但这人间四月天是什么地方?我看看导航里有吗。” 问谦将名字输入导航,显示查无此处,御剑心看了一眼说道: “听说过褒姒吗?” “烽火戏诸侯那位?” “嗯,四改成姒!咱们要去人间姒月天会会西北姒家!” 问谦没想到【人间姒月天】是D市西城区的六层五星级大酒店,高档到让问谦低头看到自己这一身休闲服都不好意思进去了,只是在酒店门前的广场上停个车,就有身穿红色保安制服身高一米八以上,长相足以出道的精神小伙手戴白手套为问谦开车门。 “先生,您好!请问您几位?有预约吗?” 保安非常绅士有礼貌的询问着,那温文尔雅的气质让问谦不自觉的瞅向问橙,这完全是问橙的菜,她肯定激动到尖叫。 “你看本尊干什么?他问你呢!” 御剑心内心毫无波澜,都不明白问谦盯着自己看什么。 “唉,我替我妹妹可惜,她错过了看美男的机会,我也听不到她跟疯了一样的尖叫声了。” 问谦压低声音解释着,生怕被保安听到了显得像没见过世面一样丢人。 “哦,你这又是为了维护你妹妹的形象?好,本尊配合你。” 御剑心误会了问谦的意思,直接扛着剑开门下车,绕到保安身边抬高声音中气十足的大吼: “你带路!本尊要见你们老板!” 保安被吼到耳鸣,捂住耳朵表情里充满了鄙夷,问谦赶紧下车打圆场。 “我妹妹是觉得你太帅了,一时失控,我们没有预约,就是想见一下你们的老板。” 根本毫无悬念,刚才还彬彬有礼微笑待人的保安,直接翻脸从口袋里拿出对讲机说道: “保卫室,门前广场二十五号停车位有两个疯子闹事,来人处理一下。” 御剑心突然挥剑用剑脊猛撞保安的手腕,对讲机掉落被御剑心伸手接住。 “华北莫家继承人莫问橙求见姒家人,本尊只数十个数,没人出来的话本尊一人一剑杀进去,姒老板应该是个聪明人吧,不想见血就出来给本尊一个交代。” 对讲机毫无动静,甚至连点“哧啦哧啦”信号不稳的声音都没有。 “你真的开对讲机了?本尊以前用过这玩意的,不应该没动静啊。” 御剑心又在问谦脑袋上磕了两下对讲机,还是没动静,直接扔给保安,扛着剑就往酒店正门走去。 “嘶……你拿我脑袋敲对讲机干什么!欺负人也不能这么狠吧!”问谦揉着脑袋抗议着赶紧追上去。 第三十五章这都啥情况 保安赶紧捡起对讲机,检查有没有损坏,对讲机这才发出刺耳的“哧啦”声,紧接着是个低沉稳重的男声传了出来。 “是谁敢在姒家闹事!当值的保安是谁?” “老板,我听清了是华北莫家,对方说自己叫莫问橙,手里扛着剑,还带着个男人,他们好像是兄妹关系。老板他们好像是二少爷的朋友,二少爷亲自下楼迎接他们。” 保安听到对讲机里是老板的声音,赶紧搭话,观察着远去的兄妹二人,正说着就看到老板的弟弟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的用灰色围巾包着脸,从酒店里跑出来拉着两个人往广场另一端跑去。 “知道了。”姒长天扔下对讲机,一脸阴沉的严肃问着保卫室里的众人: “刚才也是我弟弟关闭的内部对讲系统?” 保卫室里值班的六个人自动分成两拨,有点头的也有摇头的,两波人互看一眼,再次回答点头和摇头的人又对调了。 “我看出来了,你们大概是没想清楚每个月的工资是从谁手中拿走的,最后一次机会,关掉内部对讲系统的人是谁?” “二少爷!二少爷说了这是……这是他欠的风流账,害怕告诉您,您会气到让他禁足的。” 保安长一看手下人没人开口,为了生活只能自告奋勇的往枪口上撞了,今天注定了必须得罪一个,得罪空降的甩手掌柜也不能得罪发工资的衣食父母。 “呵……风流账?他的身体才好转了几天,敢给我出去欠风流账了,还是同行家的女儿,他是觉得自己命硬了吗!” 姒长天被气到不行,压住怒火走出保安室向酒店正堂大门走去。 御剑心这边扛着剑都走到酒店大门口了,突然冲出来一个围着围巾只露一双眼睛的少年,冲着自己径直走过来就是一个拥抱,抱着自己往楼梯下面推。 问谦赶紧跑过来一把推开那个来路不明的人,看眼神对方也就二十刚出头,眼睛清澈干净还很灵动,但就是有那么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如果只是问谦自己有这个感觉,那两个人可能是在什么地方擦肩而过过,但御剑心也有这种感觉,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似曾相识。 “你是姒家人?”御剑心刚开口询问,对方就一手挽住一个人的胳膊,插到兄妹二人中间,拉着两个人向广场角落里跑去。 “你们找姒家人什么事?”少年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很久没开口说话了,第二句话声音就好听了许多。 “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我可以全权……转告给我们家老板。” 姒长生本来想说全权处理,但想想自己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是姒家人,不然哥哥知道自己出去做过什么,非把自己灭口了不可。 “你不是姒家人?”御剑心有些怀疑,还在仔细的打量着对方,寻找着更多两个人之间可能见过的细节。 “你纠结我是不是姒家人干嘛?你只要知道我现在可以帮你处理一切有关姒家的事情就可以了。” 姒长生不擅长编瞎话,御剑心又死抓着姒家人这个身份不放了,这让他不自觉的自乱阵脚直接露怯了。 “问谦,摸摸你外套口袋里,那个电棒还在吗?” “电棒?”姒长生和问谦几乎是同时问了出来。 姒长生是纳闷自己掉的是面具,和电棒有什么关系?问谦则是好奇自己外套里什么时候多出个电棒来?难道是御剑心想使诈? 问谦还是伸手去摸,外套口袋里真有一个电棒,问谦心里早就乱了,电棒哪里来的?和姒家有关系吗?自己拿出来应该说点什么?还是什么也不说看御剑自己表演? “发什么呆,摸到就拿出来,让姒家人好好看看,就是这根小小的电棒昨晚差点要了问橙的命!” “你不是就是莫问橙吗?” 姒长生对问橙称呼自己问橙的说话方式很奇怪,问谦又迟迟拿不出电棒,姒长生就好奇的问了出来。 “哦,本尊知道在哪里见过你了!是问橙的记忆里,一闪而过,那个眼神凌厉的面具男就是你!莫家的灵犀刃是被你个小兔崽子拍卖出去的!” 御剑心单手拿剑慢慢靠近姒长生,另一只手一把揪住要逃跑的姒长生,硬是把他的围巾扯了下来。 “还想跑?敢做不敢认是吗?本尊今天就替姒家清理门户,收拾了你这个私通魔族的败类!” 御剑心嘴上说着狠话,手上的剑没一下是刺中姒长生的,都是在离他很近的时候挥偏了,目的就是为了吓唬吓唬他,先让他害怕自己再逼他说出雇他去拍卖会的幕后黑手。 只要有了幕后黑手再顺藤摸瓜,再大的组织都能一网打尽,救莫佳佳只是时间问题,虽然这么做绕的弯子有些大,却能避开重案组不让公网背后的势力怀疑。 “我可是救过你一命的!谁还不能有点秘密了!你叛逆的时候愿意把秘密跟家里人说吗!你们家兵器那么多卖一把怎么了!我以后再也不去拍卖会了还不行吗?咱们这事翻篇行不?你家青铜剑里有魔的事我可对谁都没说呢!” 姒长生看着问橙咋咋呼呼的挥剑乱砍,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是在被问橙体内的御剑心戏耍,拼上全部力气拼命逃窜,既要避开酒店附近的摄像头以防被拍到让哥哥担心,还要避开问橙的剑防止自己挂彩,嘴上也不闲着顺便跟问橙谈着条件。 “呵,你不说这事本尊差点忘记了!你个小兔崽子!用修为强压邪祟强制解契!你不知道问橙姓莫吗?莫家的事本尊管不了吗?需要你个小瘪三动手?不能插手别人家的事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吗!” 御剑心本来也没想真动手,姒长生自己找刺激哪壶不开提哪壶,气的御剑心将姒长生逼到景观树旁,一剑刺过去穿透姒长生的肩胛骨将他钉在树干上。 一只手稳住剑防止姒长生挣扎逃跑,单手解开问橙领口的扣子,将肩膀露了出来,问橙的整个肩头都是黑色的,肩膀上凹下去一个成人手掌的形状有些吓人。 第三十六章谁是灯泡 “我……我真想一棒子打晕你,男女有别!你解问橙的衣服经过我同意了吗!” 问谦看到御剑心这么不管不顾,赶紧脱下外套披在问橙的肩膀上,将扣子扣好。 “你一边去!本尊说话的时候你别插嘴!”御剑心接受了外套,却嫌问谦烦,狠狠瞪了他一眼,让他去一旁等着。 “看好了!让你死个明白!电棒上的符是你们家的吗?本尊早有耳闻,谷家这辈断根了没儿子,和你们姒家联姻才有的后人,会用黑符的除了你们两家没别人了!本尊冤枉你了吗!” 御剑心抢过问谦手中的电棒,递到姒长生面前让他看个清楚。 姒长生看到符纸的一瞬间就认出了这符纸上的文字是自己的手笔,大概是遗漏到那个组织手里,被贴到电棒上用来对付莫家了。 这事可大可小,莫家一旦想闹大自己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被父亲推出来以死谢罪安抚莫家,那自己与魔做交易换来的这副好身板不就浪费了?自己绝对不能让莫问橙得逞。 姒长生完全是豁出去了,不顾肩膀上还插着剑,猛的往前一冲,扑到问橙身前,一把抓住电棒将符纸撕了下来,黑色符纸落地落地即焚一点灰烬也没有留下。 做完这一切,姒长生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邪祟了,被青铜剑刺伤伤口一两个月内根本无法愈合,回家就会被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 肩膀疼到浑身颤抖的同时,身上的力气还在被青铜剑一点一点的蚕食,姒长生又努力往前靠了靠,下巴搭在问橙肩膀上,小声嘟囔着: “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身体,绝对不会让你抓住把柄的!现在是你伤了我!我哥哥会让你们莫家付出代价的!” 御剑心推开姒长生立刻收剑,在姒长生没有支撑点摇摇欲坠之时,又伸手扶住了他,将姒长生扔在花坛石台上靠树而坐。 问谦看到问橙吃亏要冲过来,被御剑心挥手制止了,操纵着问橙的身体靠着姒长生坐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着: “本尊最讨厌被威胁了,只要你的伤口十天内不愈合,你和魔做交易的事情早晚会穿帮。” “十天我足以拖垮你们莫家!” “但你若是说出背后势力的老巢在哪里,本尊可以帮你掩饰过去。” “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本尊为了救人你为了身体,要么合作要么一拍两散!” 御剑心说着拿出手上顺来的黑符。 “你!难怪你离我这么近,你居然在搜我的身!莫家居然出了个梁上君子。” 姒长生看到符纸这才意识到被耍了,对方这根本不是在谈合作,是在变相搜集证据。 “彼此彼此,姒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姒擎当年一柄大刀斩天斩地就没服过谁,他若知道家门不幸出了你这么个后人,一定提着大刀从阴司杀出来先砍了你!” “你究竟是谁?你和昨天在拍卖会上的莫问橙完全是两个人。” “你哥哥来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有点数,咱们都和魔脱不掉干系了!” 御剑心瞅见酒店门口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身名牌西装身材笔挺英武,颇有些姒家先祖姒擎当年的雄风,手里拿着件长款外套,正在寻找着什么,看到问谦站在这边径直走了过来。 “东城夜来香饭庄,有你想要的信息。” 姒长生感觉到自己哥哥强大的灵压了,配合着自己衣服上的镇灵石,压制的自己有些难受。 “你受了伤,魔气会占上风,现在跟你哥哥走等于自投罗网,配合着演出戏吧,本尊最喜欢看画本了,痴男怨女挺有意思的。” 御剑心给的暗示已经足够多了,佯装起身要走,剩下的戏就看他自己怎么演了。 姒长生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哥,就算再不情愿为了守住秘密,心一横扑了出去,抱住了问橙的腰死缠烂打着:“我知道错了,你已经刺了我一剑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改还不行吗!” “你家用大刀莫家用短剑的,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别再缠着我了!” 御剑心抬脚就踹,姒长生配合着松手扑倒在地上,佯装不甘心的跪在地上沮丧难过,趁自家大哥往这边跑的空挡,赶紧站起来快步去追问橙。 问谦先是疑惑他们唱的哪一出,随后反应过来御剑心八成和姒家这小子做了什么交易,也赶紧追了上去。 “你离我妹妹远点!你们根本不可能!”问谦跑出去还没两步,反被追上来的姒长天扣住了胳膊。 “你妹和我弟之间发生过什么?” “还能有什么,两个人不合适,我妹提分手你弟不同意呗。” 问谦甩开姒长天匆匆说一句又想跑。 “不合适?凭什么不合适!我们家还没发话呢!就算甩也是我弟甩的你们家!” “嘿,亏你还是大老板,讲不讲理,你给我等着!我这就把你弟弟拽回来!” 问谦远远的看着两个人上了车,赶紧脱身佯装生气朝着汽车跑了过去。 “祖宗啊,啥情况,你怎么还带着他弟弟一起跑啊?”问谦一靠近汽车赶紧询问坐在后排的御剑心。 “别问,上车,去东城夜来香饭庄。” 御剑心让问谦赶紧上车离开这里,问谦也没多问立马照做,只是车还没开出去多远,姒长天就开着跑车追了上来,大有要逼停汽车抢夺弟弟的意思。 “你们两个想的这是什么招?跟屁虫开的车比咱们的好,这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只能扔下这位少爷了。”问谦抱怨着想减速停车给姒家一个交代。 “真麻烦,你别停加速,本尊把他踹下车,摔成重伤昏迷就不怕穿帮了。” “你说什么?咱们不是盟友吗?” 姒长生没想到问橙会突然变脸要踹自己下车,就算自己身上有魔契护身被踹下车也受不了多少伤,可自家大哥又不是傻子,弟弟身上散发着魔气怎么会发现不了。 第三十七章你们继续当我空气 “本尊可没同意与你结盟,是你误会了本尊的意思!你给我下去吧!” 御剑心将剑立在一旁,单手按住姒长生肩膀上的伤口,另一只手伸手打开车门,根本没给姒长生反应的机会已经把人扔下了车。 姒长生直接摔趴在地上,被汽车的惯性带动着连续翻了好几个跟头,虽然躺在地上身上疼的不敢动,但肩膀上的伤口干净了,没有魔气往外涌了,自己的身体又属于自己了,现在才是做为人该有的感觉,痛并快乐着。 “长生!”姒长天看到弟弟被扔下车,猛打方向盘一个漂移调转车头将开出去的车又开了回来,迅速下车大吼着奔向姒长生。 “哥我没事” “闭嘴!头都摔破了怎么会没事!等着我现在送你去医院,你要真喜欢莫问橙那丫头,哥就算和契管局撕破脸皮也要让她嫁给你。” 姒长天横抱起姒长生往跑车后排上放,快速向医院驶去。 也正因为姒长天的这句话提醒了姒长生,既然她可以暂时拔除自己身上的魔气,就算不喜欢她但可以留她在身边当张护身符,这样自己既可以拥有从魔那里借来的健康身体,又可以和魔划清界限,不用再担心未来那一天穿帮被父亲以替天行道的名义灭口。 再说回兄妹二人这边,姒长生被踢下车以后,御剑心关上车门刚想伸手握剑,手掌上传来的刺痛让他有想逃回剑中的冲动,魔气不断凝聚从掌心的伤口开始侵蚀自己的灵识。 “御剑心?你怎么了?我妹妹脸色怎么那么难看?煞白煞白的连嘴唇上都没血色了。” “是是魔气,魔气入体!本尊本尊必须回到剑里,不然你妹妹身上的契会乱套” 御剑心正说着,问谦从后视镜中清楚的看到问橙掌心已经流脓肿胀,不断有黄褐色的脓水从掌心滴落到车内,伤口周围被黑雾缠绕逐渐扩散到整个手掌上。 “你跑了,我妹妹会如何?不会截肢吧?” “本尊已经在努力压制魔气了,和姒长生结契的魔多半是魔族皇室这魔气太刚猛,大有要抢夺姒长生的身体做备用容器的势头” 魔气突然失控,快速在御剑心本体内游走,身上昨晚被黑符电棒袭击的伤还没好转,这又被魔气冲撞到,御剑心一时宕机没压制住这股力量,本体被打散撕裂成三份,问橙自身的魂力又将三个御剑心硬挤出体外,刚暴露在空气中就被青铜剑吸了回去。 “啊我的手肩膀舌头还有后背,像是被压路机碾压过一样,有疼的感觉但麻嗖嗖的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问橙清醒过来,但天旋地转的感觉非常不好,浑身上下都是变态的疼痛,自己就像要被五马分尸一样,有好几股力量向不同的方向拉扯着自己。 “我去这都叫什么事啊!问橙,你坚持住,我现在送你去医院,莫佳佳回头再找,先保命要紧!” 问橙在后排突然抽搐像得了羊癫疯一样,吓的问谦赶紧调转车头向医院方向赶去。 问橙的情况越发严重,躺在后排突然像婴儿一样握住手指咧嘴大哭大闹,腿蹬使劲踹着车门哭嚎着:“饿饿哇哇哇饿” 一会又神经质的从座椅上坐起,优雅的翘起二郎腿,傲气的看向车外猛的一捋头发,也不知道是在威胁谁自言自语的说着: “是谁动了我的宠物?小心变成我的宵夜,敢和魔作对东西都活不过” “嘭!”的一声,问橙自己抓住自己的头发猛的撞向车玻璃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也吓的问谦猛的一踩刹车,惯性将不断撞向车门的问橙摔下座椅。 “问橙,你还好吧?额头都磕紫了” 问谦赶紧解开安全带,转身向后排探身欲将问橙扶起来,问橙却先一步抓住问谦的手,利落的单手扣住问谦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问谦的喉结,用奇怪的卷舌音威胁到: “开车!送我去拍卖会会场,我要知道那把梳子被谁拍走了!” “你你抓住我,我开不了车啊!你先松手行吗?” 问谦心里五味杂陈,问橙平时都没受过这些苦,今晚的苦何时是个头?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会功夫的外国人附在问橙身上? “我松开你可以,但你必须开车带我去拍卖会!” “可以可以,你先松开,这是路口,后面堵车了,你听,后面的车在按喇叭呢,一会把交警引来了咱们哪里也去不了!” 问谦再三保证着,对方才在观察过附近的情况后,犹豫着松了手,但是非常的不信任问谦,就算松手后也是抓起一旁的青铜剑架在了问谦脖子上,冷冷的威胁着: “开车!” “好好!我开车,但是这刀剑无眼,我要拐个弯啥的被剑刃抹了脖子,你可就去不了拍卖会会场了,再说他们已经拍卖结束了,我们去了也是人去楼空,不如从长计议,咱们先去医院给我妹妹包扎一下伤口行吗?” “这点伤不足以去医院,它可以自己愈合,这是你们莫家欠小景的,让这位美丽的少女变得不再美丽就是你们应该得到的业报。” “业报?您还信佛啊,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信不?我妹妹从小体弱多病,又身患骨癌舌癌败血症,你要不让我去医院,我就和你玉石俱焚开车去契管局灭了你!” 问谦能想到的只有契管局了,这种来路不明的外国口音,多半是以前外来的那些战死洋鬼子,御剑心又不知道在闹什么幺蛾子,自己再镇不住这个东西,问橙今晚只有死路一条了。 问橙体内的外国人迟迟没有回答,问谦就当他是默认了,路口悄悄的调头往古玩街开去,就在拐弯的时候,脖子上的剑突然滑落,问橙像被抽了骨头一样,手中握着剑整个人滑落到车厢内,瘫软的如同一摊烂泥。 问谦又赶紧急刹车,解开安全带转身试探问橙的鼻息,手刚探过去,问橙突然睁眼,双眼眼白一片血红,眼睛瞪的非常大直愣愣看着问谦也不说话。 第三十八章凑一桌 问谦被突然睁眼的问橙吓得一哆嗦,赶紧抽回手紧张的抓住身旁的椅背,略带颤音的问着: “你你还是问橙吗?认识我是谁吗?” 没有任何回应,问橙只是瞪着眼睛看向车顶,看着问橙毫无反应,问谦又凑近了一下,拍拍问橙的脸继续问着: “你是御剑心?” “御剑心” 问橙木讷的开口重复着御剑心三个字,脑海中突然涌上了一个画面,漆黑的房间一位女子背对着自己,她突然开门站在门口,月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白色纱裙上的红色斑点逐渐扩散直至将整条裙子染成红色,还有更多的红色顺着裙摆溢出滴落在地上。 “莫姓既然配不上你可以改,但名一定要叫剑心,身为莫家人你是铸剑之心,身为魔你寄剑寻心,身为剑灵就该坚定立场有颗属于自己的本心!” 凌厉坚定的声音像把利刃扎的心口生疼,问橙有那么一瞬间没分清虚幻与现实,觉得自己就是御剑心,而面前这位摇摇欲坠的月下姑娘就是自己的主人,自己的引路人 “谁允许你窥探本尊记忆是!” 御剑心本来的声音愤怒低沉不知从何处传来,被抓包的问橙脚下一空,整个人从高空中坠落,后背狠狠的砸在刀刃上猛的惊醒惨叫一声:“啊!” 问谦见问橙没反应,夺下剑刚伸手要扶她起来躺在后车坐上,问橙突然惨叫一声,又吓的问谦一哆嗦,本来手都撑死问橙肩膀来了,因为这一声猛的收手又把问橙摔了。 “嘶你真是我亲哥吗?你这是要谋杀亲妹啊,疼死我了,脑袋都被你摔晕了。” 问橙伸手去摸脑袋磕起个大包来,一碰还生疼,摸索着从车厢底爬起来,手还摸刀了剑刃,另一只手掌心又开了一道新口子,血顺着伤口快速滴落,还未落地血已消失。 “阿西吧!御剑心你给我等着!找到莫佳佳后你和我只能留一个!” 问橙虽然生气但还是伸手握住剑柄,用剑撑住身体坐回后排座椅上,靠在椅背上晕了过去。 看着问橙眼里的红色渐渐退去,说的话又那么二百五,确认过眼神是自己家那个被宠坏的弱智妹妹没跑了,问谦便调侃似的接了一句话: “妹,你这么咒自己合适吗?你和他硬刚怎么斗吃亏的都是你。” “既然知道是问橙吃亏那还不开车!” 御剑心手握剑柄,将青铜剑立在身上,端坐在后座上一脸严肃。 看着问橙的脸绷成石像一样,待在她身边能感受到的也只有压抑,问谦第一反应就是御剑心那个死鱼眼回来了,很不耐烦的回了一句:“去哪里?” “明知故问!当然是去反杀!” “霸气!若不是你能附在我妹身上,就你刚才那句话像极了那个蓝玄不分的死鱼眼大冰块。” 问谦翻个白眼默默的坐回方向盘前系上安全带,正发动着车子,青铜剑又架他脖子上了。 “剑心祖宗你别吓我,刚才差点让你出bug的魔气控制住了吗?现在真的是你吗?别又是那个外国佬。”问谦秒怂赶紧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蓝玄不分?死鱼眼?被魔气控制?莫问谦本尊平时不和你计较并不代表本尊好说话,无论是小心还是剑心又或是御剑心,都只是本尊的分身,本尊只有一个!是你们莫家的祖宗当宝贝一样供养了几千年的剑灵!听明白了吗?” 御剑心手上的剑加重了力道质问着问谦。 脖子上真凉嗖嗖的来这么一下,问谦瞬间就明白,这是御剑心刚打完架还打赢了,正在嘚瑟的装B后遗症,估计是不仅压制住了魔气还控制住了问橙身上别的契,这种时候就该给他顺顺毛,自己家祖传的剑灵不宠着能咋办啊。 “明白!那咱们就去夜来香找莫佳佳的下落,反正都要去饭店,白菜汤要不要喝一碗?变态辣那种。” “好呀,本尊正好饿了,咱们出发!” 御剑心瞬间孩童化收了青铜剑,从汽车排像泥鳅一样瞬间坐到副驾驶上,自己系好安全带手肘撑着车玻璃托腮坐好,等着问谦开车。 “唉,真是三个剑灵一台戏,一会御剑心一会剑心现在又像极了小心,精神分裂都没你这么变态!” 问谦发动汽车,借着汽车的轰鸣声小声吐槽着剑灵的戏精。 “你说什么?本尊没听见!” “呵呵我说目标夜来香!半个小时准到!但咱们路过药店的时候,能先买点消毒水创可贴之类的帮我妹妹整理一下仪容吗?” “可以!出发!但是问橙脉搏体温心跳都在为什么要整理遗容?” 御剑心自己伸手搭在手腕和脖子上摸了摸,生命体征都在理论上问橙没死。 “呵呵我送你一句话,你现在是逐渐橙化了!仪容!仪表妆容!问橙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出现遗容!真是气的我脑袋疼,果然傻是会传染的,胜利是会让人冲昏头脑的,连剑灵也不例外,你的高智商都拿去镇压问橙身上别的契了吗?” 问谦刚大吼着发泄,正深吸一口气非常得意的准备开车时,青铜剑的剑尖就戳在自己的动脉窦上。 “开车!”冷冷的两个字,问谦瞬间乖巧,发动起步上路一气呵成,还顺便微笑礼貌的回应: “是!祖宗说什么都对!” 等帮问橙包扎好伤口,御剑心喝光满满一大海碗变态辣白菜汤,两个人才去的夜来香。 找好车位停下车,御剑心正扛着青铜剑站在夜来香门口,抬头看着夜来香饭庄这五个大字,盘算着一会进去要怎么逼主谋现身。 饭店内走出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外国女人,身材高挑打扮靓丽手里还提着个黑色保险箱,似乎是做模特的,穿着黑色高跟鞋包臀裙蕾丝袜,走着猫步鞋跟咯噔咯噔的砸着地还非常有气势,一出饭店门就把墨镜戴上了,甩甩头发傲气的从御剑心身边走了过去。 第三十九章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同样是女人,问橙的身高形象气质和她一比,完全被甩出去十条街不止;随后外国女人身后的四个保镖紧跟着路过,还故意推搡问橙一把,完全就是狗仗人势瞧不起人。 “嘿……这群洋垃圾,女的长的也就那样吧,不就比问橙高点需要本尊抬头看她吗,路这么宽都不够她走的?还需要保镖清场,真当这是T台了。” 御剑心后非常的不爽,挥剑对着他们的背影空挥几下发泄。 “祖宗消消气,你这剑气回头再把他们几个砍死了,就太不值当了,走吧,咱们进去。” 问谦赶紧伸手拽住问橙的胳膊,防止附在她身上的御剑心一时气不过,真冲过去把他们砍了。 “本尊会跟他们生气?哼,还没到那种地步!” 御剑心冷哼一声,又把青铜剑扛回肩膀上,在转身要跨进饭庄门口时又停下了脚步说到: “本尊刚才在喝白菜汤的时候研究过问橙的记忆了,那个威胁视频上的不锈钢橱柜像极了饭店里用的,既然夜来香是个饭店又是被姒长生供出来的,那咱们进去后直接闯后厨,你这小身板能不给我拖后腿吗?” “我?我这是小身板?我这身板不比问橙壮一圈吗?你要不附在问橙身上说这话,我还真信我是小身板,毕竟用剑不如你!” 被御剑心如此一激,问谦拿捏起架子来了,自己这身体素质过硬,要不是后台和专业问题,重案组也是能进得去! 于是乎在门口监控的拍摄下,问谦先一步踏入夜来香饭庄,问橙扛着青铜短剑紧跟其后,两个人根本不顾夜来香工作人员的阻拦,一路硬碰硬直闯后厨。 那过程基本就是服务员过来问:“先生我们今天休息。”问谦一把推过去,先推对方一个踉跄大吼一声:“我眼不瞎,看到内置警戒线了!” 紧接着保安过来说:“先生请您出去!”问谦一拳一个已经打出去了,连理由都没有。 大堂经理,总经理,甚至连守住洗手间门口值班的警员都被问谦当夜来香饭庄的人打了。 就这样蛮横的像无头苍蝇一样,打伤了七八个阻拦者后,问谦终于找到后厨门了。 一脚踹开后厨大门,与一身红衣的饭店老板险些撞了个满怀,幸好问谦反应快立刻后退被御剑心扶住。 饭店老板的凄厉的威胁声响起:“已经告诉你们不要再查下去了,那十个玩具明天就会陆续出现在D市的各大公共场所!想想就好刺激啊!哈哈……” 狂笑声戛然而止,对方两眼一翻已经没了生气,一团黑雾从后脑勺上飘出,御剑心后退两步借着橱台一跃而起,想伸手抓住要逃走的魂魄。 腿刚跃上矮台正要借力使力往半空中跳去,后背衣服被人抓住毫不客气的往下一拉,问橙的身体被拽回地面,御剑心快速做出调整,稳住身形反手就是一剑刺了过去。 看着青铜剑尖刺向自己,钱修从没觉得自己离死亡会如此之近…… 几个小时前在郊区荒废的工业园内,浪费了将近两个小时后依旧毫无收获,幸好技术室来电话说根据逐帧检测,终于在威胁视频中发现了漏洞,根据相框规格玻璃镜面反光还有拉绳材质等,分析出是在大型酒店后厨,视频邮寄加密ID破解后,又锁定了夜来香饭庄的老板郑宇来。 钱修一听名字是郑宇来有些糊涂了,莫大宝出事的饭店就是夜来香,报案人也正是老板郑宇来,他要是拐走那十名受害人的幕后黑手。 店里出了命案能冷静的报案,在饭店被查封后,店里都驻扎下值班警员了,他还能去后厨录威胁视频?这心理素质绝了,对警察一点也不发怵。 钱修觉得郑宇来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正要联系吴郝多带点人先一步过去探讨夜来香的底,把郑宇来监视控制起来等自己从郊区赶过去。 电话还没打出去,吴郝先给自己打电话了,一通哭诉莫家兄妹的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不仅抢了重案组的车还在西城违章驾驶,交警队都投诉到重案组来了。 更可怕的是他们还绑架了【人间姒月天】酒店的大堂经理,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把人扔下车了,姒月天老板已经报警备案了,交警民警全找上门要求重案组负全责。 钱修也懵了,从没碰上过如此混乱到毫无章法的事情,莫大宝在东城夜来香出的事,兄妹两个跑西城惹人间姒月天图什么?难道是被人威胁了?出现了只有电视里才有的情节? 郑宇来为了扰乱局势故意摆乌龙,贼喊捉贼给兄妹二人提供假消息,让他们去姒月天制造混乱找凶手替自己老爸申冤?若真是这样也太扯了吧!莫问谦好歹也是警务人员不会如此无脑的跟着胡闹吧? 一想到极有可能是这种结果,钱修立马带队向市区赶,就在快到达东城的路上,又接到了在夜来香看守案发现场值班警员的电话,说莫问谦跟被人洗脑了一样,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打,上前跟他搭句话下巴上就被揍了一拳。 如此反常的表现,钱修更加肯定莫家兄妹被人威胁了,这是在用反常的行为求救!钱修先安排在夜来香的值班人员尽力拖住莫问谦等待支援,自己会带人尽快赶过去的。 用最快的车速开警报器连闯三个红灯,好歹赶到了夜来香,得到消息兄妹二人已经杀进了后厨,钱修又赶紧往后厨跑,一赶到就看见莫问橙挥着青铜剑借着厨房摆菜的柜台要飞身上天,问谦就跟吓傻了一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钱修也顾不上种种的一切有多么反常,一个箭步冲过去先把要飞天的问橙给拽下了地,还没来得及说句话,问橙转身出手青铜剑剑尖对着自己面门刺了过来,速度之快自己根本避无可避。 就在青铜剑剑尖离自己眼球还有五厘米远的时候突然停住了,问谦手握剑刃硬把手握青铜剑的问橙给逼停了。 一切来的太突然了,钱修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肚子上紧接着挨了一下,整个人疼的后退好几步才彻底避开青铜剑的威胁。 第四十章面不改色 “莫问谦!你敢拦着本尊?手不想要了吗?” “啊!我的手……嘶……好疼,上次空手接白刃就伤着肌腱了,这次受伤的地方估计又是肌腱,我刚才是脑子抽风了吗?为什么要抓剑刃?” 问谦听到御剑心低沉的怒吼声,大脑突然回神,赶紧松开了手中握着的剑刃,看着流血的手掌懊悔不已。 “什么情况?你们兄妹两个究竟在干什么?还有这里挂着的这个人,是你们干的还是异装癖自己挂上去的?你们今晚是怎么了?绑架飙车杀人灭口还想灭我的口?这一切你们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去拘留室里陪你们老爸吧!” 钱修最先冷静下来,让兄妹二人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结果谁都没理他两个人各忙各的。 问谦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懊悔自己刚才逞英雄的行为太弱智,御剑心则回头寻找红衣男子的魂魄,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自己扑了一场空。 钱修见兄妹二人如此不把自己当回事,直接叫人把他们连挂着的那位一起带回了重案组。 问谦的手伤的有些严重,单纯的止血没起多大作用,警局内的医生都下班了,只有鉴定科还有法医值班。 也不知道钱修是怎么想的,大概是觉得再往医院送耽误录口供,就让吴郝去法医室请人过来帮忙先处理一下伤口,录完口供再送去医院。 吴郝跑出去还没五分钟,钱修刚问了兄妹二人几个简单问题,还没开始正式询问,重案组的门被人推开了,钱修以为是吴郝带着法医来了,还调侃着说: “小吴,你来实习一年了,头一次这么快,是男人就该偶尔快……” 等看清进来的人是谁后,钱修话都没说完,整个人立刻紧张了起来,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椅子往对方身边推了推,慌乱中突然冒出来一句: “你怎么来了,要喝椅子吗?”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紧改口说到:“你坐水上,我去给你倒椅子,不是,我的意思是……” 若非亲眼所见,你根本想象不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活李逵,会在此时紧张的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我就不坐水上了,怕湿了衣服。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是你崇拜的苗局,我是来找莫问橙的,找了她一天一夜,现在看到她还好好的活着我就放心了,你继续问,她若没什么嫌疑我想办个证明带走她。” 苗青云一身灰色女士改良西服优雅干练,背着个工具箱沉稳的走了进来,头上的礼帽又换了一顶,不变的是帽上的百合花以及帽檐下耷拉下来的渔网黑纱,依旧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还有手中依然拿着的红色雨伞。 “我说错了,我去给你倒热水。”钱修终于捋顺了,想要好好表现,却被苗青云拒绝了: “不用了,热水你留着自己喝吧,我出去等着,审问不应该去审讯室吗?在这算怎么回事?还是你们认识想……” 苗青云其实是自己想旁听,能以最快的速度了解案情带走问橙的方法只有钻审讯的空子,正想用激将法逼钱修公事公办,刚起个头钱修自己先钻进套路里去了。 “不是的,是莫问谦手受伤了,想等法医来了帮他处理一下伤口再问。” 钱修紧张到不行赶紧解释,生怕苗青云误会自己的意图让自己在苗局心里的形象大打折扣。 “正好,我也算医生,还带着工具呢,他的伤我来看看。” 苗青云是有备而来的,收到兄妹二人的位置信息后,背着工具箱就来了,现在正好用上。 “遗容整理师算医生?还不如法医靠谱!你给我找个兽医我都可以!” 问谦等苗青云离近了,看清了她胸前别着的工牌,耍孩子脾气把手背到了身后拒绝伸出来,还跟钱修讨价还价要求换医生。 “你瞧不起我的专业知识?还是说华北莫家张狂到不给苗家面子了。” 苗青云的后半句说的声音非常小,只有兄妹二人听见了。 问谦看了问橙一眼,发现问橙没有一丝惊讶,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冷笑,青铜剑可是被钱修没收了的,问橙还能有这种沉稳的表情,难道御剑心没回剑里? 御剑心确实没回剑里,还依附在问橙身上,本来在钱修拿走剑的时候就会被青铜剑吸回去的,可能因为魔气的作用青铜剑离开问橙身体至少十米远了,御剑心根本没有感受到青铜剑的召唤,仿佛自己脱离了剑身禁锢一样。 “你找问橙的目的是?”御剑心硬把问谦的手从背后拽了出来,也小声的回应着苗青云。 “你不就是莫问橙吗?”苗青云对问橙的自称有些疑惑,她怎么会自己叫自己的名字。 “问橙身上的契结的太多了,本尊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御剑心不清楚苗青云背后又是契管局的谁,草率的暴露出自己就是剑灵不合适,只能冒充在问橙肩膀上按手印的那位了。 “那我的消息就没错了,我需要带莫问橙去坐鬼车为某些事情善后。” 苗青云看到钱修去倒水,声音稍微抬高了一点,手上麻利的处理着工具箱内的工具,不再与问橙对视。 “手上的还是舌头上的?”御剑心略思考觉得可以合作,直接将契的位置亮了出来。 “舌头上还有?莫问橙领养了几个孩子?” 苗青云用眼角余光扫到问橙的舌尖,一时没控制住有些震惊,不过很快回复清冷的神态,利落的给问谦打上麻药开始缝针。 “一个,抱错了,把肚子里应该胎死腹中夭折的那位带出来了。”御剑心回答着顺便帮她按住问谦。 苗青云就像赶时间一样,刚戳上麻药都没等药效上来,已经上针开缝了,这和没打麻药一样问谦根本挺不住,只能借御剑心这个外力阻拦他把手抽回去了。 “那就麻烦了,需要救两个,尸体被运回医院的时候路上碰上了鬼遮眼,前轮卡下水道口了,一个颠簸孕妇尸体在车上产子了,孩子还活着有呼吸在重症监护室内,就是不睁眼,医生已经断定缺氧性脑死了。” 第四十一章不走留这过年 苗青云还想再进一步解释情况,钱修提着一袋子饮料进来了。 “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一样买了一瓶,刚才碰上调取监控的,问谦是主犯,问橙只是跟着没及时阻止,我可以帮你办个临时保释手续,只要不出本市录口供能随叫随到就可以。” 钱修边说边放下饮料,从口袋里拿出临时保释证明递给苗青云。 “我爸这面子果然够大,能让铁面无私连亲舅舅都抓的钱队帮我保释她,就借用一晚,明天天亮绝对给你送回来,不会让你为难的。” 苗青云根本没抬头看钱修一眼,冷冰冰的回复着,不明真相的人如果恰好听到这句一会觉得是苗青云在吃醋。 而这不明真相的人就是御剑心突然离身的问橙,猛然清醒的她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按住老哥的胳膊,也不明白苗青云和钱修是什么关系,单听最后那句话立马脑补出两个人有一腿的想法。 问橙的突然松手,麻药劲还没上来,因为疼痛问谦猛的往回抽手带着苗青云差点摔倒,眼瞅着就要趴问谦怀里去了,被钱修一把抓住胳膊拽了回去扶住桌子站稳。 “啊!”问谦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重案组在警局楼道里凄厉的回荡。 钱修扶苗青云的力道太猛,苗青云手里还抓着针线,线的另一端就是问谦的掌心,拽的都秃噜线了,刚才的疼全白挨了。 不过好在随后的缝针过程中麻药劲已经上来了,问谦就算刚才疼的眼泪汪汪的现在也麻木到没有知觉了。 “哥,真的很疼吗?比我自己划伤手心还疼吗?”问橙看着手被包成熊掌的问谦小声问着。 苗青云帮自己去取青铜剑了,钱修又不让自己和哥哥离开重案组这间屋子,没事干只能嘲笑老哥像娘们一样,缝个针都疼出眼泪来了。 “明知故问,我又不是什么大英雄,疼就是疼,还不许我喊了吗?” “行行,你多喊两声,我不问了,苗青云真能带我去把手上的契解了?” “不知道,但她毕竟是专业的,虽然很不甘心,但咱们离了御剑心就是两个战五渣。” 问谦用没受伤的手揉揉问橙的头发让她别胡思乱想。 “路上小心点,别再给自己找乱七八糟的麻烦了,我一会努力套套话,争取得到与莫佳佳有关的消息……” 问谦正说着突然意识到自己忘记把夜来香老板的遗言告诉钱修了,十个玩具明天会出现在D市的公共场所,那就意味着她们现在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哥,你发什么呆怎么了?” “D市人流密集能称的上公共场所的地方不下十五个,甚至还要更多,有的地方还分东城西城……” 问谦没回应问橙,而是陷入沉思,自顾自的跑到重案组的地图白板旁,观察钱修为了查案挂上去的D市市内地图。 “你哥怎么了?”此时苗青云推门进来,将青铜剑扔给问橙,看着神神叨叨的问谦询问着问橙。 “不知道,突然就魔障了,大概是碰到什么不甘心的事了。” 问橙撇嘴摆摆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毕竟自己这哥哥平时都很正常,一旦碰到被牵制的事,总要憋个大招出来才甘心。 “真矫情,也就幸亏莫家继承人是你,不然就他这样的缝针哭遇事神叨,契管局七元老的脸全得让他丢光了。走吧,咱们出发,已经十点了,再晚点阴气过盛对你不利了。” 苗青云嫌弃的看问谦背影一眼,无情的埋汰着问谦丢人,拿起立在一旁的红伞推门要走,示意问橙与自己一起。 “哥,我们走了!” 问橙喊了一声,问谦没有理她,反而是在快速翻阅着桌上失踪者的资料,更加的神叨像个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不时的在地图上作着记号打叉。 又过了一会钱修和吴郝一起回来了,准备带问谦去录口供,让他为今晚反常的举动做个合理的解释,顺便询问一下郑宇来的死与他们兄妹两个有没有关系。 刚一推开重案组的门,就看到吃晚饭回来的七八个组员,都在围着地图板看问谦在地图上乱画。 “都没事干吃撑着了是吧!失踪者信息都重新核实完了吗?最后一个失踪者信息查到了吗?别再给我看网络资料了!我要能对的上号的真人信息!” 钱修大吼着挤进人堆里,驱赶着看热闹的众人。 “老大回头看看,莫问谦不愧是管档案室的,碰上文字数据跟开挂了一样,你盯地图两天没憋出个屁来,他画出住院那小子说的轨迹圈了。” 这围观组员口中说的住院那小子,就是导师死了回来奔丧,刚出机场门就被撞进医院的心理学在修博士单谚。 钱修自己不服气不相信没了心理医生的轨迹侧写,重案组会破不了案,拒绝跟单谚互通案情,还觉得对方年轻不靠谱长得一副小白脸样,身体那么脆弱再因为想案子病情加重导致心脏手术失败,这就不是请他帮忙了是请他添乱了。 所以钱修对单谚给出的建议都当耳边风了,最近又因为问橙误打误撞捅出周会计来,打量资料需要审核并案调查;莫大宝又带出个桃色凶杀案,案子一多人手又不太够,单谚口中那些失踪者的轨迹复原之类乱七八糟的专业术语,钱修是一个没记住更别提画出来捋清关系了,整个重案组熬夜拼一个星期了,真就像个莽夫一样,查到什么一股脑钻进去拼命追到底,结果还是收效甚微。 如今问谦不仅画出来了,还标记上了每个失踪者住在哪里,在哪里失踪的,光看地图五六十页的内核资料已经一目了然了,钱修瞬间看出中心点来了:友谊大厦! 十一名失踪者都是在以友谊大厦为中心扩散失踪的,就算住的地方不一样,失踪地点不一样,方向不一样,但归根结底全在友谊大厦周围三公里范围内。 “搞定了,我这画对吗?”问谦突然扔下马克笔将桌子上的手机拿了起来,对着做好记号的地图慢慢的走了一遍。 “对的,现在把手机连上投影设备,我要跟钱队好好聊聊,你能当我的临时助手吗?” 第四十二章真有本事 手机内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重案组的人全都炸锅了,问谦居然把涉案资料外传了!对方若是与案子有关的人,泄密这种大事钱队会被逼引咎辞职的。 钱修听到手机中传出来的声音,第一反应也是泄案了,一把抢过手机抓住问谦的衣领按在白板上怒吼到: “千算万算我都没想到你还有两副面孔!你妹妹可是受害者!你自己却能摇身一变成了犯罪嫌疑人的协助者!是他拿你妹妹威胁你了吗?” “钱队,我若是犯罪嫌疑人,我还看受害者信息干嘛?直接把她们分成好几份装箱子里寄给你,再叫一群记者来反应不更强烈?” 手机中传出来的声音虽说着阴暗的想法,却听着有那么几分耳熟,钱修拿起手机低头一看,居然是一身病号服脸色惨白如纸的单谚。 “什么情况,你们两个人怎么凑一块的?” 钱修把手机交给吴郝让他去连投影仪,手依然没放开问谦衣领询问着他。 “地图角上有写号码,本地图主人单谚正在住院捡到请联系我,然后就是号码了。” 问谦伸手指了过去,钱修这才看到这句话。 “我初来乍到不懂D市,买张地图低头看的功夫就被车撞进了医院,你来探望我不跟我聊案情还抢我地图,幸好我占有欲比较强,什么东西都先写下自己的名字,防止被别人拿走。” 单谚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更加苍白虚弱仿佛多说一句话就会去另一个世界,看着还有些可怕。 “你……你师傅怎么教出你这么个神仙来,生病了还找浑水趟,真是不要命了。” 钱修虽吐槽着单谚的不要命,还是让重案组的所有人都拿笔记本过来开会。 “没办法,谁让你是我导师留给我的遗产呢,我要好好继承,下个月我出院还指望你罩着我呢。” “博士说话就是不一样,怪矫情的,咱们开始吧,这个失踪案你怎么看?” 钱修听着单谚的话怪怪的,忍不住撇嘴,把叙旧的话题拽回案子的正轨。 单谚也不再逗钱修,借着问谦把整个案情从头到尾梳理一遍,问谦又把自己想到的事情说了一遍,钱修也共享了从第一个失踪者家属报案起到第十二名失踪者出现,重案组所查出的所有消息,再将从周会计的摄像机中得到的资料信息筛选罗列。 最后总结出一个完整的案件脉络,公网组织,用招聘,借贷,组织免费活动等手段,先将失踪者骗到指定的某个地点,这个地点在友谊大厦附近不超过五公里的地方。 选择的受害人多为入世不深的应届毕业生,在读大学生,会被物质冲昏头脑的底薪阶层,还有与原生家庭有矛盾或被欺凌的青少年,他们弱小无助好控制易洗脑,年轻漂亮容易成为饵,二次牟利在直播平台上赚钱。 目前已知的团伙脉络是,公网背后以杰克为首的人,先选择目标,周会计背后的借贷公司对其套路用钱引诱,拍下足以构成威胁的不法照片以及获取私人信息和受害人周围的关系网。 得到威胁信息后互通给公网挂上B版网站,配合的受害人会获得团伙内部的更多非法工作,例如参加地下物品拍卖会,成为讨债公司手下马仔,借网络直播平台进行非法直播,更甚至还有可能是被卖掉。 若有不配合的受害者,先威胁公开他们的不雅照片私人信息,利用舆论让他们名誉扫地制造心理压力,再动用黑老大的手下对其进行禁锢监控。 这些失踪者都是独居或丢失了也没有人在乎她们,并不是突然在一个星期内冒出十二个失踪者,很可能是因为有第一个失踪者的出现,警方通报出去寻找,这才牵连出其他失踪者,这点从威胁视频照片的摆放顺序上就能看出,失踪者顺序是以B版公网出售时间为准的,而非官方统计出来的报案顺序。 至于夜来香饭庄老板的死,多半是幕后黑手的断臂自保,用郑宇来当替罪羊。 现在重案组要做的就是先确定,友谊大厦内有无被控制的失踪者,再分出一路去直播公司的新人培训点,那里设备齐全藏个人很容易,就算有可疑之处一句培养正规直播新人就可以掩盖过去,也是民警走访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如果这两处都没有被控制的失踪者,那就只能动用基层力量,在公共场合人口密集量大的地方设控,发现神情恍惚或者搜寻令上的失踪者立刻劝阻,保护起来带回警局。 分析完这一切已经凌晨三点多了,离天亮还有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整个重案组马上忙了起来立马兵分两路,连问谦这个打酱油的都用上了。 让他利用莫妈是主播出入直播公司方便这层身份,和吴郝一起去直播公司的新人培训点突击检查。 钱修则带着另一波人去友谊大厦布控,顺便连协查令都一起发给了基层民警,发现失踪者立马劝阻带走保护。 只是在临出发时,问谦趁着手机还未挂断,把莫佳佳的资料又拿给单谚看,并问到: “失踪者分析里你并没说她!她是大小姐,家里不缺钱,也是配音界的名人,她上午出席线下见面会下午没回X市的家里,接着就被家里人报失踪了。” “兔加兔酱,她的失踪是单独一起案子,失踪点只是离友谊大厦近了点,被划分进这个案子了,所以与我分析的有冲突很正常。” 单谚很轻松的解释着,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刚才分析的时候钱修也没问,众人也没多提她,单谚也没把她单独拿出来说。 毕竟她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万一对方是绑架勒索,会给家里寄恐吓信的,毫无动静就是最大的平安。 “你确定?是这样吗?” 问谦还是有点不信,可想想莫佳佳不仅不缺钱还有工作,更重要的是她也不缺爱,身边保姆成群保镖无数…… 第四十三章计划不如变化快 问谦想到保镖突然意识到问题了,莫佳佳的失踪也许真和这个案子没关系,她是去参加活动的,跟随的工作人员粉丝乱七八糟那么多,这都能丢明显就是单独为她策划出来的绑架。 “我非常确定,请相信我的专业水准!和你虽是初见但咱们聊的挺投机的,你也能听懂我的意思,刚才光听钱队叫你问谦了,你姓什么?我记下你的名字,等我明天心脏手术成功,能活着出院的话请你吃饭,感谢你给我打电话少让钱队走弯路。” “你真把钱队当遗产继承了?怎么有种主人的感觉?你这个人怪怪的,你要真想感谢我就帮我好好研究一下兔加兔酱的失踪案!她可是我们们家最重要的宝贝。” “哦,既然兔加兔酱是你们家的宝贝,那你就是姓兔了?兔问谦,好的我记住了,你要再不挂电话跟重案组的人一起出发,你身后的钱队用眼神就能把你撕了!” 单谚知道问谦不可能姓兔,但还是开玩笑的说着,提醒他该出发了。 “你才姓兔呢,记住了,我姓莫,莫问谦,丢的这是我同族的表姑!也姓莫,叫莫佳佳,兔加兔酱只是她的艺名!” 问谦被单谚的你姓兔气到哭笑不得,回怼完就赶紧挂了电话,跟着吴郝出发了。 电话另一端的单谚却在听到莫佳佳三个字后愣住了,就算手机屏幕都已经黑了,他还在盯着手机屏幕看,眼眶里几乎是瞬间含泪……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眼泪已经浸透了衣服,握住手机的手都在颤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呼吸也很急促。 单谚也意识到自己再不调整,依然陷在回忆里只会把命搭上,赶紧伸手按警报器通知护士台,躺床上等护士过来时手机没放稳摔落到地上,顺便连不锈钢饭盒一并打翻…… 一通连锁反应的噪音,惊醒了在病房套间外睡觉的单幸好,披着毛毯睡眼朦胧的就跑了进来。 “哥,你叫我?” “没……手……手一抖……”单谚几乎说不出话来了,却又不想让妹妹担心。 “你病情不是稳定了吗?怎么一脑门子虚汗?哥,你等着我去帮你叫医生。” 单幸好看到单谚的样子非常担心,转身就往门外跑。 “别……已经叫过了……是……是莫家……莫佳佳……我……我终于知道她的下落了……激动的……激动的……” 单谚心脏猛的抽搐一下,捂住心脏整个人在病床上蜷缩成一团,痛苦的挣扎着。 单幸好赶紧将自己身上的毛毯拿下来盖在单谚身上,单手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 “哥,别想了,莫家灭门不是你的错,忘了吧……” 另一只手从口袋中摸出一张画着符文的糯米纸扔进杯子里,稍微一晃悠杯子,在医生来之前给单谚灌了进去。 苗青云带着问橙离开警局,一人右手持持伞一人左手执剑,肩并肩手拉手,靠步行一路向北往医院方向走去。 拉手这种事情苗青云是拒绝的,但今晚就跟见了鬼一样,不拉着问橙的手连过三个路口,一辆开往阴司的公交车也没看见。 问橙刚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哆嗦着跑过来挽起自己的胳膊,立马就有鬼车路过。 如此反复了三四次,都快到医院门口了,苗青云终于妥协了伸手拉着问橙快跑几步,追上最近的一班阴司公车。 车门却无论如何也不打开,司机和车上的人就像没看到两人一样直接开走了。 “咱们为什么要追车,原地等不好吗?” 问橙看着苗青云因为没搭上车非常暴躁,用伞对着开走的公交车一通空打泄气。 “阴司的车你从那里上车的,只要你活着下车还会回到原地,我是为了赶时间,专门选离医院近的地方上车,万一运气好碰上那孩子,抱起来就能跑。” “你懂的真多,我就是个混子,稀里糊涂上了鬼车,都不知道鬼车还有这么多讲究,但是你和鬼差抢人……好像是会折寿的。” 问橙有点崇拜的看着苗青云,憧憬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如此御姐范十足。 “你身上那么多契,要折寿也是你先死!” 苗青云没拦下鬼车本就在气头上,听到问橙的折寿一说,直接不客气的回怼过去。 “巧了,她是我罩着的,我只要不死她就必须活着。” 小心突然出现,伸手扯开问橙和苗青云拉在一起的手,霸气的宣布着问橙的所有权,一把将她护在身后。 小心的身高才到问橙的嘴巴,就算加上发包也没问橙高,这一通操作不仅一点威猛的气势也没有,反而可可爱爱的逗的苗青云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小心不明白苗青云在笑什么,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子高声质问着。 “我在笑你太可爱了,外界盛传莫家青铜剑中的剑灵是个死鱼眼冰山,冷血无情手刃邪祟无数,各家处理不了的东西,多半都是直接请莫家青铜剑下山,今日一见你居然是个小女孩,你斩妖除魔时,对手该不会是被你萌死的吧?头上这小铃铛跟闹着玩一样。” 苗青云笑的实在太开心了,一时忘记了规矩,不能对别人家的契灵评头论足。 “问橙,帮我介绍一下她是谁家不懂事的孩子!” 小心嘴上问着问橙对方是谁,手上却根本没闲着,已经打了响指夺下问橙手中的青铜剑,对准了行动缓慢的苗青云一剑刺了过去。 苗青云听到响指声,发觉自己根本动不了,想反抗出伞手上的动作都变得很缓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灵挥着青铜剑向自己袭来。 “百无禁忌!”动不了只能靠喊了,苗青云在最后关头喊出了自己与契灵约定的召唤语。 “啪!”的一声,伞尖上扬挑飞了青铜剑,红雨伞被打开,伞下的苗青云又能动了,手持红伞赶紧道歉。 “我刚才一时失言,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不要和我这晚辈一般见识。” 苗青云深知自己的伞绝对打不过青铜剑,大丈夫能屈能伸,本身错就在自己,低头道个歉也没什么大问题。 第四十四章过度安排 此时苗青云的肩膀上坐着一个小女孩,三四岁的模样一身红色的洛丽塔洋裙,胖嘟嘟呆萌的模样有几分可爱,看到小心正在盯着她看,对她做个鬼脸挤眉弄眼的吐着舌头。 “好可爱,就像洋娃娃一样,我见过你爸手里的飞镖灵,是个小正太。” 问橙瞬间被红伞里的小可爱虏获了,差点就越过小心伸手过去摸她了,被小心用剑脊打了手背,这才赶紧收手,乖乖的退回小心身后。 “瞧你这点出息,没见过娃娃吗?会雇佣童工的只有以暗器闻名的西南苗家了,祖上一家子萝莉正太控,超过巴掌大的东西都不制作,怎么会有这么长的伞呢?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伞有问题。” 小心训斥着问橙,再次打量雨伞内部的结构骨架什么的,寻找着问题所在。 “不愧是万兵之祖,一眼就看出端倪你没说错,我们家祖上确实是萝莉控,晚年铸造出这丫头,真身是挂在伞内的这个菱形镖,有些类似扶桑国那边的手里剑。材料实在太过金贵无人敢用,用被家里世代用伞供着,伞下之事百无禁忌。” “扶桑是指霓虹国吧,好像是唐代的称呼,难怪是一身洋装。” 问橙听着青云的回答瞬间秒懂,不就是苗家祖宗临终前看上了霓虹小萝莉,借鉴了一下霓虹本土忍者手里剑的尺寸外形,创造了一个本土兵灵。 “唐朝到现在才多久,这孩子居然能破了我的停止术,要再下去个几千年,谁进了她的伞里都别想再跑出了。” 小心看清了菱形镖的位置,不由夸赞两句,苗青云直接拿着雨伞走了过来遮住了小心。 小心瞬间消失了,就在问橙眼皮底下一入伞就凭空消失了,青铜剑直接摔在地上,问橙都看呆了,和大变活人一样一样的,她都怀疑是苗青云用了什么障眼法把小心遮在原地了。 “现在已经可以百无禁忌,伞下之灵直接回体了,根本不用等几千年。多有得罪了,这种投机取巧的招式是我用来保命的,毕竟我们苗家擅长偷袭,却不适合近战,能在群雄逐鹿中存活下来,不留一手是不行的。” 苗青云的语气和态度都不像是在道歉,更多的像是在炫耀。 剑心突然出现在问橙身后,有些模仿着问橙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剑来!” 青铜剑飞起回到问橙手中,剑心消失,小心从问橙背后走了出来。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是我轻敌了,自己丢的面子当然要靠自己争回来了,不然你就要面对冰山死鱼眼了!” 小心突然夺剑快步移动,闪现在苗青云身后,用剑柄猛的一撞苗青云后背。 此时的苗青云根本毫无防备,被偷袭后整个人向前趴去,问橙也是出于好心生怕苗青云摔倒磕在柏油马路上破了相,赶紧往苗青云身前跑过去扶。 随后出现了一幕特别玛丽苏的画面,问橙搂住苗青云的腰,苗青云肩膀上坐的小萝莉身形不稳,压的苗青云打着伞侧身歪着躺倒下去。 “莫问橙!你到底帮谁?你再搂着她不撒手我就过去按头!让你们来个‘胜利之吻’!” 小心这个气啊,自己的契人不仅鬼惦记,魔惦记,现在又冒出来个人惦记,两个女人大街上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要抱也是问橙抱着自己挥剑斩红伞! 问橙生怕自家剑灵祖宗生气赶紧松手,苗青云打着红伞摔在地上,伞骨都被压折了。 小萝莉似乎摔疼了,坐在地上瘪着嘴委屈巴巴的要哭,苗青云马上爬起来,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从口袋里拿出块糖塞到她手里。 看到小萝莉破涕为笑,这才挥伞将她收了回去,调整一下伞骨又将伞束了起来握在手中,忙完这一切正转头要找问橙,却发现问橙和青铜剑灵都不见了。 气的苗青云直跺脚,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问橙,拿出手机急忙联系自己背后的人。 “济老头!莫问橙跑了,我哄个孩子的功夫人没了,医院那孩子的魂再不归体,莫问橙明天天一亮就得把自己搭进去!这是你看上的人你要负责到底,就算她家祖上是契管局元老,她人不行我也绝对不会要她的!” “知道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总不能遇到什么事都找我这个老头子吧,沉住气等我的消息,我先卜一卦再告诉你她的具体位置。” 被称济老头的人慢悠悠的开口,一开口就是不急不慢的架势,一句话说了足有一分钟,这完全就是在火上浇油,更加点燃了苗青云的火气,直接撂挑子不干了,电话一挂拿着伞就回医院太平间值班了。 “嘿,这孩子都二十八九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跟我这老头子耍小孩子脾气。老苗你家丫头这样可不好出手啊。” 济南收了手机,端起酒杯调侃着跟面前的苗龙飞说着。 “哈哈……嫁不出去就我养着,我们家家大业大完全可以养的起,倒是莫家这丫头棘手的很,你确定真的要收为己用?” 苗龙飞也端起酒杯与济南碰杯一饮而尽,咂嘴问着他。 “我当然确定,水清则无鱼,就得往浑里搅和,现在的年轻人太平日子过久了,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连魔都敢招惹,七元老成了摆设,局长被架空,四个所谓的护法上蹿下跳像小丑一样不安分,一群人没了敬畏之心等待他们的只有灭亡。” 济南说着又倒了一杯酒,摆在了一旁的墓碑前。 墓碑上刻着先母莫尚歆之墓,底下还并列着三排小字是她三房夫君的名字,而济南和苗龙飞本来是来悼念莫家人的,结果悼念着悼念着济南突然感慨众人好久没见了,从自己开来的车上搬下来个桌子,直接在墓碑旁与苗龙飞喝了起来。 “唉,你自己心中有数就好,契管局太乱了,还不如我这警局好管,只要不让青云涉险,你随便折腾!” 苗龙飞看看时间不早了,起身离开,他该回局里继续督促重案组继续找失踪女孩了。 第四十五章没事找事 恰好此时手机响了,是钱修组织了一场特殊行动,大概汇报了一下,要去围剿友谊大厦和直播公司;苗龙飞没想到他们的进度会突然变快,批准行动后,马上往警车旁走,赶回局里坐镇指挥。 “都是大忙人,颠覆现状这种事,还得由我这把老骨头来做!” 济南看着远去的苗龙飞,将手中的杯子撞向墓碑,就像下定决心一样一饮而尽,扛着桌子和马扎向自己的破面包车走去。 银白色的面包车前端被撞凹下去一大块,心疼的济南将近一个星期没吃下饭去,谁能想到单谚那小子的行李箱那么硬,赔上车还差点没撞到他,撞完人为了躲风头也一直不敢拿去修,现在过去这么久了趁天黑去修车应该不会被抓住的;济南打定修车的算盘后,发动汽车开出墓地向着汽车维修站出发。 这车刚开出墓地也就过了一个路口,正等红绿灯呢,济南就看到一辆开往阴司的公交车突然刹车,就停在马路中间,问橙手握青铜剑干净利落的把公交车上的钱箱给劈了。 这一幕直接把济南看愣了,冲撞幽冥之物扰乱天地秩序,莫问橙这是嫌自己命硬想找死了?就凭毁坏阴司财务这一条,鬼差就可以直接提生魂拽问橙下地狱判刑。 济南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这么早暴露出来趟这滩浑水,于是拿出手机将问橙大闹公交车这一幕拍了下来,发给了自己养子的儿子,让他匿名群发给契管局所有高层。 是猫就没有不沾腥的,但凡惦记莫家青铜剑的人肯定会趁现在这个机会,拉拢莫家趁机夺剑。 忙完这一切,趁鬼车还没开,又神神叨叨的给苗青云打过电话去了。 “青云啊,我刚占卜出来了,莫问橙被鬼车劫走了,你不用过去了,在她失踪的地方等着就行,卦相是有惊无险,她绝对没事肯定会回去的,你准备好那个孩子等着她就行。” 嘱咐完苗青云该怎么做,济南就像没看到鬼车一样,正常的过红绿灯横穿鬼车。 至于问橙是怎么上了鬼车的,这就说来话长了,需要退回到苗青云给小萝莉糖吃的时候。 那时问橙正看着苗青云哄孩子,被小心用青铜剑剑脊砸了脑袋,刚想还嘴就被小心揪住了耳朵。 “你就不能争口气吗?莫家这么多代当家的,从没有谁带着我出去,被别家人嘲笑,你把我的脸全丢尽了!你对的起莫家祖上,对得起青铜剑吗!” “疼疼疼,你能别像个老太太一样的说教吗?说的我都烦了,都什么年代了,莫家早就没落了,现在谁还提规矩提以前啊。” 问橙避开小心的手,揉着耳朵小声嘟囔着,被小心听到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抬腿就要踹她。 问橙被小心暴力对待了这么久,自然知道她的招式下意识的后退躲避,本身她就站在路边,动作幅度又有些大,人往后一退直接跃下路沿石摔在了马路上。 就在问橙得意自己没被小心踢到的时候,一辆鬼车正从她身后驶过,车门打开一只蜡黄干瘦的手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问橙的后衣领,问橙连喊都没喊一声,人已经被提到了车上,小心立刻将青铜剑扔上车,自己一挥衣袖消失不见。 公交车根本就没有停,从开门抓问橙到成功带人离开,只用了十几秒,正要关车门的时候,一柄青铜剑顺着车门未关闭的缝隙飞了进来,钉在了司机旁边的车玻璃上,剑身就横在司机面前,离司机的鼻尖只有两厘米的距离。 司机纹丝不动继续开车缓缓前进,车头前的灯牌似乎是修好了,直接显示着222路,起始地阴司终点站友谊广场双向往返。 问橙被衣领勒的差点没喘过气来,转头看去司机枯槁干枯的手正往回缩,吓得问橙赶紧转头看向别处生怕和司机对视,恰好此时青铜剑飞了进来,让她瞬间松了口气,安心的坐在车厢里顺气。 问橙刚缓过劲来,迟迟没听到青铜剑落地的声音,问橙有点慌了,若不是小心临时叛变就是青铜剑被公交车司机抓住了!问橙慢慢的回头,试探性的转身看青铜剑的位置,心里还在担心司机万一是开着车窗的,就小心那个手劲,车门飞进来车窗飞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我找你两天了,整辆车都是为你而开的,现在车上一个乘客也没有。” 鬼车司机沙哑的声音听的问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大胆的转头一看青铜剑不偏不倚的就钉在司机面前,心里暗骂小心的准头不行,只要稍微再往后扔一点,现在就是司机的脑袋一分两半了。 “你很失望?”司机从车玻璃里看到问橙失落的撇嘴。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失望呢,自己说错的话就得为自己负责,不就是去个友谊广场吗?就算去……” 问橙差点说出阴司两个字来,赶紧咬自己的舌头,硬生生的把话给咽了下去。 “你猜对了,我就是要带你去阴司陪我做个伴的,你刚才上车的地方有个下水道口,我虽是鬼差拽活人也是要遭天谴的,我透支了一点阴德将你扔进了下水道里,哈哈……半夜三更根本不会有人想到下水道里还躺着一个濒死的人!就算有人发现你,你也已经凉透了!” 司机毫不掩饰自己的计谋得逞,开心的大笑着,鼻尖险些就要撞到青铜剑刃上,吓的他赶紧往椅背上靠。 “你怎么这么狠毒!我才二十多岁,你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死?” 问橙宣泄着不满,从地上爬起来背对着司机拉拽着车门试图从车上逃下去。 “因为你笑起来很好看,像太阳花一样,让我想起了我活着时的过往。” 司机真的给了问橙一个回答,只是这回答有些莫名其妙,就好像路边有人看你不顺眼故意提着棒子给你来一下一样,问橙也是被这个理由给镇住了,也不怕与司机对视了,猛的转头疑惑的盯着司机细细打量。 第四十六章都不简单 “这理由我居然无言以对,我知道我很可爱,但我也不至于被可爱死吧?你喜欢我的笑?该不会是因为我像你生前的女儿?姐姐?再不济像妈妈?那就是奶奶?” 问橙试探着给自己增加辈分看司机的反应,结果都加辈到奶奶了,司机还是没有一丝表情,依旧板着脸冷静的开车,用沉默嘲笑着问橙的弱智。 “那你这种变态是怎么考上阴司公务员的?就为了留住我的笑容给自己添加回忆?” 对方越不说话,问橙心里越没底,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结果,与其被冷暴力折磨,还不如奋起反抗给自己拼一线生机。 下定破釜沉舟的决心后,自己给自己壮壮胆,就在司机面前理直气壮的伸手拔剑,学着剑心的模样伸手挽个剑花分散掉拔剑的惯性,回手就把剑架在司机脖子上了。 “你不说话就由我来逼你说,比起我怕你,你更怕我手中的这把青铜剑吧,同意解契!把车门打开,不用送我去友谊广场了,我在这里下车就行。” 问橙装模作样的说着狠话,其实拿剑的手都是在抖的,对方毕竟是非人类,胳膊能伸两三米长呢,稍微腾出点功夫来打自己一下,自己就得歇菜,根本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我生前是个小偷,算是侠盗吧,只偷富人和无恶不做的恶人,就因为用别人的钱帮助过穷人救过人命,死后有人帮我收尸,烧香供奉念我的好,让我顺利通过了阴司的公务员考试成了鬼车司机。” “这对你来说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你有什么不满的吗?为什么非要拉上我了,你开开车门吧!再开下去我就真死下水道里了。” 问橙没听出来有笑容什么事,这司机赖上自己果然还有别的什么事情。 “刺伤的我的女捕笑起来就很好看,她庆祝自己抓到我的时候,那笑容就像你一样,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就算是最后在知道我因为刀伤感染了破伤风,高烧不退要断气的时候,她也是真心的为我而哭,你那天的笑容……” 司机还没说完,自顾自的陷入回忆中自我感动到无法自拔,青铜剑略微抬起毫不客气的落下,连点搭讪商量的话都没有,司机安静了。 身子还坐在坐位上,胳膊也在方向盘上握着,脑袋却整个旋转成九十度角看向问橙一板一眼的认真说着: “你不知道我是鬼吗?这样对我无效,我刚才忌惮的是剑上散发出来的煞气,被砍过一剑后没什么感觉,也就那样吧一般般,根本无法阻止我带你回阴司留下来陪我。” “你太自信了,没有伸手摸过自己的脖子吧,但凡被我砍过的都是无法愈合的,你的头和脖子可以随便动动试试,它们要能不分家,这个二百五随便你带走。” 剑心抢过青铜剑从问橙身后走了出来,得意的炫耀自己的同时,还不忘埋汰问橙一波,顺手又在司机胳膊上来了一下。 司机的手臂真就没有再接回去,右手还握在方向盘上,半截手臂耷拉在一旁微微晃动。 “你不是喜欢别人对你笑吗?好呀,我也可以对你笑,我笑的可比她好看多了,你要我怎么笑?是阴险狡诈的小人嘴脸还是除恶扬善的畅快淋漓,又或者是见血后的癫狂发疯?” 剑心说着又要抬剑砍去,身上的天蓝色长衫颜色开始变深,问橙刚开始以为是他要变身成为深蓝色长衫的御剑心,可随后发现他话里有话,细品能品出几分病娇的感觉。 问橙这才意识到剑心要黑化,弄不好是因为这车的原因,激发了剑心魔的那部分潜质。 问橙赶紧伸手抓住剑心手中的青铜剑,就算力量上和剑心有所差别,但还是在尽最大的努力阻止剑心再砍下去。 “这只是一个契约可以解契的!我还是你的契人!司机你快停车啊!停车放我下去!” 问橙整个人都挂剑心胳膊上了,终于是让剑心停下来了,司机也猛的急刹车,将车停在了马路中间。 问橙被甩到了前车窗上,脑袋磕的晕乎乎的疼,紧接着剑心把青铜剑扔了过来。 “既然车停了咱们就来聊聊解契,你去把钱箱劈了!鬼坐车是不花钱的,就算用钱也是冥币,你从这里面找到你上车时投的两块钱真币,撕碎了吞掉就能解契,这种两块钱的契约,食言的代价最多是让你拉几天肚子。” 剑心的衣服又恢复了正常,甚至比天蓝还要再浅点,算是又恢复成了初见时的月白色。问橙豁出去了扎好马步,抬手举剑劈了下去,就像切豆腐一样,钱箱软绵绵的毫无阻碍就被削成了两半。 满满一钱箱的冥币皱巴巴乱七八糟的从钱箱里飞了出来,问橙单手持剑弯下腰,用另一只手在钱箱里剩下的冥币中搜寻自己前天投进去的钱币。 “找到一个钢镚,这个……真的要吃吗?你可别忽悠我,这可是铁的外面还有恶心的粘液……” 问橙将所有冥币拽出,在钱箱最底下的角落里找到了自己扔的那枚硬币,扣出硬币拿在手中问橙就犹豫了,黑色粘稠的不明液体像果冻泥一样糊在硬币外面,光看着就很恶心了,真要吃下去的话,可以去阴司躺尸了。 “坐车不都需要两块钱吗?怎么才一枚?两枚同时食用效果更佳。” 剑心斜靠在司机座椅旁,双手交叉环于胸前,幸灾乐祸的等着看问橙吃硬币。 “我当时扔的是一枚硬币一张纸币,我再找找另外一张钱。” 问橙继续发现了诀窍,青铜剑砍过的冥币都会自动消失,与其费劲的寻找自己那一块钱还不如把这些冥币全砍成灰烬,剩下的那一张肯定是自己的那一块钱。 “别砍了!钱在我口袋里,你刚才砍的是我这车一年的收入,你犯下遭天谴的大罪了!” 鬼车司机看着成堆的冥币光速消失,心疼到滴血,人间有人间的规矩,阴司也有阴司的规矩,她身为契人连规矩都不懂。 第四十七章兔死谁手 阴司的万鬼刹不亚于天谴的雷劫,契人不要命,契灵也不知阻拦还纵容她惹怒阴司触犯规矩,自己虽想留下她,但也不忍心看着她自取灭亡只能阻止她继续犯错了。 “伸手把钱摸出来,两个卷一块吞肚子里。” 剑心听到司机出声,冷冷的瞥一眼身旁的司机,没想到他还有那么一丝善心,本想等事情解决后将他灭口引阴司的人来,现在反而下不去手了。 “真要吃吗?” 问橙伸手在司机的西服口袋内摸出一张布满霉斑的一元纸币,有些犹豫再三跟剑心确定,自己真的要吃吗。 “你的钱上沾有阳气,被幽冥之物喜欢很正常,上面随便沾点鬼气对你都是有好处的,因为你现在是半死不活的人,想去阴司就要让自己更像鬼一点。” 剑心说着话让问橙放松戒备,自己慢慢靠近问橙。 “我怎么没听懂我为什么要去阴司?和司机解了契我下车回家不就行了吗?去阴司不等于送……” 问橙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御剑心猛然抬手将问橙手中的纸币和硬币一起塞进了问橙嘴里,顺便捂住了问橙的嘴让她只有咽下去这一种选择。 “哇……我的天……太恶心了!腥臭味铁锈味还有像稀泥一样的黏腻感,我能把胃吐出来……” 御剑心一松手,问橙就用剑撑住身体很没形象的弯腰吐了起来,可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心理上却依然觉得很恶心。 “行了,你现在解掉一个契,这个司机对你构不成威胁了。”剑心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然后呢?咱们要下车回家吗?”问橙忍住恶心擦着嘴,等待着剑心的指使。 “嘘!别说话,安静的等,欣赏一下鬼域夜色美妙的风景。”剑心转头对着问橙摆了个噤声的收拾,让她也找个座位坐下欣赏车窗外的风景。 “啊?咱们是被司机绑架来的,为什么要欣赏风景?做人质也要有做人质的觉悟啊。” 问橙虽然疑惑为什么要看风景,还是坐在了剑心身后的座位上看向窗外。 鬼车本是停在十字路口中间的,两侧路灯有序的排列照亮着一路的夜色,见证着城市的繁华,此时窗外的夜色变得虚幻鬼魅,天空中的月亮就像一眼清澈的泉水被人滴上了血红的颜料,红色开始扩散,侵染了周围的夜色,眼前的一切都被安上了一层红色的滤镜。 天是暗红色的,月亮是浅红色的,周围的景物行人都在快速变化着,甚至连路边都光速的开起了娇媚的彼岸花,像路灯一样指引着行人前进,花瓣闪烁着妖艳的红色。 这一切看久了还有那么一丝丝暗黑系的美,让问橙一时忘记了自己是被绑架来履行契约的,要不是司机打开车门提醒她可以下车了,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来阴司旅游的。 “趁着车还没全被鬼路吞噬,你们赶紧离开吧,走的越远越好,离开D市开始新的生活,我就当是自己做了一场梦,梦该醒了,你不是我要找的那个女捕。” 司机知道问橙留下被鬼差抓走后会面临什么,被万鬼撕咬成碎片那画面他不忍心见到,决定打开车门放她离开。 “你这是在害她,就算她逃的了一时,也逃不了死亡,只要她的身体稍微受到一点伤害,阴司就能定位到她,直接提生魂,我们本来就没有错,现在跑了真就成了畏罪潜逃,比起我的落井下石你这种伪善才是最可怕的!” 剑心按住问橙的肩膀,阻止她往车下跑,一语道破了问橙将会面临的困境。 “我……我会死?还会被阴司的鬼差盯上?为什么?我不是你的契人吗?我死了你不是也要死吗?” 问橙对自己的处境很迷茫,不明白剑心的用意是什么,把自己害死了对他根本没有好处的。 “你不会死!我会保你长命百岁一生坎坷的。” “啊?”问橙听着剑心的保证有点蒙圈,长命百岁还能理解为什么要一生坎坷?他到底是何居心! 问橙正疑惑着牛头马面已经提着铁链从后车门上车,杯口粗细的铁链子像套牲口一样勒住了问橙的脖子。 紧接着是黑白无常从前门上车用哭丧棒控制住剑心,剑心似乎是不甘心被束缚衣袖一挥直接消失遁回青铜剑内。 黑无常一看御剑心跑了,直接抢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收在身旁,用哭丧棒指着问橙的脑门问到: “姓名!” “莫问橙。” 问橙听说过鬼的命门在额头,鬼差轻轻一点再厉害的鬼都会魂飞魄散,自己如今这副样子肯定是被当鬼了,对方四个鬼自己只有一个人还没青铜剑护体,打又打不过,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 “在契管局有档案吗?” “鬼还怕契管局?” 问橙对这个问题感到莫名其妙,契管局连阴司都能干涉? “怎么那么多废话,你到底是不是契管局的人!万一你有后台,保释你是需要赎金的。” 黑无常一点也不客气,抬手就是一哭丧棒抽在问橙脸上,让她老实交代。 这一棒抽的问橙浑身一哆嗦,脸像是被针扎一样立刻失去了知觉,就算疼到浑身像撕裂一样难受,却连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我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的莫家后人,你们看青铜剑还看不出来吗?这可是莫家的传家宝!” 问橙肿着脸吐字根本不清楚,嘟嘟囔囔着勉强才把话说明白。 “还真是莫家的青铜剑,这丫头犯的错能让咱们至少歇十年!坑她笔狠的直接跟契管局立个十年契赎罪……” 白无常接过黑无常手中的青铜剑稍作鉴定,伸手在剑刃上碰了一下,指肚上的伤口无法愈合,确定了剑是真的,随后四个鬼差盘算着给问橙定什么价位的赔偿合适。 鬼差们正探讨着,剑心突然现身伸手敲打着车厢吸引四位鬼差的注意。 “对付她用不着客气,你们直接把人押去万鬼刹,咱们公事公办,她下去半炷香后能活着出来,这公交车上损坏的一切一笔勾销,连司机的伤都不用我们负责。” 第四十八章鱼死网破 “半炷香?你真的是莫家契灵吗?你们应该还有契在身吧,她若死了你可是也要陪葬的!” 牛头听到剑心提出的半炷香,没沉住气替问橙打抱不平,质问剑心是不是真的剑灵。 “如假包换,我就是万兵之祖御剑心!我既然敢让她下万鬼刹就是为了让她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不能乱立契,只有我才是最靠谱的。” 剑心自恋认真的样子,让四个鬼差全懵了,只是砍辆鬼车毁点冥币,听阴司指挥抓十年的厉鬼就已经是重刑了,直接下万鬼刹等于是拿宰牛刀杀蚂蚁,稍微碰蚂蚁一下蚂蚁就成泥了,这就成矫枉过正有动私刑的成分了。 见鬼差没有答复,剑心抢过白无常手中的青铜剑架在司机脑袋上威胁到: “是她犯的错不够重吗?那斩杀鬼差罪行够重能下万鬼刹了吗?一个不够的话,连你们一起灭了?” “能下,能下,你要是执意让她下万鬼刹,我们这就去申报批文!莫问橙,你真的愿意下万鬼刹赎罪吗?” 白无常看着剑心周身散发出来的煞气,根本不是一般剑灵该有的,让他去万鬼刹里洗礼一下也是可以的,敢当着鬼差的面威胁鬼差主动下万鬼刹送死,这绝对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万鬼刹是什么地方?” 问橙根本不懂疑惑的问着,想寻求解释,剑心却直接把青铜剑挥了过来,剑指问橙眉心挑起嘴角虚假的一笑温柔的对问橙说: “乖,说我愿意!” “我……我能不愿意吗?” 剑心从没有如此对自己笑过,问橙瞬间明白了万鬼刹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很有可能一去不复返。 “不可以的,你要不愿意咱们就一拍两散,我与你立刻解契顺便送你魂飞魄散。” “沃特?御剑心!我……”问橙想骂脏话,话到嘴边又忍住了,自己和青铜剑既然是互通的,不就是个万鬼刹吗,自己真要有危险他也得死! “各位鬼差大哥,我非常愿意去万鬼刹!咱们走吧,别说半炷香,就算是一炷香我也愿意去!” 问橙马上改口同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自己向车下走去。 “你们都听见了,她愿意,去申报行刑吧!半炷香后她从万鬼刹里爬出来,刚才她做的一切都一笔勾销。” 剑心非常满意问橙的回答,傲娇的将青铜剑扔给问橙,指挥着鬼差们行动。 牛头马面无话可说拽着问橙下车,黑无常去汇报申请,白无常则留下给司机缝合伤口,剑心非常满意自己的安排,得意的消失了。 “牛头大哥,这万鬼刹是什么地方?我初来乍到的不懂。” 问橙看着离鬼车越来越远,剑心也没有跟上来,这才套近乎询问拽着铁链的牛头,万鬼刹是个什么地方。 “坏事做尽的人会遭天谴,被雷劈你能懂吗?” “嗯,非常懂,五雷轰顶直接打成灰的都有。” “如果是鬼做了丧尽天良不能饶恕的事,就要下万鬼刹,被饿鬼道众鬼撕扯掉身上的戾气,那感觉相当于凌迟,人家凌迟还能用刀片呢,至少是给个痛快,但这万鬼刹是众鬼徒手生撕你一个……” 牛头正形容着,马面听不下去了赶紧出声阻止到: “你快别说了,听着就疼,据说万鬼刹千万年以来除了地藏菩萨能安然无恙的横渡以外,下去什么都会被它们同化成无意识的傀儡。” “我……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我才二十多岁,我还有大把的青春,我还不想死!” 问橙听的头皮发麻,真就感觉像是有无数的手在摸自己,撕扯着自己的皮肉。 “你现在已经死了,不可能再死了,最多就是魂飞魄散变成万鬼刹中的一个。” 马面提醒问橙看看自己的脚下,问橙低头看去,自己是飘浮在半空中的,脚不沾地还没影子,这是妥妥的成鬼了。 问橙不想走了,停在原地想装可怜,却被牛头使劲一拽铁链,像氢气球一样被拖着拽走,任凭问橙如何挣扎也躲不开铁链的束缚。 离万鬼刹越来越近,路两旁的彼岸花就开的越来越暗越来越密,当走到万鬼刹界碑旁,彼岸花已经开成了黑色,花瓣幽幽的散发着黑色光,黑亮到能像镜子一样,将问橙的脸印在花瓣上。 “此乃幽冥禁地万鬼刹,来者何人所犯何事?”守在界碑旁的鬼差威严的质问着,一身银色铠甲非常威风。 “莫问橙,损坏阴司接送亡灵鬼车,斩伤鬼车司机,销毁鬼车一年收入,已申报判官可以行刑,以半炷香为期,香燃尽后安稳上岸一切罪孽便可一笔勾销,若香尽后魂飞魄散皆为自己的造化。” 黑无常举着判词跑了过来,交给把守的鬼将,对方看完后看看判词看看问橙,有几分不信的询问着押送问橙前来的牛头: “劈公车,真的是她一个弱女子做出来的吗?她真的是莫问橙?” “是我,是我拿手里的青铜剑干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指使我劈车的剑灵都不怕被万鬼刹侵蚀我怕什么,来吧,我就是莫问橙,谁怂谁孙子!” 问橙鼓足勇气,把命全交给青铜剑了,不就是个万鬼刹吗,这就跟小马过河一样,不自己亲自试一下谁知道危不危险,虽说厉鬼进去没能出来的,但也有地藏菩萨那种全身而退的案例,万一自己就是那天选之人,进去了正好碰上地藏菩萨,再结个善缘,以后横行各界无所畏惧! 问橙伸手在判词上按了手印,拿着青铜剑拖着牛头义无反顾的就往万鬼刹里闯。“你慢点走,慢点走,我把链子松了,这勾魂链可是阴司公物,掉万鬼刹里我可是要扣工资的。” 牛头被问橙拽了个踉跄,赶紧抓住身边的马面稳住身形让问橙停下。 “吾等在此守刹万年有余,汝乃第一个如此急切入刹之人!” 银甲守卫都惊叹于问橙这种横冲直撞的行为,不是真傻就是不知道刹内有何物。 “畏畏缩缩就能不进去了吗?文书都给我准备好了,御剑心来这么一出绝对有他的用意,我自然要配合他,给他个面子。” 第四十九章神机妙算 牛头解开锁链,问橙迈着大步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沿着黑色彼岸花路走了十几米远,就看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尖塔状古刹被无数条黑蛇缠绕,漆黑的大门上贴着朱红色封条,守刹护卫拿着判官批文贴在封条上帮问橙开门。 这时剑心又出现了,随手从路边折了一朵黑色的彼岸花,拿在手中把玩,没有正眼看着问橙,却是在跟她说话: “你信我会害你吗?” “不信!” 问橙没犹豫,坚定的说出剑心想听的那两个字。 “算你识时务,但进去不能带兵刃,你是死是活全看自己的造化!” 剑心说着将黑色彼岸花别在问橙耳旁的头发内。 “啧啧,丑死了,果然你不适合黑色,如果你能活着出来我送你朵红的。” 剑心挖苦完问橙,根本没留给问橙说话的机会,一手抢过青铜剑,另一只手将问橙推进了万鬼刹中。 没有一丝丝防备,问橙失去平衡坠入深渊,落下来的同时古刹大门也随之关闭,门外传来银甲守卫的声音:“点香!” 问橙还在下坠,这个坠落好像永无止境一样,心脏跟着收紧就像被人捏住一样难受,就算知道自己现在是以鬼的身份下落,没有青铜剑陪着,也依然会担心自己会不会摔得粉身碎骨直接魂飞魄散。 突然一阵香味飘了过来,那是很优香淡雅的檀香,闻了会莫名的觉得心安,连无止境的下落都变得轻松了许多。 问橙开始贪恋那股香的味道,想反抗,想上浮想再多闻闻香的味道;当上浮这个词出现在脑海里,问橙愣住了,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不再下落了,而是浸泡在水中。 在水中没有方向,不能呼吸,只有重达千金的东西遍布自己全身,压着自己不断向水底沉;自己的后背突然开始发热,孙巧巧留下的那个刀口更是涨的发疼,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一样。 沉的越深自己的后背就越烫,香味也由优香淡雅变得刺鼻难闻,混着污水钻进口鼻,逼迫自己去闻去接受香的浓烈。 后背的伤口终是没承受住万鬼刹中污水的侵袭挤压,一个球状物从伤口中被挤出,就在问橙眼前闪着紫色的光芒漂了上去。 问橙还在下沉,但那坨紫色却越浮越高,似乎要逃离这里;问橙不由的心生羡慕,能逃走真好,自己还不知道要下沉多久。 只是问橙这羡慕还没持续多久,无数的黑影涌向那坨紫色,成千上万的断臂残肢拼了命的去撕扯争抢那一抹光亮。 问橙身上的千金重压也随之减轻,身体下落的速度变慢,身体还有些上浮的感觉,看到了那一坨紫色的下场,问橙根本不敢上浮,巴不得自己下沉的再深一点。 随着最后一抹紫色的消失,问橙身上又凝聚起了千金重压,根本无法动弹,身体的下沉又再次加速了。 有了紫光的例子,问橙心中也有数了,自己身上的千金重都是那些断臂残肢,只要自己不挣扎不反抗,跟着它们下沉就能平安无事。 安静的下沉等待着被拽下去,只要熬过半炷香自己就会平安无事的,可后背的伤口似乎还在闹妖,又有东西要涌出来,引的周围断臂们趴在问橙后背上,用指甲扣着伤口,似乎是想扣出更多的紫光。 那种雪上加霜的感觉真的非常难受,伤口被撕裂的更大了,越来越多的手指扣着后背上的伤口,强大的吸力让问橙的后背仿佛被吸尘机吸住了。 这种吸附感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问橙都怀疑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身上所有的力气都从后背上的伤口被周围的残骸吸走了。 终于香味消失了,问橙的身体如释重负,后背的吸附力消失,整个人开始往上飘,再也没有千金压身的感觉,整个人轻盈到像羽毛一样。 就在问橙安心的等待着自己被这污水送回上面的时候,腹部突然被什么东西打了一拳。 疼的问橙浑身一哆嗦,大口大口的污水再次从口鼻涌入身体,无数的断臂残肢都想从问橙的嘴里挤进去,将问橙撕碎化为它们的同类。 这种突发事件让问橙手足无措到无法应对,想反抗反而被压制的更惨,身体就像是被铁链束缚在了石柱上一样,不断有人往你嘴中灌着沙石,胀到腹部要被撑破又恶心到反胃想吐。 有了想吐的冲动后,问橙真就把满满一肚子的污水全吐了出来,连同被剑心硬喂下去的两块钱。 当钱被吐出来的时候,问橙身上的重力束缚全部消失了,整个人更加的轻盈,没用多长时间就浮出水面。 此时的问橙就算心里知道自己是鬼,不需要呼吸也能活着,可生理上还不适应不能呼吸,头一浮出水面依旧本能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可能是空气的气体。 人就算离开了水底,可周围连个参照物也没有,只知道自己是在水上飘着,至于会飘去哪里,守门人又会在何时开门,问橙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问橙就像浮萍一样泡在水里飘荡了不知道多久后,终于有一丝亮光照了进来,划破了原本的黑暗,一个身影拽住问门把手探头进来询问: “莫问橙,你还活着吗?” 问橙听着像黑无常的声音,赶紧回答 “活着!我还活着!活的好好的!快拉我上去!” “你先检查一下自己的四肢身躯是否完整,我们这里放绳子下去。” 黑无常听到问橙的声音被吓了一跳,赶紧敷衍两句退了出去。 问橙清楚的听到门外传来黑无常的惊呼声: “她居然还活着!你们快过来看奇迹!” 问橙伸手摸自己的身体,都还在没有什么缺失,仔细回想一下,除了在水下后背被吸附时有些难受,再就是上浮时肚子上挨的那一拳挺疼,别的真没什么感觉,这万鬼刹也不过如此。 很快一条红色的绳子被扔了下来,问橙抓住绳子被拉了上去,刚一踏出万鬼刹的大门,身后的大门自己‘嘭’的一声关闭,还顺便贴上了封条。 第五十章黄鼠狼给鸡拜年 众鬼差像众星捧月一般围在问橙身边,转着圈的围观问橙,都不相信她是完好无损活着出来的。 “我的青铜剑呢?” 问橙被看的害羞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转移视线避开众鬼差,询问着青铜剑的下落。 “喏,路边花丛里插着呢,你一进去剑灵就盘腿坐彼岸花丛里守着了,引魂香刚一点燃,剑灵瞬间就变透明了,我们还以为你刚下去就遭遇不测了。” 牛头热心的给问橙指着方向,告诉她剑灵的位置。 “那剑灵现在怎么样了?” 问橙寻着牛头指的方向望过去去,青铜剑还在剑心却消失不见了。 “回青铜剑里调养生息去了吧,你们不是有契约的吗?你完好无损,他自然也还活着呗。” 黑无常给出了答案让问橙稍微安心了一些,赶紧跑过去拔剑。 手刚碰到青铜剑就被一股很强的气浪振飞,狠狠的撞在万鬼刹大门上。 “我去,万鬼刹没要了我的命,青铜剑弑主差点没摔死我!” 问橙伸手揉揉后背,活动活动手脚再次接近青铜剑。 “别碰我,你身上鬼气太重,阳间的身体恐怕是被你肩膀上的手印占了,现在我是实的,你是虚的,碰我只会让你魂飞魄散。” 青铜剑内的剑心已经被万鬼刹侵蚀的快要散架了,正在努力的聚魂,看到问橙还要接近自己,赶紧出声提醒。 “那怎么办?” 问橙大概是听明白剑心的意思了,自己下了个水,魂魄和身体失去联系了,身体被给自己肩膀上拍手印的那个外国记者抢走了,现在自己是鬼的身份,只要碰到青铜剑自己就会魂飞魄散。 “跟鬼差去信梦司给你哥哥爸爸任何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托梦,让他们去联系契管局,契管局会派人来救你的。” 剑心正给问橙安排着退路,白无常突然拿着一卷判词大喊着跑了过来。 “等等!判官改判了!念莫问橙是初犯,无人教导不懂阴司法度情有可原,有契管局护法做保!替阴司斩杀一百只邪祟即可赎罪!不用下万鬼刹!” “你来晚了……”黑无常赶紧扶住白无常,惋惜的说着。 “什么?人已经下去了?你们这回动作怎么这么快呢?我刚把司机的头缝回身体上,正要缝合胳膊,契管局的护法就来了,交了三倍的罚款,还把阴司门楼也给修缮了,光赔给司机的养伤费就有大别墅一百个丫鬟十多辆豪车呢,司机乐的当时就同意和解了。” 白无常心直口快,一时间口无遮拦的全说了,黑无常伸手指指一旁呆若木鸡完全没见过世面的问橙。 “在那活的好好的呢,我说你来晚了,是她已经行刑结束了,刚从万鬼刹里爬出来。” 白无常望过去,看到毫发无损的莫问橙完全惊呆了,像看新奇物种一样看着她问到: “她真的下去过吗?这全须全尾的站在这根本不像下去过的人啊!” “别怀疑,她真的下去过,我们都围观三四圈了,是完整的活着的,非要给她的活着找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她的青铜剑太过厉害了,可以称的上是旷世神器了。” 黑无常拍着白无常的肩膀为他强行解释着。 “你们也不用那么夸我家青铜剑,这都是他坑我的,保护我是应该的,我就是好奇三倍罚款门楼别墅佣人什么的这得多少钱?我什么时候认识这种土豪大款了?” 问橙听着那一连串的赔偿金,瞬间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那些东西对她来说完全就是天文数字,自己爷爷以前就是开纸扎店的,能被阴司承认的东西,都是实打实的往里面砸钱买金贵的纸扎,一般的残次品,阴司都不让流通直接就地销毁,防止阴司通货膨胀。 “看报价光个门楼就五六百万,门楼纸砖都镶着金丝呢,那是相当华丽,你临走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就在阴阳路上。” “不用了,我怕看了被金子晃到眼瞎,能为我出五六百万,这就不是一般的人,估计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问橙连连摇头,小声嘟囔着自己的想法。 “既然你受过万鬼刹之刑了,那咱们就去判官祠复命,别在这阴森之地耽误时间了。” 黑无常隐约听到了问橙的嘟囔,这种人类的计较利用,自己一个做鬼差的不好多言,赶紧带莫问橙回去复命才是正事。 “好,我可以跟你们回去,但是我的青铜剑,我不能碰它了,你们是鬼差,谁命硬帮我拿一下剑。” “命硬这词用的太瞧不起鬼差了,我们不同于普通的鬼,谁都能提的起青铜剑。” 黑无常说着伸手提起青铜剑,正要给问橙领路离开,瞬间就浑身无力变透明了,赶紧将手中的青铜剑松开这才保住身上剩余的修为。 “我不行,你们谁来试试?” 黑无常看向其余众鬼差,众鬼全都纷纷摇头,但不带着青铜剑走,又不能让它留在这里,只能硬着头皮硬撑。 于是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四个鬼差一人半分钟,轮流用扔的方法终于是把青铜剑和莫问橙带回了判官祠。 一进判官祠赏善司魏征,罚恶司钟馗,察查司陆之道,阴律司掌生死簿崔珏,四大判官五米多高的金身塑像就被摆在大堂中间分列两侧,正堂之上挂有匾额上书惩恶扬善四个大字。 塑像前有香炉,香炉内香火鼎盛光香灰就堆成一座小山了,祠堂内至少有三百多位判官,碰到什么事都直接点香往香炉上供,随后铲一点香灰与专门断案用的墨水搅和成香墨,这才写判词交给鬼差让其带走宣判。 整个判官祠忙的就像菜市场一样鸡飞狗跳的,什么判重了判轻了,有翻案的有隐情的,各种各样的案子问橙只是旁听了一点点就头晕了,根本搞不明白其中的判罚规则。 黑无常将青铜剑扔给白无常交接,甩的力道略大了一些,白无常失手将青铜剑甩了出去,青铜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刺进了香炉内。 第五十一章哗众取宠 青铜剑撞击香炉的声音,让整个判官祠都安静了,所有鬼差都停下手中的动作,齐刷刷的看向香炉。连问橙这个局外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香炉的碎裂,毕竟自家青铜剑她还是非常有数的,出手必赶尽杀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香炉一点事没有,众鬼差也没一个人敢动,更是没人敢拔剑,似乎都在等待着拔剑之人的出现。 也不知道洛星河是何时跑到问橙身后的,推了她一把,问橙回头看到是洛星河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赶紧跑过去拔剑。 就在问橙手摸到青铜剑剑柄的一瞬间,香炉炸了!问橙握紧青铜剑被甩飞出判官祠。 “哇……”问橙勉强扶着剑从地上爬起来,一口乌黑的脏水从口中吐了出来。 这水如同果冻一般落地不散凝聚成一团,还会快速移动,滚动起来如同耗子一样在地上乱窜。 吓得问橙跳脚惨叫,挥舞着青铜剑乱砍一通,终于有一剑命中目标,将包裹着黑水的薄膜戳破,黑水这才像水一样散落一地。 问橙隐约看到黑水入地后有东西在地上蠕动,正想看个仔细,胳膊被人暴力按住,手中的青铜剑也被人抢走,脖子上又被缠上了铁链,这次的铁链更粗更重,压的问橙根本直不起腰来。 “敢炸判官祠的明理炉,你是何方妖孽!胆子不小!” 问橙被三四个鬼差拽扯着拉回判官祠内,膝弯处被鬼差使劲一踹,跪在了四尊判官塑像面前,身后一个严厉的声音质问着问橙。 “我……我称不上妖孽,最多算个半死不活的人,我还没死透呢,你们要把我身上这铁链解了,回头我还阳了,给你们烧纸钱,一个亿够不够?” 问橙脖子被铁链压的都快断了,头都低到地上去了,悄悄的开口要贿赂对方。 “一个亿就想贿赂我?这香炉在这里上千年都没出过事,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根本不知道判官祠的厉害!” 问橙身后的鬼差生前是个铁面无私正直的人,就因为不可能给县令送礼,祖上田产全被以各种罪名充公,他一生气把自己活活饿死了,如今听到问橙要给自己行贿,更是觉得这话脏了耳朵,夺过一旁的青铜剑将自己的一双耳朵削了,扔在问橙腿边以此明志。 正要举剑对问橙下手行刑给点教训之时,落在地上的一双耳朵瞬间化为一滩脓水,无数黑色的小颗粒状东西从脓水中涌了出来,更诡异的是问橙身后那个鬼差直接化作一滩不堪入目的东西,青铜剑就掉落在其中。 众多围观的鬼差全慌了手脚,纷纷向判官祠外涌去,生怕被这些黑色的东西沾了身。 很快整个判官祠就被封了,里面只剩跪在地上的问橙和被当成是同伙绑在柱子上的洛星河。 问橙使出吃奶的劲,好不容易将身上的铁链拖动,转身想看看青铜剑落在那里,有可能的话就伸手拿剑,先劈了这些铁链再说。 转身看到青铜剑的同时,也看到了这些黑色的颗粒状东西是如何吃鬼的,如同蚂蚁一样的一大片黑色颗粒将青铜剑包裹了个严严实实,使劲吮吸着青铜剑上的一切,硬生生吃光了青铜剑外面的一层铁锈,剑被打磨的比新的还像新的。 “洛星河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问橙没见过这些东西,只能求助一旁的洛星河。 “给我一分钟,我离近一些看看。” 洛星河用藏在袖子里带来的驱邪刀磨着身上的铁链,刀上的融刃符虽起了些作用,但铁链还没有完全磨断,想完全摆脱束缚还有些困难;此时离问橙足有二十米远,根本看不清地上那一片黑色是什么东西。 “这些东西好像是我从万鬼刹里带出来……” 问橙有些不确定,十分犹豫的说着,随后拖起铁链一端扔进了黑色颗粒堆中。 颗粒一拥而上,铁链被啃食成了豆腐渣,问橙稍一用力就成功脱身,从地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捡青铜剑。 这时洛星河也成功磨断铁链跑了过来,待看清地上的东西是什么后,从背后一把抱住了问橙阻止她接近青铜剑。 “这是饿鬼道的残生鬼,它们没有意识的,只知道吃吃吃,别过去你会被他们吃的连渣都不剩的,你先跟我离开这里,咱们先还阳日后再想办法来取剑!” 问橙被洛星河的动作束缚住了,前一秒还想着如何拼死取剑,下一秒就僵直在原地害羞到不知道该干什么,满脑子都是洛星河居然在关心自己,好羞耻呢。(???) “你是从万鬼刹里出来的,它们视你为同类不会吞噬你的,刚才你用它们融铁链不就平安无事吗?先把我从这滩脓水中拔出来再去思春!” 剑心稍微恢复过来点力量,又要被残生鬼吸食殆尽,靠目前的力量自己根本无法显形更别说靠自己脱身了,只能支使这个重色轻剑到不成材的契人了。 “洛……洛星河,麻烦你松松手,我要去救我的剑了!” 问橙说着推开洛星河毅然决然的伸手握剑,将青铜剑从黑颗粒中拔了出来,疯狂甩动手臂,将青铜剑上的鬼差残骸连同黑色颗粒全部甩飞。 “等等!别甩了,你可以找地方擦剑的,不用甩!不用甩的!”洛星河就算再想阻止问橙也已经来不及了,残生鬼被甩的到处都是,整个判官祠变得岌岌可危,它们所到之处如同遭遇蝗灾一般什么都化作了粉末。 等守万鬼刹的银甲守刹护卫带着清理工具赶到时,整个判官祠已经被残生鬼吃了一大半,愣是把判官钟馗逼到现身亲自吃鬼。 问橙和洛星河双双被押到阎罗殿候审,在等待的途中洛星河不断的从口袋中放飞红色纸鹤,似乎是在给什么人通风报信。 “你哪来这么多纸鹤?跟不要钱一样,这么一会功夫都放飞了七八十只了。”问橙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只要有一只能逃出去,咱们就还有救,大不了烧个纯金的判官祠还给阴司。” 第五十二章乘胜追击 洛星河还在放飞纸鹤,他心里也没底,第一次闯这么大的祸契管局的人救不救自己还两说着,就算救也是冲着青铜剑和莫问橙来的,自己多半会被当替罪羊留在阴司,算是给判官一个交代。 就算已经预测到了自己的下场,洛星河还是不断的求救,只为多给自己一个生还的机会,想看看自己在不同人眼里的地位,有没有脱离棋子的机会。 终于在鬼差来押人过堂的时候路过回廊,回廊中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剑眉星目板着脸,严肃的立在路中间。 “来者何人!为何阻挡阴司行事?” 鬼差离近了见对方还不走大声呵斥着,抬手就要用手中的皮鞭抽打对方。 那个男人也是够冷静的,从口袋里直接掏出一沓冥币在鬼差面前晃了晃,鬼差立刻心领神会放开手中的铁链,拿钱躲到一旁去数了。 “你们快点!前面还等着过堂呢,只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 鬼差数着钱,嘴角都快裂开到耳根上去了,越数越开心都数了一半了,突然想起要过堂,赶紧嘱咐两句,又蹲在一旁继续数。 “莫问橙!莫尚歆的孙女,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能将判官祠的明理炉炸了,数千年来你是第一个!” 听到对方如此阴阳怪气的嘲讽,问橙有些不服气的还嘴到: “你哪位?怎么会知道我是谁,怎么这么舍得给我花钱?我奶奶的故人吗?” 问橙这是主动给对方一个台阶下,想看看对方的反应,如果借坡下驴承认是奶奶的故人,那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会顺水推舟的说是受奶奶所托来照顾自己,带自己离开阴司。 “故人谈不上,非要给我一个身份的话,那就是契管局四护法之一沈锋。” 沈锋并未借此套近乎,与其撒谎骗问橙博取信任,他有足够的信心用正大光明的手段就能将问橙这种愣头青收入囊中;这样一来七个元老三个站自己,下一任的契管局局长必定是自己。 “又不是传道受业,还整什么护法,花钱保我的人也是你吧?我可提前告诉你了,我穷的身无分文!我爸我妈都是自由职业者,你出的钱我可还不了。” 问橙看看一旁的洛星河,对沈锋满眼都是崇拜的样子,心里就有数了红纸鹤是给他发的,费这么大功夫接近自己一定是有所图想套住自己,既然如此那就丑话说在前头,以免自己真的被套路了。 “不用你还,算是长辈给晚辈的一点见面礼。”沈锋也不客气,直接自称长辈。 “那感情好,这种人傻钱多的长辈再多给我来十个,我绝对可以躺着走上人生巅峰。” 问橙说话一点也不遮掩,对沈锋的厌恶全写脸上了。 “咱们应该是初见,你为何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话里话外都是刺呢?我花钱是希望你能全身而退,莫家只有你一个继承人,你若真死了,莫家可就绝后了,能成大事的人喜恶都都是藏在心里的。” 沈锋早就想到问橙会猜出自己和洛星河的关系,却没想到她会把讨厌直接挂脸上甩脸色给自己看。 “请问沈护法会为我这个初识之人花重金相救有何所图?” “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救你就是为了下个月的契管局试炼,只要你能选我的队伍,区区一个判官祠我保你没事。” 沈锋直接说出了目的,问橙犹豫不决之时,听见了剑心的声音,让她利用对方帮忙找手上契约解除的方法。 “反正一个月时间还早,选谁我还要再考虑考虑,反正万鬼刹我都进去过了,就算你不救我,大不了再进去一次呗。” 问橙表现出不领情的样子,想激对方除了提钱外再给自己加点筹码;结果沈锋不仅不上套,还摆出了一副请的姿态让问橙自便。 “成,我选你,我选你还不行吗,但我有条件,我需要你帮我解除手上的契约,是跟一个横死的孩子立的,但这契约究竟是跟谁立的我已经分不清了。” 问橙妥协了,有愿意花钱当冤大头的,自己只要到时候选他一下意思意思,反正又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找孩子?好,我试试。” 沈锋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褐色的正方形折纸,随手一撕出现一只蝴蝶,示意问橙将契约露出来,问橙照做将手指举了起来。 纸蝴蝶绕问橙手指一转,突然活了,飘浮在空中扑扇着翅膀,似乎是要为问橙指路。 “那就麻烦沈护法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问橙按契管局的规矩,对着沈锋一鞠躬以示感谢。 “既然你答应选我,就是我的干女儿了,身为长辈照顾晚辈很正常,钱已经花到位了,你只要答应他们捉拿一百只邪祟即可。” 沈锋拍拍问橙的肩膀跟着蝴蝶离开,看着沈锋远走的背影,问橙低声问一旁的洛星河: “你到底有几个主人?比起折纸,他更简单粗暴直接撕纸,而且不排除他在自作聪明,其实头脑简单却认为自己很聪明。” “我倒是开始怀疑你了,究竟还有多少人要帮你。” 洛星河这句话没有做任何的情绪掩饰,有那么一丝病娇吃醋的味道,与平时出现在问橙面前时完全是两个人。 也是这句话,让问橙粉红梦醒,这种反差男也就是长相卡在自己的审美点上了,性格真是差到爆炸,鉴定完毕百分百渣男,果断远离! 问橙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着,一点也不留恋身后的洛星河,曾经是自己眼瞎过去的就过去吧,离开阴司后再也不见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鬼差见问橙走远,另一个却纹丝不动,拿着鞭子抽洛星河一下,让他赶紧跟上。 洛星河借着鞭痕伤口流出的液体,用红纸鹤又传递了一份信息:‘沈锋已下场’;纸鹤光速飞走,消失在阎罗殿外。 问橙进了阎罗殿,里面空无一人,连个鬼也没有,只有大殿中间摆放着一张桌案,桌案上面一张黄纸,纸上用娟秀的毛笔字写着问橙所犯之事和处理结果;纸旁还有一盒印泥,是为了让问橙签字画押而摆。 第五十三章互换意见 “有人吗?阴司审案都是这么随意的吗?来个人理理我,告诉我手印按哪里也行啊!” 问橙大吼着,大殿内只有问橙自己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根本没有人理她。 “嘿,阴司这么缺人吗?邪门。” 问橙粗略看下黄纸,上面写的处罚结果还真就是一百只邪祟,和沈锋说的一摸一样,问橙又左右看看确实没鬼差,便想耍点小聪明。 假装按印泥,其实没按到,伸手直接按在纸上,只要能还阳按不按又没鬼差盯着谁又会知道自己没按上。 问橙如此照做后,手上明明没有印泥,但按在黄纸上却了留下了清晰的印记。 “这怎么可能!这纸成精了?我手上明明什么都没有的。” 问橙不相信,又反复搓着手指,在纸上实验果然又又印记留下。 “你这和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有什么区别?阴司的鬼差又不傻,没人看着能想到骗鬼的亡魂比比皆是,你只是其中一个,吃一堑长一智,鬼年龄比你长好几千年不是闹着玩的,阴司用的纸上都有倒钩刺,手碰印泥混着血一起留下,这样带血契的判词才正式生效!” 剑心在青铜剑内幸灾乐祸的说着,示意问橙沾上印泥再按一次。 问橙看不出有什么猫腻,按上印泥又在纸上按了一次手印,周围的一切瞬间变成了被彼岸花围绕的幽冥之路。 黑白无常押着成排成排的亡魂无声的在路上走着,只有问橙一个魂挡在路中间一动不动显得格外突兀。 领头的黑无常看一眼站在路中间的问橙,以为她是掉队的亡魂,勾魂链一甩,直接将问橙绑了起来拽进队伍之中,继续默默前行。 “等等,我不是鬼,我还活着呢,我刚从阎罗殿出来就站路中间了!” 问橙拽着脖子上的铁链大喊冤枉,谁曾想对方根本不听她这一套,斜眼看了问橙一眼冷哼一声道: “来阴司的鬼有几个承认自己死了的?你这话我一天能听十多遍,安心上路吧。” 黑无常还要再拖拽问橙,幸好此时洛星河也从阎罗殿内被送了出来,看到问橙被拽走了,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冥币打点一番。 “黑大哥,这是契管局的人,下来交差一时迷了路,您高抬贵手,这点小钱拿去跟兄弟们喝个酒。” 洛星河将钱塞进黑无常手中,黑无常看了眼钱揣进了口袋中,默默的松开链子带着一众亡魂继续上路。 “谢谢你,怎么出去你给带个路。” 问橙看着周围的路都是一马平川,连个建筑物都没有,只能求助洛星河带路帮忙离开。 “跟我走吧,咱们去鬼村坐公交车,刚来阴界的鬼都要去鬼村等待进阎王殿候审,那里活人气重些,不至于这么冷清。” 洛星河走在前面带路,问橙跟在他身后安静的走着,两个人漫步在彼岸花丛中,还有几分浪漫的味道,可惜一个在想青铜剑去哪里了,另一个在琢磨如何搭上沈锋才能在契管局再多一条路。 一路无言各怀心事终于到了鬼村,问橙看到地上有块木板牌子上面用白油漆写着村口二字,牌子旁支着一个茶水铺,招牌是个用竹竿挑起来的挂幡,上书三个大字‘孟婆汤’ 铺里就一张桌子,桌子上趴一个身着唐朝服饰的年轻胖女人,扇着团扇慵懒的喝着茶,看到洛星河带着问橙走了过来,毫不遮掩开口就问: “呦,这不是三姓家奴吗,这又是拐的谁家姑娘?模样还挺俊儿的。” “三姓家奴?哈哈……他又不是吕布……”问橙听到这个词没忍住笑了出来,非常佩服这位鬼姐姐的形容能力。 “那是以前,为了能和我哥有个地方吃饱饭,为不同的人跑过腿也下过几次幽冥,现在我是契管局赵局长花钱雇的保镖。” 洛星河匆忙的打断问橙的话,生怕造成误会马上解释,可问橙根本没听他说的是什么,非常自来熟的坐到桌上和女人套近乎。 “姐姐,你这扇子真好看,这绣花纯手工的吧,和阳间那些机器刺的就是不一样。” “呵……呵……”对方冷笑两声松开扇柄,扇柄是劣质黑塑料的,上面还写着扇子厂商的名字。 “这扇子你喜欢送你了,前两天有个商人,扇子做工太差厂房倒闭,受不了老婆的数落,一把火和一仓库滞销扇子一起来了阴司,碰见鬼差就送扇子打点一切,一个星期就喝上孟婆汤转世投胎了,还剩下几把做工实在太差送不出去的,留我茶摊上了。” “哇哦!那姐姐您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孟婆了,真漂亮,真有富态,这手一看就是熬的出一锅好汤的人。” 问橙一点也不因为马屁拍马腿上而感到尴尬,继续夸赞着对方。 “哈哈……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能看到我的招牌,没穿工作服的时候,我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孟婆的,我的身材手艺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就是把我夸上天你喝汤的时候我也绝对不多给你放一块糖。” “我还没死,其实是来这里等公交车的,一会就回阳间了。” 看着对方不吃软的,问橙没招了,第一次见鬼不愿意听好话。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女人打量问橙一番,确实是阳寿未尽的样子,只是这身上透着一丝死人气和面相有所冲突。 “我和别人结契了。”问橙底下头玩着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嘟囔着。 “结了多少?” “不多不多,总共才一巴掌。”问橙伸出手有些卖萌似的说着。 “一巴掌?你是要飞升上仙的神人?” 孟婆听到问橙的回答,本来还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问橙闲聊,惊的突然坐了起来。 “没有没有,我就是个普通人,刚入行半年多点,大部分时间都是等着我家剑灵救我。” 问橙声音越来越小,她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夸赞对方却不能被别人当异类围观。 “你是契人!那你的契灵是何方神圣?” 孟婆看着她的样子一点练家子气都没有,软绵绵的就是个普通人。 第五十四章难以启齿 “莫家青铜剑剑灵,御剑心。” 问橙非常自豪的提着御剑心,孟婆手里的扇子都被她掰折了。 “你居然是御剑心的契人,难怪啊,难怪,你能差成这样,我一点也不奇怪,是莫家先辈都太强了,我曾经还和你的太祖奶奶当过几年的塑料姐妹,她比你办事有目的性,用得到我直接甩钱砸我脸咳咳不是,是出钱包场,为了不让她要找的邪祟,冒充别人的名字投胎转世。” 孟婆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赶紧尴尬的咳嗽一下化解尴尬。 “哦,姐姐,原来你年纪这么大了,保养的真好,平时都用的什么化妆品,我介意和你当塑料姐妹花的,只要你拿钱砸我脸就行。” 问橙变脸之快让一旁的洛星河刮目相看,他根本不能接受现在的问橙,非常怀疑这个问橙和自己做准备工作时调查到的问橙是不是同一个人。 “呵,我没钱,你们等公车去那边等,那里有站牌,接送头七返家心事未了的人,你们赶紧走,我实在接受不了,我曾经的好姐妹居然有这么一个不是东西的后人,难怪你和这个三姓家奴在一起,你们才真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姐姐!咱们还可以再商量一下的,我能要你的签名不?不然咱们商量一下搞个授权,我回阳间自主创新,专门卖与孟婆有关的周边,我妈是做主播的,网红带货一姐!和我合作不亏!我老爸是作家,还能给你出自传!” 问橙发现了商机,突然一把抓住了孟婆的手,大喊着想要个独家授权。 “你是不是傻?你没听出来我刚才是在骂你吗?你还问我要授权?授权你大爷的!” 能把孟婆这种尖酸刻薄随性冷淡的人逼到说脏话,问橙也是头一份了。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这点茶钱小小意思,别和她一般见识。” 洛星河生怕得罪了孟婆,以后有什么要下幽冥的任务自己就做不了了,赶紧掏钱替问橙赔不是,顺手把问橙从桌子旁拽了起来,拉着要去路口斜对面等公交车。 问橙根本不吃这一套,甩开洛星河又跑了回来继续游说到: “我给你时间考虑,想通了随时托梦给我!我可以保证每个月给你烧点阳间最新潮的新鲜玩意。” “滚!” 孟婆完全被气炸了,怒吼着将桌上能扔的全砸向问橙,连洛星河给的钱也顺手扔了出去,转身提起孟婆汤的招牌,扛在肩上向奈何桥方向走去,偷懒休息片刻,还碰上这种不知轻重的人,自己好歹是个地仙!被如此冒犯真是奇耻大辱! “她怎么走了?”问橙看着孟婆的背影还有些不知轻重的问着。 “你果然是傻的,孟婆是一种职业,并不是什么好事,能成为孟婆的女人,生前都是被恋人背叛反杀惨死的冤魂,把孟婆汤当水喝都忘不了前尘,更别提放下生前的执念了,为了不让她们变成厉鬼,地藏菩萨会专门派弟子点化,能看透的都去投胎转世了,你自己动脑子想想什么样的才会被留下。” 洛星河无奈叹气,顺便把地上的冥币捡了起来又装回了口袋里,刚转身要走,孟婆又扛着招牌回来了。 “差点忘了拿钱,唉,我的钱呢?真不愧是三姓家奴的作风,给出去的钱还有往回收的,把身上所有的都掏出来!信不信等你死了我拿你当柴火煮孟婆汤!” 孟婆将大旗往地上一竖,叉腰威胁着洛星河,瞬间化身见钱眼开的幽冥一霸。 洛星河只能自认倒霉,乖乖的从口袋里往外拿钱,趁孟婆点钱的功夫,洛星河刚想拉问橙离开,问橙已经凑到孟婆身旁,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对方脖子了。 “姐姐,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吧,你脖子上的伤抹多少遮瑕粉也挡不住,既然忘不掉,不如学着去接受?鬼生那么长难免会碰上几个渣渣,我老爸还以我为主角写了本书,专门教别人如何避免渣男,我碰到过的渣男排起来能有一个加强排呢!” 莫问橙本是好心想拿自己做例子,给孟婆一点启发,不要对别人那么凶,试着接受生活的美好,结果被扛着招牌跑路的孟婆一个转身撂倒,竹竿打在身上非常的疼。 “我一定是看了假资料,这个一定不是莫问橙。” 洛星河彻底自闭了,小声嘟囔着自言自语的转身走了,套路莫问橙这工作太难了,自己完全不懂这种女人,回到阳间就去PUA培训学校申请退款,谁有本事谁来吧,自己根本斗不过,吸引傻子自己也会变傻的。 “嘿,这都什么情况,怎么还跑了,我哪里说的不对吗?我爸写书的时候找素材,连那些男人怎么忽悠我的都让我仔细交代,我这一开口她怎么还跑了?” 问橙正想不明白自己那说错话的时候,一只褐色的蝴蝶落在了问橙的手指上,沈锋领着一个小孩从鬼村里走了出来。 问橙仔细一看那个孩子,正是那天在鬼车上被酒糟鼻男人抱着的孩子,依然胖嘟嘟圆滚滚的很可爱。 “小家伙,咱们又见面了,你妹妹可害惨我了!虽然我有厉害的剑灵庇佑,养你妹妹几天没什么感觉,但你命不该绝就必须要回家,对你妹妹说不!从她手里抢回身体知道吗?” 问橙走上前伸手揉揉小男孩的脑袋,温柔的说着,再抬头发现沈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 “有什么问题吗?” 问橙不明白自己刚才那里说错了,对待孩子不就是应该温柔吗。 “这么大小的孩子命局未定,生死有很多变数,就算侥幸救活了他在阴间染上阴气,不出意外活不过十岁就要再回来,至于你说的另一个孩子,侥幸存活命局已改只会成为天煞孤星一个,未来的路会很艰难的。” “我没太听很懂,小孩子只要无忧无虑的玩闹不就好了,想那么多事干嘛?” 问橙只觉得沈锋说话像和尚念经,既然救了他们,过分在意他们能活多大干嘛,珍惜眼前最重要。 第五十五章立场不同 “天真就是好,在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他回去了都会忘记,再多活几年又回来了,所以这种供养契约只有傻的不能再傻的人才会立,就算立了也不可能用自己寿命去护两个不相干的孩子一生平安。” 沈锋眼看着跟这种未经世事,没有遭受过社会毒打,邪祟洗礼的愣头青说不清楚,索性简单一解释拉着孩子向洛星河的方向走去。 “谁说不能用自己的寿命去换别人的命!我……我好像也不可以,我的命都是御剑心给的,他罩着我都费劲,再多养两个会掐死我的。” 问橙本来很大声的吼着,想表现自己特立独行,刚吼出头一句就后悔了,反应过来自己也是寄人篱下的,只好小声嘟囔着追了上去。 就算这个小孩只能活到十岁,那也是他爸爸赖上自己给他儿子换来的时光,有也好过没有。 在路边等鬼车的时候,问橙看看一旁板着脸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不言语的洛星河,又看看拉着小孩子一脸严肃的沈锋,左右权衡一下,为了知道青铜剑的下落,只能开口问了! “那个……沈叔叔,我的青铜剑呢?” “它是实体下来的,你从阎罗殿被送出来的同时,它自然是去了它上车时的地方。” “哦,还好还好,有苗青云在那里守着问题不大应该是丢不了,不过如果丢了那就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问橙嘟囔着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分析着青铜剑留下和送出的利弊,这一举动让左右两边站着的洛星河和沈锋都怀疑,她究竟是真的不知青铜剑的重要性,还是在装傻麻痹对手明哲保身。 “呵呵,是叔叔想多了,能被你这么可爱的女生照顾到给我养老送终,也是一种福分。”沈锋只能强行苦笑掩饰尴尬。 “没事没事,我懂,你们有钱人都是喜好奇特,连用词都非常奇特。” 问橙成功解围,都已经这样尴尬了,她就不信沈锋还能再问自己问题。 也正如问橙所料,沈锋知难而退没再多过的为难她,在公交车开到D市城隍庙门口的时候,洛星河一声招呼也没打,直接下了车,这才让问橙想起来自己该在那里下车根本不知道,赶紧求助一旁的沈锋。 “沈叔叔,咱们要在那里下车?” “再等等,等彻底离开了阴间,等你什么时候看到天上的月亮变成正常颜色,你什么时候就能下车了。” 沈锋看看窗外的月亮,帮问橙解释着疑问。 此时公交车刚好开出鬼路月亮又恢复成了正常颜色,周围的景物问橙也逐渐熟悉起来,已经有亡魂开始穿车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又开过一个路口,问橙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一把抢过沈锋手中揽着的孩子,笑盈盈的跟沈锋玩着套路。 “沈叔叔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谢谢你帮我找到这孩子,天也不早了,你就早点还阳回家吧!你要真觉得我行能给你当干女儿,直接找赵会长要我老爸电话,和他商量商量,可以我就跟你走,反正以后你的钱全是我的,工资就不要了,我人去就行了。” 问橙生怕沈锋老奸巨猾反过来套路自己,先以最快的语速把所有事情都说的滴水不漏,就是不提下个月试炼的事,也不给沈锋留反应的机会,抱着孩子就翻车窗跑了。 待问橙逃走,回过神来的沈锋乐了,在鬼车上大笑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捆冥币走到车头处递给司机说到: “去契管局。” 鬼车司机猛踩刹车,车门打开,车上所有乘客都下了车,车子再次启动,调转车头向契管局开去。 随后沈锋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给契管局高层一键群发消息,要和他们聊聊莫问橙以及莫家的事情,并约在契管局见。 这时的问橙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一只笑面虎,他已经准备玩阴的让问橙孤立无援,逼着问橙主动去投靠他,至于方法契管局高层机密,不可说,不可说! 问橙带着孩子跳下车,不出意外正好落到去医院的路上,可自己根本没回到身体里去,带着孩子就站在下水道里,抬头看看下水道口,借着路灯还能隐约看到有血迹,再低头看看井中的水还有那么一点红,自己的身体大概是伤的不轻,被苗青云送去就医了吧。 于是问橙背起孩子,顺着下水道井口内的爬梯爬了上去,虽然知道自己现在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但自己又不是彻底的死鬼根本上不去,只能用图个心理安慰,佯装能抓住正努力的往上爬。 “啊!我彻底放弃了,根本就是无用功!喂!上面有没有人啊!随便来个人救救我!御剑心!你是不是躲在上面看我笑话呢!你别躲在上面不出来,我知道你在的!拉我上去啊!” 问橙哀嚎着坐在井底,头上的路灯光突然一暗,自己的身体正手握青铜剑站在下水道口旁,低头看着自己。 “御剑心,快拉我上去!回头我让我哥请你喝白菜汤呀!” 问橙已经心中有数了,此时操纵自己身体的肯定是御剑心,也绝对是三剑灵合一版的染血加强版御剑心。 “白菜汤是什么?珍珠翡翠白玉汤吗?” 自己的身体一开口,问橙瞬间蒙圈,如此蹩脚的国语真的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吗? “御剑心!我给你五秒钟把舌头捋直了好好跟我说话!学外国人说话撇腔拿调的你什么意思!苗青云去那里了?让她过来帮忙先救孩子。” 问橙抬头大吼着让自己的身体说人话,结果控制身体的人依旧是一口蹩脚的普通话: “你不能对我发脾气,身为一个女人,要学会心平气和的面对一切,御剑心是谁?你要找的苗青云又是谁?” “你是那个拍我肩膀的外国佬!” 问橙终于反应过来了,下万鬼刹游了个泳把御剑心搭进去了,估计是他没力气显形了,才让这外国记者钻了空子。 “不可以如此称呼别人,要尊重对方的国籍,不要排除异己。” 对方依旧在用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声音对着自己说教,这让问橙非常不爽,第一次觉得原自己长得这么丑。 第五十六章别出心裁 见问橙的魂魄没有反驳回应自己,他又开口继续问着: “你怎么了不说话了?你不想夺回自己的身体吗?” 问橙实在听不得自己的声音变得不像自己,直接捂住耳朵抬头对着下水道口大喊: “我想要我的身体!但现在你肯定不会还给我的,别绕弯子了,直接开始你的表演,告诉我你有多惨。”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能简单清楚的再为我复述一遍吗?” 对方毕竟是外国人,根本听不懂问橙话中有话的暗喻。 “我的意思就是,你选择我肯定是有故事的,说出你的故事!我要能帮忙一定等御剑心康复了,提着青铜剑帮你出头!你是被谁欺负了?” 问橙生怕对方离太远耳背听不见,头抬的更高喊的更大声了。 “没人要欺负我,我只是想让你把犀角梳还给我,那是我送给我东方妻子的第一件礼物。” “犀角梳?我们莫家的东西怎么成你的东西了?” 问橙自己也听糊涂了,犀角梳明明是莫家山上被盗的东西,怎么又成了这个外国记者的定情信物了?东方妻子,这称呼一听就是渣男,难道他还有西方妻子? “那是在一个遥远的年代,那时战火纷飞,我是被霓虹国从我的国家邀请到你们国家,拍摄霓虹国士兵日常军营生活的和平时报记者。” “八十多年前的事?我懂了,你也是那个时代里颠倒黑白粉饰太平中的一个。” 问橙对他口中的那个年代,心里多少有点数了,这外国记者的这用词真的是特别到一定地步了。湿答答的问橙终于从下水道底下爬了上来,刚一出下水道口就瘫在地上根本不想动。 “走吧,凌晨五点多了,天快擦边亮了,再不走你真就成为契管局的耻辱了,第一个死在契约上的元老后人。” 苗青云收了数据线稍作调整,戴好帽子拿起红伞,伸手拉着问橙让她起身,顺便用红伞将小孩子的魂魄收了进去。 问橙虽不情愿但还是拖着受伤的腿爬了起来,跟着苗青云去医院。 进了医院病房区,苗青云带着问橙顺利的避开了值班护士,进了病房轻松用红伞将两个孩子魂魄对调,又看向问橙示意她该解契了。 “怎么解?”问橙一脸懵懂的回看苗青云。 “你这撞无辜的样子是真像一只猫,怎么解?你自己立的契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们莫家怎么解契?” “哦,我们莫家这解契方法属于独门秘籍不外传,你先出去解好了我出去找你。” 问橙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契,跟鬼司机解契可以通过吞结契物食言的方法,自己硬抗限额报应,可自己和这孩子怎么立契的自己都不知道,非要说契物是什么,就是自己的手指,总不能砍了手指吞下去吧?只能先打发走苗青云再求助御剑心了。 “呵,你们家的秘密多,我还不稀罕看呢,走了,我在外面等你快查房了。” 苗青云翻个白眼不屑的转身离开,问橙赶紧求助御剑心。 “小心,剑心,你们两个谁在?怎么解这个契?” “直接砍手指吧,一了百了,省下你再和别人结契。” 剑心的声音从剑里传了出来,声音有些虚弱,问橙只听见一个砍手指就急了。 “别逗我了,赶紧帮我解契。” “你把他送回来了,你答应的事情完成了,照实说一遍不就行了,你浑身上下最好解的就这个契,你还不知道怎么解,真是给莫家丢人现眼!” 剑心恨铁不成钢数落完问橙就没了动静。 问橙知道如何解契后,伸手握住了小男孩胖嘟嘟的小手温柔的说: “小家伙,阿姨送你回来了,未来的路可能会很艰辛,一定要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问橙说完这话左手食指上的伤口浅了一些,问橙身上也稍微舒服了一下,但还是浑身无力。 “剑心,这招不管用啊,我手上伤口还在。”问橙看着窗外天已经泛白了,手上的伤口才好了一点,焦急的再次求助剑心。 “还有一个孩子,肯定是你和她结了血契,是她隐藏的太深又是个孩子,我没看出来,你身背六个契愣是活了三天,你完全可以在契人界吹牛了。” “吹牛就免了,我现在已经是浑身无力,疼的快昏厥过去了,不行,我要赶紧去跟那个孩子解契。” 问橙拿着青铜剑晕乎乎的开门,挽住苗青云的胳膊,整个人都挂在苗青云身上了。 “解契不成功?” 苗青云看着问橙脸色惨白,这是要寿终正寝了。 “没有,非常成功,但是还有一个孩子,你伞里的孩子才是关键。”问橙勉强抬头让苗青云拖着自己走。 两个人就像连体婴儿一样,靠打假电话支开了重症监护室内的医生,偷偷进了重症监护室,红伞一开魂魄归位,问橙直接拽下孩子的氧气面罩,把左手食指塞她嘴里去了。 本来还在昏迷中的孩子突然惊醒睁眼,一口咬住问橙的手指,双眼瞳孔扩散,虽然是看向问橙所在的方向,神态却更像是梦游。 问橙眼看着拽手指无望,把手里的青铜剑扔给苗青云,抬手哐哐两个大嘴巴子,下手一点也没手软,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瞳孔收缩回正常模样,松开嘴像正常孩子一样哭闹。 问橙手上的伤口彻底愈合了,身上也轻松了许多,刚想伸手哄哄孩子,看护的医生刚好回来,苗青云拽着问橙跑出重症监护室。 两个人一路小跑终于跑到了医院太平间,拉着问橙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这是苗青云的地盘,要什么有什么。 先在停尸台上插上电水壶烧水,随后又拿出工具箱,取出一个蓝色小药瓶,打开后从里面倒出点粉末状的东西,用刚烧热的水搅和成稀泥状,挥手让问橙过来。 “你……你要干什么?这不会是给死人抹的防腐剂吧?” 问橙害怕的不敢靠近,连忙拒绝。 从进屋后问橙就在好奇的打量苗青云的办公室,一整面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人脸照片,打眼一看根本看不出来墙上挂的照片是死人的,他们除了脸过分的白以外,就像睡着了一样。 第五十七章举棋不定 可等离近了一看,每张照片上的人脸仔细看能看道他们脸上有缝合过的痕迹,再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人身边或多或少的都有数字编号很是奇怪。 心里想着难不成是苗青云给每具尸体整理完遗容后,变态到要给他们留下编码证明这是自己的作品?好的艺术家会这样,但好的遗容整理师这样,怎么想都有点怪怪的像变态。 “你怕什么?我只是让你过来帮你硬吸出你肩膀上的那个东西。” 苗青云不太喜欢问橙看自己的东西,匆匆赶了过去,一把拉上隔挡帘,拽着问橙坐在停尸台上。 “坐这别动,解开衣服露出肩膀,我要动手了。” 苗青云说着又从工具箱里拿出酒精灯给手术刀消毒。 “我能坐在别的地方吗?停尸台上有点凉。” 问橙紧张的不行,以为苗青云拿手术刀是要给自己刻字编号,有点害怕紧张的浑身哆嗦。 “不可以,你坐在上面我比较有手感,取魂魄的时候不会弄疼你的。” 苗青云说着熟练的从停尸台底下的柜子里拿出皮带捆住了问橙的腿。 “不是不疼吗?你又是点灯又是捆皮带的,你这是要用手术刀给我刮骨疗毒吗?” 问橙更害怕了,伸手想解开皮带,逃去急诊室先处理一下自己身上的外伤。 “别害怕,就一刀马上就好!” 苗青云像糊弄小孩一样,用口袋里的糖吸引问橙的注意力,问橙转头看了过去,她抬手就是一刀扎在了问橙的肩膀上,疼的问橙想踢腿却因为被皮带束缚住,只能张嘴惨叫,声音实在太大,被苗青云用纱布团塞住了嘴。 “我都说了,不疼,你不出声就不会有人知道你疼,我喜欢死人也是因为活人太吵了。” 苗青云自说自话着,往问橙肩膀上的伤口上涂白色糊状物。 问橙疼的额头上青筋暴起,眼泪止不住地流,身体颤抖着疯狂挣扎,金属停尸台被撞的咚咚直响,皮带固定的地方也因为问橙的反抗有所松动。 几经挣扎也没彻底把皮带挣断,最终还是坚持到苗青云涂完后才帮问橙解开。 “呸!你说不疼就不疼吗?你拿手术刀划我,还往伤口上抹盐,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狠毒的女人!” 问橙能动后一把拽开嘴里塞着的医用纱布,中气十足的对着苗青云大吼,一点被契约限制的虚弱感也没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盐,是我苗家秘术,我们家管辖的那一片地域里有苗疆最原始的部族,我家祖上运气不错救助过一个他们的族人,花了点小钱就买到了秘方,成了我们家的传家宝,只可惜那个被救的因为泄露族里的秘密,第二天就被沉了河,三天后尸首顺流而下,就从我们苗家寨门口漂过去,吓得正在洗衣服的族人全得了怪病。” “什么怪病?”问橙听故事听上瘾了,追问着后续。 “但凡见过那个人尸身的人,瞳孔都收缩的如同细针一般,整个眼球凹陷下去如同有千万根银针在扎自己眼睛一样,够怪吧?” 苗青云眼睛看着问橙的肩膀,给问橙讲着后续,觉得盐疤凝结的差不多了,又在工具箱里翻找了起来。 “嗯,非常诡异,你们怎么解决的?请眼科医生吗?” 问橙以现代人的便捷思维思考着古代的事情,把正在找工具的苗青云给逗乐了。 “你真是够有意思的,我家祖上发生的事情,那时治病救人用药全靠五五开,怎么可能有专门的眼科医生,不过族志上还真写后续了,是苗疆古部不想让秘方泄露,用泄密者的尸体给我们苗家全族的人下了个咒术。 苗家当时的族长带着我父亲手里现在的那把飞镖,为了能救族里的人,灭了整个苗疆部落,施咒者大祭司临终前用万蛊金虫下咒,诅咒我家祖上不得好死。” “那你家祖上真的不得好死了吗?” 问橙注意力全在苗青云说的话上了,光忙着追问后续了,根本没注意苗青云是拿着薄刃小刀走过来的。 “你家祖上才不得好死呢。” 苗青云顶了回去,顺便提刀将已经被阴气侵蚀到乌黑的盐疤从问橙肩膀上剥下来。 盐疤聚成掌印的样子只有薄薄的一层,苗青云刚开始用手术刀划的就是掌印的轮廓,刀口旁边的皮肤也已经因为盐疤的作用开始翘起蜕皮了;如今换成薄刃刀为的就是给问橙剥掉被掌印覆盖的那层皮肤。 问橙被怼的正不好意思挠头尬笑呢,苗青云这一下刀,疼的问橙瞬间跳起,苗青云一把拽住问橙胳膊,借着她跳起的惯性一刀解决,轻松剥下薄薄一层沾着盐疤的皮肤。 “你真是惨无人道了,虐待我往我伤口上撒盐,现在又整活剥皮这一套,你对我怎么下手这么狠!咱们可是同为元老后人的。” 问橙肩膀还在流血,抓起刚才封嘴时咬的那卷医用纱布按在了肩膀上。 “我这是在帮你强行解契,只是损失一块皮肤就让你和砸我头的那个鬼强行解契这是好事,你要谢谢我,正常情况下,七元老以及契管局是各家管各家的事互不干涉,但这鬼用你的身体砸了我脑袋,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苗青云说着又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墨绿色的瓶子,把带盐疤的皮肤塞进去后贴上黄符封条,又放回了工具箱内。 “这瓶子有什么作用?” 问橙看着皮肤入瓶时,瓶子猛烈晃动一下,贴上封条后立马就安稳了,出于好奇便询问了一下,却得到了一个让她头皮发麻的回答。 “这瓶子里装的东西对活人没用,也许就是稍微恶心点的液体,但对亡灵来说,等同于万虫钻身,相当于对付鬼怪的硫酸,无论是泼出去的伤害还是用来浸泡契物,对鬼真身来说都等同于魂飞魄散的重创。” “他真的会魂飞魄散吗?” 问橙有些不放心,万一这外国佬没被苗青云封住再跑出来找自己的麻烦咋办。 “你还说我狠,你不也盼着他魂飞魄散吗?” “嘿嘿……一般一般,我也是不想再被他抢占身体罢了。” 第五十八章试试就试试 问橙不好意思低头一笑,苗青云突然紧张起来,抬手将工具箱盒盖关上说了句:“他来了。” 随后整个工作室的灯光忽明忽暗,窗户被无故打开,冷风嗖嗖的直往屋里灌。 问橙被这诡异的氛围吓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一把抱住苗青云的胳膊,苗青云越看问橙越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伸手摸摸她的头安抚到: “你怕什么?这是鬼吓人标准三件套,光风血,不信你打开洗手池里面流出来的绝对是血水。” “不用了,恐怖片里见过,水管里流出头发的都有,套路我都懂但还是本能的害怕,借你胳膊抓会壮壮胆。” “那趁他还要再闹腾会给自己壮声势,我给你讲完我家祖上的事情如何?” “好呀!” 问橙立马答应一点也不害怕了,松开苗青云坐在停尸台上像等着听睡前故事的小孩一样乖巧。 “你不怕灯光忽明忽暗了?” 问橙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让苗青云还有些怀疑她有精神分裂。 “怕那个有用吗?我家那片小区,电压不稳家里灯经常忽闪都习惯了,有本事他爆破两个灯泡才叫新鲜。” 问橙刚说完,头顶的白炽灯灯泡真就破了,问橙又吓的一把抱住了苗青云。 “纸老虎一只,就是想忽悠着我给你讲故事,对吗?”苗青云嫌弃的推开问橙收回胳膊。 “对,我们家祖上发生了和你家非常像的事情,所以我要知道你家祖上后来怎么样了。” 问橙带入感极强,觉得莫家和魔族联盟,却反过来灭了整个魔族的事情,像极了苗家为了得到这些可以解除契约吸附阴气的盐,灭了整个苗疆古部落群,并且她已经脑补出一个极其阴暗,却又可能就是真相的故事了……在问橙的脑海里,苗家得到这盐的真相应该是,无意中打听到苗疆古部下落,再故意入侵他们的地盘,被抓当了俘虏,为活命用倒插门之类的手段打入苗疆古部,骗取信任后卷走部落秘方据为己有传家盈利。 苗疆古部肯定是在知道上当后,把与苗家祖上通婚的那个人做成尸咒,打听好苗家寨的位置这才抛尸顺流而下准备用尸咒灭苗家满门。 这招估计是只成功了一半,有几个发现者中招,就被苗家人参悟出原理,随后苗家祖上一人一镖灭了整个苗疆古部,如此的小人行径,和自己祖上简直如出一辙。 就是不知道苗家后人的报应是什么,反正莫家是历代没有长大的男丁,就算有也全被莫家祖上化成的怨灵拖去填井同化了。 “你见过我父亲手中的飞镖灵了吗?” 苗青云见问橙在发呆,用双氧水帮问橙清理着身上的伤口,并帮她包扎,随嘴询问着问橙。 “见过了,有些呆呆傻傻的感觉,不怎么灵动。” 问橙回忆着与苗龙飞见面时,他请出的飞镖灵小正太什么样子。 “确实是有些呆傻,当时大祭司下咒兵灵护主,那孩子吞了大祭司下咒用的万蛊金虫,只要飞镖不断他不消散蛊虫就不会现世,苗家就不会有危险。正常情况下,都是兵灵罩着契人,让你变得更抗揍一般情况下死不了,但到了我们苗家这边,就是契人护着兵灵,只有契人足够强大兵灵才能发挥出优势。” 苗青云帮问橙包扎着伤口,非常随意的说着自家的秘密,一点也不担心问橙会泄密。 “你就这么告诉我合适吗?我万一去契管局告密说你们家兵灵无用,这元老的位置还能不能保住你想过吗?” 问橙嘴上说着想去告密,心里则是替飞镖灵惋惜,为了契人毁了自己,还有苗疆古部也可怜,遇人不淑惨遭灭门,这无论是哪家的祖上都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 能成为契管局元老的家族,背后肯定还有很多踩着尸骨往上爬的事情。 “这有什么好隐瞒的?苗家是废物这事是公开的秘密,没什么好隐藏的,契管局高层们全知道。” “当我没说……” 问橙没想到这种黑色事情也能被公开,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以免给自己包扎伤口的苗青云再借这事询问自家祖上发生过的事情;自家青铜剑里有魔这事可不能乱说,魔和人毕竟是不一样的,稍有不慎莫家就会被扣上私通魔族的罪名。 “当年言家出事,以我爷爷和我爸的性格其实是想帮的,可能力实在有限,接言家女儿来住过几个月就立刻送走了,根本不敢碰言家儿子这块烫手山芋。虽然同情你们莫家被灭门,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请节哀顺变,只当是莫家人的魂魄又去轮回再生了。” 苗青云并未难为问橙问她家祖上的事情,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反过来安慰问橙让她节哀顺变。 这话本身没毛病,可莫家被灭门这事,是连契管局都不知道的大事,苗家怎么知道的?难道有人告密?还是说……帮着魔族灭门盗墓的人背后是苗家? 问橙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到:“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苗青云没把刚才提的事情放在心上,被问橙一问,有些惊讶。 “莫家被灭门的事情。” “哦,这事啊,我没跟契管局汇报过,因为我和言家女儿至今还有书信往来,这事是秘密不想被契管局监察。她哥哥知道因为自己害莫家被灭门后得了癔症,从我们家讨的巫医治病用的封忆符咒,画在糯米纸上随时备着,只要言家儿子想起莫家灭门的事随时吃一片,记忆立马被封存,再想起来再吃反正又没副作用食用还方便。” “这失忆的方子也是你们家从苗疆古部夺来的?” “话别说这么难听,是为了防止古部秘术失传,我们家才一直在用。” 苗青云正解释着,外国记者麦克森的魂魄觉得自己被无视了,已经使尽浑身解数将屋内的灯泡全炸了,两个人根本不看自己,其中一个人还从工具箱里拿出电池小夜灯照明继续帮另一个包扎。 第五十九章洗尽铅华 麦克森终是忍无可忍,操纵着所有能控制的物品向两个人扔了过去。 一个没砸中,两个没砸中……终于在扔第六个量杯的时候,砸中的苗青云的帽子。 帽子落地,苗青云盘好的头发瞬间散开,连问橙都以为苗青云会发狂,却没想到她依然稳定的用剪刀剪断纱布帮问橙固定住腿部。 在麦克森继续扔第七个东西的时候,苗青云突然拿起红伞一个跨步冲到麦克森面前,红伞一开,麦克森立马显形被收了进去。 “搞定,你的伤口已经临时固定了,累赘也解决了,你要在我这里睡一觉吗?天已经亮了,你只要不嫌弃我是疲劳驾驶,送你回家也是可以的。” “在这?停尸台上?我宁愿选择回家。” 问橙赶紧从停尸台上跳了下来,脚没站稳被扭伤了,这下是彻底走不了了,被苗青云抬手打晕扔在了停尸台上,用盖尸体用的一次性塑料布还在问橙身上,算是当被子用了。 随后将雨伞挂在墙上,自己也趴在桌上小眯了一会,经过一夜波折两个人都太累了,一直睡到下午被砸门声吵醒。 “苗姐,开下门,收货了,这是高空坠落,需要补脑壳,只有你能办的了。” 敲门的是和苗青云师出同门的小师弟刘洋,他平时在警局解剖室里工作,只有在碰到死相难看不利于认尸时,他才会亲自送尸体过来让苗青云处理。。 “不急的话,先放太平间吧,等我手上这个活忙完了再去取。” 苗青云睡的有些迷糊直接拒绝开门,抬了一下头又继续睡觉了。 刘洋还在继续敲门,这次把问橙给吵醒了,打量四周后从停尸台上跳了下去,一瘸一拐的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带着口罩穿着防护服,手上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盖着白布,白布已经被染红,地上还有零星的血迹滴落。 看到开门的是生面孔,刘洋询问着问橙:“你是青云师姐新收的助手?” “就她这样没有专业知识的人,根本不可能成为我的助手!别往她脸上贴金了。把尸体抬进来!” 苗青云听到开门声极其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正伸着懒腰听到刘洋询问问橙的声音,马上开口澄清,别好头发从抽屉里拿出一次性手套戴在手上,起身准备开工干活。 刘洋听到到苗青云的指令,赶紧将尸体抬到问橙刚才睡过的停尸台上,打开一旁的消毒柜拿出整理遗容需要的工具,等苗青云过去。 “姓名。” 苗青云穿好防护服,坐在停尸台旁询问着死者的基本资料。 “王珂,警局警员,今早凌晨被发现他带着物证从警局四楼跳了下去……” 刘洋正在复述着自己记得住的基本资料。 问橙本来已经决定不打扰苗青云工作,离开太平间找个专业看活人的医生,帮自己看看腿上的伤。 手都摸到门把手了,却听到了王珂的名字,立马又退了回来,探头往停尸台上看。 “啪!”苗青云突然伸手拍在工具箱上,吓了众人一跳,刘洋以为苗青云认识死者赶紧询问怎么了。 “没你的事,你把他生前照片留下,你们离开就可以了,明天来取尸体即可。” 苗青云一下送客令,刘洋和帮忙抬尸的人赶紧往门口走,问橙也想跟着一起离开被苗青云叫住了。 “莫问橙,你留下!” “莫问橙?你是莫问谦的妹妹?节哀顺变啊,我也是刚听局里人说的,王珂的死可能是你哥要替你出头推他下去的。” 刘洋一点也没隐瞒的意思,在当事人面前八卦谣言。 “沃特?我和他没关系,这是个误会,你们怎么一传十,十传百传的乱七八糟的?” 问橙彻底无语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和王珂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懂,大学刚毕业的年轻女生好多人都有走错路的时候,碰上这种渣男全当眼瞎,我们肯定不会听信谣言办案的,有监控为证,确实是自杀,他自杀的时候你哥跟着重案组出去办案了,不可能是凶手的。” “什么?我哥一个管物证仓库的跟着重案组去办案?办的什么案子?” 问橙彻底糊涂了,自己只是一晚上没见老哥,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事情太复杂自己完全就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要八卦滚出去八卦,我刚才就想说问橙,在我工作的时候东瞅西瞅是对死者的不敬,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人就算没了生命迹象也是需要被尊重的。” 苗青云见刘洋和问橙在自己的工作室里聊起天来了,又拍拍工具箱提醒二人死者为大。 “忘了忘了,我回局里还有事呢,走了。” 刘洋赶紧找借口离开,问橙也想走思考着自己该用什么理由。 “苗姐姐,我这头还有这腿掉下水道里摔的不轻,我准备再去楼上找医生给我看看。” 看着刘洋不仅走了,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问橙犹豫再三还是讨好着叫了个姐姐。 “你不相信我?你只是单纯的皮外伤,根本不用浪费医疗资源,过来,给你看个东西,这个人死的有点奇怪。” 苗青云趁两个人聊天的时候就大概检查过尸体了,尸体身上有金属丝操纵的痕迹,位于颈部手肘和手腕以及膝弯和脚腕;就像是把活人制作成了提线木偶。 这正常人肯定不会轻易跳楼的,可要是被人操纵着,跳下去就全看操纵者的意思了。 “你先把他的脸盖一下,我害怕,他那里有问题你直接告诉我还不行吗?我胆小就不过去找刺激了。” 问橙只往前走了几步,看到王珂头上血肉模糊的一片,赶紧后退保持距离。 “他的魂魄被人提走了,身体被做成了提线木偶,被人操纵着跳了楼,而能有这种技术的人就在里。” 苗青云长话短说直接抛出结果,因为她怀疑王珂身上提线术的痕迹是所为。 “谁?不会是七元老之一吧。” 问橙马上想到姒家那个二少爷,为了要个健康的身体都能和魔做交易站台倒卖自家祖坟里的东西,以健康身体威胁他操纵个人跳楼,他这种没有底线的人也肯定会去做的。 第六十章清风拂面 “七元老之一,绕指柔华中谷家!他们家的东西全是拉成丝的软金属。” 苗青云并不知道姒长生的事情,而是很肯定的说出了谷家。 “金属丝也算兵器?”问橙又长见识了,她认为的兵器至少是硬的,没想到软的东西也可以。 “怎么不算,是金属就算,他们家以前都是做金属网之类的配套陷阱兵器,后来发现金属可以与符咒融合,便改行做起了黑符,从我们家买过一些苗疆古部最基础的咒语试符,成功后黑符便成了谷家的招牌,但他们不外传的是控丝,这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是被谷家的控丝之术操纵的。” 苗青云觉得这事有些大,必须上报,正拿出手机要给济南打电话,问橙拿起青铜剑也没打招呼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苗青云也懒得追了,继续打电话上报,反正她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白,应该翻不起什么风浪的跑了就跑了吧,全当是跑了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问橙出了太平间也顾不上找专业的医生查看身上的伤口了,跑出医院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警局。 到了警局门口,问橙身上根本没钱手机也进水了无法支付,问橙只得借司机的手机打电话叫哥哥出来给自己送钱。 问谦这边正因为与王珂斗殴的事被要求写检查,陪问谦一起写检查的还有昨晚证物仓库值夜班的吴大爷。 这吴大爷可是三十六年的老警察了,一辈子兢兢业业没出现过失误,眼看着下个月就能退休了,偏偏昨晚莫名其妙的就犯了瞌睡,不仅睡着了还把存有借贷公司受害人资料的两台摄像机全弄丢了。 问谦边写检讨边叹息自己昨晚就跟做了一场梦一样。 问老妈要了直播公司培训新人的地址,带着重案组的人驱车赶了过去,也确实查到了些东西,但都是B版公网上挂着的小鱼小虾,是自愿参加直播的,直播内容也只局限于穿的有些性感,讲讲黄段子,开些有暗示意味的玩笑。 公网背后的直播链是有等级的,这只是初级房间,可以免费进主播也都是自愿的,礼物分成九成全是归主播还债的,很多女孩借钱无力偿还后都主动做兼职主播,她们还可以跟家人联系,只是轻微的资金控制,并未造成什么影响人身安全的严重问题。 等这些女孩在初级直播间里积累了人气,觉得自己有魅力变得虚荣以后,再由直播公司的老板用借款或者带有她们把柄的照片,威逼利诱她们进入中级直播间。 这里就已经开始有点变态了,让她们跳舞取悦看客,能进中级直播间的看客都是交了五百块入会费的,至于怎么跳,穿什么跳,都是对方说了算。 等时机差不多了,只要有大老板愿意出一万到百万不等的价格,这个女孩就要进入高级直播间了,这里是一对一的直播,大老板和女孩会发生什么会不会线下见面,全靠钞能力决定。 运气不好的,长得一般的没有大老板愿意出钱的,每过一个星期就会从中抽出一位‘幸运儿’直接进入加密直播间。 这时直播公司老板就会出面承诺威胁照片全删,贷款全部清零,只要她在加密直播间无下限的直播一个星期即可。 这个机会对于所有的女孩来说都是脱离泥泽的好机会,因为她们已经在泥泽中待到绝望了,能有这样的希望就是脱离泥泽的绝佳机会,谁都不会拒绝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事实却是……能进加密房间内的看客们的入会方式是,五千块保证金加一段自己偷拍或骚扰别人的两分钟视频,这些享受加密待遇的人才是变态中的大变态,他们很多缺的不是钱而是一个玩具。 玩法多种多样折磨玩具的方法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古代刑罚中的骑木驴在这里还只是初级的,能从加密直播间里坚持下一个星期的人,基本都废了。 当她们以为自己能重获自由的时候,就会被灌上一杯茶,按每斤一千块的价格卖进穷山沟里,再睁眼时已经成了有夫之妇至于能不能离开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公网背后的势力肯定不会只有王珂一个眼线,在知道重案组要行动的时候,就主动断臂,把直播公司内能上的了台面刚有些轻微擦边的初级直播间卖给重案组的搜查队拖延时间,秘密转移中级高级以及加密直播间里的玩具。 就算警方想核实被转移者的身份,也需要等她们的家属发现她们不见了才能来报警,那时她们多半已经沦落到某个封闭的山沟里去了。 当然周会计的被捕是在公网老板预料之外的,那两台摄像机的东西可以帮警方快速排查失踪人口,公网老板正因为知道这点才会联系王珂之外的眼线里应外合,格式化了所有设备摔死了王珂,本来还想灭黑老大和周会计的口,但又怕打草惊蛇让暗线暴露太明显,便没再动手。 警方的人自然是不知道公网老板是怎么想的,按正规流程走,查监控看监控录像再约谈昨晚的看守库管等等…… 捋出的路线就是:王珂先以上厕所为由,用厕所内清洁遗漏的拖把打晕两名看守,再潜进证物室带走摄像机,而此时的库管吴晨正在睡觉,给王珂提供了可乘之机,随后王珂就带着摄像机跳楼了。 事件的一切清晰明了,有监控录像为证,根本没有任何剪辑过的痕迹,警局里出了这种丑闻当然是要以最快的速度结案给民众一个交代,所以在各项证据都成立的情况下判定了王珂是自杀。 本来是吴大爷自己一个人写检讨,检讨自己渎职睡觉,但问谦觉得自己帮忙扫平了直播公司,一时得意在重案组开汇报会的时候多说了几句,得罪了旁听的头头们,想进重案组不仅没了机会,还被打回仓库为揍王珂的事检讨八千字。 “唉,眼瞅着我好不容易搭上了重案组,结果还要回来写检查,冲动是魔鬼啊!为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妹妹浪费两张纸还有这八千字的墨水,真是憋屈。” 第六十一章不可估量 问谦边写边嘟囔满腹委屈无处宣泄,他也就嘴上说说,真要再选一次他依然会为了问橙胖揍王珂的。 “你还抱怨呢,我下个月就退休了,莫名睡过去记了过,退休金是要少一半的,万一你郑大妈嫌弃我,我这段黄昏恋就白谈了。” 吴大爷心里也觉得委屈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渎职。 “大爷您才是真厉害,郑大妈可是警局清洁工中的母老虎外加一枝花,你们能谈一年多还准备结婚,我都佩服你们了,等您退休了摆酒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我去给你们随份子去。” 问谦正调侃着吴大爷,此时一个陌生号码打进了手机里,问谦看了一眼不认识直接挂断了电话。 过了三秒又是同一个电话号码打了过来,问谦再挂掉,坐在出租车上的问橙再打,兄妹两个人如此反复了十多次,问橙就是不给问谦发个短信说一声这是自己借的手机。 最终还是吴大爷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手机来帮问谦按了接听。 “年轻人,谁没有点风流债,年轻姑娘们要的也不过是个结果,你跟她说通了,她自然就不缠着你了,你越不解释,对方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误会就越深,互相纠缠一点也不快乐。” 吴大爷误会的以为问谦不接电话是他在躲风流债。 “莫问谦!你怎么才接电话!”问橙一看电话接通了,怒吼着发飙,更加坐实了吴大爷的猜测。 “女孩子要矜持,姑娘啊,你听我说,这个人不要你,你的未来还有一大片森林等着你呢!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吴大爷的话让问橙愣住了,以为打错了,也就幸亏问橙喊的声音够大,让一旁的问谦听到了,马上跟吴大爷解释: “大爷,这不是风流债,是我亲妹妹莫问橙。” 等问谦接过吴大爷手中的电话,问橙却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号码,打错给陌生人顺手把电话给挂了,兄妹二人又错过了。 “美女,你这耍我玩呢,电话到底能不能接通,在警局门口不给车费,你是想让我把你送进去吗?” 出租车司机也是等急了,在问橙这浪费的时间足够自己再拉一趟活的了,一时生气抢过手机打开车门要拉问橙下车一起去警局。 也就幸好此时问谦把电话打回来了,解释清楚后拿着车费来赎问橙了。 交了车费打开后车门看到一身狼狈的问橙,问谦都怀疑这个人真的是自己妹妹吗,头上披头散发的缠着绷带,脸上左一道又一道的涂抹着恶臭的黑色淤泥,身上的衣服更是像在水里泡过一样。 “啧啧,这还是我妹妹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掉下水道里去了,身上这个臭啊,刚才那个出租车司机肯拉你都是奇迹!难怪多问我要了二百块钱的车费洗车。” 问谦嫌弃的围着问橙打量一圈不忘埋汰她一番。 “扫黄组那边还有我能穿的衣服吗?再帮我借套,回头我洗干净了还回去。” 问橙知道自己现在的狼狈,甩甩头发径直往扫黄组方向跑。 “我去,你个死丫头,扫黄组的衣服又不是咱们家衣柜,都带编号的,你说借就借合适吗!等着!我去用美男计诱惑一下登记的那位,给你骗套正经点的衣服来。” 问谦也搓搓自己的脑袋快跑几步跑到问橙前面去,先一步去扫黄组帮问橙借了套得体的衣服。 “有家不回直接跑警局来找我,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身上的契约解完了?” 问谦也不写检讨了,拉着问橙直接去了食堂,给她打了满满一盆红烧排骨加一大碗米饭,看着问橙像饿死鬼托生一样狼吞虎咽的吃着。 “回家也没人,一样拿不出钱来付车费,还不如直接来找你问问情况,我怎么成王珂的情人了?” 问橙嘴里塞着米饭嘟嘟囔囔的说着。 “咳咳……别提这茬了,我都不知道从那八卦出去的,说我昨天揍王珂是因为他骗你当小三,真是无稽之谈,不管了,他们也就谈一时新鲜新鲜,都是靠证据办案的,谣言什么的全当玩笑听一听乐一乐就翻篇了。” 问谦宽慰着问橙,警局里一板一眼的时候太多了,难得有点内部八卦就算知道是假的,也都当活跃气氛打开话题的笑话传着玩。 “王珂怎么死了?我在医院还看到他尸体了呢。” 问橙也没再抓着那个话题不放,拿起排骨来边啃边问王珂跳楼的事。 “正常,定性为自杀后法医检测没问题就送苗青云那边去做遗容修复安排认尸了,他是跳楼死的,死的挺巧合。” “怎么个巧合法?我就是从苗青云那边过来的,她说是有人把王珂做成傀儡了,用金属细线操控着跳楼的,还说能做活人傀儡的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谷家。” 问橙吃的心满意足,正舔手指呢,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问谦了。 “没道理啊,契管局跟着掺和什么?我说王珂死的巧合是,他借上厕所离开临时拘留室的时候,夜班清洁工郑大妈正在打扫隔间,接了个电话,放下拖把去楼下拿了件她儿子给她送的外套,也就前后脚的功夫,王珂就进了厕所,刚好就是有拖把的那间,用拖把杆把两个看守敲晕了,随后去偷物证摄像机的时候替我值夜班的吴大爷又莫名的睡着了,王珂一路连点阻碍也没有,偷了摄像机就直接拿着跳楼了,最巧合的就是监控拍下了全程。” 问谦正说着,问橙突然插嘴问到: “警局厕所装监控?清洁工半夜上班?清洁大妈的儿子为什么要半夜送衣服?还有吴大爷我也见过的,连续二十年的模范警员会在上班睡觉?怎么可能这么巧合,你们可是警察,这么多不可能的巧合凑一块你们怎么就不查查呢?这就判自杀送苗青云那里去了?” “怎么没查,厕所一直有监控不拍隔间里面,只拍厕所内的人员流动情况,为的是防止有人上班去厕所偷懒或者是清洁工不干活。” 第六十二章你们说啥就是啥 “这理由还真是无言以对,警局也怕警察偷懒,那清洁大妈肯定有问题。” 问橙听着解释完全找不出破绽,毕竟监控是提前按装的,能拍到什么谁又知道,根本不可控。 “苗局不是来了吗,明天要正式视察工作,让清洁工加班打扫给上级留个好印象,就算不是郑大妈打扫也会是别人打扫的,只是刚巧郑大妈听说吴大爷也上夜班,提着晚饭换了班,去警局里公费跟吴大爷谈恋爱,光物证仓库门前的走廊她打扫了五六遍呢。” “我去,这也行,这黄昏恋好像谈了得一年多了吧,我上次去给你送雨伞就看到吴大爷在楼梯间里和个大妈聊天。” 问橙对这些巧合根本无法反驳,两个人就想谈个恋爱根本不知道有王珂被捕的事,偏偏两个人就一起成了帮凶,一个留下拖把,一个睡着了。 “还有你说大妈儿子送衣服的事,他儿子是出了名的暴脾气,郑大妈又什么事都惯着儿子,要没儿子阻拦吴大爷去年就能跟郑大妈领证,所以她儿子的晚餐店一收摊,听说吴大爷也上夜班,就以给郑大妈送外套为由来查岗,只要郑大妈不赶紧下楼就会被儿子骂老寡妇不要脸,郑大妈也是为了不让儿子闹事才在接到电话后,扔下拖把赶紧往楼下跑。” 问谦给的理由又是无法反驳的巧合,甚至还有点像连续剧一样的合理。 “这都能解释出来?那吴大爷睡觉呢?这事你要是能给我解释出来我给你洗一个月的袜子!没人下药我就不信吴大爷会自己睡着了!” 问橙不信这个邪了,一个巧合两个巧合,还能所有的事情都是巧合吗?肯定有漏洞推翻巧合。 “这事更好解释了,说了你可能不信,上个月局里安排的查体,就已经检查出吴大爷有间歇性嗜睡症了,只是觉得他快退休了,医生怕他焦虑胡思乱想会觉得自己老了没用,从而被负面情绪打压影响工作,这才把结果直接交给了吴大爷的女儿,吴大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嗜睡症。” “我嘞个去!我刚才的话你当我没说,自己的衣服自己洗才是当代好男人。” 问橙在听到嗜睡症三个字后,知道又是巧合了,赶紧改口让问谦自己洗袜子。 “切,有洗衣机我才懒得用你呢,你连自己的都不洗怎么可能帮我洗,你先别管王珂的事了,这事已经结案了,巧合多了就是合理。你赶紧跟我说说你昨晚遇到什么了,怎么变成今天这副德行的。” 问谦抢过问橙手里的水瓶让问橙赶紧说她昨晚经历的事。“昨晚也没啥,去了趟阴司解了一,二,三,四,五,五个契,差点连御剑心都被我解了。” 问橙有些得意的数着手指头显摆自己解契成功。 “你身上总共才五个契,都解了?” 问谦有点不信,疑惑的打量问橙,又拿起青铜剑来看了看,剑刃就像被磨过一样锃亮锋利。 “没有,我想想怎么解释啊,先吞了跟鬼司机之间的契物,解了第一个契,又掉进万鬼刹里把宠物契解了,以鬼制魔逼着孙巧巧放弃我,然后就是利用契管局的谷护法,找到酒糟鼻男人的孩子,在苗青云的帮助下我成功的解了手上的双供养契,最后是肩膀上这个外国佬的契,他拿一半魂魄赌我会帮他,苗青云直接教他做鬼,一半魂魄封到硫酸里,另一半封红伞里了,我肩膀就好了。” 问橙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跟梦游了一圈一样,现在回忆起来都不太真实。 “那御剑心和你怎么差点解契?” 问谦对问橙的经历大概了解了,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这个傻妹妹肯定是跌跌撞撞,被欺负到半死才完成这些事情的。 “这个就要怪剑心自己了,他坑我进万鬼刹,进去了我差点没出来,他用自己换的我,现在都不能显形了,估计是魂飞魄散了吧。” 问橙只是随嘴一说,青铜剑内清晰的传来御剑心愤怒的声音: “你TM的才魂飞魄散了呢!我活的好好的,只要你没死,我绝对还活着,咱们是共生的!再让我听到你在咒我,我就把用剑后的霉运期增加到一个月!” “别别!我昨晚够倒霉的了,又是掉下水道里,又是睡停尸台的,还被苗青云虐待,别加了,别加了!”问橙听到要加霉运期赶紧求饶。 这霉运期是为了维护天地间的平衡,每个兵灵在被人使用后都会给主人带来一段时间的霉运期,力量越弱的兵灵霉运期时间越短。 像苗青云家的伞内小萝莉如果出手收个什么,苗青云只会有一天的霉运,昨晚让小心稍微消失了一会,苗青云今天就遭报应了,本想用睡觉抵抗过去,结果现在还在太平间里加班修补王珂的尸体,脑浆要擦干净骨头要复原好,假面塑型之类的都是精细的技术活根本马虎不得。 而御剑心这种能被称为万兵之祖的兵灵,霉运期大概是一个星期有时会加倍,这也就是问橙为什么不喜欢青铜剑的原因,在霉运期里万一来大姨妈必定疼的死去活来,还会发生血崩需要去医院止血,走在路上如果被人随便扇一巴掌再告诉你认错人的事也发生过,最离谱的是自己点的外卖买的快递都被送错了地方,连地址都能认错也就只有自己家才会发生了。 因此问橙总想把青铜剑送出去,可身边有时发生的事又不得不用青铜剑来救场,这种别扭的关系就有点像曹操说鸡助: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他真的不能显形了?”问谦还有些不信,拿着青铜剑敲了敲,那个剑灵也没出现。 “他需要静养,大概是坏事做多了被反噬的太狠了。”问橙抢过青铜剑扔在一旁小声的回应着问谦,顺便转移话题: “别管青铜剑了,你快告诉我老爸能被释放了吗?” “可以了,老妈今天早上就把老爸领走了,所以我看到你才会问你为什么没回家,你来一句家里没人。” 第六十三章月黑风高 “嘿嘿,我又没回家,习惯性以为没人就直接来找你了。” 问橙嘿嘿一笑又继续问:“老爸的事是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 “感情纠纷,老爸写了那么多狗血言情文,现在反而把自己弄成了言情文配角。” “这可是个大瓜,再给我来盘鸡爪子,让我啃着点你给我讲讲呗。” “没问题呀,我这个月的饭卡钱你帮我充值一下我就给你买。” “小气鬼!不买拉倒!快讲,老妈的老板罗褚,老爸,李律师,还有夜来香饭庄老板郑……郑宇来之间这四角恋什么情况。” 问橙嘴上让问谦快讲,眼睛却始终盯着卖卤味的摊子,问谦无奈笑笑起身去给问橙端了一盘鸡爪子。 “我怀疑公网幕后黑手安排郑宇来当替罪羊,郑宇来想着自己要死了就做回自己,所以穿了身红衣服画了个女装,灭口罗褚再想着跟他殉情,结果被老爸和李律师撞上了……” 问谦说着自己的分析,这案子已经被定性为情杀排除在公网案之外了。 而下这结论的是苗局,他认为周会计和重伤的黑老大都没有遭到公网在逃人员的报复,王珂又是自杀,所以公网案就此结束,郑宇来就是公网幕后黑手。 而为了减小对直播行业的影响,直播公司老板罗褚被杀一案就没和公网挂钩,只是说罗褚和郑宇来是前情侣关系,事发当晚郑宇来看到了李律师,觉得他不如自己,便一怒之下杀了罗褚栽赃李律师。 问谦虽然觉得苗局把两个案子拆开的方法有些像脱裤子放屁,但钱修对苗局的迷恋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了,苗局说什么钱修立马同意也不提反对意见,自己就多说了两句,真就只多说了两句! 一句是夜来香饭庄老板郑宇来极有可能是替罪羊,另一句是当替罪羊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一定会想带走自己最爱的东西,所以他把直播公司老板罗褚灭口了。 就两句话不仅进重案组无望,还被罚回证物仓库写八千字检讨。 “关系有点乱,我怎么觉得自己听不懂了呢?李律师不是老妈为了保护婚姻把他介绍给自己老板的吗?” 问橙根本不明白问谦自己的分析,只觉得哥哥这时说的话根本没逻辑可言。 “对,是这么个关系,但为什么会介绍过去呢?” “哦!这我就明白了,老妈的老板和饭庄老板分手了郁郁寡欢,老妈为了保护婚姻把李律师献祭给了自家老板,郑宇来因此生恨,觉得前男友薄情分手后瞬间就找了个不如自己的新欢,所以……借着老妈开庆功宴的机会,当着李律师的面干掉了罗褚泄愤对不对!成人间的三角恋啊!老爸就是个打酱油的!” “对,不愧是我妹妹,分析的这都……这都挺对,挺对,但我觉得郑宇来是公网的一步弃子!正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出于报复公网也好,带走自己的最爱一起殉情也好,反正他把罗褚灭口了。” “唉,还是太复杂了!我又不是警察,你也不是重案组的,他们爱怎么结案就怎么结案吧,咱们也管不了!” 问橙啃完所有鸡爪将骨头一扔,拒绝再想任何复杂问题了。 “嗝~差点忘了,莫佳佳有消息了吗?” 问橙擦擦手活动活动胳膊,拿着青铜剑打着饱嗝向食堂外面走去,突然想起莫佳佳,转头询问跟上来的问谦。 “莫佳佳是被绑架的和这个案子无关,剩下的十个失踪者只找到了三个,一个在网吧一个在桑拿室还有一个在溜冰场,剩下的还在排查中,苗局匆匆结案大概也是为了剩下的七个人能平安回来吧。” 问谦虽不太理解苗局的匆忙结案,但换位思考一下毕竟是七条人命,自己又不是重案组的,里面就算有什么内情也不会告诉自己的,就当郑宇来是公网幕后黑手操纵了这一切吧。 “唉,如此说来你需要去偷莫佳佳失踪案的资料了。”问橙叹口气坏笑的说着看向问谦。 “你想偷着查?” “不查怎么办,毕竟是咱们家亲戚,奶奶立遗嘱点名要重点保护的,偷着查不算妨碍警方办案吧。” “咱们是以家属的身份偷着查确实不算妨碍公务,既然你提这事了我帮你留意一下,明天给你消息,先送你回家洗澡!” 问谦从口袋里拿出三块钱递给问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就是让她自己去坐公交车。 “等下,我还有点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问橙接过三块钱没着急走,提着青铜剑坐在了花池石台上。 “你还能有什么事?说来听听。”问谦坐在问橙身边等着问橙开口。 “我准备给自己找个干爹。” “噗……哈哈……你是在胡扯吗?你找个干爹老爸知道吗?他要是缺素材绝对举双手赞同甚至还买全套设备跟拍你们会干什么去,但要是不缺素材估计会打断你的腿,万一这干爹比老爸年纪还大,我完全可以考虑把他送进监狱,告他个拐带幼女!” 问谦先是笑的浑身颤抖,随后认真严肃的帮问橙分析还顺带说了下自己的解决方法。 “老哥,我早就过了幼女的年纪了,你就算报案了也没人信,不是你想的那种干爹,是……契管局四护法之一谷……谷……谷什么来着我给忘记了,你就说合不合适吧。” 问橙实在想不起来谷锋的名字了,也懒得想了,直接让问谦给自己拿个主意。 “你想进契管局?” 问谦对问橙突然提出的要求感到奇怪,她去趟阴间难道磕坏脑子了?跟契管局掺和什么。 “不想,我看上谷护法的钱了,下个月契管局有个试炼,他让我选他,我准备赚笔工资。” “我没听懂,你这哪里来的工作,不过……他非常有钱吗?缺干儿子吗?算我一个,我下个月房贷还没着落呢。” 问谦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想到问橙身边有御剑心,什么妖魔鬼怪都不能坑的了问橙,区区一个护法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对方万一是个傻子能坑一笔让他长个记性也不错。 第六十四章好大手笔 “嗯,他自己说的自己没儿女,应该非常缺继承人,咱们架空他?” 问橙这话只是兄妹间的玩笑,问谦也配合着和问橙击掌开玩笑的说着: “没问题,直接养老送终一条龙。” 兄妹二人的玩笑话引来了专门来找莫氏兄妹的姒长天,他就像猫一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兄妹二人面前,身后还跟着一位拿公文包戴金丝眼镜,梳小平头律师模样的人。 “护法家的钱你们想赚?呵呵……真是想钱想疯了,契管局里之所以会冒出护法这么个不伦不类的称呼,那是因为整个契管局都是靠护法们的钱建起来的!” 姒长天冷笑嘲讽的话有那么一丝丝刺耳,兄妹二人直接装没听见。 “呀,今天天气不错,你跟我回办公室吧,吴大爷好久没见你了,连你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问谦拉着问橙故意避开姒长天,昨天踹姒长生下车的不是问橙,问橙肯定不知道怎么回事,能避开这事就不要再提了,不然让问橙知道御剑心解她衣服扣子还把她肩膀上的伤给个男人看,这种事情有点丢人不说还非常尴尬。 “你们是想跑吗?我弟弟可还在医院里呢,肩胛骨上的伤可是贯穿伤,往大里说极有可能会留下个终身残疾,光医药费赔偿问题足够让你们父母倾家荡产!” 姒长天像一座大山一样挡在了问谦面前,一米九的身高,一身结实的肌肉,撑的衬衣都是紧绷的,问谦伸手推了一下根本推不动,只能拉着问橙又坐回了花台上。 “哥,他是谁?” 问橙没记得自己见过姒长天,疑惑的询问问谦。 “姒长生的哥哥姒长天。” 问谦将声音压到最低,几乎是微笑着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告诉问橙的。 “姒长生是谁?” 问橙还是没对上号,但心里大概有点数了,可能是御剑心附身在自己身上时惹出的祸。 “拍卖咱们家灵犀刃的人。” “是那个会腹语能看懂唇语的面具男?” 问橙一点也没压低声音,完全是惊呼着喊出来的。 “我弟弟确实会腹语懂一点唇语,但他根本没必要戴面具,还是说你男朋友太多,多到让你都记不得还有我弟弟这么一号人物了?” 姒长天对问橙给自己弟弟加的这个称呼非常不满意,板着脸非常严肃的问着。 “嗯?”问橙根本接不上话疑惑着转头看向问谦寻求答案,问谦脸上定格着强挤出来的笑容,整个面部表情比哭还难看。 “咱们借一步说话。” 问谦觉得这事应该让问橙知道的越少越好,赶紧从花坛上站了起来,准备拉着姒长天去一旁聊聊医药费这事能分期不。 “好,我可以跟你在这聊聊。” 姒长天爽快的答应了,手一挥身后律师模样的人,拖拽着问谦就向远处走去。 “问橙,你别怕!这好歹是警局食堂门口!他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问谦想挣脱律师的束缚,但律师的胳膊比自己还要粗壮有劲,向钳子一样死死的限制住了自己的自由,只能先说两句话让问橙安心,自己再想办法与之周旋。 问谦被强行拖走以后,姒长天从口袋里伸出手来冷冷的说到:“正式认识一下,西北姒家姒长天。” “哦,华北莫家莫问橙。” 问橙有些不太习惯见面握手这种规矩,但还是僵硬的伸手和他握手,只是在触碰到姒长天手的时候问橙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拽起姒长天的手摸了起来。 “你的手为什么要戴肉色手套,太逼真了,要不是摸着滑滑的比女人的手还女人,我都没发现你戴手套了。” “你摸够了吗?要不是长生喜欢你,就你这样的女生我绝对不会见的!” 姒长天有些轻微的洁癖,姒家家教又不允许他有洁癖,他只能专门定制了几副仿人皮手套,避免尴尬暴露出缺点给姒家丢人。 “你在开玩笑吗?谁喜欢我?是那个面具男吗?我和那个面具男才见过一面,而且当时的情况非常尴尬,简直就是黑历史!那鲱鱼罐头味恶心的我现在想起来都想吐……” 问橙看到姒长天讨厌自己,赶紧甩开他的手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想活跃一下气氛化解尴尬,结果越说越尴尬,姒长天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弱智一样,只好闭嘴等着姒长天开口问自己了。 见问橙安静了,姒长天这才开口说到: “我查过你们家非常缺钱,你父母都没有职业,靠你哥哥养家。” “不不,我家虽然缺钱但也没你说的这么离谱,你这些小道消息都是听谁说的?” “国企也好私企也罢都没有你父母的聘用信息,他们没有五险一金,换句话来说就是无业加没有生活资源保障,过不了几年就会用你钓金龟婿为他们赚养老钱。” 姒长天请的专业调查评估公司,对莫家进行了评估,好确定自己多少钱可以买到莫问橙跟自己的弟弟谈恋爱。 只是这公司太专业了,专业到只分析别的上市公司有多少市值,分析濒临破产公司的清盘利弊什么的,也是第一次被请来分析人,所以对自由职业根本不当回事,查到莫爸莫妈因为金融风暴,被破产纺织公司裁员后就再也没工作了,自身也没保险基金加持,所以整个莫家除了莫问谦是潜力股,其余三个人都评了负分。 姒长天便按照这评估报告揣测,莫问谦大概是集一家希望的那一个,至于不受宠的莫问橙二十万就能搞定,甚至在刚才听到他们连谷锋家的钱都想赚,更觉得问橙这种女孩很廉价。 “不不不,你对我父母有很大的误解,我老爸虽然是网文枪手,但运气好他一天就有五百块钱入账,一个月赚的比普通上班族都多,还不算采访之类的私活,我妈带货一姐,一姐懂吗?一场直播好几千万的赚,虽然提成可能被压的很低,但每天入账个一千直接没问题,我们家一点也不穷,是我哥穷,不想借助爸妈的力量,自己贷款买的房车……” 问橙还想继续跟姒长天掰扯,自己家算中等偏上水平的家庭,被姒长天摆了个噤声的手势。 第六十五章望穿秋水 “我不想管你的家庭情况,二十万,嫁给我弟弟,什么时候他想离婚了,你就可以带着补偿金离开了。” “啊?我听错了吗?你现在不应该说‘我给你一百万,离开我弟弟’吗?结婚是什么情况?” 问橙满脑袋的问号,有钱人的套路变了?贫富差距巨大的两个家庭不应该是钱多的那家用钱来嘲讽钱少的这家吗?怎么还甩钱求结婚了? “正常情况下确实如此,但长生从小就有病,也是最近这两年才好起来的,你家除了穷,教育什么的都算不错,并且你身上也找不出太大的毛病,我全当花钱给弟弟买个开心了。” “呵!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瞧不起人吗?我告诉你!我和你弟弟连认识都算不上,我们只是在拍卖会上见过一面,只此一面!你就算要买去买个充气的哄他开心不好吗?就算不喜欢了,连赔偿金都不用给!直接放了气卷卷扔了就行!” 问橙只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一番回击过后,拿着青铜剑高傲的冷哼一声绕开姒长天,向着警局办公楼走去。 姒长天投资合并公司的事经常干,给弟弟买媳妇这事还真就是第一次,有种被反羞辱的感觉,一时被怼到语塞,站在原地看着问橙的背影想发火却又没有理由反驳问橙,毕竟确实是自己做事做的欠妥。 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一拳打在了一旁的树上,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联系自己的秘书: “立刻马上定制一个和莫问橙长相身高一模一样的充气娃娃,定制最高端那种!” “老板,您是要送到哪里去?” 秘书听到老板的声音不对劲,似乎是压着火呢,谨慎的问着地址。 “做好了送到莫问橙家里去!” 姒长天怒吼出来的一瞬间,觉得自己失了姒家人该有的君子风度,马上调整心态,非常冷静的继续说: “娃娃身上的零部件全用最好的,邮寄到莫问橙家里,用最贵的礼物盒装加密包装。” 挂了电话,姒长天恢复成平时气定神闲的模样,摘下手套又换了一副新的,霸气的走出警局大门向自己的私家车走去,律师早已把莫问谦‘请’到车上去了。 问橙这边扛着青铜剑正想办法潜伏进重案组内,被姒长天一气,问橙又不怎么想回家,觉得自己可以调查一下莫佳佳究竟在哪里丢的,于是便在重案组门口徘徊,听到重案组的人要出去吃庆功宴,借机溜了进来看到了白板上挂着还没扯掉的案件信息。 “兔加兔酱,13号上午参加完漫展配音活动,十一点到两点与主办方的人吃饭,两点半返程回家时失踪,最后出现地点是如意商城二次元大街底下停车场……” 问橙记住资料后想悄悄离开,一转身看到了身后站着的苗龙飞。 “我去!苗叔叔你吓死我了,你找我有事?” 问橙吓的连退数步差点将白板撞翻在地。 “你喜欢查案吗?” 苗龙飞并未责怪问橙偷看资料,只是询问问橙的喜好。 “不喜欢。” “那你还偷看资料?在案件未破前,为了防止你泄密需要限制你的出行。” “喜欢!喜欢,我最喜欢查案了。”问橙一听限制出行马上改口。 “既然喜欢,那我给你介绍一份工作如何?” 苗龙飞非常满意问橙的回答,对她这随时变脸的本事突然有那么一丝欣赏。 “什么工作?”问橙深知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肯定有诈。 “契管局底下有个契约鉴定组,青云就在里面,你们一起做个伴当同事如何?” “何为契约鉴定?” “坏人借契约做恶事,你们帮忙强行解契,工作很简单的,没有生命危险,还给你发工资,条件是你离谷锋远一些,不管四护法给你开出什么条件都不许答应,咱们七元老的后人才是一伙的,别在这摊烂泥里陷太深。” 苗龙飞拍拍问橙的肩膀让她好好考虑,临走时又叮嘱问橙道: “作为敲门砖,你就负责把莫佳佳找出来吧,至于别的案子,信任我们警方就够了。” “苗叔叔!那个工作一个月多少钱?” 问橙隐约觉得可行,继续询问。 “一个月帮你偿还阴司十只邪祟,额外给你两千块做工资,试用期十个月后你与阴司解契,那时如果你表现好,直接转正一个月五千起步,每解决一个案子两千奖金。” 苗龙飞没想到问橙接受的这么快,直接开出条件。 “十个月试用期对吗?我回家研究一下再给您答复。” 问橙本来想答应又忍住了,毕竟有试用期,万一自己不行就被坑了。 离开重案组办公室,问橙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相信苗龙飞,契管局就像个名利场,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进去后会如何根本没人告诉自己。 现在的自己根本找不到工作,都二十多的人了还要在家啃老,接受契管局的工作靠御剑心赚钱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未来等待自己的有可能会是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毕竟是和异类打交道,什么都能立契,单就自己无意中上趟鬼车都能多五个契出来,真要入了这行自己真的可以活下来吗?万一有什么五弊三缺最先遭报应的不就是自己家人了吗? 问橙越想越犹豫,越想越纠结,一边是高额工资,一边是生命安全,钱有了没命花,命有了没钱花,那一个都不是好的选择,要是能想到一个二者皆可有的方法就好了。 “嘭!”突然一声巨响吓问橙一跳,她抬头一看,自己已经走到了警局门口,老哥正对着开走的黑色高档轿车比着中指,刚才的声响似乎是他摔车门发出的。 “哥,那是谁的车,你干嘛呢?” 问橙快跑两步走了过去拍着问谦的肩膀问着。 “姒家的车,真以为自己是大佬板就了不起了,刚才跟我说姒长生的医药费可以不要,还要倒付二十万聘礼娶你,让你照顾姒长生到他厌烦了你为止,每个月还额外给你一万赡养费,我TM恨不得砸了他们家的车,不就开了个连锁酒店吗?瞧不起谁啊,咱们家也有钱就是没资产罢了。” 第六十六章心无旁骛 问谦余气未消还在气头上,愤怒的踢着路边的石子,非常不理解有钱人家里的奇怪癖好。 “行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别生气了,你们午休差不多该结束了,赶紧回去上班,你下个月的房贷还要靠你自己赚回来呢。” 问橙拉住问谦推着他往警局院里送。 “你呢?你要去哪里?你可要坚定立场别被这种王八蛋骗了!” “知道了!咱们家又不是真的缺钱,只是存银行里不愿意取。” “嗯,知道就好,帮着查公网案查的,我生怕你成了那种虚荣的女孩,你这么大的女孩经的住诱惑的越来越少了。” “懒得理你!我回家洗澡了,衣服洗好了挂阳台,你明天记得送回扫黄组。” 问橙不再解释,提着青铜剑向站牌走去。 坐上公交车回家,洗澡洗衣服晒衣服一气呵成,忙完一切后对着镜子看身上的伤口,重新包扎后问橙换了身衣服,提着青铜剑准备出门调查莫佳佳失踪案。 正在门口换鞋子的功夫,莫爸莫妈回来了,提着东西开门进屋,青铜剑就斜靠在房门上,问橙生怕剑刃伤到自己胳膊赶紧后退,本能的伸手阻挡青铜剑落下。 “嘶……老爸老妈你们着什么急,进门前敲个门不行吗?我又划伤手了!” 问橙看着手心又是一道划痕,没碰青铜剑先跟进门的爸妈抱怨一番。 “划伤就划伤呗,多大了还哭鼻子,你妈我现在是直播公司的新任老板,刚跟董事会签完合同,高不高兴?你老妈我白捡一公司!” 闻静说着把手里的蛋糕香槟递给莫大宝,弯腰捡起青铜剑塞到问橙手里继续说: “你这是要出门吧?快去快回,等你哥回来咱们就开席了,今晚有你爱吃的糖醋排骨,五十万白捡一正在运营中的直播公司,改个名字就能继续营业,这种好事没地方找去了。” “你们把全部积蓄投资到直播公司里去了?” 御剑心还有些虚弱,被突然召唤出来一时没站稳,扶着墙坐在了鞋凳上,听到了五十万这个数额,好奇的询问着。 “我和你爸好歹是隐形大款,深藏不露那种,手里还有十万存款,准备办后续手续装修之类的用,你可别提前泼我们冷水。” 闻静生怕问橙说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立马用话堵问橙的嘴,根本不知道控制问橙身体的已经换成了御剑心。 “本尊不泼你们的冷水,只是这直播公司和公网案牵扯颇深,过几天新闻就会播出来,你们这个时候接手入市?只怕会……算了,你们开心就好!” 御剑心没有再毒舌的帮他们分析后果,而是快速看着问橙的记忆,了解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我们现在当然很开心了!还要庆祝呢,你快去快回!” 莫大宝听到本尊两个字,知道是御剑心附在了问橙身上,赶紧拽着问橙的身体往门外推。 “老婆,这两个孩子从小就独立有危机意识,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信,咱们现在是老板了!庆祝庆祝!” 莫大宝赶紧推着闻静去客厅,缓解尴尬氛围。 御剑心又突然从门外探头进来说到: “万一你们赔了可以考虑卖女儿,一个老男人,一个半死不活的,都对你们女儿非常感兴趣。” “嘿,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闻静转身想说问橙两句又被莫大宝拉住了。 “女孩子嘛,被人惦记很正常,咱们今天只说高兴的事,问橙你赶紧出门!” 莫大宝快编不下去了,一边拉住闻静一边伸脚踹门让御剑心赶紧操纵着问橙的身体离开。 御剑心虽然不太明白存在另一个世界的事为什么要瞒着闻静,但还是很给面子的离开了。 根据问橙的记忆,御剑心死皮赖脸的在路口装迷路少女,骗到了一位执勤交警帮忙,坐着交警的摩托车顺利到达二次元大街。 正在找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发现这里的人都穿的奇形怪状,头发五颜六色,略一回忆就知道他们是职业s或者是业余角色扮演爱好者。 难怪刚才自己手拿青铜剑说要去二次元大街,交警居然一点都不怀疑,原来是因为这一条街上全是奇装异服的人。 御剑心因为以前和莫佳佳立契时,被教的二次元文化比较多,轻松融入这里非常简单的就打听到了莫佳佳失踪那天的事情。 当天莫佳佳是作为嘉宾来参加季度二次元漫展的,漫展上出现过一个头戴黑色渔夫帽的人,有些微胖,脸色非常差,看一眼就知道是死肥宅,还是经常不出门的那种。 这个人之所以被关注,是因为他在莫佳佳表演完现场配音后突然冲上漫展台脱下牛仔外套,里面穿了件粉色T恤衫,上面写着经过设计过的黑色大字‘兔加兔酱你是我的本命’。 随后抱起莫佳佳给了她一个非常病态的拥抱,吓的莫佳佳花容失色大喊救命,七八个保镖一拥而上才把两人分开的。 如此突发的事件被很多人抓拍到,御剑心刚好就找到一位原版视频持有者,看到了那天的现场录像。 视频里莫佳佳看到对方脱外套,还很有礼貌的说:“谢谢你喜欢我。” 随后被粉丝一把抱住用咸猪手在她身上揩油,莫佳佳根本一点也不慌,腿都抬起来了,眼看就要踢到对方了,这时她的眼神一偏,侧头看了一眼台下似乎得到了什么指令放弃抵抗,抬起的腿又放下了,假装被吓到,娇弱的大喊救命等着被保镖营救。 “这个角落里的人是谁?”御剑心指着莫佳佳看向的方向询问视频拍摄者。 “哦,兔加兔酱的经纪人蒋池。” “什么经纪人,都有实锤了,那是她男朋友,兔加兔的好多资源都是他撕下来的。” “别乱说给兔加兔酱抹黑,蒋池有女朋友外国当红超模,投资兔加兔酱就是为了玩票。” 听到争吵围过来的s们越来越多,有喜欢兔加兔酱的有讨厌的,瞬间撕成一团。 第六十七章选谁选谁 一会经纪人干涉过多人设崩塌,一会豪车包养对前辈没礼貌,莫佳佳的黑料八卦不亚于娱乐圈新闻,御剑心被吵到头疼,完全听不出这些黑料和莫佳佳失踪有什么关系。 “都闭嘴!谁知道蒋池现在在那里!我要找兔加兔酱需要你们的帮助,不然你们喜欢的番就要换别的配音了!” 御剑心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安静了,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身穿初音衣服嘴里叼着烟的女孩,似乎是s里面说话有分量的人。 “我们又没签约经历公司怎么可能认识经纪人,更不知道经纪人在什么地方,粉自家本命还粉不过来,谁关心个破经纪人。” “兔加兔酱的经纪公司在哪里总有人知道吧?” 御剑心再退一步,对方将烟扔在地上踩灭,走进了对着御剑心吐了个烟圈说到: “这个我还真知道,但我不能白告诉你,你给我跳段书记舞我就告诉你。” “书记舞?” 御剑心刚说出舞蹈名字,就被赶鸭子上架,用问橙的身体,手忙脚乱的模仿着旁边的人跳了一段。 就这一小段已经让御剑心听到了自己自尊心碎裂的声音,大概是跳的还不错,被对方直接送到了经纪公司门口。 进了公司内得到的回复是莫佳佳失踪后蒋池就没再出现过,御剑心只能要了蒋池家的地址,再蹭车往那里赶…… 到了蒋池家楼下,御剑心疯狂按着楼下的门铃,根本无人回应。 现在天已经黑了,浪费了一下午半晚上不仅没见到人,还跳了段宅舞,御剑心的愤怒值达到了极点,一时没忍住提剑就砍,一剑就把木制防盗门劈了。 “麻蛋的,本尊不发威这破烂门真当自己能拦的住本尊。”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坐着电梯直奔六楼,站在经纪人家门口抬脚就踹门。 问橙的腿上有伤这一下不仅没把门踹开,反而让问橙的腿更疼了。 御剑心疼的都站不稳了,只能伸手敲门了,敲了足五分钟门内依旧没有回应,御剑心彻底确定了,不是蒋池因为莫佳佳的失踪心虚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就是他真的不在家。 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小区保安赶到了,两名保安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一左一右架着他就下楼去小区保安室了。 年纪大些的保安报警后害怕御剑心跑了,便把他绑在了椅子上;年轻些的直接把青铜剑没收扔在了桌子上。 没了青铜剑问橙突然清醒,自己被绑在椅子上,面前两保安,青铜剑被放在桌子上,这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本没有人告诉自己。 “说!你是不是兔子酱的脑残粉!” 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保安拍着桌子像审犯人一样对着问橙大吼。 “师傅,那是兔加兔酱,不是兔子酱。”另一个保安小声提醒着,顺便将桌上的台灯台灯头拧向问橙,用强光照问橙的眼睛。 “你这种跟风的年轻人我见多了!这一个星期以来,像你这种不务正业的小年轻我们见过五六个了,兔子酱是好吃,但你们追家里来就是你的不对了!” 年纪大些的保安,根本不明白年轻人追星的事,还以为是兔子酱秘方丢了,食客追家里来抢剩下的酱。 “你们直接报警吧!我干过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腿都疼的快断了,报警比较快,顺便再帮我叫个救护车。” 问橙知道自己肯定是被御剑心坑了,只能低头避开灯光,让他们报警,这样对双方来说都简单。 “已经报警了,你在这老实待着那都别想去!还想要救护车?先去牢里反省反省吧!” 年纪大些的保安又拍桌子一下,抬高声音震慑着问橙,就在此时年轻些的保安又看到监控内有异常,马上拽着对方衣服着急的说着: “师傅你看,606家门口又去人了!估计还是脑残粉,说不定是她的同伙这是跟咱们玩声东击西呢,牺牲一个剩下的人再去骚扰住户。” 年纪大些的保安真就信了徒弟的话,威胁着问橙说到: “你老实在这里待着!等我们回来!你要跑了就是畏罪潜逃!六号楼的大门钱你还没赔呢!还敢组团犯案,等我们把你同伙抓回来你们死定了!” 看到保安离开后问橙挣扎着背着椅子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向桌旁挪去对着桌子上的青铜剑大吼: “御剑心!你个王八蛋!你到底干什么了!不带这么坑我的吧!赔什么大门!你哪来的朋友怎么还组团犯案了?你们干什么了?” 剑心自己也是失忆状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问橙为什么会发疯大吼,根本无法回答问橙索性沉默不语。 “敢干不敢说?你现在倒是吱一声啊!” 问橙发着脾气生着闷气,放下椅子坐在了桌子旁边,无意中瞥见了被调在中央大屏上的监控录像,一个头戴深色棒球帽身材瘦弱的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急匆匆的从屋里跑了出来。 “这速度真快,保安还没赶到人已经跑了。御剑心你学着点刚才你要有这速度我现在能被抓吗!” 问橙还是很生气,坐在椅子上也不忘埋汰御剑心跑的慢。 又等了会问橙清楚的看到两个保安赶到那户人家家门口,伸手敲敲门无人回应,虚掩的大门自己打开了,屋内关着灯年轻些的保安打开手电筒走了进去。 五秒后屋内的灯亮了,老保安也跟着走了进去,还没半分钟两个人一起连滚带爬的从屋内跑了出来,表情惊恐似乎是在尖叫。 问橙看着两个保安疯狂的跑向楼梯口,这时保安室的灯突然全灭了,监控屏漆黑一片,借着路灯光,问橙隐约看到保安室外有人影闪过,似乎是那个戴棒球帽的人把保安室的配电箱给剪了。 “喂,剑里面的,咱们这霉运期不会还没过去吧,马上就要给这个人当替罪羊了!” 问橙感觉大事不妙,询问着青铜剑内的御剑心。 “你听!你仔细听,是警报声。” 等了片刻,剑心的声音终于从青铜剑内传了出来,只是这声音是在提醒问橙警察来了。 第六十八章顺势而为 “我去,怕什么来什么,我绝对是流年不顺人生惨淡!又要去警局见我哥了。” 问橙也听到了慢慢靠近的警报声,隐约还能看到警报器上忽闪的红蓝亮光。 还没等警车停稳,两个保安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疯狂的跑向警车,拍着车玻璃语无伦次的形容着刚才在屋里见到的情况。 “屋里!屋里全是血!” 老保安抓住民警的胳膊不断的摇晃着,似乎是想抱着又不好意思,也不舍得松手放开,只能用摇晃来缓解内心的紧张了。 “不是血是屋里有死人!” 年轻些的保安还算冷静点,但也是害怕到发抖,伸手拽着民警的衣角图个心安。 等民警大概了解一下情况后,立刻打电话通知重案组,吴郝带队赶来的时候,问橙已经坐在椅子上等的睡着了。 “喂,喂!醒醒,莫问橙,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吴郝下车后,两个保安还没缓过劲来,依旧被吓的神志不清,老保安更是一边哆嗦着说血,到处都是血,一边又非常坚定的说凶手同伙已经被他们抓住了就在屋里。 吴郝只能先让外勤勘察的人跟着年轻保安去案发现场,自己去保安室内看看凶手的同伙长什么样子后再去案发现场。 保安室内漆黑一片,吴郝打开手机上自带的手电筒正往屋内走,隐约听到呼噜声,寻声打光照去发现是莫问橙正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身上还被绑着绳子。 “醒了吗?被绑着都能睡这么香,你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这个大爷说你是杀人犯的同伙,你同伙长什么样子说说吧。” 吴郝晃醒问橙只能公事公办,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询问着问橙。 问橙摆出无辜脸看着吴郝,有些撒娇似的说着:“能先把我身上的绳子解了吗?绑的我腿都麻了。” “可以。” 吴郝伸手要帮问橙解绳子,被神智不清的老保安阻拦了。 “同志,我跟你说,你可不能放开她,谁知道她会不会跑!她跑了就抓不到了,除非你先给她戴上手铐锁门把手上我才让你解开。” “这……” 吴郝一时语塞,也没直接证据证明问橙就是凶手同伙,上来就戴手铐不和规矩。 幸好此时年轻保安赶了回来,扶住老保安解释着: “她要是无辜的,就赶紧给她解开吧,我这就扶我师傅去休息,他是真的被吓到了。我师傅以前在小区里抓到个惯犯,当时没看住人跑了,谁曾想他还会回来报复,师母来送饭的时候就在小区门口,当着我师傅的面肇事逃逸把人撞成了植物人,我们绑你也是怕你跑了。” 年轻保安已经恢复平静了,没刚开始那么紧张害怕了,略做解释扶着老保安去小区门口的长椅上坐着。 待二人离开,吴郝叹口气,伸手帮问橙解着绳子继续询问问橙:“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来话长,我……我需要琢磨琢磨,不如你先联系我哥?” “这还需要考虑?难道你真的有同伙?” 吴郝正反问着问橙,钱修刚好也到了,推门进来询问吴郝案发现场情况。 “小吴,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怎么没去案发现场?” “保安抓了个嫌疑人同伙结果是莫问谦的妹妹。” “莫问橙?” 钱修听到吴郝的形容几乎是惊呼出问橙名字的,借着吴郝的手机灯光反复确定,还真就是问橙。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保安室的灯呢?” 钱修确定是问橙后一边询问着一边去摸墙边的电灯开关。 “别找了,凶手已经把保安室配电箱毁了,监控录像都没了。他头戴深色棒球帽有点瘦弱,似乎是从死者家里拿了什么东西,他前脚走,两个保安后脚到,几乎就是完美错过。至于我为什么在这里……我把死者家的楼道门劈了,这理由够不够?” 问橙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只能将看到的听到的都说了,钱修要是继续追问自己为什么劈门,自己真就不知道了,只能自残找御剑心出来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你为什么要劈门?楼道门都是内置钢板的防盗门,就你?你用什么劈烂的?” 钱修还没去现场,先不说问橙形容的嫌疑人模样,单听她解释的在场理由就极其不合理。 “我……我为什么要劈门呢?” 问橙疑惑着自己问自己,手慢慢的伸向桌子去摸青铜剑剑刃,这种时候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了。 “你在问我们?算了,先把你带回警局联系一下你哥哥吧。” 钱修对问橙的疑问感觉很奇怪,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劈门都不知道,怎么看都像嫌疑人随便编个理由。 “这种小事根本不用联系莫问谦,浮云小区六号楼606房子里的住的人叫蒋池,本尊是来找他的,他是兔加兔酱莫佳佳的经纪人,莫佳佳的失踪百分之八十和他有关,本尊为了找他,又是装迷路少女,又是跳宅舞,还抢共享单车当交通工具,他家里居然敢没人!本尊一生气就用青铜剑将楼道门劈了,不信本尊现在劈给你们看。” 御剑心最讨厌别人怀疑自己剑刃不够锋利了,面对质疑手起剑落身旁的桌子竖着一分为二。 “别说木头,本尊可以自豪的说削铁如泥都不是吹的!” 屋内没有灯光,吴郝的手机光还照在地上,御剑心根本看不到周围的摆设,只是凭着问橙的记忆,随手挥剑对着墙上的电视劈了出去。 这一剑下去,电视什么问题也没有,电视底下的监控设备主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虽没一分为二但也多了道口子。 听着问橙自说自话半天又是“哐哐”两声巨响,钱修和吴郝对视一眼,吴郝抬手在脑袋这里比划了个问橙脑子有问题的手势,钱修点头认同;两个人合伙抢了青铜剑又把问橙绑回了椅子上,直接给问谦打电话让他来接人。 问谦那边正在家里阳台上,叠着从扫黄组借来的衣服往塑料袋里装,莫爸莫妈则在客厅内K歌庆祝,家里终于有除房子车子以外的其它资产了。 第六十九章何乐而不为 “爸妈!你们能安静一会吗?都九点半了!问橙还没回家!她下午走的时候没说去哪里吗?” 问谦叠好衣服捂住耳朵站在阳台上,大吼着让老爸老妈安静一会。 “不急不急,她饿了自然会回来的,咱们不都还没吃吗,一会你再把菜热热,让你妹回来吃热乎的。” 闻静按了音乐暂停键,支使完问谦热菜后,又继续开唱。 “没错没错,你妹都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会对自己的人生规划负责的,你要相信她,万一她出点什么事,我又有素材了!刚签了一本言情小说大纲都帮我规划好了,照着扩充边角料就能轻轻松松赚钱,你要不利用点工作后的休息时间帮我写点?咱们亲父子明算账,稿酬分你一半让你还房贷如何?” 莫大宝走过来搂住问谦肩膀拉拢他一起搞创作。 “你们两个人继续唱吧,这才叫父母是真爱,我们两个孩子是意外!今天如果换做我现在还不回家,你们肯定已经盘算着抱孙子了。” 问谦无奈叹气,甩开老爸关上隔间门,拿出手机来继续联系问橙,依然是手机关机。 问橙的手机昨晚就跟她一起在下水道里泡过了,手机关机实属正常,只是问谦不知道,在多次拨打都是关机的情况下,刚调出手机内的关联定位寻找问橙的手机,钱修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喂,钱队,都快半夜了找我有事吗?” “你妹拿着剑出现在案发现场,还神志不清自称本尊,你来处理一下,我把地址发给你。” 钱修挂了电话把地址发给问谦,问谦收到后转身要走,发现爸妈正趴在透明隔间门上看着自己。 “你们吓我一跳,不是在唱歌吗?怎么突然跑过来看我?” “还唱什么歌,我听到你手机响,是有问橙的消息了吗?” 闻静耳尖的听到手机铃声,立刻把麦克风扔到一边,跑过来偷听,莫大宝也跟着过来一把推开隔间门询问着问谦问橙的下落。 “是,问橙拿着青铜剑出现在案发现场,多半是惹上命案了,我去去就回,你们别着急在家等我消息,实在不行再打电话找律师。” 问谦刚给了肯定的答案,闻静就跑去取兄妹二人的外套,莫大宝已经拿出手机来要给李律师打电话了。 “你在别这么着急,我先去接问橙,如果真的被拘留了会联系你们的。” 问谦接过老妈递过来的外套,宽慰父母两句,立刻出门打出租去接问橙。 等问谦到了浮云小区,保安室的电路已经修好,钱修也刚从案发现场回来,正让问橙看照片确认几个疑点,此时问谦被别的警员领着进来了。 看着妹妹被绑在椅子上,明显就是把她当犯人对待了,立马就伸手去解绳子。 “钱队,你这样就不够意思了,你是有证据证明我妹杀人了吗?要是没有你绑着她干嘛?她腿上还有伤呢。” 问谦松开问橙质疑着钱修的办事方法。 “我们不敢松开,刚才松开过,一松开她就去拿青铜剑,一拿青铜剑就发疯,接着就自称本尊了。” 吴郝替钱修解释着,问橙不服气的回怼: “你们不问我案情我能去拿青铜剑吗?我这是在帮你们破案。” “你找青铜剑和帮我们破案之间不冲突,反而因为你的青铜剑,存监控视频的主机废了,有没有你说的戴深颜色棒球帽的瘦弱嫌疑人谁也不知道,你现在才是人证物证俱在,最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 “钱队,你等一下再指责我妹妹她确实有病,病的不轻,我需要跟她谈谈再给你个答复,那个……青铜剑能先还给我不?” 问谦隐约觉得这事和御剑心有关系,得帮问橙把这事圆过来。 “这剑开刃了,算是管制刀具了,你们还是别随便带出来了。” 钱修说着给吴郝一个眼神,吴郝将青铜剑递给问谦。 “给我们十分钟,我很快能给你们一个答复。” 问谦说着接过青铜剑拉着问橙走出保安室,到小区内的长椅上坐下,将青铜剑递给了问橙。 “哥,我冤枉啊!” “先把御剑心请出来再喊冤,那个人怎么死的?” “钱修说是利刃划伤动脉失血过多死的,不知道是在诈我还是真的。” 问橙说着用剑刃划伤手掌握住剑柄,刚握住剑柄御剑心立刻就操纵着问橙的身体站起来,要拿青铜剑去找钱修理论。 幸亏问谦反应快一把抓住了问橙的胳膊,又把问橙的身体按回了长椅。 “剑心祖宗!你别给我添乱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劳驾您告诉我行不?” “死的人是谁不知道,但那房子里住着莫佳佳的经纪人,本尊看过莫佳佳失踪当天的录像,莫佳佳身上是有武功的,但凡是能当家族继承人来培养的人都是练家子。” “我听懂了,莫佳佳的失踪是她有意为之!一般人近不了身对吗?” 问谦听明白了,莫佳佳会武功还能失踪,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自导自演,二是真碰上硬茬逃脱不掉了。 “本尊只是顺腾摸瓜,刚找来连人都没见到,只是劈了一扇门就被保安带走了。” “失血性休克是需要时间的,你的来访时间不会那么巧就和死者的死亡时间重叠上了吧?” 问谦有种不好的预感,问橙这是摊上大事了,好巧不巧碰上凶杀案了。 “大概是重合了,尸体刚运走那会,问橙和吴郝谈判放本尊出来过十几秒,钱修那小兔崽子都不给本尊机会解释就把青铜剑夺了。” “明白了我大概懂了,你为了莫佳佳的失踪找到了经纪人蒋池,蒋池家里没人开门你一生气把他们家门劈了,然后就被保安带走了?对吗?钱修肯定会问有人证吗。” 问谦快速捋出个能应付钱修的大概,询问着御剑心对不对有没有人证。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二次元大街上有人证,本尊用问橙的身体在那里跳了一段书记舞。” “啥?书记舞是什么?”问谦根本没明白书记舞是什么东西。 “宅舞懂吗?你不看动漫吗?” 第七十章默不作声 “祖宗啊,你都多大年纪了你看动漫?说出去谁信!算了算了,有人证就行,剩下的我想办法。” 问谦彻底无语了,自己工作都忙不过来还去看动漫?做剑灵真好根本不用理解世间疾苦房贷压力。 “莫问谦,能给我一个解释了吗?你妹妹到底怎么回事?” 钱修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走过来询问问橙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还劈了扇门。 勘察现场什么的都忙完了,也安排人员留下守住案发现场了,只要问谦能帮问橙给出个合理解释,再把问橙带回去录笔录今天的任务就能完工了。 问谦将莫佳佳失踪以及查到蒋池,还有问橙跳舞劈门的事都跟钱修讲了一遍,钱修也同意只要找到人证就可以排除问橙的嫌疑,只是以目前情况来说还要回警局单独做个详细的笔录。 兄妹二人连同青铜剑一并被带到了警局,问谦先和御剑心沟通一番,把钱修能问的问题全教给问橙了,问橙就像复述机器一样,把答案原封不动的告诉了钱修。 口供录到一半,钱修就发现问题了,问橙的回答都不带迟疑思考的,就像标准的背台词,这更证明死者的死和问橙有关了。 “莫问橙,别因为咱们认识你就对我说谎,你今天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的行动轨迹可以先不问,受害者你真的不认识?” 钱修将死者的照片放到问橙面前再次询问问橙。 “不认识,见都没见过,不过长的挺漂亮的还是外国人……她是干嘛的?” 问橙看到照片上的女人标准的欧美白皮肤长相,金色头发碧蓝色的眼睛一身水钻银白色抹胸晚礼服非常有气场,问橙确定不认识后正想夸两句,突然警觉起来,自己这两天见过的外国人只有那个拍自己肩膀一巴掌的外国鬼,这个女人难道和外国鬼有牵连? “维密秀看过吗?背过最贵那对翅膀的顶级超模,距发现尸体才过去三个小时,大使馆已经介入了,她的粉丝也在网上发声了要让你血债血偿,你现在要是出去,可能会被她的脑残粉下黑手。” 钱修吓唬着问橙想让她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吓死我了,幸好只是个模特,只要她爷爷辈往上不是做记者的就行。这么漂亮我要见过一定记得,真的是见都没见过。” 问橙松了一口气,刚才还担心这女人是外国鬼家亲戚,现在放心了世上果然不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怎么可能一家人都让自己碰上。 “她爷爷还真是做记者的,战地记者。” 钱修听到问橙的话迟疑了一下,又低头确认了一下资料,给了问橙一个肯定的答案。 钱修非常疑惑,既然两个人不认识,问橙怎么知道死者爷爷是记者的?难道真的是她有同伙,有人给她提供信息两个人一起干的? “沃特?她有爷爷?还是战地记者?不不,我捋捋这关系。” 问橙听到战地记者四个字,本来是瘫坐在椅子上的,瞬间坐直了,惊讶的看着钱修。 “你又抽什么疯?”见到问橙一惊一乍的反问自己,钱修已经开始怀疑现在到底是谁问谁了。 问橙回忆起外国记者说过的那些事情,试探的询问着钱修: “她爷爷不会去过满洲国吧?” 钱修又低头看一眼资料,深吸一口气,点头默认。 “不会那么巧他有个东方妻子吧?应该也不会巧合到留下什么遗愿说要找犀角梳吧?” 问橙越问越心虚,她自己心里也没底了。 钱修撇了一下嘴角,有些不耐烦的拍桌对着问橙吼到: “莫问橙!咱们现在到底谁问谁!我跟你说案子你提她爷爷干什么,你都知道还需要问我吗?她多次在公共场合接受采访时说过自己向往东方,想去寻找爷爷最珍贵的遗物,这都是可以在娱乐新闻上看到的老黄历了。” “我想见我哥!不!是去见苗青云,这事有点复杂,你要不让我见苗青云,她爷爷就没了。” 问橙有些慌乱,既想见哥哥商量对策又想见苗青云让她放了那个鬼。 她是彻底服了,世界这么大还就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爷爷在鬼车上缠上自己,孙女又疑似死在自己手里,这一家子怎么这么麻烦。 “她爷爷早死了!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苗青云又怎么跟你纠缠到一起的?” “我有同伙!我的同伙就是苗青云!传讯苗青云让她拿着伞来就可以了。” 问橙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脑内充斥着大量的信息,却没有一条能跟钱修说明白,只能先赖上苗青云,放了红伞内的外国佬再说。 问谦在审讯室另一侧的隔间内,透过单向玻璃正在看问橙的情况,刚开始都对答如流根本没毛病,钱修非要打岔害的问橙慌了手脚,稀里糊涂的扯到被害者爷爷身上去了。 问谦已经听不出这都哪跟哪了?死的是个外国女人,两个人聊死者爷爷的生平这跟案情根本不沾边没半点关系。 “莫哥,你也别急,你妹妹要真有精神疾病,开个证明就可以了。” 吴郝被安排在外面盯着莫问谦,看着问谦一会靠近玻璃一会坐下手足无措的样子,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吴郝忍不住关心两句。 “小吴,死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有照片吗?” “有,这是照片。她是外国顶级超模,来咱们这边是为了寻找爷爷的遗物,一把犀牛角梳子,当晚她发过推特写下一句:感谢主的保佑,爷爷的遗物已经找到。又附上了一张照片梳子的照片。” 吴郝把死者照片递给问谦,打开手机调出推特让问谦看看。 问谦在拿到照片后已经愣住了,又看到被吴郝硬塞到手里来的梳子照片更是惊愕到不行,拿起竖在一旁的青铜剑就要往审讯室里冲。 “莫哥!莫哥!你疯了!钱队在里面审着案子呢!就算审的是你妹妹你也不能这么冲动啊!” 吴郝扔下手机直接抱住问谦的腰,防止他冲进去做傻事,此时屋内的问橙也闹了起来,一个劲的喊着要见苗青云。 第七十一章悄无声息 钱修一看审不下去了,只好出来透口气让问橙冷静一下,顺便去抽根烟给苗青云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一打开审讯室的门,问谦举着青铜剑一副要跟自己拼命的架势,吴郝整个都挂在问谦腰上了,这才勉强拖住问谦。 “怎么?为了你妹妹,你要跟我拼命吗?” 钱修单手一推,问谦被推的往后退了几步,被吴郝拽着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我需要给我妹妹做精神状态鉴定,她有精神分裂。” 问谦从地上爬起来,马上申请要给问橙做精神鉴定。 “我看也是脑子有病,她刚承认了自己有同伙,说那个人是苗青云。这种脏水她也真敢往青云身上泼,青云就算喜欢见到尸体也不可能自己造一具出来。” 钱修也认同了问谦的话,问橙的喜怒无常一惊一乍,这要都不是有病,是在找不出合理的解释了。 “反正你们也会查到,两个人是认识的,你可以查一下夜来香饭庄的监控,郑宇来死的那晚,在夜来香门口两个人见过,当时这个模特带着保镖还撞了问橙一下,问橙当时就有些反常,还挥着青铜剑要给她点教训。” 为了能帮到问橙,证明她有病,给御剑心一个合理的存在理由,问谦只能坦白从宽把夜来香饭庄那晚的事情说了。 “两个人是见过的,还因为摩擦产生过矛盾?就因为这个杀人?那用的凶器是什么?你手上的青铜剑吗?” 钱修一时被带偏了,在没收到尸检报告的情况下,私自妄下结论给了问谦错误的指引。 “极有可能!因为死者找到的那把梳子,是我们莫家祖坟里被盗的东西。” 问谦被钱修引导着赶紧看剑刃,剑刃上偏偏就真的有血迹,他自己都忘记了上面的血是问橙的,光想着坦白从宽先安排问橙做了精神鉴定再说。 “小吴,赶紧把剑送去去鉴定科连夜检测!” 钱修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案子破的太容易了! 莫家祖坟被盗,幕后黑手是死者,她为了替爷爷寻回遗物,组织人手盗墓,问橙看到推特上有犀角梳图片知道了祖坟被盗的幕后黑手,又根据推特定位确定死者位置,一冲动拿着青铜剑劈了门杀上六楼用最残忍的手法替自己家祖坟被盗报仇。 当然钱修也知道自己现在想到的这一切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但仔细推敲一下就会变得合理了,只要青铜剑上鉴定出死者的血迹,或者死者身上的伤口与青铜剑吻合,莫问橙就是凶手这事直接没跑了。 钱修一激动给了问谦一个拥抱,感谢他达到了大义灭亲的最高境界:帮理不帮亲! “问谦,你们家祖坟什么时候被盗的?报案了吗?” 钱修为了让自己的推理更合理一点,询问着问谦祖坟被盗的日子。 “大概是……十二年前,马上十三年了吧。” 问谦回忆着奶奶临死时也没提具体日子,好像只是提了一嘴十二年前,推算推算差不多应该够十三年了。 “……” 钱修被气到无语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气的什么都说不出来,语言组织了很久还是无法吐槽问谦的行为,最后也只是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问谦转头向重案组办公室走去了。 吴郝不明白老大这指一指的行为,究竟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看看钱修又看看问谦,自己还是先拿着剑去化验吧,这事太过蹊跷自己反正分析不出所以然来,干些跑腿的活算了。 问谦交出青铜剑,见钱修和吴郝都离开了,虽然知道不合规矩,还是推开门进了审讯室想给问橙吃颗定心丸。 审讯室的门一推开,看到的是重案组正在整理笔录的人,对方开口就问:“莫问谦?你有事吗?” “没事,我就看一眼我妹妹。” “你该避嫌的,现在关门出去,我当没见过你。” “好。” 问谦点头回应着,转身出门时对着问橙做了个只有兄妹两人知道的手势,让她安心待着外面有他周旋。 问橙赶紧点头表示知道,目送老哥离开后,看一眼记录笔记的人还在整理东西,反正要等钱修回来才能再审,干脆趴桌子上睡一觉算了。 问橙这一睡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了,身上还被披上了外套,口水流了一桌子,胳膊都被自己压麻了根本动不了,只能慢慢的活动着起身。 “啊……我的胳膊呀,疼死我了!”问橙好不容易从桌子上爬了起来,擦擦嘴角的口水伸了个懒腰。 “醒了?” 苗青云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问橙寻声望去,苗青云正坐在自己对面,红伞就放在桌子上。 “快!那个外国佬还在吗?赶紧放出他来,他孙女死了。” 问橙看清对方真的是苗青云后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自己走过来打开雨伞。 “别动!坐下!他孙女死了和你有关系吗?”苗青云拿起红伞用伞尖指向问橙。 “没有,我都不认识她,只是凑巧了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 “那你说我是你的同伙?我昨晚刚帮跳楼的那个警员把脸修正了,正准备吃个宵夜,钱修让我过来问话,你害的我连麻辣烫都没吃到!连夜叫醒刘洋帮尸体伤口倒膜,好确定不是青铜剑刃造成的伤害。我们忙的不可开交你这个当事人却在睡觉?真不想帮你这个白眼狼!” 苗青云气到翻白眼,自己给刘洋打下手为证明问橙的清白忙了一夜,刚休息会想着过来看看问橙的情况,她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真是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青云姐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帮我吧。”问橙已经知道苗青云的脾气了,开始耍赖皮撒娇。 “你!唉……等着吧,一会就出对比结果了,死者身上的伤口基本可以确定是自己划伤的了,不出意外是灵犀刃内封印的邪祟兵灵所为,最后会以自杀结案。” 苗青云本来想对问橙发火,但一看到她软萌的样子就下不去嘴骂她,只能叹口气心平气和的解释着。 第七十二章顺藤摸瓜 “那灵犀刃呢?里面的邪祟兵灵就要逍遥法外了吗?” “逍遥法外?你对这个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管人类的警察管不了它,契管局却可以,只是……这灵犀刃是你们莫家的我不方便出手,除非你进契约鉴定组,把灵犀刃让出来我才能帮你。” “等会……什么叫把灵犀刃让出来?我没听懂。” “被契约鉴定组收拾过的东西失了兵灵就如同废物一样,不能给契人用也不能流落到普通古董市场,它们会被四护法以拍卖的方式私人收藏,如果那个东西真的是历史久远到影响历史,还会捐献给国家。” “哦,这么解释我就明白了,我的人归契约鉴定组,我家东西归契管局四护法,我只是挂了个莫家后人的名?根本不能自己做主留下家里的东西。” 听到苗青云如此解释,问橙瞬间恍然大悟,兜兜转一圈契管局才是大赢家,既得到了自己又得到了灵犀刃。 “呵……我也听出来了,你是想自己解决?没问题,你在下一个被害者出现以前找到灵犀刃封了它,我们契约鉴定组可以不插手干预,毕竟这只是莫家家事,我们外人不能多插手!” 苗青云正说着,刘洋拿着对比结果推门进来。 “师姐,鉴定完了是自杀,身上的划痕都是自残,凶器是把薄刃小巧的弯月刃,与青铜剑造成的伤害不吻合。” “刀上的血结果出来了吗?”苗青云板着脸又继续追问。 “出来了,是莫问橙的,没有死者的。” 刘洋说着打了个哈欠,浓重的黑眼圈加上脸上的浮肿,此刻的刘洋像极了大熊猫。 “行了,报告交给钱修让他开新闻发布会用,大使馆可能还会派人来,你帮忙接待着点,对方可能会质疑你的报告,到时候别玻璃心!我先回医院了,跳楼那位头骨还没定型,我再回去加班。” 苗青云把刘洋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拿着红伞起身要走,问橙没听到她提自己的名字,赶紧提醒到: “青云姐姐,我呢?我怎么办?我总不能还在这里待着吧?带我一起走吧,办个临时保释也行!” “你?看大使馆那边怎么安排你吧!” 苗青云又恢复成平时的御姐范,轻蔑的看问橙一眼,拿着红伞优雅高傲的离开审讯室。 苗青云和刘洋都离开后,问橙独自坐在审讯室里等着,这一等又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问橙被敲桌子的声音吓醒,猛的抬头一看,自己身边站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身得体的深蓝色西装,手中拿着公文包似乎是个律师。 但就算他穿了西装也掩盖不住他脸上的痞气,右侧眉角处缺了一块眉毛,看到问橙在看他,对着问橙挑嘴一笑,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修长白皙的手还放在桌子上,刚才敲桌子的人摆明了就是他。 问橙根本没睡醒,看一眼他后又趴在了桌子上闭着眼睛问到: “想知道什么问吧,我一看公文包就知道你绝对是国家给我分配的辩护律师,这种牵扯外国国籍的凶杀案,李叔叔的级别肯定不够。” “李叔叔?契管局内四护法沈,陶,鹿,女娲,七元老左,谷,南,言,苗,姒,莫,没听说过有姓李的,就算是局长,人家姓赵也不姓李。” “哦,契管局派来的,叫什么?背后是那个势力?”问橙眼睛都没睁,调整一下手臂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懒洋洋的问道。 “呵……我自认为长的还算看的过去,一位异性站在你的旁边你不多看两眼吗?万一我对你图谋不轨,现在的你会非常危险的。” 陶醉自认为自己比洛星河的长相高了一个档次,这位莫家继承人连正眼都不给自己,这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啊。 “哦,审讯室里有监控,你又不是警察,门口绝对还守着人,单向玻璃那边我哥肯定在盯着,不会有人傻到在警……” 问橙话还没说完一杯豆浆浇到了自己头上,豆浆顺着头发流进眼里,问橙伸手擦一把脸,想站起来跟他理论,肩膀反被按住,根本站不起来。 “放开我!你神经病啊!那来的豆浆还是热的!” 问橙使劲起身反抗,伸直胳膊想将手上沾的豆浆往对方衣服上蹭,胳膊反被抓住别在身后。 “死刑犯我都辩护过,还没有人敢不把我放在眼里,别以为你家祖上是契管局元老,家里有点破古董就可以张狂了,你家祖上是你不是!同样我哥对那些东西感兴趣,我不感兴趣。给你辩护的钱照收不误,账单会发给莫家的!所以从现在起你最好给我瞪大了眼睛盯着我,告诉我事情的全部。” 陶醉一只手按在问橙肩膀上,另一只手牵制着问橙的胳膊,低头看着问橙一边说着话一边加重着手上的力道,用蛮力威胁着问橙。 “呸!呸!呸!”问橙知道武力挣脱不了对方,只能用口水恶心他了,对着他狂吐口水。 陶醉被恶心的松开了问橙,从西服内侧拿出手帕厌恶的擦着脸,又把手帕塞问橙嘴里了。 “嗯……嗯!唔!嗯!”问橙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想伸手去拽手帕,双手又被控制住了。 “其实你也不用开口,一会来的人全是外国人听不懂普通话,翻译也已经被我们陶家买通了,你就算说人是你杀的,他们也会翻译成你是无辜的,至于这屋里安的监控,很不巧被钞能力砸坏了,所以……” 陶醉还想再吓唬吓唬问橙,让她对自己印象深刻点,正暗搓搓的使劲加大手上的力道。 身后审讯室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问谦甩开吴郝的阻拦冲进来对着陶醉的脸颊就是一拳,抬腿将陶醉绊倒,拽着陶醉的衣领对着他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问橙拽出嘴里的手帕趁乱甩在陶醉脸上,又对着陶醉的腹部偷偷补了几脚;问谦看到手帕揉搓一下直接塞进陶醉嘴里让他喊不出声…… 第七十三章好主意 兄妹二人把陶醉欺负的明明白白,将他按在地上暴揍,根本不给他还手的机会,等吴郝叫人来拉架抱住问谦的时候,陶醉已经被揍肿了半边脸,呻吟着躺地上爬不起来了,嘴里还塞着手帕,眼泪都被揍出来了。 等钱修从记者会上听到动静闻风赶来时,陶醉已经被送去医院了,看着毫发无损的兄妹二人,钱修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把律师打了,让谁给你妹妹辩护?你就算是管物证仓库的,陶醉的恶名你还没听说过吗?他不接的案子整个D市律师圈就没人敢接,就算想证明你妹有精神疾病,也要靠他哥哥陶醒手下的医院鉴定!” 钱修头都快被气炸了,这兄妹两个关键时刻搞什么飞机,本来大使馆那边就对死者自杀的言论不服气,想借机煽动舆论挑事,监控设备主板还在抢修中,监控录像能保存下来多少根本没人知道。 好歹陶家肯出面主动接下这个案子的辩护,兄妹两个还把人给揍了,真是一点也不给自己留后路。 “他拿豆浆泼我,是他先威胁我的……我哥替我出头我们没错……” 问橙也知道两个人下手重了,只敢低着头小声辩解着。 “这是审讯室!那来的豆浆!编瞎话你也编不出来了吗?” 钱修看出问橙头发是湿的,但还是咬牙切齿的反问着问橙。 “是我让陶醉捎进来给问橙喝的,谁想到会摊上这种事,我怕问橙饿着,买了豆浆守门口本来等你的,结果他刚好进来……” 问谦就坐在问橙身边,也是低着头小声说着。 “你们两个气死我算了!大使馆施压这事可大可小,有监控还好说!现在没监控光靠尸体上的证据没用!那群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恶心人,连问橙前几天上过公网的事都问,我都没想到公网老板手底下的生意还有境外暗杀,有居心不良的记者想套我的话,给我挖坑逼我承认问橙是被雇佣的杀手。” 钱修气急了,使劲拍两下桌子发泄。 “事情已经这样了,大不了我去医院给陶醉负荆请罪。” 问谦知道这事往大里闹的后果,自己家也没后台,想救问橙只能靠有后台的。 “唉,你先去请罪试试吧,陶家能原谅你的概率真的不大,不过问橙在二次元大街跳舞的视频网上已经有了,时间线已经能对上了,被她抢了共享单车的人也报案了,能当人证用,就是进了小区以后劈完门到保安赶到的这段时间出现了空白。” 钱修叹口气,略微给兄妹二人交代一下自己这边查到的情况。 “我……我一直在敲门。”问橙想起哥哥告诉自己的时间线,赶紧辩解。 “你敲门敲五分钟?屋内还是有挣扎痕迹的,和自杀确实有点冲突。” 钱修的质疑让兄妹二人都哑口无言了,正常人谁敲门敲五分钟还在敲,也就只有御剑心这种不正常的老古董才会如此了吧。 问橙又被留在了审讯室,问谦则准备去医院向陶家负荆请罪,钱修则是去隔壁的审讯室询问房子的主人蒋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钱修用了一中午的时候询问完蒋池,终于对案子有了个大概脉络的了解。 蒋池和死者爱丽丝是情侣关系已经同居,爱丽丝前一天去夜来香饭庄买犀角梳的钱还是蒋池出的。 案发当天下午蒋池就已经出门,去公司交接莫佳佳失踪后遗留下来的毁约问题了,在公司一直忙到深夜,独自一人在办公室睡过去了,有公司监控为证,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看新闻才知道爱丽丝被害了。 而爱丽丝在得到犀角梳后,各种的爱不释手,吃饭睡觉都抱着梳子,已经严重的影响了两个人的相处,所以蒋池是赌气去的公司,并且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在公司,从而影响自己的工作。 便在上楼办公前跟前台客服说了,但凡有女人来找自己一律说自己不在,这也就能解释通为什么问橙去经纪公司找不到蒋池。 只能说是问橙点背,碰上两口子吵架,自己被当了皮球还卷进了凶杀案。 问谦那边刚出警局门,正盘算着给陶醉提点什么东西去探望,才能体现出自己是真心来道歉的。 面前突然停下一辆救护车,后车门一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已经架着陶醉从车上下来了,并且两个保镖似乎是认识问谦,一点也没犹豫,直接架着陶醉走到问谦面前,两人同时按住陶醉的肩膀,三个人一起给问谦鞠了一躬。 问谦被这突发状况吓到了,连连后退避开三个人的正面;自己打了人,受害者跑来给自己鞠躬?陶家现在不应该用陶醉的伤傲气的要挟自己去陶家赔礼道歉吗? 就在问谦疑惑的时候,保镖突然开口了: “我家老板说了,是家里弟弟不懂事多有得罪,打就打了算是给他上一课,让他知道要礼让尊重女生。您如果还没打过瘾,只要能给留口气,不影响他帮您妹妹辩护,人交给您随便揍,我们陶家绝对不说一个不字,事后绝对不追究您任何责任。” “你们老板真的是他亲哥哥吗?” 问谦怀疑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别人家里不都应该是护短吗?怎么到了陶家变成了大义灭亲? “不是!我是他领养的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你要还没打够赶紧的揍我一顿替你妹妹出气!别耽误老子一会辩护,为陶家在你们心里留下好印象!” 陶醉生气的甩开保镖,自己因为身上的伤摇摇晃晃的险些没站稳摔倒,被问谦一把扶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只要能帮到我妹妹,我可以为刚才打你的事跟你道歉,但你要是再敢动我妹妹一下,我还往死里打你。” 问谦实在不好意思真的再打陶醉一顿了,只能扶住他略做威胁,带他往警局内走去。 两个保镖还算有眼力见,从救护车上拿下一副拐杖递给陶醉,随后他们两个上了救护车回陶家复命。 第七十四章迫切需要 有了拐杖的陶醉一把推开问谦,靠自己往警局内走去,问谦跟在身后悄悄的问着: “你怎么对你哥哥怨气这么大?他难道经常对你这样?你被打了也不管?” “别得了便宜卖乖!我们陶家的事没必要告诉你!” 陶醉火药味十足的回呛问谦,他根本不敢说出口,自己妈以前是陶家的佣人,自己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就算在陶醒的母亲死了以后,自己妈成了续弦,自己在陶家依然是低人一等。 自己无论多努力拼命成为D市顶尖的律师,带着团队为陶家医院打赢一场又一场的医闹官司,依旧不被当成陶家人,连父亲对自己的评价也只是一枚好用的棋子。 到了审讯室,问橙正低着头数桌子上的纹路,听到门响,抬头一看此时的陶醉脸上贴着纱布,脖子上固定着脖环,拄着拐杖那是相当的凄惨,跟初见时差别太大,连眼神都变得阴郁了很多。 “陶律师,快坐,这边请!” 问橙赶紧起身将椅子递给陶醉,顺便提醒他一下说到: “重案组钱队长,刚刚霸气一拍监控已经修好了,再多钞能力也不会让监控失灵了。” “是吗?既然监控修好了,那你就把你当天的行动轨迹跟我讲一遍,反正只是走走过场,那人是被什么东西杀的你我心里都有数。” “明白,我早上在苗青云那里,中午在警局吃的午饭,还见过姒长天,就是七元老之一姒家,这也可以当人证的,然后是见苗局,坐公交车回家后见我爸妈,再出门搭交警的摩托车去二次元大街跳舞,然后是经纪公司找蒋池,再然后是抢了辆共享单车去了浮云小区,最后就是劈楼道门被保安抓了,时间线对上了没毛病。” 问橙虽说是在睡觉却在梦里背一晚上时间线了,谁问自己也能对答如流。 “哦,是对上了,人证也挺多,但我手里有监控,你和死者在夜来香饭庄门口有过肢体摩擦,你还挥剑在她背后乱砍,这就是证据。” “证据个鬼!我能为这种事杀人?我是不是傻?” “你能为我泼你一杯豆浆差点打死我,和她起冲突动了杀心没毛病。” “我……”问橙被陶醉怼的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了。 见问橙说不出话来,陶醉继续说到:“你进浮云小区后的所有监控都失踪了,这就很奇怪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拿剑劈的!”问橙再不愿意承认也得承认,确实是御剑心借自己的手劈的监控主板。 “能承认就好,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警队里的人没把主板修好,契管局里的人办到了,监控录像已经回传过来了,只要大使馆派来的督办不是故意来找事的,你也就只用赔扇楼道门钱,就可以出去了。” “真的吗?太好了!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问橙听到陶醉这么说一激动拍了陶醉脑袋一下夸赞到: “大律师就是不一样啊,一出马手到擒来!” 陶醉马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扶住桌子,与问橙隔开距离。 “等你出去再感谢我,医药费律师费都别给少了,永远不要拍我脑袋提大律师三个字,这个词让我觉得恶心。” 就算离问橙有一个桌子的距离,陶醉浑身上下还是觉得难受,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自己依旧放不下。 自己刚毕业的时候连续一年都是在输官司的,父亲就会拍着自己的脑袋嘲讽自己,说他供自己读书的钱还不如去养条狗,特别是在嘲讽自己是律师的时候,那张丑恶嫌弃的嘴脸至今都是导致自己失眠的噩梦。 幸好此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推开,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钱修探头进来,让陶醉和问橙准备一下,大使馆派来的督察已经到法医室看尸体了,一会就会过来询问问橙案发当天的情况。 钱修离开还没半个小时,审讯室的门就被推开,苗龙飞带着两个外国人走了进来坐在问橙对面,随后是翻译、摄像、速记等等……各类工作人员,本来就不算太大的审讯室瞬间被塞的满满当当的。 问橙见到这么多人瞬间紧张起来,不断的在桌下搓着手,身体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你是开震动了吗?桌子抖的太明显了,会被对方认为是心虚的。这里除了那两个大使馆派来的督察是外人,剩下的都是自己人,只是走个过场不用把害怕表现出来,我就可以保你没事。” 陶醉就坐在问橙身边,发现了桌子的异常,伸手拉了问橙胳膊一下,本想安慰她两句反被问橙抓住了胳膊。 “你确定你能帮我解释清楚吗?” 看着问橙的眼睛,陶醉有那么一丝走神,想起了那个冬天,想起了自己妈妈被赶走时也是这样拉着自己的胳膊问着: ‘淘淘,帮帮妈妈一定要帮我解释清楚,我没有碰过那些古董,真的没有。’ 那时的自己因为惧怕父亲的拳头选择了推开她抽回了胳膊,妈妈被保镖们拖走赶出陶家,走投无路的她第二天就被发现冻死在了公园的长椅上。 自己也曾后悔过,为什么没有为妈妈努力一次,可当自己的命运无法被自己支配的时候,亲情在那一刻又显得格外廉价。 如果那一刻自己选择了妈妈,就不会有今天的自己,母子两个只会又回到垃圾场里打零工,憋屈的当个普通人,自己现在就算是一枚棋子,也是陶家不能轻易舍弃的那个,一旦自己被舍弃,陶家所有的非法资金收入证据都会被送到法院。 今天的自己只要想就能轻易的操控陶家,也算变相的为妈妈报仇了。 现在看着莫问橙的双眼,不自觉得就会想起妈妈离开时那无助的眼神;莫问橙实在太可怕了,待在她身边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却让自己回忆起太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真要按陶醒的意思接近她监视她,恐怕还没把莫家的古董全骗到手,自己就要先被以前惨痛的回忆拽回自己最害怕的深渊泥泽之中了。 第七十五章天真的可笑 “陶醉?陶醉!你还好吗?可以开始辩护了。” 苗龙飞看到陶醉的异常,板着脸用低沉的声音喊了他两声,这才让陶醉回神。 “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开始。” 陶醉回神后下意识的去推胳膊上的手,却发现莫问橙早就松开了手,自己扑了个空只能尴尬的整理着衣服,跟苗龙飞确认可以开始。 随后的审讯过程中,问橙依旧对答如流,回答的问题一点漏洞都找不出来,大到时间线小到人证当天的穿着细节,再加上陶醉的随机配合,两个人一起把大使馆派来的督察怼到无话可说,成功洗清嫌疑。 苗龙飞趁热打铁让两位督察在案情认定书上签字,这样就能将爱丽丝的死亡认定成自杀,避免舆论冲突完美结案。 其中一个督察还算痛快,拿起笔来再三确定过认定书上的内容就签字了,但另一个却迟迟不肯签字,表示要考虑考虑才能签字,并直接表示希望见到被认定为凶器的犀角梳才能签字。 这就非常难办了,案发现场是卫生间内,钱修带人连下水道都翻三遍了,就是没在案发现场找到凶器,最后逼的没办法了,在凶器一栏填了冰刀,根据蒋池家冰箱里的冰盒,做了无数次实验好歹证明出爱丽丝有自己冻冰刀的能力。 却惨被大使馆督察轻松打脸,直接甩出灵犀刃在被拍卖前,挂在公网上的所有数据图,灵犀刃的刀口形状与爱丽丝身上的所有伤口都吻合,直接打破了冰刀的说法。 甚至在临走前,没签字的督察也表态了,爱丽丝的死虽是他们国家的一大损失,但人死如灯灭被哀悼一阵就会被人忘记了,可是灵犀刃是爱丽丝爷爷留下的重要遗物,也是见证了爱丽丝死亡的东西,如果警局连这么一把凶器都不愿意交出来,这哀悼爱丽丝的人会哀悼多久,做出什么有损两国交往的黑色事情,他还需要回大使馆慢慢评估一下。 话都到这份上了,傻子也能听出来,这督察是奔着灵犀刃来的,苗龙飞客套的假大空太极打了半天依然没把对方送走,对方甚至提出要在三天内见到灵犀刃,否则认定书上不仅不签字,还要把钱修认定的凶器冰刀论公布给记者掀起舆论压力。 苗龙飞知道这督察的意思暗指什么,还是没敢答应依旧客套的说尽力找,至于找到后灵犀刃的归属问题再另协商,对方依然不满意,但也没敢逼太急,松了松口,说三天后见到灵犀刃他就在自杀认定书上签字,否则直接回国带问橙去外国为爱丽丝打国际官司讨回公道。 苗龙飞非常清楚事情的严重性,等大使馆的所有人都走了,他又单独回审讯室见了问橙。 “问橙,灵犀刃是你们莫家的,我本不该过问太多,现在这种外压情况下我希望你能明白,咱们都是底层的小人物,国与国之间上升到一定高度的问题,是需要割舍掉某些东西的,你能把灵犀刃的事全权交给契管局处理吗?” 苗龙飞非常犹豫的征求问橙的意思,他毕竟是分局局长既想以最小的损失解决掉这个问题,又害怕问橙会同意,一旦她放弃灵犀刃的所有权,契管局找到后直接除灵,灵犀刃的最终结果就算不被外国人带走也会被四护法中出价最高的那个收藏,七元老手上能用的兵刃又会少一个,离被彻底废弃又近了一步。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灵犀刃虽是我们莫家的东西,但它犯了错杀了人我没必要包庇它,我势单力薄肯定找不到,契管局能找到也算对爱丽丝的死有个交代,我同意把灵犀刃交给契管局了。” 问橙根本没迟疑,把自己想的都说了,苗龙飞立刻叹气了口气,虽听到了对七元老来说最不利的结果,但以局长的身份来说,这个结果又是最正确的选择。 “你既然同意了,回家好好休息吧,剩下的请相信我们也必须要相信我们!” 苗龙飞这两个我们,一个是指钱修代表的重案组,找到拿走灵犀刃的人,一定会给问橙一个交代;另一个是指契管局,一定会将灵犀刃内的兵灵消灭,给莫家一个交代。 “我有个要求可以提吗?” 问橙看苗龙飞的反应怪别扭的,又喜又悲的,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但自己家的东西犯了错,直接让自己回家等消息,这事绝对不行! “什么要求尽管提,灵犀刃也算老物件了,虽说是你们家旁系做出来的,里面能出来兵灵就算是把好东西了,你放弃它对莫家来说就是一大损失!” 苗龙飞同意问橙随便提条件,问橙赶紧开口到:“我要参与进去!亲手找到灵犀刃,算对我家祖宗有个交代了。” “你同意加入契管局了?” 苗龙飞一听问橙要加入进来非常高兴,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激动的再次跟问橙确定。 “嗯,但是是临时的!只是为了找灵犀刃,毕竟是我家祖上的东西,就算被我败家败出去了,临别前我也得摸摸它是个什么东西吧。” 问橙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尴尬一笑,瞬间觉得自己像个把祖上产业卖了的败家子。 “好,没问题,临时的也可以,稍微适应一下也算是为了以后正式加入做准备。” 虽然已经说清楚了是临时的,但苗龙飞还是很高兴,至少问橙对另一个世界不抵触了,这就是好的开始,七元老的后人们一定会再次团结起来的。 “嗯,那我就不回家了,您直接告诉我应该做什么吧。” 问橙看到苗龙飞依然很开心,自己也安心了不少,询问着接下来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去鉴定科,等青云出验灵报告,你送去火葬场旁边的商业街,找你济南爷爷,让他盖章确认上报,他会安排人手帮你的。” 苗龙飞简单布置一下,非常满意的给青云打电话让她来警局验尸,顺便帮问橙开门让她先去鉴定科等着苗青云。 第七十六章活蹦乱跳 “济南爷爷?他和我爷爷做了二十年的邻居,居然是深藏不露哇!我要不接触这行根本不会想到一个做寿衣的老人还是契管局里能当家主事的人呢。” 问橙惊呼着不敢相信,苗龙飞哈哈一笑挂断电话回应着问橙: “你才见过几个契管局里的人,现在只是因为各界管理严格了,立契解契的精怪少了,契人们都为了生计不得不有两副面孔,这要再往上数一百年,契人们出行都带兵器,颇有一副江湖侠士的风范。现在就不行了,带兵器出来就要被抓进去了,大部分契人也都泯然众人矣。” 苗龙飞笑话着问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叹口气板起脸来准备去重案组,敲打敲打钱修,找不到凶器都敢开始胡诌了,这以后要真因为胡诌出了冤假错案那还了得?必须让钱修长个记性,两天内就得让他找到拿走灵犀刃的人! 问橙刚被问谦送到鉴定科,正给刘洋看苗龙飞开的取剑证明,苗青云就到了,把刘洋等人支了出去,换上防护服从冰柜中提出爱丽丝的尸体以及直播公司老板罗褚的尸体。 两具尸体并排放在法医室的工作台上,苗青云刚准备工作,抬头看了问橙一眼,发现她正用手捂着眼睛,悄悄的从指缝里偷看,又忍不住呵斥问橙: “想看你就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的还不如不看!你忘记我对你说过的吗?他们就算死了也是需要尊严的。” “你喜欢戴有黑纱边的帽子,也是为了给他们尊严吗?” “莫问橙!” “我看你帽子上别了两朵百合,一时没忍住就随便问问。” 问橙尴尬笑笑,放下挡住眼睛的手,找了套防护服戴上口罩凑过来正大光明的看着,苗青云验灵。 “我带百合花来只是因为我怕被他们缠上,目前看来这花用不上了,两个人的魂魄都被吃了。” “这都能看出来?你好厉害啊!怎么判定他们不是被黑白无常带走的呢?” 问橙一脸天真好奇的追问着苗青云,就算苗青云非常不想回答这种契人的入门级问题,还是没抵挡住问橙的这张脸,越看越像软萌的小猫,非常想伸手去捏一捏。 看着手里的解剖刀,苗青云还是忍住了撸问橙的冲动,板着脸回答着问橙的问题: “你看着这两具尸体有什么共同点?” “都是被灵犀刃里的兵灵操控着自己划伤脖子的?”问橙根本不懂就是在瞎猜。 “你那凉快那待着去吧!一个是自杀,一个是他杀伤口能一样吗?看他们的锁骨!这是与邪祟立契的记号!不出意外夜来香老板的锁骨上也会有这么个记号,如此说来他的魂魄也是被灵犀刃吃了的,就和魔族没什么关系了,那这公网背后的操控者是人是魔还要另说着……” 苗青云本来是在教问橙,一时走神又开始小声嘀咕着思考公网的事了。 问橙没听到苗青云后面小声嘀咕的话,单就现在她的注意力全在两具尸体的锁骨上。 两个人的记号都是在锁骨略微凸起的地方,皮肤被刀尖清晰的刻上一句英文: ‘Ma&039;s stuff!’ 英文后面还刻了一对拇指大小的爱心被一箭穿心的图案。 “麦克森的东西?我这么翻译对吗?我英文还凑合吧。” 问橙有些显摆的询问苗青云,想得到一点点认同,证明自己不是拖后腿的。 “嗯,你英文也就这样了吧,是这个意思,罗褚是被郑宇来在愤怒中解决掉的,所以他身上的伤很乱,这都是无意识乱划的,伤口深浅不一,但致命伤在颈部位置和爱丽丝相同,考考你,这说明了什么?” “致命伤都是同一个灵干的,只是一个是附在别人的身上划死者,一个是附在死者身上划自己!” “漂亮!答对了!你的智商合格了,我数了一下,罗褚身上被划了二十六刀,灵犀刃毕竟很小巧除了致命伤,这都是皮外伤。爱丽丝只被划了五刀,两个脚腕,两个手腕和脖子。” “哦!这个灵爱护女人!想让她少受点苦!” 被苗青云一夸,问橙彻底放飞自我了,都不等苗青云提问直接插话自以为是的抢答。 “少受点苦?你过来摸一下爱丽丝的胳膊。” 苗青云重复着问橙的话表示疑问,伸手拽问橙自己过来看。 “胳膊肿了别的没毛病啊。” “这是在生前把胳膊敲碎了!方便角度能扭曲到后背,你搭把手来帮忙给爱丽丝翻个身!” 苗青云看着问橙不懂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不再解释生前骨折和死后骨折的区别了,直接让问橙过来帮忙。 问橙也没多想,屏住呼吸伸手帮忙翻了一下爱丽丝的身体。 当爱丽丝被翻过来的一瞬间,问橙被震撼到了,爱丽丝的整个后背居然是一副肉雕画,肉雕出的图案是一只蝴蝶的轮廓,蝴蝶翅膀上的纹路只是用划痕简单标注出草图,还没开始剜肉就被什么东西打断了。 “这……这些伤口都是她自己造成的?用刀剜自己的肉?太可怕了……” 问橙乍一看还觉得爱丽丝雪白的皮肤上,一只红色的蝴蝶栩栩如生仿佛要振翅高飞,有那么一丝破茧后的新生之美;可仔细一看,蝴蝶轮廓上的凹痕足有一厘米深,问橙只觉得自己后背发麻,仿佛有刀刃在自己背后剜划着自己的皮肤。 “你这就害怕了?再跟你说点更刺激恶心的,刘洋给我的验尸单上说爱丽丝的胃部检测出……” 苗青云看着问橙有些颤抖的后退,将后背贴在墙壁上,眼神四处乱看似乎是想转移注意力,一时兴起拿起刘洋给的尸检报告想和问橙开个小玩笑。 “哇……”问橙已经想到会是什么了,胃里一阵翻腾扶着墙不断的干呕着。 苗青云从口袋中拿出纸巾递给问橙,顺便拍拍她的肩膀略有感慨的说着: “我看过你的口供,爱丽丝应该感谢你,也许就是因为你敲门敲了五分钟之久才让她早些解脱,不然等整个后背上的肉雕纹身完工,再将剜下来的肉条全部吞食,至少要意识清醒的承受两个小时的痛苦,那种非人的待遇对于她来说太过残忍了。” 第七十七章得过且过 苗青云的手不断拍着问橙的后背,本想让她好受一些,却让她更觉得恶心了,恨不得将整个胃都吐出来。 “灵犀刃内居然封印了一个变态!也就幸亏那东西她死了,如果她还活着绝对是个冷血无情以折磨人取乐的病态杀手!” 问橙缓了许久才好受一些,用纸巾擦着嘴吐槽着灵犀刃的可怕。 “你自己家铸造出来的兵灵你还嫌弃?养不了父之过!该好好反思的是你自己。” 苗青云又确定了几处伤痕,正记录着判断结果,听到问橙的吐槽毫不客气的回呛。 “胡扯!灵犀刃又不是我打造的!自然不是它爹,怎么教它?再说了里面那有什么兵灵,指不定是我奶奶从哪里收了个厉鬼……” 问橙意识到自己因为不服气话赶话说多了,赶紧用纸巾挡住嘴,谨慎的看向苗青云,她似乎已经听到了自己刚才的话,手里的笔已经停了下来,正低着头挑眉抬眼看着自己。“你是说灵犀刃里根本没有因为被怨气侵蚀而魔化的兵灵?”苗青云放下手中的东西,将手背在身后,向已经退到墙角的问橙走了过来。 “我刚才是口误,有……有兵灵,兵灵……兵灵我会好好教的……” 问橙慌乱的解释着,尽量避免与苗青云眼神上有任何对视。 “啪!”苗青云的手拍在墙上再次询问问橙:“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灵犀刃中到底有没有兵灵!” 被苗青云壁咚,让问橙更加紧张了,两个人的气场悬殊巨大,问橙只能如实交代: “没有!莫家旁系造的兵器怎么可能会有兵灵,灵犀刃只是个空壳,我奶奶莫尚歆用它当容器禁锢了个魂魄而已,就这么简单一件事,我也不是有意要隐瞒的,只是你们都认为里面有兵灵,我再说没有怕你们失望。” “为什么要失望,没有就没有呗,弄这些虚的就没意思了,厉鬼作祟花钱请阴兵就可以了,费用你出,不贵,也就十万块钱。” 苗青云盯着问橙的眼睛确定她没骗人,收回手转身走回解剖台旁,在结论上随手写下‘厉鬼作祟,无需契管局插手’ “十万RMB吗?” 问橙听到价格眼睛都瞪大了,震惊的确认着价格。 “嗯,不然呢?你不会觉得是十万冥币吧?呵,那根本不可能,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寸步难行,除非你认识真有道行的修行人士,不然你就是在多管闲事!” 苗青云看着问橙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有十万块钱,不自觉的露出鄙夷的冷笑,七元老之一的莫家后人拿不出十万块钱来,说出去骗鬼都没信的。 “你们不就可以除这个吗?还用花钱请外挂?开什么玩笑!有钱烧的吗?” 问橙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只要能告诉自己灵犀刃在那里,自己提着青铜剑就能解决的事,凭什么花十万去孝敬阴司的鬼差,自己又不是烧包根本干不出这种傻事。 “我们是可以除掉它们,但为什么要去除呢?言家的下场你不会没听说过吧,除灵不净惹怒怨魂,对方用自己的全部修为和魔族余孽立契,放弃轮回转世的机会借魔族的力量,带走了言家十个孩子!十个啊!这就是十条性命!魂魄一旦化作厉鬼就会头脑简单,完全就是一根筋钻进牛角尖内,根本不会轻易解脱听你鸡汤连篇的嘴遁!” 苗青云将手里的鉴定书狠狠甩在解剖台上,用手拍着解剖台神情激动的借言家连失十子的悲剧教育着问橙。 “你是怕惹事祸及整个家族连累后代对吗?” 问橙听明白了苗青云的意思,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契管局各司其职绝不越权。 “不然呢?谁还没年轻过,谁都有过一腔热血,曾经我也是差点为了言家闺女的安全两肋插刀过的,只是……被现实磨平了棱角罢了……” 苗青云有些失落的感慨着,这一刻让她想起了过去那些力不从心的时刻。 看着苗青云双眼失神陷入回忆,问橙鼓足勇气走到解剖台旁边拍着解剖台和苗青云叫嚣到: “我反正没钱,我奶奶留下的厉鬼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最多……最多就是有点变态,光靠青铜剑我绝对可以摆平那个女鬼的!你把爱丽丝的爷爷放出来给我指个路就行,我要用实际行动证明穷就要靠自己!” 问橙连工作都没有,根本不可能有十万块去请阴兵,这本就是自己的家事,用青铜剑负责到底也是必须的。 “你是有多穷?十万而已!你们家没有副业吗?我努力修复十五具尸体就能把这钱赚回来,你能走捷径却要以身涉险,我看脑子有病的是你才对!” 苗青云被问橙的态度气炸了,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抢破头往里面挤,莫家怎么就教出这种半吊子后人。 二人僵持不下之时,问谦提着晚饭推门进来,对着问橙高兴的说: “妹,你运气不错,今晚食堂有青椒肉丝盖浇饭!” “哇……”听到肉丝两个字,问橙又干呕了起来。 “怎么了?” 问谦赶紧跑过来拍问橙的后背,无意中看到解剖台上爱丽丝后背的蝴蝶肉雕,胃里也跟着一阵难受翻腾着干呕起来,拉着问橙就往解剖室外面跑。 “虽然不得不信她是自杀,但她后背的伤实在太反常了,那位置自残根本办不到。” 问谦回忆起爱丽丝后背上的肉雕纹身,瞬间觉得手里的青椒肉丝饭不仅不香了,还有些恶心。 “哥……我饿了……哇……” 问橙毕竟是一天没吃东西了,闻着盖浇饭的味道就馋,可生理上一想起米饭上浇的是肉丝,胃里就难受忍不住继续干呕。 脑海中不断闪现着爱丽丝的胳膊因为骨折,扭转成不可思议的程度,手里拿着灵犀刃不断在身后刻画,带血的肉条从后背上被削下来滴落到地上……那画面太渗人了! “瞧你们两个那点出息!这就受不了?我把报告改了,你们去找济老头吧,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事就过去了,我总不可能真的让你这个愣头青去送死吧!” 第七十八章整不会了 苗青云拿着改好的鉴定报告从解剖室内走了出来,将两张纸塞进了问橙手中。 右下角的鉴定结果已经改成了‘印迹伤口统一,属于兵灵入魔作祟,必须由契管局出面解决。’ “青云姐姐,谢谢你。” 问橙拿着鉴定结果正强忍着恶心高兴呢,不知道该如何感谢苗青云,一把抢过问谦手里的盖浇饭塞给苗青云。 “你们赶紧去吧,我只能帮到这里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苗青云看着盖浇饭苦笑一下,硬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转身去鉴定科将青铜剑拿了出来递给问橙。 “嗯!” 问橙接过青铜剑很认真的对着苗青云重重的点头,气氛本来很和谐,有种家里不成器的女儿要被委以重任的悲壮感,结果还没悲壮几秒,问橙就转头对问谦说: “老哥,咱们走!先去吃饭。” 苗青云的表情僵在脸上,久久不能平复,她感觉自己相信了一个傻子,被个根本不懂规矩的愣头青带着热血了一把。 “青云,你看到刘洋了吗?我需要再看一遍尸检报告,我那份被苗局借走了。” 此时钱修跑过来要尸检报告,苗青云转身去取,顺便将手中的盖浇饭一并给了钱修。 “天不早了,你还没吃晚饭吧,尸检报告和盖浇饭更配呦!” 苗青云转身就翻了个白眼,提着工具箱拿着红伞离开。 钱修还有些激动的对着苗青云的背影喊谢谢,根本不知道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盖浇饭。 出了鉴定科,苗青云随便找了个花坛将红伞打开,洛丽塔小萝莉又乖巧的坐在了苗青云肩膀上,麦克森的一半魂魄落在花坛中,蜷缩成一团颤抖着往树根上依附,想吸食一点地气。 “我可以放了你,但我有个条件。”苗青云说着打开工具箱,将浸泡了麦克森另一半魂魄的瓶子取了出来。 “什么……” 麦克森被那个瓶子侵蚀到魂魄支离破碎,非常小声的询问着条件,只说出两个字就已经筋疲力尽到需要钻进土里吸收地气。 “缠着莫问橙,让她对你负责到底,她不把你的事情解决完你绝对不可以回阴司。” 苗青云说着将瓶子打开,歪头夹住伞柄,用镊子将那张被盐焗水泡的人皮取了出来甩在地上。 麦克森马上脱离那块皮肤,魂魄重新凝聚在一起,一半身子扎进土里继续吸收地气,依旧很轻声的询问着苗青云: “你与那个少女不是一起的吗?为什么在救了她以后又要害她?” “你会放弃寻找你的夫人吗?” 苗青云没有回答出自己真正的目的,而是反问麦克森。 “不会!”麦克森丝毫没有犹豫坚定的说着。 “既然你目标明确那就没有超度的可能,我不想被你缠上殃及家人,让你回去继续祸害莫家就是我最好的选择。” 苗青云冷冷的回答完,手持红伞提着工具箱转身离开。 麦克森瞬间就认定了苗青云是那种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可以阴一套阳一套的双面坏女人。 兄妹二人这边正准备去食堂吃饭,刚好撞上了吴郝,他刚从数据库出来,想去跟钱修说自己的新发现,在修复的监控录像中找到了那个头戴深色棒球帽,身材瘦弱的人了。 监控录像甚至还拍到一个重要画面,是那个人逃跑时抬头看到监控的正面照,吴郝直接打印出来马上跑着去给钱修送过去。 问橙和吴郝擦肩而过的瞬间,出于好奇偏头看了眼吴郝手里拿着什么,当看到是头戴棒球帽那人的截图,问橙立刻抬手抓住了吴郝的胳膊。 吴郝这才发现兄妹二人,赶紧跟问谦打招呼,问橙趁两个人客套的功夫抢下吴郝手中的纸,越看那个人的脸越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了。 “这个人我绝对见过,他的脸怎么这么熟呢?” 问橙还想再仔细看看,手中的纸就被吴郝抢走了。 “莫哥,你快管管你妹妹吧,她这样太影响我们办案了。” 吴郝随便抱怨一句,不等问谦回答拿着截图就往重案组办公室跑,苗局只给了两天的时间找这么个人,自己动作慢了老大就该生气了。 “哥,那个人我肯定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 问橙还在回忆着那个人到底在那里见过。 “是是是,你说你见过就是见过了,好好想,想起来在那里见过一定要跟我说,我把你说的话再原封不动的转告给钱修。” 问谦从问橙背后捏着她的肩膀,敷衍的回应着她,推着她去食堂找饭吃。 等兄妹二人赶到食堂时,两个人全傻眼了,剩下的菜全是带肉丝的,什么鱼香肉丝,京酱肉丝,干煸肉丝,连面都是肉丝面,兄妹二人对看一眼,脑海中同时闪过那只红白相间的肉雕蝴蝶,两个人一同跑出食堂,趴在花坛旁再次干呕起来。 “回家吃吧,昨晚不仅有蛋糕还有排骨牛排,爸妈没少下功夫庆祝,咱们现在回去说不定还有昨晚的剩饭可以吃。” “好主意。” 问橙同意着问谦的提议,两个人带着青铜剑奢侈的打出租车回家。 一到家就看到餐桌上整整齐齐的扣了十多个菜,激动的问橙脱了鞋子,马上去洗手找筷子吃饭。 兄妹二人刚坐在餐桌旁准备开吃,就被闻静拦住。 “你们饿,我们也饿,赶紧去叫你们老爸吃饭,我们两个为了你们可是提心吊胆一天一夜了,要吃饭也要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才能吃。” “好哒!知道了!我去叫老爸,让他看看宝贝女儿回家了。” 问橙从桌旁站起来去楼上请莫大宝下来吃饭,顺便伸手抓了只醉虾塞进嘴里。 莫家的房子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有两套,楼下404的户主是莫大宝和闻静,楼上504才是问谦自己花钱贷款买的房,只是房子刚到手,房本还没捂热乎,就被莫大宝临时征用成工作室了。 加上当时闻静的直播事业非常红火,天天不回家,住在公司里和团队一起随时待命,只要有金主爸爸给货源,商品价能压到全网最低,半夜三点都开播。 ( 第七十九章乱七八糟 没了老妈的正义庇护,问谦的房子算是彻底被莫大宝霸占成了自己的私人工作室,一百六十平的房子至今没买家具,一进门就是各种写作素材。 像是人体骨架、器官模型、经络挂图、运动器械、女妆用的全套东西礼服化妆品……等等乱七八糟各种杂物,只有你想不到,就没有莫大宝不涉猎的。 问橙敲敲门无人回应,只能自己从脚垫下面拿出备用钥匙开门进屋。 “老爸,我平安回来了,下去一起吃饭吧,我都饿了,一会还要跟哥哥出去看济南爷爷呢,老爸!莫大宝!” 问橙站在门口大喊依旧无人应答,房间里只回荡着自己的声音。 “老爸,你别吓我,你不会是又把自己饿到低血糖,晕死过去了吧!” 问橙一脚踢开挡路的篮球,往厕所跑去,篮球撞到了恐龙骨架模型,骨架压倒了女装衣架,衣架前端挂着的年画娃娃头套正好砸在了问橙头上。 “莫大宝!你真是我亲爹吗?堆一屋子垃圾坑死我了!” 摸着被砸肿的额头,问橙抱怨着一脚踹开卫生间门。 莫大宝此时就坐在浴缸内戴着耳机,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老爸!你看看我,我被你的娃娃头砸破相了!” 问橙有些撒娇似的走过去,刚想抢莫大宝耳朵上的耳机,被莫大宝严肃的瞪了一眼“嘘!” “又找到素材了?看什么呢?我也一起看看。” 问橙知道老爸此时是在认真的找灵感,根本不敢造次,乖巧的站到莫大宝身后。 此时的电脑屏幕上是个诡异的直播间,镜头怼在一块紫色的丝绒布上,四周什么也没有,只有布上面放着一块金牌。 金牌下面放着一块标价牌,‘6万欧元起’ “这是什么奖牌这么值钱,六万欧元!” 问橙拍拍莫大宝的肩膀询问着。 莫大宝将耳机摘下外放声音,直播间内的声音传出,声音经过机器处理的拍卖师正在介绍着这块奖牌,奖牌主人是著名运动员,出了飞机事故,她的母亲为了钱,在此出售这枚全世界只有五块的终身成就奖牌。 “老爸,这是什么拍卖会?” “已故名人遗物秀,上一件拍品是个已故著名女明星的原味内衣,被脑残粉六万美元拍走了,这奖牌已经算是给死者最大的尊严了,还有人留言要他的底裤,被他母亲拒绝了。” “咦,这都是群什么变态,为了钱连底线都不要了吗?” 问橙感觉到有那么一丝恶心,活着风光无二的人,死了却要被如此羞辱。 “网络时代就是这样的,又不用露脸,用个假名字假身份只要你够无聊什么都能拍到。” “好像也是,那你不会也……” 问橙后知后觉,有那么一丝鄙夷的看着老爸,写书写到疯魔的男人,连死者的遗物都不放过买回家找灵感。 “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我只是看看连入场价都付不起,连这号都是借的朋友账号,只为了解一下黑市拍卖找找灵感。” 莫大宝一看问橙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被女儿鄙视了,赶紧慌乱的解释着自己的无辜。 “知道了,你现在只是一时的没钱,等有钱了你说不定真的会拍个什么遗物回来当宝贝供着。走吧,该下楼吃饭了。” 问橙伸手想关平板电脑的屏幕,此时奖牌被拍卖了出去,三十万欧元成交,随后换上下一件拍品,莫大宝好奇下一个拍品是什么,伸手拦住了问橙的手,等待着紫色丝绒上的东西被替换。 “这件拍品是由已故超模爱丽丝小姐家的佣人提供,看过爱丽丝推特的人都应该知道,她的最后一条推特是找到了爷爷的遗物。” 拍卖师还在讲着屏幕底下的互动框已经刷屏了,疯狂的粉丝们都在说着这是黑犀角梳,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出价了,却没有一个人质疑犀角梳的来历。 “没错是犀角梳,但它有一个属于它自己的名字‘灵犀刃’,爱丽丝小姐刚刚过世,警方还在追查这个物品的下落,它极有可能就是毁了爱丽丝小姐的凶器,同时它也是被佣人偷出来的赃物。按规矩拍下此物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同样价格也会非常优惠,只是正常拍价的一半,可以接受它带来一切负面后果的人,请出价!” 拍卖师说完,在灵犀刃下面放上竞拍价‘7万美元’的标价牌。 互动框里出价的人瞬间沸腾了,灵犀刃一路飙升到一百万美元。 “就是这个梳子,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唉,咱们莫家的东西就是值钱啊,唯一可惜的是拍卖它的人不是我!” 莫大宝看到梳子,回忆起在饭店男士洗手间内发生的灵异一幕,忍不住感慨,自己看着自家的东西被别人拍卖,钱还不给自己,自己又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隔着屏幕感慨两句。 问橙看着灵犀刃要被人拍出去了,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错了,直接在电脑键盘上敲下了一个亿,还发送了出去。 “头喜欢扎马桶里的这位先生,请问你这一个亿是美元吗?” 问橙这一个亿发出后互动框停止了刷新,根本没人接价,拍卖师立刻根据昵称询问着。 “头喜欢扎马桶里?这是你朋友的昵称?” 问橙被这奇葩的名字震惊到了,僵硬的转头看向老爸确认拍卖师问的是自己。 “一个亿啊!我滴个乖乖啊!问橙你就是把咱们全家卖了也没有一个亿啊!” 莫大宝根本没有回答问橙的问题,光看着一个亿的金额已经被吓傻了,拽着问橙的胳膊使劲摇晃着。 “头喜欢扎马桶里的这位先生,如果您没有疑义,我就要敲锤了。” 拍卖师的声音再次从电脑内传出来,问橙本来想打‘没有那么多钱’,但被老爸猛的一晃胳膊,只打出了‘没有’两个字就发了出去。 “恭喜头喜欢扎马桶里这位先生,爱丽丝小姐的遗物归您了!客服会联系您办理后续手续的。” ( 第八十章先声夺人 “要我付款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问橙听到拍卖师的声音,知道大局已定自己也不可能再撤回消息了,推开抱住自己胳膊崩溃到哭泣的老爸,努力克制着自己颤抖到紧张的手在屏幕上打出自己的要求。 拍卖师迟疑片刻没有立刻回复,先安排手下去问老板的意思,因为在这里是不允许提额外要求的,谁破坏规矩就要被踢出去。 但这个人出的数额又如此之大,自己随便把人踢出去很容易得罪老板。 也就在这询问老板的片刻,问橙抢下老爸的手机马上给哥哥打电话。 “哥,老哥,马上联系钱修,我要帮他破案了!”问橙激动到说话都是哆嗦的,她没想到找灵犀刃会如此容易,完全就是送上门的机会。 “问橙?你就在楼上不下来吃饭,满脑子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破案要那么容易重案组就不会天天加班了。” 问谦确认号码是老爸的,没搭理问橙说的胡话,反而催促着她下来吃饭。 “我……我出一个亿要把灵犀刃买回来。” 问橙正想跟问谦解释,电脑另一端传来了拍卖师的声音: “只要您能出一个亿,要求随便提!” 这回轮到问橙慌了,刚才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才说的有要求,自己连一千块都没有哪来的一个亿,至于这提要求……提什么要求才能显得自己像个有钱变态呢? 问橙正跟问谦解释着网络拍卖会的经过,想问他提什么要求显得自己够变态,莫大宝却已经把要求打进了互动框内。 问橙刚跟问谦商量出结果,正想输入:‘我要在我规定的地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看到了老爸的留言: ‘我要娶那位佣人,把她的地址一并发给我,我可以再多加五百万。’ 问橙瞪大眼睛看向老爸,已经对老爸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老爸不愧是职业网文枪手,完全就是把有钱变态的心理揣测的透透的了。 有钱人怎么可能做赔本的生意,花了钱,娶了人,钱兜兜转一圈又回到自己手里了,这招简直完美,最多只是赔一点拍卖费。 电脑另一端陷入了沉默,拍卖师根本无法回应,只能继续上报询问自己的老板,现在这要求已经是非常严重的违规了,每个进直播间的人都知道,两头的人是不能见面的。 现在只有一种可能了,买家根本出不起一个亿,纯粹就是警方偷了个老会员账号来钓鱼执法。 老板现在只要点头封号,自己就必须退出直播间立刻坐飞机去外国避难了,不然自己一旦被抓就会被老板安排人灭口。 “老爸,你真是绝了!这么变态的要求你怎么想到的,老哥正在联系钱修,咱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凶器和偷凶器的人一锅端了!” 问橙激动的拍着莫大宝的肩膀夸赞着老爸的机智。 “我们老板同意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已经安排好了房间,这是地址,卖家爱丽丝的佣人会在这个房间里等着你的,希望你带足现金或银行卡,祝你今夜愉快!” 拍卖师说完后,整个直播间突然黑屏,只有地址被放大在屏幕上。 问橙赶紧对着地址拍照确认,莫大宝想退出直播间,却发现电脑已经中病毒了,屏幕上循环播放着这个地址无限放大回缩的字幕。 “闺女,这事有蹊跷啊,电脑坏了!” “坏就坏吧,一台电脑而已无所谓,我走了去找一个亿。” 问橙根本不知道黑客的厉害,对自家电脑已经被黑客入侵的事一无所知,还拍着莫大宝的肩膀安慰他别放在心上。 他们根本不知道父女两个人刚说的这两句话,已经被传到电脑另一端了,刚才拍卖师的沉默不回复只是为了给黑客提供时间,入侵莫大宝的电脑安插窃听软件。 此时电脑另一端一位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单手拿着耳机听着父女间的对话,另一只手撸着趴在腿上的狼崽子,因为伙食非常好的原因,这只狼崽比离开莫家祖宅后更肥了。 “呵…有点意思,有钱人家的父女?是这父亲想要娶个小的,还是这女儿是蕾丝?喂,对方的账号注册信息查到了吗?真的能出的起一个亿吗?” 男人听完父女的对话,不自觉的发出轻蔑的笑声,嘲讽一番后,转头看向邻桌正在忙碌着敲击键盘的人。 “账号id的初始注册信息以及上次登陆地点,查到契管局的公共ip池就追丢了,应该是四护法之一,不然根本没人能出的起一个亿,但这对父女目前所在的地址已经解密出来了,就在d市。” 电脑前忙碌的人收手了,擦擦额头上的汗,瘫坐在老板椅上。 “哦~契管局啊,那就更有意思了!你不是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吗?那就去房间里等着吧,连灵犀刃也一并给你!你只要把第一个进入房间的人杀了,借我们公网的钱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黑暗中的男人挥挥手,手下将装在盘子内的灵犀刃扔到地上,甩到女人的脚边。 “杀……杀人吗?我……我怕……” 跪在地上的女人听到欠款一笔勾销后,根本没考虑就将手伸了出去,但在听到是要杀人后,又颤抖着将本来都伸出去的手收了回去。 “你怕?你怕还借?利滚利啊!五千万都有了,豪车好房享受过以后不想为自己的错误负责了吗?” “不是……我……我……” 女人还想解释,给自己的奢侈找个辩解的理由。 “我不喜欢听解释,我只看结果,要是那个人死了呢,你就无债一身轻,去外国躲几年就能继续逍遥做人,可你要是拒绝了呢,直播间最近非常缺玩具,好多大客户都在等一个可以被他们肆意折磨的玩具,你长这么漂亮去玩玩没问题吧?” 男人不急不慢软绵绵的声音非常好听,但说出来的每个字就像一把把尖刀正中女人的要害,只是稍作犹豫,跪在地上的女人就坚定的抓起地上的灵犀刃肯定的说: “我可以去!但撤退的机票要先给我。” 第八十一章乐不思蜀 黑暗中的男人没有再说话,站在女人旁边的手下,一左一右将她架出房间送去指定地点。 “灵犀刃里好像有兵灵,你不放出来玩玩吗?” 看着女人被架走电脑桌旁瘫坐在老板椅上的黑客,询问着隐藏在黑暗中的公网老板。 “你果然还不懂我,我一向喜欢乱,敢把灵犀刃给她自然是准备好了乱上加乱了!哈哈……” 开心的大笑声从黑暗中传了出来,黑客看着自家老板宠溺的抿嘴一笑,伸手敲击键盘,电脑画面切换成了一间酒店房间内的景象。问橙下楼后本想等老哥联系上钱修,在有个保护伞的情况下再去那个地址见见偷灵犀刃的人。 但无论问谦如何解释,就算把问橙拍的截图给钱修看,钱修也不信会有这种好事,找什么什么自动送上门,只是敷衍的说会过去看看,实际上则是带队去D市最高级的盛宴小区抓拿走灵犀刃的人。 根据电脑数据库的人脸分析,头戴深色棒球帽的人居然是:D市电视台新闻八点档的前主持人蓝天。 联系上电视台负责人后还真确定了,就是蓝天本人,因为傲慢打压新人,制造假新闻等违规行为,被电视台踢出节目组,成了一名街拍记者。 街拍记者的收入根本支持不了蓝天的夸张消费,所以她主动跟电视台申请开了个新栏目做娱乐记者,抓拍了两个当红小鲜肉的猛料后大赚了一笔,最近在跟进爱丽丝与东方神秘未婚夫已同居的大爆料。 为了能拍到爱丽丝神秘的东方未婚夫,蓝天不惜花重金就在浮云小区里买了一套房,方便监视偶尔出现的爱丽丝。 这也就解释的通为什么她在拿走灵犀刃后,能准确的找到保安室的配电室并进行破坏,还能避开前去查看的保安,这一切只是因为她就住在这个小区里。 钱修先安排人手去浮云小区请蓝天回来聊聊,结果到达现场后人去楼空,在查她的资产时,发现她还有一套盛宴小区的顶级豪宅,小区监控也已经调出来了,可以确定当天下午蓝天开车回家后人就没离开过小区。 钱修这才又带人和自己一起去,准备连夜突袭逮捕蓝天找回灵犀刃,正要出发,问谦就来电话了,说问橙无意中进了个直播间看到了灵犀刃,还出价一个亿要买下灵犀刃。 钱修听到问谦这么说已经初步断定这是假消息了,先不说这无意进入直播间是怎么个无意法,单就出价一个亿买灵犀刃就是无稽之谈,灵犀刃现在只可能在蓝天手里,她就算要拍卖灵犀刃也要出小区才可以,人都没离开过小区,怎么拍卖的灵犀刃?拍卖团队就藏在小区里吗?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胡扯的事情。 刚想跟问谦解释自己不信,问谦连地址截图都已经给自己发过来了,看了一眼地址‘盛宴门庭大酒店十楼1062’。 钱修随便定位了一下,发现这个酒店在盛宴小区的门口,与盛宴小区就隔了一条马路,还是同一个开发商开发的产业,反正自己也是要去盛宴小区的,随口便答应下顺路就去盛宴门庭看看。 问谦可不知道钱修那边的情况,觉得钱修这就是同意了,便挂了电话给问橙比划了一个搞定的手势,兄妹二人还开心的击掌,盘算着吃饱饭后拿着鉴定书去找济南爷爷,让他安排契管局的人和自己一起去盛宴门庭对灵犀刃除灵。 兄妹二人还在商量中,屋内的电灯突然忽闪一下熄灭了,屋内陷入了一片漆黑,此时的闻静正在倒水,扔下水壶骂骂咧咧的去找手电筒,要去修保险丝。 “这破小区电压总是不稳,要不是问谦房子也买在这里了,咱们就应该攒点钱,收拾收拾搬家!你们两个先别偷吃,我去换上保险丝,顺便接你们老爸下楼,他连打雷都怕,突然断电肯定吓的他躲在卫生间里不敢乱动……” 闻静还在絮叨着,手上已经摸到手电了,开门刚要出去,门外一阵寒风袭来,灯突然又亮了。 闻静刚想发表意见夸物业办事效率快,问橙突然大叫一声双腿猛的蹬着地面后退,从餐椅上摔了下来。 “灯都亮了,你叫什么?” 闻静关上门,走过来扶问橙起来,她没有看出屋里那里有问题,问谦却捂住嘴趴垃圾桶旁吐了起来。 “你妹妹摔地上了你不扶,又在这里跟着闹什么幺蛾子?” 闻静嘴上嫌弃着问谦,还是伸手拽了块餐巾纸递给问谦,顺便把问橙从地上扶起来。 “妈,没什么事,你就上楼去接老爸吧,我们绝对不偷吃!光看着就恶心饱了。” 问橙三根手指并拢放在脑袋旁边,向闻静保证着,眼神偷瞄一眼桌子,恶心的捂住嘴差点吐出来。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说饿的也是你们,吐的稀里糊涂的也是你们,算了,我先去找你们老爸,你们这就是欠饿!这么好吃的饭看一眼还能吐了?” 闻静数落着自己的一双儿女,顺便伸手从餐桌上抓了块排骨,拿着手电筒要上楼去叫莫大宝下来吃饭。 很平常的一个小习惯,在兄妹二人的眼中却是,闻静抓了半只癞蛤蟆拿在手中要往嘴里送,蛤蟆腿还一蹬一蹬的作着最后的挣扎。 兄妹二人同时被恶心到了,待闻静离开后,一个抱起垃圾桶,一个直奔厕所,两个人恨不得把胃吐出来。 在灯熄灭再亮起后,桌上那还有什么美食可言,全是蜈蚣、蜘蛛、癞蛤蟆、菜蛇之类的活物,被活生生的切成块,一块一块的摆在盘子,蛇头癞蛤蟆之类的眼珠居然还会动,这随便看一眼都会被恶心到头皮发麻。 问橙从厕所里出来,就拿起了青铜剑,先把小心的契剑还给问谦,在握住剑心的契剑使劲甩着手,似乎要把他晃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敢在我家搞恶作剧!你难道不知道我手里有青铜剑吗?一剑下去你就魂飞魄散了!用这种恶心的五毒障眼法吓唬我们,你是不想活了吗!” 第八十二章心猿意马 问橙自己是害怕的,却要强装出不害怕,对着空餐桌叫嚣。 问谦擦擦嘴,捂住右眼,用左眼打量着屋里的一切,在餐桌主座位上找到了一位脖子上挂着老式相机的外国鬼,伸手拍拍问橙给她提示,让她对着主座砍过去。 问橙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在确定位置后抬剑劈了过去,虽被麦克森躲了过去,但还是伤到了他的耳朵,被青铜剑划伤后的麦克森再想隐身,也躲不过问橙的双眼了。 “居然是你这个外国佬!苗青云放你出来了?” 问橙看到是他又惊又喜,既庆幸他被放出来了,又害怕他会缠上自己。 “她确实放我出来了,也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来找你了却心愿!我要见到灵犀刃,并且毁掉它!放小景出来!” 麦克森摸摸自己的耳朵,耳垂被削下来一块,伤口像泡在硫酸里一样被自己看不到的东西腐蚀的生疼,不亚于被苗青云泡在罐子里。 “小景?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你是在车里时用剑抵住我脖子,让我带你去找灵犀刃的那个鬼。” 问谦听到小景这个名字愣了一下,回忆起在车里被他威胁时的事情。 “没错是我,你们不问我小景是谁吗?” 麦克森爽快的承认了,见兄妹二人一点也不惊讶,他主动问兄妹二人问题。 “灵犀刃里封着的兵灵呗,你让我找灵犀刃不就是为了她吗?只要思维正常的,都能对上号了,你和小景是恋人,你为了回国抛弃了她,她因爱生恨成了厉鬼被我奶奶收了,你打听到她被囚禁在灵犀刃里,就算做鬼也要等着她一起,不就是这么个套路吗?” 问橙已经把麦克森和小景带入了老爸常用的虐恋文套路里了,两个相爱的人总被现实拆散。 “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我和小景是被现实硬生生拆散的苦命恋人!我对她才是真爱!怎么会是你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关系。” 麦克森正辩解着,问橙还想听听他的故事,青铜剑里发出的小心的声音: “呸!从古至今就没有一个负心汉肯承认自己是负心汉!你也不例外!你敢说说你和景疯子是怎么认识的吗?” 小心鄙视着麦克森的同时,又借着他耳垂上的伤口,猛吸几口他自身散发出来的怨气,一不留神吃掉了他一只耳朵。 “啊!”失去一只耳朵的麦克森发出惨叫,疼的他在地上打滚,口袋里的照片散落在地上。 “什么情况?我根本没碰你,你就算碰瓷也碰的专业一点啊!” 问橙看着麦克森捂住耳朵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举起双手以示清白,表示自己根本没碰过他。 “与你无关,是我饿了,需要食物恢复能量,你和剑心一起下万鬼刹的时候差点把命搭上,我想显形就必须吃点厉鬼补充下能量。只要是被剑刃划伤的厉鬼都会与我们产生联系,我这也是本能的饿了吃两口垫吧垫吧。” 小心正跟问橙解释着原因,问谦已经将地上的照片捡了起来,看了几张后气愤的将一摞照片全摔在了桌子上。 “麻蛋的,这就是个人渣,变态!你是怎么有颜面苟活于人世的!不对,你已经死了,你这种鬼!就该下地狱!十八层地狱挨个试一遍,让你这种垃圾也知道一下什么叫做痛苦!” 问谦愤怒的吼着,始终觉得不解气又在麦克森的身上踹了几脚。 问橙好奇照片上究竟是什么,能让老哥气到动手,走过去伸手拿起几张相片看了一下。 黑白的照片上记录着血淋淋的过去,一位又一位少女目光呆滞眼中含泪在展示着身上的肉雕花纹,她们被迫赤衤果着身体,摆出极不情愿去做的动作。 就算头发被盘的再华丽,妆容绘制的再精致,也掩盖不住她们的弱小无助,这些肉雕纹身充斥在她们身体的每一处肌肤上,不亚于给她们活剥了一层皮肉。 这些作品根本没有一丝美感,更多的是触目惊心的残忍血腥,每个人的锁骨处都刻着同一句英文: ‘Macpherson&039;s Works’ “麦克森的作品?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丧心病狂的魔鬼?你这能称之为作品吗?你这完全就是毫无人性的摧残弱小!” 问橙看懂那句英文的意思后,气到头疼,抓起桌上的所有照片狠狠的甩在麦克森的脸上,能为豺狼描绘遮羞布的人,人品果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自己现在算是明白了,灵犀刃内的兵灵为什么会变态到给爱丽丝的后背刻肉雕,原来全是跟这种洋垃圾学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们全是自愿的!她们是霓虹军人送给我的礼物,是漂亮国和霓虹国美好友谊的见证!” “我呸!我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兄妹二人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做鬼都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做人又能好到那里去呢? 此时莫大宝正挽着闻静的胳膊进门,装作非常害怕的样子正跟闻静撒娇,听到兄妹二人同时说自己厚颜无耻,非常的不开心。 “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有这么说你们老爸的吗?老爸跟老妈撒娇怎么就厚颜无耻!” “闭嘴!”兄妹二人同时转头对着莫大宝吼闭嘴,闻静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拿起了鞋柜上的鸡毛掸子,对着换鞋坐的鞋凳抽了一下。 “啪!”的一声,兄妹二人转身看向门口,一同给她跪下了。 “你们两个三天不打,准备上房揭瓦吗?” 闻静将莫大宝护在身后,板着脸严肃的质问兄妹二人。 “没有……我们只是被一个无耻之徒气到了,绝对不是故意对老爸这么凶的。” 问谦赶紧服软,跟老妈解释着,两个人是无辜的没有要针对老爸的意思。 “没有就好,洗手吃饭,屋子弄这么乱,赶紧收拾好。” 闻静放下鸡毛掸子,支使着兄妹二人干过。 问橙赶紧站起来将歪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来,拍拍上面的灰让爸妈过来坐;问谦捡起地上的照片又塞回麦克森的口袋里,将麦克森拖到一旁。 ( 第八十三章千钧一发 闻静刚带着莫大宝坐到桌子上,问谦先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老妈……你看得到照片?那刚才的蛤蟆腿?” 被问谦这么一提醒,问橙也反应过来了,看向一脸淡定的老妈,等待着她的答复。 “什么照片?什么蛤蟆腿?”莫大宝不明白问谦在说什么,也跟着兄妹二人一起看向闻静。 “你们馋蛤蟆腿了?明天我给你们买几只牛蛙回来吃好不好?” 闻静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温柔的征求着老公和孩子的意见。 兄妹二人赶紧摇头,根本不想再多看一眼与蛤蟆有关的东西,莫大宝却点头说好,但却突然敷衍的改口说自己的草稿还没保存,赶紧跑出房间去楼上存稿。 看到莫大宝离开,闻静这才松了口气说到: “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别让我再看到,你们老爸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异常,也不想让他承担闻家和莫家的恩怨。” 兄妹二人这才后知后觉,老爸以为老妈看不到什么都不知道,老妈以为老爸是普通人什么都不知道,敢情这两个人在互相骗对方自己是普通人啊! “行了,要忙什么赶紧忙去吧,带着这个外国人一起离开,走的越远越好,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家里带。” 闻静看兄妹二人的反应很惊讶,不想再跟他们解释过多,催促着他们赶紧离开去办正事。 兄妹二人赶紧抬着麦克森出门,又被老爸堵楼道里了。 “老爸,你站这有事?”问谦看着老爸站在楼道内既不说话又不让开,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我就想问问蛤蟆腿和照片是怎么回事,你们别想欺负我看不到,你们抬得又是什么?不会是鬼吧?” 莫大宝看着儿女们出门的动作非常奇怪,明显是手里扛着东西。 “我们抬的是那东西没错,但照片指的是我们从莫家祖宅拿回来的照片,老妈那么单纯真要能看到还会被忽悠着骗二十多年吗?” 问橙可算明白了,刚才老爸的电脑中病毒了,就算想存稿也没办法存了,所谓的出来存稿不过是借口罢了。 “好像也对啊,就你们妈那性格,稍微有点事都要跟我说说,不可能瞒着我的。行了,你们早去早回,大半夜的不在家待着像什么样子。” 莫大宝稍微一琢磨就放下了戒心,从兄妹二人中间走了过去,穿过麦克森魂魄时,只觉得身上一凉像被冷风从后背灌了进去,凉嗖嗖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这还真有个鬼啊?”莫大宝被冻的一哆嗦回头看一眼儿女非常惊讶的问着。 “不然呢?难道我们抬了一个麻袋吗?” 问橙被老爸这反应气到无语,知道两个人抬着异类还要横穿一下找刺激,就这智商是怎么写的书? “快抬走!以后乱七八糟的东西别往家里带,怪冷的。”莫大宝搓搓胳膊转身进屋,将兄妹二人关在门外。 “走吧,咱们今晚就是多余的了,好好去处理一下灵犀刃的事。” 问谦听出了老爸的意思,现在的他肯定装作自己很冷正和老妈撒娇呢,自己和妹妹今晚真要听他的话早去早回才会被锁在门外呢。 兄妹二人把麦克森抬到路边的花坛旁,将他扔了进去让他吸收地气恢复元气。 十几分钟后麦克森缓缓醒来,坐在草坪上抱着相机神情哀怨,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将手缓缓伸进贴在胸口内侧的衣服口袋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温柔而又伤感的看着。 问橙有些糊涂了,此刻的麦克森就像个思念妻子的普通痴情男人一样,与恋人分局两地求而不得,只能用照片以解相思之苦。 “小心,他和灵犀刃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虽然狠他狠的牙痒痒,但看到此刻的他还有那么一丝可怜。” 问橙举起青铜剑询问着剑内的小心,她想知道更多当年发生的事情,也许真的是错怪他了?毕竟万事都是双面的,自己只有知道了事情的全部,才能更好的判断对错是非。 “可怜?你脑子被门挤了吗?会觉得他可怜?灵犀刃内被关的那个女人名叫张景鸢,只是他当年迫害过的众多俘虏之一,别看他此时一副用情至深的样子,据景疯子讲他在创作欲最旺盛的几个月里,几乎每天都要凌辱刀剐一位从难民营中被抓来的少女,超过二十岁的女生都不要,就是为了追求那种凋零绽放的青春之美。” 小心听到问橙同情麦克森,鄙夷的诉说起她听来的事情,现在的麦克森还存在于人世间就是个错误,他若不是外国人,就他所犯下的累累罪行投进万鬼刹化作无意识的魂渣都是便宜他了! “你们两个争论什么都没用,他想见灵犀刃想放小景出来,当事人之间万一真的是真爱呢?咱们只是旁观者对过去没有参与没有评论权,但光看他手里的照片拿他喂了青铜剑都不觉得可惜!” 问谦看着问橙和小心差点吵起来,折中说了个比较中肯的建议。 “呵,你们两个都没见过灵犀刃根本不知道景疯子有多疯!当初莫尚歆带着我去抓她,就在她的老巢里发现了二十多个二十岁以下的少女,被她下了障眼法,二十多个人围成一个圈,每人手里有一把匕首可以随意在另一个人的背上划刻创作,那种血腥的画面见过一次就会对这对狗男女恨之入骨!” 小心越说越激动,甚至觉得他们不见面才是老天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让你说的我后背发凉,苗青云既然让他赖上我绝对是有原因的,不如就让他们见一面?再把他们一并送上鬼车,就算是我抓的邪祟了。” 问橙仗着自己可以操控青铜剑,而小心无法从剑内出来这点优势,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妹啊,难得你还有如此聪明的时候,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就去盛宴门庭捡个漏,说不定钱修已经把拿走灵犀刃的人抓住了。” 问谦同意了问橙的话,伸手抢过麦克森手中的照片,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看向自己。 ( 第八十四章心之所向 “喂,想见你老婆吗?想见就跟我们走让你们相聚一次,不过见完面你们就要一起去阴司报到,为自己做下的恶行赎罪!” “好!好!只要能见到小景,你们说什么我都可以接受。” 麦克森一听到能再与小景见面,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时刻准备着和兄妹两个一起离开,但他的眼神始终没离开过问谦手中的照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想让问谦把照片还给他。 问谦低头看了眼照片,照片内是一身礼服年轻帅气的麦克森,他怀里搂着一位头趴在他的肩膀上,背对镜头的女人,女人的后背上是一只刚完工还在滴血的肉雕凤凰。 凤首微垂,凤颈延伸至女人的脖子上,大片的羽翎被描绘的惟妙惟肖,仿佛真有一只涅槃重生的凤凰想要挣脱女人的后背腾空而起。 问谦竟一时间看的入迷了,难怪麦克森会对她念念不忘,就算是黑白照片也能感受到这只凤凰的涅槃之美。 “哥?你发什么呆?走啦,我没手机,借共享单车导航去盛宴门庭的事全要你来做,有你发呆的功夫咱们早到地方了。” 问橙伸手拽着问谦胳膊摇晃一下,提醒他该办正事了。 “问橙,这些被霸凌的女孩们如果是自愿的,那他的作品不就是艺术品了吗?” 问谦一时被这只凤凰吸引,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麦克森很有可能是征得了女孩们的同意才动刀创作的。 “如此血腥的艺术品我恐怕欣赏不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咱们的思想本就是保守的,那个时代的女孩子根本不可能会同意侵略者在自己身上,用这么残忍的方式留下时代烙印!” 问橙否定着问谦的猜测,瞟了一眼问谦手中的照片,疼痛的凄美艺术再美,也是以一个又一个女生为代价,记录着被侵略的铁蹄碾压下的伤疤。 “你们没有生活在那个年代,你们怎么就知道她们不是自愿的?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我手上的每张照片,记录下来的每位少女都是我收到的礼物,她们全部都是被自己的父母卖给了霓虹军队,比起我的残忍,她们的父母才是真的残忍!” 麦克森听到问谦在帮自己说话,马上板起脸来用不标准的奇怪口音说着普通话,斥责着问橙的观点。 “战乱之年身不由己……”问谦略做感慨将手中的照片递还给麦克森,拉着问橙向路边的共享单车走去;麦克森跟在他们的身后,在为马上就能见到小景而感到高兴。 盛宴门庭也算是D市的标志性建筑了,找起来非常容易,兄妹二人也就用了一个小时就赶到了地方。 看到警车就停在路边,问谦安心了,带着问橙直接去约定好的房间捡漏,想蹭一波钱修的劳动成果,但他却根本不知道,钱修还没来呢。 此时的钱修还在盛宴小区内安排人手,准备把蓝天堵在房间里人赃并获,将警车停在路边也只是为了防止暴露,这一举动却给问谦提供了一个错误的信息。 兄妹二人走进酒店,略做登记后直接上了十楼,在十楼一间一间的找过去终于找到了1062号房间。 当看到房门是关着的,问谦将问橙拉到身后先一步敲门,他还在想钱修来了怎么还把门给关上了,难道是任务结束了,爱丽丝家的佣人已经被抓回警局了?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打开,问谦根本没有一丝丝防备,手还伸出去要敲门,手腕上就被狠狠的划了一刀,血瞬间就浸湿了问谦的衣袖。 问谦马上将手抽回来护住问橙快步后退,想避开从房间里冲出来的这个疯女人。 对方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从房间里冲出来后,拿着犀角梳内藏的刀刃疯狂的追逐着兄妹二人乱砍,此时走廊内的监控就像坏掉了一样,在一楼大厅内的监视器上显示着十楼走廊一切平静。 根本没人知道,平静背后是兄妹二人被蓝天逼到窗口旁,想逃已无处可退。 “为什么是两个人,为什么是两个,杀一个我都没有勇气,你们为什么要逼我杀两个!” 蓝天哭泣着痛苦的呐喊着,手上的乱挥就没有停止过,还在不断的逼近兄妹二人。 问橙躲在问谦身后,一时情急根本忘记了还可以用青铜剑,只是一味的逃避躲闪最后还是自己爬上了窗台,想让老哥可以退的更靠后一点,不被面前的这个疯子划伤。 问谦也只是本能的先保护问橙,连他自己都忘了他们还有御剑心这个外挂,眼看着刀刃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了,想抱起一旁的盆栽给对方一个突然袭击。 问谦弯腰抱盆栽的功夫,因为盆栽太沉根本没搬起来,反而耽误了时间,蓝天借着问谦让开的机会,看准了窗户是被打开的,盯准了问橙的腿握着灵犀刃就冲了过去想杀问橙一个措手不及。 问橙看着刀刃是冲自己来的,一时慌了手脚,又往后退了一步,被窗户滑轨绊倒,整个人往后倒去,也就幸亏青铜剑足够长,正好卡在打开的窗口上,问橙伸手抓住剑刃将自己挂在窗口。 掌心血顺着剑脊上的凹槽流入剑柄,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局势瞬间发生扭转,御剑心附身问橙,借着酒店外墙奋力一蹬,拿着青铜剑从窗口飞了进来,一脚将蓝天踹飞出去。 “御剑心?” 搬花盆失败的问谦看到问橙跟开挂一样从窗口飞了进来,马上明白了现在的情况,惊呼一声后放开花盆溜到角落里看着御剑心单方面完虐对手。 任凭蓝天如何冲撞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被踹飞又爬起来,再跑回来继续乱砍,如此反复了三四次,也没伤到御剑心半分;御剑心抬腿都踹烦了,单手搬起一旁的盆栽对准了蓝天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花盆撞击蓝天的脑袋发出闷响后落地,蓝天当时就被砸懵了,额头上有血渗出,她努力让自己站稳晃悠了两下就一头栽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第八十五章临时加戏 偏偏此时监控器好了,开始记录走廊内的一切,问谦先跑过去伸手试探一下蓝天的鼻息,确定她还活着,又弯腰架住她的胳膊将她拖入1062房间内。 御剑心这才扛着剑慢悠悠的走了进去,在门口发现了灵犀刃犀角梳的部分,顺手捡起来,刚想走过去将蓝天手里的灵犀刃收回到犀角梳中,蓝天突然睁眼,手上的刀刃对准了问谦的脖子划了过去。 御剑心看到了想出剑帮忙也已经来不及了,问谦看到刀刃划过来,扔下蓝天努力向后退还是被划伤了,血‘噗噗’的顺着脖子往外冒,似乎是真的划到了动脉,这突然的一下让问谦跌坐在地上失去了反抗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按住伤口让自己失血少一点。 “张景鸢?” 御剑心看一眼问谦脖子伤口的位置,一般人绝对不可能划那么准,能准确伤到那个位置的只有被阴司称之为‘人屠’的厉鬼张景鸢了。 “是我,御剑心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张景鸢操控着蓝天的身体踢开问谦站了起来,朝着御剑心走过来,拿起御剑心手里的犀角梳将灵犀刃收了回去,一边跟着御剑心叙旧,一边走到窗边对着玻璃望着漆黑的夜空梳头。 御剑心大步走向问谦,打个响指帮问谦止血,但自己的能力只是暂时让血流得慢一点,根本不可能完全让伤口消失,只能先拖住张景鸢再用问谦的手机向外发求助信号。 “你的老情人就在门外要见见他吗?他可是还留着你做人时的照片呢!” 御剑心故意提及麦克森,看着她手中梳头的梳子停顿了一下,知道这招可行,就继续说: “你与本尊一起被封印在莫愁墓里的时候,本尊可是常听你唱小曲,唱的不就是你与他的故事吗?现在他就在门外,你难道不想去见见为你们的过往画个句号?” 御剑心找到了问谦的手机,手机却需要指纹解锁,御剑心根本不给问谦说话的机会,拿着他的手指挨个试一遍,开锁后正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张景鸢突然一个闪现出现在御剑心面前,伸手抢过手机扔出窗外。 “我看上你的身子了,准备把你变成礼物送给他,算是给我们的过去一个交代。” 张景鸢目标明确直接点名要问橙的身体。 “本尊就是太给你脸了,连本尊做了记号的人都敢抢?呵呵……你怕是活的时间太久了,想从这个世界上被抹杀掉。” 御剑心乐了,自己果然是太久没杀生身上连点威慑力都没有了,区区一个几十年的亡魂都敢在自己头上动土了。 “砰……”张景鸢趁御剑心感慨的时候拔出灵犀刃,对着问橙的心脏刺了过去,被青铜剑挡住撞飞,灵犀刃从蓝天手中飞脱出去撞在墙上。 偷袭失败张景鸢操纵着蓝天的身体快速后退,想避开御剑心的反杀,还是慢了一步腹部被青铜剑刺了一剑,捂住伤口闪现到墙边去取灵犀刃又被御剑心用青铜剑划伤了后背。 “本尊知道你跟小心的关系非常好,是她把心脏的弱点告诉你的。” 御剑心没有下杀手,看在小心的面子上只是威慑张景鸢并未真的除灵。 “你刚才能杀我却没下手,现在没机会了!” “哈哈……这是我最近听到的最可乐的笑话,咱们实力悬殊巨大,你就算现在抛刀,刺中我心脏的概率依旧为零!” 御剑心抿嘴一笑,快跑两步出剑想让张景鸢明白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却没想到屋里居然绑了谷家才会有的细钢丝。 这种细钢丝上微雕着咒文,专绑被附身之人,御剑心就因为这一个大意触碰到机关,细钢丝从问橙脚腕处勒紧拽住问橙身体将她摔在地上。 御剑心拿着青铜剑冲了出去,没了问橙身体的庇护,御剑心暴露在空气中瞬间消散成雾气被吸回青铜剑内,青铜剑摔落在地上。 问橙亲眼看到御剑心消失,想伸手去抓青铜剑再放他出来,反被张景鸢操纵的蓝天踩住了手背。 “你现在这个样子刚刚好,被绑住双腿,趴在地上无法反抗,你说我要为你雕个什么才能让麦克森高兴呢?” “雕你奶奶个腿!” 问橙看清了蓝天的面容心里那个气啊,D市真够小的,这个女人就是在拍卖会上踢自己一脚的那个矫情女记者,自己在拍卖会上被欺负现在又在这里被欺负,不反抗才是真的对不起自己这暴脾气! 问橙顾不上手背上的疼痛,硬把手从蓝天脚下抽了出来,双手握住蓝天的脚腕使劲向后拉;对方纹丝不动低头看着问橙白费力气。 “没了御剑心你什么都不是!看到现在的你……就像当初的我一样,还妄想着靠自己拼死反抗活命!结果呢?因为我的反抗引来了更多的霓虹士兵,被拖进集中营成为一群霓虹禽兽的玩物!哈哈……战乱年代妇孺永远是被践踏的弱者!” 张景鸢癫狂无奈的大笑,流着眼泪嘲笑着当年的自己,随后慢慢蹲下,用手上拿着的灵犀刃划破问橙后背的衣服。 问橙看到蓝天蹲下,马上松开她的脚腕抬手想挠她的脸,连胳膊都没抬起来,后背就被她的脚踩住了。 “御剑心没教过你怎么打架吗?就你这拆了东墙补西墙的打法太给莫家人丢脸了。” 张景鸢加大了脚上的力道,撮捻着问橙的后背。 “你知道我姓莫还欺负我!等我能动了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问橙嘴上喊着叫嚣的话吸引着张景鸢的注意力,手上根本没闲着,费力的向前伸想要抓住青铜剑的剑柄。 “御剑心只会保莫家人,我自然知道你姓莫,但害得我只能以刀刃为家再次过上颠沛流离生活的人依旧是你们莫家!你多大了?皮肤为什么没好好保护?根本不能做肉雕!油腻暗疮你家床是有多脏,才能养出这样粗糙的皮肤,你难道是与螨虫睡在一起的吗!” 第八十六章物超所值 张景鸢一边诉说着莫家待自己不公,一边用刀刃挑开问橙后背的衣服,刚想构图创作就被问橙后背的皮肤恶心到了,瞬间没了创作欲望,转头看向一旁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的问谦。 向问谦走过去的时候,还不忘给问橙后背狠狠的来上一脚,想让问橙丧失行动能力,却忘记了问橙的手离青铜剑非常的近,被踹后反而抓住了青铜剑,借着掌心血又把御剑心召唤了出来。 御剑心抬手先砍断细钢丝,彻底拿到了问橙身体的控制权,鲤鱼打挺起身后对准了蓝天的后背踹了过去,硬将张景鸢踹出了蓝天的身体。一袭红衣长裙身材纤细的张景鸢站在房间内,看到蓝天的身体倒在地上,马上往蓝天的身体旁跑,被御剑心用青铜剑拦住,剑刃就抵在自己脖子的伤口上。 “你急什么?是因为莫尚歆给你下的契吗?离开这把梳子没有主人庇护,你的皮肤会如同火灼一样溃烂腐朽,最终化作一滩血水永世不得超生!” “你知道还要阻拦我!给我让开!我还没有见到麦克森我还不能死!” 短短几十秒的功夫,张景鸢的脸已经干裂到如同干涸的土地,刚才还雪白娇嫩如凝脂的皮肤此时已经变得枯黄皲裂如同破抹布一般。 “你不说我还忘了,麦克森明明跟着我们来了,他到底跑哪里去了呢?” 御剑心依旧没真的想取张景鸢的性命,只是威慑她一下,有关她的故事自己刚才回青铜剑时已经看过小心的记忆了,已经不是普通的一个惨字可以概括了…… 她结婚那天穿着一身新做的红夹袄坐在床上,正满怀期待的等着未婚夫从村口架着驴车赶过来接自己回家。 那年她才十七岁,对未来充满了期望,赶来贺喜的村里人很快就把院子围满了,大家分着瓜子红枣说着祝福的话,羞的她满脸通红,根本不敢搭话只会憨憨的傻笑。 未婚夫是和她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人,他父亲是村里外出采办生活用品,卖农货换钱的人;也是全村唯一一个家里有一辆大驴车的人家;她的父亲是村长两家完全就是门当户对,被全村人看好祝福未来一片光明的一对新人。 两家人一个住村口一个在村尾,从村口到村尾架驴车接亲也只用半个小时而已,但到了商量好的吉时,张景鸢根本没有等到自己的未婚夫,等来的却是一声枪响的噩耗。 鬼子进村要征用未婚夫家的粮食家畜板车,还要拖着未婚夫家的姐姐去犒劳士兵,做为家里唯一的儿子未婚夫根本不可能会同意,拿起牧叉反抗时,被鬼子一枪打死了。 枪声传到了村尾,还在庆祝的人们只当是一声炮响,以为是夫家动身来接亲了,纷纷出去帮忙迎亲挡门。 张景鸢就被留在了屋内等待着心上的到来,她还专门给未婚夫做了一双鞋,想一会亲手送给他。 终于门外传来了声响,她再也忍不住了,拿着鞋激动的走出里屋,向院子里跑去,迎面撞上的是黑洞洞的枪口,看到的是自己的哥哥已经被鬼子的刺刀挑了肚子,父亲还在拼死阻拦鬼子进屋,就在自己的面前父亲被鬼子枪杀,血溅到自己脸上是温热的还有些发烫,母亲和小妹挣扎的被鬼子拖走,自己面前还有两个正坏笑着靠近的鬼子。 她能做的只是将手中的鞋扔了出去,根本毫无意义反而激起了鬼子兵的兽性,用刺刀逼着她到里屋的床上躺下。 为了能逃跑她退回里屋,抓起针线筐里的剪刀,刺伤了一个鬼子的眼睛,要刺另一个的时候被一巴掌扇翻在地,脑袋撞到柜角上晕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身陷集中营内了,十月份的北方她的衣服被扔掉和五六个一般大的少女,被关在一间土胚房内,睡在冰冷的地面上,每晚都有很多霓虹士兵,进入小屋内,像畜生一样发泄着兽欲。 被关的一个星期内,张景鸢自杀过无数次都被同屋的伙伴救了回来;众人商量过要一起逃跑,都在努力的寻找机会。 终于那个机会来了,漂亮国的记者团被霓虹士兵领着,带着相机出现在了集中营内,为了拍摄美好的画面,张景鸢和其他几个女生被选中,穿上华丽的和服,坐到厨房旁为霓虹士兵们洗衣服。 沉重的和服让张景鸢非常的不舒服,冰凉的水如同针扎一样刺痛了手指的每一寸皮肤,一个星期的营养不良,让她根本没有力气洗衣服就先被和服压垮了。 马上有士兵跑过来拖走张景鸢,还不忘欺骗那些漂亮国的记者,说是带她去休息补充营养。 她抓住最后的机会,拼死抱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位记者,那个人正是麦克森。 麦克森就像一道光照进了张景鸢被毁掉的人生,她被带走像金丝雀一样关进了麦克森的房间。 她以为自己刚脱离了狼窝又要坠入虎口,结果麦克森对自己却异常的温柔,不仅不强迫自己,还给自己买各种漂亮的衣服饰品,带着自己去最热闹的集市最气派的饭庄,甚至还参加过舞会。 两个人之间唯一的问题就是沟通障碍,张景鸢曾不止一次想用中文告诉麦克森,自己的同胞在霓虹国的铁蹄下生活的根本不幸福,男人们被屠杀,女人们被圈养起来成为玩物,我们非常需要帮助。 只可惜这些话在麦克森听来非常不可思议,和他的所见所闻完全是两个样子,被他当做是因为语言不通而造成的误会翻篇了。 时间久了,张景鸢也意识到自己的势单力薄,又不会外文,能碰上麦克森保护自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再想回去救别人就是天方夜谭了。 所以她接受了现在的生活,并且爱上了麦克森,与他像夫妻一样生活,甚至接受了麦克森喜欢肉雕的变态行为。 有时还会跟着麦克森一起学习肉雕工艺,甚至还接受了自己只是因为皮肤好而被麦克森留下的最美原料。 第八十七章无稽之谈 就在自己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后,麦克森提出了要为自己肉雕的要求,甚至还画了一幅最美的凤凰草图让自己看。 张景鸢知道这只凤凰是麦克森的全部心血,也知道他除了自己以外还圈养了很多年轻的少女为她们肉雕拍照,她想留住麦克森这把庇护伞,不想再回到集中营内过惨无人道的日子了,所以她同意了。 她主动趴在了工作台上,麦克森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完成了这幅作品。 看着麦克森满意的搂着自己拍照,自己吃再多的苦也值得了,因为自己抓住了这把保护伞,可以在乱世中有个家了。 只可惜好景不长,麦克森又有了新的作品,一位比张景鸢年纪还小皮肤还好的新作品。 男人永远都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大猪蹄子,张景鸢很快就失宠了,为了能留下她趁麦克森去外地做采访时,亲自动手毁掉了那幅作品,把她推进了火炉里,看着她的皮肤被火焰灼烧成黑炭,听着她惨叫求救的声音,张景鸢突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和魔鬼没有区别。 她马上帮忙灭火救人,对方还是没挺过来,因为皮肤感染死去了,麦克森回来后知道了作品的消失一怒之下想把张景鸢送回集中营,但看到她背后的凤凰又不忍下手了。 从那以后张景鸢就意识到,自己会过什么样的生活,全要看麦克森的意思,为了表忠心也是为了不让自己再回集中营,她开始主动帮麦克森寻找作品。 在麦克森留在满洲国的一年时间内,两个人先后完成过二百多幅作品,甚至还出了影集在漂亮国发售。 张景鸢以为这种日子会过一辈子了,却不想因为战争局势恶化,麦克森被召回国,麦克森甚至还骗她,因为她有孕在身不能坐交通工具,为了留下孩子才让她留下的。 麦克森临别前也将她托付给当时的霓虹朋友,并且两个人约定战争结束后一定会再回来看她的。 张景鸢一直在等,连去霓虹的船她都没上去,留在了两个人一起住过的房子里,她在等麦克森回来,期待着他能带自己去漂亮国两个人一辈子在一起。 她等到了孩子出生,等到了战争胜利,等到了牢狱之灾,等到了孩子夭折,等到了自己被判死刑却依旧没等到麦克森的回来。 她甚至变卖所有家产托人给麦克森寄信,让他回来救自己离开,得到的答案却是……收件地址不存在。 就在她要被处死的前夜,她再也等不下去了,用麦克森送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灵犀刃割喉自杀了,她想化作鬼魂远赴重洋去寻找她的庇护伞。 现实却是她成了厉鬼,留在了被掩埋的地方,祸害附近村里的少女,幻想着给麦克森一件完美的见面礼,她模仿着麦克森以前干过的事情,附身在一个又一个少女身上,寻找一件能称为完美的艺术品。 直到莫尚歆拿着青铜剑,带着灵犀刃来到这里收服了她,这才终结了她的恶,将她封入灵犀刃中;从莫家祠堂内把她扔进莫愁墓室内的兵器库封存。 莫佳佳被安排继承青铜剑的时候,莫尚歆专门把青铜剑也一并封进了墓室内,锻炼莫佳佳拿着青铜剑从兵器库内出来,结果莫佳佳用了五年时间才让青铜剑认可她。 也就这五年的时间里,小心没事就跟兵器库里的兵灵聊天,并且发现了张景鸢,用尽一切办法想扭正她的三观,结果一点作用也没起到,还差点被她洗脑带偏,就因为这事小心放弃了劝说张景鸢还送她了一个景疯子的称号。 回归现在,御剑心收了剑放张景鸢的魂魄进了蓝天的身体里恢复元气,他则打开房门去走廊里寻找麦克森的踪影。 房门一打开,御剑心就被钱修掐住吴郝脖子的一幕惊到了,走廊里已经躺了三四个警员,他们都是被钱修撂倒的,此时的钱修已经被麦克森附身了。 刚才张景鸢抢过御剑心手中问谦的手机,从窗口扔下去的时候,钱修刚好收队,没堵到蓝天还浪费了一晚上的时间让他非常生气,正打电话跟苗局解释申请路卡,要全面封闭D市拉网式寻找蓝天。 因为这案子越查越奇怪,爱丽丝后背的肉雕纹身根本不可能是自己造成的伤害,还有蒋池的不在场证明;自己一个人在公司,监控拍到的却是定格画面,他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保持一个姿势两个小时一动不动。 并且蒋池的账户资金也有变动,帮爱丽丝买完灵犀刃第二天,他得到一笔比灵犀刃价值还要高额的资金,打款账户就是蓝天的;刚查到的最新情报蒋池和爱丽丝已经在外国登记结婚了,只是还没公开。 所以钱修大胆猜测,蒋池和蓝天以灵犀刃做饵里应外合联合作案,为的是侵吞爱丽丝的财产。 钱修这个结论一出,苗龙飞直接拒绝了他设路卡的决定,并要求他马上带队回来开会,寻找公网案剩余的失踪者。 苗龙飞比谁都清楚真相就是灵犀刃内的兵灵寻仇,但这事不能公布于众,给大使馆的交代也一直是自杀,现在又突然变卦要拉个替罪羊,虽然案情能合理解释过来,但后续要一个谎掩盖另一个谎,还要让蓝天不翻案上诉实在太难了。 现在只能让钱修撤出来,查点人为的案子,寻找公网案剩余失踪者,至于灵犀刃那边就寄希望于问橙能与契管局配合,在三天内把灵犀刃找回来。 钱修自然是不服气的,觉得蓝天肯定是刚逃走,现在设路卡肯定一抓一个准,至于公网案剩下的失踪者,已经通知了基层社区民警,有群众做眼线,找到失踪者只是时间问题。 苗龙飞自己都没想到一向听命于自己的钱修,会在这种事情上较真,苦劝无果以后同意了设路卡让钱修死心,顺便也筛查一波公网案后续的漏网之鱼。 钱修刚得到苗局的设卡批准,正要说几句官面上的感谢话,问谦的手机从天而降,手机落地零件迸溅到马路上,造成一辆路过的电动车车胎被扎失控翻倒。 第八十八章好有范呀 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才吸引到钱修的注意力,他抬头一看马路对面就是盛宴门庭,问谦告诉自己的地址正是哪里;钱修马上带了四五个人前去查看,剩下的人先回重案组待命。进了盛宴门庭,钱修先查入住资料,监控录像,确定了开房的人确实是蓝天,但诡异的是蓝天什么时候离开盛宴小区进入的盛宴门庭酒店没有被拍到,录像记录下来的只有问橙砸晕蓝天后,蓝天被问谦试了试鼻息后拖入了1062房间内。 这让钱修很疑惑,地上的血迹是谁的,那个人怎么受伤的,三个人又是怎么上去的,什么都没留下,酒店方面给出的解释是监控系统卡机,进行了一个小时的系统自我维护升级。 如此专业的名词摆明了就是坑钱修不懂监控系统,负责人胡诌出来的,钱修没点破还是带着吴郝上了十楼。 麦克森的魂魄跟着兄妹二人来盛宴门庭时,就被莫名的屏障封锁在酒店外面了,钱修进酒店门时正好被酒店的自动门剐蹭了一下,破坏了门口的禁制屏障,麦克森就趴在体弱的吴郝后背上跟着进来了。 等待查入住记录调取监控的时候,麦克森附身吴郝夺取了他的身体,想要操纵吴郝去找莫家兄妹时,几次被钱修拽住跑前跑后根本无法脱身,碍于钱修身上过于刚猛的阳刚之气克制着自己,根本不敢用吴郝的身体反抗,只能忍着被支使;好在他们查的也是莫家兄妹,麦克森就没太出头用吴郝的身体,跟着钱修一起进了电梯。 但电梯到了十楼,电梯门一开,麦克森发觉不对劲了,这层有克制阳气的东西,对阴物非常有利,自己就算待在钱修身边也不会觉得浑身无力,反而可以重新选择一个强壮的身体进行附身。他一时激动用吴郝的身体把随行的警员全撂倒了,还趁钱修没有防备把他敲晕了,想霸占他的身体,但刚附身上去钱修就醒了。 麦克森根本操纵不了钱修的身体,为了抢夺身体的控制权,把钱修刚扶起来的警员又全踹倒了,本是想让钱修意识混乱的举动,却被自己瞧不上的吴郝阻止了。 本以为吴郝体弱没劲,勒住钱修胳膊时力气大到惊人,让麦克森更难控制钱修的身体,被逼的实在没办法硬操控着钱修的脑袋撞墙,好在将钱修撞晕,刚获得身体的控制权伸手掐住吴郝的脖子,想解决掉这个累赘就被青铜剑划伤了胳膊。 “莫问橙!你为什么要伤我!你不帮我找小景,我自己抢个身体找小景,用不到你来干涉我!” 麦克森被青铜剑伤了胳膊后松开吴郝,操纵着钱修的身体快速后退,扶住走廊墙壁不服气的对着问橙怒吼。 “你附身的是警察中阳气最盛的人,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五说的就是你这种傻子!这层被人布置了机关只是抑制阳气并不会削弱!火山要爆发你用东西硬压制住根本阻止不了它爆发,反而会被喷溅伤害的更猛!” 十层有异常御剑心早就发现了,想着十层没别的活人,麦克森应该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还是低估了他搞砸事情的破坏力。 附身在钱修身上一时得到的利,很快就会被钱修的身体加倍反噬回去,麦克森最后的下场只会是魂飞魄散消失于天地之间。 被御剑心如此提醒,麦克森也冷静了不少,反应过来自己可能会被钱修的身体反噬,正想退出来却发现自己的魂魄卡在钱修的身体里无法脱身。 此时张景鸢也操纵着蓝天的身体从1062中走了出来,看穿了钱修身体内依附的是麦克森后,激动到掩面而泣,双手捂住脸露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还能再与麦克森见面,反应过来是真的以后,快速奔跑过去给了麦克森一个拥抱结实的拥抱。 这是一对恋人间阔别了七十多年的再次相拥,御剑心被这狗粮喂到饱,不好意思再看下去,转头看向别处,偏偏此时吴郝从身后拿出手铐义正言辞的冲了过去。 “蓝天,现在怀疑你与爱丽丝被害案有关,请你……” 吴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御剑心一手刀敲晕了。 “唉,现在这年轻人,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白浪费气氛了,你们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可以继续抱一会,亲一个也无伤大雅,本尊可以装看不见。” 御剑心看看屋内的问谦又看看地上的警员,觉得十分钟将他们全部拖入电梯内再善后时间足够了。“小景,这么多年了,你依然如此美丽,我给你留下的凤凰还在吗?” 御剑心拖着问谦从房间里出来,路过这对多年未见的情人身边时,听到的不是甜言蜜语,聊的居然是肉雕纹身,这个话题把御剑心逗乐了,他非常怀疑麦克森这种男人怎么有老婆的? 等御剑心安顿好问谦,又过来拖吴郝上电梯时,又听到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 “亲爱的,我一直在等你,咱们的孩子是个男孩,他只活到五岁,我在牢里的那几年他一直陪着我,是我没照顾好他……” 张景鸢难掩悲痛,一提到以前曾经有个孩子就用蓝天的身体趴在钱修肩膀上伤心的哭泣。 两个鬼虽用的都是别人的身体,但有这么片刻的偎依,张景鸢还是非常开心的,她甚至还幻想着麦克森会温柔的抚摸自己头发,安慰自己一切都过去了。 结果麦克森用钱修的身体直接推开张景鸢,双手握住她的胳膊非常认真的询问着: “孩子没了就没了吧,我的作品,我的涅槃火凤凰还在吗,那可是我的全部心血,你难道忘记了吗?我曾经说要制作一个系列,就叫百鸟朝凰,你就是那只领头的火凤凰!” 御剑心都搬完所有的警员了,麦克森还在想着他的凤凰,不仅张景鸢蒙了,连御剑心都糊涂了,忍不住开口替张景鸢打抱不平。 “喂喂,你还是个男人吗?思念了七十年的女人就为了思念她的后背吗?你难道就没思念过她这个人?” 第八十九章针尖对麦芒 “我的作品就在她的身上,思念作品就是在思念她!她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麦克森还在辩解着狡辩,并伸手去解蓝天的衣扣,似乎是要亲自验证张景鸢背后的凤凰还在不在。 张景鸢用的是蓝天的身体,后背自然不可能有凤凰,但为了讨好麦克森主动把灵犀刃递了出去。 “你可以再为我雕一只新的凤凰,我以前的身体早就腐烂成泥土了,这个女人虽然没有我以前的十分之一,但她的后背还算漂亮,一定可以再雕一只一模一样的凤凰出来的!” 麦克森在听到了张景鸢的回答后,借着钱修的身体对准了蓝天的脸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的火凤凰是无可代替!那是我的心血我的荣誉,你凭什么把它毁掉!” 麦克森如此渣男的行为,不仅没让张景鸢清醒,还跪下来抱住麦克森的腿求原谅。 御剑心狠狠关上1062的房门,撸起袖子提着青铜剑冲着麦克森走了过来,对着钱修的脸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将麦克森从钱修的身体里打了出来,他虚弱的捂着脸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身上的照片散落了一地。 此时的御剑心体内小心的那部分性格占了上风,伸手抓住了蓝天的衣领摇晃着她愤怒的对张景鸢说着: “睁开你的大眼睛好好看看,这就是你思念了七十多年的男人!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孩子没了无所谓,你可以被取代,他惦记的只有他的作品!他就像集邮一样,口袋里有无数的作品!你也只不过是他作品中的一个!” 御剑心吼完才意识到,自己当初就已经在莫家兵器库中劝了五年,如果这个傻女人能早点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一个什么玩意,出来后也就不会继续寻找可以做肉雕的作品,想当做礼物送给麦克森了。 意识到这只是自己在生闷气的御剑心接用问橙的手帮着蓝天整理衣服,系上扣子,整理着头发,扶她起来。 “这些照片里有我吗?” 张景鸢还不死心,她可以接受自己的男人一心只想着事业,她还在自我催眠这些美丽的肉雕艺术就是他的事业,自己只要能得到他成为记载着他事业的作品又如何。 “有,我一直贴身留着,我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 麦克森说着从衣服内兜里又取出了那张照片,张景鸢看到照片后用蓝天的脸摆出了一副苦笑的表情,慢慢的向麦克森走了过去。 “无药可救!简直就是无药可救!景疯子你真是疯的无可救药了!” 御剑心此时用着小心的口气说话,他知道自己是彻底改变不了她了,只能让这对狗男女去阴司慢慢赎罪了。 弯腰拖拽起钱修向电梯走去,再给两个鬼留下一点叙旧的机会,不然下了阴司他们就又要分隔了。 “你留下的居然是这张照片,真令我没有想到。” 张景鸢用蓝天的手接过照片,顺便拿起了地上的灵犀刃。 “你不觉得这张照片才是人世间最美的杰作吗?我到死都舍不得抛弃它,两国开放外交的时候,我曾拿着照片来东方寻找过你,但走访的结果却是你在枪决前自杀了,魂魄也被莫家收走了,我最完美的杰作彻底消失在这世上了,那时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你,找到我的作品。” 麦克森深情的望着张景鸢自私的辩解着,他的深情针对的恐怕只是张景鸢背上的那只肉雕纹身凤凰。 “恐怕你要失望了!” 张景鸢离开了蓝天的身体,用灵犀刃疯狂的扎刺着那张让她感到耻辱的照片。 “你疯了吗?谁让你毁掉我作品的!”麦克森抬手要打张景鸢,反被张景鸢扼住了手腕。 “什么真爱,什么思念!都是我对过去的幻想!你从集中营里将我带出来,看中的就是我的皮肤!我的年纪!我的美貌!我是个可以任由你摆布的弱者!你明明懂中文,我几次向你求救,告诉你集中营里的罪恶,你呢?直接告诉我你听不懂,你用中文告诉我你听不懂中文?哈哈……是我自己亲手把过去的伤痛蒙上了一层又一层梦幻的泡影!” 张景鸢咆哮着狂笑,慢慢转身脱下红裙背对着麦克森,离开了蓝天的身体,她的皮肤开始光速裂开,干裂腐朽到动一下都会往下掉渣。 “你的后背!你的皮肤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有没有在好好的保养自己!我的作品!我的作品!我的作品不会这么轻易的毁掉的!我一定还能修复它……” 麦克森看着自己的作品就在自己的眼前腐朽凋零,碎裂成一块一块的魂魄碎屑掉落到地上化为灰烬。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我把自己的一辈子搭在了你的身上,我被审判时还替你说话,拒绝以受害者的身份指证你!我宁愿被认定为你的同党被判枪决,也不想让儿子知道他有一个毫无人性的父亲!我对儿子的谎言也是对自己的催眠!这一切是时候该结束了!我只是个不愿意接受现实的缩头乌龟罢了!” 张景鸢重新披上红裙盖住自己的伤痕,向着走廊尽头的窗户跑了过去。“景疯子!” 御剑心意识到张景鸢要做什么,大吼着从口袋里拿出刚才打扫1062时发现的犀角梳,猛吸两口麦克森身上暴走的戾气让自己显形;主动舍弃问橙的肉身以最快的速度冲向窗口。 在脱离问橙身体的一瞬间,御剑心的外形本来是深蓝色长衫严肃脸死鱼眼,奔跑途中身上起了雾气,深蓝色长衫化作了青色,头发上的铜铃响起,伸手打了一个响指,将张景鸢固定在了跃窗腾空的一瞬间。 现在只要让灵犀刃重新被收回到犀角梳内,张景鸢就可以回到犀角梳里平安无事。 “你个疯子!已经为了他毁掉一辈子了!你连死的勇气都有为什么没勇气活下去!去投胎转世啊!去重新开始啊!你还有无限可能!你现在跳下去真就一切都没有了!” 第九十章无法回复 小心抓住了张景鸢的裙边,还想再继续劝说,灵犀刃就刺在自己胸口上。 “放过我吧!我根本没有脸去阴司见我的家人!是我为了活着背叛了我曾经的一切!莫尚歆的这个契约不就是为了毁灭我而存在的吗?那就让我以消散的方式彻底毁掉那个男人的作品!” 灵犀刃刺入小心心口的一瞬间,她就化作了模糊的雾气,靠着吸食麦克森身上的力量勉强又维持了十几秒的暂停术。 灵犀刃落地的一瞬间,张景鸢微笑着看着已经被吸食到透明的麦克森,张开双臂坠了下去。 红衣摇曳,烈焰灼身,此时的张景鸢真就像涅槃火凤一般,从盛宴门庭的十楼坠落了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作品要被毁灭!我当初确实选择离开了东方,离开我的作品,那是我害怕我的作品被别人看中!成为别人的作品!它现在彻底没了!没了!啊!” 亲眼看着张景鸢坠楼,舍弃自己奔向她自己选择的自由,麦克森崩溃了,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被自己的作品抛弃了,也是被自己的爱人抛弃了。 他疯狂的呐喊,身体开始发黑膨胀变得巨大化,不断地吸食着走廊内暗藏的克阳石中的力量。 “御剑心啊,现在我要怎么办啊?”问橙手里拿着青铜剑不断后退,远离着暴走的麦克森。 “两个选择,其一上电梯下楼,他的魂魄现在非常薄弱,根本支撑不住他吸收更多的力量,等能量饱和后他就会像气球爆炸一样,为自己以前的恶行赎罪,消散于天地之间。” 剑心的声音从青铜剑内传了出来,给问橙出着选择题。 “不行,我不能丢下蓝天,蓝天就在他脚边,他爆炸蓝天肯定会被波及,第二个选择呢?” 问橙已经退到电梯门旁了,正要上电梯,看到了地上侧卧的蓝天,放弃了离开,将挡住电梯的钱修胳膊踢了一下,按下了一楼按钮,自己走了出来,让重案组的人坐电梯去一楼。 “你这选择可有点危险,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种白莲花调调,那就准备好了,瞄准他的四肢躯干刺过去帮他放气!” 剑心瞬间热血起来,指挥着问橙要往麦克森身边冲过去,问橙执剑刚跑两步,突然停下了。 “等等!为什么我要自己冲过去?你出来不行吗?他身上有你造成的划伤,你吸他两口把他能量吸完不就万事大吉了吗?根本不需要我去拼命的。” “你觉得可能吗?小心心口被扎正在修养,我因为你下万鬼刹差点从这世上消失,就剩御剑心了,他根本不屑吸食饿鬼,这种借力补力的行为让他觉得可耻!” “不吃鬼也得吃啊,麦克森马上就要变透明了!他他抓起蓝天了!” 问橙看着麦克森肿胀到塞满了整个走廊,伸手将蓝天从地上提起,有些后悔自己的选择,刚才怎么就脑抽到想留下当救世主呢? 问橙知道自己不能再退缩了,不然麦克森爆炸不仅是蓝天,连自己都要被波及,低头看看自己的掌心,掌心上的伤口明明还没愈合,自己也是用受伤的手在握剑,御剑心却没出来附在自己身上,难道真的是因为三个分身受伤两个让御剑心无法融合成一个整体了吗? “剑心啊,我没有御剑心的契剑,你告诉我如何才能召唤他?真要等麦克森自爆,你就成无主之剑了!” “还记得苗青云是怎么召唤小萝莉的吗?” “咒语?”问橙想起了百无禁忌那句话,随口猜了个名词。 “呸!那叫契令!咱们没订契令,所以你百分百召唤不出来,只有在你濒死之时御剑心才会出来救场,给你留口气。” “你们这些兵灵,立个契规矩还这么多,是不是闲的!”问橙大吼一声,彻底豁出去了,拿着青铜剑冲向麦克森就是一通乱刺,还没伤到麦克森,就先被麦克森一巴掌拍到墙上去了。 这一巴掌确实管用了,问橙被拍到脑震荡,从墙上摔下来的时候被一双手横抱接住。 “御剑心你个王八蛋,还知道出来啊!我要和你订契令!就用以契为证!”问橙恍惚中看到了一抹深蓝,神志不清的对着御剑心狂吼,吼完就晕死了过去。 “那就以契为证吧!” 御剑心无奈冷笑勉强同意,放下问橙伸手执剑,快跑两步,蹬着墙壁腾空跃起找准了麦克森的要害一通扎刺,顺便还将隐藏在暗处的克阳石毁了,单手抓住蓝天平稳落地。 走廊内阴阳平衡,麦克森又恢复成了半透明的样子,跪在地上悲愤的捶着地大吼:“为什么要救我!我的作品没了!让我和作品一起消失还不行吗?” 御剑心听到麦克森的话冷笑一声给予回应: “你在做梦吗?在东方犯下的罪行没有一丝交代,就想以魂飞魄散了事?先去阴司问问阎王大人同不同意吧!” 等问橙被赶来的医护人员用担架抬下楼时,意识恍惚间看到了张景鸢坠落的地方火焰刚刚散去,从黑色灰烬中突然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推开灰烬慢慢爬了出来,那是一位用红头绳扎着双马尾辫,一身红夹袄的十七八岁少女。 她明显对自己的外貌变化赶到惊奇,抬手摸摸自己的脸确定不是在做梦,又伸手去摸自己的后背,光滑到没有一丝伤痕,真就如同涅槃一样重获新生,让张景鸢又惊又喜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问橙在临被抬上救护车前,隐约看到了奶奶莫尚歆,她居然成了黑无常用勾魂链锁走张景鸢时,还对问橙挥了挥手。 问橙刚想回应奶奶,救护车上的氧气瓶突然歪倒,彻底把问橙砸晕过去。 昏迷中的问橙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张景鸢的梦,梦里她站在阎罗殿上和众多少女一起指证麦克森的累累罪行,麦克森被罚拔舌刀剐之刑,直到所有少女放弃对他的怨恨。 鬼狱卒手握长钳按住麦克森后掰开他的嘴,拽断了他的舌头,无数少女们面无表情手握利刃围成一圈,看着麦克森被拔舌,蜷缩在地上无声的哀嚎。 第九十一章暗潮汹涌 她们围上去一刀一刀的在麦克森身上剐划着,麦克森的魂魄被剐成肉丝又凝聚成人形,再次被拔舌再次被围攻刀剐,无休止的为自己的罪孽赎罪。 张景鸢虽然手里拿着刀,但她站在原地没有围上去,就静静地看着麦克森被拔舌刀剐,看了许久她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又或是意识到了自己以前做的事与麦克森无异,她自己跪在了阎罗殿前用手中的刀刃,自己划着自己的皮肉忏悔赎罪。 爱丽丝从阎罗殿的角落里走出来,跪在张景鸢对面,她每削一片皮肉,爱丽丝就捡起一片扭转着胳膊贴在自己的后背上。 爱丽丝后背的伤痕消失,她起身离开后,随后是一位又一位的少女从角落里走出来,那都是被张景鸢曾经当做原料的女生,她们捡起张景鸢削下的皮肉贴在自己的伤口上,伤痕愈合后都陆续离开。 队伍的最后面站着的是个男人,他手里拿着一块红布,面前的少女全部离开后,红布盖在了张景鸢的头上。 张景鸢手上的刀停顿了,掉落在地上,她抬起已经变成白骨的胳膊将红盖头掀开,看到了自己的青梅竹马,那个要从村口架着驴车来村尾娶自己的男人。 她的眼泪含在眼眶里呆呆的看着他,不相信这世上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景妹儿,俺来晚了,驴车没赶来,你可别嫌弃俺,等俺在鬼市上赚了钱补你一辆更大的,拉着你从城隍庙一路到奈何桥,路上的彼岸花可漂亮了……” “我……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真的可以嫁给你吗?真的可以吗?” 张景鸢盯着未婚夫的眼睛再三确定,看到对方点头,她环视四周,四周早已不是肃穆庄严被黑暗笼罩空旷神秘的阎罗殿,自己就坐在自己家的土炕上,未婚夫就在面前,家人就在门外,村里人在院中趴在窗户上往屋里瞅。 自己手上的伤也消失了,一身新做的红夹袄还有棉花的味道,给未婚夫做的鞋就被自己坐在屁股下面。 张景鸢摸出身下的鞋子,有些羞涩的递给未婚夫:“喏,给你的新鞋。” 看着未婚夫接过鞋穿在脚上还跺了跺脚,张景鸢终于相信了,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嫁衣着身娇羞待嫁,张景鸢想都没想直接站到床上,跳上了未婚夫的后背,让他背着自己出嫁…… 问橙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醒来,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拔掉身上所有的医疗设备就要往重症监护室外跑去。 刚打开监护室的隔离门就被护士拦住了,护士又惊又喜的大吼到: “医学奇迹啊!被氧气瓶砸成植物人的女生只昏迷了三天就醒了!” “三天?我昏迷了三天?爱丽丝的死解决了吗?开新闻发布会了吗?” 问橙听到三天立马抓住护士的胳膊认真的瞪着她追问,护士被问橙的气势吓到了,哆嗦着回复:“不……不知道……” “那谁知道?我的青铜剑呢?我哥呢!我的监护人呢!” 问橙有太多的话想说的,已经不知道从那说起了,暴躁的对着护士疯吼一通,一点作用没起到还被医护人员当成脑震荡后遗症,又按回床上要给她打上镇定剂。 眼看着针尖就要扎进自己胳膊里了,问橙大吼大叫的更凶了,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现在的情况了。 “啪!”响指的声音突然传来,所有医护人员都被定住了,动作变的极慢。 小心抱着青铜剑出现在重症监护室门口,手里还拿着一套衣服。 “爱丽丝自杀案件始末记者公共监听会十点开始,现在九点半,衣服在这里了,如果你舍得打车赶过去还来得及。” “我可以的!”问橙将手脚从医护人员手里抽出,跑过去抢衣服换上,随便抢了个护士的鞋子,抓起青铜剑奔向医院门口。 虽然打了出租车,但路上堵车了,问橙听到汽车收音机里监听会已经开始了,苗局正在陈述案情,整个人都慌了,连车钱都没付,打开车门就朝着监听会现场跑去。 “综上所述,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爱丽丝小姐的死是自杀!现因灵犀刃是爱丽丝小姐爷爷的遗物,我们决定将它……” 苗龙飞虽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对着“咔咔”狂拍的照相机,认真的说着两国之间达成的协议,让爱丽丝的尸体与灵犀刃一起回国下葬。 “不可以!” 就在苗龙飞要说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问橙光着脚大吼推门冲了进来。 所有记者的镜头都对准了冲进来的问橙,闪光灯一通狂拍,以为事件出现了新的转机。 “不可以把灵犀刃交给外国!灵犀刃是我莫家的东西,是完完全全东方的东西!我有兵器谱为证!灵犀刃八十年前被家中内贼所偷,因为战乱几经转手这才流落到伪满洲国,被当时驻华记者麦克森,当做礼物送给了他最满意的东方夫人做定情信物!而这个看似美好的举动背后却是个血腥的病态故事!” 问橙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来的勇气,在手上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跑到讲台上对着所有中外记者讲述了张景鸢和麦克森的故事,当然其中掺杂剑灵的鬼怪的事被问橙自动略过了。 那天会场上的大屏幕犹如闹鬼一般,问橙讲到哪里就出示相应的证据,从麦克森的肉雕纹身私藏相片,到张景鸢战后被审判的庭审记录,甚至连集中营内最真实的照片都有。 这一切全被直播出去了,很快就引起了网络上的舆论大波,有人为张景鸢的行为做解释,说她是斯德哥摩尔症,在乱世为了活命做出了有利于自己的选择,被迫成了施虐者的帮凶,舆论又被升华扩大到了对当年战争的反思…… 灵犀刃的归属权最后归于国家,问橙亲手将它捐给了博物馆,后因为在爱丽丝家中发现了大量她爷爷的遗物,便将她的死归结于,因为无法接受自己最崇拜的爷爷曾经犯下的罪行,所以用同样的方式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第九十二章原来如此 至于蓝天给蒋池打款的事……其实就是因为蓝天买的是蒋池的房子,蒋池为了凑钱帮爱丽丝圆梦得到灵犀刃,将同小区内父母的房子卖给了蓝天。蓝天在医院里醒来后就疯了,都没协助调查就进了精神病医院,她的所有财产都被父母变卖还债,不仅没有剩余还欠贷款公司二十多万,蓝天也再也没机会穿七八千的高档衣服了,等着她的只有五十一件的精神病医院统一条纹病号服。 至于公网剩余的失踪者也都陆续被找到了,不是营养不良差点饿死,就是精神失常需要住院,没一个人能说明白到底谁绑架的他们,因此公网案只能以幕后黑手郑宇来迫于压力自杀结案,周会计和黑老大以及挖出来的公网其他人员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而最让莫氏兄妹关心的莫佳佳失踪案,当事人也成功的从三亚回来了,莫佳佳只是因为工作档期被排的太满了,想避开经纪公司,便问保镖借了个假身份去三亚玩了一圈,就因为她的任性谁都没说一声,才出了这么一个大乌龙。 而蒋池在公司办公的监控录像也证实了,是真的系统卡了! 末了,末了,蒋池才是最惨一男的,艺人偷着去度假,工作全乱套;借钱讨好老婆,老婆惨死;自己还被重案组当嫌疑人拘留了三天。 ………… 契管局四护法之一陶家别墅内…… “老板,灵犀刃归国家了,我们没把它带回来,请您责罚。” “这事不怪你们,是灵犀刃本就不该归我,它背后承载的太多了,我要不起。你先下去吧,顺便去大使馆让案件督察把他们吞下去的东西再让给我吐出来!” 陶醒挥手让手下下去,本来计划好的通过大使馆得到灵犀刃,却被莫问橙打乱了,还牵扯出如此沉重的历史,自己花出去的钱必然要收回来。 正在陶醒将手中的烟按在烟灰缸内,准备起身去睡觉时,从二楼阳台隔挡处推门闯进来一个人影。 “喂,是你要出一个亿买本尊?现在本尊送上门来了,你还买不买?” 问橙重新将青铜剑摆回供桌时又被剑刃划伤了手掌,御剑心抢了问橙的身体,将洛星河揍了一顿,套出了四位护法家的地址,抛去入狱的,抛去女的,抛去想勾搭问橙人的,就剩陶家了。 御剑心直接提着青铜剑就来给下马威了,本想让陶醒对自己死心,结果陶醒打量了青铜剑一番后微微皱眉有些嫌弃的说着: “拍卖会上我也就起哄跟风喊喊,过过第二种人生,现在离近了这么一看,你别说一个亿,一块钱可能都不值。大门在那边慢走不送,你要不自己离开我就直接叫安保了。” “沃特?本尊可是万兵之祖!契管局里最拽最拉风的兵灵,你居然觉得本尊不值钱?” 御剑心不服气,挥剑要威胁陶醒,刚抬剑就被两个保安架出了别墅直接送进了警局。 警局内青铜剑被没收,问橙一脸茫然的坐在拘留室里等着被监护人认领回家…… 完~ 夜深人静时,你最喜欢干什么? 肯定有人会回答:玩手机,也会有故意抬杠的人说睡觉,或者还有精力旺盛的人选择运动看书等等…… 但要在没有手机的以前,人们的夜晚消遣活动里一定逃脱不了聊天,而聊的最多的可能就是某某地方发生了奇怪的事情,随后便会出现附和的人,将自己听来的某某事情又添油加醋的混入其中讲解一番;最后这个某某地方发生的某某事情,可能会越传越邪乎发展成当地的怪谈。 如果你觉得理解起来复杂,那你就可以理解为,只要是有人扎堆的地方就会有怪谈出现;D市作为一个有五百万人口的大城市,自然也避免不了有怪谈的出现。 也不知是从何时起人们茶余饭后最长谈论的怪谈,固定在了四个地方:高层建筑,医院附近,生态保护区,儿童乐园。 这四个地方中最出名的四个都市怪谈连起来就是一句顺口溜: 百层高楼消方块;双生古树出人声;打伞女人会索命;糖屋小孩不能逗。 怪谈之所以能称之为怪谈,就是因为它们每句话背后,都承载了一个带有灵异色彩的悲伤的故事,先不说怪谈里的人物时间地点都经不起推敲,单就怪谈本身的故事情节,只是人与人之间为了吓唬对方在疑似真实的故事上稍加幻想编造出来的罢了;一般人听到后不是付之一笑当笑话听,就是真的被吓到咒骂一声给自己壮胆。 真要让他们去怪谈发生的地方仔细推敲一探究竟,恐怕没人真的会浪费时间去实地考察。 但莫问橙就不一样了,此时的她正穿着一身从老爸的素材堆里找到的黄色天师道袍,胸前挂着同样是从素材堆里翻出来的护心镜,口袋里塞满了从地摊上批发来一毛钱一张的黄符纸,后背上背了一个天蓝色帆布袋,布袋里塞满了一切她觉得可能用的到的东西。 左手青铜剑,右手招魂幡,肚子上还隔着衣服绑了个有超长待机功能的智能手机,手机屏幕是亮着的此时正在开着直播。 问橙一边回答着直播间内传出来的语音问题,一边前往四怪谈之一‘打伞女人会索命’的事发地:D市市立医院附近。 至于她为什么非要穿的如此诡异,还要在深夜开着直播前往,那就要从三天前说起了…… 那时问橙刚放弃了契管局契约鉴定组给她抛来的橄榄枝,把青铜剑供在老爸买来当素材的神龛上,赌咒发誓不再用它了,自己要踏踏实实的找份工作当个普通人。 虽然问橙赌咒发誓的时候,剑心就站在她旁边,冷笑着嘲讽她绝对坚持不过三天,但问橙为了争口气,决绝的将契剑还给了剑心;那决心下的啊,就差自戳双目以此明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与异世界划清界线了。 说来也巧,放弃了使用青铜剑的问橙,当天下午就被自己的高中同学杨娜约了出去,不仅是为了叙旧还给她介绍了一份花店送货员的工作。 第九十三章指鹿为马 问橙每天要做的就是把花送到指定的地方,收到货款后再回到店里继续拿花继续送货罢了。 只是这活才干了两天,老板娘黄雯雯就突然说要请问橙去【人间姒月天】吃饭,感谢她这两天帮忙送花的辛苦。 要知道【人间姒月天】可是D市西城唯一一家五星级大酒店,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的高档餐厅,那可是人均消费一千起步的上流人士才会去的地方。 问橙这两天总共才送了七单生意,七单加起来也才收回了二百八十六块钱的货款,而这黄雯雯允诺问橙,一天的劳务费就是一百五,两天收入加一起连人工费都没赚出来。 如此可疑的行为,根本没引起问橙怀疑不说,她还天真的问了句:“能带家属不?” 要知道这天下可是从来就没有白吃的午餐,席间天真的问橙还在啃着价值一千块一块的和牛T排,问谦也非常没出息的独占一锅佛跳墙,莫大宝更是将六只九头鲍串筷子上当肉串吃;黄雯雯一看时机成熟便给问橙递上了一份雇佣合同,并询问她愿不愿替自己完成一个大冒险任务,并允诺问橙任务完成后给她一万块钱。 问橙当时正被美食侵蚀,完全把黄雯雯当成了好人,加之一万块钱的数额又恰好是问橙需要的额度,便连合同内容都没看,直接伸出了满是油污的小肉手,蘸着和牛牛油一巴掌拍在合同上,当然也不排除问橙是把合同当擦手用的纸巾了。 按完手印的问橙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万块钱,自己有了这一万块钱就可以去契管局找南家人帮忙,给御剑心做个剑鞘了,这样自己就不用担心青铜剑剑刃太过锋利,总让自己划破手被御剑心抢夺身体了。 上个月已经连续好几次了,自己醒来都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像是餐厅迪厅KTV这还都能理解,是御剑心没见过世面想去潇洒一下,但这隔三差五进警局就很让问橙很难理解了,这对御剑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问橙的档案履历上就会留下进过警局的记录,这就像恶性循环一样,会使问橙更难找工作的。 花店老板娘亲眼看着问橙拍下手印后先是窃喜,随后又看着问橙毫无戒备还带着几分天真的眼神有些于心不忍,便给她补讲了事情经过…… 原来这花店老板娘黄雯雯和问橙的高中同学杨娜,是在一个勇敢者游戏协会里认识的。 这个协会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运行准则,只要你想玩敢玩人人皆可入会,但入会后必须每个星期完成两个协会任务才可以留下。 至于协会任务分为两种,一种是赚积分的必选任务,另一种是赚钱的可换任务。 新人入会后必选一个积分任务加一个随机指定的赚钱任务,前者积分任务不可替换,后者赚钱任务每个星期都有一次可以替换任务的机会。 积分和奖金额度都是根据任务的难易程度设置,只有在新人攒够一定积分后才能升级为正式会员,每个星期可以做一个必选任务加两个赚钱任务。 至于出任务的人都是协会内更高一级别的特级会员,他们有的是瘫痪在床没离开过家的残障人士,想要的是有人能充当他的腿,替他去某个地方看看风景。 也有的是高层白领,必须待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朝九晚五,他们的任务也很简单就是找个替代者绑上运动相机,替自己感受一下极限运动的刺激。 还有有钱烧包的富二代,他们的任务就有些诡异了,就是单纯的有钱没处花给你一两万的任务经费,只为让你去买桶泡面,泡好了蹲路边用摄像头拍下你吃面的过程给他看。 黄雯雯也才刚入会两个星期,好多协会内的问题她也不是很明白,只是知道玩这游戏可以赚钱,她的第一个必选任务就是问橙的高中同学杨娜出的,任务要求就是让她买二百块钱的泥鳅放生到野外积德行善。 她在完成任务后,觉得杨娜是个好人,两个人便互留了联系方式,在私下里见面成了朋友。 第一个随机任务也简单,有三万的启动资金,只是让黄雯雯将一个未署名的猪肉快递盒送去福利院而不让别人发现,这就属于做好事不留名的行为了;黄雯雯很轻松的就找了家不带监控摄像头的小型福利院完成了。 但这第二个星期的任务就有难度了,第二个必选任务居然是让她去浮云小区,在不被保安发现监控拍下的情况下,给值班的老保安留下一万块钱。 浮云小区本就是高档小区又刚出过凶杀案,安保级别已经到达超高级别了,要不是这个任务是必选任务积分入会积分高达一千分,黄雯雯就直接放弃了。 为了能以后多做点赚钱任务,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花钱买通保安了解监控死角位置,还顺便打探到老保安有中午打盹的习惯;黄雯雯就趁他午睡的时候贴着监控死角的墙壁,把钱给他留下了。 只是这第二个赚钱任务就没那么简单了,需要她去探访D市四大怪谈的真实发生地,这是个联名集资任务,根本无法使用任务替换券。 夜深人静,自己孤身一人带着手机去闹鬼的地方直播?一想到那画面黄雯雯就打退堂鼓了,可又不可能不做,自己的花店快倒闭了,需要资金维持,这可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难得有能赚钱的机会,就这样被自己放弃了太不值得了。 可真要让她自己亲自去直播,她完全不想去,甚至还觉得这任务是脑子有病的人想出来折磨人的,自己去了就会被当成傻子,成为观看直播的那群人们嘲笑的对象了。 被这任务愁哭了的黄雯雯只能向杨娜求助,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做这个任务。 杨娜可是玩这游戏玩了一年半的正式会员,利用集资任务的规则漏洞:直播时只用出声音不用露脸。替黄雯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她找人冒名顶替;只要顶替的人自己不穿帮自报家门,根本不会有人发现直播的人不是黄雯雯,事成后再分一部分赏金给那个人就行了。 第九十四章风卷云涌 而这个被她们选中的倒霉蛋就是杨娜倾情力荐的莫问橙。 原因很简单,问橙高中的时候父母双双被纺织厂开除失业,在杨娜眼里问橙还是那个穷的一顿饭只吃一个馒头一碗汤,省钱供哥哥考警校的穷酸底层人,自己给她介绍游戏机会那是看得起她,一般人想玩这种赚钱游戏,都是要卡身份卡收入的。 当杨娜根据莫问橙校友录上的地址找到她的时候,还没开口光看她的一身行头,就知道这事成了,问橙还是以前的穷酸样子一点也没变化,自己把任务给她就算扶贫了。 当然杨娜怎么想的,黄雯雯不可能知道,问橙也更不可能知道,真就当是老同学间的叙旧,顺便给自己介绍个工作。 当知道任务内容是拿着手机直播D市的三个固定地方,一个随机地方的时候,问橙还有些犹豫,毕竟只有一万块钱,自己去还是不去呢? 黄雯雯也看出问橙犹豫了,便继续加码透露到,车费、装备费、食宿费、误工费,全由勇敢者游戏协会内出任务的人集资提供,这钱还是单独的,与完成任务后的奖金无关,所以问橙可以从这上面做手脚,来个狮子大开口。 问橙一听还有这种套路可以赚钱,便在犹豫了一分钟后,彻底同意了代替黄雯雯去直播D市四大怪谈事发现场,只是在去之前问橙顺便问了一下这个任务的奖金是多少。 黄雯雯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问橙有十万奖金,此话一出,问谦和莫大宝同时拍桌子不同意问橙以身涉险。 黄雯雯马上拿出合同,说这是问橙拍过油巴掌的正式合同,问谦和莫大宝对看一下阴险一笑,接着就改口同意问橙去,但要黄雯雯为这顿饭买单。 黄雯雯看一眼桌上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了,就算再让这对父子吃也不可能再吃多少了,自己又有内部打折券,这里的保安队长还是自己准男朋友的父亲,本来她也是想自己买单,弥补一下对问橙的愧疚,也就当顺水人情了,点头同意买单。 随后莫家父子两个确实又点菜了,点的也只是龙虾猪蹄之类的便宜东西,根本没点贵菜,但他们自己也没吃,拿出自带的饭盒认真打包,说是带回去给家里不能出门的莫妈吃。 黄雯雯这才想起杨娜形容中的莫问橙如何穷酸,以为她的妈妈是因为瘫痪在床才没跟来,便认可了他们打包的行为。 结账时账单一出,黄雯雯才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人间姒月天】里的秘制猪蹄虽然便宜,但却是有秘制配方禁止打包外带的食物,违者按食物斤两罚款,连饭钱带罚款的钱,黄雯雯需要交十万,这和吃了顿金子差不多了。 就算她联系男友让他找关系打折,也依然必须给八万的罚款,黄雯雯无可奈何只能付钱,随后发生的事情让她彻底怀疑人生了。 黄雯雯前脚刚刷完卡,刚才还一直卖惨哭诉自己老婆没吃过猪蹄,抱着猪蹄盒不撒手的莫大宝,后脚就拍着桌子要见饭店老板,还问服务员这猪蹄凭什么这么贵,为什么不能带走。 服务员看出这是故意来找事的,但因为已经有人交过罚款了,她直接用对讲机叫来保安,将酒店大厅内摆放的餐前须知推了过来,并告诉莫大宝你可以带走,但必须交罚款,这是为了防止同行带回去研究秘方。 莫大宝没想到服务员会找保安来,斜眼看着问谦让他快想后招自己演不下去了。 问谦从知道黄雯雯要在【人间姒月天】请问橙吃饭就开始谋划,现在时机成熟,问服务员要来了他们员工的内部通话器,随便戳了两下,对着对讲机喊了一声长生。 服务员立刻抢过对讲机还未说什么,姒长生立马从包间外面飞奔而来,问了一下罚款价格后,就当着黄雯雯的面用手机扫了问谦手机一下。 问谦得意的晃晃手机将八万的转账记录给黄雯雯看。 “黄老板不好意思了,这与雇佣合同不冲突,是我们家和姒家的私人关系,这顿饭免单,等我妹妹从怪谈地直播回来时记得付给她一万块钱呦!” 黄雯雯还是不敢相信莫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人间姒月天】免单。 “怎么可能,杨娜说你们家非常缺钱,穷到……” “穷到吃糠咽菜对吧,呵……回去记得告诉她,我们家还要感谢她帮问橙鉴定了一个渣男。后续的装备费用我们会给你列张清单的,早就想到这是一个局了,没想还是个赚钱的局。” 问谦将打包的猪蹄给姒长生留下,拽着问橙起身离开,莫大宝赶紧跟黄雯雯解释: “姑娘,被坑的可能是你,问橙高中的时候就被杨娜带头冷暴力过。她找问橙,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要使坏,倒是你要提防一下,做任务就能给钱,这世上根本没有这种好事,里面肯定有诈。” 黄雯雯还没反应过来,本来是自己想赚钱雇人帮忙完成任务,但这钱一转手怎么就只剩一万了。 姒长生看着莫大宝要走,赶紧抱着猪蹄追上去询问:“莫叔叔,你再看看我,我和问橙……” “想都别想!猪蹄我们不带走,饭钱该多少是多少,一会再让问谦转给你。”莫大宝一点余地也不留给姒长生,直接严词拒绝。 问橙被问谦拽回家后,就把莫大宝为了写灵异文收集的素材全找了出来,每个都明码标价给黄雯雯列上清单。 一家人忙了一晚上,不断完善清单,第二天黄雯雯收到费用清单后都傻眼了,她都不敢如此狮子大开口明码标价硬抢钱,莫问橙居然真敢写。 清单第一条就是龙虎山第二百七十八代天师穿过的道袍,一万块。 还自带备注便宜的不管用,只要穿着这个去,你们想看到的东西肯定会出现,看不看得到就看你们自己的道行了。 第二条更离谱,太虚观镇观八卦护心镜一面,可观过去未来,人能与异类通话,八千块。 第九十五章风马牛不相及 也自带备注的加了一条,各位金主爸爸们感兴趣的,可以等本人平安归来后拍卖,价格你们自己出,八千起拍,所得拍款全部用来重修太虚观。 随后的清单条款也是各种离谱,连拴哮天犬的狗链子都有,理由居然是用来拴双生古树不让它出人声? 黄雯雯看着这些迷幻的条款忍不住偷笑,这种东西真要能劝退这些集资的人,自己还可以再换个赚钱任务做,不仅如此还能要求问橙退款,等于自己根本没损失。 但当黄雯雯将满满两页纸的清单,用拍照的形式发到勇者游戏协会线上报销处的公屏时,整个勇者游戏协会的匿名用户们沸腾了。 这个探访四怪谈发生地的集资活动,瞬间吸引了整个协会的人,都要线下同步参与,不要钱也要去围观除灵。 更甚者吸引了超级大的金主追加投资,不仅费用全报销,还扬言如果真的能看到鬼,还额外奖励黄雯雯三万块钱。 连问橙都被这些人的热情吓到了,居然还有人上赶着给自己胡诌八扯的东西付智商税。 截止到问橙出发前,本来是十个人的集资探险活动,演变成了一千多人的集资活动,问橙将手机打开直播绑到肚子上的时候,直播房间人数更是多达一千二百三十八人。 问橙坐着出租车出发,先是让司机围着D市各大高层建筑转了一圈,寻找D市四怪谈之一的‘百层高楼消方块’。 虽说传的是百层高楼,但实际情况却是D市所有超过三十层的建筑,无论是酒店还是办公楼,有时甚至还会是居民楼,每到星期天晚上十点,就会有神秘力量从它们其中随机抽选一栋建筑,用房屋灯光进行俄罗斯方块游戏。 被选中的那栋建筑先是整栋楼的灯光全亮,随后楼内全部与电有关的设备开关失灵,逼退楼内还在加班或者居住其中的人,最后便是从一楼开始一直到顶楼,灯光逐层关闭游戏启动。 你离的稍微远点就会看到那栋建筑,从顶端楼开始,房间灯光忽明忽暗被摆出各种俄罗斯方块图案;图形还能旋转暂停,有时楼内还会真的传出俄罗斯方块的声音,方块们坠落到一楼摆成一排后灯光还会自动熄灭,营造出游戏机面板里才会出现的消除效果。 这种诡异的操作与玩法通常要进行两个小时之久,从十点开始到十二点结束;这局俄罗斯方块必定会被堆满,随后全楼灯灭游戏结束。 因为这高楼的选择是随机的但时间是不变的,所以便有人传出玩灯光俄罗斯方块的是鬼!还给它编出了各种身世故事。 其中流传最广的一种说法是:他生前名叫张威,是一位室内设计专业在读博士生;有一位与他相恋八年的女友,两个人约定博士毕业有了稳定工作后就领证结婚。 但张威实习期间的老板庄总,因为一次员工聚会,看中了他的未婚妻小方;为了得到小方他便不断的给张威增加工作量,从朝九晚五的正常上班时间,一路飙升至朝五晚九,各种节假日纪念日还要故意让他来公司通宵加班。 而庄总本人就利用张威加班的时间去撬他的墙角,各种高档礼物不停的送给小方,还在不同的地方制造各种偶遇,只为让小方相信两个人之间有缘分,最终撬墙角成功,小方答应了与庄总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就在张威用加班赚来的钱,买了一枚钻戒准备跟女友求婚,给她一个有结果的未来时! 他看到了自己的老板居然躺在自己的床上,搂着自己的女朋友,玩着自己的PSP!两个人玩的还是俄罗斯方块! 那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游戏,他们不仅把存档全删了,还重新打出了属于他们的记录。 张威崩溃了,大吼着控诉着他们的无情!扔下戒指抢过游戏机夺门而出,一路狂奔爬上了公司顶楼,坐在楼边他哭泣着呐喊着疯狂的打着游戏,他暗自发誓自己的游戏成绩,一定要超过那对狗男女! 分数越拉越近,就在最后一行消除就可以创造新记录的时候,他一激动从楼上摔了下去,他的生命被定格在了十二点整! 从那以后他就随化作厉鬼,自己的无良老板和负心未婚妻走到哪里,他就追到哪里,用灯光俄罗斯方块威胁他们向他们复仇! 终于那对狗男女因为被吓的心力交瘁睡眠不足,双双心梗猝死,而他自己也因为总是差最后一排无法消除,十多年过去了依旧怨气不散,化作鬼怪游荡在各栋高楼之间,寻找着压榨员工的老板进行威慑。 后来因为灯光俄罗斯方块偶尔也出现在酒店高楼外墙上,结局也就又出了个版本,说张威是惩罚出轨男女的鬼怪,威胁他们一番后让狗男女们赶紧结束快点回家。 先不管故事情节有多鬼扯狗血,单就为了自圆其说不断变换的结局版本,这就让问橙觉得很魔幻,仿佛张威就是那里需要就可以堵到哪里的小砖头。 低头看看时间,已经十点了,今天也是星期天,只要直播间内有人汇报高楼方块出现的位置,老哥就会提前过去安排,让自己轻松松松把这八万赚到手。 终于在司机拉着问橙跑了半个D市后,有人通报了百层高楼消方块出现的位置,是D市盛宴门庭大酒店。 位置爆出后,直播间内所有人都炸了,期待着问橙能撞鬼,还有现场加价让问橙带着招魂幡去,都想见见张威。 黄雯雯早就在直播间一角挂上了自己的收款码,问橙借着掌心手里藏的小镜子,折射直播间里的信息给自己看,看到有人抬价要加招魂幡,问橙也是来者不拒,直接报价,随后用另一部手机联系老爸加急送一个差不多的来。 莫大宝正忙着码字,没工夫做招魂幡,就让问橙从路边随便折根树枝,从背包里拿床单糊弄一下算了。 问橙真就照做了,但是床单是为了防止问橙意外坠楼当降落伞减速用的,上面的花纹是只巨大的史迪仔,挂上树枝后,史迪仔的眼睛正好冲向镜头,将镜头挡了一下。 ( 第九十六章别有居心 大概是因为光线问题,那一幕变的非常恐怖,就像有半张人脸瞪大眼睛冲过去了一样,直播间里的人惊呼大叫,在直播间里拼命的发着一块钱一条的语音弹幕,给问橙壮胆让她继续前进。 问橙自己是看不到镜头前面出现什么的,所以一点也不害怕,但被众人尖叫大喊的语音弹幕吓到了,握着青铜剑,不停的到处看,生怕自己附近突然出现个什么东西。 来到盛宴门庭门口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看到问橙到达后,有要求合照的,有问问橙要符纸自保的,还有求着被妖魔鬼怪附身的。 为了防止暴露身份,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黄雯雯,问橙专门戴了黑色羽毛面具,把自己弄的有些恐怖,也吸引了一波关注。 在门口站了会,问橙专门取下手机,拍摄楼体外面灯光不停闪烁消失的镜头,给直播间内未能到场的人看。 靠这个拖时常,终于拖到了老哥绑着洛星河到达,收了手机又挂回肚子上,向盛宴门庭门口走去。 盛宴门庭的大门是电动感应自动门,此时电力混乱,大门是无法打开的,而盛宴门庭内的前台接待正低着头非常淡定的玩着手机,任凭大厅内灯光闪烁,门外人群呼喊着要砸门,前台接待依然能纹丝不动,连头都不抬继续沉迷在手机的海洋里。 因为门打不开,问橙进不去,这属于外力因素,这怪谈无法被破解了,就在有人提议要用撬棍强行撬开自动门时,盛宴门庭的灯光恢复正常了,电动门打开,前台接台收起手机,微笑着接待众人说到:“欢迎各位前来住宿观光打卡!” 围观的人群瞬间炸锅了,跑的比问橙还快,纷纷挤进盛宴门庭,要预定房间住一夜,寻找张威来过的痕迹。 问橙一时没挤进去,跟直播间里因为距离远不能过来,还在围观的人略做交代,便要去怪谈第二句所在的地方生态保护区,见证‘双生古树出人声’。 D市临近郊区有一个生态保护区,里面有一棵活了上千年的双生古树,它们有两个单独的树干,但从大树三米往上开始,树干相互偎依,树枝相互纠缠宛若一棵树一样。 那里曾经还不是生态园,而是被个人开发的公园,双生古树则是从外地连根带土迁来的,并被冠以双生姻缘树的名号,任由各路痴男怨女们往树枝上绑同心结,挂同心锁,甚至还可以在树干上刻名字,当然这些行为都是公园收费的。 同心结五十,同心锁一百,刻名一千,收的钱虽说是用于古树维护,但大部分都是进了公园开发商的腰包。 树身上挂的各种东西每隔一两个月就要被清理一次,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根本没有长久能存留下来的纪念物,就像爱情一样不会长时间谈下去,总要开花结果以结婚为目的才能进行下去;拖拖拉拉的人总是以分手告终。 偏偏就有不相信自己能维护好爱情,要把希望寄托给树的人存在,非要当冤大头花钱,在树上下功夫保护自己的爱情。 有了这群痴男怨女的信仰,加之这树毕自己也已经有了千年道行,能成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终于有一天,连树精自己都看不下去这些痴男怨女的行为了,便在七夕节当天,又有人疯狂往它身上挂东西时开口说话了,斥责所有来求姻缘的人都是傻逼,骂人的话真的是树说出来的,并且被非常多的人听到了。 此时便被添油加醋的传了起来,有说那两棵树其实是同性别的兄弟,看着每天有这么多成双成对的人要求姻缘,便FFF团附身,诅咒所有求过姻缘的有缘人都成兄妹。 最后知道这事的人实在太多了,还传进了首都,为了压下来不造成民众恐慌,便派出园林局内最权威的专家来给古树体检评估,找出它会说话的原因。经过一番检查评估后,专家给出的答案是树没毛病,是树上落了只会学人说话的鸟,这个结论在当时还被电视台大肆报道过,无非就是在辟谣,告诉人们树是不会说话的。 但在拍摄报道时那只被用来辟谣的鸟,就在镜头前凭空消失了,为此又引来了一波围观狂潮。 公园开发商辟谣失败后,出于某些原因,将公园所占地捐给国家,开发成了生态保护区,专门为了保护这两株双生古树。 再后来生态保护区内的夜班巡逻保安在执勤时,听到过古树内发出唱歌的声音,当时就被吓疯了;后来还陆续出现过晨练帅哥被古树搭讪的传言,最邪乎的还是有人宣称自己用隐藏摄像机,拍下过古树幻化出来的绿衣少年,但因为照片模糊到所谓的人影像根树枝,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近几年古树内有树精的事又被疯传起来,就是因为有些年纪大的老人,家里有什么不顺眼的事,带点贡品往古树底下一摆稍作拜祭,古树树精收了贡品会给一些提示。 有时是刮风下雨等自然现象,有时是古树突然落叶或者有人声传出,但不论你收到任何形式的提示,只要你按提示认真执行,任何烦心事不出三天准能被树精引导着完美解决。 如此巧合接连出现过很多次,所以这古树出人声自然而然的就被列入了怪谈之一,不过它并不是惩罚性质的鬼怪,而是被传成教人向善保护环境的好精怪,谁要敢在生态保护区内扔垃圾,三天内必定生病倒霉。 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说在问橙看来,纯粹就是最低等的植物类精怪,接受供奉后有了些力量,为了向人们以示感谢而给他们开了好运加成,那些所谓的提示也不过是供奉者过分脑补的结果。 反正老哥已经把洛星河抓来了,就算御剑心嫌古树树精等级低不值得他动手,有洛星河在也能配合着演一出见树精的大戏,不过具体怎么演,自己还要等到了现场看哥哥临时编的剧本。 问谦已经抓着洛星河先赶到生态保护区探路了,问橙这边也已经坐上了出租车准备向着目的地出发了。 可直播间里的人又突然不同意了,觉得跑到郊区看棵会显灵的树很无聊,非要让问橙直接去市立医院寻找‘打伞女人会索命’的真实情况。 这打伞女人的传说争议实在太大出现过很多版本。 版本一,是说这打伞女人是个实习护士,因为在医院被院长家亲戚用不法手段潜规则,醒来后羞愤难当非要去报案,当时外面下着雨,院长亲戚打着伞跑出来追,两个人一番缠斗,护士被院长亲戚推上了马路,只抓住了那把雨伞的伞柄,就被飞驰而来的大客车撞飞,血染红伞,怨气难消夜夜徘徊在医院附近找人索命。 本来一直是版本一成为怪谈的主要故事,但前几年有半夜路过医院门口的人,发现打伞女人肩膀上居然坐着个孩子,这在怪谈圈可是炸锅般的存在,被潜规则的护士一说就不成立了,为了圆带孩子这个坑,便很快有了版本二。 说这女人是市立医学附属医学院的某届校花,和张威的故事一样,有鼻子有眼的给她编了个名字叫玲玲。 说她老家是山区的困难户,家中五个女儿就一个儿子,玲玲排第三,因为家里重男轻女思想极其严重,她险些就因为缺钱不能来D市上学了,好在因为成绩非常优秀,被当地政策保送了,到了D市后又因为成绩异常的好连读研都是被保送的。 如此优秀的人就算家里苦点,她的人生也是如同开挂般存在的,所以难免被人嫉妒;在众多嫉妒的人里,便有同宿舍的班同学芳芳。 两个人因为保研的事情闹掰,从无话不谈的闺蜜变成了见面必吵架的仇敌,芳芳更是组织了一群校外的无业人员,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夜晚,把下晚自习回宿舍的玲玲给劫走了。 那一夜对玲玲来说是漫长的,无休止的折磨,无助的哭喊,等不到的回应,得不到的救助…… 第二天在排水沟里发现她的时候,她的衣服已经被血染成红色的了,身边还有把嫌疑人留下的红雨伞,幸好人还有一口气在,能指证犯人。 她被紧急送往医院时还死死的抓着红伞不放,发誓要报仇让欺负她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但现实却给了她重重的一耳光,那次事件后她因为意外怀孕又没钱打胎,被班花恶意抹黑举报生活不检点,老师迫于压力取消了保送名额。 同学间拉帮结派的孤立,家中保守派父母的不理解,更是压垮玲玲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彻底疯了,拿着伞每天徘徊在医院和警局之间,既想讨要说法,又想把孩子拿掉。 孩子一天天长大,她的精神压力更大了,最终她带着红伞走上马路主动撞了车。 家人因为觉得有这么一个女儿丢人,根本不愿意替她收尸,玲玲至今还被冻在太平间的冷柜中。 ( 第九十七章思虑过多 死后的玲玲怨愤难消,带着婴灵四处奔走,把间接害死她的人全部带走,为此她搭上了自己轮回的机会,只能做个地缚灵围着医院打转漂泊。 先不说这故事有卖惨的嫌疑,单就说学校警局不管那段,就让查到这故事的问谦,在网上和一群捍卫言论自由的键盘侠对喷起来,因此问橙对这个故事非常不喜欢,就算是怪谈也不能拿这种事乱谈。 当在直播间内有人要求问橙去看打伞女人的时候,问橙直接拒绝,并表示可以不去郊区看古树,但一定要跳过打伞女人,直接去儿童乐园的糖屋看‘糖屋小孩不能逗’。 为此直播间里的人分成了好几派,有要问橙继续去郊外的,有让她去医院的,还有同意她的意见去儿童乐园的,直播间管理看着事情压不下去了,便发起了投票,三个选项那里票高,问橙就必须去那里,不然退装备费,车马费连奖金都要被取消。 黄雯雯非常害怕自己被踢出协会,一分钱都赚不到,直接电话联系问橙让她快点听直播间内的安排。 胳膊毕竟拗不过大腿,这年头给钱的是大爷,自己大半夜不睡觉能陪他们在这里耗着不就是为了那点钱吗,反正就三个地方,能不能碰到鬼谁也不知道,全当去玩一圈了,反正自己又不是没见过鬼。 问橙挂了电话就同意了以投票决定自己下个地方去哪里;这投票根本毫无悬念,红伞女人以百分之七十的得票率高票当选。 问橙看着直播间内的投票结果无奈冷笑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们这群人啊,就是闲的!” 有耳尖的人听到了问橙的声音,直接宣布取消路费资助,让问橙徒步走到市立医院去,还专门给问橙选了指定路线图。 那路线图一出,全是犄角旮旯里的小野路,也就幸亏市立医院的位置在市区内,不然这些野路真能把问橙带到荒郊野外去。 问橙将路线图拍照后发给问谦,让她带着洛星河从郊区回来,自己一时心直口快成了直播间公敌了。 问谦一看路线都太偏了自己来不及赶过去,便让问橙退出游戏,防止被这群闲的没事干的人堵路上报复。 问橙一看老哥都如此支持退出了,便说装备费全退,自己不玩了。 只是一句话的功夫,黄雯雯立马把电话打了过来,说自己的花店被砸了,她现在就在花店里很害怕,让问橙继续游戏,她还给问橙加钱。 她恐慌的声音,已经不是花店被砸的感觉了,而是她身边仿佛就站着个人拿着刀架她脖子上逼她求自己继续去医院。 问橙警觉起来,马上把肚子上的手机捂住,再次给老哥打电话: “哥,咱们玩大了,你得赶紧通知你的同事们了,我不是黄雯雯的事可能穿帮了,黄雯雯现在有危险。” 就在问橙跟问谦求助的功夫,自己的手机上收到一条彩信: ‘继续开直播,不然你的老板死路一条。’ 底下附赠的照片是黄雯雯被丝袜勒住了脖子,嘴巴微张痛苦的流着眼泪,用眼神在向问橙求助。 一看事情更严重了,问橙也慌了,把照片给问谦发了过去,问谦很快联系到钱修,钱修让问橙继续直播拖延时间,他带人去现场看看情况。 问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直播,背着她的小布包,一手拿青铜剑,一手拿着床单做的简易招魂幡,按直播间内众人指定的路线前行。 一边走还一边跟直播间的人聊天:“你们这群跟着起哄的,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黄家小仙女本人的?” 黄家小仙女,是黄雯雯在勇者游戏协会里的登陆名,问橙这个问题一出,直播间内又炸锅了。 “你不是本人?” “骗子不得好死!” “你会被正义裁决的!” 各种威胁问橙性命的语音弹幕从手机内传了出来,真被人身攻击了,问橙反而非常冷静了,先是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支架,将自己的手机调整好对准肚子上挂的手机屏幕进行录拍取证,又把黄雯雯账号登录的直播间分享给问谦,问谦转分享给钱修。 问橙也就刚走出两个路口,直播间内的人就越来越少,更甚至有人留言说协会里有内鬼,赶紧撤退。 问橙低头一看,直播间内就还剩五十个人,一时没忍住又得意起来: “你们刚才不是还很嚣张吗?要让我接受正义审判?谁审判谁还不知道呢!” 问橙刚得意完,肚子上挂的手机黑屏了,问橙拿起来看到的是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字‘您所在的直播间已被封禁。’ “哥,钱修速度挺快啊,直播间被封了,我回家了,明天把钱还给黄雯雯,这事就解决了,刚才看直播的估计都是群乌合之众,不可能真的闹出人命案子来的。” 问橙正打电话跟问谦说着话,肚子上挂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有人给这个手机打来了电话。 “喂?”问橙并未挂断自己和问谦的电话,顺手接起了另一个电话。 “我是勇敢者游戏协会的副会长,你的手机有定位,装备费用是我们集资出的钱,你中途放弃要承担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电话另一端传来个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就像个机器人在念提前写好的稿子。 “不知道,我是被雇佣的,随便都能入会的游戏,能有什么后果?” 问橙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觉得这是个毫无意义的威胁电话。 “真是不知者无畏,在你眼中我们可能是一群闲着没事干的有钱人,但这个协会却是我们所有创办者的精神支柱,如果闹到警局里去,你现在就会死。” 对方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轻微的走音让问橙听出是个男人不屑的冷笑声。 “哦,是用黄雯雯威胁我的人被警察抓了吗?你害怕很正常。” 问橙继续刺激对方,想再套点话出来,却不想对方的声音已经不再隐瞒装清冷了,直接用原声回复问橙。 第九十八章计上心头 “不,我不并不害怕,是时间到了,你现在该担心自己的安全了。” 电话直接被挂断,问橙乐了拿起自己的电话继续跟问谦说着: “哥,你听到了吗?那人是脑残吗?能定位了不起吗?打电话来告诉我他能定位我,要多蠢有……” “你还有功夫笑话他?钱修那边什么情况并未回复我,他那是脑残到暴露自己,他那是给你下威胁信息!让你知道你被定位了,他……他在拖延时间!” 问谦听着问橙嘲笑对方,直接打断她想教育她两句让她长点心,但随后反应过来,对方如此嚣张就是在拖延时间用实际行动威胁问橙。 “问橙,你现在在哪里?赶紧离开那里,不行用剑刃割破手放御剑心出来,你被他们盯上了!把定位发给我!我马上过去找你!” 问谦着急起来,自己刚才怎么没想到,帮问橙报警釜底抽薪,就是陷她于危险之中,就算黄雯雯那边没事了,问橙这边也会出事。 “好。”问橙挂了电话,赶紧跑起来,顺手给问谦发了个定位。 问谦接到定位信息后,马上让出租车司机快点开给他加钱,并让洛星河帮忙联系契管局,派人去保护问橙的安全。 救了别人反而害得自己成了众矢之的,这种事也就只有问橙能搞砸了,就在问谦着急到始终盯着手机看定位信息的时候,钱修的电话突然打来了。 “问谦,你知道报假警是触犯法律的事吗?你说的花店我们去看了里面一切平安,老板娘就坐在店里收拾花呢,浪费警力资源,你就算妹控也不能拿别人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钱修的声音略带怒气,非常肯定的说这事是假的,他手里此时就捧着一束被黄雯雯强卖的玫瑰,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给苗青云送过去。 “假的?不可能啊,问橙被定位了,她现在有危险!她被勇敢者游戏协会的人威胁了!照片直播间信息你都没收到吗?” 问谦不相信是假的,自己明明都看到了照片也能点开直播间,问橙转给自己的没问题,怎么转发出去就变了。 “你不提我还忘记了,确实收到了,照片无法打开,直播间点开是养生课堂,教一群老头老太太如何用枸杞做鸡蛋饼,吴郝学了点,需要我们有空做给你吃吗?” 钱修阴阳怪气的声音摆明是在说反话,问谦有些不好意思的匆匆道歉挂断电话。 刚想点开手机信息确定图片哪里出了问题,洛星河将他的手机递了过来说到: “赵啸天找你。” “赵啸天?” 问谦接过手机有些惊讶的看着洛星河,只是让他帮忙叫契管局的小喽喽保护一下问橙,怎么还惊动赵啸天了? 洛星河并未说话,而是示意问谦快点接电话,问谦将手机放到耳朵上强装淡定的说着: “喂,我是莫问谦,您是契管局赵……?” 问谦说出这话心里紧张到不行,这就跟你逃学被抓要见校长一个感觉。 一个年迈沉稳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对,我是赵啸天,赵横的爷爷,我希望你妹妹能加入契管局,不然我突然派人保护她,师出无名,你懂我的意思吗?” “保护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因为她弱小这点不够吗?” 问谦一时着急,用问橙弱小做借口,被赵啸天直接否决。 “不够,世上弱小的人多的是,再说她也并不弱小,手里拿着契管局内最强兵刃,她要弱小,这世上就没有强大的人了。” 此时问橙再次将定位发了过来,她已经到医院附近的地下黑中介了,那里经常有买卖人体器官走私医疗器材的事情传出,反走私队经常在那里蹲点,如果契管局不出面,自己只能求助同事了。 “你要如何才能保护问橙?” 问谦不想和对方拐弯抹角的斗心眼了,让赵领导直接讲条件。 “问橙如果是我们契管局里的人,出了危险我可以救她。” 赵啸天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表明自己的意思。 “进契管局的事咱们再商量,现在不行,想要师出有名还有什么方法?” 问谦不太放心问橙进契管局,毕竟进去了就要天天面对奇奇怪怪的事,人性的黑暗是问橙不能承受的。 赵啸天嘴角微微上扬,克制住自己的高兴,用有些缓慢的声音说出了另一种方法: “契管局里的青年才俊也很多,做我孙媳妇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再见!” 问谦一听是这个方法,根本没得谈直接挂电话,顺便把洛星河的手机给他扔了过去,拿起自己的手机打给了自己在反走私队的同学。 对方痛快的答应帮问谦留意一下,问谦刚挂了电话紧接着又联系问橙,只是这次问橙的手机迟迟无人接听,问谦有些急了,心想着问橙应该不会这么倒霉被勇者游戏协会的人抓住吧? 他已经脑补出在狭窄阴暗的胡同里,七八个手拿铁棍脸上带疤面露凶色的人,追赶着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问橙,问橙实在跑不动了想用青铜剑反抗,反而被地上的石子绊倒,身上的一切装备全部甩了出去,壮汉们追上问橙就是一通暴打…… 问谦想到这没忍住发出呐喊声:“不啊!我妹妹不可能那么容易倒下的!” “什么?” 洛星河还在给赵啸天发着信息汇报着情况,问谦的突然发疯影响了他编辑信息。 “你妹妹怎么?”洛星河以为有了最新情况,继续追问。 “司机,开到最快,交警队我有熟人,你快点赶到市立医院去啊!你的罚款我全包了,去晚了我妹妹就要没了!” 问谦根本没理洛星河,拽着司机肩膀上的衣服使劲摇晃着让他加速。 司机被晃的根本无法开车,直接靠边停车说到: “下车!你交警队认识人就能违法了吗?我儿子还在交警队呢!我就没见过你们这么浪荡的年轻人,又不是家里有人死了,干什么一惊一乍的,还让我怎么开车!年轻人遇事就该沉稳点!” 司机像唐僧念经一样对着问谦一通说教,问谦忍无可忍打开车门就往外面跑。 第九十九章无需多言 洛星河马上帮忙打圆场劝说司机:“您别生气,他家妹妹可能真的出事了,他才这么急的,您继续开车跟着他,车钱我出。” 洛星河一解释司机刚想继续开车,但问谦已经不见踪影了,洛星河只能先让司机往市立医院开,去确定问橙究竟有没有事。 出租车刚开走,车旁的下水道内传来了手机铃声,问谦忍住疼躺在下水道里,接起了电话。 “喂……我妹妹找到了吗?有没有事?” “莫问谦,下次你让我干什么说明白了行吗?这那是去找你妹妹,这是去挨揍去了,前线蹲点的同事刚给我来电话,你妹妹莫问橙不仅什么事都没有,还活蹦乱跳的把黑市上他们蹲点守的好几个任务破坏了,一家人蹲了一个月要收网了怎么就碰上你妹妹了呢!” 电话另一端非常暴躁的指责着问橙搅局,问谦已经无力辩解了,低声下气的给对方道歉: “给你添麻烦了,回头我请你们吃饭赔罪。” “这不是吃饭的问题,我们投入的时间精力都浪费了不说,目标背后的势力一天不抓住,还会有更多为了钱……” “我懂,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警局不是我们家开的,我会自己想办法照顾好我的家人。” 问谦挂了电话,沮丧的默默哭泣,伸手砸着下水道管线,他恨自己的无用,稀里糊涂又被耍了,这一切一定是个局,肯定哪里出问题了,自己和问橙都被人算计了,现在就像狼来了一样,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不能再用警局这边的同事了。 可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问谦始终想不通,难道从一开始杨娜找上门来就已经入局了吗? 也正因为想不通,才更让问谦难受,觉得自己没用,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代替问橙继承青铜剑,加入契管局面对另一个世界。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自己被骗了报了假警,问橙又进了警局,普通人的世界已经容不下问橙了,只有……契管局? 问谦突然意识到了问题,这一切难道是契管局策划的?就是为了让问橙加入?可细节上又解释不通。 “啊!究竟是谁!到底是谁要害我们莫家!” 问谦想的头都疼的了,依旧一无所获只能大吼着发泄心中怒火,顺便用手机帮自己叫了救护车。 问橙这边从给问谦发了第一次定位后就开始逃跑,但她又不知道能往哪里跑,总觉得身边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绿化带中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让问橙挥剑刺过去确定那里有没有人。 如此反复几次,问橙不仅跑起来速度很慢,还要时刻提防真的有什么突发事件让自己躲闪不及,那感觉别提多憋屈着难受了,真不如出来一堆人让自己召唤出御剑心来,痛痛快快打一场来的痛快。 就在问橙寻找大路想去路灯底下奔跑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自称勇敢者游戏协会副会长的人。 “我以为你把手机扔掉了呢,没想到你还拿着,你真是勇气可嘉啊!只是这样的你往哪里跑我都会发现的,你还准备跑下去吗?乖乖站在原地等死吧!” “死你MB,我不是被吓大的,我告诉你,我哥哥可是警察!” “女孩子不要说脏话,你家里的信息我全知道!你往四周看看,仔细看看大路旁已经埋伏好我们的人了,只要你敢上去,我们就会为了维护勇者的尊严对你进行正义裁决!” “你是不是公网案的漏网之鱼!阴魂不散跑来找我麻烦!我告诉你警局里的人收拾你们这种人,一抓一个准!” 电话另一端根本没有回答就挂断了,问橙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对方的话术,马路上此时随便停一辆车都会让问橙觉得是勇者协会派来抓自己的。 更加小心谨慎的问橙只能继续走小路,不到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想用青铜剑,她害怕青铜剑反噬的力量会带来霉运期让自己负伤。 现在还只是恐吓自己,并未真的有什么行动,比起让自己突然爆发变得负伤寸步难行,还不如就这样和他们耗着。 只可惜问橙低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而她自己完全如同惊弓之鸟一样跑迷路了,加之此时路边黑作坊里下夜班的工人突然增多,无数的人骑着电动车自行车从小路里骑出来涌上大路,车铃声喇叭声对着问橙纷纷响起。 问橙紧绷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了,握起青铜剑来一通乱劈,她身上没有带剑心的契剑,此时的她无法与剑心沟通,退到绿化带内后背贴到到树干上,警惕的看着车流慢慢消失。 此时问橙的手机又响了,不过这次是她自己的手机,号码是个陌生号码,问橙虽有些害怕,还是接了起来: “喂?” “莫问橙,听说你被人围攻了?还好吗?” 苗青云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听到熟悉人的声音,问橙再也忍不住了,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青……青云姐姐……” “你真被人打了?” 苗青云听着问橙哭泣的声音,已经脑补出她被人欺负的极惨,蜷缩在角落里无助可怜的像只小猫一样了。 “没有被打,但是被人威胁着我害怕,我好像迷路了。” “你真够废的,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吗?” 苗青云听到问橙的形容彻底把她归为生活不能自理的行列。 “知道,绿化带里……” “你还不如不知道呢,D市那么多绿化带我去那找你去?我在市立医院里值班,你过来找我吧,洛星河已经把你发生的事发到契管局高层群里去了,连你给你哥发的最初定位都有。真是什么奇葩事都能让你碰上,等你来了我好好跟你说说四怪谈的事,再给我发个定位我帮你找条近路。” 苗青云给问橙安排好路线,等着她来找自己,刚好此时路过一条野狗,问橙灵机一动解开肚子上的绳扣,把勇士游戏协会报销的那部手机绑在了狗身上。 第一百章一丘之貉 “让你们欺负我吓唬我,这下我看你们怎么办!” 问橙看着野狗跑远这才安心下来,提着青铜剑向苗青云给的路线前进,离市立医院还有两个路口的时候,又突然接到黄雯雯给自己打的电话。 “莫问橙,你怎么还不来救我,我快死了,我被他们绑架到了市立医院东边的小胡同里,我在胡同里等你!你惹出来的事你要为我负责到……” 底字没说出来电话就被挂断了,紧接着就有定位被发了过来,问橙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麻烦,毕竟是自己一时任性不想走小路惹出来的事情,反正离苗青云在的地方那么近,就算真出点事还能往苗青云那里跑。 于是问橙便改变路线去了定位上提示的地方,顺便把定位发给了老哥和苗青云。 现在毕竟是凌晨,路上没什么人,车辆也非常的少,问橙很轻松就找到了定位上所指的胡同,一进去就有股浓浓的血腥味,问橙心里感觉这事有蹊跷,可能要出事。 想退出去就被从胡同外面走进来的两个人堵住了,他们手里拿着电棒,表情严肃,态度非常的非常不友好的问着: “你那里来的?买家还是卖家?” “买卖什么?” 问橙不知道买卖什么,疑惑的问着。 “你自己!” “我自己?” 问橙更糊涂了,自己有什么可卖的,看着对方慢慢靠近,问橙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可能从一开始就被黄雯雯算计了,她想卖的就是自己! “还装糊涂,这个点进了我们的地盘不留下点什么,还想走?” 问橙听到对方威胁的话语,马上用剑刃划手,对手都出现了,此时不用青铜剑更待何时? “为什么不能走?” 御剑心还没来得及浏览问橙的记忆,光听到了一句还想走?御剑心反问着已经一脚踹了过去。 轻松摆平两个人,根本不费功夫,御剑心整理着问橙的衣服,正要研究问橙的记忆,看她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是要干嘛的。 刚浏览到她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突然一个酒瓶子甩了过来,御剑心用青铜剑轻松挡掉,抬头一看,胡同内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七八个凶神恶煞手拿武器的人了。 “这是要打架?那本尊就不客气了,不过你们是普通人,本尊不能杀生,骨折应该没问题吧?” 御剑心以最快的速度操纵着问橙将这些人全部撂倒,反走私队的人恰好此时赶来,被御剑心当援兵给一并撂倒了,那速度之快根本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整个胡同里就只剩问橙一个人还拿着青铜剑站着了,其余的人东倒西歪的躺在胡同内痛苦呻吟。 “全都不堪一击,让你们再拦本尊,走了。” 御剑心刚扛着青铜剑踏出胡同口,就撞上了手里还捧着一束玫瑰花的钱修,钱修身后就是苗青云。 苗青云还没什么反应似乎是刚到,钱修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问橙,眼中充满了不相信。 “呦,花不错,挺漂亮的,准备追谁?问橙吗?你们这形象根本不搭啊。” 御剑心早就看钱修不顺眼了,以为他捧着花是在等问橙,便有些轻佻的嘲讽钱修老牛吃嫩草。 钱修此时才意识到,问橙绝对有病,百分之百精神分裂,不然一般人不会叫着自己的名字自称的。 “你先把剑放下,咱们有事去警局说。” 钱修说着把花递给身边的苗青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给反走私队,顺便将青铜剑一并没收了。 问橙坐在地上清醒过来,看着手上明晃晃的手铐,一旁闪着红灯的警车以及救护车,身边是钱修跟老哥的同学在聊天,那个人好像是反走私队的吧,自己以前还见过他,不过此时的他非常生气,狠狠的瞪着自己恨不得把自己吃了。 “醒了,剑一离手你就晕了,跟我透个实底,你家青铜剑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苗青云就坐在问橙身边,怀里抱着花,把肩膀借给问橙靠着,手里拿着青铜剑反复观摩,红伞就在她的脚边靠墙而立,看到问橙醒来,小声询问着她。 “我如果说……青铜剑里住着个有人格分裂的剑灵你信吗?” 问橙考虑一下还是没敢把青铜剑内有魔的事告诉苗青云。 “人格分裂会影响到你?”苗青云有些不信,挑眉斜眼看着问橙。 “每个家族都有每个家族的秘密,你们家不也是抢夺了苗疆古部的秘术才变强大的吗?至于我们家……我们家……” 问橙卡壳了,不知道该如何编理由了。 “不能说?”苗青云主动给问橙台阶下,问橙赶紧点头:“嗯。” “成,你不能说就由我来找原因,把御剑心召唤出来,我要见他。” 苗青云将青铜剑还给问橙,问橙接过青铜剑愣了一下,总感觉苗青云是对自己起疑心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御剑心就那么个冷冰冰的剑灵。” “你不是说他人格分裂吗?我学医的,我替你找原因。” “不用,这多麻烦。” “那我现在就给契管局打电话,让契管局的长辈来教育你?” 苗青云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佯装要打电话。 “以契为证!” 问橙妥协了,说着契令执剑往前一挥,深蓝色长衫的御剑心出现在二人面前。 “她不是个女孩子吗?怎么会是……” 苗青云看着御剑心是男子,真就如契管局内传言的一样冰山脸死鱼眼,这完全与自己上个月见到的是两个剑灵。 “我家有秘术,可以人剑合一,我练习时没操作好,出了现在的乱子,这是我们家濒死时才能用的技艺,一般人不能告诉他,最重要的是我这剑灵之所以如此厉害,是因为它有三个,你见到的只是其中之一。” 除了不提与魔有关的事情,问橙已经是把能自圆其说的事全告诉苗青云了。 “人剑合一?” 苗青云抱着花拿起伞,反复嘟囔着回向医院方向走去,问橙本来想让她帮自己跟钱修求个情,但看她认真思考的样子便放弃了,自己闯的祸还得自己来背锅。 第一百零一章天资聪颖 “你召唤我出来就为了见苗青云?”御剑心见苗青云离开,询问着问橙。 “嗯。”问橙心不在焉的点着头。 “我不是宠物,除非攸关性命否则别让我再见到你!”御剑心一挥衣袖遁入青铜剑中。 “是啊,你不是宠物,那我现在是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问橙自言自语的低头嘟囔着,钱修在一旁观察,也更加确定了,问橙有病,并且病的不轻。 被警察带走,在拘留所内关了一个星期,契管局就私下运作出钱把问橙保释出来了,来办保释手续的人又是洛星河。 问橙甩开洛星河,拿着青铜剑奔着花店就去了,花店内黄雯雯就坐在柜台内,看着问橙气势汹汹的冲进来,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抬手指了指头顶上的监控器。 问橙抬头看到监控,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顺手将青铜剑背到身后,找黄雯雯讨要说法。 “我在拘留所里就琢磨,你们为什么要坑我?我高中的时候,是杨娜抢走了暗恋我的人,还动员所有同学孤立我,至于你,我和你连见都没见过,你又为什么要坑我呢?” “不知道,大概因为任务需要吧,唯一没有骗过你的就是真的有勇者游戏协会这么一个地方,这里的游戏比你想的还要刺激!至于我们的目的是要干什么,你不是会员无可奉告!” 黄雯雯语气非常悠闲,还伸手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下。 “我自己的问题,我就当吃了个哑巴亏!反正你的钱我赚到了!” 问橙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比吃了一只苍蝇还让人觉得恶心。 对方没有目的,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就摆了自己一道,就算给了自己钱也被他们恶心的够呛。 “哦,原来你是来要一万块钱的,不好意思,咱们没有合同,这钱不能给你。” “沃特?”问橙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合同是要一式两份的,自己根本没有收到合同,那个合同确实不算数。 “认识你们两个真是我眼瞎了!不过好在我还赚了你八万块,加上装备报销的钱,我这波不亏!” 问橙转身离开一出门就撞上了洛星河。 “你又跟来干什么?以前是我一时被你这个样子迷了眼,以后不会了,男人我见多了,心动的快忘记的也快。” 问橙率先开口用话堵洛星河,生怕他要给自己塞什么糖衣炮弹。 “你哥掉下水道里了,今天出院,你父母也在,我给你当司机送你过去。” 洛星河找好角度,说着温柔的话又冲问橙眯眼一笑。 他从问橙出事那晚偷听到,赵啸天想要问橙做他的孙媳妇,就开始权衡利弊盘算契管局内的关系脉络,问橙确实是一颗能打破平局的棋子。 以前开会都是四护法,六元老常驻,个中势力刚好够互相压制持平的,如今万兵之祖青铜剑下山,问橙只要进了契管局,无论加入那方都会让契管局变天。 自己和哥哥只要还想吃契管局里的这碗饭,就必须握点筹码在手,以前是收钱追问橙,现在自己必须自费倒贴也要把问橙追到手。 “你离我五步远,我自己有腿,能自己去医院。” 问橙再次拉开自己和洛星河的距离,绝对不能被他再迷惑住了。 问橙坐公交车到达医院后,莫大宝已经帮问谦办好了出院手续,看到问橙来了以后,让闻静先带着东西回家作饭,自己要给儿女们开个小型家庭会议。 就在莫大宝准备开口开会时,抬头发现了屋内的洛星河,也不说话就瞪着洛星河看,逼洛星河自己离开。 “叔叔,您需要眼药水吗?我带了。” 洛星河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从口袋里拿出眼药水要递给莫大宝。 “不,我需要你离开!这是我们莫家的家庭会议!” 莫大宝也不是头回见脸皮如此之厚的人了,瞪视无果后,直接开口下逐客令。 “现在屋里也没外人了,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问橙带着青铜剑必须加入契管局,这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反对无效。” 莫大宝盯着洛星河离开病房后,看着问谦问橙郑重认真的说着。 平时的莫大宝嘻嘻哈哈在兄妹两个人面前毫无架子,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宣布一件事让他们有些不习惯,这也让整个病房内的气氛非常凝重。 莫大宝在等着兄妹二人给他回复,问谦却在等问橙表态,问橙则在等莫大宝给自己一个理由,于是三个人都低着头等着对方先开口。 最后还是问谦觉得一家人像陌生人一样太过生疏了,主动开口略带玩笑意味的询问莫大宝: “老爸,你收契管局钱了?这么着急把问橙给卖掉?” “嗯,收了,你妈不太会做生意,公网案闹出的直播丑闻有些大了,看似我们捡便宜收购了个大公司,其实是往里赔钱。” 莫大宝一提到赔钱,抬头看了看兄妹二人的表情,一点也不惊讶,就好像他们已经预料到会赔钱一样。 “收了多少?我还有个账户是从小到大的压岁钱……” 问谦觉得去不去契管局应该由问橙自己决定,家里人干预太多不合适,便提出自己出钱补窟窿,还没说完莫大宝就插话了: “那个钱我们也动了,现在的情况是契管局里的四护法入股直播公司,阻止继续亏损,你们老妈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星期一和星期三,帮沈家卖建材,星期二和星期五帮陶家卖医疗器械,星期四和星期六是赵家联系明星免费助阵卖什么随意。” “星期天呢?四护法这才两个,另外两个是做什么的?” 问橙听着排列不对,便开口追问,莫大宝一听问橙开口了,知道她没在生自己的气便放下心来,说话的地气也足了不少。 “你们想累死老妈吗?一个星期直播六天还不够?她好歹是老板星期天让新人直播她监工,至于其他两个护法,一个是做占卜生意的,只出钱在直播间打行字幕不出人,还有一个在牢里呢,他的助理帮忙投资的,也不知道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留下钱就走了。” 第一百零二章一点就透 “那也不能卖女儿啊,你们夫妻两个怎么可以被金钱冲昏了头脑呢?” 问谦继续追问原因,莫大宝本来也没想隐瞒,从口袋里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稿子念了起来。“第一,问橙与阴司有协议,需要提供一百只邪祟,目前还差九十九只,能帮问橙包揽全部邪祟的地方目前只有契管局,并且也是契管局给问橙做的担保,出于认真负责不跑路的态度,问橙必须加入契管局。” 莫大宝先念了一条,见兄妹二人没有反对意见,便又念了下去。 “第二,青铜剑是契管局公认的战力第一,契管局非常害怕青铜剑会被有修为的能人异士挖走,所以需要时刻盯着问橙,不让她恋爱自由。” 莫大宝念完第二条,兄妹二人还没反应,他便继续念第三条。 “第三,问橙已经不是普通人了,身边发生什么事任何人都会往契管局身上想,契管局为了自证清白,主动收纳问橙给她元老的身份,给她开工资的同时,还给她投票权,这条很重要,契管局下任主事人是谁,问橙起到至关重要的一票!你们明白为父的小心思吗?” 莫大宝念完这条认真的看着兄妹二人,眼神中透出一丝精明。 “哦,他们会拉拢问橙就要给咱们家送礼,你可以手下东西不办事,让他们继续送,高!果然是高!不愧是写书的,也就书里能这么办,现实里这么办就是诈骗。” 问谦已经明白了莫大宝的意思,问橙无论如何都要进契管局了,进了契管局以后会成为众人拉拢的对象,根本不会吃亏。 “什么事都扯法律,我送你去警校是除恶扬善保护弱小的,不是让你头脑冷静吐槽挑刺的,问橙你的意思呢?” 莫大宝知道自己说不过问谦,这种事还是要问橙自己拿主意的,就算自己把利害关系讲明白还拿了契管局的钱,问橙自己不去那也是白搭。 “我……我去,我为什么不去,与其在家闲着找不到正经工作,还不如去契管局闯一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要送走御剑心就要提前选好接盘侠!” 问橙是彻底想明白了,自己想要再过回普通人的生活,就必须和御剑心划清界限,能送走青铜剑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说什么?” 小心突然出现,从兄妹二人身后一手一个,捏住他们两个的后脖颈揉捏着。 “啊,我妹妹说的要找接盘侠,你捏我干嘛!我又做错什么了!” 问谦疼的从病床上跳了起来,揉着后脖颈不服气的抱怨着。 “你做错什么了?妹妹犯错哥哥跟着一起受罚!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告诉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抢着和我立契的人都排到天涯海角去了,也就你们不懂得珍惜,想解契把我送人可以啊,按阴司的要求来,你们也给我准备一百只邪祟,凑够了就可以解契。” 小心松开问橙,坐在病床上翘起二郎腿,昂着头斜看着天,根本不正眼看兄妹二人。 “一百只!这样就是二百只,我……我上那里去找二百只邪祟,找到死都不一定能找到,我还不如进契管局让他们帮我找呢。” 问橙妥协了,一想到二百只邪祟的惊人数目,自己还不如带着青铜剑进契管局呢。 “很好,问橙既然同意了我就去通知契管局,顺便明天去参加一下契管局的试炼吧,很简单的,就是拿个本子去分析开会。” 莫大宝把试炼的事一笔带过,根本没管兄妹二人,先一步离开病房去契管局谈条件,努力再多给老婆拉点投资。 “你们老爸是契管局的狗腿子?不是要接问谦出院的吗?人怎么跑了?” 小心都有些同情兄妹二人了,完全就是被托管的存在。 “习惯就好,我们家从来了d市,我的记忆里就只有爷爷和妹妹,他们只在节假日出现!问橙来搭把手,咱们回家。” 问谦腿上还打着石膏行动不便,伸手让问橙扶自己一把。 洛星河还在病房门口等着兄妹二人,问谦一点也不拒绝洛星河的示好,带着问橙做洛星河的车回家。 第二天天刚亮,洛星河就开车来莫家接问橙去契管局了,顺便按照问谦的指使带来了三人份的早餐给莫家人吃。 问橙背着青铜剑拿着自己那份早餐还在打瞌睡,就已经被洛星河送到了文物古玩鉴定协会门口。 “请出示工作证。”协会门口的保安伸手阻拦洛星河。 “没工作证,登记吧,洛星河,莫问橙。” 洛星河登记完,看一眼身后的问橙,正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着包子,根本不想跟她多说话,挥挥手让她跟着自己进去。 问橙跟着洛星河横穿整个协会,穿过后门到达协会后院的时候,问橙惊呆了,鉴定协会的后院足有两个篮球场大,一张红木圆桌摆在后院的正中间,桌上已经坐了十一个人,问橙稍微一算四护法加上赵横爷爷外加六元老,好像就差自己一个人了,这等于是全家人就在等自己一个,自己还都不怎么认识。 离圆桌还有段距离,问橙故意放慢脚步轻声询问着洛星河: “洛星河,你走慢点,给我介绍介绍人,我都没认齐。” “叫我星河,我就把他们的资料免费告诉你。” 洛星河借机想让问橙依赖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更近一层。 “没问题,星河哥哥,你能告诉我他们都是谁吗?” 问橙略微卖萌叫着洛星河,美少女能屈能伸,这种时候赌气才是不识时务。 “也不用那么亲昵,你这是在挖苦我呢。” 洛星河听到哥哥两个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假装鞋带开了低头系鞋带,问橙一看洛星河停了下来后,桌上众人都往自己这边看。 自己穿的是布鞋不用系鞋带,又不能像根柱子一样尴尬的站在原地,为了拖延时间等洛星河给自己科普,就只能往前稍微走两步身体前趴假摔了。 凭借多年给老爸做素材模特的经验,问橙摔的还算自然,桌上立马有人起身过来查看。 第一百零三章不可言说 洛星河此时在问橙身后以最快的语速小声说着: “向你走过来的中年人,华南左家左正则,花心大萝卜,前女友比你还小五岁,堪称左家之耻。” “我才二十三,我去差点未成年!”问橙小声吐槽着慢慢趴起来。 “他身边那位稍微年轻些的……”洛星河还未说完,左正则已经走到问橙身边了,非常绅士的弯腰将手伸到问橙面前,意思非常明确就是让问橙自己把手搭上去,他拉问橙起来。 但问橙一想到三十多岁的大叔和十八岁的少女,瞬间一阵恶寒,自己站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尘。 问橙把左正则晾了,这就非常尴尬了,左正则为了缓解尴尬,手搭在肩膀上对问橙鞠躬搭讪到: “在下华南左家左正则,很高兴与如此漂亮的莫家传人在此相遇。” “那个……左叔叔,你比我高一辈吧,你这样自降身份,我是不是应该给你跪下了?” 问橙看着左正则起身后伸出来的手,这是摆明了想用西方礼仪,拉自己的手亲吻自己的手背,对方虽不是什么秃顶肥胖男,但那双桃花眼实在太媚了,‘想和你再深入了解一下’的意思都直接写脸上了。 看到左正则吃瘪,他身后跟过来的青年人忍不住笑出声,为了缓解尴尬马上咳嗽两声,严肃的呵斥着洛星河: “洛星河,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滚了!” 那高人一等的态度,让问橙非常讨厌他。 洛星河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问橙只能自己硬着头皮跟对方搭话了。 “您是?” “华中谷家,谷长星。” 对方稳重的回答,态度客气了不少,刚才对洛星河的盛气凌人完全不见了。 “别看我年轻,我脑子不太好使,我是得叫您叔,还是哥哥?” 问橙看着两个人年纪差不多大,从外形上来说,谷长星还有几分饱经风霜的老气。 “我和你平辈,别看左叔打扮的非常小资,像三十岁左右的人,他已经四十五了,他儿子左右还比你大四岁呢。” 谷长星毫不遮掩,直接报左正则的年纪,能做出如此举动,两家的关系不是好成穿一条裤子的挚友,就是坏到见面就打的世仇。 不过对于问橙而言,考虑他们属于那种关系实在太复杂了,她更倾向于八卦。 “比我还大四岁,我的天!十七岁!左叔叔你太……”问橙没把话说完先对左正则竖起了大拇指,看到左正则脸色非常难看,赶紧收了手,没把剩下的话说完。 “走吧,长辈都等急了。” 谷长星伸手摆出请的姿势,让三个人之间的气氛不那么尴尬,问橙赶紧借坡下驴,往圆桌那边跑去。 非要按规矩来说,应该是左正则先走,问橙和谷长星跟在后面,偏偏问橙跑的快了些,压了左正则一头。 左正则并未说什么,因为他已经被莫问橙拒绝两次了,就这两次已经让他知道问橙没规矩了,和没规矩的人计较只会是让自己掉价,他本想就这么算了,谷长星却突然伸手,非常严肃的抓住问橙的肩膀硬把她拉了回来。 “契管局将就辈分资历,左家主事的人是左叔的父亲,你越矩了。” “啊?” 问橙被这奇怪的规矩弄糊涂了,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了父母还没这么要求自己呢,契管局怎么这么严。 “长星,别吓到问橙,她从小没在这个圈子里待过,什么都不懂很正常,快回来坐好吧。” 坐在圆桌主位上的赵啸天主动开口招呼着他们入坐。 “那个……整个桌上我就只认识个苗局,我能挨着苗家坐吗?” 问橙离近些看到苗龙飞也在,松了一口气,主动提出要挨着他坐,自己现在的气场根本与众人不对等,就像一只小兔子被扔进了食肉动物的窝里,看谁都可怕。 “莫问橙,你不认识我吗?” 沈锋笑眯眯的开口,拍拍身边的座位示意她坐过去。 问橙这才发现这圆桌不对劲,每个人之间都隔了一个座位的距离,就好像故意在给问橙出难题,看她会选择坐谁身边一样。 “那个……那个……我还是站着吧,真要按规矩我最小,应该坐桌尾,但桌尾有人了,我不想得罪人,就不坐了站会。” 环视一圈后,问橙实在无法选择自己到底该坐在谁的身边,只能选择站着,还非常实在的把心里想法说了出来。 “是我们太严肃了吗?都笑笑,别板着脸,你们看看把人家孩子吓成什么样子了。” 赵啸天拍拍桌子让众人都笑笑,现场的气氛也没缓和多少,刚好此时苗青云来了,问橙看到后这才松了口气。 “青云姐姐!” 问橙热情的打着招呼,这招呼一打完,问橙又发觉不对劲了,众人的脸色啊,几家欢喜几家愁,变脸比翻书还快,一点也不藏着,直接用眼神告诉自己,自己做的不对。 尴尬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问橙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应对,抬起来和苗青云打招呼的手也僵在了半空,她已经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应对这桌人了。 “那个……你们之间有仇吗?” 问橙心一横决定破罐子破摔,反正自己是新来的,什么都不懂啥也不知道,自己以萌新的身份问出来的问题,他们总不能遮掩着不回答。 “没仇,我们关系好着呢,还一起投资你家的直播公司,我可是替你家背了百分之四十一的债务。” 沈锋手肘搭在圆桌上,歪头用大拇指和食指搓着自己的下巴,故意提闻静的直播公司给问橙施压。 听到沈锋这么说,众人都不自觉的瞥向他,此时苗青云刚好走过来,就像没看到问橙一样,直接坐在了苗龙飞身边。 问橙终于看明白了,这一桌人凑一块就是场鸿门宴,谁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其他人揣测居心。 “这么说……你们全都替我家背债了?那我就没什么好紧张的了,这年头欠钱的是大爷,那我就随便坐了。” 问橙嘴上说着随便坐,但还是坐在了桌尾那人的身边,正好与沈峰面对面,目光所及之处能看到赵啸天以及四护法。 第一百零四章表里不一 “哈哈……好一句欠钱的是大爷,不愧是尚歆的孙女,欠钱都欠的如此理直气壮。”桌上众人明明都没说话,却有声音从桌上传来,问橙赶紧寻声找去,谷长星面前立着个平板电脑,电脑正开着视频通话,电脑屏幕上一身黑色唐装端坐着一位白发白须的老人。 “谷爷爷好。” 问橙用脚丫子想都能猜到这绝对是谷长星的爷爷,探头伸手非常有礼貌的打个招呼,看年纪,契管局内年纪最大的应该是谷家这位老人了。 “不错,是个好姑娘。”谷隐夸赞着问橙,问橙刚想装作不好意思的客套一番,左正则面前的平板也传出了声音: “老谷大哥,这姑娘是好姑娘,但你家不缺姑娘了,她有个哥哥,我看过照片,也是个不错的好苗子,你家长月不是还单着吗?正好结个亲家。” 问橙有些跟不上节奏了,这话看似是为谷家好,却透露出一丝嘲讽的感觉;这群人精级别的老人们说出的话绝对话里有话,不能只听表面意思,要认真记下来回家好好琢磨琢磨,不然他们把自己卖了,自己还没听明白就太亏了。 就在问橙想太多的时候,桌上年纪大的众人又开始聊起了家长里短,什么谁家今年有喜事,谁家孩子还单着,甚至还聊上了国内外热点新闻,刚才尴尬的氛围就被莫名其妙的翻篇了,桌上的个人问橙依然没认全。 实在太过无聊又插不上话的问橙只能看向苗青云,想看看她什么表情,头刚扭过去就被一个举在半空中的茶杯挡住了视线。 “听苗家说你想做剑鞘?” 还没等问橙搭话,茶杯的主人先开口了,声音小到问橙刚刚能听见。 “你是华东南家的人?” 问橙想起自己找苗青云问过剑鞘的事,她直接让自己准备一万定金,由她帮自己联系南家,如今碰上南家人了,说不定这事可以商量商量,钱收的再少点。 “南斋苑,我和你奶奶一辈,但你别叫我爷爷,我还没过三十岁生日,被人称爷爷显老了……” 这斤斤计较的样子本身就没长辈的样子,一个男人比女人还在乎年龄,重点是他的眼睛比陶醉的还小,问橙对南家的印象就只剩矫情二字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让你叫我爷爷了,你发呆是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走神了,您刚说完没过三十岁生日不能叫爷爷,这怎么又同意了?” 问橙一时走神,被陆陆续续到来的人把思绪带偏了,根本没听南斋苑说话,桌上的空位逐渐坐满,问橙扫视一圈,认识的人一只手都不到。 “辈在这摆着,不让你们这群孩子叫,就太便宜你们了。” 南斋苑扶一下脸上的金丝眼镜,特别傲气的说着,那感觉就像……我是长辈我骄傲,我的规矩你就得听。 “南爷爷,这一桌子人你都认识吗?帮我介绍一下吧,人越来越多,我怕我叫错人。” 问橙实在没人可以求助了,只能寄希望于南斋苑能帮自己正经的介绍一下这一桌子人。 “我正对着的这位老头,契管局现任局长,赵啸天,他儿子不在这行里,不用认识,他孙子赵横……就是拆你们家祖宅祠堂那小子,这事早就传回契管局了,今天就要给你们莫家一个交代。” 这声南爷爷,让南斋苑非常满意,没有再为难问橙,直接从赵啸天开始介绍起来,顺便还提前剧透了一下一会赵家会用的套路。 “交代不交代的无所谓,他旁边的两位是?” 问橙装不认识沈锋,想听南斋苑再介绍一遍,说不定能听到点不一样的八卦。 “赵啸天左边那位,目前四护法中最有钱的,万年老光棍沈锋,他旁边的小姑娘是四护法之一女娲家的代理人,夏侯乐。女娲家是搞成功学起家的,被成功冲昏头脑后就犯错了,苗龙飞亲手抓进去的,据说是非法集资了十个亿,差点枪毙,搭上人脉关系硬保成无期的,要不是女娲家不差钱,差点就不是四护法之一了。” 南斋苑一说八卦就高兴,把女娲家那点脏事全抖给问橙了。 “右边的呢?也是四护法吗?” 问橙赶紧追问右侧的人都是谁;桌上的人越来越多,空位越来越少,连赵横都到了,南斋苑再不快点介绍就要来不及了。 “右边那位陶醒,四护法里第二有钱的人,也是四护法里年纪最小的,谣传说他能坐上护法的位置,靠的就是弑父,他爸有钱归有钱,脑子也有病,暴力倾向严重,谁不服他抬脚就踹抬手就打,才五十二岁就在竞选四护法当天突然暴毙,陶醒全盘接替了他爸的东西。” 南斋苑一聊起八卦又刹不住车了,一不留神又说多了,问橙都开始对着他尬笑了。看出了问橙的意思,南斋苑推推眼镜框喝口茶又继续介绍起来: “陶醒右边那位穿橙色旗袍的美女,我的准老婆,四护法之一鹿霖,靠算命预言当上的护法,家里有钱归有钱,但契管局背后的财团们比她有钱的人大有人在,她竞选当天只带了一个龟壳,别人靠送礼拉票,她靠乌鸦嘴给七元老家的当家人算命。” “各家都算出什么来了?” 问橙本来对鹿霖都不感兴趣了,知道有她这么一号人物就行了,但听到靠算命上位,突然来了兴趣,主动追问南斋苑都算出什么来了。 “这个……”南斋苑抿嘴犹豫一下,但想想莫问橙现在就是莫家当家,知道了也没什么。 “不方便说?” 问橙看南斋苑犹豫,以为不方便说,便想换话题追问桌上其他人都是谁。 “那倒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都是公开的秘密了,总结一下就是,契管局与魔族必有一战,七元老四活三亡,至于谁活谁亡,她道行不够没算出来。” “这就能混个护法当?契管局的人也太好骗了吧,我要有龟壳也能装一个护法出来。” 问橙没想到预言如此简单,只能说契管局的人太好骗了。 第一百零五章昨日重现 “就算给你龟壳你也没她半分本事,罢了,和你解释不清楚,你以后会懂的。” 南斋苑看着问橙天真的样子无奈摇头,后生仔们就是运气好,什么都不知道还傻得可爱。 “那你再介绍一下其他人,我……挺多人我还都不认识。” “从夏侯乐左边依次是,华中谷家,谷长星谷长月兄妹,他家谷隐老爷子年纪最大不方便来,电脑里那位就是。 随后是西北姒家,姒飞龙姒长天父子,姒飞龙还是谷长星和谷长月的爹,那对兄妹实惨,一出生就被抱回谷家了,只有在这种场合才能跟父亲见面。 然后是西南苗家,苗龙飞苗青云父女,苗家有官家背景和姒家还是亲戚,姒飞龙与苗龙飞是堂兄弟,能看出来吗?” 听到南斋苑突然问自己,问橙赶紧摇头,苗龙飞又胖又黑脸上还有伤,姒飞龙眉清目秀还很瘦弱,一对比就会觉得两个人绝对不是一家人。 “苗家才是深藏不露的狠人,倒插门联姻什么的事,没人比他们家操作的溜。再就是我们南家了,我家从祖上开始就喜欢晚婚,一代拖累一代,把我拖累成了你的爷爷辈,你自己应该也认识自己吧?” “嗯,我知道,华北莫家,我旁边的是?” “唉,咱们两个应该换换位置你就是亲恶势力分界线,左边亲戚朋友,右边世仇家恨!” “嗯?那我旁边就是东北言家了吗?其次是华南左家,那个靠着你准老婆鹿霖的男人就是左家家主?” 问橙听着南斋苑酸溜溜的话语,已经猜出大概来了,自己身边这是言家,害自己家祖宅内的人被灭门肯定是仇人,至于南家和左家看样子就是为了四护法之一的鹿霖在暗自掐架,左正则稍微靠近鹿霖一点点,南斋苑都会气到捏茶杯。 “嗯,你旁边的是言悦君和她老公单乐的遗像,单乐专门留下遗嘱让言悦君随身带着他的照片,直到她再婚,不过估计没人敢娶她,怎么可能有男人能接受老婆一直抱着前夫八寸带镜框的遗像? 还有你们两家的事最近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莫家被灭门…… 咳咳,我要跟你说那个不正经的男人,你看一眼就认识了眼里就自带桃花,命盘更是桃花开满天,他叫左正则,面前电脑里的是他爹左讯,他还有个儿子叫左右,社交恐惧症,今天应该还不会来。” 南斋苑也不是什么都跟问橙说的,有些话发觉说多了,也是马上咳嗽着转移话题。 很快人都齐了,赵啸天先开口提莫家祠堂被拆的事情: “问橙,我这不成器的孙子前些日子把你们家祠堂拆了,你还能放他回来多活这些日子,已经是给足我面子了,今天我就替你们莫家出了这口恶气!” “不用,不用,我和我哥当时也是搭了你们家的飞机才能一起回来的。” 问橙赶紧打圆场,生怕赵啸天真给自己下套,自己再说错什么留下话柄,日后会被翻旧账。 “做错了事就要赔罪,就算你拒绝我今天也要收拾收拾这小兔崽子。赵横!还不快给莫家跪下!” 赵啸天说着一脚踹到赵横腿弯处,立在旁边的赵横立马对着问橙跪下了。 “别别别,我受不起,我……我……” 问橙马上站起来非常慌张,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赔罪,这和刘备摔阿斗有什么区别。 “坐下受着就行,你担当的起,现在承认了你是莫家当家,赵横跪你是正跪。” 南斋苑伸手拉问橙坐下,让她别慌张,顺便还小声补了一句: “赵家套路多,这才哪跟哪,你还可以坐下再看会戏,等一会真动手要打他的时候你再出声阻止,给赵家个台阶下。年轻人,这都是套路,收买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傻孩子用的。” 问橙就算知道是套路,但还是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就算与赵横隔着一张圆桌,还是感觉别扭,为了配合套路能进行下去,只能往一旁又靠了靠;那意思就是,你跪你的,又不是对我跪的,我收不到! “我身为契管局局长没教好自己的孙子,让他给你们莫家带来如此大的损失,为了赔罪我今天就用由谷家精丝做的铁皮鞭,替你抽他几鞭子解气!” 赵啸天说着,从桌底下拿出了一根细钢丝与皮革编成的黑色皮鞭,问橙一看要动真格的了,赶紧摆手还没等说出拒绝的话,赵啸天又开口了: “我知道你年轻下不去手,你坐那就行,剩下事我来!” 所有人都在看戏,没一个人求情或者阻拦,只有问橙坐不住了,生怕赵啸天真抽赵横赶紧起身要跑不过阻拦,起身离席转身时被青铜剑的剑带滑落,掌心蹭到了落下的青铜剑剑刃。 问橙的本意是想阻拦,可因为御剑心的突然附身拔剑;众人又都是喜欢揣测意思的老人精,在他们眼中问橙这一举动就成了鞭子太轻要用青铜剑砍。 “问橙,祠堂没了可以再修,你当着我的面真要动了刀,事件性质可就变了。” 苗龙飞没想到问橙真会为祠堂的事砍了赵横,立刻出声提醒,让她三思而行。 “嗯,有道理,是得动动刀!祠堂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祠堂毁了对谁家来说都如同刨莫家祖坟一样!不动刀都说不过去!” 御剑心扫过问橙记忆,看到契管局有头有脸的都在这了,心里马上有了自己的全盘,赵啸天不是想玩套路拉拢问橙吗?那自己就让他聪明反被聪明误! 赵啸天看到了问橙的异常举动,暗自庆幸自己幸好提前留了一手,早就在圆桌下放了大量镇灵石,就是怕莫问橙不给自己面子,非要代表莫家追讨自己孙儿毁坏祠堂的责任。 这莫问橙就个小丫头手上没劲,真到了非要抽赵横的地步也只是皮外伤,就怕她用剑灵,一旦动用剑灵,赵横必定非死即残;要真到了那一步这莫家就留不得了! “问橙,你要觉得我抽他不能解气,那你就放下剑,自己过来抽两鞭子,不然就由我就代劳了。” 第一百零六章思虑过多 赵啸天想抢占先机,先把话说死了让问橙不能拿剑过来,自己再赶紧抽赵横两下这事就算过去了,正要抬手,被御剑心出声阻止了。 “不用,你这年纪得小七十了吧,老胳膊老腿的挥鞭再伤了自己咋办?我自己来就好。” 问橙此话一出,一旁的南斋苑都听不下去了,伸手拽问橙胳膊小声问到: “你是疯了吗?要公然得罪赵家。” 御剑心没回应他,还顺势甩开他的拉扯,拐个弯走到桌子对面去了,这一举动完全就是在公然叫板,挑衅赵家的地位。 在场众人都看出来了,莫家这位小辈连戏都不愿意陪着演,就是要为家里的祠堂讨个说法。 在这个论资排辈讲规矩的契管局里,就算退一万步讲,赵横真刨了莫家祖坟,甚至还把莫家祖先的遗骨刨出来挫骨扬灰;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以晚辈身份挑衅长辈面子的,一切行动还要以局长还有各家长辈的意思为准。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自己以后要在契管局的屋檐下混,难免要低头退一步,为以后打基础,莫问橙如此出头是真准备搞大事了。 “问橙,我孙子赵横毁坏了莫家祠堂,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不管了!” 赵啸天加重了我字的发音,顺手把鞭子递了出去,交到问橙手上,他脸上已经挂不住了。 心里想的是问橙这丫头真敢蹬鼻子上脸,还真敢走过来要亲自处罚赵横,自己把已经把话说出去了,真要打赵横也只能让他忍着受着,还有一年就重新选局长了,自己想连任就要心狠!舍不得孙子套不到莫家这一票支持! “哎呀,这鞭子是好鞭子,用来磨青铜剑不错,磨的锋利些好送它上路。” 御剑心故意当着众人的面用青铜剑蹭着皮鞭,嘴上嘟囔着惹人歧义的话。 “呀,你看这谷家技术就是不行,一下就把鞭子磨断了,这真就是送鞭子上路了。” 御剑心此话一出,连谷家一并得罪了,此时不仅谷长星微微前趴,想探头看清电脑屏幕上爷爷此时的脸色,周围各家的人都不自觉的往谷家那边看。 御剑心则根本没给谷家正眼,此时的他将鞭子往一旁一扔,又用圆桌桌边继续蹭着青铜剑,甚至在看到赵啸天还在站着的时候,毫不客气的把他的椅子拖过来自己坐了上去,就坐在赵横身边。 这种行为已经是在宣示问橙自己想当局长了! 契管局里是有规矩的,每六年选一次局长,每十一年选一次护法,而元老是指定继位制。 历任局长都必须是做过契人又独立在七元老四护法之外的人,换句话说只要你不是七元老那一代的指定当家人之一,也不是那一届的四护法之一,就算曾经是元老或者护法,但你现在是普通契人的身份,那你就可以参加六年一届的局长选举。 御剑心用莫问橙的身份闹腾这么一出,不仅挑衅了契管局的绝对权威还直接嘲讽了谷家的技术差;众人还在看谷家这边的反应,刚确定了谷隐老爷子依旧稳如泰山,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那边问橙又坐局长椅子上了,瞬间引来众人的目光。 问橙的身体若真是问橙控制的,此时她肯定会道歉离开,卑微的坐到角落里当透明人,偏偏此时控制问橙身体的是御剑心! 桌上众人在御剑心眼中真就全是渣渣,一个瞧得上的人都没有,更别提让他尊老谦让守规矩了。 “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杏子呢,她那对臂钏拿出来给本尊看看。” 御剑心将问橙的声音压的极低,赵啸天就站在问橙旁边两步远的地方都没听到,光隐约看到问橙好像是动嘴了,说的什么却根本没听到。 周围看热闹的众人又怎么会错过这出戏,又纷纷看向姒家,也就只有他们家有读唇语的本事了。 姒长天被众长辈突然注视也有点慌,看看身边的父亲也在看自己,他只能拿出手机给姒长生开视频通话。 “杏子还没恢复,不能出来见人,臂钏就是普通的臂钏没什么好看的,倒是你为什么要自称本尊,想打我就给个痛快,反正我爷爷今天是准备让我做弃子了。” 赵横抬头看向问橙,顺便瞄了一眼问橙身后慢慢靠过来的爷爷,也压低声音小声回复着。 “本尊才懒得碰你,只是想离近点看看你身上的伤,本尊刺的还是慢了也刺浅了,你只是蜕了层皮变白了些,身上一点口子也没留下。” 御剑心撑着剑将问橙的上身趴的低了些,凑的离赵横也更近了几分,甚至还伸手扒拉他领口的衣服看他锁骨处有没有留疤。 “谁说没留疤,我腿就瘸了,一条大口子都见骨了。” 赵横没想到问橙会上手,赶紧伸手拽自己的衣领,一副自己被调戏了的委屈样子看着问橙。 恰好此时所有人都在盯着这边看,附近连点声音都没有,姒长天的手机也打通电话了,姒长生似乎刚睡醒,懒洋洋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哥,才几点你就给我打电话,你和那群老东西开完会了?又给了什么奇葩任务,是抓……” 姒长天就算以最快的速度关静音,姒长生的声音也传了出去,所有人的眼神瞬间就盯了过来。 姒长生尴尬一笑着看向父亲求助,姒飞龙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赶紧赔笑着解释: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孩子还小,前些年总在生病,没管好,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御剑心也听到了姒长生的声音,快速跟赵横交代一句: “有关本尊的事一句也别跟家里长辈说,莫家的事就算翻篇了。” 姒长天赶紧转镜头让姒长生看莫问橙在说什么。 姒长生看懂了也不能实话实说,帮御剑心瞒了过去,用笔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晚上有空吗?一起约着吃个饭,莫家的事单独聊现在我帮你在长辈面前翻篇。’ 姒长生前脚翻译出来,后脚这句话就出现在了在坐每个人的手机里。 第一百零七章再续前缘 手机的消息声同时从桌上各个角落响起,御剑心听到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点也不卑微,反而还很傲气的对着赵啸天说着: “你怎么还站这了,孙子犯错爷爷怎么能跟着一起受罚呢,快坐。” 御剑心扛起剑退到一旁给赵啸天让座。 “好啊,我正好累了坐下休息一会。你们聊的如何?想好怎么处置我孙子了吗?是要杀还是要剐,我们赵家绝对不说一个不字!” 赵啸天顺势坐下抢过椅子的主导权,按姒长生的意思他明知莫问橙已经既往不咎,只是想约自己孙子吃个饭,但还要为了面子演下去装不知道,等莫家给自己一个结果;此时等同于是一桌人欺负问橙一个外人。 “祠堂年久失修损坏了很正常,你们家也赔钱了,再为难就是故意抬杠了,赶紧让赵横起来吧,这事翻篇了,以后再也不会提了。” 御剑心用的毕竟是问橙的身体,太过张扬只会让契管局的人对自己不利,暴露太早还容易让他们给问橙扣个私通魔族的罪名,逼她把自己重铸成一堆废铁,此时就先给赵家一个面子,让他们先得意几天,等问橙在契管局站稳了脚,自己要好好闹腾一番,改改他们这群老东西论资排辈的臭毛病。 “既然这事翻篇了,那咱们就开始今天的正事!赵横继续在这跪着,莫家的罚可以逃掉,咱们自家的惩罚必须跟上,不然你就废了!跪着吧!” 御剑心看到赵啸天要讲正事了,识相的控制着问橙的身体,扛着剑回到南斋苑身边坐下。 “莫问橙,你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我还以为你是个软柿子想护你一程呢,看这样你不仅不需要我,还很刚啊!小心刚愎自用自毁前程。” “你先追到鹿霖再说吧,什么准老婆,她手上的饰品可没有一件是和你配套的,你恐怕连表白的话都没过吧。” 御剑心故意戳南斋苑的痛处,因为南家的规矩是:但凡南家人看上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女子,必定要送定情信物发誓和对方同生共死。 南家祖上真就碰上过好几位短命的夫人,连续夭折了很多位当家人陪葬,不然南家发展的肯定比现在还好。 “你这丫头一会一套,看不透,看不透啊!” 南斋苑扶扶眼镜框继续品茶,懒得再与问橙搭话。 御剑心看着时机差不多了,赵啸天似乎是真要讲正事了,便整理着背带又把青铜剑背到了身后,这才松手回到剑内。 问橙咚的一声趴倒在桌子上,刚准备说正事的赵啸天也被吓的停顿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成正常样子,让苗青云帮忙看看问橙。 苗青云也算知道一点青铜剑的事,虽然琢磨不透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问橙性情大变,但在这种场合公然把青铜剑的事抖出来只会惹来猜忌,为了不给苗家惹麻烦,苗青云和南斋苑换换座位,伸手给问橙略做检查就说她是没吃早饭低血糖饿的。 可是问橙进后院时就是吃着包子来的,苗青云这个说辞明显是有事隐瞒,众人的眼神又盯上了苗龙飞。 “咳咳……青云,有什么事直说就行,莫问橙究竟怎么了?” 苗龙飞出面让苗青云说实话,苗青云被现场这种猜忌压抑的氛围堵的心里难受,但为了苗家和莫家不一同成为众矢之的,她还是选择了撒谎,伸手拍拍莫问橙的脸想赌一把。 “她就是没睡醒又睡过去了,一拍就醒。” 幸好问橙争气,在苗青云拍了几巴掌以后慢慢睁眼,看着众人的目光有些发怵,心里暗自咒骂着: ‘御剑心你个,都附身了怎么就没把我带走,还要让我与这群人精坐一起,摆明是想看我出丑!’ “昨晚几点睡的?” 苗青云主动找问橙求证自己刚才的话是真的。 此时所有人都在等问橙的回答,问橙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摊上大事了,觉得有必要表下忠心,不然自己就要被孤立了。 “我昨晚没睡觉,听说今天要来契管局见众位长辈,一激动我就彻夜未眠啊,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欢梦游,要是我刚才有什么越矩行为,全是因为我喜欢睁着眼睛梦游。” 问橙此话一出看似完美的解释了,自己刚才的一切反常行为,实则把矛头指向了陶家。 “你们都看我也没用,一切就以苗青云的话为准吧,我家只是开医院的,我连行医资格证都有,不然我把莫问橙拉我们家医院里去看看?” 陶醒被众人看乐了,主动把众人的目光再推回苗家。 “确实有睁眼梦游的情况,你们自己用手机搜就能查到案例,毕竟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莫问橙也许恰好就是那种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体质也说不定。” 苗青云叹口气,自己终于是把这事圆过去了。 “既然莫问橙没有什么事情了,咱们就开始吧!” 赵啸天意识到自己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主动开口把众人的目光转回自己身上要说正事了。 “这次的事情有些大,各家先派出一个人,我再说事。” 赵啸天本来都要说事情了,但突然又犹豫了,害怕事情太麻烦没有一家愿意接手,自己说半天只会是白费口舌,便先从人选上下手。 “我们南家没人了,只能继续让我干儿子帮我顶上了,南家南海。” 苗斋苑毫不客气最先开口,随后是谷隐老爷子从电脑里喊出名字: “谷家谷长月。” 谷家一说完,所有人同时看向问橙,把问橙看愣了,有些紧张的问着: “不是按谁家辈大谁先说吗?” “你还真猜错了,是按谁家人最少谁先说,我们南家都殉情死绝了,就剩我了,自然人少先说,至于谷家……要没谷长星撑着和绝后差不多了,你家呢,不就只有你和你哥了吗?他还不是这行里的人。” 南斋苑此时对问橙的态度更多的是不屑,虽不至于嘲讽问橙,但态度比刚才八卦的时候冷淡了不少;提谷家的时候还怕得罪人,将声音压低了许多。 ( 第一百零八章无以言表 “哦,那我懂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和我哥一起好了,莫家莫问谦莫问橙,让我哥和我做个伴,要是任务实在太难还能找警局外援。” 问橙自认为明白了南斋苑的意思,把自己的考虑说了出来。 “还是别把你哥加上的好,这事要是能请外援早请了,就是警局办不了的案子,才推给契管局了。” 苗青云听到问橙的话,抬手拽拽她的衣服稍稍透露一点内幕。 “哦,莫家莫问橙。” 问橙听到了苗青云的话,小声哦了一声,又大声简短的复述一遍自己要派自己出去。 “左家左右。”左正则紧跟着开口,随后是言家:“言家单幸好。” 还未等下一家开口,赵啸天先插话了:“好了,剩下的我都有数了,苗家肯定是青云,姒家是长天,我这都记下了,这次我想让赵横也跟着你们历练一下……” 赵啸天正说着,苗青云看向苗龙飞,父女二人眼神交流一下,苗龙飞说出声打断了赵啸天的话: “苗家这次就让青禾历练一下吧,青云毕竟是姑娘家家的,光掺和这种神神道道的事,不利于她嫁人,改改吧,苗家苗青禾。” 问橙这才知道,苗家居然是有儿子的,不自觉的瞥了苗青云一眼。 “我弟弟,明年大学毕业,比你小一岁。” 苗青云主动向问橙提及苗青禾的事情,她详细的介绍让问橙有种要介绍给她相亲的感觉,赶紧拒绝: “我不用知道那么详细。看这样契管局每家都有两个孩子呢。” “那倒不是,南家一脉单传,这代还没着落呢,左家太花心了,除了早年留一个儿子,再也没公开的子嗣了。” 苗青云听到了问橙的话,紧接着搭腔帮问橙多了解一下契管局里面的事,正说着姒飞龙也开口了: “我们姒家今年也换人了,长天要忙酒店,连锁店要开到外国去,人间姒月天的招牌最近也要上市了,长生的身体最近恢复的不错,今年就长生吧,姒家姒长生。” “今年这阵容挺新,姒家苗家都把压箱底的小少爷拿出来见世面了,那我沈家肯定要出钱资助一下的,我就不派人管钱了,直接指定莫问橙帮我管账好了,所有开销给个账单就行了。” 沈锋本就是冲着问橙来的,主动把管账的工作交给问橙,这已经是公开表明要拉拢问橙了。 “怎么能光让你们沈家出钱,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看上莫问橙,想谈场父女恋呢,这案子我也略有耳闻,想参一脚提升一下声望,陶醉前些日子伤了脸,还不能见人,让他帮忙管咱们两家的资助没问题吧。” 陶醒故意提陶醉的伤,说这话时还不忘看向问橙,提醒她陶醉是被他们莫家打的。 问橙被各种有意无意的眼神注视着,根本没再听沈锋与陶醒间的斗嘴,而是低头回避着众人的目光,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那是契管局的试炼,这是给自己安排的相亲会,年上年下各种款式都有,借试炼会让自己认识认识。 “你不舒服吗?” 问橙身边突然传来一个非常温柔的声音,关切的询问着自己,问橙抬头看去是言家当家言悦君。 看样子至少得六十开外了,脸上虽有精致的妆容,却掩盖不住岁月的痕迹,皱纹明显到都有些卡粉了。 问橙对言悦君的第一感觉就是,她是个活在民国时代的贵太太,虽没把头发烫成波浪卷,但头上盘头发髻插的是玉簪子,耳朵上戴的是碧玉耳环,脖子上挂的是翠绿的玉坠,连手腕上都是墨绿色的玉镯,身上穿着暗色绣花旗袍围了个白色皮草。 这让问橙出现了短暂的错觉,总觉得下一秒会有霸道的民国军阀出场把她带走,不然就是冒出个穿中山装书卷气十足的人喊她娘。 “你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还是你又睁眼睡着了?我在问你呢,你不舒服吗?” 言悦君看着问橙发呆的眼神,又关切的追问了一遍。 “没有不舒服,就是有点累了,谢谢关心,刚才听到您派的人叫单幸好,可您姓言呀,这个活动还能派外人吗?” 问橙赶紧求教,要是对方回答能派外人,自己马上退出,随便花钱雇个人替自己参加,让他们随便闹腾去吧,反正自己看不到。 “我老公姓单,单幸好是我女儿,我不太在乎家族姓氏,没强迫孩子们非要姓言,她不算外人的。” 言悦君慈祥的回答着问橙,有种老奶奶在跟孙女闲聊的感觉,让问橙对她瞬间亲近了不少。 “幸好,幸好,幸好遇见你,名字好有诗意。” 问橙忍不住说好话想套近乎,却把言悦君逗乐了,伸手摸摸问橙的头,高兴的说着: “哈哈……你想多了,只是幸好她还活着而已。” 看似高兴的话,背后却藏着伤感,连失十子,幸好活下来一个,在言悦君的笑容背后更多的是自嘲。 问橙不知道该如何搭话了,恰好此时听到赵啸天说着快递盒,对言悦君尴尬一笑看向桌子对面,不知何时桌子中间摆了几张照片。 问橙离得有点远,看不清照片内容,只能往前拖拖椅子想看清楚些;苗青云看到问橙往前凑,嘴角微微上扬略抿嘴压住自己的高兴,起身帮问橙把桌上的照片拿了过来。 “谢谢啊,这么拿过来合适吗?” 问橙接过照片还没看内容,先跟苗青云表示感谢。 “没问题的,这照片本就是谁想看谁就可以随便看的。” 苗青云继续给问橙挖坑,问橙低头看照片,只看了第一张就觉得脖子一凉把照片盖在桌上了。 “怎么?好看吗?” 苗青云明知故问,她特别喜欢看问橙害怕的样子,像小猫炸毛一样百看不厌,如果问橙是她养的猫,恐怕她早就伸手去摸问橙脑袋安抚她了。 “何止好看,简直就是惊心动魄惨绝人寰血赤糊拉脑仁疼……” 照片实在太过‘精彩’让问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视觉冲击上的刺激。 ( 第一百零九章行将就木 问橙已经想不出形容词来了,因为照片上拍的是个四方纸盒,盒子上写的是自动机器人玩具,隐约还有红色的赠予两个字非常大,但盒子里面是一层气泡垫,气泡垫上放着一颗刚刚能勉强认出来的人头。 没头发,没皮肤,暗淡无神的双眼混在一片血肉模糊中,让问橙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这是多么变态才能想到把头发剃了,再剥层皮混在玩具盒子里往外捐?真要碰上个贪污的上觉得盒子不错,搬回家给自己孩子玩,这绝对是在找刺激。 “你不再看看别的照片了吗?剩下的照片也是很美丽的。” 苗青云继续怂恿问橙看照片,问橙马上摇头拒绝: “不用了!一张也不敢看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事情,难道是邪祟做的?” “把难道去了,能进这里的事,就是邪祟做的!其实还是人为的概率高,就是破案麻烦点。警局怕引来记者制造舆论不方便出面,加上死者身上的伤口,是契管局内有登记记录的兵器所为,顺水推舟就给契管局了。” 苗青云给问橙讲着隐藏内幕,不时看一眼自己的父亲,怕被说是在多管闲事。 “具体是个什么案子,我刚才一句也没听见。” 问橙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赵啸天一眼,他还在啰啰嗦嗦的讲个不停,问橙已经像听天书一样接不上茬了,只能从苗青云那边打探一下从头了解事情经过。 经过苗青云的一番讲解,问橙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这是一起通过快递盒邮寄尸块的诡异案件。 最先出现的第一个包裹,是年底捐往敬老院的半片猪里混了个奇怪纸箱,纸箱上写的是精装猪肉,没有寄件人,没有收件人,却贴了个邮寄的样票,这箱子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车上的半片猪都是用塑料袋盖着,直接从屠宰场拉来的,单单只有这一个盒子,是纸制包装,送货的司机也解释不清楚怎么回事,众人卸完货后便一起商量着打开,都想看看什么是精装猪肉。 纸箱被划开,里面的东西被透明塑料薄膜卷了很多层,根本看不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众人更加好奇了,直接将那东西从箱子里倒了出来,随后用厨房里的菜刀划开薄膜。 有胆大的把塑料薄膜全揭开一看,那根本不是什么猪肉啊,是被砍了四肢的人体躯干,在薄膜里也不知道捂了多久,都膨胀出巨人观了。 众人立刻报警,警方出动后只确定了死者是二十五到二十八岁之间的强壮成年男性,还算出了死者的身高体重,可没脑袋根本无法还原死者形象查下去。 于是从外围下手,上到猪肉场,下到出单的快递公司,甚至连精装猪肉的箱子生产商都查了,毫无线索不说连死者身份都迟迟不能确定,这事就被搁置了。 随后是三月份,外省的儿童福利机构也收到了神秘捐赠包裹,但快递行业要求实名认证了,寄件人写的是汾史仁,收件人是外省的儿童福利院。 汾史仁谐音就是分尸人,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了,包裹里开出来的是一双胳膊,尸块有被冷冻过的痕迹,经过对比与敬老院的身体躯干是同一人的身体组织,这次依然没有任何信息能证明死者是谁,但法医还是根据死者双手老茧的位置,以及指甲缝中残留的粉末,确定了死者有可能是位老师。 筛查D市所有学校有无失踪教师的同时;另一边还在追查快递公司,从监控里发现了邮寄纸箱子的人,是故意伪装戴帽子墨镜口罩坐出租车来的;顺藤摸瓜查到了他搭乘的出租车并找到司机。 司机提供了嫌疑人的上车地点,又对他上车地附近的出租屋排查,终于查到了与监控内条件符合的人,并且那个人曾经向房东还透露过自己是历史老师,就在警方以为找到学校,确定嫌疑人再确定死者身份案子能破时,出租屋被打开的一瞬间众人就失望了。 屋内冰箱里冻着死者的头,卫生间没有分尸的痕迹;还有邻居作证这个屋子已经三个月没人来过了,房东也已经在门上贴出告示,下个月再不交房租直接收房。 做信息对比的时候,警员更是发现死者照片及身体信息,和快递公司拍下的监控录中的嫌疑人几乎完全一致,便大胆的得出个极其不可能的结论,死者自己把自己寄了出去。 这种跟天方夜谭一样的结论根本不能结案,案子只能继续搁浅,随后死者的双腿又出现在另一个省的儿童福利机构门口,拍下的录像还是死者自己寄自己,甚至为了挑衅警方嫌疑人故意在任何伪装都不做的情况下,路过快递公司监控底下的时候,对着摄像头比了个耶的手势。 虽说这行为非常气人,但更加确定死者与嫌疑人长的一模一样! 受到如此挑衅的行为让警方加大了排查力度,嫌疑人还没找到,又排查出一个快递盒子,里面装的就是问橙在相片上看到的那颗头,毁的什么都没了,更加加大了警方搜索的难度。 就在上个月月底,孤儿院门口又出现了神秘的猪肉盒子,里面装的是被冷冻过的身体躯干,也与头颅对上号了,是个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的女人,身体皮肤细腻不像是穷人家能养出来的,只是富人家孩子失踪了却没报案,近期的失踪案中又找不到线索,只能继续搁浅这个案子了。 苗龙飞本想让重案组继续跟进的,但在验伤的时候发现了问题,死者身体断裂的伤口是同一把斧子劈的,还有兵灵食魂的痕迹,这就足以证明是契管局内出去的兵器入了魔,兵灵成了邪祟被坏人利用害人。 苗龙飞主动找契管局借兵器谱,本来是想求证是什么兵器,以及兵器的主人是谁,但赵啸觉得这是个机会,可以磨炼一下小辈,便把试炼会的人造题目换成了这个实打实的凶杀案。 第一百一十章终于出局 而现在经过对兵器谱的比对,凶器基本确定在了三家人身上。 莫家劈星斧,左家拼接斧,姒家开山斧。 别家虽然也有斧子,可契人兵器都在,只有这三把斧子对不上号其中莫家劈星斧的主人因为是个赌徒,虽是契人却没尽到契人该尽的职责,被契管局免职后一怒之下把斧子典当还债,因此劈星斧下落不详。 至于左家的拼接斧,那是左正则自己的风流债,拿出去给情人显摆自己家打造兵器的手工艺了得;一夜风流过后,第二天情人和斧子双双人间蒸发,左老爷子耗巨资都没找回来,就挂丢失了。 还有这姒家开山斧,那故事就有些魔幻了,先是被清朝将军看中,杀了持斧人全家,掠走斧子后,姒家人出面去要,被当反贼抓进了监狱。 姒家人出狱,得到斧子的将军战死沙场,斧子被他儿子当聘礼送给了宫里的格格,皇上看中斧子直接收入国库收藏了。 姒家这次真勾结叛党进宫偷斧子,结果偷斧子的人反水,斧子没偷到还把姒家卖了,姒家不仅被抓还被发放到宁古塔,好歹从宁古塔活着回来了,八国联军进北京了。 斧子下落又成谜了,有说是被八国联军掠夺走的,有说是给宫女太监偷走的,各种说法让姒家彻底放弃了寻找,只当这斧子是个凶器,谁爱要谁要吧。 如今出了事,就这三把斧子对不上号,出于考验契管局晚辈的原因还有维护人间和平,必须把它们找出来给死者给警方一个交代。 问橙已经听苗青云讲完了事情的大概经过,赵啸天还没说完案子,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中午了,问橙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了,咕咕声被一旁的苗青云听到。 “饿了?没关系,低头多看两眼那个照片就不饿了,不仅不饿还提神醒脑。” “青云姐姐,你就坏吧!活该你嫁不出去!” 问橙正怼着苗青云,一旁的言悦君开口了。 “老赵,慢点讲,我出去给儿子点个外卖,他上个星期刚出院,身体经不住饿。” 言悦君也不管赵啸天同不同意,起身离开坐位拿着手机向后院小门走去。 言悦君再回来的时候,赵啸天也才刚讲到,尸块上的伤口已经可以确定与失踪的,劈星斧、拼接斧、开山斧有关了。 正在讲这三把斧子目前可能存在的地方,言悦君提着三盒东西坐回了座位上,顺手将其中一盒放在了问橙面前。 “他说话一向啰嗦,等散会了直接问重点就行,不用听的。给我儿子点的饭点多了,分你盒快吃吧。” 言悦君对问橙温柔一笑揉揉她的头发,真就把所有人当空气了,主动怂恿问橙吃饭。 “言奶奶,以前有这待遇的可一直是我。” 苗青云低头略过问橙看向言悦君,言悦君一笑又递给青云一盒。 “言姐,我呢,我还没过三十岁生日呢,我也还是个孩子!” 南斋苑闻到饭香也探头看了过来,言悦君笑着埋怨他一句:“你还知道自己快奔三了,还跟孙子辈的抢。” 南斋苑眯眼一笑,伸手接过言悦君递过来的饭,和苗青云一起吃了起来,问橙还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这种隆重的场合自己低头吃饭会显得没有规矩,还在装矜持;其实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张相片太过血腥,自己虽然饿但却吃不下。 “饿了就吃,这是言家给的,没人敢拦。” 南斋苑看问橙一眼,帮她消除顾虑;问橙犹豫再三还是没抵挡住美食的诱惑,吃了起来。 于是在契管局的试炼预热会上,赵啸天在前面婆婆妈妈的讲着事情的重要性,以及凶手的凶残程度,把事件往魔族余孽捣乱上引导,希望各家元老都鼓励自家晚辈放手一搏,用这个案子在局里打出一片声望。 而与他面对面的桌子另一端,问橙、苗青云、南斋苑此时正吃的异常认真差点把饭盒舔干净了。 终于在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赵啸天开始总结讲话了: “这次行动由沈家和陶家出资,参与的人一人一天三百块辛苦费,一定要在出现下一个快递盒尸块之前,协助警方破案,你们的重要任务是分成三组,寻回劈星斧拼接斧以及开山斧,怎么分组你们自己定,我再啰嗦下去天就黑了,现在你们自己商量吧。” “破案其实还是我们重案组的活,但如果里面真有魔族捣乱需要你们出面,还请大家多多配合,指望小辈还是有些靠不住。” 苗龙飞稍微一垫话,看着众人都点头同意,便话锋一转说起了分组的事: “算上赵横,现在是八个人找三个东西……” “谁说八个,我弟弟陶醉也算上吧,虽然没兵器是个拖后腿的,但你们的花销他都会盯着。” 陶醒主动开口帮忙凑人,这样按正常的分组就是三人一组,莫家选谁就一目了然了。 “那现在就由姒家,莫家,左家领头,开始分人吧!莫问橙,赵横跟着你没意见吧?” 赵啸天以自己是局长的身份,借主持公道的机会先把赵横推给问橙。 “莫问橙你大学的专业好像是学护理的,陶醉身上还有伤,行动不便的时候你多帮忙照顾一下。” 陶醉抢先插话,根本不给问橙回应的时间,赵横和陶醉就被双双塞给了问橙。 “莫问橙以前没接触过这行,底子差,你们也真放心让她领队,我家长生久病成医,照顾陶醉更加合适,至于赵横平时就横横的,跟着左家帮左右出头正好。” 问橙一直以为姒飞龙没存在感,没想到他才是最刚的,直接驳了赵啸天和陶醉的面子。 “左右不常出门,恐怕照顾不了赵少爷,陶醉给我们家吧,正好一个自闭一个自残,两个人组一对没问题的。” 左正则一听要把赵横安排给左右,马上拒绝安排,主动选择摇钱树,多坑一笔辛苦费自己就多能拐一个妹子,多过一天左拥右抱的奢侈生活。 第一百一十一章这也抽签 “你们今年怎么都不矜持了呢?去年为了抢苗青云和单幸好吵了三天,最后还是抓阄选择的,今年也继续抓阄呗,吵架多伤和气。” 南斋苑放下筷子,摘下眼镜用手帕擦着眼镜上的雾气,算是在劝和但话语间又透着嘲讽。 刚才他没吃饱又自己点了个火锅,正在涮肉卷吃,苗青云已经退回到苗龙飞身边了,圆桌的四分之一都被南斋苑的火锅碟子占满了。 “那就抓阄吧,为了公平就让莫问橙自己出签吧。” 赵啸天早就想到众人会有意见,便主动接话让莫问橙制签,能约自己孙子吃饭,绝对是向着赵横,这事也就走个过场,两个人绝对会在一起的。 “我制签?” 问橙看看四周又没纸笔,根本没办法制签,于是灵机一动端了南斋苑一盘虾饺。 “第一轮,猜这虾饺是单数还是双数。” 问橙此题一出,有说单的有说双的,只有姒长天最后开口: “看铜锅是D市本土的火锅店,手锤铜锅,不是外省加盟连锁的那种,配菜中有一袋虾滑外包装上写着赠,这桌火锅已经超八百块钱了,店家我绝对认识他们家的虾饺一向精细到个,都是靠人工数出来的,一盘二十二个。” 问橙惊呆了,没想到姒长天这么厉害,赶紧伸手扒拉虾饺真有二十二个。 “这怎么算?姒家就是干这一行的,明显开挂了。” 谷长星毫不留情直接问问橙解决方法。 “那个……就算猜双的胜。” 问橙只能按猜双的赢卡人了,过了的只有姒家苗家左家。 随后她又左右看看,实在找不出能用什么来考验他们了,只能把南斋苑的碗拿了过来。 “这个肯定能出胜负,肉卷是单数还是双数?” “没必要猜了,姒家和左家要找他们自己的东西,苗家苗青禾归你了。” 赵啸天没想到开局不利错失机会,赶紧出言阻止再继续下去,他只想快点结束让问橙开始第二轮,那她一定会借机选赵横的。 可惜赵啸天的算盘问橙不知道,她正研究第二轮怎么选人的时候,苗龙飞的手机响了。 苗龙飞起身去远处接电话,再回来时已经是一脸严肃了,直接叫停了问橙要丢手绢选人的荒唐行为。“不用再选人了,问橙需要跟我去警局走一趟,又出现了一个死者,残肢直接被寄到了警局。” 苗龙飞揉揉太阳穴有些头疼,一句话就让试炼动员会提前结束。 “什么?不对!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问橙先是有些震惊,没想到犯罪分子都张狂到这种地步了,敢直接往警局里寄东西,随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这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自己杀得人,为什么要让自己去警局一趟。 “死者初步断定是花店老板黄雯雯,断臂手握着一张合同,合同上有一个油手印,手印经过指纹比对是你的。” “我的?那死者真有可能就是黄雯雯了……” 问橙一听合同上有油手印,是自己拍的准没错了,御剑心每次操纵着自己的身体被警方抓一次,自己就要核对一次指纹确定是本人。 手印有了,指纹就在警局数据库里,自己被筛查出来很容易,都用不了十分钟就出结果。 随后问橙跟着苗龙飞回了警局。 问谦先是听到风声说警局传达室被寄了人体残肢,正跟同事们闲聊着说嫌疑人胆够大,敢明目张胆惊动警方,离被抓住不远了。 紧接着就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吴郝送来东西办理物证办入库手续,问谦一看到那张合同就觉得眼熟,还跟吴郝闲聊呢: “嘿,这年头有钱人脑子都有坑了吗?全去参加勇敢者游戏,还都不自己参加雇人花钱帮忙参加,那参加的意义何在?我妹上个星期就因为这事被坑的……” 问谦看到了合同底下的甲方落款署名:黄雯雯,立马安静了,脑内快速回想难不成这黄雯雯是骗子?不然怎么谁都雇佣。 “那你妹运气真够好的没因为这合同出事,刚邮来的是一双手臂,钱队刚才还在分析手臂的主人要不是黄雯雯,就是在合同上拍手印这位,不然就是经手这个合同的人。” 吴郝只是顺着问谦带起来的话题往下说,却把问谦吓到了。 “你是说那一对胳膊是拍手印这人的?” 问谦自动把别的话忽略掉,就只听到一句手印与胳膊有关,腿立马吓软了,赶紧从物证袋里将合同取了出来,鼻子凑近了合同使劲闻了闻油手印的味道。 “莫哥,你这是在干嘛,别破坏物证啊,这合同怎么了?” 吴郝赶紧垫着塑料袋把合同抢了回来。 “这手印是牛肉味!它怎么就是牛肉味呢,我要赶紧联系我妹妹!” 问谦彻底慌了,纸上虽然有尸体散发出来的臭味,但高级牛肉的味道更加明显,这就是问橙那天在人间姒天吃饭和黄雯雯签的那张合同! 如果黄雯雯还活着,那遇害的就是问橙了,没了胳膊她得多可怜! 偏偏此时的问橙已经跟着苗龙飞到警局了,手机被暂时拿走保管起来了,她被安排在了审讯室内等待着做笔录。 越是打不通电话问谦越害怕,没了双臂的问橙被丢弃在角落里,等待着任人宰割,手机就在脚边她却无法接听,嫌疑人拿着手机在问橙面前晃悠掐断她最后一丝希望! 一想到这里问谦更慌了,马上想到要报案,可自己就在警局里面,重案组的人就在自己面前,报案都没地方报,要能破案就不会被对方挑衅了。 “莫哥,你怎么了,快点把物证存档,我还要回去看手印对比结果呢,刚才钱队就说手印的主人找到了,苗局正押着过来呢。” 吴郝说话就像挤牙膏一样,刚开始不把事情全部说完,现在才说手印对比结果已经出来了,问谦却还沉浸在妹妹胳膊没了的脑补幻想中。 “你说这群恶徒,威胁你们重案组为什么要拉上我妹妹!我妹妹和这事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啊!额……你是说手印比对结果出来了?苗局已经带人回来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好歹是胜了 问谦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快速把手中物证装袋封存入库,跑的比吴郝还快先一步进入重案组,确定问橙是否是完整的。 问橙这边正坐在审讯室内,无聊的低头咬着纸杯子边玩,审讯室的门突然一下被撞开,哥哥瞬间冲了进来抓起自己的胳膊就拽,使劲摇晃着确定是不是假肢。 “哥,你还正常吧?你拽我胳膊干嘛?” 问橙挣脱开问谦的手,抽回自己的胳膊使劲甩甩。 “吴郝那小兔崽子属海绵的欠挤,说话都不说完,我以为寄来的那对胳膊是你的,我还在想,你去参加个契管局试炼怎么还把胳膊试炼没了,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只是虚惊一场。” 问谦拍拍胸口叹口气,确定问橙没事后刚想离开又反应过来不对劲,转头赶紧询问问橙: “妹,你只是单纯的去参加了一个试炼对吧,不是拿着青铜剑去砍别人胳膊了吧?” “当然不是,我吃饱了撑得跑去砍胳膊,是不是傻?你好歹是警察,我再不识时务也不能给你添麻烦。” “但是……那双断臂手里有你和黄雯雯签的合同。” “对啊,死者是黄雯雯,苗局刚刚就收到检查结果了。” “那你就是最大嫌疑人了!你是不是没反应过来?怎么表现的这么平静?黄雯雯被勒脖子的照片只有你手机上有!转发出去就被销毁,连我手机上那张照片都莫名消失了,你不……” 问谦看着问橙一点也不紧张,立刻提醒她,她此时嫌疑最大。 “我知道,我手机里也没有照片了,照片里好像有个病毒,反正那照片就是阅后即焚,我手机里连黄雯雯的电话号码以及给我发过的短信,全都删没了。” 问谦说的事情问橙全知道,但她就是急不起来,她和黄雯雯闹掰后越不出事才让她越急呢,现在知道对方打的什么全盘了,反而没感觉了,反正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不可能随便就当了替罪羊。 “你心态什么时候变这么好的?反而衬托的我像皇帝不急太监急。算了,我帮你去数据库打听打听看你手机能恢复多少,好歹帮帮你,不然我妹妹就被人卖了顶罪。” 问谦看着问橙反应如此成熟,为给自己找台阶下,便以复原手机为借口准备离开,又被问橙叫住了: “哥,你顺便去苗局那,把青铜剑取了先送回家,重案组的人再把那个当凶器拿去化验又要浪费时间了。” 问橙的提醒让问谦不自觉的多心起来,凭问谦对问橙二十多年以来的了解,先不说她此时知道自己是嫌疑人后为何会如此淡定,单就她会主动关心青铜剑这就很不正常,平时的问橙已经扬言过不下百次要把青铜剑丢掉了,今天居然会主动要求把青铜剑带回家? “问橙,你真的没有用青铜剑做什么违法的事?这种时候你可别骗我。” 问谦又从门口退了回来,双手撑住桌子弯腰低头,认真盯着问橙的双眼反复确定。 “我去,莫问谦你居然怀疑我?你可是我哥!亲哥!你给我等着,等我出去我就跟老妈告状!你要屈打成招!” “你胡说什么,告状都告不明白,我什么时候打你了!依我看青铜剑就是把凶剑,你自从接手了青铜剑进来多少次了,这要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现在可好上到凶杀案下到绑架,最近几个月D市发生的大案你就没错过过,什么案子你都能参一脚。” 问谦对问橙这种反咬一口的行为无可奈何,若不是此时吴郝进来做笔录,问谦还想再教育问橙一会,吴郝非常客气的请问谦出去: “莫哥,你在这我们没办法录笔录了,不然你先回家等消息?” “知道了,我还在上班,先回物证仓库了。” 问谦伸手拉门要离开,吴郝拉住了问谦的胳膊小声犹豫的说着: “上次出了王珂的事,你懂的,你妹妹涉案,你回去看物证这……” “我懂,我非常懂,问橙的嫌疑只要不被排除,我就被停职了呗。” “对,莫哥你明白就好,物证仓库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你现在回家就行了。” 吴郝都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问谦无话可说再看问橙一眼开门离开,准备去苗局那里要来青铜剑,就收拾东西回家当宅男去。 问谦想的很容易,只是去取个剑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到了苗局办公室没有人,连青铜剑的踪影都不见了;这就让问谦害怕了,莫不是苗局偷着拿青铜剑去化验了? 问谦马上往法医室跑,法医室里的实习助理是和自己一个警校毕业的学妹,请她吃顿饭套点信息应该不成问题。 悄悄溜进法医室后学妹没找到,只看到了刘洋对着一双断臂在研究,刚想上前打招呼,发现钱修就站在旁边,问谦默默的藏到门口选择了偷听。 “这是死后立马被冷冻起来的,窒息的概率很大,指尖缺氧变色,皮下有……” 刘洋正在一边检查,一边说着自己的进度,钱修听着太过复杂自己又听不懂,光看两条胳膊刘洋就能说出那么事来,自己想要的只是个结果。 “小刘,你直接告诉我结果就行,这双胳膊能分析出死者年龄身高体重什么来不,我需要一个简易画像。” “我是法医不是侧写大佬,你就不适合来我这,我把资料整理出来直接发给单谚,让他给你侧写个死者出来好不好?” 问谦没想到自己还什么都没听到,刘洋已经下了逐客令推着钱修从解剖室出来了。 问谦赶紧逃跑还是被钱修抓了个正着: “莫问谦!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现在不应该回家吗?” “我就过来看看,我妹手无缚鸡之力让她捂死一个人再分尸根本不可能,她不会费那么大功夫的。” 问谦这已经是不打自招了,钱修还什么都没问他自己先全说了。 “行啊,你在警校学的本事全用在为了妹妹对付自己人上了,你给我……” 钱修正拽着问谦的衣领准备威胁两句,苗青云一手拿着红伞另一只手提着青铜剑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各自安好 “你们两个会验尸?” 苗青云看到钱修和问谦挡在路中间,轻蔑的询问着他们。 二人纷纷摇头,马上靠边给苗青云让路,苗青云路过二人身边时把青铜剑扔给问谦。 “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想先听哪个?” “坏的吧,先把自己扔谷底里再听到什么都是好消息了。”问谦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显得轻松一些,做好准备听苗青云说话了。 “坏消息是,青铜剑上检测出死者的血迹。” 苗青云的话让问谦瞬间石化,后退扶住墙壁防止自己因为受不了妹妹有可能是嫌疑人的打击而摔倒。 “那那好消息是什么?”问谦已经开始强颜欢笑了,好在还有个消息,说不定能救问橙。 “好消息是问橙可以离开了,你去接她吧,不过你们要回家等电话,还有别的事情要找你们。” 苗青云顾及有钱修在场,没把话挑明,只是让他们先回家等着。 “不是剑刃上有血迹吗?怎么可以放走?至少也要拘留一晚问出点东西来” 对于问谦来说的好消息,让钱修非常不服气,刚追问苗青云两句,就被苗青云怼了回去: “只有剑刃上一点,估计是死者好奇围观时被青铜剑剑刃划伤了。” 苗青云头也不回的进入法医室,钱修就算再怀疑也只能放莫家兄妹回家了,因为刚才在解剖室内时,他就看到了死者右臂拇指上有一个挺深的划伤,皮肉都外翻了还有包过创可贴的痕迹,青铜剑的划伤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伤口。 问谦带着问橙离开警局并未回家,而是去了黄雯雯的花店,问橙根本不相信昨天还活蹦乱跳喝着咖啡,拒绝给自己一万块钱的人,今天就被人砍了两条胳膊邮到警局里去了。 兄妹二人到达花店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店门紧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这店门外站着一位瘦高短发男人,一身休闲服戴着白色手套,正趴在店门口向屋内张望非常可疑。 问谦觉得这是突破口,有的嫌疑人会在杀人后重返案件现场,回忆动手时的快乐,这人极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 认准了目标后,问谦让问橙站在原地等他,他自己则以最快的速度悄悄的接近,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一个麻利的过肩摔将对方制服在地。 “姓名,年龄,职业,半夜来这里干什么?” 问谦拽住对方胳膊,单腿跪在对方腹部上,像连珠炮一样快速询问着对方问题。 “救救我先去医院我我胸闷到喘不过气来!” 短发男人挣扎着说出自己的要求,随后晕死了过去,问谦以为对方是装的,打开手机灯查看对方情况时,吓了一跳,这个人不就是刚做完心脏没多久的单谚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问谦瞬间慌了,赶紧叫救护车,顺便翻着单谚身上的口袋寻找着手机,找到手机后赶紧拽着单谚的手用指纹解锁,想联系单谚的家人,却发现他的手机只能用密码解锁,指纹没有录入解锁无效。 幸好单谚在市立医院有住院档案,医生分分钟联系到单谚的家属。 莫家兄妹二人借钱帮单谚垫上的医药费,正坐在急诊室外的走廊里等待着单家人来时,言悦君依旧是一身民国贵妇的打扮提着手提包到了,看到问橙后还热情的打招呼。 “莫家小丫头,好巧,咱们又见面了。” “言奶奶好,这么晚了您来医院是有什么事情吗?” 问橙没见过单谚,也根本不知道急诊室里的那位姓单。 “嗯,儿子心脏不好又晕倒在路边了,医院打电话通知我过来看看。” 言悦君直接坐在问橙身边跟问橙聊了起来。 问谦没敢跟医生说是自己摔的单谚,而是稍微撒了一点小谎,说是自己在路边看到有人晕倒便打急救电话把人送来了,也因为问谦的这个谎言,让问橙和言悦君开始了跨服聊天。 “问橙,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言悦君看到问橙就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关心的询问着她。 “我哥刚才把个坏人给摔了,力道有点大,那个人晕了,被送来急救,我们跟着确定他是不是平安。” 问橙正跟言悦君解释着自己在这里的原因,问谦看到言悦君以为是单谚的家人,但她又认识问橙,便直接问问橙对方是谁。 “她就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的东北言家现任当家,言悦君。言奶奶这是我哥哥,莫问谦。” 问橙坐中间两边互相介绍着。 “嗯,是个挺精神的小伙子,比我儿子壮实多了,我家那儿子别提了,成天脸色苍白到普通薄纸一样,他要有你哥哥这身板能硬摔晕一个坏人,我就要连着给菩萨烧一个月的香了。” 言悦君夸赞着问谦,还伸手拍了拍问谦肩膀。 “言奶奶过奖了,我这身体一般,根本不够看的,就是有点皮实罢了。” 问谦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谦虚的解释自己一点也不好。 “你们兄妹二人在这待多久了?”言悦君也没再继续夸问谦,反而问兄妹二人在这里待多久了。 “我们从十点四十到这里,一直待着没离开过。” 问橙对言悦君印象非常好,马上回答着问题。 “那你们有没有看到别的人,医生说我儿子是被好心人送来的,我想感谢他们一下,包个红包什么的。” “还真没看到有别人呢,只有我们两个” 问谦抢先说完这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转移话题询问着。 “言奶奶,您儿子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也姓言?” 问谦紧绷着身体双手握拳等待着言悦君的回答,他多么希望此时的言悦君能说:对啊,我儿子就是姓言,言家人都姓言。 结果听到的回答却是言悦君亲口说着:“我儿子还真就不姓言,我和我亡夫感情非常好,他的遗像我也是随身带在手提包里的,儿子和女儿都是跟着亡夫姓单。” 第一百一十四章一别两宽 “单?善良的善吗?” 问谦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以为只是同音不同字,自己的运气还不至于那么好,正好命中言家的儿子。 “单纯的单,用作姓读单,与善良的善同音不同字。” 言悦君如此一解释,问谦冷汗都下来了,自己这运气绝了,差点把十二年前害得莫家被灭满门的人摔死。 “言奶奶,我们还有事先回去了,回家晚了我们父母该担心。” 问谦赶紧拉起问橙找借口要走,问橙还一脸天真的问着问谦: “哥,咱们就这么走了合适吗?不等他醒了问几个问题再有吗?你顺便叫下重案组,跟钱修说一声你帮他抓了个坏人也行。” “行你个大头鬼,赶紧跟我走!” 问谦小声怼着问橙,拉着她胳膊就想跑,偏偏此时急诊室的灯灭了,走出来个医生,摘口罩时口罩带勾了耳朵一下,不自觉的摇摇头。 问谦看到对方低着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还摇头,要没问橙扶着,问谦可能已经一屁股坐地上了,过失致人死亡?就算有原因自己也要进去待很久了。 “言奶奶,你就这一个儿子吗?” 问谦感觉自己前途完了,哆嗦着转头看向言悦君询问着对方,声音有些小,言悦君根本没听到,而是起身走过去询问医生单谚的情况。 “哥,你傻了吗?言家连失十子,才留下一个儿子,可不就只有一个儿子吗,最多是还有个女儿,叫单幸好,名字挺悲的,幸好她还活着。” 问橙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老哥摔的人,和言悦君的儿子是同一个人,还在喋喋不休的和问谦讲着单幸好的名字。 “问橙,咱们闯祸了,我可能把言家这根独苗苗给摔死了。” “什么!” 问橙惊讶的抬头看着问谦,问谦用力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是认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问橙扶着问谦两个人向急诊室门口走去,现在至少要先给言悦君赔个不是,六十多岁老年丧子,这种打击弄不好连她都要吓晕过去。 到了言悦君身边,问橙先开口询问着:“言奶奶您儿子还好吧?” 问橙这话一出立马被问谦捂住了嘴,他自己赶紧补充到:“言奶奶,我妹妹她不是故意揭您伤疤的,您……您先节哀,要实在接受不了现实,打我一顿骂我几句我都可以接受的,我绝对不跑!”“我为什么要打你骂你?我儿子平安无事,医生说幸亏送来的及时,已经抢救过来了,只要等他自己醒过来就行了。” 言悦君被问谦说愣了,看着两个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她心里也多少有点数了,问橙口中被问谦摔晕了的坏人多半指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单谚。 “人没事你们可以放心了,这大概是场误会吧,现在都半夜了,你们早些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言悦君主动宽慰二人,让他们早些回家别让家人担心。 “言奶奶,我把电话留下吧,万一单谚有个三长两短,您再联系我,毕竟是我太冲动了,没看清就把他当嫌疑人了。” 问谦赶紧拿出手机,要给言悦君留手机号码。 两个人交换号码后,兄妹二人便一起回家了,第二天清晨问谦的手机就响个不停,问谦以为是言悦君打来的,结果是物证仓库的吴大爷问问谦怎么还不去接班,他今天要和郑大妈去登记,让问谦早点去替班。 问谦还有些蒙圈的,昨天吴郝说的是自己已经被停职了,什么时候问橙排除了嫌疑自己才能复工,怎么今天就能上班了? 虽然问谦还很疑惑,但为了下个月的房贷能如期归还,还是换好工作服去上班了。 莫大宝在楼上赶文,闻静又因为直播公司的事连轴转,问谦又离开了,家中只剩问橙一个人了。 问橙正抱着抱枕与周公约会,门铃声非常不合时宜的响起,对方似乎非常急,快速的戳着门铃,连莫大宝都听到声音从楼上下来了,问橙还没被吵醒。 “谁啊!别按了,来了!”莫大宝打开504的房门,对着楼下喊了一声,急促奔跑的脚步声不断向楼下跑去,莫大宝透过楼梯回旋看到一只纤细的手,抓了楼梯扶手一把快速转弯向楼下跑去,勉强能看出对方手上戴了一枚戒指,戴戒指的手指被戒指勒到肿胀发黑。 莫大宝根本不明白对方跑什么,但看手觉得对方是个女人,也许是问橙以前的同学,来找问橙玩也说不定。 莫大宝没再继续停留回房间里继续码字,等中午问橙饿醒了,发现老哥不在家,又把屋里里里外外翻了一遍,什么吃的也没了,打开手机开始点外卖,突然想起老爸还在楼上,便伸着懒腰揉搓着头发,拖拉着人字拖开门,想去楼上问老爸吃什么,两个人一起点餐还能凑个优惠折扣。 房门一打开问橙就傻眼了,门口放着一个齐腰高的大纸箱,纸箱上写着冷冻肉专用纸箱,轻拿轻放切勿叠高超过三层。 问橙不记得自己有订过这种东西,也没着急开箱反而是给闻静打电话。 “妈,你买肉了吗?家里来了个大肉箱。” “现在猪肉那么贵,我怎么可能买,肯定是你老爸写野外求生文,买来当素材体验生活的,帮他扛楼上去吧。” 闻静也没细打听直接让问橙往楼上搬,问橙挂了电话拽着箱子边使劲晃晃,箱子略沉箱内有水声传出,箱底有水伸出,水的颜色…… 问橙蹲下仔细看着箱底渗出来的液体,淡淡的腥臭味,让问橙有种自己碰上注水猪肉的错觉。 想着还要往楼上搬,拖着箱子还很费事,不如拆开看看里面有什么,问橙回屋随手从厨房里拿了一把水果刀将箱子划开。 箱子打开的一瞬间,五六个小型氢气球从里面飞了出来,气球散尽箱子里有股奇怪的味道传出,类似海鲜的腥臭味却又比那个味道更刺鼻;问橙探头往箱子里看去是个像水箱一样,淡黄色的容器占据了箱子的二分之一。 第①章初次见面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前者对于无业游民莫问橙来说,那是经常的事情,但这后者却是问橙活了近二十四年以来第一次碰到。 裹着加肥加大长款外套竖起衣领将自己脸挡住的问橙,匆匆从小巷中拐出来,疾步快速在大街上走着,她的双手揣在同一侧口袋里似乎在保护着什么,那侧口袋鼓鼓囊囊的凸起更加暴露了她口袋里隐藏着巨大财富。 问橙像做贼一样东张西望寻找着可以歇脚而又人少的地方;终于她选定了路边花坛后面的小公园,绕过花坛翻过护栏走到了小公园角落里的长椅上。 现在正值深秋今天又是上班日,整个小公园里连个年轻人都没有,只有几个打太极舞剑的老人;问橙盘算着他们离自己位置还很远,真要有靠近自己的举动,自己发现异常能马上撒腿就跑。 于是在确定自己所处的位置够隐蔽没人干扰后,问橙小心翼翼的从口袋中拿出一沓绑着皮筋红彤彤的钞票,一张一张仔细的数着。 每数完一个整数,问橙就要警觉的环视四周一圈,确定自己没有被人盯梢,终于在数完十个整数以后,问橙松了一口气,将钱放入另一个口袋,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来仔细的数。 这样一沓一沓的钱,问橙口袋里还有五沓,外加一张二十万的支票。 每张过手的钱,问橙都仔细的检查着真伪,生怕自己被坑了,又数完一沓没有发现异样以后,问橙大胆起来,查钱也查的不那么严了数的也更快了。 钞票划过手指的感觉,那何止一个爽字能形容,简直就是对虚荣心最好的满足,问橙越数越高兴,同一沓钱反复数了三遍才换下一沓。 她从今天起终于自由了,这钱就是用青铜剑换来的,虽说有些对不起莫家列祖列宗,但自己现在数钱数的非常开心,根本不想为莫家兵灵契管局之类的事烦心。 “这钱数着手感如何?开心吗?” 问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问橙想也没想直接回复: “爽!那是相当开心!” 说完这句话后,问橙像触电一样从长椅上跳了起来,警觉的转身看向身后,手中的钱都被吓得掉到了地上。 “好巧啊,剑心你怎么会在……在这里呢?” 问橙假笑着虚伪的打招呼,慢慢蹲下想伸手去捡钱,捡起来就跑绝不停留。 “别动!你就保持着这个半蹲的姿势,待在这里好好的反省,我为什么不会出现在这里你心里没点数吗?” 剑心一身单薄的月色长衫怀里抱着青铜剑,一脸平静的站在长椅后面,看着问橙因为半蹲身形不稳摔倒在地,冲自己挤眉弄眼的苦笑;剑心这才单手扶着椅背微微用力,整个人从长椅后面翻了过来,翘着二郎腿整理着衣物坐在长椅之上。 “我……我这不是知道你会自己回来,才和你来了一出仙人跳,赚点外块补贴家用嘛。” 问橙马上捡起钱立刻从地上站起来了起来,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生怕剑心会怪罪自己,就他那记仇的劲,今天没脱手成功,以后再想卖掉他就难了。 “你趁我被魔气侵蚀最痛苦的时候,为了区区二十七万舍弃我补贴家用?哇哦,你真的好会过日子。” 剑心突然对着问橙一板一眼严肃的卖萌,这种一点音调都没有的卖萌,就像死亡宣告一样,吓的问橙抱着钱转头就跑,反而撞到了身后并排而立的两个壮汉手里。 “美女,你这剑是如何跑到这里来的?刚才你卖剑的时候,也没说这剑会自己跑,为什么这剑鞘一拆剑没了!” 问橙被其中一个壮汉怒目圆睁的高声质问着,另一个壮汉手里还拿着南家家主南斋苑给青铜剑做的剑鞘,狠狠的将剑鞘摔在问橙脚边。 “这……这我卖给你们的时候不就说了吗,这是一把凶剑!不能开封,开封一定会见血天下大乱的,你们自己说不怕的,现在剑飞了怪我啊!” 问橙还在强词夺理随口胡诌,身后的剑心抱着青铜剑从长椅上站起来,伸手拍拍问橙的肩膀,吓的问橙条件反射的跳起,立马闭嘴转头看向剑心,生怕自己被偷袭血溅当场。 “美女,我们也不是过来故意为难你的,我们家老板也算是契管局背后的众多投资人之一,虽达不到能成为护法的级别,但也算有点势力的,是我们这些做手下的眼拙收错了东西,在致电南家后也确定了东西是真的你也是真的,我们这才没有报警,你把钱赔我们就行,不然二十多万我们自己摊上有金额些大了。” 对方表明来意并未有为难之意,并且眼神全程在问橙手里的钱上,问橙左右看看,一旁是表里不一明明很生气却还在对自己笑的剑心,一旁是还钱就能放过自己的店铺手下,问橙想也没想就把钱和支票一并交出去了。 刚抬腿要跑,被剑心伸手拽住了胳膊,青铜剑硬被塞进了手里。 “跑什么?你不是要补贴家用吗?面前这就是现成的。” “快!你们两个快跑啊!我家剑疯了!我的手!我的手根本不受我的控制了!” 问橙以为剑心这是要让自己握剑再从对方手里抢钱,真若那样这可就是抢劫罪了,自己就要去警局里吃午饭了,马上高呼着让对方快跑。 两个壮汉对看一眼,对问橙这种拙劣的演技一点也不相信,反而是刚才摔剑鞘的壮汉,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委托合同递到问橙面前,一旁的人接着开口了,声音依旧高到离谱,震的问橙耳朵疼。 “我们也是替人打工的,眼神不是那么好,看不到你家兵灵,但我们老板的朋友可以,他已经和兵灵谈妥了,二十万,让你帮点小忙。” 问橙捂住耳朵高声反问着:“如果我不同意呢?” 问橙刚说完,剑心抬手打飞了问橙手里的青铜剑,剑身整个没入绿化带内只露着剑柄。 ( 第②章多多关照 “不好意思手滑了,南家这剑鞘真管用,我才用了一天不仅魔气没了,身上这筋骨比以前还松缓不少。剑来!” 剑心脸上虚假的笑容就没消失过,看着问橙微笑着活动胳膊,伸手让青铜剑又飞了回来。 青铜剑离开绿化带的同时,绿化带内一股水流从剑坑里喷涌出来,底下管道水压有些大,冲着问橙就喷了过来。 伸手抹着脸上带有土腥味的水,再看看自己泛红发青的手背,面前还有两个比自己高一头的壮汉拦路,问橙开始怀疑人生,现在究竟是谁卖了谁! “我突然考虑清楚了,钱不钱的一定要明算账,你们老板能出二十万就是看得起我,我一定要干够二十万的活,咱们走吧,具体干什么路上说,用合同怎么能衡量我与你们老板之间的信任呢,让别人看去了还觉得我是唯利是图跳大神的卑鄙小人呢!” 问橙躲开水流,一把抢过合同,看都没看搓成团装在口袋里,嘴上说着要跟对方走,实际上慢慢后退向小花园一旁的岔路上退。 “我们兄弟两个以前是收账的,这合同我们肯定不会只带一份。” 看到问橙越退越远,喜欢高声说话的壮汉又挥挥手,身旁的人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合同,此时剑心也已经挡在了问橙身后。 问橙后背撞到剑心,扭头冲剑心尴尬一笑,又擦一下从头发上滴落到脸上的水滴,冲着壮汉就走了过去,又是一把抢走合同揉成团塞进口袋里。 “这合同要履行不假,但不是本人签的,无意义不具有法律效应!你们也挺忙的赶紧回去吧,大家就不要彼此耽误对方的时间了!” 问橙说着鼓足勇气伸手拍拍壮汉胳膊胳膊,想装成若无其事的从他们旁边离开。 “我都说了,我们以前是收账的,原版合同怎么可能会轻易带出门,你签青铜剑买卖合同的时候已经把笔记留我们店里了,字画装裱嫁接造假了解一下,我兄弟可是行家,这模拟合同我们带了一百多张出来,随便你撕。” 厚厚一沓合同全都从外套里拿了出来,一直没说话的那位壮汉衣服瞬间宽松了不少,问橙又被剑心挡住被迫走了回去,合同直接被对方递到了手里,完全就是在等问橙揉合同。 “我!你们去收账不好吗?为难我一个弱女子干什么!”问橙气到把合同又揉成团,紧接着又一份合同被塞进了手里。 “啊!禁止套娃!别再给我合同了!我不揉了还不行吗!不就是看合同吗?我看!痛苦就在眼前,既然逃不掉就要勇敢面对!奥利给!” 问橙放弃抵抗,一副要去赴死的表情给自己打气加油,主动看着合同。 两个壮汉听到问橙喊的话,眼神瞬间变得像看傻子一样盯着问橙上下打量,心想这种人连传家宝都卖,真给她二十万,她能干成什么事?莫不是老板被人骗了? “什么叫由罄丰斋老板给我提供二十万维修费,我替你们老板解决仓库内的古物异响?我弄坏什么了就要赔二十万?” 问橙看到合同内容正疑惑着,小公园的管理人员被刚才还在打拳练剑的大爷大妈们找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维修工。 都没让问橙说话,壮汉就自己拿着支票递给了管理员,声音依旧很大,但态度客气了不少: “我们家妹妹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是维修费,咱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吧。” 管理员接过支票看看金额,又看看地上漏水的缺口,又对问橙批评了几句就同意让她离开了。 “莫小姐,现在可以跟我们回去了吗?不然再撕两份合同与命运抗争一下?” 一直没说话的壮汉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细软,与他这种强壮的外形一对比简直就是反差猛! 问橙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姜还是老的辣,剑心这个腹黑怪!自己就算被卖了,以后还要找机会再报复回来! 问橙本身就因为着急找地方数钱,根本没跑出多远;赔付完公园损失后,问橙提着青铜剑就被两个壮汉一左一右的护送着回到罄丰斋所在的小巷里。 一路上问橙的嘴就没闲着,不断跟两个壮汉打听消息,一会问他们叫什么名字,工资待遇怎么样,老板人好不好,一会问罄丰斋老板到底碰上什么事了,仓库大不大会不会迷路之类没话找话说的问题。 问橙这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她要想尽一切办法变被动为主动,再从罄丰斋里赚点钱;两个壮汉也是毫不隐瞒,问橙问什么他们便答什么。 很快问橙便得知了两个壮汉中声音高些的人叫纪团,声音自带反差的叫纪圆。 纪团因为有些天生耳疾,怕别人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才故意抬高声音说话的,这样反而让别人离他更远了,他更担心是因为对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才远离的,所有声音越来越高,加上自身形象又很壮实,慢慢就被学校附近的混混盯上,渐渐的越陷越深成了大佬们的打手走上了不归路。 纪圆是因为害怕哥哥学坏,主动跟着一起加入了收账公司,后来兄弟两个因为一起去收账把对方逼的太急了,纪团直接被对方用自制散弹枪打成了重伤,因为收账公司不合法又不能报警,更不能去正规医院救治,收账公司便送兄弟二人去了黑诊所,扔下两千块钱就跑了。 也就幸亏这诊所虽是黑诊所,但医生却是有五十多年行医经验的老赤脚医生,抢救了一下午外加一夜才让纪团捡回一条命,为此连收藏了二十多年的药材都用上了。 兄弟两个知道药材的珍贵,两千块钱肯定不够医药费,为了报恩便要求主动留下打工还医药费,医生觉得他们形象不适合留下诊所,就让兄弟两个给自己的外孙子打下手,也算间接帮助他们改邪归正了。 而这医生的外孙就是罄丰斋的老板夏侯盛,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在契管局里那可是相当出名,她就是契管局四护法之一女娲家的指定代言人:夏侯乐。 ( 第③章挺好一礼物 问橙捋清楚这关系后意识到,自己这是被契管局卖了,处理古董仓库内文玩成精生成的响灵,这种低等级的事又不是契约作祟啥的,根本不会有契人去接,但给自己这种萌新练手却又很合适。 加之夏侯乐的身份,契管局必定要卖给女娲家一个面子,派个新人去会显得对护法的亲信不重视,只有自己既是新人又是七元老之一,身份能力全都对等算是给足夏侯家面子了。 只是苦了自己,早就该想到一把没有铜锈的青铜剑,自己拿着问了一路,家家都拒绝,只有罄丰斋肯花高价收,这里面没猫腻才叫见鬼! 这活又苦又累不仅废耳朵还废手,要不是二十万已经赔给了小公园,问橙根本不想干。 踏进罄丰斋店门,夏侯盛已经坐在中堂上喝着茶等着问橙了,与夏侯盛一桌之隔还坐着一个人,看到问橙进来主动冲问橙温暖一笑,专门眯起眼睛漏出小虎牙,热情的跟问橙打着招呼。 只可惜洛星河这样不仅没迷住问橙,反而让问橙更加反感他,坚定的认为他那一笑中掺杂了小计谋得逞的快乐。 “纪大哥,原来你们老板的朋友姓洛啊,那可得多提防着点,不然你们老板连自己是如何破产的都不知道。” 问橙故意说给洛星河听,洛星河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但很快就更加难看了,因为一旁的夏侯盛放下茶杯打量问橙一番后,故意调侃着洛星河说: “星河你这眼光不行啊,就这?你换女人的速度要能赶上你换老板快那你绝对能成事,就这样的走路上,我都不带多看一眼的,你还去报PUA速成班学怎么追?有这钱换个目标多好。” “真是乌鸦落到黑猪屁股上了,比着黑!仓库在那赶紧带我去,不就是除响灵吗,又不是什么活物一点挑战性也没有。” 问橙翻个白眼,将头偏向一遍态度非常恶劣,根本不想多看他们一眼。 也不知道这对猪朋狗友怎么凑一块的,还让自己碰上了,他们能玩到一块去,根本不觉得彼此三观有问题,反而是自己被他们恶心到了。 “嗯?有点意思,难怪星河搞不定,原来是匹有点文化的烈马。来,你自己过来看看,看看星河这手,三根手指啊,至今还打着石膏呢,你也真好意思的拒绝他,他可是为了你断指以明情的!” 夏侯盛刚想端起茶杯,听到了问橙的话,立马放下茶杯去拽洛星河的手给问橙看。 “呸!医药费我会出的,根本用不着他断指明情,他图的也不是我,是我家青铜剑!” 问橙态度轻蔑的瞥了一眼洛星河的手,确实还打着石膏,但自己都被形容成马了,气势根本不能输,还得继续抬杠,让他们觉得理亏。 “嗯?星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早说你喜欢的是青铜剑,刚才她把剑卖给我的时候你就该拿走的,还用废这么多周章再把她弄来吗?” 夏侯盛就像墙头草一样,又把矛头对准了洛星河。 “咳咳……你到底是站在那边的?没她怎么用剑,用不了剑你仓库里那位就要翻天!” 洛星河尴尬的咳嗽两声,小声提醒着夏侯盛要分清利弊。 “对,你不如就带着剑嫁给他得了,这样他又得到了你又得到了剑,左拥右抱快活似神仙。” 夏侯盛这奇怪的抓重点本领,别说问橙了,连洛星河都一脑门问号,自己只是在跟夏侯盛聊天时随嘴说了一句:‘好巧,自己最近的任务目标刚好是契管局安排给你除灵的莫问橙。’ 自己随便一说的话,也根本没提对问橙有意思,他怎么就专门揭自己的短,要把自己和问橙撮合到一起呢?这是生怕问橙不知道自己要套路她。 “啊?”问橙已经震惊到把眼睛瞪到最大了,非常惊愕的盯着夏侯盛看。 这不是要除灵吗?怎么成了相亲局,还是和自己已经不感兴趣了的洛星河相亲,自己现在身陷在这罄丰斋内,万一被强制扣留自己连个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问橙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被强迫和洛星河发生点什么,不由自主的握紧青铜剑,脚下慢慢后退,向店门口靠去。 “哈哈……玩笑话而已,谁让莫问橙一进门就把咱们比喻成了乌鸦和黑猪,不吓唬她一下,她怎么能听话呢。” 夏侯盛看着问橙绕开纪圆离门口越来越近,主动给她台阶缓解气氛,心里则想的是,你人都进了我的店了,就算要跑也得留下点什么再走,不然除一个响灵根本不值二十万。 “你们两个继续看店,别再收错东西了,这次也就幸亏碰上的是契管局的人,不然二十七万,你们又要白干三年才能赔得清。” 夏侯盛从桌旁站起,训斥纪家兄弟两句,一手拽着洛星河一手拽着问橙向店门外走去。 “老板慢走!”纪家兄弟两个恭敬的送夏侯盛离开继续看店。 问橙想让他松开自己,胳膊反而被抓的更紧,都抓疼了。 “放手!你要拉着我去哪里?”问橙挣扎着拒绝上车。 “玩归玩闹归闹,你该办正事了,不然怎么对得起我的二十万?司机开车!她既然不喜欢上车那就让我拉着她跑!” “什么?”问橙刚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带自己去仓库除灵,汽车已经发动,夏侯盛真就开着车门拽着问橙的胳膊让她在巷子里跑。 “夏侯盛!你个王八蛋!”问橙根本没想到这条巷子会有那么长,自己的胳膊都快要被夏侯盛拽断了,刚开始想快跑几步跳上车,结果车越开越快,自己两条腿根本不是人家四个轮子的对手;刚准备放弃让自己摔一下解脱出现在困境,车速又自己放慢了。 看着司机熟练的控速技巧,问橙有种感觉,这夏侯盛平时绝对没少这么玩,不然也不会把司机的技术练这么好,拖着个人都能气定神闲的驾驶,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了! 第④章你们怎么认识 问橙一狠心快跑几步,努力让自己几乎与车门持平,举起青铜剑对着夏侯盛的胳膊就要扎,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出了问橙的举动,立刻猛踩刹车,夏侯盛也在此时松手了,问橙立刻被甩飞出去,撞到了打开的车门上。 “小盛,你今天真的过分了!” 一直在车上没开口的洛星河看到问橙狼狈的摔倒,有些微怒的呵斥夏侯盛一句,赶紧下车查看问橙的情况。 问橙摔出去掌心正好蹭到剑刃上,从地上爬起来的问橙已经变成了御剑心,洛星河刚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给问橙,让她擦擦额头上的血迹,反被问橙伸手搂住了腰。 “你不是想替洛星河出头吗?看好了,本尊和他关系好着呢!”御剑心说这话时手使劲捏着洛星河腰间的一点皮洛星河微笑着与自己对视,随后话锋一转对夏侯盛冷笑着说到: “你其实也想搂他吧,本尊看出来了,你这不是在替洛星河出头,是嫉妒他对本尊死心塌地,不顾你们多年的感情,为了本尊可以吼你。” 御剑心最擅长的话术就是倒打一耙,这在古代说一个男人是断袖,有些读圣贤书的君子真会为了明志而自尽以表正直。 只可惜御剑心这招不错但没用对人,夏侯盛直接从车上下来,伸手拽过洛星河也将手搂在他的腰上,挑衅的看着御剑心在洛星河脸颊上亲了一口反问到: “就这?不就是搂个腰吗?有本事你也亲一个!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张床上睡过五年,你不然也试试?不用五年,一晚就行,你敢吗?” 洛星河像触电一样推开夏侯盛,摸着脸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御剑心没想到自己多年以来屡试不爽的招数居然会失灵,但看看洛星河的反应,他在楞了几秒后立马送上祝福: “祝你们百年好合,下辈子能有一儿和一女。”“一儿和一女?”洛星河听出这话不对,没忍住又重复了一遍,转头看向御剑心。 “你们二位继续,不打扰了,除个灵而已,不用跟一群人,这一片本尊隐约记得以前来过,应该还认得路。” 既然恶心不到对方,那这报复就不急于一时了,反正自己是去夏侯家的仓库除灵,这在仓库里一时失手打碎个瓶瓶罐罐,毁坏个字画古籍,都是可以算在任务需要正常损耗里的。 御剑心也没再多加反击,将青铜剑往肩膀上一搭,向着巷子深处走了过去。 “星河你不去追她吗?我们夏侯家的这条巷子可是会吃人的。” 夏侯盛看着莫问橙走远的背影,灵机一动想再给她设个局。 “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家这祖传的巷子,能不能见到今晚的月亮。” 洛星河听到问橙说本尊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换人了,现在这个手拿青铜剑的人已经不是莫问橙了;小盛今天要踢到铁板上了。 “笑话,这巷子可是D市旅游景点里的看家项目,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强拆。” “唉,经过今天的洗礼你就会懂,什么事和莫家扯上关系就永远是赔本的。” 洛星河看出夏侯盛的不服气了,拍拍他肩膀没再多说什么,向着莫问橙走的方向跟了过去。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正站在岔路口上犹豫,大约二百年前自己跟着莫家人来过这里参加夏侯家的婚宴,当时因为夏侯家家主不听劝执意要大操大办娶一位魔亲王的契人为妻。 当时的契管局七元老全带着兵灵来的,根本不是来吃酒席祝贺夏侯家有喜的,纯粹就是为了和魔族打架来的。 一群人守到半夜也没等到魔亲王现身前来送贺理,全都准备好铺盖卷都想再逗留几日盯梢堵魔,结果魔没堵到,第二天新娘子身上的魔契就被解了,又恢复成了以前病弱到命不久矣的样子。 这事在当时让契管局里的人颜面尽失,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不是因为没堵到魔而是因为第二年夏侯夫人在生下孩子后就死了,夏侯家当时的当家人爱妻之深,整日睹物思人最终郁郁寡欢没三个月就跟着去了。 为了补偿夏侯家,当时就是护法的女娲家,主动接夏侯家遗孤回家抚养,两家人因此成了世交,不然如今的夏侯乐也不会在女娲悦盛坐牢后成为护法代言人。 “唉,二百年前的夏侯庄成了如今的夏侯巷,这D市发展的太快,把人家那么大一个庄子,拆的就剩夏侯家祖宅里的迷宫巷了,本尊只在这庄里住过一夜,不认路不丢人。” 御剑心极不情愿的承认着自己迷路了,顺便为自己的迷路找着说辞;左右看看那边都像是可以走的路,那边又都像是死路,最气人的是路边隔不了几步还都放上了假骷髅,就像在咒进入这迷巷的人有去无回。 御剑心都被逼出选择困难症了,随便捡了几副骷髅骨架往最高的墙边一堆,形成一个可以借力攀爬的缓坡,向后退了几步借势一冲,踩着骷髅架越上墙头,站在墙顶俯视整个巷子,轻松找到仓库所在的位置。 “夏侯家的先人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费劲心思把墙修五米多高,就是为了让有身手的人进了这迷巷也插翅难飞,却被自家后人改成旅游景点,迷巷内遍地布满破绽一点家族威严也没有留下。” 御剑心正吐槽着夏侯家这迷巷被改的乱七八糟,站在墙头刚走两步,洛星河赶到发现了站在墙头上的御剑心。 “别动!站在原地千万不要动!墙顶有机关,墙内藏钢矛尖,你走错一步莫问橙的双脚就别想要了,我马上去找夏侯盛关闭警戒机关。” 洛星河提醒着御剑心让其别动,御剑心用剑尖小心的挑着远处的墙顶瓦片,确实发现了瓦片下有极细的机关绳,便没有再轻举妄动怕伤了问橙的脚。 偏偏此时站在不远处的夏侯盛也看到莫问橙上墙了,略做盘算后伸手在身旁的墙砖上摸索起来,终于洛星河找到自己以前,成功封锁了御剑心和洛星河所在的那截通往仓库的迷巷。 第⑤章如此甚好 洛星河看着石墙从地下和两侧巷壁中拱出,但自己还是晚了一步,没有穿行过去。 “小盛!你要干什么?赶紧关掉机关啊!你真的不想要你家巷子了吗!这不是你家祖上留给你的摇钱树吗?” 洛星河知道夏侯盛就在石墙后面,锤着石墙愤怒的大吼。 “星河,你呢现在就是英雄,英雄救美懂不?跟我废什么口舌,赶紧冲过去救美啊!等过了今天,你出来一定会感谢我的,我刚才那口没白亲你吧,现在白送你一媳妇!” 夏侯盛从轿车内拿出拇指大小的袖珍无人机,一边出言安抚着洛星河一边用手机操纵着无人机观察被封锁迷巷内的具体情况,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准备录下来,留到以后笑话洛星河用。 “夏侯盛!你真是脑子有坑!你见过谁家女孩子能不借助工具,徒手上五米多高的墙?你给我找出一个来!” “我想想啊!呀,还真没有啊!连我妹那种自由搏击冠军都不行,但无所谓了,封都封了,我就不信她莫问橙还有本事拆墙?赶紧去做你的大英雄吧!” 夏侯盛根本没把洛星河的警告当回事,只当是洛星河害羞了,不好意思和莫问橙独处。 “庆哥,给你钱,去弄个帐篷来再带点吃的喝的过来,我准备在这安营扎寨看现场直播,洛星河那身手,躲箭阵一定格外好看,我全给他录下来,制成典藏版卖给我妹妹。” 夏侯盛拿着手机坐到车上,发现信号不稳定,便嘱咐司机去准备点过夜的东西,自己要在这里拍一夜。 “得令!但是二小姐好像喜欢洛星河,您这样做不妥吧。” 司机接过钱,刚想开车门下车,突然觉得自家老板这事办的不地道。 “怕啥,男人嘛,有点风流韵事才正常,我妹是因为打不过洛星河才喜欢他的,就是想找出他的破绽打败他,又不是真喜欢就是一时的胜负欲。” 夏侯盛按自己的理解替夏侯乐解释着。 司机觉得夏侯盛解释的有道理,刚想下车去拿装备又退了回来。 “老板,还有一事这莫家可是契管局的七元老之一,你把她困在这里事后可是会被诟病的,影响了夏侯家的声誉对二小姐在契管局里的地位……” “就关一晚,我就不信莫问橙出来了跟契管局里的人什么都说,这种事重点是赌你情我愿,就凭她刚才挑衅我那劲,我才不信她对洛星河没动心。” “可是……”司机还是有些不放心,刚想开口就被夏侯盛怼了回去: “可是可是,你那来那么多可是,可是起来没完了吗?把心放肚子里赶紧去吧!” 司机吃瘪知道不能再问了,老板都没放在心上,自己再问下去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刚开门要走,又被老板主动叫住了。 “庆哥,等等,把你手机留下,我给他们来个直播,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不能白出二十万,我得让契管局认下这门婚事,帮我妹妹搞事业啊,等日后我妹妹嫁进女娲家,当上真正的护法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到时身后有莫家做靠山……嘿嘿……” 夏侯盛狡黠一笑,留下了司机的手机要帮夏侯乐搞事业。 夏侯盛本来是想先跟妹妹夏侯乐‘告状’,冤枉莫问橙不懂规矩自己触发了迷巷中的机关,洛星河主动去救他也被锁里面了,这样妹妹就能认清星河也是有自己喜好的,留在夏侯家只是为了报恩。 可惜夏侯乐去监狱给女娲悦盛汇报最近契管局内发生的各种事情,在监狱里手机无信号,夏侯乐根本没收到夏侯盛的视频通话请求。 这才使夏侯盛改变主意直接给契管局局长打过去了,赵啸天此时正忙着给赵横‘上课’,本就被赵横的歪理邪说气到差点犯高血压,一看电话是夏侯家打来的,更是气到直接将手机扔鱼缸里了,自己还没从局长位上下来呢,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直接给自己打电话了。 连续两次被拒的夏侯盛也来脾气了,直接用夏侯乐的名义向契管局申请高层连线,要让契管局里所有能排的上号的人看到,洛星河与莫问橙在一起了,就在自家迷巷内! 主要还是夏侯盛太把自己妹妹当回事了,契管局内的连线员看一眼申请人是夏侯乐,再看看高层名单里她只是代替女娲家出席活动用的傀儡,断定夏侯乐没什么用后直接驳回了连线申请。 接连三次被拒绝彻底让夏侯盛黑化了,既然契管局内部都不想秘密解决这件事,那就让自己帮你们一把,公开向所有契人宣布这件事!到时候莫问橙和洛星河在一起的事就是板上钉钉,谁也跑不了!反正莫家根基硬自己一时半会毁不完,只要把这事撮合成了反而对妹妹以后的事业有用。 夏侯盛直接打开契人TV直播软件,开了个直播间起了劲爆的标题‘华北莫家莫问橙居然做出这种事情!太丢人了!’ 再架好手机,等着上人,以莫家在契管局的地位,自己这波碰瓷操作稳了! 看到人数瞬间上升到一千人,甚至还有飙升的趋势,夏侯盛非常满意低头看一眼自己手机上的画面,莫问橙和洛星河还在对峙,一个在墙上一个在地上,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以后再有这种好机会,自己一定要在无人机上安装录音设备。 ‘莫家后人又作妖了?’ ‘莫问橙个人行为不代表莫家’ ‘从公网上看到过她不是省油的灯’ ………… 随着人增多,有等着吃瓜的有维护莫家的,夏侯盛还没开口留言里先自己吵起来了。 “好了!都不要刷屏带节奏,听我这个当事人说!” 夏侯盛看着留言乱成一锅粥非常开心,将手机屏幕朝向镜头让众人看到自己手机上,用无人机拍摄的画面。 “都能看清楚吗?墙上这位就是莫家这代持青铜剑的准家主莫问橙!地上这位就是我的好兄弟,相信你们很多人都认识他,他经常被安排去做各种你们不敢去的危险工作。” 第⑥章有话直说 屏幕上已经有人认出洛星河了,随后他的名字被刷屏了。 “对,他就是洛星河,小时候被我外公救过,和我特别铁,没事时经常帮我们夏侯家迷宫巷当导游。今天就是他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却凑到一起,你们猜是为什么?” 夏侯盛故意卖着关子,看到底下有人带节奏刷洛星河黑料,什么给钱就是,这是个局之类,挺难听的话;夏侯盛直接点开留言区马上安排禁言,有一个算一个,谁诋毁洛星河就禁谁。 只留下说莫问橙有问题的人,这才重新开口继续说: “你们说的太对了,就是莫问橙的问题,她太瞧不起人了,不仅私闯迷宫巷还跟我显摆自己厉害,五米高的墙三下就靠着飞檐走壁的本事上去了。 重点是她不守规矩,对我家迷宫巷指手画脚嫌弃做工差,结果触发机关将自己困在了里面,都被困了也不说软话言语态度都极其恶劣!简直就是莫家之耻! 我们夏侯家虽算不上什么大家族,但也是D市旅游业的台柱子,每年给契管局的运营钱也不少。 今天本来是请她来仓库里除响灵的,可能有新加入的契人不懂响灵是什么我插一嘴,响灵就是家里百年以上的老物件放久了,没人碰他们,他们准备成精,但这成精需要个过程,响灵便是第一阶段,有那么一点微微的意识觉醒,还没成型,便弄出响动证明自己存在……” 夏侯盛正打岔解释着响灵,底下的留言里本来都是:同为契人救一把或者让问橙长记性多关会之类的话,突然冒出一句‘墙拆了’。 这句话虽一闪而过却把夏侯盛气到了:“嘿,我说你们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你们了解事情经过吗!我事都没说完就让我拆墙,我家迷巷D市旅游业一枝花,每年光游客能接待将近四千多万人呢,这是最近闹响灵怕人多了惊灵才封的巷,这巷子可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凭什么为了莫家拆墙! 她还被困在里面也不是我不救,只是因为我家机关年久失修打不开门了,我好兄弟已经进入救她了! 不然我才不会为了教训她,把我的好兄弟和她关在一起,就她那张扬跋扈的样子,简直……” 夏侯盛还想继续往问橙身上泼脏水,显示自己的无辜体现自家迷巷的重要性,生硬的强调一番被困是问橙自己的责任,洛星河是去救人的,还没辩解完留言就被疯狂的刷: ‘好帅’ ‘你家墙被拆了’ ‘我也要像她一样飒’ ‘莫家之光!’ “你们看清楚!我是受害人!她作死触发机关被困,我兄弟去救她,被拖累到两个人双双出不来了!她人品真有问题,你们夸她是怎么回事?” 夏侯盛眼看舆论莫名奇妙的拽不回来了,禁言都禁不住。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禁言诋毁洛星河和夸问橙好的人了,根本没注意机关已经触发了,只是这躲箭羽阵的人看着不像洛星河呀。 夏侯盛赶紧将手机屏幕转过来,想看清楚莫问橙用的什么招式,怎么厉害的像个绝世高手;突然一声巨响混杂着墙砖碎裂哗啦倒地的声音。 直播间里瞬间刷屏 ‘离得近,已听响,你家墙被拆了’ “墙拆警告” “莫家雄起专业拆迁队” ………… 舆论突然一边倒支持莫家,夏侯盛气的将手机从支架上拽下,马上下车去查看迷巷情况,正好撞上了夏侯家最老的太爷爷辈旁系,也因为听到声响被人扶着赶了过来。 “盛儿啊!刚才什么响?” “迷巷出事了!” “啥出事了?” “墙被拆了!” “啥拆出事了?” “迷巷的墙被拆了!” “啥被拆了?” “墙!祖传的!迷宫巷被人强拆了!” “拆面墙没事的,老朽还以为是迷宫巷被拆了呢,吓的连肉包子都没吃,就让孙儿扶着我过来看情况了。” “爷爷,盛哥哥说的就是迷宫巷的墙被人拆了!”夏侯孙关键时刻又补一刀。 “啥!迷宫巷的墙!”夏侯杰这次终于听清楚了,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白直接晕死过去了。 夏侯盛被气到无语,迷宫巷被拆自己已经很着急了,这老太爷都九十多岁了,现在跑来是凑什么热闹,自己还要先抢救他!但愿洛星河给力一点,一定要坚持到自己进去,别真让莫问橙把迷宫巷全拆了。 早在夏侯盛放无人机的时候,御剑心就已经站在墙头发觉不对劲了,只有洛星河还想着劝阻夏侯盛,极力抢救一下夏侯家的迷宫巷。 御剑心的恐怖他是知道的,那可是曾经打的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在自己身上留下过八个窟窿的真魔头。 就算在夏侯盛外公的帮助下自己捡回一条命,但那八个伤口愈合后伤疤异常狰狞,就像警示牌一样时刻提醒着自己远离莫问橙,碰上阴天下雨还会有种类似万虫啃噬的轻微痒疼,那种痒痛虽在忍受范围内,却又时刻勾着你去想伤口是怎么被留下的。 在这种阴影下,他绝对不会像夏侯盛想象的那样救莫问橙,因为现在无论怎么救,莫问橙本人都不会知道,自己也只是在对着个伪装成剑灵的魔白费力气。 “喂,别喊了,他已经回到轿车旁边了,还放了个会飞的东西在不远处盘旋,似乎是要录什么东西。” 御剑心站在墙头将夏侯盛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若不是顾虑问橙这小身板从五米高的墙头跳下去有骨折危险,自己现在已经出去了。 “问橙的身份特殊,他录下来很正常。小盛从小就异常乖张,决定好的事就必须办到,不然就会将自己关在地下室,面壁思过一夜拿刀片划自己胳膊,第二天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可那件事他必定会记住,日后找机会一定会完成。” 洛星河听到御剑心叫自己的声音,放弃了从巷壁上扣砖缝找机关,又走回了御剑心站的墙壁底下。 第⑦章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切,世上那有那么多天随人愿,他那就是矫情,真想记住件什么事不用装样子也会记住。” 御剑心鄙夷的瞟一眼轿车旁正在调试无人机的夏侯盛,功利心太强了得给他点教训。 “也许吧,但他真的很不一样,小时候夏侯家的旁系笑话他是没妈的孩子,那一架他没打赢还被罚了,连我都以为他不会再去秋后算账了,直到前年我才知道,那个旁系从小到大喜欢过的女生,甚至现在的妻子都是了小盛的前女友。” “嗯?夏侯盛脑回路真是清奇,本尊第一次听说有如此报复别人的。问橙应该与他是初见,没得罪过他才对,为何还要被关在这里?” “大概……是为了替我出头让我和问橙之间发生点什么。这巷中机关的破解之法有些暧昧,想带问橙毫发无损的出去,难免需要有些肢体接触。” 洛星河已经可以想象出,御剑心在知道如何破除机关后会有多愤怒,挥剑劈墙已成定局。 “说来听听,暧昧到那种程度?” 御剑心一边和洛星河闲聊,另一边已经蹲下用剑尖顺着墙顶瓦片研究机关线走向。 “夏侯家一千年前是山匪起家,本就干的不法勾当却又想少造杀孽,拐来的人质全都扔到仓库那里囚禁起来,他们若能互帮互助一起逃离,被劫的东西原物奉还分文不取,若逃不出去这里面的箭羽阵能让你直接变筛子。” “停!历史故事不用讲了,直接说机关漏洞和走法,本尊以前还觉得夏侯家就是普通的商贾之家,没想到千年前还有那么一段历史。” 御剑心觉得洛星河话太多了,这讲完历史黄花菜都凉了,能痛快点说的事非要卖关子。 “夏侯家志上写的,我也就随便一看。你应该也看到了每片瓦底下都有毛刃,你脚下绳子已断却因为问橙的体重又将断绳压住了,而我站的这里是箭羽阵的一个间断点。” “还是太复杂,墙顶墙面都是什么机关?机关连续发射的间隔时间点是多久?你踩的那种间断点什么走向排列还有几个,赶紧说!” 御剑心瞟见夏侯盛的司机慌慌张张跑走,不知道要去干什么,怀疑是去请人围观二人被困,直接让洛星河说到最细致。 “我说这么多是想让你同情一下小盛,一会你拆机关的时候手下留情别伤了墙,我从小到大欠他外公很多条命……” “本尊刚想起来还欠你一个承诺,这不伤墙就算和你扯平了!” 御剑心被洛星河提醒着又想起了承诺的事情,这时洛星河的手机响了,是洛耿打来的,告诉他夏侯盛正在直播两个人被困。 还截了几张图发给洛星河,直接复述了契管局高层的意思,莫问橙这边出任何问题,兄弟两个以后在契管局能触及到的范围内将会被追杀,连夏侯家一并抹杀。 挂了电话,洛星河立马转变态度,瞬间果决起来:“承诺你继续欠着,我量下砖块尺寸,咱们也来个直播。” “直播?直播什么?直播本尊给夏侯家拆墙?你这是要留下证据?日后威胁莫家还钱?”御剑心没听懂洛星河的话有些狐疑的看着他。 洛星河已经打开了网传的夏侯盛直播录屏,了解了大概,自己也开了个直播取名叫: ‘千年迷巷年久失修,轻松逃离!’ 随后趁着上人的功夫,找到了几个落脚点,用口袋中的小刀标上数字,告诉御剑心每个点脚该往哪里落。 “墙顶双排矛头,每隔三秒交替一次二十秒后全部凸起,你必须在二十秒内落地,如果你直接跳下来不等二十秒,就要和我共用这一个间隔点,咱们大概需要抱在一起跳一下,才能避开墙顶和墙根同时射出来的拼接长矛。 机关线回缩很快的,最多二十秒后咱们面临的局势会是,长矛上下拦路形成囚笼,墙顶布满矛头防止翻墙,随后每块墙砖后面都藏了一柄袖珍的双发箭弩,左右加一起但凡不动,一个位置出四发箭,每轮间隔五秒。” 洛星河算着被封迷巷到仓库的距离,机关线从断裂回收那一刻起,到机关线被完全收回大概需要多久。 “如果本尊不配合你呢?你有地方躲吗?” “地上的长矛掰断两根我躺下就可以,只要避开墙上的箭弩阵,我躺下还是跳上去抓住上面的长矛都没问题。” 洛星河分析起来虽沉着冷静,但他也只是纸上谈兵,真正的机关触动后什么样子他根本不知道,只能按夏侯家志上写的先粗略估计一番了。 “噢,本尊大概懂这个阵的套路了,那本尊在墙顶多待二十秒,你掰断两根拦路长矛躺地上。” 御剑心也已经盘算好了,墙本身就不是多厚,既然整面墙后面都是箭弩长矛之类拴机关线的兵器,那墙体绝对是中空的,找准墙上最薄弱的那个点,轻松刺几剑绝对能脱险。 “本尊要松脚了,三,二,一!” 御剑心嘴上说着会在墙顶停留,但抬脚的同时已经下意识的从墙顶跃下,根本没有在墙顶停留。 洛星河发现不对,马上扔下手机伸手要去接问橙,御剑心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动作超前了。 此时长矛已经从墙内出来了,比预期的位置还要矮几分,冲着洛星河的后脑勺刺了过去,而洛星河还并未察觉到不对。 “趴下!”御剑心冲着洛星河大吼,正好踩在长矛上面借了个力,防止问橙的身体坠落砸进洛星河怀里,刚抬手挥剑劈断两根长矛,两侧长矛突然回缩进墙里,又换了一批新的冒出来。 “连长矛都是双排的?夏侯家当年莫不是投靠了华南左家?不然这么巧妙的机关阵夏侯家是如何建造出来的?” 御剑心面对着突变的机关阵略有些慌乱,脚下一空掉了下去,为避开左右移动躲逼长矛的洛星河,御剑心挥剑连断三根长矛,一脚踹在洛星河腿上,硬将洛星河推倒按进了有缺口的长矛阵内。 第⑧章格局小了 “嘶!”洛星河倒地后倒抽一口凉气,眉头直接拧成麻花。 御剑心此刻就用莫问橙的身体踩在洛星河大腿上,偏偏此时箭弩拉弦的声音齐刷刷的传来。 “问橙是有点沉,给本尊忍着,现在是命比疼重要的时候,你只要躺在地上就死不了!” “那你一定要往仓库那边跑。” 洛星河刚说完这话都还没来得及解释缘由,墙壁内的箭羽阵射出出。 “双头箭?你要敢说夏侯家与左家没关系,本尊今天就踩废了你!” 御剑心彻底看不懂了,这阵绝对不是机关绳牵引的,机关绳只是障眼法,整截巷子就是个缜密的大型机关。 机关绳只是个引线,单排长矛从墙里出来的时候,墙顶出的是双排矛头,就像给机器上弦一样通过矛头与长矛的错开交替,拉动墙内隐藏的箭弩上满弦。 御剑心彻底将洛星河当踏板了,躲箭的同时还在寻找墙壁上最薄弱的那个点,踩的洛星河眼泪都出来了,还只能忍着,因为此时自己动了只会扰乱御剑心的步伐,两个人都会被乱箭射死。 “这可不是两连弩,发起箭来没完了!” 御剑心已经躲过洛星河一开始分析的两波箭雨了,矛头与长矛又开始移动,双排矛一出,若不是御剑心伸手抓的快,洛星河就被串成串了。 “所以让你往仓库跑,以前那是囚禁人质的安全区。” “有道理,但躲的这么狼狈,本尊不把这墙拆了,都对不起你的预期了!” 御剑心说着将青铜剑插入墙内,第二批箭羽还未射出,迷巷墙壁便出现了裂痕,箭弩背后的机关像卡了一样,发出木头不断撞击机械卡住的声音。 “果然是左家做出来的东西,卡住一点整个机关就全毁了。” 御剑心说着握住剑柄将剑刃扭转成横刃,猛的一拔剑,整面墙瞬间崩塌,砖瓦混着箭弩长矛木轴坍塌一地。 看到墙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成片坍塌,洛星河都懵了,躺在地上侧头看着迷宫巷的墙倒了至少一半,还有很多暗器顺着墙塌从废墟中射出。 这些射出的暗器又撞到别的机关,一环扣一环迷宫巷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录下来了吗?”御剑心先回过神来,踢踢还在地上躺着看墙塌的洛星河。 “录……录下什么来?” 洛星河还一脸茫然的沉浸在迷巷坍塌之中,自己只是想让小盛长个记性,但这墙怎么毁的如此之快。 “直播啊,你不是要直播本尊拆墙吗?” “对,直播……” 洛星河马上找手机,直播间里的人已经非常多了,连苗家人都来。 苗龙飞在留言区刷屏问着莫问橙有没有事,洛星河赶紧擦擦手机屏幕给对方回复着。 “莫问橙就在我身边,她什么事也没有。” 洛星河赶紧给问橙镜头,御剑心看到手机屏幕上问橙的脸非常不上镜,又大又胖自己看着都觉得丑,因此御剑心嘴上说着为了问橙的形象,实际是自己惧怕镜头,推着洛星河的手回避着不想被手机拍到。 “上镜不好看不录了,正事重要,先帮夏侯家除掉响灵马上回家,有事以后见了再说。” 御剑心说话都抖了,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惧怕镜头,马上转身扛着青铜剑向仓库方向走去。 “我做为当事人稍微给大家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并不像夏侯盛说的那样,莫问橙并没有张扬跋扈无理取闹,相反她只是误闯了迷宫巷,踩在了机关绳上,这迷宫巷是连锁机关牵一发而动全身。 夏侯盛自己也有错误,在解除机关时误按了封锁,我和莫问橙才会被困在这里的,也就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夏侯家应该已经吸取教训了,至于后续赔偿问题莫家和夏侯家会再协商的,大家都散了吧,这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追问了。” 洛星河解释完光速关闭直播,长舒一口气,不管契管局高层怎么想,反正这事自己已经尽最大可能圆过去了,至少夏侯家的人是保住了,毁个巷子而已问题不大,他家搞旅游不缺的就是钱只能事后再修复了。 “洛星河!老子真的看错你了!你居然帮莫问橙,你是不是傻!不把她的名声搞臭了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夏侯盛刚把旁系太爷爷送上救护车,火急火燎的带人来救援,生怕莫问橙把洛星河给活埋进废墟,结果听到的却是洛星河替莫问橙说话。 夏侯盛气到失去理智冲上前一把抓住了洛星河的衣领,想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居然会为了女人背叛兄弟,这太不是人干的事了! “老板,老板……”司机赶紧跑过来拽夏侯盛胳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正好触到夏侯盛霉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什么事!” 夏侯盛还在气头上对司机的态度非常恶劣,司机把手机举起来对着夏侯盛不卑不亢的高声说到: “直播还没关,是你说的要借迷宫巷毁了的事情卖惨搬回一局,让莫家赔个底掉。” “闭嘴,你不会自己关掉吗?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这是你的直播间自己开的自己关,明面上我是您的司机,领的也是司机的钱,不能干助理的事,下了班,我是你父亲姐姐女儿的丈夫,给你上一课监督你不走错路也是对夏侯家负责了,现在请你自己把手机关了,准备明天的谢罪演讲。” 司机将手机塞进夏侯盛手中,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直播间里已经被蜡烛图案的留言刷屏了,契管局里的规矩下犯上是要被制裁的。 夏侯盛拿着手机忍了又忍,终是为了夏侯家上下二百多口人的生计忍住了,对着屏幕板着脸恭敬的道歉: “今日之事为我夏侯盛一人所为,与夏侯家无关,明日我会亲自跟莫家道歉给契管局一个交代。” 夏侯盛对着手机鞠躬,关掉直播后依旧没忍住气到将手机甩飞了出去。 “现在你们都满意了!我不仅没帮上乐儿,还惹了一身腥!看着我道歉很开心是吧。” 第⑨章再次遇见 夏侯盛转身要走,洛星河一把抓住了夏侯盛的胳膊: “你要去哪里?” “我现在状态不好不适合见人,除了地下室我还能去哪里!” 夏侯盛甩开洛星河转身就走。 “啧啧,真是个别扭的家伙,难怪你会想让本尊同情他呢,只可惜他不值得。” 御剑心因为迷宫巷墙塌了,路被埋了,依旧没找到仓库,转身回来想找洛星河带路,却看到了夏侯盛表里不一的样子,忍不住冷嘲热讽一番。 “庆哥,麻烦你去跟着小盛,他要喜欢躲地下室,您就帮忙守个门别让别人打扰他,刚才的事我替他给您赔不是了,这点钱算辛苦费了,他平时待您如何,您也是了解的。” 洛星河为了夏侯盛先是忍住没回击御剑心,从口袋里拿出张支票,给司机赔情顺便将支票递上。 司机和洛星河推脱一下还是收下钱去追夏侯盛;目送司机走远,洛星河握紧口袋里的匕首向着御剑心走了过来。 “高高在上就可以瞧不起别人了吗?因为莫家人丁单薄,因为你是女生,因为你姓莫!所以你从一出生就注定了要接手莫家,就算你爷爷插手,到头来还是什么也没改变,只是养出个废物!哦,差忘了,你以前是魔,不知道有同情心这种东西! 小盛就算再行事乖张不合常理,那也是被夏侯家高不成低不就给逼的! 夏侯家表面还过得去,但和契管局的护法们一比,财力不足又有女娲家的恩情在那里,他们家注定不可能成为护法,他们又比别的散户有钱,卡在中间就要面对很多问题。 要提防被别人吞并,要想办法赚钱养整个家族的蛀米虫,还要时刻听从契管局安排按比例捐钱,为你们这些生来就可以控制兵灵抵抗魔族的人买单。 小盛没做家主前,父辈继承人迟迟不定,姑姑因为他是夏侯家这辈唯一的男孩要害他,他…… 就算他外公医人无数也没救回自己女儿,为了家族争斗他赔上了妈妈,这些年他是从不见血光的明争暗斗中硬挺过来的,他从没做过自己……” 洛星河已经做好了会因惹怒御剑心,而被灭口的准备,这才有胆量对着御剑心大吼硬刚,但提及夏侯盛母亲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换了种说法,毕竟说夏侯盛姑姑谋杀根本没有证据。 但洛星河还没吼够,御剑心突然伸手捂住洛星河的嘴,将他推到巷墙半立的废墟上让他闭嘴。 “你吵的本尊耳朵疼,本尊好歹是活过五千多年的灵,就算是魔现在的身份也是剑灵。 什么豪门恩怨宫廷斗争本尊见的比你多,不就是卖惨吗,死全家就剩一个的本尊也见过,你就给本尊句痛快话,夏侯盛是不是你的软肋?” 洛星河想解释自己是为了报救命之恩,但嘴被捂住了根本无法解释,面对这种暧昧的定义,洛星河只能被动的选择快速的眨眨眼,确认了夏侯盛对自己的重要。 “没想到你这种三姓家奴还有认真对待的人。本尊刚想起来莫问橙是来替夏侯家除响灵的,活还没干呢,你手机还好吗?拍拍本尊是怎么干活的呗。” 御剑心松开洛星河扛起青铜剑向仓库走去,刚走两步想起自己不认路,尴尬而又不失傲气的停在原地,等着洛星河超过自己帮忙带个路。 “夏侯家都这样了,你还想着赚他家的钱?” 洛星河拿出手机又快速开了个直播间标题就叫‘莫家问橙带你除响灵’开好后这才开始询问御剑心。 “合同就是用来履行的,他已经很惨了再踹一脚没问题的,也是他先使坏在前,小惩大诫一下没事的。” 御剑心不想看镜头,一直背对着洛星河,说话的口气非常欠揍。 “仓库在那,赶紧带路!”御剑心抬腿踹了洛星河一脚,让他带路。 洛星河也故意拍下了自己被踹的这脚,一路上洛星河专门拍废墟的惨,感慨夏侯家的钱袋子丢了,变相的博取同情。 到了仓库门口,洛星河打开仓库门,御剑心扛着青铜剑悠哉悠哉的走了进去,看到门口有个大花瓶挥剑就砍了过去。 “看你挺大只的,你是响灵要成精了吗?不说话,那就不是你了。” 御剑心自说自话的对着花瓶吆喝一番,转身又摔了个首饰盒,盒子内的首饰散落一地。 “看出来了你也不是响灵!” 御剑心装作不认识响灵,将仓库里的一切砸了个稀巴烂,但真贵重的东西全都没碰,只是把赝品和不值钱的古物全毁了。 “洛星河!你不是夏侯盛的兄弟吗?转告他,下次算计人前先考虑考虑自己什么身份,还想动莫家?他不配!拆他祖业毁他仓库只是让他长个教训,再有下次缺胳膊断腿的就是他夏侯盛本人了。” 御剑心为了证明砸东西的是莫问橙,就算再不情愿也还是转头狠厉的看着镜头威胁一下。 此时墙角被封印的水缸疯狂摇晃着发出声响,洛星河马上拿着手机跟着御剑心一起过去查看。 “好了,响灵除了!”御剑心说着话一剑戳破了水缸,还未拔剑,洛星河就及时关闭直播间,算是给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圆满句号。 莫问橙已经出面教训过夏侯盛了,契管局就不会再过问此事,夏侯盛只要不再挑衅莫家,这事就可以翻篇了。 洛星河刚想感谢御剑心两句,青铜剑一拔水缸突然碎裂,缸内酸臭的黑水流了一地,沾到了莫问橙的鞋子上,御剑心嫌弃的跳脚用洛星河的裤腿蹭鞋子。 “夏侯家怎么能如此恶心,一个土财主不好好的当土财主,居然养尸?这那是响灵作祟,这是封印失效要诈尸了!” 御剑心看着水缸碎裂后,露出一具盘腿而坐身着战甲的湿尸,看装扮应该是千年前的人了,这都泡了千年了还能尸身不腐,夏侯家要是敢说他们毫不知情,自己就把这具湿尸直接带走火化,让夏侯家再损失一笔。 第⑩章细说纷纭 “你是说这水缸上的雕文是封印?我一直以为是夏侯家怕仓库走水,为保护这些东西摆了瓮水缸在这里,它的做作不是灭火器?” 洛星河一直以为这只是一缸水救火用的,如今缸内多出个死人,若不开缸一点味道也没有,可就算开了缸尸身也不腐,和刚死了被藏进水缸里了一样。 “灭火器?洛星河你也是看过夏侯家志的人,仓库里有这么个难养活的东西夏侯家祖先没显摆一下写进书里吗?” “没有,书中对仓库内的各种东西都未提及,但夏侯家还有本账本,账本里有详细记录清点过仓库里的真文玩字画,不在册子上的都是赝品。” “如此说来,夏侯家就是在偷着养尸?呵,这可有意思了,夏侯盛这家主是做不成了,也算因祸得福可以做自己了!” 御剑心刚感叹两句,湿尸突然睁眼,从腰间拔出兵器冲着御剑心心口位置刺了过来。 御剑心发现湿尸站起,马上用青铜剑抵挡兵刃;“呛!”的一声,青铜剑与湿尸手中匕首撞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 青铜剑毫发无损,但湿尸手中的匕首却从半截断裂,匕首碎尖掉落到地上。 湿尸看到匕首断裂,脑袋僵硬的左右摆动,似乎是想表现疑惑,但一点面部表情也没有,反而是脖颈扭动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像有碎骨在脖子内互相摩擦。 御剑心这才看到对方领口露出的颈部侧面,有一根断箭折断在脖子里,箭身上的木茬断口刺穿伤口附近的皮肤,还在向外滴着黑水。 御剑心刚想补一剑,将这湿尸钉在墙上先控制住,再研究他身上的术究竟是什么;洛星河已经先一步将口袋中的伸缩匕首拿出,喊了句非常羞耻的契令:“长短自如。” 随后一位一身白衣头发全白,但样貌却很年轻,大概三十岁左右皮肤黝黑的中年人出现,顺势接过洛星河手中的匕首,对着湿尸一通乱刺。 “呵……本尊是被鄙视了吗?敢当着本尊的面放兵灵出来?这是在瞧不起本尊还是瞧不起莫家?” 御剑心看到洛星河的兵灵冲了出去,只觉得自己是被鄙视了,挥剑就将青铜剑架洛星河脖子上了。 “杀鸡焉用宰牛刀,我这是敬重你才会出自家兵灵的,就算再退一步讲,我身为男人怎么好意思在一旁看着让莫问橙一个女生动手。” 洛星河推开剑刃淡定的一笑,露出小虎牙,想用美男计掩盖自己是怕御剑心伤了这具湿尸。 万一这具湿尸真的是夏侯家先祖留下的,自己这就是在变相保护湿尸也算对得起小盛外公的救命之恩了。 “你居然冲本尊笑?你莫不是把本尊当莫问橙了?” 御剑心一惊马上收剑,有些厌恶的瞟洛星河一眼,他居然还在对着自己笑?莫不成他还对问橙贼心不死?只要能得到人连是谁在操纵莫问橙的身体都可以不管不顾? 正在此时湿尸突然暴走,撞飞了洛星河的兵灵,又朝着御剑心扑了过来。 御剑心闪身躲开被撞飞的兵灵,抬腿冲着湿尸腹部就踹,这一脚踹的力道非常猛,愣是将湿尸踹的倒退几步撞到了墙壁上。 “噗!”御剑心趁热打铁立刻反攻将青铜剑刺入湿尸腹部,酸臭的黑水顺着青铜剑开辟出来的新伤口流了一地,湿尸的皮肤开始回缩干瘪变成土褐色,肢体也变得僵硬行动越来越缓慢,但他依旧没有放弃袭击御剑心,手中握着断匕还要伸手反扑御剑心。 御剑心只是将青铜剑抽回,在洛星河身上蹭了蹭黑水,并未再多补刀,突然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湿尸握住断匕的手,因为他自己用力过度从手肘处折断了,落地的肢体瞬间飞灰化。 “湿尸变干尸,还能干到瞬间脱水飞灰化?本尊还从未见过如此邪术,泡在药水中尸身不腐,戳破皮囊就瞬间腐败干枯,这怎么看也不像正经秘术。” 御剑心一边嘟囔着,一边抬手托住下巴思考着夏侯家为何要养一具尸体,是为了报仇还是另有所图? 问橙外套口袋内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打断了御剑心的思考,御剑心拿出手机看到是问谦打来的,正愁没办法处理这具尸体呢,刚好就找到帮手了。 正接电话的功夫,仓库大门突然被人撞开,冲进来七八个身穿荧光黄马甲,头戴橘黄色施工头盔的人。 “屋内有没有人员被困?还能动吗?我们是道路规划管理局的人,刚得到消息迷宫巷附近发生了二点五级地震,附近建筑没事,但迷宫巷年久失修全坍塌,都别怕我们来了,带你们出去,从墙边慢慢走过来,千万别触碰到墙壁。” 领头的人自我介绍着走进仓库,看到了仓库尽头的御剑心和洛星河,马上开始安抚他们让他们不要害怕,马上就能带他们出去。 “怕我倒是不害怕,只是这地震把水缸震碎了,出来一具千年干尸,你们大概需要通知一下文物管理局抢救保护它一下。” 御剑心一听地震,就知道契管局介入了,一点也没要伪装的意思,直接开口把仓库里有尸体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好,我们马上联系文保局,请你们慢慢走过来,千万小心别触碰到周围的物品,现在一切不稳可能会有余震对你们造成二次伤害,咱们先尽快撤离现场。” 领头的救援人员嘱咐着他们两个快些离开现场,可洛星河还有自己的小算盘,只是他这算盘还没打刚捡起被甩飞到墙边的匕首,就被御剑心直接拽着胳膊拖走。 “想和本尊作对帮夏侯家隐藏尸体?做梦!本尊既然敢和人说,就是已经为夏侯家想好脱身的方法了,不过,他们既然敢养尸就肯定有自己的盘算,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御剑心说话的功夫,两个人已经被救援队带离了迷宫巷。 “问橙,你回家了吗?青铜剑卖了多少钱?没被御剑心发现吧。” 第①①章弦外之音 刚才情急之下挂断了问谦的电话,到了安全的地方,御剑心又给问谦回拨回去,刚接通问谦就迫不及待的询问着问橙剑卖的怎么样了。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问橙没把本尊卖掉,还差点被迷宫巷内的机关射成马蜂窝!” 御剑心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自己果然是对契人疏于管教,莫问橙敢直接卖自己的罪魁祸首算是找到了。 “剑心祖宗,你听我解释,我是无辜的,是问橙自己下的决定想要卖你,我其实是劝过她的,但没劝住,不信你看她的记忆。” “是啊,你劝了,你劝她抽签决定本尊的去留!” “剑心祖宗你说啥?我这边信号不好!刚送来新案子的物证要入库先挂了!” 问谦以最快的速度挂断电话,根本不给御剑心回骂他的机会。 “唉,家有一灵如有一催命符啊!稍微伺候不好都要被威胁一下。” 问谦刚收了手机,吴郝真就拿着几张照片跑了过来。 “莫哥莫哥,你认识莫佳佳不。” “你在说胡话吗?怎么可能不认识,她是我堂姑!上次查公网案的时候整个重案组不都知道了吗?” “就因为整个重案组的人全知道了,我才来找你的,赶紧认认,这个人是不是莫佳佳!” 吴郝说着将照片递了过去,一张是公网案时莫佳佳被挂上公网的照片,另几张都是在野外拍的。 照片上是一位衣着华丽穿着一身浅绿色汉服的女子,一根木桩从她背后伸进衣服,将女人钉立于原野之中,手脚上都捆绑着绳子缠在木桩上,女人就像跳舞一样,单腿而立身体绷直,另一条腿向后延伸撑起裙摆,一手半拂面,另一只手向前伸展。 “这脸都被手遮住了,怎么看是不是莫佳佳?这怕是在做行为艺术吧?” 无论那张照片,问谦都看不到女人的脸,也不知她是死是活,只当是有人作秀来了场博人眼球的行为艺术。 “这是最近在网上疯传的一组照片,叫七仙女下凡,是套成组的照片,已经发布过四组了,按衣服颜色的顺序排已经到……赤红花火,橙心诚意,黄发垂髫,绿……绿,对这组就是以原野为背景的绿意盎然,前三组反响非常的好,也都没什么问题,只是这第四组照片上的这个女人,背后多了根木桩,并且手脚上有明显捆绑痕迹,便有网民报警怀疑是被强迫拍摄或者是模特已死。” 吴郝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沓资料递给问谦。 问谦接过资料看都没看就扔到了桌子上,他还有些没听懂吴郝说的内容,便随嘴问了一句:“那这事和莫佳佳有什么关系?” “网传这才是被公网案拐走的真莫佳佳,经纪公司里那个是冒牌货,就因为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谣言,莫佳佳所属的经纪公司门口的自动门被粉丝砸了,甚至还有过激的宅男粉们堵在经纪公司楼下要求见莫佳佳辨别真伪,经纪公司害怕莫佳佳本人出事,便申请了警方介入。” “哦,你的意思是,单凭几张照片,没找到拍摄地,没发现受害人,没定下案件性质的情况下,就因为粉丝闹事,你就来找我认人了?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看脸是看不出来了,但看腿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人不是莫佳佳。 至于是谁,这就是你们重案组要查的事了,但看手腕上的绳子都勒进肉里去了,手腕附近只有下半部分有淤青红肿,活着的概率可能是有点低了吧。” 问谦对比着周围的参照物,套了个公式算出了这个女生至少一米六五以上,和问橙差不多高,但绝对不可能是莫佳佳本人。 “我去,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你姑的?只是看腿?” “算身高,莫佳佳公开身高一米五八,但真人还要再矮点,照片周围有枯草还有不远处有个农药瓶,这都能当参照物,稍微一算就会发现,她比莫佳佳高的多的多。 这么简单的事单谚没算出来吗?还需要你来问我她是不是莫佳佳?” 问谦将公式给吴郝看,顺便质疑一下单谚这神算子,怎么突然就不灵了。 “单谚听到莫佳佳三个字,心脏病突发已经送去就医了。谢谢莫哥了!果然不能走捷径,还要去和经纪公司斗智斗勇见一面莫佳佳。” 吴郝说着抢过来问谦桌上的照片转身就跑,突然想起什么又跑了回来。 “莫哥,你用来算身高的这沓资料是要入库的,这是勇者游戏协会案的最终结案档案,你涂上字的那页记得再打印一份入档。”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才说!吴郝!你别跑啊!别跑!” 问谦眼看着叫不住吴郝,气到抓狂,将被自己涂画过的纸拿出来,离开桌子向打印室走去。 此时吴晨吴大爷从楼梯间里走了出来,看看桌子上的文件,迅速用手机偷拍几张照片,将涉案人员名单全拍走了。 “吴大爷?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你值班啊。” 问谦拿着文件回来看到吴大爷在桌子内,询问着他怎么来了。 吴大爷听到问谦的声音马上关闭手机,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微笑着转身冲着问谦慈祥的笑着: “上面分配给我接班的丫头,她哥出事了,她跟我临时换班让我来的。” “哦,单幸好是吧,对对,单谚确实出事了,但您也来太早了吧,这才十二点多,接班也要等三点以后,难不成你是来查郑大妈岗的?害怕她儿子又因为你们结婚的事难为郑大妈?” 问谦知道单幸好和单谚的关系,不仅没多怀疑还像平时一样调侃着跟吴大爷闲聊。 “对对,这不是想早点过来看看你郑大妈吃午饭了吗,万一又被儿子骚扰,我好出面保护她。你忙吧,没什么事我先去找你郑大妈了。” 吴大爷松了口气,没想到问谦这么好骗,还会帮自己找台阶下,匆匆告别马上离开,刚走出去两步又被问谦叫住了。 “吴大爷你跑错地方了,郑大妈这个点该打扫卫生间了,你去卫生间堵才对。” “对对,是大爷我跑错地方了,这马上就去。” 吴大爷赶紧转身向反方向跑去。 ( 第①②章到底几根弦 “唉,最美不过夕阳红!都这么大年纪了谈个恋爱还能这么甜,真好。” 问谦看着吴大爷跑远了的背影感慨着黄昏恋的幸福,偏偏此时郑大妈提着水桶拿着抹布提着饭盒从外面走了进来,特别热情的跟问谦打招呼。 “小莫,忙着呢,吃饭了吗?大妈这还剩下点。” “嗯?吴大爷来找你,你们没商量好在那见面吗?” 问谦一提吴大爷,郑大妈脸色轻微一变,马上解释到: “我们约好了的,但我手机总是没声音,可能是没听到他说在那吧,那你吴大爷现在在哪那?” “哦,去卫生间找你了。”问谦依然没起疑心,热情的指路。 郑大妈匆匆和问谦告别,马上往卫生间跑去,终于在走廊外见到了吴大爷。 “是不是我儿子又拿我逼你了?你怎么又管他的事呢,你马上就要退休了,不能出任何幺蛾子,不然你这一辈子的名声就毁了,上次出了人命案子我就害怕的不得了,如今你怎么又明目张胆牵扯其中了?要不是问谦这孩子实诚,稍微碰到个精明的你就要进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 郑大妈一看到吴大爷扔下东西立刻跑了过去,用手捶打着吴大爷胳膊,埋怨着他的以身犯险。 吴大爷被打疼了主动抓住了郑大妈的手宽慰着她: “没事的,这是最后一次了,只要我把照片给他,他以后就不会再啃老,踏踏实实的经营夜市也不再赌了。” 郑大妈还有些不放心,继续追问:“什么照片,不会对你有影响吧?” “不会的,已经结案了,你儿子要走了也没用,我先回去了给他照片了,等我办完退休手续咱们以后有的是好日子过了,我带着你去看遍祖国的大好河山。” 吴大爷许诺着郑大妈匆匆离开,只要把勇者游戏协会涉案人员的照片交给她儿子的债主,自己的黄昏恋就彻底没有阻碍了。 古玩巷这边,御剑心抢了洛星河的钱包,本是准备做出租车去美食街看看,D市的美食街每次去都有新惊喜根本吃不够;但他连古玩巷都没走出去就被‘文物保护局’的人给堵在了巷口。 御剑心看到领头的人是苗青云,头戴黑纱帽上面还别着安魂百合,一身黑色打扮还提着银白色工具箱,写简直就是黑寡妇出街,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走的御姐风。 御剑心嫌弃的撇撇嘴但还是主动退到墙边坐下,松开青铜剑剑柄退回剑内。 “莫问橙?你见了我跑什么?”苗青云看到问橙表情古怪的后退靠墙而坐,连招呼都没跟自己打,那就自己主动上前和她打招呼。 苗青云刚靠过去就看到问橙晕了过去,苗青云马上想起问橙说过剑灵的事情,立刻摘掉手套伸手探查她的情况。 只是手刚放到问橙颈部,问橙就突然睁眼迷茫的看着苗青云问到: “青云姐姐,你要干嘛?” 问橙感觉到脖子一凉立刻睁眼,看到苗青云戴着验尸用的一次性塑胶手套正在摸自己的脉搏。 “我怕你又被剑灵附身了,查看一下,你没事就好,夏侯家仓库里的尸体是怎么回事,简单跟我说一下。” 苗青云略微解释,收回手又将黑色布手套套回了手上,遮住一次性手套。 “啊?那里?那里发现尸体了?我杀人了?” 问橙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杀人了,四处打量一番并未看到重案组的人,更可怕的是连夏侯盛也没看到,难道是自己被御剑心附身后,御剑心为了替自己出头把夏侯盛带仓库里一剑给…… 一想到这问橙脸色立马变得煞白,吓的说话都哆嗦了,颤颤巍巍的扶墙站起,一把抓住了苗青云的胳膊问到: “那个……青云姐姐,契管局里契人杀契人怎么算?还坐牢吗?能打折不?在家坐牢行不?” “契人杀契人?你不看契管局的入门手册吗?不管有没有兵灵结不结契约,你从本质上就是一个人!” “一个人啊……一个人的意思就是杀人要偿命了呗……我才二十三岁半……能不能看在咱们这么熟的份上放我走啊?” “额……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你杀了一个契人?我的天,你居然敢杀人,尸体在那带我去看看,万一是对方碰瓷你,你就不是抵命这么简单的事了! 以莫家的身份,你这就是以大欺小你可是要被雷劈的,契管局里有专门请天雷劈人的神官一职,你大概会被雷活活劈死,死后就算去了阎罗殿也是直接下十八层地狱,每时每刻都要经历被雷劈的痛苦。” 苗青云已经被问橙带偏,契人和契人打架从不自己动手,她怎么还能把对方打死呢,一定是被对方骗了。 “不是你说的仓库有尸体吗?那……那可能是我干的,我可能是把夏侯盛给杀了。” 问橙委屈的承认错误,眼泪立马就下来了,一想到自己要被雷劈,哭到泣不成声根本收不住。 “夏侯盛?夏侯盛除了有钱连契灵都没有,你居然杀人!别怕别怕,契人杀人,只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就行了,你最多被判个死缓无期,在牢里表现好点能减刑,等七老八十的出来你还是一条好汉。” 问橙哭泣的样子非常的难看,皱眉闭眼咧嘴越来越觉得丑萌丑萌的,苗青云觉得有那么一点可爱,并未安抚她,反而火上浇油想让她再多哭一会。 “七老八十?我的一辈子啊!御剑心!你个王八蛋为什么要害我,我一个好孩子愣是让你逼成了杀人犯!” 问橙说着捡起了地上的青铜剑,使劲往墙上戳着打折,愣是把店铺的墙砖给戳劈出好几条裂缝。 “好了,别哭了,跟我走吧,我去帮你验个尸,万一是夏侯盛自己有什么恶疾突发疾病死的,你就不用担心下辈子了。” 苗青云从口袋内拿出纸巾帮问橙擦着眼泪,像哄孩子一样牵着问橙的手向夏侯家仓库走去。 第①③章牛气冲天 “好!” 问橙抽搭着鼻涕答应着,抢过一包纸巾使劲的擤鼻涕。 意外成为杀人犯本来是件很悲伤的事,却因为问橙这种孩童化的表现,把苗青云逗乐了,好好一个高冷御姐愣是笑成了震动模式。 “苗姐,你怎么了?是肚子疼吗?需要去医院吗?” 跟在二人身后的契人们见到苗青云低着头不断抖动,与平时趾高气昂自信的样子相差甚远,出于关心派了个不怕死的人上前询问。 “咳咳……没事,不用担心。你们先检查一下迷宫巷能修复的概率有多大,我先带莫问橙去仓库验尸。” 苗青云忍住笑意认真起来,拉着问橙进了仓库。 “说吧,夏侯盛的尸体在哪里,人都在外面了,我虽然不能帮你藏尸,但多少可以让你被少判几年。” “还能有什么是比做五六十年牢更恐怖的事,只能少判几年啊那还不如让我老死在牢里算了呢。” 问橙一听才只能少判几年,直接开始自暴自弃,等自己六十多岁从牢里出来还能干嘛?等着哥哥养自己?到时候他有孩子有老婆,养自己就会演变成家庭矛盾的,那自己还不如在牢里待着呢。 “你别瞧不上这少判的几年,就这几年你就足以减刑到二十年内出来。” “那你就不能写我是正当防卫吗?你看他给我磕的额头都破了,连二十几年的牢狱之灾都省了。” 问橙扯着哭腔哀怨的抱着苗青云胳膊使劲摇晃。 “不能!我还是先去验尸再下定论吧,能偏袒你会帮你一把的。” 苗青云说着甩开问橙,向臭味散发出来的地方走了过去。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自从继承了莫家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在还要当杀人犯!” 问橙被苗青云甩开,站在仓库门口哭的更大声了,那哀怨的感觉就像怨妇一样。 “行了!别嚎了,你生怕别人知道你杀人是不?赶紧给我过来,你认真仔细的给我说一遍,这个人是谁!” 苗青云看到地上的尸首干枯到不对劲,轻轻一碰皮肤就风干碳化成灰了;青铜剑就算再有瑕疵也不可能将一个正常人吸干到身上连点水分都没剩下,肯定是问橙因为害怕记错了。 “还能有谁,肯定是夏侯盛呗,他拽着我的手用汽车溜我,我家剑灵肯定是为我出头把人给……” 问橙走近后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尸首吓到了,结结巴巴的问苗青云: “这……这是夏侯盛?” “我还想问你呢,这是夏侯盛?夏侯盛身穿铁甲断了条胳膊还能袭击你?” 苗青云冷哼一声,反问着问橙。 古玩巷这边,御剑心抢了洛星河的钱包,本是准备做出租车去美食街看看,D市的美食街每次去都有新惊喜根本吃不够;但他连古玩巷都没走出去就被‘文物保护局’的人给堵在了巷口。 御剑心看到领头的人是苗青云,头戴黑纱帽上面还别着安魂百合,一身黑色打扮还提着银白色工具箱,写简直就是黑寡妇出街,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走的御姐风。 御剑心嫌弃的撇撇嘴但还是主动退到墙边坐下,松开青铜剑剑柄退回剑内。 “莫问橙?你见了我跑什么?”苗青云看到问橙表情古怪的后退靠墙而坐,连招呼都没跟自己打,那就自己主动上前和她打招呼。 苗青云刚靠过去就看到问橙晕了过去,苗青云马上想起问橙说过剑灵的事情,立刻摘掉手套伸手探查她的情况。 只是手刚放到问橙颈部,问橙就突然睁眼迷茫的看着苗青云问到: “青云姐姐,你要干嘛?” 问橙感觉到脖子一凉立刻睁眼,看到苗青云戴着验尸用的一次性塑胶手套正在摸自己的脉搏。 “我怕你又被剑灵附身了,查看一下,你没事就好,夏侯家仓库里的尸体是怎么回事,简单跟我说一下。” 苗青云略微解释,收回手又将黑色布手套套回了手上,遮住一次性手套。 “啊?那里?那里发现尸体了?我杀人了?” 问橙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杀人了,四处打量一番并未看到重案组的人,更可怕的是连夏侯盛也没看到,难道是自己被御剑心附身后,御剑心为了替自己出头把夏侯盛带仓库里一剑给…… 一想到这问橙脸色立马变得煞白,吓的说话都哆嗦了,颤颤巍巍的扶墙站起,一把抓住了苗青云的胳膊问到: “那个……青云姐姐,契管局里契人杀契人怎么算?还坐牢吗?能打折不?在家坐牢行不?” “契人杀契人?你不看契管局的入门手册吗?不管有没有兵灵结不结契约,你从本质上就是一个人!” “一个人啊……一个人的意思就是杀人要偿命了呗……我才二十三岁半……能不能看在咱们这么熟的份上放我走啊?” “额……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你杀了一个契人?我的天,你居然敢杀人,尸体在那带我去看看,万一是对方碰瓷你,你就不是抵命这么简单的事了! 以莫家的身份,你这就是以大欺小你可是要被雷劈的,契管局里有专门请天雷劈人的神官一职,你大概会被雷活活劈死,死后就算去了阎罗殿也是直接下十八层地狱,每时每刻都要经历被雷劈的痛苦。” 苗青云已经被问橙带偏,契人和契人打架从不自己动手,她怎么还能把对方打死呢,一定是被对方骗了。 “不是你说的仓库有尸体吗?那……那可能是我干的,我可能是把夏侯盛给杀了。” 问橙委屈的承认错误,眼泪立马就下来了,一想到自己要被雷劈,哭到泣不成声根本收不住。 “夏侯盛?夏侯盛除了有钱连契灵都没有,你居然杀人!别怕别怕,契人杀人,只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就行了,你最多被判个死缓无期,在牢里表现好点能减刑,等七老八十的出来你还是一条好汉。” 问橙哭泣的样子非常的难看,皱眉闭眼咧嘴越来越觉得丑萌丑萌的,苗青云觉得有那么一点可爱,并未安抚她,反而火上浇油想让她再多哭一会。 ( 第①④章好言相劝 “七老八十?我的一辈子啊!御剑心!你个王八蛋为什么要害我,我一个好孩子愣是让你逼成了杀人犯!” 问橙说着捡起了地上的青铜剑,使劲往墙上戳着打折,愣是把店铺的墙砖给戳劈出好几条裂缝。 “好了,别哭了,跟我走吧,我去帮你验个尸,万一是夏侯盛自己有什么恶疾突发疾病死的,你就不用担心下辈子了。” 苗青云从口袋内拿出纸巾帮问橙擦着眼泪,像哄孩子一样牵着问橙的手向夏侯家仓库走去。 “好!” 问橙抽搭着鼻涕答应着,抢过一包纸巾使劲的擤鼻涕。 意外成为杀人犯本来是件很悲伤的事,却因为问橙这种孩童化的表现,把苗青云逗乐了,好好一个高冷御姐愣是笑成了震动模式。 “苗姐,你怎么了?是肚子疼吗?需要去医院吗?” 跟在二人身后的契人们见到苗青云低着头不断抖动,与平时趾高气昂自信的样子相差甚远,出于关心派了个不怕死的人上前询问。 “咳咳……没事,不用担心。你们先检查一下迷宫巷能修复的概率有多大,我先带莫问橙去仓库验尸。” 苗青云忍住笑意认真起来,拉着问橙进了仓库。 “说吧,夏侯盛的尸体在哪里,人都在外面了,我虽然不能帮你藏尸,但多少可以让你被少判几年。” “还能有什么是比做五六十年牢更恐怖的事,只能少判几年啊那还不如让我老死在牢里算了呢。” 问橙一听才只能少判几年,直接开始自暴自弃,等自己六十多岁从牢里出来还能干嘛?等着哥哥养自己?到时候他有孩子有老婆,养自己就会演变成家庭矛盾的,那自己还不如在牢里待着呢。 “你别瞧不上这少判的几年,就这几年你就足以减刑到二十年内出来。” “那你就不能写我是正当防卫吗?你看他给我磕的额头都破了,连二十几年的牢狱之灾都省了。” 问橙扯着哭腔哀怨的抱着苗青云胳膊使劲摇晃。 “不能!我还是先去验尸再下定论吧,能偏袒你会帮你一把的。” 苗青云说着甩开问橙,向臭味散发出来的地方走了过去。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自从继承了莫家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在还要当杀人犯!” 问橙被苗青云甩开,站在仓库门口哭的更大声了,那哀怨的感觉就像怨妇一样。 “行了!别嚎了,你生怕别人知道你杀人是不?赶紧给我过来,你认真仔细的给我说一遍,这个人是谁!” 苗青云看到地上的尸首干枯到不对劲,轻轻一碰皮肤就风干碳化成灰了;青铜剑就算再有瑕疵也不可能将一个正常人吸干到身上连点水分都没剩下,肯定是问橙因为害怕记错了。 “还能有谁,肯定是夏侯盛呗,他拽着我的手用汽车溜我,我家剑灵肯定是为我出头把人给……” 问橙走近后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尸首吓到了,结结巴巴的问苗青云: “这……这是夏侯盛?” “我还想问你呢,这是夏侯盛?夏侯盛身穿铁甲断了条胳膊还能袭击你?” 苗青云冷哼一声,反问着问橙。 御剑心看到领头的人是苗青云,头戴黑纱帽上面还别着安魂百合,一身黑色打扮还提着银白色工具箱,写简直就是黑寡妇出街,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走的御姐风。 御剑心嫌弃的撇撇嘴但还是主动退到墙边坐下,松开青铜剑剑柄退回剑内。 “莫问橙?你见了我跑什么?”苗青云看到问橙表情古怪的后退靠墙而坐,连招呼都没跟自己打,那就自己主动上前和她打招呼。 苗青云刚靠过去就看到问橙晕了过去,苗青云马上想起问橙说过剑灵的事情,立刻摘掉手套伸手探查她的情况。 只是手刚放到问橙颈部,问橙就突然睁眼迷茫的看着苗青云问到: “青云姐姐,你要干嘛?” 问橙感觉到脖子一凉立刻睁眼,看到苗青云戴着验尸用的一次性塑胶手套正在摸自己的脉搏。 “我怕你又被剑灵附身了,查看一下,你没事就好,夏侯家仓库里的尸体是怎么回事,简单跟我说一下。” 苗青云略微解释,收回手又将黑色布手套套回了手上,遮住一次性手套。 “啊?那里?那里发现尸体了?我杀人了?” 问橙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杀人了,四处打量一番并未看到重案组的人,更可怕的是连夏侯盛也没看到,难道是自己被御剑心附身后,御剑心为了替自己出头把夏侯盛带仓库里一剑给…… 一想到这问橙脸色立马变得煞白,吓的说话都哆嗦了,颤颤巍巍的扶墙站起,一把抓住了苗青云的胳膊问到: “那个……青云姐姐,契管局里契人杀契人怎么算?还坐牢吗?能打折不?在家坐牢行不?” “契人杀契人?你不看契管局的入门手册吗?不管有没有兵灵结不结契约,你从本质上就是一个人!” “一个人啊……一个人的意思就是杀人要偿命了呗……我才二十三岁半……能不能看在咱们这么熟的份上放我走啊?” “额……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你杀了一个契人?我的天,你居然敢杀人,尸体在那带我去看看,万一是对方碰瓷你,你就不是抵命这么简单的事了! 以莫家的身份,你这就是以大欺小你可是要被雷劈的,契管局里有专门请天雷劈人的神官一职,你大概会被雷活活劈死,死后就算去了阎罗殿也是直接下十八层地狱,每时每刻都要经历被雷劈的痛苦。” 苗青云已经被问橙带偏,契人和契人打架从不自己动手,她怎么还能把对方打死呢,一定是被对方骗了。 “不是你说的仓库有尸体吗?那……那可能是我干的,我可能是把夏侯盛给杀了。” 问橙委屈的承认错误,眼泪立马就下来了,一想到自己要被雷劈,哭到泣不成声根本收不住。 “夏侯盛?夏侯盛除了有钱连契灵都没有,你居然杀人!别怕别怕,契人杀人,只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就行了,你最多被判个死缓无期,在牢里表现好点能减刑,等七老八十的出来你还是一条好汉。” ( 第①⑤章雨好凉啊 问橙哭泣的样子非常的难看,皱眉闭眼咧嘴越来越觉得丑萌丑萌的,苗青云觉得有那么一点可爱,并未安抚她,反而火上浇油想让她再多哭一会。 “七老八十?我的一辈子啊!御剑心!你个王八蛋为什么要害我,我一个好孩子愣是让你逼成了杀人犯!” 问橙说着捡起了地上的青铜剑,使劲往墙上戳着打折,愣是把店铺的墙砖给戳劈出好几条裂缝。 “好了,别哭了,跟我走吧,我去帮你验个尸,万一是夏侯盛自己有什么恶疾突发疾病死的,你就不用担心下辈子了。” 苗青云从口袋内拿出纸巾帮问橙擦着眼泪,像哄孩子一样牵着问橙的手向夏侯家仓库走去。 “好!” 问橙抽搭着鼻涕答应着,抢过一包纸巾使劲的擤鼻涕。 意外成为杀人犯本来是件很悲伤的事,却因为问橙这种孩童化的表现,把苗青云逗乐了,好好一个高冷御姐愣是笑成了震动模式。 “苗姐,你怎么了?是肚子疼吗?需要去医院吗?” 跟在二人身后的契人们见到苗青云低着头不断抖动,与平时趾高气昂自信的样子相差甚远,出于关心派了个不怕死的人上前询问。 “咳咳……没事,不用担心。你们先检查一下迷宫巷能修复的概率有多大,我先带莫问橙去仓库验尸。” 苗青云忍住笑意认真起来,拉着问橙进了仓库。 “说吧,夏侯盛的尸体在哪里,人都在外面了,我虽然不能帮你藏尸,但多少可以让你被少判几年。” “还能有什么是比做五六十年牢更恐怖的事,只能少判几年啊那还不如让我老死在牢里算了呢。” 问橙一听才只能少判几年,直接开始自暴自弃,等自己六十多岁从牢里出来还能干嘛?等着哥哥养自己?到时候他有孩子有老婆,养自己就会演变成家庭矛盾的,那自己还不如在牢里待着呢。 “你别瞧不上这少判的几年,就这几年你就足以减刑到二十年内出来。” “那你就不能写我是正当防卫吗?你看他给我磕的额头都破了,连二十几年的牢狱之灾都省了。” 问橙扯着哭腔哀怨的抱着苗青云胳膊使劲摇晃。 “不能!我还是先去验尸再下定论吧,能偏袒你会帮你一把的。” 苗青云说着甩开问橙,向臭味散发出来的地方走了过去。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自从继承了莫家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在还要当杀人犯!” 问橙被苗青云甩开,站在仓库门口哭的更大声了,那哀怨的感觉就像怨妇一样。 “行了!别嚎了,你生怕别人知道你杀人是不?赶紧给我过来,你认真仔细的给我说一遍,这个人是谁!” 苗青云看到地上的尸首干枯到不对劲,轻轻一碰皮肤就风干碳化成灰了;青铜剑就算再有瑕疵也不可能将一个正常人吸干到身上连点水分都没剩下,肯定是问橙因为害怕记错了。 “还能有谁,肯定是夏侯盛呗,他拽着我的手用汽车溜我,我家剑灵肯定是为我出头把人给……” 问橙走近后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尸首吓到了,结结巴巴的问苗青云: “这……这是夏侯盛?” “我还想问你呢,这是夏侯盛?夏侯盛身穿铁甲断了条胳膊还能袭击你?” 苗青云冷哼一声,反问着问橙。 “这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我需要再捋捋,难不成是我家剑把人给吃了?” 问橙还在怀疑御剑心,不相信夏侯家会藏具尸体,肯定是御剑心像吸魂魄一样,刺夏侯盛一剑将他吸干了。 “莫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低智商?契管局不会允许邪祟冒充兵灵的,御剑心这么有名的剑真要是邪祟契管局里的人会不知道?你真当那群老人精是傻子吗?” 问橙听到苗青云这么说悄悄的补了一句:“确实够傻的……灵魔不分。” “你说什么大点声说,我没听见。” 苗青云没听清楚问橙说什么高声询问着。 “我说契管局内的老人们都是神人,不是我们这些晚辈能妄加评测的。” “呵,借你十个胆你也不敢说那群老东西的坏话。这尸体根本不能碰,我还需要再研究一下,看看他是怎么死的,偏偏今天还把红伞送去保养了,要验尸得等我家保姆把红伞送过来。” 苗青云又戴回黑布手套,提着工具箱准备出去给保姆打电话,此时洛星河与夏侯盛一起来了,他们手中还抱着厚厚的一摞书,与苗青云撞了个照面。 “啊!”苗青云还未责怪他们二人的莽撞,问橙先尖叫一声,震的苗青云都耳鸣了。 “莫问橙!你又怎么了?刚才哭的死去活来,现在一惊一乍的是想吓死谁!” 苗青云转头呵斥着问橙,问橙又哭了起来: “吓死我了!我以为夏侯盛诈尸了,刚反应过来他没死!也就幸亏他没死!不然我的人生就毁了!” 问橙确定了夏侯盛是活着的,能眨眼会呼吸以后,激动到喜极而泣,从苗青云身后跑了过来,一把捏住了夏侯盛的脸使劲拉扯着。 “活的,真的是活的!”问橙一边捏着夏侯盛一边哭,还反复说着他是活的,活脱脱就是个傻子模样。 夏侯盛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被捏懵了,一时忘记了反击,瞪着眼睛盯着莫问橙问到: “捏够了吗?” “捏够了,捏够了,对不起,我太激动了,知道你没事一时有些激动喜极而泣!” 问橙赶紧用袖子擦把脸,解释着自己刚才的行为。 “你在担心我?” 夏侯盛更懵了,这个女人居然在关心自己?难道她是抖M?刚才洛星河硬砸开地下室门,闯进去给了自己一巴掌,并告诉自己莫问橙已经替自己解围了。 只是在仓库里并未发现响灵,而是发现了一具尸体,自己这才翻出所有与仓库有关的古籍,送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刚进门就被捏脸,莫问橙还为自己哭?这一切操作都太迷惑了,根本不是一个只与自己才见过一面的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 第①⑥章再出事端 “莫问橙,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刚才说自己杀人的也是你,现在跑过来举止亲昵的也是你,你再做什么事之前先考虑好再动,不然丢的是莫家的脸面!” 苗青云也被问橙这诡异的操作弄糊涂了,以契管局元老家族该有的尺度训斥她一番,绕过洛星河离开仓库出去打电话。 “你们抱的是什么?”问橙这才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但又不敢再看夏侯盛一眼,生怕尴尬到被夏侯盛用眼神杀死,只能借着问洛星河岔开话题。 “这是与夏侯家仓库内物品有关的一切记载,挨本翻总能解释明白尸体是怎么回事。” 洛星河说着找了块空地将册子堆在地上翻找起来,问橙也坐到洛星河旁边,帮忙一起翻找起来。 “连我手中这些你们也一并找了吧。” 夏侯盛看到问橙坐到洛星河身旁,反而更觉得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莫问橙实在太可怕了,绝对是高段位的绿茶婊!知道耍心眼耍不过自己,居然想用美人计吸引自己关注她,再去勾引星河,她以为自己是谁?居然想挑拨离间自己和星河之间的关系! 夏侯盛在阴谋算计中长大,对这种绿茶女人见得太多了,对付她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她!让她白费功夫! 夏侯盛扔下古籍转身就走,洛星河抬头想喊夏侯盛一起帮忙找,但人已经不见了。 “小盛的脾气就是这样有些别扭,你别往心里去,你突然捏他的脸确实吓到他了,他这是在回避尴尬呢,其实在知道你帮了他以后,他非常开心这才把记录的古籍找出来帮忙。” 洛星河以为问橙还被御剑心控制着,替夏侯盛解释着他的突然离开。 “他开心?我帮他什么了他开心,他差点用车拖行着摔死我,他还开心?你们真不愧是好朋友!一对人渣凑一起!” 问橙不知道刚才的情况,误会了夏侯盛在为戏耍自己开心,抱了一摞古籍挪了挪地方,背对着洛星河寻找有关尸体的记录。 “问橙?你是莫问橙了?御剑心离开了?” “……”问橙愣住了,她没想到星河居然知道那么多了,连御剑心能附身自己他都知道了? “你别惊讶,我以后还会用到你们莫家,所以我绝对不会举报你们的,不信的话你伸手摸一下自己口袋,如果我想举报你,还会把钱包给你吗?” 洛星河看出了问橙的紧张,马上解释着,并伸手去拍问橙后背,问橙被拍中后像触电一样马上躲开,面朝洛星河,怀疑着御剑心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自己口袋中真的有个钱包。 “洛星河,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别紧张,也别不好意思,毕竟这事关系到我的清白,你该不会和御剑心……” 问橙想到了一些需要打马赛克的画面,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根本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和御剑心……”洛星河欲言又止,转动着眼睛思索要如何回答才能显得暧昧一些,套住莫问橙。 “莫问橙!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为什么要和他有瓜葛!” 剑心正在青铜剑里吃着火锅唱着歌,脑海中突然闪过问橙脑补出来的画面,立马被恶心到了,扔下筷子就跑出来找问橙理论了。 “剑心你来的太是时候了,这些古书太厚了,都是古文根本看不懂,现在最需要你这种万事通来帮忙了,你快帮我看看地上这个尸体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吃剩下的渣渣?” 问橙看到剑心出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与剑心心意相通,自己脑补出来的他也能看到;为了避免被剑心打死,问橙马上讨好着剑心拽着他去墙边看尸体。 “我吃东西也是挑食的好不!离开青铜剑内的独立空间,外面的食物我都吃不到,怎么可能去吃人?这尸体一看就是被脱水被风干的人渣!怎么可能与我有关。” 剑心并未看出尸体有什么异常,这只是一具普通的脱水尸体罢了。“你用不用再离近点看仔细点,只要能确定不是你吃剩下的,怎么都好说。” 问橙还不放心,始终在担心这具尸体是剑心吃剩下的现代人,那自己可就完蛋了,在牢里孤独终老根本的命运根本逃不掉。 剑心被激怒一拳打在问橙身旁的陈列架上,整个架子都在晃动着向问橙诉说剑心此时非常生气。 “莫问橙,你巴不得坐牢吗?如果真是我做的,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我还赚,反正有你背锅,我现在立马弄死洛星河,咱们去牢里和女娲家后人做个伴。” “不不不,我就随嘴一问,我从心眼里相信你是无辜的,我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问橙赶紧赔情道歉,非常狗腿的哄着剑心,生怕自己再背条人命。 洛星河听到剑心要弄死自己,灵机一动,马上选在此时开口挑事: “看看尸体腹部盔甲上的刺穿伤,是不是很眼熟,我亲眼看着青铜剑刺的,黑水哗哗流了一地,一具被泡在水缸中的湿尸瞬间变干尸,速度之快真的容易让人怀疑青铜剑还有吸死人气血这一功能。” 洛星河正说着,剑心夺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扔了出去,剑刃蹭着洛星河的眼角削断一缕头发,钉在了洛星河身后的墙上。 那位白衣白发皮肤黝黑的兵灵瞬间出现,护在洛星河身前戒备的看着御剑心,客气的开口问到: “不知吾家少主如何得罪兄台了,让汝对其动了杀心。” “少主?这是石头?那块石头成精后这肤色……不对啊,声音不太对……” 问橙面对这兵灵的长相满脑子问号,说他是外国的黑人都有人信,一块东方流传下来的石头怎么幻化出个黑人?这真是神力无国界世界是一家。 “汝既然见过少主的保命灵石,为何还要与他刀剑相向?” “双……双灵?洛星河!你居然有两个兵灵?我的天!你不怕经脉爆体而亡吗?” 问橙重点抓的非常好,轻松明白了关键点,这是单独的另一个兵灵与石头无关。 ( 第①⑦章古琴无弦 “你用不用再离近点看仔细点,只要能确定不是你吃剩下的,怎么都好说。” 问橙还不放心,始终在担心这具尸体是剑心吃剩下的现代人。 剑心被激怒一拳打在问橙身旁的陈列架上,整个架子都在晃动着向问橙诉说剑心此时非常生气。 “莫问橙,你巴不得坐牢吗?如果是我现在立马弄死那个男的,咱们去牢里和女娲家后人做个伴。” “不不不,我就随嘴一问,我从心眼里相信你是无辜的,我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问橙赶紧赔情道歉,非常狗腿的哄着剑心。 洛星河偏偏在此时开口挑事: “看看尸体腹部盔甲上的刺穿伤,是不是很眼熟,我亲眼看着青铜剑刺的,黑水哗哗流了一地,一具被泡在水缸中的湿尸瞬间变干尸,速度之快真的容易让人怀疑青铜剑还有吸死人气血这一功能。” 洛星河正说着,剑心夺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扔了出去,剑刃蹭着洛星河的眼角削断一缕头发,钉在了洛星河身后的墙上。 那位白衣白发皮肤黝黑的兵灵直接出现,护在洛星河身前戒备的看着御剑心,客气的开口问到: “不知吾家少主如何得罪兄台了,让汝对其动了杀心。” “少主?这是石头?那块石头成精后这肤色……不对啊,声音不太对……” 问橙面对这兵灵的长相满脑子问号,说他是外国的黑色人熊都有人信,一块东方流传下来的石头怎么幻化出个黑人?这真是神力无国界世界是一家。 “汝既然见过少主的保命灵石,为何还要与他刀剑相向?” “双……双灵?洛星河!你居然有两个兵灵?我的天!你不怕经脉爆体而亡吗?” 问橙重点抓的非常好,轻松明白了关键点,这是单独的另一个兵灵与石头无关。 “你是在关心我?” 洛星河伸手擦一下眼角的血迹,从兵灵身后探头看向问橙,甜甜一笑小虎牙可爱到犯规,问橙马上转身当没看到立刻转移话题。 “剑心,你过来看看,这伤口是青铜剑刺的吗?” 问橙蹲到尸体旁边拽拽一旁剑心的衣摆,让他也跟自己一起蹲过来看看盔甲上的伤口。 “剑来!”剑心挥手收剑,洛星河马上向另一侧靠去,避开青铜剑的回收轨迹。 “你打不过他的,他要真想对我不利,刚才那一剑我已经被开瓢了,你出来再快也护不住我,回去吧。” 洛星河拿着书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兵灵肩膀收他遁回匕首中。 “我回答一下你刚才的问题,我鞋中的石头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兵灵,我真正的兵灵是这把被改造过的祖传匕首,乌冬。我还喜欢捡别人不要的兵器,所以我身边的兵灵虽没有十个,但契管局七元老家中的兵器,我像集邮一样一家拐了一把来。” 洛星河拿着书边说边向着问橙靠近,剑心有些看不透他要干什么,将剑尖指向他,让他停在原地说。 “七加二,九……九?还能这样?” 问橙有些不敢相信转头看向洛星河,洛星河嘴角微微上扬点头承认了问橙的疑问,但这个话题他并未再继续下去,反而又向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的书张开搭在青铜剑上转移了话题: “这缸在书上有记载,但缸内的尸首没有任何解释,你可以看看。” 洛星河这么做就是为了让问橙对自己产生好奇,有了好奇,自己再找机会慢慢把自己的童年讲给问橙听,再博取个同情,只要有好奇心和怜悯情,自己接近问橙会比以前事半功倍。 就算中途会出现契管局那边的人截胡,自己依然可以凭借自己知道御剑心是魔的事情,抱紧问橙咬死莫家,运气好再陪养几年心腹,契管局局长的位置总有一天会是自己的。 剑心用剑将书挑到问橙身边,问橙伸手接过书看起了上面的内容,全篇看不懂的毛笔字外加古文用词语法,问橙怀疑自己看了个加密文件。 “剑心,这里属你年……年轻有为学识渊博,能给我翻译成大白话不,文言文真的看不懂。” 问橙将书又递给剑心,刚想说这里属你年纪大,但又害怕被剑心为难马上改口吹捧剑心,给他留足了面子。 剑心被夸的很高兴,接过书看了一眼书的内容又看看封面,用略带轻蔑嘲笑的话语给问橙解释着: “不仅你看不懂, 一般人也绝对看不懂,这就是个文盲学读书人写日记彰显自己有文化,夏侯杂书笔录,你理解成叫夏侯杂的人写了本日记就行。” “哦,原来是这样理解的。”问橙似懂非懂的听剑心讲着。 “他家祖上因为某反罪被牵连,差点满门被灭,他爹躲箱子里被埋在底下才逃过一劫有了他,他爹吃箱子里的老本,过了一辈子,但他不想这样碌碌无为过一生,他就占山为王成了土匪。” 剑心翻着书粗略解释着书里的大概内容,问橙却被一句占山为王给逗乐了。 “噗……夏侯家的祖上脑回路真正常,不想啃老就学祖辈造反,看来是造反成功了,不然也不会有夏侯家这么一仓库宝贝。” “他抢占了附近的山头收留穷人,劫富济贫等等终于成了当地的土财主,有了夏侯庄,但这夏侯庄后山有一片迷宫没人能走明白,他的很多兄弟都栽在迷宫里了,他不服气的在腰上绑了根绳子进去了……” 剑心没理问橙继续讲着书上的内容。 “哦,这迷宫巷还不是夏侯家建的呀,是先有的迷宫巷后有的夏侯寨,夏侯庄,夏侯家,原来这是捡漏捡出来的夏侯家基业。” 问橙恍然大悟,感情整个夏侯家都是捡漏捡来的。 “嗯,进去后他发现了一口纯黑大缸,这缸非泥非瓷,打不开砸不烂敲不碎,半个缸身被深埋在地下,他专门找人研究过,这缸是一整块完整的纯黑石雕花,所以才打不开,但又无法解释里面的水声,最后只当是财神爷的聚宝缸掉人间了。” 剑心快翻几页将这缸的定义快速解释完。 第①⑧章世俗偏见 “你离我稍微再远一点,我可能会对你的印象再好点。我只是后退几步,又不会摔倒你跑过来扶我干嘛?” 问橙与洛星河划清界限之时,苗青云打着红伞提着工具箱走进屋内,看到剑灵换了个模样有些惊讶,但想起问橙说青铜剑有瑕疵,也就见怪不怪了,主动出声提醒到: “带着你的剑灵让让,不然他又要凭空消失了,给你们莫家丢人了。” “青云姐姐,这尸体好像还活着。” 问橙看到苗青云便主动报告尸体上的变化,指指尸体的颈部继续说着:“脖子上的皮肤翘起是刚才没有的,他好像还会动。” “刚才确实没有,如果他还是活的,那他身上的术就有意思了。他应该是被装在什么里面的……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躺在地上的吗?难道没有装他的东西吗?” 苗青云思考着询问问橙并蹲下,用红伞遮住干尸的头,与尸体处在同一把伞下。伞下的小萝莉从苗青云的肩膀上跳下来,闭上眼睛用粉嫩嫩的小手盖在尸体眼睛上。 “缸,黑色石缸。”问橙马上回答,一把抢过洛星河手中的书递给苗青云。 苗青云伸出手将手套全摘了,根本没接那本书,而是把手按在了小萝莉的后脑勺上,随后她也闭上了双眼。 “这尸体确实还活着,更有意思的是他的魂魄被禁锢在了这具尸体上,至于禁锢点……是颈部那支断箭。” 苗青云借小萝莉的眼睛开天眼,对尸体进行全身检查。 人是实物力气大,既然不能碰尸体那就只能让灵帮忙验尸了,借兵灵的眼睛看到的东西还仔细,总能发现点特别的地方,比单纯的靠肉眼手动验尸方便的多。 就比如此时这具尸体身上的伤口,按受伤的时间去回溯,最后的伤口是腹部那一剑,是死后捅的没什么用,再晚点的伤口是后背上这一剑,是活着被捅的似乎是在验证他的死活;这伤就非常有意思了,离要害差一点点,还被人故意缝合起来。 再早些的伤口是他的双腿腿弯处有一对箭孔,也被缝合堵上了,应该是为了限制他的出行。 最早的伤口居然是颈部的断箭?这受伤顺序完全不合理,根本解释不通,除非…… 这个人应该是在奔跑中侧颈部中了一箭,他拔掉后侥幸没死,捂着伤口又跑出一段距离后被追上。 随后被追兵用双箭刺伤了双腿,他自己又拔掉了箭羽,但箭头上被涂毒他的双腿行动被限制,整个人已经不能跑了,只能趴在地上努力向前爬行。 随后被更多人追上,后背被刺了一剑,用来判定他死没死,这一剑下去后断定他必死无疑了,这才取出能禁锢魂魄的箭羽,从颈部中箭的伤口处又刺穿了进去;大概是为了加深他的痛苦,行刑人手抖了一下,箭尖差点穿颈却避开了要害,不过箭的作用已经起到了,利用箭头上的暗雕符文,将魂魄与身体一并刺禁锢在了一起。 这样伤口处的缝合痕迹就能解释通了,是在人还未断气时生缝的,用来阻止身体内布置的咒引外泄。 只是这术诡异的有点不寻常,似乎是某种术法的改良版,连苗青云都一时无法看穿。 “青云姐姐,你怎么知道他脖子上有伤颈部内还有断箭的?尸体都干成这样了,也没看到有伤口。” 问橙听到苗青云说尸体颈部有伤口,蹲下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异常,以为是苗青云看错了。 “有,伤口因为皮肤回缩塌陷将断箭又封回了颈部。” 苗青云本想再借兵灵的力量,与被禁锢在身体内的魂魄沟通一下,想知道他是被谁害的身上又中了什么术,但还未和魂魄接上头就感觉到了力不从心浑身虚脱。 因此她在听到问橙声音后,马上凝神收手睁开眼睛,握伞的手还是因为虚脱抖了一下,险些举不动手中的红伞,差一点将小萝莉暴露在伞外。 苗青云赶紧调整伞的位置补救,护住小萝莉,自己却累到整个人跌坐到了地上。 “我需要稍微休息一下,这尸体身上有魂魄,但我能力有限还未沟通先力竭虚脱了。福喜,回来吧。” 苗青云强撑着将小萝莉收回伞内,坐在地上又将手套戴回了手上,抱着伞刚想站起来,感觉到裤子湿湿的,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坐在了水渍上面。 “问橙,你刚才说这尸体是从哪里发现的?” 苗青云伸手检查着地上的水渍,这与其说是水,倒不如说是散发着酸臭的黑色液体,其中还混杂着尸体才会有的腐臭味。 如果自己没认错这水的名字应该叫金玉,是苗疆用来封存婴尸养鬼童才会用到的防腐水;这东西制作工艺复杂,材料更是贵到离谱,并且其中的好几味原材料早已失传,现在流通的都是代替品,制作出来的鬼童们经常会出现纰漏反噬主人,早就被列为了禁术。 原版的‘金玉’自己也只是见过被西南警方封存在物证仓库里的几瓶,其中还有一瓶是没接触过尸体的‘纯金玉’;密封盖一拧开,那东西就像有生命一样,顺着瓶子探寻着你呼吸的方向往外爬。 纯金玉善于伪装速度又有些慢,加之又是黑色像蛇一般爬行,除了没眼睛没嘴是人造出来的东西以外,真放到村子里去没有几个小孩子能辨别真假,都会把它当蛇一样用棍子敲打着玩,可真要把它从地上挑起来,它又会化作液体滴落到地上再凝聚成蛇形。 据查封这些金玉的老警察说,当时搜查时发现好多金玉罐,其中存的最多的就是四五岁左右的孩子,就是因为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玩野了胆子大,把金玉当菜蛇挑着玩,结果被金玉钻嘴里去。 回家后不出三天必定高烧腹痛,第四天会像梦游一样被金玉操纵着离开家,回到制作金玉的蛊师家中,主动跳入陶罐中被养成鬼童;就算有中途被家人发现硬留下来的孩子,找高人花大价钱除了金玉后,他们表面上看着与普通孩子也没什么区别,但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痴傻儿,活不过一个月必亡。 ( 第①⑨章一意孤行 “问橙,你刚才说这尸体是从哪里发现的?” 苗青云伸手检查着地上的水渍,这与其说是水,倒不如说是散发着酸臭的黑色液体,其中还混杂着尸体才会有的腐臭味。 如果自己没认错这水的名字应该叫金玉,是苗疆用来封存婴尸养鬼童才会用到的防腐水;这东西制作工艺复杂,材料更是贵到离谱,并且其中的好几味原材料早已失传,现在流通的都是代替品,制作出来的鬼童们经常会出现纰漏反噬主人,早就被列为了禁术。 原版的‘金玉’自己也只是见过被西南警方封存在物证仓库里的几瓶,其中还有一瓶是没接触过尸体的‘纯金玉’;密封盖一拧开,那东西就像有生命一样,顺着瓶子探寻着你呼吸的方向往外爬。 纯金玉善于伪装速度又有些慢,加之又是黑色像蛇一般爬行,除了没眼睛没嘴是人造出来的东西以外,真放到村子里去没有几个小孩子能辨别真假,都会把它当蛇一样用棍子敲打着玩,可真要把它从地上挑起来,它又会化作液体滴落到地上再凝聚成蛇形。 据查封这些金玉的老警察说,当时搜查时发现好多金玉罐,其中存的最多的就是四五岁左右的孩子,就是因为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玩野了胆子大,把金玉当菜蛇挑着玩,结果被金玉钻嘴里去。 回家后不出三天必定高烧腹痛,第四天会像梦游一样被金玉操纵着离开家,回到制作金玉的蛊师家中,主动跳入陶罐中被养成鬼童;就算有中途被留下来的孩子,硬除了金玉的孩子,表面上看着与普通孩子没什么区别,但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痴傻儿,活不过一个月必亡。 因为纯金玉内含有大量水银,已经把孩子的内脏神经全破坏了,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水缸,黑色的非泥非瓷雕花大水缸。” 问橙抱着夏侯杂写的书,非常认真的回答着苗青云。 “黑石水缸?就是地上这些碎片吗?” 苗青云四周环视一圈,发现了地上碎裂成奇形怪状,七大八小的石块们,还有几片弯起的形状能勉强辨别出它们曾经是个水缸。 “你们两个快点帮忙搭把手,把石块收集一下拼凑起来,我要确定一件事情。” 苗青云指挥着问橙和洛星河收集水缸碎裂的部分。 剑心从看到苗青云打着伞进入仓库起,就挥衣袖遁回了青铜剑内,以自己的退让,避免自己与苗家的兵灵互看不顺眼打起来。 没了剑心的帮忙,问橙和洛星河一块一块的寻找着石缸碎块,纯靠手动愣是修复出一个不太完整,但又能勉强看出是个水缸来的东西。 “果然,我没猜错,这尸体被改良过的苗疆秘术保存着,才造成尸身不腐的,这秘术是苗疆专门用来养鬼童用的方法,已经失传挺久了,既然这石缸雕文如此清楚,地上的金玉水又有独特的酸味,那置办这一套的人……是……是我家先祖?” 苗青云看到水缸成形,又用手机拍下水缸上的花纹,放大了仔细观察,这石缸上的花纹一点纰漏都没有,而且石料居然还是当时最贵的一整块巨型黑耀石!能置办出这一切的人绝对是个行家了,背后可能还有当时统治者的支持;一般有这等才华的人看着自己作品如此优秀,肯定会偷着刻名字上去留作纪念的。 一想到这苗青云就主动摘下手套,伸手去缸底边摸索,摸索一圈后还真发现了人名,但等摸清人名后,苗青云惊讶的以为自己摸错了了,做出这一切的人居然是自家先祖?苗赞柏,他可是上过族谱的家主,生平就两句话概括:中规中矩无错无失,对得起苗家列祖列宗。 但现在看来,他这那是中规中矩,连禁术都敢用的家主,他真是头一份了;只是不知道地上这尸体究竟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他到底到底得罪谁了,被迫尸身不腐禁魂在身,千年来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一个水缸,这惩罚已经足够狠了。 “养鬼童?这好歹是个成人,怎么可能被当小孩子养?青云姐姐,你能说的稍微通俗易懂一点吗,让我也听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以吗?” 问橙不懂缸上的意思,本着不懂就要问的精神,主动询问着苗青云。 “苗疆那边有个禁术,全名叫保财盅,盅可大可小全看你出什么价了,里面用了的‘金玉’汤泡着个鬼童,保证他尸身不腐,开盅就能如正常孩子一般自由行走,跟随在主人身后。” “这是苗疆巫蛊的一种吗?听着怎么跟做菜一样?” 问橙听到苗疆就以为是和蛊术有关,结果却是汤盅?这发明术的人莫不是个厨师? “你错了,这还真不是蛊,和虫子没关系,就单纯的是苗疆这边的秘术, 养好了可以通过养鬼童改运的,如果非要定义一下,那就等于是养了个能动的古曼童。” 苗青云对这术也一知半解,只能按自己的理解给问橙先解释着,等回家再详细查资料。 “好像听懂了,就是养了个不会腐烂的死孩子?古人真是没事干了,什么都敢养。” 问橙小声吐槽着,转念一想难不成苗青云也养过?不然她怎么知道的?肯定是苗家家里有这东西。 “青云姐姐,别怪我多心,我就想问问你怎么知道这术的?你家不会也养了吧?” “养这个需要三个必备条件,一,石盅,必须是一整块完整的,从选石头到雕石头,都是施术者自己独立完成的,上面的术都是独一无二的。 二,人,一般都是孩子,按地上这尸体体型来看,应该是专门为他改良过的。 三,秘制金玉,配方材料全是加密的,这个我说不出来,但我以前闻过,地上这黑水的味道也对上了。 三样东西备齐,从掏空石盅,到调配金玉,再到纯金玉拐回无辜孩子,或者饥荒年代父母主动卖孩子吞食金玉,总之会有个孩童肚子里存着纯金玉跳进用过一次的金玉汤中,再被封死在盅内,由施术人不眠不休盯上两年,有时不到两年就出手了。” 苗青云按记忆中的方法给问橙讲着,有点残忍的真实情况。 “鬼童入缸后是死了对吗?唉……” 问橙还抱有一丝希望,想着孩子们只是进去闭气一段时间,结束后就会被放出来,结果苗青云说要封两年,都叫他们为鬼童了,又怎么可能活着,问橙问完就感叹自己的天真。 第②0章容我理解一下 “尸体被抬走了,也基本证实他的死和夏侯家无关了,需要我送你回家吗?”洛星河送走苗青云以后主动和问橙搭讪,想送她回家。 问橙直接拒绝:“不需要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那你给我二十块钱,让我打车回契管局见我哥。” 洛星河知道自己不该逼太急了,便主动退一步,让问橙先给自己个打车钱。 “嗯?你一个大男人居然不带钱?是准备做小白脸吗?”听到洛星河问自己借钱,问橙马上警觉起来。 “你要给我机会,我是不会介意当个给你钱的小白脸,我的钱包在你口袋里,不问你要钱,难道让我去问夏侯家借?” “呵呵,你和夏侯盛不是好兄弟吗?花兄弟的钱有什么不妥吗?” 问橙冷笑着嘲讽他们之间的关系,手伸进口袋摸到钱包后笑容立马尴尬了。 “我……我还真把你钱包给忘了,不好意思了。”问橙的气势瞬间弱了,主动把口袋里的钱包递给洛星河,非常尴尬的转身就跑。 “喂!这……这是你的钱包。” 洛星河看到钱包是马卡龙色的,立马知道这钱包不是自己的,刚叫了问橙一声却并没追上,叫问橙依旧没回头,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因为他又想到了一个接近问橙的办法,以还钱包为借口约她吃饭,不过不是今天约,逼太急了更容易让问橙讨厌自己。 拿着钱包准备去坐车的洛星河,临上车前还是主动看了一下钱包内的东西:五块钱?三张银行卡一张公交卡,还有一张问橙一家四口的合影,连张整钱都没有。 “小伙子你去那?拦下车不上车,你在逗我吗?”司机催促着洛星河上车。 “师傅,五块钱能去古董街吗?” “就你这消费水平,古董巷里的人就能把你忽悠明白了,别去古董街丢人了,以后没钱别打车!还不够丢人的。” 司机数落着洛星河,猛踩油门开车离开,洛星河无奈叹气,用兵灵的代价啊,这该死的霉运期,还是靠自己的腿走回去吧。 问橙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做公交车时才发现钱包给错了,洛星河包里连张低于五十的钱都没有,五十块做公交车太过奢侈,问橙也没舍得,只能提着青铜剑向自家走去,一路上被流浪猫狗袭击了不下十次,等跑回家已经是晚上了。 问谦下班回家,在家门口捡到了一身狼狈忘带钥匙的问橙。 问橙看到问谦热泪盈眶,有无数的委屈都想给告诉哥哥,兄妹二人点了五斤辣鸭翅,开了两罐啤酒窝在沙发上,互相将今天遇到的事情相互说了一遍。 二人正说着,门铃被按响了,问谦马上跑去开门。 “老爸,我就知道你是狗鼻子!是不是闻着味就下来……” 问谦以为是莫大宝,有些没大没小的调侃着,结果门一打开,是个身材矮小,脸被围巾包裹到基本看不到眼睛的女人,一侧身硬挤进门内,留下问谦在原地发愣。 “你谁啊!喂!谁让你进来的,你进来是要干什么的!” 问谦并未关门,主动开口询问着,伸手去拽她的围巾。 “是我!你堂姑莫佳佳,你赶紧关门,回头别再把私生饭放进来,我就没活路了!” 莫佳佳拼死抓住围巾,压低声音自证自己的身份。 “你这个大忙人突然来我家干嘛?还打扮这么严实,真以为自己要出名大火了?这身打扮是准备非法出售签名,还是倒卖你自己的录音光盘?” 问谦确定是莫佳佳后,调侃的嘲笑着莫佳佳这身打扮。 “赶紧关门,我碰上私生饭了,现在不方便出门,我准备在你们家蜗居到事情热度退下去。” 莫佳佳催促着问谦关门,自己已经先一步甩掉脚上的高跟鞋跳上沙发,抢过问橙手中的啤酒喝了起来。 如此奔放不做作的莫佳佳问橙还是第一次见,有些被吓到了,就坐在原地看着莫佳佳喝啤酒啃鸭翅。 “喂,你为什么要来我们家蜗居?你回自己家不就没事了吗?你家房子大还有保镖,简直是上流社会的标杆。” 问谦又提了一包啤酒出来,让莫佳佳喝个痛快,他其实已经猜到了莫佳佳来这里的原因,大概是不想连累家人,而自己家根本没人知道,正适合她躲藏。 “我哥,你们老爸,请我来当素材的,我也不白住,一个月给你们八千房租,我睡床问橙睡沙发就行,这是你们老爸提供的基本住宿标准。” 莫佳佳快速打开一瓶,一饮而尽,有些微醉的将自己与莫大宝谈判过后争取来的利益,告诉了兄妹二人。 “哦,我好像听明白了,咱们两个说白了就是被老爸给卖了!老爸肯定又是为了素材,什么烫手山芋都往家里捡。” 问谦立刻秒懂,自己这小堂姑估计是因为网传替身照片的事,摊上大事了。 “谁说我是烫手山芋了!我告诉你们,我兔加兔酱,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配音会画画,手办仿妆DIY就没我不会的!但我玩砸了!我!我为了逃避工作,过逍遥的小日子,不想再被经济公司压榨,我……我请了替身!我请了替身!” 莫佳佳又喝了一罐啤酒,醉的彻底失控了,大喊大叫着嚎啕大哭,非常惹人心疼。 “别哭了!不就是个替身吗?你跟警方合作一下人不就能找回来了,万一只是一场乌龙人没死呢?” 问谦主动安慰着莫佳佳,一不留神把案情说了出去。 “你……你说什么?人死了?人真的死了吗?” 莫佳佳已经醉到恍惚,把问谦的话听错了,以为已经发现了失踪者的尸体,蹭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越过问橙踩着沙发背就跳到了问谦身旁;因为身高不够,加上醉酒距离感失控,对着问谦空抓两下都没抓住他的衣领,还是问谦主动弯腰往前靠了靠,才被莫佳佳抓住衣领的。 “你把话再说一遍!你们是不是找到邢音了?她到底怎么样了?走的还算安详吗?身上没受什么委屈吧……” ( 第②①章刻意提示 莫佳佳越说越难受,最后哽咽到泣不成声,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哭着扑进问谦怀里用他的衣服擦着鼻涕眼泪。 “哥,她就算墙倒众人推了,也是有名人效应的,你就算不考虑她的影响力,你也要考虑一下血缘关系,就算她是咱们家表亲,也是亲戚啊,你再怎么想给我找个嫂子,也不能对家门口的窝边草下手啊!” 问橙看看到了问谦主动弯腰让莫佳佳抓着衣领哭,忍不住提醒他一句,这是在暗戳戳的告诉问谦要有个度,不然当暖男当到自己亲戚头上去,稍有不慎就会演变成家门不幸! 这话让本来没多想,已经伸出手去拍莫佳佳后背,安慰她的问谦马上张开双手,断绝了自己与莫佳佳的一切接触,只是任由莫佳佳往自己身上蹭着鼻涕。 “窝边草?这词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老爸的脑洞都让你完美继承了,我只是把衣服借她发泄一下情绪,没你想的那么禁忌! 刚才忘记告诉你了,她的那些偏激粉们,把她经纪公司的大门给砸了,就她刚才进门的样子,肯定受了不少委屈,换做是你,让你二十岁出头不上学到处工作还要承受外界压力,你都不一定能坚持下来。” 问谦折服于问橙的脑洞,顺便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一番。 “我就随口一说,你还跟我较真了,想做明星有几个容易的躲狗仔是必修课,但是用替身是什么意思我没懂。” 问橙只听说过演戏能用替身,但莫佳佳是配音演员这怎么替?难不成还能替声音? 问谦刚想说自己的猜测,莫佳佳突然吐了问谦一身,伸手抓过问谦的胳膊,用他袖子擦擦嘴,依旧哀伤的哭着坐到了沙发上,头一歪躺下睡着了。 “我……我真真的服了,真该让那些迷恋莫佳佳的脑残粉们看看,这就是他们眼里的仙女!” 问谦气到不行转身去卫生间没收拾衣服上的污渍,问橙给莫佳佳拿了条毛毯安顿好她后就出门直奔五楼。 此时的莫大宝正躺在浴缸里打字,沉浸在自己创造的故事中,问橙提着啤酒鸭翅突然出现,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装鸭翅的袋子打开,莫大宝闻着味,自己就从浴缸里爬了出来。 看到盘腿坐在卫生间门口地上的问橙,莫大宝搓搓手讨好的问着:“闺女,买的什么好吃的?分老爸一点呗。” “想吃吗?”问橙从袋子里拿出一根鸭翅在莫大宝面前掠过。 “乖闺女,你是不是知道老爸签了个大单,买鸭翅来庆祝?千字一百,写娱乐圈的那点事。” 莫大宝伸手去拽装鸭翅的袋子,并得意的显摆着自己签了笔大活。 问橙一把抢过袋子,阴阳怪气的问着:“娱乐圈是吧,为了能写好,是不是需要素材?这外面的素材采访要花钱,自己家里冒出来的素材不仅不花钱,还白给你钱是不?一本书两头赚,老爸你长本事了!” 问橙越说莫大宝脸上越挂不住了,找借口想跑: “这个时间不早了,我该去写千字十五的那篇星际文了,一会还有千字五十的言情文等着我呢,这鸭翅我就不吃了,你也少吃点,还没嫁出去呢,吃多了容易长胖!” “老爸,你这是想跑啊,这星际文不是换了个比你还便宜的枪手在续写吗?言情那个都大结局了,你写啥?写番外吗?麻溜的痛快点,为什么要把莫佳佳拉家里来,一般的素材你又不缺,肯定是莫佳佳背后有个大瓜,但凡爆出来就是能上头版头条那种。” 问橙揭穿着莫大宝的谎言,主动把鸭翅袋打开放到了莫大宝面前。 “唉,不愧是我闺女,我当初再坚持坚持让你去学娱记多好,我吃剩下的瓜你还能写成新闻,咱们还能独家买断搞新闻。” 莫大宝没直说,遮遮掩掩的转移话题,伸手想去拿鸭翅,手却被打了。 “老爸!楼下现在有个耍酒疯耍到砸东西的,你不是想要素材吗?走啊,咱们一起去找素材!” 问谦裹着浴巾头发上还有泡沫,冲进房内拽着莫大宝就往楼下走。 “莫佳佳又醒了?”问橙好奇的跟了过去了。 莫佳佳不仅醒了,还把桌上的杯子全摔了,自己跪在地上对着阳台嘟囔: “邢音,我还没来得及给你涨工资,还没带你去过录音棚,也没帮你找到资源出自传,我以前嫌弃你尖酸刻薄,其实我也好不到那里去……” 莫佳佳哭的嗓子都哑了,累到直接躺在地上晕死过去。 “太可怕了,这个瓜好像挺大,替身想出道妨碍了正主的路?玩大了闹进了重案组?” 问橙马上脑补出经济公司的人为了帮莫佳佳清路,将这个叫邢音的替身给绑架了,中途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人跑了,还拍了组照片上传网络,想用网暴莫佳佳的方式给自己出头,结果照片太火把自己玩死了? “绝了,问橙,你这个构思太好了,可以用到我千字八十的那本灵异文里去,就写替身女孩意外惨死,化鬼也要圆明星梦,经历过一番装神弄鬼后,再冒出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双生妹妹,说她才是幕后黑手,最后发现自己姐姐的死,居然是正主怕姐姐碍事抢她的电视剧,妹妹虐正主替姐报仇走上人生巅峰!这剧情绝不绝?要灵异不给过我转手就能卖给言情,再加个痴心不改等妹妹的霸总,就这剧情开篇直接定价千字一百五……” 莫大宝还在自嗨,沉浸在赚钱的快乐中,兄妹二人已经将莫佳佳抬进屋里安顿好了,一左一右架着莫大宝的胳膊将他按在了沙发上。 “别转移话题!” “别左顾右盼!” “马上说!莫佳佳和邢音什么情况,你能收留她,绝对是知道了背后的原因,咱们都是一家人,资源共享一下呗,不然直接送去重案组做人证,帮忙一起寻找邢音!” 兄妹二人整齐划一统一战线,将莫大宝安排的明明白白,莫大宝眼看躲不过去了,叹息着抱怨: “唉,我这辈子怎么摊上你们两个做儿女,这么坑爹你们良心还好吗?” 第②②章不试怎么知道 “良心是什么?比起你收着八千块房租,还能淡定的把自家亲戚当素材,我们两个这都不算啥,最多算为民除害!” “大义灭亲!帮重案组破案!” 兄妹二人继续一唱一和,彻底堵死了莫大宝的退路。 “好,我说,但在我没发书前,你们别外泄,不然我就变蹭热度的了,会被人网暴赚黑心钱的,我要赚就要站预言家身份,被别人夸未卜先知。” 莫大宝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又被问谦断了后路: “如果事情真的太过严重,你还想出书?直接按知情不报进去了,去拘留所里写吗?” “唉,那我实话实说了,你们两个做好心理准备,这事确实是莫佳佳理亏做错了,被堵门不冤。” 莫大宝眼瞅着自己躲不过去了,无奈叹息准备开讲。 “嗯?讲详细点,具体什么情况。”问橙放缓态度,坐到到莫大宝身旁追问着。 “哎呀,天太晚了,没吃晚饭连夜宵也没有,有点饿,这一饿脑子难免有些不好使莫佳佳跟我说过啥来着,我得好好想想。” 莫大宝抱怨着,问橙马上跑去楼上又把鸭翅和啤酒提了下来,莫大宝还不满意,继续说着: “唉,这有宵夜吃着也不安心,四千多字的体育文还没写呢,都进展到全运会了,算小高潮了……” “我来!”问谦答应下来,马上跑去楼上把莫大宝的电脑搬了下来,莫大宝调出文档,让问谦续写,又有些不放心的叮嘱着: “认真点,这个文千字二十二,四千字全写成各省派出来的人有多嚣张就行。” “老爸,你倒是快点说正事!放心让哥写就行,邢音和莫佳佳到底什么关系!” 问橙用小刀把鸭翅上的肉给老爸剔下来,努力将他拽回正题。 “莫佳佳前阵子和你一起上过公网售卖榜,这事你还记得吗?” 莫大宝看着兄妹二人态度诚恳,都在努力的讨好自己,这才说起了自己了解的事情经过。 “这怎么能忘记,一辈子的耻辱啊,差点就被绑架了,现在还有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拿这事说事,对我印象极差……” 问橙瞬间被点燃,刚想诉说自己的委屈,被莫大宝一个噤声的手势挡住,立马沉默又低着头开始剔鸭骨头。 “还记得就好,当时莫佳佳确实被绑架了,不过被绑架的根本不是莫佳佳,而是被当做兔加兔酱的邢音。” “不对啊,我记得我看过兔加兔酱失踪案的档案,当天出席的好像是个漫展吧,漫展不用表演配音吗?还是说莫佳佳根本不是兔加兔酱,真正的兔加兔酱是邢音?” 问谦对不上号了,停下手里的字疑惑的追问。 “我说还是你们两个说?刚才不说,你们追着让我说,现在说了,你们两个又跑来打岔。码字赚钱的快点写,剔肉的速度再快点,不然你们老子我不讲了!” 兄妹二人默默闭嘴低下头各忙各的,莫大宝这才继续说着: “莫佳佳在出事的前两天,已经借邢音的身份证去了三亚度假,所以被绑走的从一开始就是邢音。我看过她们的照片,真的是一模一样!邢音的父母都是莫佳佳大嫂英姿娘家那边的佣人,爸爸是个花匠,妈妈是后厨帮工,邢音本来的命运应该是高中毕业,去和父母一起为英家打工。 但邢音心高气傲想当演员,去跑龙套的时候,被莫家人错认成莫佳佳并带去参加了个商业活动,活动宣传照放出后,连莫佳佳本人都怀疑两个人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邢音和莫佳佳再像她脸上也是有瑕疵的,眼角这里有个泪痣,下巴上也有一个痣,还有她的牙也不如莫佳佳齐,但只要化妆盖住脸上的痣,拍照时不笑,根本没人能分辨出两个人的真假。 所以莫佳佳就以一天一千的价格雇佣了邢音,代替她出席一些躲不开的潜规则局,只是邢音比她本人高,她为了不穿帮,只能靠增加高跟鞋高度来伪装成邢音。” “那她到底图什么?本来是让邢音代替她,怎么她还穿上高跟鞋模仿邢音了。” 问橙终于把剩下的所有鸭翅都剔干净了,这才敢开口问些细节问题。 “图什么,图不穿帮呗,好多项目嗯是签了合同出事要赔违约金的。 莫佳佳本来只是为了去抢首发漫画,让邢音代替了她一次,结果就像上瘾一样,只要有邢音在,她就可以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了。 后来发展到除了配音以外所有露脸的活动全是邢音代替她去的,再后来邢音加价到一天五千,有时甚至连妆都不画了,任由记者拍自己,逼的莫佳佳只能靠点泪痣维持着不穿帮的现状。” “果然,替身代替了正主,谁有能分的出真假,难怪那些偏激粉们不信这个莫佳佳是莫佳佳。” 问谦也赶完了四千字,合上电脑,倒了两杯咖啡,递给问橙一杯。 “你们两个又没事干了是吧?准备替我讲?素材钱交一下……” 莫大宝被堵的节奏乱了,有些生气的看着自己这双儿女。 “老爸讲,我再点点宵夜,一会让问橙去取。”问谦马上拿出手机转移话题,给老爸顺气。 “主要还是邢音自己不知足,又比莫佳佳会讨好人,很快就什么活都接,偷着拍了很多广告代言什么的,都是打着兔加兔的旗号,连失踪那天的漫展活动都是自己偷着接的。” 莫大宝刚找到点节奏说的正带劲,问橙又插嘴了: “难怪,一个兔加兔酱承包了整个二次元界的半壁江山,敢情是两个人交替着来,配音不露脸的工作全是莫佳佳本人做,露脸出风头搞人际关系的全是邢音!真是全能啊,两个人替换了三年居然还能不穿帮!是粉丝眼瞎还是背后有人?这事绝对算奇迹了。” 问橙实在忍不住感慨两个人的神奇操作,两个人用一个名各赚各的,还共赢了,这要传出去真没人信,肯定有很多人会说邢音的失踪是莫佳佳动的手。 第②③章事出有因 “良心是什么?比起你收着八千块房租,还能淡定的把自家亲戚当素材,我们两个这都不算啥,最多算为民除害!” “大义灭亲!帮重案组破案!” 兄妹二人继续一唱一和,彻底堵死了莫大宝的退路。 “好,我说,但在我没发书前,你们别外泄,不然我就变蹭热度的了,会被人网暴赚黑心钱的,我要赚就要站预言家身份,被别人夸未卜先知。” 莫大宝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又被问谦断了后路: “如果事情真的太过严重,你还想出书?直接按知情不报进去了,去拘留所里写吗?” “唉,那我实话实说了,你们两个做好心理准备,这事确实是莫佳佳理亏做错了,被堵门不冤。” “嗯?讲详细点,具体什么情况。”问橙放缓态度,坐到到莫大宝身旁追问着。 “哎呀,天太晚了,没吃晚饭连夜宵也没有,有点饿,这一饿脑子难免有些不好使莫佳佳跟我说过啥来着,我得好好想想。” 莫大宝抱怨着,问橙马上跑去楼上又把鸭翅和啤酒提了下来,莫大宝还不满意,继续说着: “唉,这有宵夜吃着也不安心,四千多字的体育文还没写呢,都进展到全运会了,算小了……” “我来!”问谦答应下来,马上跑去楼上把莫大宝的电脑搬了下来,莫大宝调出文档,让问谦续写,又有些不放心的叮嘱着: “认真点,这个文千字二十二,四千字全写成各省派出来的人又多嚣张就行。” “老爸,你倒是快点说正事!放心让哥写就行,邢音和莫佳佳到底什么关系!” 问橙用小刀把鸭翅上的肉给老爸剔下来,努力将他拽回正题。 “莫佳佳前阵子和你一起上过公网售卖榜,这事你还记得吗?” 莫大宝看着兄妹二人态度诚恳,都在努力的讨好自己,这才说起了自己了解的事情经过。 “这怎么能忘记,一辈子的耻辱啊,差点就被绑架了,现在还有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对我印象极差。” 问橙瞬间被点燃,刚想诉说自己的委屈,被莫大宝一个噤声的手势挡住,立马沉默又低着头开始剔鸭骨头。 “还记得就好,当时莫佳佳确实被绑架了,不过被绑架的根本不是莫佳佳,而是被当做兔加兔酱的邢音。” “不对啊,我记得我看过兔加兔酱失踪案的档案,当天出席的好像是个漫展吧,漫展不用表演配音吗?还是说莫佳佳根本不是兔加兔酱,真正的兔加兔酱是邢音?” 问谦对不上号了,停下手里的字疑惑的追问。 “我说还是你们两个说?刚才不说,你们追着让我说,现在说了,你们两个又跑来打岔。码字赚钱的快点写,剔肉的速度再快点,不然你们老子我不讲了!” 兄妹二人默默闭嘴低下头各忙各的,莫大宝这才继续说着: “莫佳佳前两天就借邢音的身份证去了三亚,我看过她们的照片,真的是一模一样!邢音的父母都是莫佳佳大嫂英姿娘家那边的佣人,爸爸是个花匠,妈妈是后厨帮工,邢音本来的命运应该是高中毕业,去和父母一起为英家打工。 但邢音心高气傲想当演员,去跑龙套的时候被莫家人错认成莫佳佳,连莫佳佳本人都怀疑两个人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倒是邢音和莫佳佳再像她脸上也是有瑕疵的,眼角这里有个泪痣,下巴上也有一个具体位置在哪不知道,她的牙也不如莫佳佳齐,但只要化妆盖住泪痣,拍照时不笑,根本没人能分辨出两个人的真假。 所以莫佳佳就以一天一千的价格雇佣了邢音,代替她出席一些躲不开的潜规则局,只是邢音比她本人高,她为了不穿帮,只能靠增加高跟鞋高度来伪装成邢音。” “那她到底图什么?本来是让邢音代替她,怎么她还穿上高跟鞋模仿邢音了。” 问橙终于把剩下的所有鸭翅都剔干净了,这才敢开口问些细节问题。 “图什么,图不穿帮,本来是为了去抢首发漫画让邢音代替了她一次,结果就像上瘾一样,她可以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了,后来发展到除了配音以外所有露脸的活动全是邢音代替她去的,再后来邢音加价到一天五千,有事甚至连妆都不画了,任由记者拍自己,逼的莫佳佳只能靠点泪痣维持着不穿帮的现状。” “果然,替身代替了正主,难怪那些偏激粉们不信这个莫佳佳是莫佳佳。” 问谦也赶完了四千字,合上电脑,倒了两杯咖啡,递给问橙一杯。 “你们两个又没事干了是吧?准备替我讲?素材钱交一下……” 莫大宝被堵的节奏乱了,有些生气的看着自己这双儿女。 “老爸讲,我再点点宵夜,一会让问橙去取。”问谦马上拿出手机转移话题,给老爸顺气。 “主要还是邢音自己不知足,又比莫佳佳会讨好人,很快就什么活都接,偷着拍了很多广告代言什么的,都是打着兔加兔的旗号,连失踪那天的漫展活动都是自己偷着接的。 ” 莫大宝刚找到点节奏,说的正带劲问橙又插嘴了: “难怪,一个兔加兔酱承包了整个二次元界的半壁江山,敢情是两个人交替着来,配音不露脸的工作全是莫佳佳本人做,露脸出风头搞人际关系的全是邢音!真是全能啊,两个人真的玩能三年不穿帮也是奇迹了。” 问橙实在忍不住感慨两个人的神奇操作了,两个人用一个名各赚各的,还共赢了,这要传出去真没人信,肯定有很多人会说邢音的失踪是莫佳佳动的手。 “三年?你又怎么知道两个人替换了三年的?”问谦记得兔加兔酱应该是出道五年了,到问橙这怎么还少了两年。 “老爸刚说完邢音高中毕业,莫佳佳二十一还是二十二,按时间算,两个人正好交换了三年。” 问橙得意的说着自己的发现,问谦竖起大拇指给问橙的细心点了赞,兄妹二人齐刷刷的无视掉了莫大宝。 “你们讲!你们什么都知道,你们讲,还问我这个糟老头干嘛!我回去继续写文了。” 莫大宝佯装生气,抱起笔记本电脑要回楼上继续写文。 “老爸,你还写什么我帮你,你再讲讲呗,还有什么内幕一起分享一下呗。” 问谦马上明白了老爸的意思,就是小孩子耍脾气想被关注一下,马上抢过电脑主动给莫大宝台阶下。 “五千字游戏文,策略类的,赶紧写,我再给你们透露一点我从狗仔手里买来的消息!” 莫大宝马上借坡下驴,又觉得自己有用了,撑起架子来把压箱底的消息都准备说了,在儿女面前显示自己厉害。 第②④章信不信由你 “这消息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绝对保真,有照片拍到莫佳佳与她的经纪人蒋池,存在不正当关系,就在莫佳佳上公网以前,还有照片和录像为证呢,莫佳佳主动搂蒋池脖子,两个人在车里待了至少半个小时。 本来狗仔都要爆出这消息来了,连标题都起好了,著名声优与经纪人车库内激情密会半小时,可惜交上去的初稿被他的上级给枪毙了,原因是莫佳佳她哥亲自出面八十万把证据全卖断了,不然绝对是个震惊各界的大瓜。” 莫大宝洋洋得意的说着,兄妹二人却同时反应过来,异口同声的说着: “那个被拍到的人是邢音?” “聪明,不愧是我莫大宝的儿女,就是邢音!不过所有人都当她是莫佳佳,所以这事就被压下来了。” “如此说来……邢音的失踪就变得扑朔迷离了,她动了别人的男朋友,也动了莫佳佳的资源,更有可能是因为野心太大被封杀了?” 问橙已经脑补出不下五种可能了,这完全就不是单纯的失踪案了。 “老爸,还有别的消息吗?”问谦继续追问莫大宝想再多套出点消息来,此时问谦的手机响了,房门也被人敲响。 问谦看一眼号码是陌生号码直接拒接,支使着问橙去开门: “妹,赶紧去开门,外卖到了。” 问橙去开门的时候,问谦手机又响了,问谦再次拒接,并冲门口大吼:“别打了,已经去开门了。” 此时问橙刚好打开房门,门外站的根本不是送外卖的,而是单谚的妈妈言悦君。 问谦的手机再次响起,问谦接起电话,电话另一端传来的是个女生的声音: “你是莫问谦吗?” “嗯,你是送外卖的?” “不是不是,我是单幸好,我师傅吴晨有去替我上班吗?” 单幸好在医院帮单谚陪床,突然接到警局电话,说物证仓库没人值班,她又打不通吴大爷的电话,只能问已经下班的问谦。 “我今天中午还真见过吴大爷,但下午就没见过了,我还专门留在仓库等到六点多才回来的,可能是吴大爷有什么事耽搁了,局里要真有什么事,我就再回去守着。” 问谦主动提出回警局值班,单幸好马上同意表达谢意: “谢谢你了,我哥这边我走不开,下个月发了工资我请你吃饭。” 问谦客套着拒绝几句,挂了电话把电脑递给莫大宝,换衣服回警局加班。 此时问橙已经将言悦君请进了屋内,只是言悦君一直眉头紧皱,手里紧紧的握着手提包,几次想开口都没说出话来,欲言又止的样子更让问橙觉得莫名其妙了。 “是我在不方便说吗?那我上楼继续写字去了。”莫大宝说着抱起电脑和问谦一同出门。 “言奶奶现在只剩你我了,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这都十点多了,除非是紧急的事,不然你也不会上门找我。” 问橙主动询问言悦君,言悦君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了: “问橙,我从见到你以后就非常喜欢你,以后你也别叫我奶奶了,直接叫我大娘吧,我这么晚来就是想问问你,你觉得单谚这孩子如何?” “单谚?”问橙惊讶的喊出单谚的名字,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言家也准备给自己安排相亲了。 “对,就是我儿子单谚,你……你也别想多了,喜欢就是喜欢,如果是不喜欢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回去劝劝他放弃算了。” 言悦君看出问橙的为难,主动说明自己的意思,毕竟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去单谚家里帮他拿几件换洗的衣服住院穿,却发现他家阳台上居然摆着一个大纸箱,出于好奇自己打开一看,一比一真人还原的莫问橙,重点是那个娃娃身上穿着睡衣,这完全就是把言家的脸面全给丢尽了! 本想把娃娃直接销毁让单谚断了念想的,可转念一想,本就是自己家里欠着莫家的,若两个人真的是两情相悦,自己也就认了,就当是让单谚为莫家被魔杀死的人赎罪了。 “他说他喜欢我了?不然你让他死心什么?我和单谚才见过几面,虽不说熟识,但也绝对没到能在一起的地步。” 问橙对这突如其来的神展开实在接受无能,先不说自己对单谚莫名其妙的厌恶,单就单谚给自己的感觉就是一个快要死了的人,让自己嫁个死人?这是准备配结阴亲吗? “既然你也表明了态度, 大娘我就不为难你了,回去我就跟单谚说明白,让他对你死了这条心。这天也不早了,没别的事,我先去医院了。” 言悦君早就猜到了问橙会不同意,但真被拒绝了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便找借口匆匆和问橙告别,刚起身走到大门旁,莫佳佳红着双眼眼神涣散,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 言悦君开门的同时莫佳佳也跟着言悦君一起出门。 “问橙,这位是?” “我堂姑莫佳佳。” “什么?她就是莫佳佳?我已经十二年没见过她了,她怎么还这么矮,这眼神也不对劲,好像在梦游……” 言悦君得知对方是莫佳佳非常惊讶,挡住大门观察着莫佳佳的异常。 “梦游?梦游咋办,都说不能随便叫醒梦游的人,她不会有危险吧?” 问橙第一次见真正梦游的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此时若不是言悦君挡在门口,莫佳佳已经出门了。 “虽说不能叫醒,但也不能让她这么一身酒气的出去乱逛,不如咱们一起装墙,把她阻拦回房间。” 言悦君打定主意后马上关门,自己慢慢的往前靠挡住莫佳佳的去路,莫佳佳无路可走只能转移方向,问橙也赶紧过来帮忙阻拦。 两个人拦了三个多小时,愣是没把莫佳佳拦回房间,反而是两个人累到不行,最后实在耗不起了,问橙主动搬了把椅子往大门口一档,任由莫佳佳在屋里晃荡。 言悦君体力早就跟不上了,看看时间,自己也实在是陪不起了,跟问橙再次告别,离开莫家向医院赶去。 第②⑤章不声不响 问橙盯着电视看,觉得这发现古墓的地方越看越眼熟。 “巧合吧,剑心的本意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你,让你别再动卖剑的心。没想到水管水压太大还没来得及抢修,先把土壤喷塌方了。” 小心正说着,莫佳佳突然抽风拉开阳台门站上阳台对着外面大吼: “啊!我是莫佳佳!我是个骗子!我不仅对不起我的粉丝,我还连累了别人!” 问橙一把将莫佳佳拽回客厅训斥着: “别抽风了!楼下全是眼线,你是发泄过瘾了,但你藏在这里的事情就会变得人尽皆知!我以后还是要在这个小区里待着的,不能因为你毁了我一世英名!” “上次公网案,连你亲哥哥都怀疑你真的涉案了,你的英名早毁没了,不缺莫佳佳再多毁你两次。” 小心毫不避讳的戳着问橙的逆鳞,问橙知道自己打不过吵不过,只能硬忍,硬挤出虚伪的笑容,并拉着莫佳佳坐到桌旁准备吃早饭。 小心看问橙乖巧的样子就忍不住继续逗她:“你和佳佳我一直都是区别对待的,光从早餐上就能看出来,你是一坨她是一盘,你的像……” 小心的话呼之欲出,偏偏这时问橙的手机响了,打断了小心的话。 “喂,青云姐姐,大清早找我什么事?” 问橙接起电话询问着苗青云。 “下墓除灵有兴趣了解一下吗?疑似是你家东西闹的妖。” 苗青云没客套直接把事挑明。 “我家?你怎么知道是我家的东西?” “你去了现场就会知道,最后一个从墓里跑出来的人带着照片上来的,里面的东西是把匕首,七元老家中做短兵器的只有你们家。自家事自家了,立刻带着青铜剑去平事!” 苗青云忙到无法分身,根本不给问橙拒绝的机会,随口编了个瞎话,其实她也不知道照片拍了个什么,自家派去现场历练的不过是个刚领了苗家兵器的新契人。 挂了苗青云的电话,问橙实在不放心留莫佳佳一人在家,给莫佳佳准备好口罩墨镜围巾厚外套,带着她一起出门做公交车赶到了发现古墓的小公园。 小公园四周已经被围起了警戒线,路边还停着两辆救护车,车旁是四五张担架并排放在一起,上面躺着六个脸色发青紫色,似乎是中毒了的人。 六个小型氧气罐立在他们头上方,每个人的口鼻上都放了一个氧气面罩;就算输氧也改变不了他们病态的脸色。 问橙使劲揉揉眼睛,看着地上躺的人,并未发现他们身上有外伤,但他们身上却都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黑雾。 黑雾淡薄到几乎看不出来,只要有人伸手查看伤者,这些黑雾就会突然凝聚起来,像蛇一样顺着医护人员的衣袖向他们身上爬去。 有的黑雾也会像八爪鱼一样,将很多条触手慢慢伸长,去缠绕路边围观的人,依附勾搭在他们的脚踝上。 种诡异的情况问橙还是第一次见,只能握紧青铜剑询问剑心: “剑心这些人真的是二氧化碳吸入过多吗,该不会是被墓里的东西害了吧?” “嗯,是被死气缠上了,应该是被变成邪祟的兵灵砍伤了魂魄,变成了活伥鬼,在帮墓里的东西吸收养料。” 剑心从剑中飞出,蹲在伤者身边,随手抓住一缕黑雾的触手,拿在手中扯了扯,发现雾气突然回缩纠缠在一起变得更浓了,还因为自己的突然介入打乱了黑雾补给的进程,伤者与墓室内连接的供给线暴露了一秒钟。 剑心马上挥手,将补给线斩断,六个伤者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不少,其中一个人的眼皮还动了一下,有要醒来的迹象,医护人员马上围过来急救。 剑心拿着青铜剑退回问橙身旁,问橙才小声的询问剑心一句:“伥鬼是什么?” “为虎作伥听过吗?”剑心深吸一口气,想了个通俗易懂的原理给问橙解释着。 “听过,老虎吃了人扣留人的魂魄帮他害人,害死一个就可以赎回自己的魂魄去投胎。” “对,就这个原理,墓里那家伙在下钩,每个进过墓里的人,魂魄都被他勾上了一根补给线,这些人全是鱼饵。 这线不仅可以吸收他们身上的营养拖死他们,还能利用他们向别人发出的求生欲,勾住更多的猎物吸食周围人身上的阳气。” 剑心刚给出解释,问橙马上打退堂鼓: “这也太厉害了吧,墓里肯定是个万年老妖了,连求生欲这种本能都可以利用,我肯定干不过,咱们已经来过了,赶紧撤吧。” “撤?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迎难而上,才不会辜负莫家列祖列宗。”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莫佳佳听到问橙要撤,抓住问橙的胳膊就往人堆里挤。 “你们是干嘛的!越线了!赶紧退回去!这里很危险请保持距离围观。” 警戒线旁看守的人看到两个女生手拉手往警戒线内挤,立马出声阻止她们前进。 “华北莫家莫问橙受邀来这里查看。” 莫佳佳非常有气势的挺直腰杆,替问橙说出她的身份,看守的人扫了莫佳佳一眼嘲讽的说着: “你真的是莫问橙吗?藏头遮脸是有多怕丢人?还是莫问橙瞧不起这小活不想露面,也找了个人代替?里面那六个全是如此,相必莫家也是如此!” 此话一出问橙的斗志上来了,提着青铜剑护到莫佳佳身前跟看守硬刚: “看好了!我才是华北莫家莫问橙,这是我的助理,你是哪家的人?如此狗眼看人低,连七元老家现在的当家人都认不全,活该只能当个看守警戒线的。” 问橙这一闹惊动了警戒线内的人,连问橙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这话把线内的人全得罪了。 只是一个普通的古墓出了疑似伥鬼的事情,也并未有真正的伥鬼出现更没人员伤亡,除了莫问橙是亲自来的以外,另外六家全派的手下,这位看守也是因为被前六家人的手下怼的心里窝火,这才拿问橙出气,没想到碰上了正主踢铁板上了。 第②⑥章一个字都不信 “呦,我当是谁口气那么猖狂呢,这不是华北莫家现任继承人莫问橙吗?莫家这么穷了吗?还需要家主亲自上阵?” 姒家派来的人是个烈焰红唇尖酸刻薄的女人,瞟莫问橙一眼后就开始对着莫家冷嘲热讽。 “一直听说莫家的青铜剑成了废铁,家主是个根本不会用剑的废物,今天还是提着剑来的,莫不是拿来当摆设的吧?一会下墓看到东西立马就会被吓到转头就跑。” 左家派来的人也酸的不得了,完全就是看不起莫问橙。 其余各家的人也都是随声附和,故意给问橙难堪,他们的侧重点无非就是嘲讽问橙是半路结契的半吊子,根本配不上万兵之祖青铜剑。 “他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大敌意?我也没说什么。” 问橙听出了警戒线内众人的敌意,小声询问着身旁的剑心,她没明白各家派来的手下为什么要与自己针锋相对,自己与他们明明才是第一次见面,就算刚才教训看守说了点硬气的话碍他们什么事了。 “这种小事情是没家主会亲自来的,都是派手下来锻炼解决的。” 莫佳佳替剑心小声回应着问橙。 “没人告诉我本人不用来啊,苗青云让我来我就来了,我拉你出来的时候你也没告诉我这事,刚才也是你要拉着我硬闯警戒线的,现在怎么又不能来了?” 问橙是真不懂这些莫名其妙的规矩,自己根本就是新人连该听谁的都不知道了。 “我刚才以为这出人命了,自己也想出来散心,你拉我,我才没拒绝的,现在看来应该只是出现了几个昏迷的,没伤亡,咱们回去雇几个胆子大的冒充莫家人来走个过场,你再出现就显得对这件事格外重视了。” 莫佳佳拉着问橙又要回去,剑心一把抓住了问橙的胳膊质问她: “他们的话都那么难听了,你不准备反击回去吗?” “怎么反击?他们又没说错,你跟着我确实变废铁了,既然家主现在不能来,那就走呗,反正人多又不缺我一个送死的。” 问橙琢磨着既然能走,谁还管墓里有什么,赶紧走了再说,便默认了那些嘲讽。 “你就是这么想的?那你可以滚了!” 剑心对问橙的回答非常生气,既然自己叫不醒装睡的人,那就眼不见为净让她自生自灭去!将青铜剑塞回问橙手中,挥袖消失。 “嘿,他还生气了,他凭什么生气,我这被嘲讽的受害者都默认了,他搁这跟我生气?” 问橙看剑心脾气这么大,握着青铜剑又不准备走了,转身就迈过警戒线冲到了各家众人面前。 “你们一家两家的都有钱,我家没钱,没钱能咋办?没钱就雇不起你们这种酸溜溜瞧不起人的小弟呗!注意你们对我说话的态度,万一以后我看谁家不顺眼学习苗姒谷三家的联姻之法,挑一家去做女主人,你们现在的言行和自断前途送死没什么区别!” 问橙翻个白眼气焰嚣张的怼着众人,不就是说话阴阳怪气吗?谁不会啊,自己现在就是恶毒女主,这群人全是在给自己配戏的渣渣! “既然莫家如此厉害,穷都穷的如此理直气壮,那这下墓寻源的工作就交给莫家家主亲自去吧,我们这群尖酸刻薄的小人,不配与你同处一个墓中。” 苗家派来探墓的人刚才去换装备了,这才刚换好装备回来,根本不清楚事情的起因,光听到了问橙的狂妄自大,便主动回击问橙替各家手下人出头,甚至还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各家代表们立马异口同声‘恭敬’的喊着: “请华北莫家家主莫问橙下墓寻源!” 问橙没想到自己碰上高手了,又成自己理亏了,转头看看莫佳佳,莫佳佳摆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随后又换成加油的手势给问橙鼓劲。 “姑,你这别动好好等我,我去去就回,绝对不会给莫家丢人的!你最怕受风寒了,我这件外套也给你。” 问橙非常生气莫佳佳不帮自己说话,故意报复她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莫佳佳披上了,此时莫佳佳身上的衣服已经够厚了,又加上一件,完全变成了一个球。 随后又小声的补了一句:“让你拉我入坑,热不死你!注意形象别生气,你替身邢音的事还没解决明白呢,现在你的一举一动都是焦点。” “问橙!你放心去吧,我在这等你!”莫佳佳配合着穿上衣服苦情的和问橙告别,随后立刻变脸小声的说着: “现在是你逞英雄玩砸了,怪我?呵,我可是交了八千房租的人,今晚你就等着睡沙发吧!莫家后人根本就没有不战而退这一说!” 问橙也意识到自己太小肚鸡肠了,自己玩砸了再埋怨自家人不帮自己说话,这行为过于沙雕了,现在应该是为莫家争脸怼别家的时候。 问橙冲莫佳佳尴尬一笑小声说了个对不起,伸手在剑刃上蹭了一下,便向地面上被挖开的墓室入口走去。 入墓后换受伤的那只手握剑,用掌心血引御剑心出来,只是问橙失算了,御剑心出来是出来了,但看过问橙的记忆后,非常生气,又从墓里走了出来。 “下墓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需要先解决清楚,苗青云打电话说这邪祟的本体是匕首,照片呢?你们谁带着了?莫家造短兵器不假,但你们各位都在这里,就说明各家也有下落不明的匕首需要求证,直接上照片看过后就知道这事该由谁负责了。” 御剑心故意避开说本尊这个自称防止穿帮,问橙这个傻瓜连被人诓了都没反应过来,先屁颠屁颠的跑来了,契管局一向做事风格,各扫门前雪,不是自己家里也有疑似的东西,就算别家死到家里就剩一条狗了,他们也不会露头帮半分。 “这是照片。” 南家派来的人拿出照片给御剑心看,御剑心看了一眼照片就开始咂嘴: “啧啧,这夜光相机不地道,拍的什么玩意,你们说这是匕首?本……本来就是像也不像全靠一张嘴说的东西,不如一起下去看看,这东西究竟是匕首还是短刀,亦或者是机关刃,还有可能是长枪拆了也说不定。” 第②⑦章你把持不住 御剑心差点没忍住又想说本尊,硬是忍住了,随后他连拖带拽将刚才先给问橙难堪的,姒左两家领头人先扔下墓洞。 言家人马上拿出手机开拍,御剑心看到镜头一阵恶寒,但马上忍住想冲过去砸手机的冲动,对着镜头微微一笑回应着: “各家各位家主看好了,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得下去一起陪着,是他们自己不走,这帮你们教训手下人是要额外收费的,一脚一百,等着他们回去和你们告状时把钱给莫家结一下!” 御剑心避开了一切自称,成功把这事圆了下去,抢下言家手下的手机,将刚才那段群发了。 在场众人全被御剑心这波操作搞懵了,正想给自己主子回电话解释情况,真就有一个算一个,全被御剑心推搡进了墓室内。 “问橙,你玩的有点大了,一对六,全准备撕破脸皮?”莫佳佳一脸担忧的看着问橙,有些怀疑她现在的行为是强弩之末。 “不然呢?和他们笑嘻嘻的称兄道弟吗?” 御剑心冲莫佳佳一笑,转身将要爬出墓洞的姒家人又踹了进去。 “那你放手去做吧,出了事整个莫家旁系保你!” 莫佳佳没想到问橙会突然如此霸气,为了挺她,莫佳佳主动做出承诺。 御剑心听到莫佳佳的话对她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有点惊讶她居然没认出自己不是莫问橙而是御剑心;正要跳进墓洞内时,差点成了伥鬼的真正文物保护局内的工作人员醒了,突然睁眼坐起,尖叫着大吼: “鬼!墓里有女鬼!她好可怜!她好可怜!” “鬼什么鬼,这一看就是在里面受到惊吓神智不清了,赶紧拉回医院抢救,还留在这里干嘛!” 莫佳佳赶紧跑过去帮忙维持秩序,霸气的镇场指挥着医务人员将人都抬上救护车,结果她自己的伪装掉落到地上被围观的众人认出。 “我说声音怎么这么耳熟,这是……这是……” “兔加兔酱!这是兔加兔酱!” “我就知道她这种女人根本死不了!又是在刷新闻蹭热度。” “听说她才是假的,真的兔加兔已经死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起来,很快就忘记了伤员说墓室内有鬼的事情,所有人的共同攻击对向全换成了莫佳佳。 莫佳佳本来还想逃避,准备捡起地上的伪装包在身上,再继续当缩头乌龟等风头过去,可当她弯腰去捡伪装的时候,看到了问橙站在墓洞旁盯着自己看。 “原话还你,莫家后人根本就没有不战而退这一说!” 御剑心说完跳入墓中,莫佳佳捡伪装的手停顿了一下,自己也是莫家人,问橙可以为了莫家的名誉和契管局的人周旋,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去下墓,去证实墓中的东西究竟为何物;自己为什么不可以站出来说点什么呢?自己今天就要勇敢的反击这些跟风看热闹嘲笑挖苦自己的人! “没错我是兔加兔酱莫佳佳!冷嘲热讽的挖苦我有意思吗?先不说我是不是被绑架被强迫着拍了那些照片,单就你们现在议论的这些黑料,我就足以录下来去法院告你们诽谤!在事情没有任何证据之前,希望你们都能文明吃瓜理智对待!” 莫佳佳还是没敢将邢音的事说出,抓起地上的伪装霸气反击后撒腿就跑。 御剑心进入墓室后发现本就不宽的墓道内,各家派来的手下人都侧身贴在墓道一侧站着,手里也都已经悄悄的握上了兵器,全都齐刷刷的用眼神盯着御剑心看。 “你们刚才在上面不都是吆五喝六,自以为是的吗?现在下来了,怎么一个两个全怂成缩头乌龟了?在未知环境里,墓壁才是最不安全的,极有可能会发射出暗器,你们现在比走在路中间危险概率还要高。” 御剑心不合时宜的挖苦他们,故意戳穿他们此时的害怕,完全是在他们的自尊心上扎了一刀。 谁都不敢走在前面,谁都害怕被未知的东西最先袭击,全都在等着莫问橙当领头人,他们都已经准备好跟在莫问橙身后,发现不对劲就先跑为敬。 众人在被御剑心扔进墓室后就已经团结一心商量过对策了,只要能让莫问橙领头,众人就算被骂被挖苦也绝对不多说一个字,先假意道歉博取信任,最后再留莫问橙一人在墓内,众人全部爬出去后假装塌方,将墓口封死给莫问橙点教训。 可真当众人趁莫问橙在墓口未下来时,稍微由苗家人领头往墓室内走了五米左右,就出现了一个岔口,似乎是通往主墓和侧耳室的,正在苗家人用工具选择去左边还是右边时,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知道从那一边传出,凄厉刺耳的回荡在整个墓室内: “婚约一纸,高墙一矗,你我情断; 卧榻等死,望窗等你,咫尺难见; 墓门相隔,阴阳相望,断匕寄思; 幽幽千年,等君千回,君今何去。” 叫嚣的最欢的姒家人听到声音后,腿都吓软了,根本不顾姒家形象马上后退向墓室入口跑去,结果刚探出头去就被御剑心又踹回了墓道内。 众人听到姒家人因为被踹后跌落的惨叫声,以为她遇到了危险,纷纷退了回来,侧身贴着墓道墙壁站着,手都放在了兵器上,等到的却是操纵着莫问橙身体的御剑心从入口跳了下来,对着众人一通挖苦。 “你身为莫家家主胆子够大,经验又比我们这些新人多,你走前面带带我们。” 南家派来的人有些墙头草,已经看出众人和自己差不多,也是被临时拉来凑数的,于是先出手搅乱局势。 如果莫问橙有真本事,自己现在就是在对莫家示弱服软,万一一会她真的被困,自己也可以说是被其他各家的人逼的;但若莫问橙在虚张声势,自己出去后就可以对其余五家有个交代,就说自己刚才的话是在引莫问橙领路给她上套。 反正南家擅长的是封印制衡之术,就算偶尔做几件兵器也不可能这么巧就出现在这墓室内,因此自己无论如何都稳赚不赔进退有度,既不得罪莫家又能与各家达成统一战线。 ( 第②⑧章说出你的身份 “新人?你们六个成为契人多久了?能来这种场合还敢自称新人,真当本……本来这里是谁都能来的吗?” 御剑心又险些暴露要自称本尊,看到众人戒备的样子赶紧改口,只是这弯转太急差点就无法自圆其说了。 御剑心如此问目的是想挖苦他们,问橙才是入行时间最晚只有五个半月的新人,在问橙面前装新人根本没人能比她还新。 结果各家派来的人真说出自己的入行时间,反而让御剑心一时接不上话来。 谷家派来的米芎入行才半年,刚和兵灵过了磨合期,出师第一个任务就是这个。 言家派来的朔朗虽入行时间也是半年,但言家兵灵少,他这半年能顶别家一年的任务量,被分配到D市常驻刚四个月,就已经跑过五个任务了,只学会了对比图鉴确定不是言家的东西,拍照取证转身就走,一点实战经验也没有。 苗家派来的吕辙入行四个月,还是被苗龙飞从外省乡级派出所里相中,硬拐会D市高薪请他入行的,完全就是奔着D市苗家负责人的水准陪养的,虽比其余人都沉着冷静明事理些,但他比问橙的入行经验还少,甚至不借助工具他也就比普通人多双好眼睛罢了。 最先闹腾着给问橙难堪的姒家和左家派来的人,一个是姒家旁系入行三星期,刚得到兵灵一次都没用过,被派来这里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自己是姒家新一辈之光,刚入行就能代表姒家脸面外出办事,让本就傲气的她,更因此飘的根本瞧不起问橙。 另一个叫迟早入行才两天,刚结契根本没研究明白兵灵怎么回事,只是因为发现古墓异常时他在隔壁街吃饭,左正则因为要泡妞走不开给了他五千块的承诺,让他带着兵器谱随便过来看看,结果他来的时候比姒家这位晚了一点,被对方的脸和穿着吸引,以为她是入行很久的老油条,这才帮着她给问橙难看的,别说对莫家一知半解了,对其余各家全的知识,也都是听八卦看小道消息得来的。 比起他们南家这位南天门就更加离谱了,他本身就只是南斋苑从旁系族人里抓阄选出来,安排到店里打工的人,连兵灵都没有身上只带了南家兵器图鉴,整本图鉴才十张纸,自身根本算不上是个契人只是个跑腿的。 御剑心非常不相信他们的入行时间,故意挖苦着说: “就你们这工作经验全相当于临时工啊,是不是你们家主故意让你们隐瞒自己工作时间的,就你们刚才未下墓那样,一个比一个牛,结果现在一个比一个新,万一出事把你们除名当替罪羊一点也不会觉得心疼。” 御剑心的质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这契管局内老人装新人的事多了去了,各家也是要脸面的,真出了事,就算是入行二十多年的老人都能改成刚结契二十多个小时的脆皮萌新。 “算了,不为难你们了,既然你们是真新就在本尊身后跟紧些,互相监督着,一会见了东西真确定了是谁家的,你们人别跑了就好!” 御剑心见众人面面相觑,便主动给他们台阶下,走到队伍最前面,看到众人吃瘪的样子一时没忍住又用本尊自称起来。 众人并未听出御剑心的自称有何异常,全都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为了完成任务而完成任务,只要能确定东西是谁家的,其余各家就可以撤退了,根本不用留在这墓里装圣母,抢着除邪还世道太平。 跟在队伍最后面的姒好一看莫问橙领队的目的已经达成,自己可是姒家旁系,又是这群人中唯一不是家主的女生,为了显示自己的独特性她便越走越慢。 后退着向出口走去,准备离开墓室去外面等消息,如果那东西不是其余六家的,自然就是姒家的了,到时自己根本不用进墓室直接打个电话汇报一下,姒家专门解决邪祟兵灵的人就会来,完全不用自己动手还能赚个办事有功的好人当。 就在她自认为小算盘打到天衣无缝,马上就要爬出墓坑的时候,手机非常不合时宜的响起,铃声惊动了墓内的所有人。 “怎么,你想跑?”御剑心听到短信声音转头看向队伍最末端,众人也都纷纷扭头看了过去。 “不跑,入口信号好,我是新人第一次行动必须要和姒家报个平安。” 姒好被众人的眼神盯的有那么一丝害怕,一瞬间觉得自己成了叛徒,为了抵消负罪感,她马上给自己找着借口自保。 “好呀,本尊就在这里和所有人一起,等着你给姒家报平安,发短信算什么本事,报平安自然是要靠嘴说的,有本事就给姒长天打电话。” 御剑心挑嘴冷笑,撒谎都撒的如此特立独行,自己就在这等着看你穿帮! 偏偏此时其余五人的手机也都响了,御剑心愣了几秒心里瞬间就有数了,有些开玩笑的说着: “算算那条视频群发出去的时间,各家家主应该已经开完会,想好对策怎么对付莫家了。都赶紧看看自己的手机,你们的身份马上就要变了,是不是临时工入行多久就看这短信了,刚才你们说的信息很快就要被打脸了!弄不好还会冒出个附加任务什么的。” 御剑心幸灾乐祸的表情根本藏不住,几千年来各家家主间明面上还都保持着‘其乐融融一片祥和’维持表面功夫,但背后为了抢契人、融合兵灵、收集报废兵器内的残存神力,都想做大压别家一头,只有做大了才能多侵吞一些契管局内的资源,让家族更加强大。 因此他们各家真正的手段,往往体现在手下怎么做事上,手下人的办事方法才是各家真正的本来面目,因此一旦各家互撕起来,手下中就经常会出现临时工顶包,临时工一开,各家继续表面笑嘻嘻背后捅黑刀,千年来各家矛盾就没变过,御剑心都不用看短信就知道里面的内容。 ( 第②⑨章还有多少 此时对众人来说,被莫问橙嘲讽还是小事,让他们非常不舒服的原因是被莫问橙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那眼神就像早已看穿了众人手里的小动作。 因此在场所有人就算表情是在笑,动作也全都是迟缓的,谁都不敢先看消息,生怕被偷看暴露了自家的行动。 “你们都在害怕什么?是要团结起来防着莫家?还是在各怀鬼胎防着刚才还统一战线的各家?正主们可是经常表面笑嘻嘻背后互相算计的,你们要是也那么做就没意思了,不然本尊替你们猜猜短信内容? 左家的安排肯定是看好谷家,别让他们家好过。 谷家的应该是保护好苗姒两家,表面功夫要做全套,万一墓里的东西是自家的也好拉拢他们一起留下帮忙。 苗家多半是只要不出人命随便你自由发挥。 南家更好猜,遇事先垫后,保护好自己能全须全尾的活着回去就行,除不除兵灵无所谓。 言家有可能是自保或者出事先护莫家,不然就是给其他各家添点堵不要被人发现,你们家主一向恩怨分明不好猜。 姒家是最难猜的了,姒长天正义凌然的那个样子,啧啧,很难想象他怎么会派你这种阴阳怪气的人出来见人,如果你不是临时工那你的身份就值得深究了,会安排如此矫情的你干什么,可是非常难猜,既然都猜了,不猜你们家就显得本尊区别对待了,不如赌一把,就猜你……” 御剑心以前猜各家动态几乎就没错过,就算有误差也多少都能擦边,如今却在姒家翻了车,主要还是姒家今天来的人太怪了。 姒好完全就是无脑故意来挑事的,她的出现根本不像姒家以前的做事风格,一时真就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刚准备赌一把猜姒家派她来是给各家捣乱的,结果被姒好抢先一步打断。 “莫问橙,我虽然自负但我也直,咱们有一说一,你若真能猜出我手上这短信的内容,我代替你入墓对比莫家兵谱,出了危险一切由我自己担着,反之……你替我进去对姒家兵谱,如果是姒家的东西,你就必须帮我除掉它!” 姒好豁出去了,她本来就是姒家旁系里找关系挤进姒家酒店打工的,确实是新人一个,她平时宫斗剧可是一点没少看,自己能成为这次历练中是各家中唯一的女新人,自己就是天选之人拿的肯定是女主剧本,不惹事不得罪人的历练根本就不是好历练。 只有把自己置身险境绝地反击,才能爬上更高一层稳定自己在姒家地位,所以把问橙当敌对反派去手撕她是必修课,只要打赌自己必赢! “好!本尊赌你手中的短信内容是管好自己别惹事!” 御剑心非常有信心自己猜对了,把内心戏放台面上来的女人,这次绝对是她最后一次出任务了,回去就会被姒长天送回西北老家。 姒好轻蔑一笑,根本不怂直接开了扩音用手机智能ai把短信读了出来: ‘人事部安排出了问题才派你去的,别太自负,在保证自己不出事的情况下盯紧莫家,别惹事安静当空气,如果你不能保证让莫问橙闭嘴就不要轻易暴露你的蠢!’ “哈哈……本尊还真猜对了!现在已经能很好的证明你是真的蠢了!” 御剑心一时高兴完全不做掩饰,张狂的笑了起来,此时姒好的手机短信连读,下一条内容就让御剑心笑不出来了。 “好姐,尽量跟在莫问橙身后一定要看紧言家的人,别问为什么,回来后包包口红随便选,清空购物车都行。” 这内容御剑心用脚丫子都能猜到,十有八九是姒长生发的,他一听就明白姒长生的目的是莫问橙,必定是把单谚当假想敌了,这种新人局都能耍手段真是给姒家丢人,也就幸亏姒长生只是个二少爷,若姒家真归了他,耍手段收编莫家,打击言家,干涉契管局内部运作,一家独大只是时间问题。 御剑心以略带阴谋论的视角推测着姒长生发这个短信的用意,但真实情况却是姒长生拿自己试药,想让自己忘记莫家剑灵就是魔的事,结果符文画错了,吞下后立马昏厥,睡梦中姒长生莫名的记忆错乱,在他脑海里多出了一段记忆,自己在车上发现了单谚身上封着被莫家绞杀的魔,魔正在自我修复觉醒准备候机而动对莫家报复,要灭莫家满门让这世上再无莫家。 姒长生清醒后相信了单谚身上有魔这段记忆,看着桌子上的糯米纸还在纳闷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买糯米纸来要包什么根本想不起来;恰好听到姒长天在开会质问手下为什么要派姒好去对兵器谱,偷听到事情经过后,姒长生马上给姒好发短信让她保护好问橙,防止她被魔灭口。 御剑心被姒长生的短信提醒,开始怀疑各家的目标动向会发生变化,毕竟自己被禁锢在莫家祖宅太久了,连姒家这种正义的中立人士都会出现耍心机的后人,别家会变成什么样真不好说。 “你们赶紧看自己的短信内容,千万别学姒家说出来本尊怕被恶心到。失陪了,本尊先去墓内看看情况你们随意。” 御剑心从地上站起来,独自一人向墓室深入走去,一群拖后腿的人没一个能入自己眼的,不管他们中间有没有混着老油条,自己全当他们是新人,只要他们不主动惹事找莫家麻烦,随便他们收到什么内容的短信自己也懒得关心了,听多了只会觉得人心更加险恶罢了。 见莫问橙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众人全都戒备的互看,随后快速转身看自己手机上的指示;只有苗家派来的吕辙连短信都没看,义无反顾的追了上去。 “等等我,我身上好歹还有防护服,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女生只身犯险。” 吕辙追上御剑心快走两步将他拉到身后,自己走在前面探路,他本能的想保护所有人,优先照顾女生的安全。 第③0章好难评价 御剑心咧嘴一笑,自嘲的笑着吕辙的行为,自己只是借用了莫问橙的身体,能力一点也没有被削弱,居然要被一个只比普通人强一点点的人保护?真是奇耻大辱! “用不着你装好人,刚才挑头让本尊入墓的好像就是你!本尊至少比你们这群杂鱼厉害亿点点,还不至于死在这里。” 御剑心傲气的自尊心,根本不允许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普通人,用抬杠的方式抓住吕辙的胳膊想让他到自己身后去。 这时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疑似念白的声音,吕辙甩开御剑心的抓扯寻声快步冲进了左侧的耳室内,依旧将御剑心护在身后,用实际行动保护莫问橙。 此时因为他身上的照明灯光惊动了墓主人,一缕黑雾冲着吕辙胸前袭来,御剑心借着灯光看到黑气一闪而过扩散开来,面积逐渐扩大大,大到根本不是自己能暂时控制住的存在,只能先提醒对方小心,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硬将推他出墓室,自己挡住耳室入口抵挡住全部伤害。 问橙的后背瞬间就像被钉板大面积穿刺一样,疼的御剑心微微皱眉,但还在忍受范围内。 “转身立刻带着别家的人向墓室外面跑!别回头,这东西有些复杂,各家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全要为它负责!但现在你们不想死就赶紧滚!” 御剑心说完硬推苗家人一把硬将他赶走,生怕黑雾外泄让这群半吊子全变成伥鬼昏迷在这里。 从后背被袭击的那一刻起,御剑心就知道了墓里这位是个什么东西,只要自己小心对待一招制敌根本不是问题。 吕辙毕竟是基层派出所里出来的,疏散群众这种事非常熟练,马上向入口跑去让众人先回地面等待,结果正撞上手握兵器的言家人朔朗,要硬闯墓室去保护莫问橙。 “你带他们上去吧,必须留个存证拍张照片,证明里面的东西和言家无关我才放心。” 他收到的短信其实是言悦君让他保护莫问橙,不想让言家再欠莫家什么了,希望他能在装傻充愣的前提下保莫问橙平安回去,他不想把这个目的告诉吕辙便编瞎话说自己是去拍照取证的。 吕辙怎么可能会因为拍照这种小事放朔朗进去,连推带拖硬把墓室内的众人全部带离了墓道,并将墓室入口简单封锁一下,又怕问橙因为缺氧出事,问救护车借来氧气机,向洞内灌氧气;现在只能借莫家拖延时间,等待各家的后续支援到场。 御剑心这边感受不到墓道内各家人的兵灵后,突然转身将青铜剑插入地上,对着黑暗的墓室大吼: “仗势!长能耐了,竟然敢袭击本尊,本尊看你是活腻歪了,还不快出来见本尊!你想等本尊击剑震慑你,你才肯收手吗?” 御剑心正喊着话,突然一缕黑雾再次袭来,御剑心拔剑与之相对,抵挡着对方的疯狂袭击。 “谁是仗势,仗势又是谁?我的名字叫夏侯笙!哈哈……” 尖锐刺耳的笑声,刺激着问橙的耳膜,震的御剑心浑身一哆嗦,这已经不是仗势能发出的声音了,仗势极有可能被这个邪祟给吃了。 夏侯笙?又是与夏侯家有关的人,这周围一片围绕着迷宫巷发生的一切都太奇怪了,就像专门为了防夏侯家做出来的一个局,连仗势都是局内的一颗棋子。 “不管你是谁!都给本尊老实一点!因为你用的招数只属于仗势!” 御剑心说着挥剑对着面前的黑雾快速进攻,顶着雾气前行直奔雾气源头存放仗势的盒子。夏侯笙又怎么会让御剑心如愿接近自己的寄身之所,她变本加厉的制造黑雾想阻止御剑心再往前走的步伐,将黑雾化作铁链缠在问橙双腿上,向两侧拉扯问橙的身体,力道之大,誓要将问橙活劈成两半。 “雕虫小技!”御剑心抬手砍断双腿上的雾链,突然伸手弹剑,清脆的金属声,余音微微回荡在墓室内,夏侯笙就像是被下了定身术一样,突然被定住下半身根本无法动弹,双腿瘫软成一滩烂泥,完全无法站立,半跪卧在地上看着御剑心慢慢靠近。 “你为何要害我!” 夏侯笙歇斯底里的质问着御剑心,黑雾虽已失效对问橙的身体再也无法造成伤害,但依旧浓烈的围在四周,像屏障一样阻拦着御剑心继续前进。 “笑话,是你不分青红皂白要害本尊,区区黑雾还想挡住本尊,真是天真!”御剑心说着伸手一挥,黑雾被撕裂后慢慢被青铜剑吞噬消散化为乌有。 “你不伤我,我为何要害你?”没了黑雾保护,夏侯笙像小女孩一样和御剑心斗嘴,强调着自己的无辜。 “是你先发动突然袭击的,咱们之间到底谁害谁你心里没数吗?别跟本尊掰扯这些没用的拖延时间,痛快点直接告诉本尊,匕首内的原兵灵仗势去那里了,这个小丫头片子以前那么娇纵跋扈见谁都不服气,如今这寄身的身体还能给整丢了,真是给莫家丢人!” 御剑心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直接将青铜剑架在对方脖子上,质问着夏侯笙仗势的下落。 “仗势是谁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从我在棺材中苏醒以后,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小丫头,她很乖巧总会眼泪汪汪的看着我,也是她告诉我,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刚醒来时只记得自己在等一个人,那个人是谁什么样子我全不知道,也是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我,听我倾诉…… 只是突然有一天我病了,再醒来她就不见了,偌大的墓室我找了一遍又一遍,只有我一个,她就像凭空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一样,也许是因为太寂寞,她害怕陪着我这个孤独的人,便逃跑了吧。” 夏侯笙眼中含泪哀怨起来,她本就有些偏南方小巧温婉的长相,再配上眼泪这种装可怜必备加分项,楚楚可怜的样子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对她没有抵抗力,想伸手给她擦泪,扶她起来带她出去。 ( 第③①章良心是什么 可惜御剑心这种老家伙已经对这种娇弱毫无感觉了,不仅没伸手去扶她,反而是在她脖子上蹭了一剑,让她的魂魄与自己绑定在一起,只要夏侯笙稍微做出一点反常之举,自己就可以随时让她失去行动能力。 “行了,别哭了,自己爬起来,你和仗势怎么融合到一起去的本尊还需要回去慢慢琢磨一下,但你身上有仗势的味道这点错不了,就算你不承认是你吞并了仗势,你也会因为刚才对文物保护局的那六个人动手,被契管局判定为食人阳气的邪祟,除了跟本尊一起离开你别无选择。” 御剑心说完又向前走了几步,伸手劈开棺材旁带锁的木制小箱子,他能感觉到雾气的核心来源就是这个箱子,随着箱子的裂开一把带着镶钻匕鞘的纯金柄匕首,从箱子的断口处随着一箱珠宝掉落到地上。 “唉,仗势啊,仗势,好久不见,你还是如此华丽,只是原身还在灵已消亡……” 御剑心感慨几句,握紧仗势转身向墓室外面走去。 “能……能带我一起走吗?” 夏侯笙看到御剑心要有,用略带哭腔的声音询问着能不能带上自己。“本尊刚才已经说了,你除了和本尊一起离开,你根本别无选择,想走就自己跟上。” 御剑心微微偏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一眼身旁突然抱住问橙腿哀求的夏侯笙,她自己又不是没腿没脚的,难不成想让自己抱她出去?呵……她这种又当又立的娇弱行为真的太小儿科了。 “我也想走,但我的腿还是软的根本站不起来,更加不可能走出墓室,我……我其实是地缚灵你信吗?” 夏侯笙依旧在示弱,想用自身自带的这种我见犹怜的气质让御剑心怜惜自己,主动弯腰抱自己离开。 虽然自己平时根本不是这种娇滴滴的人,但看到面前的人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只想对他撒娇,觉得他一定会同情自己,给自己一点安慰的。 “你是什么?地缚灵?你在开玩笑吗?你这样从头到脚根本没有一点地缚灵该有的样子,你跟我说你是地缚灵?” 御剑心笑的特别欠揍,不仅没有要怜香惜玉的架势,还提着青铜剑一脚踹开夏侯笙,瞄准了墓室内有些发霉的棺椁,对着棺椁一剑劈了下去。 “你!你不知道我的身体在这里沉睡吗?你为什么要砍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你连全尸都不肯留给我!啊!这是你自找的!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让我对你失望的!” 夏侯笙看到棺椁被横着一分为二,自己的尸骨带着破碎的华服和些许陪葬一并从棺内掉落到地上,他不仅没有一丝悔意,还伸手去捡自己的骨头,这分明是在辱尸! 夏侯笙也是要尊严的,就算自己刚对他撒娇了,他也不能觉得自己软弱可欺对自己的遗骸上下其手! 怒火中烧的夏侯笙暴走了,瞬间厉鬼化从地上站了起来,手指指甲变得乌黑坚硬慢慢伸长,长到如锋利的尖刺一样冲着莫问橙的脖子刺了过去。 御剑心快速抬剑一点机会也不留给对方,蹭蹭几剑三两下就把夏侯笙的指甲全剃了。 “你不是说你是地缚灵吗?本尊带着仗势和你的尸骨一并出去后,再请人帮你招魂后带你一并出去,这方法有问题吗?” 御剑心淡定的解释着自己刚才劈棺材的行为;带尸骨出去纯粹是借口,就算带出去了,魂魄若真是地缚灵也是根本带不走她的,只有化解掉她的执念才能让她离开这里,自己之所以劈棺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地缚灵。 “你一只手才能拿我多少尸骨?带不走全部的尸骨,我依然要留在这里。 我之所以不能离开这里,只是因为我在这里要等一个人,那个人答应我会回来见我的,我们拉钩约定好的……但他却没有来,没了小丫头的提醒,我已经忘记了他的模样,但我还记得有这样一个约定……” 夏侯笙看着御剑心每捡一块自己的尸骨,自己的心脏就会抽动一下,已经死去的自己从来没有为谁心跳过,他一定是自己在等待的那个人。 就算他依附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自己也能感觉得到他是一个男人,高大英武一身戎装或者白净儒雅谦谦君子,他骑着高头大马而来,只为寻找自己,一会他一定会记起自己,深情的为刚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道歉,然后再拉着自己的手说着情话,两个人还会一起离开这里携手共赴黄泉等来世再续缘。 夏侯笙越想越心动,已经抑制不住激动澎湃的少女心了,努力用手撑着地爬向御剑心继续搭讪: “你这么帮我……会让我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是特别的存在,你就是我在等的那个他吧……” 一直没有再搭理夏侯笙的御剑心被吓了一跳,扔下手中的腿骨警觉的后退两步和夏侯笙保持距离。 “本尊帮你只是因为仗势!外面此时一定很乱,你突然露面只会被赶来的各家得意门生打到魂飞魄散,本尊这虽是在变相救你,但你仅不感谢本尊还想恩将仇报?刚才先是偷袭本尊,现在又准备碰瓷赖上本尊。 你这白眼狼的本事和仗势如出一辙,你要还不承认你吃了她,那本尊真该怀疑你是失忆了的仗势!你好歹是个女人,矜持什么的都被你在这墓中吃了吗?太可怕了……” 御剑心又小声嘟囔一句,根本不敢再靠近夏侯笙的骸骨,生怕夏侯笙整个人突然扑过来对自己图谋不轨。 “莫问橙?问橙你在那边?”洛星河的声音突然从墓道内传来,御剑心对着入口喊了一声: “这边,身上带背包之类能装骸骨的东西了吗?帮本尊证实一件事。” “你是御剑心?”洛星河听到本尊两个字,立马把笑容藏了起来,板着脸平淡的问着。 “怎么?你是在期待被困在墓内的人是莫问橙吗?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问橙没胆子进来的,英雄救美什么的你是永远没机会了。” . 第③②章同流合污 御剑心看到洛星河提着个塑料袋一把抢过来,将袋里的食物和水全倒在了地上。 “你不是被契管局派来除灵的?为什么要带水和食物?” 御剑心比划一下袋子的大小,装下夏侯笙四分之的骸骨问题不大,大块的部分再由洛星河抱着出去应该可以的,但袋内为什么要装水和食物?这是准备和莫问橙在地下被困陪养感情?真是心机男一个。 “我只是在夏侯家帮忙重建迷宫巷,听说了问橙被困在墓内的事,她要不是被塌方之类的事情困住,根本不可能待在墓里不出去的,我这也是为了在问橙面前刷点存在感,才专门买了这些东西下来看看的。” 洛星河本想扯谎自己只是买东西路过,听到问橙被困一时情急提着东西下来了;但权衡一下利弊,只有用直来直去的方式才能摆脱自己在御剑心这里心机深重的形象,自己平时做再多的努力,都不如拉拢到御剑心成为自己人来的实际。 连兵灵都是向着自己的,耳边风随时吹一吹,莫问橙肯定对自己好感激增,再想攻略她拿下莫家掌控契管局只是时间问题了。 “你耍心机都耍的如此明目张胆了吗?都不隐藏一下了?有点意思。” 御剑心没想到洛星河会回答的如此直接,微微撇嘴冷笑一下,对洛星河印象改变了一点点,提起装满骨头的袋子塞给了洛星河。 “提着,出去!本尊要确定她究竟是地缚灵不能离开这个墓室,还是因为修为不够,不能离开自己尸骨百米内。” “百米?” 洛星河听到百米这个词,测算一下墓室到出口的距离,满打满算都不够百米,自己提着尸骨直接去地面上跑百米,还不得被文物保护局的人当偷盗尸骨的人直接送警局里去?御剑心这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在害自己? “其实也用不到百米,只要你抱着骨头离开墓室,她能跟着你出去,咱们的实验就成功了。” 御剑心也没再硬强调百米,看着洛星河惊讶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有难度,便自退一步让洛星河抱着尸骨离开墓室即可。 “这……我试试吧,只要不出墓室应该问题不大。” 洛星河说着提起骨袋向墓室出口走去,刚走几步又被御剑叫了回来。 “把外套脱了,就剩下这点尸骨了,你用外套一包一并扛着出去吧。” 御剑心伸手去拽洛星河的外套,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我脱外套包尸骨不要紧,但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洛星河放下骨袋,双手紧紧抓住拉链,防止御剑心把自己的外套硬拽下来。 “说!” “你对莫问橙别的追求者也像对我这样?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吗?” 洛星河刚问出这个问题,墓道内传来了姒长生的声音: “问橙!莫问橙!你在那边?受伤了吗?” “这边!”御剑心对墓道喊一声后,对着洛星河轻蔑一笑: “本尊让你看看主动和被动的区别!” “问橙,收拾掉闹事的兵灵了吗?” 姒长生跑进墓室后并未看到墓室有塌方的痕迹,但墓室内的棺椁陪葬都有破损,这明显是经历过打斗,以青铜剑剑灵的实力应该是赢了,自己只要确定一下剑灵有没有离开就可以了。 “有本尊在还有什么是收拾不掉的?地上坐的这个就是仗势匕首内目前寄生的魂魄夏侯笙,也算是半个兵灵吧。” 御剑心晃晃手中的仗势匕首,侧侧身将夏侯笙指给姒长生看。 “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姒长生看看地上的夏侯笙,又看看一旁的洛星河他脚边还有一袋骨头,装骨头的袋子好像是古玩巷路边超市里用的;那现在的任务似乎是要运尸骨出去。 但自己根本没带塑料袋之类的东西,如果想帮忙只能从自己身上找东西带尸骨出去,而自己身上能用的只有这件长款的限量版外套了,罢了罢了,一件衣服而已,家里又不缺钱,全当为了博美人一笑给自己刷点存在感了。 “你帮忙抱着这些剩下的骨头出去吧,本尊要试验一下夏侯笙究竟是不是地缚灵。” 御剑心刚一开口,姒长生马上脱掉外套铺在地上,将大块的骨头整齐排列放进外套内打包抱走,根本没让御剑心操半点心。 “我没带塑料袋,身上能用的就这外套了,当个包袱用还是可以的。” 姒长生抱起剩下的骨头在一旁待命,等着跟在御剑心身后一起出去。 “啧啧,看你这外套料子真好,就这样包了尸骨有些浪费吧。” 御剑心故意当着洛星河的面伸手触摸姒长生的外套,惋惜的替姒长生心疼着他的外套。 “一件衣服而已,为了你我什么都舍得。” “嗯哼~这就是差距!有报学习班浪费钱的时间,不如多留些时间观察一下自己的竞争对手有什么长处,本尊看好你呦!” 御剑心故意看着洛星河说出这话,顺便伸手拽起地上的夏侯笙向墓室外面走去。 “能走慢点吗?我……我腿软,依旧站不起来,能停下来休息一下吗?” 夏侯笙几乎是被御剑心拖行了三四米,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出声哀求御剑心停一下照顾自己。 “嗯……”御剑心故意没回应,装出在思考犹豫的样子。 “我口袋里有速行符,给她贴上她可以自己走的。” 姒长生说着主动从口袋里拿出黑符纸递给御剑心。 “嗯……这是燃烧魂魄的方法,她这样贴上符纸就算跑出去了也和魂飞魄散差不多了,这魂魄要是没用了我还带她出去干嘛。” 御剑心对这个方式不满意,接过符纸直接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符纸瞬间自燃连点灰烬都没留下。 “我懂你的意思了,在逼我是吧?” 洛星河差一点就要脱鞋子祭出自家的原石了,关键时刻幸好忍住了,反应过来这是御剑心在故意为难自己,伸手抢过御剑心手中的匕首。 “你要干什么?”姒长生不明白洛星河的用意,甚至还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要和御剑心抢东西。 ( 第③③章连环套弦 “你不是兵灵吗?退回匕首中,出去后我们帮你治腿。” 洛星河拿着匕首蹲下几乎是用威胁的口气逼夏侯笙退回匕首内。 “好……”夏侯笙委屈的看一眼御剑心,发现他根本没有在看自己,夏侯笙这才倔强的答应着回匕首,硬将眼泪憋了回去。 “这才对嘛,多积极主动帮本尊解决危机,莫家可是一妻多夫的,谁都有机会跟着问橙回莫家祖宅,继续好好表现呦!” 御剑心又将匕首抢回,非常敷衍的给两个人画着大饼,扛着青铜剑拿着匕首向墓室外走去。 “你也知道莫家的秘密了?” 洛星河转头看姒长生一眼,御剑心是魔的事都敢明目张胆告诉契管局的人了?那不就成公开的秘密了吗?那自己极有可能被排除在竞争名单中。 “知道啊,莫家剑灵可以像魂魄一样附身莫家家主,这招容易让别人误会莫家搞邪术,目前只有我自己知道,没想到你也知道。”姒长生毫不隐藏的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那张失败的封忆符无形中帮了御剑心一把,让姒长生一点也不怀疑莫家有什么问题。 “原来如此,咱们以后可是要公平竞争的,看谁有本事先和莫问橙领到有法律效力的那个红本本。” 洛星河又充满了希望,连御剑心是魔的事这个姒家病秧子都不知道,自己却已经和问橙有了专属小秘密,自己只要再努力一点就稳赢了,一妻多夫又如何,自己要当就当长房!能领证有法律保护的那一个。 “你和莫问橙已经发展到领证的地步了?” 姒长生惊讶的反问洛星河,他怎么算也算不出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你们两个!到底要不要出去?想在这墓室里继续待着唠嗑吗?” 御剑心都走到墓室出口了,发现有屏障转头一看,两个人还站在原地连动都没动一下。 “出去,这就出去。” 洛星河和姒长生同时回应,马上一同追了过去。 三个人要汇合的时候,墓室突然发生晃动,晃动的异常厉害,不断有土块碎石从墓壁上往下掉落。 “不好,匕首和尸骨难不成不能同时出去?你们快后退!本尊先出去看看。” 御剑心用青铜剑试图毁掉封闭住出口的屏障,但这屏障就像透明的稀泥一样,不仅劈不裂,还将青铜剑剑刃吞噬进了另一个空间,御剑心立刻收剑,防止整把青铜剑被这无形的屏障吞食。 “还真是邪门,接着。”御剑心说着将匕首扔给了洛星河,自己再观察屏障时,发现自己可以自由出入墓室了。 “你们两个带着尸骨和匕首一起离开这里墓室。” 御剑心就站在墓室外的墓道内,指挥着洛星河和姒长生一起前进,他要研究明白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墓室内根本没有机关,也并未看到符文之类的暗纹,夏侯笙为何不能离开这里呢? 洛星河和姒长生刚一同往前迈了一步,墓室内又开始剧烈摇晃,随时都有塌方的可能。 “后退!赶紧后退,这墓似乎是有灵性的,在防止夏侯笙出去。” 御剑心已经看明白了,夏侯笙根本就不是地缚灵,困住她的是这个墓室。 但在没机关和符文暗术的情况下,墓室又是如何困住夏侯笙的呢? 御剑心单手托着下巴,怎么也想不通这墓室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因为两次的墓室震动,地面上的人以为墓中出了危险;姒长天派来保护姒长生的人和言家派来的朔朗一起下了墓,以最快的速度抬起问橙的身体架出了墓道,没一会连姒长生都被抬了出来,只有洛星河是自己两手空空走出来的。 “有钱真好,元老家族后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样,既然这里不需要我,我就先回去了。” 洛星河一走出墓道就看到问橙被姒家的私人医生围着检查,姒长生更是直接被抬上了专属房车,自己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只能酸溜溜的说句风凉话,然后孤寂的离开。 “尸骨和匕首呢?你放到哪里去了?” 御剑心根本不想享受这种高级待遇,看到洛星河从墓里出来,马上跑过去询问仗势匕首和夏侯笙尸骨的下落。 “还在墓内带不出来,我认识的人多,可以请懂奇门八卦这行的人来帮忙,说不定是怕墓里那位出来害人,故意给她下禁制也说不定。” 洛星河硬挤出一丝苦笑,转身离开,他更加坚定了要追到莫问橙利用莫家当护身符的决心,自己一定可以一步一步按计划中那样逆袭成契管局内做决定的人。 洛星河的办事效率可以说是非常快的,第二天问橙还在帮莫佳佳准备早餐,用水果刀不熟练的削着苹果切着面包边,感慨着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事多,手机突然响起。 问橙根本没看是谁打来的,随手按了接听扩音就转头去忙,莫佳佳要的少油无盐糖心蛋了。 “喂?问橙还是御剑心?”洛星河不确定电话另一端的人是谁,直接询问对方是谁。 “洛星河?大清早的给我打电话找御剑心?”问橙听到洛星河的声音,打鸡蛋的手抖了一下,蛋黄直接变一摊与蛋白混在一起。 “喂喂!煎个鸡蛋这么慢的吗?你刚才还说一个无菌蛋两块钱,我和吃钱有什么区别,你自己做坏的煎蛋我可不付成本费。” 莫佳佳就在厨房门口监工,昨天哭的太猛,今天喉咙发炎嗓音沙哑的像个男人,本来不想开口说话了,但刚才自己提出要吃水果沙拉和煎鸡蛋的时候被问橙狠狠的数落一顿,为了报复,就故意挑问橙不会做饭的刺。 “知道了,我再给你做一个!” 问橙赶紧关火将鸡蛋倒出后回怼莫佳佳,又准备开火煎蛋这才想起洛星河的电话还没挂。 “喂,洛星河,你找御剑心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述,不然你发短信也行我这边忙着伺候大爷呢。” 问橙一边点火一边拿起手机想速战速决快点挂电话。 . 第③④章那都有你 洛星河的办事效率可以说是非常快的,第二天问橙还在帮莫佳佳准备早餐,用水果刀不熟练的削着苹果切着面包边,感慨着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事多,手机突然响起。 问橙根本没看是谁打来的,随手按了接听扩音就转头去忙,莫佳佳要的少油无盐糖心蛋了。 “喂问橙还是御剑心”洛星河不确定电话另一端的人是谁,直接询问对方是谁。 “洛星河大清早的给我打电话找御剑心”问橙听到洛星河的声音,打鸡蛋的手抖了一下,蛋黄直接变一摊与蛋白混在一起。 “喂喂煎个鸡蛋这么慢的吗你刚才还说一个无菌蛋两块钱,我和吃钱有什么区别,你自己做坏的煎蛋我可不付成本费。” 莫佳佳就在厨房门口监工,昨天哭的太猛,今天喉咙发炎嗓音沙哑的像个男人,本来不想开口说话了,但刚才自己提出要吃水果沙拉和煎鸡蛋的时候被问橙狠狠的数落一顿,为了报复,就故意挑问橙不会做饭的刺。 “知道了,我再给你做一个” 问橙赶紧关火将鸡蛋倒出后回怼莫佳佳,又准备开火煎蛋这才想起洛星河的电话还没挂。 “喂,洛星河,你找御剑心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述,不然你发短信也行我这边忙着伺候大爷呢。” 问橙一边点火一边拿起手机想速战速决快点挂电话。 “能勘墓的人我帮你找到了,今天上午随时可以过去带夏侯笙出来。” 洛星河被问橙怀疑要找御剑心时就想告诉她,自己最想找的是她,结果还未开口就听到男人的声音,本想仔细听听那个男人的声音自己认不认识,却被问橙催着挂电话,只能赶紧开口先说正事。 “夏侯盛夏侯盛怎么了他不是你兄弟吗他出了问题问题你找我家御剑心有什么用” 问橙又扔下手机再次尝试煎鸡蛋,因为鸡蛋入锅的声音笙和盛听错了,再加上她又不认识夏侯笙自然就当洛星河说的是夏侯盛了。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洛星河第一次因为和女生交流如此费劲而抓狂,对方说什么有什么背景音自己全要猜测太费脑子了。 “难道还要记得什么吗哦,该不会夏侯盛出事是御剑心所为你听我说我是无辜的,御剑心个人行为不要上升到契人,我昨天的记忆还停留在入墓前被群阴阳人欺负” 问橙听出洛星河语气有些怪,立马拿起手机想解释一下,锅里的鸡蛋已经糊出了味道。 “啧啧,问橙,又浪费一个,四块钱了。”莫佳佳才不管问橙在和谁打电话,开口就提醒问橙她在浪费食材。 电话另一端洛星河再次听到男人的声音,确定不是莫问谦的更不像姒长生的,直接开车门下车询问着问橙:“你家里还有别人吗我现在方便过去吗” 问橙忙着收拾糊鸡蛋根本没开口回答,洛星河已经推推开楼道门直奔四楼了。 问橙刚清理干净锅,想起洛星河刚才的问题,看一眼莫佳佳的穿着马上回答:“有人,不太方便过来。”门铃却已经响起了。 “可以帮我开门吗我就在门外面。” 洛星河的声音从电话和门外同时传来,问橙这才反应过来他从刚才就一直在自己家楼下,这是准备接自己去摆平夏侯盛的事,只是自己忙着煎鸡蛋没反应过来他的用意。 “呦,我的侄女有男朋友了吗是因为我让你做煎鸡蛋吃醋了吗哈哈让我来替你把把关。” 莫佳佳根本没理会莫问橙一脸抗拒的表情,伸手将门拉开落落大方的对着门外的洛星河做着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莫佳佳,莫问橙的堂姑。”顺便还将手伸了出去。 “你好,就是你要吃煎蛋” 洛星河听到莫佳佳的声音,又看到她一身短裤抹胸,完全就是把内衣当家居服穿了,礼貌性性的偏偏头看向别处,为了避开与她握手直接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这招果然奏效,莫佳佳略有吃惊的将手收回捂住嘴故意演出一百二十分惊讶夸张的说到: “我的天啊,你好贴心啊,还会做饭问橙真是捡到宝了” “啊你们在聊什么我捡到什么了”问橙拿着睡袍从房间内跑出来直接给莫佳佳披身上打结系紧防止走光。 “厨房在哪里有什么食材我做饭要收费的,只要一个你” 洛星河侧身挤进房内,寻找着厨房,随口说了一句要收费,问橙就跟见鬼一样根本不让洛星河八话说完,直接将他推了出去,警觉的看着他防备他再有别的动作。 “我可以照顾好我堂姑,不用你帮忙,我没钱给你,人也不会跟你走” “算我倒霉,碰上财迷直女想撩都撩不动,我去做饭然后带你去墓里带夏侯笙出来,昨天不是你自己说的,要让我多帮你排忧解难吗你说个开头我就要为你想到未来以后,甚至a计划失败后的b计划。” 洛星河无奈叹气问橙直的可怕, 幸好自己身经百战就算被拒绝也能很轻松调整过来,依旧能对她温柔一笑。 “咦,这大清早你们恶不恶心人还没吃饭呢,先被你们喂一嘴狗粮” 莫佳佳搓着胳膊嫌弃的看着一门之隔的两个人,本想再挖苦他们一下,突然闻到一股焦糊味,探头向厨房里看了一眼。 “问橙,你是不是没关燃气灶” “嗯,好像是,你怎么知道的” “锅已经开始冒烟了,锅柄那圈保护层已经融化了,带着火星子滴炉灶上了。” 莫佳佳慢悠悠的声音,仿佛烧的根本不是她家东西,她能开口提醒一句都是在做好人好事。 “啊你怎么不早说”问橙回头看向厨房,瞬间急眼,扑过去想灭火,一抓锅柄还把手给烫伤了,锅子摔在了地上又把脚给砸了。 “阿西吧我受够了这万恶的霉运期” 问橙甩着手跳着脚脾气暴躁的恨不得把锅摔了。 洛星河脱掉外套走进屋内,灭火刷锅清理炉灶做早饭给莫佳佳,还顺便扶问橙去沙发上坐好帮她涂烫伤膏,这么多复杂的工作加在一起他一气呵成一点也没有乱。 连莫佳佳都忍不住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边吃饭边感叹问橙捡到田螺姑娘了。 “手最近就别碰水了,会起水泡的,你千万别把水泡戳破,发炎了会溃烂。” 洛星河默默的接受着莫佳佳的夸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知道自己拉拢到一个问橙的身边人,但表面上还是淡定自若,帮问橙抹完药温柔的嘱咐着她小心手上的伤,手却已经伸到问橙拖鞋上去,想帮她脱掉袜子查看脚上的伤。 第③⑤章保持距离 问橙赶紧将手收回来,尴尬到根本不敢看洛星河,眼神飘忽不定的回避着他的注视。 “那种反牛顿定律的事不可能真的发生的,你想多了!” 洛星河又是挑嘴一笑,刚准备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后脑勺上就被狠狠的敲了一拖把杆。 “麻蛋的!我就知道我闺女这天生的吸渣体质是治不好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怎么出了你这么个鳖孙玩意,敢非礼我闺女!我打不死你!” 莫大宝熬夜写文又累又饿,闻到饭香味下楼觅食,看到房门开着莫佳佳还一脸期待的望着沙发,直觉告诉莫大宝这是要出事啊! 一进门就看到有个没见过的男生撑住沙发,似乎要对问橙图谋不轨,莫大宝按照写文多年的套路经验,被迫害妄想症瞬间发作,脑补出了现在的情况: 莫佳佳已经被对方一顿饭收买,这才放他进屋勾引问橙,而他故意接近问橙另有所图!弄不好是看上自己家里两套房了!这种人渣不打死他留着和问谦抢房子让问橙难堪吗? 最后再气的自己重病不起,他支走兄妹二人后拿出伪造遗嘱,拿着自己的手按手印,夺走家产再害死自己让兄妹二人露宿街头…… 莫大宝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性极高,这种人渣根本就不能留! 本来洛星河只是想和问橙多一些暧昧的距离,试探性接近问橙,结果被莫大宝一搅局,洛星河头疼眼花沙发靠背根本没扶住,整个人真就向着问橙趴了过去,被问橙直接推开脑袋又摔在了桌角上。 “啊……嘶!”洛星河疼到趴在地上努力调整着自己的状态,他能感觉到桌角上的玻璃边划破了自己的头皮,血顺着头发流到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推开你的,我只是出于本能。” 问橙看到洛星河的头被桌角蹭出血,马上道歉去药箱里找绷带和双氧水。 “问橙,过来,你跟他道什么歉,要不是他对你图谋不轨我会揍他吗?他现在肯定盘算着如何借受伤博取你的同情,硬留下要你为他负责,最后侵吞咱们家家产!” 莫大宝听到问橙道歉,伸手想拉她到自己身后来,却被问橙拒绝了: “老爸,你这么会想劳驾你回楼上把创意变现行吗?别再添乱了,是我被锅烫伤了,他在帮我检查伤情。现在好了,真要为他负责了。” “嗯嗯,我作证,是你在棒打鸳鸯,他们还只是处在试探期,不过你这一下可能直接失去女儿,然后他们私奔逃跑带着孩子回来,你的家产依旧会没有。” 莫佳佳在一旁火上浇油,按言情剧套路帮莫大宝分析。 “啊?劳驾你们两位出去行吗?本来很简单的事情怎么扯上家产孩子的?” 问橙彻底服了,自己身边怎么会有两个脑补帝。 “我没事别担心,昨晚为了能请动今天帮你勘墓的人,临时加了个班用了兵灵,现在只是霉运期,出点血就好了,不用自责。” 洛星河低着头痛苦的表情已经掩盖不住自身的喜悦了,莫大宝和莫佳佳完全就是神助攻,问橙已经开始对自己内疚了。 “我还是帮你包扎一下吧,毕竟错在我爸……还有我……” 问橙不好意思的再次道歉,想扶洛星河起来,莫大宝越看越觉得洛星河不顺眼,扔下拖把杆决定亲自上阵手撕他。 “男女有别,既然是我打错了,那就让我来帮你包扎。” 莫大宝说着上前,一把将洛星河从地上拽起来按在沙发上,从药箱里拿出剪刀,拽着洛星河的头发暴力剪发。 “嘶……”洛星河头上的疼痛刚缓过来,伤口附近的头发又被扯着剪,虽然疼但为了达到最终目的,现在的一切都要忍住。 “很疼吧,这剪子有点钝,我爸这手法不太娴熟,你再忍一忍。” 问橙想阻止莫大宝暴力包扎,但被莫大宝瞪了一眼,有点怂,只能从桌子底下拿出块毛巾来让洛星河抓着点,靠硬抗坚持住。 “以前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让你突然讨厌我,但我这次如果坚持住了,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追你吗?” 洛星河额头上已经疼出了细汗,还故意露出笑容让问橙不要为自己担心;伤口阻隔示弱,女生最无法抵抗的套路,自己这次稳赢了。 问橙还在犹豫,她已经有些动摇了,洛星河除了为了生计经常换雇主,性格略微有些双面以外,别的事情其实也都可以忍忍?他的长相本就是自己最中意的邻家哥哥形象,话也被他说的如此直白了,自己再装傻就太作了。 莫大宝看出问橙要动摇,马上替她回答:“你这点伤还需要被负责吗?你想追问橙考虑过自己什么条件了吗?你是比姒长生有钱,还是比单谚工作稳定?你甚至连赵横的权势都没有,你才见问橙几面?我都没见过你,你还好意思说你要追她?醒醒吧,你先照顾好自己比什么都强!” 莫大宝说着将一瓶双氧水倒在洛星河伤口上,根本没让他低头,多余的双氧水顺着头发流到洛星河脸上灌进脖子里,浸透了一大片衣服。 洛星河全程沉默,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咬紧牙关硬撑到莫大宝将伤口包扎完,才松了一口气,用手里的毛巾擦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你还好吧?”问橙看着洛星河脸上已经没了笑容,感觉老爸的话说重了,已经把人伤到了。 “我没事,我确实是最差的那一个,唯一比他们强的地方大概就是我抗揍,哈哈……别放在心上,我去楼下等你,咱们一起去古墓。” 洛星河的笑容已经非常僵硬了,就差把生气摆在脸上。 “嗯?你们要一起出去?佳佳,你不是说你一个人在屋里闷吗?跟他们一起去散散心也好。” 莫大宝有些慌了,此时的洛星河全身上下都透露着危险的气息,若真让问橙和他一起单独出去,明年自己极有可能就成外公了。 ( 第③⑥章好家伙藏挺好 “不要,谁没事去墓里散心,跟着去当灯泡吃狗粮吗?我今天还有别的事……” 莫佳佳啃着苹果本能的拒绝,莫大宝指指房子手指比划一个三,意思是房租可以减三千块钱。 莫佳佳却理解成了房子一个月三千,自己给的八千块再压压价至少可以住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足够重案组找邢音平息舆论,运气好的话自己连复出的时间都够,根本不用再回家借钱求助。 莫佳佳马上跑到莫大宝身后在他背上画了个三,意思是住三个月,莫大宝误会成她只跟问橙出去三个小时,马上比划了一个五,莫佳佳一看可以住五个月,立马高兴的改口说到: “我身为问橙的长辈,曾经的莫家内定继承人,自然要有一颗锄强扶弱的心,我和你们一起去古墓看看情况,凭我以前多年的学识肯定能派上用场的。” “你不怕出去被狂热粉跟踪围堵了吗?” 问橙正在换鞋准备出门,被莫佳佳的突然大喊吓了一跳,看到老爸的表情就知道,是他和莫佳佳做了某些交易,才让莫佳佳如此积极跟着一起去的。 “区区几个狂热粉,那有帮助莫家重振旗鼓重要,给我十分钟我去换衣服。” 莫佳佳马上跑回卧室换上问谦的休闲服,肥大的衣服衬托的她更加娇小;黑色怪异的烟熏妆渔夫帽,夸张的劣质金属挂饰墨镜全安排上,和平时甜美萝莉的形象相差甚远。 当她从卧室里走出来的一瞬间,问橙差点没认出她是莫佳佳,连莫大宝都忍不住凑上去拽拽她的唇钉问到: “这是真的?疼吗?这才几分钟你就给自己扎个洞?你是准备去古墓里给古人唱段嘻哈?” “假的啦,唇夹而已,我可是舍不得让自己受那个疼。” 莫佳佳嫌弃的拍开莫大宝的手,走到问橙身边伸手搭上问橙的肩膀。 “美女,陪姐喝两杯去吧。” “好呀,墓里多的是金杯玉盏琼浆玉液,你不怕喝死就一起啊。” 问橙忍住笑意,摆出个请的手势,让莫佳佳先走。 “有那么好笑吗?我这样出去要还有人能认出我来,那绝对是真爱了!” 莫佳佳说着痞里痞气的走下楼,问橙拿着青铜剑跟在她身后像小弟一样。 “你们确定是要去下墓吗?”洛星河在车内看着从楼道里走出来的莫佳佳,怎么看也不觉得她像是正经去工作的样子。 “不不,是你们去墓里风花雪月,把我扔二次元大街就行,我很通情达理的,不会棒打鸳鸯的。” 莫佳佳帅气的一摘眼镜伸手拉开车门,直接把问橙卖了。 “那你还有必要跟着去吗?自己打车去二次元大街不更快吗?” 问橙疑惑的看着莫佳佳,她打扮成这样就为了去二次元大街?是有多热爱二次元到不怕被人认出来。 “你懂什么,打车曝光概率大,姐们是要去工作的,自然要坐私家车了,就算经纪公司被狂热粉们堵门气势也不能丢。” 莫佳佳痞起来和平时完全是两个人,问橙根本没法接话。 “你何必跟着问橙受苦,以你的家境,保镖豪车体面的去工作不比现在东躲西藏要好的多?” 洛星河看到问橙吃瘪,主动帮忙解围,反问莫佳佳为什么一定要待在这里。 “不想让家人担心罢了,小时候被关在莫家祖宅,跟哥哥差的年纪大本就没感情,能离开祖宅了,哥哥就像欠我什么一样,我只要开口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买东西直接给人家封店,更别提限量款了,别人的限量到我这就成了随便穿,不喜欢那种愧疚似的对我好,我就自己离家偷着去配音参加漫展,用兔加兔酱这个假身份做自己。 配音出名的时候都没签到哥哥的经纪公司帮他赚钱,如今惹事了再跳槽去给他找麻烦?我才不要这么丢人的回去呢。” 莫佳佳坐在后排扣着手里的墨镜,非常感性的说着自己的理由。 “怕了你了,只要你不嫌我家穷愿意住多久都可以!都是亲戚房租就算了。” 问橙一时感动连房租都给她免了,莫佳佳表情变换如同翻书一般立马转悲为喜,不仅言语上感谢着问橙,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被耍了呢?” 问橙擦着脸上的口水,被套路了的奇怪感油然而生,现在好像是自己吃亏了。 “呵……你现在这个样子傻傻的挺可爱。” 洛星河从后视镜里看到问橙呆萌的样子,偷笑着夸赞她可爱,但心里已经默默的记下了问橙的弱点,示弱卖惨必定能博取她的同情。 莫佳佳要去的工作室是自降薪酬自己联系的,工作室也是刚成立的小众派位置很偏,与其说是在二次元大街,倒不如说是在二次元大街街尾没开发的老旧写字楼内,与二次元大街街首的繁华相比,这里是真的凄凉萧条到了无人烟。 “我要不然陪你一起去吧,这地方怎么看都像是烂尾等拆迁的地方,万一你有去无回让我怎么跟我爸交代?他可是收了你八千块钱的。” 问橙跟在莫佳佳身后站在写字楼前,都觉得阴森压抑,楼体墙壁上脱落的墙皮,下水道上发霉厚重的青苔,门口保安面无表情沉重阴郁的脸,这完全可以去拍恐怖片了。 “我觉得我应该先去借个厕所,没经纪人陪着我看这楼我也发怵!不然你陪我配完音再去墓里约会?就三页纸的词,两个小时内准完工,你们中午去阳气盛还不容易出事。” 莫佳佳有些害怕的拽着问橙和自己一起往写字楼里走,搂紧问橙胳膊劝说着她留下陪自己。 “大爷,洗手间在哪里?” 到了门口莫佳佳客气的问着门口保安。 “楼后面的居民区里有公厕,这楼里的厕所早八辈子就坏了。” 保安还算热心,板着脸给两个人指路。 “需要我陪你们一起去吗?后面好像有点乱。” 洛星河看到去居民区的路垃圾堆的到处都是,路面坑洼泥泞还有水坑,有些贫民区的味道,主动从车上下来要当护花使者。 ( 第③⑦章原来是一对 “不要,谁没事去墓里散心,跟着去当灯泡吃狗粮吗” 莫佳佳啃着苹果本能的拒绝,莫大宝指指房子手指比划一个三,意思是房租可以减三千块钱。 莫佳佳却理解成了房子一个月三千,自己给的八千块再压压价至少可以住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足够重案组找邢音平息舆论,运气好的话自己连复出的时间都够,根本不用再回家借钱求助。 莫佳佳马上跑到莫大宝身后在他背上画了个三,意思是住三个月,莫大宝误会成她只跟问橙出去三个小时,马上比划了一个五,莫佳佳一看可以住五个月,立马高兴的改口说到: “我身为问橙的长辈,曾经的莫家内定继承人,自然要有一颗锄强扶弱的心,我和你们一起去古墓看看情况,凭我以前多年的学识肯定能派上用场的。” “你不怕出去被狂热粉跟踪围堵了吗” 问橙正在换鞋准备出门,被莫佳佳的突然大喊吓了一跳,看到老爸的表情就知道,是他和莫佳佳做了某些交易才,让莫佳佳如此积极跟着一起去的。 “区区几个狂热粉,那有帮助莫家重振旗鼓重要,给我十分钟我去换衣服。” 莫佳佳马上跑回卧室换上问谦的休闲服,肥大的衣服衬托的她更加娇小;黑色怪异的烟熏妆渔夫帽,夸张的劣质金属挂饰墨镜全安排上,和平时甜美萝莉的形象相差甚远。 当她从卧室里走出来的一瞬间,问橙差点没认出她是莫佳佳,连莫大宝都忍不住凑上去拽拽她的唇钉问到: “这是真的疼吗这才几分钟你就给自己扎个洞你是准备去古墓里给古人唱段嘻哈” “假的啦,唇夹而已,我可是舍不得让自己受那个疼。” 莫佳佳嫌弃的拍开莫大宝的手,走到问橙身边伸手搭上问橙的肩膀。 “美女,陪姐喝两杯去吧。” “好呀,墓里多的是金杯玉盏琼浆玉液,你不怕喝死就一起啊。” 问橙忍住笑意,摆出个请的手势,让莫佳佳先走。 “有那么好笑吗我这样出去要还有人能认出我来,那绝对是真爱了” 莫佳佳说着痞里痞气的走下楼,问橙拿着青铜剑跟在她身后像小弟一样。 “你们确定是要去下墓吗”洛星河在车内看着从楼道里走出来的莫佳佳,怎么看也不觉得她像是正经去工作的样子。 “不不,是你们去墓里风花雪月,把我扔二次元大街就行,我很通情达理的,不会棒打鸳鸯的。” 莫佳佳帅气的一摘眼镜伸手拉开车门,直接把问橙卖了。 “那你还有必要跟着去吗自己打车去二次元大街不更快吗” 问橙疑惑的看着莫佳佳,她打扮成这样就为了去二次元大街是有多热爱二次元到不怕被人认出来。 “你懂什么,打车曝光概率大,姐们是要去工作的,自然要做私家车了,就算被堵门气势也不能丢。” 莫佳佳痞起来和平时完全是两个人,问橙根本没法接话。 “你何必跟着问橙受苦,以你的家境,保镖豪车体面的去工作不比现在东躲西藏要好的多” 洛星河看到问橙吃瘪,主动帮忙解围,反问莫佳佳为什么一定要待在这里。 “不想让家人担心罢了,小时候被关在莫家祖宅,跟哥哥差的年纪大就没感情,能离开祖宅了,哥哥就像欠我什么一样,我只要开口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买东西直接给人家封店,更别提限量款了,别人的限量到我这就成了随便穿,不喜欢那种愧疚似的对我好,我就自己离家偷着去配音参加漫展,用假身份做自己。 配音出名的时候都没签到哥哥的经纪公司帮他赚钱,如今惹事了再跳槽去给他找麻烦,我才不要这么丢人的回去呢。” 莫佳佳坐在后排扣着手里的墨镜,非常感性的说着自己的理由。 “怕了你了,只要你不嫌我家穷愿意住多久都可以都是亲戚房租就算了。” 问橙一时感动连房租都给她免了,莫佳佳表情变换如同翻书一般立马转悲为喜,不仅言语上感谢着问橙,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被耍了呢” 问橙摸着脸有种怪怪的感觉油然而生,现在好像是自己吃亏了。 “呵你现在这个样子傻傻的挺可爱。” 洛星河从后视镜里看到问橙呆萌的样子,偷笑着夸赞她可爱,但心里已经默默的记下了问橙的弱点,示弱卖惨必定能骗的她团团转。 莫佳佳要去的工作室是自降薪酬自己联系的,工作室刚成立位置也很偏,与其说是在二次元大街,倒不如说是在二次元大街街尾没开发的老旧写字楼内,与二次元大街街首的繁华相比,这里是真的凄凉萧条了无人烟。 “我要不然陪你一起去吧,这地方怎么看都像是烂尾等拆迁的地方,万一你有去无回让我怎么跟我爸交代他可是收了你八千块钱的。 ” 问橙跟在莫佳佳身后站在写字楼前,都觉得阴森压抑,墙壁脱落的墙皮,下水道上发霉厚重的青苔,门口保安面无表情沉重阴郁的脸,这完全可以去拍恐怖片了。 “我觉得我应该先去借个厕所,没经纪人陪着我看这楼我也怕不然你陪我配完音再去墓里约会就三页纸的词,两个小时内准完工,你们中午去阳气盛还不容易出事。” 莫佳佳搂紧问橙胳膊劝说着她留下陪自己,她有些害怕的拽着问橙和自己一起往写字楼里走。 “大爷,洗手间在哪里” 莫佳佳客气的问着门口保安。 “楼后面的居民区里有公厕,这楼里的厕所早八辈子就坏了。” 保安还算热心,板着脸给两个人指路。 “需要我陪你们一起去吗后面好像有点乱。” 洛星河看到去居民区的路垃圾堆的到处都是,路面坑洼泥泞还有水坑,有些贫民区的味道,主动从车上下来要当护花使者。 “不用了,问橙带着青铜剑呢,再凶的流氓有御剑心狠吗” 莫佳佳拒绝了洛星河的好意,拽着问橙就往巷子里走,问橙示意洛星河自己跟上,她给莫佳佳解释着: “咱们可能认识的不是同一个御剑心,我感觉带着洛星河比指望青铜剑靠谱。” “有道理,让他给咱们守门,用御剑心容易出人命。”莫佳佳认同了问橙的意见。 一行三人刚找到公厕旁,莫佳佳独自一人进去后,居民区内突然跑出一位身穿青色汉服,手上锁着铁链的头发凌乱的女人,看到公厕旁有人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求救: “救救我我被人绑架了” 第③⑧章大概明白 葛翔根本没想过自己会点背的碰上警察,连车都没下在看到警证的一瞬间,直接加大油门撞了出去,连自行车带吴大爷一起撞倒,并从吴大爷腿上碾了过去。 撞击的那一下,吓的邢音在后座上尖叫,哭着骂葛翔变态,并借吴大爷是警察的身份威胁葛翔,吓唬他敢袭警一天之内必定抓住他,让他身败名裂被枪决。 葛翔本是想开车走人的,但被邢音这变相的一提醒,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现在只有把现场伪装好,周围又没监控,谁又会没事来荒郊野外找人呢? 于是葛翔将人扶起后扔进后备箱里,再将变形了的自行车扔到路边杂草堆里,用碎土块将地上的血迹掩盖,直接拉着吴大爷回家。 到家后一直将吴大爷锁在卫生间内等他自生自灭,还幻想着只要不是死在自己手上就不算杀人,等人死后再找个没监控的地方抛尸混淆视听,那样自己只是处理尸体的搬运工。 吴大爷被关押的一天多里,少恢复了一些体力,意识也清醒了些,听到了两个人的争吵,也捋清楚了两个人之间是绑架和被绑架的关系。 但女孩是被绑错了的,为了自保不被虐待又把真的目标信息透露给了葛翔,吴大爷还偷听到葛翔要再次绑架兔加兔的计划,甚至还听到了他疑似在庆祝兔加兔酱上钩。 虽然吴大爷一直在装昏迷,但他还是用听的确定了屋内只有两个人,又趁葛翔睡着后与偷溜进厕所给自己的送止疼片的邢音接上头,了解到这里是二次元大街街尾处待拆迁的开元小区。 房子在二楼,门上有密码锁关门会自动上锁,密码一旦错误或撬门都会有提醒短信传到葛翔手机内;邢音身上锁着铁链,玄关处还有监控,几乎就是无法逃跑。 吴大爷看到邢音的样子想到自己也是如此的困境,腿废了根本无法逃跑,连与外界通信的机会也没有,就在两人陷入僵局之时,因为电压不稳,窗外的路灯忽闪一下。 吴大爷马上想到了逃跑的方法,屋内有电闸,只要关闭电闸监控设备就会没用,到时自己再帮邢音撬开脚上的铁链,帮她从二楼翻窗逃跑,她去外面通知警方,自己腿脚不便无法翻窗,在这里等待救援,顺便再找机会如法炮制解救一下真的兔加兔酱。 反正自己这把老骨头已经不值钱了,就算邢音一去不归,自己能拼下性命,救下两个姑娘,也算临终前做了件好事,那怕日后自己偷拍物证的事曝光了,功过相抵也算能善终了。 一切也按吴大爷计划的那样,葛翔离开,邢音拖着铁链关掉电闸打开卫生间门,吴大爷用别针撬开邢音脚上的锁链,自己趴在地上拽住床单一角放邢音翻窗一下楼,邢音赶时间害怕葛翔回来,手上的铁链都没解开就已经抓着床单翻窗下楼了。 吴大爷刚拽着床单擦干净地上的血,又爬回卫生间内装晕,葛翔就已经抱着真的兔加兔酱回来了。 趁葛翔再次离开,吴大爷又爬出卫生间努力爬到了沙发旁,试着叫醒莫佳佳,发现根本摇晃不醒她,只得拿起桌上的水杯对着莫佳佳泼了过去。 “咳咳……”莫佳佳被水呛醒,看到身边趴在地上手拿水杯的吴大爷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害自己,可身上根本没有力气无法躲开,只能惊恐的看着吴大爷。 “别怕,身上还有手机吗?能通知外面吗?别怕,我是警察,和你一样也是被抓进来的受害者。” 吴大爷放下水杯安抚着莫佳佳,莫佳佳努力伸手去摸裤口袋,问谦的裤子实在太长了,让莫佳佳一时间产生错觉,以为自己的手机被没收了。 “手机……手机可能是被没收了。” “那就没办法了,你还能动吗?卫生间里有床单,这里是二楼,我帮你抓着你就可以翻窗逃跑了。” 吴大爷帮莫佳佳出着主意,此时房门发出声响,葛翔走到半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关房门时,密码锁并未发出声音,匆忙跑回楼上开门确定屋内是不是停电了,或者邢音为了逃跑把电箱弄坏了。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葛翔看到莫佳佳还昏迷着躺在沙发上,屋内一切正常,葛翔顺手关上门,径直向电箱走去,推上电闸,拿着棒球棒又走到了沙发旁,深情的看着莫佳佳说到: “快了,等我再回来,咱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我会为你拍好多好多漂亮的照片,收藏你最美丽的时刻。” 葛翔拿着棒球棒向门口走去,桌下蜷缩着的吴大爷看着他的脚走远,刚要松口气,葛翔的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贴地趴在自己对面阴森的笑着。 “果然是你!我就不该留你一命,就是你要拆散我们夫妻两个!打开的卫生间门,地上的血迹拖痕,桌子上少个杯子,你都当我傻到看不见吗?” 葛翔暴躁的掀桌将桌下的吴大爷暴露出来,抡起棒球棍对着吴大爷的头就要砸下去,莫佳佳为了救吴大爷奋力从沙发上往下一翻,赶在棒球棍落下之前伸手护住了吴大爷的头部。 葛翔看到莫佳佳的手,自己手中的动作停了,蹲下去摸莫佳佳的脸,关心的问着:“摔疼了吗?你怎么会如此善良,为了一个坏人去伤害自己,你可是我心中的天使,为了你我可以不惩罚他,但他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莫佳佳被葛翔这话恶心到不行,他的思维根本无法理解,他才是坏人将自己绑架到这里来,怎么还有胆量去指责别人是坏人。 “你……你信我会留下陪你吗?” 莫佳佳强忍住厌恶开始博取对方的信任,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只要问橙发现自己不见了肯定会带着青铜剑找上门来的。 “信,你说什么我都信,我可以为你抛弃所有,我的世界全是你,我可以证明给你看的,用不用我将心剖出来给你看?” . 第③⑨章捉摸不透 葛翔听到莫佳佳说要留下陪自己,开心的像个孩子,放下棒球棍搓搓手站起来要向卧室走去,要给莫佳佳证明自己有多爱她。 “不用不用,我相信你是爱我的,我阻止你打他,是不想让你一错再错下去,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未来,你的手不能再沾血了。”莫佳佳暗自庆幸自己配音的作品多还是有好处的,各种病娇剧情自己都了解一点,这种疯狂迷恋自己的痴人,就不能呛他,必须顺着他的意思走,这样才能保证自身安全便于反向控制他。 “好,我听你的,我这就把他关回去,他自己因为伤口发炎死在卫生间里,和我无关,我的手依然是干净没沾血的,等风头过去了咱们依然可以有未来。” 葛翔按自己理解的意思,非常配合的赞同着莫佳佳,伸手去拖吴大爷再回卫生间。 “对,为了未来,你更不能急于一时了,咱们才刚见面,还不够了解彼此对方,咱们可以先互相了解一下再畅想未来,你也可以给我看看你对我的诚意,如果你对我真的是爱,那就……那就为我准备一套纯手工婚纱可以吗?我还想要一场盛大的婚礼,你刚才都称呼咱们为夫妻了,可我什么也没有得到……咱们之间得有点仪式感才能长久……” 莫佳佳强装镇定,但根本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临场发挥半天还是把自己给绕了进去,反正他的目标是自己,为自己做套婚纱这种事绝对会答应的。 也只有做婚纱才是最浪费时间的事情,自己至少一天内都是安全了,问橙就算再神经大条,一天的时间也该发现自己不见了。 “我果然是最懂你的,中式礼服,从先秦到清装,西式婚纱,各种颜色露肩露背抹胸的我全准备了,整整两大柜子!只要你同意咱们随时可以试穿。” 葛翔说着关上卫生间门,激动的拉莫佳佳去卧室看婚纱,他从五年前就开始筹备自己和兔加兔酱的婚礼了,别说礼服了,连婚房喜帖结婚申请都准备好了,这里只是自己姐姐的房子。 莫佳佳那边是没想到葛翔会对自己‘爱’的如此深沉,问橙这边则是愁为什么没人接电话。 她和洛星河刚把邢音安顿在汽车后排就开始给老哥打电话,打了七八遍都是无人接听,想联系钱修也是无人接听,逼的没办法了连苗青云的电话都打了还是无人接听。 “我去,集体无人接听,难不成重案组出事了?”问橙实在想不明白了,这群人到底在忙什么。 “你为什么不直接打报警电话?关系户遇到事情就可以直接走后门吗?”洛星河看到问橙一通电话都没打不通,提醒她还可以直接报警。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我还可以报警啊!用他们用的太顺手了忘记了。” 问橙这才想起打报警电话,等待接听中的时候,她撇撇嘴盯着洛星河看了眼说到: “在阴司的时候你只知道塞钱给鬼差,我还以为你是找捷径专业户,现在看来你三观正的时候还有点像单谚,他也提醒过我有事要直接报警,不能过度依赖身边人。” “一个圈子有一个圈子的规则,这是常识,人不会一成不变的,要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就是被你哥哥保护的太好了,才会觉得奇怪的人是我,反过来想想,你要把对付鬼差的那一套用来对付人,有些事其实也是可以变通的。” 洛星河并没跟问橙炫耀自己的圆滑,而是把自己的态度慢慢渗透给问橙,让她自己思考。 刚好此时电话接通,问橙根本没时间思考洛星河的话,而是快速的告诉接线员自己遇到的事情,这边都有什么状况。 刚挂断电话问橙突然想起莫佳佳还没回来,小声嘀咕一句:“莫佳佳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掉厕所里去了?” “也许她忘记带纸了?”洛星河活跃气氛的一句玩笑话,问橙却当真了,开始摸口袋找纸巾,抱怨着莫佳佳事多: “女生出门不带纸,和穿着皇帝的新装上街有什么区别,回头我就拿这事嘲笑她还需要我去给她救场。” 问橙拿着纸巾刚要去公厕接莫佳佳,突然想起录音的事,随口跟门口保安打了个招呼: “大爷,楼上有录音棚吗?我朋友还有别的事不去录音了,我们也就不进去道歉解释了,您帮忙转达一声我们来过了就行。” “录音棚是什么东西,整栋楼就剩下一个倒腾二手货的公司,昨天倒是有个人刚租了间办公室,你们来之前他就去厕所了,也没见他搬家具什么的来,空房子就是你们说的录音棚吗?” 保安大爷的随口一问,让问橙起了疑心马上追问: “昨天?你是说这房子是他昨天刚租的?人在我们来之前去厕所了?” “对啊。”保安大爷非常肯定的回答。 “坏了!洛星河你看好邢音,千万别让她再丢了,我去找莫佳佳,弄不好她要出事!” 问橙跑回车旁,提起青铜剑就向公厕方向跑去。 “剑心,剑心,莫佳佳好像出事了。” “我的新衣服没来之前,是不会从剑里出来的,别说莫佳佳出事,你出事都得给我忍着!” 剑心慵懒的声音从青铜剑里传了出来,直接拒绝了问橙救人请求。 “小心呢?小心姐姐,你出来帮忙一下也好啊。” “你身上带小心的契剑了吗?你能和我沟通她根本不可能听到你的声音。” 剑心自己不出来,还继续给问橙泼着冷水。 “坏了,我看到莫佳佳的帽子了!她真的出事了!”问橙快步跑过去捡起帽子,确定是莫佳佳戴出来的那顶。 随后她又在去小区的路上发现了墨镜,还有小区院墙上的轻微血迹。 “哪哪都是破绽,她一定是被当成邢音又给绑架回去了!” 问橙看着小区里至少二十栋建筑,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莫佳佳。 “你冷静点,对方本来要绑架的就是莫佳佳,绑错了才把邢音抓走了,这回只是绑对了而已。” ( 第④0章另有蹊跷 剑心说着不出来,但感受到问橙是真的心急了,种种证据也表明莫佳佳是真的丢了,他这才从青铜剑内飘了出来,面朝小区闭目凝神,每栋楼都感受一下有没有莫佳佳的气息。 “右边数第三栋楼,二层东户,他们在的位置是……卧室?” 剑心感觉到他们的位置在卧室,甚至还隐约感受到莫佳佳身上的衣服有变化,警觉的睁眼,一把抢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根本没等问橙自己已经先一步冲了出去。 “什么情况?谁在卧室?莫佳佳和绑匪吗?在卧室?啊?他们在卧室?完了,莫佳佳要真有点三长两短我得内疚一辈子!” 问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在的地方不对,马上跟了上去去追剑心。 一人一剑灵一分钟都没用了直接跑到葛翔家楼下,问橙想去敲门,剑心拽着问橙后退几步,借力快跑轻松跃上卧室外的阳台。 隔间门锁着剑心将青铜剑递给问橙,握住问橙的手对着门就劈了过去。 隔间门被劈开,葛翔吓了一跳,脖子上还挂着相机将莫佳佳护在了身后。 “你是谁!哪里来的?要干什么?” 葛翔他就是个普通人,根本看不到剑心,只看到问橙手握青铜剑破门而入表情非常生气。 “我是谁?我是她侄女!我今天非要教训一下你这个跟踪狂!绑架犯!神经病!” 问橙看到莫佳佳身上穿着套婚纱,以为葛翔是在强迫莫佳佳做她不愿意的事,已经气到想骂街了,发现他根本看不到剑心后,想也没想就用手握住了剑刃,直接放御剑心出来。 御剑心附身问橙后愣了三秒阅读问橙记忆,随后抬脚就踹,葛翔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御剑心打成猪头,躺在地上吐血。 “啧啧,墙上这照片拍的真好,他是真的爱你爱到入骨了,连你打哈欠的样子都这么漂亮,哈哈……这居然还有张扣鼻屎的!表情绝了!” 御剑心从问橙的记忆里知道他是普通人,根本没用青铜剑,纯拳打脚踢让他长个记性,打完后才发现整个卧室的四面墙上,甚至天花板上,全是莫佳佳的照片,各种造型,各种妆容,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没拍到的,连御剑心都佩服他爱的如此病态痴狂。 “你看清楚再说话,下巴眼角上那是啥!那是我吗?你仔细看看!连你都分辨不出我和邢音,他又怎么可能认得出来,这里至少有一半全是邢音。” 莫佳佳亲眼看到问橙划破的手,知道此时操纵问橙身体的是御剑心,立马暴躁的呵斥他眼瞎。 “是你,这屋里的每一张照片都是你,那个假货比你高,下巴也比你尖,鼻骨也是垫的,完全就是张网红脸,我能一眼看穿那个是你点痣装的她,那个又是她故意模仿的你!我可是追了你五年的,我的柜子里全是你的音频录像,每一帧我都会盯着看很久,你的脸早就深深的刻入我的记忆里了……” 葛翔躺在地上动一下都费劲了,但在听到莫佳佳质疑照片的时候还要努力撑起身子,表达着自己对莫佳佳的‘爱’。 “呵,都这么喜欢了,还会绑错人,你的爱可真是敷衍!” 御剑心听到了警笛声,打断葛翔的表白又给他补了一脚,嘲笑着他曾经绑错人。 “那不是我绑的,是我付了二十万,公网替我绑的!我只需要签个契约把魂魄抵押给他们,再付出二十万的活动费,他们根据我填写的人名,第二天就把人绑来了,我唯一的错误就是把名字写成了兔加兔酱,我虽然知道有两个兔加兔酱,但他们不知道,如果一开始绑的就是真的,我和兔加兔酱早就结婚了!” 葛翔不愿意承认自己绑错了人,那是对兔加兔酱爱的背叛,这一切都是公网造成的,自己也是受害者,为了在莫佳佳面前表现出自己是真的爱她,那怕动一下都会全身痛到流泪的他,依然要梗着脖子强撑住身体,拼劲全力解释着自己的无辜。 “呵……垃圾就是垃圾,连自己错那了都没发现,单就这屋内的东西摆设就能看出你家境很好,想追她砸钱见真人送礼物,从零开始慢慢培养感情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走极端去绑架? 公网背后是魔族势力,你把魂魄卖给他们还赔上二十万,你知道你死后会面对什么吗?永生永世只能做魔的傀儡兵!不能转世没有意识,一旦打起来先让你当炮灰从这世上永远消失。” 御剑心最瞧不起这种自己都没有去努力过,以出卖自己为代价获得短期利益的傻子,千年来魔族始终没有被消灭干净,就是因为他们能轻松的放大人心中的那点恶,让人心甘情愿的做魔迷失自己。 站在魔的角度去看,他们又只是给人留下了一个潘多拉魔盒,真正打开盒子变成魔的还是人自己的恶念贪欲,他们很多都不相信自己会无休止的堕落,但等他们想回头的时候已经成了魔兵,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 “魔?魔是什么?” 葛翔根本听不懂御剑心的话,他听不明白面前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面前的人根本不是兔加兔酱的侄女,她就是个神经病,真的让她带走兔加兔酱才是真的危险,自己与生俱来的使命就是守护兔加兔酱! “差点忘了,你是普通人,听不懂很正常,这么给你解释吧,公网背后是一群法外狂徒!抓住他们需要时间计划布局,而你就是在抓他们的路上,被他们选中当替罪羊的人。” 御剑心的这个解释让葛翔更加肯定了他有病,说的话根本逻辑不通。 葛翔下定了决心,既然自己今天注定要去死,不如拉着这个神经病轰轰烈烈的去死,让兔加兔酱永远记住自己对她的爱。 “啊!兔加兔酱!我葛翔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这辈子没机会了,下辈子我一定会娶你的!” 葛翔撑着身体大喝一声,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趁着御剑心没有防备推着他冲向阳台;把自己对兔加兔酱没说出口的爱全喊了出来,推着御剑心冲出了阳台。 ( 第④①章琴弦归位 “是你,这屋里的每一张照片都是你,那个假货比你高,下巴也比你尖,鼻骨也是垫的,完全就是张网红脸,我能一眼看穿那个是你点痣装的她,那个又是她故意模仿的你!我可是追了你五年的,我的柜子里全是你的音频录像,每一帧我都会盯着看很久,你的脸早就深深的刻入我的记忆里了……” 葛翔躺在地上动一下都费劲了,但在听到莫佳佳质疑照片的时候还要努力撑起身子,表达着自己对莫佳佳的‘爱’。 “呵,都这么喜欢了,还会绑错人,你的爱可真是敷衍!” 御剑心听到了警笛声,打断葛翔的表白又给他补了一脚,嘲笑着他曾经绑错人。 “那不是我绑的,是我付了二十万,公网替我绑的!我只需要签个契约把魂魄抵押给他们,再付出二十万的活动费,他们根据我填写的人名,第二天就把人绑来了,我唯一的错误就是把名字写成了兔加兔酱,我虽然知道有两个兔加兔酱,但他们不知道,如果一开始绑的就是真的,我和兔加兔酱早就结婚了!” 葛翔不愿意承认自己绑错了人,那是对兔加兔酱爱的背叛,这一切都是公网造成的,自己也是受害者,为了在莫佳佳面前表现出自己是真的爱她,那怕动一下都会全身痛到流泪的他,依然要梗着脖子强撑住身体,拼劲全力解释着自己的无辜。 “呵……垃圾就是垃圾,连自己错那了都没发现,单就这屋内的东西摆设就能看出你家境很好,想追她砸钱见真人送礼物,从零开始慢慢培养感情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走极端去绑架? 公网背后是魔族势力,你把魂魄卖给他们还赔上二十万,你知道你死后会面对什么吗?永生永世只能做魔的傀儡兵!不能转世没有意识,一旦打起来先让你当炮灰从这世上永远消失。” 御剑心最瞧不起这种自己都没有去努力过,以出卖自己为代价获得短期利益的傻子,千年来魔族始终没有被消灭干净,就是因为他们能轻松的放大人心中的那点恶,让人心甘情愿的做魔迷失自己。 站在魔的角度去看,他们又只是给人留下了一个潘多拉魔盒,真正打开盒子变成魔的还是人自己的恶念贪欲,他们很多都不相信自己会无休止的堕落,但等他们想回头的时候已经成了魔兵,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 “魔?魔是什么?” 葛翔根本听不懂御剑心的话,他听不明白面前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面前的人根本不是兔加兔酱的侄女,她就是个神经病,真的让她带走兔加兔酱才是真的危险,自己与生俱来的使命就是守护兔加兔酱! “差点忘了,你是普通人,听不懂很正常,这么给你解释吧,公网背后是一群法外狂徒!抓住他们需要时间计划布局,而你就是在抓他们的路上,被他们选中当替罪羊的人。” 御剑心的这个解释让葛翔更加肯定了他有病,说的话根本逻辑不通。 葛翔下定了决心,既然自己今天注定要去死,不如拉着这个神经病轰轰烈烈的去死,让兔加兔酱永远记住自己对她的爱。 “啊!兔加兔酱!我葛翔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这辈子没机会了,下辈子我一定会娶你的!” 葛翔撑着身体大喝一声,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趁着御剑心没有防备推着他冲向阳台;把自己对兔加兔酱没说出口的爱全喊了出来,推着御剑心冲出了阳台。 “问橙!”莫佳佳第一反应是问橙掉下去了,立刻向着阳台跑去。 问橙的体重还是轻,任凭御剑心后期如何弥补,就算用青铜剑刺入瓷砖也弥补不了问橙体重上的劣势,葛翔的拼死一撞让两个人双双坠楼。 问橙下落时,握青铜剑的手被阳台围栏撞了一下,御剑心瞬间离身,问橙晕厥过去,连下坠后的翻滚都没有,问橙直挺挺的躺着摔到了楼下,砸在了帮重案组带路领头跑来的洛星河身上。 “啊!嘶……”洛星河抱着问橙坐到跌坐到地上,胳膊肘砸在地面上,整条右臂瞬间失去控制耷拉在身体一侧,被问橙压在身下。 紧接着葛翔落地吐着血趴在地上倒气,眼球努力的向上翻,他的身体彻底动不了了,他已经看到周围有警察了,就算会被抓他依然还是想再看一眼他的兔加兔酱。 莫佳佳看到问橙被洛星河接住松了口气,提着婚纱裙开门跑到楼下,此时吴郝正与救护人员一起慢慢移动葛翔,将他平移到担架上防止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葛翔颈部被固定着,正好看到了莫佳佳提着纱裙跑出楼道,冲着自己跑了过来,这一刻葛翔眼前一亮,心脏停跳了一拍,有种看到了圣光天使的错觉;心里更加坚定只要自己能活下来,为了她此刻对自己爱的回应,自己也一定要娶她做个好人给她未来。 莫佳佳根本没看到葛翔此时更加炙热的眼神,她与葛翔擦身而过,冲着问橙和洛星河跑了过去。 “我的大侄女啊!你怎么摔昏迷了?这下半辈子要落下个终身残疾半身不遂可咋办啊!” 莫佳佳离近了张口就嚎,一点悲伤的情绪也没有,纯粹就是想考验洛星河的心。 “这坠落点好像是二楼……我接了她这一下,我胳膊脱臼了,而她面色红润呼吸平稳无外伤,一眼就能看出只是睡着了。” 洛星河被莫佳佳这突然一嗓子吓到了,匆忙的解释着现在情况,确定问橙没事让她安心。 “哦,你是不想负责!就是你没有接好她,她掉下来之前可是活蹦乱跳把绑架我的那个人揍到吐血的!” “嗯?” 莫佳佳的无理取闹让洛星河怀疑这是圈套,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给力的助攻,逼着自己为问橙负责。 “瞪什么眼,就这点小事我就能确定了,你不是好人,连个承诺都不敢给问橙留下,放下问橙赶紧滚蛋。” 莫佳佳伸手去扶问橙,她自认为给的提示够明显的了,洛星河还不开窍表明态度,就这样还想追问橙?呵,做梦去吧。 “如果问橙刚才那一摔,真的伤到颈椎下辈子会半身不遂,我愿意照顾她一辈子,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洛星河虽不明白莫佳佳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还是按她的意思说出了承诺。 “成吧,你合格了,我录音了,以后问橙有个三长两短下半辈子归你了。” 莫佳佳拿出藏在纱裙下的手机,她刚才跑下楼时才意识到手机还在口袋里,一时兴起想帮问橙要张免费饭票;就算有御剑心在莫家历代家主几乎都是短命鬼,就算有命硬的老年也都是独身残疾不得善终。 第④②章别样相识 剑心说着蹲到洛星河身边,捏住他的胳膊使劲往上一提,洛星河红着眼眶硬挤出一个笑容,感谢着剑心帮自己接上胳膊。 吴大爷被救出,随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莫佳佳被带回警局录口供,问橙和洛星河本来是不用去的,略微说下大概情况做个辅证就可以离开;但莫佳佳第一次进警局有些害怕,非要拉上问橙一起,洛星河也强烈要求跟着去警局,录口供的同时顺便再接个人。 到了警局问橙先去物证仓库想跟老哥打个招呼,告诉他吴大爷找到了送医院里去了,结果与从野外回来的钱修郑大妈以及郑大妈儿子撞了个碰面。 “钱队,这是什么情况,郑大妈的儿子怎么还戴上银镯子了?他不是夜市老板吗?难不成卖注水肉出人命了?不然怎么惊动重案组的?” 问橙好奇的打听情况,问谦正好从外面跑进来,拉着问橙往物证仓库走。 “别问了,事情很复杂,咱们去别的地方聊。对了,你怎么来了?家里出事了?” 问谦拉着问橙离开,吴郝在后面大喊: “莫哥,等等,一会还要给你妹录口供呢!” “知道了,一会给重案组送过去。” 问谦扭头答应着,转头又小声询问着问橙: “什么情况?你又摊上事了?这御剑心绝对是你人生中的一大劫数!要有合适的莫家旁系,咱们赶紧把青铜剑送出去吧。” “嘘!小心隔剑有耳!别再提青铜剑了,我一听到御剑心三个字后脑勺就疼。我刚才还想找你,跟你说吴大爷找到了,郑大妈和她儿子什么情况?” 问橙警觉的转身看向身后,确定剑心没出现在身后,才与问谦继续说话。 “这事挺复杂,吴大爷这一丢,丢出个大瓜来,郑大妈儿子背后居然牵扯着公网势力,警局里好多资料都是由她儿子泄露出去的,这么解释不太对,应该是郑大妈儿子用郑大妈威胁着吴大爷泄露出去的,连吴大爷这次的失踪也是为了给公网送情报。” 问谦压低声音小声给问橙八卦着。 “你的意思是郑大妈大义灭亲举报亲儿子了?” 问橙有些惊讶,没想到郑大妈那么护儿子的一个人会为了吴大爷把儿子给卖了,但公网的势力能渗透到警局内部来,也是够厉害的,这种组织早该严查了。 “差不多吧,具体的还在查,我不能再给你透露太多了,陪我吃个午饭我再送你去重案组录口供。我想调进去几次都没成功,你去的机会倒比我还多。” 问谦拉着问橙拿上饭卡正要去食堂,刚出办公楼就看到了洛星河,他身边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穿着黄袍子背着帆布包,手里还摆弄着一个铜铃,长头发八字胡活脱脱的就像是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假天师。 “转身,赶紧跑,御剑心不知道揽了个什么活,洛星河找那个人要带我下墓。” 问橙视线刚与洛星河对上,拉着问谦转身就跑,洛星河马上追了过来。 “问橙,问橙等下,我这边忙完了,你有空了吗?咱们随时可以去墓里了。” 洛星河主动追了上去拦到兄妹二人面前。 “你找的这个人真的靠谱吗?我要和你们下去估计就回不来了。” 问橙眼看着躲不过去了,只能从那位疑似假天师的人身上找借口。 “靠!你在怀疑我的专业性?不服咱们比划比划?我让你一只手都能吊打你们两个!” 张念毛听到问橙在非议自己,从背包里拿出桃木剑就要比划比划。 “你们两个是指谁们两个?你不会是想打女人吧?” 问橙转头看向对方装作一脸天真的问着。 “这除魔卫道可不管男女,我可是救过洛星河命的,自然是比他厉害,这要比划比划自然是跟你和你旁边这位警察同志了。” 洛星河没给张念毛提过御剑心的事,他也没见过问橙,只当她是个普通契人。 “哦,我哥在工作中不方便比划,就我和你单独比划比划如何?” “妹……”问谦听到问橙的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同情的看了张念毛一眼才继续说下去:“手下留情。” “你放心,我对付女人不出手动动嘴就够了,不会伤了你妹妹的。” 张念毛误会了问谦的话,以为他是在嘱咐自己,主动从背包里拿出红绳将自己双手缠了起来。 “来吧,让你见识一下我的业务能力,绝对是杠杠的对得起洛星河昨晚帮我抓的那只猫鼬精!” “问橙,他也就是喜欢逞口头之勇,请御剑心出来的话得给留个活口,咱们带夏侯笙出墓还用得到他。” 洛星河有些担心的提醒着问橙,张念毛在一旁听到这话,感觉自己受到了鄙视,面前这小姑娘柔弱到一点练家子该有的气势都没有,明明是自己稳赢的事,连洛星河都让对方对自己下手轻点,这是有多瞧不起自己。 “你们够了,我好歹是个男的,正了八经的茅山旁系,我爷爷可是现在茅山派掌教的亲师弟,虽然学了一半为了我奶奶下山了,但我可是从山上长起来的,本事不输正统。再菜也不至于被个女生打的满地找牙吧!” 张念毛显摆自己身份的同时,问橙握握拳又伸开让手心上的伤口裂开,刚流出一点血问橙就换手拿剑,御剑心卡着张念毛介绍完自己抬腿先给他胸前来一脚。 幸好张念毛有真功夫在身反应够快,马上后退和御剑心保持距离。 “我去,你这丫头不简单啊,刚才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现在就像开挂一样,这一脚挺狠啊!” “剑心祖宗,这毕竟是警局,你悠着点,午休时间快到了,一会去食堂吃饭的人还多。” 问谦有些担心问橙打人会被拘留,提醒着御剑心速战速决。 “知道了,对付他,只用三下。” 御剑心不耐烦的敷衍着问谦,将双手背在身后,脚上动作也没闲着,快速追赶着逃跑的张念毛。 “你不是说对付本尊只动嘴就可以吗?有本事你别跑啊!” . 第④③章说话说一半 “兵法有云……动起来才知道对手的破绽。谁知道你突然跟开挂一样是不是被邪祟附身了,我不跑等着被你打成猪头吗?” 张念毛熟知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撒开腿在警局院内狂奔,他一点也不怕丢人,从躲过御剑心那一脚起,他就知道是自己轻敌,被对方扮猪的蠢样蒙蔽了。 “既然你喜欢跑,本尊就成全你,让你跑个够!” 御剑心说完立在原地,看着张念毛跑。 张念毛一看御剑心不追了,立马就松开了手上的绳子,想说句软化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毕竟自己待的地方是契管局的地盘,跟能请的动洛星河的人闹太僵不太好。 也就是趁张念毛解绳子的功夫,御剑心几乎是提着青铜剑闪现到张念毛身边的,伸腿快速攻击他的左右腿,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张念毛根本没躲过去,“噗通”一下给御剑心跪下了。 “还打吗?本尊都还没动手呢。” “我!我也还没动嘴呢!你!你到底是什么来路……绝对不是刚才那个小姑娘了!” 张念毛假装气急说话都磕绊了,对着御剑心示弱,随后跪在地上用腿蹭着地慢慢靠近御剑心,假借将红绳收入包中,实则拿出几张符纸猛然进攻在问橙身上一通乱贴。 “玄灵节荣稳心固本,太玄三一逐形显像,五脏神君收灵护体,一切邪祟尽数消散!” 随着张念毛的念诀,御剑心露出痛苦的表情,将青铜剑插入地上,扶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诛邪破!诛邪破!破!破!破!” 张念毛刚开始还有些得意,自己但凡出手不管对面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得被自己扒层皮去,但随后他念出尾诀清邪时发现不对劲了,任由自己如何催动符纸,对方依然只是皱眉微微露出一点痛苦的表情盯着自己看,一点要离体显魂的迹象也没有。 “剑心祖宗,我先去食堂占座位了,你收拾完他自己过来吃饭,我今天一定给你点一大锅白菜汤,好好犒劳你的辛苦。” 问谦看到问橙身上被贴上符纸,还有那么一丝担心御剑心会出事连累问橙,刚往前跑了几步就看到御剑心在将剑插入地面当支撑时,嘴角是上扬的,这明显就是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想装装样子逗那个假天师玩。 看透了这一切的问谦,拽着洛星河就往食堂走去,防止他突然冲过去为了保护假天师给御剑心添乱。 “你!你怎么会什么反应也没有!这不可能,兵灵是不会附身契人的,你怎么会没事呢?” 张念毛慌忙从包中拿出青铜铃摇晃几下,御剑心连戏都懒得陪他演了,直接从地上拔起青铜剑扛在肩头看着张念毛瞎忙活。 “你给我等着,我还有杀手锏!”张念毛看出了御剑心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对手,从布袋中拿出短刀施法念诀对着御剑心挥了过去。 御剑心看准张念毛手腕伸手扣住他的命门,短刀掉落到地上,张念毛这才意识到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你这身本事放在普通人……不,会道术的人身上已经算中游偏上的水平了,但对本尊来说,你这身花架子还不够看,实战要的是一击命中,有你念咒的功夫,本尊已经把你砍了,这就是契人和道人的区别,你们太注重形式主义了。” “你真的是兵灵吗?”张念毛单手被御剑心控制住已经很窝火了,还要被强行说教一番,更是不相信他是兵灵。 “本尊是个能附身的兵灵,没见过的东西就不要妄下结论!捡起你的东西,跟本尊吃饭去吧。” 御剑心不想给问橙树敌,松开张念毛的同时给他递了个台阶下。 张念毛自然明白御剑心的意思,捡起地上的短刀收好,脱掉身上的天师服往布袋里一塞,挎着布包屁颠屁颠的跟在御剑心身后去食堂蹭饭吃。 进了食堂洛星河主动跟御剑心打招呼,帮他拉椅子,扒虾舀白菜汤递餐巾纸,完全就像贴身管家一样,把御剑心照顾的极好,连手里的青铜剑都没放下过,已经吃饱了一顿饭。 “剑心祖宗,你可是一直跟着问橙的,你给我透个实底,问橙不会是和这……这个人好了吧?” 问谦强忍住脏话说的比较委婉一些,御剑心又微微挑起嘴角,玩心大起,故意点了点头说到: “嗯,单看问橙的记忆,她确实喜欢洛星河的这张脸,被他的笑迷的神魂颠倒,特别喜欢他的小虎牙。” “够了!我妹妹是颜控没错,但真要找这么一个连他是干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我接受不了。剑心祖宗你帮忙给拆了呗。” 问谦根本毫不避讳洛星河就在旁边,让御剑心帮忙拆散他们。 “这有点难度。”御剑心为难的皱眉。 “能有多难?难道他们已经……” 问谦也是遗传了莫大宝脑补过多的优秀基因,已经猜到了不能分手的原因,只能是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更近一步了,于是问谦委婉的拍了拍手表达自己的意思。 洛星河看到问谦的动作反应还算正常,毕竟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只是略带吃惊的看了御剑心一眼,反而是问谦身旁坐的张念毛,明白了问谦的意思后,吃惊到连筷子都掉地上了,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愤怒的看着洛星河说到: “难怪昨晚你会帮我收了那个猫鼬精,敢情今天下墓这活是你自己家里的私活,呵呵……我真是看错你了,说好一起单身狗你却独自脱了单!弟妹我告诉你,他情史可丰富了,基本每接手一个任务就换一个女朋友,你早晚也会变成前女友的!” 张念毛这话更加佐证了问谦怀疑洛星河是渣男的猜测,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撑住桌子看着洛星河表态: “我们莫家一向是很开明的,毕竟现在这社会什么都要试试才能确定合不合适,所以……我……我无法接受你,但如果真的是问橙在不被你蛊惑的前提下认准了你,只要没领证我会时刻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盯着你!” ( 第④④章没受委屈 张念毛自然明白御剑心的意思,捡起地上的短刀收好,脱掉身上的天师服往布袋里一塞,挎着布包屁颠屁颠的跟在御剑心身后去食堂蹭饭吃。 进了食堂洛星河主动跟御剑心打招呼,帮他拉椅子,扒虾舀白菜汤递餐巾纸,完全就像贴身管家一样,把御剑心照顾的极好,连手里的青铜剑都没放下过,已经吃饱了一顿饭。 “剑心祖宗,你可是一直跟着问橙的,你给我透个实底,问橙不会是和这……这个人好了吧?” 问谦强忍住脏话说的比较委婉一些,御剑心又微微挑起嘴角,玩心大起,故意点了点头说到: “嗯,单看问橙的记忆,她确实喜欢洛星河的这张脸,被他的笑迷的神魂颠倒,特别喜欢他的小虎牙。” “够了!我妹妹是颜控没错,但真要找这么一个连他是干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我接受不了。剑心祖宗你帮忙给拆了被。” 问谦根本毫不避讳洛星河就在旁边,让御剑心帮忙拆散他们。 “这有点难度。”御剑心为难的皱眉。 “能有多难?难道他们已经……” 问谦也是遗传了莫大宝脑补过多的优秀基因,已经猜到了不能分手的原因,只能是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更近一步了,于是问谦委婉的拍了拍手表达自己的意思。 洛星河看到问谦的动作反应还算正常,毕竟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只是略带吃惊的看了御剑心一眼,反而是问谦身旁坐的张念毛,明白了问谦的意思后,吃惊到连筷子都掉地上了,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愤怒的看着洛星河说到: “难怪昨晚你会帮我收了那个猫鼬精,敢情今天下墓这活是你自己家里的私活,呵呵……我真是看错你了,说好一起单身狗你却独自脱了单!弟妹我告诉你,他情史可丰富了,基本每接手一个任务就换一个女朋友,你早晚也会变成前女友的!” 张念毛这话更加佐证了问谦怀疑洛星河是渣男的猜测,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撑住桌子看着洛星河表态: “我们莫家一向是很开明的,毕竟现在这社会什么都要试试才能确定合不合适,所以……我……我无法接受你,但如果真的是问橙在不被你蛊惑的前提下认准了你,只要没领证我会时刻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盯着你!” 问谦说这话时还专门用手指指指自己的双眼,再指向洛星河,表明自己会死盯着他。 热闹看够了的御剑心强绷住表情,微微皱眉有些遗憾的说着: “他们都没有开始何来的拆散一说,问橙有你这种哥哥下半生估计是嫁不去了。” 御剑心这才彻底绷不住了,放肆的狂笑,手中青铜剑一松,问橙直接晕死过去,还是洛星河手疾眼快一把接住了要从椅子上摔下去的问橙。 “喂!刚才既然是个乌龙,那你现在占问橙便宜算怎么回事!” 问谦强行分开两个人,让问橙趴在餐桌上睡觉。 “你们下午要去那里?必须要告诉我,不然我不放心问橙和你单独出去。” 问谦安顿好问橙,端起桌上的白菜汤,假装漫不经心的询问洛星河他们下午要安排。 “我不是人吗?下午我也是要跟着他们一起的!幸好我知道是假的,是假的就好办了,有我帮你拦着,他们两个要是还能成,我以后改姓毛!” “你本来就随你妈姓毛,是你非要攀茅山派的关系,硬改回张姓的。” 洛星河无情的揭穿着张念毛名字背后的故事,让张念毛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别胡扯,我妈也是茅山后裔中的一个,但关系比我爸选了点,想有个好前途就要学会扬长避短。” 张念毛疯狂给自己加戏,想强行解释一下,张姓和毛姓跟茅山有什么关系。 问谦和洛星河根本没人听他白话,两个人此时正用眼神交流打的水深火热呢。 “你们居然在这里吃饭!太鸡贼了!吃饭都不叫上我!”莫佳佳录完口供从重案组出来,就听到警员在讨论警局内的食堂有什么好吃的,越听越饿,一听能对外开放时,她马上就跑来打牙祭,一进门就看到了兄妹两个吃饭不带自己这个姑姑。 问谦与洛星河的凝视被问莫佳佳打断,问谦看到莫佳佳婚纱里面套的衣服有些熟悉,越看越像自己的衣服。 “你这身衣服怎么这么怪?我越看越觉得眼熟,这好像就是我的衣服,你怎么套婚纱里面穿了,不伦不类的风格和你非常不搭。” “我和问橙刚才可是经历过九死一生的,是我差点被强穿婚纱嫁人,她直接被变态抱着一起坠楼!” “你们这经历的有点多,我回头自己看重案组的入库资料,不用你再单独给我解释了。我先带问橙去重案组,你们慢慢吃,吃多少都是我买单。” 问谦本来想大气一把,给莫家撑下面子,没想真的给钱,莫佳佳一把抢过问谦手中的饭卡,真就是什么贵点什么,卡内的二百块钱全没了。 问谦看着刷空了的卡,不想再看到莫佳佳大块朵颐,扶着问橙就要去重案组,洛星河马上追上,帮忙拿青铜剑,顺便一起扶着问橙。 “你跟来干什么?”问谦本能的抵触洛星河对问橙表现出来的一切示好,洛星河也早猜到了问谦不是好对付的,主动说出了自己也要取去警局录口供,顺便还给问谦讲了一下他们下午的行程安排: “下墓和追查夏侯笙和夏侯盛甚至与夏侯家有什么关系。” 洛星河正说着问橙慢慢醒来,坐在门口花坛旁,让自己清醒一下。 很快问橙和洛星河都录完口供,洛星河开车带着问橙和张念毛去古墓一探究竟。 到了古墓正碰上文物局的人在抢修文物,古墓的开发暂时搁浅了,通向古墓的路依然只有地面上的那个坑。 洛星河用问橙的名义和契管局的人打好招呼,这才假扮成修复人员跟着文物局的人一起下墓。 第④⑤章全力阻止 “我?我干什么?别冤枉好人,我今天第一次下墓!” 问橙被对方的突然袭击吓懵了,外面紧急抢修的那些陪葬饰品与自己有关?怎么可能,御剑心吃饱了撑的再无聊也不至于去劈棺材去吧。 对方听到问橙说自己没下过墓,气到拿着工具包就要甩向问橙的脸。 “你第一次下墓?呸!外面有公园监控为证,还有昨天出勤的同事做人证,你就是留在墓中时间最长的,而且你还拿了一柄青铜剑!保不齐这剑就是你从墓里偷的!主墓室的陪葬清单里清楚的写着,这侧耳室中有把形似短剑的长匕首名为仗势,我们找遍了整个墓室都未发现仗势匕首,不是你偷走了,普通人家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青铜剑!” 幸好洛星河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工具袋,护在问橙身前与对方对质: “你们之间可能有误会,她的青铜剑一丝铜锈也没有,完全是新物不是从墓里出去的,就算这青铜剑是仗势,那有贼偷了东西还敢拿着到处招摇过市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和你一起去侧室咱们再找找,仗势匕首和棺内尸骨是放在一起的。” 洛星河昨天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专门把夏侯笙的尸骨和仗势匕首放到棺椁后面藏着,为的就是防止文物保护局的人先到将匕首和尸骨一并封存,再当文物给带出墓室引起塌方。洛星河前脚刚说完,后脚墓室内就传出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导师!导师!我找到了!仗势匕首和棺椁内的尸骨我全找到了!” 随后一个二十岁左右戴眼镜学生模样的女生,拿着匕首提着夏侯笙的尸骨向墓室出口跑来。 “不要!不要过来!” 洛星河看到匕首和尸骨都在她手中瞬间急了,马上呼喊着不让对方过来,顺便护着问橙向墓道出口后退。 “找到了?好样的!我来检查一下。”施教授高兴的向墓室内跑去,看到洛星河和问橙后退,以为他们要跑,马上转头警告着他们:“你们别跑,咱们这事没完,我要让你为这些被损毁的文物付出代价!坐牢判刑都是轻的,把你千刀万剐了都是罪有应得!” 施教授一时生气言语上完全没有一点考古学家该有的礼貌,活脱脱就是个把文物当孩子护的泼妇。 “给我看看,我也凑个热闹,了解下仗势是个什么东西。” 张念毛就像跟洛星河不是一伙的一样,根本没看出双方剑拔弩张的样子,还主动走到施教授前面伸手去拿仗势匕首看。 “你是谁啊!没戴手套怎么可以碰文物!一点规矩也不懂谁让你下墓的!” 施教授的学生米琪拿着仗势警觉的后退避开张念毛的手,盛气凌人的训斥着他没戴手套没有对文物基本的尊重。 “这……这就把破匕首,古人徒手摸也没把它摸坏了,到你这还要戴手套?你怎么那么多事啊!” 张念毛还想伸手去抢,米琪继续后退,墓室离出口又远了一些,洛星河这才有些放心,又想拉着问橙进入墓室查看情况。 “米琪姐,这是我带下来的,他们是投资方介绍来的人,咱们挖掘工程需要的资金设备一直都是古玩一条街的大老板和国家共同资助的,那些大老板们经常出大头为国家做贡献无偿捐献文物,所以……” 领着三人下来的人从墓室深处跑过来,委婉的告诉米琪三个人是‘关系户’。 “呵,昨天就是因为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大老板因为晕了几个勘察非说里面有邪祟,耽误了我们的进度不说还弄坏了这么多文物,你今天还带他们下来!你怎么那么狗腿!” 米琪完全就是理想主义,听到三人的身份根本没想向投资方低头,硬杠着发一通脾气,拿着匕首提着尸骨就要走出墓室。 “别靠近!” 洛星河再次提醒,米琪完全不听依旧要出墓室,毫无悬念墓室开始猛烈摇晃,不断有碎石从墓壁上掉落。 墓室的突然摇晃让米琪有些害怕,护住仗势和尸骨继续往墓室外冲。 “老张!赶紧把她拉回去!远离墓室!抢下尸骨和匕首!” 洛星河护住问橙,大吼着提醒张念毛快拉米琪回墓室。 米琪误会了洛星河的用意,以为他们是要抢尸骨和匕首,更加愤怒,都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他们居然还想破坏文物!简直就是一群唯利是图的脑残! “放开我!让我出去!现在是地震!你抢了文物把我留在这里就是谋杀!” 米琪还在据理力争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一方,不仅拒绝把东西交给张念毛还激动的用脚踹他,自己依旧往墓室外走去。 问橙知道洛星河昨天和御剑心来过这里,他的话肯定是有用意的,但现在米琪和张念毛的争执已经上升到动手了,虽说张念毛肯定能打的过米琪,但施教授已经往墓口走了,这是要去拉架帮自己的学生啊! 现在自己能帮上的忙,就是阻止施教授进去帮米琪,于是问橙伸手去拽施教授;洛星河却因为知道张念毛不打女人,墓室塌方已成定局,想拉问橙一起逃跑,反被施教授拖累,情急之下一手拽着问橙一手拽着施教授,快速向墓道出口跑去。 “放开我!你们不能拉我走!我的学生还在墓内呢!” 施教授根本不配合,使劲大吼着要向墓室跑去,他的反抗让洛星河和问橙举步维艰;米琪听到教授的声音,以为这三个人为了仗势匕首要用胁迫自己的导师威胁自己,猛的给张念毛来上一脚,拿着匕首提着尸骨快跑两步冲出墓室。 跨过墓室出口的一瞬间,米琪仿佛置身在了另一个空间,整个人被吸了进去。 张念毛看到米琪突然晕厥,立刻跑过去检查,墓道突然塌方,墓室出口落下石块,张念毛马上拽着米琪的胳膊硬将她拖回墓室中。 匕首和尸骨远离出头的同时,地震停止,一切恢复平静,墓室内就剩下了带三人一起下来的领队冯驹,张念毛和米琪。 . 第④⑥章精准打击 问橙和洛星河拖着施教授离墓道出口还差不到一米时,墓道突然坍塌碎石砸中了施教授的腿,砸伤了洛星河的额头,砸中了问橙的手,青铜剑被砸落到地上。 “救命!来人帮忙救人!”洛星河松开施教授先一步跑出去求救,带着契管局的人回来搬碎石救施教授。 洛星河带进来的五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在墓道外面嘲讽问橙的各家代表。五个人一起下来,其中三个根本就没想救施教授,全都跑向对着问橙对她一顿嘘寒问暖,又是帮问橙捡青铜剑,又是扶着问橙胳膊一前一后小心护着带她出去,完全就是全方位无死角对问橙尽心尽力的照顾;甚至在出墓道口时还提醒问橙小心脚下碎石,伸手帮问橙护住脑袋,防止她被洞口乱石划伤。 “一天没见而已,你们这态度……是你们欠我家钱了?还是你们家主的意思?为什么对我如此尽心尽力?” 出了墓口问橙实在忍不住了,主动开口询问着谷家米芎、左家迟早以及南家南天门他们三个究竟是怎么回事,刚问出口姒家姒好就提着奶茶跑了过来。 “问橙,辛苦了,你看看你的手都受伤了,喝点奶茶压压惊,我送你回家吧。” 姒好谄媚的表情讨好的声音,让问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真的是姒好?你和昨天的姒好好像是两个人,这奶茶里不会有毒吧,你想下黑手毒死我,为昨天我怼你的事出气?” 问橙接过奶茶警惕的看着姒好,面前这四个人怎么看都有问题,难道是昨天御剑心替自己出头,把他们收编成小弟了? “过来帮忙,人救上来了!”吕辙咬牙抬着施教授的肩膀,让众人过去帮忙,问橙马上跑过去,其余四人也跟着过去。施教授被救出后不仅没感恩,反而骂骂咧咧的恨着洛星河和问橙没救米琪,就算被抬上救护车,临走前依旧扬言要告问橙,告她损毁文物见死不救,还要让她付出代价为米琪偿命。 “这教授脑子不好使,别放在心上,各家已经派人来救援了,被困在地下的人很快就能出来了。” 言家朔朗将施教授送走后,过来宽慰问橙让她别把施教授的话当真,刚才在地下救施教授的时候朔朗就发现他逻辑有问题,不想着如何活命反而担心文物能不能被抢救出来。 “嗯,谢谢了,我不太担心他们,毕竟张念毛还在地下他肯定能自救,我担心的是我还能活着回家吗,你们对我的态度完全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全都给我一种笑面虎的感觉,这是准备各家联手灭了莫家吗?” 朔朗刚想回答问橙,洛星河的手机响了,是张念毛打来的,洛星河没有马上接听,反而是拿着手机过来找问橙商量。 “他们没事,还有功夫给我打电话呢。” 在洛星河的认知里,问橙肯定会非常圣母的关心着地下情况,自己主动告诉她,肯定能在她心里加分的。 “你接吧,我正好转移一下注意力,不然总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各家灭口了。” 问橙防备的看着周围六人,心里总觉得他们知道了御剑心是魔的事。 电话接通,张念毛迫不及待的开口说到: “麻蛋的,你可算接电话了,在外面别轻举妄动,更别着急挖坟,马上去找这墓室的主人,不对,是找这墓室主人的转世后人!” 张念毛在墓中信号不好,声音断断续续的从手机中传出,洛星河勉强听出是要去找墓主的转世。 “夏侯笙就在墓中,根本没转世!怎么找转世,找有血缘关系的人行吗?” 洛星河以为墓主是夏侯笙,主动把她和夏侯家挂钩划等,自己把夏侯盛找来就可以了。 “不可能没转世,墓主绝对转世了,墓是空的,我用鬼眼看过了,墓里只有夏侯笙一个鬼,她还不算鬼,身上有兵灵才有的神力。” “你稍微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找墓主转世?转世都有什么特征?你这什么都没说就直接让找转世,能找到才叫见鬼。” 问橙对张念毛的话就像听天书一样,被困在墓里不让救,反而要去找墓主转世,这么突然的要求根本完不成。 “这墓主人生前一定非常喜欢夏侯笙,死后就算自己已经转世了,他的执念还在,并且化作了牢笼困住了夏侯笙魂魄,让她不能离开墓室。” 张念毛一边检查着墓室内的一切,一边跟问橙说着自己发现的情况。“墓里现在的问题是刚才打我的这个女人强行闯出无果,反被墓主的病态执念给当成了夏侯笙,硬拽进了幻境,只有用墓主转世的血才能破除幻境救人……” 张念毛发现了墓室内的矿泉水零食之类的东西,放下手机清点起食物准备和冯驹一人一半平分。 “从墓室上方挖开救你们出来不行吗?” 苗家的吕辙在问橙旁边,刚好听到了张念毛的话,趁张念毛清点物品的档口,询问着最简单粗暴的救援方法是否可行。 “直接开挖?不行不行!墓室被强行损坏,幻境虽会被破除但这女的就算被救出去也是植物人,下辈子直接没救了。” 张念毛整理完物品回答完吕辙,又随嘴说了一句: “我去,古代还有卫生巾?这墓里有水有零食就够奇葩的了,怎么还有卫生间?难不成以前来的盗墓贼里有女的?不然就是夏侯笙有姘头给她捎进来的?” 众人都听到张念毛的话,问橙扫视周围一圈,见别人脸上都没异常,只有洛星河脸微微有些红,问橙像看变态一样将视线定格在了洛星河这里。 洛星河虽然心里埋怨着张念毛怎么什么都说,但为了不被问橙误会,还是强装镇定解释着自己为什么要买卫生巾。 “那是我昨天买的,东西足够两个人吃的,至于你说的那个东西是用来包扎伤口的,墓室塌方,你检查一下除你以外被困的人有没有受伤。” ( 第④⑦章事态严重 “你这倒霉玩意,从昨天就盘算着坑我是不是,还准备双份?呵,我可告诉你,这墓里氧气不足,你要不想内疚着过完下半辈子,就赶紧的去找这墓主的转世,不然我死了你就别想活安稳了!还除我以外?用你片破卫生间怎么了,你是女的吗?那么矫情!” “墓里几个人?你们的活动空间大概有多大?手机还能通话多久?要寻找的墓主转世有什么样貌特征?” 言家的朔朗要时刻向在医院陪单谚的言悦君汇报这边的情况,根本没功夫陪他们闲聊,熟练的将话题拽回正轨,冷静程度根本不像一个新人,更不像可以被随时舍弃的临时工。 “呦,上面还有明白人,专业的?带家伙了吗?把主墓挖了取一捧主墓棺材下面的腐土,这棺材不厚,尸水绝对能渗进土里,用土做引施转世寻源之术就能找到人。墓里就三个人,两男一女,女的昏迷可以忽略不计,活动空间四十平绝对有,墓室内基本没事,就是墓道和出口坍塌了。最好两天内把人找到,不然食物水氧气全不够。” 张念毛听到朔朗认真的声音,立马也认真起来仔细的介绍着墓内一切,顺便把找转世的方法也说了。 “不好意思,我和你不是同行,我要找转世能依赖的也只有跳大神,不然就是折点寿命,请仙家查生死簿。” 朔朗已经听明白了张念毛的话,转身看向各家众人又继续安排着: “看你们对莫家的态度,恐怕是回去待了这一晚上……都明白了仗势匕首和莫家的重要性吧,大家也就别装了,仗势这活虽不算大事,但各家人人有份,咱们现在可以选择团结起来一起交差,也可以选择各自为政,更可以一拍两散各回各家,你们怎么想的给个准话。” 朔朗略微停顿一下,当着莫问橙的面本不想把事情挑太明白了,但是看着各家中靠谱的只有苗家吕辙,其余各家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根本无法沟通,索性直接把话说开了威慑他们一下。 “等下!仗势和七元老各家都有关系?一把匕首,还能是七家一起打造的?” 问橙就像局外人一样,听到什么消息都觉得很震惊。 “我昨晚专门帮你查了一下,仗势确实是七家一起打造的。” 洛星河一看张念毛没用了,直接挂断电话化身问橙的跟班,站在问橙身后小声的科普着仗势的来历。 “南家出的匕鞘,左家镶的装饰,谷家出的匕首刃与柄之间的内扣机关丝,原材料和你家青铜剑出自同一块料子,姒家出的模具,言家出的设计图,最后由苗家亲自打造的。” “这么麻烦的?”问橙根本不懂兵器制造出来需要多少道工序,以为洛星河是在开玩笑,但各家众人都纷纷点头。“集各家之长铸兵成器,足以仗势欺人横行各界。这是当初匕首铸成时被当时的掌权者亲自赐名的由来,契管局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被认可的,总要为了依附权势保存实力活命之类的生存问题,向各个时代的掌权者低头。” 洛星河说的如此露骨了,问橙马上就明白了仗势的由来,无非就是当时的契管局为了在乱世求生集各家之力造了把匕首,向当时的掌权者图个活路。 “道理我都懂,但现在这事你们各家要如何解决?不能全赖我们莫家头上,我们家只是出了块原料,打造设计封印装饰可都与我们家无关。” 问橙马上表态甩锅给别家,心里早就算明白了,这要按剑灵论,仗势与御剑心同出一块原料,它要是和御剑心是同期的那就是御剑心的妹妹,要是出来的比御剑心晚那就是他的后辈,算女儿都可以了,这锅莫家不能全背,他们各家人人有份。 “我们姒家也不能全认啊,只是出了个模具,我们又没亲自动手打造过,我看这事就该归最后打造的苗家管。” 姒好一看问橙撇清关系,自己也紧跟着撇清。 “好,既然莫家和姒家不愿参与,其余各家将这事揽下来没有异议吗?” 苗家吕辙主动将两个女生排除在外,询问剩下众人的意思。 “我们言家没异议,挖掘取土的事我不需要做,回去跟家主汇报一声就可以找人查生死簿了,我先走一步有事电话联系我。” 朔朗表态后递给吕辙一张名片转身就走,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赶时间去办。 其余各家全都不敢自己做主,推脱个理由躲到一边去给各自家主们打电话请示。 “你确定不参加吗?昨天御剑心似乎很关心仗势,反复实验能不能带仗势离开墓室。” 洛星河提醒着问橙再考虑一下。 “剑心要真如此关心仗势的话,那我出点血,成全他们好了。” 洛星河还没反应过来问橙这话的意思,问橙已经用剑刃划破了手心伸手握剑。 “呵……一群利己主义,等他们讨论明白怎么配合调度,墓里的早憋死了。” 御剑心掌控问橙身体的控制权,快速阅读问橙的记忆,冷笑着嘲讽着各家的小家子气,转头看洛星河一眼继续说: “本尊低估你了,心思太缜密了,连包扎伤口都能想到,若不是你一开始对问橙的态度像隔座山,问橙真就是你的了。” 因为一包卫生纸让御剑心对洛星河刮目相看,未来问橙若真和他在一起了,只有可能是他赢在细节上了。 “我就是这种为了活着可以不择手段的人,不是所有家族都能那么好运成为七元老之一!失败者想换个身份复仇都需要好几辈的努力!我不想对你隐瞒什么,但也请你别挡了我的路。” 洛星河与御剑心保持距离对立而站,御剑心没有再多说什么,无论洛星河想做什么,只要不伤及莫家都与自己无关,自己还没忠心到要对整个契管局负责。 “你们商量好了吗?就说莫家莫问橙主动请缨寻找这墓主的转世!” . 第④⑧章中立旁观 御剑心不再搭理洛星河,转身对着各家众人大吼;有了问橙的介入他们各家就算不想掺和,也要为了盯着问橙强行跟梢。 “商量好了,我们家可以帮忙。” 姒好主动走过来示好,各家也都离刻表态要参加。 “马上回去,不管用什么手段请各家范围内最有权威的专业通灵人出马,大范围寻找转世之人,顺便再找个挖掘队来,除了侧耳室,墓里能挖的全挖开找寻与墓主有关的一切线索,挖掘队由洛星河指挥,一旦影响到墓下面的幻境马上停工。” 御剑心毫不拖沓安排好一切,突然说出洛星河的名字,让各家除吕辙外的众人,都有些嫌弃的看向洛星河。 御剑心看出了他们眼中带有鄙夷的意思,主动走到洛星河身边踮起脚,伸手勾住洛星河的肩膀高声说到: “洛星河,给你个机会,以后莫家就雇你跟这群人周旋了,至于薪酬……” 说到薪酬御剑心眼珠一转,嘴角上扬抬头看着洛星河勾勾手指,洛星河配合的附耳过来,御剑心这才小声的说着: “这事要是办好了给你个身份,以后别再颠沛流离做什么三姓家奴了,陪着问橙效忠莫家吧,据我所知,几千年来莫家只对不起闻家,如今已经化解矛盾结亲互利了,你……” “报酬我要莫问橙,我不会强迫她的,只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要的不是莫家的身份,而是讨回属于我们家的尊严。” “成交!” 御剑心等的就是洛星河选莫问橙,此时的他笑的更开心了,伸手和洛星河击掌。 这谁利用谁还不知道呢,莫问橙的主谁都做不了,关键时刻还要看她自己的选择;与其让洛星河跟各式各样的人合作以莫家当踏脚石,到不如主动收编他,通过他了解各家动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你们还不去找转世?难道要陪着洛星河在这里挖人?用不用本尊亲自给你们家主打电话让你们动起来?” 御剑心和洛星河商谈好以后,除了吕辙去联系挖掘队以外,其余众人还站在原地根本没有要行动的意思。 被御剑心这一吓,全都各忙各的去了,但还没五分钟,谷家米芎突然又跑了回来。 “我不能走,我要陪着洛星河在这里挖人,困地底下的女研究生是我妹妹米琪!我刚得到消息,她今天跟施教授过来实习的。” “成,你们两个留这挖坑,本尊再去趟夏侯家,夏侯笙这事绝对和夏侯家有关,说不定那本古书里就记载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本尊有种预感,仓库里发现的那位就是这墓主,魂魄被封在尸身里根本没转世,各家忙活一圈全是白忙。” 御剑心吐槽着向古董巷走去,洛星河又给张念毛打去电话,询问着地下的情况,顺便指挥着赶来的挖掘队进行挖掘,谷家米芎在一旁根据洛星河的话画着墓室走向图。帮忙打下手救人。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刚走进古董巷就碰上了纪团和纪圆兄弟二人。 “你们老板呢?”御剑心主动上前搭话。 “老板在被家里的长老们训斥后,锁在地下室内抄家训呢。”纪团主动告诉御剑心夏侯盛的下落。 声音依旧很高,生怕御剑心听不到,御剑心皱眉伸手捂住耳朵让兄弟两个帮自己领路。 “带本尊去,本尊要问夏侯家借几本书看看。” 被纪家兄弟带着走,御剑心还在心里吐槽夏侯盛怂,各家惩戒后人的方式除了抄家训就没点新花样了,夏侯盛也是怂包一个,都当上家主了还对付不了一群长老。 等真到了地下室入口,御剑心就被地下室门外七八个坐在地上,磕着瓜子七嘴八舌聊天的中年老女人吵到头疼。 她们吐槽着夏侯盛和夏侯乐兄妹两二人,说他们如何的不好,不务正业守不住这一点点家产……等等各种不算黑料的八卦。 各家为了让犯错的人安心抄家训,守门防止受罚者逃跑的人什么样的都有,但大多数都是强壮魁梧有功夫底子能守住门的青中年男人,这一群中老年大妈守门磕瓜子聊八卦是什么逻辑? 御剑心根本没见过这种情况直接问纪家兄弟: “这几位是干嘛的?” “这七位瓜子壳乱扔的,是夏侯家七长老,人称夏侯七仙女,多出来的那位端着茶壶挨个添水的,是老板家里的保姆,跟过三代家主算老资历了。” 纪团躲在御剑心身后小声说着。 就算纪团声音再小,也因为他自己的听力问题,他认为的小声依旧是刺耳的高呼,兄弟二人连带着御剑心,很快就被这群老娘们发现了。 “呦,这不是小团团和小圆圆吗?过来过来,让大妈们看看长高了吗?” “一看你们这么壮实,身上一定很结实吧!快来帮我们揉揉肩膀。” “你们兄弟两个结婚了吗?有女朋友了吗?都在夏侯家干这年了,有意向娶夏侯家的女人吗?大妈帮你们介绍介绍?” 八个老女人马上从地上站起来,看到问橙是女人主动避开她,朝着纪家兄弟二人围了过来,除了言语套近乎外,还不时伸手在兄弟二人身上拍拍摸摸骚扰着。 “莫小姐!我们家老板就拜托给你了!” 纪团看到御剑心向通往地下室的台阶走去,从长老堆里探出头来高声嘱咐着御剑心。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转头看一眼纪家兄弟,暗自庆幸幸好问橙是女生,若自己以真身示人肯定难逃这群老女人们的魔爪。 “好好享受来自长辈的爱!本尊只是问夏侯盛借几本书看看,他的人身安全与本尊无关!” 御剑心幸灾乐祸的挥手跟纪家兄弟们告别,下楼向地下室走去。 走了也就三四层台阶向右稍微一拐,御剑心看到一扇老旧的木门,门把手上有厚重的黑色油渍,门边上还有发霉的水渍浸透进木门没,这怎么看都像是储存食物才会用的地窖,夏侯家的人会让自己家主待在下人都不会住的地方? 御剑心虽有些不相信夏侯盛会在里面,还是出于礼貌伸手敲门:“咚!咚!咚!” . 第④⑨章另寻门路 敲了至少两分钟,门后面连一点动静也没有,御剑心想起上次为了找莫佳佳经纪人蒋池,自己傻傻站在浮云小区门外敲了五分钟门都没人开的经历,瞬间觉得屋内可能根本就没人。 门外一群长舌妇叽叽喳喳,搁谁谁也不可能在地下室内沉得住气抄家训,想明白这点的御剑心毫不客气的抬腿踹门。 木门毕竟已经上了年纪,御剑心只用了一脚就将木门从门轴处踹开,木门裂开的一瞬间,一股寒气从门缝处飘出来慢慢扩散。 御剑心又对着门轻轻补了一脚探头向地下室内看去,一盒子一盒子的时令蔬果,被贴上标签整齐的堆在地下室两侧的架子上,屋内每隔一米就在房顶上挂有一盏乒乓球大小的照明等,灯光范围刚刚好对接上,能勉强看出身边的货架上是什么,多一点光亮都不舍得多给你。 “夏侯家……嘿……夏侯家不能这么穷啊,夏侯乐可是一只脚踏进女娲家的人,整个古玩巷和迷宫巷都是夏侯家的资产,D市旅游局跟他们家开的一样,地下室怎么像民国时期的小仓库,货架老旧不说,墙皮都大面积脱落了,就这跟危房差不多了。” “谁让你进来的!” 夏侯盛听到莫问橙吐槽的声音,从货架后面的简易木板床上坐起,与起说那是一张床,还真不如说那就是块垫在砖头上的破木板。 御剑心听到声音向货架后面走去,一盏稍微亮些的白炽灯钉在墙上,灯下是成堆的古籍被随意的堆放着,古籍旁边夏侯盛只穿一件白色跨栏背心加黑色短裤,坐在铺着麻袋的木板床上。 “你这是寒窗苦读准备一举考取功名?还是卧薪尝胆要反杀楼上那群老太太?啧啧,这胳膊上的伤痕啊,新伤旧伤层层叠加,你心里是有多苦,苦到要以虐待自己为乐?冷藏蔬果的菜窖零度左右,虽冻不死人但也肯定不好受吧……” 御剑心还在观察着夏侯盛,冷嘲热讽的变相挖苦着他,夏侯盛听出了御剑心的言外之意,突然起身一把抓住御剑心的手腕,想推莫问橙的身体去货架旁质问她究竟有什么目的,反被御剑心抽手反扣住他的手腕将夏侯盛逼到了墙边硬按进古籍堆内。 “想偷袭本尊?太不自量力了,就你这点雕虫小技在本尊眼里都不够看的,你家旁边那个小公园底下有古墓你知道吗?” 御剑心控制住夏侯盛略做威胁,询问着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夏侯盛根本不想配合,试着反抗几下发现根本没有反杀成功的机会,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个女人控制了,配合她亦或者不配合她脸都丢尽了。 “知道也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一句话,想知道全部的话……就要积极主动一点了。” 夏侯盛放弃反抗,转而用轻佻的话语去调戏莫问橙。 “呵……洛星河的目标可是莫问橙,朋友妻都能如此不客气,好啊,本尊成全你的妄想!” 御剑心松开夏侯盛,主动坐到木板床上,伸手去关墙上的灯,这一举动让夏侯盛完全摸不着头脑;开始猜测莫问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挑拨自己和洛星河的关系? “怎么不敢了?果然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御剑心关灯的同时,手上已经抓住了木板上面的麻袋,只要夏侯盛敢过来,自己绝对能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夏侯盛主动伸手开灯,怒吼着指向门口让御剑心自己离开。 “你居心不良!还敢吼本尊!呵……这是你自找的!”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快速伸手扣住夏侯盛的手腕,拽着他向地下室外面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任凭夏侯盛如何挣扎,自己就像个任人摆布的小姑娘一样根本无法脱身,只能被硬拖出地下室。 夏侯家的七长老还在纠缠纪家兄弟,地下室内如同地震一半的大动静,让她们警觉起来,全都围过去查看情况,都以为是夏侯盛在地下室里对莫问橙图谋不轨,嘲笑着夏侯盛的心急。 可等凑近了一看,全傻眼了,居然是莫问橙拖着夏侯盛从地下室里出来,夏侯盛为了不被拽出来,能的东西全抓了。 抱货架,货架被砍。 拽冷柜,冷柜被劈。 扣墙壁,墙壁被削。 御剑心用莫问橙一米六八的身体加青铜剑,几乎拆了半个地下室愣是把一米七八的夏侯盛拽出了地下室,勇猛程度震惊了夏侯家‘七仙女’。 “看什么看!没见过你们夏侯家的家主被女人欺负吗?你平时应该没少欺负他吧!但凡再让本尊看到他胳膊上多一道口子,用你们七位的命来赔好不好?” 御剑心突然病娇的笑着问了起来,吓得‘七仙女’们纷纷避让,生怕自己挡门会被莫问橙给活劈了。 “他……他胳膊上的伤是他自己划的和我们无关!凭什么让我们偿命!” “你是他什么人,敢管我们夏侯家的事!欺负人都欺负到家里来了。” “莫家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不假,可你管不着夏侯家。” 七仙女们反应过不对劲来,对着操控着莫问橙身体的御剑心一通质问。 “本尊自然是管不了夏侯家的事,但若他是莫家人了呢?那就是莫家的事了!夏侯家这代就这一个儿子,夏侯家还没出过女家主吧?没关系,马上就会出了,他现在就跟本尊回莫家。 没了迷宫巷这棵招财树,夏侯家又没了男丁,你们这群吸血鬼以后就多指望指望夏侯乐吧,呀,她好像是要嫁进女娲家的人!啧啧,这就有意思了,一群不懂古玩经营的人坐吃山空那画面真美好。 头两年你们还可以调戏一下纪家兄弟,过不了多久付不起工钱的你们就开始卖祖产卖房子,最后身无分文流落街头或者……是去红灯区再发挥点利用价值撑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 第⑤0章刹那生变 御剑心帮‘七仙女’们畅想着未来,夏侯盛已经听出他是在帮自己了,可这种炸胡的事一旦玩脱了只会让自己陷入两难境地。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去莫家了!” 夏侯盛根本不配合御剑心,他在心里病态的认为夏侯家就算是巨大的包袱,会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那也是祖上留给自己的一种责任。 “唉,他害羞了,你们信他一个男的会打不过莫问橙一个小姑娘吗?刚才他只会抓东西,一点要打本尊的意思也没有,知道为什么吗?他不敢打也舍不得打更下不去手,他想让你们以为他不会离开,再趁你们花钱肆无忌惮的时候突然消失,他自己嫁入莫家改姓莫,与你们划清界限,让你们三年内必定走上不归路!” 御剑心丝毫不慌将计就计,拉夏侯盛出苦海这事,今天必须得成,这不单是为了得到与古墓有关的信息,还是为了拉拢洛星河,夏侯盛就是他的软肋,想困住洛星河不反水就必须解决好夏侯盛。 七长老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精,对夏侯盛要入赘莫家的事还是半信半疑的。 御剑心又趁热打铁继续说:“知道你们不会信,迷宫巷倒了的那天,他冒犯莫家,本尊为何没有追究刁难他,反而只是砸了你们家一点不值钱的东西?其中缘由不用本尊多做解释了吧?” 也就幸亏七仙女们见过的世面全是宅斗这种小场面,没御剑心心思这么深沉,让她们相信夏侯盛会为夏侯家无私奉献一辈子直接不可能,她们更愿意相信夏侯盛会借自身之便入赘去莫家,脱离夏侯家这个苦海。 “我们七个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你们两个不合适,当朋友走动走动还行,真要在一起……” “把夏侯家也一并带走吧,我们有自己的产业,每个月的花销很低的。” “让他保留姓夏侯的权利也行,你们可以同居,但别结婚行吗?” 夏侯家这七长老已经开始出谋划策了,只要能留下夏侯盛,攀上莫家这高枝也是不错的选择。 “留下他也不是不可以,但一家一个月按人头每个人只能领三千块钱,他的钱可是归莫家管的,奢侈品以后就与你们无缘了,保你们富足过完余生还是可以的。” 御剑心杀价到底,一人一个月三千,在D市算中下水平生活了,夏侯盛的古董店绝对能支撑的起。 “等等……女人不适合管男人的钱,小盛既然是倒插门,理应管莫家的钱。” 七仙女中年纪最大的那位,一算人头,自己家领的钱非常吃亏,据理力争想算计莫家。 “你提醒了本尊,他叫莫盛应该也挺好听,莫家自古以来夫君的东西全是莫家自己的东西,你们来莫家做个保姆洗衣做饭,或者去直播公司抛头露面当网红都是不错的选择,自给自足本尊还省钱,你们要是愿意跟着去华北老宅当钟点工都可以。” 御剑心笑的相当开心,莫家没别的好处,就是女人多,历代家主姐妹间的斗法自己几乎全程观摩,最不怕的就是不讲理,反向制裁多的是办法。 “算你狠!只要你们一天没在一起!小盛就是我们夏侯家的人!具体我们每个月要多少钱还要再商量商量!这事改天再议!” 七仙女们想抽身撤退回家想对策,被御剑心用青铜剑拦住威胁到: “改天?改天是改到那天去了?一句话一个月三千行就行,不行整个夏侯家全是莫家的了!” 御剑心已经快演不下去了,掐着夏侯盛的手腕让他快点搭话,无论他说什么,自己好歹还能随机应变接个下茬,他越像小媳妇一样一句话也不说,这戏越没法演,总不能真娶了他回莫家吧,那问橙醒了非要把青铜剑熔了重铸不可。 “问橙,我的姑姑奶奶们也不容易,她们也是苦命的人,不如给我个面子别按人头了,一家一个月八千块钱,行就行,不行我跟你回莫家。” 夏侯盛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和御剑心合作,伸手去抓御剑心握青铜剑的手,表现的像个被娘家和夫家的利益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小媳妇。 七仙女们一边顾虑莫家在契管局的地位,另一边犹豫要不要放过夏侯盛这块肥肉。 御剑心非常和时宜的踹了夏侯盛一脚,霸气的说着:“闭嘴!家里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被踹飞时夏侯盛及时咬破舌头,专门擦擦嘴角的血让‘七仙女’们知道自己的不易,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七仙女们马上追了上去。 御剑心故意在地下室内又待了十分钟左右,再出来时,夏侯盛已经和七仙女们商量妥当,一家一个月八千五,每月十号结算。 “比起一个人苦哈哈的硬抗,帮你解决掉麻烦,你是不是该谢谢本尊?” 御剑心从地下室里出来,拍拍站在夏侯家祖宅门口的夏侯盛,提醒他该结报酬了。 “嗯,什么时候过门,婚前财产一定要公证,我不想吃软饭。” 夏侯盛回复着御剑心,根本没回头抬头看着天空,夕阳西余晖撒在他的脸上,这么美的夕阳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在地窖待的时间太久脑子被冻住了?你觉得你配进莫家吗?本尊要的是公园古墓和仓库水缸背后的故事,帮你对付那七个只是举手之劳让你欠本尊个人情罢了。” 御剑心被夏侯盛的天真逗乐了,无情的挖苦着他。 “做戏就要做全套的,你会有那么好心帮我?谁都不是傻子,你帮我无非两种原因,一是你看上了我妹和女娲家的关系,想借我们家向女娲家示好,莫问橙毕竟是新人,想在契管局站稳脚跟必须拉帮结派,二是你在报复洛星河,想借我查出谁指使他靠近莫问橙的。” 夏侯盛伸手遮住夕阳的余晖,慢慢转头看向御剑心。 “你怎么发现的?” 御剑心听到夏侯盛说莫问橙三个字的时候,就意识到他知道了自己不是莫问橙。 ( 第⑤①章左右逢源 “没有人会自称本尊,叫自己的名字,七仙女们是忙着算计自身利益没注意到你,而我则是从一开始就没信过你,生在这种没多少钱还事多的家庭,不对外人设点防备根本无法活下去的。” “又是因为自称,本尊用了千年的自称根本改不掉的,唉,现在是该将你灭口,还是拉拢你防止被告密?” 御剑心有些懊悔的皱眉,盯着青铜剑看,不给夏侯盛猜透自己在想什么的机会。 “你不会杀我的,因为我对你还有价值,莫家背后需要财团靠山,四护法为什么存在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千百年来无论四护法如何换唯独女娲家始终屹立不倒……” “哦,本尊差点没反应过来,女娲家坐吃山空要没落了吧?你想帮女娲家和莫家捆绑,这样你们家的地位依旧是四护法之备选的第二梯队,万一女娲家毁了夏侯家可以取而代之。唉,能混上家主位置的,就算不是人精也不可能真出什么傻白甜,这次是真被洛星河带偏了,居然同情了个心机男。” 御剑心打断夏侯盛的话,感慨着他的心机,用别扭的性格以一己之力供养整个夏侯家,根本不值得同情,路就是他自己选的。 “不过……你分析的再多也是白费,因为你根本不敢和本尊合作,本尊可是魔啊!私通魔族,别说夏侯家了,女娲家都要搭进去。” 御剑心主动自曝身份,想看看夏侯盛震惊的反应,结果夏侯盛一丝诧异的表情也没有。 “就这?你是魔又如何?我也是魔!还是魔族后人呢!” 比起御剑心的自爆,夏侯盛的自爆让御剑心更为震惊。 “你身上根本一丝魔气也没有,夏侯家怎么可能骗过所有人?出了那事以后,你们家的祖上可是被女娲家收养了的,如果你是魔的后人,女娲家怎么可能不揭发你们!” 御剑心有些不信,警惕的看着夏侯盛总觉得他是在诈自己。 “就像你们莫家一样,你身为魔又是如何瞒过所有人还让莫家成为契管局元老的?” 夏侯盛这话让御剑心愣住了,如果女娲家在明知夏侯家与魔有关的情况下故意包庇呢?若真是这样……契管局内的格局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既然都是魔,你不出卖莫家,本尊也必定不会出卖你的,咱们聊点正事,仓库内被水缸浸泡的尸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夏侯杂的日记写的是真的吗?你们家能在坟边上定居,会对地下埋了什么毫不知情?本尊怎么不信呢。” 御剑心看着残阳最后一丝余晖落下,两个人再耍心眼下去根本毫无意义,再次主动提及仓库内的尸体和夏侯家祖宅旁的古墓。 “我可是夏侯家这代的家主,直到昨晚以前我还天真的以为仓库里那位只是响灵成了精,但在尸体被抬走后我翻了一晚上的古籍,才发现夏侯家背后隐藏着一个悲伤的故事,夏侯家先祖会落草为寇全因为墓里埋的那位。” “夏侯笙果然是你们家先人,说来听听。” 御剑心坐到台阶上,靠着夏侯家的门柱子,等着夏侯盛讲故事,但夏侯盛盘算的却是如何坑莫家点东西。 “听故事可以,这件事情结束后仗势匕首归我们夏侯家没意见吧。” “你想借花献佛送给女娲家?”御剑心立马想到夏侯盛提这要求的用意。 “你也可以选择不同意,那你娶我啊,替我们家分担一部分经济开销。” “呵呵……你这是赖上莫家了?契管局登记在册的兵器多达七千件,能找到的不能找到的,有主的没主的那么多兵器,你就确定仗势里一定藏着护法们要的东西吗?” 御剑心的话已经挑明的非常透了,四护法回收兵器的行为不亚于愚公移山,藏在兵器内的东西根本不可能轻易被找到。 “那又如何,为了除魔卫道不放弃任何一件兵器,总能找到重上昆仑打开西王母宝藏的机会。” 夏侯盛一点也不遮掩,直接说出了要找的东西是什么,他知道的程度已经涉及契管局高层机密了。 “啧啧,可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女娲家若真倒了,你必定能上位,野心是真大啊!连他们在找什么都知道。只是这仗势集七家之力,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归你?” 御剑心在夏侯盛身上嗅到了野心的味道,他若真是魔族后人,仗势归他是福是祸真不好说。 “我自有办法,你只要不开口,没人分得出真假仗势!” 夏侯盛已经盘算好如何掉包了,只要莫家不参与鉴定原料,凭自己多年造假的技术,伪造出一柄假仗势和玩一样。 “你总得先把你知道的故事告诉本尊,本尊若觉得故事精彩才能放弃仗势,不然本尊还真想再见见仗势,看看它身上有没有留下什么暗格藏着地图暗记。” 御剑心也留了一手,并未直接答应,而是转弯抹角先套出故事来。 夏侯盛没得到御剑心的亲口允诺,略思索一下对策,决定先给御剑心点甜头,一会讲到关键的时候,再问他要个放弃仗势的承诺,这仗势就是夏侯家的,至于自己是留着自己用还是送出去,全看得到仗势后局势如何了。 “你可要说话算数!夏侯笙确实是我家祖先,我们夏侯家能发达,就是因为她被送进宫了,但这送进宫时出了偏差,本该入宫当宫女补贴家用的夏侯笙,碰上了士大夫家的女儿逃婚拒绝入宫做妃子。” “啊?这是居然是一出宫廷剧?” 夏侯盛刚讲个开头,御剑心听到掉包部分,就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狗血。 夏侯盛将自己从古籍上看到的故事告诉了御剑心…… 千年前,先皇驾崩新皇并未选出,两个有继承权的人,一个是先皇最小的弟弟,有才识得人心,懂人间疾苦不思享乐;另一个是先皇刚成年的独子,本是荒淫无度贪图女色的主,却为了得到皇位整天装出一副勤恳努力的模样来迷惑众人。 ( 第⑤②章实属难思 时逢政权交替,天灾蝗灾多,边关战事也多,饥荒遍地民不聊生,几乎是下层百姓的常态了,他们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强行抓去当兵,再不然就是卖儿卖女勉强度日,活一天算一天。夏侯家也是千万百姓中等着被饿死的一户,夏侯家丈夫是个落魄穷书生,名叫夏侯志,妻子是屠户的女儿,除了不识字有一身蛮力气,家事女工几乎无可挑剔。 屠户活着的时候,靠帮别人宰杀牲畜要些内脏下水,或者帮别人主厨做米肉,带点残羹剩饭回来接济着夏侯家。可屠户有喝酒的习惯,一次醉酒脚下一滑,自己掉进了米肉锅内被烫死了,店家连尸体都没还给夏侯家,只是补给了他们一点掺着碎石子的粗粮。 没了屠户救济,丈夫夏侯志祖上留的田产因为天灾又种不出粮食来,等补偿的粮食吃完了,夏侯家就过上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为了活命夫妻两个心一横,把最小的两个孩子卖给了客店当米肉,这才换回点粮食勉强度日,但家里还是入不付出,根本养不活三个孩子。 夏侯笙正是这家第三个孩子,因为营养不良本当时又生病了,客店没收她,等她病好了悠悠转醒听到了弟弟妹妹已经被卖的消息,她就更害怕自己也会变成别人餐桌上的一盘米肉,就算病好了也一直在装病。 父母虽为了活着卖了最小的两个孩子,但长大了的可以做劳动力的孩子卖了就可惜了;那年也赶巧了夏侯笙已经十三岁了,可以嫁人了;在大哥被卖进县衙给官老爷做下人,二姐以两袋粮食的价格卖给人贩子后,夏侯志突然良心发现以一袋红薯的价格,把夏侯笙许给了她同村的青梅竹马朱五。 这种好结果是夏侯笙根本没想到过的,一高兴连病都忘记装了,天天都在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过门。 两家很快就定好了过门的日子,一手交红薯一手交人,只是在准备成婚的时候,皇子党因为私藏玉玺登基上位,成功扳倒了王爷,王爷为了活命主动请命去驻守边关。 但皇子不给王爷一兵一卒,还让他十天内召集五千精兵才放行,不然直接处死,王爷的手下们为了救王爷,强行挨家挨户绑架男丁。朱五就很不幸的在晚上回家时被绑去当了兵。 王爷去了边关朱五被带走,新皇看到绊脚石走了,肆无忌惮的暴露出本性,扩招后宫宫女,大肆从官员家眷中选秀直接立为妃嫔,甚至还打出先安小家才能安国家的旗号,堵众多谏臣的嘴。 未婚夫丢了,夏侯笙成了没人要的寡妇,又因为没生病,父母盘算起来再卖给谁合适。 挑人家的时候正赶上皇宫内招宫女,夏侯志就把女儿卖进了宫赚了几袋粮食。 结果在宫门口等着入宫登记时,被逃婚的士大夫女儿给打晕了,再醒来自己的身份竟成了士大夫的女儿。 士大夫女儿喜欢王爷,新皇上任为了灭王爷威风指明要娶她;立下毒誓非王爷不嫁的士大夫女儿为了能继续追随王爷,不仅逃婚还让夏侯笙代替自己成婚,她自己则去了边关找王爷。 夏侯笙就因为士大夫女儿留下的信物,莫名其妙的成了妃嫔,以官家女的身份嫁给了新皇。 新皇身边美人众多,等想起士大夫女儿的时候,还是因为士大夫在听闻女儿逃婚后怕被株连九族,主动遣散家眷上吊自杀了。 新皇可不知道士大夫为何上吊,直接去后宫问夏侯笙,你爹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夏侯笙那知道为什么,也没见过什么大排场,一看一堆人衣着华丽突然出现在自己住的地方,吓的她把自己叫什么,家在哪里,连嫁过人的事都全说了。 新皇也是觉得又好玩又好气,好玩是居然会有不会说谎还不怕死的女人,生气又是因为士大夫的女儿逃婚还是为了王爷,这王爷就算被发配边疆也是阴魂不散让人作呕。 新皇见夏侯笙长的还不错,又胆小好摆布并没怪罪她欺君,却把知道士大夫女儿逃婚的人全杀了,甚至洗牌了整个朝堂,只要是和王爷有关系的,那怕是被人诬陷的也全杀,那时人心惶惶,所有朝廷重臣上朝都是要给家里留遗书的,生怕去了就回不来了。 新皇摆明了就是要和王爷对着干,王爷那边得到消息后自然也没闲着,先是收服了边关主战派势力,又靠联姻得到了蛮帮的资助,不仅如此还招兵买马扩大势力,从边关慢慢向朝堂推进,其中最能打的一只队伍,领头人就是朱五;他就算成了将军也没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打仗,只想早点结束战争,早些回村里娶夏侯笙。 新皇这边却以为异己已经被铲除光了,整日享乐荒废朝政,夏侯笙也因为没见过世面不做作,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新皇最爱的贵妃。 不仅被新皇下了婚书,还封了夏侯志为当地太守;夏侯志虽为了活着卖儿卖女过,却根本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因为女儿当上太守。 幸好他还是读过圣贤书的,成了太守以后也算勤勉并未出什么差错,还舍给百姓们种子春耕,疏通过河道抗洪……等等太守该办的事他全做了,也算是在众多贪官的衬托下成了个办实事有些好名声的太守了。 只是这王爷想回都城造反,就必须要拉拢夏侯志,因为他守的地方是造反路上的重要关卡。 王爷打听到朱五和夏侯志之间的关系,便让朱五去劝降谈归顺问题;朱五去之前,谁都没告诉他太守是夏侯志,他只当是普通的去谈判,还想着谈判完了悄悄回村见见夏侯笙,若她还未嫁就风风光光的娶了她,还买了根簪子做定情信物。 等他到了太守府,门帘一掀开,本该是翁婿的两个人,此时却一个是王爷手下的得力将军,一个是新皇的太守,造成这变动的女人,原本应该是前者老婆的人,却被后者高攀成了皇贵妃。 . 第⑤③章你追她逃 朱五的梦想瞬间就破灭了,一句废话也没有,很冷静的和夏侯志分析完局势,临走时给了夏侯志一个承诺,就算换了皇上,他的太守位也能留下,若夏侯笙没有跟新皇一起死,他还愿意等她娶她。 也是这个承诺让夏侯志分析利弊后觉得自己没什么损失,还能被百姓称赞赚个好口碑,女儿还能再择良婿。 于是夏侯志连夜出城归顺王爷,第二天就带着扮成小斯的朱五去皇宫见了夏侯笙。这次探视因为朱五没净身,还未入宫就被拦在了宫外,夏侯志带着毒药和朱五买的簪子入宫,夏侯笙回了把匕首给朱五,造反的事就被定了下来。 到了指定的日子,夏侯笙以酒毒杀新皇成功让王爷上位…… 夏侯盛讲到关键时刻停了,御剑心疑惑的看着夏侯盛问到: “没了?仓库泡缸里那位到底是谁?” 御剑心已经猜出个八九来了,缸中的那位一定是被夏侯笙毒死的新皇,王爷上位后为堵别人的口,不想落下个残杀侄子上位的恶名,斩草除根强加给夏侯家一个谋反的罪名是必然的。 又因为被侄子抢了几年的皇位怀恨在心,怎么也要报复回来,用邪术把侄子禁锢在石缸中不能转世也是够狠的,这一关就是千年。 “当然还有,夏侯家被定义为弑杀新君要谋反上位的乱臣贼子,株连九族只活下来一个小儿子,躲在箱中被浅埋在地下,等人都走光了才逃过一劫,他的儿子就是我们夏侯家最出名的匪寇家主夏侯杂,整个夏侯家的基业都是他一手打劫出来的。” “你不说本尊还差点忘了,迷宫巷的机关究竟是用来守护石缸中的人不被发现,还是用来防止石缸中的人意外逃脱呢?” 御剑心被夏侯盛一提醒,这才注意到,装石缸的仓库在迷宫巷正中间,按以前夏侯家的规模以及公园地下古墓的走向来算,夏侯家就像个守墓人一样,守着夏侯笙和新皇的坟头,但这故事为什么总觉得它不够完整呢?难道夏侯盛还有什么没说完隐藏起来的部分? “不知道,地下室里有关夏侯家的古籍三百七十二本,多是夏侯杂的日记,他连出门打兔子都能写十六页纸,连身边人穿什么都详细记载,却只是在晚年记录的最后一日记里,用特殊墨水只写了十页纸有关夏侯笙的这个故事,只留下几句只言片语,处理方法还如此谨慎,他怕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夏侯盛没想到御剑心听完故事没多想,思维还跳到了迷宫巷的作用上,自己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必须想办法让他追问一下故事情节,不然自己怎么借机要仗势的所有权。 “十页纸的故事,你讲的内容连五页纸都没有吧,你果然还瞒下了什么!” 御剑心的回答正中下怀,夏侯盛点头承认到: “我确实隐瞒了故事结局,你要想知道,就给我一个准确的言契,把仗势让给我。” “仗势怎会对你如此重要?还是说夏侯杂写的十页纸中,给你留下了利用仗势的方法?你猴急的样子完全就是在告诉本尊,你的话只能信六分,其余全是假话!” “一把匕首又不是什么大物件,也值得莫家猜测我的用意吗?既然舍不得又不想知道故事后续,那咱们之间点到为止。” 夏侯盛以退为进,就赌操控莫问橙身体这位喜好八卦,并且对仗势没什么占有欲。 “听个故事还跟连续剧一样,既然你想当搅屎棍,本尊成全你,莫家放弃仗势的检查权,无论契管局如何处理仗势都与莫家无关。” 御剑心选择成全他的野心,他也想看看夏侯家在这局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爽快,实话告诉你吧,王爷被新皇反杀了,夏侯家是真真的被定了谋反,又过了五年左右,王爷才重新布局把侄子给咔嚓了。” 夏侯盛也没拖沓直接捡重点把故事讲完了,御剑心在听到快进版本后一脸疑惑的问了句:“没了?” “嗯,这次真没了,事就是这么个事,夏侯笙喂新皇喝毒酒已经是死罪了,理应该被凌迟处死,可新皇不仅没处死她还厚葬了她,追封她为皇后,由此可见新皇也不是一个昏庸无道的小人,至少对她的爱还是很痴情的。” “本尊浪费了半天就听了个寂寞?本尊去找苗青云直接验尸提魂,都比搁这听你瞎白话有用!” 御剑心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非常的不爽,扛着青铜剑直接离开。 夏侯盛对着御剑心的背影还不忘威胁着: “记得常回来看看我!不然莫家可能就从契管局消失了。” “你放心,就算夏侯家没了,莫家也会好好的笑到最后!” 御剑心面对挑衅就没怕过,直接回怼过去,出了夏侯家又去小公园看了一眼。 因为触动到了幻境,张念毛直接叫停了挖掘,又因为在地下实在太过无聊,硬拽着洛星河聊八卦,自己的手机都聊没电了也不放弃,又抢来冯驹的继续跟洛星河聊。 御剑心到的时候,张念毛正在说着‘单口相声’和洛星河畅谈契管局内那家的美女多质量好,洛星河根本没搭理他,只是将手机开上扩音放到口袋里,和米芎一起研究着墓室构造。 御剑心走过去拍拍洛星河肩膀,从洛星河口袋里拿出手机,本想问张念毛几个问题,还未开口就已经被迫听了一段张念毛的自我YY: “我看言家那小妞就不错,长头发性格好,重点是前后都够看的,就是没机会上手,真要有机会那绝对比莫问橙带劲,虽然苗家的也不错,但年纪太大了,年纪大了不好要孩子的,娶回家当花瓶吗?姒家虽没女孩,但两个儿子的未婚妻我都见过,那叫一个漂……” “契人私下妄议契管局高层,是要被割舌的。” 御剑心严肃冰冷的声音就像剔骨尖刀一样,从背后猛的剜了张念毛一下,吓得他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 第⑤④章不惧流言 御剑心又给他打了过去:“不想和你的舌头说再见,就先拿着仗势提着夏侯笙的尸骨,去幻境里把米琪救出来,她毕竟是普通人,另一个世界的事不该牵扯她进来。” “呦,你这是怕我YY过多,把洛星河带坏了吗?我不是契人,舌头溜的很,不怕被割!” 张念毛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契人,根本不用怕契管局的法度。 “见死不救可是大忌,你不怕契管局也不怕自己以后背上人命吗?” 御剑心早猜到镇不住他了,随机应变一点也不慌,张念毛战术性咳嗽,帮自己打着圆场: “咳咳……救肯定会救,但比起让我去冒险,你们抓紧时间找到墓主转世,救起来不更快吗?” “那你可以死心了,墓主根本没埋在墓里,夺权失败魂魄被封在了尸身上,千年来就没转世过,你还要以身涉险救亲自救米琪出来。” 御剑心把墓主的下落告诉张念毛,张念毛瞬间激动起来: “既然找到了,把尸身弄来也行啊!让他对夏侯笙了却执念我们也是能出去的。” “那你慢慢等着吧,本尊这就去问苗青云要尸身救你们出来。” 御剑心确定了墓主魂魄也能破除幻境后,挂断电话将手机扔给洛星河,自己打车去了市立医院。 到了市立医院,御剑心轻松的在停尸柜外间的停尸台旁找到了苗青云,从石缸里被移来的干尸已经碎的七零八落了,苗青云正在努力抢救,却完全不见效果;为了取出尸体上被封印的魂魄,她已经联系上西北老家那边的警局,想从物证仓库中拿点‘金玉’来重新浸泡尸体。 在等金玉被送来的时候,苗青云等的太无聊就出去吃了个饭,回来时干尸被人移动过,碎的更厉害了,苗青云只能简易的修复一下保证尸身完整方便泡金玉汁。 “问橙?你怎么来了有事吗?我听吕辙说你安排大家倾全契管局之力找什么墓主人转世,我们苗家那边蛊师多,找人这事真帮不上多少忙。” 苗青云刚帮干尸固定好颈部,想休息一下,这才发现问橙就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你能跟干尸的魂魄沟通了吗?他可能是个和叔叔抢皇位被反杀的倒霉蛋。” 御剑心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像莫问橙一些,可一开口就是一板一眼的他,根本没莫问橙那种见了苗青云就会去主动示好的劲。 苗青云略微有些觉得这个莫问橙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刚想起疑,躺在停尸台上的干尸在听到御剑心的话后变得很激动,脖子差点就要断了,幸好苗青云及时发现又加了一圈铁箍固定。 “你查出来的东西不少了,连他的身份都知道了,看他这激动的样子应该是你查对了。” 苗青云从挂在墙上的帽子上拿下安魂百合,放在干尸旁边让他安静一些,又想起了刚才帮邢音做伤情鉴定的事。 “你就算要带这具干尸离开,也要等我把他恢复成完整的一个人,现在先别急稍等一下,金玉原液马上就要从西北运过来了,趁这空档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现在墓里困着三个人一个魂魄,没有什么事比带他去救人更重要了。” 御剑心故意避开自称,模仿着问橙的‘傻白甜’。 “问橙,你会主动开窍想着救人这点就令我很惊讶了。” 苗青云也反应过来了,从一进门到现在莫问橙就没叫过自己青云姐姐,更甚至青铜剑就没离开过她的手,难不成她被剑灵附身了? “额……一时脑抽想做好人好事,不如先聊聊你要说的事?” 御剑心意识到自己玩砸了,演的有些过了,马上转移话题让苗青云继续说。 “钱修带着邢音来找过我,我帮她验了伤,除了身上有轻微的软组织挫伤,还有些许的营养不良,没别的大碍,已经判定为轻伤了。” “和……和莫佳佳有关系吗?”御剑心差点就想问和本尊有关系吗?及时收住扯上了莫佳佳。 “还真有,受害者是轻伤,并且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葛翔想要绑架莫佳佳,结果绑成了邢音,邢音现在情绪极不稳定,需要做心理鉴定,不然供词没用。” “你的意思是葛翔不用坐牢?太便宜他了。” 御剑心听出了苗青云暗示的意思,只要葛翔不被抓起来,他在外面莫佳佳就随时会有危险。 “他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前也因为叛逆和家里闹掰过,但后来洗心革面成了别人口中懂事孝顺,不相信他会犯罪的人,其次是他姐姐花血本请的陶醉当辩护律师。” “陶醉?他不是四护法之一陶醒的弟弟吗?不帮契管局内的人平事,怎么帮上外人了?” 御剑心听到陶醉的名字后有些诧异,葛翔这种变态要都能被保释出来,那这陶醉可就是为了钱不怕得罪人的‘正义’律师了。 “莫佳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根本不算契管局内的人了,只是你们莫家的一个表亲与契管局无关,并且陶醉还提供了葛翔的精神鉴定书,还有被抓时所在房屋内的照片,给这件事定性为小两口吵架闹掰了,做出过激行为闹出的一场乌龙。” 苗青云正说着御剑心被逗乐了,律师就是厉害,陶醉绝对是钻空子第一名,两口子吵架闹掰了?莫佳佳和葛翔是一对?若真这样解释邢音被绑架就是葛翔把他当莫佳佳,才造成了一系列误会,并且没人员伤亡根本不用担心坐牢,稍微花点钱就能被保释出来。 “呵,情侣吵架?陶醉这招真恶心人,现场不是还有个叫吴晨的吴大爷吗?他不能做人证吗?” “能,但是昏迷不醒,失血有点多,被救出来的时候一条腿都错位到见骨了,陶醉也解释为了普通车祸,将伤者带回家正常救援。” “不把伤者送医院,留家里?这解释也能说的通?”御剑心有些疑惑,如此反常规的操作,自己千百年来都没见过陶醉也真敢用来辩护。 . 第⑤⑤章勇气可嘉 御剑心能想到的陶醉也想到了,苗青云把陶醉的辩护理由复述了一遍: “陶醉给的解释是,葛翔为了满足莫佳佳的虚荣心,将工资花到购买兔加兔酱发行过的所有周边上了,衣服饰品,应用尽有,他已经是负债状态了,加上自己有医师资格证,所以在撞人后出于省钱以及对伤者负责,才把人抬回自己家的。” “难不成奈何不了葛翔了吗?”御剑心没想到陶醉如此优秀,连板上钉钉的事都能换个解释变成另一个事。 “想制裁他只能等人证清醒,并确定没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不然交过保释金的葛翔可以随时离开医院去找莫佳佳。” 苗青云的总结已经很明白了,葛翔还会去找莫佳佳麻烦,御剑心也理解有陶醉在正常法律是制裁不了葛翔的,只等等忙完夏侯笙的事,自己全天二十四小时给莫佳佳做保镖,葛翔只要敢靠近一步立马打到他满地找牙! 刚好此时苗家人送来了金玉原液,用一米高的透明玻璃罐子,装了满满一罐子乌黑乌黑的粘稠液体。 “幸好我早有准备,不然就干尸现在碎的程度来看根本无法进罐子。” 苗青云说着竖起了停尸台四周的铁板,将停尸台认真检查一遍后,让苗家押送金玉的人帮忙,将一坛金玉全倒入了被挡起来的停尸台上。 金玉就像有灵性一样,飞快的往干尸身体里钻,很快干尸身上干瘪收缩的皮肤变得水润像活人一样;一坛金玉全部进了干尸体内,停尸台上一点黑色液体也没剩下,仿佛从没有金玉出现过一样。 “金玉的秘方要是我能知道就好了,这简直就是重振苗家的机会,这干尸泡进去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若非亲眼所见我都不信金玉有如此功效。” 苗青云看到金玉被干尸吸收干净,忍不住感慨金玉的厉害,看着干尸身上的伤口全部暴露出来。 为了防止金玉泄露白忙一场,她立马撑起红伞将尸体盖住,为他接胳膊缝腿填补遗体上的瑕疵,全都做好后正要取出干尸颈部封住魂魄的断箭时,由干尸变成的正常尸体突然睁眼,一把抓住了苗青云的手腕,红伞滑落到地上小萝莉从苗青云肩膀上摔了下来。 这如同恐怖片一样的场景,吓的周围搭手帮忙的苗家人都连连后退,手中的玻璃坛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散落了一地。 “小姐小心,尸……尸体他活了!好像……好像还睁眼了,离他远些为好,别染上尸毒什么的。” 苗家手下都已经摸出兵器来了,大有要把尸体手砍了的架势。 苗青云却很淡定的拍拍尸体的手,平静的问着: “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 尸体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抓住苗青云的手腕盯着她发呆,僵硬的脸瞪着大大的眼睛慢慢歪头似乎是在表现疑惑,又像是在仔细辨认着苗青云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眼睛瞪的有些大的,眼角裂开眼球从眼眶中滑落出来,黑色的液态金玉立马从眼眶中流出,像粘稠的浆糊一样被眼球拖拽着流的很慢。 眼球掉落的实在太过突然,连御剑心都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到了,暗暗的咒骂了一句,苗家手下以为眼球是暗器,抓起地上的红伞重新给苗青云撑起来,苗家人都知道只要在伞下任何暗器都会失效。 “你想找什么人,或者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全都可以告诉我。” 苗青云摆摆手让手下收了红伞,伸手将尸体的眼球又给怼回了眼眶,顺便在他的两侧眼角上又补了几针,防止他眼球再掉落。 “……”依然是沉默,尸体除了会盯着苗青云看别的什么都不会。 “这不会像电子设备一样,语言系统还需要手动输入吧?”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站在一侧,根本看不明白现在的情况,只是隐约记得莫佳佳在祖宅里的时候买过一个智能娃娃,莫佳佳说什么娃娃就重复什么,尸体现在的样子和娃娃差不多,大概是需要有人引导着他才会说话。 “应该不是吧……不然我试试?” 苗青云以前也没用过金玉,更没见过这种情况,自己都被他盯尴尬了,必须得做点什么让自己脱离窘境。 “你叫什么名字?” 苗青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像逗小孩一样问他名字。 “他不会说话,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名字,你问他,他问你,你们问来问去根本不会有结果的,你要教他说话,什么你好,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 御剑心完全把尸体当孩子了,瞎指挥着苗青云像对待孩子一样对待他。 “这怎么教?我的主业是仪容整理兼职法医,又不是教师更不是他妈怎么教?你会你来啊!” 苗青云听到要教的东西那么弱智,根本不符合自己的形象,直接怼御剑心让他来教。 “就好像本尊教不了一样!”御剑心一时赌气小声嘟囔一句凑了过去。 “喂,跟本尊学,啊!喔!鹅!” 御剑心板着脸认真教学,苗青云本来对问橙的自称感到一丝疑惑,但在听到a、o、e后整个人都凌乱了。 “aoe都出来了,你真准备把他当孩子教吗?这也太给莫家丢人了吧。” 苗青云嫌弃的看着莫问橙,刚才还以为她被剑灵附身了,现在看来她绝对什么事也没有,这种弱智的事也就她能干的出来了。 苗青云刚说完,尸体就试着张嘴浑身震动着,真就发出了啊的声音,不仅如此无论苗青云站在那边,他的视线就跟到哪里,一刻也没离开过苗青云。 “会说话了,会说话了!哈哈……本尊就说这招有用吧,再接再厉继续教。” 御剑心有些小小的得意,完全没意识到教会尸体说话的是苗青云。 “这种弱智的行为要教你教,我绝对不会拿苗家的颜面开玩笑。” 苗青云翻个白眼,打开停尸台四周的围挡,停尸台浮起,她提着工具箱迅速转身向自己的工作室走去。 . 第⑤⑥章棋差一招 苗家众人也马上跟上,自家小姐都走了,众人护送金玉的任务也完成了,根本没必要再留在阴森的停尸间内。 尸体看到苗青云走了,他马上坐起从停尸台上跳下去追苗青云,脚刚一落地就被地上的玻璃碎片划破了脚掌,黑色粘稠的金玉又从脚上的破损处流出。御剑心看到金玉流出,尸体的脸瞬间塌陷下去,眼球凸出嘴角歪斜有那么一丝吓人,为了让自己装的像莫问橙一样,御剑心赶紧像炸毛的刺猬一样高呼着让苗青云回来: “苗青云!快回来!他的脚啊!漏水了!” 苗青云听到声音转头打量着莫问橙,微微皱眉提着箱子慢悠悠的走过来。 “你不是莫问橙。” 苗青云的目光并未在问橙身边停留过久,幽幽开口发出质问后就将视线转移到尸体身上了,扶着尸体坐下拔出他脚上的玻璃片,快速缝合伤口,用特殊工具把流出来的金玉收集起来,掰开尸体的嘴又给他灌了进去。 “是不是重要吗?不会害你不就好了。” 御剑心掐指一算,自己这身份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了,不能再承认了,用模棱两可混淆她,根据她的反应给出自己的解释。 “金玉疑似控制了他的大脑,就像小鸡刚破壳只认第一眼看到的人当妈妈一样,他体内的金玉对我有了印随反应。” 苗青云并未再追问御剑心的身份,反而是根据尸体的眼神,判断出他把自己当亲人了。 苗青云的突然转移话题让御剑心警惕起来,完全猜不透苗青云此刻到底在想什么,她要是真想举报莫家养魔就痛快的打电话叫契管局的人来;她要想借此事威胁自己办事,就赶紧开口说干什么,越是这样一点反应也不给自己,越容易让自己怀疑她还有更大的阴谋在酝酿。 “哦,你跟着,带他去古墓救人,只是要他的魂魄,他本人能不能恢复意识无所谓。” 御剑心还在等苗青云的反应,为了不自乱阵脚,苗青云刚才质疑他的那句话,他就装做没听到一样。 “苗家的手下都走了,你不是莫问橙,被我发现了为什么还要装作是她?你到底是如何附在青铜剑上冒充剑灵的?” 苗青云看到停尸间门口已经没人了,这才再次提及此事;兵灵不会附身这是契管局内公认的事情。 “为了莫家的尊严荣耀,本尊只能委曲求全放弃转生机会,因为本尊是莫家先祖莫剑心。” 御剑心没想到苗青云的关注点如此奇特,根本没把自己和魔扯上关系。 “什么?” 苗青云瞬间震惊到瞳孔放大,她甚至怀疑过青铜剑内的剑灵是邪祟是魔族,刚才怕打草惊蛇才没问的太过直白,却没想过他会是人魂,还是莫家先祖? “本尊是莫家先祖莫剑心。” 御剑心又重复一遍,他体内本来就有莫剑心的魂魄,他这么说也不算是在撒谎,因此他异常的淡定根本没有一丝慌乱。 “出现在契管局历史书中的人?莫愁的青梅竹马……” 苗青云信了,她隐约记得自己上学时听到过的野史八卦,莫家之所以困在莫家山上不轻易下山,是因为先祖莫愁为了青梅竹马莫剑心守身余生,活到八十岁无儿无女,便从旁系中抱来个中意的孩子继承莫家。 但孩子体质不行,导致莫家一代不如一代,一旦离开莫家山就会暴露出体质缺陷,他们也因为害怕被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说他们不是纯正的莫家后人,所以更加不愿意下山了。 久而久之莫家成了七元老中唯一的一匹孤狼,自困山中寻找变强之法,不与别家来往拒绝一切邀约,除非各家不能解决的大事,否则连契管局都不愿意搭理莫家。 有了这些野史的辅助,苗青云想当然的认为莫剑心是男子,为了莫家以身祭魔,莫愁因为爱他强行聚齐他的魂魄收入青铜剑中,别人金屋藏娇,莫家铜剑藏夫,这也就解释的通为何莫愁会终身未嫁了,爱人就贴身在身边,怎么可能还会爱上别的人。 “正是本尊!本尊就是莫愁的青梅竹马。” 御剑心根本没看过契管局内的科普教材,他自己都没弄明白三个分身到底谁是莫剑心,难得苗青云给自己台阶下,那自己就借坡下驴,反正装人魂比被发现自己是魔牺牲小的多。 “你们的爱情……不,莫家为除魔付出的代价我听说过,非常可歌可泣,只是你若是莫剑心,那青铜剑本来该有的剑灵呢?” 苗青云还是有一丝丝疑惑的,若青铜剑本就有剑灵,莫剑心又是如何取代剑灵留下的呢? “那个……事关莫家机密,你能保密吗?” 御剑心快速在脑海中开启了胡扯模式,既然苗青云想听爱情,自己就给她编个因为爱情的解释出来。 “可以。”苗青云太想知道莫家隐居的真相了,丝毫没犹豫立刻答应。 “莫家当年为魔族打造兵器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历史书里有写,莫家因此得罪魔族。” 苗青云被御剑心慢慢带入了套路。 “你也知道的,莫家造的兵器都很厉害,但莫家是正派人士,怎么能把厉害的兵器给魔族呢,于是便想给魔族造把空壳兵器,让他们造反崛起的梦胎死腹中!” 御剑心边讲边观察苗青云的反应,眼神中的敬佩是骗不了人的,这丫头再精明也终究只是个二十多岁的晚辈,怎么可能斗得过自己这成了精的千年大忽悠。 “因为材料是魔族盯着找的不能作假,莫愁为此自断双臂拒绝铸剑,可魔族依旧不依不饶非要让莫家造啊,本尊心疼莫愁,不想看她折磨自己,更不想看到莫家后人被屠杀,主要还是为了抵制魔族,不让天下生灵涂炭,本尊便亲自代替莫愁铸剑。唉,这魔族,你也知道是出尔反尔的败类,这兵器铸成了本尊会死,铸不成整个莫家会被用来陪葬!” 苗青云听的入了迷,不自觉的微微点头,钦佩先人们的热血,为了抗魔大义舍小家为大家! . 第⑤⑦章我还会加油 御剑心看到苗青云好忽悠,编的更悲惨了: “本尊不是莫家正统,技术有限无论材料多好,只要正常铸造兵器就会铸出空壳剑,可如何用空壳剑反杀魔族,拖延时间配合各家家主领着人上山支援呢? 只能以人魂代替剑灵祭剑,剑成之时本尊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血溅当场!才出了这把只听莫愁一人的青铜剑,这是本尊能为莫愁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后面的事你也都知道了,抗魔胜利,莫愁过世,本尊便连她那一份责任也承担起来,替她守护着我们共同的莫家后人!” 御剑心为自己能顺利的自圆其说感到欣慰,假话里掺着真话才是撒谎的最高境界,自己只是把真相说的暧昧了一些,又隐藏了一部分真相,只要苗青云没问,自己就不用说。 “我明白了,我会替莫家保密的,契管局虽说是禁止以人祭兵器的,但你们那个年代特殊,你的身份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依然是契管局最强杀器。” 苗青云被带的瞬间热血起来,主动帮御剑心保密,还许下承诺。 “本尊代表莫家谢谢你了!问橙这个不成器的后人就拜托你了,希望你能教会她如何接触契世界,不然本尊无颜再见莫愁。” 御剑心表面上激动的要哭,说话都带上哭腔了,但掩面转身背对苗青云的时候表情立马换上了得意的冷笑,自己又成功忽悠了一个,算是帮问橙解决了一个隐藏危险。 “前辈放心,我以苗家的荣誉为赌注,一定会帮助问橙尽快熟悉这个世界的,定不辜负你们曾经为了抗魔付出的努力。” 苗青云因为苗龙飞的关系,从小接触的都是正派人士,情绪很容易就会被点燃,已经把帮问橙成长当成了自己应尽的义务。“苗家出了你这种深明大义的后人,本尊实在太感动了,只是本尊的身份还是需要保密的,不然让讨厌人祭的契人们知道了本尊的身份,莫家会碍于舆论压力将青铜剑解契重铸的,本尊也就不能再继续守护莫家了……” 御剑心说到此处声音哽咽,背对着苗青云低着头以手遮面,身体微微颤抖;在苗青云看来御剑心这是在伤心,更加坚定了要替莫家守护秘密的决心,实际情况却是御剑心在憋笑,自己编的与事实出入略大,这都能骗住苗青云,苗家的后人也不过如此。 “莫前辈,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只要是我能帮忙的,一定赴汤蹈火。” “莫前辈这称呼本尊实在是担当不起,为了不穿帮本尊已经改名叫御剑心了,你平时看到的跟在问橙身边的兵灵,都是本尊易容后的分身,此事就算是本尊与你约定的秘密,切勿外传。” 御剑心看到苗青云点头,安心了不少,今夜这事算是圆过去了,他深知两个人之间只要有了秘密,对方就会或多或少的偏袒自己这边,稍微用点话术就可以让她为莫家所用。 “这具尸体既然只盯着你看,就由你出面带他去古董巷旁的古墓内救人。天快亮了,咱们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墓底下被困的可是三条人命。” 御剑心完全不给苗青云留下思考反应的时间,刚一约定好保密,立马将她与尸体捆绑在一起,用人命耽误不得催促苗青云做出反应。 如果苗青云继续纠结自己的来历,就可以站在正义的角度说她无视人命,轻重不分,她连多余的选项都没有,只能选择先救人。 苗青云可没有御剑心那么多心机,已经提起工具箱准备安排车辆带着尸体和御剑心一起出发了,只是在看到尸体此时的状态后犹豫了一下,问医院太平间值夜的大爷借了身衣服给尸体。 刚才为了防止尸体干裂破损,方便搬运解剖观察死因,尸体身上的盔甲袭衣全都给脱了,此时的尸体就算会动也不方便直接离开医院。 苗青云打扫干净地上的玻璃碎片,教着尸体穿上守夜大爷的衣服,准备好一切示意御剑心可以出发了。 御剑却打量着尸体眼露嫌弃,非常不想和他们走在一起,主动出声提醒苗青云给他换身衣服: “你就没有再长一点的衣服了吗?现在可是深秋要入冬了,他披散着头发,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很狰狞了,你还让他穿着露脐白背心,连身上的伤口都遮盖不住,手里还提着条件拉链都拉不上的军绿色七分裤,配上这胶皮布鞋连件外套也没有,这样出去连最基本的审美都没有,会被好事之人盯着围观的。” “他是死人,能动全靠身体内的金玉蠕动支撑着,这样出去根本不会冷,尸体就该有尸体的样子,伪装的太像活人反而会让他不舍得承认自己已死的事实。 现在已经天亮了,咱们就算要出发也要搭运尸车一起去,他往担架上一躺,白布一盖,谁知道他长什么样。” 苗青云也有自己的顾虑,不能让死人有自己还活着的错觉;给御剑心略做解释后她便整理着自己帽子前面的黑纱,顺便将安魂百合别回帽子上,再次提起工具箱准备出发。 御剑心吃瘪根本说不过苗青云,只好跟在他们身后去地下车库搭运尸车去古墓,路过值班室时御剑心终于知道苗青云怎么借来这么一套衣服。 值夜的大爷才一米五高,上额凸出脸扁鼻塌嘴后缩,一看就是存在轻微智力缺陷不太聪明的样子,看到苗青云还热情的打招呼,问她吃饭了吗。 苗青云与他略微客套一下,防止他看出三个人中有一具是尸体,御剑心也配合的拽着尸体离开,和苗青云在地下车库汇合。 等到了古董巷旁的小公园天已大亮,洛星河瞅了一眼从停尸车上下来的问橙,她手上握青铜剑的姿势一看就是老剑客了,立马就确定了此时的问橙依然是御剑心。 “过来抬尸,墓主找到了。” 御剑心挥手让洛星河过来帮忙,周围有围观的人群,直接让尸体下来走动不太合适,问橙和苗青云都是女生不能干抬尸的活,安排一下洛星河和米芎,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 第⑤⑧章你们又是谁 洛星河和米芎将尸体抬下车,放到离古墓侧耳室最近的地方,两个人都没有了别的举动,齐刷刷的盯着御剑心看。 “你们看本尊干嘛?联系地底下的张念毛该干嘛干嘛啊,都一天一夜了,现在不担心氧气会被用完了?” 除了他们两个连苗青云都在盯着御剑心看,这可把御剑心盯毛了,质问他们怎么不行动了。 “我手机没电了,联系不上张念毛。” 洛星河拿出已经自动关机了的手机,昨晚他的手机就被张念毛骚扰到没电了。 “你呢?”御剑心看向米芎。 “我不认识张念毛联系不上。” 米芎耿直的回答,让御剑心有种碰到了两个憨憨的感觉,强忍住怒气继续问: “充电宝有吗?不然让洛星河给你张念毛的电话号码!” “没有充电宝,老张的手机昨晚就没电了,我没其他被困人员的手机号。” 御剑心能想到的洛星河也想到了,他昨晚就去夏侯家接充电器了,刚好碰上夏侯盛和夏侯家‘七仙女’谈判签合同,自己不便打扰又退了回来。 “不是还困着个米琪吗?他联系不上,你呢?你自己的亲妹妹也联系不上吗?” 御剑心真被气到了,墓主都找到了,离救出人拿出仗势就差最后一步了,地下的情况又没人知道了。 “我妹手机有点便宜,信号不好,不在服务区,打不通。” “我带着充电宝,我帮你充电。”苗青云从工具箱内找到一块充电宝,帮洛星河手机充电。 虽然耽误了一些时间,好在能联系上地下了,一接通冯驹焦急害怕急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救救我,我还不想死,这里没有空气,没有人,黑暗,全是黑暗……” 冯驹的情绪非常激动,根本无法沟通。 “把手机给张念毛!你一个男的没见过黑天吗?那么矫情怎么不去当女人!” 御剑心从刚才开始就憋着一股火,听到冯驹啰嗦的声音,大吼着怼他。 “他们都死了,我……我实在太害怕了,周围没有声音,又黑又安静这完全不是人待的地方!” 冯驹情绪崩溃到,大哭起来,一点忙也没帮上。 “这不废话吗?墓里怎么可能待活人。” 御剑心怼完将电话挂断,又想从尸体身上想办法。 “既然这墓是你的,带着你进去,这墓内的执念幻境应该可以不攻自破。” 御剑心盘算着方法可行,让救援队继续挖掘,自己和苗青云架着尸体等着入墓。 救援队还算给力,半个小时内就把主墓室的屋顶给凿漏了,御剑心苗青云腰上绑上绳子带着尸体,从墓顶跳了下去。 顺利到达墓室内,正好砸中了主墓内的棺椁,两个人加一具尸体的重量,再加上坠落的力道,棺椁直接被砸碎,棺椁中的尸骨露了出来。 “坏了,这墓中怎么还有尸体?都化作骨头了。” 御剑心看到撒落一地的尸骨微微皱眉,夏侯盛居然没把故事讲完,这新皇的尸骨在墓中,那自己和苗青云抬来的这具又是谁的尸体? “衣着华贵,衣服上绣的好像是蟒,应该是个王爷。” 苗青云检查一下尸身上的衣服,数数龙的脚趾数,简单断定着这似乎是蟒袍,皇亲国戚才能穿。 “王爷?新皇夏侯笙之间的关系就够让本尊掰扯不清楚的了,怎么又冒出王爷来了!” 御剑心已经被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搅乱了,新皇追封的皇后和他叔叔葬一起也不和乎礼法啊。 尸体在听到御剑心说夏侯笙时就已经有反应了,眼神不再盯着苗青云看了,而是扭动着脖子,伸手拍打着头部,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对你刚才说的话有反应,似乎是在用魂魄和金玉硬抗。” 苗青云拽拽御剑心让他看一眼尸体,再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王爷,新皇,这都是统称,不可能会让他起反应的,唯一能确定准确到人名的只有夏侯笙。” 御剑心又念了一遍夏侯笙的名字,尸体反应更强烈了,挣脱开两人的搀扶拽断腰上的绳子,眼瞅着就要暴走了,苗青云马上撑开红伞,尸体又瞬间安静下来。 “他也和夏侯笙有关系?” 御剑心本想做分析,又小声说了一遍夏侯笙的名字,安静下来的尸体又突然暴走了,这次连红伞也没用了,推开苗青云捡起地上破碎的棺材板,朝着她的脑门砸了下去。 御剑心借着腰上的绳子与苗青云是互相束缚的,伸手一拽,硬把苗青云扯到了自己身边,避开了棺材板的袭击。 “拿好伞站到一旁等着,看本尊收拾他,连帮他恢复尸身的‘亲妈’都打,这种逆子不敲打敲打,会为了夏侯笙那个女人把咱们拖死在这陪葬的。” 御剑心解开腰间的绳子,怕青铜剑会戳破尸体导致金玉外泄,刚准备把青铜剑别在身后赤手空拳给他点教训,洛星河已经先一步绑着绳子跳了下来,手拿锁链快速躲闪着尸体的攻击,用巧劲将尸体捆了起来。 “搞定,有我在,你不用动手,我也可以好好的保护问橙。” 洛星河对御剑心一笑,将尸体锁到一旁的宝箱上,解开腰间的绳子从背后将绳扣钩在了铁链上。 “本尊不反对你追问橙,但你能在本尊控制问橙身体的时候稍微克制一下吗?本尊非常讨厌如此直白的人。” 御剑心看着洛星河的笑容就无语,对问橙表白许承诺还冲自己笑,这是想把自己掰弯? “好,下次我会注意的。” 洛星河绑好绳扣回应御剑心的同时,顺手把锁尸体的铁链从固定的宝箱上松开了,怕御剑心发现自己搞的小动作,从背后把米芎画的墓室地图给御剑心拿了出来。 御剑心略有些疑惑洛星河锁尸体的铁链是从哪里来的,但很快就释然了,他既然能弄到铁链肯定连回答自己的理由都想好了,此时若自己问出来,反而正如他意,一问一答间就容易被他套路了。 御剑心挑起嘴角冷笑一下,伸手接过地图看了起来。 . 第⑤⑨章还跑不跑 “原来侧室在这面墙后面,苗青云你的兵灵只能防守,本尊将墙壁劈开,你帮忙盯着救援一下被困的三个人,本尊和洛星河却探寻一下墓中幻境。” 根据地图确定好侧室位置,找好墓壁上最薄弱的那个点,御剑心挥剑一劈,墓壁碎裂倒塌形成一个勉强能弯腰挤身进去的墓洞。 御剑心刚打开问橙的手机对着侧室内一照,冯驹就发出了惨叫声:“啊!我的眼睛!” “墓里太黑了,突然有强光会让他失明的。” 苗青云也解开腰上的绳子,想过去帮忙检查冯驹的眼睛,冯驹却在听到他们的声音后像疯了一样,冲着墓壁连滚带爬的撞了过来。 “小心!别撞到墙上!” 就算有苗青云的提醒,被困到精神崩溃的冯驹还是因为着急脱困,寻着声音往前跑踢到了张念毛手中握的仗势,被张念毛的手臂绊倒,推倒了装夏侯笙骨头的塑料袋。 仗势被踢飞到墙边,随后夏侯笙的骨头也飞了过来,墓中存在的占有执念误以为夏侯笙要跑,瞬间开启幻境,御剑心问橙和洛星河以及苗青云连后退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全被吸入了幻境。 “啊!摔死我了!我的腰啊……” 问橙摔落到地上,后背撞到椅子上,整个人瞬间清醒,捂着腰从椅子上坐起来,警觉的打量着四周。 还未等问橙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突然一双手像钳子一样紧紧抓住问橙的肩膀,疯狂的摇晃着质问她: “你还没给孤王一个合理的解释呢!为什么要背叛孤!凌擎王给你什么好处了!说!” 问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接着就是一巴掌,打的问橙从夏侯笙的身体里飞了出去,整个人被甩飞撞在墙壁上磕到额头,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啊……我去,这男的有病吗?” 问橙靠着墙揉着额头,吐槽着打自己的那个人脑子不正常。 新皇还在虐打着夏侯笙,接连几脚都非常的狠毒,一点感情也没有,问橙揉揉脸疼痛稍微缓过来一点,看到夏侯笙被打到吐血,刚想上前帮忙救人,胳膊被人拉住。 “别去,这是幻境,都是假的,连吐血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以前发生过的,就算你现在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你千万别因为怜悯而上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我,咱们要找到张念毛才能破除幻境离开这里。” 洛星河落地后依附在了个宫女身上,宫女因为惧怕新皇暴怒后会将伺候贵妃的下人全部用极刑灭口,自己是贴身宫女肯定会受主子牵连入狱受刑,在看到夏侯笙被打后就因为害怕直接撞柱而亡,洛星河这才从宫女身上脱离出来。 刚离开宫女的身体,洛星河就看到问橙被打飞出来撞到墙上,立马跑过去拉住她的胳膊,阻止她去救夏侯笙;刚提醒完问橙新皇突然给自己来了一巴掌,随后喊了句:“剑来。” “御剑心!”问橙甩开洛星河跑了过去。 并没有青铜剑飞过去,反而因为问橙突然跑了过去,新皇惊愕的看着她,以为她要行刺,慌张后退两步,看清她手中并无兵器后,抬腿给问橙胸口补了一脚。 问橙毫无防备直接被踹飞,幸好洛星河护住了她,两个人一起撞到了墙壁上。 “嘶……我刚才已经提醒过你了,这是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了,你改变不了什么,反而会让自己受伤。” 洛星河活动下手臂,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确定自己胳膊没事后又提醒了问橙一遍。 “来人!护驾!快来人!”新皇对着门口大喊着找人护驾,夏侯笙扶着椅子慢慢爬起,像疯了一样冲着问橙跑了过去,一头撞在问橙肚子上。 “啊!一个比一个有病!他扇我一巴掌踹我一脚,我还没明白什么情况,你又用头撞我肚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问橙疼到弯腰蜷缩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两个人简直就是神经病,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 “你们不是刺客吗?让我死!让我死!” 夏侯笙一心求死还在往问橙身上撞,洛星河护住问橙,伸手推了她一下,夏侯笙脚下不稳摔倒在地晕死了过去。 侍卫们冲了进来,洛星河怕扰乱幻境的正常发展,拉拉问橙让她和自己一起放弃抵抗;侍卫们很轻松将二人制服按在地上。 “说!谁派你们来的!”新皇拔出侍卫腰间的剑,架在问橙脖子上质问着她。 问橙完全不知道幻境中的人都叫什么,用眼神向洛星河求助。 “放开她,派我们来的人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我们只恨没能杀死你!” 洛星河说的模棱两可,根本没透露出任何信息,新皇就主动接话了: “呵,果然是他,这就是孤的亲叔叔!你不仁别怪孤不义!” 新皇愤怒举剑要刺死问橙,洛星河挣脱开控制住自己的侍卫,扑过去抱住问橙替她挡了一剑。 “洛星河,你……你没事吧?” 问橙惊愕的看着洛星河,剑就从他肩胛骨里穿出来,剑尖贴在自己脸上,剑刃上面还有洛星河的血蹭到自己脸上。 “把他们押入大牢严刑逼供,孤要他们全部的行刺计划!” 新皇从背后踹了洛星河一脚,拔剑扔到地上,他的心软完全是因为他从洛星河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痴心错付得不到回报。 问橙刚想去扶洛星河,两个人就被一起押走了,临出宫殿门的时候,问橙才从洛星河的受伤中回过神来,挣扎着转身冲着新皇大吼: “御剑心!你到底是不是御剑心!” 新皇根本没给她回答,反而是横抱起夏侯笙向内室走去。 问橙和洛星河双双被扔进了大牢,问橙气到踹牢门,她气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卷进来,想逃都没地方逃。 张念毛听到砸牢门的声音,隔着木制槛杆探头望了过去,看到熟悉的身形激动的大喊:“莫问橙!莫问橙!这里!我在这里!” “张念毛!”洛星河听到张念毛的声音,扶着肩膀上的伤跑到槛杆旁看向张念毛所在的方向。 . 第⑥0章不敢妄为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这里是哪里?你们两个谁给我解释一下咱们要如何离开!” 问橙看到张念毛旁边还躺着一个受伤的女人,更加头疼自己的处境,在这里连个生命安全都不能保障,甚至都没人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 “咱们身处墓中执念幻境内,我也就比你们早进来一会,刚好碰上米琪用毒酒行刺皇上,皇上不仅识破了她,还把毒酒给她灌了进去。” 张念毛坐到地上有些无奈的说着他经历的事。 “你旁边那个女人?叫米琪?她脑子有病吗?为什么要给皇上下毒?” 问橙对幻境不是很理解,感觉自己更像是穿越了,穿越后惹能决定自己生死大权的人这行为有点傻。 “这幻境在重复一个故事,我稍微捋清了一下关系,给你解释一下米琪的行为是怎么回事。” 张念毛按照自己从牢头嘴里套到的八卦,给问橙捋起了事情经过: “这里应该是历史书上挺出名的那场叔侄争位,叔叔要弄死侄子夺位,叔叔已经蛰伏过一段时间了,他手下有员大将心急了,才出来这个乌龙。” 张念毛心里明白,可讲出来又是另一个意思,问橙还是没听懂。 “叔侄抢皇位和大将有什么关系?大将着急毒死皇上,自己又不能当皇上,他急什么?” 问橙完全不明白将军的动机,对皇上下手,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 “我没讲明白,这样解释你就懂了,新皇的贵妃夏侯笙和王爷的将军有婚约,两个人心心相印奈何中间横插个皇帝。” “哦,将军打着王爷的旗号毒杀皇上,为了得到贵妃!这就理解了,然后呢?怎么变米琪动手了?” 问橙好歹听明白了个大概,继续追问这事和米琪有什么关系。 “这个就有点狗血了,夏侯笙和新皇虽然都住在宫里,但夏侯笙用各种理由拒绝了新皇,为将军守身。将军随王爷进宫复命时两个人还眉来眼去的,新皇毕竟是男人头顶有点绿这事谁能容忍的了。” 张念毛对问橙磕磕绊绊的整理半天用词,才讲出一个不太带颜色的版本,就这样还阻止不了问橙脑补出一个求而不得的禁忌故事。 “我去,这么刺激的?贵妃和将军?” 问橙瞬间觉得这是素材,可以提供给自家老爹写书里去了。 “你能理解就好,米琪被幻境吸进来的点有点巧,她正好附在夏侯笙的身上,被新皇给……给……羞辱了,对,被新皇给打了,她在家里肯定是没受过这种委屈的,然后就接受了将军的毒药,假装归顺新皇,用毒酒想害死新皇,结果反被戳穿又是灌酒又是毒打的,就被送进牢里来了。” 张念毛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用词给问橙讲米琪的遭遇了,只能强行扯到米琪被新皇打了。 “我懂,我已经听明白了你说的那种羞辱是指什么了,但是你呢?你又怎么回事?” 问橙还是能理解米琪为何被抓的,但张念毛被抓问橙实在无法理解,总不能他也被新皇羞辱了吧?那新皇的口味真重啊。 “我……我好巧不巧的附将军身上了……”张念毛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的说着。 “噗……哈哈……就是你给新皇戴的绿帽子?哈哈……” 问橙刚才还有点同情米琪的意外遭遇,此时又被张念毛给逗乐了,他也太惨了吧,开局就被抓。 “笑吧笑吧,光看历史书,谁能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么多事呢!甚至贵妃和将军在史书上连名字都没有。 我一入幻境就拿着剑站在王爷身后,我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见新皇捏着贵妃下巴给她灌酒,附在贵妃身上的米琪反抗中给了新皇一巴掌,紧接着就被推下了酒台,十多米高的台子稍微有点良心的人看着都心疼贵妃……我就是有正义心的那种人,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救人了。 只可惜贵妃没救下来,反而被王爷伸腿给绊倒了,有他这下我虽然从将军身上脱离出来了,但也和米琪一起被当刺客关进牢里了。” 张念毛把进入幻境后的情况都跟问橙说清楚了,他还觉得自己冤枉,稀里糊涂就成了勾引贵妃的人。 “历史书上好像是因为这次宴会,新皇对他的叔叔更加忌惮了,为了保命王爷好像是又忍辱负重了几年,才领兵反杀夺位成功的,为了防止落下坏名声,并未亲手处死侄子,而是把侄子给逼得放火自尽了。” 问橙回忆着自己上学时学到的这段历史,具体的记不清了,大概情况她还能复述下来。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那你的意思是咱们还要在这里被关五年?” 张念毛听到五年后王爷才成功上位的,整个人都慌了,谁那么有闲工夫功夫在这里陪着一群已经做古的人待五年?自己要不是没法器在身肯定早跑了。 “也用不了五年,咱们只要坚持到契管局各家找到新皇的转世就行,咱们又不是真的穿越了,只是被困在一个平行幻境之中,历史肯定是改变不了的,但在牢里待着等待救援还是可以的。” 洛星河的话让问橙安心了不少,也不如刚才那般着急着逃跑了,蹲到洛星河身边主动关心他的伤情。 “你肩膀没事吧?谢谢你刚才为我挡刀。” 问橙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伸手去掀洛星河肩膀上破损的衣服,衣服下面洛星河肩膀毫发无损,连伤口都没有。 “什么情况?衣服都破了,上面还有血,你肩膀怎么没事?” 问橙疑惑洛星河肩膀上的伤去哪里了,牢门突然被人劈开,御剑心有些得意的靠在牢门旁解释着: “因为本尊不仅剑法高超。幻术也异常高明,把你也给骗了。” “你……” 问橙看到手握青铜剑的御剑心还有些窃喜自己得救了,随后听到御剑心的自称她异常震惊,差点就问出‘你不附在我身上怎么现身的?’ 你字刚说出来,立马就意识到周围外人太多了,整句话都卡喉咙里,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 第⑥①章还有机会吗 “你什么?本尊帮你收编了洛星河,以后再有和各家手下人碰面的机会,你完全可以让洛星河去了。” 御剑心显摆着自己的功劳,本是想听问橙夸自己一句,问橙却毫不领情还有些警惕的看着自己。 “你……你真的是御剑心吗?你考虑过洛星河的可信度高吗?他如果把你卖了,我们一家人全要因为你被雷劈!” “洛星河,你会出卖本尊吗?”御剑心为了消除问橙的顾虑,反手挥剑将剑刃架在洛星河脖子上。 “不会,我不仅不会出卖你们,只要莫家能给我一个身份,关键时刻帮我一把,我必为莫家赴汤蹈火护你一世周全。” 洛星河微笑着非常认真的看着问橙并给她许下承诺。 “我……我还是不相信世上会有掉馅饼的好事,你要的身份真的是我能给的起的吗?”问橙还是很犹豫,洛星河突然要归顺自己,这太突然了,自己一时接受不了,总觉得背后会隐藏着某些自己付不起的代价。 “你绝对给的起,只要你点头就能给我。”洛星河怕问橙会有过激反应,并没挑明自己要的是什么身份,将代价说的异常轻松好消除问橙的顾虑。 “好,我信你,但这入我们莫家……总得有个试用期吧,不如……你先带我离开幻境,试用期合格咱们就正式转正给你个莫家人的身份,你看行不?” 问橙选择赌一把,看在御剑心的面子上相信洛星河可用,毕竟莫家通魔被抓,青铜剑会被强行重铸的,到时御剑心只有死路一条,他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我要能带你离开,咱们现在就不会被困在这里了。” 洛星河虽然很高兴问橙能相信自己,但现在的情况只能等契管局的人带着墓主转世来救援,否则全都要困在这里。 “区区一个幻境,本尊劈一剑就能带你们离开,根本用不到他,之所以没带你们走呢,是因为本尊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仓库里的尸体到底是谁还有……仗势究竟去了哪里。” 御剑心说着向关张念毛的牢房走去,一剑劈开牢门放他和米琪出来。 “你平时那么八卦,现在就不想知道这个幻境究竟发生过什么吗?”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看向问橙询问她的意思。“不靠契管局从外面帮忙能带我们出去的只有你,你想留下肯定不是为了听八卦,而是为了仗势?” 问橙看出御剑心不是有意要留下听八卦的,他的目的只有可能是为了仗势。 “心里知道嘴上非要说出来,本尊不要面子的吗?” 御剑心傲娇的翻个白眼,扛着青铜剑向牢房出口走去,见身后的四个人都没跟上便催促起来: “跟上啊!你们想继续待在这里等着被严刑逼供吗?” 问橙和洛星河快速跟上,张念毛拖着米琪跟在后面大吼: “你们过来帮忙抬人啊!全跑了我根本拖不动她!” “一个女人都拖不动真矫情,拖不动不会抱着吗?抱不动背着扛着扶着,怎么都能把人给弄出去!” 御剑心不耐烦的催促着张念毛快走,此时牢房外的看守们悠悠转醒,看到了要离开的众人。 “来人!有人越……”看守还未喊出越狱两个字,御剑心又将他们打晕了。 “真麻烦,下手重了会破坏幻境运行秩序,下手轻了还没五分钟就全醒了!支撑幻境的那一丝执念快要崩塌了,根本不用劈开幻境,它自己就在逐渐崩坏。” 御剑心一边抱怨着幻境的脆弱,一边拉起问橙向牢房外走去,只要问橙跟在自己身边,自己就可以在幻境里继续待下去寻找仗势,其他人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洛星河帮忙将米琪送到张念毛背上,马上去追问橙和御剑心,他深知在幻境中一切都是假的,难得有机会在问橙面前多刷点存在感,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三人刚推开牢房大门,门外一群手持弓箭身着盔甲的士兵将牢门围了个严实;五百多张弓箭全部拉满,箭尖就对着牢房大门,只要三人敢往前走一步,等待着他们的就是被箭羽射成筛子。 “这怎么走?”问橙没见过这阵仗害怕的抓住御剑心胳膊躲到他的身后,半蹲着探头偷看门外情况。 “仗势,这幻境是你造的?” 御剑心从前排弓箭手中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就算对方戴着纱巾,自己也能一眼认出她的眼睛。 “仗势?谁是仗势?”问橙大半个身子都离开了御剑心身后,探头张望着寻找仗势。 前排突然一支冷箭射出目标正是问橙的脑门,问橙被洛星河拽住后衣领快退几步被门槛绊倒,又回到牢房内,御剑心看准时机徒手抓箭,转身借惯性将箭扔回去,立刻退回牢房内。 随后五百多只箭羽射出,密密麻麻的黑压压一片,洛星河和御剑心合力将牢门关闭,才避免了箭羽的伤害。 “什么情况?你是挖了仗势家祖坟了,还是抢了仗势的男人?她为什么要安排这阵仗和你打招呼?” 问橙听着牢门外箭羽不间断射击牢门的声音,更加确定了御剑心和仗势有仇。 “她家祖坟有七个,本尊怎么可能有功夫挨个刨开看看,至于抢她男人……很有可能!” “嗯?”问橙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瞪大眼睛歪头盯着御剑心等待他的答复。 “她和剑心有段情缘,让本尊给拆了,男人嘛应该忙事业,没事惦记着别人家剑灵,打架都打的软趴趴的一点也不帅。” “啊?剑心的女朋友?”问橙想起剑心傲娇自恋的样子,根本无法想象他会有女朋友。 “嘭!嘭!”几声,密集的箭尖将木门刺破,支离破碎的木门根本无法再保护三人安全。 “御剑心,你和剑心不就是同一个灵吗?此时只能牺牲你了!为了我们你要加油啊!” 问橙鼓励着御剑心,并且站在御剑心背后推搡着他去门口用美男计迷惑仗势。 . 第⑥②章终有一战 “嘭!”木门被仗势一脚踹开,一身戎装的仗势背着弓箭走了进来,身后的弓箭手依旧拉满弓准备时候听候调遣。 “你们是为了什么而来?你身后的她又是谁?” 仗势从腰间拔出匕首架在御剑心的脖子上质问着他。 “小势,让你受苦了。”御剑心心一横,伸手推开匕首的同时一把将仗势揽入怀中,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问橙都看呆了,那么一瞬间真以为御剑心将剑心唤醒了,但掌心的伤口隐隐作痛裂开的伤口比刚才又大了一点,却没有血流出。 “我……我是莫家这代家主,他的契人,你们继续叙旧,根本不用管我,我只是因为意外被幻境吸了进来,但剑心不一样,他是看到匕首里的你变成了夏侯笙,为你担心疯了,主动进入幻境的。” 问橙临场发挥往御剑心脸上贴金,女孩子都喜欢听好话,更希望抛弃自己的人心里还有自己,本是好心,却让自己被匕首捅了。 仗势在听到问橙是莫家这代当家人时就已经握紧了匕首,等问橙说完话时匕首已经刺进了问橙的手臂上。 “啊……我……我……我做错什么了?” 问橙疼到后退,避开仗势的匕首,御剑心推开仗势将问橙护在身后。 “差不多得了,就因为你太矫情了,本尊才和你分手的,连契人是女的你都要嫉妒,她家先祖也是你的制作人之一,你伤了她也是在噬主会万劫不复的。” “你根本就不是剑心!剑心哥哥才不会推开我呢!” “知道本尊不是就别那么矫情了,痛快点,赶紧告诉本尊你制造这么个幻境到底是为了什么?” 御剑心也懒得再装了,将青铜剑架在仗势脖子上,威胁着她说出这幻境的来历。 “你大概不知道吧,在这幻境中,你们都是魂魄状态,我刚才刺中了她,她的生死都在我的手中!” 仗势说着将匕首送到嘴角,用舌尖舔了一下匕首上的血迹,问橙感觉到刚才被刺的伤口微微一疼,整个人浑身无力瘫倒在地被洛星河一把扶住。 “问橙你还好吧,你怎么样了。” 洛星河看着问橙的脸色快速苍白,身体变的几乎透明,眼看着就要魂飞魄散了。 御剑心看问橙一眼,发现她伤口处有极细的血线流出牵扯在仗势匕首上,御剑心挥剑要砍断血线被仗势出声阻止了。 “你敢断线她就要和我一起从这世间消失了!不信你就砍砍试试,伥线如何厉害根本不用我多说吧,一旦沾血我们的命就被连接到一起了!” 仗势威胁着御剑心伸手猛一拽线,问橙从洛星河身边飞了过去,被仗势接住扼住脖子控制起来。 “开条件吧,你不会平白无故的做这种事,是想见剑心听他亲口说不爱你,还是想离开幻境重新开始?只要你不伤害问橙,本尊在有能力的情况下任何条件都能帮你完成。” 御剑心看出仗势的用意,她用同归于尽的方法控制问橙,必定是有事要求自己。 “我要见朱五的转世!”仗势也没再继续矫情,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朱五?” 御剑心不自觉的重复一遍,如果没记错朱五是王爷身边的将军,与仗势又有什么关系? “本尊还以为你要见剑心呢,为何会是朱五?” “为何?我要让他偿命!按年月算他早就该转世了,就算他的魂魄喝了孟婆汤忘记了前尘,我也要让他死在夏侯笙身边!” 仗势害怕御剑心和自己聊天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趁机抢走莫问橙,勒住问橙的手又加大了力度。 御剑心还处在蒙圈状态,根本没注意问橙快被仗势勒的魂飞魄散了,他满脑子都在疑惑一个夏侯笙没完没了的牵扯了这么多男人,她活着绝对是红颜祸水! “问橙,问橙快没了。”洛星河拽拽御剑心的胳膊提醒他注意一下问橙。 “放心,本尊和问橙是结契的,本尊没事她根本不会……”御剑心刚说完,抬头看到问橙已经透明到几乎看不出来了,而自己根本没有感受到一丝契约的牵制。 “这个幻境不受契约牵制?”御剑心后知后觉,这才紧张起来。 “没错,我的契人是夏侯笙,为了解契还她自由,我把兵灵的身份抵给了她,为的就是让她能活着见到朱五。 而我代替她被这幻境困了千年之久,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夏侯笙被虐待被凌辱,我已经看够了!现在如果你找不到朱五!我就抢她的身份离开幻境,成为你的契人,至于她……就让她被困在这里感受夏侯笙这一辈子的身不由己! 对了,我还要提醒你一下,这个幻境是为了安抚新皇怨念而生的,真正的主宰是新皇的魂魄!你指望一个变态会好好对她吗?” 仗势稍微松开了问橙一点点,让她的魂魄复原了一些后,又突然勒紧让问橙再次透明化威胁着御剑心。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看墓从未走眼过,墓里只有夏侯笙一个亡魂因为匕首的牵制无法转世,别说墓里了,连幻境内都没有第二个亡魂了!这一切都是你创造出来的才对!” 张念毛扶着墙终于把米琪背出了牢房,听到仗势的威胁,毫不留情的戳穿她的话。 张念毛的话对仗势有些许的触动,仗势勒住问橙的手又松开了一些,但问橙还是半透明的,伤口处与匕首相连的血线比刚才又多了一些。 “朱五和夏侯笙不是逢场作戏?他们之间真的有爱情?” 御剑心反应慢了一拍,张念毛都揭穿了仗势的自欺欺人,他还受夏侯盛所讲故事的影响,觉得朱五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对整个事情根本构不成什么大的变动,却没想到夏侯笙在墓里等的人居然是朱五,有些半信半疑的向仗势求疑。 “我希望他们在一起等待了千年之久,是朱五背信弃义为了权势放弃了夏侯笙!既然做不到早就该痛痛快快的斩断!何必耽误夏侯笙的未来!他那种人就该被千刀万剐!” 仗势仗着自己有理,非常不满的发泄着她对朱五的怨恨。 . 第⑥③章打起来打起来 “我去,你这是磕cp磕疯了吗?他们千年都没在一起那就是没戏了,你用我威胁御剑心,御剑心就能让他们在一起了吗?” 问橙刚恢复一些精力,听到仗势无理取闹的要求,只觉得她脑子有病,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是美好的按照她的期望去发展,若真是这样,这世上就没有痴男怨女了。 “至少他能找到朱五的转世!让朱五给夏侯笙赔罪!” 仗势再次勒紧问橙让她闭嘴,问橙再次变得透明化,洛星河为了防止御剑心提前妥协,影响自己在问橙面前刷好感,抢先一步挡在御剑心和仗势之间,用示弱的方式求仗势同意自己替换问橙: “我能理解你的不甘心,你希望朱五的转世死在夏侯笙面前,是因为你当初被剑心的决绝分手伤到了吗?如果必须要有一个人代替你留在这幻境内,我希望那个人是我,用我替换下问橙留在这里还你自由可好?” 洛星河之所以敢用自己换下问橙,是因为他刚才就检查过身上一件兵器也没带进来,就算自己替下问橙,自己也不会真的魂飞魄散,幻境外面与自己立契的兵灵们会维持住自己与幻境的平衡。 唯一的问题就是想要在幻境中驱动他们,就必须给他们一些甜头,而仗势就是个现成的甜头。 这招既可以拉满了问橙对自己的好感,又能让仗势被自己反吞,成为与自己结契的那些兵灵们的食物,如此一举两得的事,肯定是要让自己和问橙换一换了。 “你会为了她舍掉自己的性命?但凡在这幻境中受了伤,幻境外的身体也会跟着受同等伤害的。” 仗势虽在嘴上说着狠话要让朱五的转世偿命,但心里只是想让朱五给夏侯笙一个解释,圆了两个人之间的千年情缘;如今被洛星河的话感动更加心软,沉浸在自我感动中,勒住问橙的手彻底松开。 御剑心更加确定仗势对问橙并未有杀心,只是想借问橙威胁自己寻找朱五的转世给夏侯笙一个交代罢了。 “我不怕受伤,让我留下做人质替换问橙吧。” 洛星河看到仗势松手生怕她放弃控制问橙让自己计划落空,装出很真诚的样子要替换下问橙,成为仗势的新人质。 御剑心担心的是问橙,想让仗势彻底松开问橙,伸手按住了洛星河的肩膀,将他拉到自己身后,主动跟仗势说起当年的事: “本尊和剑心是一体的,也可以说剑心是本尊的分身,他当年确实因为护送你去新皇所在的都城爱上了你,是本尊为了不让他变成一个为情所困的废灵对你撒谎了,你能主动离开幻境吗?本尊定让你与剑心再见一面。” 御剑心隐约感觉到幻境周围变得脆弱,仗势身后的弓箭手们已经开始虚无化,变相的证明了张念毛说的是真的,想留住这个幻境的是仗势,只有带她离开这里,幻境才会不攻自破。 若自己强行劈开幻境只会让仗势和问橙两败俱伤,弄不好还会搭上所有被困在幻境中的人。 “我是代替夏侯笙留在这幻境中安抚新皇怨气的,新皇的魂魄就算转世了,他对夏侯笙病态偏执的爱也不允许夏侯笙离开这里,我就算是替代品也离不开这里。 千年前我被当做陪葬封进墓中时,发现了新皇的魂魄在不断的吞噬夏侯笙的记忆,想让她变成听话的傀儡任由他摆布。 我根本无法忍受我喜欢的一对璧人被拆散,当时的我就算内心再不甘还是为了守住兵灵最后的底线,对夏侯笙被虐待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依旧期待着朱五会来救她,可等了一年又一年夏侯笙的记忆都要被洗净了,魂魄也被新皇虐待的支离破碎放弃了活下去的动力,我才意识到朱五食言了……” 仗势松开问橙收起匕首,独自坐到地上告诉御剑心自己离不开幻境,并主动讲起了过去的事情。 此刻的她就像把自己当成了夏侯笙一样,眼中含泪哀怨无助,她身后的弓箭手瞬间消失崩溃成尘埃,仿佛没有存在过一样,牢房也开始变形扭曲消失,徒留众人在一个空荡荡的空间内。 问橙被周围快速清空的建筑人群吓到了,以为是幻境要崩塌了,主动抱大腿躲到御剑心身后,洛星河意识到自己又打错算盘后主动退让到御剑心身后,靠问橙近些等待时机继续表现。 “朱五和夏侯笙之间的承诺是什么?” 御剑心看到主动躲自己身后的四个人忍不住翻白眼,扛着青铜剑与仗势对坐,继续询问着有关夏侯笙和朱五的事。 “待新皇上位天下太平,我必褪去一身戎装许你余生温饱。” 仗势说着从怀里拿出了夏侯笙和朱五之间来往的书信,御剑心瞄了一眼就乐了。 “仗势,你能清醒一些不那么矫情吗?夏侯笙和朱五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就算夏侯志是落魄书生,他为了活命连儿女都卖,会有闲钱买纸笔教夏侯笙读书吗?这字是你写的本尊是认得的,至于回信……根本不像是一个武夫能写出来的东西,你怕是被人骗了。” 御剑心无情的拆穿着她的念想是伪造出来的,根本不可能出自夏侯笙和朱五之手。 “额……我要是没理解错,仗势自以为朱五爱夏侯笙,其实是有人利用朱五的名义和仗势做笔友,挑拨夏侯笙毒死新皇扶持王爷上位?” 问橙看到仗势在听到御剑心的话后哭着低头看信,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又忍不住明晃晃的补了一刀让她死心。 “比起权势争斗,你期待的爱情在他们眼中一文不值,是可以被拿来牺牲的棋子。” 洛星河也帮着补刀,现在激怒仗势逼她暴走,自己依然有机会连仗势带整个幻境一起收割,当做食物献祭给与自己立契的兵灵们,难得有这种好事自己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不可能!他们一定相爱过!我是他们爱情的见证者!我怎么可能会被骗呢?他们可是青梅竹马,都怪皇室战争,叔侄争权才拆散了本该幸福的一对!你看这些情话,还有他们间点滴的记录,怎么可能造假!” . 第⑥④章你不该来 仗势还不死心,拿着书信往御剑心面前送,逼御剑心相信夏侯笙和朱五之间是有一段情的。 御剑心根本没再多看书信一眼,挥剑将信纸劈成两半,书信消散化成一堆残渣掉落到地上,仗势趴在地上还在努力的拼凑。 “该醒醒了,知道是假的就别再留恋过去了,主动离开幻境咱们彼此间都省事,不然本尊手中这剑可是一点旧情也不会念及的。” 御剑心用青铜剑挑飞地上的书信残骸,本想让仗势彻底死心解除幻境,却不想这剂药下猛了,仗势流着泪摘下遮脸面纱,面纱下除了眼睛整张脸都是夏侯笙的。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她准备暴走?那她这样算邪祟了吗?我是不是又可以捡个漏抓只邪祟上交给阴司?” 问橙已经能看到仗势周围飘起的黑雾了,那就是魂魄暴走前的蓄力状态,自己虽然在这幻境中被打的莫名其妙,但能捡到只现成的邪祟让自己再被打一顿都行。 “她和夏侯笙互换了身份,确实该被定义为魂魄了,但按阴司的标准划分她依然是兵灵不算邪祟,契管局内部净化即可。” 御剑心退回到问橙身前护她到身后,等待着幻境破碎还众人自由。 但幻境并未受到仗势暴走的影响出现任何问题,反而是仗势凝结出来的黑雾化作了新皇的模样,新皇身后慢慢凝聚出千军万马,无数士兵手握兵器整装待发,随时都会冲过来将众人踏成肉泥。 “本尊果然没看错,夏侯笙就是个红颜祸水,青梅竹马等不到病娇变态转身就是。” “啊?”问橙还没听懂御剑心这话什么意思,新皇已经骑在马上剑指众人了。 “除了孤王以外,没有人可以欺负孤的爱妃!孤要倾全国之力将尔等斩草除根!” “这皇上脑子有病?为了个夏侯笙的动用一国兵力打咱们五个?” 问橙皱眉非常疑惑,一国之君会说出如此迷惑的台词怎么看都是脑子有病,这幻境里的人就像被恋爱脑洗礼过一样,不是痴情就是情痴。 “这是仗势自己幻想出来的,千年间她早就把新皇的怨恨吞食干净了,不然新皇的魂魄也不会转世,困住夏侯笙的恐怕也是她,她的目的大概是为了亲眼看到朱五和夏侯笙重聚。” 御剑心执剑闭目护在问橙众人身前,用天眼看着面前的仗势,在这幻境中除了仗势是真实的,连新皇都是被她用匕首控制住的伥傀,仗势通过匕首上的伥线控制着他们具象化,按照她的意思行事,她甚至还从匕首中分裂出更多伥线准备潜伏进暗处偷袭众人。 “你的意思是……幕后黑手是仗势?但是她图什么呢?难道是为了把自己幻想成夏侯笙感受被追求的乐趣?” 问橙问着御剑心仗势的动机,手死死抓住御剑心胳膊,她胳膊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无数条极细的伥线沾着血被仗势从问橙胳膊里拽出来,半个身子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向仗势身边走去;为了防止自己被仗势拉去当人质,只能很丢脸的抱御剑心胳膊固定身形。 洛星河也看出了问橙的异常,她的腿不受控制的向仗势那边迈步,为了能帮到问橙,洛星河脱下外套半蹲着绑住问橙双腿,拽着衣服将问橙的双腿往自己怀里拉。 “你们两个也靠过来,分散的范围小一些,本尊将破坏力降到最低留仗势一条命,她变成如今的样子有一半的责任在本尊。” 御剑心感受到仗势手中的伥线准备伏击张念毛和米琪,马上让他们聚拢过来。 御剑心洛星河张念毛背靠背聚拢成一个三角将问橙和米琪护在圈内,问橙扶着米琪有些八卦的偷问御剑心: “她占领这幻境不愿离开,不会是因为你当初代替剑心跟她分手让她受刺激了吧?” 问橙自认为声音已经非常小了,仗势还是听到了,手握匕首进入战备状态,身旁的新皇也跟着举起手中宝剑随时准备落下,周围的伥线已经编织出一个茧,只要仗势进攻四个人会立马被裹进‘茧’中再被伥傀们踩踏到魂飞魄散,消失在幻境中。 众人现实中的身体也会心脏骤停死于心脏病,唯一能不受伥线控制的只有御剑心,但现实中问橙一旦咽气,御剑心也会因为没有及时解除契约,被契约反噬在青铜剑内封闭沉睡。 “抓紧本尊,本尊要在伥线凝聚成团之前带你们出去!” 御剑心举起青铜剑让剑尖向下,用脚尖试探地面,寻找着脚下这片幻境最脆弱的那个点。 几乎是与仗势同时动手,伥线收缩的同时御剑心落剑,众人脚下一空全部坠落下去,伥线什么也没网住。 “啊……!”问橙尖叫着醒来,从高空坠落的感觉让问橙心脏收紧,有种要被人捏爆的紧张感。 “问橙你没事吧?”洛星河一落地能动后马上去扶问橙,问橙受伤的胳膊完全不受控制,突然扼住了洛星河的脖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手不听使唤了。” 问橙赶紧临时,洛星河已经被掐到翻白眼了,双手掰着问橙的手想让她松开却已经没有力气了。 “松……松手……” 洛星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勉强说出松手两个字,自己的体质特殊结的契约过多,问橙一旦将自己掐晕厥,众多兵灵现身护主,不仅问橙会被直接秒杀,连自己也会被众多契约反噬到筋脉爆裂死无全尸的。 “我也想松手!松不开啊,胳膊上的伥线另一端还连接着幻境,整条胳膊都是被仗势控制的。” 问橙也没办法,自己的另一只手根本掰不开掐住洛星河的手。 “青……”洛星河只说出个青字就失去了意识。 张念毛一醒来就看到问橙在掐洛星河脖子,捡起地上的腿骨走到问橙身后对着她后脑勺,一腿骨敲了下去。 问橙正被洛星河提醒着要抓青铜剑,手刚伸过去还没摸到青铜剑剑柄,后脑勺一疼两眼一番晕死了过去。 . 第⑥⑤章悄悄黑化 “幸亏我发现及时,不然老洛就被你掐死了!” 张念毛庆幸着自己出现的及时,从口袋里摸出黄符纸贴到问橙胳膊上,伥线被符纸暂时控制住,张念毛轻松一掰问橙的手就让她松开了洛星河脖子。 “老洛,老洛醒醒!”张念毛伸手拍着洛星河的脸,见洛星河没反应,伸手去探寻他的呼吸,除了还有轻微脉搏连呼吸也没了。 “老洛,等你醒了,要为我负责的!为了救你这可是我的初吻!”张念毛砸着洛星河心口位置,刚准备给他做人工呼吸,手劲略大直接把洛星河砸醒了。 洛星河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念毛撅着嘴,闭着双眼要向自己凑过来,洛星河抬手就给了张念毛一巴掌,声音略带沙哑的质问他: “我把你当兄弟,你要对我做什么?” “救你啊!要没我,你就被这个祸水掐死了,就刚才要不是我哐哐两拳直接把你砸醒,你就香消玉殒了!” 张念毛捂着脸自认比窦娥还冤,莫问橙刚才可是要掐死洛星河的,掐人的不仅没挨打,救人还要被揍,看着洛星河一睁眼就先跑去关心莫问橙怎么样了,自己心里确实有些酸了。 “你才香消玉殒了呢,注意下用词,问橙是怎么晕的?”洛星河看到问橙晕倒过去扶她,试探鼻息脉搏都正常,只是普通的晕厥。 “我打的,随手抓了根骨头就把人给揍了。”张念毛主动承认是自己打的人,本以为洛星河会斤斤计较责怪自己打了他的女人,结果洛星河不仅没发火还异常高兴。 “砸的好,你就干了这么一件好事,我背着问橙,你背着米琪,咱们出去。” 洛星河夸完张念毛,背起问橙向主墓室被打开的盗洞走去,张念毛还在捂着脸,又被莫名奇妙的一夸,整个人都糊涂了,以为洛星河被掐傻了,快步追上去想去摸洛星河额头看他是不是因为窒息出现应激性高烧,烧坏了脑子。 快要靠近洛星河时脚下一高,踩到了个软软的东西,低头看去自己踩到的居然是一只纤细的手,这手中还握着红伞呢。 “老洛,这……这个女人被人打伤了。” 张念毛蹲下去看手主人有没有受伤,结果摸到苗青云嘴角有血迹,立刻招呼着洛星河过来帮忙。 洛星河警觉的打量四周,寻找被金玉复活的尸体;魔族的人需要金玉,给出的价格也合适,连工具都提供好了,自己只需要束缚住尸体,等他们把金玉取走就能领到一大笔酬劳,此时尸体已经不见,而苗青云又被打伤,肯定是魔族的人已经动手了。 “看到了,先救人,我先把她送上去,再送你和米琪上去,你们上去后给我和问橙制造点独处的时候就好。” 洛星河并未慌乱,很淡定的安排着上去的顺序,主动放下问橙和张念毛一起抬着苗青云向墓口走去。 将苗青云抬到墓口下放好后,洛星河寻找着绑在腰上能把人拽上去的绳子,不仅一无所获,跟墓上面的米芎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洛星河有些后怕了,万一魔族的人动手把上面的人全杀了,自己肯定会被列入第一怀疑对象的。 “你联系不上外边的人,咱们怎么出去?透过墓口看外面的光景现在应该是傍晚了,他们不会去吃晚饭了吧?不然上面怎么可能没人。” 张念毛抬头看看墓口外面的天色,提出了一种可能性安慰洛星河;毕竟被困墓中对于洛星河来说应该是第一次,他肯定是在假装镇定,自己这种下墓多次的老手得给他点面子,就不拆穿他的害怕了。 “但愿是吧。”洛星河深吸一口气,依旧不放心上面的情况,先给自己哥哥去了个电话,万一自己偷着为魔办事的事情暴露,契管局肯定先控制住大哥,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当洛耿接起电话来的那一刻,洛星河才彻底放心,自己又稳稳的从魔手中赚了一笔钱;稍微和洛耿说了一下地下面的情况,让洛耿帮忙盯着契管局内的一举一动后,这才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挂断电话后,洛星河又和张念毛一起把米琪和问橙抬到了墓口旁,与苗青云并排放在地上等待救援。 洛星河回去找青铜剑的时候,问橙慢慢醒来,看到张念毛在翻墓主的棺椁,似乎是想顺走点什么,悄悄伸手揭掉胳膊上的符纸,猛然起身一把抓住了张念毛的脖子。 “洛!”张念毛只喊出一个洛字,问橙那只不受自己控制的手就已经把张念毛掐晕了,洛星河本想再研究一下如何带仗势匕首出去,但在听到张念毛的声音后,拿着青铜剑就从侧室跑了过来。 “问橙接剑。” 洛星河抬手要把青铜剑给问橙扔过去,问橙却甩飞张念毛冲着洛星河扔了过去,剑尖刺伤了被甩飞过来的张念毛,洛星河马上将剑抽回别在身后。 “问橙,你到底怎么了?是被仗势控制了吗?” “仗势?呵……我可不是什么仗势,我是夏侯笙!现在我全记起来了,朱五也好新皇也罢,每个欠我的人,我都要让他们加倍还回来!哈哈…… 至于你手里那位我也记得,不过是在仗势的记忆里,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连自己的契人都敢觊觎,呵……至于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接近她也是有所图谋的!” 夏侯笙摸着问橙的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洛星河。 “她和青铜剑是有契约在身的,你不想被青铜剑反噬立刻离开她的身体!” 洛星河回避着问橙的视线,哪怕知道此时控制问橙的是夏侯笙,他依然会有种此时是问橙在质问自己的感觉。 “两败俱伤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仗势也好御剑心也罢,都受伤被困在幻境中了,现在根本没人能奈何的了我! 仗势以为朱五爱我,把自己的力量都留给了我,让我好好活着在这牢笼中等那个负心人!她呢?她借了我的身份,在幻境里只能靠吸收新皇身上的不甘和怨恨维持形态,保证自己不散不灭,时间久了,她反而净化了新皇困住了自己。 . 第⑥⑥章你没有心 至于御剑心强行破除幻境以为什么事也没有,其实是让幻境中的负面情绪扩大了,扩大到仗势根本压不住的地步!怨念暴走,连他自己都没能出来! 不信你试着感应一下,你手中的是把空剑!你若还不信你就回头看看,这墓中的侧室已经完全被幻境吞噬了,幻境还在不断扩大,最终会形成一个不知满足什么都吞噬的巨大漩涡!” 夏侯笙轻蔑一笑,指指洛星河身后已经扩散出侧室的黑洞。 那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洛星河转头时手机光照到黑洞,灯光瞬间被黑洞吞噬,眼前能看到的除了像浓雾一样的黑洞在不断扩散,别的什么也看到,光对它都没有了任何作用。 “什么意思?这个漩涡扩散出去会如何?” 洛星河第一次碰到如此诡异的幻境,入口没有触发条件还会自己扩散这完全不合常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仗势就是活的太梦幻了,她以为是我拒绝了新皇才把他变的多疑暴躁,真正改变他的是天下没了,在他眼中我只不过是一个玩物,天下才是他的目标,被叔叔夺位后,他为了发泄才把我当红颜祸水鞭挞虐待的,他的怨恨执念归根结底是想称霸天下! 只要幻境扩散出去,新皇未完成的梦想就会实现,幻境所过之处所有人都要对他俯首称臣!” 夏侯笙现在不仅有了问橙的记忆,还可以借问橙胳膊上的伥线反看仗势的记忆以及幻境内的情况。 “不可能,新皇的魂魄已经转世了,这幻境是空的才对,真就算扩散出去了,谁又会对着一个伥傀俯首称臣呢!” 洛星河反应过来里面的新皇是伥傀,它的操纵者是仗势,若仗势被夏侯笙吸收了,幻境应该空了才对,怎么可能还会扩散同化洗脑普通人。 “你不信我?哈哈……你居然不信我?好啊,你脚边就有个现成的试验品,你把他弄醒踹进幻境里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怎么?你可是三姓家奴啊,这种时候会讲兄弟情,说出去谁信啊!” 夏侯笙从问橙的记忆里看到洛星河和夏侯家有关系,而夏侯家就是自己的本家;当年父母卖儿卖女也才勉强活着,还是靠自己顶替士大夫女儿才换来了荣华富贵,当上太守后他们便有了新的孩子。 虽说他们的命运从自己当上贵妃那刻起就与自己绑定了,整个夏侯家和自己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自己都刺杀皇上了,那个孩子却能好好的活下来,并且过的还很好,甚至还在自己坟旁传承下了夏侯家。 而自己在宫里胆小甚微受尽凌辱,死了也要被折磨摧残,夏侯家欠自己的自己也要一并讨回来。 夏侯笙提醒洛星河小心幻境,其实是为了留下他与自己结盟,激发出他对兄弟的背叛,就能把他当枪使,用他接近夏侯盛,再指使他干掉夏侯盛,那种被兄弟背叛的感觉,一定会让夏侯盛终生难忘的,复仇也会变得更加快乐。 “你把事情想简单了,我凭什么听你的?既然这青铜剑是空的,墓中其他人又都是昏迷状态,若我此时净化你成为我兵灵的食物……” 洛星河诡异一笑,他又不傻完全能听出夏侯笙这是在挑事,他觊觎仗势和幻境半天了,现在又能多一个夏侯笙,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就幻境现在的规模,自己要真净化掉整片幻境,至少半年不用给兵灵们找食物了。 “你好嚣张啊,居然想吃了我?你有这本事吗?” 夏侯笙在问橙记忆里看到的洛星河就是个花瓶,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之处,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再就是换主子换的勤一些。 “你我只有过两面之缘,你又哪里来的自信真的了解我?” 洛星河已经扔下青铜剑,伸手握住口袋里的匕首乌冬,非常腹黑的对夏侯笙笑着。 两个人剑拔弩张到随时会动手打一架,偏偏此时张念毛醒了,揉着脖子捂住伤口从地上站起来,看到问橙就警觉的后退,躲到洛星河身后挑拨着: “兄弟我跟你说,这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她刚才可是要掐死你我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可不能为了件衣服连手足都砍!” 洛星河推开张念毛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半开玩笑的说着: “我也不想砍手足啊,但她还不是我的衣服,不然再牺牲你被她揍一顿?等我们成了一对,你就是媒人可以给你大红包的。” “不用,不用,这个真不用,我真不缺这点钱,离开这里出去了可是有好几千万的大买卖等着我去做呢。” 张念毛揉揉脖子又想起刚才被掐的恐怖,赶紧小心翼翼的后退和洛星河保持距离。 刚走出去两步就被御剑心强拆墓壁时飞溅出来的砖块绊倒,整个人摔进了还在不断扩散的幻境中。 洛星河听到张念毛吱吱哇哇的乱叫声,转身抓住他的手臂想拉他一把,却不想手一滑根本没抓住人。 张念毛惨叫一声,上半身摔入幻境内,就在洛星河以为张念毛会像夏侯笙说的那样,被新皇病态的执念洗脑时,张念毛什么事也没有从地上坐了起来,就坐在幻境与现实的边缘上。 “啊!我的头啊,摔死我了,你是兄弟吗?真准备砍你手足吗?” 张念毛的毫发无损,让洛星河意识到这幻境并没有夏侯笙形容的那么夸张,并未继续搭理在抱怨的张念毛,而是转头看向夏侯笙。 “呵……他什么事都没有,这事你准备如何解释?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你不留下点什么安慰一下差点被你欺骗了的我吗?” 洛星河边说边走向夏侯笙,他已经拿出乌冬了,离这么近夏侯笙根本别想跑! 夏侯笙这才感受到洛星河手中的匕首有危险的气息,慢慢后退想候机从头顶上的墓洞出去;洛星河一步一步的跟上,刚把夏侯笙逼到墙角,身后的张念毛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洛星河警惕的跳跃转身,马上向张念毛所在的地方看去。 . 第⑥⑦章抢收一弦 成片的黑雾将张念毛包围吞噬,张念毛从口袋中拿出符纸疯狂的向黑雾中撒去,黑雾也只是短暂的退散,很快又迅猛的包围过去,再次将他拖入雾中,因为对黑雾的恐惧紧张,不消片刻张念毛就把口袋内的符纸全部败光了。 没了符纸加持的张念毛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黑雾就像有灵性一样,找准时机从张念毛被青铜剑划破的伤口处,钻进了他的体内。 有了第一缕黑雾的入侵成功,混杂在黑雾内的伥线全都瞄准张念毛的伤口迅速的往他伤口内钻,伥线再从身体别的地方带着血钻出来,将还在挣扎的张念毛吊起挂在墓壁上。 他臀部的伤口就算被伥线撕裂也再没血流出,墓室内的黑雾开始变淡,无数条带血的伥线暴露出来,此时的张念毛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伥线吊在半空中,手脚都不听自己的使唤,痛苦的抽搐挣扎想扯断身上的伥线,反而被伥线缠的更紧吊的更高,牵扯的全身皮肉都异常的痛苦。 “你的手足要断了,继续为难我还是先救他,你自己掂量着办吧!等伥线刺的再深些穿透脂肪内脏骨骼,新皇暴走的执念就会将他当做新的身体,吸走仗势仅存的那一丝神力,操纵伥傀踏平一切,你们这些有灵护着的人还好说,尚能反抗一把,普通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也不知道我家后人那个叫夏侯盛的小子能不能扛得伥傀入侵,他外公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夏侯笙吓唬着洛星河,趁他思考犹豫的时候,快速抬腿在洛星河身后补了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徒手抓住墓壁快速上爬,借仗势的力量逃出墓室,还不忘用石块将出口封死,完成一切后,伸手拽断了问橙胳膊上与仗势相连的伥线。 “仗势,你也是希望我幸福的,等我报完仇一定会好好的用莫问橙这个身份活下去,再也不会去做身不由己的事了。” 夏侯笙看着带血的伥线回缩进墓中,环视四周,以墓口为中心,周围五米内的人全都嘴唇发青,以各种姿势‘睡着’了。 夏侯笙选了个离自己最近的人,伸手探探对方鼻息,除了嘴唇青紫并无异常只是普通的睡着了;夏侯笙怕洛星河会突然从墓中跳出,给自己补一刀,并未再过多关心周围昏睡过去的人,借着问橙的记忆,快速向夏侯家祖宅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她肆无忌惮的横穿马路狂奔着,庆祝自己能离开墓室享受自由,过路车辆却因为她纷纷追尾,一时间鸣笛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与墓室外享受自由的夏侯笙不同,墓室内的情况并不怎么乐观,洛星河唤出乌冬,本想借乌冬的速度与被伥线控制的张念毛贴身一搏,稍微再给他身上开个新口子,自己就可以陆续放出其它兵灵,从伤口处逐步蚕食净化黑雾,将墓中的一切化为兵灵们的食物。 但事与愿违,伥线们就像有生命在戏耍洛星河一样,总是在他要接近张念毛还差一点就能刺中对方时,从别的地方扑过来一点一点的蹂躏洛星河。 连五分钟都没有,洛星河身上已经被抽打到青紫了;只要洛星河每发动一次进攻,身上必定被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伥线缠住,狠狠的勒紧抽打一下才会回缩消失。 洛星河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并没再着急进攻,退到离张念毛稍微远些的地方,收起乌冬把鞋子脱了,取出藏在鞋跟内的原石扎破掌心。 “参透天机,伥线阵有解吗?” “让与你结契的那个莫家兵灵吃了仗势,反控制伥线,他们同门相残,你得到伥线的代价是……洛耿会在每月月底被这些魔化的伥线穿身一次,你可想清楚了,每个月都要看到自己的大哥像傀儡一样被伥线挂在家里一次。” 原石发出微弱的光芒,石头内传出声音,刚开始还像例行公事一样,一板一眼的告诉洛星河解决办法,随后替洛星河担忧起来,让他三思而行。 “能让我替他受苦吗?” 洛星河看着张念毛此时的样子就知道,伥线穿身还要被吊起会异常的痛苦,自己就算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不能拿大哥的性命开玩笑。 “你们本就是双生子,你得到我,他就要替你接受反噬带来的代价,不然我认他为主,让你生不如死?那个时候可就有意思了,兄弟二人都要承受被契约反噬的代价,谁又能混进契管局改变局势替你们的先人报仇呢?一时的兄弟情抵挡不住几代人的牺牲,从你们出生那刻起就注定了是场复仇悲剧。” 原石内的灵就像有精神分裂一样,此时又非常犀利的提醒着洛星河不要忘记家仇。 “需要我做什么?此刻仗势又隐藏在哪里?” 洛星河妥协了,他已经无法回头了,只有利用莫家彻底在契管局站稳脚跟这一条路可行了,不然大哥以前受的苦全都白受了。 “把我举高点,让我好好看看这个墓,阴暗的执念暴走一定会反噬最初的控制者,这些伥线的源头……都在那面墙后面。” 洛星河站起单手举起原石,让它处在墓室的正中间与被吊起的张念毛差不多在同一水平线上,原石的光芒越来越亮逐渐将整个墓室照亮。 “带上青铜剑和仗势为引,直接穿过伥线堆最密的那面墙,进去后再叫黑面来帮忙吸收仗势为你所用。” 原石下完指令突然变暗,石头立刻变的寒冷刺骨,凉意顺着掌心的伤口渗透筋脉,冻的洛星河整条胳膊都僵硬了。 “明白了。” 洛星河用另一只手接过原石又塞回鞋内,此时自己整条右臂失去知觉,就是参透天机过度带来的反噬;只要再坚持半分钟,反噬就会被转移到大哥身上,自己的胳膊恢复正常后大哥的胳膊至少半个月不能自由活动。 洛星河等胳膊缓过来,捡起地上的青铜剑按原石指示的那面墓壁走去,无数的伥线为了阻止洛星河前进纷纷向他涌来。 . 第⑥⑧章无法原谅 一直处于被伥线单方面虐打的洛星河,靠着毅力硬是挺到了侧室内捡起仗势,继续向墓壁走去;他的脖子身体四肢上面已经缠了厚厚一层伥线了,他每走一步身体上都是钻心的疼,仿佛在经历着五马分尸。终于挺到墓壁旁,看到了无数伥线延伸出来的幻境漏洞,正要用仗势和青铜剑一起戳墙打开幻境让自己进入时,张念毛被伥线操纵着眼神空洞四肢僵硬从半空中落下,对着洛星河的侧脸就是一脚,洛星河抬手用青铜剑抵挡张念毛的进攻,反而让自己被伥线牵扯着甩飞出去。 洛星河再想斩断牵制自己的伥线已经来不及了,张念毛步步紧逼让自己根本无力招架,肯快就被打到吐血。 乌冬突然现身护住替洛星河解困:“少主,这里交给吾,请您速速离开!” 乌冬快速斩断困住洛星河的伥线,猛的一推洛星河想助他进入幻境,洛星河却因手中的仗势在刚才的打斗中被甩飞,整个摔在了墓壁上磕破了脸颊。 伥线敏锐的发现了伤口,张念毛身上的黑雾伥线察觉到洛星河更为强大,大片大片的向洛星河涌来,连乌冬都因为护不住洛星河而被伥线缠绕吊起。 “啊……!” 洛星河的惨叫声回荡在墓室内,无数伥线撑起洛星河脸皮上的伤口拼命的向他脸皮下涌,每根伥线都像是有倒刺一样,每进入一根,洛星河都疼的恨不得自我了结在当场。 “四面楚歌!”洛星河靠着意志力硬撑了半分钟,肿着半边脸口齿不清的终于喊出了短刀的契令。 夏侯家祖宅的客房玻璃瞬间被一柄短刀撞开,短刀直奔古墓撞开被夏侯笙封住的墓口,直直的插入墓壁上伥线涌出的幻境入口。 短刀出现的一瞬间,洛星河立刻吐血,意识模糊到根本支撑不住挥手收回乌冬,两个兵灵一旦见面,自己就会因为反噬筋脉爆裂与世长辞了。 乌冬感知到洛星河心跳加快血流加速,也察觉到短刀飞来,想退回匕首内却被伥线束缚根本无法回去。 就在短刀刀灵要现身之际,洛星河已经可以预见到自己要化作一摊血水,被双契反噬而亡,他也懒得再反抗了直接躺平等死。 就在此时幻境入口突然裂开,无数的伥线从幻境中被挤出,剑心眼角还带着泪,一身浅蓝色长衫脸色阴郁的从幻境中走去,一把握住了插在墓壁上的短刀。 “黑面,多年不见你倒是好生厉害啊!剑来!” 剑心挥手取剑,左手执青铜剑右手持黑面短刀,丝毫不留情面的刀剑相撞! 刚才御剑心在强行破除幻境送走众人时,自己并未及时离开就被仗势用伥线勒住手腕,以问橙的性命做威胁逼他留下。 问橙醒来后单手不受控制掐住洛星河,挣扎间松开青铜剑,没了问橙的掌心血供给,御剑心失去意识剑心出现,看到手腕上捆绑着伥线立马意识到对方是改变了容貌的仗势,并未做过多反抗盘腿坐在地上,看着仗势将手中的伥线收紧向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来。 仗势抓着伥线边走眼眶慢慢变红,走到剑心身边时,眼泪已经落下,安静的坐到剑心面前,两个灵四目相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仗势身后被怨念滋养的伥线暴走,一根一根的从仗势背后刺穿她的身体涌向幻境外。 从幻境被刺破的那刻起仗势就知道幻境失去了平衡,以自己的残破之躯根本控制不住新皇积压了千年之久的怨气,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能在临死前再见一面自己等待的那个人,死也不是那么痛苦了。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仗势每被一根伥线刺穿,剑心都能感觉到手腕上的伥线颤抖一下,心口也跟着不自觉疼一下,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还是忍住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本来有很多很多,现在没了。” 仗势微笑着看着剑心,眼泪顺着眼角滴落。 “谁害你变成这样了,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剑心终是没忍住,被仗势的笑刺伤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是我自己啦,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改变了很多,变得偏执腹黑硬留下这墓中的魂魄陪我演苦情戏,演久了就要为自己的不成熟买单,这些都是我自己该偿还的孽障。” 仗势边说边吐血,越来越多的伥线已经将她穿透成了筛子,灵魄已经变得透明不稳,随时都会消失。 “如今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剑心是不相信仗势会变的如此不堪,以前的她也许会傲娇任性,但让自己相信她被伥线反噬成如今这般模样是罪有应得,自己根本无法接受。 “抬头看看天,在这幻境中的景无论如何变化,天永远是咱们促膝长谈那夜的天,多看几眼当个念想吧,在我消失前不要低头,我怕看到你的眼睛会让我舍不得离开。” 剑心含着泪听从仗势的话抬头看天,以前的种种全像走马灯一样不断闪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与仗势走着走着就散了,彼此之间断的太过干净,了无音讯到就像她从没出现过一样。 自己都已经当做一场梦了,现在她突然出现又算什么呢?人况且还有再续前缘一说,兵灵没了就是永别,就算兵器被重铸了新生出来的兵灵也是另一个存在了。 剑心还在内心责怪自己的不争气,为什么要为仗势落泪,仗势却已经挣扎着起身想伸手去摸一下剑心。 透明到只剩个轮廓的指尖,刚触碰到剑心的脸,一柄短刀划破幻境刺入仗势的心脏。 仗势消散,伥线失去固定点散落到地上,依旧在不断向幻境外涌去,短刀还卡在半空中,似乎在回味仗势血肉的滋味,幻境快速崩塌,范围迅速缩小逐渐将剑心挤出幻境。 剑心低头看一眼手腕上还缠绕着的伥线,透明的伥线细若蚊须一大半耷拉在地上,剑心将剩余的伥线全缠到手腕上打了个扣,伸手拽拽衣袖盖住伥线,慢慢从地上站起,月白色长衫渐渐变深。 第⑥⑨章早有计划 离开幻境后伸手抓住短刀,将所有的悲伤都发泄在短刀上,执剑狠狠的撞击上去。 剑刃与刀刃互相碰撞,“呛”的一声,短刀折断一半刀刃掉落到地上,剑心握着另一半带柄的刀刃,指向躺在地上的洛星河。 “莫问橙呢?” “被夏侯笙带走了!” 剑心听到这个答案后将短刀扔到地上,捡起地上的仗势匕首,有些失魂落魄的向墓口走去。 洛星河看着剑心远去的背影,刚松口气,脸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疼,他以为是伥线像水蛭一样又在往自己伤口里钻,伸手去摸时却发现脸上已经没有了伥线,连伤口都恢复成原样了。 如此反常的事情惊的洛星河支撑着身体坐起,打量着墓室四周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这些伥线可是被千年执念侵蚀过的,怎么可能说消散就消散,就算仗势死了,它们也依然可以独立,怎么就突然没了呢? 乌冬也被褪去的伥线松开,马上跑到洛星河身边将他扶起,洛星河这才发现短刀断裂的地方被无数带黑雾伥线包围,整个墓室中所有的伥线执念怨恨夹杂在黑雾中,快速凝聚到短刀之上。 随着墓中带黑雾的伥线全部没入短刀中,墓室恢复干净,干净到连过路灵都没有;洛星河突然觉得掌心一疼,刚才被原石扎伤的伤口又裂开了。 “乌冬先回匕首里。”洛星河收回乌冬,伸手去握短刀刀柄,掌心伤口触及刀柄的说一瞬间,整条胳膊像触电一样酸麻了一下。 短刀断口处伸出半透明的伥线,越来越多,越来越长最后缠住了地上另一半断刃,伥线快速回缩,金属撞击的声音突然响起,短刀重生如新,若不是刀身上还有一丝裂纹,短刀真就像重铸过一样,刀刃处连点瑕疵都没有了。 “四面楚歌!”洛星河挥刀试了一下,无数伥线瞬间涌出,如利刃一般刺入侧室墓壁上的缝隙内,洛星河收刀的瞬间,墓壁大面积坍塌,随之带动着整个侧室摇摇欲坠。 洛星河马上去拖昏厥的张念毛,终于赶在侧室坍塌前,两个人一起到了安全的地方。 剑心此时就站在墓口下方,他本想出去的,但抬头看着天空,天色已暗让他又想起了仗势,伸手拔开匕首,仗势的匕刃只有半截,另一半根本不在匕鞘内。 剑心再次晃晃匕鞘,里面依然什么也没有,剑心一时间无法接受,灵没了,连全尸都没剩下,仗势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突然想起仗势是被新皇赏赐给夏侯笙的,那仗势另一半断刃在那里,夏侯笙一定知道! “夏侯笙!仗势这笔帐我一定要让你还上!” 剑心冲着墓口大吼,身后侧室突然坍塌,洛星河拿着短刀拖着张念毛从侧室内跑出来。 “黑面……”略微冷静下来换了报仇目标的剑心,注意到洛星河手上的短刀,已经断了的兵器,除非去找南家修补,不然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生回原样。 “它大概是吸收了伥线和这墓中的千年积怨,才变成了这般模样。它曾经也是莫家的兵器,就算被除名了也和你是从同一个铸造炉内出来的,何必斩草除根做的如此决绝呢。” 就算问橙不在,洛星河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能打赢御剑心带黑面出去,索性直接把话说开了,御剑心若是执意斩草除根自己也没办法护住黑面了。 “你连它是被莫家除名了的兵器都知道,它也算苦尽甘来碰上好契人了,它已经断过一次了,我没必要再害它一次。只是这伥线是仗势的专属技能,伥线的材料源自于谷家的金属丝,你真有把握能控制住它吗?” 剑心妥协了,就算黑面是最后补刀仗势的灵,他现在也把仗势的伥线阵吸收了;仗势也不算彻头彻尾的消失,留着他至少还留下了伥线。 “有。” 洛星河坚定的回答着,随后表情里露出了些许的轻蔑。 自己可是集兵器小达人,兵器库里连谷家的丝网都有,短刀里这些金属丝,除了沾染了点一统天下的执念,本质上和丝网没区别,控制起来都一个道理。 剑心还想再嘱咐洛星河几句,提醒他黑面被莫家除名的原因,墓口处救援的人已经到了,钱修绑着绳索被放了下来。 他听说苗青云出事了,主动跟苗龙飞申请来帮忙救援,苗家正倾全家之力找墓主转世呢,苗龙飞也就没多做阻拦便同意了。 看到钱修下来,剑心将青铜剑和仗势暂时托付给洛星河,让他带自己出去,自己则遁回青铜剑内。 钱修下来纯粹是为了苗青云,把苗青云救上去以后就跟着救护车去医院陪床了,洛星河自己在地下帮忙,又是绑米琪又是绑张念毛的,倒腾了三趟才彻底脱困。 洛星河刚踏上地面,腰间的绳扣还没来得及解,问谦已经跑过来了,追问着洛星河自己的妹妹问橙呢。 洛星河差点又被激动的问谦给推回墓里去,赶紧伸手拽住问谦的胳膊看看四周,生怕被别人听到小声说着: “问橙被夏侯笙拐走了,没带青铜剑,胳膊上还有伤,但……” 洛星河话还没说完,就被问谦拽着衣领揍了一拳,他刚才说的每句话都想刀子一样让问谦非常扎心,担心问橙的问谦一时暴躁,情感战胜了理智对着洛星河怒吼: “丢的不是你家亲人,你不担心是吧,都受伤了怎么还让夏侯笙拐走了呢?连青铜剑都没带真出了事谁又能保护她!” “谦哥你消消气,不用担心,靠我就能找到。我短刀上依附的伥线和夏侯笙身上的残余神力都属于仗势,找到夏侯笙最多只用一个小时。” 洛星河揉揉脸主动套近乎,将青铜剑和仗势一并递给问谦,拿出黑面短刀解开腰间绳扣,要给问谦带路找问橙。 问谦瞄一眼洛星河手中的短刀,默认了让他帮忙,自己能力不够,想找问橙难于上青天。 只是问谦这一瞄可瞄到问题了,一把抓住了洛星河的手腕问到: “你这刀从那里来的?刀柄上怎么会有一个莫字?这是我们莫家的东西。” 第⑦0章没想到吧 “嗯,这刀确实是莫家的,但是被除名的废刀,我捡了个漏,具体怎么得到的就别问了,咱们先找问橙。” 洛星河怕问谦追问短刀的来历马上打岔,脱离人群将问谦拉到一旁,拿着短刀挥舞两下,又喊了句四面楚歌,刀灵黑面没有现身,但刀刃从被剑心撞裂的地方歪了。 “这也太反科学了吧,这还是刀吗?” 问谦看着刀刃从断裂处弯成九十度异常吃惊,乍一看并未发现刀身异常,但用左眼盯着刀身断口处仔细一看,问谦的密集恐惧症都快下来了,密密麻麻的一片黑色细丝固定住刀刃断裂的部分,刀刃往那边弯细丝就跟着收缩延伸就像有生命一样。 “跟着走吧,它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整体感觉挺像能找到人的好刀。” 洛星河自己也不确定还能不能控制黑面,只能自我安慰着相信短刀。 二人根据刀刃指示的方向一路向西,一直到了夏侯家祖宅附近;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夏侯家祖宅内却没有亮灯,连门口巡逻的保安都不见了踪影。 “没跑了,这一切都透露着不寻常,夏侯笙肯定在里面,咱们进去小心些为妙。” 洛星河主动推开夏侯家院门,两个人一直走到别墅门口依然连个人影也没看到,问谦快步靠到别墅门旁,伸手指挥着洛星河去另一扇门旁。 两人靠着别墅门一左一右,一个持黑面短刀一个执青铜短剑,问谦用手势比划数字,一,二,三后,两人同时踹门。 别墅门被踹开,大厅内一个人也没有,连平时守门欢迎的管家也不见了踪影。 洛星河带着问谦继续在夏侯家搜寻,厨房,卫生间,客房,佣人屋全都没人,两人只是在地下室内发现了打架的痕迹,对比痕迹又像是青铜剑所为,实在没有收获的二人刚离开地下室,短刀突然指向楼梯。 洛星河马上跑上楼,问谦也跟了上去,楼梯上的地毯有轻微拖拽的痕迹,痕迹一直蔓延至书房门口。 二人警觉起来,再次一左一右分列在书房门口,问谦抬脚踹门扑了个空,毫无防备的摔进了书房内,此时夏侯盛正趴在书桌上,面前有茶杯眼镜盒合同之类的东西,似乎是在看文件的时候被人偷袭打晕了。 洛星河意识到不对劲,马上跑过去伸手试探他的鼻息,手指刚触碰到夏侯盛的鼻尖,夏侯盛立马惊醒,一把抓住洛星河的胳膊,反手就要将他按在书桌上。 “小盛是我。”洛星河出声提醒着夏侯盛,夏侯盛这才松手,揉揉眼睛疑惑的看着洛星河。 “我……我怎么睡着了?” 夏侯盛对自己睡着的事非常疑惑,自己可是从不在书房睡觉的,这里藏着夏侯家所有财产,在这里睡觉等于给‘七仙女’们偷家的机会,书房内光保险箱就有十个之多,真真假假用来迷惑七仙女们,这里连窗户用的都是三层防盗防弹玻璃,就算自己离开也会上三道锁以保证安全。 如今自己开着书房门就睡着了,这么低级的错误真不像是自己会犯出来的。 “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你警惕了那么久,偶尔打一次盹不会有问题的。我是来找莫问橙的,她来过这里吗?” 洛星河怕夏侯盛一时理解不了他祖宗附身在问橙身上的事,索性连提都没提,安慰夏侯盛两句便主动提问橙。 “没见过,短时间内她是不可能再来我这里了。” 就算有洛星河的宽慰,夏侯盛依然不放心金库内的资产,敷衍洛星河两句从抽屉底下找钥匙想开金库。 “坏了……钥匙丢了……”夏侯盛慌了,马上单手撑住书桌从书桌内翻了出去,快步跑向书柜,推开靠墙一侧的书柜,书柜被折叠成屏风状露出书柜后面雪白的墙壁。 “既然问橙没来,你要检查金库,我们在这里看着就不合适了,告辞。” 问谦主动提出离开,洛星河也跟着出去顺手将书房门关上,拿起短刀再次确定位置,刀刃却依然指向书房内。 “不是你刀有问题,就是问橙肯定在里面。” 问谦拽着洛星河的胳膊试了好多方向,刀刃依旧会慢慢指向书房。 问谦推开书房门,夏侯盛正准备开密码锁,刚把钥匙插进锁孔;书柜后面只是个装备用钥匙的暗格,金库居然在书桌后面的陈列架旁边。 面对问谦的突然开门,夏侯盛吓了一跳,警觉的询问着问谦: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妹绝对来过这里,你开门我们进去看看,不会惦记你家财宝。”问谦非常诚恳的保证着。 “你们出去,如果有异常我会告诉你们的,夏侯家的金库还没让外人进去过呢。” 夏侯盛拒绝和问谦合作,洛星河也拽着问谦离开,问谦一时拗不过两个人的坚持,转身到门外面等候。 夏侯盛确定书房门关上,输入密码转动钥匙,金属门被打开,门内阵阵寒气飘出,夏侯盛拍了拍金属门后的暗格,暗格打开两件棉衣整齐的挂在暗格内,随手抓件棉衣披上就向金库内走去,身后的金属门自动上锁。 快到真空区时,夏侯盛又从墙壁上摸索起来寻找暗格取出便携氧气瓶。 装备妥当刚跨过初检口,夏侯盛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夏侯家‘七仙女’之一五长老正张着大嘴面目狰狞,动作夸张的趴在透明格挡门上。 夏侯盛马上开门接住五长老,拆下自己的氧气瓶对她进行急救,这才发现她已经四肢僵硬,人早已咽气多时。 意识到出事后,夏侯盛马上向金库深处跑去,第三道隔离门后面是红外线感应自动报警系统,可此时的报警器已经被损坏,三长老捂住心口蜷缩就蜷缩在红外线灯下面。 夏侯盛跑近后伸手试探对方颈部脉搏,人也已经咽气了。 夏侯盛并未难过甚至还有几分窃喜,她们终是自食恶果,三番四次告诫她们不要打金库的主意,她们依然还是败给了自己的贪欲。 . 第⑦①章劝你收手 因为发现尸体而产生的短暂惊恐过后,夏侯盛并没再过多触碰尸体,反而是嘴角带着笑意冷静的检查清点金库内的东西。 最终盘点完毕,发现只是丢失了一箱较为普通的珠宝和几沓钞票后,还有些遗憾这些复杂的进入方式不仅没让七仙女全军覆没,还逃走了一个帮凶。 自己以后还要继续赚钱养活着的那几位,要不尽快把迷宫巷修复开展旅游业,每个月养那么一大家人,依然会坐吃山空用到金库内的东西。 正当他准备退出金库去叫警察来收尸时,时看到了第三道隔离门后面写着的字: ‘这是夏侯家欠我的!’ 夏侯盛看到门后面的字后,乍一看以为是红油漆,离近了伸手一摸,捏在手中一撮,血腥味异常明显,立刻就隐约察觉出这事情有一丝不对劲。 再去检查地上长老的尸体,三长老颈部有极细的红印勒痕,很浅很淡几乎就要消失了,五长老颈部虽没有勒痕,但手腕处也有这个痕迹,两个人又都不像是被勒死的,这么浅的痕迹也根本不可能伤人性命。 她们唯一的共同点都是因窒息而死的,若五长老也死在第三个间隔门后面这事就好解释了……夏侯盛立刻意识到这不是她们咎由自取的意外,而是谋杀!有人故意用邪祟伪装成意外灭口! 谋杀邪祟这些词一出现在夏侯盛脑海中,他就后背发凉害怕了,这邪祟万一是魔?夏侯家风评就会受到此事牵连,处理不好就会影响到夏侯乐在契管局中的地位,可夏侯家究竟欠了谁?他又是如何知道金库的? 正在夏侯盛疑惑的时候,金库第二道防护启动了,真空机将金库内的空气快速抽走,夏侯盛立刻决定报警,马上做出反应向金库外走去。 可当他走出第二层隔离门的时候,冷库内的环境又特别的像地下室,这让夏侯盛瞬间有了安全感,情绪也跟着冷静下来,裹着棉衣靠墙蹲下,开始以夏侯家家主的身份,认真的思考分析这件事。 一边是妹妹会因为夏侯家出了邪祟害人的谋杀案,有一半的概率被反对女娲家的人拿此事当污点嘲讽,甚至赶出契管局,那样夏侯家只能作为钱袋子被利用,地位根本无法更上一层楼;另一边这个写字的人只处理掉了两位长老,并未对趴在书桌上的自己下手,如果自己瞒下此事,他会不会把其余长老全都伪装成意外死亡?那自己就不用如此拼命想办法赚钱,也能过得很好,还能有多余的资金资助妹妹横行契管局。 再三权衡利弊后,夏侯盛想赌一把,如果出去后夏侯家的佣人也全都好好的活着,那自己就睁一眼闭一眼,等这个人解决掉其余长老再报警抓他。 反正自己做家主这些年根本无愧过任何人,欠他的绝对不可能是自己,只有可能是夏侯家的长辈们。 但若出去后只要有一个佣人有事,自己就立刻报警绝对不能和这种来路不明的人合作。 想通了的夏侯盛马上脱掉棉衣放回暗格内,打开密码锁向金库外面走去。 刚踏出金库门,迎面就撞上了在外面等候多时的洛星河,夏侯盛犹豫了两秒钟这才开口: “我家长老死了,一次死了两个,我……不想报警。” 夏侯盛觉得洛星河是自己可以信任的兄弟,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洛星河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夏侯盛是有自己的权衡与打算,只是问谦已经报警了,警方介入只是时间问题了。 “你很惊讶我的决定?为什么不说话?现在不应该问问我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愿意跟警方合作吗?” 夏侯盛此时不愿意让空气安静下来,他想让洛星河多跟自己说两句话,问问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有这样,他才有勇气更加坚定的去跟个素未谋面的人合作。 “莫问谦刚刚已经报警了,你权衡考虑的事情需要重新选择了。” 洛星河的话让气氛更加尴尬了,夏侯盛缓了足足一分钟,手拍在书桌上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你怎么不早说!我白费半天脑筋又是选择又是下决心的,你们居然报警了!你不知道我有选择困难症吗?” 夏侯盛还是有些不满的闹着脾气,坐到椅子上,让自己整个人都陷进椅子里。 “你家五个保安,四个佣人,三个厨师,两个园丁和一个管家全被下了迷药,在隔壁会客厅里关着呢。 他们说是你家长老突然闯进来召集他们去二楼开会,随后请他们吃点心喝下午茶,他们吃一半就都睡着了…… 这也怪不得别人,只怪你这屋隔音太好了,他们一大群人叽叽喳喳吵着上的二楼你愣是没听见。” 洛星河走到椅子背后捏捏夏侯盛的肩膀帮他按摩,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 “那你们为什么报警?只是单纯的迷晕而已!你们知道丢什么了吗?就报警!” 夏侯盛还是非常不满,自己一个有选择困难症的人愣是纠结了半天,白想了各种理由,结果一个都没用上。 “你进入金库整整一个半小时,我和莫问谦在这期间救了你家下人,调取了监控发现了带走丢失物品的人是莫问橙,她临走还对着监控做了个飞吻的手势。 我们两个试了下,根本打开金库门,以为你在里面出了什么问题,一合计就报警了,反正丢东西也是要报警,顺便让警方救你出金库。” 洛星河给出的理由有理有据,夏侯盛无法反驳只能认了,马上在脑海中调整计划。 已经知道了偷东西的人是莫问橙,那未知的邪祟肯定和魔有关了,只要在东窗事发时把一切推到莫家去,夏侯家就能保住,不会影响到小乐在契管局的发展。 而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在莫问橙快要被抓住时,扰乱警方视线悄悄帮她逃走,等她帮自己解决掉其余长老,夏侯家就彻底归入自己囊中了。 第⑦②章早有埋伏 夏侯盛自认为计划天衣无缝,还摆出很惊讶的表情,用质疑的语气询问着洛星河: “莫问橙偷我家东西?那她是怎么进入金库的?难道是我家这两个长老把她带进去的?” “嗯……其实我刚才一直没告诉你,莫问橙被你家祖宗夏侯笙附身了,夏侯笙就是隔壁街那个小公园发现的古墓墓主之一,不过她更多的是被拉去做了陪葬……” 洛星河还在介绍着夏侯笙,他以为夏侯盛还不知道夏侯笙的存在,可越说越觉得夏侯盛脸色不正常。 “小盛你怎么了?”洛星河关心的问着,夏侯盛气到一拳打到座椅扶手上沮丧的说着: “我今天才真正意义上明白了什么叫白费心机!我权衡一切考虑半天的事,你们全快我一步!还给我找个祖宗出来!我……我大概需要去地下室里静一静,警察来了也不用叫我了。” 夏侯盛从椅子上坐起,向着门外走去,突然想起金库内尸体的问题,又转头将密码托付给洛星河: “第一层密码锁是你的生日,第二层真空门是我的生日,第三层红外线隔离门是小乐的生日,我家全部积蓄就托付给你了,连进去抬尸首都不要去地下室惊动我!但如果等我出来,我家积蓄但凡丢一点点!你都要十倍赔给我!不然我去跟我外公造谣说你要娶小乐!你看我外公用二十厘米长的针灸针扎不扎你就完了!” 夏侯盛交代完根本不等洛星河回答,自己开门出去向地下室走去。 洛星河看夏侯盛走远,这才拿起书桌另一边斜靠在书桌旁的黑面短刀,打开金库门进去查看情况…… 当看到第三层隔离门后面带血的文字时,黑面短刀变得异常兴奋,没有洛星河的指令,伥线们从短刀断口处一涌而出将门上的血字啃食殆尽。 洛星河这才意识到这把刀已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它们对带有夏侯笙气息的东西异常敏感,就像猛兽猎食猎物一样,一旦咬住了绝不松口,夏侯笙留下什么它们都想占为己有。 若再这样发展下去,一旦借着伥线找到依附在问橙身上的夏侯笙,它们岂不是会一拥而上将问橙一并吞食同化掉?那自己想借莫家上位的梦就要碎了!自己必须想办法阻止伥线与夏侯笙见面。 洛星河看着黑面短刀正在发愁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将黑面短刀藏在哪里都不如藏在金库里安全,这里可是夏侯家最固若金汤的地方! 想到办法的洛星河马上付诸于行动,将黑面短刀往保险柜缝中一插,拼尽全力将柜门转向另一边,用墙挡住刀柄,准备妥当后又有些不放心,把周围能搬动的东西全压在了保险柜上,又从口袋中拿出封禁兵灵的谷家黑符,有多少贴多少,将保险柜贴了个严实。 随后拖着三长老的尸体去了真空区域,又将红外线报警器修好开启,将第三区域彻底封闭起来,就这样还不放心,又将口袋里的黑符全掏了出来,不管能用不能用的全贴到了第三扇间隔门上。 “呼,我就不信了,都已经安排成这样了你还能逃的出去?” 忙完一切的洛星河长舒一口,擦擦额头上的汗,听到了真空泵启动的声音,马上开门出去离开金库。 一打开最外层的金属门,钱修和吴郝正拿着水杯模仿着电影里开保险柜的情节,隔着水杯趴在金属门上聆听转动密码锁的声音。 洛星河将门一拽开,吓了两个人一跳。 “呵呵,难怪打不开,现在知道了吧,这门是向里开的,没事多学着点!” 钱修为了缓解尴尬将手中的水杯扔给了吴郝,强颜欢笑着给自己找台阶下。 “知道了,这不是没见过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吗,也不是谁家都这么土豪,用的起银行金库里才用的巨型加密保险柜。” 吴郝赶紧将杯子放回书桌上,小声嘟囔着。 “你们多带些人手,跟我进去把长老的尸首抬出来,里面第二层是真空环境,夏侯家的两位长老没打开第三层门,就被真空泵给抽到窒息而死了。” 洛星河略做出悲伤的表情,让开门口请钱修吴郝进去。 “好,我们这就安排人手进去抬尸,还请你出来别妨碍我们取证。” 钱修马上给吴郝使眼色让他下去叫人。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这是夏侯家的金库,我要保证第三扇门不被打开,第二篇门不关上,不然你们的人进去会被真空泵憋死的。” 洛星河不肯让步,就算第一层门后面的冰库已经冻到他嘴唇青紫,腿脚不自觉的哆嗦了,他依然守住门口不做让步。 “没事,让他在那待着吧,毕竟报案的是莫问谦,失踪的是莫问橙,有个能打开金库门的专业人士在场,咱们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单谚脸色苍白的从书房外走进来,允许了洛星河留下,还故意加重了专业人士这个词的读音。 “知道密码我也能打开保险柜的门,这还需要专业人士?” 钱修毕竟不是契管局里的人,自然听不出单谚的言外之意。 “知道密码是一回事,能不能开门又是另一回事,万一这门有个灵敏度操控板,你按密码的习惯性手法和力道对不上号都可能打不开门!” 单谚虽是在跟钱修科普解释,眼睛却没离开过洛星河,嘴角又一直挂着笑容,盯的洛星河浑身不自在。 “这东西真有你说的那么邪乎?那里面死的两个人又是怎么进去的?” 钱修将信将疑的观察着金库门,也没看出有什么触感系统。 “正因为没打开门才死在了里面,如果门打开了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单谚回应着钱修的质疑,冲洛星河一笑,侧身挤进金库内。 “你等等!你这刚出院两个小时的人能受得住这么冷的冰库吗!披上我的衣服再进去!” 钱修主动脱下外套,追上单谚就像霸道总裁一样霸气的将衣服披在了他的身上。 . 第⑦③章你也留了后手 这次行动钱修根本就没想带单谚过来,谁曾想单谚和苗青云的病房是对门,自己陪着苗青云被他看到了,非缠着自己问绑架案的事,自己就随嘴一说凶手葛翔抓到了,就在同一家医院里治疗,想定他罪会有困难之类的各种缘由都给他解释过了,本以为他会安心在病房里继续修养。 没三分钟他自己就偷着把出院手续办妥了,还非要去见见葛翔跟他的辩护律师陶醉打个照面。 幸好此时总台安排自己出警,不然一个单谚一个陶醉两个玩嘴斗脑子的人,能把自己吵成夹心饼干! 好歹不用带单谚去见陶醉了,出警的事又被他听到了,脸色苍白到随时都会晕倒的人非要跟着自己出现场,知道自己不想带他,立马就要找笔写举报材料,举报自己利用上班时间谈恋爱。 当时都晚上八点半了,完全就是下班后的私人时间,愣是让单谚举证成了理所应当的加班时间,只要自己拒绝带他出警,他立马把论据论点全给苗局报上去,让苗局知道自己利用上班时间追他女儿。 如此‘狡诈小人’难怪会得心脏病,就是心眼斗太多累的,活该他天天住院! 单谚本来想拒绝钱修的外套,但又往金库深处走了几步,冷库里的寒气冻的自己关节疼,不自觉的裹紧了外套继续前进。 “夏侯家的安保措施还真是奇葩,先冻你个措手不及再让你无法呼吸,最后那扇门后面是什么?荆棘丛生食人花吗?” 钱修行走在金库内冻的搓胳膊,他身后就跟着一起出外勤的同事,为了面子又不好意喊冷,只能借吐槽夏侯家金库转移注意力。 洛星河听到了钱修的话,却装作没听到也没有接话,伸手拧开了第二扇间隔门上的密码锁,他不想让警方过多关注第三扇门后面是什么,门一开他就先一步走了进去挡在通往第三扇门的过道上。 单谚也跟着走了进去,看到了地上的便携氧气瓶,戴上手套捡起氧气瓶观察起来。 没人搭理钱修的吐槽,他又不擅长取证只能窝在门口搓着胳膊取暖,看着跟进来的同事们工作。 “洛星河,谁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这一段走廊内有氧气瓶,瓶中还有氧气她们又是怎么死的呢?” 单谚摇晃着氧气瓶问洛星河,洛星河想都没想张口就说: “抢氧气瓶抢死的。” 洛星河的话呛的单谚差点心脏病复发。 “你不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吧,连抢氧气瓶抢死的话都能说出口。” “我是不是发现尸体的人不重要,破案是你们警方的事,我存在的意义是保证金库是安全的。” 洛星河正说着,真空泵再次启动,第二道间隔门强行闭锁,钱修用尽全力推门依旧没推过机械门内的加压泵,手还被间隔门上的金属丝勾划破,血滴落到地上。 钱修的指尖血落地一瞬间,从金库深处渗透出来探查的伥线快速回缩,第三层间隔门内传出一声巨响,所有人都警觉起来。 洛星河马上跑过去开第二道间隔门推钱修出去,钱修一点忙没帮上血还留在了现场,犯这种低级错误让钱修非常没面子,伸手撑住门框不愿离开,想留下将功补过帮忙抬尸体。 “你松手。你的手破了,第三扇门后面就是食人花,它们闻到血腥味暴走,冲出来分分钟吃了你。”洛星河继续推搡钱修离开。 单谚此时正在看勘察现场的同事拍照,发现三长老衣外套上有破损,衣服内的填充物被拖行了一地,尸体明显是被人从第三扇间隔门内移动过的,经过门框时衣服被划破,拖动的人并未发现地上掉落的填充物。 如果是意外身亡根本没有必要移动尸体,洛星河为什么不说具体情况,难道是谋杀?还是洛星河在保护什么人? 本着求真的原则,单谚借着钱修与洛星河纠缠的时机,向金库更深处走去,刚看到第三道间隔门,就被门上贴的黑色黄色符纸的数量吓到,瞬间明白了这案子可能与邪祟有关,再联想到洛星河赶钱修走的理由,不能见血! 单谚马上退回去让取证的人抬着尸体离开,手指突然一疼,像被纸片划伤一样,食指上多了一抹血痕。 单谚搓搓手并未声张,帮忙将尸体封好,让钱修过来帮忙,众人都抬着尸体离开后,单谚才开口问洛星河: “谁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 “夏侯盛。 他的书桌上有茶杯,里面的残留物里应该有安眠药的成分,是两位长老下的,为的就是借机进入金库盗取夏侯家财产。 我和莫问谦发现的夏侯盛和会客厅内的佣人们,夏侯盛醒了自己进的金库找到的两位长老。” 洛星河知道单谚是言家人,也没隐瞒将经过全说了。 “她们既然知道密码又为什么会被困住?” 单谚觉得不合理,两个人能进来却出不去,这完全解释不通。 “很好解释的,她们的死和附在问橙身上的夏侯笙有关,具体缘由我带你去见过夏侯盛再解释,现在这金库中装的不仅有金子,还有被我从墓中带出来的邪祟。” 洛星河拽着单谚离开金库,两人走的太急,并未发现单谚脚腕上已经被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伥线缠住了。 伥线顺着金库门下面的缝隙跟着单谚离开了金库;就在洛星河带着单谚去地下室见夏侯盛的时候,被单谚带出来的那根伥线通过缝隙伸进金属门内部,破坏着门上的密码锁。 等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三扇间隔门全被破坏掉,被执念包裹住的伥线团,拖着黑面短刀离开了金库;伥线在拖行短刀的途中与短刀合二为一,幻化出人形。 当它们拉开书房门离开的时候,伥线叠加成团,凝聚成人,已经变了洛星河的模样,除了肤色和衣服都比洛星河穿的那身要黑一些外,真与假两个人真走在路上根本没人能辨别出他们的真假。 . 第⑦④章随机应变 为了夏侯家的事,洛星河和夏侯盛以及单谚在地下室内攀谈到凌晨,单谚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回警局验尸后只要没有异常情况,就可以排除它杀按意外结案了。 至于找问橙的事情更加简单了,马路上都有监控,夏侯笙一个古人根本不懂躲监控,加上她提着一箱子珠宝目标更大,找她完全就是分分钟的事。 单谚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给重案组安排上筛查监控找问橙的工作后,没撑住困意,就在地下室里睡着了,再醒来时地下室内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匆忙跑出去找人的单谚,正好碰上了黑了一个色号的假洛星河,两个人四目相对互看半天。 单谚刚开始以为自己碰上的是洛星河的哥哥洛耿,以前听母亲说起过他们兄弟二人是双生子,有能力没品德,经常一起出现;现在肯定是洛耿因为洛星河彻夜未归来找他了。 单谚刚靠近几步想打个招呼,心口却突然抽疼了一下,立马就明白了对方不是人,马上后退和对方保持距离。 心里也在犯着嘀咕,它不是人,自己能看到他,这种情况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就是对方有实体,这个人形应该是依附在实体的基础上幻化出来的。 假洛星河看到单谚后迟迟没动手,是因为伥线上的千年执念刚吸收同化了黑面短刀内的神力,正处在适应协调这具假身体的状态,本想抬胳膊或用伥线将单谚灭口的,却因为不适应这具新身体手脚不分卡壳了。 再想动手时,又因为意识里同化了黑面那部分的记忆,潜意识里又开始自我抗衡,一边告诫着胳膊不能杀普通人,一边又支使着腿要去寻找夏侯笙,意识又很清楚不能留下目击者,万一他告密就不能伪装成洛星河找夏侯笙了。 也因为伥线执念与黑面原本的记忆互相自我矛盾,这才让单谚侥幸捡了一命,不然伥线早就扑过去将单谚缠成一个茧,挂在半空中吊着当伥傀了。 假洛星河就站在大厅正中间,靠门口比单谚更近一些,单谚想离开就必须经过他身边,再三找出路无果的单谚只能主动搭话转移假洛星河的注意。 “外面天气挺好,出去走走吧。”单谚微笑着向门口走去,假装和洛星河很熟,语气也装的很随意。 假洛星河以为单谚真把自己当洛星河了,试着张张嘴想回应他,刚一张嘴成团的带着怨气发黑的伥线像头发丝一样,成团从嘴里涌了出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假洛星河马上像吸面条一样,将伥线吞回嘴中又对单谚动了杀机。 单谚看到他嘴里流出东西来的时候,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加快步伐,以最快的速度向夏侯家别墅外面跑去。 一拉开别墅门正看到夏侯盛和洛星河从院外走回来;二人一身狼藉,身上还挂着烂菜叶头发上还有鸡蛋液什么的,似乎是被人揍了。 夏侯盛还在怒气冲冲的吼着着: “就刚才要不是你拦着我,我削不死那群寄生虫,吃着我家的饭出了人命说我是煞星要拖垮夏侯家,我呸!一群不知足的东西!” “你都忍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这几天了,做戏做全套吧,不然以后会落人口实,说你欺凌旁系你这家主只会更难做。”洛星河宽慰着夏侯盛。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夏侯家的旁系就因为死了两个长老组团来闹事,洛星河怕夏侯盛吃亏主动跟去帮忙,两个人被夏侯家的旁系拽去夏侯家的祠堂一通凌辱,最后答应赔付给两位长老家里一家二百万,这才把二人放回来。 刚回来的洛星河一眼就看到了快步狂奔的单谚,站在他的必经之路上,等单谚靠近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问到: “你见鬼了?跑什么?是问橙有消息了吗?” “你昨天提及被你关起来的短刀跑了,现在就变成你的模样站在别墅大厅内,我虽是言家人,却没兵灵傍身,除魔卫道什么的也和我没关系,你快去为了正义收服他。我去契管局帮你借几个有兵灵的契人来帮忙。” 单谚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也不也不强逞英雄,甩开洛星河的手就向别墅外快走去找支援,根本没注意脚下已经被伥线缠住,再迈步的时候整个人平摔在地上,差点把心脏病摔犯了。 “你跑是跑不了了,它似乎是看上你了,你跟小盛躲到一边去,我解决它。” 洛星河从口袋里拿出乌冬匕首握在手中,划断单谚脚腕上的伥线,扶他起来将他交给夏侯盛,自己握着匕首摆出防御姿势,向别墅门口慢慢靠近。 伥线察觉到了洛星河靠近,马上回缩进刀内,假洛星河瞬间变成了黑面短刀摔在地上。 洛星河踹开别墅大门,门内只有黑面短刀躺在地上,并未发现与自己相似的东西操纵它。 洛星河收起乌冬,伸手抓起黑面短刀打量起来。 “既然我关不住你,就守着你,还没有我降服不了的烈马!” 洛星河说完握着短刀去了自己在夏侯家的房间,再出来时黑面短刀已经被封在了刀鞘中,外面缠了一层厚厚的封印藤布,上面还写了封印咒术。 “小盛,别和旁系的人再见面了,你家的事等我回来再解决,不然你容易吃亏,到时就不是一家赔二百万的问题了,而是你会被他踢出夏侯家。” 洛星河嘱咐完夏侯盛,拽着单谚向夏侯家外面走去。 夏侯盛看着洛星河连压箱底的东西都用到了短刀上,知道他那边的事情比自己这边的宅斗要危险百倍,有些矫情的用台湾腔对着洛星河背影大吼给他打气: “喂,别死在外面!回来我煮面给你吃!替你收尸又脏又累的人家不想去!” “有病赶紧去治!别出来恶心人!” 洛星河凶巴巴的怼夏侯盛一句,拉着单谚离开夏侯家。 “你拉着我,我也不能凭空帮你找莫问橙,不如咱们兵分两路,你用契管局的力量找,我回警局看监控,一有消息互相给对方报信,咱们就此别过电话联系。” 第⑦⑤章旁观行不行 一离开夏侯家,单谚就到马路让伸手拦车,连上车了机会都没给洛星河直接把他给甩了。 洛星河本就对单谚这种废柴没报多大希望,拉他出来本就是想跟着去警局看监控的,如今这样也好,有他随时给自己提供警方那边的消息,自己反而可以用另一个世界的方法找问橙。 短刀内的执念在被封印的情况下,还在洛星河的手中挣扎,想告诉他夏侯笙的去向,以表忠心让洛星河解开自己的封印。 洛星河也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担心他会在见到夏侯笙以后连问橙一并吞噬了,到时莫家连个继承人也没有,自己又要转投下家才能在契管局待下去。 “我和你可是有契约在身的,你若是敢骗我,或者有其它对莫问橙不利的举动,我立刻用你自残,兵灵噬主是会引来天雷的,就算劈不死你也会让你成为一把废铁的。” 洛星河一时想不出能制约伥线的方式,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威胁着短刀内沾染了执念的伥线;短刀晃动了一下表示同意,洛星河这才解开了一点封印,让伥线为自己带路寻找莫问橙。 伥线给洛星河带的路要多奇葩有多奇葩,七拐八拐的根本不走寻常路。 先是指引着洛星河穿过旧城区,到一家马上要被拆迁的典当铺,把夏侯笙从夏侯家拿走的珠宝赎了出来,通知夏侯盛自己过来拿回家;再带着洛星河抄小树林去了美食一条街,夏侯笙用问橙身体吃过的二十几家小吃店,伥线就像有狗鼻子一样,分毫不差的全找到了,连试吃了什么都知道。 随后又带着洛星河逛了动物园,把夏侯笙游览路线全还原了一遍,一上午加一中午的时候,一人一刀跑了十多个地方,依然没找到人。 洛星河已经累瘫到坐在路边花坛上,数落着伥线的不靠谱: “夏侯笙带着首饰不方便行动,去当掉换钱,有了钱去逛街买新衣服,吃饭住旅馆,这些必须消费我都能理解,但是去动物园、去听看杂技、去看电影、去听脱口秀,这些地方是你在逗我玩的吗? 她想报复夏侯家,找到朱五和新皇的转世再虐杀他们,连仇都没报完的人会去消遣?你就算想把我甩掉,至少也要找点靠谱的地方骗我,这样乱跑只会让我盯的你更紧!提防着你别有居心!” 洛星河正说着,短刀指向洛星河的斜上方,一点钟方向,洛星河看了过去,看到了拿青铜剑的莫问谦。 他身边跟着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小女孩,一身青色长衫,扎着一对丸子头,头发上还绑着一对青铜铃铛,每走一步铃铛都发出清脆的响声,乍一看她婴儿肥的脸庞萌萌哒,还有几分神似问橙,连洛星河都差点以为那就是问橙了。 可再仔细一看,她叉着腰对着莫问谦吆五喝六的模样,完全就是娇养跋扈的大小姐在呵斥下人,神气的不得了,半点问橙的样子也没有。 洛星河主动上前打招呼:“谦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身边这位是……” “御剑心的另一种模样,你千万别看她年纪小对她不尊重,觉得她好欺负,御剑心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本质上都是坏的流油!她分分钟能让你生不如死!” 问谦凑到洛星河身边小声介绍着小心,最后一句话几乎就是动了动口型,连声音都没怎么发出来,还是被小心听到了,抬脚踩着问谦脚面不松开,还使劲拧了两下,疼的问谦眼泪都快下来了,立刻求饶: “小祖宗,我知道错了,我立马改!御剑心是这世上最好最好宇宙无敌乖巧霸气拉风的大剑灵!特别是小心,温柔可爱对晚辈和善真乃当世兵灵之楷模!” 吹捧的话问谦张嘴就来,都不带卡的,听的洛星河都怀疑他们两个到底谁是契人谁是兵灵。 “莫家对兵灵的态度真是挺特别的。”洛星河尴尬的笑笑,听着问谦吹捧完小心,这才开口询问他昨天怎么提前离开了。 “昨天在夏侯家,警察来了你就走了,我还以为你收到情报找到问橙了,没想到今天还能在这里碰上,问橙找到了吗?” 洛星河并未主动说出自己也是来找问橙的,反而想套路问谦看看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是挺巧的,我来这是为了找问橙没错,但你来这是为了干什么?” 问谦打量四周,这附近都是足浴按摩之类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就身边这一家KTV还算正常,自己是按小心的指挥才找到这里的,他洛星河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有什么相好的情人在附近工作? “我……我是被短刀带来的,其实我已经是问橙的人了,她丢了我也很心焦,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因此才连夜带着黑面短刀按夏侯笙走过的路,一路寻来只为能找到问橙。” 洛星河本想扯谎说自己只是路过,想和问谦一起找问橙,但随后打量四周环境一番后发现这是红灯区,自己根本不可能路过,索性说的暧昧了一些,若能忽悠住问谦最好,若忽悠不住,自己还能以莫家属下的身份跟着问谦一起寻找问橙。 问谦看到洛星河突然戏精附体,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矫揉造作了,忍不住怼了一句:“你这戏真烂!” “它答应我的,给我一个身份让我留在莫家,以后再出入契管局我就要说我是华北莫家洛星河了。莫家现任家主难道不是问橙吗?那我是她的人有问题吗?” 洛星河马上变得正经起来,指指问谦手中的青铜剑,较真的跟问谦算着自己与问橙之间的关系。 “是这个她还是那个他?还是他他?” 问谦看洛星河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但到底是那个御剑心答应他的这就得掰扯一下了。 “那来那么多个他,经常附在问橙身上的剑灵难道有很多吗?” 洛星河被问谦的他她它绕糊涂了,直接挑明是那个御剑心。 “不,不多,我就是想问问有关我们莫家的事你知道了多少。” 第⑦⑥章找到你了 问谦问出这话后小心突然冲到洛星河面前,踮着脚抓住洛星河的衣领让他低头看着自己: “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见过了传闻中的第四个御剑心?他……他出现了?” “你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洛星河非常吃惊,莫家的兵灵难道是灵格分裂了?不仅可男可女可高可矮,还互相提防着对方,生怕自己的身份被抢走。 “我知道,但没有必死无疑的大事,莫家历代家主都不会让他出现的。” “为什么?” 问谦看到小心错愕的表情,再想想御剑心附身在问橙身上的时候,似乎也没做什么过分可怕的事情,基本的道德底线还是有的。 “为什么?他……” 小心松开洛星河刚想给问谦上一课,看到身边还站着没想离开的洛星河,瞪了他一眼,洛星河识趣的后退到十米开外的地方等候着。 “我,剑心,御剑心,我们三个单独存在,就算知道我们其中一个是魔,但谁都可以互相吐槽一下,对方是魔,因为我们身上根本就没有魔气! 就算契管局查一辈子也不能定罪,但第四个御剑心他身上有魔气,每次他一出现,莫家家主就要用淘糯米剩下的水配合药草,洗澡一个月拔除残留的魔气。” “你的意思是……御剑心是魔?不,关系有点乱,你们分散成三份,没人能发现你们当中曾经有个灵是魔,但如果你们一旦聚合在一起,等于告诉契管局莫家私通魔族?灭门雷劈尸骨无存……” 问谦听明白了小心的担忧,就算御剑心附在问橙身上没有要害她的意思,甚至还保护过她很多次,但魔终究是魔,是不被契管局所接纳的存在。 万一那天御剑心的身份暴露,契管局不仅会毁掉青铜剑重铸,连莫家也会受到御剑心的牵连被灭门,这就是契管局内奉行了几千年的铁律:斩草必要除根! “现在知道怕了?问橙怎么召唤出他来的?莫尚歆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告诉问橙召唤方法。” 小心非常疑惑问橙是如何凝聚出第四个御剑心的,问谦有些吃惊,能附身的御剑心还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召唤方法? “你说的召唤方法是怎么回事?想找第四个御剑心还很麻烦吗?” “我们三个一人一把契剑,必须三把契剑同时握在手心中,还要用自己的血同时同时滋养三把契剑才能让他出现,不然我们三个同时把契剑给问橙不好吗?何必御剑心的自己留下,剑心的给问橙我的给你,这就是为了防止第四个御剑心被召唤出来。” “这算召唤方法?也太简单了吧,掌心划破同时握住三把契剑不就行了。” 问谦还以为召唤方法有多难,如此简单和问橙用剑刃划破掌心一个原理;被小心如此一提点,问谦也发现了三把契剑没有同时出现过。 “简单?三把契剑要同时插入伤口里面吸血,等于是莫家家主要用自己的血供养他,这种既失血又折寿才能降服兵灵的方法已经是邪术了!” 小心没忍住抬高声音跟问谦强调着召唤方法的危险性。 “那你见过莫家家主召唤第四个御剑心吗?” 问谦被小心的吼的有些耳鸣,可仔细想想并未觉得御剑心有伤害问橙的行为。 “没有啊,这去那见啊,他一出来我就没了,我也是听剑心说的。 有点常识的人或者异类都知道魔都是坏的,你们家几千年来就没几个人能叫出第四个御剑心,所以他肯定是坏的,一出来必定尸横遍野,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能放出来的存在。” 小心根本没见过能附身在莫家家主身上的御剑心,只靠剑心口述得到的消息,她依然觉得自己是对的,还有模有样的跟问谦分析着。 “额……剑心又是从那知道的?他亲眼见过?” 问谦意识到平时能出现的这三个剑灵可能连御剑心啥样都不知道,光听到他身上有魔气就吓到要舍生取义护主效忠了。 “他……他应该也没见过吧,但他是万事通,但凡与异界有关的事,就没他不知道的。” 小心思考了一下,声音瞬间小了许多,为了不让自己理亏又把剑心无所不知的能力说了一遍。 “那我现在说的话可能要颠覆你的认知了,你们担心的第四个御剑心非常好召唤,问橙用剑刃蹭破一点掌心再握住剑柄,立马闪现附身。” 问谦好心想改变一下小心对御剑心的认知,小心却异常抗拒,直接捂住耳朵拒绝听问谦的话。 “不可能的!第四个御剑心的厉害是你还不知道的,他就是实打实的真魔头,莫家历代只能女人当家就是为了防他的!因为他需要一具身体复活!若与青铜剑立契的人是你,你现在就已经迷失自我,六亲不认剑指四方了!” “好吧,我永远也叫不醒装睡的人,你说御剑心厉害就厉害吧,我不和你争了。 咱们赶紧找问橙,问橙都失踪了一天一夜了,再找不到都不用第四个御剑心去害她,她先被夏侯笙鸠占鹊巢了。” 问谦放弃了和小心继续争辩,他已经对御剑心的情况明白个大概了。 看似三个剑灵,有莫家旁系先祖莫剑心,有魔君御煞,有剑灵御剑心,但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剑灵,真正的剑灵是沾了血能附身问橙的御剑心,平时他把一身武艺和对魔族莫名同情的心,都留在了那个瞪着死鱼眼高冷话少的御剑心身上,分裂出剑心和小心化解他身上的魔气。 剑心继承了他的无所不知和傲娇自恋,小心则继承了他比较拧巴天真的一面。 莫家通魔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实在瞒不住的话,只能想个办法旁敲侧击的跟契管局坦白了,自己主动认错和被对方抓住这是两种性质,说不定就可以免于雷劈留莫家条活路。 “从咱们出门起,我就告诉你了,问橙绝对在这家KTV里面!你自己进去晚了,已经被洛星河抢先了。” 小心看到洛星河拿着黑面短刀进入KTV内,也不再与问谦争辩第四个御剑心的事,立刻把错失机会的责任都推到问谦身上,给自己找回点面子来。 . 第⑦⑦章你图什么呢 “洛星河抢先了?他抢先什么了?他不是在……他刚才不是还站在离咱们十米远的地方吗?” 问谦疑惑着看向远处,那里根本没有洛星河,有的只是个在扫大街的环卫工人。 “唉,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莫家过不了多久就要有喜了,你爷爷当年就是这么主动积极追上你奶奶的,烈女都怕缠郎!” 小心感慨着过去预言着未来,扔下问谦向KTV里面走去。 “好,真好,我让他缠,追问橙的十个有九个是人渣,最后一个还是超级大人渣!洛星河个你完了!拆CP我可是专业的!” 问谦感觉自己被小心鄙视了,为了守护住问橙他决定给洛星河点苦头吃,让他知难而退! 问谦跟着小心走进KTV内,入眼的全是蓝色,由浅到深,再由深到浅,各种蓝色应有尽有,天花板上垂挂着与海洋有关的很多东西,海星贝壳各类鱼的风干标本,仿佛你来的不是KTV是海鲜批发市场,鱼腥味刺鼻到让你分分钟想退出去。 鱼腥味、海洋挂饰、蓝光灯具再配上蓝色的装修风格,店主大概是想让人有种置身大海的感觉,只是这装修风格问谦非常不喜欢,不仅没觉得自己在大海内,反而觉得这屋子压抑到让人窒息,仿佛身处险境一样。 洛星河已经在和前台登记的人攀谈起来,他想把每间包间都检查一遍,寻找问橙的下落。 现在就算是白天KTV不营业的情况下,洛星河突然出现提出查包房无理要求,前台连多余的话都没说直接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 “你如果有搜查令之类的东西,是可以挨间房间检查的,但如果没有,你这样会让我们很为难。” 前台还算礼貌的拒绝完洛星河,又坐回了椅子上,洛星河已经看到问谦进来了,让他看到自己被拒绝,会显得自己办事能力不足。 随后洛星河开始加钱,从几百一路加到一万,在钞能力的作用下,对方才同意带他去每个包间看一眼,前提条件是只站在门口看不去包间内找。 洛星河同意了,但在对方走出柜台的时候,洛星河看到了刚才被她压住的KTV宣传彩页。 彩页上是个一身蓝色西装只露个侧脸,拿着麦克风深情高歌的帅气男人,长相颇具欧美风,一看就是个混血儿。 “彩页上的这个人是你们老板?” 洛星河指指彩页,前台接待点头,洛星河马上改主意了: “不好意,不是让你带我去看包间,而是让你带他去看。” 前台接待是看不到小心的,洛星河向门口一指,她只看到了问谦,收下洛星河递过来的银行卡付款一万块后,微笑着走向问谦。 问谦看到洛星河在指自己,内心犯起嘀咕,他自己花一万块钱不跟着前台接待走,反而把机会让给自己?他图什么?他难道不想在问橙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吗? “傻了吧,他用前台拖住你,他自己就可以去别的地方找问橙了,万一问橙在其中一间包间里还好,若不在,他可是会比你先找到问橙的。” 小心直白的告诉问谦洛星河此举的用意。 “不好意思,我不能跟你去,他花的钱,你带他去查房才是合情合理的,我在大厅内等着就好。” “谦哥别跟我客气,你若不去,问橙万一真在某个包间里,咱们不就错过她了吗?这附近都是那种地方,这里肯定会有公主的。 假设夏侯笙找不到仇人,又因为天真被骗的身无分文,为了谋生万一被皮条客发现拉到这里来应聘……” 洛星河没再把话说下去,故意留了个悬念,让问谦自己去想,他一看就知道问谦不经常来这种地方,手抓着剑柄很是紧张,他又在警局内工作,接触的肯定是那种有负面案件发生的KTV,自己说一半留一半也不算骗他了,事后万一被翻旧账也可以说是他自己脑补过多。 而洛星河没告诉问谦的另一半是,自己也刚发现这家KTV老板自己认识,是个搞情报的东西方混血吸血鬼,他好男色对女人不感兴趣,这店里面肯定没公主,但必定有少爷,问橙就算真进来,没个十万块连门都别想出去,而且就算夏侯家的那堆珠宝值十万,她估计连那群少爷的手都摸不到,就要再加钱了。 问谦被洛星河一吓,马上跟着前台接待去了包间,生怕问橙吃亏,小心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自然十分好奇,走在问谦前面先一步去长见识了。 洛星河看到他们两个走远,又跟另一个前台接待搭话:“给你们老板发消息,就说洛星河找他。” “每天要见我们老板的人很多,你先排队等着吧,晚上六点到八点,老板会亲自来店里巡视的。” 前台非常客气的拒绝洛星河让他等着。 “行,你不通报,那我就自己找。” 洛星河从口袋里拿出乌冬,在手腕上小小的划了一个口子,前台接待被洛星河的举动惊到了: “喂!我告诉你,你可别想碰瓷啊!你这样我们老板也不会见你的。” 前台知道老板和男性的桃色绯闻多,把洛星河当成了被甩后要靠自杀搏出位,留住自家老板的妖艳贱男人。 洛星河手腕上的伤口并不大,才流了几滴血掉落在地上,宣传彩页上如同异域王子的混血男人,就已经一身天蓝色西装,手拿红酒杯坐电梯从五楼下来了。 “嗯,今天这大厅的味道格外好闻,是有人大打出手闹出流血事件了吗?” 诺欧德走出电梯,并未看到有人员聚集打架斗殴的场面,但有浓烈的血腥味,便询问前台接待。 “好久不见,诺欧德·德拉库拉。” 洛星河主动跟对方打招呼吸引他的视线,诺欧德看到洛星河打量一番,根本没认出他是谁,但嗅了嗅血的味道,立马就知道他是洛星河了,并主动将手中的红酒杯放到了他的手腕下方,刚接住了几滴要滴落的血,便意识到旁边还有身为普通人的前台接待小姐,在盯着自己犯花痴。 . 第⑦⑧章波云诡谲 诺欧德对前台接待做个飞吻的动作,放出迷幻烟雾,前台接待两眼一翻嘴角挂着笑容晕了过去。 解决掉不知情的旁观者后,诺欧德才主动跟洛星河打招呼: “啊!洛星河,我曾经最美味的食物!好久不见,你今天来是要送给我一杯你美味的鲜血吗?” “可以,但想喝我血是有条件的,这个女生见过吗?” 洛星河说着从口袋内拿出手机,找出了问橙的照片询问着对方。 “见过,好了,这个回答值一杯血。” 诺欧德摇晃着酒杯提醒着洛星河该结算报酬了。 “多日不见你比以前更狡诈了,我出四百毫升的血,把她带到我面前来,她只要进了你这家黑店,绝对不可能再走出去。” 洛星河微微一笑,拿起乌冬说着诺欧德狡诈,佯装要割手腕,却又停止了,开始跟他讲条件。 “嗯,这话你还真说对了,先付血后见人!不然免谈!” 诺欧德摇晃着酒杯撇嘴一笑,认同了自己的狡诈,提起条件来毫不留情。 “先见人!血……我可以多加一百毫升。” “爽快!跟我来吧。” 诺欧德以前是和洛星河做过生意的,四百毫升已经是他的底线了,能为了这个女人再多加一百,自己今天算是赚到了。 洛星河跟着诺欧德上了五楼,在杂货间门口,隔着玻璃门看到了被束缚住昏厥过去的问橙。 “行了,人也见了,没问题就结账吧!” 诺欧德虽是吸血鬼的混血后裔,但却是在西方跟着自己开旅馆的纯吸血鬼爷爷长大的;为了爱情来东方生活后被要求不得吸活人的血,自愿献血除外。 为了得到更多的血解决温饱,诺欧德手里有全套的献血设备,并在他名下的所有产业内都设有一个小型的献血间,专门用金钱诱惑普通人来卖血换取金钱上的享乐。 诺欧德除了是吸血鬼后裔以外,还有另一重身份是异界中间商,无论是魔为避开契管局追查,找普通人帮忙办事;还是契人为了解决温饱用一杯血换个邪祟除一除,跟阴司换点赏钱;又或者是各界出了什么逃跑的邪祟妖孽要派发通缉令,都是优先找诺欧德帮忙的,他名下的产业几乎就是万事屋般的存在,各界一手消息他全有。 洛星河怕自己献完血后又被诺欧德坑,在进血屋前先告诉了诺欧德,自己这血中还包括了杂货间的开门费和解开问橙身上绳索束缚的劳务费。 “你放心,我就算再想坑你也不会做一锤子买卖的,真一下子要你一千毫升的血你有吗?到时候死在我这里,我可是会被十字架砸脑袋的!” 诺欧德推开血屋的门再三保证,洛星河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就像普通献血一样,洛星河坐在椅子上,胳膊被扎上粗针头,血流入血袋,等待的时间内诺欧德开始套洛星河的话。 “你为了那个女人愿意给我五百毫升的血,可我如果没记错,几个月前她可是你的目标,你收了至少三家的定金要看住她。” “你认出她是谁来了?”洛星河听到诺欧德的话紧张起来。 “放轻松,放轻松,别紧绷着,这样流出来的血喝多了会自卑的。” 诺欧德主动走过来安抚洛星河,揉着他的胳膊让他不要将肌肉紧绷起来,影响血液流动。 “自卑你大爷的!你既然认出了她是谁,还把她打晕关起来,你是想找事挑衅契管局吗?” 洛星河突然发火连脏话都说出来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也因为这句话让诺欧德瞬间矫情起来: “不,你怎么可以说脏话呢?这样的食物吃了会肚子疼的,脏话就像病毒,只有没本事的低能儿才会说,真正优雅的绅士绝对不会将它们说出口!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爱喝不喝,你用她做筹码,就算我不找来,莫家的人找来,契管局的人找来,任何与她有关的人找来,你都有血可以赚,根本不会亏本,她该不会也是被你拐来的吧!你手底下会易容术的男人也不是没有,趁人之危的肮脏手段你也没少做过!” 洛星河嘴上强硬的说着狠话,身体陷进躺椅,努力让自己放松,如果自己献血失败,以诺欧德的性子,他会让问谦来付这五百毫升血的。 “你可真猜错了,是她自己跟来的,我有块怀表被个手脚不干净的相好偷走了,他们两个人是在典当铺碰面,随后她就像狗皮膏药一样,一直赖着我的男人。 两个人去吃了饭,看了电影逛了动物园,甚至还去了旅馆!这都是我的眼线告诉我的,最主要的一点是,她一个劲的管我的相好叫爸爸!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没脸没皮了吗?才认识一晚上就敢叫爸爸!我可生不出那么大的女儿!” 诺欧德言语上非常激动,略微苍白的脸已经气到泛红了,但为了维持住绅士形象,身子依然挺的笔直,又当又立的模样异常搞笑。 洛星河并没有因为诺欧德怪异的表现去嘲笑他,反而关心起他的相好究竟是什么身份。 “夏侯笙管你的相好叫爸爸?你的相好难道是夏侯志转世?” “哼,夏侯志是谁?又是契管局里新冒尖的人?我喝过他的血吗?” 诺欧德对东方的人名一直都不感冒,总认为东方人是同名不同姓的异类,因此面对契管局七长老四护法那种庞大的家族体系,简直就是地狱级折磨;时间久了只能靠闻血味认人。现在又多出一个人,自己要是没喝过他的血,又要多记一个人的名真是麻烦。 “不用管,他已经是个死人了,能让夏侯笙叫爸爸的也只有夏侯志了,你是如何把莫问橙带来这里的呢?” 洛星河马上转移话题询问正事。 “这不简单,我把我的相好抓了回来,她自己就跟着来了,还是哭着来的,跑到我店里来跟我演什么父女情深,求我放了士大夫什么的,我也没听懂,反正就是耍无赖,还用很细很细的线把我手腕划伤了。” 第⑦⑨章旁若无人 “我可是绅士,自然不会跟这种人一般见识,给了她一巴掌她就晕了,为了显示我足够绅士,我还专门给她空出一间杂物间让她休息。” 诺欧德说着撸起袖子让洛星河看自己手腕上的伤。 洛星河看到伤口外翻没有愈合的痕迹,确实是被伥线伤到的没错。 “士大夫?” 洛星河记得夏侯家故事里夏侯笙她爹是太守,怎么成士大夫了? “血差不多够了,你先拔针,我需要亲自去问问夏侯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你的相好跟夏侯笙有关系我先把人带走,下个月付你报酬。” 洛星河看到血袋要满了,立刻催促诺欧德给自己拔针,与其再猜下去乱分析,不如想办法骗取信任与夏侯笙统一战线,救问橙的同时找机会除了她,她在问橙身上依附的时间越长,问橙回来的概率就越低。 针头拔出,洛星河马上起身往杂物间跑,刚抬腿,就因为头晕栽倒进诺欧德怀里。 “喂,我告诉你,别色·诱我!我不吃你这套!就算你真跟了我,她拐我前任相好去旅馆的事我也要找她算账,怎么也要让莫家再赔我一袋血!” 诺欧德扶住洛星河正说着要问莫家讨要赔偿的事,门外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洛星河心中立马有数,是问谦和御剑心找上来把杂货间门给砸了,但诺欧德不知道,将洛星河的血存入冷藏箱后刚打开门要出去看情况,就被洛星河从身后偷袭,一手刀砸中后颈晕死过去。 洛星河将诺欧德放在躺椅上,从外面锁住血室的门,五楼是员工们的禁区,诺欧德没有用电子设备的习惯,一时半会是不会有员工发现他被打晕的,自己下手也不是很重,凭他自己的力量应该是能把血室的门给拆了。 洛星河这么做主要还是怕他为难问谦要让莫家赔血,趁他昏迷自己和问谦抬着问橙一起离开绝对万无一失。 等洛星河赶到杂货间的时候,问谦已经松开问橙将她背在身后了,自己来晚一步什么忙也没帮上。 “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洛星河深知他们不可能如此轻松的上楼,必定是经历了点什么事情,自己已经打晕了诺欧德,问谦再惹出点乱子来,这等于偷着羞辱完诺欧德又当众打了他一巴掌,双层羞辱。 以诺欧德的脾气,他醒了必定会报复,这已经不是一袋子两袋子血能挽回的了,弄不好就是一场东西方异界的矛盾。说起问谦和小心上五楼的经历那可谓是猪一般的拖后腿,他们刚跟着前台接待去看包间,一个包间里坐着一个男人,有的在化妆,有的在换衣服,还有在给娃娃充气的,那场面一度尴尬到问谦能用脚趾头扣出一座布达拉宫来。 小心却玩嗨了,每进一个包间都要调戏一下里面的少爷再栽赃给问谦,问谦刚跟前台看了五个包间都没发现问橙,就被一群风格各异的少爷给堵走廊里了。 被堵的原因是因为小心摸了个肌肉猛男,当时只有问谦从门口路过,自然以为是问谦干的。 对方不仅扬言没五十万问谦连这个门都别想出去,还要砍问谦一只手让他长个记性! 问谦那会轻易服软,直接把工作证亮出来了,还被小心蹿腾的跟对方怼了起来;就算问谦再能打依旧是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小心的帮倒忙,问谦差点被对方七八个少爷给打趴下。 眼看着自己吃亏了,他撒腿就往kTV外面跑,都快跑出去了,小心突然来了一句: “别走!我感应到了,问橙就在楼上!她有短暂的清醒,我感觉到她的气息了,她在求救!” 小心确实是感受到问橙气息了,但为了让问谦经历点磨难,给自己找点乐趣,小心故意把问橙那边的情况说的很危险,连具体在几层楼都没告诉他。 问谦一听到有问橙的消息,也不管自己身后又聚过来多少人,找准楼梯间的位置,大吼一声震慑住众人后抱着青铜剑撒腿就跑,冲向楼梯间。 对方也不傻,兵分两路,一部分人爬楼梯追问谦,另一部分人则坐电梯直接上四楼堵。 问谦随手抢了一个保洁的拖把,并把她的水桶戴在了脑袋上,洗布盆藏进了衣服里,左手拖把右手青铜剑,从一楼一路打到三楼,每层都进去让小心检查一遍有没有问橙的气息。 小心看着问谦这么拼不忍心再逗他了,这才如实告诉他问橙在五楼;问谦当时就懵了,一到三楼都这么难过了,人肯定全在五楼等自己了,胜算低不说,还容易打草惊蛇被对方知道自己是来救问橙的,回头再用问橙威胁自己怎么办。 就在问谦躲在三层杂物间里发愁的时候,刚才被抢了拖把和水桶的保洁员为了取备用拖把突然开门,尖叫一声被问谦吓的晕了过去。 问谦灵机一动,脱了保洁的外套,自己穿上伪装成保洁,躲过了三走廊里搜索自己的人,直接坐电梯上楼,本以为可以平安到五楼,但员工电梯在四楼就停了,电梯门一开,一群风格迥异的少爷们在走廊里等着问谦。 问谦知道上楼无望,放弃了反抗,直接从电梯里走了出来,顺手拽着小心的胳膊一起面对众人。 “你们要打要关要砍手让我赔钱都可以,但我手里有个女人!你们谁能看到!” 问谦寄希望于这群人里那怕有一个能看到小心的,自己略做解释误会也能消除了。 可他说的这话搁谁听,谁都会觉得他这是在拖延时间,根本没人搭理他,不过还真有沉不住气了的叫嚣着怼问谦: “你手里有个女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摸了我们老板的男人,反而成了你有理?今天收拾的就是你不懂规矩!” “呦,我好怕怕啊,手里抓团空气威胁谁啊!今天不把你打进太平间,真当我们好欺负啊!” …………随后叫嚣声越来越大,更多的人加入进来扬言要把问谦剁碎了拉海边去喂鱼。 问谦看看小心,小心看着这群少爷摇头道: “没一个能看到我的,你准备好挨打吧。” 第⑧0章别碰她 “都看不到你,你怎么摸到那个肌肉男的?” 问谦拉着小心已经退到墙边了,确定全都看不到小心后,问谦有点慌了,连最后的外挂都用不了,自己只能肉搏了。 “大概因为那个人灵感比较强,刚好能感觉到我?” 小心刚才对问谦更多的是看笑话,现在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捅了马蜂窝,问谦今天在劫难逃了,她说话的底气也没刚才足了。 “祖宗啊!我今天要被你害死了!” 问谦无奈松开小心,握着青铜剑准备大打一场;青铜剑在自己手里就是一把没开刃的废剑也不用担心伤到人,打就完了。 “平时老板惯的你们太厉害了?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叽叽喳喳是要干嘛?造反上位吗?” 问谦都摆好架势了,四楼走廊尽头的包间门突然被打开,一位中年女人双手掐腰呵斥着走廊里的众人;问谦趁众人回头看那个中年女人的时候,拽起小心冲进一旁的楼梯间内直奔五楼。 到了五楼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被关在杂物间的问橙;刚击碎玻璃门救出问橙,洛星河就阴魂不散的出现了,这让问谦非常的不爽,救人的时候见不到他,救完了他却跑来抢工博取问橙对他的好感。 因此问谦根本不想搭理洛星河,所以洛星河的问题他也没回答,背起问橙就向电梯走去。 洛星河以为问谦没听到又问了一遍:“你们怎么上来的?” “打上来的!怎么?你再替我打出去?” 问谦以为洛星河想嘲笑我惹事了,没好气的呛声洛星河。 两人正说着话,楼梯间的门被人推开,问谦立马警觉起来,盯着楼梯间的门背着问橙又向杂货间内退去。 随着楼梯间的门打开,一股浓浓的鱼腥味被楼梯间内的风吹了进来,随后是一位非常俊美的白袍少年从楼梯间内走了出来,他的美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谁看到他都会觉得他天生自带美颜特效,往那一站都不用说话就不灵不灵美的耀眼。 少年看到洛星河后对他莞尔一笑,用手语对问谦比划着:‘误会已经帮你们解开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但他很快就发了问谦背上的问橙,继续用手势比划着: ‘你们可以离开,但不能带人走,老板会生气的’ 洛星河撸起袖子来将手臂上被献血针针孔扎过的伤口给对方看,并对他比划了一个五,意思是自己付过五百毫升鲜血的报酬,以换取问橙自由。 少年迟疑了一下又用手势比划着:‘老板在哪里’ 洛星河指指血室,比划了一个喝的动作,少年点头,摆出个请的手势同意他们离开;有了少年的认可,直到他们背着问橙离开KTV也再没有人阻拦他们。 从KTV里出来后,问谦左右看看确认安全后将问橙放在花坛边上放平,这才询问洛星河: “你为什么和他们那么熟?问橙在里面是不是和你有关?” “我认识他们家老板,仅此而已,问橙被抓是夏侯笙赖上了老板的男人,还喊人家爸爸,诺欧德觉得自己被羞辱了,这才扣押了问橙。” “叫爸爸?问橙怎么可能干出如此不着边际的事,肯定是附身在她身上的夏侯笙,受你指使败坏问橙的名声!” 问谦听到叫爸爸这种尬出天际的事情,完全无法想象问橙醒来后会懊恼成什么样,为了让醒来后的问橙不那么尴尬,问谦强行给洛星河定罪,准备赶走他。 洛星河没再给自己辩解,连嘴都没张,就站在一旁看着问谦,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在暗讽问谦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问谦被洛星河盯的有些发毛,主动给自己找台阶下:“小心祖宗,过来帮忙看看怎么才能叫醒问橙,她这样昏睡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小心靠近几步皱皱眉咂咂嘴打量问橙一番后,一甩袖子化作一缕烟雾跑了。 “小心祖宗,什么情况,你跑了算怎么回事,问橙这是没救了吗?” 问谦一转头连小心的人影都没看到,摇晃着青铜剑大吼让她出来。 “她回去是为了把我替换出来,至于问橙十有八九是没救了。” 剑心一身天蓝色长衫坐在花坛旁,就待在问橙身边回答着问谦。 “怎么会没救呢,她死了你不也会死吗?”问谦不相信剑心的话,提醒着他们之间是有契约的。 “我的意思只是夏侯笙在她身上待的时间太久了,快把问橙身上的阳气吸光了,我趁现在解契,时间应该还来得及,我只会损失一点点灵力。” 听剑心说话就像坐过山车一样,问谦的心忽上忽下的在崩溃边缘挣扎。 “你直接说方法怎么救,别整这些恶趣味的废话。” 问谦听出了剑心是在开玩笑,直接揭穿他的话。 “需要冲一下魂魄,让问橙恢复自我意识,有靠得住的魂魄还好,如果没有,问橙就彻底回不来了。” 剑心说出方法,问谦本来还头疼去哪里找魂魄,这魂魄又不是满大街跑的,万一碰上邪祟怎么办。 随后就想通了,剑心说的不就是他自己吗,问谦拿起青铜剑在问橙手上划了一下,让问橙的手握住青铜剑柄。 问橙的手在接触剑柄的一瞬间,剑心瞪大眼睛在震惊中消失,夏侯笙刹那间就被挤出了问橙的身体。 也就是稍纵即逝的功夫,洛星河手中的短刀瞬间冲破封印,半截单身从封藤中挤出带着伥线飞向夏侯笙。 无数条带着黑雾的伥线在嗅到夏侯笙气息瞬间将她包围,拼了命的往她身上缠。 御剑心意识到夏侯笙有危险,操控着问橙的身体从花坛上坐起,握着青铜剑手起刀落斩断缠住夏侯笙的伥线,救了她一命。 半截短刀摔在地上,很快就被赶来支援的伥线缠住拖走,它们已经有自我意识了,非常清楚缩小的它们根本打不过青铜剑,识趣的退回到封藤内,还顺便用伥线把破损的封口重新加固了一遍。 “洛星河管好你的短刀,你若制服不了它,就自尽引天雷劈死它,不然它欺软怕硬早晚会成为祸害。” 御剑心严肃的提醒着洛星河,随后抓起夏侯笙的胳膊,拽着她去有阴影遮挡的地方。 第⑧①章只要跑的快 “现在的你徘徊在人间很痛苦吧?”御剑心将夏侯笙逼入墙角,盛气凌人的问着她。 “明知故问!我若不是打不过你,根本不会被你挤出身体的!”夏侯笙偏头看向别处,不服气的反驳着。 “转世去吧,咱们彼此都省去不必要的麻烦。至于你想讨要的说法,本尊替仗势向你道歉。” 御剑心在问橙脑海中看到了一些夏侯笙以前的事情,知道她是个被逼无奈的可怜,便劝她放手,不想斩尽杀绝。 “我以前想遗忘过去转世重生的时候,仗势留住了我,现在我只不过想讨要个说法!你却劝我去重新开始?呵……呵呵……你们做兵灵的就可以这么自私随意决定别人的命运吗?你也不是她的亲人,根本代替不了她,仗势不欠我的,我不需要她道歉。” 夏侯笙不卑不亢强势的对呛御剑心。 “你又能要到什么说法呢?新皇转世了,他曾经的意识怨恨执念占有全在那柄短刀内了,一团靠着本能接近你的执念,能给你说法吗?还有朱五,他若真的心里有你想找你早就去挖坟掘墓带你离开了,都已经千年了,孟婆汤都不知道喝过多少回了!早就忘记你是那个了!” 御剑心抬高声音着提醒夏侯笙清醒一些,夏侯笙委屈的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哭了起来。 “什么情况?这完全不像你的办事风格,以前你对异类直接用剑说话,如今怎么改用嘴了,还把剧情发展的如此狗血。” 问谦被御剑心突然抬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质疑着御剑心的行为吐槽着他变了。 “本尊欠仗势个人情,她没把本尊间接害死她的事告诉剑心,她一直想让夏侯笙幸福,本尊想帮她完成这个心愿。而终结夏侯笙悲剧的核心就是让她甘愿放弃转世重生,让这件事情彻底翻篇。” 御剑心见不得女人的眼泪,看到夏侯笙哭泣,他转过身去看向别处,给问谦解释了自己的用意。 “幸福?我想要的幸福只是一个结果!他为什么没有来赴约总得给我一个解释吧!只要能听到他的解释,就算让我朝生夕死魂飞魄散,也不枉我曾经来这世上走过一遭。” 夏侯笙从地上站起来,据理力争做着最后的挣扎,自己打不过御剑心也不可能用自己的故事感化他,但自己不想忘记过去不明不白的转世,那样就仿佛自己从没有在这世上活过一样,自己要的就是最后疯狂一次,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本尊……” 御剑心犹豫片刻,决定尊重夏侯笙自己的选择时,刚张口想给她一个承诺,帮她找到朱五的转世,让朱五给她一个交代;洛星河的手机突然响了,打断了御剑心的话。 洛星河打开手机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略微吃惊的告诉御剑心信息上的内容: “墓主转世找到了,那个人就是……” 洛星河将手机转过来朝向御剑心和问谦,屏幕上的照片有三张,虽是不同家族提供的,照片上的衣着年份也不一样,但却是同一个人,那就是兔加兔酱的脑残粉:葛翔! “怎么是他!” 问谦整个人都蒙圈了,朱五的转世是葛翔?他不了解夏侯家全部的事情,以为这件事只是朱五和夏侯笙之间的,所以墓里埋的肯定是朱五。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狗改不了吃屎,刻在魂魄里的占有欲,喝多少碗孟婆汤都改变不了他骨子里的东西。 走吧,去市立医院,让你跟这位囚禁了你半辈子的人讨个说法。” 御剑心贴心的拽下洛星河的外套让问谦帮夏侯笙遮挡着,要带着夏侯笙一起坐出租车去市立医院。 等车的时候,问谦的手机又响了,是莫大宝打来的,问谦一接起电话,莫大宝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手机另一端传来。 “要死了!要死了!问谦!赶紧报警!你爸爸我快死了!” “老爸我听你中气挺足不像快死的样子,是卡文卡到写不出来被戏精附身了吧!”问谦听不出老爸的声音有丝毫疲惫虚弱快断气的样子,冷冷的回了句准备挂电话。 “嘿!你个白眼狼,还盼着我死呢,我下楼找吃的,突然被个男的拦住拿刀威胁……” 莫大宝本就是装出的害怕,又被问谦拆穿一时兴奋,忍不住跟问谦说道起来自己被绑架的经过,正说到兴头上,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了: “闭嘴!今天你不把兔加兔酱还给我!咱们今天谁都别想活着出去!我瓶子里的这可是汽油!我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你刚才还说报警帮我找兔加兔酱呢!现在又为什么要联系你儿子!” “葛翔?”问谦在警局见过葛翔,一听就听出了他的声音,非常惊讶他怎么跑自己家里去了:“你不是摔瘫痪了吗?现在应该在医院里才对,怎么找到我家的?” “儿子!你快来啊!就算你不来也要帮忙报个警啊!让警察把兔加兔酱还给他,他拿的刀啊!好长一把刀!就架我脖子上!你先别管他怎么来的了,现在找不到兔加兔酱我就要去下面陪你爷爷了!啊!” 为了凸出紧张气氛,莫大宝突然惨叫一声,让本就听不清葛翔在说什么的问谦更糊涂了。 “老爸,你能表现出人质该有的样子吗?先安静让他跟我说条件,我想救你总要先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吧。” 问谦极力安抚着自己这个戏精老爸,等着葛翔提出条件。 “我只想要兔加兔酱!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背叛我!还把我交给警方!她说要嫁给我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连婚房戒指婚纱都准备好了!她为什么要躲着我!” 葛翔的声音边吼边哽咽,慢慢的就变成了放声大哭。 问谦气到挂电话,顺手给莫佳佳打个电话过去;一个老爸就哭的够让自己心焦了,又冒出个葛翔也跟风哭,莫佳佳到底是失踪了,还是她自己跑了连个准确答案都没有,绑匪和人质先哭的稀里哗啦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 第⑧②章命运的羁绊 莫佳佳的手机关机,电话根本没打出去,只能给钱修打了过去暂时求助一下。 “钱队,葛翔又去骚扰莫佳佳了,他现在就在我家绑架了我爸,并把他困在了屋子里,威胁他交出莫佳佳,不然同归于尽,应该是带了把刀和汽油瓶,汽油有多少不清楚,我已经往家赶了尽量稳住他。” 问谦熟练的很钱修汇报完,转头打量一番御剑心和洛星河问到: “共享单车会骑吗?葛翔绑架了我爸,情况紧急,坐车没钱,所以……” 问谦刚还上房贷,此时的他异常的穷苦,只能骑共享单车。 “洛星河,拿钱,想要进莫家,先得钱跟上。” 御剑心拒绝骑共享单车,又从洛星河身上下手。 “钱包在外套口袋里。”洛星河无奈叹气说出了钱包的下落,莫家穷成这样真的靠谱吗? 问谦看御剑心这架势似乎是认准了要收编洛星河,也没再过多矫情,直接伸手掏洛星河外套。 “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我妹的钱包为什么会在你口袋里?” “这不是重点吧,你不应该先去救你爸吗?叔叔的性命比较重要吧?” 洛星河一时无法解释,说问橙拿错了亦或者自己忘还了,都显得有那么一点假,更容易让莫问谦怀疑自己接近问橙别有居心。 “连称呼都改了?你叫我爸叔叔?你个人渣,你给我等着点,等忙完了我一定查你个底掉!” 问谦威胁着洛星河,看看钱包内的金额多到离谱,快赶上自己半个月的工资了。 完全没再跟洛星河客气,立马伸手拦出租往家赶。 血室内的诺欧德迷迷糊糊的醒来,洛星河能砸晕他完全是因为砸中了他后颈上的伤口。 清醒过来的诺欧德想起了发生过什么,一脚踹开血室大门,看到了门外的白袍少年。 尽量压住怒气,心平气和的用手比划着:‘他们被你放走了?’ 少年伸手比划,而是拿出身后藏着的平板电脑,给诺欧德看了一段监控视频,那段视频里的画面正是剑心一身天蓝色长衫坐在花坛边,跟问谦开玩笑要和问橙解约。 “这……这……”诺欧德看着监控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激动到说不出话来。 少年也跟着哭了起来,用手势激动的比划着:‘那个人没骗你,哥哥的身体出现了,他就要回来了!’ “嗯,我要确定他的身份!我要得到他,用他复活天真!他和天真完全就是一模一样!” 诺欧德还在哭,伸手一遍又一遍的摸着屏幕。 “彻查屏幕上这个男人的身份,有消息的赏金二十万!” 诺欧德激动到一点绅士风度也没了,将平板电脑连上内部网络,视频通知了自己旗下所有的产业,必定要找到这个男人。 等问谦带着御剑心和洛星河赶回家的时候,重案组的人已经开始清场了,钱修在楼道内碰上问谦,欲言又止半天,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自觉丢人扭头就走。 吴郝就跟在钱修身后,看出了自己老大的憋屈,忍不住替自己老大出头。 “莫哥,你这总是喊狼来了就太没意思了,先是你妹妹碰到点事你直接找老大,现在你爸碰到点事,你还是先找老大,就算我们以前用你们兄妹二人做过饵,钓过公网的人,这重案组也不是你家开的啊,咱们之间也不能欠这么久都还不完吧,以后没证据确凿的事就不要再给钱队打电话了。” “狼来了?你的意思是我爸没事?那葛翔呢?”问谦抓住重点,拦住要离开的吴郝追问着。 “莫伯伯何止没事,老大踹门进去的时候,他正教葛翔怎么打绳扣才能不被受害人逃跑呢!” 吴郝都没见过如此奇葩的事,被绑的人教绑架犯怎么结结实实的再绑个人回来。 “嗯?我爸教葛翔打绳结?”问谦也看不懂自己老爸这是什么操作了。 “确实是在教他打绳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葛翔的事定案了,他拍摄上传到网络上的照片模特都找到了,也证实了双方是存在雇佣关系的,拍摄期间也并未做出出格的事。 除了邢音的照片是在邢音被禁锢人身自由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强行拍摄的,其余照片都是正常拍摄,所以不构成犯罪,邢音那边除了营养不良有轻微软组织挫伤也并未给出实质虐待证据,连吴大爷醒了也说是自己骑车撞上葛翔的与他无关。” “这么说葛翔无罪了?” 问谦很惊讶,证据那么多都能判葛翔无罪,也是厉害了! “不是无罪,限制邢音自由,让她受伤,还有吴大爷也被赔了一笔钱……唉,具体的说多了头疼,葛翔被判决缓期一年执行监禁三年。” 吴郝提起这事来就头疼,以为证据都够了,还是被葛翔钻了空子不公开审理,庭外和解了。 “陶醉打赢的?有钱真就可以没所谓便宜他了!” 问谦听懂吴郝的话了,他的意思就是葛翔绑架莫佳佳的事已经判决完了,葛翔可以出现在任何他想出现的地方,只要不做出出格的事,他就是搬到莫佳佳隔壁去住都行。 “陶醉完全有能力帮葛翔打成无罪释放,最后良心发现给葛翔加了三年,让他长个记性。” 吴郝还和问谦聊着,御剑心和洛星河已经带着夏侯笙上楼了,一进家门就看到莫大宝和葛翔坐在地上,一人手里一罐啤酒,葛翔哭的一塌糊涂,还在使劲往自己嘴里灌酒。 莫大宝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 “别哭了,还有什么委屈都说说,叔爱听,就缺你这样的素……咱们缺个素菜,不过没关系,不耽误你继续跟我讲你和兔加兔酱之间的恋爱史,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支持你,叔还是会站在你这边的,佳佳回来了我就让她给你个解释!” 莫大宝愣是把材字硬吞了回去,又胡扯了一堆有的没的。 “看到了吧,这就是千年前那个改变了你命运毁了你一生的男人!你瞪大眼睛看清楚他!” . 第⑧③章抓到又如何 “好好用眼睛看看,他现在又为了另一个女人与魔结契,他的阳气被身上的印记快速吸收,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死亡,死后魂魄还不被阴司接受,无法转世的他就会进入印记主人的魔兵队伍里,整天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记忆也会慢慢消失,最后变成听话的傀儡,这样的人以后只会比你还惨,你想让他如何给个说法?” “这……我……我本来是想一见到他就杀了他的,但现在……我又不想让他死的这么痛快了。” 夏侯笙看着葛翔周身都被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黑雾中,阳气纷纷涌向肩膀上的魔印,她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恨新皇了,只怪自己没生到好时代,不然自己一定不会入宫变成任人摆布的棋子。 “你还欠我个朱五呢,我想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在我刺杀新皇后劫狱带我离开。” 夏侯笙对葛翔露出释然的笑容,转头就俏皮的向御剑心讨债,没再多看葛翔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洛星河手中的短刀似乎是感觉到了葛翔身上的气息熟悉,无数条伥线,化作两股伸出,趁着葛翔醉酒去跟他亲近,在他身上缠绕松开像宠物一样乖巧的盘在他腿上。 “找朱五还需要点时间,本尊需要准备准备,毕竟世界那么大,指不定朱五就转世到哪里去了,等本尊花点冥币打点一下掌握生死簿的鬼差,再给你个答案。” 御剑心正安抚着夏侯笙,又打上洛星河钱包主意的时候,问谦从楼下跑了上来,对着莫大宝大吼: “莫大宝!你真是为了素材连脸都不要了,你教他用尿兑水伪装汽油,装瓶里当作案工具!还教他打绳扣!你形容的好长一把大刀,只是个折叠水果刀!你……你让我脸丢尽了!” 莫问谦实在忍不了了,为了有素材写文,老爸竟然魔障到这个地步,拿违法开玩笑。 “慌什么慌,我真要有事还不会自己报警吗?我直接打给你没报警,就是为了让你回家看莫佳佳带回来的笑话,你倒好把警察带来算怎么回事?给我难堪吗? 我好歹是个活了快五十年的大人了,怎么可能还像以前一样孩子气。” 莫大宝还觉得自己委屈,老婆赚的比自己多,儿子女儿也用不到自己,自己除了找素材写文看读者评论,自己和废物没区别了。 平时自己乐呵呵的就是不想让家人担心,又不是真的没心没肺,基本的道德底线还是有的。 难得老天爷给自己送个傻子来,这种天降素材不把握住,总不能天天折磨着儿女陪自己演戏找灵感吧。 “你还不如以前呢!今天你能教葛翔绑绳扣,明天你就会为了素材去……” 正在气头上的问谦话赶话,把多年压抑在心里的怨恨差点全说出来。 “你是想说犯罪吗?呵,我的好儿子!连你都瞧不起我了是吧!” 莫大宝将手中的啤酒灌狠狠的扔在地上,推开问谦直接上了五楼,将防盗门摔的震天响,用孩子气的方式宣泄着内心的压抑。 问谦听到楼上摔门的声音,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重了,又不好意思去说软话,打量屋里一圈坐到葛翔身边,开了罐啤酒闷头喝了起来。 母女闹矛盾御剑心在莫家祖宅里见多了,第一次见父子吵架,吵完了还会和女人一样矫情互相不搭理对方,果然人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吵完后悔,该吵还是吵。 御剑心不想管莫家家事,拉着洛星河带着夏侯笙向门外走去,准备下幽冥去寻找朱五转世的下落。 “洛星河,本尊不能白让你进莫家,考验你本事的时候到了,冥币安排上,多多益善……” 下楼的时候,御剑心正在给洛星河下套,莫佳佳从楼下狂奔上楼,撞到了御剑心。 “问橙,我听说葛翔来了?家里没事吧?” 御剑心依附在问橙身上莫佳佳根本没认出他来。 “乌龙一场,莫大宝没事,但父子两个吵架了……” 御剑心话都没说完,只说了个但,莫佳佳就已经跑了。 “本尊今天就没把话说完过,一个两个猴急的要死!还把不把本尊放在眼里了!” 御剑心的吼声从楼道里传来,莫佳佳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问橙其实是御剑心,但她已经跑到莫家门口,看到了坐在地上抱着腿哭泣的葛翔,以及一罐一罐灌酒的莫问谦,也就没再回去哄御剑心,直接走进了屋内。 “别喝了!他为什么哭?”莫佳佳抢过问谦手中的酒瓶询问他葛翔为什么哭。 “为你!” 问谦又把酒瓶抢了过来,他又开始懊恼自己的无用,一家四口没一个人需要自己守护。 “为……好,你说为我就是为我吧,你呢?为什么喝酒?” “吵架了,问那么多干嘛。” 问谦提着地上剩下的所有啤酒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现在需要静静。 看着问谦离开莫佳佳翻个白眼,无奈的坐到葛翔对面,自己太完美欠下的债就要自己还。 “那个……葛翔,你先别哭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的像个娘们一样为了什么?” “我明明很爱很爱你,为什么你不明白,不接受,还要把我交给警方? 你的周边我熬夜排队,高价回收也要全买回家,你配音的作品,我编辑剪辑把有你部分单独珍藏,你的三围体重日程安排我全花高价购买,专门打飞机去角落里看你,只为离你更近一步。 可你呢?先用个替身敷衍我,再同意和我结婚给了我希望,结果转头就把我出卖给警方!你把我当什么?跳梁小丑吗?刚才那个大叔说的太对了,你不是兔加兔酱,你只是个用了兔加兔酱名字的骗子!我为了个骗子背叛了兔加兔酱,我就是个不忠诚的人!” 葛翔边说边哭边哭边扇自己耳光,一巴掌一巴掌的把自己脸都打肿了。 莫佳佳本来还在担心葛翔会对自己动武,再强制绑走,结果现在看来是莫大宝太牛掰了,把自己是兔加兔酱的概念给扭曲了,顺手还把葛翔给洗脑了,让他以为自己背叛了兔加兔酱喜欢上了别的人。 . 第⑧④章绝地反击 问谦听到楼上摔门的声音,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重了,又不好意思去说软话,打量屋里一圈坐到葛翔身边,开了罐啤酒闷头喝了起来。 母女闹矛盾御剑心在莫家祖宅里见多了,第一次见父子吵架,吵完了还会和女人一样矫情互相不搭理对方,果然人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吵完后悔,该吵还是吵。 御剑心不想管莫家家事,拉着洛星河带着夏侯笙向门外走去,准备下幽冥去寻找朱五转世的下落。 “洛星河,本尊不能白让你进莫家,考验你本事的时候到了,冥币安排上,多多益善……” 下楼的时候,御剑心正在给洛星河下套,莫佳佳从楼下狂奔上楼,撞到了御剑心。 “问橙,我听说葛翔来了?家里没事吧?” 御剑心依附在问橙身上莫佳佳根本没认出他来。 “乌龙一场,莫大宝没事,但父子两个吵架了……” 御剑心话都没说完,只说了个但,莫佳佳就已经跑了。 “本尊今天就没把话说完过,一个两个猴急的要死!还把不把本尊放在眼里了!” 御剑心的吼声从楼道里传来,莫佳佳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问橙其实是御剑心,但她已经跑到莫家门口,看到了坐在地上抱着腿哭泣的葛翔,以及一罐一罐灌酒的莫问谦,也就没再回去哄御剑心,直接走进了屋内。 “别喝了!他为什么哭?”莫佳佳抢过问谦手中的酒瓶询问他葛翔为什么哭。 “为你!” 问谦又把酒瓶抢了过来,他又开始懊恼自己的无用,一家四口没一个人需要自己守护。 “为……好,你说为我就是为我吧,你呢?为什么喝酒?” “吵架了,问那么多干嘛。” 问谦提着地上剩下的所有啤酒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现在需要静静。 看着问谦离开莫佳佳翻个白眼,无奈的坐到葛翔对面,自己太完美欠下的债就要自己还。 “那个……葛翔,你先别哭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的像个娘们一样为了什么?” “我明明很爱很爱你,为什么你不明白,不接受,还要把我交给警方? 你的周边我熬夜排队,高价回收也要全买回家,你配音的作品,我编辑剪辑把有你部分单独珍藏,你的三围体重日程安排我全花高价购买,专门打飞机去角落里看你,只为离你更近一步。 可你呢?先用个替身敷衍我,再同意和我结婚给了我希望,结果转头就把我出卖给警方!你把我当什么?跳梁小丑吗?刚才那个大叔说的太对了,你不是兔加兔酱,你只是个用了兔加兔酱名字的骗子!我为了个骗子背叛了兔加兔酱,我就是个不忠诚的人!” 葛翔边说边哭边哭边扇自己耳光,一巴掌一巴掌的把自己脸都打肿了。 莫佳佳本来还在担心葛翔会对自己动武,再强制绑走,结果现在看来是莫大宝太牛掰了,把自己是兔加兔酱的概念给扭曲了,顺手还把把葛翔给洗脑了,让他以为自己背叛了兔加兔酱喜欢上了别的人。 “别打了,别打了,兔加兔酱原谅你了。” 莫佳佳清清嗓子,尽量用自己配音时才用的假声跟葛翔说话。 “我真的能被原谅吗?,我背叛了我的挚爱。” 葛翔已经把自己扇吐血了,听到兔加兔酱的声音,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她。 “感谢你为兔加兔酱做的一切,但追星追的本就是她在人前树立的那个形象,我是兔加兔酱,但我也是莫佳佳,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并不可能成为你幻想中的完美新娘,当然更不可能嫁给你,所以希望你从这里离开后能清醒一些,把我的作品当精神寄托要有个度,过了就是变态了。” 莫佳佳觉得自己这解释清楚明白,应该会让葛翔有所醒悟的。 但莫佳佳话都说完了,葛翔不仅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在抬头看着自己。 “嗯……不然我送送你?我刚跟经纪人去医院看望邢音,她说收了你一笔赔偿金,不追究你任何责任了,也就是说你现在无罪了,既然用钱解决了问题,就要对得起自己的钱,换个偶像重新追或者换个城市重新开始?” 莫佳佳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葛翔了,今天的他与绑架自己的那个他完全是两种状态,弄不好他真有神经病,自己话万一说重了,再刺激出另一个他自己不利,就得不偿失了;现在只能装作很理解他,先送他离开再说。 “兔加兔酱是世界的全部,而我只是兔加兔酱世界里的一粒尘埃,我已经把自己卑微到地底下去了,你却还不忘在我的坟头上踩两脚。 你真以为是我不知道你的真名叫莫佳佳,才会找人绑架邢音犯出这么低级的错误吗? 从一开始我填在公网上的名字就是兔加兔酱,见到你后我也真的动摇了,后悔过自己没把你的名字写上去。 如果那天被抓来的是你,咱们就可以多相处两个月,我也可以用行动去感化你,让你接受我…… 可惜没有如果,现在看来没必要了,既然你要送送我,那就送我件东西吧,我拿了东西就离开你的世界。” 葛翔擦把脸抹去脸上的泪痕,整理着衣着,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让自己不再卑微,说完想说的话主动问莫佳佳要东西。 “好,我这有个钥匙扣给你了。” 莫佳佳以为葛翔彻底放下了,拿了东西就会离开,两个人从此以后再无交集,便把以自己形象做的卡通钥匙扣拆下来送给了葛翔。 “临走陪我的还是兔加兔酱,真是讽刺啊!” 葛翔将人偶放到攥在手心里,紧紧握住,佯装向门口走了两步后,说自己腿疼,让莫佳佳下楼去帮自己拿楼下车内的拐杖。 莫佳佳信了,刚走出房门,葛翔从地上站起来奔向窗口…… “嘭!”的一声响彻整栋楼。 莫佳佳听到声音,要迈下楼的腿在楼道里僵住,她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但却改变不了什么,带着对兔加兔酱的爱离开,也许才是对葛翔来说最圆满的结束。 第⑧⑤章问心无愧 “御剑心!上次为了勇者游戏协会的事,你欠我的那个承诺还算数吗?” 洛星河知道自己也救不了夏侯盛,转头求助御剑心。 “算啊,你想救他?但他本身就是魔的后人,就算血脉已经被稀释到和普通人几乎一样了,也是不能碰验魔石的,一碰一个准,谁去了都救不了他。” “所以才希望你能以莫家家主的身份,去阻止小盛握验魔石。” “哦,只是单纯的给契管局找不痛快啊,没问题,本尊帮你一把。” 御剑心接下这事,扛着青铜剑就跟在夏侯盛身后,去了市立医院的太平间,洛星河带着夏侯笙也一起跟在他身后。 夏侯盛一进太平间,就被赵啸天的人安排着划破掌心,手心按在试魔石上。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试魔石的时候,御剑心进门用青铜剑剑尖挡在了夏侯盛的手和试魔石之间。 “等下,入墓那天在场的人那么多,就难为夏侯盛一个不在场的,你们这做法欠妥当啊,不然把那天在场的人全叫来,咱们挨个验验?万一其中有谁是装晕呢?” 御剑心用剑尖挑开夏侯盛的手,看一眼验魔石的品质,算是块中上水平的石头,验契约没问题,验血脉还差点事,这才收剑离夏侯盛远了一点。 太平间内,七元老四护法真就只来了六个,外加赵啸天一人,正好七个人给夏侯盛凑了个七堂会审,不过主事的似乎是赵啸天,别的人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 “我听出来了,莫家这是要护犊子?我可听夏侯家的那些长老们说起过,你要娶夏侯盛,真的假的,跟爷爷我八卦一下你们怎么认识的呗。” 南斋苑本来就讨厌这种定人生死的场合,难得有人敢公然搅局,他自然乐得将水搅的再浑点。 “护犊子倒没那意思,就是凑巧来讨个说法而已,谁想到你们这才刚开始。 既然说到感情问题,左正则身边的女人那么多,每次见他,身边站的都不带重样,莫家本就是允许一妻多夫的,有几朵烂桃花很正常,你们要是连这都怀疑……” 御剑心故意选了左家说事,话还没说完就用青铜剑挑起夏侯盛的手用剑脊打在夏侯盛的手背上,夏侯盛的手正好按在验魔石,洛星河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握紧黑面短刀,准备随时冲上去救人。 “看到了吧,什么事也没有,莫家只是来巧了凑个热闹罢了。” 御剑心赶紧使眼色让夏侯盛松手,这石头就算品质再差,握久了也会穿帮,到时候这群人真追问起来夏侯家血脉问题,再给莫家定个知情不报就麻烦了。 “既然是凑热闹来了,就坐下一起旁听吧,听听他家里为何会多出一笔三亿巨款,是不是魔给你买断尸体偷金玉的报酬!” 赵啸天看到验魔石没变色,脸色一沉,坐回到椅子上严肃的问着夏侯盛巨款来历。 “三亿?这年头魔也是够富的,为个金玉舍得出三亿?看来契管局打压魔族的行动做的是有够差劲的,不然魔又是如何存下三亿家产甚至更多的? 说夏侯盛私通魔族,怕不是夏侯家旁系举报的吧?呵呵,真是什么大话都敢说,完全不怕死啊!” 御剑心刚才就听到洛星河说报酬是六位数,那这三亿自然是指金库里夏侯家的祖产。 夏侯家的旁系们也是够绝的,给家主扣上通魔的帽子,家主一死,他们就是为了除魔大义灭亲的英雄,不仅可以平分三亿还不用再承担契管局内的补给,还让夏侯家退出了契管局得到了夏侯家所有祖产,最多就是牺牲夏侯盛一个二傻子罢了。 “是不是夏侯家旁系举报的不重要,夏侯家的家产都是有备案的,突然多出这么多来路不明的钱,不是通魔难道是祖上积德留下的?” 四护法之一的沈锋一直对没把莫问橙拉拢成自己人的事情耿耿于怀,本来他就不信夏侯家会通魔,也根本没想来这么晦气的地方,但一听说夏侯家这位小家主搭上莫家,就算知道是假消息,也当真的听;只要态度够强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先杀杀莫家的锐气再说。 “巧了,还就是夏侯家祖上留下的。夏侯家祖上可是出过贵妃的,追封成皇后了,赏赐的东西烫手藏起来了,一代藏一代,最后变成金库里的所有财产,人家祖上的钱又不是非法所得,这也值得众位惦记?难不成夏侯家旁系给你们什么好处了?是允诺给你们捐一个亿啊,还是准备等夏侯盛一死带着家产投靠你们谁家?” 御剑心这话异常直白,在场的元老们华南左家,华中谷家,华东南家和东北言家,以及四护法之一的鹿家,他们能来本就是看戏的成分居多。 真正想严办夏侯家的只有赵啸天一人,他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借这事连同四护法之一的女娲家一起换掉,换成自己人去抗衡各家暗自拉帮结派。 在场唯一帮他的沈家,还是冲着挫莫家锐气来的,两个人不同心,御剑心稍微一提历史,他们两个就没再深究三亿巨款的事,反而对看一眼后,秒懂对方的意思立马转移话题,说尸体被盗当时的情况。 “能把古墓周围守着的人全毒晕,这本事已经通天了,夏侯家就在附近却并未出面救人,猜测是他们是帮凶也只是在合理推测。” 赵啸天准备挖坑让夏侯盛跳,只要他说稍微往夏侯乐或者女娲家那边说,自己就能连根拔了女娲家换人。 “据我所知,尸体被偷当天,你也在墓里吧,你可是莫家家主,还用亲自下墓的?” 沈锋借赵啸天说了一半的话直,接把矛头指向莫家,想坑问橙一下,此举惹的赵啸天非常的不高兴,瞪了沈锋一眼。 “行了,你们两个年纪都不小了,少耍点心眼,万一被心眼累死多尴尬,从一进门到现在全是你们两个在嘟囔没完没了。 被魔袭击的是苗青云,她还一句话没说呢!当天具体的情况当事人说才最公正,你们两个像跳梁小丑一样合适吗?” . 第⑧⑥章赌你不敢 御剑心已经感受到他们话语背后的刀锋了,直接把问题抛给苗家,多拉一个人下水多一种可能性。 就在御剑心替夏侯家开脱,与赵啸天和沈锋斗智斗勇的时候,洛星河正趴在门外偷听,没有管身边的夏侯笙。 夏侯独自一人游荡在太平间附近的各个房间内,东瞅瞅西看看,想了解现在的人都是怎么生活的,结果穿进了遗物仓库内。 每具被送来太平间的遗体,只是尸体入冷柜,随身物品都是封存在遗物仓库等死者家属来取的。 夏侯家仓库内发现的那具尸体身上穿的盔甲,以及内衬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全被寄存在了仓库门口的纸箱里。 夏侯笙进入仓库时本来没看到盔甲,要离开时,发现了头盔上的羽翎,越看越熟悉,记忆的大门被瞬间打开,自己用毒酒毒杀新皇那天,朱五就是戴着这个头盔,一身盔甲跟在王爷身后进的大殿。 他就站在支撑柱旁边,痴痴的看着自己,自己根本不会记错,就是这身盔甲。 夏侯笙想移开压住盔甲的重物,手却穿过了纸箱让自己扑空了,夏侯笙又试了几次,全都扑了个空,只得穿出仓库去向洛星河求助。 “我发现朱五穿过的盔甲了,你能帮我拿出来看看吗?” 夏侯笙向洛星河求助,洛星河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安静,他正在听苗青云讲述自己是怎么被偷袭的。 魔的内应并不是从墓外面进去的,而是从墓里面出来的,带众人下去的冯驹并不是文物保护协会的工作人员,而是文保局临时雇的临时工。 众人昏迷后进入墓中幻境的时候,苗青云因为手中有红伞百邪不侵,刚进幻境就被红伞救了出来,正碰上冯驹从侧室内跑出来,苗青云出于好心想帮他上去,刚抓住他胳膊反被他扭住手腕打晕了。 再醒人已经在医院了,她也是听别人说的尸体和冯驹都丢了,这才开始怀疑魔为什么要偷尸体和带走冯驹,后来想通了,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金玉,冯驹也是魔的人,不然自己身上不会沾染上魔气。 洛星河在门外听着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可算是有人替自己背锅了,只要御剑心提意抓捕冯驹,等他们抓到冯驹,夏侯盛早就能自证清白了。 既然敢替魔办事,逃跑的后路早想明白了,至少五年内是别想抓到冯驹了。 御剑心借着苗青云的话,正提议要先抓到冯驹再说,众人还未表态,夏侯笙穿门而入要御剑心跟自己去遗物仓库搬盔甲。 众人一看夏侯笙是鬼,全都默默拿出兵器,准备收了夏侯笙,御剑心看出情况不对,为了保护夏侯笙,赶紧挥手向外指让她快些离开太平间。 “众位别紧张,那是夏侯家祖上的魂魄,这不清不楚的三亿巨款就是她留下的。 现在的关键是冯驹,你们若非要说夏侯盛有通魔嫌疑,那就定罪,反正引天雷的时候会有一半的概率劈不到他,反而会让你们被雷劈。” 御剑心看着赵啸天和沈锋撂下这话,匆匆离开,苗青云早就感觉出此刻的问橙不对劲了,马上跟了过去。 南斋苑一看走了两个了,起身整理下衣服略带嘲讽的说到: “你们两个用力过猛了,这明显就是在做戏为难夏侯家,至于为了什么,你们心里自然清楚,反正南家说话也没什么分量,你们定好了他到底通不通魔再去找我,我店里还有事先走了,鹿护法要一起吗?我开车载你一程。” 南斋苑贴心的要带鹿霖一起离开,鹿霖以家离得远为借口同意跟南斋苑一起走了;紧接着言悦君也也单谚为借口,匆匆离开,随后各家都有理由离开,根本没人愿意留在太平间里听赵啸天胡说八道。 赵啸天看着自己凑一块的人全走了,瞪了夏侯盛一眼威胁着:“好自为之,若证据确凿,夏侯乐的未来就在你手中折了。” 看到夏侯盛一副听不懂的样子,赵啸天意识到自己这话丢了面子,马上冷哼一声,傲气的转身离开。 沈锋则没赵啸天那样气急败坏,连契管局局长的威严都不要了,沈锋最后一个离开,走过去主动伸手搂住夏侯盛的肩膀哄劝到: “以夏侯家的资历完全可以逆袭的,不用一辈子都守规矩当人下人,你也知道我们沈家目前无后,你有意向认我做干爹吗?” 夏侯盛佯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慢慢转头看向沈锋震惊的说到:“沈护法您……您是要潜规则我?这口味真重啊,我可是直的,但您若是认真的……我可以考虑搬去你家住的。” 沈锋脸色一沉,将搭在夏侯盛肩膀上的手抬起,嫌弃的看着他,手握紧成拳,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无可忍说了一个字:“滚!” “好勒!”夏侯盛马上离开太平间,出了门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夏侯家还从没如此抢手过,他们多半都是为了借自己整女娲家和莫家。 恐怕他们要失算了,妹妹可是整个夏侯家的希望,除非小乐亲口说要反了女娲家,否则自己宁可一辈子屈居在女娲家之下也绝不冒头闹事。 至于莫家,夏侯家似乎是被默认成与莫家合作了,虽说莫问橙给过自己几次台阶下,但她的目的是什么还得等自己研究研究再说,万一她是真心待自己搭上莫家也算多为小乐找个靠山,但若她另有所图,用她当背锅侠也是非常好用。 遗物仓库外夏侯笙正催促着御剑心开门:“快打开,就在仓库里,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朱五的遗物。” 夏侯笙指着遗物仓库让御剑心打开。 御剑心连门都没推,默认仓库是上锁的,直接一剑将遗物仓库门劈开,苗青云看着仓库门破损恨不得掐死问橙。 “问橙!你又被剑灵附身了吗?谁让你劈门的!你看看门上贴的负责人是谁!想开门你直接找我不行吗?” 苗青云这一吼,被从太平间里出来的南斋苑和鹿霖听到。 他们走近后,南斋苑仔细打量了问橙一番,并未看出她用剑灵,鹿霖直接用八个钢镚在口袋里算了一卦,摸出卦象是:莫家无后? . 第⑧⑦章弦在我手 算出这个结果后,鹿霖吓了一跳,马上将钢镚从口袋里拿出,又扔在地上算了一卦,依然是莫家无后。 莫家都无后了,那面前站的莫问橙还是人吗? 鹿霖装作很淡定的将地上钢镚捡起来,对莫问橙一笑,拉着南斋苑立刻离开。 等一起上了车,南斋苑才开口问到:“鹿霖,你状态不对怎么了?你刚才算出什么来了?” “那个人不是莫问橙,莫家无后的挂相不太对,也许偷尸体惦记苗家金玉的并不是夏侯家,而是莫家,你想想这事是在夏侯家附近发生的,洛星河和莫问橙都下墓了,还都是最先恢复过来,他们身上又基本什么事都没有。 收编洛星河护着夏侯家的可都是莫家,这莫问橙不简单,不是她被人操控了,就是她……” 鹿霖并未把自己的猜测全说出来,南斋苑已经懂了,他马上打电话安排人手全天盯着莫家,如果莫家才是通魔的那个,自己也好有个准备。 御剑心看到门口贴的管理公告牌,上面清楚的写着负责人:苗青云。 虽然略微有些心虚,但马上就被夏侯笙吸引走了注意力,根本没管身后气到直跳脚吵着让他赔门的苗青云。 夏侯笙指着被堆在门口的一个箱子四方箱子,略有些哀怨的看着御剑心,御剑心单手就把箱子移开了,倒出里面的盔甲以及各种随身物品,顺便帮她把东西复原成人形铺在地上。 夏侯笙高兴的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盔甲;言悦君突然出现,伸手拍了下御剑心的肩膀。御剑心回头看过去,言悦君善意的提醒着: “以后还是离这些幽冥的东西远一些吧,万一出事,莫家就绝后了。” 御剑心本想模仿着问橙说个谢谢,但话还没说出口,言悦君已经离开了,御剑心一瞬间有些起疑,怀疑是自己刚才在太平间内太过张扬,让每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好像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样。 等这事完了以后,自己还是尽量少出来一些为妙,不然莫家真的是会受到牵连的。 苗青云也蹲在一旁跟夏侯笙一起看着盔甲,询问着她:“你认识盔甲的主人?” “认识,他叫朱五。” 夏侯笙看着盔甲上一道又一道缺失的口子,心疼的哭了,难怪他没有去找自己,看盔甲损毁的程度,自己毒杀先皇失败的当天,他应当就是被王爷灭口了。 “你们是恋人?”苗青云八卦的问着。 “嗯,青梅竹马,差点就是夫妻了,如果不是因为我成亲前想要个簪子,他也不会被替王爷征兵的人抓走。” 夏侯笙伸手抚摸着盔甲上的伤口,默默流泪,自己与朱五终究是情断了。 “簪子倒是有,在他贴身的衣服里面藏着。” 苗青云说着从箱底夹缝里摸出一根粗糙的金镶玉簪子。 夏侯笙看着玉簪子想伸手去摸,却扑了个空。 “洛星河,你带通冥符了吗?帮她一把。” 御剑心见不得这种求不得的戏码,揉揉眼睛,转头叫洛星河帮下忙。 洛星河正跟夏侯盛说着夏侯笙的事,听到御剑心叫自己马上跑了过去接过簪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黑色符纸贴在了簪子上面,再递给夏侯笙。 “现在你再试试,应该能摸到了。” 夏侯笙将簪子别在头发上,问着御剑心:“我漂亮吗?” “本尊说你漂不漂亮不管用,需要朱五本人说才管用。” 御剑心又想继续做好事,帮他们团圆。 “他都死了,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已经不知道喝过多少碗孟婆汤了,又怎么会亲口夸我漂亮。” 夏侯笙摘下簪子握在手心里又继续说: “我想为自己活一次,自己决定自己的去留一次,本想和新皇同归于尽,他却变成了另一个人,想再见朱五一面要个说法,估计他连我是谁都不认识。时间真的会改变一切,都有了新的开始,单单就剩下我一个…… 好了,我已经想通了,不会再去骚扰朱五转世的生活了,过去的就过去吧,送我去阴司转世吧。” 夏侯笙挤出笑容,接受了现实,自己已经是历史人物了,再留恋现在也改变不了什么。 “既然你想通了,本尊觉得有件事你……” 御剑心刚想告诉夏侯笙朱五并未转世,魂魄被金玉禁锢在了身体上,夏侯盛眼睛上贴了两张符纸跑了过来,对着夏侯笙的魂魄直接跪地磕头叫祖宗。 “祖宗,我会尽自己所能补偿你的,你的坟我会重新修缮的,你要不愿和新皇葬在一起,我把您尸骨偷出来,和这件战袍一起合葬你看行吗?” 夏侯笙本来被突然冒出来的夏侯盛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数步和他保持距离,在听到他的话后瞬间高兴起来,马上跑过来开心的像小女生一样,攥着手激动到直跳脚。 “真的……真的可以像你说的这样重葬一次吗?” “请相信我,完全可以的,夏侯家已经将古墓附近那一块地皮全买下来了,那么葬完全没问题,但您能告诉我两位长老的死和您有关系吗?” 夏侯盛并未直接给夏侯笙定罪,而是先给她个甜头,再追问一下两个长老的死因,现在夏侯家旁系那群该挨千刀活剐了的人,非一口咬定是两个长老撞见自己与魔做交易被自己灭口了的。 他们无非就是想要钱还要拖上自己,只要夏侯笙承认了有关系,那自己就往莫问橙身上推,珠宝是她拿的,监控也拍下她去过夏侯家,证据确凿用莫家堵旁系的嘴。 他们若还敢叫嚣着让自己为长老的死负责,那就先让他们摆平莫家。 夏侯笙略回忆,就告诉了夏侯盛那天发生了什么…… “我那天去夏侯家是想问你们讨回亏欠我的全部,亲情是不可能有了,拿点钱财能用莫问橙的身体活下去就好。 但等我找到二楼的时候,那两个人正在开保险柜门,还在说你抠门白养你这么大之类的话,我以为你是她们一手带大的,本来是想杀了她们,让你体验一下痛彻心扉的感觉,也算是报复过夏侯家了……” . 第⑧⑧章不听劝说 “可我刚一露面,她们就害怕了,先是客套着问我怎么来了,随后又说了一堆奇怪的话,听意思是误讲我当成了莫问橙,怀疑莫问橙护着你是为了夏侯家的宝藏,冷嘲热讽的说了半天见我毫无反应,她们胆子便大了起来,最后还和我商量金库里的钱四六分。 我本身就是为了钱去的,自然就同意了,进去后她们问莫问橙和你的婚事是继续进行,还是拿完钱后一拍两散。 我这时才告诉她们,我不是莫问橙而是夏侯笙,她们没听说过我,不信我是夏侯家的祖上,我便借着仗势留下的一丝力量操纵了几根伥线缠住了她们。 被缠住后她们信了我的话,一个心脏病突发捂着心口晕了过去,另一个吓到胡言乱语跟疯了一样,我并没救她们,松开伥线随手取了箱子首饰,在门后面留了字就离开了。” “就这?没再补个刀把吓傻的那个困在真空隔间里?” 夏侯盛还抱有一丝希望,那怕她害死一个也行啊,这间接害死又不能定罪,最多算莫家见死不救。 “没了,我离开时你并没醒,本来我想让夏侯家绝后的,但看看你看的那些文件,为夏侯家操碎了心,也就没对你下手。” 听到夏侯笙这么说,御剑心略有些吃惊的问到:“你识字?” “对,不仅识字还写得一手好字,灾年前我父亲是私塾先生,夏侯家兄弟姐妹都识字,只是因为饥饿才让我父母失去了人性,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本尊只是觉得更加亏欠仗势了,那些信不是她的臆想,原来真的是你和朱五写的,你们的行为在那个时候真是大胆,敢给皇上戴绿帽子,难怪朱五死都死的不安稳,十有八九是新皇下的手,想让朱五生生世世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御剑心更觉有愧于仗势,用现在的话说她只是想当cp粉,看着夏侯笙和朱五谈恋爱,结果站错了cp,反而连自己带自己喜欢的正主一起死了。 “朱五还活着?他在那?”夏侯笙听到朱五还活着异常惊愕,想知道他的下落。 “不知道。”御剑心说这话时看着洛星河。 洛星河有些尴尬的笑笑,回避着众人跟风看过来的视线,夏侯盛和御剑心都知道洛星河通魔,肯定知道朱五尸体的下落;苗青云却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看洛星河,心里还在暗自琢磨难道洛星河与尸体被偷有关? 洛星河也意识到苗青云起疑了,马上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我大概能帮忙找到朱五的尸体,但需要付出血的代价,去求诺欧德。苗青云你应该也听说过吸血鬼诺欧德吧,他可是万事通,只要有血就可以为任何人办事。” 洛星河急于辩解,仓促调转话题问苗青云,这么明显的漏洞,苗青云并未多加怀疑,毕竟被怀疑通魔一旦做实就是死路一条,看洛星河蹦跶的这么欢,肯定不敢明目张胆的通魔,并且御剑心就是为了除魔而死,要洛星河有问题,莫家基本也跑不了了,根本没人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是听说过他,不过那个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类似于西方的魔,在西方混不下去了,换了个身份来东方生活罢了,毕竟东西方对魔的定义不一样,找他有什么用?他能找到朱五的尸体吗?” 苗青云毕竟是从小接受名门正派教育出来的,对这种灰色地带里的事情不感兴趣,甚至有些抵触,西方的吸血鬼,虽不会被东方排挤,但他们毕竟是上不了台面的旁门左道,过度依赖他们的手段只会给契管局丢人。 “只要能提供血液,别说朱五的尸体了,连你们家丢的金玉都能找回来。” 洛星河略微松了口气,自己终于把事情圆了过来,借助诺欧德的事虽不能明说,但不会像通魔一样被一竿子打死。 “既然如此那金玉就拜托给你们帮忙寻找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去泡澡洗掉身上的魔气了,若能找到金玉,无论还能不能用,苗家都会记住莫家帮忙的恩情。” 苗青云说着对御剑心恭敬的抱拳鞠躬,彻底将金玉的事推给了莫家。 送走了苗青云,夏侯笙着急的询问着诺欧德是谁,需要多少血,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见朱五一面……等等一系列矫情到不行的问题。 “本尊若没记错你已经献过血了,你难道准备用问橙血?” 御剑心示意夏侯笙闭嘴,自己询问着洛星河血的事。 “这是夏侯家的家事,小盛,夏侯家稍微表示一下如何?” 洛星河怎么可能舍得用问橙的血,主动求助身旁的夏侯盛;他明白御剑心这话的深层意思,是想让自己说出和魔族的人在哪里接头,自己宁可卖血也绝对不能暴露自己,毕竟莫家周围盯梢的人不少,自己被逮着一次就是万劫不复。 “嗯?虽是夏侯家的事,但……但我们家不卖血,刚才沈护法要认我做干儿子我都没同意,我能去干卖血的事吗?躺着赚钱不舒服吗?” 夏侯盛直接拒绝了洛星河的要求,洛星河无奈苦笑着说: “他已经认我做干儿子了。” “沈锋善用这种手段,自己没孩子仗着自己的身份,几乎是要给底层契人里有潜力的人全部当遍爹。” 御剑心忍不住笑了,他还想给问橙当干爹,被问橙忽悠过去了。 “朱五呢?你们给了我希望为什么又不帮我找到了?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朱五?” 夏侯笙觉得自己被冷落了,三个人越扯越远,根本没人记得帮自己找朱五。 “莫家是不会出血钱的,你自己赚了六位数,出点血怎么了?” 御剑心赶紧把献血的事丢给洛星河。 “我为了救莫问橙刚献过血,而且我还把诺欧德给打了,去见他和送死没区别了,这是夏侯家的事,小盛,不然你为了你家祖上……” 洛星河看向夏侯盛,夏侯盛看看夏侯笙,她是魂魄肯定没血,硬献也挤不出来。 第⑧⑨章放马过来 “莫家惹出来的事……”夏侯盛准备再推锅给御剑心的时候,洛星河手机响了,是洛耿打来的。 洛星河一接起电话来,洛耿就着急的问他还活着吗,是如何得罪的诺欧德,顺便还把诺欧德放出来的视频发给洛星河看,并告诉洛星河,诺欧德正在全市寻找录像上这个人。 洛星河以为诺欧德放出来的视频是自己在血库里偷袭他的视频,结果点开视频后看到的居然是少年模样的御剑心坐在花坛上说话。 “前辈,血省下了,诺欧德找你。” 洛星河将录像递给御剑心,御剑心略有疑惑,他找自己干嘛?如果他真能找到朱五,去会会他也是可以的。 “联系诺欧德,本尊愿意去见他。” “好勒,我替小盛谢谢你。” 得到了御剑心的认同,洛星河马上联系诺欧德。 “嘿,你真把自己当夏侯家的人了,凭什么替我谢谢他,我又不可能去献血。”夏侯盛有些不服气的拍洛星河一巴掌。 “嘘!”洛星河让夏侯盛闭嘴,他把手机递给了御剑心。 “洛星河,你说那个人你认识,开条件吧。” 诺欧德有些嚣张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一想起洛星河打了他,他对着洛星河根本绅士不起来。 “你要找的人是本尊,本尊是莫家青铜剑剑灵御剑心,你找本尊什么事?” “你……你是剑灵?” 诺欧德听到剑灵两个字心凉了一半,剑灵和魂魄一样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实体,根本不能用来做复活的身体。 “对,本尊是剑灵,有问题吗?” “没有。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诺欧德虽然失望,但毕竟等了这么多年,也不介意再多等几十年;现在的问题是洛星河刚才可是打了自己的,现在肯定不会如此轻易的给自己打电话,必定是有事相求,比起憋着记仇,自己此时更想借着他求自己的事,把他的血全部据为己有才解气! “让你找具尸体。”御剑心也没再卖关子,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什么尸体会让洛星河不怕死?” 诺欧德本以为他们会求自己干什么大事,结果只是找一具尸体,太平间坟地里犄角旮旯随便一搜就能找到,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契管局七元老之一西南苗家的小姐苗青云被偷袭了,你应该知道丢的是什么吧,就是装金玉的那具尸体,要什么报酬你开价吧。” “我……给我点时间,这个价可不好开,魔族要金玉是为了复活他们的首领御煞的尸体,尸体能帮你们找到,但尸体里面的金玉恐怕就要没了,这个条件你们能接受吗?” 诺欧德说完条件,电话另一端却迟迟没有了回音。 “喂?你们那边的信号不好吗?我说尸体可以找到金玉不可能给你们,你们要是不能接受就把洛星河给我,他打我的事,我要和他单独算账!” 诺欧德又再次重复了一遍,手机另一端终于有反应了。 “魔族要如何复原御煞的尸体?他没有心没有魂魄,那只是一具空壳,御煞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御剑心听到御煞的名字,一时走神,脑海中浮现出御煞为魔时的事,赶紧让自己振作起来,以免被魔的意识控制。 “这可就没人知道了,魔的事我一向不多问的,他们说能复活那就是得到了御煞的心和魂魄,不然复活一具空壳干嘛?吓唬契管局虚张声势吗?” 诺欧德才懒的管魔族复活御煞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只要有血能赚,谁的血,血怎么来的无所谓。 “你大概没见过御煞的模样吧,有机会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惊喜。” 御剑心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立刻决定要搅乱魔族现在的局面,让他们有事冲自己来,若他们真找到了自己的心脏,自己也可以找回缺失的记忆,给以前一个交代了。 “什么惊喜?” “这就需要你自己去看了,考虑一下现在装金玉的那具尸体什么价钱,直接说吧,洛星河的血管够,他既然能与很多兵灵结契,他的血对你来说就像能量饮料一样吧,只要能留他条命别的随意。” 御剑心直接用洛星河当报酬,诺欧德的笑声从手机另一端传出来: “哈哈……爽快!把洛星河洗干净了给我准备好,你们等我的消息吧。” 等待消息的时候,夏侯笙拿着簪子一会戴在头上整理妆容,一会又取下来对着簪子傻笑,非常期待与朱五见面。 夏侯盛本想离开,被洛星河硬拽着留下,主要是洛星河怕夏侯盛回去的路上会被夏侯家旁系暗算,强留下他帮夏侯笙与朱五团圆;两个人一起清理着盔甲上的污渍,等一会找到朱五的尸体,帮他穿上,连夜将两个人合葬,这事就算翻篇了。 “你们怎么还在遗物仓库里?” 苗青云泡完药浴,吃完晚饭回来了,答应要帮自己找金玉的人居然还在仓库里哪都没去。 “这事非常复杂,牵扯到仗势匕首,莫家不想出风头。” 御剑心还没开口夏侯盛先一步抢着说原因,他想让苗家也放弃仗势的所有权。 “这事我略有耳闻,仗势集众家之长算是难得一见的精炼兵器了,苗家的兵器都快管不过来了,我自然没功夫去管仗势,你们要是缺人了,苗家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但指望借苗家的势力去找朱五的尸体不太可能,并且这事也是你们自己揽下来的……” 苗青云正说着诺欧德那边来电话了,给了御剑心两个地址,一个是尸体下落的地址,让他们半个小时之后再去那里捡漏,另一个是自己别墅的地址,让洛星河去负荆请罪支付一次找尸体的报酬。 夏侯盛看到地址,居然是在自己家祖宅附近的私人诊所,开诊所的人还是夏侯家佣人的老公,这种擦边球最危险了,夏侯家能不能自证清白就看契管局要多少钱了。 “我正好要回家,送你们过去吧,至于洛星河自己打车去吧,这上面写的地方我不知道在哪里。” 夏侯盛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御剑心跟自己一起离开。 第⑨0章交出来吧 苗青云与御剑心擦肩而过的时候,苗青云一把抓住了御剑心的胳膊: “等等,问橙脸色白的不正常,可能是被你附身太久的缘由,我要跟着你们一起去,万一问橙出事我还能急救一下。” 苗青云有些担心金玉会落入外人手中,仗势可以不要但金玉必须要,苗青云打着照顾问橙的借口主动要求跟他们一起。 很快遗物仓库就剩洛星河一人了,洛星河看着他们走远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莫问橙出发了,苗青云也跟去了,别伤了夏侯盛否则合作取消。” 洛星河自认为通风报信这事做的天衣无缝,正派这边可以加入莫家,魔族那边根本不耽误自己赚钱累积财富,他就是太过自信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打电话的声音被鹿霖的窃听器录了下来。 她将口袋中的钢镚全部扔在地上占卜时,顺手在问橙脚边地上扔了个窃听器,本来是想监听莫家,便于下次占卜时不露怯,御剑心没踩到却阴差阳错的被洛星河踩到鞋底上,巧合下录到他说话的声音。 御剑心和夏侯盛苗青云,带着夏侯笙很快就到了夏侯家附近的私人诊所。 按诺欧德的话说至少要半个小时以后才能进去,夏侯盛担心此事会牵连到夏侯家,开车抄进路连闯三个红灯后,提前了十五分钟就到了地方。 此时才时值九点,整条街上的店铺全都关着店门,街道上只有路灯的灯光还亮着,诡异寂静的氛围仿佛这条街上从没有人住过,只能听到三个人行走的脚步声。 等他们按照地址找到诊所门头,诊所店门虚掩着,里面连点亮光也没有,就算借着路灯光向里面望去,也是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 “你们跟在本尊身后小心些,按时间算魔族的人还没走。” 御剑心嘱咐完身后跟着的两人一鬼,小心翼翼的推开诊所门,突然一把闪着寒光的砍刀从天而降,冲着问橙的手腕招呼过去,御剑心马上将手抽回,砍刀扑了个空,手握砍刀的人被闪了个踉跄,险些从门内摔出,调整好身形快速伸手拉开店门,想再杀御剑心个搓手不及。 苗青云为了不给御剑心添麻烦,已经在御剑心快速后退的一瞬间拉起夏侯盛的手,快步跑开躲到门诊斜对面店铺门口的隔壁了。 御剑心转手挽个剑花正要攻击对方,门内突然闪身出现一个帽檐压的很低的人,冲着手握砍刀的人背后就是一脚,直接将那人踹出屋内撞到御剑心的剑上。 御剑心马上收剑避开对方要害,刺中的这一剑虽不致命,却也让对方捂住小腹倒在地上迟迟没站起来。 苗青云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跑过来对他进行急救;压低帽檐的人并没跑,似乎就是在等众人。 肥大加厚的紫色套头衫搭配乞丐裤,看似很随意的搭配,却又将自己包裹了个严实,只能勉强能看出他是个男人;手中提着一罐黑色的液态东西,不用猜也知道他手中的东西是已经被取出来的金玉。 “你提的是金玉?”苗青云用外套当绷带硬将伤者伤口勒住止血,离的虽有些距离,但她也依然看到了对方手中的瓶子。 扔下伤者不顾御剑心的阻拦,上前去抢瓶子,手中红伞刚伸出去就被对方握住伞尖,打斗中对方的衣口在苗青云面前一滑,苗青云立刻晕了过去,一头栽倒在地上,在场的三个人谁都没去扶她一下,站在原地互相看着对方。 “正式认识一下,我并不叫冯驹,在下魔族后裔御驹。”御驹说着摘下帽子对御剑心恭敬的鞠躬,抬起头来时微微一笑眨了一下眼睛。 “你不是魔的契人,也不是通过魔信物转生的魔,你是真正活着的魔?” 御剑心打量他一番后非常吃惊,自己在墓中是见过冯驹的,当时并未感觉到他身上有魔气,如今不做掩盖魔气全开的冯驹,身上的魔气纯净到不亚于数千年前的自己。 当年魔族明明已经被契管局最初的七元老全部斩杀了,连个活口也没留下,丢了身体的魔们想活下去只能通过信物选择契人重生,不可能还有如此纯净的新生魔气了。 “您见到我很吃惊吗?我是您妹妹那一脉留下的后人,和你身后那种自愿放弃魔族身份的混血不一样。 我们为了保住魔族的血统不忘记被契管局灭门的事,活下来的六十二个魔互相通婚,我可以肯定的说,我的血统是最接近您的存在。 如果您愿意回来,我可以随时献出我的身体做您的容器。” 御驹对着御剑心冷冰冰的说着要献身的事,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为了给御剑心复活做替身用的。 “本尊有些不理解了,你们一面抢着苗家的金玉,一面还给本尊留了个替身,那本尊的心脏是找到了还是没找到?” 御心对魔族这种两手准备有些好奇,他们难道是为了自己分裂成了两派?一派主张原身复活要抢苗家金玉,另一派阻止他们去抢? “心脏确实是找到了但不在我手里,因为我刚刚和您的拥护者闹翻,具体为了什么不方便透露。 还记得您身边曾经有一位非常忠心的护卫吗?因为和您长的很像被培养成了死替,心脏从莫家运回来后的下落只有他知道。 现在有两条路可以供您选择,和我合作,用我的身体重回魔族一统天下,向契管局夺回属于魔族应有的荣耀!二是跟您曾经的护卫合作,用您的身体配合着金玉复活,无论您选择那条路,我们都尊重您的选择。 我只是单纯的看不上他们那派老不死的做事手段太卑贱了,与您的选择无关。” 御驹提到另一派魔族时忍不住呸了一口,让御剑心自己做选择投靠谁。 “你既然想做本尊的替身,又没得到本尊的心脏,要金玉有何用?” “屋里总共还有四个人,一个魔的契人,三个寄生魔,他们取了金玉后在这等您,准备活捉您强行带回去复活,但您是我的偶像,我们整个家族都以姓御为荣,从小就被教导您是全族的英雄,所以这算我救了您一命,真想感谢我就离开莫家早日回魔族,我随时恭候您的复活。” 第⑨①章你们继续 “至于这金玉,我只要了这么多,拿回去给我弟弟做个玩物,他最喜欢研究契管局内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御驹说这话时露出了些许得意,比刚才的冰冷多了几分人味。 “你和屋里的人不是一伙的,你要金玉只是单纯的想截胡他们的计划,显摆你救了本尊一命,在本尊面前表功罢了。” 御剑心看出了御驹的孩子气,自己魔那部分的记忆停留在了被莫剑心挖心的那一刻,再醒来就被莫愁告知魔族全灭了,自己根本没离开过莫家的眼皮底下,懵懂的就信了他们的话,接受了他们的赐名。 如今能知道了魔族还有生还者,并且有了后代也算是个好消息了。 被御剑心戳穿了的御驹收起笑容,用咳嗽掩饰尴尬又板起脸来: “咳咳……今晚的事要怎么理解是您的事,但这金玉我该带走还是会带走的,咱们后会有期。” 御驹将帽子戴回头上重新压低帽檐,摇晃着手中的金玉瓶挥手和御剑心再见,快速消失在了街道上。 “本尊果然是被莫家关在祖宅里关傻了,以前的人魔势不两立,变成了如今偷摸摸的暗通曲款,再过个几十年甚至一百年,本尊都不用再纠结选人还是选魔了,双方就已经能握手言和共存于世了。” 御剑心的突发感慨被夏侯笙急躁的声音打断了: “朱五的尸体不在诊所里面!我找遍了里面的所有房间,根本没有朱五的尸体。” 夏侯笙趁着御剑心和御驹聊天的时候将整个诊所翻了一遍,什么也没找到,她非常失望,觉得自己被骗了,御剑心一次又一次的给自己希望,又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绝望。 夏侯笙急于找御剑心讨要说法,变得失去理智在暴走边缘艰难的挣扎,御剑心看出夏侯笙状态不对劲,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头上的簪子摘下来放在她的手心里。 “本尊答应帮你找到朱五,就绝对不会食言,再给本尊点时间,本尊一定可以找到朱五尸体的下落。” 御剑心安抚着夏侯笙向诊所内走去,他要确定下屋内有没有什么线索留下。 “我去追御驹,问问他尸体的下落,他既然能得法金玉,尸体在哪里他肯定知道。” 夏侯盛向着街口跑,想去追御驹,御剑心一把抓住了他说到: “不用追了,本尊知道朱五的尸体去哪里了,地上的金玉的痕迹太明显了,一直蔓延到窗口。” 御剑心一进店内就看到了满地的金玉,屋内剩下的人全都昏迷着被绳子捆绑在桌旁;这一切似乎是御驹的杰作。 “窗口?”夏侯笙听到窗口两个字,想都没想翻窗而跑,只要追着这些痕迹,一定可以再见到朱五,这次换自己主动去找他。 “大概是朱五为了金玉不被取走拼死一搏翻窗跑了,光御驹手里提的那点金玉实在太少了,本尊亲眼看见的苗青云倒了整整一坛金玉灌进了朱五的身体里。” 御剑心还在屋内转悠着分析,夏侯盛拍拍他的肩膀说到:“不用分析了,我家祖宗的魂魄已经跑了,咱们也跟着一起追过去吧,去晚了看不上他们久别重逢的狗血戏码了。” “没想到你也好这口?”御剑心听到夏侯盛的话知道他也是八卦中人。 “嘿嘿……看自己祖上的热闹不算八卦,这叫陪着祖先一起打破封建束缚选择自由,追求自由,拥抱自由!” 夏侯盛和御剑心相视一笑,一前一后顺着地上金玉的痕迹翻窗去追夏侯笙。 朱五的尸体是在被绑来取金玉的时候挣扎着逃跑的,身体上破损的缺口本就非常多了,因为挣扎反抗撑破了身上伤口的缝合线,虽说只被取走了一点金玉,但剩余的金玉全顺着身体破损处滴落在地上。 等金玉彻底流净后,朱五的身体又会化作一具一碰就碎的干尸,和魂魄一起化作一团粉末,从此消失在这世上彻底作古成灰。 御剑心和夏侯盛追着地上的金玉痕迹,从一开始的一滩一滩慢慢变得越来越少,已经出现身体残缺部分粉末化后留在地上的痕迹了。 夏侯笙越来越担心自己再也无法见到朱五了,因此越飘越快,御剑心确定凭问橙身体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追上夏侯笙后,放弃了追逐,在地上给苗青云做好记号,通知她追上来后帮朱五收尸。 以目前的尸体残骸越来越多的情况看,掉落的部分已经能拼凑起半个人来了,朱五就算与夏侯笙再见也是残破不堪所剩无几,连他记不记得夏侯笙都是个未知,再追踪下去面对的只会是个悲剧。 终于跟着痕迹到了夏侯家仓库内,夏侯笙已经坐在地上对着一堆黑色粉末哭了,夏侯盛马上帮忙将仓库内里里外外翻了三遍,依旧没有朱五留下的其它痕迹,痕迹的最后只剩下了夏侯笙守着的那滩黑色粉末。 “我真服这朱五了,他这是化成粉末了吗?为什么没有呢?仓库里就这么大,他进来后还真能凭空消失了吗?那这一点粉末也凑不出个人来啊。” 夏侯盛实在找不到了,用扫把把仓库内的所有灰尘凝聚成一团也拼不出个人来。 “也许这真的是天意,我和朱五注定了没有结果。” 放弃了找下去的夏侯笙彻底绝望了,撕下簪子上的黑色符纸,簪子掉落到地上碎成了两半。 “你要干什么?” 御剑心觉得夏侯笙状态不对想上前阻拦,夏侯笙自己飘上半空阻止了他的靠近。 “就让我做一次自己的主人吧,我的一生已经很苦了,活着被父母卖进宫,成了士大夫女儿的替代品,成了新皇的玩物,权利争夺的牺牲品,就算死……命运都不被自己所掌握,被困幻境,被仗势强制保护千年…… 我自己都已经分不清了,我对朱五的爱究竟有几分真情,还是为了逃离宫中幻想出来的爱?时间淡化了很多事,有些事终究要我自己去面对,就让我为自己做一次主吧。” 第⑨②章只要跑得快 “夏侯盛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话,你会让我的尸骨与朱五的将袍合葬…… 就按仗势留给我的记忆进行吧,如果当年不是我任性非要在婚前得到一根簪子,现在的一切也许就是另一种结果了,好在千年后我终于逃离了新皇的魔爪,算是和夏侯家和解了,至于朱五……随他去吧,他能拖着身子回到这里,就证明他心里有我这是在找我,找墓穴的入口。” 夏侯笙说着说着眼泪落下,抬手将符纸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通冥符,贴在物体上,可使鬼怪等没有实体的东西摸到物体,可要是贴在鬼自己身上,等于给魂魄来了一场火化,瞬间将魂魄与符纸一起焚毁成灰。 “啊!” 夏侯笙就像纸片人一样,被符纸上的火苗快速包围,从屋顶上坠落下来,只喊出一声便化作了符灰落到朱五碎裂成的那堆黑色粉末上,两个人什么多余的东西也没剩下,千年纠葛终化作一撮黑色粉末不分彼此。 “这就算完了吗?”夏侯盛看着从空中飘落下来的符灰,有些呆滞的问着御剑心。 “是啊,完了,你家先祖走了,她自己的选择,只是想要个自由。” 御剑心看着地地上的粉末,心里总觉得还是亏欠仗势的,如果当初不是自己阻拦她和剑心,现在也许又是另一种结果了。 “哦,所以朱五剩下的身体到底去哪里了呢?他难道真的能凭空消失?” 夏侯盛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自家祖宗都寻着灰烬来了,两个人还就是没见到最后一面,忒可惜了。 “别纠结了,天快亮了,别忘了你的承诺,明天天一亮文物保护局的人又要复工了,古墓中夏侯笙的尸骨就不好偷了。” 御剑心提醒着夏侯盛让他快些去偷尸骨,只有看着两个人的遗物埋在一起才彻底安心,不然总觉得还亏欠仗势点什么。 夏侯盛从仓库里随手抓了根铁锹扛着向仓库外走去,他准备连夜带着夏侯笙的遗骨回家,第二天再去医院认领朱五的战袍,选好墓地后将他们的一切合葬。 御剑心跟在夏侯盛身后,夏侯盛害怕风吹进仓库内将黑色粉末吹散,转身关门正好看到问橙的脸色不对劲,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直接给问橙来了一张照片,顺便将手机递给御剑心。 “比起和我一起去偷遗骨,你现在这样才更令人担忧,问橙的脸上可是连一点血色都没了,嘴唇都是苍白苍白的,你该不会是要噬主吧?” “坏了,把问橙给忘了,她被夏侯笙附过身,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了,本尊的灵压过盛又在吸着她的掌心血,问橙这是要翘辫子了!” 御剑心赶紧松剑,遁回剑中,青铜剑落地垂直插入仓库地板内,地板下空心的声音被夏侯盛听到。 夏侯盛伸手扶住问橙的身体将她扶到地上,用青铜剑将地板撬开,底下是个巨大的空洞,还有通下去的石阶,石阶上的黑色粉末和朱五身上掉落的一模一样。 “难怪地面上找不到,跑到地下去了!朱五啊朱五!你一千年前有这毅力,你们早成鬼鸳鸯了,命注定无缘了,还要靠我这后辈帮忙团聚。” 夏侯盛略做观察,感觉这是夏侯笙说的墓室入口,也顾不上安不安全,夏侯盛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跳了进去。 狭长的甬道一股发霉腐朽的味道,手电光只能照到半米内的东西,走了几百米以后,夏侯盛看到一扇被打开的石门,石门门口处夏侯盛发现了一身破旧的衣服和一双胶皮布鞋,布鞋内有一双干枯的黑色断脚,夏侯盛这才发现鞋与衣服刚好组成一个趴下的人形,人手的位置有半截断刃,似乎是匕首的断刃。 夏侯盛捡起断刃,发现断刃中间是空心的,其中还夹着一截被卷起来的丝绸,夏侯盛伸手扣出丝绸,丝绸上写字体娟秀的古文,落款是个笙字,看样子似乎是封情书。 朱五回仓库就是为了寻找这截断刃,当年他和夏侯笙约定无论刺杀成功与否,两个人都要私奔逃跑远离皇都。 新皇察觉酒中有毒并未喝下去,反而是把夏侯笙踹下了宴台,朱五就在底下看着,他想去救却被王爷拦住。 散席后他去约定的地方等夏侯笙,等了五天五天夜没等到夏侯笙,却等到了王爷带着仗势匕首出现,并告诉他夏侯笙已经死了,朱五想去找她帮她收尸,王爷想阻止朱五犯傻,这时新皇带着随从出现,王爷为了不让自己夺位之心暴露,亲自射杀了朱五。 新皇不解气,想起了制造仗势匕首的那群契人们,以考验他们是否有真本事为由,让他们困住朱五的魂魄不得作乱骚扰夏侯笙,如果困不住,夏侯笙只要死了就让所有的契人陪葬。 为了活命,苗家献出了金玉,打造了石缸封存朱五,左家又在石缸周围建了迷宫巷,结果就在迷宫巷建成那天夏侯笙病亡,当时与这事有关的契人们全部逃亡,对此事未留下任何书面记录。 后来王爷篡位成功,契人们回来后偷着将石缸下面挖了个通往夏侯笙墓室的暗道,也算变相成全了他们,安抚朱五的魂魄。 经过千年石缸上的封印已经开始慢慢失效,夏侯盛将朱五发出的响动当成了响灵,毕竟迷宫巷是旅游景点,万一人气冲撞了响灵误伤人类,夏侯盛怕夏侯家担不起责任这才联系了契管局除灵。 御剑心误打误撞的放出朱五,朱五一直以为手上的匕首是仗势,是夏侯笙给自己最后的念想,匕首刃被御剑心斩断的一瞬间,朱五才知道,只有匕首尖那一块是真正的仗势匕首。 当年夏侯笙为了告诉朱五她还活着,将仗势斩断塞上丝绸托心腹送出来,结果被王爷截胡骗朱五夏侯笙已死,因此才造成了朱五与夏侯笙错过千年。 朱五被新的金玉冲击了记忆,一时忘记了夏侯笙,可当他被魔族的人束缚住取金玉的时候,他突然记起了所有。 第⑨③章困难远离我 拼命逃出后根据记忆开到了仓库,打开地板拼尽全力进入墓室,最终金玉彻底流尽趴倒在门口化成了一摊黑色粉末。夏侯盛用手机翻译了一下丝绸上的古文: ‘卧榻等死,望窗等你,咫尺难见,断匕寄情。’ 夏侯盛又在墓室中转了一圈,发现墓室内的棺材被一劈两半,尸骨散落一地,还有一部分被塑料袋装了起来,墓壁上还开了一个洞,寻着墓洞走出去,是被拉了黄色警戒线的出口,夏侯盛用手机光照了照出口,隔壁墓室的尸骨也没好到哪里去,棺材也是破损的。 夏侯盛根据周围环境推测这就是夏侯笙的墓室,对着夏侯笙暴露在外面的尸骨拜了拜,小声嘟囔一句:“祖宗我这就帮你们团聚。” 将手机别在胸前,帮夏侯笙收拾尸骨,分三趟将尸骨抬出挪进自家仓库内。 第三趟出去的时候,苗青云就拿着扫把杆站在仓库内等着夏侯盛了,夏侯盛刚一冒头,就被苗青云敲了一杆子。 苗青云假装自己敲错,马上把扫把杆扔到一旁解释到: “我醒来后跟着痕迹就来了,发现问橙昏迷,以为她被人偷袭了,没想到是你,墓里还有别人吗?金玉还有剩下的吗?” 苗青云就是故意敲他的,他们留的记号又小又难找,要不是自己眼尖根本找不到这里来。 “墓里全是尸骨和黑色粉末了,金玉就剩两鞋子了。” 夏侯盛揉揉头,整个人晕乎乎的,后脑勺上已经起了个大包。 “什么叫两鞋子?”苗青云没听懂夏侯盛的形容,夏侯盛知道解释不清楚,返回墓内给苗青云把胶皮布鞋和一对断脚一起提了出来。 苗青云看到鞋子,又看到夏侯盛拿出来的衣服,确实是太平间守夜大爷的衣服,朱五已经全部化作粉末,只剩下鞋里这点金玉了。 等第二天上午问橙从夏侯家仓库里醒来,发现仓库里只有自己和一堆尸骨,还有几件破衣服和一堆黑色粉末状的东西。 问橙揉揉眼睛,头晕乎乎的,扶着墙站起来,拿着青铜剑准备离开夏侯家仓库出门找人去问问发生了什么。 仓库门一开,一阵风吹了进来,黑色粉末被风卷到飞起从仓库通风口飘了出去。 问橙掌心上的伤口裂开,血沾到剑柄上御剑心瞬间附身问橙,盯着通风口看着: “这种自由是你们想要的自由吗?” “苗小姐这真的是全部了,我家里里外外但凡可能是朱五去过的地方,你都挖地一尺连土都取走了。” 夏侯盛的声音从仓库外传来,苗家为了要朱五掉落的全部金玉,逼着夏侯家所有人挖了一晚上,从诊所到夏侯家仓库但凡是疑似有金玉留下的地方都被铲出坑来了。 “莫问橙!那堆粉末呢?” 夏侯盛抱着骨灰盒进仓库准备收拾尸骨和粉末,结果就剩下一堆骨头,粉末全没了。 “大概是被你推门而入带起的风吹走了吧?” 御剑心光速甩锅给夏侯盛后遁回青铜剑中。 问橙再次醒来发现手腕上有条透明伥线编成的手链,问橙想也没想就摘了下来绑在了夏侯笙的手骨上。 一个星期后夏侯盛说话算话,将夏侯笙的尸骨和朱五的战袍合葬在一起,还邀请了契管局各家一起去观礼。 契管局的人都知道这是祖上的黑历史,夏侯笙和朱五的魂魄没赖上契管局报复所有人就算烧高香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去观礼,看他们下葬,全都以各种理由拒绝露面。 夏侯盛也不是省油的灯,挨家挨户上门去请,被拒绝后主动要求留下留下仗势匕首,谁家要是不同意,他先从千年前夏侯笙的故事讲起,又讲百年前契管局在夏侯家蹲着守魔害死一对璧人,最后再讲自己被旁系冤枉通魔,这一套故事下来,除问橙外其余六家全让他滚蛋,最终连四护法都不好意思再跟个话痨抢仗势。 仗势就这样留在了夏侯家,被夏侯盛重新修复,迷宫巷未修复成功前,他又开展了博物馆也许,将仗势当镇馆之宝,专门给游客们将叔侄夺权那个时代的历史故事,赚的比开发迷宫巷还多。 邢音出院后将莫佳佳的经纪人告上法庭,理由是自己被葛翔绑架是蒋池提供的情报,两个人之间还存在不正当关系,蒋池为了甩掉她提供信息把她卖给了葛翔,在法庭上两个人打的不可开交,第二天报纸新闻就变成了真假兔加兔酱手锤经纪人,光热搜上了一个星期。 吴大爷彻底办了退休手续,他泄露案情的事,被苗龙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圆过去了,他和郑大妈拿着退休金到处去旅游享受生活,郑大妈的败家儿子和他自己的女儿全找不到他们,要不是定期有明信片寄回来,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一起失踪了。 仗势的事情,问橙一个邪祟也没捡到,依然还差阴司九十八个邪祟,郁闷的她天天去太平间,希望能碰上凶杀案捡个漏,苗青云被她烦透了,给她指了一条出路,让她接受姒长生的邀请,跟着姒家去享受一下契管局安排的试炼奖励。 ~完~ D市外环临近郊区的地方有一群特殊的人,他们是拖家带口的外来务工者,在D市工作建设却没有钱买D市市区的房子,但他们又有想改变命运不愿再回老家的决心。 为了有个房子有个家他们只能退而求次长期租住或买卖外环附近的村民福利屋。 日久天长外环附近就变得鱼龙混杂,有本地人盖的生态园别墅度假村,也有外来务工者混杂的福利屋,还有大学城工业园这种提供宿舍的地方。 还有这么一群孩子因为刚跟着父母开到这里,学籍没办好暂时无法入学,一群半大的孩子家里根本关不住,趁着父母去工业区打工,便在孩子王的带领下在附近瞎逛。 看到了施工暂停的生态别墅区,都觉得新鲜好玩没见过这么高的楼,一群孩子趁看守人员不注意,翻过护栏爬上暂停施工的楼层玩捉迷藏。 . 第⑨④章遗留之谜 从下午一直玩到傍晚,看到太阳落下,领头的孩子王还算负责,提醒大家该回家了,让跟来的孩子们排好队一起下楼,顺便清点了一下人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嗯?八个人上来的,你是第八个,那我是第九个?不对,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跟我们玩了一下午。” 孩子王数着人数不对,前七个孩子自己都认识,最后跟着的这个孩子,自己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但下午绝对跟她一起玩过游戏,那她到底是谁家的呢? 面对孩子王的质疑,队伍最后面的小女孩挠挠头也非常疑惑,打量众人一圈突然阴森一笑,用空灵的声音娇嗔的说到: “哼,就这样被你们发现了太没意思了,你当然是第八个啦,我才是多出来的那个,哈哈……不和你们玩了!我要回家了!” 队伍最后面的小女孩快速跑开,冲着护栏跑了过去,翻身跃下。 “危险!”孩子王大喝一声马上冲了过去想拉住小女孩。 但等他赶到趴在护栏上往下看的时候,楼下什么也没有! 他们这群孩子可是在楼顶玩的!四楼一跃而什么也没留下! 正在孩子王疑惑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是刚才那个小女孩,她的声音从孩子王身后传来: “你是在找我吗?你是要去我家玩吗?” 孩子王被吓到,身后的其余孩子也被吓得吱啦乱叫,都在提醒孩子王不要转身,但孩子王毕竟还是个孩子,别人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要去做,也因为这逆反心理,让他见到了他一辈子也不会忘不掉的画面。 那个女孩面朝他但身子扭曲成了一百八十度,后背正对着他,孩子王想喊叫嘴里却像塞了头发一样发不出声音,女孩抢先一步替他说话了: “你是要去我家玩对吗?”…… “随后孩子王就被一只骨折歪曲,动起来还嘎吱响的胳膊推出了护栏!惊恐害怕都在此时化成了生命中最后一声呐喊!啊……!” 姒长生突然大喊一声,吓的问橙一把抱住了身边坐着的单谚。 “啊……吓死我了……故事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最后那一声尖叫,你没事喊什么?怪吓人的!” 问橙下意识的搂住单谚的胳膊,拍着心口让自己情绪安稳下来。 “咳咳……”姒长生用眼神告诉问橙她抱错人无果后,又用咳嗽声提醒她。 问橙转头一看,发现身边坐的人是单谚马上松手,用腿蹬着地快速后退和单谚保持距离。 那种一见到单谚就厌恶到恶心的感觉非常不舒服,为了掩饰自己刚才夸张的行为,问橙非常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我以为我旁边坐是幸好。” “你哥给你打电话你不接,他以为你被姒长生拐跑了,请假让幸好去替班,我刚好在附近撞见了幸好,就替她过来坐坐了。听说姒家试炼会胜利的奖励是带孩子,这里只有你们,孩子们呢?” 单谚的解释异常的巧合,每个字组合在一起都异常的诡异。 “我哥联系不上我不给姒长生打电话,就直接请假来找我?这有点说不通吧?就算给单幸好打电话是让她去替班,她刚才就坐在我身边,接电话时帮我报平安不就不用回警局了吗?这不仅没解释还把你给拉来了?” 问橙满脑子问号,根本想不通单幸好为什么不解释,单谚还来的还如此悄无声息,一点声音也没发出就这么自来熟的坐在自己身边,不解释不提醒,难道就为了跟着自己一起听姒长生讲鬼故事? 种种反常让问橙只能做出灵魂总结:言家人的行为举止都异于常人,不是自己这种低智商生物能明白的。 “我不是被拉来的,度假村隔壁是D市理工大学新校区的女生宿舍,宿舍内发生了内衣失窃案,我被借调过来帮忙给嫌疑人做形象侧写。” 单谚说到这时语气不自觉低沉卡顿了一下,连表情都变得不自然了。 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和钱修的友谊如此不堪一击,昨天下午两个人才刚一起帮儿童意外坠楼案结案,今天早上应该是将档案存库,整理案件可公开信息通报给记者发通稿。 结果钱修半夜就打电话告诉自己不用去上班了,自己被借调出去查内衣失窃案了,本来这也没什么,都是查案查什么不是查,只是打电话的时间点不对,钱修的声音也明显是醉酒状态。 挂了电话单谚就以担心钱修半夜醉酒会出事为借口,顺手给吴郝打了个电话,询问他钱修的情况,实则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测,钱修究竟是不是因为喝酒喝到半夜一时矢智才把自己借出去的。 吴郝还算忠心帮钱修掩饰了一下,说是案子急才半夜临时借调的,但等第二天单谚到了现场,看到案件负责人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再一打听他和钱修的关系,稍微下了一点圈套对方就全招了。 两个老同学多年未见一高兴就喝多了,顺便玩了个助酒小游戏,自己就被当做筹码输了对方帮忙破案。 被助酒游戏震惊到到智商瞬间爆表,想早点回去找钱修算账的单谚,只是看了下资料去附近失窃的楼层实地走了一圈后,就让钱修的同学去查住校的大四毕业生中,有没有人的毕业作业是研究小型飞行器。 复杂的走访自己根本帮不上忙,破案方向已经给出了,如果还找不到就让两个人再喝一顿,反正自己不怕得酒精肝。 正准备回去的单谚拦出租车时刚好碰上妹妹单幸好,幸好怕自己突然离开会显得言家不合群,便委托单谚替她回去参加冬令营活动。 单谚这才知道契管局安排给姒家的试炼胜利‘奖励’,是组织契人们的孩子来郊区冬令营。 把出租车让给幸好,单谚就代替了幸好回别墅,一进门就看到姒长生在盯着问橙认真的讲鬼故事,问橙也听的格外入迷,自己来了他们都没有发现。 . 第⑨⑤章不得其要领 看出了单谚表情异常的问橙没敢再追问下去,尴尬的环视四周发现屋内只剩下了自己和单谚外加一个姒长生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其他人呢?刚才同意讲鬼故事的时候不是还有人吗?怎么都跑了,难道是姒长生故事讲的太烂了,谷长月和苗青禾宁愿去陪那群孩子也不愿意留在这?还是他们被……” 问橙忍不住看向单谚,瞬间脑补出一个让自己后背发凉觉的故事,面前的单谚是假冒的,他是魔!他的突然出现是为了灭口众人,警告契管局!是他带来了死亡的讯息!最后他会笑到最后一统天下! “你看我的眼神不太对,警惕害怕?还有一点意淫,是把我想成假想敌了吗?” 单谚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的推测,问橙瞬间尴尬到不好意思再看单谚,硬撑着摆出一个苦笑,变相的嘲讽着单谚: “心理学博士了不起啊!别人看你一眼你都能从对方眼睛里读出那么多东西来,你真当我眼睛是万花筒吗?”“还真让你说对了,会心理学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你的回避就证明我猜对了,你刚才不会是把我幻想成……” “咳咳……还剩三个人在,你们两个聊起来算怎么回事?问橙,你要假想把我当假想对象我也是没意见的。” 姒长生打断了单谚的话,主动要求被问橙当假想对象。 “她是把我当假想敌,你也想被她敌对?”单谚明明是对姒长生说的话却要看着问橙说,见姒长生没搭话,单谚又继续说: “我没见过谷长月,但刚才进别墅的时候在走廊里与一个短发女生擦肩而过。 这是私人别墅外人不能乱进,看她穿着也不像佣人,各家晚辈中的女生只有幸好,问橙,谷长月,所以她肯定是谷长月,她身上有微微的血腥味,应该是生理期去厕所了。 至于苗青禾我对他略有耳闻,对所有的事都认真负责,是那种被作为榜样参照的别人家的孩子,他大概是不想和你们一起偷懒,去照顾孩子们了吧。” 问橙已经无法定义单谚了,说他聪明,他直来直去的毫不避讳的发表自己的猜测,连生理期都能毫不避讳的说出来;说他蠢,他又能注意到别人无法注意到细节。 “喂,既然单幸好走了,就由你替单幸好讲个鬼故事吧!” 姒长生非常讨厌单谚盯着问橙看,故意岔开话题为难单谚,让他代替单幸好讲下一个鬼故事。 “我不会讲鬼故事,只会讲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你们要听吗?” 单谚并没有拒绝,一本正经的问着姒长生。 “听就听,反正这里不仅没有无线网络连个电视机也没有,有故事解闷你敢讲我们就敢听。” 姒长生和单谚刚上了,只要单谚敢讲自己就敢听,真实的事能有多真实,他还能讲凶杀案不成? “我进来时你讲的那个故事其实就是一个案子,脱去鬼故事的外壳,真实的案件你们要听吗?故事背后的故事,这案子可是昨天刚结案的,结果还没对外公布呢。” “你只要不怕泄露案情,随便你讲,还没我怕的东西呢。”姒长生回忆了一下故事的内容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地方,略有抬杠似的激单谚让他讲。 “上个星期确实是有一群外来务工人员的孩子因为没学可上,没有监护人管教一时贪图好玩,爬到了因资金链短缺停工了的烂尾楼别墅楼顶去玩,这群孩子中最大的九岁最小的五岁,总共六个人……” 单谚说着从口袋中拿出笔和本子,将本子摊开放到地上用笔画起了现场地形图。 问橙好奇的凑过去看,姒长生也跟着凑了过去。 “这群孩子也确实玩了下午,在傍晚离开时其中一个七岁的女孩子因为没看路,被钢筋绊倒没抓住外围的竹竿护栏意外坠落,坠落点附近一街之隔是居民楼,底下是沿街商铺。 其余五个孩子全被吓到了,根本没敢去女孩坠落的地方看,马上跑回家跟父母说有人坠楼了。 因为孩子们怕被父母责备他们乱跑隐瞒了坠楼地点,只是含糊不清的说掉下去了,具体在哪里坠落的说不清,所以他们的父母根本不信以为是孩子们在开玩笑。 直到女孩的奶奶捡瓶子回来真就没找到自己的孙女,到处找孩子时,领头的孩子王才说出了具体坠落地点,家长们绕到别墅楼的另一侧去找人时,距离孩子坠楼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了,别墅后侧的疑似坠落点附近一点孩子坠落过的痕迹也没有。” 单谚继续在纸上画着跟他们讲:“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别墅区的入口在南边,坠落点东北边这栋最边缘别墅,附近的民警和警犬队围绕这一片找了三天,什么也没找到。 直到三天后女孩的尸体被发现在一街之隔,离坠落点三百米开外的货物仓库内,仓库老板卸货时搬运废物发现了尸体,顺便报了警,警方赶到时根据老板描述孩子身上还盖着纸盒。 尸体拉回警局被刘洋解剖后查明起因,高空坠落后肋骨骨折划破内脏内出血而死,死亡时间是坠落当晚的二十三点到次日凌晨一点之间。” “你……你的意思是这是谋杀?”问橙看着图,听的有些害怕,磕巴的开口询问案件结果。“我可没说这是谋杀,昨天我和钱修去现场看过了,定案为意外坠楼。” 单谚马上和问橙的观点撇清关系,说出了自己的定案结论。 “噗……哈哈……你这编故事的水平绝了。”姒长生一时没憋住突然大笑。 “你是不是当我们傻?坠落后自己走过一条马路又多走了三百米挑个好人家,跑别人家仓库里给自己盖了个纸箱子睡地上去了?” 姒长生笑到口齿不清,质疑着单谚的结论。 “纠正一下,她还顺便翻了个窗户,窗户上有她的指纹血迹和皮肤组织留下,也在她手指上发现了翻窗时造成的伤口。” . 第⑨⑥章什么都懂 “你居然还能笑出来,你不觉得很诡异吗?那个孩子可是内出血,内出血两个半小时内是怎么过马路选仓库翻窗户盖纸箱的?那可是找了三天都没找到的孩子,要不是仓库老板报警尸体烂了臭了都不一定会被发现,还说不定会被当废品卖给废品回收站,这简直就是细思极恐,我要记下来回家给我老爸当素材,这案子太可怕了,万一再戏剧性点,孩子的奶奶刚好捡瓶子路过仓库讨口水喝,孙女在仓库里面……” 听了单谚的话,问橙还在脑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越说越害怕;姒长生和单谚本来还在抬杠,但在听了问橙的脑补后同时看向问橙,问橙被他们盯的有些发毛,没把自己的脑补全部说完就安静的闭嘴了。 “本来就够诡异的了,你一脑补完根本无法想象了!这案子真是按意外坠楼结案的吗?不会是和鬼神有关你硬扯成意外坠楼了吧。” 姒长生还有些不信单谚的话,追问案件背后的隐情。 “并不是所有案件都涉及怪力乱神的,普通人们也有自己的生活。” 单谚否定了姒长生的猜测,他能得出这么离谱的结论可是认真考察过现场的。 “我也有点不信,这事要不涉及鬼神,她为什么一定要去仓库?躺在原地等待救援不行吗?”问橙也很好奇单谚得出这结论的原因。 “大概是具体细节没跟你们说明白,女孩家租住的就是个废旧仓库改装的房子,女孩坠楼后并未立即死亡,她害怕被父母骂,已经摔蒙了的她横穿马路想回家,发现了与家相似的仓库,她的屋子床边就有扇一模一样的窗户,让她误以为到家了,为了躲避家长所以才冒险翻窗,她尸体被发现的位置和她家里床的位置是一样的,也许在她最后的意识里自己是回家躺床上盖被子睡觉,不会被家长发现自己爬楼坠落的事。” “原来是这样!”问橙终于明白了案子的经过,莫名的心酸心疼那个孩子。 “还要再讲故事吗?我今天被借调过来刚发现了一个新案子。” 单谚看问橙眼眶有些红,马上转移话题问他们还要不要再听故事。 “这次无关人命了吧?” 姒长生也被案情的结论震惊到根本笑不出来了,如果孩子坠楼后不是因为害怕跑走,也许还有生还的希望。 “无关了,是个略带搞笑的案子,这别墅区附近是理工大学新校区的女生宿舍,女生们的衣服频繁丢失,我去看过了你们猜偷衣服的是什么?” 单谚用略带俏皮的声音问着姒长生和问橙。 “猴子?”问橙的回答完全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一下子就卡的单谚无法回答。 “这里虽然临近郊区,但根本不是郊区,怎么可能会有猴子?”姒长生忍不住发笑,问橙的脑回路太过不正常了。 “确实不是猴子,是无人机,因为失窃的阳台附近无论是树枝还是槛杆都发现了被整齐切断或者刮划的痕迹,只有可能是机身上的钩子在刮着衣服逃走时,因为机身增加了重量飞的低了些,机翼没避开障碍物。” “太鬼扯了吧,你每天面对的都是什么案子?脑子还正常吗?你得心脏病该不会是因为天天想东想西的,心眼太多累出来的吧?” 问橙的思维完全跟不上单谚的脑回路,他连无人机都能想到,要自己肯定觉得是偷窃的人带着抓钩兵器去的。 “咚咚咚……”单谚刚准备开口回击问橙,房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后一头短发身着红色运动服的谷长月推门而入。 “长生,故事讲完了吗?天快黑了,要带那群孩子们去吃饭了,我已经去看过野外营地了,马上就可以带他们过去野炊,五分钟后别墅外面的广场集合,五个大人十四个孩子一个都不许少!” 谷长月干脆利落的安排着接下来的行程,不容姒长生有半点反驳。 “好,我们马上过去,姐,我问你个事,你可不能生气啊。” 姒长生马上答应下来,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准备作死一下。 “咱们虽然不是一个姓,但你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啊,我怎么会和自己的弟弟生气呢?” 谷长月说着不生气,但已经想到姒长生的问题会是让人生气的事了,手已经伸进了口袋内握住鞭子。 “姐,你是不是因为生理期刚才去厕所了?” 姒长生的话刚问出口,问橙转头看他的一瞬间,“啪!”一声清脆的鞭响随着问橙的视线一起到达了姒长生身边。 问橙惊愕的看着姒长生委屈的捂住自己的右脸,眼泪汪汪的瘪嘴说着:“都说好了不生气,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 “啪!”左脸上又多了一道鞭痕。 “不好意思,我亲爱的弟弟,姐姐我至今还记得你五岁的时候,为了吃我的生日蛋糕装犯病昏厥,一个人独占一个蛋糕的小人嘴脸!我本来就没生气,刚刚那一鞭子只是失手甩出去了而已,看来你的病是真的好了,一时没忍住又多甩了一鞭子。 我刚才确实是去洗手间了,要是没有别的问题一分钟后别墅外面的广场上见!” 谷长月微笑着跟姒长生解释,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异常的恐怖。 “太可怕了,刚才单谚说这话时若被你姐听到,估计人已经被打残废了。” 问橙看到谷长月离开才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谷长月又突然出现在了门口,吓了问橙一跳,马上躲到姒长生身后防止自己被抽。 “差点忘记了,我需要确定一下,言家是换人了吗?” 谷长月站在门口手拿鞭子微笑着问单谚,她的听觉被训练的异常敏锐,早就听到了问橙的话,也已经猜到了姒长生不可能问出这么蠢的问题,肯定是有一个什么契机才让自己这个傻弟弟如此关心自己。 “对,我是单幸好的哥哥,单谚,刚才咱们在走廊里碰到过。” 单谚也害怕被抽,彬彬有礼的微笑着回答,想用自己的皮相迷惑一下对方。 第⑨⑦章不告诉你 “给幸好安排的房间是和我们两个同住一栋别墅,你……” 谷长月说着用手握住鞭子扭转起来。 “我和姒长生或者苗青禾住都可以,不然我打车回市里明天再回来?” “不用那么麻烦,长生从小体弱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住,苗青禾有洁癖不喜欢被别人触碰,经费有限我也不可能再为你租一栋房子了,你睡沙发没意见吧。不用说话了,就这么定了,我去帮你收拾沙发。” 谷长月根本没给单谚开口的机会转身离开。 “你姐姐办事真干脆利落,看似心里藏不住事,没想到如此有心机。” 单谚吃了哑巴亏无处说理只能认命。 姒长生踮起脚拍拍单谚肩膀安慰他:“习惯就好,我大哥太宠她了把她宠坏了。” “嗯?你大哥不是非常宠你吗?”问橙依然记得姒长天要买自己和姒长生谈恋爱的事,如此弟控的哥哥又怎么会去宠谷长月。 “你这是不知道我家的排行,我哥和谷长星是双生子,严格来说谷长星才是我们大哥,他和长月姐待的时间长,两个人都是在谷家老宅里规规矩矩按继承人的标准陪养的,一个比一个端正板正,为了让长月姐少受苦,长星大哥经常一个人训练两个人的任务量,所以把我姐宠坏了。” “你们两家真不容易啊,关系乱成这样我也是服了!” 问橙已经听蒙了,兄弟姐妹不在一起长大已经够奇葩的,还需要训练?家族继承怎么会如此重要。 “姒长生!莫问橙!单谚!再给你们三分钟!再见不到你们下楼集合,餐后打扫场地卫生就由你们负责。” 谷长月已经集合完毕了所有人,用大喇叭对着别墅窗口喊他们三个出来。 “快跑!我姐从不开玩笑,咱们迟到了就要打扫卫生。” 姒长生拉着问橙快速往别墅外面跑去,单谚并没有紧张感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到了别墅外面的广场上,单谚看到谷长月一手拿喇叭一手拿秒表,居然真的有在认真的计时。 “单谚,你迟到了二十六秒,收拾场地就交给你。 餐后各家跟来的保姆们可以回家休息一个星期了,你们带来的少爷小姐们请安心的交给我们。” 谷长月对着单谚按停秒表,拿喇叭喊话,喊完后又转头看向人群,对各家带来的保姆保安们喊话。 “各位家族预备继承人们大家晚上好!欢迎你们参加由契管局举办的冬令营活动!正式认识一下,在下华中谷家谷长月,除了谷家那两个丫头以外,你们必须叫我谷教官。” 谷长月用喇叭对着孩子们喊完将喇叭递给了问橙,问橙的大学专业就是照顾孩子,对待这种十几个孩子的小场面异常轻松,拿起喇叭就用嗲嗲的假音温柔的对孩子们说着: “我是华北莫家莫问橙,很高兴认识你们,你们可以叫我橙子姐姐,相信我一定会和你们度过这愉快的七天。” 问橙的声音太过可爱被所有人像盯怪物一样盯着,谷长月被气到跳脚,直接咬牙切齿的小声提醒问橙: “他们是来经受历练的,不是来过家家的,好好说话!” “额……总要松弛有度吧,不然咱们都凶巴巴的会吓到孩子们的。”问橙赶紧把喇叭递给姒长生,小声回应着谷长月的质疑。 “呵……天真,你知道这群孩子为什么会被送来吗?就是为了治治他们身上的坏毛病。”谷长月瞧不起问橙的仁慈,小声提醒她。 “我去,这是契管局版契人后代变形计吗?” 问橙的声音被姒长生的介绍盖了过去,谷长月没再跟问橙说话,反而是被姒长生的介绍给震住了。 “小盆友们!我是西北姒家的姒长生哥哥呦!你们叫橙子姐姐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带上长生哥哥呦!哥哥爱你们!比心!” “姒长生!把舌头给我捋直了说话!” 谷长月的声音不用喇叭已经响彻了整个广场。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契管局七元老的继承人队伍里,混进去了两个傻子。 单谚为了帮姒长生解围主动抢过喇叭说到:“我是东北言家单谚,不许问我为什么姓单,只有能从冬令营里顺利毕业的人才能知道这个秘密。” “下一个!”谷长月被气到太阳穴上的血管扑腾扑腾直跳,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单谚为什么姓单是言家公开的秘密,这也值得拿出来说?单谚白长这么个高,智商却和问橙长生不分上下。 “我是西南苗家苗青禾,刚才已经和你们打过招呼了,也记住了你们的名字,希望能和你们安稳的度过接下来的七天。” 和其余几位一对比,苗青禾显得格外正常,不凶不疯很轻易就博得了孩子们的好感,还有小女孩主动为他鼓掌。 “停!现在请收起你们的掌声,一个一个跟紧了向右转排队去吃晚饭!明天等待你们的会是一个又一个的试炼。” 谷长月接过苗青禾手中的喇叭,一板一眼威严的指挥着孩子们去吃饭。 “喂喂,姒长生,有孩子们的名单吗?给我一份。” 问橙跟在队伍里最后面叫住姒长生,问他要孩子们的名单,单谚听到后也追要了一份。 “喏,我就打印了两份,别弄丢了,一家两个孩子每页一个孩子,档案背面有他们被送来的理由,这都是旁系家的孩子,以后会成为家主左膀右臂的,万一咱们谁不幸英年早逝,这就是接班人直接过继进本家。” 姒长生说着将怀里揣着的档案拿出递给问橙和单谚,两个人放慢脚步走在队伍后面看了起来。 问橙接过名单先找莫家的孩子,毕竟是亲戚,先了解自家孩子有谁方便照顾。 华北莫家莫问甜(旁系莫大牛之女)十二岁,贴身兵灵(无)华北区少儿组散打第一名。 家长备注:不用特殊照顾,跟在莫问橙和青铜剑身边培养感情即可。 华北莫家岑玉(旁系家仆之子)十四岁,贴身兵器未知,兵灵不详。 家长备注:凑数的,莫家人丁单薄都舍不得让孩子来,抓阄抽中的,没啥要求全须全尾的回去就行。 . 第⑨⑧章敷衍了事 当问橙看到散打凑数等字眼的时候,整个人都蒙了,十二岁的孩子散打第一,表叔教出来的女儿真厉害,但后面这个凑数的也是够惨的。 再往下看问橙又发现了一个自家亲戚的孩子,虽不明白这是个什么辈分,但记住他照顾他就对了。 华南左家左转(左旁系与莫家旁系之子)八岁,贴身兵灵(无) 家长备注:不要撕掉孩子眼睛上的贴纸,教他学会害怕,尽量不要让他离开左边。 华南左家左边(旁系左微之子)十三岁,贴身兵器:机关棍,兵灵:巧手。 家长备注:一定要让孩子学会说话交朋友,不要自闭! 问橙对左家略有耳闻,被称为哑巴家族,世代都不善言谈,只出了左正则一个能言善辩到处撩妹不着调的异类,看这备注,大概是想培养个晚辈代替掉左正则。 华中谷家谷雨(旁系谷流苏之女),十岁,贴身兵器古琴,兵灵惊弦。 家长备注:别把她当女生,按男孩的标准要求即可。 华中谷家谷诗(旁系谷流苏之子),七岁,贴身兵器(保密)兵灵落雨。 家长备注:谷家五代内唯一男丁,不能有任何闪失,没生命危险的训练一项也不能耽误。 “我去,谷家绝对是重男轻女的典范了,看这备注就好像谷家从没出过男孩一样。” 问橙看完谷家资料忍不住吐槽一句,走在前面的姒长生听到后放慢脚步,小声告诉问橙其中缘由: “谷家五代内还真就没出过男孩,为了要男孩完全就是疯了,女孩十七八就相亲嫁人,这孩子要管长月叫奶奶。” “别忽悠我,你哥呢?你哥谷长星不是男的?”问橙对姒长生的解释完全不信。 “谷老爷子脑子有病,明明联姻了,却要提防,只要谷家里有儿子出生,我哥继承人的身份就要让贤,被逼着训练了三十多年还不如谷家里面出来的一个孩子,这小子以后要真敢造反,我一定第一个替我哥出……啊!” 姒长生义愤填膺说的正激动,突然发出一声惨叫,问橙探头看去,姒长生背后不远处的谷长月正在收鞭,刚才应该是她在教训姒长生的多事。 “你们三个马上就要落单了,跟上!还有……长生,什么该说什么不该管,你心里有个度,免得咱们撕破脸皮伤了和气。” 谷长月耳朵灵敏到就算在队伍中间也能听到姒长生的小声嘀咕,提着鞭子就过来教育这个不成材的弟弟了。 别人家的事,问橙不好多说话,马上低头继续看资料。 华东南家南方(旁系南天闯之子),十五岁,兵灵封路,家长备注:学会召唤兵灵。 华东南家南楠(旁系南天房之女),十一岁,兵灵无,家长备注:南家主封印,兵灵不够分虽没给她兵灵,但有花重金请来的背后灵护身,不要打她,会被反伤进医院的。 东北言家言语(旁系言升之女),十二岁,兵灵神聆。 东北言家言情(旁系言升之女),十二岁,兵灵听海,家长备注:言家唯一一对双生女,控制力差,不要轻易唤出兵灵,会暴走的,吃穿用度必须一模一样,以防攀比。 看到言家孩子时,问橙主动询问单谚:“这是你家亲戚?” “嗯,明天要真如谷长月说的那样会有一个又一个试炼的话,我准备带她们回市区躲一个星期。” 单谚发觉了苗青云耳朵灵敏,声音压的更低了,问橙离的非常近也才勉强听出单谚在说什么。 西南苗家苗娇,十三岁,兵灵无,西南区珠心算、奥数、速写速记第一。 家长备注:玩的开心最重要,人生不只有学习。 西南苗家苗歌,十二岁,兵灵无,西南小霸王。 家长备注:他被打无所谓,他要打别人,往死里抽。 “苗家这绝对是亲爸妈,一个不让学习,一个就往死里抽,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啊!” 问橙看完苗家的孩子忍不住感慨,也就只有苗家的孩子不用在小小年纪面对有兵灵这事,他们的烦恼和普通孩子一样。 西北姒家姒雪,十一岁,兵灵劈星。 西北姒家姒雨,十岁,兵灵斩月。 家长备注:无特殊要求,两个孩子必须在一起,不然兵灵无法出现。 “姒长生,这是你家亲戚吧?明天一起带走如何?”问橙觉得单谚的方法可行,对着姒长生挥手,让他过来一起参谋参谋。 “是,你们明天要去那?”姒长生凑过来确认资料后点头确认,询问问橙,问橙转头看向单谚问到:“去哪?” 单谚本是临时起意,想给孩子们一个偏向普通人的冬令营,根本没想好要去哪里,被问橙和姒长生一起追问临时决定了去游乐场。 “你们三个还需要我来请你们吗?跟上队伍一起去吃饭。” 谷长月隐约听到了他们三人的异常,空抽一下鞭子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快点跟上队伍。 “具体的今晚再盘算,我姐这关不太好过。” 姒长生马上结束话题快步追上队伍,问橙和单谚又快速将手中资料翻了一遍还给姒长生,十四个孩子,问橙只对莫问甜感兴趣,说不定她会成为莫家新的继承人,将青铜剑托付给她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吃饭的时候,问橙专门拿着青铜剑,端了盘烤虾坐到了莫问甜身边,结果莫问甜高冷到根本不拿正眼看问橙,始终低着头看着自己盘里的饭菜。 “你要吃烤虾吗?我好歹是你表姐,多少理我一下呗。” 问橙主动搭话,略有卑微的递上烤虾,想和莫问甜搞好关系。 烤虾递过去问甜根本没想接,问橙的手尴尬停留在半空,岑玉马上坐到问橙与问甜之间伸手接虾替问甜解围。 “交给我吧,问甜妹妹走的是高冷范,不善言辞的,还是我来照顾她吧。” 岑玉接过烤虾当着问橙的面帮问甜扒了起来。 “你也还是个孩子,就要照顾另一个孩子,还是我把帮你们扒吧。” 问橙再将烤虾盘拿回来的时候,无意中碰落了桌子上的青铜剑,莫问甜快速反应过来,伸手抓住青铜剑,推开面前所有食物,恭敬的将剑放到自己面前盯着看起来。 . 第⑩0章得寸进尺 “问橙姐姐,你别多心,问甜不是要抢你继承人的位置,是她从小没有兵灵,对所有兵器都格外的珍惜。” 岑玉看到问橙惊愕的表情,马上帮问甜解释着刚才的事情。 “不,我还有些期待她能代替我继承青铜剑,她比我更有前途,就刚才那反应速度太快了!这才是继承人该有的样子,遇事瞬间行动帅炸了。” 问橙从惊愕中反应过来,马上夸赞起问甜。 “问橙姐姐,你说的是真心话吗?我表哥是谷家旁系的,谷家最忌讳旁系夺权了,长幼有序尊卑有别。” 岑玉下意识护到问甜身前,谨慎的询问着问橙。 “你们是生活在古代吗?我一直想吐槽莫家有什么权好夺的?历史沉重,家里还没钱,重点是兵灵难伺候,别家的兵灵,一个就是一个,板上钉钉的一个,到了莫家……要伺候三个!偶尔还会蹦出四个来!” 问橙压低声音吐槽着青铜剑,顺便伸手拍了拍岑玉的脑袋继续说: “小孩子就该想些小孩子该想的事情,别让自己活的那么累。” 问橙对岑玉这种想多了的心思异常反感,自己只是想和问甜培养一下感情,一再被他一阻拦,还把自己往坏处想,弄得自己好像要害问甜在试探她一样。 “你既然讨厌青铜剑,那你分我一个兵灵行吗?我只要一个!” 问甜终于开口了,只是这一开口就是问问橙要兵灵,这让问橙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比起你我更喜欢跟这个傻子在一起,就算她出意外死了,我也不介意封剑等下一个中意的莫家后人出现。” 问橙根本不知道剑心是何时冒出来站到自己身后的,说自己是傻子的同时,还把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当支撑点斜靠着。 “你就是青铜剑剑灵御剑心?”莫问甜看到了问橙身后的剑心,两眼放光死死的盯着剑心移不开眼。 “问橙姐姐,对不起,问甜不是故意冒犯你的,她从小就没有自己的兵灵一直在等待,你不会因为她多看青铜剑几眼就责怪她吧?” 岑玉伸手挡住问甜的视线,拉她躲在自己身后,主动跟问橙交涉。 “不会的,兵灵放出来不就是给别人看的吗,我怎么会怪她,不对……我为什么要怪她?” 问橙突然觉得自己的智商有点不够用了,这孩子不会是个绿茶吧?以退为进,自己并没有要为难问甜,怎么到他嘴里就变成自己在给问甜立规矩了? “让我猜猜,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该说,既然你无意责怪问甜,能把青铜剑借给问甜看一晚上吗?” 剑心先一步护在问橙身前,用岑玉的说话方式猜测着岑玉的下一句话。 岑玉被怼到说不出话来,立刻委屈的的低下头。 “他还是个孩子,也许他是在模仿大人,刚才的话都是无心之言。”问橙不想和自家旁系关系闹的太僵,主动替岑玉说话。 “我确实想单独和青铜剑待一晚上,就算岑玉哥哥不替我说出来,我也会问的。” 问甜主动要求和青铜剑待一晚上,用自己的方式护住岑玉。 “剑心,你和她待一晚上如何?” 问橙的心眼根本不够用,主动让步把青铜剑借给问甜看一晚。 “莫问橙,你真是好样的!别人视青铜剑如珍宝,到你这居然能当礼物往外送?呵……你既然希望我跟她待一晚上,我偏不让你如愿!小心来了,有本事你让小心给她当奶妈。” 剑心一挥衣袖遁回青铜剑内,问橙转头看向剑心消失前看向的方向,问谦正提着塑料袋正急匆匆的跑过来。 “呼,我可找到你了,刚才还在担心你能不能吃上晚饭,大牛叔上午就跟我打电话了,让莫问甜和岑玉多在D市住两天。 跟单幸好换班的时候,她说没看到这里有做饭的地方,我还以为你会挨饿呢,如今一看吃的还算不错。” 问谦说着将手里的外卖放到桌子上。 “哥,你这消息太不灵通了,姒家好歹是开饭店的,怎么可能饿到我,你提着东西来才显得像对姒家极度不信任来挑事的。” 问橙正和问谦说着话,小心突然冒了出来,提起裙子一脚踩在岑玉坐的椅子边上。 “你!谁家孩子?说话一套一套的,长大了不当绿茶屌可惜了,还有你,你不是想和我待一晚上吗?没问题,去哪?我也很想认识认识你。” 小心一点也不避讳音量,故意痞里痞气的找两个孩子算账,想给他们点下马威,帮问橙正正莫家门风。 “小心,他们还是孩子,你这样会吓到他们的。” 问橙拽拽小心的裙摆让她把腿放下好好说话。 “孩子?呵,我这么跟你说吧,在坐的十四个孩子,没一个是孩子!你根本不能拿孩子的思维去考量他们,百年前我就见过旁系篡权的事,就算时代变了,大人们的心思也不会变,自己办不到的事就会强加给下一代,就他们……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全场最白痴的恐怕就是你了。” 小心用眼神扫过全场,用非常阴暗的想法定义着这群孩子,此话一出引来了周围众人异样的眼光。 “莫家还真是挺特别的,兵灵训契人像个孙子一样。” 谷长月也被引了过来,在谷家只有契人呵斥兵灵,对兵灵讲规矩。 她还是第一次见莫家兵灵,早就知道莫问橙性子软不能成事,今日一见,她根本就压不住兵灵,这要碰上邪祟来袭,莫家想自保还要看兵灵的脸色出剑,真是一大奇闻。 “过奖过奖,莫家后人越来越不争气,我不在关键时刻训诫一番,怎么对得起莫家的列祖列宗。” 小心根本不怕事,毫不避讳的和谷长月硬刚。 “谷姐姐,这是我们莫家家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问橙感觉出气氛不对,她有些退缩着想跑,谷长月的手已经握在鞭子上了,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她就要抽鞭子了。 . 第⑩1章别不把我当回事 “我也没想插手,只是希望你你能做个榜样而不是异类,继承人和旁系要亲疏有别这是基本常识,兵灵是用来斩杀邪祟保护家族的,她就要像个仆人一样对你俯首帖耳,太娇宠她最后倒霉的只会是你自己。” 谷长月提点问橙两句刚要转身离开,小心一点也不怕事,握住青铜剑越过餐桌抬手就冲着谷长月刺了过去。 “谷家小儿,我这一剑不是对你,而是我许久未见狂樱了,向她问个好。” 谷长月快速躲闪过去,避开青铜剑,抬手挥鞭冲着问橙抽了过去。 幸亏问谦反应快,拉着问橙避开鞭子,刚松口气,问橙身后已经站了一位身着桃红色长裙,长相有几分妖艳的女人了,她手中的鞭子就勒在问橙脖子上。 “我家小主人这一鞭子也不是冲莫问橙去的,是意外失手甩飞了。” 狂樱勒住问橙微笑着跟小心解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要小心再动一下她就要勒紧问橙脖子上的鞭子。 “巧了!我对你家小主人也没有丝毫要伤害她的意思。” 小心根本没在怕的,拽着谷长月的胳膊一个闪身将青铜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这怎么就打起来了呢?女孩子们就算喜欢打架,也得为了点东西打吧,你们一不抢男人,二不抢东西,打的什么劲呢? 听我的各退一步,同时松手好不好?” 问谦完全没明白她们两个兵灵对峙的点在那里,主动站在问橙和谷长月之间劝架,实则更倾向于偏瘫问橙,伸手去扣狂樱手中的鞭子,被狂樱凶狠的瞪了一眼马上松手。 “这里人多,不方便聊,咱们同时松手去那边赌上契人家族的尊严,比划比划如何?” 小心主动提议约架,指指旁边的小树林。 “主人,你意下如何?”狂樱并未答应下来,而是询问谷长月的意思。 “凭本事脱身,莫问橙若能逃出我家的鞭子,我就让你们去那边单独切磋。” 谷长月说着开始尝试突围,抽动胳膊想转身给小心一点教训。 问谦听到凭本事突围四个字的时候就蒙了,自己妹妹根本打不过兵灵啊,这完全就没胜算,为了不上问橙太过丢脸,问谦马上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拽过问橙的手快速用契剑在她手心上划了一下。 谷长月转身飞踢,踢了个空气,脖子上的青铜剑突然一松飞去了问橙手中,问橙蹬着桌子翻身跃起,借着脖子上的软鞭反将狂樱困住,硬将她勒回软鞭内。 “好了,点到为止,不要再打下去了,给双方互相留些脸面。” 问谦看到问橙脱困,马上去抢问橙手中的青铜剑,防止御剑心用问橙的身体再做出什么嚣张的事情。 御剑心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推开问谦将青铜剑扛在肩上,把手中的软鞭甩给谷长月,看向孩子们。 “各位少爷小姐们,刚才那一幕是这次冬令营的第一课!一定不要主动挑事!遇到事也不要怕事!你们都是未来的希望! 今晚只是莫家和谷家商量好的演习,吓唬吓唬你们,若各家继承人真这样剑拔弩张,指不定那天你们就能成功上位,不辜负你们爸妈的培养!” 御剑心的话巧妙的将刚才的打斗,说成了一场事先商量好的戏。 谷长月也收了鞭子,配合的说到:“确实如此,各家关系好着呢,不会轻易伤了和气,今晚只是和大家开个小玩笑。” 没有一个孩子发表意见,全都在低头吃着东西,就好像打架这种事司空见惯没什么特别的一样。 御剑心也懒得再装下去,自己扶起桌子,坐回了问甜身边,岑玉马上挤过来挡住在两个人之间。 “问橙姐姐,可以让问甜和青铜剑待一晚上吗?”岑玉再次提青铜剑的事,急功近利的心思让御剑心觉得这事情不简单。 “可以,但有个条件,让问甜和问橙住一起。” “这……”岑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问甜马上同意:“我可以的。” “那就吃完饭一起回去吧。”御剑心冲问甜一笑,转头小声提醒问谦: “使出你在警校学的真本事,盯好岑玉,他有点问题似乎是要从莫家图点什么。” “嗯。”问谦点头同意,和御剑心换了个座位,帮两个小孩夹食物。 御剑心看到问谦带来的食物,打开盒子正研究里面装的什么,姒长生端着一碗加了辣椒的白菜汤坐在御剑心身边。 “我们家的保姆和问谦哥买菜的地方刚好在同一个市场,我让她稍微留意了一下,知道你喜欢喝辣白菜汤,刚才看到你那身手,我就知道你不是问橙了。” 姒长生谄媚的讨好着御剑心,御剑心眼睛一转,反应过来事情不简单,拒绝了姒长生的白菜汤,伸手搭在他肩膀上,用力捏了捏问到: “你在派人监视问谦?” 姒长生转头看向别处,回避御剑心的视线,御剑心嘿嘿一笑,伸手捏住姒长生的脸,硬让他看向自己。 “别装了,你能凑过来就是有话想对本尊说吧?本尊好歹也是活了千年的人,这场活动是个局吧,你是想让本尊别捣乱对吗?” “果然是我做的太刻意了,不适合当骗子,这是场大型游戏。”姒长生叹气,自己果然藏不住事,稍微露出一点马脚就被发现了。 “少装深沉,你们家是主办方,内幕什么的说来听听吧。” “我悄悄告诉你,你别说出去,每个孩子来之前都被布置了一个任务,我刚才观察了一下,问甜的任务,应该是得到青铜剑,岑玉的应该是阻止你接近问甜。” 姒长生拉着御剑心蹲下,两个人躲在桌子底下小声的互通消息。 “谁布置的任务,既然是游戏,如何让他们游戏结束?” 御剑心来了兴致,一群大人和孩子们玩游戏有点意思,契管局的试炼与时俱进还是可以陪他们玩一玩的。 “问橙刚才可是看过资料的,资料上写的家长备注,就是淘汰他们的条件,但如果他们的任务提前达成,五个监护人就要帮他们完成一个心愿。” 第⑩2章慢走不送 “谷长月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长月姐拿到的任务就是给孩子们安排训练,教他们如何控制兵灵,带他们进行实战,刚才问橙和单谚想带孩子们离开我就害怕他们会捣乱,如今你又出来了,我更怕这游戏失败我会被家法处置。” “哦!这游戏有点意思,我要留下帮问橙。” 问谦看两个人蹲在桌子底下迟迟没有上来,也跟着蹲下听他们在聊什么,听到了游戏规则,马上要求参加。 “十四个孩子五个监护人,一个人淘汰三个孩子?”御剑心推开问谦,继续追问姒长生游戏规则,以前自己也碰到过契管局培养新人,但都是真刀真枪的和邪祟硬打,难得会有这么好玩的活动,自己一定要参加。 “不,同一个人被三个孩子当目标完成任务,这个监护人被淘汰,监护人必须揭穿五个孩子的任务才算监护人胜利,姒家提供为期一年的「人间姒月天」免费用餐券,粗略估计价值大概有一百万。” “请折算成现金奖励打到我的账户上,莫家必胜!” 问谦马上扬起斗志,主动要求奖励变现,最近几个月自己总是请假,工资都不快不够还房贷的了。 “本来应该是一家出一个人互抓对方家孩子的,奈何南家家主不愿意降辈和咱们这群晚辈玩,左家左正则的儿子左右有人群恐惧症,沟通障碍根本没法来,所以一年用餐券就从咱们五家中诞生。” 姒长生略解释一番这个局背后的隐情。 “谷长月和问橙都不知道这是个局,那言家和苗家知道吗?” 御剑心开始琢磨姒家搞这么个游戏,真的可行吗?用餐券明显就是冲着莫家来的,谷家言家苗家根本不差这点钱。 “为了游戏的真实性,我谁家也没说,就是想看孩子们如何完成任务,不然大人都知道孩子们根本没法玩了,所以你们也不要说出去,可以吗?” “你要是同意内定冠军把一百万给我,我绝对不告诉问橙。” 问谦半开玩笑的说着,御剑心抬手就拍在了问谦脑袋上,还未开口三个人脑袋上的桌子就被谷长月给掀了。 “你们在讨论什么?蹲在桌子底下半天了。” 谷长月突然出现,三个人从地上站起,同时摇头:“没说什么。” “孩子们呢?” 问谦转头环视四周,发现孩子们已经不见了,单谚正拿着抹布收拾着桌子。 “送回别墅了,明天要带他们去妖界对外开放的体能训练馆,我们谷家花了大价钱才买到的入场门票,谁也不许掉链子!” 谷长月提醒着众人,三个人同时点头。 “莫问谦,没准备你的门票,你就别去了,我的司机会送你回去的。” 谷长月说着挥挥手让司机带问谦离开。 “我也想去训练啊!带上我一起吧!” 问谦不甘心的呼喊,依然改变不了自己被送走的命运。 “问橙,你跟我过来一下,咱们聊一聊。” 谷长月邀请问橙向一旁的空地走去。 “记得告诉问橙让她盯着岑玉,那孩子有问题。” 御剑心嘱咐姒长生一句,跟着谷长月去了空地,姒长生撇嘴一笑冲着问谦被拖走的方向走了过去,为了游戏好玩,他才不会告诉问橙要提防岑玉呢,最好连问谦也拖下水。 刚到空地谷长月转头就冲着问橙抽鞭子,御剑心快速躲闪用手硬握住鞭子。 “我还从没输过呢!别以为你赢了狂樱就能打赢我!” 谷长月争强好胜的性格让她不能输,刚才虽没和问橙过招,但她打自己的兵灵就和打谷家的脸一样一样的。 御剑心抓住鞭尾顺势一拽,抬手敲晕谷长月,松开青铜剑,问橙的身体两眼一番白晕了过去。 小心从青铜剑内出来,看着问橙和谷长月双双昏迷,试探过呼吸观察过周围情况后,确定她们不是被人偷袭,捡起地上的软鞭使劲甩了出去,狂樱被甩了出来。 “啧啧,你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穿红色丢不丢人!” 小心扔下软鞭马上跑过去拽下狂樱的衣服,对她评头论足。 “呵,我年纪再大也不如你,光你脑袋上那两个铜铃比五个我还值钱!装嫩必备!” 狂樱仗着身高优势伸手拽拽小心头上的铜铃,阴阳怪气的反击着。 “你怎么混的这么惨了,以前谷家还把你当神器供着,如今怎么连晚辈都对你指手画脚的了?” 小心松开狂樱的衣服抬手扭住狂樱的手腕,让她松开自己头上的铃铛。 “还不是因为谷家没儿子,责怪家中女兵灵太多,阴气太重坏了运势断了家里的男孩运。 女兵灵被虐待的很惨,一旦对他们指手画脚就会被用来试符,这些年被打散重铸的兵灵已经过半了,为了活命,我只能装孙子。” 狂樱说着用另一只手扣住小心的手腕让她松手。 “你就没想过换个主人?你好歹也是活了千年的存在,转投谁家都很吃香。”小心抬脚就踹了过去,狂樱挡住这一脚并未回话,两个兵灵你来我往直接动手打了起来。 问橙再次醒来时,看到狂樱和小心披头散发,抱在一起告别。 “保重!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 “是啊!再见我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 “你们这是唱的哪出?”问橙从地上坐起,疑惑的看着两个兵灵。 “相爱相杀!要你管啊!回去睡觉!”小心瞪问橙一眼,挥挥衣袖遁回青铜剑内。 “告辞!”狂樱抱拳对问橙鞠躬,也遁回鞭子内。 “嘿!你们两个走了,谷长月怎么办?我扛不动她啊!” 问橙看着地上的谷长月,脖子都青了,也不知道是谁下手这么狠打晕了她,这附近连个人也没有,只能自己把她拖回去了。 “问橙,这边,这边!”问谦藏在垃圾桶里又潜伏回来了,看到问橙弯腰卖力的拖着谷长月,出声提醒她过来。 “哥?你怎么跟做贼一样,出什么事了?” 问橙扔下谷长月跑到问谦身边打开垃圾桶问着他。 第⑩3章都是苦命人 “妹,这是个活动是场游戏,姒家已经将外围封路了,禁止你们带孩子们单独出去,赢了奖励一张一年白吃券,我准备卖了还房贷呢。” “和我有什么关系?”问橙没听懂问谦的意思,呆呆傻傻的样子让问谦担心自己能不能得到白吃券。 “你是不是看过这群孩子的资料了?资料上越不让他们干什么,你一定要让他们干什么,只要能顺利淘汰五个孩子,咱们就离白吃券更近一步了,其实你也不用太努力,姒长生已经答应内定咱们做冠军了,你只要和那些孩子们保持距离别让他们近身就行。” “一张白吃券才多少钱,值得你躲垃圾桶里?”问橙有些嫌弃的看着问谦,问谦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是二手网站上对姒家白吃券的倒卖定价。 “一!一百万!一后面六个零?我的天啊!这张券必须是咱们家的啊!” 问橙激动到声音都劈叉了,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不对啊,哥,姒长生真的靠谱吗?不会耍咱们吧?” “姒长生拍着胸脯跟我保证的,只要你不被孩子们靠近,冠军绝对是咱们家。 具体的咱们以后再聊,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淘汰五个孩子,还不能帮三个孩子完成任务。” “什么意思?狼人杀?”问橙又听不懂了,此时单谚提着垃圾袋走过来,问谦马上摆了个噤声的手势让问橙闭嘴。 “莫问橙,你站在这里干嘛?”单谚离得有些远,只看到问橙一个人对着垃圾桶自言自语。 “等你扔垃圾!我来帮你,你帮我去拖一下谷长月行不,她昏倒了。” 问橙接过单谚手中的垃圾,塞进问谦在的垃圾桶内,指指一边的空地让单谚过去接人。 “我试试吧,就我这身板不一定能抬动谷长月。”单谚并未起疑走了过去。 问橙冲问谦挥挥手,跟了过去。 问谦透过垃圾桶上的洞,看着问橙和单谚将谷长月拖走,这才带着垃圾桶跑进树林里,姒长生已经在树林里等他了。 “谢谢问谦哥,等问橙赢了一定会感谢你的,我送你出去。” 姒长生看到会动的垃圾桶,马上跑过去,帮问谦从里面出来。 “不用了,你去把垃圾扔了,我回去了,你搞这种游戏还不如直接给现金奖励呢。” 问谦将垃圾扔给姒长生,拍拍身上的灰尘离开,姒长生暗自偷笑,又把怀里的资料拿了出来,准备给苗青禾送过去。 在单谚的帮助下,问橙好不容易将谷长月拖回别墅,一开门迎面撞上莫问甜和岑玉,他们就坐在门口换鞋的凳子上等着问橙。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们为什么还不睡?” 问橙抬着谷长月的胳膊搬进屋内,小声问着两个孩子。 “等你。”问甜冷冷的两个字显得她愈发高冷。 “那你们再等我一下,我先把长月姐抬回屋里。” 问橙和单谚抬谷长月进房间,刚安顿好她准备离开,问橙踢到了床头柜,打翻了柜子上的水,擦水时发现了枕头下藏的行程安排。 “契管局冬令营试炼全规则?”问橙忍不住念了出来,单谚听到声音也凑了过来。 “单人任务一览表? 在监护人兵器上留下痕迹,十分(找到言家兵器附加二十分)。 在使用用兵灵的情况下与监护人过招十下,十分(莫家兵灵扛住一招附加二十分)。 ……先得到六十分期末考试加十分?” 问橙越念心里越发明白,所谓的冬令营就是一场测试,五个大人阻止十四个孩子完成任务,再从大人中选出表现最佳奖励价值一百万的白吃券。 “组团任务,进入妖炼场后,有兵灵的击杀十个低阶妖物,没兵灵的毫发无损横穿妖炼场即可,以各家为一组,可以两到三家联手,第一组成功的人期末考试课外实践分满分,其余名次依次递减。” 单谚接过规则单继续读了起来。 “如此说来每个孩子表现的好坏,关系到他们的期末考试?”问橙看向单谚,单谚点头认同。 “附加题,每个监护人都有一个隐藏任务,会随机给五个人判零分,七个零分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直接劝退?” 问橙看到劝退这句时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冬令营居然玩这么大,真要把孩子劝退了,他们还能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吗? 单谚又看了看后面的内容,都是积分规则和自保方法了,与学分无关了,可自己没有接到任务,难道言家被排除在外了? “你的任务是什么?”单谚询问问橙的任务。 “我不知道,如果非要说有任务的话,大概是……违反家长备注,给孩子们制造麻烦吧。” 问橙对这规则稀里糊涂的,自己根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难道任务给幸好了?我这边什么任务也没收到。” 单谚拿出手机想联系妹妹单幸好,看她有没有收到什么任务,结果发现手机无信号。 “手机没信号了。”单谚拿手机给问橙看。 “我的也没信号了。”问橙也跟着拿出手机,确定真的没信号了。 “妖界与人间的间隔门已经打开了,这一片被封锁了。” 剑心突然出现,向着窗边走了过去,拉开窗户,窗外起了一层薄雾,雾气中隐约有女童唱歌的声音,婉转空灵还有几分动听,可又听不清她们在唱什么。 “唱歌的这是妖?”问橙疑惑的问着剑心。 “你们两个找找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一模一样的,没有邀请函是不可能进入妖界的。” “没有吧。”问橙摸着口袋,没发现身上有什么东西和单谚身上的一样。 “你们两个把手伸出来。” 剑心不相信他们身上没有相同的地方,关上窗户走到问橙和单谚身边,打量着他们。 “关上灯,看你们嘴上手上的颜色,这是进入妖界的临时凭证,契管局的人心真狠,在食物上动手脚带你们进妖界也不怕毒死你们。” 剑心伸手沾了一点单谚嘴角上的荧光粉闻了闻,是妖界通行证。 第⑩4章兴风作浪 “我嘴上怎么没有?”问橙拿着手机对着嘴照了又照,什么也没有。 “你哥大概是收到什么风声了才会提着外卖来的,但你手上还是沾上了。”剑心分析着问谦为何会提外卖来。 “你妹!”问橙警觉的看向单谚,喊了句疑似骂人的话,单谚根本没明白问橙的意思,微微歪头疑惑的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你妹妹肯定是知道什么,才会跟我哥说没厨房,她把机会让给你也是故意的,背后肯定有什么缘由没有告诉咱们。” 问橙佩服着自己的分析能力,连这层都能想到。 “有道理,但咱们两个还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 “咱们两个都是附加题!”单谚指指单人任务的附加分让问橙心里有个数。 “嗯?你身体不行没兵灵,而我不可能对一群孩子们出剑!这附加题不成立,姒长生的意思该不会是……咱们不仅要阻止附加题成立,还要触碰孩子们的逆鳞,让他们得零分失去考试资格。” “八成是了。”单谚认同了问橙的分析,两个人越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表现的就越真实。 “那谷家和苗家又是负责什么的?规则上提到的是一个人得到七个零直接被劝退,咱们只有五个人,那两个?难道左家和南家也来人了?” 问橙突然智商在线,质疑着其余各家负责什么;正在此时,谷长月慢慢睁眼看到了问橙手中拿着冬令营规则。 “你们都知道了?” 谷长月没想到居然是从自己这边透题的。 “琢磨出一点,没全明白,咱们是要故意为难这群孩子们让他们退学吗?”问橙说着将规则单递给谷长月。 “是重新进行一次试炼,考察各家继承人的本事,我拿到的这份是儿童版给孩子们编织童话用的,真实情况是用他们做饵,咱们跟来是在保护他们的同时,顺便调查近期的儿童失踪案是否与妖界有关。” 谷长月不想再隐瞒了,准备全盘托出。 “更乱了,我都分不出哪跟哪了,我顺顺,你查儿童失踪案?我负责激怒孩子们让他们被淘汰,单谚呢?他是干嘛的?” “本来是安排的单幸好跟着孩子们一起失踪,结果她把单谚换来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谷长月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言家现在的情况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被言家淘汰了的局外人。 “与其琢磨这规则是什么意思,不如直接去问姒长生,五个人聚一起什么也能聊出来。” 剑心斜靠在墙边给问橙指了条明路。 “对!与其再猜下去,还不如直接去问,被骗来了还不知道要干什么,等我抓到姒长生一定打他一顿问个清楚。” 问橙气呼呼的出门要去找姒长生算账。 “问橙姐姐,问橙姐姐,咱们能聊聊了吗?”岑玉看到问橙从房间内拿着青铜剑出来,马上凑上去。 “等我回来,我要去找人算账,算完账回来再聊。” 问橙临出门前还不忘再嘱咐一句:“别乱跑,你们现在就在别墅里待着,那里也别去,咱们已经不在人类的世界了。” 看到岑玉和问甜点头,问橙才关门放心离开。 刚出了别墅门问橙马上发现不对,别墅外面的雾气一点也不薄,厚厚一层遮光闭月,离开了别墅外面连路都看不清,只有妖怪的歌声在雾气中回荡。 “这是什么情况?”问橙无奈的对着雾气大吼,东张西望一番又默默的回到别墅内。 “难怪你没跟着我出去,你是不是知道外面根本看不清路?” 问橙回到屋内,看到单谚已经拿着被子躺在沙发上了,两个孩子也被谷长月送去客房睡觉了。 “不是,是女妖的歌声和我心脏产生共鸣了,她们每唱一句,我心都咯噔跳一下,那感觉非常不舒服。” 单谚躺在沙发上脸色逐渐变的苍白,被歌声带的异常难受。 “听不了这歌声把窗台门关上不就好了,看你这样纯粹就是自己找虐。” 问橙说着将阳台上的玻璃门全部关上,防止雾气和声音进入别墅内。 “我不是在找虐,我是想听清她们唱的是什么,结果越听越难受,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啊?身临其境?你的错觉吧,怕不是你被妖怪迷惑了吧?” 问橙被单谚的形容词惊到了,听妖怪唱歌还能身临其境?想象力实在太过丰富了。 “你听……我在路上走走,橱窗里面望望,脸蛋脸蛋脏脏,姨姨姨姨擦擦,衣裳衣裳旧旧,叔叔叔叔换换,鞋子鞋子破破,伯伯伯伯买买,宝贝宝贝丢了,妈妈妈妈哭哭……”单谚说着不自觉哼了起来。 “还真是呢!被你这么一说这歌声清楚多了,就是小孩子唱的童谣。” 问橙正认真听着从窗缝里隐约漏进来的几丝声音,单谚突然捂住胸口惨叫一声,吓了问橙一跳。 “什么情况?这又是怎么了?你犯病了?” 问橙走过去查看单谚的情况,惨叫过后单谚疼的昏厥,刚才挣扎中,他自己扯开了衬衣上的一个扣子,透过衬衣的缝隙,问橙在单谚的心口处隐约看到了一张小孩的脸;双眼微闭,眉头微颦,似乎在哭泣。 问橙以为自己看错了,伸手解开单谚的衬衣,单谚身上什么也没有,刚才就像是她的一时眼花。 “剑心,剑心,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刚才我明明看到一张脸,就在单谚心口的位置,怎么没了?” 问橙甩着青铜剑让剑心出来给自己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剑心被晃的晕头转向,瞪了问橙一眼,伸手检查着单谚的心口,上面确实有异类的味道,配合着歌声这一丝邪气被放大了。 “妖界的门并未完全打开,过重叠层的时候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如果不是你被歌声影响看错了,那就是单谚被邪祟缠上了。” “邪祟?” 问橙听到剑心的解释两眼放光,自己一定要抓住这只邪祟给阴司还账! “你一副花痴相盯着昏迷的单谚准备趁人之危?” 第⑩5章还能咋办 谷长月安顿好两个孩子,从客房里一出来就看到了问橙和她的剑灵在对单谚做奇怪的事情。 “我怎么可能趁人之危,我讨厌他还来不及呢!他做过换心手术,他这颗心绝对有问题!我以前还猜测过……” 问橙差点就要说出来,自己以前因为讨厌单谚,还曾猜测过他换的这颗心,会不会是御剑心丢失的那颗,意识到御剑心的事不能让谷长月知道马上闭嘴了。 “猜测过什么?”谷长月觉得问橙的话有点问题继续追问。 “猜测过他现在用的这颗心来路不明!” 问橙正说着,别墅门窗被人哐哐的敲打,别墅外好像被包围了一样。 “这又是什么情况?”问橙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左右看看,阳台外不断有鬼影闪过,疯狂的拍打着窗户震慑屋内的人。 “抄家伙准备上吧,两界门被突然打开,肯定会吸引邪祟闻着味围过来捡漏的。” 谷长月说着抽出别在身上的鞭子,冲向阳台。 阳台门被打开,姒长生带着一群孩子冲了进来,看到谷长月的鞭子马上躲避,护住自己的脸。 “姐,是我!是我!” 姒长生带着孩子们进来后,紧接着是苗青禾,他也领了一队孩子。 所有人进齐后,姒长生迅速关门,将所有能通向外面的地方全关上了。 “什么情况?为什么都扎堆来这里了?你们那边出什么事了?”问橙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十四个孩子全挤同一间别墅里来了。 “先给孩子们安排住处,具体的事情稍后再讲!” 姒长生说着开始安排孩子们的住宿问题,谷长月看着孩子的人数突然起疑: “总共来了十四个孩子,莫家那两个孩子已经先一步进入别墅内了,那现在多出来的两个孩子是什么回事?” 谷长月比话一出,别墅内的灯光疑似电压不稳忽闪了一下,随后屋内少了一个孩子。 “孩子数还不对!现在是十三个孩子,到底多了谁?”灯光忽闪完,问橙快速数着孩子的人数,数目还是对不上。 孩子们也有些慌乱,互相找着自己家里的人,相互报团,一个落单的孩子突然咳嗽两声举手发言: “咳咳……我不是孩子,我是南斋苑领养的干儿子,我叫南海。” “南海?” 问橙惊呼出南海的名字,自己不认识他还情有可原,因为没见过,姒长生和谷长月也不认识他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不是南海在说谎话,就是谷长月和姒长生在演戏故意制造紧张气氛。 “对,我就叫南海。”南海对着问橙点头一笑,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你们三个都不认识南海?”问橙反问着在场的其余三个人。 谷长月和姒长生对看一眼同时点头,苗青禾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南海看了又看反复确认。 “他确实是南海,我可以作证,这是契约鉴定组的合影,领队的是济南爷爷旁边是我姐,其他人三人依次是南海,左右,牧聆。” 苗青云说着将垫着手帕的手机递给问橙。 问橙看出他有洁癖,并未接触手机,只是离的稍微近了一点,将照片与南海本人对照一下,确定是同一个人,只是有一点让问橙非常疑惑。 “孩子也可以加入契管局?还是契约鉴定组这种听起来像警局重案组一样很牛掰的队伍?” 南海的身高若能有一米五这都算高估了,和其他各家派来的孩子一对比,都是一身童装个不高娃娃脸根本没区别,这怎么看都是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孩子。 “被你如此一说本来很高大上的队伍,也变得特别低俗了,我听青云说起过你,你现在是D市第五怪谈,作为你的前辈,本该好好的恭喜你,但现在必须给你上一课,不要以貌取人!我可是D市四怪谈之一,糖屋小孩不能逗。” 南海正阴阳怪气的嘲讽问橙时,孩子中有个小女孩突然插话 “我听过那个怪谈!据说是公园门口的糖人屋内等人高的糖人都是用被拐走的孩子做成的,每到月圆之夜它们的眼球还会动,经常会向过往的行人发出求救声。” “拐孩子?对,我想起来了,我当时帮黄雯雯直播调查四怪谈的时候,专门看过糖屋门口那些糖人的照片,真的就像真孩子一样,看久了真有一种他们在盯着你看的错觉,浑身发怵汗毛都竖起来了!那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问橙被那个孩子一提醒,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调查,问出了一个特别弱智的问题。 南海本人都懒得回应了,南家的两个孩子已经先一步护到了南海身前敌对的看着问橙: “你才不是什么好东西呢!我们经常待在老家,一时没认出南海叔,刚才才没给他作证,如今认出来了,南家的家训就是遇事先护自己人,我们绝对不允许你质疑南海叔!” “我就随口一问,又不是故意的,我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是拐卖孩子的。” 问橙一看局势不对自己理屈,马上道歉,能进契约鉴定组,肯定是经过严格筛查的,怎么可能会是拐卖孩子的,是自己根本没经过大脑思考多心了。 问橙刚道完歉,南海傲气的哼了一声看向别处,也没说是原谅还是不原谅问橙的无知。 这时问橙听到身后有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拉着谷长月问单谚怎么了。 “谷教官,谚叔叔的上衣为什么被解开了?他是又被魔附身了吗?” “不是被魔附身只是普通的心脏病犯了,莫问橙刚才已经对他进行过急救了。” 谷长月拽拽被子帮昏迷的单谚盖上,言家的两个女孩非常认真的照顾起单谚,就像在玩过家家一样,又是帮单谚拍心口,又是拿手绢帮他擦汗,异常认真的对待单谚。 这时谷家的小儿子谷诗就跟吃醋一样,跑去拉谷长月的袖子撒娇:“长月奶奶,我要喝奶奶睡觉,帮我冲奶奶好吗?” “现在就像个大型托儿所,真不明白契管局组织这种活动的意义何在,要放在以前,给他们找个邪祟横生的地方扔进去待半个月,谁能活着出来以后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第⑩6章等为上策 剑心看着这一群孩子们在谷长月被谷诗拽走后,纷纷展露本性,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对他们异常的嫌弃。 他的抱怨根本没让这群孩子收敛,反而把孩子们的视线全引到了自己身上。 “你真的是万兵之祖吗?帮我们完成任务呗,打我们一人一下,你又不损失什么,我们还能顺利毕业。” “就是,只要能毕业,你把我们打住院都行,五年了,我们就没过过正常的休假,平时在学校学习考试还不够,晚上还要被契管局强行拉去训练,白天学晚上学,真把我们当机器人吗?” “还有言家,咱们赶紧趁他昏迷找找他的兵器是什么,只要能让他出手毕业分就稳了。” “言情!我就知道你们两姐妹平时那么凶,怎么可能去照顾人,果然是在给单谚搜身!” “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赶紧毕业远离契管局才是王道!” 言家姐妹一看自己被发现了,也顾不上再伪装乖孩子了,直接掀开被子翻着单谚身上的所有口袋。 “你们这样怎么行!要公平公正不能作弊!”苗家的孩子突然爬上桌子让其他人不要乱。 “别装了,你不想要毕业吗?赶紧过来搭把手一起找,男生帮忙翻言家的兵器藏在哪里,女生过去碰瓷青铜剑,早点完成任务早些回家,谁愿意待在这里提心吊胆的过一个星期,谁就待在原地别动。” 本应该是最守规矩的谷家孩子,语气成熟的就像个大人一样。 十一个孩子兵分两路,各自骚扰着剑心和单谚,只为快些完成任务回家。 “咱们是被无视了吗?他们怎么一点也不把咱们当回事?就不怕咱们举报他们作弊吗?” 问橙站在原地看着孩子们从高冷变得接地气,随后又为了任务不择手段。 为了能让剑心出手,女孩们连符纸都用上了,先封住剑心让他不消失,再用各种兵器戳他。 另一边的单谚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翻了个遍,随身的笔记本钥匙手机钱包什么的,全被拿出来反复观摩,确定上面有没有被附灵。 “可能是刚才咱们表现的太蠢了吧,显得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才让这群孩子们展露本性了。” 姒长生看着单谚的待遇,有些同情他,幸亏自己没出现在孩子们的任务表中,不然自己可抵挡不住这群‘热情’交作业的孩子。 厨房门突然打开,谷长月端着点心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群孩子们瞬间老实的坐在地上齐刷刷的看向厨房。 “厨房里还有些吃的,明天到了妖界,不要乱跑,避免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回不来。” 谷长月严肃的警告着孩子们,给每个孩子分发食物;问橙刚才就没吃饭,此时非常不争气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长月姐姐,能给我一份吗?”问橙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着。 “可以,刚好你家的两个小孩都睡觉了,他们的给你吃。” 谷长月将点心递了过来,问橙端住盘子刚准备吃,姒长生突然抓住了问橙的手小声问到: “问橙,这群孩子们的资料,你还记得多少?” “一半一半吧,能记住五个不就够用了吗。” 问橙小声回复着姒长生,刚准备吃点心,姒长生抢走了问橙面前的另一盘点心。 “你吃一份就够了,没事别多贪多占。”姒长生说着把点心递给了南海。 “我不需要。”南海拒绝了点心,刚准备将点心盘还给问橙,姒长生又开口了: “刚才被孩子们一提点,我觉得你格外的眼熟,咱们好像隔着笼子见过,那时我才五岁吧……” 姒长生最后几个字说的非常轻,只有南海能听到。 “我吃。”南海端着盘子,挤出个尴尬的笑容,单手抓住点心往嘴里塞了起来。 走廊深处的客房突然传来踹门声,紧接着是莫问甜和岑玉的呼喊声: “开门!快开门!放我们出去。” “这两个孩子怎么了?我去看看。” 问橙听到他们的声音,点心都到嘴边了,想了想又放下了,毕竟自己是个大人,不能和孩子们抢吃的,还是给他们留着吧。 “问橙,我和你一起去。”姒长生跟在了问橙身后要一起过去。 问橙路过剑心身边的时候,撕掉了他身上的符纸,推了推剑心问到:“什么情况?你真被一群孩子治住了?” 剑心的身体突然消失,吓了问橙一跳,姒长生拍拍问橙肩膀提醒她: “你还活蹦乱跳的,他不可能出事,这只是他糊弄孩子们的分身,他自己早就遁回青铜剑内了,也就只有你没看到罢了。” 问橙这才松了口气,走向走廊深处的客房。 “别喊了,我来帮你们开门。” 问橙说着伸手去拽门把手,姒长生抬手将问橙打晕。 “理解一下吧,我也是被逼的,有青铜剑跟着你们一定没问题的。” 姒长生扶住问橙放到墙边,拧开门把手,屋内的两个孩子已经翻窗跑了。 “姐,跑了两个。” “本来以为来的会是左右,没想到是南海,依然按原计划来吧,现在应该还在交界线上,那两个小孩想回家很容易,不用太过担心。” 谷长月看着地上昏迷了孩子们,将他们分成两组。 “苗青禾,我够给你面子了,知道你有洁癖才没欺负你,直接跟你透了底,你可别演砸了,这群孩子精的很,为了能毕业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姒长生将南海放到沙发旁的地上,跟苗青禾套近乎。 “知道了,我去外面等你们。” 苗青禾戴上手套打开别墅门,姒家的保镖抱着箱子进来。 箱子内是十四个锦囊,苗青云一个孩子身上别一个,还剩下两个,塞问橙身上了。 “可以了,这七个咱们抬走吧,一切听天由命,万一试炼又失败,指不定各家长辈又想出什么损招整咱们呢,只求这次一把过关,双双失踪。” 谷长月有些迷信的双手合十看着天拜了拜。 随后在保镖们的帮助下,姒家,谷家,苗家的孩子被抬走,顺便还把左家和莫家旁系的孩子左转一起带走了。 第⑩7章被迫抉择 等二天问橙靠着墙边醒来,脖子上还依然很疼,心里暗自咒骂姒长生不是东西! 往客房内探头看了了,窗户是打开的,问甜和岑玉可能已经从窗口逃跑了。 看着窗外的树木植被都不太对劲,紫黄相间的树叶,橙红色的矮灌木丛,这根本不是人类世界能看到的东西,连地上的蚂蚁都比平时见到的大了一倍不止,赶上瓶盖大小了。 “完了完了,问甜和岑玉还是两个孩子,出门万一让蚂蚁吃了咋办?” 问橙嘟囔着跑出客房,刚走出走廊就看到南海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正坐在餐桌上等着问橙。 剩下的五个孩子也已经被他安顿好了,连单谚的衣服都被他重新穿戴整齐了。 南海看到问橙急匆匆的从走廊内跑出来,出声叫住问橙:“过来坐。” “我家亲戚的孩子丢了,丢了两个!我要去找孩子。” 问橙才没功夫过去坐,拿起桌上的青铜剑准备出门。 “你知道去哪里找吗?”南海一句话就让问橙安静了下来。 “去……去……不知道。”问橙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安静下来,走到餐桌旁坐下。 “冷静一下,等剩下的孩子们和单谚醒来咱们再出门,一个星期的时间呢,他们只要没跑回人界,总能找到的,就算真没找到契管局暗处的人也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要吃点东西吗?” 南海说着将餐盘端给问橙,问橙拒绝的摇摇头: “不了,我吃不下,现在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非常不舒服什么也不想吃。” “安心吃点吧,离开了这间别墅咱们所有的食物都要靠运气了。” 南海硬把面包塞进了问橙的手里。 “我本来还把你当个孩子,没想到你比姒长生靠谱多了,看你这沉着冷静的样子,反而显得我不成熟。” 问橙对比了一下自己和对方的差距,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 “孩子吗?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大了,昨晚也只不过是在逢场作戏,装的像孩子一点罢了,毕竟你们都是晚辈……” 南海此话一出,问橙瞬间炸毛,感觉后背上凉嗖嗖的,这沉着的语气,他该不会是个活了千年的老妖怪之类的存在吧? “你在害怕我?” 南海看出了问橙的紧张,冲她露出笑容。 “我不是害怕,是有点无法接受,你……你该不会比南斋苑年纪还大吧?” “也许是吧,我刚被捡到的时候……曾经是他的哥哥,弟弟,现在是他儿子,以后……不介意当他的孙子。” “你是妖怪?不对,你不会也是魔吧?” 这里是妖界,问橙下意识以为对方是妖,冷静下来一想,他气定神闲成这样,是魔的概率更大一些。 “你为什么要用也?难道你见过魔?在谁家见过的?说来听听。”南海抓住问橙语句上的漏洞追问着。 “见……没见过的吧,只是好奇你的身份。” 问橙结巴着卡壳,努力给自己找着理由开脱刚才的口误。 “我的身份……是跟来拜祭故人的。” 南海迟疑了一下,低头用筷子戳着盘子里的鸡蛋继续说着。 “你真的一点风声也没收到吗?” 话音落下,南海抬头看向问橙,眼里充满了戒备。 “收到什么?”问橙一愣,咬了一口的面包没敢再嚼,生怕错过他说的每句话让自己的处境更迷茫。 “莫家好歹也是七元老之一,真的没有线人吗?” “咱们能不猜哑谜吗?直接告诉我真实情况不卖关子行吗?我家没落了,别说线人连个手下人都没有,你要想试探我,我直接给你透底了,整个D市!我家就我一个人!额……也不太对,还有我哥和我爸妈,好像还得再加个洛星河,前阵子刚收编的。” 问橙放下面包,掐着指头数了起来,最后伸出一巴掌冲着南海说到: “不能再多了,全D市算我们莫家人的只有五个,还有一个不太靠谱可能会出卖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把他当自己人还担心他出卖你?那你又为什么要收留他?” 南海听到洛星河三个字本来还想跟问橙透个底的,但想起鹿霖提醒南斋苑要离洛星河远些,立刻就借着问橙的迷糊劲把话题岔出去了。 “不知道!不,他消息灵通,对我有用。” 问橙下意识说不知道,但马上想到自己如果说不知道,南海肯定会继续追问下去,自己再嘴快说出御剑心安排的,那就等着被契管局调查吧。 “那他怎么没告诉你契管局又重新准备试炼了?”南海得逞的一笑,把责任推给洛星河,既然他们之间本来就存疑,自己帮忙把缝隙加大点,这样还可以防止洛星河借莫家上位祸害别家。 “是我没联系他,他上个月提出要租我们那栋楼的房子,我当时就被吓到了,我家楼下的房子他也敢租,他到时候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问橙说着其中缘由,并未想到要责怪洛星河那一层去。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身上有两个锦囊拆开看看呗。” 南海放下筷子指指问橙的口袋,问橙低头看去,自己外套口袋还真变得鼓鼓囊囊的,伸手拿出来,拆开一看,问橙又有点懵了。 红色的锦囊上带着粉色流苏,上面还绣了个莫字,里面是一张地图,出口被标注在别墅的南边,开放时间是晚上九点到第二天凌晨一点,出去后就是华北莫家祖宅。 “这个试炼的意义就是穿越妖界回家吗?和空间跳一样,从D市进来穿过妖界再回到莫家祖宅?” 问橙收起地图,询问着南海的意思,南海回避着问题直接让问橙开下一个锦囊。 “可能是吧,每个孩子的锦囊内容都不一样,不然你再看看那个蓝色的?” 蓝色的锦囊上绣着个岑字,问橙打开锦囊一看,里面是把万能钥匙,还有一张纸条。 ‘留下冒险吧!带着荣誉回去。’ “哈哈……写纸条的人是有多中二,留这么热血的话,问甜会不会留下我不知道,但岑玉看到这话肯定会想证明自己。” 问橙笑到锤桌子将纸条又塞回锦囊内,留下了万能钥匙。 第⑩8章自己人 “谷长月还给你留下了五个孩子。” 南海见问橙笑的如此不顾形象提醒了她一下,她还有带孩子的任务。 “我一睁眼只看到你就已经猜到了,谷长月和姒长生这是想甩下老弱病,不然也不会打晕我,没想到她还给我留下几个孩子,那五个?” “南家两个,言家两个,还有左家的左边,应该是把寻找莫问橙和岑玉的任务也留给你了。” “啊?留错了吧,应该留左转才对吧,左转是我家旁系和左家旁系的孩子,为什么要留左边?” “大概是知道左边一定会拼尽全力去找左转吧。” 南海说着指指窗外,问橙向窗外看去,一个黑影从别墅二楼一跃而下,在地上麻利的一个前滚翻站起,从口袋中拿出两截短棍拧成一根长棍,向着灌木丛跑了过去。 “他身上的锦囊是个定位器,应该可以查看左转在那里。” 南边慢悠悠的提醒着问橙,问橙马上向屋外跑去,责备着南海的不靠谱: “那你还不阻止他逃跑?他跑了咱们怎么去找谷长月他们?” 问橙刚一拉开阳台窗户,左边拿着棍子又从别墅二楼跳了下来,在地上麻利的一个前滚翻,又扛着棍子换了个方向突围。 “这……这又是什么情况?” 问橙没见过这种奇怪的事情,就算这里已经不是人类的世界,也不能这么耍一个孩子吧,反复逃跑失败对他打击会很大的。 “谷家大概是害怕咱们昏迷的时候孩子先醒了会逃跑,在别墅外围布了符纸阵,妖物靠近不了,里面的孩子也逃不出这间别墅。” 南海说话的功夫左边又从二楼跳了下来,一个干脆利落的前滚翻,刚站起来被问橙一把拽住了胳膊。 “你是不是傻?既然跑不出去又为什么要跑?先跟我回去,吃完早餐,然后咱们一起去找左转,有定位器在身还怕找不到他吗?” 问橙哄着左边进屋,左边一把甩开问橙愤怒的说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欺负我们左家没人了,想用左转做饵钓出偷孩子的妖给自家立功!我身上根本没有定位器!” “定位器在我这里!我见你沉迷逃跑,怕定位器被摔坏,就提前没收了。” 南海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定位器放在桌子上。 “我去,连个孩子都知道做饵的事,我一个大人还是这次试炼的监护人,我居然什么也不知道?” 问橙这才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被孤立了!自己居然像个憨憨什么也不知道,被大人孩子一起耍着玩。 “是你消息不够灵通罢了。”南海偷笑一下,掩盖住笑容,拉开身边的椅子让左边坐下。 问橙懒得再和南海说着云里雾里的话,拉着左边坐过去,自己则上楼去看别的孩子情况如何。 刚走到楼梯口,言家姐妹花言语和言情飞快的跑下楼和问橙撞了个满怀。 “吓死我们了!”言语后退一步拍着心口抱怨。 “我们一睁眼就睡在衣柜里。”言情紧跟着开口。 “我们以为那是棺材!” “以为是你们把我们留下了。” “现在看到被留下的还有你。” “我们终于能安心了!” 言家两姐妹一人一句像说相声一样,声音越来越哽咽,最后可怜巴巴的哭了起来。 问橙赶紧一手揽一个安抚起她们: “别哭了,没事了,没有扔下你们,大概是没地方睡了,南海哥哥怕你们睡地上会着凉,就先把你们安排到衣柜里去睡了。” 问橙正哄着她们两个,言情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到: “我们都这么可怜了,能不能用青铜剑砍我们一人一下?早些送我们回去。” 问橙僵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果然是自己太天真了,这两个孩子果然不能用正常的孩子视角去关心她们。 “先吃饭,吃饱了再商量。” 问橙松开她们两个拍拍身上被泪水浸透的地方,指指桌边让她们两个过去吃饭。 “不要,我们还没有刷牙洗脸呢。” “早餐没有脱脂牛奶荞麦面包差评!” 姐妹两个又是一人一句怼的问橙无话可说。 “卫生间在那边,不想吃就饿着,记得看看身上的锦囊,咱们能不能早点回家全看你们的锦囊了。” 问橙说着让开路,言家姐妹马上跑了过去,抢着进卫生间。 “五个孩子,一对复读机!一个驴脾气,另外两个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问橙正扶着楼梯槛杆抱怨着,南家的两个孩子伸着懒腰从楼上下来。 “你们好!”问橙马上跟他们打招呼。 两个孩子没一个人理问橙,完全把她当空气了,路过问橙时连脚步都没停一停径直走向餐桌旁坐下,一人一份早餐吃了起来。 “这么高冷?”问橙小声嘀咕一句。 “他们不是高冷,是记仇了,一两块糖估计是哄不好他们了。” 南海看着南家的两个孩子忍不住偷笑,提醒问橙是她话多得罪人了。 “一两块糖不行,三四袋饼干总行了吧,我带的行李箱还在,里面应该有巧克力饼干。” 问橙说着上楼去房间里拿行李箱。 等问橙再提着行李箱下楼的时候,五个孩子围在桌边,南海正拿着个透明手机让他们跟家人报平安。 “等下!你手里拿的什么?怎么和我以前见过的手机不一样?” “妖界手机妖网通升级版,要用妖界网络才能驱动,平时就是个水晶摆台。” 南海给问橙解释着,顺便把屏幕对向问橙,屏幕上是南斋苑的脸,看到问橙马上热情的打招呼: “哈喽!莫家丫头来叫爷爷!” “呵呵……能联系到我哥吗?”问橙的笑容僵在脸上,回避着南斋苑的奇怪要求。 “必须对方也用妖网通手机才能联系上。” 南海还没说完就被南斋苑打断了: “你只要叫我声爷爷,别说你哥了,我连外卖都能给你送过去,防止你们饿死在异界。” “南爷爷,我想吃披萨!您老觉得行吗?” “这个真没有,不过有南海在你完全可以当成是去度假了,我可是故意让南海晚去避开姒家搜身的,左右可能也去了,但他有社交恐惧症见人就怕,会不会出现是个谜。” 第⑩9章付出无果 南斋苑有些话痨的跟问橙聊天,此时单谚捂着心口醒来,想坐起来虚弱的从沙发上摔到地上。 “他怎么这么虚弱?”南斋苑从手机中看到单谚的情况关心的问着。 “昨晚听女妖唱歌听的,那些女妖也不知道唱的什么,歌词怪怪的,明明是童谣却透露着诡异的氛围。” 问橙解释着单谚的状况,南斋苑略思考问着: “是在别墅移动的时候出现的女妖歌声吗?” “对,就是那个时候发出的声音,还起雾了呢。” 问橙马上认同的点头,将手机拿了过去专门拍单谚的脸给南斋苑看。 “南海给他下个护身符,他的身体太过虚弱了,被边界上的妖们当做过境祭品了,今晚也许还会再来骚扰他。”南斋苑隔着屏幕指挥南海救人,南海从口袋中拿出一张透明的一次性桌布像斗篷一样给单谚系在了脖子上。 “这是护身符?”问橙没见过如此简陋的护身符,有些惊讶的反问南海。 “嗯,只要他不把这个脱了,女妖们应该不会来找他麻烦。” “呵呵……我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了点,妖界和人界区别有点大。” 问橙笑的更尴尬了,现在这情况自己除了自嘲什么忙也帮不上。 “南海拿出我给孩子们准备的东西吧。” 南斋苑看着单谚脸色变的好看了一些,让南海再拿别的东西出来。 “一人一个,妖界七日游勋章!咱们半个小时后出发!” 南海从口袋里抓出一把三角形的勋章,给问橙挂在了胸前。 勋章背后的别针根本就不是金属别针,而是会动的黑色带倒钩的触手,刚放到问橙衣服上,触手透过衣服的纤维缝隙,将勾刺插入衣服内,紧紧的挂在衣服上。 “这……这个居然还会动?” 问橙惊呼出声,有些嫌弃的拍打着勋章,想拽掉它。 “别动!”言情看到问橙反应非常大,突然底气十足的大吼一声。 问橙有被吓到,马上定格住看着言情,言语紧接着说话:“少见过怪!没在契管局的妖物异志上见过这东西吗?” “它是最低阶的植物妖,无意识,给点甜头就可以被训话,晒晒太阳浇浇水就能长时间听命于你!”言情紧跟着科普。 “你们两姐妹懂的真多,这个带刺的绿色章鱼不会对我造成伤害吧?” 问橙硬挤出一个笑容询问着姐妹两个。 “问题不大,你只要不把它们放到火上烤,它们就会对你忠心耿耿绝不叛变!” 言语解答着问橙的问橙,言情马上拿起桌上的杯子跑过来补充说到: “你现在不应该害怕它们!而是……给它们浇点水拉拢它们!” 言情说着将一杯子水全泼到问橙衣服挂勋章的地方。 “我的衣服!”问橙正抱怨着,衣服上的水突然消失,三角勋章变的比刚才更大了一些,像护心镜一样隔着衣服护住了问橙的心口。 “这东西好神奇!居然变的像乌龟壳一样硬。” 问橙用手敲着变大后的‘三角勋章’,听着勋章发出类似敲打玻璃的声音,不同地方还能发出不一样的声音,像敲打乐器一样,还有些好听。 勋章背面的字也变大了,问橙能清晰的认出三角边上的细小文字。 ‘遇事不决,遇妖不明,遇险不过,统一骂除妖师不配为人’ “这勋章……” 问橙没好意思问出口,刨除契约一说,契管局里的人似乎都可以仗着有兵器对所有邪祟为所欲为,其中应该也包括了危害一方的妖,那这勋章上的话不就等于是在自己骂自己吗? “你不会连妖物四六级都没过吧?这只是让妖物显形最普通的常识!” 言语惊讶的看着问橙,问橙马上把手从勋章上拿开,装作知道的样子说到: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这只是在考你们知不知道。” “那你这演技真好,就跟没见过世面的普通人一样。”言情立刻补刀,让问橙瞬间下不来台。 “普通人怎么了,我从小就与异类隔绝也不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根本不影响我生活,你们炫耀自己知识的同时也别忘记自己还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有护身符的保护,单谚缓过来不少,从地上做起替问橙辩解着。 “谚叔叔教育的是!言语(言情)记住了。”姐妹两个同时开口,对单谚的尊敬中充满了敷衍。 “好了!你们要没别的问题,就把护心镜带好,咱们要出发了!” 南斋苑的声音从水井手机里传出来,南海将手机别在身前挂的透明塑料袋中,又从大衣口袋中取出了一面绿色藤织三角旗。 孩子们还算配合的将三角勋章全部挂在身前,顺便泼上了水让勋章变大。 “请记住咱们现在的身份,咩咩羊一家,咩爸,咩妈,和六个孩子。”南海将旗子塞进单谚手中,顺便跟孩子们介绍着现在的伪装身份。 “咩……咩咩羊?”问橙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态了,这是有多敷衍才会想出如此不走心的名字。 “问橙你有问题吗?你要喜欢当哞哞牛也行。”南斋苑听到问橙的声音,隔着手机询问问橙的意思。 “食草动物那么多,我们为什么要是一家人?” 问橙放弃了对妖精种类的纠结,毕竟这里是妖界,万一人家就喜欢这么起名呢,她转而纠结为什么自己要和单谚以及孩子们装一家人。 “哦,因为你们带的勋章是我贪便宜从除妖师手中买的打折货,刚好是章鱼藤一家十口,一对夫妻八个孩子,你们只是在借章鱼藤上的妖气伪装成妖,重新找路返回D市契管局,那一组先拔掉契管局院内的旗子,那一组就全员胜利,可以去姒家白吃一年,一切消费姒家买单。” 南斋苑给问橙解释着现在的情况,问橙瞬间发觉不对劲,这怎么又冒出一个版本?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南爷爷,你这么年轻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德高望重,乃当世之楷模啊!像您这种好心肠的爷爷能给我透个实底吗?咱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对于这群孩子们的试炼测试,我已经听到两个版本了,还有一个骗我用的卡通版。” . 第①⑩章学到了 “嗯,你这夸的真不走心,虽然够假但是你也说对了,现在分出了很多个版本的任务,完全是因为各家长辈不团结,谷家的意思是,连继承人带孩子一起考验,所以专门找了个危险的地方开局。 就你们现在在的这一片地方曾经出现过人类孩子被献祭给邪祟的事情,这都是陈年往事了不值一提,重点就是那个邪祟跑了! 最近D市又出现了孩子失踪的事,谷家以为是那个邪祟又卷土重来了。” 南斋苑推一下脸上的金丝眼镜,认真的跟问橙解释着。 “我好像懂了,难怪谷长月会说这些孩子是用来做饵的,原来为的是抓邪祟,别家的意思呢?” 问橙恍然大悟,一套方案骗孩子们,让他们以为只是来完成任务的,任务完成就能回家了,另一套方案是舍不得自家孩子套不到吃人的邪祟。 “别家的意思自然是心疼孩子们,临时改了方案,知道谷家会分两组,我们就故意让左右和南海晚去,先躲过姒家搜身再用妖网通联系外界换个方法比试,南海跟着你,就是我负责联系你们,谷长月那边会是左右过去打晕谷长月和姒长生,由左正则指挥孩子们回来。” 南斋苑一点也没隐瞒全告诉问橙了。 “我算明白了,各家之间永远都避不开的问题,内斗,外斗,明一套暗一套,最后吃亏的还是这群孩子们。” 问橙的感慨让左边很不舒服,裹紧外套拿着棍子又开始往别墅外面跑。 这次他根本没跑出去就被单谚抓住了胳膊,硬拽回了队伍。 “既然南家贪便宜买成了同一家妖,那咱们一个也不能少,找左转我们会一起帮你找的。 南爷爷,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单谚安抚完左边,主动叫南斋苑爷爷,询问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检查身上的锦囊,出发!” 南斋苑拿着妖网通换了个地方,坐在院子里用太阳能给妖网通充电。 “莫问甜的锦囊是一张回家的地图,岑玉的是一把万能钥匙,左边的是定位器,言家和南家的是什么?” 问橙主动统计着锦囊内的东西。 “我的也是一张回家的地图,出了别墅向西走晚上就可以回家。” 言语拿出口袋中的黄色锦囊看了起来。 “我的是妖语翻译器,打开开关可以翻译六百米以内所有妖类说的话。” 言情说着从橙色锦囊中拿出妖语翻译器按开开关,别在腰间。 问橙瞬间听到胸前的勋章居然在说话,不断重复着:“快跑快跑快跑”连单谚手中的绿色旗子也会说话,不过旗子重复的则是:“集合集合集合” “旗子是活物?”问橙有些惊讶的问着南海。 “哦,章鱼藤有些类似蚯蚓的特质,断爪还活,还有些冬虫夏草的特质,触须到了一定时候会植物化,旗子就是由他们植物化的藤蔓缠成的,方便它们把咱们当一家人来保护。” 南海解释着,问橙却脑补出一个有些血腥的画面。一家十口章鱼藤躲在自己家里被除妖师突然闯入抓有,剁掉植物化的藤蔓编制成旗子,再把它们风干刻上字做成护心镜保护人类,这怎么想都是人类迫害妖,妖才是弱小可怜无助任人宰割的那个。 “莫问橙,你在想什么呢,言情问你可以先关掉翻译器吗,这些章鱼藤有些话痨。” “可以,我无所谓,咱们出发吧,那个……早些回家免得在妖界碰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问橙回过神来,拿起青铜剑向门口走去。 南家两个孩子的锦囊连开封都没开,全交给了南海,南海将锦囊装进口袋里也跟着问橙向门口走去。 “那我负责举旗殿后,顺便帮你们锁门。” 单谚看着孩子们有秩序的跟在问橙身后,举着旗子也跟了上去,顺便将别墅门关上。 众人离开别墅关门的一瞬间,别墅庭院消失,八个人站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几乎沙化的地面上每隔几百米就有一具白骨。 “这是什么情况?” 问橙没见过这种大场面,仿佛自己真的深处荒原一样,一旦天黑前走不出去,就会和地上的白骨们一样了。 “你们运气真好,一出门就选了一条好路,谷长月的符咒和妖界的气场不和,形成了一个空间裂缝,你们要跨过这个裂缝,才能算真正的踏足妖界。” 南斋苑的声音从南海胸前传来,他没挂电话,而是通手机陪着孩子们一起云冒险。 “我真想骂街了,怎么什么事都会让我碰到?空间裂缝?你家裂缝裂出一个至少一千顷的荒原出来?” 问橙气到心态崩了,自己就是个小白为什么要被契管局这么耍! “你也别太委屈了,你可以用青铜剑一剑劈开天,你们就可以出去了。” 南斋苑听出了问橙的委屈,赶紧像哄孩子一样安慰她。 “啊?这么简单?” 问橙以为离开空间裂缝又需要走一些乱七八糟的流程,没想到如此简单,她拿着青铜剑就向天空挥。 “咦,不管用啊!根本够不到天。” 问橙就算踮起脚来向天上跳,青铜剑也根本够不到天空,更何谈将它劈开了。 “莫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傻子?”南斋苑终是没忍住,低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随后忍住笑意对着手机尽量‘温柔’的教问橙该怎么做: “别当着孩子们的面给莫家丢人了,直接用剑灵劈。妖界又不是不能用剑灵,你奶奶要看到你这样,能被你气到从棺材里跳出来打你!” “我奶奶火化的,都成灰了,真要打我就成挫骨扬灰了,回头我爷爷又该飞起来骂我不孝了。” 问橙为了掩盖自己刚才踮脚跳的尴尬,开了个小玩笑,结果冷场了,所有人都没说话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问橙。 气氛更加尴尬,问橙赶紧拿着青铜剑跑到一边去: “这用剑灵我得需要点时间。” 问橙拿着青铜剑向一旁挥舞,嘴里念叨着: “小心?剑心!以契为证?” 三个剑灵全试了,没一个出来帮忙的,南斋苑的声音从问橙身后传来: “小祖宗,你不会不知道怎么在妖界召唤兵灵吧?” 第①①①章琴后余声 “我知道!给我点时间!我在适应!” 问橙根本不知道妖界和人界的空间纬度不一样,召唤兵灵需要用血祭加契令的,不然就只能等兵灵自己出来。 怎么甩青铜剑都甩不出兵灵来的问橙放弃了,乖乖的用剑刃划破掌心握住青铜剑,闭眼等着被御剑心附身。 结果等了一分多钟,自己意识依然清醒,睁眼一看,根本没看到御剑心人在哪里。 “莫问橙!契令啊!血祭加契令!你是想气死我吗?” 南斋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隔着屏幕都想打人了。 “哦哦,我的问题,搞错了,重来。” 问橙尴尬的对着手机内的南斋苑一笑,握住青铜剑剑柄向外一挥大喝一声:“以契为证!” 死鱼眼深蓝长衫的御剑心应声出现,一把抢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对着天空一挥,荒原瞬间被撕裂,八个人又回到了别墅前面,地上是一地的黑色符纸快速燃烧,瞬间消失的连灰烬也没剩下。 “主人,请你跟本尊过来一下。” 御剑心硬挤出一张笑脸,摆出个请的姿势,让问橙跟自己去一边聊聊。 言家的两个小丫头在看到御剑心剑劈天空的一瞬间,立刻化身小迷妹,眼冒星星瞬间被俘获了。 “青铜剑灵好帅!” “抽剑转身腾空翻花横劈!太帅了!” “对对对!这就是古代剑客该有的模样!” 姐妹两个激动到疯狂夸赞,看到问橙跟御剑心离开,马上跟过去想问御剑心要签名。 “你们两个是准备去莫家当孩子吗?”单谚挡住了两个孩子的路,提醒她们是言家的人,言语和言情这才收敛一些,老实的待在南海身边。 御剑心嫌弃问橙走的慢,趁众人不注意,拽起问橙的胳膊就拖进了灌木丛中。 “莫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以前是本尊太惯你了,基础知识全教给你哥了,如今你连几个孩子都不如,太丢人了,一会尽量别说话,一切交给本尊处理,保证你平安离开妖界。” 御剑心将青铜剑递到问橙手中手,嘴上说着她的废物,手还是搭上了问橙的额头,想看一下她的记忆。 问橙本能的后退躲避着御剑心的手,用剑尖抵在御剑心心口处,有些惊恐的问到: “我认识的御剑心不会多碰我一下的,每次出来都和我保持距离,冷冰冰到吓人,你到底是谁?” “现在装什么智商在线!这里是妖界,纬度比人界更高一个层次,昨晚那群孩子们得罪了剑心,他正在等着看你的笑话,小心的契剑在问谦那里并未跟来妖界,御剑心的契剑你又没得到,现在只有本尊来给你救场!” 御剑心说着拽住青铜剑剑刃往怀里一拉,让问橙离自己更近一些,伸手搭在问橙额头上快速阅读她的记忆。 “你直接附身到我身上来看记忆不更快吗?这样我有点尴尬,你毕竟是个男的,手还放在我额头上,冰冰凉凉的还有点……” “呵,难怪会这么蠢,原来是发烧了,你要是对本尊动了心那叫恋物癖!离开妖界后记得去治疗!” 御剑心看清了问橙的记忆后吐槽着问橙的花痴,抢过青铜剑丢下问橙大摇大摆的向人群里走去。 “恋物癖?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是提醒你和我保持距离!我好歹是你的契人!” 问橙气到在御剑心身后大吼,区区一个剑灵如此自恋!一把年纪连点脸都不要了。 问橙快步追上御剑心,跟在单谚身后,慢慢走着;南海靠着手机借南斋苑领路,带着五个孩子们根据南家锦囊里开出的地图前进。 “原来这就是你家剑灵,我眼睛不行,以前看着他是个少年,没想到在妖界他居然是这幅模样。” 单谚非常没有安全感,不喜欢被人在身后跟着,主动放慢脚步退到问橙身后,借御剑心的长相和问橙搭话。 “妖界比人界纬度高,催熟比较快,所以显得他老了不少。” 问橙也放慢脚步,为了回避御剑心换人了的这个问题,瞎说一气。 御剑心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后,一时间被气到无语停下脚步让自己冷静一些。 问橙没看到御剑心停下,直接撞了上去,单谚伸手挡在了问橙额头与御剑心后背之间。 “小心些,他毕竟是没有实物的灵体,和兵灵待的时间越长对身体损耗越大,尽量还是少跟他接触为妙。” 单谚从小就被言悦君用错误的理论教育,不仅将兵灵和鬼怪混为一谈,对异类邪祟魔族的抵触情绪也异常之大,伸手挡这么一下,只是出于关心弱者的本能,防止问橙被兵灵吸走阳气死在妖界,她爸妈再给她报失踪,就会给人界的重案组添麻烦。 “本尊停下只是想提醒你们两个掉队了!还有本尊不是邪祟,在妖界是本尊养着她,她若离本尊三尺开外,就她身上那点章鱼藤根本护不住她!一个不懂装懂,一个根本就不懂,你们两个没事就不要凑到一起去了!免得本尊被你们气到心烦!” 御剑心呵斥着单谚,一把抓住问橙的胳膊拖着问橙去追南海和孩子们,刚踏出两步就又停下了。 “坏了,旗子和章鱼藤分开的距离太远了,他们身上的章鱼藤开始植物化了。” 御剑心看着地上触手断枝的痕迹心中暗叹不妙,一把抢过单谚手中的旗子,快步向前追去。 “我们两个怎么办!”问橙拽着单谚胳膊快步去追御剑心。 御剑心还没跑出二百米,就看到了被千年妖藤缠住挂在树上了的五个孩子和南海。 妖网通还在通话中,南斋苑在手机内端着茶杯非常淡定的指挥着孩子们深呼吸。 “冷静,这个时候一定要心平气和,努力让自己的心跳慢下来,想象自己是一株植物,生长在万物之间,无欲无求……你看,你们这不就被藤蔓当自己人给放下来了吗。” “老爸,你快闭上你的嘴吧,是莫家青铜剑剑灵及时赶到挥剑救了我们,你贪便宜买的章鱼藤全干枯成枯萎植物了!” 当着外人的面南海还是会伪装一下身份,叫南斋苑爸爸的,但若是在私底下,南海早就骂南斋苑不靠谱了。 . 第①①②章弦起惊鸿 “没了章鱼藤的庇护,咱们怎么在妖界待下去?” “不出五分钟就会有一堆妖怪闻着味找过来,把咱们当早餐的。” “太可怕了!谚叔叔!我还不想死!” “谚叔叔!快放出你的兵灵保护我们吧!” 落地后解开身上藤蔓的言语和言情姐妹两个一人一句打着退堂鼓,一左一右的凑到单谚身边抓住他的胳膊,依旧不忘完成毕业任务。 “我真的没有兵灵,我要和你们解释多少遍呢?我的体质根本不可能与兵灵结契!你们的任务目标应该是你们的幸好阿姨,她有事换我来的,所以你们可以换个目标,把撒娇的本事全用到那个死鱼眼身上。” 最后一句话单谚没敢大声说出来,指指不远处指挥着问橙收集藤蔓的御剑心,非常小声的给自家两个熊孩子换个目标。 千年藤妖被御剑心抢了食物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藤妖幻化出人形坐在枯枝顶端,挥动着藤蔓疯狂的袭击众人。 御剑心快速闪身,将众人聚在一起,避免自己因为战距太长浪费灵力,快速挥剑将千年妖藤砍成了秃子。 在千年藤妖的惨叫声中,刚才还郁郁葱葱藤蔓挂满枝的千年藤妖,此时只剩下了缠绕在枯木上的主藤,多余的藤条一根也没给它剩下,全被御剑心砍了下来。 “啊!我的头发!你和除妖师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欺负老身一个弱女子!”千年藤妖哀怨的哭吼着。 “除妖师是什么东西?本尊见都没见过,单纯只是想借你几根头发避个险,你都秃成这样了往后必然是无脸再见其它妖类了,用不用本尊再多送你一剑,让你……” 御剑心威胁着对方准备抬起青铜剑,话还没说完,藤妖非常识相的快速逃跑,消失在枯木之上。 砍下来的藤蔓被问橙捡起递给南海,南海用口袋内的工具将藤蔓拆解打孔,单谚带着孩子们再将半成品重新编制,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人一件套头藤蔓披风,比章鱼藤勋章靠谱多了。 “差不多了,一人披上一件继续前进。” 南海说着将披风分发出去,一人套了一件,自己这件专门在胸前挂手机的位置上开了一个洞,方便南斋苑看清周围的环境。 再次出发依然是南海领头,南斋苑根据自己调查的路线,教南海如何避开危险带孩子们去安全地带。 御剑心负责垫后,将问橙和单谚拆开,专门盯着单谚防止他再发表反兵灵的言论;问橙本能的厌恶单谚不是没道理的,他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似曾相识的恶心味道,这让御剑心也非常的不喜欢他。 另一边的谷长月姒长生外加苗青禾,就没有问橙这边如此走运了,他们没有御剑心这种什么都敢砍的外挂,也缺少了南斋苑这个远程外挂支援,一行人刚背上行囊离开别墅就掉进了左右连夜挖的陷阱里。 人虽然被抓住了,但左右不敢面对他们,一听到孩子们吱啦乱叫,就吓的躲在树上不敢乱动,浑身僵硬的抱住树干,根本不敢下去弄晕谷长月。 没了左右的收尾,谷长月划破手心甩出狂樱,没十分钟,所有人都脱离了陷阱,继续招摇过市,等着被拐孩子的妖抓走。 没目的性的走了许久一只妖也没碰上,突然一个秃头女人就带着七八个壮汉挡在路上拦住了谷长月他们。 “就是他们!我一闻这锦囊上面的味就知道他们和欺负藤藤的人是一伙的!” 绿衣黄裙的秃头女人身后蹲地上的是个满脸长满黄色长毛的男人,他嘴里叼着个锦囊,吐到地上指认着谷长月他们和问橙是一伙的。 “那个锦囊……”姒长生看到锦囊的颜色以及上面绣的字,马上想到问橙他们,立刻就明白了,这是御剑心干的‘好事’,马上从口袋里拿出黑色符纸进入战备状态。 谷长月也看到了锦囊,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还想再解释解释,毕竟他们的目标是送孩子们进贼窝。 对方根本不给谷长月解释的机会,秃头女人一挥手,七八个壮汉扑过去就要揍他们。 姒长生看看各自手中的兵器,都是防御型的,连个能砍的都没有,随手抱起离自己近的三个孩子就跑。 “青禾,愣着干嘛!赶紧的抓住离自己最近的孩子跑!有狂樱在,我姐不会出事的!现在能救走一个孩子算一个。” 姒长生提醒着苗青禾,苗青禾戴上手套,像赶鸭子一样让孩子们自己跑,没什么意外,连孩子带大人又一起掉左右挖的另一个坑里面去了。 这次左右准备好了,蒙住脸刚想从树上跳下来打晕一个算一个,不行就先绑走个孩子再说。 结果刚站到树边上,就看到现在的人比刚才又多了十个,那就是多出十双眼睛来,被他们看到自己会浑身起鸡皮疙瘩蜕皮而亡的! 左右又被恐惧束缚住,再次浑身僵硬到抱住树干心跳加速不敢乱动。 谷长月手中的狂樱完全不弱,就算不能一招毙命,也能让这群妖吃些皮肉之苦;没十分钟就全摆平了,千年藤妖带着她叫来的救兵被抽的屁滚尿流的全跑了。 谷长月也未继续追,转头找孩子们的时候,发现他们又掉陷阱里去了,再次把众人拽上来,继续前进。 眼瞅着就要到中午了,南斋苑指挥的路还算好走,一个妖也没碰上,左边手中的定位器始终处在不能用的状态,偏偏在过岔路口时,定位器突然能用了,显示左转在东边的密林之中。 左边马上悄悄的脱离队伍跑了过去,问橙发现左边跑了立刻去追。 “你们先在原地休整,本尊去追问橙。” 御剑心快跑两句拦住南海让他暂停一下,自己跑去追问橙和左边。 “你怎么就那么不相信谷家!谷长月还能把左转给丢了吗!” 问橙体力透支又没吃早饭,根本追不上活力充沛寻人心切的左边,勉强跟在他身后,想用吼的方式劝他回来。 “你根本就不明白!左转他不能离开我,他也从来没和我分开过。” 第①①③章见证奇迹 “明白明白!你这么执着肯定有隐情,他肯定是你唯一朋友之类的老套理由,你找吧,反正咱们都跑出老远来了,不差多跑几步了。” 问橙累到跌坐在地上,放弃了追左边,听定位器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了,肯定离的也不远了,自己稍微休息一下不会让左边陷入危险的。问橙刚靠着树休息一下,左边突然站在大树旁停住了,手中的定位器响的声音更急促尖锐了。 “这么快就找到了?树有那么大?能挡的住十个人?” 问橙赶紧从地上站起来跑了过去。 树后面根本没有左转,而是一个深坑,坑里还有血迹,坑底就是个带血的墨绿色锦囊,锦囊上绣着一个转字。 左边跳了下去,打开锦囊,里面是回左家的地图和定位感应装置,他又开始检查周围的血迹,血迹已经属于半干枯状态,并不是很多,勉强能找到血迹消失的地方是在坑口处,他立马想到左转可能是受伤后被抓走了。 “我拉你上来,把手给我!”御剑心赶到,问橙抓住御剑心的手,靠在坑边伸手去抓左边。 左边抬头看看问橙,拒绝了问橙的帮忙,自己将口袋中的两截机关棍拧成一根,拿着锦囊将棍子插入地面,踹着坑壁跃出深坑。 “我去!厉害啊!我以为你是个孩子,没想到你如此优秀,牛!” 问橙夸赞左边厉害的同时,下意识松开御剑心想给左边鼓掌,结果把自己掉进了坑里。 “人家是真王者装青铜,你是真青铜连装王者都不会!”御剑心这个气啊,自己跳进坑里去搂住问橙胳膊,一跃而起把问橙从坑底救了上来。 “失误失误!谁让我不是王者呢。”问橙说着冲御剑心做个鬼脸。 两人刚离开坑底,就发现左边已经顺着若有若无的血迹跑没影了。 “真好,腿跑那么快!让本尊抓住他!先给他打折了!” 御剑心认真起来,拽着问橙也沿着血迹去追。 血迹很快就消失在了一栋被密林包围的客栈后门处,血迹消失的地方还有机关棍戳地的痕迹。 “他不会是把棍子当撑杆跳进去了吧?” 问橙看看四周,丛林密布就单独在这里有栋古朴老旧的客栈,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这肯定是什么大妖伪装的巢穴,谷长月应该已经成功把自己和孩子们送进去了! 自己现在带着御剑心进去,会破坏谷长月的计划,还有砸场子往莫家脸上贴金的嫌疑。 问橙还在思考要不要进去,后衣领一紧,脖子被勒住,都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人已经腾空了,等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御剑心带进了客栈,两个人已经光明正大的踹开仓库门进去了。 仓库内用麻绳绑着两个人,头上套着麻袋,根本看不清面容,问橙马上跑过去帮忙解开绳子。 “等等!” 御剑心正盯着绳子看,越看越觉得熟悉,等反应过来是捆妖绳喊出声音来的时候,问橙已经把绳子解开了,被两个妖脱困后第一件事就是联手用绳子勒住问橙,将她变成了人质威胁御剑心。 “真好!本尊以前觉得问谦蠢,没想到莫家这辈的基因是蠢一块去了!你们对她要杀要剐随便!本尊不管了!” 御剑心说着转身离开仓库,因为他隐约听到了客栈前堂有打斗的声音,自己根本没有必要为了救问橙浪费时间和灵力跟两个小喽喽打架。 问橙一看御剑心跑了,自己更是脱身无望了,马上开始装可怜和两个妖商量让他们放了自己。 “两位妖哥,我一弱女子啥也不会,身上什么也没有,能对你们构成威胁的灵已经跑了!你们勒着我也没用,看在我刚才救过你们的份上,咱们就……放了我吧?” “说!你和除妖师是不是一伙的?” 其中一个妖勒紧绳子,威胁的问着问橙。 另一个也跟着搭腔:“我认得你身上的藤编,是这乱木林中唯一一只千年母藤妖的!你们是不是已经把她的真身给砍了!” “这衣服啊,是我在路边捡的,大概是除妖师扔下的,但我连除妖师的面都没见到,我要真见到他的话一定一剑刺死他!他个该挨千刀被活刮的混蛋玩意! 你们难道没看出来吗?其实我也是妖!我……我是一只羊!” 问橙马上按勋章上的话骂除妖师,微微磕绊一下将自己说成是一只羊,以此博取身后两位妖怪的信任。 “你真的是妖?”左边的妖有些不信,稍微松开一点绳子,拽着绳头绕到问橙面前来观察她。 “你们大概不信,我真的是一只妖!我之所以没有妖该有的气息,全都是因为除妖师!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我刚幻化出人形想去人间见识一下风土人情,刚越过结界门我就被一个黑影袭击了!他就是除妖师!他不仅打了我还把我的妖丹抢走了,害得我一点妖味也没有了!请相信我!我真的是一只羊!” 问橙逢场作戏瞎白话一通。 “信你是一只羊没问题,但这没了妖丹的妖不都是会变回原形吗?” 还站在问橙身后的妖明显不信问橙这套说辞。 问橙立刻声泪俱下,谴责着除妖师的无良和自己的可怜: “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和除妖师的仇不共戴天!就是因为那次遇袭我被打回原形,是我哥见不得我的郁郁寡欢为了我!带着全族的人去偷妖丹! 那场战斗进行了九天九夜,打的八方昏暗,我的家人只活着回来了七个!其余六十多少只羊全被五个除妖师给过捉了!其中还包括了我那只才四百岁的亲哥!他们!他们简直不是人!用三口大锅炖了我们全族!除妖师们配着馒头连吃两大碗啊!我就这么一个哥哥啊! 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他已经变被除妖师们活剃成了一副骨架,他的嘴里就含着我的妖丹! 我永远也忘不掉我哥那双无神的眼睛!啊!我都这么惨了!你们总信了吧?我和除妖师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问橙被莫大宝训练的谎话张口就来,心里不断的祈祷着一定要过关,骗过这两个妖。 . 第①①④章传言为真 “听着是挺惨的,应该是真的妖!不然咱们放了她吧。” 问橙身后的妖询问着另一个妖的意思,对方略思考一下,决定相信问橙,松开手中的绳子,出门查看情况,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了,一定是有妖来救自己了。 “知道你是妖我们就放心了,万一你是人就麻烦了。 跟着我们一起跑吧!这家旅馆的老板已经被除妖师给炖了,我们兄弟两个不知道,想着能来这里分杯羹吃,结果带着礼物刚一进门就被个嘴里叼着棒棒糖的除妖师骗了,被打伤带到后院来直接关进仓库,要不是你救了我们,我们还要饿着肚子被关呢。” 问橙身后的妖怪此时有些傻乎乎的感谢着问橙,手搭在问橙肩膀上,口水根本控不住不住的往下流,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一个劲的拽着问橙要赶紧离开这里。 “兄台,刚才情况紧急,我一时忘记问了,你们兄弟两个是什么妖?” 问橙此时才察觉不对,这妖看自己的眼神异常的嗜血,搂自己肩膀的手也加大了力道。 “狼!” 对方说完凶相毕露,脸上显露出灰白色长毛,狼相尽显勒住问橙的胳膊就要下嘴啃她的脖子。 “御剑心!”问橙大喊着御剑心的名字,抬腿用膝盖订对方的下三路,顺便还打了他一巴掌。 “唔!”对方吃痛到松开问橙捂住下腹部狼嚎一声,问橙赶紧向窗口跑去,又被门口观察情况的狼妖给拽住了头发。 “看你猴急的样子,等咱们带着她出去了,找个僻静的角落,你就是把她做成涮羊肉也没有妖会救她,现在好了,提前暴露了,咱们只能吃死物了!” 他说话的功夫狼爪已经显露出来,尖锐的指甲冲着问橙的咽喉就要划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青铜剑刺穿仓库门飞入仓库内,不偏不倚的将狼爪钉在仓库内的支撑柱上。 “御剑心!救命啊!”问橙怪叫着赶紧向仓库外跑去,正好看到没了青铜剑的御剑心被一个青年男人偷袭,甩出九节鞭勒住了他的胳膊。 “小心!”问橙喊晚了一步,御剑心已经被勒住了。 “你不是妖何必管妖的事?这是家开在妖界与人界分界线上的黑店,我只是在救他们!” 问橙看到了青年嘴里叼着根类似棒棒糖的木棍,看他的架势再加上狼妖的形容,这个人就是除妖师! “误会!误会!那是我家剑灵!在下契管局七元老之一华北莫家莫问橙!松开他一切好商量!” 问橙刚想跑过去解释,狼妖已经拔出了狼爪上钉的青铜剑,拿着青铜剑就冲问橙刺了过去。 御剑心伸手拽住九节鞭使劲一甩,将青年摔去了问橙那边,问橙马上躲闪,正好避开了拿青铜剑的狼妖,就差一点点问橙就要被青铜剑穿透了,剑刃蹭着问橙胳膊就过去了,扎在了除妖师后腰上,除妖师转身踹飞狼妖拔下青铜剑。 “问橙放血,剑来!”御剑心甩开胳膊上的九节鞭扔在地上,向问橙走了过去。 问橙马上伸手去抓剑刃,除妖师被吓到马上松手,问橙握住剑柄,防止自己给御剑心拖后腿,问橙能清楚的感觉到此时的御剑心异常生气,自己如果拖了后腿绝对就是在触碰他的逆鳞。 青铜剑剑柄沾着血从问橙手中飞出,被御剑心紧紧握住,抬手挥剑冲着问橙身后的两只狼妖刺了过去。 两只狼妖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御剑心穿成串活剖了妖丹,化作两灰匹狼趴在地上求饶。 “现在是什么情况?” 问橙脸上被狼血溅到,温热的腥臭味让问橙有些害怕,莫不是御剑心在妖界魔性发作要成魔了? “莫问甜和岑玉就在前厅。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本尊,本尊不是在替你出头,而是替那两个孩子,岑玉断了一条腿,问甜胳膊错位了。” 御剑心从问橙眼神中看出了恐惧和些许的戒备,立刻解释起来。 “什么?这两个畜生连孩子都不放过!” 问橙听到问甜和岑玉的下落,冲着地上两匹半死不活的狼肚子上又狂踹几脚,丝毫不觉得御剑心刚才下手太狠了。 “左边呢?左边在前厅吗?”问橙突然想起左边,赶紧追问起来。 “左边被他打晕了,两个人都误会对方是妖了。” 御剑心刚说出左边的下落,问橙拽住除妖师的衣领把他嘴里的棒棒糖拽了出来扔在地上。 “一个王八蛋!连孩子都不放过!还抢孩子的棒棒糖吃!你要不要点脸!” 问橙说着使劲摇晃着半跪在地上的除妖师。 “啊!我的伤口,疼疼疼!那是我自己的糖!那孩子从后院冲进前厅不分青红皂白冲着我脑袋上敲一棍子,我不得还手吗?你被人打了还能笑呵呵的一点脾气也没有吗?” 除妖师硬从问橙手中抠出了自己的衣领,捂着后腰上的伤口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 “亏你还是除妖师呢,人妖不分!我晃你几下怎么了?你是缺胳膊还是断腿了?” 问橙又推对方一把,将其推倒在地,转身朝着客栈前厅跑了过去。 到了前厅,问橙看到脸色惨白胳膊上血红一片浸透了衣服的问甜,还有靠墙坐在地上双眼紧闭眉头紧皱半偎着的岑玉,他的腿被木板简易的固定住,听到动静马上警觉的睁眼向着问橙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问橙姐姐!”问甜确定了是问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喊出一声姐姐,哽咽的说不出后面的话了。 岑玉也想开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问橙离近了一些才看到桌下躺着的左边,他已经晕死过去了,机关棍被甩飞到了墙边,脸上挨了一鞭子半张脸都肿了,嘴角还在往外渗血看着异常可怜人。 “除妖师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连个孩子都能下的去这么狠的手!” 问橙气到咬牙切齿,看到一旁有便携医药箱,马上跑过去翻找着能帮左边包扎的东西。 . 第①①⑤章静观其变 “你们两个什么情况,昨晚为什么要跑,不,是为什么突然疯狂砸门?还有你们昨天到底想和我聊什么?趁着现在有时间都告诉我吧。” 问橙帮左边包扎的同时,询问着问甜和岑玉他们的逃跑的苦衷。 “我们在学校听到谷家的计划,他们要把我们献给妖,借此来一举剿灭人界与妖界边界线上流窜作案拐孩子的妖。” “我已经知道了,是场乌龙,这只是谷家单方面的意思,别的各家都不同意,已经临时改了规则,只要能离开这里,拔了契管局院内的旗子,你们就全能毕业了。” 问橙服起左边,解释着别的意思。 “不可能改规则的,谷隐老爷子是契管局内部办的契人学校的校长。” 问甜根本不相信会改规则,肯定是自己这表姐被契管局里的人骗了。 “啊?校长?谷家是契人学校的校长?可南家明明说的是改规则了的,南斋苑还把自己的干儿子派来,用妖网通手机帮助其余的孩子顺利离开妖界呢,就连谷长月带走的那部分孩子,也派左家左右去跟着了。” “问橙姐姐,南家只有旁系有子嗣,南家宗室没有孩子,至于你说的那个干儿子不出意外他是妖! 南家和左家一向不和,他们不可能联手的,估计现在两家正在比谁带队消灭的边境妖物多呢。” 岑玉一开口就是重磅消息,吓的问橙手上包扎的动作都停顿了。 “咱们认识的是同一个契管局吗?我怎么觉得自己又被骗了?伪装成妖接近妖,再消灭妖……也不对啊!契管局一直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碰上邪祟能躲就躲,怎么可能会积极主动来边界线上铲除妖物?” 问橙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信两个孩子的说辞,对他们的话产生了质疑。 “契管局是如何运作的,问橙姐姐你知道多少?” 问甜没直接回答问橙的问题,而是反问问橙契管局的运作模式。 “这个我多少知道一点,是由四护法背后的各个财团定期交纳运营费,支持契管局运作包养契人们维护持各界平衡。” 问橙回忆着契管局发的入门手册上好像就是这么写的。 “那是契管局官方解释,契管局真正的作用就是保护那些财团家族,家族们定期推举出四护法干涉契管局内部运营,义务的惩恶扬善全靠契人们的自觉,财团派下来的任务才是契人们都会去抢的香饽饽,因为这些任务会给一笔高额的活动经费。” 不知何时御剑心已经扛着青铜剑站在了问橙身后,给问橙解释着契管局背后的另一面。 “哦,我听懂了,契管局属于私有的惩恶扬善组织,看钱和主人办事,就算有能力也不想惹事,藏着掖着等着有钱了才展示自己的才能呗。” 问橙马上就理解了御剑心的意思,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看钱办事,财团们舍得出钱,契管局舍得出人互惠互利很正常的合作。 “呵,你能这么想觉悟就已经非常高了,就这思想混进契管局高层只是时间问题了。” 御剑心不屑的冷哼一声,虽有些看不起问橙这种想法,却又无法反驳,毕竟契管局现在的运营模式就是看金主脸色吃饭。 “哦!我反应过来了!你们的意思该不会是想告诉我,四护法背后的财团势力里有一家人的孩子丢了?契管局怀疑是边境上的吃人妖物卷土重来了?然后就为了钱把自家旁系的孩子们派来做饵送死了?这不是真的吧……” 问橙后知后觉,突然反应过来这事情有些不寻常。 “你还不算太笨,能看穿点事。事已至此,你该不会还觉得这群孩子们能全须全尾的回去吧?” 御剑心冷笑着反问问橙,问橙一时语塞,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问橙正在前厅语塞之时,在后院处理狼妖尸体的除妖师棠杰撕掉了贴在狼妖身上的留音符,本想听听狼妖们背后的大妖什么来历,却听到了问橙刚才临时胡诌的瞎话。 瞬间警觉起来,从怀中拿出面巴掌大小的黄铜镜子走向前厅,左右看看确定客栈内只有问橙和御剑心,以及地上躺着的三个孩子。 悄悄潜伏在顶梁柱旁边,将镜子抱在胸前,用镜面对准了问橙照了过去,低头观察着镜中的情况。 “逃跑时慌不择路掉进陷阱里被妖怪抓还好理解,但你们是怎么得到左转的锦囊的?难道左转和你们一起逃跑了?” 问橙回避着契管局的话题,先了解一下左转的下落,避免左边醒来后再次为了左转逃跑影响回D市的进度。 “我们昨晚没敢跑远,就在别墅附近猫着,本来想等你落单的时候带你出来或者告诉你谷家安排这次冬令营的目的。” 问甜有些虚弱的说着,岑玉跟着插话: “其实一开始我们并不想信任你,因为你是本家的人,巴不得我们这些旁系早死早超生,免得影响你接管整个家族,但问甜觉得你不一样,就想赌一把试试能不能让你带我们离开。” “你们真的想多了,不管别家本家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我都一视同仁,咱们毕竟是活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什么旁系夺权族斗那一套古人玩的东西,以后别在我面前提,问甜要真有本事,我举双手同意恭敬的把青铜剑奉上,同族里以后谁敢说个不字,我第一站出来护问甜。 有了我的承诺你们现在可以安心了吗?这锦囊到底是如何得到的?放心说出了事有我……咱们莫家的青铜剑扛着,他可是万兵之祖,你们怕啥!” 问橙吹牛前悄悄看了御剑心一眼,他已经耷拉下脸来了,自己必须夸夸他才行。 “我们没等到你落单,反而看到姒家和谷家的保镖把孩子们往面包车上抬,我们以为你也在里面,就躲在花坛里等着跟着跑,可当他们抬到左转的时候,他突然醒来,像犯病一样把保镖的胳膊咬了,冲着我们就跑了过来……” 第①①⑥章刨根问底 问甜想起昨晚的事还有些后怕,本来就因为胳膊错位苍白的脸上多了一层细汗,岑玉插话替问甜继续说下去: “我们当时被吓到了,根本不敢乱动,蹲在花坛里看着左转扑过来呲牙咧嘴口水横流的大口大口抓着带泥的草往嘴里塞,最后还是谷教官用鞭子勒住左转,姒家那个少爷用电棒才把左转制服。” “这么吓人?难怪左边一定要找到左转呢,左家这除了有自闭症的基因,还有狂犬病的?” 问橙有些不太相信,小声嘀咕着,问甜插话道:“是真的,我们亲眼所见,他面目狰狞到像是被邪祟附身了!” 问橙刚想安慰问甜两句让她别害怕,御剑心突然伸手推着问橙的脸,让她转头往后院的方向看。 棠杰刚确定了问橙真的是人,这才松口气准备把观相镜收了,一抬头问橙就站在自己面前,吓的他差点把镜子甩飞出去,火速伸手去摸腰间缠的九节鞭。 “你……你这走路都不带声的吗?离我这么近想干什么?小心我一鞭子废了你!” 棠杰警惕的看着问橙,慢慢向后退去,反而撞到了御剑心身上,吓的他一跃而起,快速转身咒骂了一句。 “WC,又一个走路没声的,你们主仆两个要对我做什么!” 棠杰刚才就从观相镜中发现,问橙和御剑心之间有一根契线相互缠绕互相供养对方,这种供养契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除非契人突然变成一具干尸断了契约,否则两个都不会死。 棠杰深知自己手中的九节鞭根本没有瞬间发力,将契人打成泥的本事,所以只要他们联手攻击自己,自己根本没还手的机会。 “别怕,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好奇你腰上这鞭子谁家的?有兵灵吗?叫他出来帮忙抬孩子们离开。” 问橙离棠杰更近了一些,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摆出个自认为很有亲和力的笑容,伸手指指他腰间的九节鞭。 “这就是根普通的鞭子,路边十块钱跟晨练的老大爷买的,不值一提,根本就没兵灵这东西。” 棠杰一看问橙是在打自己鞭子的主意,马上拽拽外套盖在鞭子上防止被抢走;她这根本就不是在跟自己商量借鞭子,反而是在用邪恶的笑容震慑自己听话乖乖的把鞭子交出去,不然她就会用兵灵把自己砍成块。 “十块钱?十块钱能买到去了灵的兵器?你从那认识的晨练老大爷,给本尊也介绍介绍,本尊多给你一块当辛苦费把这鞭子收了!问橙,给钱!” 御剑心听到那根九节鞭才十块钱,用眼神扫过他的腰间,嘴角忍不住上扬,也走过去拍拍棠杰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调侃着吩咐问橙给他钱将鞭子买回来。 “我连你都用不明白要根破鞭子有什么用?你要想配根鞭子回头咱们去南家的五金店里你随便挑。 咱们现在先琢磨琢磨,怎么背这三个孩子回去找单谚和南海。” 问橙没听出御剑心的言外之意是这根九节鞭很值钱,在知道鞭子内没兵灵后,又观察了下除妖师现在的身体状况,后腰上有伤肯定背不动一个孩子,只能再另想办法带三个孩子归队。 “对对,还是莫姑娘通情达理,知道君子不夺人所爱,你们赶紧带着孩子回去吧,这里可是肉食妖们的秘密据点,一会绝对还来妖,我要没个鞭子防身一会肯定就变成一盆菜了。” 除妖师一听他们要走,对着问橙直接上手了,主动捏住问橙的肩膀将她往客栈外面推。 问橙有些嫌弃的推开他的手,主动和他拉开距离:“你别想拿我衣服当擦手布,你手上还有血呢。” “问橙,现在还不能走,本尊突然发现他这身行头不简单!咱们要是带上他行走在妖界,几乎就是来旅游的了。” 御剑心从刚才起眼神就没离开过除妖师,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御剑心看在了眼中,甚至连他身上戴的腰间别的各种东西,都仔细的给估了估价,每件东西都是那种没个万了八千的根本下不来的中等宝物。 “他毕竟是个除妖师,一身装备应该不便宜,连你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 问橙说着转头打量着除妖师,阴险一笑和御剑心一起慢慢逼近他。 “你们要干嘛?我虽然是男的,但我也是可以喊非礼的!救命啊!救命!” 除妖师看着他们笑的越来越猥琐,马上转身逃跑,双手拽住外套裹紧身体防止他们对自己图谋不轨。 御剑心手起剑落,劈断一根支撑柱,用脚使劲一踹挡住了棠杰的逃跑之路。 十分钟后,问橙扶着问甜拽着根妖藤从客栈内走了出来,妖藤另一端绑着被自己的九节鞭束缚住的棠杰,岑玉和左边躺在拆下的门板上被御剑心用妖藤拽着前进。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既然带上了你,咱们就是一伙的了,我总不能光叫你喂吧。” 走在前面的问橙有些不认识路了,放慢脚步假装跟棠杰搭话,实则是等御剑心超过自己带路回去找其他人。 除妖师别过头去不想搭理问橙,自己输给个女人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根本不想和她再多说一句话,但没有了糖分摄入,棠杰的腿越来越迈不动步子了,只能别扭的开口求助问橙: “你身上有糖吗?” “没有,有饼干,我问你名字,你跟我要糖?难道你姓唐?” “我确实姓棠,不过是海棠的棠,你们既然要带走我,就得给我口糖吃,不然我分分钟低血糖晕地上让你们寸步难行。” 棠杰说着左腿绊右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带着将问橙一起拽倒,问橙的体重拖累到问甜,问甜根本没有站稳的机会也被连带着一起摔倒了,临倒地前还在努力的抬着胳膊趴在了问橙身上。 “啊!”棠杰被问橙和问甜的重量砸到后腰上的伤口,伤口二次撕裂疼的棠杰发出了如同杀猪般的惨叫声。 第①①⑦章防不胜防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问橙赶紧道歉,但为了防止问甜手臂再次错位,根本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一面道歉一面继续按着棠杰的伤口等着问甜自己站起来。 “你道歉就不能走点心吗?你!你简直就不是人!比妖物还狠!啊!松手啊!我的伤口裂开了!” 棠杰疼到说话都哆嗦了,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今天绝对是自己出师以来最惨的一天,人生中最黑暗的滑铁卢时刻! “你一男的叫的像个娘们,忍忍不行吗?问甜的胳膊真要错位了,后半辈子就是残废了,她可是华北少儿组散打冠军!你的忍让等于成全了一个未来的散打冠军。” 问橙等问甜站稳这才拉棠杰起来,棠杰伸手打飞问橙伸过来的手: “老子不需要你拉我!一个少儿组的散打冠军能让个狼妖卸掉只胳膊,传出去我都替她臊得慌!小姑娘我劝你除妖这条路不是谁想走就能走的,你们契管局待在自家地盘上好好当金丝雀就行,别出来乱抢食!害人害己得不偿失!断的那条胳膊就是个教训!” 棠杰的惨叫声引来了单谚以及其余的孩子们,单谚主动带队走过来与问橙会合就听到棠杰在大放厥词,马上替问甜出头怼棠杰: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就你刚才说的话足以毁掉一个孩子的梦想,我就不信你天生就是强者,小时候难道就没碰上过秒杀你的东西吗?” “没有!我出道即巅峰!自己掉陷阱里被妖抓住的事这辈子就没发生过!” 棠杰自豪的炫耀着自己的本事,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问橙拦住单谚,防止两个人继续争吵,主动解开棠杰跟上的妖藤放他离开: “你走吧,我不该绑你对不起。” “算你识相!”没了妖藤的束缚,棠杰轻松解开九节鞭,转身向客栈走去。 “人是本尊抓的,你为什么要放了他?” 御剑心将栓木板的藤蔓递给单谚和南海,询问着问橙。 “他本来就和咱们不是一伙的,与其强留下他的人,不如要他面镜子。” 问橙说着打开掌心,棠杰的观相镜被她在解妖藤的时候握在手心里留了下来。 “本尊真是低估你了,没想到你会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干的漂亮!有面镜子也够用了。” 御剑心看到镜子假装板起脸来斥责问橙,但很快就没忍住嘴角上扬夸赞起问橙来。 “这镜子……”南海看到镜子立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怎么?你认识?”问橙很随意的将镜子递了过去,南海接过镜子认真看了起来。 “就是它!”南海接过镜子对着自己照了起来,看着镜中的自己立刻开始脱身上的藤蔓披风。 “你怎么了?”问橙不明白南海怎么就突然撂挑子了。 “妖网通交给你们了,带着孩子们按南老板的指示走绝对能提前回D市争得第一,这是我自己的私事,我需要自己去解决。” 南海将身上所有能给众人留下的东西全留下了,自己拿着镜子去追棠杰。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问橙看着南海离去的背影有些糊涂,疑惑的自言自语。 “现在我更关心的是你们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受伤?” 比起问橙好奇南海和棠杰的恩怨,单谚则温柔的问着问橙孩子们是怎么受伤的。 “他们两个是掉陷阱里被妖物抓住拐去了前面不远处那个客栈,被我刚才放走的棠姓除妖师给救了,至于左边他大概是误会了那位除妖师,以为除妖师要害他们,闹了个乌龙,被除妖师抽肿了脸。 不过你放心,御剑心检查过了,脸上没骨折,只是因为脸肿了疼晕了过去。” 问橙摸摸问甜的头让她别害怕,自己给单谚解释着孩子们遇到的事情。 “左边手中的锦囊又是从哪里来的?那明显是左转的东西,他突然离队去追的也是那个东西吧。” 单谚观察的比较仔细,已经看到了木板上的左边醒来,正在悄悄的看着手中的锦囊。 “那是他们两个捡的,大概是谷长月带左转离开的时候无意中掉落的。” 问橙害怕左边知道左转被电击绑走的事情会突然暴走再次离队,那样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因此想一句话概括过去算了,没想到左边听出了异常主动开口说到: “是他又犯病了才会掉落这东西的吧。” “我去,这也能听出来?你神了,我可多一个字都没提。” 问橙没想到左边会猜到左转犯病了,一个没忍住主动全招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肯定会知道,他的病是被他爸爸妈妈逼出来的,他爸一直希望他能被本家选中成为过继子,他妈又恨他不是女儿,不能回莫家夺权,经常对他又打又骂。 我们大部分人去契管局上课,多半是为了家族有个后继传承做备份被逼着去的,他却是自愿去的,因为他想得到兵器学会使用兵灵反抗家庭暴力……我曾亲眼见过他的父亲为了让他功课拔尖,拿着凳子砸他的头……” 左边摸着锦囊回忆起左转的遭遇,情绪一下子被带动起来,躺在门板上边说边哭到泣不成声。 “打断一下,他是挺可怜的,但他到底是什么病?你直接给个实底,我也好做个心理准备。” 问橙从口袋中拿出纸巾蹲下帮左边擦着眼泪,让他说重点。 “黑暗幽闭恐惧症,连睡觉都是半睁着眼睛微眯的,犯起病来会发疯失去理智……” 左边正说着,周围的树林中围上来一群妖物,来势汹汹整齐有素,他们察觉到行踪已经被御剑心发现后,快速亮出兵器围上来将众人围住,但他们却又迟迟不敢动手,似乎是察觉到御剑心身上的灵气较为强势,在等着御剑心先出手。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冷笑着扫视四周一圈开口问到: “这群妖就是谷家要围捕的吗?” 御剑心这句话是问南斋苑的,但此时南斋苑正在给鹿霖点午餐外卖,稍微离开了一下下根本没听见御剑心的问话。 . 第①①⑧章鹿死谁手 “应该是吧,咱们现在要假装被抓吗?” 问橙左右看看没人回话,以为御剑心是在问自己,模棱两可的回应着御剑心,又不确定的反问他是不是要束手就擒打入敌人内部。 “是就好说了,本尊顺手连谷家的事一起帮忙办了。” 御剑心说着冲了出去,一挑三十放开了打,没半个小时就把围上来的妖物全部打回原形,只留下一个活口,拽着他的衣服将他拖了回来。 “青铜剑太帅了!”言家姐妹花更加迷恋御剑心了,看着他回来对着他嗷嗷尖叫,声音大到震的问橙耳朵疼。 “跪下!你们的老巢在哪里?” 御剑心一脚踢在俘虏的腿弯处让他跪下,询问着他们的老巢在那里。 “前……前面……前面那间客栈就是我们临时落脚点,抓到的活口都送到那里去,有专门的大妖定期去仓库里收货。” 俘虏还沉浸在御剑心一剑一个的气势中,跪在地上哆嗦着抬手指向客栈的方向,御剑心只是抬手将青铜剑又扛回肩上,俘虏就以为他是要杀人灭口,直接吓尿了不说还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我也是被逼的,上个星期刚入伙的,要不是人肉太香了,我……我也不干这种违法乱纪,被抓住就是死刑的坏事啊!求你放过我吧,我……我给你磕头了,我家还有七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等着我回去养他们呢。” “噗……”问橙没忍住笑出了声,清清嗓子问到:“咳咳……你是不是准备说,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孩子七个老婆怀着,家中独子爹娘高寿,你死了他们就要被别的妖抓走打牙祭了。” “对对,我就是这意思,大家既然是同道中妖,你快帮我劝劝他,给我求个情放过我吧!我对天发誓,吃孩子那事和我无关,我才入行不久连人肉汤汤都没喝上口,我真的是无辜的。” 俘虏听到问橙的说辞这个高兴啊,马上冲着问橙磕头求她给自己求情放自己一条生路。 “别别,咱们可不是同道中妖,就你那套说辞我爸书里都写烂了。我最多帮你求个情,御剑心,你的意思呢?放还是不放?” 问橙连忙摆手和俘虏划清界限,询问着御剑心的意思。 “滚!”御剑心松开俘虏冲着着他后背补了一脚,俘虏连滚带爬的向着树林深处跑去。 “剑心祖宗,刚才打架你辛苦了,咱们还回客栈去趟这滩浑水吗?” 问橙看着俘虏跑远消失在密林之中,非常狗腿的跑到御剑心身边,帮他捏捏胳膊小声的询问着。 “回去吧,反正冬令营有七天的时间呢,如果谷家的目标也是哪里,咱们会殊途同归的。” 御剑心小声回应着问橙,又转头对着左边高声吼到: “喂,地上躺的那个,本尊最见不得男孩子哭了,就算强行带着你回了D市,他也会想办法逃回来救左转的,这几张破地图也就只有南海那小子能看懂了,顺便领他一起回来,谁让本尊如此好心一个也不想丢下呢。” 御剑心装作傲娇为难的样子扛着青铜剑向客栈走去。 问橙刚想去追,想起了地上还有两个伤员,转头看着单谚笑嘻嘻的问到: “单谚,在场的人中呢,就还剩你一个成年男人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问橙边说边朝着左边的方向努努嘴,暗示单谚拖着他一起,单谚左右看看别无选择,只能点头同意去拖着左边和岑玉一起去客栈。 左边马上从木板上站了起来说到:“别把我当伤员,又没缺胳膊断腿的,就脸上这点小伤我还是可以自己走的,你要拖就拖岑玉。” 岑玉听到左边叫自己的名字也跟着开口了:“我也不需要被拖,这条腿如果真废了,就当长个记性了,以后不会再让问甜陷入危险了。” 岑玉随手折根树枝当拐杖,硬撑着身体去追被问橙扶走的问甜。 “你们一群孩子想的都不是孩子该想的事,小小年纪都如此要强,你们的要强对你们不仅没有半点帮助!反而显得你们一点也不可爱。” 单谚连续两次被拒无奈叹气,打量一番左边确定他能自己行动后,快跑两步冲过去扛起岑玉就去追问橙。 “你们后面的跟上,万一掉队了被抓走,我可没剑灵那本事去救你们!” 单谚扛起岑玉的时候虽然很有气势,但他的体力是真的不行,才走了几十米就把岑玉给放到了地上。 “咱……咱们……稍微休息一下再去追,已经……离客栈不远了,我都可以看到树木后面的客栈……客栈轮廓了。” 单谚刚放下岑玉,正靠着身旁的树木休息,顺便调匀气息。 岑玉被放下的一瞬间,一个不稳向后跌坐过去,正好坐到客栈附近的机关阵上,意外触动机关,地上兜起一张巨大的网子,将除了左边以外的所有人都一网打尽。 左边因为离得比较远,在看到地网收缩的一瞬间,快退几步这才逃过一劫,眼睁睁的看着众人被巨大的网兜拖着拽走。 他马上从口袋中拿出机关棍,扭出刀刃,快跑几步去追网兜,但网兜被拖行的速度过快,左边连个影子都没追上。 等他跑到网兜被吊起的地方时,那里已经围了一群妖物,他们数量过多让左边根本无从下手去救人。 正要离开去客栈叫救兵过来帮忙时,碰到了树上设的暗铃,惊动了他们。 一时间无数暗箭从树林的四面八方向着左边射了过来,左边快速挥舞机关棍逃跑,他这才发现其中领头的妖物,便是刚才那个被御剑心抓住又放走的俘虏。 看到左边挥着棍子逃跑,妖物们要去追被刚才还是俘虏的雉羽拦住了。 “都别追了,放他走。留着体力咱们去包围客栈,给刚才虐杀咱们同类的那个兵灵一点教训!” 问橙刚扶着问甜跟着御剑心回到客栈,根本没有注意身后的情况,一踏进客栈就看到南海正被棠杰反扭住胳膊按在桌子上。 . 第①①⑨章看似成功了 “什么情况?放开他!” 问橙抢过御剑心手中的青铜剑,马上跑过去将剑刃架在棠杰脖子上。 “他已经不是人了,你护他就等于在害自己!” 棠杰根本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瞪着问橙往前伸脖子,自己硬往青铜剑刃上撞。 “你疯了,想死也不用借我的手吧。” 问橙看到棠杰脖子上已经有血痕了,吓的马上松手,青铜剑下落的一瞬间被御剑心握住反手又架回了棠杰脖子上。 “他要死就让他死,但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永远也不要松开你手中的剑!剑要丢了你离死就不远了!” 御剑心说教完问橙故意将剑刃抵的更用力了一些,质问着棠杰: “你说他已经不是人了,证据呢?若是拿不出证据来!比起相信你一个外人,本尊手中的剑可是会偏向他的。” 棠杰确信自己从御剑心的眼中看到了杀意,再用刚才的方法吓唬他是根本行不通了。 “你如此威胁我,我又怎么敢拿证据出来,先放下剑,我给你看证据。” 棠杰主动松开南海表示自己的诚意,御剑心也没再过多为难他,收了剑又扛回肩上,歪头等着棠杰拿证据出来。 棠杰从怀里拿出观相镜对着南海照了起来。 “你们自己过来看,在镜中能看到你们的本相,你们瞪大眼睛看清楚了,好好看看他是什么!” “什么叫本相?”问橙根本没听懂棠杰说的话转头看向御剑心。 “这都要问本尊,你是三岁小孩吗?” 御剑心瞪问橙一眼,让她自悟,问橙没敢再多问,先一步挤到南海身边,搂住他的肩膀与他贴的有些近,对着镜子看了起来。 发觉镜中的自己格外年轻漂亮,问橙一时没忍住欢呼起来:“哇哦,我好年轻啊,在镜子里长的像十七八岁的自己。” “你这个语言组织能力,让本尊根本无法吐槽,那本来就是你十七八岁的样子。 本尊还以为这镜子有多神奇,能看出什么天地乾坤玄法奥妙呢,如今一看不过是一面能看出活物心理年龄的小小铜铃罢了。” 御剑心刚才对问橙态度恶劣,纯粹是因为他把这镜子当照妖镜了,自己前身是魔,万一被这镜子照出来,又多一个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以后想灭口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就麻烦了。 但在听到问橙惊呼她变年轻后,立马就明白了这镜子并没有什么玄乎的地方,便又往镜子旁靠了靠。 与此同时,问橙稍微偏了下身子让南海入镜,刚看清南海的模样,问橙不自觉的松开南海,有些害怕的后退几步,正撞到御剑心怀里。 “你这什么反应,见鬼了?看到镜中的自己瞬间变成皑皑白骨害怕了?” 御剑心已经对镜子放松了戒备,扶稳问橙忍不住调侃她两句。 “我……我……我真的看到南海不是人了!” 问橙已经被吓哆嗦了,刚才她从镜中看到的是自己正搂着一具被剃了一半血肉模糊的骨架,南海就算有衣服遮盖着身体,在镜中依然能看出他身上红白相间骨肉相错,深一刀浅一刀的伤痕。 御剑心推开问橙自己往镜子旁边一凑,也确实看出了南海的异样,但并未太过上心,因为他记得南海曾经跟问橙说过,他曾经是南斋苑的哥哥,弟弟,如今是儿子,以后也不介意做他的孙子,从知道这句话起,御剑心其实已经在心里知道了南海不是人。 因此就算看到南海在镜中的惨相,也并未太过害怕惊奇,很淡定的接受了,让他不淡定的是他自己在镜中,居然是身披战甲魔族首领的模样,身前心口处一片血红,心脏位置有个空洞的窟窿,血不断顺着窟窿向外涌出,红色的血水慢慢变色,变成只有魔族正统才会有的淡紫色血液,铠甲开始脱落,自己的脸开始变形,那是被烈焰灼烧后皮肤融化的痕迹,眼睛,鼻子,嘴巴变得像冰激凌融化一样,慢慢从脸上滑落…… “御剑心?剑心祖宗!你在干嘛?照镜子照上瘾了?南海不是人啊!你不问问他都经历过什么吗?自己对着镜子哭什么?” 问橙拽着御剑心的衣服摇晃着他;御剑心这才回神,伸手一摸自己的脸颊,真的有泪痕划过。 “那个……本尊是在镜中看着……看着南海的模样实在太过可怜,一时没忍住为他落泪了,你们人类对待感情都如此苛刻了吗?还不允许本尊为了他哭一哭吗?” 御剑心没调整好状态,胡扯着理由埋怨着问橙,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你这面镜子,是什么原理?为什么会显露出他的死相?” 御剑心胡乱用袖边擦着脸,调整着状态又摆出一副高冷的模样,质问着棠杰。 “我这镜子可厉害了,是我师傅送我的出师礼,可观万物本相,名曰观相镜!” 棠杰拽了吧唧的炫耀着镜子,顿了顿又说: “这镜子千人千面,全看观镜人的修行和本心,有的人看镜子,看到的是事事美好,有的人看镜子能看到自己内心最在乎的地方,还有的人则是像她一样,能看出自己的心理年龄。” “哦,这镜子好神奇啊!多少钱?是不是路边晨练大爷卖给你的?” 问橙被棠杰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瞬间有了被种草的冲动,想要买一面镜子回家自己照照看。 “问橙,你知道这镜子有多难得吗?” 御剑心拽了问橙一下,防止她冲过去和棠杰抢镜子。 “不知道,这镜子难道也是契管局里出去东西?” “那倒不是,不过这镜子是西王母当年用过的镜子,回昆仑时忘记带走了,被会法术的人供奉为珍宝,互相争夺了几千年,从最初的这么大,变得就剩他掌心中的这一点了。” 御剑心对观相镜早有耳闻,伸手给问橙比划了一个半人高的巨大形状,问橙看着御剑心比划的形状有些吃惊的问着:“你比划的真是镜子原来的大小?这么大块能分割出二百多块他掌心中这一点吧。” 第①②0章又好像没成功 “欸!你还真说对了,我们师门人手一块,就是从大镜子上分割下来的,区别只在于受宠的分的多一些,不受宠的分的少一些,这你都能猜出来,挺厉害啊!” 棠杰突然超大声的欸了一声夸赞着问橙的‘聪明’。 “听你这口气……你这是在挖苦我啊,不过没关系,就冲你掌心里这一点点观相镜,我就可以确定你属于不受宠那一堆里的!” 问橙听出棠杰话里有话,毫不示弱的反向挖苦。 “你还真错了,正因为我受宠才给这么一大块,不受宠的,只有指肚大小!” “呵,你就吹吧!你就算是大拇指指肚大小也照不出个全影来,要那么小一面镜子能有什么用!” 问橙和棠杰相互斗嘴谁也不服谁,御剑心突然听到树林中有箭羽飞过射中树木的声音,立马警觉起来向客栈外跑去。 “御剑心,怎么了!你跑什么!”问橙一看给自己撑腰的跑了,也不敢再跟棠杰斗嘴了,马上拉起南海去追御剑心。 “你去追他拉着我干什么?” 南海嫌弃的甩掉问橙的手,问橙不放弃再次拽起南海继续往客栈外跑。 “我若不拽你一起跑,就你刚才在镜中的那副模样,会被他当妖物从这世上抹杀掉的!你好歹是南家的人,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活着来帮我们,再尸骨无存的回去呢。” 问橙好歹是说服了南海和自己一起离开,但二人刚跨出客栈门就看到左边捂着胳膊,手里提着机关棍从密林中跑了出来。 左边的胳膊上还插着箭羽,血不断从指缝中渗出来,袖子已经被染红了大半,问橙马上跑过去扶住左边,用眼神快扫一番四周,却没看到御剑心的身影。 “御剑心去哪里了?你碰上他了吗?” 问橙一面扶着左边快步向客栈走去,一面询问着御剑心的情况。 “我也只是与他擦了个肩,并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左边刚说完,御剑心已经提着青铜剑从密林中回来了。 “有什么发现吗?” 问橙赶紧跟御剑心打招呼,御剑心摇摇头,他赶到时密林内除了树上的箭,连个妖影都没看到,更别提单谚与其他几个孩子的人影了。 “啊!”棠杰惨叫的声音从客栈内突然传出,站在客栈门口的问甜马上跑进客栈,众人马上往客栈方向跑去。 等回到客栈,问甜和棠杰都不见了,空荡荡的客栈前厅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绝了,真是绝了,总共就几十米的距离,从听到惨叫声到咱们跑过来,才几分钟,怎么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他们还会遁地不成。” 问橙话音刚落,刚才的那个俘虏就从客栈地下钻了出来。 雉羽从地下一探出头来看到众人,惊呼一句:“怎么又是你们!”随后扭头就往地下钻。 御剑心马上扑过去拽住雉羽的衣领,将他从地下拽了出来。 “你准备往哪里跑?客栈里的人呢?”御剑心提起雉羽质问着他。 “我也刚到,想着挖地道回家的,谁想到又碰到你们了,妖王要是知道我和你们这种名门正派混在一起,会活剥了我的皮拿去炖汤的。” 雉羽害怕的样子装的惟妙惟肖,仿佛就是个妖界底层的小喽喽,贪生怕死不想与众人有过多牵扯。 左边正迈步要进客栈门,看清了御剑心手中提的是雉羽,刚想开口告诉众人,就是他把单谚和其他孩子们拐跑的。 “就是……”他字还未说出来,左边就因为一时的情绪波动过大,胳膊上的毒素攻心脸色乌黑的晕死了过去。 众人的视线全集中在突然晕倒的左边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雉羽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呀呀呀!这箭上有毒,他中毒了!”雉羽装作很惊讶,挣扎着想从御剑心的手中逃脱。 “我们又不是瞎,看脸色还看不出来中毒了吗?你嗷一嗓子吓我一跳。” 问橙离左边最近,第一时间蹲下扶住他的上半身,认真的试探着鼻息脉搏,被雉羽的话吓的手一哆嗦,差点以为左边死了,赶紧又试了一遍确定左边还活着,这才抬头很嫌弃的瞪雉羽一眼让他闭嘴。 “还有呼吸,就是脉搏有点乱,这也不知道中的什么毒,该怎么救?” 问橙说着左边的情况将他放平,去一旁拿药箱,准备帮他拔箭,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这里是你们的临时落脚点,他中的什么毒,你应该很清楚吧,怎么救把解药交出来!” 御剑心拖着雉羽靠到左边身旁,让他交出解药。 “这我哪知道,我只是个小喽喽,我要是大头头怎么可能会被你抓住!至于他中的毒嘛……肯定是箭毒。” 雉羽继续放低姿态装作自己是个底层小妖,说的也是无关痛痒的表面话。 “呵……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我们眼又不瞎,看不到他胳膊上明晃晃的插着根箭吗?” 问橙提着药箱回到左边身旁,听到雉羽的话,冷笑一声忍不住怼他。 “我家剑灵问的是这毒的名字,解药在哪里,就凭你刚才求饶求的如此之溜,我完全可以怀疑你是装的,演戏我比你演的多多了!我老爸就是写书的,真害怕还是装害怕我打眼一看就知道。” 问橙假装看透了雉羽,本想诓骗他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诈出点别的东西。 雉羽只迟疑了零点几秒,马上跪地上了非常有气势的发誓: “我要知道这毒是什么,出门必定天打雷劈形神俱灭!” “御剑心,你可以动手了,他绝对知道什么,这戏有点过了,一眼就能看穿他是装的了。” 问橙都没想到这妖如此好骗,连毒誓都敢立,他从根上就不可能是贪生怕死妖。 “我看他像真的害怕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他肯定是怕被咱们灭口才会硬气起来的。” 南海出面替雉羽求情,拍拍御剑心的手让他松手放雉羽离开。 “放他走吧,不管左边中的什么毒,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我都能解。” 南海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走到左边身边,撸起袖子就要对自己的胳膊下刀子。 第①②①章反正齐了 “等下!你这又准备干什么?” 问橙一看情况不对,马上伸手抓住南海握刀的手阻止着他做傻事。 “救人,你帮我把他胳膊上的箭拔了,卷起袖子露出伤口来。” 南海甩开问橙的手交代几句后,咬紧牙关用小刀从手臂上浅浅的削下一条皮肉。 问橙看傻了,从没见过对自己下手如此之狠的,就算知道他已经不是人了,年纪甚至可能是自己的几倍,可他还是一副孩子的面孔,看着他对着胳膊动刀,问橙就有种浑身发毛感同身受的感觉,胳膊上隐隐作疼,看他每割一下,问橙也跟着哆嗦一下。 “愣着干什么?拔箭啊!”南海看到问橙在发呆,着急的催促她拔箭。 “哦,拔……拔箭……”问橙还没从南海的伤口上缓过神来,哆嗦着伸手去拔左边胳膊上的箭,手抖到箭不仅没拔出来,反而又插深了几分。 “以后你还会碰上很多颠覆你认知的事情,本尊希望你下次能成熟一些!” 御剑心看着问橙扶不上台面的样子无奈叹口气,松开雉羽主动去帮左边拔箭,顺便撕开了他的袖子露出手臂,再用双氧水稍微往伤口上一倒,清洗掉血污后露出乌黑见骨的伤口,南海快速将皮肉贴在左边伤口上。 伤口上的黑色迅速涌上那条皮肉,刹那间皮肉变得乌黑,如同浸进了墨汁内一样,皮肉上原本的血色快速消退瞬间消散不见。 南海将黑色皮肉揭掉,又削下一条皮肉再次贴到左边伤口处,如此反复五六次后,左边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脸上的乌黑也消退成了淡青色,脸颊也微微有了一丝血色,但南海的脸色却差到了极点,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滴落。 问橙知道自己帮不上忙,赶紧拿出纸巾为南海擦掉脸上的汗水,防止汗水滴落进伤口,对南海破损的皮肤造成二次伤害。 一条胳膊上的皮肉不够,让问橙稍微包扎一下后,南海又换手握刀对另一条胳膊下了手。 雉羽没有逃走,全程站在南海身后看着他割肉救人,他从一开的不屑,根本不相信一个孩子能救的了中了鸩毒的人,到随后的震惊,一个孩子居然能跟鸩毒抗衡,再到最后的释然,肯定是自己心软,在箭头上用的鸩毒是被稀释过的,本身就死不了人,他肯定是有点本事的,不然也不可能来妖界。 南海连腿上的皮肉都用上了,终是让左边的脸色恢复了正常,他依然不敢完全确定左边没事了,又割了两条皮肉贴在左边伤口上,这才让问橙用纱布帮左边包扎伤口。 直到这时问橙才敢开口询问:“南海……你不是人,到底是什么啊?” “我曾经是人,现在……现在就算是半人鱼的怪物吧。” 南海收起小刀,自己包扎着腿上的伤口,迟疑了一下,给自己现在的身份下了个定位。 “半人鱼?”问橙没忍住重复了一遍南海的话,她听说过人鱼但这半人鱼,难道他是人和人鱼的孩子? “你吃过人鱼肉对吗?”御剑心先反应过来,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嗯,你们看着我如今的模样像多少岁的孩子?” 南海点头,准备把自己的事情告诉问橙和御剑心。 “十三四岁,不能再多了,撑死了十五六都有点不太可能,毕竟你这身高有点矮。” 问橙再次仔细打量南海给出了自己答案。 “我出生于1867年,不太到十二岁的时候帮家里割猪草,和妹妹一起被妖界的人贩子拐入了妖界。 那时妖还是可以偷着吃人的,只要不被抓住就可以免责,我们那一批总共二十个孩子,被当成最盛大的一场宴席呈献给妖王,光准备就准备了十二天之久,每个人的被安排成了一道菜的食材。 第一天沐浴更衣剃光所有头发,第二天吃的好喝的好,连睡觉都是金丝软枕高床暖榻,还骗我们说我们这群孩子是被大户人家领养了。 随后就开始有孩子陆续被带走,妖们就像人类对待畜生一样虐待孩子们,只为了取得他们要的那道菜最美味的那块地方…… 呼,不提了,太血腥了,我则被安排成了刺身要用刀削着生吃,我妹妹被安排成烤……” 南海说到这深吸一口,眼眶泛红,他想起了以前不太好的记忆,根本没有勇气说出妹妹的下场;被囚禁的十二天,他见过了妖的凶残,被抓的孩子们之间为了活命互相伤害,那些记忆根本不想再去回忆一遍。 “我听着有点后背发麻,你……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但你是如何逃跑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问橙看出了南海的苦衷,主动转移话题想让他好受一些。 “我当时是第二道开胃菜,在后厨准备时看到了第一道凉菜的下场,瞬间知道自己被骗了,根本没有大户人家领养我们,也没有乖乖听话就会不会被卖掉那一说,认清现实后,我马上意识到我要救妹妹,带妹妹一起离开。 掀翻酱料逃跑时撞到了改变我一生的人鱼,他和他的男人是被妖王请来的吃宴席沟通两族情意的。 与他的儒雅随和光芒万丈相比,撞到他时的我身上正涂满了酱汁像个小丑一样。 酱汁抹到了他的长衫上,我被他的男人掐住脖子从地上提了起来,狠狠的摔在地上,赶来的厨师马上跪在地上给他们赔礼道歉,拖着我就往厨房走。 是他拦住了厨师将外层的长衫脱下披在了我的身上,温柔的摸摸我的脑袋让我回去乖乖的当学徒别给师傅们添乱。 我至今还记得他天蓝色的衣服上,用白线绣着天真两个字,他也就人如其名,天真的认为我是因为不想学做菜打翻了酱料逃跑的厨房帮厨。 我一时间被他的温柔感染竟忘记了逃跑,被厨师抓回去后长衫被他们塞进火堆中烧掉,强迫我穿上蔬菜做成的衣服,四肢被束缚住绑在玉石上涂满酱料呈给妖王。 妖王从我背上划了一刀后,厨师又推着我给别的妖物分食,我身上划过的每一刀都疼的让我颤栗,更有变态故意用盐撒过我的伤口,就为了看我惨叫着挣扎的模样。 . 第①②②章眼神不对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被折磨了多久,就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被推到了他的身边。 别的妖都穿的凶神恶煞张牙舞爪大黑大红,众妖中只有他是一抹蓝色让我眼前一亮,挣扎着抬起头看到是他后,对着他硬挤出一个笑容。 他为我落泪了,抢过他男人腰间上的小刀挑断了束缚住我的绳子,这一举动引的众妖哗然,指责他吃独食,结果他撸起袖子划破手臂划下一块肉片塞进了我嘴里。” 南海说着解开胳膊上的纱布,刚才还是血肉模糊的手臂,此时已经恢复如初,胳膊上一点刀痕也没留下。“等下!你这又准备干什么?” 问橙一看情况不对,马上伸手抓住南海握刀的手阻止着他做傻事。 “救人,你帮我把他胳膊上的箭拔了,卷起袖子露出伤口来。” 南海甩开问橙的手交代几句后,咬紧牙关用小刀从手臂上浅浅的削下一条皮肉。 问橙看傻了,从没见过对自己下手如此之狠的,就算知道他已经不是人了,年纪甚至可能是自己的几倍,可他还是一副孩子的面孔,看着他对着胳膊动刀,问橙就有种浑身发毛感同身受的感觉,胳膊上隐隐作疼,看他每割一下,问橙也跟着哆嗦一下。 “愣着干什么?拔箭啊!”南海看到问橙在发呆,着急的催促她拔箭。 “哦,拔……拔箭……”问橙还没从南海的伤口上缓过神来,哆嗦着伸手去拔左边胳膊上的箭,手抖到箭不仅没拔出来,反而又插深了几分。 “以后你还会碰上很多颠覆你认知的事情,本尊希望你下次能成熟一些!” 御剑心看着问橙扶不上台面的样子无奈叹口气,松开雉羽主动去帮左边拔箭,顺便撕开了他的袖子露出手臂,再用双氧水稍微往伤口上一倒,清洗掉血污后露出乌黑见骨的伤口,南海快速将皮肉贴在左边伤口上。 伤口上的黑色迅速涌上那条皮肉,刹那间皮肉变得乌黑,如同浸进了墨汁内一样,皮肉上原本的血色快速消退瞬间消散不见。 南海将黑色皮肉揭掉,又削下一条皮肉再次贴到左边伤口处,如此反复五六次后,左边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脸上的乌黑也消退成了淡青色,脸颊也微微有了一丝血色,但南海的脸色却差到了极点,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滴落。 问橙知道自己帮不上忙,赶紧拿出纸巾为南海擦掉脸上的汗水,防止汗水滴落进伤口,对南海破损的皮肤造成二次伤害。 一条胳膊上的皮肉不够,让问橙稍微包扎一下后,南海又换手握刀对另一条胳膊下了手。 雉羽没有逃走,全程站在南海身后看着他割肉救人,他从一开的不屑,根本不相信一个孩子能救的了中了鸩毒的人,到随后的震惊,一个孩子居然能跟鸩毒抗衡,再到最后的释然,肯定是自己心软,在箭头上用的鸩毒是被稀释过的,本身就死不了人,他肯定是有点本事的,不然也不可能来妖界。 南海连腿上的皮肉都用上了,终是让左边的脸色恢复了正常,他依然不敢完全确定左边没事了,又割了两条皮肉贴在左边伤口上,这才让问橙用纱布帮左边包扎伤口。 直到这时问橙才敢开口询问:“南海……你不是人,到底是什么啊?” “我曾经是人,现在……现在就算是半人鱼的怪物吧。” 南海收起小刀,自己包扎着腿上的伤口,迟疑了一下,给自己现在的身份下了个定位。 “半人鱼?”问橙没忍住重复了一遍南海的话,她听说过人鱼但这半人鱼,难道他是人和人鱼的孩子? “你吃过人鱼肉对吗?”御剑心先反应过来,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嗯,你们看着我如今的模样像多少岁的孩子?” 南海点头,准备把自己的事情告诉问橙和御剑心。 “十三四岁,不能再多了,撑死了十五六都有点不太可能,毕竟你这身高有点矮。” 问橙再次仔细打量南海给出了自己答案。 “我出生于1867年,不太到十二岁的时候帮家里割猪草,和妹妹一起被妖界的人贩子拐入了妖界。 那时妖还是可以偷着吃人的,只要不被抓住就可以免责,我们那一批总共二十个孩子,被当成最盛大的一场宴席呈献给妖王,光准备就准备了十二天之久,每个人的被安排成了一道菜的食材。 第一天沐浴更衣剃光所有头发,第二天吃的好喝的好,连睡觉都是金丝软枕高床暖榻,还骗我们说我们这群孩子是被大户人家领养了。 随后就开始有孩子陆续被带走,妖们就像人类对待畜生一样虐待孩子们,只为了取得他们要的那道菜最美味的那块地方…… 呼,不提了,太血腥了,我则被安排成了刺身要用刀削着生吃,我妹妹被安排成烤……” 南海说到这深吸一口,眼眶泛红,他想起了以前不太好的记忆,根本没有勇气说出妹妹的下场;被囚禁的十二天,他见过了妖的凶残,被抓的孩子们之间为了活命互相伤害,那些记忆根本不想再去回忆一遍。 “我听着有点后背发麻,你……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但你是如何逃跑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问橙看出了南海的苦衷,主动转移话题想让他好受一些。 “我当时是第二道开胃菜,在后厨准备时看到了第一道凉菜的下场,瞬间知道自己被骗了,根本没有大户人家领养我们,也没有乖乖听话就会不会被卖掉那一说,认清现实后,我马上意识到我要救妹妹,带妹妹一起离开。 掀翻酱料逃跑时撞到了改变我一生的人鱼,他和他的男人是被妖王请来的吃宴席沟通两族情意的。 与他的儒雅随和光芒万丈相比,撞到他时的我身上正涂满了酱汁像个小丑一样。 酱汁抹到了他的长衫上,我被他的男人掐住脖子从地上提了起来,狠狠的摔在地上,赶来的厨师马上跪在地上给他们赔礼道歉,拖着我就往厨房走。 第①②③章无边无际 是他拦住了厨师将外层的长衫脱下披在了我的身上,温柔的摸摸我的脑袋让我回去乖乖的当学徒别给师傅们添乱。我至今还记得他天蓝色的衣服上,用白线绣着天真两个字,他也就人如其名,天真的认为我是因为不想学做菜打翻了酱料逃跑的厨房帮厨。 我一时间被他的温柔感染竟忘记了逃跑,被厨师抓回去后长衫被他们塞进火堆中烧掉,强迫我穿上蔬菜做成的衣服,四肢被束缚住绑在玉石上涂满酱料呈给妖王。 妖王从我背上划了一刀后,厨师又推着我给别的妖物分食,我身上划过的每一刀都疼的让我颤栗,更有变态故意用盐撒过我的伤口,就为了看我惨叫着挣扎的模样。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被折磨了多久,就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被推到了他的身边。 别的妖都穿的凶神恶煞张牙舞爪大黑大红,众妖中只有他是一抹蓝色让我眼前一亮,挣扎着抬起头看到是他后,对着他硬挤出一个笑容。 他为我落泪了,抢过他男人腰间上的小刀挑断了束缚住我的绳子,这一举动引的众妖哗然,指责他吃独食,结果他撸起袖子划破手臂划下一块肉片塞进了我嘴里。” 南海说着解开胳膊上的纱布,刚才还是血肉模糊的手臂,此时已经恢复如初,胳膊上一点刀痕也没留下。 若不是纱布上还带着血,地上还有一堆黑肉,问橙都要怀疑南海刚才的割肉救人是自己的幻觉了。 “我的天,那个救你的人是人鱼,你吃了人鱼肉就变成了这样可再生的体质?” 问橙忍不住惊叹,伸手去触摸南海的胳膊,确定这一切都不是障眼法后更加吃惊,想起人鱼肉的传说,便好奇的问了出来。 “算是吧……但肉片刚入口的时候,我因为抵抗不住人鱼肉上的毒素瞬间暴走,真像他给我喂肉时说的一样毁了整个宴会。” “他说什么了?”问橙非常好奇这种宛若谪仙的人鱼会说什么。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恨他们吗?恨就自己动手给他们点厉害看看,这里需要你的张牙舞爪。” 南海坐在地上靠在客栈柜台,仰头望着天回忆着恩人说过的话。 “你都疯了,又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难道人鱼毒还有解药?” 这问题根本就不是问橙问出来的,而是雉羽听故事听的实在太入迷了,都忘记了要再抓走剩下的人让御剑心落单。 “人鱼肉确实是有毒,会让食用者神志不清力大如牛,突然爆发的力气完全可以手撕兔子,但那毒也不是无解的,只要熬过了毒性的爆发期,鱼肉就会在你嘴里融化,像你自己的肉一样与身体上的血肉相融,就变成我现在这个样子,衰老减慢甚至不会衰老,皮肉可解百毒,只要不刀剜太深,所有破损处的皮肉都是会肉眼可见的愈合。 但如果熬不过去,神志不清都算轻的,自身的皮肤开始溃烂化脓,食用者最后只会化作一摊泡沫,破碎后从世上彻底消失。” 南海解释时脸上的没有太多的表情,独自将吞食鱼肉后的痛苦淡化成几句话,但实际的痛苦却是一般人难以承受的。 “再然后呢?”雉羽和问橙几乎同时追问后续,听到对方声音后互相对视一眼。 雉羽立刻嘟囔着道歉:“当我没问,把我这如同蝼蚁一样的小妖当空气就行。” 问橙再瞪他一眼,这才继续问到:“然后呢?你怎么逃跑的,带走你妹妹了吗?” “我发疯后第一件事就是掀桌子,把束缚住我的那张玉台给砸了,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我妹妹,一路从宴会厅暴走到厨房,依然还是晚了一步,等我找到我妹妹时,她已经被烤熟了,还只剩下一半的尸首…… 我随手抓了块桌布将她背到身后,更加疯狂的报复在场所有的妖,愣是逼的妖王主动报了警,他宁可承担吃人被发现的后果也绝对不想再和我多待一会。 人鱼肉上的毒素彻底爆发,后来的事我就不记得了,等再清醒时我已经被契管局五花大绑的捆在了石柱上。 我和整根石柱一起被带离妖界关进了契管局,而我妹妹的尸首因为我的发疯将她甩了出去,还没恢复神智的我也就没跟契管局说我还有妹妹一事,也就没把她带出妖界。 后来我被关在密室内囚禁了几十年,确定我不会发疯后归了南家看管,我自由后也问过南家我妹妹的尸首如何处理的。 他说是打扫过现场后把一切死物都埋在了妖界,什么也没带走,所以这次我跟来妖界也是有私心的,一是为了拜祭我妹妹,二是想顺便带她一起离开。” 南海说到这对着问橙挤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又继续说着: “话都到这份让了,我也不瞒你们了,这次冬令营来妖界,是怀疑契管局背后的一位出资人的孩子被妖绑走了,那位出资人的意思是用全部身家换自己孩子平安归来,他根本不在乎契管局会付出什么代价。 因为有我当年的事,所以……人进入妖界按私闯妖界罪论处,能活着出去什么事也没有,如果死在这里,那就任凭妖界的人处置,尸首根本没有带回去的可能性。” 南海正说着雉羽听出了问题的关键点,开口追问到: “你们来妖界是为了找活的会动的那种孩子?” “对啊,不找活的还找死的吗?我们来这么多人带着死的回去还不如不来呢。”问橙又没忍住再次怼着雉羽。 “那咱们之间可能存在了一点误会,我这么给你们解释吧,我们抓也好,吃也好,都不是活物,连妖也是吃死……” 雉羽说着说着突然不说了,他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两边的人全误会了,如果误会解开了,自己带来的兄弟就白被这剑灵斩杀了,他们完成任务找到孩子就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自己却无法跟妖王交代。 . 第①②④章非我本意 可要是误会不解除自己把他们一锅端再弄死,把他们的尸体献祭给妖王,这本来就是妖界,弱肉强食是常态,自己到时候就算被查只要装傻,来一句不知情,捡到的就是他们的尸体,根本分辨不出他们是人是妖只知道是死物,就可以把这事成功圆过去了。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误会什么了?你们连同类都吃,怎么可能不吃人!我看这事绝对没误会,你们肯定是拐了个活人来,还没想好怎么吃,我们就来救人了!”问橙瞬间摆出得理不饶人的架势,步步紧逼追问着雉羽没说完的后续。 她就知道这个俘虏根本不可能有他表现的那么怂,现在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他根本就不害怕御剑心,刚才的样子全是装出来的。 “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虽然是妖,但我们妖界也是有规矩的,绝不吃生食!以前我还不懂为什么要有这规矩,现在我懂了,老妖王就是让你给抓成重伤壮年早逝的。” 雉羽前后联系一下,瞬间明白了妖界现在不能食活物这条是怎么来的了,就是因为这个曾经的食物造反了。 雉羽正说着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掉到了地下,只露着个脑袋在外面,随后是棠杰嘴里叼着根棒棒糖,一身尘土从雉羽旁边的地上钻了出来。 “你还会刨地?”问橙看出雉羽落入地下是棠杰的杰作,惊讶的问着。 “会刨地怎么了?我还会救人呢!” 棠杰说着将他爬出来的洞口又敲大了一些,拉着问甜胳膊将她从地下拽了出来。 “你们两个怎么都是从地下钻出来的?” 问橙还没反应过来,看着问甜灰头土脸的从地下钻出,马上跑过去扶。 “我刚才站在客栈门口看到地下突然伸出一双手,拽着棠杰哥哥的双腿就给撸地下去了,我马上跑进屋想帮忙救人,结果我也被抓住了,幸好我口袋里有糖,给了棠杰哥哥一根棒棒糖,他就跟疯了一样,拽着我从地下一路上爬上来特别快。” 问甜与棠杰在地下待了这么一会,已经变成了棠杰小迷妹,一口一个棠杰哥哥的叫着让问橙都有些嫉妒了,小声嘟囔着: “下个地还把问甜连糖一起拐跑了,真是一波骚操作。” “问橙姐姐你说什么?”问甜没听清问橙的话追问着,问橙马上摇头表示自己没说什么,赶紧转移话题: “你们在地下就没看见单谚和其他的孩子们?” “没看到言家的单叔叔,地下那个洞只有两平米大小,只困了我们两个,棠杰哥哥说那是这只妖临时挖的坑……” 问甜此话一出,问橙根本没听完问甜剩下的话当场尖叫起来: “只有两平米!问甜,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你的糖要不是自愿给他的,我替你出头号召各家精英打死他个混蛋!连孩子的糖都不放过,简直就是人渣!” 御剑心都听不下去了,拽着问橙胳膊将她拉到一旁:“喂,你的关注点好像错了吧,他们两个怎么掉下去的你不问,关心掉下去后干了什么,你这本末倒置了。” “哦哦,关心错了,你们两个是被谁抓下去的?” 问橙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多了,马上转移话题。 “他!”棠杰没多和问橙计较,伸手指指地上被困住的雉羽,问橙望过去的时候,地上早已没了雉羽的影子,只剩下了一个小坑洞。 “他身上那味我一闻就知道他是穿山甲成精了,所以我就用土遁术把他给困住了。” 棠杰还没看地上,正在洋洋得意的说着自己的土遁术。 “呵呵……你在逗我玩吗?你用土困穿山甲,真的好厉害呦!”问橙冷笑着挖苦他。 棠杰这才发现地上的雉羽已经不见了,但他也没有慌乱,而是从口袋中摸出张符纸,扔进了雉羽消失的洞里。 “三!二!一!” 棠杰数完三个数,问橙脚边的地面突然裂开,噌的一下钻出了一只一米多长的穿山甲,他身上的鳞片被一层金粉包裹着,躺在地上疯狂的扭转身体摔着尾巴打滚,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巨网将他困住。 “那个,你抓只动物出来,咱们也听不懂兽语啊,能不能把他变成人啊,人话好歹还能听一伙,能追问出单谚他们的下落也好。” 问橙正说着,客栈前厅通往后院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单谚带着四个孩子从后院走了过来。 “我的天啊!你们没丢啊!你们刚才到底去哪里了?” 问橙被单谚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随后看到南家两个孩子手里提着野鸡田鼠什么的立刻明白了,他们不是没丢而是自救成功了。 “我们是从后门被押进来的,没了那只穿山甲,这群野物根本不堪一击,我们言家这两姐妹就把他们给解决了。” 单谚一手一个摸摸言语言情两姐妹的头,问橙竖起大拇指夸赞着她们:“厉害!” “我们两个也帮忙了,要不是我们找绳子拴住这群妖物,她们两个吓的还吱啦乱叫呢。” 南家兄弟两个不甘示弱的也跟着表功,问橙也冲他们竖起了拇指。 就在此时,雉羽一个翻身打滚,猛一甩尾,身上的鳞片突然飞出几片,冲着言家两姐妹飞了过去,单谚马上护到姐妹二人身前,一把抱住她们替她们挡住如同刀子一般的鳞片。 雉羽趁乱再次挖洞逃跑,这次任凭棠杰用什么法术都没将他再抓回来。 “现在伤了两个,活捉了一群,还没见到谷长月和另外一群孩子。” 御剑心帮单谚拔着身上的鳞片,清洗着伤口分析着现在的情况,南海继续用小刀划着自己的胳膊,割着皮肉往单谚伤口上贴。 “谁能想到他的鳞片还会飞啊,我的黄金粉百试百灵,抓妖从没失手过,偏偏在他这出了事,遇上你们我什么法术都失效了。” 棠杰不想承认自己技不如人,把责任推了出去。 “你说谁呢!”问橙忍不住搭话。 “谁搭话我就说的是谁,你要没剑灵护着,连一个群孩子都不如!” 棠杰根本不怕惹事,直接戳问橙的软肋。 . 第①②⑤章一步之遥 “哼,你这就是嫉妒!我有剑灵你没有!你是除妖师还能放跑妖,本职失误!怎么就如此好意思的怪别人!” “我本职失误!我本职失误那你呢?你有本事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现在不行把俘虏们放了,跟踪他们去老巢,万一谷长月他们已经被抓回老巢了呢。” “呵,傻子一个,放了他们你一个也住不回来了!最后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就守株待兔!我们在这里等着被那群妖报复!” 问橙被棠杰的话堵死,不服气的又换了个方法。 “你以为妖和你一样傻吗?跑了还会回来送死!” 问橙和棠杰的争吵越来越没意义,纯粹就是为了斗嘴而斗嘴,御剑心实在听不下去了对着他们大吼一声: “都给本尊闭嘴!在一边待好了!” 御剑心帮单谚贴住最后一处伤口,从南家兄弟手中抓过一只土拨鼠,踩住他的脚让他幻化成人。 土拨鼠被御剑心吓到了,蹲在地上根本不知道还怎么变人了,御剑心又换了个方法,把问橙口袋里的饼干拿了出来,问着众妖: “有想吃的吗?谁想吃就给本尊说人话,你们的老巢在那里。” “一看你就不懂妖,用这么温柔的方法能问出来个屁?还得看专业人员的。” 棠杰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包指甲盖大小的小药丸,随手抓起了一只妖塞进来他嘴里逼他咽下,什么也没问,紧接着又换下一只,直到把一包药丸分完后,才解开他们身上的绳子说到: “你们走吧,爱去那去那,我绝对不拦着你们,只是你们刚才吃的东西叫十步断肠片,不信邪的就走十步看看。” 众妖们面面相觑,没有一只妖敢先走出第一步,棠杰突然一个冲刺冲向众妖,吓的众妖四散而逃。 就在此时突然一只妖四肢僵直倒地不起,片刻后开始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挣扎着在地上打滚。 “信了吗?你们还准备再跑吗?能多跑出一步去你们也算是赚到了。” 棠杰说着从口袋中拿出块黄布给毒发的那只妖盖上,血瞬间浸透黄布从布下流出,妖躺在地上已经毫无生气了。 有了这一只妖惨死的下场,其余众妖纷纷化作人形跪在地上磕头以求自保。 棠杰觉得效果还不够咂咂嘴又补上一句: “忘记告诉你们了,我是除妖师。” 除妖师三个字就像重磅惊雷一样,一时间众妖乱做一团,全都找离自己最近的柱子墙撞头以求速死。 “他们都死绝了谁告诉你老巢在那里啊!” 问橙没想到除妖师三个字对众妖会有如此的影响力,马上去抓离自己最近的妖防止它自杀;无意中踢到了地上中毒而亡的妖尸,黄布被揭开妖尸突然从地上坐起,众妖的动作瞬间静止了,也不想着撞头了,纷纷看向那只死而复生的山鸡精。 它坐在地上懵懂的打量四周,就像如梦初醒一样,呆呆的看着棠杰。 棠杰掐指一算时间,布揭早了,退识片不一定起效,只能先试上一试了。 “化人!”棠杰捡起地上的黄布对着山鸡精的脸一抽,山鸡精马上化成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一脸痴迷的看着棠杰。 “唉,揭早了,退识片没让他对我产生破壳而出的印随反应,反而让他把我当恋人了。” 棠杰看一眼对方的眼神就知道玩砸了,小声嘟囔一句后,还是决定牺牲自己毅然决然的走了过去,忍住恶心伸手搭在山鸡精的肩膀上摸他的脸,靠牺牲自己的皮相套话。 还没等棠杰开口问点什么,静止不动的众妖瞬间被棠杰和山鸡精奇怪组合吓到了,撞墙自尽前全都纷纷自戳双目。 “定!”棠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对着众妖高呼一声,众妖瞬间老实的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去,你早这样不就好了吗?还用去摸他的脸吗?怪恶心人的。” 从棠杰走向山鸡精的那一刻起,问橙马上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窥着面前的一切。 “我口袋里的药片前阵子打架全撒了,捡回来的药片都长一个样,我那知道谁是退识片谁是定身咒,还不就是得靠运气蒙吗。” 棠杰还觉得自己委屈,态度极差的怼着问橙。 “那你先定住他们问问老巢的下落不行吗?非要走恶心路线。” 问橙转头看看周围,单谚已经让孩子们全都转过身去背对棠杰了,根本没人帮自己吵架。 “呵,你真当除妖师手里的东西全是通天神物吗?定住还能问出话来?定住就是定住了,就这一个能问出点东西来,不愿意看就别看,我自己还觉得恶心呢!” 棠杰最讨厌问橙这种不懂还自以为是的人,自己本来可以不趟这滩浑水的,要不是吃了莫问甜的棒棒糖答应带他们离开妖界,自己现在转头就跑他们也拿自己没办法。 “本尊看出他的门派了,将符咒融入药片,好处是见效快不用念咒,坏处是喂不准容易错失时机。你刚才吓唬他们你是除妖师,为的就是让他们害怕加速血液流动,使药快速起效。 至于这退识片,是强制性将妖物的妖识退化成初生稚子的程度,他第一眼看见的东西就会当成他的妈妈,你用黄布盖他就是为了模仿蛋壳破壳,要没问橙弄巧成拙,你问他什么他都会如实告诉你。” 御剑心一直盯着棠杰看,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御剑心分析的透了。 “嗯,终于出来个明白灵,管好你家契人别给我添乱!” 棠杰认可了御剑心的话,忍住恶心捏起山鸡精的下巴微笑着温柔的问到: “你叫什么名字?” “石块。” 山鸡精伸手去摸棠杰的手,一把抓住激动到哆嗦,脸上的毛时隐时现,嘴也忽而变尖忽而恢复成人样。 “你先松松手,咱们慢慢来不急,你家在那里?能带我回家吗?” 棠杰使劲将手从山鸡精手中抽出,疯狂的甩甩手和他保持距离继续套话,自己现在已经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再离他近点,他就该激动过头变成一只山鸡对自己跳求偶舞了。 . 第①②⑥章呼之欲出 “能能能!这客栈就是俺娘开的,这就是俺家。” “这是你家?” 棠杰想起了厨房锅上被自己炖上的客栈掌柜,自己这次手快居然还能因祸得福。 “对,这是俺家,你安心住着以后咱们有了娃可以给俺娘带,俺娘做饭可好吃了,这里又是人界与妖界的交叉口,俺往大里不敢说,人肉管够!每个月交货的时候都能吃上一次。” “对,就是人肉,你们是如何得到的?妖吃人已经是违法的了!” 棠杰马上顺着石块的话往下接。 “俺知道,所以俺们直接去殡仪馆,屁股上大腿根上划一刀,一般人谁检查尸身完不完整啊,直接火化就完事了。” 石块一点戒备心也没有完全把棠杰当成了自己人。 “哦,这是个好方法,但我听说最近人界有孩子走失,这事是你们做的吗?” “不是俺们,借俺们十个胆也不敢,不过俺知道是谁干的。” 棠杰一听挖到了大瓜,马上追问:“是谁?” “你嫁给俺,俺就告诉你!” “咱们种类不同,你能接受柏拉图吗?” “可以!”石块听到棠杰这么问,高兴的从地上站起来,飞扑过去就要给棠杰一个拥抱,棠杰马上躲开和石块保持距离。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拐孩子的是谁!” “魔族活着的魔亲王之一宿北斗,他有完整的产业链,从人界拐到孩子,喂他们草药每一个月出货一次,他最近拐的那个孩子据说是他投资人的儿子,把那孩子关笼子里到处炫耀来着。” “孩子还活着吗?” 问橙立马把那个孩子与契管局背后投资人丢的孩子联系到了一起。 石块被问橙的突然插话问愣了,眼神在问橙与棠杰之间反复徘徊,随后开口对着棠杰委屈巴巴的说着: “亲爱的,俺刚才还想和你牵手过一生呢,现在觉得你好丑,你不介意俺背叛你吧?” “嗯?”问橙听到石块的话心里瞬间咯噔一下,自己该不会成了石块的新目标吧。 “不!你不能离开我,那个女人她不配,如果你非要离开我,请告诉我他们存放孩子的老巢在那里!” 棠杰盯着问橙坏坏的一笑,转头特别像怨妇一样抓住石块的手,追问他关孩子的地方。“俺这该死的魅力,你要愿意做个小的,俺就不和你分手了,至于那孩子被关的地方嘛,离这可就远太多了,在人界D市外环与郊区之间,前阵子一群孩子自投罗网跑去送死,魔界的人准备抓他们来着,结果收网前其中一个孩子坠楼了,还把人类警察引过去了,逼的他们都搬家了。” “你倒是说重点啊!搬家搬哪里去了?” 问橙听石块嘟囔半天,没一句话与具体地址有关,急的她冲着石块大吼大叫。 石块马上甩开棠杰的手冲着问橙跑过来了,要伸手抓问橙手的时候,单谚冲了过去帮问橙挡住石块。 “我知道在哪里了,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女孩坠楼的案子吗?他们那群孩子玩耍的别墅虽然烂尾了,但却卖了出去,可买别墅的人又迟迟不装修,当时我就觉得古怪了,只是孩子坠楼的案子比较重要,我也就没深查。” “哦,我也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自己翻窗户躲仓库里死了的那个孩子。” 问橙被单谚一提醒立马想起了那个案子。 “现在只要回人界,就能救回被魔亲王拐走的那个孩子。” 单谚刚说完,身前挂的妖网通突然挂断,滴滴滴声从手机中传了出来。 南海主动走过来关上妖网通解释着: “南斋苑应该是去你说的那个地方救孩子了,你们不用担心,咱们等明天就能再次联系上他了。” “俺还没说完呢,他们搬家到了……” 石块突然插话,假装自己忘记了他们的地址,眼神绕开单谚盯着问橙装失忆。 “哎呀,我这退识片是被你弄的药效紊乱的,又是你踢开的黄布,比起我这个药的主人,他对第一眼看到的你反而更感兴趣!不如你配合一下,咱们大家都省事?回头我请你吃柴火大锅鸡如何?” 棠杰笑的更得意了,他终于逮到报复问橙的机会了。 “单谚让让,换我来。”问橙不想再耽误下去了,拍拍单谚胳膊,准备牺牲一下自己,先套出幕后黑手,把任务完成再说。 “你确定……” 单谚本着对问橙负责的态度,刚开口要询问问橙是不是真的要牺牲自己,“呛”的一声,青铜剑从御剑心手中坠落,剑刃穿透石块的脚面直直的插入地面。 “啊!”石块发出惨叫声,御剑心单手环抱在身上,另一只手握握拳装出很惊讶的样子: “哎呀,本尊这上了年纪怎么连剑也拿不稳了呢。” “你记起来他们搬到那里去了吗?” 御剑心突然板起脸来认真的质问石块,伸手握住剑柄在拔与不拔之间反复摇晃剑刃。 “俺记得了,记得了!他们搬去了D市大学城附近,你们的一举一动他们全知道,前阵还来拉拢俺娘和他们合作,准备把你们一网打尽,雉羽就是他们派来的人,俺娘不同意合作,但俺馋人肉,只有雉羽有死人肉得到的渠道。” 石块把他知道的全说了,又转头看看棠杰。 “亲爱的,救救俺啊,俺不让你做小了,外面的野花没有你香。” “对不起,咱们不合适,我这次来妖界是奉师命追查死人肉的事,一进客栈因为太饿,我就顺手把这客栈老板娘,也就你妈给炖锅里了。 请节哀顺变,咱们之间有杀母之仇了,不要再妄想得到我了。” 棠杰说出了残酷的现实,只要让石块受点刺激就可以解除退识片的药效。 石块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御剑心拔出青铜剑又给他补了一剑:“本尊不管你现在是失恋还是丧母,地址!把地址给本尊!” “俺滴娘啊!”石块根本没搭理御剑心,自己把青铜剑拔了出来,哭着跑去了厨房。 . 第①②⑦章想想而已 “这……这……” 问橙这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外面天都黑了,若真没有吃的,大人饿饿还无所谓,孩子们不能跟着一起挨饿,石块他娘本来就是只山鸡,反正已经被炖了,完全够孩子们吃一顿的,可现在这么想又觉得有点对不起石块,有种趁火打劫的愧疚感。 十分钟后,石块端着两口锅从厨房出来,一口铁锅装着只炖烂了的粉皮香菇山鸡,另一口木锅装着一盆米饭,脸上也没泪痕了,非常冷静的对众人说着: “你们对俺娘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俺是山鸡没错,但俺娘是凤凰,四妖王之一的三足火凤,先不说这冒牌货的毛是黑的,单就爪子只有两根,怎么可能是俺娘。 看你们这样也是饿了,俺就又加了点粉皮香菇用妖火重新炖了炖它,还热了点米饭,就这条件了你们也别嫌弃。 至于俺娘估计是死不了,但她肯定是被雉羽背后的妖王抓走了,你们吃了俺的饭就要对俺负责,用俺娘来跟俺换宿北斗仓库的最新位置。 同意就吃饭,不同意就滚蛋,俺这客栈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些个名门正派。” “给我三分钟,我先顺顺,现在这情况有点乱,我需要理理,本来是参加冬令营回D市契管局拔旗子的事,怎么又变成找娘了?” 问橙看着桌上的饭想同意,但是理智告诉她这是个坑,有那么一个点不太对劲,咽咽口水果断选择先理清现在复杂的情况。 “很好理解的,谷家安排的试炼,用这群孩子做饵试探各家继承人对待食人妖物的态度,顺便把投资人丢失的孩子救回来。” 单谚安排孩子们坐下等着开饭,自己单独帮问橙分析现在的情况。 “这个我还是懂的,只是他们没明着说这是试炼,反而是用任务游戏之类逻辑混乱的假说辞骗得我团团转,连我哥都信了会有白吃券,还真就是白痴券!” 问橙已经明白了这次来妖界的目的了,吐槽着白吃券的白痴。 “现在的问题是谷长月分组时因为左家没来人,把左家两个孩子拆开了,左边不能离开左转,咱们还要继续留下帮左边找左转,带他一起离开。” “这也说的通,继续。”问橙也能明白单谚说的这层意思,左转好歹也是自己家亲戚,他还有病,不能让他在妖界出事。 “左转锦囊里的定位器意外被问甜和岑玉拿走了,咱们想要找到谷长月带走的左转,就必须找到谷家这次的试炼目标,被魔亲王宿北斗拐走的那个孩子,想得到孩子的位置去那里守株待兔等谷长月,就必须帮知情人石块找到娘。 听明白了就坐过来一起吃饭,听不明白你也可以选择不吃,反正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算咱们带着左边强行回D市,他也会回来救左转的。” 单谚解释完微笑着对问橙递出筷子,问橙转头看看御剑心。 “想接就接,反正这是妖界,本尊不会突然消失的,但你要是被饿死了,本尊可会直接解契封剑跟着莫问甜回莫家的。” 御剑心看出问橙想帮左边找左转,她只是在担心自己能力不够,自己至今还没碰上能当做对手的人,陪她一起在这妖界闯一闯也全当活动筋骨了。 “做梦!莫家的悲剧我自己扛着就可以,怎么能让未成年卷进来,一会吃完饭就去把逃跑的穿山甲给抓回来,顺便把他的老巢给剿灭!反正不用我自己动手当然要去凑热闹了。” 问橙一把抢过筷子坐在桌边吃起饭来。 客栈外天色渐暗,石块用妖火点亮火把点燃客栈内的蜡烛照明,他端来一根淡黄色发黑的蜡烛摆在桌子中间,蜡烛冒着黑烟发出异味,古怪的气味还有些呛眼睛。 “这蜡烛不对劲!”棠杰发现异常想伸手拍灭蜡烛,被石块抓住了手腕。 “这是给雉羽通风报信用的信号烛,蜡烛外层里有尸油,狼粪,烛心是迷魂草……” 石块正介绍着成分,单谚又伸手去拍蜡烛,再次被石块拉住了胳膊。 “你们醒着肯定是找不到雉羽背后那位妖王的老巢,我这是在帮你们,不要害怕,多闻一会,迷魂草药劲一上来,你们就会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石块正说着,蜡烛被青铜剑削断,御剑心闪身到石块身后,将青铜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在妖界是敌是友也就一瞬间的事,他没在饭里下毒就算是信任你们了,闻会蜡烛是不会死人的,但孩子们闻久了可能会失心疯,全都趴下装死。” 御剑心说完将青铜剑甩了出去,扫断了客栈内所有的照明蜡烛,用手刀打在石块后颈上。 也就在蜡烛全部熄灭的一瞬间雉羽破门而入,带来了至少百余妖物,将客栈四周围了个严严实实,他自己领着二十多个妖拿着火把冲进客栈内,查看着餐桌旁众人的情况。 他先走到棠杰身边狠狠的给他来了两巴掌,力道太大扯动了身上因为鳞片缺失造成的伤口,疼的雉羽浑身颤抖。 “抬走!这个在路上直接给我闷死!回去就清蒸了犒赏你们。等等,在他身上找找解药给旁边那些被定住的兄弟们用。” 雉羽说完,身后跟着的妖们将棠杰抬走放到地上,把他身上所有东西都翻出来摆在地上。 雉羽继续检查众人的情况,确定没有问题全都昏迷了,指挥着众妖把人抬走回去交差,就在客栈内的众人要被搬空了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御剑心闭着眼睛抱着青铜剑坐在柜台旁的地上,石块就趴在他脚边的地上。 “这……不好!兄弟们放下他们快跑!” 雉羽瞬间反应过来不对劲,御剑心只是区区一个兵灵,在主人昏迷的情况下他又是如何保证自己不散灵的?现在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自己被诓骗了,这群人根本没被石块抓住,反而是把石块给打了。 “跑?你想往哪里跑?” 御剑心听出已经穿帮了不再伪装晕厥,用青铜剑撑地飞身站起直接勒住雉羽的脖子逼问着,棠杰南海马上站起制服了离自己最近的妖,问橙和单谚带着孩子们立刻躲到一旁观战。 . 第①②⑧章吃饱撑得 众妖一看雉羽被抓根本没再做过多反抗,一见形式不对立马秒怂纷纷退出客栈。 雉羽看着客栈内人多过妖,马上降低姿态服软求饶:“那也不跑,咱们交个朋友这事就算了吧!你们快些离开妖界,我们当没见过你们好不好,咱们以后万一还有机会见面闹太僵也是不太好的。” “本尊可以同意离开妖界,但是魔亲王宿北斗你认识吗?” 御剑心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雉羽立刻腿软到像滩烂泥一样跪在地上。 “认识认识,就算谁都不认识我也会认识宿北斗的,他是我们妖王的干叔叔!送给我们家妖王一枚小镖当认亲的见面礼,两个人关系好着呢。” “你家妖王可是个孩子?专门吃作奸犯科的人,但凡是做过亏心事的人那怕他已经接受过人类世界的惩罚也不会放过他对吗?” 棠杰追问着雉羽,雉羽有些无奈苦笑着回答: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我们家妖王那可是在惩恶扬善,看似是人类受了委屈,但他们都是坏人,不吃白不吃,兄弟们平时打牙祭多半还是会去殡仪馆的,真的从没动过活人!我可以对天发誓的!” “你这发誓发了和没发一样,一会怂的尿裤一会仗义的顶天立地,到底那个才是真的你。” 问橙一听到雉羽的誓言就忍不住吐槽,单谚突然一拍脑门惊呼到:“我终于对上号了。” “啊?你又发什么疯?你对上什么号了?”问橙惊讶的看着单谚以为他把自己拍傻了。 “各地警局近半年来经常接到刑满释放人员出狱后被报复的案件,报复的手段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划一块他们手臂上的肉,也就只有一条,有的人被袭击了也不报案,有的就算报案了也都因为他们被袭击的地方,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全都不了了之了,我也是前阵子去资料室给幸好送午饭发现的卷宗,好几件案子还是你哥填的入库档案呢。” 单谚解释着自己对上号的原因,问橙还有点懵呆呆的看着单谚,简单的连环遇袭案都能扯上联系,单谚也是个神人了。 “你的意思是,那些案子全是这个妖王干的,因为他伤害的人太多了把除妖师引来了妖界除妖?” 问橙看看单谚又看看棠杰,世上巧合的事还真多。“这案子可不是最近一年,是最近五十年甚至还有更久远的案子,因为一直没有出现死亡的,全都是被割条肉或者恶作剧似的将他们关起来饿个半死再放掉。 最近在西北那边出了人命案子,一个刚出狱的人贩子落水淹死了,胳膊上少了两条肉,虽然定性成了意外落水,但那个人贩子妹妹的老公是我师父的侄子,我师父去参加葬礼时发现了异常,私闯了阴司提了魂知道了有这么个吃人肉的妖。 他被阴司扣下赎罪,我为了让师父早日归来,便主动领命来妖界调查此案,刚查到这客栈是存肉的中转站,闯了客栈炖了老板娘抓了两只狼妖,救下两个孩子就碰上了你们,我想守株待兔的计划全让你们破坏了!” 棠杰捡起地上的捆妖绳困住雉羽,抱怨着自己的出师不利栽在御剑心手上。 “哦,我好像全听明白了,契管局的目标是拐了孩子的魔亲王宿北斗,棠除妖师的目标是穿山甲背后的妖王,宿北斗和妖王结了亲戚,抓一个另一个肯定出现给对方报仇!” 问橙这个时候开窍了,觉得这个事情也不是多么困难了,只要让雉羽带着去见妖王钓出宿北斗,抓魔救人换左转回家拔旗‘搜易贼’! 问橙正盘算着怎么和棠杰结盟一起除妖,把自己的幻想变成现实,客栈外妖风骤起,客栈外的妖们纷纷向着同一个方向跪拜高呼:“恭迎妖王。” 连屋内被束缚住的雉羽也马上跪下朝着门外叩拜。 “得来全不费功夫!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棠杰异常的开心,将雉羽扔给南海,自己又拿了根捆妖绳躲在了客栈门口的阴影处,为了防止雉羽出声告密,他还专门在雉羽嘴里塞了块黄布,万事俱备只等妖王入门,自己抓住他去阴司交差换师父回家。 很快妖风刮进屋内,迈进屋里来的确实是个孩子,不过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孩子,两个小女孩让棠杰一时间无法下手,一个是浑身脏兮兮头发乱糟糟,嘴角带着血活动灵活的小女孩,另一个是穿着精致汉服像洋娃娃一样眼神空洞,笑容诡异怎么看都像是个假人的漂亮女孩。 棠杰本着宁可错杀两个也不能放过一个的原则,把两个孩子都用捆妖绳给套住了。 “搞定,收工!我当妖王有多厉害呢,不过就是两个孩子罢了,整出那么多事来害我还要跑趟妖界。” 棠杰看着两个孩子被自己绑的非常结实,得意的甩着绳头显摆着自己的成功。 “大哥哥,谁告诉你小孩子是不可以当妖王的?能操控众妖的妖王可不一定就是个普通的小妖。” 着装精致漂亮的像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一字一顿像机器人一样机械的问着棠杰。 棠杰瞬间警觉起来,马上伸手去腰间摸索九节鞭,但他刚才装昏迷时,九节鞭已经被妖们解下扔在地上了,察觉九节鞭不在身边后棠杰马上向九节鞭在的方向跑去。 拿鞭回甩一气呵成,脏兮兮的小女孩被鞭子抽中瞬间消失,棠杰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本以为丑的会是妖王,漂亮的是她养的玩具,没想到漂亮的那个才是,丑的这个只是个人魂。 可惜等棠杰再补鞭的时候,漂亮的小女孩已经从袖中露出一枚生锈发旧的小铁镖,在手心里一转,轻松划开捆妖绳,对着棠杰的门面就把小镖甩了出去。 棠杰补的第二鞭已经甩出去了,本以为能抽中妖王,结果小镖在半空中瞬间化成人形,一双脏兮兮的破布鞋冲着棠杰的脸踢了过去,棠杰被踢了个踉跄,眉心处扎着那枚小镖,微微有血渗出。 . 第①②⑨章无奈之举 幸亏他反应及时,在脏女孩落脚的时候握住了镖身,不然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哇!大哥哥你好厉害!能抓住稚儿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呢!”漂亮的小女孩高兴的拍着手在地上跳跃,随后她秒变脸快跑过去冲着棠杰的肚子一通乱锤,硬生生将棠杰打到跪地吐血。 “御剑心!”问橙本来还以为孩子的拳头能有多硬,打两下又不可能出人命,但看到棠杰吐血,问橙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马上让御剑心出手救人。 御剑心瞄准了漂亮女孩的后背将青铜剑甩飞出去,准备一剑穿心灭了她。 客栈内的空间本就不大,青铜剑甩出去的速度非常之快,完全就是秒到女孩身后,可就是这速度还是让南海扑了过去,从背后抱住女孩替她挡了一剑。 青铜剑直接刺穿南海的后背,被他护住的漂亮女孩在被南海抱住的一瞬间,已经察觉到异常蹲下蹭地滑离了青铜剑的伤害范围。 南海的血溅了一点到妖王脸上,她漂亮的脸庞变得像碎裂的瓷瓶一样崩坏破碎,露出精致脸庞后面隐藏的焦黑皮肤。 妖王察觉出脸上的异常,马上从地上站起来捂住脸上的碎裂处,快跑回来一口咬住棠杰的胳膊,快速吮吸他的血液维持自己精致的脸庞。 “啊!”棠杰被咬疼了,胳膊上如同有无数细刀刃撕扯的疼痛让他发出惨叫声,马上倒手抽鞭想近距离解决掉这个小妖王。 南海立刻抬手护住妖王硬接住棠杰这一鞭子,疼到颤抖的胳膊艰难的伸出去摸妖王的脸。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御剑心根本没时间收剑补刀,棠杰已经被妖王咬了,南海的突然叛变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幺妹,是你吗?” 南海拽着九节鞭,借棠杰抓鞭的力道做支撑慢慢靠近妖王,想伸手搂她肩膀却,被妖王狠狠的打了一掌,正好击中了青铜剑刺穿的地方,将青铜剑打飞出去。 “那是他妹妹?!”问橙惊讶的喊出声,她已经无法形容现在的震惊了。 苦难兄妹,哥哥吃了人鱼肉被正派带走,连身份都是洗白过的,妹妹落草成妖,刻苦修炼成为一代妖王,到处作案,是这次的剿灭对象? 这种只有在小说中才会出现的狗血剧情,现在就出现在问橙面前,问橙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劝兄妹和好不太妥当,但看他们打架就更不妥当了。 问橙的惊讶并没有影响到别人,众人谁也没有轻举妄动全都在等着看戏。 单谚也听出了话里的玄机,早早就拉着孩子们躲进客栈柜台内,与孩子们一个挨一个探头趴在柜台上看戏,岑玉的腿不方便,单谚还专门扶着他防止他错过兄妹相认的苦情戏。 御剑心更是连青铜剑都懒得捡了,拽了条长凳去角落,拉问橙和自己一起坐下看戏。 随后连客栈的后院门前也都挤满了妖物,他们分发着瓜子野果水囊,全都在盯着客栈内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看戏。 棠杰本想趁妖王打飞南海的那个空档,躲到一边跟着众人一起吃瓜看戏,但他的速度还是慢了一点,刚跑出两步握住九节鞭的那条胳膊就被妖王给咬了。 妖王拍飞南海后手上又沾染上了南海的血,如瓷器般雪白光洁的皮肤开始碎裂,化作粉末落到地上,从血迹渗入皮肤的裂缝中已经可以看到,妖王本来的模样应该是被焚烧过的,她只是在已经碳化的皮肤上套了一层假皮。 吸食过棠杰血液的妖王,无论是脸上还是手掌手臂上,只要是刚才染血碎裂过的地方全都开始快速愈合,她又变得像个精致的瓷娃娃一样漂亮可爱,谁都会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失血过多的棠杰就没有她那么精致了,整个人瞬间衰老了十岁不止,浑身无力跌坐在地上鬓角上已经有白发显现出来了,他的胳膊根本无法摆脱妖王的魔爪,只能无助的望向柜台内的问甜发出虚弱的求救声: “糖!给我糖!” “谁身上还有糖!快给他凑糖!” 问橙离的稍微近些已经听到了棠杰的求救,马上向柜台内的孩子们求救要糖;从一开始见棠杰第一面他就是在吃糖,他的力量来源肯定是糖,现在有糖就能救他一命。 孩子们马上找糖,把身上一切带点甜味的零食全扔给了棠杰,他们躲在柜台内扔零食的准头可怕的有些吓人,包包打在棠杰脑袋上,这让本来没被妖王咬死的棠杰差点被孩子们砸晕过去。 棠杰感觉到胳膊上的力道松了,他马上抽胳膊趴在地上疯狂的拆包,但没有一袋零食是他想要的糖,虚弱到只能靠爬行缓慢前进的棠杰再次发出微弱的声音: “柜台底层……有个糖袋子……扔给我!” “快找糖袋!在柜台底下!” 问橙重复着棠杰的话也跑过去帮忙找糖袋。 恢复容貌的妖王松开棠杰后,就一直在盯着地上的南海看,她对南海也确实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时间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他。 门外的妖们还在等待着,他们都很关心自家的小妖王究竟会做何选择,和屋里的人是敌是友就看妖王动不动手了。 “幺妹……”南海努力撑着地抬起头看向妖王,嘴里说着他们家长的方言。 妖王继续走近南海,她想再确定一下自己的容貌碰到他的血会碎裂,是真的还只是个巧合。 就在妖王要触碰到南海胸口的血迹时,问橙找到了糖袋拿到了棠杰身边,棠杰连包装都没力气拆了,抓起糖袋内的糖就塞进了嘴里,疯狂的咀嚼着。 恢复力气的棠杰拿起九节鞭,冲着妖王背后就抽了过去;被困在一旁的雉羽发现妖王要吃亏,自己的嘴里又被塞着布符,根本无法提醒妖王躲避,只能拼死撞了过去护在妖王背后替她接下棠杰这鞭。 因为雉羽的撞击,妖王的手指戳进了南海胸前的伤口里,血瞬间包围了妖王的手指,就像硫酸一样顷刻间腐蚀掉妖王的手指。 . 第①③0章善意的虚假 “你……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和我有血缘关系……” 妖王很震惊的看着自己断指处的伤口,伤口内的焦黑被血浸泡长出了粉嫩的新肉芽。 棠杰根本没给他们留下相认真时间,又拿起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伸手拽起地上已经被抽回原形的雉羽,抻直了九节鞭就要当锁链勒在妖王的脖子上。 “她还是个孩子!”问橙察觉了棠杰的意图,马上跑过去阻止一把抱住了棠杰的胳膊,棠杰反手就将问橙甩了一个踉跄,抬手打飞出去。 客栈外的妖们感受到棠杰身上有除妖师特有的煞气,早都吓的四散而逃了,根本没有妖敢上前帮忙。 棠杰快速套住妖王的胳膊,将她吊上房梁以后才开口说到: “狗屁孩子!她刚才啃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跳出来同情我,说我还是个人呢!但凡沾了人血的妖就不能留!你若再阻止我除妖,别怪我不给契管局面子!” 棠杰突然变得异常凶狠,弯腰从地上捡起观相镜准备看看妖王是只什么妖,好对症下药取其妖丹拿回阴司交差换回自己的师父。 观像镜刚对准妖王的脸,棠杰还没仔细看镜中的影像,小镖内的稚儿已经跑了出来,把口水吐到手上,用脏兮兮的小手将镜面抹黑,防止镜光照到妖王身上。 棠杰对稚儿的突然出现非常气愤,暗骂一声:“熊孩子!”随后抬脚将稚儿踹飞。 单谚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量,从柜台内飞扑出去,一把接住了稚儿护在怀里,他和稚儿一起滑飞出去撞到客栈墙上,撞击的震荡让单谚久久没有缓过来,躺在地上呻吟着。 稚儿并未感谢单谚救了自己,反而是拿出手中的小镖对着单谚的心口刺了过去。 幸亏单谚反应快伸手挡在了心口处,镖尖扎进了单谚的掌心,稚儿笑嘻嘻的说着: “叔叔,你的心可不是你的,那是你们进入妖界要交给我的过路费!” 稚儿拔镖的同时扼住了单谚的喉结,准备再补一镖;单谚想起了昨晚心脏病发时那个空灵的童谣声,分明就是这个孩子的声音,若心脏真的是她的,现在还给她还能化解她身上的怨气,救众人一命也算好事一件,自己也可以少受些罪早些解脱。 放弃抵抗的单谚闭上眼睛等死,却迟迟等不到小镖的落下,反而是在耳边传来一阵金属撞击声后,自己喉结处的束缚消失。 他马上睁眼,看到的是御剑心一手拿着青铜剑将小妖王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捏住稚儿的手腕将她提起来,来回摇晃,就像在跟她玩荡秋千一样。 棠杰趴在地上捡着观相镜碎片,想努力将它拼成一面完整的镜子,一旁的九节鞭也断成了两截一半挂在房梁上,另一半掉落在地上。 棠杰跪在地上久久拼不起一个完整的观相镜,眼泪不争气的落下,哽咽的质问着问橙: “你们欺人太甚枉愧为人,亏得你们还是契管局内的人呢,居然助妖为虐,损害同道法宝! 莫问橙!我若废了青铜剑毁了你吃饭的家伙,你会如何?” “我谢谢你全家!跪地哐哐哐给你磕三个响头那种!你要能让我从家族悲剧里摆脱出来,我立马倾家荡产给你买个牌位供家里,初一十五必定大摆宴席请你吃饭。” 问橙反常识的回答堵的棠杰哑口无言,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糖袋里抓出一把糖塞进嘴里,流着泪抓起地上的半截九节鞭,冲着御剑心疯狂的甩了过去。 “御剑心!小心!” 问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回答无疑是在火上浇油,马上提醒御剑心躲开。 御剑心刚把小妖王和稚儿一起放到桌子上,盯着她们两个看,正想开口说点什么,问橙的声音让他下意识的又抱起两个孩子跳上了桌子。 “我让你毁我师门信物!我让你装仁慈救妖!好事都让你们做尽了,我既然是坏人那就一路坏到底吧!我今日不毁你莫家青铜剑绝不罢手!” 棠杰追着御剑心步步紧逼,眼泪含在眼眶中疯狂甩着断掉的九节鞭,根本不知疲倦,他现在的状态,完全就是失去理智在泄愤。 御剑心想还手,但手中抱着两个孩子根本不放便出剑,再者就是他把棠杰想象成了一条疯狗,自己踹了狗一脚还打碎了他的食盆抢了他的食,已经是自己做错了,再回手和狗互咬就是傻子行为了,最后只会是两败俱伤自己还浪费了灵力。 但被疯狗这么死皮赖脸的追着咬也不是个办法,只能从根源上想办法安抚他,于是御剑心抱着小妖王和稚儿跑出客栈飞身上树,站在树冠上对棠杰喊话: “你刚才也听到了!这个小妖王是南海的妹妹!南海的背后就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的南家!南家可是现在七家中唯一给钱就能帮你修复兵器的家族!还有莫问橙背后的莫家也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你若再打下去修复九节鞭的时候不能打折啊! 一环新铁就要二百万啊!够你吃一年糖的了!还有那区区一面观相镜本尊还是赔的起的!你先收手,与本尊有话好好说!何必剑鞭相向呢!” 御剑心此时的样子像极了在求饶,一点平时嚣张的架势也没了,问橙站在客栈门口完全不相信站在树上的是御剑心;以前只觉得他遇事就嚣张的不得了,原来他也是能屈能伸会麻木对手的。 棠杰明显不买账,继续抽打着树干发泄自己的悲伤,大有要爬上树和御剑心决一死战的架势。 “你一剑斩断的九节鞭还想让我付钱?你们莫家就是如此不要脸的吗!既然你不肯下来,那我就把你的契人勒死!我看你下不下来!” 棠杰知道自己爬树的本事不到家,根本上不去,便立刻调转矛头,冲着问橙跑了过来。 “沃特?你们打架不要伤及无辜啊!我从头到尾都没碰过九节鞭好不!关我什么事!” 问橙吓到马上逃跑躲到孩子们的身后,现在她已经不要脸了,只要能不挨打躲谁后面不是躲。 . 第①③①章风马牛不相及 孩子们也害怕被棠杰误伤纷纷后撤,最后经过众人一番躲闪,被推出客栈内与棠杰对抗的,居然是什么本事也没有的单谚。 单谚一脸茫然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已经被推出了客栈,看着迎面挥来的半截九节鞭,单谚左右躲闪着没话找话跟棠杰瞎聊着: “咱们讲讲法律如何?故意伤人不论打的是人还是妖都是不允许!” 单谚刚开口棠杰一鞭子蹭着单谚的腿抽了过去,勒住他的脚腕将单谚拽倒在地。 “让开!莫家故意损坏他人财物就是被允许的了?还有那把剑故意剥夺妖物的寿命,也是被允许的了?” 棠杰思维清晰的呵斥着单谚让开,单谚撑着地退到客栈门口,拽住门框勉强站起,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客栈门口阻止棠杰进入屋内,继续对他进行着言语上的说教: “你这不是什么都懂吗?那咱们聊会心理学如何?你现在是冲动多过理智,等你冷静下来会后悔现在的行为……” 他正说着问橙突然反应过来现在问题的根源在那里了,马上从客栈内探出头来打断单谚,对棠杰承诺着: “修理九节鞭的钱,我们莫家付全款算是补偿你的行吗?” “还不够!” 此时的棠杰其实已经恢复理智了,没刚才那么悲愤了,但他还想再让问橙多赔偿自己点东西,对准了问橙探出头来的地方一鞭子抽了过去,问橙马上退后,眼睁睁的看着木制门框被抽下一块来。 “吓死我了!幸好抽偏了,不然我脑袋就废了。” 问橙吓的坐在地上拍着心口自己安慰自己,南海突然出现在问橙身后提醒着她: “他是故意抽偏的,他还想让你再赔他一面观相镜。小妖王的事毕竟是我的家事,九节鞭我可以让南家免费帮你修,但观相镜我没有渠道不好得到。” 南海的伤口已经自我修复的差不多了,早就能站起来躲在一旁观战了,在确定小妖王被御剑心护的极好不会有事后,根本没想出手帮忙,并且他也看出棠杰已经恢复理智了,现在只是想用暴力从莫家再剥削点赔偿。 “观相镜不是孤品?还有购买渠道?那我借钱贷款买一面还给他就是了,他至于这么吓唬我吗。” 问橙还沉浸在九节鞭的余威中,略带哭腔的抱怨着棠杰暴力行为,但这祸毕竟是御剑心惹出来的,为了不连累屋内的孩子们,她只能故作坚强的硬冲到客栈门口和棠杰谈判。 棠杰看到问橙替换下单谚挡在客栈门口,以为她这是为了拒绝赔偿在耍心眼,又连抽两鞭故意抽偏想震慑一下问橙,问橙不仅没躲,看准了第二鞭的落鞭点故意迎鞭而上碰瓷棠杰。 “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你怎么抬不起来了!你是不是被他的鞭子抽断了?不然你为何如此无力的耷拉在我的身旁,根本抬不起来!” 问橙是自己撞上鞭子的,基本的自保距离还是掌控了一些的,此时她的胳膊只是被九节鞭震的有些发麻,但她立刻戏精附身装出胳膊被打断的样子,坐在地上质问着自己的胳膊为什么抬不起来。 棠杰从没见过如此戏精的人,被问橙的一套自问自答整蒙了,马上拉拢众人替自己作证: “你们都看到了,是她自己撞鞭子上的,和我没有关系。” “我的胳膊啊!”问橙用眼角余光瞅瞅客栈门口,根本没人上前帮忙搭话,只能加大力度放声干嚎。 单谚早就从问橙的微表情中看出了她是装的,自己又不擅长演戏便没出去帮忙;南海也隐约查觉出了问橙的异常,他想帮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搭话;孩子们却都以为问橙的胳膊是真断了,趴在门口紧张的看着外面根本不敢上前。 “太尴尬了,我都哭成这样了,你们就没一个人能帮忙接个戏吗!要换我哥早就扑过来坐地打滚让他对我负责了!” 问橙被晾在原地实在尬哭不下去了,恶狠狠的瞪客栈里看热闹的众人一眼,尴尬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就算她不装哭了,胳膊依然装作无力的耷拉在身体一侧走到棠杰身边说到: “我家青铜剑虽然毁了你的镜子鞭子,但你也抽到我了,咱们扯平了。 你放过那两个孩子,九节鞭和观相镜我全赔给你,你要觉得行,咱们就进客栈里面好好谈谈,你要觉得不行,咱们就继续在这僵持着。 我们这边人多不怕你耍诈,但你现在可是孤立无援,身后还有御剑心随时会出手打你个措手不及,你自己权衡一下利弊吧。” 问橙把棠杰的处境全说透了,此时的棠杰根本别无选择,想要赔偿只能留下和谈,但他又尴尬于自己刚才像傻子一样乱抽一通,不仅没伤到御剑心分毫,还让自己处在了劣势有些不好意思再回客栈了。 此时的问橙比棠杰还尴尬,装哭装受伤全用上了,棠杰要还不肯息事宁人,自己都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御剑心可不懂他们两个的尴尬,抱着两个孩子从树冠上一跃而下,冲着棠杰的后背就是一脚,南海马上拿着捆妖绳从客栈内冲出来,给棠杰来了个五花大绑直接拖进客栈。 “你早跳下来踹他一脚不就行了吗?刚才尴尬死我了,差点以为圆不过去了。” 问橙马上跟着御剑心进屋,吐槽着他出手慢了。 “他刚才像疯狗一样,本尊总要找个出手的契机吧,刚好你就是逗狗用的那根骨头。” 御剑心微笑着给问橙下了定义,问橙捏紧拳头想发火却又无力辩解只能默认了自己是根骨头。 小妖王进屋后南海一直搂着她不肯放手,稚儿乖巧的坐在一旁的地上,眼神就没离开过桌对面的单谚;单谚旁边坐着各家的孩子们帮单谚一起回瞪稚儿。 问橙和御剑心站在桌子的另一端看着他们互瞪,棠杰雉羽石块还有左边,四个不能动的被并排放到了一旁的地上。 “咳咳……咱们光这么看着不太合适吧,不然各自问对方一个问题,不管是敌是友的现在都要同处一个屋檐下,相互了解一下也是必须的,要不……从南海先开始问?” . 第①③②章拉钩盖章 问橙主动开口打破沉默,南海马上把小妖王放到桌子上,让她面对自己关心的问着: “幺妹,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你明明不是妖为什么可以当妖王,还吃人肉成为除妖师的目标?” “你这问题太多了,大人都不一定能记住更何况是个孩子,你现在应该问她是谁救了她,要没异类救她,她怎么可能变成妖,这种常识我都知道。” 问橙主动帮小妖王减轻回答问题的难度,小妖王却根本不领情思索了片刻主动回答了南海的问题: “我是被雉羽从地下挖出来的,从我有意识起就是在吃那些坏人,我要是不吃他们我这身漂亮的皮肤就会干枯崩裂,我才不要做丑八怪呢。”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那只穿山甲,他怎么救出你妹妹来的……”问橙开口永远慢一拍,她刚说出问题的关键点是雉羽,南海已经把雉羽提起来检查他身上的伤口了。 “他伤的不轻,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幻化成人形了,我妹妹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恐怕只有他知道了。” 南海领着小妖王走过去帮受伤的雉羽解开捆妖绳,顺便包扎着伤口等他苏醒。 “好了,妖王的问题解决了,等雉羽醒了就可以了,下一个问题,你是谁家的兵灵,为什么会流落到妖界。” 问橙主动跟坐在地上的稚儿搭话,稚儿歪头看着问橙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我来吧!稚儿只听我的话,她是宿叔叔送给我的礼物。” 小妖王主动过来帮问橙跟稚儿沟通。 “宿叔叔是宿北斗吗?他可是魔亲王,理论上是坏人,是不是他教你吃人肉保持容貌?他现在在那里你知道吗?” 问橙终于找到可以沟通的人了,继续追问小妖王宿北斗的事。 “宿叔叔每个星期都会给我带来一个礼物的,他不是坏人,是他救了我还让稚儿保护我,他在那……我不知道,宿叔叔每次来都是雉羽去接他的。” 小妖王不仅没有提供有用的信息,反而让雉羽更加重要了,现在所有的事都必须等他醒来才知道了。 “那你问问稚儿她是谁家的兵灵,她寄身的小镖能给我们看看吗?” 问橙套不出宿北斗的消息,只能继续问与稚儿有关的事情,想着可以送她回家,避免她继续待在妖界被当成邪祟兵灵被清除。 小妖王把问橙的问题复述给稚儿,稚儿就像脑袋不好用一样,什么话也没说反而给了小妖王一个大大的拥抱,整个人挂在了小妖王身上。 “还得本尊出马,指望你是没什么前途了。” 御剑心揉揉问橙的脑袋吐槽着她的没用,走到稚儿身边拍拍她的肩膀,伸手问她要兵器。 稚儿警觉的看着御剑心眼中充满了敌意,随后御剑心用指尖轻弹青铜剑剑刃与她沟通,稚儿马上明白了御剑心的意思,伸手交出小镖的同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你和画纸上的漂亮叔叔长的像又不像,味道也怪怪的。” “画纸?你从那里见过他吗?” 问橙有些好奇的追问了一句,小妖王突然哇了一声,像发现了新鲜景物一样,高兴的跳脚大叫: “真的是他,宿叔叔随身带的画卷里的人,只是他长的比画卷里的人丑上几分。” 问橙惊觉不对,马上转移话题:“童言无忌,她们的意思只是说御剑心和魔亲王画里的人长的像,并不是同一个,他明显比画里更丑一些。 呵呵……咱们还是聊聊稚儿的来历吧,御剑心你看出这小镖有什么不对劲来了吗?这兵器是谁家的。” 问橙此时的欲盖弥彰更显得她心虚了,自家兵灵的画像出现在魔亲王的手中,这就是在暗示莫家通魔,等各家孩子们回了契管局再口无遮拦的乱说一通,自己一家四口的小命就全要赔进去了。 “她们两个没认错,宿北斗手中的画像确实是画的本尊,宿北斗一向喜欢收集强者的画像,他在莫家手中吃过瘪,视本尊为一生之敌,收藏一副画像也没什么不妥的。” 比起问橙的强行解释御剑心的说法反而更有说服力,众人也就没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御剑心将那枚破旧的小镖握紧在掌心里,反复感知着上面剩下的信息: “这枚小镖似乎不是苗家的东西,上面的气息不对……稚儿也不是这镖中本来就存在的兵灵,她是被硬塞进这枚小镖中神智受损的人魂,镖中残留的神力完全够稚儿恢复成一个完整的魂魄,如今她还如此痴傻则是因为她根本不懂得吸食这枚小镖中剩下的神力。” 御剑心闭目凝神,将能从那枚破旧小镖中感知到的信息全说了出来。 “这镖不是苗家的是谁家的?里面的兵灵……该不会是因为稚儿的鸠占鹊巢他才没了的吧。” 问橙实在想不出七元老中除了苗家,还有谁家能做出这种小巧兵器了。 “这里面的兵灵除的干净,没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应该是契管局内部的手笔,一般这种东西都会被当时的被四护法之一竞拍收藏…… 本尊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某一任的四护法之一与魔族有染,将这被除灵的小镖当信物送给了宿北斗,宿北斗用邪术困住了稚儿,强行将她做成兵灵送给小妖王,想借此利用小妖王帮自己称霸妖界。” 御剑心正分析着,小妖王一字一顿毫无感情的纠正着: “不是这样的,稚儿刚来的时候是不会和别人沟通的,只会哼童谣,我教了她五年才教会她和我说话,能简单的跟别人沟通一下。 至于你说的宿叔叔要利用我,更是无稽之谈,我除了能在人间与妖界交隔的灰色地带活动外,妖界别的地方我根本不敢去,宿叔叔也会定期提醒我不能乱跑要学会保护自己。” “稚儿既然是心神受损的人魂,刚才又为什么还要取我的心脏?这重高难度的事情不像是她能理解的。” 单谚听到小妖王说只能跟稚儿简单沟通没忍住插话,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异类主动取别人的心脏,就等同于邪祟,要没人管教这两个孩子,她们很有可能就成为为祸一方的真妖王。 . 第①③③章还能这样 “我估计稚儿袭击你就是纯粹的出于猎食本能,她把你当猎物了,而且捕食者那个不是捡队伍里最弱的吃?和我们一对比属你好欺负,还就属你心脏最脆弱,所以稚儿把你当成了她的目标,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问橙打量着稚儿,怎么看都觉得她像是那种不正常的痴傻孩子,她绝对不可能明白正常人制定出来不能吃人的规则,她现在就是出于本能的饿了要吃饭,吃什么就得看面前有什么了,说白了小妖王和稚儿的根本问题,还是因为没人管教她们。 “对对,稚儿就是个小孩子,心智比我还单纯,她昨晚外出狩猎的时候可能把你们当猎物了,按妖界的规矩人来妖界必须拜山头留下买路钱,她可能是想保护你们。” 小妖王替稚儿辩解着,下意识的拉着稚儿胳膊将她护在身后。 “别害怕,我们能理解稚儿的,只要她不想着问我们要过路费,我们也是不会再为难她的,但你要告诉姐姐,你有没有见过七个孩子和三个大人从你们的地盘上路过。” 问橙摸摸小妖王的脑袋安抚着她,并问出了关键的问题,与其帮石块找娘再去换宿北斗的仓库位置等谷长月,都不如直接知道谷长月的下落换回左转来的快。 “有啊!七个孩子三个大人说的不就是你吗?” 小妖王痛快的点头,但她伸手却是绕着众人指了一圈,问橙苦笑着解释: “对,我们确实是三个大人七个孩子,但还有另一组和我们一模一样的一队伍,他们也是三个大人七个孩子,你见过吗?其中还有一个用鞭子短头发凶巴巴的大姐姐……” 问橙正形容着谷长月的外貌,稚儿从地上站起来举手抢答:“我!我见过!” “在那里见过?”问橙一看事情有转机马上追问。 “他们被千年妖藤叫去的救兵抓走了!” “抓那里去了?” “不知道!” 稚儿奶声奶气爽快的回答着,彻底把问橙想走捷径的希望给锤没了,问橙只能继续换问题问着: “那抓他们的千年妖藤长什么样子?” “就是你们身上穿的那个样子!” 稚儿指着众人为了伪装成妖怪披身上的藤蔓披风,自豪的报告着。 “完了,还是咱们给谷长月挖的坑,他们三个非得恨死咱们不可。” 问橙看着身上的藤蔓披风,有些懊恼的小声嘟囔着。 “在被他们发现前救他们出来不就行了吗,还没有本尊救不出来的人。千年妖藤在妖界有什么关系网吗?是拜在那家山头上的?”御剑心敲问橙脑袋一下提醒她可以在没被对方发现前,先救人将功补过,随后询问小妖王有关千年妖藤背后势力的事情。 “你们身上披的这个千年妖藤……好像是妖界四妖王之一三足火凤的干闺女。” 小妖王刚说出千年妖藤背后的势力,问橙惊讶的发出尖叫声:“啊?” 吓的孩子们一哆嗦全都吃惊的看着她,不明白她在惊讶什么。 “石块他娘不是丢了,是被千年妖藤拉去抓谷长月他们了,可能随手留下个乌鸡精之类的看店,就被棠杰当客栈掌柜给炖了。” 问橙的解释全通,御剑心马上翻桌去另一边抓起躺在地上的石块,使劲拍打着他的脸让他清醒过来。 “你用拍的肯定不管用,越拍越晕得用水泼!” 问橙说着抓起桌上的水壶将水泼了出去。 “咳咳……娘!找到我娘了吗?” 石块被谁呛的睁开眼睛猛烈咳嗽一阵,开口先问自己娘的下落。 “没有!你可真有意思啊,你娘就是妖王你跑去乱拜山头,你到底是你娘派去监督小妖王她们的特务头子,还是叛逆儿童想吞并小妖王这股势力跟你娘对着干?” 问橙将茶壶使劲往桌子上一磕,质问着石块接近小妖王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娘是妖王不假可她不让我吃人肉,小妖王她们背后有魔族的势力保护着,隔三差五就会去人界采购人肉,那味道吃一次就不会再忘记,我也是被他们灌了肉汤,天天馋的难受才背叛了我娘的。” 石块委屈巴巴的坐在地上掉眼泪,解释着自己的身不由己。 问橙实在看不得石块这种粗犷外型的男人落泪,扔块纸巾给他态度强势的对他说教着: “你好歹是个妖,还是只公的,刚才给我们点迷魂蜡烛的魄力那里去了?别哭了,赶紧想想你娘平时抓了人之后会藏到那里去?” “我娘她信佛,从不吃人更不可能抓人了,碰上有迷路误入妖界的人还专门保护着他们亲自送回人界。” 石块连想都没想直接回答不可能,这才捡起落到脚旁地上的纸巾擦擦脸上的泪痕。 “那你娘总得抓活物吧,连你一只山鸡精都知道人肉好吃了,你娘可是三足火凤四妖王之一,她这么有本事不会连活物都不吃吧?” 问橙被石块气到无语,先不说火凤怎么生出山鸡来的,单就他这智商沟通起来真费劲。 “我还真知道一个地方是我娘最喜欢待的地方,她曾经说过当初生我时难产,我爹为了护住她不被除妖师发现,自己主动成了除妖师的剑下亡魂,等我娘生完我再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我爹早已化成原形的尸体,我娘悲痛欲绝带着我爹的尸体去了她涅槃的地方,结果因为那里太热了,加之我娘生完我后实在太虚弱了,又因为丧夫哭到没了力气,我爹的尸首就在她涅槃的山洞里闷着闷着就出香味熟了……我娘一时没忍住就……” 石块声音越说越小,问橙已经差不多明白了他爹的下场马上抢答: “山洞在那里?我们赶在谷长月他们被闷熟前能找到人吗?” “你听我说完啊,因为我娘在那个洞里犯错了,所以她改信佛吃斋并将那个洞封上给我爹当了墓室。” “然后呢?你娘隔三差五嘴馋了就会抓活物进去闷着吃吗?告诉我地点啊!谁要听你娘是怎么吃饭的。” 问橙再次将话题拽回正题,石块这才把他提涅槃洞的原因说了出来: . 第①③④章穷途末路 “为了给我爹守丧三年赎罪,她在洞旁建了客栈,义务为弱小不能自保的妖们出头。” “这间客栈?”问橙惊讶的打量四周,并未发现能关人的地方。 “你能让我说完吗?是这间客栈不假,但我娘因为我爹的事终日吃素,为了方便储存蔬菜精们的尸体,她又专门挖了一口地窖……” “阿西吧,跟他说话太费劲了,早说有地窖不就好办了吗!” 问橙再次被石块气到了,开始围绕着客栈门前后院四周寻找着地窖的下落。 “地窖的位置在那里?”御剑心完全没有问橙那么心急,平心静气的等石块讲完。 “离这五十里斜坡后面。” 问橙在门外听到了石块的回答,瞬间蹿进屋内惊讶于石块娘的脑回路: “沃特?你娘脑子正常吗?为什么要离这五十里?那你爹遗骸被封存的山洞该不会是那个斜坡吧?” “对对,斜坡凹下去的地方是我爹的墓室,你们要去祭奠一下吗?” 石块高兴的点头认同问橙的答案,问橙再次确定位置: “你确定是五十里以外?你不是说客栈建在涅槃洞的旁边了吗?” “是旁边啊,我娘的真身一张开翅膀十丈有余,她只是用真身张开翅膀伸了个懒腰落在这里休息,就在这建了客栈。” “是我孤陋寡闻了……原来真的有鸟大到一锅炖不下。” 问橙在有了心理准备以后走出客栈,站在客栈门口,指指客栈西方的位置,询问着石块:“是那个方向五十里开外吗?” “对,你怎么知道的?”石块还很惊讶不知道问橙是怎么猜出来的。 “你是不是真当我傻?只有那个地方有山,以你娘的体型不是那边她还能飞到那里去?” 问橙气成河豚,赌气自己一个人向客栈西边走去。 “单谚你留下看着孩子们,本尊去追问橙,还有谁要跟着吗?一起去吧。” 御剑心不放心问橙单独前往,带着孩子们一起去又非常的不方便,就安排单谚留下看孩子,本以为其余人都会跟着一起去帮忙,结果没人要跟着他一起去。 御剑心就尴尬的站在门口看着问橙走远,屋内却再也没个帮手出来。 “本尊问你们要一起去吗?南海?你不去帮忙吗?谷长月他们好歹是契管局的人。” “我留下照顾雉羽顺便看着我妹妹,我一刻也不想和她分开。” “石块,那你呢?你不去带个路?本尊要去找的可是你娘。” “我知道啊!但那么大一座山你们要是还能迷路就是人才了,天黑了,我要留下睡觉。” 御剑心被石块怼到说不出话来,实在没人可带走的御剑心,只能亲自回来提上被束缚住的棠杰一同前往。“我又不是契管局里的人,你抓我有什么用!我的任务目标就在客栈内!小妖王万一跑了我就抓不到她了!我的师父还等着我去阴司救他呢!” 在棠杰的挣扎惨叫声中,御剑心依旧提着他踏出客栈追上问橙。 他们三个刚走了还没十分钟,客栈外走进来一位身穿黑斗篷的人,他怀里抱着一个青色瓷盅,头上的斗篷压的非常低,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更分辨不出他是男是女。 “这里已经不营业了,不管你从那里来,另找地方住宿吧。” 石块主动上前送客让黑袍离开。 黑袍并未说话轻转盅盖打开瓷盅,一股浓浓的肉香味从盅里飘了出来,这香味就像一只纤纤玉手用指尖轻佻的勾搭着石块的味觉。 “这是……这是……”石块被味道勾搭的失去理智,激动的扑向黑袍人。 “把碍事的人全部摆平,分你一勺汤喝,别伤了那个高个子男人。” 黑袍底下清冷深沉的声音指挥着石块行动,小妖王在听到这个声音后马上精神起来,冲着黑袍人大喊着跑了过去。 “宿叔叔!” “宿北斗?”南海根据小妖王的称呼,马上明白了黑袍人的身份,他环视屋内一圈后瞬间明白了他指的高个子男人是单谚。 “欸!我的小可爱!想叔叔了吗?” 宿北斗盖上盅盖单手拿盅,张开双臂蹲下给了小妖王一个大大的拥抱,单手将她抱起时蹭掉了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三十岁左右小麦色皮肤瘦长的脸,脸颊略微凹陷显瘦的脸,下巴上还有一撮小胡子,怎么看都是张标准反派脸。 石块已经开始像得了失心疯一样,被肉汤馋的无差别进攻众人了,南家两个孩子一时躲闪不及,被他一手一个拽住衣领,疯狂旋转几圈后扔飞出去,一个摔在柜台上疼到根本爬不起来,另一个被甩飞到承重柱上,落地后挣扎了几下便晕了过去。 言家姐妹马上拿出身上的短刀将单谚护在身后,相互撞击短刀召唤出兵灵。 “谚叔叔别怕,我们两个可以保……” 言语和言情根本没把话说完,她们两个召唤出来的兵灵已经被石块摔倒在地踩在脚下了。 南海在一旁观战根本没敢轻易上前送人头,毕竟南家的主业还是封印,硬拼就是在送人头,还不如先观战找出石块破绽才能帮到他们。 就在言家兵灵败下阵来的一瞬间,南海开口了: “你们两个资质太差了,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兵灵发挥不出效果!把双刀给单谚!他好歹是言悦君的儿子,言家兵灵多少会给他几分薄面的。” “我?你确定是让她们把双刀给我吗?” 单谚抓着言家姐妹的后衣领认真躲闪着,勉强避开石块的飞扑,救了姐妹两个一命,但在听到南海的话后非常怀疑他说错了。 “就是你!你就算再弱也是个言家人,说不定能控制兵灵呢。” 南海鼓励着单谚相信自己,言语和言情躲开石块的攻击后,刚站稳就立马转身将衣领从单谚手中拽了出来,听南海的话将手中的刀塞进了单谚手中,随后两姐妹立刻跑向客栈墙壁假装撞了上去。 “啊!我们受伤了!” 言情和言语非常戏精的躺在地上装昏厥。 . 第①③⑤章守株待兔 莫问甜本来还现在单谚身后跟着他后退,看到言家两姐妹的表演后,立马明白了石块的进攻目标是只打站着的人,他一定是把黑袍说的摆平误认为躺平了。 现在只有自己和岑玉是多余的人了,问甜马上把岑玉的拐杖踢倒,将他按倒在地上躺好,自己也学着言家姐妹那样撞墙躺地装晕。 单谚拿着双刀还处在不知道怎么用的状态,环视四周一圈站在屋内的正派人士只剩自己了,连南海都不知何时已经躺到了桌子底下。 眼看着石块离自己越来越近,单谚依然不会用双刀,他人生的前二十二年里一直在躲避魔族,防止自己被他们害死,不仅没学过用兵灵,还让他从心底里抵触这东西,觉得它们只是另一种形式的邪祟,利用它们就要做好随时被它们背叛反杀夺命的准备。 因此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单谚想的根本不是如何控制双刀兵灵自保,而是如何和宿北斗谈判。 “等下!他让你不要伤害高个子的男人,这屋里最高的你看看是不是我!” 单谚对自己的身高有绝对的自信,拿着双刀避开石块死板的挥拳躲到承重柱后面和先石块谈判。 石块看看四周确实只剩单谚一个人还站着,他的身高也确实是最高的,石块马上像条狗一样跑到宿北斗脚边蹲下等着领赏。 宿北斗拍拍石块的脑袋,并未给他肉汤,手落到石块的脖子上,干净利落的一下,石块的脖子被扭歪成一百二十度,嘴角渗出血来两眼一番躺到了地上。 “你”单谚被宿北斗的绝情震慑到,本想批判他的过河拆桥,但一想到他本来就是魔亲王,本身就是恶人的代名词,石块在他眼里只是用剩的工具,自己跟一个在清理用剩工具的魔谈人类的感情,根本不可能有结果。 “你什么?你想向我讨要个说法吗?我认得你身上的记号,那是魔族的收魂契,只有你的至亲之人得罪了魔族人,那个魔受了莫大的委屈,才会用毕生的魔性去诅咒你的至亲,让他一辈子都断子绝孙尝尽生离之苦。 只是你身上的魔契都缔结到第十一重了,你怎么还没死呢?你前面的十个兄弟姐妹们估计都没活过周岁吧。” 宿北斗说这话时挑起嘴角邪恶的一笑,故意挑衅的样子让单谚非常难受。 自己的童年也确实是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好不容易活到二十七岁,经历了别人几辈子也不可能碰到的苦难,被个魔问候自己怎么还不死,对方简直就是在赤衤果衤果的炫耀他能操纵别人生死的特权。 “谢谢你的关心!我不仅不会死,还要使劲活着,活到亲眼看到你们这群魔覆灭为止!” 单谚毫不退缩接受宿北斗的挑衅,拿着双刀嚣张的从承重柱后面站出来,反向挑衅着宿北斗。 “现在的你还是缺了点气势,你用着他的心,却没有他一半的魄力这让我非常瞧不起你!用不用我再给你加把火,让你彻底成为他!” 宿北斗说着放下小妖王,拧开手中的青瓷盅,几乎是闪现到单谚面前,硬捏着单谚的脸颊往单谚口中灌着瓷盅内的东西。 单谚被灌的直咳嗽,挣扎着用刀乱砍想摆脱宿北斗的控制,不仅没有一刀砍中宿北斗,反而被宿北斗捏住脖子硬按倒地上。 “给我喝下去!你有了他的信物,再配上这还魂汤,不出一个月他就会回来!我和他的那一仗必须打完!” 宿北斗强行将瓷盅内的汤硬灌进单谚口中后,狠狠的将瓷盅扔在地上转身就走。 瓷盅的落地后迸溅出去的碎片落到南海身边,南海伸手捏住瓷片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瓷盅里装的并非人肉汤,也不像动物身上的味道。 南海实在无法确定这汤中的成分,用舌尖舔了一下瓷盅,熟悉的味道瞬间从舌尖爬上了舌根,随后在嘴里扩散开来。 “咳咳他他是谁!我到底用的谁的心脏!又是谁策划的车祸,从我回国起就要置我于死地!” 单谚挣扎着从地上站起,非常认真的握紧手中双刀,对领着小妖王一只脚已经踏出客栈门口的宿北斗大吼着。 宿北斗动作停顿了一下,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另一只脚跟上踏出客栈,单谚觉得自己有权知道真相,不想被蒙在鼓里,将手中的一把刀对着宿北斗的后背扔了出去。 稚儿突然出现接住了刀,反手甩飞出去还给单谚,就在稚儿接到刀的同时,南海也从桌下爬了出来,飞身扑向单谚将他按在地上,言家的刀就扎在南海胳膊上。 “你为什么要推我,还要替我挡刀!” 单谚非常不理解南海的行为,但看着南海胳膊上有血渗出,他就莫名的兴奋,甚至有种想抓起南海胳膊喝血吃肉的冲动。 “他给你喝的是人鱼肉汤!你的身体要是撑不住就会化作泡沫彻底消失的” 南海扶起单谚刚准备告诉他人鱼肉有多毒,他就从单谚的眼神中看出了对血的渴望。 单谚的眼神正贪婪的盯着自己的伤口,南海立马明白了人鱼肉对单谚的副作用可能是嗜血,如果单谚抵挡不住诱惑失去理智,这屋里的人一个也跑不了,都会成为他口中的食物。 “快跑!你们能跑的就快离开客栈!一刻也不要待在这里!” 南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后,马上催促着屋内的孩子们逃跑,自己则立刻扭住单谚的胳膊,又将他按回地上,单膝跪在单谚后背上。 “都愣着干嘛?没听到我的话吗?快跑啊!他喝的是人鱼肉汤随时都会失去自我生撕了你们的!” 南海见屋内没有一个孩子行动,再次催促着他们快跑,此时的单谚正拼命的反抗着南海的束缚,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里全是血丝,脸也憋的通红,随时都有可能反控制住南海。 “我们不敢跑啊,门外的那个魔亲王根本就没走!他就坐在门槛上等着看热闹呢。” 言情躺在地上微微抬头,指指坐在门槛上的宿北斗,又装晕了过去。 第①③⑥章狡兔三窟 南海回头看去,这才看到宿北斗正一只手领着自己的妹妹,另一手在掌心内旋转着小镖等着看热闹。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单谚的心脏究竟是谁的!你为什么还不肯走!” 南海整个人都压在单谚背上了,还是因为身材矮小体重不够,被单谚掀翻在地,南海一面想办法再次压制单谚,另一面质问着宿北斗他究竟想干什么。 “好戏才刚开始,我为什么要走? 人类是如何丑化痛恨魔族的,魔就同样恨着人类,经过时代变迁,现在的契管局虽说只是些被财团圈养的跳梁小丑,但他们曾经也是迫害魔族的先锋军,特别是莫家山一役,魔族御姓正统剩下不足三十。 如今能亲眼看到契管局七元老之一的言家后人,亲手掐死其他家族的旁系后人们,这种报仇的快感我怎么会错过? 等他亲手重伤了你们以后,才是我们魔族内部宿御两家的内斗,不过那时你们谁也没机会看到了!哈哈” 宿北斗嚣张的大笑着,他抱着这一盅人鱼肉制成的还魂汤等了不下百年,一直用自己的魔气护着肉汤不腐,保证它在盅内始终是可以直接吃的温度,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自己终于可以等单谚死后和他一决高下了! “呦呦呦!这是谁家的丧家之犬在这里狂吠,好狂妄的口气啊!” 御剑心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进客栈内,言家两姐妹瞬间从地上一跃而起,跑到离客栈门口最近的观看地点,欣赏着自己心中的偶像。 刚才御剑心拽着棠杰去追问橙的时候,棠杰突然停住脚步说附近有人,正向客栈移动,似乎是故意在等御剑心离开才去的。 御剑心以为棠杰在说谎,又拖着他走了二百多米,就在宿北斗摔瓷盅的时候,魔气毫不遮掩的暴走了几秒,御剑心瞬间感觉到客栈有危险,追上问橙拉着她和棠杰快速往客栈赶。 一回来就听见宿北斗在叫嚣,狂妄的说着魔族内的宿御之争?笑话,要争也是御宿之争!魔族御家永远第一! “哼,还是应该等你们走远一些再现身,稍微嚣张了一点,没遮掩魔气就被发现了,太没意思了,既然有高手来了,你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叫妖警来举报魔族亲王借个小孩入侵妖界,破” 宿北斗听到御剑心的声音回头望去,完全呆住,未说出的话全卡在喉咙里了。 “只有小孩打架打输了才叫家长,大人都是用拳头硬打回来的!不过本尊用的是剑,会一剑一剑从你身上活剐回来的!” 御剑心反手转剑摆出招式对着宿北斗刺了过去。 宿北斗推开身旁的小妖王一跃而起,将手中的小镖对着御剑心的门面甩飞出去,自己则快速越出客栈门槛,趁着小镖内的稚儿现身,飞身踹向御剑心门面的空挡,翻身上房在客栈屋顶上俯视御剑心。“我所了解的和我看到的是两个事情,这就尴尬了,我再在这里待下去只会落人口实,让别人说我欺负一群孩子! 稚儿给你们留下了,她背后的事你们可以好好查查!绝对会让你们对契管局背后的势力刮目相看的!” 宿北斗说完踩着客栈房顶快速助跑,跃进客栈旁的密林深处消失不见。 稚儿根本没踹到御剑心的门面,就被御剑心抓住了双腿扔在地上,害怕的躲回小镖内,小妖王马上跑过来捡起小镖,小心的放回袖子里。 言语和言情听到屋顶上逃跑的声音消失,马上从客栈内冲出来挡在御剑心身前,抬头对着空房顶你一言我一语的叫嚣: “还说自己是魔亲王呢!好怂啊!” “干脆改名叫魔王八吧!碰到硬茬就当缩头乌龟!” “还是青铜剑灵最帅了!” “我们永远是你的小迷妹!” 两人同时回头看向御剑心,眼神中充满了想被御剑心夸奖的渴望。 “他已经跑了,你们现在冲出来的行为叫马后炮,本尊非常不喜欢像你们这样有心机的小迷妹! 你们的眼睛要是有病呢,本尊建议你们马上去治!不然言家的未来非常堪忧!” 御剑心看着两个孩子对着自己疯狂的挤眉弄眼,他根本没明白那是在等着他夸奖她们。 这时问橙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来,调整着呼吸对着御剑心兴师问罪: “御剑心!你真是剑中神贱!我从未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的贱!路上有陷阱,你拉着我们跑回来掉进去就不管我们了!你真是把好贱!” 问橙借着剑与贱同音,暗戳戳的骂着御剑心,离客栈就差五百米了,棠杰突然掉到陷阱里,顺便连自己和御剑心也一并拽了进去。 这要换做任何一个认真负责的好兵灵,都会先把主人救出来再跑回来救人,御剑心就是那种剑走偏锋的贱中贵族! 不仅不管自己了,还踩着坑壁一跃而起踏着自己的肩膀头顶先跑一步,那力道差点踩断自己脖子!要不是自己厚着脸皮硬踩着棠杰从坑底爬出来,自己现在还和棠杰一起被困在坑底呢! “本尊知道你能靠自己的努力上来,为你停留根本不值得,与你相比,客栈内的事更着急。” 御剑心说着抬剑指指客栈内,问橙马上跑过来探头张望。 单谚就像毒瘾发作了一样在屋内横冲直撞,能动的孩子们帮着不能动的向后院移动,空出客栈内的空间留给南海,他用捆妖绳像套马一样,一圈又一圈的束缚住单谚。 “我去!这这又发生什么了?他又怎么疯了?” 问橙看着发疯的单谚心里就一个感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无论在那里都不太平! “他应该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御剑心打量客栈内,闻到了屋内诡异的肉香味,还看到了地上被摔烂的瓷盅和地上洒落的肉汤痕迹,推测着单谚应该是被宿北斗骗着吃了什么。 “那到底是吃什么了?还有救吗?” 问橙没得到满意的答案又继续追问御剑心。 第①③⑦章古琴无弦 “不然你问问南海?本尊也是第一次闻到这种奇怪的香味。” 御剑心没闻出这肉汤是什么做的,对于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御剑心选择了沉默。 “我们知道!”言语马上冲到御剑心面前举手跳脚要求抢答。 “我也知道!请选我回答!” 言情也跑了过来,跟着言语一起举手在御剑心面前,像上了发条的兔子一样跳呀跳。 “停!你们两个别跳了!看的我眼晕,一个一个的说,你们的谚叔叔究竟怎么了!” 问橙伸手拉住她们两个的胳膊,顺手按住她们的肩膀阻止她们再跳跃下去。 “谚叔叔被魔亲王硬灌了一罐汤!” “南海哥哥说那汤是人鱼肉炖的!” 姐妹两个依旧一人一句,之后默契的同时开口:“再耽误下去,会有生命危险呦!” “不过不是谚叔叔有生命危险!” “而是咱们这些活人呦!” “好吧,那咱们现在要干什么?怎么才能救你们的谚叔叔?” 问橙就像在听双口相声一样,已经无法吐槽这姐妹两个了。 姐妹俩同时开口回答问橙的问题:“不知道!” 什么都没问出来的问橙只能尴尬的笑笑,忍住怒火刚想开口教育她们两个,小妖王学着言家两姐妹刚才的样子,举手跳脚蹦到问橙面前说到: “我知道!” “你知道怎么救单谚?”问橙马上跑过去按住小妖王的肩膀。 “需要靠他的毅力自己挺挺过去!” “真好,你们三个说了和没说一样!剑心祖宗,你有什么办法能救他吗?” 问橙被三个孩子气的不轻,但又不能发火只能狗腿的讨好着御剑心。 “你知道人鱼汤的成分吗?本尊记得从西方外迁到东方的人鱼族被灭族很久了,这应该不是现熬的。” 御剑心鄙视的瞥一眼问橙根本没搭理她,反而是拿着青铜剑蹲下看着小妖王的眼睛,询问着人鱼汤的成分,想从汤里下手救单谚。 “成分吗?我不知道,但从我记事起宿叔叔怀里就抱着那个青瓷盅,他说过那是他最后的希望,为了得到那一盅汤,他背负了整个人鱼族的血海深仇。” “一盅汤保存百余年?难道是盅的问题?” 御剑心隐约记得自己听过人鱼族灭族的事,时间好像是百余年前,什么汤也不可能保存那么久。 问橙见御剑心走进屋内研究地上的瓷盅,言家两姐妹像小尾巴一样也跟着御剑心进了客栈,问橙这才蹲下询问着小妖王。 “小美女,你能告诉姐姐,你的宿叔叔留着那盅汤是为了干什么吗?既然是最后的希望,他怎么可能轻易的给单谚喝呢?” “宿叔叔说过,他有个一生之敌。上万年来魔族内的统治权始终在御家和宿家之间交替,具体原因好像只是这两家出生的孩子才配有姓氏,别的魔就算再强,在成年后也必须选择归顺御家或者宿家。 魔族上代御家最强和宿叔叔本来是约定好了要决一死战的,宿叔叔在约定的地方等了一年,等到的却是山中樵夫在八卦魔族在莫家山上被灭……” 小妖王仔细回忆着宿北斗以前讲过的故事,再转述给问橙听。 “哦,我听懂了,宿北斗想复活御家最强与他决一死战,争夺魔族统治权……如此说来,魔族的御家最强是……御煞?” 问橙快速在脑海里对着号,宿北斗的一生之敌如果真的是御煞,他既然舍得将人鱼汤灌给单谚,那就等于间接证明了单谚做手术换的那颗心脏,就是御煞被封存的那颗,也就是御剑心一直在寻找的那颗…… 问橙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盯着小妖王的嘴唇,等她说出答案。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一直在寻找心脏的御剑心根本不会让单谚活过今晚,更何况这里还是妖界动手方便根本不用担心处理尸体的问题……问橙想到这有些后怕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我不知道,宿叔叔等的魔好像是当时的魔族首领……” 小妖王刚说完,问橙双腿一软直接坐到地上。 “问橙姐姐你怎么了?”小妖王关心的问着问橙,伸手去扶她。 “我……我没事,我就是有点怂,这兵灵杀人……万一算到契人头上,我怕担责任。” 问橙拒绝了小妖王的搀扶,她就坐在客栈门外,能清楚的看到客栈内的单谚已经被御剑心制服了,并且被南海用七八条捆妖绳将他绑在了椅子上,捆妖绳的另一端就绑在客栈内的承重柱上。 “问橙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小妖王不懂契人兵灵的事,瞪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问橙。 “我可算明白了,那么多人跨进妖界,稚儿却只对单谚的心脏感兴趣,想留下他的心做路费献给宿北斗,这就说明那颗心上有魔的味道啊!” 问橙后知后觉,坐在地上把一切都想通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隐瞒御剑心,单谚的心脏有问题,只要能瞒到单谚离开妖界,回到人间后有言家保护他,御剑心应该不会直接索命吧? 问橙知道御剑心的脾气,根本不知收敛,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单谚的命能活过初一都不一定能活过十五。 正在此时单谚身上人鱼肉的毒素彻底爆发,单谚失去理智,拽着捆妖绳从带着椅子从地上站起,使劲拉扯着拇指粗细的捆妖绳,拽的承重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客栈房顶上的木板土块大块大块的往下掉。 “不好!这客栈要塌了!大家快跑!跑的越远越好!” 南海察觉到客栈的异样,催促着孩子们快点逃跑离开客栈避免被砸伤。 “言语言情你们往这边跑!南海!后院的孩子交给你了!带他们从后门离开。” 问橙也察觉出客栈的异样,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招呼言家两姐妹快点到自己身边来,顺便提醒南海去后院带走其他孩子们。 御剑心根本没想管单谚,听到问橙的声音后,抱起言家两姐妹一手一个跑出了客栈,南海也快速跑向后院帮着南家两兄弟抬左边从后门离开;问甜单手扶着岑玉刚踏出后院门,客栈坍塌的气浪袭来,卷起一堆碎石向众人袭来。 第①③⑧章自成一音 南海马上按倒孩子们,防止他们被碎石砸伤,确定孩子们都没事后,立刻背起左边带着其他四个孩子到客栈门前与问橙会合。 在客栈坍塌的一瞬间,被御剑心按住脑袋硬推倒在地上的问橙,艰难的从地上站起吐着嘴里的泥土。 “御剑心,咱们是不是互相犯克?谁家兵灵护住直接按着契人的脑袋让她啃泥?你能再找出一个来,我立马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问橙正说着,御剑心挑嘴一笑,指指一旁的言家两姐妹,她们刚从地上站起来,疯狂的吐着嘴里的泥。 她们也是在客栈坍塌的一瞬间,双刀内的兵灵突然出现护住,将她们按在了地上强行吃土,也就幸亏她们能力不够,兵灵显形时间短,不然她们两个能被兵灵按进土里憋死。 “本尊能救你就不错了,还不快谢谢本尊。”御剑心傲娇的将青铜剑扛在肩膀上,仰起头用下巴看着问橙。 问橙看着此时的御剑心活脱脱的就是个傲娇剑心,刚才的话是自己说出去的,就算被鄙视成尘埃也只能低头小声的感谢着御剑心:“谢谢你让我吃土防止营养不良,增加矿物质……” “你说什么?大点声,本尊听不见!” 御剑心故意再问一遍,让问橙大点声说。 “我谢谢你救我!哼~”问橙大吼出声,转头看向别处轻哼了一声。 也正因为这一转头,问橙才看到言语和言情两姐妹早已跑回了客栈废墟旁,使劲扒着废墟想救单谚出来。 “你们两个快回来,那里很危险,单谚随时有可能出来要了你们的命!” 问橙赶紧跑过去准备抱言家两姐妹离开,言语先开口了: “就是因为谚叔叔还在客栈里面我们才挖的!” 紧接着是言情:“求求你们了,救救谚叔叔吧!” “我们言家只有这一个叔叔了,悦君奶奶已经没了十个儿子了,不能再没有这一个了!请你们帮帮我们吧!” 言语手指被废墟里的石块划伤,哭着用言悦君的名义求问橙帮忙。 “我刚才都看到了,承重梁落下就砸在谚叔叔的后颈上,他一定会被砸晕的,不可能再发疯了,快救救他吧。” 言情看到言语的手受伤了,转身跑向御剑心,冲着御剑心哭着跪下求他。 “问橙,你怎么想?”御剑心扛着青铜剑也不躲闪言情的叩拜,更没让她起来,任由她拜自己,但决定权却抛给了问橙。 “问我?那肯定是救啊,吃了人鱼肉又不是无解,南海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单谚救出来说不定就不疯了,但要是不救他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问橙果断的选择了救,马上跑到废墟旁帮着言语一起搬石块救人。 “你还不起来吗?再在这里挡着本尊的路,你的谚叔叔就彻底闷死了!” 御剑心提醒着言情起来,暗示她自己也会去救人,言情立马高兴到破涕为笑,起身冲着废墟就跑了过去。 南海从后院领着其他孩子们赶过来汇合,看到问橙他们都在扒废墟,也过来一起帮忙救人。众人估摸着单谚所在的地方,也就扒了十来分钟,废墟中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抓住了问橙的胳膊。 “在这里!快帮忙挖!”问橙被单谚掐疼了,根本没想过他还处在失去理智的状态,只觉得他是在本能的求救,招呼着众人过来帮忙。 御剑心立刻跳了过来,站在单谚伸出胳膊的地方,用青铜剑估摸着范围,挥剑转圈一扫,清除了一部分障碍物,孩子们刚要跑过来帮忙,单谚已经靠自己从废墟中爬出了上半身。 手依然掐住了问橙的胳膊,双眼瞳孔放大,几乎快吞并了所有眼白,仅存的一点眼白还不是白色的,那是偏向深海海底的乌蓝色。 问橙在看到单谚双眼的一瞬间,就本能的向后抽手,想摆脱单谚的束缚,单谚不仅不松手,还拽着问橙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救命啊!我再也不做好人好事了!御剑心!帮忙把他打晕啊!” 问橙疼的眼泪都下来了,她已经看到有血从胳膊上流下来了,自己要是挣扎的再狠点,胳膊上整块肉都有可能被单谚撕咬下来,现在能指望的只有御剑心了。 御剑心在问橙开口前就已经看到单谚的双眼不正常了,正要上前去看个仔细,刚从废墟里出来一半的单谚就把问橙给咬了,在问橙的呼喊声中,御剑心抬手就用剑柄敲单谚的后颈。 单谚不仅没晕,手依然像钳子一样死死的勒住问橙的手腕,只是在被砸的那一刻吃痛,松口转头看向御剑心。 问橙瞅准机会马上抽手,单谚感觉到手中的猎物要跑,几乎是秒回头又寸进尺的在问橙胳膊上咬了一口。 “啊!御剑心!再砸!快再砸啊!” 问橙疼到尖叫,催促御剑心继续砸单谚;就在此时,棠杰捂着后腰上的伤口一身泥泞的从远处走来,听到问橙的惨叫声,又加快了步伐赶过来看热闹。 “让你再踹我伤口!踩着我从坑里爬出来,哼,现在遭报应了吧!活该被他咬!” 棠杰离近了一看,御剑心在使劲敲打着单谚的脖子,单谚咬着问橙的胳膊,问橙龇牙咧嘴疼的尖叫,吓的孩子们根本不敢靠近,全躲在南海身后探头看热闹。 此时根本没人搭理棠杰的幸灾乐祸,问橙疼的都快晕过去了,对着单谚的肚子都开始下脚踹了。 御剑心又砸了单谚几下,见他还不晕估摸着力道,再砸下去单谚的脖子就要断了,到时候言家真就要再办一次丧事了,为了让问橙脱险,御剑心伸手去掰单谚的下巴,硬将他下巴掰脱臼了才救下问橙的胳膊。 只是单谚的双手还死死的钳住问橙的胳膊,问橙的手已经因为血液不流通充血变紫了,单谚要再不撒手,问橙的这条胳膊就要被掐到充血坏死了。 “你能把他的下巴掰脱臼,顺手把他两条胳膊都卸了行不行?” 第66章你没有心 至于御剑心强行破除幻境以为什么事也没有,其实是让幻境中的负面情绪扩大了,扩大到仗势根本压不住的地步!怨念暴走,连他自己都没能出来! 不信你试着感应一下,你手中的是把空剑!你若还不信你就回头看看,这墓中的侧室已经完全被幻境吞噬了,幻境还在不断扩大,最终会形成一个不知满足什么都吞噬的巨大漩涡!” 夏侯笙轻蔑一笑,指指洛星河身后已经扩散出侧室的黑洞。 那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洛星河转头时手机光照到黑洞,灯光瞬间被黑洞吞噬,眼前能看到的除了像浓雾一样的黑洞在不断扩散,别的什么也看到,光对它都没有了任何作用。 “什么意思?这个漩涡扩散出去会如何?” 洛星河第一次碰到如此诡异的幻境,入口没有触发条件还会自己扩散这完全不合常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仗势就是活的太梦幻了,她以为是我拒绝了新皇才把他变的多疑暴躁,真正改变他的是天下没了,在他眼中我只不过是一个玩物,天下才是他的目标,被叔叔夺位后,他为了发泄才把我当红颜祸水鞭挞虐待的,他的怨恨执念归根结底是想称霸天下! 只要幻境扩散出去,新皇未完成的梦想就会实现,幻境所过之处所有人都要对他俯首称臣!” 夏侯笙现在不仅有了问橙的记忆,还可以借问橙胳膊上的伥线反看仗势的记忆以及幻境内的情况。 “不可能,新皇的魂魄已经转世了,这幻境是空的才对,真就算扩散出去了,谁又会对着一个伥傀俯首称臣呢!” 洛星河反应过来里面的新皇是伥傀,它的操纵者是仗势,若仗势被夏侯笙吸收了,幻境应该空了才对,怎么可能还会扩散同化洗脑普通人。 “你不信我?哈哈……你居然不信我?好啊,你脚边就有个现成的试验品,你把他弄醒踹进幻境里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怎么?你可是三姓家奴啊,这种时候会讲兄弟情,说出去谁信啊!” 夏侯笙从问橙的记忆里看到洛星河和夏侯家有关系,而夏侯家就是自己的本家;当年父母卖儿卖女也才勉强活着,还是靠自己顶替士大夫女儿才换来了荣华富贵,当上太守后他们便有了新的孩子。 虽说他们的命运从自己当上贵妃那刻起就与自己绑定了,整个夏侯家和自己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自己都刺杀皇上了,那个孩子却能好好的活下来,并且过的还很好,甚至还在自己坟旁传承下了夏侯家。 而自己在宫里胆小甚微受尽凌辱,死了也要被折磨摧残,夏侯家欠自己的自己也要一并讨回来。 夏侯笙提醒洛星河小心幻境,其实是为了留下他与自己结盟,激发出他对兄弟的背叛,就能把他当枪使,用他接近夏侯盛,再指使他干掉夏侯盛,那种被兄弟背叛的感觉,一定会让夏侯盛终生难忘的,复仇也会变得更加快乐。 “你把事情想简单了,我凭什么听你的?既然这青铜剑是空的,墓中其他人又都是昏迷状态,若我此时净化你成为我兵灵的食物……” 洛星河诡异一笑,他又不傻完全能听出夏侯笙这是在挑事,他觊觎仗势和幻境半天了,现在又能多一个夏侯笙,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就幻境现在的规模,自己要真净化掉整片幻境,至少半年不用给兵灵们找食物了。 “你好嚣张啊,居然想吃了我?你有这本事吗?” 夏侯笙在问橙记忆里看到的洛星河就是个花瓶,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之处,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再就是换主子换的勤一些。 “你我只有过两面之缘,你又哪里来的自信真的了解我?” 洛星河已经扔下青铜剑,伸手握住口袋里的匕首乌冬,非常腹黑的对夏侯笙笑着。 两个人剑拔弩张到随时会动手打一架,偏偏此时张念毛醒了,揉着脖子捂住伤口从地上站起来,看到问橙就警觉的后退,躲到洛星河身后挑拨着: “兄弟我跟你说,这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她刚才可是要掐死你我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可不能为了件衣服连手足都砍!” 洛星河推开张念毛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半开玩笑的说着: “我也不想砍手足啊,但她还不是我的衣服,不然再牺牲你被她揍一顿?等我们成了一对,你就是媒人可以给你大红包的。” “不用,不用,这个真不用,我真不缺这点钱,离开这里出去了可是有好几千万的大买卖等着我去做呢。” 张念毛揉揉脖子又想起刚才被掐的恐怖,赶紧小心翼翼的后退和洛星河保持距离。 刚走出去两步就被御剑心强拆墓壁时飞溅出来的砖块绊倒,整个人摔进了还在不断扩散的幻境中。 洛星河听到张念毛吱吱哇哇的乱叫声,转身抓住他的手臂想拉他一把,却不想手一滑根本没抓住人。 张念毛惨叫一声,上半身摔入幻境内,就在洛星河以为张念毛会像夏侯笙说的那样,被新皇病态的执念洗脑时,张念毛什么事也没有从地上坐了起来,就坐在幻境与现实的边缘上。 “啊!我的头啊,摔死我了,你是兄弟吗?真准备砍你手足吗?” 张念毛的毫发无损,让洛星河意识到这幻境并没有夏侯笙形容的那么夸张,并未继续搭理在抱怨的张念毛,而是转头看向夏侯笙。 “呵……他什么事都没有,这事你准备如何解释?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你不留下点什么安慰一下差点被你欺骗了的我吗?” 洛星河边说边走向夏侯笙,他已经拿出乌冬了,离这么近夏侯笙根本别想跑! 夏侯笙这才感受到洛星河手中的匕首有危险的气息,慢慢后退想候机从头顶上的墓洞出去;洛星河一步一步的跟上,刚把夏侯笙逼到墙角,身后的张念毛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洛星河警惕的跳跃转身,马上向张念毛所在的地方看去。 第67章抢收一弦 成片的黑雾将张念毛包围吞噬,张念毛从口袋中拿出符纸疯狂的向黑雾中撒去,黑雾也只是短暂的退散,很快又迅猛的包围过去,再次将他拖入雾中,因为对黑雾的恐惧紧张,不消片刻张念毛就把口袋内的符纸全部败光了。 没了符纸加持的张念毛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黑雾就像有灵性一样,找准时机从张念毛被青铜剑划破的伤口处,钻进了他的体内。 有了第一缕黑雾的入侵成功,混杂在黑雾内的伥线全都瞄准张念毛的伤口迅速的往他伤口内钻,伥线再从身体别的地方带着血钻出来,将还在挣扎的张念毛吊起挂在墓壁上。 他臀部的伤口就算被伥线撕裂也再没血流出,墓室内的黑雾开始变淡,无数条带血的伥线暴露出来,此时的张念毛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伥线吊在半空中,手脚都不听自己的使唤,痛苦的抽搐挣扎想扯断身上的伥线,反而被伥线缠的更紧吊的更高,牵扯的全身皮肉都异常的痛苦。 “你的手足要断了,继续为难我还是先救他,你自己掂量着办吧!等伥线刺的再深些穿透脂肪内脏骨骼,新皇暴走的执念就会将他当做新的身体,吸走仗势仅存的那一丝神力,操纵伥傀踏平一切,你们这些有灵护着的人还好说,尚能反抗一把,普通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也不知道我家后人那个叫夏侯盛的小子能不能扛得伥傀入侵,他外公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夏侯笙吓唬着洛星河,趁他思考犹豫的时候,快速抬腿在洛星河身后补了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徒手抓住墓壁快速上爬,借仗势的力量逃出墓室,还不忘用石块将出口封死,完成一切后,伸手拽断了问橙胳膊上与仗势相连的伥线。 “仗势,你也是希望我幸福的,等我报完仇一定会好好的用莫问橙这个身份活下去,再也不会去做身不由己的事了。” 夏侯笙看着带血的伥线回缩进墓中,环视四周,以墓口为中心,周围五米内的人全都嘴唇发青,以各种姿势‘睡着’了。 夏侯笙选了个离自己最近的人,伸手探探对方鼻息,除了嘴唇青紫并无异常只是普通的睡着了;夏侯笙怕洛星河会突然从墓中跳出,给自己补一刀,并未再过多关心周围昏睡过去的人,借着问橙的记忆,快速向夏侯家祖宅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她肆无忌惮的横穿马路狂奔着,庆祝自己能离开墓室享受自由,过路车辆却因为她纷纷追尾,一时间鸣笛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与墓室外享受自由的夏侯笙不同,墓室内的情况并不怎么乐观,洛星河唤出乌冬,本想借乌冬的速度与被伥线控制的张念毛贴身一搏,稍微再给他身上开个新口子,自己就可以陆续放出其它兵灵,从伤口处逐步蚕食净化黑雾,将墓中的一切化为兵灵们的食物。 但事与愿违,伥线们就像有生命在戏耍洛星河一样,总是在他要接近张念毛还差一点就能刺中对方时,从别的地方扑过来一点一点的蹂躏洛星河。 连五分钟都没有,洛星河身上已经被抽打到青紫了;只要洛星河每发动一次进攻,身上必定被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伥线缠住,狠狠的勒紧抽打一下才会回缩消失。 洛星河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并没再着急进攻,退到离张念毛稍微远些的地方,收起乌冬把鞋子脱了,取出藏在鞋跟内的原石扎破掌心。 “参透天机,伥线阵有解吗?” “让与你结契的那个莫家兵灵吃了仗势,反控制伥线,他们同门相残,你得到伥线的代价是……洛耿会在每月月底被这些魔化的伥线穿身一次,你可想清楚了,每个月都要看到自己的大哥像傀儡一样被伥线挂在家里一次。” 原石发出微弱的光芒,石头内传出声音,刚开始还像例行公事一样,一板一眼的告诉洛星河解决办法,随后替洛星河担忧起来,让他三思而行。 “能让我替他受苦吗?” 洛星河看着张念毛此时的样子就知道,伥线穿身还要被吊起会异常的痛苦,自己就算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不能拿大哥的性命开玩笑。 “你们本就是双生子,你得到我,他就要替你接受反噬带来的代价,不然我认他为主,让你生不如死?那个时候可就有意思了,兄弟二人都要承受被契约反噬的代价,谁又能混进契管局改变局势替你们的先人报仇呢?一时的兄弟情抵挡不住几代人的牺牲,从你们出生那刻起就注定了是场复仇悲剧。” 原石内的灵就像有精神分裂一样,此时又非常犀利的提醒着洛星河不要忘记家仇。 “需要我做什么?此刻仗势又隐藏在哪里?” 洛星河妥协了,他已经无法回头了,只有利用莫家彻底在契管局站稳脚跟这一条路可行了,不然大哥以前受的苦全都白受了。 “把我举高点,让我好好看看这个墓,阴暗的执念暴走一定会反噬最初的控制者,这些伥线的源头……都在那面墙后面。” 洛星河站起单手举起原石,让它处在墓室的正中间与被吊起的张念毛差不多在同一水平线上,原石的光芒越来越亮逐渐将整个墓室照亮。 “带上青铜剑和仗势为引,直接穿过伥线堆最密的那面墙,进去后再叫黑面来帮忙吸收仗势为你所用。” 原石下完指令突然变暗,石头立刻变的寒冷刺骨,凉意顺着掌心的伤口渗透筋脉,冻的洛星河整条胳膊都僵硬了。 “明白了。” 洛星河用另一只手接过原石又塞回鞋内,此时自己整条右臂失去知觉,就是参透天机过度带来的反噬;只要再坚持半分钟,反噬就会被转移到大哥身上,自己的胳膊恢复正常后大哥的胳膊至少半个月不能自由活动。 洛星河等胳膊缓过来,捡起地上的青铜剑按原石指示的那面墓壁走去,无数的伥线为了阻止洛星河前进纷纷向他涌来。 第68章无法原谅 一直处于被伥线单方面虐打的洛星河,靠着毅力硬是挺到了侧室内捡起仗势,继续向墓壁走去;他的脖子身体四肢上面已经缠了厚厚一层伥线了,他每走一步身体上都是钻心的疼,仿佛在经历着五马分尸。终于挺到墓壁旁,看到了无数伥线延伸出来的幻境漏洞,正要用仗势和青铜剑一起戳墙打开幻境让自己进入时,张念毛被伥线操纵着眼神空洞四肢僵硬从半空中落下,对着洛星河的侧脸就是一脚,洛星河抬手用青铜剑抵挡张念毛的进攻,反而让自己被伥线牵扯着甩飞出去。 洛星河再想斩断牵制自己的伥线已经来不及了,张念毛步步紧逼让自己根本无力招架,肯快就被打到吐血。 乌冬突然现身护住替洛星河解困:“少主,这里交给吾,请您速速离开!” 乌冬快速斩断困住洛星河的伥线,猛的一推洛星河想助他进入幻境,洛星河却因手中的仗势在刚才的打斗中被甩飞,整个摔在了墓壁上磕破了脸颊。 伥线敏锐的发现了伤口,张念毛身上的黑雾伥线察觉到洛星河更为强大,大片大片的向洛星河涌来,连乌冬都因为护不住洛星河而被伥线缠绕吊起。 “啊……!” 洛星河的惨叫声回荡在墓室内,无数伥线撑起洛星河脸皮上的伤口拼命的向他脸皮下涌,每根伥线都像是有倒刺一样,每进入一根,洛星河都疼的恨不得自我了结在当场。 “四面楚歌!”洛星河靠着意志力硬撑了半分钟,肿着半边脸口齿不清的终于喊出了短刀的契令。 夏侯家祖宅的客房玻璃瞬间被一柄短刀撞开,短刀直奔古墓撞开被夏侯笙封住的墓口,直直的插入墓壁上伥线涌出的幻境入口。 短刀出现的一瞬间,洛星河立刻吐血,意识模糊到根本支撑不住挥手收回乌冬,两个兵灵一旦见面,自己就会因为反噬筋脉爆裂与世长辞了。 乌冬感知到洛星河心跳加快血流加速,也察觉到短刀飞来,想退回匕首内却被伥线束缚根本无法回去。 就在短刀刀灵要现身之际,洛星河已经可以预见到自己要化作一摊血水,被双契反噬而亡,他也懒得再反抗了直接躺平等死。 就在此时幻境入口突然裂开,无数的伥线从幻境中被挤出,剑心眼角还带着泪,一身浅蓝色长衫脸色阴郁的从幻境中走去,一把握住了插在墓壁上的短刀。 “黑面,多年不见你倒是好生厉害啊!剑来!” 剑心挥手取剑,左手执青铜剑右手持黑面短刀,丝毫不留情面的刀剑相撞! 刚才御剑心在强行破除幻境送走众人时,自己并未及时离开就被仗势用伥线勒住手腕,以问橙的性命做威胁逼他留下。 问橙醒来后单手不受控制掐住洛星河,挣扎间松开青铜剑,没了问橙的掌心血供给,御剑心失去意识剑心出现,看到手腕上捆绑着伥线立马意识到对方是改变了容貌的仗势,并未做过多反抗盘腿坐在地上,看着仗势将手中的伥线收紧向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来。 仗势抓着伥线边走眼眶慢慢变红,走到剑心身边时,眼泪已经落下,安静的坐到剑心面前,两个灵四目相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仗势身后被怨念滋养的伥线暴走,一根一根的从仗势背后刺穿她的身体涌向幻境外。 从幻境被刺破的那刻起仗势就知道幻境失去了平衡,以自己的残破之躯根本控制不住新皇积压了千年之久的怨气,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能在临死前再见一面自己等待的那个人,死也不是那么痛苦了。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仗势每被一根伥线刺穿,剑心都能感觉到手腕上的伥线颤抖一下,心口也跟着不自觉疼一下,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还是忍住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本来有很多很多,现在没了。” 仗势微笑着看着剑心,眼泪顺着眼角滴落。 “谁害你变成这样了,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剑心终是没忍住,被仗势的笑刺伤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是我自己啦,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改变了很多,变得偏执腹黑硬留下这墓中的魂魄陪我演苦情戏,演久了就要为自己的不成熟买单,这些都是我自己该偿还的孽障。” 仗势边说边吐血,越来越多的伥线已经将她穿透成了筛子,灵魄已经变得透明不稳,随时都会消失。 “如今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剑心是不相信仗势会变的如此不堪,以前的她也许会傲娇任性,但让自己相信她被伥线反噬成如今这般模样是罪有应得,自己根本无法接受。 “抬头看看天,在这幻境中的景无论如何变化,天永远是咱们促膝长谈那夜的天,多看几眼当个念想吧,在我消失前不要低头,我怕看到你的眼睛会让我舍不得离开。” 剑心含着泪听从仗势的话抬头看天,以前的种种全像走马灯一样不断闪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与仗势走着走着就散了,彼此之间断的太过干净,了无音讯到就像她从没出现过一样。 自己都已经当做一场梦了,现在她突然出现又算什么呢?人况且还有再续前缘一说,兵灵没了就是永别,就算兵器被重铸了新生出来的兵灵也是另一个存在了。 剑心还在内心责怪自己的不争气,为什么要为仗势落泪,仗势却已经挣扎着起身想伸手去摸一下剑心。 透明到只剩个轮廓的指尖,刚触碰到剑心的脸,一柄短刀划破幻境刺入仗势的心脏。 仗势消散,伥线失去固定点散落到地上,依旧在不断向幻境外涌去,短刀还卡在半空中,似乎在回味仗势血肉的滋味,幻境快速崩塌,范围迅速缩小逐渐将剑心挤出幻境。 剑心低头看一眼手腕上还缠绕着的伥线,透明的伥线细若蚊须一大半耷拉在地上,剑心将剩余的伥线全缠到手腕上打了个扣,伸手拽拽衣袖盖住伥线,慢慢从地上站起,月白色长衫渐渐变深。 第69章早有计划 离开幻境后伸手抓住短刀,将所有的悲伤都发泄在短刀上,执剑狠狠的撞击上去。 剑刃与刀刃互相碰撞,“呛”的一声,短刀折断一半刀刃掉落到地上,剑心握着另一半带柄的刀刃,指向躺在地上的洛星河。 “莫问橙呢?” “被夏侯笙带走了!” 剑心听到这个答案后将短刀扔到地上,捡起地上的仗势匕首,有些失魂落魄的向墓口走去。 洛星河看着剑心远去的背影,刚松口气,脸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疼,他以为是伥线像水蛭一样又在往自己伤口里钻,伸手去摸时却发现脸上已经没有了伥线,连伤口都恢复成原样了。 如此反常的事情惊的洛星河支撑着身体坐起,打量着墓室四周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这些伥线可是被千年执念侵蚀过的,怎么可能说消散就消散,就算仗势死了,它们也依然可以独立,怎么就突然没了呢? 乌冬也被褪去的伥线松开,马上跑到洛星河身边将他扶起,洛星河这才发现短刀断裂的地方被无数带黑雾伥线包围,整个墓室中所有的伥线执念怨恨夹杂在黑雾中,快速凝聚到短刀之上。 随着墓中带黑雾的伥线全部没入短刀中,墓室恢复干净,干净到连过路灵都没有;洛星河突然觉得掌心一疼,刚才被原石扎伤的伤口又裂开了。 “乌冬先回匕首里。”洛星河收回乌冬,伸手去握短刀刀柄,掌心伤口触及刀柄的说一瞬间,整条胳膊像触电一样酸麻了一下。 短刀断口处伸出半透明的伥线,越来越多,越来越长最后缠住了地上另一半断刃,伥线快速回缩,金属撞击的声音突然响起,短刀重生如新,若不是刀身上还有一丝裂纹,短刀真就像重铸过一样,刀刃处连点瑕疵都没有了。 “四面楚歌!”洛星河挥刀试了一下,无数伥线瞬间涌出,如利刃一般刺入侧室墓壁上的缝隙内,洛星河收刀的瞬间,墓壁大面积坍塌,随之带动着整个侧室摇摇欲坠。 洛星河马上去拖昏厥的张念毛,终于赶在侧室坍塌前,两个人一起到了安全的地方。 剑心此时就站在墓口下方,他本想出去的,但抬头看着天空,天色已暗让他又想起了仗势,伸手拔开匕首,仗势的匕刃只有半截,另一半根本不在匕鞘内。 剑心再次晃晃匕鞘,里面依然什么也没有,剑心一时间无法接受,灵没了,连全尸都没剩下,仗势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突然想起仗势是被新皇赏赐给夏侯笙的,那仗势另一半断刃在那里,夏侯笙一定知道! “夏侯笙!仗势这笔帐我一定要让你还上!” 剑心冲着墓口大吼,身后侧室突然坍塌,洛星河拿着短刀拖着张念毛从侧室内跑出来。 “黑面……”略微冷静下来换了报仇目标的剑心,注意到洛星河手上的短刀,已经断了的兵器,除非去找南家修补,不然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生回原样。 “它大概是吸收了伥线和这墓中的千年积怨,才变成了这般模样。它曾经也是莫家的兵器,就算被除名了也和你是从同一个铸造炉内出来的,何必斩草除根做的如此决绝呢。” 就算问橙不在,洛星河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能打赢御剑心带黑面出去,索性直接把话说开了,御剑心若是执意斩草除根自己也没办法护住黑面了。 “你连它是被莫家除名了的兵器都知道,它也算苦尽甘来碰上好契人了,它已经断过一次了,我没必要再害它一次。只是这伥线是仗势的专属技能,伥线的材料源自于谷家的金属丝,你真有把握能控制住它吗?” 剑心妥协了,就算黑面是最后补刀仗势的灵,他现在也把仗势的伥线阵吸收了;仗势也不算彻头彻尾的消失,留着他至少还留下了伥线。 “有。” 洛星河坚定的回答着,随后表情里露出了些许的轻蔑。 自己可是集兵器小达人,兵器库里连谷家的丝网都有,短刀里这些金属丝,除了沾染了点一统天下的执念,本质上和丝网没区别,控制起来都一个道理。 剑心还想再嘱咐洛星河几句,提醒他黑面被莫家除名的原因,墓口处救援的人已经到了,钱修绑着绳索被放了下来。 他听说苗青云出事了,主动跟苗龙飞申请来帮忙救援,苗家正倾全家之力找墓主转世呢,苗龙飞也就没多做阻拦便同意了。 看到钱修下来,剑心将青铜剑和仗势暂时托付给洛星河,让他带自己出去,自己则遁回青铜剑内。 钱修下来纯粹是为了苗青云,把苗青云救上去以后就跟着救护车去医院陪床了,洛星河自己在地下帮忙,又是绑米琪又是绑张念毛的,倒腾了三趟才彻底脱困。 洛星河刚踏上地面,腰间的绳扣还没来得及解,问谦已经跑过来了,追问着洛星河自己的妹妹问橙呢。 洛星河差点又被激动的问谦给推回墓里去,赶紧伸手拽住问谦的胳膊看看四周,生怕被别人听到小声说着: “问橙被夏侯笙拐走了,没带青铜剑,胳膊上还有伤,但……” 洛星河话还没说完,就被问谦拽着衣领揍了一拳,他刚才说的每句话都想刀子一样让问谦非常扎心,担心问橙的问谦一时暴躁,情感战胜了理智对着洛星河怒吼: “丢的不是你家亲人,你不担心是吧,都受伤了怎么还让夏侯笙拐走了呢?连青铜剑都没带真出了事谁又能保护她!” “谦哥你消消气,不用担心,靠我就能找到。我短刀上依附的伥线和夏侯笙身上的残余神力都属于仗势,找到夏侯笙最多只用一个小时。” 洛星河揉揉脸主动套近乎,将青铜剑和仗势一并递给问谦,拿出黑面短刀解开腰间绳扣,要给问谦带路找问橙。 问谦瞄一眼洛星河手中的短刀,默认了让他帮忙,自己能力不够,想找问橙难于上青天。 只是问谦这一瞄可瞄到问题了,一把抓住了洛星河的手腕问到: “你这刀从那里来的?刀柄上怎么会有一个莫字?这是我们莫家的东西。” 第70章没想到吧 “嗯,这刀确实是莫家的,但是被除名的废刀,我捡了个漏,具体怎么得到的就别问了,咱们先找问橙。” 洛星河怕问谦追问短刀的来历马上打岔,脱离人群将问谦拉到一旁,拿着短刀挥舞两下,又喊了句四面楚歌,刀灵黑面没有现身,但刀刃从被剑心撞裂的地方歪了。 “这也太反科学了吧,这还是刀吗?” 问谦看着刀刃从断裂处弯成九十度异常吃惊,乍一看并未发现刀身异常,但用左眼盯着刀身断口处仔细一看,问谦的密集恐惧症都快下来了,密密麻麻的一片黑色细丝固定住刀刃断裂的部分,刀刃往那边弯细丝就跟着收缩延伸就像有生命一样。 “跟着走吧,它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整体感觉挺像能找到人的好刀。” 洛星河自己也不确定还能不能控制黑面,只能自我安慰着相信短刀。 二人根据刀刃指示的方向一路向西,一直到了夏侯家祖宅附近;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夏侯家祖宅内却没有亮灯,连门口巡逻的保安都不见了踪影。 “没跑了,这一切都透露着不寻常,夏侯笙肯定在里面,咱们进去小心些为妙。” 洛星河主动推开夏侯家院门,两个人一直走到别墅门口依然连个人影也没看到,问谦快步靠到别墅门旁,伸手指挥着洛星河去另一扇门旁。 两人靠着别墅门一左一右,一个持黑面短刀一个执青铜短剑,问谦用手势比划数字,一,二,三后,两人同时踹门。 别墅门被踹开,大厅内一个人也没有,连平时守门欢迎的管家也不见了踪影。 洛星河带着问谦继续在夏侯家搜寻,厨房,卫生间,客房,佣人屋全都没人,两人只是在地下室内发现了打架的痕迹,对比痕迹又像是青铜剑所为,实在没有收获的二人刚离开地下室,短刀突然指向楼梯。 洛星河马上跑上楼,问谦也跟了上去,楼梯上的地毯有轻微拖拽的痕迹,痕迹一直蔓延至书房门口。 二人警觉起来,再次一左一右分列在书房门口,问谦抬脚踹门扑了个空,毫无防备的摔进了书房内,此时夏侯盛正趴在书桌上,面前有茶杯眼镜盒合同之类的东西,似乎是在看文件的时候被人偷袭打晕了。 洛星河意识到不对劲,马上跑过去伸手试探他的鼻息,手指刚触碰到夏侯盛的鼻尖,夏侯盛立马惊醒,一把抓住洛星河的胳膊,反手就要将他按在书桌上。 “小盛是我。”洛星河出声提醒着夏侯盛,夏侯盛这才松手,揉揉眼睛疑惑的看着洛星河。 “我……我怎么睡着了?” 夏侯盛对自己睡着的事非常疑惑,自己可是从不在书房睡觉的,这里藏着夏侯家所有财产,在这里睡觉等于给‘七仙女’们偷家的机会,书房内光保险箱就有十个之多,真真假假用来迷惑七仙女们,这里连窗户用的都是三层防盗防弹玻璃,就算自己离开也会上三道锁以保证安全。 如今自己开着书房门就睡着了,这么低级的错误真不像是自己会犯出来的。 “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你警惕了那么久,偶尔打一次盹不会有问题的。我是来找莫问橙的,她来过这里吗?” 洛星河怕夏侯盛一时理解不了他祖宗附身在问橙身上的事,索性连提都没提,安慰夏侯盛两句便主动提问橙。 “没见过,短时间内她是不可能再来我这里了。” 就算有洛星河的宽慰,夏侯盛依然不放心金库内的资产,敷衍洛星河两句从抽屉底下找钥匙想开金库。 “坏了……钥匙丢了……”夏侯盛慌了,马上单手撑住书桌从书桌内翻了出去,快步跑向书柜,推开靠墙一侧的书柜,书柜被折叠成屏风状露出书柜后面雪白的墙壁。 “既然问橙没来,你要检查金库,我们在这里看着就不合适了,告辞。” 问谦主动提出离开,洛星河也跟着出去顺手将书房门关上,拿起短刀再次确定位置,刀刃却依然指向书房内。 “不是你刀有问题,就是问橙肯定在里面。” 问谦拽着洛星河的胳膊试了好多方向,刀刃依旧会慢慢指向书房。 问谦推开书房门,夏侯盛正准备开密码锁,刚把钥匙插进锁孔;书柜后面只是个装备用钥匙的暗格,金库居然在书桌后面的陈列架旁边。 面对问谦的突然开门,夏侯盛吓了一跳,警觉的询问着问谦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妹绝对来过这里,你开门我们进去看看,不会惦记你家财宝。”问谦非常诚恳的保证着。 “你们出去,如果有异常我会告诉你们的,夏侯家的金库还没让外人进去过呢。” 夏侯盛拒绝和问谦合作,洛星河也拽着问谦离开,问谦一时拗不过两个人的坚持,转身到门外面等候。 夏侯盛确定书房门关上,输入密码转动钥匙,金属门被打开,门内阵阵寒气飘出,夏侯盛拍了拍金属门后的暗格,暗格打开两件棉衣整齐的挂在暗格内,随手抓件棉衣披上就向金库内走去,身后的金属门自动上锁。 快到真空区时,夏侯盛又从墙壁上摸索起来寻找暗格取出便携氧气瓶。 装备妥当刚跨过初检口,夏侯盛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夏侯家‘七仙女’之一五长老正张着大嘴面目狰狞,动作夸张的趴在透明格挡门上。 夏侯盛马上开门接住五长老,拆下自己的氧气瓶对她进行急救,这才发现她已经四肢僵硬,人早已咽气多时。 意识到出事后,夏侯盛马上向金库深处跑去,第三道隔离门后面是红外线感应自动报警系统,可此时的报警器已经被损坏,三长老捂住心口蜷缩就蜷缩在红外线灯下面。 夏侯盛跑近后伸手试探对方颈部脉搏,人也已经咽气了。 夏侯盛并未难过甚至还有几分窃喜,她们终是自食恶果,三番四次告诫她们不要打金库的主意,她们依然还是败给了自己的贪欲。 第71章劝你收手 因为发现尸体而产生的短暂惊恐过后,夏侯盛并没再过多触碰尸体,反而是嘴角带着笑意冷静的检查清点金库内的东西。 最终盘点完毕,发现只是丢失了一箱较为普通的珠宝和几沓钞票后,还有些遗憾这些复杂的进入方式不仅没让七仙女全军覆没,还逃走了一个帮凶。 自己以后还要继续赚钱养活着的那几位,要不尽快把迷宫巷修复开展旅游业,每个月养那么一大家人,依然会坐吃山空用到金库内的东西。 正当他准备退出金库去叫警察来收尸时,时看到了第三道隔离门后面写着的字: ‘这是夏侯家欠我的!’ 夏侯盛看到门后面的字后,乍一看以为是红油漆,离近了伸手一摸,捏在手中一撮,血腥味异常明显,立刻就隐约察觉出这事情有一丝不对劲。 再去检查地上长老的尸体,三长老颈部有极细的红印勒痕,很浅很淡几乎就要消失了,五长老颈部虽没有勒痕,但手腕处也有这个痕迹,两个人又都不像是被勒死的,这么浅的痕迹也根本不可能伤人性命。 她们唯一的共同点都是因窒息而死的,若五长老也死在第三个间隔门后面这事就好解释了……夏侯盛立刻意识到这不是她们咎由自取的意外,而是谋杀!有人故意用邪祟伪装成意外灭口! 谋杀邪祟这些词一出现在夏侯盛脑海中,他就后背发凉害怕了,这邪祟万一是魔?夏侯家风评就会受到此事牵连,处理不好就会影响到夏侯乐在契管局中的地位,可夏侯家究竟欠了谁?他又是如何知道金库的? 正在夏侯盛疑惑的时候,金库第二道防护启动了,真空机将金库内的空气快速抽走,夏侯盛立刻决定报警,马上做出反应向金库外走去。 可当他走出第二层隔离门的时候,冷库内的环境又特别的像地下室,这让夏侯盛瞬间有了安全感,情绪也跟着冷静下来,裹着棉衣靠墙蹲下,开始以夏侯家家主的身份,认真的思考分析这件事。 一边是妹妹会因为夏侯家出了邪祟害人的谋杀案,有一半的概率被反对女娲家的人拿此事当污点嘲讽,甚至赶出契管局,那样夏侯家只能作为钱袋子被利用,地位根本无法更上一层楼;另一边这个写字的人只处理掉了两位长老,并未对趴在书桌上的自己下手,如果自己瞒下此事,他会不会把其余长老全都伪装成意外死亡?那自己就不用如此拼命想办法赚钱,也能过得很好,还能有多余的资金资助妹妹横行契管局。 再三权衡利弊后,夏侯盛想赌一把,如果出去后夏侯家的佣人也全都好好的活着,那自己就睁一眼闭一眼,等这个人解决掉其余长老再报警抓他。 反正自己做家主这些年根本无愧过任何人,欠他的绝对不可能是自己,只有可能是夏侯家的长辈们。 但若出去后只要有一个佣人有事,自己就立刻报警绝对不能和这种来路不明的人合作。 想通了的夏侯盛马上脱掉棉衣放回暗格内,打开密码锁向金库外面走去。 刚踏出金库门,迎面就撞上了在外面等候多时的洛星河,夏侯盛犹豫了两秒钟这才开口: “我家长老死了,一次死了两个,我……不想报警。” 夏侯盛觉得洛星河是自己可以信任的兄弟,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洛星河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夏侯盛是有自己的权衡与打算,只是问谦已经报警了,警方介入只是时间问题了。 “你很惊讶我的决定?为什么不说话?现在不应该问问我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愿意跟警方合作吗?” 夏侯盛此时不愿意让空气安静下来,他想让洛星河多跟自己说两句话,问问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有这样,他才有勇气更加坚定的去跟个素未谋面的人合作。 “莫问谦刚刚已经报警了,你权衡考虑的事情需要重新选择了。” 洛星河的话让气氛更加尴尬了,夏侯盛缓了足足一分钟,手拍在书桌上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你怎么不早说!我白费半天脑筋又是选择又是下决心的,你们居然报警了!你不知道我有选择困难症吗?” 夏侯盛还是有些不满的闹着脾气,坐到椅子上,让自己整个人都陷进椅子里。 “你家五个保安,四个佣人,三个厨师,两个园丁和一个管家全被下了迷药,在隔壁会客厅里关着呢。 他们说是你家长老突然闯进来召集他们去二楼开会,随后请他们吃点心喝下午茶,他们吃一半就都睡着了…… 这也怪不得别人,只怪你这屋隔音太好了,他们一大群人叽叽喳喳吵着上的二楼你愣是没听见。” 洛星河走到椅子背后捏捏夏侯盛的肩膀帮他按摩,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 “那你们为什么报警?只是单纯的迷晕而已!你们知道丢什么了吗?就报警!” 夏侯盛还是非常不满,自己一个有选择困难症的人愣是纠结了半天,白想了各种理由,结果一个都没用上。 “你进入金库整整一个半小时,我和莫问谦在这期间救了你家下人,调取了监控发现了带走丢失物品的人是莫问橙,她临走还对着监控做了个飞吻的手势。 我们两个试了下,根本打开金库门,以为你在里面出了什么问题,一合计就报警了,反正丢东西也是要报警,顺便让警方救你出金库。” 洛星河给出的理由有理有据,夏侯盛无法反驳只能认了,马上在脑海中调整计划。 已经知道了偷东西的人是莫问橙,那未知的邪祟肯定和魔有关了,只要在东窗事发时把一切推到莫家去,夏侯家就能保住,不会影响到小乐在契管局的发展。 而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在莫问橙快要被抓住时,扰乱警方视线悄悄帮她逃走,等她帮自己解决掉其余长老,夏侯家就彻底归入自己囊中了。 第72章早有埋伏 夏侯盛自认为计划天衣无缝,还摆出很惊讶的表情,用质疑的语气询问着洛星河: “莫问橙偷我家东西?那她是怎么进入金库的?难道是我家这两个长老把她带进去的?” “嗯……其实我刚才一直没告诉你,莫问橙被你家祖宗夏侯笙附身了,夏侯笙就是隔壁街那个小公园发现的古墓墓主之一,不过她更多的是被拉去做了陪葬……” 洛星河还在介绍着夏侯笙,他以为夏侯盛还不知道夏侯笙的存在,可越说越觉得夏侯盛脸色不正常。 “小盛你怎么了?”洛星河关心的问着,夏侯盛气到一拳打到座椅扶手上沮丧的说着: “我今天才真正意义上明白了什么叫白费心机!我权衡一切考虑半天的事,你们全快我一步!还给我找个祖宗出来!我……我大概需要去地下室里静一静,警察来了也不用叫我了。” 夏侯盛从椅子上坐起,向着门外走去,突然想起金库内尸体的问题,又转头将密码托付给洛星河: “第一层密码锁是你的生日,第二层真空门是我的生日,第三层红外线隔离门是小乐的生日,我家全部积蓄就托付给你了,连进去抬尸首都不要去地下室惊动我!但如果等我出来,我家积蓄但凡丢一点点!你都要十倍赔给我!不然我去跟我外公造谣说你要娶小乐!你看我外公用二十厘米长的针灸针扎不扎你就完了!” 夏侯盛交代完根本不等洛星河回答,自己开门出去向地下室走去。 洛星河看夏侯盛走远,这才拿起书桌另一边斜靠在书桌旁的黑面短刀,打开金库门进去查看情况…… 当看到第三层隔离门后面带血的文字时,黑面短刀变得异常兴奋,没有洛星河的指令,伥线们从短刀断口处一涌而出将门上的血字啃食殆尽。 洛星河这才意识到这把刀已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它们对带有夏侯笙气息的东西异常敏感,就像猛兽猎食猎物一样,一旦咬住了绝不松口,夏侯笙留下什么它们都想占为己有。 若再这样发展下去,一旦借着伥线找到依附在问橙身上的夏侯笙,它们岂不是会一拥而上将问橙一并吞食同化掉?那自己想借莫家上位的梦就要碎了!自己必须想办法阻止伥线与夏侯笙见面。 洛星河看着黑面短刀正在发愁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将黑面短刀藏在哪里都不如藏在金库里安全,这里可是夏侯家最固若金汤的地方! 想到办法的洛星河马上付诸于行动,将黑面短刀往保险柜缝中一插,拼尽全力将柜门转向另一边,用墙挡住刀柄,准备妥当后又有些不放心,把周围能搬动的东西全压在了保险柜上,又从口袋中拿出封禁兵灵的谷家黑符,有多少贴多少,将保险柜贴了个严实。 随后拖着三长老的尸体去了真空区域,又将红外线报警器修好开启,将第三区域彻底封闭起来,就这样还不放心,又将口袋里的黑符全掏了出来,不管能用不能用的全贴到了第三扇间隔门上。 “呼,我就不信了,都已经安排成这样了你还能逃的出去?” 忙完一切的洛星河长舒一口,擦擦额头上的汗,听到了真空泵启动的声音,马上开门出去离开金库。 一打开最外层的金属门,钱修和吴郝正拿着水杯模仿着电影里开保险柜的情节,隔着水杯趴在金属门上聆听转动密码锁的声音。 洛星河将门一拽开,吓了两个人一跳。 “呵呵,难怪打不开,现在知道了吧,这门是向里开的,没事多学着点!” 钱修为了缓解尴尬将手中的水杯扔给了吴郝,强颜欢笑着给自己找台阶下。 “知道了,这不是没见过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吗,也不是谁家都这么土豪,用的起银行金库里才用的巨型加密保险柜。” 吴郝赶紧将杯子放回书桌上,小声嘟囔着。 “你们多带些人手,跟我进去把长老的尸首抬出来,里面第二层是真空环境,夏侯家的两位长老没打开第三层门,就被真空泵给抽到窒息而死了。” 洛星河略做出悲伤的表情,让开门口请钱修吴郝进去。 “好,我们这就安排人手进去抬尸,还请你出来别妨碍我们取证。” 钱修马上给吴郝使眼色让他下去叫人。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这是夏侯家的金库,我要保证第三扇门不被打开,第二篇门不关上,不然你们的人进去会被真空泵憋死的。” 洛星河不肯让步,就算第一层门后面的冰库已经冻到他嘴唇青紫,腿脚不自觉的哆嗦了,他依然守住门口不做让步。 “没事,让他在那待着吧,毕竟报案的是莫问谦,失踪的是莫问橙,有个能打开金库门的专业人士在场,咱们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单谚脸色苍白的从书房外走进来,允许了洛星河留下,还故意加重了专业人士这个词的读音。 “知道密码我也能打开保险柜的门,这还需要专业人士?” 钱修毕竟不是契管局里的人,自然听不出单谚的言外之意。 “知道密码是一回事,能不能开门又是另一回事,万一这门有个灵敏度操控板,你按密码的习惯性手法和力道对不上号都可能打不开门!” 单谚虽是在跟钱修科普解释,眼睛却没离开过洛星河,嘴角又一直挂着笑容,盯的洛星河浑身不自在。 “这东西真有你说的那么邪乎?那里面死的两个人又是怎么进去的?” 钱修将信将疑的观察着金库门,也没看出有什么触感系统。 “正因为没打开门才死在了里面,如果门打开了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单谚回应着钱修的质疑,冲洛星河一笑,侧身挤进金库内。 “你等等!你这刚出院两个小时的人能受得住这么冷的冰库吗!披上我的衣服再进去!” 钱修主动脱下外套,追上单谚就像霸道总裁一样霸气的将衣服披在了他的身上。 第73章你也留了后手 这次行动钱修根本就没想带单谚过来,谁曾想单谚和苗青云的病房是对门,自己陪着苗青云被他看到了,非缠着自己问绑架案的事,自己就随嘴一说凶手葛翔抓到了,就在同一家医院里治疗,想定他罪会有困难之类的各种缘由都给他解释过了,本以为他会安心在病房里继续修养。 没三分钟他自己就偷着把出院手续办妥了,还非要去见见葛翔跟他的辩护律师陶醉打个照面。 幸好此时总台安排自己出警,不然一个单谚一个陶醉两个玩嘴斗脑子的人,能把自己吵成夹心饼干! 好歹不用带单谚去见陶醉了,出警的事又被他听到了,脸色苍白到随时都会晕倒的人非要跟着自己出现场,知道自己不想带他,立马就要找笔写举报材料,举报自己利用上班时间谈恋爱。 当时都晚上八点半了,完全就是下班后的私人时间,愣是让单谚举证成了理所应当的加班时间,只要自己拒绝带他出警,他立马把论据论点全给苗局报上去,让苗局知道自己利用上班时间追他女儿。 如此‘狡诈小人’难怪会得心脏病,就是心眼斗太多累的,活该他天天住院! 单谚本来想拒绝钱修的外套,但又往金库深处走了几步,冷库里的寒气冻的自己关节疼,不自觉的裹紧了外套继续前进。 “夏侯家的安保措施还真是奇葩,先冻你个措手不及再让你无法呼吸,最后那扇门后面是什么?荆棘丛生食人花吗?” 钱修行走在金库内冻的搓胳膊,他身后就跟着一起出外勤的同事,为了面子又不好意喊冷,只能借吐槽夏侯家金库转移注意力。 洛星河听到了钱修的话,却装作没听到也没有接话,伸手拧开了第二扇间隔门上的密码锁,他不想让警方过多关注第三扇门后面是什么,门一开他就先一步走了进去挡在通往第三扇门的过道上。 单谚也跟着走了进去,看到了地上的便携氧气瓶,戴上手套捡起氧气瓶观察起来。 没人搭理钱修的吐槽,他又不擅长取证只能窝在门口搓着胳膊取暖,看着跟进来的同事们工作。 “洛星河,谁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这一段走廊内有氧气瓶,瓶中还有氧气她们又是怎么死的呢?” 单谚摇晃着氧气瓶问洛星河,洛星河想都没想张口就说: “抢氧气瓶抢死的。” 洛星河的话呛的单谚差点心脏病复发。 “你不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吧,连抢氧气瓶抢死的话都能说出口。” “我是不是发现尸体的人不重要,破案是你们警方的事,我存在的意义是保证金库是安全的。” 洛星河正说着,真空泵再次启动,第二道间隔门强行闭锁,钱修用尽全力推门依旧没推过机械门内的加压泵,手还被间隔门上的金属丝勾划破,血滴落到地上。 钱修的指尖血落地一瞬间,从金库深处渗透出来探查的伥线快速回缩,第三层间隔门内传出一声巨响,所有人都警觉起来。 洛星河马上跑过去开第二道间隔门推钱修出去,钱修一点忙没帮上血还留在了现场,犯这种低级错误让钱修非常没面子,伸手撑住门框不愿离开,想留下将功补过帮忙抬尸体。 “你松手。你的手破了,第三扇门后面就是食人花,它们闻到血腥味暴走,冲出来分分钟吃了你。”洛星河继续推搡钱修离开。 单谚此时正在看勘察现场的同事拍照,发现三长老衣外套上有破损,衣服内的填充物被拖行了一地,尸体明显是被人从第三扇间隔门内移动过的,经过门框时衣服被划破,拖动的人并未发现地上掉落的填充物。 如果是意外身亡根本没有必要移动尸体,洛星河为什么不说具体情况,难道是谋杀?还是洛星河在保护什么人? 本着求真的原则,单谚借着钱修与洛星河纠缠的时机,向金库更深处走去,刚看到第三道间隔门,就被门上贴的黑色黄色符纸的数量吓到,瞬间明白了这案子可能与邪祟有关,再联想到洛星河赶钱修走的理由,不能见血! 单谚马上退回去让取证的人抬着尸体离开,手指突然一疼,像被纸片划伤一样,食指上多了一抹血痕。 单谚搓搓手并未声张,帮忙将尸体封好,让钱修过来帮忙,众人都抬着尸体离开后,单谚才开口问洛星河: “谁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 “夏侯盛。 他的书桌上有茶杯,里面的残留物里应该有安眠药的成分,是两位长老下的,为的就是借机进入金库盗取夏侯家财产。 我和莫问谦发现的夏侯盛和会客厅内的佣人们,夏侯盛醒了自己进的金库找到的两位长老。” 洛星河知道单谚是言家人,也没隐瞒将经过全说了。 “她们既然知道密码又为什么会被困住?” 单谚觉得不合理,两个人能进来却出不去,这完全解释不通。 “很好解释的,她们的死和附在问橙身上的夏侯笙有关,具体缘由我带你去见过夏侯盛再解释,现在这金库中装的不仅有金子,还有被我从墓中带出来的邪祟。” 洛星河拽着单谚离开金库,两人走的太急,并未发现单谚脚腕上已经被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伥线缠住了。 伥线顺着金库门下面的缝隙跟着单谚离开了金库;就在洛星河带着单谚去地下室见夏侯盛的时候,被单谚带出来的那根伥线通过缝隙伸进金属门内部,破坏着门上的密码锁。 等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三扇间隔门全被破坏掉,被执念包裹住的伥线团,拖着黑面短刀离开了金库;伥线在拖行短刀的途中与短刀合二为一,幻化出人形。 当它们拉开书房门离开的时候,伥线叠加成团,凝聚成人,已经变了洛星河的模样,除了肤色和衣服都比洛星河穿的那身要黑一些外,真与假两个人真走在路上根本没人能辨别出他们的真假。 第74章随机应变 为了夏侯家的事,洛星河和夏侯盛以及单谚在地下室内攀谈到凌晨,单谚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回警局验尸后只要没有异常情况,就可以排除它杀按意外结案了。 至于找问橙的事情更加简单了,马路上都有监控,夏侯笙一个古人根本不懂躲监控,加上她提着一箱子珠宝目标更大,找她完全就是分分钟的事。 单谚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给重案组安排上筛查监控找问橙的工作后,没撑住困意,就在地下室里睡着了,再醒来时地下室内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匆忙跑出去找人的单谚,正好碰上了黑了一个色号的假洛星河,两个人四目相对互看半天。 单谚刚开始以为自己碰上的是洛星河的哥哥洛耿,以前听母亲说起过他们兄弟二人是双生子,有能力没品德,经常一起出现;现在肯定是洛耿因为洛星河彻夜未归来找他了。 单谚刚靠近几步想打个招呼,心口却突然抽疼了一下,立马就明白了对方不是人,马上后退和对方保持距离。 心里也在犯着嘀咕,它不是人,自己能看到他,这种情况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就是对方有实体,这个人形应该是依附在实体的基础上幻化出来的。 假洛星河看到单谚后迟迟没动手,是因为伥线上的千年执念刚吸收同化了黑面短刀内的神力,正处在适应协调这具假身体的状态,本想抬胳膊或用伥线将单谚灭口的,却因为不适应这具新身体手脚不分卡壳了。 再想动手时,又因为意识里同化了黑面那部分的记忆,潜意识里又开始自我抗衡,一边告诫着胳膊不能杀普通人,一边又支使着腿要去寻找夏侯笙,意识又很清楚不能留下目击者,万一他告密就不能伪装成洛星河找夏侯笙了。 也因为伥线执念与黑面原本的记忆互相自我矛盾,这才让单谚侥幸捡了一命,不然伥线早就扑过去将单谚缠成一个茧,挂在半空中吊着当伥傀了。 假洛星河就站在大厅正中间,靠门口比单谚更近一些,单谚想离开就必须经过他身边,再三找出路无果的单谚只能主动搭话转移假洛星河的注意。 “外面天气挺好,出去走走吧。”单谚微笑着向门口走去,假装和洛星河很熟,语气也装的很随意。 假洛星河以为单谚真把自己当洛星河了,试着张张嘴想回应他,刚一张嘴成团的带着怨气发黑的伥线像头发丝一样,成团从嘴里涌了出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假洛星河马上像吸面条一样,将伥线吞回嘴中又对单谚动了杀机。 单谚看到他嘴里流出东西来的时候,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加快步伐,以最快的速度向夏侯家别墅外面跑去。 一拉开别墅门正看到夏侯盛和洛星河从院外走回来;二人一身狼藉,身上还挂着烂菜叶头发上还有鸡蛋液什么的,似乎是被人揍了。 夏侯盛还在怒气冲冲的吼着着: “就刚才要不是你拦着我,我削不死那群寄生虫,吃着我家的饭出了人命说我是煞星要拖垮夏侯家,我呸!一群不知足的东西!” “你都忍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这几天了,做戏做全套吧,不然以后会落人口实,说你欺凌旁系你这家主只会更难做。”洛星河宽慰着夏侯盛。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夏侯家的旁系就因为死了两个长老组团来闹事,洛星河怕夏侯盛吃亏主动跟去帮忙,两个人被夏侯家的旁系拽去夏侯家的祠堂一通凌辱,最后答应赔付给两位长老家里一家二百万,这才把二人放回来。 刚回来的洛星河一眼就看到了快步狂奔的单谚,站在他的必经之路上,等单谚靠近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问到: “你见鬼了?跑什么?是问橙有消息了吗?” “你昨天提及被你关起来的短刀跑了,现在就变成你的模样站在别墅大厅内,我虽是言家人,却没兵灵傍身,除魔卫道什么的也和我没关系,你快去为了正义收服他。我去契管局帮你借几个有兵灵的契人来帮忙。” 单谚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也不也不强逞英雄,甩开洛星河的手就向别墅外快走去找支援,根本没注意脚下已经被伥线缠住,再迈步的时候整个人平摔在地上,差点把心脏病摔犯了。 “你跑是跑不了了,它似乎是看上你了,你跟小盛躲到一边去,我解决它。” 洛星河从口袋里拿出乌冬匕首握在手中,划断单谚脚腕上的伥线,扶他起来将他交给夏侯盛,自己握着匕首摆出防御姿势,向别墅门口慢慢靠近。 伥线察觉到了洛星河靠近,马上回缩进刀内,假洛星河瞬间变成了黑面短刀摔在地上。 洛星河踹开别墅大门,门内只有黑面短刀躺在地上,并未发现与自己相似的东西操纵它。 洛星河收起乌冬,伸手抓起黑面短刀打量起来。 “既然我关不住你,就守着你,还没有我降服不了的烈马!” 洛星河说完握着短刀去了自己在夏侯家的房间,再出来时黑面短刀已经被封在了刀鞘中,外面缠了一层厚厚的封印藤布,上面还写了封印咒术。 “小盛,别和旁系的人再见面了,你家的事等我回来再解决,不然你容易吃亏,到时就不是一家赔二百万的问题了,而是你会被他踢出夏侯家。” 洛星河嘱咐完夏侯盛,拽着单谚向夏侯家外面走去。 夏侯盛看着洛星河连压箱底的东西都用到了短刀上,知道他那边的事情比自己这边的宅斗要危险百倍,有些矫情的用台湾腔对着洛星河背影大吼给他打气: “喂,别死在外面!回来我煮面给你吃!替你收尸又脏又累的人家不想去!” “有病赶紧去治!别出来恶心人!” 洛星河凶巴巴的怼夏侯盛一句,拉着单谚离开夏侯家。 “你拉着我,我也不能凭空帮你找莫问橙,不如咱们兵分两路,你用契管局的力量找,我回警局看监控,一有消息互相给对方报信,咱们就此别过电话联系。” 第75章旁观行不行 一离开夏侯家,单谚就到马路让伸手拦车,连上车了机会都没给洛星河直接把他给甩了。 洛星河本就对单谚这种废柴没报多大希望,拉他出来本就是想跟着去警局看监控的,如今这样也好,有他随时给自己提供警方那边的消息,自己反而可以用另一个世界的方法找问橙。 短刀内的执念在被封印的情况下,还在洛星河的手中挣扎,想告诉他夏侯笙的去向,以表忠心让洛星河解开自己的封印。 洛星河也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担心他会在见到夏侯笙以后连问橙一并吞噬了,到时莫家连个继承人也没有,自己又要转投下家才能在契管局待下去。 “我和你可是有契约在身的,你若是敢骗我,或者有其它对莫问橙不利的举动,我立刻用你自残,兵灵噬主是会引来天雷的,就算劈不死你也会让你成为一把废铁的。” 洛星河一时想不出能制约伥线的方式,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威胁着短刀内沾染了执念的伥线;短刀晃动了一下表示同意,洛星河这才解开了一点封印,让伥线为自己带路寻找莫问橙。 伥线给洛星河带的路要多奇葩有多奇葩,七拐八拐的根本不走寻常路。 先是指引着洛星河穿过旧城区,到一家马上要被拆迁的典当铺,把夏侯笙从夏侯家拿走的珠宝赎了出来,通知夏侯盛自己过来拿回家;再带着洛星河抄小树林去了美食一条街,夏侯笙用问橙身体吃过的二十几家小吃店,伥线就像有狗鼻子一样,分毫不差的全找到了,连试吃了什么都知道。 随后又带着洛星河逛了动物园,把夏侯笙游览路线全还原了一遍,一上午加一中午的时候,一人一刀跑了十多个地方,依然没找到人。 洛星河已经累瘫到坐在路边花坛上,数落着伥线的不靠谱: “夏侯笙带着首饰不方便行动,去当掉换钱,有了钱去逛街买新衣服,吃饭住旅馆,这些必须消费我都能理解,但是去动物园、去听看杂技、去看电影、去听脱口秀,这些地方是你在逗我玩的吗? 她想报复夏侯家,找到朱五和新皇的转世再虐杀他们,连仇都没报完的人会去消遣?你就算想把我甩掉,至少也要找点靠谱的地方骗我,这样乱跑只会让我盯的你更紧!提防着你别有居心!” 洛星河正说着,短刀指向洛星河的斜上方,一点钟方向,洛星河看了过去,看到了拿青铜剑的莫问谦。 他身边跟着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小女孩,一身青色长衫,扎着一对丸子头,头发上还绑着一对青铜铃铛,每走一步铃铛都发出清脆的响声,乍一看她婴儿肥的脸庞萌萌哒,还有几分神似问橙,连洛星河都差点以为那就是问橙了。 可再仔细一看,她叉着腰对着莫问谦吆五喝六的模样,完全就是娇养跋扈的大小姐在呵斥下人,神气的不得了,半点问橙的样子也没有。 洛星河主动上前打招呼:“谦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身边这位是……” “御剑心的另一种模样,你千万别看她年纪小对她不尊重,觉得她好欺负,御剑心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本质上都是坏的流油!她分分钟能让你生不如死!” 问谦凑到洛星河身边小声介绍着小心,最后一句话几乎就是动了动口型,连声音都没怎么发出来,还是被小心听到了,抬脚踩着问谦脚面不松开,还使劲拧了两下,疼的问谦眼泪都快下来了,立刻求饶: “小祖宗,我知道错了,我立马改!御剑心是这世上最好最好宇宙无敌乖巧霸气拉风的大剑灵!特别是小心,温柔可爱对晚辈和善真乃当世兵灵之楷模!” 吹捧的话问谦张嘴就来,都不带卡的,听的洛星河都怀疑他们两个到底谁是契人谁是兵灵。 “莫家对兵灵的态度真是挺特别的。”洛星河尴尬的笑笑,听着问谦吹捧完小心,这才开口询问他昨天怎么提前离开了。 “昨天在夏侯家,警察来了你就走了,我还以为你收到情报找到问橙了,没想到今天还能在这里碰上,问橙找到了吗?” 洛星河并未主动说出自己也是来找问橙的,反而想套路问谦看看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是挺巧的,我来这是为了找问橙没错,但你来这是为了干什么?” 问谦打量四周,这附近都是足浴按摩之类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就身边这一家ktv还算正常,自己是按小心的指挥才找到这里的,他洛星河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有什么相好的情人在附近工作? “我……我是被短刀带来的,其实我已经是问橙的人了,她丢了我也很心焦,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因此才连夜带着黑面短刀按夏侯笙走过的路,一路寻来只为能找到问橙。” 洛星河本想扯谎说自己只是路过,想和问谦一起找问橙,但随后打量四周环境一番后发现这是红灯区,自己根本不可能路过,索性说的暧昧了一些,若能忽悠住问谦最好,若忽悠不住,自己还能以莫家属下的身份跟着问谦一起寻找问橙。 问谦看到洛星河突然戏精附体,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矫揉造作了,忍不住怼了一句:“你这戏真烂!” “它答应我的,给我一个身份让我留在莫家,以后再出入契管局我就要说我是华北莫家洛星河了。莫家现任家主难道不是问橙吗?那我是她的人有问题吗?” 洛星河马上变得正经起来,指指问谦手中的青铜剑,较真的跟问谦算着自己与问橙之间的关系。 “是这个她还是那个他?还是他他?” 问谦看洛星河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但到底是那个御剑心答应他的这就得掰扯一下了。 “那来那么多个他,经常附在问橙身上的剑灵难道有很多吗?” 洛星河被问谦的他她它绕糊涂了,直接挑明是那个御剑心。 “不,不多,我就是想问问有关我们莫家的事你知道了多少。” 第76章找到你了 问谦问出这话后小心突然冲到洛星河面前,踮着脚抓住洛星河的衣领让他低头看着自己: “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见过了传闻中的第四个御剑心?他……他出现了?” “你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洛星河非常吃惊,莫家的兵灵难道是灵格分裂了?不仅可男可女可高可矮,还互相提防着对方,生怕自己的身份被抢走。 “我知道,但没有必死无疑的大事,莫家历代家主都不会让他出现的。” “为什么?” 问谦看到小心错愕的表情,再想想御剑心附身在问橙身上的时候,似乎也没做什么过分可怕的事情,基本的道德底线还是有的。 “为什么?他……” 小心松开洛星河刚想给问谦上一课,看到身边还站着没想离开的洛星河,瞪了他一眼,洛星河识趣的后退到十米开外的地方等候着。 “我,剑心,御剑心,我们三个单独存在,就算知道我们其中一个是魔,但谁都可以互相吐槽一下,对方是魔,因为我们身上根本就没有魔气! 就算契管局查一辈子也不能定罪,但第四个御剑心他身上有魔气,每次他一出现,莫家家主就要用淘糯米剩下的水配合药草,洗澡一个月拔除残留的魔气。” “你的意思是……御剑心是魔?不,关系有点乱,你们分散成三份,没人能发现你们当中曾经有个灵是魔,但如果你们一旦聚合在一起,等于告诉契管局莫家私通魔族?灭门雷劈尸骨无存……” 问谦听明白了小心的担忧,就算御剑心附在问橙身上没有要害她的意思,甚至还保护过她很多次,但魔终究是魔,是不被契管局所接纳的存在。 万一那天御剑心的身份暴露,契管局不仅会毁掉青铜剑重铸,连莫家也会受到御剑心的牵连被灭门,这就是契管局内奉行了几千年的铁律:斩草必要除根! “现在知道怕了?问橙怎么召唤出他来的?莫尚歆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告诉问橙召唤方法。” 小心非常疑惑问橙是如何凝聚出第四个御剑心的,问谦有些吃惊,能附身的御剑心还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召唤方法? “你说的召唤方法是怎么回事?想找第四个御剑心还很麻烦吗?” “我们三个一人一把契剑,必须三把契剑同时握在手心中,还要用自己的血同时同时滋养三把契剑才能让他出现,不然我们三个同时把契剑给问橙不好吗?何必御剑心的自己留下,剑心的给问橙我的给你,这就是为了防止第四个御剑心被召唤出来。” “这算召唤方法?也太简单了吧,掌心划破同时握住三把契剑不就行了。” 问谦还以为召唤方法有多难,如此简单和问橙用剑刃划破掌心一个原理;被小心如此一提点,问谦也发现了三把契剑没有同时出现过。 “简单?三把契剑要同时插入伤口里面吸血,等于是莫家家主要用自己的血供养他,这种既失血又折寿才能降服兵灵的方法已经是邪术了!” 小心没忍住抬高声音跟问谦强调着召唤方法的危险性。 “那你见过莫家家主召唤第四个御剑心吗?” 问谦被小心的吼的有些耳鸣,可仔细想想并未觉得御剑心有伤害问橙的行为。 “没有啊,这去那见啊,他一出来我就没了,我也是听剑心说的。 有点常识的人或者异类都知道魔都是坏的,你们家几千年来就没几个人能叫出第四个御剑心,所以他肯定是坏的,一出来必定尸横遍野,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能放出来的存在。” 小心根本没见过能附身在莫家家主身上的御剑心,只靠剑心口述得到的消息,她依然觉得自己是对的,还有模有样的跟问谦分析着。 “额……剑心又是从那知道的?他亲眼见过?” 问谦意识到平时能出现的这三个剑灵可能连御剑心啥样都不知道,光听到他身上有魔气就吓到要舍生取义护主效忠了。 “他……他应该也没见过吧,但他是万事通,但凡与异界有关的事,就没他不知道的。” 小心思考了一下,声音瞬间小了许多,为了不让自己理亏又把剑心无所不知的能力说了一遍。 “那我现在说的话可能要颠覆你的认知了,你们担心的第四个御剑心非常好召唤,问橙用剑刃蹭破一点掌心再握住剑柄,立马闪现附身。” 问谦好心想改变一下小心对御剑心的认知,小心却异常抗拒,直接捂住耳朵拒绝听问谦的话。 “不可能的!第四个御剑心的厉害是你还不知道的,他就是实打实的真魔头,莫家历代只能女人当家就是为了防他的!因为他需要一具身体复活!若与青铜剑立契的人是你,你现在就已经迷失自我,六亲不认剑指四方了!” “好吧,我永远也叫不醒装睡的人,你说御剑心厉害就厉害吧,我不和你争了。 咱们赶紧找问橙,问橙都失踪了一天一夜了,再找不到都不用第四个御剑心去害她,她先被夏侯笙鸠占鹊巢了。” 问谦放弃了和小心继续争辩,他已经对御剑心的情况明白个大概了。 看似三个剑灵,有莫家旁系先祖莫剑心,有魔君御煞,有剑灵御剑心,但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剑灵,真正的剑灵是沾了血能附身问橙的御剑心,平时他把一身武艺和对魔族莫名同情的心,都留在了那个瞪着死鱼眼高冷话少的御剑心身上,分裂出剑心和小心化解他身上的魔气。 剑心继承了他的无所不知和傲娇自恋,小心则继承了他比较拧巴天真的一面。 莫家通魔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实在瞒不住的话,只能想个办法旁敲侧击的跟契管局坦白了,自己主动认错和被对方抓住这是两种性质,说不定就可以免于雷劈留莫家条活路。 “从咱们出门起,我就告诉你了,问橙绝对在这家ktv里面!你自己进去晚了,已经被洛星河抢先了。” 小心看到洛星河拿着黑面短刀进入ktv内,也不再与问谦争辩第四个御剑心的事,立刻把错失机会的责任都推到问谦身上,给自己找回点面子来。 第77章你图什么呢 “洛星河抢先了?他抢先什么了?他不是在……他刚才不是还站在离咱们十米远的地方吗?” 问谦疑惑着看向远处,那里根本没有洛星河,有的只是个在扫大街的环卫工人。 “唉,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莫家过不了多久就要有喜了,你爷爷当年就是这么主动积极追上你奶奶的,烈女都怕缠郎!” 小心感慨着过去预言着未来,扔下问谦向ktv里面走去。 “好,真好,我让他缠,追问橙的十个有九个是人渣,最后一个还是超级大人渣!洛星河个你完了!拆cp我可是专业的!” 问谦感觉自己被小心鄙视了,为了守护住问橙他决定给洛星河点苦头吃,让他知难而退! 问谦跟着小心走进ktv内,入眼的全是蓝色,由浅到深,再由深到浅,各种蓝色应有尽有,天花板上垂挂着与海洋有关的很多东西,海星贝壳各类鱼的风干标本,仿佛你来的不是ktv是海鲜批发市场,鱼腥味刺鼻到让你分分钟想退出去。 鱼腥味、海洋挂饰、蓝光灯具再配上蓝色的装修风格,店主大概是想让人有种置身大海的感觉,只是这装修风格问谦非常不喜欢,不仅没觉得自己在大海内,反而觉得这屋子压抑到让人窒息,仿佛身处险境一样。 洛星河已经在和前台登记的人攀谈起来,他想把每间包间都检查一遍,寻找问橙的下落。 现在就算是白天ktv不营业的情况下,洛星河突然出现提出查包房无理要求,前台连多余的话都没说直接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 “你如果有搜查令之类的东西,是可以挨间房间检查的,但如果没有,你这样会让我们很为难。” 前台还算礼貌的拒绝完洛星河,又坐回了椅子上,洛星河已经看到问谦进来了,让他看到自己被拒绝,会显得自己办事能力不足。 随后洛星河开始加钱,从几百一路加到一万,在钞能力的作用下,对方才同意带他去每个包间看一眼,前提条件是只站在门口看不去包间内找。 洛星河同意了,但在对方走出柜台的时候,洛星河看到了刚才被她压住的ktv宣传彩页。 彩页上是个一身蓝色西装只露个侧脸,拿着麦克风深情高歌的帅气男人,长相颇具欧美风,一看就是个混血儿。 “彩页上的这个人是你们老板?” 洛星河指指彩页,前台接待点头,洛星河马上改主意了: “不好意,不是让你带我去看包间,而是让你带他去看。” 前台接待是看不到小心的,洛星河向门口一指,她只看到了问谦,收下洛星河递过来的银行卡付款一万块后,微笑着走向问谦。 问谦看到洛星河在指自己,内心犯起嘀咕,他自己花一万块钱不跟着前台接待走,反而把机会让给自己?他图什么?他难道不想在问橙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吗? “傻了吧,他用前台拖住你,他自己就可以去别的地方找问橙了,万一问橙在其中一间包间里还好,若不在,他可是会比你先找到问橙的。” 小心直白的告诉问谦洛星河此举的用意。 “不好意思,我不能跟你去,他花的钱,你带他去查房才是合情合理的,我在大厅内等着就好。” “谦哥别跟我客气,你若不去,问橙万一真在某个包间里,咱们不就错过她了吗?这附近都是那种地方,这里肯定会有公主的。 假设夏侯笙找不到仇人,又因为天真被骗的身无分文,为了谋生万一被皮条客发现拉到这里来应聘……” 洛星河没再把话说下去,故意留了个悬念,让问谦自己去想,他一看就知道问谦不经常来这种地方,手抓着剑柄很是紧张,他又在警局内工作,接触的肯定是那种有负面案件发生的ktv,自己说一半留一半也不算骗他了,事后万一被翻旧账也可以说是他自己脑补过多。 而洛星河没告诉问谦的另一半是,自己也刚发现这家ktv老板自己认识,是个搞情报的东西方混血吸血鬼,他好男色对女人不感兴趣,这店里面肯定没公主,但必定有少爷,问橙就算真进来,没个十万块连门都别想出去,而且就算夏侯家的那堆珠宝值十万,她估计连那群少爷的手都摸不到,就要再加钱了。 问谦被洛星河一吓,马上跟着前台接待去了包间,生怕问橙吃亏,小心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自然十分好奇,走在问谦前面先一步去长见识了。 洛星河看到他们两个走远,又跟另一个前台接待搭话:“给你们老板发消息,就说洛星河找他。” “每天要见我们老板的人很多,你先排队等着吧,晚上六点到八点,老板会亲自来店里巡视的。” 前台非常客气的拒绝洛星河让他等着。 “行,你不通报,那我就自己找。” 洛星河从口袋里拿出乌冬,在手腕上小小的划了一个口子,前台接待被洛星河的举动惊到了: “喂!我告诉你,你可别想碰瓷啊!你这样我们老板也不会见你的。” 前台知道老板和男性的桃色绯闻多,把洛星河当成了被甩后要靠自杀搏出位,留住自家老板的妖艳贱男人。 洛星河手腕上的伤口并不大,才流了几滴血掉落在地上,宣传彩页上如同异域王子的混血男人,就已经一身天蓝色西装,手拿红酒杯坐电梯从五楼下来了。 “嗯,今天这大厅的味道格外好闻,是有人大打出手闹出流血事件了吗?” 诺欧德走出电梯,并未看到有人员聚集打架斗殴的场面,但有浓烈的血腥味,便询问前台接待。 “好久不见,诺欧德·德拉库拉。” 洛星河主动跟对方打招呼吸引他的视线,诺欧德看到洛星河打量一番,根本没认出他是谁,但嗅了嗅血的味道,立马就知道他是洛星河了,并主动将手中的红酒杯放到了他的手腕下方,刚接住了几滴要滴落的血,便意识到旁边还有身为普通人的前台接待小姐,在盯着自己犯花痴。 第78章波云诡谲 诺欧德对前台接待做个飞吻的动作,放出迷幻烟雾,前台接待两眼一翻嘴角挂着笑容晕了过去。 解决掉不知情的旁观者后,诺欧德才主动跟洛星河打招呼: “啊!洛星河,我曾经最美味的食物!好久不见,你今天来是要送给我一杯你美味的鲜血吗?” “可以,但想喝我血是有条件的,这个女生见过吗?” 洛星河说着从口袋内拿出手机,找出了问橙的照片询问着对方。 “见过,好了,这个回答值一杯血。” 诺欧德摇晃着酒杯提醒着洛星河该结算报酬了。 “多日不见你比以前更狡诈了,我出四百毫升的血,把她带到我面前来,她只要进了你这家黑店,绝对不可能再走出去。” 洛星河微微一笑,拿起乌冬说着诺欧德狡诈,佯装要割手腕,却又停止了,开始跟他讲条件。 “嗯,这话你还真说对了,先付血后见人!不然免谈!” 诺欧德摇晃着酒杯撇嘴一笑,认同了自己的狡诈,提起条件来毫不留情。 “先见人!血……我可以多加一百毫升。” “爽快!跟我来吧。” 诺欧德以前是和洛星河做过生意的,四百毫升已经是他的底线了,能为了这个女人再多加一百,自己今天算是赚到了。 洛星河跟着诺欧德上了五楼,在杂货间门口,隔着玻璃门看到了被束缚住昏厥过去的问橙。 “行了,人也见了,没问题就结账吧!” 诺欧德虽是吸血鬼的混血后裔,但却是在西方跟着自己开旅馆的纯吸血鬼爷爷长大的;为了爱情来东方生活后被要求不得吸活人的血,自愿献血除外。 为了得到更多的血解决温饱,诺欧德手里有全套的献血设备,并在他名下的所有产业内都设有一个小型的献血间,专门用金钱诱惑普通人来卖血换取金钱上的享乐。 诺欧德除了是吸血鬼后裔以外,还有另一重身份是异界中间商,无论是魔为避开契管局追查,找普通人帮忙办事;还是契人为了解决温饱用一杯血换个邪祟除一除,跟阴司换点赏钱;又或者是各界出了什么逃跑的邪祟妖孽要派发通缉令,都是优先找诺欧德帮忙的,他名下的产业几乎就是万事屋般的存在,各界一手消息他全有。 洛星河怕自己献完血后又被诺欧德坑,在进血屋前先告诉了诺欧德,自己这血中还包括了杂货间的开门费和解开问橙身上绳索束缚的劳务费。 “你放心,我就算再想坑你也不会做一锤子买卖的,真一下子要你一千毫升的血你有吗?到时候死在我这里,我可是会被十字架砸脑袋的!” 诺欧德推开血屋的门再三保证,洛星河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就像普通献血一样,洛星河坐在椅子上,胳膊被扎上粗针头,血流入血袋,等待的时间内诺欧德开始套洛星河的话。 “你为了那个女人愿意给我五百毫升的血,可我如果没记错,几个月前她可是你的目标,你收了至少三家的定金要看住她。” “你认出她是谁来了?”洛星河听到诺欧德的话紧张起来。 “放轻松,放轻松,别紧绷着,这样流出来的血喝多了会自卑的。” 诺欧德主动走过来安抚洛星河,揉着他的胳膊让他不要将肌肉紧绷起来,影响血液流动。 “自卑你大爷的!你既然认出了她是谁,还把她打晕关起来,你是想找事挑衅契管局吗?” 洛星河突然发火连脏话都说出来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也因为这句话让诺欧德瞬间矫情起来: “不,你怎么可以说脏话呢?这样的食物吃了会肚子疼的,脏话就像病毒,只有没本事的低能儿才会说,真正优雅的绅士绝对不会将它们说出口!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爱喝不喝,你用她做筹码,就算我不找来,莫家的人找来,契管局的人找来,任何与她有关的人找来,你都有血可以赚,根本不会亏本,她该不会也是被你拐来的吧!你手底下会易容术的男人也不是没有,趁人之危的肮脏手段你也没少做过!” 洛星河嘴上强硬的说着狠话,身体陷进躺椅,努力让自己放松,如果自己献血失败,以诺欧德的性子,他会让问谦来付这五百毫升血的。 “你可真猜错了,是她自己跟来的,我有块怀表被个手脚不干净的相好偷走了,他们两个人是在典当铺碰面,随后她就像狗皮膏药一样,一直赖着我的男人。 两个人去吃了饭,看了电影逛了动物园,甚至还去了旅馆!这都是我的眼线告诉我的,最主要的一点是,她一个劲的管我的相好叫爸爸!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没脸没皮了吗?才认识一晚上就敢叫爸爸!我可生不出那么大的女儿!” 诺欧德言语上非常激动,略微苍白的脸已经气到泛红了,但为了维持住绅士形象,身子依然挺的笔直,又当又立的模样异常搞笑。 洛星河并没有因为诺欧德怪异的表现去嘲笑他,反而关心起他的相好究竟是什么身份。 “夏侯笙管你的相好叫爸爸?你的相好难道是夏侯志转世?” “哼,夏侯志是谁?又是契管局里新冒尖的人?我喝过他的血吗?” 诺欧德对东方的人名一直都不感冒,总认为东方人是同名不同姓的异类,因此面对契管局七长老四护法那种庞大的家族体系,简直就是地狱级折磨;时间久了只能靠闻血味认人。现在又多出一个人,自己要是没喝过他的血,又要多记一个人的名真是麻烦。 “不用管,他已经是个死人了,能让夏侯笙叫爸爸的也只有夏侯志了,你是如何把莫问橙带来这里的呢?” 洛星河马上转移话题询问正事。 “这不简单,我把我的相好抓了回来,她自己就跟着来了,还是哭着来的,跑到我店里来跟我演什么父女情深,求我放了士大夫什么的,我也没听懂,反正就是耍无赖,还用很细很细的线把我手腕划伤了。” 第79章旁若无人 “我可是绅士,自然不会跟这种人一般见识,给了她一巴掌她就晕了,为了显示我足够绅士,我还专门给她空出一间杂物间让她休息。” 诺欧德说着撸起袖子让洛星河看自己手腕上的伤。 洛星河看到伤口外翻没有愈合的痕迹,确实是被伥线伤到的没错。 “士大夫?” 洛星河记得夏侯家故事里夏侯笙她爹是太守,怎么成士大夫了? “血差不多够了,你先拔针,我需要亲自去问问夏侯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你的相好跟夏侯笙有关系我先把人带走,下个月付你报酬。” 洛星河看到血袋要满了,立刻催促诺欧德给自己拔针,与其再猜下去乱分析,不如想办法骗取信任与夏侯笙统一战线,救问橙的同时找机会除了她,她在问橙身上依附的时间越长,问橙回来的概率就越低。 针头拔出,洛星河马上起身往杂物间跑,刚抬腿,就因为头晕栽倒进诺欧德怀里。 “喂,我告诉你,别色·诱我!我不吃你这套!就算你真跟了我,她拐我前任相好去旅馆的事我也要找她算账,怎么也要让莫家再赔我一袋血!” 诺欧德扶住洛星河正说着要问莫家讨要赔偿的事,门外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洛星河心中立马有数,是问谦和御剑心找上来把杂货间门给砸了,但诺欧德不知道,将洛星河的血存入冷藏箱后刚打开门要出去看情况,就被洛星河从身后偷袭,一手刀砸中后颈晕死过去。 洛星河将诺欧德放在躺椅上,从外面锁住血室的门,五楼是员工们的禁区,诺欧德没有用电子设备的习惯,一时半会是不会有员工发现他被打晕的,自己下手也不是很重,凭他自己的力量应该是能把血室的门给拆了。 洛星河这么做主要还是怕他为难问谦要让莫家赔血,趁他昏迷自己和问谦抬着问橙一起离开绝对万无一失。 等洛星河赶到杂货间的时候,问谦已经松开问橙将她背在身后了,自己来晚一步什么忙也没帮上。 “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洛星河深知他们不可能如此轻松的上楼,必定是经历了点什么事情,自己已经打晕了诺欧德,问谦再惹出点乱子来,这等于偷着羞辱完诺欧德又当众打了他一巴掌,双层羞辱。 以诺欧德的脾气,他醒了必定会报复,这已经不是一袋子两袋子血能挽回的了,弄不好就是一场东西方异界的矛盾。说起问谦和小心上五楼的经历那可谓是猪一般的拖后腿,他们刚跟着前台接待去看包间,一个包间里坐着一个男人,有的在化妆,有的在换衣服,还有在给娃娃充气的,那场面一度尴尬到问谦能用脚趾头扣出一座布达拉宫来。 小心却玩嗨了,每进一个包间都要调戏一下里面的少爷再栽赃给问谦,问谦刚跟前台看了五个包间都没发现问橙,就被一群风格各异的少爷给堵走廊里了。 被堵的原因是因为小心摸了个肌肉猛男,当时只有问谦从门口路过,自然以为是问谦干的。 对方不仅扬言没五十万问谦连这个门都别想出去,还要砍问谦一只手让他长个记性! 问谦那会轻易服软,直接把工作证亮出来了,还被小心蹿腾的跟对方怼了起来;就算问谦再能打依旧是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小心的帮倒忙,问谦差点被对方七八个少爷给打趴下。 眼看着自己吃亏了,他撒腿就往ktv外面跑,都快跑出去了,小心突然来了一句: “别走!我感应到了,问橙就在楼上!她有短暂的清醒,我感觉到她的气息了,她在求救!” 小心确实是感受到问橙气息了,但为了让问谦经历点磨难,给自己找点乐趣,小心故意把问橙那边的情况说的很危险,连具体在几层楼都没告诉他。 问谦一听到有问橙的消息,也不管自己身后又聚过来多少人,找准楼梯间的位置,大吼一声震慑住众人后抱着青铜剑撒腿就跑,冲向楼梯间。 对方也不傻,兵分两路,一部分人爬楼梯追问谦,另一部分人则坐电梯直接上四楼堵。 问谦随手抢了一个保洁的拖把,并把她的水桶戴在了脑袋上,洗布盆藏进了衣服里,左手拖把右手青铜剑,从一楼一路打到三楼,每层都进去让小心检查一遍有没有问橙的气息。 小心看着问谦这么拼不忍心再逗他了,这才如实告诉他问橙在五楼;问谦当时就懵了,一到三楼都这么难过了,人肯定全在五楼等自己了,胜算低不说,还容易打草惊蛇被对方知道自己是来救问橙的,回头再用问橙威胁自己怎么办。 就在问谦躲在三层杂物间里发愁的时候,刚才被抢了拖把和水桶的保洁员为了取备用拖把突然开门,尖叫一声被问谦吓的晕了过去。 问谦灵机一动,脱了保洁的外套,自己穿上伪装成保洁,躲过了三走廊里搜索自己的人,直接坐电梯上楼,本以为可以平安到五楼,但员工电梯在四楼就停了,电梯门一开,一群风格迥异的少爷们在走廊里等着问谦。 问谦知道上楼无望,放弃了反抗,直接从电梯里走了出来,顺手拽着小心的胳膊一起面对众人。 “你们要打要关要砍手让我赔钱都可以,但我手里有个女人!你们谁能看到!” 问谦寄希望于这群人里那怕有一个能看到小心的,自己略做解释误会也能消除了。 可他说的这话搁谁听,谁都会觉得他这是在拖延时间,根本没人搭理他,不过还真有沉不住气了的叫嚣着怼问谦: “你手里有个女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摸了我们老板的男人,反而成了你有理?今天收拾的就是你不懂规矩!” “呦,我好怕怕啊,手里抓团空气威胁谁啊!今天不把你打进太平间,真当我们好欺负啊!” …………随后叫嚣声越来越大,更多的人加入进来扬言要把问谦剁碎了拉海边去喂鱼。 问谦看看小心,小心看着这群少爷摇头道: “没一个能看到我的,你准备好挨打吧。” 第80章别碰她 “都看不到你,你怎么摸到那个肌肉男的?” 问谦拉着小心已经退到墙边了,确定全都看不到小心后,问谦有点慌了,连最后的外挂都用不了,自己只能肉搏了。 “大概因为那个人灵感比较强,刚好能感觉到我?” 小心刚才对问谦更多的是看笑话,现在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捅了马蜂窝,问谦今天在劫难逃了,她说话的底气也没刚才足了。 “祖宗啊!我今天要被你害死了!” 问谦无奈松开小心,握着青铜剑准备大打一场;青铜剑在自己手里就是一把没开刃的废剑也不用担心伤到人,打就完了。 “平时老板惯的你们太厉害了?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叽叽喳喳是要干嘛?造反上位吗?” 问谦都摆好架势了,四楼走廊尽头的包间门突然被打开,一位中年女人双手掐腰呵斥着走廊里的众人;问谦趁众人回头看那个中年女人的时候,拽起小心冲进一旁的楼梯间内直奔五楼。 到了五楼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被关在杂物间的问橙;刚击碎玻璃门救出问橙,洛星河就阴魂不散的出现了,这让问谦非常的不爽,救人的时候见不到他,救完了他却跑来抢工博取问橙对他的好感。 因此问谦根本不想搭理洛星河,所以洛星河的问题他也没回答,背起问橙就向电梯走去。 洛星河以为问谦没听到又问了一遍:“你们怎么上来的?” “打上来的!怎么?你再替我打出去?” 问谦以为洛星河想嘲笑我惹事了,没好气的呛声洛星河。 两人正说着话,楼梯间的门被人推开,问谦立马警觉起来,盯着楼梯间的门背着问橙又向杂货间内退去。 随着楼梯间的门打开,一股浓浓的鱼腥味被楼梯间内的风吹了进来,随后是一位非常俊美的白袍少年从楼梯间内走了出来,他的美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谁看到他都会觉得他天生自带美颜特效,往那一站都不用说话就不灵不灵美的耀眼。 少年看到洛星河后对他莞尔一笑,用手语对问谦比划着:‘误会已经帮你们解开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但他很快就发了问谦背上的问橙,继续用手势比划着: ‘你们可以离开,但不能带人走,老板会生气的’ 洛星河撸起袖子来将手臂上被献血针针孔扎过的伤口给对方看,并对他比划了一个五,意思是自己付过五百毫升鲜血的报酬,以换取问橙自由。 少年迟疑了一下又用手势比划着:‘老板在哪里’ 洛星河指指血室,比划了一个喝的动作,少年点头,摆出个请的手势同意他们离开;有了少年的认可,直到他们背着问橙离开ktv也再没有人阻拦他们。 从ktv里出来后,问谦左右看看确认安全后将问橙放在花坛边上放平,这才询问洛星河: “你为什么和他们那么熟?问橙在里面是不是和你有关?” “我认识他们家老板,仅此而已,问橙被抓是夏侯笙赖上了老板的男人,还喊人家爸爸,诺欧德觉得自己被羞辱了,这才扣押了问橙。” “叫爸爸?问橙怎么可能干出如此不着边际的事,肯定是附身在她身上的夏侯笙,受你指使败坏问橙的名声!” 问谦听到叫爸爸这种尬出天际的事情,完全无法想象问橙醒来后会懊恼成什么样,为了让醒来后的问橙不那么尴尬,问谦强行给洛星河定罪,准备赶走他。 洛星河没再给自己辩解,连嘴都没张,就站在一旁看着问谦,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在暗讽问谦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问谦被洛星河盯的有些发毛,主动给自己找台阶下:“小心祖宗,过来帮忙看看怎么才能叫醒问橙,她这样昏睡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小心靠近几步皱皱眉咂咂嘴打量问橙一番后,一甩袖子化作一缕烟雾跑了。 “小心祖宗,什么情况,你跑了算怎么回事,问橙这是没救了吗?” 问谦一转头连小心的人影都没看到,摇晃着青铜剑大吼让她出来。 “她回去是为了把我替换出来,至于问橙十有八九是没救了。” 剑心一身天蓝色长衫坐在花坛旁,就待在问橙身边回答着问谦。 “怎么会没救呢,她死了你不也会死吗?”问谦不相信剑心的话,提醒着他们之间是有契约的。 “我的意思只是夏侯笙在她身上待的时间太久了,快把问橙身上的阳气吸光了,我趁现在解契,时间应该还来得及,我只会损失一点点灵力。” 听剑心说话就像坐过山车一样,问谦的心忽上忽下的在崩溃边缘挣扎。 “你直接说方法怎么救,别整这些恶趣味的废话。” 问谦听出了剑心是在开玩笑,直接揭穿他的话。 “需要冲一下魂魄,让问橙恢复自我意识,有靠得住的魂魄还好,如果没有,问橙就彻底回不来了。” 剑心说出方法,问谦本来还头疼去哪里找魂魄,这魂魄又不是满大街跑的,万一碰上邪祟怎么办。 随后就想通了,剑心说的不就是他自己吗,问谦拿起青铜剑在问橙手上划了一下,让问橙的手握住青铜剑柄。 问橙的手在接触剑柄的一瞬间,剑心瞪大眼睛在震惊中消失,夏侯笙刹那间就被挤出了问橙的身体。 也就是稍纵即逝的功夫,洛星河手中的短刀瞬间冲破封印,半截单身从封藤中挤出带着伥线飞向夏侯笙。 无数条带着黑雾的伥线在嗅到夏侯笙气息瞬间将她包围,拼了命的往她身上缠。 御剑心意识到夏侯笙有危险,操控着问橙的身体从花坛上坐起,握着青铜剑手起刀落斩断缠住夏侯笙的伥线,救了她一命。 半截短刀摔在地上,很快就被赶来支援的伥线缠住拖走,它们已经有自我意识了,非常清楚缩小的它们根本打不过青铜剑,识趣的退回到封藤内,还顺便用伥线把破损的封口重新加固了一遍。 “洛星河管好你的短刀,你若制服不了它,就自尽引天雷劈死它,不然它欺软怕硬早晚会成为祸害。” 御剑心严肃的提醒着洛星河,随后抓起夏侯笙的胳膊,拽着她去有阴影遮挡的地方。 第81章只要跑的快 “现在的你徘徊在人间很痛苦吧?”御剑心将夏侯笙逼入墙角,盛气凌人的问着她。 “明知故问!我若不是打不过你,根本不会被你挤出身体的!”夏侯笙偏头看向别处,不服气的反驳着。 “转世去吧,咱们彼此都省去不必要的麻烦。至于你想讨要的说法,本尊替仗势向你道歉。” 御剑心在问橙脑海中看到了一些夏侯笙以前的事情,知道她是个被逼无奈的可怜,便劝她放手,不想斩尽杀绝。 “我以前想遗忘过去转世重生的时候,仗势留住了我,现在我只不过想讨要个说法!你却劝我去重新开始?呵……呵呵……你们做兵灵的就可以这么自私随意决定别人的命运吗?你也不是她的亲人,根本代替不了她,仗势不欠我的,我不需要她道歉。” 夏侯笙不卑不亢强势的对呛御剑心。 “你又能要到什么说法呢?新皇转世了,他曾经的意识怨恨执念占有全在那柄短刀内了,一团靠着本能接近你的执念,能给你说法吗?还有朱五,他若真的心里有你想找你早就去挖坟掘墓带你离开了,都已经千年了,孟婆汤都不知道喝过多少回了!早就忘记你是那个了!” 御剑心抬高声音着提醒夏侯笙清醒一些,夏侯笙委屈的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哭了起来。 “什么情况?这完全不像你的办事风格,以前你对异类直接用剑说话,如今怎么改用嘴了,还把剧情发展的如此狗血。” 问谦被御剑心突然抬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质疑着御剑心的行为吐槽着他变了。 “本尊欠仗势个人情,她没把本尊间接害死她的事告诉剑心,她一直想让夏侯笙幸福,本尊想帮她完成这个心愿。而终结夏侯笙悲剧的核心就是让她甘愿放弃转世重生,让这件事情彻底翻篇。” 御剑心见不得女人的眼泪,看到夏侯笙哭泣,他转过身去看向别处,给问谦解释了自己的用意。 “幸福?我想要的幸福只是一个结果!他为什么没有来赴约总得给我一个解释吧!只要能听到他的解释,就算让我朝生夕死魂飞魄散,也不枉我曾经来这世上走过一遭。” 夏侯笙从地上站起来,据理力争做着最后的挣扎,自己打不过御剑心也不可能用自己的故事感化他,但自己不想忘记过去不明不白的转世,那样就仿佛自己从没有在这世上活过一样,自己要的就是最后疯狂一次,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本尊……” 御剑心犹豫片刻,决定尊重夏侯笙自己的选择时,刚张口想给她一个承诺,帮她找到朱五的转世,让朱五给她一个交代;洛星河的手机突然响了,打断了御剑心的话。 洛星河打开手机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略微吃惊的告诉御剑心信息上的内容: “墓主转世找到了,那个人就是……” 洛星河将手机转过来朝向御剑心和问谦,屏幕上的照片有三张,虽是不同家族提供的,照片上的衣着年份也不一样,但却是同一个人,那就是兔加兔酱的脑残粉:葛翔! “怎么是他!” 问谦整个人都蒙圈了,朱五的转世是葛翔?他不了解夏侯家全部的事情,以为这件事只是朱五和夏侯笙之间的,所以墓里埋的肯定是朱五。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狗改不了吃屎,刻在魂魄里的占有欲,喝多少碗孟婆汤都改变不了他骨子里的东西。 走吧,去市立医院,让你跟这位囚禁了你半辈子的人讨个说法。” 御剑心贴心的拽下洛星河的外套让问谦帮夏侯笙遮挡着,要带着夏侯笙一起坐出租车去市立医院。 等车的时候,问谦的手机又响了,是莫大宝打来的,问谦一接起电话,莫大宝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手机另一端传来。 “要死了!要死了!问谦!赶紧报警!你爸爸我快死了!” “老爸我听你中气挺足不像快死的样子,是卡文卡到写不出来被戏精附身了吧!”问谦听不出老爸的声音有丝毫疲惫虚弱快断气的样子,冷冷的回了句准备挂电话。 “嘿!你个白眼狼,还盼着我死呢,我下楼找吃的,突然被个男的拦住拿刀威胁……” 莫大宝本就是装出的害怕,又被问谦拆穿一时兴奋,忍不住跟问谦说道起来自己被绑架的经过,正说到兴头上,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了: “闭嘴!今天你不把兔加兔酱还给我!咱们今天谁都别想活着出去!我瓶子里的这可是汽油!我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你刚才还说报警帮我找兔加兔酱呢!现在又为什么要联系你儿子!” “葛翔?”问谦在警局见过葛翔,一听就听出了他的声音,非常惊讶他怎么跑自己家里去了:“你不是摔瘫痪了吗?现在应该在医院里才对,怎么找到我家的?” “儿子!你快来啊!就算你不来也要帮忙报个警啊!让警察把兔加兔酱还给他,他拿的刀啊!好长一把刀!就架我脖子上!你先别管他怎么来的了,现在找不到兔加兔酱我就要去下面陪你爷爷了!啊!” 为了凸出紧张气氛,莫大宝突然惨叫一声,让本就听不清葛翔在说什么的问谦更糊涂了。 “老爸,你能表现出人质该有的样子吗?先安静让他跟我说条件,我想救你总要先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吧。” 问谦极力安抚着自己这个戏精老爸,等着葛翔提出条件。 “我只想要兔加兔酱!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背叛我!还把我交给警方!她说要嫁给我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连婚房戒指婚纱都准备好了!她为什么要躲着我!” 葛翔的声音边吼边更咽,慢慢的就变成了放声大哭。 问谦气到挂电话,顺手给莫佳佳打个电话过去;一个老爸就哭的够让自己心焦了,又冒出个葛翔也跟风哭,莫佳佳到底是失踪了,还是她自己跑了连个准确答案都没有,绑匪和人质先哭的稀里哗啦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第82章命运的羁绊 莫佳佳的手机关机,电话根本没打出去,只能给钱修打了过去暂时求助一下。 “钱队,葛翔又去骚扰莫佳佳了,他现在就在我家绑架了我爸,并把他困在了屋子里,威胁他交出莫佳佳,不然同归于尽,应该是带了把刀和汽油瓶,汽油有多少不清楚,我已经往家赶了尽量稳住他。” 问谦熟练的很钱修汇报完,转头打量一番御剑心和洛星河问到: “共享单车会骑吗?葛翔绑架了我爸,情况紧急,坐车没钱,所以……” 问谦刚还上房贷,此时的他异常的穷苦,只能骑共享单车。 “洛星河,拿钱,想要进莫家,先得钱跟上。” 御剑心拒绝骑共享单车,又从洛星河身上下手。 “钱包在外套口袋里。”洛星河无奈叹气说出了钱包的下落,莫家穷成这样真的靠谱吗? 问谦看御剑心这架势似乎是认准了要收编洛星河,也没再过多矫情,直接伸手掏洛星河外套。 “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我妹的钱包为什么会在你口袋里?” “这不是重点吧,你不应该先去救你爸吗?叔叔的性命比较重要吧?” 洛星河一时无法解释,说问橙拿错了亦或者自己忘还了,都显得有那么一点假,更容易让莫问谦怀疑自己接近问橙别有居心。 “连称呼都改了?你叫我爸叔叔?你个人渣,你给我等着点,等忙完了我一定查你个底掉!” 问谦威胁着洛星河,看看钱包内的金额多到离谱,快赶上自己半个月的工资了。 完全没再跟洛星河客气,立马伸手拦出租往家赶。 血室内的诺欧德迷迷糊糊的醒来,洛星河能砸晕他完全是因为砸中了他后颈上的伤口。 清醒过来的诺欧德想起了发生过什么,一脚踹开血室大门,看到了门外的白袍少年。 尽量压住怒气,心平气和的用手比划着:‘他们被你放走了?’ 少年伸手比划,而是拿出身后藏着的平板电脑,给诺欧德看了一段监控视频,那段视频里的画面正是剑心一身天蓝色长衫坐在花坛边,跟问谦开玩笑要和问橙解约。 “这……这……”诺欧德看着监控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激动到说不出话来。 少年也跟着哭了起来,用手势激动的比划着:‘那个人没骗你,哥哥的身体出现了,他就要回来了!’ “嗯,我要确定他的身份!我要得到他,用他复活天真!他和天真完全就是一模一样!” 诺欧德还在哭,伸手一遍又一遍的摸着屏幕。 “彻查屏幕上这个男人的身份,有消息的赏金二十万!” 诺欧德激动到一点绅士风度也没了,将平板电脑连上内部网络,视频通知了自己旗下所有的产业,必定要找到这个男人。 等问谦带着御剑心和洛星河赶回家的时候,重案组的人已经开始清场了,钱修在楼道内碰上问谦,欲言又止半天,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自觉丢人扭头就走。 吴郝就跟在钱修身后,看出了自己老大的憋屈,忍不住替自己老大出头。 “莫哥,你这总是喊狼来了就太没意思了,先是你妹妹碰到点事你直接找老大,现在你爸碰到点事,你还是先找老大,就算我们以前用你们兄妹二人做过饵,钓过公网的人,这重案组也不是你家开的啊,咱们之间也不能欠这么久都还不完吧,以后没证据确凿的事就不要再给钱队打电话了。” “狼来了?你的意思是我爸没事?那葛翔呢?”问谦抓住重点,拦住要离开的吴郝追问着。 “莫伯伯何止没事,老大踹门进去的时候,他正教葛翔怎么打绳扣才能不被受害人逃跑呢!” 吴郝都没见过如此奇葩的事,被绑的人教绑架犯怎么结结实实的再绑个人回来。 “嗯?我爸教葛翔打绳结?”问谦也看不懂自己老爸这是什么操作了。 “确实是在教他打绳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葛翔的事定案了,他拍摄上传到网络上的照片模特都找到了,也证实了双方是存在雇佣关系的,拍摄期间也并未做出出格的事。 除了邢音的照片是在邢音被禁锢人身自由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强行拍摄的,其余照片都是正常拍摄,所以不构成犯罪,邢音那边除了营养不良有轻微软组织挫伤也并未给出实质虐待证据,连吴大爷醒了也说是自己骑车撞上葛翔的与他无关。” “这么说葛翔无罪了?” 问谦很惊讶,证据那么多都能判葛翔无罪,也是厉害了! “不是无罪,限制邢音自由,让她受伤,还有吴大爷也被赔了一笔钱……唉,具体的说多了头疼,葛翔被判决缓期一年执行监禁三年。” 吴郝提起这事来就头疼,以为证据都够了,还是被葛翔钻了空子不公开审理,庭外和解了。 “陶醉打赢的?有钱真就可以没所谓便宜他了!” 问谦听懂吴郝的话了,他的意思就是葛翔绑架莫佳佳的事已经判决完了,葛翔可以出现在任何他想出现的地方,只要不做出出格的事,他就是搬到莫佳佳隔壁去住都行。 “陶醉完全有能力帮葛翔打成无罪释放,最后良心发现给葛翔加了三年,让他长个记性。” 吴郝还和问谦聊着,御剑心和洛星河已经带着夏侯笙上楼了,一进家门就看到莫大宝和葛翔坐在地上,一人手里一罐啤酒,葛翔哭的一塌糊涂,还在使劲往自己嘴里灌酒。 莫大宝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 “别哭了,还有什么委屈都说说,叔爱听,就缺你这样的素……咱们缺个素菜,不过没关系,不耽误你继续跟我讲你和兔加兔酱之间的恋爱史,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支持你,叔还是会站在你这边的,佳佳回来了我就让她给你个解释!” 莫大宝愣是把材字硬吞了回去,又胡扯了一堆有的没的。 “看到了吧,这就是千年前那个改变了你命运毁了你一生的男人!你瞪大眼睛看清楚他!” 第①①④章 传言为真 “听着是挺惨的,应该是真的妖!不然咱们放了她吧。” 问橙身后的妖询问着另一个妖的意思,对方略思考一下,决定相信问橙,松开手中的绳子,出门查看情况,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了,一定是有妖来救自己了。 “知道你是妖我们就放心了,万一你是人就麻烦了。 跟着我们一起跑吧!这家旅馆的老板已经被除妖师给炖了,我们兄弟两个不知道,想着能来这里分杯羹吃,结果带着礼物刚一进门就被个嘴里叼着棒棒糖的除妖师骗了,被打伤带到后院来直接关进仓库,要不是你救了我们,我们还要饿着肚子被关呢。” 问橙身后的妖怪此时有些傻乎乎的感谢着问橙,手搭在问橙肩膀上,口水根本控不住不住的往下流,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一个劲的拽着问橙要赶紧离开这里。 “兄台,刚才情况紧急,我一时忘记问了,你们兄弟两个是什么妖?” 问橙此时才察觉不对,这妖看自己的眼神异常的嗜血,搂自己肩膀的手也加大了力道。 “狼!” 对方说完凶相毕露,脸上显露出灰白色长毛,狼相尽显勒住问橙的胳膊就要下嘴啃她的脖子。 “御剑心!”问橙大喊着御剑心的名字,抬腿用膝盖订对方的下三路,顺便还打了他一巴掌。 “唔!”对方吃痛到松开问橙捂住下腹部狼嚎一声,问橙赶紧向窗口跑去,又被门口观察情况的狼妖给拽住了头发。 “看你猴急的样子,等咱们带着她出去了,找个僻静的角落,你就是把她做成涮羊肉也没有妖会救她,现在好了,提前暴露了,咱们只能吃死物了!” 他说话的功夫狼爪已经显露出来,尖锐的指甲冲着问橙的咽喉就要划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青铜剑刺穿仓库门飞入仓库内,不偏不倚的将狼爪钉在仓库内的支撑柱上。 “御剑心!救命啊!”问橙怪叫着赶紧向仓库外跑去,正好看到没了青铜剑的御剑心被一个青年男人偷袭,甩出九节鞭勒住了他的胳膊。 “小心!”问橙喊晚了一步,御剑心已经被勒住了。 “你不是妖何必管妖的事?这是家开在妖界与人界分界线上的黑店,我只是在救他们!” 问橙看到了青年嘴里叼着根类似棒棒糖的木棍,看他的架势再加上狼妖的形容,这个人就是除妖师! “误会!误会!那是我家剑灵!在下契管局七元老之一华北莫家莫问橙!松开他一切好商量!” 问橙刚想跑过去解释,狼妖已经拔出了狼爪上钉的青铜剑,拿着青铜剑就冲问橙刺了过去。 御剑心伸手拽住九节鞭使劲一甩,将青年摔去了问橙那边,问橙马上躲闪,正好避开了拿青铜剑的狼妖,就差一点点问橙就要被青铜剑穿透了,剑刃蹭着问橙胳膊就过去了,扎在了除妖师后腰上,除妖师转身踹飞狼妖拔下青铜剑。 “问橙放血,剑来!”御剑心甩开胳膊上的九节鞭扔在地上,向问橙走了过去。 问橙马上伸手去抓剑刃,除妖师被吓到马上松手,问橙握住剑柄,防止自己给御剑心拖后腿,问橙能清楚的感觉到此时的御剑心异常生气,自己如果拖了后腿绝对就是在触碰他的逆鳞。 青铜剑剑柄沾着血从问橙手中飞出,被御剑心紧紧握住,抬手挥剑冲着问橙身后的两只狼妖刺了过去。 两只狼妖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御剑心穿成串活剖了妖丹,化作两灰匹狼趴在地上求饶。 “现在是什么情况?” 问橙脸上被狼血溅到,温热的腥臭味让问橙有些害怕,莫不是御剑心在妖界魔性发作要成魔了? “莫问甜和岑玉就在前厅。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本尊,本尊不是在替你出头,而是替那两个孩子,岑玉断了一条腿,问甜胳膊错位了。” 御剑心从问橙眼神中看出了恐惧和些许的戒备,立刻解释起来。 “什么?这两个畜生连孩子都不放过!” 问橙听到问甜和岑玉的下落,冲着地上两匹半死不活的狼肚子上又狂踹几脚,丝毫不觉得御剑心刚才下手太狠了。 “左边呢?左边在前厅吗?”问橙突然想起左边,赶紧追问起来。 “左边被他打晕了,两个人都误会对方是妖了。” 御剑心刚说出左边的下落,问橙拽住除妖师的衣领把他嘴里的棒棒糖拽了出来扔在地上。 “一个王八蛋!连孩子都不放过!还抢孩子的棒棒糖吃!你要不要点脸!” 问橙说着使劲摇晃着半跪在地上的除妖师。 “啊!我的伤口,疼疼疼!那是我自己的糖!那孩子从后院冲进前厅不分青红皂白冲着我脑袋上敲一棍子,我不得还手吗?你被人打了还能笑呵呵的一点脾气也没有吗?” 除妖师硬从问橙手中抠出了自己的衣领,捂着后腰上的伤口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 “亏你还是除妖师呢,人妖不分!我晃你几下怎么了?你是缺胳膊还是断腿了?” 问橙又推对方一把,将其推倒在地,转身朝着客栈前厅跑了过去。 到了前厅,问橙看到脸色惨白胳膊上血红一片浸透了衣服的问甜,还有靠墙坐在地上双眼紧闭眉头紧皱半偎着的岑玉,他的腿被木板简易的固定住,听到动静马上警觉的睁眼向着问橙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问橙姐姐!”问甜确定了是问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喊出一声姐姐,更咽的说不出后面的话了。 岑玉也想开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问橙离近了一些才看到桌下躺着的左边,他已经晕死过去了,机关棍被甩飞到了墙边,脸上挨了一鞭子半张脸都肿了,嘴角还在往外渗血看着异常可怜人。 “除妖师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连个孩子都能下的去这么狠的手!” 问橙气到咬牙切齿,看到一旁有便携医药箱,马上跑过去翻找着能帮左边包扎的东西。 第①①⑤章 静观其变 “你们两个什么情况,昨晚为什么要跑,不,是为什么突然疯狂砸门?还有你们昨天到底想和我聊什么?趁着现在有时间都告诉我吧。” 问橙帮左边包扎的同时,询问着问甜和岑玉他们的逃跑的苦衷。 “我们在学校听到谷家的计划,他们要把我们献给妖,借此来一举剿灭人界与妖界边界线上流窜作案拐孩子的妖。” “我已经知道了,是场乌龙,这只是谷家单方面的意思,别的各家都不同意,已经临时改了规则,只要能离开这里,拔了契管局院内的旗子,你们就全能毕业了。” 问橙服起左边,解释着别的意思。 “不可能改规则的,谷隐老爷子是契管局内部办的契人学校的校长。” 问甜根本不相信会改规则,肯定是自己这表姐被契管局里的人骗了。 “啊?校长?谷家是契人学校的校长?可南家明明说的是改规则了的,南斋苑还把自己的干儿子派来,用妖网通手机帮助其余的孩子顺利离开妖界呢,就连谷长月带走的那部分孩子,也派左家左右去跟着了。” “问橙姐姐,南家只有旁系有子嗣,南家宗室没有孩子,至于你说的那个干儿子不出意外他是妖! 南家和左家一向不和,他们不可能联手的,估计现在两家正在比谁带队消灭的边境妖物多呢。” 岑玉一开口就是重磅消息,吓的问橙手上包扎的动作都停顿了。 “咱们认识的是同一个契管局吗?我怎么觉得自己又被骗了?伪装成妖接近妖,再消灭妖……也不对啊!契管局一直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碰上邪祟能躲就躲,怎么可能会积极主动来边界线上铲除妖物?” 问橙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信两个孩子的说辞,对他们的话产生了质疑。 “契管局是如何运作的,问橙姐姐你知道多少?” 问甜没直接回答问橙的问题,而是反问问橙契管局的运作模式。 “这个我多少知道一点,是由四护法背后的各个财团定期交纳运营费,支持契管局运作包养契人们维护持各界平衡。” 问橙回忆着契管局发的入门手册上好像就是这么写的。 “那是契管局官方解释,契管局真正的作用就是保护那些财团家族,家族们定期推举出四护法干涉契管局内部运营,义务的惩恶扬善全靠契人们的自觉,财团派下来的任务才是契人们都会去抢的香饽饽,因为这些任务会给一笔高额的活动经费。” 不知何时御剑心已经扛着青铜剑站在了问橙身后,给问橙解释着契管局背后的另一面。 “哦,我听懂了,契管局属于私有的惩恶扬善组织,看钱和主人办事,就算有能力也不想惹事,藏着掖着等着有钱了才展示自己的才能呗。” 问橙马上就理解了御剑心的意思,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看钱办事,财团们舍得出钱,契管局舍得出人互惠互利很正常的合作。 “呵,你能这么想觉悟就已经非常高了,就这思想混进契管局高层只是时间问题了。” 御剑心不屑的冷哼一声,虽有些看不起问橙这种想法,却又无法反驳,毕竟契管局现在的运营模式就是看金主脸色吃饭。 “哦!我反应过来了!你们的意思该不会是想告诉我,四护法背后的财团势力里有一家人的孩子丢了?契管局怀疑是边境上的吃人妖物卷土重来了?然后就为了钱把自家旁系的孩子们派来做饵送死了?这不是真的吧……” 问橙后知后觉,突然反应过来这事情有些不寻常。 “你还不算太笨,能看穿点事。事已至此,你该不会还觉得这群孩子们能全须全尾的回去吧?” 御剑心冷笑着反问问橙,问橙一时语塞,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问橙正在前厅语塞之时,在后院处理狼妖尸体的除妖师棠杰撕掉了贴在狼妖身上的留音符,本想听听狼妖们背后的大妖什么来历,却听到了问橙刚才临时胡诌的瞎话。 瞬间警觉起来,从怀中拿出面巴掌大小的黄铜镜子走向前厅,左右看看确定客栈内只有问橙和御剑心,以及地上躺着的三个孩子。 悄悄潜伏在顶梁柱旁边,将镜子抱在胸前,用镜面对准了问橙照了过去,低头观察着镜中的情况。 “逃跑时慌不择路掉进陷阱里被妖怪抓还好理解,但你们是怎么得到左转的锦囊的?难道左转和你们一起逃跑了?” 问橙回避着契管局的话题,先了解一下左转的下落,避免左边醒来后再次为了左转逃跑影响回d市的进度。 “我们昨晚没敢跑远,就在别墅附近猫着,本来想等你落单的时候带你出来或者告诉你谷家安排这次冬令营的目的。” 问甜有些虚弱的说着,岑玉跟着插话: “其实一开始我们并不想信任你,因为你是本家的人,巴不得我们这些旁系早死早超生,免得影响你接管整个家族,但问甜觉得你不一样,就想赌一把试试能不能让你带我们离开。” “你们真的想多了,不管别家本家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我都一视同仁,咱们毕竟是活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什么旁系夺权族斗那一套古人玩的东西,以后别在我面前提,问甜要真有本事,我举双手同意恭敬的把青铜剑奉上,同族里以后谁敢说个不字,我第一站出来护问甜。 有了我的承诺你们现在可以安心了吗?这锦囊到底是如何得到的?放心说出了事有我……咱们莫家的青铜剑扛着,他可是万兵之祖,你们怕啥!” 问橙吹牛前悄悄看了御剑心一眼,他已经耷拉下脸来了,自己必须夸夸他才行。 “我们没等到你落单,反而看到姒家和谷家的保镖把孩子们往面包车上抬,我们以为你也在里面,就躲在花坛里等着跟着跑,可当他们抬到左转的时候,他突然醒来,像犯病一样把保镖的胳膊咬了,冲着我们就跑了过来……” 第①①⑥章 刨根问底 问甜想起昨晚的事还有些后怕,本来就因为胳膊错位苍白的脸上多了一层细汗,岑玉插话替问甜继续说下去: “我们当时被吓到了,根本不敢乱动,蹲在花坛里看着左转扑过来呲牙咧嘴口水横流的大口大口抓着带泥的草往嘴里塞,最后还是谷教官用鞭子勒住左转,姒家那个少爷用电棒才把左转制服。” “这么吓人?难怪左边一定要找到左转呢,左家这除了有自闭症的基因,还有狂犬病的?” 问橙有些不太相信,小声嘀咕着,问甜插话道:“是真的,我们亲眼所见,他面目狰狞到像是被邪祟附身了!” 问橙刚想安慰问甜两句让她别害怕,御剑心突然伸手推着问橙的脸,让她转头往后院的方向看。 棠杰刚确定了问橙真的是人,这才松口气准备把观相镜收了,一抬头问橙就站在自己面前,吓的他差点把镜子甩飞出去,火速伸手去摸腰间缠的九节鞭。 “你……你这走路都不带声的吗?离我这么近想干什么?小心我一鞭子废了你!” 棠杰警惕的看着问橙,慢慢向后退去,反而撞到了御剑心身上,吓的他一跃而起,快速转身咒骂了一句。 “wc,又一个走路没声的,你们主仆两个要对我做什么!” 棠杰刚才就从观相镜中发现,问橙和御剑心之间有一根契线相互缠绕互相供养对方,这种供养契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除非契人突然变成一具干尸断了契约,否则两个都不会死。 棠杰深知自己手中的九节鞭根本没有瞬间发力,将契人打成泥的本事,所以只要他们联手攻击自己,自己根本没还手的机会。 “别怕,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好奇你腰上这鞭子谁家的?有兵灵吗?叫他出来帮忙抬孩子们离开。” 问橙离棠杰更近了一些,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摆出个自认为很有亲和力的笑容,伸手指指他腰间的九节鞭。 “这就是根普通的鞭子,路边十块钱跟晨练的老大爷买的,不值一提,根本就没兵灵这东西。” 棠杰一看问橙是在打自己鞭子的主意,马上拽拽外套盖在鞭子上防止被抢走;她这根本就不是在跟自己商量借鞭子,反而是在用邪恶的笑容震慑自己听话乖乖的把鞭子交出去,不然她就会用兵灵把自己砍成块。 “十块钱?十块钱能买到去了灵的兵器?你从那认识的晨练老大爷,给本尊也介绍介绍,本尊多给你一块当辛苦费把这鞭子收了!问橙,给钱!” 御剑心听到那根九节鞭才十块钱,用眼神扫过他的腰间,嘴角忍不住上扬,也走过去拍拍棠杰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调侃着吩咐问橙给他钱将鞭子买回来。 “我连你都用不明白要根破鞭子有什么用?你要想配根鞭子回头咱们去南家的五金店里你随便挑。 咱们现在先琢磨琢磨,怎么背这三个孩子回去找单谚和南海。” 问橙没听出御剑心的言外之意是这根九节鞭很值钱,在知道鞭子内没兵灵后,又观察了下除妖师现在的身体状况,后腰上有伤肯定背不动一个孩子,只能再另想办法带三个孩子归队。 “对对,还是莫姑娘通情达理,知道君子不夺人所爱,你们赶紧带着孩子回去吧,这里可是肉食妖们的秘密据点,一会绝对还来妖,我要没个鞭子防身一会肯定就变成一盆菜了。” 除妖师一听他们要走,对着问橙直接上手了,主动捏住问橙的肩膀将她往客栈外面推。 问橙有些嫌弃的推开他的手,主动和他拉开距离:“你别想拿我衣服当擦手布,你手上还有血呢。” “问橙,现在还不能走,本尊突然发现他这身行头不简单!咱们要是带上他行走在妖界,几乎就是来旅游的了。” 御剑心从刚才起眼神就没离开过除妖师,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御剑心看在了眼中,甚至连他身上戴的腰间别的各种东西,都仔细的给估了估价,每件东西都是那种没个万了八千的根本下不来的中等宝物。 “他毕竟是个除妖师,一身装备应该不便宜,连你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 问橙说着转头打量着除妖师,阴险一笑和御剑心一起慢慢逼近他。 “你们要干嘛?我虽然是男的,但我也是可以喊非礼的!救命啊!救命!” 除妖师看着他们笑的越来越猥琐,马上转身逃跑,双手拽住外套裹紧身体防止他们对自己图谋不轨。 御剑心手起剑落,劈断一根支撑柱,用脚使劲一踹挡住了棠杰的逃跑之路。 十分钟后,问橙扶着问甜拽着根妖藤从客栈内走了出来,妖藤另一端绑着被自己的九节鞭束缚住的棠杰,岑玉和左边躺在拆下的门板上被御剑心用妖藤拽着前进。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既然带上了你,咱们就是一伙的了,我总不能光叫你喂吧。” 走在前面的问橙有些不认识路了,放慢脚步假装跟棠杰搭话,实则是等御剑心超过自己带路回去找其他人。 除妖师别过头去不想搭理问橙,自己输给个女人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根本不想和她再多说一句话,但没有了糖分摄入,棠杰的腿越来越迈不动步子了,只能别扭的开口求助问橙: “你身上有糖吗?” “没有,有饼干,我问你名字,你跟我要糖?难道你姓唐?” “我确实姓棠,不过是海棠的棠,你们既然要带走我,就得给我口糖吃,不然我分分钟低血糖晕地上让你们寸步难行。” 棠杰说着左腿绊右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带着将问橙一起拽倒,问橙的体重拖累到问甜,问甜根本没有站稳的机会也被连带着一起摔倒了,临倒地前还在努力的抬着胳膊趴在了问橙身上。 “啊!”棠杰被问橙和问甜的重量砸到后腰上的伤口,伤口二次撕裂疼的棠杰发出了如同杀猪般的惨叫声。 第①①⑦章 防不胜防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问橙赶紧道歉,但为了防止问甜手臂再次错位,根本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一面道歉一面继续按着棠杰的伤口等着问甜自己站起来。 “你道歉就不能走点心吗?你!你简直就不是人!比妖物还狠!啊!松手啊!我的伤口裂开了!” 棠杰疼到说话都哆嗦了,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今天绝对是自己出师以来最惨的一天,人生中最黑暗的滑铁卢时刻! “你一男的叫的像个娘们,忍忍不行吗?问甜的胳膊真要错位了,后半辈子就是残废了,她可是华北少儿组散打冠军!你的忍让等于成全了一个未来的散打冠军。” 问橙等问甜站稳这才拉棠杰起来,棠杰伸手打飞问橙伸过来的手: “老子不需要你拉我!一个少儿组的散打冠军能让个狼妖卸掉只胳膊,传出去我都替她臊得慌!小姑娘我劝你除妖这条路不是谁想走就能走的,你们契管局待在自家地盘上好好当金丝雀就行,别出来乱抢食!害人害己得不偿失!断的那条胳膊就是个教训!” 棠杰的惨叫声引来了单谚以及其余的孩子们,单谚主动带队走过来与问橙会合就听到棠杰在大放厥词,马上替问甜出头怼棠杰: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就你刚才说的话足以毁掉一个孩子的梦想,我就不信你天生就是强者,小时候难道就没碰上过秒杀你的东西吗?” “没有!我出道即巅峰!自己掉陷阱里被妖抓住的事这辈子就没发生过!” 棠杰自豪的炫耀着自己的本事,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问橙拦住单谚,防止两个人继续争吵,主动解开棠杰跟上的妖藤放他离开: “你走吧,我不该绑你对不起。” “算你识相!”没了妖藤的束缚,棠杰轻松解开九节鞭,转身向客栈走去。 “人是本尊抓的,你为什么要放了他?” 御剑心将栓木板的藤蔓递给单谚和南海,询问着问橙。 “他本来就和咱们不是一伙的,与其强留下他的人,不如要他面镜子。” 问橙说着打开掌心,棠杰的观相镜被她在解妖藤的时候握在手心里留了下来。 “本尊真是低估你了,没想到你会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干的漂亮!有面镜子也够用了。” 御剑心看到镜子假装板起脸来斥责问橙,但很快就没忍住嘴角上扬夸赞起问橙来。 “这镜子……”南海看到镜子立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怎么?你认识?”问橙很随意的将镜子递了过去,南海接过镜子认真看了起来。 “就是它!”南海接过镜子对着自己照了起来,看着镜中的自己立刻开始脱身上的藤蔓披风。 “你怎么了?”问橙不明白南海怎么就突然撂挑子了。 “妖网通交给你们了,带着孩子们按南老板的指示走绝对能提前回D市争得第一,这是我自己的私事,我需要自己去解决。” 南海将身上所有能给众人留下的东西全留下了,自己拿着镜子去追棠杰。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问橙看着南海离去的背影有些糊涂,疑惑的自言自语。 “现在我更关心的是你们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受伤?” 比起问橙好奇南海和棠杰的恩怨,单谚则温柔的问着问橙孩子们是怎么受伤的。 “他们两个是掉陷阱里被妖物抓住拐去了前面不远处那个客栈,被我刚才放走的棠姓除妖师给救了,至于左边他大概是误会了那位除妖师,以为除妖师要害他们,闹了个乌龙,被除妖师抽肿了脸。 不过你放心,御剑心检查过了,脸上没骨折,只是因为脸肿了疼晕了过去。” 问橙摸摸问甜的头让她别害怕,自己给单谚解释着孩子们遇到的事情。 “左边手中的锦囊又是从哪里来的?那明显是左转的东西,他突然离队去追的也是那个东西吧。” 单谚观察的比较仔细,已经看到了木板上的左边醒来,正在悄悄的看着手中的锦囊。 “那是他们两个捡的,大概是谷长月带左转离开的时候无意中掉落的。” 问橙害怕左边知道左转被电击绑走的事情会突然暴走再次离队,那样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因此想一句话概括过去算了,没想到左边听出了异常主动开口说到: “是他又犯病了才会掉落这东西的吧。” “我去,这也能听出来?你神了,我可多一个字都没提。” 问橙没想到左边会猜到左转犯病了,一个没忍住主动全招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肯定会知道,他的病是被他爸爸妈妈逼出来的,他爸一直希望他能被本家选中成为过继子,他妈又恨他不是女儿,不能回莫家夺权,经常对他又打又骂。 我们大部分人去契管局上课,多半是为了家族有个后继传承做备份被逼着去的,他却是自愿去的,因为他想得到兵器学会使用兵灵反抗家庭暴力……我曾亲眼见过他的父亲为了让他功课拔尖,拿着凳子砸他的头……” 左边摸着锦囊回忆起左转的遭遇,情绪一下子被带动起来,躺在门板上边说边哭到泣不成声。 “打断一下,他是挺可怜的,但他到底是什么病?你直接给个实底,我也好做个心理准备。” 问橙从口袋中拿出纸巾蹲下帮左边擦着眼泪,让他说重点。 “黑暗幽闭恐惧症,连睡觉都是半睁着眼睛微眯的,犯起病来会发疯失去理智……” 左边正说着,周围的树林中围上来一群妖物,来势汹汹整齐有素,他们察觉到行踪已经被御剑心发现后,快速亮出兵器围上来将众人围住,但他们却又迟迟不敢动手,似乎是察觉到御剑心身上的灵气较为强势,在等着御剑心先出手。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冷笑着扫视四周一圈开口问到: “这群妖就是谷家要围捕的吗?” 御剑心这句话是问南斋苑的,但此时南斋苑正在给鹿霖点午餐外卖,稍微离开了一下下根本没听见御剑心的问话。 以契为证 第①①⑧章 鹿死谁手 “应该是吧,咱们现在要假装被抓吗?” 问橙左右看看没人回话,以为御剑心是在问自己,模棱两可的回应着御剑心,又不确定的反问他是不是要束手就擒打入敌人内部。 “是就好说了,本尊顺手连谷家的事一起帮忙办了。” 御剑心说着冲了出去,一挑三十放开了打,没半个小时就把围上来的妖物全部打回原形,只留下一个活口,拽着他的衣服将他拖了回来。 “青铜剑太帅了!”言家姐妹花更加迷恋御剑心了,看着他回来对着他嗷嗷尖叫,声音大到震的问橙耳朵疼。 “跪下!你们的老巢在哪里?” 御剑心一脚踢在俘虏的腿弯处让他跪下,询问着他们的老巢在那里。 “前……前面……前面那间客栈就是我们临时落脚点,抓到的活口都送到那里去,有专门的大妖定期去仓库里收货。” 俘虏还沉浸在御剑心一剑一个的气势中,跪在地上哆嗦着抬手指向客栈的方向,御剑心只是抬手将青铜剑又扛回肩上,俘虏就以为他是要杀人灭口,直接吓尿了不说还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我也是被逼的,上个星期刚入伙的,要不是人肉太香了,我……我也不干这种违法乱纪,被抓住就是死刑的坏事啊!求你放过我吧,我……我给你磕头了,我家还有七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等着我回去养他们呢。” “噗……”问橙没忍住笑出了声,清清嗓子问到:“咳咳……你是不是准备说,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孩子七个老婆怀着,家中独子爹娘高寿,你死了他们就要被别的妖抓走打牙祭了。” “对对,我就是这意思,大家既然是同道中妖,你快帮我劝劝他,给我求个情放过我吧!我对天发誓,吃孩子那事和我无关,我才入行不久连人肉汤汤都没喝上口,我真的是无辜的。” 俘虏听到问橙的说辞这个高兴啊,马上冲着问橙磕头求她给自己求情放自己一条生路。 “别别,咱们可不是同道中妖,就你那套说辞我爸书里都写烂了。我最多帮你求个情,御剑心,你的意思呢?放还是不放?” 问橙连忙摆手和俘虏划清界限,询问着御剑心的意思。 “滚!”御剑心松开俘虏冲着着他后背补了一脚,俘虏连滚带爬的向着树林深处跑去。 “剑心祖宗,刚才打架你辛苦了,咱们还回客栈去趟这滩浑水吗?” 问橙看着俘虏跑远消失在密林之中,非常狗腿的跑到御剑心身边,帮他捏捏胳膊小声的询问着。 “回去吧,反正冬令营有七天的时间呢,如果谷家的目标也是哪里,咱们会殊途同归的。” 御剑心小声回应着问橙,又转头对着左边高声吼到: “喂,地上躺的那个,本尊最见不得男孩子哭了,就算强行带着你回了D市,他也会想办法逃回来救左转的,这几张破地图也就只有南海那小子能看懂了,顺便领他一起回来,谁让本尊如此好心一个也不想丢下呢。” 御剑心装作傲娇为难的样子扛着青铜剑向客栈走去。 问橙刚想去追,想起了地上还有两个伤员,转头看着单谚笑嘻嘻的问到: “单谚,在场的人中呢,就还剩你一个成年男人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问橙边说边朝着左边的方向努努嘴,暗示单谚拖着他一起,单谚左右看看别无选择,只能点头同意去拖着左边和岑玉一起去客栈。 左边马上从木板上站了起来说到:“别把我当伤员,又没缺胳膊断腿的,就脸上这点小伤我还是可以自己走的,你要拖就拖岑玉。” 岑玉听到左边叫自己的名字也跟着开口了:“我也不需要被拖,这条腿如果真废了,就当长个记性了,以后不会再让问甜陷入危险了。” 岑玉随手折根树枝当拐杖,硬撑着身体去追被问橙扶走的问甜。 “你们一群孩子想的都不是孩子该想的事,小小年纪都如此要强,你们的要强对你们不仅没有半点帮助!反而显得你们一点也不可爱。” 单谚连续两次被拒无奈叹气,打量一番左边确定他能自己行动后,快跑两步冲过去扛起岑玉就去追问橙。 “你们后面的跟上,万一掉队了被抓走,我可没剑灵那本事去救你们!” 单谚扛起岑玉的时候虽然很有气势,但他的体力是真的不行,才走了几十米就把岑玉给放到了地上。 “咱……咱们……稍微休息一下再去追,已经……离客栈不远了,我都可以看到树木后面的客栈……客栈轮廓了。” 单谚刚放下岑玉,正靠着身旁的树木休息,顺便调匀气息。 岑玉被放下的一瞬间,一个不稳向后跌坐过去,正好坐到客栈附近的机关阵上,意外触动机关,地上兜起一张巨大的网子,将除了左边以外的所有人都一网打尽。 左边因为离得比较远,在看到地网收缩的一瞬间,快退几步这才逃过一劫,眼睁睁的看着众人被巨大的网兜拖着拽走。 他马上从口袋中拿出机关棍,扭出刀刃,快跑几步去追网兜,但网兜被拖行的速度过快,左边连个影子都没追上。 等他跑到网兜被吊起的地方时,那里已经围了一群妖物,他们数量过多让左边根本无从下手去救人。 正要离开去客栈叫救兵过来帮忙时,碰到了树上设的暗铃,惊动了他们。 一时间无数暗箭从树林的四面八方向着左边射了过来,左边快速挥舞机关棍逃跑,他这才发现其中领头的妖物,便是刚才那个被御剑心抓住又放走的俘虏。 看到左边挥着棍子逃跑,妖物们要去追被刚才还是俘虏的雉羽拦住了。 “都别追了,放他走。留着体力咱们去包围客栈,给刚才虐杀咱们同类的那个兵灵一点教训!” 问橙刚扶着问甜跟着御剑心回到客栈,根本没有注意身后的情况,一踏进客栈就看到南海正被棠杰反扭住胳膊按在桌子上。 以契为证 第①①⑨章 看似成功了 “什么情况?放开他!” 问橙抢过御剑心手中的青铜剑,马上跑过去将剑刃架在棠杰脖子上。 “他已经不是人了,你护他就等于在害自己!” 棠杰根本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瞪着问橙往前伸脖子,自己硬往青铜剑刃上撞。 “你疯了,想死也不用借我的手吧。” 问橙看到棠杰脖子上已经有血痕了,吓的马上松手,青铜剑下落的一瞬间被御剑心握住反手又架回了棠杰脖子上。 “他要死就让他死,但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永远也不要松开你手中的剑!剑要丢了你离死就不远了!” 御剑心说教完问橙故意将剑刃抵的更用力了一些,质问着棠杰: “你说他已经不是人了,证据呢?若是拿不出证据来!比起相信你一个外人,本尊手中的剑可是会偏向他的。” 棠杰确信自己从御剑心的眼中看到了杀意,再用刚才的方法吓唬他是根本行不通了。 “你如此威胁我,我又怎么敢拿证据出来,先放下剑,我给你看证据。” 棠杰主动松开南海表示自己的诚意,御剑心也没再过多为难他,收了剑又扛回肩上,歪头等着棠杰拿证据出来。 棠杰从怀里拿出观相镜对着南海照了起来。 “你们自己过来看,在镜中能看到你们的本相,你们瞪大眼睛看清楚了,好好看看他是什么!” “什么叫本相?”问橙根本没听懂棠杰说的话转头看向御剑心。 “这都要问本尊,你是三岁小孩吗?” 御剑心瞪问橙一眼,让她自悟,问橙没敢再多问,先一步挤到南海身边,搂住他的肩膀与他贴的有些近,对着镜子看了起来。 发觉镜中的自己格外年轻漂亮,问橙一时没忍住欢呼起来:“哇哦,我好年轻啊,在镜子里长的像十七八岁的自己。” “你这个语言组织能力,让本尊根本无法吐槽,那本来就是你十七八岁的样子。 本尊还以为这镜子有多神奇,能看出什么天地乾坤玄法奥妙呢,如今一看不过是一面能看出活物心理年龄的小小铜铃罢了。” 御剑心刚才对问橙态度恶劣,纯粹是因为他把这镜子当照妖镜了,自己前身是魔,万一被这镜子照出来,又多一个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以后想灭口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就麻烦了。 但在听到问橙惊呼她变年轻后,立马就明白了这镜子并没有什么玄乎的地方,便又往镜子旁靠了靠。 与此同时,问橙稍微偏了下身子让南海入镜,刚看清南海的模样,问橙不自觉的松开南海,有些害怕的后退几步,正撞到御剑心怀里。 “你这什么反应,见鬼了?看到镜中的自己瞬间变成皑皑白骨害怕了?” 御剑心已经对镜子放松了戒备,扶稳问橙忍不住调侃她两句。 “我……我……我真的看到南海不是人了!” 问橙已经被吓哆嗦了,刚才她从镜中看到的是自己正搂着一具被剃了一半血肉模糊的骨架,南海就算有衣服遮盖着身体,在镜中依然能看出他身上红白相间骨肉相错,深一刀浅一刀的伤痕。 御剑心推开问橙自己往镜子旁边一凑,也确实看出了南海的异样,但并未太过上心,因为他记得南海曾经跟问橙说过,他曾经是南斋苑的哥哥,弟弟,如今是儿子,以后也不介意做他的孙子,从知道这句话起,御剑心其实已经在心里知道了南海不是人。 因此就算看到南海在镜中的惨相,也并未太过害怕惊奇,很淡定的接受了,让他不淡定的是他自己在镜中,居然是身披战甲魔族首领的模样,身前心口处一片血红,心脏位置有个空洞的窟窿,血不断顺着窟窿向外涌出,红色的血水慢慢变色,变成只有魔族正统才会有的淡紫色血液,铠甲开始脱落,自己的脸开始变形,那是被烈焰灼烧后皮肤融化的痕迹,眼睛,鼻子,嘴巴变得像冰激凌融化一样,慢慢从脸上滑落…… “御剑心?剑心祖宗!你在干嘛?照镜子照上瘾了?南海不是人啊!你不问问他都经历过什么吗?自己对着镜子哭什么?” 问橙拽着御剑心的衣服摇晃着他;御剑心这才回神,伸手一摸自己的脸颊,真的有泪痕划过。 “那个……本尊是在镜中看着……看着南海的模样实在太过可怜,一时没忍住为他落泪了,你们人类对待感情都如此苛刻了吗?还不允许本尊为了他哭一哭吗?” 御剑心没调整好状态,胡扯着理由埋怨着问橙,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你这面镜子,是什么原理?为什么会显露出他的死相?” 御剑心胡乱用袖边擦着脸,调整着状态又摆出一副高冷的模样,质问着棠杰。 “我这镜子可厉害了,是我师傅送我的出师礼,可观万物本相,名曰观相镜!” 棠杰拽了吧唧的炫耀着镜子,顿了顿又说: “这镜子千人千面,全看观镜人的修行和本心,有的人看镜子,看到的是事事美好,有的人看镜子能看到自己内心最在乎的地方,还有的人则是像她一样,能看出自己的心理年龄。” “哦,这镜子好神奇啊!多少钱?是不是路边晨练大爷卖给你的?” 问橙被棠杰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瞬间有了被种草的冲动,想要买一面镜子回家自己照照看。 “问橙,你知道这镜子有多难得吗?” 御剑心拽了问橙一下,防止她冲过去和棠杰抢镜子。 “不知道,这镜子难道也是契管局里出去东西?” “那倒不是,不过这镜子是西王母当年用过的镜子,回昆仑时忘记带走了,被会法术的人供奉为珍宝,互相争夺了几千年,从最初的这么大,变得就剩他掌心中的这一点了。” 御剑心对观相镜早有耳闻,伸手给问橙比划了一个半人高的巨大形状,问橙看着御剑心比划的形状有些吃惊的问着:“你比划的真是镜子原来的大小?这么大块能分割出二百多块他掌心中这一点吧。” 以契为证 第①②0章 又好像没成功 “欸!你还真说对了,我们师门人手一块,就是从大镜子上分割下来的,区别只在于受宠的分的多一些,不受宠的分的少一些,这你都能猜出来,挺厉害啊!” 棠杰突然超大声的欸了一声夸赞着问橙的‘聪明’。 “听你这口气……你这是在挖苦我啊,不过没关系,就冲你掌心里这一点点观相镜,我就可以确定你属于不受宠那一堆里的!” 问橙听出棠杰话里有话,毫不示弱的反向挖苦。 “你还真错了,正因为我受宠才给这么一大块,不受宠的,只有指肚大小!” “呵,你就吹吧!你就算是大拇指指肚大小也照不出个全影来,要那么小一面镜子能有什么用!” 问橙和棠杰相互斗嘴谁也不服谁,御剑心突然听到树林中有箭羽飞过射中树木的声音,立马警觉起来向客栈外跑去。 “御剑心,怎么了!你跑什么!”问橙一看给自己撑腰的跑了,也不敢再跟棠杰斗嘴了,马上拉起南海去追御剑心。 “你去追他拉着我干什么?” 南海嫌弃的甩掉问橙的手,问橙不放弃再次拽起南海继续往客栈外跑。 “我若不拽你一起跑,就你刚才在镜中的那副模样,会被他当妖物从这世上抹杀掉的!你好歹是南家的人,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活着来帮我们,再尸骨无存的回去呢。” 问橙好歹是说服了南海和自己一起离开,但二人刚跨出客栈门就看到左边捂着胳膊,手里提着机关棍从密林中跑了出来。 左边的胳膊上还插着箭羽,血不断从指缝中渗出来,袖子已经被染红了大半,问橙马上跑过去扶住左边,用眼神快扫一番四周,却没看到御剑心的身影。 “御剑心去哪里了?你碰上他了吗?” 问橙一面扶着左边快步向客栈走去,一面询问着御剑心的情况。 “我也只是与他擦了个肩,并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左边刚说完,御剑心已经提着青铜剑从密林中回来了。 “有什么发现吗?” 问橙赶紧跟御剑心打招呼,御剑心摇摇头,他赶到时密林内除了树上的箭,连个妖影都没看到,更别提单谚与其他几个孩子的人影了。 “啊!”棠杰惨叫的声音从客栈内突然传出,站在客栈门口的问甜马上跑进客栈,众人马上往客栈方向跑去。 等回到客栈,问甜和棠杰都不见了,空荡荡的客栈前厅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绝了,真是绝了,总共就几十米的距离,从听到惨叫声到咱们跑过来,才几分钟,怎么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他们还会遁地不成。” 问橙话音刚落,刚才的那个俘虏就从客栈地下钻了出来。 雉羽从地下一探出头来看到众人,惊呼一句:“怎么又是你们!”随后扭头就往地下钻。 御剑心马上扑过去拽住雉羽的衣领,将他从地下拽了出来。 “你准备往哪里跑?客栈里的人呢?”御剑心提起雉羽质问着他。 “我也刚到,想着挖地道回家的,谁想到又碰到你们了,妖王要是知道我和你们这种名门正派混在一起,会活剥了我的皮拿去炖汤的。” 雉羽害怕的样子装的惟妙惟肖,仿佛就是个妖界底层的小喽喽,贪生怕死不想与众人有过多牵扯。 左边正迈步要进客栈门,看清了御剑心手中提的是雉羽,刚想开口告诉众人,就是他把单谚和其他孩子们拐跑的。 “就是……”他字还未说出来,左边就因为一时的情绪波动过大,胳膊上的毒素攻心脸色乌黑的晕死了过去。 众人的视线全集中在突然晕倒的左边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雉羽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呀呀呀!这箭上有毒,他中毒了!”雉羽装作很惊讶,挣扎着想从御剑心的手中逃脱。 “我们又不是瞎,看脸色还看不出来中毒了吗?你嗷一嗓子吓我一跳。” 问橙离左边最近,第一时间蹲下扶住他的上半身,认真的试探着鼻息脉搏,被雉羽的话吓的手一哆嗦,差点以为左边死了,赶紧又试了一遍确定左边还活着,这才抬头很嫌弃的瞪雉羽一眼让他闭嘴。 “还有呼吸,就是脉搏有点乱,这也不知道中的什么毒,该怎么救?” 问橙说着左边的情况将他放平,去一旁拿药箱,准备帮他拔箭,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这里是你们的临时落脚点,他中的什么毒,你应该很清楚吧,怎么救把解药交出来!” 御剑心拖着雉羽靠到左边身旁,让他交出解药。 “这我哪知道,我只是个小喽喽,我要是大头头怎么可能会被你抓住!至于他中的毒嘛……肯定是箭毒。” 雉羽继续放低姿态装作自己是个底层小妖,说的也是无关痛痒的表面话。 “呵……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我们眼又不瞎,看不到他胳膊上明晃晃的插着根箭吗?” 问橙提着药箱回到左边身旁,听到雉羽的话,冷笑一声忍不住怼他。 “我家剑灵问的是这毒的名字,解药在哪里,就凭你刚才求饶求的如此之溜,我完全可以怀疑你是装的,演戏我比你演的多多了!我老爸就是写书的,真害怕还是装害怕我打眼一看就知道。” 问橙假装看透了雉羽,本想诓骗他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诈出点别的东西。 雉羽只迟疑了零点几秒,马上跪地上了非常有气势的发誓: “我要知道这毒是什么,出门必定天打雷劈形神俱灭!” “御剑心,你可以动手了,他绝对知道什么,这戏有点过了,一眼就能看穿他是装的了。” 问橙都没想到这妖如此好骗,连毒誓都敢立,他从根上就不可能是贪生怕死妖。 “我看他像真的害怕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他肯定是怕被咱们灭口才会硬气起来的。” 南海出面替雉羽求情,拍拍御剑心的手让他松手放雉羽离开。 “放他走吧,不管左边中的什么毒,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我都能解。” 南海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走到左边身边,撸起袖子就要对自己的胳膊下刀子。 以契为证 第①②①章 反正齐了 “等下!你这又准备干什么?” 问橙一看情况不对,马上伸手抓住南海握刀的手阻止着他做傻事。 “救人,你帮我把他胳膊上的箭拔了,卷起袖子露出伤口来。” 南海甩开问橙的手交代几句后,咬紧牙关用小刀从手臂上浅浅的削下一条皮肉。 问橙看傻了,从没见过对自己下手如此之狠的,就算知道他已经不是人了,年纪甚至可能是自己的几倍,可他还是一副孩子的面孔,看着他对着胳膊动刀,问橙就有种浑身发毛感同身受的感觉,胳膊上隐隐作疼,看他每割一下,问橙也跟着哆嗦一下。 “愣着干什么?拔箭啊!”南海看到问橙在发呆,着急的催促她拔箭。 “哦,拔……拔箭……”问橙还没从南海的伤口上缓过神来,哆嗦着伸手去拔左边胳膊上的箭,手抖到箭不仅没拔出来,反而又插深了几分。 “以后你还会碰上很多颠覆你认知的事情,本尊希望你下次能成熟一些!” 御剑心看着问橙扶不上台面的样子无奈叹口气,松开雉羽主动去帮左边拔箭,顺便撕开了他的袖子露出手臂,再用双氧水稍微往伤口上一倒,清洗掉血污后露出乌黑见骨的伤口,南海快速将皮肉贴在左边伤口上。 伤口上的黑色迅速涌上那条皮肉,刹那间皮肉变得乌黑,如同浸进了墨汁内一样,皮肉上原本的血色快速消退瞬间消散不见。 南海将黑色皮肉揭掉,又削下一条皮肉再次贴到左边伤口处,如此反复五六次后,左边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脸上的乌黑也消退成了淡青色,脸颊也微微有了一丝血色,但南海的脸色却差到了极点,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滴落。 问橙知道自己帮不上忙,赶紧拿出纸巾为南海擦掉脸上的汗水,防止汗水滴落进伤口,对南海破损的皮肤造成二次伤害。 一条胳膊上的皮肉不够,让问橙稍微包扎一下后,南海又换手握刀对另一条胳膊下了手。 雉羽没有逃走,全程站在南海身后看着他割肉救人,他从一开的不屑,根本不相信一个孩子能救的了中了鸩毒的人,到随后的震惊,一个孩子居然能跟鸩毒抗衡,再到最后的释然,肯定是自己心软,在箭头上用的鸩毒是被稀释过的,本身就死不了人,他肯定是有点本事的,不然也不可能来妖界。 南海连腿上的皮肉都用上了,终是让左边的脸色恢复了正常,他依然不敢完全确定左边没事了,又割了两条皮肉贴在左边伤口上,这才让问橙用纱布帮左边包扎伤口。 直到这时问橙才敢开口询问:“南海……你不是人,到底是什么啊?” “我曾经是人,现在……现在就算是半人鱼的怪物吧。” 南海收起小刀,自己包扎着腿上的伤口,迟疑了一下,给自己现在的身份下了个定位。 “半人鱼?”问橙没忍住重复了一遍南海的话,她听说过人鱼但这半人鱼,难道他是人和人鱼的孩子? “你吃过人鱼肉对吗?”御剑心先反应过来,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嗯,你们看着我如今的模样像多少岁的孩子?” 南海点头,准备把自己的事情告诉问橙和御剑心。 “十三四岁,不能再多了,撑死了十五六都有点不太可能,毕竟你这身高有点矮。” 问橙再次仔细打量南海给出了自己答案。 “我出生于1867年,不太到十二岁的时候帮家里割猪草,和妹妹一起被妖界的人贩子拐入了妖界。 那时妖还是可以偷着吃人的,只要不被抓住就可以免责,我们那一批总共二十个孩子,被当成最盛大的一场宴席呈献给妖王,光准备就准备了十二天之久,每个人的被安排成了一道菜的食材。 第一天沐浴更衣剃光所有头发,第二天吃的好喝的好,连睡觉都是金丝软枕高床暖榻,还骗我们说我们这群孩子是被大户人家领养了。 随后就开始有孩子陆续被带走,妖们就像人类对待畜生一样虐待孩子们,只为了取得他们要的那道菜最美味的那块地方…… 呼,不提了,太血腥了,我则被安排成了刺身要用刀削着生吃,我妹妹被安排成烤……” 南海说到这深吸一口,眼眶泛红,他想起了以前不太好的记忆,根本没有勇气说出妹妹的下场;被囚禁的十二天,他见过了妖的凶残,被抓的孩子们之间为了活命互相伤害,那些记忆根本不想再去回忆一遍。 “我听着有点后背发麻,你……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但你是如何逃跑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问橙看出了南海的苦衷,主动转移话题想让他好受一些。 “我当时是第二道开胃菜,在后厨准备时看到了第一道凉菜的下场,瞬间知道自己被骗了,根本没有大户人家领养我们,也没有乖乖听话就会不会被卖掉那一说,认清现实后,我马上意识到我要救妹妹,带妹妹一起离开。 掀翻酱料逃跑时撞到了改变我一生的人鱼,他和他的男人是被妖王请来的吃宴席沟通两族情意的。 与他的儒雅随和光芒万丈相比,撞到他时的我身上正涂满了酱汁像个小丑一样。 酱汁抹到了他的长衫上,我被他的男人掐住脖子从地上提了起来,狠狠的摔在地上,赶来的厨师马上跪在地上给他们赔礼道歉,拖着我就往厨房走。 是他拦住了厨师将外层的长衫脱下披在了我的身上,温柔的摸摸我的脑袋让我回去乖乖的当学徒别给师傅们添乱。 我至今还记得他天蓝色的衣服上,用白线绣着天真两个字,他也就人如其名,天真的认为我是因为不想学做菜打翻了酱料逃跑的厨房帮厨。 我一时间被他的温柔感染竟忘记了逃跑,被厨师抓回去后长衫被他们塞进火堆中烧掉,强迫我穿上蔬菜做成的衣服,四肢被束缚住绑在玉石上涂满酱料呈给妖王。 妖王从我背上划了一刀后,厨师又推着我给别的妖物分食,我身上划过的每一刀都疼的让我颤栗,更有变态故意用盐撒过我的伤口,就为了看我惨叫着挣扎的模样。 以契为证 第①②②章 眼神不对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被折磨了多久,就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被推到了他的身边。 别的妖都穿的凶神恶煞张牙舞爪大黑大红,众妖中只有他是一抹蓝色让我眼前一亮,挣扎着抬起头看到是他后,对着他硬挤出一个笑容。 他为我落泪了,抢过他男人腰间上的小刀挑断了束缚住我的绳子,这一举动引的众妖哗然,指责他吃独食,结果他撸起袖子划破手臂划下一块肉片塞进了我嘴里。” 南海说着解开胳膊上的纱布,刚才还是血肉模糊的手臂,此时已经恢复如初,胳膊上一点刀痕也没留下。“等下!你这又准备干什么?” 问橙一看情况不对,马上伸手抓住南海握刀的手阻止着他做傻事。 “救人,你帮我把他胳膊上的箭拔了,卷起袖子露出伤口来。” 南海甩开问橙的手交代几句后,咬紧牙关用小刀从手臂上浅浅的削下一条皮肉。 问橙看傻了,从没见过对自己下手如此之狠的,就算知道他已经不是人了,年纪甚至可能是自己的几倍,可他还是一副孩子的面孔,看着他对着胳膊动刀,问橙就有种浑身发毛感同身受的感觉,胳膊上隐隐作疼,看他每割一下,问橙也跟着哆嗦一下。 “愣着干什么?拔箭啊!”南海看到问橙在发呆,着急的催促她拔箭。 “哦,拔……拔箭……”问橙还没从南海的伤口上缓过神来,哆嗦着伸手去拔左边胳膊上的箭,手抖到箭不仅没拔出来,反而又插深了几分。 “以后你还会碰上很多颠覆你认知的事情,本尊希望你下次能成熟一些!” 御剑心看着问橙扶不上台面的样子无奈叹口气,松开雉羽主动去帮左边拔箭,顺便撕开了他的袖子露出手臂,再用双氧水稍微往伤口上一倒,清洗掉血污后露出乌黑见骨的伤口,南海快速将皮肉贴在左边伤口上。 伤口上的黑色迅速涌上那条皮肉,刹那间皮肉变得乌黑,如同浸进了墨汁内一样,皮肉上原本的血色快速消退瞬间消散不见。 南海将黑色皮肉揭掉,又削下一条皮肉再次贴到左边伤口处,如此反复五六次后,左边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脸上的乌黑也消退成了淡青色,脸颊也微微有了一丝血色,但南海的脸色却差到了极点,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滴落。 问橙知道自己帮不上忙,赶紧拿出纸巾为南海擦掉脸上的汗水,防止汗水滴落进伤口,对南海破损的皮肤造成二次伤害。 一条胳膊上的皮肉不够,让问橙稍微包扎一下后,南海又换手握刀对另一条胳膊下了手。 雉羽没有逃走,全程站在南海身后看着他割肉救人,他从一开的不屑,根本不相信一个孩子能救的了中了鸩毒的人,到随后的震惊,一个孩子居然能跟鸩毒抗衡,再到最后的释然,肯定是自己心软,在箭头上用的鸩毒是被稀释过的,本身就死不了人,他肯定是有点本事的,不然也不可能来妖界。 南海连腿上的皮肉都用上了,终是让左边的脸色恢复了正常,他依然不敢完全确定左边没事了,又割了两条皮肉贴在左边伤口上,这才让问橙用纱布帮左边包扎伤口。 直到这时问橙才敢开口询问:“南海……你不是人,到底是什么啊?” “我曾经是人,现在……现在就算是半人鱼的怪物吧。” 南海收起小刀,自己包扎着腿上的伤口,迟疑了一下,给自己现在的身份下了个定位。 “半人鱼?”问橙没忍住重复了一遍南海的话,她听说过人鱼但这半人鱼,难道他是人和人鱼的孩子? “你吃过人鱼肉对吗?”御剑心先反应过来,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嗯,你们看着我如今的模样像多少岁的孩子?” 南海点头,准备把自己的事情告诉问橙和御剑心。 “十三四岁,不能再多了,撑死了十五六都有点不太可能,毕竟你这身高有点矮。” 问橙再次仔细打量南海给出了自己答案。 “我出生于1867年,不太到十二岁的时候帮家里割猪草,和妹妹一起被妖界的人贩子拐入了妖界。 那时妖还是可以偷着吃人的,只要不被抓住就可以免责,我们那一批总共二十个孩子,被当成最盛大的一场宴席呈献给妖王,光准备就准备了十二天之久,每个人的被安排成了一道菜的食材。 第一天沐浴更衣剃光所有头发,第二天吃的好喝的好,连睡觉都是金丝软枕高床暖榻,还骗我们说我们这群孩子是被大户人家领养了。 随后就开始有孩子陆续被带走,妖们就像人类对待畜生一样虐待孩子们,只为了取得他们要的那道菜最美味的那块地方…… 呼,不提了,太血腥了,我则被安排成了刺身要用刀削着生吃,我妹妹被安排成烤……” 南海说到这深吸一口,眼眶泛红,他想起了以前不太好的记忆,根本没有勇气说出妹妹的下场;被囚禁的十二天,他见过了妖的凶残,被抓的孩子们之间为了活命互相伤害,那些记忆根本不想再去回忆一遍。 “我听着有点后背发麻,你……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但你是如何逃跑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问橙看出了南海的苦衷,主动转移话题想让他好受一些。 “我当时是第二道开胃菜,在后厨准备时看到了第一道凉菜的下场,瞬间知道自己被骗了,根本没有大户人家领养我们,也没有乖乖听话就会不会被卖掉那一说,认清现实后,我马上意识到我要救妹妹,带妹妹一起离开。 掀翻酱料逃跑时撞到了改变我一生的人鱼,他和他的男人是被妖王请来的吃宴席沟通两族情意的。 与他的儒雅随和光芒万丈相比,撞到他时的我身上正涂满了酱汁像个小丑一样。 酱汁抹到了他的长衫上,我被他的男人掐住脖子从地上提了起来,狠狠的摔在地上,赶来的厨师马上跪在地上给他们赔礼道歉,拖着我就往厨房走。 以契为证 第①②③章 无边无际 是他拦住了厨师将外层的长衫脱下披在了我的身上,温柔的摸摸我的脑袋让我回去乖乖的当学徒别给师傅们添乱。我至今还记得他天蓝色的衣服上,用白线绣着天真两个字,他也就人如其名,天真的认为我是因为不想学做菜打翻了酱料逃跑的厨房帮厨。 我一时间被他的温柔感染竟忘记了逃跑,被厨师抓回去后长衫被他们塞进火堆中烧掉,强迫我穿上蔬菜做成的衣服,四肢被束缚住绑在玉石上涂满酱料呈给妖王。 妖王从我背上划了一刀后,厨师又推着我给别的妖物分食,我身上划过的每一刀都疼的让我颤栗,更有变态故意用盐撒过我的伤口,就为了看我惨叫着挣扎的模样。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被折磨了多久,就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被推到了他的身边。 别的妖都穿的凶神恶煞张牙舞爪大黑大红,众妖中只有他是一抹蓝色让我眼前一亮,挣扎着抬起头看到是他后,对着他硬挤出一个笑容。 他为我落泪了,抢过他男人腰间上的小刀挑断了束缚住我的绳子,这一举动引的众妖哗然,指责他吃独食,结果他撸起袖子划破手臂划下一块肉片塞进了我嘴里。” 南海说着解开胳膊上的纱布,刚才还是血肉模糊的手臂,此时已经恢复如初,胳膊上一点刀痕也没留下。 若不是纱布上还带着血,地上还有一堆黑肉,问橙都要怀疑南海刚才的割肉救人是自己的幻觉了。 “我的天,那个救你的人是人鱼,你吃了人鱼肉就变成了这样可再生的体质?” 问橙忍不住惊叹,伸手去触摸南海的胳膊,确定这一切都不是障眼法后更加吃惊,想起人鱼肉的传说,便好奇的问了出来。 “算是吧……但肉片刚入口的时候,我因为抵抗不住人鱼肉上的毒素瞬间暴走,真像他给我喂肉时说的一样毁了整个宴会。” “他说什么了?”问橙非常好奇这种宛若谪仙的人鱼会说什么。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恨他们吗?恨就自己动手给他们点厉害看看,这里需要你的张牙舞爪。” 南海坐在地上靠在客栈柜台,仰头望着天回忆着恩人说过的话。 “你都疯了,又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难道人鱼毒还有解药?” 这问题根本就不是问橙问出来的,而是雉羽听故事听的实在太入迷了,都忘记了要再抓走剩下的人让御剑心落单。 “人鱼肉确实是有毒,会让食用者神志不清力大如牛,突然爆发的力气完全可以手撕兔子,但那毒也不是无解的,只要熬过了毒性的爆发期,鱼肉就会在你嘴里融化,像你自己的肉一样与身体上的血肉相融,就变成我现在这个样子,衰老减慢甚至不会衰老,皮肉可解百毒,只要不刀剜太深,所有破损处的皮肉都是会肉眼可见的愈合。 但如果熬不过去,神志不清都算轻的,自身的皮肤开始溃烂化脓,食用者最后只会化作一摊泡沫,破碎后从世上彻底消失。” 南海解释时脸上的没有太多的表情,独自将吞食鱼肉后的痛苦淡化成几句话,但实际的痛苦却是一般人难以承受的。 “再然后呢?”雉羽和问橙几乎同时追问后续,听到对方声音后互相对视一眼。 雉羽立刻嘟囔着道歉:“当我没问,把我这如同蝼蚁一样的小妖当空气就行。” 问橙再瞪他一眼,这才继续问到:“然后呢?你怎么逃跑的,带走你妹妹了吗?” “我发疯后第一件事就是掀桌子,把束缚住我的那张玉台给砸了,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我妹妹,一路从宴会厅暴走到厨房,依然还是晚了一步,等我找到我妹妹时,她已经被烤熟了,还只剩下一半的尸首…… 我随手抓了块桌布将她背到身后,更加疯狂的报复在场所有的妖,愣是逼的妖王主动报了警,他宁可承担吃人被发现的后果也绝对不想再和我多待一会。 人鱼肉上的毒素彻底爆发,后来的事我就不记得了,等再清醒时我已经被契管局五花大绑的捆在了石柱上。 我和整根石柱一起被带离妖界关进了契管局,而我妹妹的尸首因为我的发疯将她甩了出去,还没恢复神智的我也就没跟契管局说我还有妹妹一事,也就没把她带出妖界。 后来我被关在密室内囚禁了几十年,确定我不会发疯后归了南家看管,我自由后也问过南家我妹妹的尸首如何处理的。 他说是打扫过现场后把一切死物都埋在了妖界,什么也没带走,所以这次我跟来妖界也是有私心的,一是为了拜祭我妹妹,二是想顺便带她一起离开。” 南海说到这对着问橙挤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又继续说着: “话都到这份让了,我也不瞒你们了,这次冬令营来妖界,是怀疑契管局背后的一位出资人的孩子被妖绑走了,那位出资人的意思是用全部身家换自己孩子平安归来,他根本不在乎契管局会付出什么代价。 因为有我当年的事,所以……人进入妖界按私闯妖界罪论处,能活着出去什么事也没有,如果死在这里,那就任凭妖界的人处置,尸首根本没有带回去的可能性。” 南海正说着雉羽听出了问题的关键点,开口追问到: “你们来妖界是为了找活的会动的那种孩子?” “对啊,不找活的还找死的吗?我们来这么多人带着死的回去还不如不来呢。”问橙又没忍住再次怼着雉羽。 “那咱们之间可能存在了一点误会,我这么给你们解释吧,我们抓也好,吃也好,都不是活物,连妖也是吃死……” 雉羽说着说着突然不说了,他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两边的人全误会了,如果误会解开了,自己带来的兄弟就白被这剑灵斩杀了,他们完成任务找到孩子就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自己却无法跟妖王交代。 以契为证 第①②④章 非我本意 可要是误会不解除自己把他们一锅端再弄死,把他们的尸体献祭给妖王,这本来就是妖界,弱肉强食是常态,自己到时候就算被查只要装傻,来一句不知情,捡到的就是他们的尸体,根本分辨不出他们是人是妖只知道是死物,就可以把这事成功圆过去了。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误会什么了?你们连同类都吃,怎么可能不吃人!我看这事绝对没误会,你们肯定是拐了个活人来,还没想好怎么吃,我们就来救人了!”问橙瞬间摆出得理不饶人的架势,步步紧逼追问着雉羽没说完的后续。 她就知道这个俘虏根本不可能有他表现的那么怂,现在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他根本就不害怕御剑心,刚才的样子全是装出来的。 “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虽然是妖,但我们妖界也是有规矩的,绝不吃生食!以前我还不懂为什么要有这规矩,现在我懂了,老妖王就是让你给抓成重伤壮年早逝的。” 雉羽前后联系一下,瞬间明白了妖界现在不能食活物这条是怎么来的了,就是因为这个曾经的食物造反了。 雉羽正说着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掉到了地下,只露着个脑袋在外面,随后是棠杰嘴里叼着根棒棒糖,一身尘土从雉羽旁边的地上钻了出来。 “你还会刨地?”问橙看出雉羽落入地下是棠杰的杰作,惊讶的问着。 “会刨地怎么了?我还会救人呢!” 棠杰说着将他爬出来的洞口又敲大了一些,拉着问甜胳膊将她从地下拽了出来。 “你们两个怎么都是从地下钻出来的?” 问橙还没反应过来,看着问甜灰头土脸的从地下钻出,马上跑过去扶。 “我刚才站在客栈门口看到地下突然伸出一双手,拽着棠杰哥哥的双腿就给撸地下去了,我马上跑进屋想帮忙救人,结果我也被抓住了,幸好我口袋里有糖,给了棠杰哥哥一根棒棒糖,他就跟疯了一样,拽着我从地下一路上爬上来特别快。” 问甜与棠杰在地下待了这么一会,已经变成了棠杰小迷妹,一口一个棠杰哥哥的叫着让问橙都有些嫉妒了,小声嘟囔着: “下个地还把问甜连糖一起拐跑了,真是一波骚操作。” “问橙姐姐你说什么?”问甜没听清问橙的话追问着,问橙马上摇头表示自己没说什么,赶紧转移话题: “你们在地下就没看见单谚和其他的孩子们?” “没看到言家的单叔叔,地下那个洞只有两平米大小,只困了我们两个,棠杰哥哥说那是这只妖临时挖的坑……” 问甜此话一出,问橙根本没听完问甜剩下的话当场尖叫起来: “只有两平米!问甜,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你的糖要不是自愿给他的,我替你出头号召各家精英打死他个混蛋!连孩子的糖都不放过,简直就是人渣!” 御剑心都听不下去了,拽着问橙胳膊将她拉到一旁:“喂,你的关注点好像错了吧,他们两个怎么掉下去的你不问,关心掉下去后干了什么,你这本末倒置了。” “哦哦,关心错了,你们两个是被谁抓下去的?” 问橙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多了,马上转移话题。 “他!”棠杰没多和问橙计较,伸手指指地上被困住的雉羽,问橙望过去的时候,地上早已没了雉羽的影子,只剩下了一个小坑洞。 “他身上那味我一闻就知道他是穿山甲成精了,所以我就用土遁术把他给困住了。” 棠杰还没看地上,正在洋洋得意的说着自己的土遁术。 “呵呵……你在逗我玩吗?你用土困穿山甲,真的好厉害呦!”问橙冷笑着挖苦他。 棠杰这才发现地上的雉羽已经不见了,但他也没有慌乱,而是从口袋中摸出张符纸,扔进了雉羽消失的洞里。 “三!二!一!” 棠杰数完三个数,问橙脚边的地面突然裂开,噌的一下钻出了一只一米多长的穿山甲,他身上的鳞片被一层金粉包裹着,躺在地上疯狂的扭转身体摔着尾巴打滚,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巨网将他困住。 “那个,你抓只动物出来,咱们也听不懂兽语啊,能不能把他变成人啊,人话好歹还能听一伙,能追问出单谚他们的下落也好。” 问橙正说着,客栈前厅通往后院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单谚带着四个孩子从后院走了过来。 “我的天啊!你们没丢啊!你们刚才到底去哪里了?” 问橙被单谚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随后看到南家两个孩子手里提着野鸡田鼠什么的立刻明白了,他们不是没丢而是自救成功了。 “我们是从后门被押进来的,没了那只穿山甲,这群野物根本不堪一击,我们言家这两姐妹就把他们给解决了。” 单谚一手一个摸摸言语言情两姐妹的头,问橙竖起大拇指夸赞着她们:“厉害!” “我们两个也帮忙了,要不是我们找绳子拴住这群妖物,她们两个吓的还吱啦乱叫呢。” 南家兄弟两个不甘示弱的也跟着表功,问橙也冲他们竖起了拇指。 就在此时,雉羽一个翻身打滚,猛一甩尾,身上的鳞片突然飞出几片,冲着言家两姐妹飞了过去,单谚马上护到姐妹二人身前,一把抱住她们替她们挡住如同刀子一般的鳞片。 雉羽趁乱再次挖洞逃跑,这次任凭棠杰用什么法术都没将他再抓回来。 “现在伤了两个,活捉了一群,还没见到谷长月和另外一群孩子。” 御剑心帮单谚拔着身上的鳞片,清洗着伤口分析着现在的情况,南海继续用小刀划着自己的胳膊,割着皮肉往单谚伤口上贴。 “谁能想到他的鳞片还会飞啊,我的黄金粉百试百灵,抓妖从没失手过,偏偏在他这出了事,遇上你们我什么法术都失效了。” 棠杰不想承认自己技不如人,把责任推了出去。 “你说谁呢!”问橙忍不住搭话。 “谁搭话我就说的是谁,你要没剑灵护着,连一个群孩子都不如!” 棠杰根本不怕惹事,直接戳问橙的软肋。 以契为证 第①②⑤章 一步之遥 “哼,你这就是嫉妒!我有剑灵你没有!你是除妖师还能放跑妖,本职失误!怎么就如此好意思的怪别人!” “我本职失误!我本职失误那你呢?你有本事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现在不行把俘虏们放了,跟踪他们去老巢,万一谷长月他们已经被抓回老巢了呢。” “呵,傻子一个,放了他们你一个也住不回来了!最后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就守株待兔!我们在这里等着被那群妖报复!” 问橙被棠杰的话堵死,不服气的又换了个方法。 “你以为妖和你一样傻吗?跑了还会回来送死!” 问橙和棠杰的争吵越来越没意义,纯粹就是为了斗嘴而斗嘴,御剑心实在听不下去了对着他们大吼一声: “都给本尊闭嘴!在一边待好了!” 御剑心帮单谚贴住最后一处伤口,从南家兄弟手中抓过一只土拨鼠,踩住他的脚让他幻化成人。 土拨鼠被御剑心吓到了,蹲在地上根本不知道还怎么变人了,御剑心又换了个方法,把问橙口袋里的饼干拿了出来,问着众妖: “有想吃的吗?谁想吃就给本尊说人话,你们的老巢在那里。” “一看你就不懂妖,用这么温柔的方法能问出来个屁?还得看专业人员的。” 棠杰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包指甲盖大小的小药丸,随手抓起了一只妖塞进来他嘴里逼他咽下,什么也没问,紧接着又换下一只,直到把一包药丸分完后,才解开他们身上的绳子说到: “你们走吧,爱去那去那,我绝对不拦着你们,只是你们刚才吃的东西叫十步断肠片,不信邪的就走十步看看。” 众妖们面面相觑,没有一只妖敢先走出第一步,棠杰突然一个冲刺冲向众妖,吓的众妖四散而逃。 就在此时突然一只妖四肢僵直倒地不起,片刻后开始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挣扎着在地上打滚。 “信了吗?你们还准备再跑吗?能多跑出一步去你们也算是赚到了。” 棠杰说着从口袋中拿出块黄布给毒发的那只妖盖上,血瞬间浸透黄布从布下流出,妖躺在地上已经毫无生气了。 有了这一只妖惨死的下场,其余众妖纷纷化作人形跪在地上磕头以求自保。 棠杰觉得效果还不够咂咂嘴又补上一句: “忘记告诉你们了,我是除妖师。” 除妖师三个字就像重磅惊雷一样,一时间众妖乱做一团,全都找离自己最近的柱子墙撞头以求速死。 “他们都死绝了谁告诉你老巢在那里啊!” 问橙没想到除妖师三个字对众妖会有如此的影响力,马上去抓离自己最近的妖防止它自杀;无意中踢到了地上中毒而亡的妖尸,黄布被揭开妖尸突然从地上坐起,众妖的动作瞬间静止了,也不想着撞头了,纷纷看向那只死而复生的山鸡精。 它坐在地上懵懂的打量四周,就像如梦初醒一样,呆呆的看着棠杰。 棠杰掐指一算时间,布揭早了,退识片不一定起效,只能先试上一试了。 “化人!”棠杰捡起地上的黄布对着山鸡精的脸一抽,山鸡精马上化成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一脸痴迷的看着棠杰。 “唉,揭早了,退识片没让他对我产生破壳而出的印随反应,反而让他把我当恋人了。” 棠杰看一眼对方的眼神就知道玩砸了,小声嘟囔一句后,还是决定牺牲自己毅然决然的走了过去,忍住恶心伸手搭在山鸡精的肩膀上摸他的脸,靠牺牲自己的皮相套话。 还没等棠杰开口问点什么,静止不动的众妖瞬间被棠杰和山鸡精奇怪组合吓到了,撞墙自尽前全都纷纷自戳双目。 “定!”棠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对着众妖高呼一声,众妖瞬间老实的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去,你早这样不就好了吗?还用去摸他的脸吗?怪恶心人的。” 从棠杰走向山鸡精的那一刻起,问橙马上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窥着面前的一切。 “我口袋里的药片前阵子打架全撒了,捡回来的药片都长一个样,我那知道谁是退识片谁是定身咒,还不就是得靠运气蒙吗。” 棠杰还觉得自己委屈,态度极差的怼着问橙。 “那你先定住他们问问老巢的下落不行吗?非要走恶心路线。” 问橙转头看看周围,单谚已经让孩子们全都转过身去背对棠杰了,根本没人帮自己吵架。 “呵,你真当除妖师手里的东西全是通天神物吗?定住还能问出话来?定住就是定住了,就这一个能问出点东西来,不愿意看就别看,我自己还觉得恶心呢!” 棠杰最讨厌问橙这种不懂还自以为是的人,自己本来可以不趟这滩浑水的,要不是吃了莫问甜的棒棒糖答应带他们离开妖界,自己现在转头就跑他们也拿自己没办法。 “本尊看出他的门派了,将符咒融入药片,好处是见效快不用念咒,坏处是喂不准容易错失时机。你刚才吓唬他们你是除妖师,为的就是让他们害怕加速血液流动,使药快速起效。 至于这退识片,是强制性将妖物的妖识退化成初生稚子的程度,他第一眼看见的东西就会当成他的妈妈,你用黄布盖他就是为了模仿蛋壳破壳,要没问橙弄巧成拙,你问他什么他都会如实告诉你。” 御剑心一直盯着棠杰看,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御剑心分析的透了。 “嗯,终于出来个明白灵,管好你家契人别给我添乱!” 棠杰认可了御剑心的话,忍住恶心捏起山鸡精的下巴微笑着温柔的问到: “你叫什么名字?” “石块。” 山鸡精伸手去摸棠杰的手,一把抓住激动到哆嗦,脸上的毛时隐时现,嘴也忽而变尖忽而恢复成人样。 “你先松松手,咱们慢慢来不急,你家在那里?能带我回家吗?” 棠杰使劲将手从山鸡精手中抽出,疯狂的甩甩手和他保持距离继续套话,自己现在已经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再离他近点,他就该激动过头变成一只山鸡对自己跳求偶舞了。 以契为证 第①②⑥章 呼之欲出 “能能能!这客栈就是俺娘开的,这就是俺家。” “这是你家?” 棠杰想起了厨房锅上被自己炖上的客栈掌柜,自己这次手快居然还能因祸得福。 “对,这是俺家,你安心住着以后咱们有了娃可以给俺娘带,俺娘做饭可好吃了,这里又是人界与妖界的交叉口,俺往大里不敢说,人肉管够!每个月交货的时候都能吃上一次。” “对,就是人肉,你们是如何得到的?妖吃人已经是违法的了!” 棠杰马上顺着石块的话往下接。 “俺知道,所以俺们直接去殡仪馆,屁股上大腿根上划一刀,一般人谁检查尸身完不完整啊,直接火化就完事了。” 石块一点戒备心也没有完全把棠杰当成了自己人。 “哦,这是个好方法,但我听说最近人界有孩子走失,这事是你们做的吗?” “不是俺们,借俺们十个胆也不敢,不过俺知道是谁干的。” 棠杰一听挖到了大瓜,马上追问:“是谁?” “你嫁给俺,俺就告诉你!” “咱们种类不同,你能接受柏拉图吗?” “可以!”石块听到棠杰这么问,高兴的从地上站起来,飞扑过去就要给棠杰一个拥抱,棠杰马上躲开和石块保持距离。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拐孩子的是谁!” “魔族活着的魔亲王之一宿北斗,他有完整的产业链,从人界拐到孩子,喂他们草药每一个月出货一次,他最近拐的那个孩子据说是他投资人的儿子,把那孩子关笼子里到处炫耀来着。” “孩子还活着吗?” 问橙立马把那个孩子与契管局背后投资人丢的孩子联系到了一起。 石块被问橙的突然插话问愣了,眼神在问橙与棠杰之间反复徘徊,随后开口对着棠杰委屈巴巴的说着: “亲爱的,俺刚才还想和你牵手过一生呢,现在觉得你好丑,你不介意俺背叛你吧?” “嗯?”问橙听到石块的话心里瞬间咯噔一下,自己该不会成了石块的新目标吧。 “不!你不能离开我,那个女人她不配,如果你非要离开我,请告诉我他们存放孩子的老巢在那里!” 棠杰盯着问橙坏坏的一笑,转头特别像怨妇一样抓住石块的手,追问他关孩子的地方。“俺这该死的魅力,你要愿意做个小的,俺就不和你分手了,至于那孩子被关的地方嘛,离这可就远太多了,在人界D市外环与郊区之间,前阵子一群孩子自投罗网跑去送死,魔界的人准备抓他们来着,结果收网前其中一个孩子坠楼了,还把人类警察引过去了,逼的他们都搬家了。” “你倒是说重点啊!搬家搬哪里去了?” 问橙听石块嘟囔半天,没一句话与具体地址有关,急的她冲着石块大吼大叫。 石块马上甩开棠杰的手冲着问橙跑过来了,要伸手抓问橙手的时候,单谚冲了过去帮问橙挡住石块。 “我知道在哪里了,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女孩坠楼的案子吗?他们那群孩子玩耍的别墅虽然烂尾了,但却卖了出去,可买别墅的人又迟迟不装修,当时我就觉得古怪了,只是孩子坠楼的案子比较重要,我也就没深查。” “哦,我也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自己翻窗户躲仓库里死了的那个孩子。” 问橙被单谚一提醒立马想起了那个案子。 “现在只要回人界,就能救回被魔亲王拐走的那个孩子。” 单谚刚说完,身前挂的妖网通突然挂断,滴滴滴声从手机中传了出来。 南海主动走过来关上妖网通解释着: “南斋苑应该是去你说的那个地方救孩子了,你们不用担心,咱们等明天就能再次联系上他了。” “俺还没说完呢,他们搬家到了……” 石块突然插话,假装自己忘记了他们的地址,眼神绕开单谚盯着问橙装失忆。 “哎呀,我这退识片是被你弄的药效紊乱的,又是你踢开的黄布,比起我这个药的主人,他对第一眼看到的你反而更感兴趣!不如你配合一下,咱们大家都省事?回头我请你吃柴火大锅鸡如何?” 棠杰笑的更得意了,他终于逮到报复问橙的机会了。 “单谚让让,换我来。”问橙不想再耽误下去了,拍拍单谚胳膊,准备牺牲一下自己,先套出幕后黑手,把任务完成再说。 “你确定……” 单谚本着对问橙负责的态度,刚开口要询问问橙是不是真的要牺牲自己,“呛”的一声,青铜剑从御剑心手中坠落,剑刃穿透石块的脚面直直的插入地面。 “啊!”石块发出惨叫声,御剑心单手环抱在身上,另一只手握握拳装出很惊讶的样子: “哎呀,本尊这上了年纪怎么连剑也拿不稳了呢。” “你记起来他们搬到那里去了吗?” 御剑心突然板起脸来认真的质问石块,伸手握住剑柄在拔与不拔之间反复摇晃剑刃。 “俺记得了,记得了!他们搬去了D市大学城附近,你们的一举一动他们全知道,前阵还来拉拢俺娘和他们合作,准备把你们一网打尽,雉羽就是他们派来的人,俺娘不同意合作,但俺馋人肉,只有雉羽有死人肉得到的渠道。” 石块把他知道的全说了,又转头看看棠杰。 “亲爱的,救救俺啊,俺不让你做小了,外面的野花没有你香。” “对不起,咱们不合适,我这次来妖界是奉师命追查死人肉的事,一进客栈因为太饿,我就顺手把这客栈老板娘,也就你妈给炖锅里了。 请节哀顺变,咱们之间有杀母之仇了,不要再妄想得到我了。” 棠杰说出了残酷的现实,只要让石块受点刺激就可以解除退识片的药效。 石块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御剑心拔出青铜剑又给他补了一剑:“本尊不管你现在是失恋还是丧母,地址!把地址给本尊!” “俺滴娘啊!”石块根本没搭理御剑心,自己把青铜剑拔了出来,哭着跑去了厨房。 以契为证 第①②⑦章 想想而已 “这……这……” 问橙这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外面天都黑了,若真没有吃的,大人饿饿还无所谓,孩子们不能跟着一起挨饿,石块他娘本来就是只山鸡,反正已经被炖了,完全够孩子们吃一顿的,可现在这么想又觉得有点对不起石块,有种趁火打劫的愧疚感。 十分钟后,石块端着两口锅从厨房出来,一口铁锅装着只炖烂了的粉皮香菇山鸡,另一口木锅装着一盆米饭,脸上也没泪痕了,非常冷静的对众人说着: “你们对俺娘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俺是山鸡没错,但俺娘是凤凰,四妖王之一的三足火凤,先不说这冒牌货的毛是黑的,单就爪子只有两根,怎么可能是俺娘。 看你们这样也是饿了,俺就又加了点粉皮香菇用妖火重新炖了炖它,还热了点米饭,就这条件了你们也别嫌弃。 至于俺娘估计是死不了,但她肯定是被雉羽背后的妖王抓走了,你们吃了俺的饭就要对俺负责,用俺娘来跟俺换宿北斗仓库的最新位置。 同意就吃饭,不同意就滚蛋,俺这客栈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些个名门正派。” “给我三分钟,我先顺顺,现在这情况有点乱,我需要理理,本来是参加冬令营回D市契管局拔旗子的事,怎么又变成找娘了?” 问橙看着桌上的饭想同意,但是理智告诉她这是个坑,有那么一个点不太对劲,咽咽口水果断选择先理清现在复杂的情况。 “很好理解的,谷家安排的试炼,用这群孩子做饵试探各家继承人对待食人妖物的态度,顺便把投资人丢失的孩子救回来。” 单谚安排孩子们坐下等着开饭,自己单独帮问橙分析现在的情况。 “这个我还是懂的,只是他们没明着说这是试炼,反而是用任务游戏之类逻辑混乱的假说辞骗得我团团转,连我哥都信了会有白吃券,还真就是白痴券!” 问橙已经明白了这次来妖界的目的了,吐槽着白吃券的白痴。 “现在的问题是谷长月分组时因为左家没来人,把左家两个孩子拆开了,左边不能离开左转,咱们还要继续留下帮左边找左转,带他一起离开。” “这也说的通,继续。”问橙也能明白单谚说的这层意思,左转好歹也是自己家亲戚,他还有病,不能让他在妖界出事。 “左转锦囊里的定位器意外被问甜和岑玉拿走了,咱们想要找到谷长月带走的左转,就必须找到谷家这次的试炼目标,被魔亲王宿北斗拐走的那个孩子,想得到孩子的位置去那里守株待兔等谷长月,就必须帮知情人石块找到娘。 听明白了就坐过来一起吃饭,听不明白你也可以选择不吃,反正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算咱们带着左边强行回D市,他也会回来救左转的。” 单谚解释完微笑着对问橙递出筷子,问橙转头看看御剑心。 “想接就接,反正这是妖界,本尊不会突然消失的,但你要是被饿死了,本尊可会直接解契封剑跟着莫问甜回莫家的。” 御剑心看出问橙想帮左边找左转,她只是在担心自己能力不够,自己至今还没碰上能当做对手的人,陪她一起在这妖界闯一闯也全当活动筋骨了。 “做梦!莫家的悲剧我自己扛着就可以,怎么能让未成年卷进来,一会吃完饭就去把逃跑的穿山甲给抓回来,顺便把他的老巢给剿灭!反正不用我自己动手当然要去凑热闹了。” 问橙一把抢过筷子坐在桌边吃起饭来。 客栈外天色渐暗,石块用妖火点亮火把点燃客栈内的蜡烛照明,他端来一根淡黄色发黑的蜡烛摆在桌子中间,蜡烛冒着黑烟发出异味,古怪的气味还有些呛眼睛。 “这蜡烛不对劲!”棠杰发现异常想伸手拍灭蜡烛,被石块抓住了手腕。 “这是给雉羽通风报信用的信号烛,蜡烛外层里有尸油,狼粪,烛心是迷魂草……” 石块正介绍着成分,单谚又伸手去拍蜡烛,再次被石块拉住了胳膊。 “你们醒着肯定是找不到雉羽背后那位妖王的老巢,我这是在帮你们,不要害怕,多闻一会,迷魂草药劲一上来,你们就会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石块正说着,蜡烛被青铜剑削断,御剑心闪身到石块身后,将青铜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在妖界是敌是友也就一瞬间的事,他没在饭里下毒就算是信任你们了,闻会蜡烛是不会死人的,但孩子们闻久了可能会失心疯,全都趴下装死。” 御剑心说完将青铜剑甩了出去,扫断了客栈内所有的照明蜡烛,用手刀打在石块后颈上。 也就在蜡烛全部熄灭的一瞬间雉羽破门而入,带来了至少百余妖物,将客栈四周围了个严严实实,他自己领着二十多个妖拿着火把冲进客栈内,查看着餐桌旁众人的情况。 他先走到棠杰身边狠狠的给他来了两巴掌,力道太大扯动了身上因为鳞片缺失造成的伤口,疼的雉羽浑身颤抖。 “抬走!这个在路上直接给我闷死!回去就清蒸了犒赏你们。等等,在他身上找找解药给旁边那些被定住的兄弟们用。” 雉羽说完,身后跟着的妖们将棠杰抬走放到地上,把他身上所有东西都翻出来摆在地上。 雉羽继续检查众人的情况,确定没有问题全都昏迷了,指挥着众妖把人抬走回去交差,就在客栈内的众人要被搬空了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御剑心闭着眼睛抱着青铜剑坐在柜台旁的地上,石块就趴在他脚边的地上。 “这……不好!兄弟们放下他们快跑!” 雉羽瞬间反应过来不对劲,御剑心只是区区一个兵灵,在主人昏迷的情况下他又是如何保证自己不散灵的?现在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自己被诓骗了,这群人根本没被石块抓住,反而是把石块给打了。 “跑?你想往哪里跑?” 御剑心听出已经穿帮了不再伪装晕厥,用青铜剑撑地飞身站起直接勒住雉羽的脖子逼问着,棠杰南海马上站起制服了离自己最近的妖,问橙和单谚带着孩子们立刻躲到一旁观战。 以契为证 第①②⑧章 吃饱撑得 众妖一看雉羽被抓根本没再做过多反抗,一见形式不对立马秒怂纷纷退出客栈。 雉羽看着客栈内人多过妖,马上降低姿态服软求饶:“那也不跑,咱们交个朋友这事就算了吧!你们快些离开妖界,我们当没见过你们好不好,咱们以后万一还有机会见面闹太僵也是不太好的。” “本尊可以同意离开妖界,但是魔亲王宿北斗你认识吗?” 御剑心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雉羽立刻腿软到像滩烂泥一样跪在地上。 “认识认识,就算谁都不认识我也会认识宿北斗的,他是我们妖王的干叔叔!送给我们家妖王一枚小镖当认亲的见面礼,两个人关系好着呢。” “你家妖王可是个孩子?专门吃作奸犯科的人,但凡是做过亏心事的人那怕他已经接受过人类世界的惩罚也不会放过他对吗?” 棠杰追问着雉羽,雉羽有些无奈苦笑着回答: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我们家妖王那可是在惩恶扬善,看似是人类受了委屈,但他们都是坏人,不吃白不吃,兄弟们平时打牙祭多半还是会去殡仪馆的,真的从没动过活人!我可以对天发誓的!” “你这发誓发了和没发一样,一会怂的尿裤一会仗义的顶天立地,到底那个才是真的你。” 问橙一听到雉羽的誓言就忍不住吐槽,单谚突然一拍脑门惊呼到:“我终于对上号了。” “啊?你又发什么疯?你对上什么号了?”问橙惊讶的看着单谚以为他把自己拍傻了。 “各地警局近半年来经常接到刑满释放人员出狱后被报复的案件,报复的手段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划一块他们手臂上的肉,也就只有一条,有的人被袭击了也不报案,有的就算报案了也都因为他们被袭击的地方,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全都不了了之了,我也是前阵子去资料室给幸好送午饭发现的卷宗,好几件案子还是你哥填的入库档案呢。” 单谚解释着自己对上号的原因,问橙还有点懵呆呆的看着单谚,简单的连环遇袭案都能扯上联系,单谚也是个神人了。 “你的意思是,那些案子全是这个妖王干的,因为他伤害的人太多了把除妖师引来了妖界除妖?” 问橙看看单谚又看看棠杰,世上巧合的事还真多。“这案子可不是最近一年,是最近五十年甚至还有更久远的案子,因为一直没有出现死亡的,全都是被割条肉或者恶作剧似的将他们关起来饿个半死再放掉。 最近在西北那边出了人命案子,一个刚出狱的人贩子落水淹死了,胳膊上少了两条肉,虽然定性成了意外落水,但那个人贩子妹妹的老公是我师父的侄子,我师父去参加葬礼时发现了异常,私闯了阴司提了魂知道了有这么个吃人肉的妖。 他被阴司扣下赎罪,我为了让师父早日归来,便主动领命来妖界调查此案,刚查到这客栈是存肉的中转站,闯了客栈炖了老板娘抓了两只狼妖,救下两个孩子就碰上了你们,我想守株待兔的计划全让你们破坏了!” 棠杰捡起地上的捆妖绳困住雉羽,抱怨着自己的出师不利栽在御剑心手上。 “哦,我好像全听明白了,契管局的目标是拐了孩子的魔亲王宿北斗,棠除妖师的目标是穿山甲背后的妖王,宿北斗和妖王结了亲戚,抓一个另一个肯定出现给对方报仇!” 问橙这个时候开窍了,觉得这个事情也不是多么困难了,只要让雉羽带着去见妖王钓出宿北斗,抓魔救人换左转回家拔旗‘搜易贼’! 问橙正盘算着怎么和棠杰结盟一起除妖,把自己的幻想变成现实,客栈外妖风骤起,客栈外的妖们纷纷向着同一个方向跪拜高呼:“恭迎妖王。” 连屋内被束缚住的雉羽也马上跪下朝着门外叩拜。 “得来全不费功夫!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棠杰异常的开心,将雉羽扔给南海,自己又拿了根捆妖绳躲在了客栈门口的阴影处,为了防止雉羽出声告密,他还专门在雉羽嘴里塞了块黄布,万事俱备只等妖王入门,自己抓住他去阴司交差换师父回家。 很快妖风刮进屋内,迈进屋里来的确实是个孩子,不过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孩子,两个小女孩让棠杰一时间无法下手,一个是浑身脏兮兮头发乱糟糟,嘴角带着血活动灵活的小女孩,另一个是穿着精致汉服像洋娃娃一样眼神空洞,笑容诡异怎么看都像是个假人的漂亮女孩。 棠杰本着宁可错杀两个也不能放过一个的原则,把两个孩子都用捆妖绳给套住了。 “搞定,收工!我当妖王有多厉害呢,不过就是两个孩子罢了,整出那么多事来害我还要跑趟妖界。” 棠杰看着两个孩子被自己绑的非常结实,得意的甩着绳头显摆着自己的成功。 “大哥哥,谁告诉你小孩子是不可以当妖王的?能操控众妖的妖王可不一定就是个普通的小妖。” 着装精致漂亮的像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一字一顿像机器人一样机械的问着棠杰。 棠杰瞬间警觉起来,马上伸手去腰间摸索九节鞭,但他刚才装昏迷时,九节鞭已经被妖们解下扔在地上了,察觉九节鞭不在身边后棠杰马上向九节鞭在的方向跑去。 拿鞭回甩一气呵成,脏兮兮的小女孩被鞭子抽中瞬间消失,棠杰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本以为丑的会是妖王,漂亮的是她养的玩具,没想到漂亮的那个才是,丑的这个只是个人魂。 可惜等棠杰再补鞭的时候,漂亮的小女孩已经从袖中露出一枚生锈发旧的小铁镖,在手心里一转,轻松划开捆妖绳,对着棠杰的门面就把小镖甩了出去。 棠杰补的第二鞭已经甩出去了,本以为能抽中妖王,结果小镖在半空中瞬间化成人形,一双脏兮兮的破布鞋冲着棠杰的脸踢了过去,棠杰被踢了个踉跄,眉心处扎着那枚小镖,微微有血渗出。 以契为证 第①②⑨章 无奈之举 幸亏他反应及时,在脏女孩落脚的时候握住了镖身,不然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哇!大哥哥你好厉害!能抓住稚儿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呢!”漂亮的小女孩高兴的拍着手在地上跳跃,随后她秒变脸快跑过去冲着棠杰的肚子一通乱锤,硬生生将棠杰打到跪地吐血。 “御剑心!”问橙本来还以为孩子的拳头能有多硬,打两下又不可能出人命,但看到棠杰吐血,问橙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马上让御剑心出手救人。 御剑心瞄准了漂亮女孩的后背将青铜剑甩飞出去,准备一剑穿心灭了她。 客栈内的空间本就不大,青铜剑甩出去的速度非常之快,完全就是秒到女孩身后,可就是这速度还是让南海扑了过去,从背后抱住女孩替她挡了一剑。 青铜剑直接刺穿南海的后背,被他护住的漂亮女孩在被南海抱住的一瞬间,已经察觉到异常蹲下蹭地滑离了青铜剑的伤害范围。 南海的血溅了一点到妖王脸上,她漂亮的脸庞变得像碎裂的瓷瓶一样崩坏破碎,露出精致脸庞后面隐藏的焦黑皮肤。 妖王察觉出脸上的异常,马上从地上站起来捂住脸上的碎裂处,快跑回来一口咬住棠杰的胳膊,快速吮吸他的血液维持自己精致的脸庞。 “啊!”棠杰被咬疼了,胳膊上如同有无数细刀刃撕扯的疼痛让他发出惨叫声,马上倒手抽鞭想近距离解决掉这个小妖王。 南海立刻抬手护住妖王硬接住棠杰这一鞭子,疼到颤抖的胳膊艰难的伸出去摸妖王的脸。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御剑心根本没时间收剑补刀,棠杰已经被妖王咬了,南海的突然叛变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幺妹,是你吗?” 南海拽着九节鞭,借棠杰抓鞭的力道做支撑慢慢靠近妖王,想伸手搂她肩膀却,被妖王狠狠的打了一掌,正好击中了青铜剑刺穿的地方,将青铜剑打飞出去。 “那是他妹妹?!”问橙惊讶的喊出声,她已经无法形容现在的震惊了。 苦难兄妹,哥哥吃了人鱼肉被正派带走,连身份都是洗白过的,妹妹落草成妖,刻苦修炼成为一代妖王,到处作案,是这次的剿灭对象? 这种只有在小说中才会出现的狗血剧情,现在就出现在问橙面前,问橙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劝兄妹和好不太妥当,但看他们打架就更不妥当了。 问橙的惊讶并没有影响到别人,众人谁也没有轻举妄动全都在等着看戏。 单谚也听出了话里的玄机,早早就拉着孩子们躲进客栈柜台内,与孩子们一个挨一个探头趴在柜台上看戏,岑玉的腿不方便,单谚还专门扶着他防止他错过兄妹相认的苦情戏。 御剑心更是连青铜剑都懒得捡了,拽了条长凳去角落,拉问橙和自己一起坐下看戏。 随后连客栈的后院门前也都挤满了妖物,他们分发着瓜子野果水囊,全都在盯着客栈内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看戏。 棠杰本想趁妖王打飞南海的那个空档,躲到一边跟着众人一起吃瓜看戏,但他的速度还是慢了一点,刚跑出两步握住九节鞭的那条胳膊就被妖王给咬了。 妖王拍飞南海后手上又沾染上了南海的血,如瓷器般雪白光洁的皮肤开始碎裂,化作粉末落到地上,从血迹渗入皮肤的裂缝中已经可以看到,妖王本来的模样应该是被焚烧过的,她只是在已经碳化的皮肤上套了一层假皮。 吸食过棠杰血液的妖王,无论是脸上还是手掌手臂上,只要是刚才染血碎裂过的地方全都开始快速愈合,她又变得像个精致的瓷娃娃一样漂亮可爱,谁都会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失血过多的棠杰就没有她那么精致了,整个人瞬间衰老了十岁不止,浑身无力跌坐在地上鬓角上已经有白发显现出来了,他的胳膊根本无法摆脱妖王的魔爪,只能无助的望向柜台内的问甜发出虚弱的求救声: “糖!给我糖!” “谁身上还有糖!快给他凑糖!” 问橙离的稍微近些已经听到了棠杰的求救,马上向柜台内的孩子们求救要糖;从一开始见棠杰第一面他就是在吃糖,他的力量来源肯定是糖,现在有糖就能救他一命。 孩子们马上找糖,把身上一切带点甜味的零食全扔给了棠杰,他们躲在柜台内扔零食的准头可怕的有些吓人,包包打在棠杰脑袋上,这让本来没被妖王咬死的棠杰差点被孩子们砸晕过去。 棠杰感觉到胳膊上的力道松了,他马上抽胳膊趴在地上疯狂的拆包,但没有一袋零食是他想要的糖,虚弱到只能靠爬行缓慢前进的棠杰再次发出微弱的声音: “柜台底层……有个糖袋子……扔给我!” “快找糖袋!在柜台底下!” 问橙重复着棠杰的话也跑过去帮忙找糖袋。 恢复容貌的妖王松开棠杰后,就一直在盯着地上的南海看,她对南海也确实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时间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他。 门外的妖们还在等待着,他们都很关心自家的小妖王究竟会做何选择,和屋里的人是敌是友就看妖王动不动手了。 “幺妹……”南海努力撑着地抬起头看向妖王,嘴里说着他们家长的方言。 妖王继续走近南海,她想再确定一下自己的容貌碰到他的血会碎裂,是真的还只是个巧合。 就在妖王要触碰到南海胸口的血迹时,问橙找到了糖袋拿到了棠杰身边,棠杰连包装都没力气拆了,抓起糖袋内的糖就塞进了嘴里,疯狂的咀嚼着。 恢复力气的棠杰拿起九节鞭,冲着妖王背后就抽了过去;被困在一旁的雉羽发现妖王要吃亏,自己的嘴里又被塞着布符,根本无法提醒妖王躲避,只能拼死撞了过去护在妖王背后替她接下棠杰这鞭。 因为雉羽的撞击,妖王的手指戳进了南海胸前的伤口里,血瞬间包围了妖王的手指,就像硫酸一样顷刻间腐蚀掉妖王的手指。 以契为证 第①③0章 善意的虚假 “你……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和我有血缘关系……” 妖王很震惊的看着自己断指处的伤口,伤口内的焦黑被血浸泡长出了粉嫩的新肉芽。 棠杰根本没给他们留下相认真时间,又拿起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伸手拽起地上已经被抽回原形的雉羽,抻直了九节鞭就要当锁链勒在妖王的脖子上。 “她还是个孩子!”问橙察觉了棠杰的意图,马上跑过去阻止一把抱住了棠杰的胳膊,棠杰反手就将问橙甩了一个踉跄,抬手打飞出去。 客栈外的妖们感受到棠杰身上有除妖师特有的煞气,早都吓的四散而逃了,根本没有妖敢上前帮忙。 棠杰快速套住妖王的胳膊,将她吊上房梁以后才开口说到: “狗屁孩子!她刚才啃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跳出来同情我,说我还是个人呢!但凡沾了人血的妖就不能留!你若再阻止我除妖,别怪我不给契管局面子!” 棠杰突然变得异常凶狠,弯腰从地上捡起观相镜准备看看妖王是只什么妖,好对症下药取其妖丹拿回阴司交差换回自己的师父。 观像镜刚对准妖王的脸,棠杰还没仔细看镜中的影像,小镖内的稚儿已经跑了出来,把口水吐到手上,用脏兮兮的小手将镜面抹黑,防止镜光照到妖王身上。 棠杰对稚儿的突然出现非常气愤,暗骂一声:“熊孩子!”随后抬脚将稚儿踹飞。 单谚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量,从柜台内飞扑出去,一把接住了稚儿护在怀里,他和稚儿一起滑飞出去撞到客栈墙上,撞击的震荡让单谚久久没有缓过来,躺在地上呻吟着。 稚儿并未感谢单谚救了自己,反而是拿出手中的小镖对着单谚的心口刺了过去。 幸亏单谚反应快伸手挡在了心口处,镖尖扎进了单谚的掌心,稚儿笑嘻嘻的说着: “叔叔,你的心可不是你的,那是你们进入妖界要交给我的过路费!” 稚儿拔镖的同时扼住了单谚的喉结,准备再补一镖;单谚想起了昨晚心脏病发时那个空灵的童谣声,分明就是这个孩子的声音,若心脏真的是她的,现在还给她还能化解她身上的怨气,救众人一命也算好事一件,自己也可以少受些罪早些解脱。 放弃抵抗的单谚闭上眼睛等死,却迟迟等不到小镖的落下,反而是在耳边传来一阵金属撞击声后,自己喉结处的束缚消失。 他马上睁眼,看到的是御剑心一手拿着青铜剑将小妖王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捏住稚儿的手腕将她提起来,来回摇晃,就像在跟她玩荡秋千一样。 棠杰趴在地上捡着观相镜碎片,想努力将它拼成一面完整的镜子,一旁的九节鞭也断成了两截一半挂在房梁上,另一半掉落在地上。 棠杰跪在地上久久拼不起一个完整的观相镜,眼泪不争气的落下,哽咽的质问着问橙: “你们欺人太甚枉愧为人,亏得你们还是契管局内的人呢,居然助妖为虐,损害同道法宝! 莫问橙!我若废了青铜剑毁了你吃饭的家伙,你会如何?” “我谢谢你全家!跪地哐哐哐给你磕三个响头那种!你要能让我从家族悲剧里摆脱出来,我立马倾家荡产给你买个牌位供家里,初一十五必定大摆宴席请你吃饭。” 问橙反常识的回答堵的棠杰哑口无言,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糖袋里抓出一把糖塞进嘴里,流着泪抓起地上的半截九节鞭,冲着御剑心疯狂的甩了过去。 “御剑心!小心!” 问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回答无疑是在火上浇油,马上提醒御剑心躲开。 御剑心刚把小妖王和稚儿一起放到桌子上,盯着她们两个看,正想开口说点什么,问橙的声音让他下意识的又抱起两个孩子跳上了桌子。 “我让你毁我师门信物!我让你装仁慈救妖!好事都让你们做尽了,我既然是坏人那就一路坏到底吧!我今日不毁你莫家青铜剑绝不罢手!” 棠杰追着御剑心步步紧逼,眼泪含在眼眶中疯狂甩着断掉的九节鞭,根本不知疲倦,他现在的状态,完全就是失去理智在泄愤。 御剑心想还手,但手中抱着两个孩子根本不放便出剑,再者就是他把棠杰想象成了一条疯狗,自己踹了狗一脚还打碎了他的食盆抢了他的食,已经是自己做错了,再回手和狗互咬就是傻子行为了,最后只会是两败俱伤自己还浪费了灵力。 但被疯狗这么死皮赖脸的追着咬也不是个办法,只能从根源上想办法安抚他,于是御剑心抱着小妖王和稚儿跑出客栈飞身上树,站在树冠上对棠杰喊话: “你刚才也听到了!这个小妖王是南海的妹妹!南海的背后就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的南家!南家可是现在七家中唯一给钱就能帮你修复兵器的家族!还有莫问橙背后的莫家也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你若再打下去修复九节鞭的时候不能打折啊! 一环新铁就要二百万啊!够你吃一年糖的了!还有那区区一面观相镜本尊还是赔的起的!你先收手,与本尊有话好好说!何必剑鞭相向呢!” 御剑心此时的样子像极了在求饶,一点平时嚣张的架势也没了,问橙站在客栈门口完全不相信站在树上的是御剑心;以前只觉得他遇事就嚣张的不得了,原来他也是能屈能伸会麻木对手的。 棠杰明显不买账,继续抽打着树干发泄自己的悲伤,大有要爬上树和御剑心决一死战的架势。 “你一剑斩断的九节鞭还想让我付钱?你们莫家就是如此不要脸的吗!既然你不肯下来,那我就把你的契人勒死!我看你下不下来!” 棠杰知道自己爬树的本事不到家,根本上不去,便立刻调转矛头,冲着问橙跑了过来。 “沃特?你们打架不要伤及无辜啊!我从头到尾都没碰过九节鞭好不!关我什么事!” 问橙吓到马上逃跑躲到孩子们的身后,现在她已经不要脸了,只要能不挨打躲谁后面不是躲。 以契为证 第①③①章 风马牛不相及 孩子们也害怕被棠杰误伤纷纷后撤,最后经过众人一番躲闪,被推出客栈内与棠杰对抗的,居然是什么本事也没有的单谚。 单谚一脸茫然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已经被推出了客栈,看着迎面挥来的半截九节鞭,单谚左右躲闪着没话找话跟棠杰瞎聊着: “咱们讲讲法律如何?故意伤人不论打的是人还是妖都是不允许!” 单谚刚开口棠杰一鞭子蹭着单谚的腿抽了过去,勒住他的脚腕将单谚拽倒在地。 “让开!莫家故意损坏他人财物就是被允许的了?还有那把剑故意剥夺妖物的寿命,也是被允许的了?” 棠杰思维清晰的呵斥着单谚让开,单谚撑着地退到客栈门口,拽住门框勉强站起,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客栈门口阻止棠杰进入屋内,继续对他进行着言语上的说教: “你这不是什么都懂吗?那咱们聊会心理学如何?你现在是冲动多过理智,等你冷静下来会后悔现在的行为……” 他正说着问橙突然反应过来现在问题的根源在那里了,马上从客栈内探出头来打断单谚,对棠杰承诺着: “修理九节鞭的钱,我们莫家付全款算是补偿你的行吗?” “还不够!” 此时的棠杰其实已经恢复理智了,没刚才那么悲愤了,但他还想再让问橙多赔偿自己点东西,对准了问橙探出头来的地方一鞭子抽了过去,问橙马上退后,眼睁睁的看着木制门框被抽下一块来。 “吓死我了!幸好抽偏了,不然我脑袋就废了。” 问橙吓的坐在地上拍着心口自己安慰自己,南海突然出现在问橙身后提醒着她: “他是故意抽偏的,他还想让你再赔他一面观相镜。小妖王的事毕竟是我的家事,九节鞭我可以让南家免费帮你修,但观相镜我没有渠道不好得到。” 南海的伤口已经自我修复的差不多了,早就能站起来躲在一旁观战了,在确定小妖王被御剑心护的极好不会有事后,根本没想出手帮忙,并且他也看出棠杰已经恢复理智了,现在只是想用暴力从莫家再剥削点赔偿。 “观相镜不是孤品?还有购买渠道?那我借钱贷款买一面还给他就是了,他至于这么吓唬我吗。” 问橙还沉浸在九节鞭的余威中,略带哭腔的抱怨着棠杰暴力行为,但这祸毕竟是御剑心惹出来的,为了不连累屋内的孩子们,她只能故作坚强的硬冲到客栈门口和棠杰谈判。 棠杰看到问橙替换下单谚挡在客栈门口,以为她这是为了拒绝赔偿在耍心眼,又连抽两鞭故意抽偏想震慑一下问橙,问橙不仅没躲,看准了第二鞭的落鞭点故意迎鞭而上碰瓷棠杰。 “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你怎么抬不起来了!你是不是被他的鞭子抽断了?不然你为何如此无力的耷拉在我的身旁,根本抬不起来!” 问橙是自己撞上鞭子的,基本的自保距离还是掌控了一些的,此时她的胳膊只是被九节鞭震的有些发麻,但她立刻戏精附身装出胳膊被打断的样子,坐在地上质问着自己的胳膊为什么抬不起来。 棠杰从没见过如此戏精的人,被问橙的一套自问自答整蒙了,马上拉拢众人替自己作证: “你们都看到了,是她自己撞鞭子上的,和我没有关系。” “我的胳膊啊!”问橙用眼角余光瞅瞅客栈门口,根本没人上前帮忙搭话,只能加大力度放声干嚎。 单谚早就从问橙的微表情中看出了她是装的,自己又不擅长演戏便没出去帮忙;南海也隐约查觉出了问橙的异常,他想帮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搭话;孩子们却都以为问橙的胳膊是真断了,趴在门口紧张的看着外面根本不敢上前。 “太尴尬了,我都哭成这样了,你们就没一个人能帮忙接个戏吗!要换我哥早就扑过来坐地打滚让他对我负责了!” 问橙被晾在原地实在尬哭不下去了,恶狠狠的瞪客栈里看热闹的众人一眼,尴尬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就算她不装哭了,胳膊依然装作无力的耷拉在身体一侧走到棠杰身边说到: “我家青铜剑虽然毁了你的镜子鞭子,但你也抽到我了,咱们扯平了。 你放过那两个孩子,九节鞭和观相镜我全赔给你,你要觉得行,咱们就进客栈里面好好谈谈,你要觉得不行,咱们就继续在这僵持着。 我们这边人多不怕你耍诈,但你现在可是孤立无援,身后还有御剑心随时会出手打你个措手不及,你自己权衡一下利弊吧。” 问橙把棠杰的处境全说透了,此时的棠杰根本别无选择,想要赔偿只能留下和谈,但他又尴尬于自己刚才像傻子一样乱抽一通,不仅没伤到御剑心分毫,还让自己处在了劣势有些不好意思再回客栈了。 此时的问橙比棠杰还尴尬,装哭装受伤全用上了,棠杰要还不肯息事宁人,自己都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御剑心可不懂他们两个的尴尬,抱着两个孩子从树冠上一跃而下,冲着棠杰的后背就是一脚,南海马上拿着捆妖绳从客栈内冲出来,给棠杰来了个五花大绑直接拖进客栈。 “你早跳下来踹他一脚不就行了吗?刚才尴尬死我了,差点以为圆不过去了。” 问橙马上跟着御剑心进屋,吐槽着他出手慢了。 “他刚才像疯狗一样,本尊总要找个出手的契机吧,刚好你就是逗狗用的那根骨头。” 御剑心微笑着给问橙下了定义,问橙捏紧拳头想发火却又无力辩解只能默认了自己是根骨头。 小妖王进屋后南海一直搂着她不肯放手,稚儿乖巧的坐在一旁的地上,眼神就没离开过桌对面的单谚;单谚旁边坐着各家的孩子们帮单谚一起回瞪稚儿。 问橙和御剑心站在桌子的另一端看着他们互瞪,棠杰雉羽石块还有左边,四个不能动的被并排放到了一旁的地上。 “咳咳……咱们光这么看着不太合适吧,不然各自问对方一个问题,不管是敌是友的现在都要同处一个屋檐下,相互了解一下也是必须的,要不……从南海先开始问?” 以契为证 第①③②章 拉钩盖章 问橙主动开口打破沉默,南海马上把小妖王放到桌子上,让她面对自己关心的问着: “幺妹,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你明明不是妖为什么可以当妖王,还吃人肉成为除妖师的目标?” “你这问题太多了,大人都不一定能记住更何况是个孩子,你现在应该问她是谁救了她,要没异类救她,她怎么可能变成妖,这种常识我都知道。” 问橙主动帮小妖王减轻回答问题的难度,小妖王却根本不领情思索了片刻主动回答了南海的问题: “我是被雉羽从地下挖出来的,从我有意识起就是在吃那些坏人,我要是不吃他们我这身漂亮的皮肤就会干枯崩裂,我才不要做丑八怪呢。”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那只穿山甲,他怎么救出你妹妹来的……”问橙开口永远慢一拍,她刚说出问题的关键点是雉羽,南海已经把雉羽提起来检查他身上的伤口了。 “他伤的不轻,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幻化成人形了,我妹妹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恐怕只有他知道了。” 南海领着小妖王走过去帮受伤的雉羽解开捆妖绳,顺便包扎着伤口等他苏醒。 “好了,妖王的问题解决了,等雉羽醒了就可以了,下一个问题,你是谁家的兵灵,为什么会流落到妖界。” 问橙主动跟坐在地上的稚儿搭话,稚儿歪头看着问橙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我来吧!稚儿只听我的话,她是宿叔叔送给我的礼物。” 小妖王主动过来帮问橙跟稚儿沟通。 “宿叔叔是宿北斗吗?他可是魔亲王,理论上是坏人,是不是他教你吃人肉保持容貌?他现在在那里你知道吗?” 问橙终于找到可以沟通的人了,继续追问小妖王宿北斗的事。 “宿叔叔每个星期都会给我带来一个礼物的,他不是坏人,是他救了我还让稚儿保护我,他在那……我不知道,宿叔叔每次来都是雉羽去接他的。” 小妖王不仅没有提供有用的信息,反而让雉羽更加重要了,现在所有的事都必须等他醒来才知道了。 “那你问问稚儿她是谁家的兵灵,她寄身的小镖能给我们看看吗?” 问橙套不出宿北斗的消息,只能继续问与稚儿有关的事情,想着可以送她回家,避免她继续待在妖界被当成邪祟兵灵被清除。 小妖王把问橙的问题复述给稚儿,稚儿就像脑袋不好用一样,什么话也没说反而给了小妖王一个大大的拥抱,整个人挂在了小妖王身上。 “还得本尊出马,指望你是没什么前途了。” 御剑心揉揉问橙的脑袋吐槽着她的没用,走到稚儿身边拍拍她的肩膀,伸手问她要兵器。 稚儿警觉的看着御剑心眼中充满了敌意,随后御剑心用指尖轻弹青铜剑剑刃与她沟通,稚儿马上明白了御剑心的意思,伸手交出小镖的同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你和画纸上的漂亮叔叔长的像又不像,味道也怪怪的。” “画纸?你从那里见过他吗?” 问橙有些好奇的追问了一句,小妖王突然哇了一声,像发现了新鲜景物一样,高兴的跳脚大叫: “真的是他,宿叔叔随身带的画卷里的人,只是他长的比画卷里的人丑上几分。” 问橙惊觉不对,马上转移话题:“童言无忌,她们的意思只是说御剑心和魔亲王画里的人长的像,并不是同一个,他明显比画里更丑一些。 呵呵……咱们还是聊聊稚儿的来历吧,御剑心你看出这小镖有什么不对劲来了吗?这兵器是谁家的。” 问橙此时的欲盖弥彰更显得她心虚了,自家兵灵的画像出现在魔亲王的手中,这就是在暗示莫家通魔,等各家孩子们回了契管局再口无遮拦的乱说一通,自己一家四口的小命就全要赔进去了。 “她们两个没认错,宿北斗手中的画像确实是画的本尊,宿北斗一向喜欢收集强者的画像,他在莫家手中吃过瘪,视本尊为一生之敌,收藏一副画像也没什么不妥的。” 比起问橙的强行解释御剑心的说法反而更有说服力,众人也就没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御剑心将那枚破旧的小镖握紧在掌心里,反复感知着上面剩下的信息: “这枚小镖似乎不是苗家的东西,上面的气息不对……稚儿也不是这镖中本来就存在的兵灵,她是被硬塞进这枚小镖中神智受损的人魂,镖中残留的神力完全够稚儿恢复成一个完整的魂魄,如今她还如此痴傻则是因为她根本不懂得吸食这枚小镖中剩下的神力。” 御剑心闭目凝神,将能从那枚破旧小镖中感知到的信息全说了出来。 “这镖不是苗家的是谁家的?里面的兵灵……该不会是因为稚儿的鸠占鹊巢他才没了的吧。” 问橙实在想不出七元老中除了苗家,还有谁家能做出这种小巧兵器了。 “这里面的兵灵除的干净,没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应该是契管局内部的手笔,一般这种东西都会被当时的被四护法之一竞拍收藏…… 本尊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某一任的四护法之一与魔族有染,将这被除灵的小镖当信物送给了宿北斗,宿北斗用邪术困住了稚儿,强行将她做成兵灵送给小妖王,想借此利用小妖王帮自己称霸妖界。” 御剑心正分析着,小妖王一字一顿毫无感情的纠正着: “不是这样的,稚儿刚来的时候是不会和别人沟通的,只会哼童谣,我教了她五年才教会她和我说话,能简单的跟别人沟通一下。 至于你说的宿叔叔要利用我,更是无稽之谈,我除了能在人间与妖界交隔的灰色地带活动外,妖界别的地方我根本不敢去,宿叔叔也会定期提醒我不能乱跑要学会保护自己。” “稚儿既然是心神受损的人魂,刚才又为什么还要取我的心脏?这重高难度的事情不像是她能理解的。” 单谚听到小妖王说只能跟稚儿简单沟通没忍住插话,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异类主动取别人的心脏,就等同于邪祟,要没人管教这两个孩子,她们很有可能就成为为祸一方的真妖王。 以契为证 第①③③章 还能这样 “我估计稚儿袭击你就是纯粹的出于猎食本能,她把你当猎物了,而且捕食者那个不是捡队伍里最弱的吃?和我们一对比属你好欺负,还就属你心脏最脆弱,所以稚儿把你当成了她的目标,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问橙打量着稚儿,怎么看都觉得她像是那种不正常的痴傻孩子,她绝对不可能明白正常人制定出来不能吃人的规则,她现在就是出于本能的饿了要吃饭,吃什么就得看面前有什么了,说白了小妖王和稚儿的根本问题,还是因为没人管教她们。 “对对,稚儿就是个小孩子,心智比我还单纯,她昨晚外出狩猎的时候可能把你们当猎物了,按妖界的规矩人来妖界必须拜山头留下买路钱,她可能是想保护你们。” 小妖王替稚儿辩解着,下意识的拉着稚儿胳膊将她护在身后。 “别害怕,我们能理解稚儿的,只要她不想着问我们要过路费,我们也是不会再为难她的,但你要告诉姐姐,你有没有见过七个孩子和三个大人从你们的地盘上路过。” 问橙摸摸小妖王的脑袋安抚着她,并问出了关键的问题,与其帮石块找娘再去换宿北斗的仓库位置等谷长月,都不如直接知道谷长月的下落换回左转来的快。 “有啊!七个孩子三个大人说的不就是你吗?” 小妖王痛快的点头,但她伸手却是绕着众人指了一圈,问橙苦笑着解释: “对,我们确实是三个大人七个孩子,但还有另一组和我们一模一样的一队伍,他们也是三个大人七个孩子,你见过吗?其中还有一个用鞭子短头发凶巴巴的大姐姐……” 问橙正形容着谷长月的外貌,稚儿从地上站起来举手抢答:“我!我见过!” “在那里见过?”问橙一看事情有转机马上追问。 “他们被千年妖藤叫去的救兵抓走了!” “抓那里去了?” “不知道!” 稚儿奶声奶气爽快的回答着,彻底把问橙想走捷径的希望给锤没了,问橙只能继续换问题问着: “那抓他们的千年妖藤长什么样子?” “就是你们身上穿的那个样子!” 稚儿指着众人为了伪装成妖怪披身上的藤蔓披风,自豪的报告着。 “完了,还是咱们给谷长月挖的坑,他们三个非得恨死咱们不可。” 问橙看着身上的藤蔓披风,有些懊恼的小声嘟囔着。 “在被他们发现前救他们出来不就行了吗,还没有本尊救不出来的人。千年妖藤在妖界有什么关系网吗?是拜在那家山头上的?”御剑心敲问橙脑袋一下提醒她可以在没被对方发现前,先救人将功补过,随后询问小妖王有关千年妖藤背后势力的事情。 “你们身上披的这个千年妖藤……好像是妖界四妖王之一三足火凤的干闺女。” 小妖王刚说出千年妖藤背后的势力,问橙惊讶的发出尖叫声:“啊?” 吓的孩子们一哆嗦全都吃惊的看着她,不明白她在惊讶什么。 “石块他娘不是丢了,是被千年妖藤拉去抓谷长月他们了,可能随手留下个乌鸡精之类的看店,就被棠杰当客栈掌柜给炖了。” 问橙的解释全通,御剑心马上翻桌去另一边抓起躺在地上的石块,使劲拍打着他的脸让他清醒过来。 “你用拍的肯定不管用,越拍越晕得用水泼!” 问橙说着抓起桌上的水壶将水泼了出去。 “咳咳……娘!找到我娘了吗?” 石块被谁呛的睁开眼睛猛烈咳嗽一阵,开口先问自己娘的下落。 “没有!你可真有意思啊,你娘就是妖王你跑去乱拜山头,你到底是你娘派去监督小妖王她们的特务头子,还是叛逆儿童想吞并小妖王这股势力跟你娘对着干?” 问橙将茶壶使劲往桌子上一磕,质问着石块接近小妖王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娘是妖王不假可她不让我吃人肉,小妖王她们背后有魔族的势力保护着,隔三差五就会去人界采购人肉,那味道吃一次就不会再忘记,我也是被他们灌了肉汤,天天馋的难受才背叛了我娘的。” 石块委屈巴巴的坐在地上掉眼泪,解释着自己的身不由己。 问橙实在看不得石块这种粗犷外型的男人落泪,扔块纸巾给他态度强势的对他说教着: “你好歹是个妖,还是只公的,刚才给我们点迷魂蜡烛的魄力那里去了?别哭了,赶紧想想你娘平时抓了人之后会藏到那里去?” “我娘她信佛,从不吃人更不可能抓人了,碰上有迷路误入妖界的人还专门保护着他们亲自送回人界。” 石块连想都没想直接回答不可能,这才捡起落到脚旁地上的纸巾擦擦脸上的泪痕。 “那你娘总得抓活物吧,连你一只山鸡精都知道人肉好吃了,你娘可是三足火凤四妖王之一,她这么有本事不会连活物都不吃吧?” 问橙被石块气到无语,先不说火凤怎么生出山鸡来的,单就他这智商沟通起来真费劲。 “我还真知道一个地方是我娘最喜欢待的地方,她曾经说过当初生我时难产,我爹为了护住她不被除妖师发现,自己主动成了除妖师的剑下亡魂,等我娘生完我再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我爹早已化成原形的尸体,我娘悲痛欲绝带着我爹的尸体去了她涅盘的地方,结果因为那里太热了,加之我娘生完我后实在太虚弱了,又因为丧夫哭到没了力气,我爹的尸首就在她涅盘的山洞里闷着闷着就出香味熟了……我娘一时没忍住就……” 石块声音越说越小,问橙已经差不多明白了他爹的下场马上抢答: “山洞在那里?我们赶在谷长月他们被闷熟前能找到人吗?” “你听我说完啊,因为我娘在那个洞里犯错了,所以她改信佛吃斋并将那个洞封上给我爹当了墓室。” “然后呢?你娘隔三差五嘴馋了就会抓活物进去闷着吃吗?告诉我地点啊!谁要听你娘是怎么吃饭的。” 问橙再次将话题拽回正题,石块这才把他提涅盘洞的原因说了出来: 以契为证 第①③④章 穷途末路 “为了给我爹守丧三年赎罪,她在洞旁建了客栈,义务为弱小不能自保的妖们出头。” “这间客栈?”问橙惊讶的打量四周,并未发现能关人的地方。 “你能让我说完吗?是这间客栈不假,但我娘因为我爹的事终日吃素,为了方便储存蔬菜精们的尸体,她又专门挖了一口地窖……” “阿西吧,跟他说话太费劲了,早说有地窖不就好办了吗!” 问橙再次被石块气到了,开始围绕着客栈门前后院四周寻找着地窖的下落。 “地窖的位置在那里?”御剑心完全没有问橙那么心急,平心静气的等石块讲完。 “离这五十里斜坡后面。” 问橙在门外听到了石块的回答,瞬间蹿进屋内惊讶于石块娘的脑回路: “沃特?你娘脑子正常吗?为什么要离这五十里?那你爹遗骸被封存的山洞该不会是那个斜坡吧?” “对对,斜坡凹下去的地方是我爹的墓室,你们要去祭奠一下吗?” 石块高兴的点头认同问橙的答案,问橙再次确定位置: “你确定是五十里以外?你不是说客栈建在涅盘洞的旁边了吗?” “是旁边啊,我娘的真身一张开翅膀十丈有余,她只是用真身张开翅膀伸了个懒腰落在这里休息,就在这建了客栈。” “是我孤陋寡闻了……原来真的有鸟大到一锅炖不下。” 问橙在有了心理准备以后走出客栈,站在客栈门口,指指客栈西方的位置,询问着石块:“是那个方向五十里开外吗?” “对,你怎么知道的?”石块还很惊讶不知道问橙是怎么猜出来的。 “你是不是真当我傻?只有那个地方有山,以你娘的体型不是那边她还能飞到那里去?” 问橙气成河豚,赌气自己一个人向客栈西边走去。 “单谚你留下看着孩子们,本尊去追问橙,还有谁要跟着吗?一起去吧。” 御剑心不放心问橙单独前往,带着孩子们一起去又非常的不方便,就安排单谚留下看孩子,本以为其余人都会跟着一起去帮忙,结果没人要跟着他一起去。 御剑心就尴尬的站在门口看着问橙走远,屋内却再也没个帮手出来。 “本尊问你们要一起去吗?南海?你不去帮忙吗?谷长月他们好歹是契管局的人。” “我留下照顾雉羽顺便看着我妹妹,我一刻也不想和她分开。” “石块,那你呢?你不去带个路?本尊要去找的可是你娘。” “我知道啊!但那么大一座山你们要是还能迷路就是人才了,天黑了,我要留下睡觉。” 御剑心被石块怼到说不出话来,实在没人可带走的御剑心,只能亲自回来提上被束缚住的棠杰一同前往。“我又不是契管局里的人,你抓我有什么用!我的任务目标就在客栈内!小妖王万一跑了我就抓不到她了!我的师父还等着我去阴司救他呢!” 在棠杰的挣扎惨叫声中,御剑心依旧提着他踏出客栈追上问橙。 他们三个刚走了还没十分钟,客栈外走进来一位身穿黑斗篷的人,他怀里抱着一个青色瓷盅,头上的斗篷压的非常低,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更分辨不出他是男是女。 “这里已经不营业了,不管你从那里来,另找地方住宿吧。” 石块主动上前送客让黑袍离开。 黑袍并未说话轻转盅盖打开瓷盅,一股浓浓的肉香味从盅里飘了出来,这香味就像一只纤纤玉手用指尖轻佻的勾搭着石块的味觉。 “这是……这是……”石块被味道勾搭的失去理智,激动的扑向黑袍人。 “把碍事的人全部摆平,分你一勺汤喝,别伤了那个高个子男人。” 黑袍底下清冷深沉的声音指挥着石块行动,小妖王在听到这个声音后马上精神起来,冲着黑袍人大喊着跑了过去。 “宿叔叔!” “宿北斗?”南海根据小妖王的称呼,马上明白了黑袍人的身份,他环视屋内一圈后瞬间明白了他指的高个子男人是单谚。 “欸!我的小可爱!想叔叔了吗?” 宿北斗盖上盅盖单手拿盅,张开双臂蹲下给了小妖王一个大大的拥抱,单手将她抱起时蹭掉了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三十岁左右小麦色皮肤瘦长的脸,脸颊略微凹陷显瘦的脸,下巴上还有一撮小胡子,怎么看都是张标准反派脸。 石块已经开始像得了失心疯一样,被肉汤馋的无差别进攻众人了,南家两个孩子一时躲闪不及,被他一手一个拽住衣领,疯狂旋转几圈后扔飞出去,一个摔在柜台上疼到根本爬不起来,另一个被甩飞到承重柱上,落地后挣扎了几下便晕了过去。 言家姐妹马上拿出身上的短刀将单谚护在身后,相互撞击短刀召唤出兵灵。 “谚叔叔别怕,我们两个可以保……” 言语和言情根本没把话说完,她们两个召唤出来的兵灵已经被石块摔倒在地踩在脚下了。 南海在一旁观战根本没敢轻易上前送人头,毕竟南家的主业还是封印,硬拼就是在送人头,还不如先观战找出石块破绽才能帮到他们。 就在言家兵灵败下阵来的一瞬间,南海开口了: “你们两个资质太差了,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兵灵发挥不出效果!把双刀给单谚!他好歹是言悦君的儿子,言家兵灵多少会给他几分薄面的。” “我?你确定是让她们把双刀给我吗?” 单谚抓着言家姐妹的后衣领认真躲闪着,勉强避开石块的飞扑,救了姐妹两个一命,但在听到南海的话后非常怀疑他说错了。 “就是你!你就算再弱也是个言家人,说不定能控制兵灵呢。” 南海鼓励着单谚相信自己,言语和言情躲开石块的攻击后,刚站稳就立马转身将衣领从单谚手中拽了出来,听南海的话将手中的刀塞进了单谚手中,随后两姐妹立刻跑向客栈墙壁假装撞了上去。 “啊!我们受伤了!” 言情和言语非常戏精的躺在地上装昏厥。 以契为证 第①③⑤章 守株待兔 莫问甜本来还现在单谚身后跟着他后退,看到言家两姐妹的表演后,立马明白了石块的进攻目标是只打站着的人,他一定是把黑袍说的摆平误认为躺平了。 现在只有自己和岑玉是多余的人了,问甜马上把岑玉的拐杖踢倒,将他按倒在地上躺好,自己也学着言家姐妹那样撞墙躺地装晕。 单谚拿着双刀还处在不知道怎么用的状态,环视四周一圈站在屋内的‘正派人士’只剩自己了,连南海都不知何时已经躺到了桌子底下。 眼看着石块离自己越来越近,单谚依然不会用双刀,他人生的前二十二年里一直在躲避魔族,防止自己被他们害死,不仅没学过用兵灵,还让他从心底里抵触这东西,觉得它们只是另一种形式的邪祟,利用它们就要做好随时被它们背叛反杀夺命的准备。 因此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单谚想的根本不是如何控制双刀兵灵自保,而是如何和宿北斗谈判。 “等下!他让你不要伤害高个子的男人,这屋里最高的你看看是不是我!” 单谚对自己的身高有绝对的自信,拿着双刀避开石块死板的挥拳躲到承重柱后面和先石块谈判。 石块看看四周确实只剩单谚一个人还站着,他的身高也确实是最高的,石块马上像条狗一样跑到宿北斗脚边蹲下等着领赏。 宿北斗拍拍石块的脑袋,并未给他肉汤,手落到石块的脖子上,干净利落的一下,石块的脖子被扭歪成一百二十度,嘴角渗出血来两眼一番躺到了地上。 “你……”单谚被宿北斗的绝情震慑到,本想批判他的过河拆桥,但一想到他本来就是魔亲王,本身就是恶人的代名词,石块在他眼里只是用剩的工具,自己跟一个在清理用剩工具的魔谈人类的感情,根本不可能有结果。 “你什么?你想向我讨要个说法吗?我认得你身上的记号,那是魔族的收魂契,只有你的至亲之人得罪了魔族人,那个魔受了莫大的委屈,才会用毕生的魔性去诅咒你的至亲,让他一辈子都断子绝孙尝尽生离之苦。 只是你身上的魔契都缔结到第十一重了,你怎么还没死呢?你前面的十个兄弟姐妹们……估计都没活过周岁吧。” 宿北斗说这话时挑起嘴角邪恶的一笑,故意挑衅的样子让单谚非常难受。 自己的童年也确实是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好不容易活到二十七岁,经历了别人几辈子也不可能碰到的苦难,被个魔问候自己怎么还不死,对方简直就是在赤衤果衤果的炫耀他能操纵别人生死的特权。 “谢谢你的关心!我不仅不会死,还要使劲活着,活到亲眼看到你们这群魔覆灭为止!” 单谚毫不退缩接受宿北斗的挑衅,拿着双刀嚣张的从承重柱后面站出来,反向挑衅着宿北斗。 “现在的你还是缺了点气势,你用着他的心,却没有他一半的魄力这让我非常瞧不起你!用不用我再给你加把火,让你彻底成为他!” 宿北斗说着放下小妖王,拧开手中的青瓷盅,几乎是闪现到单谚面前,硬捏着单谚的脸颊往单谚口中灌着瓷盅内的东西。 单谚被灌的直咳嗽,挣扎着用刀乱砍想摆脱宿北斗的控制,不仅没有一刀砍中宿北斗,反而被宿北斗捏住脖子硬按倒地上。 “给我喝下去!你有了他的信物,再配上这还魂汤,不出一个月他就会回来!我和他的那一仗必须打完!” 宿北斗强行将瓷盅内的汤硬灌进单谚口中后,狠狠的将瓷盅扔在地上转身就走。 瓷盅的落地后迸溅出去的碎片落到南海身边,南海伸手捏住瓷片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瓷盅里装的并非人肉汤,也不像动物身上的味道。 南海实在无法确定这汤中的成分,用舌尖舔了一下瓷盅,熟悉的味道瞬间从舌尖爬上了舌根,随后在嘴里扩散开来。 “咳咳……他……他是谁!我到底用的谁的心脏!又是谁策划的车祸,从我回国起就要置我于死地!” 单谚挣扎着从地上站起,非常认真的握紧手中双刀,对领着小妖王一只脚已经踏出客栈门口的宿北斗大吼着。 宿北斗动作停顿了一下,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另一只脚跟上踏出客栈,单谚觉得自己有权知道真相,不想被蒙在鼓里,将手中的一把刀对着宿北斗的后背扔了出去。 稚儿突然出现接住了刀,反手甩飞出去还给单谚,就在稚儿接到刀的同时,南海也从桌下爬了出来,飞身扑向单谚将他按在地上,言家的刀就扎在南海胳膊上。 “你为什么要推我,还要替我挡刀!” 单谚非常不理解南海的行为,但看着南海胳膊上有血渗出,他就莫名的兴奋,甚至有种想抓起南海胳膊喝血吃肉的冲动。 “他给你喝的是人鱼肉汤!你的身体要是撑不住就会化作泡沫彻底消失的……” 南海扶起单谚刚准备告诉他人鱼肉有多毒,他就从单谚的眼神中看出了对血的渴望。 单谚的眼神正贪婪的盯着自己的伤口,南海立马明白了人鱼肉对单谚的副作用可能是嗜血,如果单谚抵挡不住诱惑失去理智,这屋里的人一个也跑不了,都会成为他口中的食物。 “快跑!你们能跑的就快离开客栈!一刻也不要待在这里!” 南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后,马上催促着屋内的孩子们逃跑,自己则立刻扭住单谚的胳膊,又将他按回地上,单膝跪在单谚后背上。 “都愣着干嘛?没听到我的话吗?快跑啊!他喝的是人鱼肉汤随时都会失去自我生撕了你们的!” 南海见屋内没有一个孩子行动,再次催促着他们快跑,此时的单谚正拼命的反抗着南海的束缚,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里全是血丝,脸也憋的通红,随时都有可能反控制住南海。 “我们不敢跑啊,门外的那个魔亲王根本就没走!他就坐在门槛上等着看热闹呢。” 言情躺在地上微微抬头,指指坐在门槛上的宿北斗,又装晕了过去。 以契为证 第①③⑥章 狡兔三窟 南海回头看去,这才看到宿北斗正一只手领着自己的妹妹,另一手在掌心内旋转着小镖等着看热闹。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单谚的心脏究竟是谁的!你为什么还不肯走!” 南海整个人都压在单谚背上了,还是因为身材矮小体重不够,被单谚掀翻在地,南海一面想办法再次压制单谚,另一面质问着宿北斗他究竟想干什么。 “好戏才刚开始,我为什么要走? 人类是如何丑化痛恨魔族的,魔就同样恨着人类,经过时代变迁,现在的契管局虽说只是些被财团圈养的跳梁小丑,但他们曾经也是迫害魔族的先锋军,特别是莫家山一役,魔族御姓正统剩下不足三十。 如今能亲眼看到契管局七元老之一的言家后人,亲手掐死其他家族的旁系后人们,这种报仇的快感我怎么会错过? 等他亲手重伤了你们以后,才是我们魔族内部宿御两家的内斗,不过那时你们谁也没机会看到了!哈哈……” 宿北斗嚣张的大笑着,他抱着这一盅人鱼肉制成的还魂汤等了不下百年,一直用自己的魔气护着肉汤不腐,保证它在盅内始终是可以直接吃的温度,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自己终于可以等单谚死后和他一决高下了! “呦呦呦!这是谁家的丧家之犬在这里狂吠,好狂妄的口气啊!” 御剑心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进客栈内,言家两姐妹瞬间从地上一跃而起,跑到离客栈门口最近的观看地点,欣赏着自己心中的偶像。 刚才御剑心拽着棠杰去追问橙的时候,棠杰突然停住脚步说附近有人,正向客栈移动,似乎是故意在等御剑心离开才去的。 御剑心以为棠杰在说谎,又拖着他走了二百多米,就在宿北斗摔瓷盅的时候,魔气毫不遮掩的暴走了几秒,御剑心瞬间感觉到客栈有危险,追上问橙拉着她和棠杰快速往客栈赶。 一回来就听见宿北斗在叫嚣,狂妄的说着魔族内的宿御之争?笑话,要争也是御宿之争!魔族御家永远第一! “哼,还是应该等你们走远一些再现身,稍微嚣张了一点,没遮掩魔气就被发现了,太没意思了,既然有高手来了,你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叫妖警来举报魔族亲王借个小孩入侵妖界,破……” 宿北斗听到御剑心的声音回头望去,完全呆住,未说出的话全卡在喉咙里了。 “只有小孩打架打输了才叫家长,大人都是用拳头硬打回来的!不过本尊用的是剑,会一剑一剑从你身上活剐回来的!” 御剑心反手转剑摆出招式对着宿北斗刺了过去。 宿北斗推开身旁的小妖王一跃而起,将手中的小镖对着御剑心的门面甩飞出去,自己则快速越出客栈门槛,趁着小镖内的稚儿现身,飞身踹向御剑心门面的空挡,翻身上房在客栈屋顶上俯视御剑心。“我所了解的和我看到的是两个事情,这就尴尬了,我再在这里待下去只会落人口实,让别人说我欺负一群孩子! 稚儿给你们留下了,她背后的事你们可以好好查查!绝对会让你们对契管局背后的势力刮目相看的!” 宿北斗说完踩着客栈房顶快速助跑,跃进客栈旁的密林深处消失不见。 稚儿根本没踹到御剑心的门面,就被御剑心抓住了双腿扔在地上,害怕的躲回小镖内,小妖王马上跑过来捡起小镖,小心的放回袖子里。 言语和言情听到屋顶上逃跑的声音消失,马上从客栈内冲出来挡在御剑心身前,抬头对着空房顶你一言我一语的叫嚣: “还说自己是魔亲王呢!好怂啊!” “干脆改名叫魔王八吧!碰到硬茬就当缩头乌龟!” “还是青铜剑灵最帅了!” “我们永远是你的小迷妹!” 两人同时回头看向御剑心,眼神中充满了想被御剑心夸奖的渴望。 “他已经跑了,你们现在冲出来的行为叫马后炮,本尊非常不喜欢像你们这样有心机的小迷妹! 你们的眼睛要是有病呢,本尊建议你们马上去治!不然言家的未来非常堪忧!” 御剑心看着两个孩子对着自己疯狂的挤眉弄眼,他根本没明白那是在等着他夸奖她们。 这时问橙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来,调整着呼吸对着御剑心兴师问罪: “御剑心!你真是剑中神贱!我从未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的贱!路上有陷阱,你拉着我们跑回来掉进去就不管我们了!你真是把好贱!” 问橙借着剑与贱同音,暗戳戳的骂着御剑心,离客栈就差五百米了,棠杰突然掉到陷阱里,顺便连自己和御剑心也一并拽了进去。 这要换做任何一个认真负责的好兵灵,都会先把主人救出来再跑回来救人,御剑心就是那种剑走偏锋的贱中贵族! 不仅不管自己了,还踩着坑壁一跃而起踏着自己的肩膀头顶先跑一步,那力道差点踩断自己脖子!要不是自己厚着脸皮硬踩着棠杰从坑底爬出来,自己现在还和棠杰一起被困在坑底呢! “本尊知道你能靠自己的努力上来,为你停留根本不值得,与你相比,客栈内的事更着急。” 御剑心说着抬剑指指客栈内,问橙马上跑过来探头张望。 单谚就像毒瘾发作了一样在屋内横冲直撞,能动的孩子们帮着不能动的向后院移动,空出客栈内的空间留给南海,他用捆妖绳像套马一样,一圈又一圈的束缚住单谚。 “我去!这……这又发生什么了?他又怎么疯了?” 问橙看着发疯的单谚心里就一个感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无论在那里都不太平! “他应该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御剑心打量客栈内,闻到了屋内诡异的肉香味,还看到了地上被摔烂的瓷盅和地上洒落的肉汤痕迹,推测着单谚应该是被宿北斗骗着吃了什么。 “那到底是吃什么了?还有救吗?” 问橙没得到满意的答案又继续追问御剑心。 以契为证 第①③⑦章 古琴无弦 “不然你问问南海?本尊也是第一次闻到这种奇怪的香味。” 御剑心没闻出这肉汤是什么做的,对于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御剑心选择了沉默。 “我们知道!”言语马上冲到御剑心面前举手跳脚要求抢答。 “我也知道!请选我回答!” 言情也跑了过来,跟着言语一起举手在御剑心面前,像上了发条的兔子一样跳呀跳。 “停!你们两个别跳了!看的我眼晕,一个一个的说,你们的谚叔叔究竟怎么了!” 问橙伸手拉住她们两个的胳膊,顺手按住她们的肩膀阻止她们再跳跃下去。 “谚叔叔被魔亲王硬灌了一罐汤!” “南海哥哥说那汤是人鱼肉炖的!” 姐妹两个依旧一人一句,之后默契的同时开口:“再耽误下去,会有生命危险呦!” “不过不是谚叔叔有生命危险!” “而是咱们这些活人呦!” “好吧,那咱们现在要干什么?怎么才能救你们的谚叔叔?” 问橙就像在听双口相声一样,已经无法吐槽这姐妹两个了。 姐妹俩同时开口回答问橙的问题:“不知道!” 什么都没问出来的问橙只能尴尬的笑笑,忍住怒火刚想开口教育她们两个,小妖王学着言家两姐妹刚才的样子,举手跳脚蹦到问橙面前说到: “我知道!” “你知道怎么救单谚?”问橙马上跑过去按住小妖王的肩膀。 “需要靠他的毅力自己挺挺过去!” “真好,你们三个说了和没说一样!剑心祖宗,你有什么办法能救他吗?” 问橙被三个孩子气的不轻,但又不能发火只能狗腿的讨好着御剑心。 “你知道人鱼汤的成分吗?本尊记得从西方外迁到东方的人鱼族被灭族很久了,这应该不是现熬的。” 御剑心鄙视的瞥一眼问橙根本没搭理她,反而是拿着青铜剑蹲下看着小妖王的眼睛,询问着人鱼汤的成分,想从汤里下手救单谚。 “成分吗?我不知道,但从我记事起宿叔叔怀里就抱着那个青瓷盅,他说过那是他最后的希望,为了得到那一盅汤,他背负了整个人鱼族的血海深仇。” “一盅汤保存百余年?难道是盅的问题?” 御剑心隐约记得自己听过人鱼族灭族的事,时间好像是百余年前,什么汤也不可能保存那么久。 问橙见御剑心走进屋内研究地上的瓷盅,言家两姐妹像小尾巴一样也跟着御剑心进了客栈,问橙这才蹲下询问着小妖王。 “小美女,你能告诉姐姐,你的宿叔叔留着那盅汤是为了干什么吗?既然是最后的希望,他怎么可能轻易的给单谚喝呢?” “宿叔叔说过,他有个一生之敌。上万年来魔族内的统治权始终在御家和宿家之间交替,具体原因好像只是这两家出生的孩子才配有姓氏,别的魔就算再强,在成年后也必须选择归顺御家或者宿家。 魔族上代御家最强和宿叔叔本来是约定好了要决一死战的,宿叔叔在约定的地方等了一年,等到的却是山中樵夫在八卦魔族在莫家山上被灭……” 小妖王仔细回忆着宿北斗以前讲过的故事,再转述给问橙听。 “哦,我听懂了,宿北斗想复活御家最强与他决一死战,争夺魔族统治权……如此说来,魔族的御家最强是……御煞?” 问橙快速在脑海里对着号,宿北斗的一生之敌如果真的是御煞,他既然舍得将人鱼汤灌给单谚,那就等于间接证明了单谚做手术换的那颗心脏,就是御煞被封存的那颗,也就是御剑心一直在寻找的那颗…… 问橙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盯着小妖王的嘴唇,等她说出答案。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一直在寻找心脏的御剑心根本不会让单谚活过今晚,更何况这里还是妖界动手方便根本不用担心处理尸体的问题……问橙想到这有些后怕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我不知道,宿叔叔等的魔好像是当时的魔族首领……” 小妖王刚说完,问橙双腿一软直接坐到地上。 “问橙姐姐你怎么了?”小妖王关心的问着问橙,伸手去扶她。 “我……我没事,我就是有点怂,这兵灵杀人……万一算到契人头上,我怕担责任。” 问橙拒绝了小妖王的搀扶,她就坐在客栈门外,能清楚的看到客栈内的单谚已经被御剑心制服了,并且被南海用七八条捆妖绳将他绑在了椅子上,捆妖绳的另一端就绑在客栈内的承重柱上。 “问橙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小妖王不懂契人兵灵的事,瞪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问橙。 “我可算明白了,那么多人跨进妖界,稚儿却只对单谚的心脏感兴趣,想留下他的心做路费献给宿北斗,这就说明那颗心上有魔的味道啊!” 问橙后知后觉,坐在地上把一切都想通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隐瞒御剑心,单谚的心脏有问题,只要能瞒到单谚离开妖界,回到人间后有言家保护他,御剑心应该不会直接索命吧? 问橙知道御剑心的脾气,根本不知收敛,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单谚的命能活过初一都不一定能活过十五。 正在此时单谚身上人鱼肉的毒素彻底爆发,单谚失去理智,拽着捆妖绳从带着椅子从地上站起,使劲拉扯着拇指粗细的捆妖绳,拽的承重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客栈房顶上的木板土块大块大块的往下掉。 “不好!这客栈要塌了!大家快跑!跑的越远越好!” 南海察觉到客栈的异样,催促着孩子们快点逃跑离开客栈避免被砸伤。 “言语言情你们往这边跑!南海!后院的孩子交给你了!带他们从后门离开。” 问橙也察觉出客栈的异样,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招呼言家两姐妹快点到自己身边来,顺便提醒南海去后院带走其他孩子们。 御剑心根本没想管单谚,听到问橙的声音后,抱起言家两姐妹一手一个跑出了客栈,南海也快速跑向后院帮着南家两兄弟抬左边从后门离开;问甜单手扶着岑玉刚踏出后院门,客栈坍塌的气浪袭来,卷起一堆碎石向众人袭来。 以契为证 第①③⑧章 自成一音 南海马上按倒孩子们,防止他们被碎石砸伤,确定孩子们都没事后,立刻背起左边带着其他四个孩子到客栈门前与问橙会合。 在客栈坍塌的一瞬间,被御剑心按住脑袋硬推倒在地上的问橙,艰难的从地上站起吐着嘴里的泥土。 “御剑心,咱们是不是互相犯克?谁家兵灵护住直接按着契人的脑袋让她啃泥?你能再找出一个来,我立马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问橙正说着,御剑心挑嘴一笑,指指一旁的言家两姐妹,她们刚从地上站起来,疯狂的吐着嘴里的泥。 她们也是在客栈坍塌的一瞬间,双刀内的兵灵突然出现护住,将她们按在了地上强行吃土,也就幸亏她们能力不够,兵灵显形时间短,不然她们两个能被兵灵按进土里憋死。 “本尊能救你就不错了,还不快谢谢本尊。”御剑心傲娇的将青铜剑扛在肩膀上,仰起头用下巴看着问橙。 问橙看着此时的御剑心活脱脱的就是个傲娇剑心,刚才的话是自己说出去的,就算被鄙视成尘埃也只能低头小声的感谢着御剑心:“谢谢你让我吃土防止营养不良,增加矿物质……” “你说什么?大点声,本尊听不见!” 御剑心故意再问一遍,让问橙大点声说。 “我谢谢你救我!哼~”问橙大吼出声,转头看向别处轻哼了一声。 也正因为这一转头,问橙才看到言语和言情两姐妹早已跑回了客栈废墟旁,使劲扒着废墟想救单谚出来。 “你们两个快回来,那里很危险,单谚随时有可能出来要了你们的命!” 问橙赶紧跑过去准备抱言家两姐妹离开,言语先开口了: “就是因为谚叔叔还在客栈里面我们才挖的!” 紧接着是言情:“求求你们了,救救谚叔叔吧!” “我们言家只有这一个叔叔了,悦君奶奶已经没了十个儿子了,不能再没有这一个了!请你们帮帮我们吧!” 言语手指被废墟里的石块划伤,哭着用言悦君的名义求问橙帮忙。 “我刚才都看到了,承重梁落下就砸在谚叔叔的后颈上,他一定会被砸晕的,不可能再发疯了,快救救他吧。” 言情看到言语的手受伤了,转身跑向御剑心,冲着御剑心哭着跪下求他。 “问橙,你怎么想?”御剑心扛着青铜剑也不躲闪言情的叩拜,更没让她起来,任由她拜自己,但决定权却抛给了问橙。 “问我?那肯定是救啊,吃了人鱼肉又不是无解,南海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单谚救出来说不定就不疯了,但要是不救他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问橙果断的选择了救,马上跑到废墟旁帮着言语一起搬石块救人。 “你还不起来吗?再在这里挡着本尊的路,你的谚叔叔就彻底闷死了!” 御剑心提醒着言情起来,暗示她自己也会去救人,言情立马高兴到破涕为笑,起身冲着废墟就跑了过去。 南海从后院领着其他孩子们赶过来汇合,看到问橙他们都在扒废墟,也过来一起帮忙救人。众人估摸着单谚所在的地方,也就扒了十来分钟,废墟中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抓住了问橙的胳膊。 “在这里!快帮忙挖!”问橙被单谚掐疼了,根本没想过他还处在失去理智的状态,只觉得他是在本能的求救,招呼着众人过来帮忙。 御剑心立刻跳了过来,站在单谚伸出胳膊的地方,用青铜剑估摸着范围,挥剑转圈一扫,清除了一部分障碍物,孩子们刚要跑过来帮忙,单谚已经靠自己从废墟中爬出了上半身。 手依然掐住了问橙的胳膊,双眼瞳孔放大,几乎快吞并了所有眼白,仅存的一点眼白还不是白色的,那是偏向深海海底的乌蓝色。 问橙在看到单谚双眼的一瞬间,就本能的向后抽手,想摆脱单谚的束缚,单谚不仅不松手,还拽着问橙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救命啊!我再也不做好人好事了!御剑心!帮忙把他打晕啊!” 问橙疼的眼泪都下来了,她已经看到有血从胳膊上流下来了,自己要是挣扎的再狠点,胳膊上整块肉都有可能被单谚撕咬下来,现在能指望的只有御剑心了。 御剑心在问橙开口前就已经看到单谚的双眼不正常了,正要上前去看个仔细,刚从废墟里出来一半的单谚就把问橙给咬了,在问橙的呼喊声中,御剑心抬手就用剑柄敲单谚的后颈。 单谚不仅没晕,手依然像钳子一样死死的勒住问橙的手腕,只是在被砸的那一刻吃痛,松口转头看向御剑心。 问橙瞅准机会马上抽手,单谚感觉到手中的猎物要跑,几乎是秒回头又寸进尺的在问橙胳膊上咬了一口。 “啊!御剑心!再砸!快再砸啊!” 问橙疼到尖叫,催促御剑心继续砸单谚;就在此时,棠杰捂着后腰上的伤口一身泥泞的从远处走来,听到问橙的惨叫声,又加快了步伐赶过来看热闹。 “让你再踹我伤口!踩着我从坑里爬出来,哼,现在遭报应了吧!活该被他咬!” 棠杰离近了一看,御剑心在使劲敲打着单谚的脖子,单谚咬着问橙的胳膊,问橙龇牙咧嘴疼的尖叫,吓的孩子们根本不敢靠近,全躲在南海身后探头看热闹。 此时根本没人搭理棠杰的幸灾乐祸,问橙疼的都快晕过去了,对着单谚的肚子都开始下脚踹了。 御剑心又砸了单谚几下,见他还不晕估摸着力道,再砸下去单谚的脖子就要断了,到时候言家真就要再办一次丧事了,为了让问橙脱险,御剑心伸手去掰单谚的下巴,硬将他下巴掰脱臼了才救下问橙的胳膊。 只是单谚的双手还死死的钳住问橙的胳膊,问橙的手已经因为血液不流通充血变紫了,单谚要再不撒手,问橙的这条胳膊就要被掐到充血坏死了。 “你能把他的下巴掰脱臼,顺手把他两条胳膊都卸了行不行?” 以契为证 第①③⑨章 风烛残焰 问橙擦着眼泪求御剑心快动手,御剑心瞄好角度刚准备动手,棠杰突然出声问到: “等等!他到底怎么了?你们又是拆下巴又是卸胳膊的,你们准备把他变成个废人?”棠杰靠近疑惑的问着。 “他被魔灌了人鱼汤,敌友不分……” 问橙刚说个开头,棠杰立马知道该怎么办了。 从口袋里摸出观像镜的碎片,直接塞进了单谚嘴里,也就在这片刻间,单谚双眼中的乌蓝色退去了一些,瞳孔也回缩了一点,手上抓住问橙胳膊的力道也小了许多,问橙借此时机立马抽胳膊,脱离了单谚的束缚。 棠杰又往单谚嘴里塞了七八片观相镜碎片,单谚受不住观相镜碎片的力量,两眼一番直接晕死过去。 “把他下巴安上啊,用观像镜在他嘴里闷一晚上,可以直接跳过发疯环节,十二个小时后他直接变异类,受伤可以自我修复。 离开妖界后我带他去妖物登记处开个证明,证明他是被迫成为人鱼的,这事就解决了。” 棠杰将这事说的很轻松,但问橙听的一点也不轻松。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改变不了他变成异类,还要帮他登记妖籍?那言家不依然等于要失去一个儿子吗?” “我们不在乎的,只要谚叔叔能活着,是人是妖无所谓,只要不是魔就行。” 言语立马否定了问橙的担忧,言情也马上补充到: “契管局最忌讳的就是通魔,谚叔叔没被魔拉走就是好事,变成妖能多活一天就算赚一天了。” “额……你们两个孩子看的还真开啊。” 问橙都没想到言家两姐妹会如此‘通情达理’,更加不敢把单谚心脏有问题的事说出来了。 “现在怎么办?客栈坍塌成这样,咱们也没地方住了。” 南海比较现实,用住宿问题缓解了冷场。 “那就一起去找谷长月他们呗,双方人马统一汇合一下。” 问橙打量一下四周说出了个最简单的方法。 “你们先走,本尊先把单谚的腿从废墟里挖出来,随后跟上你们。” 御剑心想支开众人,从刚才制服发疯的单谚起,他就觉得此时的单谚有问题,他身上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众人并未怀疑御剑心是想留下,南海还主动去拉小妖王要带她一起离开,小妖王从刚才就一直在找雉羽,确定他真的不在以后,甩开了南海的手质问着众人: “我不走!雉羽呢?雉羽在那里?为什么没有看到他!是不是因为他是妖被你们嫌弃了所以才不救他!他要是被埋在这底下,我就算移平了这摊废墟也要见到他!” 小妖王自己一个人跑到她记忆里最后一次见到雉羽的地方,也不在乎自己的洋装漂不漂亮了,也不管自己的脸蛋是否精致了,直接开挖,在乱石中寻找着雉羽。 “这……幺妹,你……” 南海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时间无法理解,她明明是自己的妹妹为什么对一只穿山甲妖比对自己还上心,她不仅忘记了自己,还推开了自己的手,这是在往自己心上扎刀子啊。 “你也别太难过了,她毕竟是被雉羽从土里挖出来的,她能变成现在的样子,就算有一部分是因为魔亲王宿北斗,更大原因还是因为雉羽,他在你不在的时候替你照顾了你妹妹。” 问橙看出了南海眼中的失落,提醒他过去帮着一起挖雉羽。 “嗯,谁让当初是我发疯抛下了她,就算是要赎罪,也要我先放低姿态她才能明白我对她的牵挂,离开这里后我是真的想要给她个正常的未来。” 南海本来就在自我反思,被问橙这么一提醒,更加坚定了选择,主动过去帮忙找雉羽,他再也不要和妹妹分开了,这次他一定可以带着妹妹回人间,像正常的兄妹一样生活的。 “你们呢?是要过去帮忙挖雉羽还是留下来一起救单谚这双腿?” 问橙看着能动的也就还剩南家兄弟和言家姐妹了,他们虽是孩子帮不上什么大忙,去清理一下碎石也是很有用的。 “我们?”四个人互相打量一下对方,南家兄弟本来想着选单谚这边,手都伸出来了,被言家姐妹给瞪怂了,直接跑向小妖王那边。 “偶像,谢谢你救我们的谚叔叔。” “就是就是,像你这么亲民的兵灵真的不多了!” 两姐妹跑过来根本不是为了搬石头救单谚的,只是单纯的为了追星,一左一右站在御剑心两边看着他用青铜剑撬开单谚双腿附近的杂物。 “二位等等再追星,现在不是刚才了?刚才你们不是担心谚叔叔死了你们回家不好交代吗?” 问橙伸手挡在她们的眼前,阻止她们犯花痴继续看御剑心,她们的无脑行为再惹得御剑心生气耽误了救援,单谚这双腿估计就没了。 “现在不一样了,只要谚叔叔没断气还活着就够了。” “没错,只要不办丧事,就算赔上一双腿,他都是人鱼之躯了,随时可以复原的。” 言语和言情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问橙完全无话可说,只能自己帮忙清理单谚腿边的石头。 “不帮忙就请离开,看在你们还是两个孩子的份上,本尊不想和你们多说话!” 御剑心非常讨厌被言家姐妹像看异类一样盯着,就算那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是崇拜也觉得异常别扭。 “你也别生气,就差这块石块了,让她们多看两眼你也不会掉块肉,怪就怪现在的孩子们太早熟了,估计是把你当明星了,我也追星的,我追星时也这样。” 问橙替言家姐妹说话,让御剑心更加不爽了,不再小心谨慎的对待单谚这双腿了,直接用剑将压在腿上的屋顶碎块一分为二。 动作之快看呆了言家两姐妹,她们马上蹲下从扒拉着废墟检查单谚的腿是否还完整。 “我们只是在乎谚叔叔的腿受不受伤,没让你给他截肢啊!” 言情害怕了,快速扔着瓦片,生怕耽误了单谚的腿就接不回去了。 以契为证 第①④0章 幸会幸会 “嗯,这要彻底断了,就算是人鱼也不可能长出新腿来。”言语也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哎呀,人鱼是不长腿的,他们直接断尾再生你们知道吗?” 御剑心一点也不慌张,坐在一旁的断壁上睁眼说瞎话。 “真的吗?”姐妹两个同时停了手上的动作,望向御剑心求证。 “假的!赶紧挖吧!完了你们的谚叔叔下辈子就要坐轮椅了!本尊再让问橙去言家吹点耳旁风,就说是你们耽误了救援!” 御剑心傲娇的一哼看向别处,就没有他治不了的小孩子,莫家那么多代全是女孩子,研究女孩的心思他认第二就没人敢抢第一。 言语和言情马上开挖,双手都磨破了还不带停的,终于是把单谚的腿从废墟里挖了出来,姐妹二人伸手一摸,各自松了口气,幸好谚叔叔的腿还完好无损,不然回家就要被罚抄家训了。 单谚这边有言家姐妹挖着,问橙就拉着棠杰一起去帮小妖王找雉羽了,正扒着碎石就听到两姐妹的欢呼声,但这欢呼声很快就变成了尖叫声,问橙马上跑过去查看。 问橙赶到时,单谚已经从废墟里站了起来,一手一个扼住了两姐妹的脖子,将她们拖行到空地上。 此时他的双眼已经恢复正常了,但气场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对,问橙却又说不清是哪里不对。 “剑心祖宗,现在该怎么办啊,救孩子啊!她们两个都翻白眼了!” 问橙看着一旁的御剑心根本毫无反应,伸手推推他的后背,用略有些讨好的口气让御剑心去救人。 御剑心根本没动,但他的眼神也没离开过单谚,迟疑了片刻才开口: “那两个孩子救不了了,宿北斗的人鱼汤似乎是……还魂汤,他要救的……” 御剑心还在辨别着单谚身上醒来的这个魔到底是谁,说结果是因为拿捏不准迟疑了一下,问橙立马心虚的纠正着: “不是的,他才不是为了救他的一生之敌准备的这个汤。” “什么一生之敌?单谚身上醒来的这个魔好像是……额……魔族之耻,本尊算是理解宿北斗为什么要养小妖王了,这两二位一个德行。” 御剑心看清了单谚身上的魔是谁,虽有些无奈不想认他,但还是为了救言家两姐妹对着单谚喊出了非常羞耻的话: “御幼威,放开那两个孩子,她们还没有十三岁!” 御剑心喊完根本不想再多跟对方说一句话,多看单谚一眼都觉得恶心,直接将头转向别处。 “什么情况?单谚是被什么附身了?他……他……你……你喊完那句话以后,他为什么对那两个丫头那么……那么暧昧了?单谚和她们可是叔侄关系,这样搂着真的合适吗?” 问橙在听完御剑心的喊话后三观被重塑了,此时的单谚不仅不掐言家两姐妹的脖子了,还专门找了块空地,小心翼翼的把她们放地上,看架势是准备给被掐昏厥的姐妹两个做心肺复苏。 “他是魔族之耻因为恋童,专门抓人类……” 御剑心还没说完,问橙在听到恋童两个字的时候已经冲出去了,对着单谚的脸就是一拳。 问橙这一举动把挖出雉羽后,抬过来汇合的众人直接吓傻了,都不明白问橙为什么要揍单谚。 “离她们两个远点!恋童什么的最恶心了!” 问橙打完单谚以后疯狂的推搡着他,就算有身高差单谚的体格也不是问橙的对手。 “嗯?你又是谁!和这两个小天使有什么关系?” 单谚身体里依附的御幼威被问橙揍的意识觉醒,伸手抓住了问橙的手反问她是谁。 “小天使?啊呸!你能别恶心我吗?就因为有你们这种人的存在,让很多孩子生活在心理阴影里!” 问橙挣扎着想从御幼威的手中抽中胳膊来,神情更加厌恶对方,越来越像是一只在护幼崽的母鸡了。 “大婶!脑子有病的是你!我喜欢孩子影响到你了吗?想道德绑架我先等我把她们抱床上去,再出来批判!什么证据也没有就说我是坏人!这世道真是过分啊!无论我离开多久都这么的不通情达理!” 御幼威拽着问橙的胳膊使劲一甩,借惯性将她推倒在地。 “你果然在想那种龌龊的事情!有恋童癖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们就是潜在的危险源!” 问橙此时的反应和平时大相径庭,她现在的状态跟御幼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反而真的显得她像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真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我!我可是魔御首领御煞的表弟!我看在你是疯子的份上,不想和你这种人一般见识!这要放在以前,我一定打的你满地找牙!” 御幼威懒得和问橙解释自己和那些变了味的恋童癖有什么区别,傲娇的甩甩头发继续靠近昏迷的言家两姐妹,在他眼中,只有小孩子才是这世上最通情达理的,根本不会像大人一样对自己带有色眼镜。 “不许你靠近她们!” 问橙依旧不放弃,看到御幼威要对两个孩子图谋不轨,马上从地上站起来抱住单谚的腰,防止御幼威用单谚的身体对言家两姐妹做奇怪的事情。 “就你还有脸鄙视我!我看你才是最奇怪的人,你这个老女人给我松手啊!” 御幼威寸步难行,不仅掰着问橙的手让她放开自己,还用脚踹着问橙的小腿阻止她继续缠着自己。 就在问橙要坚持不住被御幼威踹倒时,御剑心和棠杰终于把被废墟埋住的八根捆妖绳,系数从废墟中拽了出来,御剑心和棠杰一人四条快速勒住御幼威的四肢和脖子,最后像捆猪一样将御幼威拽倒扭捆成虾的样子。 “你们为什么要绑我!我只是想救那两个孩子!她们晕厥了!不做人工呼吸会很危险的!” 御幼威不服气的为自己辩解着,在地上蠕动挣扎,想逃离捆妖绳的束缚。 “不对啊,他的思维正常很正常啊,为什么要绑他?两个孩子是被掐晕的做心肺复苏没毛病啊。” 以契为证 第①④①章赤橙黄绿青蓝紫 棠杰拔完人才发觉不对劲,比起御幼威更应该绑的是情绪失控的问橙才对。 他从一开始就没明白,问橙为什么会对附在单谚身上的这个东西,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你知道什么是恋童癖吗?你怎么能替他说话呢!绑他当然是为了阻止他接近言家两姐妹了!我小时候曾经为了能去游乐园,被恋童癖拐走过半个小时…… 后来我哥考警校就是为了弥补当初没早点发现我丢了的遗憾,当时也就幸亏我爷爷租的店面附近监控已经很发达了,不然再晚个十分钟左右我的余生就毁了,所以我对稍微跟恋童沾边的事,都是持绝对不可以容忍的态度! 就算你们觉得我神经质,我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在知道这个魔是个恋童癖的情况下,袖手旁观的!” 问橙一回想起童年在那个狭窄阴暗的配电间内,险些被商业街上收租的会计侵犯还是会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在尽量不提及那段回忆的前提下,问橙非常强硬的表明着自己的态度。 “大婶!我看你就是脑壳有病不正常!我是正经喜欢孩子的好魔!和你说的乱七八糟的事根本不沾边!反而是你们人类,只要有孩子丢失,十有八九就会怪罪到我的头上! 我为了替你们背黑锅已经被魔族驱逐了!我都躲到长白山上去稀罕熊崽子逗弄小老虎了,还是被契管局言家给一刀砍了脑袋!如今我回来了依然要被误解! 你们要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彻底黑化了,真就会踏上你们逼迫的那条路,天天拐小孩,专拐十……” 御幼威被捆的根本动弹不得,只是逞一时的口舌之快,问橙一拳打了过去让御幼威闭嘴。 “再拖延下去天就要亮了!咱们离那座山还很远呢!扛着他边走边说!” 南海怀里抱着一人高的穿山甲雉羽领着小妖王,已经组织好了南家两兄弟随时可以出发去找谷长月,但问橙他们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甚至还聊起天来了,只能催促着他们快点出发了。 南海对问橙为什么要打单谚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此时的注意力全在小妖王身上,要是雉羽此时醒来跟他讲述小妖王这些年在妖界有多不容易,他会立马坐地上听一点也不着急找谷长月他们回D市。 “我抱着她们两个吧,毕竟你们是男的,还是男女有别点的好。” 问橙主动去扶言家姐妹两,御剑心拉住了她阻止到:“你这就是在逞强,她们两个快比你高了,你胳膊腿上都有伤,你能抱的动谁?还是本尊帮你吧。” 御剑心将手里的青铜剑递给问橙,问橙立马明白了这是要让自己给青铜剑加血了,用手握住剑刃蹭了一下,再握住剑柄递给御剑心。 御剑心刚要去扶言家姐妹俩,一扭头看到问橙递上来的青铜剑有些疑惑,碰了青铜剑一下又给问橙递了回去。 “你有血用不完了吗?本尊都被你召唤出来了,只是让你帮本尊拿下剑,本尊一手一个先提着她们去前面汇合!” 问橙的自作多情让她有些尴尬,拿着青铜剑赶紧往南海那边跑去,棠杰环顾四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非常气愤的对着众人的背影大吼: “你们有没有点良心啊!我后腰上还有剑伤呢,给我留这么一个大高个我拖不动啊!” 虽然他嘴上说着拖不动,奈何队伍离自己越来越远,只能弯腰硬拖着御幼威去追大部队。 众人缓慢前行了一个多小时,言家姐妹醒来稍微缓了一下就能自由行走了,双双跟在了御剑心身后,御剑心和棠杰找了根棍穿过绳扣,像抬猪一样,一左一右抬着御幼威继续前进。 “喂,你们两个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咱们好好谈谈可以吗?是谁救我回来的,我用自己的死下了个死咒诅咒言家断子绝孙,本以为永远都没机会再回来了,我怎么就活了?” 御幼威被抬着走有些尴尬,主动搭话套近乎,想松开绳子自己走。 “言家?”棠杰还在捋众人之间的关系,听到御幼威这么说,瞬间就明白了,激动的惊呼出声: “哦!原来这个局之间的联系出在了言家!” “啊?”问橙走在队伍最后面一脸懵圈的看着棠杰,完全不明白他发现了什么在尖叫。 “妖界的维度是比人间更高一个档次的,兵灵在这里显形不会轻易的消失,除非是操纵兵灵的人能力不够,或者主人自愿让他们回去,不然他们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就像现在御剑心这样跟着咱们一起走。” 棠杰从口袋里摸出根棒棒糖,装作很懂的样子分析着。 “请讲重点,你一个除妖师比我们这群契管局里出来的人懂的还要多,会显得我们很丢人的。” 问橙还是没听明白他想到什么了,正提醒棠杰讲重点的空挡,跟在御剑心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个小尾巴同时惊呼: “欸!我们也想到了!根本就没有兵灵!我们被耍了!悦君奶奶简直就是老奸巨猾!” “啊?你们两姐妹又想到什么了?” 问橙看看言家姐妹,又不懂她们突然想到什么了。 “这么跟你解释吧,从一开始就是悦君奶奶布的局,让谚叔叔来妖界解魔契的!学校发的任务单上所指的让兵灵现身,指的就是现在附在谚叔叔身上的这个魔物!” 言语刚说完,南海又突然惊呼一声: “都通了!能有这未卜先知本事的只有鹿霖了!这一切都是鹿霖算好的一个局,南家和言家的问题都算在了里面,真是高啊!起初我居然没发现。” “啊?你们都是属神仙的吗?说话神神叨叨的,全在一惊一乍,就我像个弱智,根本没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 问橙正抱怨着自己没懂现在的情况,棠杰主动跟御幼威‘谈判’。 “御……御幼威是吧,我叫棠杰,是个除妖师,我和你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是真真正正的局外人,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以选择不信,但也是可以选择相信的,至于选那个还是要你自己拿主的。” 第①④②章你说是谁就是谁 棠杰这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他不像个局外人,反而像个老阴阳人了,看似话里透着中立,实际上是话中有话让御幼威觉得棠杰是一切为了他好。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该不该信你,有什么话说出来我听听。” 御幼威也没太多心眼,马上就同意了让棠杰先说话。 “我告诉你几点重要情报,你听好了。第一点你痛恨的言家人据传言确实是死了几个儿子。死了几个?” 棠杰觉得自己的消息不够权威,都准备说下一件事了,又调转话题看向问橙问她言家死了几个儿子。 “十个,单谚是第十一个。” 问橙还没明白现在的状况,一个除妖师跨界管契管局的事?其中必定有点猫腻,但为了配合他,还是说了言家的情况。 “好,咱们继续说,言家为了你死了十个儿子,以你的死立下的契马上就要带走这第十一个言家孩子了,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点,你现在附身的这个人就是言家最后一个儿子,单谚。” 棠杰反客为主,话语里都显得格外成熟,那气场就像是在说没有人比我更懂言家! “言家的儿子姓单?逗我呢?” 御幼威非常不信,棠杰又提醒了他一下:“不要管他姓什么,就算他是被言家抱养来的,那也是言家的孩子了!请回归正题,你现在用的是言家最后一个孩子的身体,离开妖界后你就要遵守人界的规矩,身份洗白,管言悦君叫妈,替单谚活下去。” “我才不要用言家人的身体呢!更不要管言悦君那个是非不分的恶毒女人叫妈!” 比起去死,管自己的仇人叫妈才是最恶心人的事,御幼威对这件事抗拒到了极点,说话的态度都变得更加恶劣了。 “你还可以选择解契啊!”棠杰继续诱导御幼威抛出了第二条路。 “解契?”御幼威疑惑的重复了一遍,他还没听说过死契能解契。 “我编不下去了,我刚才突然意识到我被我师父耍了,凭他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私闯冥府的,凭他的能力也不会被阴司扣住的。” 棠杰实在不想再编下去了,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憋在心里不说出来太难受了。 “所以呢?”问橙还没明白棠杰什么意思。 “所以我师父是为了言家!” “等下等下,又乱了,你师父又怎么和言家扯一块的?” “你没听出来我是东北口音吗?我所在的师门就是在长白山上起家的。” “啊?”问橙更加疑惑的时候,御幼威突然明白过味来,大喝一声: “哦!你是胥日昇的徒弟!当初就是他给言悦君带路,两人一起左右夹击我的!” “御剑心你听懂了吗?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牵扯出来的人是不是有点多了?” “不难理解,单谚胸前还别着妖网通,既然他们都神神叨叨的不肯说实话,你就把电话打过去问个究竟。” 御剑心其实也没听懂,线索太多了,他一时没拼凑起来,但在问橙面前不能露怯,他必须显得自己知道点什么,于是他放慢了脚步,拽下了单谚胸前挂的妖网通手机递给问橙。 “怎么用?打给谁?”问橙接过妖网通发出了灵魂双问。 “对着太阳用,这是太阳能的,和普通手机一个用法,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趁天亮打电话去问问言悦君究竟要干什么。” “哦哦哦,那你们先走,问完了我去追你们。” 问橙马上停住脚步,冲着初升的太阳举起手机等它充电,棠杰看着落单的问橙刚想告诉她剩下的事被御剑心阻止了。 “你别喊她了,总要有一个人跟外界联系上确定你的猜测对不对,她要全部知晓了你的猜测,那股傻劲就演的就不真了,这样反而能看出外面人的态度。” 说到此时,御剑心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问橙一眼,推着棠杰继续前进留问橙独自研究妖网通怎么用。 问橙还在冲着太阳研究如何开机,妖网通的屏幕突然就自己亮了起来,南斋苑有些疲惫的大脸出现在屏幕上,与问橙对望。 “啊!”问橙看到南斋苑的脸吓的把手机扔了出去,又怕把它摔坏,马上跑过去将它捡了起来。 捡起来后又怕妖网通会没电,伸手冲着太阳举起了妖网通,仰头看着南斋苑调整着角度。 “呀,拿着妖网通的居然是问橙小可爱呢,来叫声爷爷听听,你要是不叫爷爷,我可就挂电话了!” “等等先别挂!南爷爷!你满意了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除了八卦点其他的还算正常,怎么现在这么爱开玩笑了,不仅越来越轻浮,还喜欢占别人便宜!当心我回到人界后跟鹿护法告状,女人可是最怕被别人叫奶奶叫老了的。” 问橙就算叫了南斋苑爷爷,嘴上也不想吃亏故意提鹿霖想找回点面子。 “不怕,人在辈上与年龄无关,叫老点也不怕。”南斋苑根本不受问橙威胁还在耍贫嘴。 “南爷爷麻烦你有事快说,我可没空陪你耍贫嘴,谷长月他们还等着我们去救呢。” 问橙非常不满的抱怨着南斋苑的无聊。 “你救谷长月?哈哈……这是我今天早上听到的最大笑话,谷长月救你们还差不多。” 南斋苑嘲讽的神情让问橙非常不爽: “有事说事!没事挂了!举着手机晒太阳很累的!” 问橙放下手臂想等手机自己没电,空中突然出现一个黑影遮住了太阳,周围变得一片漆黑,黑影掠过还卷起了一阵狂风,飞沙扬起吹的问橙根本睁不开眼,整个人还险些被吹飞。 “你那边起风了?妖界可是常年无风的,有风必出妖。” 南斋苑看到了问橙身后的黑影,提醒着问橙注意,问橙根本不在乎,自己把话题拽回了正轨。 “我想和言奶奶通话,南爷爷能帮忙安排一下吗?单谚这出了点问题,被……被某个东西附身了。” 问橙没敢说附身单谚的是魔,毕竟契管局什么都好就是对魔异常的不容忍。 第①④③章这是一个圈 “没问题,但我也是有条件的,我们浪费了一夜,那个孩子昨天并未被找到。” 南斋苑迟疑了片刻才回答,因为他看到了问橙身后突然多出个人,问橙根本没有察觉,自己若此时提醒她反而会让她紧张,对方也没有要伤害问橙的意思,那就等问橙自己发现那个人。 “那个孩子?”问橙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契管局背后一个小财团的儿子失踪了,你敢说你不知道?昨天我们带人去郊区的各种烂尾别墅都看过了,根本没有那个孩子的踪影。” “哦,你让我帮你找孩子呗。” “这本来就是你们这次试炼的主题。” “好好,不纠结这孩子的事了行吗?我要见言奶奶,你的条件是?”问橙怕两个人再争辩下去又跑题了,主动往正事上拽。 “带着那个孩子一起回契管局。” “成交。先让我见到言奶奶。”问橙丝毫没有犹豫,立刻就同意了。 “见言悦君是需要时间的,你先忙,别让你身后那位等久了,我先去安排安排,准备好了让言家主动联系你。” 南斋苑匆匆挂掉电话,嘴角忍不住上扬,又拿起了普通的手机: “妖界那边差不多了,言姐姐该你上场了。” 妖网通的黑屏让问橙看到了自己的身后,那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穿着红色高开叉旗袍,嘴里叼着翡翠长杆烟枪的女人,她优雅的靠在树旁站在问橙身后,另一只手中提着一只脖子被扭断的黑色山鸡。 问橙瞬间明白了那只灰头土脸的山鸡是石块,那此时自己身后站的女人必定是妖界四妖王之一的三足火凤? 现在跑是跑不了了,本来石块的死也和自己没多大关系,既然没做亏心事就更不用跑了,对方既然能等到自己打完电话,就证明她是只通情达理的好妖。 想通了的问橙将妖网通收回口袋里,转身与三足火凤石三娘对视。 “您好,我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华北莫家现任家主,莫问橙。”问橙主动开口打招呼。 “老身石三娘,叫老身三娘就好,老身可没你那么多名号可以唬人,老身来是讨要说法的!老身的这个儿子是怎么死的?” 石三娘的脸上一点悲伤的情绪也没有,话语里虽有些阴阳怪气,但在提到石块的时候,还将手中石块的尸体直接扔给了问橙。 石块的尸体就落在问橙脚边,问橙立刻后退两步和石块保持距离,他那死不瞑目的眼睛盯的问橙发毛。 “如您所见,石块的死因是被扭断了脖子,是魔做的与我无关。” 问橙马上撇清关系,不想让自己为石块的死负责。 “魔分很多种,真当老身这双眼睛是瞎的吗?那个被捆绑的年轻人身上有魔,小妖王的后台就是魔,甚至连你的兵灵也是魔!” 石三娘有着看透一切假象的眼睛,非常有气势的故意提点着问橙她的身边都是魔。 “不不不,这种话别乱说,我家兵灵妥妥的契管局万兵之祖,他怎么可能是魔呢?” 问橙非常抵触石三娘,马上矢口否认御剑心是魔,立刻环视四周后确定这里只有自己和石三娘,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没刚才那么激动了。 “既然不是你做的,你又在害怕什么?” “我……我没害怕啊,我就事论事而已,这事是小妖王背后的魔亲王宿北斗所为,真相已经告诉您了,信不信是您的事,我也不可能左右你的决定。” “嗯,有道理宿北斗也说是你们做的与他无关。” “啊?您这既然问过宿北斗了,确定是我们做的了,又来问我是什么意思?” “看看谁更诚恳一些,如今看来老身信你,因为石块给老身发的最后一条短信是……问老身能不能接受他娶个人类女人。” 石三娘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更小巧的妖网通手机给问橙看。 “呵呵……这个您的意思是?” 问橙有种不祥的预感,对方直接找上门来不会是想让自己和石块办冥、婚吧? “是老身教子无方,他死有余辜,不管你们谁动的手都不用你们负责了,他不是老身唯一的儿子,死活都无所谓了。” 石三娘抽一口烟枪,随着烟雾缓缓吐出将自己的答案说出。 “您说什么?再重复一遍行吗?我没听清楚,您可是刚死了儿子啊。” 问橙怀疑是自己出现幻听了,妖界真是民风彪悍,儿子死了还能毫无反应的说死的好? “大是大非上老身心里有数,也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来的。” “为了什么?”问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来的,对方居然知道? “为了救人。”石三娘说着从自己的手机上调出几张照片,递给问橙。 “您这说服自己不为儿子报仇的理由真……” 问橙刚想吐槽为了救人这理由太鬼扯了,要救的人那么多自己可就不过来,但在看到妖网通上的照片后,问橙呆住了。 照片上是疑似石块的朋友圈截图放大,照片中是一桌子各式美食看着并无什么不妥,但底下配的文字却是: ‘黄口宴,看摆盘,吃就完了!’ 问橙这才发现桌上菜盘的摆放是被摆成了一个孩子的形状,放大菜品后仔细看盘中的菜,特别是代表头部位置的那一盆汤菜,问橙吓到跌坐在地上,将妖网通直接扔了出去。 汤盆里那是一对眼球,还有被切开的半个脑袋带着头发飘在汤盆里,问橙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切的一切太可怕了! “这就被吓到了?老身与天地齐寿,饥荒年代还在人间见过,有人烹饪米肉制作两脚羊之类的食物孝敬权贵,只是后来人进步了,妖却因为本性难移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这么一个妖界败类。” 问橙还是有些不明白石三娘的意思,她话语中看似中立的嘲讽,让事情莫名的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她究竟是敌是友问橙有点糊涂了。 ( 第①④④章神来之笔 “我有些愚笨,您都找上门了,有话直说吧,我被骗来妖界已经待了一天一夜了,什么也没看明白,既然您找我就是相信我,想谈合作?那就把事都说了大家彼此都省心。” 问橙借自己的笨套话,想听句真话,她必须知道这次契管局安排的冬令营最终的受益人是谁。 “你们要找的那个孩子的父亲是给这些妖提供食材的,黄口是什么意思不需要老身多解释吧? 你心里懂就好,他们在人界也有分店的,小镖中藏的那个叫稚儿的小孩就是被拐走做了食材的。 妖界的地方老身可以提供给你们,但人界的要靠你们自己去找。” “契管局背后的财团是给妖提供食材的供货商?契管局不管等魔出面教训他,拐走了他的儿子,契管局这才出面打着冬令营的旗号跑到妖界来兴师问罪?我这么理解对吗?” 问橙突然开窍,难怪宿北斗瞧不起契管局,现在连自己都瞧不起契管局了,他们干的真的是人事吗?怎么可以拿孩子作为交易的筹码。 “随便你怎么理解,毕竟这件事分很多个面,妖的天性,人的利欲熏心,这里面连魔都不是干净的,若不是宿北斗因为对某件事的愧疚,他根本就不会掺和进来,没了他的搅局,你觉得契管局会干涉这件事吗?” “不会,契管局一向的做事风格,各扫门前雪,言家死了十个儿子,他们也依然没出手帮忙。 直接说吧,需要我做什么,谷长月和其他孩子们又是不是在你手上?” 问橙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这次必须站出来了,为了那些被拐进妖界绝望到无法回家的孩子们。 “老身已经把他们伪装成新的供货商送进去了,今晚开席前,你们要做的是支援他们剿灭众妖成功出逃。” “我明白了,具体地点呢?” “那座高山阴面凹陷的焚山洞,食物储备烹饪都在那里。” 石三娘刚说出这话,问橙怔住了,她在快速的思考,那座山不就是石块说的她娘用来涅槃的山洞吗?他娘可是在那里吃了他爹的。 现在的问题是一座山上有两个洞?还是这两个洞是同一个洞?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这只三足火凤? “怎么?你怎么流这么多汗?你不敢去吗?” “我……我是有点怂,我就冒昧的问一句,您和您夫君总共生过多少孩子?不是……我是好奇您是凤凰,孩子怎么是只山鸡呢?也不是,那个……您这么帮我们,是因为什么?” 问橙慌了,她努力让自己显得正常一些,太多疑问了,她想问的委婉一点不至于被石三娘怀疑,但她一开口就舌头打结乱问一气,越不想被怀疑反而越显得她容易被怀疑。 “我最后一任丈夫是人,我很爱他,当初就是因为他我才对人类改观的,他潇洒帅气是我想牵手一生的人,但他的寿命实在太短了,他走后我就一直在妖界做着反对妖吃人的努力。” 看到石三娘露出幸福的微笑,问橙马上说到: “我从您的眼中看到了爱!请您放心,今晚我们一定赶到那里救人,但我们能力实在有限,不如我先让御剑心跟您一起去探探虚实?” 问橙唯一的底牌只有御剑心,在她无法分辨是非的情况下,只能先和御剑心商量过才能下结论。 “我先安葬完我的儿子就去和你们汇合,带御剑心先一步去打探情况。” 石三娘立马答应了问橙的要求,目送她跑去追赶其他人。 看着问橙跑远石三娘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远处草地里埋伏的众妖们也纷纷冒头,对着石三娘毕恭毕敬的问好。 “一会本王把那个最厉害的带走单独解决,你们就负责包抄剩下的这群人,必须把小妖王和那枚小镖平安的带到我的面前,我太喜欢她了,准备认她做干女儿,让她成为我未来的接班人替我顶下全部罪过,你们见了她该叫她什么心里有数了吗?” 石三娘得意的抽着烟枪,她把一切可能都在脑海中盘算好了,这次自己虽然赔上个儿子,却也让自己成为了最大赢家。 等干完这最后一票,挑拨了魔与人的关系,自己就能避开妖警隐居妖林重开客栈,踏踏实实的做个因为丧子而跑去吃斋念佛的好妖。 “妖王,还有一事需要请您定夺,千年妖藤他们不愿屈服于您逃跑了。” “林子这么大,如果他们碰到了一起,你们全部提头来见我。” 石三娘正说着话,从地上抓起石块的尸体,掌心生火直接将石块遗体火化成灰碾碎扔在地上。问橙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南海他们,正好听到御剑心在跟御幼威为了以前的事情对质。 “恋童还恋出理来了,就算你说破天,你也是魔族剔除掉的人,你现在非人非魔非妖,本尊倒要看看你还能以什么身份苟活下去。” 御剑心说不过御幼威,气到握紧了青铜剑恨不得劈了他,但碍于他现在用的是单谚的身体,御剑心只能忍住怒火,强行以德服人。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你们是名门正派站在道德制高点,说什么都行,我反正没错,刚才已经解释过了,我才是被冤枉的最惨的那一个!只要除不掉我!你们就不可能永远关着我!” 御幼威傲气的很,就算被绑的非常难看嘴上也不服软。 “喂喂……你们两姐妹过来一下,这是什么情况?他们在吵什么?” 问橙被御剑心和御幼威的对话吸引,一时忘了自己想和御剑心商量的事情,先把言家两姐妹拉到队伍最后面八卦一下现在的情况。 “威叔叔主动和我聊了会天,他挺风趣幽默积极向上的,还懂的如何用树叶吹出声音来。” 言语直接改口称呼御幼威威叔叔,完全就是把单谚给忘记了,言情也跟着点头说到: “就是就是,刚才那片树叶正好落到威叔叔嘴里,他吹了一曲小星星。” 第①④⑤章溜之大吉 “他是魔啊!你们可是契管局未来的希望啊!” 问橙对姐妹两个态度的转变感到非常奇怪,特别提醒了一下她们的身份。 “是什么不重要,人还分三六九等呢,更何况是魔,最重要的是他是因为观念不合被驱逐出魔。” 言语马上替御幼威辩解,言情也不甘示弱补充解释着: “你们大人愚昧无知!不能带着我们一起愚昧,我就觉得威叔叔人很好,他还喜欢大自然,在森林里有木屋……” “停!你们先安静一下,从你们这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不愧是活了千年之久的恋童癖,我才离开半个小时就把你们两个俘获了,他要不被魔驱逐能去山上盖小木屋吗?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傻?连魔族都不要的渣渣被你们这么崇拜,真是给言家丢人!” 问橙无法接受两姐妹的言论,马上跑到御剑心的身边,询问真实的情况。 “你回来了?问到什么了吗?” 御剑心看到问橙凑过来主动问她情况。 “南斋苑打来的电话,已经在联系言家了,咱们还要再等会。还有我刚才碰上石块他娘石三娘了。” 问橙被提醒,马上想起正事,赶紧跟御剑心说起石三娘。 “拐走谷长月他们的三足火凤?她和你说什么了?” 御剑心听到后有些吃惊,打量问橙后确定她没受伤,便想到了问橙可能答应了石三娘什么才被放回来的。 棠杰看到问橙回来了,凑过来光明正大的偷听,他和御剑心之间挨的有些近了,本来还是被抬着的御幼威,此时被拖行在地上,路边的杂草碎石不断的往他脸上招呼。 “也没说什么,她就是想和咱们合作,我一时拿捏不准才回来和你商量商量。” “合作什么?”御剑心皱眉苦思,没相出有什么可以合作的地方。 问橙看出了御剑心的疑惑,清清嗓子开始总结自己与石三娘的谈话: “咳咳……我总结下,她发现石块偷着吃人,视他为妖界之耻,不管是谁杀的石块,她都可以不追究石块的死。 其次,这次冬令营的目标,失踪孩子的父亲是靠给妖送食材赚钱,他捐给契管局里用的钱极有可能就是贩卖人口得到的,所以契管局里早就不干净了。 最后,石三娘已经把谷长月他们伪装成了新的人贩子带着食物送进了敌营,她希望咱们天黑开席前赶到山里接应谷长月他们出逃,我顺便把你卖了,同意你先跟着她去踩点了。这一套信息下来你们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问题?” “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很正常的弃暗投明,还顺手帮了你们一把,连先遣兵都给你们派进去了。” 棠杰没听出什么问题来,抢先一步表达自己的观点。 “你觉得她是坏的?”御剑心眼珠子一转,突然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问橙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才回来报信的。 “好坏先不说,因为她对石块的死太淡定了,影响了我的判断,我起疑的重点是她帮助咱们的目的!你们绝对想不到是为什么。” 问橙停下脚步卖起关子,毫不客气的踢了御幼威一脚,踩在他的身上当增高台,一手一个将胳膊搭在御剑心和棠杰的肩膀上,搂着他们小声的说着: “因为她嫁的最后一个丈夫是人!丈夫寿终正寝,她余情未了,见不得妖吃人!” “这品德也太高尚了吧!”棠杰感叹石三娘觉悟高,随后反应过来事情不太对劲。 “莫问橙,石块他娘长的漂亮吗?” “一般吧,重点是有气质,三十来岁叼着杆玉烟枪,那身旗袍挺有韵味的,边上的开叉直接开到腰了!两侧还是镂空的,完全是该看的不该看的全能看到,和石块外形一比,根本不像石块的亲娘。” “火凤再珍贵说白了也是只凤凰,凤凰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也就忽悠你吧,她不可能再有别的伴侣了,要么石块不是她亲生的要么她根本没嫁过人,就这么两种可能。 既然都提到了凤凰我就跟你们说个八卦,是关于我太太太师祖爷的八卦,他就是从只凤凰手中死里逃生,回到人间后突然顿悟开创了我们药符宗的开山祖师爷,他可是第一个把符纸融入药片中除妖的奇人,外面盛传他的药方都是跟拐走他的凤凰学的。” 棠杰随嘴说起了自己宗门的往事,御剑心推推问橙让她把手拿开,非常认真的看着棠杰说: “那不是传说,是真事,那只凤凰是天上的神物,西王母历劫重返天界时,最后一劫为情劫,当时带下来的丫鬟就是只神凰。 历劫结束,西王母挥剑斩情丝重回天界掌管天下众妖,丫鬟却因初尝情结思凡不肯回天界。” “然后呢?”问橙听上瘾了,坐在御幼威身上继续追问御剑心后续。 “那只凤凰宁可剔除仙骨远离天界,也绝不再回天庭过清心寡欲的生活,西王母念她曾经护过主的情分上,将住过的旧居物品什么的全给她留下了,观相镜便是其中摆设之一。” 御剑心故意提观相镜,棠杰一想起自己的出师礼碎了,根本不在乎镜子怎么来的,赌气偏头看向别处,不再搭理问橙和御剑心。 问橙突然又想起了一点可以证明石三娘身份的证据,谨慎的问着御剑心:“能与天地同寿的凤凰很多吗?” “不多,一只手就能数过来,怎么?石三娘说她和天地同寿?那她十有八九就是棠杰所在师门真正的开山之祖,因为被他的祖师爷骗了才痛恨人类,对人下手泄愤也不是没这种可能的。” “老身在尔等眼中就是如此的不堪吗?老身是打心眼里真的敬佩契管局众英烈携手抗魔的事迹,这才想和你们合作,既然你们不信老身,那谷丫头就只能靠自己的本事带着孩子们离开魔窟了,等她归来时再替老身给你们解释吧!” 石三娘看到三人鬼鬼祟祟的在讨论什么,加快脚步突然出现在问橙身后,只听到了对人下手泄愤这最后半句,为了博取信任,故意把对谷长月的称呼说的暧昧了一些混淆视听。 ( 第①④⑥章清心寡欲 御剑心听到声音抬头看去,石三娘的穿着比问橙形容的还要露骨几分,根本无从下眼打量,只得匆匆收回视线看向棠杰,这极有可能是他们药符宗的家务事,他此时的反应才是最重要的。 在石三娘出声的一瞬间,棠杰的视线对上她的脸,先是觉得熟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随后脸上充满了惊愕,因为石三娘的容貌与师门后山密洞内封存的开山祖师婆画像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可能只是祖师婆画像上的穿着,要比石三娘此时的穿着保守许多,一样的容貌换了穿着,前者就像开山授业的名门大家,后者就像轻浮妖娆的妖界一霸。 当他看到石三娘的视线移向自己时,棠杰马上转身看向别处,手却偷偷的抽了两根绑住御幼威的捆妖绳。 他准备赌一把,自己本来收到的情报就是妖与人边界上的客栈老板娘有问题,中途冒出来的人太多才让自己偏离了开始目标,误认为小妖王是幕后黑手。 而自己要赌的就是石三娘就是药符宗的开山祖师婆,师父曾经讲过宗门往事,说这祖师婆有一双能看透世间虚幻的眼睛,中上等的灵器都困不住她,现在自己手中有的中等灵物只有捆妖绳,只要石三娘能躲开捆妖绳,师父这次让自己来妖界的意图就再明显不过了,就是为了让自己来斩草除根的。 师父本就不是冲动的人,肯定是发现亲戚的死与石三娘有关,怕药符宗与妖同出一门的事情暴露,便主动去阴司做质子,借吃人这件事再借阴司的力量,让药符宗彻底成为可以见人的除妖正派。 一会如果赌赢了,师父的心思真被自己猜到了,新的问题就来了,自己刚才多嘴提师门往事,就算灭了石三娘,契管局的言家和莫家也知道了自己师门的事,一旦离开妖界,他们不说还好,只要有一个人说了出去,师父的良苦用心就毁于一旦了,自己必须再想办法把他们五个人全部‘灭口’。 自己是被师父养大的,师父二十多年来,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希望药符宗能长长久久,会有五个徒弟开枝散叶将药符宗发扬光大,但药符宗至今依然只有自己和师姐两个人,就算算上背叛师门的那两个师兄也没五个。 一旦他们乱说,师门基业毁于一旦,肯定会被除妖师界的那些名门大派借机发难围剿的,师门都不保了师父的愿望这辈子也不可能实现了,自己一定要报答师父的养育之恩,就算赌上全部的未来,今天也要除了石三娘,让莫问橙和她的兵灵以及言家这三个人闭嘴。 问橙看到棠杰偷着抽捆妖绳后,再傻的她也能瞬间明白其中的猫腻,那只西王母座下流落在人间的神凰,肯定是被棠杰的祖师爷骗了全部家当受了情伤,自甘堕落成了妖王,这其中一定又是一番苦情戏,但现在的问题是石三娘和棠杰一旦动手,按位置来看,言家姐妹一定会成为石三娘脱身用的人质,自己虽不算是什么三观极正的好人,但在能预测到姐妹两个有危险的情况下还见死不救,自己一定会愧疚一辈子的,所以这种时候一定要自己出面,才能机智的化解尴尬,带言家姐妹去前面和南海他们会合。 “三娘,他们就是随嘴八卦一下,您能弃暗投明帮助我们铲除妖界毒瘤,您真乃妖界当世之楷模啊!” 问橙自作聪明的夸赞着石三娘,不仅没让石三娘放松戒备,反而是让石三娘更加确定了自己没有博得他们的信任,既然不能轻松的将他们带走,那就活动活动筋骨拖住这青铜剑内的魔,剩下的这群人根本不足为惧,自己带来的八百妖兵,光靠人海战术也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就在石三娘假借捻烟枪打量御剑心寻找破绽,准随时动手之时;棠杰也握紧了捆妖绳,捏住了衣服夹层内偷藏的鬼兵兵令,偷瞄着石三娘寻找破绽,只要捆妖绳扑空了,立刻召集阴司鬼兵灭了石三娘,师门清白就在此一举了。 众人剑拔弩张之际,御剑心的视线却在石三娘和棠杰之间来回游走,他凭着多年的战斗经验,已经看出石三娘的目标是自己,可棠杰眼神中突然出现的敌意让御剑心有些拿捏不住。 先是棠杰奇怪的出现地点,又有些刻意的救了问甜和岑玉,如今见了石三娘又立刻仇视起来,他刚才‘无意中’透露的师门往事难道是在暗示他是为了师门被逼迫的?如此说来,他极有可能是石三娘提前插进来的眼线?他此时的敌意是故意伪装骗取信任的?那他一会一定会先动手打的石三娘落荒而逃救众人于水火,再把众人送进贼窝换他的师父。 正在众人僵持之际,领头走着的南海突然停住脚步,小妖王马上察觉路旁灌木丛中有异常,冲着路旁的灌木丛将袖中小镖甩飞出去。 稚儿飞入灌木丛的一瞬间,女人的尖叫声和犬吠声还有虎啸狼嚎,一时间纷纷从灌木丛中传了出来。 她在灌木丛中一番打斗后,从灌木丛里赶出了五只妖,他们不是别人,正是秃了头的千年妖藤和她请来的救兵靠山们。 “说!你们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躲在灌木丛中!是想趁机偷袭还是在给别人当眼线监视我们!” 南海从南家兄弟手中接过一把扇子,扇内暗藏机关,扇面轻轻一开,藏在扇骨内的刀刃从扇顶处微微露出一点尖,南海将刀尖抵在了千年妖藤的脖颈处,质问她躲在树丛中的目的。 “别别……别动刀,我们也是在逃命才沦落至此的,昨天没打过你们的另一波人马,逃跑时也不知道掉进了谁挖的陷阱里,我们可是亲眼目睹了妖王抓人的!” 秃头妖藤正说着,南海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继续逼问她: “另一波人马?有几个人!他们被妖王抓到哪里去了!快说!” ( 第①④⑦章过往缘起 南海突然想起左家的左右是跟来的,谷长月那边应该是四个大人七个孩子才对,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最后一个见过他们的是千年妖藤这伙人。 如果左右没现身的话一定会跟着谷长月他们负责保护的,以左右的本事再加上谷长月的鞭子那边绝对不会出事。 “几个人……这个……这个我们被抽的天旋地转,逃的太着急还没数几个人就掉陷阱里去了。” 千年妖藤感觉到脖子上被扇尖戳出个洞来,伤口处还有汁液流出,吓的她说话都哆嗦了,转头看向其它妖求救。 “我鼻子灵,我闻过了,有……一二三四……额……十个人的味!对十……” 鬣狗跪地磕头求饶,正数着自己闻到了几个人的气味,一旁的灌木丛中又窜出十几只妖来。 以最快的速度靠近千年妖藤他们,领头的妖物片刻间已冲到了千年妖藤身后,一爪掏丹从妖藤背后下手支取她的内丹,挖出妖丹后根本没犹豫,攥在手中捏碎成渣散在空气中。 前后总共半分钟的时间,等南海反应过来挥扇直指领头妖物之时,领头妖物毫不犹豫自己撞上了扇刃,冲着小妖王扑通一声跪下,高声大呼: “尔等叩见妖王,是属下救驾来迟还请妖王责罚!” 此时跟千年妖藤一起被稚儿从灌木丛内赶出来的妖,已经全部被取了妖丹,当场化做原形尸首并排躺在地上。 领头妖物的声音之大,生怕别人不知道小妖王是他们的统领一样。 “妹妹你认识他吗?” 南海并未将扇子抽回,转头询问小妖王;扇尖上的刀刃有一半已经戳进领头妖物的心口处了。 “不认识,跟着我的手下我只认识雉羽和稚儿,别的妖都是分成很多组,领头的几个妖才跟着雉羽混,定期汇报周围情况。” “既然我妹不认识你们,你们还能跟来为我妹妹排忧解难残杀同类,还真是辛苦你们了!” 南海又将刀刃插深了几分,既然他们想演戏自己就成全他们。 “妖王,你真的不认识属下了吗?属下是曜离啊,属下对您一直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既然是您要属下死,那属下就以身赴死以表忠心!” 领头的妖物眼中含泪,那委屈的样子真有一种六月飞雪的感觉,见小妖王依然表情冷淡毫不配合,领头的妖物推开扇刃,又握住南海的手再次将扇刃刺向自己的胸口,大有要演苦肉计的感觉。 这招对小妖王当真管用,她马上跑过去握住了南海的手让他停下,明明不认识他还要装作认识的样子说到: “哦,原来是曜离啊,我记得你,你不用死了。” 问橙一眼就看出小妖王的演技太假了,那一字一顿拿腔拿调的语气跟对方完全就是不熟,只是怕他寻死才故意装出很熟。 对方的意图明显就是在杀妖灭口,事后栽赃小妖王,再以死相逼来个死无对证,这种安排电视剧里都不用了,他不仅敢用还让小妖王信了,真不知道是该说这妖界民风淳朴还是集体智商堪忧。 问橙左右看看,御剑心棠杰石三娘他们三个还在互瞪,大有要互相牵制的意思,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带言家姐妹离开这里避免误伤,只有和石三娘保持距离,任凭他们三个怎么打也都和自己无关了,御剑心绝对能打赢的。 问橙主动走到言家姐妹身边,拉起她们的手向南海那边走去,为了不显得自己这一举动格外突兀,她还专门给自己加了一套词: “原来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小妖王!南海!你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她外表虽然是你的妹妹,但她为了在妖界活下去,已经变得嗜血好杀,沾染上妖的习性了,不可能再跟你回人界了!你要认清她的真面目啊! 万一她连里面都是假的呢?这只是个披了一张你妹妹皮的妖物!她……她才是搅乱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问橙这段即兴发挥根本没发挥到点上去,在说到最后时问橙专门回头看了石三娘一眼,想确定她有没有起疑,结果发现她在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看,那眼神已经是在告诉问橙‘我不信你这么好骗!’ 御剑心看出问橙意图,没想到问橙连恶人都演不好,真给他写的父亲丢人;为了能留下自由发挥的空间给棠杰‘演戏’暴打石三娘,他主动扔下手里抬御幼威的棍子,替问橙拉这言情,借着她刚才的话题走向南海苦口婆心的劝着: “你妹妹已经成为危害一方的妖王了,现在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她为了维护住自己的容貌和契管局背后的财团勾结。 她提供金钱对方提供食材,她再靠肉汤替魔族渗透整个妖界,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属下就是最好的证明,至于是为了正道大义灭亲,还是你与她一起堕落留在妖界,过几天再由契管局派本尊来给你个痛快,这都要你自己做决定了。” 御剑心说完这些话拍拍南海的肩膀,故意捏了一下,提醒他这是在演戏。 南海却因为对小妖王有愧,根本没在意肩膀上的力道有什么不同,只是凭单纯对妹妹的信任,更加坚信小妖王是无辜的,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个叫曜离的妖给骗了,他的目的无非就是挑拨离间,让小妖王替真正的妖王背锅,自己根本不会上当的,并且一定能找到证据向众人证明小妖王的无辜。 对方既然擅长颠倒是非还不怕死,不能用刀子解决的问题那就用拳头解决。 南海推开曜离抽回扇子扔给南家兄弟,反手扣住曜离的胳膊,猛踢他膝弯处,让他跪在小妖王面前开始逼问他: “既然你叫她妖王,又说自己忠心耿耿,那你是何时效忠于她的,你昨天又是如何带走谷长月他们追杀千年妖藤的,你全都要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最好连谷长月他们被关的地方也一并交代了,否则我也从你背后取了你的妖丹捏碎,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 第①④⑧章因果不断 曜离的头被南海硬按在地上,曜离拼命的挣扎,借挣扎的机会偏头侧目看向石三娘,等待她的指示。 石三娘优雅的抽口烟,分析着御剑心刚才的话,隐约觉得自己应该是将他忽悠住了,忍不住得意的挑嘴冷笑一下,借嘲讽契管局替曜离说话: “老身还以为契管局真的是名门正派,如此看来也是欺软怕硬不敢强出头的主,妖的等级制度是十分森严的,和人界的封建社会差不多,他说效忠谁就是效忠谁,你要不信就自己去山中问问谷家丫头,看看还有第二个妖王存在吗? 你自己不敢去,欺负一个弱小的妖物,真是给契管局丢尽了脸面,既然无法合作老身可没闲功夫再陪你们浪费时间了!” 石三娘自以为自己办事已经非常天衣无缝了,却根本没想到她在小妖王面前提谷长月,等于证明了谷长月是被她送去了小妖王的地盘。 而她背着小妖王找契管局的人合作去救谷长月他们的事就不成立了,这和当着反派的面和正派讨论如何弄死反派没什么区别了,反派知道全局部署后完全可以分分钟灭口所有人。 也正因为石三娘的着急甩锅,将这么大一个逻辑漏洞暴露出来,南海立刻扔下曜离,抢过南家兄弟手中的扇子将小妖王护在自己身旁,对着石三娘咄咄逼人的问着: “敢问你是何人!看穿着打扮妖气的很啊!这么着急着说风凉话撇清自己,难不成真正的妖王就是你!” 南海刚才没听到问橙跟御剑心聊的八卦,根本不知道石三娘什么身份,直接打草惊蛇,他这一举动让石三娘彻底放弃了伪装,刚要伸手叫妖兵来收尾的时候,御幼威用单谚的身体突然伸手抓住了石三娘的旗袍袍摆,吓了石三娘一跳,她这才发现刚才问橙坐的根本不是石头而是一个人。 那个人居然还得寸进尺的拽着自己的旗袍摆,企图借力从地上站起来,石三娘刚抬起脚来要给御幼威的脸上来一脚,御幼威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一个两个的凶什么凶,你们这群正道人士又开始把白的说成是黑的了?这种指鹿为马的手段可是你们的惯用伎俩!这么可爱的小天使又怎么可能是嗜血吃人的妖呢!绝对是你们在诬陷她!至于我身边这位老女人可就不好说了!” 没了御剑心抬棍的束缚,身上的捆妖绳也被棠杰抽了两根,御幼威稍微费点功夫便从绳扣中逃脱出来,他一开始打定的主意便是护住小妖王,在场的三个萝莉全部都要拐走。 先站出来抨击契管局,在孩子们心里刷一波好感,再强行栽赃给石三娘,不管这个老女人是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她的出现都太过蹊跷了,那自己就成全她让她做个恶人! 石三娘看出自己身份被拆穿了,一点也没客气冲着御幼威的脸抬脚就踹,拿着烟枪挥手让埋伏在附近的八百妖兵出来抓人。 只是这人踹了,手挥了,拿信号弹的曜离却因为刚才南海的折磨晕了,信号弹根本就没放出去,石三娘就已经站在原地叫嚣了: “本王懒得跟你们演下去了,本来还忌惮莫家青铜剑几分,想请君入瓮借小妖王脱罪,如今看来,本王完全可以对付的了你们,一群傻子根本不值得本王耍心机!” 石三娘正说着,棠杰一个飞身上前用捆妖绳勒住了石三娘的胳膊和脖子,快速打结系扣,根本不给石三娘反应的时间,已经将她擒住了。 “哼,区区捆妖绳还想困住本王,你们真当本王这四妖王之一的名号是纸糊的吗?本王曾经可是能看透一切灵力本质的上神!” 石三娘已经发现了自己带来的八百妖兵全没现身,跟着曜离跳出来的几个妖兵也都被南家兄弟下黑手打晕了,高傲的她依然不屈服显摆着自己曾经的身世。 棠杰略微犹豫了一下,本想等她解开了捆妖绳再召唤鬼兵,但他马上想到,敢自称上神还是凤凰这种神鸟的有一只就是奇迹了,还能冒出很多只来吗?在她还没发现自己的师门传承前先让她闭嘴吧! 于是棠杰掰开衣服夹层中的鬼兵符,一时间妖界上空乌云蔽日狂风骤起,棠杰手中的鬼兵符从断裂处散发出暗红色的光芒,红光越来越耀眼如太阳般照的众人睁不开眼睛,不自觉的闭眼。 “鬼兵借道!活物回避!”厚重的声音从兵符内传出,随后是整齐的万马蹄奔腾,千人行走的踏步音。 等众人能睁开眼睛的时候,石三娘已经不见了,棠杰手中被掰成两半的鬼兵符又合成了一块完整的黑石令牌。 等风停了,太阳再次出来的时候,问橙揉揉眼睛先反应过来: “这……这是直接把幕后黑手抓走了吗?” “抓走了还好,就怕某些人和这妖王同仇敌忾故意放走她,再找机会请君入瓮!” 契管局依赖的是兵器内由神力化成的兵灵,因此御剑心没机会接触阴司的东西,也就不识得鬼兵符,他依然按自己料想的那样怀疑棠杰。 猜测他故意放走石三娘,一会再起哄带众人去石三娘的地盘救人,最后一锅端装作没事人从石三娘手中换回他的师父。 御剑心的怀疑也不无道理,因为他从未听说过得罪了阴司,阴司不问你要邪祟反而是扣押着人还把宝贝借给你用的。 而棠杰师父被扣押的原因,只是因为老人家想惩恶扬善,不容忍任何一只妖害人,就算死的不是他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他也会用自己去换鬼兵符,保护棠杰来妖界除妖的。 他师父当人质是自愿的,相当于问阴司借鬼兵符的押金,棠杰只要将符还回去他师父随时都能离开阴司,他师父的行为和棠杰猜测的阴谋论根本毫无关系。 但这个原因现在根本没人知道,御剑心把棠杰当奸细试探,棠杰则以为御剑心现在说的话是在拿自己师门的事当把柄要挟自己。 第①④⑨章不明觉厉 这一时的误会便让棠杰怕御剑心会毁了师父的基业,便想再开一次鬼兵符把莫问橙带走,这样御剑心就必须去救人,他们能不能从鬼兵手中逃回来再威胁自己可就不好说了。 两个个体之间一旦有了隔阂,就会不自觉的表现出来,此时棠杰的假笑和御剑心不自觉的翻白眼都被问橙看在了眼里,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怪怪的。 就在问橙想开口问他们点什么的时候,身旁传来了小妖王毫无感情,字与字之间略带停顿疑问: “哥哥,你真的没有怀疑过我?这里是妖界,我可是妖王。” “有你这声哥哥就足够了,我为什要怀疑自己的妹妹呢?当年若不是我带你迷路咱们也不会被拐进妖界,如果我能再早一刻吃下人鱼肉你也不会被烤熟,那怕是我因为人鱼肉的毒发疯时,能对你多保留一丝理智,带你一起离开,你也不会被留在妖界独自经历了这么多。 哥哥从未怀疑过你,就算你偶尔吃点人肉保持容颜,哥哥也是可以理解并接受的,何况你吃的都是罪有应得的人,别想那么多了,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哥哥一定会想办法带你离开妖界,帮你洗白身份,咱们兄妹两个的未来一定是无限美好的。” 南海温柔的摸摸小妖王的头给了她一个拥抱,他把自己对妹妹的所有亏欠都融进了这个拥抱里,他只希望小妖王能开心一点,不要再抵触自己。 问橙看到兄妹两个的互动突然想起自己的哥哥,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万一他今天再去别墅找自己,发现大家全不见了会不会报警到处找自己。 就在问橙想问谦的时候,妖网通突然自己响了,问橙这才知道妖网通居然还有铃声,匆忙从口袋中拿出后,问橙这才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是言悦君来电。 问橙马上接起电话跟对方打招呼: “言奶奶,好久不见。” “你周围有人吗?咱们单独聊聊吧。” 言悦君依旧是一身保守的旗袍肩膀上围着毛领子,精致的盘头像极了民国富人家的太太。 “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问橙冲南海打个招呼,他在哄妹妹只有稚儿对着问橙渗人的笑着,那感觉别提多别扭了,问橙又转头跟御剑心说一遍: “我离开一下!一会回来。” 此时的御剑心和棠杰完全就是进入了互相猜忌的阶段,宁可互看彼此也没人搭理问橙一下。 问橙只能当做他们两个人是听见了,只是为了互相怄气不理自己,问橙的脾气也上来了暗自嘟囔一句:“呵,真行,一个两个都有伴就欺负我落单!” 怕言悦君等急了的问橙拿着手机匆匆离开,她完全忘记了御幼威和言家两姐妹这茬了,从鬼兵消失的那一刻起,他们三个就一起不见了。 问橙拿着妖网通钻进一旁的密林,顺着有阳光的地方举起妖网通这才开始跟言悦君通话: “言奶奶我身边已经没别人了,有什么事您可以直说了。” 言悦君看着问橙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直到家养的宠物猫跳到她怀里,才让她想好了问题:“问橙,你知道解除契约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毁契?好像是会被反噬的,唯一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让立契的人主动解契,只是这解契的若是弱的一方能力不够不说,还会被契约判定为毁契,小命不保,单谚……” 言悦君一直在低头撸猫,问橙看不出她的表情,只能故意用提及单谚的方式刺激她。 “够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想信任你,就像你奶奶当初无条件信任我一样。” “哦,然后我们家祖宅满门被灭了,光尸骨堆砌了一个井,您却把儿子送出国了,了事俯身去深藏仇与怨。” 本来言悦君不提莫尚歆,问橙还能和她再聊下去,等她主动说要让自己做什么救单谚,现在既然提了奶奶,两家的旧账就有必要掰扯掰扯。 “对不起,我欠莫家一个交代,但我已经死过十个儿子了!该赎的罪我也已经赎过了,这最后一个那怕会变得不是人我也要留住他!我已经无法再承受一次丧子之痛了……问橙,帮帮我吧,了却御幼威对言家的恨让他主动解契吧!” “您为什么觉得我一定能办到?而我又为什么要帮你,用南爷爷的话说咱们两家可算是世仇了,而且我也不傻已经猜到您不干净了,您……您是知道了御剑心的身份,才想到和魔合作骗宿北斗的人鱼汤吧……” 问橙终于鼓足勇气把自己想问的全问了出来,没有证据的指控虽然会被言家反咬一口,但言悦君既然要找自己帮忙,不搏一把永远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敌是友。 “没想到你的聪明超乎我的想象,连这一层都看到了,我十个儿子,六个死于意外,喝奶呛死,睡觉憋死等等……甚至还有花粉过敏而死的,但不管是什么意外就算我彻夜不睡觉的守护,他们也没有活过一岁…… 而剩下的四个是死于先天疾病,也只有他们四个活的时间稍微长一点,五岁,七岁,十岁,十三,我像是找到了窍门一样,就算孩子没病,只要我人为的为他们制造苦难让契约认为他们会死,在关键时刻只要我舍得砸钱他们就能再多活一段时间。 单谚就是靠我用这种方法留住的,你们家事后对他的冲击不小,他把所有的事都堆到了自己身上,那段日子我根本不用故意伤害他,他就可以健康的活着,但愧疚就像在雪山滚雪球,开始没有多少重量,但它却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大,最后成为压垮单谚的致命稻草。 我努力的留住他,他却因为抑郁症跑去割腕了!你无法理解我当时的感受,差点被他逼到崩溃的我在病床旁守了三天三夜。 单谚醒来后我给他安排了心理医生,他后来成了单谚的导师,也是他帮忙推荐单谚出国深造,在国外魔契的影响力很低,看着越来越开朗的单谚,我都快忘记有契约的存在了。 第①⑤0章失之千里 可是忘记不等于没有,导师的突然暴毙,单谚自作主张回国,为了让他活着我请人安排了车祸,本想撞断单谚两条肋骨或胳膊却不想撞出了心脏病,这个病是连我都没想到的……” 言悦君的眼泪已经把她脸上的粉底泡透了,大面积的脱妆,让她脸上苍老的痕迹更加明显了,问橙努力让自己理解她想让孩子活下去的心情。 可问橙依然理解不了言家家事,为了能让单谚活下去她甚至不惜涉险去通魔,给单谚换上御煞的心脏,可她又为什么要让自己知道她做的事?这种种行为就像两个对立面,前后矛盾到无法理解,难道她的内心也是在挣扎的?又想救儿子又想让别人出面阻止她走错路。 “言奶奶,您为什么要通魔?是为了给单谚换颗永远不会坏掉的心吗?” 问橙的这个问题就像一把刀,正中要害,言悦君放下怀里的猫整理着脸上的妆容,逃避着问橙的眼神,有些疲惫的揉揉太阳穴瘫倒在她坐的椅子上,双眼涣散的看着天花板,像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一样,突然坐起散漫的反问问橙: “只有这一次机会,你想听实话还是童话?” 问橙没想到自己还有选择权,本来想选实话,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什么实话童话,就算她用童话当实话骗自己,自己也听不明白,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选择听童话,这童话里说不定还能半真半假的掺杂几句实话。 “童话吧,虎毒不食子,您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让单谚活着吗?” “对,我只是为了让单谚活着,用御煞的心脏骗宿北斗存了百年的人鱼汤给单谚续命解契。问橙,单谚就交给你了,只要御幼威肯自己解契离开单谚的身体,妖界足够他生活的了,但他若不肯离开我不介意亲自去妖界再斩杀他一次。” 言悦君很满意问橙的选择,脸上又能对着问橙露出笑容了。 “所以当年究竟是不是您杀错了?御幼威如果不是受了莫大的冤枉,他也不会用自己对言家立下死契让你们断子绝孙。” 问橙的话有些狠了,立场已经偏向魔了,这种言论一旦被言家录下举报进契管局危险的就是莫家了,但言悦君没有这么做,反而是笑着问问橙: “是我错了吗?当时的情况如果我不出面维护正义,被派来的就是你奶奶了……呵,傻孩子,有些事是互相成全的,就算过往再复杂那都是大人之间的事了,奶奶是不会害你的,这次你帮了言家,奶奶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问橙已经听出来了,言悦君是知道御剑心的事了,这是在暗戳戳的威胁自己啊。 “言奶奶,我尽力吧,能不能救下单谚我根本无法保证。” 问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又继续说到: “咱们也互相成全一下,我想我哥了,能和他通话吗?我想问他点事情,这次来的人不仅有契管局的,还有一位除妖师,他的师门是药符宗,好像就在东北那边。” “这是天意啊,没想到胥日昇亲自去化解这段冤缘了,本来还怕你会失败,知道老胥头也在我就放心了,他一定不会让御幼威离开妖界的。” 言悦君的反应明显是不知道来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胥日昇,问橙怕误会大了赶紧提醒到: “言奶奶,来的人不是胥日昇是他徒弟棠杰,他来妖界的理由很奇怪,说是为了抓吃人妖物的,但他用的却是鬼兵,所以我想查查他是不是贼喊捉贼。” “本以为是天意让御幼威这事过去,他这个老头子坏的很啊,连徒弟都利用。” 言悦君嘀咕一句意识到当着问橙的面提这事不妥,马上改口说到: “等我联系到你哥会给你打过去的,南家还有点事要联系你,你等电话吧,我先挂了。” 言悦君马上将妖网通挂断,看向墙角避光的阴影处,言家的宠物猫正趴在地上身体弓起浑身炸毛,对着那里发出警告的猫叫声护主。 “又当又立说的就是你这种女人吧,既然同意了和魔合作还幻想着能护这个护那个?呵呵……太高估自己的本事了。” 角落里的人怀里抱着只肥胖的小狼崽,像撸狗一样揉搓着狼崽的肚子,慵懒的嘲笑着言悦君的天真。 “和魔合作的也不止我一家,别人护得我为何护不得?我当初看中的就是你的心狠手辣,能在关键时刻推我一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想再忍了,我丈夫和十个孩子的仇契管局必须要全员陪葬!如果单谚能活着回来,莫家在当年只算是冷眼旁观的那一个,他们也已经付出代价了,念及以前的情分给莫家留个后也算仁至义尽了。” 言悦君优雅的将桌上的茶壶拿起倒满了茶杯,边说着话边将茶杯扔向了阴影处。 对方单手轻松接住茶杯,一饮而尽后又将茶杯扔了回来。 “茶是好茶,可惜泡茶的人还不够清醒,坏了这喝茶的意境,咱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一致,你报复的是整个契管局,而我只针对莫家!” 声音还在屋内回荡,阴影处却早已没了人影,猫又回到了言悦君腿上,言悦君撸着猫看向窗外自言自语的问着自己:“我真的错了吗?不,错的是名为契管局的这道枷锁!总有一个人要冲破它,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言悦君不自觉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喵!”伴随着猫凄厉的惨叫声逃跑落地,言悦君的手背上又多了一条抓痕。 问橙这边刚想礼貌的说句再见,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刚转身要回去,稚儿就站在问橙身后冲着问橙无声的憨憨傻笑,嘴角翘起的弧度越来越小,牙齿越露越少,憨笑逐渐演变成了皮笑肉不笑的渗人凝望。 问橙当场傻眼,意识到所有人都被小妖王给骗了,马上后退向着密林深处跑去,跑了还没几步附近的灌木丛中冒出很多凶神恶煞手持兵器的妖兵,曜离捂着伤口出现在了问橙面前。 第①⑤①章差之分毫 “不管你们是不是真心归顺小妖王,你们的妖王刚刚就已经死的连渣都不剩了,不想步她的后尘就乖乖的把她押去小妖王的地盘,否则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部会变成小妖王滋补的食材!” 稚儿早就没有了刚才那般痴傻,此时的她精明的很,眼中都是在闪着精光的。 刚才为了找阳光给妖网通充电,问橙跑的有些远了,现在就算喊破喉咙御剑心也是听不到了,要论跑自己肯定是跑不出这群妖的包围圈,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死个明白。 “等等!我就算死也让我死个明白!你……你……” 问橙刚提出要求,就被稚儿瞪的卡壳了,根本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还不快把她带走?你们难道是想投靠人类反杀我吗?” 稚儿说话的同时将小镖拿出,握在手心里摆出进攻的姿态。 “不敢不敢,我们这就带她走,只是我们还有兄弟在涅槃洞附近驻守,我们能一并带来投奔吗?” 曜离低头弯腰卑微恭敬的询问着稚儿。 “没问题,妖越多越好,以后这一片都归小妖王了!” 稚儿满意的冲曜离点头,转身消失在密林中。 卑恭的曜离目送稚儿离开后瞬间变脸,挥挥手让手下过来: “宣布出去石三娘死了,小妖王动的手,谁能替石三娘报仇涅槃洞内的十个活口当做奖赏。”“你……你在骗稚儿?” 问橙感觉自己的大脑不好用了,妖与妖之间就是这么骗来骗去的吗? “呵……这怎么能叫骗,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妖王手下只有两员大将一个稚儿一个雉羽,一个是小孩一个重伤昏迷,比起不成气候的她我更愿意取而代之石三娘,三娘可是四妖王之一,涅槃洞附近养了上万妖兵,就算妖警也要忌惮三分,要没妖警从旁协助石三娘怎么可能开的了黄口宴。” 曜离说着从心口处拿出一块肉扔给妖兵们,片刻间肉被一抢而空,问橙瞬间明白了,曜离刚才根本就没被南海刺到受伤,他是故意装昏迷博取同情,让稚儿以为自己救了他一命,他会知恩图报成为一个忠诚的手下,他其实是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你让我知道这么多,是准备杀我灭口吗?” 问橙知道了曜离的心机更不敢放松警惕了,四周打量着寻找逃跑的时机。 “不,小妖王背后是魔族,我也想搭上魔族,比起搭上一个在蛰伏中的魔亲王,我看上你的青铜剑了,我的手下已经去抓御幼威了,有了你这个契人再送他一具身体当见面礼,你说魔族最强会不会归顺于我?” “我觉得我有点傻,大脑已经跟不上你们挖坑的速度了,你都知道要图御剑心,石三娘整刚才那一出合作的戏码又是为了什么?” 问橙的脚向着妖兵守备松懈的地方慢慢移动,但为了不被发现嘴上必须硬跟曜离聊点什么,让他放松戒备。 “她?年纪大了,亏心事做多了想退休,如果让她脱身了,小妖王再不认账,以我的资历就会成为,给各界一个交待为吃人事件背锅的那个替罪羊,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奔着叛变去。” 曜离看出了问橙的意图,挥挥手,众妖兵将她的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拦住了她的所有退路。 “你不是想见你失踪的那些同伴吗?走啊,我带你去。” 曜离说着拽住问橙的衣服,用拖的方式拽着问橙一起离开。 御剑心这边,南海安慰完小妖王提议等问橙回来了先去涅槃洞救人,御剑心和棠杰意见统一都同意去。 御剑心是想人赃并获,站在审判的角度嘲笑棠杰演技拙劣助妖为虐,棠杰同意则是想监视着众人,防止他们把自己师门和石三娘的事说出去。 等问橙的功夫,两个人同时发现御幼威和言家姐妹不见了,不仅如此,连问甜岑玉左边也失踪了。 御剑心知道御幼威以前对别的孩子做过多过分的事情,所以他马上提议分散着去找。 稚儿就是借着这个机会以救曜离一命让他归顺为条件,带走了他和他的手下去围堵问橙。 寻找御幼威无果的御剑心,又突然发现问橙久久未归,等沿着痕迹寻去的时候,发现了一堆被重物践踏过的痕迹,对方人数之多都能把这片灌木丛踏平了。 “不是要救人吗?咱们就沿着痕迹去救人!好好看看这幕后黑手是谁!” 御剑心恶狠狠的瞪了追来的棠杰一眼,棠杰刚加担忧了,这莫不是要跟自己杠上了?棠杰身后就是南海领着小妖王,小妖王被御剑心的眼神吓到了,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等御剑心和棠杰带着南家两兄弟走的稍微远了一点后,小妖王才敢问南海: “哥哥,如果我想变成一个有血有肉有正常感情的人,还有机会吗?” “这……哥哥虽然很想帮你,但你已经变成这样了,如果想再做人要么转世,要么夺舍,如果你选择前者哥哥无条件支持你,也一定会等到你的转世出生,偷偷的守护你一辈子,不去打扰你的生活。 但你要是想夺舍,哥哥宁可你是现在这个模样,咱们不能把悲剧带给别人……” “哥,我渴了,我在这里等你,你帮我去那边找水喝可以吗?” 小妖王不等南海说完,就撒娇让他去找水,南海点头同意转身离开,刚走出两步又不放心的回头: “妹妹你一定会在这里等我的对吗?” “嗯。”小妖王很努力的挤出笑容点点头。 南海转头的一瞬间,眼泪落下,该来的那一刻终究要到了,就算自己幻想过能带她一起离开,她不想走,就算是妹妹也只能做敌人了。 看着南海的背影,小妖王更多的是迷茫,她不知道现在该做出什么表情,她能做的就是目送南海离开。 “稚儿,带上雉羽咱们去人界,堵几个刚出狱的坏人先救活雉羽再说,石三娘的死极有可能就是我的未来,与其被正道消灭增长他们的威望,咱们这次直接揭穿他们的丑恶嘴脸为你报仇!这次一定要把你的尸首找到!” 第①⑤②章兴风作浪 小妖王下定决心了,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以前是刚清醒不懂跟着雉羽靠吃人维持容貌,幻想着吃够一千人就能恢复成正常的人了,后来认识了宿北斗有了稚儿自己从单纯的吃人变成了为稚儿报仇,只吃坏人惩恶扬善的另类妖物。 本以为可以慢慢吃够一千人,既能变人又能帮稚儿复仇那个贼窝一举两得,偏偏在第九百八十五人上失手了,取完肉以为他会被人发现像以前一样被送进医院,被人类警察登记随后成为无头案不了了之。 可那个人因为出狱高兴喝了很多酒,被割肉后又因为害怕,自己逃跑时掉水库里淹死了。 除妖师们立刻躁动了,视这件事为惊天大案,半个月的时间各路除妖师都想除掉自己,借自己的死在除妖师中打出名头。 本以为可以靠抵抗赶走一批又一批盲从的愣头青除妖师,忍几年风头过去了又可以出去惩恶扬善了,却没想到石三娘会得罪到契管局,契管局不仅把石三娘惹出的脏水泼给自己,还把可能是自己哥哥的人送来了跟自己打苦情牌。 什么哥哥的愧疚都是假的!真要愧疚,为什么等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他才来找自己!这一切不过是契管局布的一个局罢了。 自己今天依然要去人间,不仅是为了救雉羽,更是为了找回稚儿的尸骨,让她能离开小镖投胎转世,以前每次提这件事,她总是说不急,现在再不急,自己就没机会见到她踏上冥途了。 至于自己,就从了这些正人君子们的心愿吧,是不是自己拐的孩子宴请的众妖已经不重要了,自己的手早就脏了,本身就解释不清楚这性质差不多的两件事。 事情总要结束,总会出来一只替罪羊成为恶人,他们与其再费劲查下去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推给一个本来就是恶人的妖,这才是正派们希望的皆大欢喜结果。 问橙被曜离带回涅槃洞时,御幼威和言家姐妹也被抓了回来,比起被电鳗和食人鱼包围困在石台上的谷长月,问橙和御幼威的待遇简直高规格太多了,他们被关进笼子里吊在半空上,笼下是一口沸腾的青铜大鼎,正咕嘟咕嘟的翻腾着热浪。 “一会御剑心绝对会来救你,是朋友一起吃肉,还是做敌人互相插刀,全看御剑心怎么选了,毕竟他是魔尊的事还是我听石三娘说的,消息的保真度是有了,就怕他被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熏陶出正义感来,一言不合就灭我整座山,你可是我手中最后的一道保命符!现在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 曜离站在铜鼎旁仰视问橙,笑的极其开心,他的独立大业今天一定能成功,只要过了今天,以后自己就是妖界四妖王之一了! “你用这个老女人抓御剑心我没问题,但你把我和她关在一起这根本无法理解!我宁愿和那边的小天使们关在一起,也绝不和这个老女人待在一个笼子里!放我出去!快点的!不然我拧断这个老女人的脖子!让你计划落空!” 御幼威看着言家姐妹身旁还有好几个漂亮的女娃娃,她们一起被关在角落里的陶罐中,只露一个脑袋在外面,而自己必须和一个超过二十岁的老女人关在一起,简直是比杀了自己还难受;不接受这种安排的御幼威拼命的摇晃着铁笼抗议,伸手掐在问橙脖子上威胁曜离放自己出去。 “只要御剑心还活着她就死不了,你可以随意折磨她,反正遭报应的会是你!我去山口处迎接一下御剑心,你们这群老朋友就在这厨房里随意的叙旧吧,反正没人能跑的出去!哈哈……” 曜离张狂的大笑着离开,问橙抬脚使劲连续踹在御幼威的腿肚子上,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你给我松手!张口闭口说我是老女人,我还没过二十五!” “过了二十五也不是!”谷长月的声音突然从水台上传来,吓的问橙一哆嗦赶紧赔礼道歉: “谷姐姐,说的不是你,你别往心里去。” “他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御剑心是魔尊!”谷长月根本没再纠结于老女人的话题,反而是直接问御剑心的事,杀了问橙一个措手不及。 “胡扯!谷姐姐你怎么可以敌友不分呢!是妖可信度高还是我这个莫家继承人?他为了挑拨离间什么话说不出来啊!” 问橙马上像打了鸡血一样强行反驳,她已经不知道御剑心身上有御煞魂魄的事被多少个人知道了,总之现在必须要护住御剑心,不管他们信不信,自己一定要自我催眠御剑心就是纯纯的青铜剑灵。 “对对,姐,妖一向诡计多端,咱们不能听信谗言,在这种需要团结的时候敌友不分了!” 被倒挂在水池上的姒长生也帮着问橙说话。 苗青禾有洁癖死活不肯进陶土罐,赶他去水牢他又说自己不能和女人关在一起,还有海鲜过敏病史,没听过的怪病全被苗青禾得了个遍,气的妖兵连苗青禾带姒长生一起全倒挂在了水牢之上,什么也不接触苗青禾连装病都装不出来了。 只是苦了姒长生本来想进水牢陪着谷长月的,现在好了两脚离地头晕晕,眼睛都充血了还不能下去,根本不知道要被挂到什么时候。 “少说两句!节省点体力,还不知道要被挂多久,万一你被憋死了,爸妈会很伤心的。你和莫家这位八字还没一撇呢,天天各种护着她,早晚护成冤家!” 谷长月恨铁不成钢数落着姒长生,她也是知道有挑拨离间那种可能的,但现在的她就是非常烦躁想找人吵架。 为了能抓到幕后黑手,谷长月是故意被抓的,结果到目前为止连个幕后黑手的影子也没见到,更不知道财团金主被拐走的儿子到底在那里。 带不回财团金主的儿子,铲除不了这个组织,自己还被困在水牢里,到时不仅白被抓了还浪费了反抗的机会,回了谷家会被当成笑柄刻在家族耻辱柱上的。 第①⑤③章好不热闹 与这姐弟吵架形成对比的就是被挂在一旁的苗青禾,他紧闭着双眼就像睡着了一样,一声不吭异常的安静,仿佛这牢房里根本不存在他这么个人。 问橙见姒长生替自己吸引走了火力,御幼威也松开了自己坐到了一旁,问橙擦擦脸上被铜鼎烤出来的汗,小声的试探着询问御幼威: “喂,我问你个事呗。” “说!” 御幼威双眼始终盯着墙角的泥罐,从牙缝里挤出个字来敷衍问橙,此时的他恨不得钻出牢笼,去墙角救救他的小天使们,看着她们被陶罐憋到满脸通红,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你……你要如何才能跟言家和解?” “呵,言家让个老女人来当说客?他们脑子秀逗了吗?把那两个小天使送给我当玩物,我可以考虑放过言悦君这最后一个儿子,但言家的孙辈一旦出了女孩,超过五岁,十五岁以前必须跟我生活在一起,否则一切免谈。” “无耻!”问橙气到冲上去想扇御幼威一巴掌,反被御幼威先一步抓住了胳膊。 “我无耻?言家当年不分青红皂白冲上长白山,烧了我家木屋毁了我所有的手办,和药符宗的胥日昇前后夹击逼我跳崖,从冰河水里死里逃生刚游上岸,言家大刀冲着我就来了…… 那种绝望你根本无法理解!直到我被枭首的前一刻她才告诉我,只是因为契管局管辖的那一片丢了十三个孩子,超过十三岁的孩子我都不会多看一看,更何况这些孩子里还有十八岁的成年人! 哼,皮肉上的痛苦我不在乎,但冤枉我做了我没做过的事情,我根本不会帮他们背锅!” 御幼威的眼神终于离开墙角了,拽着问橙的衣领狠狠的将她甩到笼槛上。 “我劝你最好别管我和言家的事,以后我就是言家的儿子,再想对小孩子们动手,就可以打着言家的旗号了,单谚的工作好像是重案组的心理咨询师,这简直是天助我也,一旦回到人界,我必定让言家身败名裂!也学着他们当年逼死我一样,从心理上摧毁言家!” 御幼威的话过于惊悚了,震撼到谷长月都忘记和姒长生吵架了。 一时间厨房里被关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挂在铜鼎上的囚笼。 “看什么看!老子在这里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我就是对言家下了死契的噬童魔王御幼威!” 御幼威踹着笼门暴躁的公开了自己的身份。 囚笼在半空中疯狂晃动,吓的问橙双手紧紧的抓住了笼槛,生怕笼子掉下去自己被铜鼎煮成一鼎烂肉。 就在御幼威公布身份的同时,莫问甜和岑玉被抓了进来,他们因为身上有伤,被妖兵们轻视,随便把他们关进了一个小木笼内便出去了。 问橙抓着笼槛探头出去,焦急的问着:“你们两个怎么被抓了?不对不对,你们什么时候丢了的,我好像从刚才就没有看到过你们。” “我们双双掉陷阱里去了。”问甜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离我们而去!”岑玉气鼓鼓的翻个白眼补充到。 “更过分的是你们拖着单叔叔走,他脸蹭到的碎石全推陷阱坑里了。” 问甜晃晃头发,尘土沙砾从头发里掉出,岑玉继续补充:“我们两个完全就是洗了个土石澡!” “等下!你们这说话方式怎么这么熟悉?特别像言家两姐妹!” 问橙以一己之力把御幼威自爆身份的话题,换成了问甜和岑玉像双胞胎一样说话非常奇怪。 御幼威也没再刷存在感,老实的坐回笼边上继续看着墙角里的陶罐,欣赏着他的小天使们。 “确实很像我们!” “没错,他们就是在模仿我们!” 言语和言情听到问橙的话,主动开口说问甜和岑玉是在模仿。 问甜从胳膊上的绷带里抽出把用木头削成的钥匙,对着问橙晃晃随后又快速将木钥匙碰到空地上。 “守卫!守卫!我要举报他们想越狱!” 问甜突然对着厨房门口大吼,两个妖兵被引进来,看到地上的木钥匙询问问甜: “说!谁要越狱!老子用杀威棒打折他的腿!” “就是那个,那个被关在水牢里的女人!” 问甜一点也不打怵,用能动的胳膊使劲指着谷长月,那着急的模样比妖兵还怕谷长月跑了。 “啊!”问橙突然明白了问甜为何如此反常,一时没忍住叫出了声,这让快要靠近谷长月的妖兵停下脚步看向问橙。 “是鼎不够热吗?叫唤什么!一会你们就变一锅肉了!” “不叫唤了,我只是亲眼看到她扣牢门锁了,想提醒你们一下,她还有别的钥匙就藏在袖子里,需要你们打开牢门进去仔细检查一下,周围都是食人鱼和电鳗,你们就算开门她也不可能跑了,反而是你们看她那样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问橙故意叛变说着谷长月的坏话,谷长月狐疑的看向问橙,问橙冲她眨眨眼,谷长月微挑嘴角回应问橙。 “别过来啊!你们过来我喊人了!” 谷长月没问橙那本事根本不会现编词,只会用喊人吓唬妖兵,手还故意别到身后,用欲盖弥彰的笨方法告诉妖兵们,她手上还有别的东西。 “喊人?这是妖界,你就算喊破喉咙也引不来一个人的! 喂,你去给铜鼎添点柴,我去好好检查一下这个小娘们手里有什么。” 本就只有两个妖兵,其中一个还支使另一个去了问橙那边。 这让问橙有些为难了,本来把两个妖兵引到谷长月那边去,自己就可以用从岑玉锦囊内得到的万能钥匙开牢门了,现在妖兵分散到两边,谷长月如果解决掉其中一个,另一个必定会逃跑引来其他妖兵的。 “你们两个一起过来!不然我绝对不会把钥匙交出去的!” 谷长月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喊着他们一起过来。 “嘿,让我们过去我们就过去吗?我们偏不过去!我们就待在这里看你们怎么越狱!” 连一开始要去谷长月那里的妖兵也不过去了,就站在厨房正中间盯着所有人。 第①⑤④章不可言说 另一个妖兵又往鼎下堆了好多柴火,铜鼎内的水再次沸腾滚开起来,蒸的问橙都快脱水了。 一计不成问甜又生一计,努力往笼门外挤了挤,看清了有谁是被封在陶罐里的。 问橙开始逐个骚扰:“言语没人告诉过你,你穿粉色衣服的时候特别恶心吗?” “我从不穿粉色衣服啊,那么油腻的颜色也就只有言情喜欢了,我一直只穿蓝色,五年同学你居然还分不清我和言情的区别?” 言语没听出问甜话语里的暴躁,反而是因为问甜把姐妹两个认错了抬高声音吼问甜。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那就是言情穿粉色非常恶心。” 问甜本就不是擅长吵架的孩子,下意识的道歉,马上意识到自己的目的没达成,赶紧改口说言情恶心。 “我恶心,我喜欢粉色怎么了?你居然说粉色油腻!我过生日的时候有本事你别买啊!你买了有本事别送给我啊!” 言情几乎是秒哭,委屈的和言语吵了起来。 事情顺利的程度超乎了问甜的想像,她赶紧再接再厉继续挑拨下一个。 “谷诗属你年纪最小,就属你娇气,你是男孩子还要靠别人保护你!” “谷诗娇气怎么了?吃你家米饭,碍你家事了!我乐意保护他怎么滴了!”谷雨毫不示弱的跟问甜硬杠保护谷诗。 “你闭嘴!就因为你们宠我,他们都笑话我了!”谷诗在陶罐里大吼着谷雨。 “他们笑话他们的,咱们谷家又不是养不起米虫。” “你才是米虫呢!我是个男子汉!” 谷家姐弟两个吵起来后,剩下的苗家和姒家的孩子他们一点就透,意识到了问题,都不用问甜再挑拨了,开始找话题主动吵了起来,刚好落单下左转,问甜心一横冲着左转吼道: “左转,我前天晚上看到你发疯了!你有病要治!” 问甜这话就像把钥匙,开启了左转的暴走模式,别的孩子还在借吵架相互撞击着陶罐,让对方摔倒滚过去撞守着的妖兵;左转在知道自己的病情暴露后,靠自己的力量就把陶罐掀翻了,控制着陶罐撞上墙壁,摔碎陶罐后,从陶罐内的土中挣脱出来,无差别的攻击着所有人。 不仅把所有陶罐全部推倒,还把屋内的两个妖兵全部撂倒扔进了水池中喂食人鱼。 “我的天,这简直就是杀手锏啊!能动的快躲开!没有左边跟着他比妖还可怕!” 问橙挂在半空看着左转发疯直接看傻了,赶紧拿出口袋里的万能钥匙打开笼门,本来想从笼内跳下去,但这高度让问橙腿软,笼下的热鼎一浪又一浪的热气提醒着问橙,跳不好就是万劫不复一锅肉糜。 “怎么?害怕了吗?需要我帮你一把吗?”御幼威刚说到一半就冲着问橙的屁股踹了一脚,问橙脚下一空掉出了笼子。 “啊!御幼威!你个……”问橙还没把骂人的话喊完她已经落地了,掉在柴堆旁边滑了下来,柴堆倾倒打翻了铜鼎下的火堆架,燃烧中的木柴被撞飞的到处都是,孩子们能动的纷纷逃蹿,既要避开火焰又要避开左转,一时间整个厨房内都是孩子们哇哇乱叫的声音,引来了更多妖兵围堵封住了厨房的出口。 “嗯……哑铃说关问甜和岑玉的地方乱了,屋内有火光冒出,屋外有数百妖兵集合过去堵门把守。海叔叔,咱们要行动吗?” 南家的南楠趴在离涅槃洞三里以外的地上耳贴地,认真的听着她花钱买来的背后灵从涅槃洞附近侦查后,传回来的消息,并及时将消息汇报给南海。 南海刚才根本就没去打水,走远了一点后躲在树后面,目送小妖王和稚儿一起抬着穿山甲状态的雉羽离开,他也想过要去追去阻止去劝说,但他还是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他在救命之恩和亲情之间来回权衡,最后选择顺其自然再相信小妖王一次,万一是误会呢,万一她只是带着稚儿去找医生救雉羽呢? 只要没亲眼看到小妖王把契管局财团金主失踪的儿子吃了,别人说什么自己也绝对不会相信的。 稍微和小妖王她们拉开一点距离后,南海就从树后面出来借着密林做掩护跟踪她们,但刚跟了二百米左右,小妖王连带着稚儿雉羽一起凭空消失在路上。 南海马上紧张起来,立刻从树后面跑了出去,他以为她们会像问甜和岑玉被抓那样,是集体掉进陷阱里了,等跑到了她们消失的地方,陷阱没看到,却在地上看到了三个折的有些粗糙的纸人,其中一个纸人上还写着字。 南海知道是自己看走了眼,中了小妖王的调虎离山之计,主动跟着纸人分身化成的幻像跑了。 抱着最后的希望,南海还是捡起了地上的纸人,用紧张到颤抖的手小心的,慢慢的拆开了那个带字的纸人,他实在太害怕了,他怕纸上写的会是小妖王主动向自己坦白她这些年来的罪行,他还怕他会因为紧张手笨,把这以后可以当做念想的东西拆坏了。 真当纸打开,他鼓足勇气去看上面的字时,这才意识到小妖王比自己印象里的妹妹成熟太多了,原来她心里也一直装着事。 ‘你会相信不存在于你记忆里的人是亲人吗?’ 南海就算被质疑了,也还是小心翼翼的将纸叠好,放进贴近心口处的内衬口袋里,看着天空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从自己同意来妖界那刻起,这就注定了又会是个悲剧的重复。 南家还是妹妹,自己该下个决心了。 整理好心情的南海正要去追御剑心和棠杰,准备正面硬杠命运与自己开的玩笑,刚跑出去还没一千米,就在路边碰上了戴着面具,正在从坑底往上拉人的左右。 “你个怕人精!从进了妖界起你就一直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惨遭谷长月的毒手丢了呢!” 南海立马跑过去打招呼,一巴掌拍在左右后脑勺上,面具被拍落到坑里,没了面具的保护,左右马上松开手里的捆妖绳,捂着脸一溜烟的爬上了一旁离他最近的一棵树。 第①⑤⑤章哎呦喂 左右站在树顶上用树冠遮挡住脸后,这才敢跟南海说话: “我不敢跟谷长月他们见面,我就把家里的大型机械带来的,我挖了一夜方圆三十里内,所有陷阱深坑都是我干的,结果谷长月没抓到,抓到一堆乱七八糟的小妖精怪啥的,气的我都把机器拆了。” “呵,我就知道是你!论挖坑快数你们家的机关术厉害了!那这坑里是又抓到什么了?” 南海冷哼一声,自己从一开始就纳闷妖界怎么这么多陷阱坑,现在可算是知道答案了。 “莫家的两个孩子,我已经很努力救他们了,怕人的我都戴上面具现身了,没救上来就只能怪他们两个身手不行了。” 左右又往树冠茂密的地方藏了藏,将自己整个人与树融为一体后,才不好意思的开口说着坑里困的人是谁。 “莫家的?你让一个断胳膊的,一个断腿的靠自己的本事爬绳子?你真是在树屋里关傻了!连点基本常识也没有了! 还有坑里的,你们两个掉进过坑里一次了,胳膊腿的都断了,怎么又掉进去了!摔的灰头土脸的是不是傻!” 南海因为自己的事情苦恼的非常烦躁,正好借着这件事发泄心里的火气,吼一吼舒服了一些的南海又觉得有些愧疚,主动缓和气氛安慰他们: “你们在这里等着吧,我去叫人,凭我的脚速,追上莫家的青铜剑灵完全没问题。” “我在树上他们在坑里,想跑也跑不了。”左右打趣的开个小玩笑,反而激怒了南海,南海冲到树下猛踹树干两下,险些将左右从树上晃下来,左右马上求饶道歉,南海这才去追御剑心。 御剑心和棠杰互相猜忌着,各自都不愿意走在前面,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走。 这可苦了南家兄妹两个了,根本无法好好走路,但凡跟着走几步,第十步准得撞上停下来互相怄气的御剑心和棠杰。 正在他们发愁怎么能教他们好好走路的时候,南海追了上来。 “跟我走,莫问甜和岑玉掉陷阱里了,从没带过这么多孩子,太多了数不过来了,掉下两个你们居然都没发现!” “莫家的?” “嗯,不然还有谁家的!” 御剑心一听是莫家的孩子,马上同意跟南海走,但又不放心棠杰,怕他耍阴的再把南家两个孩子拐走,丢的人就太多了。 因此就算是去救人,御剑心也要硬拽着棠杰一起回去。 其实御剑心的担忧根本就是多余的,丢的人已经很多了,这要再丢两个去了贼窝里就是大团圆了,比跟着他们这几个不靠谱,总是忘记孩子个数的大男人们靠谱太多了。 等到了坑旁,棠杰一看到自己的捆妖绳就在坑边立马跑去捡绳子。 “我说我的捆妖绳怎么突然全没了,总共才八根,捆石三娘用了两根,剩下的六根再丢也不能丢的一根也不剩了吧!原来是被你拿走了!这要镜子碎了,鞭子断了,绳子丢了,我回师门更没法交代了!契管局合起伙来欺负人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吧!” 棠杰一遍收着绳子,一边抱怨着自己被孤立了。 绳子是左右拿的,别人谁也没碰,所以根本没人搭理他,更让他觉得众人这是抓住了他的把柄在冷落他。 “唉,这绳子怎么拉不动了?” 棠杰又像个怨妇一样嘟嘟囔囔的说了半天废话,才从坑里拉出四根半捆妖绳,剩下的绳子怎么拉也拉不上来了。 “我去找你们的时候就说了,莫家两个孩子掉坑里了,你拽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绳子拽不动了?” 南海说着过去帮忙拽绳子,顺便探头往坑底看了一眼,岑玉和问甜一人一只手抓着绳子,岑玉用自己另一只能动的手搂住问甜,两个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上来就一起上来,谁都不能被落下。 “咱们打个商量,一个一个的拽上来行吗?你们两个的体重,我怕我的捆妖绳会断。” 看着南海探头看坑底,棠杰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忘记看坑底了,还像个怨妇一样喋喋不休有点丢人,为了挽回点颜面他主动劝着岑玉和问甜一个一个的上来。 “你不是会吃糖吗?吃糖开挂力大无穷,还拉不上来两个孩子?” 御剑心靠在树旁一点忙也不想帮忙,还在阴阳怪气的质问着棠杰,此时他误会了树上的左右,以为他是石三娘派来协助棠杰抓孩子,顺便监视棠杰的人,故意站在树下找机会偷袭树上的人。 “呦,某些灵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就算是运动员吃兴奋剂也不敢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狂吃啊!你这是想让我筋脉尽断暴毙死在这吗?就你这点小心思,真是用心险恶!我偏不吃,气死你!反正是莫家的孩子,爱救不救!” 棠杰直接松开手里的捆妖绳,也找了棵树靠在树旁晒太阳。 “啊!”轻微的坠落声和问甜惨叫声从坑底传上来。 “两次了!你们这些大人嘴上说着不在乎旁系夺权,心里怕的要死!就算莫问橙不在,兵灵也是随主人一样瞧不起人!我们两个今天要是注定了会死在坑里!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岑玉扶起摔到手臂的问甜,气到在坑底破口大骂。 “两次?刚才还有谁想带你们离开啊!” 御剑心抓住重点,嘴上问着岑玉,手里的青铜剑已经瞄好位置了,话音刚落蹬地跃起,将左右躲藏的树杈从根斩断。 “啊!紧急情况!” 左右惨叫着喊出契令,从树上落下后他像蛤蟆一样趴在地上,将脸埋进地上突然出现的浅坑,赶紧从口袋里摸兵器冲着御剑心甩了出去,顺便补了一句:“临时救场!” 御剑心用青铜剑挡住了飞镖,知道是误会了,以为他是苗家的人,刚想客气的道个歉,再为避免两个家族间的误会,稍微放低点身段解释一下。 结果飞镖被青铜剑弹飞的一瞬间分裂成双镖,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紫衣小男孩握在手中从御剑心的后方疯狂进攻。 ( 第①⑤⑥章没关系又有点关系 御剑心还算轻松的躲闪着,但架不住这个紫衣小孩不要命,他就像根本不会累一样越拼越狠,御剑心只能一边抵挡一边回退避开他冲撞的力道。 从御剑心回撤第一步起局面就是被紫衣小男孩掌控的,他按自己规划好的路线不断冲击硬杠御剑心,最后直接将御剑心逼退进陷阱里。 棠杰在一旁都看傻眼了,树上那个人落地后,地里伸出一双手快速刨个浅坑给他,自己都没看清树上掉下那人的脸,他就已经趴地上了。 紧接着就是御剑心被他甩出来的兵灵打进陷阱里,在这个空档又从地里钻出个穿黑衣服的小男孩,从口袋里拿出块巨大黑布将他整个盖在地上,速度快到就像受过专业训练的兵灵,挖坑出土盖布只用了三十秒! “南海,一个人不是只能拥有一个兵灵吗?他……他怎么可以拥有两个?” 棠杰根本不懂其中门道,只能求助身旁的南海。 “各家有各家隐藏的保命本事,怎么可能会轻易告诉你这个外人,别家可能会隐藏,但他们左家这位少爷能操控两个兵灵,纯粹就是因为社恐外加脑子有病,用折寿的方法又偷着埋了一个兵灵在自己身上,用这一次至少半年内是不可能见到他从床上下来了。” 南海给棠杰稍微解释一下,并未再多什么,走到左右身边,将手伸进左右身上盖的黑布里说到: “把你的妖网通给我吧,就你这样还是回人界的好,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南海和左右在黑布内暗中操作半天,黑布下突然空了,刚才左右落地的地方就只剩下了一块黑布。 南海将黑布卷起来拧成一股绳扔进坑里说到: “上来吧!” “本尊不需要绳子!”御剑心坐在坑底傲气的拒绝了绳子。 “成成,你不需要,我自作多情了,他们两个总需要吧,你把他们兜上来可以吗?这天色都快下午了,你真准备等到晚上咱们再赶到涅槃山?到时候可就只能分到一块你家契人的肉了!” 南海略带一些威胁的成分吓唬着御剑心。 “本尊不死,莫问橙就不会死,你这话术过时了,根本威胁不到本尊。 刚才那人是谁?本尊第一次吃瘪居然会败给一个孩子!本尊不服!他日定好好管教一下那个孩子。” 御剑心在闹脾气,用青铜剑戳着坑底的石块,像小孩一样闹脾气。 “刚才那就是左正则的儿子,左家唯一的继承人左右,你还是别想着报仇了,左右刚才能赢纯粹是因为他不想见人而爆发了潜能,用烧命的方法和你打了个平手,你掉坑里不丢人。” 南海看出了御剑心有小孩子的一面,非常认真的哄了起来。 “他真与棠杰没有半点关系吗?” 御剑心还不放心,继续追问,他在与左家兵灵交手时隐约觉得飞镖上有一丝熟悉的气息,与稚儿藏身的小镖气息略像,他开始怀疑左家也掺和进妖物食人的事了。 “跟我有关系?凭什么要跟我有关系!别以为你知道了我们药符宗的秘密就可以随便泼脏水给我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逼急了我再开一次鬼兵符让你们全交代在鬼兵手里!” 棠杰说出这话后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把杀手锏说出来了,马上捂嘴,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看向别处。 “收走大妖王的是鬼兵符?那可是阴司至宝,需要用人命做抵押才能交换的东西?你怎么会有?” 南海跟着南斋苑多少也是见过世面的,一听名字就知道那个东西。 “本尊好像明白怎么回事了!你是用自己的师父换来的鬼兵符,只要不再见到石三娘出现,咱们就暂时放弃猜忌,合作吧!” 御剑心被南海强行科普后明白了鬼兵符的原理,一手抓着一个孩子踩着坑边借力使力跃出陷阱,主动和棠杰谈合作。 有了御剑心的退让,棠杰也就不再绷着了,轻哼一声,就算是同意了合作;但他心里还是有所芥蒂的,依然担心御剑心会再借师门的事威胁自己做别的,毕竟在除妖师这一行里跟妖有瓜葛就是大忌,不能因为自己刚才的嘴欠就毁了自己师门的千年基业。 现在只有先混进他们其中,才能便于监视,一旦师门的事被说出去,就算搭上自己这条命也要把他们全部灭口。 “既然都同意合作了,那就别绷着了,过来一起聊聊,咱们制定个计策救人。” 南海找了个还算干净的空地坐下,御剑心手里提着问甜和岑玉先一步过去了,棠杰才慢慢靠过去。 有了刚才弄丢问橙的前车之鉴,御剑心专门看了看现在的人数,莫家南家两对四个孩子全在,南海棠杰自己,左家的那个孩子呢? 御剑心再次打量四周,确定左边没在附近地上躺着,本来还有些担心,但马上就释然了,那孩子是昏迷的,可能是刚才找问橙的时候被丢在路边了,这附近也没别的妖,他就算被抓走了也可以减轻自己看孩子的压力,毕竟带着个昏迷的孩子畏首畏尾的怎么也不方便。 自我说服一番后的御剑心又突然发现,小妖王和稚儿连带着兽态的雉羽全不见了! 南海那么关心小妖王,恨不得眼睛都长她身上,现在她们不见了,本该最担心她们的南海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如此说来那就是故意放走她们的……难道这拐孩子吃人的事不止有石三娘的参与,连小妖王也参与其中? 御剑心想到这又不自觉的对南海有了一丝戒备,心中暗叹:‘怎么到了妖界,契管局那些元老们那家都有问题?这是准备全员叛变投靠魔族各寻出路?’ “你盯着我看什么?我说让岑玉和问甜去做饵渗入敌营汇报路线,你同意吗?” 御剑心分析南海的时候,南海已经把附近的地形图和他的想法全画在了地上,并且已经粗略的讲了一遍,正抬头要询问众人有没有听懂,眼神撞上御剑心的眼睛,被他盯的不自觉打了个冷颤,马上询问御剑心同不同意自己的安排。 ( 第①⑤⑦章傻人傻福 “让两个孩子做饵,本尊干什么?正面硬杠杀进涅槃洞吗?” 御剑心看一眼地形图就明白了七八分,这种易守难攻的山,除了潜伏进去将人质掌握在自己手中,再靠硬拼震慑住对方杀出去,别的方法都只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明面上是问甜和岑玉做饵假装被抓,实际上是进去探虚实制造混乱,而你和棠杰只要负责等我消息接应他们即可。我们南家虽没有你这种上等神兵,但投机取巧的诡计多的是,只要涅槃洞里一乱,你们连救人带收尾一锅端了他们完全没问题。” “我们两个能帮忙吗?我们要是不出点力契人学校那边不好交代,我们怕会挂科。” 南家的两个孩子一听计划里没自己,南方马上问自己要干什么。 “南楠有背后灵,留下能当个监控用,你根本不会召唤兵灵,不如带着这个去找妖警吧,万一莫家兵灵杀红了眼真团灭一个涅槃山,那可是几千妖兵的性命,咱们谁都别想离开妖界了,被妖警逮到就是五年起步,列入黑名单一辈子不能再踏足妖界。” 南海从口袋中摸出一枚金币,金币上浮雕着妖警通三个字,背面还有一行小字,‘警亭专门报警币禁止流通,一次一枚拒绝找零’。 南方接过金币,看着四周一眼望不到头的密林,眼中瞬间充满了绝望了。 “海叔叔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妖警的报警亭都是随机变动的,我……” “我替你去吧,我毕竟是除妖师,妖界我最熟。你们有最强杀器在,我留下反而是累赘。不过就算我走了,你们要是偷着说我的坏话,我也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棠杰主动替南方接下了找妖警的任务,接过金币就跑了。 他也是有自己的算盘,找妖警这种事太容易了,用缩地术朝着一个方向快进下去,总能碰上妖警亭,金币一投空间门一开空闲妖警自动接单,报给他们位置再用缩地术潜伏回来,从暗处盯着御剑心,万一他乱说话自己动手制裁他,也不会有人怀疑这一切是自己这个去报妖警的人所为。 “想不到他还挺仗义的,咱们也出发吧。” 御剑心突然就对棠杰改变了看法,扛着青铜剑目送他离开。 随后问甜和岑玉故意在涅槃山角下露面,曜离的人为了抢功,七八只妖突然出现将他们围住,看到他们身上有伤,怕他们在路上有闪失,专门找轿子抬着他们上山去邀功。 南方在南楠后背上使劲一拍,帮她放出背后灵,南家这背后灵根本不走寻常路,靠遁地追上押送岑玉问甜的队伍,又因为她根本不会说话,只能靠用灵力敲地与南楠进行简单的沟通,稍微复杂一点的消息都传递不了。 南楠为了方便接收消息只能脸贴地保持一个姿势,等着哑铃潜伏进去后联系自己。 御剑心也没闲着,趁南家在监听的同时,用捆妖绳和左右留下的黑布在附近做了个小陷阱保护南家,防止他们偷听的太入神被妖们偷袭。 布好陷阱后御剑心就躲到陷阱外围能看到南海的地方,等着他发出行动的命令。 众人就一直在原地等着,一直等到傍晚,南楠才突然收到背后灵哑铃传来的敲地声,马上通知南海: “嗯……哑铃说关问甜和岑玉的地方乱了,屋内有火光冒出,屋外有数百妖兵集合过去堵门把守。海叔叔,咱们要行动吗?” “动手也是御剑心动,你让哑铃保护好被困的众人,咱们躲在这等妖警就行。” 南海朝御剑心的方向挥挥手,御剑心瞬间消失直冲涅槃山山腰上的据点,临走时完全忘记要告诉南家人,自己布了个陷阱圈在外围保护他们。 南楠趴在地上半天没有收到哑铃的回信,估摸着哑铃应该是知道了自己发的命令只是不方便回信,她便没再催哑铃,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就像一旁的密林里走。 刚才一直趴地上南楠的腿不仅麻了还想去厕所,碍于南海和南方都是男的,她不好意思说,便直接跑去了。 南海看到南楠突然离开,正想带着南方去追她,棠杰正好带着两个身穿制服的妖警用缩地术一起回来了。 上完厕所的南楠刚想回来,脚被捆妖绳绊倒,机关触动连声音都没喊出来,就被捆妖绳拖着挂在了树梢上,黑布突然出现将南楠整个人蒙住。 南楠费了半天劲,终于让脑袋从黑布袋里露了出来,刚开口大喊: “海叔叔!南方哥哥!救我啊!” 只是她这喊声太小了,南家那两位没被她喊来,反而是把被曜离请来商量如何铲除小妖王的众妖们招来了。 为首的妖是只山魈,他是吃素的,对人肉不感兴趣,就是单纯的没见过活人觉得好玩,抬头看着南楠,也没说救也没说不救,领头的老滑头都没开口,其他的妖也就更不想救南楠了,全都跟着山魈一起抬头观察着南楠。 南楠从没被这么多各式各样的异类盯着,无数双眼睛把南楠盯怕了,吓的她只敢默默哭泣,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生怕自己的哭声激怒众妖,自己的人生还没开始就结束成一盘菜了…… 棠杰用缩地术围着涅槃山附近跑了一圈,将方圆百里内的地方都用缩地术跑遍了,一个能报警的警亭也没发现,正在他奇怪妖界的警亭都去那里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两个身穿妖界警服的巡逻警。 缩地术已经用到极限了的棠杰刚介绍完情况,抓起他们两个的胳膊就强行用缩地术缩回了涅槃山山脚下。 被抓来的两个巡逻警一开始还称这事是误会,说这涅槃山是妖界旅游圣地不可能出现绑架吃人的事,还要带着南海他们一起上山求证。 棠杰这才觉得他们有些不对劲,自己可能是把涅槃山上那群人的同伙给抓来了,马上看向南海用眼神示意他带着南方快跑。 ( 第①⑤⑧章婉转一点 只可惜这个眼神被妖警们看到了,离南方较近的妖警马上从口袋中拿出电棍勒住南方,另一个妖警也快速控制住南海,逼棠杰将口袋里的所有东西都扔掉,自己走上涅槃山。 此时在涅槃山上的厨房内,妖兵堵在门看着孩子们东躲西藏的乱叫着避开发疯的左转,屋内火势也越来越大,黑烟聚在厨房内根本排不出去。 问橙颤颤巍巍的踩着妖兵浮在水池内的尸体,艰难的靠近关谷长月的笼子,姒长生紧张的看着问橙,生怕她摔倒直接掉进池子里喂食人鱼。 “耶!我成功过来了。” 问橙踏上石台的那一刻有点小开心,自己终于做到了,身后却突然传来曜离的声音。 “你们守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救火!” “报告新妖王!我们在等着开饭,熏人肉一定很好吃!” “一群废物!赶紧救火!就凭你们!还敢觊觎人肉!他们是奖励,用来给石三娘报仇的!” 曜离气的一巴掌拍死了刚才回答他问题的妖兵,自己在山下等了一下午连个御剑心的影子都没看到,回来的路上看到大本营失火了,以为是御剑心上山了,自己拼了命的赶回来,结果只是普通的失火!连个救火的妖也没有,这群拖后腿的妖简直就是废物! 曜离打死妖兵这招如同杀鸡儆猴一样,周围的妖兵们全都老实了,赶紧去找水桶救火。 问橙知道曜离来了,快速打开牢笼,要放谷长月出来,谷长月不仅没出来还挥手让问橙退回去,她则死死的抓住牢门,装成笼子并未打开的样子。 问橙秒懂她的用意,马上离开水池旁,将万能钥匙扔给问甜,让她和岑玉自救,自己则装作失足坠落到鼎旁,摔的根本爬不起来。 她刚靠在鼎旁摆好姿势进入虚弱状态,一桶水突然泼到了问橙脸上,问橙刚往一旁靠了靠想避开水泼,却莫名的成了左转的新目标,左转快速扑向问橙,一把抓起问橙的胳膊张口就要咬,逼的问橙只能站起来强行甩开左转逃跑,这一跑正好撞到曜离身上。 “原来是你放的火,还真是低估了你的本事!既然你如此喜欢火,我就给你个痛快!用火一点一点的烤焦你每一寸皮肤! 来人!把这个女人和这群孩子全带出去,绑到院子里上火刑!咱们今晚吃烤人肉!” 曜离扼住问橙的手腕将她甩向厨房门口,问橙被两个妖兵架住拖了出去。 别的孩子早就不想和左转待在一起了,都不用妖兵进来抓,纷纷自己往厨房外面跑去;还在发疯状态的左转根本不让妖兵近身,曜离捡起地上的柴火棍对着左转脑袋连敲好几下,直到把左转打晕为止,那凶狠的程度让谷长月差点就主动离开笼子了出去救左转了。 但为了大局她还是忍住了,只能抓住笼门对着曜离大吼: “他还是个孩子!别打他了!有什么冲我来!” “会冲你去的,今晚这群孩子们是主菜,而你是配菜,你会成为众妖们的女人!妖界的妖女们见多了,偶尔尝尝人类的味道一定会特别有意思的!哈哈……” 曜离说着飞上石台,手伸进牢笼之中,用手指轻佻的勾一下谷长月的下巴。 “一群禽兽!” 谷长月怒吼着扭头避开曜离的手,但又怕他发现牢门是开着的,手根本不敢松开牢门。 “是啊,我本来就是禽兽,不是禽兽怎么成的妖?放心,你现在的反抗我都会当做欲拒还迎的,今晚我请了这方圆二百里内,至少三百位大大小小有点名头的妖王,你会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我没选莫问橙把机会留给你,你应该谢谢我才对!怎么能凶巴巴的一点也不懂感恩呢!” 曜离说着又故意伸手去摸谷长月的脸,谷长月张口就咬断了曜离一根手指。 “啊!你个疯女人!今晚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曜离疼到尖叫,马上用另一只手给了谷长月一巴掌。 “呸!今晚你才是那个会不得好死的妖!” 谷长月将断指吐到曜离脸上,隔着牢笼维持住最后的傲气。 “好!很好!一会妖王们来了,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何时!” 曜离愤怒的转身离开,姒长生看到地上的断指,这才反应过来谷长月是被轻薄了,马上冲着曜离的背影大吼: “有本事你冲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我但凡能动了必定打的你满地找牙!” “你年纪大了,肉老了,又是个男的不能用,还是老实的挂在那里等着被风干成腊肉,留着我们过年吃吧!” 曜离根本没把姒长生放在眼里,将厨房门别死任由屋内的余火闷着湿柴散发出黑烟。 曜离一离开,谷长月马上从牢笼里跑出来,将曜离的断指踢进食人鱼池中,看着断指被鱼们争抢这才解气,爬上牢顶将姒长生和苗青禾放下来。 三人合力用水池内的水扑灭余火,用衣服沾水捂住口鼻防止被残留黑烟熏晕,趴在厨房门上的破洞处,看着被绑在院子里的问橙和孩子们,准备找时机救他们。 厨房的面积略微有些大,他们三个完全忘记了被关在小木笼里的问甜和岑玉,下意识的以为院子里被排成一排,绑在木柱上的孩子们就是全部了。 问甜和岑玉也发现自己被遗忘了,用万能钥匙从小木笼里出来后,专门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着,防止自己因为受伤给大人们拖后腿。 偏偏他们选的角落和趁乱躲起来的御幼威不谋而合,正躲在这里用木柴挖地道的御幼威一看到他们两个过来,并坐在地上背对着自己观察门口的情况。 御幼威毫不犹豫,立马偷袭问甜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强行将她脱到墙角,并把木柴递给岑玉,用问甜的安全威胁着他,让岑玉替自己挖隧道逃跑。 岑玉稍有不从,御幼威立马就坏笑着离问甜的脸更近一点,问甜几次想反抗,都被御幼威按住受伤的胳膊重新控制住,两孩子只能乖乖的听御幼威的话帮他挖地道逃跑。 ( 第①⑤⑨章全靠浪 厨房外曜离手里拿着鞭子,断指处伤口还在滴血,他就像不疼一样,板着脸凶狠的盯着问橙。 “我为了等今天在石三娘手下蛰伏了六十年,对妖来说六十年确实不算太长,但这是我这一生唯一次翻身上位做妖王的机会!如果失败,今晚我请来的这群妖,就会把近百年来这一片发生的所有事情怪到我头上来!到时候我就会成为妖警们杀鸡儆猴的那只猴! 妖界就是这么残酷,你偷着可以做任何事情,可坏事一旦见了光,是不是你自己造出来的脏水全都会上了你的身,因为你是坏人,人下人!注定了要被众人踩在脚下猛捶的那个!” 曜离说着一鞭又一鞭的抽着问橙,问橙却没感觉到疼,身上连伤口也没有,她这才发现鞭子是谷长月的狂樱。 “啊!好疼啊!我知道错了,我会老实的不耍心眼,放过我吧!不要点火把我烤了!只要能活命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为了不让曜离发现狂樱根本没打自己,问橙只能装作很痛苦的样子不断哀嚎求饶。 “御剑心为什么还不来救你!他究竟在不在乎你这个契人!他当真不怕我会杀了你吗!” 就算问橙求饶,曜离也没想放过她,还在疯狂的抽打着问橙泄愤,他是在借抽问橙让孩子们老实些不要动逃跑的歪心思。 就在曜离有些起疑,橙身上为什么还没有伤的时候,手下的妖兵突然来报: “新妖王,妖警队的豹爷带着礼物上山祝贺您当上妖王了。” “豹爷祝贺早了!这是要逼我接盘整个涅槃山啊!哼,果然不出我所料,就算我不想称王也会有坐不住的着急找傀儡接盘。” 曜离扔下鞭子,临走时瞪问橙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问橙目送曜离离开刚松口气,安慰着孩子们不要害怕,会有人来救大家的;孩子们就像没听到问橙的鼓励一样,该叹气的还在继续叹气,垂头耷拉脑的样子已经说明了他们全部放弃希望了。 “你们别这样啊,都是十来岁的小孩,怎么能比我这个大人还丧!想想未来!你们的人生还没开……” 问橙正说着,亲眼看到南海南方还有棠杰被押着进来了,都到了嘴边上的话被硬生生咬断咽了回去。 “完了,没机会了,人齐了!咱们逃不出去了。” 言语看到他们后崩溃了,说着丧气话就开始哭。 “不,还有机会,我们的偶像还没来呢!” 言情这次并没跟风赞同,在没看到御剑心出现前,她还是相信会出奇迹的。 “对,要相信御剑心会来救咱们的……” 问橙马上接话,刚说完御剑心会来救大家,御剑心就搂着曜离的肩膀和他一起走了过来。 御剑心笑容满面的松开曜离,一开口就是个重磅消息: “由豹爷牵线搭桥,本尊决定和曜离合作了,比起窝在青铜剑内当个听话的剑灵,能摆脱青铜剑的束缚有一副身躯做个逍遥自在的人,本尊更喜欢后者。 为了能体现本尊的诚意,本尊决定送曜离一份见面礼!” 御剑心边说边拿着青铜剑朝问橙走了过去,礼字刚说完,手起剑落,青铜剑就刺在问橙的心口上。 “曜离,本尊这见面礼你可否满意?兵灵噬主,这可是自毁前程的大忌,从这一刻起整个契管局都会与本尊势不两立! 这样能不能证明我的诚意?反而是你,答应本尊的身体呢?见不到单谚,本尊可是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御剑心拔掉青铜剑,根本没多看问橙一眼,转头就问曜离喜不喜欢这份见面礼。 问橙还在惊讶,她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样死了,事情一定还会有反转的,但低头看着心口正在往外渗血,虽然一点也不疼,但身上有点冷,眼皮有点沉,像是被手捂住了双眼一样…… 问橙头一歪闭上了眼睛,曜离马上过去检查,问橙确实没有了呼吸,身体也在变凉,本来还在怀疑御剑心是假归顺,现在心里的石头落地,他可以放心的信任御剑心了。 “你的诚意我很满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本该是你的身体,会被御幼威得到,但请你放心,只要他没离开妖界,我就会找到他的! 既然能让他死一次就绝对能再杀他一次,到时我再花钱买根拔魔钉来,直接将御幼威钉死,那身体不就是你的了吗?” 曜离向御剑心保证着,挥手让妖兵们拉网全山搜捕御幼威。 “本尊特别好奇一件事,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吃人生意的?听你这口气御幼威最初的死是你们一手策划的?” 御剑心曾经确实觉得御幼威死有余辜,是魔族的败类,可后来听闻了言家连死十子的事,又怀疑过言家是不是真的杀错了,如今听到曜离提御幼威曾经的死,这让御剑心更加怀疑所有人都被这群妖给耍了。 曜离乐了,没想到御剑心还很关心他这个被驱逐出魔族的表弟,便毫不避讳的把真相说了出来: “呵,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诉你,御幼威倒霉就倒霉在他恋童!名声早就臭了,当年是不是他拐的那群孩子早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舆论的压力逼名门正派们找替罪羊平事,当初的事在那个时间点上,已经成了一个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死局!” “当时各界开会研究这件事,他们怀疑过阴司管教不严有恶鬼越狱,也怀疑过妖界爪子伸的过长有偷着吃人的,最后为什么能达成共识全部相信是魔做的,还逼契管局出手给舆论一个交代你心里该有个数吧!” 曜离说着说着突然把问题抛给了御剑心,御剑心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怨愤的说到: “因为阴司本就属于神职不承认自己看管不严,而你们与妖警队狼狈为奸!只有魔!群魔无首更无强大的势力护着他们,当初划分各界之时魔为了生存做的恶事已经将名声搞臭了,所有人都知道魔只有恶这一面! 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不就是这个道理吗?只要魔一天不从这世上消失,就总会有数之不尽的恶事变成一把把尖刀,强行插在魔的身上,还要说是魔自己拿刀伤人反自食恶果!” ( 第①⑥0章复杂关系 御剑心的愤怒值已经达到了极限,他的记忆是双重的,有莫剑心看到的人间疾苦人类生活不易,她才下定决心拾锤铸剑,想让人们被兵器护佑奋起自保;也有御煞亲身经过的天下初定,魔族毫无地位被各界当垃圾清理,整个魔族无论老幼好坏全部被孤立,他这才抓了莫愁逼上莫家山,想用兵器改变魔族被剥削的境地。 “聪明,但你也别生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魔族被个神秘人带领已经成了块难啃的硬骨头,再想冤枉他们做了什么恶事,得先考虑考虑自己背后的靠山能不能撑得住来自魔族的报复。” 曜离听出了御剑心的愤怒,赶紧转移话题,生怕他再为了这件事刚归顺就屠了整个涅槃山。 “神秘人?是御煞当年留下的贴身死侍吧,他在人界确实很厉害,他们创立的公网快成了无所不能的存在了!” 御剑心结合当初在晨阳街御驹的话,立刻就把所有的事都连在了一起。 难怪自己离开数千年魔族一直没人争夺首领的位置,全是靠他慢慢变强一步一步的帮自己守护魔族,只是他走上的变强之路终究是恶途,以后真的有一天自己重新寻回了心脏,再回归魔族时彼此可能会成为对立面。 “那就是你们魔族的事了,我不清楚,当初各界统一投票一致认为拐走孩子的是被驱逐出魔族的御幼威,那时魔族就已经有点势力了,只是御幼威是个被驱逐的,魔族的人也就没再趟这滩浑水,他们主动避其锋芒蛰伏了起来,才有了现在这不可一世的实力。 当初的事完全就上天选择了御幼威,他恋童,没有后台,消失了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影响!牺牲他一个开心所有人,如果你现在想翻旧账那就是你……” 曜离正想说教御剑心一番,让他别沾染上正派那种悲天悯人的气息,既然选择了与自己合作,就别在这假惺惺的又当又立同情御幼威。 曜离的话还没说完,因为挖地道碰壁无法打通,强行改变路线挖进院子里蛰伏在角落里的御幼威听到了他们的全部对话;他扔下问甜,抢过岑玉手中的柴棍从地道里钻了出来,冲着曜离就走了过去,对着曜离的脑袋狂甩棍子,等妖兵们反应过来要抓他的时候,曜离已经被他打趴在地上了。 此时的御幼威已经被仇恨占领了理智,他没想到自己恨了这么多年的契管局言家,只是最后的执行人,自己的命运从一开就被这群妖决定了! 今天就算真的被拔魔钉钉到连魂魄都不剩,彻底从这世上消失也必须为多年前的自己出一口恶气!干死这群丧尽天良的妖! 将生死置之度外砸妖砸红了眼的御幼威就像开挂一样,靠着一根胳膊粗细的柴棍妖挡砸妖,以一己之力撂倒了整个庭院的妖兵,狂暴程度不亚于发了疯的左转。 御剑心趁御幼威发疯,悄悄走到火刑架旁,给孩子们松绑,言语看到御剑心过来还有些抵触,期待中带点害怕的说着: “别过来啊!我虽然把你当偶像,但你扭断我脖子的时候能轻点吗?我怕疼!不然像问橙姐姐一样一剑穿心死个痛快也行!” 言情更是直接对御剑心说起了遗言: “能死在偶像手里此生足矣!等我死后,看在我曾经是你粉丝的情分上,你能把我烧成灰带在身边吗?让我成为你背负的孽债!” “你们两个孩子一天到晚不学好,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本尊一点债也不想欠什么也不会背!” 御剑心被她们气到哭笑不得,用青铜剑蹭蹭蹭挑断了一个又一个孩子身上的绳子,让他们自己找地方藏好。 南海南方以及棠杰看到院子里已经大乱了,自己松开身上虚绑的绳子,马上跑过去集合孩子们帮他们隐藏。 谷长月也看到院子乱了,将厨房门打开一条缝挥手让孩子们趁乱跑进来藏身;问甜和岑玉从地道里退回到厨房内招呼大家走地道: “大家快来这边,这里土软好挖,我们已经挖到这山寨的外墙了,只要大家一起帮忙准能砸碎院墙逃出去的。” 谷长月马上领着所有人过去帮忙,一时大意让姒长生跑了,从刚才问橙被御剑心刺死,姒长生就想冲出去跟妖物们拼命,要不是谷长月和苗青禾死死的按住他,他已经冲出去成为一具尸体了。 如今都在忙着挖地道,姒长生找准机会终于从厨房里跑了出去。 他避开地上被打的横七竖八的妖兵直奔问橙身边,心里就一个想法,无论如何也要帮问橙收尸;这是自己家组织的冬令营,把问橙活着带了进来,就算她死了,也要把尸体完整无缺的带回人间。 可等他跑到火刑架旁正好看到御剑心在拍问橙的脸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喂,醒醒了,别睡了,本尊只是让南楠身上的背后灵在你身上停留了一下,用她的死气帮你诈死,你还真演戏演上瘾了,赶紧起来!” 御剑心单手将青铜剑扛在肩上,为了让问橙醒来,另一只手上扇巴掌的力道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直接把问橙的脸扇红了,若问橙还不醒大有要把问橙的脸扇肿了的架势。 “这里……这里就是阴司吗?怎么跟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了?怎么还有打斗的声音了呢?这让我死都死不安稳! 呀,御剑心你也跟着来了,是不是还有反转,你是不是假装投降,现在来阴司拉我上去还阳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骗不过我的!套路什么的我最懂了!” 问橙朦朦胧胧的睁眼,被御剑心扇的头晕沉沉的,略有有些神志不清的将天黑了的妖界误认为是阴司,说了一堆糊话。 御剑心这才意识到是自己下手重了,刚才担心问橙会因为受不了南家背后灵身上的死气,诈死变真死,想用疼痛刺激问橙清醒,结果是自己下手太狠把她扇糊涂了。 ( 第①⑥①章一段佳话 “你根本就没死!还期待有反转,本尊连杀你都办不到,那还有功夫跟你搞反转,本尊那一剑就蹭破你一点皮,避开要害从你腋下刺了出去,别等反转了麻溜的快跑。 这座山方圆二百里内没一个妖靠的住,全是石三娘曾经的庇护伞,这里连妖警都不管想全身而退只能靠自己。” 御剑心挑断问橙身上的绳索,将问橙拽下火刑架,这才看到了一旁的姒长生,直接把眼冒金星走路打晃的问橙推给了他。 “真没想到姒家少爷还是重情重义的好人呢,在不知道问橙是不是真死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就跑过来确定?这次不会还是在打本尊能帮你吸收魔气的主意吧?” 御剑心有些阴阳怪气的问着姒长生,姒长生扶住问橙马上辩解: “不是因为你,是在看到问橙中剑后心里真的咯噔了一下,腿不受控制的就跑了过来,这次冬令营的主办方毕竟是我们姒家,无论生死能将问橙带回去,也算对莫家有个交代了。” 姒长生不确定自己对问橙到底是爱情还是友情,对于自己行为的解释越来越官方,还处在晕乎状态的问橙有些听力延迟,在听到姒长生说心里咯噔一下时,回味了足足二十多秒才突然警觉起来,吓的立刻将姒长生推开,脚下打着踉跄躲闪着姒长生要搀扶自己的手,霸气的回应着: “别为我心跳!也别爱我!咱们不会有结果的!我从出生到现在,无论是喜欢我的还是我喜欢的,最后一定会证明对方是渣男!我老爸为此还专门给我出了本书,叫《碎碎冰男图鉴》各大书店有售,常年保持在情感畅销类书目前二十,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莫问橙,我怀疑你想把你爸的书卖给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咱们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跟我去厨房从地道逃走。” 姒长生强行抓住问橙胳膊,拽着她就向厨房走,御剑心跟在他们身后负责殿后,突然想起曾经听到过的一个八卦。 “问橙,你的戒备也不无道理,姒长生极有可能就是个渣男,洛星河上次请的那个张念毛就曾八卦过,姒长生已经有过家族婚约了。” “咳咳……我本人还在这里呢,说我是渣男真的合适吗?那是小时候我快病死了,家里花钱买了个冲喜用的童养媳,我们就见过一面,现在她家债务危机解决了,我也生龙活虎死不了了,两家之间早就不提这一茬了。” 姒长生着急的解释着,生怕误会了对那个女孩的名声有影响。 “你们快走,御幼威快撑不住了,厨房门给本尊留好了,本尊会带他过去的。” 马上就要到厨房门口时,御幼威被妖兵用长枪扎伤了腹部,还打瘸了一条腿,御剑心看到没再继续调侃姒长生,交代两句马上冲过去救人。 姒长生将问橙拖进厨房,随手抓起一根柴棍顶在门后防止妖兵先御剑心一步破门而入。 缓过劲来的曜离捂着后脑勺从地上爬了起来,随手抢了一把长板斧对准了御幼威的脖子砍了过去,既然敢偷袭自己,那就是不能为己所用了,能当御剑心身体的人多的是,根本不缺他这一个!现在就由自己亲自杀了他震慑众妖兵。 本身就因为体力不支加受伤,御幼威马上就要丧失打斗能力了,腿上的伤更是雪上加霜让他无法快速避开曜离这一斧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斧刃砍向自己的脖子。 “呛!”的一声,斧刃撞在了突然挡在御幼威脖子前的青铜剑上,御幼威没被斧子砍死,反而险些让青铜剑刺穿下巴,幸好御剑心及时出腿,冲着御幼威的胸前就是一脚,让他快速后退避开了青铜剑刃,下巴上只是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咳咳……你!你出手究竟是来帮我的,还是来让我白捡的这副身体死的更快一些!” 御幼威被踹倒在地,捂着刚才被踢的地方对御剑心怒吼着,嘴角不断有血渗出,很明显是御剑心刚才那一脚伤到了单谚的内脏。 “本尊下手一向不分轻重,敌友不分的事经常出现,更何况你还还不是本尊的友!” 御剑心撇嘴冷哼一声,嘴上说着不是友,他却像一座山一样护在御幼威身前快速出剑,对抗着曜离和众妖兵保护着他。 那一瞬间,在御幼威的眼中,眼前这个不知为何要保护自己的正派走狗,身形慢慢高大,身影越来越虚化,竟与当年那个狠心赶自己离开魔族的滚蛋表哥的身影重合了。 御幼威使劲揉搓着眼睛,擦掉眼眶中的眼泪,这一切一定是错觉,那个混蛋才不会保护自己,自己当初只是因为太喜欢孩子了,从逃难的灾民手中买了二百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自己明明给钱了,转头就被正派说成是拐卖,那个混蛋宁可听信外人也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立刻就剥夺了自己的身份驱逐出魔族,自己这些年的苦以及临终时的被算计都是因为他当初错误的决定! 当初在长白山上听闻他的死讯时,还骂过他死有余辜遭报应了,心里明知他已经死了又怎么会把眼前这个兵灵错认成他?以他高傲的性格就算死了,也不可能归顺于名门正派屈居人下做个傀儡兵灵,肯定是自己太久没被人保护过了,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蒙了心,想起了那个混蛋曾经给过自己的一点亲情。 “发什么呆!跑啊!你真当本尊是铁打的不用休息的吗?双拳难敌四手你没听过吗?” 增援的妖兵越来越多,御剑心抵挡的有些费劲了,身后的御幼威不仅没跑还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完全就是在给自己拖后腿。 “腿瘸了跑不动,我一个没后台还恋童的流放者早就该死了,能侥幸回来再活一次,还要感谢言家补给我这条命让我又有了利用价值,言家想和我和解,让我解了他家最后一个儿子身上的死契,如今我死了不更好吗,言家的儿子就活了,大家都省心。” 御幼威根本就没有要跑的意思,纯粹就是自暴自弃的坐在地上等死了。 第①⑥②章正常点啊 “从小到大最贪生怕死的就是你,你个怂包现在想死了?你问过本尊的意思了吗?宿北斗的还魂汤是白喝的吗?既然活了,再想死就要死的有骨气点!轰轰烈烈的给伤害过你的那群狗东西们留一道永远不会让他们忘记的伤才叫死的有价值!被别人利用算什么价值。” 御剑心怒吼着再次扛下一波妖兵的进攻,曜离眼看着打不过御剑心,已经改用妖海战术,让妖兵们全部围攻御剑心拖住他,而曜离自己则借机带着一部分妖兵去进攻厨房抓其他人。 “从小到大……永远不会让他们忘记的伤……” 御幼威重复着御剑心的话,看着御剑心的背影彻底陷入了震惊;这种自大的胡话怎么都像那个混蛋说出来的。 刚想到这,御幼威突然意识到了他们两个是有重合点的,斩杀自己那个混蛋表哥的是莫家,御剑心是莫家兵灵,他们都姓御这难道是在暗示着什么? 表哥可是誓要与魔族共存亡的,怎么可能寄人篱下,现在又怎么可能会在救自己?他们真的是同一个魔吗?莫家到底有什么魔力能改变‘一头犟驴’。 “当年我没有拐过任何一个孩子,那是我自己花钱买的,我也并没有那群名门正派们说的那么不堪,我就算恋童也是有底线的,她们每个孩子都可以自由选择离开还是留下的……” 御幼威的突然开口让御剑心有些分神,险些就被妖兵们刺伤,但他马上恢复常态装傻问到: “你是在跟本尊说话吗?你现在赶紧离开就是对本尊最大的帮助了!还不快滚!” 当年自己将他逐出魔族,纯粹是因为他被正派们围堵的节点不对,那时人类忙着绝地天通,各界初分,那那都是剑拔弩张的紧张状态,自己在各界面前卑微的为魔族求一条生路了,御幼威却为了一己私欲在背后给自己惹事,让魔族的恶名更加难以洗清,为了全族的生存只能将他赶走。 虽然事后从他洞里搜出来的孩子们纷纷为他求情,说是他给了她们一口饱饭吃,免了她们跟着父母继续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可那又能如何?恋童就是恋童,他与二百多个小女孩共处一处就是洗不清的事实。 有些事注定了在错误的节点发生发酵变成死结,既然解不开又何必强行去解,反而显得是自己在诡辩。 “看你打的这么费劲,给你讲个故事帮你加油吧!故事讲完知道结果我就走,绝不再留恋。” 御幼威越看御剑心越觉得他像御煞,就像钻进牛角尖一样,根本分不清轻重缓急,非要让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那你快讲!讲完了赶紧滚!等本尊反悔不想救你了,你就跑不了了!” 御剑心又艰难的扛下一波进攻,连吓唬带催促的让御幼威有话快说。 “我有个混蛋哥哥,从小就是家里最强最受宠最像正派的坏人,他把家族的利益荣誉看的比生命还重,是公认的为家族而生的魔。” “呵,那还真是活的够累!连点做自己的机会也没有!” 御剑心再次击退一波妖兵,嘲笑着曾经的自己。 “所以他后来为了家族而死!但在他死前的头半年,他因为被外人挑拨,把我赶出了家门!” “呵,原来你是在这里挖坑等着给自己洗白啊!你居住的山洞里是不是有二百多个未满十三岁的女童!” 御剑心背对着御幼威继续与妖兵拼命,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让他听不出自己的情绪,既然是误会就永远误会下去吧,反正他恋童是真,让正派以此为借口将魔族搞成众矢之的也是真,就算有天大的冤情早就物是人非了,什么冤屈也平不了反了。 “是!”御幼威强硬痛快的承认,眼角却有泪珠滑落。 “你厌恶的名门正派,是不是将你与这群孩子们堵在了山洞里?” “是!” “去救你的魔族勇士足有八百,活着回来的不足十个。” “我知道。” “你该不该被当做魔族之耻逐出家门!” “你是承认了对吗?你就是那个混蛋对吗?” “本尊名曰御剑心,乃是莫家用西王母留给闻家的最后一块原石所铸出的青铜剑,本尊是契管局的万兵之祖,也是莫家历代家主的信物。你如果还想问本尊为何要姓御,那是为了纪念契管局齐聚莫家山消灭了整个魔族,用本尊的名字打魔族的脸,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御剑心快速挥剑撂倒一圈妖兵,隐藏好自己的情绪盯着御幼威的眼睛,一字一句非常认真的讲清楚自己的来历,最后还冲御幼威摆出一个有距离感的微笑。 “满意!非常满意,从始至终变态的只有我一个,不顾全大局的也只有我一个,肆意妄为的也只有我一个!哈哈……既然你不是他我又何必跟你白费口舌,诉说冤屈! 呵呵……不是要给伤害过自己的狗东西们留下永远无法忘记的伤痕,再离开才算有价值的活过一场吗?那让伤害过自己的人永世内疚,想起自己的名字来都会心颤,是不是也算没白活一场啊!哈哈……” 御幼威此时的笑非常的无奈,眼睛明明是在哭的,眼泪都将衣服打湿了,脸上却硬摆出一副看淡一切的狂傲,疯狂的大笑。 他突然用脚挑起身旁死去妖兵的武器握在手中,快速冲向厨房门口冲着曜离的后背连刺数下。 曜离站在厨房门口本来还很得意,嘲笑着契管局的这群人是傻B,整个涅槃山只有厨房是最坚不可摧的存在,他们躲在里面完全就是瓮中之鳖,被抓住做成人菜只是时间问题。 身后突然一凉,胸前就钻出了一个尖枪枪头,曜离还没反应过来,枪头就快速消失了,紧接着又是从背后传来的刺痛一下,枪头换了个地方再次出现在胸前。 等曜离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暗算了,转头补刀的时候,身后偷袭他的御幼威已经被自己身边的妖兵刺成了筛子,就这样他还没有倒地,依然在补刀疯狂的挥动着长矛刺向自己。 第①⑥③章别怂跑就完了 御剑心看到御幼威被刺成刺猬的样子愣住了,一时忘记防御反杀,被重新围上来的妖兵刺伤了手臂,青铜剑险些掉落到地上。 他从没想过那个小时候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叫着哥哥长哥哥短的黏人小怂包,会有一天为了让自己后悔,用生命去赴死。 “曜离,我知道单凭这几下根本伤不到你的妖丹,更不可能捅死你!但你也别太嚣张了,我可是魔魂,在没有拔魔钉的情况下,就算我现在依附的这具身体严重损毁了,我换具身体就可以,你的手下们也休想捅死我!哈哈……来啊!咱们继续互相伤害啊!” 御幼威突然的怒吼特别霸气,震慑住了所有手握长矛刺中他身体的妖兵。 “你们怕什么!他现在用的只是个人类的身躯!人类脆弱的如同蝼蚁一般,就算他再狂傲身体也撑不住多少伤害了,继续刺他啊!把他捅成马蜂窝!” 曜离就算没伤到妖丹也被御幼威刺成了重伤,为了保存实力,他自己不敢上前,催促着身边的妖兵们往前冲,而他自己则躲到众妖兵身后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厨房门旁。 就在此时,厨房门突然被打开,问橙提着言家姐妹的双刀,在看清门外站的事曜离后,也不知道从那里来的魄力,抬腿冲着曜离的后背就是一脚。 曜离被踹飞正好撞到了妖兵手中的长矛上,妖丹被长矛挑了出来;御幼威看到曜离的妖丹滚落到地上,拼尽力气握住身前刺伤自己的长矛,用自己前进的力道,反向推着握住长矛的妖兵后退,先曜离一步冲到了妖丹旁边,用手中的长矛矛尖将妖丹扎了个粉碎。 曜离瞬间化回原形,被长矛挑在半空中,握矛的妖兵吓的赶紧松手扔下长矛就跑。 曜离随着长矛一起摔落到地上,他眼中充满了不甘,自己蛰伏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熬到石三娘谋划退休,自己连一天妖王也没当上就莫名的背了锅成了参与谋害御幼威的人,死的如此稀里糊涂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任凭曜离躺在地上如何的懊恼,也无法延迟瞳孔的扩散,他的眼神慢慢的变得黯淡无光,最后睁着眼睛望着天空悲愤的咽气。 御剑心看到问橙拿着双刀从厨房里出来时,就加快了进攻的速度,在又消灭一波妖兵后,几乎是瞬移到问橙身边想保护她的安全。 但就在离问橙还有半米远的时候,问橙挥舞着双刀就像疯了一样,从曜离的尸首上踏了过去冲进了妖兵之中,随后谷长月姒长生苗青禾,甚至连各家的孩子们也冲了出来。 他们有兵器的用自家兵器,没兵器的举着柴棍就往外冲;孩们中能召唤兵灵的就保护着不能召唤兵灵的,不能召唤兵灵的就靠蛮力硬冲,他们完全不是打的妖兵措手不及了,而是靠着那股不要命的冲劲吓的妖兵们不敢再打下去,纷纷向山寨外跑去,生怕这群孩子们留有后手,谁稍微跑慢点就会被孩子们暗算。 “啊!” 就算妖兵们退出了院子,问橙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尖叫着乱挥双刀继续追着他们跑,连谷长月等人也一并追了出去。 御剑心正在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身边的御幼威靠自己的毅力,忍着疼将身上的长矛一根一根的拔了出来扔在地上。 “你行吗?需要本尊帮你吗?” 御剑心停住了迈向厨房的脚步,伸手去帮御幼威拔身上的长矛;御幼威拒绝了御剑心的帮助,坚持要自己拔。 “我根本不会让你碰我的,我要让你永远内疚!” 单谚毕竟是喝过人鱼汤的,身体已经有了极强的再生能力,扎在身上的长矛只要拔掉了,伤口就快速的愈合,御幼威跟御剑心赌气的功夫,最开始受被妖兵袭击的第一道伤,已经愈合到只剩一道红色印记了。 “内疚?呵……本尊是你什么人?凭什么对你内疚,就这么几根长矛而已!你还能有力气跟本尊赌气,可见你根本死不了!” 御剑心装出一副根本不想关心御幼威的样子,转身就进了厨房,他倒要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让问橙他们跟打了鸡血一样不要命,像疯了似的往外冲。 踏进厨房内,御剑心并未看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值得契管局内的众人发疯;满地的柴火,巨大的铜鼎,各种空荡的牢笼,再就有个大水池,池内有血迹碎骨什么的,都在可接受范围,非要找茬就是墙壁上还有被火烧烟熏过的痕迹,别的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就在御剑心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时候,南海的声音从地下断断续续的传来,隐约还伴有抽泣的哭声。 “都不要害怕,咱们马上就能出去了,哥哥姐姐们答应过你们会带你们回家,就绝对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人,回家那么高兴的事,应该笑才对,苦日子都过去了,都别哭了。” 御剑心从南海的声音里听出了慌乱,似乎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御剑心寻着声音找了过去,在墙角边的坑里看到了匍匐着爬出来的南海。 “问橙他们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冲出去,本尊想知道的答案,是不是就在你身后?” 御剑心伸手拉南海从坑里出来,这才发现墙角这根本就不是坑,而是一个地道,南海出来后,又蹲下从地道里拖出了一个又一个,肢体残缺身上不同地方有残疾的孩子。 “这群孩子又是从那里来的?这地道又是通向那里的?” 御剑心疑惑的询问着南海,墙壁另一端突然传来了问甜的声音: “不用爬地道了!我终于找到机关了!” 随着问甜的声音传出,一旁的墙壁慢慢抬起,一股浓浓的腐臭味混杂着血腥味从墙壁后面的密室内传了出来,那味道刺鼻的差点将御剑心熏出眼泪。 “咳咳……你们发现的这都是什么地方,这里面是妖界的茅房还是用来养猪处理泔水的,为什么这么……” 臭字还没说出来,御剑心就被墙壁抬起后密室内的一切给震住了。 第①⑥④章哗众取宠 先是宿北斗不知从那里知道了这群孩子们的遭遇,连他这种本该是冷血反派的魔亲王都看不下去了,出手拐了财团家的儿子,让他也感受一下丧子之痛。 随后财团施压契管局,让契管局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救回他家孩子,契管局这才用各家旁系的孩子组织出这么一场莫名其妙的冬令营。 契管局的高层们既要骗孩子们乖乖来妖界,又要骗问橙这种不知各界深浅的二愣子继承人,这才造成了冬令营举办原因混乱;弄不好连单谚顶替掉单幸好跟着来妖界都在他们的布局中。 “没证据,不能乱下结论,不过谷长月已经对比过了,这群孩子里并没有财团家丢了的那个宝贝儿子,所以拐财团儿子的不是给妖界送孩子的那批人。” 南海不敢把话说死了,毕竟在没证据前那个财团还是契管局背后的捐助者,契管局还是有义务保护他的,如果真的证据确凿证明他是将孩子拐进妖界的人,那也是交给人类的法律制约他,别人就算对他的行为再气愤,依然也改变不了什么。 “本尊也来搭把手,定会将这里的孩子们一个不少的带出去。 魔这个字局限的不仅仅是一个种族,更应该用来定义那些披着人皮妖皮兽皮,戴着虚伪的面具伪装成好人,内心却无比邪恶的生物!他们才更适合被称之为魔!” 御剑心愤怒的感慨着,南海苦笑着回应: “我看过南家家史的记载,当初魔族也不叫魔族被称为异类,但他们本身具备的特性就是不生不死还嗜血好杀,经常抢夺人类的身体重生做恶,又长期生活在山林茂密的地方如鬼魅般难以捕捉,因此仓颉造字之时才将他们赐名定字为‘魔’。” “名门正派家里的书就是多,连魔的来历都有研究,照你这么解释,当年地绝天通之所以没给魔分领土,完全就是因为他们把魔定义为异类的人了呗。” 御剑心冷笑着反驳南海的话,南海刚想辩解,问甜出声阻止了他们: “你们两个大人能干点正事吗!我们两个孩子都比你们有用!” 御剑心和南海对看一眼,各自虽还有些不服对方的观点,但还是马上闭嘴过去帮忙,随后岑玉负责开牢笼,问甜负责简单的伤口处理以及人数清点;御剑心和南海则负责将高层被困和行动不便的孩子们从笼子中救出来,移至屋外帮他们适应外面宽敞的空间。 等把所有笼子都放空后,他们带着一百八十四个孩子一起离开厨房,临走时一把火将厨房烧了个干净。 火势很快蔓延至整个山寨,延续至整座山,涅槃山快速被笼罩在火海之中,大火可以烧掉关押孩子们的地方,却无法让孩子们涅槃重生忘记他们曾经受过的伤。 等他们带着孩子们躲避山火离开山寨跑下山的时候,发现在山脚处站着非常多的人和妖,他们自动分成两派中间隔着一条小路似乎是在谈判。 御剑心甚至还从里面看到了契管局的现任局长,赵啸天。 问橙和谷长月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着急给关在笼中的孩子们报仇,带着契管局各家的孩子一路势如破竹,一个比一个的不要命也不管能不能伤到妖,气势上先压众妖们一头。 再加上他们的招式根本毫无章法,纯粹就是在疯砍泄愤,更加吓的妖兵们不敢还手停留,生怕自己一个不备就被人给乱刀砍伤,成了妖界笑柄;为了保命,妖兵们主动围着豹爷求他找妖警过来平事。 妖警们赶来后被问橙他们当成了妖兵增援,又是一顿乱打根本不听解释,逼的妖警又打电话跟妖界的妖皇汇报,最终由妖皇出面联系契管局,请赵啸天过来领人。 就算是赵啸天来了,砍红了眼的问橙等人也没停手,差点把赵啸天当妖给砍了,幸好来的不止赵啸天,契管局年纪大资历最老的一辈全来了,为首的是谷家的谷隐老爷子和左家的左讯老爷子以及言家言悦君。 左家老爷子将手中的机关伞一撑,从问橙的乱刀下救下了赵啸天,意味深长的调侃一句: “不服老不行了,我这老骨头跑慢一步你就没了!年轻人的冲劲就是足啊!这是要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啊!哈哈……” “神聆听海!” 言悦君一眼就看出了问橙手中的刀是言家双刀,低声怒喝一声契令,问橙手中的双刀噌的一下飞了出去,双双落到言悦君脚边插入地上。 随后是两个一模一样的靛衣少年现身,冲着言悦君跪在刀旁低头不敢正视她。 “呦,这言家的刀怎么还让外人用了,言家真是家教不严啊!” 谷老爷子一身白色太极服背着手慢悠悠的走了过来,那无欲无争的姿态,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只是他一开口就让言悦君脸上挂不住了。 “谷大哥教训的是,他们两个毕竟是送给晚辈玩的,平时娇惯了些没养好,回头一定好好教育。 那个穿运动服的是您孙女长月吧,这丫头打的比兵灵还猛,回头别扭着胳膊,在妖界受伤多丢人啊。” 言悦君皮笑肉不笑的回怼着谷老爷子,弯腰拍拍脚边跪着的神聆和听海让他们先回到双刀内。 “长月!还不快点过来给长辈们问好!” 谷老爷子一声怒喝,立马就将狂樱震镇住了,将手中的鞭子递给谷长月,提醒她谷老爷子来了。 随后狂樱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媳妇一样,跟在谷长月身后走向契管局的长辈们。 “爷爷!言奶奶,左爷爷,赵爷爷。” 谷长月极不情愿的收了鞭子,拘谨的给长辈们打招呼,随后站到了谷老爷子身后。 谷长月停手后,姒长生马上反应过来是契管局内的长辈们来了,赶紧从口袋中摸出符纸,帮忙封禁各家孩子们放出来的兵灵。 苗青禾则是将冷静下来的孩子们按队列排好,领到长辈们面前挨个问好,随后让他们站到长辈们的身后。 ( 第①⑥⑤章小孩脾气 连孩子们都过去了,依然没人过来领问橙,她就尴尬的站在路中间,左右为难,又想装傻继续跟妖打,等着长辈叫自己,又想规规矩矩的过去装透明不引起他们的关注。 最后还是言悦君看出了问橙的尴尬,主动开口叫她过来: “问橙,来,站我这边,跟我说说单谚去哪了。” “啊?” 问橙更尴尬了,她最后见到的单谚好像是被长矛穿成刺猬了,身上至少刺了五六根长矛,这根本不能跟言奶奶讲。 “那个……单谚吧……单谚好像还在山寨上没下来。” 问橙低着头慢慢的走到言悦君身边,快速想着说辞解释单谚去哪里了。 “没事,一会我自己去找他吧,你在这站着就行,有我们这群老东西在,你们捅出多大的篓子都能圆过去,妖皇还是会卖给我们几分薄面的。” 言悦君伸手拍拍问橙的后背让她安心站着,一旁的谷老爷子皱着眉询问众人: “那个跟不要命一样,还在打架的人是谁家的?不会是左家一直羞于见人的那个孙子吧。” “呵,谷老哥可真会开玩笑,我家左右可比那小子帅多了,就算退一步讲,我家左右那是社恐,怎么能叫羞于见人呢,这年头年轻人要没点社恐都不能叫做年轻人了!” “别耍嘴皮子了。啸天啊,你认识那个人是谁家的吗?”谷老爷子又转头问赵啸天。 “没见过是个生面孔……”赵啸天正在说着,问橙主动开口介绍: “那个人谁家的也不是,他是药符宗的除妖师棠杰。” 棠杰本来还在用临时抢来的长枪跟妖兵们打架,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踹飞离自己较近的一个妖兵,寻声转头看了过去。 “谁叫我?”棠杰这才看到自己站错边了,路的另一边全是人,领头的几个老人还挺有气势的,来历应该不简单,自己再逞能就不合适了。 棠杰扛着长枪主动走了过去打招呼:“看你们这么有气势,一定是契管局的领军人物了,在下药符宗现任宗主胥日昇的小徒弟棠杰。” 棠杰非常有礼貌的按照传统礼仪,对着老一辈们拱手抱拳逐个鞠躬: “棠杰见过契管局各位家主,我一个晚辈就不在各位面前献丑了,这就走。” 棠杰行完礼冲着问橙就走了过去站到了问橙身后。 “这药符宗是除妖的,你不是说自己要走了吗?怎么又留下了?难道要掺和契管局和妖界的事?还是为了等莫家丫头?” 赵啸天本就为刚才问橙不懂规矩在自己说话时插话,想找个茬敲打一下问橙,看到棠杰站到问橙身后马上有了发火的理由,主动开口想给问橙难堪。 “莫家弄断我师门一根九节鞭一面观相镜,我这等你们聊完了找她要赔偿,不会打扰到各位长辈的,请长辈们放心,这跨行间不乱出头的规矩我还是懂的。” 棠杰笑嘻嘻的保证着,随后表情僵了片刻抬手指指涅槃山上说到: “这山上起火了,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愿。” 棠杰说这话时,突然转头看向路对面混杂在妖警和妖兵中的豹爷。 刚才自己和南海南方就是被豹爷和他的搭档给袭击了,威胁着成了人质,虽说他们两个是自己拉来的,但自己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好心办了坏事,幸亏被押着爬到涅槃山半山腰时正好碰到了御剑心。 御剑心当时误以为南楠的背后灵哑铃是妖兵,想让她给自己带路悄悄上山,结果刚打了两回合就发现了对方是自己人,正解释的时候豹爷就押着棠杰他们上山了。 御剑心根本没想到他们三个连两个妖都打不过,挥剑就把豹爷的搭档给杀了,瞬间就震慑住了豹爷。 豹爷跪在地上又磕头又求饶,还说他也是被石三娘逼着才踏上邪路的,平时都是秉公执法的好妖警。 御剑心可没工夫听豹爷瞎白话,直接用剑逼着让他合作,带众人上山见接替石三娘的曜离。 豹爷立马答应了,但条件是要石三娘记录生意的账本,必须确定账本上没了自己的名字才能帮忙。 而御剑心下山放这把火就是为了守承诺,山上妖生地不熟的御剑心也懒得找账本了,直接一把火解决所有,这要换做棠杰肯定不会放火,不仅不放火还要找到账本当把柄,以后用来威胁豹爷帮自己在妖界办事,可惜他被笼中孩子的遭遇冲昏了头脑,把这威胁妖警的机会浪费了。 问橙转头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御剑心带着一群孩子下来,也顾不得契管局要尊老的规矩了,在没打招呼的情况下马上跑过去和御剑心会合。 “都带下来了吗?这是全部孩子了吗?” 问橙看着御剑心身后的孩子们,担心他没有全部解救出来。 “嗯,已经点好人数了,这是全部都带下来了,他们身上多多少少的都有伤,走的慢了点,不然本尊早带着他们下来了,你这边是什么情况?” “两边谈判,长辈都来了,最后肯定是各退一步,这事当没发生,咱们带着孩子们离开,妖们什么代价也不用付出。” 问橙早就猜到谈判结果了,最后肯定是和解,不然契管局这么多人根本别想离开妖界。 “本尊和你赌,路对面那群妖兵有一个算一个都会为这件事陪葬的。” “啊?为什么?”问橙不信御剑心的推测,扫一眼路对面的妖兵数目,目测他们至少得有三千妖兵,乌压压的一大片全是妖。 “不用惊讶,这只是为了封口平事!石三娘的头衔可是妖界四妖王之一,你还没明白点什么吗?” “幕后……幕后黑手是妖……皇。” 问橙将皇字说的非常轻声,御剑心认同的点点头,将青铜剑递到问橙手中嘱咐到: “妖界比人界残酷的多,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乱出头,妖的平事方法比你想像的还要狠,有这群长辈在,切记别做无用功。” 第①⑥⑥章从天而降 问橙默默点头拿着青铜剑,领着被解救的孩子们跟契管局的高层们会合。 言悦君扫一眼队伍并未发现单谚,转头看向问橙想要讨个说法,此时的问橙正低着头皱眉纠结御剑心刚才嘱咐的话,根本没有理会言悦君质问的眼神。 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鹰唳,众人纷纷抬头看去,一位鹤发童颜的长须老者站在鹰背上手中提着一包东西,对着妖兵们扔了下去。 “妖皇今日事务繁多不方便接见诸位,人界与妖界素来亲善和睦,不该为了涅槃山的事伤了和气,妖皇派老朽前来就是为了平息涅槃山一事。 老朽在路上便听闻涅槃山上的妖王石三娘已被阴司鬼兵收服,只剩这一山数千妖兵,老朽这就将这群不识抬举,坏了两界规矩的妖兵们全部处死,也算是对被困在妖界的这群孩子们有个交代。 不知这样处理契管局诸位可否满意?” 老者的声音从空中传了下来,他那目中无人的样子根本就没想从雄鹰上下来好好谈,只是来宣布对妖兵处理结果的。 问橙仰头看着傲气的老者骑着鹰盘旋在半空,就想起了被困孩子们的悲惨遭遇,气到恨不得用青铜剑将老者从半空中射下来。 可要让整个涅槃山上的妖兵们为孩子的事陪葬,问橙又开始同情他们,也许他们其中是真的混杂着罪有应得的妖,但更多的妖兵们可能连人都没见过,只是单纯的为了有个靠山,能在妖界不被弱肉强食才来的这里。 不然自己刚才乱挥刀的时候,他们也不至于吓到去找妖警求助,早就用妖术反击了。 用他们当替罪羊们来平事幕后黑手却可以逍遥法外,这样的处理结果对谁都不公平,自己只是个人微言轻刚入行的小白,就算有反对意见也不会被采纳,可要什么都不做就看着面前的妖兵们自尽,就算能离开妖界也会良心上过不去的。 契管局的老一辈们谁也没有开口表态是否同意这个处理结果,他们只是站在路边看着小路对面的妖兵们捡起地上的袋子,从袋子中拿出散灵丸,一妖一个相互分发着。 问橙看到离路边近的几个小妖兵在接过散灵丸时,手都是在打颤的,眼里都一直噙着眼泪,祈求的看着给他们散灵丸的强壮妖兵,似乎是在哀求的用眼神问他自己可不可以不吃,那可怜弱小的样子让问橙更加同情了。 眼看着妖兵们就要将手中的散灵丸吞进嘴里了,问橙实在忍不住了突然就站到了路中间大喝一声: “等等!” 妖兵们集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刷刷的看向问橙,契管局这边的众人也整齐的盯向问橙。 “问橙!回来!别在这个时候逞强!” 言悦君看看其他人,长辈中根本没人想拉问橙回来,晚辈们却又都不敢拉她回来,言悦君只能自己开口叫她回来,算是还莫家一份恩情了。 “我……我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问橙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在众目睽睽下喊了出来。 “哦,老朽自从继任边界使臣起,纵横两界八百余年,还未见过如此贪勇好斗逞凶之人,拉上一座山的妖兵给人类的孩子们陪葬还不够! 你这黄口小儿究竟是谁家教出来的!敢在长辈面前如此造次!你身旁的契管局长辈们可还没开口呢,就凭你这年纪又能代表的了谁!” 雄鹰上的老者被问橙气到,拍拍雄鹰的翅膀从半空中落到地上,质问着问橙她是谁家的孩子。 雄鹰翅膀掀起巨风,刮的众人睁不开眼,除了契管局的长辈们要摆架子撑住脸面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别的人连带妖兵一起全都用胳膊遮住了眼睛,一个连一个互相拽着衣角防止被刮飞。 老者飞在半空中的时候压迫感几乎感觉不到,纯粹就是给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可真落到地上与问橙面对面了,那强大的震慑力,吓的问橙本能的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了,一旁的妖兵更是纷纷跪下对老者叩拜。 “我……” 问橙张嘴根本说不出话来,她早就腿软到想一屁股坐到地上了,可腿又撑住了,就算在打颤也没掉链子,依然坚强的让问橙站立在老者面前。 “你什么!老朽问你!你究竟是谁家的!你能做的了契管局的主吗!” 老者突然的低吼从气势上又压了问橙一头,问橙彻底撑不住了要服软放弃的时候,御剑心闪现到问橙身边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问橙。 有了御剑心在身边,问橙握紧青铜剑鼓足了极大的勇气终于喊了出来: “在下契管局七元老之一华北莫家,莫问橙!” “哼,莫家?老朽可没听说过莫家有你这么一个丫头,要谈就找个够级别的来,直接让莫尚歆来见我!” 老者轻蔑的冷哼一声,点名要见莫尚歆。 “奶奶已经仙去,您要想见她可以自己去阴司。” 有了刚才开口的经验,问橙找到了点感觉,已经没一开始那么紧张了。 “哦,原来刚才的阴兵是你引来的!”老者阴阳怪气的撇嘴一笑又继续说: “既然是莫尚歆为了护住这莫家后人,用命借了阴兵符,老朽可就要找契管局诸位说道说道了!这妖有妖法,鬼有鬼律,人用鬼管妖的事越界了吧!” 老者从一开始就是在打这个主意,他本来是想等妖兵们全死了拐孩子这事翻篇了再提阴兵的事,这样妖界已经付出了一众妖兵的性命,契管局又是主动用阴兵的那一方,他们根本别想带走这些被囚禁过的孩子们。 谁曾想半路杀出个问橙来,事情瞬间就变复杂了,老者为了争一时的面子先一步抛出了这件事。 问橙一听是乱用鬼兵的事,瞬间有了底气,立马反驳:“不对!” “那里不对!你这丫头毫无规矩,长辈们在谈事何时轮得到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越俎代庖,既然你已经越俎了,谁给你的胆量还敢训斥起老朽来了,就你这句不对,分分钟就能引发人与妖两界的争端!你就是千古罪人!” 第①⑥⑦章好一出大戏 这老者是现任妖皇爷爷的哥哥,算是整个妖界除妖皇外最尊贵的人了,他在妖界活了至少八万年了,还从没有任何一只妖或人敢像问橙一样随意挑衅他,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和和气气的说话。 “罪人不罪人的咱们先另说,我只是要澄清一件事,您说的那个兵和我们莫家甚至整个契管局都没关系,那是他带来的!就那个要逃跑的人!他是药符宗的除妖师叫棠杰!有怨有仇的找他才对,我们才是真正无辜的那一方。” 问橙说着伸手指指已经远离人群要往密林中钻的棠杰。 棠杰听到问橙把自己的老底都扒掉了,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众人尴尬的笑着说: “呵呵,这个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回家吃晚饭了!咱们就此别过……啊!” 棠杰刚想耍聪明逃跑,谷隐给了谷长月一个眼神,谷长月鞭子一挥,狂樱被甩了出去,拖着棠杰的双腿又把他给拽了回来。 “不用这么客气吧,咱们又不是同行,我真该回家吃饭了!” 棠杰被狂樱拖到路中间,苦笑着裹紧外套,生怕他们把自己的鬼兵符收走,回头再换不回师父来就麻烦了。 “都这个点了,月亮都要西落了,你再留会解释清楚了,我直接请你吃早饭!御剑心!” 问橙硬撑起谈判的那股劲来,底气十足的‘挽留’棠杰,随后冲御剑心一笑,御剑心走过去拽开棠杰的外套硬将鬼兵符从夹层口袋中拽了出来。 “等等!你们要看这东西我拿着给你们展示一下还不行吗?这东西可是关乎我师父性命的!根本不能离开我的手!” 棠杰马上伸手抱住鬼兵符生怕御剑心抢走。 “御剑心。”问橙一开口,御剑心马上松手,棠杰用力过猛自己把自己摔在地上。 “看好了!这是鬼兵符!是我师父家有个亲戚被淹死了,尸首上有妖气,胳膊上还缺块肉,他用自己的魂魄抵押给阴司为我换来的护身符,让我来妖界收妖,这才不是你说的阴兵符呢!阴兵符一次性的开一次我师父就别想还阳了,我怎么可能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 棠杰双手抱住鬼兵符,只露出一点鬼兵符的符面,向众人证明这并不是阴兵符。 “呵,那就有意思了,你要收的妖没收走,反而把石三娘给收了,你准备如何给我们妖界一个交代!” 老者冷笑一声,这群人一点智商也没有,说的话漏洞百出,自己随便抓一个点就能让他们哑口无言。 “再……再开一次鬼兵符把小妖王手了呗,一丘之貉还要什么交代……” 棠杰看着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看,为了保全除妖师的面子他直接硬气的回怼,但他还又惧怕老者几分只敢极小声的把想法哼哼出来。 “呵呵……称你们为除妖师的可是人,真正的妖们可从来没把你们放在眼中!你当妖界是什么地方!你若敢再开一次鬼兵符,老朽定当让你去阴司陪你师父永世不能再为人! 在这的每只妖都是你们寿命的三倍到五倍!在祖宗们面前嚣张的要班门弄斧,如今的人族晚辈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老者掌握住了谈判的节奏,无论谁说什么,他都能杠回去。 问橙一听这老者敢自称祖宗,根本就是倚老卖老瞧不起人,当这么多人的祖宗也不怕闪了舌头折了寿。 “您又有什么证据证明石三娘与棠杰师父家亲戚的死无关!她既然关了这么多孩子,去人界时嘴馋随便取几条肉回家炒菜吃不行吗?有一就有二!都是取人肉,凭什么两件事就是两个妖做的!” 正在气头上的问橙心心一横直接耍起无赖,想给人族搬回一局;反正石三娘死了,什么脏水不能往她身上泼啊,与其让这个老头再把火力引到小妖王那里,再借小妖王和南海的关系给契管局难堪,还不如逮着一个死了的石三娘狂锤,什么都怪她身上。 “既然做了整只的生意,就不可能去稀罕什么蝇头小利,这不仅是在自砸招牌还容易暴露,就算石三娘死无对证,她活着时好歹也是四妖王之一,做事本分有规矩,那怕是她死了,老朽还是得给她个面子帮她维持住死后的名誉。” “哈?我没听错吧,都是吃人,对人不利,你们年纪大的就能如此三观不正,把妖吃人说的如此高尚?还死后名誉?” 老者用整只这个词来形容被困的孩子们,瞬间激起了问橙的斗志,问橙一点也不怂了,秒切换阴阳怪气模式,狂傲不屑的样子异常的欠揍。 “老朽在妖界数万年,今天居然被个晚辈刨了面子!契管局的人除了她都是不喘气的吗!” 老者完全被气炸了,主动要求和契管局在场的老一辈们谈。 “咳咳……”谷隐老爷子为了掩盖住自己的笑意,咳嗽两声假装是在清嗓子,从他人生中第一次能来妖界起,见证过无数次人与妖之间的谈判,还是第一次见老妖王赤殇暴怒成这样,他一向自我标榜是最懂人类礼仪的妖,如今被问橙这种不守规矩突然杀出的乱拳打‘死’,也算给人族扬眉吐气了。 “我就觉得莫家这小丫头说的很对,妖吃人,无论是闹到妖皇那去,还是拿上谈判桌由各界共同商讨,都是妖理亏,既然石三娘已经伏法了,那我们就将这些孩子带走送回他们父母身边,您也就别再追究那小子使用鬼兵符一事了,这事就各退一步翻篇算了!至于这些涅槃山上的众妖兵们……他们是生是死全是你们妖界关起门,来自行商讨解决的事了。” 谷隐老爷子是在场所有人中年纪最大最德高望重的,他都这么说了,完全就能代表的了整个契管局的意思了。 老妖王赤殇还在琢磨对策反击的时候,借用着单谚身体的御幼威一身狼狈的从山上跑下来,他身上的衣服被烧溶,布料就贴在身上,诡异的是他身上没有一丝烧伤,这让谁看都明白他已经不是人了。 第①⑥⑧章你的名字 “谚儿……” 言悦君看到单谚轻声唤了一下单谚的名字,御幼威直接冲着她走了过去,拔起地上的双刀,冲言悦君摆出个微笑,快速转身将双刀冲着老者甩飞过去。 “神聆听海!”言悦君反应过来不对,马上喊契令,但已经来不及了,老者接住双刀冷哼一声,挥刀砍散现身夺刀的两个刀灵,又将双刀冲着单谚的心口甩了回去。 “不要!”言悦君猛的冲过去想要推开单谚的身体,御幼威硬撑住没让言悦君得逞,双刀刺穿了单谚,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因为言悦君的推搡,刀偏了一些,一把刀刺在单谚肺部,另一把刺在腹部,并未按御幼威预期的那样一刀穿心,让所有人都知道单谚用的心是魔族御煞的心,他笑着把刀拔了出来,再次冲着老者继续甩了过去。 “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放过言家吧!” 言悦君一巴掌打在单谚脸上,卑微的求着御幼威,问橙看到老者又要甩刀回来,刚想推御剑心去帮忙挡刀,御剑心自己已经先一步冲了出去接住了双刀插入地上。 “老朽今日受辱必要尔等付出代价!今天谁也别想离开妖界!人与妖今时今刻必须撕破脸皮!一群食物接二连三的挑衅妖界脸面宛若虎口拔牙自寻死路,不杀不足以平愤!” 赤殇从身后拿出一柄长剑,摆出进攻架势,完全不给契管局留一丝退路。 偏偏在这大战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御幼威开口了: “我这就告诉你我想干什么!老头!你还真是认错了!我是魔!当年替你们顶罪的魔族罪人御幼威!既然要打就冲我来!我今天能侥幸活一遭,根本就没想过再活下去!当年你们欠我的今时今日我要一并讨要回来!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吧!” 御幼威先是对着言悦君大吼,随后挑衅着赤殇从怀里摸出了染血残破被烧烂了一点边角的账本扔在地上。 问橙离账本有些近,顺手弯腰捡起,这上面的第一笔交易能追溯到六十多年前,就算是最后一笔也是上个星期发生的。 每一页上都是都是用汉字与妖文做的双重记录,孩子的名字体重做法加食客的名字手印以及食用时间便算一笔入账了;问橙已经不敢算了,账本上每一页都暗示着有二十条人命命丧妖界,而账本的厚度又是如此的可怖,气的问橙拿账本的手都是在哆嗦的。 混杂在妖警中的豹爷看到账本并未被损毁,鼓足了极大的勇气一口脱掉散灵丸,冲着问橙跑了过来想要抢走账本。 御剑心握住问橙的手先一步抬剑,豹爷冲过来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撞上青铜剑,被一剑穿喉钉在了剑上,他继续挣扎了两下还在伸手想要去抢账本,随后散灵丸起效,青铜剑上挂了一只被剑挑起直立的金钱豹。 御剑心拔剑任由豹爷的尸首自己倒地,露出嗜血的微笑看向赤殇说到: “本尊这是在正当防卫,两边既然想打那就开始吧,反正你也判了这群妖兵的死刑,能死在战场上他们的家人还有优待,比吞药而亡有骨气多了。” 御剑心抢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这就准备开打了,连契管局的老一辈们也悄悄的摸出了兵器,等着妖界这一方先动手。 “御剑心别惹事啊,真打起来还有一群孩子们呢,我刚才还想救那群妖兵,你要真打,他们不依然难逃一个死吗?” 问橙靠到御剑心身边小声嘀咕着,御剑心斜眼瞟了问橙一眼,嘴角微挑明显是在不屑的冷笑,眼看着御剑心这边根本说不通,问橙又开始给赤殇做工作。 “那个……我叫您爷爷行不,您也是一把年纪了,老胳膊老腿的身边连个随从也没有,真要动起手来您准备指望谁去?指望身边那只鹰叼着您飞带您逃跑吗? 我这么跟您说吧,就我们家这剑灵一个能打您身后那一群,至于您一个妖单枪匹马的带只鹰能不能打过我身后这几位爷爷奶奶可就不好说了,不然咱们再好好谈谈。 刚才是我们做小辈的年轻不懂事没顾全大局,只要能让我们带着这群孩子平安的离开,您关起门来就算把身后这群妖兵全吃了,那也只是妖界自己的事与我们无关,但当着我们的面就要动手惩治他们,您是为了什么在这的诸位都是老人精了,理由全都心知肚明,就不用我这个小辈把这最后一块遮羞布给撕了吧。” 问橙表面上风轻云淡游刃有余,其实每句话都是在模仿自家老爸书里的谈判常用语,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装多久,两边要是依然劝不住真打起来,自己该尽的责任也尽到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带着那群孩子们跑就对了。 御幼威是最不希望冷场谈判的人,他一把推开言悦君冲到御剑心身边拔起地上的双刀,对着赤殇就是一通猛烈的进攻,出刀毫无章法纯属发泄的御幼威打的赤殇步步后退毫无还手之力。 自家来谈判的老妖王都被揍了,妖兵们自然是拿起武器冲着契管局众人就冲了过来,问橙被妖兵们进攻的怒吼声吓到腿僵直在原地根本不能动,众人都本能的后退时,也就只有她还站在路中间与御剑心肩并肩。 问橙眼看着妖兵手中的长枪就要捅自己身上了,情急之下大喝一声: “等等!那是魔在寻仇,你们动手就是妖在攻击人类!你们依然会被处死!不如放下武器咱们再等等?万一处死你们是老头子自己的决定……你们懂吗?” 问橙暗自庆幸自己的大脑转的够快,暗示众妖兵们万一老头子被魔砍死了他们还能活命,众妖兵们果然上道,收了武器看向一旁等待结果。 “要我说你们就是傻,老头子好不容易被困住,他又没有你们涅槃山上的花名册,你们就算跑了,他一个妖,还能满妖界的追捕到你们所有妖?” 第①⑥⑨章敷衍了事 问橙也怕刚才那招唬不住众妖,赶紧给自己加戏劝他们逃跑,偏偏这戏加多了,被妖警给拆台了。 “妖界也是有户籍系统的,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凡是住在这涅槃山附近有妖籍的身上都有定位器,他们跑不掉。” 妖警冲问橙一笑,显摆着妖界比人界的制度健全。 “哦,那你们这么多妖就没有黑户或者是受伤导致定位器损坏的妖吗?有的话就赶紧跑吧,错过这机会可就要进坟墓了。” 真就有妖兵被问橙说动心了,扔下长枪转身就跑入了密林中,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妖警不过才来了几十个根本看不住想逃跑的众多妖兵,没一会妖兵和妖警们先自己打了起来。 “御剑心,我这口才如何?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了保命就没有我想不出来的话!” “你只是抓住了他们想活命的本能弱点罢了,没什么好显摆的,你要能跟那群老东西们商量通趁现在回人界,那才叫真本事。” “他们已经送孩子们离开了,你没看出来吗?” 问橙指指人群中越来越少的孩子们,以及棠杰帮忙撕开的结界缝隙,对着众人说到: “大家快走!这里有我们殿后!” 御剑心一巴掌拍在问橙后脑勺上怒斥到: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这个时候又不害怕了?逞什么英雄,快去赶紧跟着他们一起跑!” “哦,演英雄演上瘾了,不好意思啊!” 问橙将手中的账本踹进口袋里,快步跑过去想和众人一起离开。 “问橙,单谚还没跟来呢。” 言悦君就在外围,一把抓住了问橙的胳膊阻止她再往人堆里挤,小声的跟问橙说着单谚的事。 “您儿子您自己去救,顺便跟御幼威和解,我看他刀法挺猛的,很适合使你们家的刀,他要不愿意和解您不然就认下这个儿子?他的体质不比单谚强吗?很适合继承言家……” 问橙一时嘴快话说话,言悦君的表情管理瞬间就失控了,拽着问橙的胳膊就把她甩了出去。 “御幼威现在的状态根本不能好好谈,为了言家我必须活着,你有青铜剑护着帮我救下单谚只是一瞬间的事,我已经失去了十个儿子绝对不能再失去这一个!” “那你还不自己去,正好体现母爱的伟大,坑别人倒是坑的一愣一愣的。” 问橙被甩到了树上,后背被树干撞的生疼,不敢再大声说话小声嘟囔着抱怨。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会把单谚带回来给您的。” 问橙知道自己逃不掉了,言家这是赖上自己了,反正有御剑心在,自己早晚能回人界就行。 “不好!南楠和左边都不见了!人数对不上。” 谷长月都离开了,又从裂缝中跑了回来,谷老爷子非常嫌弃的看着谷长月说到: “你带出来的人,找不回去,你也别回去了!谷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没有大局观的废物!” 谷老爷子说完就跟众人一起离开。 谷长月被打击到心里难受,呆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发现了问橙在看自己,摆了个威胁的手势吓唬问橙让她闭嘴。 问橙还没表态,姒长生从快要关闭的裂缝中冲了出来撞倒了谷长月。 “姐!我来陪你了!” “陪你大爷的!我看你就是欠揍!” 谷长月刚从地上爬起来抽出鞭子就要抽姒长生,姒长生闪身一躲,鞭子正好抽到了同样从裂缝中硬挤出来的南海。 南海脸上的皮肤被抽裂,半分钟都没有又马上愈合了,若不是脸上还挂着血迹根本没人相信他刚才被抽伤了。 “你不是人?”谷长月非常惊讶,南海却异常淡定的回答到: “契管局的老一辈们都知道我不是人,为了弱化我的存在感才没告诉你们这些晚辈,你找走失的南楠和左边,我找我妹妹,咱们互不干涉。” 南海觉得问橙已经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了石三娘,自己再争取一下小妖王,万一她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自己不就可以按照一开始假想的那样,做个好哥哥带她一起离开重新开始生活。 “敢问你妹妹难道不是南楠吗?” “他还有个妹妹,也不是人,我帮你一起找走丢的那两个孩子吧。” 问橙马上替南海解围,主动要求跟谷长月一起去找走丢的孩子。 “我没别的长处,就是耳朵好用了一些,言奶奶好像是让你帮她救儿子吧,虽然她这强行撒泼的行为我也看不惯,但你既然留下了,还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比较好。” 谷长月提醒着问橙别忘记救单谚,她则将因为开结界缝隙而累瘫到躺在地上的棠杰提了起来。 “醒醒!给我带路!南楠是被你们如何弄丢的!把她给我找出来,不然我把你的鬼兵符毁了,让你背上弑师的罪名。”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你们契管局的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那个恶毒的女人就毁我师门信物,你就要让我弑师,我好歹是除妖师,命怎么这么苦!” 棠杰撇嘴抱怨着,被谷长月和姒长生强行架走,姒长生摸着棠杰的脑袋安慰着他: “知足吧,我姐没大嘴巴子抽你都算是给你面子了!” 问橙眼看着这条路行不通,马上去求南海:“需要我帮你找妹妹吗?” “御幼威快被打死了,你老实在这待着给你的兵灵当加油站吧。”南海说完独自离开。 “切!不让跟就不跟了!一个两个全嫌我碍事,我刚才可是敢跟妖界对峙的勇士!” 问橙翻个白眼自言自语,对着南海离去的背影又踢又踹。 御剑心救下筋疲力竭的御幼威被赤殇踹飞,他一手搂着御幼威,另一只手将青铜剑插入地上减轻自己后退的力道。 “问橙!借我点血!”御剑心站稳,对着问橙挥剑一指,问橙马上跑过去献血,顺便接管御幼威。 “打累了?不如就坐下来多休息,咱们商量商量,如何把单谚的身体还回言家的交接事宜呗。” ( 第①⑦0章分毫不让 “呵……做梦!除非我被拔魔钉戳死,否则我绝对不会归还身体的,不看账本时我还想放过他们彼此成全,毕竟以我的能力跟妖界对着干不现实,但看完账本后我就一个仇人了!” “那个老头?” 问橙有些惊愕,按御幼威这意思,那个老头就是幕后黑手了?那他倒是真的该死了。 “他的名字在账本上出现过八百七十四次,他为了保持容颜不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石三娘做这一切,他负责摆平一切阻碍,他必定是幕后黑手,我今日一定要为妖除害为自己报仇!” 御幼威跟问橙说着他从账本上了解到的事情,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没逃走的妖兵和维持秩序的妖警们全跪在了地上。 “这账本还能知道这么多事?那我可得收好了,万一能帮你平反,你不就可以跟言家和解离开单谚的身体了吗?” 问橙抓紧衣服口袋,盘算着如何让御幼威同意与言家和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本皇给你拔魔钉直接除了他,换你手中的账本可好?” “啊!” 问橙被声音吓了一跳,尖叫着站了起来退到一旁树后,探头张望着观察跟自己说话的究竟是谁。 “不用怕,本皇不会害你的,只要你把账本交出来,本皇亲自送你们离开妖界,你觉得如何?” 问橙这次看清楚了,跟自己说话的是个手里拿着根奇怪黑色木棍,长得还有些阴柔俊美的男人,高挑的身段再配上一身银白色的长衫完全就像是仙子下凡一般出尘绝艳,声音还有那么一点好听,让问橙有些轻微的犯了花痴。“你……你要和我换账本,你是那位?” 问橙看着对方的脸一开口就结巴,赶紧转移视线看向他手中的奇怪木棍这才能正常说话了。 “妖界的妖皇,整个妖界本皇说了算,只要你交出账本想要什么本皇都能满足你。” 与赤殇这种伪主和背后瞧不起人类偷着吃人不同,赤曦是真正的主和派,只要人不犯妖,妖绝对不可以主动攻击人类。 因此在他知道了石三娘这里发生的事情后,亲自前来查看,却不想老妖王又比自己早到一步,现场除了剩下两个人坐地上聊天的人,连个受害者也没留下,幸好赤曦耳尖听到了他们在说账本。 所以他临时决定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也一定要拿下账本,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推波助澜破坏两界和平。 “妖皇?妖界说了算的妖?” 问橙随口回了一句,根本没说交不交换账本,因为她此时的注意力,全被妖皇手中的那根黑色木棍吸引了。 木棍一头被削尖露出了木制纹理,另一头则浮雕着两张背对背的脸,其中一张脸怒目圆瞪青面獠牙唇齿微张,那张脸嘴内的獠牙缝隙中雕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本来有些凶神恶煞的脸细瞅却多了一丝佛性,像是在吓退逞凶斗狠之人保护弱小;而另一张脸就更奇怪了,是个男胖子张着血盆巨口,口中吞含着一张哭泣的女人脸,女人也张着嘴,嘴里雕的是个眉眼上翘似乎是在微笑的孩童脸,孩子的口中又含了张愁眉苦脸的老人脸,老人口中则镶嵌着一颗拇指指盖大小的碧绿色珠子。 问橙盯着珠子看的入迷了,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家,老爸又在赶文,老妈又在做直播,只有自己和哥哥两个人煮着泡面抢火腿肠吃…… “你在看我的短杖?别看了,小心沉迷!这颗珠子可将观珠之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记录下来,成为我威胁你的把柄,你若不主动交出账本,本皇不介意做个阴险小人以此为契机来要挟你。” 赤曦看着问橙盯着短杖流泪,以为自己得到了她最阴暗的秘密,胸有成竹的威胁着问橙。 “哦,那你随便公开吧,人界根本没有几个父母会有空多花时间去陪孩子,更多是工作工作工作,还经常自以为是,以为提供了物质生活孩子们就会开心。” 问橙被赤曦唤醒这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擦擦脸对赤曦的威胁根本没当回事。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问你要账本,你胡言乱语的话本皇根本听不懂,你是不是没听懂本皇的意思,本皇要拿你最害怕的事情威胁你交出账本。” 赤曦自认为自己学了一千多年人话了,应该对人的小心思了如指掌,但面前这个女人极有可能是脑子有问题,不然就是自己说的话太文绉绉了,让她连自己是在拿秘密威胁她都没听出来。 “我听懂你是在威胁我了,但我根本没有秘密,你若想要账本,就先跟我证明,你真的是个好妖!涅槃山上石三娘的手下你会如何处理?别迟疑第一时间告诉我你的答案。” 问橙赶紧回归正题,从口袋中拿出账本问着赤曦。 “有罪严惩,无罪释放,账本上出现过的名字一个都不放过!本皇说话算话,立杖为誓!” 赤曦真就没有迟疑,一边说着一边半蹲将手中的木杖插入地上,并用手拍在木棍顶端,在木棍尖端被打入土内的那一刻,木棍顶端那张青面獠牙口含莲花的脸挣脱木棍化身成一团雾气飘在赤曦身后,他手握板斧保持进攻的姿势,斧刃就架在赤曦头顶离他一尺远的地方。 “我的天,这是什么东西?见都没见过,我刚才还差点以为它……它是拔魔钉呢。” 问橙抬着头望着赤曦头顶上的庞然大物真的有些怂了,说话都结巴了,生怕自己不交出账本那东西手中的板斧就冲着自己来了。 “拔魔钉是这个,很短一根却能要了魔的性命,而这是历代正统妖皇的信物,明志杖。” 赤曦说着从袖子的内兜中摸出一根钉子,它有小指长短筷子粗细钉尖镶有不知名的金属片,做工谈不上粗糙,却真的就像是赶工出来的边角料,木头上还有毛刺没打磨平整,就连镶嵌在钉尖的铁片也有些翘边了。 “噗……明智障……”问橙没想到短杖的名字那么可乐,没忍住笑出了声。 ( 第①⑦①章想方设法 “对,就是明志杖,这是本皇对你的承诺,也是对那些被困孩子们的承诺,如有食言会有妖神替你取了本皇的性命,现在可以放心将账本交给本皇了吧。” 赤曦再次追要账本,他把自己的命和这件事绑定到了一起,自认为如此有诚意的举动绝对能讨要到账本。 问橙拿着账本离开树后,赤曦马上又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去接,问橙却根本没有要给他的意思,反而是将账本扔给了一旁坐在地上观战的御幼威。 “喂,你对他这种行为满意吗?人家可是真真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以死明志要为你申诉不白之冤,你有什么冤情趁现在赶紧告诉他,平反了就快些放过言家放过你自己吧。” 御幼威抬头看看问橙,捡起腿边的账本,又转头看向御剑心和赤殇那边说到: “我不会天真的将命运交给一个外人,更何况他极有可能就是当年拍板决定我命运的谈判者之一,我不会相信他的,如果御剑心打赢了,我主动吞钉自尽账本归他,如果御剑心输了我拉上言家这个儿子也要和老妖王赤殇决一死战。” “沃特?你这是什么操作,你不信妖你信我家兵灵,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问橙说出这话马上意识到御幼威这是知道御剑心就是御煞了,让自己表哥替自己出头,这是真的想轻生了。 “你们有看他们打架的功夫,先把账本给本皇,本皇先帮你们查账本上的妖!这样能快点,不然三天内完不成承诺,本皇的命就没了!” 赤曦快被这两个人气死了,自己是真的在拿命承诺,他们却当自己的命不值钱。 “是你自己要装13又没有人逼你,相信我家兵灵了,他打架超给力的!最多一百回合内定胜负。” 问橙坐到御幼威身边和他一起观战,一点也不在乎妖皇性命直接回怼,顺便拍拍地让赤曦也坐过来观战,相信御剑心能打赢。 一旁的御剑心和赤殇打了个平手,赤殇体力已经跟不上了,翻身上树从怀中拿出用孩童内脏炼制的丹药补充体力,御剑心抬剑削掉了大半个树冠逼赤殇下来。 有了丹药的加持,赤殇踏着树冠断枝落地,连续进攻险些将御剑心打到跪地不起,就在赤殇得意之际准备给御剑心再补上一剑,却发现妖皇来了,他不仅来了还带来了明志杖,这是要为了人类和自己翻脸吗? 赤殇被气到要上前找妖皇理论,自己当初放弃皇位主动当个闲臣是不想被规矩律条束缚,并不是让他拿着律条来对自己大义灭亲的! 御剑心抓住赤殇走神的空档反击成功,将赤殇逼退到树旁,他们手中的兵器相撞双方都被剑柄传回的力道震到手麻,但依然互不让步僵持在原地。 “老朽敬佩你的武艺能和我打成平手,你绝对可以统领一族称王称霸,何必屈居人下当人类处理异类的走狗!” “本尊曾经还真当过一族之首,可惜家破人亡全族上下剩下皆成尸骸。” “你是魔!”赤殇惊觉,面前这兵灵与曾经的魔族首领御煞还真有几分神似。 “是也不是,现在只是想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帮弟弟讨个说法!” 御剑心话音未落,赤曦的明志杖插入地上放出妖神,他们脚下的土地都跟着晃动了起来。 赤殇拼劲全力推开御剑心向着赤曦跑去,他根本没想到这个傻孩子居然是把明志杖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跑什么!那是个什么厉害的东西让你如此害怕?留下来跟本尊讲讲呗!” 御剑心估摸着赤殇补充丹药得到的能量消退的差不多了,刚才的力道明显小了不少,现在才是自己反击的开始。 “明志杖一开必取一魂魄才能收回妖神,否则开杖之人三日内必定暴毙而亡!让开!” 赤殇再次挡下御剑心一剑,发现自己又没力气了,刚要再次躲开吃丹药续力,装丹药的半截袖子被御剑心劈裂,丹药瓶甩飞到一旁的草地上。 为了能去拿药瓶,赤殇拼尽全力放手一搏,快速出剑刚击退御剑心正要去拿药瓶,他就看到赤曦坐到莫问橙身边,看着自己被兵灵打,根本没有要出手帮自己的意思。 赤殇更气了,刚才还能自欺欺人的解释是他刚来还没看到自己挨打,现在可倒好了,不仅看到自己挨打了,还用他的命威胁自己,这是在逼自己投降主动替他献祭给妖神吗? 呵,亲手养大的孙子心眼真是多到让自己不寒而栗。 又是因为分心,赤殇错过了拿丹药瓶的机会,被御剑心从身后一剑穿心不说,还补踹了一脚。 赤殇借着被踹的这个力道,踉跄着扑到丹药瓶旁刚要去捡药瓶,脚下一空,掉进了陷阱内,药瓶就在陷阱边上,并未随他一起掉下去。 御剑心走过去俯视着陷阱内的赤殇说到: “本尊也没想到这会有一个陷阱,你的失败是天意!作为哥哥的责任本尊也尽到了,剩下的就是你和你家妖皇之间的事了。”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转身离开,正好撞上拿着账本走过来的赤曦。 “本皇从莫问橙的记忆里看到点有趣的东西,你居然是魔族的御煞,本皇非常好奇睚眦必报的魔族首领为何要蛰伏在仇人身边?难道你还惦记着西王母宝藏中的炼兵原石?连家都没了要块破石头还有意义吗?” “你不说本尊差点就忘记你了,当年好像就是你父亲将魔族内事添油加醋举报给仙界,为了换取妖界能有块立足之地,气的西王母降下天罚差点灭了魔族,后来还是人类主动提出绝地天通,让神远离人,一个叛徒的儿子还好意思嘲笑本尊?” 御剑心冷哼一声与赤曦擦肩而过。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不允许报私仇,本皇的父亲早就化作了尘土,你若来寻仇可就是代表人类来挑事了,本皇正当防卫要是伤了你的契人可就……” ( 第①⑦②章丢人丢到家了 赤曦快速转身想用莫问橙威胁御剑心,却发现御剑心根本没为自己停留,而是用青铜剑挑掉了御幼威手中的拔魔钉,一手拽着莫问橙一手拉着御幼威离开。 赤曦便没再继续开口自讨没趣,转身蹲到了陷阱旁看着陷阱内的赤殇。 “爷爷,本皇曾经三令五申过,人不犯妖,妖不犯人,你何苦让本皇难做呢?就因为你想借人得到点力量?放眼整个妖界谁又敢对您动手呢?罢了,今日事今日毕这是您教我的,太阳东升天亮了!” 赤曦说着捡起地上的丹药瓶转身离开,他身后的妖神跃入坑中,赤殇席地而坐平静的放弃抵抗等待着妖神板斧砍向自己…… 等赤曦走回立明志杖的地方时,明志杖上的碧珠掉落到赤曦手中,赤曦看着明志杖上最外层的胖男人脸慢慢变成了老人脸,口中含着女人脸,女人口中含着男人脸,男人脸口中含着孩童脸,孩童嘴中又补上了一颗紫色珠子。 “唉,妖界也难逃诅咒啊,妖神下一步的灾难预测居然是个孩子,还真不知道妖界会被那个孩子颠覆……坏了!小妖王!小妖王去哪里了!” 赤曦感叹着妖神给的预示太过玄学,顺手将碧珠塞进丹药瓶中,让赤殇的残骸与他所向往的力量永远在一起;刚将丹药瓶别在腰间,正要去拔明志杖时,突然想起在这一片附近经常游荡的小妖王不见了!妖神预示的那个孩子十有八九就是小妖王了! “来人!全部妖警听令!就算挖地三尺那怕追去人界也要把小妖王给本皇找到看住了!她若出任何差池整个妖警队全部陪葬!” 赤曦发号施令全面寻找小妖王的时候,问橙则接到了南斋苑的电话。 “问橙,你怎么没跟着那群老家伙一起回来?南海呢?在你身边吗?叫他接电话。” 南斋苑一看接电话的是问橙,本来还在笑的脸瞬间就耷拉下来了,再看看问橙周围的环境,一眼就能看出她还身处妖界。 “南海去找小妖王了,不在我身边,我被言家留下护单谚了,很快我就会带单谚回去,但他喝了人鱼汤,还希望你能和言家一起商量着给他办个妖籍,不然他这不人不妖的在人界生活会很麻烦。” 问橙按御剑心刚教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南斋苑。 “呦,这去趟妖界还长本事了,连妖籍都知道了,单谚的事言家会解决,不用你操心。 南海要真不在你身边,就由你带着你家那位兵灵一起回来,帮南家平点事,报酬随便你开,总价值不要超过四万,不然我就算豁出去会被怨恨也要亲自出马了。” 南斋苑看着屏幕内的问橙表情有点怪,以为南海在一旁帮她出谋划策给单谚的未来谋出路,可仔细一想,南海就算喜欢管闲事也不会管到言家去,问橙身边应该是站着别的什么人。 现在情况紧急先不管站的是谁了,只要不影响自己利用问橙借青铜剑平事就行,因此南斋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顺便在报酬上下了个小钩子,让问橙无法拒绝。 问橙微微抬眼偷看御剑心,想让他给自己一个准主意,到底同不同意帮南家,南家上来直接就谈报酬拒绝起来不太方便。 “这个时候南家会有什么事是要回避开南海,又不方便亲自出面的呢?” 御剑心反问问橙,问橙也是蒙蒙的,皱着眉伸手搓着下巴,想不出个所以然。 “你此刻的智商是喂了狗吗?小妖王啊!” 御剑心深吸一口,本想吼出来,但一想到电话另一端是南斋苑,自己太过出挑不好,马上将声音变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问橙。 “哦……”问橙恍然大悟微微张嘴刚要发出声音,南斋苑先一步开口问到: “问橙,你身边是南海吗?你们鬼鬼祟祟的在说什么?若真是南海在你身边别给南家惹事!” “南爷爷,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问橙瞬间变脸阴阳怪气的问着南斋苑,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从傻白甜一秒切换成了白切黑,吓的南斋苑汗毛都竖起来了。 “问橙,你是被妖控制了还是被妖冒充了?说话不要这么傲娇嘛,有事好商量。” 南斋苑从椅子上坐直,微微整理一下衣服,开始认真的对待与问橙之间的谈话。 “契管局有七家,我们莫家也很闲啊,为什么养南海的单单是你们南家?” 问橙偷瞄着御剑心的手势和南海谈判。 此时御剑心画个圈比个七,又将手比矮了一些伸手去牵虚拟出来的那个孩子;他的意思是冬令营是个局,让问橙问南斋苑各家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想包庇人贩子,此事避开南海找小妖王替罪羊翻篇,还是想为民除害怕南海为了保小妖王意气用事再生事端。 这么复杂的意思和手势问橙自然是理解不了的,便按自己的理解,契管局是那个圈,在里面七家抢着领孩子,孩子最后被南家领走了。 御剑心一脸疑惑的看着问橙,用手势问她为什么要曲解自己的意思,问橙又误会了,直接追问南斋苑: “你不想说?那这背后一定隐藏了什么秘密,是你们南家对不起南海和他妹妹!对不对!” 问橙这对不对是有些小得意的问御剑心,自己理解的对不对,在南斋苑听来却是问橙全盘猜中,故意高高在上的逼问了。 “全错!” 御剑心还是没忍住开口了,自己这契人蠢的一批,南家一向势弱,契管局里好不容易抓住个不死的人,南家肯定要抢着养,养好了这就是把杀器,自救时比兵灵还靠谱。 此时南斋苑也开口了:“是南海知道了什么让你问的吗?” 御剑心没想到问橙能歪打正着真问出点什么来,马上比划着让问橙说‘南海现在不想见你,有什么隐情告诉我,我帮你劝南海。’ 问橙又理解错了诚实的回答:“南海不在旁边,我想知道你们之间的瓜葛,才会考虑帮不帮你。” 御剑心被气到无语了,苦笑着伸手比了个大拇指,那意思是嘲讽问橙看着自己的手势抄作业都抄错了,真是厉害的一批。 第①⑦③章另类结缘 问橙以为御剑心在夸自己还有点小得意,信心劲瞬间上来了,得意到都快飘上天了。 “不管你身边站着的到底是谁!你若不帮我,我就把你家青铜剑上有训魔诀的事汇报给契管局!私通魔族可是要被天雷劫劈的。” 南斋苑的话就像天雷一样,把问橙和御剑心全劈懵了,问橙看着御剑心,御剑心看着青铜剑,御幼威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根本没看懂他们表演了半天哑剧到底在表达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设个圈套让契管局的七元老们用孩子骗自己上当,等自己和孩子们混熟了,再选个人出来用训魔诀收服自己做兵灵? 如果以后真的要过如傀儡般的生活,那还不如现在就杀了自己呢,可御剑心刚才是阻止自己自杀了的,难道他是太孤独了,想拉自己做个伴一起在青铜剑里生活? 那自己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到底应不应该给御剑心这个向自己赎罪的机会呢? 御幼威看到御剑心比划那套手势后就陷入了沉思,根本没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御剑心这边正在盯着青铜剑一寸一寸的检查寻找着训魔诀,这可是魔族用来控制魔性的秘术,莫家怎么可能留在青铜剑上,莫剑心当初铸剑时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从一开始就是打着要封印御煞铸的这把剑? “你先和南家谈完,咱们的事回了人界再掰扯,本尊现在需要静静。” 御剑心实在是没从剑上找到训魔诀在哪里,心事重重的拿着青铜剑坐到了一旁继续找。 “静静是谁?她知道你需要她吗?” 问橙看出御剑心心情不好,想活跃下气氛,被御剑心恶狠狠的瞪了回来,马上识趣的改口问到: “那我同意了?赚南家点钱你没意见吧!” “没有……”御剑心同意后又小声加了一句问橙根本没听见。 “如果真有训魔诀在剑上,本尊解除了就能获得自由,莫家这碗饭就没得吃了。” 此时问橙正背对着御剑心将妖网通举的高高的,让它晒上太阳使画面更清晰一些,准备认真的跟南斋苑谈谈报酬问题。 “南爷爷,这事我可以接下,但四万少点了,平台抽成太狠了,四万没得赚。” “平台?什么平台?你在说什么?” 南斋苑一头雾水,开始自我怀疑了,这莫问橙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到底能不能靠得住呢? “我妈自己包下了一家直播公司负债了,不对,是我妈在直播公司里打工当网红!所以你直接找到她的直播间打赏十万块,直播平台和我妈五五分账,我只赚你五万块很划算了。” 问橙差点说漏嘴,她是想坑南斋苑十万的,反正平台就是老妈自己的,自己抽自己的提成,左手进右手出的问题,十万块还是自己家的。 “我把五万块钱直接给你不好吗?为什么要那么麻烦?” 南斋苑总觉得这是圈套,打电话的同时搜了下问橙妈妈的直播公司。 “你就照我说的做!不然你自己去面对南海吧,反正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隐情,说不定南海和妹妹变成现在这不人不鬼的样子就是你们南家害得!” 问橙耍无赖说的话却真就一语中的,让南海的动作瞬间就僵住了。 “十万马上打赏给直播间,你带着剑灵回来帮我请走小妖王,他们兄妹错过才是最好的结果,不然我会很难做的。” 南海马上转账打赏,将手机屏幕朝向妖网通给问橙看,他慌了,他非常想快速结束这个谈话,南家养了三代才留住的杀手锏,绝对不能在自己手中出差错。 “那你为什么要让南海来妖界?又为什么让他知道妹妹还活着?再绕一圈让御剑心出手?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自有安排!别问了!钱已经给了,地址我发给你,你们回了人界手机就有信号能收到了。” 南斋苑匆匆挂断电话,整个人瘫在椅子上,组织冬令营前,鹿霖给自己和言家占卜的结果都是得偿所愿,为何现在言家的得偿所愿是单谚要入妖籍?那自己呢?南海难道要对自己心存芥蒂才能留在南家? 当初明明算好了的,石三娘会借小妖王顶罪,南家三代人的努力就看南海能不能经受的住考验,选择大义灭亲站在正义这一边,完成最后的忠诚测试。 如今石三娘被阴司带走,妖界情况不明,监视小妖王的人又说小妖王带着兵器来了人界,南家当初和宿北斗合作妖化南海的妹妹,助她成为小妖王是为了让南海亲手杀了她以表忠心的,如今事情乱成这样,南海怎么选已经不重要了,先把小妖王除了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南海真对自己心存芥蒂以后就不好掌控了。 问橙拿着妖网通跑到御剑心身边,小心翼翼的问着: “你找到训魔诀了?” “没有。” “那你……那你准备……” “走吧,回人界,人界有显微镜,本尊一寸一寸的仔细看,南家能找到,本尊也一样能找到。” 问橙一听御剑心要用显微镜找,不敢再多说什么了,马上看向御幼威转移话题: “哦,那个……他怎么办?” “他?” 御剑心看了过去,御幼威掰了根树杈正在撕树叶,嘴里还在嘟囔着: “同意,不同意,同意,不同意……” “他当然是带着一起了,还记得那群孩子们的冬令营任务中的一项附加加分项是什么吗?” 御剑心略思索一下,决定帮言家一把,恶心恶心言悦君,于是便反问问橙。 问橙毫无戒心的说着:“让言家兵灵现身……” 话刚一出口,问橙瞬间明白了御剑心怎么想的了:“你想让御幼威做言家兵灵?但咱们没有言家的兵器啊。” “你大概是对兵灵有误解,借兵器神力生的确实是兵灵,可物品附魔当武器就容易的很了,是个东西就行! 看你这表情就是没听懂,本尊问你笔能杀人吗?” 御剑心看着问橙木讷的样子根本不会变通,忍不住要给她上一课。 ( 第①⑦④章不求回报 “不能吧……笔写字用的。” “错!力道够了笔尖戳你脖子……” 御剑心用手指指尖模拟笔尖按在问橙颈部的动脉窦上,话并未说透问橙就吓的快速后退避开御剑心的指尖。 “你是准备让御幼威附在单谚随身带的笔上?” “不错,只要是单谚的随身物品就行,不然附身本子上也行,纸页杀人大概需要多练习练习,但也算是兵器。” “啊?还是笔吧,它好歹是硬的,万一出事还手时自保比较快,你指望单谚拿本子纸去攻击对方根本不现实。” 问橙否定了御剑心的提议,认可了笔当兵器,此时御幼威的叶子也撕完了,正好卡在同意上。 御幼威不服气的又掰了根树杈还想继续拽叶子,御剑心拦住了他问到: “魔族没了,你又没有身体,跟着我们回人界的话,你有何打算?” “你是想补偿我什么吗?我不是魔族的罪人吗?” 御幼威嘴上傲娇的自嘲,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终于开口了,他终于意识到错误要向自己赎罪了! “本尊想给你找个长久的栖身之处,你还恨言家吗?” 御剑心说着伸手从单谚被烧熔的残破衣服里找到了笔和本子,笔还算完好无损,本子已经被熏黑了也沾了血,确实不是栖身的好去处。 御剑心的话在御幼威耳中就成了,他想替自己报仇连言家一起解决掉!他终于良心发现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了。 “不恨了,你终于有心……” 御幼威刚想说自己同意了要和御剑心共挤一把青铜剑,御剑心听到不恨两个字就抢先一步开口了: “既然不恨了,本尊希望你能附身到这支笔里,好好保护言家这最后一根独苗,你是真的不恨了还是另有打算,这就是你和言家的事,本尊不想听也不想管了。” “你只是想让我附身一支笔?” 御幼威看看笔再看看御剑心,瞬间觉得自己像个自作多情的笑话。 “你嫌弃笔吗?笔是通往精神世界的阶梯,你又能继续活下去,还能给言家添堵,偶尔还能附身单谚,用他的身体做点你想做的事情,他的两个侄女你不挺喜欢的吗?万一单谚以后有了孩子还是女孩的话,萝莉养成……” 御剑心没再继续说下去,御幼威听到孩子就心动了,说不恨言家肯定是假的,但真让自己动手给言家灭门又有点狠了,这种暗搓搓的恶作剧倒正和自己的胃口。 “我同意了,把笔给我吧。” 御幼威抿着嘴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当个笔灵也没什么不好的,重点是能偷看小女孩,还可以萝莉养成! 御幼威伸手握住御剑心递过去的笔,闭上眼睛将自己渡进了笔内,没了御幼威的操控,单谚的身体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这就算成了?单谚怎么控制御幼威?不用再结个契加道禁锢吗?” 问橙蹲在单谚身边,伸手戳戳单谚手中握的笔,根本没看出它和普通的笔有什么不同,笔还是那支笔,御幼威进没进去自己又看不出来,万一被御幼威钻了空子,继续结单谚的身体回人界咋办? “他们两个人身上本来就有死契相连……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本尊也想试试训魔诀到底是怎么控制兵灵的。” 御剑心抠出单谚手中握着的笔,用灵力在笔盖处留下了一次性的训魔诀,随后将笔尖冲着树干一甩,御幼威被甩了出来,疑惑的看着御剑心。 “本尊就随便一试,既然你同意了当单谚的兵灵,你们两个缔结一下契约保险些。” 御剑心发现训魔诀一点用也没有非常失望,更加想不通南斋苑故意提青铜剑上有训魔诀究竟是何用意。 “你真的确定要让我和他缔结契约吗?他的心可是……” 御幼威有些顾忌的跟御剑心再次确定是否真的要结契,问橙一听他提到心马上出声阻止: “他的心虽然有心脏病!但不影响你和他结契啊,难道以你魔的实力连个心脏病都护不好?别忘了他身边可是有两个小萝莉的!言情和言语那么可爱,你难道不动心吗?” 问橙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瞒御剑心多久,能多瞒一时算一时吧。 “我护不住他?呵,你太瞧不起魔了吧!我可是魔族最有潜力的,但是我也是第一次给正派做兵灵,怎么结契约,你有经验你教教我。” 御幼威看向御剑心求助,御剑心握着笔拽起单谚的手,将笔尖扎进了单谚的掌心中,疼痛让晕厥了的单谚瞬间清醒,瞪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自己面前站着问橙,御剑心蹲在自己身边,站在自己一旁的那个粉衫少年是谁,根本没见过;他们都在看着自己,难道要对自己做什么? 见单谚疼醒了,御剑心抬头看着御幼威说到: “先结血契,你想点文绉绉的词再结个言契,最后定个契令,言悦君就算想不认账,也要顾忌一下他儿子的身体能不能扛得住解契。” “你们要对我做什么?是什么神秘仪式吗?” 单谚本能的想抬手,手被御剑心按住,一旁的少年在低头沉思,露出很为难的表情。 “我读书少,也文艺不到哪里去……喂,我要跟你结契照顾你一辈子,你想说点啥?” 御幼威自己想不出来,询问单谚的意思,单谚看着他白净的脸庞,粉色的纱质长衫,本就非常柔弱到像个女孩子了,再配上这怪怪的话,不仅单谚想多了,连问橙都觉得是御幼威看上单谚了。 “我……我还能说什么,我想说你能放过我吗?我不需要一个来路不明的异类为我负责。” 单谚抵触的再次抬手又被御剑心按住了。 “单谚,我胳膊上这牙印,这外翻的伤口,你不让他对你的余生负责,你就要对我的余生负责,我被你轻薄了!你要不信咱们回到人界就可以闹到重案组去对比齿痕,我今天就豁出去不要脸赖上你了!” “莫问橙,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虽说契管局的教育思维做事方法还都偏向古礼,但咬你一口就算轻薄你了?你……” 单谚一时语塞,到嘴边的话羞的他脸都红了,根本没敢说出口。 第①⑦⑤章意外多生 “我什么我,你就是不想对我负责呗!更难听的我还没说呢,你神志不清的时候还……” 问橙也一时语塞不好意思再编下去了,两个人脸红到连御剑心都看不下去了,掐住御幼威的后脖颈,按着御幼威蹲下抱怨到: “让你结个契灵跟害你一样,一个言契半天商量不好,逼着本尊出杀手锏!” 御剑心手上力道加重,按着御幼威的脑袋强行让他亲上单谚的嘴。 “我去!” 问橙惊呆了,她以前也只是在老爸的书里看到过强行按头的场面,就算是妖界和人界的维度不一样,这也是真亲上了吧? “呸呸呸……” 御幼威和单谚一起挣脱开御剑心的束缚,同时恶心的像吃了只苍蝇一样疯狂的擦嘴。 因为掌心插着笔尖有些鄙碍事,单谚拔下掌心上的笔愤怒的说了句: “放过我吧!我讨厌异类不想和你们有过多的牵扯!从妖界回去后我绝对不会再干涉参与契管局的任何事情。” 单谚开口的同时,御幼威随着笔被拔下扣回笔帽内,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回了笔中凭空消失了。 “御幼威呢?这又是什么情况?结契成功了?” 问橙询问着御剑心,御剑心点头说到: “契令误打误撞的居然是‘放过我吧’,两个人都盖章生效了这契约就算是结下了。” “谢天谢地,我和你结契的时候只是掌心被划破了,要是用这种方法结契,我能尴尬到找块豆腐撞死。” 问橙拍着心口感叹着自己运气好,不用被按头送死。 单谚听明白了问橙和御剑心的对话,也懂了他们的意思,随手就将手中的笔扔到了地上。 “咱们要如何回人界,其他人都去哪里了?孩子们呢?” 单谚扔完笔就装作没事情一样询问着问橙。 “中途出了点偏差,其他人先回人界了,棠杰谷长月姒长生去找走失的南楠和左边了,我们现在要去……” 问橙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了,看向御剑心询问他的意思。 “去找谷长月或者南海吧,他们手中都有可以离开妖界回D市的地图。” 御剑心说着随便选了方向就开始前进,问橙赶紧跟上,并未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看看单谚为什么还不跟上来,发现他在检查自己身上被火烧化的衣服,脸都疼到煞白了,还在努力把衣服碎片从身上撕下来。 “你这是在自虐吗?皮开肉绽对你有什么好处?” 问橙脱下外套走过去给单谚披上,让他别太在意身上的伤。 “长时间不处理伤口,这些衣服更难取下来,既然这里的维度和人界不一样,我把衣服撕下来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没有细菌对我的伤口造成感染。” “亏你还是心理学在读博士,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那里都有细菌,别以身犯险!” 问橙说着把外套拉链拉上拽着单谚去追御剑心,地上的笔自己飞起别在了单谚的身后。 御剑心用灵力感知附近的兵灵,很快就找到了谷长月身边的狂樱,带着问橙与她汇合的同时,也看到了被黑布困住的南楠。 南楠还被挂在树上,树下围了一圈妖,他们全都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南楠表演节目,看到兴起时还给南楠拍手叫好。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南楠要哭着唱小龙人?她被妖们吓傻了?” 问橙模仿着谷长月和他一起蹲在灌木丛内,小声的问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谷长月被突然出现的问橙吓了一跳,四处张望一番,看到了单谚和御剑心,意识到他们是来一起帮忙救人的,这才简单的说了下情况。 “我赶到的时候南楠就已经在唱蜗牛与黄鹂鸟了,连数鸭子都唱过了,这群妖们不仅没伤害她,还给她叫好。” “这都被逼唱歌了,你们倒是快点救人啊!南楠都害怕的哭了。” 问橙生怕谷长月忘记救人,专门提醒一遍。 “我们已经在救了,但妖的人数众多,我们实在是不敢贸然行动,长生去找隐蔽身形可用来移动的东西了,我们准备悄悄地潜伏进去抱起南楠就跑。” “太麻烦了,这种事交给单谚就能解决。” 御剑心否定了谷长月的计划,直接提了单谚的名字,单谚非常疑惑的反问着: “我?” “你把笔拿出来,拔开笔盖,用笔尖对着南楠说‘放过我吧’,绝对能把人救下,机关是我设的,解口在那颗树下,我去解绳子,你甩笔,二十秒绝对能完成救援。” 御剑心非常有自信的说着,单谚冷冷的回了一句: “我已经把笔扔了,我不想过与异类共生的日子。” “那有,笔不就在这里吗?我扔青铜剑都扔三十多回了,但凡结了契的东西都不会轻易甩开契人的。” 问橙从单谚身后将笔拿出递给他,单谚还是有些抵触,但为了救南楠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放过我吧!” 单谚拔开笔帽非常小声的甩着笔,御剑心快步跑了出去解开绳扣,南楠落下御幼威几乎是秒到,一把提住装南楠的黑布将她背在了身后。 若他此时带着南楠跑了,这人就算救下了,可他偏偏跟没跑,不仅没跑还光明正大的问着要从地上站起来抢南楠的众妖: “你们知道绑架要被判几年吗?” 此话一出,不仅周围的众妖们全愣住了,连树丛里躲着的众人们也全呆住了。 谷长月是吃惊言家的兵灵果真是与众不同,还准备给妖们普及刑法知识?这古有对牛弹琴今有对山魈谈法? 问橙则是惊讶这兵灵随主也太快了吧,刚才还是猥琐恋童的人渣,现在就秒变普法好少年,单谚的三观正到离谱了。 单谚完全是对御幼威刮目相看了,刚才还觉得自己是被问橙和御剑心胁迫立契的受害者,现在却真香的认为他们是给自己找了个行走的普法灵,以后再有刑法问题直接问他就好了。 还是御剑心反应快,马上赶回来,看到单谚是用有伤口的那只手握住的笔盖,笔盖上的训魔诀已经被血浸透了。 第①⑦⑥章量力而行 现在一切全明白了,训魔诀改良到兵器上会让兵灵和契人三观统一,契人是好人就一起惩恶扬善,如果不幸是恶人就一起堕落变坏。 此时姒长生和棠杰一人举着一根枝叶茂盛可以藏身的树枝,慢慢靠了过去;他们以为御幼威和众妖们是一伙的,已经做好了准备抢下南楠就跑,结果听到了御幼威在问众妖: “你们知道吃人是不对的吗?妖有情有义,人也有!你们只是模样不同,都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生物!何必互相伤害呢!放下屠刀,让我带着这个孩子回人界吧!大家以后也要做个不吃人的好妖!” 御幼威自己都稀里糊涂的,这些义正辞严的话,居然是从自己嘴里不经大脑思考就直接蹦出来的,他自己说完了都忍不住拧自己胳膊一下确定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更离谱的是领头的妖王被感动到了,领着众妖跪下来参拜御幼威。 “你说的太对了!你简直就是妖界圣贤啊!我们这就去妖警队举报涅槃山上的肮脏勾当!” “等等!涅槃山上失火了,众多孩子已经获救,大家如果幡然醒悟,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可以……可以选择送我们一起离开妖界的。” 问橙感觉事情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自己再不站出来把事情往正轨上拉一拉,按流程自己就要被妖警们请走当证人回去协助录笔录了,更没机会离开了。 “你是不是傻!这么早就把自己暴露了!” 谷长月看到问橙从灌木丛中站了出来,伸手拽了拽她的衣服让她再蹲下。 “我们同意了,但是能再让这小丫头唱一遍头上有犄角身后有尾巴吗?她唱的就像妖语一样听着倍亲切!” 妖王刚提出这个要求,妖警队的人赶来了,像传圣旨一样手中拿着一包黄色的树叶,看到妖王直接抓了一把树叶塞到了他手中,随后带着剩余的树叶快速跑开。 问橙壮起胆子问了一句:“树叶上写的什么?” “涅槃山附近小妖王宿嫚妮扰乱妖界,挑拨人与妖两界的平衡,发现并带回者赏金千两,斩杀夺魂者赏金百两。” 妖王毫无戒备诚实的将树叶上的妖文念了出来。 “坏了!该干正事了!”问橙一拍脑门差点忘了小妖王的事,马上跑出灌木丛与妖王谈判。 “请妖王送我们离开妖界,你们想听什么我唱给你们听!” 问橙主动接过御幼威手中的南楠,放她从黑布中出来,自己代替南楠唱动物儿歌。 妖王觉得可行,让众妖们拿出他们自己的妖网通录音,问橙就在一排齐刷刷的摄像头中,尴尬的唱了一中午儿歌。 傍晚时分一行人才被山魈妖王送回了人界。 问橙脚刚踏上人界地面,外套口袋内的手机各种短信电话响个不停,单谚马上将手机从口袋中拿出递给问橙。 偏偏此时问谦也拽着洛星河一起,根据突然出现的手机定位找了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问谦指着单谚身上问橙的衣服问到: “你自己没衣服吗?穿我妹妹的衣服!你没手机吗?用我妹妹的手机!你!你……汝甚骚!” 问谦因为问橙的突然失联,再加上契管局从妖界回来的人里没问橙,问谦整个人都处在紧张状态,这几天的提心吊胆全冲着单谚去了。 问橙察觉误会了,刚想解释,问谦一把拽住衣服,领口处露出了单谚皮肤上的烫伤痕迹。 “这么严重赶紧送医院!”问谦虽然很想发火,但看到单谚的伤情还是马上联系救护车。 而此时的妖界,南海没找到小妖王,反而发现了掉进陷阱里昏迷不醒的左边,刚救他从陷阱里出来,正认真检查着他身上的鸩毒是不是解干净了,不然他为什么还不醒,妖警队送信的信差从南海身边狂奔而过,掉下了好几片黄树叶。 南海捡起树叶一看,上面写着奇怪的文字,自己根本看不懂,只当是妖界密信,随手就给扔了。 扔完树叶后的南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妖界此时到处散发密信,发信人又跑的如此之快……难道妖界要进入战备状态? 可他们此时要打的敌人又会是谁呢?直接和人界开战似乎不太可能,那这个时候就剩窝里斗这一种可能了……难道是妖皇发现了小妖王也吃过人肉?为了抵制妖再伤害人类,妖皇要抓捕她严惩以儆效尤,又或者她已经被抓住了,这些密信是行刑公示单? 瞬间想到关键点的南海马上将昏迷不醒的左边扔回陷阱内,捡了些遮挡物将陷阱藏好,对着陷阱小声说着: “左边你就先委屈一下,我这小孩子身材带着你只会是累赘,等我找到小妖王一定回来接你。” 南海再三确定左边不会被妖发现后,去追妖警队散发消息的信差,想确定小妖王是不是已经被妖皇抓住了。 问橙这边,将单谚送去医院刚通知完言家,问橙就跟着问谦去了警局档案室。 南家给了她四个地址,这四个地方之间又离的非常远,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想去那里必须打车,因此她需要查一下,疑似小妖王犯下的关于出狱人员被恶意报复的案子,说不定有关键点能帮自己节约车费,瞬间找到小妖王;说白了就是问橙想偷懒,在借查卷宗磨洋工,反正南家已经给钱了,自己这是在给南海制造见妹妹的机会,为了这个机会她连南海那部妖网通都给他留在妖界了,并用单谚的笔在屏幕上写上了:‘回人界找妹妹’。 至于南海能不能找到自己将妖网通藏在那里了,那就要看他自己的运气了。 等问橙到了警局才意识到小妖王的恐怖!光问谦这边就有三十多起故意伤害案,遇袭的大部分都是刑满释放的人贩子,偶尔还掺杂着几个家暴自己孩子的,或者是去偷福利院东西的。 问橙光看看堆积如山的卷宗瞬间就不想找小妖王了,但为了不白来,还是随手拿了一本翻了起来。 第①⑦⑦章有一说一 “地方上的片警们为了这些案子头都想秃了,也没发现他们的共同点,你去趟妖界回来就要看这些案子,能看出什么名堂来了?” 问谦看着问橙看卷宗的样子异常认真,坐在一旁冲着咖啡调侃着她。 “嗯……他们都对孩子动过手。” 问橙翻着卷宗,大部分的专业词汇还有如同鬼画符一般的连笔字记录根本看不懂,只能装作很懂的按卷宗名称喃喃自语,但为了不让老哥小瞧自己,问橙还是很努力的认真看了几本。 “他们遇袭时间地点都是随机的,他们伤口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右臂内侧有割伤,并且这割伤的痕迹手法可以确定出自同一人同一把短刃;非要找到一个与这些案子有关的共同点,那就是这些案子在时都有孩子受伤。” “嗯嗯,卷宗上有写,你说的这点已经被列为共同点了,你只是照着念了一遍而已!单谚那几天还说这个犯案的人在童年时,一定是被拐卖或者家暴过,所以才会对这方面的犯人格外关注。 只可惜这点并不成立,因为作案人早期也无差别攻击过别的刑满释放人员,这就是证据。” 问谦调侃着问橙并顺手调出电脑内的联网公示案。 这些被调出来的案子,全是恶意报复出狱人员的案子,这些案子都是在寻找受害人被袭击时的目击证人,案件数目多达九百多起,受害人们背后曾经牵扯过的案子种类各式各样,他们的共同点除了胳膊上少块肉,都在牢里待过以外,别的一点共同点也没有了。 “看到了吧,这案子已经被定性为流窜作案了……” 问谦又讲了很多有关案子的话,但问橙根本没有听,她完全就是大脑放空彻底放弃了,想从这些案子里了解小妖王的下步动态以及可能去哪里是直接不可能了,自己这就是在大海捞针抓瞎随机碰,还是老实的去打出租车,在这四个地址里慢慢找吧。 就在问橙心灰意冷,准备按照手机上南斋苑给的几个地址去碰运气的时候,吴郝抱着一摞资料急匆匆的跑进复印室,路过问谦的办公室门口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站稳后马上就跑,问谦好奇他急什么,随口打了个招呼: “你跑那么快又出什么案子了?该不会是灭门惨案限时侦破?” “还真和灭门差不多了,不过没限时,就是催的有点急。 缉毒那边接到密报说郊区仓库有情况,他们去收网的时候一拉开仓库门,屋里在没有灯的情况下,血腥味冲鼻子,熏恶心了七八个同事。 等把电闸连上,仓库内上到老大下到马仔,三十多个人身上都有被野兽撕咬过的痕迹,好几个人的胳膊腿都像是被硬扯断的,那感觉就跟仓库里进了一头熊一样。 一开始以为是黑吃黑,但仓库是密封的货都没被动过,附近还有摄像头,外围放哨的五六个马仔又都什么也没看到……” 吴郝打印着资料跟问谦聊着天,问橙突然插嘴问到: “现场有没有洞,能钻孩子的地洞,又或者这批人里有没有人贩子或者是他们其中谁的案底牵扯到孩子。” 问橙非常认真的看着吴郝等着他的答案。 吴郝咽口唾沫,将复印机里的资料递给问橙。 “是你哥给你提前透题了吗?你怎么知道他们其中有两个人有案底?你别说猜的,我也是刚从单幸好那里拿到的资料,这还没复印完你就猜到人员信息了?我这怎么看都觉得你像知情人。” “对!我就是知情人,犯案的是一个小女孩,不对,两个小女孩外加一只穿山甲你信吗?” “噗……三十个大男人,被两个小女孩加一只穿山甲撂翻了一仓库,你还不如说是你猜的呢,一点逻辑也没有,我还要去查监控,这份资料先寄放在这里备案用,满足一下你破案的遐想!这案子真和你没关系吧?” 吴郝被问橙的话逗乐了,留了份资料也留了个心眼,看到问橙点头后就抱着其它的东西走了;一回重案组就把问橙在查卷宗的事告诉了钱修。 问橙将资料内有案底的马仔信息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其中一个案子引起了问橙的注意,案情也与拐卖孩子有关。 “哥,这个案子有资料吗?” 问橙指着马仔照片询问问谦。 “你是不是傻,能入库的案子肯定有资料,我带你来查卷宗就是违规操作了,还要帮你调卷宗,唉,给个傻妹妹做哥哥真难啊!” 问谦吐槽着问橙的白痴,扫一眼马仔的姓名录入电脑调出案件信息。 “朱望龙……呦,这案子年岁可有点长了,报案人是朱望龙的高中老师宿倩倩,她怀疑自己六岁的女儿吉稚,被当时上高一的朱望龙报复性拐走了,警方搜查了他们家只发现了朱望龙的衣服上有血,血检测过是吉稚的,但他当时没成年,衣服又是在他姐姐家发现的,朱得凤因此被拘留。 半个月后他们的父亲朱睿宝从老家赶来自首,说是他替儿子报复的老师拐走的吉稚但并未杀人,说是孩子在被打成重伤后逃跑了,并反过来告吉稚的母亲宿倩倩体罚朱望龙。 当时因为没有女孩尸体,证据不足漏洞颇多朱睿宝被判故意伤害,宿……” “等等,是草办苏还是宝盖人百宿?” 问谦念的有些快,问橙一开始听到宿倩倩这名字,以为是苏倩倩,最后才反应过来可能是宿倩倩。 “宝盖那个,我口音这么不清楚吗?”问谦自我怀疑着反问问橙。 “清楚清楚,这就通了,宿倩倩可能和宿北斗有点关系,宿北斗这才帮忙照顾稚儿的,但因为稚儿魂魄受损记不住害她的人是谁,才被寄养在了小镖中,现在应该是记起害她的人是谁了,正拉着小妖王到处复仇呢。” 问橙一拍桌子,激动的蹦高,将自己捋顺的思路全说了出来,问谦是一句也没听懂,反而被问橙拍桌子吓了一跳。 第①⑦⑧章你不太行 “哥,我撤了,人命关天我先去救人了!小妖王既然解决掉了朱望龙,肯定会去找朱得凤报仇的,我先按卷宗上这个地址去找了。” “小妖王是谁?宿什么又是谁?你去趟妖界怎么变得如此神叨了?” 问谦有些担心问橙的安危,但看着问橙激动兴奋的样子,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她也许正在做她喜欢的事情,因为现在她眼睛里有星星。 “人物关系很复杂,等你愿意回家住并和老爸和解了,我再跟你详细解释!” 问橙觉得自己异常聪明,拍下卷宗上的朱家地址,挥手跟问谦再见,拿着青铜剑就往警局外面跑。 “需要我告诉重案组去帮……” 问谦有些不放心问橙的安全,专门补了一句,话还未说完问橙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了。 问橙跑出了警局后,突然反应过来,案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朱家出了如此大事肯定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他们绝对搬家了,再按卷宗上得到的信息去查绝对是死胡同,并且这个地址也和南家给的四个地址一点关系也没有,刚才纯粹是自己白浪费了时间还什么都没查到。 保险起见为了省车费,问橙只能联系苗青云,借契管局的秘密渠道去查朱得凤。 她前脚刚跟苗青云沟通完,拿着手机蹲警局门口等回信,后脚就有只手将一杯热奶茶递到了问橙面前。 “奶茶?”问橙顺着手抬头望去,看到了洛星河暖暖的笑容。 “你连个外套都不穿,是碰到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洛星河笑到脸都僵了问橙也没接奶茶,只好尬聊着亲自上手将奶茶塞进了问橙手中,顺便将外套脱下给问橙披到身上。 “你……你怎么帮?有渠道吗?” 问橙狐疑的看着洛星河,她此时的重点侧重于怎么找到小妖王阻止她继续替稚儿报仇,完全忘记了要拒绝洛星河对自己的好。 洛星河将手机拿出调好照片递给问橙:“是不是找她?” “是!你怎么知道的?” “南家派去监视她的人是我朋友,二百块钱一张照片。南家为这事砸了两万铺路,但南家人却没动手,稍微动点脑子就知道南家要坑你了。” “坑就坑吧,吃亏是福,最主要的还是我收他家钱了。具体地址呢?她现在在哪里?” 问橙憨憨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承认自己收了南家的钱。 “南家出两万得到的地址还要四选一呢,虽说只问我要五千,但我还是没舍得,不过为了你我又舍得了,我这就帮你去联系他。” 洛星河故意加重了你的读音,就是为了提醒问橙只要她开口,自己可以帮她安排好一切。 “不用了!我联系过苗青云了,她会去查的,为了避免你为我欠人情,你还是省点钱吧。” 问橙这才反正过来,自己和洛星河走太近了,又是收奶茶又是披衣服的,绝对不能让他为自己花钱,一旦有了金钱羁绊就算再普通的关系也会变得不普通。 “你不信我?” 洛星河察觉到问橙和自己之间还有道坎,必须迈过去,不然自己永远也融入不了她的生活。 “这和信不信没关系,谁的线索都可以,只要能先找到小妖王并阻止她继续伤人就可以。但你这边要花钱,苗青云那个不用,我这才……” 问橙没明白洛星河的逻辑,怎么就扯到信任问题上去了,自己只是想和他减少接触机会罢了。 只可惜问橙的解释晚了一步,还没解释清楚洛星河突然就拉起问橙的手说到: “不用你帮我省钱,我已经收到地址了。咱们一起去,天这么黑,要是没人陪你一起,你不会心慌到害怕吗?” 洛星河故意弯腰靠近问橙的脸,说话的气息轻轻拍在问橙脸上,他已经幻想出问橙会突然心动,脸红到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默认自己拉她的手。 结果问橙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触吓了一跳,马上甩开洛星河的手,连退三步略有慌乱但态度决绝的说到: “你当我手里的青铜剑是摆设吗?御剑心不比十个你厉害吗?地址给我!我自己打车去。” 洛星河意识到是自己太过着急了,只能把地址先给问橙发过去,但这附近的出租车问橙恐怕是一辆也见不到了;因为洛星河为了制造和问橙单独在一起的机会,用钞能力在路两头设了路障,除非警车别的车一辆也别想过来。 问橙正用洛星河发来的地址对比着南家给的地址,此时苗青云又给问橙发了一个地址,他们两个的地址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地方,但又同时与南家给的地址对上了。 “阿西吧,你们的渠道不是同一家吗?怎么还能给出两个地址!我的打车费是彻底省不下了!这真成信任危机了,我到底该信谁!” 问橙看着两个地址头疼到欲哭无泪,他们两个查了半天也只是从南家给的四个选项中排除了两个错误答案,依然不知道那个正确,唯一的好处是从四份车钱变成了两份。 “信我!我用摩托车带你去。”洛星河自信满满的接话。 “呵呵,我还是信我自己吧。” 问橙挤出笑容再次拒绝洛星河,站到路边等车,整条马路上却连一辆车也没有。 “别等了,上我的车吧,我超快的,还能节省时间。” 洛星河直接将头盔给问橙戴上,硬拉她上摩托车。 “现在你应该搂着我的腰,表现的像小女生一点,来一句‘我信你,我要跟你走’,就更好了。” 洛星河开始后悔买奶茶了,同一辆摩托车两个人还能隔着一杯奶茶的距离,自己太失败了,以前怎么就没好好珍惜问橙迷恋自己的时候呢。 “哦,是吗?我信你个鬼!我哥今晚值夜班,用不用他替你送我去?不想见我哥就麻溜的开车!别整什么少女心幻想,我爸就是写书的什么场景我没读到过,除非我自己愿意装傻,否则你撩不动我的。” 第①⑦⑨章忽明忽暗 问橙冷哼一声翻个白眼,锤洛星河后背一下,将青铜剑别在身后。 只用了半个小时,洛星河花五千块查到的地方就到了,是栋独立带小院的二层别墅,他们到达时,别墅的院门已经是虚掩着的了。 问橙马上跑进别墅内,屋内电闸被破坏,整个大厅漆黑一片,只有些许的月光从落地窗照进屋内,还有空灵的童谣声在屋内回荡: 我在路上走走,橱窗里面望望; 脸蛋脸蛋脏脏,姨姨姨姨擦擦, 衣裳衣裳旧旧,叔叔叔叔换换, 鞋子鞋子破破,伯伯伯伯买买, 宝贝宝贝丢丢,妈妈妈妈哭哭。 问橙清晰的听到这循环播放的声音就在玄关旁的鞋架上,伸手摸去,是个黏腻软软还带有一丝余温的东西,问橙一时没摸出来是什么,但在这东西的下面是个老式的磁带录音机,童谣声就是从录音机内发出的。 问橙赶紧按停录音机,没了童谣的干扰,问橙隐约听到有哭声断断续续的从大厅角落里传来,那是女人抽泣的声音,那哭声自带的颤音异常的渗人,就像她在一边哭一边被人虐待一样,稍微仔细聆听一会就会被她的哭声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问橙马上打开手机灯照了过去,那是个穿着白色蕾丝睡衣,正跪在角落里正背对着问橙捂脸哭泣的长发女人,看到有灯光在照自己,她马上跑过来一把抓住问橙的胳膊焦急的说着: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是她回来了!” 问橙被对方撞了个满怀,手机摔落到地上,等她弯腰捡起手机的时候,洛星河已经将电闸修好了,大厅内的水晶吊灯一亮,问橙吓到失声尖叫,马上推开哭泣的女人向后退去,躲闪着她的拉扯。 问橙躲闪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没有脸! 她脸上的脸皮已经不知所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刀口结着血痂流着淡黄色的脓水,脓水混杂着血水被涂抹上了灰尘,整张脸血淋淋中透着肮脏,那感觉就像她在被人偷了脸皮后带着伤去追赶,然后摔倒在一滩烂泥中,在泥中挣扎半天用血做了个夹杂着泥土做了个面膜。 洛星河听到问橙的尖叫声,随手拽了块桌布伸手一甩,桌布盖住了女人的脸,用桌布边缠住女人胳膊使劲一拉,将她摔倒在地上,暂时控制住女人后,洛星河借机搂住问橙拍拍她的后背说到: “别怕了,有我在,我来保护你。” “我没怕啊,刚才就是一时没适应过来。” 问橙说着,眼角余光无意中瞥到了自己的手,上面沾了一层红色,这黏腻的红色一看就是血迹,问橙瞬间后背发凉,下意识的躲到洛星河身后,拽着他的衣角擦着手和手机上的血迹,小心的探头向玄关鞋柜上望去。 边角上磨掉色的老旧随身听上面盖着一张血淋淋的脸皮,自己刚才就是摸着她的脸皮关上的随身听? 问橙害怕的握握拳,努力表现的不害怕,控制着声音里的颤抖跟洛星河说到: “晚了,咱们来晚一步,她……她的脸皮被剥了,就在鞋柜上的随身听上面盖着。” “看到了,你声音都发颤了,很害怕吗?需要我……”洛星河刚抬手想去搂问橙肩膀,被问橙巧妙的闪避躲开。 “谢谢,不需要。” 问橙确定手上的血在洛星河衣服边上蹭干净了,蹲下隔着桌布询问躺在地上已经疯癫了的女人。 “喂,我在警……额,一份档案上看到,你和你弟弟十多年前曾经涉嫌过拐卖杀人,你有被拘捕过的记录,但因尸首因为至今未找到,只凭几件血衣无法结案,你就被释放了,反而是你们的父亲主动认罪被关到现在,如今你弟弟死了,你脸又成了这样,如果你能配合点告诉我,你说的她是谁,你们把她的尸首藏到哪里去了,说不定我能帮你叫个救护车啥的。” “她来了,她来找我了!啊!” 女人是真的疯了,依然说着疯话,嘴里不断重复着她来了。 “叮铃。”洛星河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一个的地址,这个地址又与苗青云给的那个对上了,也是南家给的四个地址中的一个。 “问橙,有新地址了,要去看看吗?” 洛星河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问橙看到这熟悉的地址,后悔到想哭,早知道这边会晚来一步还要看这么惊悚的画面,还不如当初就去苗青云给的那个地址,守株待兔等候小妖王。 “唉,走吧,她已经疯了,我是无能为力了……” 问橙说着从地上站起,正要拿手机帮她叫个救护车,别墅外传来了吴郝的声音: “有人在家吗?警察!” “跑!” 洛星河听到警察两个字,拉起问橙的手跑进厨房,带着问橙从厨房翻窗逃跑。 吴郝没等到应答声冲进别墅,发现了鞋柜上的脸皮以及地上被桌布盖住的无脸女人。 “钱队,莫问橙跟丢了,不对,是她自己和一个男人翻窗跑了!嗯?他们刚出别墅! 钱队,别墅内还发现一个脸皮被剥神志不清的女人。” 吴郝正跟钱修汇报情况,看到厨房开启的窗户,马上向别墅门口跑去追,顺便跟钱修汇报无脸女人的事。 此时他正好看洛星河拉着问橙从小院大门跑走,自己带来的三个人就堵在别墅门口,等他冲出去两个人已经发动起摩托车扬长而去了。 “你的意思是莫问橙剥了这个女人的脸皮吗?” “不是,我们跟她几乎是前后脚,她没那么多的作案时间。” 吴郝虽然是刚转正的实习生,但他也不傻,一分析时间就知道这不是问橙做的。 “那她为要什么跑?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去那么偏僻的别墅?” 钱修的问题一针见血,让吴郝有些招架不住,跟踪莫问橙本就是自己的意思,如今发现了案子自己又解释不清楚,此时刚好有个同事拿起问橙丢下的奶茶检查,吴郝看到奶茶上的外卖标签,灵机一动自作聪明的回答钱修: “莫问橙是来兼职给受害者送奶茶的!” 第①⑧0章一言为定 “半夜?”钱修质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吴郝轻声的嗯了一声,随后钱修暴躁的吼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人是你怀疑的,出了事你想个好说辞也行,用这么假的话来骗我你是有多不走心!” “钱队……不是走不走心的问题了,奶茶……奶茶上贴的地址真的是这里!底下还有一行备注小字‘帮你省了五千块,不要谢我呦,爱你咪啾咪啾!’旁边是个人脸外加一颗比心。” 吴郝念完自己都被标签吓到了,问橙难道真的花五千块毁了这个女人的脸?那她们又有什么仇什么怨? 刚翻出别墅厨房窗户的时候,问橙是一脸懵逼的,自己怎么就被洛星河拉着翻窗了?自己又没干坏事跑什么呢?他又跑什么呢? 问橙还没从自我怀疑中反应过来,就听到了吴郝打电话的声音,刚想站起来解释一下,又被洛星河拽跑了。 “大哥,咱们跑什么?脸又不是咱们剥的?” 问橙质问着洛星河想停下跟吴郝解释,反而被洛星河拽的更紧了。 “第一,时间不对,现在是半夜,第二,地点不对,你出现在这里,第三,人不对,从我带你离开警局门口,他们就一直在跟着咱们。” “好像是那么回事!”问橙被洛星河洗脑,认同了他的观点,两个人刚跑到院门口,吴郝就追了出来,对着问橙的背影大喊一声: “莫问橙!” 问橙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吴郝自己带来的人把他挡在了屋内给两个人留下了充足的逃跑时间。 他们刚发动起摩托车,吴郝又追了上来,洛星河加大油门快速冲了出去,速度太快问橙害怕被甩飞出去,拿着青铜剑搂住了洛星河的腰。 “唉,若是此时没有青铜剑就好了。” 洛星河确定甩开吴郝后,感慨着放慢车速,问橙马上松开洛星河,但立刻就反应过来哪里对劲了。 “青铜剑太快了,摩托车车座被扎破的地方我会出钱帮你修的。” “连我都是你们莫家的,我的摩托车自然就是你的了,自己的东西坏了还修吗?” “那就用你自己的钱,直接换新的!反正我也不想赔。” “算了,当我没问,坐稳了,咱们加速!冲冲冲!” 洛星河被怼到哑口无言,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问橙实在是太直了,根本撩不动。 根据地址两个人来到了高档小区门口,小区外广场上巨型喷泉石林搭配大片的绿植,门口一左一右蹲两尊巨大的石狮子,值班室内还有经过军事化训练,做事一板一眼的保安查岗,小区内全是一层两户西式复式小高层,里面连教堂医院学校都有,整个小区都充斥着浓浓的金钱味。 现在是半夜必须要有本小区的住户出来迎接,还要出示居住证明才能进去。 问橙实在无法提供居住证明了,只能让保安按自己提供的楼层号先帮忙找人。 保安看问橙柔弱的样子也不像坏人,再看看他们提供的地址,心里咯噔一下,暗叹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女生半夜由哥哥陪同,找全小区风评最差却又非常有钱的人,那能是为了啥事,肯定是感情纠纷没跑了,这个时候自己更不能放他们进去了,万一打起来,自己的饭碗就丢了。 “我先帮你们用电话家联系一下汤先生,他如果不想见你们我一个小小的保安也没办法了,趁年轻早些找个老实人接盘吧,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保安也是好心,随口一提醒便拨通了内部电话联系地址上的住户。 问橙却觉得保安的话说地有点不太对劲,怀疑他是误会什么了,此时又恰逢对方一直处于无人应答状态。 问橙灵光一闪将计就计,装可怜跟保安说到: “保安大哥,求您去看看他吧,是我跟他提分手,他舍不得我,我怕他受不了打击在家里自杀,万一他死了你这里就成凶宅了!” 保安被问橙说动,马上开门拿着手电去查看,问橙主动拉着洛星河借机跟了上去。 “跟上,快走了!” 本来洛星河还在暗暗感慨问橙这演技,自己差点就信她和小区里那位有关系了,但当他被问橙拉起胳膊时,又有些窃喜,心想她要是永远不松开自己就好了。 只可惜这想法刚有,梦想就破灭了,问橙只是拉洛星河进小区,跨过了小区大门马上松手,先一步跟着保安跑了。 到达地址上的楼道口时,保安发现楼门口的防盗门是虚掩的,关门时防盗门没有自动上锁这是不可能发生的情况,保安马上握紧警棍,拉开楼道门谨慎的往楼道内走去。 楼道门一开,空灵的童谣声立刻从楼道里传了出来: 我在路上走走,橱窗里面望望; 脸蛋脸蛋脏脏,姨姨姨姨擦擦, 衣裳衣裳旧旧,叔叔叔叔换换, 鞋子鞋子破破,伯伯伯伯买买, 宝贝宝贝丢丢,妈妈妈妈哭哭。 “等等!保安大哥,您不用进去了,直接报警吧,屋里估计已经死人了,大概是吧……” 问橙害怕再见到血腥画面,在踏进楼道前,先一步将手搭在了保安肩膀上,提醒他不用上去了。 偏偏此时苗青云发来了下一个地址,问橙马上打开手机查看,保安怕童谣影响住户休息,借机寻着童谣声走进楼道内,随后是震彻整栋楼的尖叫声,保安连滚带爬的从楼道内慌张的跑了就来。 “有……真的……真的有死人!皮!皮!整张剥下来挂在门口!啊!血……皮……啊!红人在地上爬……” 保安已经被吓到崩溃,口齿不清的想解释自己看到了什么,可又什么都说不清楚。 问橙却因为有了刚才见过人脸的经历,此刻表现的异常冷静,伸手拍拍保安的肩膀安慰他: “别怕,报警吧,警方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问橙顺手帮保安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刚想帮保安按报警电话,吴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监控显示逃犯逃进了你们小区,你要是不配合放我们进去,小区内的人出任何问题,你说的这些封建迷信都会成为害人的刀!” 第①⑧①章意料之中 吴郝气到头疼,自己好不容易托交警队的关系调监控查到了问橙被带来了这个小区,自己想进去找人,物业居然说会破坏风水。 自己半夜进去是破坏风水,那问橙和带她来的人又是怎么进去的?为了争口气,吴郝没忍住和物业吵了起来,等他能进入小区内的时候,只有被吓到有些痴傻的保安一个人坐在楼道门口喃喃自语。 “你还好吧,楼上是出什么事了吗?” 吴郝蹲下询问着保安,保安抬头看着吴郝有些茫然。 “我是警察,楼上……” “楼上有人自杀了!他小女朋友和他分手!他不同意,他……他自己把自己的皮剥了……” 保安听到警察两个字,立刻从地上站起来抓住吴郝的手,快速的说着自己知道的一切。 “啊?” 吴郝听懵了,自己对自己下手?这让自己怎么跟钱队汇报,还没捋顺情况的吴郝只能先叫救护车救人。 这次上楼查看他长了个心眼,让其他人留在楼下,时刻准备着堵会翻窗逃跑的问橙和洛星河,自己独自上楼查看情况。只可惜吴郝这一次猜错了,问橙根本就没进楼道门,洛星河在听到吴郝声音后,拉起问橙胳膊就向小区后门跑去,结果小区太大两个人迷路了,不仅没找到小区后门,还要尴尬的原路返回寻找进来的路。 在确定楼上没人后,吴郝略微检查一下屋内情况保护现场,顺便叫了救护车,下楼又跟情绪稍微稳定些的保安重新顺了顺情况,这才打电话给钱修汇报: “钱队,还是来晚一步,莫问橙可能是又跑了,这小区内发现一起剥皮凶案……你先别着急发火,也是有好消息的,莫问橙她不在楼上,也就是说她只是路过。” “没在楼上是好消息啊!吴郝,你是因为现在是半夜困了吗?她在案发现场还能当个目击证人用,现在她不在案发现场,秉着怀疑的态度她就成了畏罪潜逃!” “不是……保安说她是……她是受害人汤昊先的女朋友,因为年龄差距提分手,受害人不同意,她怕受害人会自杀,便半夜过来看看。” “呵呵……年龄差距?受害人多大?”钱修压制住怒火,冷笑着继续问吴郝。 “受害人四十岁,并且有恋童情节,家里墙上全是小女孩的照片,所以保安怀疑受害人自己把自己剥皮了,以此来表示自己不想分手的决心!保安说他们可能是想要个……要个孩子,或者已经有孩子们,为了不分手汤昊先就顺手把皮挂在了门口想吓唬莫问橙……大概是吧。” 吴郝看着住户资料,知道了被害人姓汤,根据保安的供述小心的猜测着事情经过;如今事态发展成这样,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像编故事一样汇报了。 “呵呵……吴郝,你想回警校重修吗?保安说保安说!你查案还是保安查案!先不说自己剥自己的皮这事成不成立,就莫问谦妹控成那样,他可能让莫问橙跟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谈恋爱还有孩子吗?动动脑子好好查查行吗!” 钱修正质疑着吴郝,吴郝却看到了被洛星河拉着向小区门口狂奔的问橙,没回应钱修的吴郝,先一步冲着问橙的背影大吼:“莫问橙!” 随后拿着手机快步追了出去,一路追到小区门外,除了捡到问橙掉落的手机以外,依然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骑着摩托扬长而去。 气到踹地上石头的吴郝,低头看一眼问橙的手机屏幕,整个人瞬间石化,拿起自己的手机努力调匀气息跟钱修汇报着: “钱队!莫……莫问橙手机被我追……追掉了……她……她手机上有全套的受害人资料,连生活照都有,这……这要说他们没谈过恋爱,那她搜集这么多被害人资料干嘛?” 钱修被问到一时语塞,只能强行解释:“她哥就是库管,资料什么的还不好得到吗?万一她偷偷调查受害人想帮咱们破案呢。 查受害人背景信息的事你别管了,赶紧去追她!这次你再让她跑了,不对,再出现一个受害人,你!直接回警校重读吧!重案组庙小留不下你这尊奇葩!” 钱修挂了电话马上去找问谦兴师问罪,吴郝收了手机,本来想再托关系调路况监控去追,但他随手翻了下问橙的手机,从问橙手机里发现了四个地址,其中还有两个是没去过的地方。 于是他灵机一动,把连自己在内的四个人一起拆开兵分两路,两人一组直接去地址终点堵莫问橙,并互相约定好了,谁那边先发现莫问橙的踪迹,先找到逃跑工具摩托车控制起来,再把摩托车车胎割了,看他们还怎么跑! 等吴郝和同事商量好出发后,问橙这边洛星却河中途停车,带问橙在路边喝起了馄饨。 “天冷了,吃饱了再走,他们都是罪有应得,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不能让它不到。” 洛星河话里有话,意思是想让问橙再慢一点,等等‘正义’的脚步。 问橙听出了洛星河的意思,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问到: “你不抵触妖害人?” “契管局是为除魔履契而生的,除妖只是顺手维护各界平衡尽点绵薄之力,你找的那个孩子已经闹出这么大动静来了,她被收服是早晚的事,被谁收服又是学问,太复杂了,你不用操心,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没人在乎。” 洛星河说的有些复杂了,问橙根本就没听懂,只是看着因为没有外套,嘴唇冻到青紫脸色苍白的洛星河陷入了思考。 “馄饨来了先吃点吧。”洛星河被问橙看到不好意思了,低头将馄饨碗推到了问橙身边。 “外套还你,虽然你说的我还没理解透,但如果知道她要犯错,提前阻止一步她就少犯一步的错,事情还没查清楚前,谁又知道姓汤的和这件事……” 问橙还没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苗青云给的汤昊先资料自己就看了一眼,这没了资料谁知道他在稚儿被拐这个案子里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啊! 第①⑧②章无伤大雅 “用我的手机吧,正好第三个地址也发给我了。外套你留着吧,吃完馄饨咱们就去这里。” 洛星河微微叹口气,将手机递了出去;两个人的三观略微有些不合,自己只能努力靠近她了,谁让她根本没经历过人下人的苦,理想化的可怕,自己又不能拉她一起沉沦入泥泽,那样自己靠近她就没用了。 “呼,有地址就好办了,但你这车速直接不行啊,咱们永远比对方慢一步这就很被动了,弄不好这个地址去了,咱们又只有被吴郝追的份。” 问橙为了缓和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吐槽着洛星河车速慢,毕竟这人是御剑心给自己找来当保镖的,就算他的目标是自己,他出去了也得说自己是华北莫家洛星河,两个人关系处太尴尬了不好。 “车速慢?呵,我那是怕你被我甩下车!把衣服披上快吃,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秒到。” 洛星河也在努力的活跃着气氛,顺手把自己的外套再次给问橙披上。 吴郝终于成功的先问橙一步到达了第三个地点,那是有些靠郊区的城乡接合部,到达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为了堵问橙,吴郝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沿着地址上的商店街挨家挨户检查门牌号,确定地址上的最终地点。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打破了凌晨的寂静,吴郝被吓到一哆嗦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马上寻声跑去;自己难道又晚一步?对方又得手了? 等吴郝寻声跑到靠近街尾的标本店时,一个疑似成年人的身影抱着一个疑似孩子的东西,从标本店门口的下水道内钻了出来,随后以非人的速度快速钻进了路边的绿化带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吴郝愣了三秒钟,马上跑去绿化带内找人,就这速度依然还是晚了一步,别说人了,绿化带内连个野猫都没有,扒拉半天草丛只找到一个刚能允许一个篮球进去的地洞。 “洞?两个孩子一只穿山甲!”吴郝看到洞突然想想起了问橙的‘胡’话,马上转身向店门紧闭店内漆黑一片的标本店门口跑去。 空灵的童谣声从标本店的门缝内传了出来: 我在路上走走,橱窗里面望望; 脸蛋脸蛋脏脏,姨姨姨姨擦擦, 衣裳衣裳旧旧,叔叔叔叔换换, 鞋子鞋子破破,伯伯伯伯买买, 宝贝宝贝丢丢,妈妈妈妈哭哭。 吴郝被这童谣声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在汤昊先家里,他的手机就是在播放这个童谣,并且手机是早就该淘汰了的老式翻盖机。 将它与汤昊先家整个房子的高档摆设一对比,就能看出它异常得格格不入;该被淘汰的手机出现在高档房间内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这部手机是在汤昊先被剥下的人皮上发现的,绑手机的位置就像是将手机揣进了口袋里一样。 吴郝带来的同事趁吴郝发呆思索的时候,已经找来了撬棍,硬将店铺的卷帘门撬开,钢化门敲碎。 等他们进去的时候,店铺老板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他的双脚被切断,没做任何止血措施,血喷涌了一地。 吴郝马上叫救护车,联系钱修汇报情况: “钱队,莫问橙这次没来!” “啊?没去你激动什么?隔着电话我都能听到你在笑了!说清楚点,我跟莫问谦在仓库里查吉稚案的卷宗呢,受害人朱得凤朱望龙都与十几年前被拐后失踪的吉稚有联系。” 钱修用耳朵和肩膀夹住手机,手还在翻着卷宗,他让问谦把问橙来警局后做过的所有事1:1的还原了一遍,这才发现问题出在吉稚案上,马上开始找资料,想确定这案子和汤昊先有没有关系,还没查到吴郝就打电话来了。 “又伤了一个,双脚被砍断了,这个人是开标本店的,五十多岁叫……河盛明,是这条商业街的……老板?整条街半数店铺都是他租赁出去,自己天天收租玩的产业。” 吴郝念着同事递过来的户主信息,声音里掩盖不住的吃惊。 “这家大业大的挺牛啊!” 钱修将资料摊在桌子上,认真打起了电话,顺手用桌上的笔在本子上写下了河盛明的名字。 问谦马上将名字输入电脑,比起汤昊先的底子干净,河盛明资料里唯一的案底他还是报警人,报警原因是被流浪汉把店给砸了,警察调解后发现是因为流浪汉的儿子丢了,他这才受了刺激神智不清,在犯病的情况下砸了河盛明的店,事后河盛明自认倒霉没要赔偿,流浪汉被送去医院后河盛明还垫付了医药费,这案子就以这个结果结案。 “钱队!单……单谚穿着病号服来了。” “什么?” 钱修正看着电脑上的卷宗,突然听到吴郝提单谚,以为自己听错了,自从自己把他卖给民警那边,查了个大学生宿舍偷衣服的事,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又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单谚说自己没病,医院硬留他住宿观察,他就以上厕所为由穿着病号服,爬到了要开走的救护车车顶上了,他最初的目标是离开医院,只要救护车停车他就下来,结果是我叫的救护车,市区里车没停一直开到了郊区,他手扒车顶都扒麻了……” 吴郝将单谚的话转述给钱修。钱修听的异常糊涂,只能假装听懂了的回应一句: “他人没事还活着就好,既然他被救护车送到了你身边,就让他帮忙分析下这个案子,有了新进展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就行。” 钱修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和问谦继续顺着流浪汉这条线索查下去,他不相信世上会有河盛明这种好人,被人砸了店都报警了还帮对方垫付医药费,这怎么看都像是两个人之间认识,只有认识的人才会垫付药费还不要赔偿。 吴郝收了手机,把目前所有的案情发展以及自己总是比问橙晚一步的事告诉了单谚,连奶茶上的地址标签,以及问橙疑似是汤昊先女朋友的事都说了。 第①⑧③章花容月貌 单谚知道经过后,从病号服胸口的别兜内拿出一支笔,问吴郝要了个本子趴在地上画了起来。 “呦呵,这心理咨询师就是异于常人,先是从救护车顶上跳下来从天而降,后又在初冬的凌晨趴在冰冷的石板路上画关系图,难怪医生会觉得你有病强行扣留你住院观察,你这可不就是有病吗,正常人谁这么异于常人。” 吴郝带来的同事是不经常出外勤的内务人员,第一次见单谚如此疯狂有些吃惊,忍不住跟吴郝小声的吐槽了两句。 “习惯就好,上次有个骗保假装意外伤害真把自己作死了的案子,他为了找破案的感觉,还让钱队拿着棍子在路边堵他案件重演呢,结果他身高太高钱队没打到正地方,他又让钱队踩着凳子再陪他演了一遍,他这才确定那是自导自演的骗保案,结果冲撞的力道重了,自己把自己作死了,硬是把保险公司的赔偿金追讨了回来。” 吴郝正跟同事聊着单谚以前干出来的奇葩事,单谚无意中听到了案件重演四个字,面对着一堆杂七杂八的信息,他突然开窍了,兴奋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对!就是案件重演!凶手比我还吹毛求疵!任何一个物件都要复原到极致!随身听,旧手机……童谣!这里呢?这标本店内放童谣的东西找到了吗?” 单谚思维有些超前,刚说出个一,吴郝还在琢磨一,单谚已经抢跑到五上去了,吴郝苦笑的看着他说到: “我们要找到了就不会让童谣继续唱下去了,就因为没找到,你又刚好来了,我们就在这听着阴间音乐等你指挥了。” “不用等我指挥了,你们赶紧进去找到播放器,找到就可以回警局了,放音乐的肯定是个老物件,这是小妖王在替稚儿出头。 但这些受害人的背景关系还要回局里再确定一下,就算是超自然事件也要有动机才能成立,只有把它们捋成一根线才能方便钱修写结案报告……” 单谚突然神叨起来,说到不该说的地方,他也会自觉的缩小声音,越是这样吴郝就更加听不懂单谚的话了,只能保持着礼貌微笑,先进店内找播放童谣的东西。当洛星河带着问橙赶到第三个地方的时候,远远就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知道这次是自己来晚了,正要掉头带问橙避开警察离开时,突然一个人影从绿化带中扑出一把抱住了问橙的腿,就算洛星河反应快及时停车,那个人依然被摩托车拖行了十多米。 等摩托车一停稳,问橙马上跳车查看抱住自己腿的这个人,那是一位老年女人,看头上的白发和脸上的皱纹她至少也得六十岁左右了,身上的绒线裤被磨破,膝盖也磨没了一层皮还在流血,抱着问橙腿的同时,手里还死死的抓住一个印着卡通人物的红色老旧手提包。 问橙握住女人的手让她松开自己的腿,马上扶她从地上起来向救护车那边走去。 “问橙,你傻了,那里有警察!你前两个案子还没解释明白,这个案子你再掺和进去你就是凶手了!” 洛星河看清问橙意图后,从摩托车上跳下来一把抓住了问橙的胳膊阻止她办傻事。 “她腿磨没了皮我总不能因为怕事不管她吧!” 问橙依然要送她过去,洛星河看出问橙态度坚决,无奈的抢过受伤的女人推开问橙说到: “我手机给你,如果收到第四个地址你就可以去打出租车了,我送她过去多半就回不来了,你也可以不用再见到我了。” 洛星河递出手机,扶着女人去‘投案自首’。 “等等!她穿的还算干净,就是衣服略微有那么一点点破旧,所以……所以她拦咱们的车到底是为了干嘛,不然咱们先问问再送她去救护车上?” 问橙拿着洛星河的手机,被他说的话影响,瞬间觉得自己像个渣女,在逼洛星河离开自己,为了减少对他的负罪感,问橙只好先留住女人问问情况再送她去就医。 “好,那咱们先问问。” 洛星河马上放女人坐到地上,无意中蹭到了女人的袖子,女人手腕上有个特殊记号,那个记号是人与吸血鬼结契的专属标识,但这女人手上的是最低级的标识,契约内容履行完毕这个标记就会自动消失。 “你是诺欧德的人?还是你有什么事求了他?” 洛星河扶她靠到绿化带旁的灌木丛上,直接问她和吸血鬼诺欧德的关系;对方因为膝盖上的伤痛频频皱眉不想说话。 “她从受伤到现在一直没吭声,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问橙不确定的问着,伸手去摸女人手中紧握的红色手提包,想从里面找点能证明女人身份的线索。 女人察觉到手提包上的异常,因为疼痛微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忍住腿上疼痛警觉的坐直,猛的握住了问橙的手。 “这是我的全部了!别把它拿走好吗?” 女人用力的攥住问橙的手,眼中含泪祈求着问橙放过自己的手提包。 “好……好……你先松手行吗?咱们有话好好说。” 问橙被对方的精神状态吓到了,努力向后抽手,想让自己的手脱离女人的抓握控制。 “带我去自首,都是我做的,随身听和旧手机还有影碟机都是我从废品回收站收回来的,他们做了恶事就要付出代价!我等这一天等十五年零三个月十天了!我知道我会死,但不能替女儿报仇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每天像活死人一样真的太累了。” 女人根本不想松开问橙,察觉到她要逃离,抓她手的力道又加大了许多,人也瞬间变得癫狂起来,想要把这十五年来的委屈全告诉问橙。 “女儿?女儿?稚儿!你是宿倩倩?稚儿的母亲!你……你现在的样子说你是稚儿的奶奶都有可能了。” “送我去自首,剩下的事就是我和警方的事了,我已经远远的见过稚儿了,知道她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很好就够了。” 女人默认了自己是宿倩倩,问橙根据她的话大脑快速的运转着,自己好像也隐约听过诺欧德这个名字。 第①⑧④章不知当讲不当讲 “洛星河,诺欧德是给你提供地址的人吗?” “嗯,你上次被夏侯笙附身的时候,就是被他抓走了,他的业务属于黑白通吃,正派的钱收的心安理得,邪门歪道的脏钱他也不介意赚,并且他从不多问问题,给的起代价查什么有什么。” 有了洛星河的认证,问橙明白了此时的宿倩倩,她应该是从诺欧德那里比自己先一步得到地址,看到了稚儿报复那四个伤害过她的人,她想替稚儿顶罪。 难怪自己总是比小妖王和稚儿晚一步到达现场,情报就从诺欧德那里出去的,他一家赚四家的钱还顺便帮助了稚儿复仇,给她找好了替罪羊,再阴谋论一点,这一切弄不好就是宿北斗让诺欧德安排好,帮小妖王脱身用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南家借小妖王谋划操控南海的事胎死腹中。 “问橙你怎么了?” 洛星河看到问橙将手从宿倩倩手中抽出后,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不断的打转。 “第四个,第四个地址给你了吗?第四个地址到底是指那里?童谣只有三个人,最后是由妈妈来收尾的,第四个地址又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智商完全不够用啊!” 问橙知道自己被牵着鼻子走了,内心的不甘激发了她的斗志,她想先一步明白这四个地址之间的相互联系,但越想越想不出来,急的问橙不断揉搓着头发。 与此同时离问橙二百米开外的单谚这边,吴郝摸索着将一台老旧的影碟机断电,屋内的童谣声戛然而止。 等他将影碟机处理好抱出屋外时,单谚正开着扩音跟钱修通电话,手中握着笔还在不停的写写画画,他站在一旁听了一下单谚的童谣分析,猛的一拍脑门懊悔自己错过了童谣部分,手中的影碟机摔落到地上发出声响,惊动了单谚,单谚拿着笔回头看吴郝一眼。 “你和钱队继续我这就把它抱到车上打包带走。” 吴郝赶紧蹲下捡影碟机,单谚又跟钱修继续聊了起来: “童谣第一句脸蛋脏了,应对上朱得凤的脸皮被剥,她应该就是后半句那个阿姨,第二句买新衣服的叔叔应该就是被剥皮了的汤昊先,第三句的换鞋对应上了河盛明被砍的双脚,前三句已经构成了一个绑架案,如果童谣是凶手留下的,第四句讲的应该就是凶手自己了,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宿倩倩隐忍十多年,摸清了拐走女儿吉稚的人,谋划了这一切对他们进行报复。” 钱修和单谚打电话的同时,身后就是问谦拿着河盛明的照片,给砸过河盛明店的那个流浪汉看。 在查到流浪汉被河盛明养在精神病院里养了十年,十年的床位费一个月也没少给过,这更让钱修坚定了他的怀疑,河盛明绝对和流浪汉认识。 于是他随手打印了一张河盛明的照片,拽着问谦一起,两个人连夜赶到了精神疾病疗养院见这位流浪汉。 钱修和问谦赶到疗养院的时候天还没亮,就算出示了警官证保安依然不让进,还是问谦瞥见保安在看自己老妈的零点杀价直播,套了套话发现他是自己老妈闻静的粉丝。 问谦为了能帮钱修进疗养院,给老妈打了一通电话说明了情况,闻静先是对问谦提的要求有些难为情,随后为了正义,还是给疗养院保安录了定制早安铃声。 保安拿到铃声的一瞬间,激动到立刻开门,戴着耳机听着铃声,带着钱修和问谦从疗养院侧门进入了病房区。 这一套操作下来,钱修当场蒙圈,他从没想过莫家兄妹的妈居然会这么火!完全就是中老年大叔杀手,一首早安铃就能当通行证,那是相当厉害了。 好不容易避开值班护士,他们查到了流浪汉的床号,刚潜伏进病房将被捆绑在病床上的流浪汉叫醒,钱修这边单谚给他来电话了。 钱修赶紧躲到门口盯着走廊内的值班护士,小声的讲着电话;身后的问谦看着流浪汉被绑着实在可怜,莫名的觉得他根本没疯,只是被河盛明困在了这里,于是便把束缚他的捆绑带解开了,刚想解开他嘴上的口夹,又害怕他会因为自己的身份不明大喊大叫的引来值班护士,便将自己的身份提前说明了。 “我是警察,这是证件,我来是为了问你几个问题的,我帮你把嘴上的封条揭开,但你能保证不说话吗?” 问谦展示完证件,流浪汉非常认真的点头表示同意,问谦这才把他的口夹解开。 没了口夹的束缚,流浪汉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我没疯也没病!我是正常人,疯了的是河盛明!” “嘘!小点声,我们也猜到你受委屈了,但你怎么向医生证明你没疯呢?证明不了你就出不去,咱们还是聊聊你孩子的事情吧,也许我们可以帮你。” 问谦赶紧摆出噤声的收拾阻止流浪汉再大喊大叫,并把河盛明的照片递给了他。 流浪汉看到照片后一把抢过照片捏在手中,骨瘦如柴的他在看清照片上的人真的是河盛明后,羸弱的身躯爆发出巨大力量,流着泪疯狂的撕扯照片,狠狠的将它的碎屑摔在地上,丝毫不解气的他又在碎片残渣上疯狂的践踏。 “十一年了!我儿子丢了十一年了!我也被关了十年了!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你们知道我这些年经过什么吗?被拐卖犯威胁!还不能出去找儿子!天天被迫吃药,稍微反抗一点就被绑在这病床上连饭都没得吃! 那年公司裁员我下岗,家里太穷老婆跑了,我的世界就只剩下我和儿子相依为命了!我们卖了房子用钱开了早餐摊,父子两个在一起过了三年,生意刚有点起色,儿子去收拾早餐桌的时候丢了!他才六岁啊!桌子就离我十米远!我转身烙张饼的时候孩子没了! 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我的儿子我的世界全没了!我倾家荡产用了一年,整整一年去找他,什么也没找到,要不是因为我彻底把自己变成了流浪汉,我都不会知道D市有一半以上的失踪孩子都经过河盛明的手!他用卖别人孩子的钱给自己累积财富!” 第①⑧⑤章那我算什么 我恨啊!我知道一切后当天就把他打了!我想闹大点让警察帮我惩治他!可结果呢!不仅证据不足还把我当成了神经病! 就在这里!就在这张床上!我被医生捆在床上强行打上镇定剂,河盛明这个畜生就站在床前对我说就是我拐了你儿子,你能把我怎样?我依然家大业大用钱能解决一切,你只能选择接受我给你安排的治疗!还有啊,治疗费的问题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你现在住院的一切费用,都是你那没了腿或者没了胳膊的儿子趴在地上,给路人们一个一个头磕出来的要饭钱!” 流浪汉模仿着河盛明的语气,听的问谦这个旁观者都生气了,那简直就是人渣,这种人渣为什么没有早一步被发现被挖出,他逍遥法外的这十年间又有多少家庭会像流浪汉家这样痛失孩子。 “我会帮” 问谦被流浪汉说的意气用事起来,想承诺自己可以带他出去,结果低估了流浪汉刚才怒吼控诉的音量,要不起钱修匆忙挂了电话堵住门,值班护士现在已经冲进来了。 “让开!你是谁!为什么这个时间段会出现在医院里!他是住单间的,有暴力型被迫害妄想症,你们和他待在一起会被他伤害的!” 护士听到病房里有人说话,先按了报警器这才开病房查看,发现钱修后站在门外怒吼着让钱修开门。 钱修顶着门努力的和护士解释着:“我们是警察,虽然现在出现的时间不对,但我可以给你看警官证,从他刚才讲述的情况看,他思维清楚,逻辑也没问题,你只要别喊我就开门让你进来了,咱们需要谈一下他的病” 钱修是想证明流浪汉没病的,但话没说出来,后脑勺上一阵疼,眼冒金星的他勉强转头看去,自己身上站着流浪汉,他手里拿着从床上拆下来的扶手,扶手上还沾着血,刚才他就是用那个打的自己? 此时的问谦也已经被流浪汉用束缚绷带勒住了脖子挂在了床边,痛苦的挣扎着想解开束缚,却被绷带越勒越紧,差点就勒窒息了。 流浪汉推倒钱修又补了一棍子,拉开病房门对着护士脑门就是一棍子,随后抢了保安的衣服跑出疗养院。 就在流浪汉要离开时与赶来查看的警察撞到一起,他一点也不害怕,丝毫没露出马脚,不仅给警察指路告诉他们病房在那里,还借口尿急成功的逃离疗养院。 流浪汉打晕钱修后还抢了他的手机,吴郝给钱修发的信息他全能看到,在知道受伤的三个人是谁以及他们被送进了市立医院后,他马上抢了一辆出租车,将司机打晕藏进后背箱内,开车向市立医院赶去,他要给自己这十年画个句号,背叛过自己的人一个都不能留下,就像他们当时为了金盆洗手洗白案底,联手把自己送进疗养院一样,自己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实在想不出内情的问橙果断放弃了猜测,和洛星河一起扶着宿倩倩去投案自首,单谚正好刚挂了钱修的电话,安排着吴郝去警局下通缉令寻找宿倩倩。 就算自己知道这四起伤害案背后背后是小妖王和稚儿一起做的,可这是人类世界,说是两个异类孩子做的案根本无法服众,人类思维里面她们肯定有帮手,为了能稳定人类世界的秩序,让钱修好写结案报告,单谚昧着良心根据童谣上的最后一句话,先确定吉稚的母亲宿倩倩是这些案子的操作者,后续等这案子的关注点低了,再给她办个保外就医或者找医院开具精神证明,再还她自由,如此一举两得也是一种权宜之计。 就在单谚安排的差不多,众人要跟着救护车一起离开的时候,问橙带着受伤的宿倩倩出现了。 “莫问橙!”吴郝远远的就看到了问橙,冲着她喊了一声随后跑了过去。 “连续两次了你见了我为什么要跑?”吴郝一把抓住问橙的胳膊直接质问她逃跑的理由。 “先救人,她叫宿倩倩,是吉稚的母亲,你们追我追的这么紧应该也查到吉稚案了吧,我想和你们合作,把第四个地址给我吧。” 问橙将宿倩倩交给吴郝,直接向他讨要自己的手机。 “这些地址你都是从那里得到的,为什么可以知道那里会出事?” 吴郝拿出问橙的手机还给问橙递交时还是犹豫了一下,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问橙根本不遮掩直接如实回答:“花钱买的。” “你为什么要买这些地址?” “同情吉稚不行吗?再不救人她的双腿就废了!” 问橙抢过手机催促这吴郝送宿倩倩上救护车,她则走向单谚。 “喂,叫你声神算子你敢答应吗?” “不敢,有什么话直说,我刚刚就想找宿倩倩,结果你帮忙把她送上门了。” 单谚看到问橙走过来,知道她想和自己单独说点什么,便往角落里靠了靠,避开了所有人,准备和问橙聊聊。 “是有人把我摆了一道,我才有机会被宿倩倩碰瓷。” 问橙手里拿着一张纸递给单谚。 “这纸是宿倩倩包里的东西,她因为女儿丢了辞去工作专门去找女儿,找了十多年各种方法都试过了,最后还是靠问灵知道女儿早已离世,但地府没她的魂魄,为了知道女儿死前经历过什么她又费了很多周折,刚得到一些线索,上个月就查出了宫颈癌晚期,她只剩几个月的寿命了,但为了替女儿申冤,她花掉了所有积蓄,去求异类帮忙。 她家祖上是魔族的家仆,他们家族里就算是现在也有一直供养魔族宿家的人,宿倩倩一开始是不知道的,后来知道了她也已经花钱跟吸血鬼结契了。” 问橙想讲个大概,结果越讲越拖沓,单谚看纸上的内容都快看出个大概了。 “这纸是你说的吸血鬼给她的?稚儿死后阴差阳错被宿北斗捡走,魂魄存在了小镖中被带去了妖界送给了小妖王。” 第①⑧⑥章略微有点尴尬 “宿倩倩多年寻找无果死前想拉人垫背谋划了要杀掉带走她女儿的朱家姐弟,汤昊先以及河盛明,但只是买到了他们的地址,得到了他们当年用过的东西,但还没动手小妖王带着稚儿回来复仇了,这么解释对了吗?” 单谚浓缩出重点,问橙疯狂点头确认。 “那你又是如何牵扯进去的呢?又是奶茶贴纸又是汤昊先女友的,你在这些案子里又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明白了宿倩倩与这些案子之间的联系,单谚又继续追问问橙和这些事的关系。 “那些全是巧合,奶茶的事刚刚确定了,是诺欧德妻子的弟弟看上洛星河了,送了他个顺水人情,结果他没看纸条还是花钱了,我冒充汤昊先小女友只是为了混进小区方便。 从始至终我只是收了南家十万块钱,阻止南海与小妖王见面,在南海找到小妖王之前,用青铜剑咔嚓掉小妖王。” “南家这是让你做法海?可南家为什么要阻止南海和小妖王见面?” “我要知道就好了,我也不清楚具体原因,但我妈的直播公司是赔的真狠,只能先赚点贴补下家用了。为了防止我当坏人,我还是非常友好的给南海留下了妖网通告诉他来人界找小妖王,现在他们见没见到我就不知道了。” 问橙也是一头雾水,自己家里的御剑心都还没摆平,更搞不清其他家族在盘算什么了。 “好吧,我帮你找小妖王,我也开始好奇南家到底想干什么了,现在有了宿倩倩的顶罪,这些案子都不算死案了,交给重案组就能解决,但小妖王如果一天不被抓住,她指不定又带着稚儿做出什么案子,那个时候不仅没有顶罪的,她们两个还容易被除妖师抓走。” “那咱们一起去这里?” 问橙听到单谚要帮自己有些小开心,自己只要跟着捡漏就行了,连脑子都不用动了,指指手机上第四个地址询问着单谚的意思。 “那个地址我刚才查过了,是个疗养院,专门治疗精神方面疾病的地方,我刚好穿着病号服说不定能混进去。” 单谚得意的整理一下身上的病号服,走去问吴郝借车,准备和问橙一起去最终地点看兄妹相认的苦情戏。 此时洛星河的手机突然响起,问橙从口袋中拿出后看到了诺欧德给洛星河发出的第四个地址。 “好戏将在市立医院上演,坑了你两万块钱就算是上次你打晕我的惩罚了,这是收尾之作,宿北斗会亲临的,契管局的人也会去,带上你的护身符好好表现吧!” 问橙念出了手机上的话,莫名的觉得这里面提到的护身符是自己,但她又不能表现出来自己猜到了,拿着手机跑去找洛星河。 “你的第四个地址是市立医院,南家的第四个地址是疗养院,苗……” 问橙刚想说苗青云那边还没动静呢,自己手机的短信就来了,苗青云给的地址也是市立医院。收到短信后,问橙本来想找单谚商量一下还去不去疗养院,吴郝却拿着手机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 “问橙,你有点心理准备,我派去最后一个地址堵你的人刚给我来电话了,你哥和钱队在疗养院内遇袭,正在被送往市立医院的路上,他们两个放走了一个叫刁七宝的人,他是个有被迫害妄想症的精神病人。 别的病人是害怕别人害自己,会把自己躲藏起来,而他是越觉得谁害他,他就越要先一步把对方弄死,他名下有很多起故意伤害案,受害者以未成年居多。” 吴郝说了那么多,问橙就抓住了一点追问:“他没进疗养院前是什么职业?” “职业乞讨者,你现在不应该是关心你哥吗?他被束缚带勒到缺氧,钱队被护栏扶手敲击头部两次……” 吴郝还在说着疗养院那边受伤的情况,问橙根本没在听,她此时在思考。 当然她思考的并不是关心问谦的伤情,因为小心的契剑就在问谦钥匙上挂着,问谦若真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青铜剑会显示出来通知自己的。 她此时思考的是刁七宝又是个什么情况,难道童谣最后一句杀害稚儿的真正凶手是他? 有了这个假设,问橙瞬间把童谣连了起来,兴奋的跳脚,只可惜她还没把自己这个想法说出来,单谚就先一步抢答出来了: “十多年前吉稚失踪先是被朱家姐弟带走,随后转手给汤昊先,他给吉稚换了新衣服拍了照片新鲜劲过去后,像扔用过的旧玩具一样把吉稚转手给了河明盛,河明盛应该是转手就把吉稚卖给了刁七宝,这才造成吉稚的真正失踪,也就是童谣最后的那句妈妈哭。” “河明盛是足控,我刚才到标本店里找播放童谣的东西时,发现了柜台夹层里有一本印满了各种小脚印的图册,每个图册底下都写有脚印主人的名字,找找可能会有吉稚的吧。” 吴郝听到单谚的话也说出了自己的发现,惊的问橙整个人都蒙了,她完全无法想象稚儿在被带走后都经历了什么,伪善,恋童,恋足甚至还有带走生命的暴力。 “都还愣着干嘛?我去市立医院看我哥,你们去抓刁七宝啊!都知道最后一句是指刁七宝了,不管宿倩倩是不是凶手,现在最危险的都是刁七宝了,他肯定会成为下一个被害人,或者他精神病发作成为施暴者让更多人受伤。” 问橙嘴上说着漂亮话,心里却真的不想让警方先找到刁七宝,她突然明白了洛星河的意思,此刻的她真的希望小妖王能带着稚儿先一步找到刁七宝,让正义不再缺席。 吴郝和同事开车去警局散发通缉令了,问橙单谚洛星河尴尴尬尬的挤一辆摩托车,跟在救护车后面去市里医院。 “单谚你坐救护车一起离开不好吗?为什么要跟着我们挤摩托车?” 洛星河期待的是和问橙独处,单谚却挡在两个人之间。 第①⑧⑦章宛若摆设 “救护车超员了,河盛明的双脚需要快点接起来,医院派车来就是带了两个医生在救护车上就来开始处理伤口急救了,现在车上又多了个宿倩倩我更挤不进去了。” 单谚就算被嫌弃也死死的抱住洛星河的腰减少乘坐面积,留出更多空间给身后的问橙,避免与她接触。 “那你是怎么跟着救护车去的郊区,你再怎么跟着回去呗!” “司机知道我刚才扒车顶了,开车前特别关照我不让我趴车顶上了,连救护车都没让我靠近,我只能跟你们挤摩托了。” 单谚有理有据怼的洛星河无法还口。 三个人就将就着挤一块往市立医院赶,离市立医院还差十里地的时候,问橙突然看到路边有道金光一闪而过,随口问了一句: “今天的太阳掉树林里去了吗?我刚才在树林里看到一道金光闪过。” “我也看到了,那好像是什么法器之类的光,不像是人造灯光。” 洛星河补了一句后突然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为什么要停车,不是去市立医院吗?” 单谚没反应过来他们停车的点是什么,身后的问橙已经拿出了手机在确定位置。 “这里离疗养院那个地址只差了五里地,咱们再倒回去一点可能还更近。” 问橙摇晃着手机寻找着东南西北,洛星河立刻明白了问橙的意思,重新发动摩托车调转车头折回刚才发出金光的地方。 “你们两个的好奇心也太重了吧!市立医院那边应该比这里更好看才对。” 单谚也明白了他们是去看小妖王被除妖师收服,提醒他们市立医院那边比较重要。 “我收了南家的钱,去了自然是要确定小妖王死没死,你难道不想看看南海有没有及时出现弥补当年的遗憾吗?” “我站问橙这边,市立医院会去的人太多了,不差莫家了,既然是最后的表演,市立医院那边肯定会有一堆人围观,那有这边独享前排专座位置好。” 洛星河当然要站问橙这边了,难得有机会和她走的更近一些,他才不要去市立医院对着一群契管局的老人精们低三下四的装孙子。 根本轮不到单谚多做表态,摩托车已经折回了小树林旁,三个人扔下车跑近树林,很容易就找到了树林中正在打斗的一群人。 雉羽将小妖王护在身后,一群疑似身穿道袍的人将他们两个围在中间,不时有人掐诀念咒突然进攻,稚儿潜伏在暗处随时出现阻止他们伤害小妖王。 本来小妖王是处在弱势的,有了雉羽的随时挖洞逃跑和稚儿的趁乱攻击,至少二十个除妖师围攻都没抓住小妖王。 只是他们的战术一两次还能临时逃命,用的次数多了根本不管用,雉羽很快就被其中一位蓝袍道长堵在了地下,稚儿过来救援的时候被其余众人困住,根本没跑走就被抓住按在了地上。 小妖王在地下憋不住了,主动现身带雉羽从地下出来,甩镖收回稚儿让众人扑了个空。 此时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麻烦诸位道长女冠们了,我师父终于被我从阴司换回来了!” 声音由远及近,喊话的人终于从远处跑了过来直冲阵中,打乱了周围众人念诀的进度,让雉羽带着小妖王又一次遁地成功。 “棠杰?他刚才好像是故意放跑小妖王的,他不是除妖师吗?为什么要放他们走?” 此时躲在树木后面的问橙完全就是旁观者清,一眼就看穿了棠杰拙劣的演技。 “诸位道长,实在不好意思,跑太快没刹住车,给大家添麻烦了,我师父马上就到,你们不用管我,快去追小妖王啊,她要跑了又会继续害人,万一让她练成真身,咱们全都要打不过她了。” 棠杰若是什么都不说,放众人离开,他刚才的行为真的就像是跑太快刹不住车破坏了众人的围堵,可他偏偏要挡在众人追击的道路上,左右来回移动着挡路给众人道歉。 现在不仅问橙看出棠杰有鬼,连刚才围堵小妖王的其他人也看出了棠杰是来故意捣乱的。 “把他给我绑了,今天必须抓住小妖王,不能让她逃窜到市区内。” 道人中领头的人一挥手,棠杰被成了‘精’的捆妖绳绑在了树干上。 等众人寻着踪迹赶去追小妖王的时候,她已经消失不见了,再回来找棠杰要说法的时候,地上除了被砍断的捆妖绳,连棠杰也不见了…… “喂,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被问橙救下的棠杰,非常疑惑的追问着问橙为什么要出手相助。 “你为什么要救小妖王?”问橙反问棠杰。 “我们药符宗的家事,关你什么事。” 棠杰说的语气非常呛,让人听着不舒服,问橙也毫不示弱,硬气的反击: “我一时手痒想找根绳子砍砍,又关你什么事了?我又没让你跟着我们,是你自己追上来的。” “你捡走了小妖王的飞镖,追着你就能抓到小妖王,不跟你跟谁!” 棠杰想抢过问橙手中装稚儿的小镖,被洛星河挡住了。 “男女有别,有事说事,没事别上手。” 洛星河虽是第一次见棠杰,但药符宗他听说过,除妖师中多为有师承的正统组织,门派内少于十个人的,都另择山头合并到一起抱团,只是因为交不起每年一百万的巨额的捉妖税。 偏偏药符宗整个门派就剩三个人了,在除妖师多过妖的时代里夹缝求生,每年为了凑一百万,经常干很多稀奇古怪的兼职,药符宗的宗主胥日昇比自己的业务层面还广,除了不给产妇接生,只要是有活从不挑时间地点。 这次能看到除妖师帮妖,难道是胥老头又接了什么高额业务?任务金额多到比他的职业道德还重要? “好,那我就跟你们正经说事,石三娘抓错了,造成多起伤害案的是小妖王,我师父被诺欧德坑了两万块钱,他现在非常的生气,就让我来搅局,我们药符宗吃不下的硬骨头,那群道貌岸然的吸血鬼也别想吃下。” 棠杰不再装混不吝了,直接摊牌自己来搅局的目的。 第①⑧⑧章头晕目眩 “赶紧跑!那群人追上来了!” 问橙正想吐槽诺欧德用四个地址赚了好几家的两万块钱,殿后的单谚突然跑了过来,催促着他们快跑,刚才围堵小妖王的众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追了上来。 四个人加快速度刚跑出树林,就发现摩托车旁停着一辆轿车,两个手里拿着‘银镯子’的便衣就站在洛星河的摩托车旁,此时摩托车的车胎已经被划破。 “呵,果然没认错!还真就是你们两个,莫问橙,跟我们回局里吧,那两起伤害案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你在现场都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吴郝提前派来去疗养院堵问橙的人,做好疗养院的善后工作后驱车离开时,正好看到洛星河的摩托车停在路边。 追了一晚上三次扑空,这对重案组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两个人气到真用三角钉把洛星河的摩托车给扎了胎,专门拿着手铐在路边守株待兔等问橙出现。 问橙听到他们的话突然停住,定在原地不知所措,小声的碎碎念询问众人: “怎么办,怎么办,后面是正统除妖师抓住了咱们没事,棠杰得没层皮!前面是重案组的,追了我一晚上,一旦被带走市立医院的好戏我就没得看了。” “谁说你没事,刚才捆我的绳子是上等灵器,里面可是有物灵的。 不过你也别怕,那东西一点也不贵,也就三百多万吧,舍掌门那根用了得五十多年了,也就值个一千多万,你被抓住了会比我先死。” 棠杰怕自己会被抛弃,马上用捆妖绳的价格提醒问橙闯祸了。 “完了完了,现在咋办,前面是警察后面是债主……” 问橙本来是想避开警察从树林突围,被棠杰一吓,自己先慌了,根本不知道该从那边跑了。 “莫问橙,这种时候你可别犯糊涂,前面虽然只有两个人,但却是刑事责任,动了手就是三年起步,后面这一群虽然打起来困难,但却是民事责任,全赔医药费能庭外和解当庭释放的。” 单谚看问橙举剑犹豫的方向更偏向路旁等待的两个便衣,她这是想自己作死,马上提醒问橙要慎重。 “啊,是吗,但我吧,我想要那辆车。” 问橙虽然有些怂怂的,很怕自己会三年起步,但还是在左右权衡了一下后,直接指了路旁的那两位便衣,毕竟有自己老哥的面子在,自己下手轻一点,也能庭外和解的吧。 “确定了那就博一把?我自认为自己的身手可以两个一起解决。” 洛星河看到问指的方向后,自信的将问橙护在身后准备动手,问橙却拍拍他的肩膀让他退后。 “咱们动手那就是刑事责任,让民事责任动手,那就是他们双方的责任。” 问橙这话像绕口令一样,洛星河一下子没转过弯来,问橙懒得解释了,按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自己要做什么。 “看我眼色行事,我拖住他们,你们直接抢车,剩下的就是看天意了。” 问橙嘱咐完提着青铜剑马上往公路上跑,刚靠近便衣们就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手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着急的说着: “我可见到你们了,快带我走吧,就算说我是凶手我也认了,我被他们逼的无处可去了,看在我哥的面子上,你们可以一定要救我啊!就是他们!他们逼我去案发现场看他们做的漂不漂亮,想以此来威胁我加入他们!别看他们穿的像避世之人,其实全是假的装的,连证件也没有!” 两个便衣被问橙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看问橙指的方向也确实有一群人正在从树林内钻出来,正拿手机要请求支援,问橙看到洛星河他们成功绕上车,更加卖力的拉着两个便衣往树林边走去。 “有你们给我撑腰,咱们离近点看,仔细数数他们有多少人。” 问橙拽着他们刚走两步,听到汽车发动起来的声音,突然松开手铐,朝着汽车后排跑了过去,伸手拉开车门,完美演绎三秒上车,洛星河立马加大油门开着轿车扬长而去。 两个便衣这才反应过来被耍了,正要去追除妖师们也赶来了,以为他们两个是来接应棠杰的,直接把人给堵住了。 “胥老头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自己吃不下这块硬骨头,还要让我们扑空!他是不是皮痒了想让药符宗关门大吉!” “胥老头是谁?幕后老大吗?你们的组织叫药符宗?” 两个便衣还抱有一丝希望,想着莫问谦平时在警局里兢兢业业人缘极好,莫问橙应该是真的遇到麻烦了,不然也不会骗人的,说不定这群人真的是这几起伤害案的幕后组织者,而莫问橙抢车一定是因为太害怕了,去帮忙叫救兵了,但为了保险起见,其中一个便衣还是叫了支援。 双方在进行了一波驴唇不对马嘴的跨服聊天后,两位便衣认定了胥日昇是幕后主使,他操控这群假道士,谋划了昨晚发生的四起伤害案,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除妖师们被全员带回警局喝茶。 问橙这边抢到汽车开出去还没五里地,太阳初升,路边卖早点的摊子层出不穷,馋的问橙趴在车玻璃上都流口水了。 洛星河看出了问橙的馋,盘算着除了去市立医院当看客也没别的什么事了,放慢车速准备靠边停车的时候,后车门上的玻璃被一拳击碎,就算问橙反应快马上后退避开从车窗伸进车内的手,碎玻璃渣还是冲着问橙的脸崩了过来。 单谚反应也不算慢的,伸手拦住问橙用胳膊帮问橙挡住了一部分玻璃渣,手臂被雉羽尖锐的指甲抓伤。 “把稚儿还给我!我还没有帮她找回身体!没有人为她收尸,她还不能作为一个魂魄堂堂正正的去阴司排队转世。” 雉羽抽回手的一瞬间,小妖王扒住车门,从车玻璃的破损处冲进车内,抓住问橙的胳膊咆哮着让她交出稚儿。 因为车玻璃的突然爆裂,根本没有人看到发生了什么,但却都听到了声音。 第①⑧⑨章直呼内行 路边早餐摊上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闻声看向了这边,所有人都对车玻璃的突然爆裂议论纷纷,甚至还有好事的大爷大妈先一步围了上来。 越来越多的人挡在了车的周围,任凭洛星河如何按喇叭,车也开不出去了,这些D市早起的热心市民们还顺手帮他们叫来了交警。 “还你还你!你要稚儿拦下车好好说不行吗,非要动用暴力,现在好了我们刚甩了两个便衣又冒出两个交警,今天警局里的茶是必须得喝了。” 问橙已经听到了交警摩托车上的鸣笛声,甩开小妖王的手从口袋中摸出小镖还给了她。 拿到小镖的小妖王根本没再做过多的停留,带着小镖迅速下车和雉羽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交警一来车牌一查,这轿车是重案组内的车根本没瞒住,就算有单谚帮忙垫话解释,四个人还是被带走了。 在被押去警局的路上,碰上红灯,问橙突然听到旁边等待的出租车内有异常的声音,好像是一个人的忏悔声。 “我有罪,我家里的所有钱都来路不明,那是我用别人家的孩子换来的……” 问橙根本没听完汽车电台内的具体内容,红灯结束,警车开动的一瞬间,问橙打开车门跳车了。 她这一举动把开车的交警吓了一跳,马上停车去追,车上的洛星河棠杰也一起趁乱跑了。 单谚本来也想去追的,担心问橙的行为给交警带来不便,主动留下跟对方保证绝对不会出乱子,后续有任何问题,自己都可以负全责。 问橙跳车后马上去追那辆出租车,问他听的是什么电台,对方也不清楚,这个电台就像个非法电台一样,所有能接收到收音机信号的东西,一打开全是这个自白忏悔。 司机解释了和没解释一样,让问橙又陷入僵局,不知道该去那里找这个电台了,她以为播报这个的人是刁七宝,只有先一步找到他才能阻止小妖王带着稚儿去复仇,随后她又懊悔刚才怎么就没留住小妖王。 “问橙,这边,市立医院那里已经炸锅了!” 洛星河追问橙的时候路过了一个卖电器的商店,店铺门口摆放的电视机内正在播放紧急插播的早间新闻,新闻内容正是问橙在寻找的声音来源。 电视机内是无人机俯拍的镜头,宿倩倩手里握着手术刀站在市立医院的楼顶,她身上依然是昨天碰瓷问橙的那身衣服,双腿膝盖上已经被包上了纱布。 她手中的刀正架在身边跪着的男人脖子上,另一只手拽着男人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逼他对着面前的话筒说话;被她视若珍宝的红色手提包就挎在胳膊上,包上的卡通人物仿佛有了灵性正凶狠的瞪着那个男人。 宿倩倩此时癫狂暴躁的模样给人一种精神不正常的感觉,而与她表情相对立的是跪在地上国字脸微微发福的男人。 他虽然因为胳膊上缠着透明胶带动弹不得,跪在地上的样子也异常的狼狈,头发被扯住疼到龇牙咧嘴,被迫说着自己的罪行,但他一身高档的西装几乎没有一丝褶皱,领带板正的打在胸前,痛苦的表情下又莫名的多了一份从容,仿佛根本不害怕自己忏悔的罪行会给自己带来牢狱之灾,他的声音正通过面前的收音器传遍D市的各大角落。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是从疗养院逃走的刁七宝?看着也不像啊,疗养院伙食那么好的吗?不仅饿不死人还能把人养的如此富态?” 问橙看到这段的时候,新闻底下的字幕,正好消失,她根本就没认清被宿倩倩威胁跪在地上的人到底是谁。 “他就是丢了儿子的那位财团金主,百德豪,你不认识?” 洛星河略微有点惊讶,没想到问橙忙活了这么多天,连幕后金主是谁都不知道。 “契管局组织冬令营去妖界就是帮他找孩子?” 看到洛星河点头,问橙立马开窍,觉得自己被耍了,提着青铜剑怒气冲冲的就往市立医院方向跑去。 现在的一切肯定是宿北斗安排的,他的目的就是让百德豪接受公开处刑。 甚至连昨晚宿倩倩的刻意碰瓷以及故意弄伤膝盖,都是为了搭乘救护车绑架百德豪到医院顶楼的一步棋。 问橙越琢磨越佩服宿北斗的布局,借诺欧德手中的四个地址,把所有人都耍了个团团转,连自己都被安排进了计划里面,成了送宿倩倩上救护车的工具。 周围围观电视的人越来越多,等洛星河挤出人群去追问橙的时候她早已跑走了。 此时的舆论全都是在骂百德豪丧尽天良,人贩子就算忏悔也不该被原谅! 群情激奋的人们拉上手写横幅聚集到市立医院楼下,支持让宿倩倩动手为民除害。 因为钱修的受伤,吴郝带着重案组的其他人临时担起大任,和协管们一起配合努力阻止众人冲上楼顶暴打百德豪。 医院楼下消防垫已经铺好了,谈判专家也拿上大喇叭已经就位,所有人都在关心着事态的发展,吉稚案也被扒出滚动在各大平台播放,就在所有舆论都偏向宿倩倩的时候,百德豪开始放大招了。 他突然用头撞向宿倩倩的肚子,以几撮头发的代价摆脱开宿倩倩的控制,主动往楼顶边缘冲去,借宿倩倩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机,半蹲着对话筒大吼: “我已经按你说的照做了,自己把自己的名声毁了!如今的我已经身败名裂了!但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到底被你们这群骗子拐到哪里去了!我每一分钱都是自己开公司正正经经得到的干净钱!我不也不知道你是受谁指使故意泼我脏水,用我儿子来威胁我,让我声名狼藉的! 现在我也不奢求什么了只要能把儿子还给我!我现在就跳下去以死明志!向大家证明刚才说的那些事都与我无关!” 百德豪强行借儿子失踪的事洗白自己,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后,背对着电台航拍的无人机一脚踹飞了面前的话筒,嘴角微微挑起傲慢的挑衅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宿倩倩。 第①⑨0章不要再打啦 “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手吧!玩舆论而已,敢拐别人家孩子我就没怕过谁!呵……拜拜了!” 百德豪得意一笑,自信的向楼顶边缘退了一步,随后身子一歪向后躺了下去,整个人开始快速下坠向着安全气垫栽去。 就在百德豪的头离安全气垫还有两米远的时候,清脆响指声传来,周围的一切突然静止了。 问橙一手拿着青铜剑,另一只手攥着刚从病房内拿来的契剑,小心就跟在问橙身后一起走了过来,头发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刚才还是热闹到如同集市一样的医院楼前,充斥着各种议论声咒骂声,救援车的鸣笛声;此时寂静到只有铜铃声,本来还算悦耳的铃声,传到百德豪耳中就诡异的可怕了,像催命的闹铃,每响一下都吓的他心脏跟着铃声抽搐一下。 “你……”百德豪此时非常想对着问橙问你是谁,但他张嘴发出声音的速度变得极慢,刚张口发出第一个音,问橙已经抢先开口了。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你儿子已经找到了,不过他落到刁七宝手里了,好像是他自己从关押他的外环仓库中逃跑了,那孩子虽然胖但还算争气一路跑到胜天路,也真难为他这从小就被娇养的小少爷了,只是可惜啊,从疗养院逃跑的刁七宝也在这个时候跑到了胜天路。 你儿子非常争气直来直去的,一点也不像你如此有心机,看到穿着保安服的刁七宝以为他是警察,直接对他趾高气昂骂骂咧咧的,还扬言要用钱砸死他,砸到他送自己回家为止。 这么有礼貌的好孩子,如此激怒刁七宝,换做是你,你有攻击型被迫害妄想症会如何应对呢?” 问橙慢悠悠的说着她刚从护士站听来的事情,看着百德豪表情慢慢变化,已经由好奇问橙是谁变成了惊恐,害怕自己的孩子出事。 “你也不用害怕,你儿子命挺硬,在被刁七宝拖到绿化带里,打断一条腿两根肋骨眉骨骨折后,咬断刁七宝一根手指头冲上马路,被拉我哥去医院的救护车鸣笛救下了。 他已经被送到医院抢救了,但刁七宝运气就没你儿子好了,逃跑的时候自己跑错了方向,冲上快车道,被路过的大卡车碾成了泥。” 问橙非常享受这种上帝视角的感觉,看着百德豪因为头朝下脸憋到充血表情逐渐痛苦,她心里就莫名的解气,声音依旧拉的很慢一点也不着急。 “时间差不多了,你再不玩下去,空间静止解除的时候,你就要去医院躺着了。” 小心一眼就看出问橙这完全就是小人得志,手中稍微有点权利整个人就飘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拿腔拿调的装出一副宣判者高高在上的样子。 “咳咳……说完你儿子,说正事,那个无人机是自带话筒的,刚才是谁在楼顶上叫嚣敢拐别人家孩子他就没怕过谁呢?没想到如今的高科技设备还有这一手吧! 我的剑灵呢,虽然会时间静止,但静止结束后该发生的事还是一样会发生的,例如刚刚有情绪激动的人冲着安全气垫的充气泵扔石头,石头好像是卡在泵里了,再有呢就是契管局的各家为了和你划清界线,证明自己对你的行为一无所知,撤回了所有保护你的契人,那些因你而丢的孩子们可是会来好好爱护你的。 啊,差点忘记了,你还有可能会被跟你一起掉下来的宿倩倩砸死。 来,你努力抬头看看,宿倩倩一半的身子探出楼顶了,她大概是被你这种人渣气到了,想和你一起死。 具体那种死会先来呢,我也没见过也不知道,不过今天完全可以跟着你开开眼界,看看这坏事做尽丧尽良心的人会是怎么死的!后会无期!咱们阴司再见!” 问橙吓唬完百德豪,抬头再看一眼顶层的宿倩倩,转身退回人群中,小心打完响指跟着问橙一起离开。 没了静止的束缚,周围的吵杂声瞬间拥向百德豪,他头朝下颈部折叠着栽到安全气垫上,气泵受损,气垫内的空气根本不足以支撑百德豪的体重,颈部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晕厥,瘫倒在安全气垫上。 看到百德豪坠落后的围观群众,群情激奋到几度要冲破封锁线,冲进来给他再补几脚,幸好医护人员来的快及时抬走了百德豪的身体进行抢救。 同样是时间静止解除的一瞬间,看到百德豪摔下楼,飞扑过去的宿倩倩半个身子摔出楼顶,她离复仇成功就差一步了,这个恶人居然没有诚心忏悔!自己就不该给他机会!抓住他时就该将他千刀万剐为稚儿报仇,如今他还留了一手反而让自己成了疯子。 就这样跳下去也好,最好能砸死他个人渣和他同归于尽!就在宿倩倩下定决心放弃求生欲的时候,身后的衣领突然被一只小手抓住,随后是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宿倩倩又拉了回来。 “你们为什么要救我?让我跳下去砸死他也好!” 宿倩倩还沉浸在悲愤中,她还想跳下去,雉羽死死的勒住她的胳膊阻止她继续做傻事。 小妖王将小镖放到宿倩倩手中,伸手去拿宿倩倩胳膊上的红色手提包,宿倩倩本来有些抵触的回避着,随后认出小妖王是昨晚哼着童谣,报复朱家姐弟以及汤昊先和河盛明的人,犹豫了一下将包交了出去。 小妖王拿出包里稚儿活着时画的图画本,一页一页的撕碎,宿倩倩握紧小镖发疯似的想去抢夺被雉羽勒住了。 “稚儿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重新开始,忘记过去向前看。” 小妖王说出这话时眼泪不自觉的落下,瘪着嘴一直在忍哭,稚儿放弃了寻找尸身选择了不转世,用自己的魂魄许愿让母亲重新开始,小妖王比谁都舍不得稚儿却又不得不尊重她的选择。 “可是我忘不掉啊!” 宿倩倩跪在地上看着纸片碎屑融入风中在楼顶上纷飞,她除了无助的哭泣什么也做不了。 第①⑨①章你也有今天 <s></s> “时间总能让你新开始的,稚儿也希望你能忘记她。” 小妖王几乎没有表情的脸根本表达不出自己此时的想法,只能张开手臂给了宿倩倩一个拥抱。 “妈妈,对不起,以前不该怪你为了学生而忽略我,您一定会桃李满天下的,您也一定会有一个新女儿的,不会惹您生气陪您慢慢变老。” 宿倩倩已经分不清面前的女孩究竟是谁了,紧紧的搂住小妖王,握紧小镖哭到撕心裂肺崩溃到昏厥…… 楼下的人群慢慢散去,宿北斗仿佛就像透明人一样,带着一群衣衫褴褛身体残破的孩子们穿过人群,穿过警戒线,出现在百德豪坠落的地方,蹲在百德豪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脸。 “我等你寿限将至这天等好久了,我身后这群孩子你能看到吗?估计你也不认识,除了稚儿是你亲手送走的,别的孩子都是你外包给刁七宝做的,你光闭着眼收钱就够了。” “你又是谁?” 百德豪趴在地上想动,却根本动不了,除了眼睛浑身上下没有一个部位能被自己控制。 “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魔。” “你是来帮我的?” “对!帮你好好活着的!死太容易了,彰显不出你诚心忏悔的决心。” 宿北斗说完温柔的看着身后跟来的孩子们笑着说:“百叔叔累了,你们帮他去急诊室好不好?” “好!” 孩子们异口同声的回答着,纷纷上前拖拽着百德豪的衣服手指将他从安全垫上拖下,一路拖拽到急诊室门口。 脸蹭在地上被拖行的痛苦异常清晰,百德豪却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孩子们拖拽自己,当急诊室大门被他的头撞开,百德豪看到急诊室内歪头躺在病床的自己,一股强大的吸力硬将他的魂魄拽进了身体内。 那种硬将大象塞进小罐子中的挤压感,让他身上的每一寸骨骼都异常的疼痛,他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急诊室走廊内久久没有散去。 宿北斗站在医院楼下听着百德豪痛苦的惨叫,抬头看着医院的顶楼天台,身旁的救援队已经在往顶楼跑了,自己也好心的帮他们关上了电梯,留给那对母女的时间不多了。 “咳咳……你能把百德豪的魂魄还给我吗?我还欠阴司一点鬼债。” 等人群散去,问橙才敢提着青铜剑走到宿北斗身边,问他讨要百德豪的魂魄。 宿北斗转头挑眉藐视的冷哼一声: “呵,你是在求我吗?契人求魔啊,活久见。” “这不算求你!只是问你讨要一个本该死去的人,魔没权利干预阴司的赏罚制度吧。” 问橙意识到自己被鄙视了,鼓起勇气强硬起来,用青铜剑尖抵住了宿北斗后背。 “是无权干预,但是百德豪已经脱离阴司管辖了,听不懂?” 宿北斗微微侧目看出了问橙的一脸疑惑,忍住笑意给问橙解释着: “那我给你讲讲我真正的布局,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妖界的纬度比人界高一个层次,你们是不是都以为石三娘关押的是被淘汰掉的孩子?其实那是百德豪怕被阴司查到遭天谴,用御魂术控制住送往妖界销赃的魂魄,百德豪也是怕被冤魂骚扰的。” “不对,这事怎么越来越乱了,我们救下的孩子是早已亡故的魂魄?” 问橙开始大脑短路了,她以为自己猜透了一切,却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被宿北斗算计到了局里。 “听过天命不可违这句话吗?百德豪祖上有神族庇护,福禄寿命都比别人好太多,不然他背后的百家也不可能成为契管局背后的财团被兵灵们保护。” “你……你之所以在稚儿死后这么多年才动手报复,是为了等他自己消耗掉自己的福泽?” 问橙试着理解宿北斗的话,宿北斗转身推开青铜剑再次冷笑着说到: “你还不算太笨,我绑架百松故意放出假消息,让百德豪以为我要以眼还眼,把他儿子送去妖界,他着急了,用所有的身家去求契管局的赵啸天,并且将祖上的至宝拿出来悬赏,那可是打开西王母宝藏必备的信物,契管局自然要全力以赴,就算赔上旁系家的孩子也要去妖界找到百德豪的儿子。 可惜,我也被耍了,以为可以捡漏复活御煞却也是假消息,反而复活了御幼威,便宜了言家。 有了你们的帮忙,那些冤死的孩子们就可以被当成人,光明正大的回到人界,他们身上渡了一层妖气是天然的隔绝屏障,加之百德豪已经死过一次了,如今被孩子们包围的他非鬼非人非妖,已经不在这五行三界之内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还没听懂?我已经说的如此清楚了,百德豪只会活在这世间为自己的罪行做着无尽的忏悔。” “你为什么要帮小妖王和稚儿?” 问橙好像理解了宿北斗的用意,费那么多事就是为了不让百德豪不生不死,为他的罪行还债。 “我欠了人鱼族的债,让小妖王以尸身化妖算是把对人鱼族的愧疚补偿给南海,至于稚儿……她家祖上是我们宿家的家仆,我只是在帮自己人而已。 倒是你和我走这么近,准备如何跟你身后那群老东西们解释你和魔族无关呢?” 宿北斗伸手指指问橙身后,契管局的老一辈们全都站在不远处看着问橙。 问橙不敢转头,马上大吼着挽个剑花刺向宿北斗: “你……你助妖为虐!我要代表契管局终结你的罪行!” 宿北斗忍住笑意,快步跳开说了一句只有问橙能听到的话: “御煞和我终有一战但不是现在,沦为走狗的魔尊不配和我打!” 随后宿北斗点到即止微微踹了问橙一脚,快速翻越医院围墙,消失在市区的车流中。 问橙跌坐到地上愁眉苦脸的想着说辞,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跟身后那群老一辈们解释自己刚才跟宿北斗在聊什么。 “问橙……” 言悦君刚一开口,问橙慌乱的从地上站起来强行解释自己刚才的失态。 推荐:<style>.reend a{font-size:15px;lor:#396dd4;paddg:0 10px}</style> 第①⑨②章无处可逃 <s></s> “我刚才不是故意和宿北斗僵持的,是我体力有限失血过多一时没召唤出剑灵,他看出我是菜鸟,故意告诉我契管局的钱来路不明,都是无数个像百德豪那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捐助的,我知道他是在挑拨离间,根本没信他,还没替契管局说话呢,诸位爷爷奶奶们就来了,我这不赶紧出手,你们也看到了实力悬殊根本打不过!所以……契管局背后的财团们真的背景干净吗?” “哈哈……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干不干净的,也就只有百德豪这么一个鱼目混珠的意外,别的财团们全都是好干干净净遵纪守法的好人,手上做什么生意都是能查出来。” 赵啸天爽朗的笑着,想解释反而弄巧成拙话语间透露出一种越描越黑的味道,连问橙都听出来他急了,他在急着给自己洗白,问橙一时无法搭话只能尴尬的笑着,随后所有人都尴尬的笑了起来,问橙和宿北斗的聊天就在这尴尬的氛围中被掩盖了过去。 宿倩倩被救援队抬下楼送进急诊室,小妖王带着雉羽从医院大楼内出来,看着在尬笑的众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谷隐老爷子看到了小妖王立刻收敛笑容,甩手就是一张黑色符纸,直逼小妖王命门,雉羽上前挡刀,被小妖王拉住,符纸碰到小妖王就开始自燃,小妖王却毫发无损。 “我已经不是普通的妖了,除非除妖师出手否则没人能伤的了我。” 小妖王刚嚣张的说完这话,棠杰带着一位有些落魄的白胡白衣老者赶来。 “师父!咱们赶上了,就是她!” 棠杰激动的拉着胥日昇往小妖王身边跑去,胥日昇一挥袖子,从袖中取出一面观相镜对准小妖王:“妖孽还不快速速显形!” 问橙瞬间慌了,没控制住自己的腿拿着青铜剑跑了出去,都这个时候了,南海还没来英雄救妹?他在妖界干什么吃的! “咱们有话好好说,这个妖她也是个可怜人,她是以尸身化妖的,并不是真妖,她也没杀过人,她只是取一块肉给恶人一点教训,让他们不再作恶。” “问橙,回来,这是除妖师与妖的事,既然有除妖师来了,咱们就不方便出手了。” 言悦君呵斥着问橙让她回来,实则是给问橙一个台阶下,算是感谢她救单谚回来。 “怎么不方便!她!她是南海的妹妹!我答应过南家要好好保护她的!” 问橙临时颠倒是非,就当收南家的钱是为了救小妖王。 小妖王真的有被问橙震惊到,她从没想过还会有人主动跑来帮自己洗白,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跟名门正派扯上关系,自己的世界除了稚儿雉羽还会有哥哥……南海? “问橙,有些话不能乱说,你可要想清楚了。” 言悦君多少知道点内幕的,提醒问橙再谨慎点,问橙却根本没听出言悦君的意思,非常肯定的说着: “南家一定会愿意接手小妖王,给除妖师们一个解释的!” 问橙说完这话秒被打脸,言悦君手中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南斋苑的脸,南斋苑被问橙气到隔着屏幕怒吼: “胡说!我们南家绝对不会接受小妖王的……” 也就在南斋苑说话的同时,鼻青脸肿的南海终于出现了,骑着共享单车以最快的速度撞向了胥日昇。 幸亏棠杰反应快,拉开师父的同时给南海的自行车补了一脚,单车失控南海被甩飞出去。 此时的南海一身血衣破烂不堪,身上还有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在流着血,南海爬起来后一把抱住小妖王愧疚的道歉: “幺妹,哥哥来晚了,别怕,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分毫,为了你我已经与整个妖界为敌了,根本不怕再与人为敌,既然世间容不下咱们,那就自立为王与世界为敌!” 南海的话如尖刀一般斩断了南家最后一丝底线,迫于压力南斋苑在线改口: “南海!你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南家虽说是绝对不会接受小妖王的存在,但是可以接纳你妹妹的,她可以叫南河南水南鱼,总之只要是你想,不管你做什么南家都会支持你的。” “幺妹,你愿意再当一次我的妹妹吗?这次我绝对不会放手了,就算你的记忆里没有我,只要我记得你是我妹妹就够了,我会把这些年的过往都讲给你听,如果你不愿意听,我可……” 有了南斋苑的话,南海更加有底气了开始畅想未来了,小妖王愣了许久还是没缓过来,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自己都抱好为石三娘顶罪被诛杀必死的决心了,如今怎么成了大型认亲现场?那自己现在算什么?人?妖?还是一具成了精的尸体? “不用说了,我可以当你是我哥哥,但我还是会选择和雉羽回妖界。喂!那边那个老头!要动手就快点!晚了我就要回妖界了!” 小妖王冷酷的拒绝了南海,拉着雉羽站到一旁对着胥日昇叫嚣。 就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胥日昇会做何反应的时候,单谚带着警察来了,带走了胥日昇去警局配合调查昨晚的剥皮案,其余人不方便插手南家的事就这么散了。 那一天发生了很多事,除妖师界一大半的除妖师被拘留,药符宗被除妖师界除名,成了除妖师圈里的野鸡门派。 小妖王带着雉羽回妖界,被妖皇收为义女,在妖界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狠角色;据说妖皇本意是想动员所有妖灭了小妖王的,但在动手前被一个自称小妖王哥哥的人打到吐血,明志杖都差点被撅折了,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妖界的笑柄,被迫收了小妖王挽回一点面子。 契管局高层为南家认下小妖王的事开会开了一天一夜,最后默认了南家算通妖不算通魔,只要小妖王不再伤人,不再随意出入人界这事就算翻篇。 一个月后宿倩倩出院,为了防止恶人先告状告宿故意伤害,问橙先一步花钱帮她请陶醉当律师,把朱家姐弟汤昊先河盛明百德豪全告了,理由是他们拐卖杀害藏尸吉稚。 推荐:<style>.reend a{font-size:15px;lor:#396dd4;paddg:0 10px}</style> 第①⑨③章阳奉阴违 <s></s> 当时安排看押稚儿的就是刁七宝在精神病内认识的汤昊先和河盛明,最后造成了稚儿的死亡。 很快这案子的真相就被披露出来,十五年前百德豪投资失败,想找偏门发财东山再起,没有门路的他坐路边发呆,碰到了因为儿子走失精神失常的刁七宝,两人一拍即合研究了一套从拐到出手的流程。 为了实验可行性,百德豪找到了自己的前员工朱得凤让她打头,找相熟的孩子领回来,一个孩子给五千抽成;恰好朱望龙因为逃课被抓与他的班主任宿倩倩有了矛盾,用糖果领走了和母亲闹矛盾离家出去的吉稚。 案情时间间隔太久,可取证的东西又实在太少,他们只中途还因为分赃不均将主犯之一的刁七宝送进了疗养院,随后停手了十年之久。 就算有舆论压力和陶醉的三寸不烂之舌,这案子也还是因为没有吉稚的尸骨审了很久,最终还是单谚将稚儿被汤昊先拍下的照片和留在河盛明家的脚印全部找到,问橙用青铜剑天天坐到朱家姐弟的病房内削苹果,他们迫于物证和心理双重压力,才交代了稚儿被害后藏尸的地方。 因为经他们的手被拐的孩子实在太多了,最终他们全部被判死刑,剥夺全部财产。 其中也有个例外就是百德豪,他颈部受损高位截瘫,在宣判的前一天突然死了,死也死的异常蹊跷,尸体火化当天碰上殡仪馆停电,尸体明明被推进了焚化炉,再取出来时什么也没剩下。 据说是被宿北斗安排着关进了吉稚的坟里给她陪葬,每晚都有无数的孩子围着百德豪唱歌跳舞庆祝他的半死不活,而他根本不能动,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老鼠啃食,被微生物分解,自己就算化作枯骨该承受的痛苦也一点没少。 案子胜诉后宿倩倩埋了稚儿的所有东西,去私立学校又重新当起了老师,把所有的学生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而她的病也莫名其妙的好了,医院只能推辞说是误诊了,再后来问橙听说她领养了一个女儿,那个孩子身上和稚儿有着一样的胎记。 十五年前…… 因为宿倩倩批改作业而忘记了给稚儿过生日,稚儿接到妈妈不回家的电话后,觉得妈妈根本不爱自己,气愤到离家出去,本来只是想在小区门口逛一逛等妈妈回家就一起回家。 在小区门口与怀里抱着瓦罐,领着小妖王出来找食物的宿北斗擦肩而过,那时的小妖王还有些神智未开,闻到香味就本能的要去吃,她挣脱开宿北斗的束缚扑进角落里抢了朱望龙用来拐稚儿的糖果,导致朱望龙行踪提前暴露。 朱望龙一气之下冲着小妖王就是一脚,宿北斗为了接住小妖王,手中的罐子险些打翻,稚儿听到争吵声转身帮忙扶了一下,宿北斗的罐子保住了,有些开心的摸了摸稚儿的头,转身瞪了朱望龙一眼发现了他的秘密。 “小美女,为了感谢你帮我救下了罐子,就由我来拖住他,你快点跑,他是带着恶意来抓你,要用你胁迫你妈的坏人。” 因为宿北斗的这句话,稚儿慌乱的跑了,就算摔倒了也依然在奔跑,就算鞋跑掉了也还在跑。 终于跑到学校,宿倩倩的同事告诉稚儿,妈妈去商店街给她买生日礼物,补过生日了。 稚儿继续跑,在商店街附近的橱窗门口来回张望寻找着妈妈,妈妈没找到,却碰上了一个笑容满面的漂亮姐姐。 “我是你妈妈学生的姐姐,你怎么这么脏,我帮你擦擦带你去找妈妈吧。” 她说着温柔的话语用冰凉的湿巾帮自己擦着脸上的污渍,可为什么湿巾上的味道让人昏昏欲睡困到睁不开眼…… 宿倩倩提着生日蛋糕回到家中,看着空无一人的家,以为稚儿先一步睡了,刚坐到沙发上休息,看到了电话旁画了一半的图画本。 本子上是女儿画的自己在讲课时的样子,暂时只是简笔画还没有上色,底下还有一行字‘愿妈妈早日桃李满天下,但只做我一个人的妈妈!’ 宿倩倩抱着图画本暖暖的笑着,累到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给稚儿买的新手提包就放在沙发上,上面的卡通人物开心的笑着…… ~本卷完~ 这世上任何东西只要和倒霉事见血的事挂上勾,人们不会去研究当事人为什么会出事,而是直接怪东西,最直接的趋利避害就是给它名字上加个凶字! 例如一把杀了人的刀,它就会被称之为凶器,结果就是会待在物证仓库里永不见天日,却没人会反思本该切水果切肉的刀为何会变成了凶器。 再例如一套屋内发生过恶性伤害事件的房子,它就会被称之为凶宅,就算屋主最后顺利出院啥事没有,它的凶名也已经传出去了,就算这房子被挂牌出售,也要比市价低许多才能卖出去。 当问橙家楼下304的房子挂牌出售的时候,它的恶名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房产中介圈,它被称之为凶宅中的战斗机,还不是单凶它这么一间房,而是整栋楼都凶,附近也是频繁出事,这块地捎带着这栋楼连带着这间房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几乎整个D市但凡家里有电视能看到新闻,有钱能买到报纸,有手机能刷到视频,有电脑能上论坛的人,全知道问橙家这栋楼有多凶! “美女啊,我这是为你好,买房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你可不能因为贪便宜就草率定下了,咱们货比三家再多看看,你但凡再稍微花点钱,那里都比这里好! 我看你这样就是从外地来的,为了你好我稍微给你科普一下,这栋楼地下室里出过冰柜藏尸案,还藏了许多年,凶手就在楼上住过;一楼寡居阴郁耳背老太太,拍恐怖片都不用化特效妆;二楼房客频繁失踪,还出过嫁祸杀手;三楼宅男黑客,贪色贪成了替罪羊,差点就死后背锅死无对证了;四楼变态作家,家门口堆过尸块,换别人早搬了,他还能乐呵呵的说这算是素材;五楼是整栋楼最正常的,但经常有怪声发出根本无法住人。 所以我劝你还是三思后再决定看不看房。” 推荐:<style>.reend a{font-size:15px;lor:#396dd4;paddg:0 10px}</style> 第①⑨④章暗中观察 一身西装提着公文包梳着油头的房地产中介,就站在楼道门口摆出一副为你好的架势,恶劣诋毁着这栋楼有多差劲,想让身边的金发美女改变看房的主意。 毕竟这卖房提成和房屋价格挂钩,他一看身边这女人就知道她时尚有钱一身衣服不便宜,同样是卖房能卖出三十万的二手房赚三千块,干嘛要卖十五万的凶宅去赚那一千块钱,连路费都不够。此时问橙刚好背着青铜剑手里提着一个大饭桶罐回家,听到中介的话如此膈应人立马推开中介没好气的说: “让让,别耽误我回家,既然不喜欢这里也没人让你把看房的往这领!地下室是出了藏尸案,那是因为他家暴!把好人逼成了坏人!法院都觉得青姨有情可原已经轻判了! 一楼罗奶奶是耳背了点但她人好,包子饺子手擀面做多了就请整栋楼的人吃饭!人老了脸上有点皱纹怎么了?有本事你永远不老当个妖精! 再说租房,人心还隔肚皮呢,你看房客文文弱弱的谁知道她背后干过什么!你这一棒子打死就是在搬弄是非! 还有程龙那也不是好色他是正常恋爱,你和变态谈恋爱对方会告诉你她是变态吗!” “你!你怎么说话呢!来者是客你不懂吗?是304的那位求着我们公司卖房,你怼我就是在打顾客的脸!美女,你也看到了,这栋楼的住户非常的不友好,住户都是这种素质低下的混不吝,像你这种有涵养漂亮的住在这里就是堕落了,咱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房吧,我手里还有好多人气旺环境好的大别墅,你看……” 中介表面上生气,心里早就乐开花了,这个如同泼妇般的女人这简直是上天派来的救世主,都闹成这样了,顾客肯定不会买这栋楼上的房子了,中介便继续挑拨离间询问着顾客的意思。 “我也是搞艺术创作的,我感觉我和楼上的作家也许会是一类人,我们都缺少素材。” 金发美女并未对问橙反感,反而摘下墨镜甩下头发,友好的冲问橙一笑。 “呵呵……还真不好意思,我老爸为了让我哥能回家,主动退让暂时不写书了,跑去开出租找素材了,你想和作家切磋艺术技艺的想法恐怕要落空了!” 问橙怼中介怼上瘾了,还没调整过状态来,继续话中带刺锋利的扎着对方。 “那也没关系,我很期待在这种诡异的地方能创作出更多有想法的作品,也希望能和你好好相处。中介联系房主拟合同过户吧,我出全款不讲价了。” 金发美女看出了问橙对中介的讨厌,并未将她对自己的态度当回事,反而是气定神闲的微笑应对,直接让中介出合同。 “你不看房吗?房子里面还带着血呢!腥味冲的能熏死人!” 中介都蒙了,回过神来后赶紧补刀,以为是碰上了肥牛,怎么就成了鸡肋,骂街这位那是救世主简直就是破坏神,把自己的提成毁没了一大半。 “没事,反正我又不着急着住,亲自盯装修也是另一种人生积累,只有经历过创作时才不会卡壳。” 金发美女的回答连问橙都惊呆了,这豁达的态度简直就是自家老爸的女版翻版啊! “美女,你真要住这吗?”问橙也开始帮腔询问着对方的意思。 “是的,我确定,别叫我美女了,我也不是多么漂亮,都是化妆化出来的,我姓谈,侃侃而谈的谈,我叫谈星,以后住在这里还请多多关照啊!” 谈星将墨镜戴到头发上,主动伸手自我介绍着和问橙握手。 “你好,我叫莫问橙,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莫问橙,但橙是橙子的橙。” 问橙赶紧在衣服上擦擦手和对方握手,她根本没想到自己都这态度了对方还要买房,这是有多喜欢这里啊,她这一举动反而显得刚才的自己太过于小肚鸡肠没教养了。 “只要是在做好事,就不要管前面有没有橙子吃吗?” “呵呵……你这解释也挺特别的,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 问橙尴尬的笑笑,在高情商面前自己更像是个没素质的渣渣了。 “别紧张,虽然第一次见面不是那么愉快,但以后咱们一定会相处的非常好。” 谈星主动化解尴尬,让问橙更加不知所措了,只能说些尴尬的客套话: “好,那你们快签合同吧,我期待你的入住,我这还要去给我哥送饭,先回家了,我就住在404,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问橙说完就慌张的跑上楼,自己今天是真栽了,吵架最忌讳的不是对方比自己漂亮嘴快而是情商高!自己今天就完美演绎了什么叫低智商窝里横,几句话就高下立见臊的自己快没脸见人了。 等问橙提着盒饭重新下来的时候,楼下已空无一人,也许是谈星真跟着中介签合同去了吧,有管别人的功夫还不如想想如何劝老哥和老爸快些和好。 问橙提着饭盒坐上公交车,赶在午休结束前,到达了警局的物证仓库门口。 “哥,喝汤呀,幸好,你要喝吗?也有你的,这可是我老爸亲自熬的奶白鱼汤!小鲫鱼还是他早上从湖里现钓的可新鲜了。” 问橙热情的盛着汤招呼单幸好过来一起喝,只要有外人在,老哥就不会拒绝喝汤的。 “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不喝,就老爸还钓鱼?鱼钓他还差不多,指不定从那个菜场买来的鱼装自己钓的,也就只有你还信了。” 问谦看了眼汤的颜色就知道是问橙点的外卖换了个包装盒罢了,不仅拒绝喝汤阴阳怪气的挖苦着莫大宝,还把整碗汤都推给了单幸好。 “哥,你别生气了,我不跟你解释过了吗,你被刁七宝勒昏迷那会老爸正在赶千字六十的大结局,你也知道他卡文的时候六亲不认……” “是啊,亲儿子差点成植物人一直到出院都没露面,就算是现在也一直让你来跑腿,他人呢!” 问谦等的无非是莫大宝自己端着鱼汤来道歉,哄哄自己这事就过去了,他偏偏不来这就是觉得他没错,等着自己去服软低头哄他。 第①⑨⑤章细水长流 “老爸不是去赚鱼汤钱了吗,他现在不写书了,专门找了个正经职业,能见人那种,这下你出门就能挺直腰板跟别人说,我老爸是出租车司机了。” “是啊,是比网文抢手好听多了,但他买来的汤和自己煮的汤味道能一样吗!” 问谦不想再难为问橙,抱着资料转身离开。 单幸好看着问橙又没成功,从抽屉内抽出自己的饭桶罐将汤全倒了进去,还顺手帮问橙把她的饭桶罐刷干净了。 “重案组的人会感谢你们家的,你们家闹矛盾养胖了整个重案组,我哥那小身板都胖了三斤,你哥和你爸再不和好,全警局的加餐都该是你们莫家赞助的了。” 单幸好说着将饭桶罐送到问橙手中送她出门,自己则提着自己的饭桶罐向重案组走去。 “来来来!今天的午后加餐,奶汤鲫鱼!按规矩来伤员先吃,钱队和我哥先一人补一杯,剩下的人排队谁查案最辛苦谁先喝。” 单幸好从饮水机旁顺手拿了一包一次性纸杯,热情的分发着鱼汤。 “莫问橙走了吗?鱼汤不好喝啊,问问她明天能送老婆饼不?听说新开张那家,玫瑰花馅的最好吃了。” 吴郝拿着鱼汤虽不能说嫌弃,但还是忍不住调侃一下。 “这简单,一会出外勤的时候专门找找莫爸开的出租车,多制造一点偶遇,有意无意的提及老婆饼,玫瑰花等重点词汇,最好再说说问谦都瘦了之类的能引起他愧疚的话题,不出意外明天就能吃上玫瑰馅老婆饼。” 单谚有些受不了凉鱼汤的腥味,主动帮吴郝出主意,刚说完还没一分钟,重案组里的人全要求出外勤去了,速度之快以及对待任务的积极性,连钱修都忍不住感叹这就是老婆饼的力量啊! “你们就是事多,留下来喝鱼汤又没有什么不好的,有的吃还挑三拣四的,现在都跑了,这一大罐鱼汤就你们两个病号分了吧!” 单幸好说着直接给他们二人换成了碗,站一旁抱着饭盒等着钱修和单谚喝完再往他们碗里加汤;钱修和单谚苦脸皱眉互碰手中的汤碗,闭着眼忍着腥硬喝下去。 讨好问谦失败的问橙提着空罐子正往家走,盘算着如何哄粗线条的老爸,让他主动去跟老哥道歉,正想的入神,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喂,佳佳你找我有事吗?” 问橙看一眼手机知道是莫佳佳便接了起来,莫佳佳听到问橙的称呼瞬间炸毛,尖起嗓子抬高声音问到: “你叫我什么?” “姑,有事说事别这么大声,我在等公交,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猫被踩着尾巴了呢。” 问橙赶紧捂住手机避开人群,躲到一旁去哄莫佳佳。 “哼,知道我是你姑就行了,小辈嘛,就要学会尊老,我好歹是你长辈,以后要主动叫我,过年给你包大红包。” 莫佳佳拿起架子来了,絮絮叨叨的教问橙规矩。 “打住!到底什么事,没事我挂了。” 问橙扬言要挂电话,莫佳佳这才开始说正事: “左家的左边你还记得吗?” “左边?用机关棍那个,他中鸩毒没醒过来吗?我和左家又不熟,他家孩子出了什么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问橙回忆着左边是那位,她只记得自己从妖界回来后,代表莫家去医院看了看左转,他被石三娘的手下曜离打成了脑震荡,至今还没醒来,他父母也不催着他成才了,两个人哭的稀里哗啦的特别可怜人,当时也没看到左边,还以为他已经活蹦乱跳的出院了呢。 “是那个孩子,他就是左边,南海急着找小妖王把他又扔陷阱里了,间接造成了他被山魈妖王抓住当宠物养了半个月,等左家想起他来的时候,孩子已经都被养出心理阴影了,看见香蕉就扔,还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唱童谣了。” “噗……虽然我知道这事不能笑,但我就是忍不住想笑,他没被虐待吧……哈哈……” 问橙已经脑补出,左边一睁眼看到自己被关在笼子里,山魈拿香蕉逗他,周围一群妖围着笼子,拿着妖网通在拍他唱歌,他如果不唱歌就没香蕉吃。 “据说待遇挺好的,可以自由活动,就是天天身后跟着二三十只妖用妖网通直播他在妖界的生活,顿顿吃香蕉,天天唱童谣换取食物而已,好像他在妖界还成网红了,出了个纪录片‘人与妖的大和谐,妖界求生第一人’,等左家找到他的时候,他在妖界的地位相当于流量明星了,一堆妖排着队抢着当他粉丝,挺有个性的一个孩子被调教的文绉绉的,说话办事比我这个配音演员还矫情,完全就是戏精附体了。” 莫佳佳还在吐槽着左边的变化,问橙已经笑到蹲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妖界求生第一人!哈哈……这名字土味到上头,笑死我了……” “好玩的说完了,咱们说点正事吧,左家也是要面子的,旁系家的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得找补一下。” 莫佳佳发觉话题扯远了,趁着问橙在狂笑,马上说起了正事。 “能理解,他们准备怎么找补?养只山魈教他耍杂技说人话吗?也天天喂它香蕉给他直播?再来个纪录片人界求生第一妖?那可是国家保护动物,左家根本没法找补。” 问橙还在笑,高兴到连帮左家找补的方法都想好,莫佳佳没有再跟着起哄,但却说了一句如同惊雷一样的话: “因此左家旁系受伤就要和莫家相亲。” “啥?” 问橙再也笑不出来了,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左边被抓成了妖界网红和莫家有什么关系?要相亲也是左家和南家相亲,是南海把左边忘记了的。 莫佳佳知道问橙听不懂,便细心的解释起来: “左家本来是要求南家赔偿左边的精神损失,安排左家旁系的富二代少爷跟南家旁系的富家小姐相亲,有点类似古代和亲一样,他们要是相亲成功有了自己的孩子,还能增进两家感情。 第①⑨⑥章相伴而坐 说白了就是左家打着左边被遗忘造成精神伤害的幌子,想开枝散叶增加左家的势力范围,左转那孩子不就是左家和莫家相亲相出来的吗,同一个套路想联姻罢了。” “懂了,封建思想那一套呗,我还是能明白的,那怎么变成左家和莫家了?左家和莫家的联姻已经有一个左转了,还想再联一次?没这个必要了吧。” 问橙还是没明白,左边的受伤甚至被遗忘那一条都和自己没关系,怎么就能兜兜转跑莫家来。 “具体的我也解释不清楚,你这么理解吧,左家首选的南家,南家这辈的女孩只有南楠和刚认的小妖王,一个是未成年,另一个常驻妖界算是异类,并且外形比南楠还像小孩子。 左家着急着想签合同,催着南家拍板等南楠长大了结婚,因为他们怕现在不签应允合同,等南楠长大了左边的病早好了,联姻计划有很大可能会落空。 结果催的太急了,一天十多遍电话的催,把南斋苑逼急了,主动跑来联系我了,希望我能牺牲一下。 还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出人替南楠和左家相亲,成了两家百年好合,不成一拍两散互不相欠。再要么出钱,替你还上十万块,顺便加上了利滚利的一点点利息,加一块也就一百万吧。” 莫佳佳特别随意的说出也就一百万,仿佛那根本不是钱就只是一个词语。 问橙却听不下去了,一提钱她就慌了,老妈的直播公司还没盈利,自己这怎么又冒出欠款来了? “沃特?南家怎么不去抢!一百万?我就算没处理掉小妖王也让他白捡了个干女儿,能和妖界搭上关系南斋苑应该谢谢我才对,凭什么十万块在我这放了还没两个月就利滚利变一百万了!” “有钱人的算法你不懂,我人呢不想去,去了就是绯闻,我是靠配音靠实力出圈的优秀配音演员,不是能拉出去随随便便相亲的普通少女,至于钱嘛,我也不想出,咱们也没那么熟,一百万你也不可能还给我。 所以……时间地点人已经帮你约好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赴约,这就算给左家一个交代了,不然就自己还南家的钱去。” 莫佳佳终于说出了自己找问橙的真正理由。 问橙一时没反应过来,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这真是神TM的相亲局,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家族利益的牺牲品? 久久听不到问橙的回信,莫佳佳马上安抚着哄问橙: “你也别太害怕,我打听了,左家这位少爷是个倒爷,低价收入国内不值钱的艺术品,再高价卖给外国人,收入稳定家里算是小康,人品先不说,就他那前女友全是艺术家,就你这样的他肯定相不中,你安稳稳的去了那做自己就行。 你心里要是抵触不想去,就这么想,去了,啥事没有还能白吃一顿饭,不去,一百万还到你倾家荡产!” “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不去吗?难道我真忍心让南楠那种呆萌软糯的未成年少女,长大了去嫁给一个和她差至少十岁的中年倒爷吗?” 问橙为南楠考虑着,接受了要去相亲的事实,莫佳佳非常的开心,她那开心的笑声根本压制不住,直接就从手机中传了出来。 “佳佳姑,你似乎非常开心呀,高兴什么说出来给我听听呗。” “咳咳……我开心你识大体,有莫家家主的风范了,好啦,我也不卖关子了,直接给你透个实底,这位倒爷叫左辉,我给你约到下午四点半了,你们去的地方是他前女友的艺术品展,一会让洛星河把票给你送过去,到时候见了面绝对是一出好戏。” 莫佳佳哄着问橙挂了电话,马上就给南斋苑打过电话去了。 “南叔,没想到吧,问橙愿意去了,咱们打赌的一万块钱给我打过来吧。” “不急,万一他们在一起了,你还要给我一万呢。” 南斋苑为了不让左家再来烦自己打南楠的主意,花钱安排了人手提前去艺术展布置,一定可以撮合左莫两家联姻。 “唉,南叔呀,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我这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我一年看二百多个本子,各种戏都能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这两个人绝对成不了!” 莫佳佳非常的胸有成竹,她可是连左辉和前女友分手的原因都查出来了,再加上问橙身边有洛星河,两个人搅局还搅不黄,那不是左辉脑子进水了就是问橙想嫁人了。 问橙挂断莫佳佳的电话后开始打退堂鼓,总觉得莫佳佳安排的这个局有问题,让前男友带着相亲对象去前女友的艺术展炫耀?相亲对象还领着个关系不清不楚的男跟班?这魔幻的关系换谁想想都会觉得很刺激,绝对是一出好戏! 那画面问橙越想越激动,兴奋的给莫大宝打去了电话: “老爸!你缺素材吗?别跑出租车了,赶紧回家换衣服陪我去相亲,你的书又能写后续了!渣男倒爷带相亲对象去前女友艺术展砸场子!” 莫大宝接到问橙电话时,吴郝和同事正假装偶遇,搭莫爸的出租车回警局,吴郝按单谚教的和同事聊天,故意说闲话给莫大宝听;被问橙这么一打扰,莫大宝记住的只有,问谦想找个会做饼,胖一点的老婆送她玫瑰花。 吴郝还没来得及再确认一下莫爸听明白了吗,莫大宝就以家里有事为由半路扔下他们开车去接问橙,一起准备晚上的相亲了。 父女两个见面后一通脑补,各种情节都想了一遍,两个人足足忙活了三个小时。 直到四点来钟的时候问橙才打扮好呀,为了防止被前女友泼水,用雨衣做了外套穿;手里提着饭桶罐是为了去打包剩饭,装作家里很穷;耳朵上别着蓝牙耳机,可以随时和老爸联系;肩膀两边一左一右还用502在雨衣上黏了两个能遮住脸的毛绒娃娃,这是为了防止被前女友扇耳光。 第①⑨⑦章胡说八道 <s></s> 这一身下来虽然非常的异类,怎么看都像是在搞行为艺术,但它非常的安全,爽文里但凡是能被前女友欺负的桥段,全提前扼杀在了摇篮里,让前女友无法嚣张挑事。 临出门前莫爸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给问橙加了个背包,里面装了折叠伞,备用家门钥匙,防狼喷雾,换洗衣服,还有手电折叠铲矿泉水,乱七八糟能阻止男方搭讪挽留的东西。 “试音试音!问橙你听得到吗?” 莫大宝在目送问橙离开前,又害怕蓝牙耳机失效,站在客厅里用对讲机联系着问橙。 “老爸,我就在走廊里,当然能听到了,你带着对讲机关上门去阳台才对。” 问橙嫌弃的翻个白眼,提醒着老爸对讲机要保持距离才能用。 “哦,有道理。咳咳……试音试音,再次试音!问橙能听到吗?”莫大宝拿着对讲机躲进了阳台。 “听到了,老爸可以说话了。” 问橙扶扶耳朵上的蓝牙耳机,调整着音量。 “碰到前女友打你怎么办?” “打住!老爸彩排的差不多就行了,前女友叫嚣的二十六种常用手段,你都帮我练习了一下午了,现在就算对方找人把我活埋了我都能爬出来反杀,还有半个小时就迟到了,我可以出发了吗?洛星河一个小时前就到了,再不出发就耽误好戏开场了。” 问橙一听又要提问,赶紧转移话题。 “好!出发!对了!别忘了带青铜剑,万一打不过还能让御剑心帮你痛打渣男!”莫大宝同意了问橙下楼,问橙尴尬的笑笑拿上青铜剑。 “我都开始怀疑到底谁是人渣了,左辉好歹还是分了手,被莫佳佳安排着去了这鸿门宴,我呢?这一身装备跟玩仙人跳的一样。” 问橙无奈吐槽着身上的装备,本来没想这么穿,老爸怕自己受伤装备加了又加真把自己打扮成了个异类,要这样对方还能相中自己,那就是对方脑子有病了。 莫大宝目送问橙出门后,站在阳台上对着楼下的洛星河大吼: “洛星河!问橙暂时交给你了!你要敢对她图谋不轨!我开出租车和你一起同归于尽!” 莫大宝的声音传的非常远,问橙在楼道里都听到了自家老爸的声音。 “咳咳……不用紧张,别把我爸当回事,你当司机送我去艺术馆就好,别的什么也不要多想。” 问橙主动跟洛星河搭话,洛星河则伸手摸问橙的头。 “女为悦己者容,这话我以前还不信,现在我信了,你是有多想靠另类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言情文中好像还有一种套路就是,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 洛星河说这话时想装作开玩笑,伸手去捏问橙的下巴,被问橙躲开了。 “点到即止,点到即止,咱们两个的关系就是家主和家仆的关系,别再打我的主意了,还有啊,我这身衣服你要觉得好看,我送你啊,这全是自保工具,我爸怕左辉的前女友是什么富二代啥的,权势滔天到一言不合就找人绑架我。” “哈?你们家的脑回路都如此的不太正常吗?” 洛星河被问橙的话惊到了,本来还想拉进自己和问橙的距离,顺便再夸她一句你穿的真可爱,结果她穿这样只是因为莫爸觉得问橙会有危险? 这诡异的着装已经属于智商有问题了,敢穿这样出门会拉低后代智商吧?问橙若不是莫家现任家主,就这智商走大街上自己多半会把她当傻子。 “不正常?你丫的才不正常呢!” 问橙听到不正常的评价非常的生气,从背包里拿出防狼喷雾就开始狂喷洛星河,洛星河敏捷的躲闪着,口袋中的艺术馆门票掉到了地上。 “天才少女雕画绣样样精通,用一双巧手带来极致视觉体验,欢迎光临「谈星绘梦」主题艺术展。” 问橙捡起地上的门票念着上面的宣传语,莫名的有种熟悉感。 “现在已经十六点二十分了,如果你再不出发家族联姻可就迟到了。” 洛星河整理一下衣服,将摩托车头盔戴在了问橙头上,提醒她该出发了。 “谢谢提醒!”问橙收了门票坐到摩托车上忍不住吐槽: “为什么出门的交通工具越来越廉价了,上次去墓地的时候还是汽车,现在怎么变摩托车了?” “汽车是借的,摩托车是自己的,没名分前呢,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但现在我是莫家洛星河,自己有交通工具干嘛要借呢?” “嗯?那个时候御剑心好像已经答应收留你了吧?” 问橙质疑着洛星河的理由,洛星河无奈叹气小声嘀咕着: “唉,你记忆力不该好的时候为什么这么好呢?” “你说什么?” “天冷,骑摩托拉风,可以冻的你清醒一点,让你不至于为了钱去选择左辉那种富二代。” 洛星河临时胡扯了一个理由敷衍问橙,他选摩托车的真实原因,不过就是为了借天冷风大,让问橙离自己近点罢了。 “你也太小瞧人了吧!我会为了钱这么自轻自贱吗?开车!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穷人的骨气!” 问橙抗议着使劲拍洛星河后背一下让他开车,自己今天就要为灰姑娘们正名,王子有钱怎么了,该看不上就是看不上,恶心死他! 洛星河暗自偷笑,这么容易就把这事搅黄了,自己都不用出手太没挑战性了。 可真等到了艺术馆门口,事情就朝着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了。 问橙一下车就提着饭盒冲向艺术馆门口,左右打量一番后朝着一位正装得体,发型被发胶固定到没有一丝乱发的人走了过去。 “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我家里穷跑去玩偶店打工了,这连工作服都没换就过来了,让您久等了吧,我也就迟到了二十分钟,你没等着急吧?” 问橙边说边观察对方的微表情,确定他对自己的喜恶,这样自己好部署下一步要如何恶心死对方,这种男人一看就是装高冷。 推荐:<style>.reend a{font-size:15px;lor:#396dd4;paddg:0 10px}</style> 第①⑨⑧章挖坑埋自己 “小姐,我是这艺术馆门口的检票员兼保安,我站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待览客的,而且这里全天开放没时间限制,只要您在闭馆前带着门票来,我就要笑脸相迎给你检票,根本不会歧视您的职业和家境。 而且我悄悄告诉你啊,这是艺术展,来的不止有土豪阔太,还有很多是真的热爱艺术的艺术家,他们为了创作也是非常穷的,你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嘲笑,你这身衣服真的非常艺术。” “呵呵……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不过你这身衣服真的是……是挺像阔少的,呵呵……” 问橙尴尬到不行,脸侧向别处将口袋里的门票递给保安。 “没什么好尴尬的,谁都会犯错,只是认错人而已,你也没对我造成什么困扰。” 保安说着在问橙的门票上用荧光笔画了一颗星星,星星中间的镂空位置正好圈住了谈星两个字。 “谢谢啊,你还不如不安慰我。” 问橙没注意门票上的小细节,伸手抓过门票就要往艺术馆里跑,结果撞倒了一根维持秩序用的格挡竿,这就像连锁反应一样,长长的一排格挡竿一个接一个的歪倒,最后一根竿子倒下,撞倒了固定在竿子与玻璃门之间的巨型海报架,海报架整个冲着问橙就砸了过来。 洛星河听到格挡竿倒地时一连串的撞击声时,就已经知道问橙闯祸了,马上向问橙这边跑了过来,但他完全低估了海报架的高度,自己刚跑过去还没等拉问橙出去,两个人就一起被盖在了海报底下。 为了能从海报底下出来,洛星河想到了破坏海报,一边半蹲着抓着问橙的胳膊防止她走丢,另一边从口袋中拿出折叠刀,刚要划向海报被一旁的保安扭住了手腕。 “不可以海报上有她的照片……不是,是海报损坏了要赔钱。” 保安一着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但马上就改口了。 “要赔钱啊,这么大一张很贵吧,你赶紧把刀收了,咱们趴下,从海报底下一点一点的爬出去吧。” 问橙一听到赔钱就伸手去抓洛星河的手,劝说着他趴下和自己一起爬出去。 “我在广告公司上过班,这幅度的海报赔不了五千块钱的,一千左右都算多,海报架子那么沉不在这开个口子出去,咱们就算爬到边缘上也要划破海报钻出去。” 洛星河也有自己的委屈,从现在的位置开个口子就能出去的事,干嘛要爬出去十多米再划口子,反正都是要赔钱,多此一举的事根本就没必要了。 “等下,就算要开口子……能从这边开吗?我们老板是完美主义者,她的形象不能被毁坏,不然她心情会不好可能还会导致我失业的。” 保安看到洛星河还要继续挥刀在海报上开口子,主动退让一步,想拉洛星河去另一边开口子。 “不用我动手了,海报底下不止压住了咱们三个,那边已经有人动手开出个缺口来了。” 洛星河刚要往保安身边靠过去,看到了海报有一块位置已经被提前毁坏了,拉着问橙就往哪里走。 保安看到他们离开这才松口气,躺在地上任由海报盖在自己脸上,看着海报上的笑脸慢慢靠近自己,开心的笑着说:“还好你没事。” 就在谈星的照片要贴到保安脸上的时候,问橙又撑着海报退了回来。 “喂,这边有可以出去的洞一起啊,我刚才看到你工牌了,你叫姚林熙,我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能加你个微信商量一下赔偿问题吗?” “不可以!”这句根本不是姚林熙说的,而是洛星河说着。 都快出去了,洛星河一转头问橙不见了,赶紧回来追,就听到问橙在羞答答的跟个保安要微信?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来相亲还没见到左家那位倒爷呢,反而是相中了门口的保安? 自己绝对要担负起莫爸交代的护花任务,从根源上拆散他们!“放开!放开我啊!我不要面子的吗?我还没加到小哥哥的微信呢!” 问橙挣扎着想逃开洛星河的束缚,洛星河却根本不给她机会,单手从背后抱住问橙的腰,撑着海报勒着问橙往海报缺口处走去。 “小哥哥?呵,你看看他那头发整洁到苍蝇上去了都能粘住,明显就是不自信在遮盖自己年纪大!你还叫他小哥哥,快点去跟左家那位倒爷相亲去吧!就算再退一步讲,你把人家工作场地破坏成这样,以后见了面不尴尬吗?放弃吧!你要真考虑要微信,加我加我加我!我的微信全天在线欢迎来撩!” “你神经病啊!都出来了,赶紧放开我!絮絮叨叨的跟我哥一样,我就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对他动心,毕竟他情商高……” 问橙推开洛星河,一想起姚林熙就有那么一点不自觉的害羞。 “太可怕了,以前打听到过你有花痴的毛病,但我自以为能让你花痴的只有我,结果你的审美种类真的太广了,难怪姒长生也会觉得你喜欢他。” 洛星河深深的感受到了压力,自己未来的路上估计会有很有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情敌。 “姒长生?跟姒长生有什么关系?我再次重申,你是御剑心找来给我做保镖帮莫家跑腿的,不要再想着上位了,咱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问橙被洛星河的话提醒到,瞬间清醒了不少,也不想着问姚林熙要微信了,转头就向着艺术馆内走去。 刚走两步又猛的一回头提醒着洛星河:“别跟来啊!你留下跟姚林熙商量一下海报赔偿问题,我有我老爸呢,不管左辉奇葩成什么样我都能应付的了。” 问橙非常自信的离开,开启了耳朵上的蓝牙耳机。 “呼叫老爸,老爸你能听到吗?” “听到了!我就在艺术馆外围,刚才看到洛星河搂着你腰,把你从海报底下拽出来是怎么回事?” 莫大宝潜伏在与艺术馆一条马路之隔的绿化带内,用高倍望远镜看着问橙的一举一动。 第①⑨⑨章这也要抢 “没什么,我把海报架撞倒了而已,咱们可能要赔一点小钱,可能也多不到哪里去,大概也就一,二,三,四,五千块?” “五千?真是我的好女儿,你是对咱们家经济条件有多自信?老爸跑了半个月出租也没赚出一千块钱来,不如你让洛星河先替你垫上?” “我也是那个意思!扔下洛星河我就跑了,我一会见到左辉再联系你。” 父女两个一拍即合,问橙在临进艺术馆大门前估摸着莫大宝所在的方位,扭头冲他比划了一个必胜的手势。 只是这一踏进「谈星绘梦」展厅,问橙就蒙圈了,艺术馆主厅走廊里还是灯火通明,但到了分厅展区就一片漆黑,只有展品柜内有柔和的浅绿色灯火。 整个展厅给问橙一种游走在阴间的感觉,自己欣赏的不是艺术品是死人的收藏,每一幅作品上都带着死者生前依依不舍的怨念,甚至连在展厅内行走的人,他们手中都有一个星星轮廓的亮点,但所有人都不发出声音,他们就像在你身边飘着一样,瞬间就给人一种人鬼莫辨的氛围。 “老爸,有点小问题,我来的这艺术展,像是阴间艺术,正常人绝对不会来,完全看不懂啊。” 问橙一边跟老爸沟通着,一边从背包里摸出青铜剑握在手心里,顺手把门票别在了胸前口袋上,刚好露出那颗荧光星星。 正低头从背包里找手电筒呢,突然发现自己门票上星星圈住的地方像个人名。 “谈星?” 问橙突然想起楼下304要搬进去的那个金发美女,马上警觉的打量起四周,每个览客身上星星亮起的地方都是有谈星那两个字的。 “我去,不是这么巧吧……我穿成这样跟楼下的新邻居见面,她的前男友还是我被迫要相亲的对象?我滴个神啊!狗血八点档都不一定敢这么写。” 问橙独自一人站在角落里自言自语,她开始打退堂鼓了,怎么才能在不碰到谈星的情况下,找到左辉见面并和他出去吃顿饭,再回家跟莫佳佳汇报说两个人不合适呢? 突然一只手拍在了问橙的肩膀上,吓的问橙大叫一声,仓惶的转身后退和拍自己的那个人保持了一剑的距离,她这一举动引来了周围览客的驻足察看。 “对不起,吓到你了,非常抱歉。刚才你低着头很着急的走进展览馆,没拿门口的讲解蓝牙。” 谈星说着将手中的一对黑色蓝牙耳塞递给了问橙。 “看展览还要戴耳塞?这怎么看?用听觉能看到什么?” 问橙以前只在大学的时候去过博物馆,知道博物馆要小声说话保持安静,没想到艺术展还这么奇奇怪怪。 “我和国内一个小众的技术团队合作,开创了这种感应看展,你戴上耳塞往展品前面一站,感应器感应到你的位置后耳塞内开始播放白噪音和我提前录制好的作品创作过程,以及创作理念,用声音更好的方便你看展。” 谈星柔声细语耐心的解释着,问橙依然一脸懵逼,但她为了装作自己听懂了,接过耳塞摘下蓝牙戴在了耳朵上。 流水声,虫鸣声,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各种奇奇怪怪听着还不是那么让人讨厌的声音从耳塞中传出,回荡在耳中。 “还挺好听的……”问橙适应了耳塞后小声嘀咕了一句,谈星微笑着微微鞠躬点头示意转身要走,问橙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白天戴的是假发吧,突然换成了短发我差点没认出你来,我是404的莫问橙,上午对你的态度不好,对不起了,不知道你最后定没定下来,要不要买304的房子?” 问橙摘下一只耳塞,客气的问着谈星。 “不好意思,我也没认出你来,咱们毕竟只有一面之缘,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已经签好合同了,明天就让施工队去装修,到时候有噪音什么的还请你多体谅。” 谈星被问橙抓住胳膊略惊愕的看着她,非常快的恢复到彬彬有礼的状态,微笑着推开问橙的手,用客套的礼貌拒问橙于千里之外。 “噪音不怕,我爸不写书了,我哥上班不在家住,我妈常年在公司,我白天经常不在家,楼下奶奶又耳背听到的。” 问橙根本没听出对方和自己的距离感,自来熟的往上贴,什么都跟谈星说了。 “你是说整栋楼只有你们一家四口和楼下的老奶奶?” 谈星的关注点虽然有些奇怪,把问橙问了个措手不及,但还是点头回应: “昂,整栋楼有点瑕疵,以前还有人住呢,后来墙壁返潮渗水太厉害就没人住了,现在有人的也就只有104的罗奶奶,204也是她家的,我们家是404,504是我哥买的婚房,如今你买了304,整栋楼就有六个常驻人口了。” 问橙还在天真的介绍着楼内情况,谈星嘴角微微上扬没有再说什么,伸手拿起了问橙手中的耳塞帮她戴上,拍拍问橙的肩膀,贴在问橙耳旁说着: “好好看展吧,我的作品会给你不一样的视觉体验!” 谈星离开时还在问橙脸颊上亲了一口,吓的问橙浑身一哆嗦,更没敢问出左辉在那里这种容易被打的敏感问题。 确定谈星走远了以后,问橙又戴回蓝牙耳机跟老爸沟通:“老爸,我还没找到左辉,这都五点二十了,对方估计已经被气走了吧,展厅外怎么样?有没有穿的像阔少到处找人的人?” “门外只有洛星河在帮保安收海报,再就是广告公司的人来了,正在拆海报架子,大冷天的街上也没别人了,门口连个遛弯的都没有。” 莫大宝用望远镜反复观察,依然没发现有谁比保安穿的还像阔少,要不是洛星河给自己发短信说问橙看上了个阔少保安,自己也会以为那保安就是左辉。 “没有就算了,反正是莫佳佳求着我来相亲的,相不成也不关我的事了。” 问橙收下了蓝牙耳机,戴上耳塞认真看展。 第②00章条件不允许 「谈星绘梦」的整个展厅也才一百平左右,是艺术馆内对外出租的最小展厅了,就在这么小的空间里,谈星还把它切割成了五个主题区,分别是:初,契,疯,分,等。 初 找遍人海却找不到你 主展品是幅名为《思》的发绣海边落日,问橙戴着耳机站过去的时候,耳边是海水拍打礁石海鸥鸣叫的声音,听到的介绍是谈星略带哭腔的告白: ‘你与我结发今生,不能白首共行,青丝共缠留在初遇的海边。’ 整幅画再配上幽绿色的微光,问橙瞬间就有种入画了的感觉;眼前仿佛站着两个恩爱的人在海边初遇,初次牵手,初尝禁果……彼此的初次都是给了对方,迫于各种压力被迫分开,分离时相互不舍的偎依在海边,看最后一次日落互换发丝,最后分手告别,也算轰轰烈烈的爱过了一场。 但问橙盯着它看的时间越久,心里总觉得这幅绣品表现的是一个更残忍的悲剧,两人最后双双沉海,徒留青丝在岸被海浪拍打。 被这份莫名出现的悲情冲击到,问橙站在原地缓了很久才继续前进去下一个区域。 契 与子成说,南山院旁把酒话桑麻 主展品是一幅名为《约》的拼接画,天空是油画部分,画作中间则是用发绣绣出漫山遍野的花海,最底下的牵手石桌,甚至桌上的物品全是铅笔素描的。 此时耳塞内传来的是风吹麦浪虫鸣的声音,介绍词是谈星略带俏皮的调侃: “两个人思想太过同步的代价就是……你一个眼神他已经知道了全部。” 大概是受灯光昏暗的干扰,问橙盯着画看了半天一点入画的感觉也没有,反而想吐槽,艺术家过的生活就是正常人不能理解的,约定着去吃顿好吃的都比夏天组团去田野里喂蚊虫强吧。 又看了看画底下摆放的附属展品,牛骨镂空雕刻的袖珍农具,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盖的小型农家院,这设定实在让人难以理解,这些骨质品脆的又不能住人,农具也不能用来锄地,就为了摆着好看烘托一个约定? 问橙还是看不懂这其中的意思,大概那是只属于谈星一个人的记忆吧。 疯 不癫不成狂,不狂不成魔 主展品是满满一柜子的骨雕,各种骨头都有,它们被拼接成了一个立体的作品《攀》。 此时耳塞里突然安静,就像坏了一样,任何声音也没有发出,问橙甚至能听到身边览客们的走路声了。 为了能更好的懂这堆骨头,问橙在讲解感应点上左右横跳了七八下,确定耳塞是真坏了,便主动靠近展示柜,想看看这堆骨头上雕的是什么。 因为站在讲解点上看到的只有一堆散发着绿光的白骨山,根本不明白这是在表达什么。 就在问橙看清这些骨头拼接着微雕出,一个正在奔跑着攀爬骨山的女人时,耳塞内突然传出雷鸣暴风骤雨的声音,连谈星的声音都变得惊恐狂躁的嘶吼着: “当公主脱下了礼服!当……” 问橙正听的入神想知道谈星究竟疯成什么样子了,肩膀上突然就被拍了一下,吓的问橙快速转身,连退数步警觉的看着身后。 她退后的冲击力有些大了,撞到了展台,展台摇晃着带动整座骨山被撞碎坍塌,像雪崩一样摔碎在展台内,要不是展台外有一圈玻璃当着,摔碎的骨粉一定会飞的整个展厅都是。 骨山摔碎的声音实在太大了,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仅剩不多的览客全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让谈星有些抵触,打开了身上的话筒控制秩序: “请大家安静有序离场,今天的展出到此为止,等疯系列重新修复好后,一定会再与大家见面的,请大家回去吧!下次入场可以凭今天的票免票游览!” 谈星只想快速清空展厅,化解现在的尴尬,偏偏此时展厅内的灯突然被打开,所剩无几的览客们一时受不了强光的刺激,纷纷捂眼适应灯光。 这时一个傲慢的男声,伴随着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响起: “你的作品又不是不能见人,在国外的时候就告诉过你了,开着灯才更能体现出作品的价值,你偏不,非要搞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刚才的巨响是什么摔坏了?如果是《思》出了任何问题,咱们直接走法律程序!根本不用等什么一年之约。” “请各位览客有秩序的离开!” 谈星无视掉那个声音,依然很有礼貌的请众人离开。 问橙已经适应了展厅内的的强光,看看身后被自己撞的一团乱的展台,尴尬到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着头站在展台旁装鸵鸟。 身边的览客已经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整个展厅就只剩了问橙和谈星还有那个说话傲慢的男人和他的胖秘书。 “我一定会在一年之内还钱给你的,你不要再打《思》的主意了!” 谈星看的览客们离开,一时忘记了展台死角处还躲着一个装鸵鸟的问橙,愤怒的对着傲慢男吼了起来。 “呵,当初你要是选择嫁给我,现在还用的着凑钱还债吗?我能把你这些不值钱的破烂变成一把一把的钞票!你至少会比现在富有二三十倍!我可刚听说了,你为了这个展租了一年的场地,场地费那来的?我可不信门口那个小白脸能为你付的起这么多钱,你是不是背着我卖作品了!别忘了!这些作品是你欠我的!” 傲慢男溜达到疯主题的旁边,打量着展台的东西,似乎是在用眼睛清点展台里面的陪展品有没有少东西,他完全不相信被谈星视若珍宝的作品会突然摔碎成渣,肯定是谈星借着作品损坏,偷偷的转移了她的作品。 “MD!这……这展台旁边怎么还站一送外卖的!穿的这都是什么东西!脑子不开窍的人连点外卖都点这种奇奇怪怪的店,大冬天的穿雨衣?搞行为艺术也不用这么不要脸吧!” 傲慢男用眼神扫到了一旁躲在角落里的问橙,看到她手里的饭桶罐以为她是送外卖的,借羞辱她继续挖苦谈星。 第②0①章你待在这 此时展厅外南斋苑安排的人对比照片,看到了左辉和问橙站在一起,暗箱操作让展厅内天花板上的消防设施突然喷水。 问橙被突如其来的水淋到愣了几秒,马上戴上雨衣帽子反击到:“现在不就用到了吗?” 随后从背包里拿出折叠伞打在了谈星头上,安慰着谈星说到: “幸好你没嫁给这种脑子里只有钱的倒爷,不然他会玷污了你的艺术品!” “老板用我的衣服遮挡一下吧,不然您这身高定西装就废了。” 左辉的胖秘书听到自家老板受辱,脱下外套借着给左辉挡水的契机,路过问橙身边时狠狠的撞了她一下,将外套搭在左辉头上,把他带离坏掉的喷水阀时又狠狠的撞了问橙一下,这次问橙没站稳一个踉跄前倾趴到了地上,胖秘书才阴阳怪气的开始道歉: “长的那么小众,我没看到你,不好意思了。回去后好好反高官个记性,你一个送外卖的还敢狗仗人势,我们老板一个月挣的钱至少能盘下五个你们这种小众餐厅,赶紧那凉快那待着去吧。” 听到秘书挖苦问橙,左辉才回过神来赶紧挡到问橙面前: “等等再走,你刚才羞辱我用的词是倒爷?你是谁?咱们应该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问橙马上从地上站起来,踮起脚与左辉一般高傲气的回答: “听好了!老子华北莫家莫问橙!你今天晚上的相亲对象!” 喊完后脚尖没踮住,身高又比左辉矮了几分,气势一下就弱了下来,为了找回面子,问橙扶着身旁被遮挡起来的展台又踮起脚来对着左辉叫嚣: “我知道你肯定会说今天来的不该是南家吗,最次也得是个配音演员,怎么来了我这么一个奇葩!实话告诉你,我来之前就知道你是个奇葩了!我带的这些东西全是给你准备的!别说刚才只是被那个胖女人撞一下,就算你现在找人把我沉湖我都有办吧跑回来找你算账!” 这次问橙找面子找够了,看到左辉被怼到哑口无言她就开心,脚尖又没踮住晃悠着往前走了几步寻找平衡,结果被地上翘起的红线绊倒,拽着一旁展台上遮盖的白布,整个人向前趴去,左辉马上嫌弃的躲开,看着问橙摔了个狗吃屎暗自撇嘴窃喜。 “哎呀,不好意思了,我西装高定的,我怕你脸上的廉价化妆品会让它掉价,我回去会跟我父母说,我同意这门婚事了,与其因为这个女人天天吃糠咽菜,还不如回家继承家业,娶个好控制的傻老婆,再用父母的钱在外面,香车宝马美人四海为家。哼~” 左辉说完这话冷哼一声转身离开,问橙被气到恨不得骂街,从肩膀上扯下一个玩具娃娃冲着左辉的后背扔了过去。 “你想的美!你把你的目的都说出来了,我要是能嫁你!我就是傻缺!” 问橙不解气正要撕扯另一个娃娃的时候,左辉捡起地上的娃娃,捏住娃娃的脖子对着问橙凶狠的说到: “别惹我!我可是欠了五百万的人,你回家最好乖乖的告诉家人你要嫁给我,不然……” 左辉徒手扭断了毛绒玩具的脖子,将娃娃扔在了地上。 问橙怂了,生怕左辉杀个回马枪,马上去摸背包里的青铜剑,趴在地上直到左辉推门离开许久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起来吧,谢谢你今天帮我出头。” 谈星看到左辉离开愣了许久,想砸东西发泄又碍于地上还趴着个问橙,理智的弯腰伸手去拉问橙起来。 “不用谢,不用谢,我真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渣,以后他再来骚扰你,你就报警,警察会帮你解决问题的。” 问橙拍拍身上的水渍,吐槽着左辉帮谈星出主意。 “报警?”谈星失神的重复了一遍,看到了问橙鼻子上的血迹马上马上跑开去拿医药箱。 “你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下,我去拿点药棉帮你止血。” “不用了,我可以回家包扎的,真不用了!” 就算问橙拒绝着,谈星也已经跑开了,问橙被迫留在了展厅内。 低头看着刚才绊倒自己的红线,刚要将红线捡起来,这才发现整个展厅的排列布置是由这些红线相连接的。 展品划分出的五个区域被分列摆放成了五角星的五个尖角,它们既是被贴地而铺的红线相互链接,又是各自被阻隔成一个独立空间。 刚才因为展厅没开灯,问橙根本没注意到,地上所有红线最终汇聚在了展厅最中间的位置,这里的展台就是刚才被白布遮挡的地方,也因为自己刚才的摔倒白布被扯下,中间展台内的蜡像露了出来。 那里摆放着两尊背靠背而立,按照谈星本人一比一高度还原的蜡像,蜡像展示的主题标签是:梦;问橙这才明白「谈星绘梦」绘的就是这个梦,前面的五个区域都是在为它做的铺垫。 其中一尊蜡像是身着婚纱,蜡像周围吊挂着三四个手拿弓箭的丘比特小天使,脚下用白炽灯打光,蜡像本身被灯光衬托着,在这展厅内显得特别纯洁,远看给人一种圣洁不可侵犯的感觉。 背面的另一尊蜡像则是身着传统刺绣喜服,凤冠霞帔全套披在蜡像上。 问橙第一眼看过去就被蜡像头顶上的凤冠震撼到了,那是用金子镂空雕出了一只展翅欲飞的金凤凰,凤冠与喜服在灯光下莫名的贴合,蜡像身上的喜服仿佛就是凤凰欲将展翅的火羽,美到根本移不开眼;盯着看久了完全可以忽略掉蜡像脚下那一圈,蜡烛形状绿幽幽的照明灯。 谈星提着药箱一点声音也没发出,突然就出现在了问橙身后,声音有些空灵的问着她: “漂亮吗?” “漂……漂亮啊,你走路都不带声音的吗?刚才就吓我一跳,现在又是这样。” 问橙被谈星吓到说话都结巴了,自己的小心脏根本承受不起谈星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吓。 第②0②章不要走动 “刚才是想提醒你远离展台,没想到你还是毁了我的作品……不过没关系,我不需要你赔偿给我什么,我还有手,最多一个月我就可以把它们恢复如初。” 谈星温柔说着打开药箱,用镊子夹着药棉帮问橙擦鼻血。 “我自己来就行了,你越是这样软绵绵的说话,我越觉得对不起你,虽然我也没钱能赔给你,但我可以帮你一起修复,力气活什么的我都可以。” 问橙主动接过药棉放在鼻子底下,要求帮忙一起修复作品。 “我又怎么敢用你呢?左辉认定的事情就必定会做到,你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了,我又怎么敢让债主夫人帮我干活。” 谈星用力过猛,这话里的绿茶味太浓了,连问橙这种粗神经都品出来味道不对了。 “那个……该怎么说呢,咱们以后是要住在同一栋楼里的邻居,我和左辉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恩怨也不想牵扯进去,我是把你当自己人了,你要是被人欺负了可以随时来找我,这是我的电话。” 问橙从背包里拿出纸笔写下号码递给谈星。 “对不起,让你讨厌我了,我讨厌有关左辉的一切,是他让我的作品沾染上铜臭气没有了曾经的纯粹,你要小心些,被左辉盯上的猎物都没有好下场,他上上个前女友就是被他亲手逼到自杀的……对不起,我说多了,天不早了,早些回家吧,如果我需要你帮你会联系你的。” 谈星微笑着道歉冷冰冰的对问橙下着逐客令,问橙勉强挤出笑容转身正要走,谈星突然跑过来一把将问橙抱住,也不管问橙的反应直接开始哭诉。 “我创作出《思》后就去了国外进修,我一门心思的想创作出完美的作品,那时我因为创作犯了错,被迫认识了左辉,被他毁了所有,就算我逃回了国内,我和他之间的债务也依然牵扯不清……” 谈星哭到说不出话来,他们之间的事也全没说明白,只能靠问橙自己脑补,不受重视的艺术家被势利眼倒爷骗作品?那谈星现在欠左辉钱的事百分百是左辉设的局。 问橙被自己的脑补影响到,同情的拍着谈星的后背安慰她:“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看着谈星不哭了以后问橙才离开展厅,谈星目送问橙离开后长舒一口,走到《思》的旁,深情的望着展柜中的《思》,脸贴在玻璃上,用指尖敲打着展柜玻璃阴郁的说着: “亲爱的,任何敢觊觎你的人,我都不会让他有好结果,钩子已经下好了,咱们一步一步的慢慢来,很快‘分’那部分的主展品就要完成了,林熙也一定会愿意和我一起创作‘等’的,咱们很快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正向艺术馆外面走着,问橙渐渐回味过来不对劲了,谈星这装柔弱的套路绿茶味挺足啊,自己稀里糊涂就着了道,瞬间对她同情到不行,可她哭了半天也没说明白自己和左辉发生了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债务反目成仇?那关自己什么事,找到左辉说清楚自己不可能嫁他,赶紧把自己从整件事情里摘出来为妙,不然自己一定会被其中一方当枪使。 此时离艺术馆大门也就半米远了,一股强大的推力从背后使劲一推问橙,她整个人踉跄着向大门外趴去。 眼看回天无力的问橙已经放弃抵抗,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今天又一次摔到狗吃屎的惨相了;偏偏这时一双手伸了出来扶住问橙,让她摔进自己怀里。 问橙默认扶自己的是洛星河,站稳后想都没想直接推开对方,等睁眼看去时这才发现被自己推下楼梯的是左辉。 左辉的胖秘书尖叫着跑过去扶起左辉,张口就用骂街的方式指责着问橙的粗鲁。 她说的话有些难听了,问橙脸上根本挂不住,本来还对左辉有一丝歉意,此刻则化为了愤怒,一个箭步冲上去站到秘书面前什么话都不说,就是盯着她看。 “你想干什么,别以外你站的比我高了一个台阶就可以欺凌我了,我这身肉可不是白长的,你帮着谈星那个神经病欺负我老板就是不行!” “虎姐,你去帮我开车吧,出于对家族任务的负责,咱们也得请她吃顿饭。” 左辉出面替问橙解围,拽拽秘书的衣服让她收敛一些去开车。 秘书离开后左辉又开口跟问橙说话: “虎姐是我父亲派给我的管家兼秘书,她是看着我长大的,见到我受伤肯定会第一时间出面保护我的,希望你能理解她刚才的情急之举。” 左辉此时说话的方式语气再配上他这身高定西装,那种从内而外透露出来的涵养,与刚才在展厅内盛气凌人的催债完全是两种状态,反差之大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你给我五分钟,我需要申请下场外援助。” 问橙根本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方式跟左辉对话,仓惶逃走躲到艺术馆门口的石柱旁戴上蓝牙耳机求助老爸。 “老爸,老爸,能听到吗?” “听到了,我跟洛星河在大排档吃烤串呢,怎么?左辉去了?” “我去,这种时候你们去大排档吃烤串?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女儿很有可能会被拐走?你的责任心呢?你对素材的渴望呢!回来救救女儿啊!” 问橙知道老爸的下落后,一时没忍住抬高声音硬核撒娇求老爸快点来救场。 “你在说什么?”左辉听到问橙大叫的声音走了过来,问橙尴尬的笑笑:“没什么,咱们再保持点距离,五分钟还没到呢。” 问橙捂着耳机落荒而逃,跳进了楼梯旁的绿化带内。 “老爸,救场啊,我绝对是碰上高级素材了,这货有神经病,前一刻还是那种爽文里必须死的弱智反派,用着特别低端的手段说着拽拽的话去催债,后脚就化身温柔暖男,照顾别人委屈自己超级杰克苏那种人设,我已经被他的突然变脸搞蒙了。” 第②0③章心想事不成 “别急别急,你怕啥,你可是陪着老爸写过一百多本网络小说的御用女主,靠你的演技恶心死他,他不是装温柔吗?你就比他还温柔,这个时候你绝对不能硬气,你一硬气了,他就有理由说‘女人!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莫大宝吃着烤翅给问橙出着主意,站在桌旁低头烤串的洛星河隐约听到问橙的声音,借着给莫爸递烤串的机会,凑到他身边偷听着父女间的谈话。 “温柔?老爸,你可别坑我啊,现在这种时候,走温柔挂真的合适吗?” 问橙还是有点不放心,正追问着老爸这样到底合不合适,身后的楼梯上就传来了争执声。 “你又来干什么!你是想把谈星彻底逼死才甘心吗!” “我是来相亲的,顺便来催催帐,她要真的那么容易死在国外的时候早就死了,根本不可能回国内苟活这么久!” 姚林熙送走广告公司的人藏好谈星海报后,一回来就看到左辉站在艺术馆门口,立马冲上前和他吵了起来,随即一言不合两个人就扭打在一起。 问橙根本没听到莫爸的回复就变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姚林熙一记左勾拳直接将左辉打进绿化带内,左辉整个人砸在问橙后背上。 “啊……你好重啊!”问橙被砸倒在地,蓝牙耳机也被甩了出去。 蓝牙另一端的莫大宝和洛星河因为问橙的这句话瞬间警觉起来,莫大宝马上让洛星河结账,临走时还把桌上没吃完的烤串全部顺走了,两个人一起向艺术馆方向赶过去,生怕左辉对问橙霸王硬上弓。 “对不起。”左辉马上站起来伸手拉问橙从地上起来。 姚林熙不依不饶的从楼梯上跳下来又要打左辉,吓的问橙根本不敢拉左辉的手,卑微的跪在地上快速爬到了绿化带另一端,给他们让出地方来让他们打;比起装温柔问橙倒是很乐意旁观他们为了谈星大打出手的。 虎姐开着车停到艺术馆门口的广场上,环视一圈并未发现左辉,拿着手机下车给左辉打电话确定他的位置。 听到手机铃声是从围了七八个看客的绿化带中传出来的,马上跑过去查看情况,发现自家老板正在挨打,她根本没管自己身上还穿着紧身包臀裙,脱下高跟鞋握在手中大步一迈冲进了绿化带内,用高跟鞋朝着姚林熙的后脑勺一通砸。 虎姐那身板加上她那力道,两下直接见血,问橙也顾不上看热闹了,赶紧拿出手机来报警;她深知现在就算自己想劝架,也绝对打不过虎姐,唯一能做的只有报警了。 也就十分钟左右,四个人被赶来的民警带去了警局,莫大宝和洛星河骑着摩托追着警车赶了过来。 四个人被关在拘留室内冷处理了一夜,莫大家和洛星河则坐在警局走廊的长椅上等处理结果。 天刚亮的时候谈星来了,她办完手续后领走了姚林熙,莫爸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跑到办公室内讨要说法: “同样是打人,四个人是一起被抓进来的,那个人怎么就能被带走,我女儿怎么样了你们连提都不提一下。” “他受伤了,而且已经签了同意和解协议,你蹲门口一晚上了也没说你女儿是谁,里面两个女生呢,你认认人,我也给你办手续。” 民警并未跟莫大宝生气,就事论事询问他女儿是谁,莫大宝这才反应过来对方不认识自己。 “啊?我等一晚上了没告诉你我女儿是谁吗?物证仓库的莫问谦你总认识吧,那就是我儿子,我女儿肯定是莫问橙了。” 莫大宝得意的说着问谦的名字,民警尴尬笑笑递过手续单帮问橙办了保释手续。 民警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不想理莫大宝了,莫大宝还继续追问: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儿子啊?” “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您赶紧去接莫问橙吧,拘留室在里间。” 民警尴尬笑笑没把话说透,他暗藏的意思是本来不知道莫问谦为何有家不回,要去挤宿舍,现在见过莫爸后全明白了,搁谁碰上这么个奇葩爹也不会回家的。 一番波折后问橙和左辉虎姐一起从拘留室内出来,莫大宝本来是朝着问橙走过去的,正要开口关心问橙几句,但在看到虎姐的一瞬间,莫大宝眼睛都亮了,调转脚步移动方向冲着虎姐就走了过去。 “姑娘,这是你男朋友吗?” 莫大宝一开口就让虎姐下不来台了,转头看一眼左辉马上否认: “不是,这是我老板。” 问橙害怕老爸再说错话,赶紧跑过去拉莫大宝胳膊帮虎姐解围缓解尴尬: “老爸,我在这里,你不关心我一下,你这是在干嘛?” “闺女你等会,我先帮你哥解决单身问题。” 莫大宝推开问橙又往虎姐身边靠了靠继续追问: “那你有男朋友吗?” 问橙彻底被老爸整懵了,现在是自己受牵连被拘留了一夜,怎么到了老爸这里成了他脑壳不清醒了?他这意思难道是想撮合老哥和虎姐?就虎姐这身材至少二百斤起步,老哥要能看上她,自己就和左辉结婚。 虎姐打量着莫大宝和问橙,心里已经明白了他们是父女,这才看在左辉的面子上忍住没有发火,避开莫大宝要拉着左辉离开。 莫大宝害怕虎姐误会是自己看上她了,马上解释着自己的行为: “你别害怕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莫问橙她爸,我家有个儿子只喜欢胖女人,所以我想问问你,你没男朋友吧,要是没有我就做主给你们安排个相亲。” 虎姐想快点结束这种无聊的谈话,先说出了:“没有。” 刚要反转的时候,莫大宝一高兴拍着手激动的提前插话: “好!没有就好,天刚亮,咱们这就安排相亲去?” 虎姐被莫大宝鼓掌的行为气到了,但还要忍住脾气,装出很有礼貌的样子说着: “但我有个五岁的儿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去。” 第②0④章走向越来越奇怪了 莫大宝听到虎姐有孩子,谄媚的笑容瞬间就僵在了脸上,虎姐以为莫大宝不会再纠缠自己了,拉着左辉绕开莫大宝正要向警局门口走去,左辉提醒她到: “去问问你的鞋被存到那里了吧,外面地更凉了,你总不能光着脚回家吧,那双鞋可是你存了三个月工资买的,只要你还做我的秘书,以后就再没机会买那么贵的鞋了,看看要是没打坏就拿回去穿吧。” 左辉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虎姐点点头,推门又回了办公室询问自己高跟鞋的情况,那是自己打姚林熙的凶器,被带来警局的时候就被没收了;现在问问要能拿回来最好,要真拿不回来就算了,全当被狗咬烂了。 莫大宝本来还在纠结虎姐有五岁儿子这事,但很快就做好了心理建设;不就是一个孩子而已吗?自己现在也不可能再找个胖女人来当挡箭牌,缓和父子关系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两个人之间万一成功了,自己直接当爷爷了,又有素材当枪手写文了,就算退一步讲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成不了,那自己现在就白纠结了。 刚好此时虎姐从办公室内出来跟左辉说到: “老板你等我一下,我去下物证仓库,他们做结案报告把鞋子拿去存档了,交点钱办个手续就能拿出来。” 莫大宝听到物证仓库马上下定决心,要安排一把相亲,主动上前再次搭话: “姑娘,你初来乍到的知道物证仓库在哪里吗?不知道没关系,我知道,我领你去。” 莫大宝看出虎姐眼神中充满了对自己的不信任,又继续说到: “只是带你去拿个鞋子,我都这把年纪能当你爸的人了,还能对你图谋不轨吗?咱们现在可是在警局,我就算想拉郎配也不能在这里,跟我走吧。” 莫大宝态度诚恳,一点也没暴露问谦就是物证仓库管理员,还真就带着虎姐去了物证仓库。 看着老爸离开,问橙大脑有些死机,她已经能预见到老哥会和老爸打起来的刺激画面,马上小跑着跟了过去,却被突然冲出来的洛星河一把抱住。 “还好你没事!我碍于莫叔在没有第一时间跑过来找你,看到他离开了,我马上就过来了。” 洛星河暗自窃喜,这次抱到了问橙,只要每次靠近一点点,想尽一切办法多制造几次机会,就算是烈女也怕缠郎! “呵呵,我谢谢你啊,赶紧给我松开!我要再不跑快点,我家就要四分五裂了!” 问橙推开洛星河跑过去追老爸,左辉就跟在问橙身后,看到她被洛星河抱住还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常态,自己和莫问橙既然各自有喜欢的人,那就完全可以合作。 就因为被洛星河耽误这三分钟,等问橙赶到物证仓库的时候,场面尴尬到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躲避一会。 “问谦,我知道你还生老爸的气,老爸这不是给你带着道歉礼物来了吗?昨天出车的时候听你同事说,你其实是想见我,你还想找个胖点会做饼的女人当老婆,你还要送人家玫瑰花,我今天就给你找来一个,你看行吗?” 莫大宝问完问谦又转头看向虎姐询问着: “姑娘,刚才来的太急忘问了,你会做饼吗?” 虎姐这才意识到上当了,完全不相信面前这是物证仓库转身就走,想靠自己问到物证仓库的确切地址。 问谦刚下了夜班,正是昏昏沉沉的状态,一打开库房门就看到了老爸领着一个胖女人,又是同事又是胖老婆做饼玫瑰花的,问谦完全没听明白,反而在心里暗骂:是那个缺德的同事如此多嘴把自己想见老爸本人的事说了出去。 单幸好就在仓库里做接班记录,也听到了莫大宝的话,一联系老婆会做饼玫瑰花,瞬间意识到这是吴郝闯祸了,马上伸手去摸手机躲到角落里打电话。 此时问谦还是毫不知情的,除了被莫大宝的话刺激到困意全无以外,依然没明白老爸话里的全部意思,还在琢磨他是什么意思。 单幸好却是知情的,吓到把电话打给了单谚,想让他过来帮忙救场: “哥!你昨天出的馊主意惹出事来了!今天早上莫爸真带着‘老婆饼’来了。” “好事啊,我一会就到警局了,早饭吃老婆饼,吴郝估计会高兴疯了。” 单谚并没多想,还有些得意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用最简单的心理学常识就能做个小实验出来。 “好事?是真的老婆就差带张饼来了。” 单幸好欲哭无泪,敢情自己哥哥根本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那是什么?我去看看,你别急等我。” 单谚挂了电话停好自行车,加快了跑去警局办公楼的速度。 刚踏进办公楼的侧门就碰上了怒气冲冲的虎姐,虎姐一时没忍住火气拽住单谚的衣领愤怒的问到: “喂,物证仓库在哪里?怎么办手续取鞋!” 虎姐凶猛的气势把单谚震慑住了,伸手拽着被虎姐掐住的衣领提醒着虎姐: “这里是警局,咱们第一次见面,你有什么冤屈可以先报案,没说事就先动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就是被警察带来警局的,案子都处理完了,还怎么报案,我现在需要的是去物证仓库取我的高跟鞋。” 虎姐松开单谚的衣领压住怒火认真的说着。 “跟我走吧,在这边。” 单谚明白了虎姐的意思带着她又回到了仓库门口。 此时问橙正在当和事佬,挡在问谦和莫大宝之间劝说着两个人和解。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爸的智商情商都低,做事跟孩子一样,他又不是第一次脑子进水干出这种荒唐事了,他是常年脑子进水,你都忍了二十六七年了不差再多忍让他一点了。” 问橙刚劝完问谦又去训莫大宝:“老爸,赶紧低头认错解释解释,你为什么没去医院看老哥,上阵还要父子兵呢,你们斗了这么久咱们家早被打成筛子了。” 第②0⑤章弱水三千 “问橙你不用说了,咱们就是太懂事了,什么都是咱们先忍让,你难道忘记了从小到大陪咱们的只有爷爷了吗?他和老妈只顾自己,生而不养才是咱们家最大的问题!” 问谦在气头上,一时没忍住什么都往外说,问橙赶紧伸手去捂问谦的嘴。 “嘘!老哥,差不多得了,老爸脸色都变了,给个台阶咱们就下吧,那有儿女真的记恨父母的。” “放手!怎么没有!爸妈的不管不问在你心里难道不是一根刺吗?用不用我帮你回忆回忆,咱们在老祖宗莫愁的墓穴里被蛇蛊惑时你都说过什么!” 问谦根本不接受问橙给出的台阶还在生气,连以前去莫家山时的旧账都翻出来了,吓得问橙慌乱不已,生怕让老爸彻底寒了心。 “那个……那个神智不清的时候说什么谁还记得啊,哥,别说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他能找个胖女人来逼婚我,我为什么不能提……” 问谦的气话完全是话赶话,根本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了,他刚要说出问橙对父母也有怨气的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但说出去的话根本收不回去了,出于愧疚舌头打结磕巴了一下,也就是这停顿的一下洛星河突然冲了过来,捧起问橙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随后撒腿就跑。 问橙还没反应过来,身边一左一右两个人影已经冲出去了,随后问橙的手机响起,是洛星河打来的。 问橙擦擦额头愤怒的接起电话刚要开口骂他,洛星河跑的气喘吁吁的抢先一步说到: “我为刚才的事道歉……像……像你那样劝……劝到下个月他们也不会和解的!” “我劝的不对,那你替我劝他们啊,怎么劝也不能对我做出这种事!” 问橙还在蹭着额头,瞥见窗户外警局院内的洛星河已经成了笼中之鸟,怎么跑都会被老爸或者老哥其中一个人堵住。 “我也没亲别的地方,不过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等他们和好了我能请你吃饭吗?” 洛星河看到了窗口站着的问橙,突然放弃奔跑看向窗口通过电话询问着屋内的问橙。 问橙还没给出答案,洛星河已经被问谦从背后踹倒,问橙根本不敢往窗外看了,不还手的洛星河完全就是被老哥和老爸吊打,问橙这才反应过来,洛星河是在用牺牲自我的方式帮自己解决家庭矛盾,心里对洛星河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感激。 “幸好,警局有药箱吗?” 问橙反应过来后马上问单幸好要医药箱,此时的单幸好正帮虎姐办着手续把鞋子交还给她。 单谚在听到问谦说莫爸安排胖女人相亲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身旁的虎姐就是幸好口中的那个‘老婆饼’,为了化解矛盾马上安排幸好帮虎姐办手续取鞋,自己则提着药箱,站在问橙身边和她一起看着外面院子里洛星河被打。 听到问橙找药箱,单谚也是非常淡定的将医药箱递给了问橙,只字不提‘老婆饼’这事背后的故事。 “家丑,让你见笑了。”问橙提着药箱尴尬的笑笑,正要迈步去院子里救洛星河,单谚突然抓住了问橙的手。 “契管局内部现在很复杂,你还只是在表层,看不透水里到底有多浑,我妈已经因为御幼威做了我笔灵的事,被契管局的高层带走谈话半个月未归了,人虽然没事但搁不住不让回家,这和监禁没有区别了,而我又不能告他们监禁,更不可能强行带我妈离开那里,因为这样的被囚禁又是我妈自愿选择的。” “契管局怀疑言家通魔?你妈完全可以拿十个儿子的死说事,既然她没有那你就要相信她有自己的打算。” 问橙没理解到单谚想提醒自己的点,反而安慰他让他相信言悦君会有办法自己回来的。 “我是在提醒你提防洛星河,他的背景模糊不清,以前的名声就不太好听,什么脏勾当给的钱够多都会去做,如果他在投靠你之前就通魔了,那投靠你之后一旦有居心不良的人挑事,整个莫家都会受到牵连,你不是我妈,你根本不可能在契管局内游刃有余。” “若真是这样倒是好事了,我没老一辈们那么贪恋某些东西,如果真有一天我会因为通魔被雷劈,我还挺希望劈完了以后我能侥幸活下来,过回普通人的日子。” 问橙感觉话题莫名的沉重甩开单谚的手刚要走,又被左辉拦住了。 “今天中午能约你吃饭吗?我想和你聊点有关相亲的事情,有些事咱们需要谈谈。” “不能,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请你回家说没相中我就好,你和谈星之间的事我不想再牵扯进去了,趁现在还能让左莫两家日后好相见,咱们就此别过各奔东西。” 问橙拒绝了左辉的邀请,提着药箱向院子里跑去。 问谦和莫大宝在警局院子里揍洛星河,等同于自投罗网,等问橙跑出去的时候,三个人已经让警局值班的民警领走了。 都还没到中午,这事已经传遍了全警局,几乎人人都知道了洛星河追求问橙无果被莫家父子联手给揍了,问橙瞬间就恶名远播了,被传成了凶神恶煞不可嫁出去的存在。 洛星河自己找的打,肯定不会找律师告莫家父子打人的,莫大宝和问谦都心照不宣的明白了洛星河的用意,也就没再走法律程序追究他亲问橙的事。 这事也就异常和平的解决了,从被抓到和解释放总共才用了两个小时,期间没再发生争吵动手,整个过程堪称民事案件调解教科书,调解过程还被苗龙飞录下来当经典案例给民警们讲解;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当时从警局里出来的莫大宝和问谦,可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火了。 父子两个虽然还有些尴尬,但在听到问橙要请洛星河吃饭后,同时跟了过去,就坐在洛星河旁边盯着他,一左一右的耷拉着脸互不说话。 第②0⑥章只取一瓢饮 洛星河又看出了问橙的左右为难,主动点了一捆啤酒,倒出来一杯递给问橙被莫爸截胡了,又倒出来一杯递给问橙又被问谦截胡了,如此反复几次,父子二人直接一人抱一瓶酒拿瓶喝了起来。 喝醉了的父子二人推开洛星河,抱在一起哭成一团,互相理解着对方的难处,讲着对方以前为自己做过的各种暖心的小事,这完全就是父慈子孝的最高境界,彻底和解后双双醉晕在酒桌上。 洛星河和问橙一起把他们扶回了家,随后完全就是洛星河一个人在照顾莫大宝和问谦两个人。 期间洛星河只字未提自己的伤,反而是因为他越不提,问橙才越愧疚,等洛星河照顾完老爸和哥哥后,主动叫洛星河坐下帮他处理伤口。 “对不起,我替我哥跟我爸向你道歉。” 问橙主动道歉并拿着药棉擦着洛星河脸上的淤青和伤口,路星河故意露出小虎牙暖暖的一笑: “不用道歉,我自愿的,终于能为你做点什么了。” “其实你不用做到这一步的,你要是提醒我一下,我自己把自己摔倒,他们也会因为关心我达成和解的。” 问橙有些慌,不敢直视洛星河的笑容,拿出镜子将药棉塞到洛星河手里让他自己处理伤口。 “那样你会受伤的,我也就没机会亲到你的额头了。” 洛星河故意把气氛变得暧昧起来,看着问橙躲闪的眼神他主动靠近一点抓住了问橙的手。 “以前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错过了机会,现在我想抓住机会走进你的生活,你能给我一个改姓莫的机会吗?” 洛星河的语气温柔眼神真诚,浑身上下散发着暖男的气息,完全就是吃定了问橙一定会喜欢这样的自己。 问橙意识到自己这是被告白了,大脑一片空白,想回答点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手上感觉到的是洛星河掌心的温度,隐约间还能感觉到他的脉搏,他和自己一样也是心跳加速紧张的。 眼看着洛星河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自己已经可以感觉到洛星河呼出的气息了,问橙彻底慌了紧张到闭上眼睛不敢去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突然“啪!”的一声,洛星河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握住问橙的手也随即松开。 问橙睁眼看去,洛星河的脸上又多了一道青紫;沙发旁站着不知何时从青铜剑里出来一脸怒气的剑心。 在给完洛星河一巴掌后,剑心还不解气又提着洛星河的衣领,轻松的将他甩飞到厨房门口。 “好大的胆子啊!洛星河,你刚才的行为要放在以前就叫以下犯上!会被乱剑捅死悬尸示众三月的!洛星河,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如此没规矩的!” 剑心依旧在生气,训斥洛星河的同时,又走了过去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洛星河踢进厨房。 伴随着厨房内锅碗瓢盆摔落的声音,问橙才反应过来这是要出事,马上跑过去抱住剑心的腰,阻止他冲进厨房内继续揍洛星河。 此时洛星河的兵灵乌冬已经现身了,护在洛星河身前与剑心对视,看到问橙抱住剑心后乌冬才敢开口: “不知吾家少主那里得罪了前辈,让您如此动怒?” 剑心没回答乌冬的话转头看向问橙,用眼神让她松手;问橙被剑心盯到汗毛都竖起来了,哆嗦着松手委屈巴巴的低头站到一旁。 被松开后的剑心整理着衣服,依然没搭理乌冬,乌冬只好先扶洛星河起来检查他的伤情。 气氛异常的凝重,两人一兵灵都不敢说话,都在等着剑心开口,剑心则端起了架子不仅不开口说话,还翘着二郎腿坐在了门口鞋架上。 “剑心,你的意思是让洛星河走对吗?” 问橙不想让气氛僵住只好主动往枪口上撞,想办法放洛星河离开。 “我有让他离开了吗?”剑心抬眼瞪了问橙一眼,问橙哆嗦着问: “那是留他吃晚饭?” “他敢!” “那你想干嘛?我是契人还是你是契人,留也不是送走也不是。” 问橙仗着自己是契人,拿过青铜剑来用剑尖指向剑心,为了洛星河跟剑心撒泼。 “呵,怎么?你还想跟我动手?他不守规矩你不罚他,我保护你还保护出错来了?” 剑心伸手握住剑刃轻轻一扭,青铜剑从问橙手中滑落,问橙捂着手腕瘪嘴生气,根本不敢再反抗什么。 剑心握住青铜剑,用剑尖戳着地面,偷瞄问橙一眼,这才高冷的缓缓开口: “放他走也不是不行,但他刚才的行为必须要受点惩罚,不然他永远也长不了记性。” “成,只要不出人命,你说怎么罚?” 问橙知道这是剑心给自己抛出的台阶,马上往台阶上爬。 “他既然是莫家洛星河,那就按莫家家规办,下犯上,滚钉床。” “我家也没钉子啊,就算有钉子,也没一张床那么大。” “那退一步,割舌也不错。” 问橙还想跟剑心讨价还价,剑心直接抛出割舌来了,问橙继续追问: “惩罚还能再轻一点不?割舌太血腥了吧,万一大出血送医不及时他死我家里咋办?” 一旁的乌冬听到剑心和问橙的话,悄悄的问洛星河:“少主,你刚才做什么了?连滚钉床和割舌这种极刑都出来了。” 洛星河靠在上边捂住腹部被剑心踹伤的地方,一直在盯着剑心和问橙看,在听到乌冬问自己问题时他并未回答,反而是问出了一个让乌冬都震惊了的问题: “乌冬,如果兵灵喜欢上自己的契人会如何?” “少主,你是因为受伤损伤了心智吗?兵灵怎么都算是异类,别说喜欢上自己的契人了,只要是喜欢人就不行。” “可他要是万兵之祖呢?” 洛星河在观察剑心的细微动作,就算是他在和问橙讨价还价商量着如何惩罚自己,他的眼神也是会不自觉的瞟向问橙。 乌冬看到自家少主的眼神不对,也往剑心那边瞟了瞟,马上就收回视线压低声音劝解着洛星河。 第②0⑦章胡搅蛮缠 “少主,这话绝对不能胡说,除非抓到实质的把柄,不然这种事足以让你有性命之忧。” “那我若是有证据后再把这事捅出去,取而代之让莫变洛呢?” 洛星河眼神依然没离开剑心,压低声音到只是微微的张了张嘴,声音都没发出来的地步。 乌冬在看清口型后马上权衡利弊,随后开口道:“少主只要真的没对莫家家主动过心,您做什么吾都站在您这边,就怕您动手时步了老爷的后尘。” “罢了,眼神又不能算证据,只是男人的第六感罢了,他们也许真的是清清白白的。” 洛星河放弃了转瞬即逝的恶念,主动收了乌冬,朝着剑心走了过去,突然抓起剑刃朝着自己腹部捅了一剑。 “不用你们再讨价还价了,我自己犯的错自己担着,是我对问橙下犯上了,没做好一个家仆该守的本分,这一剑够吗?不够我再来一剑,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今天的事情发生,就算再发生也是问橙主动找我,拉我的手,对我表白!” 洛星河不加后面那句话这事可能也就翻篇了,可他偏偏就跟要故意气剑心一样,硬加了那句话,剑心脸色马上变得阴郁了,拔掉剑后又给洛星河补了一剑。 这剑下手是真的狠,在刚才的伤口上叠加了一个贯穿伤,洛星河生命体征快速下降又把乌冬给招了出来。 乌冬刚要出手看到拿剑的是剑心,自己根本打不过,只能隐忍不发,跪在地上求剑心: “还请您手下留情,留吾家少主一命,好让他更好的为莫家效力。” “剑心……” 问橙看到青铜剑剑尖从洛星河身后出来一截,吓的腿一哆嗦,刚上前一步扶住洛星河,就看到乌冬给剑心跪下了。 “带着他,你们走吧,以后离问橙远点,你们的家仇别牵扯上莫家!暂时收留你们可以,想借机上位,想都不要想。” 剑心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一剑不该刺出去的,洛星河刚才就是在故意逼自己动手的,自己大意了,为了挽回面子,剑心只能提洛星河的家仇来缓解自己失控的尴尬局面。 “少主咱们走。”乌冬马上帮洛星河止血带着他离开,临走时,洛星河又嘴欠的补了一句: “莫家一向都是一妻多夫,问橙身边的男人可一点也不少,挡住了一个我,还会有更多的情敌出现,你又能当的了几个。” 洛星河故意用情敌这个词,这是在提醒剑心,他越界了。 剑心也不管洛星河出没出去,抬脚就去踹门,幸亏乌冬发现的及时,伸手拽了洛星河一把将他拖离了门口。 随着大门“嘭”的一声关上,问橙叹口气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以后能不能不要搞这种见血的事了!你……你打他两拳踹他两脚让他对我死心不就行了吗?” “那你呢?你把我叫出来时怎么没考虑到会这样?戏都演到这份上了,也是他自己捅的自己,我一见血就兴奋,一时没忍住戏就过了,最后那一剑也不可能要了他的命,他有兵灵护着死不了。” 剑心随手抓了块毛巾擦着剑上的血,据理力争的反驳着问橙。 刚才的情况其实是问橙害怕自己会因为对洛星河的愧疚,被洛星河借机欺负,在心里不断的默念:‘御剑心快来救场啊!随便编个什么理由也好,让洛星河对我死心吧!’ 如此反复念叨了好多遍跟念经一样,把本来不想管闲事的剑心召唤了出来,就在洛星河要得逞的时候,剑心果断出手,随口瞎编了一个以下犯上的理由,其实莫家家规里有没有这条剑心根本不知道,反正只要自己底气足假的也能说成真的。 剑心一度以为这招有用,真就把洛星河震慑住了,让他被打的连句话都不敢说,若不是临走时故意挑衅那么一下,剑心差点就被他骗了。 “起来吧,知道他是个隐患你还留他在身边干嘛?” 剑心将剑擦干净伸手去拉问橙起来,问橙拒绝了剑心的手,自己从地上麻溜的站起来,叉起腰提起气势反击到: “我留的?还不是……”问橙差点就要说出‘你’字来了,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还不是什么?不是你自己要留下他的,还能是我要留下的?” “是我,是我被他的美色吸引,一时脑抽留下了他!行了吧?咱们不计较这个问题了,翻篇,已经这样了,估计一时半会他也不可能再上赶着对我动歪心思了。” 问橙正说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问橙一看是莫佳佳打来的瞬间想起了左辉的事,心里已经知道她打电话来是要说什么了。 按了接听键后马上把胳膊伸到最长,让手机远离自己的耳朵。 “莫问橙!你怎么就同意了呢!你怎么就看上左辉了呢!是他的前女友不够奇葩还是洛星河不够爱你!你们怎么就发展到谈婚论嫁选日子的地步了呢!你们才认识一天!不,连一天都没有!你到底要干什么! 啊!你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吗?咱们莫家一向都是趾高气昂的甩男人,你上赶着倒贴?他长的也不帅啊!至于让你直接生扑进他怀里去吗?” 莫佳佳像连珠炮一样,说了三四分钟嘴就没停过,问橙开着免提去洗了个苹果,正啃着苹果突然听到生扑两个字,马上就被吓到了: “姑,你是我亲姑行吗?我是那种不要点脸的人吗?生扑?我也是知道矜持为何物的人,他撒谎你也信。 是左辉欠外债了,想借着家族联姻从他父母手里坑钱,我果断拒绝他了,是他贼心不死回去瞎说的,真要走到选日子结婚那一步,我爸肯定第一个冲出去。” “你结婚你爸冲出去干嘛?” 莫佳佳本来听着问橙的解释还觉得在理,可听到她话锋一转提莫大宝,完全没明白她的意思。 “冲出去找素材!他一直想写老父亲嫁女的言情文,一直缺素材,我要真嫁出去,他肯定开心的跑去闹妖。” 第②0⑧章神仙巧合 “还真是辛苦你了,没想到你这么惨。” “不不不,这不叫惨,这叫来自老父亲的爱!想娶我不仅要忍受的了我父母的职业病还要抗揍,总之呢,是左辉在骗人,你不要相信。”“是他在骗人就好办了,咱们可以不认账,但艺术馆门口的监控录像可是你扑进他怀里还把他推下楼梯的。” “一说起这事我就生气,你好好查查,别的监控,我后背到现在还疼呢,百分百是有人想撮合我和左辉从背后袭击的我,那不是我的本意!等我反应过来不是马上推开他了吗,要这都能当做结婚的证据,那他和虎姐也可以,两个人还勾肩搭背了呢。” 问橙据理力争,一定要把要坑自己的人抓出来。 “如果是有人故意推的你,那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就瞧好了吧!看我如何给你出头!” 莫佳佳瞬间胸有成竹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南斋苑既然想玩赖的,自己就奉陪到底!这就派人杀去南家揭穿他的阴谋诡计! “是是,佳佳姑最棒了,佳佳姑万岁!佳佳姑快去帮我出头吧……” 问橙正夸赞着莫佳佳门铃突然响了,问橙挂掉电话跑去开门。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问橙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门外站着的是画着烟熏妆的谈星,一身皮夹克上镶满了像狼牙棒一样的金属刺尖,粉色的过耳长发,浓浓的非主流气息充斥着暴力的味道。 她的眼神异常的冷漠,手里拿着自己昨天留给她挡水的折叠伞,此时的她与昨天相比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我能进来坐坐吗?” 问橙还在打量谈星穿着的时候,谈星嘴上询问着问橙的意思,脚却已经先一步踏进了屋内。 “欢迎……”问橙憋了半天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蹦出了欢迎两个字。 谈星站在玄关处打量一圈屋内,发现了一些打斗过的痕迹,随后她闻着血腥味走到鞋柜旁,拿起了那条被剑心用来擦剑的染血毛巾。 “这血……是人血吧。”谈星捏着毛巾角将毛巾递到问橙面前,问橙尴尬的笑笑,抢过毛巾慌忙的解释着: “朋友手受伤了用毛巾擦了擦。” “你朋友人呢?” “刚走,你上楼的时候没看到他吗?” 问橙有种被人逼问的感觉,看向剑心求助,剑心坏笑着摆摆手遁回青铜剑内,他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不想帮忙让问橙自己解决。 “还真没看到有人下楼,你摔东西的声音盖过了我的装修声,我以为你遇到了麻烦,就上来看看顺便还你伞。” 谈星解释着自己上楼的理由,又从问橙手中抢回毛巾,放到自己鼻子下贪婪的闻着上面的味道,突然话锋一转没头没脑的夸赞了问橙一句: “你的头发真漂亮啊!” 说罢抬手就去摸问橙的头发,她冰凉纤细的手指穿梭在问橙的发丝之间,突然抓住了问橙的头发。 “嘶……”问橙疼的倒抽一口凉气,伸手去掰谈星的手。 “谈星,今晚的你有点怪怪的,你……” 问橙话还没说完,谈星就像梦游中被惊醒的人一样,松开问橙的头发,弯腰低头卑微的跟问橙道歉。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伞还给你,我先回去了。” 谈星仓惶逃走,留下问橙站在玄关处莫名其妙的看着屋外空荡的楼道。 “嘿,这栋楼真有毒吗?搬来的人怎么这么奇葩呢?” 问橙正说着,谈星的尖叫声从楼下传来,问橙马上跑下楼敲打着304的房门。 “谈星?谈星你还好吧,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我手破了,有点疼,没别的事了。” 谈星慌乱的说着假话,生怕问橙继续关心自己,从而破门而入发现自己屋内的异常。 她从楼上跑下来躲进屋里后,这才发现自己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染血的毛巾,玄关处镶嵌的装饰镜内,自己一身诡异的装束,鼻方人中处和嘴唇上都沾有鲜血;谈星被吓到惨叫惊恐的的将毛巾扔了出去。 “你真没事?你的声音都打颤了。” 问橙再次询问屋内的谈星,生怕她出现任何问题,自家楼下又出一起凶案。 “你放心,我没事的,天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谈星以天色不早为借口,再次拒绝了问橙的关心,跑进卫生间内疯狂的清洗着脸上的妆容和血迹。 “额……现在才十七点二十二,这么早睡觉的?” 问橙正吐槽着谈星的奇怪,楼下由选及近传来了两个男人和罗奶奶说话的声音。 “师父,这里好宽敞啊!整层楼一年才一万块钱,这绝对是D市最便宜的地方了。” 年轻些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还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奔跑在楼道内,这种小孩子行为吸引了问橙的注意力,她趴在楼梯扶手上向楼下看去。 “你喜欢就好,别大喜大悲的,房东还在呢,要给她留下个好印象,好歹是有人肯收留咱们了,一会再给你师姐打个电话,让她给咱们送点吃的来。” 年长些的声音有些苍老比较稳重,似乎是这位被称为师父的人阻止了年轻人继续奔跑,奔跑的脚步声突然就停了。 问橙探头看了会也没发现有人,以为他们是站在二楼的死角处说话,便从楼上走了下去,想认识一下罗奶奶的新租客。 “罗姐,这层我们租了,咱们去打印合同吧!” 年老的声音大吼着和罗奶奶交流,问橙正好从楼上走下来,被这声音震到心颤,捂着心口拐进203与204之间的死角处,问橙看清了面前的两个租客,愣了足足五秒钟,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向楼上跑去。 棠杰正站在门口开心的看着204的房子,眼角余光扫到楼道内一个人影闪过,以为是除妖联盟的人不想放过师徒二人,又派人来搅局,阻止师徒二人租到房子,因此棠杰第一时间就追了过去,正好看到被台阶绊倒仓惶站起继续逃跑的莫问橙。 “莫问橙!”棠杰认出了问橙,大喝一声响彻整个楼道。 第②0⑨章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 这一声连耳背的罗奶奶都听到了,她转头看向胥日昇问到: “小胥啊,你徒弟还认识四楼那丫头?” “您是说莫问橙吗?” 胥日昇大吼着反问。 “对,我要早知道你们认识就不收一万了,打个折八千就行,我还指望着她能照顾我到小青出狱呢。”“认识认识!我徒弟和她可熟了,回头让我徒弟多照顾照顾你,咱们这房租再打个折如何?” 胥日昇一听租房还能少花钱,就算知道问橙毁了棠杰的观像镜和九节鞭,也依然装作两边关系很友好跟罗奶奶套着近乎,随后比划着要和罗奶奶签租赁合同,两个人便一起下楼了。 而棠杰这边追着问橙一路跑上四楼,冲着问橙家门一通踹,问橙挡在门后死死的抵住大门,生怕棠杰破门而入。 “棠杰啊,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别用这么暴力的方法对我啊!” “我暴力!你断我九节鞭碎我观像镜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暴力!趁着我们师徒两个被除妖联盟的人带走调查,你跑的倒是够快,直接连人都没了!骗我们的帐你想怎么还!还是说你准备用青铜剑抵账?我可是听说过契管局莫家的,多的是除了灵的好东西,一比一抵给我们都算便宜了你!” 棠杰正在气头上,越拍门问橙越不开门,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从口袋里拿出根棒棒糖含在嘴里,冲着问橙家的门狠狠的踹了一脚。 问橙站在门后,看到防盗门凸出了一个脚印的形状,吓的她握紧青铜剑摆出防御姿势,悄悄默念一声:“以契为证。”离防盗门远远的以防被误伤。 棠杰这一脚也把莫大宝和问谦吓醒了,等父子两个昏沉沉的从屋内走出来时,防盗门就在他们两个眼前,从门口玄关处飞向客厅沙发撞向问橙。 父子二人瞪大双眼看着问橙扎稳马步,手握青铜剑轻轻一挥,防盗门一分为二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御剑心?” 问谦先反应过来,以为是御剑心附上了问橙的身,马上跑过去哄御剑心想让他消气,防止他把踹门的人给一分为二。 可等走到问橙身边,问谦左眼中看到的是一身深蓝长衫摆出一双死鱼眼的御剑心站在问橙身后,帮问橙握剑矫正动作,而门外站着的踹门之人居然是棠杰。 “棠杰?你是怎么追到我们家来的?” 问谦赶紧护到问橙身上,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他只知道棠杰是除妖师,根本不知道他和问橙有什么过节。 自从问橙从妖界回来,这个人就像影子一样,隔三差五跑警局堵自己,非说问橙欠了他钱,还说什么妹债兄偿,分明是没有欠条和借款证据在胡说。 虽然自己也问过问橙,问橙说是毁了一面镜子和一根鞭子,让自己帮她躲过去,自己就一普通仓库管理员,怎么可能躲的过这种能人异士,只能去除妖师联盟举报棠杰品行不端抬高物价,一根鞭子和一面镜子十元店里撑死了才二十块钱,他要二百万,绝对是在抬高物价,欺负问橙不识数。 棠杰堵自己几次,自己就举报他几次,举报到最后除妖师联盟都认识自己的号码了,只要自己打电话,棠杰五分钟之内必定被他们带走。 问谦再次拿起手机举报棠杰,号码还没按出去,棠杰先一步跑过来踢飞了问谦手中的手机。 “你们兄妹两个住在一起就好办了,我终于可以把你们莫家欠我的一次性全部讨回来了。” 棠杰说着就要出拳打向问谦,被御剑心握住了胳膊按倒在地。 就算棠杰是磕了糖的,面对身为兵灵的御剑心,他这点小力气根本不值一提,连点多余反抗的力道都没有,就被钳制的死死的。 “哥,你和他又有什么仇什么怨?” “我怕他跟踪我,找到咱们家来问你谈债,我就把他举报给除妖师联盟了。”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他至于这么生气吗?我都答应赔他东西了,只是一时忙……忙忘了。” 问橙越说越没底气,用忙当借口,反而被棠杰呸了一口。 “呸!骗子!你忙?你倒是说说你忙什么了?我看你是忙着让你哥举报我们药符宗落井下石!药符宗已经被除妖师联盟除名了,你们还不依不饶,每次举报我们,我们就要交子虚乌有的罚款,不然连证件都要吊销,药符宗千年基业就彻底断送在我们手上了!” 棠杰想反抗,终究还是没成功,依然被御剑心狠狠的按在地上。 “这个……这个还真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啊……”问橙笑的特别尴尬,挥手让御剑心松开棠杰;御剑心权衡下利弊,卸了棠杰一条胳膊后才放心的松手,退到问橙身后。 “啊!”棠杰胳膊被硬拽到脱臼,惨叫一声趴在地上久久不能动。 “我替我家剑灵跟你道歉,这个下手可能是狠了那么一丢丢,要不我再换个温柔的照顾你一下?” 问橙知道棠杰这事上是自己家理亏,但根本没想到这个死鱼眼御剑心会卸棠杰一条胳膊,这更让自己错上加错了,为了道歉,问橙主动提议换小心来照顾棠杰。 “你当我们是仆人吗?又是演戏又是当保镖的,现在还要让小心当保姆?我就可以照顾他,何必让小心出来。” 御剑心说着拽住棠杰胳膊又给他硬怼了回去。 “啊!”棠杰又是一声惨叫,完全处在被欺负的劣势状态。 “他胳膊好了,没事我就回去了,以后再召我出来要三思而行,这要放在以前,我的出现就代表了血光之灾,出剑必见血,只是砍砍门接接胳膊太过屈才了。” 御剑心说着凭空消失,问橙松了口气,马上跑到棠杰身边蹲下跟他道歉。 “棠杰……咱们这叫不打不相识,我会赔你兵器的,但不是现在,我家兵器谱上的兵器都被魔族拐跑了,没拐跑的多半是除了灵的,除了灵的呢都被契管局的历代护法们收藏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第②⑩章努力回家 问橙揣摩着用词,她能感觉到棠杰的愤怒,只是碍于自己打不过御剑心才没有爆发出来罢了。 “哼,你就是想欠债不还!”棠杰胳膊上的疼痛还没缓过来,趴在地上将头别向另一侧,不想听问橙解释。 此时楼道内传来脚步声,随后是闻静站在门外吃惊的看着屋内的一切。 “我的天呐,你们父子三个拆家了吗?我趁着直播空档溜回来和你们团聚,你们就给我看这个?地上这小伙子又是那里来的?他为什么要趴在地上?” 闻静太过惊讶了,手中的全家桶掉落到地上,炸鸡撒了出来。 问橙还没想好如何解释棠杰的身份,棠杰的肚子非常不争气的叫了起来,盯着地上的鸡块流口水。 “我是来要债的……要是能把炸鸡给我吃,咱们又是上下楼的邻居,这债晚几天还也没事。” 棠杰这段时间因为问谦的举报被罚款到破产,和师父已经食不果腹了,难得看到这么多炸鸡,完全忘记了面子问题,非常没骨气的向食物低头了。 “要债?问橙你欠他什么了?把他饿成这样?” 闻静也听到了棠杰肚子里发出的咕噜声,看向问橙,问橙看向问谦,问谦看向莫大宝,莫大宝马上跑过去解围,捡地上的炸鸡跟闻静解释到: “老婆,你累了吧,坐下休息休息,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自己解决,咱们就不要掺和了。” 莫大宝说着扶闻静去沙发上坐下,顺便将手中的炸鸡递给棠杰让他快走;棠杰挣扎了几下从地上站起来,提着全家桶一溜烟就跑下了楼。 “还有你们爷俩为什么一身酒气,我在外面忙事业,你们在家里就是这样醉生梦死的?你们把问橙带坏了怎么办?她都二十四了,连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那个小伙子一看就不正经,别什么人都往家里领……” 闻静开启了唠叨模式,父子三人站成一排低着头接受教育。 终于在被数落了一个小时后,闻静接了个电话,又要回公司直播,父子三人刚要松口气,闻静又杀了回来。“被你们气的差点忘记了正事,我家亲戚家的女儿出了交通事故,没救过来,明天你们谁去市立医院的太平间里帮忙起灵?起灵后送到殡仪馆后天就能出殡了,也不白去,给红包的,你们考虑考虑给我个准信,我好回复人家。” 闻静说完下楼离开,路过楼下绿化带的时候,看到了刚才趴在家里地上的那个少年正坐在绿化带石台上,和一位老人一起分食着全家桶,莫名的有些心疼他,但又不知道问橙和他之间的具体恩怨,只能当没看见叹着气匆匆离开。 棠杰提着全家桶高兴的下楼时,胥日昇正好以五千一年的价格,跟罗奶奶达成协议连租两年,他正开心整个二楼以后就是药符宗新的大本营了。 师徒二人一高兴,也不管天冷不冷了,两个人带着全家桶就坐在整栋楼对面的绿化带外围石台上,一边啃着炸鸡一边对二楼指手画脚畅想着未来。 他们准备先把二楼翻新一下,204当卧房师徒两个一起住,203当客房给偶尔来看望师徒二人的客人住,201和202的墙直接打通当道场,练功修行制作兵器法宝审问妖物全在那里…… 师徒二人正畅想着如何改造二楼,棠杰突然停住手上啃炸鸡的动作,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三楼窗口,304本该是卧房窗口的位置,此时站着一位画着烟熏妆一头粉色长发,一身金属朋克装的女人,她正趴在玻璃上看着楼下,发现了棠杰在看自己,对着棠杰咧嘴一笑,嘴角上翘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狰狞的怪笑。 棠杰想动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了,女人明明在三楼,她那张诡异的脸却离自己越来越近,仿佛近在咫尺,自己都能轻易的感觉到她呼出来的气息,冰凉冰凉的冷气直蹿天灵盖。 “你·是·看·上·我·了·吗?”一字一顿略带妩媚的声音在棠杰耳边响起。 棠杰非常想反抗,想怒吼着告诉她‘老子是正统的除妖师!一切妖魔鬼怪全部退散!’可他的嘴里塞满了炸鸡,根本说不出话来,身上所有本该能动的部位此时全像灌了铅一样,就连眼球也不能动了,完全无法向一旁的师父求救。 冰凉的手指搭上自己的脸颊,紧接着是冰凉柔软的双唇在自己耳边厮磨,略带俏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没拒绝我就是喜欢了?那咱们说好了,要长相守呦!” 棠杰只觉得自己脸上一凉,瞬间打了个寒颤,浑身上下又恢复如常,自己依然在吃着炸鸡看着304的窗口,但窗口处却连个人影也没有,只有随风摆动的白色窗帘。 耳边是师父破旧老年机发出的刺耳铃声:“红豆美呀红豆红,红了山前红了山后,红豆美呀红豆红,红了门前红了窗口……” 胥日昇根本没发现身旁棠杰的异常,扔下炸鸡块用衣服擦擦手上的油渍,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高声吆喝着: “喂,谁啊!” 棠杰则像如梦初醒一般,坐在石台上机械的咀嚼着嘴里的炸鸡,用沾满油渍的手慢慢伸向脸颊,指尖触碰到脸颊时的温热感让棠杰又不自觉的一哆嗦。 “超度?没问题,这活可以接,别问价!我豁出去了,洛星河那小兔崽子问你要多少,我比他便宜五百块钱,够意思了吧?什么?那小兔崽说要比我还便宜五百你才来问我的?” 胥日昇大吼着气急败坏的从石台上站起来,衣角蹭翻了一旁的炸鸡,棠杰这才彻底回过神来,马上去捡地上的炸鸡块。 “五秒内捡起来还能吃,还能吃……” 棠杰嘟囔着五秒理论,根本顾不得想刚才的事情,快速捡拾鸡块的样子让人异常的心疼。 此时又一桶全家桶出现在了棠杰的面前,棠杰顺着装全家桶的塑料袋抬头望去,是刚才出现在莫问橙家里的那个女人,她好像是莫问橙的妈妈。 第②①①章自强不息 “两个人吃一桶怎么够,你和问橙的帐没算清楚以前,我们家得防止你饿死,不然就成了我们想欠债不还杀人灭口了。”闻静被棠杰傻乎乎的眼神盯的非常尴尬,咳嗽两声将手中的全家桶放在了棠杰面前,看着这个和问谦一般大的落魄少年有些莫名的心疼,又从口袋里拿出二百块钱放在全家桶上转身离开。 棠杰看着钱突然想哭,看着闻静的背影大喊:“阿姨,一码归一码这钱算我借你的,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好啊!阿姨我是做直播带货的,等你有钱了多来阿姨的直播间刷刷礼物就算还债了。” 闻静有些抽疯似的爽快回答,让本来已经感动到快哭出来的棠杰眼泪瞬间憋了回去。 “阿姨,咱们还是算一码事吧,莫问橙至少得陪我二百万的观像镜钱,外加一根九节鞭,就算不是九节鞭也得是除了灵的同级别兵器……” “停!不用说了,当阿姨这堆东西啊做福利了,你们师徒两个继续在这里吹冷风吧。” 闻静对棠杰苦笑着叹口气再次转身离开,暗暗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一提报恩就打退堂鼓,简直就是给年轻人丢脸,吹牛都不带打草稿的,就算自己再不懂行,他们师徒两个落魄成这样,怎么也不可能用的起好几百万的观相镜。 “棠杰,你看什么呢?气死为师了,洛星河这个小兔崽子越来越过分了,为了防止我压价他主动比我出的价钱还低,这就是在欺老!咱们好歹还有师承,是名门正派,他……” 胥日昇正跟棠杰抱怨着洛星河的无耻,突然发现徒弟不仅没在听自己说话,眼神就像中邪了一样,全程盯着马路上远去的那位中年女人。 “徒儿,你思春了?那身板一看就是上了年纪四十岁开外的老女人了,就算保养的再好身子骨也不中用了,你可别被这一饭之恩迷了眼,万一她是在找小白脸练邪功,你就危险了!” 胥日昇口无遮拦的劝着棠杰不要有歪心思,棠杰异常无奈的转头看向师父苦笑的说着: “师父,那是莫问橙她妈,人家只是看咱们可怜,怕咱们饿死了,会有人怀疑是莫家谋杀咱们,他们家怕摊上事!你在想什么呢?你徒弟我可是立志要像师父您一样清修一辈子的人!” “呵呵……为师开玩笑呢,你这孩子玩笑话都听不出来了吗?师父刚才拉了个生意,去超度一个出车祸意外死亡的少女,虽然价格低了那么一点点,不太够咱们吃顿饭的,但师父终于硬气了一回,从洛星河那小兔崽子手里抢到了生意。” 胥日昇尴尬一笑,马上转移话题显摆着自己的厉害。 “唉,师父你和洛星河共赢一下不好吗?每次都是能赚两千的活,对方只要说找了洛星河,您立马自降身价成三百的活,咱们长白山上的祖产就是被您这么抵押出去的!” 棠杰无奈叹气,一边提起全家桶向一楼罗奶奶家走去借冰箱存放食物,一边数落着师父的赔本赚吆喝,完全忘记了把自己刚才看到304窗口有异常的事情告诉师父。 “我也没赔多少啊,这次好歹是个五百的活,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那是把长白山上的祖产租给长白山风景区改成道观吸引游客用了,不是抵押出去还债了!徒弟,你听我解释啊!” 胥日昇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马上去追棠杰,非要让他知道自己是有大局观的。 闻静走后的莫家三人站在客厅里,看着没有门隔挡空荡荡的楼道发呆…… “每次都是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话痨成瘾……” 问橙小声嘟囔着,问谦从旁边搭话: “莫大宝,你还能管管你老婆不,她很久没回家一起吃饭了。” “我以为你们两个都习惯了呢,现在提这茬干嘛,女强男弱的家庭就该这样你们怎么不明白呢?挨训了就要忍着,不然你早点娶个不如你的,你早点嫁个不如你的,省下你们在这里说我老婆不好。” 莫大宝也很无奈,自己明天跑出租的时候再提着午饭去哄哄老婆吧,她今晚说这么多话直播的时候一定会很累,需要多补补。 “……” 问橙和问谦对视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父母是真爱,自己就是意外! “爸,我饿了……”问橙只能靠转移话题引起莫大宝的注意。 “对啊!饿了!饿了好啊!都不用等明天了,我现在就有理由去追你们老妈了。” “啊?”问橙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家老爸的脑回路,疑惑的看着他,问谦反应还算快,直接拿出手机递给问橙说到: “外卖你随便选,哥哥请客,老爸怕是要深夜驱车千里送自己了。” 问橙接过手机点着外卖,偷看着老爸又是煲汤又是梳洗打扮的,这完全就是要舍弃孩子去约会啊。 兄妹两个正要用猛点食物的方法,弥补自己缺失的亲情时,莫大宝提着饭桶罐一身新衣,靠在门框上非常帅气的开口询问着他们: “嗨!我亲爱的儿女们,你们觉得我帅吗?” “帅!”问谦敷衍的回答着,问橙则非常配合的竖起大拇指虚伪的夸赞着: “哇偶!老爸简直帅到没朋友!和老哥出门就像兄弟一样!” 问橙突然耷拉下脸来,冷静的问着:“所以你到底是有什么事要求我们帮忙?有话快说!别耽误我们点餐!” “还是我美丽漂亮的女儿聪明,你也知道咱们是不能相信封建迷信的!但是去太平间帮忙认领尸体这事,老爸这心里还是怕怕的,你能明白一个好男人不想让老婆失望的心情吗?” 问橙秒懂老爸的意思,马上冷笑着嘲讽: “呵……哥哥呀,你还记得某个网文枪手为了篇千字三十的灵异文,跑去坟地里取材睡了一个星期的棺材吗?” “记得呢,他还说这是为了艺术事业献身!愣是把一百万字就该完结的书写到了三百万字,原作者都不想写了,他还不断给人家送稿讨要稿费呢!” 问谦跟着问橙一起拿起腔调,用着浮夸的戏剧腔嫌弃着莫大宝。 第②①②章风花雪月 “说人话行吗?我现在是出租车司机!不是那个任由你们指点的枪手了,还取什么材?你们帮我取一下记到小本本上不行吗?再说了,御剑心是把宝剑,宝剑长时间不用就像珍珠蒙尘一样多浪费啊! 听我的,问谦明天请假,陪着问橙带着青铜剑去市立医院的太平间,帮你们老妈家的亲戚起灵,押送着尸首到殡仪馆去就可以领了红包回来了,要不是我要去陪你们老妈,咱们三个一起去还能有三个大红包呢。” 莫大宝装出钱赚少了很遗憾的样子,提着饭桶罐就跑,根本不给兄妹两个反应时间。 “得,老爸又玩这手,我打电话问问幸好明天能替我个班吗,你用你自己的手机点餐吧。” 问谦拿过手机就去了阳台,问橙拿出手机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 “哥!不是今晚我点什么你请客吗?怎么又是我点餐,那还是花我自己的钱啊!” “你先垫上,回头我转给你,我真转给你,我是你哥,我还能跑了不成?” “额……我没工作我也没钱了,不然……咱们坑洛星河吧?” “不行!再坑下去,你就倒贴给他了,你先点外卖我再联系单幸好。” 问谦一听问橙要找洛星河,马上把手机交了出去…… 第二天天刚亮,问橙就全副武装背好青铜剑,挎着问谦的胳膊,兄妹二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下楼,站在304门口一起盘算着敲门的理由。 昨晚莫大宝不仅彻夜未归,还和闻静一起直播到半夜,凌晨时分突然把闻静家亲戚的姓名和电话,附带着一张死者照片发给了问橙。 忘记调手机静音睡觉的问橙被短信声吓醒,朦胧间点开短信一看,整个人瞬间就被吓醒了,照片上的女孩双眼乌黑,嘴唇青紫,一看就是标准的烟熏妆;再加上一头粉色的披肩长发,一身金属片尖刺朋克服,如此非主流的妆容打扮问橙立马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从床上坐起来认真端详后非常肯定,这个叫闻王的女孩和楼下的谈星撞妆加撞衫了,再结合谈星昨晚诡异的举动,问橙得出两个结论: 要么是谈星在闻王出车祸的时候路过现场,被闻王附身要被拉去当替死鬼了,要么就是谈星有坏女孩的潜质,她也玩摇滚也有说唱梦想,两个人只是巧合的撞衫加撞妆和灵异事件没任何关系! 从凌晨一直想到天亮的问橙躺在床上不断的‘翻煎饼’,通过她不屑的翻滚努力,终于让她睡了二十一年的木板床成功的塌了。 “轰!”的一声巨响,吓得问谦从床上跳了起来,快速冲进问橙的房间,确定问橙没事后,也从问橙口中知道了谈星和闻王撞衫加撞妆的事。 兄妹二人一合计,床榻了动静这么大,谈星肯定会被吵醒,与其反复纠结是不是巧合,不如下楼去一探究竟。 只是到了门口,兄妹二人完全没了头绪,大清早就来拜访人家用什么理由也不合适啊。 好在问谦机智,敲了敲门客气的问到: “谈小姐在家吗?我们是楼上的,我妹妹的床塌了,这房子年久失修,楼板没塌吧?有没有给您造成什么损失?我们可以照单全赔的。” 问谦的话就像白说了一样,屋内一点动静也没有,问橙感觉问谦的理由不合适,真要楼板塌了自己早掉楼下去了,还用跑过来敲门? 略思索一个靠谱点的理由,问橙又敲了敲门继续说到: “谈星姐,我来拿我家毛巾的,你把我毛巾顺走了,我没东西擦脸了,我来问你要回去。”门内依然一点动静也没有,问谦和问橙互看一眼,互相埋怨着对方的理由太过离谱,错过了开门的最佳时机。 “难不成……谈星是让闻王给拖走了?” 问橙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小声嘟囔着询问问谦的意思,问谦皱眉低头啃着拇指指甲,思索着破门而入的理由。 “有了,咱们就说家里漏水,让她把阀门关了!” “这事直接找罗奶奶不更快?整栋楼都直接停水。” 问谦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理由被问橙拆台,问谦轻轻拍了问橙脑袋一下小声说到: “你是不是傻?罗奶奶耳背听不到咱们敲门,二楼又没人住,从三楼关水管阀门这理由有毛病吗?” “聪明啊!还真没毛病!” 问橙点头同意着问谦的提议,随后问橙抬手握住身后背着的青铜剑剑柄躲到问谦身后,问谦用手指比划着‘三,二,一’。 问谦猛的抬脚踹门,老式木制防盗门就静静的立在原处纹丝不动,反而是因为问谦没有踹动木门,整条腿都震麻了。 “换我来吧,你这就是在自虐。” 问橙说着将还在单腿跳的问谦拉到身后,从背后抽出青铜剑,扎稳马步非常认真的对着门板劈了个斜十字花。 防盗门依然纹丝不动立在原地,问谦无奈叹气拍拍问橙的脑袋宠溺的嘲讽着: “傻妹妹,你以为你是武林高手吗?剑尖都没碰到门板,你有那本事用剑气破门吗?还是看哥哥我的吧!” 问谦调整好距离正要冲刺对着门板撞过去,楼下突然传来一个男人责问的声音:“你们要干什么!” 问谦赶紧急刹车停住脚步,身体依然因为惯性撞了出去。 “嘭!”随着问谦脑袋撞上门板的声音,整扇门应声碎裂散落成四块摔在地上,问谦半个身子趴进了304屋内。 “呵呵,这个门太老旧了,该换新的了。” 问橙尴尬的笑着,赶紧上前扶起问谦。 “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头上包着绷带套着纱网的姚林熙提着早餐从楼梯下走上来,咄咄逼人的追问着兄妹二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关阀门。” “修水管。” 兄妹二人同时说出自己的答案,姚林熙戒备的继续询问二人:“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家里水管坏了,来关水阀的。” 问谦拉住问橙自己先一步抢答。 “那门……” “年久失修,门钱我们赔。” 问谦根本不等姚林熙说完,再次抢答。 第②①③章沉默是金 “那谈……” “我们也刚来,还没见到谈星。” 问橙终于先问谦一步抢答成功。 问谦主动扶起门板清理出门口,三个人依次走进屋内,客厅内没有家具,成堆的装修材料,凌乱的堆放在客厅中间,地上还有搅拌过水泥的痕迹。 昨晚剑心用来擦剑的染血毛巾被随手扔在地上,正好掉进腻子粉里,问橙马上走过去将毛巾捡起攥在手中,疑惑的问着: “怪了,这装修也不见装修工人,难道是谈星自己一个人装修的?” “谈星喜欢自己动手DIY,她想自己装修便没请工人。 你能帮我去卧室看看谈星起床了吗?” 姚林熙并未发现屋内有任何异常,但环视一圈后却又未看到谈星,自己一个男人不方便去卧室,只能拜托面前这个只见过一面,就问自己要联系方式的女生去看看了。 “可以。”问橙同意了姚林熙的请求,走向客厅一侧虚掩着门的卧室。 推开门,屋内没有床,有的是靠墙而放叠加到三层高的四方纸箱,问橙走到墙边随手打开一个纸箱,纸箱内是按颜色排列整齐的细丝线卷,问橙出于好奇随手拿起一卷,摸着这些丝线异常的柔顺,还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问橙闻着丝线的香味一时失神,眼前仿佛看到一位褐色卷发少女坐在桥头垂眸泣泪,哀伤的情绪就像一条条千斤重的锁链束缚在少女身上,最终少女因为体力不支从桥头坠落,褐色的卷发就像烟花一样绽放在水中,美丽事物的凋零之美让问橙的心脏猛的颤动一下。 她想跑过去救起还在水中扑腾的少女,她想留住她,想留住那短暂的美丽…… “谈星在屋内吗?” 姚林熙的声音突然响起,就在自己背后,问橙的思绪从幻境中被拽回,匆忙放下丝线盖上箱子,转身回答着他: “没有,人不在,卧室还没摆放家具,她可能是因为没有床去外面住旅馆了吧。” 问橙匆匆退出卧室,刚才那种如临其境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见死不救的良心不安让问橙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根本无暇再继续寻找谈星。 “不可能的,谈星把所有的积蓄都用来租艺术馆的展览馆了,她根本没钱再去外面住旅馆了。” 姚林熙否定了问橙的猜测,自己开始在屋内挨个房间寻找起来。 问谦看到问橙手中拿着的毛巾,有些奇怪毛巾上奇怪的暗红色污渍,像擦完血后凝结出的血块一样。 “妹,你手里的毛巾那里来的?” “咱们家的,你没认出来?”问橙说着打开毛巾让问谦看。 “这就是你刚才在门外时说的,被谈星顺走的那块毛巾?” 问谦伸手拽起毛巾角,提起来闻了闻味道。 “我去,这真的是血!谈星肯定是遭遇不测了!咱们赶紧在小区里帮忙找起来吧!” 问谦闻到血腥味马上松开毛巾,单手捏住鼻子退后数步靠在卫生间门口,靠动嘴动员问橙下楼去寻找,其实暗藏的意思是想让问橙和自己一起离开。 就在这时卫生间内传出水声,紧接着问谦身后的木门缓缓打开,“滴答,滴答”水滴滴落到地上的声音从问谦身后传来。 问谦慢慢的转头,看到了一位脸色苍白如纸,头发紧贴在脸上还在滴水的短发女人,她似乎刚从浴缸里和衣泡澡出来,衣服也是紧贴在身上的;身后是一排带水的脚印,从浴缸旁一直延伸到门口,这更加印证了问谦的猜测,这个女人是和衣从浴缸内出来的,她就像没有灵感时的老爸一样,喜欢泡在冷水中靠自虐找寻灵感。 面对着自带诡异气息湿漉漉的谈星,问谦不仅没害怕,还非常淡定的询问问橙: “问橙,这位就是谈星吧?” 问谦没见过谈星,但此时能出现在这屋内的女人,除了谈星又还能有谁呢? “对,是她。” 问橙确定了谈星的身份,马上开始寻找屋内能擦水的东西,她见到谈星后的第一反应是她遭遇了不测,刚刚死里逃生。 弄不好就是被闻王的魂魄缠身,为了让她当替死鬼,硬把她拖进了卫生间内的浴缸中,幸好自己和老哥破门及时,青铜剑的气息惊动了闻王的魂魄才救了谈星一命。 还没等问橙找到可以擦水的东西,姚林熙已经先一步脱下外套披在了谈星身上。 “是她又来了吗?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姚林熙一点也不介意谈星身上的水会沾到自己身上,关切的搂着谈星的肩膀向屋外走去。 在冷水中泡了一夜的谈星本就虚弱到摇摇欲坠,被姚林熙这么一搂,整个人倾倒进他怀中晕死了过去。 姚林熙彻底急了,立刻横抱起谈星拼命的向楼下跑去,留下屋内进退两难的莫家兄妹。 现在谈星家里没人也没门,兄妹二人一旦离开,屋内的装修物品有一半的概率会被偷,可再不走就会耽误老妈家亲戚的正事。 再三权衡利弊后的问橙提议离开,询问着身旁问谦的意思: “不然咱们也走吧?屋里似乎没值钱的东西,楼下还有罗奶奶守着,整栋楼不算夜不闭户也不一定会进贼,反而是医院那边闻王还在等着咱们去帮忙起灵呢。” 问谦则依然盯着卫生间内看个不停,他并没有没有要做出选择的意思。 “喂,老哥,你看什么呢?眼睛都看直了,谈星已经走了,她站过的地方还能站出花来?还是说……你有什么不良嗜好?” 问谦没有搭理问橙的调侃,闭起右眼,伸手指向卫生间内询问着问橙: “如果刚才被抱走的人是谈星,那这浴帘之内的女人又是谁?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谈星古里古怪的那气质!我怎么可能认错,她又是长发又是短……” 问橙一边不服气的争辩着自己根本不可能认错人,一边顺着问谦手指的方向向卫生间内望去,剩下的话被卫生间内的场景惊到说不出来。 第②①④章回归原点 半透明的浴帘后面隐约有个人影摇曳,对方以单腿搭在浴缸上面的奇怪姿势靠墙半坐在浴缸旁,她的另一条腿半蜷着脚尖微微伸出浴帘,大拇指上钉着一根筷子粗细的金属长针,长针刺破指甲贯穿整个脚趾,远远的看着就能感受到脚趾上的疼痛,却并没有血从伤口渗出,地上干净到只有一排水脚印。 “哥,既然是你左眼看到的,那她就不是人!咱们有御剑心在手,怎么能怂呢,碰到多少次这种事了,能人为解决就靠咱们自己,解决不了就请御剑心啊!别怕,你掩护我咱们过去看看,说不定是闻王本魂被谈星误打误撞的反杀了呢。” 问橙握住青铜剑躲到问谦身后,嘴上说着不害怕有御剑心,实际行动却是在推搡着问谦打头阵。 “问橙,我看是你比我还害怕,不然你待在这里把青铜剑给我,我拿着剑过去看看。”问谦说着伸手接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 有了青铜剑在手,问谦底气十足的走到浴帘旁边用剑尖挑起了浴帘,打量着浴缸与浴帘之间半坐在夹缝里,虚弱到半透明的粉色长发女生。 “你是闻王吗?” 问谦主动搭话,对方却根本没用正眼看自己,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眼皮,缓缓的将头转向另一侧。 “你妈姓王,你爸姓闻,你爸闻坡是我妈闻静的侄子,你能明白咱们之间的关系吗?你得管我叫……叔叔,对就是叔叔,门口那个叫姨就行。” 问谦看着没了烟熏妆的闻王与问橙手机上的照片还有几分相似,便确定了她的身份,只是在掰扯关系上卡壳了,本以为这么叫是对的,问橙猛的咳嗽两声小声提醒着问谦: “哥,叫错了,她等于是咱们的表侄女,叫你表叔没毛病,我这是表姑。” “表什么不重要,她又不可能真叫,让她知道咱们是亲戚关系方便沟通就行。” 问谦冲着问橙摆摆手让她别捣乱,闻王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忍着疼痛,娇嗔的开口撒娇到: “表叔,帮我把头上的针拔了吧,刺在头皮内真的好疼啊!” “咦!我鸡皮疙瘩都要起一身了,你是怎么好意思对着我喊出口的呢?” 问谦一听到闻王的声音,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后背凉嗖嗖的,就跟屋里开着窗户自己被过堂风掀翻了一样,他嫌弃的回避着闻王,走到门口把青铜剑还给问橙,让她过去给闻王拔针。 “她还算挺好相处的,你去帮她拔针,咱们带着她去市立医院太平间等着送上鬼车。” 问橙极不情愿的被问谦推了出去,刚想拔闻王大拇脚指上插着的的长针,被闻王抬手拉住了。 “不要,定住我的针在头顶上,先拔它,脚上这根我自己就可以的。” “好,但你头上全是头发,我也没看到针在哪里。” 问橙还是害怕闻王的,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用眼睛打量着闻王的头发完全不敢靠近下手去摸。 “你在害怕什么?我是你亲戚又不会吃人。” 闻王鼓励着问橙下手,自己主动撩起头发给问橙指着自己被扎针的地方。 “我听说你是出车祸而亡,我怕你……我怕你头上有凹陷伤,我要伸手去拔针,摸到点红的白的会给我的人生留下心理阴影的,就算是对你来说,头上少一块,往后鬼生也是没脸见人的……” 问橙给自己的怂找着借口,再次拒绝拔针。 “我出车祸是被车撞到了腹部,肋骨断裂划伤内脏大出血死的,知道腹部在那里吗?知道肋骨在那里吗?真要撞伤的是脑袋,那血‘噗噗’的冒,我又怎么可能会被这个恶毒的女人剃掉头发。” 闻王被问橙的退缩气到骂人,她要再不拔针就耽误自己的复仇大业了。 “等会!你是受害者?谈星主动剃了你的头发,把你的魂魄一并拘了过来?她图什么呢?养小鬼保平安吗?” 问橙抓住重点,知道了闻王是被谈星摧残的受害者,这才放下心来靠近闻王,伸手在她的头皮上摸索着尖锐的东西。 “我都十八了!成年了,有自己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了,我根本不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是小鬼!是谈星嫉妒我的头发美的又滑又顺,非常适合她做收藏。 所以她在发现我出车祸后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救我,也不是帮我抓住肇事逃逸的司机,而是拿着剪刀对我的头发一通咔嚓!我的长发多漂亮!硬生生的被她折腾成了如同狗啃过一般的短发。” 闻王正抱怨着闻静的见死不救,问橙在她的头皮上摸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用指甲硬捏着尖端往外拔,愣是拔出了一根二十厘米左右的长针,随着长针被拔出,一顶粉红色的齐耳长发掉落到地上。 “我的天啊!谈星是有多恨你?她为了不让你闹妖,这是下死手了。” 问橙被这长针吓到了,吐槽着针长到离谱的功夫,再低头看去闻王连同着那顶假发一起消失不见了。 “嗯?闻王的魂呢?哥,你就站在门口,你看到闻王去哪里了吗?” 面对闻王的突然失踪,问橙有些慌乱,她此时是非常怨恨谈星的,一旦失踪绝对会出现灵扰人的事情,她要真是心一横拽着谈星一起走,阴司肯定会治自己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为这件事负责的。 “没看到,你拔针的同时她就凭空消失了,根本没出门。” 问谦就站在卫生间门口,非常肯定闻王没出门。 “怪了,那她能去那里呢?难不成是跳窗跑了?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跑出这间屋子啊。” 问橙一想到这里,马上将长针包到毛巾里,随手扔给问谦,自己提着青铜剑就向楼下跑去。 问谦嫌弃的将毛巾卷塞进身后的背包内,捂住右眼又在浴室内打量一圈,专门推动了一下浴缸,让闻王刚才坐着的地方缝隙更大了一些,依然没有发现闻王的魂魄,连与粉色有关的东西也没有。 第一章话说那天 此时问橙已经跑到楼下了,围着花坛院墙绿化带等……一切能藏头发的地方搜寻一圈后什么也没找到,不放弃的问橙刚想开启第二遍地毯式搜寻,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老爸打来的电话。 “闺女啊!你和你哥还没睡醒吗?都七点半了!你们怎么还没到市立医院啊!九点就要起灵去殡仪馆了,你们两个还想不想要红包了!” “好好,马上去。闻王的魂魄都不在身体旁待着,怎么可能起的动灵。” 问橙答应着莫大宝马上去,转头就小声嘟囔了一句被莫大宝听到。 “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了,去了跟车都有红包,比你在家玩虚度光阴强多了。” “知道了,回头我就找工作!一定找个能经济自由的!” 问橙不服气的挂断电话,正好看到问谦在三楼检查浴室窗台附近的死角,冲着三楼大吼: “哥,走啦!医院那边催了,她身体还在太平间存着,我找洛星河叫张念毛去招个魂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知道了!这就来!”问谦探头冲楼下喊了一声,简单复原一下被自己翻乱了的浴室,背着背包马上跑下楼,路过门口的时候出于安全考虑又把碎裂了的木板,拼了拼勉强算扇门挡在了门口。 这时卫生间内的浴缸底部缓缓滑落出一缕粉色长发,紧接着是一只手从浴缸底部伸出按住地板,闻王从浴缸与地板之间的夹缝中爬出。 看着浴室镜中的自己,略微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肆无忌惮的将谈星的化妆品占为己有疯狂的使用着。 用暗色眼影和深色口红一层又一层的涂抹在自己脸上,用夸张的烟熏妆掩盖着自己的虚弱,伪造出强势不可侵犯的假象。 看着镜中盛气凌人的自己,再低头看看脚趾上插的长针,闻王非常满意此时的造型,如同自虐一般不仅没有拔掉脚上的长针,还硬逼着赤脚的自己无视脚上的忍痛,像一只高傲的天鹅一样,昂首阔步自信的走向门口,抬脚踹开支离破碎的门板向楼下进发…… 204的胥日昇还在睡梦中,响彻天的手机铃声都没有将他吵醒,偏偏因为问橙的一声洛星河,吓的他从睡梦中惊坐而起,抬手抄起身旁的铜钱剑迷糊间大喝一声: “姓洛的!你个小兔崽子还敢杀上门来抢生意,看我今天不把你当妖物大卸八块!价钱压那么低,你是想饿死谁!” 胥日昇的梦呓惊动了睡在一旁打地铺的棠杰,棠杰立马从地上一跃而起,扶住胥日昇安抚着他。 “师父别怕,洛星河没来,他敢来咱们就把他大卸八块拖出去喂狗。” 棠杰刚夺下铜钱剑把胥日昇扶回床上安顿好,看看时间还没八点,离约定好的超度时间还有些时候,梳洗完毕就准备下楼去罗奶奶家里借锅灶,热一下昨晚的炸鸡。 刚一打开房门,门外就站着昨晚轻薄自己的那个女生,粉色的长发,烟熏的妆容,朋克的打扮,大清早看到这一切无疑是在重创着棠杰脆弱的神经。 都还没等闻王开口求助说明来意,棠杰先一步将房门关上,咬破手指对着门板背面一通鬼画符,嘴中振振有词的默念着: “妖魔鬼怪快离开!邪祟厉魄通通退散!” 做完这一切后棠杰深吸一口气再次打开房门,门外依然站着闻王,她眼神中略透出一些呆萌歪头看着棠杰。 “姑娘,我是修道的,我们这个门派吧虽然是小门小派但好歹还是有师承的,虽然现在整个门派是被除名了,和那些骗钱的野鸡门派还是有点区别的,我根本不会为了你放弃我的师父! 你走吧!昨晚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也根本没见过你,咱们彼此成全一下行吗?不然等我师父醒了你就要从这世上消失了。” “你以为我是魂魄?还是那种枉死的冤魂?” “不然呢?你脚上扎这么粗一根长针,还能镇定自若的站我家门口,你真当自己是超人吗?” 棠杰指指闻王脚指上扎的长针,提醒她就算是想骗自己也要把身上不合理的东西去掉。 “我其实是针灵,契管局你听说过吗?我就是从那里面逃出来的一枚飞针,我想重新认主脱离契管局开始新的生活。” 闻王按自己提前想好的台词向棠杰哭诉着博取同情。 “你是兵灵?你可别欺负我没有观相镜是魂是灵分不清。” 棠杰不太相信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狐疑的打量着闻王。 “你拔下我脚上的本体,握在手里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吗?你一个名门正派的高手还怕我坑你不成?” 闻王依然在装可怜,用软糯的声音欺骗着棠杰,棠杰被闻王说的有点心动,半蹲下低头查看着闻王脚趾上的长针;闻王暗自得意,自己的演技还是更高一重的,眼看着棠杰的手慢慢伸向长针,马上就要伸手拔针了,自己的复仇计划终于可以开始实施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棠杰突然站起质疑着闻王的身份: “你说你是飞针,你家飞针比织毛衣用的织针还粗?欺负我没灵器护身不辨是非也不能这么不要脸的瞎说吧!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从我眼前消失,不然我这就去叫醒我师父让他老人家打撒你的魂魄,让你从这世上消失!” 棠杰态度强硬退回屋内,和闻王保持着一扇门的距离,这个位置是棠杰算好了的,在家里有主人的情况下,门就是界限,邪祟想进门就必须骗主人开门。 此时她若走还则罢了,她若不走,自己把门一关窗户排气孔一封,她再想蛊惑自己也没有进来的门路了。 “哼,你还不准备离开吗?这可是你自己给脸不要脸!一!二!三!” 棠杰怕自己意志不坚定,会被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利用,索性逼自己狠心一把,快速数完三个数,立刻关门转身就要去叫师父。 闻王借着自己脚上长针的力量,在门板快要闭合的一瞬间,突然伸手按住门板强行开门,另一只手像钳子一样死死的抓住棠杰的衣领,顺势扑了过去将棠杰按倒在地上。 第二章自以为悄 “咱们昨晚也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你竟然忍心对我做的如此决绝!我命令你把针拔了!敢不拔我现在就让你永远失去留在师门的机会!” 此时的闻王早就没有了刚才柔弱的样子,憋着一口怨气怒目圆瞪的盯着棠杰,暴露出自己本来的性格,愤怒的威慑着棠杰。 “你……你有实体……”棠杰被突然扑过来的闻王吓了一跳,心跳加速羞涩的回避着闻王的眼睛,手上也没闲着,悄悄摸进口袋里取出一根棒棒糖,和闻王闲聊着等候时机将糖塞进嘴里自救。 “你一直让我拔针,是有什么隐情吗?我只有知道了你的苦衷才能更好的理解你,所以咱们坐起来好好聊聊行吗?这个动作太尴尬了,我师父还在屋里,你靠这么近让我很难堪。” 棠杰自打记事起还是第一次被个女生扑倒,颜面扫地不说还异常的尴尬,根本不敢乱动,只能像木偶一样僵直的躺在地上。 “你想了解我?那就陪我一起堕落吧!” 闻王说着慢慢靠近棠杰,棠杰被吓到冷汗直冒又不会拒绝,手足无措间拔下了闻王脚指上的长针。 长针被拔出的同时,闻王凭空消失无数根粉色长发散落到棠杰脸上,棠杰还有些错愕,慢慢伸手抓起脸上的头发打量着观察。 头发突然像有了灵性一样,快速钻进棠杰的口鼻之中。 “咳咳……咔咔……啊……” 棠杰握住长针翻身趴在地上,痛苦的扣扯着钻进嘴里的头发,只可惜他不仅没将头发拽出,反而让更多的头发顺着自己的手指钻进嘴里塞住气管,棠杰想说话想伸手向离自己只有一门之隔的师父求救。 但他的这些想法在闻王的长发面前全是奢望,仅仅几秒钟的功夫,恶心到干呕的棠杰被粉色长发塞满了一嘴,间接造成呼吸困难,痛苦的趴在地上,艰难的挣扎着抬手想去推开师父卧房的房门,终是因为缺氧脸憋到青紫无声的晕厥了过去…… “红豆美呀红豆红,红了山前红了山后,红豆美呀红豆红,红了门前红了窗口……” 老年机震天响的铃声终于将睡意正浓的胥日昇叫醒,他伸手接起电话高声呼喊着: “喂!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大清早?老胥头,你到底还想不想干了!现在已经八点四十七分五十六秒了!九点招魂起灵送殡仪馆布置会场,你要不想干我去找洛星河了,那小子最近交了个费钱的女朋友,正缺钱呢,什么脏活累活也不挑了,给钱就去。” 济南质疑的声音从手机内传了出来。 五千年前闻家虽然被莫家暗算了,败落了,但曾经的闻家可是如同天花板一样存在的契人顶尖,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家内至今还有用闻家专属兵器的契人存在,他们在契管局也是有备案登记的,所以闻王的后事看在了闻家的面子上,归了契管局后勤部管,而兼职后勤部负责人的人就是济南。 说白了就是他在问橙爷爷死后,用三万块钱从莫大宝手里吞并了莫须有的店铺,现在他家从寿衣花圈冰棺出租到纸扎棺材挽联代写,业务一应俱全,堪称D市丧葬业行业巨头。 “嘿嘿……老了老了,贪睡了些,一不留神睡过去了,我徒弟这也没叫我,差点就要耽误事了,不过你放心,我用缩地术九点准时到市立医院,绝对不给你耽误正事。” 胥日昇憨憨的赔笑,眼神在卧室内四处打量着寻找棠杰。 “少用点缩地术,那可是折寿的玩意,我可不想你死在我前面!” 济南抱怨似的关心胥日昇一句,挂断电话站在市立医院门口,等着他们师徒二人缩地而来。 挂了电话后的胥日昇略微打理一下自己的头发胡子,穿上长袍装出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样子,随后开始满屋子里寻找棠杰。 “棠杰!棠杰!”胥日昇又是开柜子又是掀床底的,整个卧室都没找到棠杰的踪影。 “嘿,这个小崽子,不知道自己身子骨不行吗?没了观像镜的庇护他这体质就是邪祟们的最爱,明知道今天有任务他还敢乱跑,等我抓住了你先打断你的腿!” 胥日昇正自言自语的嘟囔着要惩罚棠杰乱跑,一拉开卧室门,看到棠杰趴在地上正在酣睡。 “喂,徒弟醒醒了!八点五十五了,咱们再不出门一个星期都要没饭吃了!你的糖马上就要断顿了!” 胥日昇伸手拍打着棠杰的脸,棠杰依然趴在地上纹丝不动,一点要睁眼的意思也没有。 “嘿,平时都是你照顾我,今天还想让师父照顾照顾你吗?以后就该给你布置上早课改改你这爱睡懒觉的毛病!” 胥日昇并未发现棠杰有任何异常,去厨房内接了一盆凉水,毫不留情面的全泼在了棠杰身上。 “啊!”棠杰倒抽一口凉气瞬间清醒,下意识的挥动着手中的长针想攻击泼自己凉水的人,但握针的手刚挥出一点,棠杰看清是师父后理智的收手了。 “师父,几点了?没耽误咱们去超度赚钱吧?” 棠杰脑袋晕乎乎的,有种自己在睡梦中被人给扑倒后侵犯了的感觉,可那段记忆模模糊糊的,就像是做了一场春梦。 “你还记得今天要超度啊……不对啊,平时这话都是你对为师说,怎么今天换为师对你说了?” 胥日昇刚开口想教训棠杰两句,马上意识到这些话平时都是棠杰数落自己耽误事时用的,自己是做师父的,必须想点有新意的话出来。 可胥日昇平时都是被棠杰追在屁股后面照顾的人,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新词来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只憋出来一句: “下不为例,以后不会再犯了。” “哦,知道错了就行,时间不早了,咱们出发吧,我去拿缩地符,您再检查一下自己的装备,别漏下什么唬人的东西,咱们的主业毕竟是除妖,真碰上全能的人您也可以和他们拼一拼,不给药符宗掉价。” 第三章拿捏住了 棠杰嘱咐完胥日昇并未觉得手中长针来的蹊跷,仿佛它本就该存在于自己手中一样,随手将长针别在衣服口袋里,去一旁找符纸,胥日昇也没多想下意识就回答: “好勒,为师这就再检……嗯?不是你起晚了差点误事吗?怎么又成师父的过错了?” 等胥日昇反应过来不对之时,棠杰已经拉着他的袖子缩地到了市立医院门口。 济南正靠在医院门口的石柱上慵懒的晒着太阳,身旁的绿化带内突然钻出两个人影,互相搀扶着迈出绿化带,正拿罗盘辨别着方向寻找着太平间,济南看清来人是谁,先一步开口道: “你们师徒两个还知道来啊!来晚了,洛星河带着张念毛先一步去太平间了,你们能不能赶上还真不好说……” “唉,终究还是来晚一步!” 胥日昇听到这个消息刚要放弃回家,棠杰看看时间才八点五十八分,师徒两个根本就没耽误吉时,肯定是济南叔叔在骗人,师徒两个跑快点完全来得及阻止对方换人;棠杰拉起师父就向阴气最重的地方跑去,那里肯定是太平间。 二人刚跑出去也就二十米,正好与因为早高峰堵车,硬靠腿强行跑来的莫家兄妹俩撞在了一起。 撞击过后,胥日昇和问橙这两个本该被撞飞出去的‘老弱’站在原地啥事没有,反而是问谦和棠杰这两个年轻力壮的双双被撞倒在地,引来了路人的围观。 问橙没倒是因为她有青铜剑护身,撞到棠杰的一瞬间,剑心突然出现对着棠杰的心口处就是一脚,那一脚可比单纯的撞一下力道大的多,棠杰身上有功夫底子下盘稳没飞出去,只是单纯的跌坐在地上,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而让剑心狠到直接上脚踹人的原因,则是因为胥日昇在撞击发生时出于练家子的本能,先于撞击发生前给了问谦一掌,问谦捂着肚子都没撞上就先倒下了。 最后撞上的一瞬间其实是胥日昇用拳劲硬刚剑心,虽说是胥日昇刚赢了,一拳下去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但剑心也护住了问橙让她一寸地也没挪,他的输只是因为吃亏在自己不是人上,被胥日昇手中的小机关卸掉了身上的力气,只能先蛰伏进青铜剑内修养了。 周围所有围观的人都是凡人,是根本看不到剑心和胥日昇过招的那一幕,都以为这会是一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争吵。 纷纷猜测着一会站着的老人就会突然坐地碰瓷要钱,而站在另一侧的女生也肯定会说自己是孕妇之类的话,双方互相坐地骂街讹钱。 结果他们的处理方法让所有看客都失望了,不仅没吵架没讹钱,连话都没说,各自拉起自己身边的男人,朝着同一个方向跑向医院太平间。 这种迷幻的操作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让这一众看客一度怀疑,青壮年男人才是这世上最弱的存在,根本不抗摔。 刚才是着急着赶时间去帮闻王起灵,问橙连客套话都没说拉起问谦撒腿就跑,在剑心和胥日昇比试的时候,她一眼就认出对方是棠杰和他师父了,自己根本不用多费口舌,就剑心那一脚凶狠的程度,棠杰爬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追过来问自己讨债,根本不用背负舆论压力,担心自己这是撞人后逃逸。 胥日昇是因为着急着从洛星河手中抢生意,来不及管棠杰的伤,也就更没过多停留去查看一下问谦有没有被自己打伤,纯粹就是想撞人逃逸避免赔偿,再去太平间抢生意赚一笔钱。 等跑到太平间门口,问橙赶紧停下脚步提醒身后的棠杰: “医药费和你观像镜的钱会赔你的,你要做的就是老实点别给我惹事,里面是我家亲戚,我要留下好印象的。” 胥日昇也没闲着,拉着问谦去一旁解释到: “小伙子,我看你这么能跑,身上肯定没事了,你还追着我干嘛呢?你撞了我徒弟我撞了你,你的护身灵又揍了我,我个老人家不要脸面的吗?我看这事咱们就扯平了,互相就别赔钱了。” 胥日昇说完拽着棠杰就往太平间里跑去,根本不给问谦说话的机会。 问橙还没来的及说出,今天赚到的红包全赔给你们师徒这事就算了吧,棠杰已经被他师父拉走了。 洛星河捂着腹部被剑心刺穿的伤口,靠在停尸间门旁看着张念毛手舞足蹈的上蹿下跳,一个茅山俗家弟子的后裔,招魂招出了跳大神的感觉,实在是给茅山丢人。 与魂魄有关的事自己又不擅长,除了找张念毛别人也指望不上。 “老洛,不是我说你,为了同一个女人,你受伤一次那是吸取教训学会放手,你受伤两次那是余情未了,你现在自己掰扯掰扯手指算算,你还算的过来你受伤过几次了吗?还有这个尸体,她根本就没有魂魄!我放着好几万的大项目不去做,跑来被你耍很好玩是吧!” 张念毛为了偷懒主动和洛星河东扯西扯的搭话。 他实在是走不动禹步了,招了半天连个魂丝都没招到,自己来是为了蹭洛星河的病号饭,结果饭没蹭到,莫问橙一个电话就让刚做完伤口缝合手术的病号放弃吃饭,拽着自己就从病房里直奔太平间。 就算他这伤口随时有感染的风险会死人,但他这种抢着来太平间送死的精神一般人绝对办不到。 “腿别停!想和我聊天就跳着说,找不到她的魂魄,咱们这塑料友谊说断就断,我绝对不会留情面的,什么好几万的大项目,你做成过几个?到头来经常蜗居在我家和我哥抢电视的人总是你!” 洛星河虚弱的张张嘴刚刚能发出声音,一开口就是狠话直揭张念毛短处。 “你赢了!跳!为了你这种只要衣服不要手足的人渣也得跳!” 张念毛满腹怨言继续迈着禹步,围着躺有闻王的停尸台蹦跶,手中拿着铃铛符纸香,口中故意拖长音念念有词的说到: “闻王……闻王……你在哪里……” 第四章琥珀馆 突然“嘭!”的一声,停尸间的门被撞开,胥日昇拖着棠杰跑了进来,洛星河匆忙躲避,还是被停尸间的玻璃门撞到了胳膊。 “好!”张念毛看到洛星河受伤,叫着好高兴的鼓掌,终于有人替自己报仇了,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休息了。 “洛星河那个小兔崽子呢?这么便宜的活也抢,他良心不会痛吗?” 胥日昇听到叫好声还愣了一下,但马上进入战斗状态,对着张念毛追问洛星河的下落。 张念毛伸手指指门后面疼到倒抽凉气的洛星河,胥日昇探头向门后看去,发现了洛星河腹部的衣服有一圈红色正在慢慢扩散。 “你可别碰瓷啊!撞一下还能撞出红的来,那我这本事可不简单,隔空杀人都行了。” 胥日昇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今天出门怎么就忘记给自己掐上一卦了呢,这都撞上第二了。 以前也就逞一时嘴快盼着洛星河出事,那也只是嘴上说说,比起自己要赚钱养整个药符宗,洛星河兄弟两个才是真的苦。 洛星河迟迟没开口,他有兵灵护身死肯定是死不了,最多是流的血多一点,修养起来慢一点罢了,他就故意靠在墙边表情凝重隐忍痛苦,看着胥日昇的表情从强势慢慢变成愧疚自责,招呼着徒弟过来扶自己。 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洛星河这才装出更虚弱的样子开口到: “我的伤和您无关,但这个活我必须接下,不要钱也必须干,这事事关我的未来,还请您成全。” “他太虚了,我来跟您解释一下,他现在有靠山还被送了个媳妇,契管局看管万兵之祖的莫家是他的新山头,这死了的女孩是他们家亲戚,因为是枉死的,魂魄有点厉鬼化了,他媳妇就让他带着我过来看看,您想想媳妇家的事他敢不来吗?这可不就是为了他的未来吗?” 张念毛主动跑到门口,帮洛星河添油加醋的跟胥日昇解释,正说的兴起之时耳朵突然被人揪住。 “哎呦,谁这么大胆子敢揪我耳朵,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茅山后裔家里有矿,到手的生意都是按万收费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人!” 张念毛吹着牛扣着对方的手,好歹是把自己的耳朵救了回来。 “哼!我就知道你怕了我……我怕了你……” 张念毛转头想看看是谁伤害的自己,想再叫嚣两句,一转身发现是问橙,她身后还跟着她哥,重点是她拿青铜剑的方式,是用扛的。 他立马想起洛星河提醒过自己的事情,但凡看到莫问橙扛着青铜剑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那就绝对不要去招惹她,否则坟上就算长了草也没人敢去帮忙拔一拔。 “问橙何时嫁给洛星河的,本尊睡了一觉是错过了什么惊天大瓜?还需要你一个外人帮忙讲解?” 御剑心挑眉看向张念毛,他那宛如罗刹般的气势,吓的张念毛直咽口水,这气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自己多说一句话都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秒杀。 “我……我外面还有好几万的大项目等着我去做呢,没啥事我就先走了,这美女的魂魄招了一个多小时了,毛都没有,这次我当义务劳动了,咱们有时间再回见吧您呐!” 张念毛想跑,御剑心抬手用剑刃挡在了他的身前。 “等等,把洛星河一起带走。受伤了就该多躺着休息休息,这种操劳奔波的苦差事还是别做了。” 御剑心的后半句是跟洛星河说的,张念毛听到前半句就已经跑过去小心的搀扶着洛星河,根本不让洛星河开口拖着他就跑,问橙此时这气势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该有的,远离这种强大的压迫感才是正确的选择。 “没外人了,该聊聊你们和莫家之间的事了。” 御剑心看着张洛二人离开太平间大门,这才跟胥日昇搭话。 “你是刚才跟我过招的那个灵?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气势与刚才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难不成你夺舍了这个姑娘?” 胥日昇感受到力量相差悬殊,本能的拉棠杰躲到自己身后,心里盘算着如何脱身,嘴上还不能露怯,硬装出一副看破一切的样子虚张声势着。 “正式认识一下,契管局众人奉之为神的万兵之祖就是本尊,闻王这事略有蹊跷,如果有需要到你的地方会再叫你,没别的事你们师徒两个就自己打车回去吧。” 御剑心也懒得纠正胥日昇看走眼的错误了,主动自爆身份让胥日昇带着棠杰离开。 胥日昇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对方不会为难自己,抱拳鞠躬礼数到位后,拉着棠杰准备离开;这趟活虽然没赚到钱但也没开工,就是赔了张缩地符,也没什么大的损失,算是持平了,趁天还早,努努力还能再找个别的活赚一笔买晚饭。 “等等!别想用气势镇压我们,我们师徒是有骨气的,咱们有一说一!我绝对不会向你低头的,师父,就是他先碎了观像镜后斩了九节鞭,把徒弟虐的啊!没脸见人了!既然你刚才也说是聊聊我们和莫家的事,那就先把帐还了不然就赔兵器!” 师徒二人本就站在门口,胥日昇都走出停尸间了,棠杰突然抓住门把手拒绝离开,瞬间化身脑袋里缺根弦的二傻子,非要让师父做主帮自己把赔偿要回来。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都快走到停尸台旁了,听到棠杰的话假装一拍脑袋想起了重点,略思索一下说出了自己要讲的事情。 “对,你们之间是有事需要好好掰扯掰扯,莫家这兄妹两个和你们师徒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问谦你爷爷姓什么。” 御剑心说着话突然话锋一转询问问谦。 问谦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当然姓莫了,叫莫须有,意为命中有……” “打住,本姓,不用讲那么复杂。” “哦哦,本姓啊,本姓……” 问谦被突然提问自家爷爷的本姓是什么,就在嘴边的姓一时没想起来,卡了半天无奈看向御剑心向他求助。 第五章长见识了 御剑心瞪了问谦一眼,鄙视他关键时刻掉链子,只能自己亲自上了。 “这账的事本尊当然记得,但问谦和问橙的爷爷本姓胥,八十多年前被抓了壮丁才倒插门进莫家的,跟你为了躲战事拜入药符宗混口饭吃差不多的时候,所以这账还要还吗?” 御剑心敢说不还账是有讲就的,以前部落时期都是住一块的,自家人弄坏了自家人的东西,赔也是赔自家的东西,跟左手打右手一样无意义,御剑心考虑莫家是真穷,就想到用这种老黄历来赖账,可胥日昇不是那种活了上千年经过过部落时代的人啊。 听了御剑心的话胥日昇先抓住的重点不是账,是自己还有兄弟有后人,叹气感慨着想起了以前的苦日子,但突然又意识到了不对劲。 “唉,没想到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可惜我喜欢亲兄弟明算账,钱还是要给东西还是要赔的,不过……你又是如何得知我们胥家的事?” “莫家现在在契管局内被重点针对,家里五代内的亲戚关系人脉什么的早就被扒干净公示出来了,只因你不是契管局内的人不知道很正常。 契管局内的高层提防莫家可不仅仅是因为洛星河人脉广,以前什么活都敢接这么简单,重点是在你,怕你会把师门传承送给他们兄妹两个,如今一看你们都不知道自己和彼此有亲戚关系,那契管局就算是白操心了。” 虽然胥日昇的真本事厉不厉害有待考证,但他也算是土埋到脖子的老人精了,话都被御剑心挑明成这样了,各种利弊自己再想不明白就是真傻了! 随后他将手中的铜钱剑扔给身后的棠杰,挤出个不怎么尴尬的笑容来为御剑心鼓掌。 “真不愧是万兵之祖,好大的手笔啊!居然是在这等着我,对我等凡人连最基础的话术都懒得用了,怼到脸上来硬攀亲戚,既然你想攀我也来给你掰扯掰扯!” 胥日昇撸起袖子伸手掏出身上斜挎包夹层中,已经淡黄残破一碰就掉碎屑的族谱,随后又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支笔,真有要和御剑心掰扯族谱的意思。 “我父亲兄弟五个还有两个妹妹,他行二,大伯家是个闺女,闺女又生闺女,这闺女的闺女可厉害了,要管赵啸天叫爹,生了赵家唯一的孙子赵横。 我也承认这兄妹两个的爷爷是我的表兄弟,他是我三叔的儿子,这个说出来又没什么可丢人的,但我们两家没来往,四叔绝后这不提,五叔家呀,我那两个姑家啊……都多多少少和契管局内的各家旁系有点关系,都是旁系,就不值得一提了。” 胥日昇其实是胡诌不出来了,但为了装作家里还有很多亲戚和契管局有关的样子,故意扯了个谎,其实家谱上到了他和莫须有那辈就断了,兵荒马乱的谁还有功夫续家谱啊,人活着死不了就行。 当初自己师兄弟二十个人那个不比自己这混子厉害,最终选择自己继承了药符宗衣钵,就是看中了自己家里没人是个孤儿了。 如今突然冒出莫家这么一桩亲戚,其心可疑啊!至于这亲戚关系的真伪还需要自己再偷着调查一下。 听到胥日昇的长篇大论,御剑心皱眉撇嘴小声嘀咕一句:“你话是真多啊!” 自己只不过是从问橙记忆里看到,她跟问谦在太平间门口转了一圈没发现闻王的父母,便去找苗青云问闻王的尸体停放在那间屋子时,推门太快,苗青云来不及收起手机被问橙看到了屏幕上的消息: ‘药符宗和莫家有亲戚关系’ 问橙看到的本就是个一闪而过的影,根本没把手机内容当回事,两个人寒暄了几句,苗青云就说尸体还不能领走,死因不明怀疑是谋杀之类的,已经报重案组了,让等结案再动尸体。 问橙知道这消息后第一时间联系闻王的父母,他们两个人真就压根没来太平间,找闻静就是为了帮忙来领闻王遗体的,闻静又把这事推给了兄妹两个。 至于原因是则是因为闻王父母觉得闻王的职业和奇装异服丢人,双方的态度都非常的气人,妈妈就说没生过闻王这个女儿,闻坡则一个劲的抱怨殡仪馆的场地费贵,宾客时间都安排好了之类的荒谬借口,完全不管女儿是怎么死的,只需要问橙现在把尸体带过去第二天火化出殡。 就算问橙解释认领遗体要直系亲属在场才可以,对方依然没有要来的意思,反而是催促问橙快些带尸体过去,多给她封个更大的红包。 问橙挂了电话越想越气,一个不留神被太平间入口的门槛绊倒,这才划破掌心放了御剑心出来。 御剑心可以反复读取问橙记忆,稍微仔细看了看就发现了苗青云那条信息有问题,自己盘算了个攀亲戚赖账的方法。 谁想到真用起这个方法来,胥家比自己想象的还厉害,家里的亲戚居然遍布了整个契管局,那就只能把欠款硬推给南家还账了。 “怎么不说话了?是我家亲戚还不够多吗?我虽然入道了,但父母又给我添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传承家里香火,因此说起莫家这对兄妹爷爷跟我的关系,那就是没关系,姓都改了怎么可能还有关系,姓氏才是传承的关键!所以这欠款什么时候还给个准信。” 胥日昇这话就是在诈御剑心了,想用混乱的关系让他知难而退,别想打自己师承信物的主意,顺便把弄坏棠杰宝物兵器的钱给报销了。 御剑心已经不想再听到有关胥家的任何消息了,胥家的关系网都能串联起整个契管局了,捋起来太烦人了!胥日昇这么能说干嘛不姓絮,叫絮絮叨叨! “南家!南家南斋苑一定很乐意给你们修复兵器的,这是南海和南斋苑的电话,你让他们先修着,费用最后算总账。” 他赶紧拿出问橙的手机找出号码递给问谦,让问谦赶紧送师徒两个离开,自己需要清净清净。 离开太平间后,胥日昇左右看看没人跟出来,这才拿着南家的号码得意一笑。 第六章神之杰作 “哼,跟我斗,我能让整个契管局都以为药符宗的传承信物丢了,他能让我相信那两个人真是我家亲戚吗?不想还账的常规套路罢了,还想忽悠我,我用这招的时候那两个小娃娃还没出生呢!徒儿,师父刚才对着空白家谱胡诌的时候帅不帅?” 胥日昇有些小得意的想让棠杰夸夸自己刚才的帅气聪明,转头找棠杰的时候,突然发现他头顶上的头发泛着一丝粉红色。 “师父你刚才说什么?我走神了没听见。” 棠杰从太平间出来时大脑空白了片刻,莫名的产生了一种被人偷窥了的害羞感,根本没听到师父说什么,但可以确定师父一定是说话了,不然他也不会盯着自己看。 “徒儿,你有闲钱染头发吗?” “染头发?父母给的东西为什么要染?” 棠杰非常疑惑师父怎么就突然想让自己染头发了,他以前可是天天教导自己天生的东西不要轻易改变会破坏气运的。 确定棠杰不会偷着去染头发以后,胥日昇站上绿化带旁的石台,招呼棠杰过来。 “你过来坐在石台上,别乱动。” 棠杰坐定后,胥日昇刚想拽他头顶上的粉色头发研究一下,却发现棠杰的头发全是黑色并没有粉红色。 “师父,我头发怎么了?” “没事,为师看错了,若真有东西要害你,为师现救你也来的及。” 面对棠杰的疑问,胥日昇用眼花遮掩,他总觉得棠杰身上潜伏上东西了,只是自己一时没发现这东西的根藏在棠杰身上哪里了。 “师父,咱们现在去哪里?再找济南叔要个工作?” 棠杰看看这日头尚早两个人回家睡觉也不合适。 “去南家帮你修兵器,你身边一天没个东西护着,我一天不安心。” 胥日昇说着拽起棠杰向公交车站走去。 送走胥日昇师徒后,御剑心用剑尖挑起盖着南王尸体的白布,认真打量着尸体。 她头发确实是被剪的像狗啃的一样,可以确定是谈星路过案发现场时干的,腹部上也有抢救时开刀的痕迹,似乎真如闻王自己说的,她是被撞中腹部内出血而亡的,这别的地方也没伤口了,苗青云怎么就会怀疑她死的蹊跷呢? “剑心祖宗,你在干嘛?死者为大!男女有别!” 问谦回来发现御剑心在检查尸体,赶紧拽过白布把尸体盖了起来。 “随便看看,苗青云说这女孩死的蹊跷,她父母又对她不管不问,本尊对她有点同情罢了。本尊难得有机会出来咱们去警局吧。” 御剑心又突然话锋一转主动要求去警局,却并未说出原因,问谦疑惑的盯着御剑心打量起来。 “你不会是要去户籍办查我爷爷的户籍吧?人死了户籍就直接吊销了,查不到他和胥日昇到底有没有关系的。 我从你问我爷爷姓什么起,我就知道这其中有诈,你不是想赖账就是真的有证据证明我们是亲戚,不过就算是亲戚该还债也得还,还没听说过谁家有套套关系就抵消欠款的。” 问谦还是太天真了,以为御剑心是不放弃和胥日昇攀关系才要去警局找证据的,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开导他。 “问谦,本尊先跟你科普一下,古时候同住在一个洞穴下,同一个部落的人是不会因为弄坏了彼此的东西互相要赔偿的……” “哦,这就是你攀关系的理由?洞穴?部落?真不愧是远古时代就存在了的魔尊,做事真老土,现在代有几个不是亲兄弟明算账的?你以前能办出敲门五分钟,对方不开门你还搁门口等的事,我现在一点也不奇怪了,那就是以前房子太大,敲完门要等对方从中院甚至后院走到前院来给你开门,路上浪费了时间。” “难道不都是这样吗?还是你家祖宗教本尊守规矩,知德懂礼的,这可是你们人定出来的……” 面对问谦的突然插话与质疑,御剑心露出了少有的如稚子般的天真,问谦终于发现了御剑心的短板,笑意根本忍不住,心里盘算着等问橙醒了,一定要告诉她御剑心是个死脑筋的老古板。 “本尊在说话,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您说的对,既然您这么想跟我去警局查户籍攀关系,那咱们就去看看,见识一下户籍管理现在有多高科技,好好冲击一下你的迂腐脑袋。” 问谦一时得意过头口无遮拦了,话刚一出口就被青铜剑剑柄撞了腹部,一口淤血瞬间翻涌上来吐到地上。 “你……你真是我祖宗!”问谦捂着腹部趴在地上,迫于暴力不得不向御剑心低头。 “这是胥日昇打你那一掌造成的淤血,和本尊无关,本尊只是在帮你健康痊愈更好的做个人!还有啊,本尊跟你去警局是为了帮你把你妹妹的恋爱脑扼杀在摇篮里!你绝对想不到你妹妹喜欢上谁了。” 御剑心看似是在拍打着问谦后背,帮他更好的吐出淤血,实则手劲非常大,他本来不想让问谦知道自己的目的偷偷行事,但看到问谦没大没小的样子,又觉得他是知情的,等于是整个莫家合起伙来骗自己一个。 “她看见长的帅的都哇哇乱叫,警局里的同事完全没有她中意的。” 问谦忍着后背的疼,完全没想过御剑心这是在套自己的话。 “哦,既然这样本尊改主意了,你直接把单谚约出来吧。”御剑心再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拍的问谦直接惨叫出声。 “啊……嘶,单谚?他和我妹?” 御剑心说的还是太含蓄了,问谦是真的没往他心脏问题上想,注意点全放在问橙怎么可能看上单谚了? “你真的毫不知情?”御剑心继续加大手上的力道,问谦彻底撑不住了单腿跪在地上求饶起来,顺便关心了一下妹妹的感情状况: “停手吧,我现在整个后背是真的疼到如同被你拆皮剥骨一样,你从问橙记忆里到底看到什么了?她又和单谚发展到那一步了?有没有……就是有没有那个过?” 第七章没那么熟吧 “果然是本尊太过仁慈了,竟然会怕破坏人类制度而犹豫,就应该直接杀过去和过去做个了结!” 问谦刚反应过来问橙和单谚没关系,是御剑心发现了心脏的事,本想强行解释一下,御剑心已经抬手在问谦的脖子狠狠敲了一下,看着倒在血泊中昏迷过去的问谦,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动手了。 他抢了问谦的背包,扛起青铜剑,锁上停尸间的大门,避开正在工作室内复原尸体的苗青云悄悄离开太平间,现在身边没有任何阻碍了,自己终于可以有自己选择过去的权利了。 御剑心也怕扑空,提前用问橙的手机给单谚发了短信询问他在那里。 单谚这边正在开案情分析会,分析最近所有凶案现场的受害人为什么都会少头发,这种如同鬼剃头一般的案子已经持续发生一个星期之久了,总有人比警方早一步到达现场,也不破坏现场,就是在被害人头上拿走少许或者所有的头发。 如果取头发的是凶手还好解释,可偏偏连着三四个案子凶手已经被抓住了,都不承认自己偷过头发,案子与案子之间也确实是除了受害人的头发都没了,别的一点关联也没有。 这尸体没了头发,对死者家属来说是雪上加霜,人没了,尸体还要被毁坏,凶手还不承认是自己做的,为了平息受害人家属的愤怒情绪,只能临时抽了一队人马,由单谚带队抓偷头发毁坏遗体的人。 单谚的电脑因为‘老婆饼’那事实在太过离谱,被围在重案组吃瓜的同事无意中蹭到地上摔坏了主板,只能把PPT传到了手机上,用手机连上传输设备投放到大屏幕上讲解。 此时他正在分析偷头发的这个人有什么心里活动,犯罪动机又是什么,正讲的振振有词,投影仪照出的大荧幕上突然出现了问橙发给他的短信: ‘你在哪里?我可以过去找你吗?’ 正在开会的众人一片哗然,全都不敢相信单谚这种体弱头脑怪异的人居然会收到这种短信。 众人本就是从各组抽调出来组成的临时队伍,完全就是秒变吃瓜群众,由分析案情瞬间跨度到分析这条短信是什么意思上。 有猜测这是问橙想跟单谚表白的,但碍于问谦太过妹控一直不敢,终等到问谦请假了,她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悸动决定在今天向单谚明目张胆的表白了。 也有猜测两个人早就在一起了,这短信的口吻语气已经有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从没收到过问橙的短信的单谚也很奇怪,她发这条短信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碍于周围起哄的同事实在太多了,单谚不方便回复,只能强行控场把众人的注意力再转移回偷头发的案子上。 偏偏就在众人刚回归正题认真开会时,御剑心又用问橙的手机给单谚发来一条短信: ‘咱们约个地方吧,我想和你谈谈,越偏僻越好。’ 这条短信才真正意义上的惊雷,已经有人开始起哄问单谚要喜糖送祝福了。 单谚这才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问橙绝对不会给自己发这种有歧义的短信,她根本就不会发短信,有事都是电话联系的。 甚至两个人关系不熟到,连电话都很少联系,现在如此频繁的短信联系难道是她遭遇不测了,在用反常的行为向自己求救?想到这单谚暂停了会议,拿着手机离开了会议室。 已经猜测到问橙此时电话肯定是不方便打了,单谚也用短信的方法询问问橙: ‘地点你定’ 单谚这是在问问橙被困的地方,御剑心思索了一番回复了三个字: ‘莫家山’ 他想有始有终的给这件事划上一个句号,毕竟自己的诞生是莫家山,魔尊的死也是在莫家山,莫家山承载了太多自己与莫家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一起去那里算是给过去给莫家给魔族一个交代了,重点是去莫家山上灭口单谚,根本没人会发现他的尸体。 单谚收到这三个字的时候,非常认真的分析起莫家山的含义,在他眼中这不是个地名而是莫问橙对自己发出的求救信号。 ‘你现在是被困在自己家里,门外有三个坏人守着对吗?’ 单谚按字面意思脑补出来的是问橙遭遇了入室抢劫,她情急之下躲在卧室床底,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发短信求救,她身边就是三个入室抢劫犯,随时都有可能翻到床下发现屋里有人。 虽然短信发出后,单谚自己也在琢磨,问橙既然能发短信,直接说出遭遇了什么减少猜测大家都省心多好,非要搞暗语,彼此麻烦还耽误救援时间。 御剑心收到短信后也误会了短信的意思,以为单谚把问橙的身体比喻成了屋子,三个坏人是指自己的三个分身,那单谚是怎么知道自己困住了问橙的意识?难道是自己太过心急暴露了目的?万一打草惊蛇单谚跑了,一旦他得到契管局的庇护自己可不好抓。 御剑心琢磨半天最终决定装傻,就当单谚说的是东城北开发区西区四号楼四单元404莫问橙的家! ‘对,我在家里等你’ 回复完短信,御剑心马上往问橙家里赶。 也许是因为剑柄上隐藏的御魔诀浸上了问橙掌心血的缘故,多少影响了御剑心的正常思维,他一面非常着急的想着早点与单谚见面取心了怨;一面又跑去挤公交车,骂骂咧咧的嫌车又慢又挤,完全就没有想过他可以奢侈到坐出租车回去。 单谚则就完全不一样了,收到短信后,拿着手机马上去重案组拽起正在吃中午饭吴郝就走。 “哎哎!我的酸辣粉!老大!救我啊!” 吴郝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抱着椅背不撒手,向正在看资料的钱修求助。 “人借我用下,我不太确定莫问橙突然向我求助的意图,如果是一场闹剧午休前我会把他还回来的,如果是她真碰上事了,我们两个也能解决掉三个人吧……?” 第八章不言不语 毕竟和莫问橙还没熟到可以托付性命的地步,单谚也害怕是自己思虑过多,瞎管闲事再影响重案组破案进度,索性拽了个可有可无跑腿的,两个人去保险点。钱修愣了三秒,大脑高速运转着,单谚,莫问橙,那吴郝是去当灯泡的?不对,他们两个是怎么在一起的?“小吴,你就跟他一起去呗,反正咱们手上这案子已经锁定嫌疑人了,你们早去早回。” 钱修伸手扣开了吴郝抱住椅子的小手,微笑的目送他们离开。 “手上没事的过来集合!大新闻!单谚要脱单了!莫问谦绝对想不到他妹妹居然被单谚拐走了!想吃瓜的带好监听设备跟我走!” 钱修扔下资料两眼放光,集合所有人冲到第一线去吃瓜,因为老婆饼那件事,重案组成了整个局里的笑柄,这次一定要靠单谚这个大新闻转移一下‘舆论’。 “老大,公物私用不合适吧?” “那就只带个高倍望远镜算了。” 钱修从抽屉里拿出望远镜马上跑了出去,他本来还以为只有自己八卦,趁着午休期间和自己一样八卦的同事大有人在,连录像设备都有人架好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跟着单谚和吴郝的车就出发了。 此时问橙家楼下还真就停了一辆加长版黑色凯迪拉克,车上坐的是左辉和他的父亲左升还有虎姐,他为了得到这个月的生活费,只有向父亲证明问橙确实要和自己结婚,才可以拿钱去还谈星用自己名义借的五百万欠款。 左辉本来是拒绝父亲跟着的,但左升被左辉骗怕了,只有亲眼看到了莫问橙这个人才信左辉的话。 他们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南家给的地址有问题,只给了地址楼号没给具体的楼层号,汽车停好后左辉提议自己先上去,让父亲和虎姐在 左升则怕左辉和问橙会有什么协议之类的,根本不放心让他单独行动。 “司机和保镖留下,我跟你还有虎丫头一起上去,正好也确定一下你们之间真正的关系,你但凡敢提前给她通气在我面前演戏,咱们现在就断绝父子关系!” 左升态度坚决直接打开车门下车,虎姐马上跟上去弯腰帮忙整理他的西装,直到西服上没有一丝褶子,虎姐才起身请左辉下车。 “那总得提前打个电话招呼一声,问问楼层吧。” 左辉拿出手机刚想给问橙拨过去,左升马上就把手机抢了过来。 “总共才五层楼,你们之间的感情就止步在这几层楼吗?” 左升这话的意思是,暗讽左辉又在骗自己,对方要真喜欢他,会不告诉他家里具体住几楼吗? 左辉却觉得父亲这是在瞧不起自己,嫌弃自己懒连楼都不愿意爬。 “董事长,您别生气,他们也就前天刚认识,昨天才相处了一天,咱们还是打声招呼再来拜访好些。” 虎姐马上帮忙圆场,被左升训斥到: “你早就和他穿一条裤子了,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演戏了!当初是我替你们孤儿寡母还的账,别认错了主子!上楼!” 左升先一步走进楼道内,罗奶奶饭后正要出门晒太阳,看到三个陌生人,主动开口问到: “你们找谁?” “莫问橙住在几楼?” 左升用眼神藐视的扫一眼罗奶奶,没发现她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个普通的穷老太太,根本不值得自己用敬语称呼她,向她问个楼层都是给她面子了。 罗奶奶也看出了左升的目中无人,本来也没听到他说什么,根本没搭理他们,提着马扎子就去了花坛旁晒太阳,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故意用马扎腿撞了左升一下,表明自己也看不起他的态度。 “嘿,这个穷酸老太太……” 左升想发怒忍住了,自己是上层社会的人,不能和这种老东西生气,用眼神让虎姐帮自己整理衣服,自己则继续往楼上爬。 到达二楼时,左升看到204的房门是敞开的以为屋里有人,让虎姐过去问问莫问橙住几楼。 虎姐没敲门就直接进去看了一圈,屋内空无一人,反而是各类玄学的东西让她有些敬畏,主动退了出来请让左家父子继续上楼。 到了 304门口是几块碎裂的门板,屋内还有堆积的装修材料,依然空无一人,看的左升频频皱眉,他心里似乎明白了左辉为什么会如此爽快的同意家族联姻,能住在这种地方,这个莫家继承人完全就是个人下人,那怕是左家本家的意思,她也是个穷到根本不配进自己家门的人。 他们两个能这么快同意结婚,肯定是这莫问橙想通过结婚摆脱这种肮脏贫苦的原生家庭,而左辉正好可以借她讨好自己要生活费,自己再用这件事去讨好左家家主,换取更多的生意资源。 只是这姑娘家实在太穷酸了自己根本看不中,但她背景又够硬,就算结婚后想害死她,再给左辉找个门当户对的都不太好下手。 就在左升的琢磨中,他们已经爬到了404,看到门口摆放着被一分为二的铁制防盗门,站在门口还能隐约看到副卧室内有张床是坍塌在地上的,看到上面摆放着被褥这明显就是有人在上面睡觉,这更加让左升不舒服了。 “不用再上楼了,这个女人不能进门,就算为了家族利益也不可以!左辉,你若还执意要娶她,咱们从今天起正式断绝父子关系! 走这一圈下来,我不管莫家是个什么东西,他们家穷,我就是忍受不了,就算是本家的意思我也绝对不可能同意你们结婚的。” 左升突然暴躁起来,怒气冲天的吼了左辉一顿,抬腿就要下楼,他已经被气到表达不出自己本来的意思了。 触动他逆鳞的就是那张坍塌的床,十五岁之前的他过的就是这种苦日子,原生家庭孩子多,他被迫睡在这木板床上,床榻了挨顿打,不仅不能换新床,还要在地上继续睡,再难受也只能忍着不表达出来。 第九章再次相遇 当初要不是自己够不要脸倒插门进左家,改名换姓抛弃原生家庭,现在的自己那有机会做人上人执掌别人的命运,肯定还是个穷酸鬼,就住在这种阴暗潮湿破败不堪的地方。 现在只要一想到,左家家主给自己安排的儿媳妇和自己的出身一样,就有种被打脸了的感觉,那就像是左家在不断了提醒自己:‘你就是从垃圾堆里出来的,根本配不上现在的身份,再送个垃圾来恶心你!’ 左辉被平白无故训斥一顿,赌气似的拦在楼梯口上不让左升下楼。 “让联姻的是你,要和我断绝关系的也是你!是你自己要当舔狗,现在又来则怪我?我不就是因为在国外留学时倒腾艺术品,看走眼卖了幅不该卖的画,让你吃了一次官司吗!你都记恨我五年了!” “那是官司的问题吗?那是因为谈星穷!还有她是个杀人犯!谁都知道她是在用艺术品当伪装销毁尸体,就你看不透!好不容易盼着你清醒过来和她分手了,你又要和这种穷到骨子里的人闪婚,在你前天见面看到她穷的时候你就该说不!然后拍张照片给我看看!” 左升根本说不出自己的苦衷,只能让声音比左辉刚高一些,从气势上压制他。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联姻可是你安排的,说不让我娶莫问橙总得有个理由吧!” 左辉就喜欢看左升生气的样子,他自己是靠倒插门进左家吃软饭起家的,站在这还有脸嫌弃别人家穷。 “理由?从一楼到四楼不管那个是莫问橙的家,她都是个穷光蛋!先说这里,床榻成……” 左升正想教育左辉结婚要先向钱看齐,看房子就能认清这栋楼上住的都是什么人,刚要举例404屋内坍塌的床,单谚带着吴郝从楼下上来了,后面还跟主动凑过来的罗奶奶。 罗奶奶正好在自言自语的絮叨,觉得左升他们是可疑的人,让走在前面的单谚听漏了左升的话,只听到了穷光蛋,床塌了。 那不就是在说问橙家里太穷了没抢到钱,看到床下有人,直接把床弄塌泄愤,现在他们准备跑路。 单谚根本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在他想到这种可能的时候,腿已经快速的迈上了楼,冲进了问橙家内,徒手掀翻床板想要救人了。 吴郝和单谚在来的路上,单谚就已经告诉吴郝他的猜测了,他怀疑问橙躲在床下只能靠发短信求救,此时门外有抢劫犯来回巡视,她随时有可能会被发现有生命危险。 因此吴郝看清楼道内有三个人的时候马上出示警官证,让他们先别乱动配合调查,自己则倒退着站到404门外查看屋内情况。 当看到以前一犯心脏病就虚弱的像根豆芽菜的人,徒手把一张两米长的木板床掀翻了,他整个人都惊呆了,脑海中瞬间蹦出一个词:‘爱情的力量’! “这里出什么事情了吗?我们是来找人的,人没找到,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虎姐看到吴郝的警官证确认是真的,主动开口说出三个人来这里的理由,并要求离开。 “稍等下,我们要先确认一下你们的身份。” 吴郝收了警官证,用客套的官方话术敷衍着虎姐,等待着单谚给自己答案,莫问橙究竟去哪里了,这三个人到底可不可以离开。 就在此时罗奶奶盘算着他们应该互相介绍完身份,流程差不多走完了,该自己出马落井下石,给这个穿西装目中无人的中年男人一点教训了。 “警察同志,他们可不能走啊!从二楼到四楼你就没发现有什么共同点吗?” 罗奶奶虽然听不见,但是个真有本事的世外高人,问橙住的这整栋楼都被罗奶奶排在了掌心之中,楼上发生大事她可能会因为气场改变测算失误,但只要是坏个东西丢个物件这种有固定气场法则的事,她每天稍微一掐手就能知道楼上楼下发生什么了。 刚才被左升无视就让罗奶奶心里非常不舒服,看似她是去楼外晒太阳了,其实是坐在楼下不断的掐算,看看这三个人上楼究竟是来干嘛的。 从二楼一直掐到四楼,罗奶奶是越掐越不对劲,就差回屋里拿自己骨干叮出来进入防御状态了。 这三个人就算现在进入楼里没制造麻烦,但他们身上以前绝对是有事关人命的问题,那问题具体有多大受害人到底有没有被抢救过来,罗奶奶就没掐算出来了。 不过她知道自己只有现在留住了左升父子,必能让警察同志帮忙查出他们以前的问题,至于是三个人都有问题还是只有一个人有问题,自己也不敢打包票了,总之先落井下石一下把人留下就对了。 看到罗奶奶突然冒出来,问的问题又是自己回答不了的,吴郝只能抬高声音大吼着问到: “奶奶,您说它们有什么共同点!” 吴郝的声音已经够大了,震的左家父子都皱眉后退连虎姐也捂起了耳朵,罗奶奶还是没听见,她虽然没听见但看众人的反应应该是问自己问题了。 于是罗奶奶开始了自己的胡扯:“我亲眼看到他们上楼,在二楼鼓捣半天,把门撬开了进去一看全是书没敢拿,三楼的门撬不开踹烂成好几块,一看里面没值钱的又走了,四楼这门,这门就是他们弄坏的。” “奶奶,您刚才在楼下晒太阳呢,怎么看到这些的,您是跟着我们一起上来的。” 吴郝都不用下楼去查看,就知道是罗奶奶老糊涂了。 “对,就是那么回事,你带走他们为民除害吧!” 罗奶奶看到吴郝动嘴了,以为是在跟自己再确定一遍案发经过,张口就回应对。 “对不住了,老人家年纪大了,刚才说的话有待考证,还希望你们能出示有效身份证件,再配合我们一下。” 吴郝先替罗奶奶解释再要求他们出示证件,他已经看出这三个人是有钱人了,就罗奶奶刚才那些话完全可以被他们反告个诽谤罪,万一他们真舍得花钱,律师请了陶醉,罗奶奶的往后余生估计就是牢里了。 第十章别人的身份 此时在屋内兜兜转一圈没发现问橙的单谚有些急了,但他自己却没发现自己急了,只是在不断的拍着脑袋反复思考问橙到底去哪里了? 那里不方便打电话,不能说话有人看守……难道连短信都是看守的人逼着问橙发的? 单谚终于智商上线一点点了,突然意识到问橙是被囚禁了,而对方故意把自己引来这里,是为了让自己在这里等待,他大概是因为自己身边跟来了吴郝不方便带着问橙现身。 “吴郝,他们应该是无辜的,只是刚巧路过,我下午请假,你问一下他们来这里的理由留个联系方式送他们离开吧。” 单谚主动清场,不自觉的握紧了口袋里的笔,想独自留下等等问橙看看绑架他的人究竟是谁。 “那你呢?留下等莫问橙?” 吴郝下意识的关心了单谚一句,话一说出口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多么明显的事,他把自己拉来确定莫问橙没危险,那他们的关系就暧昧化了,再把自己送走,他们就可以更进一步了。 暗自感慨一句自己这个电灯泡该退场了,非常礼貌的带左家父子和虎姐离开。 罗奶奶看着吴郝的处理方式不对劲,只是跟他们做了个笔录就要送他们走,连手铐都没拿出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听不见没跟吴郝表述清楚,可人都走到三楼了,自己现在再去拦更解释不清楚了,总不能说自己能掐会算曾经是个神婆吧? 实在想不出挽留办法的罗奶奶被逼急了,拽起屋内的单谚向楼下跑去,顺口吐了两口唾沫在自己掌心上,冲着单谚的印堂拍了下去。 单谚还想在屋内踱步研究一下问橙到底会得罪谁,又或者是自己得罪了谁,那个人又为什么会觉得用问橙能威胁的住自己? 还没想明白这几个问题呢,罗奶奶突然伸手就把自己拽走了,自己这体重轻的都没过百,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拉下了楼。 当罗奶奶的口水拍在单谚印堂上的时候,单谚瞬间都被口水的臭味,恶心到反胃了,刚干呕几下眼眶中浸出点眼泪来,罗奶奶强行捏住单谚下巴掰着他的头看下楼下。 “那个男人身上有命案!” 单谚震惊了,这次都不用罗奶奶拽他了,单谚自己一个人从二楼狂奔到一楼,一路追出楼道,他要确定自己刚才看到的景象是一闪而过的幻影还是真实存在的。 可惜他还是跑慢了一步,吴郝已经目送着左家父子上车离开了。 “吴郝,他们叫什么名字?” “嗯?左升,左辉,虎丫头,名字挺好玩吧,居然真有人的名字叫丫头。” 吴郝转头看到单谚急匆匆的追着自己出来了有些奇怪,但还是很快回答了他的问题。 “跟女的没关系,那两个男的家里死过人吗?” “你这是什么问题?” 吴郝越发觉得今天的单谚跟有神经质一样,问的问题奇奇怪怪的,难道这就是恋爱中的男人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你帮我查一下那对父子,他们家里的家庭成员情况。” “哦,我懂了,你是急了对吗?你是不是因为知道左辉正在跟莫问橙相亲?你着急了!放心,左辉他那个爹是真奇葩,还跟我扯认识市长,我也认识,从电视上认识的。” “唉,和莫问橙没关系,从现在开始忘记莫问橙,马上帮我去查他们父子两个,我想知道一下他们家有没有死过人什么原因死的。” “得,不承认是为了莫问橙就算了,正好我下午也要去资料室复印东西,让你妹帮你查查,午休时间差不多了,我回警局了,有事再叫我。” 吴郝说着走向他从警局内开来的汽车,刚上车就被躲在车后排的钱修勒住脖子。 “小吴呀,刚才在楼上发生什么说说吧……” 目送吴郝时单谚发现了车胎的异常,知道车上肯定藏人了,自己回去又会成为风云人物,罗奶奶此时也跟着下楼追上了单谚。 “你这孩子,看到了怎么也不拦他们一下!让他们跑了多可惜!对了,你看到什么了?” 罗奶奶的声音吵的单谚微微皱眉忍不住捂耳。 “奶奶抓人是需要证据的,大多数普通人都是看不到的,只有证据才能服众。” 单谚不好意思高声喊出来,一边用说的一边比划着手势,罗奶奶看懂了单谚的意思,但还是生气他把人放跑了。 “别跟我比划了,你这二把刀手语沟通起来太费劲了,蹲下来点,告诉我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罗奶奶挥手让单谚蹲下,单谚刚一蹲下,罗奶奶抬手就掐住了单谚的脖子。 “奶奶……你……” 单谚被掐的不舒服,猛的后退避开罗奶奶的手,反而因为半蹲的姿势摔倒在地上,再次被罗奶奶扼住了脖子。 “声音是会带动声带震动的,我这耳朵越来越难用了,还不如手听的快。 别害怕,放松,告诉我你在那两个男人身上看到什么了?” 罗奶奶安抚着单谚让他别害怕,再次询问他看到了什么。 “只是在楼道里一闪而过,我也不太确定他们各自背上是什么……” “闭上眼好好想想。” 单谚没说出具体东西来,罗奶奶恨铁不成钢的埋怨他一句,霸气的伸手按在单谚眼睛上,强行让他闭眼再想想。 一闻到罗奶奶掌心的口水臭味,单谚瞬间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幻像。 “他们两个背上各自背着一个女人?大概是女人……因为她们其中一个的头发是褐色的卷发,另一个是黑长直,但我看到那两个女在……在互相扯对方的头发。” “内子不和,父子必不和啊!父子不和家宅内乱……他们姓什么?” 罗奶奶听着单谚的叙述收回手暗自掐算,又突然问他们的姓氏,单谚马上回答: “左,他们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的华南左家旁系。” “原来如此,他们有自己的命数,就算你们不管,他们的福缘也快耗尽了,是我这个老太婆多管闲事了。” 第十一章毫无破绽 罗奶奶一听是左家的旁系,便不再掐算了,毕竟是别人家的事,左家家主都睁一眼闭一眼了,自己再管就是狗拿耗子了。单谚看着罗奶奶神神叨叨的念叨半天,跟死者有关的什么也没说出来,自己就只知道那两个女人是那对父子的内子……单谚突然反应过来,内子不就是妻子吗?父子两个同时背负着杀妻的恶债?那两个人互撕头发不就是婆媳大战? 单谚一想到这里不自觉的打个冷颤,死了还有婆媳矛盾?都双双化作厉鬼还不忘打架,女人啊!实在是有些可怕了。 “那尸首在那?方便透露一下吗?” 单谚知道了起的是他们的妻子,又得寸进尺的想知道尸体位置,罗奶奶冷哼一声,按在单谚脖子上的手手劲大了一些。 “哼,你个逆徒,是想让我这把老骨头暴毙当场?” “咳咳……逆徒?” 单谚对这个称呼有些不习惯。 “那日在医院,可是你主动接下我衣钵的,怎么现在想不认了?” “我……我也没不认,只是那日我不懂这些神神叨叨的事,为了不让您出院乱跑,这才答应下来的。” “怕啥?我又不可能强行教你挂着腰铃脚串,用骨干叮砸着兽皮鼓跳舞祈福,只是名义上的师徒,好让我手中的灵器不会失传罢了。” “只要不是跳舞,我给您养老送终都行。” 知道只是名义上的师徒单谚松口气,非常仗义的要给罗奶奶养老送终。 “咱们谁送谁还不一定呢!你今天能活过去再说!” 罗奶奶说着松开单谚,手背到身后提起一旁的马扎子向楼道内走去,临进楼道前又忍不住提醒单谚: “好好活着,别白瞎你这双眼睛,我还等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罗奶奶刚说完,单谚的手机铃响了。 “喂?”单谚看都没看直接接起了电话,问谦焦急中略带些虚弱的声音从手机内传出: “单谚!你还能活着接电话就好,问橙去找你了吗?你现在在哪里?马上跑,不管问橙说什么你都不要和她见面,还有!别把自己的位置告诉我,有多远跑多远!” 问谦从地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联系问橙,手机关机无人接听,随后他马上联系单谚,单谚接是接了,但面对自己的提醒,他为什么不说话呢?难道是不相信问橙会杀了他吗? “你先捋顺逻辑再跟我说话,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生命危险?” 单谚根本没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还关心的询问着问谦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 “我……我在停尸间,有点冷,后背也有点疼,但我还撑得住,你别死了就是对我们莫家最大的恩惠了!” “我怎么突然变得那么重要了?” 单谚正疑惑着,耳边突然传来铃响,单谚抬头望去,身子微微动了一点位置,青铜剑就从自己身旁蹭着棉服袖子劈了下来,棉服袖子落地,温热的血顺着胳膊滑向指尖慢慢变凉“滴答滴答”的滴落在袖子碎片上,胳膊上被蹭掉一层皮,疼的单谚像螃蟹一样横跨着大步跃向另一侧,躲避着紧随而来的第二剑;动作幅度过大,冷风瞬间就从破损处灌进了棉服内,让单谚更加的寸步难行。 “喂!单谚?” 问谦听到了手机落地的声音,电话另一端随后便没了动静。 问谦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御剑心如果真的操纵着问橙的身体杀了单谚,问橙的后半生就要完了!自己怎么可能跟别人解释的清楚问橙是无辜的! “开门!谁在门外面!救命啊!要出人命了!” 问谦扔下手机疯狂的拍打着停尸间的大门,这个时候的停尸间外,苗青云正在自己工作室内专心的修复着遗体;一旁的值班室内空无一人,值班员正端着一杯茶坐在医院后门享受着午后阳光。 问谦嗓子都喊哑了,也依然没有喊来一个为自己开门的人,被逼无奈的问谦开始从通风口想办法,挤了挤自己体型太大根本钻不进去;像拆个柜门把停尸间的外门砸开,柜门又太沉根本拆不动,就算拆下来自己也抡不动。 完全想不出办法的问谦痛苦的跪在停尸间门口,自己把自己急哭了,一想到问橙的前途,单谚的性命,自己家的未来,就要在此时被御剑心这个魔鬼的复仇给毁掉了! 就在问谦万念俱灰的时候,停尸间的大门突然开了,粉色头发的棠杰手中拿着根长针站在门外,锁头掉落在地上,似乎是被长针撬开的,他眼中带有一丝怜悯的看着问谦说到: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还从未见过哭的这么丑的男人!” “谢谢!谢谢!”问谦激动到除了谢谢别的什么也不会说了,擦一把脸蹒跚着从地上站起,踉跄着就要向门外跑去,刚迈出两步就摔在了棠杰身上。 “我为了你都暴露了,现在送你过去,你能查出我的死亡真相吗?” “你?你是闻王?能!重案组已经关心你的案子了,我一定会帮你的。” 问谦打量着棠杰,发现他头发与平时不同,最近见到的粉色头发只有闻王,略微迟疑一下后马上就认出了她。 “那就抓好我胳膊,我也是刚学会用的,缩地术!” 附在棠杰身上的闻王从棠杰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纸贴在了问谦腿上,问谦和棠杰一起凭空消失,停尸间内又恢复了平静。 问谦一个晃神的功夫,已经拉着棠杰的手站在了自家楼下,因为刚才的缩地符是贴在问谦腿上的,折的也是他的寿,刚一落地问谦就双腿一软浑身无力跌坐在地上。 “问橙!” 动一下都困难的问谦大喝一声,只能眼睁睁的看向楼道门口,御剑心正操纵着问橙的身体将单谚扑倒在地,用双膝横跨跪压在单谚双臂上,将他钉死在地上不能乱动,手中的青铜剑已经高高举起。 剑尖已经对准单谚的心脏,眼看着就要落剑结束这一切了,问谦突如其来的嘶吼也根本没有让御剑心迟疑,还是将剑刺了下去…… 第十二章你好你好 问谦双眼中充满了绝望,他不想亲眼见证悲剧发生,在剑下落的一瞬间闭紧了双眼,等待着这一切结束。 突然“锵!”的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发出,问谦马上睁眼,以为是有奇迹出现,有神兵从天而降主持正义,结果只是棠杰手中的长针飞出,撞在青铜剑上。 甩针的力度过轻,完全就是在以卵击石,不仅没有改变青铜剑下落的轨道,反而把针尖撞断,长针被撞击崩弹到一旁,剑尖依然刺入了单谚的心口。 本该是血腥残忍的画面,单谚却并未发出任何声音,放弃挣扎躺在地上看着借用问橙身体的御剑心,甚至连御剑心也没了下一步动作,双眼微闭握紧剑柄跪在地上,似乎是在读取残留在心脏上的记忆。 问谦已经搞不清楚状况了,他们两个保持着这种仪式感颇重的诡异的姿势,却能不发出一点声音?那单谚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呢? “单谚?” 问谦离他们还是有段距离的,试探着叫了一声,两个人依然没有反应,反而是在自己喊出那声后,问橙的头发开始掉落,后脑勺很快就秃了一大片。 问谦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捂住右眼仔细打量着保持定格画面的单谚和借用问橙身体的御剑心。 单谚身边正蹲着一个从未见过的粉衣少年,他用双手握住青铜剑,阻止了剑尖继续刺入单谚的心口,蓝色的血从他手上流出顺着剑刃滴落在单谚的伤口上。 御剑心的闭目似乎是不愿意看到少年受伤,他却又不肯放弃剜取单谚心脏的念头;而让单谚躺在地上盯着御剑心看的原因,则是因为御剑心身后的背包内伸出一双纤细苍白的手。 此手左手持剪刀右手持刮刀,正在问橙的脑袋上快速移动,刀刃所过之处问橙的头发无一幸免全部被剪刮干净。 问谦已经可以想象到问橙清醒过来时,看到自己秃头的样子会有多么崩溃了,那可是她留了半年之久准备续长发当小仙女的宝贝,这双手是真够胆大不要命的。 想到这问谦又忍不住的哀伤,问橙真的还有机会醒过来,亲眼看看自己被剃秃的头顶吗? 鼻子一酸泪意来袭,问谦忍不住搓眼擦泪,身旁借用棠杰身体的闻王则蹑手蹑脚的悄悄潜伏过去,捡起地上被弹飞的长针,对着问橙后背心脏的位置狠狠的刺了过去。 闻王以为御剑心的弱点是心脏,所以才会夺取单谚的心脏,她的思路是对的,但力气实在是太小了,这一下的作用和青铜剑刺入单谚心口的作用一样,完全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刺破了皮肤刚扎进肉里。 闻王还不放弃,握紧长针又使劲往问橙后背推,但依然是一点作用也没有,这点小伤连御剑心都没惊动,只是闻王的单方面努力。 问橙的头发被剃完,那双手从背包里伸出来的手臂更长了一些,手中的剪刀也换成了钩针,剃刀随之消失不见,它抓起问橙的一缕头发别入钩针,拿着钩针在自己的另一条胳膊上仔细摸索,终于在手腕处找到一块没有伤口和头发的光洁皮肤,刚准备落针将问橙的头发勾嵌入自己的皮肤内当装饰品,拿钩针的那只手手腕就被御剑心的手扼住了。 “你算什么东西?本尊的东西你也敢碰?” 御剑心终究还是没能舍弃和莫家的羁绊,一只手松开了青铜剑伸向身后,阻止这只手将问橙的头发嵌入手臂。 面对御剑心的质疑,背包内传出了一道妩媚泼辣的声音: “奴家可是为了美丽被遗弃的凶灵,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敢阻止我追求美?” “呵……本尊居然也有成为东西的一天。” 御剑心轻蔑的冷笑一声,手劲加重骨头断裂声伴随着女人惨叫的求饶声响起。 “啊!奴家知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奴家这次吧!” 那只手握钩针苍白而纤细的手在御剑心的‘帮助’下与手臂形成了一个45°的夹角。 “放过你这次,你是准备再有下次吗?” 御剑心没能夺回心脏心里压抑着一口怒气,而这只手恰好就撞在了枪口上,他不仅专门挑出那双手的话语漏洞,还有要将她手腕拧成麻花的意思。 为了自保,没被御剑心控制的另一只手主动搭上棠杰的手腕,似乎是在借力气给棠杰体内有闻王。 于此同时御幼威抓住机会全力反击,双手握住剑刃往上猛的提,成功将青铜剑从单谚心口处拽出,御剑心完全没想到御幼威的力道会如此之大,自己单手竟没控制住青铜剑。 后背上的长针也因为有了手臂的加入刺的更深了,本来处于上风极度自负的御剑心真就被刺伤了,被逼无奈遁回青铜剑内。 随着御剑心的松手,那双手扔下勾有问橙头发的钩针,仓惶躲进背包内修养;闻王还想再把长针刺的更深一点,还没等她用力问橙的身体就因为御剑心的遁走趴倒在单谚身上。 随着问橙的晕厥,单谚眼前一黑,淡淡的柠檬味钻进自己的鼻子里,单谚为了避免尴尬,专门偏了偏头避开问橙心口的位置。 他完全不敢往问谦那边看,就算他不看也已经感受到了问谦的杀气,他本能的想推开问橙,但自己的双臂被问橙膝盖跪的麻木了,完全不听使唤,他动作上越想推开问橙,就越像在占问橙便宜。 “单谚!你!你再敢动一下试试!看我不爬过去打断你那双手!气死我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居然是个流氓!” 问谦彻底被激怒了,愤怒的威胁着单谚,用胳膊撑地拖着像瘫痪了一样的腿,艰难的爬向他阻止他继续揩油问橙。 “我早就觉得你们合适了,你们要真能在一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莫家旁系里找小萝莉了!” 御剑心离开后,御幼威却根本没回到笔内,反而是盘腿坐在一旁看着单谚尴尬,还期待他和问橙能在一起。 “你有磕cp的功夫,倒是过来搭把手把问橙拉开啊!我和她不合适!” 单谚呵斥着御幼威的见死不救。 第十三章意外相识 “我手为了救你受伤了,你看,都切断肌腱了,超级疼的!” 御幼威就像邀功一样让单谚看自己的掌心,完全没有要伸手推问橙一把的意思。 “你……你的良心礼仪道德都去哪里了!在妖界的时候你能跟妖们科普人类的刑法,为什么现在你连点正义感都没了!你要还有点良心就赶紧过来帮我一把!” 单谚口中的帮一把任谁听都知道是帮他推开昏迷的问橙,但御幼威偏偏揣着明白装糊涂,从地上站起来抓住问橙的脚腕使劲往后一拉。 经过御幼威这假装听不明白的帮忙,单谚更加尴尬了,脸瞬间红透,问橙的下巴就搭在自己肩膀上,呼出的气息拍在脸上痒痒的,再这样下去,自己真就没脸回警局跟问谦做同事了。 “御幼威!你死定了!” “哈哈!脸红了!我这可是在帮你一把,你怎么还生……” 单谚的胳膊终于能动了,立刻推开问橙,从地上坐起来一把抓住御幼威的胳膊,根本不给他留下说话的机会,将口袋内的中性笔拿出,对着御幼威的心口扎了过去,御幼威立刻遁回笔内消失不见。 “问谦,我扶你起来。” 单谚收了笔,马上从地上站起来,主动过去扶问谦,路过棠杰身边时突然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连棠杰带单谚一起被撞飞出去。 单谚毫无防备的就被撞到了楼道门上,紧接着是棠杰撞在了他胸口上,他手中的长针眼看着就要扎进单谚心脏了,幸好御幼威及时出现,扼住棠杰手腕反扭住他的胳膊将长针夺下。 “还生气吗?对待同性向你发起突然袭击,我绝对第一时间出现不给他侵犯你的机会,但家族里有漂亮萝莉的异性,能制造机会,我绝对不会让你错过的。” 御幼威得意的按住棠杰邀功,一柄铜钱剑突然就刺进了他手臂。 “嘶!” 手臂突然如同被烈焰吞噬灼烤一般,疼的御幼威倒抽一口凉气,松开棠杰抬手想推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白胡子老道,却被他喷了一脸朱砂水。 眼睛火辣辣的疼痛让御幼威忍不住用手去搓,结果越搓越疼,疼到他恨不得把眼睛扣下来,实在想不出解决办法的御幼威只能气愤的对着胥日昇大吼: “啊!我的眼睛……你个老头是眼瞎了吗?你对魔魂用朱砂!你……” 御幼威还想再说什么,嘴里也不知道被塞了什么东西,酸涩腥臭的味道让他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不敢再争辩什么快速躲回笔中。 “小徒给你们添麻烦了,这就带走好好调教一番。” 胥日昇扫一眼地上坐着的众人,下意识的以为是棠杰身上的东西作妖打伤的他们,稍微客套一下,伸手抓起地上一脸惊恐的棠杰拽着他胳膊就要上楼。 闻王根本不想被抓走,自己只要落到这个老东西手里,根本没有再离开这栋楼的机会了,她使劲浑身解数抓住身旁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哀嚎着向问谦求救: “表叔救我啊!我刚才也帮你了!” 单谚被棠杰突然抱住胳膊,本能的去抓身旁的排水管自保,防止自己也被拽走,突然就听到棠杰管自己叫表叔?自己什么时候和他有的这个亲戚关系?虽然一时没想起来棠杰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戚,但还是开口帮忙。 “老师傅,您为什么要抓他?” “这是我徒弟,我只是在带他回家!你快放手!虎毒还不食子呢!我怎么可能会害我徒弟!是他身上的东西在害人,我要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胥日昇更加用力的拉扯着棠杰的胳膊;问谦也在此时爬了过来抱住胥日昇的腿阻止他拽棠杰离开。 “爷爷!放过棠杰吧!他刚才还救过我呢!” 问谦这一嗓子吼的异常响亮,直接将问橙吓醒了。 问橙躺在地上头晕乎乎的,脑袋上还有点凉,背包里装的东西有点多硌的后背,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累,还有点悲伤,自己究竟在伤感什么? “你们就算跟我攀亲戚也没用!棠杰身上有邪祟!你们再阻拦我救他,我就把你们当邪祟一并处理了,套近乎都不行!” 胥日昇的声音彻底将问橙拽回现实,翻身从地上站起来疑惑的看着互相扯拽的四人。 “你们四个?在干嘛?” 问橙问完这话就觉得腿软,站一会就累了,直接坐在地上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该上前帮谁,索性谁也不帮看看热闹。 听到问橙的声音,问谦吓得手一哆嗦,生怕她发现自己头发没了像小孩子一样大哭大闹;单谚也因为看到问橙醒来想起刚才的事,手上的力道也小了许多,脸一红偏头看向别处。 胥日昇抓住时机拖着棠杰和一时走神的单谚快步往二楼拽去。 “表姑!救我!”闻王的力气越来越越小,根本就拖不住单谚的胳膊了,只能转头求助问橙。 “闻王?” 问橙眯着眼睛瞄了棠杰一眼,看到他的头发是粉红色,立马明白他被闻王附身了,赶紧站起来去捡青铜剑。 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掌心还有伤口,碰到青铜剑的同时御剑心再次附身,刚一挥剑要去找单谚算账,后背的伤口被扯到,他又被强制遁回青铜剑内,可问橙手中还握着青铜剑,剑柄碰血御剑心再次出现。 如此出来回去,回去出来反复十几遍,御剑心已经抓狂了,他特别想摆脱这一个死循环,自己就像傻子一样被青铜剑与伤口覆盖的劣势不断拉扯,一点骇人的气势也没了。 拉扯不清的四个人全都被问橙的反常吸引,都在盯着问橙看,闻王借此机会又退回棠杰体内躲好,棠杰的头发瞬间变成黑色。 恢复意识后的棠杰如梦初醒,低头检查着自己的身体,腰被师父抱住,自己双臂主动抱着一个男人的胳膊?那个人好像是叫单谚来着,自己的腿被趴在地上的莫问谦拖住,他们三个人是在抢自己吗?自己难道是做了个白日梦?不然为何这么多人要抢自己? 第十四章如坐针毡 还没等棠杰想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他就发现众人的眼神都定格在不远处的莫问橙身上。她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一会摇摇欲坠的踉跄着要趴倒在地上,一会又像打了鸡血一样,眼神凌厉自带压迫感。 “她触电了?” 棠杰问出这话后胥日昇低头看到他的头发恢复成黑色马上松手,将他摔在地上。 没了胥日昇的拖力,单谚马上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砸在了问谦腿上。 “啊!”这一砸虽然让问谦惨叫一声,但却让他的腿又能重新活动了,单谚一站起来,问谦马上跑去抢问橙手中的青铜剑。 “妹啊,这东西危险,你还是把它交给我吧。” 问谦说着抢过青铜剑,问橙终于自由了,腿一软趴倒在地上就再也不愿意起来了。 “把青铜剑拿离我的视线!最好离我二百米远!我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就像被人用锤子把骨头一寸一寸的敲断,又磨成粉末一样,” 问橙趴在地上哭诉着自己的痛苦,此时一阵风刮过,问橙又觉得自己头上凉嗖嗖的,艰难的举起手一摸脑袋…… “啊……!” 问橙震惊的尖叫声响彻了整栋楼,连一墙之隔的菜场都因为问橙的尖叫喇叭声小了许多,商户们纷纷观察四周找寻着尖叫声的来源。 “我……我头发呢?我那些长长的可以扎起来的头发呢?” 问橙已经震惊到说话都打磕绊了,自己的头上被剃的这叫一个干净,就跟自然脱落到全秃一样,连发根都被薅干净了。 “妹妹啊,你听过一句话吗?头发乃身外之物,三千烦恼丝没了就清净了。” 有背包挡着,问谦并未发现问橙后背的伤有多严重,还拍着她的后背专门提头发安慰她。 “我就要我的头发!你怎么不剃掉你的头发?我又不出家要什么清净!” 问橙趴在地上哭闹着要头发,问谦实在没办法了,把地上的断发收拾起来堆到问橙面前。 “我的头发啊!” 问橙看到头发,哭的更伤心了,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厥过去。 问谦这才发现问橙后背的伤口有些深,血已经浸透了后背上一大片的棉服,自己的手机还留在停尸间内,马上翻找着问橙的口袋用她的手机叫救护车。 “现在人命关天,我妹妹比较重要,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咱们趁救护车没来前先商量一个和平共处的方案如何?” 问谦不敢轻易拖动问橙,怕对她造成二次伤害,刚想自己跑去小区门口迎接救护车,突然想起了御剑心和闻王的事还没解决,朝着正在楼道内看热闹的师徒两个以及单谚走了过去。 “我和你们年轻人没什么好聊的,这世上总要有人唱黑脸,都像你们一样心慈手软,邪祟早就攻占人间恶念丛生了,老祖宗们能把这世界清理干净,后人就要学会主动维持,我徒弟身上这个必须除掉,今晚就把她送去阴司。” 胥日昇态度坚决不想和谈,反正棠杰已经清醒了,有了徒弟本人的配合,不管他身上藏着个什么都能除掉。 “您这个先等等,这属于外债,处理起来费口舌,我先解决一下家庭内部矛盾,一会再跟您讲棠杰的事。” 问谦一听到胥日昇开口就知道这是个‘老法海’了,想让他接受闻王需要多些疏导,转而先攻略单谚。 “你知道你这颗心有问题吗?” “知道,正因为有问题才换的新的。” 单谚看着问谦来势汹汹,被逼问到不自觉后退。 “新换的这颗更有问题了你知道吗?” 问橙用手指不断戳着单谚的心脏位置,单谚每退一步他就多逼近一步,将单谚逼到了楼道死角处。 “有话直说吧,我需要做什么?刚才被问橙差点砍断一条胳膊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次摊上事非同小可。” 单谚后背靠到墙上瞬间安心了,底气也足了,敢握住问谦指指点点的手指和他平等谈判了。 “想活命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再见问橙了,她给你打电话不要接发信息不要看,斩断一切与问橙接触的机会,就算她哭着喊着跑过去对你死皮赖脸,你也要和他保持至少……二百米远的距离,尽量是越远越好,剑大概也就只能飞二百米吧?” 问谦抽回手指,越说越没底气,他不太确定火力全开的御剑心奔跑速度会有多快,万一开挂用闪现技能直接把单谚堵在死角之类的地方,那他还是得死。 “弓箭的箭能射出二百米还有可能,扔剑扔出二百米牛顿的棺材板不定能压住。” 单谚后背靠着墙就跟开挂一样,智商情商都回来了,跟问谦说话已经开始游刃有余了。 “你也是有笔灵的人了,还讲什么科学,总之你的任务就是珍爱生命远离我妹妹,明白了就赶紧回家,我要去解决外债了。” “等下,我想知道问橙背包里的那个东西是什么,我最近碰到的案子可能真的无法用人为的思路去解决。” 问谦刚转身要去追已经回了二楼的胥日昇师徒,单谚马上拉住了他,想了解有关背包里那双手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会等问问受害人明天回警局的时候再给你答复。” 问谦说着推开单谚的手,向二楼走去,准备跟胥日昇聊聊闻王的事。 单谚离开时看到问橙趴在地上被冷风吹着有些可怜,一时心软也没跟问谦说,横抱起她送到小区门口刚好碰上救护车,本来想的是送上去就走,结果被当成家属硬拽上了救护车,陪着问橙就去了医院。 问谦站在204的门口态度诚恳的敲门半天,胥日昇师徒给自己来了个无应答,心一横就用青铜剑把房门给劈开了,反正自己家的门需要换新的,304的门也需要换,就不差204这扇了,整栋楼的防盗门自己家包了。 问谦毕竟不是青铜的正主,门碎的没有问橙劈的那么整齐,好歹是门锁的地方劈开了个洞,问谦伸手去拽门拴自己给自己开门。 第十五章拉拢人心 看到问谦进屋,胥日昇暂时停住了正在走针封穴的手,板着脸非常严肃的问问谦: “你来是为了替那个邪祟求情的?” “她曾经是个人,但因为出车祸而亡故,所以还不算邪祟。” 闻王好歹是在问谦绝望的时候救他出停尸间,身上会发光的人,问谦自然是要尽全力为闻王的安危拼上一拼。 “你是想听我给你上课?人活着有呼吸有心跳有实体,能互相感受到温度知七情六欲那是人,就算她心肠再好,但她只要咽气了,就该去她该去的地方了。” 胥日昇摆出一副得到高人的样子指点问谦,其实是在瞎扯皮,闻王躲的地方自己走针根本扎不到,就算扎到了也会伤到棠杰,自己就这么一个可以传承衣钵陪自己吃苦的好徒弟了,能人为解决就尽量不动蛮力。 “话虽这么说,但……闻王有恩于我,她也没有要伤害你徒弟的意思,她就是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她都躲到膏肓之处了,这叫还没想要害我徒弟啊!” 胥日昇一时没忍住把实话说出来了。 “病入膏肓我是听说过,但身上有膏肓这地方吗?” 这一下就涉及到了问谦的知识盲区,完全没听到过膏肓在哪里。 “心尖脂肪为膏,心脏与膈膜之间为肓,她的头发丝丝就缠着棠杰的心脏,硬挑出来棠杰必定有性命之忧,留着她,我看到她就来气!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我徒弟,她也是够胆大不怕死的! 罢了,我也是黄土过肩的老人了,不和这等孽障生气了,刚才掐指一算,她和棠杰上辈子也正好有段尘缘未了,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我就睁一眼闭一眼算了。” 胥日昇妥协了,假装掐指算了算他们有未了之缘,便应下不除掉闻王了。 前脚刚把问谦送走,后脚胥日昇就把棠杰身上的针拔了,棠杰这才能开口说话: “师父,我上辈子真和闻王有缘?” “为师胡扯的话你也信,为师几斤几两你没数吗?忽悠外行咱们的水平完全够吃一辈子,但你真以为师父能掐算那么精准吗?不想让莫问谦知道师父除不掉闻王的说辞罢了。 她要是显现出来附身在你身上,控制住你的意识,我能分分钟教她做鬼,可惜她身上似乎吸收了点东西,那东西挺邪乎,能让她由刚死的新魂变成至少有百年道行的老鬼,为师还要再研究研究,在这期间你要有本事就自己把这情债送走,要没本事就等着莫家那对兄妹帮忙。” “那师父你干什么呢?” “赚钱养你啊,万一闻王暴走,你连跟我出去忽悠人的小事都办不了,为师再不趁洛星河受伤的时候多赚两个钱,咱们就又要饿到去妖界抓兔子吃了。” “咦,那肉又老又柴炖一天依然啃不动,绝对不要吃那个。” 胥日昇稍微动动嘴就把棠杰忽悠偏了,一想起那兔子肉真就信了他的话。 问谦也没想到胥日昇如此好说话,稍微说几句就同意帮闻王了,再下楼找问橙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也就幸亏青铜剑是在自己手里的,不然自己肯定又要怀疑是御剑心操控着问橙的身体去找单谚挖心了。 没有手机的问谦想联系问橙只能先去罗奶奶家,借座机给问橙手机打电话了。 事怪就怪在,问谦决定跟罗奶奶借电话只是临时起意之举,刚拿着青铜剑走到罗奶奶家门前,104的房门就自己缓缓的打开了。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屋内没有灯,只有正对着门口的地方摆了一张木桌,桌上有两根蜡烛,三盘果盘,两个果盘里各放着一个苹果,单独的那个盘里放的是桃。 桌上还有个红丝绒的软垫,桌后就坐着罗奶奶本人,她穿着疑似寿衣的暗色绸缎衣服,盘腿坐在木椅上似乎是在等自己。 整个布置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但放在罗奶奶屋中又不怎么违和,问谦刚想开口问电话在哪里,罗奶奶闭着眼睛却能抢在问谦之前先一步开口。 “剑放下,电话在101屋内,好好找找。” “电话在厨房?” 问谦隐约记得自从青姨进了监狱后,101就改成厨房了,罗奶奶自己说的冬天屯点菜什么的用,防止自己饿死。 “进去看看那里还是厨房吗?” “不然我还是上二楼借电话去吧。” 问谦感觉有些尴尬,拿着青铜剑转身要走,又被罗奶奶强行留下了。 “你可以走,它必须留下。” “送你都成!” 问谦想也没想学着问橙的样子,将青铜剑扔在桌上的红丝绒垫子上转头就走。 没有什么事比罗奶奶的耳朵突然能听到自己说话,还能与自己对答如流更可怕的事了,这就跟一个人突然死而复生了一样。 问谦第一时间就选择了逃跑,还没等出门的,又被罗奶奶叫住了: “问橙被单谚送去医院了。” “他还真是不怕死了!” 问谦一听问橙是被单谚带走的,立马就害怕了,夺门而出狂奔去医院,生怕问橙醒来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取了单谚的性命。 “这孩子,剑在这,御剑心再厉害也不能无介质夺舍啊。” 罗奶奶伸手一挥104的房门关闭,青铜剑慢慢漂浮到空中,剑尖朝下悬浮于红丝绒垫子之上;罗奶奶再再次闭目入定,试着进入青铜剑中…… “你是怎么进来的?” 御剑心盘腿漂浮在半空中,脚下是微缩的莫家山,他现在的位置就像在山顶打坐修养一样。 罗奶奶的突然出现带来了不属于这个空间的气息,御剑心瞬间察觉到,猛的睁开眼睛看向罗奶奶出现的方向。 “请你吃水果。” 罗奶奶没有多余的话,将两个苹果一个桃推向了御剑心。 青铜剑内的主宰是御剑心,他拒绝了突然扔过来的水果,并想将罗奶奶从自己的地盘扔出去。 罗奶奶轻轻一挥衣袖,用一股巧劲化解了水果落地的尴尬,又将水果扔了出去,两个苹果一个桃子强行漂浮在御剑心面前。 第十六章略占优势 “你到底是谁?普通人可改变不了别人的世界,你怕是天上的某位非要下来管管凡尘事吧?” 御剑心用凌厉的眼神扫过罗奶奶,这个‘人’借用的只是罗奶奶的皮相,‘她?’本相是不方便现身的。 “好好看看你面前的三个水果,它们在你眼中究竟是什么!” ‘罗奶奶’不做任何解释,依然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话。 御剑心盯着水果看的同时,‘罗奶奶’盘腿坐到地上手肘搭在膝弯处用手拖着腮继续说到: “为人时,你被期望过,牺牲过,爱过人杀过魔,那是你本意吗?为魔时,你被崇拜过,恨过世间万物,手中沾满鲜血,那又是你本意吗?为剑灵时,你称职吗? 莫家人用一代又一代的人心换你的真心,都没捂热你这颗铁石心,你依然纠结于过去,喜欢沉浸在身不由己的自责中,那就做出选择吧。” ‘罗奶奶’的声音越来越年轻,让御剑心有了一种那是莫问橙声音的错觉。 面前的三个水果化做三个镜像,都是自己以前经历过的,前两个有善有恶让御剑心心生迷茫,镜像像走马灯一样快速播完,水果化成了两颗心脏,最后一个镜像是莫家从莫愁开始,一直到莫问橙,历代继任莫家家主的人与自己之间的回忆,最终这个水果也化作了一颗心。 “怎么,你不是一直想得到吗?到了选择的时候又退缩了吗?” “你又没说不能全要,本尊才不会做选择呢!入了本尊幻境的东西你还想拿回去?” 御剑心说着将三颗心脏全部夺下,扔在脚下的莫家山上。 “时间到了,这老太太只用了十年的寿命,想换个继承衣钵的人,怎么选是你自己的事了,该走的流程已经走完了。” ‘罗奶奶’苦笑一下,用借口化解尴尬,慢慢退出青铜剑内,临走时给御剑心留下了一句话回荡在幻境中: “你的心结是莫家山,解法也在莫家山,莫要顾此失彼。” “什么乱七八糟的胡扯!本尊可不会再向你们示弱了!” 御剑心确定‘罗奶奶’已经离开了,一个猛子扎进脚下的微缩莫家山中,开始穿越密林疯狂的寻找那三颗心。 最终他在莫家祖宅大门门房凸起的尖刺上发现了那个桃子。 “本尊居然真信了!三选一的骗局,无论选那个都会是它!哈哈……” 御剑心看着桃子笑着笑着就哭了。 从青铜剑内出来,罗奶奶睁开眼,长舒一口,看着桌上的蜡烛燃尽,三个盘子里只剩下了那一个桃子,青铜剑也横放在红丝绒软垫上,她彻底安心了,从椅子上下来对着藏在卧室内的一墙神牌拜了又拜以表感激。 问谦带着晚饭终于靠跑的到了医院,正在找问橙的病房,却无意中听到了争吵声,间接发现了谈星的病房,病房内的谈星脸色蜡黄面容枯槁,苍老的像四十岁的中年人。 她正坐在病床上拽着姚林熙的胳膊,疯狂的摇晃捶打着他: “快去把它给我找来!没有它我就要活不下去了,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苍老!它一定是遇到危险了!我不能没有它!” 姚林熙的手几次试探性的想搂住谈星安慰她,告诉她不能靠那个东西永远堕落下去,但手伸出又觉得自己不配终是放弃了安慰,任由谈星推搡捶打自己,直到谈星拿起桌上的水杯砸向姚林熙的头。 杯子落地的一瞬间碎成好几片,谈星却看着姚林熙额头上的血安静了下来。 姚林熙主动脱下外套铺在床上,蹲在床边让谈星能碰到自己额头上的伤口。 “林熙你看,这红色多美……锦绣看到一定会表扬你的,她一定会让我和俊毅多待一会的。” 谈星用指尖沾着姚林熙额角的血,以手为笔,以衣服为纸在棉服背面的白色商标人涂画着。 问谦站在门外看到这一幕瞬间后背一凉,毛骨悚然的感觉刺激着问谦的神经,他慢慢抬腿想悄悄离开,却与姚林熙的眼神对上了,姚林熙嘴角微挑对问谦笑了笑,问谦马上回以微笑,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快步离开。 姚林熙的那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就像挥之不去的阴影一样,问谦稍微一走神就会想起,浑浑噩噩的他连续错过了好几次问橙的病房。 “喂,这边。” 直到单谚看到了门口的问谦,打开病房门拉他进来。 “问橙的背包呢?问橙的背包还在吗?” 问谦被拉进病房后第一反应就是要背包,他隐约觉得谈星要找的就是那双从背包里伸出来的手臂。 “这里。”单谚将背包递给问谦,问谦打开背包将包内全部东西倒出,包内唯一不属于莫家的东西只有那块染血的毛巾,以及毛巾内包裹的细长长针。 问谦将毛巾打开,毛巾内的长针从针尖处断出裂痕,却又没全部断裂,问谦想起了御剑心掰断那只手臂时的景象,这针是凶灵! “单谚,你背包里的笔灵认识这根针吗?” 问谦隐约记得问橙说过,单谚的笔灵是魔,异类之间应该相互认识的吧? “魔会认识兵灵?跨界了吧?” 单谚嘴上虽然觉得不会认识,但行动上还是拿出笔小声嘟囔了一句契令放出了御幼威。 御幼威正在对着铜镜往自己脸上擦药,突然就被召唤了出来,手上的药棉还握在手里,面前就由铜镜换成了单谚的脸。 “做你的笔灵不仅要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出现,还要在你没有危险的时候被你召唤着出现,你到底是有多喜欢见到我?我可不喜欢见到你!” “这个你认识吗?”问谦直接拽过御幼威强行让他看向自己。 “一根针没什么奇特的,唯一特别的地方是,它是一根快要断了的断针吗?” 御幼威将药棉塞进腰带内,拿起针捏在掌心中把玩,突然被针尖扎到了手指,指尖溢出的蓝色血液被长针瞬间吸食干净,御幼威立刻嫌弃的松手将针扔了出去。 第十七章板上钉钉 “这针不是什么好东西,留在身边会出事,奉劝你们扔了的好,不然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御幼威说完二郎腿一翘肆无忌惮的坐在了问橙的病床上。 “御剑心呢?御剑心怎么没来?连青铜剑都没看到,喂,你的兵器丢了!” 御幼威自从跟了单谚以后智商退化到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一样,直接上手拍打着还在昏迷中的问橙。 “回来!” 单谚将笔盖反复盖扣一下,收回御幼威。 趴在病床上的问橙真就醒了,轻声嘟囔着:“我的头发真的没了吗?” “晚饭咱们吃馄饨吧。”问谦避开话题,马上提着外卖送到问橙床头。 “天色不早,我回家了。”单谚一看到问橙的眼睛就脸红,马上找借口离开。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被御幼威扔到地上的长针,自己别在单谚的裤腿上跟着他一起离开。 问橙还沉浸在失去头发的哀伤中,谁都不想见也什么都不想吃。 问谦还在哄她,姚林熙却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病房门口,问谦一看到他的脸,又想起了那个笑容,手中的馄饨险些打翻在地,幸好反应过来,将馄饨放在了桌子上,马上堆满了笑容向门口走了过去。 “谈星家里丢东西了,上午只有你们在,你们见过一顶粉色的齐耳长发吗?” 姚林熙并未让问谦开口,自己先发制人质问着问谦。 问谦迟疑了一下才回答:“没有看到。” “那块毛巾为什么会出现在桌子上。” 姚林熙明显的不相信问谦的话,用眼睛扫视病房内一圈,发现了桌子上的毛巾。 “那本来就是我们家的毛巾,上面的血……” 问谦卡了一下,问橙马上帮哥哥抢答: “那血也是我朋友的血,你要不放心可以去验一下。” 问橙已经感觉到此时的姚林熙与初见时的彬彬有礼差别巨大,他往门口一站无形中透露出一种压迫感,再加上老哥的反常举动,难道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两个人发生过什么? “不用了,没见过就算了,莫……” 姚林熙指指问谦想让他和自己一起出去,但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了。 “我叫莫问谦。” “你能跟我出去一下吗?”姚林熙摆出一个请的手势,邀请问谦跟自己一起出去,问谦点头同意了。 问橙趴在病床上看到他们一起走远后,拔了手上的消炎药,马上跑了出去想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离开病房后,问谦想下楼去医院外面聊,但总觉得姚林熙跟在自己身后会将自己推下楼梯,为了安全起见便在楼道口停住脚步靠墙而立。 “我觉得在这里聊就挺好的,有什么事就这里说吧。” “我们去外面吧,这里有回音说话不舒服。” 姚林熙说着就往楼梯上迈,但他的方向却是上楼。 “好吧,既然要去外面聊,那就去楼下坐坐吧。” 问谦发现他要上楼的意图后,马上往楼下,假装自己不知道他要上楼,用语言强行将一只脚已经踏上楼梯了的姚林熙引导成下楼。 问谦毕竟是警校毕业的,专业课上的高空案例比比皆是,十个案子至少有七到八起是因为受害人发现了凶手的秘密,主动威胁失败或被对方封口坠楼的,那么多血淋淋的案子已经说明了高处不是个好去处,问谦自然不会让自己上去白送人头。 “你都看到了吧!” 姚林熙似乎是因为没能上楼心里憋着一口气,跟在问谦身后下楼的同时突然就冒出了这句敏感的话。 问谦立马侧身靠墙而立,防止姚林熙突然在自己背后下黑手。 “看到什么了?刚才不是你去问橙的病房里问我们有没有看到谈星丢失的物品吗?” “你心里应该清楚我指的是什么,我看到你在门口冲我笑了。” 姚林熙说着手伸进口袋慢慢靠近问谦。 问谦根据经验知道这是准备摊牌了,他的口袋里是有八九藏有凶器,自己要避开和他近距离接触。 “一个笑容而已,只是因为路过疑似看到了认识的人,还有两层楼,咱们去外面坐着聊聊吧。” 问谦巧妙闪身避开姚林熙,快步下楼和他拉开距离。 “你到底看到多少?我找你是希望你不要乱说,谈星回国后刚参加了一个艺术家评选,现在是正在审核的关键时刻,不能有任何黑料影响到她的名誉,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答应你。” 姚林熙感觉到了问谦的不好说话,他就像泥鳅一样狡猾,避开一切自己提前想好的威胁方案,非要逼着自己提钱。 问谦一听到钱就知道这是又一个潜在的危险,任何事一旦和钱扯上关系就是对方在破釜沉舟了。 “为什么要给我钱?我本来就没看到什么,只是在找问橙病房的时候路过门口,探头看了眼,正好被你看到就冲你笑了笑,难道在我探头看之前你和谈星发生过什么? 哦!难怪你会这么紧张,咱们都是男人我懂你,喜欢就公开,没什么不好意的,她是艺术家又不是明星,只要是两厢情愿没什么好隐藏的。” 问谦权衡一下利弊,比起他和谈星恋爱的事曝光出去,他应该更害怕别人知道谈星是疯子,只要自己装傻装的快,就能安抚住他想对自己下手的心。 “你……你别把这事说出去,对她影响不好,她毕竟是个女孩子。” 姚林熙被戳中了心事,说话都磕绊了,他开始分不清问谦究竟看到了还是没看到,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做坏人,却还误会了对方,比起谈星的病,让他以为自己和谈星在谈恋爱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明白,那你可要做个负责任的好男人,等她评选结束你们早些公开吧。” 问谦暗自庆幸自己赌赢了,他是那种宁可牺牲自己也不能让谈星受伤的影子人也就是俗称的备胎;问谦没那么紧张了,主动折返回楼梯上拍拍姚林熙的肩膀,鼓励他公开恋情。 第十八章全票通过 “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问谦越提这事,越让姚林熙害羞,害羞到丧失了基本思考事情的智力。“官方回答,一看就是官方回答!我懂你!” 问谦继续降低自己的智商,演一个假装自己是真聪明的傻子。 “这不是……”姚林熙刚想解释,问谦看到了光脚躲在楼上偷听的问橙。 “不好意思,我妹妹看不到我跑来找我了,我送她回去。” 问谦以问橙为借口赔笑着离开,问橙听到问谦叫自己的名字,马上配合的走了出来。 “哥,我饿了,我要吃饭,你喂我!” 问橙装出不该属于她的那份智商缺陷,问谦为了能离开配合着摆出宠溺的笑容,爬上楼梯伸手摸着问橙的光头说到: “好!只要你乖乖打针,我给你买毛绒玩具都行。” 刚才在病房内问橙是趴着的,姚林熙又站在门口,根本没发现问橙的头发没了,如今在楼道里两人离着只有半层楼的距离,他这才发现问橙秃了,马上想到了长针必定在问橙身上。 “你妹妹的头发?” “哥!他说我!” 问橙一想起头发秒哭,再加上娇柔造作的声音,伤心的趴在问谦肩膀上哭泣,完全不给姚林熙再问下去的机会。 “你也看到了,我妹妹有毛病,她……她得了癌……” 问谦拍着问橙的后背刚一说癌这个字,问橙秒咳嗽,哭的更加大声悲痛着假装虚弱坐在楼梯上。 “咳咳……咳咳……哥,你不是说只要我活着,你永远不会提那个字吗?你这是想让我死吗?爸!妈!女儿来陪你们了!咳咳……” 问橙虚弱的咳嗽着用袖口捂住嘴假装要咳死过去了。 “戏过了……”问谦借问橙咳嗽赶紧提醒她收敛一些,毕竟姚林熙是见过真疯子的人,演的这么假他会起疑的。 “我记得她前天还生龙活虎的去看过艺术展,顺手把海报拽翻了,今天……” 姚林熙还在怀疑,问谦马上加戏解释: “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那个先来到,她拽翻了海报昨天下午就查出了癌症,但她以为是误诊了,今天你抱着谈星去医院我们也跟着来了,医生很肯定的确诊了!她只剩三个月的寿命了,为了迎接化疗她剃了光头,你要还不信可以看看她背上的伤!那是机器插管造成的。” “咳咳……” 问橙也听出问谦的回答离谱了,马上咳嗽着上场: “哥,我冷,我怕我快死了!咱们回病房吧。” “好,妹妹,我带你回去。” 问谦看出问橙没有要从地上起来的意思,和姚林熙道别后,为了做戏做全套,咬紧牙关硬将问橙抱回了四楼病房内才放下她,顺便贴心的将被子给问橙盖上,端着馄饨味问橙吃饭。 “掉个头发,又不是把智商一起剃掉了,一出场干嘛那么嗲,为了给你接戏你这普通的意外刺伤都成癌了。” 问谦在反复确定姚林熙没有跟开后,才一边喂着馄饨,一边吐槽着给问橙接戏不容易。 “怪我咯?还不是怕你有危险,两个人总比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强!” 问橙抢过馄饨,继续为没了头发的事赌气傲娇,不想和问谦好好说话。 “不过单谚也真是厉害,怎么给你弄上这种单人间带客厅的高级病房的?” 问谦知道问橙又是在为头发的事情闹情绪,不再提刚才的事马上转移话题。 “我被送来的时候在昏迷!鬼知道他怎么搞到这种病房的!再睁眼已经在这了。你呢?怎么得罪的姚林熙?” 问橙本就不是特别矫情的女生,头发没了也就伤心几个小时这事就能翻篇了,但错过了听八卦这可就是天大的罪过,所以问橙抓住台阶马上就下,主动问老哥发生了什么。 “哎呀,我在醉酒的时候好像是隐约听到某人说你看上个艺术馆保安,是老爸说的还是洛星河说的来着?某些人的吸渣体质完全可以衍生成破案神器了,但凡你一见钟情的男人十有八九是个渣!” “说重点!别再埋汰我了!我也挺好奇的,谈星欠着左辉钱却能有钱住单人间高级病房,她肯定有钱玩仙人跳坑左辉!” “哎呀!某个人好像是相亲没相中左辉吧,被人家单方面相中怎么胳膊肘这么快就向外拐了,能看上你的就不是渣了?” 问橙说一句,问谦就阴阳怪气的怼一句,哎呀的声音喊的特别高,问橙想听八卦的美好心情瞬间消失。 “哎呀!某个人自己也是光棍好意思嘲笑别人?历代女友就没有一个接地气的!不是手高于眼的小仙女就是正派大小姐,一听到老爸是写书的全跑了!” “行了,别阴阳怪气了,人走了,咱们全不正常了。” 问谦确定了门口玻璃处的阴影消失了,恢复常态。 “估计他已经被哎呀洗脑了,根本没听清咱们说什么了。” 问橙没看到门口的阴影,但还是有种计谋得逞的成功感,忍不住偷笑。 “该说正事了,我刚刚分析了一下,闻王的魂魄应该是被长针封在了粉色头发里,她现在的本体应该是谈星正在找的那顶粉色假发。” 问谦搬个椅子坐在床边小声跟问橙分析着。 “如果是用头发封魂魄,那谈星是惯犯了,她的卧室内好几箱子头发缠成的线盘,我拿了其中一个瞬间就出现幻觉了!” 问橙也马上说出自己的发现。 “现在应该算是形成了一个圈,谈星为了养长针收了闻王的头发,闻王借咱们获得自由赖上棠杰,棠杰下一步会被闻王带去查她的死因,姚林熙为了不让谈星衰老必定会去找长针和闻王的下落。咱们的下场大概是,动了假发拿了长针间接害死了谈星,最后被姚林熙报复……” 问谦说着比划了个手刀划脖子的手势。 “这是高级病房,病例应该不用担心泄露,咱们两个能装一天算一天,先把长针悄悄放回304,再帮助闻王查明死因还她自由,最后把假发扔在艺术馆里,他们就不知道是谁干的了!我真是太聪明了!” 第十九章松香入梦 问橙说着自我夸奖起来,问谦伸手摸摸问橙的额头说到: “确实没发烧,不是因为没有头发冻傻了,别人都是聪明绝顶,到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长针里面有兵灵,还是个害人无数的凶灵,谈星是她的契人,灵在外面受了欺负,被御剑心掰断手腕回家后会不跟自己的契人告状吗?” “哼,御剑心借我的身体干了什么也是从来不跟我说的。” 问橙推开问谦的手不满的嘟囔着。 “咱们还是先别担心已经瞒住了的,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我?我怎么了?不就后背上被扎了一个洞吗?” “你今天下午被御剑心反复附身,霉运期会发生什么缺胳膊断腿的事都不足为奇,弄不好只要人活着高位截瘫都有可能。” 问谦吓唬着问橙,问橙被说的有点害怕马上补充到: “如果我出事了肯定是因为你得罪了姚林熙,他用美貌对我动手了!” “你快拉倒吧,就你这审美标准,只要长的不是歪瓜裂枣你全能当美男!” 兄妹二人正在斗嘴,完全没注意屋外的姚林熙又折了回来,不过他听到的也只是兄妹二人无关紧要的斗嘴声,根本没有一点能让自己用来当把柄反牵制莫问谦的东西。 从一开始偷听完离开,姚林熙就在想方设法的跟护士打听问橙的病例,几经周旋终于是在护士站内看到了问橙要换的吊瓶,只是普通的消炎止疼针并无别的东西,真要是病入膏肓仅剩三个月寿命的人,怎么可能会住着高级病房不治病呢? 又用了几杯奶茶套路了一下年轻护士,姚林熙得到了更加意外的消息,莫问橙现在住的病房是被包间的,每年光包间费就要二千万,上个月还是在照顾得了心脏病的富人少爷,这个月就变问橙了。 姚林熙越来越不放心莫家兄妹了,他们极有可能会成为毁掉谈星的定时炸弹。 再次折回还是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姚林熙只能离开回到谈星的病房。 此时病房内空无一人,窗户是打开的,窗帘被冷风吹着打卷,姚林熙懵了,自己已经守护的如此小心了,她依然还是被那根长针勾走了,这可是四楼啊!为了她的初恋,她宁可连命都不要,在她的世界里自己终究只是个备胎。 “护士……病人丢了。”姚林熙走进屋内淡定的关上窗户,心灰意冷的离开病房去护士站告诉护士人丢了。 护士们乱做一团,调监控四处寻找,甚至还安慰姚林熙,窗户没被打开过,楼下也没人,现在已经过了十点了,四楼的隔离门已经落锁,人是不可能跑出去的,也许只是精神不正常躲起来了。 姚林熙假装哀伤请求她们再多派些人手帮忙找找,内心里却是平静到心死,坐在病房内看向窗外发呆: ‘谈星,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你若能在找到长针后回来,我还能像以前一样继续陪着你等你,若不能那就别怪我亲手毁了你!’ …… 单谚离开医院回家,刚打开家门就发现妹妹正站在自家玄关处等着自己。 “已经十点了,不睡觉了吗?” 单谚温柔的劝着单幸好去睡觉。 “哥,你连病房都让给她了,真的要让她做我嫂子了吗?” “一间病房,人命关天那个重要?” “好吧,如果你是认真的,那被母亲藏起来的那个箱子在顶层阁楼。” 单幸好一听就知道单谚在撒谎,他从小就怕身上的魔会侵占自己的身体,物品上都留下自己的名字占为己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别人就是说的天花乱坠他也不会让出去,更何况那间病房,从小时候就为他租着,那怕他都留学去国外了续费也没停止过,就算不住也要留下自己的东西占为己有,莫问橙能进入那个病房证明哥哥已经认真对待她了。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还要藏进阁楼?” 单谚并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东西被藏进了阁楼,自己还没发现它丢了,既然妹妹提醒自己了,那自己就上去看看吧。 单谚向阁楼走去,并未注意裤腿上的长针已经转移到了幸好身上。 幸好帮单谚关上房门,刚回到单谚家对面自己的房子内,正在伸手摸索玄关墙壁上的照明灯,走廊内的声控灯突然一黑,一只惨白纤细的手拿着剪刀从幸好裤腿中伸出,拖着长长的手臂快速爬上幸好的头顶,刚动剪子剪掉一缕长发,屋内的灯突然亮起,手臂快速回缩进裤腿内。 幸好感觉到了头皮一凉,转头看到地上的碎发,灵感有些封闭的幸好并未发现裤腿上的异常,在鞋柜中寻找拖鞋的时候,手臂再次从裤腿内伸出,快速抓取了一把幸好的头发又缩回裤腿内。 再次转头,发现了地上的头发比刚才又少了一缕,幸好起了疑心,快步走向客厅拉开橱柜内贴着封条的短刀握在手中,开始搜寻屋内的可疑物品。 言悦君早就有意让幸好和单谚脱离契管局,两个人身边都没有结了契的兵灵,这把短刀也只是言悦君留给单幸好救急用的,封条一撕兵灵自己出现,连契令都省了。 幸好提着刀蹲在地上认真的在玄关处反复寻找,她非常疑惑能给自己剃头并拿走自己头发的东西在哪里,门铃突然响起,吓了幸好一跳。 幸好看看表,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又会是谁在这个时候来家里?她从门上的猫眼里向外看去,门外空无一人,门铃却是在响的,正在她疑惑的时候,突然一张布满皱纹褶皱不堪的老人脸凑到猫眼孔上,她用眼睛反向看着屋内。 幸好被吓到后退一步,出声问到: “谁啊!” “我的东西被你拿走了!还给我!快把它还给我!还给我!” 门外的老人在说这话的同时疯狂的拍打着防盗门,声音也异常的癫狂亢奋,就像是个毒瘾发作了不受控制的瘾君子一样。 第二十章别人的人生 幸好虽然被吓一跳,但理智尚存,马上打电话给单谚,此时的单谚刚摸上阁楼打开灯,正好看到了对门而立的娃娃盒,盒子里装的是与问橙等高的硅胶娃娃,单谚看着娃娃身上穿的睡衣脸瞬间红了,根本不敢与娃娃对视。 他一直以为这个送错地方的娃娃被幸好还了回去,没想到是被自己的妈妈藏在了阁楼上,这该怎么跟问橙解释,外面连个贴邮标的外包装箱都没有了,自己突然抱个娃娃上门去归还,还不得被问谦按地上狂揍,事已至此自己只能当这个娃娃不存在,让它继续待在这里了。 单谚回避着娃娃问橙的视线,在屋内寻找着遮挡物遮盖住娃娃,手机突然响了,让单谚瞬间紧张起来,马上找墙壁靠在身后,看清是幸好打开的,稍微安心了一些,一边接起电话,一边继续寻找物品遮挡娃娃。 “哥,你还在楼上吗?下楼来一下,家门口突然来了一个疯老太太,说不清她是来干什么,嘴里不断的念叨着我拿了她的东西,还疯狂的砸咱们家门。” 幸好正在跟单谚形容的时候,门外突然没了动静,幸好再次走向门口试探着望向猫眼。 门外只有空荡的走廊,什么人也没有。 “哥,下来帮我看看,门外是不是真的没人了。” 幸好凑到猫眼上,楼道内确实没了人,连楼道内的声控灯都变暗了,但她还是非常不放心,催促单谚下来看看。 单谚收了手机锁好阁楼门正向楼下走去,单幸好的尖叫声突然从楼下402内传了出来,响彻整个楼道,连五楼的声控灯都被震的亮了起来。 这一声喊不仅惊动了单谚,让他马上向楼下跑去,整栋楼上住的言家人全被惊动了,楼下二十几个手拿拖把杆、擀面杖、电蝇拍的言家人冲上四楼,比单谚这一层之隔的人跑的还快,一群人堵在402的门口寻找着藏在鞋垫下的备用钥匙。 此时单谚也从楼上跑了下来,马上用别在腰间的钥匙开门,房门一打开,一群言家人手握‘兵器’冲了进去,刚跑两步众人就停住了脚步,单谚这体质弱跑的慢的,直接被堵在了门外。 他好不容易推开人群挤进屋内就看到幸好闭着眼靠墙跌坐在玄关处,头发被剃光了一块,裤腿也被扯走了一块,整个人虚弱到像一摊烂泥。 单谚马上蹲下检查单幸好身上有无外伤,在确定无伤口后,又在屋内寻找起来;这里可是四楼,除非袭击幸好的人不是人,不然他是不可能在这么一瞬间逃离屋内的。 正在单谚疑惑之际窗帘突然动了一下,将窗帘钉在墙上的短刀掉落到地上,一道黑影从窗帘后闪出奔向窗口一跃而下。 “快!人跳下楼了!” 单谚马上跑向窗口,跟身后的众多言家人说着凶手的动向。 言家众人拿着‘兵器’一拥而下跑去抓人,单谚亲眼看着那个黑影像一只敏捷的猴子,抓住每层楼之间的煤气管道快速下爬着让自己落地逃跑;等众人赶到楼下时,凶手早就桃之夭夭了。 单谚捡起地上的短刀,发现刀刃上的封条处沾有血,窗帘上的破口处以及墙壁上都有血迹。 他伸手将封条撕去,立刻出现了一位身着红衣,面容硬朗似男人的长发女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单谚请罪。 “少主,属下办事不利没护住小姐,请您责罚。” 单谚根本就没看到她,拿着染血的封条给法医刘洋打去了电话。 “洋哥,我妹妹被人袭击了,家里有条染血的布带,麻烦你帮我验个血。” “少主,属下认识袭击小姐的兵灵,她叫贞锦绣,是一千年前就被左家逐出家门了的凶灵。” 赤诚跪在地上低着头卑恭的跟单谚说着贞锦绣的事情。 单谚依然没看到她,更没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依然自顾自的和刘洋讲着电话: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先把幸好送去医院,一会把布条送回局里。” 单谚挂了电话就去抱单幸好,赤诚依然死心眼的跪着,见单谚移动位置,她也单膝跪地跟着单谚的位置移动身形,听到单谚要把单幸好送去医院,马上出声阻止: “少主,万万不可,小姐是被贞锦绣取了生魂,现在送去医院就直接被判定为植物人了!若夺回生魂再次苏醒时,必定引起人界秩序大乱,会有更多人以为这是医学奇迹的!还请少主三思!” 赤诚看到单谚听劝的放下单幸好,又继续劝说到: “请少主执掌我的真身,属下必定为小姐报仇!” 赤诚完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白费口舌,单谚根本就看不到她,更不可能听到她,单谚放下单幸好纯粹是因为他连试几次自己身体太过羸弱根本抱不动幸好,只能打电话叫救护车来帮忙了。 谈星在医院内根本无法忍受自己越来越苍老,接受了内心深处长针的召唤翻窗逃离了医院。 在长针的指引下已经苍老到佝偻的谈星很快就找到了幸好的家,在反复敲门无果后,谈星绕到外墙从阳台进入屋内,偷袭了正在看猫眼确定门外有没有人的单幸好。 得手后她马上取下别在幸好裤腿上的长针,此时已经苍老成七八十岁老太太面容的她在握住长针后,瞬间变年轻了许多,脸上的褶皱也少了。 她看到了地上的头发,马上抓起头发往嘴里塞着,依然感觉不到自己变年轻的谈星反手就用长针刺了幸好头皮一下,正抬手拔针就听到门外有人群聚集的吵杂声,马上向窗口逃跑,还没跨上窗口门就开了,情急之下她躲进窗帘内准备伺机翻窗,腹部突然刺痛一下,自己被一把短刀刺中了腹部,单谚开始巡视房间,谈星被短刀固定住站在窗帘后面动弹不得。 听到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已经恢复成本来面目的谈星怕对方看到自己的脸,还怕自己有异食癖以及听一根针摆布的事情暴露出去,自己在没达成目的以前就先被当异类抓起来了。 第二十一章跟屁虫 因此谈星拼死一搏,强行挣开短刀带着长针翻窗而逃,从隐蔽小路返回医院。 半夜时分谈星拖着受伤的身体又翻回市立医院四楼的病房内,手刚搭上窗沿就被一只温热的手一把攥住,随后是非常大的力气将她拉进了病房内,谈星双脚刚落地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人抱住了。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姚林熙气到打颤,愤怒的质问着谈星,这是他认识谈星十年以来第一次对她发火,谈星并未开口她腹部伤口渗出的血先一步浸透了姚林熙的衣服。 本来还在气头上的姚林熙瞬间变成了泄了气的皮球,马上将谈星扶到沙发上,去橱柜里取出新的病号服和医药箱放在桌子上,帮她换上衣服简单处理伤口,又把水果刀抹上血放在桌旁。 装出焦急的样子,拉开病房门跑向护士站,拉着护士去帮谈星处理伤口。 护士问他谈星是在那里找到的,他非常淡定的说是谈星将自己反锁在卫生间内自残,自己刚才发现她失踪一急忘记找了。 伤者优先护士也没起疑心,马上呼叫值班大夫急救,此时幸好也被急救车拉来了,两个人一起被推进了急诊室,只隔着一个布帘,还是同一个医生,在为谈星缝合完伤口后马上跑来检查单幸好的情况。 单谚还与在急诊室外面的姚林熙擦肩而过,根本没有想到过伤害自己妹妹的人就躺在急诊室里面。 听说了幸好的突然昏迷,这让问橙不敢住在病房里了,马上给幸好腾地方,和问谦一起窝在外科病房打完消炎药后回家,也没在医院过多停留,根本没看到单幸好本人,也就不知道她的昏迷是因为谈星和长针。 回到家时已经是早上了,问谦给问橙买好早饭连觉也没睡就去警局工作了。 问橙本想一觉睡到天荒地老,门都没了,外却偏偏有人跟疯了一样狂按门铃,问橙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朝着门口走了过去,刚想破口大骂,结果门外站着的人是粉色头发的棠杰,他怀中还抱着问橙的青铜剑。 闻王看到问橙从屋内出来,将青铜剑递出,态度非常不友好的说到:“拿着你的剑。” “呵,什么态度,你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了,我还承认是呢!” 问橙看到粉色头发瞬间清醒不少,反应过来门外站的是夺舍了棠杰身体的闻王,有些警惕的后退和她保持距离。 闻王快跑两步用青铜剑挡在了问橙身前,阻止了问橙的继续后退。 “这居然真是我家的剑,青铜剑怎么跑到你手里去的?” 问橙低头一看,青铜剑上的锈痕和血迹,确实是莫家祖传那把。 “我只负责跑腿,你连怎么丢的都不知道,还好意思问我?” 闻王在问橙伸手接剑的时候将青铜剑扔到了地上,问橙听到青铜剑落地的声音,心脏瞬间‘咯噔’一下,这一摔能让剑心活剥了自己,但有闻王在,问橙又不能表现的特别心疼,马上拿起傲娇的架子反击到: “行,不问了,青铜剑我收下了,没事你就赶紧出去吧,别耽误我继续睡觉。” 问橙没有第一时间捡起青铜剑跟御剑心道歉,剑心瞬间出现在问橙身后,用胳膊从背后勒住问橙的脖子。 “两天没见挺狂啊!对我都爱搭不理了!你是那位?” 剑心勒住问橙脖子后这才发现,原来屋内还有一个人。 “就她送你回来的,你还问她是谁?” “不可能,楼下那老太太把我交给的是一男人,这一看就是个女的!” 问橙推开剑心给他解释着他是怎么回来的,剑心直接不相信,反复打量了闻王足足十分钟,最终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我知道了,你是贞锦绣的伥鬼!” 得出这个结论后,剑心又围着被闻王附身的棠杰打量一圈,伸手从棠杰的腰间拽出一根断了一头针尖的粗长针。 “这是贞锦绣的针盒吧,里面的贞锦绣呢?” 剑心说着轻轻一掰长针,长针被竖着一分为二,里面有一个极细的针槽。 问橙看到如同筷子粗细的长针居然能打开,整个人都震惊了,马上从剑心手中抢过长针,仔细盯着针槽研究起来。 “古人的智慧啊!古人怎么这么牛!一个针盒是怎么做到如此严丝合缝的?里面这么细的针槽太可怕了,堪比头发丝啊!” “少见多怪,这东西比微雕简单多了,左家当初做出这机关针的用途就是装作它是一根能拿在手中的长针,需要刺杀某个人的时候,在离那个人一百米开外吹里面这根细针,那个人必死无疑。” “啊?研究这针的左家人脑子没坑吧?百米开外吹针杀人,吹完了针,人手里还拿着针盒,他还能跑的了才叫见鬼,除非古人真会轻工水上漂。” 问橙有些没听懂这长针研究出来真的有用吗,纯粹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她甚至还脑补出一个黑衣刺客蹲在窗口,看到屋内要暗杀的目标就位,取出长针对着他使劲一吹,结果自己被针刺中舌头,吹反了…… “这东西确实有些鸡肋了,敢用的都是死侍又是一次性的东西,要那么讲究干嘛?但是你笑的那么欠揍,在想什么呢?” 剑心认可了这东西的鸡肋,左家当年可是制作了二十根长针的,它要真好用,就不会只剩贞锦绣一个,她还成了凶灵被左家从兵器谱上除名了。 “没想什么!只是怀疑这长针真的能杀人?它怎么就变假发固定器了?”问橙将长针盒还给剑心,好奇的问着。 “我从演唱会回家的路上被车撞飞,谈星并没救我也没拦住肇事车辆,她就趁路人还没发现我的空档,用长针戳了我头皮一下,我的身体突然就不疼了,眼前一片漆黑身上却暖暖的,就像被人遮住了眼抱在怀里小心的捧着一样。” 一直站在一旁的闻王终于开口了,她终于找到自己能插上话的话题了,一时没忍住也不再装高冷了,把自己被带走后的情况详细的回忆了一遍。 第二十二章 小巫见大巫 “你这是被取生魂了。手上沾过血的兵灵,自己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就会吸食怨气上瘾变得恶灵化,为了得到更多的怨气,它们会频繁操控自己的契人去事故现场,早阴司的人一步扣下没断气的生魂做成自己的伥鬼。” 剑心说着将长针别回棠杰腰间,又继续问到: “你最好就以现在的样子活着,一旦你离开棠杰的身体被贞锦绣发现,她那种既臭美又讨厌背叛的人,会同化掉你让自己变成她的一部分。” “那怎么才能摆脱贞锦绣的控制?” 闻王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她要亲自去查自己被撞究竟是谁下的黑手,这样被人栓根绳捏住后颈,东躲西藏的过日子,根本施展不开拳脚。 “贞锦绣特别迷恋头发,她的身上只要是有皮肤的地方,她就会勾上一缕被她变成伥鬼那魂身体上的头发做信物。 这样遇到危险时可以靠伥鬼帮自己打架,自己被打伤时就可以牺牲伥鬼补充能量,几乎所有的凶灵都会这么一手,以物控伥。” 剑心完全就是百科全书,一解释问橙就全明白了,再想想以前碰到的仗势匕首,仗势不就是靠伥线控制伥鬼给自己制造幻境吗,贞锦绣不过是把伥线改成了头发,把有线操控化为了无线远程操控,本质上还是一样的。 “靠吃自己的伥鬼补充能量,这真的很妇人!我们女生的好名声就是被这种坏异类败坏的!” 问橙想起了最毒妇人心这个词,突然义愤填膺的开口,被剑心狠狠的敲了脑袋。 “关你什么事,你不会也得罪贞锦绣了?不然你的头发又去哪里了?” “我的头发?对啊!我的头发!” 问橙一摸脑袋瞬间慌了,自己的头发要是落入贞锦绣手中,对方再为了得到御剑心的力量,故意提走自己的生魂控制御剑心咋办?两强相争自己肯定是做炮灰的命啊! 问橙想到这就快步跑下楼,在楼前的空地上到处寻找着自己的头发。 剑心也跟了下去,看到问橙慌张的样子,都不用读心术就知道她被剃头是贞锦绣干的。 “别找了,你家楼下有打扫卫生的,头发早就被打扫没了吧,就算你真得罪了贞锦绣,我也能帮你打回来,直接砍了她一双胳膊就行。” “说的轻松,她的契人可是一会一个样子的艺术家谈星,谁知道她会不会刻意的讨好你让你觉得她是被迫的,被贞锦绣控制的,最后连你自己也搭进去了。” “笑话,我在你们莫家祖宅的时候,一堆女人什么样子的我没见过,会看不透女人的心机吗?没人比我更懂女人心!” 剑心正骄傲的显摆着自己见过的女人比问橙吃过的饭还多,从楼上追下来的闻王突然跪到地上一把抱住了剑心的腿,恳请他帮忙救救自己。 “请你一定要帮我夺回我的头发。” “呵,真是怪事连年有,今年特别多,我和你认识吗?你又为什么要求我?我长得像好说话的人吗?” 剑心一点也没怜香惜玉的意思,更何况闻王此时用的还是棠杰的身体,剑心一脚就把棠杰踹出一米多远。 “那个……能帮就帮一把呗,这丫头是我家亲戚。” 问橙有点不好意思的凑到剑心身边,让他帮忙。 “呵呵……你家亲戚了不起吗?我只有你一个契人对你负责就够累的了,还要管亲戚?她是你哪门子的亲戚?” 剑心非常不友善的对问橙摆出厌恶的笑容,瞥一眼闻王根本没从她身上感受到莫家的气息。 “我妈家的,在那遥远的过去五千多年前吧?那是莫家欠闻家的,附身棠杰这位她叫闻王,论辈分她要叫我表姑,咱们帮她就当替莫家祖上给闻家还债了如何?” 问橙哄着剑心,抬手帮他捶着肩膀讨好的商量着。 “看你态度诚恳,我又闲的没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贞锦绣现在在哪里?” 剑心被说动傲娇的应允着,问橙马上接话狗腿的报告位置: “市立医院四楼VIP包间!” “走着,咱们直接刚正面,让你看看我也是能打的!” “剑心最棒了!剑心是无敌的!” 问橙夸奖的更卖力了,剑心非常受用,拿着青铜剑嚣张的走在前面打头阵,问橙紧随其后,闻王想跟去被问橙阻止了。 “你别去了,万一剑心吹牛吹过了,你提前暴露了自己附在棠杰身上,反而会被抓走,我们去你留下等消息!” “你到底去不去啊!怎么还不走啊!你求我办事,你还想等着我帮你拦出租车再替你给车钱吗?” 剑心拿着青铜剑往小区院墙上的栅栏旁一靠,催促着问橙快点。 “来了来了!马上到!” 问橙嘴上喊着马上到,心里却在滴血,有公交不做,多大的牌面啊,居然还要坐出租车,万一打输了让他走着回来。 “你刚才在想什么?我怎么感觉你在咒……” 剑心看问橙久久没过来,刚用心灵感应得知问橙在想着自己会输,正要对问橙发难,问橙先一步开口打断剑心的话,主动转移话题: “我在想啊,我在想……是发生了什么让贞锦绣这个仅存的机关针兵灵变成了凶灵呢?” 问橙一边说着,马上翻墙跨出小区,跑到路边去拦截出租车,她暗自庆幸自己话题转移的快,不然又要惹到傲娇怪了。 剑心懒得和问橙计较了,嘴角微微上扬,傲娇的哼了一声,脚尖一点地轻松的越过栅栏追上问橙,站在她身后缓缓开口道: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她也曾是怀春少女……也就两千年前吧,贞锦绣喜欢上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他是在宫内给女人编发盘头的内侍,那可是红极一时的宦官伺候太皇皇后的红人。 而贞锦绣当时的主人是个被冤枉犯了叛国之罪的罪臣之女,她潜伏进宫内扮成宫女,想要刺杀太皇太后逼当时的皇上给自己父亲翻案。” 以契为证 第二十三章再回家门 剑心回忆着自己听到的有关贞锦绣的事,刚准备沉浸在故事里认真跟问橙讲一讲贞锦绣也曾是可怜人,问橙突然打断剑心的话,用调侃的语气说到: “宫廷剧套路我懂,她的主人刺杀失败被皇上收为妃子,当上宠妃认识内侍,最后将贞锦绣别在头上册封为后,统领六宫登机为帝了对不对?” “对对对,真对啊!你这么会想怎么不替你爸写书去,你以为古人刺杀是什么容易的事吗?光是罪臣之女从边关的流放之地跑回来就是要掉脑袋的事,说句不好听的,贞锦绣当时的主人就没想活下去,她是靠出卖自己,一路‘睡’进皇宫里去的。” 剑心被问橙的脑洞气到了,抬手又是一巴掌拍在问橙脑袋上,问橙揉揉脑袋根本来不及生气就被‘睡’这个字刺激到了: “我的天……这是得有多大的信心,坚信自己的父亲无罪?” “谁知道,也是那个苦命的女人给贞锦绣做了坏榜样,她每摆平一个男人就剪掉他一缕头发带走,还骗他们说什要做结发夫妻,永远记得对方的恩情,为此还被别人嘲讽过她又当又立,这些她都不在乎,她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记住自己受过的每一份痛苦!” 剑心突然就不说话了,撇嘴看着马路,问橙根本没理解他的意思马上追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咱们的车跑了!” 剑心被问橙的态度气到,咬牙切齿的用青铜剑尖指向公路,通往市立医院的公交车刚刚开过去。 “跑就跑了呗,你不是说你要坐出租车吗?” “你有钱吗?” “没有……” “那还不快去追!” 剑心气到抓起问橙的后衣领,拖着她追出两站路才坐上公交车。 “故事啊!贞锦绣的故事你要给我讲完!” 问橙快步奔跑累到上气不接下气,刚坐到公交车座位上,还没忘了要听故事。 “然后……然后还能如何,那个女人把每个男人的头发都用长针绣成一个寿字……” “你要是告诉我,她从边关的流放之地一路到京城皇宫内,愣是绣出个‘万寿无疆’来,我可能就要被她的行为气到了,她这就不是为父申冤了,这就真的是堕落了。” 问橙被绣寿字给震惊到了,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操作了,申冤变成‘集邮’凑寿,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那倒也没你想的那么夸张,只是绣了一半百寿图,为了另一半百寿图能绣完,借发绣这个特别手艺将百寿图献给太皇太后,实施暗杀计划,她……” 剑心突然停顿一下,问橙心里咯噔一下,这都进宫了再牺牲自己就有点自轻自贱了。 “她又去那啥了?” “那倒没有,她直接对宫女下手了!能偷着剪头发的就偷着剪,不能的就伪装成宫斗的牺牲品再偷着剪。” “你别再大喘气了,这才像拿到宫斗剧本子的人,然后呢?被皇上纳为妃宠冠六宫?” “把你那个想法从脑子里剔除掉!贞锦绣的主人惨就惨在,她都快成功了又突然被别人利用了,百寿图完成当天,一直对她照顾有加的嬷嬷举报她在后宫弄邪术害人,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发绣百寿留为己,不仅打点好了一切关系,还让宫人把这事举报给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一听后宫有邪术,直接安排手下带人抄了她的住处。” “故事都到高潮了,贞锦绣内侍什么的主要人物怎么还没出场?” 问橙没想到居然还有嫉妒之人的存在,都历经磨难出来一幅百寿图了,这就半路夭折了?主角都没出来,后宫的人心真是变化莫测。 “带头抄住处的就是那个内侍,他对贞锦绣的主人一见钟情,并未扣下百寿图,还替她把百寿图献给太皇太后祝寿。” “龙颜大悦,刺杀取消?翻案有望?收入后宫,纳为宠妃,统领六宫?” 问橙终于等到自己想看的剧情了。 “可惜内侍太想凸出贞锦绣主人制作百寿图的不易,趁着太皇太后高兴,连制作工艺都告诉她了。 在那个时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太皇太后凤颜大怒,根本不听解释,就觉得头发不吉利是咒术,绣成百寿,这就是想借百人的怨气给自己折寿,连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人直接就被推出去斩首了。” “得,没我喜欢的剧情了,贞锦绣的主人死了,她肯定黑化了。” 问橙期待的进展没有展开,主人先一步死了,贞锦绣这就要变大女主黑化复仇了,连爱情戏都还没听到就被删减没了。 “她没黑化,不仅没黑化还天天开心到睡觉都能笑醒。” “就这还能不黑化?那她笑什么?” 问橙很奇怪主人死了不黑化,还天天笑醒?难道恋爱了。 “她被当成遗物,天天被那个内侍揣在怀里,她经常偷偷出来与他相见,可惜内侍从来都看不到她,直到有一天,她终于从后宫中找到个痴傻的女人,能附身当自己的身体,她便为了爱情取了那个女人的头发,踏出了罪恶的开端……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快说,到底怎么样了?” 问橙本来不想听了,肯定是没新意的爱情悲剧,但剑心都问出来了,还是配合的问一下吧。 “那个女人其实是内侍花钱金屋藏娇进后宫的女人,是被内侍折磨疯了的,内侍一看女人突然神智清醒了,还主动对自己嘘寒问暖,完全忘记了以前的事,把她打扮一番后换了个身份送给了皇上。” “哦……” 问橙已经想到了后宫的瞬息万变,被当礼物送出错付真心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的,听到这个结果后,她毫无反应,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不激动吗?贞锦绣终于可以统领后宫艳压群芳了!” 剑心看着问橙的反应完全就是没有反应,非常的奇怪,她最期待的剧情在贞锦绣身上上演了,她又没反应了。 第二十四章无人相识 “已经心如止水不期待了,赶紧讲吧,不管过程如何传奇,贞锦绣现在是凶灵操控着谈星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既然你不想听过程了,那就直接快进了,贞锦绣第一次操控人傀没经验,是把人弄死直接附在尸体上的,所以只在皇上身边待了十天左右,尸臭味和尸斑就显现出来了,但她就跟被内侍洗脑了一样,不断的制造伥鬼靠掠夺头发延长自己的美丽,终是让一具本来腐朽的红粉白骨再次焕发新生美若惊鸿谪仙,靠美色勾引皇上,稳住了内侍在宫内的地位,终让内侍成为了最大的宦官头子臭名昭著至今,也因为内侍的干预朝政加速了那个朝代的灭亡……” “最后呢?” 问橙历史不好,一时没把这个内侍和历史对上号,不过这故事倒让她又重新提起了兴趣。 “国库空虚,外贼趁虚而入,国破家亡,皇上自杀贞锦绣跟着内侍逃走,当天夜里就被内侍卖给了客栈老板做小妾抵住宿费。 等贞锦绣逃出客栈,再找到内侍的时候他已经被外贼手下的士兵乱刀砍死了,也算恶有恶报了,但贞锦绣却怎么也接受不了自己用真心换了具尸体,她心里又爱着内侍还又恨他连个解释也没留下人就没了。 由爱生恨让贞锦绣趁着战乱到处搜刮邪术想复活内侍,终是被左家察觉,但派人除灵失败,左家为了避嫌,直接除名贞锦绣,并悬赏白银一千两诚邀有能力的人降服贞锦绣。 可惜去的人都白白送了人头,反而让贞锦绣更加厉害到肆无忌惮,直接杀回皇宫,在皇宫大殿前内开设祭坛向天借命换内侍复活。 这等于是坏事做尽的人用自己的全部修为绑架人界运势,威胁天上诸位神仙换个坏人复活,天上的诸位自然不可能放任这事不管。 因此祭祀仪式刚进行了个开头,贞锦绣就被从天而降的十几道惊雷给制裁了。 事后左家去现场寻找过,除了祭台留下了,现场什么也没剩下,所有人都以为贞锦绣和内侍一起被天谴成灰了,便取消了她的悬赏。 虽说悬赏取消了,但有关她的通缉令却一直没有取消过,她也是异常给力,每到朝代交替的时候必定出来作妖,一旦要抓她,她又能莫名其妙的遭雷劈消失不见,最后有关她的消息还停留在她被八~国-联·军当微雕艺术品带去了国外。” 剑心终于讲完了贞锦绣的事了,听到故事结束的一瞬间,问橙激动到都要鼓掌了。 “你可算讲完了,咱们正好到站,赶紧下车去医院内好好跟贞锦绣打一架吧。 听她的故事真的是太憋屈太压抑了,她的一生连个爆发点都没有,要换做是我,统领六宫称后再称帝,什么皇上内侍全拖出去斩了! 还有那个内侍死就死了吧,碰到个渣男被嫌弃了就该清醒,要是人人都能快刀斩乱麻,全世界怨恨了千年的凶灵至少能少一大半。” 问橙陷入了YY中,突然发觉不对劲,马上追问剑心: “不对啊,你只围着棠杰转了几分钟,就能认出闻王是被贞锦绣拘成了伥鬼,按传说她可是飘零到国外去了,甚至在故事里你和她也没有任何交集,你眼睛怎么这么厉害马上就能认出贞锦绣?” “这有什么难的,你们人有自己记忆另一个个体的方法,我们兵灵也有,在兵器内可是有另一套独立行事规则的。” “兵器里面是指……青铜剑内?你们在里面还能去别人家里串门?” 问橙打量着剑心手中的青铜剑,完全想不到青铜剑那么小,居然还别有洞天,里面藏着个兵灵界。 “并不单指青铜剑,所有内有灵物的兵器,几乎都是上古时期用西王母带下来的原石材料打造出来的,兵灵与兵灵之间,一见面先确定对方与自己是不是材质相同,出自同一块原料。” “你们之间还能互相感应原料?” 问橙就像听天书一样,根本没听懂,反而更加疑惑剑心怎么认出贞锦绣来的。 “跟你解释起来太复杂,不想说了,通俗点说就是,我看到闻王第一眼先确定她是什么,发现她身上有兵灵的气息但却是虚弱人魂后,再试探她身上的兵灵气是不是与自己的相同,经过测试后得出结论就是,她是伥鬼,控制她的兵灵不是莫家的,对方是凶灵但煞气有被压制过,加上棠杰腰间的长针盒,对方必定是贞锦绣无疑。” 剑心简化的解释一番,问橙依然没听懂,正在努力理解剑心话里的意思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是老妈的电话,问橙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己就在医院楼下,老妈此时打来电话,难道是贞锦绣操纵着谈星去找老妈麻烦了? “妈?是你吗?” 问橙接起电话不确定的问到。 “当然是你妈我了,刚才我表姐的女儿突然联系到我,说要约你去艺术馆见面,她在艺术馆开展览想找个小工帮忙,你正好没事干,去帮忙打个下手还有工钱,收拾一下,下午三点前到艺术馆上班。” 闻静的口气已经不是在商量了,完全就是通知问橙下午三点去艺术馆上班。 “你表姐的女儿?是闻王吗?” 问橙被这复杂的亲戚关系绕糊涂了,一时没注意到自己是被强制要求去上班了。 “你脑袋里在想什么?闻王都要叫你姑,她会是我表姐的女儿吗?人家可是留学归来的大艺术家,能让你去帮忙是看得起咱们家,不嫌弃你学历低,你可别给我掉链子。” “这位亲戚是姓谈吗?” 问橙听到老妈骄傲的口气,人已经懵了,这都能攀上亲戚关系?闻家那边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亲戚? “对,是姓谈,谈星,这名字多好听,当初就该让你叫闻橙,这样还能攀攀关系让你长期留在艺术馆工作。” “妈呀,真羡慕你什么也不懂,上赶着把女儿送入虎口!” 问橙刚一抱怨,闻静马上反击数落起问橙的高不成低不就,为了不听‘爱的教育’问橙马上答应下来:“收到!艺术馆马上去!” 第二十五章鸿门宴 挂了电话问橙就招呼剑心去艺术馆,并在去的路上跟剑心解释了闻家混乱的亲戚关系,连剑心都忍不住感慨,人是真能生!为什么要生那么多孩子?有那么多代人?制造出这么多复杂到混乱的关系。 好在路上还算顺利,没再出什么幺蛾子,问橙顺利的到达艺术馆,提着青铜剑就往艺术馆里面走去。 本以为贞锦绣会在艺术馆内清场,或者是布下重重机关等待自己,结果艺术馆内依旧布满了游客,一路上连个跟自己搭话的人都没有,也根本没有机关陷阱,反而是问橙拿着青铜剑小心谨慎的左右看看,贴墙而走显得自己与众人格格不入,艺术馆内稍有些风吹草动,那怕是游客打个喷嚏都会让问橙变成惊弓之鸟,立马拿青铜剑挡在身上防止意外发生。 一路上的小心翼翼,终于让问橙到了谈星租下的展厅门口,头上还缠着绷带的姚林熙看到问橙微笑着冲她点点头。 今天的他西装笔挺风度翩翩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与昨晚在医院内见到的完全就是两个人。 问橙的少女心又要被他的魅力勾走了,幸好剑心在她身后跟着,这种时候一点也不手软,对着问橙的后脑勺狠狠的拍下去,问橙疼到眼泪都出来了,马上调整好心态上前搭话: “请问谈星在里面吗?” “你的癌症这么快就好了?还真是意外呢。” 姚林熙略有攻击性的话语直戳问橙要害,问橙一时尴尬只能继续装癌症,虚弱的走两步踉跄着假装要摔倒,靠到展厅门旁反向让姚林熙尴尬: “并没有好,只是不想治了,如果你愿意出钱让我继续住院,我病好之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你都病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来,是不是左辉让你来挑衅的?” 姚林熙始终觉得问橙和左辉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自己一定会在他们伤害谈星之前揭穿他们的;因此自认为看透一切的姚林熙不仅没给问橙好脸色,还在继续为难问橙。 问橙本来还靠在门框旁想继续装病碰瓷姚林熙,听到左辉的名字正想吐槽姚林熙有被迫害妄想症,后衣领就被提了起来,衣领勒着脖子异常难受。 转头看去提自己衣领的人居然是剑心,问橙马上配合的从展厅门旁站起,防止姚林熙看出自己的衣领有异常。 剑心却没有因为问橙的站直而松手,反而是提着问橙的衣领硬将她拖到姚林熙面前。 “你怕他什么?他连我都看不到,你直接推开他进展厅找贞锦绣!” 剑心强硬的捏着问橙的脸让她看向姚林熙,问橙脸被捏到变形大脑快速想着可以气到姚林熙的话: “我和左辉还真没关系,不过我和谈星还真有点关系。 你能用眼睛看出我没病,我也能用眼睛看出你喜欢她,还喜欢的很卑微,不过没关系,这毕竟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 但她要真把你当回事……约我过来却没有告诉你,这是不是很奇怪? 所以……咱们各退一步,你让开我进去,你不再嘲讽我生病的事,我也懒得问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毕竟这世上没有撬不动的墙角,更没有捂不热的人,以后咱们极有可能是一家人嘛!” 问橙说出这话时表情有些小人得志贱贱的,姚林熙是真的有些被气到了,但他很快就发现了问橙话里的重点。 “你就是谈星妈妈表妹的女儿?你的头发昨天不就没了吗?剃那么干净只有可能是另一个谈星动的手,你是谈星的人……” 姚林熙惊讶之余瞬间有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 今天早上谈星出了急救室就联系家里要找个助手,拖着受伤的身体非要出院,自己当时还以为那是贞锦绣逼谈星送祭品,这个助手的下场会像闻王一样意外死亡,贞锦绣得到她想要的,谈星的伤就能快些恢复。 但现在看到莫问橙,自己还能说什么?贞锦绣已经把她变成了‘自己人’,谈星却没告诉自己,自己只是个给谈星办出院手续的工具人,根本不配知道她们到底在干什么。 “生物学上我们确实是有血缘关系,但现实中我宁愿没关系,你昨天找的‘粉色假发’居然也是我家亲戚,这亲戚坑亲戚挺有意思啊。” 剑心此时就掐着问橙的后脖颈,问橙为了能少受点‘虐待’快些进入展厅连闻王都搬出来了,只希望姚林熙能识趣点让开。 “本来我还以为谈星有自己的苦衷,现在看来是我自己天真了,你们一家人好好聊!呵,好好聊!” 姚林熙突然就变得阴郁起来,扯掉领口处的领带,愤怒的的离开;那是谈星出院时给自己系上的,还有些羞涩的说那是送给自己的礼物,自己还当宝贝小心的保护着,现在看来这就是勒住自己的拴狗链! 姚林熙心里最后一丝希望被问橙误打误撞的熄灭了,问橙看着姚林熙离开的背影还有莫名奇妙: “啥情况?我刚才的话说重了吗?还是他们之间本就有裂缝让我弄巧成拙把他们整破碎了?” “碍事的走了,就别想他是为什么走的了,那是谈星该关心的事,咱们现在要做的是去会会贞锦绣和她的傀儡。” 剑心可没问橙那么多小心思,气走了姚林熙后直接踹门往展厅内走去。 问橙马上跟了过去,展厅内基本没什么变化,还是自己上次来的样子,只是被自己弄塌的骨堆不见了。 跟在剑心身后的问橙东张西望的观察着四周,展厅正中间的两个蜡像又被白布围了起来,问橙还在观察剑心突然停住了脚步。 探头从剑心的肩膀上望过去,问橙亲眼见到了谈星的变脸,她在看到自己后,从满脸笑容的温柔和善到笑容逐渐消失,再变为冷漠抵触,用仅剩的一丝理智控制着表情,没直接表现出自己厌恶的表情。 “表姐好。” 问橙将青铜剑攥在手心里,摆出友善的笑容热评的跟谈星打招呼。 第二十六章瓮中捉鳖 “好巧,原来我那个素未谋面的亲戚是你,你愿意做我的助手吗?” 谈星偷偷收了手中的长针,热情的伸出手要和问橙握手,全程装作没看到剑心,连和问橙握手的时候都是巧妙的避开了剑心。 “做你助手可以,但是……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头发昨天就没了。” 问橙说着摘掉了头上的卫衣连体帽。 “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 谈星本来还有些意外疑惑问橙口中的没了是什么意思,自己也没有提及过要用她的头发,但看到问橙光洁干净到连一丝发根都看不出来的头皮,她瞬间就明白了,能把问橙头发剃的如此干净的也就只剩贞锦绣了。 既然问橙如此坦诚连头发这事都敢直接提及,那她不是贞锦绣准备舍弃自己找的下个信徒,就是已经被贞锦绣控制做成了伥鬼,现在暂时把魂魄给她留在身体里,再安排她自杀摆脱人界的律法。 “你已经见过贞锦绣了?那你身边这是……贞锦绣已经复活成功的那位仇人吗?” 谈星说着拿出长针放到了一旁的展台上。 “不不不,这是我的兵灵,我还有另一个身份的,契管局七元老之一,华北莫家现任家主莫问橙,当然我这个身份你可能是不了解,毕竟这个身份从本质上来说对你也没什么用,因为你的兵灵已经是凶灵了,我一个小菜鸡根本打不过,当然也就不可能把你怎么样了。 再说我来见你的目的,本来是要去医院找你,取回闻王的头发,帮她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但你用亲戚关系找到了我妈,我又不想错过能工作的机会,所以我来这里也是为了当你的助手,可在门口碰到了姚林熙,看他的表情我应该会成为闻王第二,被你做成一顶假发最后变成线轴封存进箱子里。 所以我现在究竟是你的猎物,还是你的助手?亦或者是你的亲戚?又或者是个该为了正义揍你一顿帮闻王出头的热血斗士呢?” 问橙从张口开始说中途就没停顿过,巴拉巴拉的说出了一堆自己的纠结,把谈星都说到眼神涣散像丢魂失神了的人一样。 问橙没看出来谈星的异常,还在喋喋不休的嘟囔着她自己想到的解决方案: “为了不让我妈失望,不让闻王白死,你象征性的叫贞锦绣出来被我家兵灵揍一顿,或者是主动归还闻王的头发,我呢当不知道闻王是被你间接害死的,把头发还给闻王再让她自己去查,至于她什么时候查到你头上来这就要看你的运气了,至于我,我就在这期间帮你做做助手,工资日结,也算对我家母亲大人有个交代,但坏事我绝对不会做的,拐……” “停停停,别说了,你这张嘴能把当事人直接说自闭了,你看看她的眼神变的不对劲了。” 剑心先一步发现了谈星的异常,伸手捂住了问橙的嘴让她闭嘴。 “你在没接电话以前根本没有想过我会是你的亲戚吧?排除掉闻王的因素,你来也不过是为了图我的名气,为了钱而做我的助手,但你却真的成了一个意外,让我布置的一切在动手前又损失了一环。 算了,谁让我是你表姐呢……我的场馆布置了五个展区又都用红线相互串联在一起的,在你看来它们像什么?” 谈星眼神恢复如常,活动着脖子扭转着手臂,伸手握起一旁的长针。 “像什么?这我还真不知道……我看不懂这种高级艺术,我一直以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艺术家的病,他们想把自己的病态思考展示给别人,才做出些大众觉得奇奇怪怪的作品。” 问橙被谈星带偏,开始认真打量展厅布置,如实回答自己没看懂,又按照自己的理解给了谈星一个解释。 “你有兵灵,你又是契管局里的人,我以为你也会懂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呢,看来我还要再多费些口舌和你解释。” 谈星说到这也开始扫视整个展厅,眼神变得温柔痴迷像是有恋物癖一样,从精神上在和整了展厅谈恋爱。 “我只是想见一个人,去祈求了一段虚无缥缈的缘,结果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你想不到我是你亲戚,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提前秃了,姚林熙现在一定恨死我了,他一定会因为你,而误以为是我提前拉拢了你,借你的手去报复左辉,你毁了我往后的好多步,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谈星说着说着突然收回四处凝望的眼神看向问橙;谈星那一刻的眼神瞬间就给问橙一种坏孩子憋很久没做坏事,一直压抑自己想要蛰伏找机会把自己撕碎抛入深渊。 在那一瞬间,问橙被谈星的眼神震慑到,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剑心连这一步都不允许,抬脚就踹问橙的后脚踝,逼她向前又走了一步。 “不用谢,谁让咱们是亲戚呢,帮你赶走备胎是我应该做的。” 问橙忍住疼痛,害怕自己再被剑心踹,明知道此时的谈星是个危险,还是摆出笑容想靠装傻缓解一下气氛,但装的有点太傻了,让谈星更加瞧不起她了,再看看问橙的秃头,更加确定了问橙这是恃宠而骄,肯定是贞锦绣给了她什么承诺,让她故意装傻气自己,既然是贞锦绣想抛弃自己,那自己现在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算毁契了。 “听你的意思还要我谢谢你阻止了我的计划?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把贞锦绣叫出来,交还闻王头发再给你一份工作,抱着侥幸的心理在这里放弃希望等死?” 谈星边说边靠近问橙,问橙已经预料到了谈星会发动突然袭击,却没想到她的突袭目标不是自己,而是剑心。 当看着谈星手中的长针从自己身边划过,突然调转方向挥针刺向一旁的剑心,问橙大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想救谈星,下意识抬手抓了谈星胳膊一下。 问橙知道谈星这是在找死,针绝对扎不到剑心,她自己就先被剑心扭断胳膊了。 第二十七章毫不知情 事实也确实如此,就算有问橙的阻拦,针尖都没刺到剑心面前去,剑心已经先一步拧住了谈星的手腕,要没问橙那一拉,谈星整条胳膊已经脱臼了。 “直接叫贞锦绣出来吧,你们彼此之间没必要再相互试探了,我们来就是为了闻王的自由,至于被剃秃头,气走你的备胎,让你尴尬那都是意外。 以她的性格换做平时一定会去讨好你,回避你的锋芒甘愿当和事老。但现在有我在,问橙她要是不在你的逆鳞上反复蹦迪,我就踹的她一辈子无法蹦迪。” 面对剑心的威胁,谈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现在的问橙和曾经的自己一样,对兵灵的怕大过了对他们的利用。 “既然你想见她,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谈星对问橙和善的一笑,那一笑放在现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显得异常诡异。 问橙刚想问谈星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想骗自己,贞锦绣就被她从针里放了出来,但她的脸却是单幸好的。 “你……你对单幸好下手了?”问橙想起单幸好的突然受伤昏迷,惊愕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看她的脸漂亮抢来用用,看你这表情是有些在乎她啊,那一会动手的时候可要手下留情一些,不然这伤个手断个胳膊或者魂飞魄散啥的,都会直接影响到这张脸还活着的身体。” 贞锦绣非常嚣张的威胁着问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夺下谈星手中的长针再次扎向剑心。 “你个废物!在一旁看好学着点,看我是如何弄死这对不知死活的兵灵和契人。” 剑心顾及问橙的感受,知道贞锦绣用的是单幸好的脸,第一时间没有出手,而是侧身躲过了长针,这一举动让贞锦绣产生了剑心很弱的错觉,呵斥谈星无用的同时,又快速攻击着剑心让他向自己臣服。 剑心发现了贞锦绣的进攻路数,全部集中在自己的腿部,这是准备让自己给她跪下?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 再次躲过贞锦绣如同疯狗一样的进攻,快速抢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剑心对着贞锦绣的腹部就刺了过去。 眼看着贞锦绣被剑心攻击到步步后退,迅速占领上风就要给贞锦绣致命一击了,问橙突然就跑了过去勒住谈星脖子威胁贞锦绣停手。 她这一举动的本意是想救单幸好的,剑心比自己强势太多,让他停手根本不可能,就算剑心肯停手,贞锦绣也会继续挑衅的,所以只能先用谈星的安危逼贞锦绣停手,剑心也就不会再出手了。 只是问橙低估了谈星的本事,谈星本就比问橙高,在国外也是练过泰拳的,对问橙的突然伤害根本不害怕,抓住问橙勒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反手一扭,瞬间让局面发生逆转,问橙白白送了人头。 稳住问橙后的谈星第一时间就是用问橙的安危威胁剑心: “扔下武器!和锦绣保持距离!否则我掐死她!” 面对威胁场面的瞬间转换,剑心加速进攻,几乎是在谈星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快速调整动作,将要刺出去的剑尖抽回半寸,靠自己的手劲制服贞锦绣,用手肘勒住贞锦绣脖子与谈星僵持。 “你掐死那个傻子算了!我在这边拼命,她在那边送人头,人家傻子还傻的有个度,她是连点智商也没有!她死了我正好可以封剑回莫家山睡觉,省的那天被她气死!” 剑心不仅不惧怕谈星的威胁,还上赶着刺激谈星,让她快点动手还自己自由。 “那你也毁了她吧,她会的东西我全会了,留着她反而是个累赘,没了她我也可以重获自由了。 天天想着如何为她这种累赘到头发我已经很累了!难得碰上你这种不缠人的兵灵,咱们合作吧!你灭了她,我处理掉你的契人,咱们重新组合成一对搭档。” 谈星说出这话的时候,剑心以为是缓兵之计,但当他看到谈星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坚定,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是认真的了。 “贞锦绣你听到了吗?这就是你选的契人,关键时刻不想着如何救你,反而在勾搭我的兵灵,你一定要好好给她点教训啊!” 问橙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收紧,谈星刚才的话是认真的,她居然看上自己的兵灵了,那自己只能和贞锦绣结盟自保了。 “不用你教我做事!我知道该怎么做!对待背叛我的人,我绝对不会给她赎罪的机会!” 贞锦绣最讨厌背叛了,被问橙一刺激,将本该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我先杀为敬,你要是愿意和我做一对搭档就在我把莫问橙处理掉的同时把她也处理掉。” 谈星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做的事,使劲勒着问橙,完全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问橙被勒到翻白眼,根本无法脱身,就在此时,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口袋里还装着哥哥的钥匙,小心的契剑就在上面。 艰难的伸手向口袋中伸去,赶在谈星伤害自己之前拿到契剑在口袋内扎破掌心。 青铜剑瞬间飞入问橙手中,贞锦绣脖子上的束缚突然消失,她正要反击谈星,刚往前跑了几步,自己的腹部就中了一拳,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飞出去,紧接着是谈星被手握青铜剑的问橙甩飞出去,撞在了展柜上,久久没有爬起来,她腹部昨晚受伤的地方此时也裂开了,血瞬间染红了衣服。 “你们两个谁先说?本尊今天想感受下疾苦,放你们一条活路听听你们的故事,说好了今天两个全可以不死,说不好,送警局里一个按人类的律法处理,另一个就地解决绝不手软。” 御剑心收拾完她们后,手握青铜剑盘腿坐在地上,单手托腮看着地上的谈星和贞锦绣给她们开口卖惨的机会。 “你也有精神分裂吗?谈星这种千年一遇的傀儡已经很少见了,你居然可以反向吞噬自己的兵灵?你用了什么手段?” 贞锦绣看不透面前的问橙,她怎么就突然变到连气场都不属于她了,那轻蔑一切的眼神,强势到可以随机决定他人生死的玩世不恭,这一切改变都让贞锦绣本能的害怕。 第二十八章赖上了 “看来是需要自介一下了,本尊这么响当当的人物,居然还有兵灵不认识本尊,本尊乃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华北莫家的传家信物,青铜剑!本尊还有个别人给的名字叫万兵之祖,平时非常不屑用这个称呼,但你跟你爷爷说话敢这么没大没小的就非常容易送命!” 御剑心说着又换了个动作继续懒散的坐在一边,口头上占着贞锦绣的便宜,直接拿她当孙子。 谈星听完御剑心的话毫无反应,贞锦绣却有些意外,她是听过万兵之祖御剑心的名号,但自己以前从没碰到过他,如今踢到铁板上就这样被灭口,自己根本不服气,努力了这么多年自己还没完成自己想做的事,今天要真打起来自己绝对不能输,必须殊死一搏,留条命逃跑。 贞锦绣下定决心后将长针甩了出去,自己遁回长针内操控着长针刺向御剑心,反被御剑心轻松抓住捏在指尖揉搓,最后按在地上踩在脚下,阻止了她再出来。 “她暂时被本尊封在了长针内,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再出来操纵你的,你现在可以将这屋子弄得稀奇古怪的原因说出来了。” 御剑心按住长针打量着谈星,她和贞锦绣之间的契有问题,贞锦绣强势时她就是贞锦绣的宠物,贞锦绣弱势时她就是贞锦绣的食物,这种不平等的契谈星既然会立,那就证明她曾经是有事求到贞锦绣。 能去求一个凶灵帮自己完成心愿,那必定是有莫大的冤屈,普通手段已经解决不了了。 谈星得知御剑心帮自己禁锢住贞锦绣,以为他是同意了和自己合作,舍弃各自的累赘作为搭档重新开始,这让本就想和问橙摊牌的谈星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有精神分裂,还有异食癖,本就是个努力隐藏自己的边缘人,后来经历了某些打击创作了《思》,从此以后再也走不出来了,我就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 去求贞锦绣和她立契约只是为了复活《思》的主人,给自己的生活重新找回一点活下去的动力,后来成了她的傀儡帮她收集东西,也是在学习如何复活我想复活的人。 当发现她在国外有秘密祭坛,一直在为复活背叛她的仇人收集材料,我利用了我们的契约漏洞,把祭坛全貌拍摄下来后回国,将全景复制成了如今的展厅布景,还顺手把外国那个给毁了。 看似是我向贞锦绣屈服了,又给了她一个祭台,其实是我早就把她要复活的人掉包成我要复活的人,只要再凑出两个人,祭祀仪式就能开启了! 等仪式完成后,我和你是新的搭档了,我们也可以立那种供养契,只要有了你的保护,我就再也不怕贞锦绣会报复我了!” 谈星越说越激动,脸色苍白嘴唇青紫到发抖了,现在她完全就是失血过多出现了幻觉,沉浸在自己的畅想中。 御剑心有些被状态不稳定的谈星绕晕了,快速在问橙脑海里寻找《思》是个什么东西,当看到是一副发绣画后有些奇怪的问到: “《思》不是你自己画绣的作品吗?哪里还有别的主人?还是说……” 御剑心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问题出在《思》上用的头发,她说的主人应该是画本身的原材料了。 “《思》确实是我的作品,那是在认识贞锦绣之前创作的,上面的头发用的是我初恋的头发。” 谈星捂住腹部伤口,平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回忆着以前潸然泪下。 “哦,贞锦绣收留你是看上你和她一样,同样被男人背叛了,你们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御剑心看热闹不怕事大,见到谈星落泪,继续刺激她,拿她和贞锦绣比较。 “比背叛我更加可怕,他用死和我拉开了距离,让我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他如果告诉我他不爱我了……我也许还能接受是爱情没了,可他用的是死亡,没告诉我不爱了人已经先一步走了。” 谈星一提到初恋情绪瞬间就崩溃了,眼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的连起来落下。 御剑心却觉得她和贞锦绣的故事只是换汤不换药,都是爱了不该爱的人,两个人之间该说的话全没说明白,男方人已经没了…… “呵,这贞锦绣选傀儡是按自己的故事,选了个和自己一样惨的人,真是太矫情了,这完全就是活在言情剧中的设定。” 谈心还在一旁哭着,御剑心却已经捡起长针捏在手中准备离开了。 “虽然没看懂你的艺术品设计,但能理解你们都是想借助五行之术复活自己的男人,为了爱讨个说法而已,罪不至死。 本尊也不是什么多事的灵,自己的事还是一团乱,根本没空管你,今天就先把长针带走了,算是成人之美。 如果你真能按照五行之术复活初恋成功,两个人一起共度余生时别忘了请本尊喝杯喜酒。” 御剑心用问橙的手机帮她叫了救护车,别的话也没再多问,拿起长针离开了。 他嘴上鼓励着谈星大胆去试,心里却跟明镜一样,这术若真有用,贞锦绣就不会为此浪费了两千年多年,若真想让这术有用,需要的可不止五个祭品;一旦祭品多了都不用自己出手,人界的警察就会找谈星喝茶吃牢饭了。 “谢谢你成全我们,他是我碰到的第一个,他很特别,特别到我愿意为他付出生命……” 谈星听到御剑心喝喜酒的要求,也听到了他帮自己叫了救护车,躺在地上还想辩解一下自己不是在做坏事,是为了真爱,是初恋对自己真的特别重要,却没想到御剑心早就已经走了,随之而来的是手握斧头的姚林熙。 “他既然对你那么重要,你为什么不去陪他?还要利用我对你的爱!” 此时的姚林熙手中拿着一把红色带有铁锈的斧子,脸上冷漠到毫无表情,身上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谈星看到他举起斧子,马上就知道自己要遭报应了,一直用另一个人格吊着他,利用他,如今…… 谈星根本不敢看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紧闭双眼让自己把即将来临的那一刻当做是一种解脱。 第二十九章冒充的快乐 御剑心离开艺术馆后拿着长针在街上来回踱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被罗奶奶请来的那位点播一番后,反而让自己更加认清了一个事实,拿不拿得到心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的选择,自己想成为什么。 就算没有心不完整,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一旦选择成为魔依然可以报复契管局让天下生灵涂炭,可自己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 御剑心站在路边以人,魔,兵灵三重角度反复思考到傍晚,越想越纠结,越纠结越想,自己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拿起青铜剑对着一旁的绿化带疯狂的砍削,发泄着数千年来压抑的情绪。 正是因为没有心,他对脑海中三方的记忆都处在一个旁观者的状态,没有一丝共情,五千多年以来一直都只当是看了一场历史电影。 他会为记忆里生活在底层被异类当食物的原始人心悸,也会因为魔族被屠尽整族而落泪,更会为记忆里莫家人的一句夸奖而开心,可这些记忆都如同普通人看到路边有只流浪动物一样,情绪只是一时的,那一方记忆自己都没有真正的参与进去过,归根结底自己的问题还是出在心脏上。 没有真正的共情,自己永远是个旁观者,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到底是为了保护弱小人还是为了保护被迫害的魔,一直以来能决定自己选择的只有历代执掌自己的莫家人,而她们的选择又真的正确吗? 等他回过神来绿化带已经被自己砍秃了,戴着红袖章的老太太就站在一旁写着罚单,此时的御剑心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嚣张气焰,用问橙的声音撒娇似的跟老太太求情到: “能少罚点吗?刚面试失败,都没钱吃晚饭了……” “我站旁边看你砍十分钟了,怕罚款你就不会砍那么久了!姓名!” “谈星。”御剑心抱有一丝侥幸,看向一旁说着谈星的名字,老太太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对御剑心上手了。 “身份证直接给我,你们这年轻人素质低的时候总能装作不是自己干的,我一看你不敢看我的眼睛,就知道你是惯犯了!还是直接看身份证保险。” “哈!你要这样就别怪本尊动粗了!” 御剑心大喝一声慌张的后退,用青铜剑挡在身前,躲避着老太太的搜身。 “怎么?你年纪轻轻的还敢打老人?” “不敢!但我敢跑!” 御剑心看准了身后的路口还有二十秒就要变成红灯了,转身撒腿就跑,独留红袖章老太太站在马路对面气愤的跺脚大骂。 “原来万兵之祖也有不敢打的人。”贞锦绣在长针内突然开口嘲笑着御剑心的狼狈。 “随便你怎么说,在人界有人界的生存法则,不打扰普通人是重中之重。 在谈星没被警局请走调查以前,你舆论说什么也休想离开本尊身边,还有本尊刚才的行为不要跟其他的兵灵乱说,那是本尊口袋里没零钱了,用另一种行为尊老,防止她被大额钞票吓出心脏病来。” 御剑心有些孩子气的解释,反而有些莫名其妙的萌,把贞锦绣给雷到了,她活两千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兵灵能把没钱说的如此清新脱俗,反而成了别人的过错。 “你反正也开口了,暂时又不能离开本尊的身边,不如你帮本尊出个主意,要约一个男的谈有关人类的生存大计应该去那里合适?” 御剑心自认为自己的形容没毛病,单谚确实是男的,从他身上夺回心脏,自己选择帮人还是帮魔,这确实事关人类甚至整个人界的生存。 贞锦绣想到的却是,御剑心要用一个女生的身份约一个男生表白,并且一起讨论生孩子,自己可是被人背叛过的,至今都没有讨要到说法;御剑心究竟有没有心肝!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万兵之祖居然是这种小肚鸡肠之人,实在太可恶了! “我觉得哪里都不合适,有我跟着,你们最好都不要见面!” 贞锦绣的抗议不但没让御剑心改变主意,反而又让他误会了,连个两千多年的小兵灵都敢干预自己的决定了,那自己偏要和单谚做个了断。 刚好此时路过一个带着粉红色兔子耳朵,正在发咖啡店传单的人,传单被塞到御剑心手里时,御剑心问了一句: “这里适合两个人见面吗?” “非常适合,并且去过我们店里的人都心想事成了呢。”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御剑心根本没仔细看宣传单,只觉得心想事成是个好彩头,根本没有再多想,就用手机拍下了宣传彩页上的地址,给单谚发了过去。 ‘不要告诉别人来这里,你和本尊之间必须做个了结!你若不来莫问橙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重点是别带莫问谦过来!’ 单谚收到短信时,依然是在开会,这次没被投射到大屏幕上公开处刑,却被身边一左一右的吴郝和钱修同时看到了短信内容。 “啧啧啧,有女朋友就是不一样,D市最著名的情侣网红咖啡厅。” 钱修只看到了图片,记住地址马上查询,发现了这地址异常的有名。 吴郝的重点则是不能告诉别人,更不能带莫问谦过去,莫问橙这欲擒故纵真是厉害,能把学心理学的拿捏到皱眉。 只有单谚自己被御剑心这一举动吓到了,他完全想不通御剑心到底要干什么?就算想杀自己也不能连伪装都不用了,直接暴露自己就是御剑心,还要在人最多的地方动手。 自己本来就和问橙没关系,又怎么会被问橙的生死威胁主动去送死呢? 单谚看到身边两个吃瓜群众殷切的目光,不仅没说要去反而把短信删除了。 “你们两个既然这么想去,不然你们去?我还要去审讯室里和棠杰聊会呢,闻王的死是整个头发失踪案的关键,有吃瓜的功夫,案子早破了!” 单谚一反常态,没有了平时的成竹在胸,反而催促着钱修和吴郝快些去查案。 第三十章各为其主 他在拘留室内审问棠杰直到晚上八点多,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问出来,反而因为棠杰确实是无辜的,闻王出事当天也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暂时拘禁的时间也到了,只能入档放人。 入档完毕放走棠杰,无所事事的单谚借着买晚饭为借口,离开警局下楼溜达,买着买着就莫名其妙的去了那家网红咖啡店。 明明信息已经删除了,但那家店的地址就像印在单谚脑袋里一样,腿不知不觉的就把人给带来了。 站在店外面,隔着玻璃窗,单谚一眼就看到了正趴在桌子上枕着青铜剑睡觉的问橙,她趴的桌子旁摆了至少二十个咖啡杯子。 单谚站在门外有些疑惑,别人喝咖啡都是越喝越精神,她居然能喝睡着了?这是什么操作? 她身边还不时有来咖啡厅打卡的网红,故意拍下问橙趴在咖啡桌上睡觉的样子发到网上,嘲笑她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来咖啡店就是为了蹭空调免费咖啡之类的精致穷。 单谚又在门口站了一会,终究是没忍住走了进去,拿着青铜剑横抱起问橙准备离开,服务员马上拿着账单过来,面对着五位数的账单,单谚又把问橙放了回去,坐到问橙对面,装做自己刚到。 被单谚抱起又放下,问橙自然是已经清醒过来了,看看青铜再看看自己掌心,确定自己人没事,刚起身要走,服务员递过来一张五位数的咖啡清单。 问橙看看清单再看看桌上的咖啡杯,店里所有咖啡一样要了一杯,送卡通情侣玩具的双人咖啡居然要了四份? 问橙有些慌,看看账单又看看坐在桌对面的单谚问到: “御剑心没挖你的心,你们化敌为友改约会了?两个男人就为了集齐三对六个情侣娃娃,你们对喝八杯咖啡,良心不会痛吗?” “首先,我刚到,其次是御剑心用你的生命安全来威胁我让我来的,这些咖啡与我无关。” 单谚也不想买单,做好了跟问橙摆事实讲道理的准备,问橙知道自己说不过单谚,冷笑一声嘲讽到: “呵,与你无关,与我有关喽,我喝的?” 单谚微笑着点头,起身去一旁问一位打卡的网红借了手机,专门让问橙看她被拍下来的样子有多狼狈。 手机里的问橙不仅对各种咖啡评头论足,还嘲讽附赠的娃娃配色难看,最后居然因为一杯带酒精的咖啡晕了过去,引的偷拍自己的人哈哈大笑。 证据都甩脸上了,问橙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只希望自己还是昏迷的,刚才就不该醒来,还有这个御剑心,难喝还喝这么多杯,为了集齐一套娃娃居然还点四次情侣咖啡,还是一个人喝光的,连栽赃给单谚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头疼,大概是醉咖啡还没醒过来……” 问橙放下手机靠在墙边装头晕。 “哄女孩子我不会,哄想赖账的女孩子我更不会了,不过……我可以帮你叫你哥来结账。” 单谚拿出手机给问谦打电话,问橙坐在一旁蔫蔫的说着: “叫来了也没用,家里砸锅卖铁也没五位数了,不然你看我把我自己抵给你,你暂时借我点行不?” 问橙已经毫无办法了,御剑心这次真的是玩大了!自己只能不要脸的说出抵押自己这种话了,反正单谚的工作比较正经,应该不会对自己动心思,一句话的事,说说又不会真发生什么。 “……”单谚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脸慢慢的红了,不仅红了,眼神还不自觉的看向窗外,要不是问谦的电话接通了,单谚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问橙的问题。 “单谚?什么情况,半个小时前你存棠杰的资料咱们刚见过,怎么又给我打电话。” 问谦对单谚给自己打电话非常疑惑,问橙听到哥哥的声音,抢在单谚之前抢过手机马上开口诉苦到: “我的哥哥啊!御剑心闯祸了……” “单谚的手机……御剑心闯祸了,是……是你把单谚抹脖子了吗?你别急,看看周围有没有人,不,先找东西把尸体藏起来,也不行,你留下痕迹越多越危险,你把地址给我,我帮你想办法……” 单谚的手机开着扩音,问橙又是用哭腔跟问谦说话的,问谦完全误会了,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问橙的未来怎么办,自己到底该怎么处理单谚的尸体。 一旁的单谚由刚才的脸红,慢慢变得有些脸色苍白,随后对着问橙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没想到你哥哥在警校学的知识全准备用我身上,他还真是很在意你这个妹妹。” “还……还好吧。” 问橙也尴尬了,老哥这根本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他已经连分尸海底的方法都想到了,完全就有种妹妹你放心杀,出事我替你扛的感觉。 问谦处理尸体的方法越扯越离谱,单谚这个当事人不开口,问橙更加不敢搭话了,生怕老哥再误会自己想带着单谚的尸体躲起来。 “不用找汽油桶买水泥了,我还活的好好的,就坐在你妹妹面前。” 单谚终于开口了,还在诉说着计划的问谦停了一下,问橙如释重负的跟话到: “哥,单谚人没事,御剑心闯祸是因为他点了二十多杯咖啡,总价值五位数,我没钱。” “五位数?过万了啊?什么咖啡那么贵?御剑心喝金子了?” 问谦惊愕到尖叫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问橙看看周围还有偷拍自己的人,马上关了扩音认真的跟老哥解释着: “没喝金子,确实是二十杯咖啡,网上有录像为证,你去热搜上找,情侣咖啡店里的单身狗,就能看到我被御剑心控制时干出来的蠢事了。” 问谦看过视频后愣了一分多钟,恢复理智后教问橙如何免单后,让问橙开扩音,兄妹两个准备欺负单谚一个了。 “单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要离我妹妹远一点?” 问谦先一步发起进攻,不讲理的把责任往单谚身上推。 第三十一章意外入局 “是你妹妹用短信约的我,我为了审棠杰来晚了。” “那你就得为御剑心的冲动消费负全责!是你自己迟到了!” 问谦的不讲理程度比问橙还高了一个档次,直接把单谚这种老实人家的孩子给怼愣了。 “我真的是刚到,我来的时候你妹妹已经消费了五位数,和我没关系。” 单谚也有囊中羞涩,四位数还好说,五位数是真的有点多了,虽有不好意思开口,单谚还是脸憋的通红硬逼着自己和问谦解释起来。 “短信是你收的,迟到是你干的,那你都迟到了又为什么要去呢?你既然去了就要对我妹妹负责,并且我早就已经告诉过你了,让你远离她远离她,你自己不听劝非要飞蛾扑火,现在出事了,你好意思让个女人付钱吗?” 问谦这话不仅怼的单谚哑口无言,还让问橙瞬间底气十足了。 “嗯,我哥说的有道理,你不来我一个人在这也就在这了,你要是早来了阻止御剑心一下,他还能点这么多咖啡吗?怪就怪你来晚了!” “是你约我来的!什么时候来也没写具体时间,不讲理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吧?你们两个能先别偷换概念吗?” 单谚被突如其来的两面夹击怼的有些智商下线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气势上弱了不少。 “短信呢?直接拿出证据来看看不就知道有没有时间了吗?” “对,我哥说的对,既然是我给你发的短信,把证据拿出来吧。” 面对兄妹二人的咄咄逼人,单谚根本无法提供短信,只能低头说非常没有气势的说了句: “怕引起误会,短信删了……” “哦,现在事情就变得复杂了,没有短信,那究竟是御剑心约的你你迟到了,造成了这个五位数的账单,还是你尾随我妹妹,看着御剑心狂点咖啡想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结果你口袋里也没钱呢?” 问谦已经成功的偷换了概念,舆论单谚如何回答,都是他付钱,可单谚却说出了第三个答案: “御剑心应该不会删短信吧,你自己看看有没有彩信不就知道了吗?只要短信上没时间,我来之前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要来,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单谚实在吵不过问谦,有些沮丧的靠在椅背上,后背有了安全感,单谚的智商又瞬间回来了,在问谦给出选择的同时,他将视线瞄上了问橙的手机。 问橙马上拿起手机翻找起来,已发送信息里确实躺着那条信息,问橙冲单谚尴尬一笑,抢先一步在单谚要出手前,将单谚的手机抢了过来。 “哥!B计划!一会我出了事你要罩着我!” 问橙快速跟问谦交代一句,在单谚还没意识到B计划是什么时候,问橙突然大喝一声: “服务员买单!” 那怕是在此时,单谚还以为问橙是准备撒腿就跑,白喝一顿霸王咖啡,结果问橙将自己的手机和她的手机快速调换位置,最终让服务员扫了自己的手机。 单谚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马上上手去抢自己的手机,反而被问橙按住肩膀怼在了咖啡椅上强行扫脸支付。 伴随着付款成功的声音响起,单谚并没有心疼钱没了,反而是因为和问橙距离太近,第一次觉得问橙阴谋得逞的坏笑还有那么一点可爱,没有了头发的衬托,问橙有些肉嘟嘟的脸上笑起来还有小酒窝。 单谚盯着问橙脸看得一也是失神,在问橙松开他的肩膀侧身伸手去接账单的时候,单谚用手指戳了问橙酒窝一下。 被凉凉的指尖轻戳脸颊一下,问橙整个人像触电一样瞪大眼睛僵在了原地,等反应过来时,本能的先去抓青铜剑质问单谚: “你想干嘛?我还不至于为了五位数卖身!回头我有了工作会还你的。” 此时的单谚也回过神来了,刚才的自己确实越矩,马上解释到: “对不起,我只是想拿回我的手机。” “本尊倒不觉得你是想拿回手机,你是真的对问橙心动了吧。” 问橙刚才抢握青铜剑的幅度有些大,掌心的伤口再次撕裂,掌心血蹭到了剑柄上,御剑心又出来了,看单谚一眼,就一针见血的道破他的心思。 “没有……”单谚马上否定,立刻靠到椅背上,让自己有安全感。 “那颗心曾经是本尊的,它会为什么而跳动,本尊比你更清楚,毕竟莫家的女人都有毒!同一个坑摔两次不稀奇。 本来还想放你一马,让你继承下罗凤仪的衣钵,本尊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差再多等几年等到你老死! 但现在本尊改主意了,本尊想让你换个心……” “不可能,换心还要筛查配型过排斥期之类的多道手续,我就算有御幼威和人鱼体质护着也不可能再经得起那一次折腾,更何况我心脏现在用的非常好,医院也不可能再给我安排一颗新的心脏。” 连单谚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开口拒绝御剑心的提议,连拒绝的理由都是突然从嘴里蹦出来的。 “那你是准备被问谦安排着弃尸荒野了?” 御剑心也没想到单谚会拒绝的如此干脆,挑眉疑问着看向单谚。 “你都等了那么多年了,也知道心在我这里,那就等我老死再取心也不是不可以。” “你是在恃宠而骄吗?你可是喝了本该复活本尊的人鱼汤,误打误撞的复活了御幼威不仅保住了你的生命,还让你减缓衰老了,不能说长生不老吧,你至少还能再活个三四百年没问题。 本尊已经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拒绝了,那本尊再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是你逼的了!” 御剑心说着挥剑刺向单谚胸口位置,此时问橙的手机突然发出了土拨鼠的尖叫声,怪异的铃声引来了咖啡店内周围人的目光,御剑心被迫停手收剑接起电话。 “是谁阻止了我的计划!” 御剑心根本没看对方是谁,随手接起电话便厉声质问对方是谁。 第三十二章不可控制 “我!你姑莫佳佳!麻溜的来「人间姒月天」救我!左辉他爸借着商业酒局,强行安排我和左辉见面,本该是你的相亲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再扯下去就该变成左辉那个浪荡倒爷娶南楠小萝莉了!” 小萝莉三个字就像开关一样,让御幼威瞬间从笔里冲了出来,御剑心都还没发威,手机已经被御幼威抢走了。 “为了萝莉!地址在哪里?扫黄队安排上。” 御幼威的话就像惊雷,吓得单谚马上去捂他的嘴。 “你是……算了你是谁不重要了,不管什么方法能阻止酒会继续进行就行。” 莫佳佳听到对方换成了有些稚嫩的年轻男人声音,本来还想问问对方是谁,但想想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河了,也懒得管是谁抢的问橙电话,嘱咐两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御幼威挂了电话将手机扔给问橙,手机立刻就被青铜剑劈成了两半,就这样御幼威还没反应过来砍手机的人已经不是莫问橙了。 “嘿,还真是有钱人的做派,借你手机打个电话,你能嫌弃的把手机劈了,我要摸摸你胳膊,你还能把自己胳膊砍……” 御幼威真准备伸手去摸问橙的胳膊,青铜剑已经带着杀气冲着自己的胳膊来了,吓得御幼马上抽回手。 “那个……你们聊,你们的事比较重要,我……我其实想见萝莉的心也是可以再忍忍的。” 御幼威退回到单谚身边时还不忘再补一句: “别忘了叫扫黄队,未成年禁止陪酒的,这都能判刑了,别忘了你的本职工作!刚才那个小萝莉的声音挺好听。” “用不用再让你多听一会?莫佳佳已经二十二岁了!” “不用!超过十六岁的女孩在我面前都是老女人,声音再好听也是假的!” “那你还不快滚!” 御剑心再次举起青铜剑准备砍御幼威,咖啡店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非常有礼貌的请御剑心和单谚出去了,理由是室内禁止劈手机携带尖锐危险品。 被请出来以后,御剑心摸摸口袋将长针递给了单谚。 “这针是?”单谚接过长针打量一番后,对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咖啡店里五位数的谢礼,想让你妹妹醒就得让贞锦绣把你妹妹的魂魄吐出来。 一码归一码,这只是谢礼,本尊的心还是会问你追要的,你要是带着心跑了,本尊不介意提着青铜剑直接杀去言家把你给剁了!” 御剑心最终还是放弃了现在得到心脏,就算自己知道了心脏的下落,如今人与异类和平相处,自己又何必跑去打破平衡呢?多等几年就多等几年吧,自己不缺的就是无休止的时间。 “我为了向你保证我不会带着你的心脏跑路,以后每个星期我都会请问橙吃一顿饭,当使用心脏的利息。” “……” 御剑心沉默了,单谚居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毒素上脑了,莫家的女人啊,真是都有毒! “该说的本尊已经都说了,趁本尊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是离本尊远一点吧!本尊怕把持不住,对你下手!” 御剑心只想快点支走单谚,自己一个人静静,单谚佯装要走,突然寸进尺直接跟御剑心抢青铜剑,重点是自带虚弱体质的单谚抢赢了,御剑心离体的一瞬间,问橙晕了过去,单谚快速靠过来伸手扶住了她。 这时路边传来清脆的铃声,一只肥嘟嘟的白爪灰狼崽从他们身边跑过,随后是咖啡店内的服务员,她的瞳眸变成了金黄色,神情有些呆滞,动作也较为僵硬的从店里走了出来。 跑出去的狼崽看到店员,马上掉头跑到店员脚旁打滚卖萌,被店员抱了起来。 店员在撸狼的同时,低头喃喃自语,似乎是说给单谚听的: “这么快就上手了,你母亲一定很乐意喝你们的喜酒,这要不能奔着结婚去,言家就算被天雷劫劈到灭门也不算冤枉吧。” 单谚什么话也没说,就像没听到店员在说什么一样,扶着问橙打车离开,临上出租车前店员又突然开口了: “我可是在时刻看着你呦!别想半途而废!这都是为了你的母亲和早夭的十个哥哥报仇。” 店员说完放下狼崽,转身走回店里。 单谚坐进车内,司机发动汽车时,他才从后视镜中看了店员一眼,店员正站在门口非常疑惑的询问着咖啡店里的同事: “我刚才怎么回事,上班时间出去干什么了?” 路边的铃声早已散尽,单谚靠在出租车后背上,低头看着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昏睡的问橙,开口跟司机师傅说到: “师傅,去「人间姒月天」。” 司机看看后座上的两个露出个什么都懂的笑容。 “小伙子,那可不便宜,需要我给你介绍个便宜点的地方吗?年轻人过日子要学会节俭。” 问谦脸瞬间红了,马上推开问橙慌张的解释着:“只是普通朋友去参加个酒会。” “哦,谁还没年轻过,普通朋友晚上十点钟去酒店。” “师傅您还是安心开车吧。” 单谚知道解释不清楚了,用手机通知了问谦,自己已经结账了,让他去「人间姒月天」接问橙。 问谦听到单谚结的账瞬间就开心了,但听到酒店的名字也想多了,好在单谚解释及时是带问橙去「人间姒月天」救被迫相亲的莫佳佳,不然问谦能从电话另一端冲过来找单谚麻烦。 知道了前因后果,问谦一点也没含糊,直接叫了两个扫黄组已经下班的同事,以请他们吃饭为借口带着他们去了「人间姒月天」。 问橙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人间姒月天」酒店大厅内的红丝绒长椅上了,青铜剑就放在一旁,一身精致西装的姒长生手里拿着两套礼服询问着问橙的选择。 “你醒的刚好好,礼服刚好送到,紫色这套有点裙摆蓬蓬的,上面还有手工镶嵌的碎钻,穿着像公主,蓝色这套优雅得体就是有点紧身……” 问橙刚醒还有些懵懵的,根本没有看姒长生手上拿的礼服,耳朵自动忽略了姒长生如同唐僧念经一般的声音,眼神避开姒长生努力眯眼打量着姒长生身后的易拉宝海报: ‘古董街友好会商业联谊酒会’ 第三十三章技高一筹 问橙马上意识到自己记忆断片了,低头看看伤口已愈合不再流血的掌心,马上握起青铜剑指向姒长生: “你先别介绍礼服了,马上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换礼服?是要去参加你身后的那个酒会吗?” “你不就是来参加酒会的吗?莫佳佳有事来露了一面马上就走了,临走时,她说她会叫你来替莫家撑场子的。” 姒长生让一旁的服务员离开,放下礼服坐到了问橙身边,将一个粉色的礼盒递给问橙。 问橙顺手接过盒子打开,看到是顶假发后确信了姒长生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有酒会。 “你连假发都给我准备好了?挺不好意思的,那个……我手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这才刚知道有酒会,那个……我是怎么来的?” 问橙尴尬到脚趾都能在鞋子里抠出一套三室两厅了,自己面前的东西都太贵了,莫佳佳究竟是把自己推进了一个什么酒会? “单谚也是送你来的时候才知道这是契管局的酒会,他母亲被拘禁了,问我借了套衣服,已经进去打听他母亲的下落了。” 姒长生耐住性子给问橙解释,问橙则在快速思考着,根本没注意姒长生已经把假发给自己戴上了。 “单谚送我来替莫佳佳参加酒会?也不对啊,既然是契管局的酒会为什么我这个家主没收到邀请?” 问橙突然抬头,正对上帮自己整理头发的姒长生,他那双浅褐色的眼睛漂亮干净的像琥珀一样。 问橙马上偏头看向别处,心怦怦跳的厉害,单手拍着心口拒绝了姒长生再帮自己整理头;自己怎么对谁都犯花痴,姒长生的年纪还没莫佳佳大,这就是个小弟弟,自己刚才跟他对视到底在紧张什么? “因为你家是负资产,也没有商业上的人脉,年收入更没过千万,所以没人请你,单谚也是同理,但凡家里对商业上没有帮助的人不管他别的身份是什么全没请。” 此时的姒长生非常惊讶问橙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没有想到刚才的对视有什么不妥。 “不要负资产啊,呵呵……契管局里的人还真是势利眼!反正我穿成这样怎么看都不是来参加酒会的,我也就不跟着添乱了。” 问橙听到负资产会被鄙视,主动要求离开,看出姒长生想张嘴挽留自己,问橙马上开口堵他的话: “你这一件礼服我爸写一辈子也写不出来,我那件礼服也不会选的。 这天也不早了,我这种家里有负资产的就先回去了。” 问橙摘下假发,揉揉自己的秃头,有些虚弱的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好吧,不管你是不是来参加酒会的,天色不早了,我让司机开车送你回去吧。” 姒长生这才意识到自己伤害了问橙的自尊心,便不再挽留她,碍于自己不能离开便提出让司机送问橙。 “不用了,我……” 问橙刚想拒绝姒长生的好意,突然就发现了大厅中急匆匆走过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 “我再留几分钟,处理点私事!” 问橙看着对方粉色的头发,瞬间想起了借用棠杰身体的闻王,马上改口要留下,推开挡路的姒长生急匆匆的追了过去。 “棠杰!不,闻王!你站住!等等我!我帮你拿到长针了!” 问橙喊着追了上去,因为没穿礼服又被酒会门口的保安拦住了,问橙刚想硬闯,门口守着的七八个保镖齐刷刷的围了过来,问橙马上服软后退。 问橙因为不清楚闻王来这里的目的,怕与她错过,不知道她会用棠杰的身体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一旦出事自己这就是知情不报助纣为虐,良心上会过不去的。 为了能顺利进入酒会现场,问橙心一横看向了一旁的姒长生。 “姒长生,把礼服的账单寄到我家里去吧,我会分期还给你!现在事关人命,我需要进去找刚才那个粉头发穿着女服务员衣服的男人。” “那么特别的服饰和头发,应该一眼就能看到,你要实在舍不得花钱,我替你进去找?” “不用了,我听我哥说过经过的,是他欠闻王一个人情,兄债妹偿应该的,别让服务员再出来了,直接给我账单,我去换衣服。” “我有专业的发型设计师,费用可以一起结给你。” “啊?” 问橙正疑惑自己一个光头要什么发型设计师,也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四个女生,一左一右两个人抬着自己就去了更衣室。 等问橙开门能被放出来的时候,姒长生就站在门口等着问橙。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果然没错,你比平时漂亮多了,门一打开你让我眼前一亮,要是你能不提着青铜剑会更漂亮一个档次。走吧,和我一起入场找那个服务员,在这期间我可是一个人都没放出来过。” 姒长生有些刻意卖萌的傻白甜一笑,向问橙邀功着她换衣服期间自己尽职尽责的守门。 “呵呵,谢谢了,你这么一笑更像个小孩子了,御剑心教育过我,松开青铜剑就等于松开了我的命,我怕死,就算过安检费劲我也绝对不会松开它的。” 这话自然问橙临时瞎诌的,她巴不得御剑心离开自己的世界,让自己做回普通人,可自己一会要面对的是用着除妖师身体的闻王,万一闻王一个缩地术跑了,自己拿着青铜剑都不一定能追得上她…… 想到这问橙马上警觉起来,闻王有缩地符,别说堵门口了,面对面堵人,人都有可能瞬间逃跑,自己大意了! 问橙绕开姒长生,提着青铜剑马上向酒会大厅内跑去,都还没等门口的保安给问橙开门,问橙已经先一步抬腿一脚踹开了大门冲了进去。 宴会厅大门的异常响动,让酒会现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停留在从门外跑进来的问橙身上。 问橙刚跨过门槛就对上了二百多双视线,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吓到不敢动。 第三十四章是个人才 “这是华北莫家现任家主莫问橙。” 姒长生还算见过大场面气场比较稳的,马上追着问橙进门帮她缓解气氛。 会场内的气氛刚缓和一点,问橙就发现了闻王的踪影,突然猛跑几步,发觉脚上鞋子不合适追逐,脱了脚上的高跟鞋,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冲着酒会靠窗角落跑了过去。 问橙之所以敢如此嚣张的提鞋跑,一点礼节也不管,完全是因为她在接受众人目光洗礼的时候就已经快速瞄过一遍屋内众人,连一个契管局的高层都没有,在场的除了自己和姒长生以及单谚是七元老里各自本家的人,其余都是各家旁系的生面孔。 他们瞧不起自己家里没钱,自己还瞧不起他们没实权呢,在真自己和假面子之间问橙选择了真实,她本来就是来找闻王的,找到了就去追没什么不对的。 闻王也看到问橙发现了自己,可她正在靠近的目标却是撞死自己的那个肇事司机,她怕问橙是来搅局的就准备先一步动手。 她随手抓起身旁的香槟瓶撞碎在桌角上,快跑两步一把薅住了身旁逃逸的肇事司机,将香槟瓶破损的地方抵在对方脖子上,威胁着正往这边跑的问橙: “别过来!就是他撞死我的!你现在过来我就和他同归于尽!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怕再……” 闻王的话还没说完,问橙手中的高跟鞋已经扔出来了,大概是距离近的原因,两只鞋前后脚的功夫,鞋跟砸在了肇事司机的额头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整个酒会的人还都来不及发出尖叫声,问橙在扔完鞋子后已经走过去上手拽‘人质’的衣领了。 这时有胆小的富家小姐才发出尖叫声,慌乱的向门口走去,姒长生马上安排人员疏散帮问橙清场。 “你楞着干什么?你要找的肇事者不就是他吗?打伤了好带走,省下他反抗咱们两个女生制服不了他。 我可是站你这边的,刚才是以为你来这是想害人的,你现在可是异类,异类害人在阴司是重罪,我为了良心上过得去才跟来的,你刚好没动手帮你一把一起把他送交警局。” 问橙特别仗义的拖着人质向外面走,闻王被问橙感动到了,自己从死到现在问橙是第一个用实际行动帮到自己的人。 “从我出事到现在,他把自己洗脱了一层皮,根本不可能留下证据了,我不方便动手,你替我来!” 闻王也特别霸气的把手里的香槟瓶递给了问橙。 “我……我来干嘛?”问橙吓到赶紧将半截酒瓶扔了出去。 “你都拿高跟鞋揍他了,你再给他个痛快替我报仇,我再去找下一个仇人。” 闻王捡起酒瓶子又给问橙递了出去,问橙再次扔掉酒瓶子,有些惊讶的问到: “沃特?你到底有多少仇人,知道是他撞的你,咱们不就能结案了吗?” 问橙感觉自己碰到了个大坑了,闻王的死居然还不止一个凶手?那自己得陪她找多久的凶手? “出事那天回家要不是有个人追我,我也不会加速跑横穿马路被他撞,临死时还被剃了头发。” “你是被人追,自己撞的车?那你要他的命?这……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问橙终于听明白了,敢情是闻王自己把自己撞死的,那这肇事司机就不需要付主要责任了。 “他当时要不是忙着和女朋友亲热,正常情况下看到我跑来都是能避开我的!我可是看着他们一对狗男女从车上手拉手一起跑的,他逃跑的时候另一只手还在提着裤子!” “噗……”问橙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脑海中已经有车震画面了。 “你笑什么?你不是站在我这边的吗?我都这样了你还笑!” “单谚!你给她讲讲法!我……我去一边冷静一下,顺便借手机报警……哈哈……” 问橙彻底憋不住了,笑的假发都掉下来了,眼角精致的妆容也被她自己的眼泪打花成熊猫眼。 此时就在「人间姒月天」酒店大门外,问谦和他叫来的同事还在外面等着呢。 “谦哥,你确定要请我们进去吃饭?这酒店可是咱们这工资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事。” “怎么不敢想,别被这装潢骗了,吃顿最便宜的,人均消费才八百块钱。” 问谦也是想进去的,但一想起御剑心刚欠下的五位数咖啡账单还是省省吧,又在门口待了会,问谦不时的向酒店内探头,心里盘算着酒店内万一有动静,问橙肯定会大喊,就她那嗓门,自己绝对能听到,只要等的时间够久,既省钱又不耽误事。 “既然是人均消费八百的地方,咱们在门口吹冷风跺脚等半个小时了,为什么不进去呢?” “因为……因为现在人还多,菜品不打折,咱们再等等,等十二点以后直接吃宵夜了,菜品半价随便你们吃!” 莫家兄妹两个张口就能编瞎话技能,可是被莫大宝用三百本书的大纲练出来的,问谦张嘴就能忽悠人,说的话就算再假,只要对方看到他那一脸真诚的样子,任谁听了都觉得是真的。 这两位工具人就被问谦忽悠着,又在门口又站了半个小时,终于在十一点半左右的时候,酒店内一群衣着华丽的人冲了出来,问谦马上意识到问橙出事了,逆着人群推开众人就往酒店内挤,这时跟着问谦一起来的同事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当工具人了,酒店内绝对出事了,根本没有什么半价的菜品。 问谦好不容易挤进酒店内,找了一圈,寻着问橙的笑声来到宴会厅,看到问橙笑到锤墙,完全没明白宴会厅内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单谚身边站着棠杰,他正拉着棠杰的手,似乎是在阻止棠杰干什么。 棠杰现在是粉色头发,那应该是闻王,闻王脚下踩着个有些韩范打扮的年轻男人。 男人一身深蓝色紧身西装,有种做鸭子出身的牛郎气,他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额头上是两个血窟窿,一个有些结疤血迹已经晾干成血痂了,另一个则还在流血,伤口也是凹下去的。 第三十五章事态升级 宴会厅内别的地方也没有可笑的东西了,都正常到一板一眼像刚开完高档聚会一样。 “姒长生,我妹她笑什么?”问谦实在想不通了,询问着身边站在门口的姒长生。 “大概……大概是在笑……某些不可描述的东西,这事我不方便说,你现在应该把地上那个男人带回警局,你们自己问问。” 姒长生虽没听到她们全部的对话,但肇事司机提着裤子拉着女人下车逃跑那段他全听到了,他的笑点没有问橙那么奇怪,但明白了问橙在笑什么后,根本不敢再想那个画面,一想起来就忍不住脸红,脑海中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 直到肇事司机被问谦带来的两个同事带走,问谦也还是没明白问橙的笑点在哪里。 去了警局后,肇事司机的头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确定了他的姓名叫陶驰,家里是开酒吧的,单谚都还没问他几个问题,他就主动承认自己在一个星期前因为玩的太嗨了,带了个妹子开车出去浪。 他还交代开车时自己是主动减慢车速,往人少的地方开,虽然在车内有做出过不雅举动,间接造成了闻王的被撞,但他一口咬定是闻王自己冲出来主动他撞的,他自认为自己唯一的错误就是当时太害怕了,出了事大脑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本能的逃跑了。 像陶驰这种事后诸葛亮,把责任推给死者的人,单谚什么话也没说,等他全部讲完后将闻王的尸检报告,肇事车辆上的行车记录仪,事故现场的刹车痕迹等等一系列的证据往桌一摆,只简单的说了一句: “能在车辆行驶过程中做那种事,你应该做个毒品检测了。” “我拒绝!我的律师没来之前谁也不能动我!我父亲可是纳税大户,你们谁敢碰我!我就能把你们告到脱衣服滚蛋!” 陶驰一听要测毒马上就慌了,暴躁的大吼,禁止任何警务人员接近自己,他心里比谁到清楚,从出事到现在根本不到一个星期,自己一测就出事。 “你律师就算来了该测还得测,已经给了你坦白的机会,是你自己不好好珍惜,你要告的话记住了我叫单谚。” 单谚完全不惧威胁,请了三四个人帮忙按住陶驰,自己亲自剪的他头发。 头发被封进密封袋里那一刻,陶驰怂了,再也不说等律师了,直接交代了自己那天确实是‘溜冰’后带着个女人以六十迈以上的速度,开车去酒吧街后巷的小树林,本来准备是去了地方后再开始的,结果在路上就因为太嗨了,一时没忍住爽了一下。 也是因为这一时的走神,拐弯时没减速撞上了突然从岔路口跑出来的闻王。 看着人被撞飞后陶驰根本没看人的死活,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反正车不是自己的,女人也和自己只是初见,给点钱就能封口。 他人虽然跑了,但事后和家里联系过,让家里派人过去看了眼,得到人没撞死的消息后,自己这才大胆了些,没再东躲西藏也没去自首,还是过着和平时一样的日子。 就算现在问他,他甚至连受害人闻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逃逸的这些天全在玩,等着家里花钱给自己平事。 在陶驰被审的过程中,闻王用棠杰的身体站在审讯室旁的单项玻璃隔间内全程旁听,她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非常失望的锤了玻璃一拳。 问橙就坐在闻王身边看到她伸手锤玻璃马上去阻止。 “撞你逃逸的人也抓到了,你这是什么反应,怎么还自虐上了。” “我死的那天晚上,比他简单说的这几句话还要讽刺,你们才只是抓住了一个他,而我遭受的比表面看到的这些还要悲惨!要不是谈星剪了我的头发,让我的案子被重视起来,从我死到你们兄妹收红包认领我的尸体,再到被送去火化甚至下葬,是不是连一个星期也没有,连验尸都是草草了事,除了腹部有伤口,法医在别的地方真的有动刀看过吗?” 面对闻王的质疑问橙沉默了,要不是她父母联系老妈要给红包请自己去,自己恐怕连有闻王这么个亲戚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关心她是怎么死的。 那怕就算陶驰肇事的事被爆出上了电视新闻,自己也有可能和别的吃瓜群众一样,吐槽她半夜不该打扮的奇装异服去出事的地方瞎溜达,可谁又会真正的关心她为什么会穿的那么朋克,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你活着的时候是做什么工作的?” 问橙主动拉闻王的手让她坐到椅子,看着她的眼睛想认真的跟她聊一聊。 “站姐。” “啥?” 问橙惊讶的嘴里都能塞鸡蛋了,她打扮的那么怪异居然是个站姐? “你不懂站姐是什么意思吗?为什么那么惊讶,我穿成这样是为了去给我家本命战斗!自然要酷到冷血无情一点,再说了我家本命是说唱歌手,我打扮成这样是在合理追星更没毛病了。” 闻王并不觉得自己的职业丢人,甚至还有种埋怨问橙少见多怪的意思。 “据我所知站姐也分很多种,你这样肯定不是扛着摄像机去前线,追拍本命演出现场的那种技术型站姐,再看你说话办事也不像写通稿控评管软数据的那种……你总不会是组织粉丝应援和别家粉丝掐架那种站姐吧?” “虽然名字没叫对,但还是挺懂行的,我确实是给我家本命抢番位,抢资源,打狗仔,组织应援的战斗型站姐!” 聊到了闻王愿意听的,她便积极开口跟问橙安利起了自家爱豆,此时胥日昇突然出现,腿上的缩地符刚刚燃尽,抬手一掌打在棠杰身体的后背上。 “我终于逮到你出来的机会了,你还不快给我滚出来!离我徒弟的身体远一点!” 胥日昇紧接着又是一掌拍在棠杰心脏后背的位置上,闻王都没来得及反抗,棠杰的身体突然吐血,血点溅到问橙脸上,吓的问橙本能的后退躲避打斗防止自己被误伤。 第三十六章迎刃而解 棠杰的头发也在连挨两掌后,颜色由深粉变得黑了一些,闻王反应过来自己被袭击后,快速躲到问橙身后,勉强支撑着棠杰的身体勒住问橙的脖子威胁着胥日昇。“老东西,我真没想到你是表面说一套,实际上又做一套的人!你只管打死棠杰好了,他和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分开了,我不仅要拉着棠杰死,我还要拉着她一起死!” 闻王情绪越来越激动,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把问橙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思维还正常吗?在说什么胡话,是不是被打傻了?咱们两个是亲戚关系,棠杰和他是师徒!你用自己的表姑,威胁人质的师父放自己一命,威胁的着吗?你脑袋是不是秀逗了?” 问橙听到闻王说的话,第一反应就是闻王脑子不好使了,根本没想到闻王还有后手。 “我并没有威胁错,胥日昇不仅是棠杰的师父,他还是你家亲戚!你的表爷爷!” 就算此时的闻王底气十足的说出这个结果,甚至为了有震撼感嗓子都喊破音了,问橙还是不信一只手按住闻王的手,防止她真掐死自己,转头疑惑的看着她小声问到: “你确定你不是为了活命在临场发挥?不然我配合你一下叫他声爷爷?只是你得给我一个演戏的方向,我总不能歇斯底里的直接喊他救我吧……” 闻王也猜到问橙会不行了,小声反问到:“你家防盗门是不是坏了,你爷爷的遗物里是不是有一本笔记,记录了他家里的亲戚祖籍,还有他和你奶奶之间的事……” 闻王不仅清楚的说出了问橙爷爷莫须有笔记本上的所有内容,甚至连笔记本内的某些人名都一字不错的说了出来,这些名字又巧合的与胥日昇手中的胥家族谱对上了。 在这种情况下,问橙不信也不行了,转头看向胥日昇,用手偷偷掐着自己的大腿根,拼命的酝酿感情想让自己哭出来。 “胥大师,想不到……你不然真是我家亲戚,还是我爷爷的堂哥,堂爷爷……” 问橙刚酝酿出悲伤的情绪想好好的当个人质,帮助闻王逃跑,闻王就把问橙的戏打断了。 “你是为了你徒弟,而你是为了我父母给出的收尸红包,你们两个都不是真正要帮我的!你们敷衍着我,根本不关心我的死有没有冤屈!是你们一直在逼我!我只想公开我的死因!这要求过分吗?” 闻王歇斯底里的声音中透露着些许凄凉,她只想复仇,还自己一个公道,却没人肯真心的帮自己。 问橙被闻王的声音打动到,又被她的情绪洗脑被动的伤感起来,在没和胥日昇商量的情况下直接跟闻王保证到: “你和我是亲戚,又证明了我和胥大师是亲戚,亲戚的亲戚帮亲戚一定能还原你死的那一晚发生了什么,给你的死一个公开的交代。” 闻王看着问橙坚定的眼神相信了她,为了防止被胥日昇偷袭,迅速遁回棠杰身体内的膏肓之处。 头发由黑粉彻底变成黑发的棠杰脸色一白,勒着问橙脖子晕了过去,问橙连脱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晕倒的棠杰拽倒在地。 “咳咳……这人看着不胖居然死沉死沉的,差点把我勒死。” 问橙推开棠杰的胳膊从地上爬起来,刚站稳就发现了胥日昇根本没蹲下关心他的徒弟,反而是站在自己对面打量自己。 “胥爷爷,您这是准备从我身上想出救棠杰的办法?” 问橙随口一句调侃的话,胥日昇点头承认了: “这海口是你夸下的,你要是不能还给我一个健康的徒弟,我现在就直接动手除了闻王。” “啊?您也傻了?我和棠杰没关系,您这威胁的着我吗?” 问橙突然有种自己是工具人的感觉,被这个人拽去帮忙,还什么没帮呢,另一个人又看上了自己,前脚刚拉过去,后脚又堵上个追着讨要自己帮忙的人,最后反而是自己什么也没做,事情自然而然乱成一团,所有人都怪自己处理晚耽误事了。 “怎么没关系?亲戚的徒弟被亲戚的亲戚附身了,你作为中间的亲戚要负责任!是你同意扛下整件事来的。” 胥日昇如法炮制把问橙刚才劝闻王的话,全部照搬都用到她身上去完美的偷换了概念。 “我……我就不该攀亲戚!” 问橙被怼到哑口无言,憋了半天只能怪自己不该攀亲戚。 “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我要带棠杰回去喝点参汤吊命了,不然闻王多显形几次,他就要被那个坏女人侵蚀到一命呜呼了。” 胥日昇说着扶起棠杰,从口袋中拿出缩地符贴在腿上,两个人凭空消失留下问橙独自在旁听室内抱怨: “和闻王有什么关系?你徒弟快死了还不是让你这个做师父的打成了重伤!” 问橙的话胥日昇肯定是没听到,他带着棠杰闪现到殡仪馆门前的绿化带内,随手将棠杰靠树而放,从袖口内袋中拿出一块糖塞进棠杰嘴里,伸手拍拍棠杰的脸。 “徒儿,醒醒了。天亮了,咱们一会还要做场法事,赶紧换衣服,忙完了回家再睡。” 棠杰马上睁眼嚼着糖从地上站了起来。 “师父,我刚才的表现如何?绝对能拿奥斯卡了吧!莫问橙直接被忽悠住了。” 棠杰马上拍着胸脯像小孩一样邀功,期待着师父能表扬自己一下。 “嗯,不错,咱们至少是把锅甩给莫问橙了。” 胥日昇满意的点点头,从一旁的灌木丛中拽出两个包袱,扔给棠杰一个。 棠杰打开包袱立刻开始换衣服,途中没忍住又有些好奇的问到:“师父,你们真是亲戚吗?” “胡扯的你也信,我刚才两掌不过是和闻王演了出苦肉计,暂时封她两魄还你一丝清醒,她这演技确实比你靠谱,一晚上能把我族谱上的名字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编的那么像一回事,她要活着绝对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女强人。” 胥日昇一想起闻王刚才的演技浑然天成,演的就像真的一样,非常认可的夸赞着闻王。 第三十七章好家伙 <s></s> 头一天晚上问谦求胥日昇留下闻王离开后,胥日昇就借打坐之便以棠杰的身体为媒介,跟闻王交流了一个多小时,知道了她的不幸,也动了恻隐之心,但自己的主业是除妖,别的本事都是只会点皮毛骗骗外行还行,真帮闻王摆平点什么事,就那点能力根本派不上用场。 之所以不忍心强行除了闻王,也不过是为了棠杰的安全,自己就这么个徒弟,还指望着他给自己养老呢,闻王却真想指望自己帮她结案报仇那绝对不可能。 为了不接手这个烫手山芋,胥日昇和闻王经过了‘友好’的协商,最终在棠杰的身体差点憋死的情况下,一人一灵终于达成了共识,把这件事扔给莫家,反正莫问橙有青铜剑可斩一切,莫问谦又有警局背景,真查出什么来能直接公开。 但为了能套住问橙接下这事,胥日昇还专门带着闻王去莫家翻东西伪造两个人有亲戚关系的证据。 只可惜两个人翻了一夜什么也没找到,连要伪造什么证据都没想好,反而是快中午的时候,单谚把棠杰请走了,理由是需要他配合调查闻王的案子。 胥日昇也就回了家没再研究闻王的事,后来还是陶驰被带回警局的时候,闻王借了电话主动联系胥日昇,定下了去警局事实苦肉计,胥日昇这才掐算了个时间,火急火燎的贴上缩地符赶过去配合。 “师父,你们确实是亲戚,我被单谚放出来的时候,都准备回家了,路上听到有人遛狗的铃铛响,随后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牵着条肥肥的白爪灰狗路过我身边,他那金色的瞳眸冲着我扫了一眼,我就觉得自己跟快断气一样,晕了过去。 再睁眼……莫问橙爷爷的遗物箱就在我脚边了,我还没来的及看一眼,但心里就是知道你们是一家人,那箱子里的东西就是莫问橙家里的,应该是闻王趁我昏迷的时候已经看过了吧……” 棠杰回忆着昨晚有些奇幻的经历,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似梦非梦怪怪的。 “箱子呢?箱子现在在哪?你真的能确定莫家兄妹的爷爷和我有关系?” 胥日昇眉头一皱,情绪有些激动抓住了棠杰的肩膀,怎么会如此巧合,这冥冥之中就跟有谁安排好了一样。 “我也忘了是在哪里看到那些东西的,只记得面前的马路上突然闪过一辆车,开车的人我是没见过的,但闻王从我心里告诉我,那个人叫陶驰,必须快点追上他,让他付出代价。 我的腿很快就不听使唤了,追着追着就被闻王替换了意识,再回过神来就是被你打了两掌,差点就被打死了。” 棠杰回忆起昨晚,记忆异常混乱,还有些严重的断片。 “你的记忆中途断片了,肯定有人趁着你断片和闻王聊过什么,头一天我问闻王的时候,她根本不记得撞了她跑掉的司机有什么特点,连叫什么都不知道。” 胥日昇抓住了重点,开始有些担忧,这只无形的手究竟是想操控谁?难道是想借棠杰让自己相信,莫家兄妹两个真是自己胥家仅剩的血脉?那他的目的就可疑了,十有**是为了自己药符宗的师门信物。 棠杰头晕乎乎的,根本无法串联起混乱的记忆,在碎片记忆里找不到方向,完全无法回答师父问自己断片的那部分经历,隐约中记得是有个抱狗的人和自己搭话,又记不得他说了什么,又或者没有那个人?是自己的臆想? 这时闻王就像生活在棠杰的记忆里的另一个他,安抚着他别再乱想,先和师父为了生计干点正事。 棠杰还想再深究为什么不能想昨晚的事,在脑海中再一想到莫问橙的名字,本能的害怕起来,在潜意识认为问橙会害得自己师徒反目,是个不能提的禁忌。 棠杰为了不失去师父,他不愿再去深究昨晚的事情,甚至对莫问橙这三个字从心底开始抵触,看到师父还在想,马上开口阻止他: “师父,你想不明白干脆就别想了,咱们今天不是还有赚钱的活要干吗?” “对,赶紧去布置场地,不然一会给咱们钱的人该到了。” 被棠杰一提醒,胥日昇马上拉着棠杰往殡仪馆里跑去,将对莫家兄妹的疑问留在了心里。 警局这边,问谦提着午饭去旁听室找问橙的时候,问橙正坐在办公桌旁涂画着什么,不时和身旁的单谚聊着什么,完全就是把单谚当自己人了。 “问橙,你们在聊什么呢!” 问谦故意提着饭盒挤到单谚和问橙之间去,就是为了让单谚尴尬,提醒他离自己妹妹远点。 “也没聊什么,只是聊了聊那个五位数该怎么还,问橙提议分期,每个月从你工资里扣出二百块钱,不算利益,刚好能在七老八十的年纪还完。” “不行,时间太久了?万一你们还出了感情怎么办!” 问谦关心则乱,根本没意识到单谚是在开玩笑。 “别听他胡扯了,五位数那个我会自己还的,忙完闻王的事我就去契管局里跟着青云姐姐认真打工,也就半年的事,一定能还清的不用你操心。 我只是在画图,让单谚当我的狗头军师,帮我看看我画的对不对,我刚整理发现了整个案子居然是个大圈,就是没找到闭合点在哪里。” 问橙说着把她画好的东西给问谦看。 图纸上标注的东西看的问谦有些眼晕,又是简笔画又是人名还有奇怪符号,问谦彻底放弃了理解,直接让问橙摘重点出来给自己讲清楚。 “首先偷头发的案子是谈星没错了,她在帮贞锦绣收集复活男人需要的东西,结果反咬了贞锦绣一口,把贞锦绣的劳动成果据为己有。” 问橙开口就是问谦错过的部分,问谦的思维一时没跟上,主动问到: “不是在讲闻王吗?谈星和贞锦绣这段谁告诉你的?” “在咖啡馆的时候我发现贞锦绣寄身的长针在我手里了,御剑心又把她给单谚了,让他去救幸好。 推荐:<style>.reend a{font-size:15px;lor:#396dd4;paddg:0 10px}</style> 第三十八章华丽落网 单谚刚说完救幸好不急于一时,我们就一起分析了一下谈星和贞锦绣之间的事,你这不就进来了吗?总之你安心听,我再捋捋过程。” 问橙自己也有些思维混乱了,刚找到一点头绪又被老哥打乱了,只能让他先闭嘴自己认真分析一番后再研究疑点。 “好,我是帮不上忙的那个,你好好讲,我听着。” 问谦有些赌气似的找了个椅子坐下,等着问橙开讲。 “咳咳……谈星回国后开始到处收集头发,光靠去案发现场之类的收集,只是普通人的,能量并不大,她为了收集到更强大的魂魄给贞锦绣做伥鬼,她主动盯上了闻王。 流程大概是……谈星先用自己的名气让她妈联系闻家亲戚,把家里不成才的孩子送过去给她做助手,随后她间接或直接安排了闻王的意外,偷了她的头发,如此说来……追逐闻王将她逼上绝路的人,应该是姚林熙没跑了。” 问橙非常肯定的分析着,问谦配合着像小学生一样举手提问。 “妹,你的意思是,贞锦绣控制谈星,谈星取闻王头发,闻王是以生魂状态被做成了伥鬼,失去了自己被姚林熙伤害的记忆对吗?” “对!因为闻王记得自己怎么死的那部分记忆……额……那部分记忆大概是变成了头发,被贞锦绣扣押成操纵伥鬼的战利品,缝在了自己胳膊上。” 问橙卡壳了一下,但很快就能自圆其说解释通一切,得意的等着问谦夸奖自己聪明。 问谦对问橙带有漏洞的分析提出质疑:“闻王是记得自己被谈星剃头的,她甚至知道长针针盒可以做媒介让她赖上棠杰,那她怎么就会不记得自己是被闻王害死的呢?” “这……导致闻王咽气的十有**就是谈星!不接受反驳!至于别的过程……我还要再分析分析。” 问橙卡壳了,根本想不明白这一切该如何解释。 “想不出来就交给警方吧,闻王的尸体已经安排苗青云二次验尸了,案发现场也被重新安排走访了,等出结果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的。这事先放一边,你一会有空吗?” 单谚抢下问橙手中的笔不再让她分析,主动接下这事,但说着说着就突然话锋一转,有要约问橙单独出去的意思。 “没空!绝对没有空!我妹妹穿的这么华丽,一会肯定是回家换衣服再把这身礼服还给姒长生,时间紧任务重,根本没功夫干别的事!” 问谦挡在单谚和问橙之间,根本没问问橙的意思,主动替她回答了。 “哥,这身衣服是咱们家的了,姒长生会把账单发到咱们家里来的。” 问橙站在问谦身后,拍拍问谦肩膀小声的告诉他,自己身上的礼服已经姓莫了。 问谦当场石化,缓缓转身看向问橙,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妹啊,你是准备给我找多少好妹夫出来,欠这一个我就怀疑你要像老爸书里那些玛丽苏少女一样,立契约被强迫拉去抵债,你这怎么又和姒长生整出灰姑娘桥段来了?洛星河那边还在为你受着伤呢!你……” 问谦还想再说下去被问橙捂住了嘴。 “不好意思,我哥脑子不太正常,他刚才的话都是胡说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可以直说,我要有空就帮你了。” 问橙一面垫脚压制住问谦的胡言乱语,一面冲单谚赔笑着让他直接说要约自己干嘛。 “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做翻译,我母亲不在身边,没人能帮我救幸好,你做翻译帮我请罗奶奶救我妹妹一命,我也没想别的事情,听问谦的意思……是需要我想别的事情吗?五位数的账单是要立个卖身契?按玛丽苏什么的走应该怎么写?” 问橙已经分不出单谚是真傻还是装傻了,他居然借坡下驴要和自己立契约? “契约就不用了,我相信你!你绝对不会为了钱打我的主意!没别的事,咱们就约在警局门口,你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我就先过去等你,咱们一起回我家去一楼找罗奶奶救人。” 为了避免尴尬,问橙马上转移话题,拖着问谦离开。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吸渣体质,你到底想干嘛?你刚才说的那三个没一个和我有可发展前景,全像命不久矣的苦情剧男主角。” 离开旁听室问橙马上找问谦算账。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和他们保持距离,没别的意思。 饿不饿,用不用我请你吃早饭?食堂有薏仁八宝粥……” 问谦马上用美食诱惑问橙,请求和解。 “不需要了,你安心上班吧,帮单谚救单幸好他肯定会请我吃饭的,讹他一笔狠的!比喝粥强多了。” 问橙刚拒绝了问谦,盘算着怎么坑单谚,单谚的声音就从自己背后响起: “五位数一天的利息,应该够你请我吃顿饭的吧,不然你现在还我那五位数?” “呃……”问橙单谚被吓了一跳,马上转身用青铜剑挡在自己与单谚之间问到: “你……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就跟来偷听了?” “陶驰的律师到了,刚好是警局里人人讨厌的陶醉,钱队为了避嫌刚刚给我放假了,让我回家等着上被告席,到时候咱们可能会一起出席。” 问橙非常疑惑脱口而出:“为什么?我又没取陶驰头发验毒,就算告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我是暴力执法,你是故意伤害,陶驰脑袋上两个窟窿你穿的高跟鞋砸的,整个酒会的人全看到了,你砸人的视频在契管局内部的小视频网站上点赞第一,全在等着看莫家和陶家对簿公堂。” 此时的单谚为了躲避青铜剑,后背靠在走廊墙壁上,微微低头嘴角带着笑意像俯视猎物一样看着问橙,问橙问什么他都对答如流,连视频都能给问橙翻出来。 “哥,你个乌鸦嘴!” 问橙被单谚盯到浑身发毛,心里知道单谚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劲,憋着火只能对问谦低吼抱怨。 “你哥说什么了?” “没什么,咱们走吧,去接上罗奶奶救你的妹妹。” 问橙凶狠的跟问谦挥手告别,带着单谚离开警局去挤公交车。 第三十九章偷来的人生 刚出警局门口,单谚主动帮问橙拦下了出租车: “上去吧,你这身衣服挤公交车就全废了。” “没钱!”问橙刚拒绝了单谚,就被单谚硬拉进了出租车内。 “我出,你已经欠了我五位数,不差再多欠这点车钱。” “不行!” 问橙打开另一侧车门刚要下车,被单谚拉住了胳膊。 “不用你出钱了,我心脏病犯了,心疼,挤公交车会出人命的。师傅开车。” 单谚的理由让问橙无法反驳,尴尬的紧贴着车门,靠到后排另一侧与单谚保持距离。 “就算开车也要给我个地址吧,你们年轻人真会玩,穿着礼服从警局里出来,这是婚礼现场小两口闹别扭了?五位数的礼金也不算多,两个人之间那有欠不欠的……” “师傅,您能安心开车吗?东城北开发区西区四号楼四单元!谢谢!” 问橙出声阻止了司机继续YY,转头看看单谚再看看自己,两个人还真像是一对为了礼金闹翻了情侣。 “好好,马上去,大叔是过来人了,当初大叔结婚的时候一台缝纫机一辆二八大杠还有台彩电,媳妇就到手了,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物质了,应该想的是能不能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师傅,我们确实没关系,普通朋友。” 单谚偷着憋笑,不忍心再让司机师傅这种善良的热心人误会自己和问橙的关系。 “懂了,这是闹僵了又成普通朋友了,大叔不多问了,这就把你们送回去。” 司机的话让问橙和单谚忍不住对望一眼,心里都清楚,这下是彻底解释不清楚了。 一路上司机师傅各种调侃撮合,完全就是认定了问橙和单谚是一对,好不容易坚持到了家,司机师傅还意犹未尽的劝两个人各退一步好好过日子。 问橙已经放弃了解释直接开门下车,单谚则在付车费时无意中瞥见了司机的工作证:宿富贵。 “师傅,你这姓挺不常见的。”单谚想起了宿北斗,以为司机是魔族的人故意问了一句。 “是你少见多怪,D市出了西外环向北三十里地有个宿家庄,我们全庄人都姓宿。” 司机一点反常的举动也没有,依旧热心的跟单谚聊着介绍自己家的位置。 “哦,还真是我少见多怪了,我这刚回D市对附近不太清楚。” 单谚意识到是自己多心了,魔族就两个姓,怎么可能派名字这么明显的人来监视自己。 为表达歉意单谚加了司机的微信,单独给司机发了一个红包,为了让红包给的合理点,就说这是感谢司机撮合自己和女朋友重归于好的谢礼。 目送出租车司机离开,单谚偷着把司机的微信名片发了出去:‘麻烦你帮我查下他’。 问橙听到了单谚加微信给红包的理由,等司机离开后冲着单谚的后背狠狠的拍了一巴掌,理直气壮的质问单谚: “你有钱没地方花可以给我花,被误会了一路你还给他发红包,这不就等于是承认咱们两个有关系了吗?” “他心眼不错人挺好,多鼓励他做好人好事,说不定以后真能被他当红娘说成一对。” 单谚一边给着问橙解释,一边将手机收回口袋里,并未介绍自己是因为司机的姓氏。 “喝过洋墨水的高等精英就是不一样,你这思考问题的方式让我无话可说!” 问橙放弃了理解,转身进入楼道,敲打着罗奶奶家的房门。 “你也挺奇葩的,罗奶奶是聋子,她怎么可能听的到敲门声……” 单谚的话刚说完,罗奶奶真就出来把门打开了,随后递给问橙一个写字板,上面写着一行字: ‘我暂时失声,无法说话,咱们用文字交流’ 问橙马上接过笔和板擦,在写字板上写下来找罗奶奶的目的: ‘单谚的妹妹被长针摄魄,您能帮忙救一下吗?’ 趁罗奶奶写字回复的时候,问橙悄悄告诉单谚: “罗奶奶虽然听不到,但她可以感觉到震动,她家门后面有贯通全屋的金属管,只要她靠在某个地方晒太阳,敲门的震动声就能被她感知到。” 问橙正解释着罗奶奶递出了写字板,同意陪问橙他们走一趟,但前提条件是要让单谚背着自己去医院见单幸好。 问橙看着单谚虚弱的外表,已经可以断定他是背不动罗奶奶了,根本没和单谚商量,就在写字板上先和罗奶奶商量起来: ‘我可以替他背您去医院吗?’ 罗奶奶看到问橙的回答有些迟疑的抬头,看看单谚又看看问橙,两个人穿的像要拍婚纱照一样,罗奶奶擦掉问橙的笔记后写字询问问橙: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问橙拿过写字板马上奋笔疾书,尴尬的写到: ‘我欠了他一个五位数账单,他是我的债主’ ‘回家换身衣服吧,我等你’ 罗奶奶掐指算了一下,这关系可以用,只要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债务关系一天不解除,问橙就可以代表单谚留在自己身边,比自己强迫单谚留下照顾自己利大于弊,立刻同意了问橙代替单谚。 问橙留下写字板马上跑回家去换衣服,顺便去确定一下爷爷的遗物,是不是真的被闻王翻看过,她也不相信自己和胥日昇真有亲戚关系。 刚爬到三楼问橙就觉得不对劲了,自己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与自己同步匀速运动的脚步声。 问橙害怕的躲到304谈星家门口,守株待兔等到了尾随而来的单谚,有些疑惑的询问着单谚: “你不在楼下陪罗奶奶,为什么跟着我上楼?” “问你借一身问谦的衣服。我这衣服是宴会才穿的衣服,根本不像是要去医院看妹妹的。” 单谚本就没什么恶意,是罗奶奶用写字板告诉自己问橙要替自己背她去医院,他这才跟上来想问问问橙究竟是什么意思,自己求人办事她为什么要替自己出头。 可真要与问橙当面对质,单谚又问不出口了,只能胡扯是要借她哥一身衣服穿。 “我哥比你矮,衣服还好说,只是裤子可能有点短,冬天穿七分裤不太合适吧……” 问橙话都说的如此委婉了,意思就是不借,单谚还是同意了只借衣服不借裤子,摆明了就是要跟着问橙回家。 第四十章逐渐重合 问橙无话可说,正要带着单谚去楼上,身后的304房间内传来了水流的声音。问橙探头张望,不确定是谈星回来了,还是有小偷光顾,只能敲敲玄关处的镜子询问着: “谈星你在里面吗?” “在,但我现在不方便出去,你如果真愿意做我的助手,明天去艺术馆展厅上班。” 谈星的声音从浴室内伴随着水流声传了出来,问橙有些惊愕,这个声音听着像是被人威胁了一样,有些断断续续怪怪的。 问橙便悄悄的又往屋内走了两步,还没打开卫生间的门,谈星突然开门了,手里拿着一把红色的斧头,非常冷漠的询问着问橙: “你不走,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了,就是进来看看你,确定你没事马上就走。” 问橙露出尴尬的微笑,为自己辩解着向房间外走去,临走时还不忘调侃谈星: “你手里的斧子还挺好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就是因为这句话,让谈星手中的斧头突然掉落到地上。 “怎么了?”问橙看到斧头落地疑惑的回头看向谈星。 “没事,斧子有点重没抓住,你家的门好像也坏了,你需要换新门吗?咱们一起换吧。” 谈星低头捡起斧子冲问橙一笑,询问问橙要不要一起换防盗门。 “好啊,你家门我弄坏的,我赔给你,明天我们去看新……” 问橙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谈星打断了:“不需要,我自己就会做门,一会帮你做一扇门。” “好……好吧。”问橙被谈星冷漠的表情吓到,同意了让她帮忙做门。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问橙看着谈星,生怕她会突然拿斧头砍向自己,面朝谈星慢慢后退,踏出304门槛后,马上转身向楼梯上跑去,正好撞进了单谚怀里。 “你没事吧,看到了什么?” 单谚推开问橙看向屋内,发现了谈星手中的斧子,单谚一眼就认出了斧子的来处: “这斧子好像是艺术馆消防器材箱里的消防斧,你拿这个回家是为了干什么?” “劈木头。”谈星冷冷的开口,异常淡定的给出答案。 “劈木头?”单谚怎么听都觉得谈星像是在说假话,重复了一遍谈星的理由后询问到: “木头呢?方便拿出来看看吗?” “可以!在自己家里劈木头不犯法吧,还需要接受盘问吗?” 姚林熙真就抱着一块木头从卫生间内走了出来,替谈星出头的同时反问单谚。 “不需要。”单谚拉着问橙快速转身上楼。 “都到我家门口了,你为什么还不松开我的手?你抓疼我了。” 问橙想开门,手被单谚抓的非常紧,根本无法开门。 “你问问贞锦绣,谈星现在是要干什么!那块木头太整齐了,不像是斧子劈砍出来的,明显是被打磨过了。” 单谚说着将长针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递给问橙。 “你也怀疑谈星有问题?不然咱们直接去楼下看看?” “不行太危险了,还是请外援保险点。”单谚说着拔开口袋中的中性笔,小声快速说着契令。 御幼威刚一出来还没等询问单谚叫自己干嘛,罗奶奶提着她的包袱站在三楼与四楼之间,将手中的板擦扔向御幼威。 板擦落地,御幼威消失不见,罗奶奶举起写字板询问单谚: ‘我在楼下等你们很久了,为什么不下来?’ 问橙捡起地上的板擦马上跑过去,在写字板上写下: ‘304谈星在卫生间内有问题’ 罗奶奶没再写字,拉着问橙的手下楼,没有敲门直接拉着问橙走进304屋内,推开卫生间门让问橙自己看。 谈星被突然闯入的两个人吓了一跳,警觉的举起斧子看向她们问到: “有事吗?” ‘问橙好奇你在干什么,我带她来看看你’ 罗奶奶听不到谈星在说什么,看到谈星嘴动了几下,马上在写字板上快速这下来这里的目的。 谈星还未回答,问橙已经看到了谈星和姚林熙在忙什么了,卫生间内的发轴撒了一地,浴缸里倒满了淡黄色半透明的液体,上面飘了一层各色头发,姚林熙正在用特殊工具清洗着头发,谈星脚边堆满了被斧头劈断的发轴木块。 问橙闻到浴池中散发出来的味道,那种有些像海边的死鱼腐烂的腥臭味,立刻触动了问橙的记忆点,这个味道自己以前是闻过的,这是硫酸腐蚀尸体的味道。 谈星这是准备毁尸灭迹?可受害人在哪里?硫酸也还是淡黄色的,并没有变色。 可她如果不是毁尸灭迹,准备这么多硫酸泡头发干嘛?难道是要演习?准备绑架谁,试试能不能在浴缸内处理掉尸体? 疑问越堆越多,问橙尴尬的笑着调侃谈星: “表姐,你不会是想用这种木头拼成一块门,做新门按我家门上吧?” “唉,终究还是没躲过去。” 谈星叹口气,不愿意再和问橙多说话,放下手中的斧子走向一旁的洗手台。 “躲什么?”问橙根本没听懂谈星的意思。 “这是你来D市后收集的所有头发吗?你是怎么第一时间出现在案发现场的?” 单谚看着一地头发,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拿出手机报警后,顺便拍下屋内的一切作为物证,这才开口询问谈星。 “是的,贞锦绣给我提供的地址,她对要出现厄运的地方都格外敏感,我刚来D市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拿着长针天天在街上乱逛,只要是与某个头发特别漂亮的人擦肩而过,不出三日那个人必定出意外。” 谈星一边轻描淡写的说着,一边打开化妆盒,整理着脸上的妆容,想让自己被带走时漂亮一点。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剃头发的人是我,与谈星无关。” 姚林熙也放下手中的工具,不再从浴缸内打捞头发,摘下橡胶手套护到谈星身边,将事情揽到自己头上。 “对不起,别再替我付出了,我有多重人格,医院会给我开证明的,不用担心我,本来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你在一起与这一切告别,还是让你错付了,毕竟是我自己做错了,就让我为这件事画个句号吧。” 第四十一章含糊不清 在艺术馆内谈星为了脱身活下去,在斧头落下的最后一刻跟姚林熙表白了,斧头砍在了一旁的地上,离谈星的耳朵只差三公分左右。 谈星趁热打铁用胳膊勾住姚林熙的脖子,主动亲吻了他的脸颊,向他保证销毁家里所有头发,卖掉所有艺术品跟他好好过日子。 姚林熙天真的信了,买了硫酸跟着谈星回家,准备帮她善后,但谈星却不想止步于此,她进楼道的时候就已经向罗奶奶求助过了,但她没想到罗奶奶不仅不会说话还听到,自己求助了半天还不敌姚林熙给她写的一句‘那里可以倒垃圾,处理不要的头发’ 罗奶奶不仅帮谈星,反而扔头发的垃圾桶都给姚林熙准备好了;谈星还不甘心,劈发轴时不断磨洋工,期望出现转机留下一些头发能帮自己救回初恋,终于盼到问橙出现了,谈星卖力的露出马脚,连做门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都怼到问橙脸上了,她还是什么都没做走了。 当看到单谚报警的时候,谈星表面平静内心激动到都快哭出来了,终于有人帮自己报警自首了,自己终于可以利用警方暂时牵制住姚林熙了,不然自己真的要为了个备胎满盘皆输了。 此时楼下警报声已经响起,谈星推开姚林熙向门外走去,她已经做好了下楼的准备。 “谈星是无辜的,我跟你们走,我会给你们一个解释的,动手取头发的人真的是我,与谈星无关。” 姚林熙就像被谈星洗脑了一样,先一步冲出房间,跟赶来的人解释着谈星的无辜,把一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一起带走吧,人赃并获,你们谁主谁从,去警局里再说吧。” 单谚也没想到姚林熙会有这种举动,他们两个人之间有种欲拒还迎的感觉,就像是谈星不想认罪却故意暴露自己,姚林熙不想让她认罪,替她顶罪的同时,还要让别人知道他自己是无辜的,他是替谈星去顶罪的。 与其在这里继续看他们演戏,不如全送警局里,分开他们录两份口供,这样得到的结果又准又快。 谈星就算被带走也还是紧握着姚林熙的手,姚林熙也在看着她,两个人又瞬间有了种生离死别要上刑场的感觉。 罗奶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在写字板上这下问题,询问着问橙: ‘他们为什么被带走?’ 问橙接过写字板解释起来: ‘这些头发是从尸体上剃下来的’ ‘他们在给头发除怨气,是在做好事,防止这些头发成精祸害他人’ 问橙对罗奶奶的回答有些疑惑,转头看向单谚,单谚也有些没太听懂。 ‘您知道他们在毁头发不阻止,是觉得他们在做好人好事?’ 问橙这问题问的有些鸡肋了,罗奶奶迟迟没给答案,想了好久才写下: ‘头发上有枉死之人的怨气,你们可以伸手摸一下,每一卷头发上都有故事,已经成了气候,他们能主动放弃操控这些东西,又为什么要阻止他们销毁呢?’ 问橙对罗奶奶的话还有些不懂,但又好像是懂了,伸手去摸了一下地上还在发轴上捆绑的头发。 一段陌生的记忆瞬间冲进自己的脑海中,狭长的小巷黑暗无光,只有不远处的出口有一盏路灯,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光明虽微弱却也是这黑暗处唯一的希望。 自己开始狂奔,拼命的向着光扑过去,越来越快,就在自己的手马上要触碰到光明的时候,身后的衣服像被什么东西勾住,阻止着自己奔向光明。 随后是衣服的撕扯声,男人的咒骂声,自己离光明越来越远,绝望无助,看着灯光熄灭,自己的视线定格在一个鼻子上打着鼻环,长脸非主流装扮的男人身上。 谈星和姚林熙被送走,取物证的人要封现场了,问橙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拿着一卷头发站在原地发呆流泪,单谚伸手拍了问橙后背一下。 “啊……”问橙惊叫一声回过神来额头上一层冷汗,刚才那个画面实在太吓人了,她现在想起来都是头皮发麻。 “你怎么了?这头发有问题吗?” “小巷,男人,鼻环,长脸,头发刘海遮住一只眼睛,有点非主流的感觉,这头发的主人被……” 问橙不忍心说出这个女孩经历过什么,她缓了缓直接说出结果: “这个女孩被弃尸在下水道里……” “有姓名吗?遗弃点附近有什么标志性建筑可以做参考物吗?” 单谚也伸手摸了摸头发,什么也没感受到,连忙追问问橙这案子有没有关键信息。 “黑暗,无尽的黑暗,只有一盏路灯,忽明忽暗,越来越远最终熄灭。” 问橙不想再回想了,就算只是段记忆,她也不想再让自己感同身受沉浸在阴暗中。 “我记下了,一旦有了结果,警方一定第一时间救你出来。” 单谚不忍心再逼问橙,伸手握住发轴给被捆绑住的头发一个承诺。 问橙放下发轴,又去试了试被浴缸中硫酸泡过的头发,除了自己的手指被硫酸烫的生疼,头发上一点记忆也没有留下,问橙瞬间明白了罗奶奶的意思。 “罗奶奶没阻止是因为谈星和姚林熙想避开贞锦绣私奔,他们把这头发上的怨气洗掉,把它们变成普通头发扔到下水道里冲走。” 问橙终于明白了谈星和姚林熙的意图,有些激动自己猜出来了。 罗奶奶看到问橙握紧拳头非常激动的跳脚,看向单谚似乎在跟它说着什么,又举起写字板询问着问橙: ‘你们还要去医院救人吗?’ ‘救,救马上出发’问橙接过写字板,给了罗奶奶一个肯定的答案。 “单谚这头发泼了硫酸对验DNA没什么影响吧?他们既然想放弃这一切重新开始,咱们就帮忙把这些头发的记忆洗掉把,你们验过DNA后,自己想办法破案呗,反正你也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它们就算被留下来对你也没有什么用。” “我会看着办的,但不是现在,现在把头发泡进硫酸里是在毁坏物证!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先去医院救我妹妹吧。” 单谚答应下问橙,带着罗奶奶拉着问橙离开了304,剩下的事就全部交给取证人员了。 第四十二章巧立名目 问橙换好衣服后带着罗奶奶去坐车被罗奶奶拒绝了,拿出写字板写下: ‘想请我去救人,从现在开始背我去医院,中途不能休息,只能你们两个互相轮替着背我,我的脚一定一定不要落地’ 问橙看完写字板上的字秒呆住,她完全懵了,在几个重点字上划上符号,跟罗奶奶反复确定是要从现在这一刻就开始背她,脚不能落地吗? ‘我年事已高,这把老骨头肯定是跳不动召灵舞,救不了单幸好,但我可以请神,为了表现你们的诚心,从这里背到医院里不行吗?’ 罗奶奶已经把目的说的很明确了,自己要请帮手,让单谚表诚心。 ‘奶奶您跟我们去医院后再请神上身行不?这样我们能少背一段路算一段’ 问橙继续讨价还价,罗奶奶只在黑板上写了一句话: ‘过程越坎坷,请到的神明对事情帮助越大’ 问橙转头看向单谚询问他的意思,单谚微微有些皱眉,权衡再三后同意了罗奶奶的要求,为了不连累问橙,自己先一步背起了背着包袱的罗奶奶向楼道外面冲去。 单谚的身体还是太弱了,都没出小区门,罗奶奶就从单谚的背上滑落,双脚落了地。 问橙马上跟罗奶奶沟通:‘脚落地后要怎么办?’ ‘返回我家门口继续背这是规矩,通过背我这件事也能确定,即将要做的事处理起来的难易程度’ 罗奶奶的话一如既往地高深莫测,问橙似懂非懂的参悟着事情背后的玄机,虽然还是有些糊涂但也只能接受这个奇怪设定。问橙领着罗奶奶回家,站在她的家门口,抢先单谚一步背起了罗奶奶,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好歹是背着罗奶奶到了公交车等待点。 “不行了,这是什么考验!我要坚持不住了!” 问橙手一滑罗奶奶掉到地上,双脚一沾地又白费功夫了。 问橙和单谚根本不可能背着罗奶奶去医院,他们对望一眼,已经明白了救幸好是个非常困难的任务,没有一个神仙愿意下凡帮忙。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要请了就要诚心,万一有神仙肯帮忙,你们背着我快到医院时一定是可以跑起来的’ 毕竟事关人命,罗奶奶不想让他们放弃,还在鼓励他们继续。 问橙狠狠心拉着罗奶奶又回了她家,继续从家门口出发,在出发前她和单谚为谁背罗奶奶抢了起来。 单谚说这是他自己的事让他自己来,问橙又觉得自己欠单谚五位数债务,自己又是主动要背罗奶奶的,肯定是自己一背到底。 两个人争执中,问橙的掌心划到了剑刃上,看到血的一瞬间,问橙马上想到可以借御剑心的力量帮忙,换手握剑,御剑心瞬间附身问橙,快速扫过问橙记忆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们两个人怎么想到要背个萨满神婆去医院的?是什么契机让你们脑袋短路到同一水平线上,贞锦绣是兵灵,你们不求本尊出面帮忙,靠自己求神仙驾到,完全就是在多此一举,给本尊丢脸!” 御剑心说到最后忍住笑意,摆出一张非常生气的脸看向单谚认真的说到: “只要本尊的心还在你身上一天,你的待遇和问橙一样,别再做出如此弱智的举动,给本尊丢人! 兵灵事兵灵了!有本尊一个就够了!你现在最好降低身份来求本尊帮忙!不然本尊绝对不会主动去医院救人的。” 御剑心傲娇的威胁完单谚后,转身将手搭在罗奶奶肩膀上,用意念跟罗奶奶当着单谚的面偷偷聊天: “你用十年换了他一条命,本尊就不客气截胡了。” 罗奶奶抬头看向御剑心在心里说到: “他只要活着就能继承我的衣钵,至于他除我以外被多少人或灵利用,那都是他自己的事。” 罗奶奶推开御剑心的手,背着包袱转身回到屋内将房门关上了。 单谚看着两个人对看一眼后什么也没说,罗奶奶就转身回屋了,那自己现在要请去救幸好的人,就变成了依附在问橙身上的御剑心? “你如此看着本尊是什么意思?本尊在你心中还不如一个萨满老太太有用?你什么意思!”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靠在104的门口等着单谚求自己帮忙,此时的单谚却在打量着自己发呆,那眼神完全就是不相信自己有本事救他妹妹。 御剑心越说越激动,离单谚越来越近,吓的单谚步步后退马上向楼道外走去,和问橙的身体保持距离。 “没……没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只是拿捏不准要怎么求你,你才会去救幸好?” 单谚站在楼道外面与御剑心隔了十多米远才敢说话。 “你怎么求神的就怎么求本尊,本尊也要被你背着去医院,本尊也要受到神级待遇。” 御剑心像小孩子一样耍无赖,靠在楼梯扶手上对单谚开出条件。 “我连罗奶奶都没背动,我还背着你去医院?罗奶奶的体重不比莫问橙的身体轻吗?” 单谚刚说完这话,御剑心闪现到单谚面前,刚要揭穿单谚的谎言,发现问橙比单谚矮太多,气势上矮了一截,又拉着单谚站到楼梯旁边,自己踩在台阶上俯视着单谚嚣张的揭穿着他: “本尊看你抱问橙抱的很顺手啊,你这身板抱别人抱不动,为什么每次一到问橙这里就异常的轻松?” 御剑心说这话的样子在单谚听来就像一个妒妇,单谚非常送死的问了一句: “我抱问橙是让你吃醋我没抱你吗?” 空气凝固了…… 御剑心看着单谚,单谚看着御剑心,四目相对,两个人之间对看了足有一分钟,御剑心突然挥剑对着单谚砍了下去: “本尊还是杀了你吧……” 御幼威突然出现,一把推开单谚空手接剑。 “有事好商量,不要动粗!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御幼威抵住青铜剑防止它落下,御剑心看到御幼威努力,终是没忍心伤了御幼威,反手收剑扛起青铜剑向楼道外面走去。 御幼威掌心受伤,血刚流出还未滴落到地上,单谚口袋中的长针穿过口袋突然飞出,顺着伤口扎进了御幼威手掌内疯狂的吸血。 第四十三章有点意思 “啊……嘶。”御幼威疼到惊呼一声,抬手刚要拔针,身上的力气突然消失,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跪倒在地看向楼道口。 此时的御剑心已经扛着青铜剑走远,单谚习惯性忽视御幼威跟着御剑心走了,在单谚的印象里根本不用管御幼威,只要有契约在就算笔丢了,御幼威自己也会带着笔找回来赖上自己的。 御幼威身体被贞锦绣控制,根本喊不出声音来的御幼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针越扎越深,胳膊抖的越来越厉害,自己只能默默的忍受着长针的穿刺,连最基本的求救都办不到。 就在长针马上要顺着掌心,刺入御幼威的胳膊内藏起来的时候,罗奶奶拿着骨干叮从房间内突然冲出,对着御幼威的肩胛骨猛砸一下。 “啊!”御幼威疼到发出惨叫声,自己整条胳膊就像被硬生生扯断一样,肩膀处的疼痛还在继续,整条胳膊却没了知觉。 罗奶奶暗叹单谚大意了,伸手帮御幼威拔掉掌心长针,扯断一块缠绕骨干叮的布帮御幼威包扎伤口,御幼威却突然出手,捡起地上的长针扎在了罗奶**顶上。 “你还真是心善呀,管了这个又要管那个,这么爱管闲事就让我收了你吧。” 御幼威的声音变得异常妩媚,看罗奶奶的眼神也是含着笑意的。 罗奶奶瞪大眼睛表情惊恐,她想把她知道的喊出来,但她办不到,随着长针拔出,罗奶奶被提生魂,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看着罗奶奶倒地,夺舍了御幼威容貌的贞锦绣有些叹息的感慨着: “这世上还是好心人多,想要的东西都太容易得手了,一点满足感都没有了。” 贞锦绣就算夺舍了御幼威的魂魄,御幼威的身份是笔灵,在304取证路过的工作人员根本没有看到他,贞锦绣也伤害不到他们,反而是地上躺的罗奶奶被发现了,马上被人安排救护车把人送到了医院。 救护车进小区的时候,与在路边慢慢走借此来拖延时间的御剑心擦肩而过。 御剑心还调侃着问单谚: “会爬救护车不,一会等救护车出来,和本尊一起搭个顺风车。” “请快点上出租车,我出钱,别再用你的傲娇反复折磨我了”单谚彻底妥协了,伸手拦出租车让御剑心快些上车。 御剑心本来还想再耍耍单谚,报复他刚才的失言,单谚突然伸手抢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御剑心看着青铜剑离开了问橙的手心,自己被青铜剑吸回了剑内。 回到青铜剑内的御剑心完全不相信单谚能空手夺刃,自己用了五千多年的剑居然被个人抢了,同一个人抢了还不止一次!上次还可以说是自己大意了,但这次自己明明握住了青铜剑,单谚虚弱成那个样子是怎么把青铜剑夺走的?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心脏在他身上,他的每一次行动都成了克制自己的枷锁? 没了青铜剑的问橙秒晕,身体前倾趴进了单谚怀里,被单谚扶到了出租车上。 等到了医院单谚才发现口袋里的长针不见了,问橙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自己根本不可能扶着问橙去找长针,却又不知道该把她放到那里去。 碰到问橙就思路一团乱的单谚终于想起御幼威来了,一只手扶住问橙,另一手去口袋里摸笔。 口袋中笔盖是打开的,御幼威并没有回来,此时口袋中的笔就是一只普通的笔,重量比御幼威在里面的时候减轻了不少。 单谚这才意识到出事了,随便找了个空病房将问橙安顿到病床上,马上离开医院回问橙家那栋楼,寻找长针和御幼威。 问橙醒来的时候,至少五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围在自己身边,不时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并进行着议论;看到自己醒来,其中一个护士模样的人马上拿着病例本走了过来。 “赵先生,请问您是自愿变成男性的吗?” “赵?嗯?都先生了怎么还变男的?不对,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姓莫不姓赵,我是女的!” 问橙刚醒还处蒙圈中,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自己最后的记忆明明是定格在了罗奶奶家门口,自己还和单谚抢着背罗奶奶来着,怎么就进医院了。 问橙的回答反而让围观的医生们再次议论起来: “这是脑子里的病还没好,不行送回精神科吧,等性别认知正确了再做手术。” “我没病啊!我很清楚我姓莫叫莫问橙,脸也是我自己的脸啊。” 问橙害怕是自己身体被调换了,赶紧伸手摸自己的脸,自己脸还是自己的,身体也是,自己没被人算计,那面前这群人到底是干嘛的? 就在问橙疑惑的时候,门外推着洗衣车路过的保洁看到了屋内的情况,拿着扫把冲了进来驱赶着众人,大声吼到: “谁让你们偷我车上衣服了的!那都是要拿去洗的!一群得臆症的病人偷穿医生衣服的就能成医生出院了吗?白日做梦,赶紧回病房!床上那个你是谁?新来的吗?那个病区的?赶紧回去。” “我没病!这是什么科?”问橙意识到了问题,自己八成是被当精神病了。 “有几个来精神科的承认自己有病,报姓名,我带你去护士站。” 保洁完全不信问橙的话,问橙也没再多解释自己没病,而是配合着说了姓名被保洁带去护士站,一番解释后再一查病例,确实查无此人,问橙非常轻松的就被放走了。 扛着青铜剑下楼的时候,问橙路过楼层导图,突然发现问题,三楼是精神科的精神科与四楼的VIP病房就隔了一个楼梯。 等于是从四楼下来向左拐一点就是精神科,问橙立马就脑补出了事情的经过,肯定是御剑心没救醒单幸好,自己被单谚恶意报复了! “单谚!你给我等着!等我再见到你,我一定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问橙这个气啊,提着青铜剑就向医院外面走去。 刚出了医院大楼,门外等着的一辆加长版房车上就下来两个保镖,看到问橙从大楼内出来,马上打开车门请问橙上车。 第四十四章落井下石 问橙被这架势吓到了,以为是要绑架,马上向后退了两步问到: “你们是谁的人,这是准备绑架?还是……” “上车,我姓左,是左辉的父亲,有些事情必须和你谈一谈。” 一个底气十足中年大叔的声音从车上传了下来,问橙马上拒绝: “不好意思,我和左辉也不是很熟,要没别的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问橙马上调转方向避开汽车向医院外走去,保镖立刻追了上来,一左一右将问橙架到了车上。 车门关闭车子启动,问橙被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挤在座位中间,对面就是虎姐,她身边坐着一位西服上一丝褶皱都没有,打扮非常正派的中年男人。 “您好,我解释一下,我和左辉相亲是为了阻止他娶南家的南楠,那丫头还只是个孩子。 我其实是没相中左公子的,咱们之间应该是没有过多交集,不然你放我下车,我们莫家还有好多旁系女生,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个做儿媳妇的,只要你们别选未成年人就好。” 问橙有些紧张,整个车上都透露着奢华,真皮座椅已经不算什么了,一旁酒架上放的香槟里飘着金箔,车厢地板上铺的是张纯白皮草,一丝杂毛都没有,这似乎是张北极熊的皮。 左升对问橙没相中左辉的回答非常嗤之以鼻,冷哼一声说到: “哼,在我面前装清高玩推拉术你还嫩了点,我就是靠这个本事倒插门进左家入赘的,没有人比我更懂顶级绿茶。” “好吧,那我不用解释了,你直接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吧。” 问橙被左升的话噎到无法反驳,自己反驳就是在欲擒故纵装清高想吸引左家的注意力,不反驳就等于默认了自己是顶级绿茶婊,两头吃亏的问橙只能跳过绿茶这个问题,直接问左升来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我希望你能嫁给左辉,来之前我专门查了你一下,你和言家姒家都有往来,他们也都把你当结婚对象来认真对待,至于左家本家这边要不是左右有社恐,这种‘好事’恐怕不会落到左辉头上。” 左升话里带刺,扎的问橙想挥剑捅他,但为了自己余生不坐牢,问橙还是忍住没对左升动手。 “您的意思是,左辉代表左家本家?那我更不能嫁了,因为我对左家没好感!” 问橙不卑不亢的反击完起身要离开房车,被保镖又按回了座位上。 “本来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结果你也是个傻的,姒家家大业大,酒店产业已经排上世界五百强了,这种高枝你配吗?言家那边撑死了只是个有固定收入的公务员,无法改变你家里的惨,你接近他们难道不是为了脱离原生家庭吗?只有我们左家适合你,快些考虑清楚给我一个答复!” 左升话里嘲讽的味道更重了,问橙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想着反击的对策,手心中的剑柄突然烫了手一下。 问橙轻吸一口凉气,刚想换手握剑,剑心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瞪大你对目中无神的眼睛仔细看看他的身后,被这种人渣骑脖子上欺负,你心怎么那么大!” 被剑心提醒后问橙这才发现不对劲,左辉父亲的身后背着一个长发女人,额前的碎发如同触手一般吸附在他脸上,多余的长发像水藻一样缠绕勒在他的脖子上,墨绿色腐臭的黑水顺着发丝浸透他的白衬衫,水渍不断蔓延扩大;奇怪的是舆论水渍还是黑发,始终不敢靠近左升胸前的位置。 问橙想看清楚对方被长发遮挡住的脸,却对上了发丝下一只腥红怨愤的眼,问橙马上回避视线防止被她赖上,嘶哑清晰的女声还是传进了问橙耳中: “滚!我们家不需要拜金女!趁我没勒死你之前有多远滚多远!” 随着声音一起跟来的是湿漉漉的长发,挑衅似的往问橙脚腕上缠绕。 “怎么?思考起来有那么费劲吗?如何取舍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还是说你的最终目标是姒家!勾搭别的各家只是为了做跳板让自己升值?如果是这样那没了资本的你还怎么升值?” 左升说着抬抬手,问橙左右两边坐着的保镖一人拿出一把折叠军刀,刀刃抵在了问橙脸上。 左升迟迟等不到问橙的回答等的有些不耐烦,又因看到问橙低头玩起了青铜剑,故意回避自己的视线,左升更觉得问橙这种女人不简单,必须给她点下马威,不然她根本不可能选左家,反而还会把自己当成纸老虎。 “等等!就算这刀架在我脸上,我也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对于你这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旁系家庭根本不在我的参考范围内!我家再穷也是莫家这代说了算的存在,单谚再普通他也是言家本家唯一的儿子,姒长生就算是二少爷他也是本家的,但你家左辉算什么?本家会认你吗?与其让我考虑未来,倒不如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一个本就不该姓左的人就算改名换姓也不是左家人,把自己整那么卑微像舔狗一样为左家本家掏心掏肺,得到的也不过是人家吃剩下的残羹冷饭,万一本家过的还不如你好呢,你却因为习惯了卑躬屈膝,把他们想象成了上流人士,最终人财两空的可是你!” 问橙一边分神握紧青铜剑不断挥剑斩断脚边缠绕的头发,另一边还要摆出气定神闲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和左升谈判,其实内心早就慌到不行了,不仅害怕自己会被毁容,还怕手上动作慢了会被头发缠成粽子。 左升有些微怒,踹在身旁的手明显的握紧,似乎是在克制自己的愤怒。 他依然把问橙的行为当推拉术,认为她只是强弩之末硬装自信在自抬身价,便再次挑明自己的立场: “别跟我来虚的了,莫家本家早就是负资产了,你现在这点尊严能当饭吃吗?开价吧,你和左辉联姻换我在左家扎稳脚跟,咱们互惠互利你要多少钱?” 第四十五章友好相处 “这个随便开价的条件确实很诱人,但我实在开不出价格来,你背上趴着的那位阿姨说她不喜欢我,希望我能快点离开,不要再给你找机会接近左家,她让我告诉你,狐狸就算披上了虎皮它也还只是一只狐狸!” 问橙失手了一剑,被长发勒住了手腕,无法反抗的情况下只能接受了对方强加给自己的记忆,替她给左升传话。 “阿姨?” 左升被问橙看向自己身后的眼神吓到了,转头向身后看去,什么也没有。 “别再虚张声势了!这里只有虎丫头一个女人,何来的阿姨!” 左辉完全不信问橙的话,他心里非常明白,就算契管局势力再大,他们会的也全是骗人的封建迷信,自己当年处理的那么干净,那怕是和左家本家的人一起吃饭,十五六年来都没被人发现异常,如今怎么会被莫问橙这个女人看到,她肯定也对自己家里的情况做功课了,想借自己妻子的死诈自己露出马脚反成为她的棋子。 “唉,你不信也没办法,毕竟这事过去十五六年了,人的记忆力是有限的,忘了很容易,但她跟我说她是左辉的妈妈,你要敢忘记她,她现在就拉你去死!” 问橙将青铜剑换了手,不再挑衅左辉的妈妈,还为她当说话的媒介,左蓓便没再为难问橙,只是搭了一缕头发缠在问橙手腕上,将自己的这些年来的心酸告诉问橙。 “别再胡说八道了!闭嘴!左辉他妈是自己意外落水而亡的!不知道就别乱说!” 左升听到问橙那个比喻有些慌了,左蓓当初就是因为瞧不起自己,就算说些文绉绉的词也会再给自己翻译成大白话,仿佛自己来自底层,根本不配说成语知道更高深的知识。 “阿姨刚刚表态了,她非常讨厌和你一样充满穷酸气的我,她让我滚下车,马上消失在她的眼前。” 问橙继续添油加醋挑衅左升紧绷的神经。 穷酸两个字,像尖刀一样扎进了左升心中,他彻底愤怒放弃了伪装,从座椅上起身一把抓住问橙的衣领,抢过保镖手中的折叠刀,将问橙拖到自己脚边,用折叠刀划破问橙的脸。 “d,你算个什么东西,以为老子不知道那个词叫什么吗?羊质虎皮、虎质羊皮说的都是那个意思!我是没文化大学学历也是造假的,但最基本的词我全知道!” 左升越说越激动还要划问橙的脸,问橙为了自保,猛的挣扎一下,用左手握住青铜剑反手挡住了左升的胳膊,艰难的抵抗着折叠刀的下落。 她的右手手腕被左蓓的头发缠住,根本无法去抓青铜剑剑刃,用掌心血唤御剑心出来,车上的人全是左升的人,他们不出手帮左升按住自己就是烧高香了,能不能自保只能靠自己的本事了! “老板,以您现在的身份别和她一般见识。” 虎姐替问橙出头,想伸手接过折叠刀放问橙一马,考虑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左升也有放手的意思,松开了问橙的衣领,手里的刀却还在和问橙僵持着。 不是他不想松手,而是手腕不听自己使唤了,此时的折叠刀似乎有千斤重,黏在自己手心里,压着自己的手腕不断下坠,让自己做下错事。 问橙后背上被闻王用长针刺伤的地方影响了她左臂的力气,越来越抵挡不住左升手中的折叠刀了,只能看着刀尖越来越低刺向自己的颈部,问橙拼命的向右边伸脖子,只希望刀尖能刺偏一点。 但随着僵持的时间越久,问橙力气逐渐削弱,就算左升松开了问橙的衣领,问橙也因为左右手被牵制根本躲不开刀刃,更惨的是左蓓的长发爬上了左升的手腕,故意帮他调整刀尖角度,大有要让左升捅死问橙送他坐牢的意思。 “老板,把刀给我吧……” 虎姐伸手去接刀,手刚碰到刀柄,就被看不见的东西刺扎的掌心生疼,虎姐的手猛一哆嗦,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问橙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刀尖顺势扎进了问橙锁骨上方。 “以契为证!” 疼痛让问橙智商上线,除了依赖用掌心血召唤御剑心外,自己还可以用契令。 一身深蓝长衫的御剑心瞬间出现,夺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凌厉的眼神看向左升身后,对准了趴在左升肩膀上的左蓓刺了过去。 左蓓察觉危险来临,收回头发勒住问橙手腕吊起她的胳膊挡在自己脸旁,御剑心马上收剑,剑尖刺入了左升身后的真皮椅背上。 坐在对面的两个保镖看到青铜剑飞入座椅内,意识到老板会有危险,马上动手架住问橙将她拉回座椅上,顺便按动了口袋内的警报器开始录音。 “你们两个真是马后炮,这个时候你们拉我干嘛!” 因为保镖的拉扯,问橙的右手手腕被发丝勒出血痕,御剑心拔出青铜剑反手砍向发丝,发丝虽然断了,但左蓓依旧可以借着问橙手腕上的伤口,在左升和问橙两个人的身后来回切换,不断挑衅着御剑心: “有本事就一剑除了我!我死了她也会给我陪葬!我只想要左升的命,你杀了他!我把莫问橙还给你。” 御剑心攥紧手中的青铜剑打量着问橙,他根本没在听左蓓说话,反而是趁左蓓说话的时候寻找着她的弱点,没从问橙身上找到结果,御剑心又转头看向了左升。 “莫问橙,我有告诉过你吧,请我出来就必须见血!”御剑心说着挥剑扎在了左升的胸前。 问橙刚明白御剑心的话,青铜剑已经冲着左升胸前扎了过去,等问橙挣脱开保镖的束缚去抢剑的时候,左升的胸前却没有血涌出。 问橙靠近了一看才发现,剑尖并未刺入左升胸口,反而是被什么东西挡在了胸前,隔着衬衣隐约能看到,救了左升一命的东西是个椭圆形的吊坠。 “你和他的恩怨我不想管,离开莫问橙的身体,不然你存在于世的最后一丝依托会消失。” 御剑心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威胁着左蓓,吊坠已经有明显的凹痕了。 第四十六章露出马脚 问橙本意是想夺剑救左升,加上手腕上有左蓓头发的帮忙,御剑心已经能感受到反抗的力量了,手中的剑不自觉的握紧和问橙的力道相互对抗。 一旁的虎姐以为问橙是要将剑刺的更深一些,马上招呼着保镖过来帮忙救人: “雇你们两个保镖是干什么用的!老板都要出事了,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动一动!赶紧过来救人!” 虎姐发现问橙的力气大的惊人,自己根本救不了老板,保镖依然无动于衷仿佛事不关己一样。 又僵持了半分钟之久保镖们终于动了,非但没有帮虎姐救人,反而把虎姐架到了刚才问橙坐的地方,两个保镖拦住虎姐看着御剑心与问橙和左蓓僵持。 虎姐看不到御剑心也就听不到他说话,自然不明白这两个保镖为什么要带走自己,她想反抗反而被保镖用绳子绑了起来。 在保镖动手前,问橙清楚的听到了御剑心说了什么,他一开口就是命令的口吻对两个保镖说到: “把这个碍事的女人拖走,不然你们两个手里的兵器会变成两块废料。” 所以在虎姐被拖走后,问橙疑惑的瞪大眼睛抬头看向御剑心,完全不明他是如何操纵的了左升的保镖,根本忘记了自己脖子上还有厚厚一层头发威胁着自己的生命。 御剑心被问橙盯烦了,确定女鬼没什么威胁性后,一挥衣袖周身开始起雾,深蓝长衫换成了月白色,御剑心主动退回青铜剑内换剑心出来给问橙上课。 “你眼睛瞪那么大,有什么好吃惊的,他们是契管局最底层的契人,手里的兵器有兵灵却不成人形,能看到我却看不到这个女鬼,保护本家的人能力不够,淘汰下来保护旁系却被高价疯抢,大事不顶用小事用不上,他们的作用就是在各家旁系遇到危险时,通知契管局派精英来救命。” “啊?” 听了剑心的解释,问橙更不明白这两个保镖到底有什么用了,完全不相信那么大的两个人就是个人形警报器? “这两把折叠刀里带着兵灵,你没想到吗?短刀类的,苗家,言家,莫家都有可能,至于为了救他来的会是那家……” 剑心忙着跟问橙科普,根本没研究御剑心刚才为什么要用剑抵住左升胸口,直接收了青铜剑蹲在问橙身旁解释着折叠刀里有兵灵。 一旁的左升什么也看不到,面前只有问橙拿着青铜剑半跪在自己脚旁看向窗外,刚才看到两个保镖临阵倒戈将虎丫头抬走,他立马就知道出事了,一定是莫问橙用了什么手段,操纵了自己的保镖。 为了缓和气氛左升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主动开口说到: “莫问橙,你既然不肯收我的钱也不肯嫁给左辉,我尊重你的选择,你走吧。” 左升拉直了衣服上的褶皱,捂住胸前的吊坠,暗自庆幸吊坠救了自己一命,不然莫问橙手中的青铜剑稍微偏一点就会把自己刺穿。 也因为左升的突然开口,打断了剑心给问橙科普那两个保镖的作用,剑心循声望去,抬头看到了一旁坐着的左升又看看问橙身后背的左蓓,将青铜剑递给问橙说到: “你握住青铜剑,我看下刚才发生了什么,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三个到底是谁在威胁谁?” 左蓓看到剑心收剑,在问橙接剑的同时主动妥协往左升身后爬去,离开时她让问橙替自己给左升传几句话。 问橙重新握住青铜剑的同时,原封不动的将左蓓要带给左升的话说了出来: “文盲就是文盲,刚才那句话说的是说你拉大旗作虎皮!是你自己自卑理解成了虎质羊皮。” 剑心也借着问橙的记忆,了解了左蓓之死的大概经过,忍不住悄悄感慨一句: “现在女人啊,居然真有傻到天真的。” 左升又被问橙的话气到,但他看到问橙脸上和锁骨处的伤口又忍住了怒气,自己现在必须让莫问橙闭嘴,不然她一旦下了车,自己就会以故意伤害罪被警察请去警局,多年维持的人上人形象也会崩落至谷底。 左升眼珠一转心生一计,想到了解决办法,从口袋里拿出支票夹,故意用言语刺激问橙: “你脸上和身上的伤我可以出钱治疗,但刚才是你要拿青铜剑刺我,我只是在正当防卫!收了医药费出去该怎么说心里有点数!不然我告你诽谤让你牢底坐穿! 这是一百万,不少了,你工作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见到,收了钱赶紧滚!” 左升写好支票扔在问橙脸上,嚣张的叫嚣着,他这样就是在等问橙自尊心作祟,真用青铜剑刺自己,那样就是她理亏了。 问橙皱皱眉捡起地上的支票,从北极熊皮上站起来坐到左升身边,伸手拍拍左升的肩膀,开口说到: “她在你背后等了你十五年,她还在等着你去跟她道歉,等你把她从冰冷的河底捞出来,等着你们能重归于好。 雨天,争执,玻璃花瓶,血溅到了你胸前的吊坠上,那是你们一周年纪念时她送给你的,但昏迷的她却是活着被你带去护城河溺死的。” 问橙随口说的话越说越离谱,离谱到像真的一样,每一个字都撞击着左升的心上。 左升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让问橙收下自己的钱,嫁给左辉替自己在左家本家人面前多美言几句,让自己家里的生意更上一层楼,如今却变成了她在揭穿自己杀妻的犯罪现场。 这让左升坐不住了,他经历过这一切所以他知道,问橙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他更怕问橙离开了,她只要将这一切全部说出去,立马会影响自己的未来,自己不想再变穷更不想坐牢,为了保住这一切,左升往车门旁靠了靠,在没有叫司机停车的情况下,左升拉开了车门。 车内的警报声瞬间响起,司机猛踩刹车询问着左升的意思,左升让司机继续开车要带问橙去山上看日落。 问橙意识到了危险,但汽车已经再次发动了,车门依然是打开的,寒风吹进车厢内席卷着车内仅剩的一丝热气,冻的问橙伤口疼。 第四十七章趁热打铁 左升看到问橙握住青铜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这才开口说话: “莫问橙,看到车外的断壁陡坡了吗?我现在完全可以把你推出去,伪造成你意外坠崖将你灭口,你知道这么多还能活着,你应该感谢我。” 左升的声音混杂在车内的警报声中,有那么一丝渗人的感觉,问橙能隐约感觉出他是真的对自己动了杀心,但为了拖延时间,问橙还是强装镇定的说到: “你不敢!你怕左家本家会因为我的死而把你踢出左家!你可能是被左家的人骗了,左家的本事比我厉害多了,左老爷子没揭穿你一直背着自己妻子的魂魄,你猜是为了什么?” 就在左升要开口回答的时候,问橙又赶紧开口回答: “我就知道你猜不到,他很有可能是在利用你给本家赚钱养契管局,而你只是被利用的一枚棋子!” 问橙自己身上没手机,但她似乎听明白了剑心刚才的意思,知道这两个底层契人已经通知了契管局来救命,至于契管局会派谁来就不得而知了,自己只有多和左升聊点什么才能等到援兵,不然真带着剑心杀出去,自己就会因为损坏财物被左升告到牢底坐穿。 “不管是不是左家在利用我,都是我削尖脑袋挤进去的,我也有名有利成为人上人了,但你们地位莫家再厉害,你也只是个穷鬼!” 左升反过来挑衅问橙,试探她的底线,想借穷继续刺激她,逼她动手,司机却突然急刹车停在了路中间。 “老板,车附近有个骑摩托的人围着车转了好几圈了,在逼咱们靠边停车。” 司机刚说完,洛星河已经骑着摩托出现在车旁了。 洛星河单腿落地撑住摩托车,摘下头盔询问着问橙的意思: “家主,你是跟我一起离开,还是留下来帮左家清理门户?” “嗯?”问橙被洛星问懵了,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洛星河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虽然很惊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洛星河是契管局派来救自己的援兵,立刻恢复镇定的回答到: “咱们走吧,左家的事让左家自己解决,我也不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你的所做作为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问橙拿着青铜剑下车,坐上摩托车,剑心也跟着问橙上了车,翘着二郎腿坐在摩托车的后备箱上。 左升当时并未阻拦,但看到二人骑着摩托车离开后,立刻暗示司机开车去追: “她留下的一百万医药费忘记拿了!只伤个脸不怎么值一百万,这附近是山地,他们要是因为车速过快失足坠崖,一百万买条命还是挺值的。” 司机秒懂左升的意思,立刻调头去追洛星河的摩托车。 洛星河带着问橙开出很远以后,问橙并未发现左升追来放心的问着洛星河: “你不是受伤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咱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去救人!等着我当及时雨的不止有你还有单谚那小子。至于我为什么会带伤来救你,那可就说来话长了,你要是同意和我约会我就告诉你。” 洛星河挑嘴一笑,故意跟问橙卖关子提条件。 “呵……在这等着我呢,约会是不可能约会的,你本就是我家家仆,家仆救家主没毛病,你不愿意说我还不愿意听呢!” 问橙也傲娇起来选择不听了,洛星河却又主动开口说了起来: “那两把折叠刀是言家的东西,底层契人报警先出动的是兵器关联的本家。 如今言悦君被关,没人安排D市附近的言家人过去帮忙,我和言家的刀正好有契约在身,便主动请缨来救你了。” “哦,我虽然没听懂,但总觉得你说的这个东西像送外卖抢单,你刚好有空就抢到了救我这一单,但你救我和单谚又有什么关系,他又怎么了?” 问橙按自己的理解,似懂非懂的消化着洛星河的话。 “单谚找御幼威出了点问题,言悦君留他身边的护身兵灵通知的契管局,他好像是被卷入了绑架案。 绑匪似乎不是人,人类警方也不能出面,只有我还能在言悦君不在的情况下拉言家一把。” 洛星河一副救世主的姿态说这话,语气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让问橙有些不舒服。 “言家又没求你救单谚,你既然选择了救,又要嘲讽言家墙倒众人捶有些过分了!” 问橙正埋怨着洛星河,左升的车追了上来,洛星猛的一打方向盘拐进了一旁杂草丛生的小路中。 “抓紧我,咱们要飙车了!”洛星河提醒问橙抓紧自己,问橙懵懵的重复一遍:“飙车?”身后的野路上已经出现了三四辆摩托车,它们并排霸占了本就不宽的野路,将左升的轿车堵在了野路之外。 问橙根本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握紧青铜剑抱住洛星河的腰,防止自己被行驶在野路上不断颠簸的摩托车甩飞出去。 “现在是什么情况?左升他一个旁系就因为我知道了他杀妻!他还想弄死我不成?” 问橙大吼着发出疑问,剑心打量那群人一眼,有些兴奋的说到: “你想多了,他们可不是左升能请的起的人!这都是高手,你在车上说左老头在利用左升赚钱的话,大概是被那两个保镖录下来发给契管局被左正则听到了!” “左正则这个花花公子,平时一副花里胡哨不干正事的样子,下手怎么这么狠!”问橙大吼着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洛星河猛一调头拐进了又一条野路,这里更难走了,摩托车左右摇晃的问橙都快掉下去了。 “御剑心能出手帮忙吗?单靠我的车技是甩不开他们了。” 洛星河本来是想炫技多和问橙待会,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摩托车根本甩不掉,他放弃了飙车主动求助御剑心。 “剑心,这几个你可以吗?” 问橙询问着身后坐在后备箱上看热闹的剑心。 “我没问题,就是你身上的伤已经不少了,我要是出手你进入霉运期后……可能会半身不遂或者浑身瘫痪。” “那也比现在被他们送上西天强吧!” 问橙说着将青铜剑递给剑心。 第四十八章恭喜恭喜 剑心接过青铜剑站在摩托车后备箱上,任凭头顶上的树枝划过,他依然纹丝不动静候时机。 “祖宗,你耍酷也要有个度!他们已经追上来了,你倒是出手啊!站这装雕塑呢!” 问橙扭头看到其中一辆摩托车,离自己不过半米远了,手中的锁链稍微一甩自己就会被勾走了,剑心还站在后备箱上耍帅呢。 “你不懂,这叫临危不乱,等他们先动手,和我先动手的代价是不一样的,日后左家就算找上门来,你也不理亏!” 剑心正说着话,领头的摩托车突然甩出锁链砸向问橙,吓得问橙紧闭双眼趴在洛星河背上,双手抱着洛星河的腰抱的更紧了。 迟迟等不到后背被锁链砸中的疼痛感,问橙这才慢慢睁眼转头,剑心已经用剑尖挑住了锁链的一端,拽着摩托车司机向一边跑去了。 “漂亮!真漂亮!剑心干得漂亮!” 问橙夸赞着剑心的甩,紧接着又有三四条锁链向剑心甩了过来,剑心虽轻松避开将锁链缠成了一团,自己也被反向牵制住了。 这时突然出现一辆摩托车堵在了小路的出口处,冲着洛星河扔了一把暗器。 乌冬突然出现,精准的扫除所有暗器,并将自己的本体折叠匕首扔了出去刺中了对方的肩膀。 “剑心!需要帮忙吗?洛星河的乌冬出来了!” 问橙看到乌冬那边都见血了,剑心还拽着锁链跟身后这些几个人僵持,一点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魄力也没了。 “你们两个还真是奢侈!同时进入霉运期,我看你们一会如何以躺尸的状态去救单谚!” 剑心被问橙说让乌冬帮忙的话气到了,挖苦问橙的同时猛的一甩锁链,四辆摩托车双双被拽倒撞飞到树上。 洛星河与挡路的摩托车擦肩而过,伸手拔下乌冬,对着对方的摩托车就是一脚,他和问橙虽然成功的从一旁穿了过去,绕小路离开山路,穿插进通往D市市区的公路,但问橙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自己身上开始变得非常冷,转头看去,青铜剑就插在摩托车后备箱上,剑心却不知所踪了。 “坏了,我可能是失血过多了,不然就是伤口感染了,我现在非常的冷,锁骨这里被血浸透的衣服冷到结冰了。” 问橙抱住洛星河的腰哆嗦着说出自己现在的感受。 “我还好,你比较重要,咱们先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单谚那边绑架的目标不是他,应该还不急。”洛星忍住腿上的疼痛,调转车头带着问橙开去医院。 到了医院问橙才知道,自己只是身上的伤口崩了,有些失血过多,稍微输点血休息一下就好,洛星河是真的惨,踹摩托车开路的那条腿胫骨骨裂了,必须打石膏休养。 问橙借了医院的电话联系上问谦,问谦赶到医院后监督着问橙睡觉,为防止她再出什么意外,准备了睡眠疗法帮问橙抵挡霉运期。 问橙就被强制戴上眼罩睡起了觉,她自己都不知道躺在病床上睡了多久,突然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在自己脸上游走,慢慢摸到了自己的颈部…… 问橙马上伸手扼住这只手的手腕,摘下眼罩打量着它的主人。 “幸好?不,你……你是幸好还是贞锦绣?” 问橙警觉的看着单幸好,摘眼罩的那只手顺手触摸一下自己的头,头皮上光秃秃的,也没头发可剃了,那她来的目的难道是要掐死自己? 问橙马上打量四周,老哥趴在另一张病床旁睡觉,同病房内的病人也都在睡觉,并没人察觉到光脚而来的单幸好。 “我是幸好啊,贞锦绣抓走了我哥,用我哥威胁警方交出谈星想要销毁的那些带有怨气的头发,我来是求你帮忙救我哥的。” 单幸好眼中含泪,有些哀怨的说着恳求问橙去救人,有那么一瞬间问橙真的信了,以为她就是单幸好,松开了抓住她手腕的手,询问着她的情况: “你什么时候醒的?” “一个小时前,醒来后联系不上我哥,打电话给钱修才知道我哥他出事了。” 单幸好正说着,问橙立马反应过来不对劲了,握住一旁的青铜剑架在了单幸好的脖子上。 “问橙你在干什么?现在都什么时候,你不要再怀疑我了,快去救我哥!” 单幸好被青铜剑抵住脖子,假装害怕后退了一步,一脸无辜的看向问橙。 问橙紧盯着躲在单幸好身体里的贞锦绣说到: “别装了,你是贞锦绣对不对?没外力帮忙单幸好要是能自己醒了那才叫见鬼!你根本不可能良心发现放幸好一马,除非你想利用她得到什么,就算退一步讲幸好也不会通过联系钱修,来了解自己哥哥的去向。” “原来是因为这个暴露的,看来我的演技还需要提升一下。” 贞锦绣承认了自己用的是单幸好的身体,伸手推开了青铜剑,再次靠近问橙伸手抚摸她的脸。 “你猜对了可是有奖励的,现在单谚和单幸好都在我手里,还有左辉也被我绑走了,你要做的就是帮谈星和姚林熙离开警局,顺便把被当做物证扣留的头发要回来,对你来说这应该不是问题吧!” “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吧?我又不是警局的人,我怎么可能要的回来,谈星和姚林熙都要重新开始过自己的小日子了,根本不可能再帮你操纵伥鬼了!” 问橙推开贞锦绣的手,再次拿起青铜剑挡在自己和贞锦绣之间。 “呵,他们是不可能重新开始的,谈星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初恋。如果你不想帮我……那就用你的性命来威胁你哥,看他帮不帮我!” 贞锦绣说着将手伸向问橙的脖子,问橙心一横挥剑划伤了单幸好的胳膊。 “嘶!你好狠的心啊!你们不是朋友吗?你就不怕激怒我让她死无全尸吗?” “这话该反过来我对你说了,你现在应该担心自己,你可是会被我家剑灵吃到连渣都不剩。” 问橙说着看向青铜剑,用袖子擦着青铜剑刃上的血迹,装作自己已经控制住她的样子;实际上除非青铜剑砍到魂魄或者兵灵本体,否则根本控制不住对方,也就更不可能把它吃掉了。 第四十九章壕无人性 “你还真是让我挺意外的,既然如此,那我就用左辉去威胁左升好了!左家一定会出面帮我要头发的。” 贞锦绣说着说着突然闭嘴,单幸好的身体就像被抽了骨头一样,瘫软的倒在地上,问橙马上伸手去扶,自己的下半身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落地根本没有感觉;不仅没有扶住单幸好反而让自己和她一起摔在了地上。 “哥!救命啊!我掉地上了!” 问橙赶紧跟问谦求助,问谦这才如梦初醒,伸个懒腰揉揉眼睛,看向病床上,发现问橙不见了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吼: “医生!护士!我妹妹不见了!” “不见你个大头鬼!我就在地上!就在你脚边!你低低头扶我起来就行了!” 问橙快被自己老哥气死了,陪床能陪睡着了,自己被坏人威胁,他居然还不知道,他的心可真大啊!别人都说他妹控,自己可真一点没看出来老哥那里关心自己。 “呀,单幸好怎么跟你一起在地上躺着了,她不应该在四楼吗?” 问谦扶起问橙的同时,看到了光脚躺在地上的单幸好,她胳膊上还破了一道血口子,半条袖子都被血染红了。 “是啊,她是应该在四楼但是她梦游,梦游到这层来了,叫护士把人送回去吧。” 问橙敷衍的回答着问谦,这件事有点危险,她不想再把老哥搅和进来。 问谦没叫护士,反而是扶单幸好去了另一张空病床,随后搬了个凳子坐在了问橙身边。 “妹啊,你就没点什么话想跟哥说说吗?现在可是凌晨两点多,病房是有锁门的,她再梦游也不可能梦游到咱们这边来,我知道我挺废物的,正经事上对你的作用也不大,几乎帮不了你什么忙,但我希望有事你能跟我说说,别总是自己一个人扛。” 问谦故意压低声音,用低沉的嗓子装出沮丧的感觉,套问橙的话。 问橙还真就上当了,把自己知道的用非常快的语速全说了出来: “哥,现在的问题有点复杂,我简单概括一下就是……贞锦绣想借言家兄妹两个换谈星和姚林熙,还有谈星家里发现的一堆头发,具体作用应该是为了复活她的爱人兼仇人,一个曾经权倾朝野的内侍宦官,你听懂了吗?” 问谦迟迟没有回应问橙,他默默的拿出手机,专门搜了一下历史上比较出名的宦官,在消化了许久问橙说的话后,问谦联系了吴郝。 问橙坐在一旁非常疑惑的看着老哥,自己很正经的在跟他讲异世界的事,他却求人类警察帮忙?抓兵灵这种事找警方还不如找契管局靠谱呢。 问谦询问了吴郝一番后挂断电话,一脸凝重的看向问橙说到: “妹,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先听那一个?” “你都多大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把戏,先说坏的吧,我看能坏到那里去。” 问橙被老哥的样子逗乐了,主动要求听坏消息。 “陶醉帮陶驰办保释的同时,也帮谈星和姚林熙办了保释,他们已经在办手续准备离开警局了。” 问谦故意制造出紧张的感觉,这才公布这个消息,这事对问橙影响不大,问橙并未觉得这是坏事。 “这消息不算坏吧,这得恭喜他们要如愿了,现在无非两种可能,谈星和姚林熙重新开始,或者谈星利用姚林熙复活初恋,如果是利用那谈星可就要惨了,十有八九会被贞锦绣反利用,反正这事和我没关系了。 细想想刚才还真是我自己多心了,咱们只要装傻不管,等贞锦绣和谈星两败俱伤,咱们再捡漏把闻王的头发拿回来,查明闻王的死因,咱们不就可以无事一身轻了吗?” 问橙将事情说出来后瞬间觉得一切都不是事了,自己和言家兄妹只能算认识连深交都没有,左辉更是只见了见面,对他没好感,贞锦绣用谁也威胁不到自己头上来。 就算再退一步讲,契管局内部讲究的是各扫门前雪,只管自家事,自己就算和谈星是亲戚,只要谈星没跪着求上门,自己依然可以不管这事。 “我就说事情说出来就不算是事情了吧,和我一沟通,瞬间没烦恼了,咱们可以装傻捡漏了,那好消息也就不算好消息了,那些被查获的头发全都按单谚的要求泡了一遍硫酸,又缠回发轴上了,任谁来取都不会造成任何不可控的危险了。” 问谦看着问橙开心了,自己也安心了不少,不再卖关子,直接把‘好事’告诉了问橙。 “完美!我认识重案组的人这么久了,他们是第一次办事如此给力!那咱们就没有什么事可担心的了,你叫护士给幸好包扎一下送回四楼,我戴上眼罩再睡个回笼觉。” 问橙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安排好一切戴上眼罩又开始睡觉。 问谦在护士的帮助下送幸好回了四楼的病房,离开时发现了被钉在病房门上的短刀,顺手拔下刀将它放在了茶几上。 关门离开时,走廊内刮起了一阵过堂风,这风刮的问谦浑身一哆嗦,凭直觉问谦知道现在肯定要出事,为了安全起见,问谦伸手捂住左眼让自己什么也看不到,随后心无杂念的向问橙所在的外科病房走去。 刚一推开问橙的病房门,金属相撞的声音响起,问谦还是没忍住松开了左眼上捂的手,移到了右眼上去。 自己面前站的是位手握短刀,一身红衣胸前自带一对‘馒头’的男人?他正和手握青铜剑,一身青衣的小心对砍。 “你鬼鬼祟祟的跟着他进来要干什么!一灵不认二主你不知道吗!你身上已经有契了却还来勾搭他,你是何居心!” 小心剑剑紧逼,直指对方要害,似乎是在吃醋对方尾随问谦另有所图。 问谦这才看出来,这个‘红衣男人’是一位面容硬朗似男人的女人,他甚至还怀疑小心生气的点并不是对方尾随自己,而是小心的竹竿身材没对方丰满,一定是女生间的比较让小心把对方想成了假想敌。 两个女兵灵为自己打架,自己这桃花开的有点歪了! 第五十章友情提醒 问谦马上出声劝架:“你们先别打了!是不是哪里出了误会!” 问谦果断上前劝架,防止她们为了自己两败俱伤,结果可想而知,正打的起劲的两个兵灵怎么可能卖给问谦面子,一灵一拳直接把问谦打晕在地。 随后是一阵势均力敌的打斗,病房内的一切被打到散落一地,吓得病房内其病人都以为是发生了灵异事件,纷纷要求调换病房。 连护士站的护士都没找到屋内异响的原因,就在众人束手无策准备报警的时候,苗青云撑着红伞从电梯内走出来,优雅从容的迈着步子走在楼道里,唐装小萝莉就坐在苗青云的肩头手里玩着玩具。 她走到护士站阻止了护士报警,主动走向问橙所在的病房,站在门口拿着伞对着屋内轻轻一转。 用障眼法在病房内打架的小心和短刀赤诚,瞬间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青铜剑和短刀双双掉落到地上被苗青云捡起。 “凶器我就先没收了,问橙醒了我会还回来的。” 苗青云板着脸,一手举伞一手拿刀剑御姐范十足的走向问橙床边,本是想叫问橙起来的,结果脚下一软,踩到了被兵灵打晕了的问谦。 苗青云刚要低头检查问谦的情况,睡梦中的问橙突然喃喃低语:“包子!小笼包再来一笼!我要纯肉的!” 苗青云看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了,瞬间良心发现,觉得应该晚一点再给问橙宣判‘死刑’,让她再享受一会梦里的美好生活。 等问橙睡到自然醒,医生来查房帮问橙揭掉眼罩的时候,问橙被眼前的一切吓到了。 整个病房就像被人打劫过一样,桌椅板凳东倒西歪,床头柜上的东西也被扔的满地都是,小心和一位红衣男人站在角落里,互相抓着对方的头发扇巴掌,场面异常的像泼妇打架,让问橙有种还在梦里的错觉,一时没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 查房的医生看到了问橙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拉她的手,还给她解释: “别害怕,病房里不是进贼了,是昨晚窗户坏了,跑进楼道里一只猫,闹腾了一晚上,刚才被太平间里值班的遗容整理师给抓住了。” “呵呵……我没害怕,你说的那个遗容整理师是姓苗吗?她是拿着伞来的吗?” “对,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医生刚一形容问橙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反而让医生有些惊讶问橙怎么知道的。 “我认识青云姐姐,她抓猫超级厉害的,我哥呢?就是给我陪床的那个男生。” 问橙苦笑着解释,她不可能跟医生说兵灵的事,只能当做是真有猫,夸赞着苗青云抓猫厉害,顺便转移话题,询问着老哥去了哪里。 “你哥可能是被猫挠了,疑似得了猫爪热,刚才被送去了急诊室抢救,虽然高烧40°,但人还算清醒,能正常进食。” “人没事就好,医生您看我的伤还需要在医院里住多久?” 问橙看着角落里的小心生龙活虎,和对方撕扯没有一丝疲态,心里也大概有数了,老哥多半是被小心算计了;于是她赶紧转移话题想送医生离开,有医生在问橙根本不方便过去劝架。 “昨天你来的时候伤的还很重,今天这伤口就愈合的差不多,可以拆线了,一会让护士给你拆完线你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医生,没别的事您可以离开了吗?我想收拾一下地上的东西。” 医生刚查看完问橙的伤情,问橙马上就下了逐客令。 送医生离开后问橙打量四周,整个病房内被清场到就剩自己了,这估计是苗青云的杰作,为了方便小心和红衣男人互殴,把普通病人都送走了。 “喂喂!别打了!你们打架好歹有个理由吧!小心,你可是万兵之祖!你的气度呢?不要和晚辈一般见识!还有那个我没见过的兵灵,你谁家的,让让小心,她好歹是个女生!你们握手言和好不好?” 问橙也不是很会劝架,但为了不偏不倚,还是努力的说着客套话。 “她尾随你哥原因不明!”小心踩着赤诚的裙摆,拉扯着她的头发,赤诚也不甘示弱的解释到: “我也是女人,为什么要让她!昨晚是莫问谦拔刀还我自由的,我要救人不跟着他,谁又能帮我!” “呵!想跳槽就直说!言悦君被抓,言家的日子很苦吧!另投明主才是正事,只可惜你来晚了,莫问谦被我打上印了!你现在做任何解释都是想跟我抢人!” 对方只还嘴了一句,又把小心激怒了,两个人撕扯着在地上滚来滚去,谁也不服谁。 “你们继续,我是彻底糊涂了,根本听不明白你们在干嘛了!” 问橙面对两个疯狂的兵灵,只有翻白眼的份了,自己现在还是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索性继续躺在病床上装死。 偏偏此时苗青云提着一袋小笼包和一部手机走进了病房。 “问橙,你醒了吗?” 苗青云嘴上问候着问橙,手上则将红伞撑开,专门盖在小心和赤诚的身上,本以为两个兵灵会和平相处,却不想她们又打起来了。 能避开红伞在没实体的情况下继续打架,言家这把短刀的能力根本不输莫家青铜剑,自己能做的只是让她们安静一些,在伞下失去能力好好反省。 “我宁愿我没醒,你能主动来找我一定没好事!” 问橙听不到地上打斗的声音,微微睁开一只眼看到了红伞撑在地上,小心和那个红衣男人都消失了,再看看苗青云手里的东西,她绝对是准备用糖衣炮弹迷惑自己,十有八九是为了贞锦绣的事来的。 “怎么会没好事呢?我听说你欠了言家五位数,言奶奶一高兴同意你不用还了。” “噗……”问橙没忍住笑了出来,伸手用被子蒙住自己半张脸努力憋笑。 “咳咳……青云姐姐,别整虚的了,直接说吧,我需要干什么,言奶奶的儿子被凶灵抓了,钱也为我花了,她人还被关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连什么时候能出来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可能高兴的出来,骗人前先考虑一下这话说出来我会信吗。” 问橙憋住笑意非常自信的反驳着苗青云刚才讲的‘笑话’。 第五十一章如何是好 “那我就直说了,左家说你要是能平息这件事,婚约作废,他们不会再以左边的伤情威胁南家和亲了,南家也就不会再推给莫佳佳,莫佳佳也就不用再给你施压了。” “救左辉?” 问橙秒懂取消婚约的条件,只是没想到左家会用这个威胁自己。 “你心里懂就好了,言家的意思是五位数不用还了,保证单谚平安单幸好能醒来就好,那五位数算言家给你的佣金了。” “哦,左家,南家,言家目标一致想借我除了贞锦绣。” “他们可没这么说,他们只是让你救人,能不能顺手除了贞锦绣全是你自己的个人行为了。” 苗青云说着将手机递给问橙,问橙看一眼手机,光这手机就值五千块钱了,这糖衣炮弹是真的奢侈啊! “我个人意思呢,是想去,但我现在在霉运期,你也应该能看到,我这双腿废……” 问橙本来想借腿说事,苗青云根本不给问橙逃避的机会,从口袋里拿出针灸给问橙扎上了。 “治半身不遂我最有办法了,现在所有人都等待着你出马,解救下那些失去头发被贞锦绣控制的伥鬼。” “啊!青云姐姐你来真的啊!疼疼疼!” 在问橙的惨叫声中,苗青云完成了她的针灸实验,拔针的一瞬间,问橙接着就能下地走路了,只是被针扎过的穴位上不断有血渗出,血渍浸透着病号服。 “算你狠,我去见贞锦绣没问题,但我有条件,你得先把小心还给我,还有刚才跟她打架的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打架?” 问橙疼的直跺脚,苗青云的针,针针扎在穴道上,要多疼有多疼,为了转移注意力不再想自己这双腿,问橙主动八卦小心和红衣男人的恩怨。 “那来的男人?刚才打架那个兵灵是言家短刀赤诚,她是个女灵,初见时连我都被吓到了,赤诚被言奶奶调教的特别懂礼数,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做出逾越规矩的事,青铜剑又是万兵之祖,两个最该守规矩的兵灵竟然能打起来,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苗青云说着收起红伞,将青铜剑和短刀都递给了问橙,问橙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握住剑柄猛的一甩,把小心和赤诚都被放了出来,抢在她们开口前先开口防止她们再次打起来: “你们先别动!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会打起来?” “我想请莫家救我家少主,少主昨日寻找笔灵御幼威之时,碰上了左辉去你家找你,少主出于好心给左辉指路,两个人刚出小区就一起被贞锦绣打晕绑架了,我一直跟在少主身后并未现身,看到少主被绑我马上通知了契管局,想让契管局帮忙救人。 结果这任务被洛星河抢到了,他虽是你家的家仆,但他与言家有契约在身,可以越级行动,他没请示契管局便把任务接了。 本以为他会先救少主,结果他选择了先救你,如今他的腿受伤根本无法再去救人,按规矩,家仆受伤,家主自动替家仆平事,所以昨夜我才会赖上莫问谦,但没想到莫家居然是你当家,如今我不仅被揍了,救少主的事也遥遥无期了。” 赤诚向问橙解释着自己出现的缘由,问橙微微皱眉对赤诚的话有些不舒服,还没挑明哪里有问题,小心立马就表示不服: “你身上有煞气,那气息强烈到根本不用分辨,就知道你是犯了事想背叛言家再次认主莫家!莫问谦是我选中的人,你根本别想染指。” 小心的话虽有些偏激,却提点了问橙一下,问橙没有挑明自己想到了什么,只是看着两个兵灵剑拔弩张的样子眉头皱成一团,阻止她们再次为了老哥的归属权打起来。 “停!你们千万别再动手了!打住,打住!该我总结了,我似乎听懂了,论主仆,洛星河接的任务不能去了,就要我这个做家主的出面救场,替他去救单谚。 论契管局这边的关系,左家南家言家强烈推荐我去救人,甚至论利益单谚是我的债主,我也必须去救他。 最终结论就是我被堵在了死胡同里,怎么逃避都要与贞锦绣决一死战喽。” 问橙得出这一结论后看向苗青云,苗青云肯定的点点头;问橙已经起疑了,自己现在的困境就像早就设计好的一出戏。 “青云姐姐你已经通知我要去处理贞锦绣了,为什么还不走?是怕我跑了,准备监督我动手吗?” 面对问橙的猜忌,苗青云并未在意,半调侃着给问橙打气: “你背负的可是整个莫家的荣誉,为这点小事,你完全不至于逃跑。 我留下就是为了提醒你一句,一路平安!贞锦绣身上的伥鬼没一百也得有八十,你如果能活着回来,我一定请你吃饭。” “打住!别立这种伤感悲壮的旗子,电视剧里好多能活着回来的人,都因为队友乱立旗子全死外面了,你安心走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问橙目送苗青云离开后换好衣服,将短刀用卫生纸包好放到口袋里,又用医院的床单把青铜剑勒住打成包袱背在身后,自认为整理的差不多了,主动到护士站去拆线。 问橙这种伤的重好的快,拆线立马走,不占用医疗资源的病人就像医学奇迹一样,引得护士们纷纷和她合影留念,更有护士在送别时一激动,说出欢迎问橙常来这种特别不吉利的话,更加让问橙担心自己去找贞锦绣就是在送死。 出了医院的问橙站在路边,根本不知道自己应从那一步查起;直到她蹲在路边把手里的小笼包都吃完了,还没想好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只能询问着身后的青铜剑自己到底该干点什么。 “剑心,我该干点什么呢?我连救人都不会,只会发呆……” 问橙索性坐在路沿石上看着天空发呆起来。 “那就发呆!”剑心从青铜剑内出来坐在问橙身边,陪着她一起看天空发呆。 第五十二章吃里扒外 一人一灵像石像一样坐在路边看着天空发呆到日上三竿,问橙突然回神:“呀,中午了,该找地方吃中午饭了,中午吃什么好呢?麻辣烫,米线,酸辣粉我都想吃啊。”“去吃火锅!”问橙问的那些食物,剑心什么也没选替问橙做了别的决定。 “好!吃砂锅去!” 问橙也没选火锅,毫无斗志的从地上站起来,伸个懒腰向着医院对面的拉面店走去。 进入店内,问橙看着桌上的菜单慢悠悠的选择着:“拉面,炒面,盖浇饭,我吃什么好呢?” “火烧!”剑心又替问橙做了选择。 “拉面店里没火烧,那我要凉皮!”问橙点了菜单上没有东西,店员拿笔记单的手停顿了一下,微笑着对问橙说: “姑娘,我们这里是拉面店,不做凉皮!” “那要寿司好了。” 问橙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说着懒洋洋的话,店员握紧了拳头压住怒火,咬牙切齿的说着: “没有寿司!” “那为什么有盖浇饭?” 问橙用软绵绵的态度反问店员,故意说着抬杠的话,店员已经听出她有问题来了,推开店门请问橙出去。 “剑心,吃不饱没力气干活,也没力气救人,继续坐路边发呆吧,我连剑都拿不动了。” 问橙被赶出来后又坐在路沿石上,抱着膝盖看着天空发呆起来。 躲在暗处监视问橙的好几波眼线,同时把问橙此时的状态拍照发了出去。 莫佳佳在工作室里收到问橙发呆照片时,笑到在根本没法继续配音了,也因为问橙的消极怠工,莫佳佳的手机被南斋苑夺命连环call到响个不停,怕麻烦的她马上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她只看了照片一眼就知道问橙已经发现自己被监视了,这是在和监视她的人斗智斗勇磨洋工呢,这种时候自己必须护短不掉链子,无论谁找自己当说客给问橙施压,自己一律不在服务区帮问橙一把,逼着那些想看鹬蚌相争,自己渔翁得利的人暴露出来。 南斋苑打不通莫佳佳的电话,心里也有数了,该装的样子自己也装完了,没必要再拉莫佳佳演戏?了,安排南海把南楠保护起来后,也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莫问橙去不去救人和他也没关系,只要看好左家的人不拿自己当枪使就行了。 左家这边收到照片时,左正则正在开派对,看过问橙的照片后什么也没说直接把手机扔进泳池内,左拥右抱继续和美女们‘嗨皮’。 问橙望天的照片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契管局,七元老家除了言家被关没看到照片外,剩下的苗、姒、谷三家态度统一,完全没人再关心问橙究竟要发呆到什么时候,因为他们的手机也全都坏了。 反而是四护法那边收到照片时,鹿霖下意识南斋苑,发现联系不上后,随手占卜了一卦,主动备车去南斋苑的古董店约他吃饭;夏侯乐带着手机去了监狱请示女娲悦盛,是否继续跟进;沈锋则把照片交给了赵啸天,提醒他要是还想在契管局局长的位置上坐稳,就必须让问橙动起来;陶醒收到照片后被问橙的表情逗乐了,立刻给陶醉打了个电话,安排他把所有证据送到问橙手里去。 看够了天空的问橙低头数着路边的蚂蚁,刚数到第九十二只时,面前停了一辆银白色轿车。 车门打开,被擦的锃光瓦亮,一尘不染的皮鞋重重的落到问橙面前,凶狠的踩死了地上的蚂蚁。 “上车。”陶醉很不情愿的说出这两个字。 问橙抬头看了陶醉一眼,屁股都没离开路沿石,往一旁蹭了蹭避开了陶醉的脚,继续低头数蚂蚁。 “我请你吃饭!” 陶醉咬牙切齿发出的声音,无形中透露了他的耐心已到达极点。 “不愿意来就转身上车离开,谁求着你来请我吃饭了。” 有剑心在身旁坐着,问橙特别嚣张的拒绝了陶醉。 陶醉咬着牙冲问橙一笑,随手打开后排车门,强行拽问橙上车。 “救命啊!绑架了!非礼了!救命啊!” 问橙没想到陶醉会硬来拉自己上车,马上抱成一团摆出战备状态,反抗着陶醉的同时,非常豁得出面子蹲在地上大喊大叫。 反正自己不是上流的精英人士,吸引来的路人越多对自己越有利,自己今天那也不去,就坐这发呆,看看能不能把整个契管局说了算的人全招来。 问橙这招确实有点效果,陶醉停止了拉扯问橙,但拽住问橙胳膊的手根本没有松开,冷笑着扫一圈周围围观的看客们,蹲到问橙身边贴近她的耳旁问到: “呵,你刚才喊什么?你知道怎么界定非礼,骚扰,猥亵吗?” “我管它怎么界定呢!你不松开我就是在非礼我,我没喊你要拐卖我就是给你面子了!” 问橙挣扎着回避陶醉的束缚,转头看向剑心求助,剑心还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坐在一旁,等着看问橙演戏坑陶醉。 陶醉猛的伸手一拉,让问橙失重趴进自己怀里,快速将手臂绕过问橙脖子搭在她肩膀上,手微微下垂轻轻一捏。 问橙脸瞬间红了,推开陶醉马上从地上站起来,用青铜剑架在陶醉脖子上阻止他从地上站起来。 “你……你……”问橙浑身绷紧结巴了半天,还是没好意思喊出陶醉刚才对自己做过什么,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也从一开始对陶醉指指点点,变成了对自己议论纷纷。 “刚才那叫非礼!你还要试下骚扰和猥亵是什么意思吗?” 陶醉一点也没嫌地上脏,被问橙推倒后索性就坐在了地上,任由青铜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不需要!你赶紧滚蛋!否则我给你一个痛快!” 现在的问橙又羞又恼,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对付陶醉。 “大家都看到了吧?是她在威胁我的生命安全,我根本没碰过她,我女朋友脑子不太好使给大家添麻烦了,大家都散了吧。” “不是!我不是!我没有!” 陶醉几句话让局势瞬间反转,两个人的矛盾变成了小情侣闹别扭,问橙马上将青铜剑移开慌乱的解释着。 第五十三章略有联系 随着围观群众的散去,舆论的上风被陶醉彻底站稳了,问橙不想就这样吃个哑巴亏,伸手推了剑心一把,让他帮自己出气。 “他看不到我!不然他刚才捏你的时候我就把他手掰折了。” 剑心也很生气,吃瓜吃到自己家房子塌了,自己还什么忙也帮不上,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剑心伸手去拽陶醉的衣服,他的手从陶醉身上穿了过去。 问橙还不信,将青铜剑递给剑心,剑心挥剑冲着陶醉腹部刺去,剑尖刚碰到陶醉的腹部就掉落到地上,陶醉毫发无损的坐在地上,脸上微微浮现出计谋得逞的笑意,在他眼中青铜剑是被气急败坏的问橙为了泄愤扔过来的。 “信了吧,我对他无效。”剑心无奈的耸耸肩,问橙意识到了陶醉的危险,马上伸手去捡剑准备逃跑。 陶醉早就料到问橙会有这一举动,提前防备,不费吹灰之力就扼住了问橙的手腕,特别变态的一笑,吓的问橙浑身猛一哆嗦,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 “伤了人想跑?你这是在鄙视我的职业素养。” “我……我好歹是七元老之一的莫家家主,你哥可是四护法之一,你还是律师……你……你别做出会被你哥逐出家门,触犯法律的事……” 问橙是真害怕了,她已经紧张到开始胡言乱语了,她根本不知道陶醉会做出什么事来,刚才是自己太把他当正人君子了,结果他的行为刷新了自己的三观,此时的他就像为了猎物蛰伏的凶兽,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你等着收律师函吧,闹市行凶,故意伤害,杀人未遂,污蔑诽谤以及畏罪潜逃!” 陶醉就像猫逗老鼠一样,一条一条的给问橙增加着罪状,说完最后一条罪名,松开了问橙的手腕,问橙根本没在意陶醉说过什么,抓起青铜剑撒腿就跑。 刚跑出半个路口的距离,问橙紧张的情绪消散了不少,智力又回来了一些,提着青铜剑又折返回来;此时的陶醉刚从地上站起来看到问橙回来,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偷偷抿嘴一笑到: “能知道回来,你还不算太笨。上车,中午吃什么?我完成陶醒给我的任务,你做出自己的选……” 陶醒话还没说完,问橙已经走到他的身边冲着他的小腿肚狠狠踹了一脚。 “陶大律师,这叫故意伤害!我要是再靠近你一点,用膝盖踢你的那个位置,只要能把你踢休克了,那就可以叫杀人未遂!你想试试吗?” 问橙后退两步假装抬腿挑衅着陶醉。 “呵,头脑灵活,只是几分钟就学会了活学活用。这就可以了,你要不愿意跟我走就算了,是我低估你了。” 陶醉忍住小腿上的疼痛,硬挤出一个笑容夸赞着问橙,开门上车让司机开车。 汽车启动的时候,问橙伸手拉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我又改主意了,谈星和姚林熙的保释手续是你办的,想抓贞锦绣得把他们两个送过去,还需要你出面把那堆头发从物证仓库里取走。” 陶醉看到问橙上车,立刻下车坐到了后排上,专门往里面坐了坐,衣服刚好蹭到问橙的衣服。 “那……那个……我跟你走可以,但你……你坐回前排去。” 问橙好不容易提起的气势,被陶醒这一举动瞬间吓没了,紧绷着身体哆嗦着开口劝他去前面坐。 “我查过你,你小时候被恋童癖拐走过,你的一切信息资料很早就在警局有存档了。” 陶醉说这话时眼睛紧盯着问橙,故意挑衅的冲她一笑,显示出自己的危险性。 “呵呵……那又如何?那个人渣又没得手,你故意提这件事想干什么?到处宣扬让我名誉扫地吗?” 问橙面对陶醉的故意挑衅,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露出自己的尖刺,像刺猬蜷缩起来自保一样和陶醉对峙,陶醉略微收敛眼神中的敌意,转头看向窗外话锋一转非常小声的温柔道歉: “刚才的事……对不起。” 随后嘴角挑起一丝阴谋得逞的诡笑,打开车门坐回副驾驶的位置上。 问橙没想到陶醉会跟自己道歉,呆坐在座位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剑心坐在问橙身边看着她发呆,伸手拍了问橙脑袋一下: “别傻愣着了,你刚才被他PUA了!你没发现吗?故意侵犯你的弱点,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再用反差换取你的信任,这种老掉牙的手段也就只有你会上当了。” 剑心恨铁不成钢的揉搓着问橙的脑袋,想让她清醒一点,手劲有些大了恰逢汽车突然急停,问橙脑袋撞在了车玻璃上。 “嘶……”问橙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刚想发火,陶醉身旁的玻璃打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被递了进来,陶醉随手把盒子扔给了问橙,两人之间并无过多的交流,汽车继续行驶。 问橙被盒子边砸到鼻梁,鼻子酸疼到眼泪都流出来了,非常暴力的撕扯开礼物盒,将包装纸又扔给了陶醉。 陶醉也不甘示弱,拉开车上自带的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水冲着问橙扔了过去: “我觉得你渴了。” 在剑心的帮助下问橙成功接到瓶子,避免了再次受伤,握着瓶子问橙底气十足的说到: “我没渴,但还是谢谢你的水!” 问橙拧开瓶盖大有要往陶醉身上倒水的意思,陶醉从后视镜里看到问橙的动作,马上伸手捏住瓶子阻止了问橙的下一步动作。 “打开盒子看看吧,我不想往自己脸上贴金,这是陶醒以我的名义送你的。” “连哥都不叫,看来这陶家不太和谐。” 问橙阴阳怪气的说着话,松开水瓶打开礼物盒,里面是一顶高档假发。 “姒长生送给过我一顶了,我已经不需要假发了,光头挺好的。” 问橙盖上盒盖将盒子放到一边,又继续说到: “中午饭就免了,你直接告诉我,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吧。” “天黑前送你去艺术馆帮贞锦绣举行复活仪式。” “我如果不去呢?” 第五十四章一切注定 “谈星和姚林熙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物证仓库里的二十多箱头发已经在走手续了,你只是带着青铜剑去走个过场当个见证人。”“为什么是我?肯定不是我能担以重任那问题就出在青铜剑上了,你们想利用御剑心。” 问橙立刻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重点是自己要带着青铜剑去! “你觉得以我的身份能知道为什么吗?停车,我请莫小姐吃饭。” 陶醉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刚好看到路边有个地摊,让司机停车拽问橙下车,顺便把假发强制性戴在了问橙头上。 “我好像看出来了,司机不是你的人,车上疑似有监听器,这陶家二少爷不好当啊。” 问橙就算接受了假发,嘴上也没放过陶醉。 “你不好奇这件事为什么必须要你去当出头鸟吗?你不想知道契管局那群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吗?没有人一辈子愿意当人下人,你完全有机会翻身上位,利用好自己的身份,我随时可以帮你。” 陶醉拽着问橙胳膊强行将她按在路边摊座位上,非常认真的挑拨离间。 “给你省顿饭钱吧,谈星和姚林熙在哪里?直接送我去艺术馆吧,我非常好奇你们到底要促成一件什么事。” 问橙认真起来,她也想看看契管局到底要干什么;问橙刚说完这话,陶醉伸手在问橙的假发上按了一下,问橙清楚的听到了滴的一声响。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陶家这操作真让我长见识!” 问橙起身向车旁走去,汽车行驶途中陶醉讲起了他能查到的东西,有关贞锦绣研究的转生阵法。 贞锦绣的这个术是她自创的没有根源,最基础就像柴火一样供给阵法能量的东西,是需要集齐一百个枉死之人的头发,谈星在贞锦绣的蛊惑下,为了复活她的初恋,已经在国外通过各种手段收集的差不多了,但也因为偷头发被外国医生发现,惹上官司后以左辉的名义贷款,坑了左辉一笔,让他在国外身败名裂,他们一起被遣返回国。 谈星带着贞锦绣被迫遣返回国后,贞锦绣发现这外国人的头发都太普通了,上面没有可以长时间驱动阵法生效的力量。 去接闻王回国的人刚好就是闻家旁系中有兵灵的人,贞锦绣感受到了可以用的力量后,主动盯上闻家后人的头发,用自身的能力催动厄运,让闻家人遇害,除了闻王以外还有三个闻家旁系在谈星回国这段时间内遇袭,被发现后尸体上的头发都被剃干净了。 为了隐藏这些头发,它们被做成了假发,发绣艺术品等等各种东西,混杂在真的艺术品中,就摆在艺术馆展厅内。 虽说每起案子都是因为贞锦绣给受害者们改命,造成她们身边的小事引发成凶案,但每起案子都有一个真正的凶手,谈星充其量只是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人,就算论罪她也只是毁坏遗体罪,她甚至连案发现场的东西都没碰过,像邪祟一样来去无踪。 贞锦绣的阵法除了头发外,还需要一个和她一样痴情的女人,那个替身就是谈星,谈星当初因为初恋的离世相思成疾,甘愿被贞锦绣利用亲自送上门当替身,就算现在谈星想反抗贞锦绣,将她的阵法据为己有复活初恋,那也只是在痴人说梦。 因为当陶醉打开酒店房门的时候,秃头的谈星躺在地上半卧在姚林熙腿上,骨瘦如柴宛如干尸一般毫无生气,若不是她因为听到声音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问橙还以为她已经死了。 姚林熙靠墙坐在地上,低头抚摸着谈星的脸,眼中充满病态的深情让问橙这个旁观者看的都有些害怕了。 “你们来了,我们两个是要被带走,当贞锦绣的祭品吗?” 姚林熙抬头看向问橙和陶醉,伸手将谈星抱起搂在怀中。 “你应该清楚,她不去见贞锦绣就会死。” 陶醉并没有对他们有一丝同情,反而走向客厅的窗边伸手拉开了厚重的窗帘,让午后的阳光照进屋内来。 冬日的暖阳像尖针一样扎的谈星痛苦尖叫,蜷缩在姚林熙身后仅有的一丝阴影中瑟瑟发抖。 问橙已经看不下去了,主动帮忙拉上窗帘让谈星舒服一些。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贞锦绣和她的契不应该是对等的平契吗?” 问橙就算对谈星再没好感,看到曾经标致的美人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多少还是有些心生怜悯。 “这绝对不是平契,估计贞锦绣早就猜到谈星会背叛她,这是典型的供养契,只要贞锦绣受伤,谈星就必须用自己的寿命美貌阳气去保贞锦绣不死。” “怎么可能?贞锦绣怎么可能会受伤……” 问橙说出这话突然想起,小心和言家刀灵赤诚间莫名其妙的打斗,也是因为赤诚的逼宫让自己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一个局,自己肯定是被契管局算计了。 但这事如果反过来看,是贞锦绣装作赤诚,挑衅小心只是为了受伤,故意给谈星一点教训呢? 想通了这一点的问橙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贞锦绣的本事太过神通广大了,只要有头发无论是人还是灵那怕是魂都会沦为她的伥鬼。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知道贞锦绣怎么受伤的?” 陶醉斜眼挑眉打量着突然安静的问橙。 “不知道,你把警局里的头发准备好就可以了,你又不是贞锦绣的契人,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问橙怼完陶醉,转头看向剑心,发现剑心也在看自己。 “你要去艺术馆耍帅吗?” “一切全听你安排,我都可以,反正我从没懂过你们人类的感情,在我这你们就是一屋子傻蛋。 这个为了个死人整出这么多事来,纯粹是脑残行为,她身旁那个活着的不比死了的有活力的多吗?还有你们是强扭的瓜不甜,非要扭一扭守着个快死的人什么也做不了,白白浪费了时间徒增执念。” 剑心的吐槽就像连珠炮一样让问橙无力招架。 第五十六章为达目的 “你总是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问橙瞥向后视镜发现贞锦绣还在盯着自己看。 “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你是想知道我们之间的故事吗?” 贞锦绣问着问橙眼神却看向姚林熙,问橙怕被贞锦绣洗脑,先一步说出了自己知道的。 “我听陶醉讲过了,大概就是十年前谈星的初恋死了,谈星为了找到复活初恋的方法远赴国外成为了你的契人,你利用谈星对初恋的爱操纵她窃取尸体上的头发,栽赃左辉让他赔钱又赔上名声后,你们双双被遣返回国,就这么点事不用再给我讲一遍了。” “不,你还有不知道的,你伸手摸一下自己的头,我刚才一直在看你是发现了你的头发特别有意思,这假发的牌子是谈星创建的,而你头上这顶头发的编号001,是左辉上个女朋友的头发,那个女孩也特别有意思,谈星取她头发的时候她还活着,求谈星救她,那是谈星第一次见证死亡,她下不去手真就报警想要救人。 可惜左辉又返回了案发现场,两个人莫名奇妙的就在案发现场亲热起来,等他们完事了那个女生已经断气了,她的魂魄不能为我所用,反而因为痛恨左辉的当面背叛,十年了一直趴在左辉背上不愿离去。” 贞锦绣嘴角带着笑意,说着左辉和谈星能绕开姚林熙在一起的原因,问橙听着后背发凉,真就伸手去摸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假发,似乎是因为手指上有贞锦绣种下的黑发茬,问橙刚从头顶滑到发梢微微一顺头发,脑海中就被强制性挤进了一段属于这头发主人的记忆。 自己身处在一栋别墅内,用偷偷配的钥匙打开了一间密室的门,那是男朋友不让自己靠近的地方,但自己马上就要和他结婚了,两个人之间不应该再有秘密了。 问橙清楚的知道那个男朋友指的是左辉,随着密室门的打开面前狭长的走道漆黑一片,走道尽头隐约发出幽绿色的灯光,自己继续往前走,穿过走道透过玻璃门向散发出绿光的地方望过去。 满墙的照片是各种恐怖片中才会出现的阴森场景,它们在幽绿色灯光的映衬,下像无数双黑洞洞的眼睛盯到自己后背发凉,而自己的男朋友正在照片下的桌子上进行着一个人狂欢,那兴奋满足的表情比和自己在一起时还要快乐。 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他不能见人的怪癖,马上逃跑仓惶离开密室锁门丢钥匙一气呵成,心情还未等平复下来,视线一转左辉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完全来不及逃跑,脖子就被左辉用黏糊糊的手掐住,耳边充斥着左辉的咆哮声: “谁让你进来的!谁让你进来!你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咱们就能在一起了!谁让你跨越那条线的!” 反复猛烈的撞击让视线开始模糊,额头上剧烈的疼痛也让问橙的思绪,从左辉前女友的记忆中剥离出来,汽车已经停下了,身旁就是艺术馆。 伴随着夕阳的余光,艺术馆外围被笼罩上一层神秘的气息,贞锦绣打开后车门拖姚林熙下车,问橙一身冷汗还沉浸在左辉秘密房间的恐怖之中,被身旁的司机戳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去后排帮忙抬谈星了。 问橙刚打开车门走向车尾,谈星就已恢复如初主动打开车门下车,此时的她容光焕发甚至比初见时更年轻了一些,与刚才的苟延残喘相差甚大,问橙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怎么?换了个身体你就不认识我了?你身上若不是有兵灵护着,我也可以上你的身,借用你兵灵的力量逆转时间。” 谈星一开口,问橙就知道她是被贞锦绣附身了,但她的后半句让问橙有种进入科幻片的感觉,御剑心的能力可以逆转时空?这么强大的bug自己怎么不知道?真要能时空倒流自己打死也不回莫家山,更不可能接手青铜剑。 “跟上我,我不需要你哥了,他可以跟着司机一起离开,但你必须留下把青铜剑的力量借给我。” 贞锦绣用谈星的身体挽着问橙的手臂向艺术馆门口走去,陶家的司机立刻下车拖走被抛弃在艺术馆门口的问谦,马上开车离开。 问橙自己一个人拖着姚林熙,跟在贞锦绣身后向谈星专门布置的展厅走去,诺大的艺术馆此时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的走廊内。 “你和左辉相过亲,你没嫁给他还真是幸运,帮左辉处理女友尸体的就是左辉身边跟着的虎丫头,她更有意思了,十五年前因为被前夫家暴,差点就被打死了,她大女儿替她挡下致命一击,那可是她前夫的亲生女儿,也许是她们真有感情她出于母性的本能,憋着最后一口气把前夫打晕了。 母女全以为前夫死了,去抛尸的时候碰上了同样领着儿子去抛尸的左升,虎丫头和左升就这样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左升出钱养着虎丫头母女算是封口了,可惜那丫头福薄命浅被左辉打死了。” “等会……这关系不对劲啊!虎姐才多大,不对,左家怎么这么乱?” 听着贞锦绣闲聊同时,问橙的大脑已经混乱到跟不上转速了,左升和虎姐因为抛尸相遇,左辉和虎姐的养女一起去了外国留学成了男女朋友,左辉有怪癖的事被虎姐养女发现,两个人发生争执,虎姐的养女当时并没死,是贞锦绣用预知能力操纵着谈星去偷头发,促成了谈星和左辉的恋情?这种种的一切实在太过玄幻了,每一条对问橙来说都是在重塑三观。 但她很快就想明白了为什么虎姐能帮左辉处理掉前女友的尸体,那就是她的养女,只要她不说女儿是意外死亡的,根本没人会怀疑女孩的死有什么问题,拒绝验尸马上火化就可以避开一切司法手续。 如果一切都能说通那虎姐五岁的儿子岂不就是……左升的儿子左辉的弟弟?虎姐是左升养着不能给名分的小老婆…… 第五十五章鸡飞狗跳 至于你,明明可以带着我回家睡觉看电视当蛀米虫,非要畏首畏尾被无端的关系束缚,去趟这没人愿意进的浑水,所以你现在问我还有意义吗?直接带着我去艺术馆砍了贞锦绣回家养膘不好吗? 还有那边站着的那个,好奇心害死猫不懂吗?想造反当家主就回家下毒雇凶,让一个人从世界上消失不是很容易吗?在这挑拨离间拿问橙当枪使真该去看看脑子了。” 问橙只说了一句话,剑心就像连珠炮一样批斗了屋内的所有人。 “陶醉和姚林熙应该是看不到你,谈星快死了,你说这么一长串没意义……” 问橙看出剑心生气了,越说越激动口水喷的到处都是,赶紧拽拽他的衣服提醒他只有自己一个听众,剑心立刻炸毛秒变脸,凶狠的瞪着问橙。 问橙马上安抚剑心说到: “你最帅了,你说什么都对,你可是万兵之祖,契管局最厉害的剑。” 问橙的行为在陶醉眼中像傻子一样,对着青铜剑说话,这让陶醉非常不理解,伸手敲敲一旁的陈列架询问着: “可以出发了吗?已经三点半了,天黑后再去艺术馆你是准备去拍恐怖片吗?” “马上!” 问橙重新将青铜剑绑回后背,蹲下去扶谈星;主角要是不去,自己去了也没用。 姚林熙几乎是在问橙要碰到谈星的同时推开了问橙,护在谈星身前阻止问橙靠近谈星。 “我和她认识了十二年,一起在国外待了十年!暗恋了她十年年,知道她的一切,她的《约》就是为我创作的!但只有这一刻她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如果只有这一刻,我宁愿和她一起死在这一刻,一起去殉情!这样黄泉路上还有个照应,下辈子一定可以好好在一起。” 姚林熙说着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腹部右侧一大块皮肤被剥后愈合的红色伤痕,那正是一双手的形状,刺目的红色狰狞可怖,任何人看了都会因为伤口的触目惊心,心脏为之一颤对姚林熙生出怜悯之情。 “我根本理解不了你们这种莫名其妙的爱情,爱一个人一定要爱入骨髓,爱到不惜自残吗?还有谈星的那些作品,除了《思》以外,没有一个作品是我能理解的了的。” 问橙不自觉的目光回避看向别处,根本不敢直视姚林熙腹部的伤口。 “为什么人人都只能理解的了《思》?而理解不了我!就因为他们是互相喜欢的而我只是单相思吗? 谈星因为俊毅的死受不了刺激,分裂出两个人格,一个可以接受我愿意为了我重新开始,一个病态偏执甘愿做贞锦绣的傀儡也要复活俊毅……” 姚林熙还想继续说下去,头戴黑色鸭舌帽一身黑色休闲服的问谦突然出现在门外,他手里拿着棒球棍走进房间内,冲着姚林熙的脑袋一棍子敲了下去。 问橙瞬间愣住了,吃惊到用手捂住了嘴,她完全没想到老哥会出现在这里。 “我等你一天了,你究竟在干什么?坐在这里听他信口开河骗人吗?如今的局面只是千年前的历史重演,今天就算我依然会被天雷劫劈到要凝神重聚,也必须要跟他讨厌一个说法!” 问谦一手提着棒球棍,另一只手拖着姚林熙的衣领向门外走去,此时的问谦语气腔调身形妥妥的像个女人,完全就是被贞锦绣附身了。 “你……你是贞锦绣?你是什么时候附身到我哥身上的?” 问橙伸手抓住了问谦的胳膊,想阻止贞锦绣带走姚林熙,但手指刚碰到问谦的衣服,指尖如同针扎一般,仿佛有无数根尖刺透过指纹之间的凹壑扎入手指中,剑心察觉异常立刻扼住问橙的双手拽她远离贞锦绣。 “你对我哥动了手脚?你想用他来威胁我?事情还真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问橙被扎后看向指尖,指尖密密麻麻一层黑色的颗粒状物体填充在自己的指纹缝隙中,就像指尖长了毛孔要钻出毛发一样。 “既然知道是我动了手脚,那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贞锦绣借着问谦的身高,居高临下俯视着问橙,手中的棒球棒微微敲打着腿边,等待着问橙的回答。 只是这一个轻微的小动作,问橙已经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此刻的自己只要敢说一个不字,棒球棍就会朝着自己的脑袋砸过来。 “帮!为什么不帮,契管局都不怕出事了,我操哪门子闲心,你抬着姚林熙,我帮你拖谈星,还有你,警局那些被当做物证封存的头发,什么时候能办出出库手续来?出来了赶紧送到艺术馆去,别耽误锦绣的仪式!” 问橙非常配合的去拉谈星,支使着陶醉快点去警局,她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契管局既然不想管这事,就让人类的警察来管,老哥和单幸好两个管物证仓库的人都被贞锦绣弄进了医院,陶醉只要去警局强行要头发,钱修那么多疑的人一定会派车跟着陶醉去艺术馆的。 等他们到了艺术馆,只要发现被贞锦绣控制的人,不管贞锦绣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这事十有八九就算搅黄了。 问橙正得意自己的谋划,贞锦绣挥棒挡在陶醉面前,阻止了陶醉的离开。 “不用你们操心,你以为我今天一天都在忙什么?我已经操控着你哥的身体把头发从警局里偷出来,现在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只要你敢耍花招,你哥的命亦或者名誉总要没一个!” 贞锦绣转头冲问橙挑衅的一笑,问橙咽咽口水尴尬的笑笑,拖着谈星跟在贞锦绣身后向门口走去。 到了楼下陶醉毫无留恋的,自己打出租车离开了,把自己的车和司机给贞锦绣留下了。 问橙看着陶醉离开的背影,苦着脸在心里大骂他的不靠谱,中午还说要和自己结盟,有什么需要他都可以帮自己,现在出了事跑的比兔子还快这简直就是人渣本渣! 问橙已经快气疯了,还是要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和司机一起帮贞锦绣把谈星和姚林熙抬上车,自己被迫坐在了副驾驶上,被坐在后排的贞锦绣盯的头皮发麻。 第五十七章不择手段 问橙已经被各种关系充斥到思维混乱了,跟左家人的乱一比,姚林熙这暗恋十年,暗恋了个双重人格求而不得后被逼到变态,已经非常像个正常人行为了,只是自己的三观与他们太格格不入了才会觉得他们都有病。 “乱吗?你怎么不觉得他们有意思呢?” “何止乱!简直就是一团浆糊,全员恶人!如果你刚才说的全是真的,虎姐嫁给前夫的时候很有可能未成年,虎姐的前夫完全有可能是杀妻后强娶的虎姐,不然他的女儿不可能向着虎姐不向着自己的父亲,那他的死也算罪有应得了。 还有左家这边,左升非常讨厌别人提他的过去,他的衣服不能有褶皱,不喜欢别人拿他的学历出身说事,肯定是他以前的妻子给他留下阴影了,他能养出左辉这种有怪癖的儿子一点也不奇怪了。 兜兜转一圈就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就凭你接触的这些人,我已经可以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偏执了,这就是近墨者黑!你被他们的恶影响了。” 贞锦绣对问橙的形容词非常疑惑,问橙也理解不了贞锦绣为什么会觉得有意思,两个人的思维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不不不,是我影响了他们,是命运又重新组了这么一个局!千年前还是这样一群人干出了差不多的事,而我成了牺牲品,没有等到姚林熙的前世给我一个说法!就算我有通天的本事又如何,依然抵挡不了阴司夺人,阻止不了他喝孟婆汤……” “什么?谈星的前世该不会就是那个从流放之地……一路睡到都城的罪臣之女吧?” 问橙吃惊到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了,这只是一场命中注定的因果轮回而已,他们被命运开了一个玩笑,自己跟着瞎掺和什么,贞锦绣千年前就被天雷劈到计划失败,千年后就算想逆天改命也不可能成功,那自己现在跑来是凑的什么热闹? “你知道我们的故事?”贞锦绣停住脚步,转头抬眼挑眉看向问橙责问着她。 “略有耳闻,听我旁边这位剑灵讲的,你们有点出名,重点是姚林熙的前世出名,所以我就留意了一下,历史上他的死因,好像是因为他勾结外贼主动打开城门,导致皇宫被破皇上被俘,他自己找死提要求,要自立为皇这才被外贼乱刀砍死的。” 问橙赶紧放下姚林熙,躲到了剑心身后,才敢回答贞锦绣的问题。 “那个被处死的人不是他!他在城破那天就带着我和身着便衣的皇上逃走了,皇上将整间客栈包下,国破之时依然不忘享乐,当晚就因为丝竹歌舞之声引来贼人,害得我们住的客栈被排查,是他主动引开追兵保皇上平安的,皇上安全后不思感恩,还让史官记下一笔说是他勾结外贼导致国破家亡的。 而我执念的点……就是因为未曾听他亲口说出他爱我!我一度以为他是个没有心的人,但在他引走追兵前曾答应我,再见面时一定给我一个交代……” 贞锦绣哽咽到说不出话来,蹲在地上抽泣的样子,完全就是个被渣男抛弃的小女生,问橙差点就忍不住上前安慰她了。 ,“但是……这些事都过去了,你也已经重新凑齐了布阵所需的东西,唤醒姚林熙的前世你就可以知道他心里有没有你了,而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不然我就先回去了……” 问橙终是忍住了,没再对贞锦绣有过多的同情,拽着剑心的衣服慢慢长艺术馆外面退去。 “等等!我有让你离开吗?我需要你的青铜剑做阵引!” 贞锦绣察觉问橙的意图是要离开,马上从地上站起来,跑过去拽住问橙的胳膊防止她逃跑。 “大姐!你们三个千年前是个因果圈,跟我家青铜剑没关系啊,我再在这待下去,我就会成为你阵法中的一个了,这种逆天的东西用脚丫子想也知道是会折寿的!我还不至于会蠢到不要命!” 问橙说着想拽下头上的假发扔给贞锦绣全身而退,但这顶假发就像长在自己头上一样,怎么拽也拽不下来。 “你还想逃吗?是她选择了你!跟我走吧!” 贞锦绣看到问橙撕扯头发无果,笑的异常渗人就差仰天长啸,大喊一声‘天助我也’了,直接当着剑心的面将问橙拽进了展厅内。 问橙扒着门框做着最后的挣扎,连剑心都不帮问橙,他已经将姚林熙拖进了展厅内。 “没必要挣扎,你又不会有生命危险,全当在这里看看西洋景了。” 剑心扔下姚林熙掰开问橙扒在门框上的手,亲自牵着问橙的手走进展厅内。 展厅内的一切都被白布遮盖着,并没有出现特别恐怖的事情,问橙下意识抬脚防止自己踩到地上铺设的红线绊倒,很快她就发现原本铺设在地上的红线已经被撤掉,红线存在过的凹槽中此时虽是红色,却是暗红色,结合着屋内隐约传来的水声问橙调侃似的说了一句: “以你变态的恶趣味,这凹槽里不会是血吧。” 抬着姚林熙放上边角平台的贞锦绣听到问橙的话,嘴角带有一丝笑意,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并未说什么,伸手拽下姚林熙所躺平台左边的白布。 随着白布落下,问橙瞪大了双眼,被白布遮盖的后面是一副血淋淋的山水画,那是问橙没见过的画中景,她形容不出画的意境,画框中不断有血滴落,云彩山石也都自带血痕,却一点也不影响山水间的波澜壮阔,盯久了还有种身临其境俯视乱葬岗的萧凉感。 画前的玻璃柜中跪着个恐怖到露骨的人,他的头微微低垂,一缕不属于他的乌黑修长的头发固定着他死气沉沉的头,那造型有种头悬梁的感觉,当问橙看清左辉脸的那一刻,视线稍微往下又走了一点,再也忍不住胃里的翻腾就地吐了起来,她已经恨不得连隔夜饭也一并吐出来了。 第五十八章乱中取胜 左辉肚子上被开了个洞,隐约间能看出他的肋骨少了一截,自己还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肠胃在蠕动,在他躯干仅剩的皮肤上被无数细小的针孔刺出了四句话: 拔君之骨晕染乾坤 烈色轻调怒泼华服 拂君之面素描山河 青丝绕针佻绣嶙峋 问橙结合他身后的拼装山水画,已经知道这画是怎么出来的了。 “你……你是有多恨左辉?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还活着!你……你不会是操纵着单谚的身体完成这一切的吧……” 问橙努力忍住反胃,用手背擦擦嘴角,刚想和贞锦绣讲道理,劝她送左辉去医院;刚开口劝她问橙就发现了平台旁的地上,侧卧着衣服上沾满血痕昏迷不醒的单谚。 “没有,我虽然没有固定的形体,但也知道人的手隔着脂肪皮肤,是最粗枝大叶不好控制的,这种创伤会伤到左辉的血管,万一他失血休克了,报复他的快感就会减少很多。” “你……你恶心到我了,那你是……是用的单幸好的魂魄?” 问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也没觉得难用,但一联想起贞锦绣说的那画面,又瞥见了左辉的伤口,刚开口胃里的酸水上翻又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魂魄也不行,手上没感觉,最适合的工具是魔魂,他们天生嗜血,对危险有敏锐的洞察力,最会虐待曾经是食物的人了。” 贞锦绣正说着,谈星的身体突然抽搐倒下,谈星像被抽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贞……贞锦绣?谈星?” 问橙擦擦嘴,喊着她们的名字慢慢靠了过去,她以为谈星自我意识觉醒,反抗贞锦绣成功,把贞锦绣逼退出她的身体了。 等离近了,刚要用手去触摸谈星脸的时候,自己肩膀上突然搭上了一只手,吓的问橙待在原地不敢乱动,连扭头都不敢。 “莫问橙!你终于来救我们了!” 听到身后传来御幼威的声音,这让问橙安心了不少,伸手拍掉御幼威的手,抬手转身又在御幼威脑门上补了一下。 “差点让你个恋童癖吓死我!你吃饱了撑的从背后袭击我干嘛!就算单谚阻拦你去找小萝莉们,你也不能把他坑成那样吧,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问橙刚放松戒备,正准备向单谚那边走过去,检查他的死活,突然发现剑心看御幼威的眼神有问题,似乎是在不断给自己暗示。 贞锦绣刚才那句‘最合适的工具是魔魂’瞬间涌入问橙的脑海中,问橙立刻退后数步远离御幼威。 也因为问橙的反应太过激烈,造成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让整个展厅内的白布全部被拽开,整个展厅内被贞锦绣改造过的五个展区初,契,疯,分,等全部被展露出来。 ‘初’部分的中间摆的还是《思》那副画,但周围替换成了发轴密密麻麻的铺了一地,多余的发丝顺着地面沾染上凹槽内左辉的血后,一路蔓延至‘契’这部分代,染血的长发顺着玻璃展柜攀沿而上,编织成一股两指宽的画框代替了《约》原本的画框。 发丝并未由此结束,它又顺着‘契’的部分蔓延出去堆满了整个‘疯’,疯展区内原本应该是白骨堆名为《攀》的骨雕山,此时全是被头发包裹的白骨,当初被问橙弄碎的部分,也因为有了头发的加固仅剩些许裂痕混杂在白骨中被黑发遮盖。 在‘疯’中杂乱无章的发丝延伸出展柜后顺着地面被编织成一股发绳,一路攀爬上‘分’外围的玻璃展柜,从柜顶垂下的发丝越来越细,发尾终是勒在了左辉的脖子上。 跪地悬梁的左辉与身后那幅由他自己的身体拼接出的画,重新形成了‘分’这个展区。 谈星收集的发丝似乎是不够了,发梢缠住左辉后并未再蔓延出来,反而是换成了红线,成捆的红线从‘分’的低台下蔓延出来,一路延伸至‘等’,等的展台上没有玻璃柜,只有一个底座平台,上面躺着姚林熙。 如果时间充足按现在的布局来看应该是成团的红线被长针勾勒成一股绳缠绕住姚林熙形成一件新的艺术品。 现场无论是头发也好,红线也罢,它们最终汇聚的地方,是从地上的凹槽中涌入中间还被白布遮盖着的展台。 看到问橙的眼神在整个展厅打量,被各个分区震撼住贞锦绣用御幼威的脸得意的笑着说到: “你的反应好快啊,这么容易就猜到是我了?但你毛手毛脚的毁坏了我的杰作!既然你把这些遮掩全部揭掉了,那咱们就不卖关子等吉时了,直接开始吧!” 她说着走上五个展台交错的中间点上,伸手拽下了最后一块白布。 两个新娘造型的谈星蜡像暴露在问橙眼前,这两尊蜡像比上次露面多了更多的细节,她们脚下摆满了剩下的所有发轴和红线,就像在她们脚下搭了个柴堆一样。 此时身着婚纱的谈星蜡像,手挽滴血发丝,与本该圣洁的婚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一切黑暗血腥,都是她创造的,她就是毁灭消亡的恶魔新娘。 反观它背后身着传统凤冠霞帔的谈星蜡像,手握红线,就算有脚下幽绿色灯光的映衬,她依然有一丝绝境逢生的希望。 就算问橙再不懂艺术,有了如此鲜明的对比,她也能感受到谈星被两种人格撕扯着在重生与堕落之间的纠结,可惜这一切为了她自己的布置全都被贞锦绣截胡了,这一切的对立就像她幻想着能避开贞锦绣单独复活初恋一样,到最后她不过是个被利用后丢弃的工具人。 “为了准备这一切,我用了十年之久,就缺你的青铜剑做火把了!” 贞锦绣说着捏起剑心手中的青铜剑剑尖,用御幼威的身体向着剑尖撞了过去。 剑心察觉不对马上抽剑,贞锦绣又怎么可能放手,青铜剑整个没入御幼威的身体,蓝色的血顺着剑尖从御幼威身后滴落到地上的凹槽之中。 “松手!被青铜剑刺中魂魄,他的力量会被慢慢吸走,消失于天地之间的!” 第五十九章无胜之事 “我答应了某个资助我完成这一切的‘人’,要逼你一把,让你重新觉醒魔该有的尊严!而不是沦为人类的走狗!” 贞锦绣的话让问橙瞬间想起了假发上陶家布下的监听器,一旦贞锦绣刚才的话被传了出去,等于是在无形中将莫家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问橙马上跑向单谚,伸手去摸隐藏在头发上的监听器,摸到监听器的一瞬间,心一横拽下一大缕裹着监听器的头发狠狠扔在地上,使劲踩着监听器,将它踩到粉碎再也无法接收信号为止,紧接着马上伸手去单谚的口袋中,寻找他与御幼威结契的那只笔。 “御幼威,回来!回来!回来!” 问橙手拿笔杆用笔尖扎向单谚的掌心,笔尖沾上单谚的血后,问橙拿着笔帽对着御幼威反复扣合着笔杆,试图召唤御幼威回来,结果却丝毫不起作用,剑心甚至都放弃拔剑了,任由御幼威的血滴落进凹槽中成为助燃阵法的养分,他默认了这一切,他也想知道这个局背后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又是谁在操纵着这一切,非要复活御煞。 “你……你用我的笔召唤我的笔灵,你是不是被吓傻了?你应该去抢青铜剑才对!那才是你家的东西!” 单谚因为疼痛,被问橙一声又一声的回来唤醒了,艰难的伸手搭在问橙手腕上,努力的抢下问橙手中的笔。 “你醒了,赶紧的换你来!”问橙马上将笔让出,单谚拿着笔毫不犹豫的向心口扎去。 这一举动立刻吸引了剑心的目光,剑心几乎是秒弃剑跑向单谚抓住他的胳膊阻止他自残。 “剑心,你……知道他的心有问题了?” 问橙惊讶于剑心的反应之快,他居然知道单谚的心有问题,问橙一直以为剑心不知道,知道的只有御剑心本尊。 “有些事看破不说破,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知道了呢?我还等着你亲口告诉我,你已经找到御煞的心脏了呢。” 剑心与单谚争抢着笔杆,根本没正眼瞧问橙一下,他的语气态度,让问橙瞬间害怕起来,原来剑心一直什么都知道,他能窥探自己的内心,但他却又什么都不说,还能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与自己相处,他的心机之深太过可怕了。 “你……”问橙什么也说不出口,她根本没有立场去埋怨剑心,他也只是在等莫家给他一个交待。 “事情已经这么乱了,那就再乱一点吧!既然你已经知道心脏在单谚身上,那就交给真正的御剑心决定他是做兵灵还是做魔尊!” 问橙抱着必死的决心,径直向着被贞锦绣操控的御幼威走了过去,伸手将御幼威身后伸出的剑刃按了回去,顺手划破自己的掌心。 贞锦绣抬手要打飞问橙,问橙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用没受伤的手抓住了贞锦绣的手腕。 “我这是在帮你,你要给帮你凑头发的‘人’一个交待,我也要给莫家,给御剑心,给御煞,给魔族一个交待,所有人或魔都想让那一刻快点到来,结果会如何就交给正主自己决定吧!” 问橙说着用受伤的手握住剑柄,将青铜剑从御幼威身上拔了出来,这一瞬间御幼威如同被抽骨一般跌坐在地上,他身体半透明到已经可以透过他看清地上的凹槽。 贞锦绣脱离御幼威后马上附身谈星,快速跑向蜡像,信手拈来一团青紫色的火焰点燃了两尊蜡像脚下的所有发轴,一瞬间整个展厅烈焰熊熊被一片青色笼罩。 御幼威就像汽油桶一样,被火焰快速包围,失血过多虚弱无力的他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声,根本无法逃离这个阵法。 “降魔火?这给你帮助的‘人’是人是魔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御剑心握紧青铜快速挑起御幼威的衣服,将他甩离有凹槽的台面,单谚撑着展台艰难的站起,在御幼威落地前一个飞扑过去,成功的接住了马上就要散灵的御幼威,立刻咬破手指塞进了御幼威嘴里,用自己血里仅有的一点人鱼能力滋养御幼威。 御剑心则提着剑踏着火向贞锦绣走了过去,站在她身后用问橙的身体踮脚附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到: “这堆头发可真不经烧啊,你这火来的快去的也快,光看一热闹而已,你依然什么也没得到。”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贞锦绣也看出了头发的异常,它们烧的太快了,快到只用了十几秒所有的头发就一扫而空,全部化为灰烬,两尊蜡像上的机关根本没有被触动,火已经奄奄一息没有扩散的趋势了。 “怎么不可能,头发本是没问题的,但上面的怨气已经全被硫酸洗掉了,这火也是真的没错,你的用法错了,两个错加起来就如同用火枪烧稻草一样,整个祭台就是一个笑话,这种头发你至少还要再烧三吨才能启动你谋划的转世阵法,再烧十吨才能把你的情郎换回来。” 御剑心的话像刀子一样狠狠的扎着贞锦绣的心,她变得歇斯底里,根本不相信御剑心说的每一个字。 “你胡说!一定是头发的主人们死的还不够惨!怨气还不够强烈,不足以支撑我完成这个阵法。” 面对贞锦绣的自欺欺人,御剑心不屑的冷笑着,继续刺激她最后的理智,慢慢伸手搭上了谈星的肩膀,寻找着贞锦绣操控她身体的针眼。 “你精打细算一番,却根本没有想到莫问橙会成为你的变数吧?她同情谈星和姚林熙不能在一起,随口加了一句话,单谚就帮她办到了,这些头发全都废了已成定局,你要接受现实,就像过去的历史已成定数,改来改去要个说法还有意义吗? 就算世人皆知是皇上昏庸无能,造成了山河破碎的悲剧,他们却更乐意去听一个,带有传奇色彩宦官当道的故事,你和他当年就没结果,现在依然也不会有,这就是天命,你必须要学会认命!” 御剑心终于找到针眼,按住谈星后颈猛的用力一拍,使劲捏住针头用力一拔,一根细如发丝的长针被拽了出来,谈星痛苦到两眼一翻秒晕过去。 第六十章话有点多 “唉,世人皆知左家当年造长针数根,却不知他们不过是模仿着最初的这一根所造,还是左家聪明会混淆视听……”御剑心还在感慨着陈年旧事,长针却在他手中软化,耷拉下来针尖真就化做了一根头发,御剑心这才意识到自己看走眼被骗了。 可惜为时已晚,一旁地上躺着靠单谚的血勉强聚灵成功的御幼威突然跃起发力,猛的咬了单谚手指一口,单谚赶紧抽手,指尖还是被啃下来一块。 贞锦绣重新附身御幼威成功,嚼着嘴里咬下来的一块肉,猛一蹬地跃上阵台,对着御剑心连踢数脚,愣是将御剑心逼到后退至墙边才稳住身形。 “我等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我一直想改变的事实不过是让他爱上我!在他眼中,我只是谈星前世那位罪臣之女的遗物!是个成了精的发簪!既然不能让他亲口给我一个交待,那就让姚林熙忘记今天的事情,让谈星从这世上消失,让一切重新开始,我要让他的转世亲口说出‘我爱你’!” 贞锦绣很清楚自己等的是什么,既然不能完成原定计划,那自己根本不介意再代替谈星一次,就像千年前一样,装作自己是个人,骗取他的怜悯。 “真的是死不悔改!无论什么术法,只要阻碍了人界的正常因果轮回那就是禁忌!你既然要搭上御幼威这条命,就别怪本尊下手无情了!” 御剑心借机瞄准御幼威散发出黑气的那条手臂一剑劈了过去。 单谚趁他们僵持途中也已绕到了御幼威身后,趁机从背后抱住了御幼威,防止贞锦绣反抗。 感觉到自己被抱住的御幼威瞬间炸毛,凭着自己仅剩的一丝理智硬抗贞锦绣的控制,抬手挡剑将掌心中的针孔暴露出来,御剑心快速出剑划破御幼威掌心顺利拔针。 他们两个之间的配合一气呵成,让贞锦绣根本来不及反抗,她的本体已经被御剑心握在了掌心之中。 御剑心捏起长针捻搓起来说到: “本尊刚刚也是看过那些展品的,‘初’那部分的痴情对了,可惜是谈星初恋本人自愿入画的,两个人之间根本不存在谁欠谁。 契那部分的痴情也对了,但那只是姚林熙自己为了谈星单方面付出的,你立场选错了,如果是谈星迷恋姚林熙也许那幅画就能用了。 至于疯那部分没有痴情,只是谈星被逼入绝境无法翻身,自己和自己较劲,就像当初的你被一句敷衍的客套点燃了希望,等了一夜只为等他给你一个交待,结果找出去看到的只是一具尸体。 ‘分’是由你完成的,你对左辉本就没有情更多的是恨,点找对了,你把自己对皇上的恨全融进去了,可惜没用了,因为你没完成等! ‘等’还用我说吗,你都还没完成就着急点火烧头发,这个阵需要的五个辅助你就找准了两个还没完成一个,从一开始注定了这是一个笑话,你自己都没走心,又怎么可能会换来好的结果? 等本尊了结了闻王的事,就把你封入针盒中免得你再祸害别人!” 御剑心说着将手中的长针别在问橙衣服上,走向御幼威想检查他掌心伤情,可惜晚了一步,他刚扶起御幼威,单谚已经往笔盖中抹了一点自己的血,对着御幼威扣合笔盖,御幼威消失在御剑心怀里回到笔中修养。 “速度挺快,敢跟本尊抢人!你是觉得自己命太长了吗?” 御剑心没看到御幼威的伤情,抬起剑阴阳怪气的准备刁难单谚,艺术馆内突然断电,天窗外闪电一闪而过,屋外瞬间宛若白日乍现,滚滚雷鸣声由远处慢慢聚过来。 “雷?” 雷声越来越近,御剑心惊觉不对,提着青铜剑拽起单谚拔腿就跑。 “雷怎么了?艺术馆内肯定有避雷措施。” 单谚被强行拖走,根本没意识到雷的严重性,挣扎着拽住门框想回去救人。 “这种尺度的紫电雷以人类的避雷技术对它们根本无效!这雷来的邪乎,不是贞锦绣逆天改命成功了,真引来了劈她的天雷,就是契管局忌惮本尊的实力想除之而后快,怕的要整死莫家求个安心,顺手再拉你这不人不妖的陪葬。” 御剑心挥动着青铜剑佯装威胁着单谚要砍他胳膊,他这才松手跟着御剑心逃跑,但心里依然放心不下展厅内剩下的人: “咱们跑了,左辉谈星姚林熙怎么办?我先顺手报个警帮他们叫个救护车。” “你还有那时间?你都自身难保了,你还管他们,先跑为上策!” 御剑心为了单谚的安全操碎了心,终于拖着他到了艺术馆门口。 艺术馆上空黑云压顶,云层越聚越厚越压越低,闪电一个接一个的闪过,将夜空照的如同白天一样,整个天空就像一盏坏掉的灯,电路接触不良不断的忽闪着灯光制造着恐怖气氛。 “这雷要来大的了,若本尊今天注定了要被雷劈死,临死前至少也要找个垫背!契管局那群老东西都各怀鬼胎,根本猜不出是谁想害莫家,如今谁也别想跑!” 御剑心拉着单谚向路边跑去,他的目标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要杀去契管局,能拉上一个垫背就算赚到。 但两个人刚离开了艺术馆门前的广场,脚尖刚踏上马路,天空中的怪像消失了,月朗星稀路灯明亮,那还有电闪雷鸣,连乌云密布都没有。 “本尊莫不是入了幻境?契管局的人为了防止本尊逃跑,将整条街都复刻下来了?” 御剑心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又往回退了半步,空中乌云压顶紫色的雷电已经在黑云中翻滚起来,似乎是在凝结力量劈下最狠的一击。 “这好像不是冲着你来的。” 单谚说着又拉御剑心向前走了一步,一块路沿石之隔依旧是月朗星稀晴空万里一片祥和。 御剑心也意识到了问题,伸手去摸别在问橙衣服上的长针,此时衣服上那还有什么长针,只是一根头发系在了衣服上。 第六十一章丢盔弃甲 “又被贞锦绣骗了,这个女人活该没男人爱!就她这不走心的行为,简直就是在挑战本尊的底线!” 御剑心扔下单谚向艺术馆内跑去,单谚紧随其后追了过去。 艺术馆内,贞锦绣又重新依附在谈星身上,撸起袖子露出隐藏在胳膊上的针孔,拔出长针让针孔中的黑血顺着胳膊流入掌心,她这才又点燃了青紫色的‘降魔火’。 “谁说我不会用魔的东西,我只是不屑把真情实感暴露给两个外人罢了。” 有了贞锦绣一身保命血的加入做燃料,‘降魔火’褪去青紫色露出了本来面目,碧蓝的火苗点燃了阵眼中间的两尊蜡像,火苗快速吞噬着蜡像身上的婚纱霞帔,蜡像自身却没有一丝要融化的迹象。 “哈哈……谈星这些年的压抑委屈执迷不悟,不比那群外国佬的头发管用多了吗。 我早就想到用自焚的方式为千年来的恩怨划个句号了,收集头发只是个障眼法,居然能骗过曾经的魔族首领,一定他过的日子太安逸了。” 贞锦绣自言自语的说着话走向姚林熙,拿出趁乱从剑心衣服上撕下来的一小块布条塞进地上的凹槽,沾上御幼威的血后塞进了姚林熙嘴里。 “魔衣染魔血,魔火灼吾身,魔神细听辩,魔徒贞锦绣,献身舍全部,换郎待君归!” 贞锦绣拖着姚林熙一同爬上阵法中间的平台之上,谈星的身体在她立下誓言后,魔火从谈星的脚趾开始烧起,一点一点的向上吞噬,所过之处连灰烬都没留下。 很快焚烧蜡像的火蔓延到了姚林熙的身上,姚林熙被烫醒,他看清面前守着自己的人是谈星后,本能的挣扎着想带谈星逃离火海。 但嘴里的异味让他有种飘飘然不真实的感觉,面前这一切仿佛都是假象,自己被火灼伤的胳膊慢慢的不疼了,自己有种想在火中继续待下去的冲动,火中的热浪袭来就像夏日海风轻脸庞一样舒服。 姚林熙放弃了反抗,被嘴里的怪味控制出现了幻觉,他好像看到了谈星身着婚纱答应要嫁给自己。 “谈星,你是要我陪着你一起离开去另一个世界作伴吗?” 姚林熙大胆起来伸手去摸谈星的脸,贞锦绣惊愕的看着他问到: “你还是姚林熙?为什么不是他?你现在不应该是他吗!你应该是……” 贞锦绣话还没说完,从天而降一道紫色的闪电,直接将身旁两尊蜡像劈裂,蜡像倒了下来,砸在了姚林熙头上,压在他的背上。 被砸到吐血的姚林熙凝望着贞锦绣,伸手想去触碰她的脸庞,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辛苦你了,让你等了这么多年,我又要去陪你了……” 话还没说完展厅内的房顶突然倒塌,姚林熙抬起的胳膊被砸在了楼板之下。 贞锦绣被魔火已焚烧过半,腰部以下已经不见了,在楼板砸下的那一刻她还沉浸在失落中,一点反应也没有呆望着楼板下的血水渗出,她还是没等到自己想听的话。 “为什么……我存在于世上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千年前也是这样,千年后依然是这样,我永远在离幸福就差一步之遥的时候,你们总要让它结束!只留下我孤独的活在等待之中……” 贞锦绣眼眶中蓄出眼泪,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温热的泪水划过脸庞滴落到地上,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要主动一些。 贞锦绣用胳膊撑着地,拖着越来越少的半截身体拼命的向前爬去,努力握住楼板下被压的那只手,脸贴在地上透过楼板缝隙看着楼板下的那个人。 他还活着……看到她脸的那一刻嘴动了动,贞锦绣看到口型后狂笑着流泪,换了只手握住姚林熙的手,努力翻身仰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咒骂起命运弄人,自己连个真身都没有,他的话究竟是对自己说的,还是把自己当成了谈星亦或是千年前的她,已经无法证实了。 又一道惊雷劈下艺术馆展厅的楼顶全塌了,屋内再也没了声音…… 御剑心和单谚折回后连艺术馆大门都没进去,就被洛星河挡在了门前石阶上。 “你腿不是折了吗?” 御剑心看到洛星河手拿匕首站在艺术馆门口,身后跟着乌冬的那一刻,有种自己被耍了却根本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的感觉。 “我的腿是断了,但只是普通的骨裂,不影响走路,绑上绷带还能正常活动,该赚钱的时候一点也不会耽误的。” 洛星河说着摆出进攻的姿势等着御剑心出手。 “你要和本尊打架?” “那倒不至于,只要拖住你,等天上劈下雷来,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什么任务?将长针除灵后献给四护法之一吗?” 御剑心靠猜测推敲着洛星河的任务,洛星河没确认也没否认,只是拿着匕首等着御剑心出手。 “你应该不知道长针的用法吧,不然你根本不会帮四护法他们夺针的。” 御剑心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反而是将青铜剑扛在肩上用闲聊的口气和洛星河说话。 “你怎么会认为我不知道呢?那根长针带着针盒扎在药符宗的师门信物‘镇天罡’上,就是去莫家山上寻找西王母宝藏的罗盘。” 洛星河的话随着天空中的惊雷一同劈下。 这道雷劈的是整个艺术馆的楼顶,诺大的艺术馆被这一道雷劈塌成废墟,而洛星河的话劈的是御剑心紧绷的神经,他最不想被提及触碰的秘密,就这么被洛星河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 就算艺术馆楼顶已经被雷劈塌了一半,天空中的乌云还是没有散去,洛星河和御剑心就像两尊石像一样立在艺术馆门口互相对望,单谚就站在两个人中间观察着他们的微表情;罗盘,莫家山,西王母宝藏,似乎是御剑心不能被触碰的秘密。 此时云层中又一道惊雷落下,艺术馆彻底坍塌成了一片废墟,墙倒屋塌带起的气浪依然未曾影响他们的对峙。 乌冬护在洛星河身后,御剑心靠定力支撑着问橙的身体,只有单谚被气浪吹的东倒西歪趴倒在地上。 第六十二章眼巴巴瞅着 这时一只脖子上戴着铃铛的灰色圆滚滚从单谚面前跑过,单谚还未来得及看清对方是什么品种的宠物,正疑惑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时,带着倒刺湿漉漉的舌头就舔在了单谚的脸上。 等单谚擦掉脸上的口水,再寻找那只灰色白爪胖乎乎的活物时,不远处的广场上正有一个身影,手中提着一个椭圆形的笼子,笼子里装着一只周身燃烧着碧蓝色的火焰长尾鸟,鸟尾上的羽毛异常古怪,羽翎处的羽丝异常的长,就像是鸟尾处缠了无数缕各式各样的长发一样。 提鸟人正弯腰抱起那只圆滚滚向马路上走去,在离开时他似乎感受到了单谚的目光,突然转身对着单谚摆出了个噤声的手势。 很快消防队的救援人员就来了,用生命探测仪搜寻着艺术馆的废墟,终于在艺术馆的废墟中找到了重度烧伤的谈星,被砸成植物人的姚林熙,以及腹部被开了一个口子,还有生命迹象的左辉。 至于站在艺术馆门前对峙了许久,却什么话也没说的洛星河和御剑心,被救援队当幸存者一并带走了…… 等问橙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她睁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病床上,床边的吊瓶滴滴答答,略微有些刺鼻的消毒水味熏得她微微皱眉。 此时正值晌午,阳光非常好晒的她眯着眼睛看向窗边,转头看到的是一位短发女生坐在自己床边,单手撑脸正在打瞌睡。 起初问橙因为逆光并未看清她的脸,等认出她是单幸好后尖叫着从床上跳了下来,和幸好保持着一张病床的距离,因此扯动了手背上的输液管,疼的问橙眼泪都出来了。 “贞锦绣,你真是阴魂不散,我都把御剑心放出来了,你怎么还用着单幸好的脸,你就不能要点脸吗?离我远点!” 问橙激动到随手捡起地上的拖鞋,双手将拖鞋握在身前摆出防御姿势。 “你醒了,你在说什么?是脑袋摔糊涂了吗?需要叫医生吗?” 幸好关心的上前询问着问橙的情况,问橙步步后退躲避着幸好的靠近,两个人围着病房转起了圈。 “我脑袋摔糊涂?你……你先别过来!站到太阳地里去,我看看你有没有影子……” 问橙身体太虚了,在病床上下来回翻了两圈就跑不动了,勉强和幸好保持着一张床的距离,累的她坐在床边喘着粗气休息,这才看到手背上的针孔出血了,一边压着手背上的针孔用太阳测试单幸好的真假,一边皱眉琢磨着单幸好刚才的话,自己应该是在御剑心离体时,因为昏厥摔到脑袋了。 单幸好按问橙的话照做后,问橙反复确定才放心的又躺回了床上,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她以为自己是因为受伤了才打的吊针,结果自己身上无论是内伤还是皮外伤,一点疼的地方也没有,那自己打不打这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吊针就没意义了。 问橙挠挠头,自己的最后记忆还停留在,自己主动划破掌心,想让御剑心自己选择当兵灵还是回魔族;如今自己还能躺在医院里,御剑心肯定是放弃了拿回心脏,继续做自己的兵灵,暂时和魔族划清了界线,但自己昏迷后又发生了什么,还是问问单幸好稳妥一下,万一错过什么自己也能及时知道,避免了御剑心背着自己搞小动作。 “我昏迷的途中发生过了什么,方便透露一下不?重点是贞锦绣究竟怎么样了!” 问橙主动询问着单幸好自己昏迷前的情况。 “贞锦绣用着谈星的身体被楼板砸中后,我被硬挤出了长针内存在的兵灵空间,看到一只发出碧蓝色光芒的长尾鸟从楼板下钻了出来。 与其说是它钻出楼板,不如说是它身上的碧蓝色的火焰将楼板灼烧成了粉末,我就站在艺术馆里看着它所过之处一切粉末化,它最后是被一个抱着条灰色肥狗的男人徒手抓住,装进了特殊的笼子里贴上封条提走。 我又独自在艺术馆里待了一天,看着被贞锦绣抓住的人一个又一个的被救走,却依然没有人发现我。因为头发还被绑在长针上,我就像地缚灵一样那里也去不了,只能待在原地等着。 直到隔天晚上,是你提着青铜剑帮我收的魂,你在我脚下捡起了那根长针,从针上扯下我的头发,带我回了医院帮我还的魂。 至于你……刚救完我把长针别在衣领上,就累的晕死了过去,脑袋磕在了床头柜上,为了感谢你,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单幸好越说越心虚,声音不自觉的变小了一些,问橙的摔倒晕厥,纯粹是因为自己哥哥看到自己醒来,一激动跑了过来,撞掉了问橙手中的青铜剑,问橙当时还瞪着眼睛要跟哥哥发火,嘴唇动了动刚说发出个音来,人就晕了过去。 医生问橙说是疲劳过度营养不良,需要打营养液,自己就把病房让给她,代替哥哥一直陪到她现在。 “贞锦绣的长针……”问橙随口嘟囔了一句,幸好立刻伸手靠近问橙,将问橙衣服上的长针拔了出来。 “就这根,给你。” 问橙接过单幸好递过来的长针后,发现长针上还有一根粉色的头发,这让她瞬间想起了闻王,马上询问起与闻王有关案子的情况: “幸好,你哥那个头发案破的怎么样了?” “谈星偷头发损坏遗体证据确凿已经结案了,她将偷来的头发混在人造头发中,制作成假发,发绣等各种艺术品放在展厅中展出外售。” 幸好简单给问橙介绍着头发案的情况,问橙突然惊呼: “都结案了,这么快!受害人的遗体怎么处理的?” “遗体?那有遗体?哦,你说的是被偷头发的死者们?各回各家各自火化呗,谈星重度烧伤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根本无法说出是从哪里得到的尸源消息,我哥一上报这案子起因经过,苗局当天就批示同意结案了……” 幸好还在说着话,说的是什么问橙根本就没在听,因为在她听到遗体各自火化时思维就不在这了。 第六十三章居心叵测 在幸好说结案时,她随手摸了一下长针上的那根头发,闻王生前的最后一段记忆碎片突然涌入她的脑海中……看过记忆后再听到火化两个字,问橙因为记忆而震惊被气到浑身颤抖,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帮闻王一把,不能让她这么轻易的被火化。 “幸好,麻烦你帮我办出院手续,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医药费算进我欠你哥的那五位数里,我会还的。” 问橙拿着针从病床上一跃而下,打断了单幸好的讲述,草草的穿上鞋,拖沓着鞋子快步跑向楼下打车回家。 “好……喂!等等!问橙!你的青铜剑!” 幸好答应下帮问橙办手续,整理病床的时候发现了她遗落下的青铜剑,拿着剑马上追了出去,过门槛时被绊了一下,手一松青铜剑被甩飞出去,从窗口掉落下去消失不见了…… 等问橙跑回家的时候,青铜剑就插在楼道门旁的地上等着问橙,问橙拔出青铜剑正要上楼,撞上了正要出门的胥日昇师徒。 他们今天的工作就是去帮闻王招魂、认尸、超度、送去火化、下葬一条龙服务。 问橙看到胥日昇身后的棠杰,马上举起手中的长针说到:“我找的就是你们!闻王呢?快放她出来,我找到她头发了,这次她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胥日昇看到问橙手中的长针和头发愣了一下,马上护到棠杰身前拦住问橙说到: “你找到她头发有什么用,她已经同意去阴司转生了,我们这就去医院太平间走个过场送她上鬼车。 本来还想等你救我徒弟,找到你的时候你还在艺术馆的废墟里扒土玩呢,当时不仅没理我,听说你没过多久为了躲我还昏迷不醒了,你把我们当猴耍呢! 等不到你帮忙,我又不能让闻王坏了棠杰的修为,我闲着没事干就拿我徒弟做实验,终于把闻王塞进他五脏六腑中的头发全挑出来。” 胥日昇这话半真半假意为试探问橙,他在艺术馆废墟上见到御剑心的时候,就已经和他商量过了,针可以给四护法们混淆视听,针盒可以先让棠杰当武器用着,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长针和针盒永远凑不成一对了,间接阻止心怀不轨的人找到西王母宝藏入口。 约定时间截止到单谚死后,御剑心拿回心脏,双方在场的情况下才让针和针盒合为一体,那时自己主动交出师门信物,给整件事画个句号。 可如今这约定连一天都没坚持下去,莫问橙就拿着长针来找自己,她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难道是契管局的人居心不良挑拨着问橙来见自己的?还是御剑心那日说的都是假话,只为诈出自己的师门信物还在手中,他好将这事告诉契管局,借此保全莫家?不管结果是那个,如今的自己只能装傻糊先弄过去再说。 “先别管我是不是为了躲你们师徒才晕厥的,闻王真的能接受自己的死,自意离开棠杰的身体吗?” 问橙说着将长针塞进了棠杰手中,等着棠杰身上的闻王给自己一个答案。 胥日昇马上将长针夺下又塞给了问橙:“你把针给我徒弟也没用,闻王已经离开他身体了,这事你别管了,你快让开放我们走吧,省的一会晕倒了碰瓷我们。” 胥日昇是有自己的小算盘,他绝对不能让长针和针盒同时到棠杰手里,不然契管局会认为自己有了整个罗盘;怀璧其罪的道理傻子都懂,就算自己不拼装罗盘,只要师徒两个还在契管局的管辖范围里生活,往后这日子就不好过,唯一逃避的方法就是从根源上斩断针与针盒接触。 “我……” 问橙拿着长针被胥日昇怼到无话可说,她是想带着闻王一起去震慑凶手的,如今闻王不在了,自己替她出头单独去合适吗? “你什么你,别再耽误我们的时间了,去晚了错过吉时结不了工资,我们师徒两个全要饿肚子,你养我们吗?” 胥日昇推开问橙拉着棠杰向小区外走去。 “等等,闻王的葬礼在那举行?我能去看看吗?” 问橙琢磨了下觉得自己还是得多管一下闲事,又追上胥日昇要葬礼地址。 “她叛逆到父母都与她断绝关系了,她怎么可能还会有葬礼,谁给她办?她那群狐朋狗友们?别看她年纪轻轻的人生已经被毁的七零八碎了。” 胥日昇的话特别扎心,让问橙心里为之一颤,胥日昇以为问橙不知道闻王是怎么死的又补充到: “闻王死的挺曲折,光是查死因换了两个法医,最后用的还是没证的野鸡法医,不过那法医是医学院在读的大二学生,验的基本没错证明她是吸过毒后,剧烈运动心肺衰竭而亡,车祸只是诱因加速了她心跳过快毒气攻心而已,她父母也同意了处理结果,陶驰给她家赔了点钱,顺便给她父亲升职。” “啊?您说的是吸……吸毒?” 问橙对闻王的死因为之一振,这死法再离谱也不能离谱到与现实不符差这么多吧,陶醉是怎么闭着眼给陶驰打官司的,非法手段都用到验尸上面来了?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为了让闻王相信自己的死与别人无关,我专门托关系去警局找的结案报告给闻王解释了一晚上,需要我再给你简单解释一下。 问题出在闻王自己身上,她主动辍学借钱贷款去为所谓的爱豆站台,为了她喜欢的明星把自己打扮的奇装异服,成了问题少女,经常出入乱七八糟的地方赚钱染上了毒瘾,她还经常因为打架出入警局,她父母也为此觉得丢人离婚了。 闻王出事那天是她自己为了明星站牌该放在那里,和别人抢场地打了一架,她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一挑十打赢了,抢了个最显眼的地方放爱豆的易拉宝,输了的那方不服气又叫来了一群人帮忙围堵她。 那群人的头头恰好就是她的债主,新仇旧债逼闻王还钱,当时的她连自己都养不活,根本没钱还债,这就出现了追逐。 第六十四章祸不单行 那波人追了她两条街,她才从小路逃跑绕回了她回家附近的那条大路,却被陶驰意外撞死了,她的死就这么简单,一点不复杂,唯一被陶醉动手脚的地方,是拿她吸毒的事做文章,非说她被撞前人已经心跳过快死了,好在有法医帮忙证实了被撞后人还活着,伤口附近有血痂痕迹。 是她自己因为被贞锦绣趁机取了头发,造成魂魄不全出现了记忆出现断层,以为自己的死多么多么委屈,就这还觉得自己是死在为爱豆捧场的路上被人暗算的,真是年轻不懂人间疾苦,其实就是一场非常简单的车祸。” 胥日昇异常痛恨瘾君子们,所以知道闻王是瘾君子以后就对她讨厌起来,一时没忍住多说了几句话里话外都透露着鄙视闻王的意思。 问橙没再听胥日昇说什么,连招呼都没打转身离开,回家换了身衣服,将长针上的发丝解下缠在小手指上,主动给闻静打了个电话。 简单询问一下闻王父母的事情,知道了他们把闻王的后事全交给济南爷爷的丧葬公司,他们根本不会露面,因为他们在闻王死后莫名其妙的复婚了,甚至还要共同去迎接一个新的生命,根本不想再提起闻王这个失败的女儿。 对于这个消息问橙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开始了新生活,但想想闻王临死时的那段记忆,她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帮闻王一把。 在问橙的强烈要求下,闻静多方打听,才帮问橙问到了闻王母亲待产的医院;当天下午问橙就顶着一头粉色的假发,画着浓浓的烟熏妆,一身朋克皮衣提着水果去拜访了一下。 问橙去的时候闻王的母亲正坐在产床旁靠着窗口晒太阳,阳光撒在她身上有种慈母的感觉,闻王的父亲正坐在一旁削苹果。 问橙刚进入病房的时候,闻坡因为问橙这身打扮削苹果皮的手抖了一下,苹果皮断了,但他看清问橙面容后很快恢复了平静,继续削皮,并未跟问橙搭话,反而是闻王的母亲王媞先开口问到:“你是走错病房了吗?这里只有我们。” 问橙走过去递上水果篮,主动打招呼: “没有,我找的就是你们。 你们好,我叫莫问橙,闻静的女儿,我也不知道该叫你们什么?闻家辈分有点乱,闻王得叫我表姑。” 问橙的主动打招呼,让空气瞬间凝固了,闻王两个字让闻坡手中的苹果皮又断了,王媞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 “我曾经给你们打过电话,一个不承认闻王是自己女儿,一个着急火化,今天闻王终于要被火化了,你们在这晒太阳真幸福,我好想给你们讲个故事啊!” 问橙知道对方不欢迎自己,开始没话找话说,将小指上的头发取下缠在了产床床尾的护栏上。 “有个女孩她母亲曾经是职业钢琴家,被誉为钢琴天才,后来因伤再也不能弹琴了,只能下嫁给自己的头号追求者,回家相夫教子当了钢琴老师。 因为母亲曾经是最耀眼的明星,所以从女孩出生起就被当成贵族陪养,贷款买钢琴请礼仪教师,参加各种比赛挤入母亲曾经的圈子,母亲没完成的梦想都孤注一掷压在她身上了。 她也努力做好乖乖女,就算手弹琴弹到发抖,她还在不断练习,可她太累了,她资质平平付出多少努力也不是弹钢琴的料。 终于有一天她在重要的场合下叛逆了,让母亲颜面尽失,她做回了真自己,砸了钢琴疯狂的迷上了摇滚,沉浸在追星里,喜欢上为了爱豆疯狂的感觉,她的人生开始失控,根本拉不回正轨了。 父母前期的投资全打了水漂,父亲也因此破产,呵……恐怕所有人都认为家庭的不幸,是她的叛逆她害的吧……” 问橙说到这里自嘲的冷哼了一声,又继续说到: “父母因为债务问题,假离婚转移财产躲避债务,说是因为她的叛逆影响了父母感情,随后又为了演戏骗过债主,她背下了各种莫须有的罪名,连父亲的债务都挂在了她的名义上,她曾经比赛的奖金逐渐变少,她的债务越来越多,这些她全忍下了,毕竟是她先背叛了母亲。 但她最忍不了的是,在她生命里最后时刻,她的父亲被肇事司机派去勘察现场,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她却没有救她,而是含着泪给她注射了一针将她推向死亡的药剂,用她的生命坑了肇事司机二百万。 她的死解决了父母的债务,让父亲由负老板变成了有钱人的打工狗,更为自己没出世的弟弟亦或是妹妹换了个不错的未来。” 问橙说到这里,闻王父亲手中的苹果早就没皮了,他还在强装镇定,继续削着苹果肉,对问橙的话装听不见。 “好了,故事讲完了,祝你母子平安。” 问橙说完甩甩头发潇洒的转身离开。 “我……我拉的是小提琴!” 王媞眼看着问橙就要离开,对着问橙的背影憋了很久憋出了这么一句。 “是啊!我说的是个弹钢琴的女孩又没说她是拉小提琴的,走了,以咱们之间的亲戚关系,以后是不可能再见面了!” 问橙挥挥手离开,剑心就抱着青铜剑站在病房门外,看到问橙出来傲娇的夸赞问橙一句: “勇气可嘉!居然不需要我出手。” “走啦,跟我去契管局把长针上交。” 问橙说着接过青铜剑,向医院外面跑去,她可没功夫再管别人了,自己的五位数欠款,礼服欠款,欠阴司的百鬼,多的是事情需要她打起精神来认真忙。 …… 当晚王媞生了个女儿,女儿很漂亮大大的眼睛,眼眶周围一圈黑色就像烟熏妆一样,略微有些发粉色的头发非常洋气特别。 当她被抱到闻坡面前时,挥舞着小手努力抓着闻坡的脸,对他咧嘴一笑,那眉眼间越看越像闻王的样子,吓的闻坡当场就腿软到跌坐在地…… 第六十五章接连失踪 众所都知d市最出名的四大怪谈是: 百层高楼消方块, 双生古树出人声。 打伞女人会索命, 糖屋小孩不能逗。 最近又新加了一条:持剑疯子寻替身。 也正因为新加的这条,让怪谈爱好者们脑洞打开,纷纷编出了各种版本的新故事。 这新故事里有说百层高楼消方块的程序员娶了打伞女人,他们一起住在双生古树上,糖屋小孩就是他们的孩子,持剑疯子是他们雇的保镖,为了防止热爱探险的热心网友们去打扰他们的生活。 还有说他们其实是一个人的,是程序员受刺激后不相信女人了,自己变性成了打伞女人住在古树上,后来疯了用剑自砍双腿成了糖屋小孩。 也正因为编来的故事足够离谱,又离谱的有点逻辑像真的一样,使得怪谈圈里突然涌现出一批五怪谈狂热粉,天天研究这五个怪谈主角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五个人,甚至还给他们起了昵称创造了周边打卡活动。 这让本来属于地下圈子,靠口口相传讲故事的怪谈圈莫名其妙的火了一把,甚至还要举办线下怪谈活动寻找五怪谈真正的原型。 但无论他们闹腾的多厉害,他们也绝对想不到,五怪谈的原型们会聚在一起,同时出现在火葬场旁边的商店街街尾「丧事一条龙」内。 甚至连当事人问橙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凭借青铜剑成为怪谈,还因此成为了契管局契约纠纷处理处的一员。 她甚至一度怀疑是济南爷爷早就想好了要吸纳自己,才会故意在网上放出那些模糊不清似真似假的,自己被御剑心附身时拿剑的照片,助力自己成为了d市第五怪谈。 当问橙背着青铜剑来到这里,推开爷爷莫须有生前纸扎店的店铺门,门内早就换了装潢,一点爷爷活着时的样子也没了,而店铺的新主人正是爷爷曾经的邻居棺材店老板:济南。 他不仅是棺材铺老板,在爷爷死后吞并了纸扎店,还是契管局契约纠纷处理处的处长。 他手下有能用随便一台电子设备,随便选栋高楼,就能造成百层高楼消方块的顶级黑客,牧聆。 还有严重恐女症加社恐,居住在双生古树上避世的华南左家第三代继承人左右。 更有经常手拿红伞衣着正式,在医院附近游荡的遗容整理师、西南苗家第二代继承人苗青云,和因为吃了人鱼肉而长不大的糖屋老板、华东南家家主南斋苑名义上的干儿子南海。 现在又加了问橙这个华北莫家家主。 契管局七元老的后人,他一个人集齐了四家,就这还抱怨西北姒家不舍得让姒长生来受苦,没拉到华中谷家谷长月好可惜,只字不提东北言家,因为他和单谚的母亲,东北言家家主言悦君,相识二十多年了,两个人的‘情意’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昭告天下,他们要夕阳红了。 坐在屋内老式雕花实木柜台上算账的济南,一看到问橙推门进来就高兴的不得了,主动跟问橙打招呼: “小橙子,快来坐,爷爷给你留了花生酥。” “我都多大了还吃花生酥?是济爷爷你自己想吃吧,别用我当借口了,我都快一年没来过这了,要不是去契管局上交长针的时候被告知要来这里报到,我都不知道您把整个街尾都吞并成自己家了,门口那「丧葬一条龙」写的也太霸气了吧。” 问橙看到熟人忐忑的情绪安定不少,径直走到柜台旁边的四方小桌上坐下。 苗青云已经提前到了,正坐在桌旁戴着白色手套读着一本书《从生到死365天尸照实录》,伞柄处别着两朵百合花的红伞就放在桌上,桌上还有一碟花生酥一套茶具。 “青云姐姐这书好特别啊,看到哪了。” 坐定后将青铜剑放在面前桌上,因为对书名的好奇,探头看了眼苗青云看的书,立马就被书里的巨人观照片恶心到想吐了。 “我也是刚开始看,这是死后第三十八天,拍照的地方还是太干净了,碰上脏的时候……” 苗青云看到问橙好奇,还故意将书摊开放到桌上给问橙看。 “停!你拿起书来继续看,不用管我的,我今天早上吃的40块钱一笼的烧麦,有点小贵,我还想让它在我肚子里多待会。” 问橙马上打断苗青云的话,帮她把书立了起来。 此时南海骑着个电动三轮车出现在门口,车斗上拖着个木制雪橇车,车上绑着个戴面具的中分短发男生,看衣着应该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挡着脸什么也看不出来。 南海打开车斗挡板把雪橇椅拖下车拽进屋内,主动跟问橙介绍起来: “这是左右,他上次在妖界透支身体使用双兵灵,被兵灵反噬严重,霉运期有点长还全身瘫痪,只能眼睛动动跟你打招呼了。” 南海说着又把左右往问橙面前推推,问橙出于礼貌站起来挥手和左右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是华北莫家莫问橙,还用握个手吗?” 问橙这一句话,让左右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问橙反应慢了半拍手已经伸了出去,随后发生的一幕堪称医院奇迹的神场面;被兵灵反噬到全身瘫痪的左右为了避开问橙的手,挣脱开固定自己的绳子直挺挺的从雪橇椅上滑落,躺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若不是问橙提前做过功课知道左右恐女,还以为他是讨厌自己故意演戏过度呢。 苗青云一看到左右晕倒,嘴角微微上扬立刻放下手中的书,从脚旁的医药箱中拿出全套针灸工具,蹲到一旁拿昏厥的左右练手。 南海已经见怪不怪了,主动让开给苗青云‘抢救’左右腾地方,看到一旁的问橙一脸惊恐,主动走过来坐到桌旁倒了杯茶喝着宽慰问橙说到: “你别害怕,这都小意思,以后见多了你就会习惯,他这病怪的很,就算你是女生不告诉他你的性别,那怕是穿身男装在他身边,他都不会晕的,一旦他知道了你是女人,就算换个男的穿女装站他身边他也晕。 他就是因为小时候被他爸左正则背后的那群女人们吓怕了,怕的已经不是女人了,而是连女人的衣服和饰品一起怕了。” 第六十六章一问三不知 “他这个病还真是有点奇怪。” 问橙听了南海的解释只能尴尬的笑笑,又坐回木凳上完全不敢上前打扰苗青云救人。 又过了一会,实在不知道要聊什么的问橙清点起了人数:“一,二,三,四……” “济爷爷,d市五怪谈不应该是五个人吗?算上我这才来了四个,第五个……能用百层高楼消方块的牧聆在那呢?” 问橙刚问完这个问题,大厅内展示的棺材突然发出响动,棺材板被从里面推开,一个自带低音性感成熟的男声从棺材内传了出来: “你是在找我吗?我昨天帮爷爷看了一夜店,没床可以睡在棺材里将就了一夜。” 牧聆举着笔记本从棺材里迈了出来,合身的黑色长裤贴在牧聆的腿上显的他腿特别长,问橙完全看入迷了,除去牧聆略带胡茬的脸加乱蓬蓬的头发,光这身材绝对是标准的九头身体型。 光看身材问橙激动到差点就尖叫出来了,但再抬头看看脸牧聆还真称不上帅,最多算不难看。 “你这么看着我,会让我误会你看上我了,还是说你惊讶于我是从棺材里出来的?呵,我听爷爷说这铺面以前是你家的,你家里曾经就是干这行的,还忌讳棺材这东西吗?没装死人以前它只是一块木头做成的盒子,百无禁忌。” 牧聆看出问橙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略微自恋的以为问橙是沉迷在自己阳光帅气的外表之下了,为了给问橙个台阶下,牧聆这才主动提及睡棺材的事。 “你想多了,你没长我的审美上,我就是看了看你的腿。” 问橙尴尬的笑笑,牧聆这种自恋程度和剑心有的一拼了。 “我有意中人了,不管你看我哪里,都不要再想了,咱们只是同事关系。” 牧聆被问橙的反应气到了,但又不能跟问橙生气,专门提醒问橙和自己保持距离。 “济爷爷,你孙子欺负我!” 问橙眼看着说不过牧聆,转头向柜台内的济南求助。 “都别闹了,全都过来坐。” 济南没帮问橙讨说法,反而是从柜台内拿出一张纸条放在了方桌上,招呼众人到桌子旁边坐下。 “济爷爷,这是什么?”问橙主动拿起纸条看了看,纸条像是被水泡过一样,蓝色的字迹模糊不清根本看不出上面写了什么。 “任务地址,要去送货上门,怎样你有兴趣去吗?当入门测试了。” 济南发现问橙对纸条感兴趣,马上给问橙倒了杯茶,鼓励她去试试。 “我?算了吧,青云姐姐比我厉害,她去比较合适。” 问橙马上扔下纸条,把任务推给苗青云。 “我可是有正经职业的人,下午还要回医院呢,不可能去的,这里属你最闲了。” 苗青云说话的同时,左右被扎醒,睁眼后看到苗青云从肩膀上耷拉下来的长发,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我……” 问橙被苗青云怼到语塞左右看看,南海是个小孩子模样让他去送棺材上门确实不太合适,左右又处在瘫痪晕厥状态更不可能出门了,至于牧聆…… 问橙眼神扫到牧聆,盯着他微笑期待他接下这个任务,牧聆却单手抱着笔记本走到问橙身边,用另一只手拍了拍问橙的肩膀说到: “恭喜你,上班第一天就碰上这种实战任务,这是好事,年轻人就该多多努力,我要回家给我的意中人做午饭了,就不陪你浪费时间了。” “济爷爷……你要去吗?” 问橙被牧场拍到肩膀疼,依然不放弃甩锅,抱着最后的希望转头看向济南。 “咳咳……问橙啊,你应该能明白吧,整个契约纠纷解决处,除了老就是弱,再就是病和残。” 济南说到‘老’字时伸手指指自己,弱字指南海,病和残分别指了指苗青云和左右,最后期待的看着问橙继续劝说。 “问橙啊,爷爷特别期待你能来帮忙,拿着地址,去吧!你要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那个,你可是有万兵之祖御剑心做最强后盾的莫家家主!” 济南拿着纸条塞进了问橙手里,根本不等问橙反应过来已经将她拽离桌边推出了店铺。 “等下!爷爷,不带你这么玩的,青云姐姐她有什么病啊?还有牧聆活蹦乱跳到都睡棺材了,那里有病!” 问橙捏着纸条站在门外的街上,感觉自己被针对了,这任务完全就是给自己留的。 苗青云放弃了扎醒左右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听到了问橙的问题主动说到:“我有洁癖的,没看到我总是戴着手套吗?” “至于我……我得了相思病,一天见不到我的意中人,我就浑身无力寸步难行。” 牧聆紧跟在苗青云身后,关上笔记本电脑路过问橙身边时,故意拍拍问橙的肩膀,编了个病名。 紧接着是拖着左右离开的南海,抬头看着问橙一脸认真的说到:“我有长不高的病就不用跟你汇报了吧。” “南海!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这是后天原因出门确实有点问题。” 问橙被南海的认真逗笑了,帮他把左右抬上电三轮,再想回去问问有关这地址的事「丧葬一条龙」的店门已经关了。 问橙推了推门,并未将店铺门推开,问橙只能隔着贴花玻璃大吼着询问济南: “济爷爷!这字迹跟被水泡过一样,我看不到地址怎么去啊!至于送棺材,我连棺材都没见到怎么送啊!” 问橙还趴在门上问着问题,济南突然把店门打开,问橙险些摔进店内,又被济南推了出去,顺手扔给问橙一个戒指盒大小的木盒。 “这个盒子的大小,装这次的任务目标回来绝对够用,爷爷已经给你提示了,剩下的要靠你自己努力了。” 济南敷衍着给问橙加油打气后,再次关上店门回到柜台内算账。 “地址呢!地址的问题怎么解决!” 问橙握紧盒子马上询问地址的事。 “那叫地址加密,你现在都同意接下任务了,把纸条外面那层薄膜撕掉就能看到地址了。” 济南不耐烦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彻底断了问橙拒绝去送棺材的念想。 第六十七章丢三落四 大唐的商业发展,如今是日新月异。 各种各样的新式作坊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 当然了,这些刚刚兴建的作坊,对大唐的赋税收入没有特别大的贡献。 但是因为这段时间各种各样的展会的举办,让很多作坊的销售额都暴增。 最近一个月的销售额,比往年两个月的都还要高。 虽然不是每个作坊都是这样的情况,但是工商业繁荣的景象,却是许多人都能感受到。 “太子殿下,长安城今年一到四月的赋税收入已经初步统计出来了。 从目前初步的数据来看,今年的赋税收入相比去年有了三成的增幅,并且四月份的增幅明显高于之前三个月,几乎就是比往年上涨了八成之多。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长安城今年的赋税收入比去年增加五成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可以更高。 这在历年的统计之中都是非常少见的。” 户部尚书唐俭拿着一本汇总的数据表来到了李宽面前,汇报了一个好消息。 这些年,他这个户部尚书的日子过得可是很不错。 虽然朝廷的支出在不断增加,但是赋税收入的增幅也是很不错。 这么一来,他这个户部尚书的工作就好做很多了。 今年要不是长安城到凉州的铁路修建耗费巨大,他这个户部尚书的日子就更好过了。 管钱的人,只要钱足够多,就可以过得很爽。 要是没有钱,天天都要想着筹集钱财,那么日子可就难过了。 “哦?往年的增幅不是一般都只有两成左右吗? 为何今年的情况有所不同?是只有长安城这样,还是其他州县都有类似的情况?” 对于一个国家的财政收入来说,多几个点和少几个点的增幅,影响其实挺大的。 主要是这个基数很大,差几个点就差很多。 大唐的赋税在贞观二十年的时候首次突破了五千万贯。 然后在贞观二十一年就直接突破了六千万贯。 按照现在的趋势,今年突破八千万贯也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明年就有望首次突破一亿贯钱。 这个时候,几个点的差异就是几百贯钱。 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几百万贯钱能够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至少用来修建水泥道路的话,足够修建一条重要州府之间的主干道了。 “目前只是统计的长安城的情况,其他地方的情况可能会比长安城差一点,但是也不会差的特别多。 特别像是登州、凉州、扬州、杭州等地,增幅很可能可以接近长安城。 至于四月份的增幅远高于前面几个月,下官认为应该是展览会的功劳。” 唐俭虽然在大唐朝堂上的存在感没有房玄龄和长孙无忌那么强,但是人家也是响当当的一放大佬,能力还是有的。 再说了,哪怕是他的能力差一点,户部那么多的官员胥吏,总有能力强的。 所以对于这个赋税数据的变化,户部早就分析完成了。 “展览会的功劳?展览会对我们的赋税收入有什么影响吗?” 最近举办了很多展览会,这个事情李宽是知道的。 不过他现在每天要处理的事情非常的多。 大多数时候,他只知道最近发生了某件事,但是这件事的背后有什么故事,有什么影响,他就不一定知道了。 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他又不是一个非常勤劳的人。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自然就要睡觉的。 “这个影响可就大了! 通过这个展览会,大家对于很多自己以前想要购买但是一直买不到的东西,突然发现了合适的选择,所以就开始购买。 通过这个展览会,不少商家曾经有过的想法,但是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觉得没有办法实施,现在也变成了可能。 通过这个展览会,很多人本来只是去看一看凑热闹的,但是却是发现了新的商机,开始扩大自己作坊的规模或者经营种类。 如此种种,但凡是参加了展览会的铺子或者作坊,这段时间的业务都有比较明显的增加。 他们不断的招募人手,扩大生产规模,提高生产效率。 这些都是会直接影响我们的赋税收入的。” 唐俭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赋税收入变化的原因。 “哦?没想到这个展览会还有这个功劳啊。 难怪王富贵之前跟我汇报说要单独修建一座展览馆。 现在看来,这个展览馆还真是很有必要的。” 李宽前世虽然也参加过车展这些展览会。 不过,那个时候看车展,主要是冲着车模去的。 特别是早些年对车模的穿着没有特别多限制的时候,那是一个比一个穿的少,还真是搞不懂大家是去看车的,还是看车模的。 后面车模少了,观看车展的人数也就明显有了下降。 李宽来到大唐前的好几年时间,都没有再去参加车展了。 “现在我们大唐的作坊越来越多,但是各个作坊的情况,除了相熟的人之外,大部分都不为人知。 可能某个掌柜明明对某种零件有很迫切的需求,但是却是没有及时的找到相关的生产作坊,最终选择了一个不是很好的选择,甚至是取消了原本的规划。 但是同个这个展览会,我们就可以让很多的作坊之间彼此知道对方的情况。 至少知道这些作坊是做什么的。 如果自己有什么需求的时候,立马就可以想到有哪些作坊的存在,可以去上门沟通一下。 我听说王掌柜每次举办展览会的时候,都会安排伙计详细的记录各个参展作坊的情况。 然后汇总印刷成一个册子,赠送给各个参展的商家。 这个小册子,如今已经成为了许多作坊主的宝贝呢。” 唐俭把自己了解的一个趣事说了出来。 虽然大唐的报刊行业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已经比较发达了,但是整个大唐社会的信息流通,还是比较缓慢的。 特别是各个跨行业的作坊之间的信息流通,就更加缓慢了。 哪怕是到了后世,只要不是那些大企业的消息,哪怕是同行的人,也不见得知道其他公司发生了什么事情。 更加不用说现在的大唐了。 王富贵搞出来的那个小册子,虽然肯定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 但是毕竟算是收集了一批作坊的信息,能够让相关的人员知道行业的情况。 之后大家通过各种各样的聚会、沟通,自然就能有力的促进沟通。 “唐尚书,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大唐各个州县之间的信息沟通太不方便了? 这些参展的作坊和铺子,大部分都是长安城的。 哪怕是如此,各个作坊之间的很多信息也是不了解的。 这里面的原因固然是有许多,但是信息流通不方便应该也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特别是涉及到跨道之间的信息流通,除了一些大商家之外,要想送个信息去到其他的道,那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普通的商家离开家乡之后,要想跟家中通一下消息,也是非常的麻烦,成本也是非常的高昂。 这个情况,你有没有想过什么解决办法呢?” 跟唐俭的交流之中,李宽想到了这个年代人与人之间的信息交流,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自己贵为大唐太子,勉强做到了解天下大事。 但是其他人显然是不具备这样的条件的。 眼下没有手机、没有电话、更加没有电脑,要想快速的沟通,显然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但是至少比较原始的信件,得想办法解决吧? “太子殿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千古年来就是这样。 从秦朝开始,朝廷为了解决公文传递的问题,就开始成立了驿站。 如今我们大唐的驿站几经发展,已经比之前强大很多,各地的公文已经能够比较顺利的到达长安城了。 但是对于普通商家和百姓来说,除非安排专门的伙计,或者是有老乡正好回家,要不然的话是很难传递家书回去的。” 唐俭这话,说的中规中矩。 如果是换成其他的人听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反正千百年来就是这样的,又不是大唐才如此。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说明家书传递不顺畅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但是李宽显然是不这么认为的。 “不,这样是不够的! 朝廷的公文能够通过驿站来传递,那么普通百姓的信件是不是也可以通过驿站来解决呢? 伴随着大唐经济的快速发展,人员流动也比以前多了很多。 以前的百姓,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居住的县,所以大部分人对于信件的传递,其实是没有需求的。 可是现在不同了,很多背井离乡的百姓,也希望能够有机会跟家里报个平安。” 李宽的这话说完之后,唐俭就立马感到有麻烦事朝着自己招手了。 千百年来都没有解决的问题,现在想要解决的话,肯定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太子殿下,虽然通过努力,大唐百姓的识字率比前朝有了提高。 特别是在长安城,很多人都能识文断字了。 当时放眼大唐,大部分的百姓其实还是不识字的。 哪怕是他们可以传递书信,大家也都不会写,不会看,这方面的需求,应该也不见得有那么旺盛吧?” 唐俭的这个观点,应该也是代表了不少人的意见的。 整个大唐,九成以上的人应该还是不识字的。 对于不识字的人来说,写信也好,看信也好,显然都是一个问题。 “你说的没有错,确实很多人都不识字。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写家书啊。 不识字可以找到识字的人去写,看不懂信件,可以找能够看懂的人去看。 每个乡村,总能找到一两个识字的。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怎么让家书能够顺利传递到大唐的各地,这才是最难的事情。” 李宽一边说着话,一边想着到底怎么把大唐的邮政系统给建设起来。 虽然已经有了驿站了,但是那主要是在各个州县之间起到传递作用。 要想让每个百姓寄出去的信件都能顺利的到达目的地,显然单靠现在的驿站是绝对不够的。 这时候,李宽想到了后世八九十年的邮差。 虽然进入到新世纪之后,邮差的身影已经越来越少见了。 但是在八九十年代的时候,骑着自行车或者是摩托车的邮差,是各个乡镇村落中最受欢迎的一批人。 八毛钱的邮票就可以将信件寄送到全国各地。 六毛钱的邮票就可以将信件寄送到全市各地。 这个价格是几十年都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当然了,等到李宽来到大唐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寄过信件了。 那时候的信件市场已经基本上被电子邮件等东西给取代了。 或者是被各个快递公司给取代了。 李宽现在想要在大唐建设去信件和快递传递系统,显然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但是这却是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 新官上任三把火。 李宽的第一把火是人口调查,现在已经在开始展开了。 很多人都在想着李宽的第二把火会是什么。 现在看来,把信件的传递,把大唐的邮政系统给建设起来,这就是第二把火。 这个东西对于大唐的商业流通也好,对于百姓的信息交流也好,都是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的。 “太子殿下,如果真的要实现家书的顺利传递,让所有百姓的家书都能及时的送到对应的人手中,那么需要的驿站数量就至少要增加好几倍。 并且这个家书传递的成本也是非常高的,一般的百姓也不见得能够承受的起。” 唐俭沉默了片刻之后,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虽然大唐的驿卒的收入不是很高,但是你架不住数量多啊。 假如一个驿卒要专门送一封信件到某个乡下的小村落。 按照现在大唐的交通环境,很可能一天的时间都不够。 哪怕就是不考虑路上的风险,顺利的花费几天时间把一封信件送到了对方的手中。 那么这个信件的传递费用要怎么收取呢? 不收钱肯定是不行的。 如果那样的话,那么不管增加做少驿卒都不够的。 但是收钱的话,这么一封信的传递成本可能高达几十文钱,甚至几百文钱。 普通百姓谁能承受的了? 并且,这个传递成本,由谁来承担,也是一个问题。 心中满怀着各种各样的疑问,唐俭觉得很是头大。 因为从李宽的语气里头,他已经感受到了这个事情估计是很难做也要去做的了。 “驿卒的数量自然是需要增加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这也算是扩展了一个行业,解决了一批人的就业问题。 至于你说的传递成本问题,刚开始的时候肯定是比较高的。 但是伴随着这个系统的发展,大家意识到了他的好处之后,邮寄信件的人自然就会越来越多的。 到时候一个驿卒送信去某个乡镇的时候,可能就会有数十封,甚至是数百封的信件一起送。 分摊到每封信的成本上面就没有那么高了。 另外,我们可以把这个驿站进行一些改革,成立大唐邮局专门负责所有信件的传递。 在每个州府有州府的邮局,在每个县里头有每个县的邮局。 甚至在每个乡镇都可以招募一些兼职或者专职的人员来帮忙送信。 相关的成本,邮寄信件的人承担一部分,朝廷补贴一部分。 朝廷现在的赋税收入不是增加的很快吗?我觉得今年就可以专门的拿出几百万贯钱出来,先把大唐邮局的框架给搭起来,试着开始运营起来。 让百姓们见识到他的好处之后,自然就可以进入到发展的快车道。 指不定过个几年的时间,大唐邮局的业务量上来之后,不仅不需要朝廷补贴钱财,还能给户部挣点钱呢。” 李宽终究还是把大唐邮局的事情正式的抛给了唐俭。 虽然心中在叹气,但是唐俭却是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 至于李宽说的以后可能可以挣钱的事情,他是压根不信的。 “太子殿下,拿出一笔钱来成立大唐邮局,在各地把架构组建起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大唐邮局关系到各个州县的很多分支机构,又涉及到百姓们的贴身利益。 很多事情要怎么办理,微臣还需要回去召集人员讨论一下。 要不然到时候好事变成坏事,那就辜负了太子殿下的一番好意了。” 唐俭这话说的倒也没有毛病。 不过李宽很了解这个时候官员的工作效率。 唐俭说是回去讨论,谁知道什么时候有讨论结果? 这要是拖个几个月时间,第二把火就显得有点不旺盛了。 “大唐邮局的成立,自然是涉及到方方面面,需要各个州县的衙门配合。 这里面的人员虽然不是朝廷的官员,但是也算是隶属于户部的一个机构。 这些人在大唐邮局工作,也算是为朝廷办事。 各个州及以上的机构的负责人,可以保留官员身份。 其他人员可以从各个书院或者当地的胥吏、百姓之中招募。 其他有什么具体的问题,你但凡是已经想到的,都可以先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很显然,李宽是要逼着唐俭赶紧把活给干利索了。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信件的传递,人家商家或者百姓会选择我们大唐邮局,自然是因为我们大唐邮局的收费比较有优势,他们传递信件更加方便。 但是这个收费,到底要怎么定,然后我们怎么收,百姓们的信件怎么给到我们,这都是一个问题呢。” 唐俭心中再次叹了一口气,不过却是只能打起精神,认真的开始思考,并且把自己想到的问题给抛了出来。 “这个好说!虽然送到不同的地方的成本肯定是不一样的。 但是我们要想让大唐邮局顺利的运转下去,这个收费方法就不能太过复杂,否者推行下去的时候就会变了样子。 这个收费,也没有必要搞太多的标准,我们简单的设定几个基准就可以了。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可以按照县内信件传递,州内信件存底,道内信件传递和大唐境内邮件传递和大唐境外邮件传递分成五个等级。 对于大部分的百姓来说,一般也就是涉及到前面三种信件的传递。 对于第一种,我们就按照一文钱一封信来收费。 对于第二种,就按照两文钱一封信来收费。 对于第三种,暂时就按照五文钱一封信来收费吧。 至于第四种,可以稍微贵一点,就按照十文钱一封信来收取吧。 剩下的那种,因为不同地方之间的差异非常的大,这个可以稍微灵活点。 比如倭国和新罗这些地方按照五十文来收取,澳洲等地按照一百文来收取。 具体的金额可以适当的再调整一下。” 李宽很快就脑袋一拍,简单粗暴的给出了一个方案。 反正先运行几年之后再看看要不要调整就是了。 首先就是把这个机构先给建立起来,让这个体制顺利的运转。 这比什么都重要。 “太子殿下,这个收费,我们户部估计每年需要补贴不少的钱财给到百姓呢。” 唐俭听了李宽的话,苦着脸说道。 虽然这个收费对于百姓来说,已经会感到肉疼了。 但是仍然没有办法覆盖成本。 大唐这个年代的交通太不方便了,而通知的范围又非常的广。 一封信从辽东道传递到岭南道,收取十文钱,百姓们肯定觉得很贵了。 但是对于大唐邮局来说,期间花费的成本可能却是需要好几十文,甚至更高。 “没关系,补贴就补贴吧,先看看再说。” “那其他的问题呢?” 唐俭刚刚可是提到一些列的问题,李宽现在只是给出了一个邮寄费用而已。 “这些邮寄费用的问题,我们可以通过统一印刷的邮件来完成。 所有的信件,必须购买专门的信封,粘贴上正确的邮票,写上正确的收件人和发件人的信息,我们才同意配送。 然后我们可以在各地设立一些统一的邮箱,用来收集大家的信件。 比如长安城各坊的坊门口就可以设立一个邮箱。 百姓们写好了信件之后,就投入到邮箱之中。 然后我们邮局的人员定期去将这些信件取回来。 至于取信件的频率,可以结合实际情况进行调整。 有些地方每天一次,有些地方两三天一次,有些地方可以一个星期一次,甚至更长的时间。 这么一来,信件接受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至于配送的问题,我们也可以让各县的邮局跟各个乡镇合作,在每个乡镇设立固定的场所。 本县的伙计只要把信件送到各乡镇的场所就可以了。 之后的事情就由各个乡镇的邮递员送到各个村落。 这个时候,各个乡镇也可以在各个村落里头选择固定的合作人。 比如各个里长或者村正,只要定期的把信件送到他们的手中,由他们将信件最终送到收件人手里面。” 李宽一口气把大唐邮局的运作方法给说了出来。 反正这一套都是后世很成熟的方法,他拿出来也没有什么负罪感。 “太子殿下英明,微臣刚刚担心的问题,基本上都能通过这些方法得到解决。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邮件在各个县与县,各个州与州之间的配送问题。 这应该要如何解决呢?” 唐俭满脸期待的看着李宽。 刚刚李宽给出来的那些方案,让他对李宽的能力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这个太子殿下,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啊。 “这个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 比如从长安城到洛阳,就可以通过火车来进行运输。 并且这两地之间还可以发展物品的邮寄和快递服务,这部分的货物我们按照具备一定利润的价格收取。 至于其他各个州县之间,就只能通过海运、马车运输等各种方式来解决了。 户部可以统一采购一批马车给到各地的邮局,负责州县之间的邮件运输。” 唐俭的这个问题,归根结底其实是钱财的问题。 只要钱到位了,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发展物品的邮寄和快递服务?太子殿下,老臣愚钝,没有理解这个具体的意思?” 唐俭嘴上说是愚钝,其实比谁都聪明。 其他的信件传递都是亏本的业务,户部每年肯定都要补贴不少的钱财进去。 作为户部尚书,他肯定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的。 现在好不容易听到一个可以挣钱的生意,他自然是非常感兴趣了。 “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像是长安城和洛阳城之间,肯定有很多的商家之间是有着货物的传递需求的。 我们大唐邮局是专门负责信件和货物运输的,他们对我们的信任应该还是比较高的。 并且我们送东西不是专门给一家一户送,而是收集了一大批之后统一配送,这里的配送成本肯定要比他们自己送便宜很多。 就比如一个掌柜要把自己铺子里的一箱子零件送到其他州县。 如果他自己安排伙计去送的话,成本肯定是非常高的,并且风险也不低。 但是如果交给我们,只要我们的收费比他自己送的要低,就有希望把这个生意给做成功。” 大规模的发展快递肯定是不现实的,大唐不具备这个条件,也没有这个需求。 所以李宽只是想要在主要的一些州县之间拓展这方面的业务,算是进一步的完善大唐邮局的功能。 “这样子啊,听起来确实有一定的可行性,不过要想让大家完全接受这个方式,估计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不过太子殿下已经深思熟虑过了,微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回去之后,微臣立马组织人手成立大唐邮局,尽快的把这个邮局给运作起来。” 唐俭听李宽说了那么多。 他觉得李宽之前肯定就已经安排人准备了很详细的方案了。 要不然今天不可能自己提出什么问题他都能那么轻易的给化解了。 这个时候,他需要做的自然就是尽快的落实了。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嗯,这方面的内容可以找观狮山书院商学院好好的沟通一下,争取把大唐邮局的组建当成是一个模板。 将来朝廷指不定还会成立类似的一些机构呢。” 听李宽这么一说,唐俭除了继续点头之外,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本来是兴高采烈的过来汇报好消息的,但是走的时候却是一点心情也没有了。 这个大唐邮局的组建,弄好了,功劳肯定不是户部的,而是太子殿下的。 但是弄不好的话,到时候背锅的肯定就是户部了。 官场之中,历来都是如此的。 唐俭对此倒是有着充分的认识。 …… 李泰作为观狮山书院农学院的教谕,这段时间一直都都很老实。 没办法,不老实都不行。 他发现自己在李宽面前,已经完全没有了还手之力了。 “王爷,这段时间我们青雀葡萄酒的销量增加的非常快。 原本还担心今年在莱州扩大了葡萄园的规模之后,到时候的葡萄酒销售会成为一个课题。 到时候别出现增产不增收的局面,那就难堪了。 现在看来这个担忧是完全不必要了。” 杜楚客多位李泰的左膀右臂,如今自然是负责整个濮王府的产业。 “这个酒水展销会的影响力真的这么大吗? 我可是听说长安城很多酿酒作坊都参加了,大家的销量好像都增加了不少。” 虽然李泰不大过问家中产业上的事情,但是每天看《大唐日报》、《长安晚报》,对于长安城中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 “大,非常大!以前从来没有人搞过类似的活动。 伴随着我们大唐百姓的生活水平的提高,能够喝得起酒水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并且从海外各个番邦属国来到长安城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了。 这些人对于酒水的需求其实是非常旺盛的。 特别是草原那边的部落,他们只要挣了钱财,就想着怎么花出去,并没有什么储蓄的概念。 偏偏这些年他们通过售卖羊毛、牛羊肉、马匹等方法挣了不少钱。 所以这一次不管是各种白酒还是红酒,卖的都非常的好。 按照那个王富贵的说法,以后每年都会举办一次这样的展销会呢。” 杜楚客对于王富贵搞出来的这个酒水展销会,也是非常佩服的。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要自己这边交钱,他有点不爽。 但是现在考虑到这个展销会的效果的话,那点钱财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东宫旗下的商人、作坊,挣钱的本事是谁也比不上的。 我们的青雀葡萄酒跟他们的虽然有一点竞争关系,但是更多的还是自己发展自己。 今后我们可以进一步的将青雀葡萄酒的年份、产地等情况进行区分,把高中低几个档次的酒水都给推出来。” 李泰现在没有其他不该有的念想之后,就变得更随心所欲的生活了。 但是想要过随心所欲的生活,肯定是要有足够的钱财才行的。 特别是珍品阁里头层出不穷的各种各样的东西,没有钱财的话可是买不了的。 偏偏现在很多奢侈品的售价又非常的高昂。 一般的人家,还真是承受不了。 李泰府上的人员不少,这些年李泰广结善缘,对下人的态度比以前好了很多。 这么做的直接后果就是府上的开销更大了。 “这个没有问题,通过这一层的展销会,我们不仅卖出去了大量的产品。 更加重要的是看清楚了其他的酿酒作坊都是怎么运作的。 特别是东宫旗下的那些作坊,通过参观他们的展台,我们能学到的东西还真是不少。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他们似乎没有怎么隐瞒。” 杜楚客现在也是一门心思的把李泰扶持成为一个富家王爷。 这么一来,自己虽然没有办法通过李泰成为大唐的宰相。 但是一旦李泰变得富可敌国,自己肯定也能进入到李宽的视野。 将来进入朝廷担任户部侍郎,甚至是户部尚书,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 “太子殿下,属下有一个想法,可不可以在明年春天的时候,面向大唐乃至所有的番邦属国举办一场规模盛大的交易会? 这段时间的各种展销会都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但是毕竟不能一次性的满足所有的需求。 如果我们以后每年举办一次面前所有行业,面向所有商家的交易会,肯定能够吸引很多的人来参加。 到时候的成交额估计可以突破历史记录呢。” 王富贵将这段时间自己总结的展销会的收获跟李宽进行了汇报。 然后提出了自己的新想法。 大唐的商业经过了这些年的发展,已经算是比较发达了。 但是这也只是相对的。 不管是大唐自己境内,还是大唐跟各个番邦属国之间,都还是有很多信息不顺畅的地方的。 如果可以每年都搞一个大规模的展览会,肯定可以促成很多合作。 这对于提高大唐的商业活力来说,其实是非常有好处的。 为了这个事情,王长土专门做了一个方案跟王富贵汇报之后,才有了今天这个提议。 “想搞这个交易会,对于我们的商业发展来说,自然是有好处的。 不过对于大唐海贸的发展来说,可能就是利弊参半了。 以前的时候,很多番邦属国的商人在大唐买不到物美价廉的东西,所以这部分的贸易收入,基本上被我们自己的商人给挣走了。 但是如果有了你说的这种大型的展览会,那么商人之间自己就可以顺利的对接起来。 以后我们的商人要想继续在各个番邦属国内部获得高额的利润,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李宽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这个事情不是不可以搞。 不过搞了之后,肯定会有一些其他的影响。 这个时候,就需要考虑如何选择的问题了。 “太子殿下,堵不如疏! 海贸的利润那么大,我们自己的商家出海的也是越来越多了。 其他番邦属国的商家,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点的。 除非我们强制性的不让他们来大唐做生意,否者让他们挣走一部分也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我觉得不需要特别担心,一方面是这样子做了之后,海贸的货物肯定会增加。 到时候我们各个作坊的规模也会长大。 另外一方面,这么一来之后,大唐更多物美价廉的商品出现在了番邦属国的境内。 他们国内的作坊想要发展同类的产品,难度就更大了。 从短期来看,这样子的活动肯定会导致海贸的利润下降。 但是从长期来看,应该还是有好处的,甚至可以直接巩固我们大唐在海贸界的利益。” 王富贵今天显然也是做了功夫才过来的。 那一套一套的,跟他自己平时的风格都有点不一样。 “嗯,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在这个海贸过程中,我们的作坊已经挣了一次钱财了。 然后货物从市舶司出去的时候,又缴纳了一次次的市舶税。 最终到了番邦属国,他们才能挣一些辛苦钱。” 李宽对于推进贸易发展的态度是一直都没有变化的。 当然了,他也知道海贸的暴利,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至少像是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十几倍利润的事情,实在是太夸张了,不可能持久的。 否者的话东西就卖不多,哪怕是钱财没有少挣,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李宽是希望通过海贸能够进一步的带动作坊的发展。 这里面肯定也是需要一定的销量支持的。 当然了,价格越低肯定是卖的越多,但是这样没有钱财挣的话,也不是李宽追求的。 怎么从中取得一个平衡,就是需要不断调整的事情了。 “那这个展销会,我就先开始筹划了? 因为是涉及整个大唐跟番邦属国的,所以可能需要提前把方案公布出去才行。 要不然有些地方的人收到消息之后再出发的时候,可能都已经来不及了。” 王富贵颇为期待的看着李宽。 组织这么一场盛会,对于提升自己的知名度,奠定在大唐商界的地位是非常有好处的。 王富贵对这样的事情还是非常热情的。 “去吧,大胆地去做!中间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跟观狮山书院商学院那边商量着办。 也可以让商学院那边专门开办一门课程,教授大家怎么举办展销会。 相关的研究,可以持续的推进下去。 以后每年都可以搞一场这样大规模的展销会。” 李宽想到了后世的世博会,或者是民国时期就已经有的万国博览会。 大唐的影响力也不断的扩展,方式肯定是多种多样的。 举办这种展览会,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特别是邀请了其他各个国家的商人一起参加,对于提升大唐商家的国际化视野,也是非常有好处的。 在这个过程之中,大唐皇家钱庄也可以获得进一步的发展。 毕竟越是商业交流范围涉及到距离很远的作坊之间,就越是需要大唐皇家钱庄这样的机构从中发挥作用。 要不然大家彼此之间的信任关系是很难一下子就提高到足以让商业合作顺利发展下去的地步的。 第六十八章能说会道 苏檀觉得,那个吞虚兽有问题,隐隐约约有一种它在针对自己的情况。 再次进入虚空通道,他必须得低调。(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8 0 8 0 t x t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哪怕是有大运神主傍身,也要低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吼~!” 就在苏檀等想着怎么躲避吞虚兽时,那玩意…居然又发疯了。 “轰隆隆~!” 颤! 虚空虫洞颤抖,被它一吼之下,瑟瑟发抖。 整个虚空都在动荡。 仿佛簸箕里的黄豆,被扇得瑟瑟发抖。 “这…这是?” “完了,吞虚兽又在发疯了!” “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近几十年,这畜生一直不安静!” “这次怎么突然又开始了…” “连虚空虫洞都颤抖了起来。” “它到底怎么了?” “莫非…有人激怒它了?” “好家伙,那个狗日的…居然惹这鬼东西,害我们这么多年都不安宁,真的是烦!” “没事惹这东西干嘛?” “现在好了,每次横渡虚空都得小心翼翼,都像渡劫一样!” “这都多少年了,吞虚兽还没有消气?” “它这么暴躁…” “真不该惹他!” 虚空通道里修士,瑟瑟发抖。 惶恐不安。 吞虚兽可是这个通道里的霸主,在虚空虫洞里,哪怕是仙王来了,也奈何不了它。 这么恐怖的存在,自然令横渡虚空的修士们,心悸无比。 都不想碰到这东西。 它实在太可怕了。 这几十年,横渡虚空成了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好比渡过一次大劫。 不说九死一生,也差不多了。 以前吞虚兽不这样的时候,大家横渡虚空也有危险,但是还还是相对安全的,现在这么一搞…把不得不横幅虚空的人,搞得苦不堪言… 当然,这其中,受最大影响的,还要输虚空大盗。 虫洞大盗。 这些大盗,以虚空为家,存活在夹缝虚空之中,这里成了他们天然的保护区。 哪怕是仙境,也搞不定他们,可是现在吞虚兽发狂,他们就惨了… 这些年,也不知道有多少大盗被灭杀。 有多少大盗世界被毁灭。 虚空虫洞大而广。 像一条条银河系,庞大的星河。 可以容纳大世界。 虚空大盗就是不停驾驶自己的世界在虚空中,居无定所,让他们很滑溜,难以被人抓到,哪怕是掠夺了一些大势力的资源,也没人能够奈何得了。 他们之所以这么难办,就是因为虚空通道的不可预测性。 让他们享受了太多福利。 当然,这是因为吞虚兽懒得刻意清理他们的缘故。 吞虚兽毕竟是虫洞霸主,他想要处理一些异类,还是挺随便的。 所以,他发狂的这些年,虫洞大盗们可惨了。 不过这点,苏檀并不可怜。 反而有点舒服。 因为那群大盗不是什么好东西。 讲个黑历史… 某人上次横渡虚空时,差点就直接被抢了。 或者说… 都已经被抢了。 那时候苏檀的世界搁浅在了空间壁垒之上,虫洞大盗趁火打劫,都已经掠夺了许多资源,还好…最后出了些意外,让苏檀反掠夺了那群大盗。 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苏檀对那群臭名昭著的冲动大盗,没有一丝好感,甚至还想狠狠修理他们一下。 也可能是因为这件事,吞虚兽才对自己耿耿于怀。 自己这个小蚂蚁,居然在他眼皮底下逃走,他可能破防了,所以才会搅动虫洞风云,想要找自己报仇。 “得快些干,干完离开这里…” “吞虚兽,终究是威胁!” “哪怕是有大运神主在…” 哪怕是有大运神主在,苏檀也有点虚。 这是能够给他造成生命威胁的存在。 吞虚兽… 其实真实实力,和仙王差不多了吧。 这可是真正仙王级力量。 苏檀也不是没见过仙王级。 比如太虚仙王… 但是鼎盛的,全盛的仙王,苏檀还是仅仅见过吞虚兽这么一个。 这玩意,不能招惹。 至少目前不能招惹。 “不过,虚空通道这么浩瀚…也不容易遇到吧。”苏檀道。 … 接下来这几天,虚空通道都非常动荡。 吞虚兽好像感应到了什么。 不断击动着虫洞空间,让虫洞空间动荡不安。 各种毁灭者飓风,在肆虐… 这里,成了最恐怖的绝地之一。 太恐怖了。 有无数修士陨落,被飓风…被漩涡吞噬! 死伤无数。 就连浩瀚的通道,居然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可以想象,吞虚兽造成了多大伤亡。 不过,好在苏檀有大运神主傍身,又有无色空间之力…还有各种法则,他每次都有惊无险渡过劫难。 这一次,他可和上一次不一样了。 苏檀这一次变得更强大了。 一路上,除了有惊无险之外,苏檀还遇到了各种奇葩事件。 例如什么敌人挑衅,给他送上资源。 例如什么美女落难,出手相助之下,别人要以身相许,例如什么救了和老人,老人非要把传家宝送给他,还有什么随便捡了快铁疙瘩,居然是什么上古神器之类… 反正剧情要多弱智有多弱智。 和大运神主说的一样,苏檀现在脑袋上顶着那么多主角光环,在这种主角光环之下,自然会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弱智事情。 就跟戏里的主角一样,会遇到各种奇葩事件,什么装逼打脸,什么路遇英雄救美,什么小弟自来投,什么仙器仙草路边捡…乱七八糟,比小说里还要弱智。 这确实是挺让人无语的。 不过… 也不是什么坏处。 为什么? 因为主角光环这玩意,是肯定会帮苏檀拿到很多意外收获的。 他就像虚空收集器,现在他的船上,已经多了很多宝物。 都是亿万年来,无数强者横渡虚空,留下来的宝贝。 还是藏在奇奇怪怪的地方,要是没有大运神主,苏檀估计都遇不到。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当主角,原来躺赢的感觉这么爽!” “随随便便就收获了这么多宝物,谁当主角不会崛起?” 苏檀感慨。 主角光环,就是牛逼啊。 “看来,这虫洞空间…虽然对别人来说是绝地,是一处危险的地方,可是有了大运神主,头顶主角光环…对我来说,也不失为一处宝地!” 苏檀感觉美滋滋。 …… …… 第六十九章光彩夺目 <s></s> “既然你怀疑我拿了红宝石,来吧,咱们直接报警,你就这样看着我,等警察来了给我搜身给你个交代,省下你因为多疑手上染血。”面对问橙不怕死的态度,女人也开口了: “我刚刚想起来了,我的号码纸确实是贴在屋门上过。” 想自证清白的问橙一听到女人的话,马上插嘴说到: “我就知道!纸条肯定是贴在房门上面过,不然我也不会看到,现在信我没骗你了吧!” 问橙太着急了,根本没听女人的后话: “是曾经贴过,但那是奶奶活着的时候贴的,她经常出去喝酒,喝醉了被人抬回来总得有个人照顾她,我曾经是把电话号码贴到屋门上,为了让别人联系我回来照顾她。 你说你看到过,那就证明你曾经来过了?现在是你自己主动点交出东西,还是等我过去给你搜身?” “……” 问橙已经无语到说不出话来了,现在想自证清白安全离开的方法,只有把红宝石找出来了。 “别拿枪对着我,我不走了,没拿过就是没拿过,又不是在骗你,只要你能确定那东西没出这栋房子,我帮你找宝石。” 问橙伸手捏住对准自己的枪杆往一旁移了移,主动进入院内寻找红宝石,路过被女人扔掉的棺材盒时,弯腰将它捡了起来。 “唉,济爷爷这暗示完全就是在鄙视我的智商,这盒子确实是个棺材,但他根本没明示我还需要我来手动装棺……” “你在嘟囔着说什么?别想耍花招,我就在你身后十米以内瞄准着你的脖子!” 问橙嘟囔的声音实在太小了,女人根本没听清,未知让她更加害怕问橙这是在憋坏准备反杀自己,顺手又给枪上了膛,提醒着问橙别耍花样。 听到气枪上膛的声音,问橙抬手把身后背的青铜剑抽了出来,女人因为害怕问橙有别的什么心思,一紧张手一抖,子弹射出正好打在青铜剑剑脊上。 “你要干什么!把剑收了,赶紧带我去找红宝石!” 听到子弹撞上剑脊的声音,女人往前又走了几步,用枪杆戳了一下走在前面的问橙,让她老实点,随手又给气枪上了膛。 “别紧张,我只是找个外援,你这么想得到红宝石,都想出疑心病来了,这红宝石藏的地方肯定不是咱们这种肉眼凡胎能看到的。” 问橙一边安抚着女人的情绪,一边寻找着剑心在那里,眼神漂浮不定的样子,更像是在拖延时间想对策脱身了,女人不仅没被安抚住反而更害怕了,悄悄抬枪准备给问橙点教训。 “外援呢?外援在那?别再装神弄鬼了,你把红宝石交出来咱们彼此间都省事,你开门就能离开,否则……我不介意留下你当花肥。” “别找了,我在这,不想见血就向左前方迈一大步。” 剑心靠在门旁一只手别在身后揉着后背上被子弹打伤的地方,提醒着问橙自保。 问橙照做后,剑心又继续阴阳怪气的说到:“哼,今天不卖我了,改拿枪打我了,这是想把我打废了你陪我一起死吗?” 问橙寻声看向门旁,意识到剑心这是生气了,先敷衍的呵斥着女人让她闭嘴: “我请的这外援你看不见,我靠他能帮你找到红宝石就行了,别的你就别管了。” 随后转身背对着女人,挤出谄媚的笑容讨好的小声求着剑心: “剑心,帮帮忙了,这只是找块石头的事,你忍心看我上班第一天的第一个任务就这样失败吗?” “好啊。” 剑心一眼就看出了问橙的虚情假意,也摆出个假笑爽快的同意了。 得到了剑心的肯定回答,问橙瞬间嚣张起来,霸气到一脚踹开了屋门,拿着青铜剑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根本没在怕身后还有杆枪正盯着自己。 “来吧,开找!” 问橙自己都没想到屋门那么容易就被踹开了,以为这是剑心的力量,更加张狂起来,随手挽了个剑花,用剑尖横扫屋内一圈,底气十足的对着剑心吆五喝六起来。 女人端着枪站在屋外看着问橙的变化更加警觉了,生怕此时的问橙是在装疯卖傻,一会就反手给自己一剑带着红宝石逃跑,于是她悄悄端起了枪,瞄准了问橙的手腕准备先把剑夺下来。 剑心并未进屋就被问橙这种小人得志的样子恶心到了,看到女人在偷着瞄准问橙,也想给她点教训打打压一下她目中无人的狂妄气焰。 伸手想碰一下女人的胳膊,调整一点她瞄准的位置,让子弹蹭着问橙衣服过去而又不伤她,但他的手刚碰到女人的衣服就变得透明化,直接从女人身上穿了过去。 意识到女人看不到异类后,剑心极不情愿的开口提醒问橙:“不想见血,就向右边横着迈半步。” 见问橙照做后,剑心继续阴阳怪气的说到: “就算是找块石头也是你自己来找,我只负责看着保证你死不了罢了,年轻人总是需要历练一番的,不如你先从如何跟楼梯上的老太太相处开始学起?反正这枪里就还一颗子弹了,在没生命危险的前提下你有的是时间可以浪费。” 剑心说完就穿过女人的身体遁回剑中,间接的告诉了问橙女人是看不到的。 “老太太?” 问橙正疑惑这屋里哪来的老太太时,一扭头看向楼梯刚才在院子里拿拐杖抽自己的老太太,就站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 “嗨!奶奶好!” 问橙看到老太太后马上将剑别在身后,对着楼梯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此时女人也顺着问橙的视线看向楼梯,楼梯上什么也没有,这让她完全认定了问橙有问题,猜测问橙下一步的行动是要装神弄鬼,用奶奶死去的亡魂吓唬自己,她便想到了一个将计就计的方法,想反吓唬问橙。 女人假装害怕的质问问橙: “你在跟谁说话!” “你为什么要把她带来!” 老太太也在此时开口愤怒的质问着问橙。 推荐:<style>.reend a{font-size:15px;lor:#396dd4;paddg:0 10px}</style> 第七十章心有灵犀 祖孙两个一人一鬼,一前一后同时发问,声音几乎重叠到一起了,问橙被夹在中间不知道应该先回答谁。 “你们两个能一个一个的问吗?我只有一个人只能先回答一个问题。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是什么来着?” 问橙先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女人,询问她刚才问出的问题是什么。 “两个?你真能看到鬼?你看到的是我奶奶吗?你快问问她红宝石到底在那里,为什么找不到。” 问橙的话正中女人下怀,一切都和她想的一样,这是要用死人吓唬自己了。 “奶奶,您孙女的问题你也听到了,拐杖上镶的宝石藏哪里了?” 问橙像传话筒一样把话传出去,等着楼梯上的老太太回答问题。 “让她问她妈要去!她妈来了不给老人道歉,她又有什么脸来要红宝石!” 老太太用拐杖敲打着楼梯,情绪非常激动,唾沫喷到满天飞,问橙有种她要把假牙甩飞出来的错觉。 “你奶奶说的原话,让你去问你妈要红宝石去,顺便让她来道歉。” 问橙没听出话里的意思,把话稍微改了改传给女人,女人心里已经确定问橙是妈妈派来抢宝石的人了,故意开口装作很伤心的样子说到: “奶奶,是我妈害死的你对不对!是不是因为她把你常吃的药换成了慢性毒药你才死的!” 女人此话一出,问橙瞬间紧张起来马上有种不祥的预感,母女两个应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老太太的死估计也是另有蹊跷,吃药是忌酒的,她能鼓励老太太出去喝的酩酊大醉,她再过来装好人照顾,这也是非常奇葩的行为了,现在故意说出她妈换药的事,这是准备甩锅给她妈,还是不怕自己知道内情,准备把自己灭口了? “这……这瓜有点大啊,我有点吃不下,我还想活着回去呢,你这什么都说了,一会又改变主意不想放我走了咋办?” 问橙用开玩笑的口气试探着女人,偏偏就在问橙说完话后,一人一鬼都不说话了,老太太望向门口,孙女就看向楼梯,问橙就像触碰了某个静音开关一样,让她们两个成了静止画面,她们仿佛跨越了空间互相对视了。 问橙也懒得多管闲事了,坐在地上等着她们看够对方。 “让她走吧,不要再找红宝石了,红宝石留在这里是为了给老人讨个公道的!” 等了许久老太太才开口,一开口就是逐客令,让问橙带女人离开。 问橙并没原话传过去,而是询问着女人: “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红宝石?红宝石对你有什么意义吗?是它很值钱,还是它上面有你妈杀人的证据?” 问橙这话让本来已经要拄着拐杖上楼的老太太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问橙,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已经说了,你带她离开!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她认识你吗?你又是这家的什么人!为什么要管这家的闲事!” “咱们不认识只是初见,但我是来送棺材的,这棺材装上尸体才叫棺材,没装东西前它就只是块木头,不,对于我手中这个连木头都算不上的盒子来说,里面不装点东西根本衬托不出它的价值。” 问橙已经盘算好如何应对这一切了,又把小棺材盒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放在了地上。 “你终于说实话了,你是来带我走的。” 老太太拄着拐杖从楼梯上走下来,走向问橙。 “我直到刚才也没想带你走,以为只是送个棺材就能离开,结果被这女人当贼留下了,索性就丧葬一条龙,连送棺带封棺临走再顺手把你火化了,你觉得行吗?” 问橙听老太太的口气和称谓,意识到了她不是真的老太太,极有可能是宝石里的灵,自己这次的任务应该是消灭她给她送终,避免她将这房子变成凶宅影响正常人的生活。 “你想给我封棺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老太太说着手一挥,明明持枪站在屋外的女人却被拽进了屋内,门窗瞬间发出上锁关闭的声音。 “我……我告诉你,你别想装神弄鬼!这房子我以前可是住过的,我爸活着的时候宠我奶奶,门窗都装上线路板了,能自由开关,别以为装做能看到我奶奶,再用遥控器操纵门窗开关吓唬我,我就会放弃红宝石!” 女人被外力拽进屋里来时,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紧接着门窗被关,问橙已经很明显能看出她有些害怕了,但她很快就恢复平静,给这一切怪像脑补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对!你说的对,刚才是你的枪上有铁,改变了屋里的磁场,扰乱了门窗开关的线路,屋里的磁力场吧你吸进来了,你先别说话坐一边等等,我一会再跟你胡诌,不是,我一会再跟你解释。” 问橙好不容易提起的气势,被女人的自以为是打乱,跟她胡诌一番后让她闭嘴,努力装出自己气场很强大的样子看向老太太说到: “我既然敢来,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我能不能给你送终!你直接说怎么试吧!” 问橙说着熟练的从身后抽出青铜剑,顺手挽了个剑花剑指老人;她练这招练了一个星期,就是为了能在对峙的时候耍帅用,万一对方太强,自己就直接出御剑心,根本不用担心打不过的问题。 “这屋里有两个人一个是老太的孙女,一个是老太的儿媳妇。 前者需要帮老公经营工厂,但资金链断了,必须找到红宝石出手换现金救急,不然就有三百多人濒临失业,会影响很多家庭的未来。 后者,非法集资欠了一堆债务贷款,没有红宝石她会被债主碎成碎片,而她的债主们都是玩具厂曾经的员工,也是二三百人的生计大事。” 老太太说累了喘口气的空档,问橙以为这是她让自己选择要救谁,信心满满的插话到: “明白了!你是想让我选带谁离开,把红宝石给谁对吗?我两个都要带走!” 问橙特别嚣张的摆个造型,沾沾自喜的认为现在的自己一定特别有气场能镇住对方。 第七十一章多此一举 “我是让你查老太太是怎么死的!”“啊?这还用查吗?你刚才不都说了吗?让她问她妈要红宝石去,那肯定是她妈杀人劫石欠老人一个道歉,不然你怎么可能变凶灵……” 问橙被老太太打脸后没反省自己错那了,又自以为是的抢答,只是这次话还没说完,老太太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你滚吧!” 眼前最后的景象是老人抬手一挥,问橙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人已经站在院墙外面了。 “我这是被客户扫地出门了?” 问橙站在门口疑惑的问着身边的剑心。 剑心斜靠在矮墙旁扫问橙一眼冷哼着说: “何止扫地出门,你完全就是被淘汰了。” “这老太太能摸到看不见她的人,还能赶走看得见她的人,再不管管她,她就成祸害了。” 问橙将青铜剑别回身后,活动着胳膊扭扭脖子爬上了矮墙。 “你都被赶出来了,还翻进去干什么?” 剑心被问橙利索的翻墙动作吓了一跳,平时根本没注意过问橙居然还有这一手,十秒翻过一米半带护栏矮墙跟玩一样。 “为了给老家伙封棺!我好歹是莫家家主,除了我自己离开,别的东西谁也别想赶我走!哼,今天我就非要争口气,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问橙气势汹汹的往屋里冲,刚拉开屋门自己连老太太都面都没见到,刚一脚踏入屋内,脚下一空人又出现在小院外面了,就跌坐在剑心脚下。 “你真的有厉害过吗?”剑心看到问橙落地歪头看向她,问橙被问到无语,尴尬的从地上站起来,向着小区外面走去。 “你又要干什么去?” 剑心看着刚才还斗志昂扬的问橙,现在要走追问着她的去向。 “回家睡觉……啊!” 问橙刚走到邻居家房子门口脚下一空,眼前一黑,又摔落到了剑心脚边。 “看来这老太太是不想让你进去,也不想让你走,把你关在她的地盘里了。” 剑心将手按在身旁的矮墙上,闭目凝神感受着老太太能操控的空间有多大,但他在别人的空间里能力被限制,根本试探不出老太太的能力有多强。 “不行,她限制了我的能力,根本无法知道这里有多大。” 剑心刚说完脚边就突然出现了问橙,吓的剑心不自觉的后跳一步。 “你这又是在干什么?”剑心刚问出问题,问橙又起身走了出去,再次突然出现在剑心脚边回答到: “你说这房子是她的地盘,那就让我来试试她的地盘有多大!” 剑心测不出范围皱眉的一瞬间被问橙看到,莫名的胜负欲让问橙提起了斗志,这老太太欺负自己可以但欺负自己的兵灵根本不可以! 问橙立刻从不同角度,各个方向来回翻墙、逃跑、去邻居家串门,靠自己的努力在踩空落地摔了二百多跤后,把整个空间的临界点给剑心描述了出来: “左边到左邻居家院墙略靠中间为止,右边到右邻居家门口为止,屋前的活动范围是这一条绿化带加小广场的石台凳以及些许的健身设备,屋后的范围仅限院墙为止。 地盘范围有了,下一步你说要做什么,咱们立刻行动打她个措手不及!” 在得到了老太太的空间范围后,问橙把决定权推给剑心,让他来做决定自己当工具人负责执行。 剑心看着如此有斗志的问橙微微皱眉咂嘴说到: “其实你没必要摔跤亲测范围的,你就算知道了范围也没用,能出去的方法只有用青铜剑将这个空间劈……” 剑心本来是想嘲笑问橙的多此一举,结果‘开’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问橙凶狠的眼神盯到后背发凉,这种突然觉醒的气场就像动物在宣誓地盘主权一样,她眼神中咬牙切齿的坚毅略微有些震慑到剑心,让他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我忙活了半天你跟我说没用?谁说没用!我根据范围能清楚的分析出,老太太生前每天的日常! 她拄着拐杖穿过绿化带去小广场活动筋骨静坐,或者是去右边邻居家串门,如果洗了衣服会在门口这两个灯柱之间扯上绳子凉晒,每次都会因为腿脚不便踩到路沿石扭到脚,她也曾想去和左边邻居打招呼,但几经犹豫她都是在走到两家院墙中间就停止了,因为左边的邻居是个年轻的男,两个人没共同语言!” 问橙就像盯着老太太生活过一样,把范围内的东西全都合理的解释出来,剑心都听呆了,看着问橙问到: “你这都怎么知道的?开挂了吗?” “除了左边的邻居我见过,别的全是猜的,一个腿脚不便的老太太也就这么点活动范围了,在仅有的活动范围里老太太还能丧命,陪伴在老太太身边的红宝石一定非常自责,她突然变成凶灵的原因也一定是为了给老太太讨一个公道。” “为了利益很正常,毕竟母女两个都欠着外债,老太太的红宝石和身后三百多人的生计,她们都选了害死老太太。” 剑心的话说的异常冷血,让问橙愣了一下,问了个奇奇怪怪的问题:“剑心你有同情过人吗?千年间的,你对某个人或事产生过共情心理吗?” “你和单谚是不是有一腿了,今天的你特别像单谚,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学历,还去研究心理学,共情是什么我一个剑灵需要知道吗?” 剑心不喜欢问橙现在说话的口气,低沉压抑的氛围让他非常的不舒服,怼问橙的话立马就说了出去。 “你确实不需要知道,面对一个和三百个的问题谁的选择都不对,对不起,是我问错问题了。” 问橙马上道歉,自己刚才能问出那么脑残的问题,完全是因为自己脑补过多对老太太产生了共情心,从而觉得剑心刚才的回答太过冷血了。 他本来就是个没有心的局外人,他也只是站在客观的角度上说了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这次确实是自己矫情了。 第七十二章不修边幅 “你是同情老太太了?别忘了你来这里的任务,如果屋里那位不是宝石灵呢?她真就是因为意外死亡而失忆,依附在宝石上自认为是宝石灵的老太太呢?” 剑心的话堵的问橙无话可说,低头沉默不语。剑心走过来敲打着问橙的头说到:“我是没有心不会对人产生共情心,但我知道你要做的是坚定自己的立场,无论对方多惨都是过去式,你需要做的是阻止他们扰乱现在以及未来的人类秩序。 走在灰色地带的契约守护者,是不允许有太多感情去纠结对错的,莫家祖宅的灭门是因为什么你心里没数吗?我若有了情你就必须死!” 剑心的话让问橙瞬间醍醐灌顶,反手抽剑,将身后的青铜剑拿出,对着院门一剑劈了下去,但这一剑似乎劈的太狠了,狠到周围的一切都时光倒流了…… 房子还是这栋房子,但房子门口却多了一辆搬家用的老式面包车,车尾处站着个扎双马尾穿红夹袄绿军裤围黄围巾的土气女人,她正忙上忙下拼命的从车上往下搬东西。 院门突然被打开从里面急匆匆跑出来以为梳着大背头,一身老式西装的男人,那种西装只有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才会见到,手上的金戒指手里的大哥大,腰间的BB机,胳膊底下夹的宽大厚黑皮包,脖子上的大金链,全身上下无不透露出暴发户的气息,就差嘴里再来个大金牙了。 “谁让你干活了,老子娶你来是享清福的,放下,把这个戴上。” 男人呵斥着抢下女人手中的东西,从口袋中拿出了济南给问橙的那个棺材盒,此时它确实是个首饰盒,里面装着个超大个的红宝石,个头大到足有鸡蛋那么大,重点是钻石底下还有个一指宽的雕花金镯托。 问橙已经被这东西的豪横惊艳到了,女人拼了命的推脱,说自己不配戴这个。 男人特别霸道的拽过女人的手直接将手镯套上,握住女人的手不让她摘下来。 “好好给老子戴着,你要能生个儿子,别说是金镯子了,老子的金矿全给你!浪漫的话俺也不会说,你踏实和我过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女人羞红了脸默认收下了这奢侈的镶钻金镯子。 随后画面一转,从房门到院门挂满了红色,整条街都是挑起的长串鞭炮,大客车接来了一车衣着破旧像从山沟里逃难来的人,男人也没嫌弃他们,挨个发钱发衣服,请他们吃酒席。 那些人全是女人老家里的穷亲戚,男人用他能做到的最奢华规格迎接他们,只是因为女人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 这场宴席开了三天三夜,只要是路过的人说句吉利话,男人就给对方一块钱,引的问橙都想过去讨个好彩头了。 紧接着画面一转,宴席散尽,白布扯满屋,女人领着个两岁的小娃娃哭成泪人,来奔丧的人当着母子的面把家搬空了,而女人有苦说不出只能拉拉衣袖将手腕上的金镯子藏起来。 但她的这一举动依然没能逃过这群强红了眼的人,女人的手腕差点就被掰折了,红宝石被甩了出去,金镯子被抢走,也就幸亏他们不识货给母子二人留下了那块红宝石。 等人都散了,女人从草丛中找到红宝石,挖了个坑将红宝石埋进了院墙根底下,背起包袱拉着孩子站在院门外的马路上,看着房屋中介验房后贴上封条,在院门上挂上出售的牌子。 女人摸着儿子的头,看着房子非常平静的说到:“儿子,你记住了,这就是咱们家,以后翻身了,他们拿走的全都要讨回来!” 女人领着儿子走远消失在街口,没过一会又骑着收破烂用的破旧三轮车,从街尾带着五岁左右的孩子骑了过来,满满一车破**女人还要高,孩子坐在车顶拽着绳子压车。 路过院门口时女人突然大吼着问孩子: “儿子!这是哪里!” “咱们家!” “咱们再努努力,就能回家住了!拉紧绳子,妈妈要加速了!” 问橙跑过去想帮女人推一把车,手从车上穿了过去,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人拼命蹬着车,拉着孩子和垃圾向街口骑去。 问橙看着自己的手愣住了,就算有再多的同情,这里也只是过去式的幻像,自己也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房子门口出售的牌子没了,房子被卖出去了,女人蹬着水果车,十岁左右的儿子跟在车后为她推车,满满一车的水果连车胎都被压瘪了,母子还在努力的蹬着推着。 路过房子时,女人再次大吼着问儿子: “儿子,这里是哪里!” “咱们的家!我一定会让妈妈再住进去的!咱们家被抢走的东西我全要讨回来!” 母子两个蹬着车又走远了。 房子的主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依然没人发现那颗红宝石,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女人手里拿着棍子,推搡着比自己还要高的儿子来到院子门口,一棍子砸在了儿子的腿上,男孩跪在了院子门口。 男孩的发型就算被雨水泡过,依然洗不掉它是粉红色的,女人恨铁不成钢的狂揍男孩后背,男孩倔强的硬抗下所有伤害,就是不肯认错。 “这是咱们家的房子,你不学习去鬼混,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搬回家!” 瓢泼的大雨,女人的愤怒,打折的棍子,不肯屈服的儿子,一切都那么的悲伤,问橙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雨终于停了,地也干了,男孩带着个绿头发的爆炸头女生从街口跑了过来,他依然是非主流打扮,不过这次女人没来。 “老婆,这就是我家了,我知道我妈留了比钱,咱们用这笔钱出去闯,闯出名堂来,我让你住进去!” 男孩向女生保证着,两个人翻墙进去带走了红宝石,女人就躲在右边邻居家院门凹进去的地方偷看,流着泪看着儿子拿着红宝石带着女生离开,为了防止儿子发现自己,她还故意收了收肚子,让自己藏的更隐蔽一点。 第七十三章好有压力 红宝石被卖流落到各种人手中,一切变化就像走马灯一样,看的问橙眼花缭乱。最终在一个拍卖会现场,它又落到了一个胖男人手中,胖男人请人把它镶嵌在白玉拐杖上,带回家送给了自己的母亲,为她过八十大寿。 红宝石又回到了小院里,重新回到了女人手上,女人摸着红宝石默默的哭泣着,胖男人跪在女人脚边哭着说: “妈!我做到了,咱们回家了,你失去的一切我全夺回来了,儿子现在的家产都是您的!” 寿宴喜庆的结束,女人这辈子经历过的荣辱全被着颗红宝石见证了,但胖男人的话却一语成谶,他在女人八十二岁那年熬夜开发新玩具猝死了。 生日撞上了儿子的忌日,女人抱着拐杖摸着那颗红宝石靠在沙发上默默流泪,儿媳妇在一旁和律师当着儿子未火化的尸骨,为了遗嘱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儿媳妇根本不相信胖男人的上亿身价只给自己和女儿留了二百万,剩下的全给了他母亲。 女人不愿意再听儿媳妇吵下去了,主动给了她五百万,又分出一部分钱给玩具厂的研发部,剩下的全捐给了公益事业,只给自己留下了这栋房子和红宝石。 没有了巨额遗产的女人过上了单调重复的日子,一日三餐都去右边的邻居家里拿,那里面住的是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老女人,她有儿子定期给她送吃的,女人却没有,她只是想吃饭时有个伴,那怕被邻居家儿子数落自己赶饭点,她也不想一个人待在屋里思念儿子。 上午去门前的广场上晒晒太阳碰碰健身器,听小区里学龄前的孩子们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中午洗衣服喝下午茶午睡,故意扯根绳把衣服晒在路边路灯上,只是为了听物业处的年轻保安絮叨自己两句,那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孩子们该上学了,福兴花园没学校他们迁走了,邻居太太半夜上厕所突发脑溢血,再也没从厕所里出来,女人早上来拿早饭发现了她的尸体,女人就像发现儿子的尸体一样,没有过多的悲伤,淡定的叫了救护车,联系邻居的儿子,临走时拿走了邻居的闹钟。 没了邻居一日三餐只能靠儿媳和孙女,她们到家里来,更多的是关心拐杖和宝石,十句话有七八句离不开宝石和钱。 女人全忍下了,毕竟那也算是有人在陪自己聊天了,很快小区拆迁的消息传来,物业撤离,每天劝自己不要用路灯杆晒衣服的保安也走了。 女人在最消极的时候,孙女给她买了电动轮椅,鼓励她多出去逛逛,女人本来还很感激孙女的孝心,但很快她就发现不对劲了,自从有了电轮椅,自己每天碰到的都是那几个会喝酒的老太太,一旦碰到立马就拉她上酒桌,每次必定被劝到酩酊大醉。 女人知道醉酒不好,却又开始享受醉后幻境忘忧的快乐,儿媳妇也开始关心女人的身体,各种补品大批量的给女人送来。 很快女人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经常会呼吸困难,半夜被憋醒,她怀疑过是儿媳送的药有问题,也怀疑过是孙女给自己雇的酒友来的太频繁了,自己就要撑不住了。 女人看着老友的闹钟遥想一生,年轻丧夫,老年丧子丧友,仅剩的房子也要被拆迁了,一生的奔头终将消失,自己每多活一天都是痛苦的。 于是女人打电话约了儿媳孙女一起吃一顿晚饭,用的理由是商量红宝石的去留,两个人都爽快的同意了。 很快女人安排好了一切,在三楼儿子的工作室里,吃下了药瓶中的所有药片,提着闹钟拄着拐杖走到窗边。 将闹钟放到窗台上,女人透过窗口看到儿媳的车在门口停下,身旁的闹钟,滴答滴答的走着,在儿媳推开院门的那一刻,闹钟响了。 问橙站在院外听到闹铃声,看着儿媳进门抬头望向阁楼,女人微笑着按下闹钟…… 随着闹钟的停止,周围的一切也跟着停止了,站在三楼的女人消失了,儿媳妇也消失了,问橙的面前只有这栋见证过一切的房子了。 “别哭了,人都是短命的,赶紧再来一剑劈开这破地方咱们回家了。” 剑心看着问橙抬头望着三楼哽咽抽泣,哭的面部表情极其扭曲,眼泪鼻涕齐流,画面实在有碍观瞻,他终是忍无可忍,从腰间拿出块手帕盖在问橙脸上,催促着她快点离开这里。 “为……为……为什么不能哭……我就……我就哭!她……她这辈子太苦了!” 问橙哽咽到说不出一整句话来,匆匆用手帕蹭一下眼泪,将手帕略微一叠捏着鼻子大声的擤鼻涕。 剑心彻底忍无可忍了,一把抢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自己亲自动手随手一剑劈破幻境,问橙就站在屋内的客厅中央,并未离开房子,怀疑问橙偷了红宝石的孙女正跪在地上,拿着枪抵住自己的脑袋,嘴里念叨着: “奶奶……对不起……对不起,那天我不应该迟到的……对不起……” 但无论她如何扣动扳机,玩具枪里最后的一枚子弹就是射出来。 剑心拽拽问橙让她看看孙女的古怪,问橙的眼睛对上她那无神的双眼,立刻就明白了她还在幻境中没出来。 问橙想跑过去夺下孙女手中的抢,‘啪,啪!’两巴掌拍在孙女的脸上,孙女的眼神终于正常了,一把推开问橙抢过枪就要瞄准问橙。 “真是救了个白眼狼,爱咋咋地吧,你要能打死我,我还算你厉害呢!” 问橙数落孙女一番,根本就没怕她手里的枪,翻个白眼转身向楼梯跑去。 她已经可以确定了,屋里这老太太是自杀的,扣下儿媳妇的目的十有八九是为了报复她当年蹿腾儿子偷红宝石后,两人私奔的那笔账。 看着问橙跑上楼,孙女拿着枪立刻追了上去,跟着问橙一起挨间房子搜寻起来。 第七十四章倍感无奈 “你在找什么?” 孙女看不出问橙在找什么,跟了三四间房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找……找你妈!”问橙的回答换来了枪口抵住背。“你在骂我?” “真让你气死了!看你年纪比我大,怎么就听不出好赖话来,艹你M才是骂人,找就是找,怎么就成骂了!” 二楼已经找完了,根本没人也没异类,问橙怼孙女两句又往三楼跑去,孙女害怕问橙抛弃自己偷跑掉,又追了上去。 问橙又在三楼找了一圈,还没找到老太太和别墅里应该存在的儿媳妇,正在发愁时,孙女推开了墙上的暗门。 “这是我爸的工作室,你真的是在找我妈吗?妈!” 孙女一开门就看到了躺在地上,脖子上勒着床单在地上翻滚着转圈的妈妈,她拿着枪就往屋里跑,母女关系平时再不好,孙女此时想到的也是先救人。 门开后问橙第一眼就看到了窗口正站着个人,他手中拿着红宝石正对着太阳坚定真伪。 “小心,他是魔亲王……” 剑心跟在问橙身后也看到了窗口的人影,发现对方手中捏着东西,在开门的一瞬间对着问橙甩了出来,马上一语双关,不仅推了问橙一把,还把小心换了出来。 随着小心手指打响,整个空间静止,问橙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手速,一把抢下孙女手中拿着的气枪,瞄准窗口把最后一发子弹打了出去。 子弹射出,五枚三角钉钉在问橙腿旁的地上,距离最近的一颗划破了问橙的裤腿。 被小心定住的魔亲王突然脱离束缚翻窗逃跑,子弹打中了他的小腿,距离有点远,子弹威力不够,一点也没影响魔亲王从三楼落地后快速逃跑,翻墙跃进了左边邻居家里。 “啊!是他!” 速度太快问橙没看清对方的脸,却因为他的逃跑方向突然想起小院左边邻居的长相。 “谁?你认识魔亲王?这可是很危险的事,你不怕契管局的人弄死你了?” 小心听到问橙的话有些疑惑她怎么认识魔亲王的。 “我刚来别墅的时候,就是他给我指示,告诉我门口有孙女的联系方式,当时没仔细看他,现在一想他应该是故意的……故意的!” 问橙惊觉不对劲,马上跑下楼麻利的翻墙去了左边的房子。 房子里空荡荡的,地上的灰尘足有一厘米后,根本就没有住过人的痕迹,魔亲王就是故意在等自己的,但是他在等自己干什么呢? 问橙正在疑惑,剑心又把小心换走出现在问橙身后提点问橙:“他在等你除灵!” “嗯?你在说什么?他等我?呵呵,他没手没脚吗?自己不会除灵吗?干嘛要等我?” 问橙以为剑心在开玩笑,对他的解释嗤之以鼻。 “这任务属于最低等的除灵任务,你最开始见到老太太的时候根本没必要多说话,一剑过去世界和平,这种低等级的事魔亲王瞧不上,认为会降低自己的身价,所以才会让你出手他坐享渔翁之利。” “哦!他是为了红宝石!难怪才五十年左右的红宝石就会有灵,原来是魔物。” 问橙恍然大悟,又惊觉不对,拐杖上镶嵌的红宝石可比最初的鸡蛋大小又小了一大圈,难道不是老太太早就猜到儿子会去偷红宝石自己把宝石给切了? “快跑!” 问橙叫上剑心快速跑回院子里,用青铜剑当铲子,围着墙根找了一圈,最终在自己最初翻进院子时滑倒的地方,找到了剩下的红宝石。 “你拿我当铲子用!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剑心冲着问橙的后背就是一脚,将她按进青苔底下的烂泥里。 “剑心!你是不是人!欺负女人!你要不要脸!” 问橙挣脱不开剑心的束缚,趴在地上大叫着抱怨。 “我本来就不是人!你算女人吗!哭的奇丑无比!那个女人有你哭的丑!跑来跑去的带我溜腿很好玩吗?” 剑心又加大了脚上的力气,碾了问橙后背几下这才松脚放问橙起来。 “你就算不是人也不能这么狗!你看看长月姐姐家的狂樱,稍微反抗一点,谷爷爷就把她铸炉重造。” 问橙刚从地上趴起来,嘴上还想再占点便宜,拿剑心跟狂樱比,剑心又按着问橙的脸抵在墙上。 “契人和灵只能有一个强势,谷长月能压的住狂樱,你要有人家谷长月一半的本事,我就不欺负你这摊烂泥了!” “剑心!你居然说我是烂泥!烂泥你还往墙上按!你有本事松手啊!松手!” 问橙正吼着剑心,老太太的儿媳妇和孙女同时站在了三楼窗口看向楼下,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就像被操控着的提线木偶,窗台上的闹钟格外显眼,‘滴答滴答’的响着。 突然闹钟响起,两个人双双坠楼,老太太就站在她们身后探头看了眼地上的两个人,微笑着伸手把闹钟关上。 问橙看到这一幕蒙了,她已经思维混乱分不出真假了,最初打自己的究竟是红宝石灵还是老太太,又或者根本就没有红宝石灵? “你今天走狗屎运了,一次三个,你再勤快点,阴司的账很快就能还清了。”剑心拍拍问橙让她别再愣着发呆了,赶紧过去收魂。 “哦,那到底有没有宝石灵啊?” 问橙的脑袋还没绕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就算被剑心提醒了,也还是木呆呆的半天无从下手,不知道先抓谁。 “你管它有没有宝石灵呢!先抓眼前魂回家再研究怎么回事!” 剑心快被问橙气死了,一巴掌拍在问橙脑袋上。 问橙马上将红宝石装进济南爷爷给的棺材盒里,把盒子装在口袋里,又用手机叫了救护车报了警,虽然知道儿媳妇和孙女肯定是抢救不过来了,但还是要走个流程。 最后和剑心一起押送着祖孙三人出门,去路边搭鬼车移交给阴司。 问橙刚把祖孙三人送走,救护车和警车都到了,救护车救人,警察勘察现场录笔录,经历过那么多事,做笔录的流程问橙全懂,该说的不该说的她也有数,一路对答如流,没露出丝毫破晓。 第七十五章四六不懂 但偏偏来这里送棺材的理由让警察起疑,问橙被问到语塞,灵机一动说自己是个打工仔,与棺材有关的一切事宜请详询『丧葬一条龙』棺材铺老板济南。 东城区的民警真就用警车带着问橙去了火葬场,询问济南棺材的事情。 正在柜台内算账的济南一看到问橙,随口说了句:“回来了?事办的如何?”这才看到问橙身后跟着的警察,默默的给问橙竖了个大拇指,问橙看到手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靠墙站在一边。 济南毕竟是老江湖了,拿出账本提供了店铺购买记录,证明了是孙女想给奶奶定制口棺材偷着布置土葬,这才让问橙过来取死者数据,没想到会撞上母女同时失足坠楼。 济南录口供的时候,问橙就在旁边听着,看着济南的演技,问橙忍不住惊叹姜还是老的辣,与自己这浮夸的演技一对比,济爷爷这内敛隐忍的皱眉咂嘴惋惜叹气,完全能拿演技派大奖了,把整件事圆的严丝合缝,让问橙立刻就被排除嫌疑,这件事也按母女为争家产打斗失足坠楼结的案。 等警察走后,问橙看着济爷爷忍住竖起了大拇指夸赞到: “牛!您是真的牛!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您还是演技派呢?” “哈哈……这才证明你爷爷我会演啊!那红宝石不是兵器,四护法不感兴趣,你自己留着玩吧,只要别卖它,别把它拿出盒子,偶尔拿出来看看就能想起,你第一次完成任务是多么的厉害,还能把警察引上门,真是厉害! 年轻人,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 济南教育完问橙背着手向棺材铺里走去。 一听到不能把红宝石卖了补贴家用问橙马上急了,追上去问到: “不能卖我留着干什么?就为了纪念自己第一次解决任务?” “留着收藏!你这孩子真宝贝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多少人为了这宝石抢破头,你却想着卖掉!是东西留着总有它的用处。” 济南恨铁不成钢的看问橙一眼,将追来的问橙推出了棺材铺。 问橙只能背着青铜剑,带着红宝石盒去坐公交车回家…… 火葬场附近本就没什么人需要坐公交车,来送葬的都是开小车跟着尸体来带着骨灰走,因此火葬场附近的公交车都是一个小时一趟。 问橙走到站台旁的时候正好停了一辆公交车,这时正常人的反应都应该是跑过去赶着上车,而问橙的反应却是继续慢悠悠的走,甚至还坐在了站台旁边的凳子上。 司机也是好心专门留下来等着问橙: “姑娘,回市里吗?上车!” “回,但……我得等下一班。” “下一班车还是我,车上又没别人,赶紧上车吧。” “我敢上,我怕您不敢开,我这个人可是很倒霉的。” 问橙是担心自己刚用过青铜剑会有一段时间的霉运期,故意错开这趟车,但司机非要留下等她,她只好吓唬司机一下,想让他开走。 “我敢跑火葬场这条线,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见过,上车!” 司机依然坚持要带问橙一起离开。 问橙不再说话,抬脚踏上公交车,‘砰’的一声,后车胎爆了。 “师傅,你见识到我的威力了吧!” “这算啥!我自带备胎!等着,我这就去换上。” 司机特别熟练的从后排车座底下拿出千斤顶,又从后备箱里滚出备胎,提着工具箱就开始换车胎。 “师傅,你这也许挺熟练的,经常爆胎吗?” “一般一般,一个月也就爆个三四次,以前是真害怕,现在就当正常损耗了。” 司机说着麻溜的换完车胎,收拾好一切再邀请问橙上车。 问橙刚坐定,司机就发现公交车打不起火来了。 “师傅,我还是下去吧……” “好,你先下车,我打火,你看我发车起步了,快跑两步上车,我一个月至少得碰上三四个你这样的人,别说爆胎打不着火了,就算发动机坏了我都会修!” 司机刚炫耀完自己的技术,发车起步,问橙配合着跑上车,突然‘嘭!’的一声,一阵白烟从车底飘了出来,公交车彻底坏了。 “师傅,这还能修?” “能吧……”司机也有些不确定了,正要下车查看,一位身穿蓝色连帽衫的男人跑上车,从口袋里拿出个用碎步缝成的黄色布老虎伸手挂到后视镜上。 “师傅继续开吧,车能动了。” 男人拍拍司机的肩膀,司机没再多说话,熟练的启动公交车上路,公交车没再出任何故障。 问橙正惊讶于这个男人厉害之时,男人把头上的脑子摘了下来,转头冲问橙一笑,冲着问橙走了过来。 “魔……魔亲王!” 问橙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就是在福兴花园老太太家左边给自己指路的那个假邻居。 “我可不叫魔亲王,正式认识一下,我姓御,单名一个紫字,我来找你是因为你手上的红宝石,我看上它了,要用它跟魔尊御煞的表妹御琉璃求婚,你是准备走流程跟我打一架被我按在地上摩擦呢?还是直接把宝石给我?” 御紫略介绍一下自己,直接问问橙要宝石,问橙头回碰上不拐弯抹角的魔,惊讶的问到: “魔亲王就是不一样啊,要东西都这么直接的吗?” “那你想让我怎么要这东西?只是一块石头,刚好能装饰我要送给琉璃的金冠而已,你都把我腿打伤了,我没弄死你就算给御煞面子了!” 御紫说着撸起裤腿让问橙看自己小腿上的弹痕,那是一个豆粒大小,已经结了血疤刚蹭破点皮的小伤口。 “就这点伤,要是不看在御煞的面子上你还会弄死我?我好怕怕啊!” 问橙看出对方不是那种嗜血残暴的魔,开玩笑似的说着话顺便将装宝石盒子拿了出来,非常爽快的就扔给了御紫。 “祝你们百年好和早生贵子。” 问橙记得御琉璃的契人是姒长生,红宝石给御紫再祝福他们两句自己也不算吃亏。 第七十六章还好还好 “算你识相,你放心我不会白利用你的,我没别的本事,转运的东西做的特别好,这个给你,要长期佩戴,小事能转运,大事能求助我保你不死,不过仅限用一次,用多了我怕琉璃吃醋,并且我也是快要结婚的男人,我可不想和外面的女人不干不净。” 御紫说话的样子特别的孩子气,自信心中还有点傲娇,问橙努力憋笑,不想让他看出自己是在笑他。 “你脸红什么?这就看上我了?” 御紫说这话时还专门缕缕头发,整理一下衣服,摆出个帅气的造型。 “没,你一定可以靠你特有的魅力,让御琉璃同意嫁你的,噗……哈哈……” 问橙彻底忍不住了,开始怀疑这货是怎么当上魔亲王的,要多憨有多憨。 “有那么好笑吗?你被我利用了,你应该怕我才对,你宝石还被我拿走了,你不应该咬牙切齿的恨我吗?” 御紫根本不明白问橙在笑什么,人被魔利用了不都应该是生气自己斗不过魔吗? “是该生气,但我也没损失什么,全当和你交个朋友了。” 问橙笑着接过御紫手中的转运手链,手链上挂着一个带獠牙长角的木雕鬼头,憨憨胖胖的样子有点像野猪。 “你人可爱,做的东西也可爱,谢谢你的手链,不过我有青铜剑在,跟你求救的概率几乎为零。” 问橙丝毫没有多心立刻将手链戴到了手腕上,她的这个行为让御紫瞪大了眼睛,就像看到了宇宙奇观一样。 “你居然问都没问就把它戴在了手腕上?你不怕我害你吗?你到底是不是契管局的人?” 御紫的三连问让问橙倍感惊讶,自己戴条手链怎么还带出罪过来?“是我戴的方式不对?还是我系错扣子了?你送我的手链我戴上了有什么好惊讶的,不是你说让我长期佩戴的吗?佩戴不戴手上难道是挂脖子上吗?那这绳有点短了吧……” 问橙疑惑的看着御紫,御紫诧异的看着问橙,问橙觉得御紫是个憨憨,御紫也觉得问橙不太聪明。 “哦,我懂了,你是怕我嫌弃你是魔?你放心,我很开明的,魔就是个代号而已,你又没害人要红宝石去也只是为了求婚,一条手链能有多大问题?这上面总不能有魔气吧。” 问橙先被盯到不好意思了,赶紧开口打破僵局,紧接着御紫站的绷直,抱拳冲问橙一鞠躬说到: “今日你既敢将性命托付给我,他日我定护你周全!” “这礼也太大了吧,这不就是一条手链吗?这还能是契约不成?” 问橙被御紫这一拜意识到了问题,自己很有可能和魔结契了。 “不,这不是契约,这只是我的信物,正常情况下都是挂腰间或者装口袋里的,但你却戴手腕上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不知道啊!” 面对御紫的问题,问橙哆哆嗦嗦的回答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手腕附近的皮肤自古以来就是禁锢约束的意思,戴上手链你就是我的家仆了!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 “家……家仆?” 御紫的话一出,问橙吓的脸都白了,马上想到了洛星河现在对外都自称莫家洛星河了,那自己岂不是御家莫问橙?还是魔族莫问橙?魔御紫亲王家的莫问橙? 一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再想想自己以后会因通魔被契管局的人送去遭受雷劫……问橙吓的一哆嗦,马上拒绝成为御紫的家仆,伸手摘手链的功夫,御紫已经下车跑没影了。 “御紫?御紫?”问橙一急根本没摘下手链来,喊着御紫的名字就追下了车。 她刚一下车,身后的公交车就坏了,后视镜上的布老虎开始着火,整个后视镜都被烧化了司机这才像刚睡醒一样发现火势,马上提起才灭火器控制火情。 “今天真是见鬼了,车怎么突然就着了呢?” “师傅你还记得布老虎吗?” 问橙看司机的反应,怀疑他被御紫用魔力控制过,试着稍微提了一下让车能动的布老虎。 “什么布老虎?现在是后视镜着火!你到站了吗?没到就等下一般再上车,我找个拖车拉我去修理厂。” 司机彻底放弃了问橙,联系拖车公司拉自己离开。 问橙转身刚要步行回家,接着就撞进了剑心怀里。 “我去!你长不长眼!走路站路中……” 问橙被撞到鼻子刚要发飙,抬头看到是剑心站在自己面前,马上转身想跑,被剑心抓住了后衣领。 “你想说我什么?你一个水性杨花的契人还好意思怪我撞你?刚才要不是在御紫的结界里,我从青铜剑内出不去,你接御紫手链的时候,我就扭断你胳膊了! 把手链摘了给御紫还回去,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呢!你是御琉璃未婚夫的家仆,我是你的兵灵,那我不就成了御琉璃家的下人了吗?” “理论上来说,御琉璃不能指挥你,你根本不是人怎么做下人!” 问橙不怕死的继续火上浇油,剑心毫不客气的扭住问橙手腕,本想拽下手链来,手刚放到手链上身上的力气就被快速的抽走。 “不好,我触动这东西上的机关了。” 剑心察觉不对,自己掌心上的一点肉被手链上的鬼头咬住,根本无法逃脱,身上的力气被它快速的吞食;为了在不伤害问橙的情况下自保,剑心只能挥剑割肉,被迫削下掌心那一点被咬住的肉。 “你的手……”问橙看到剑心的手受伤滴血,马上把剑心给自己的手帕拿出来给他包扎。 “别碰我!这上面还有你的鼻涕呢!这手帕我不要了!我又不是人,掌心这点小伤靠灵力顶一下就能好。” 剑心立刻嫌弃的抽回手,用另一只手按住伤口稍微往伤口上加了点障眼法,伸出‘完好无损’的掌心给问橙看。 “就算你能自己医,刚才出刀的时候你也应该往我胳膊这边砍斜一点,顺便砍断这手链!” 问橙看着自己胳手腕上完好无损的手链,连上面的鬼头都是完整的,她便责怪起剑心砍的时候没把刀刃偏一点砍。 第七十七章晴天霹雳 “我故意的,这是为了让你转运,御紫的能力是用物品吸收别人的能力转换成佩戴物品者的运气,我先勉为其难的牺牲自己一下吧,以后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剑心极不情愿的承认自己是故意,傲娇的靠在路旁的电线杆上看向别处。 “能说人话吗?我没太听懂……额,你的意思是说这东西吸收了你的力量,转换成了我的运气对吗?” 问橙没听明白剑心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被剑心凶狠的瞪了一眼后,问橙只能靠自己的理解自我翻译成人话。 “明知故问,你这就是在故意打我脸!” 剑心又傲娇起来了,问橙根本不敢再多说话了,赶紧低头摘手链。 正在此时公交车司机叫来拖公交车的拖车到了,拖车车门打开的时候刮飞下来一张刮刮乐,就掉到问橙脚边。 问橙弯腰捡起刮刮乐,正要还给拖车司机,司机突然说到: “你帮我扔了吧,我老婆说我再买刮刮乐就和我离婚,这最后一张了不管中不中都不要了。” “哦……” 问橙应了声,随手就把刮刮乐给刮开了。 “啊!” 刮刮乐全部刮开后问橙突然尖叫一声,非常认真的数着中奖区的数字:“一,二,三,四,五?五位数一……一万块钱?” 正在问橙惊讶之际人行道上路过一个提着手提袋,扎双马尾戴黑框眼镜一副学生模样的女生,包带突然断裂,学习材料撒了一地。 包里夹的一张支票,就像有毒一样被风吹着正好飘到问橙两脚之间,只要问橙用脚踩住这支票,就能把支票隐藏起来。 支票上不仅有提取人姓名,甚至连密码都在,看着支票上的数额,问橙差点就心动了,但马上就忍住了诱惑将支票捡起来还给了学生,不仅如此,还把那张刮刮乐又送回了拖车交还给司机。 “两次白给的机会你都不要,我的手真是白伤了!。” 剑心看着两次机会全被问橙放弃了,一赌气甩甩袖子遁回到青铜剑内。 “这不是自己的不能要吧……” 问橙刚说完就发现剑心不见了,正疑惑剑心怎么这么喜欢生气,单谚就骑着自行车突然出现在马路边,看到问橙朝着她就骑了过来。 “我帮忙追捕证人走错路了,正要往回骑呢,因祸得福看到了你,五位数别还我了,我妈在被囚禁的地方打电话给我,让我别再问你要那笔钱了,上次你救了幸好,我们家该谢谢你。” 单谚就为了说这一句话,蹬着车子又走了,问橙看看单谚离去的背影,低头看看手腕上的手链,那个鬼头的嘴角上还有剑心的血,鬼脸也比刚才更圆润了一些,似乎是吸收到了更多的力量吃胖了。 “五位数一笔勾销,这算好运吗?还是说……一会姒长生也会路过?阻止我还他礼服的钱?” 问橙话音刚落,姒家的车还真就停在了路边,姒长生从车上走下来,奔着问橙就跑了过来: “太好了,这种时候能碰到你简直就是救命稻草。” “你不让我还你礼服的钱了?”问橙试探着猜测姒长生过来的目的。 “我本来就没想让你还,是怕伤了你的自尊心才同意你还钱的,你要不想还了我也不强求。” “不,钱一定是要还的,你就直接说你专门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吧。” 问橙不信世上真有那么多巧合,既然姒长生路过不是让自己不还钱的,那他也绝对不可能是来给自己送钱的。 “也不是专门来找你的,只是路过看到你,我就灵机一动想让你装我的女朋友,我要带你去见我的未婚妻,顺便给她的家人一个交代。” 姒长生表明来意,这个理由反而让问橙很诧异。 “你!带着假女朋友去见真未婚妻,给她的家人一个交代,什么交代?退婚的交代吗?还是你准备重婚?要是前者我倒可以考虑帮你,但要是后者!呵呵……我先打断你的腿!想套路我门都没有!” “只是假装个女朋友,不至于打断腿吧,她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我的前未婚妻,我已经提出退婚了,她也因为要去读研究生不想影响学习,非常爽快的同意退婚了。 但是她的两个哥哥,非要找我们家要个说法,我刚好路过就看到你了,想着带着你一起去退婚成功率会大一点。” 姒长生怕问橙误会,着急的解释着自己和‘未婚妻’的关系。 “懂了,对方可能是想问你要青春失费,毕竟他们妹妹曾经可是你的未婚妻,未婚这么多年估计连个追求者也没有,不要点赔偿都对不起她白当你这么多年未婚妻。” 问橙隐约记得听洛星河提起过,姒长生这未婚妻是定下来给他冲喜用的。 对方家里是卖厨具的,姒家为了弥补对方肯把女儿贡献出来嫁给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人间姒月天』品牌下的所有连锁酒店用的全是对方家里的厨具,因此让他们家稳坐西北地区厨具龙头的位置十年不倒;如今就算退婚了,肯定也要因为生意往来什么的为难姒长生一下。 “赔偿什么的我倒不怕,毕竟和他们家一直有生意合作,就怕对方家里突然改变主意非要让我娶舒女。” “等会……你未婚妻叫舒女?舒服的舒吗?女生的女?” 问橙听到舒女两个字,突然想起刚才落到自己脚边的那张支票,支票上写的就是舒女两个字,世上还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对,就是那两个字,她大哥叫舒福,二哥叫舒鑫,她叫舒女。” “这名字起的太上档次了,我刚才好像和舒女碰到过了,就在刚刚,我还帮她捡了张支票呢。她是不是扎双马尾戴黑框眼镜,穿个军绿色大衣牛仔裤,提着白色手提包?” “对!我前天见她时她就这打扮,你还真见过她,那你去更没问题了,赶紧跟我上车吧。” 姒长生根本不允许问橙拒绝,拽着问橙胳膊就横穿马路坐车直接去了东城的永盛茶楼。 第七十八章替代者 “你们约的地方居然是永盛!东城我的地盘,你就跟回自己家一样就行,舒家两个哥哥要是敢打你,强行让你为舒女负责,永盛后厨做点心的厨师我爸的结拜大哥,分分钟教他们做人!” 问橙一下车看到目的地是永盛茶楼,那个开心啊,这地方自己太熟了。 这的老板娘姓勋,老家是内蒙那边的,家里有片专属牧区,三十多年前因为家里牛羊养多了,牧区的草被啃的沙化了。她家里六个女儿,她排老三,上面两个姐姐为了减轻家里牛羊的负担,带着牛羊都出嫁去别的牧区套养它们了,到了勋姨这老父母便和她商量,让十六岁的她带着二百头羊一百头牛的嫁妆,嫁去别的牧区套养,等牛羊养好了再送回来。 这让谁听了都知道是父母要仙人跳丈夫家的牧草地,再加上父母给勋姨介绍的丈夫是个比她大二十岁的老光棍,勋姨心一横连夜带着头牛跑路了。 去集市上把牛一卖,用卖牛的钱坐火车,也没有想好要去的地方,随便选了一站就下车流浪了。 刚好下车的地方是D市,意外的流落到郊区茶园里去了,在那当学徒赚了几年钱,学了点茶叶知识,最后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盘下了她最爱吃的D市东城一家快倒闭的百年老字号点心铺,并把点心铺改成了上下三层的茶楼。 像勋姨这种传奇经历在她的人生中已经不算什么了,最让别羡慕津津乐道的是她又把盘点心铺的钱赚回来了,因为她和点心铺的厨师同居了。 点心铺是世袭的,厨师就是点心铺第四代传人;勋姨四月份发现了点心铺的点心好吃,六月份知道它要倒闭了,六月低拿出所有积蓄力挽狂澜留下所有员工,点心铺改茶楼,八月份茶楼开始营业,转年三月底她和厨师的女儿就出生了;不过女儿是跟着勋姨姓的,也因为她没办法回内蒙老家拿户口本,两个人至今还未登记。 你要问问橙是怎么知道这一切,还知道的这么详细的?那是因为勋姨的女儿勋勉柔是莫问谦的初中同学,曾经疯狂追求过问谦,要不是因为她长的实在太丰满了,问谦就要把持不住对方的点心攻击早恋了,那勋勉柔现在的身份就不止是问橙的闺蜜了,还可能是她大嫂了,可惜两人无缘无分什么都没发生。 姒长生听到问橙要让厨师罩着自己,非常怀疑她是不是真对这茶楼很熟。 “你确定这里你很熟?舒女大哥舒福的未婚妻是这家茶楼的老板娘的女儿,你觉得一个厨师敢打自己老板的女婿吗?” “啊?你说什么!大猪蹄有未婚夫了?我去,那我对这里也不是多么的熟,也就一般般熟吧。” 问橙听到姒长生的话马上跑进茶楼内奔向柜台,确定了柜台内坐的就是勋姨,那舒福的未婚妻不就是勋勉柔了吗?闺蜜恋爱要结果了自己居然不知情,果真是塑料姐妹情! 问橙马上跑过去打招呼:“勋姨好,勉柔真的有未婚夫了吗?” 面对突然出现的问橙,以及她毫不收敛的八卦眼神,勋琴非常自豪的往二楼雅间一指说到: “喏!梅字间里坐着呢,你可别去捣乱,她今天的身份可是长嫂,要替夫家教训教训未过门的妹夫。” “懂!我就是那妹夫带来的假女朋友,我是听说她有未婚夫了我才先一步跑进来看看的。” 问橙根本没隐瞒,什么都说了,因为勋琴除了是茶楼老板加勋勉柔她妈,还是问橙老妈闻静直播间里的头号金主,经常帮闻静扫尾货拿到茶楼里来二次出售。 就在问橙和勋琴说话的空档姒长生也走进了店内,走到柜台旁非常有礼貌的询问勋琴: “老板,请问下舒家兄弟在那个房间。” “我这有一盒一百贴的蜜蜡褪毛贴你要买吗?算你便宜点一盒二百块钱,别的地方都要四五百呢!” 勋琴根本没回答问题,而是从柜台内拿出一盒蜜蜡贴询问姒长生需不需要,问橙一眼就认出这是老妈直播间里上个月促销剩下的货,一盒才40块钱,勋姨居然敢卖二百,真是把姒长生当傻子坑了。 “这是二百块钱,是我付的消息钱,这是五十块钱,我付的蜜蜡贴钱,这东西在我女朋友妈妈的直播间里也就这个价格了,多的那十块不用找了,当请您喝茶了。” 姒长生故意将问橙搂到怀里,提及闻静的带货直播间。 “勋姨别误会啊,这真不是我男朋友。” “放心,阿姨没误会,自从你哥和勉柔还没开始就被校务处抓住在一起,叫家长那天起,我就算半个看着你长大的人了,你既然说不是,那就是不是,阿姨信你,既然他雇了你假装女朋友,你就要尽职尽责去假装是他女朋友,二楼头一间梅字间,舒家两兄弟在那等着你们呢!” 勋琴嘴上信着问橙,默默的伸手将柜台上的钱收入柜中,又抽出十块钱还给姒长生。 “多少钱就是多少钱,阿姨不缺你这点茶钱!” 姒长生收下钱冲勋琴一笑,搂着问橙肩膀,硬拽问橙上楼。 勋琴悄悄的从柜台内拿出手机,趁他们上楼偷拍两个人的背影发给闻静求证。 ‘静,你家橙恋爱了!两个人一起来茶楼了,我女婿认识他,对方家里开酒店的,特别有钱,咱们家两家孩子一块办酒席如何?去姒家开的酒店组团还能打折呢!到时候折上折就等于不花钱了,考虑考虑电话联系我,咱们细聊。’ 勋琴满意的把照片和短信一起给闻静发了出去,暗自高兴女儿结婚自己的酒店钱酒席钱都省下来了。 姒长生拽问橙上楼时,眼角余光隐约察觉到了柜台旁闪光灯一闪而过,微微皱眉对勋琴的身份起疑,好奇的询问问橙勋琴刚才说的请家长是怎么一回事。 “问橙,这的掌柜看着和你挺熟的,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哥和她女儿难道曾经在一起过?” 第七十九章毫无瓜葛 “你想多了,两个人根本就没开始过,最多算初中同学,大概是初四的时候,勋勉柔提着一盒桃花酥把我哥堵墙角里跟他表白,我哥那个时候也不是怂就是被勉柔的身材吓到了,大喊救命把教导主任招去了,两个人双双被请了家长。 最黑历史的时刻是‘大猪蹄子’……” 问橙说到这时看到姒长生没听懂,马上改口介绍着:“大猪蹄子就是勋勉柔了,,那个时候她爱吃猪蹄也特别胖,干出来的事也挺‘猪蹄’。” “哦,原来是这么个大猪蹄子,我差点以为对方是男的……” 姒长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为自己想多了感到不好意,抿嘴一笑让问橙继续讲。 “你才多大!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书,以你的家教应该看名著去!” 问橙也想到了姒长生想到的东西,假装要去教训姒长生两句,继续说到: “大猪蹄子叫家长呢,是勋姨去的,而我哥是我代替我父母去的,那个时候我爸妈不在家是常态,爷爷也忙着纸扎店根本没空管我们,我就装小大人去了。 当时我还专门抹了我妈的口红,往球鞋里塞两块橡皮装高跟鞋摆出一副大人的模样。 一进门就踮脚拍着我哥的肩膀跟老师说‘对不起,家里这个不孝哥给您添麻烦了,学什么不好学早恋,回家一定严加管教。’ 老师当时就笑疯了,留下我和我哥一起挨训,最后是勋姨领着我们兄妹两个回家的,从那以后大猪蹄子隔三差五就给我哥送好吃的,都以为那是对他余情未了,其实……” “其实什么?”姒长生正听的认真,悄悄的偷笑,听到问橙压低声音卖关子,马上配合的询问着。 “其实大猪蹄子除了给我哥送点心,还给别的班上另外三个男生都送过点心,因此得名大猪蹄子这个外号才被叫开了。 后来还是我哥考上警校要去外地,她主动跟我哥说的,她是不会等我哥回来的,她要主动出击追求她的幸福了。” “都有三个了,那她又怎么跟舒福在一起的?难道真是大猪蹄子?” 姒长生听着问橙的话非常疑惑,难道她多送的三份点心全白送了?三个人全没压中都分手了? “怎么跟舒福在一起的谁知道,直到刚才在茶楼门外我还以为她单身呢,根本不知道舒福是谁,但我知道那三个是怎么分的,也不算分啦,毕竟也就只是拉了拉手都没确定过关系。” 问橙叹口气开始跟姒长生讲起勋勉柔曲折的情史。 “我哥这是因为考上警校要异地,跟闹着玩似的说等不了要放弃了。她真喜欢的学霸是因为对方考太好直接出国了,临走前勉柔跑去告白了,但对方说只能当朋友,转头就发朋友圈说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点心和胖女人,就算是家里有钱的胖女人也不行。 另一个是喜欢她,都喜欢到初中一毕业就跑到茶楼后厨帮厨,还拜了勉柔的老爸当师父,公开表白要娶勉柔,勉柔当时因为被出国的那位拒绝了,也就直接拒绝了这位,并告诉他只是把他当父亲的徒弟,自己的师兄看,师兄妹在一起等同于禁忌,后来也证实了,确实是她爸惜才,看到对方在家政课上做的便当太漂亮了,拜托勉柔去送的点心把人拉回来当徒弟的。 那个男孩受不了打击,偷了永盛茶楼的点心秘方,用整个高中的节假日学成出师那天,远走他乡发誓永远也不回来了,要把对勉柔的爱深埋在心底。 至于最后这位被勉柔送过点心的人就有点特殊了,是外地转学来比勉柔矮一级的校霸,入学第一天就把教务主任的儿子揍了,教务主任睁一眼闭一眼就让学生把他关杂物间了。 勉柔当时被班上女生欺负,都说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敢追学霸,勉柔一怒之下和那群女同学打在一起,跟领头的女生一起滚下楼梯,勉柔上学那会的身型确实有些夸张了,二百斤滚下楼把杂物间门撞开间接救了校霸,还压断了那个女生的胳膊。 从那以后校霸天天问勉柔要点心当保护费,甚至还逼勉柔和她约会,最后还是勉柔她爸拿菜刀冲到对方家里去要给他父母做顿饭,吓得他父母赶紧给他办了转学手续,后来……” 问橙停下脚步站在楼梯口跟姒长生正说着勋勉柔,勋勉柔突然拉开雅间门出现在问橙面前。 “呦,我听到有人在议论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吸尘器啊,身边站着的谁啊,介绍介绍呗。” 勋勉柔靠着门框一站,圆润的身材挡住了一扇门的空间,阴阳怪气的怼着问橙,这让姒长生根本没听出两个人的关系好,仔细打量一下勋勉柔精致的五官配上圆圆的脸庞非常耐看,瘦下来一定是个大美女,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那股子自信劲,比问橙的气场高了一个档次。 “你们一屋子人等的人,姒长生,介绍完了,赶紧让我看看你未婚夫吧,我可听说他家开厨具厂的,西北龙头啊!怎么傍上大款的?” 问橙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听两个人说话就像在听她们暗戳戳的攀比斗嘴。 “你这吸尘器功力不减当年啊,吸渣水平还这么厉害,连有未婚妻的都吸?用不用我一个泰山压顶揍的他爬不起来?” 勋勉柔斜眼不屑的轻扫一番姒长生,对他全无好感。 “随便你,我本来就是被临时拉来……” 问橙话还没说完,姒长生立刻就把问橙的嘴捂住了。 “因为我们昨天刚吵过架,所以今天的她非常的不配合,不想承认是我的女朋友,而我和舒女已经退婚了,来这只是出于东道主的礼节和最基本的礼貌对舒家有个交代,走个过场而已。” 姒长生不再给问橙机会了,他怕再让问橙说下去,整个茶楼的人都知道自己要退婚,拉她来当女朋友骗舒家人。 “哼,脱单也不告诉我!还把不把我当自己人!” 勋勉柔一拳打在门框上吓唬着问橙。 第八十章就为了玩 “哼!哼!生气谁不会啊,我肯定当你是自己人,你绝对不当我是!你脱单也没告诉我!”问橙也跟着哼了起来。 就在姒长生以为两个人要打起来的时候,勋勉柔突然张开胳膊,问橙跑过去两个人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勋勉柔直接抱着问橙转起圈来。 “快一年多没见过我了吧,你去趟莫家山怎么把自己给弄丢了!还背上剑了。” 勋勉柔发现了问橙身后的青铜剑,拉着问橙进屋两个人聊了起来。 “你不找我,我不找你,咱们这塑料友谊,需要的时候绝对铁,平时还是互相保持点神秘吧,快说说那个是你未婚夫,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你们就订婚了?这是准备闪婚吗?” 问橙一进屋就看到竹藤编的桌子上坐了两个男人,一位打扮时尚白净帅气韩流味十足,深蓝色的中分发型配上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眼一眯还有酒窝,只是一只耳朵上光耳洞打了六个,让本来很喜欢他容貌的问橙望而却步。 另一位西装革履没有镜框的金丝腿眼镜,长相非常的大众,浑身上下根本没有记忆点,完全就是个存在感很低的中层小资打扮,没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地方。 因此问橙猜测以勉柔的性格选男人,未婚夫肯定是韩流范这位,有记忆点带出去倍有面子,结果勉柔跑到最普通的那个男人身边一把挽起了他的胳膊,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高兴的跟问橙介绍着: “当当当!就是这位了,我勋勉柔的男人!” 问橙非常疑惑勉柔这么高调的人,怎么会愿意嫁个普通人?但自己又不能问出来,只能有些死板的祝福一句:“祝你们早生贵子。” “别装了,你绝对是因为有外人在不好意思问,现在肯定纳闷我怎么选他。” “对!你既然说出来了我就勉为其难的问问吧,为什么是他?明明旁边那个更耀眼,更像你以前会喜欢的类型。” 勋勉柔都主动提了,问橙也就借坡下驴问了出来。 “因为老娘乐意,这可是西北厨具龙头舒家第一继承人,我嫁过去就是集团第一夫人,我贪财不行吗?” 勉柔故意说着自己贪财,从随身背的小包里拿出一个礼物盒递给问橙。 “本来早就想给你了,但你从莫家山回来后一直不来找我,我又不可能上赶着去找你,因此一直留到现在。” “这是什么?” 问橙掂量着手中的盒子感觉挺沉,一边问着一边拆开盒子,盒子一打开,问橙眼睛都瞪直了,那是一个纯金打造的带叶金橙,连橙叶都是足有一厘米厚的金片。 “不是吧!你出手不用这么大方吧!纯金的给我也太奢侈了,你就不知道为自己多存点私房钱吗?” 问橙还在惊讶于金橙子的份量,至少得用500克黄金才能出这么沉一橙子,勉柔伸手拧开了金橙盖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想请你当伴娘,为了把你打扮的漂亮点,我这可都是专门为你定制的三金,这个橙子只是个镀金首饰盒而已,你真当我是土豪,有钱没地方花给你送黄金。” 勉柔嘴上说着不会有钱闲的送问橙金子,但金橙盖被拧开,里面是一对带叶小金橙耳坠,一条同款带叶金橙项链,还有金橙掏空了的戒指,这一套一看就是高端定制价格不菲。 问橙被勉柔的细心感动到。立刻给了勉柔一个拥抱贴在她耳边小声说着: “那男的敢对你不好,我就是娘家人,拿青铜剑捅了他给你出头,物理阉割随叫随到。” “放心,以我这身材他敢欺负我,我一屁股坐死他!” 勉柔揉揉问橙刚长出发茬的脑袋让她放心。 “好了,我们姐妹两个的事聊完了,该男人间的谈判了。” 勉柔说着拉问橙坐到桌旁,随手抽了个礼品袋将给问橙的礼物放进袋里放到问橙脚边。 此时谁也没注意到,坐在问橙对面的舒鑫脚旁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茶叶礼品袋。 姒长生看着问橙入座马上坐到问橙身边防止自己的座位被勋勉柔抢了,他可不想坐在舒家两兄弟之间。 “姒少爷这病好了架子也大了,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见了我们都不打招呼了。” 舒鑫率先发难,抬腿翘起二郎腿的时候无意中踢到了自己脚边的礼品袋。 姒长生马上起身完全不受舒鑫的打扰说到: “福哥,鑫哥,我和舒女前天已经商量过了,我们之间和平取消婚约,姒家依然用舒家的厨具,但希望你们能按时发货不要涨价,毕竟是和平分手,我不想因为我的私事让两家人难堪。” 姒长生这话瞬间就把格局提升到家族之间了,只要舒鑫再发难,姒长生就可以借姒家做挡箭牌了。 “话别说那么大,我们也不是为了家族生意来找你的,我们来找你只是因为我们是舒女的哥哥,妹妹被抛弃了我们需要知道理由,你半死不活的时候她坚定的要嫁给你,难道是因为你身体好了,有更多选择了就不要她了吗?” 舒福这话又把姒长生提上去的格局降下来了,这事就成了哥哥替妹妹出头找海王妹夫讨说法。 “是我想给舒女自由,你们来找我是看上了姒家的家世,但你们谁问过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想嫁给我?不能为了一纸婚约,毁……” 姒长生这话还没说完,雅间的门被推开,浑身湿漉漉的莫大宝拉着个扎双马尾的女生冲进屋内,冲着姒长生的脸一拳打了过去。 “爸!你在干什么!” 问橙看清对方是自家老爸以后,马上上前劝架,无意中又将自己脚下的礼品袋往桌下踢了踢。 “我干什么?我正跑出租累积生活素材,准备接手一本千字三十的都市赘婿司机文,刚路过大桥边就发现这女孩站在桥头上哭,一边哭一边把手里的纸像撒纸钱一样往桥下扔。” 莫大宝说着将身后的女生拽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女生的名字:“舒女!” 第八十一章想入非非 问橙更是做了个大胆的猜测,舒女其实是因为婚约喜欢上了半死不活的姒长生,把他看成自己专属的瓷娃娃一样珍惜,结果瓷娃娃变金刚娃娃了,她一时接受不了现实假装同意分手,实则准备轻生?以死结束自己的心结…… 问橙想到这忍不住来了一句:“老爸,这素材绝了!门当户对难抵时间人心!” “绝什么绝,什么素材!我开车的素材根本没收集到我就跑过去救她了,结果她看我冲过去以为我是坏人,主动闪身让我,我一个没刹住车翻过护栏掉桥,你老爸我就要被淹死了,大冬天的那河水差点没把我冻的背过气去。” “咱们说的可能不是一个素材,但你为什么要打姒长生?” “为什么?我在水里扑腾看到了这丫头刚才扔河里的纸,全是跟姒长生有关带照片的,写的跟日记一样,什么今天听说他又病了,娇弱的男孩真的可以当老公吗?” 莫大宝毫不避讳的把舒女写的日记念了出来,舒女的脸瞬间羞红了,鼓起勇气一把捂住了莫大宝的嘴。 “不是大叔说的那样,那是我写着玩的,是说邻居家里……” 舒女越描越黑的行为让姒长生有了一些负罪感,主动走过去跟舒女道歉: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我有感情,我本以为你是被婚约胁迫的牺牲品,我……” “不是的!我对你只是同情,同情你快死了,同情你独自一个人住在大宅子里被下人欺负,同……总之现在你什么事都没有了,自己的事可以自己做主了,我要真喜欢你再靠自己的努力把你追回来不好吗?我去扔东西就是想和过去的你说再见,看看我自己会不会再喜欢你,刚才被大叔劝导了一下,我突然发现是我接触的男生太少了,所以才会觉得你特别,以后不会再关注你了。 还有你们两个,你们走不走!还嫌不够丢人吗?我们是和平分手退婚的!你们两个来闹什么!我什么都不需要,只想……” 舒女大概是因为紧张,说话的逻辑有点问题,嘴上不承认喜欢,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姒长生的特别关注,正在她意识到言多必失的时候,马上叫两个哥哥跟自己一起走,勋勉柔按住身边的舒福舒鑫,自己走了过去。 “何必委屈自己,碰上渣男变心,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去夜店潇洒走一回!问橙,踹渣三部曲走起,当给我开单身派对了!也许你下次见我,我就嫁人了。” “好勒!马上去!我去订KTV包间。”问橙正答应着翻手机,勋勉柔抢下问橙手机说到: “现在不是以前了,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姐带你们见识一下大场面! 莫叔,提上桌子底下问橙的东西,您现在不是出租车司机了吗?由您亲自送我们去路上安全点,我们帮你累积点男模夜店素材。” “地址给我,半小时之内准到!三位乘客这边请!” 莫大宝一听男模夜店,自己还没去过也没写过,随手从桌底提起一个礼品袋,摆出个请的手势带着三个女生下楼了。 舒家兄弟和姒长生互看一番,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聊天,但又都非常有默契的对男模夜店感兴趣,便都上了姒家的车偷偷跟踪去夜店的女生们。 莫大宝按勋勉柔给的地址,一刻也没耽误,把她们送到了『天诺一生KTV』门口。 当站在楼下的莫大宝看到三楼与四楼之间的外楼墙面上,有个一层楼高的大贝壳,贝壳里面的巨型珍珠球,浮雕凸起四个大字‘天诺一生’,整栋六层高的建筑外墙上挂满了各种海洋生物,墙体装修的很有海洋馆的感觉。 盯着外墙观察的越仔细莫大宝就越犯嘀咕,悄悄的询问着勋勉柔: “勉柔啊,这年轻人的思维我个老头子真跟不上了吗?这怎么看都像海底世界吃海鲜的地方,你管这叫夜店?” “不要被外表迷惑,里面清一色的帅哥小鲜肉,莫爸你放心,我不会教坏问橙的,您赶紧回家换身衣服再来接我们吧。” 勋勉柔看着浑身湿漉漉的莫大宝被冷风吹的直打哆嗦,催促着他赶紧离开晚点再来接人。 莫大宝临走前偷偷摆个手势暗示问橙记得照相,费用可以找他报销,收到问橙同意了的手势,莫大宝这才放心的离开。 送走莫大宝后,勋勉柔迫不及待的左手拽着问橙右手拉着舒女,大步流星潇洒的走向天诺一生。 三人刚到店门口,复古的木框玻璃门就被拉来,一股暖风带着屋内淡淡的腥味扑面而来,大厅内的地板是3D显示屏的,此时正不断的变化着海浪拍打沙滩的图像,门口左右两边是身穿各式泳衣身高都不低于一米八的帅气男生,看到三人纷纷送上礼物,半裙花环沙锤加拥抱。 问橙本来还是一脸痴迷的欣赏着帅哥们的好身材,随后看到草裙之类的东西,立刻仓惶的拒绝着与这些男生有接触,她现在有种自己身处热带海边,被人当猴看的诡异感觉,她已经分不清是勉柔带自己来见世面还是,这些男生把自己当猎物了。 舒女更是躲到勋勉柔身后吓到直哆嗦,根本就没来过这种地方的她,像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样紧张到咬着手指,眼泪都出来了。 只有勋勉柔热情的接受这一切欢迎,跟每个男生都打的火热。 “我要天星的包房,先拿两扎啤酒过去,你们就先不用过去了,我朋友们害怕你们。” 勉柔和他们客套完,拉起问橙和舒女坐电梯上楼。 问橙看着身边发抖的舒女主动往她身边靠了靠安慰到:“别害怕,你这准大嫂高中毕业后知道家里的钱多到花不完,整个人都飘了,那里都爱玩玩,但她真的不是坏女生,你要实在害怕可以抓住我的手。” “谢谢……”舒女非常高兴一把抓住了问橙伸过来的手,整个人就像挂件一样贴在了问橙身上。 勋勉柔看着两个人害怕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第八十二章别样搭配 “你们怕什么?这的规定,男公关绝对不可以在店内骚扰顾客,但出了店门他们老板是不管的,你们要有看上的,我可以介绍你们去我家茶楼相亲,这可全是正经的小哥哥。” “猪蹄,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勉柔的话没起多大作用,舒女还是害怕,问橙反而开始好奇勉柔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带你们见的这个男生,他叫天星,是这的头牌,只可惜是个哑巴,还是个不爱笑的小男生,他唯一喜欢的就是我爸做的点心,店老板为了博得头牌一笑,经常去我家订点心,一来二去给我妈留了几张这里的优惠券,我爸肯定不让我妈来这里,优惠券就到我手里来了。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害怕,但见过天星之后,来的次数也多了反而不害怕了,知道他们都是好人家的孩子,只是为了工作而在这里打工。” “头牌?你这什么称呼,不应该是首席男公关吗?” 勉柔正说着问橙反应过来这称呼不对劲了,听着像旧社会的风月场所一样。 “差不多吧,我也不是很懂,只知道这的男人们全都卖艺不卖身!走了!” 电梯门刚好打开,勉柔拉着问橙和舒女直奔天星的房间。 穿过长长的走廊,进门前勉柔还专门敲了敲房门问到: “天星,我可以进来吗?” 随后屋内传出一阵流畅细腻的钢琴声,勉柔拧开门把手带问橙和舒女进去。 问橙一进门就被房间内朴素的装潢惊艳到了,自己仿佛身处在私家别墅内,屋内一点奢侈花哨的东西也没有,这里就是个装潢普通稍微大些的家,根本想像不到与这里一门之隔的屋外会是一家热带风格的KTV。 房间内的主色调是白色,墙上分类明确的艺术画,巨大的落地窗前洁白的飘纱,大片波斯地毯铺在原木地板上,屋内奶白色的桌椅整齐排列,桌上的白色蕾丝桌布以及蓝色花瓶内的红色郁金香,又给屋内添了几分俏皮。 落地窗旁是一架纯白色的钢琴,钢琴后面坐着个身穿一身白袍,瘦弱中透露着贵族气息的少年。 他正低头演奏,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听到众人进来,抬眼看过去,碧蓝色的大眼睛,微蹙的眉头让人很有保护欲想靠近他,给他一个拥抱,替他分担这深入骨子里的忧伤。 “我的天,这简直就是艺术品,太惊为天人了!他的眼睛就像会说话一样勾人……” 问橙见到天星的一瞬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一片空白的大脑拼命的想着该如何组织语言夸赞他。 “你这词汇量,是在夸人吗?怎么听都像是在陈述事实,这才一眼就喜欢上了?可惜他名花有主了,他可是这店老板的心尖好,咱们和他只能止步在普通朋友上,交流再深点老板就要吃醋了。” 勉柔提醒着问橙,普通看看可以,看的入迷影响对方生活就不可以了。 恰好此时啤酒也送来了,勉柔直接将舒女按在椅子上,一杯一杯的给她倒酒,问橙坐在一旁还在盯着演奏的天星看,她记忆力有那么一点模糊的影子,总觉得这里自己来过。 天星也感觉到了问橙的视线,停下弹琴,摇了摇钢琴上的铜铃,拿起一旁的折扇向着问橙走了过来。 听到铃声的中年女佣从隔间里出来,收拾好钢琴,帮天星整理着袍子,恭敬的跟着天星一起走了过来。 天星刚入坐,伸手比划了几个手势,女仆就开口替天星翻译: “咱们又见面了,我是诺欧德的小舅子。” “诺欧德?” 问橙念着诺欧德的名字,脑海中快速串联记忆,随后她说出了一句让女仆和勋勉柔全都震惊了的话: “是你因为喜欢洛星河,偷着在奶茶上给我们地址的吧,我记得你,地址虽没派上用场,但今天见到真人,你确实挺让我意外的,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女人……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地址。” “洛星河是谁?这的老板是个外国人,不姓洛,问橙你这话说的要有根据,别因为你认错人,给他添麻烦,这规矩挺严的,吃里扒外的人可是会被打到破相的。” 勉柔赶紧拽拽问橙,让她把事情解释清楚,女佣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天星。 天星腼腆一笑,伸手比划了几下,女仆又立刻翻译到:“不用谢,这都是我自愿的,他喜欢的人是你,我已经看到咱们之间的差距了,我不会再纠缠他。” “嗯?”勉柔就像吃到了一个天大的瓜,惊讶的看向问橙,问橙立刻解释到: “我和洛星河只是主仆关系,没别的关系了,你要真心喜欢他,完全不用在乎我……” 问橙正想撇清关系后顺便鼓励一下天星去追洛星河,这样自己就不用想办法拒绝洛星河了,结果话还没说完,姒长生和舒家两兄弟就到了。 他们三个在门口看到一群男人,非常担心三个女生有危险,想都没想就冲进店内,问清房号直奔四楼,完全不知敲门为何物,一脚踹开房门直接走了进来。 随后非常迷惑的一幕发生了,舒家两兄弟同时走向勉柔,要不是舒福先一步坐到了勉柔身边,舒鑫根本不会别扭的调转方向,去扶一旁独自喝了两扎啤酒的舒女。 姒长生根本就没犹豫直奔问橙,舒女迷糊中看到这一幕放声大哭,那哭声和她胆小柔弱的样子简直是两个极端,哭声分贝高到震的天星流鼻血。 “天星,你的鼻子。”勉柔先看到,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天星。 女仆帮天星接过纸巾递了过去,顺便从桌上的果盘里取了两块苹果塞进了舒女嘴里。 “星少爷身体弱对声音敏感,听不得你这魔音贯耳,如果是失恋了请你离开这里,别给星少爷的身体增加负担!” 女仆板着脸非常严肃的下逐客令,舒女看着女仆的脸有些害怕,努力控制音量抽噎起来,但她因为酒精的作用实在太想释放真实的自己了,从座位上离开跑出房间。 第八十三章解决一个 坐在舒女身边的舒鑫不仅没有去追,还坐到了勉柔的另一边,假借要教训姒长生,实际上是为了离勋勉柔更近了一步。 “我先回去了,你身体不好多注意休息。” 问橙不愿意听舒鑫训斥姒长生,跟天星说了一声就要走,勉柔也在给了天星一个热情拥抱后,紧跟着问橙的步伐离开,舒家兄弟和姒长生也马上跟着一起离开房间。 所有人都离开后,天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小刀,撸起自己的袖子在小臂上划了一刀,自己吸食着自己的血,他的脸色变得好看起来,鼻血也不再流,等他的胳膊再垂下来时,上面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问橙下楼后看到舒女开门上了老爸的出租车,马上跑过去阻止她乱跑。 “舒女,你别乱跑,跟你的哥哥们回家吧。” 问橙跟着上车,这时舒女已经把身上全部的现金给了莫大宝,要求去个安静的地方,莫大宝没拒绝现金,带着舒女和问橙围着D市市区漫无目的闲逛起来。 等舒家两兄弟跟着勉柔从楼上下来,出租车早就开远了,兄弟两个都没有担心舒女的安危,还抢着叫车要先送勉柔回家。 姒长生身为一个外人,都被舒家兄弟两个的迷幻名为震惊了,妹妹上了陌生出租车人丢不丢的无所谓,但准媳妇(准嫂子)必须由自己亲自送回去。 他又看着他们两兄弟为了勋勉柔争执了二十分钟,忍无可忍劝架无用的勋勉柔自己打车回家,舒家兄弟两个被留在原地,有些委屈的看向姒长生,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们还想借姒长生的车回家。 姒长生因为退婚和舒女闹情绪的事有些理亏,爽快的同意了送他们回家。 舒鑫刚上车就发现礼品袋里的盒子颜色不对了,马上意识到自己和问橙拿错袋子了,立刻让姒长生开车去找问橙换回袋子。 问橙这边也不太平,舒女借着酒劲越想越委屈,扑进问橙怀里问着问橙: “男人都喜欢比自己厉害的女生对吗?你一定是比姒长生厉害他才会喜欢上你的。” 舒女这句话让问橙不会回答了,自己又不能告诉舒女,姒长生喜欢的是御剑心,因为御剑心能帮他除魔气,自己能被姒长生喜欢,也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是御剑心的契人,和御剑心偶尔共用一个身体,这才导致姒长生爱屋及乌而已。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祝福你们,我不会再为姒长生哭了,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只是一纸婚约,是我下贱自作多情了……” 舒女这话越听越不对劲,问橙刚想解释,舒女突然抽搐着晕了过去,脖子上脸上瞬间出了很多小红点点。 “爸,快去医院,舒女突然就晕了,还有些呼吸困难,我怕她出事。” 问橙一把扶住要摔下座椅的舒女,马上知会老爸救人。 莫大宝从后视镜内看看舒女,安慰问橙到: “别怕,她只是普通的出酒疹,大概是酒精过敏吧,正常情况下都不用去医院,回家躺着等醒酒就好。” “但她呼吸困难了,再不去医院人就要憋死了!” 问橙看到舒女情况又严重了一些,催促老爸快些去医院,莫大宝这才急速转弯,快速开向医院。 等到达医院门口,莫大宝打开车门抱着舒女火速前往急诊室,一路上光忙着救人了,莫大宝根本没注意自己的胳膊是什么时候被划伤的,羽绒服都被划破了,胳膊上的血口子正顺着羽绒服上的破口向往外渗血,浸透羽绒服的血水滴滴答答的滴落到地上。 “老爸,你胳膊受伤了,好像有点严重,咱们回去再缝两针吧。” 等安顿好舒女,联系上舒家人以后,父女两个回到车上,问橙这才发现了老爸胳膊上的伤,紧张的拽住他的胳膊非要让莫大宝再回医院包扎一下。 “皮外伤严重什么?一点也不严重根本不用缝针,回家用纱布处理一下就行,真要去医院里包扎少了二百根本不让你走。” 父女二人拉扯的途中,莫大宝胳膊上的血滴落到座椅夹缝中挤着的礼品袋中,血被礼品袋中的木盒快速吸收。 一路上都平安无事,直到回家后莫大宝才感觉自己的胳膊不对劲,受伤的这条胳膊已经僵硬到抬不起来了。 送问橙回家后,他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换了套衣服又开起了夜班车,手里的素材根本不足以写一本书的,只能继续累积知识。 他开车去夜市买个宵夜的空档,再回到车上时,车后排多了两个穿着破烂衣裳披头散发的小孩子。 大些的像十岁左右,小些的也就四五岁,头发又长又脏的耷拉在脸前,遮挡住他们的脸,莫大宝从后视镜里一看,还以为后排上多了两个小贞子呢。 “你们两个是这附近流浪的乞丐?到我车上来有什么事?是天冷了需要毯子吗?我可没空带你们去买,就二十块钱,拿了钱赶紧走。” 莫大宝看着他们衣衫褴褛的样子,猜测着他们的身份,从包里拿出二十块钱递给他们。 两个小孩没要钱,撩撩自己挡在额前的头发,对看一眼后非常认真的回答到:“我们饿了!请给我们食物。” 莫大宝看看手里的烤地瓜,一分两半一个孩子一块,两个孩子立马狼吞虎咽起来。 “小心烫!慢点吃!”莫大宝怕地瓜烫到他们刚提醒两句,孩子手中的地瓜已经没了,他们连皮一起吞了。 “你们该不会是被拐后逃出来的孩子吧?这得饿了多少天才出现你们这个样子?” 莫大宝看他们两个实在太过可怜,看模样还是两个男孩,头发脏的都打卷了,十有八九是被拐卖的孩子连夜从贼窝逃出来,正好上了自己的车。 “拐卖是什么?我们只能听懂简单的词。” 大些的孩子询问着莫大宝‘拐卖’的意思。 “你们是被坏人带走离开家人的,还是被家人关在家里的?” 第八十四章继续追吧 当莫大宝知道他们只会些简单的词语后,心里立马想到了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从小就被拐卖了,但没脱手成功,所以被囚禁到现在;另一种就是他们没被拐卖而是被亲人囚禁了,也许亲人有精神病之类的不懂的和他们沟通,才让他们变成这样。 因为两个孩子除了衣服宽大且破旧,头发长而脏以外,他们的身上连点外伤都没有,根本不像是受过皮肉虐待的样子。 两个孩子明显没听懂莫大宝的话,对看一眼后同时摇头,莫大宝只能继续降低对话难度: “我问的再简单一点,你们总得有名字吧,你们的名字是?” 一提到名字,大些的孩子拱手抱拳对着莫大宝恭敬的说到: “吾姓李名精忠,家弟名报国。” “你还会古文?李精忠,李报国,这名字一听就像家里有当兵的……” 莫大宝想到这愣住了,这两个孩子该不会是因为父母的职业问题,被坏人恶意报复了吧?那他们能逃出来真是厉害。 “兵!对!我们父亲是将军!他特别威风一根铁枪横扫三军,没有让北狄踏足中原半步!” 听到‘兵’字,精忠非常的激动,拼命的点头炫耀着自己的父亲是将军。 “将军?呵,孩子大清早就亡了,我还是把你们送到派出所里去一问就全明白了。” 莫大宝一时没明白过来,这都什么年代了,那来的‘四夷’北狄。 “派出所是什么地方?”精忠撩起头发好奇的问着。 “是……是能送你们回家的好地方,总之别管是什么地方了,你们既然上了我的车,我就要保你们平安回家!” 莫大宝说着就要开车,报国闻到了夜市旁边奶茶铺的香味,趴在车玻璃上拍着玻璃大叫:“奶!” “嘘!吓我一跳!这孩子跟抽风一样,等着我给你们买去。” 莫大宝被拍玻璃的声音吓个激灵,马上停车去给两个孩子一人买了一杯奶茶,要不是莫大宝拦着,两个孩子差点连吸管都吃了。 他随后便带着两个孩子跑了三四个值班警亭都没人值班,眼看着都快十点了,自己只能把孩子们送去问谦工作的东城总局了。 途中路过一个游乐园,两个孩子被游乐场上七彩的灯光吸引,趴在玻璃上向外看去,激动到同时拍车玻璃。 “瞅瞅你们两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就是个游乐场吗?大叔带你们去看看!涨涨见识!” 莫大宝被他们可怜巴巴的眼神盯到心软,靠边停车带他们去游乐场看热闹。 “我可说好了,我没多余的钱带你们坐游乐设施,咱们看看就走!” 莫大宝嘴上说着没钱,但一进游乐场,他就莫名的心疼两个孩子,总把他们当成问谦和问橙,自己家的两个孩子还没被自己带来过游乐场呢。 想着想着,两兄弟的头发就被莫大宝扎起来了,破旧的衣服也换成了游乐场的周边衣服,一人脑袋上戴一个闪光灯兔耳朵,被莫大宝拉着从旋转木马到碰碰车再到海盗船过山车,全玩了一个遍。 三个人一张通票玩遍了游乐场所有项目,一直玩到游乐场关门,莫大宝才带着两个孩子回到车上,刚上车就听到手机嗡嗡响个不停,莫大宝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去游乐场玩,忘记带手机了。手机上的未接电话足有五十多个,全是问橙给自己打的,莫大宝以为问橙出事了,马上给她打了回去询问情况: “喂,闺女,找我有什么事?跟催命一样打五十多个电话。” “老爸你可接电话了,在茶楼时手提袋拿错了,你把舒鑫的手提袋提了回来,他带着我的手提袋找上门来了。” 打了很多次电话,已经开始担心老爸路上已经出事了的问橙,终于听到莫大宝的声音了,喜极而泣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 “还有这事,不就提错个袋子至于吗?还把我女儿逼哭了!问橙你等着,老爸马上回去替你讨回公道!” 莫大宝一听到问橙的声音带着哭腔,立刻以为是舒鑫欺负了问橙,挂了电话马上赶回家,完全忘记了车后排还坐着两个孩子。 等到了自家楼下,莫大宝提着礼品袋一鼓作气从一楼到四楼,几乎是三分钟内瞬移上楼的,一进门看到舒家兄弟和问橙面对面的坐在客厅桌子旁边,抄起门口的拖把,对着舒家兄弟猛的大喝一声: “嘿!你们两个是欺负我们莫家没人了吗?不就拿错一个盒子吗?至于让你们堵上门吗!” 莫大宝说话的同时手上的拖把已经甩出去了,舒鑫敏捷的抓住拖把杆又给莫大宝扔了回来;莫大宝可没舒鑫这干脆利落的身手,被甩回来的拖把杆敲了脑袋,脑门上瞬间肿起一个大包。 “啊……我的头好晕,问橙愣着干嘛,赶紧报警通知你哥抓他们!就告他们故意伤害!” 莫大宝受了委屈,扶着晕乎乎的脑袋,摇摇晃晃的靠到墙边蹲下,让问橙报警,问橙知道自家老爸有多戏精,不仅没报警还把莫大宝手中的礼袋抢过去还给舒鑫。 “老爸,别装了,他们只是来要盒子的,根本没欺负我,你等我一下,我送他们下楼顺便去给你买点药回来喷喷脑袋消肿快。” 问橙让莫大宝在屋里等着,她自己背着青铜剑去送舒家兄弟离开,送他们来的姒长生早就被姒长天叫回家喝药去了,问橙只能好人做到底,一路把他们送到等公交车的站台旁,方便他们打出租车回家。 到了站台旁边,问橙并没着急着离开,而是把舒鑫单独叫到了一旁小声的问到: “舒鑫,你是不是喜欢勉柔?” “她是我大嫂。”舒鑫没否定也没确定,反而用了个模棱两可的关系词来敷衍问橙。 这话实在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进可以说‘她是我大嫂,我喜欢她也不能出手。’退也可以说‘她是我大嫂,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问橙一琢磨就知道这舒鑫是在跟自己耍话术呢,本来还只是想试探试探他,现在必须揭穿他了。 第八十五章趁人之危 “ktv里你走向勉柔,偷看她的事我可以当做是我看错了,但刚才你接拖把时的动作非常像一个人,你可以不承认,毕竟你脸变化太多我根本没认出来,但就在刚才你接拖把杆,反手把拖把杆抛出去的时候,你手腕上的伤暴露了自己。” 问橙说着抓住舒鑫的右手手腕,把他的袖子撸了上去,三个孔状的伤疤露了出来,舒鑫赶紧抽回手仓惶的拉袖子遮盖。 “还用我提醒你伤口怎么来的吗?当年勉柔的老爸拿菜刀去你家,威胁着要给你们全家做饭的前一晚,你在西餐厅跟勉柔表白,还要强吻她,是勉柔反应快用叉子叉伤了你的手才逃跑的,这个伤口不会是巧合吧,八年前你好像不姓舒,叫……” “金乐宝。” 舒鑫借着问橙的话主动说出了自己七年前的名字,问橙马上点头: “对,你八年前就叫这名,能连姓都换了,你也是真厉害!” “你以为只有我改名换姓了吗?你以为站台旁那个人就是干净的吗?他也改过名,我们误打误撞的成了兄弟,你猜他是谁!” “该不会是那个人渣学霸吧?那也太恶心了吧!出趟国跑回来‘真香’了?又喜欢上有钱的胖女人了?” 问橙看看站台旁的舒福,莫名觉得他是拒绝勉柔的那个人渣学霸。 “你猜错了,他是偷了勉柔家糕点配方的那位,为了再有脸回来见勉柔,他专门去整的容,把自己整成了一张普通的大众脸,为的就是骗勉柔套到剩下的糕点配方。” 舒鑫的爆料太过劲爆,有种要死一起死,硬要拖一个人下水的感觉,问橙看看舒鑫再看看舒福,看看舒福又看看舒鑫,她已经分不清舒鑫的话有几分是真的了。 当年唯二的两个真心爱勉柔的人居然成了兄弟,这已经很魔幻了,惦记勉柔人的这位,还能把勉柔让给惦记她家糕点配方的哥哥这就更加魔幻了,兄弟两个是准备耍勉柔一番再公开身份,互相给对方以及勉柔一个惊喜吗? “你们两兄弟有什么仇什么怨我不想知道,但你们的身份我会告诉勉柔让她自己选择的。” “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舒鑫不屑的冷笑着,捡起路边绿化带内被他一直踩在脚下的石头,冲着问橙走了过来。 问橙这才意识到,从他同意跟着自己到绿化带这边单独聊聊那刻起,他就开始找石头盘算着如何打晕自己了。 “很可惜,知道太多的人根本没机会离开这里!我会给你留条命把你拘禁到我成功接盘勉柔为止!” 舒鑫说着抡起石头就要砸向问橙,问橙毫不迟疑伸手从背后抽出青铜剑,挡住了舒鑫手中的石头。 “原来你也早有准备,居然随身带把短剑。” 舒鑫说着放弃石头,伸手去抢问橙手中的青铜剑。 问橙知道以自己的力气根本打不过舒鑫,用剑刃划破掌心握住剑柄,御剑心瞬间附在问橙身上,抬腿一脚踹在了舒鑫的下三路上。 “啊……”疼的舒鑫连退数步,被迫放弃抢剑。 “你还知道疼?一个男人抢女人的东西,你不想要那张脸本尊可以替你剥剥皮!” 御剑心说着主动上前,快速密集的用剑尖刺向舒鑫的脸,借此来吓唬他。 不远处的舒福发现不对劲,马上跑了过来想帮忙劝架。 “你们聊的好好的怎么还打起来了,住手,都住手!” 舒福一把拉过舒鑫将他藏在自己的身后,替舒鑫站在青铜剑前,御剑心收剑晚了一点,青铜剑剑尖划破了舒福的脸颊。 破损处没有血流出,流出的却是黏糊糊有些发淡黄色的透明液体。 “你这脸……哼,真应了那句俗语,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个人没一个好东西。” 御剑心间接证实了舒福的脸是整容过的,收剑后感慨两人的奇葩整容,改名换姓,成为兄弟,喜欢同一个女人,他们两个的故事如果交给莫大宝写,能写出二百万字以上的狗血故事。 舒福听到莫问橙提自己的脸,他伸手触摸,摸到脸上的液体后有些慌张,微微转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了舒鑫一眼,他居然面无表情,对自己脸上流的不是血没有一丝惊恐,仿佛已经知道这件事一样。 “小鑫,你们刚才聊过什么了?她怎么突然就说咱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舒福用手遮挡着脸上的伤口,委婉的询问着舒鑫,舒鑫也没有要再隐瞒的意思,直接说出了舒福八年前的身份: “八年前你和勉柔是同级不同班的同学对吗?那时你随母姓叫于峨,你会做饭经常给勉柔带便当,她用点心当回礼,你还是勉柔爸爸相中了的亲传弟子,可是后来因为你妈得了癌症,你为了赚钱偷了勉柔家里的食谱,你高中一毕业就去别的城市靠摆路边摊艰难生活,以此来赚取你妈治病需要的医药费。” “你怎么全知道!这不可能,我是在y市被爸爸带回家的,他根本不知道我在d市生活过,你们查我?但查我又有什么意义呢?亲子鉴定不是已经做过了吗?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舒福脸色一变,诧异的看着舒鑫,他就像被人扒光了扔大街上一样,一点**也没有了。 “我怎么知道的?因为七年前我被领回舒家的时候我叫金乐宝!八年前我只比勉柔矮一级,要不是我当时心急了,勉柔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舒鑫自爆身份后,舒福先是震惊随后抓住舒鑫的胳膊强颜欢笑起来: “这一定是个玩笑对不对,怎么会这么巧?怎么可能会这样!你一定在骗我对吗?是因为我抢先跟勉柔表白了让你难堪了对吗?”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妈是老东西的初恋,我妈是他的情人,只有小妹才是这个家里的亲生的孩子!这是事实,有什么可不信的。 你来家里的时候没问过我的来历,我也就没必要把自己的伤口扒出来给你看,从你一进门我就认出了你,为了防止你也认出我,我就开始拼命的整容,整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第八十六章成人之美 “等我恢复的差不多以后发现你也开始整容了,这让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要整容,为此我专门去查了你一下,原来你是个小偷!” 舒鑫用力推开舒福抓住自己的手,将小偷两个字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兄弟二人彻底撕破了脸皮,舒福突然暴走给了舒鑫一拳。 “金乐宝!呵呵……你居然是金乐宝!当年让勉柔有心理阴影的那个男生就是你! 我第一次表白被拒因为对手是学霸,我认了,第二次我都在医院向勉柔承诺了我不会嫌弃她要照顾她一辈子,她还是拒绝了我!这全都是因为你!” “呵,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勉柔家的食谱你偷了半本!害得勉柔父亲为此大病一场,都进icu了!你现在有什么脸面反过来说我!” 舒鑫从地上爬起来,马上反击给了舒福一拳,舒福被打倒后退两步被路沿石绊倒,摔进了绿化带里,舒鑫趁机而上跪在舒福身上,拽住他的衣领拳拳见血狂锤舒福的脸,舒福本能求生摸到绿化带内的石块,猛一用力反抗,对着舒鑫的脑袋使劲拍石头。 头破血流的舒鑫和鼻青脸肿不见血的舒福还不放过对方,你一拳我一脚的继续在绿化带中厮打。 御剑心在舒家兄弟刚吵起来的时候,立刻意识到有好戏看了,扛着青铜剑往马路边靠了靠,坐在地上看两个人吵架,干看还不过瘾,顺手用问橙的手机点了份外卖。 兄弟两个互揭黑历史的时候,御剑心已经抱着外卖盒吃着蒸饺喝着辣白菜汤了,听到疑惑的时候还在琢磨着人类的关系为何如此复杂。 就在御剑心吃瓜看戏正快乐的时候,问橙的心脏突然抽搐了一下,这一瞬间的剧痛让御剑心手一哆嗦,半碗辣白菜汤全撒在了地上。 虽然只有这一下,但能感应到心脏的感觉让他无比怀念,也就因为这一下异常的跳动,御剑心将手放在了问橙身体心脏的位置上,专门感受心跳的频率。 ‘噗通……噗通……噗通……’ 被心跳声带走思维的御剑心突然想起了以前的画面,在莫家山最高的地方有一块平台,平台上有个女人在向自己炫耀着她刚从人类部族中新抢来的纱裙。 在靠穿兽皮遮盖身体都是奢侈品的时代,能有一套天上仙女们留下的细纱遮体,那完全是不敢相信的事。 她穿着那一身浅紫色的纱裙,散开由无数条金线编织成散辫,头发长到齐地,她当着自己的面迎着阳光跳舞,跳的非常漂亮,身上的铃声也特别的好听,一边跳还一边跟自己说话: “我跳的漂亮吗?这是人类祭祀天神的舞!她们不让我学!还说我是魔女!我不仅学了还非要跳!不仅要跳,还要变着花的跳!给她们改的面目全非!魔也是高高在上的,凭什么不能被祭祀!魔族的历史一定会被你改写的!” 御剑心突然回神,说话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着;他意识到问橙的身体可能是中招了,自己刚才的记忆回溯,间接回溯出下手的‘人’是谁。 但自己又突然忘记了那个‘人’的名字,现在脑海里记得的只有单谚,御剑心突然就鬼使神差的用问橙的手机专门给单谚打了个电话,开口就是让他帮自己分析舒家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 “单谚,本尊考考你,一个人姓于一个人姓金,请问他们两个人时隔多年如何成为法律上承认的舒姓兄弟。” 单谚刚到家正准备洗澡睡觉,看到是问橙的电话才接的,但接起来却是御剑心用严肃的口吻,问着只有问橙才会关心的八卦问题。 要不是对方自称本尊,单谚完全有理由怀疑对方是问橙,因为想不出他们的关系愁到变态了,才会用这么严肃的声音来问自己问题。 “你真是御剑心吗?”单谚略思考了一下那个问题,但在回答前还是又确认了一下御剑心的身份。 “能在半夜给你打电话的,除了本尊还有谁?问橙吗?可问橙的记忆里……你们还没发展到那种无话不说的地步啊。” 被御剑心戳中心思的单谚马上转移话题: “你问的问题我考虑了一下,能同时改名换姓,只有可能是他们的父母双亡,被同一户人家领养了。” “这么简单的回答本尊会不知道?本尊要知道的是他们为什么会成为兄弟。” 御剑心对单谚的回答非常的不满意,让单谚继续解释,单谚被突然发火的御剑心气到了,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他就光说了三个姓氏,别的什么都没说,自己怎么可能推测出他们背后的故事。 “他们难道没有名字只有姓吗?你能再多给我提供点线索吗?就算是编故事也需要素材吧。” 单谚的声音有些像高了,御剑心莫名觉得委屈,甚至还有想哭的感觉。 在回怼单谚反击前,御剑心突然意识到了问橙的身体出现了问题,自己能鬼使神差的做出打电话问单谚要解释的降智行为,绝对是因为问橙身体中招后心脏猛跳那一下,影响了她的思维,这才导致了智商不达标的她,通过剑柄上的御魔决通过掌心血间接改变了自己的思维。 “喂,御剑心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会真的是问橙吧?是我刚才说的话狠了些让你玻璃心了吗?给我你的地址,我过去见见你说的舒家兄弟俩,绝对能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单谚久久听不到对方的回应,电话又未显示挂断。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自我了,如果对方真是问橙,对待女生应该让一下她才对。 就算对方是御剑心,那可是会随时要自己命的存在,自己不仅不害怕还敢吼他,完全没把御剑心的存在当回事,他可是个活了将近六千年的兵灵,自己的行为有些打对方的脸了。 “本尊可没功夫玻璃心,你也不用过来,本尊今晚的行为没必要跟你解释,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御剑心找到了自己今晚失常的问题的所在,收了手机掐住手链上的鬼头使劲一捏,硬生生捏断了鬼脸木珠上的两根鬼角。 第八十七章花里胡哨 大量浓到散不开的黑气从木珠裂缝内涌了出来,一溜烟蹿向了马路对面的小区内。 御剑心从地上随手削掉一块路沿石一分为二,对着还在厮打的舒家兄弟扔了过去,看着晕倒的他们摔进绿化带内,马上跟着雾气跑了过去。 雾气越蹿越快,突然遁入一栋楼内,御剑心紧追不舍终于在黑雾遁入门缝前的一瞬间抓住了黑雾的尾巴,一脚踹开了面前的房门。 房门一开,空荡荡的屋内什么家具也没有,只有一个身穿连帽衫的短发男人盘腿坐在地上,他脚旁全是被裁剪成正方形中间挖空出圆形的纸钱,面前摆放着一个黄铜火盆,火盆里烧着一个染成蓝色的稻草娃娃。 娃娃被固定在一个半米高的金属支架上,他正不断往盆里扔着纸钱,纸钱的材质太过易燃,火焰不断顺着支架上爬,火蛇吞噬着娃娃脚边的稻草,火焰却并未再向上蔓延,娃娃的心口处被钉了一枚钉子,钉子下扎了一张写有字迹的纸。 御紫并没被门口的响动影响,依然不断的往火盆里扔着纸钱,让火焰升的更旺一些,猛的一把纸钱扔下,火焰上窜钉下的纸条被烧断,断纸被开门产生的过堂风吹到了御剑心面前,御剑心伸手捏住断纸,发现了纸上写着的字是‘痴’。 “果然是你搞的鬼,你如果写的是‘死’,本尊契人这条命就没了!这就是你在公交车上对莫问橙承诺的以命相托护她周全吗?难怪御琉璃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和你在一起,就你这人品实在有待考证。 啊,本尊差点就要忘了,你和御琉璃根本就不可能发展到求婚那一步,御煞死之前的你胆小怕事是靠世袭才当上魔亲王的,什么事都只敢在心里想想,这么多年了御琉璃恐怕都不知道你喜欢她吧。 你说你自作多情了这么多年,要那颗碎成了好几块的红宝石又有什么用呢?还有这火烧稻草人的仪式可是魔族的上古秘术,又是谁教给你的?” 御剑心一边挖苦着面前不断烧纸的御紫懦弱,一面提剑挑翻了御紫面前的火盆,质问着御紫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你对我的认知不要总是停留在过去,咱们至少六千年没见过了!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我了。 当琉璃知道莫问橙戴上我的家仆信物之后,教了我这个方法,让你主动送上门,她要杀了你!而我要做的就是帮她杀你,扶持她做千古第一位女魔尊!” 御紫放下手中还未烧完的纸钱,下了非常大的决心这才撑着地从地上站起来,说狠话的同时突然一甩袖子,释放出袖中隐藏的黑色魔气。 魔气快速钻进御剑心手腕上破损的木球鬼脸之中,御剑心没有躲避,挥剑挑断了手腕上的手链,御紫突然吐血,勉强撑住身体保持不倒,为了不让自己露怯快速将衣服上的连体帽戴在了头上,遮住了自己一半的脸庞,用袖子潇洒的擦擦嘴角装作没事人的样子。 “你是不是傻?魔族上古秘术十个有八个是本尊发明的,这招叫‘魔引渡’,是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幻术,越躲死的越快只能硬刚,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一剑挑断身上吸引魔气的地方。 你都这样了,别再拐弯抹角的和本尊耍花样了,直接说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御剑心以为自己躲过了御紫的‘魔引渡’,已经开始炫耀御煞的过去了,根本没注意到这招‘魔引渡’被改良过了。 手链落地的一瞬间,手链上的木球鬼头借着魔气有了实体,两米多高的墨绿色巨人身形填满了整个客厅,正好格挡在御剑心和御紫之间。 青面獠牙的模样与它在木球之上的时候并无区别,只是头上的两根角断了,让它少了点威风的气势,下半身穿条豹纹围裙,像相扑运动员一样,弓着腰双臂弯曲手掌扶着膝盖左右各跺一下脚,气浪溅起了地上的灰尘碎末,整个房子都在晃动。 御紫站在他身后撸起袖子割破手腕,蓝色的血从伤口处流出,血顺着指尖滴落到地上,幻化成新的黑色魔气源源不断的向鬼物断裂的犄角内注入力量。 鬼物的犄角开始逐渐复原,随着御紫失血越多,鬼物的力道越大,一拳砸下来带起的气浪逼的御剑心后退跃起躲避着它的进攻,刚才御剑心站过的地方一整面墙都被它砸塌了,从屋内完全可以看到楼道内的景象。 “大意了,这个家仆用的锁气鬼是感受不到问橙的气息,认为她遇害了吗?你这术改的不错,可惜依然没有御煞当年一半的风采。” 御剑心故意装出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话锋突然一转再次埋汰御紫一顿,悄悄扭转手上的青铜剑,由竖刃转成横刃,随时准备着,只要面前这个鬼物敢动一下,自己摸准弱点一剑过去直接秒杀它。 “大概是吧,琉璃的事就是我的事,她想让你重回魔族受万人敬仰,我就绝对不会让你继续做屈居人下的兵灵!但她如果想杀你,我就替她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女魔君!” 御紫说着双拳一挥,二米多高的鬼物也冲着御剑心挥拳过去。 “御琉璃大概没告诉你吧,这招的另一个版本叫‘双拳难敌四手’,也是御煞发明的,这魔物空有大架子却是个废物,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根本使不出来,你能想到使出来威慑本尊,真是给魔族丢人!” 御剑心说着轻轻一跃,避开了御紫的攻击,跃上鬼物的胳膊冲着它的眉心就是一剑。 鬼物的实体外形瞬间倒塌散化消失,但它体内被注入的魔气却像有灵性的绳索一样突然暴走,一条一条的像蛇一样顺着御剑心的四肢攀延到问橙的身体,瞬间勒住问橙的将她扯成一个大字型,悬挂于半空,限制住御剑心的行动。 御紫借机从口袋中取出拔魔刃,冲着御剑心跑了过来,靠近时踏地跃起,刀尖冲着问橙的心脏刺了过去。 第八十八章刨根问底 “够了!” 一直在屋内暗中观察外面一切的御琉璃突然呵斥住御紫,从房间中面无表情走了出来。 她此时的穿着正是御剑心回溯之时,在回忆中见到的那身祭祀用的紫纱衣。 御紫已经跃起怎么可能轻易收手,刀刃依然扎进了问橙心口处的棉服内,随后他拔刀从半空中落下,板着脸直勾勾的看着御琉璃,像等待着被表扬的宠物一样,等着御琉璃的下一步动作。 御琉璃伸手摸摸御紫的脸,露出淡淡的笑容,随后从口袋中拿出一根带线的针,抓起御紫还在滴血的手腕在他的手腕上快速缝合几针,又用随身携带的纱布帮他包扎伤口。 “辛苦你了,和你的婚事我会考虑的。” 御琉璃歪头时脖子上的项链吊坠显露出来,那是个镶嵌了七颗红宝石的小王冠,耷拉着脑袋假装咽气了的御剑心一看到吊坠什么都明白了。 刚才御紫的拔魔刃明明都刺进羽绒服内了,刀刃却突然回缩了,最后只有刀柄撞了问橙心口一下,御剑心马上配合着装死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结果自己吃了一嘴狗粮。 御紫被御琉璃亲手包扎了伤口有些沾沾自喜,再加下刚才失血过多,损耗魔气过胜,听到御琉璃同意考虑婚事时一时兴奋到脑供血不足,刚低头看了御琉璃一眼,两眼一番白人就晕了过去。 御琉璃发现御紫要晕,松开手上没打扣的纱布,看着御紫栽倒在地上,也没有伸手要去扶他的意思,就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他。 “真没想到,居然会有那么一天,魔族最懦弱的世袭魔二代,会鼓起勇气向最刁蛮愚忠的魔公主求婚,聘礼居然还是本尊的性命。” 御剑心任由身上的魔气缠绕着自己挂在半空,在听到御紫摔倒后的声响,他抬起头阴阳怪气的嘲讽着御紫的痴情。 “御剑心,你不是御煞,你永远不会明白我忠在哪里!既然你不是他,那就由我来代替他继续走下去!” 别人都是反派死于话多,御琉璃除了这一句没再说别的,从身上里也摸出一把拔魔刃,瞄准距离对准了问橙的心口甩刀过去。 此时无论是御琉璃的距离手劲精准度,都能准确无误的治问橙于死地,间接导致御剑心身上魔性的那部分被拔魔刃吸收,没了魔性的御剑心身体受损只能像刀俎上的鱼肉一样任御琉璃宰割。 但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御琉璃手中的拔魔刀穿透问橙身体后扎空了! 刀刃落下后,刀尖上扎着的是御紫的鬼头木珠,御琉璃捡起拔魔刀拔下刀尖上的木球,看着逐渐散去的魔气,在不大的空间内寻找着御剑心的踪影。 “别找了,你们都中了本尊的幻术,你今天选的所有魔族秘术都是御煞发明的,你刚才也不是想要本尊的命,是想确定一下本尊还有没有能力回到魔族,本尊从刚才就开始思考,你为什么要穿这身紫纱出现在这里,就在刚刚本尊想……” 御剑心突然想起了一点往事,不再用障眼法与御琉璃周璇着玩躲猫猫了,反而是主动从窗台上一跃而下,与御琉璃面对面,但话还没说完,御琉璃一看到御剑心已经一刀扎了过去。 “我对你想起了什么一点也不感兴趣!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你借着御煞的魂魄御煞的记忆,替御煞做着决定!你所做的每一件事对所有魔都不公平!留着你的解释去见鬼吧!” 御琉璃对准御剑心连挥数刀,御剑心双手背到身后左右躲闪,轻松躲过所有攻击但就是迟迟不出手还击。 “你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你是在同情我是条没有领头人的孤狼吗?” 御琉璃被御剑心气哭了,从一开始有规律刀刀狠辣瞄准要害的精准出刀,逐渐变成了胡挥乱砍,只是为了单纯的泄愤。 “噗……你这个比喻实在太好笑了,既然你让本尊出手,那咱们之间就做个了结吧!” 御剑心正板着脸认真的躲闪,被御琉璃逗到一秒破功,身形慢了半分问橙的羽绒服又被拔魔刃划了一刀,羽绒被刮飞出来,御剑心马上伸手去抓毛绒丢到地上。 “不许你再用御煞的记忆了!你是人类的兵灵!怎么可以知道我对羽毛过敏的事!” 御琉璃不仅没感激御剑心抓住了羽毛,反而更加的疯狂的出手伤害御剑心,御剑心这次没惯着她,拿着青铜剑扼住了她的双手。 “就算本尊没有御煞的记忆,以咱们这么多年打来打去的情分,本尊救你一命合情合理!” “放开我!放开我!你不是他!你凭什么管我!放手!” 御琉璃力气没有御剑心大,拼命的挣扎,拒绝面对御剑心。 “你越不让本尊看他的记忆,本尊偏要看,他曾经在莫家山山顶上答应过他的表妹……” 御剑心非要刺激御琉璃逼她接受自己的存在,让她承认自己就是御煞,要说的话依然没有说出来,单谚突然出现抢走了御剑心手中的青铜剑,御剑心被青铜剑强制召回,问橙的身体两眼一翻,晕倒后趴进了御琉璃怀中。 单谚自从被御剑心挂断电话后,根本没心情休息,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半夜了,御剑心带着问橙的身体和两兄弟在一起又会发生什么呢? 在房间里坐立难安十多分钟后,单谚终是决定顺从内心出门找找问橙的身体,顺便询问一下御剑心说的舒家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再送问橙回家。 正当他向小区外走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沿街楼处传来一声巨响,地面都跟着颤动。 他马上警觉起来,以为小区内有突发事故,第一时间挨栋楼开始检查,终于在最靠近马路旁的沿街楼发现了出事的房间。 但他蛰伏在楼道内观察屋内的情况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御剑心正在用问橙的身体强迫一个紫衣女生听话?那个女生已经大喊着让他放手了,他怎么还不依不饶?难道是以前认识的熟人? 第八十九章算了吧 看着御剑心没有再对女人做出出格的事情,再加上地上还有个男人躺着,单谚做出了个大胆的假设,这房子是屋内这对情侣的,女方可能是御剑心的前女友,能让御剑心气到拆屋打人的情况不排除是他发现了自己的前女友在没和他分手的情况下,跟地上这男人同居了,他一怒之下拆屋抢人,把男的给打晕了,现在正强迫女生给自己一个答复! 单谚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沉默就是在助纣为虐,于是他冲进了屋内一把抢过了御剑心手中的青铜剑,看着问橙晕倒他这才放心。 马上将青铜剑放到问橙身后的剑包中,从御琉璃手中接过问橙,跟御琉璃道歉: “我替御剑心跟你道歉,对不起,影响你的正常生活了,这房子损失的钱你给我一个价目单,我就住这个小区的四号楼,我可以把赔偿单转交给她。” 单谚冲进屋内抢完青铜剑,这才发现屋内没家具,房子也完全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地上甚至还有灰烬铜盆稻草娃娃之类的东西,自己十有八九是因为对御剑心是魔的刻板印象,错怪了御剑心,反而帮了倒忙,刚才的他完全有可能是在正当防卫,如今只能将错就错,先带走问橙再说。 “需要赔偿我会主动去找她的,不需要中间人。” 御琉璃也没有要再留下问橙的意思,转身去查看御紫的情况。 单谚如释重负,背起问橙正要出门,剑心突然出现在御琉璃身后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他合格了。” 御琉璃惊觉不对,猛一转头剑心因为问橙身上的魔气太重被干扰,只留下这一句话,就被魔气幻化出的锁链拽回青铜剑内消失不见。 没看到剑心出现的御琉璃,看着单谚背着问橙离开的背影,盯着问橙后背上的青铜剑喃喃低语:“表哥,他真的合格了吗?”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说这话时眼角有泪滴滑落,她的思绪因为那句话回到了过去…… 将近六千多年前,那时的莫家山还不叫莫家山,它叫遇魔岭,自己因为抢了一套人类巫女用来祭祀神仙的仙衣,得意的去表哥面前邀功,自己还畅想过自己能穿着仙衣跳祝魔舞,让人类畏惧魔族。 表哥却在笑话自己不懂:“傻妹妹,穿上仙衣祭祀神仙的巫女是终生不能嫁人的,她们要保持处子之身才能与神明沟通,你生而为魔不需要像她们一样愚忠。” “这不叫愚忠!四海八荒我都看遍了没有一个魔能入的了我的眼,为了你为了魔族一辈子不嫁,在战时为魔兵们跳求胜舞,跳一辈子我也乐意!” “你一生不嫁姨母能打死我!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有心仪的男子就可以送到表哥面前来,表哥亲自帮你挑一个全魔族最英勇,能配得上你魔族公主身份的勇士。” 从得到表哥承诺的那天起,自己就开始找那个能配得上自己的勇士,但直到魔族被灭也根本没人敢跟他一较高下,就算在表哥身死后有人想以下犯上趁乱一统魔族也全被自己解决掉了,只要表哥一天没帮自己找到那个勇士,他是魔尊的地位谁也别想撼动。 这时御紫醒了,躺在地上看着御琉璃蹲在自己身边哭泣,眼神空洞似乎在走神想别的事情。 “琉璃,你不会怪我把拔魔刃换成了伸缩刀,没杀死御剑心吧?” 御紫因为心虚加上身体虚弱声音太小,御琉璃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根本就没听到御紫的声音。 “你不说话那就是怪我了?我知道我追求你是在白日做梦,你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想做女魔君,你想得到的是御煞的认可…… 也对,也就只有他能配得上你,我用生命争取过一次,用心机给自己留了最后的尊严,这个红宝石王冠就算给你们的祝福了,只要时间等的够久,他总会回到魔族的。 我这就回深山里继续隐居,放心我不会哭的,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了,能爱上一个比自己勇敢的女生也算没白等这几千年。” 御紫说着不哭,却还是忍不住用袖子擦着眼泪,捂住脸从地上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回过神来的御琉璃看到御紫要走,马上追过去从御紫身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趴在他的背上。 “你要回山上隐居是不是忘记带上你的未婚妻了?” 御紫听到御琉璃的话,身体僵直呆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 “从遇魔岭逃出来的时候,我确实没瞧上你,别的魔魂身体被灭怕魔气散尽从世间消失,抢身体都是冲进部落里抢最强壮的,只有你蹲在峡谷中,等着被遗弃的老夫妻咽气,还在他们咽气前客气的问他们能把身体借给你吗。 那怕那时我被迫依附在老妇人的身体上,心里早就把你当傻子,但咱们却成了围剿中唯一活下来的一对,那些正派人士连看都没看咱们一眼……” “你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 御紫意识到自己这是苦尽甘来要被御琉璃表白了,就算嘴角都翘上天了,也努力忍住心中的高兴,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询问着御琉璃。 “刚刚……”御琉璃丝毫不做掩饰脱口而出,御紫的心又凉了半截,自己就不该多嘴一问,刚要扣开御琉璃的手体面离场,御琉璃又继续说到: “刚刚我才意识到,我已经习惯了身边会有一个烦人的你,就算我依然没有看上你……” 御紫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对身后的御琉璃又爱又恨,她简直就是断句鬼才,总在关键时刻卡顿,在自己的真心上反复践踏。 “琉璃,不用说了,你需要的只是一个护卫,保姆,玩伴,而我需要的是老伴,往后余生能陪彼此耗尽身上最后一丝魔气的那种,既然你不是那就别再给我希望了。” 御紫彻底放弃了,推开御琉璃的手,转身微笑着和御琉璃做最后的告别。 第九十章数个一二三 “我就知道我不会说话,我是没看上你,但我有一半的心丢你身上了!在你走之前,你愿意让我在你身上找找吗?”御琉璃突然大吼推了御紫一把,又有些娇羞的抓住御紫的连帽衫,踮起脚慢慢逼近御紫的脸。幸福来的太突然,御紫反而没了反应,看着慢慢靠近的御琉璃,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伸手捂在了御琉璃脸上阻止她靠近。 “啊!我都这样了!你个没用的东西居然拒绝我!我让你拒绝我!你不是要回深山老林里隐居吗?老娘今天就把你腿打折喽!让你哪里也去不了!” 御琉璃被捂住口鼻憋到差点背过气去,彻底暴露了本性,单手抓住御紫衣服的前襟,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将御紫摔趴在地,一脚踩在御紫的小腿上使劲一碾。 “啊!”御紫的惨叫声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谁听到了这声惨叫都会心疼御紫。 “断一条够不够?不够连这条一起?” 御琉璃又要抬脚踩向御紫的另一条腿,御紫吓到惊慌失色,马上伸手去拽御琉璃胳膊,硬将她拽倒顺势搂在怀里,用胳膊垫着御琉璃的脑袋防止她摔伤。 “我知道你喜欢我,我真知道了,别人谈恋爱都是甜蜜密,我这是要命……” “你还走吗?” “走!啊……!不……不过是带你一起走……” 御紫报复性的断句,被御琉璃一拳打在了肚子上,惨叫着马上改口,为了让御琉璃不再暴力对待自己,御紫以身犯险主动抱紧御琉璃用自己封住了她的嘴…… 这边有情人终成眷属,问橙那边就是大型醉酒迷惑行为现场。 单谚看不到问橙身上的魔气,但却闻到了一股特别浓烈的酒气,随着时间的推移酒气越来越重,仿佛问橙就是一桶开盖的原浆酒。 等单谚背着问橙出了小区,走到马路旁的时候,问橙身上的酒气已经把单谚熏醉了,脸红扑扑的他每走一步都是踉跄的,根本无法背着问橙过马路,只能先把问橙放在路边休息,两个人一起醒酒。 随着御紫下的魔气咒被青铜剑逐渐消化,问橙微微转醒,一睁眼就觉得头晕,刺鼻的劣质酒精味硬往鼻子里钻,熏的她非常想吐。 问橙现在的状态就像喝高了一样,周围的风景都在晃悠,根本找不到一个固定点确定自己身在何处。 环视四周后发现了电线杆的问橙,马上站起来向电线杆走去,脚下被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砸在单谚身上。 看到单谚脸的一瞬间,问橙伸手捏住单谚的脸使劲拉扯着问到: “这个娃娃怎么做的,跟真人一模一样,甚至比真人还像真人,这头发长的都能扎小揪揪了!” 问橙的手抓住单谚的头发使劲拉扯着,薅下单谚一缕头发后醉眼朦胧的问橙将头发扔在了他脸上。 “啊……!嘶……”单谚被薅疼了,疼到眉头急蹙,面部表情彻底失控,但也因为这一下让单谚瞬间醒酒,马上将趴在自己身上薅自己头发的问橙推到地上,重新背起她横跨马路向北开发区西区的四号楼跑去。 “哦哦!骑大马了!驾!驾驾!” 问橙感受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知道自己在移动;用过青铜剑后造成的霉运期催动了御紫的那张痴符起效,此时的问橙智商奇低,都没超过三岁,抓住单谚的头发当缰绳使劲拉扯着。 一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形象的单谚感受到头皮越来越疼,看着自己的头发越掉越多,他再也忍不住了,将问橙放到地上,抽出自己运动鞋的鞋带绑在问橙手上,放弃了礼貌的背着,改弯腰用手抬住问橙的胳膊,拖着问橙向小区内走去。 几经波折,单谚终于把问橙拽上了四楼,他本想敲门的,但手刚碰到门板房门自动开了。 凌晨三点多,客厅内的灯并未关,单谚第一反应是问橙的父母或哥哥给她留灯了,但很快就察觉到屋内的情况不对劲,玄关处歪倒的拖把,地上的血迹从卫生间门口一路延伸至大卧室。 单谚警觉起来,将问橙靠墙放下,捡起地上的拖把当武器向卧室内走去,一脚踹开大卧室门,漆黑的卧室内传出浓浓的血腥味。 单谚马上伸手摸灯,开关打开,灯光照亮屋子,两米乘两米的方形大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莫大宝,他额头上放着一对铜钩,锋利的钩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脸色苍白如纸的莫大宝双手微微张开平躺在大床上,两条胳膊与身体之间的角度仿佛是搂着两个孩子。 看到莫大宝身下的床单已经被血浸透,单谚扔下拖把马上跑过去试探莫大宝的呼吸。 指尖刚能感受到莫大宝微弱的呼吸,就被莫大宝的体温吓到了,马上拨打了急救电话。 在等待救护车到来的时候,单谚先给莫大宝止血用冰袋退烧,再通知问谦家里的情况,最后才是把问橙安顿到床上,跑去楼下带医护人员上楼。 等单谚到达下楼的时候,罗奶奶一身红底黑花呢绒衣服站在漆黑的楼道内等着单谚。 一脸阴沉怀里抱着块写字板的罗奶奶把单谚吓了一跳,刚想询问罗奶奶半夜不睡觉在这里等自己有什么事,罗奶奶就举着写字板送到了单谚面前。 ‘这是来讨债的,此事你碰不得!’ 感叹号写的异常的大,她生怕单谚不听劝主动送人头。 “谁讨债?”单谚接过写字板询问着罗奶奶,罗奶奶还在写字,医护人员就已经到了,单谚拉罗奶奶去一旁,让她继续写字,自己带路送医护人员去四楼救莫大宝。 迟迟等不到问谦来的单谚,只能充当起病人家属跟着医生一起去了医院,过马路旁的绿化带时还发现了昏倒在绿化带内的舒家兄弟,一并送上救护车带去了医院急救。 等问谦请假回到家收拾了一点物品马上赶去医院,根本没有注意到床上的问橙有什么异样。 第九十一章花言巧语 将近中午的时候,问橙身上的魔气终于被青铜剑全部融合,浑身酸疼的问橙挣开眼睛看到天花板,马上扫视四周,看清这是在自己家后刚松一口气,准备再睡个回炉觉时,胳膊被禁锢住,手上被束缚的力道让问橙马上意识到自己被绑了,挣扎着蹬开被子,发现了被子底下自己被绑的双手,以及自己的牛仔裤被磨损出缺口,自己脚腕处还有剐蹭伤。 问橙开始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拽单谚头发掐他脸的事被问橙想了起来,尴尬到无地自容的问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试着挣扎了一下胳膊,发现鞋带根本扯不开,想自救只能低头用嘴啃鞋带绳,生怕单谚有脚气的问橙根本不愿低头,几经努力终于把自己成功的从床上摔了以来,匍匐前进去屋里找其他人求救。 一想到老哥刚下夜班肯定在家!问橙马上像虫子一样往侧卧爬去,路过主卧的时候闻到浓浓的血腥味,撞开卧室门往屋内一看,被血浸透的大床,满地的脚印,仿佛昨晚发生了入室抢劫,有谁受伤被抬走了一样。 这下问橙再也等不下去了,她要确定到底是谁受伤了,拼命的从地上挣扎着坐了起来,双脚加嘴齐上阵,终于把绑在手上的鞋带解开,立刻寻找手机挨个联系家人。 但无论是老爸还是老妈,甚至连老哥那边都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 问橙彻底急了,连衣服也顾不得换了,背起青铜剑立马向楼下跑去,准备打出租直接去医院看看,如果急诊和病房里都没人,那自己就只能去太平间了。 但问橙刚跑到一楼,罗奶奶突然开门把一块写字板伸了出来,问橙跑的实在太快,脸撞到写字板上,把罗奶奶认真写了两个小时的前因后果擦没了一半。 问橙用袖子擦擦脸上的墨迹,从地上爬起来,再把写字板捡回来还给罗奶奶的时候,写字板上就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几个字了: ‘……宝……君……二子……管……谋反……天罚’ 问橙完全看不懂了,只能用袖子当黑板擦,匆匆把字全擦点,拿起罗奶奶手中的笔在写字板上写下: ‘我先去医院,您再写一遍等我回来看’ 问橙将笔和写字板还给罗奶奶又是撒腿就跑,现在对问橙而言,任何事都不如赶紧跑到医院求证,究竟是谁受伤了重要。 等问橙历经三辆出租车的抛锚,终于到达医院时,单谚正伸手拦出租要打车离开。 坐后排的问橙开门下车,单谚正好拉副驾驶的门上车,两个人就在这一瞬间四目相对了。 问橙看到单谚有些斑秃的头发,一想起昨晚的自己把他当马骑,尴尬到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立刻回避单谚的视线;单谚也因为看到了问橙还是昨晚那身被自己拖拽回家时穿的衣服,头发也没梳脸也没洗,明显是知道了莫大宝受伤一醒来就急匆匆的过来了,单谚也不好意的回避问橙。 “对不起……”两个人光视线回避还不够,又同时和对方道歉,听到对方也这么说,又同时闭嘴不言等着对方先说话。 偏偏这时司机认出了他们两个,率先开口插话到:“呀!这缘分,我说怎么这么巧呢,原来是你们两口子!我,你们不记得我了吗?上次你们结婚打起来从警局出来也是坐的我的车,当时到了地方你还给我发红包来着。” 司机的热情并未带动问橙和单谚的情绪,反而是因为司机的话,让单谚想起来自己因为司机姓宿还找牧聆查过他,证实了确实有宿家村这么一个地方,却没查到这司机和魔族有没有关系。 发现单谚走神了的问橙先一步开口说到:“你的鞋带我会洗干净了还你的,谢谢你送我回家,你斑秃了的脑袋如果需要植发……可以找我报销,不行就再记到五位数欠款上,欠着欠着说不定哪天我就能还上了。” 问橙说完这些话非常不好意思的跑走,单谚摸摸自己被薅成斑秃的头,目送问橙跑进医院,无奈叹气坐上出租车离开。 问橙到了医院凭直觉直奔外科病房,看到走廊内坐在椅子上靠墙补眠的问谦,问橙走过去,脱下破损的外套给问谦披在身上,确定他没外伤后,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此时躺在病床上的被包成木乃伊的应该是老爸了。 但等她含着眼泪推门进入问谦面前的病房内,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削苹果的老妈和精神抖擞的老爸。 “来,大宝贝吃个苹果。”闻静将削好皮的苹果递给莫大宝,莫大宝捂着胳膊嘟着嘴像小孩子一样撒娇说到: “不嘛不嘛,人家是病人,就要切成小块块,让静静喂人家吃。”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撒娇,你只是伤口被细菌感染了,打两天消炎药就好了。” “没有静静切的爱心苹果,人家多久都好不了,切嘛切嘛,给人家切个小~兔~纸。” “怕你了,我给你切兔子。” 闻静拿起刀刚要切苹果,眼角余光看到了病房门口呆若木鸡的问橙,马上板起脸训斥到: “问橙,你怎么脏成这样?一身灰脸还黑乎乎的,赶紧过来这有湿巾,你好好擦擦你的脸,二十多了不知道收拾自己以后怎么嫁人!” 此时的问橙秒懂老哥为什么要在走廊里睡觉,也绝不在病房内待着的心情,她开门前还沉浸在老爸受伤自己马上要哭出来的悲痛情绪中,瞬间就老爸对老妈硬核撒娇那句拉长音的小兔子恶心到,不仅把眼泪憋了回去,还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紧接着就被区别对待,老妈的变脸堪比教科书级翻脸。 不想上前被迫吃狗粮的问橙只能强颜欢笑说到: “你们继续吃苹果,不用管我,我就是一多余的,马上回家洗澡换衣服。” 问橙转身拉开病房门,快速从这大型屠狗现场消失,她一离开病房就看到老哥已经醒了。 第九十二章好聚好散 “你也被恶心出来了?” “嗯,我就不该进去。” 看到问橙点头委屈的样子,问谦没忍住笑了,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揉揉问橙的脑袋。“你醒了以后看到家里床单被浸透成那样,是不是以为老爸失血过多已经过去了?” “我都想到要去太平间找你们了,谁能想到老爸不仅什么事也没有,还能娇滴滴的问老妈要兔子苹果。” 问橙一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由自主的后背发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止你,我看到床那样也以为老爸要不行了,匆忙收拾了点东西就跑来了,谁曾想我来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居然当着单谚的面……唉,家门不幸啊!以后我都没脸见单谚了。” 问谦欲言又止的同时,把外套又给问橙披上了。 看着老哥唉声叹气的样子,再配上带有歧义的话,问橙瞬间想到吃苹果那一幕,在单谚面前上演过,整个人立刻社会性死亡。 “你那是什么表情,想到什么了?老爸中意单谚问东问西了半天,就差把单谚家祖宗十八代全问个遍,老妈却对姒长生感兴趣,不断劝单谚早些和你划清界限,还问了他很多关于姒家的事。 我到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因为意见不和,当着单谚的面吵了起来,等单谚走了他们又好的像一个人一样。” 问谦看到问橙的表情越来越失控,意识到问橙想多,马上解释刚才发生了什么,问橙这才恍然大悟,马上转移话题问老爸的伤情。 “咳……先不管他们吵不吵架了,老爸到底哪里受伤了,怎么流那么多血?床垫都被血浸透了,床四角全是血点滴答滴答的,就像他全身的血被抽干了倒在床上一样。” “没那么夸张,也就右上臂靠近肘关节的地方,有个长十厘米左右深两厘米的勾划伤,再就是伤口处理不当有些感染,间接导致高烧四十八度。” 问谦轻描淡写的说着莫大宝被送来时的体温,那语气就像是在说他只是摔了一跤没什么大事一样,问橙却惊讶到瞪大了双眼惊呼着又重复了一遍: “四十八度?老哥咱们正常体温才36.8°,老爸没烧糊涂吧?” “完全没有,伤口也就缝了四五针打了五瓶消炎药,人立马就没事了,医生都说这是医学奇迹,高烧四十八度,还能意识清醒的说出,自己是在晚上十点多送酒精过敏的人来医院急救时划破的胳膊。” “确实是送舒女来医院受伤的,但具体是被什么划伤的我们谁也没注意。” 问橙回忆起老爸受伤的过程确实是那么回事,看来人是真的没事。 “老爸先是跟医生说胳膊是被一对铜钩划伤的,但很快就改口说是急诊室的门鼻,医生按他意识不清楚处理的,怪就怪在医生走后他又跟单谚说了另一个版本,他说自己是在沙场上,被手握长枪的人一枪刺中了胸口,血噗噗的冒他这才胸闷气短憋高烧不退。” “长枪?铜钩?沙场?老爸烧糊涂了去冷兵器时代玩了一圈吗?估计是把自己书里的设定和现实搞混了,不然就是给自己的受伤编点传奇色彩。” 问橙默认老爸这是因为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太小,主动找台阶下合理住院求关注。 “我已经帮老爸看过心脏了,什么事也没有,根本没法解释床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血,就按老爸最初的版本信吧,他是送舒女来医院时撞到了急诊室的门鼻,造成了胳膊受伤后感染。” 问谦刚给问橙解释完,问橙的手机响了。 问橙一接起电话,就被济南非常高的声音吓到浑身一哆嗦: “问橙,你在哪里?今天为什么没来上班!” “棺材铺还用天天打卡上班吗?我以为是有任务一个电话打过来人才过去,我爸受伤了,我现在在医院。” 问橙刚说完自己在医院,济南立马在电话里大喊: “好!你在医院就方便多了,去外科302病房取对铜钩,拿到后带回棺材铺,它需要被重新封印一下。” 问橙被济南的‘好’字又吓了一跳,拍着胸口稳定心跳,好奇的问到:“济爷爷你今天说话怎么一惊一乍的怪吓人的。” “我要去跟苗青云为工作问题谈判了,先用你做实验,看这样说话能不能提起气势给她个下马威,取钩这活本来是她应该做的,结果契管局越俎代庖派她去游乐场调查群体受伤案,而我居然不知道,果然是我老了要逼我退休扶持青云上位了,问橙你会投爷爷一票不让爷爷退休的对吗?” 济南开始跟问橙卖惨,想拉拢她。 “会考虑一下的,我先去取钩,这事咱们回头再说。” 问橙拒绝表态马上挂断电话,这种办公室纠纷自己还是少掺和为妙。 “哥,我有新工作了,老爸这边拜托你了。” 问橙跟问谦告别马上跑去护士站,询问外科病房302在哪里。 在护士的指引下问橙进入病房,看到了屋内被包扎成木乃伊的两个病人。 当问橙看到其中一个双腿被固定住吊在半空,以为他已经很惨了,结果另一个头被纱布包的就剩两个眼睛,嘴上还被插了根流食管,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两人受伤与自己要取走的这对钩有关。 “打扰了,我是来取……” 问橙刚准备说自己的来意,无意中瞥见了他们二人贴在床头的名牌,立刻明白了他们的身份,双腿被吊的是舒鑫,头被全包的是舒福;问橙立马改口阴阳怪气的说到: “呦,这可真是冤家路窄,才一晚上没见你们怎么就这样了?不会是遭报应了吧?” 问橙嘴上损着舒家兄弟心里却在暗喜御剑心干的漂亮,人打了还能让他们吃哑巴亏没找自己要赔偿。 “泥菜澡包赢了呢!” 舒鑫不服气的大吼着想说话,但他下颌骨骨折,虽没舒福的脸包的那么夸张,但也被绑带缠着说话发音不清楚,就算是用吼的,问橙也才刚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第九十三章不懂就问 “什么?我听不见!” 问橙故意开玩笑装听不见,看到舒鑫愤怒到要喷火的双眼,马上改口说到:“我来呢,是为了昨晚的木盒,你昨晚虽然把它提走了,但今天我要再把它拿回去。嘿嘿……你就算不同意也阻止不了!哈哈……哈哈……” 问橙没问木盒放在哪里就径直走向病床旁的柜子,因为她已经看到装木盒的茶叶袋就在桌子上面,于是她提起袋子故意对着舒鑫晃了晃袋子,挑衅的假笑着向病房外走去。 “布克衣!布星!” 舒鑫口齿不清的阻止着问橙拿走袋子,他清楚袋子里的东西有多危险,也以为问橙只是个普通人,就算他昨晚想绑架问橙,但从没想过要害死问橙,若此时让问橙把袋子拿走,那自己就成杀人凶手了。 为了阻止问橙带走袋子,舒鑫拼了命的挣扎着阻止,终于在问橙打开病房门的时候,靠自己从病床上摔落下来,触动了病床上的报警器,护士匆匆赶来阻止了问橙的离开。 随着舒鑫从床上摔落,问橙这才想起自己忘记做自我介绍让舒鑫误会了,等舒鑫被重新固定好护士离开后,问橙才正式介绍自己: “在下契管局七元老之一,华北莫家莫问橙,就是契管局让我来取钩的,看在你这舍命阻我的份上,就给你们兄弟俩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我晚几天再告诉勉柔你们的真实身份。” 有了问橙的自报家门和保证,舒鑫便没再继续阻止,问橙提着盒子离开医院,奢侈的打上了出租车直奔棺材铺…… 一进棺材铺,问橙立马跟济南套近乎,顺便把手提袋递了过去:“济爷爷,我打车来的,车费报销一下吧。” 济南提着袋子摇晃一下,感觉盒子的重量有点轻,盒子里面也没动静,不像装着铁器的样子,也就没回复问橙直接开盒验物。 一个长宽二十厘米左右的原木色四方木盒,被济南从茶叶礼袋中拿了出来,盒面上贴着写有黑色‘封’字的黄布封条,但封条边缘上有被水渍浸泡过的痕迹,盒子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奶茶香味。 济南找封条开口处的时候,发现封条一角上有轻微血渍扩散过的痕迹,心中暗道不好,马上从有血迹的地方开始撕封条,封条被轻易取下。 盒子打开里面确实有一对铜钩,但这盒子里不仅有铜钩,还有地瓜皮,珍珠奶茶里的珍珠,爆米花,化掉的棒棒糖……等等一堆零食,零食残渣围着这对铜钩整齐排列,把整个盒子塞的满满当当,就算盒子被打开了它们也没有掉出来。 钩身挂环处各自绑了根红绳,钩身上没有锈迹,就像刚被打磨过一样被破损的白布片包裹着,镶嵌在零食堆中间,整体一看这对钩子就像被扔进了垃圾桶里一样。 济南摔摔盒子,发现盒内的垃圾取不出来,钩子也取不出来,于是他对着问橙笑眯眯的问到: “问橙啊,爷爷这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那个消息?” “看您这表情是准备套路我清理这盒子?” 问橙一看济南的表情立马警觉起来,知道济爷爷接下来说的话,百分之八十不可能有真话了。 爷爷活着的时候自己常来这玩,自己可是肯定的说自己是被济爷爷从小骗到大的,以前深信不疑济爷爷是济公的后人,直到上小学才知道,济公姓李,佛教不可能有后人,经过无数次的吃一堑长一智,此时此刻的济爷爷肯定准备套路自己。 “怎么会呢,好消息就是你不用清理这盒子,咱们直接换新盒子!” 济南说着,从柜台内拿出一个与原来盒子差不多大小的红木雕花盒子,放到问橙面前。 “呵呵……这怎么听着都像坏消息。” 问橙尴尬的笑笑,济爷爷从原盒里都拿不出这对铜钩,指望自己给钩子换盒?这绝对是在为难自己。 “都说了这是好消息,坏消息就是钩灵跑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带着青铜剑,拿上这对木盒,再装上纸笔去找钩灵,它可能是一个灵,也可能是一对灵,幻化出的形态呢也可能是大人也可能是孩子,更有可能是老头妇孺残疾之类最不像兵灵还有的样子……” 济南觉得铺垫的差不多了,把盒子装回礼袋内,又在袋内装了纸笔,刚准备转移话题套路问橙干活,一抬头问橙已经离开柜台对面,坐到了柜台边的方桌旁,倒了杯茶悠哉悠哉的喝了起来,根本没在听自己说什么。 济南提着袋子马上走出柜台坐到问橙对面,刚准备继续套路,问橙先一步开口了: “不用说了,我要做的是找钩灵,换盒,顺便帮钩灵登记一下身份信息对吗?” “对,真不愧是爷爷从小看着长大的隔壁家孙女都学会抢答了!” 济南开心的递上礼袋夸奖着问橙。 问橙拒绝接下礼袋,专门给济南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笑嘻嘻的说到:“济爷爷有些事咱们还是在办之前先说好价格,我不能义务劳动是吧。” “问橙,你大概是不懂这里的规矩,你要先知道这东西是谁家的才能上门要钱,那有活还没干先要钱这一说。” 济南一听问橙的话就知道她学精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好忽悠了。 “它这么明显你不知道是谁家的吗?西北那边出来的,十有八九姒家的,所以我来时的出租车钱九十八,您先给报了呗,咱们再跟姒家协商一下,如果他们同意咱们插手咱们再去找兵灵,不然就是狗拿耗子了。” 问橙说着把口袋里的车费单拿了出来,笑的格外乖巧,济南一看车费单子也乐了,暗笑问橙这是在报复自己刚才没理她,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你这丫头,居然在这里等着我呢,车钱可以报销,但想确定这对钩是谁家的兵器光看地理位置是没用的,还要对照各家兵器谱,等等一系列手续很麻烦的!” 第九十四章鞍前马后 “停!不用长篇大论了,契管局的规矩我一时半会也学不会,咱们痛快点一手交钱一手交盒,二百块钱车钱给我,剩下的事就放心交给我,我一定会把这对钩灵查的明明白白登记在纸,装在新盒子里给您送回来的。” “怎么一转眼二百了?不是九十八吗?别因为咱们熟欺负爷爷不识数。” “怎么会呢,我这算的是往返,对了,还要再加个返,那就给四百八多了我也不要。” “爷爷也大方一次,这是五百,查明这对钩灵的去向,给它们换个新盒子,再给它们登记点基本信息,一旦发现它们是恶灵,询问过铸造它的家族后再决定除不除灵。” “明白,我办事您放心!” 问橙向济南保证着自己能完成任务,济南起身去柜台内数钱的空档,问橙再次打开木盒检查起来,确定了木盒内的任何东西也拿不出来,又扣了扣钩环上绑的红绳,越看越像老爸开的出租车上挂后视镜上的中国结坠穗,连上面的中性笔污渍都特别像,问橙随口问了一句: “济爷爷,这盒子外面贴着封条,一般什么情况下兵灵会逃脱?” “认主或者复仇。” 济南数好钱从柜台内走出来,问橙提起礼袋一把抢过钱飞也似的跑了。 “你这孩子慢点跑啊!”济南看着夺门而出的问橙,对着她背影大吼提醒她小心,依然阻挡不住问橙的横冲直撞。 问橙离开棺材铺一点也没心疼钱,在商业街路口碰到辆出租车直奔市立医院。 到了医院立刻冲进莫大宝所在的病房,问橙的突然到来吓了正在吃饭的莫大宝一跳。 “女儿,你怎么回来了?” “老爸,老哥和老妈呢?” 问橙环视病房内一圈,搬了个凳子坐到莫大宝床边,先问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准备慢慢套老爸的话。 “你哥送你妈回公司开午后直播去了。” “老爸,你吃的什么呀,闻着这剩下的菜汤还挺香。” “医院食堂打的饭,大米饭,黄瓜炒鸡蛋还有个冬瓜虾仁汤。” 莫大宝放松下来继续吃饭,端起饭盒喝了口汤,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问橙的问题。 “老爸,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今天下午就可以,但你妈说再住一晚观察一下保险。明天你有空吗?帮我去办出院手续呗,你哥今晚还是夜班。” “有,你明天出院咱们坐出租车回去吧,我让洛星河把你的出租车开来接你,你的车钥匙呢?” “车钥匙好像在家,你自己找找床头柜。” “对了,老爸你车上的中国结是不是掉穗了?我刚才在走廊里捡到两根沾着墨水渍的红绳,我记得你记素材时笔好像坏了,甩笔时墨水沾穗上了,你当时还给缠成麻花辫了。” 问橙故意提这事时,眼睛偷瞟着自家老爸,莫大宝并没有过多反应笑着说: “可能是掉穗了,你再给我买个新的吧。” “好,我先去饰品店逛逛,晚上再来看你。” 问橙没发现异常,暂时离开潜伏到病房外继续观察屋内,她很清楚老爸碰上异类,一定会为了收集素材而对自己撒谎,与其让他抓住把柄说自己不信他,还不如以退为进等证据确凿了让老爸无话可说。 看着问橙背着青铜剑离开,莫大宝马上从病床上一跃而下,趴在地上掀起床单,却并未在床底下发现李家兄弟两个。 莫大宝立刻紧张起来,马上从地上站起来,满屋子寻找起两个孩子,他生怕御剑心已经对两个孩子下手了,他们两个运气好留下头绳跑了,问橙这才过来借绳穗套自己的话,顺便看自己有没有危险。 “精忠报国,你们两个要是真离开了,跑的越远越好,别再回来了。” 莫大宝压低声音祈祷着两个孩子能成功跑掉,生怕他们离不开自己再跑回来被御剑心当凶灵给消灭掉。 昨晚问橙留下被拖把杆敲懵了的自己,去送舒家兄弟两个以后,是精忠和报国两兄弟牵着自己的手把自己扶到床上去的,他们还给自己冷敷额头上被敲肿的地方。 他们一左一右躺在自己的怀里,跟自己聊天让自己意识保持清醒,这种贴心的程度连问橙这亲女儿都完全跟他们没法比;也就是在此时自己突然想起,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是在自己去后排抱舒女进医院时,被前排座椅之间茶叶袋里伸出的铜钩划伤的,那画面一闪而过自己也记不真切了,就随嘴问了了他们一句: “你们兄弟两个是已故亡魂吗?” 他们沉默了,随后自己身上就有千斤重,压的自己根本无法从床上起身,眼皮也越来越沉,自己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硬按在床垫上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乱七八糟的发生了好多事情,似真似假的像走马灯一样让自己记不真切,好像都是古代的事情,限定在一个小院子里;等自己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时,已经手拿长枪在沙场上横冲直撞肆意厮杀,刚解决掉一个手拿铁锤要砸向自己的人,随后就被个手握长枪身穿银色铠甲,骑着枣红色战马的男人迎面刺穿心脏挑上天空。 摔落时心口处不断向外喷血,自己也因为重力在下坠时砸在了那个男人身上,自己与他瞬间重合的一瞬间,立刻就脱离梦境,意识清醒的睁眼看到两个孩子趴在床边看着自己哭。 看着他们哭,自己莫名的心疼他们,心脏为之一颤也跟着哭了起来,想伸手帮他们擦眼泪,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依然不能动,很快他们就被单谚拉走,没多久自己也被单谚拖离床上送上救护车。 就算知道这两个孩子是异类,自己在住院急救时守在自己身边的始终是他们两个,自己的亲生儿女们却不知去向;那怕是在刚才问橙没来以前,自己还和两个孩子一起吃了个饭,他们也没有伤害自己,呆萌的样子和普通人类孩子根本没有区别。 第九十五章挺有本事 问橙在病房外看到自家老爸急了,满病房乱窜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问橙又悄悄的潜回病房靠墙站在玄关过道里,一手提着装空盒的茶袋,另一只手端着装对钩的木盒,等着老爸发现自己。 结果满屋子找了一圈的老爸就跟选择性失明一样,不仅没看见自己的存在,还双手合十对着窗外低声祈祷起来,被无视的问橙忍无可忍出声询问: “精忠报国?老爸,解释一下吧,他们是谁?” “没谁,你听错了,问橙你捡到的那两根红绳呢?拿给老爸看看,万一不是我车上的你就不用买新装饰物了。” 莫大宝听到问橙的声音就在自己身后,马上转头看过去,为了保护李家兄弟此时的他还在欲盖弥彰,想套问橙的话确定李家兄弟有没有事。 “喏,红绳在这里,我是不用买新饰品了,但是……盒子里的虾仁黄瓜鸡蛋怎么这么像你的午饭?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问橙看着老爸此时的样子,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他被钩灵洗脑了,直接打开装铜钩的盒子把证据给他看。 “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干什么?人都被你害死了,问我有意义吗?他们就算是异类也没害我,比你丢下受伤的我跑了强好几倍!再说了两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心眼能坏到哪里去,反而是你越来越冷血无情了!” 莫大宝知道自己暴露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躺到病床上耍无赖责怪问橙心狠。 “好好,我冷血我无情,他们就算是孩子也存在好几千年了,怎么可能涉世未深,说他们扮猪吃老虎我都信。老爸,你别再装虚弱了,赶紧把他们交出来吧。” 问橙主动给自家老爸台阶下让他把钩灵交出来,莫大宝根本不领情,将头埋进被子里装听不见拒绝沟通。 “好,你不想理我这个‘不孝女’呢,我就自己找,找到了你别跟我急眼就好。” 这种找灵的小活问橙本来是不想麻烦剑心的,但自家老爸实在太不配合了,只能牺牲自己再过几天倒霉的日子了,于是她从身后抽出青铜剑,心中默念剑心的名字,随手甩了几下,一身月白色长衫的剑心出现在病房内,转身就用半弯的中指用指节冲着问橙脑袋敲了一下。 “杀鸡焉用牛刀,不找小心不找御剑心非要找我,我就这么廉价吗?那边,他们两个在柜子里!” 剑心嘴上埋怨着问橙找自己,手上还是给问橙指了条明路,问橙捂着脑袋马上跑向病床旁的床头柜,莫大宝听到问橙的脚步声向床头跑过来,马上从病床上翻下来,坐到柜子前面阻止问橙靠近。 “他们是在柜子里面吗?” “嗯,剑心的话绝对靠谱。” 得到了问橙的肯定回答,莫大宝马上拉开身后的柜门,看到蜷缩在柜子里的精忠和报国后,一把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那感情深的就像这两个孩子是自己的亲儿子一样。 “老爸,你才认识他们多久,不至于为了他们哭吧?我又不是要伤害他们,只是给他们登记一下基本信息。” 问橙看到老爸激动到抱着两个孩子哭到颤抖有些吃醋,就像多了两个弟弟跟自己抢爸爸一样,立刻提醒老爸自己是好人,随后为了吓唬这两个至少有千岁的孩童钩灵配合自己登记,故意板起脸来站到剑心身边继续说到: “喂,你们看到我身边的叔叔……哥哥了吗!” 剑心听到问橙称呼自己叔叔,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问橙的后脑勺上,问橙马上改口称他为哥哥,捂着脑袋又继续说到: “你们要是不乖乖配合我登记你们的身份,这个哥哥一剑让你们消失!” “爹爹,阿姊好可怕。”面对问橙的威胁,精忠拽拽莫大宝的袖子,只用一个眼神暗示,报国马上抱着莫大宝的胳膊哭了起来: “哇……我好怕她!阿姊凶我们。” “不哭了,有我在她不敢凶你们的。”莫大宝马上柔声细语的哄李氏兄弟,转过头来就凶巴巴的呵斥问橙: “问橙,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他们两个五谷不分六识不全,还是孩子吗?” 面对如此双标的老爸,问橙只能咬牙切齿的回应着: “能!来吧,两个五谷不分六识不全,活了至少千年的小混蛋们!咱们先回盒子里我帮你们换个大盒子,再登记信息确认身份,我送你们回契管局,省下你们两个上千岁的钩灵在这装弱小挑拨我们家关系,还管我老爸叫爹,你们有爸爸吗?就在这乱叫。” 问橙对这两个孩子的敌意显露无疑,打开盒子送过去催促他们快些回盒子里去。 “谁说我们没爸爸,你爸爸上辈子就是我们兄弟两个的爹爹!” 精忠又用一个眼神略指挥一下,报国踮起脚尖双臂一起搂住了莫大宝的脖子撒娇似的叫到:“爹爹。” 这一声爹爹让问橙乱了阵脚,她立刻就意识到这两个钩灵的前身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是人魂,能用人魂冒充兵灵的只有莫家了,那他们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从莫家流传出去的兵器。 凭自家老爸的资质他们根本不可能选他当契人,那这二位的目的立刻就一目了然了,那就是为了复仇莫家而来的!缘由大概是因为他们身死后被铸成兵器又沦落到西北,其中一定饱受煎熬身世凄惨,这才对莫家恨之入骨,无意中从老爸身上感受到莫家气息,这才赖上老爸计划挑拨离间间接对莫家复仇,至于老爸的前世是不是他们的爹,那还真不好说,很有可能这只是为了方便挑拨离间的说辞。 但若换个思路,这二位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兵灵,那老爸能成为契人就和有没有资质没关系了,纯粹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两个孩子单纯的想逃离盒子选择了老爸当契人。 思虑过多的问橙皱着眉蹲坐在病床边,看着盒子内的铜钩迟迟没有说话,她在观察这对钩露在食物碎渣外面的地方上,有没有什么标记能证明它和莫家祖上有关系。 第九十六章不再纠结 问橙坐在病床边看着钩盒迟迟不动,莫大宝不知道问橙在想什么,拉着精忠和报国准备离开,剑心立刻走过去阻拦莫大宝的行动,眼看着自己的胳膊在碰到他时化做了虚态,根本无法触摸到莫大宝。 阻拦莫大宝失败的剑心一只手拉住精忠的胳膊,另一只手立刻拍了问橙脑袋一下。 “别看了,这两个钩灵你准备如何处理?” 问橙这才回神发现自己的老爸居然为了包庇这两个兵灵扔下自己跑路?这行为绝对是被钩灵洗脑了;她立刻跑过去抓住了报国的胳膊。 “老爸,你先回病床上躺着,我问这两个孩子点事,如果他们真是你上辈子的儿子,我一定会好好对他们的,他们没做恶事,我只是换个盒子登记点基本信息,不会伤害他们的。” 一门心思要带两个孩子离开的莫大宝,拉拉左边的精忠拉不动,拉右边的报国依然拉不动,听到问橙的保证后转头一看,她正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古风少年一起拉着精忠报国阻止他们离开。 “这是……”莫大宝没见过剑心的模样,用眼神问着问橙,问橙马上回答:“御剑心,傲娇少年那一版,你叫他剑心就行。” 问橙刚说完后脑勺上又被剑心敲了。 “看他这样子也不像凶神恶煞的灵,还知道开玩笑。” “老爸,你管这叫开玩笑?他打我!” “这么帅气的少年打你两下又打不死你,你跟我告状,我又不敢打他。” 莫大宝看到问橙挨打立马怂了,把精忠报国交给问橙自己借着这台阶马上躺到病床上去了。 问橙将两个孩子挡在两张病床之间,把钩盒放到了他们的面前说到: “先进来,盒子这么脏,你们住在里面也不舒服,换个新盒子咱们再开始讲以前的故事。” 报国抬头看看精忠,精忠将报国搂在怀里有些戒备的看着问橙问到: “你真的只是帮我们换个盒子,而不是再为我们贴上封条沉盒地下吗?” “我以万兵之祖的名义向你们保证,不会将你们弃于盒内不管的。” 问橙非常认真的拿出青铜剑,用御剑心的名义向它们保证着。 精忠拉着报国跳进了盒子里,问橙将对钩从盒子里取出,清理着上面的食物垃圾,并用清水给钩子洗了个澡,最终擦干后才放进了济南给的新盒子里,旧盒子连同食物垃圾一起扔进了垃圾桶内。 “搞定,你们兄弟两个可以出来了。” 问橙并没有将新盒盒盖盖上,而是把盒子放到地上,自己盘腿坐在盒子旁边,拿出纸笔准备记录;一对光洁如新的铜钩放在盒子内的红丝绒软垫上,钩环处还绑着那两根红绳。 兄弟二人轻松离开盒子出现在问橙面前,此时的他们面容非常干净,头发被一分为二,整齐的扎成了总角的样式,一人一件月白色单层长衫,两个孩子瞬间由落魄邋遢的流浪儿童变成了翩翩少年贵公子。 “不错不错,人靠衣裳马靠鞍,兵灵还得靠打扮,只是这衣服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问橙看着兄弟竖起大拇指夸赞他们变帅了,但他们身上衣服的颜色让问橙越看越眼熟,问话的同时忍不住偷瞄自己身后站着的剑心。 “眼熟很正常,这就是用我的衣服改的,精忠那件用的是在莫家山上被你哥哥烧掉的那件,报国那件是被你损坏的,你要是看着不眼熟才奇怪呢。” “嘿嘿……我也是给你赔过衣服的,咱们别提这事了,翻篇。” 问橙被剑心控诉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转移话题,剑心却没要放过问橙的意思又继续说道: “你都敢在万兵之祖不知道的情况下,用万兵之祖的名义起誓,让我和他们立下言契,我改两件旧衣服送给他们也算尽到照顾之意了。” “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跟你商量过后再立言契,消消气坐这听故事。” 问橙拍拍自己身边的空地,拉拢剑心一起坐过来,剑心虽然冷哼着不拿正眼看问橙,行动上还是在问橙身旁靠后些的地方端正的坐好。 问橙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剑心坐在自己身后,偷笑一下后友善的和精忠报国兄弟两个沟通: “你们两个要坐下说吗?别紧张,我就问几个小问题,然后送你们去应该去的地方。” “什么是我们该去的地方?” 精忠对问橙还是有敌意的,对不懂的地方马上问出来,生怕自己和弟弟再次被关起来,面对的将是又一个永无止境的黑暗。 “嗯……兵器类内有兵灵的和人类立契约都要归契管局管,登记完后,无论你们是想找契人重新开始,还是想待在盒子里沉睡,都要被送去契管局安排未来的。” 问橙试着解释问题,精忠却提出了不太切合实际的第三种选择: “我们已经见过爹爹了,现在的我们只想轮回转世。” “额……这个……咱们先登记吧,我需要考虑考虑你们的实际情况。” 问橙被两个孩子真诚的眼神看的心里有种负罪感,不敢告诉他们真相,只能给他们留一丝希望蒙混过去,身后的剑心却没这么仁慈,紧跟着问橙的话就说出了兵灵无法转世的事实: “别做梦转世了,看材质你们的本体怎么也得三千年往上,看你们这人最晚也得是晋朝那会的。 这么大的年纪还做着天真的梦,一旦成了兵灵除非有替身,不然永远都会是兵灵,受契管局安排还算好事,一旦没人约束稍有不慎你们成了凶灵,这在野的正派人士谁都能踩你们一脚,能听懂就给我乖乖的回答问题,听不懂拒绝配合直接移交契管局,别在这里装可怜。” 剑心说这话的同时,将兄弟两个换下来的旧盒子从垃圾桶里捡了回来,扔在兄弟二人面前的瓷砖上,握住青铜剑一剑扎在了盒子上,借此来震慑他们。 青铜剑就插在旧盒子上立在兄弟二人面前,报国眼圈已经开始红了,精忠看看病床上完全没察觉兄弟二人被威胁的莫大宝,只能将报国拉到身后靠自己的身躯将他保护起来。 第九十七章横生枝节 精忠被迫配合,不再像刚才一样孩子气,非常老练的开口说到: “你们有什么问题问吧,我知道的会说。” “姓名。” 问橙也被剑心那一剑吓到了,干脆利落的拿着纸提问,根本不敢再像哄孩子一样多说话了。 “李精忠,李报国。” “这对钩的姓名,你们当了钩灵代号是什么?” 精忠略迟疑,说出了他最不愿意接受的名字: “金戈铁钩,止和戈。” “你们应该是属于小巧兵器类的,钩身带机关吗?” 问橙念着问题看到兵器种类,马上替他们在‘小巧兵器含暗器’那一栏打了对勾,但不确定他们自身带不带机关。 “不带。” 精忠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肋骨,还是坚定的回复了不带。 “你们最初生活的地方的那里?” “洛阳。” 得到这个回答后问橙在原始居住地‘华中地区’上打了对勾,现居地勾在了‘西北地区’,又继续问到: “你曾经有契人对你定期维护吗?就是长期把你们带在身边照顾你们的意思。” 问橙看精忠没听懂,又翻译成了大白话问了一遍。 “有不同的人得到过我们,但总是把我们带去地下,然后……” 精忠一时想不好形容词解释自己和弟弟经历过什么,沉默片刻后给出了一个富有诗意的答案: “没人长期持有我们,陪我们时间最长的不是人,是地下无尽的黑暗和不被触摸的时间,偶尔还会有几具尸骨凭空冒出,那预示着我们很快就能重见光明。” “呵呵……这回答好抽象,我得理解一会。” 问橙只能按精忠话里字面意思的解释,在早期状态一栏勾了其他情况,手写了‘颠沛流离’四个字。 “现在有契人吗?” 问橙有些期待精忠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没有,我们不知道结契是什么,从始至终都没有契人。” 精忠迟疑了很久,还是不明白持有过自己的人算不算自己的契人,只能如实回答。 “那我爸现在算什么?” “滴血验亲测出来的,算我们的父亲。 在茶楼被提错袋子的时候,我就察觉到爹爹身上的气息似曾相识,几乎拼上了半条命的我顶开封条,报国钻出盒子在爹爹胳膊上划了一刀,我们能吸收掉他的血,他也能看到我们,我们是一家人。” 精忠的回答逻辑古怪,完全是自我嗨式回答;这让问橙一时不知该如何吐槽,随后放弃了说话,直接伸出左手食指在青铜剑刃上划了一下,滴了两滴血在精忠的本体铜钩上。 还没等看清自己的血和铜钩相不相融,剑心一巴掌又拍在问橙后脑勺上。 “你皮痒的很啊,当着我的面都敢光明正大的结契一点也不避讳了!我看你是霉运期过少了,下次霉运期的时候让你直接成植物人好不好!” 剑心愤怒的低音让问橙有点害怕,还是捂住脑袋争辩到: “别打我头了,很疼的,小心我去契管局里告你虐待契人!我只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带灵的兵器对谁的血都吸,送上门的食物肯定是不吃白不吃。” 剑心被问橙的回答气到捏住她的耳朵揪了一下,这才说到:“饥不择食什么血都喝的那叫凶灵,干净正经的兵器只喝契人的血,有些吃素的连结契都不用血!” 剑心正说着,问橙主动伸手捏住剑心的下巴让他看向盒内。 盒内此时已经没血了,铜钩下的红丝绒托垫也没有吸收过血的痕迹,问橙这个实验间接的证明了铜钩是凶灵。 “你们两个杀过人?” 剑心马上将青铜剑从旧木盒上拔出,一把将问橙拽到自己的身后,剑指精忠。 “问橙,发现什么了?你的青铜剑怎么悬空了,还用剑尖顶着精忠的脖子。” 因为剑心没再触碰过精忠,没了精忠做媒介,此时的莫大宝根本看不见他,发现青铜剑有异常后,莫大宝跳下床本能的跑过去保护精忠。 莫大宝这一掺和将精忠身后的报国露了出来,他月白色的衣服上透出零星几个疑似血迹的红点。 “他是凶灵?”剑心立刻将目标转向报国,精忠护住他非常有担当的说到: “家弟若是凶灵,我就陪他一起死!” 莫大宝看着剑尖又指向了精忠,他同时把两个孩子一起护在身后说到: “问橙!他们两个要是凶灵,你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偏偏此时根本不了解情况的问谦又回来了,看到剑心剑指老爸,问橙还不管,马上扑过去抢剑。 “不管发生了什么,大家各退一步,放下兵器有话好好说!” 问谦挡在剑心与莫大宝之间,面朝剑心,用手攥住剑心拿剑的手,努力劝说着,根本没注意自己跑过来时太急了,脚下踢到了装对钩的旧盒子。 盒子被踢到莫大宝脚旁,盒子顺着青铜剑的劈痕碎成了两半,盒内夹层中有水银流出,莫大宝抱起两个孩子跳脚躲着水银,立刻嘱咐着兄妹两个: “快捂住口鼻去叫护士过来收拾一下,这水银里好像有东西,水银发乌像是有毒的样子。” 莫大宝刚说完,自己跳脚躲避的时候踢到了木盒,水银加速扩散流尽后,夹层内的一块将军令显露出来。 莫大宝明知道水银有毒,偏偏在看到令牌后一时间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将精忠和报国放到床头柜上,自己弯腰去捡将军令。 指尖刚触碰到将军令的时候,莫大宝瞬间失去意识晕倒后脸朝下趴进一地水银之中。 “老爸!”兄妹二人马上跑过去救人,问谦抬着莫大宝的上身问橙架着他的腿,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歹是把莫大宝送出了病房。 但因为不确定莫大宝是什么原因突然昏迷的,他又由问谦陪着去做全身检查,问橙则留在病房内戴着口罩打扫地上的水银。 “你们的旧盒子里有夹层,你们知道吗?” 问橙看着两个孩子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抱在一起蹲在床头柜上,没说出很重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想质问他们。 第九十八章心猿意马 “知道。” 精忠沉着冷静的诚实回答。 “那块令牌是谁的你们知道吗?为什么要泡到水银里?” “那是我们爹爹上辈子的君令,他死后那令牌的作用就是……” 精忠差点就要告诉问橙实情了,忍了忍还是憋了回去。 “作用是什么?” 问橙觉得有蹊跷继续追问精忠;两个孩子谁也没有再说话,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拒绝回答。 问橙转头看看剑心,剑心则在检查青铜剑,确定剑尖上并未被水银侵蚀,直接无视掉问橙遁回青铜剑内。 “得,帮手跑了,我也不可能拿着青铜剑逼问你们两个孩子,既然不想说就别说了,在柜子上面待好,别影响我打扫卫生!” 问橙放弃逼问,戴好口罩全副武装,试着打扫地上的剩余水银。 问橙将地上的新钩盒捡起放到床头柜上后,用扫把和纸壳与地上的水银反复搏斗了半个小时之久,地上依然有水银的存在,问橙彻底放弃了,她怀疑挥发的水银比自己扫进装水垃圾袋内的水银还多,害怕自己被水银熏到小命不保的问橙终于想起了化学课上学的知识,硫磺粉倒在水银上可以变成硫化汞方便清理,这里是医院去药房弄点硫磺粉再倒进水银里自己就不用和液态水银‘搏斗’了。 想到这问橙马上出去找护士要硫磺粉,脚下一滑踢到了被自己丢到一旁的旧钩盒碎块,这一脚让盒子飞了出去撞在了病床腿旁,破损的盒盖彻底被撞碎,残骸中露出了一抹不属于盒子该有的颜色。 问橙扒拉开碎木块轻轻一拽,一张被叠的非常整齐的暗黄色皮质物体被问橙拽了出来,展开它时问橙才发现这是一幅巴掌大的皮质地图。 图上画着简单的线段符号,但却没标注东南西北,勉强能根据路线称之为地图,看和终点的记号它又似乎是张藏宝图,又因为这地图简单到连个参照物也没有,问橙看了一会还是没明白这图究竟画的那里。 正想询问一下坐在床头柜上的钩灵,病房外突然被敲响,门外传来一个有些尖细勉强能称之为女人的声音说到:“莫大宝快不行了,家属过去一下。” 问橙下意识把那声音当成护士的声音,随手将地图装进口袋里就像病房外跑去,刚跑出病房身后的病房门都还没关上,问橙突然听到病房内窗户的开启声,她马上转身推开病房门跑了进去。 此时的病房内除了打开的窗户,以及窗外的冷风吹着窗帘不断向屋内灌着寒意,本该在床头柜上坐着的兄弟两个和装铜钩的新钩盒全都不见了踪影。 见此情况问橙马上跑向窗口,趴在窗边向楼下看去,她还幻想着能看到偷窃者的模样,身后突然出现一股力量,将问橙推翻出窗外。 幸亏问橙眼疾手快,在翻下去的时候一把抓住了窗帘,整个人被吊在了窗户外面。 问橙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快了,对方根本没来的及逃跑就被自己堵屋里了,现在反而成了自己在送人头。 窗帘杆已经因为担不住问橙的体重发出嘎吱声了,她双臂的力量也根本支撑不了多久;问橙还没想明白是要主动松手从三楼落下还是被动拽着窗帘一起落下,病房内站着的窃贼已经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僵硬的举起胳膊露出一个被提起嘴角强行呲牙的怪笑,快速落下胳膊准备给问橙补上一刀,孤立无缘的问橙被迫大吼一声: “以契为证!” 一身深蓝长衫的御剑心从问橙身后突然出现,一手抓住窗沿,另一只手提住问橙后衣领,用力一拍窗沿,蹬着墙壁向后一跃而下,带着尖叫的问橙摔入绿化带内。 “啊!”问橙感受到坠落感,闭紧双眼吓的哇哇大叫,御剑心嫌弃的看问橙一眼,出声呵斥到:“别装了,已落地。” 随手松开问橙从她身后抽出青铜剑,一个助跑踩墙臂跃上三楼,在窃贼还未逃出病房前,从窗口跃入屋内,冲着窃贼的后背就是一个飞踢。 对方从地上爬起来的动作有明显的迟缓,脸上始终保持的坏笑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恶意操控的,御剑心扫了一眼他微微隆起的腹部,透过他穿的衬衣缝隙,隐约能看到一块与四肢皮肤颜色差别巨大的青紫色印记。 御剑心借对方冲过来的势头用剑轻轻一挑,划破对方的衣服发现了他腹部的缺口;衣服被划开窃贼急了马上伸手去捂腹部,生怕御剑心在腹部的缺口处补上一刀。 御剑心却并未补刀而是侧身一闪,故意把窗口的位置给窃贼让出来,他已经知道对方肚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了,专门给它点希望再让它绝望! 窃贼看到窗口空缺马上跑了过去,腿还没迈上窗台就被御剑心从身后猛的一脚踹下,操控窃贼的东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到惊慌失措,慌乱到根本无法操控窃贼的身体自救。 楼下的问橙眼看着在剑心上去一分钟后,刚才才想袭击自己的窃贼手脚乱挥着像跳舞一样从三楼窗口摔下,整个人像烙饼一样平趴着‘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窃贼摔下楼后碎肉迸溅,骨头碎裂的声音已经把问橙吓的再次尖叫起来,一边脸摔的血肉模糊的男人还努力试了几次,都没能从地上趴起来,艰难的扭动着脖子看向问橙,全身的骨头都在发出‘咯吱’声用唯一能动的左手努力伸向问橙,发出沙哑的求助声: “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问橙已经被吓傻了,待在原地吓到直哆嗦,都还没抽出心思去想到底要不要救他,御剑心已经从三楼一跃而下,踩在了窃贼的后背上,找准位置一剑刺了下去。 窃贼的皮肤立刻开始缩水,地上的血迹也快速干涸变暗虚无化直至消失,窃贼整个人就像人形葡萄干一样,抽搐缩小到比刚才落地时的样子小了一整圈。 第九十九章心怀不轨 问橙看着地上快速缩小变皱的男人,慢慢回神,本来还想责怪御剑心不留活口,自己怎么追问他来偷钩子的目的是什么。 但就在御剑心拔剑的一瞬间,一只拳头大的断尾黑鼠硬从窃贼的嘴里硬挤了出来,快速冲向问橙。 窃贼干瘪脱水的脸皮瞬间碎成了残渣露出泛黄的白骨,下巴因脱臼而张大的嘴,像深不见底的黑洞一样有种要吸人魂魄的压迫感。 问橙光顾着看窃贼的遗骸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片刻间被一只老鼠钻了裤腿,等感觉到腿上有东西在爬行时,自己已经被冲过来的御剑心毫不留情的推进绿化带内。 此刻比起被老鼠爬腿的恐惧,问橙现在更怕的是御剑心凶狠的眼神,和突然扯住自己衣角的手。 “御剑心!” 问橙立刻捂住肚子上的衣服,大吼着阻止御剑心继续翻找下去。 “命重要还是清白重要,只是抓食腹鼠,我又不可能对你做什么!” 御剑心本来不想开口,但问橙反抗的力气实在太大,再耽误下去她真就会被老鼠钻腹成为傀儡。 问橙就算知道御剑心的用意还是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角,做着最后的抵抗。 “你先松手,老鼠已经死了,不用你扒拉我衣服了。” “死了?” 御剑心有些不信问橙的说辞,食腹鼠常年生存在墓地或者下水道中,靠食腐物为生,除非斩首否则不可能轻易死去,自己刚才看走眼刺偏了一些只给老鼠断了尾,并未造成实际伤害,它根本不可能死。 “你要不信就先松手,我跳一跳把它的尸体拿出来给你看看行吗?咱们这样僵持着,凭它的速度要真活着早钻我肚子里去了。” 问橙非常确定这老鼠现在是死的,就死在了自己的大腿与紧身裤之间的夹缝中,自己已经可以感受到它的身体正在慢慢变硬体温降低。 御剑心略做迟疑,松手开手给问橙一个证实的机会;问橙马上从地上站起来,拽拽裤腿使劲跳跃两下,让老鼠的尸体掉落到地上。 鼠尸落地,鼠嘴处有血迹渗出,鼠舌发黑微微从嘴里探出,双眼凸出有些死不瞑目的感觉,鼠尾处的黑色暗示了它是被毒死的。 “你身上比下水道还脏?” 御剑心确定了老鼠已死的事实,用本就凶狠的眼神更加犀利的看向问橙,眼中又多了几分狐疑,就像是在看随时会爆炸的生化武器一样。 “你才比下水道脏呢!青铜剑刚才沾过水银,你一剑刺中了鼠尾让它中毒了,和我有什么关系!非要说有关系……那就是我身上这条紧身裤,勒的实在太紧了,造成它重度缺氧为毒死它提供了时间,这就是女生为显腿细爱美的力量!别说钻老鼠了,我脱衣服都费劲。” 问橙骄傲的炫耀着自己的紧身裤除掉了食腹鼠。 “你该减肥了。” 御剑心却没有要夸赞问橙的意思,冷冷的抛下一句让问橙难堪的话,将青铜剑塞进问橙手中。 问橙马上意识到御剑心要跑,立刻抱住了他的胳膊耍赖到: “别想跑!你杀了个人让我怎么办?我可不想坐牢!你得为他善后!” “契管局有专门处理这事的善后人,你有缠住我的功夫,十具尸体也处理完了。” 御剑心甩开问橙的手,化作雾气遁回青铜剑内。 问橙将青铜剑背到身后,拿出手机给济南打去了求助电话: “济爷爷,我家青铜剑好像是杀了个人。” “位置给我,待在原地不要动,更不要让尸体被人抢走。” 济南没有多问,熟练的安排问橙并让苗青云过去接应。 十分钟后,手握红伞一身黑衣,头戴渔夫帽的苗青云推着轮椅出现在门诊楼旁。 “青云姐姐!”问橙一眼就看到了苗青云马上跑过去打招呼。 苗青云立刻用伞尖抵住了扑向自己的问橙。 “保持距离,工作时间咱们彼此严肃一些,我从昨晚到现在为了游乐园的案子一夜没睡,现在的我就像汽油罐给把火就能爆炸,你最好安分一些,尸体在哪里?” 面容疲惫的苗青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提醒问橙和自己保持距离。 “那边!” 问橙听出苗青云的语气不太友好,看到她的笑容实在太假,马上正经起来给苗青云指路。 “他是怎么死的?” 苗青云顺着问橙手指的方向发现尸体,将轮椅推到花坛边,从轮椅后面的布兜中抽出一个存尸袋,询问着问橙有关尸体的基本情况,并向着尸体走了过去。 “坠楼后被御剑心从背后一剑刺穿,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只老鼠,御剑心可能刺了一具尸体,操纵尸体的是这只老鼠。” 问橙回忆着刚才的经过,将一旁的老鼠踢到苗青云面前,试图解释老鼠和尸体的关系。 苗青云看一眼老鼠将尸袋放到地上撑开,随手递给问橙一副医用手套。 “搭把手把他抬进袋子里。” 苗青云并未对老鼠的品种下定论,先试着翻动尸体让问橙搭手。 尸体只是被轻轻的触碰了一下,胳膊就断了,衣服皮肤瞬间灰尘化,苗青云手中只剩下一截手臂臂骨。 “这尸体不对劲,死了至少两年,还是被土葬过的,应该是没有棺椁的纯土葬,骨头缝里有土,你的剑灵确实是杀死了一具尸体?” “我就说是这老鼠的事……” 问橙得到了苗青云的认可,马上提起老鼠尾巴,将老鼠送到了苗青云面前。 老鼠的尸体险些因为问橙的鲁莽撞到苗青云的脸上,苗青云压制住心中的怒火,略微仔细的看了一下黑老鼠的体貌特征非常肯定的得出结论: “这黑鼠是只食腹鼠,它是被人工圈养的,脖子这里有一撮白毛应该是它的编号。它被人为指挥着,从某个犄角旮旯挖到了这具被活埋的尸体,吃了尸体内脏后一直蛰伏在土中,等时机成熟圈养人会用障眼法让它操控着尸体执行任务。 你能碰上它,那你就是任务目标,他们总要在你身上图点什么东西?这是要杀你灭口还是为了抢夺青铜剑?不然我实在从你身上找不到可以图取的东西了。” 第一百章奋起直追 “如果是这样……那我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来的。” 问橙说着将尸体的躯干翻了过来,尸体肋骨处因为坠楼凹下去一块,造成多根肋骨骨折,皮肤凹下去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把装钩的木盒放在了胸前。 问橙从凹陷处扣出木盒递给苗青云,苗青云看着盒子有点眼熟,并未伸手去接而是蹲下继续整理尸骨,随口问着问橙: “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金戈铁钩。”问橙说着打开盒子给苗青云看。 盒盖一开,精忠和报国马上从盒子里飞了出来。 苗青云听到‘金戈铁钩’四个字立刻想起了左右住的生态保护区内,有个对外开放的景点流传着与这对钩有关的传说,她立刻抬头看向铜钩,马上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将其中一枚钩子从盒子里拿了出来认真观察着,确定了它们真的是对旧物。 问橙见苗青云看钩子看的时间有些久出声询问着: “青云姐姐,这钩子有问题?” 苗青云并未说出那个传说,而是提起了昨晚自己一直在追查的事情: “昨晚夜市旁的游乐场大面积出现人员受伤失血的情况,他们身上只有伤口,伤口处却没血流出,受伤的人全都因为缺血性休克住院输血,二百多人的伤口都是锐物划伤,我找了一夜,符合要求的凶器并未找到。” “游乐场?那个游乐场的周边是不是有T恤衫,白色套头红字打底的那种。” 问橙被苗青云的话提醒到,想起初见兄弟两个时他们的穿着,那怕是在旧盒子里的铜钩也是被白衣碎片包裹住的,甚至连旧盒内的食物垃圾都可以证明,他们两兄弟昨晚出现在游乐场过。 “听你这口气,我应该是不用找凶器了,钩环上的浮雕纹路里全是血痕,凶手是这对钩灵没跑了。连你都能猜到的事实,我就没有冤枉他们。” 苗青云听到问橙的话后看向兄弟两个,精忠立刻将报国藏在身后,警惕的看着苗青云和问橙问到: “你们也是要抢我们的人吗?” “抢?你知道这个人会来抢你?你怎么会知道?” 问橙根据精忠的话猜测着,让他们成为抢手货的原因,绝对不可能是有人要利用他们凶灵的身份作恶,这世上的凶灵太多了,自己以前碰到过的化成凶灵的兵器也没人抢,他们背后绝对有故事。 “我们活着时是将军的儿子,被人抢去威胁父亲很正常。” 精忠听问橙的语气,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作用,松了口气马上改口想蒙混过去。 “但你们兄弟两个已经死了几千年,甚至连你们的父亲都变成了我老爸,谁还需要抓走你们去威胁谁?” 问橙对精忠的话彻底不信了,抓住他话中的漏洞不放,精忠一时语塞迟迟没有开口回答。 此时的苗青云已经将地上的尸骨全部捡起放入尸袋中,又从帽子上摘下一朵安魂百合放进尸袋内,随着尸骨一起封入存尸袋,开口说到: “左右住的双生古树东边是一片并未开发的荒地山坡,建生态园的时候为了那棵古树,连山坡一起被圈了起来,后来经费不够山坡也就并未再开发,而是从山上搬下块墓碑,根据上面的碑文建了个很不起眼的将军祠当景点接待游客。” “青云姐姐,跑题了,他们是从西北来的,和D市没关系,你套话也不用铺那么多内容。” 问橙听着苗青云的话有些跑题,马上提醒她往回收着点编故事。 苗青云并未理会问橙继续说着有关将军祠的碑文: “据碑文上说这将军出身贫苦,家里为了让他有顿饱饭吃才送他去当兵的,他也争气在战场上力大无穷能以一敌百,凭一杆长枪平定了北狄之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全家跟他一起腾达。 他从军十余年对皇上一直忠心耿耿,死后继续尽忠,尸身塑泥佣率众兵继续替先帝守墓,被新帝立碑建墓大张旗鼓的表扬,并为他赐对钩‘金戈铁钩’止钩与戈钩,表彰他的功绩。” “假的!全是假的!我们就是赏赐的那对钩,我们还是将军的一双儿子。” 精忠的情绪突然崩溃,带着哭腔反驳着苗青云的话。 “你们的父亲该不会是功高盖主惹得皇帝不悦,为表忠心保护其他家人,亲自将你们变成了钩子?” 问橙已经能听出个大概来了,大人间的弄权之争害了两个孩子,问橙的话激起了精忠的不满,他立刻反驳着: “害死我们的不是我们的父亲,是老皇帝派人带走的我们,他怕自己死后我们的父亲会夺权辅佐他的弟弟,与他儿子抢夺江山,为了试探父亲,在他战胜北狄之兵的消息传来时我们被带走,被推进了铸钩炉之中,那年我才十岁弟弟也不过五岁…… 父亲凯旋归来之时,我们被装在金盘之中当做赏赐之物端给父亲,父亲知道那是我们的时候,一时受不了刺激在朝堂上讨要说法,被老皇帝埋伏的侍卫用暗器制服于朝堂之上。 父亲双臂被斩,双眼被熏瞎,拖着残疾的双腿一直被囚禁到老皇帝驾崩,直到那时他还天真的以为,新皇上位他就可以帮我们讨要说法,但他根本不知道等待他的是被活活封死在泥佣之中,成为老皇帝墓中的阵眼机关,就算死后也要替杀子仇人守护墓中安宁! 而我们一部分的骨灰入了钩,剩下的部分被泥塑成主棺旁的镇墓童子,造墓的人就是为了利用父亲对我们的愧疚,让他的亡魂以为守护的是我们的墓。” 精忠讲的事情太过沉痛了,就算他讲完了,问橙还从故事里久久没回过神来。 苗青云已经将尸袋扔上轮椅,非常平静的撑开红伞,慢慢走向精忠和报国兄弟两个。 “你们是挺可怜的,但历史上被冤枉惨死的人太多了,他们都化作了历史洪流里的一滴水,至于你们的过去会流去那里,会化作溪流还是湖泊亦或是海洋那都不是你们能左右的,再悲惨的过去也不能成为你们凶灵化的原因。” 第一百零一章毫无建树 “我现在代表契管局,以异类影响人类正常秩序的罪名逮捕你们。”苗青云说着将兄弟两个盖在红伞之下,坐在苗青云肩膀上的小萝莉对着兄弟两个甜甜的笑了一下,精忠和报国根本没机会做出反应,一瞬间消失在伞下。 苗青云接过问橙手中的钩盒,盖上盒盖捧在手中,用指尖敲打着盒盖向兄弟两个保证着: “你们要为那二百多个受伤的人负责,只要他们没有生命危险,我会努力护你们周全的。” 问橙看到了苗青云不太冷血的一面,跟在苗青云的身后悄悄的说着: “青云姐姐,我好像知道那二百多个人的血去那里了。” “哪里?” “我家床垫上,整张床全是血,绝对够二百多个人的血,我回家把床垫搬去契管局,算不算替他们上交脏物呀?” “算,算你脑子进水了!” 本来要推轮椅的苗青云被问橙的智商惊艳到,停在轮椅旁无奈的推了问橙一把:“你这智商也就只能推个轮椅了,把他推倒太平间,我给他安排个合法身份火化。” 问橙不敢再乱开玩笑,老老实实的把尸体推进太平间。 到了工作室内,苗青云马上开始拼骨,拍照登记死者体貌特征,记录死亡信息,安排失踪人口登记录入电脑,顺便从一个蓝皮档案夹里拿出一张记有号码的纸给了问橙。 问橙拿着号码纸有些疑惑的看着正在忙碌的苗青云,不明白她给自己这个号码的用意。 “那只食腹鼠的尸体在物证袋里封着,这个号码是让你去查查这只死老鼠的来历。 光看外表它非常干净还有点肥膘,脖子上还有编号,一看就是人工圈养出来的东西,放眼整个异界能有闲工夫把异类当宠物规模化饲养的只有他,魔亲王御枭。” 问橙听到苗青云的话没忍住惊呼出声: “魔族的魔亲王都烂大街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在问橙的印象里,光她见过的莫亲王就有三个了,宿北斗、御琉璃和御紫,这又冒出来一个爱养动物的御枭,问橙严重怀疑魔族遍地是魔亲王,随便朝魔族的人扔块转头,十个中有九个砸到的必定是魔亲王。 “你还见过别的魔亲王?”苗青云听到问橙的话有些警惕的看着她。 “没有,只是在妖界见过一个宿北斗,就是他把单谚变成异类的。” “你和单谚保持点距离为妙,言奶奶还被软禁着,你别因为一时的同情把自己搭进去了,契管局毕竟是是护法们说了算,咱们只是打工人。” “我还是先去联系御枭查查是谁要偷铜钩吧,我才来契管局几天,能保证自己不通魔就很勉强了。” 问橙抓起物证袋里的老鼠,推开门就走,生怕跟苗青云聊多了自己再嘴快,把御琉璃和御紫的事都说了,那自己也成了通魔的人和言奶奶被关在一起,余生就没机会再出来见太阳了。 问橙走了也就五分钟左右,苗青云正将尸骨入库,工作室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 苗青云问了一声无人回应,拿起一旁的伞向门口走了过去,开门的一瞬间,一把白色粉末冲着自己的眼睛扔了过来。 苗青云立刻后退,手还未撑开伞面挡住门外的人进入,身上却突然没了力气趴在地上。 “我只取钩不伤你性命,莫要拦我。” 从门外走进来一位高瘦身材清洁工打扮的人,他头上戴着绒布帽子,脸被两只一次性蓝色口罩交错遮住,只露了一双眼睛,嗓音尖细辨不出男女,动作轻微有些迟缓,进屋后到处翻找着钩盒。 苗青云努力用手指去勾红伞伞柄处的机关,她现在连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根本无法召唤兵灵。 对方寻找无果后把目标又锁定在苗青云身上,看到她白大褂旁的口袋中有方形凸起马上蹲下去拿,苗青云撑开红伞突然袭击,伞下的飞镖随着伞骨撑开刺中对方颈部。 苗青云马上举起伞撑在自己头顶上,身体能动后立刻对准对方腹部就是一脚,那个人像没有重量的空壳一样,被苗青云这一脚踹到了墙上,摔落在地上没了动静。 苗青云没有贸然过去查看,原地等了五六分钟后,确定身体恢复正常这才打着红伞过去查看。 随手抽下立在墙边假骨架上的腿骨,苗青云和对方保持了一根腿骨的距离,用骨头勾掉对方的口罩本想查看他的生死,只是轻轻一用力,对方的耳朵脱离头部掉到地上,腐臭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流到地上。 没了耳朵的支撑口罩也随即落下,露出的是张疤痕叠加腐烂到生蛆的脸,还有活蛆钻进伤口中在脸皮下蠕动一番后,又从另一个伤口处钻了出来,那场面一度恶到苗青云差点吐了。 幸亏苗青云身经百战对这场面有一定的抵抗力了,快速扔下腿骨摘下手套,从办公桌内拿出薄荷糖含在嘴里,才缓解了些许被腐臭影响的不良反应;这要换做问橙,看到耳朵掉下来的那一瞬间,就得被腐臭味顶的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等苗青云再次戴上手套口罩全副武装撑着伞走过去的时候,离的比刚才又稍微进了些,这次是用只笔检查对方的致命伤在哪里,笔盖游走到腹部时,发现他的腹部微微鼓起用笔挑开一个扣子,墨绿色的腹水流了一地,一只湿漉漉的大老鼠从破损处钻出,突然跃起冲着苗青云的门面冲了过来,苗青云早料到它会鱼死网破,伞上挂的飞镖立即冲着它的颈部甩飞过去。 鼠身被一分为二,鼠首因为惯性依然冲着苗青云飞了过来,苗青云马上侧身避开,确定鼠头落地后刚松一口气。 尸体嘴部突然张开,另一只更大一些的食腹鼠钻出,冲着苗青云的腿撞了过来。 苗青云感觉到腿上微微一疼,握住红伞的手轻轻一抖,伞面微微有些倾斜,食腹鼠借机叼起钩盒迅速向屋外逃窜,苗青云想追,被撞过的那条腿完全失去知觉,她连迈步的机会都没有人就晕了过去。 第一百零二章这是宝贝 鼠尸和墙角的尸体快速腐朽成灰,灰烬像磷粉一样自燃,冒出幽绿色的火焰将办公室内的物品点燃。 红伞内的小萝莉看着火焰蔓延的越来越快,尽她最大的努力用伞面护住苗青云的身体,可她根本阻挡不了浓烟往苗青云的鼻子里钻。 幸好此时钱修单谚跟着刘洋来送物证请苗青云帮忙,他们发现了办公室起火,守太平间的大爷已经撤退出来,走廊内滚滚浓烟根本进不去人,他们三个也就下意识的认为起火的办公室里没人了。 单谚拨打了火警电话等待救援,钱修则给苗青云打电话,本想告诉她办公室起火了,询问她人在哪里,结果手机铃声就是从办公室内响起的。 钱修立马急了,扔下手机,马上跑进水房内,提起清洁工用剩的污水一桶全倒身上了,再用湿抹布捂住口鼻冲进浓烟滚滚的走廊,跑进办公室内救人。 此时的苗青云就蜷缩着躺在柜子旁被红伞遮住,钱修一进门就看到红伞了,但觉得伞低空间太小了,根本不可能遮住苗青云,他为了找苗青云连修复尸体的工作台底下都翻了,就是因为灯下黑没有看伞底下的苗青云。 火势越来越大,易燃物助长火焰,不易燃烧的物品造出浓烟让钱修举步维艰,小萝莉喊的嗓子都哑了,钱修完全听不见她的呼喊声,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钱修因为吸入浓烟过多跪倒在地上。 危机时刻苗青云突然动了一下,触碰到了伞柄,她的脚从伞下露了出来,趴地上节省体力避开浓烟的钱修一眼就看到了苗青云的脚,马上跑去把湿抹布让给苗青云,横抱起她逃离火海。 此时窗外的消防队已就位,砸玻璃喷水一气呵成,钱修抱着苗青云都还没跑出医院办公楼,办公室内的火就已经被扑灭了。 除了苗青云小腿骨折,两个人身体健康什么事也没有,事后钱修都不好意思跟苗青云说是自己冲进火海里救的她,因为自己救了个寂寞,人还没出来火先灭了。离开苗青云办公室的问橙正向医院外面走去,随手拨通了苗青云给的号码,电话响了许久对方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问橙正准备打第二遍的时候,一位身穿白大褂推着清洁车,头和脸被包裹严实到只露一双眼睛的人,故意路过问橙的身边,车轮压到了问橙脚上。 “嘶……” 问橙被车轮压疼到跳脚,看到对方是名清洁工,并未过多纠缠自认倒霉,准备去外面继续拨打电话。 对方却追着问橙一起走出了医院办公楼,还用尖细的嗓音询问着问橙: “你能借我一点钱吗?没钱纸也行,我的手破了。” 问橙听着这尖细的嗓音有些耳熟,就是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听到过,对方都开口了问橙也不好意思不给,再加上这清洁工的手着实有点可怕,满是泥土黢黑的手上布满了刀口老茧,血凝固成血痂布满了双手。 问橙非常认真的翻找着口袋,四个棉袄口袋,两个裤口袋,她全摸了一遍,别说钱了纸也没有。 “不好意思,你也看到了,我身上别说钱了,纸也没有,什么也给不了你。” 问橙自己也纳闷,平时自己是随身带纸的,今天什么也没带,只能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那个口袋,你那个口袋还没看。” 从问橙开始摸棉袄口袋,清洁工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问橙的手,盯着问橙把身上的口袋都掏了一遍,突然看到了问橙裤腿上还有个带拉链的口袋,非要让问橙拉开拉链看看。 “这个?这个里面就一张地图,唉,我有纸了,你要吗?” 问橙拉开拉链看到了旧钩盒里的皮质地图,正往外拿时摸到了口袋底下的纸包,拿出纸巾包递给清洁工。 清洁工接过方形纸巾包直接扔到了面前的垃圾桶里,不仅一张纸也没用,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掉。谷 “嘿,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要纸巾我帮你找到给你了,你又扔了,那你拦着我干嘛?耍我玩吗!” 问橙非常生气的走开,根本没听到清洁工在自己身后的自言自语: “她身上没有敲门砖。 那对钩一定还在太平间内。 屋里的可比她精明多了。 那就下药!” 自问自答的清洁工推着工具,走向了太平间内苗青云的办公室。 刚才的事情让问橙越想越气,快步走出医院的时候自己的手机响了,是个自己没见过的陌生号码。 “喂,请问你找谁?” 问橙对于不认识的号码接通后,都会先开口,这样可以防止对方给自己洗脑套取有关自己的消息。 “刚才是你打的电话吗?” 电话另一端传出一个沉稳的男声,他在问完后把苗青云给问橙的号码念了一遍,听着他的声音问橙感到莫名的安心,不自觉的放下了戒备。 “对,是我打的电话,你是魔亲王御枭吗?我想问一下有关食腹鼠的事情。” “我不是御枭,我是看守御枭的契人,我叫仝趣,你刚才打的那个电话是打给我哥哥的,他叫仝真,他有事离职了,我代替了他的工作看守御枭,你找御枭有事吗?” “有,我刚才说过一遍了,我想知道有关食腹鼠的事。” “这是秘密不方便说,不然你来科技园688号吧,御枭就被关押在这里,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的,但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所以你最好快点过来,不然就要等明天了。” “好好,我马上过去。” 问橙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对方套路了,自己刚说完对方就迫不及待的把电话挂了,问橙也没来得及问别的问题,只好先找车去科技园。 电话另一端自称仝趣的人挂断电话后,用脚尖踢了踢躺在地上胸口插刀倒在血泊中男人的脸,男人刀伤旁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屏还未熄灭,显示着一个未接电话,电话号码就是问橙的。 “哼~这身体被你照顾三年了!你也该休息休息了。” 自称仝趣的男人冷哼一声,升个懒腰活动着筋骨。 第一百零三章弃卒保帅 “放……放过小趣,我……我把我的命给你……” 胸口中刀的男人还有一口气在,艰难的伸手抓住仝趣的裤腿,虚弱的肯求着他。 仝趣露出了一个阳光的微笑,拖着仝贞的腿将他扔进了实验室旁的水池中。“不要再做梦了!我是不会放过背叛我的人,我不仅不会放过仝趣,也不会放过你,我要让你一天死一次,再把你救活,亲眼看着你弟弟成为我的傀儡。” 仝贞在水中猛的扑腾挣扎几下沉入池底,再从池底爬上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一层粘液,自己伸手将胸前的刀拔了出来,胸口处的伤很快就被粘液填满愈合了,衣服上的血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把地上的血打扫干净,我要去喂狼了,莫问橙来的时候一定要叫我,我要给她一个惊喜,你可别趁我不在偷着自杀呦,只要你不是死在我的手上,你死一次我救你一次,直到你死无可死为止!” 仝趣用手指戳着仝贞的胸口,威胁着让他随便死,随后仝趣两眼一翻白晕死了过去,被仝贞一把接住,扶到了水池旁的值班室内安顿到床上。 这个水池的另一端延伸进一个上锁的铁栅栏内,栅栏后面立于水池边的是个半米粗的铁柱,铁柱上缠了非常多手腕粗细的铁链,这些杂乱无章的铁链堆延伸出五条长链,长链尽头拴住的是个有着稚嫩娃娃脸的年轻男人。 他一身灰白色的单薄长衫,脖子和四肢上被三指宽的铁环禁锢着,铁环上有特殊的锁扣卡住了这一条条手腕粗的铁链,以此来保证他不离开这个隔离出来的空间,却又有足够的活动空间。 靠墙半坐的御枭突然睁眼,活动一下禁锢着身体的铁链,重新回到这个被束缚住的身体拖着这些沉重的东西,御枭行动起来有些不习惯。 但为了等莫问橙再不习惯他也忍得了,拖着特链握住门把手向右拧,打开了墙壁上的一扇暗门,午后的阳光照进了阴寒的实验室内,御枭伸个懒腰轻唤一声;脖子上绑着铜铃,圆滚滚的白爪灰狼崽从丛林内跑了出来,一跃而起扑进了御枭怀里。 “你曾经的主人要来了,我不能带你见她,但我会好好的戏耍她一番,你也要在这里好好的玩,等我带你回家。” 御枭说着又把白爪灰狼放在地上,拍拍它的脑袋说着:“去找点吃的吧!如今这整个莫家山后山全是你一只狼说了算!” 御枭看着狼崽跑远,将身旁的门再次关上,这次他把门把手向左拧去,再打开门,门后是一间阴暗潮湿摆满了各种物品的杂物间,御枭拖着铁链躺到杂物箱拼成的小床上,盖上一条破毛毯,等待着问橙的到来。 用完青铜剑进入霉运期的问橙站在医院门口的马路边上,无论如何也打不到出租车,明明在医院门口停着的出租车非常多,她一旦凑近某辆出租车,对方不是爆胎就是漏油,更离谱的是还有一辆车安全气囊自动爆炸了。 几番下来,司机们对问橙可谓是怕到了极点,见了她跟躲洪水猛兽一样。 无车可坐的问橙终于想起了,自家有个经济独立且有摩托车的洛姓家仆,一个电话打过去,洛星河十分钟内到达医院门口,问橙坐上摩托车出发的同时,两个人与坐着轿车来医院送物证的单谚钱修刘洋擦身而过。 钱修看到了疑似问橙的身影调侃着单谚说到: “我刚才好像看到莫问橙跟一个男人骑摩托车跑了,你小子再不抓紧时间跟她制造一点爱的羁绊,她就跑没影了。” “比起天天催我和莫问橙在一起,你好像更应该关心一下你和苗青云,你们天天不见面,连制造羁绊的机会都没有,难不成要等老天给你们送机会?” 对付磕cp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提他的cp,只是连单谚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玩笑话一语成谶了,老天还真就给苗青云那边安排上了火灾,虽然钱修救了个寂寞,但他有了给苗青云陪床增加羁绊的机会…… 一个小时后,问橙和洛星河出现在D市科技园门口。 问橙像无头苍蝇一样围着科技园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找不到688号在哪里,洛星河跟在问橙身后跑的腿都酸了,实在跑不动了,买了两杯奶茶,拉问橙坐到了路边一起休息。 “你把门牌号告诉我,你到底在找什么地方?” “科技园688号,关御枭的地方。” 问橙将地址说出来后,洛星河被奶茶呛到直咳嗽,对着问橙举起了大拇指。 “你这是在夸我棒吗?”问橙以为洛星河是在夸自己。 “我确实是在夸你,夸你嫌自己命太长专门去送人头,你为什么要找御枭,你先给我一个理由。” 洛星河非常认真的看着问橙询问她去见御枭的理由,以洛星河的角度来看,除非是御枭亲自来找问橙,否则靠问橙的智商,她绝对不可能主动去找御枭。 “说来话长,西北姒家背后的舒家财团得到一对铜钩,这对钩的钩灵是我老爸上辈的一对儿子,装钩的盒子里有双夹层,上夹层有皮质地图疑似藏宝图,下夹层有水银泡的将军令,还把我老爸给毒晕了,就在我打扫水银的时候,有人用调虎离山之计想抢铜钩,一番打斗苗青云给了我一个电话让我御枭。” “苗青云怀疑要偷钩子害你爸的人是御枭?” 洛星河抓住了问橙长篇大论的关键的,御枭惹事契管局才派问橙来谈和的。 “那倒也不是,我是来查食腹鼠的,如果老鼠是御枭养的,那我就需要问问他为什么要抢铜钩了。” 问橙觉得自己来见御枭是为了食腹鼠,并没有多想,而洛星河知道的事情非常多,不自觉的就多想。 “问橙,那对铜钩叫什么名字?” “金戈铁钩,它们明明是对铜钩,古人却要发挥指鹿为马的精神,铜的硬说铁。” 问橙不理解古人起名的原因,一时没忍住多吐槽了两句,洛星河好心打断问橙提醒她长个心眼: “不管他们是什么钩,一会你见到御枭的时候千万不要同情他!这是我唯一能提醒你的东西了。” 第一百零四章计逊一筹 “为什么不能同情御枭?”问橙就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对这事想刨根问底。 “你还记得公网案吗?当时你也被挂上了公网,御枭就是这案子的幕后黑手,契管局抓住他后将他单独隔离到了科技园内,由三年前被御枭害死双亲的仝家兄弟看管。”“啊?你让我理解一下,御枭是魔亲王但是做坏事被抓了,由受害者看着他,那他生活的地方是监狱,环境不允许没办法养食腹鼠,要偷钩的人不是他?” “你只看到了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 洛星河说到这时停顿了一下,往问橙身边靠了靠,附在她耳边小声说着: “御枭的能力是可以夺舍任何被他宠物咬过的人。他身边养了很多东西,一旦被他养的某个东西咬到,他可以随意侵占你的身体,所以人为的牢笼是关不住他的。” “你怎么知道的,被咬过?” 问橙被洛星河说话的气息吹的耳朵痒痒的,揉着耳朵靠到一旁和他拉开距离。 “那倒没有,他那招只能控制普通人,身上稍微有个兵灵护身的,他还没等替换掉目标的意识,兵灵就先让动物的撕咬伤愈合了。” 洛星河的解释让问橙秒懂,马上说出了自己理解:“御枭就像狂犬病一样,有潜伏期对不对,有兵灵的就像打了疫苗,没有的就会被他感染变得疯狂。” “你这么理解也没错,你既然想见他查食腹鼠的事,我给你的提点只能点到为止……” 洛星河话还没说完,问橙已经跑向了路边的百货超市,洛星河马上追了过去,以为她发现了被御枭附身的人在偷听两个人谈话…… 结果是问橙贪生怕死,买了一堆防尘车间里才会用到的护具,非常认真的穿着,看着洛星河追来还热情的问到:“你也来一套吗?” 洛星河看着穿满全套防护,胖成团子走路都费劲的问橙,立刻拒绝了她的提议,自己脸皮薄丢不起那个人。 半个小时后,洛星领着胖团问橙进入科技园大厦负一层688实验室,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正在值班室里守着昏迷的仝趣,无意中看到监控的仝真愣住了…… 莫问橙居然是穿了一身白色的连体防护服,带着防毒面具,套着乳胶手套,穿着雨靴来的,衣服正面还用加粗的黑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 莫问橙 仝真本想笑她天真,御枭那个魔鬼但凡真想害她,放几只毒蜂卡在她的防毒面罩上她这身打扮只会加速她的死亡。 但他很快又觉得面具下的人有可能不是莫问橙,她很有可能是找了个替身来见御枭,毕竟稍微带点脑子了解御枭的人都不会和他直接接触,契管局的那群高层门,更是为了自保,审问御枭时也全程用的电脑视频见面。 莫问橙身为七元老之一的莫家后人,绝对不可能敢来这里送死,不过她找替身的这个方法说不定可以成为对抗御枭的一个变数。 仝真听到了门铃声,知道洛星河已经带着‘莫问橙’到实验室门口,他伸手摸了摸仝趣的脸无奈叹气,不舍的收回手走出值班室房门,对着水池另一端栅栏后阴暗无光的房间喊到: “她来了。” 仝趣从床上一跃而起,从身后搂住仝真的肩膀,指尖扼住仝真的喉结,非常亲昵的说着: “哥哥,咱们一起去开门吧!”随着仝真按下指纹,十五厘米厚的金属门被气泵阀推开,洛星河看到仝氏两兄弟并未有太多的表情,拉着问橙的手进门。 问橙看到门内的两个人惊奇的问到:“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说仝真离职了吗?这里不应该只有一个人在吗?为什么会有两个人?难道其中一个是御枭?” 问橙的话只是她自己正常的猜测,仝家两兄弟却因为心虚同时看向了洛星河,以为是他给莫问橙透露过什么,洛星河也因为问橙的话愣住了,他已经分不清问橙是大智若愚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三个人的沉默也让问橙察觉到了问题,她怀疑自己可能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为了打破僵局问橙在心里呼唤了无数遍剑心的名字,一丝回应也没有得到。 灵机一动的问橙突然把脸上的防毒面具摘了下来,微笑着跟仝家兄弟两个打招呼: “你们怎么不说话,我刚才是瞎猜的,御枭可是公网案的幕后黑手,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放他出来,正式认识一下,华北莫家莫问橙!” 问橙主动摘下加厚的橡胶手套,伸出手要和仝家兄弟握手。 “仝真。” 仝真挤出一抹笑容,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了一下问橙的手指,看到了她掌心的伤口,他不敢相信面前这个莫问橙是真的,他的笑容不仅僵在了脸上,一时没忍住还多嘴问了一句: “你是莫尚歆奶奶的亲孙女莫问橙?”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问橙笑着回答,傻乎乎的样子根本不像有心机的人。 她现在能确定的是,仝真和仝趣肯定有一个人被御枭附身了,另一个不是知情就是不知情,这个仝真突然问自己身份问题,一定是在试探自己。 “我哥见了可爱的女生就是这么容易犯傻,咱们已经在电话里认识过了,我是仝趣。” 仝趣表现出很开朗的样子,推开一旁的仝真完全握住了问橙的手。 “很高兴认识你们,御枭被关在哪里?我是来问有关食腹鼠的事情。” 问橙使劲往回抽手才从仝趣的手里拽出自己的手,比起仝趣的阳光开朗,仝真的冷漠多疑更像一个坏人才会有的性格。 “他在水牢里,我去帮你开机关。” 仝趣主动跑去值班室内,随后栅栏后的房间内灯光亮起,铁柱转动回缩铁链,将御枭从房间里快速拖拽出来捆在铁柱上。 问橙跟在仝真身后踏入实验室内,她这才开始仔细打量实验室内的一切…… 六十多平的屋子内迎面就是一个二十平的大水池,水池内的水清澈见底,水池下是一层黑色类似青蛙卵的物体,但它们又比青蛙卵大一些,每个都有拇指指盖大小密密麻麻的在池底铺了一层。 第一百零五章毫无技巧可言 四周墙壁上是内嵌式金属架摆架,四面墙上的摆架被一分为二,问橙左手边的墙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罐,里面装着用福尔马林泡制的各式标本,罐子上还贴着标签,介绍着罐中标本的名称,制作时间,背景故事;问橙本想再观察仔细一些,但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双头婴尸标本,吓的问橙赶紧将目光移向别处。 右手边墙上摆的就是干货了,各种动物的角,还有一些小型飞禽和中型皮毛类动物的风干标本,最亮眼的就是摆架底层有一只完整的一米长的猞猁。 问橙被这些标本们的眼睛盯到头皮发麻,赶紧转移注意力,这时她看到了水池右侧的值班室和左侧的栅栏,以及栅栏后面被手腕粗细的铁链锁在铁柱上的御枭。 问橙与御枭的视线重叠到一起时,问橙身上的汗毛瞬间就竖起来了,御枭的头微低着眼睛却是在盯着问橙看的,对问橙造成了一种鹰视狼顾的压迫感。 问橙强忍住心中的害怕,戴好防毒面具和乳胶手套对着栅栏后面的御枭走了过去。 站在水池,问橙还没等开口说话就被水池边白底红字的‘五米’深警告牌吓到了,又探头望了眼水底,害怕自己掉下去的问橙双手抱住洛星河的胳膊当支撑点,又往关御枭的栅栏房前走了几步,和御枭保持了一米远的距离,开口第一句问的居然是: “铁链沉吗?” “呵,你要进来试试吗?”御枭抬起头轻蔑的冷哼一声,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问橙。 问橙这才看清御枭的脸,他额头上戴着黑色发箍把参差不齐像爆炸头一样的自来卷长发束在耳后,苍白干净的面容非常的稚嫩像个未成年的小孩子,整体五官却又非常的大众脸,是那种走在人堆里你绝对不会多看他一眼的存在。 颈部和四肢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上卡着三指宽的铁环,大概是铁环戴的时间太久了,皮肤已经有些轻度溃烂,铁环接触皮肤的地方也有一层血印包裹着绣痕。 “你如果不开公网借贷害人,你现在根本不用受这个罪。” “听你的口气是在同情我?哈哈……屠了整个魔族的莫家后人跑来同情一个苟延残喘的魔?当年你的先祖和我做过一样的事,他们成了除魔勇士,奠定整个契时代,如今我只是把事情反了过来,你却跑来跟我说教,你是想从我这里知道莫家剩余兵器的下落吗?我!不!知!道!” “我来是想问你,你被抓后你养的食腹鼠被谁接手了,它们可能是被坏人利用了,如果它们再对人类造成伤害,罪责可能会加在你身上。” 问橙看着御枭的态度,严重怀疑自己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听苗青云的话来调查老鼠,但来都来了不说点什么又有些不合适,只能用加罪威胁御枭。 御枭根本没在怕的,突然就开始问问橙问题:“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魔族的魔亲王。” “契管局的人对待魔,用的都是什么方法你知道吗?” “反抗的用兵器直接斩杀,不反抗的带去专门的天雷劫法场。” “那我为什么没死?” “额……” 问橙回答了好几个问题,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御枭反客为主了,他想从自己身上套话。 “你回答不出来了对吗?为了区区几只老鼠能让你这个元老后人来见魔亲王,让你来这里的人又安的什么心呢?他难道不知道你是魔族仇人的后代吗?还需要我继续提点你吗?听懂了出去!” 御枭并没想套话,而是用挑拨离间的方式让问橙自己胡思乱想。 “那你在被抓前到底养了几只食腹鼠?这只老鼠你都认识吗?” 问橙艰难的脱下防护服,将口袋里的死老鼠拿给御枭看。 “呵,你不是怕我吗?为了只老鼠你连防护服都脱,那你穿这身衣服来见我的意义何在?还你意识到了我暂时不会害你,对你不利的是契管局?” 御枭继续挑拨,问橙就跟没听见一样,只提老鼠,别的一概据说。 “你指使老鼠偷铁钩有什么用?” 御枭察觉自己挑拨离间失败后,不再回答问橙的任何问题,就像听不到问橙说话一样,坐在地上斜靠着铁柱闭目养神。 问橙看到御枭拒绝配合,说出了一套自己的理论: “本来我也在纳闷,食腹鼠偷东西这种小概率事件,苗青云为什么要给我一个号码让我自己去查,现在想来正因为食腹鼠是你养的,这事涉魔了,背后绝对不止偷窃这么简单了,青云姐姐是怕你手下的残余势力死灰复燃!我正因为是七元老莫家的后人,才更有义务担起严查你的重任。 告诉我!你还养了多少食腹鼠,你偷金戈铁钩的目的又是什么!你的手下是不是在外面谋划别的行动!” 问橙彻底脱下防护服,将青铜剑从身后抽出剑指御枭。 “你现在不怕我养的小宝贝们对你造成伤害吗?” 御枭说话的同时,问橙不自觉的后背发冷,总觉得四面墙上的标本们集体看向自己动了一下,为了提升气势,问橙只好换单手持剑另一只手搂住身旁洛星河的胳膊。 “怕……怕啊,怕有用吗?正义面前我肯定是要优先询问身为阶下囚的你了。” 御枭被问橙的话刺激到了,他双目紧闭握紧了拳头在心中默吼:‘魔君!这就是莫家欺软怕硬的后人!你若在青铜剑内能听到我的呼声,和我一起推翻了这个荒唐的世界重造魔族吧!’ 等御枭在心中将怒气略微消散些后突然睁眼,开口说到:“你把青铜剑给我,我告诉你食腹鼠偷金戈铁钩的目的是什么。” “不可能!除了青铜剑以外你可以提点别的要求。” 问橙收回青铜剑表明态度,根本不会把青铜剑交出去。 “这是你自己要求的,划破你的手腕!用你的血,血祭这一池的魔族英灵们!” 问橙的拒绝正中御枭下怀。 第一百零六章不错的选择 御枭的声音高了八度,他最初谋划的本就是像猫捉老鼠一样,一点一点的带着莫问橙见识世间的黑暗,让她成为魔族复仇的工具,但现在的他因为问橙那句有些歧视意味的‘阶下囚’三个字,一时没忍住逼莫问橙血祭。 他已经盘算好了,只要莫问橙敢割腕,自己就卡着时间跟她耗,直到耗尽她身上的最后一滴血,才把有关金戈铁钩的一切告诉她,借此逼御剑心出来护主,那时自己就可以亲自逼他做出选择,究竟是要继续做契人的走狗还是重回魔族让人类为过去付出代价! 问橙举起青铜剑看看身边的洛星河,他正在使劲的摆手给自己暗示让自己不要跟魔合作,再看看仝家兄弟两个,他们居然同时跑去了值班室,自己可是和魔亲王打交道,他们身为看守居然不害怕自己把魔亲王给放了?他们果然是被御枭收买成魔族的人了。 “不敢划吗?你刚才不是还犬吠的很大声吗?你代表的正义就如此胆小懦弱到,连点血都不想出吗?套消息不肯付出代价可是没人会把消息白给你用的!” 御枭继续给问橙施压,问橙将青铜剑落了下来,剑刃划向的并不是手腕而是掌心,几滴血掉落到水池中,血滴刚扩散开就透明化与水池中的水融为一体。 问橙换手握剑,等待着御剑心附身到自己身上,魔族的事就由魔族自己来解决吧,自己还能借机偷个懒。 但令问橙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握着青铜剑柄都握到伤口愈合了,御剑心还未出现,仿佛自己握了一把假的青铜剑一样。 “什么情况?御剑心呢?你倒是给我出来啊!” 问橙傻傻的站在原地等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再召唤不出御剑心她的脸就丢光了,着急了的问橙双手握剑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青铜剑反复念叨着: “以契为证,以契为证,以契为证!” 青铜剑带起的剑气,在问橙的挥舞下,一下一下的砍着禁锢御枭的铁栅栏,就在问橙气急败坏狠狠甩出最凶狠的一下之后,“轰!”的一声巨响,铁栅栏被一分为二,下半部分的栅栏掉落进水池之中,束缚御枭的铁柱从御枭头顶三厘米左右的地方被斩断,断柱砸在了杂物间的大门上,整扇门连带着门框全被铁柱砸塌成废墟。 御枭刚从强烈的剑气中回过神来,立刻暴走跑向杂物间门口,用尽吃奶的力气推开断柱后,等待着御枭的是空间门被砸坏的巨大打击,他握住断掉的门把手无论如何往碎门板上怼,它也再也打不开通往莫家山上的门了。 “啊!” 御枭崩溃到大吼,愤怒的将门把手扔向问橙,幸亏还有半截铁栅栏挂在半空,替问橙挡住了门把手。 意识到自己闯祸了的问橙准备开溜,握着青铜剑马上向门口跑去,御枭拖着锁链穿过栅栏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问橙的后衣领阴森的问到: “你要跑去哪里!” 御枭说着拽着问橙的衣领向水池边拖去,洛星河从口袋中拿出折叠匕首挡在御枭通往水池的路上,他在拿匕首出来时才发现这屋子有古怪,屋内根本无法召唤出兵灵,整间屋子都被镇灵石压制着磁场,别说出兵灵了,屋子干净到连闹鬼都不可能发生。 “放下莫问橙,我替她血祭,比起她的血,我的血对你这一池子魔魂更有价值。” “你的血是你的血,她的血可是复仇胜利的象征,如果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我现在就想将她碎尸万段血祭整个魔族!” 洛星河和御枭谈判的过程中,问橙也没放弃逃跑,拼命的蹬腿踹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获得自由,大概是问橙的挣扎起了点作用,她曾掉了一块地板上的花纹装饰物后,瞬间失去知觉晕死了过去。 御剑心握住青铜剑反手一削,斩断问橙被抓住的后衣领,立刻从御枭手中挣脱出来,落地站稳后马上用剑尖在自己的落脚点附近用力横扫一圈,地板上的花纹全被剑气翘起,御剑心有了些许的活动空间后,第一件事就是对着御枭的脖子砍了过去。 “锵!”的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过,御枭反抗的手还未挥出,脖子上的铁环掉落到地上。 御枭抬手摆出进攻的姿势刚要应战,御剑心快速上挑几下,御枭手腕脚腕上的铁环全部掉落到地上。 彻底摆脱了铁环束缚的御枭,人不仅自由了,身手也利落了很多,几乎是闪现到御剑心身前,冲着御剑心的门面一拳打了过来! 御剑心向后下腰避开拳劲,双手撑地快速后翻,抬脚连踹在御枭胸前,将御枭踹退数步,他自己则因落到了有镇灵石的瓷砖上,力量被压制住一部分,立刻挥剑又铲除掉一部分地板花纹。 御枭并未再次攻来,与御剑心隔着三块地砖的距离对视。 “你如此看着本尊就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为魔为狗你根本不能替他做选择!” “这话反过来还你,回魔族还是当兵灵也不是能被你左右的,你若不服气就按魔族的规矩办,弱者听强者的选择。” 御剑心摆出进攻的姿势,等着御枭出招。 “魔尊!你睁睁眼!看看这一池的亡魂吧!” 御枭不甘的怒吼着,毫无章法的出着快拳,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御剑心。 御剑心瞄准御枭命门微微向左偏了三寸刺了出去,片刻间胜负已定,御枭的拳停在了御剑心的面前,左下腹中了一剑。 御枭收拳认输,自己后退将剑拔了,衣服瞬间被血浸透,蓝色的血像烟花一样在衣服上炸开,御枭并未在乎身上的伤看着御剑心缓缓开口: “魔尊身亡,他曾经的战甲被人类哄抢打砸用以泄愤,幸得战甲材质俱佳,经过千年流转不仅未被损毁还被人类收藏献给当时的统治者,统治者又当宝物带入墓中做陪葬,我的目的就是为了魔尊夺回战甲静待他归。” 第一百零七章销声匿迹 “金戈铁钩盒内的那副图画的是御煞战甲隐藏的地方?你偷金戈铁钩只是为了守一副盔甲等一个不知何时会归的主子?为此浪费时间真的很不值得,你骨头上被契管局打上了杀器,既然不能离开,就留在这面壁反省好自为之吧!” 御剑心劝告完御枭,挥着青铜剑清理着地上的镇灵石花纹离开实验室,洛星河立刻跟上和御剑心一起离开。 御枭冲着御剑心的背影质问到: “你扪心自问身披战甲手握生杀大权,呼风唤雨称霸天下的日子,你不怀念吗?为了自己的族人无惧生死有福同享不比现在逍遥的多吗!” “本尊没有心!没得问!” 御枭苦笑着向后退去躺了下去,整个人扎进水池之中沉入池底。 御剑心听到水响,并未回头但迈步的腿还是停顿了一下,依然走了出去。 电梯门打开叼着钩盒回来的食腹鼠与御剑心撞了个正着,食腹鼠刚想反抗进攻御剑心,悠扬的笛声从实验室裂开的门缝中传了出来,食腹鼠放下钩盒跑出电梯一头撞在了墙壁上,脑浆迸裂躺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后咽气。 御剑心扫了眼鼠尸,依然迈上电梯按了上楼的按钮,捡起地上的钩盒随手扔给了洛星河。 “把金戈铁钩能开墓找到御煞战甲的事告诉契管局,取不取甲也由契管局决定,本尊累了,问橙交给你了,想想你未来的无限可能,别把莫家过早的推上风口浪尖!” 御剑心意味深长的嘱咐洛星河几句,将青铜剑别在身后,离开问橙的身体遁回剑中,他被御枭的笛声感染到,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在这种时候自己的每个决定都是不理智的,与其因为御枭的血谏,做出极有可能打破现在各方平衡的决定,还不如把命运交到契管局手中,自己安心的当个听从命令的工具人。 洛星河一手抱着钩盒,快速伸手扶住了晕倒的问橙,电梯门打开,洛星河带着问橙坐在了一楼大厅内的休息椅上。 电梯下落再次回升,电梯门打开,仝趣从电梯内走了出来,与洛星河对视一眼,离开了科技园大厦,洛星河这才扶起问橙带着钩盒离开离开,坐出租车回了医院。 实验室内御枭的身体还泡在水池中,已经沉入池底,池底的‘黑卵’们纷纷伸出黑色的触手疯狂的掠夺着御枭身上的蓝色血液,在用透明粘液替换血液将伤口堵住。 所有的‘黑卵’都在池底共同呐喊嘶吼着: “魔族血债,莫家血偿!魔尊归位,重振魔族!” 水池中的水瞬间像煮开了一样沸腾翻滚,与此同时被锁在值班室内的仝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仝趣的身体进入电梯上楼离开大厦,手臂粗的铁链缠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根本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更改变不了弟弟的…… 问橙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人躺在医院里,一睁眼就看到老哥趴在床边睡觉,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询问到: “老爸呢?老爸救过来了吗?” “嗯?你醒了……”问谦听到问橙的声音,睁开眼睛伸个懒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老爸没事,并没吸收多少水银,医生说他是失血过多睡一觉就好了,喏,老爸就在这里,还在睡呢。” 问谦让开一点,露出身后病床上的莫大宝,熟睡中的莫大宝正香甜的打着呼噜,一点生病的样子也没有。 “我呢?我是怎么回来的?” 问橙确定老爸没事以后,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钩盒,马上询问老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你是被洛星河送回来的,他放下你就说要去隔壁找苗青云聊些事情。你应该还不知道吧,苗青云的办公室着火,导致她小腿骨折,现在就躺在隔壁病床上。” “办公室着火?难道又是食腹鼠?” 问橙看看桌上的钩盒又想起了食腹鼠,问谦听到这个词马上想起了洛星河留下的话,立刻转述给问橙。 “妹,哥哥有件事要告诉你,洛星河说这对钩是个墓室的敲门砖,墓中的陪葬品里有一件御煞穿过的战甲。” “嗯?什么意思?御煞准备觉醒自己操纵食腹鼠偷钩盗墓准备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问橙刚醒思路还不清晰,对御煞是御剑心的事一时糊涂了,混沌的思考起来。 问谦被问橙的表情逗笑了,伸手揉搓着问橙的脑袋笑道: “你傻了吗?御煞不就在你的青铜剑里吗?他要真和食腹鼠勾结偷铜钩,和在你眼皮底下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呵,我这脑袋还没睡醒,糊涂了,是御枭指使食腹鼠为御煞偷盔甲。” 问橙尴尬的笑笑,赶紧改口。 “幕后黑手叫御什么不重要,洛星河想问你对御煞的战甲感兴趣吗?” 问橙面对问谦再次抛过来的问题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略思考一下决定推给御剑心: “哥,御剑心对这事怎么说的?” “不知道,从你回来到现在那个剑灵也没露过面,估计还不知道这事,不然你问问?” 问谦让问橙自己问问,问橙刚拿起床头柜上摆的青铜剑,还未划破掌心,剑心感受到剑柄上的温度就自己从剑里出来了。 “御煞的战甲必须要!你把战甲拿来以后先看看款式,如果是女款,御煞千年前的御煞就是小心,如果是男款还是比我身材大一个号盔甲,御煞就是御剑心了!万一我穿着正合身,我是御煞的事我也认了。” 剑心的提议让问橙微微有些皱眉,先不说取盔甲等同于盗墓,单就是盔甲真的从墓里被取出来后自己能不能不得到这还得两说着。 契管局的人万一同意自己去盗墓,肯定得派人出资和自己一起去,人是契管局出的,自己去了也是摆设,墓里万一能真有战甲,十有八九也会被判定为魔物归契管局了,那自己去了还不如不去。 一想到会白忙一场,问橙马上开始劝说剑心: “剑心,谁是御煞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都知道心在单谚那里了,万一凑齐了心,魂,盔甲,御枭再送具身体来,这御煞万一活了,穿上盔甲就能打仗!” 第一百零八章潜龙勿用 “你听我一句劝,咱们为了世界和平,盔甲就不要了,等那天我把单谚约出来直接推倒,你,小心,御剑心,挨个试一遍,看谁对那颗心脏有感觉不就行了吗?” “不行!” 问橙还想继续苦口婆心,问谦听到问橙的话,根本没给剑心回答的机会,他先抢答了。 “你们孤男寡女外加一把剑单独出去不安全,你要约单谚我身为你哥哥必须跟着。” “哥,你跟着好尴尬的……” “够了!你们兄妹两个不是在聊盔甲的事吗?为什么要扯到心脏上!我不管你们是要两个人和单谚一起出去,还是问橙想单独和单谚一起出去,现在有证明我们身份的机会为什么不去试一试!” 剑心看着兄妹两个聊跑题了,大喝一声制止了两个人无聊的争执。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带你一起去墓里拿战甲,无论你们三个兵灵谁能穿上那东西,能穿上的那个灵都会接受自己是御煞的身份对吗?” 问橙被剑心吼的一哆嗦,不再胡闹板起脸来非常认真的询问着剑心。 “对,确定了御煞究竟是谁以后,剩下的就是我们三个自己的事了。” 剑心看着问橙的眼睛非常认真的回答着,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好,我明白了,我去问问苗青云的意思,如果契管局的意思也是下墓取甲,我绝对不阻拦,立刻带你们跟着一起去,在墓里让你们试过盔甲后再把它交给契管局。” 问橙妥协了,就算自己知道小心,剑心,御剑心三个灵加在一起才是真正的魔尊御煞,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他们三个都觉得自己是个独立的个体,不如就借这件事让他们认清自己的身份,省的以后再翻旧账怪自己没帮他们抓住这次机会。 问橙马上跳下病床,脚刚一落地,整个人就跌坐在了地上,问谦赶紧扶问橙起来,又把她抱回了病床上。 “又是霉运期惹得祸?你还是乖乖在病床上躺着吧,我去找苗青云问问情况,铜钩就在你这里,就算契管局想盗墓也得派人来取钩对不对?” 问谦劝过问橙后,开门去了隔壁病房,问橙看着床边的剑心有些惆怅的问到: “剑心,如果你是御煞,你会回魔族吗?” “我肯定不会是御煞,没有如果!” “如果小心是呢?” “她没机会回魔族的,我们会把她封印在青铜剑内永绝后患,这本就是青铜剑的使命。” 剑心的这个回答不自觉的透露出一股凶狠,也是这股狠劲让问橙有些失望,莫名觉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用在剑心身上非常的合适,也许当年的御煞也是这样狠不自知吧。 问谦推开苗青云的病房门时,钱修正提着垃圾桶向外走去,两个人差点就撞一起了。 钱修琢磨着问谦和青云平时也没有什么来往,现在为什么会来看她?难道是背着自己在追青云?于是钱修便旁敲侧击的问到: “你来有什么事吗?问橙醒了吗?青云刚才还问她呢。” “醒了,我就是替问橙来的。” 没听到问谦关心苗青云,钱修松了口气,让开门口放问谦进门。 “青云,问橙有事找你让问谦过来传个话。” 钱修略带心机的回答,立马把苗青云和问谦的距离拉开了。 “你妹找我有事?”苗青云看着问谦有些疑惑,她没想出问橙会有什么事找自己。 “契管局对御煞的战甲感兴趣吗?我妹妹想和你们一起下墓。” 问谦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要那东西有什么用?你说的下墓?又是下什么墓?” 苗青云更加疑惑了,契管局又不是盗墓的为什么要为了魔族查墓地? “金戈铁钩是敲门砖,能打开装御煞战甲的墓,契管局不打算查这件事吗?墓里的战甲万一落入魔族的手中复活御煞怎么办。” 问谦有些太急功近利了,直接把御煞可能复活的方面都想到说了出来,完全没想到这样可能给问橙造成引火烧身的麻烦。 “……”苗青云沉默片刻,下了逐客令:“你先回去吧,我问下家里的长辈们,看长辈们是什么意思再给问橙答复。” 问谦直到离开也不知道,洛星河根本没来找过苗青云,更没把墓地的事告诉她,而苗青云因为这事是问谦提起来的,以为是问橙去查食腹鼠被御枭告知了一些魔族下一步的行动,契管局如果不出面夺取战甲,御枭就会复活御煞带魔族卷土重来。 权衡再三后苗青云给契管局内所有能做决定的人打去了电话,契管局所有能做决定的人第一反应都是,契管局又不是盗墓的凭什么为了魔族的盔甲挖墓,直到苗青云解释一番后他们才明白,只有把战甲握在自己手中才能提前掌握魔族的下一步行动,只要御枭越狱复活御煞,欲想取甲必定会来契管局。 于是在五元老四护法的投票下拍板同意了挖墓,并且通知了市文物局配合,光明正大的去生态园挖与金戈铁钩关联的墓室。 也因为这个决定在未来很长时间以内,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正是从这件事开始魔族的复仇就已经正式启动了。 问橙这边正因为下肢瘫痪,催促着剑心快点回青铜剑内,避免自己重复循环在霉运期里真变植物人,这时问谦提着午饭回来了。 “妹,看哥给你买什么好吃的了。” 问谦提着饭盒进屋,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饭盒,莫大宝立马睁眼,吞着口水说到:“虾仁炒面!我一闻到这香味就醒了,快分我一筷子,多来两个虾仁。” “老爸,你这病是装的吧,一到饭点就醒,吃饭也忒积极了点吧!” 问谦无奈打开面盒分面,这时问橙的手机突然响起,问橙拿起一看居然是苗青云的。 “喂?青云姐姐,你找我有事吗?” “契管局全票通过了,支持你下墓去取魔族战甲,市文物局的人也会帮忙一起去的。” 两个病房只有一墙之隔,苗青云说完这个消息后,清楚的听到了问橙欢呼的声音,就算捂住了听筒,欢呼声还是从隔壁传了过来。 第一百零九章挑拨离间 “你别高兴的太早,各家都会派人去帮忙的,墓里的东西你基本别想了,多加谨慎点别出乱子把自己搭进去,毕竟说墓中有战甲的可是莫家,一旦被指通魔你和言奶奶的下场会是一样的。” 苗青云对问橙藏不住事的性格非常不放心,只能尽职尽责的多提醒问橙几遍教她谨慎。 “了解了解,无论各家派什么奇葩去,我都绝对不碰墓里的东西,就跟着凑热闹去看看,只是我有点小事情要麻烦一下青云姐姐。” “什么事?” “我用青铜剑用的腿又瘫了,还请青云姐姐来帮我扎一针呀。” 问橙故意的卖萌的声音有些可爱,苗青云忍住笑意“嗯”了一声把电话挂断。 等问橙和莫大宝抢着吃完炒面,苗青云坐在轮椅上被钱修推着进门,手里提着药箱红伞放在腿上。 只用了三四针问橙惨叫两声,腿上挤出一些黑色的淤血,问橙就能下地走路了。 原定的是当天下午进墓,可等市文物局的人实地考察过后,又因不确定墓址耽搁了,期间还派专人来取‘金戈铁钩’回去研究,等通知问橙可以去生态园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当问橙背着青铜剑从洛星河的摩托车上跳下来,各家派来的人都围了上来,问橙打眼一扫,好家伙全是熟人! 谷家米芎,言家朔朗,苗家吕辙,左家迟早,南家南天门,姒家来的还是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姒好,全是去在仗势墓门口碰到的那群人,各家连人都不带换一换的。 “大家好,咱们又见面了。” 问橙本来还挂在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姒好后就消失了,但为了顾全大局不显得自己不近人情,她还是热情的打招呼。 “莫家还是那么的穷,家主亲自上阵。”姒好依然是一点没变,找到时机就损问橙一下。 “谁说的,这位,洛星河,以后就是我们莫家出低级任务的人了,再有这种扎堆凑热闹的事,你们就见不到我了,我这次来就是带洛星河来认识认识你们的。” 问橙有了上次的经验整个人的气场都一样了,介绍洛星河的时候瞬间自信起来了,那感觉就像是在跟各家宣布,自己终于雇到干苦力的劳工当上大老板了。 正在问橙得意的时候,文物局派来对接的人拿着资料走了过来,一人一份认真的分发着,问橙接过资料的时候看着对方的脸感谢了一下:“谢谢……御……冯驹?” 问橙看清对方的脸,又是一个熟人,刚想叫他的真名,御驹立刻摆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问橙马上改口称其为冯驹。 冯驹对问橙友好的点头一笑回了句:“很高兴又见到你了,今天一定不会再出现上次那样的坍塌事故了,我们是经过安全测算才决定要从主墓室后方开掘的。” 面对冯驹的保证问橙就跟听了一封死亡威胁信一样:你们放心进去吧,砸不死你们算我输。 “我来基本介绍一下这两天勘探的结果,墓室总占地面积一千五百平方米,分为主墓室,左耳室,右耳室,陪葬墓室,大殿兵俑墓室还有生畜殉葬坑,第二页是超声波反射回来的结果,里面虽未检测到大范围尖锐物品的存在,但不排除里面有机关为了防患于未然,你们下去前可以自行选择,穿护具还是不穿护具。” “我有问题!我们要如何下去呢?” 姒好根本看不懂图,她这次的任务就是跟在莫家身后拍照回传,完全没有难度,所以在别人还在看图的时候,姒好已经提前穿好护具准备下墓了。 “因为防护设备不足,目前安排的是两条路,第一条是根据超声波得到的主墓室上方最薄弱的地方,丛昨天起已经安排人手开挖了,很快就能进去,第二条是墓室正门,要穿过兵俑室有一定的危险性。” 冯驹正回答着姒好的问题,众人所处的山坡突然剧烈摇晃一下,问橙险些摔倒,被洛星河扶住了。 山顶处很快就传来工人的呼喊声: “挖掘机掉墓里去了,主墓室大面积塌方被堵进不去了。” 问橙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一切都是冯驹安排的,文物局的人怎么可能会没常识到,在墓顶最薄弱的地方用大型机械,他肯定是提前谋划好了故意让墓室塌方的。 听到山顶传来的消息后,冯驹并未有过多的表情,用着非常官方的语气对众人说到: “不好意思了,想走捷径绕过兵俑室的方法行不通了,只能通过墓室正门进入寻找战甲了。 现在的问题是咱们有九个人,但护具只有四套,没护具的五个人可以在墓外做接应工作,如果大家没意见就可以分配护具了。” “我不管你们去不去,我是一定要进去的,至于原因……因为我老爸上辈子是这对铜钩的父亲,我得去墓里看看他上辈子什么样。” 问橙这理由牵强到,说谎之心昭然若揭,是个人就能听出不对劲,但其他六家是被派来监视她的,就算这理由牵强到经不起推敲众人也得当它是真的。 现在姒好已经抢到一套装备了,问橙又占了一个名额,冯驹是带路的,他若不去,众人谁也看不懂超声波图,根本不知道墓内构造,就算入了墓也是寸步难行。 因此当洛星河发现只剩最后一套后,马上抢了过来说到: “人下去多了也没用,我身手好下去还能保护两个女生,你们有谁比我身手还好吗?没有的话可以等第二批护具送来时再下去汇合。” 其余各家的人都没想到堂堂市文物局会缺护具,洛星河又用武力威胁,众人表面上是妥协了,但他们全都跃跃欲试的想徒手下墓去看看历史遗迹,实则是监视跟踪问橙行动,都坚持跟着冯驹一起出发。 冯驹刚走了一会就发现身后依然跟着八个人,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一路上冯驹总是走难走的路只为消磨众人的体力,让他们在下墓前主动放弃。 第一百一十章劫后余生 只可惜他这招用错了,完全低估了各家家仆的体能,等到了地方以后众人什么事也没,反而是提前穿上防护装备背上氧气瓶的姒好,已经累瘫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一路上问橙的氧气瓶几乎都是洛星河在拿,所以她到达目的地时几乎没事,还有多余的体力蹦蹦跳查看地形。 墓室门隐藏在山坡朝阳斜面处,那是个凹陷进去的小山洞,洞口杂草丛生,大概是因为阳光充足的原因,洞口外围的野草与问橙腰齐高了。 洞内尽头隐藏了一整块浮雕巨石,这石块大到就像存在于这个小山洞尽头的天然山体石,石体被古人凿上了一幅幅精美绝伦的壁画,就算离进了仔细观察,也根本没人会怀疑石壁后面别有洞天,隐藏着一座庞大的古墓。 “这石门上刻的是什么东西?这到底是算将军墓还是皇帝墓?” 沿着洞口走到石壁旁时已经是下午偏傍晚时分,太阳西下洞内无光,问橙打着手电进去后发现石门上的浮雕似乎能连起来,便出于好奇从最边角处查看起来。 “这是老皇帝的墓,墓门上刻的是他生前的功绩,从出生时的天降祥瑞到死后的万民哭街,一生功过皆自说自话的呈现于此。 石门旁那个凹陷下去的位置曾经摆放的就是祭奠将军的碑文,也正因为挖碑人的带路我们才找到这里。” 冯驹介绍着墓门上的浮雕,可他说的跟问橙看到的又出现了偏差,角落里的浮雕刻的分明是有人臣服于老皇帝进献了一个宝物,老皇帝得到了一个宝物后爱不释手日夜把玩死后还把这东西含在了嘴里? 问橙得到这个结论后先是怀疑自己看错图了,随后又怀疑这东西大概是夜明珠,刚好能入口就被老皇帝用来做了尸身口封,不过这宝贝是什么不重要,自己要来找的也不是它,等到了墓里借这个东西把身后这些跟屁虫往主墓室里一领,自己带着剑心赶紧找战甲试试就可以从墓里出来了。 有了这计划的问橙假装没看到这块浮雕,拿着手电筒继续在墓门上敲打着询问冯驹: “这扇门得用金戈铁钩才能打开吧?” 冯驹故意遮挡了一下自己腿旁隐藏在杂草后的机关凸石,随后装不知道回应问橙: “我也不清楚这门该如何打开,不如大家一起帮忙想办法?” 累到根本不愿多动一步的姒好马上吐槽着: “你们文物局用了两天的时间到底干嘛了?墓室没挖开塌了,装备没带够差了一半多,墓门没打开还要让我们自己来找机关,都说了是要让你们配合我们进墓,墓没进去先把我累个半死!” 姒好的抱怨立马就引起了共鸣,左家的迟早也加入吐槽文物局不办正事的行列里,冯驹并未再多说话,就像哑巴了一样躲在角落里沉默不语。 众人只好举着手电筒帮忙找机关,能翻的地方全翻一遍后,那怕有一丁点像墓门机关的地方也没找到,姒好主动提议找几千斤炸药来炸门,直接趟平墓室要什么有什么。 冯驹听到了姒好的荒唐言,不准备等天黑了,决定提前动手,从口袋中拿出了催眠针筒,慢慢靠近着各家派来的众人,悄无声息的解决掉南家南天门和谷家米芎后刚准备偷袭言家朔朗,洞内突然开始剧烈摇晃,头顶上的碎石土块纷纷向地上掉落,找不到机关的石壁墓门突然自己裂开了一条极小的小缝。 “太棒了!谁家找到机关的?这么厉害简直就是契人之光,吾辈楷模!”姒好看到墓门开启欢呼着从地上站起来,重新背好氧气瓶向墓门裂口处走了过去。 其余众人也快速向接缝处聚集,冯驹察觉事态有变,马上收起催眠针,快速寻找着究竟是谁发现了机关打开了墓门,他将手电光打向隐藏着的机关处,在机关石旁看到了多出来的第十人。 “你是谁!如何跟着我们进来的!” 冯驹用手电照向角落里按住机关正在开门的第十人,问橙也随着灯光看了过去,随后马上惊呼起来: “老爸?老爸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知道开门的方法?” 问橙边说着边跑向莫大宝,此时的莫大宝双眼翻白,嘴角还挂着呕吐物,面色蜡黄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身体僵硬走路极为不便,但攀爬速度极快,在感知到问橙冲过来的力道后,突然松开机关石一跃而起,像猴子一样身手敏捷快速攀爬到墙壁上,抓起土块扔向问橙。 “以契为证!” 问橙察觉到老爸的不对劲,后退避开石块后反手将身后青铜剑拔出,毫不犹豫立刻召唤御剑心。 御剑心现身后也发现了莫大宝的异样,飞身上墙与莫大宝周璇,两三回合下来莫大宝被逼至洞壁边缘,他敏锐的察觉到自己不是御剑心的对手,抓住洞壁上的石块快速攀爬进只打开一条缝的墓门之中,像泥鳅一样消失在黑暗的墓室之内。 “老爸!” 在莫大宝消失后,问橙也顾不得墓室内是否有危险了,呼喊着莫大宝,推搡开众人侧身挤进了墓门裂缝之中。 问橙的一举一动才是各家人下墓的主要目标,她一进去各家剩下的人也不管有没有防护服了,马上开始调试随身携带的夜光摄像设备,要跟问橙一起入墓。 墓门缝隙本就只打开一条仅供一人侧身入内的口子,众人一急全堵门口了,其中就属姒好和左家的迟早挤的最凶,专门挡住其他人入内,此时姒好的氧气瓶又刚好卡在了墓门口,进退两难的情况下更加阻挡了众人入墓。 也因为姒好这一闹,除了问橙入墓外所有人都被堵门口帮忙拽氧气瓶,他们的耽搁彻底打乱了冯驹的计划,他只得悄悄退出山洞给御枭打电话: “七家干掉两家,除了莫问橙剩下的人全堵门口了,墓内还多了个莫问橙老爸,你的人究竟是谁,到底能不能配合我?” “演员已经齐了,墓室外的没一个是自己人,你可以动手团灭他们了,我的人会自己把东西偷出来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好言相劝 此时的御枭正用着仝趣的身体站在另一个山坡上,用高倍望远镜看着墓门处的一切骚乱,他早猜到御驹会被阻挡,这墓里变数太多了,幸好自己还留了好几个后手,东西早晚是自己的。 问橙入墓后什么也看不见,只会拿着电筒大喊老爸的名字,完全就是个被黑暗束住手脚的废人。 在黑暗中突然传来拉扯铁链的声音,问橙马上将手电光转了过去,灯光照到了像蜘蛛一样爬行着过铁链的莫大宝,他看到灯光马上捂住眼睛,嘴里发出类似动物的叫声,快速拽断铁链疯狂躲闪着灯光向墓室深处跑去。 问橙看到老爸此时的模样想也没想就朝着他跑了过去,脚下突然一空,手电被甩飞出去,后衣领突然被追上来的御剑心一把拽住,猛的一拉,这让已经腾空了的问橙瞬间又回到了地面之上。 御剑心捡起地上的手电递给问橙,随手将氧气面罩挂在了问橙脸上,冷冰冰的提醒问橙: “拿好手电,戴好面罩,这墓被封多年,时刻都会让你身陷险境!” “知道了……” 问橙被御剑心安排的明明白白,不敢多言,转身用手电照向自己刚才失足的地方。 面前是个像眼镜镜片一样被分为左右两边,中间有五米空档由铁链连接的偌大的兵俑池,池内一个挨着一个,密密麻麻的排列了至少两千多个兵勇,这还只是问橙能看到的范围内有这么多兵俑,手电光无法触及到的暗处还不知道有多少兵俑陪葬;兵俑脚下整齐排列着地锚,但凡有人私闯坠落必定摔得粉身碎骨肠穿肚烂。 想去墓室深处继续寻找莫大宝,就必须跨过左右兵俑坑中间这五米远的隔断,隔断之间唯一的连接点,是刚才被莫大宝拽断的铁链,它此时就耷拉在兵俑们的脑袋上。 望着这一坑兵马俑正发愁怎么过去的问橙,突然想到自己可以踩着兵俑头顶过去,只要自己底盘够稳就绝对不会掉落到兵俑坑内。 就在问橙刚准备要行动,挑战一下自己的时候,御剑心抓住问橙胳膊指指墓顶让问橙抬头看。 手电光随着问橙的视线上移,兵俑坑上方一层密密麻麻的箭羽,箭尖被手电光照着散发出寒光,问橙看看墓顶又看看兵俑池,密集恐惧症瞬间发作,后背发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马上向进来的方向跑去。 偏偏此时氧气瓶终于摆脱了门缝束缚,调整好装备第一个举着夜光相机进来的姒好,好巧不巧的与问橙撞了个满怀,身后氧气瓶的背带断裂,养气瓶瞬间被甩飞出去掉进了兵俑坑内。 气瓶落地的撞击触发机关,一时间墓顶的箭羽分分落下,氧气瓶瞬间被射爆了,氧气瓶上的铁片飞溅出去,瞬间造成连锁反应带动了兵马俑们的大面积坍塌倾倒。 片刻间一池子的兵马俑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挨一个的全部倒在了坑内,连带着带起更多的墓顶箭射出,非常多射偏了的乱箭冲着问橙以及姒好射了过来。 御剑心挡在问橙身后快速挥剑,横扫着所有射偏的箭羽给问橙留下逃跑的时间。 问橙在逃跑的时候顺手拉了姒好一把,两人本就离墓门处还非常的近,有了问橙的这一拉,待在墓门口还未进来的洛星河随手一接,将姒好推了出去,自己专门拉着问橙的手带她一起离开墓室。 也就这么一个由问橙和洛星河交替着完成的拉接推,间接救了姒好一命,让姒好对问橙的态度瞬间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在问橙和洛星河趴在墓门口等着墓室内箭羽的声音消失时,姒好专门走了过来,拍拍问橙的肩膀说到: “谢谢你救了我,算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我会帮你的。” “……”这友好的态度让问橙以为自己听错了,专门转头看了过去,姒好此时憋红了脸娇羞的样子,与最初的盛气凌人完全就是两个人。 “你不会是吸入了墓中的毒气脑子不好使了吧?你是那种会谢谢我的人吗?” 问橙非常疑惑的看向姒好,姒好马上改口: “别白日做梦了,不是感谢你的,是感谢你家家仆救了我!他人是你家的我只能感谢你,以后帮你做件事就算还这个人情了。” 在问橙的理解中,姒好的潜在台词就是她看上洛星河了,想以身相许;问橙一脸坏笑的看向洛星河,他根本就没有要搭理姒好的意思,听到墓室内箭羽声消失后递给问橙一个新手电,并示意问橙两个人一起进入了墓室内。 从姒好主动过来感谢,再到问橙和洛星河一起侧身进入墓中,独留姒好一人尴尬的站在墓室门口,洛星河全程没给过姒好任何一个眼神,这让问橙有些同情门外的姒好,专门透过墓门缝隙看了一眼,姒好正看着她的右手满脸失落的握握拳,似乎是期待的东西落空了。 很快她的身后就围上了各家派来的其他人,他们都想跟问橙一起进入墓。 “等等,咱们人太多了,墓门开的有点小,再开大一些就方便进入了。” 冯驹看到墓室门口被堵住,故意说着为众人着想的话,触动机关让墓门全部打开。 刚才因为问橙逃出墓室与青铜剑距离的有些远,冰山脸御剑心躲避机关时被迫遁回青铜剑内;入墓后的问橙找到青铜剑,刚捡起它别回身后,随着墓室门的完全打开,墓顶上剩下的箭羽全部被触动,连带着隐藏在墙中其他的机关也全都被触发。 洛星河马上召出乌冬抵挡机关,自己拉着问橙强行退出墓室;这次机关触动的面积比氧气瓶爆炸还厉害,不仅墓室里面以及门口不能站人,还因为冯驹将墓门全部打开,连带着墓室门口的小山洞都不能再待下去了,大面积的泥土混杂着石块落下,所有人全撤退到了山洞外,退到了山脚下远离洞口的地方。 等众人略做修整刚准备商量对策时,问橙突然发现言家朔朗和南家南天门,是被谷家米芎和苗家吕辙架着拖出山洞的,他们两个不知何时已经昏迷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不听拉倒 问橙立刻就想到这是冯驹悄悄动的手,她马上看向冯驹,冯驹对她一笑默认了她的猜测,害怕众人会被团灭的问橙立刻开始劝说众人离开: “你们看到朔朗和南天门晕倒了吗?这意味着墓室内不止有机关还有毒气!你们没有护具和氧气面罩进去就等于送死!”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等新的护具装备送达,再和你一起入墓?”冯驹故意接话,刻意的给问橙使绊子。 问橙也确实是想借护具劝退他们,但自己的心思这么容易就让冯驹猜了出来,导致问橙非常的不爽马上改口: “今天天色已晚,已经不适合下墓了,不如咱们先回去各自准备好足够的氧气和防护服,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天一亮咱们再进去好不好?” “你爸可还在墓里呢,你不想救吗?俗语有云,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下墓时,有些时候趁晚上下墓更能发现一些别样乐趣!” 冯驹说着打趣的话质问着问橙,从口袋中悄悄摸出麻醉针。 问橙听着话不对正要吐槽:“有这句俗语吗?你胡说八……” 问橙的话还未说出口,冯驹快速游走在各家众人身边,一人一针干脆利落,姒好,迟早,米芎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他最后扎完吕辙拔针时走向问橙,询问着她刚才未说出口的话: “你是在质疑我胡说八道喽?” 问橙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看着冯驹走向自己,问橙迟疑了一下还是努努嘴伸手指指冯驹身后并未倒地的苗家吕辙。 冯驹回头看到吕辙微笑着道歉:“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盗墓弄点钱花花,算错剂量了,你身体素质太好了,这点剂量迷不倒你!” 御驹知道自己这个市文物局冯驹的身份保不住了,但又不想暴露自己是魔,立刻装作自己是潜伏在文物局的盗墓人,又快速的给吕辙补了一针。 吕辙还未出手就又中一针,非常不甘的悠悠倒地,冯驹挨个检查一遍,确定此刻除了问橙和洛星河还是醒着外,众人已经全部昏迷了。 “咱们现在可以进去了,你不是要找战甲吗?顺路还可以救一下你的父亲。” “我接下来要干什么事情,为什么要受你摆布?” 问橙躲到洛星河身后才敢质问冯驹。 “你们两个加一起有信心能打赢我吗?既然没有,就安心的被我推着跑吧。只要御煞还没复活你就不可能死去!这是我身为魔族后裔能给到你的承诺。” 冯驹收了催眠针,摆出个请的手势让问橙和洛星河跟自己一起入墓。 此时的墓门附近什么机关也没了,一地的碎石残砖断箭烂木头,墓室内偶尔发出几声飞箭射出的声音,那是卡在机关上延迟发射的残箭。 随着入墓越来越深,兵俑坑内的一片狼藉也显露出来,满坑的兵佣残骸以及机关断箭,将兵俑坑底彻底填满,挡住了一部分凸起的地锚。 兵俑坑内刚好有一排没有倒下的铁制兵俑显露出来,形成了通往坑对面低矮墓道的踏脚石。 问橙看到俑柱并未着急踏进兵俑坑内,而是看向身旁的冯驹说到: “请吧,你先来。” “你不信我?”冯驹看着问橙戒备的样子明知故问。 问橙微笑着回应:“信,怎么不信,我信你会把我推坑里去!” 她直接将可能会发生的事实说了出来打冯驹的脸。 “不怪你不信我,我也不信我自己能忍得住不推你,毕竟我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思想就是‘重振魔族,御煞无敌’,魔族遗老们至今还会拿御煞做榜样歌颂他的功德,所以那样一个像神一般存在的魔尊,会落到你手中成为鸡肋兵灵走狗,我至今都不服气。” 冯驹说完瞪了问橙一眼,抓住了一旁正在机关残骸中寻找乌冬匕首的洛星河。 “你先过,我跟着你,让莫问橙殿后。” “好!”洛星河刚好找到乌冬拽出废墟放回口袋中,答应着冯驹,就向兵俑坑走去。 洛星河低头看了下坑壁与俑柱之间的距离,高低落差足有两米,自己贸然跳下去只会因为用过兵灵后的霉运期踩空坠落,很有可能被俑柱旁暗藏在地下的铁锚刺中,就算死不了也会半死不活有失血感染的风险。 “我们两个都用过兵灵,随时可能霉运期发作成为废人拖你后腿,还得你领头带路,保护我们一下。” 洛星河说着将一旁垂落在坑壁边上的铁链拽了起来,示意冯驹可以借铁链滑落到俑柱上。 但洛星河低估了铁链的重量,刚拽上来两个铁扣,自己就被铁链的重量拖拽着掉进了坑里,为了自保他只能用力拽住铁链等它稳定后慢慢下落,用脚尖踩住离自己最近的俑柱,才勉强有了一丝落脚点,拽住铁链立在俑柱之上。 “洛星河,你没事吧?” 问橙马上跑到坑边,查看洛星河的情况,以他这身手在霉运期都能差点掉下去摔伤,自己这菜鸟样根本连想都别想,完全过不了兵俑坑。 “我没事,底下是安全的,兵俑脑袋上站两个人问题不大,你可以随时下来我接住你。” 洛星河用脚跺跺俑柱确定安全,问橙咽咽口水,转头看看冯驹,略做权衡后趴在坑边对着洛星河问到: “洛星河!我和我爸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带我们出去。” “没问题,这墓没别的复杂机关很容易就能出去。” 洛星河拍着胸脯向问橙保证着自己可以带她出去,完全没想到问橙这话后面还有别的意思。 有了洛星河的保证,问橙又转头看向冯驹说到: “我刚才用过御剑心了,他帮我挡机关制造逃跑时间时与我隔的距离有点远,他被迫退回到剑里去了,我目前还没那个本事一天请他出来两次,就算能请出来事后的霉运期我也会被反噬的很惨……所以为了在霉运期不拖你后腿,我主动把身体让给御剑心用,让他和你一起去找战甲。” 第一百一十三章大吃一惊 “魔族事魔族了,三个剑灵任何一个单独请出来都不是一个完整的御剑心,也无法替真正的御煞做决定,与其被你们这些魔族余部误会,是我从中作梗阻碍御煞觉醒,还不如让他与你们一同行动,帮人帮魔全由他自己凭心而动。” 问橙从坑边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非常郑重且有仪式感的划破掌心,握住剑柄请御剑心出来。 随着意识模糊问橙心里越来越没底,她完全不知道得到战甲后的御剑心还会不会甘心回到青铜剑内做个兵灵。 被召唤出来的御剑心快速扫一眼问橙的记忆,被她胡思乱想的情绪带动到非常暴躁,莫名的想发火结束这一切。 他看着面前的局面无奈叹息,唉,兜兜转一圈还得自己做决定,偏偏这时自己又因为问橙的求生欲根本静不下心来,不对,这种古怪到难以掌控的负面情绪,应该不是问橙通过剑柄上的御魔决传递给自己的,那是一种有暴力倾向的怨恨,根本不是问橙能发出的。 御剑心被这股有暴力倾向的恨意撩拨的异常难受,他想发泄一下找人打一架,但看看坑里的洛星河,打他等于给问橙自断后路,再看看坑外的冯驹,他只是魔族的小辈,以自己的身份去打他有些以大欺小了,忍住怒火的御剑心索性跃入坑中,踩着俑柱快速到达坑对面的墓道内远离他们两个。 “本尊先去前面开路,你们晚半个小时后再跟来,御枭引本尊来这绝对不是为了找回战甲那么简单,这墓中还有其它东西让御枭觉得它能左右本尊的决定,它散发出来的怨气有种似曾相识的诡异,以免误伤,你们先按兵不动。” 御剑心嘱咐两句扛着青铜剑向墓室更深处走去,此时墓道两侧的烛台上已经有火光燃起,似乎是有人专门为了等待自己而准备的。 御剑心略做检查,发现了墓室内有风存在,知道这墓中有通风口,为了方便行动便脱掉了问橙身上的全套护具,扔在了墓道入口。 又往墓道内走了一段距离,墓道两侧开始出现兵俑,它们紧贴着墓道壁分列两侧手握长枪栩栩如生,宛若被定住的活人守卫一般。 御剑心被它们盯到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它们会突然动起来和自己打一架,索性提前一步,用它们手中的长枪一枪一个,让它们互相戳中对方要害钉在原地。 在戳其中一个兵俑时御剑心用力过猛,兵俑头部掉落到地上,陶土面碎裂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 知道了这是活人陶佣后,御剑心更加小心了,索性将剩下的兵俑都以斩首的方式毁了,以防逃跑时被它们阻挡。 继续深入墓道有种不断向下走的倾斜感,快走了十几分钟左右,仅容一人通过的墓道越来越宽,距离完全可以让两人并排齐行。 墓道尽头是一片由白骨铺成的广场,尸骨们全都是以匍匐跪拜的姿势整齐排列在广场之上,它们叩拜着空地尽头至少五米高的高台大殿。 用白色大理石筑成的高台之上一片金色奢丽堂皇,八根金柱撑起大殿,殿中的一切都是由黄金制成的,金鼎、金炉、金桌、金盏……金灿灿一片有些晃眼,大殿正中间摆了一位君主的画像,画像前摆着一张金桌,一套纯金餐具以及一桌被风干了的饭菜。 大概是五菜一汤,还有一盘烤乳猪,离高台还是非常远的御剑心也未能仔细看清桌上物品,只是略微一扫勉强认出个猪头,才想到桌上摆的是烤乳猪的。 环视一圈后并未发现出去的墓道,御剑心只能趟着尸骨慢慢靠近高台寻找出路,这一地的尸骨至少三千人以上了,它们身前统一放着一个陶土杯,身边放着各种建造用的铁器,生前应该是挖墓的工人,墓成之日怕他们将这里泄露出去便骗他们饮下了毒酒。 靠近高台后御剑心才发现这高台之下站着一位身披金甲,手握长枪身材魁梧高大的兵俑,看兵俑的容貌栩栩如生到就像在死人脸上抹了层泥土一样,这让御剑心忍不住上手去摸了一下兵俑的脸,人魂依附过的气息让御剑心瞬间抽回了手,他这才发现兵俑后面还站着一个人,那人正是莫大宝。 此时的莫大宝腿是蜷缩踩在兵俑战靴之上的,身体下坠身高比兵俑矮了半个头,面容完全惨不忍睹口眼歪斜哈喇直流,只能靠双手环抱着金甲兵俑的腰部勉强挂在它的身后,看到御剑心过来,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嚎叫声,根本说不出自己要表达什么。 御剑心实在听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索性撸起袖子朝他额头上拍了一巴掌。 “快跑……” 莫大宝清醒了片刻说出了这两个字,御剑心还没来得及读取依附在莫大宝身上这灵的记忆,莫大宝抽搐着晕厥过去,金甲兵俑突然睁眼挥枪刺向御剑心。 御剑心快步后退急速出剑想将枪头砍下,金甲兵俑马上抽枪紧跟一个扫枪想撂倒御剑心。 金甲兵俑进攻实在过于勇猛,长枪开合有力,枪法变化莫测,五六个回合下来,御剑心都没能成功逼近他的身边,两人间的距离始终隔着一杆长枪。 此时的御剑心才明白,大殿内为何只有这一尊兵俑了,原来它一人就可横扫千军以一敌百。 随着御剑心躲闪的动作加多,兵俑身上的陶土外壳碎裂掉落一部分,金甲兵俑隐藏在泥塑后面的那张脸居然与莫大宝的脸一模一样,也是口眼歪斜五官移位。 “如此看来你就是莫大宝的上一世,李精忠和李报国的父亲,那个被怀疑冤枉惨死后泥塑成兵俑的将军,难怪这么能打,心里憋着怨恨很难受吧!” 御剑心一边说着一边攻击对方,看对方没反应,他心里多少有数了,这兵俑身体里根本没魂魄支撑,应该只是普通的尸变,尸体上的怨恨成了气候冲撞了正主,才将莫大宝带来这里的。 御剑心又与对方缠斗了二十回合,不断寻找着兵俑身上与莫大宝相互连气干扰的地方在哪里。 第一百一十四章不必惊慌 几经摸索终于让他找到了,尸身上的怨气之所以能干扰正主魂魄全是因为莫大宝腰间别的那块将军令,那是从金戈铁钩的旧钩盒之中取出的,弄不好那块令牌可以操纵这一墓室的白骨兵俑。 御剑心躲开兵俑袭来的又一枪,借空档拽住莫大宝的衣领快速拖走,拽下他腰间的将军令攥在手中,瞄准时机踏着兵俑刺下来的长枪一个飞踢逼退兵俑数步,借机将将军令挂回兵俑腰间。 将军令归位,兵俑也确实定住不动了,御剑心放松警惕蹲下查看莫大宝的时候,长枪又突然刺了过来,这次的枪法比刚才更加勇猛迅速,若不是御剑心反应快,拖起莫大宝就跑,问橙身上已经被长枪开出个洞来了。 御剑心带着莫大宝刚一登上高台,莫大宝突然清醒抓住问橙胳膊摇晃着大吼到:“快跑!它以为你是来盗皇陵的分分钟扎死你!” 莫大宝话音刚落长枪袭来,莫大宝父爱爆发猛的一推问橙的身体,枪头蹭着问橙的额头划了过去。 御剑心感觉到额头一疼,温热的血流顺着额头伤口流出,血的味道让御剑心莫名的兴奋,快速躲开长枪后,御剑心伸手触摸额头上的伤口,那种微微的痛感就像打开了御剑心的某个开关一样,他嗜血的舔舔指尖,对着兵俑挥剑刺去。 就算两人之间的距离隔着一根长枪,御剑心依然能借着问橙身型上的优势见缝插针,像刺客一样随时给兵俑来一剑。 等洛星河和冯驹赶到墓室时金甲兵俑只剩一具身躯躺在地上蠕动,御剑心一剑落下兵俑化成陶土碎块,一团黑气直冲莫大宝脑门。 御剑心并未查看黑气的去向,在兵俑化土后他翻看着地上散落的金甲,用剑使劲一砍,金甲断裂成两半。 他这才收剑向身后看去,莫大宝已经捡起长枪将令牌挂在腰间冲着冯驹挥枪挑刺过去,口中怒吼着: “还吾儿命来!” 冯驹知道他为何冲自己而来,从口袋中拿出被封印的钩盒,用最大的力气将钩盒朝着高台顶端扔了过去。 “旧钩盒内的地图呢?”冯驹用钩盒引走莫大宝后,询问着御剑心地图的去向。 御剑心从问橙口袋中拿出皮质地图,与此同时洛星河也伸手去摸口袋,从里拿出创可贴快速贴在问橙的脑袋上。 “进入主墓室的入口在高台之下,台阶上的封石……” 冯驹正根据地图说着出路,被他扔出去的钩盒并未砸中高台顶端,而是砸中高台台阶,莫大宝为了接住坠落的钩盒,已经用手中的长枪刺裂了高台前的封石拦住钩盒。 随着封石裂开,石后主墓的气息渗出,莫大宝贪婪的猛吸几口这散发着血腥味的气息,那味道就像鸦片一样让他上瘾,又让他为之癫狂,整个人趴在封石上再次猛嗅几下,抱着钩盒单手握枪稍微退后几步提枪猛刺,几枪下去他顺利的打开墓道前的封石,捧着着钩盒提着长枪钻了进去。 在墓道打开的同时,御剑心也到了察觉到了墓道内的异样,那股影响着自己的怨恨之气就来自墓道后面,这股气息勾起了御剑心强烈的占有欲,他根本不需要借助地图,光靠感觉就拿着剑追了进去。 冯驹还在看着地图研究路线,再抬头时御剑心已经尾随莫大宝跑进了高台之下的墓道内,洛星河也追了上去,完全没有要告诉自己跟上的意思,被迫落单的冯驹瞬间无语,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现在的变数和自己未来之前御枭说的完全是两个情况。 没来之前自己用两天半的时间,借着冯驹这个身份的工作之便,利用超声波得到了墓内地形全貌,御枭按照他得到的晋朝古籍,跟自己确定了一下墓室内机关兵俑的大概情况,他们计划的就是借这个墓唤醒沉睡在御剑心体内的御煞。 墓口处入墓就是万兵佣阵,它们闻到活人的阳气就会暴走,用来除掉契管局各家派来跟着入墓的高手最为合适。 结果经历了莫大宝的临时出现,姒好的氧气罐堵门,自己这才察觉到契管局根本没把这个墓当回事,派来的全是契人中最混的一群底层契人,自己就能吊打他们根本不需要通过墓内机关。 现在反而因为自己对他们势力的预估错误,导致墓室里的机关把守墓的万兵俑阵给破了,后知后觉的自己迫于无奈,依然用了催眠针自爆身份甩开他们这群不称职的菜鸡尾巴。 计划中在万兵俑阵甩掉尾巴后,由自己保护莫问橙通过俑坑继续前进,借墓道中‘人佣封路过者必死’,来逼莫问橙召出御剑心。 结果莫问橙连俑坑都没通过,就提前放御剑心出来了,这让算计好的苦肉计也落了空。 如果按着计划,由自己在人佣出手前提醒御剑心并舍身挡枪刻意救御剑心一命,面对自己的受伤让他对魔族心生愧疚,间接诱出他体内的御煞。 自己为此连护心镜都带来了,甚至都做好了可能要献身的准备,御剑心自己却把人佣路毁完了,等自己和洛星河进入墓道后连一个完整的人佣都没见到,它们的残骸脆弱到就像豆腐渣一点伤害性也没有。 一公里的人佣路片甲不留,御剑心这么强完全就是御煞本尊,一点也没有被契人封印能力故意囚禁起来的迹象。 更离谱的是这殉葬场,御枭明明告诉自己这里的所有遗骸都是枉死之人,万魂齐聚怨气冲天必定会疯狂袭击御剑心,让他爆发出魔魂该有的嗜血本性。 结果这里干净到一个魂魄也没有,一具具残骸全是骷髅,没血没肉的自己看了都不想嗜血,他又怎么可能会嗜血! 还有那个将军,被御枭吹嘘成人类最强,人类最强会被御剑心削成渣渣吗!那到底是御枭高估了将军遗骸的实力,还是御剑心根本不像他形容的那么弱! 第一百一十五章一个萝卜一个坑 计划的自己诈死临终托钩,让御剑心用双钩定住将军俑的策略也没实施成功,反而让莫大宝拿着双钩跑了! 御剑心身上的愧疚之心、嗜血本性、感激之情没一个能被激发出来,自己竟成了跳梁小丑,入墓后不仅一点用也没有,现在更是被当成了累赘扔在了这里。 再按御枭的计划,高台之后就是人皮地图上所画的路线了,谋划时是做了两手准备的,万一自己重伤就告诉御剑心进去后按地图走,去找回御煞该有的本心,崛起魔族为枉死族人讨回公道,他再在墓中安排接应助御煞披甲重归;另一手准备便是自己如果被救,拿到图后主动带路继续用苦肉计摧残御剑心的良知,见到战甲后与接应的人配合诈死嫁祸给契管局,刺激御煞复活。 结果呢?那手准备都没用上,自己人在图在还被留在殉葬场内,御剑心这本该被算计在局中的猎物却跑了,自己和御枭到底谋划了一个什么? 冯驹被变数气到怒火中烧,将手中的人皮地图揉搓成团狠狠的扔在地上,猛跺两脚后他就冷静下来,想起自己至今还没见到那个接应人。 墓室里如今就剩三个人,莫问橙绝对不可能是御枭的内应,莫大宝自己都被墓中邪物冲撞了更加不可能是内鬼,难道是洛星河?这也太明显了吧,他名声本就不好听,给钱就能办事,让他嫁祸给契管局御剑心会信? 为了见见内鬼到底是谁,冯驹捡起地图打着手电筒钻入高台之内,寻找主墓室。 此时的莫大宝成了给洛星河带路的工具人,在他贪恋墓道内的气息,沉醉其中到不能自拔的时候,御剑心已经先一步反超,越过他冲向主墓室。 就在御剑心寻着气息快要拐出墓道之时,他听到了胥日昇师徒的声音: “再仔细找找,是人造的东西总会有弱点的。” “我连门缝都扣了,主墓门是一整块巨石,没令牌真进不去的,里面的空间连缩地符都进不去,肯定是埋下镇灵石了,契管局的人就算能进去,也用不兵灵,您担心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能跟本尊详细讲讲你们在担心什么吗?” 御剑心听到师徒两个的对话,扛着青铜剑从墓道中拐了出来,看到了他们两个一人扛着一个红蓝白花蛇皮袋。 棠杰马上从口袋中摸缩地符要带着师父逃跑,御剑心一剑挑掉符纸顺势划伤了棠杰的胳膊。 “你别逼我吃糖!否则我分分钟虐死你!” 棠杰占了下风,马上捂住胳膊躲到胥日昇身后,用吃糖吓唬御剑心,刚才在殉葬场抓数千亡魂时自己累到虚脱带来的糖全吃光了,现在的自己只能假装有糖虚张声势一下。 “别整虚的直接说,你们怎么入的墓!否则我连糖袋子都给你挑烂了!” 御剑心误以为棠杰背的蛇皮袋里装着糖,怀疑他们来的目的和自己一样是为了战甲而来,收了剑擦擦剑刃上的血询问着师徒二人。 “我说了你会信吗?”胥日昇悄悄摸出自己预留下的糖递给身后的棠杰,自己则主动跟御剑心攀谈。 “信,这墓里一路上干净到不像墓,要没你们的提前动手,佣坑后面的人佣墓道就够本尊浪费一段时间的。” 得到了御剑心的信任,胥日昇主动开口说了起来:“这墓里有我药符宗的师门信物!” “好理由!你们药符宗究竟还有多少师门信物遗失在外?这里既然有师门信物在内,为何你们打不开主墓墓门?又为何偏偏在此时来墓中寻物,几千年的时间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御剑心发出质疑,眼睛紧盯着师徒两个的一举一动。 “我们师徒二人今日在此现身只是巧合,药符宗总共就两件师门信物,一件是传给我的师门继位信物大块观像镜,另一件就是这墓中的‘引灵修仙普度众生灵纳怨大普济众生珠’。 名字可能有点长,你就叫它魔珠吧。我们也是刚才在翻古籍的时候知道师门信物还有一件在这墓中。千年前为了保住药符宗,当时的宗主给皇上炼丹祈福,陵墓选址,布置墓中一切……” 胥日昇一带而过,并未再多提及观像镜,而是改口诉苦自己师门过去的往事,他这么做是为了隐藏观像镜没丢,他通过观像镜异常知道墓中机关有变的事。 就在胥日昇天花乱坠的说着,这墓中的皇上是如何的喜怒无常杀人如麻,自己的师祖又是如何与其自保周璇,正说的起劲,突然一杆长枪从墓道飞出,御剑心立刻侧身让开,长枪冲着胥日昇就飞了过去。 就在枪尖马上要刺中胥日昇面门的时候,御剑心伸手拽了一下枪杆,棠杰单手抓住枪头猛的一拉,从御剑心手中夺下长枪,反手一转将长枪又甩回墓道之中,枪头钉在墓壁之上。 “药符宗!祸国殃民,魅惑圣上,还吾儿命来!” 莫大宝打开钩盒将对钩别在长枪红樱穗中隐藏的机关上,从墙上拔下长枪冲着胥日昇劈刺过来,棠杰马上递出手中的蛇皮袋,护在师父身前靠蛮力徒手抓枪与莫大宝缠斗。 长钩钩环处别上了特殊机关线,有些类似于现在的鱼线,莫大宝挥枪之时钩子伴随枪头韧劲甩出,在棠杰胳膊上留下伤痕后又快速回缩进红樱穗中。 双钩灵巧甩划还不易闪躲,棠杰靠蛮力根本抓不住双钩,还要进本一根弦提防被长枪袭击腹部,他被莫大宝压制到处处受气始终摸不到反击长枪的功夫门路。 “药符宗当年也没少做恶吧,这受害者都找上门来了,你徒弟还能抗多久? 这墓恐怕是你们利用当时的皇权造来,封存师门信物用的吧?所谓的以求自保上交信物当陪葬,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以前的天下皆归皇家,有宝贝在谁手中都不如在皇家墓中安全,你们就是为了找个安全的地方藏师门信物,搭上的人命有点多。” 御剑心拉着胥日昇靠边,主动避让出空间给莫大宝和棠杰缠斗用。 第一百一十六章跳过这个下个 胥日昇被御剑心说的老脸一红,不愿背负着一墓亡魂的死,正想着如何辩解,突然看到了莫大宝腰间别的令牌,瞬间明白了他为何让药符宗给‘他儿子’偿命了。 “老朽的师祖已经赎过罪了,将军的魂魄也得以转世,不然哪里来的莫大宝!至于他那一双儿子……魂已入钩,师祖并未拼凑成功出于愧疚便定制了钩盒储存双钩埋于将军的衣冠冢内,转世是需要尸身完整的那两个孩子是真没法救了。” 胥日昇借说将军家的事避开墓中尸骨遍地的事实,虽未承认药符宗参与设计墓室,但也没否认这墓中的一切安排与药符宗无关。 “哦,这漂亮话说的真好听本尊跟你打赌,将军令是开门的敲门砖!你家师祖当年可一点也不愧疚,蛊惑了统治者用英灵下葬,绝了忠臣之后。 用孩童做钩这招不仅给自己留了把钥匙,还把墓中地图和开门的机关全都带走了,留给你们这些后人寻宝重振药符宗,他若愧疚毁了这对钩自然能还那对孩子自由!” 御剑心差点就信了胥日昇的鬼话,转头观战时无意中瞥见主墓墓门上的小缺口,缺口处的形状正是莫大宝腰间挂的将军令形状。 如此一来药符宗老祖宗们的秘密谋划就呼之欲出了,十有八九便是御剑心猜测的那样。 “误会,我们也是有苦衷的,当年契管局追着我们要师门信物,堵屁股上跟追债一样,师祖为了保门派免于争斗留了一手,不用点狠手契管局怎么会信我们的信物丢了呢。” 胥日昇却不认为自家祖师爷会干预其中,他为了替他们申冤急切的解释着,他已经感觉到手上这两个蛇皮袋中的亡魂们要被御剑心挑拨到暴走了,此刻的御剑心之言,纯粹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误会?看来是需要本尊把证据摆出来甩在你脸上,你才会承认药符宗是这墓中悲剧的始作俑者。” 御剑心冷哼着嘲讽胥日昇一番后,被墓门后的东西勾着再次搅乱情绪,药符宗当年用局中局留下金戈铁钩这么一个大隐患,今天他们师徒两个的生死自己根本没兴趣换,反而是墓门后面的信物,今天自己一定要见上一见! “你要干什么?” 胥日昇察觉到御剑心的异常惶恐的问着,当看到御剑心借棠杰接枪之时近身冲向莫大宝,用剑快速削断他腰间令牌的扣绳,又用剑尖挑着拿到了手中后;他知道自己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 藏了千年的信物就要现世了,本该阻止这一切发生的胥日昇看着令牌被御剑心放入机关内却没阻止,他从潜意识里也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 墓门缓缓抬起,主墓室内二百多平的空间被与墓顶登高的金砖玉器堆满,只留一条通道直达主棺。 这主棺也不是普通的主棺,是由一棵未经打磨过的粗壮老树树干掏空而成,树棺底部的树根处还深埋地下,树棺外圈上还有无数条食指粗细的无叶枝条围着树棺形成了一圈天然屏障棺盖,棺顶处被锯平的树冠处此时正压着一辆挖掘机的左前轮,墓室外救援拉扯挖掘机的吆喝声清楚的传进墓室内。 御剑心正打量着主墓室内的情况,提防着潜在的机关,但这墓中除了金子以及古董,根本不存在一丝一毫有机关的样子。 这时树棺中突然传出一道自己的声音,就像是自己的内心在跟本尊说话: “来呀,快过来呀,我在这墓中等了你千年,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难道不想要至高无上的力量吗?” 在胥日昇眼中入墓后的御剑心变的异常奇怪,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树棺,整个人就像入了魔一样一步一停慢慢向主棺走去,他所过之处墓中的金子纷纷化成金沙,金砖金墙轰然崩塌变矮,就像是在用金子为他铺路。 胥日昇也跟着走了过去,正在打斗中的棠杰看到师父走了,猛踹莫大宝胸口两脚硬接下一手枪刺后,快速从战斗中撤离,一跃而起伸手从高抬的墓室门上抠下令牌,趁墓门还未落下马上跑进了主墓室内。 就在棠杰认为自己这招万无一失的时候,莫大宝喊着:“休要惊动吾儿休息!”追上来,因为是竖着举枪,枪头朝天而立,正好被下落的墓门门石卡住。 莫大宝入墓后一把薅住了棠杰的后衣领,正要再次开打,感觉到手中的长枪枪杆成了顶住墓门的支撑柱,自己又一时拽不出来,为了保住长枪枪杆不被折断,他只好先放开棠杰,站于墓门石之下,想用自身的力量抬高墓室让长枪歪倒。 刚才一直在一旁观战按兵不动冷眼观战的洛星河借机跑进主墓室内,伸手握住长枪枪杆假惺惺的给莫大宝加油: “莫叔,再往上抬一点,只要再抬一点我就可以把枪拽出来了!” 就在莫大宝傻乎乎的听洛星河的话憋足了劲用力向上抬墓门时,墓道内突然传来冯驹的声音: “快跑!兵俑和枯骨们组团尸变了!” 冯驹握住地图加速狂奔着,他的身后是无数杆明晃晃的长枪,本就只能过一个人的狭窄墓道,内此时并排挤了三四个脸上身上插着骨头,或者骨头上糊着陶土的残缺泥佣,它们身后还跟着许多兵俑因为拥挤一时也看不清,只能根据枪头来辨别后面应该还挤了非常多的兵骨俑。 它们手握长枪一点自主意识也没有,就是疯狂的朝前猛刺,不仅领头的兵骨俑狂刺冯驹,连它们身后拥挤成灾的兵俑也再互相乱刺。 随着冯驹快速蹲下踹着长枪铲滑入墓室之内,莫大宝马上松手墓室石门‘嘭’的一声重重落地,墓门外清楚的传来非常杂乱的金属撞击石块的声音,应该是尾随而来的兵骨俑们撞击墓石门,想消灭墓内众人。 “你为什么会跑的如此狼狈?遇到了什么情况?” 冯驹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被洛星河质问为什么会被兵俑追逐。 第一百一十七章经典重现 “我在墓道内找路误入侧耳室,出来时就听到骨头和陶土块撞击拼接的声音,咯吱咯吱的有些渗人,我又跑回高台处查看,惊动了这些复活乱拼而成的兵骨佣们,他们闻到生气朝着我就刺了过来……” 冯驹意识到自己如此解释一点反派该有的高冷气质也没有,显得自己像个只会逃跑的沙雕,便又补了一句: “我看它们俑多势众,为了保存体力才逃跑的。” “咱们半斤八两,我追着莫叔来到这里也是为了保存体力就没有劝架,看着他们两个打了一百回合,顺理成章的跟着一起进了墓室。” 洛星河明白冯驹的意思,他主动给冯驹让了台阶,拉他一起靠在墓门旁继续看棠杰和莫大宝打架,动作上略微暗示冯驹他是‘自己人’。 不过因为冯驹在观摩手中的长枪,并未注意到洛星河的暗示,莫大宝也没有没有长枪在手,退而求其次,与棠杰赤手空拳在金沙堆中互殴,相互间拳拳到肉打的对方的脸鼻青脸肿。 糖的效果在逐渐减弱,棠杰被打怕了,改变策略以退为进,慌乱的护住脸躲闪着莫大宝的拳头向自己师父身边靠了过去,但无论他如何绕依然绕不开莫大宝的铁拳,想向洛星河求助,却看到他跟冯驹聊起了天,完全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 于是棠杰对他们耍了小心思,对着莫大宝大吼: “这两个人也是我药符宗弟子!大师兄二师兄!快来帮帮我啊!我要被他打死了!” 棠杰这话果然奏效,莫大宝立刻冲着洛星河和冯驹冲了过来怒吼到: “尔等奸诈小人!还吾儿命来!” 反观另一边的御剑心和胥日昇这边没有乱斗,两个人配合着拆着树棺,御剑心用青铜剑连劈带削二十多剑终于把最外层的无叶木枝斩断,胥日昇马上清理干净。 本以为树棺只有一层,结果树棺内还套着一口金棺,御剑心抬头看了看挖掘机似乎没有动样,估测着它应该还能再支撑一段时间,御剑心跃入木棺之中,连刺几剑终于在金棺上开了个洞,棺内突然涌出大量水银,迅速将树棺与金棺间御剑心立足的缝隙填满。 他迅速跃出树棺,防止问橙的身体被水银侵蚀,脚腕处却突然被一股力道偷袭,低头看去是一只手从金棺中伸出抓住了自己的腿,御剑心也不管拽住自己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拉住它的胳膊一并从棺材里拽了出来。 等落地后御剑心发现被自己拽出来的是个人,乍一看他的尸身,穿着金色盔甲有几分面熟,皮肤蜡黄脸皮塌陷,细一看尸身除了干瘦一些外,有皮有肉保存的非常完好。 观摩片刻,御剑心这才想起他就是高台之上悬挂着的画中人,一旁的胥日昇可不管他是谁,立刻上手去对方嘴里找魔珠,御剑心也马上用青铜剑测试这身金甲的真假。 几剑下去,青铜剑根本刺不穿它;胥日昇却没抠出尸体口中乒乓球大小的碧绿玉珠,尸体的牙齿死死咬住玉珠不张口。 御剑心摸着金甲,一点魔气回溯的感觉也没有,本来是觉得自己被御枭戏耍了,一时愤怒准备毁尸泄愤,举剑之时看到了一旁的胥日昇,正用手指在尸体嘴里抠拽着什么。 “此物是你的师门信物?” 御剑心说着伸手去摸,这一下轻微的接触让御剑心愣在了原地,玉珠上并没有任何人的记忆,却有一股让自己想得到它的占有欲涌上心头,这颗珠子散发出来的气息,非常古怪既让自己心安,又忍不住想为它着迷,它就像是危险与魅惑并存的美杜莎,耳边仿佛有个声音在内心中告诉自己,只要自己能得到它就一定可以称霸天下…… 御剑心被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震惊到,好在他很快就恢复了理智,自己内心中的占有欲就在刚才一瞬间被无限放大了,那种感觉自己居然还不讨厌有些想再常试一次,不过他也很快明白御枭让自己入墓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这身无用的金甲,而是为了让自己得到药符宗的师门信物魔珠。 魔……既然是魔珠它又怎么会在人的手上?药符宗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他们是除妖门派,又怎么会被契管局追着讨要师门信物?这种种的一切越琢磨越透露着不合理。 “你们门派的信物为什么会是魔珠,它上面的气息也不想人类能造出来的,这分明就是魔族遗物!本尊若没记错,令宗千年来一直对外公布的师门传承之物只有观像镜才对,为何会出现魔珠?今天这事你若解释不清楚,咱们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个墓!” 御剑心质疑着药符宗的传承,还想再用指尖去触碰魔珠被胥日昇拦住了。 “别碰它了,它之所以被封印在这里就是因为它代表了魔族的贪,就像这墓中,高台之上满目黄金,棺椁之旁金沙遍地,当年师祖就是因为意外得到此珠走火入魔,痛定思痛决定重新开始,祷告上苍之时被神喻指引得到天书断命,知道当时的朝代要亡,却因为有李将军等中流砥柱的出现让天定之命数无法进行下去。 为了顺应天命,师祖做了回苏妲己,主动献上魔珠以及长生金丹,博取老皇帝信任之后借他的手断送了这些变数,让天运稳定运行下去。” 胥日昇说着从怀里摸出本书递给御剑心。 御剑心在接过书大概扫了一眼,确实是当时较为出名的巫女推演出来的朝运交替时间。 “为了顺应天命残害人命,呵……天上的神仙们也有错的时候,错了不承认,再借人手去掩盖错误,美其名曰顺应天数?哈哈……说不定魔族当年就是个变数!由天地孕育出来,却因为不受控制成了变数被神们视为眼中钉,借人类之手拔除!” 御剑心已经分不清自己突然产生的愤怒是由魔珠勾起的,还是因为手中这本暗示天不仁的邪书造成的。 只因为一个朝代没有按照天意灭亡,就要人为的被毁灭保持神是不会错的尊严,这种靠插手人间事,跨界越权得到的尊严太过可悲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很有道理 胥日昇察觉到御剑心的不对劲,开口劝说着让他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 “知道魔珠和天书如何得到的人都已仙逝,药符宗千年来都是除妖的,一个魔也未伤害过,当年发生过什么也已成了历史,你现在既然是以兵灵的身份示人,那就请你当做没见过这颗魔珠,这样对咱们都好。” “本尊若说不呢?这珠子既然本就是魔族的,先不管药符宗是如何得到的,你既然知道本尊的身份,离开这里后再联合契管局打压莫家除掉本尊,那本尊今天不拿这珠子不就只能等死了!” 御剑心说着挥剑劈下想毁尸取珠,剑刃在离尸身口部就差一粒米的距离时,尸体突然睁眼快步后退撞上树棺后猛的前扑赤手接剑,与御剑心僵持住了。 尸体在握住剑刃的情况下与御剑心五五开,御剑心无法夺回青铜剑的控制权,又只能勉强保证青铜剑不被对方抢走,他们僵在原地互角力量。 另一边莫大宝已经被棠杰、洛星河、冯驹联手制服按在地上,莫大宝脸贴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长枪不甘哀怨的吼叫着: “吾儿!为父终是败了!” 三个人勉强才一起压制住莫大宝根本不能松手,更不能让他摸到长枪,否则三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唯一能自由活动的人就是胥日昇了,他想帮御剑心却又惧怕御剑心胜后会继续打魔珠的主意,按照祖传的命书上记载,魔族与人族的终结之战要三年后才能开始,自己绝对不能让御剑心现在得到魔珠,于是他径直走向了棠杰这边,从口袋中摸出符纸拍在莫大宝额头上,嘴中振振有词的念到: “尘归尘,土归土,前尘世今世忘,莫为仇恨强蹉跎……” 胥日昇说完符纸自燃,莫大宝晕了过去,三个人松口气慢慢松手,翻过莫大宝拍了拍他的脸测试了一下,确定他确实是晕了过去后,众人才同时看向年纪最大的胥日昇,用眼神询问他要不要帮御剑心。 “你们别看我,我有自己的苦衷,有些事是不能说也不能做决定的,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 胥日昇赶紧撇清自己,他就算是这些人里年纪最大的,做决定的事他也不敢轻易开口,错一步那就是步步错,自己这把年纪可背负不起乱改天命的罪责。 “我是莫家家仆,那就由我来给自己做决定,现在我必须救莫问橙,你们若要阻拦就趁现在吧!” 洛星河摸出口袋中的乌冬匕首,做出选择径直走向御剑心,棠杰看看胥日昇,胥日昇用手势示意他抢魔珠!这手势在冯驹眼中便成了抢金甲,他一琢磨这两个人是从天而降的,那就一定是御枭派来嫁祸契管局助御煞苏醒的人。 于是冯驹自动默认他们是自己人,跟在他们身后静待时机抢战甲,只要能把战甲披在莫问橙身上就等于是披在了御剑心身上。 偏偏此时墓外的救援失败,不仅整台挖掘机突然落下,救援的起重机也落入了墓中,强大的气浪卷起金沙,墓中瞬间看不清局势,洛星河隐约感觉是御剑心和老皇上的尸体一起被卷飞,可又不敢确定,用手臂挡住眼睛顶着金沙暴快步向前查看,身旁突然感觉有阵风反向刮过,似乎是个人影从自己身边一跃而过,紧接着是莫大宝的怒吼声:“休伤吾子!”马上就是问橙的惨叫响彻整个墓室。 等漂浮在空中的金沙落定,再次能看清墓中景物时,洛星河看到了躺在金沙堆中举着一条胳膊,被金沙被掩埋到只露个脑袋的莫问橙。 洛星河马上跑过去挖出问橙,他这才看清问橙举起的胳膊是刚才握剑的那只手,她的手从手腕处以反向九十度扭曲的诡异姿势,下垂耷拉在手臂上手背肿成了青紫色的‘包子’。 难得这次问橙被附身后是清醒的,紧皱着眉头疼到根本说不出话来。 洛星河将问橙挖出金沙堆关切的询问着:“问橙,你还好吧,刚才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爸……我爸从……从……” 问橙想回答,但刚才一切来的太快,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形容那个扭断自己手腕的究竟是什么。 迟疑措辞的时候看到洛星河身后,依然有两个人影踩着金沙堆在墓中打斗,其中一个是自己老爸,他正手握长枪拼命前刺丝毫不肯退让,另一个身穿金甲的人握着青铜剑剑刃,就像不知疼痛一样不断用剑柄抵挡着长枪枪尖,手指上的肉已经被剑刃削到露骨,碎肉混着腐败的血液像稀泥一样粘稠的滴落到地上。 “他是这墓中的金甲守为吗?我爸和他的上辈子在打架?” 问橙对面前的景象有些糊涂,她以为身穿金甲的是自家老爸的前世那个被冤枉惨死的将军。 “那是这墓的墓主,两个人之间在打宿命之战,上世皇上杀了将军的一对儿子,这世他以为你要死在皇上手里便暴走救你。 你别坐在我背上一不动的看热闹!赶紧起来拉我出去!” 胥日昇的声音从问橙身后传来,问橙转头看去,棠杰冯驹胥爷爷都不同程度的被金沙掩埋根本动弹不得,自己又恰好坐在了胥爷爷背上。 问橙赶紧站起来,指挥着洛星河帮忙挖沙救人,另一边的莫大宝故意用长枪逼退老皇帝到树棺旁边,眼神一狠突然一个回马枪挑穿了老皇帝的下颚骨,魔珠被枪尖打飞出墓。 莫大宝收枪后迟疑了五秒左右,非常疑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长枪,一脸蒙圈的样子完全就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干什么,面前突然扑过来一个人影,他就跟有了上世将军的肌肉记忆一样,动作完全没过大脑,手中的长枪曾一下捅了出去,枪头刺入老皇帝心脏位置,将他钉在了金棺棺盖之上,这一钉金棺猛的撞到树棺上,卡在金棺和树棺之间被水银浸泡着的一对童子俑露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休想张扬 老皇帝看着心口的长枪,眼神顺着枪杆上移抬头看了莫大宝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惊愕,他大概是没想到自己的将军真的会对自己刀剑相向吧,微张嘴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嘴唇动了一下还未有音节发出,他的身体已经从心口的位置快速白骨化,连身上的金甲都在快速飞灰化成金沙落在地上…… 老皇帝就这样化成了一具白骨碎落在金沙堆上。 莫大宝拔出长枪,取下枪上的金戈铁钩,将止钩和戈钩分别放在了两个孩童俑身前,勾在了他们紧贴在身上被水银侵蚀过的衣服上。 “精忠报国吾儿,为父带尔回家。” 莫大宝扔下长枪一手抱着一个童俑爬上挖掘机,又踏上塔吊跃出墓外。 “坏了!我爸!我老爸他秒变跑酷大师带着墓里的文物跑走了!洛星河赶紧来帮忙抓人!” 问橙单手帮忙刚和洛星河一起挖出了金沙堆中的胥日昇,听到金棺与长枪的撞击声,转头望过去本想看点热闹,却看到自己老爸抱着棺中的一对泥俑跑了,她赶紧招呼着洛星河去追。 等问橙背着青铜剑在洛星河的帮助下,踩着起重机艰难的爬出墓室,莫大宝早已被墓外市文物局的人当盗墓贼,夺下童俑堵角落里蹲着了。 此时刚刚从混沌的记忆中清醒过来的莫大宝,一抬头正好看到从墓里探出头来的问橙马上大呼: “那是我女儿,我女儿可以证明我的身份,我是无辜的不是盗墓贼!闺女,你要替我作证啊! 我在家里正看着D市五怪谈真实案件解秘,身后突然一凉我被个蜘蛛咬了一口,我抓蜘蛛的功夫,咱们在医院里见过的那块腰牌就跑到电脑桌上去了,我就好奇摸了那块破铁一下脑袋嗡一下就炸了,眼前全是冷兵器时代的画面……” 莫大宝还在说着,文物局的人被他提醒着发现了问橙,五六个人一拥而上把还没爬出墓坑的问橙给堵在了墓顶坍塌处。 问橙和洛星河一起被当成盗墓同伙,和莫大宝一样被堵在犄角旮旯里抱头蹲在地上,等警察来带走他们。 问橙从没这么丢人过,被这么多人当贼盯着俯视,再加上手腕的疼痛,她已经委屈到极点了,低着头本就不想说话,莫大宝却还没放弃,悄声问身旁蹲着的问橙: “闺女,你是相信爸爸的吧,我平时也就写书的时候喜欢口嗨一点,怎么可能有胆子为了素材跑来盗墓。” 被自家老爸烦到崩溃的问橙扭头对着莫大宝不耐烦的敷衍到:“信,我信你有用吗?还蜘蛛咬你,多大个蜘蛛会咬人啊!我在D市生活了二十多年我就没见过会咬人的蜘蛛,不然你试试现在的你是不是能从手腕里喷丝变蜘蛛侠?咱们安静会行吗?” 问橙早就放弃解释了,反正有契管局的人会把自己从警局领走,现在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8 0 8 0 t x t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莫大宝刚消停一会,胥日昇和棠杰师徒两个脱困,提着蛇皮袋徒手也爬了上来,莫大宝又燃起了希望,再次故技重施大喊冤枉: “那是我家楼下的邻居!他们也可以作证我是无辜的,我真就是眼一闭一睁,大脑一蒙圈人就被你们扣下了!” 文物局的人再次围上‘人赃并获’,这师徒俩提的两个袋子里装着依附殉葬场魂魄用的冥器,这两袋东西的查封更加坐实了众人盗墓贼的身份。 随后胥日昇和棠杰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和莫家父女一起蹲在角落里,被文物局的人指着鼻子数落教育。 刚好此时警车到了,文物局的人也说累了,押着众人下山要把他们送上警车,就算到了这时莫大宝还不放弃,依然大吼着自己是被冤枉的。 随着众人被送下山,墓顶塌方处就剩下了两个看守,忽然一阵山风吹过,清脆的铃声传来,两个看守同时扭头看向铃声响起的地方,一条胖成一团都快跑不动了的白爪灰狗从树林中跑了出来,皮毛顺溜到油光锃亮一看就是跑丢了的家养宠物狗。 其中一个看守看到了它,用调侃的语气说了句:“嘿,这年头真是什么怪事也有,父亲带着女儿女婿和同楼的邻居组团盗墓,这就够稀奇的了,还有人跑这鸟不拉屎的荒山上来遛狗?这估计是人碰上了危险狗跑了。” 另一个看守也发表着自己的猜测,凭主观臆断埋汰着被带走的众人: “我看他们是全家一起出动,人手不够了,让家里宠物狗在盗洞外放风呢,这把狗当人用什么墓也敢进,不抓他们抓谁啊!哈哈……” 两个看守正放肆的大笑着,给自己在这荒郊野外壮胆找点乐趣,他们根本没注意到背后的墓坑中又爬上来一个人。 冯驹听到铃声跃出墓坑,悄无声息的快速站到看守身后,一手刀一个将两个看守砍晕。 御枭嘴角带着笑意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张开手走向冯驹,略带温柔的说着: “欢迎回来,魔族后继有人我很欣慰!” “哼,你的接应到底是谁!” 冯驹嫌弃的拒绝了御枭的拥抱,他现在只想知道御枭安排的人究竟是谁,刚才在墓中他脱身后主动帮忙挖被金沙埋住的棠杰,救援时试探着旁敲侧击了一下,结果师徒两个都是御枭的人,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被御枭摆了一道白下这个墓了。 “谁知道呢,我留的后手太多了,我自己都忘记那个人是谁了,哈哈……” 御枭边笑边拍拍手,一旁的白爪灰狼听到声响,快速吞下散发着荧荧紫光的魔珠,撒欢似的跑向御枭一跃而起扑进他的怀里。 冯驹瞥一眼御枭知道他不会说实话了,脱下市文物局的工装扔下名牌转身就走,御枭也没再过多的挽留撸着狗挑嘴一笑转身离开,临走时打了个响指,身旁的树冠上落下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蜘蛛,尾部勾着丝稳稳的落在他的肩膀上。 第一百二十章告辞告辞 在路过挂金戈铁钩的那对童俑时,伸手拍拍了他们的脑袋说到: “我悄悄告诉你们,当初把你们筑成钩是我的主意,我想要的本是对听话的门环……” 御枭还想说下去,察觉到有人上山,马上抱着白爪灰狼遁走了。 来接问橙他们这群‘盗墓贼’的警察是重案组的人,车门打开下车的是单谚和钱修,他们来一方面是为抓到盗墓贼的事来领人的,另一方面是来实地看看山脚下发现五男一女昏迷的地方,有没有遗漏下来的线索。 下车后还没站稳莫家父女和胥日昇师徒连带着洛星河一起被押下了山。 钱修看到这么多人下山,根本没看清压下来的人是谁惊呼一声:“哟吼,这是组团盗墓被文保局逮着了,估计那六个晕了的人也是他们干的,赶紧叫吴郝整辆面包车来吧,就咱们这小车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人。” 钱修刚说完正摸出手机要打电话,被单谚拦住了。 “别打了,那群盗墓的人你认识,莫问橙和她爸。” “什么?”钱修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定睛一看还真是莫家父女。 “就算认识也不能徇私,咱们先安排车把他们带回警局再说吧。” 钱修苦笑着依然去打了电话,单谚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铃响,他心脏的位置猛的抽搐一下,疼痛稍微缓解一点后马上迈步寻着铃声向着山顶跑了过去。 “唉!单谚!你又抽的什么疯!你往山顶跑什么啊!” 钱修看到单谚跑去的方向不对刚要阻拦,单谚正好路过问橙身边,害怕自己打不过对方,拉起问橙的手带她一起向山顶跑去,钱修马上心领神会,立马改口阻拦要追上去的文保局众人说到: “别追了,那是我同事带嫌疑人去指认现场了,把剩下的人带过来等着吧。” 单谚拉着问橙在山林中伴着夜色狂奔上山,本来还是很浪漫有种无惧世俗携手私奔的感觉,但单谚根本没有看到问橙手腕上的伤,他拽的就是问橙受伤的那只手。 疼的问橙话都说不出来了,抬起左手朝着单谚脸上来了一巴掌。 单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对,马上松手将问橙扔在半山腰,自己继续往山顶爬去。 问橙瞬间懵了,拽自己上山的是他,把自己扔半山腰吹冷风他自己人跑了的还是他,他究竟想干什么? 想不明白单谚这一串行为背后用意的问橙,给自己想了个天黑待在半山腰会有危险的荒唐理由说服自己,主动追着单谚跟他一起上山了。 快爬到山顶的时候,问橙也听到了铃响,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家的白爪灰狼可能也在山顶,这一切都是魔族的计划,他们设这个局又是为了什么呢? 问橙为了抢狼顺便知道真相,她加快了脚步,跑的甚至比单谚还快,终于爬上了山顶,只是这山顶之上除了两个昏迷的看守和一对童俑,墓坑旁边连个鬼影也没有了。 “人应该是跑了……”单谚只比问橙晚一点上山,打量四周后得出结论人应该是跑了。 他们在山上寻觅一圈后,从地上捡到了冯驹的工作证和工作服,又叫人把这两个看守和一对童俑抬下山,问橙跟着一起下山后就被契管局保释,安排了个保外就医的名额送进了医院。 好巧不巧住院中的问橙与舒家兄弟一个病房,身上绷带减少略微能活动一下的兄弟两个,看着对面病床上手腕打着石膏的问橙,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谁看谁都尴尬。 更尴尬的是自从御剑心问过单谚舒家兄弟的事后,他就把这事记在心里了,更是让单幸好利用职务之便,查到了舒家兄弟背后的身世。 出结果后单谚熟背了资料,为了能跟问橙道歉主动来医院看她,到达病房后根本就没看到问橙对面躺的两个‘木乃伊’是舒家兄弟,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对舒家两兄弟的身世公开处刑,主动跟问橙聊起了八卦。 “我为前天晚上错抓你手的事跟你道歉,我不应该拉你的手让你断骨处的伤情加重,作为补偿我专门去问了幸好,她刚好在西北有熟人,帮你打听到了一点舒家的事情。” 问橙一听单谚要说的是舒家事,玩心大起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准备故意埋汰舒家兄弟找点乐子,也就更没告诉单谚自己病床对面躺的那两个人就是舒家兄弟。 “快说快说,我特别想听他们两个整容怪是怎么凑近一家门里去的。” 单谚看着问橙宠溺的一笑,真就跟问橙认真讲了起了舒家略有些复杂的家世…… 舒家祖上是靠卖厨具起家的,到了舒老太爷这已经算是西北厨具界里能排的上号的厨具世家了。 但舒老太爷不想一辈子吃祖上的红利,曾经三次改革舒家做生意的方向,却三次都以失败告终。 他为了逃避债务责任,三次破产都是在欠下巨债的情况下剃度出家修行,与舒家断绝来往。 在男人靠不住的情况下,三次破产全是由舒老夫人自己咬紧牙关,带着两个孩子硬挺着将舒家救了回来。 也因为这三次成功救场,让舒家至今都是舒老夫人把持家业,从家内成员的婚纱嫁娶到公司业务走向,什么事只要老夫人不点头就不能通过。 四十多年前舒家第一次破产,舒家兄弟的父亲才三岁,姑姑刚一岁;舒老太爷在破产第二天就把债务担子一扔,带着剩下的存款剃度出家了。舒老夫人当时虽然生气,但还是没靠娘家的关系一年内就转亏为赢,并有了固定合伙人于福,这于福的女儿就是舒家大哥舒福的妈妈。 舒于两家是合伙关系,两家的孩子自然也就经常来往,初中高中也就都在同一所学校了,偏偏在两个人考大学的时候舒家迎来了第二次破产。 舒老太爷又出家了,债主不忍欺负舒家孤儿寡母却转头堵了于家的大门;于福赔钱赔到倾家荡产,实在无力偿还后用跳楼的方式为这件事划上了句号。 第1章一见倾心 舒老夫人便顺理成章的借死人金蝉脱壳,在于福的灵堂上抱着于霜哭到几度断气,最终以‘死者为大,不要赶尽杀绝’的名义让债主们主动放弃了手中的欠帐。 舒福妈妈于霜却因为受不了痛失双亲财破家亡的压力,在接受了舒家给的五万赔偿金后,怀着舒福连夜逃跑,隐姓埋靠打零工躲了起来。 这一躲便是十多年,最终因癌症不想给当时还叫于峨的舒福添麻烦,主动联系了舒家,给了他一个可以上的了台面的身份:舒家大少爷舒福。 而舒鑫的身世就要再说回舒家第二次破产,舒老夫人靠着吃人血馒头,又一次创造了商业奇迹一年内转亏为盈,舒老太爷又被从庙里接了出来,舒家再次一家团圆,却根本没人关心于霜去了那里,连舒福的老爸都碍于母亲的压力,主动将这既是初恋又是青梅竹马的人给埋在了心底。 破产这事过去的第二年,舒家就遭报应了,舒老太爷换了个新的财务总监,对方号称自己是海外留学归来的高管,并安排自己的妹妹与舒家少爷认识,为此舒老夫人一赌气回了娘家。 没了舒老夫人的把关,总监妹妹主动做了舒家少爷的情人,用一年的时间包庇着自己哥哥狠捞一笔,在舒家陷入第三次破产前主动离开,当月就怀着舒少爷的孩子,找了个家底稍微富足的老实人嫁了。 很快舒家出现了第三次破产,舒老太爷又剃度躲庙里不出来了,舒老夫人被气到回归,亲自挂帅救场,不惜动用了自己娘家的力量,硬救了舒家家业,却没再去庙里接舒老太爷,整个舒家也都对外统一口径老太爷已经过世了。 作为救场的代价,舒少爷娶了舒老夫人表妹的女儿,她就是现在舒家小姐舒女的妈妈,舒家明媒正娶的当家主母。 舒家生意稍微一稳,舒老夫人便开始对总监兄妹清算,这一查扒出了他们的真实身份并不是海归高管而是两个惯犯诈骗犯,身上涉及的金额数目较大,舒家被坑的那点钱对他们来说只是毛毛雨。 哥哥被抓前主动自首,把罪责全拦自己身上,不仅没出卖已经嫁人有了新家的妹妹,还指证舒家有偷税漏税行为。 这次舒家没能再创奇迹,补税后整个舒家就一直处在半死不活濒临清资结算的地步,后来还是舒老夫人心一横拍板决定,用当时才四岁的舒女和姒家换了笔厨具生意,舒家这才又发达起来。 随着舒家的再次发达,先是舒鑫的妈妈带着舒鑫来认祖归宗,舒老夫人本来是拒绝的,这一拒绝就是十多年,最终确定舒女的妈妈身体不行,实在生不出儿子来了,这才默认留下了金乐宝并给他改名舒鑫,给了他个舒家少爷的身份。 从这之后没过几年,舒老夫人又知道了于霜重病,出于愧疚主动认回了舒福。 “这也就造成了他们兄弟两个不同姓,曾经一个随母姓姓于,另一个随继父姓金,但他们又确实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听到单谚终于讲完了,问橙马上秒懂阴阳怪气插话,故意说给病床对面的舒家兄弟听: “哦!我懂了,舒家三个孩子三个妈,初恋,情人,老婆,舒老爷真是情路坎坷呀!” “你眼睛有毛病吗?说话时为什么总在瞟病床对面?” 单谚这才注意到问橙的表情不对劲,他也跟着向病床对面看去,问橙对面那两张相邻的病床床头,用黑色加粗的马克笔清楚的写着病人的名字:‘舒鑫’‘舒福’ 此时舒家兄弟两个的脸色异常难看,眼神里都带着刀子,恨不得要把嚣张的问橙和多嘴的单谚给弄死。 “这么巧的吗?正主就在对面?” 谷</span>  单谚平时也不是多嘴的人,碰到这种八卦被正主听到的事情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看着问橙尴尬的笑笑。 病房门口却传来了金属罐落地的声音,单谚为了缓解尴尬主动去门口查看,拉开病房门就看到了门外地上打翻的饭盒和散落一地的点心。 问橙看到单谚提着饭盒进来,一眼就认出饭盒是勋勉柔的,马上就明白勉柔全都听到了,她立刻跳下病床出门去追勋勉柔;舒家兄弟看到饭盒也慌了,完全不顾身上的伤都挣扎着想下床去追回勋勉柔。 单谚看着三个人的反应,也猜出了刚才偷听的人必定很重要,既然问橙去了,就没必要让舒家兄弟再跟去了,于是他非常尽职尽责的为舒家兄弟们喊来了护士,借他们吐字不清谎报了他们的病情,成功扣下他们两个,自己则深藏功与名离开医院。 问橙围着医院找了很多地方,最终在医院天台上发现了半个身子已经探出护栏外的勋勉柔。 问橙马上跑过去对着勋勉柔喊话:“大猪蹄子!你是不是傻!为了两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值得吗?” 勋勉柔转头冲问橙勉强一笑,情绪非常低落的说着:“我要真死了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报复。” “你脑子清醒点这算那门子报复,报复他们也不用搭上自己!” 问橙歇斯底里的劝说着勋勉柔生怕她掉下去,勋勉柔自己又从护栏外翻了回来。 “我也没想报复,也没想搭上自己,就是站护栏外面透透风,考验一下咱们之间的友谊,你知道他们两个都有问题,你第一时间没告诉我!没告诉我!我现在就算从这跳下去也是被你气的!” “你个疯子!我错了还不行吗?” 问橙眼眶里都急出眼泪来了,跑过去给了勋勉柔一个拥抱。 “不耍你一下,你永远都不知道出了事要先想着我!” 勋勉柔非常用力的使劲勒问橙一下,勒的问橙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赶紧答应着: “嗯,我记住了,你先松手!你这二百多斤的体格勒我,我快要不行了!” “走着,今晚姐们的单身派对,你和我来个不醉不归。” 勋勉柔松开问橙,马上拽起她她的胳膊拉着下楼。 第2章再见意外 “大姐!我这只手上还打着石膏呢!那有怂恿病人喝酒的!” 问橙正抱怨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勋勉柔帮问橙拿出手机顺便按了接听键。 “问橙,你在哪里?这边有个案子必须你去才可以。” 济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问橙马上报位置: “我在市立医院呢,什么案子?” “金戈铁钩丢了。” “嗯?昨天您不是还说各家兵器谱上没有他们的姓名吗?他们只是凑巧成了兵灵,找回尸体后还有转世重生的机会,既然能重生又为什么要跑呢?” 问橙非常疑惑,这对兄弟为什么要跑,难道他们不想转世了吗?“我要知道他们为什么跑就不找你了,不过按牧聆的分析,他们应该是去找你爸了,你爸上一世就是他们爹,肯定是想在临走前再叙一下父子情缘。” 济南面对问橙的质疑也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解释,想了想又把问题推给了问橙。 “好吧,我去联系一下我爸,如果还找不到我真没办法了。” 问橙琢磨着这事毕竟和自己家里有关,帮忙找对钩子也没什么不妥的。 勋勉柔帮着问橙挂断电话,可怜兮兮的看着问橙,问橙琢磨着两个孩子应该弄不出什么大乱子来,还是以勋勉柔为主,先跟她去开个单身派对,也就因为这一错误决定,让问橙完全把要通知自己老爸,小心金戈铁钩的事忘记了。 另一边的莫大宝刚跑完一单把客人送下,调头将车停在小路旁,他自己则在车里吃着午饭,刚吃两口车门就不断发出撞击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有规律节奏的撞击出租车车尾邮箱的位置。 莫大宝怕自己被偷油的人盯上,马上收了午饭立刻打开车门下车查看,刚拐到另一侧就看到身上挂着金戈铁钩的那对童俑,他们就站在车旁不断的用脑袋撞自己的车门。 撞门的同事头还慢慢转向自己,两双刀刻的小眼睛怨恨的看着自己;那眼神盯的莫大宝当场就后背发凉差点给吓尿了。 “阿弥陀佛,哈利路亚,菩萨耶稣佛祖,现在也不管谁了,求求满天诸神佛保佑我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莫大宝马上双手合十,认怂的站在车头处对着车尾处的两尊童俑弯腰叩拜,只希望他们就在这别再跟着自己了。 他弯腰的时候,两个童俑还在车尾处撞门,等他再抬头,这对童俑已经额头上带着裂缝站在他面前了,那意思摆明了就是跟定他了。 莫大宝眼看着叩拜无用,赶紧上车打火起步,加大油门就往人多的地方冲去,在他的意识里邪祟还是怕人的,只要自己跑的够快拉来的人够多,阳气足了他们就不敢对自己造次了。 好不容易开到了超市门口,从后视镜里一看,这对童俑就立在自己的后备箱盖上,周围一群人聚过来都在好奇的围观自己,对着车尾上的童俑指指点点。 莫大宝莫名觉得渗人,他第一次知道原来问橙能天天见异类的感觉一点也不好,他拼命的按着喇叭让人群避让他,找准机会他穿出人群向着车站开去。 他盘算着万一甩不开这对童俑,自己就买张车票,把他们按货物算,随便打包发送到什么地方去,只要别再在自己眼前晃悠就好。 只是这次还未到车站,突然一个乘客拦车,莫大宝猛的急刹停车告诉对方不拉人的空挡,再从后视镜里看去,这两个童俑已经出现在后车座上了。 莫大宝彻底不知道自己该开车去哪里了,他们既然能穿过车身自己进来,那自己送他们离开的时候,他们也一定可以穿过车门,再一起下车跟自己回家。 此时的莫大宝靠边停车,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强忍住身上的颤栗以及心中的害怕,转头看向后排的童俑问到: “你们两个不去转世为什么要回来找我?” 有了童俑的禁锢,李精忠和李报国谁也不能开口说出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就像两个死物一样坐在后排直勾勾的盯着莫大宝看。 “你们不说话我又怎么知道你们的目的?阴阳有别缘分已尽,我已经问过你们了,是你们自己不说,那我现在做出什么事都是出于自保了。 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们,我要拒载了,请你们给我下车!” 莫大宝鼓起勇气下车打开后车门,先是把靠外侧挂着戈钩的童俑拽下了车。 李报国的自控力非常差也不如精忠懂事,钩身突然划了莫大宝胳膊一下,莫大宝立刻就能听到李报国的声音了: “爹爹,我饿了,给我饭吃吗?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回家的吗?家呢?这里可不是家啊!” 莫大宝身上本来就有前世尸身上冲出来的邪气还未除掉;李报国又因为早些年被偷钩人争抢时为了自保主动出手,他早就是凶灵了,只是这些年一直被精忠管束隐藏着凶性,才未把那份能蛊惑人心的恶面露出来,如今两个恶面凑一块,把莫大宝脑海中前世对兄弟两个的愧疚无限放大,这份由恶聚集起来的愧疚把莫大宝这世的意识贪恋珍惜的事物彻底冲击模糊。 此时的莫大宝脑袋里的记忆是混乱的,有上世的不甘惨死还有今生的郁郁不得志,更多的是对这对儿子的愧疚,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今生还有家庭有妻子有一双儿女,他只想用死向兄弟两个赎罪。 随着报国越加肆无忌惮的侵蚀莫大宝的记忆,他整个人越来越丧,已经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了,将童俑又抱回车上坐回车内,目视前方眼中充满了厌世情绪,流着眼泪低落哀伤的说着: “精忠报国,咱们父子三个再也不分开了,爹爹这就和你们永远在一起。” 出租车驶去的方向瞬间由车站变成了市区公园里的人工湖,莫大宝将车速提到六十迈一路上连闯八个红灯,成功引起了交警的注意。 先是执勤交警骑着摩托车用大喇叭吼着,劝阻莫大宝靠边停车接受检查,劝阻无果后又设卡阻拦,莫大宝油门一踩直接闯卡,几经周璇交警终于在他离人工湖还有两个路口的地方,用三角钉强行破胎将莫大宝拦了下来。 第3章花钱找罪受 但这依然阻止不了莫大宝上一世记忆的觉醒,此时的他就是要和金戈铁钩永远在一起;于是他弃车抱起两个童俑步行闯关,主动撞上了路过经过的行驶车辆。 “嘭”的一声,紧接着传来一阵急刹车,莫大宝抱着童俑飞了出去…… 当问橙在KTV接到问谦打来的电话时,她整个人都懵了,她懊悔自己没有早点通知老爸提防金戈铁钩,挂了电话她单手拖着已经喝醉了的勋勉柔,以最短的时间坐车直奔医院急诊室。 问橙拖着勋勉柔一跑进急救室走廊,立刻就看到了正垂头丧气蹲在墙角里被老哥训斥的老爸,老哥身后急诊室大门的另一侧,则是李精忠护在李报国身前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生怕有人会将他们抓走。 “你为了两个上辈子的儿子,怎么就能做出不要我们兄妹两个的决定!年纪大了还真是长本事了,居然敢跑去撞车!” 问谦捂住右眼用左眼看着面前这个不成才的老爸,气到说话都哆嗦了。 “我……我只是一时失神,我知道错了,我只要能再回到身体里去,一睁眼就好好补偿你们兄妹两个。” 莫大宝自知理亏,被问谦数落了也不敢呛声,只能卑微的保证着。 “你可拉倒吧,带他们两个去游乐场,为他们两个寻死觅活,你心里要真有我们兄妹两个就不会干出这么不着调的事!” 问谦正训斥着莫大宝,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走廊另一端的问橙,放弃了继续数落莫大宝,主动走过来帮问橙一起拖着勋勉柔躺在休息椅上醒酒。 “现在是什么情况?老爸是死了吗?” 问橙看的有点懵,赶紧询问现在的具体情况,她把走廊打量一番后没看到阴司的人来,可老爸又是魂魄状态,随时都有可能被带走,她完全判断不出老爸到底还有没有的救。 “还能有什么情况,老爸抱着这对钩以自己的肉体凡胎去撞轿车,幸好被交警救下来了,不然咱们就没爸了,也算那对钩还有点良心,李精忠的兵俑泥身被撞碎,替老爸挡下了致命一击,医生刚才说能救,但头部损伤严重有可能下半辈子都是植物人…… 不过你也别太伤心,苗青云也来看过了,说老爸身体里还有将军的怨气鸠占鹊巢,不让老爸的魂魄回到身体里,你给老爸一剑把邪气渡出来就能好,只是这魂魄要想再回去能不能醒还是个未知数。” 问谦拍拍问橙的肩膀让她做好最坏的打算。 “没事,能救就有希望,我……我先让剑心出来帮帮忙。” 问橙为了让问谦安心,强颜欢笑表示自己能接受最坏的结果,习惯性的向身后伸手摸剑,扑了个空后她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把青铜剑背出来。 随后她又意识到不对劲,就算自己不带青铜剑出来,剑心也会带着青铜剑预知自己的位置去等自己的,难道……青铜剑有危险? 问橙想到这立刻就害怕起来,难道是老爸命中该有此劫连青铜剑都救不了他了吗? “哥,你等我一会,我先回病房去找剑,你一会把老爸的病房号发给我,咱们悄悄的除怨气,你小心点这两个小家伙就好。” 问橙马上转身向病房跑去,路过勋勉柔身边的时候突然被她抓住了手腕,神经紧绷的问橙被吓的一哆嗦,本能的后跳一步,险些将勋勉柔拽下长椅。 “我和你一起去,我想跟他们两个做个了断。” 勋勉柔松开问橙主动要和她一起回病房;问橙同意了,扶着走路还有些蹒跚的勋勉柔回了病房……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病房内并未到强制熄灯的时候,问橙和舒家兄弟的病房内却是关着灯的。 问橙已经意识到了舒家兄弟可能会联合起来玩阴的报复自己,专门去杂物间拿了根拖把过来,勋勉柔却趁问橙去拿拖把的时候已经先一步推开病房门进去。 迎面一桶水浇了下来,铁皮桶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冰凉的水、疼痛的脑袋让勋勉柔彻底醒酒了,面对这种如同小孩子一般的玩笑她没有一丝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可笑。 紧接着她就听到了舒女小声呵斥的声音:“我就说你们的报复手段很幼稚吧,莫问橙完全不害怕,我去给她送块毛巾,你们别再闹腾了。” 此时问橙已经回来了,手里握着拖把,刚想小心翼翼的用拖把杆把门撞开,却发现勉柔面前的门已经开了,她身上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什么情况?勉柔,你怎么湿了?他们两个居然敢对你动手!” 问橙关心的询问着,病房内的舒家兄弟听到勉柔两个字,也不拦着舒女去给勉柔送毛巾了,更是同时推着轮椅同时向病房门口的走廊去挤去。 轮椅撞到水桶发出声响,勉柔知道他们要过来了,马上叫停:“站住!不用过来了,以前你们在我面前装的很辛苦吧,这才是你们能干出来的事对吗?谁也别跟过来,你们不是在等问橙吗?好好解决你们之间的事情!” 勋勉柔转身就走,舒家兄弟真就没有去追,堵在病房门口不让问橙入内,舒女将病房内的灯按开,问橙这才看清屋内的情况。 玄关处一地的水,卫生间门口还有个水桶,舒家兄弟两个穿着病号服身上的绷带明显减少,坐在轮椅上挡着问橙进入病房的必经之路。 舒女就站在舒家兄弟身后怀里抱着青铜剑,青铜剑上贴满了镇灵符,还在剑柄处挂了一串镇灵石串成的长链;舒家三兄妹就这样与问橙隔着一段距离对视,似乎是等着问橙先开口打破尴尬。 “你们这是要……挟持青铜剑来威胁我吗?” 问橙被他们盯的有点害怕,莫名觉得兄妹三人有点缺根筋。 “怎么才能追回勉柔?你要告诉我们,我们就把青铜剑还给你。” 碍于身上的绷带太紧,舒福磕巴了半天,终于是把自己完整的目的说了出来。 第4章还能这样 “啊?”面对这种非常简单的问题,问橙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哥哥们想获得勉柔的原谅,但他们傲娇,不想轻易求你,就孩子气的跟你开了个玩笑。” “你身为女生……不会也不知道女生生气的时候该怎么哄吧。” 问橙看着舒女憋红的脸,没忍住笑了出来,舒家所有人的心眼都被舒老夫人抢走了吗?为何这三兄妹的情商如此感人? “你笑什么!勉柔要是回不来,你的青铜剑也别要了,我们就地把它掰折了,让你们莫家退出契管局!” 舒鑫抠开下巴上的纱布叫嚣着威胁问橙。 “我笑你们情商低脑子不好使!记住了,再碰上勉柔跑了,她说不要追,就是必须追!你们两个还傻愣着堵我干嘛!麻溜的去追她呀! 还有你,青铜剑要真的这么容易掰折了,我早就退出契管局了!你要真想让勋勉柔做你嫂子就快点推着你两个哥哥去道歉,她就算打你们,你们也要卖惨赖着不走,现在不舍 问橙让病房开门口鼓动着兄弟二人去追勋勉柔,见他们两个没反应,又煽动舒女推着他们快跑,舒女觉得问橙说的在理,将青铜剑扔给她,拿着毛巾推起两个哥哥奔向电梯。 “唉,你可真给自己丢脸,堂堂万兵之祖让普通人下了镇灵符,还得让我来救你!” 问橙看着电梯下落,马上开始拆青铜剑上的镇灵符,边拆还边数落御剑心没用。 拽下镇灵石链刚拆了两张符纸,剑心就从剑里出来了,一把抢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用剑尖指向问橙。 “我说你两句你还不爱听了,都敢拿剑指我了!剑灵谋杀契人会被天诛的!” 问橙根本没把剑心的威胁当回事,还嘴角带着笑意好心提醒他。 剑心并未将问橙的话放在心上,把剑尖贴近问橙的脖子,冷冷的蹦出三个字:“战甲呢?” “为这事生气呢,战甲化作金粉哗啦一地消失了,这身份啥的重要吗,你坚信自己是兵灵不就完了吗。” 问橙本来还是嬉皮笑脸的,脖子上一凉,温热的滴装物划过脖子,问橙马上闭嘴了,她现在非常清楚剑心是真的生气了。 “战甲没了,没事,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灵,魔珠呢?老皇帝嘴里那颗魔珠去哪里了!”剑心阴冷的质问着问橙。 “剑心,你现在非常的不对劲,是不是舒家兄弟对你做过什么,你是兵灵,要魔珠有什么用,它就是颗普通的珠子又不能吃不能喝的,你要它没用。” 问橙试图劝说剑心,剑心又将剑尖压的用力了一些。 “我能感觉得到,那颗珠子就是我缺失的东西,把它给我!不然我和你同归于尽好不好,彻底结束这将近六千年来的折磨。” 剑心的语气神态越来越像是毒瘾发作后得不到满足的病态模样,看问橙的眼神越来越陌生,手中的剑还在加大着力道。 “你在说什么胡话,一定是你被镇灵石压制住了灵性,你有点失去自我了对不对,别怕啊,放松,我帮你去找魔珠!” 问橙试探着伸伸手去触摸剑刃,暂时答应着剑心要去找魔珠,实际上则是拿镇灵链快速缠绕在青铜剑上,剑心两眼一番瞬间晕厥过去,化作雾气凭空消失。 青铜剑带着镇灵链掉落到地上,问橙捂住脖子上还在流血的伤口长舒一口气,但她很快就又紧张起来,老爸还等着青铜剑去救命,剑心却像疯了一样问自己要魔珠,镇灵链只能暂时克制住剑心不让他出来,如此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以后一旦用剑自己就穿帮了,契管局再按通魔罪治莫家于死地,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看着地上的青铜剑问橙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去捡,她犹豫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问橙拿出手机,看到是单谚打来的,虽然疑惑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还是接了起来: “喂,我是莫问橙,有什么事吗?” “问橙,罗奶奶就在我身边,她可以救你爸爸,也可以帮你净化青铜剑,但她希望你能亲自来一趟她家请她去医院。” 单谚将罗奶奶写在画板上的意思转述给问橙,问橙非常惊讶的问了一句: “罗奶奶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单谚看向罗奶奶,罗奶奶快速在写字板上写下‘天机不可泄露,不是不说时候未到’,单谚看着这深奥的话微微皱眉,但还是转述给了问橙,问橙同意了会去接罗奶奶,单谚这才挂断电话送罗奶奶回家。 他刚下班就在警局门口看到了等候多时的罗奶奶,据值班的警卫说罗奶奶从下午三点多就拿着块写字板在警局门口等着了,跟她搭话她也不写字只会拜拜手,要领她进警局帮她找家人,她还是拒绝,甚至还为了不被带走跑去了马路对面等着。 自己下班都快九点了,现已深冬路上寒风刺骨,完全想像不到是什么让罗奶奶举着写字板坚持了五个小时的;她一见到自己就着急的写下问橙的号码,让自己给问橙打电话,甚至还把缘由都写了出来。 她在家占卜出因为那对钩让莫家出事失了长辈,还算出青铜剑受魔气侵蚀要入魔,魔化后的青铜剑会给自己带来性命之忧,她为了提前救自己一命,甘愿在这里挨冷受冻,期望可以像苦行僧一样替自己遭受一部分罪过,只为能救自己一命,让苍天给自己留一线生机。 这事明明事关自己,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更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的也仅限于给问橙打一个电话,除此之外只能听天由命相信罗奶奶。 回去的路上罗奶奶拒绝坐任何交通工具,无论单谚怎么劝她也不同意,单谚只得把外套披在罗奶奶身上,陪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回家。 单谚非常不理解罗奶奶的这种行为在写字板上写下: ‘您这么做图什么呢?’ 罗奶奶看着写字板笑了,擦掉字非常郑重的写下: ‘图我能有个在坟前磕头继承衣钵的后人’。 第5章魄力非凡 单谚看着写字板被感动到眼泪蓄满了眼眶,他以前总抱怨命运不公让自己生在契管局元老家里,从小的体弱多病,让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命运也会像十个哥哥一样随时会被魔带走。 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逃脱命运的捉弄,甚至还把带走哥哥们的魔收做了笔灵,如今又因为一时的口快承诺,换来了一个掏心掏肺对自己好的口盟师父,自己何德何能成为那个被命运偏爱着长大的孩子。 罗奶奶看到单谚眼眶红了,递给他一块手帕,又在写字板上奋笔疾书写下一长串: ‘哭什么!救你也是在自救,我的本事不能就这么失传,我剩下的这些年你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你总要会些东西,我才敢放心的离开’ “您不会轻易的离开,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单谚擦着眼泪回复着罗奶奶,并在她的写字板上写下了: ‘祝您长命百岁!’ 罗奶奶看到这几个字,气到举起写字板跳着脚狠狠的砸单谚的脑袋。 单谚吃痛马上伸手捂脑袋躲避,罗奶奶又连踢带踹追了单谚一段距离,追累了才在写字板上写下: ‘你个小兔崽子,我身份证上的信息是造假的!我今年九十七了!你就咒我只能活三年!三年后呢!你给我坟头烧香磕头拜祭吗!’ ‘我管您一生!只要我还活着您坟头香火绝对不会断。’ 单谚看清写字板上的字,马上跑回来,郑重其事的保证着。 罗奶奶看到这句话不仅一点都不敢动,反而拽住了单谚的衣服,垫着脚用写字板往死里拍单谚脑袋。 钱修开车路过看到单谚被个老太太打到毫无还手之力,马上停车上去帮忙拉架,反而被老太太用写字板砸伤了眼角。 等看清了这老太太是莫问橙楼下那位又聋又哑的罗老太时,一块写字板拍在了自己脸上: ‘我在教训徒弟呢!你凑什么热闹!’ 钱修马上道歉,表示自己不知道她是单谚的师父,并在写字板上写下: ‘对不起,我这就走,单谚平时挺毒舌的,您好好教训别手软。’ 钱修将写字板递了过去,转身刚要走,罗奶奶布满皱纹有些干瘦的手一把抓住了钱修的衣尾阻止他离开。 钱修转身脱口而出:“老太太您还有事?” 罗奶奶不知道钱修在说什么,她快速在写字板上写下: ‘你替单谚挡了一劫眼睛受伤了,你就是他的福星,送我们回家’ 钱修接过写字板一看上面的字乐了,抬头看向单谚说到:“看到没,你师父说我是你的福星,以后再说我断案鲁莽低智商,我躲你远远的让你无福消受。” “好,以后绝对不嫌弃你目光短浅,最多说你是单细胞生物!单细胞生物请开车去吧,天都这么晚了,你忍心让个老太太在路边挨冷受冻吗?” 单谚和钱修斗着嘴,抢过写字板背在身上,扶着罗奶奶上了车。 虽然不明白罗奶奶这套受罪福星论,但一路上单谚还是非常友好的和钱修聊着天,并未像平时一样怼他。 快到罗奶奶家小区门口的时候,钱修突然提起了最近这几天灵异论坛上,选出的D市五怪谈真实案例对照,其中第五条新加的‘持剑疯子寻替身’,被一致认为是D市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持刀流窜打劫下晚自习青少年案。 这个案子带坏了很多投机取巧的年轻人,他们为了拍视频赚流量跟风模仿作案,反应非常恶劣,短短三个月的时间类似案件发生了五十多起,从最初的拦路收保护费到最近有学生被打伤,还有女学生表示自己被侵犯,案子这才调到重案组来。 钱修一边说着一边从车里拿出物证档案递给单谚,并表示上面希望重案组尽快破案。 两个人正说着车也开到了罗奶奶家楼下,送罗奶奶进屋后,她异常热情的拉住钱修不仅给他处理眼睛上的淤青,还给他剥桔子削苹果扒香蕉吃,就是不希望钱修离开。 单谚知道问橙来这里还需要一段时间,他也索性不走了,打开资料袋按照资料剖析着这案子的构架,甄别模仿案,画着对方的行动轨迹预测他下次犯案的地方会在哪里。 但越分析他越觉得奇怪,这些模仿者们拍的画面质量虽然参差不齐,还都扬言自己是真的持剑疯子,并辟谣自己用的是折叠刀不是最初视频里的短剑,但不管他们的声音怎么变,拍视频用的那把刀都是同一把,连刀刃上的缺口划痕都一模一样。 这让单谚怀疑是团伙作案,正要跟钱修说这事时,一抬头看到了嘴里塞满了各种水果零食的钱修正哀怨的看着自己想离开。 “单谚,你快劝劝你师父,别让她再扒香蕉了,我都吃了一挂了,肚子都吃撑了。” 钱修看到单谚在看自己马上求助,他想跟罗奶奶说自己要离开,但苦于找不到写字板无法跟她沟通只能不断的被迫吃吃吃,他自己还纳闷这小小的屋里怎么塞下这么多水果的,刚吃完又被罗奶奶塞了新的,自己至少吃了一挂香蕉二斤苹果三斤橘子了。 “有的吃就不错了,这是团伙作案,用的都是同一把刀,有些类似传递游戏,这是第五个案子是第二案子里被劫持的受害者做的,你看,手上的纹身,这里受到惊吓后习惯性后跳一步的动作,基本可以断定是同一个人,还有这个第十个案子的受害人案子上有条项链,第十三个视频动手前他有亲吻过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这都可以确定是受害者被最初的侵害者收纳为了新的侵害者。” 单谚将自己整理好的东西递给钱修看,并指出视频资料里的能认定为一个人的证据,加上视频本来就是后期配音的,所以案发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好分析,根本不知道这些模仿案行凶人是不是自愿的。 两个人慢放着视频分析了起来,罗奶奶突然将写字板递到了单谚面前: ‘现在23点20分了,问橙还没到,零点以前她要是还不能带我去医院莫大宝就没救了’。 第6章不拘小节 单谚看完写字板这才发现,自己给问橙打电话的时候是九点十二分左右,两个小时了,她就是从医院跑回家也该跑到了,难道是在路上遇到了阻碍?单谚正琢磨着问橙会出什么事,突然想到手上这案子…… 他马上拿过案发地的线路图逐个案子认真的画了起来,心里暗自祈祷着,这群倒霉孩子的下个作案地千万别是东城开发区附近,不然这群为出名寻求刺激的伪装者碰上‘持剑疯子’正主,御剑心能分分钟要了他们的命。 “我来,打个电话问下莫问橙在哪里,从医院到这走两个小时很正常,不然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钱修看单谚又忙了起来,他主动帮忙打电话,现在只要能不让他吃东西干什么都行,只是他把罗奶奶是聋子的事给忘了,说了一串话罗奶奶根本没听见,放下写字板继续给钱修削苹果。 钱修拒绝着继续吃下去,刚好这时电话也打通了,但接电话的人却不是问橙,而是吴郝。 吴郝看到熟悉的号码和熟悉的名字,接起电话后还一脸懵逼的问到:“老大怎么是你?这是谁的手机?” “莫问橙的,你怎么会替她接电话?她在你身边吗?” “我现在还在局里呢,莫问橙肯定不在附近,我这是正要回家被两人一狗堵警局门口了,他们给的证据就是这手机,说有个微胖的年轻女人挑拨人和狗打架,这只萨摩耶的一只耳朵被人咬伤了,人也被狗抓破相了,你听……现在这伤者还当着宠物主人的面和狗对骂呢。” 吴郝说着说着就打开了扩音让钱修听附近的动静,忘记了询问钱修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钱修刚想说让吴郝帮忙找找莫问橙,就听见电话另一端,一个男人醉意朦胧的骂街声以及犬吠声,不仅和莫问橙没有一点关系,那个喝醉了的男人还对吴郝诉苦:“警察同志,它咬我还对我吼,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钱修听着电话另一端人狗对骂的闹剧非常的想笑,但很快就想起了正事,赶紧让吴郝把莫问橙找到: “吴郝,帮忙找找莫问橙,现在是十一点半你半个小时以内找到她顺便把她送回家,他父亲出了点事。” “没有任何信息,只有半个小时?这让我怎么找到她,为什么突然要找她?” 吴郝一听半个小时,自己连莫问橙的面都没见到怎么找?刚抱怨出声钱修已经挂电话了,无可奈何吴郝只能接下了这人狗闹剧,问清楚了他们是在哪里碰到挑拨他们打架的这个人,自己再驱车前往那里寻找莫问橙。 至于问橙怎么掺和进这人狗闹剧里去的,还要说回她刚挂了单谚电话的时候,看看表还没九点半,盘算着医院回家的距离挺近。 她便先包扎完脖子上的伤口,再确定了老爸抢救成功,看着他住入了重症监护室,这才安心背着青铜剑回家找援兵。 但在回去的路上,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剑心自己从剑里出来的,也算自己用过青铜剑了,霉运期害的她不仅没赶上末班公交,连出租车都没搭上,被逼无奈只能步行回家。 一路上不是被擦肩而过拖着主人奔跑的大型犬追着狼狈逃窜,就是被绿化带中突然窜出的醉酒大叔搂住肩膀问自己一夜多少钱。 问橙彻底怒了,几番下来摆脱不了醉汉,索性拖着醉汉回去找狗,在狗扑过来的一瞬间问橙朝着醉汉腿弯处猛的一踢,把醉汉往狗跑来的方向一推,自己撒丫子就跑,不管他们两个谁能打赢谁,反正自己是挺解气的,只是为了这一时的解气把自己手机蹭掉了。 此时的问橙还不知道她的手机丢了,也不知道找罗奶奶救老爸有时间限制,她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回家。 就在她刚过了菜场,还差两个路口就快到家的时候,身后突然尾随了两个从路灯阴影处钻出来穿着深色连帽衫的男人。 问橙一开始以为他们是下了晚自习的学生并未把他们当回事,可他们之间也不聊天就一直尾随着自己过了一个路口,自己快他们也快,自己慢他们也慢,他们始终与自己保持着不太到两米左右的距离。 这让问橙有些慌了,在分辨不出他们目的的情况下,此时的自己又不能用青铜剑,只能等他们出手自己再自卫,怕就怕御剑心突然失控把他们给捅了,自己后半辈子就要坐牢了。 眼看着离自家小区门口只有一步之遥了,问橙快跑两步刚准备进小区,此时从小区内又出来了七八个少年,他们穿着一样的深色连帽衫,帽檐压的很低遮住了他们的脸,但他们手中的摄像机是开着的,红色的光电正对问橙,晃的眼睛有些疼,问橙下意识的伸手遮光挡住自己的脸。 领头的人停住脚步,从口袋中拿出把折叠刀递给了身后右侧跟着的一个少年,并用变音器发呵斥着他出古怪的机械声: “快接着,想红想要流量出名快成为人上人就快点动手,咱们人多完全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问橙听到这话不太对劲,想后退逃跑,刚才尾随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少年已经站在自己身后,挡住了自己的退路。 “姐姐,对不起,我已经交过入会费了,不做出点样子来就要回工地继续搬砖了,让我假装打劫你,我们拍个视频就走。” 接过刀的跟班还是有些紧张的,慢慢靠近问橙的同时,声音还有些颤抖的跟问橙解释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及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但他身后的人却不给他这个‘沟通’机会,领头人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脚,愤怒的说到: “你到底还想不想红了,畏首畏尾的怎么当都市传说!都市传说是留给有准备够凶狠的人!赶紧说台词!” 问橙眼看着跟班要摔倒,顺手上前帮忙扶了他一下,这窝里斗的场面实在太诡异了,让问橙完有些看不懂了;本来还以为他们是劫道的,但现在怎么看都觉得他们像是为了出名走错了路的一群小孩子。 第7章有点小漂亮 还未等问橙开口询问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手握刀具的跟班马上推开问橙,将帽檐拉的更低一些,站在摄像机底熟练的说出他练习了无数遍的台词,故意压低的声音成熟干练的语气,故作神秘的姿态,让问橙有种他们是惯犯的错觉。 “听说有人模仿我的刀,有人模仿我的作案手法,但他们都是假的!我才是D市五大都市怪谈之一的持剑疯子寻替身!但我用的不是剑!是刀!以后请叫我持刀疯子!” 跟班说着突然挥刀冲向问橙,问橙平时练拔剑的次数太多了,看着对方冲过来本能的反手拔剑,完全不用借助御剑心的力量,她自己就把这跟班手里的刀挑飞进绿化带内。 在跟班冲过来的一瞬间,问橙隐约看到了刀灵的痕迹,刀刃处伸出只半透明的手,明显是冲着自己私密部位伸过来的,对于这种蛊惑人心借机揩油的色狼兵灵,问橙一点也没手下留情挑飞它后,紧跟着跳进绿化带内,用剑尖挑起折叠刀狠虐一番后踩在脚下高声质问着它: “身为兵灵挑拨一群孩子们走偏门!你是谁家的兵器!还不速速报上名来!否则我以契管局七元老之名在此将你诛杀!” 此时问橙的注意力全在折叠刀身上了,她还在想办法逼刀灵现身,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那群少年正在对自己评头论足。 她现在的样子在旁人看来就像个疯子一样,用剑指着刀自言自语,完全没把众人放在眼中;因此除了领头的少年知道刀内有灵外,其他人纷纷猜测起问橙的身份。 “老大,咱们不会碰上正主了吧,这就是那持剑疯子?” “看身手也不像练家子,她可能是真的疯。” “没错,她都不正眼看咱们,注意力全在刀上,不是真疯就是装疯装神弄鬼吓唬咱们。” “老大咱们该怎么办?” 跟班们议论纷纷的猜测着问橙的身份,询问着领头的少年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他自己也纳闷,打劫了至少五十多次了,其中女生也有四十多个了,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被打劫了不仅毫无反应,还能冷静的夺下刀具,对着兵器自言自语的。 他还抱有一丝侥幸,猜测着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巧真碰上有本事的人,面前这个女人肯定是为了自保在演戏给自己看。 于是领头的少年挥挥手让众人悄悄的围上去偷袭问橙,为的是把打劫这视频继续拍下去,回去再做后期剪辑,那样就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团伙失手了。 “坏了……青铜剑上是绑着镇灵石的,那我现在岂不是跟傻子一样在对着这把刀自言自语?” 问橙举着剑等了好一会,绿化带里什么东西也没出来,她突然意识到现在最尴尬的是自己,小声嘀咕一句后转身向后一看,刚才那群少年已经悄无声息的围上来了,问橙马上挥剑摆出防御招式,剑指领头的少年厉声呵斥到: “我知道你是受刀灵蛊惑走错了路,别一步错,步步错,你们还年轻……” 对方那能听问橙在这里瞎白话,仗着人多围成一个圈将问橙堵在了绿化带内。 “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别怪我代替你们父母教训你们了!” 问橙看着这群少年的架势是真准备对自己动手,既然碰上了事,自己也不能怕事,一会只要自己抓好了镇灵石,万一剑心下手重了自己还能及时拉他回剑里,自卫伤人应该不算乱用兵灵。 她一边盘算着手上快速解开青铜剑上的镇灵石链,刚将石链缠在手腕上顺手撕下一张镇灵符,剑心立刻出现,伸手夺过青铜剑,扶住问橙没挂镇灵链的右侧肩膀,快速抬腿对着围上来的众人来了一圈飞踢。 除了领头人被踢飞,别的人不仅毫发无伤,还因为领头人的隔空摔倒更加凶猛的冲着问橙扑了过来,眼看着围上来的少年们离自己越来越近,问橙主动扑进了剑心怀里,用镇灵石链勒住剑心的腰,在他消失之时顺势夺下青铜剑,扔下镇灵石的同时用青铜剑划破掌心握在手中,心中默念‘全都留活口’。 御剑心附在问橙身上的一瞬间,浑身无力根本无法正常用剑,脑海中全是‘留活口’三个字在反复重复,还未等御剑心调整好状态出剑,他已经被一个冲上来的少年飞踢踹中了心口。 其余众人全都围了上来,对着问橙的身体拳打脚踢,御剑心这才发现青铜剑上一层镇灵符影响了自己的发挥。 御剑心已经错过了还手的最佳时机,暗处连续的几拳猛锤几脚猛踹,锤中了他心脏位置,也踢中了他的腿部背部腹部,这让从未有过败绩的御剑心栽倒在绿化带内。 领头的少年爬起后挤进人群,报复性的冲着御剑心的脑袋来了一脚,这一脚让御剑心浑身为之一颤,意识开始晃神,身后又被人补了一脚,莫问橙的身体到达承受极限趴在草地上不动了。 众人这才意识到闯祸了,可能是打死人了,纷纷看向领头人,他也是胆大不仅没组织众人逃跑,还走了过去踩在问橙握剑的手上,以胜利者的姿态用鞋子撵搓着问橙的手背,嚣张的叫嚣着: “刚才不是还挺厉害吗?隔空踹我!现在怎么怂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种职业契人命硬的狠,这才几脚就像狗一样趴地上装死了?” 他见问橙没回应,又用脚尖踢了踢问橙的侧腹部,依然毫无反应,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自己可能真打死人了,他抬头看看自己的众多跟班,他们也都惶恐的不得了,刚才打群架的气势早就没了,现在一个两个垂头丧气的,更加让他心烦意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问橙的尸体了。 就在他想说出‘跑’那个字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地上还是开启状态的摄像机,设备上的红灯一晃使他灵光乍现很快就有了对策。 第8章那种绿茶 既然事情已经出了,自己可以把它包装成一个噱头,自己装作第一发人,假装路过拍下发现尸体的经过再发给电视台或者自媒体,自己瞬间就能红了,比装怪谈原型博眼球红的还快,那来钱的速度也会是现在的好几倍。 有了这个想法以后,他捡起地上的摄像机将众人聚在一起,背对着问橙的尸体对着众人说到: “这事咱们人人有份谁都别想跑!反正事已经出了,也没后悔药可以吃了,咱们现在就装做第一发现人,统一口供,再一起录个视频卖给媒体……” 领头少年正在跟其余人讲着自己的规划,众人纷纷看着少年身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有的已经开始向后退着逃跑了,还有两个腿僵在原地被吓到一动不动,还是最初扛摄像机的那个人胆子大些,哆嗦着抬起手指向领头少年的身后,用颤抖的声音说到: “火……火……尸体自燃了……” 领头少年也感觉到了身后明显比刚才亮了许多,举着摄像机转头看去,是刚才趴在地上疑似死亡了的那个女人,她手中握的青铜剑正发出幽绿色火焰焚化掉剑刃上的符纸,她正用剑尖戳着地面有些摇晃的从地上爬起来,猛啐一口血痰吐在地上,伸手揉揉脸上的伤,活动着脖子舒展着身体发出关节摩擦的咯吱声,嘴角带着笑意看向众人问到: “你们还想出名吗?本尊给你们这个机会!” 十个少年连跑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被众人围攻打趴在地上的女人,伸手一甩青铜剑,上面的火焰熄灭,马路旁远处甚至更远处的路灯悉数熄灭,整个绿化带附近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多年后他们侥幸活下来,每每梦回那个晚上,想到的依然是一双猩红可怖的眼睛飘在半空中慢慢向自己逼近,嘴角露出嗜血的微笑,说着像是从地狱里传出的声音: “成名从现在开始!” 惨叫哀嚎声伴随着骨头碎裂的痛处,成为了他们所有人永远无法忘记的梦魇。 罗奶奶看着墙上老式钟表已经指向十一点四十分了,依然没有等到问橙回来的消息,她忍不住又给问橙掐了一卦,大凶位在东南,泥菩萨入江之相,此卦一出罗奶奶立刻沉不住气了,马上在写字板上写下: ‘出了楼道向东南方向找去,问橙有危险!’ 罗奶奶还未将写字板递出,单谚已经得出了下次持刀劫案,案发可能发生的地方,就是东城北开发区附近,南区的概率极大,因为上上个受害者就是住在南区的住户,他才十四岁,深夜绝对不会跑去太远触及自己不熟悉的区域,他肯定会在自己的心理安全区域内犯案,那就是南区东门或者西门附近的小树林内。 “算出来了,准确率打个百分之八十没问题,你带人去南区蹲守一下,按这些视频的拍摄时间,最多三天,三天内他们这群孩子必定再次犯案。” 单谚正拿着纸跟钱修讲着,罗奶奶刚将写字板往前一递,屋内的灯忽闪了一下熄灭了。 “这房子电路有问题,跳闸了吗?我去帮老太太看看。” 钱修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向配电箱走去,单谚转身拉住罗奶奶的手本想安慰她,有自己在不要怕。 罗奶奶却将写字板塞进了他的手里,他摸出手机正要看写字板上的字,口袋中的笔掉落到地上,御幼威突然出现高兴到就像魔性复发了一样,激动的跳脚难掩兴奋不断的拍打着屋内的承重墙欢呼着: “是他!是他!我的表哥!表哥他终于回来了!君临天下!魔族威武!” 御幼稚想开门出去,却被门后贴的神位图震慑住,手刚碰到门把手瞬间弹飞出去,撞到墙上久久没有趴起来。 屋内灯光突然恢复,钱修的嘟囔声传了过来:“邪门了,这电箱也没跳闸保险丝也没断,突然就又好了,大概是这一片小区年久失修电压不稳吧。” 他正说着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向单谚走过来,此时单谚也看清了写字板上的字,捡起笔收了御幼威拉着钱修正要往楼道外面跑去,罗奶奶拉住单谚衣角,踩到凳子上似乎是在示意单谚背她。 单谚愣了片刻,背起罗奶奶挎上写字板拽着钱修下楼,这次的罗奶奶特别好背,完全就像空气一样在后背上毫无重物感。 “咱们去干什么?你跑这么快出什么事了?” 钱修比单谚矮一点,却比他壮了一大圈,平时嘲笑单谚四肢无力到像豆芽菜,今天被背着老太太的他拽着跑,自己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这让钱修意识到可能出大事了,单谚是真的急了。 “跟你解释不清楚,你可以理解为无差别攻击别人的极刑犯越狱了,莫问橙可能会死。” 单谚不知道该如何跟钱修这个普通人解释异界的事,只能捡他听的懂的词解释。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在哪里出的事,我马上开车送你过去!” 钱修马上明白了单谚的意思,莫问橙可能成为对方的人质了,他出了楼道马上跑去开车,发动汽车的功夫,单谚已经背着罗奶奶跑没影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救莫问橙,只能先开着车向小区门口驶去,期望能追上背着罗奶奶的单谚。 此时他的手机突然想起是吴郝打来的,他接起电话后听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老大,莫问橙找到了,昏迷不醒身上有被人虐待殴打过的痕迹,已经叫过救护车了,她周围还发现了十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年,他们四肢都被不同程度的扭断弯折别在身后,其中一个少年肋骨骨折划破内脏,吐血严重已经休克了。” “伤害他们的人找到了吗?附近监控有拍下吗?你都查了吗?” 钱修一听十个少年,这和单谚分析的持刀劫案的作案人数年龄都基本对上了,他们应该是把莫问橙当目标结果碰上了单谚说的那个无差别极刑犯反被殴打了。 第9章不可一世 “正在查,不过根据少年们身边留下的摄像机拍到的内容,应该是他们先动手打劫莫问橙,并集体围殴她,莫问橙被打昏迷后,他们以为人死了,最后录下的是他们商量要装第一发现人,把死亡画面拍摄下来卖给媒体,随后就黑屏了只录下一句特别惊悚的‘成名从现在开始!’听着像男人的声音,却又有些像女人发出的,还需要送去物证科做进一步鉴定。” 吴郝正说着救护车到了,警笛声响到连在小区内的钱修都听到了,他马上询问吴郝现在所处的位置。 “我就在莫问橙家小区门口东侧绿化带这块……欸,单谚和莫问橙不会是同居了吧,我看到单谚背着个老太太从小区里出来了,钱队,你要有空过来咱们医院汇合。” 吴郝说着挂断了电话朝着单谚迎了上去。 “单哥……”吴郝刚开口打招呼,单谚推开他,背着罗奶奶跑进问橙出事的绿化带内。 此时医护人员正要抬着问橙上担架,单谚跑过去立刻给拦住了,并让医护人员先去救别人;因为他在跑过来时看到问橙手中还紧紧的握着青铜剑。 他现在看到青铜剑,浑身上下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那是出于生存本能的趋利避害,他脑海中甚至已经出现画面,问橙握着青铜剑被抬走后一定会回来对自己刀剑相向。 靠近问橙身旁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夺剑,这次的青铜剑也没有以前那么好夺了,罗奶奶双手勾住单谚的脖子,让他可以腾空出双手去抢剑,他也是几乎是用上了吃奶的劲才勉强将青铜剑夺下。 在青铜剑被夺下的前一秒,问橙突然睁眼了,赤红的双眸中满是愤恨对着单谚恶狠狠的说到: “你终归是要与本尊融为一体的!谁都逃不过复仇的脚步!” 青铜剑被夺下,问橙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大口喘息着,腹腔内的血从口中喷涌而出,她抽搐挣扎着颤抖,整个人就像要挺不过去了一样,单谚马上喊医护人员救人,问橙刚被抬上担架,单谚只觉得脖子上的力道一轻,握青铜剑的手一沉,小腿上就像被人猛踹一脚,那疼疼如同被铁棒打折双腿一般,眼前景象猛的一转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现在了市立医院中的重症监护室内。 单谚胳膊上还挂着写字板手握青铜剑,扶着病床护栏几乎是以跪在地上的的姿势立于莫大宝病床旁,他看清床上躺着的人是谁后,正要扶着护栏站起来,与莫大宝的魂魄隔床相望,眼神对到了一起。 此时也不知道是从那里传出来的语音播报时间:“现在是bj时间零点整”,莫大宝身上的心跳检测器立刻发出滴声的延长音。 而守在重症监护室外打瞌睡的问谦,以及医院的值班大夫护士,他们都像是没听到机器的声音一样,所有人都在各忙各的,只有罗奶奶领着李精忠和李报国从病房外进来。 “选择权在你手里,举起青铜剑刺入莫大宝的心脏,青铜剑被魔珠勾起的魔性会再次被莫家男丁的血祭压制,这两个孩子会和他们的父亲一起投胎转世了却此生尘缘。 或者你将剑刺向自己置天下苍生于不顾,魔族反击生灵涂炭,但莫家会感谢你让他们从家族诅咒中解脱出来,莫家未来的男丁不会再以血祭剑封印魔尊,只要他们不被魔尊抓住个个都可以长命百岁安稳一生! 请做出你的选择!是让本就该死去的人入土长眠还是牺牲自己给魔族一次机会!快些做出你的选择!” 罗奶奶铿锵有力的声音像要迎接战争一样,不断催促着单谚做出选择。 单谚被催促到不知该如何取舍,单手握剑低头看看病床上的莫大宝,再抬头看看与自己面对面的莫大宝魂魄,他完全没了主意。 他现在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无非是在杀人与自杀间做抉择,就算自己今天将剑刺了下去,多年后魔族再让青铜剑出点什么问题,自己要刺的可能就是莫问谦了。 但如果自己现在刺的是自己,管它是魔与人的争斗,还是魔族的复兴崛起,自己都看不到了,至少现在自己是做了一个让自己良心过得去的选择。 一旁的罗奶奶还在催促着:“请做出你的选择!请做出你的选择!请做出你的选择!” 单谚举起青铜剑想让剑刃冲向自己,手腕却被莫大宝拉住了。 “别做傻事,拿着剑朝这刺!” 莫大宝拽着单谚的手将青铜剑立于病床上方,剑尖悬空在莫大宝身体之上心脏的位置上。 “我走了以后,你替我照顾好问橙,你们要是能有孩子的话姓莫吧,别让莫家绝后。 也别让问谦替我报仇,这都是莫家男儿该尽的义务,当年我侥幸没死被抱下山,已经是搭上了整个莫家镇,还让数千年来的封印付之一炬,间接促成了很多不该发生的事,以后真到了要牺牲问谦的那一步,希望你下手别犹豫给莫家留个好名声。 最后希望你能替我带句话告诉问橙她妈,我很爱她,这辈子没机会了,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希望身边的那个人会是她。” 莫大宝一边说着一边将单谚手中的青铜剑一点一点的压低,直到剑尖抵在自己身体的心口处。 “你动手吧,我见不得这血腥场面,先走一步了。” 莫大宝松开了手转身走向李氏兄弟两个,从罗奶奶手中接过他们,一手领着一个慈祥的说到: “上辈子爹欠你们的,没看着你们成年,没帮你们申冤,一会咱们去阴司的路上你们可要跟紧我,咱们再逛逛鬼市,尝尝阴间的东西好吃吗。” 莫大宝领着两个孩子穿过病房门向病房外走去。 单谚终究还是下不了手,举着剑看着剑身上的镇灵石链掉落在莫大宝的心口上,镇灵石链中间的位置隔着病号服鼓起了一个馒头大小的包。 剑尖就扎在这包上,却因为单谚的犹豫不决,连病号服都未刺破,随着包越鼓越大,剑尖被鼓包吞没一块,再不做决定剑尖就要刺破这个包,刺入莫大宝心脏内了。 第10章干厉害 他终于开口了,他开口询问着一旁的罗奶奶: “为什么做出选择的那个人一定要是我?” “十三年前的莫家被灭满门,兵器库被盗就是因你而起,如今御煞的心在你身上,你完全可以代表御煞做任何决定,自由还是继续被封印全由你说了算。” “你不是罗奶奶,罗奶奶又聋又哑不会逼我做选择,你也不是人,没有人会选择让自己陷入陷境,你更不是魔,魔会拼尽一切也要让御煞复活,能想出这种把命运的摆锤交到别人手中,自己冷眼旁观,那你一定是神!就像千年前一样冷血无情伪公正!” 单谚低头看着剑尖拿捏着分寸防止这个鼓包现在就破裂,嘴里说着他自己的分析,可语气又像极了御剑心的目中无人。 连罗奶奶都一时晃神分不清自己面对的究竟是谁,但她还是铁面无私像机器人一样不掺杂任何感情的问出:“你的选择是什么?” “莫大宝要救!人与魔之间的关系也要维持!时代在变化!已经不再是以前为了短缺的食物、稀少的水源、过冬的兽皮洞穴再去争抢的时代了!人与魔终能共处一片天下!” 单谚说着握紧青铜剑努力不让自己的手颤抖,朝着鼓包扎了下去,一股带有腥臭味的黑血涌出溅了他一脸,他怕扎深了真害了莫大宝的性命,立刻拔剑将青铜剑扔在地上,帮莫大宝从伤口处向外挤着黑血;从床缝间滴落的血水沾染到青铜剑上,青铜剑开始生锈,铜锈由点扩面逐渐布满整个剑身,最终厚厚一层铜锈黑斑遮盖住了青铜剑本该存在的光泽。 单谚还在挤着莫大宝心口处黑色的血水,耳边传来了罗奶奶略带回音的声音:“记住你今日所言,未来还有一线转机。” 他再抬头找去,罗奶奶已经消失不见了,耳边突然传来电子表的报时声:“现在是bj时间零点整!” 莫大宝身旁的心率监听器再次发出平稳的“滴…滴…”声,莫问谦趴在玻璃上敲打着玻璃对着单谚作着夸张的口型,轻声说着:“你怎么进去的!” 单谚再次回神,低头看着莫大宝的心口处,那有什么血流如注黑血浸透了整张床,只有一点豆粒大小的黑色血痕浸透了病号服,而自己脚边的青铜剑已是锈迹斑驳,就像刚从土中刨出来的陈年老古董。 “你快出来!没穿防护服被护士看到会罚款的!” 问谦催促着单谚从重症监护室内快点出来,单谚捡起地上的青铜剑,机械的走向病房门口,小腿上的疼痛犹在但他已经开始恍惚了,分不清刚才发生的一切到底孰真孰假,他甚至有些忘记自己刚才说过什么了,一切都像在梦中一样好不真实。 因此当他拉开重症监护室大门的时候,脑袋发沉双腿一软扑进了问谦怀里晕厥过去…… 另一边在医院门口的马路上,通往阴司的鬼车刚刚停下,车门打开,莫大宝正要拉着李氏兄弟上车,李精忠突然推了莫大宝一下,抱起李报国将他扔上鬼车,自己挡在车门处防止李报国下车,面朝莫大宝说到:“我们和爹爹的缘分早就尽了,你现在姓莫,你是莫问谦和莫问橙的爸爸!不是我们的了!” 莫大宝还想上车,又被李精忠推开,直到鬼车缓缓起步,莫大宝在后面狂追,却依然追不上远去的冥车,最终他被路沿石绊倒,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伤心懊悔塞满了他的泪腺,眼泪完全不受控制止不住的狂流。 鬼车上李报国搂着李精忠哄他睡觉,待弟弟熟睡以后,他抬头看向车窗外,罗奶奶就站在窗外看着他,她背后的景物纷纷后撤,只有她一直与鬼车同速几乎未动。 报国放下精忠从座位上站起来,打开窗户非常肯定的告诉罗奶奶: “我想好了,我的俑身已经碎了,等有人帮我拼好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只要您帮精忠洗去恶灵的怨气送他转生,我替爹爹封印青铜剑,一命换一命。” “你将永失转世之福你也愿意?” “我愿意!”李精忠打开车窗跳了出去。 罗奶奶从袖中拿出药丸塞进李报国嘴里,带着李精忠消失在幽冥之路上。 李报国从鬼车上醒来后抱着车座不肯撒手,任凭鬼差如何劝说他就是不松手,他总觉得自己在车上应该是在等一个人同行的,可那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是谁,自己想不起来了,但自己知道他一定会来,只要等下去,总能见到他。 因此李报国占着两个车座,坐着一趟又一趟的鬼车,跟司机一起在阴阳之间来回穿梭,只为有朝一日能等来自己要等的那个人,他会摸着自己的头对自己温柔的笑着,两个人一起去阴司生活等待转世…… 当天夜里莫大宝就突然清醒,第二天便离开了重症监护室,但他一看到问谦就哭,却又说不出为什么会如此难过。 金戈铁钩本就不是契管局内七元老家打造出来的东西,由济南开了除灵报告后,又交还给了莫大宝。 半个月后莫大宝出院,拄着拐杖和问谦一起把修复好的那对童俑靠着自己母亲莫尚歆和她那三房夫君的墓埋了,并将金戈铁钩埋进去给他们做陪葬品;墓碑上刻的字是‘爱子李精忠李报国之墓’。 至于问橙直到万圣节才出院,她出院的时候,那十个想出名组团抢劫的少年也正好出院,作为见过真人持剑疯子的他们,一出院就被持剑疯子的粉丝围攻,各种采访签名把他们堵到寸步难行根本无法出院,他们彻底成了大名人,不过出的是被正义教训过的恶名。 他们的家人更是觉得他们的行为可耻,丢光了家里的见面,匆匆掩面而行拒绝接受乱七八糟的采访。 最终在医院保安的疏导下他们好不容易躲开这群好事的人,但他们连医院大门都未离开,又被警方带走押上警车,为他们犯下的抢劫案负责…… 第11章无法言说 圣诞节当天勋勉柔结婚了,她还是嫁进了舒家,嫁给了舒福,舒鑫有些无颜面对这场婚礼远走国外,结束了这场莫名其妙的三角恋。 虽然问橙不懂勋勉柔是怎么盘算的,依然还是背着青铜剑,腿脚有些不利索的当伴娘参加了她的婚礼,抛花环节更是稀里糊涂的接到了新娘的捧花。 莫大宝立马就把捧花抢走,借花献佛的送给了闻静,两个人偷着躲一边腻歪去了。 莫家兄妹看看周围只有自己没伴,两个人彻底发挥了市侩精神,婚宴上能吃光的就全部吃光,吃不完能打包带走的,绝对不给舒家留下。 正在兄妹二人装食物装的正起劲的时候,问橙的电话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济南爷爷打来的,刚接起电话来就被安排上了新的任务: “问橙,你都出院多久了,身上的伤还没好吗?市贸大厦出了件凶杀案,一个女人被连捅五十多刀,上面怀疑是兵灵操控凶手干的,你去查呗。” 问橙一听又要让自己义务劳动,马上开启哭穷模式,表情一沉立刻开始哽咽的哭诉: “济爷爷啊,你是不知道,我家青铜剑长锈了!这事南家是知道的,开刃要十万块钱呢,我家穷到支付不起了!连我的医药费都是问姒家借的!咱们以前那几个案子的工资给……” 问橙还未说完,济南已经听出她的意思了,并未提高声音劝问橙不要哭穷,还故意压低了声音非常小声的说着: “事成之后给你结算工资,怎么也得有七八万块钱吧。” 问橙一听到钱瞬间精神起来,马上向济南保证着:“地址给我!只要钱能到账,济爷爷您说啥是啥!我马上去!” “那青铜剑开刃的事?” “我回家自己用磨刀石蹭蹭不用麻烦南家!” 问橙正向济南保证着,后衣领突然被一股力道拽起,猛的一个过肩摔问橙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手机都被甩飞出去了,一身浅蓝色长衫的剑心蹲在问橙面前摸摸她的脑袋说到: “莫问橙,你要敢用磨刀石碰我一下我让你再去医院里走一遭!” 问橙秒怂认错:“不敢不敢,一定去南家保养!”但她手上还是悄悄的从口袋里摸出镇灵石链,突然反击勒在剑心脚腕上迫使他消失。 此时问谦也把手机捡了回来,拉问橙从地上起来,问橙将青铜剑别在身后,接过手机看到济南爷爷还没挂电话,立刻接起底气十足的说到: “劳务费先结一下,报地址!马上到!” 问橙正打着电话扶着问谦的肩膀,一瘸一拐的向婚宴厅外面走去,厅门一开兄妹二人对上一双死鱼眼,二人转身调头立刻就跑,反被御剑心双双拖住了后衣领,硬拽着向酒店外走去,随着问橙的哀嚎声,他们被越拖越远直到消失在夜幕之中…… 完 下个故事 “死者姓宿枫,女,二十八岁,市贸大厦六楼,亭苑跨过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秘书,死因失血过多休克而亡,身中五十三刀,致命伤是大腿上的主动脉被划破,身上并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对方疑似仇杀泄愤,五十三刀全为生前伤……” 单谚正拿着案件资料给重案组众人讲着死者的基本信息,一旁吴郝则将与案发现场有关的各种照片贴上白板。 屋内会议桌旁坐的除了D市东城重案组的人员以外,还有几个总局下来旁听的领导,以及西城那边派来协助查案的重案组组员。 这案子只有一个死者,按理说并不需要这么多人联合办案,但这死者宿枫被刺伤后并未马上断气,自己从市贸大厦人烟稀少的后巷爬至大厦北侧停车场附近。 因为当时市贸大厦附近的广场上正在进行平安夜送苹果活动,活动流程是由三十多个影视明星带着一票娱记跟拍他们给附近的贫困孩童、无家流浪者、深夜打工人送苹果,人流全都聚集过去了,因此并未有人听到死者的呼救声。 虽说现场围观的粉丝多过需要被帮助的人,但还是在主办方的各种明示暗示下,明星们摆拍成功每个人都抢到了一个主办方安排的底层人员,偏偏其中就有个小鲜肉非要真把苹果送给真正在附近流浪的人,带着记者们围着广场附近转了很久,突然看到了停车场附近有个红色的圣诞帽气球不断摇摆着,他以为是个拿气球孩子摔倒在地上了,专门带着苹果带着记者过去扶,结果跑近了一看,是死者小腿上绑的氢气球被风吹的乱动,并非摔倒的孩童在地上挣扎。 当时小鲜肉就因为看到一地的血吓到晕厥过去,他的运营团队却觉得这是个吸引流量的大新闻,在确定死者已经死亡的同时,安排记者纷纷上前近距离怼拍死者,一时间微博论坛热搜置顶的新闻全是‘当红小鲜肉做公益成第一发现人’。 等警察赶到的时现场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甚至娱记手中拍摄的高清死者大图比重案组拍到的还要清晰还原,不仅互联网上各种公众号上全是,连警察想让他们出让底片都还要交钱。 此事一出,舆论高涨,警察不如记者的言论铺天盖地的就散开了,D市总局不得以让苗龙飞出面澄清一些不实谣言,并公开许诺从新闻发布会开始四十八小时内破案。 案子又正好发生在D市东城与西城的中心位置,因此两边的重案组和总局里的领导们就聚在这会议室里商讨情况。 现在距苗局规定的破案时间还有四十五个小时,苗龙飞自己也怕这案子因为催的太急会误放了真凶,便借着开会通报案情的名义把身为普通人的所有警员留下,悄悄安排苗青云带莫问橙去警局的法医室和物证科,看下死者和现场资料,预推一下死者的死因有无蹊跷的地方。 但众人此时开会的会议室与法医室只有一条走廊的距离,单谚正讲着死者的生前关系网,却因为身高的优势透过玻璃看到,手握红伞提着工具箱头戴黑色纱网帽的苗青云,以及背着青铜剑身上还绑着绷带走路一瘸一拐的莫问橙。 第12章可行分析 于是他在匆匆介绍完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网后,借口上厕所暂时离开了会议室,悄悄的溜进了法医室。 此时的法医室内问橙正在谄媚的讨好着苗青云: “青云姐姐,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这有昨天刚从婚宴上拿来的喜糖你要不要吃呀,和你分享一下喜气说不定你就脱单了呢。” “你能闭嘴坐在一旁安静会,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苗青云拒绝了问橙递过来的糖,撑开红伞举过头顶走向停尸台上的宿枫,正在她要伸手揭开宿枫身上盖的白布时,问橙又突然开口了: “青云姐姐,你渴不渴,需要我帮你去买杯奶茶吗?” 被声音打断,苗青云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看着问橙隐忍的握握拳,还是没忍住质问起她来: “莫问橙!你到底有什么事,来的路上你已经问了我至少八遍渴不渴,累不累,饿不饿了!有事说事没事就老实的待在那里,请保持对死者的基本尊重!” “我……我想问你借点钱去给青铜剑开个刃,我上上个月底被一群少年打到住院,青铜剑莫名的生了一层锈,万一你查出来这案子是不可抗力因素所谓,我要拿把钝剑去和邪恶势力作斗争吗?” “借多少?” “十万,给南家的又不是我自己用。” “我也没有,跟着济老头混只会越过越穷,经常义务劳动,回头你去鹿护法家开的卦摊占上一卦,求个财,可以免费去南家保养一次兵器。” 苗青云悄悄的给问橙支着旁门左道,问橙疯狂的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苗青云再次伸手要去拽宿枫身上的白布,单谚猛的一推门进入了法医室内,开口就问: “这案子关乎邪祟?” 苗青云凝聚好灵力快要摸到白布的手又被迫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压制住怒火,抬头看向他们两个高声怒吼到: “你们两个一起出去!在我没查完以前谁也别进来了!” 问橙和单谚被关在了法医室门外,苗青云再次借坐在自己肩头上小萝莉的灵力,凝聚在掌心微微拉下盖尸布露出宿枫额头后,将掌心盖在宿枫额头处,闭目凝神与之共情。 走廊内的问橙面对单谚尴尬到不知道该聊什么好,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单谚,全因为自家老爸前阵子被车撞后神志不清,居然对单谚说出要把自己托付给他的话,甚至连孩子姓莫都想好了。 而单谚不和问橙聊天则是因为他在闭目养神,将案子的主要信息像走马灯一样正在脑海中过一遍。 此时刚开完会的钱修突然出现,拉起单谚就走: “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躲这来讨清净,离破案还有四十四个小时了!该走访的几个关键人物还没去呢!” 单谚正想跟钱修解释他在等苗青云下结论,刚好法医室的大门打开,苗青云拿着伞提着工具箱从法医室内走了出来。 苗青云从法医室出来,刚想说共情结果,看到钱修也在这里立刻改口说到: “这个案子离破案时间还有四十四小时零三十七分钟,你们不去破案,堵法医室门口干什么?就算要再次验尸也要有身为法医的刘洋跟着,连个法医都没有,你们两个能查明白吗?” “我这是来抓单谚的,他偷懒借尿遁跑这来看莫问橙,我们马上就走……欸,不对啊,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钱修略做解释拉着单谚刚要走,突然反应过来这是法医室苗青云和莫问橙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问橙的伤情鉴定还没出来,我带她来问刘洋要验伤报告,便于她跟那群冒充都市怪谈‘持剑疯子’打伤她的少年们要赔偿金。” 苗青云的理由合情合理,让钱修无话可说,拉着单谚正要离开,苗青云又对着他们身后喊了一句:“祝你们查案顺利。” 单谚秒懂这事与邪祟无关安心离去,问橙追着正要离开的苗青云竖起了大拇指。 “青云姐姐,你才进去十分钟就知道这案子与邪祟有关,你可太厉害了!” “问橙,你还是回家多睡会觉清醒一下脑子吧,就你这理解能力莫家要不是真没人了,绝对不可能让你掌剑的。” 苗青云拍拍问橙的肩膀,一副恨铁不成的表情无奈的摇摇头。 “要没危险,你祝福他们干嘛?” 问橙不懂苗青云的意思,苗青云瞬间回怼到: “若是异类犯的案我祝福他们有用吗?” “额……”问橙瞬间语塞,但很快又重新燃起斗志问到: “那死者生前经历过什么?五十多刀啊,凶手肯定是个变态!” “她被挡光的东西套住了头,并未看清凶手的样子,对方出手速度又非常快,等她感觉到浑身冰冷四肢无力时已经因为逃跑而分不清方向,被推倒在后巷垃圾桶旁了,她大部分的濒死记忆都是向着有光的地方爬行却连个人影也看不到,最后的无助实在太让人心疼了……” 苗青云的情绪陷入了宿枫最后的记忆中,她瞬间低沉的情绪让身边的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 问橙走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安慰道:“已经没事了,要相信警方会帮她抓住凶手为她讨回公道。” “但你踩到我脚了!” 苗青云对问橙的行为本来还有一些感动,转头看着比自己矮一些的问橙慢慢靠近生疏的安慰拥抱自己,随后脚背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知道了问橙是真的不能委以重任,顾前不顾后的潦草性格太容易惹事了。 “对不起,我刚才真的没看到你脚,大概是因为你用过兵灵,正处在霉运期,刚好就被我踩到了。” 问橙赶紧后退道歉,反而因为伞柄的钩子挂住外套口袋,险些将苗青云拽倒。 “够了,不用道歉了,这里也不需要你了,你赶紧去找鹿护法算一卦,给青铜剑开刃比你在这里毛手毛脚的安慰我重要一万倍。” 苗青云扶墙站稳后,抽回勾在问橙身上的伞柄,有些狼狈的提着工具箱快步离开,绝对不再给问橙留下接近自己的机会。 第13章别具一格 问橙却像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惹人嫌体质,追赶着苗青云说到:“青云姐姐,你先别走等等我啊!有我陪着你万一你霉运期掉下水道里我还能拉你一把呢。” “莫问橙!你马上圆润的从我面前消失!” 苗青云转身怒目圆瞪呵斥着问橙,问橙立刻停住脚步试探着问到:“那我真滚了?” “滚!”苗青云冷哼一声后扔下问橙转身快步离开,问橙待她走远这才放肆的笑出声:“嘿嘿……成功脱身!终于自由了,惹人嫌而已,我是专业的!” 问橙抬头看看天,估摸着该中午了,迈着轻快的步伐向警局内的物证仓库走去,准备从自家老哥手里白蹭顿午饭吃。 还未推开物证仓库的门,问橙就迫不及待的跟问谦‘报喜’: “哥,我自由了!济爷爷让我一整天都跟着青云姐姐学习怎么处理邪祟案件,你猜我……” “猜你什么?” “济爷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苗伯伯……” 问橙一推开门就看到的济南和苗龙飞围坐在办公桌旁,自家老哥则正趴在另一张桌子上记录着什么,他身旁站了个身穿黑色长衫地中海秃顶矮胖油腻的络腮胡老男人。 那个老男人的身高也就比办公桌高了一个脑袋,腹部更是臃肿到将长衫撑的没有一丝褶子,衣服在他身上的不合身程度,就像将大象强行塞进玻璃罐里一样;他脸上蒙了一块盖住额头布边垂搭在鼻尖上带有血迹的灰布,灰布遮住的眼睛处血迹尤为明显,似乎是双眼受伤了。 如此怪异形象的他鼻尖上还长了颗黑色的痦子,问橙只扫了他一眼就对他记忆深刻到想忘掉都难。 “你是把青云给气跑了吧?这丫头气性大,你能气到她也算有点本事了。” 苗龙飞看到问橙盯着另一旁的办公桌看的入迷,主动跟她搭话让她把注意力回到自己这边来。 “嘿嘿……没有,我就是对青云姐姐进行了一点点友好的关心……” 问橙赶紧收回视线虚心的辩解着。 “过来,看看桌上这刀。”济南听出苗龙飞的话外音是想护犊子,马上叫问橙过来看看桌上的刀。 问橙看到两位长辈交换了一下眼神,意识到自己要被‘委以重任’了,有些不情愿的走近看清了桌上放了一把染血的折叠刀。 刀刃微微卷起上面还有缺口,缺口处勾着疑似从皮肤上扯下的人体组织,那块带着毛发的碎肉半风干在刀刃上越看越觉得恶心,莫名的就会让问橙想起一旁矮胖络腮胡子男人鼻头上的黑痦。 有着红木花纹的老旧刀柄上缠了厚厚一层布条,隐约还能看出它曾经是白色的,布本来的颜色已经被它上面的血迹和污渍掩盖到很难辨别了,刀柄最低端上刻着‘逢恩’二字,字痕凹陷处已被血污填满;整把刀从刀尖到刀柄全都在向问橙透露着,它是一把背有血债的凶器。 问橙在观察完以后试探着询问:“这刀就是捅死宿枫的凶器吧?那边那位就是刀灵?可青云姐姐说这案子和异类无关呀。” “既无关也有关,这刀本来的主人叫宿戈。”济南提到宿戈见问橙没有反应,便又加了一句:“被你的兵灵揍到至今无法出院的那个领头人就是宿戈。” “哦,嗯?您是说这把刀就是那群小屁孩打劫时我用的那把lsp折叠刀?” 问橙后知后觉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和这刀早就见过,只是当时被打劫的时候天太黑了自己根本就没仔细看过它。 济南见问橙明白了刀的来历,点头认同着继续说到: “这确实是打劫你时用的那把刀,你住院期间我对他进行了封灵处理,就是兵灵与刀身暂时分离封印了一段时间,你能明白吗?” 济南为了照顾问橙理解能力的短暂停顿,反而让问橙有种自己被轻视了的感觉,立刻褪去玩世不恭的表情变得非常认真起来: “济爷爷,我又不是傻的,怎么会不明白,刀灵被从刀中剔除出来以扰乱人类正常运行单独拘押,刀身则被警局收入物证仓库当我那个案子的物证,我要连这个都听不懂还怎么当莫家家主。” “你要能听懂就好,爷爷就继续讲了,前些日子宿戈的姐姐……也就是宿枫,她刚以这刀是宿家传家宝为由,开具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证明,走正规程序把刀身领走了。 此时刀身内是没有刀灵的,所以宿枫被害时凶手是用这把空灵刀,连刺五十多刀致宿枫重伤后逃离案发现场的,随后宿枫自己凭毅力又爬行了一段距离求救,最终因失血过多而亡被媒体发现抢拍死相,途中她的魂魄曾短暂遁入空壳刀身中,间接造成了真正的刀灵因杀人被反噬成了那个模样。” 听完济南的讲解问橙震惊到嘴里能塞鸡蛋了,异常吃惊的问到: “沃特?您是在说那个秃头老男人是被煞气和怨气混合反噬成那个鬼样子的?” “什么秃顶老男人,别看我现在胖了点,头也秃了,胡子拉碴到像糙汉子,三天前我可是有六块腹肌的软萌正太,你当时是见过我的,我那小手肉嘟嘟的多可爱。” 一旁的刀灵听到问橙将自己形容的不堪入目,马上出声辩解反而逗的问橙哈哈大笑。 “哈哈……你是不是对可爱有什么误解?你个小萝卜丁……” “问橙!”济南厉声呵止了问橙继续说下去,问橙马上捂住嘴忍住笑容低头看向别处。 “你笑话他,你知道他是谁家的兵器吗?” “谁家的?” 问橙被济南呵斥到不敢再嚣张,低头小声询问着。 “你们莫家的!那有家主嘲笑自家兵灵长得丑的! 喏,已经提前帮你找过兵器谱了,此刀名为逢恩,是左家出的机关术,挂在莫家名下的一双对刀,这只是其中的雄刀,另一把雌刀的下落他不肯说,非要等警方破了宿枫的案子才肯告知契管局雌刀的下落。” 济南说着从怀里拿出兵器谱,随手一翻便找到了‘对刀叠鸳鸯’的记录。 第14章珍馐美味 雄刀逢恩雌刀遇喜,对刀刀柄处有暗勾可相互连接成双刃刀,单刀刀长十五厘米,双刀对接后也不过才三十二厘米长一点,刚跟青铜剑剑身齐长。 问橙接过兵器谱看着上面的内容,已经想到了济爷爷接下来会说的话,在济南开口前她抢先一步问到: “济爷爷,这可是左家的机关术,他们不准备管一管此事吗?” 问橙的问题早在济南的预料之中,但真由她问出来还是惹得济南嘴角微微上扬差点笑出声。 努力的忍了忍笑意后,济南镇定的板着脸反问问橙到:“你觉得左右能和你一起出门吗?” “额……” 问橙一想起左右那出门需要戴面具的社恐体质,外加见到雌性生物就晕的恐女病,瞬间被堵到哑口无言,默默认命暗叹:这对刀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该此一劫。 济南看问橙的表情像是听明白了,以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姿态,冒出一句风凉话: “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就好,你的任务也不难,跟着重案组破破案,把雌刀找回来跟雄刀一起整刀入库封存即可,没什么技术含量。” “这还叫没技术含量?这刀是凶器!那他不就等同于凶灵了吗?我万一控制不了他,就会被他弄死的!” 问橙被济南的话吓到,正准备拒绝掺和这案子,立刻就被逢恩用装可爱的声音怼了起来: “胡说!我是软萌可爱的小正太,我是不会杀生的,前些日子凑巧打劫你也只是和你开了个小玩笑,再说我还没等摸到你就被你一剑挑飞了。” “闭嘴!你现在这外表这声音……从内而外就是个郁郁不得志长残了的中年男人,求求你放过我的耳朵吧!别在这里恶意卖萌给自己的lsp行为找借口了行吗?” 问橙此话一出,济南脸色立刻就拉了下来怒声呵斥到: “问橙!你怎么说话呢,中年人怎么就非得郁郁不得志被瞧不起了,摘掉你的有色眼镜他只是个被反噬到形象受损的……的兵灵!” 济南训问橙是碍于身旁还有个苗龙飞,他才五十多岁也算是中年行列,问橙这没大没小不懂规矩的样子,怎么得罪的人她都不一定知道,但真要形容一下兵灵的样子他自己又卡壳了,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让问橙对刀灵友善一点,只能磕磕绊绊的一语带过;随后他又怕问橙还不同意去找刀便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支票又继续说到: “问橙,你要和他好好相处啊,这是你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工资,我都打成支票了,只要这对刀能安然无恙的找回入库,这支票就是你的。” 有钱是真的能使鬼推磨,问橙就算再不情愿和个凶灵合作,但看在支票的面子上,还是立刻秒变脸,随手抽了个物证袋就把桌上的折叠刀装了进去,排着胸脯向济南和苗龙飞保证到: “这事就安心交给我吧,我办事你们放心,我都用不了四十四个小时瞬间就能破案,我这就去市贸大厦帮你们抓凶手取刀入库换工资!” 问橙保证完抓着物证袋提着刀招呼着逢恩跟自己一起走,又被苗龙飞出声拦住了: “问谦,把做好的口供给你妹妹,有份嫌疑人名单在,查起来还能放心些,不然就她这掉进钱眼里的样子,怎么看都不靠谱。” 有了苗龙飞的指挥,问谦马上把宿枫的人际关系网名单外加刚记录好的一些证词递给问橙,顺便给她比划了个加油的手势目送问橙离开物证仓库。离开警局上了出租车,问橙就开始对着宿枫生前关系网上的嫌疑人名单研究起来,名单上总共就五个人。 第一个嫌疑人是宿枫的同事兼男闺蜜:池袁。 池袁疑似暗恋宿枫五年求而不得,转而做起了‘备胎’!表面是利用闺蜜的身份,接近宿枫让她放松警惕,实则是谋划候机上位当正牌男友! 案发前他约宿枫去市贸大厦旁边的广场上,看明星做秀送苹果,只是在临出发前老板突然增加工作量,他因为加班没去成,宿枫自己先走了,等他忙完下楼在后巷找到宿枫时,她正手里拿着房卡蹲在地上哭,疑似被老板潜规则了。 为了安慰宿枫他去车库开车,并答应带她出去玩,结果车库断电他的车被卡在二层升降台上下不来,再出来时宿枫已经死在车库门口被一群记者拍照了。 第二个嫌疑人是宿枫的前男友:赵豆 他曾家暴过宿枫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宿枫跟他分手后,他依然不愿放弃宿枫,天天在家门口堵公司门口堵,为了让宿枫原谅自己,他连自己本来的生活都过废了,还因此欠了一屁股债。 让人意外的是宿枫有一张一百万的意外保险单受益人是:赵豆。 案发当天有监控拍下他从世贸大厦后巷匆匆跑走,但他自己给出的说辞是,他看到宿枫和她的老板去了后巷,他想去抓脏,但在看到两个人有亲密举动后,一想到自己是以前男友的身份在一旁偷看就觉得恶心。 他怕被宿枫看到自己的存在,她会拉着老板过来对自己炫耀他比自己有钱,为了不让他们得逞赵豆便先一步跑了,离开后他直接去了酒吧逍遥,十点多看新闻才知道宿枫出的事,等他再赶回市贸大厦的时候警察都到了。 第三个嫌疑人是宿枫的老板兼房东:钱欢 他知道宿枫被前男友堵家门后,主动把公司杂物间借给宿枫住,甚至连杂物间里的家具全是钱欢出的钱,但两个人却干净到没有任何越界的关系发生,只是普通的老板与员工关系。 案发当天是宿枫主动约的老板去后巷跟他表白,但钱欢在看到宿枫拿出来的酒店房卡后,怒斥她给女人丢脸不懂矜持,之后便一气之下离开了。 但他的离开有点蹊跷,并未被监控拍下来,他却有人证证明他离开了,而那个人证就是第四嫌疑人:宿枫的死对兼头老板首席秘书李娜。 第15章心想事橙 她疑似暗恋池袁,在工作中经常给宿枫穿小鞋,在看到她对老板被表白后,专门给老板提供了能避开所有监控的离开路线,不仅如此两个人还一起去吃了个宵夜。 大概是宵夜吃到一半的时候,他们从手机上看到了宿枫的死亡照片,两个人同时返回,并且是他们报警通知的警方到达案发现场。 最后一位嫌疑人是专门打扫市贸大厦后巷的清洁工:滕磊 此人十二岁时患过小儿麻痹,病好后头脑行动都与正常人有些区别,他家里花钱托关系才给他找到清洁工的活,家里人每天定时接送他上下班,偏偏就在案发那晚,本该下班后在家里睡觉的滕磊出现在了案发现场,并被监控拍下他拖着垃圾桶反复穿行在后巷来回跑了至少二十多趟,疑似是在望风等宿枫的到来。 并有路边乞丐作为目击者称,在案发前三天左右,看到正在扫街的滕磊突然从宿枫身后抱住了正在倒垃圾的她,似乎是要图谋不轨被宿枫拼命挣扎没有成功。 初步问话也因为他的不配合以失败告终,所以警方也并不知道他拖行垃圾桶的目的。 问橙看着名单以及案发当天记录,完全就像是在看八卦杂志,所有人的理由都假的要命,问橙看的尴尬症都犯了,谁都有可能是凶手,谁都有动机犯案,谁都没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实在是被这些资料搞到头大的问橙,开始和身旁坐着的逢恩攀谈: “咳咳……逢恩大叔,你和宿家姐弟是个什么关系?你的契人到底是谁?” “我才不是大叔!我说过了,我是软萌正太,非要说我的契人是谁……那就是宿家姐弟的父亲宿爻,他有六分之一的魔族血统,就是他把我和遇喜骗做宿家兵灵后自己偷偷的死了,从那以后我们就成了宿家庄所有人的兵灵。” 刚才还在刻意卖萌,纠正问橙不要叫他大叔的逢恩,虽然外表依然油腻,但面对问橙的主动询问,他还是很健谈的,大概是因为眼睛上的遮挡让他回答问橙问题的时候并没有脸朝向她,而是耳朵冲她认真聆听问橙说话,所以并没让问橙感到不舒服,一人一灵就这样聊起天来。 “所以说……你是庇护魔族后裔的魔灵?那我帮你岂不是在通魔?会不会被契管局拉去挨雷劈?” 问橙的关注点突然变的很奇怪,让她与逢恩之间的气氛瞬间凝固到冰点。 逢恩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尴尬气氛后,情商极高的问了问橙一个问题:“现在是该想通不通魔的时候吗?普通人类女孩被残忍杀害,警察会第一时间封锁现场破案缉拿凶手,如今换成魔族女孩就没有权利借契管局讨回真相吗?” 这个问题的抛出让问橙对逢恩彻底改观了,本以为他是个带坏青少年借机揩油受害者的lsp,如今看来他也是有着深藏不露大智慧的灵,只是他现在的外表实在太一言难尽了,搁谁在不跟他接触的情况下都不会相信他是个好灵。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被我软萌可爱的外表,以及富有内涵的灵魂迷惑住了吗?” 逢恩久久听不到问橙的回应,转头看向问橙的方向,他鼻子上的黑痦瞬间让问橙难以忍受,随手抓起出租车后排的纸巾盒怼在了他的脸上。 “没有!你别回头看向窗外,就你现在这模样,让我看了直反胃!” 问橙粗鲁的对待着逢恩和他保持距离,逢恩也不甘示弱,秉持着你越不待见我,我越要往你身上凑的挑事风格,和问橙互相伤害着。 最终还是问橙技高一筹,抽出青铜剑架在逢恩的脖子以上,才把他逼退到紧贴车门另一端。 此时的出租车司机是看不到逢恩的,在听到问橙自言自语后,开始透过后视镜悄悄观察问橙的一举一动,当看到问橙拿着纸盒对着空气狂扔一番后,又拿出一把青铜剑将剑尖抵在车玻璃上,司机开始害怕了,生怕问橙是精神病犯了会损坏自己的车亦或者伤害自己。 于是司机在过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快速拐弯调头向医院方向开去,顺便出声吸引问橙的注意力,关心的问到: “小姑娘,用不用我送你去医院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我前几天晚上拉的个小伙子一样,非说自己脑袋里住了个人,用头使劲撞车门,我说要送他去医院,他趁我等红绿灯的时候自己跳车跑了。” “欸!师傅你怎么掉头了,我要去市贸大厦的!麻烦您再转回来,别乱开行吗。” 问橙刚把逢恩逼到后排角落里,正要收了青铜剑感觉车身一晃,随后就听到司机关切的话语,她下意识往车窗外面一看,出租车已经掉头向医院方向开去了。 “好好,你先收了剑我再把车开回去,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精神不稳定的,看着让人害怕。” 司机嘴上安抚着问橙行动上依然在向医院开去。 问橙一着急下意识的拿着青铜剑伸过司机身旁的护栏,将剑刃架在司机脖子上着急的说到:“调头,咱们去市贸大厦。” 司机惊觉脖子上一凉,根本没听问橙说话一脚急刹将车停在路边,正好挡住了开车要转弯的钱修和单谚。 他们二人刚才去医院询问正在住院的当红小鲜肉,发现尸体时的具体情况,结果惨遭滑铁卢白浪费了一个小时。 刚开始是对方端架子谎称受到惊吓后头疼眩晕不见外人,单谚动了点言家的关系,几经周折由经纪公司老板出面,他们才见到正在病房里打游戏的小鲜肉。 单谚刚问了几个引导问题,小鲜肉还都很配合的回答,一旦单谚往案发那晚引导,他说自己头疼心率不齐需要静卧休息,一时间经纪人保镖齐上阵把单谚轰出了病房,就算钱修把警官证都掏出来了,对方依然不配合,还让单谚和钱修自己回家听小鲜肉录的案情广播。 第16章跑就完了 钱修也算老警察了,从没见过如此不配合的,正要跟小鲜肉科普不配合调查的利弊,就被他的女经纪人挤兑到差点和保镖打起来,还是单谚先察觉到不对劲,专门调查了一下小鲜肉说的那个录音广播。 原来是自媒体电台为了蹭热度,在苗龙飞还在开新闻发布会通报案情的时候,他们就提前花一百万和小鲜肉的经纪公司签了保密协议,专门派记者带着录音笔来病房录音,做了一期宿枫案的绝密跟进调查,就在今天下午三点播,电台节目没播出前,小鲜肉但凡说一句和案情有关的话就算违约,要赔自媒体电台一千万。 单谚将查到的情况告诉钱修后,钱修马上截图法律条款给小鲜肉的经纪人看,好不容易证明了配合警方调查不算违约,两个人终于能再次进入病房内。 就在他们两个一只脚刚跨过病房门口与小鲜肉打了个照面,小鲜肉立刻开始抽搐翻白眼吐白沫,当着钱修和单谚的面突然就犯病昏迷了,经纪人不仅叫来了医生护士围在病床旁急救,还无关痛痒的说着风凉话: “我家宝贝都晕了!你们怎么还不走!现在都十点半了,不就是下午三点打开手机听个录音吗?只是耽误四个小时你们就能和全国人民一起知道那天晚上的具体情况了,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把我们家宝贝逼死你们才乐意吗?人都晕了我看你们还怎么问!你们不是喜欢问吗?来呀!过来对着我手机镜头问,我让我家宝贝的粉丝们看看你们警方是如何办事不利的!” 经纪人说着说着就变泼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要录像,单谚虽然有被气到还是拉着暴怒的钱修离开医院,毕竟现在什么事一扯上粉丝、流量、明星什么的味就变了。 离开医院他们马上就往市贸大厦赶,想着能在下午三点前把五个嫌疑人全见一遍,结果在离市贸大厦还有五个路口刚拐弯要去主路的时候,两个人又被一辆出租车突然拦住了,司机离开驾驶室撒腿就跑,连任何防撞的防护措施警示标志牌都没摆在车旁边。 这让以为司机突然停车是去找人修车的钱修非常生气,气到下车时重重的猛摔一下自己的车门,嘟囔着走向出租车,帮司机开双闪安置警示牌。 “今天真是点背到姥姥家去了,越是这种限时破案的时候越碰上这种烂事,医院吃闭门羹还不够,路上还要被车堵着浪费时间,真当我们不用调查,给个截止时间就能破案吗!” “钱……钱队……” 问橙听到了钱修的嘟囔声,并发现他根本就没看到自己,想去市贸大厦的问橙只能主动出声让钱修带自己一程了。 “莫问橙?你怎么在这里?” 钱修刚按开出租车后备箱,想找找警示标志在不在里面突然听到问橙的声音,这让钱修有些意外。 “我想搭个顺风车,你带我一起去市贸大厦好不好?” 问橙赶紧下车带着逢恩刀往钱修的车旁跑,根本不给钱修拒绝自己的机会。 就在问橙要拉开后排车门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带着交警跑回来了,指着问橙跟交警说着: “就是她,她就是我说的那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我看人特别准,她刚才还拿她背上背的那把青铜剑威胁我去市贸大厦呢,我跟您说,这种脑袋不正常的两天前我就拉过一个了,所以我一看我就知道她肯定有病!” 出租车司机毫不留情面的指责问橙有病。 “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心急了,一时没注意分寸,主要还是您突然调头去医院吓我一跳……” 问橙一看事情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赶紧道歉解释这是误会,但司机根本不信,又把刚才在车上问橙的异常举动复述了一遍,拿她和前几天拉的逃车人做对比;最终还是单谚借钱修的警官证向司机保证,自己会带问橙去接受治疗,顺便把问橙的车费结了,司机这才放心的同意让问橙离开。问橙顺利的坐上了钱修的车,直到汽车开走,问橙还转头透过后视镜张望那个以为她有病的出租车司机。 “唉,为什么我每次碰到的出租车司机都这么热情呢?实在是想不通啊,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D市的出租车司机素质都这么高,全是心系天下苍生的神人。” “他不是对你格外热情,而是他对有疯病的人出现了应激反应,刚才他跟交警介绍你时不断提到两天前,甚至和我解释的时候也先提两天前他拉过的那个乘客,他是在借此告诉咱们所有人,他的判断不会出错,他应该是被那个人伤害过。” 单谚这结论刚一得出问橙就狐疑的歪头看着他,迟疑了足有半分钟才开口说到: “不愧是喝过洋墨水学过心理学的人,你说的话怪深奥的,虽然没听太懂吧,但只要我问你,你是怎么发现的,你绝对能说出一堆我刚才没看到的细节来证明你的猜测,所以我不问了,你能得出这结论就证明你是对的。” “哈哈……看来你和单谚没少在一起,绝对是被这位大仙实力碾压过才会对他特别相信的。” 钱修听到问橙如同绕口令一般的解释,爽朗的大笑起来,默认了问橙又是一个被单谚靠智商欺负过的普通人。 “钱队,你经常被他欺负?那咱们可真是……毫无共同点啊!我也就被他碾压过一两次就学会了吃一堑长一智,再听到他说话就算觉得魔幻,也要相信他是对的!” 问橙先是装出可怜的样子,随后话锋一转暗戳戳的鄙视钱枫,为刚才他嘲笑自己报仇。 “哈哈……你们两个倒成了穿一条裤子欺负我的人了!以后结婚了绝对不吵架,肯定是单谚说了算。” 钱修随口一说的玩笑话,让单谚脸瞬间红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转头看向车窗外面刻意回避钱修的玩笑话。 第17章能吃颗糖吗 问橙也觉得有一丝尴尬闭嘴不言装没听到的样子,车厢内的气氛瞬间冷场了,钱修察觉自己说错话了,马上换话题询问问橙: “问橙,你刚才跟青云一起出现在法医室是为了拿伤情单,但你现在要去市贸大厦是为了什么?” “哦,我是为了给你们送物证!我把凶器折叠刀带来了!我跟你们说啊,你们走的太急了,我刚好要去找我哥蹭中午饭,正好碰到了苗局,他又正好看完嫌疑人资料查看完凶器后一拍大腿突然想起,你们两个跑太快什么都没带,让我哥给你们送过来,我一看这那行,我哥要给我做饭不能乱跑,我就专门跑一趟来找你们吧。” 问橙临时编的谎话稍微一推敲就会发现逻辑不通,但单谚在问橙说完后根本不给钱修反应的机会,立刻开口打圆场说到: “这真得好好谢谢你,是我大意了,走的太急忘记带嫌疑人名单了,一会请你吃顿午饭就算谢谢你帮我们送文件了。” 单谚说着赶紧将手中用嫌疑人名单卷成的纸卷塞进外套口袋,伸手接过问橙手中的名单和凶器,并且巧妙的用话术在钱修发出任何疑问前借口请她吃中午饭,把问橙留在了身边,这样无论案子涉不涉及异类,自己都能轻松应对。 “嗯?我怎么记得咱们是带着名单出来的?苗局在开会的时候早就看过凶器和……” 钱修在问橙说完话后他先一根筋的怀疑问橙的话,根本没有多余的脑子细琢磨单谚的话,依然怀疑起问橙有问题,好在问橙是知道钱修崇拜苗局的,根本不等钱修把话说完立刻就打断他: “钱队,你是怀疑苗局派我来给你送凶器的目的有问题,还是怀疑宿枫是我杀的?要是苗局不默认我是从那得到这堆东西的。” 单谚没想到自己失算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马上要剑拔弩张了,刚好旁边有个停车场,单谚立刻提醒钱修: “钱队市贸大厦的停车场不好停车,这里刚好有个,停这吧。” “有什么不好停的,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你不就说过要把车停到市贸大厦地下去,试试池袁说的话是真是假吗?” 钱修好不容易抓住单谚慌乱的时候,根本不让肯步给问橙台阶下,专门提醒单谚他刚才说过的话。 问橙意识到钱修不好忽悠,马上思考如何找理由把这事圆过去,一旁被问橙挤兑到蜷缩在后排角落里的逢恩出声给问橙支了一招: “他喜欢听的话就会默认为实话,你顺着他的意思说准没错。” 逢恩的话说的非常模棱两可,其实是想让问橙顺着钱修的意思,承认自己是受契管局委托跟来查案的,但他不知道问橙和警局没关系,所以不明白她编假话的意义何在。 问橙的顾虑是契管局这种机构根本不能对钱修说,就算自己能解释清楚也会被钱修当精神病的,一时间又没合适的理由供自己脱身,刚好逢恩开口支招,让她瞬间想到了一个说辞绝对是钱队喜欢听的话。 就在钱修怼的单谚哑口无言后,再次质疑问橙为何要来这时,问橙终于把理由捋通顺了为自己辩解: “我承认我有错,我不该利用我哥哥的关系主动接近单谚,但我拿着这些东西来确实是经过苗局点头同意的,你要再怀疑我有问题可以直接去问苗局。” 问橙这话妙就妙在它既满足了钱修磕cp的快乐又用苗局做了挡箭牌,在没破案前就算借钱修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惊动苗局,再加上此时是真的到了市贸大厦楼前,钱修便没有再多说话,默默的开车去地下车库存车取牌。 看车库的保安看钱修面生,又专门让他下车做了个人工登记,借着钱修下车的空挡,单谚拿着凶器看了起来,并小声和问橙说话: “这刀有灵?此案是异类所为?如果是,别提前告诉我凶手是谁,我不喜欢提前被人剧透,放弃思考的乐趣依赖现成结果是会上瘾的,我想自己查下去得到答案。” 单谚说着抬眼看向问橙等待着她的回复。 问橙被单谚的眼神盯的有点发毛,马上严肃起来非常认真的对他保证到: “你放心,这刀内虽然有兵灵,但案发时刀内的灵被单独封禁了,他正因为不知道凶手是谁,才闹到契管局去,让我来为他契人的女儿讨公道。 没有灵的空壳刀刃在行凶时是不会留下记忆的,完全不影响你查案,五个嫌疑人一个也没被排除掉。” “那就好,咱们先下车,做个距离测试,证实一下男闺蜜池袁的证词可信度有多高。” 单谚得知问橙不知道凶手是谁后,又准备按原定计划,测算从车库走到后街小巷的距离需要多久,正要推开车门,问橙突然拉住了他的袖子补充到: “那个还有点小事情要提前告诉你一下,宿枫的魂魄短暂寄居过这刀,濒死记忆应该还留在上面一点点……” 问橙见单谚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又细讲了一下:“她因为不甘心就这样被捅死魂魄上本就有怨气,再加上记者围着她尸体拍照更加激怒了她的反抗情绪,所以她的魂魄在躲避拍照时寄居在逢恩刀上,怨气不仅把正牌兵灵反噬成丑八怪,还把濒死记忆也留下了一部分,现在只要咱们撕掉刀灵后背的封灵符他就能回到刀内查看记忆,毕竟现在离破案还有四十三个小时了,万一你不行也是可以开挂的。” “不需要,我可以。” 单谚推开问橙的手拿着凶器下车,问橙也跟了下去,单谚突然立住,问橙没注意到他停下的脚步,低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钱修在保安室做完登记出来,看到单谚在等自己,正要说话单谚突然往前一倾身子,他赶紧伸手去扶单谚,这才看清他背后躲着莫问橙,钱修识趣的松开扶单谚的手,盘算着如何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 第18章早知今日 “我搞定了,拿到了案发当晚和池袁一模一样的二层停车位,我问过保安了,车库那晚的电路确实检修过十分钟,换了个开关,你做实验的时候可以适当加十分钟的时间差,我上楼先去找嫌疑人们问话了,你和问橙好好相处。” 钱修拍拍单谚的肩膀,给他一个眼神,嘴角带着如同姨母般慈祥的笑容向着汽车走去。 “欸,我怎么就成你的跟班了,我自己可以靠作弊查案的为什么要跟你一组?” 问橙听到钱修的话有些不满的抱怨着,单谚马上搭腔到: “你也可以选择不跟,但凶器我绝对是不会给你的。 投机取巧的事可以做,但人界和异界的运行有自己单独的一套平衡准则,你就算借助兵灵把案破了,那不是你自己思考出来的东西,用灵后要被反噬的代价,不是你能承担起的。” 单谚提醒完问橙,自己向着车库门走去。 “这……”问橙看看一旁丑到不忍直视的逢恩,略做犹豫伸手摸摸头顶,确定自己不想变成秃头眼瞎麻子脸后马上去追单谚。 “喂,你等等我,档案上写的池袁才一米七八高,你都一米九了,你的步伐比他大那么多,怎么知道自己测量的时间准不准?我可以……” “我带尺子了,按公式将池袁的身体数据带入进去,得出迈步距离,反复实验观察周围痕迹再取个平均值……” 单谚后半段的解释问橙根本没听进去,她已明白自己的智力被单谚完全碾压了,也就没再细听单谚的理论,反正听了也听不懂,不如先一步去案发现场看看情况。 于是问橙像赌气一样,比单谚走的更快更急并将他超越,先一步去了市贸大厦后门案发的小巷。 比起市贸大厦前门正对广场的明亮宽阔豪气来说,后门这小巷就有些阴暗狭窄穷酸了;一千多米的小巷从市贸大厦后门,到王府井商住沿街房门口台阶的路宽距离只有一米多宽,连一米半都没有,两个人拉开距离想并排走都费劲。 此时小巷内靠墙摆放的五个分类垃圾桶上还有大片血迹,淡黄色的大厦墙体上更是有无数的血迹喷溅点,它们全都在用醒目的暗红色,向周围所有的人讲述着案发时的惨烈。 巷内石砖路地上被粉笔画上好多白圈标注痕迹位置,黄色的警戒线从大厦墙体到王府井的沿街房门口拉了三四根,有五六个警员在尽职的看守,看到问橙过来立刻伸手让她停下,但现场再严密的部署也挡不住躲在暗处偷拍的记者。 问橙乖乖的靠边站着等待单谚走过来时,略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到巷子对面墙上用红油漆在破财商铺墙上写着大大的拆字。 那是王府井二层商住沿街店铺的门面,每个店铺门口上都钉了块木板,上面用白油漆写着: ‘沿街商铺楼一天八百,三天打包价两千三,联系电话:xxxxxxx’ 再看看沿街房内架的各种设备,以及一个个等新闻等到无聊打扑克的自媒体人,问橙完全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只是为了拿第一手资料赚点名声流量就让王府井快被拆迁的沿街房收割智商税?他们坐家里看着网络吹着暖风和所有人一起等电视新闻介绍这案子不香吗? 不过问橙很快又想通了,这是他们的职业,就算他们不守着,还会有更多想出名的人,或者想让民众快一步了解真相的人,在这里租着三天两千多的房子守着现场等待警方查出来的第一手资料。 就在问橙感慨他们为了新闻拼命赚钱不易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烤地瓜的味道从破旧的王府井商业街内飘出来。 这让两顿饭没吃的问橙瞬间开心起来,以为是碰上卖烤地瓜的了,马上顺着小巷沿着没被封条禁封的地方向着疑似香味飘来的地方走去。 等问橙找到地方后发现根本没有卖烤地瓜的,而是一位头发灰白身穿单衣的流浪汉老人在一间被贴封条的店铺门前架起火堆,用废弃铁网卷着地瓜用木棍勾着网边在火中滚烤着。 虽不知道这位落魄老人是用什么点的火,但火堆无法充分燃烧冒出滚滚黑烟,从铁网地瓜周围的网空钻出涌上空中,这场面还伴随着浓浓的针织物烧焦的味道瞬间遮盖住了地瓜的香气,让问橙立刻没了食欲。对吃烤地瓜完全丧失了信心的问橙本想转身就走,但考虑到老人点火的方式实在太过危险了,问橙还是用手捂住口鼻靠近了一些,好心提醒了对方一下: “大爷,您小心点,就算天冷取暖也不能随意点火,更何况这里是要拆迁的老旧商业街,您在这点火要真出点什么事,没人能第一时间发现你,为了口吃的搭上性命不值得啊,赶紧把火灭了吧。” “好好,这就灭了,不点了,你也体谅体谅我老人家,实在是年纪大深冬找不到吃的太饿了,就从路边捡了几个别人扔掉的烂地瓜烤烤吃,不多烧的,一会就把火灭了。” 流浪汉说着从身边提起一个废桶,将桶内有轻微腥臭味,透着淡淡红色的浑浊脏水泼在了火堆上。 问橙在水桶被提起略倾斜过来时就看到桶内水有些脏,万一这水泼到地瓜上,对方吃了再食物中毒就麻烦了,问橙抢在水泼过来之时从还在冒烟的火堆残骸中将铁网地瓜提出,尽全力抢救地瓜;但问橙低估了铁网的温度,手指被铁网烫伤将地瓜和铁网一起甩飞出去。 “呀,大爷,对不起,我马上给你捡回来。” 问橙立刻跟流浪汉道歉马上跑去捡地瓜。 当她再次提起铁网时,铁网上面还有些余温微微有点烫手,她只能在地上摔打着铁网上面未烧完的灰烬,尽可能的给铁网降温,寻找着铁网圈地瓜的接口,拽开接口从里面取出地瓜,两个手来回交替拿着将地瓜捡回,快跑回来双手将地瓜交还给流浪汉。 第19章何必当初 “大爷,幸好我手快抢下了地瓜,脏水这才没把地瓜给泡了,给您,有点烫慢点吃。” 问橙有些邀功似的将地瓜递给老人,还冲他憨憨一笑,流浪汉接过地瓜,马上抓起一个掰了一半分给问橙说到: “姑娘,你要不嫌弃我这脏就坐下跟我一起吃点!” “不嫌弃,不嫌弃,但我早饭吃的有点晚不饿……” 问橙嘴上说着不嫌弃,心里其实是惧怕刚才的滚滚黑烟中有有害物质,还是有些抵触心理的,但面对黄瓤地瓜的香味她还是沦陷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瓜看,嘴上再也说不出借口,肚子紧跟着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你想吃就吃,老汉我这多的是捡来的地瓜。” 流浪汉看着问橙的眼睛就没离开自己的手,主动将地瓜塞进了问橙的手里。 问橙接过地瓜也一点没客气,走到流浪汉身边的台阶上,帮他卷了卷铺在店铺门口的铺盖卷,露出空地坐下扒着地瓜皮认真的吃了起来。 “哈哈……姑娘,你是不是家也遇上事了,你这吃相至少是遭难后饿了三四天没饭吃的样子。” 流浪汉看问橙大口吃着烤地瓜爽朗的笑了起来,询问起问橙的身事。 问橙也是真实在,嘴里含着地瓜还没咽下去呢,先嘟囔着跟对方说上话了: “我还好,就是两顿饭没吃了,说我没遇上事了吧,但我欠一个男人五位数咖啡钱,还欠一个男的一套礼服钱,说我遇上事了吧,这两个男的都是熟人,欠款不急着还,我还有地方能赚钱,虽然被拖欠了工资,但至少是个奔头,但凡能要回工资来我就财务自由了。” “老了老了,你们年轻人这些词词我听不懂了,什么咖啡礼服财务的不懂,你现在是不是穷了直接说不行吗?” 流浪汉一时听不懂问橙的话,让她直接说,问橙马上承认到: “是!身无分文那种穷,不然我刚才就接济给您钱了,那能让您坐这吃烤地瓜啊。” “哈哈……你这姑娘有趣的很,跟那些在大楼里敲敲打打的女孩子们不一样。” 流浪汉被问橙逗的哈哈笑,问橙马上反问到: “那里不一样了?我们都是年轻小姑娘!” “不一样不一样,你这孩子接地气说话实在,她们可不一样,全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花瓶,那眼睛里全是高傲,整天瞧不起这个憔不起那个的,对我这种流浪乞讨的人,她们的眼睛恨不得长到头顶上去用下巴看我!” 问橙一听流浪汉的形容词像是有些文化底蕴的样子,非常惊讶的反问到: “大爷,您这表述能力也挺好,手上脸上的都挺干净,不像是有病或者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您怎么当上流浪汉了,不会是家里儿女不孝,逼的您离家出走了吧?” “唉,你既然叫了我大爷,话又问到这了,我再装相说家里没事自愿来这流浪的,那就是狗放屁了,真要家里没事幸幸福福的,谁又愿意当流浪汉呢,不瞒你说,我身后这铺面曾经是我家的。” 问橙顺着流浪汉说的方向往身后一瞧,五间铺面连成一排相当有排场,只是因为这些房子年久失修,房子墙皮有些发霉掉落,推拉式的铁栅栏防盗门上锈迹斑斑,铺内更是垃圾满地,看样子以前这里似乎是存货仓库,地上有许多碎成几块的破旧蓝色栈板,还有些垃圾能勉强辨别出它们是零碎货物,因时间太久上盖了一层厚厚的灰。 玻璃门上的灰白封条被风雨侵蚀到有几段碎成了纸渣,但好歹能看出上面的查封日期:‘二零零六年十二月二十四’ “我去,大爷您这曾经好大的排场啊,零六年五间铺子血赚啊!您曾经绝对是土豪啊!” 问橙看清封条的日期后,对面前这流浪汉瞬间肃然起敬了,自己弄不好现在就是在跟一位曾经的百万富翁聊天。 这略带吹捧的话语一出,立刻逗的流浪汉哈哈大笑: “哈哈……你这孩子好笑的很,谁家土豪老了能跑这来流浪,这都是过去式了,现在都二零二零年了,往日的辉煌也都过去十四年了,我老伴也走了十二年了,不过我都扛下来了,我还有两个儿子也就还有六年就能出狱了,可惜我这把老骨头够呛能见到他们了。” 本来被问橙逗笑了的流浪汉,说着说着就话锋一转开始提过去,一提起过去他整个人就变得伤感起来。 问橙正吃着地瓜,突然感觉到老人情绪变得低落,两个人之间的谈话马上就要聊死了,低头看看手里的地瓜,心想着不能白吃的问橙,不自觉的对流浪汉说起了宽慰的话: “大爷您这身体硬朗的很,绝对能坚持到儿子们出狱一家团聚,但您不能总是流浪,我帮您联系一下福利院送您进去等儿子行不行?” “不去了,年纪大了不合群,去了只会给护工们添堵,在这流浪活一天算一天挺好的。 还吃吗?大爷这半块也分给你。” 流浪汉看着问橙手中空了,主动把自己的地瓜递了过去,又继续说到:“好久没人跟大爷聊聊天了,你要不嫌弃我人老啰嗦,留下陪我会,多听大爷说点没用的废话行吗?” 流浪汉对问橙彻底放下了防备,眼眶里含着泪期待的看着问橙,渴望能跟问橙聊聊天。 “没问题,您说什么我都愿意听听,反正我回去也是要面对我的债主,干些浪费时间的体力活,还不如在这闲聊会。” 问橙与流浪汉一对视立刻就动了恻隐之心,马上同意留下听他讲故事。 “那大爷可就敞开了讲讲自己家里的兴衰史了?”流浪汉说着又递给问橙块地瓜,放到她脚边;问橙马上捡起地瓜拼命的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听: “大爷你安心讲,现在我吃了您的地瓜,一会我请您去餐馆吃饭。” “就你还请我吃馆子?你还不如我过的好呢,你别看大爷我现在落魄邋遢,要以天为被地为床,靠捡衣服破烂过这三九寒冬天,你要早十五年认识我,你都没机会说出请我吃饭的话!” 大爷有些吹牛似的继续说了下去。 第20章不闻不问 “我当年要坐车看你在路边,顶配大宝马连停都不会停一下直接开过去,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坐在你身边。 当年家里沾了改革开放的红利,倒腾跨国进出口贸易,五间铺面里堆的满满的,各式各样整齐的洋货倍有排面。 富足时我天天酒池肉林KTV快乐似神仙,不是跟你吹,那时候就算在家躺着睡觉都有钱入账,喝场酒二三十万的生意分分钟就能拿下,那时的我身边尽是赶不完的应酬和为票子而来的酒肉朋友。 我当时风头正盛到王府井商业街都是围绕着我家铺面附近选址开发起来的,毫不夸张的说千禧年以前还没分开东西城发区,D市最繁华的地方就是我家附近。” 被流浪汉如此一提醒,问橙才发现王府井沿街商住房后面第二排主路上只有这五间房,最头上的那间铺面门口正对着市贸大厦后门的垃圾桶;零七年前要没盖起市贸大厦的话,这五间店铺绝对是王府井内最顶尖的商铺,因为第三四排被分割成小户型的商铺,全被这五间大商铺门脸遮盖了光芒。 “大爷,您家是怎么落魄的,看王府井内的布局,主干道确实是为了您最头上那间铺面多拐了个弧。” 问橙更加好奇他是如何落魄的了,因为自己居然没听过有关这大爷的任何传说,以前也只是知道市贸大厦后面有条赔钱的烂尾街,别的什么消息也没有。 “唉,都怪我当年有了点小钱,加上我老伴的娘家是D市当地出了名的地头蛇,我横的有点收不住了,把两个儿子教坏了。 他们理所应当的认为所有人都必须给他们面子听他们摆布,因此他们在高中毕业时组织了一场庆祝会,自认为所有人都一定会去,结果有两个要上补习班的学生没去,他们两个就带着五六个酒肉朋友把对方给揍了,结果那两个孩子身体弱没抢救过来……” 问橙听到这瞬间从台阶上站了起来,吓了流浪汉一跳,流着泪抬眼看向问橙询问她:“怎么了?” “我好像知道您儿子的案子是那个了,当年我还在上小学,老师有天布置作业是让剪报纸做剪切本,我当时剪着剪着就被这案子吓到根本不敢去体育场了。 您儿子可不止是把人给揍了那么简单,他们是带了五个小混混,有预谋的以打篮球为由把人约到了体育场篮球馆,我至今都记得报纸上白纸黑字写着‘被害人被惨无人道的虐待了两个小时后当场死亡!’连送医抢救都没有,这事确实是您儿子做错了。” 问橙也是实在,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吃过流浪汉的烤地瓜,直接说他儿子不对,流浪汉脸色立刻就变了,语气强势的强行辩解着: “他们是错了,难道我就没赔偿吗?为了救他们我借钱请律师,到处打点关系送礼,最后我连铺面都被法院封了!你还想让我如何?连命都得赔上吗?本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没想到你也是要把我赶尽杀绝逼死的人!” 流浪汉说着手握住了一旁的木棍,气到浑身直哆嗦,虎口处的伤口裂开,血顺着木棍滴答在地上。 问橙立马慌了,生怕那根棍子朝自己轮过来,自己也是嘴欠怎么就惹着这么位大爷了,现在以什么角度劝他,都显得像自己三观不正像是在认同他的行为一样。 实在无法开口的问橙在注意到他虎口处的伤口后,从口袋中拿出纸巾包递给流浪汉,准备找机会跑路,流浪汉将棍子使劲往地上一扔,接过纸巾瞪了问橙一眼,那一眼完全褪去了刚才所有的楚楚可怜,瞪的问橙浑身一哆嗦不自觉的又后退了一步,正好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你这是怎么了?不在巷子里等我,跑这里来干什么?” 单谚扶住问橙,关心的询问着她。 “我……我来吃烤地瓜的,你有二百块钱吗?借我。” 问橙不敢再看向流浪汉转头看向单谚向他借钱。 “给。”单谚误以为是问橙被对方劫路,把钱包全塞给了问橙。 “大爷,这是地瓜钱,足够您去吃顿馆子了,对不起我不该吃您地瓜的。” 问橙这道歉是单纯的为自己贪嘴吃了对方的午饭而说的。 但流浪汉却认为问橙是在为刚才的事道歉,接过钱后褪去脸上的怒色又变脸了,语气缓和了一些好声好气的对问橙说到: “知道错了就行,大爷不怪你,也能看出你是好孩子,我赔了钱赔了老伴的命,还赔上了两个儿子的前途,几乎一切全赔进去了,该被宽容对待了。” “我对这事不方便评价,我还有事,我先跟我的债主走了。” 问橙对流浪汉的瞬间变脸有些抵触,马上用单谚当借口准备离开。单谚站在问橙身后根据流浪汉的话,再结合问橙此时的反应,他似乎是明白了问橙和流浪汉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做,不能为了问橙让自己露出马脚。 他立刻将问橙拉到自己身后,对着流浪汉鞠了个躬,客气的说到:“刚才她有哪里惹你不痛快的地方,我这一鞠躬就算代她向您道歉了。” 问橙听到单谚在不了解情况就草率出来当和事佬,在自己没错的情况下还替自己道歉,马上拉他的衣角想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反被单谚甩开了手,她只能眼看着单谚坐到了流浪汉身边自己刚才坐过的地方。 单谚坐下后,觉得不怎么舒服,又把流浪汉的铺盖卷往一边推了推,自己靠在生锈的推拉门旁坐着,后背有东西挡着让他瞬间有了安全感,主动跟流浪汉搭话: “我坐这你不介意吧,我刚听车库保安说这附近只有你一个流浪汉,我在找她的时候,从垃圾桶那往这看了看,是能透过店铺玻璃看到你的铺盖卷以及这堆生活用品的。” 流浪汉听到单谚这话,往问橙那边看了看,略一皱眉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事一样,一边铺着自己的铺盖卷一边说到: “你不是普通人!也是为那件事来的吧,但我没从你身上看到相机,所以你一定不是记者,你想问我什么问吧,我一定配合调查。” 第21章从没如此开心 流浪汉靠墙坐在自己的铺盖卷上,自信满满的看着单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完全就是做好了随时回答问题的准备。 单谚略微轻挑了一下眉毛,问了个和案情毫无关联的问题:“你手怎么受伤的?” 流浪汉连想都没想秒回答:“昨晚去地里刨地瓜让烂树枝划的,这和案情有关系吗?” 流浪汉回答完后狐疑的看向单谚,想不通他这问题是什么意思。 “没关系,我就随便问问,毕竟案发时你如果是在这睡觉,以我这个视角,在没路灯的情况下你是看不见垃圾桶那里的。 所以没必要问你案发当天的情况,我也就随便问个问题让你放松一下,离案发过去得两天了吧,这几天接待记者紧绷着神经一定很累吧。 我来本就没指望你能告诉我什么,只是想了解一下打扫小巷的清洁工真的有非礼受害者吗?初采不是我做的,也不清楚被派来的人问过你什么能让你想起受害人和清洁工之间的事,所以我再次确认一下你说的是真的吗?” 面对单谚的质疑,流浪汉立刻想证明自己,马上辩解到: “能,这有什么不能的,他是在白天非礼的那个女人,我当时就坐在你坐的那个位置上晒太阳刚好看到那一幕。” “嗯,这就够了,你没为我说你在这里看不见案发现场辩解,而是为那件过去很多天的事辩解,至少能证明非礼这事是真的,但你跟那群自媒体人说的案发当晚的事情经过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单谚说着微微点头,低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屏幕念了起来: “事发当晚我正躺在王府井街第二排商铺旁的门台上睡觉,宿某的一声尖叫将我惊醒,我透过贯穿店铺的玻璃门向垃圾桶那边看去,看到的是一位身穿西装的高大男人,疯狂的挥动着胳膊,似乎在耍酒疯一般刺向垃圾桶,半个小时候我才知道死人了。” “这是什么?” 流浪汉对单谚的‘自述’感到非常奇怪,他对单谚的话越来越听不懂了。 “自媒体把你的证词改成了小作文发到了网上办了个投票,现在有百分之七十六的人认为凶手是死者老板!” 单谚非常贴心的给流浪汉解释着。 流浪汉立刻矢口否认,不承认那话是他说的:“这些话不是我说的,肯定是记者的二次加工!” “你的反应非常激动,没关系我还认识别的自媒体,我再给你找一条语音的。” 单谚又低头划起了手机,随手点开了一个带语音的报道,流浪汉的声音立刻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你说我在这躺着能不能看到!你自己过来看看!不仅能看到还看的非常清楚,那天晚上先是女的喊了一嗓子把我吵醒,我迷迷糊糊的就看到了有个穿西装挺高的男人踢垃圾桶,我当时没看到女人就没当回事,也就大概半个多小时以后吧……记者救护车警察什么的乱遭的全是人我才知道出人命了。” “记者又不是你们,我骗他们是为了把真正的证据留给你们,不然闹得沸沸扬扬的损害安定。” 流浪汉非常镇定的回答着单谚对他的质疑,单谚对流浪汉的说辞感到吃惊,眼睛微睁迟疑两秒笑出声来继续说到: “厉害,觉悟真高!那我再给你听个录音,这也是我刚得到的第一手资料,别人还都没听过呢,咱们互关个消息吧。” 单谚说着再次把手机按开,这次是个年轻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 “我承认案发当晚我有摆拍做假慈善的嫌疑,但当时举办方说的规则明细里是有告诉我,他们给附近乞讨人员和困难户一袋地瓜和一个圣诞气球用以识别身份,我们三十多个嘉宾送苹果时只要找胳膊上绑气球的人就行……” 手机没的声音还没说完,单谚却突然将手机关闭录音也随之戛然而止,流浪汉正认真的听着录音,听不到声音后疑惑的抬头看着单谚,似乎是不明白录音里说的是什么,单谚马上询问他: “你可是这附近唯一一个乞讨者,你的身份识别气球呢?” “我一个老人要那个没用,而且我也没去凑热闹,收了地瓜转头就把气球扎破了。” 流浪汉说着打开被当做枕头的红蓝色蛇皮口袋,从里面拽出个破了口子的圣诞树气球皮,故意在单谚面前摊平了,挑衅着他说到: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要的气球,什么互换不互换的,除了你刚开始那几句话以外每句话里都带刺,你这就是在怀疑我呗!你瞧不起我是个吃闲饭的流浪汉,抓不到凶手想拿我抵罪对不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小伎俩!” 此时用偷鸡不成蚀把米来形容单谚再合适不过了,他刚才在测距的时候收到了靠言家关系得到的小鲜肉录音花絮,通过录音中提到的气球关联想到死者腿上绑的圣诞气球,他马上找到车库保安询问附近流浪人员情况。 本以为会有很多人,结果就一个人,他立刻就根据保安给的流浪汉活动范围找来了,在进王府井大街时他看到了沿街房内挤满了自媒体记者,再考虑到流浪汉经常出没的位置,他马上用手机搜索了几条与这个流浪汉有关的自媒体报道。 看完报道后单谚立刻就胸有成竹了,这流浪汉要么是凶手在放烟雾弹欲盖弥彰,要么是凶手花钱买通出来放烟雾弹的人,他回答记者的话就像背台词一样,记者问的问题他全能对答如流连迟疑都没有,以报道中他的年纪来看这是非常不合理的。 所以单谚随便准备了一点资料就过来了,但如今几个回合下来单谚不仅没问到自己想问的东西还被对方发现了自己的目的,激起了他的抵触情绪,再想问出点东西来就难了。 正在单谚低头看着气球皮皱眉思索该如何反客为主扭转劣势的时候,问橙突然开口质问流浪汉: “不对!你有一袋地瓜!根本不需要去挖地瓜!而且你刚才第一眼看到我时说的明明是……是……这地瓜是你从路边捡来别人不要的烂地瓜!三个版本的地瓜来历,到底地瓜是怎么来的?你又为什么要撒谎?” 第22章魔女有型 问橙这话无疑是歪打正着,让单谚有了绝地反击的机会,他立刻抬头看向流浪汉等待着他的回答。流浪汉的身体明显的卡顿了一下,他根本没料到问橙会突然开口,但他很快就恢复正常从铺盖上站了起来,一边提开角落里的空水桶,一边开口说着: “我的地瓜没开封,还在这里!我吃的是别人地里不要的烂地瓜有问题吗?” 水桶被提开后他就像变魔术一样,从店铺门口与平台夹角处的杂货堆里,拖出一袋贴着密封条的地瓜袋给单谚和问橙看。 “你在车水马龙的D市市中心能找到地瓜田还真不容易啊,就算再退一步讲这附近真破败到有人开荒种地,现在可是冬天,谁家的地瓜田还没有收完能让你捡到漏呢?” 单谚终于等到反击的机会了,用假设抛出问题,流浪汉要还能解释明白,那就真的是碰上高手了。 “顺着商业街主路穿过去跨过臭水沟就是D市最早的城中村,家家户户都有篱笆院,院里圈着地!他们把绿化带拔了变成自己家地,种了哄家里老人开心不行吗?你应该不是本地的吧,连城中村都不知道还这么多事!只要有地,从地里撬个菜窖偷个萝卜地瓜的过冬,我是不是还需要向你汇报!让你把我送到警局里去?” 流浪汉的解释太完美了,结尾音更是在铿锵有力的质问单谚。 单谚被怼到一时语塞看向问橙,问橙点头同意顺便给单谚指了一下村子位置。 “确实有城中村,不过都改造成小高层了,就是那一片。底层住的全是老人,因为他们把绿化带圈地自种的事还上过新闻,最后不了了之了。” 单谚顺着问橙指的地方望了一眼,很快就又想到了新的疑点质疑流浪汉: “做小偷肯定是不对的,当然也不需要你到处去说,但挖到地瓜后往返需要很久吧,你的鞋呢?没鞋子怎么跑那么多路的?” 问橙听到单谚的话赶紧往流浪汉脚上一看,他还真就没穿鞋,之所以刚才自己没发现他没穿鞋,全是因为他在脚上裹了两个黑色塑料袋。 “我正因为没鞋才流浪,我要有鞋的话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你要连这种事情都能怀疑我是坏人,那可真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们当年就是这样抓走我儿子的,现在又要用这种方法抓走我吗!既然要抓赶紧的拿出手铐来把我带走,人就是我杀的了,你们没证据乱说的,我为了能有地方过冬安享晚年,我也就承认了不解释就是我!来呀!来铐我啊!” 流浪汉突然就抬高声音,举着双手向单谚走了过来,身子不断往单谚身上撞,呵斥着他让他带自己走。 “大爷,他没怀疑你,只是普通的询问!” 问橙见单谚都退下台阶了,流浪汉还追着他不依不饶的碰瓷,非要让单谚带走他,问橙赶紧过去帮忙解围,反而被流浪汉用力推开摔下台阶,摔倒在那堆被水泼过的灰烬中蹭破了手掌,衣服上抹了一层湿灰泥。 “嘶……”问橙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忍着手上的疼马上站起来,刚想跑过来帮单谚解围,他已经先一步被流浪汉挤兑下台阶,又后退了几步被刚才捆来烤地瓜的铁网绊倒摔在地上。 “你们抓我啊!我都承认了人是我杀的,抓啊!刚才不是挺能问的吗?小嘴哒哒的跟机关枪一样,看我哪里都觉得可疑!现在怎么一个两个的全怂了!还准备碰瓷我这个老人吗?” 问橙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什么叫得理不饶人了,他的战斗力绝对不亚于两个泼妇,年轻时绝对是地痞无赖级别的人物。 也因为流浪汉这么一闹,躲在沿街房内等新闻等到都快长蘑菇的自媒体记者们全来了,一时间把店铺附近围了个水泄不通…… 连从手机推送上看到新闻消息,这才赶来接单谚的钱修都是从人堆里踏过摄像机支架硬挤进来的。 钱修刚跟池袁了解完案发当晚的信息,还没等到宿枫的老板和秘书回来,单谚殴打流浪老人至其虎口受伤的新闻就在网上炸锅了,他从自媒体新闻上把事情的大概看了个门清,也不管真的假的了,一挤进人群中就对着还在跟媒体哭诉自己受到不公平待遇的流浪汉道歉: “大爷您先别哭了,我是他同事,代替他跟您道歉,是他考虑不周不该像审犯人一样怀疑您,您先消消气,案子还没结束,我们还需要您的配合,绝对不会在没证据的情况下,平白无故冤枉任何一个人拉去赶时间破案的。” 钱修这一道歉再次给周围的人又提供了素材,所有人蜂拥而上纷纷围着钱修采访起来。 当钱修被记者们围堵的画面传上网,被警局里的苗龙飞看到,为了给钱修解围,他只得找到济南借用牧聆的黑客技术,以最快的速度把与钱修和单谚有关的所有视频全部封杀处理。 随后又联系了离市贸大厦最近的几个警亭,借用民警的力量把所有自媒体记者全部疏散,这才救了钱修和单谚。 在他们脱困后,苗局专门给单谚打电话聊了半个多小时,让他清楚现在的一言一行都要谨慎,没有证据之前不能再乱怀疑人了,否则出了事不可能再救他第二次。 趁着单谚去打电话,钱修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客气气的给流浪汉点上,跟刚才有关的任何事他一个字也不提,只是询问案发时的情况。 “大爷,您还记得前天晚上平安夜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吗?” “哼,我看你小子挺会来事但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只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声,没别的了,你自己看看我当时躺在这里,这里白天还能透过玻璃门看到大厦后门,晚上就不行了,我什么也没看到!” 流浪汉的证词又变了,就像收到单谚的启发一样,除了承认尖叫声,别的一概说看不见。 第23章出逃 就算知道流浪汉是故意刁难自己不配合,钱修依然没有放弃继续询问着: “大爷,您听到尖叫声就没过去看看吗?这搁谁晚上十点多的听到尖叫声都会因为好奇过去看看吧。” “你真想知道我去看没去看?” 流浪汉斜眼看向钱修,钱修微微点头,露出期待的眼神,并把手里的一盒烟全给了流浪汉,还多给了一百块钱。 “算你识相,我还真就没去看!” 流浪汉接过钱,依然说自己没过去看。 “为什么?你离案发现场只有一排房子的距离,只要跨过四间房就能上主路直接看到了,大爷您要真去看了,无论提供什么信息都可以。” 钱修又加了一百,流浪汉笑着收下了,又继续说到: “听到尖叫声时我为什么没去看呢,因为有两男的好上了,当天晚上就在后巷抱在一起亲来着,我目击到后就跑了,再有女人尖叫传来,你动动脑子想想,是不是他们的事情被其中一个男人的女朋友给抓住了!” “大爷,您懂得可真多啊!” 问橙从一旁偷听到流浪汉给出的解释,忍不住对他竖大拇指,这思维这逻辑绝对是年轻时没少凑热闹。 此时单谚打完电话回来了,并有像问橙一样惊叹,反而是问看到这一切的具体时间。 流浪汉又开始不配合了,非说看到单谚和问橙两个人在他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有他们都走了自己才会说出具体时间点。 于是钱修非常痛快的将问橙和单谚双双请走,让他们那里凉快哪里呆着去,自己继续给流浪汉整理时间线。 问橙跟在单谚身后又回到市贸大厦后巷,单谚走到垃圾桶旁按下秒表开始计时,自己向车库走去,完全把问橙当做了空气。 问橙本想追上去的,突然意识到自己把刀灵逢恩丢了,打量四周后,终于在市贸大厦另一端巷口拐弯处,看到了疑似逢恩的一丝衣角。 她马上跑过去,找到了正靠着市贸大厦墙体边角而立的逢恩,他抬头后脑勺靠着墙似乎在聆听什么,问橙顺着他耳朵朝向的方向远眺。 一位身穿军大衣,戴包耳棉帽的男人正跪在地上对着市贸大厦的墙体疯狂的磕头,嘴里还念念有词不断重复着:“多来看看我吧!多来看看我吧!我真的想和你长相厮守……” 他脚边放着个藤条挎篮,挎篮内的黄纸躲到溢出的地步大概是怕被别人看到他根本没敢烧,篮子旁边的地上还有一个苹果,苹果上插着三炷香还未燃尽。 问橙好奇的略微弯腰,用胳膊肘顶顶逢恩的肩膀问到: “从刚才就没看到你,你不会一直都在听他祈祷吧?他是谁?来这是拜祭宿枫的吧?” 逢恩笨拙的往一旁靠了靠,回避着问橙胳膊肘的顶撞,这才开口说到: “宿枫前男友,他那个人该怎么说呢?并不算坏,而是他自己缺乏安全感,和宿枫恋爱后总想抓住她,几乎是用尽各种方式向全世界证明宿枫是他的,一天十遍以上抽查宿枫在那里,别人情侣间的问候是早安晚安我想你了,他们之间永远是他逼宿枫说‘我永远属于你’……” “嗯?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一直跟着宿枫的弟弟吗?他们之间的事你为什么如此清楚?” 问橙非常的疑惑情侣间的这种事私密事他一个兵灵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恋爱前我跟在宿枫身边,恋爱后我被送给了弟弟,分手时宿枫怕被他报复又要回我佩戴了几天,确定他只是堵门等待并没有过激行为又把我还给了弟弟,结果没多久我就成了他为了出名打劫的工具,随后碰上你,我被带走封印,刀身成了杀死宿枫的凶器,你说我这样算不算间接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逢恩感慨到流泪,血泪在遮眼布上慢慢扩散。 “嗯?你该不会是记起拿刀捅向宿枫的人是他了吧?不然你哭什么?哭他们逝去的爱情吗?” 问橙正疑惑的调侃着逢恩,刚才还跪在一旁磕头的赵豆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问橙面前了。 “你一直在看我?”赵豆的突然开口吓了问橙一跳,他比问橙还要高半个头,壮硕的身材往问橙面前一站像堵墙一样,给问橙一种心口堵了块石头的压迫感。 “对,我是一直在看你,我挺好奇你是以何种心境,在前女友死后还能再想着见她的?” 问橙毫不遮掩痛快的点头承认,为一会能方便问他问题做铺垫。 “因为我依然爱她,就算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噗……” 面对赵豆略带朗读腔说出的情话,问橙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面对问橙轻蔑的笑,赵豆明显感觉到不舒服,苛责的质问着问橙:“你笑什么?” 问橙面对赵豆的质问立刻反击到: “你能在看到前女友和她老板有亲昵举动后,胆怯的跑去酒吧逍遥喝酒,却不敢主动上前问他们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是不是永远不会再给自己机会了,你说我笑什么?” “你正因为什么都不懂,才会笑话我的胆怯!” 赵豆被问橙的态度激怒,抬高声音呵斥着问橙不懂,他这一态度正中问橙下怀,问橙马上要求他说出自己的苦衷: “好啊!不让我笑话你,你就把案发当晚你都做过什么告诉我,若你真是无辜的,我还能帮你找到拆散你们爱情的凶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协助警方办案的编外人员!” 问橙张口就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身份,正得意自己脑筋转的快等待着赵豆说话时,身后传来了钱修的声音: “你若不想告诉她,告诉我也可以,我是重案组组长钱修,这是我的证件。” 钱修说着从口袋里拿出警官证绕开问橙,向赵豆证明着自己的身份。 “你们既然真的是警方的人,那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案发前一天十二月二十三号,傍晚时分到了宿枫该吃晚饭的时候,我没在楼下堵到她,当晚我把我的手表抵押给别人用了点私人手段查了下宿枫的生活轨迹。” 第24章不想回去 “知道了她早在十一月初我们还没分手的时候,就用自己的身份信息订了一套【人间姒月天】酒店二十四号的双人豪华套房,我们都分手将近一个月了!她居然还没退房!没退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被绿了! 她在天天对着我说甜言蜜语的时候,背地后里早就盘算上了平安夜要和别人开房!你们说我应不应该生气!还应不应该当缩头乌龟!” 赵豆在确定了钱修的身份后,开始像背台词一样,把时间日期带上给了钱修一个他有可能是凶手的犯罪动机,随后越说越激动,情绪激昂到完全语无伦次,非要让钱修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人不会真的是你杀的把,只是因为怀疑宿枫在你们还没分手的时候就绿了你?那你这心理可就有点病态了!” 问橙终于逮到赵豆停下休息的气口,赶紧插话替已经被他吓傻了的钱修解围。 赵豆听到问橙的话后神情不自然的反驳到: “我没病!我要有病就不会让她那样死了,而是用涂有迷药的纱布捂住她的口鼻,把她带走!和她一起用死此来祭奠我们曾经的美好! 我们一起在最初相识的地方跳海殉情,海水可能会有些冰冷,但阻止不了我们赤诚的相拥在一起,我们不仅要身体相互连接,连头发都要随着互相间的挣扎摇曳,伴随着海浪的波动纠缠在一起至死不渝……” 赵豆说的话画面感太过诡异,让本来在用手机输入证词的钱修当场听懵,趁赵豆换气的空挡转头看向问橙小声问到:“他说的话你能听懂吗?” 问橙马上靠近钱修小声回复到:“你是警察我又不是,你都听不懂,我更听不懂了,他好像是真的疯了……” 钱修正听着问橙说话,手中录入证词的手机被人一把夺走,钱修手里一空下意识的反手抓去想把手机抢回来,结果抓住了单谚羽绒服的前襟,差点就来个过肩摔把单谚摔地上了,待看清是单谚后马上松手呵斥到: “再有下次看我摔不摔你!十几分钟没见连我的东西都敢抢了。” 单谚并未回应钱修的话,拽拽衣服边快速扫过证词以后开口说到: “他这些话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他早就谋划好了,如果挽回不了宿枫的心,他就和宿枫一起死,只是谋划还未正常实施,宿枫先被乱刀捅死了,也不排除是他因为被绿后恼羞成怒,一时冲动抛弃了仪式感自己动的手。” 单谚正解释着赵豆话里的潜台词,一旁的赵豆突然就突出一口血,钱修马上过去查看。 “坏了,快叫救护车,他差点就把舌头咬断了!” 钱修一边掰着赵豆的嘴阻止着他再次咬舌,一边喊着让单谚叫救护车。 一番急救过后,赵豆被送上了救护车,医护人员提出要一个人跟车,问橙拒绝后,钱修和单谚对看一眼,单谚妥协了:“我去吧,他的咬舌太过蹊跷了,不像是殉情更像是躲咱们,正好,第五位嫌疑人滕磊也在医院,我过去问一下情况再回来跟你们汇合。” 单谚抓住救护车车门一跃而上跟救护车一起离开,钱修撇下问橙上楼继续等宿枫的老板钱欢和秘书李娜回公司。 救护车离开,钱修的上楼,问橙突然惊觉自己白跑了一上午,一条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完全被钱修和单谚当与案情无关人员了。 此时自己被排除在外,待在这里的意义就剩下等警方破案,顺便趁抓捕凶手的时候捡漏把他交给逢恩替宿枫报仇。 她索性哪里也不去了,直接坐在市贸大厦后门的台阶上,托腮看着天上的云彩发呆等着吃现成的;逢恩却不甘心待在原地不动,站在问橙身后对着她嘲讽起来: “你在这磨洋工是不想和宿枫扯上关系,被契管局指责通魔吗?如果现在死的是你自己的亲人,你还会在乎她是不是魔吗?” “别说了,这和魔没关系,我动起来,我去查好吗?” 问橙一听逢恩拿魔说事,赶紧妥协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向济南爷爷救助。 十分钟后问橙就收到了一封带留言附件的电子邮件,点开一看,是济南爷爷给自己的嘱托: ‘特殊案件特殊处理,请务必提防逢恩,千万别撕开他背后的封条,也不要激怒他,他疑似是与魔族结过契的灵。 为了你的安全,这案子必须速战速决,牧聆将市贸大厦后巷的监控,以及涉案人案发当晚的手机通话记录和信息全部整理成线,出现了六个版本的时间线,你若能甄别出凶手是谁,带着逢恩找过去不要闹出人命,若看不出来就把这邮件转发给单谚,借警方的力量破案会快一些。’ 问橙看完留言再看看逢恩,不由的感慨,契管局的办事效率已经低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自己至少已经提前两个小时知道逢恩是魔了,济南爷爷才给自己发消息让自己小心,他若真有歹意,自己的人早死没了。 “你是在看我吗?我能感觉到你的呼吸是朝向我的。”逢恩敏锐的感觉到问橙在看自己,问橙马上解释到: “我刚得监控资料了,你要没意见我就开始念时间线了,咱们两个半吊子加一起怎么也能顶上半个正规警察吧。” “好,我可以试试,只要能比警方快一步抓住凶手,愿闻其详” 得到了逢恩的肯定回答,问橙点开电子附加的文档看了起来。 “案发时后巷西侧监控器为损坏状态,东侧拍下的监控画面时间为: 16:33分赵豆出现在后巷东侧扶着市贸大厦墙体向西侧张望十分钟左右。 16:46分准备下班做最后一次清扫工作的滕磊发现赵豆,上前询问,赵豆逃跑,滕磊追至市贸大厦东侧通达广场后将人追丢。 17:04分滕磊折返回来,捡起地上赵豆掉落的东西扔进垃圾桶后拖走锁起,被家人接走下班。” 17:50分宿枫下楼头戴着圣诞苹果发箍,从小巷东侧向通达广场前进参加活动。 18:37分池袁曾手拿荧光棒出现在小巷东侧,接了个电话后于18:42分折返回市贸大厦。 第25章怎么会这样 20:28分宿枫狂奔回市贸大厦,身后五十米处紧跟着快步疾行的赵豆,赵豆在目送宿枫刷卡进入大厦后,躲进绿化带阴影遮盖的暗处疑似等待宿枫再次下楼。 20:44分滕磊拖着垃圾桶突然出现在后巷,异常兴奋激动到反复来回在后巷内拖行垃圾桶多达二十六次。 21:22分滕磊拖桶时与人相撞,监控画面模糊,对方疑似老板秘书李娜。 22点整疑似李娜通知滕磊家人,还在拖垃圾桶的滕磊在监控底下被家人带走送医。 22:18分绑在死者腿上的造型气球疑似被一个孩子拿入后巷,因摄像头画质光线问题并未拍下孩子模样轮廓,只拍到气球被人拽入后巷,对方疑似在奔逃。 22:36分赵豆突然从绿化带阴影处狂奔而出疑似去了通达广场方向。 22:46分死者宿枫出现在地下停车场门口监控中,腿上绑有气球,爬行之处皆是血痕。 车库升降台在22:28分时突然断电,车库保安带电工进入车库维修更换电闸时为22:38分,与宿枫错开错过最佳营救时间。 宿枫在22:57分死亡,随后当红偶像万宥带记者赶到,23点后全网都是新闻通稿宿枫死亡照片随处可见。” 问橙念完后看向逢恩,他并没有过多反应,坐在台阶上认真的听问橙说话,问橙又继续念了下去: “我现在念车库摄像头拍下的情况,18:44分池袁和钱欢一起出现在过车库,随后被秘书李娜单独带走。 19点20宿枫从前门回过市贸大厦。嗯……” 问橙念的有些烦了,见逢恩也没反应,她便自己看了起来。 “带我去楼上,我要见池袁。”问橙安静以后逢恩突然开口要求问橙带自己上楼。 “我没市贸大厦的门禁卡,上不去楼怎么办?” “那我给你个号码,你把池袁约下来我问他几个问题。” 逢恩思路清楚的指挥着问橙做事,问橙完全不着急,还想再给逢恩分享一点资料上的信息。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告诉我呗,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资料后面还有好多东西呢,像是池袁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李娜的……” “这些和案情没关系,我需要的是通达广场那个活动收到气球人的名单。” 此时逢恩背后的封条微微有些卷边,问橙根本没看到,她还在琢磨逢恩说的名单是什么东西。 “有这种名单吗?池袁怎么会有?他们公司难道是组织活动的庆典公司?”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过案子,宿枫的公司是倒腾外贸货物的,而这种圣诞形状的特型气球是从国外倒腾来的,宿枫第一遍去通达广场是利用晚饭时间查看气球质量,登记退换货,八点多她才正式下班,而她做好的记录全都给了池袁登记录入。” “你怎么知道的?” 问橙本来还云里雾里的非常糊涂,被逢恩的话一提醒,她立刻意识到好多细节连警察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记忆里隐约记得有这么一件事,大概是宿枫想让我知道的吧。” 逢恩说这话时,身后的封条边又向下耷拉下一点,隐约有几丝黑气冒出,问橙还在琢磨他说的话可信度有多少,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后背。 但盲猜又确实没用,自己又不像钱修单谚那样可以获得第一手资料,因此在意识到自己能力是真的不足以后,问橙专门给单谚打去了电话。 “单谚,我手里有一份非常全的监控时间线和其余五个人的单独时间线,我用邮件给你发过去,再给你提供一条线索。 死者腿上的气球确实是通达广场上明星送苹果活动的身份辨别气球,但这气球是从宿枫所在的公司批发出去的,她曾利用晚饭时间去过现场做售后,疑似有一份气球发放名单在她手里,只有知道了绑在她腿上的气球是发给谁的,活动结束后他又把气球给了谁,找到那个人一切就都明白了。” 问橙正说着单谚突然打断到:“宿枫公司里的人应该全知道气球是公司里发出去的吧?” “肯定全知道啊,把自己家气球留在死者腿上,无论查到什么都会怀疑他们……所以凶手就在医院里在那两位嫌疑人之中?不对,滕磊被家人带走的地方离巷口有点远,万一是他袭击的宿枫,家里人肯定会包庇的,至于赵豆……他一直躲在阴影里,他可能在也可能不在,监控又拍不清楚,所以他是薛定谔的赵豆!在不在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难怪他会咬舌就是怕回答时露出马脚。” “这些只是你主观猜测,还需要证据,你先得到气球分发名单,拿来做个参考依据,找到那个人看看气球是不是给了赵豆,我这边等赵豆出抢救室前先去接触一下滕磊,确定他拖垃圾桶的原因。” 单谚给问橙安排好工作就先一步将电话挂断了,赵豆的动机明确确实像是会为了得到宿枫而去犯案的样子,但滕磊又为什么会发疯拖行垃圾桶这就很值得深究了。 问橙挂了电话马上打给济南,说明情况向他求助,牧聆的办事效率快到离谱,问橙刚提完要求五分钟,他就把宿枫公司的内部网络给黑了。 各式各样的气球分发给谁了,以及通达广场附近的困难家庭名单全出来了,正当问橙寻找着圣诞帽形状的气球发给过什么人时,突然蹦出一条系统推送的自媒体新闻消息,标题名就是: ‘震惊!宿枫案五十多刀背后的灭口丑闻!网友直呼:你的死不怪别人,都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问橙瞬间被标题名吸引,点开看了起来。 ‘据知情人称,宿某的死与公司内部人员混乱关系以及她的性格有关。 她的死根本不值得同情,她平时在人际关系中处于强势的一方,经常会以D市本地人的优越身份自居欺负同事,瞧不起后巷的清洁工以及一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 案发当天宿某先是借晚餐盒的事情为难清洁工,不仅在餐盒上绑上渔线随地乱扔垃圾,还在清洁工滕某将垃圾回收后又把餐盒从垃圾桶内拽了出来,借此嘲笑清洁工滕某长相难看走路姿势怪异。 第26章不想如此了结 随后又在地下车库撞破老板钱某与男下属池某之间有私情,借此为由勒索公司百分之三十股份或一百万现金当封口费。 钱某为了池某形象以及公司股份,只得被迫同意给钱平事了结一切,宿某在尾随首席秘书李某去取钱时,更是威逼利诱其与自己发生关系,对方不从,两人便在公司后门大打出手。 首席秘书李某被她连扇十个耳光后,一怒之下奋勇夺刀自卫伤人,连捅宿某二十多刀后,看到对方缓缓倒地,吓的她尖叫一声后扔下凶器撒腿就跑,与被宿某打击后癫狂折返回来的清洁工滕某相撞。 清洁工滕某在发现对方身上有血后,快跑两步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宿某,至此宿某还不思悔改,不仅对清洁工滕某破口大骂,还强势要求清洁工送自己去医院,并为自己垫付车费,清洁工滕某一时恼羞成怒为泄私愤捡起地上的刀大吼着:‘你也有今天!’ 其声响彻小巷,在巷中久久未散去,足以见滕某之愤怒足以杀人。 宿某随后被精神不正常的滕某又连捅三十多刀,至其失血过多濒临休克,扔靠毅力爬去车库自救,而滕某为了找合适的地方处理死者前去通达广场找人求助,那时他嘴中还振振有词的念到:“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怎么办?谁能帮帮我?” 结果滕某刚跑出小巷,并未到达通达广场,途中就被赶来的家人发现并带走住院接受治疗,血衣下落不明,至此宿某的死成了一大奇案! 小编觉得宿某的死其实是在告诉我们,当今人际关系中不能做强势的一方,要学会体谅别人换位思考,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她若能少做些恶事这种人间悲剧就不会发生……’ 问橙看着手机上的新闻内容,初看觉得莫名其妙驴唇不对马嘴,但再仔细推敲其过程,每句话都有那么一点有鼻子有眼的意思,就像有个人亲眼看到过案发过程在复述一样,其中的逻辑又有那么一点自洽,除了滕磊和宿枫之间的矛盾有种强行拉扯的感觉,其他人的明明知道不太可能,却又觉得有难么点对,这就很奇怪了。 问橙皱眉认真琢磨起来,这种像极了公众号文风的洗脑新闻是谁写的?这消息他又是如何得到的?难道全靠瞎编吗?那他不去写小说留这写博人眼球的新闻可真就太屈才了,就他这短短一篇报道,快赶上自己老爸写的一本短篇的信息量了,复仇爱情反转差距,这背后要没个知情人支招半真半假的混着写,那他这脑洞绝对比单谚这专业的还厉害。 在越琢磨越不对劲的情况下,问橙脑海中突然灵光乍现,终于想通了问题的关键,这文里没有出现过赵豆! 这新闻究竟是以赵豆第一视角写完污蔑宿枫卖给记者的,还是以凶手的视角纵观全场根本就没有发现赵豆这个人呢? 假设先排除第一种可能是赵豆提前透露给记者的,让他在自己咬舌住院后或被警察带走后再发这个烟雾弹,借滕磊有病脱身,那就真该研究一下,案发当晚赵豆究竟躲在那里了,这个地方不仅让他完美的躲开了凶手的视线,还能让他在目击案件全程后害怕到逃走且不被发现。 问橙越想越头大,索性再次交给牧聆,让他查这篇报道是那个自媒体的谁写的,他又是如何得到这些消息的,而她自己则再次打开手机看起了五位嫌疑人各自独立的时间线。 赵豆的时间线是牧聆从赵豆手机内窃取的信息和监控时间组成的,他在二十三号确实用自己的一块手表换了宿枫近半年来的全部网络数据,光宿枫背着赵豆单独外出的数据就多达八十多少。 那些可疑的记录全被赵豆用手机截屏单独保存了并起了个‘绿帽之王’的名字给这个文件命名。 二十三号20:47赵豆在收到房东的催款通知后,因无钱交房租,随后他被房东赶出房子,21:49分有被监控拍下他提着行李在黑网吧包夜。 二十四号凌晨三点赵豆接到母亲突发脑溢血病危急需用钱的催款通知,早上六点又接到姐姐一家在去医院的路上出车祸的消息。 二十四号早上八点赵豆在黑网吧从同城购上买了迷药后下机。 八点半堵宿枫未果,反被宿枫扇了耳光。 九点四十分左右用花呗在杂货超市购买了绳子、手工刀、一次性手套、棉纱布。 十二点线下联系同城购交接货,接货后一直在市贸大厦通达广场附近徘徊。 十六点彻底下定决心堵在市贸大厦后门等宿枫。 途中被清洁工赶走后,他潜伏在通达广场附近,假装流浪汉领取过一个疑似圣诞帽的圣诞气球,期间还领取过一个苹果。 途中被通达广场监控拍下他发现宿枫,后再次尾随追着她回公司。 二十四号晚22点整赵豆手机没电定位失败彻底失联,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市贸大厦后巷。 问橙还没看别人的时间线,就单单只看了赵豆一人的,她立马就觉得赵豆是凶手,这是在知道前女友彻底不属于他后,他的生活又陷入无尽低谷,他犹豫纠结后决定痛下杀手和她一起殉情! 他连圣诞气球都能领到,可见他当时有多么的狼狈落魄,肯定是用假名领取的,那他买绳子的举动有点意味深长了,不是要捆昏迷的宿枫,就是像假新闻里提到过渔线吊饭盒的用法一样。 先借线钩住气球由远及近猛的一拉,伪造成是一个孩子拉着气球在跑,如果这个方法成立,赵豆的心思能缜密到这个程度也是奇才了,绝对是心理变态的典范! 问橙刚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单谚,却提前得到了单谚的短信提醒: ‘你看下李娜、钱欢和池袁的时间线,他们之间相互关联。尽量别和他们接触,如果碰上了马上找钱修帮忙,你人尽量待在原地别动等我回去解决。’ 第27章还挺甜的 此时的单谚正因为在滕磊那里得知了他发疯的原因,是因为他在捡到赵豆掉落的纱布后闻了闻,才将纱布扔进垃圾桶的,赵豆买的也并非至人昏迷的迷药,而是让女生神智不正常的迷药,这种迷药中的某个成分与滕磊长期吃的药物相克,导致他就算回家后,依然处在兴奋状态总想再闻闻那块纱布。 就为了那块纱布,滕磊自我控制意识丧失,就像个失识的傻子一样,特别暴力亢奋,为此还在去的路上疯狂自虐,将出租车司机吓的不轻,更是趁司机等红绿灯找人求助时,把车玻璃放到最低从车窗里挤出去后踹了出租车后车门一脚。 赶到后巷找到纱布后滕磊就彻底沉浸在失识的快乐里了,发生过什么他全忘记了,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家人接到通知去接他的时候,他身上是干净的没有血迹的,有的只是翻垃圾桶造成的泥渍。 单谚也在确定了家属提供的衣服,是案发当晚滕磊穿的衣服后,排除了滕磊的嫌疑。 再回到急救室的时候,赵豆还在抢救,护士给了单谚一封信,是从赵豆脱下来的衣服里找到的。 单谚打开这封类似遗书的东西,上面写的尽是赵豆得知自己被绿后的不甘: ‘我今生最爱最爱的女孩,背着我和另一个人好了,如果那个人是男人我还有抢回来的希望,但她是女人!为什么会是女人! 半年八十多次的外出开房记录,难怪她不让我碰她,还对我那么好!这就是把我当傻子一样欺骗了! 我成了一个用完后可以被随意丢弃的垃圾,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笑柄! 我为了她付出的实在太多,多到连我母亲重病我都拿不出一千块钱当住院押金,问她借她却给了我一巴掌,还说我是活该! 虽然我准备好了所有的材料,依然犹豫了一天,还是没舍得对她下手,几次想冲上去都因为以前爱的太痴狂而放弃了,我就是这种懦夫命了,只要能远远的看着她像烟花一样绽放这就够了…… 无论谁看到这封遗书的时候,我都已经死了,去阴司和那个不爱我的女孩继续折磨纠缠了,我准备了满满一篮子纸钱足够我们鬼生富足了。 妈妈原谅儿子的不孝,我能做的就是把本该属于我的赔偿握在手中保你能从死神手中归来。’ 单谚看完信后能感受到拥有强烈占有欲的赵豆在得知自己被绿后是有多么的绝望,但他自己没有迈出那一步,大概是为了赔偿,可这赔偿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单谚对着信略做思考,立马想到了赵豆在手机没电后目睹了宿枫被害的全过程,但他不能有任何反应,甚至都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在现场,否则他是得不到宿枫意外保险单赔偿的;人在现场知情不报这都是不可赔偿的条款,也就能解释通他为什么要用烟花绽放形容宿枫了。 考虑到这些因素后,单谚暂时排除了赵豆的嫌疑,他只能算躲在暗处捡漏的目击者,案发后因为害怕才狂奔去酒吧喝酒冷静的,那嫌疑人就剩下了:李娜、钱欢、池袁。 单谚马上根据问橙给的正规渠道信息,研究他们之间和宿枫的矛盾点,突然发现了一个被忽略的重要线索,这线索疑似破案关键。 害怕问橙也发现这个关键点后无脑乱动打草惊蛇,单谚便提前给问橙发了短信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依靠钱修或等自己回去都是可以选择的待机方式。 市贸大厦后门坐在石阶最底层上的问橙在被单谚提醒后,马上打开邮件又根据剩余三个人的时间线看了起来,他们的时间线都正常到可以当正规作息的模板了,没有酒局没有应酬,没有一切娱乐活动,就是标准到家→公司→饭馆→家→公司三点一线到三条线几乎没有一丝区别。 也因为没区别,问橙也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池袁家的定位和李娜是在同一间房子里的,他们房子的户主是钱欢,而钱欢就住在他们家隔壁? 看到这里问橙突然就想起了流浪汉说两个男人好上了的事,她一细琢磨这事就不自觉的后背发凉浑身一激灵。 那种恶寒还不是对钱欢和池袁是那种关系的厌恶,毕竟他们喜欢谁只要自己开心,不伤害到别人就好,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让她感觉难受的是背后就像有人在恶狠狠的瞪自己一眼,那种靠动物原始自保本能传递出来的第六感往往都很准,所以问橙马上按灭手机屏幕,双手交叉抱住自己的胳膊慢慢转头向身后看去。 此时的逢恩正站在市贸大厦后门石阶的最顶层,若他不是瞎的,以他现在和问橙之间的落差距离,完全可以越过问橙的肩膀看到她手机屏幕上的字。 “逢恩,你们能看得到东西?” 问橙起身站直将手机护在怀里,又往台阶上走了两步,质疑着逢恩能看到东西。 “看不到,我只是喜欢站在高处,这样能吹到更多的冷风使我清醒。” 逢恩并没承认自己能看到,但问橙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再次问到: “你能把眼睛上的布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被反噬成了什么样子吗?” “不可以,这是我的隐私!” 逢恩立刻拒绝了问橙,问橙马上跨步到台阶顶层伸手扑向逢恩,想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逢恩都还没来得及格挡,问橙已经拽住了盖在他眼睛上耷拉在鼻子旁的布条边,他马上拉住布条防止被问橙拽落,而他后背的封条也因为他突然猛烈的挣扎一下,又松动了一些,符边垂下耷拉了至少半截符纸,没了符纸的禁锢,两条黑色雾状触手从他后背伸出,其中一条吸引着问橙的注意力,搭上了她拽住逢恩护目布条边的手腕上,而另一条则向下游走,慢慢靠近问橙朝着她的脚踝缠去。 冰凉冰凉的触感瞬间通过手腕传遍问橙全身,凉到刺骨的疼痛让问橙猛的一哆嗦,仿佛有无数根冰针混在黑雾中刺入自己的胳膊,紧接着身体就像触电一样,整条胳膊立刻麻嗖嗖的失去知觉。 第28章吊坠送你的 逢恩轻松的将布条边从问橙哆嗦到如同得了帕金森一样的手中拽了出来。 “你还想知道我能不能看到吗?我该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的,不需要你好奇心这么重,当心好奇心害死猫!” 逢恩那张刚才还是圆滚滚满脸油腻的脸庞,此时就像被融化的蜡人一样皮肉失去弹性,如同老人的皮肤一样耷拉下垂出褶子,在这种情况下他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冷笑,依然不忘冷冰冰的威胁着问橙。 这一幕在问橙看来异常的诡异,更加怀疑他的身份了,随着手臂上的痛麻感略微消失点后,问橙立刻抽剑反击,用剑尖挑起逢恩从脸颊耷拉到下巴上的褶皱皮肤反问逢恩: “你真的是兵灵吗?或者……你只是一个漏了气的傀儡!” 问橙这话并不是毫无依据的,正常兵灵就算是被迫和兵器做了分离封灵,他们也绝对不会像逢恩这样出现背后冒出黑气触手的情况。 这黑气一看就是浓烈到化不开的怨气,能出现这种情况也就只有两种可能,自己面前这个兵灵要么是披着逢恩皮难掩死后怨气的宿枫,要么就是逢恩已经承担下宿枫所有怨气恶灵化了。 前者概率极低,因为阴司的黑白无常绝对不是吃素的,他们不可能在宿枫出事后失职,肯定是第一时间就带走她的魂魄;那就是第二种可能,逢恩为了让宿枫干净转世,自己吸收了她全部的怨气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刚好借着济南爷爷的封印符当气阀在自己身体内困住这股怨气。 这就解释的通他为什么会和契管局合作给宿枫讨回公道了,只有自己找到凶手让他把怨气过度给对方,他才能再次变回兵灵回到兵器中,否则他不是被越来越多的怨气冲炸,就是被怨气控制思想毫无意识大开杀戒。 只是现在怨气能自己跑出来了,那就证明逢恩背后的符纸开口了,都怪自己刚才没有注意到这一切,接下来要如何应对才能将符纸重新贴回逢恩后背呢? 自己手中唯一的还击武器青铜剑是生锈的,除非剑心肯自己出来救自己一命,或者自己濒死引御剑心出来,否则因为锈迹的隔绝不仅自己的契令喊出后得不到御剑心的回应,连自己想用剑刃划破掌心召唤终极御剑心都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这锈就像绝缘体一样,让自己与每个御剑心都失联了,只能祈祷他们能单方面感应到自己碰上危险,主动出来拯救自己了。 被青铜剑尖挑着皮肤的逢恩慢慢靠近问橙,他赌问橙不敢轻易出剑,自己现在只要受伤,身上的东西就会被放出来,那五个嫌疑人一个也跑不了全要给宿枫陪葬,自己就是因为考虑到杀生的问题会给宿枫转世徒添罪孽,才甘愿做个容器,情愿自己外貌变得丑陋一些,也绝对不会让宿枫出来杀人。 本以为和契管局合作能暗度陈仓化解宿枫身上的怨气,还能将凶手绳之以法,结果契管局给自己配了一个最底层的渣渣,她身上连兵灵的气息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是莫家青铜剑的继承人。 恐怕是她装作继承人,骗吃骗喝被契管局的高层发现,想借自己的手替他们清理门户,掩盖他们养了个废物的事实;如果自己身上的怨气暴走取了她的性命,契管局就可以借自己是魔灵的身份,把她的死记在魔族身上,那自己现在到底要不要助契管局一臂之力丑化魔族呢? 逢恩虽然心里琢磨着这是一个局,但他还是想看看问橙的本事有多大,以及她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所以他根本没停下脚步,一层一层台阶的逼退问橙,慢慢靠上青铜剑尖,将自己咽喉位置顶在剑尖之上。 “你是要刺我吗?动手吧,咱们一起同归于尽……” “不,我只是拔剑拔顺手了,想确定一下你的真伪,你别冲动冷静点,万一真要被我青铜剑划伤了,你身上的怨气可是要暴走的,我怕你担不住直接灰飞湮灭了,那得多得不偿失啊。” 问橙有些慌乱的解释着向后收剑,根本没注意到黑气触手已经爬上了自己的脚踝,刚下了三层台阶紧接着就脚下一空,手中剑尖向上一挑,一条腿失去知觉整个人向后躺倒的同时,还用剑尖削掉了逢恩鼻尖上的黑痦,连眼睛上的布条也被剑气挑了起来。 问橙躺倒在地上摔到后脑勺的同时,被一分为二的遮眼布也飘飘悠悠的从高空落下掉到问橙身边。 逢恩露出了他那一双向上翻着白眼球的眼睛,眼眶与眼球之间全是血污结块看着异常的狰狞可怖,就在问橙想捡起斜眼布给逢恩送过去的时候,他因为下眼皮下垂露出了眼球与眼眶之间的缝隙,那条缝刚才还是被凝结的血块填满,此时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强横的将眼球上推,硬把下眼眶按至逢恩原本还是苹果肌的位置上,他脸上立刻就多了一对还在向外渗血的黑洞。 问橙试探的往洞内瞅了一眼,吓的魂差点飞了,洞内除了有两根手指伸出撑住眼球与下眼眶,还隐约有另一双眼睛透过这个黑洞躲在逢恩身体里,肆意窥探着外面的一切。 这一幕诡异到就像逢恩是具被掏空的空壳,他翻白的眼球下在那两个黑窟窿里躲藏的才是本体。 问橙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一时没缓过来,用腿蹬着地慢慢后退想离逢恩越远越好再从地上站起来逃跑。 怨气化作的触手察觉到她的举动,先一步缠住了问橙的脚腕让她动弹不得,双腿酸麻到毫无知觉的问橙,只能勉强将青铜剑抱在怀里不让它和自己分开,慢慢感受着黑色触手一点一点的向上游走,从脚踝到腿再延伸至腰,逐渐缠遍自己全身,只给自己留下一张脸露在外面。 躲在逢恩灵壳内的宿枫有些疯癫激昂的质问着问橙: “是你在阻止我知道真相吗?到底是谁!究竟是谁杀了我!我又为什么必须死!” 第29章是邪祟又如何 逢恩原本的中年男人音,此时变成了狂躁高昂嘶吼到有些破音的女人声音,她语气中的不耐烦与暴躁显露无疑,让谁听了都觉得她下一步要做的铁定是大开杀戒,让伤害过她的人全部付出代价。 问橙被怨气触手缠住上半身以及脖子,那力道收紧勒的她直接眼冒金星呼吸困难,就像有两条蛇相互缠绕在自己身上,使着两股反力,比谁先将自己勒死一样,为了能脱困,问橙只能拼死一搏,用尽最后所有的力气,对着站在台阶之上处在癫狂状态的宿枫大吼到: “连你这个受害者都不知道凶手是谁!我怎么帮你找啊!你要相信我就先松开我!我通过手机上的时间线帮你捋一遍他们的杀人动机行吗?咱们一起努力找凶手找行不行!给我一次机会吧!” 问橙喊出这句话后不仅没有打动到宿枫得到被松开的机会,反而因为激怒了宿枫彻底被当做泄愤用的玩物,两条触手快速攀爬覆盖住问橙的脸,将她彻底包裹起来连一丝出气孔都不给她留。 为了防止被触手爬嘴戳眼侵蚀内脏,问橙在感觉到触手加速攀爬后,马上闭紧嘴唇闭合双眼,被触手强行硬勒着身体,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她被硬挤着从肺中吐出最后一丝气息,浑身猛的一哆嗦一阵刺骨极寒的恶意袭来,紧接着就是直冲天灵盖的强大电流,让问橙彻底失去意识沦陷进黑暗之中。 此时从外边看来,问橙就像被困在黑茧中的人蛹,慢慢没了生机化作死物。 失去意识后的问橙感觉到自己好像躺在水上,背后软绵绵的触感特别舒服,让她根本不愿再起来,眼前能看到的也只有黑暗,黑暗中充斥着无尽的混沌,根本看不到一丝光明,这也让问橙产生了一种自己已经死去的错觉。 这种舒服的死后感侵蚀着问橙,让她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就想舒服的躺在这里装死,谁爱去当这个救世主谁就去当吧,反正那个人肯定不是自己。 有了这种想法的问橙开始对活着没了一丝眷恋,但她能感觉到身后的水面慢慢张开,就像温水煮蛙一样,身后那个危险的巨坑在试探着张嘴想将自己全部吞下。 “莫问橙!本尊允许你自甘堕落了吗!赶紧爬起来给本尊松绑,让本尊杀出去一剑挑了这个女人!” 御剑心的声音就像立体环绕音一样,突然就从四面八方袭来,震的问橙脑袋突然嗡了一下,随后她马上清醒过来,想起自己还没谈过恋爱,更没穿过婚纱,D市的小吃一条街自己还没全部吃完,才二十五岁的自己根本不能死!大好的时光都还没开始呢,万一自己死了,老哥老爸老妈会哭到撕心裂肺丧失生活动力的!为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绝对不能这么轻易的狗带! “啊!”突然就有了斗志的问橙尖叫着,猛的从水面上坐了起来,但她的腿还被困在这个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 “问橙,能感知到本尊在那里吗?” 御剑心说这话的同时,清晰的铁链声紧跟着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根本感觉不到,但有链子的声音……你是被抓了吗?谁干的?是我没保护好你吗?” 问橙实在听不出来御剑心在那里,只能从链子声上下手找出处。 “你保护过我什么?先别管我是怎么被困住的了,你先想办法脱离那里,你屁股底下坐着的水池池底下疑似藏着宿枫的魂魄等待着同化你的魂魄收为己用。” 御剑心提醒着问橙快点站起来,问橙试了试实在逃不开,便靠脑补想象自己穿了很多条裤子,在混沌的黑暗中问橙伸手把这条靠想象出来的‘皇帝新衣’脱掉了。 没了水池禁锢力量的束缚,问橙就像失重一样突然飘起,在混沌中来回游荡,没有光没有参照物更没有时间概念,这让问橙对未知产生了恐惧,她怕自己会被永远困在这里,就算死了连转世投胎的机会也没有。 “御剑心!你在哪里!告诉我你的位置!我不想再飘下去了!我要借你的力量出去!我要出去痛扁宿枫为刚才自己的大意报仇雪恨!” 问橙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黑暗,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孤独,她只能对着黑暗大吼希望御剑心能回应自己带自己出去。 “本尊知道你在那里,青铜剑就在你怀里!有本尊在你绝对不会死的,不会死!” 御剑心这响彻混沌的声音突然就被屏蔽了,连点余音也没有,问橙再次陷入了无声的黑暗空间,这里安静到自己自己心跳声…… 问橙脑内闪过心跳声这个词,她突然惊觉自己真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噗通……噗通……”这声音证明了自己还活着,青铜剑在自己怀里,怀里有青铜剑,青铜剑在自己怀里! 有了心跳的问橙安心了很多,也察觉到这混沌该如何破解,她开始想象青铜剑在自己怀里,她在脑海中反复过反复过,把青铜剑的外型每一个细节都极为认真的回想起来。 想到与现实中的青铜剑一模一样的时候,问橙怀里真就多了一把青铜剑,她握住剑柄使劲挥了两下,和真剑的手感完全一模一样。 如今不仅有了心跳声还有了青铜剑在手,问橙彻底狂起来了,对着混沌一通乱砍。 问橙的乱砍没能从混沌中劈出一丝光明来,却让御剑心的声音又出现在自己的四周: “你连个目标都没有!你在用青铜剑砍什么!” “砍空气啊,反正黑漆马虎的看不见四周,多砍几下万一砍中出去的开关,我就能直接出去了。” 问橙说话的同时再次挥剑,连续向四周乱砍、乱劈、乱刺一通,全靠运气赌出路。 “你给本尊消停一会,你现在的套路完全是在杀敌一百自损一千五,你先想象本尊就在你身边,被青铜剑内的禁制封印,静下心来想,想的越细致越具体你就能越早出去。” 第30章我只认识你 御剑心感觉到问橙的意识在挥剑后又弱了许多,赶紧引导她靠想象力脱困,否则就她这半吊子的本事,人还没脱离困境先因挥剑累到魂飞魄散。 虽说有了御剑心的提点,问橙依然想象不出御剑心会被青铜剑禁锢成什么样子,盘腿抱着青铜剑飘在半空中冥想了好久,想出许多奇奇怪怪的画面,就是没想出被困的御剑心会是什么样子。 御剑心久久等不到问橙与自己产生感应,他主动联系问橙,却感觉到问橙悬空处的地上堆满了奇奇怪怪的刑具,皮鞭蜡烛、枷锁炮烙棍、羽毛香油、剮刀烙铁盆等等……满清十大酷刑几乎全被问橙想象成实体刑具了具象化了。 “莫问橙!本尊是让你想像本尊就在你身边等着你拯救,谁让你对本尊动用私刑了!你想出一地刑具来是什么意思!” 御剑心气到恨不得穿过这层无形的混沌,将问橙按进这堆刑具中反复折磨,区区契人敢对自己如此大不敬,绝对是自己平时太惯她造成的! “刑具?什么刑具?” 问橙听到御剑心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震的自己头晕晕的,她打量着四周,周围依然是漆黑一片睁眼和闭眼完全没区别,御剑心又是从哪里知道自己刚才想的全是他被迫受刑,有只无形的巨手拿着各种刑具浮在半空中对着他一通乱打,他被打到遍体鳞伤的画面在自己脑海中就跟过电影一样,特别真实。 “本尊平时待你如何?” 御剑心听到问橙呆萌的声音,知道她根本没意识到她想的东西都具象化了,御剑心也就懒得再计较了,主动转移话题继续引导问橙想象自己被困的样子。 “实话吗?你对我是真的不太好,每次你附身在我身上,我不是失血过多就是做出很多反人类的社会性死亡事件……” 问橙越说心里越没底,周围安静到让她害怕,生怕御剑心不说话是在准备放大招在这混沌之中弄死自己。 “其实……其实你也是有优点的,例如……例如你能打,你……你屁事还多,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你挑剔,挑剔是在夸你不随大流……啊!” 问橙越描越黑,正懊恼着自己要解释不明白得罪御剑心了,后颈处的皮肤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吓得问橙惨叫一声;本能的回头看去,身后依然是一片漆黑,却能轻易的听到铁链拖动的声音,似乎是御剑心拖着铁链从混沌中伸出一只手来,捏住自己的后颈报复自己的聒噪。 “闭嘴!本尊已经给了你一只手,顺着手开始想象本尊平时的模样。” 御剑心厉声呵斥问橙让她安静,手上的力道加重让问橙便于定位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问橙完全忘记了御剑心平时的样子,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现在只记得御剑心有对死鱼眼,于是便想到了靠逼疯御剑心的方法,换他主动在自己面前现身。 “那个……剑心祖宗呀,我就问点小问题,捏住我脖子的是你的左手还是右手,你是在我面前还是背后,你是被多粗的铁链禁锢着手指粗还是手腕粗又或者碗口粗?铁链在你身上是如何缠绕的?十字架还是重物坠又或者你被束缚在十字架铁柱上了?还有你今天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深蓝还是黑色?你衣服样式有没有改变,重点是我应该想象你梳了个什么发髻秃不秃顶啊?你被困的时候脸上身上的没再受伤吧?还有,还有,你身上……” “闭嘴!闭嘴!闭嘴!本尊从未受过此等委屈!你就像傻子一样在不断挑衅着本尊的底线!” 御剑心被问橙的碎碎念洗脑,手上的力道一时失控,对问橙的灵识下手狠了一些,身上禁锢的铁链突然发威,所有铁链一起收紧,疼的御剑心闷哼一声,被迫松开了问橙的后颈。 伴随着御剑心的闷哼,后颈没了束缚的问橙马上回头,终于看清了一闪而过的御剑心。 他的四肢和颈部勒着手腕粗细的青铜链,锁链下坠着五个直径有海碗口大小的青铜球,每个球上都有个封字凹印,从他的腿上一直蔓延至腰部,拇指粗细的细链隔着衣服勒近他的皮肉内,双腿都被勒到轻微变形了。 被铁链束缚住披头散发连发髻都没挽的御剑心此时格外的惹人心疼,豆粒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渗出,更加突出了他的痛苦,问橙知道他在那里却无法想象出他具体的样子,那种想救却救不了的无力感让问橙异常的难受,她感觉自己要被这破地方折磨疯了,自己必须和这个地方做个了断! 问橙按着自己刚才仅有的一点瞬间记忆,对着虚空疯狂挥剑,她坚信只要自己乱砍的次数够多就一定能救出御剑心。 “住手!别再浪费体力了!你的生命体征在下降,本尊几乎感知不到你的存在了!住手!住手!本尊叫你住手!” 御剑心情急之下再次穿越混沌一把抓住了问橙手中的剑刃,与问橙僵持在混沌之中。 问橙感觉到面前有阻力阻止自己落刀,但自己却看不到他;御剑心只能用手摸到青铜剑,想再触碰问橙两人之间就像隔了一层玻璃一样根本摸不到。 “御剑心是你阻止我落剑的吗?” 问橙试探着询问,御剑心轻应一声,宽慰着问橙说到: “嗯,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停手吧,会有办法出去的。” 御剑心的突然温柔让问橙浑身一哆嗦,主动松开了青铜剑,慌乱迟疑的问到: “你……你真的是御剑心吗?” 御剑心虽然对问橙的问题很无语,还是努力的压住脾气解释着:“除了本尊还有谁会关心你的死活!宿枫创造的这个空间正在慢慢的消耗着你的力量,就像蟒蛇吞食食物一样,先把你吃了再一点一点的消耗你的精力,直至将你蚕食干净变成她的养物。” 御剑心越是想安慰问橙,问橙越心虚总觉得这个阻止自己落刀的是宿枫幻化出的御剑心。 第31章躲躲藏藏 问橙没再说话,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想象着曾经见到的御剑心是什么模样…… 两侧耳鬓拢在头后整齐的束着头发,略微有些长的冰山脸总是板着不露笑容,天然的傲气浑然天成,一双死鱼眼能盯的对手浑身发毛不自觉的敬畏他…… 自己印象中那个狂傲到目中无人的万兵之祖,他像守护神一样随时出现在自己身边,有他就代表着安心,这样一个能打能狂的兵灵,怎么可能会被铁链束缚到动弹不得狼狈不堪任人宰割! 问橙完全记起了御剑心的外形,那个张狂冷酷缜密略有些自负的御剑心活灵活现的出现在问橙脑海中,与此同时御剑心身上的铁链开始碎裂铁屑化,慢慢化作碎末掉落到地上。 恢复自由之身的御剑心握紧青铜剑用力一挥,剑身立刻散发出青紫色火焰,青铜剑就像重淬过一样,火灭之时剑身上的铜锈褪去,剑刃又散发出威慑众生的寒光。 问橙觉得眼前一亮睁眼看去,狂傲的御剑心从光中走来,甩灭青铜剑上的火焰,向自己伸出手来;此时的问橙激动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对着御剑心狂奔过去本想扑进他怀中,大喊自己做到了。 结果……就在问橙快要靠近之时,御剑心伸手猛的一推,拍着问橙的额头将她推的向后一踉跄远离自己,反手一把抓住问橙的后颈,像提小猫一样将问橙强制抓在身边,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挥剑劈裂混沌,一道刺目的白光撕裂混沌,让混沌中的一切化作虚无碎裂成渣…… 钱修正在市贸大厦楼上等钱欢和李娜,突然接到楼下警员打来的电话,说发现了问橙的尸体,她怀中抱着青铜剑痛苦的捂住胸口疑似心脏病发,试过人工呼吸没有救过来,遗体已经出现尸僵了。 因为问橙是被单谚领来的,他们便打电话询问钱修要将尸体送到市立医院的太平间去,还是警局法医室。 钱修听到问橙突发心脏病去世时以为是他们在开玩笑,还让他们等会自己马上就从楼上下去,可真当警员拍来问橙的死亡照片后,钱修彻底信了,下楼的腿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整个人从楼梯上摔落,滚了一整层楼梯才让自己停稳。 他第一反应是如何跟苗局交代,但随后他又开始担心单谚能不能受得了打击,接受问橙的死。 等他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推开市贸大厦的后门走下台阶时,问橙正从地上坐起来,用剑撑着地晃晃悠悠的站起,周围的警员全都惊恐的回避与问橙视线接触,围在问橙四周静观其变。 “莫问橙?你……你还活着?” 钱修看清了石阶下的情况,问橙根本就没死,可能是警员误判了,但还是略微有些惊讶的询问问橙。 “本尊就没死过,一直都活着!把钱欢和李娜可能出现的地点给看好了,派人找找他们,你保护好楼上的池袁,宿枫家的亲戚要对嫌疑人们出手了!” 御剑心醒了以后就开始打量四周,看到身上的黑气触手是临时斩断的,因此宿枫一定是在察觉到自己脱困后自断触手逃跑了,怼完钱修给他了点提示后,御剑心就扛着青铜剑向巷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 钱修看着走路还有些蹒跚的问橙要离开,赶紧出声询问。 “本尊自有本尊该做的事情要做!休要再问!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即可。” 御剑心背对着钱修微微侧头怼了他一句,继续向巷口走去,顺便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打给了洛星河。 “本尊知道你有手段,平安夜当晚身中五十多刀,死在市贸大厦停车场旁边的宿枫依附在刀灵身上跑了,你先查查她如何避开阴司鬼差抓捕的,顺便举报她外逃险些闹出人命,其次你找鹿家占卜宿枫位置,价钱你自己想办法,事成之后本尊让问橙晕倒在你身边如何?” 御剑心说完将电话挂断,自己找了个避风的太阳地,伸个懒腰舒展着筋骨晒着太阳等消息。 洛星河办事效率还算比较快的,半个小时以内就骑着摩托车非常拉风的出现在御剑心面前,停稳车后将一个黑色头盔扔给御剑心。 “十二月二十四号当晚这附近都在过平安夜,造成了阴司短暂的管理失联,就是对这块区域失去了三个小时的控制权,宿枫刚好是死在那个时候,等鬼差夺回控制权赶回来的时候,她藏身的短刀已经被警局当物证封存了,离开这片区域就归另一对鬼差管了,备案时又因为消息不对等,彼此都不知道要查逢恩刀,造成了两边同时漏下了宿枫。” 洛星河待御剑心坐稳,发动起摩托车后,才告诉他宿枫成为漏网之鱼的缘由。 “那宿枫现在的身份是?” “通缉令已经申请下来了,抓到就是十万阴司正版冥币,折合成人类能花的钱大概有三万三。” 洛星河从口袋里拽出通缉令递给御剑心,御剑心大致扫了一眼通缉令,咬破问橙的手指头按上了手印,并将通缉令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用眼角余光看到御剑心收下通缉令后,洛星河又继续开口说到: “找鹿家占卜花了五万,得到宿枫的魂魄披着伪壳正向医院方向移动。” “很好,五万而已,你努力再接几件私活就又赚回来了,有些事还得靠你自己主动,看问橙的记忆,她最近有些中意单谚,本尊也就提点你这么多了,能不能再把人抢回去全靠你自己努力了!” 御剑心唯恐天下不乱,抢在洛星河提五万找自己报销之前,先用单谚打了个烟雾弹,暗示洛星河要靠自己努力。 “前辈就别再给我画大饼了,五万而已,我确实也不在乎,但莫家姑爷的身份我一定要得到,这次帮你,就算表达我的诚意了,只要问橙选的好,咱们就是互惠互利。” 洛星河说完这话后猛的一甩车身,在路边停下了摩托车又继续说到:“到了,前辈请下车!” 第32章解释不清了 御剑心摘下头盔看看马路对面的市立医院,抬腿跃下摩托并将头盔扔给洛星河,顺便给他布置了个新的任务: “问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死了,魂魄和身体之间已经有缝隙了,若不是本尊强行固魂,连她与本尊之间的契约都会解除……” “明白了,需要锁魂印还是固魂锁,我都有门路能得到。” 御剑心等的就是洛星河主动开口,他嘴角微微上扬带有一丝笑意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本尊需要阴司特许的特赦令你有门路吗?” 洛星河愣了五六秒才用轻蔑的冷笑回应御剑心到: “前辈这是要洛某的命啊,我若有门路得到这东西早就用在我哥身上了治疗反噬之苦了,每月光我身上这些兵灵的反噬之痛,早就不知用坏了多少固魂锁。” “哈哈……本尊也就随口一说,想看看你利用莫家的同时自己能付出多大的财力和感情,既然你们的感情也就到这份上了,本尊会让问橙酌情考虑你的。至于现在你随便给问橙来个固魂锁,暂时用用即可。” 御剑心边说边转身向医院走去,背对着洛星河挥挥手就算是道别了。 “前辈,我在未报家仇之前能保证的只有不负问橙,借的也只是莫家的名声罢了,你若真想与问橙长期结契不再祸害莫家其他后人,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咽气前一定会把鞋底藏的矿石用在问橙身上,也请你不要再拿没有意义的话题来考验我,我可是会当真转投别家的,毕竟我这三姓家奴的名号可是实打实靠背叛雇主得到的。” 洛星河表明态度,御剑心却连脚步都没停下,更没表态自己是不是听到了,在洛星河话音刚落的同时,御剑心已经踏上了马路小跑着冲去了马路对面的市立医院,因为他突然横穿马路引起的鸣笛声尖锐刺耳,遮盖住了洛星河后续想说的话。 乌冬悄悄出现,默默的站在洛星河身后和他一起远眺御剑心离去的背影,轻声给洛星河支招到: “少主,这追女生讲究的就是混眼熟和死缠烂打,咱们一天恨不得二十个小时游走在各界解决问题拉拢人脉,顺便赚钱给您哥哥治病,根本不可能有时间谈恋爱,但若不借莫家当垫脚石,其余六元老家里您更说不上话了,咱们……” “我心里有数,你想的事情休要再提,既然是双方合作,我的诚意也已经给了,剩下的看天意了,家族的血海深仇到我这里一定能划个句号。” 洛星河反手收了乌冬,骑上摩托帮问橙寻找合适的固魂锁。 御剑心这边刚跨进市立医院院门,一条怨气触手冲着御剑心的门面甩了过来,御剑心立刻挥剑将其斩断,并快速向着触手袭来的方向跑过去追击逃跑的怨气。 等到达目的地后,御剑心这才明白洛星河所谓的诚意是什么意思,他的办事效率还真就是无可挑剔,此时展现在御剑心面前的景象是躲在逢恩躯壳内的宿枫微伸着舌头,被至少二十多条极细的伥线反复刺舌而过,她的四肢也被伥线勒住挂在龙抓槐上,此时的宿枫还被迫摆出超人的经典姿势,身上早就没了刚才勒问橙时的癫狂,更多的是虚弱疲惫力不从心,甩出的怨气触手越来越细长度越来越短,攻击范围也越来越小。 御剑心选了个稍近些的安全区域,细观这些困住宿枫的伥线,它又细又耐拉还隐约透露出一丝熟悉的气息,重点是这种操控猎物摆出羞耻造型的恶趣味,略一想就知道是洛星河手中的黑面短刀所为,它原本的兵灵比较普通,也就杀的邪祟比较多,本就有间歇性凶灵症,后被反叛仗势的伥线所附身,这两股力量才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黑面得到伥线,就像有了单独的自主意识,自身已经完全放飞自我彻底凶灵化,从夏侯家的事告一段落洛星河得刀到现在,它们两个经常一起离家出走,大案子没胆犯但s捆绑的小案子不断,有些姿势实在太过不堪入目败坏莫家名声,都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契管局强制封刀。 洛星河一边送自己过来,一边解封黑面提前过来抓宿枫的魂魄节约时间,能想到如此方法控制局面,洛星河这个人注定了会是把双刃剑! 只是这黑面办事不利,只顾自己绑灵绑的快乐,根本就没顾虑到宿枫身后的封纸,封纸只要还开着宿枫身上的怨气就不断,看到自己来了立马就用怨气触手攻击自己,自己却没办法贴身封印如同疯狗一般的她。 御剑心手上快速削劈着宿枫随时会抽过来的怨气触手,脚上也没闲着快速的围着捆绑宿枫的龙爪槐转了一圈,终于在树杆后面发现了几乎与龙爪槐融为一体的黑面短刀。 它斜插在树后面刀身已经全部入土,刀柄处却有无数根细小的伥线漫出,一头连接着黑面短刀的刀柄,另一头绕过龙爪槐树干束缚住宿枫。 御剑心马上用青铜剑割破问橙的手指,将血强行甩向黑面短刀,硬要与他“滴血认亲”,嘴上不念叨着说到:“祖佑余恩,铸刀黑面,今莫家后人借尔伥线一用,加固邪祟封印!” 御剑心结了个临时口盟血契,说完后快速挥舞青铜短剑削劈怨气触手,迅速靠近宿枫身后,握起黑面刀柄猛的向上一拔,黑面立刻齐根舍断伥线,随着御剑心甩剑的力道像封印一样刺入宿枫的后背。 “啊!” 宿枫突然惨叫一声,想反抗身上还缠着伥线根本挣脱不了,只能在惨叫过后通过逢恩的面部七窍向外涌出七条细小的怨气触手向着御剑心甩了过去。 御剑心单手拿剑应对触手,另一只手依然死死的抵住刺入宿枫后背的黑面短刀。 几番较量下来,宿枫的力气越来越小,怨气触手全从根上被伥线裹住,已经甩不出原先一半的威力,连触手颜色也变淡了一些,更多时候触手是不受宿枫控制的,想甩向御剑心,反而被伥线牵制甩在了逢恩这具躯壳的脸上。 第33章丢三落四 实在打不过御剑心的宿枫终于放弃了抵抗,只能默默的感受着身上的力气被一丝丝抽光,自己能做的只是任由黑面短刀吸走自己的怨气,眼睁睁的看着怨气触手一点点的被伥线蚕食殆尽。 御剑心看着越来越多的伥线从宿枫身上顺着毛孔涌出,逢恩眼球与眼眶之间也被伥线占领,宿枫就像被伥线掏空一样没了动静,御剑心盘算着通缉令上奖金的事开口与不知死活的宿枫商量到: “本尊本想和你好好过几招为问橙报仇的,但现在的你若是被黑面短刀吸干,会直接魂飞魄散没有再世为人的机会,就算本尊给魔族后裔一个面子,留你一条命给问橙换点奖金当赔偿金了。” “一切……一切全凭你安排……” 宿枫虚弱声音传出的同时御剑心松开手中紧握的黑面短刀。 没了御剑心的外力阻挡,短刀黑面从宿枫背后喷了出来,刀尖处密密麻麻的伥线被宿枫身上剩余的怨气强行扯断,刀身在空中回旋一圈后,又插回到龙爪槐阴面避阳的地上恢复伥线的损耗。 御剑心先将逢恩后背的封纸贴回原位封住伤口抬剑将困住逢恩身体的伥线挑断,逢恩像一滩烂泥一样顺着树干瘫倒在到地上。 御剑心蹲下用剑尖挑起逢恩的脸颊,确定对方不是诈降后,伸手掰开逢恩的嘴,一手反握青铜剑扶住逢恩脸颊,另一只手将手伸进逢恩的嘴里,压住逢恩的舌头摸索着他口中剩下的伥线线头,硬将他体内被伥线缠绕成一团茧的宿枫魂魄拽了出来。 宿枫的魂魄被拽出逢恩灵体的一瞬间,逢恩开始狂吐,刚才还处在肥胖丑陋状态的逢恩,在吐出非常多的黑水以后,突然就变得纤瘦,脸上下垂耷拉的皮肤褶子开始回缩。 三四分钟后,逢恩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脸若月盘毫无瑕疵,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满满的少年气,举手投足间尽是与外表不符的老成,身上的衣服也由黑色褪色成了纯白色,他恢复能力快到,刚才被伥线穿身的伤害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丝毫很久。 逐渐恢复意识后的逢恩,看到面前的御剑心用手抓住宿枫的后颈,正要往阴司通缉令上的空间门内按,马上给他跪下祈求到: “还请放过宿枫,她本性不坏只是因为死因不明她才心生怨恨,任谁身中五十多刀看不见凶手模样都会恨到牙痒痒的!还请放她一命!” 面对逢恩的求情,御剑心本想告诉他问橙已经因为她的怨气暴走配上了性命,但他体内小心那部分的意识,根本抵挡不住帅哥的诱惑,看到恢复成本来面目的逢恩,说话奶声奶气的样子莫名让人脸红。 御剑心转瞬即逝的一个晃神,根本没有多说出一句话鬼使神差的松开了宿枫;逢恩马上将宿枫残魄吸回体内,他此时将宿枫含在嘴内的外形也就比此时的少年模样胖了一圈,并未改变太多容貌,只是鼻子上的黑痦再次出现,他只能靠打手语与御剑心交流了,生怕一张嘴就被御剑心抢走宿枫。 “本尊的契人被宿枫捆死了,你既然要罩着宿枫,就必须帮问橙完成阴司的抓捕令,本尊帮她找到凶手了却怨气,你把她吐出来送回阴司折算成奖金赔给问橙。” 御剑心说着拍拍逢恩的肩膀对他提出条件,逢恩马上用手语表示着: ‘我答应你,但你不能再对宿枫用黑面短刀,否则她魂飞魄散的同时你连奖金也没了!还有,在没查到凶手之前我是不会吐出宿枫的,我要替宿枫报仇后才将她交给你’ 面对逢恩的条件,御剑心不屑的挑嘴一笑说到:“现在可不是你对本尊讲条件的时候,本尊只要用黑面给你来一刀,伥线在你体内炸开捕捉宿枫,根本不需要经过你同意,她只能跟本尊走,之所以同意帮忙找凶手,就是看在她死的太惨上,否则本尊根本不会给你们讲条件的机会!” 御剑心说完从龙爪槐的阴面拔出黑面短刀,背在问橙身后的剑袋之中,右手将青铜剑扛在肩膀上转身向医院大楼走去,罪魁祸首都被抓住了,其余五个嫌疑人也就没有危险了,御剑心本着反正来都来了的心态,索性就去住院部见见单谚,以警方的破案速度也该出结果了。 御剑心找到单谚的同时,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到: “这案子你查的怎么样了?,凶手是谁?” 逢恩就跟在御剑心身后,听到他最关心的答案后马上靠近他们,竖起耳朵偷听。 单谚微微皱眉略迟疑了一下,简单整理着用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五个嫌疑人,首先可以被排除掉的是后巷清洁工滕磊。 他是因为赵豆的迷药兴奋到失控的,宿枫伤的那么惨,从伤口处喷溅出来的血迹必定会让凶手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但滕磊当晚穿的那一套衣服并没有血迹。 不仅滕磊的家人可以证明衣服是干净的,当晚接待滕磊的值班医生护士都可以证明,滕磊疯到根本无法靠近,送来都是被绑着的,身上没有血迹,也根本无法换病号服,最后还是在给他打了镇定剂睡着后,才将他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的。 其次被排除掉的是宿枫的前男友赵豆,排除他的理由其一是他有一封遗书,以及他真的带了东西去认真拜祭宿枫。 其二是他已经准备好了全套的绑架工具,没必要再冲动杀人了,就算死者反抗他从心底还是爱着宿枫的,根本不会下那么重的手。 他应该是目睹了宿枫被害的全过程,他有因为心中还剩的那点爱,纠结过他到底要不要过去救人,防止别人抢在他前面除掉宿枫,那是对他的占有欲最大的挑衅。 但他却又需要宿枫的意外保险赔偿金给母亲治病,他又必须让宿枫不死在自己手中,所以在爱情与亲情之间,他选择了看着宿枫死,先取得保险金,自己再跟宿枫一起殉情,两个人去阴司继续纠缠。” 第34章忍不住点赞 御剑心对单谚的推理还算信任,既然他排除掉了两个错误答案,剩下的三个人,总有一个应该是了,便在单谚停下换气休息的空挡追问到: “五个都排除两个了,还剩男闺蜜池袁,老板钱欢,以及总秘书李娜了,他们三个总会出一个吧?” 单谚摇摇头反驳到:“他们三个也不是凶手,钱队刚刚已经给过我证据了,我可以给你解释出来钱欢和池袁以及李娜和宿枫,他们是两两成对在一起的。” “停一下,你是靠流浪汉的话琢磨出来的,还是真有证据能证明他们同性两两成对呢?正常情况下看都应该是李娜和宿枫抢钱欢才对,池袁最多算个暗恋者。” 御剑心对单谚的话提出质疑,单谚直接拿出手机,对御剑心解释到: “流浪汉的话只能间接证明钱欢和池袁有可能在一起,重点是赵豆查到的开房记录,每次的开房人姓名都是宿枫和李娜共同出现在旅馆内,连监控截图都有,这不像是能造得了假的东西。 并且赵豆也有证据能证明自己只是宿枫用来掩盖她和李娜爱情的工具人,而刚刚钱队也给我发来了消息,李娜名义上的丈夫是池袁,但实际上则是李娜一直住在钱欢家隔壁,钱欢和池袁是同居关系。 你若你若还不信,我手机里有钱队给我发来的照片,照片上是他们两对之间各自的亲密照片。” 单谚将池袁和钱欢以及李娜和宿枫的分别合影拿了出来,这证据一目了然,普通人拍照绝对不会摆出拥抱在一起亲吻的姿势,这已经很明显了,他们是两对情侣。 “万一他们互相看对眼了彼此因爱生恨产生了情杀呢?别忘了你刚告诉过本尊,李娜和池袁是合法夫妻,李娜想除了宿枫,和池袁做实关系还轮得到你过问吗?” 御剑心反驳完单谚,顺手暗灭了他的手机。 御剑心还是喜欢直接得到答案,有个明确的目标告诉自己,自己该把谁当敌人带逢恩过去复仇,不然再对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证据看下去,自己就该成侦探了,人类之间的关系复杂到事想多了容易头疼,思考着费劲的御剑心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问到: “咱们各退一步,你也别卖关子跟本尊解释他们为什么不是凶手了,本尊懒得动脑子想了,你直接告诉本尊警方查出来比较可靠的凶手是谁!” “他!”单谚说着再次打开手机,找出一张照片递给御剑心看。 “流浪汉?他不在嫌疑人列表里,他又为什么要杀宿枫?” 不仅御剑心跟疑惑,连嘴巴微张方便口中含着的宿枫魂魄看清外面情况的逢恩都很惊讶,他们两个人之间不仅没仇连交集都没有,怎么可能是他。 “理由还需要再考证推敲,但决定性的证据在这里。” 单谚说着找到一篇自媒体的新闻报道是案发当晚二十五号圣诞节凌晨两点钟左右拍的,流浪汉身上披了个蛇皮袋,他脸上还有没洗干净的血污,谎称是自己摔倒磕破脑袋,脸上的血是他自己的,他甚至还问女记者要洗面奶之类的洁面工具,记者不给他就道德绑架记者瞧不起流浪人员,完全一副混不吝的做派。 并且当天直到上午他还是拒绝采访的,面对记者问的问题好多都是含糊不清词不达意,但过了中午之后不仅接受了采访,还从中收取采访费,脸上也比上午干净了许多,身上的蛇皮袋也随之消失。 等二十六号今天的采访时,流浪汉的脸上非常的干净,手上也是干净到不得了,他完全就是精心打扮洗漱过一番了。 单谚将这几天的报道照片合并在一起讲解完疑点后又继续说到: “确定凶手是他其实是因为他的证词太像提前准备好的了,有些类似他已经根据自己的脑补和我套好招了,我问什么,他都能对答如流,以他的年纪思考两天前发生的事完全不打磕绊,可想他已经在脑海中背诵过很多遍了,以至于我想出拳他已经准备好了包袱等着挡我的拳头了。 他说谎的方式是靠自己脑补出自己所做的一切,再催眠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更有意思的是,他还擅长颠倒逻辑,报道上这一段他手掌虎口处的伤口一转眼成了我打伤的。” “你没碰过他,打伤倒是不太可能,但他如果是被逢恩划破的手,再栽赃给你?案发当晚可是刺过五十多刀的,难免有几刀太狠刀刃划破虎口……” 御剑心被单谚一提醒,自己也觉得流浪汉有很大的嫌疑,他几乎满足了冲动杀人的所有条件,那自己现在带着逢恩去找流浪汉当面对质,结束后宿枫就能被自己带回阴司收奖金了。 单谚点头认同着御剑心的观点: “很有可能,所以我又让吴郝把逢恩刀拿回警局拆开刀柄处缠的布重新验血迹。 他已经有反社会人格的征兆了,他并没对自己儿子犯过的罪感到抱歉,甚至还觉得他如今这样是墙倒众人推的结果,能想到栽赃我打他,借此处理掉身上的伤口,他逻辑思维强到有些离谱了,恐怕不好抓脏。” 御剑心用青铜剑敲打着自己的肩膀又继续说到: “案发当晚他不接受采访是用了一晚上和一上午的时间编了一套可能你们问到的问题,他栽赃你是避免身上的伤被发现成为证据,脸和手也都可以清洗,但血衣呢?他总不能连血衣都能洗干净吧?只要有血衣你们稍微一测就知道凶手是不是他了。 不过你们能测到的概率极低,因为问橙的记忆里烤地瓜点的火堆有针织品焚烧的味道,泼火堆用的水也有些泛红自带腥臭味。” 御剑心提醒完单谚转身就走,单谚看到问橙后背上有火堆灰烬的痕迹,快跑两步从问橙身后一把抓住了御剑心的胳膊。 “等一下,这衣服脱下来借我用用,我要去局里化验一下火堆内的残渣痕迹。” 面对单谚提出的要求,御剑心拉开外套拉链,握住黑面短刀和青铜往前一抽胳膊,外套留给了单谚并说到: “给你个机会,回头赔问橙件新衣服。” 第35章炫耀起来了 离开医院以后,御剑心带着逢恩又回到了市贸大厦后门正对的王府井商业街。 他扛着青铜剑,另一只手提着黑面,朝着流浪汉曾经的五间铺面门口走了过去,此时的流浪汉不仅没跑,还跑腿坐在铺面门口闭目养神,铺盖卷整齐的卷好勒紧,绳子旁边还挂了杯子饭盆之类的东西,看样子似乎是已经准备跑路了,只是在跑之前坐地上感慨一下往昔。 御剑心也找了块空地跑腿坐到流浪汉身边,将黑面狠狠的戳入石台缝隙里,故意发出巨大的声音以此来震慑流浪汉给他个下马威。 流浪汉听到声音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眼皮,从眼睛缝隙里看到了身边坐的是问橙以后,他并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想找时机把刀从地上拔出来偷袭问橙。 能干掉她自己身上背着两条命,去监狱里与两个儿子一起团聚还方便,就算干不掉自己又可以吸引来一堆记者,然后再栽赃她先拿剑刺自己,自己是在正常反击,这种在闪光灯下掌握话语权颠倒黑白的感觉太容易让人上瘾了。 自己是流浪汉,年纪大儿子坐牢,没钱没权还是底层人,栽赃别人根本不需要成本,只要开口谁都会当自己是弱势的一方。 御剑心单手按着青铜剑剑柄,转头看向流浪汉,头靠在手上用非常柔和的语气缓缓开口到: “你左后方靠着铁栅栏坐着个女人,她想问你为什么要杀她,你们之间认识吗?” 流浪汉没想到问橙你开口就在这跟自己装神弄鬼,听到有人在自己身后的时候,他没忍住再次睁眼微微扭头向身后看了一眼,确定身后空无一人后,又闭上眼睛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嘲笑着问橙: “左边?你不分左右吗?你坐在的地方可是我的右前方。” “嗯,没错,我是在你的右前方,你不信算了,反正她也忘记那晚之前发生过什么了,她只记得自己被突然罩住了头,随后是一双手在自己身上粗鲁的摸索,她想自保拿出随身带的逢恩短刀刺了过去,结果刀反而被对方抢了,挺蠢的吧? 随后就是一刀又一刀的刺扎,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刀刃的冰凉,刺破她的皮肤,她刚温暖了刀刃紧接着又是一刀刺骨的恶寒,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推倒在了垃圾桶旁,出于本能她抓伤了对方的脚面。” 御剑心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流浪汉的反应,他在复述宿枫隐约记得的案发经过时,对方是嘴角含笑,有些得意的在聆听,但当他突然拐弯虚晃流浪汉一下,编造出脚面被抓伤的事情时,流浪汉明显的嘴角下沉了一下,有种成果被别人抢走了的沮丧感。 “你是在怀疑我?老汉这双脚好的很!什么事也没有!” 流浪汉一听到脚面被抓伤就知道是问橙在编故事,主动解开缠在脚上的塑料袋给问橙看自己的双脚。 “血是很奇妙的东西,就算脸洗了,手洗了,脚洗了,作案时穿的鞋子衣服全烧了,它曾经溅在你脸上的温热感你是忘不掉的!特别是别人的血与你的皮肤,会有一种特别的排斥感,那种独特的火辣感是特殊的,能刻进记忆里记一辈子的。 你说这别人血溅到脸上的感觉会不会像硫酸一样,侵蚀透你的皮肤,一点一点烂进你的肉里,刮食着你的骨头?” 御剑心说着对流浪汉的脸颊下手了,剑尖快速突然的划过流浪汉脸上的皮肤,被御剑心独特嗓子吸引,听的有些入迷的流浪汉猛的反应过来自己疑似被催眠了,马上伸手去捂自己的脸颊警觉的看向御剑心。 但此时他的脸上并没有被划破,却感觉到刚才被青铜剑划过的地方有种火辣辣的疼,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往自己脸上钻,它就像蚂蚁一样趴在自己脸上找寻着自己皮肤的弱点,啃食进去,日久天长自己一定会被它吃成一具白骨的。 流浪汉有些害怕了,脑海中全是自己已经开始烂脸的脑补,随后是脸上的伤口逐渐扩散,最后自己的头烂成一个骷髅。 不想这种事情发生的流浪汉开始使劲的搓着脸,他想把脸上火辣辣中带点痒痒的东西搓下来,结果却事与愿违,他越搓脸越疼越疼他越忍不住去搓,最后还是他自己把脸给搓烂了。 有了皮肤的破口,逢恩张开嘴巴,宿枫身上那细若筷子的怨气触手立刻就贴在了流浪汉破烂的脸上。 “别搓了,脸已经烂了!你好好的回头看看,你的左后方是不是有个女人,她找你找的好辛苦,她想知道自己究竟是那里得罪你了,让你如此狠心痛下杀手。” 御剑心看着宿枫因为吸到流浪汉的血慢慢显形,提醒流浪汉再向后看看,流浪汉一边搓着脸,一边转头向身后看去。 此时自己的身后真的出现了一个逐渐显形的女人,她那姣好的容貌配上那双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盛气凌人眼神的大眼睛,浑身透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她平时踩着红色高跟鞋在后巷中踢踏自信的走过,鞋跟与后巷石砖撞击发出的噪音对自己来说就是噩梦一样的存在,每次听到都会让自己头疼欲裂想起以前很多不好的记忆。 她对任何人都能做到目中无人,随时保持着天之骄女的优越感,仿佛她就是天下第一所有人都是陪衬,最让自己难以接受是她每次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都会厌恶的瞪自己一眼,随后从包里拿出几块钱像打发要饭的一样,靠施舍给自己钱找寻她自己的优越感。 既然自己能干掉她一次,就一定可以再捅死她一次! 流浪汉从最初见到宿枫的惊恐慢慢转变成了淡然,随后伸手握住石阶缝隙里插的黑面短刀,想连问橙和宿枫一起解决掉。 御剑心看到流浪汉要拔刀,马上用剑脊抽打流浪汉的手背,流浪汉吃痛本能的想立刻抽回手,但还是忍住痛苦,握住了黑面短刀的刀柄。 刚想用力拔刀,手背上刚才被敲打的红印突然开始冒血,就像有无数的细针刺入自己的毛孔中,像吸管一样抽着自己的血液,吸食着自己的力量,流浪汉想松开刀,却发现自己再也松不开它了。 第36章没必要解释 流浪汉眼看着一身职业装的宿枫离自己越来越近,短西装内套的白衬衫被血浸成血红色,包臀裙的边角处还在向下滴着血,她每走一步身上的刀口都会被拽动一下,伤口处的皮肉被扯的外翻,更多的血水滴落,在宿枫身后留下串血脚印。 流浪汉根本不敢与宿枫对视,拼命的向后退,想避开宿枫的靠近,可他的手被黑面短刀刀柄死死的吸住根本动弹不得,他只能继续想办法拔刀,可又怕被宿枫身上的黑色触手纠缠住。 眼看着从宿枫身上刀口处爬出的黑色触手已经先她一步到达自己面前,爬上自己的脚踝,攀延上自己的腿,流浪汉慌了,弓着腰抻直了胳膊撅着屁股使劲向台阶下倒退着后撤,嘴中还不忘服软道歉只为留一线生机;奈何他的手被黑面短刀吃的死死的,根本有没有逃跑的机会,反而被火力全开的宿枫,用五十多条筷子粗细的触手爬满全身困在了原地。 “我知道错了,我道歉……我……当时真的没有想杀你,我只是想欺凌你一番,把你从天上拽到泥泽里来,让你也感受一下人间疾苦,知道自尊心被践踏的痛苦,是你先掏出刀来捅我的!你要是不对着我挥刀我怎么可能对你下手!你也有错的!” 流浪汉后撤着身子躲避触手的同时,嘴里也没闲着,从最初的慌乱道歉,到随后发现触手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的话锋也跟着急转直下,埋怨起这一切都是宿枫自卫拿刀反抗造成的。 这种受害者有罪的言论,成功激怒了宿枫,让她被气到怒目圆瞪浑身哆嗦着说不出话,身上的伤口也更加明显了一些,默默的勒紧了缠住流浪汉的怨气触手,此时的触手已经有拇指粗细;五十多条触手对应着宿枫身上的五十多道伤口,每一道伤口连位置都没变借着触手勒在流浪汉身上,似乎是在精确的瞄准位置,找好时机一并扎进流浪汉身上,让他也感受自己生前的痛苦。 御剑心碍于流浪汉是活人,自己动手虽能早点带宿枫离开为问橙换来赔偿金,却会让问橙有牢狱之灾,他便在流浪汉能看到宿枫时,退到了一旁靠在电线杆上看戏,在听到流浪汉的歪理邪说时,御剑心都被他气乐了,对着流浪汉咂嘴说到: “啧啧……执迷不悟这词用来形容你再合适不过了,你是真的不懂厉鬼有多可怕,还是觉得自己是人可以享有特权?本尊有被你刚才那番话气到,本尊给你个痛快,让你感受一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感觉。” “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弱势群体!你难道要落井下石从背后刺伤我送我去死吗?我告诉你,我可是这一片的地头蛇,只要你敢刺我一刀,我立马就能告你告到倾家荡产!” 流浪汉看到御剑心拿剑走向自己,而自己又脱不了身,他又开始害怕了,故意抬高声音大声威胁着。 “声音还是有点小,该来的人没来。” 御剑心走近后故意向街口看了看,在沿街房附近蹲守最新消息的记者们,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被流浪汉此时发出的声音吸引过来,他便抬剑用剑脊敲打着流浪汉身上少数没有被触手缠绕住的地方,高声呵斥着他: “你是饿了吗?刚才推搡问橙跟单谚叫嚣时的动静可比现在还大,怎么突然就没了声音?这是不想给本尊面子吗?” 被敲疼了的流浪汉以为身上被戳破了,立刻痛苦的大叫着碰瓷,想找路过的人救自己。 御剑心看到街口人影闪过,很快就有人往这边靠,马上将青铜剑收进问橙的毛衣袖子内,假惺惺的伸手去扶流浪汉,实则偷偷使坏操纵着伥线在流浪汉身上游走控制他的身体。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疯了!快来人啊!这个人疯了!” 连下几根伥线控制住流浪汉的四肢后,御剑心看到记者们扛着摄像机靠近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他马上展示演技平地里摔跤,假装摔伤腿到站不起来,还要好心提醒记者们别靠近流浪汉: “啊,腿……腿好疼!你们快跑啊!他……他是疯的!” 御剑心毕竟没什么演技,再加上问橙几个小时前还跟流浪汉产生过冲突,记者们也不是好骗的存在,所以根本没人信操控着问橙身体假摔的御剑心,依然有记者因为好奇流浪汉此时的动作为何如此怪异而上前查看流浪汉的情况。 御剑心也早料到了这群自媒体记者中,肯定会有胆大到为了流量敢靠近流浪汉抓新闻的人,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仅一点不怕流浪汉会跟他们胡言乱语,还故意让流浪汉先卖惨一波。 “救救我,我的手被这把刀困在石阶上了,你们快来救救我吧,我是好人,我什么事也没干,是这个女的邪性,她突然就带着死在巷子里的那个女人出现了,她们要杀我!逼我承认我是凶手!我可是个年过六十的老汉,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流浪汉义愤填膺的对着记者们大喊冤枉,御剑心依然装作腿摔伤用胳膊肘撑着地,几乎是趴在地上的状态,等流浪汉引来更多的好事记者后,御剑心突然打个响指,黑面短刀自己从台阶缝隙里蹦了出来。 刀身倒地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这种尴尬的气氛也就停留了五六秒,重获自由后的流浪汉捡起黑面短刀就开始无差别攻击围在周围的所有好事记者。 “你的摄像机冒犯到我了!拍什么拍!你没见过杀人犯吗?你们就不能把我拍的再惨一点吗?一个两个的像苍蝇一样围着我,才给我几十块钱就想采访我,要不是我为了放烟雾弹,根本不想搭理你们这群乌合之众……” 流浪汉越来越疯癫,不仅手脚的不受控制挥刀乱砍,嘴也不利索,说出了很多内心里的杂乱想法,他不仅想操纵舆论赚点钱洗清嫌疑重新开始,心里还自卑的把记者们当成一群瞧不起自己的人。 第37章花天酒地 面对流浪汉的胡言乱语加不受控制的乱砍,御剑心全程一句话没说,尽量降低存在感趴在地上看着,流浪汉因为被怨气触手缠绕被迫背着宿枫,手握黑面追赶着四散而逃的记者们。 其中也有几个离得远反应快的记者模仿御剑心趴在地上躲过一劫,受伤更多的是先一步跑到流浪汉身边,想抓新闻抢热点的好事之人。 随着躺地上的记者越来越多,侥幸剩余的记者们马上向街口跑去,他们现打电话报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向市贸大厦后巷守在案发现场的警员求助。 警员们刚听到了王府井内的求救声,正往王府井商业街街口赶去,就已经有记者跑进了后巷大喊着救命,流浪汉此时也挥着刀追了出来。 留守的警员马上疏散逃跑的记者自己冲了过去,但还没与流浪汉交手,流浪汉就在宿枫的第一被害点垃圾桶旁停住了脚步,用黑面对着四周横扫一圈,让所有人与自己保持距离后对着他们大吼: “都别过来!都给我滚!人是我杀的!我是凶手!我先在这里突然用蛇皮口袋套住了那个小娘们的头……” 流浪汉说着用脑袋撞向垃圾桶,瞬间头破血流,血顺着额头渗进眼角,他疼的哎呀咧嘴想伸手去擦,奈何手脚没一个听使唤的,他只能疯狂的眨眼想向众人表示自己是中邪了,被迫承认罪行的;他这行为反而让别人误以为他是因血迷了眼而疯狂的眨动。 “然后呢?然后你对被害人又做了什么?” 沿街房里蹲守的记者中真有不怕死的,刚才没冲进王府井内抢到新闻,现在开着直播现场录像采访大有要激怒流浪汉的意思。 “我对那小娘们的身……” 流浪汉刚想说出什么突然卡壳了,嘴一张一动的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不过他的口型被全程录了下来,网络上中真有懂唇语的高手,例如正在工作时间偷刷某音的姒长生,他并不知道这段录像是从自媒体新闻直播中截取的,在某音中看到后就把唇语内容发了出去,一时间所有人纷纷转载姒长生的留言,跑到自媒体网络直播室里留言,要求直接枪决流浪汉。 这时的流浪汉之所以发不出声音,全是因为他在案发刚开始时对宿枫做的事情实在太过龌龊,宿枫要脸面不想死后名节受辱被人议论纷纷,便在流浪汉开口时将怨气触手伸进流浪汉嘴里让阻止他出声让他闭嘴。 偏偏此时的流浪汉是被御剑心临时结了口盟血契的伥线控制着,御剑心自己还躺在王府井内装伤员为问橙撇清嫌疑努力呢,没收到御剑心禁止指令的黑面自然是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这种劲爆恶俗的消息他自己本来就喜欢听又没御剑心的阻止,他当然是要继续让流浪汉说下去,说的还是全套过程加细节那种精细。 这种应该被打马赛克的内容被姒长生稍微翻译的留了些情面,依然激怒了网友们,虽说流浪汉没出声还是等于宿枫静音了个寂寞。 这种静音画面持续了三分钟左右,救护车到了,钱修和单谚也来了,流浪汉又能发出声音了,只是他这次发出的声音却是他自己想说的话: “救命!我是被迫承认杀人的,我就是个上了年纪的流浪汉,是他们害怕四十八小时内破不了案故意栽赃嫁祸给我的!你们可以去查!我两个儿子都在牢里!我答应他们承认杀人,他们就帮我儿子减刑!我那两个儿子可都是好孩子啊!不能因为一时的误入歧途,就在牢里待着到四十多岁才出来啊!我承认这一切全是为了我儿子!” 流浪汉此时的话就像一颗惊雷,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炸懵了! 好在是自媒体记者中还是有有良知没抢新闻的人,知道在案情还没定论前,现在的画面不适合直播出去扰乱舆论,便主动和一些在直播的媒体们联系关掉直播,才没有造成大范围的吃瓜群众跑到市贸大厦后门来围观给警方抹黑。 但依然有一些片段流了出去,一时间网络上因舆论反转太快,很多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又开始支持流浪汉,为了防止事情再乱下去,苗龙飞再次请济南指挥牧聆封杀所有与这案子有关的言论,无论好坏一视同仁,这才将事情压下去一点。 但市贸大厦后巷的现场依然高能不断,随着黑面短刀与御剑心结的口盟血契逐渐失效,流浪汉颠倒黑白的爆料是一点也没减少,完全把自己和自己的两个儿子塑造成了受害人的形象。 没了伥线的禁锢,宿枫身上的怨气再强也因为流浪汉心理素质强大到就算犯了案也不心虚,她在流浪汉面前也变得越来越透明直到无法显形;整个后巷垃圾桶旁成了流浪汉搬弄是非的舞台,拼尽全力的宣扬他突然脑补出来认为是对的那一面: “当年我两个儿子虽不能说是品学兼优,但他们小伙伴之间只是普通的打篮球,怎么可能打出人命!验尸报告不给我们看,受害人家属不让我们见,像我们这种没权没势的社会底层活该被冤枉!我的儿啊!当年还没成年呢! 就算是现在我和宿枫都不认识,最多是每天在后巷这见一面,她还给我钱呢,我又为什么可能会去杀害一个同情弱势群体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呢? 再说回刚才,你们这些受伤的记者同志,我根本就没有对你们下杀手,就是想通知你们我是被迫的,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不要让我为了儿子乱认错做傻事啊! 现在人多了,我也敢大胆说话做自己了,刚才就是那个女人!她把这把刀递给我,让我承认这是凶器,还让我说我就是拿这个杀的宿枫,她和这个刚才打我的男人,他们是一伙的! 现在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划破我虎口了吧,就是为了取我的血抹在凶器上做伪证!欺负我这个老实人!老汉我今天的遭遇就是当代的窦娥冤!” 第38章过往浮云 流浪汉逻辑清晰到让人害怕,没了宿枫和伥线的束缚,他每说一段话都会观察四周的情况,特别是当他看到问橙被医护人员从王府井商业街内被扶出来后,立马开始说刚才砍伤记者的事,半真半假的掺着说堪称栽赃嫁祸天才。 指责完问橙提到凶器了,又瞥见警方那边在互相传递个报告之类的东西,马上想到那可能是自己受伤的证据在凶器上被发现了,立刻话锋一转就开始展示自己手上的伤,再次让记者们想起刚才单谚打伤他的事情。 面对流浪汉的一番诡辩,在场有良心的记者还算给力不信谣,不传谣,虽说拿着本子笔的在记却也没立刻发出去,那些没良心的可就不好说了,全都明目张胆的拍照录像录音,巴不得马上发出去赚取第一时间的流量热度。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附近因为没有信号,流浪汉刚才的那些说词全没发出去,就在所有记者疑惑曾经位于市中心繁华地段的市贸大厦怎么会突然没有网的时候,站在市贸大厦顶楼的牧聆悄悄提着工具箱下楼了。 为了阻止这群记者中的无良记者们散布恶意言论,他以区块为单位编程的删帖封号程序写代码写到手都哆嗦了,索性亲自到场将信号屏蔽器装在了市贸大厦楼顶上躲清净。 开了信号屏蔽器,以市贸大厦为中心一公里范围内的信号全部屏蔽,记者们全都被迫抓瞎,只能在经历几次新闻稿上传失败后,乖乖的记录现场静待事件发生反转警方出来辟谣。 信号屏蔽毕竟是统一的,记者发不出去消息,钱修和单谚自然也查不到流浪汉口中有关他两个儿子案子的事情经过。 正因此时无论是记者还是警方,都因为网络问题与流浪汉消息不对等,在他们修复网络的过程中,流浪汉一看无人与自己对质,更加肆无忌惮的猖狂栽赃了,把自己现在变成流浪汉的原因全推给警方当年的办事不利,更是自爆自己以前的姓名以及一双儿子的姓名,连当年案件受害者的姓名也说了出来。 就在他狡诈的以为自己可以占领舆论高地,为两个儿子翻案逃脱罪责的时候,借用问橙身体的御剑心从救护车上跳了下来,推开围观的记者群站到了流浪汉面前。 流浪汉看到御剑心走过来还有些害怕,想伸手捡起地上的短刀,又怕短刀再次控制自己,让自己好不容易洗白的事情被再次推翻,他便主动后退一步,有些哆嗦的问着御剑心: “你……你要干什么?记者同志们你们可全都看到了,就是她,她栽赃嫁祸我,她是整个冤案中的始作俑者!” “你的谎言漏洞百出毫无说服力,莫问橙若是始作俑者宿枫的前男友嫌疑更大为什么不去栽赃他?他身上有全套的绑架工具,连迷药都买好了,真要栽赃他比你更适合当凶手!” 御剑心毕竟用的是问橙的身体,他自己喊问橙的名字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但周围的记者们却都知道了这个与流浪汉对质的女人叫莫问橙。 流浪汉对宿枫的了解,仅限于每天只能在市贸大厦的后门见到她,因此对前男友什么的根本不了解,面对御剑心的质问他完全是抓瞎的,但为了体现自己的弱势他在迟疑了几秒后再次开口反咬到: “记者同志们,你们听到了吗?警方能把案情告诉这个女人,他们之间一定有关系,不然她怎么知道死者还有前男友的!他们就是合伙欺负我这个没钱没背景身边没人的底层老实人!” “你是老实人?记者朋友们你们刚才也听到他的真实姓名了,你们随便去查,无论怎么查都会发现他在九几年的时候就有五间商铺,王府井商业街就是以他家为中心位置建的,他十几年前的影响力就是如同地头蛇一般的存在,要不是他两个儿子因为虐杀两名同学坑爹入狱,他到现在光坐吃山空家业都不一定会败落下来,这种曾经富裕到流油的人,又有几句话会是真的? 十四年前最出名的两个新闻,其中一则是D市跨国外贸老板一双爱子在体育场篮球馆,虐杀不去他们生日宴的两名同班同学,另一则就是跨国贸易神话破灭,身家千万的D市之光居然是倒腾洋垃圾的骗子! 你们就是做记者的,其中还有年纪比较大的人,你们应该更清楚这两个新闻背后的残酷,以及他们一家的张扬跋扈为富不仁!两个受害学生至今没有等到他的道歉!甚至有无数的人因为他家的洋垃圾如今还在医院治疗!那都是伴随他们一辈子的伤痛,怎么能因为他现在过的不如意就相信他的鬼话呢!” 煽动人心是御剑心的弱项,他只能凭借着问橙的记忆,粗野的模仿着流浪汉刚才嚣张的模样用更惨的事例来衬托流浪汉,他现在是在装腔作势流着鳄鱼的眼泪。 “记者同志们别听这个女人胡说,她在颠倒黑白,当年的事情我全可以解释,是那两个同学带头孤立我家两个儿子,生日会不去只是被当年无良媒体夸大事实的诱因,其实他们之间的矛盾是日积月累起来的! 当年也是他们先约的我两个儿子去体育场,我儿子们肯定是自卫伤人,是他们身体弱输了气不过才死的,那是他们活该恶人有恶报! 至于我卖假货那是为了让更多人获利,只有成本低了大家才能赚钱互惠互利,像我这种为了经纪发展背负多年冤屈的好人不多了!那些所谓的因为洋垃圾而成为受害者的人全都是刁民,为了从我这里讹诈赔偿金!我就不信人的身体会那么差!区区过敏还能要了命!” 流浪汉在御剑心说完后立刻反驳起来,想让记者相信自己当年有多惨。 御剑心本就不擅长辩论,遇事目标明确后直接干架,刚才跟他辩论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趁他不服气反击的时候再次把问橙的血甩到黑面短刀上。 第39章安静待好 “过去的事你现在翻旧账还有意义吗?你现在应该说的是宿枫被乱刀刺死的案子,你说莫问橙要冤枉你,还把凶器给你带来了,凶器是地上那把吗?” 御剑心把问橙的指尖都咬秃噜皮了,才挤出足够多的血离近了捡起地上的黑面短刀询问着流浪汉,顺便将血蹭到刀上快速结口盟血契,主动转移话题再次与流浪汉对质。 “是你先提起来的,我只是在为过去的自己平冤打抱不平! 没错,就是这把刀,你非说我是用它捅死宿枫的,我今天为了儿子能减刑我就在此故意承认了,人就是我用这把刀杀的,你们能拿我怎么样!你们难道要挑战记者镜头后面的观众们吗?” 流浪汉说后半句的时候专门面朝警方一侧,非常嚣张的借舆论压力挑衅着他们。 钱修真就被流浪汉叫嚣的嘴脸恶心到了,若不是吴郝及时的拉住了他,他早冲过去对着流浪汉‘哐哐’两拳先打服他了。 单谚在一旁守着笔记本电脑来回调试,依然因为没有网络根本接收不到问谦从警局档案室发送过来的案件信息。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假扮成记者扛着摄像机的牧聆提着工具箱出现了,从单谚身边路过时压低头上的棒球帽帽檐,拍拍单谚的肩膀将自己的笔记本递了过去: “用我的吧,你的电脑性能老化了。” 单谚接过电脑马上联系问谦,等待数据传输的时候后知后觉,马上抬头向四周寻找着,他感觉刚才给自己递电脑的人声音非常的耳熟,自己肯定和他认识,只是他找了三四分钟,文件都传送完了也没找到这台笔记本的主人。 此时的牧聆已经混进了记者群里,架好机器准备拍点能播的东西,例如单谚以德服人舌战流浪汉,又或者钱修奋勇出击逮捕流浪汉,他越想抢在这些自媒体记者前面率先发出消息去为警方澄清办事不利的绯闻,他拍到的东西就越不能给普通人看。 因为他刚架好机器就拍到了,问橙将一把黑铁短刀递给了流浪汉,高声质问着他: “既然是莫问橙伙同警方要栽赃你,你也同意认下杀人的罪行了,为什么不敢接刀!接刀啊!有本事你现在拿着刀再对着记者们大声说出你的苦衷,来呀!谁不敢说谁是sb!” 牧聆刚把这段删了准备重拍一段,甚至在开机前还专门往警车那边看了一眼,单谚似乎已经准备好全套证据反驳流浪汉了,他已经和钱修开会商量下一步行动了。 就在牧聆再次开机准备拍单谚入场对质的时候,流浪汉被问橙激怒到真的拿起了那把黑铁短刀,就站在地上还画着白色尸体印记的地方大声喊出来: “我是为了我的两个儿子能减刑才承认自己是杀……” 流浪汉话还没说完,身体立马就不能不动了,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仿佛长了寄生虫一般,有无数的细小东西在自己身体里随着血液游走遍全身。 “你……又……对……我下……毒手……” 察觉到身体不对劲的流浪汉说出了自己能说出的最后一句可控的话,紧接着就只剩下意识还属于自己,身体上的各个部位都不听自己的指挥了。 “这可不叫下毒手,这叫替天行道,本尊本来是想亲自上阵的,奈何你这条贱命对本尊来说只能算是脏了手!所以你自己好好享受一下被刺五十多刀的痛苦和不甘吧!” 御剑心见时机成熟,伥线把流浪汉控制住了,附在他耳边轻声的告诫他要好好享受,自己则深藏功与名又退到犄角旮旯里看戏去了。 牧聆看着莫问橙出画,刚松口气想删除掉这段没意义的画面,他身旁的记者们突然开始议论纷纷,对着镜头各种表情应有尽有,有兴奋的、有害怕的还有拼了命的擦镜头的…… 牧聆这才惊觉现在无论是在谁的镜头里,都能清晰的拍到流浪汉身上的怨气团,以及他背后站的受害人宿枫。 这些画面要是真的被留下,传到普通人面前,不仅阴阳秩序会乱,自己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上被个怨灵打脸,简直太掉价了;于是牧聆为了自己的职业尊严,马上拿出工具箱,每隔三十秒撤除一次信号屏蔽,一次持续持续五秒如此反复,他以最快的速度借着这五秒,先在这些记者身上找到能联网的设备,随后再开始逐一攻克,将他们拍到的所有东西都挨个筛查一遍。 最终确定他们拍到的东西能给普通人看后,刚收了工具箱准备自己再打开摄像机再拍点东西的时候,宿枫复仇的高能场面这才刚刚开始。 牧聆刚一开机,流浪汉就在牧聆调整机位的时候开口说到: “既然证据确凿,我也就没什么可装的了,人是我杀的,我唯一的犯罪动机就是这个女人她目中无人!每天都要给坐在台阶上晒太阳的我三四块钱! 她以为她是在大发善心,其实她就是一个披着伪善面具的恶人!她是想靠施舍给我钱来炫耀她比我高一等的优越感。 从她第二次给我两块钱那天起,我就已经在脑海中盘算着要如何弄死她了!蒙住她的头好好羞辱她一番后,再把她甩给我的所有零钱甩给她,让她也尝尝人下人的落魄滋味! 在动手前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就是为了让她知道被羞辱的感觉! 终于在我从她的施舍里攒够二百块钱后,趁着广场有活动音乐声响彻四方,能盖住她惨叫声的时候,我下定决心动手了! 可她呢!不识抬举!我还没对她做什么呢!只是摸了她几把,她就从口袋中拿出刀来刺我! 大冬天穿着紧身职业装,深夜不回家随身带刀还敢还手的女人,绝对不是好东西!她敢对我下死差点戳破我肚子,那我干掉她就算是在为民除害! 我抢过刀以后把她按在地上一通乱戳,先捅的这里!这里!这里!这里……” 第40章还有这么一段 在被牧聆调整过的镜头下,所有记者拍到的都是:在单谚证据确凿对质流浪汉的情况下,流浪汉理屈词穷不得不承认自己犯了罪,随后开始自述变态的无脑理由,最后开始一刀一刀的假装刺向自己,用他自己的身体模拟案发当天的刺伤情况。 但在牧聆镜头下的真实情况却是,宿枫每将一条怨气触手扎入流浪汉身上,黑面短刀马上用伥线操纵着流浪汉的胳膊,立刻用刀尖紧跟着指过去,划破衣服在身上做个记号。 流浪汉对面站着手抱电脑展示证据链的单谚,他因为眼睛看不到邪祟根本没觉得流浪汉拿刀在身上乱走有什么问题,所以在流浪汉复述案发过程时,单谚还专门画了个图,将每一刀的顺序都记了下来。 就在宿枫的五十多条怨气触手全补刺进流浪汉身上以后,单谚这才发现流浪汉额头上全是汗水,他身上的破烂棉衣也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只是还原一下案发时发生了什邪祟的么就会累成这样?单谚正犯着嘀咕突然想起来这案子是牵扯到兵灵邪祟的,那此时的流浪汉该不会是被逢恩刀内的刀灵操控准备自戕? 一想到这单谚急了,马上把电脑递给了吴郝,自己跑过去跟流浪汉抢黑面短刀,他已经忘记了逢恩刀在警方手里,生怕逢恩为主报仇五十多刀下去让流浪汉暴毙在后巷,倒在宿枫遇害的位置上。 一旁看戏的御剑心自然不会给单谚搅局的机会,在单谚冲向流浪汉夺刀的同时,御剑心出手了,拔出袖中隐藏的青铜剑,横过刀身竖起剑刃快速往单谚身前一挡,剑脊结结实实的砍在单谚的胸口上,单谚被这猛的一撞一口血喷出,身子猛的向后一踉跄坐倒在地上。 此时流浪汉在自己身上的刀伤指认工作也做完了,在众记者面前他的双腿先是像凭空被人踢了一脚一样,膝盖打弯跪在了地上,随后后背又被那股看不见的力量踹了一脚,他高昂着头趴在地上,紧接着又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踩着流浪汉的头让他趴下。 单谚还想着过去扶流浪汉一把,让他接受人类法律该给他带去的审判,但用着问橙身体的御剑心可不给单谚这个机会,单手抓住单谚的衣领,强硬的将还未从地上站起来的单谚拖到了一旁看戏。 挣扎一番无果后的单谚又不敢下手打女人,只能向站在一旁拍照的钱修求助到: “钱队!阻止他!快阻止他!他要拿那柄短刀自残!别让他在没结案之前死在媒体面前!” 钱修还未做出回应被伥线操纵的流浪汉先开口说到: “都别管我!也别靠近我!我在为我的罪行忏悔!我是自愿做案件回演的!你们要害怕我死了,我这就把刀扔了,让你们知道宿枫在临死前有多么的绝望!” 他说这话时脸憋的通红,脖子还硬梗着与那股看不见的力量抗衡,始终不肯低头的他被强迫着说出如同忏悔一般的话,这让他自己本来的意识非常的愤恨,不甘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流浪汉的话音刚落,眼泪就下来了,手中的黑面短刀也被甩到了钱修脚下,在场的所有人都信了他是在忏悔不会自残,也就任由他趴在地上案件重演,警方记录现场的人专门录像存证。 但就在钱修刚捡起黑面短刀存进物证袋里时,流浪汉身上的红点记号开始往外渗血,流浪汉每昂着头硬挺住身子向前爬行一步,身上往外渗血的红印记号就拉长一点。 等他身上渗出的血水渗透破棉服在地上留下和宿枫一模一样的爬行痕迹时,钱修这才意识到不对劲,马上叫住还未开走的救护车,让车上的医生过来急救,可偏偏就在医生往后巷内跑的时候,流浪汉突然加速向前爬行,速度之快让一旁跑过来拽他从地上起来的警员们都没抓住,等按住他的时候,他已经爬到了市贸大厦地下车库旁,身上的伤口和宿枫遇害时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是众目睽睽之下受伤的,在他刚爬到地下车库门口时就已经有警员和医护人员赶到救了他,而宿枫真就是自己一个人孤独无助的趴在地上,面对死亡到来时的无人可求。 流浪汉被救护车带走,还有专门的警员跟车对他进行保护,记者们马上转移阵地要去医院跟拍,钱修立刻跑过去带领剩下的警员将他们拦住,专门给这群蹲守的自媒体记者们开了个小会: “希望你们配合将今天拍摄到的所有内容删除,就算有不删除私藏偷发的,也请你等警方开完案情通报会后,才能发布与今天有关的音频录像。 我配合你们的工作,支持你们言论自由的权利,也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给嫌疑人和被害人留一丝人权。” 钱修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巧妙的堵住了众多刺头记者的嘴,众记者们纷纷与钱修达成了口头协议,马上跑去开车,追着带走流浪汉的救护车往医院跑。 虽说还有表面同意内心想蹭热度的漏网之鱼,他们刚上采访车就想将视频发出去,全都被牧聆人工筛查了一遍,一点与流浪汉有关的东西也没给他们留下,他们是彻底抓瞎了。 趁钱修跟记者们开会时,御剑心松开单谚的衣领净,伸手过去,本意是想拉单谚起来,结果被单谚拒绝了,他自己拍着身上的土从地上爬了起来。 突然伸手掐住问橙的胳膊,借着身高优势低头凌厉的盯着问橙的眼睛,大声质问着她体内夺舍的御剑心: “你这么做有意思吗?支持怨灵复仇,复仇了以后呢!本来是无辜惨死的宿枫却要背负上杀害流浪汉的罪孽,你还让她如何转世! 还有反噬的问题,你是兵灵长生不死无所谓了,但莫问橙呢?她能承担的起扰乱阴阳的罪责吗?光因为改变流浪汉命运这一条,她就有可能被阴司抓走受罚!” 第41章有缘无分 “就算你有能力做事也不能如此的不过脑!如今已经不是过去那种刀耕火种不服就抢,肆意妄为依赖兵灵主持正义的时代了!人类有人类的法律,阴司有阴司的秩序,今天没有你的阻拦,流浪汉认错后被带走判刑一切都顺理成章!但如今他重伤成那样,还如何当着镜头的面清楚说出案发经过!别人只会更加相信我们对他屈打成招了!”御剑心被单谚一串的说教大道理吵烦了,猛的推开他的双手,抓住他的衣服屈膝向上一顶,朝着单谚的小腹处就是一记膝袭将单谚打倒在地,青铜剑紧接着就架在了单谚的脖子上。 “记住了,你只是暂时储存本尊心脏的容器,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根本不配教本尊做事!就算时代在改变,不变的依然是人类排斥魔族!兵灵的作用就是保护人类挥剑向魔!你这双眼是睁眼瞎,看到的也不过是人类单一的一面,就你这如此浅薄的阅历根本不配对本尊说教!” 御剑心正说着话,单谚突然握住架在脖子上的青铜剑剑刃与御剑心僵持住。 “我只是个在魔族诅咒的夹缝中侥幸活了二十七年的普通人,我是不配对你说教,但只要我活着就绝对不会把心脏还给你!” 单谚说着抢走青铜剑,张开胳膊等待着接住因为御剑心离体会昏迷的问橙,结果御剑心根本没有因为青铜剑被抢离开问橙的身体,反而歪头看着张开双臂的单谚皱眉,两个人四目相对异常尴尬。 御剑心看着单谚疑惑自己的青铜剑怎么又被抢了,这次自己明明将青铜剑抓紧了怎么还出现这种情况,难道自己真的要认命接受天意,没了心的自己终究是不如一个有心的人? 单谚则是尴尬自己姿势都摆好了问橙却没晕,自己夺剑和没夺一样,不仅没让御剑心闭嘴反而让他知道了自己想让他回剑里去。 “本尊没时间跟你在这耗着,问橙以后都不会再晕了,她已经死了。” 御剑心此话一出单谚立刻就懵了,以为自己听错了,非常迷茫的看着御剑心等待着他再重复一遍,御剑心却没有再理他,夺回青铜剑扛在肩上向市贸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走去。 单谚坐在地上缓了很久,他一直在忍着没有说出口,从他在医院急诊外看完赵豆遗书给问橙发完短信后,他的心脏就开始有规律的心绞疼,疼的虽然是自己但却不是自己在心疼,如今想来大概是自己刚发完短信没多久问橙就死了。 他想哭但哭不出来,心里却又觉得空空的,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自己身边的东西突然丢了,自己还没珍惜过已成永别。 直到钱修送走所有的记者,走到单谚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问到: “莫问橙呢?” 单谚才突然回神,还未开口眼泪先噙满了眼眶。 “她……她去地下车库那边了,我去找她。” 单谚说着话,眼泪就开始往下滴落,不明所以的钱修纂起拳给了单谚胳膊一拳,半开玩笑似的说到: “你被打糊涂了,还是地上太凉冻着脑袋了,你没事哭什么?莫问橙得了癌症要跟你分手?” “她还不如得了癌呢,那样至少人是活着的还有的救,现在连人都是……” 单谚差点就把问橙已经死了的事情说出来,马上闭嘴,向着车库门口走去。 “都是什么?你这话说一半就跑,宿枫案的案件脉络分析你倒是先给我整理一份再跑啊,我替你去找莫问橙,我正好还有点事要问她。” 钱修赶紧跑过去问单谚要资料,追上单谚的时候,刚好跑出小巷,正好看到车库门旁用青铜剑戳地蹲在地上抬头看天的问橙。 此时的阳光正好,透过枯枝中间撒过来的阳光照在问橙脸上身上,而她周围却因为枝杈的遮挡没有阳光,这就有种黑暗中闪现出一丝光明的感觉,钱修莫名觉得她会随着太阳的下落从这世上消失。 “邪门了,今天的莫问橙怎么有种要飞升了的气质,就算那么赖呆的蹲地上也格外有种清冷的气质,不会真的已经……” 钱修随口的一句玩笑话,引来了单谚的回头一瞪,他马上给自己找着借口: “啊!我刚想起来,吴郝检查案发现场一定不仔细,需要我跟进一下,你们好好聊,小情侣之间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钱修说着刚想拍拍单谚的后背,但手僵在半空中又被单谚瞪到心虚,尴尬的将手收了回来,立刻转身跑走了。 单谚正向问橙那边走过去的同时,御剑心和宿枫并排靠着市贸大厦墙体抬头看着天。 最先看天的是宿枫,她看到御剑心扛着青铜剑走过来,莫名觉得心安,自己终于可以从怨气中解脱了,她便蹲在阴影中抬头看最后一次天空,再幻想一会自己还活着。 御剑心靠近后也蹲了下来和她一起看天,但看了一会御剑心就开口问到:“你在看什么呢?” “我想家了……想家里的祠堂……祠堂旁的戏台……全村老小围着戏台子吃席……我还想我弟弟了,他因为你至今还没苏醒……我现在抬头看天,与我的家乡告别,同一片天空下的家中,一定也会有人在看着天与我告别……” 宿枫突然变得文艺起来,她刚才将怨气触手一根一根从流浪汉身上拔出来的时候,复仇的快乐确实让她舒坦了不少,身上被怨气冲撞的撕裂感消失,智商也恢复了一些,不再想着要复仇杀死流浪汉了。 因此在流浪汉爬到车库门旁时,本该将致命伤再划深一些的宿枫收手了,不仅放过了流浪汉一命还散尽了身上剩余的怨气,看着流浪汉被警察护士一起抬走,但静下来恢复神智化身成正常魂魄的宿枫脑袋里突然涌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 因为自己的怨恨害得莫问橙死了,莫问橙死了,她与自己也是初见,两个人根本没有好好的说几句话,自己杀死她就像流浪汉毫无理由的捅死自己一样,自己也成了恶人…… 第42章无缘硬凑 好在自己成了阴司通缉令上的怨魂,失去了转世的机会可以去阴司忏悔罪行,也许等待自己的是无尽的死亡回溯,但那又如何呢?终归只是因为自己的失手罪有应得。 “差不多得了,别望天哀怨了,赶紧到通缉令上来,彼此都省些口舌!” 御剑心有些抵触宿枫说出的话,经过在剑中莫名被囚这一劫,御剑心从心底更加偏袒于魔族了一些,因此被宿枫的望天家乡之类的话一勾,御煞在魔族时的那些日子又被御剑心想起,他怕自己动摇便立刻从怀里拿出通缉令,抓起宿枫的手往通缉令上按。 就在此时宿枫身后虚弱透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逢恩突然开口了: “等下!你可以带走宿枫的魂魄为莫问橙报仇,但你欠宿枫的你必须得还她,她本就不是什么恶人害死莫问橙也只是一时失手,按人间的律法过失杀人还不该判刑呢,你却故意剥夺了她转世的权利! 后面的复仇只是你为了替莫问橙报仇,故意安排引导她借着怨气去做的,所以你也要把用刑过度的地方给宿枫补回来……” “你在跟本尊讲条件?是谁给的你勇气说出这些话来的!” 逢恩的话把御剑心的脾气顶上来了,他嘴角微挑冷哼一声,故意在逢恩还未说完后半句话时拽着宿枫直接塞进通缉令内。 “她毕竟是魔族后裔,你为了个人类契人将她送上绝路?你的心为何如此之狠!” 面对逢恩的质问,御剑心收起通缉令微微挑眉,冷冷的回应到:“本尊没有心!” 话音刚落,手腕突然一凉,已经是半透明状态的逢恩突然就化作了一把固魂锁,强行卡在了问橙的右手手腕上。 察觉到手腕上多了个东西的御剑心,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这是被逢恩恶意报复了,但他并未着急拆了这固魂锁,而是先低头观察着自己手腕上的锁。 毕竟这锁分好多种,有真能固魂让死人的魂魄强行待在身体里避过阴司追捕的,也有给活人用的固魂锁,为的是让人不跑魂不被邪祟附身,再有就是最恶毒的一种固魂锁,无论佩戴者是活人还是死人,只要锁扣一关,就算尸身化作白骨魂魄也不许离体半步,只能东躲XZ的与枯骨为伴艰难的活着。 再细分下去,这固魂锁还有很多门类例如实物锻造的、灵类幻化的、有条件能开锁的、有钥匙也不能开锁的等等……无论这固魂锁如何的千变万化,不变的只有它最初的作用:稳固魂魄帮佩戴者躲避阴司的监管。 如今趁着自己被囚问橙意外身死,自己若想留下她的魂魄,在找机会复活她的空档中正缺一把固魂锁,指望洛星河找到锁后给自己送过来,那时问橙的身体上估计连尸斑都有了,就算能留下问橙也会因为尸僵害她成为活死人,若这锁能用,自己反而是捡了把现成的锁,为问橙的复活节约了时间。 正在御剑心观察未果,刚准备上手去摸锁的时候,逢恩误以为他是要强行撬锁,便开口说到: “我已经用我仅剩的所有灵力献祭了,你不想让莫问橙戴一辈子魔族的固魂锁,被契管局当做通魔的证据送去被雷劈,你就要答应我,带着宿枫的弟弟一起,将宿枫的骨灰送去宿家庄入祠堂,否则咱们一起同归于尽! 只要三日内莫问橙未将宿枫遗骸带去宿家庄供奉,我便停止保存她的尸体,让她一点一点的腐烂成白骨,就算死后魂魄也不能离开身体,我就死死的铐在她的手腕上逼你为她断臂求生!” 逢恩下死手了,在威胁完御剑心后彻底的完成了口盟结契,以自己和问橙捆绑的方式逼御剑心必须答应带宿枫尸骨回家乡。 但他的以死相逼并没怎么奏效,御剑心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了,立刻就换了个手握住青铜剑,正想反向威胁逢恩让他自己从问橙手腕上脱落下来,否则现在就让他从这世间消失。 结果就在青铜剑换手的一瞬间固魂锁生效,御剑心被青铜剑吸回剑内,再想出来只能等问橙划破掌心与自己结血契了。 御剑心的离开让问橙突然清醒过来,木讷的竖起青铜剑杵着地,左手搭在青铜剑剑柄顶端,本因蹲的腿麻想坐地上的问橙,身体向后一倒后背正好撞上市贸大厦的外墙,让她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靠墙呆呆的抬头看着天。 太阳光照进眼睛里的这一瞬间,她的思维完全是放空的,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刚好单谚走了过来,靠再问橙身边蹲下,问橙感觉到身边有人,僵硬的转头看了过去,满眼中充满了迷茫,一时间根本没想起身边的人究竟是谁。 “你……你是莫问橙?” 单谚看到问橙在看自己,透过眼神他一眼就认出了现在操控身体的是问橙,可她迷茫的眼神又像是失忆了一样,连单谚也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问橙了,只能试探着开口询问她。 “莫问橙……”问橙跟着单谚重复着念起了自己的名字。 名字就像钥匙一样,突然打开了记忆的大门,被暂时关闭的记忆就像泄洪一样猛的涌入问橙空白的大脑,复杂记忆的冲击让问橙出现了短暂的大脑‘短路’: “我……对我是莫问橙,我哥叫莫问谦,是东城警局里管物证仓库的管理员。我爸叫莫大宝,是千字十五起步的网文枪手,各种类型的网文他全接,一天不吃不喝能写两三万字呢。我妈叫闻静,是现在D市最火的网红带货主播,别看她都快五十岁了,声音比二十多岁的都甜,模样还特别漂亮,一场直播下来好几千万的货往外带。 我……我还有爷爷叫莫须有,但他因为太过开心笑死了,我奶奶叫莫尚歆,她特别牛批有三房夫君呢!我还有个比我小几岁人美声甜的堂姑莫佳佳,我家亲戚都在华北,只有我们一家住在D市,我家在东城北开发区西区四号楼四单元404,我哥的婚房在504……” 第43章胡搅蛮缠 莫问橙就像连珠炮一样把自己家那点家底全说了一遍,单谚就在旁边静静的听着也没有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直到问橙说出自己穿多大码的内衣时,单谚突然惊觉自己知道的太多了,马上出声阻止到: “够了!不用再说下去了,我知道了!” 单谚阻止的声音稍微高了一点点,吓了问橙一跳,问橙虽说是闭嘴了,但眼圈瞬间就红了,眼眶里看着眼泪憋着嘴,像三岁小孩被家长训斥了一样,委屈巴巴的看着单谚用有些奶气的声音哽咽的说到: “你……你凶我!我哥都不敢这么凶我!你凶我!你坐我旁边半天了你到底是谁!你凭什么凶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 问橙一张口眼泪就下来了,单谚手足无措到根本不会哄问橙,紧张到脸都憋红了,想张嘴哄,却根本不知道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自己该怎么哄才显得不难么突兀,正琢磨着该如何开口的时候,问橙自己把自己委屈懵了。 一边哭一边琢磨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低头看到青铜剑想起点什么来,却又忘了它叫什么名字了,总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是它的错,抓着青铜剑狠狠的扔了出去。 也就因为问橙这一扔,把剑心扔了出来,此时的剑心一身浅蓝色的长袍,隔着衣服腰上多了一圈四指宽的青铜束腰顶替了以前玉片腰带的位置,束腰虽宽像封印一样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却并未影响剑心的正常活动。 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脚尖挑起地上的青铜剑,帅气的翻个剑花握在手中将剑别在身后冲着问橙气势逼人的走了过来。 “莫问橙!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连青铜剑你都敢摔了!你……” 剑心人未到声先到,本想训斥问橙一番的,突然发现她见到自己的反应不太对,再细细一打量,问橙印堂发黑手腕上还多了一把固魂锁,种种迹象都表明她这是死过一次了,剑心把想骂人的话立刻收回,瞬间改口责问问橙继续说到: “你可真厉害,这又是和谁结的契!你是不是又去当圣母了!趁我封剑休养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问橙看的剑心愣了三秒,她不知道自己该对他表现出什么样子,大脑给自己的指令居然是要放低身段卑微的跟他道歉,他说什么自己都要承认是自己错了,先把他哄开心了再说别的事。可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卑微的哄他开心?自己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正在问橙迷茫的时候剑心超有气势的一声莫问橙,吓的问橙立刻就怂了,马上伸手去拽一旁的单谚,让他挡在自己前面。 单谚还处在一个羞涩的状态,他看不见剑心,自己还没琢磨明白该如何跟问橙说话呢,问橙先主动往自己身后钻了,这更让单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问橙了,绅士的拒绝着她: “你先放开我胳膊,我不能趁人之危和你离这么近……”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青铜剑充满杀气的走来了,你身上有御幼威他不会对你如何的,但他真的会砍死我的!你一大人男还怕疼吗?过来帮我挡挡!” 问橙可不想听单谚瞎白话,自己腿蹲麻到动不了,只能拽单谚挡到自己身前,不然自己早跑他身后躲着去了。 “我不是怕疼,但是……但是……他是谁?你家的兵灵吗?连青铜剑都是你家,他也只是为了守护莫家而存在的兵灵,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他一点也不可怕。” 单谚蹲着本就有点不稳,他又不敢伸手去推搡问橙,只能继续被动的被问橙拽着往一旁拉,就算因为没蹲稳膝盖先着地,摔的自己眼泪都快出来了,嘴上还要继续开导着问橙让她主动放开自己。 “我……对啊,我怕什么呢?” 问橙脑袋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听了单谚的话自己也纳闷自己在怕什么;就在她看着单谚迟疑的这一瞬间,剑心已经到问橙身边了,青铜剑剑尖直挑问橙手腕上的固魂锁。 单谚刚才还不太敢跟问橙有太多肢体接触,但看到青铜剑凭空飞起冲着问橙的手腕挑了过来,他立刻伸手护在了问橙的手腕上;青铜剑落下,单谚手背上被划了一道口子,单谚吃痛马上将手抽回,剑心却未将青铜剑收回,剑尖又在单谚手背上横着来了一道。 看着青铜剑落下的问橙害怕的早就闭上了眼睛,突然感觉到胳膊上一股暖流滑落,以为是自己胳膊负伤了;睁开眼看到自己胳膊上有血,剑心也并未收剑,剑尖上还有血滴下,固魂锁本就勒的她手腕疼,她也就没再仔细检查自己的胳膊,立刻开启了撒泼模式: “剑心!你来真的!我胳膊破……唉……不是我胳膊破了,那是……” 问橙刚想找剑心理论,抻着胳膊找伤口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没受伤,这才开始奇怪血是从哪里来的;剑心这才收了剑视线往一旁一撇,问橙跟着向身边望了过去。 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位羸弱的粉衣少年,正拿着绷带给左手握笔的单谚包扎着右手。 问橙知道自己认识这个粉衣少年,甚至刚才还说出了他的名字,但此时却根本记不起他是谁,只能傻傻的看着他给单谚包扎。 有御幼威在身边的单谚立刻就看到了问橙对面拿剑而立的剑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冲他点头微笑一下。 “我替问橙挨了一剑,还请你不要再责罚她。” “你算她什么人,我本来就没想刺她,只是想问问她手腕上那个是怎么回事,你突然冒出来当护花使者,自己愿意挨扎还要埋怨到我头上来,你怎么那么欠呢?” 剑心傲娇的反问着单谚,问橙也立场不明的点头附和到: “嗯,你自己逞英雄玩砸了,怪我们莫家喽!难道还要我们赔偿你医药费养着你不成?” 但她很快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话自言自语的说到: “好像是我的兵灵拿着青铜剑把人刺伤的,我还欠他五位数呢,不管他不合适吧。” 第44章带你回家 剑心听到了问橙后半段的话,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刻蹲下仔细检查问橙手腕上的固魂锁。“这是灵化魔锁!锁心已经固化锁死了根本无法交流,你为了固魂答应他什么了!” 剑心拽过问橙胳膊检查完锁芯后,略带愤怒咬牙切齿的询问着问橙。 问橙的记忆是彻底和大脑融合失败了,刚才还怕剑心的问橙,现在又非常傻白甜的直接说出:“忘了!” 这两个字怼的剑心握紧青铜剑,分分钟想挥过去砍了问橙。 “忘了!呵呵……你可是有兵灵的契人!我身为万兵之祖还满足不了你吗?你连我都没用明白,隔三差五的就跑出去结契送死,你是觉得自己命够硬吗!现在好了,把自己玩死了!想复活先要开锁!你一句忘了就以为没事了吗? 你把开锁的密码忘了!没有密码你就无法开锁,更不可能复活,到时你就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出现尸斑!尸斑一点一点的扩散,随后你就开始膨胀出现巨人观!紧接着……” “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了,我看过青云姐姐办公室里的书,人体失去生命腐烂的过程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恐怖。 至于你说的密码,密码我会自己琢磨琢磨的,我只是暂时的记忆混乱,兴许一会就想起来我要干什么才能开锁,所以现在你们都闭嘴,给我一个安静的思考空间!” 问橙有些怕了,赶紧阻止剑心继续说下去,借着思考开锁条件为由,问橙假装皱眉认真思考,低下头就开始龇牙咧嘴的根本不知道要想什么。 问橙低着头盯着手腕上这浅蓝色半透明疑似玉镯一样的固魂锁看了一遍又一遍,依然没有想出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戴上了这个四不像的东西。 说它是手环吧,摸着材料还像玉石的,说它是手镯吧,它上面还有个深蓝色微雕蛇头吞食月白色蛇尾的锁扣,整个锁扣从蛇头的深蓝开始一直渐变色成蛇尾的月白色,看着也不像是一块玉石能出来的材料,并且剑心刚才也说了这叫固魂锁,既然是锁就得有钥匙,它却连个钥匙孔都没有。 这玩意才真是个环不环、镯不镯、锁不锁的东西,卡在手腕上掰都掰不下来实在是太可气了! 问橙思考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单谚为了宿枫的案子中途离开了一趟,再回来问橙还在沉思,剑心依然站在旁边板着脸冷冰冰的看着她,也没有催促她要快点想的意思。 单谚专门买了一瓶水走过去递给问橙温柔的说到:“想不起来就迟一迟再想,也许睡一觉你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呢。” 问橙像小孩一样接过水抱在怀里,抬头瘪着嘴眼里含泪哽咽的说到:“比起喝水……你们谁能扶我一下,我从双脚一直蔓延到腰全蹲麻了……” 御剑心面对问橙这有些带着哭音的奶气求助,并未出手相助,而是冷哼一声扫问橙一眼,和她稍微一对视就瞬间感知到了她的心声,她把开锁的条件彻底忘了个底掉,根本没有想出来的可能性。 剑心便故意伸手阻止单谚去扶她,刻意用着阴阳怪气的语调给问橙难堪:“一个多小时了,想出来了吗?想不出来你就继续在这里蹲着!” “我在努力想了,但是……我真忘了……” 问橙抓耳挠腮的想不出,为了能站起来只得冲着御剑心抬头赔笑着卖萌,想换取他们帮忙让自己先从地上站起来。 剑心本来还想再为难一下问橙,随后再告诉她自己有办法在没钥匙的情况下把这固魂锁给撬了,只可惜他这傲娇劲还没等用出来,身旁的单谚在看出问橙是在不情愿的赔笑后,立刻将笔盖扣回笔上收了御幼威,瞬间脱离剑心的阻拦,走过去一手扶着问橙的腰,一手搭在问橙腿上慢慢向外拉,让她伸直腿缓缓坐到地上。 剑心眼睁睁的看着单谚穿过自己的手奔向问橙,问橙没出息的惨叫声在剑心听来异常的刺耳。 “啊……疼疼疼……我的腿啊……疼疼…疼……” “疼就砍了!嚎什么嚎!不就是麻个腿吗?刚才怎么不喊!非要当着个外人的面喊,你现在不觉得丢人吗!” 剑心这突如其来的一吼吓的问橙立刻就闭嘴了,惊恐的瞪着剑心似乎有话要说。 单谚借机快速掰直问橙的腿让她靠墙坐好,问橙疼到咬住嘴唇双手就近掐住了单谚的胳膊,依然不敢张嘴出声,反而是单谚因为胳膊上的疼痛惨叫出来:“啊!嘶……松……放轻松,你先把我松开。” 剑心突然出手,拽住问橙的后衣领猛的向一旁拉去,间接拽的单谚一个踉跄跪趴在地上,胳膊在那一瞬间被硬扯出问橙的魔爪,虽然疼的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但为了面子还是忍住没喊出来。 “你刚才想说什么?站起来走两步再说,光坐在地上血液不流通腿脚的依然会很麻。” 剑心就像提小鸡崽一样,抓着问橙的衣领就从地上拉了起来硬往墙上推,非逼着问橙扶墙走两步。 大冬天的市贸大厦外墙冰凉,问橙的脸因为外力被按到硬贴在墙面上,想反抗还无能为力,只能过过嘴瘾先想办法激怒剑心让他松手了: “我刚才就想问你,你是不是因为单谚扶我吃醋了,但看你现在对我的态度,我可以肯定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不仅没吃醋还犯神经了,巴不得把我撞死在这墙上,你这是嫌弃我出去乱结契,给你丢人了!” “呵……就你?根本不值得我生气,你乱结契这毛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无非就是仗着我见多识广青铜剑没有敌手你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让你死一次你就长记性了! 至于吃醋就更不可能了,我巴不得你们赶紧领证结婚有个女儿,我就可以和你解契另投新人了!” 剑心突然就心虚了,不仅松开了问橙,还抬高了声音欲盖弥彰的强行解释着。 第45章一五一十 问橙好不容易能自己站直了,记忆也跟着占领高地恢复的差不多了,惊觉剑心刚才的话有很大的问题,惊恐的看向剑心有些语言混乱的反向提醒着: “剑心你是认真的?我刚才只是在开玩笑想让你放开我,你……这……我是你的契人啊!契管局明文规定契人不得对兵灵产生任何超过契约以外的感情。” “那是怕男契人对女兵灵和羸弱的男童兵灵用邪术欺凌……” 剑心出奇的没否定,反而跟问橙解释起这条存在的缘由,问橙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第六感没错,都不等剑心说完立刻开口反驳到: “男兵灵对女契人也不行啊!” 剑心对怼愣了,说话时微张的嘴迟迟没有闭上,但他很快就恢复成了原本傲娇的模样不屑的冷哼一声,随意的看向单谚强行解释着挽尊: “你如果再对我有什么误会,先管好他对你的感情,我的心脏在他身上,百分之百是因为他喜欢你才影响了我对你的态度!我可是活了上千年的兵灵,你们莫家世代我什么样的家主没见过,会对你这种二十来岁的小东西动心?呵……别太高估了自己的外貌!” 剑心说完就把青铜剑扔给了问橙,又继续嘱咐到:“等你想起开锁密码再找我出来!不是要避嫌吗?没事就多和我保持距离!别让我再看见你!” “唉!我没说要避嫌啊!只是提醒你不要越界!我去……怎么成了我错了?” 等问橙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剑心已经化作一缕青烟遁回青铜剑内了,她只能无奈的对着青铜剑抱怨了。 跟剑心沟通失败,问橙抱着青铜剑抬头看向单谚非常严肃的警告到: “收敛一下你对我的任何感情,不要影响到我家兵灵,否则莫家和你的新仇旧恨我找你一起算!” 单谚本来还觉得自己对问橙有特别的心思,是因为御剑心的心脏在自己身上,自己是受御剑心的影响才会特别关注问橙的,如今被御剑心反咬一口,单谚立马就不知所措起来。 几度张口想解释可又无从解释,现在就像是薛定谔的喜欢一样,无论是自己因为这颗心影响到御剑心,还是御剑心因为这颗心影响到自己,不变的只有这颗心对问橙动了心,但到底是谁先动的心根本无法证明啊! 非要说是自己,自己和问橙的几次交集不是因为案子就是因为御剑心,虽谈不上有什么刻骨铭心的记忆点,但也只局限在没有那么讨厌问橙罢了,肯定是御剑心天天对着问橙日久生情,他自己没发现只能怪到自己身上来,但这个理由要如何向问橙解释?这又是一个费口舌的技术活。 胡思乱想一番想证明自己没有对问橙动心的单谚根本没听清问橙中途又嘟囔了些什么,等他再回过神来,只听到问橙在跟自己道别: “谢谢你的水,有事需要我录口供的话,咱们电话联系,没事就别见面了,用剑心的话来说,避嫌!” 错过了解释机会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着薄毛衣的问橙扶着墙步履蹒跚的背对着自己向前走,另一只手里提着青铜剑拿着水非常的吃力。 盯着问橙的背影发呆,看着她走出去五六米后,单谚这才惊觉那里不对劲,问橙的羽绒服被自己拿去化验痕迹了,现在至少得零下五度起步,问橙只穿个毛衣会被冻感冒的,自己去给她送衣服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感谢她帮助警方破案,不忍心她形单影只的独自一人回家。 单谚马上脱掉黑色羽绒服追了上去,刚将羽绒服披在问橙背上,另一件军绿色棉服几乎是与自己同步出现在问橙面前…… 在单谚跑过来披衣服以前,刚走出几步的问橙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她眼看着一位非常符合自己审美的机车小哥停稳摩托车后,微笑着冲自己走了过来,那嘴角露出来的小虎牙怎么那么好看,那眼睛怎么就那么有漂亮向月牙一样,他眼睛里自带星星会放光的那个样子,太绝色了! 就在问橙因为记忆空白忘记他是洛星河,对着他犯花痴的时候,洛星河看到了问橙身后脱了羽绒服外套急匆匆跑过来的单谚,他马上注意到问橙此时穿的是一件单衣,他也立刻脱掉外套加快了步伐往问橙身边跑去。 这一幕在问橙眼中直接苏炸了,自己中意的帅哥当着自己的面脱下外套为自己而来,那感觉就像是自己遇见了爱情,问橙的脸立刻就红了激动到跳脚,更是有些忘记矜持为何物微微张开双臂就等着对方跑过来了。 洛星河看到问橙红着脸对自己笑还有些纳闷,她今天怎么会对自己这么温柔,以为问橙是冻到发烧把自己认错成别人了。 就算是被认错,看着问橙能对自己笑,洛星河心里还是有些小高兴的,觉得御剑心终于靠谱了一次,真让问橙对自己改观了,虽然她是在病中可能思维有些不清楚,但只要自己再殷勤一点,她一定会喜欢上自己的! 因此洛星河从快走变成了奔跑,几乎是和单谚一起出现在问橙身边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将衣服披到问橙身上,彼此隔着问橙互看对方。 他们两个的身高都比问橙高,导致了被夹在中间的问橙只能抬头看着他们两个对视。 “那个……我是不是有点多余了,我看你们两个更像是在相互关心对方,隔着我看对方眼都看直了,不然我自己走回家吧。” 问橙赶紧蹲下避开两个人,她在洛星河靠近自己的那一刻,记忆突然苏醒,她想起来了洛星河是自己家家仆,自己也得和他保持点距离;既然这二位自己都需要避嫌,干脆就让他们闹腾去吧,自己只要跑的够快,他们就算想跟自己表白自己也听不到。 问橙刚准备开跑,那两件衣服又追着她过来了,依然是前后夹击让她根本不知道该接受谁的衣服。 第46章含糊不清 “在下莫家洛星河,身为莫家家仆,有义务照顾好家主,天冷了主动脱件外套给她披上是必须的!” 洛星河已经察觉到问橙的为难了,故意对单谚说一遍自己是莫家洛星河,还专门接过青铜剑和水瓶,让问橙像穿倒褂一样将手伸进自己的棉衣袖子里。 “不好意思,问橙的羽绒服是我拿去做痕迹鉴定借走的,御剑心说让我赔问橙一件新的,我正要先借她穿着我的衣服,带她去买新衣服呢!” 以单谚的性格本就不是争抢的人,突然就被洛星河的话刺激到,做出了与平时差距非常大的事情,仗着自己的羽绒服够大,连洛星河的衣服一起包在了问橙身上。 “打住!你们两个都冷静一下,现在明明是我死而复生有些失忆,性格思维啥的与平时有些反常,你们两个在我的记忆中不是这个样子的,是我记错了,还是你们之间借着抢我在了结别的私仇?” 问橙主动推开他们保持距离,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出了问题,所有人都变得奇奇怪怪的。 “我先带你去选件新外套吧,天冷,穿男式的外套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单谚主动上前伸手去拽问橙胳膊,洛星河也不示弱紧跟而上。 “不需要,莫家还不缺一件衣服钱!这事我来即可!” 问橙又被夹在了中间左右为难…… 就在问橙要崩溃之时,牧聆的小轿车从地下车库里开来,路过问橙身边,他主动停车放下车玻璃敲敲车门替问橙解围: “爷爷需要你回去汇报一下这件事的经过,顺便做份结案报告,上车跟我走!” “好!我马上去!你们两个继续聊不用送我了,也不要想着上门堵我,我今晚住棺材铺里不回家!” 问橙如释重负,甩开身上被迫披上的外套拉开汽车后门,坐上车扬长而去。 目送轿车开走后,单谚和洛星河同时弯腰捡掉落在地上的衣服,两人手指触碰到一起,再次抬头互相看着对方,洛星河突然开口揭短单谚到: “你如果非要追问橙,我身为莫家家仆本是不该拦着的,但你小时候借住在莫家,与莫家灭门之事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这事才过去十三年你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单谚本想还击但他真的有被洛星河气到,被符咒封印起来的阴暗记忆马上就被他想起,并且也已经感觉到脑袋右侧有些偏头痛了;他马上后退背靠着墙站好,拿出口袋中裹着符纸的药片干嚼服下,避免自己会因为头痛失态发病在大街上打滚挣扎,待药片咽下他才将药瓶收好,悠哉悠哉的缓缓开口还击到: “我若没猜错,你加入莫家是为了蛰伏,准备在多年后把契管局七元老之一的莫家改家姓为洛!这样你们兄弟两个不仅能在契管局中有一席之地安身立命,还能在契管局内有发言权,混好了整个契管局都会是你的,莫家只是你上位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对你来说,无论是莫问橙,还是莫佳佳,甚至连莫问谦都可以,只要她能帮你在契管局有个身份,谁都可以! 你的动机我分析完了,再说回刚才你斥责我的那个问题,我确实与莫家有家仇,但家仇是过去式,利用是进行时,先不说问橙会有自己的选择,就对你我而言,咱们根本没有可比性!” “不愧是学心理学的,你这套歪理邪说诈一听还真是合理,我都开始佩服你偷换概念的能力了,但你别忘了,家仇是已经发生了的事实!问橙就算是从小被送出莫家山,对莫家祖宅内的一切并无太多感情,但在家族层面上她若真的嫁你,莫家必定全员反对,你从根本上就输了!她不可能选择一个引狼入室灭她满门的棋子做丈夫。 至于你所谓的利用是进行时,这些你脑补出来的东西都还没有发生呢!只要我能瞒她一辈子,不做出伤害莫家的事,她又怎么会发现莫家已经被架空了呢? 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从书本上学到的人心,我可是靠实践知晓的,你与我之间确实没可比性,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呢?” 洛星河话里带刺成功反驳了单谚的‘欲加之罪’,二人势均力敌互相看着对方不顺眼,却都没办法将逼对方彻底退出这场博弈,最终只得双双撂下狠话匆匆离开。 另一边,问橙被牧聆带走,汽车刚离开了市贸大厦的范围,牧聆用略带距离感的声音询问着问橙: “去哪?” 问橙被问蒙了,呆呆的反问一句:“不是去棺材铺吗?” “帮你解围的话,你居然当真了?事情解决即可没必要再回棺材铺汇报。你去哪里?我送你。” 牧聆从后视镜内瞄一眼问橙,嘴角微挑忍住笑意给她解释道。 “我当然是回家换衣服了,我身上也不知道从那里来的一股怪味有点刺鼻。” 被问橙提醒着牧聆微微抽了一下鼻子,确实在车内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怪味。 “我也闻到了,你身上好像有股死人的味道,和苗青云身上的味道一样,不过她有帽子上的安魂百合遮着几乎闻不出来,你身上这味大概是没百合花的原因,更为的刺鼻,熏的我都有点想吐了。” 牧聆说着按开车窗,让窗外的寒气涌进车内带走问橙身上的怪味,但这方法依然不奏效,只要牧聆一关上车窗问橙身上的腐尸气就比刚才更重一些。 “你身上这味越来越重了,你该不会是变丧尸了吧?离你家也就几个路口的事了,没意见你就步行回家吧!” 牧聆已经开始嫌弃问橙了,看了眼导航,离到问橙家只差三个路口了,略做盘算为了自己的汽车不沾染上这股怪味,牧聆果断的选择让问橙下车步行。 问橙连个拒绝的机会都没,牧聆已经转动方向盘,慢慢靠边停车,打开车门看着车外赶问橙下车了。 第47章你才是她 被赶下车的问橙站在寒风中目送汽车离去,而自己只穿一件单衣却没感觉到冷,反而有种如鱼得水的惬意感。 “哼,不拉我算了,我自己长腿会自己走,就你那破车,车上空调开那么暖和跟蒸笼一样我还不稀罕坐呢!” 不敢当着牧聆面吐槽他的问橙,只敢对着汽车消失的方向小声嘟囔着。 正在她往家的方向走去时,突然惊觉自己把青铜剑丢了!洛星河在给自己披衣服的时候他!他把青铜剑拿走了!没了青铜剑现在正处在霉运期的自己万一出点要命的事,没兵灵出来救自己可咋办啊。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问橙马上摸口袋,寻找着手机准备联系洛星河。 正检查到裤子口袋时,被折叠成板正四方形的阴司的通缉令从问橙身上掉落,问橙从地上捡起这张没见过的纸,非常认真的看了起来;结果看了足有十分钟,阴间通用的文字她是一个也不认识。 “阿西吧,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怎么还有血指印……” 刚说出血指印三个字,问橙惊觉不对,低头看看自己被咬破皮的手指,再试着在手印上按了按比划一下,手指上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疼,问橙立刻扔掉通缉令,甩着手跳脚还没等喊出疼字来,身后突然搭上来两只手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啊!” 此时问橙的恐惧早已经超过了自己的痛觉,尖叫一声后马上跳起转身向身后看去。 猛一转身后,问橙清楚的看到了刚才拍自己肩膀的两个‘人’,居然是黑白无常! 白无常一身白衣,面如白粉只有眼窝和嘴角处有一丝正常人的肤色,但还是要比平常魂魄白上很多,头戴白色贴黑边高帽上书‘一见发财’四个大字,他看到问橙在打量自己,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这一笑吓阴森可怖,吓的问橙猛的倒退几步,腿肚子发软跌坐在地上不敢轻举妄动。 阴司的通缉令上是有机关的,开启方法是需要领令人的血指印,抓住邪祟后通缉令可以当个储物袋来使用,只要让通缉令上的邪祟在归案处按上鬼指印,通缉令确认邪祟身份后自动开启结界门,把邪祟推进去就等于给它关了个单间牢房。 需要兑换通缉令的时候也不用抓捕者亲自去趟阴司,只需在最初按的那个血指印上再加盖一个血指印,负责管辖当前区域的黑白无常便会现身给赏带走通缉令。 问橙毕竟是第一次见通缉令,根本不懂这些规矩,刚看到白无常对自己笑她就就怂了,吓到根本不敢出声,生怕黑白无常是来带自己走的。 白无常还在打量问橙,疑惑她见了自己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一旁的黑无常正好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通缉令,拖着勾魂链慢慢走过去想弯腰捡起通缉令,问橙却突然尖叫一声,吓了黑无常一跳。 在问橙看来此时黑无常的举动就是要对自己索命了!她尖叫一声后,手脚并用蹬着地猛的后退几步和对方保持距离,顺便连被屁股压住的通缉令一并带走了。 黑无常被尖叫声吓到后又被问橙虚晃一下,不仅没捡到通缉令还向前快走两步防止自己因惯性前倾跌倒。 眼看黑无常又追了过来,问橙再次手脚并用后退逃跑,黑无常再追,问橙再退,好在这次她把通缉令留地上了,黑无常捡起通缉令看过一眼后确定没抓错人,转头看了白无常一眼微微点头。 白无常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手机对着问橙问到:“微信还是支付宝?有银联标识的卡我也能转,存折可能会麻烦些,但你要有我也不介意跟你去银行存款。” “你们……你们这是要给我钱?” 问橙听着白无常的话人还有点懵懵的,伸手比划着数钱的姿势再次跟白无常确定着。 在她的印象里白无常应该像电视剧里的一样,保守刻板不苟言笑,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位不仅有手机,还能支持各种支付转账领赏金,这也太与时俱进了吧? “自然是要给你钱了,不然我干嘛要扫你?和鬼差做朋友你不怕折寿吗?但听你这画外音……三万多块钱你想要现金?咱们还是走无纸币渠道吧,我们出门带着那么多现金不方,还便容易被厉鬼盯上,你就当体谅我们一下,拿出手机来让我扫一下。” 白无常误会了问橙手势的意思,脸上还带着笑容,走向问橙继续和她商量着转账。 “等下,你先别过来,我自己来,我把手机拿出来放地上,你扫完了自己离开就行,我怕和你有肢体接触会倒霉的。” 问橙看着白无常的笑,汗毛都竖起来了,马上拒绝他靠近自己,在确定白无常站在原地不动后,她这才从怀里拿出手机调出二维码等待着他扫自己。 “我可以不靠近你,但你在收款后一定要参与调查问卷,给我们兄弟两个打五星好评,否则……你的阴司七日游立刻安排上。” 白无常依然面带笑容,说出的话却有些威胁的意味,半蹲下给问橙扫码付款。 “啊?”问橙还在纳闷黑白无常要五星好评何用,自己的手机就被白无常扔了过来。 问橙确认收款后,付款人居然是:冥府财务部D市东城分部。 这个名称可真真的把问橙惊到了,马上拿着手机面朝他们好奇的询问着: “你们这名字是怎么完成实名认证注册成功的?” “人有人路,鬼有鬼道,那个鬼生前还不是个人了,你人不大管的事还不少,要不是现在社会压力大,有能力郁郁不得志的人下去的太多,我们兄弟两个根本不需要和一群新人竞争上岗。 现在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这些能行走阴阳被常人所熟知的职位报考的鬼老多了!一个位子八个候选人竞争,为了缓解就业压力,我们兄弟两个的管辖从最初的D市整个DC区,逐渐缩水到了以马路为界只管北开发区这一片的生死交接。” 第48章定情信物 “就这些样阴司鬼差对活物,特别是与活人有关的一切服务还强制要求微笑服务竞争上岗呢,今天你想死还是想活全看你现在的评分了!” 白无常依旧在保持微笑,眼睛早已紧紧的盯上了问橙的手,本是等着问橙点确认收款监督她做调查问卷的,但他无意中瞟见了问橙手腕上的固魂锁,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收敛了起来。 问橙却没察觉到白无常的异常,听他闲聊阴司的事还觉得挺好玩,不仅涨了知识,还能当个笑话听,于是她在听不到白无常说话后又继续追问到: “阴司的公务员一般都怎么考?你们考黑白无常这种热门职业有什么讲究吗?” “讲究?有啊,黑白无常只是阴司对收押游魂之鬼的一种职位统称,阴间业务多了去了,像我们白无常的老大叫谢必安,只有生前做过善事之人,死后才有权利考白无常,心怀过恶念都不行。 至于黑无常,他们家老大叫范无救,对黑无常的要求是生前可以恶贯满盈为所欲为,但死后必须要有悔过之心,还必须是被地藏王菩萨亲自面试过承认你已经被度化了,你才可以做黑无常。” 白无常靠说话分散着问橙的注意力,慢慢靠近问橙,他要确定问橙戴固魂锁的用意,究竟是为了躲避死后被送进阴司,还是被别人设套想死也死不了;若是前者必须立刻带回阴司当场法办,若是后者至少也得给她做个备案上报阴司定夺。 低头选择问卷答案的问橙根本没注意到逐渐靠近的白无常,她还在纳闷问卷上为什么会有‘你平时经常去阴司吗?’这种问题,身为活人谁有功夫天天去阴司沾染鬼气去,能天天去的人怕是想死想疯了。 就在问橙听着白无常唠嗑,看着题目发笑准备选择‘偶尔去过几次’这个答案时,自己的手腕突然被粗鲁的抓住,紧接着就是手腕上被固魂锁勒住的地方传来钻心的疼痛,疼的问橙两眼一番白,浑身哆嗦到直冒冷汗差点背过气去。因为不是自己的胳膊,掰锁的时候疼不疼白无常根本不知道,因此下手特别狠,用腋下夹住问橙胳膊,双手推着固魂锁从她胳膊上硬薅;一旁的问橙已经疼到神志不清拿脚踹他腿了,白无常硬抗下这些伤害,依然信念坚定的要把这锁撸下来。 最后还是黑无常看不下去了,跑过来替问橙解围,从袖子里拿出一本书,阻止了白无常继续‘虐待’问橙。 白无常接过书看了一眼黑无常递过来的内容,这才恍然大悟的说到: “哦,原来这固魂锁是有期限的,在固魂锁期限内就算人已经死透了,变成白骨化魂魄直接外露了,也要装看不见尊重死者自己的选择,一旦固魂锁失去有效期自动脱落,不管对方用各种理由辩解,抓住后直接投入第十八层地狱治他个扰乱阴阳之罪。” “装……装看不见?” 问橙都疼到虚脱躺在地上犯迷糊了,但她依然听到了装看不见几个字,原来这固魂锁只不过是阴司和拥有固魂锁之人的心照不宣,人只要死了无论你戴什么,阴司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但他们就算看出来了也没必要告诉你,掩耳盗铃最终骗的还是自己罢了。 “咳咳……那个……刚才全是误会,你调查问卷填完了吗?要是填完了能给我们看看吗?” 白无常听到问橙气若游丝的声音知道自己得罪人了,赶紧咳嗽两声缓解尴尬,询问着有关问卷的事情。 “没……填完……我手腕都要断了,你让我怎么填?” 问橙刚说出没填完,白无常马上把问橙的手机平放在地上,抓起问橙的手指当手写笔,对着手机屏幕戳点起来,问橙后面说的话是什么他根本不在乎,完全没在听。 “服务态度完美!笑容天真活泼,是非常不错的一对黑白无常!搞定!好了!” 白无常快速做完选择题打上五星好评,边说边拿着问橙的手指在鬼差印象上写着评语。 他们就算是鬼差,本质上还是鬼,是没有实体存在的,他们用的手机都是特制的,根本不纯在指纹热感应触屏这种功能,人类的手机对他们来说是无法使用的,所以白无常才会拿着问橙的手写着好话往自己脸上贴金。 最终在按下提交键后,白无常才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这才想起来询问问橙: “咳咳……你知道我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吗?” “啊?什么明细?”问橙还躺在地上,手腕上的疼痛依旧没缓过来。 “你知道我们的工号吗?” “啊?什么功耗?”问橙只记得手腕疼了,对于白无常的问题,她全脱口而出的根本就没想。 “怪了,我掰的她手腕,怎么还把耳朵给掰耳背了。” 面对问橙的回答,白无常皱着眉用手指扣扣太阳穴附近的头发,他也开始犯糊涂了,难不成她傻了? 这时黑无常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白无常: ‘人傻了正好,咱们三天后来收人就不怕他去阎罗殿告状了。’ “聪明!咱们这就把她收拾好了离开。”白无常看完字条揉搓一下塞进口袋里,捡起问橙的手机又放回她手中,他们两个撤掉障眼法匆匆离开,躲在暗处继续观察问橙究竟有没有事。 没了障眼法问橙被暴露在路旁,黑白无常就算不躲,光明正大的站旁边也依然不会被人看到,但问橙就不一样了,她是人,还是个突然就躺在了地上的女人,路人围观的多来越多,但没人敢上前扶她,主要还是因为问橙躺地上自言自语,有种疑似犯病的感觉,所有人都怕被讹,宁可围观也不前进一步。 最终是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走到问橙身边,用拐杖头戳了戳问橙的胳膊问到: “孩子啊!别睡地上啊!地上凉,咱们起来聊聊呗。” “只要您别碰我,聊什么都行。” 问橙还没缓过来,四肢无力只能躺在地上,动动嘴还行稍微动一下身体就如同刀割一般,连弯曲手指都费劲。 第49章虚无缥缈 “孩子,你有医保吗?” 老太太看出问橙不精细来了,也没再细问她别的事直奔主题。 问橙略思索缓缓的说出: “有……” 老太太一听就高兴了,摆出大家长的样子,安排着周围围观的人们: “行了,这孩子有医保,该救人的救人,该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都别这么胆小,咱们还是得需要点正能量做表率的!” 问橙一听是要救自己,马上喊停:“您等会,我有医保,但那是曾经,我至少五年没续过医保了。” 老太太马上远离问橙说到: “孩子,奶奶年纪大了,这买菜路过呢,就好心关心你几句,我每天光吃药就得吃个一两千块钱的,咱们这别整误会了,你自己要是缓过来了呢,就别搁这躺着了,自己回家去吧。” 说完老太太就挤出人群提着提着菜走了,正在围观的人们也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都在等着看问橙究竟有没有事。 就在这时从人群缝隙中突然挤进来一位身穿军绿色棉服配黑裤子花纹旅游鞋的年轻小伙子,他直奔问橙而去,脱下棉服就给问橙披在了身上,还蹲在她身旁检查她有没有事。 围在周围的人都佩服他的勇气,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录像各种小视频传的飞起,紧接着就开始有人鼓掌,随后传染的所有人都在鼓掌,一瞬间掌声雷动,把正在检查问橙尸僵情况的洛星河给吓了一跳,抬起头非常迷茫的看向众人询问到: “你们在庆祝什么?” 洛星河平时经历的事情虽多,但他根本没往碰瓷那种事情上想,一是他平时常驻荒郊野外,这种闲事他不仅没机会碰到,更连听都没听说过;二是和他在一起,他为了利益不卖别人就算仁至义尽了,想碰瓷他根本没这种可能。 人群中突然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传出:“我们这是在夸你见义勇为正能量好人!同样是这条街,上个星期摔了个穿道袍的,师徒两个讹了那人两千块钱,这事都传遍了,整条街上做小买卖的人都知道。” 洛星河根本没听懂她说的事和自己救问橙有什么关系,索性不管周围人的欢呼,继续低头查看问橙的尸僵情况。 问橙躺在地上微微睁眼看到了身边人是洛星河,虚弱的开口询问到: “我是快要死了吗?”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别怕,我会救你的,你现在经历的只是死后的正常现象,大概是你的霉运期和尸僵凑到一起,你身体一时接受不了才会出现这种应激反应,忍一忍就过去了,我先带你回家。” 洛星河虽然知道问橙胳膊上已经打上了固魂锁,但有那么一瞬间还是会害怕,万一问橙躺在地上眼睛一闭人就彻底没救了;他一边温柔的安抚着问橙让她别害怕,另一边帮问橙捋着身上的皮肉筋骨,让问橙恢复成平躺状态方便自己抱起她来。 “你……你那个手……” 问橙的意识渐渐恢复了,但身体却不能动了,只能等待着洛星河帮自己捋直胳膊,但她逐渐感觉到洛星河的手伸的地方不太对劲了,本想出言阻止,但又没好意思说出口,只能用眼神给他一个提醒。 洛星河听到问橙的声音,看了她一眼意识到自己越矩,马上松手解释到: “我有特级护工证,经常这么照顾我哥,一时忘了男女有别,现在情况特殊,你要还想能动就稍微配合之下,我会为你负责的。” 洛星河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他的脸不自觉的红了,问橙意识到问题大条了,马上和他划清界限:“那个……那个正所谓病不瞒医,这事就不用负责了,你也没把我怎么着,能让我站起来,我自己走回家就行。” “好!” 洛星河听出问橙这是又把自己拒之门外了,干脆利落的回答了一个好后,将棉衣盖在问橙身上横抱起问橙穿过人群向问橙家所在的小区走去。 “洛星河,你疯了,你要干什么!好多人看着呢!还有……还有你的摩托车不要了吗?还有……” 问橙身体虽然不能动,但她满脸写满了拒绝,用唐僧似的念叨阻止着洛星河继续抱自己走下去。 “好,那我用摩托车带你回去。” 洛星河用干脆利落冷冰冰的语气回答着,并阻止了问橙继续说下去,真就抱着问橙转头走向摩托车。 “不是……这怎么带啊,车那么窄……交通规则咱们得遵守一下吧!你……” 问橙被迫坐在摩托车的弯梁上,洛星河弯腰双手扶着车把挡在问橙身后,用自己撑住问橙的身体防止她摔倒。 问橙的头此时就靠在洛星河肩膀上,本来想继续说些拒绝的话,但她实在想不出别的方法回家了,只能闭上眼睛努力不让自己看到洛星河的脸,只有自己先看不到了,任凭外界如何风吹雨打,围观的人再怎么议论纷纷也和自己没关系。 洛星河见问橙没再拒绝,嘴角微微上扬忍住笑意,保持着弯腰推车的姿势用摩托车步行载问橙回家。 此时躲在暗处观察的黑白无常对看一眼,白无常有些不放心的对黑无常问到: “咱们不会是弄巧成拙反而把人家姑娘害了吧,你说这两个人认识吗?” 黑无常从袖口中拿出张纸条‘她只有三天阳寿了,他们之间认不认识也不是多么重要。’ “不行!你这种思想很危险,三天怎么了,三天也是活人!不能因为咱们连她的命都给改了。” 白无常一把抢过黑无常手中的纸条撕碎了踩在脚下跺了两脚,一挥衣袖随便附在了一个正在看热闹的中年男人身上,快跑两步追上了一把抓住洛星河的胳膊阻止到: “喂,小伙子,你们认识吗?别是打着见义勇为的幌子,趁人之危拐人的骗子!” “我是她家里人,你完全可以放心,她还没漂亮到可以被拐走的地步。” 问橙听到洛星河这话突然睁眼瞪大了眼睛盯着他,洛星河并未察觉到问橙的目光,声音依旧冰冷到不带一丝感情起伏的询问着阻止自己带走问橙的中年男人: “你要没别的事就请松手,耽误了救她,我会找你拼命的。” 第50章你谁啊 附身在中年男人身上的白无常突然感觉到一丝后背发凉,一把木柄折叠短刀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位板着脸的白发黑面之人。 白无常自觉不是他的对手缓缓将手松开,对方继续推着摩托车前进,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也慢慢退了回去。 依然不放心问橙身体状况的白无常又追了上去,这次他抓的不是洛星的胳膊了,而是就近抓住了问橙的腿,微微用了一点自身修为消除了问橙身上的尸僵,算是帮问橙续了一点阳寿。 有了乌冬刚才的测试,洛星河看到中年男人又追了过来,刚想自报家门告诉他问橙的身份以及自己和问橙真实的关系,这人突然就把手伸向了问橙,洛星河刚想阻拦,察觉到自己能动了的问橙猛推洛星河一把,抓起被挂在车把上的青铜剑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洛星河被问橙这一推差点就松开摩托车车把了,幸好他底盘稳站住了,站稳后刚想去扶问橙一把,她已经跳车跑了。 洛星河赶紧迈步去追,自己胳膊又被这中年男人给拉住了。 “唉,看你们这关系也不像家里人啊,你在这待着吧,也别想着追她了!” 白无常一边阻拦着一边伸手在洛星河身上一拍,洛星河扶着摩托车真就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敢问你是何方神圣,有这本事已经算扰乱异界平衡了。” 洛星河看着问橙离去的背影自己却不能去追,好好的机会就这样从身边溜走了,但他实在是迈不出步子,只能忍住怒火询问着身边站着的中年人到底是谁。 “我就是一个爱管闲事之人,等那姑娘走远了你追不到她了,你身上这定咒就能自己解开,你们两个人若真认识,还在乎这被定的十几分钟吗?一旦松开了,天涯海角你也能找到她,但你们要不认识,我这就是在替天行道,阻止你这种捡便宜的登徒子做出极个别的丑事来!” 白无常觉得自己做的非常对,傲娇的扭头转身离开与黑无常汇合。 洛星河被迫罚站的半个多小时里,问橙已经回到家里去了,把莫大宝买来当素材的工具箱从五楼提了下来,趴在客厅的桌子上试着拆手上的固魂锁。 她心里还为洛星河刚才说她不漂亮的事窝着火呢,左手拿着小锤一边有节奏的敲打着固魂锁,嘴里还在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我不漂亮,我这叫心灵美,走大街上还有人会多看我两眼呢!” “那是因为你背着我,他们看的是剑!他们想的也只会是这是哪里来的一个二傻子,走大街上还背把剑,搁这装古人呢。” 剑心听到问橙的自言自语,故意出现给她添堵。 “你……你!算你狠!但这二傻子背的可是你!人傻了剑也精细不到那里去!走街上别人肯定也会想,这剑仿的也太假了吧,一看就是上个月刚出厂的假货!” 问橙猛的给自己手腕上的固魂锁来了一锤子,嘴里说着她能想到最凶狠的话,御剑心看着问橙疼的龇牙咧嘴笑而不语,本想告诉她如何撬开固魂锁,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傲娇的又遁回了剑中。 “欸,你这怎么就走了,祖宗啊,不带这么玩的,你不应该冲过来拽着我的后衣领怼我两句教我做人吗!你走了谁帮我开锁啊!” 问橙放下锤子抓起青铜剑使劲摇晃,剑心依然不肯现身,问橙只能继续想办法开锁了。 她试过用钳子拧,用门框挤,往手腕上倒润滑油用手推着锁往下撸,全都以失败告终,她只能看着这锁头疼,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摆脱它。 正在问橙无可奈何之际,洛星河推门而入出现了,本来已经累到躺在沙发上犯迷糊想睡会觉的问橙听到门响,突然清醒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看向门口。 当她看到进来的人是洛星河后刚放松警惕准备再躺回沙发上,突然惊觉不对劲,他怎么会有自己家钥匙的? “洛星河,你从那配的我家钥匙?” “我两千块钱从莫佳佳手里买的。” “你倒是把钱给我啊!一千九我就卖,反正我爸天天在家,你根本没机会接近我!” “刚好,楼下304的房子我也买到了,我哥下午就来收拾房子,我以后就可以尽到一个称职家仆该尽的义务了。” “啊?那房子不是算我表姐的遗产归我表姨了吗?你连我姥姥家那边的亲戚都有人脉了?” 问橙听到房子的消息后震惊的看着洛星河,他居然可以悄无声息的渗透到自己身边来,自己还没察觉到。 “你妈在直播间里搞了个房产拍卖会,卖的就是楼下304,据说是你表姨急需套现出国躲清净,这房子我只花了八万块钱就拍下了,主要还是因为这栋楼邪门,根本没有竞拍者,我付款过户的时候,阿姨高兴的拍着我肩膀说‘小洛,有空常上家里玩啊,我家就在你家楼上’。” 洛星河进门后径直走向问橙,还跟问橙开起了玩笑,模仿着闻静说话的样子气问橙。 “这真是我的亲妈吗?嘴上明明说着喜欢姒长生这种年下富二代多些,怎么就跟你如此客套呢!太反常了,你绝对给我妈灌迷魂汤了!” 问橙正啃着左手指甲疑惑着老妈怎么会如此反常,她的右手已经被洛星河牵起来了。 “迷魂汤那种东西我可不会熬,我要真会也不会用在你妈的身上,而是用在你身上,看看你还能恢复回咱们初见时的模样吗。” 洛星河说着将口袋里的另一个固魂锁拿了出来,对着问橙手腕上的那个旧锁使劲按了下去。 新锁替旧锁,无异于将问橙已经被旧锁固定好的魂魄再拆开了,重新打钉固定,等同于把已经用钢板固定好的骨头,带着钢板再掰开了重新让它长一遍,这新的钢板不仅是在旧钢板的固定眼上带着旧钉子钉新钉子,新钉子的尺寸还得比旧钢板上的钉子大一圈,才能把旧的硬顶着换下来。 第51章你们才是一对 如此痛彻心扉的突然袭击,若没洛星河拽着问橙的胳膊,问橙已经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跳上天花板了,那疼痛完全不亚于有人拿把锤子突然敲碎了你全身的骨头,后劲疼到问橙一边哆嗦一边哭久久没缓过来。 洛星河知道这新旧锁交替会有多疼,这才从一进门就开始跟问橙闲谈,本想分散她的注意力,结果还是没管用,看着问橙哭束手无策的他,稍微将青铜剑用外套遮挡了一下,伸手将问橙搂在怀中,紧紧的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没事了,没事了,已经在想办法让你还阳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向你保证一个月以内一定会救活你的,不会再让你遭受一次换锁之痛了。” “这锁怎么才一个月!我受这么大的罪,疼……疼的说话都哆嗦了,这锁才只有一个月的期限!你倒是给我找个一年锁啊!一年的要没有……半年的……三个月的都行,怎么就一个月了!” 问橙稍微缓过来一点,抱住洛星河把鼻涕眼泪的全往他身上抹,哽咽的抱怨着他给找的锁时间太短。 “你以为这锁戴在身上时间长了是好事吗?连我哥身上换的锁都是一月一次的短锁,旧的脱落了刚好卡新锁,时间长的那些没防腐的作用,你的身体烂透了你都不知道。” 洛星河有些小窃喜,问橙虽说是疼的神智不清把自己当成了临时抱枕,好歹这也算是问橙第一次主动抱自己,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至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以缓和一些了。 只可惜洛星河还没高兴多久,问橙拽着他的衣服非常认真的擦了擦眼泪抹了抹鼻涕,随后把他推开了。 洛星河整个人已经蒙了,略微有些没缓过来,看着问橙生硬的开口问到:“我的作用就是一块卫生纸吗?” “额……我哥这种白衬衫挺多的,你要想换件新的自己去卧室拿,随便选,刚才是我疼糊涂了,那是个意外,反正抱都抱了顺便用你衣服擦个眼泪鼻涕啥的,还能节约点我家卫生纸。” 问橙说完这话还对洛星河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她暗自盘算着,自己都已经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了,说的话还这么的难听,洛星河该对自己死心了。 “好,我帮你哥节约件衣服,帮你家节约点洗衣粉,也帮你家节约点水,这衣服我回家自己洗,我就不信你能拒绝我一辈子!” 洛星河认真起来了,自己除了想借莫家上位外,对问橙已经做到问心无愧了,她就是块冰自己也要把她捂化了! 就在他起身要离开之时,恍惚间眩晕了一下,身体向下栽去,问橙察觉不对劲,马上让开沙发,看着洛星河摔在沙发上顺势滚到地上。 洛星河连续摔这两下,摔的实在太狠了,连问橙都听到了他脑袋磕地上发出很明显的撞击声,马上开口询问着他的情况: “洛星河,你还好吧?该不会是霉运期发作吧?刚才我好像看到你用乌冬了。” 问橙的身体还在适应着手腕上的新固魂锁,动一下都费劲,刚才能快速躲开让洛星河‘自由落体’,纯粹是因为本能的想避嫌,现在的她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只能坐在沙发边上微微皱眉忍住疼痛,探头查看洛星河的情况。 “霉运期还可以忍受,现在的我只是替你挡灾了!” 洛星河说着话缓缓的将左侧胳膊抬了起来,用右手轻轻一拉袖子,刚才还在自己手腕上那枚深蓝色蛇头渐变色锁身的固魂锁,此时已经跑到洛星河手腕上去了。 “你也死了?”问橙一想到这锁是用来固魂的,此时的洛星难道被自己害死了? 她刚揪起来的心在听到洛星河说出:“没死……”两个字后稍微放心了一些,完全不等洛星河说完先一步抢着说到: “没死就好,吓死我了……” “但也快了,只剩三天寿命了,刚才强行换锁被反噬了。” 洛星河转动着手腕说出了因为问橙插话而被迫截断的后半句。 “你……你说话不要大喘气行吗!三天……你还只能活三天?那我该怎么救你?” 问橙本想责备洛星河短句清奇,但听到他只剩三天的寿命后又突然害怕起来,他因救自己而死,那自己的往后余生不就得背负上杀人的罪孽了?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发生,自己得想办法救他。 “你还记得开锁条件吗?” 洛星河刚问出口,问橙几乎秒答:“忘了!” “除了开锁条件我忘了以外,还有别的方法开锁吗?或者你提点什么遗愿,我要能完成就尽量帮忙?” 问橙看着洛星河在听到自己说忘了以后,突然就把胳膊垂地上了,以为他是心灰意冷放弃活着的希望了,马上帮他想别的办法。 “没有其他开锁方法了,如果非要说遗愿……我希望在我还剩下的三天时光里,你可以做我的妻子,最好是能拿着户口本和我一起去民政局登记结婚那种。” “啊?” 面对洛星河话锋一转突然提出的无理要求,问橙发出了疑惑的尖叫声,打量洛星河一番后,并未发现他有印堂发黑脸色苍白将死之人的症状,反而觉得他神态自若像是提前给自己留了一手。 “我人生中最后一个要求你能满足我吗?只是暂时结婚,等我死了以后你就可以再嫁别人了。” “你在白日做梦!看你这样就不像是快要死去的人,能把骗婚隐藏的如此光明正大,你这脸皮是真够厚的。” 问橙直接揭穿了洛星河的诡计,他也就放弃了虚弱的伪装,从地上坐了起来,坐在了沙发与桌子之间的缝隙里看着问橙。 “不嫁就算了,你早晚会发现我的好并嫁给我的。” 洛星河略有些轻浮的说着话,冲问橙痞气一笑,惊的问橙瞪大了双眼,马上低头回避着洛星河的眼神,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是太喜欢洛星河的脸了。 第52章误会解除 “你躲什么?是对我心动了吗?” 洛星河乘胜追击,撑地一蹬坐到了问橙身边,正好能坐在地上抬头仰望问橙。 “闭嘴!再让我听到一句你想和搞对象之类的话!你立刻从这屋里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了,不过……三天后你要没死给我发条短信报个平安就好。” 问橙刚想抬头,看到了洛星河就坐在自己脚边的地上仰望着自己,对视的那一瞬间,问橙确实有些慌了,洛星河故意卖萌一笑露出的小虎牙让她根本移不开眼;但她还是忍住了马上就正经起来,恶言相向让洛星河和自己保持距离。 “好,我不玩笑了,现在我非常认真的问你,这锁你是怎么得到的?” 洛星河立刻收敛笑容认真的询问起问橙,问橙目光躲闪着不敢与他对视,看向别处思考着他提出的问题。 “我被宿枫魂魄勒到断气得到的,过程很复杂,反正就是我眼一闭一睁,手腕上多一锁,具体过程全忘了。” “好,不记得就算了,咱们换个问法。” 洛星河没再强迫问橙去想固魂锁是怎么得到的,反而是拿起桌上被自己外套盖住的青铜剑递给问橙继续说到: “划破手,让御剑心前辈来回答我的问题。” “呀!我怎么没想到!他肯定知道这固魂锁是怎么来的!” 问橙接过青铜剑立刻往自己掌心上划,握住剑柄等着御剑心出来。 洛星河抬头看着问橙,她手中的青铜剑突然翻个剑花往身后一别,身体前倾用左手食指钩住自己的下巴,嘴角带着笑意脸慢慢向自己靠近。 “前辈,不要开这种玩笑。”洛星河知道此时的问橙是御剑心,马上向后弯腰避开御剑心的手。 “呵……你也知道恶心,那你还跟问橙开这种玩笑,你想要的不过是莫家七元老之一的名号,没必要真的娶莫问橙,你们之间保持些距离的好,天天被拒绝你就不准备要点脸吗?” 御剑心这话已经很明确的替问橙拒绝了洛星河,洛星河还算识趣没有回声硬呛,但他在心里非常的清楚,家仆终究只是家仆,契管局里很多事莫问橙不出面,自己根本上不了台面,只有那一纸婚书最为保险,莫家的女婿该做还就得做! “前辈,我想问的是这固魂锁您是怎么得到的,别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洛星河硬接话茬,露出手腕上的固魂锁询问着御剑心。 “你为了入莫家真够下血本的,以活人之驱佩戴固魂锁,你就不怕三天后暴毙替问橙挡灾的人是你吗?” 御剑心一看到洛星河的手腕微微的叹了口气,他开始重新审视洛星河这个人了,明明可以用青铜剑挑断固魂锁的,洛星河却要亲自唱这出极有可能会送命的苦肉计,其心叵测耐人寻味啊。 洛星河用衣袖盖了盖手腕上的固魂锁,一脸真诚的看向御剑心说到: “我信莫家不会让我死的,我可是测算过自己能活到八十八。” 御剑心盯着洛星河的双眼莫名的喜欢此时的他,那种孤狼的气质非常值得玩味,他越是装出一副正义的嘴脸,越能勾起自己的征服欲,驯化一匹包藏祸心的独狼可比养一只唯命是从的狗有意思多了。 “原来是你命够长不怕嚯嚯,那本尊就满足你,让你好好的活着,这固魂锁是由逢恩刀内的刀灵所化,开锁条件是本尊带着宿枫的骨灰还有她的弟弟,一起回远在郊区的宿家庄。” 御剑心嘴角带着笑意,非常自信的看着洛星河,等待着他的回应。 “好,给我一天时间,宿枫的骨灰我想办法,她弟弟我去找,前辈,请等我来接你。” 洛星河干脆利落的回答完,拿着外套离开了,御剑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搓着左手拇指搓着食指,似乎是在擦去问橙手指刚才与洛星河接触过的痕迹。 等问橙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是躺在床上的,迎面就是一鞋底冲着自己脸颊打过来,问橙马上扭头翻身避开鞋底求饶到: “冤有头债有主,就算要打我也得给我个理由吧!” “闺女,你醒了,你醒了老爸就放心了,我刚才想叫你吃中午饭,感觉不到你的呼吸了,我这刚想试试用鞋底抽能把你抽醒了不,鞋都脱了,还没抡下去你已经醒了。” “呵呵……老爸,你这叫醒服务还真是别具一格,骇人听闻!我怎么可能睡的那么死连呼吸都没了!” 问橙马上从床上跳下来,假笑着回怼自家老爸。 “我还真没骗你,你的睡相不仅如同死人一般,你睡觉还开着窗户不盖被子!我昨晚赶完更新下楼吃宵夜的时候,咱们屋里的暖气是被关上的,连茶杯里的水都结冰了!你却像没事人一样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吓我一跳!当时青铜剑就放你床头上,床边还有水泡过的生米啥的,好多布置跟我写在书里聚阴气养死人的方式一模一样!” “然后呢?” 问橙听着老爸的形容,赶紧追问后续,她怀疑自己昨晚可能是又尸僵了,这大概是死过一次才有的特殊待遇,死亡后遗症! “然后?然后我就关窗户给你盖上被子打开暖气,顺便用吸尘器把屋里打扫了一遍。” 问橙看着自家老爸连比划带形容讲解一番后,非常疑惑的问他:“当时您就没试试我的呼吸?” “昨晚还真就给忘记了,刚才来叫你吃午饭才发现你是没呼吸的,差点吓死我!” 莫大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承认了自己昨晚的疏忽。 “呵呵……您真不愧是我老爸,能把这屋子收拾一遍,却还是把我给忘了,好在我现在是醒的,不然昨晚真要背过气去,您就没女儿了!” 问橙竖起大拇指夸赞着老爸,顺便做了个鬼脸跑去卫生间内洗漱。 正在刷牙的问橙突然觉得嘴里有异物,往外一吐不仅吐出一口血水,这血水中还有一块口腔皮肤。 第53章落单之危 问橙看清洗手池中混杂在血色泡沫中的东西是什么后,马上用舌头检查口腔,自己上颚处真就溃烂了一块,她开始害怕了,匆忙的漱口后撸起袖子正要检查自己身上是否存在尸斑。 手腕处被洛星河新换上的浅粉色固魂锁,正散发着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微弱光芒,这光芒有些奇怪吸引了问橙的注意力;锁扣处是个双向渐变色桃红心形锁结,锁孔就隐藏在桃心颗心大概会被一分为二。 问橙实在太过好奇这固魂锁究竟是个什么原理了,盯着锁看了也不知道多久,看到最后都看入迷了,这才发现固魂锁锁扣下还有个看不到的东西,刺进自己的皮肤内控制自己的脉搏,制造自己出疑似有心跳的假象。 就在问橙好奇固魂锁没入皮肤内的那一部分东西到底是什么的时候,防盗门的关门声吓问橙一跳,瞬间将她的思绪拽了回来。 立刻放弃研究固魂锁,马上由胳膊开始全身反复检查了三四遍以后,才确定身上没有尸斑;问橙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的身体还在腐烂,只是速度比较慢而已,皮肤外面钥匙没事,身体里面还需要更多的时候证明自己究竟会不会出事。 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身体腐烂本应越想越害怕的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却异常的淡定,因为她知道现在通知契管局和自投罗网根本没区别,肯定会被当做异类囚禁起来,自己根本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就算自己想跟老爸说,他只会把自己当素材写书里,若是告诉老哥,他一会躲起来偷偷哭泣,还要强颜欢笑的告诉自己会没事的;与其被他们添乱拖后腿,还不如先自己一个人默默承担,等御剑心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他和自己有契约肯定会有办法复活自己的。 调整好状态的问橙微笑着走出卫生间,刚想跟老爸撒娇问他中午吃什么,这才发现洛星河就站在屋内,一身墨蓝色冲锋衣,脚边放着个登山包似乎是在等自己;回想刚才的开门声,那应该是他进屋时发出的声音。 此时莫大宝就坐在沙发上扒饭,脸深深的埋在饭盒里,与以往不同,他这次对洛星河出现在房间内没什么抵触情绪,反而是更关心手里的饭好不好吃。 问橙查觉到了自家老爸的异常,这次没对洛星河下逐客令,问橙便主动开口,代替老爸赶人: “你来是要跟我告别吗?你是不想三天后死在我眼前,所以提前远行?用旅行的方式离开我对不对?好的,现在我已经知道你要远行了,门在我身后,请自行离开!” 问橙有些自问自答似的对话根本没给洛星河开口的机会。 洛星河也不着急解释等她讲完后这才开口纠正到: “是咱们要一起去郊游,目的地是位于远郊的宿家庄,我给伯父提供了一点素材,他同意咱们一起到那住两天就回来,也不排除咱们此趟是单程有去无回!那咱们两个就一起在宿家庄选块风水宝地并骨合葬,一点也不虚此行。” 问橙一听到洛星河的回答眉头一皱,马上跑向沙发询问着低头扒饭的莫大宝: “老爸,他说的是真的吗?你忍心让女儿跟他单……” 问橙没再说下去,因为她看到了老爸的眼泪,洛星河应该是在刚才把自己现在的情况全告诉他了,老爸这是在借低头扒饭掩盖自己在哭泣。 “老爸,你哭啥,后天我一定活蹦乱跳全须全尾的回来,根本不可能会死在外面。” 问橙本想安慰老爸,结果话一出口,自己也没忍住眼泪跟着落了下来。 “去吧,爸在家等你。”莫大宝放下碗筷,扭头背对着问橙看向窗口。 “好,后天我就回来,老爸,后天见!” 问橙没再多说什么,道了个别匆匆跑向门口开门下楼,洛星河背着登山包紧跟在问橙身后,看着她丧丧的目视前方像丢了魂一样,半个脚掌踩在楼梯边上,蹭着楼梯往下滑,一步一步的靠自身重力机械的往下一层台阶上坠。 洛星河看着她这样动了恻隐之心,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安慰她到:“问橙,你其实还有的救,你也不用这么沮丧,只是一时的魂魄离体,稍微下个复原术就会好的。” 问橙一听就知道洛星河在说假话,要是死而复生如此容易,干嘛人人都要追求长生不老?他的嘴才真就是骗人的鬼!随后她僵硬的抬头看洛星河一眼,推开他的手继续下楼,丧丧的回应到:“我的身体已经开始腐烂了,什么术也没用了!” “胡说,怎么可能腐烂,我哥戴这种固魂锁都戴十年了,要烂早就白骨化了怎么可能还活着,一定是你胡思乱想想多了。” 洛星河刚呵斥完问橙,问橙转身对着洛星河张开嘴,让他看自己上颚蜕皮的地方。 “怎么可能……”洛星河看到了问橙嘴里的伤口,马上开始检查问橙的手腕,浅粉色的固魂锁还在正常运行着,问橙的身体不应该有溃烂的迹象。 “信了吧,我此去凶多吉少,咱们这才是真正的死亡之旅!” 问橙说着脚已经踏上了二楼,棠杰正端着洗脸盆从屋里出来,一看到问橙下意识的调侃着脱口而出: “印堂发黑浑身散光这是濒死之相啊,莫问橙,你为了不赔我钱不至于把自己作死吧?” “呵呵……南家早帮你修好九节鞭了,至于观相镜……你们门派多的是,只是你师父舍不得再切一块送你了,我死不死的遗产也不会给你,你管那么宽干嘛!” 问橙阴森的笑着丧丧的怼完棠杰又继续下楼了,反而是因为她今天太过反常丧到不行,把棠杰吓一跳站楼道里端着盆久久未动。 胥日昇在屋里等着棠杰吃午饭,自己因为被撞,两个人将近一个星期了一天只吃一顿,自己现在都饿到前胸贴后背了,徒弟却还没回来,被饿逼急了的胥日昇自己推着轮椅出来找人。 第54章人定胜魔 此时的他脖子上固定着脖环,身前吊着左胳膊,外套敞怀披在身上,露出腹部固定肋骨的绷带,坐在轮椅上穿着短裤,右腿上更是一圈厚厚的石膏,他之所以会是这副模样,全因为前几天从附近正往家里走着,身边突然冲出一辆超速跑车,对方硬把自己撞出二十米远。 自己要不是会点武术泄去了一些被撞击的力道,人早就死没了,当时的自己后背撞上树干就晕了过去,再醒来人已经在医院了,虽让肇事者跑了,但架不住徒弟争气,把副驾驶上做的人给硬薅下来了,强行要了两千块钱先住院,这才把自己命保住。 胥日昇刚一拉开门就看到了棠杰,推着轮椅稍微靠近后用能动的左腿冲棠杰屁股上来了一脚。 “徒儿,我等你吃饭呢,你站门口吓神呢!” “莫问橙变了,她见了我没躲,她还怼我了!” “就为这?少见多怪,那是她被你吸引看上你了!” 胥日昇随口胡说的,却让棠杰认真思考起来,依然没有要进屋的意思。 “喂,想啥呢,进屋啊!” “师父,我要去看看莫问橙要干什么去!” “你不吃午饭了?” “不吃了,她好像死了!我得帮闻姨看着她点,万一她现在是在诈尸,我替闻姨把她抓回来!” 棠杰说着扔下脸盆就追下了楼,自从上次他吃了闻静给买的炸鸡,整个人瞬间变成闻静的唯粉,虽说自己没钱买闻静直播间里的东西,但他一有空就去楼道里蹭网问橙家无线网看闻静的直播,这让同样在蹭网的胥日昇卡到连自己的命理直播都不能开了,没了直播收入师徒两个更是穷上加穷了。 胥日昇本想阻止一下的,但一想到自家徒弟万一真傍上莫家,自己以后就可以直接去四楼,光明正大的用莫家的网线直播了!万一碰到个好骗的金主,自己和徒弟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一想到未来会有无限可能,胥日昇也就没再阻拦,捡起脸盆哼着小曲回房间,连徒弟那份午饭也一并吃了个干净。 当棠杰冲下楼的时候,正撞在洛星河后背上,洛星河努力撑住身体才没撞到问橙身上影响她与罗老太沟通。 在问橙踏上一楼之前,罗奶奶就坐在楼道里等问橙,她早上排盘的时候,完全掐算不到问橙的气运,吓的罗奶奶直接开了天眼,好在看到问橙魂魄还在体内,只是暂时历劫,这才放心的搬了个凳子,坐在楼道里等问橙。 看到问橙一下来就递上了写字板,问橙接板后看到了几个问题,挨个补上了答案。 ‘吃了吗? 没 要去哪里? 宿家庄 苹果吃吗?刚从早市买的 不 有空常上家里来玩,奶奶想你了。’ 此时的问橙板着脸一个字也不想多写,随手写了几个字想敷衍一下罗奶奶,但在看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问橙停笔了,蹲下给了罗奶奶一个拥抱,并在写字板上写下:‘等我回来就去’。 罗奶奶接过板子以后,瞄到棠杰到了,在板子上写上‘带上小棠一起,他可以干体力活’随后把写字板递给问橙。 接过写字板的问橙这才看到棠杰已经追着下楼了,她虽然不理解罗奶奶写的力气活是什么,但还是按罗奶奶的意思对棠杰发出邀请: “我要去宿家庄,你要一起吗?” “好!一起!”棠杰非常痛快的同意了。 问橙擦掉写字板上的字,给罗奶奶写了句话,又把写字板递还回去;罗奶奶看到这话拿着写字板提起马扎就回家了。 问橙深吸一口气,转头看一眼洛星河以及他身后的棠杰,没得到罗奶奶回答的她也迷茫了,完全不知道此行能否安然归来。 一行三人出了楼道,看到空荡荡的楼前空地,寒风卷着枯叶更多几分凄凉;问橙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询问着洛星河车在哪里: “车,车在哪里呢?咱们总不能走着去宿家庄吧?” “车停路口了,开进来还要调头太过麻烦了,跟着我走吧。” 洛星河越过问橙带头领着她和棠杰向停在路口的车旁走去,步行的路上为了多和问橙说几句话,他就像汇报工作一样告诉了问橙,他从昨天离开问橙家后都做了什么: “昨天我先去的警局了解了一下宿枫案的进展,稍微费了点功夫得到了宿枫和她弟弟宿戈的信息。 姐弟二人从小丧母,家里生计是靠父亲和继母经营的小吃摊,宿枫职高毕业就被校内招到钱欢公司上班,当年年末他们父亲因见义勇为救落水的孩子去世,被评了个奖发了证书还给了些慰问金,宿枫觉得弟弟上学还需要钱,便没要抚恤金全留给弟弟了,转年年底后妈网恋被骗,积蓄全无,报警后她人还丢了,警方找寻无果暂时定性为离家出走。 当时因为宿枫工资太低,姐弟两个温饱都成问题,弟弟宿戈被迫初二辍学,碰巧那会短视频潮兴起,宿戈就一门心思想当网红赚快钱,他曾经也是红过的人,开了个短视频小栏目,叫『戈子探险』做了一个系列的‘带你探秘传闻中的魔族后裔’,二十多个视频,讲的就是宿家庄有那些与普通人家不一样的风俗习惯,因为科普的知识太过诡秘,大红一把后带货开直播一起跟上,最终却因为被举报卖假货宣传封建迷信封号一年。 从此以后成了过气网红,他本想借D市新晋的第五怪谈‘持剑疯子寻替身’再大红一把,结果碰上了你,被御剑心前辈打进了重症监护室,现在只能勉强出院……” 洛星河正说着,刚好走到了车旁,伸手拉开车门,闪身让路请问橙上车。 问橙看到洛星河拉开的这辆车整个人瞬间蒙圈了,他这次找的是一辆奶白色破旧五十铃面包车,车头车门多处掉漆,车玻璃上还有裂痕,打眼一看就感觉这车是上了年纪的老古董,至少得是三手以上临界报废车。 第55章华丽丽的错过 车门开的也不利索,一拉开车门就发出摩擦轨道的咯吱声,重点是车内的座椅破烂不堪,被烟头烫毁的痕迹随处可见,车座上的黑油泥蹭的发亮,靠背磨损的能看到里面的海绵了,后排座椅上还躺着一个浑身绷带只露脑袋的‘木乃伊’正在打吊瓶。 吊瓶就被挂在车顶上用铁丝勾着,似乎是因为问橙下楼时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吊瓶已经打完了,空瓶内回血都回了有半瓶多了。 整个车厢就因为‘木乃伊’的存在显得异常诡异,远看这车就像是个邪术祭坛,正在给木乃伊输血帮他复活统领天下;特别是他身上的绷带越白,越显得车内环境恶劣,更加衬托的他有一种白到发光,随时会复活诈尸的鬼魅气质。 问橙皱着眉迟迟不肯迈步上车,询问着身后的洛星河,后排上躺的‘木乃伊’是谁:“他该不会是宿戈吧?” “对,他没钱交医药费医院已经给他停药了,我昨天晚上去看他时被医生拦下当了冤大头,花八千块钱给他办的出院,一会带他去法医室就可以开证明领取宿枫遗体,下午火化完毕,咱们傍晚上路,晚上就能赶到宿家庄,我从网上已经联系好了一家宿家庄内的民宿旅馆。” 洛星河隐约察觉到问橙实在嫌弃车脏,一边介绍着情况,同时先一步上车从车座底下抽出一次性椅套帮问橙套在座椅上,顺便解释起来为什么没有租到好车: “车有点旧,是辆八手老款五十铃面包,你先将就坐着吧。 我去租车的时候为了赶时间带着宿戈一起去的,对方一看宿戈半死不活的样子,八千块钱直接把这车卖给我了。 我选这车也是经过盘算的,同样是八千块钱,租三天好车,咱们如果回不来双双命陨宿家庄,谁来还车这是个问题,我都没了,我哥再因负担不起违约金被告上法庭,他的余生谁又能为他负责?同样的钱我买这个……” “停!你不用给我解释,咱们能去宿家庄就好,不要让我有负罪感。” 问橙赶紧阻止了洛星河继续说下去,大步踏上面包车,去后排帮宿戈处理手上回流的吊瓶;她第一次知道洛星河原来如此话痨,不仅顾虑多还缺钱,归根结底还是自己这个做家主的穷,要自己有钱买辆面包车,根本不需要他算计一堆有的没的。 “我也不能白跟着,我当司机干些苦力活意思意思。” 棠杰看着问橙上车了,马上将车门拉上阻止洛星河下车,自己跑到驾驶位上开车。 洛星河没再跟棠杰争,默认了他开车,并把警局法医室的地址用导航告诉了他。 本以为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结果棠杰起步时把离合踩断了,挂挡时又把操纵杆掰了下来,转弯时又因为太过用力连方向盘都被拆了下来;洛星河彻底怕了他,修好车后换下他,自己先抢驾驶室防止他继续捣乱耽误时间,谁曾想棠杰这力气大到惊人,不仅把车门拉变形了,还把车门上的玻璃震碎了,玻璃渣崩了一车,这一开起车来冷风呼呼的往车内灌,冻的宿戈在后排直打哆嗦。 最终为了取暖,问橙想出个馊主意,让棠杰抱着宿戈,两个人互相取暖,反正自己是死人越冷越舒服,洛星河身上有棉大衣也不怕冷;棠杰和宿戈对看一眼后,两个人真就抱在了一起,拆了几个一次性椅套绑在身上取暖。 问橙被棠杰和宿戈抱一块取暖的样子逗乐了,笑到嘴角裂开道口子,她下意识的伸手一摸,发现此时自己的脸上宛若裂口女一般,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体的脆弱,脸就算冻僵了自己也没有痛觉。 等到了警局法医室门外,洛星河推着宿戈办理领取宿枫遗体的各种手续,棠杰留在车上找纸板修车玻璃,问橙先一步给苗青云打电话,让她在法医室等自己。 正当苗青云坐在法医室内看书,听到门响看到问橙走进屋里来时,忍不住咂嘴问到:“啧啧,你这几天经历了什么?怎么把自己给折腾成这幅模样?就你现在的一脸死相,闭眼躺停尸台上我完全能把你当尸体给解剖了。” “我也没经历什么,就是嘴角笑裂了,你得帮我缝一下。”问橙说完冲苗青云一笑,展示着嘴角上的豁口。 “那么大一条口子,你不疼吗?从进门到现在你不仅没叫喊还冲我笑?” 苗青云察觉不对,马上撸起问橙的袖子,果然在她的手腕上看到了固魂锁,苗青云又对问橙仔细检查一番,发现她还有轻微心跳,应该是人没死透被戴上了固魂锁修复魂魄,防止她死亡。 “问橙,你戴这锁时是死是活?” 苗青云问出这话后惊觉自己关心则乱失言了,问出了如同刚入门一般的低级问题。 问橙是有契约青铜剑在身的,出事的时候肯定没死透,否则青铜剑内的灵也会荡然无存,反正不可能有人先封印住青铜剑再弄死问橙,能有这种本事的人还没出现呢。 “我当时应该是死透了吧,我也忘了,你也别问了,问了我也想不起来,还是先帮我看看我嘴角能不能给缝缝?” 问橙琢磨着当时的自己应该是死透了,不然身体也不会出现腐烂的迹象,现在的她怕嘴角烂太久伤口会长不上,自己真变裂口女就麻烦了,于是她便催促着苗青云快点帮自己缝嘴角。 “死透了?你开玩笑的吧,你要是死透了,黑白无常早带你走了,怎么可能会留你到现在。” 苗青云一边回怼着问橙,一边打开工具箱准备帮问橙缝嘴。 “我昨天还真就见到黑白无常,差点被带走了,好在是虚惊一场,他们看到我手上的固魂锁,假装我没死就这样翻篇了。” 问橙又想起了昨天那对要让自己给他们打五星好评,用着渗人笑容假装微笑服务的黑白无常,便随口嘟囔了一句。 第56章各花入各眼 苗青云穿线的手停了片刻,非常认真的拿出听诊器仔细听问橙的心跳。 “再开这种胡扯的玩笑,我直接把你送去契管局囚禁起来等固魂锁过期。” 苗青云确定问橙是活人后便开始帮问橙缝嘴角,根本没给问橙说话的机会,因此她不知道问橙是被白无常续了一点命,才能保持住轻微心跳的,她也就没把问橙疑似已死的事再上报给契管局高层。 但等她帮问橙缝合好伤口贴上纱布,目送她离开后,正在收拾桌上东西的苗青云突然发现桌上有支开封了的麻醉针,它与听诊器放在了一起,应该是刚才被问橙打断忘记给她打上…… 直到这时苗青云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问橙真的出事了,自己刚才根本没给她打麻药,以她矫情怕疼的性格早就吱啦乱叫了,两边嘴角一边十针,二十针下来莫问橙居然连哼都没哼一声?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苗青云马上在契管局的高层群里留言:‘莫问橙身带固魂锁,嘴角有伤,没打麻药缝针二十,没有痛感’ ……… 等问橙捂着被缝好的嘴角回面包车上与众人汇合,最令她没想到的景象正在车上上演,宿枫的尸体已经被领到了,但宿戈不想送姐姐去火化,正让棠杰帮忙拆着他身上没什么用出的绷带,隔着裹尸袋把宿枫的遗体缠绕起来,又形成了一具新的木乃伊。 “我滴个神,车上有你一个木乃伊就够吓人的了,你还要再造一个,你不会是想带着你家的尸体回家乡土葬吧?”问橙难掩惊讶有些诧异的惊呼着询问宿戈。 “嗯。宿家庄里的规矩,村里人客死他乡后要回乡火葬后,再将骨灰封坛供奉进祠堂。” 宿戈非常认真的点头,并给问橙解释着他这么做的用意,看他的表情坚定神态真诚,这习俗应该不是他为了多和姐姐待会临时胡诌出来的;问橙听着有些新奇,自己本身也是个半死不活的人了,索性也就没那么抵触和宿枫的尸体同处一车了。 开车的洛星河见问橙坐下了便打火出发往宿家庄开,他一开始是拒绝宿戈直接带宿枫尸体回宿家庄的,主要是怕公路上有查车的关卡,众人再解释不清楚尸体的来历只会耽误时间。 但在听宿戈解释后才知道宿家庄内的人死后,能不能被供奉进祠堂是要走一道专门程序的,想起手腕上固魂锁的开锁条件中有一条便是把宿枫送进祠堂供奉,因此他便没再阻拦,先让宿戈给他姐姐缠好绑带,假装尸体是病人躺在后排座椅上,如今问橙也没阻拦的意思,那自己就先开车试试,万一路上没碰到交警临时拦截查车,那就算赚到了。 好在众人运气不错一路上并未再出什么幺蛾子,也未出现洛星河担心的拦车状况,四个人成功的将宿枫遗体带出了外环;只是在开往宿家庄的路上已经晚上十点半多了,路旁电灯逐渐稀疏直至消失,路边树林却越来越浓密,柏油马路也渐渐变窄越来越崎岖,当驶入土路后路面出现些许碎石坑洼,汽车开始变得颠簸摇晃。 车身越颠越狠,宿枫遗体几次从后排掉落,宿戈为了让姐姐死后少受苦,拉棠杰一起坐在后排挡住姐姐遗体防止掉落,两个人为了能在车上稳稳坐住只能再次抱在一起,扶住前排座椅。 猛烈的颠簸也让问橙异常的难受,险些就因晕车吐在车上,但为了女生的面子,她死死的拽住车窗转手保持一个姿势看向窗外,并紧双唇根本不敢乱动,努力憋住一口气防止自己当着众人的面吐一地丢人。 随着路灯消失,路面归为土路,城市化气息彻底从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林间小路中消失,伴随着昏暗发光的前车灯一同探路的是偶尔从林中传来的几声猫头鹰叫,以及被汽车发动机声惊扰到排队撞车前挡风玻璃自杀的蝙蝠。 “嘭!呼~呼~嘭!嘭!”一时间各种声音纷纷传入车中异常的渗人;随后空气开始变得湿寒,车灯所及之处皆为白茫茫一片,连路面都看不真切了。 随着雾气越来越浓浸透破损车窗上的纸板后,湿寒刺骨白茫茫一片的雾气开始涌入车厢内,先是导航莫名失灵,随后就算坐在车中相距一排车座的两个人也渐渐开始看不清彼此的脸了。 洛星河没了导航又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小心谨慎的靠偶尔传来的猫头鹰叫声盲开车,开了也不知道多久,面包车猛的一颠簸油箱亮起红灯瞬间就没油熄火憋死在路上。 现在不仅没从这雾气中穿出去,还被困在了不知是何处的地方,洛星河开始想办法向外界求助,但刚调出拨号页面,手机上的网络信号格刚挣扎两下彻底变成无信号状态。 就在众人深陷雾中一筹莫展之际,宿戈突然开口说到: “放弃汽车,咱们步行进村,你们没意见吧?能碰上这么大的雾也不知是该说你们运气好还是我姐姐死的巧了……” 宿戈说着声音变低无奈叹息一声后又继续说到: “庄里有个传说,怪鸱报丧忙,飞鼠自戕急,林中雾起迷人眼,先贤临庄观鬼戏。” 问橙听完宿戈的话抢着插话问到:“什么意思?” 宿戈刚想解释就被问橙噎了一嗓子,一时忘了要如何解释,敷衍的说到:“庄里来长辈了,这雾气是在保护他们不暴露行踪。” “这雾还有这么多讲究?还是说……你们庄长辈回庄是灵异事件?不对,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灵异事件,这种浓到化不开的不叫雾该叫霾!” 问橙虽无法确定宿戈说的是真是假,还是忍不住怼他一句,毕竟这世上大部分的灵异事件都是心理作用,真有灵异事件的时候普通人看不到,能看到的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信。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说的只是庄里的传说,你非要杠我,我也没办法解释,终归我也没亲眼见过长辈回庄,这也是第一次见。” 第57章近在眼前 “不过……就算雾气缭绕,回庄的路我还记得,至少能保证让你们离开这里到庄里喝碗热粥安稳过夜。” 宿戈还未满十八岁,被问橙一激小孩子脾气直接出来了,非常激动的又怼了回去,随后又为了姐姐的遗体能快些回村,放低姿态开出条件要带众人回村。 车中雾气弥漫,根本看不清众人的脸,车上又没有开口回应他的人,宿戈一时间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自己该说的都说了,只能静下心来等众人表态了。 问橙不说话是在权衡利弊,现在首要的问题是迷路了,其次是汽车没油了,这个时间段再找不到落脚点众人只能睡在车内了,他们三个男生可以将就一晚,但自己绝对不可以在树林里和他们同睡一辆车,就算什么也没发生,自己心里也别扭,不如就同意了宿戈的话先舍弃汽车步行回宿家庄。 抢在问橙开口表态前,洛星河先一步打开车门下车,摸着面包车的轮廓拉开车门进入车厢,先摸上问橙的手将青铜剑递给她,随后拉她下车,并小声嘱咐了一句: “你先背上剑扶着车门等着,我去带宿戈下车。” 问橙未出声掐洛星河掌心两下表示同意,松开他的手靠在车门上将青铜剑背在身后,等待着他接宿戈下车。 也就一个倒手的功夫折叠轮椅被拿下车,问橙估摸好位置扶住轮椅扶手,宿戈被棠杰扶着下车坐上轮椅倒手给洛星河推着。 棠杰又返回车上背起宿枫的遗体走下车,在车门旁守着的问橙因为被雾气迷了眼,靠脚步声感知到棠杰已下车,伸手抓住棠杰衣服前襟下角,拉着他为他带路。 另一只手则抓住了洛星河的棉袄后摆,间接起到了一个串联队伍的作用,防止了洛星河推着宿戈走太快,棠杰背着宿枫跟不上从而迷失在这雾气之中,至少现在三个人被问橙安排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在雾中共同进退。 宿戈坐在轮椅上手中拿着手机灯,微微弯腰照着路面嘴上说着左右转弯之类指路的话;洛星河反正也因为天黑雾大看不到默默闭声蒙头推他;问橙就老实的在后面跟着,串连前后生怕因为自己的过失出点什么事,谁丢了也不妥当;棠杰则觉得宿枫越来越沉,压的自己逐渐寸步难行。 终于在众人共同努力步行了至少半个多小时后,宿戈嘴里不再是方向转弯,而是开口询问他们: “你们谁能听到戏声?如果能听到就朝着戏声的方向走,这里应该是村口没错了,但因为有长辈回来,村口的模样有些变化,我不太确定还能不能带你们走上正确的路,只能靠你们自己的耳朵认真去听。” 宿戈的话异常的敷衍,问橙听到后又没忍住怼他:“听戏?黑灯瞎火的,怎么可能有唱戏的!你们庄里的戏是唱给谁听的?鬼吗?” 问橙只是随口吐槽一句,没想到身边真的隐约传来戏声,曲调凄凉婉转,嗓音空灵尖细到根本就不像人会发出来的声音。 “我……我好像听到唱戏的声音了……” 问橙有些害怕的说着,手不自觉的松开了棠杰,双手紧抓洛星河的后衣摆瑟瑟发抖,生怕从暗处突然蹿出个人来对自己搞突然袭击。 没了问橙的牵拽,棠杰彻底顶不住了,被宿枫的尸体压趴在地,他第一次深切的知道了什么叫死沉死沉的,就在他好不容易翻身推开装宿枫尸体的存尸袋时,惊奇的发现尸袋上不知何时附着上一层如同小孩拳头大小,散发着莹莹绿光的蝎虎帘子,棠杰瞬间被吓到惨叫一声晕厥过去。 棠杰这一声惨叫也把问橙吓的不轻,她整个人瞬间跃起像挂件一样双手抱住了洛星河的脖子,哆嗦着趴在洛星河后背上瑟瑟发抖。 洛星河先是被问橙从身后发起的突然袭击勒到差点断气,随后马上松开轮椅扶手反手抱住了问橙的腿,拖住她身体的重量将她背在身后。 “别怕,有我在。” 洛星河刚安慰完问橙,背着她转身去找棠杰算账,却发现棠杰根本没在身后跟着,他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后人丢了!他们又马上转身去找轮椅,摸索半天轮椅也没找到,宿戈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凭空消失了。 最终只剩下洛星河背着问橙站在原地,模棱两可的不知道该往哪里迈步。 “那个……你放我下来吧,我能听到戏声,我带你过去吧。” 问橙没刚才那么害怕了,附在洛星河耳旁小声嘟囔着。 “不行,已经丢了两个人了,你再丢了,咱们两个真就要双双命陨于此了,你给我指路,我背着你去找戏台,既然是戏台必定会点灯唱戏的,到时有了火光咱们就能分清东南西北了。” 洛星河不仅不放手,还又把问橙往背上举了举,背的更高了一些。 “额……那你先往前走两步我再听听声音吧。” 问橙被背的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方向,只好先让洛星河前进几步让自己再仔细听听声音。 洛星河没再多说话默默的背着问橙前进,他多么希望问橙能在此刻对自己留下点好印象,真要在此时放下她,自己在她心中永远只会被家仆这层关系限制住。 问橙仔细听着戏声,根本不知道洛星河此时心里的想法,听到声音又远了一些,马上出声拍打着洛星河左侧胳膊说到: “超了,超了,后退一点,再向左拐!” 洛星河默默照做,问橙继续根据声音指挥着他前进拐弯:“拐早了,再退回去一点再拐,向前走,方向不对我再提醒你。” 洛星河照做,问橙又指挥着他走了至少十多分钟,洛星河终于看到了雾气变淡,面前不远处有闪烁的零星火光在黑暗中随风摇曳。 “我也听到声音了,在前方了。” 洛星河看到火光后,空灵婉转的戏音紧接着就传入耳中,他已经不需要问橙指路,靠自己就能走过去了。 第58章还能再闹腾点吗 “那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吗?去人多的地方再被你背着就有点尴尬了。” 面对问橙提出的要求,洛星河沉默了,不仅没给问橙回应,就像听不见一样加快了脚步,大有要背着问橙一鼓作气冲去戏台前的意思。 这时一阵寒风吹过,雾气被一扫而空,洛星河因为出汗被风灌了一脖子,冻的忍不住打个寒颤,问橙借机挣脱开洛星河的束缚,从他背上跳下来,落地时偏偏踩到了石头上,人摔在地上蹭破掌心的同时,背上的青铜剑也因为问橙摔倒产生的惯性飞了出去。 摔趴在地上的问橙一点疼痛也没感觉到,反而是马上从地上站起来,走过去捡青铜剑。 “问橙……” 没了雾气的干扰,洛星河借着隐约的月光看到了从地上爬起来的问橙走路一高一低一瘸一拐的,他这才发现问橙的脚腕扭歪了,那么严重的扭伤问橙居然没有感觉到,这让他忍不住出声提醒,但刚开口,问橙就先一步捡到了青铜剑,看着她熟练的挽了剑花,转手就把青铜剑扛在了肩膀上,洛星河默默的闭上了嘴。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转头抬眼看向洛星河,刚踏出一步,脚腕处传来的伤痛疼的他差点遁回青铜剑中。 因为疼痛,御剑心没了刚才的霸气,将青铜剑插入土中,拉拉裤腿大大咧咧的随意坐在地上,脱了问橙的鞋子冲着脚腕比划一番后,猛的一掰,将问橙刺穿脚踝的一节碎骨顶回了原位。 “你!给本尊折段树枝过来!” 洛星河盯着问橙的青紫有些浮肿的脚已经看呆了,根本没听到御剑心的声音;他还在惊叹于御剑心帮问橙正骨连眼都没眨一下,若换做问橙本人她的惨叫声能响彻这方圆二十里地。 “本尊需要木棍,你没听到吗!” 御剑心再次提醒洛星河一遍,洛星河这才回神马上去找树枝;随手从路边树上掰断几根树枝后,将衣服撕成条跑回来帮御剑心固定脚腕。 “唉,问橙这身体快成瓷娃娃了,你也不是多高,她居然能摔劈了骨头,你说你是有多克她!” 御剑心再次旁敲侧击的敲打洛星河。 “她因我而伤,我留在她身边照顾她理所应当。” 洛星河故意转移话题,将御剑心从地上拉起来,像拐杖一样扶着他向戏台走去;御剑心则没问橙那么避嫌,拉住洛星河手臂往前一拽,顺势将双手按在他肩膀上,整个人挂在了他背上。 “既然要照顾那就背着,有你这双腿不用,指望本尊自己走过去吗?” 洛星河默默背起御剑心向戏台走去。 此时的戏台上张灯结彩灯火通明,红色的喜绸围着戏台扎了一圈,但台上的两位戏子却是在素身唱戏,身上连点唱戏用的行头也没有,只是一人一身普通的破棉夹袄,两人对视而唱发出悲伤的哀怨之音。 此时台下摆了二十多条木质长凳,空荡到没有人坐在上面,每条凳子外面都有一层包浆,足以看出这凳子的使用频率不是一般的高;长条凳前摆着一黑色四方桌,桌上有两个青花瓷带拖带盖茶杯分列桌子两侧,桌旁一左一右两把黑色太师椅,椅子一看就知道它与桌子是一套的。 右侧椅子上已经做了一个人,一身民国风的深灰色开襟棉马夹,马甲上手工绣着暗纹,打眼看去就是非常值钱的样子,与台上穿破旧夹袄的两个戏子形成了鲜明的贫富差距。 台上的两人相互陪衬着,就算他们唱的曲调再哀怨,至少也是一双人,但台下这位背影落寞,看似像有钱阔气包了整场,实则形只影单孤寂落寞,似有无尽苦楚无人可分享一二。 御剑心拍拍洛星河的背,让他先停一停脚步别惊扰了台前坐的人,他自己则从洛星河背上滑了下去,就近坐在了后排的长椅上,洛星河站在他身后,像保镖一样守护着他。 偏偏就在御剑心刚坐定的这一刻,戏声戛然而止,戏台周围这片空地上安静到只能听到呼啸而过的风声。 寂静持续了许久后,御剑心一点也不着急打破僵局,依旧坐在后排的长凳上纹丝不动,反而是坐在四方桌旁的人突然伸手提起茶盖敲击了茶杯一下。 台上乐器声起,从后台涌出几位身着盛装脸带彩妆的戏子,全套的戏装行头比台上原先素身清唱的二位华贵了好几个档次,他们的登台将原先的二人赶下了台。 没了那二人的台戏除了三弦小锣花鼓之类的伴奏,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所有演员一律只动口不出声,显得戏台异常诡异,仿佛是群鬼混杂在伴奏的人中唱戏。 突然一声清脆的敲杯声穿透舞台上喧闹的乐器声,敲杯声的余音震的御剑心瞬间耳鸣,他不自觉的低头晃动了一下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再抬头时,身边的长条椅上坐满了人,他们人挨人人挤人,五个人勉强挤坐一条长椅,就这样还有至少三四十人席地而坐无椅子可挤。 他们中有普通的庄户人家也有衣着华丽金贵到打眼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娇养少爷,身材富态脸蛋白嫩,一只手上戴七八个戒指的大有人在,更有落魄到衣不蔽体,双脚双手上全是老茧冻疮的落魄乞丐;还有衣着普通挑着扁担穿行在长椅阵四周卖瓜子花生的小商贩,现在除了游走的商贩,所有人都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的看向戏台。 台上的乐器声还在继续,已经有武行出来翻跟头了,六七个一米左右的孩童在台上整齐划一的翻着跟头,五个,十个,十五,二十……乐器声越快越急他们翻的越狠越猛,每人至少五十多个跟头后,戏台下的观众们沸腾了。 所有人全在无声的鼓掌欢呼叫好,甚至还有人高兴的从凳子上跳起,激动的往戏台上扔东西,最离谱的是还有人脱衣服包上金银,光着膀子往台上扔,其疯狂程度让御剑心都为之汗颜,一度怀疑他们是死后在阴司憋傻了,难得被放出来才如此放肆的。 第59章挺期待的 突然又是一声敲杯声,不远处的黑暗中走出一位手提竹编茶壶套,套内装白瓷茶壶肩搭毛巾,走路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瘦弱少年,看打扮就知道他是这露天戏场子的小伙计没跑了。 这少年长的很普通,非常大众的模样没什么记忆点,就是脸上堆的笑容有些太假了,添茶倒水时浑身透露出的谄媚劲看着让人厌烦。 一壶茶瓜分完毕后,他又默默的退场,只是在一个转身的瞬间,刚才还谄媚讨好的他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撇嘴在地上啐了一口痰。 紧接着在场所有喝过茶水的人,全都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捂住腹部痛苦抽搐,直至口吐白沫化作一具具尸体,剩下的人并没有太多反应,依然目光呆滞的看向戏台,根本不关心自己的身边究竟还有没有人在。 突然撞杯声又起,最初被赶走的那两位素身唱戏的角带着火把回来了,她们火把一挥,片刻间戏台付之一炬,台上的乐器声还未停止,台上的戏子们身上燃气火焰依然卖力的演出着,最终被火烧到肢体断裂碳化,这才拖着断肢残臂倒在地上化为灰烬。 台上惨烈一片,台下冷眼旁观,就算出现中毒火烧这般如同人间炼狱一样的景象,长条椅上还剩下的观众全都无动于衷,就像习以为常等待着这场‘闹剧’落幕一样。 御剑心不再观望,从长条椅上站了起来,他刚才坐的位置上马上有人坐了上去,御剑心回身看去,看到补位的人神情呆滞的看向戏台,没有任何异常举动,只是单纯的抢个坐。 “要去哪里?” 洛星河见御剑心起身回看,以为他在找自己,马上上前跟询问他的动态,御剑心摆手阻止了洛星河的追随,努嘴指向前排的四方桌,意思是自己想去桌旁坐坐。 他甩开洛星河走向桌子的右侧坐在了太师椅上,端起桌上的茶杯摇晃一下,里面居然没有茶水,他挑眉看向桌对面的那位敲杯人,对方也在看着御剑心,御剑心马上努努嘴示意他自己的杯中无水讨杯茶喝。 桌对面的那位敲杯人将自己的杯子递出,与御剑心面前的茶杯交换,御剑心也没客气,提起杯盖抬手就敲在了杯子上。 随着清脆的碰瓷声响起,一切烟消云散,戏台恢复平静火光瞬间熄灭,长椅上的人们也随着声音的回荡分崩离析化作乌有,御剑心只觉屁股底下一空整个人向后坠去,为了面子他努力站稳不让自己摔倒,奈何问橙的身材实在是有点胖了,他在坚持了半分钟后还是跌坐在地上,摔的尾椎骨生疼。 “前辈你没事吧?” 洛星河看到眼前的一切消失,马上想到以问橙的体重御剑心坐在椅子上必定摔跤,他马上从长条椅最后一排跑向第一排,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御剑心已经摔在了地上。 “你觉得本尊像有事的样子吗?赶紧找落脚的地方,不然你们今晚就要睡在戏台上。” 御剑心用剑撑住地,努力的从地上站起来,对着洛星河吆五喝六,借此来掩饰自己因为问橙的死亡承受了这身体更多的痛感。 “我带前辈一起去找落脚的地方可以吗?独留你一人在此我不放心。” 洛星河说着背对御剑心主动蹲下,想背着他一起去找民宿。 御剑心抬脚在洛星河背后踹了一脚呵斥到:“赶紧滚!找好地方再来接本尊,本尊在这里旅游观光一下鬼戏散台后的别样风光。” 洛星河本以为御剑心会因为脚扭伤战斗力下降,但他这一脚足以证明他什么事也没有,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于是在洛星河从地上爬起来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待洛星河走远,御剑心一瘸一拐的走向戏台,稍微用手一撑,微微一用力坐在了戏台边沿上。 御剑心打量四周一番后看向戏台上场门的地方说到: “出来聊聊吧,咱们好歹也是在妖界共同进退过的‘伙伴’。” “共进退?伙伴?我可从没将你当做过伙伴,你只不过是暂时容纳我宿敌魂魄的一个容器罢了,你连你自己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还敢跟我做‘朋友’,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宿北斗拿把折扇挑开上场门上遮挡着的布帘,从后台走了上来。 “你和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了,难道是离了妖界没有小妖王盯着你,你原形毕露了?” 御剑心开玩笑的语气,让宿北斗愣了片刻,随手将手中的扇子甩了出去;御剑心立刻出剑,剑尖挑着扇骨又给宿北斗甩了回去。 “本尊来这里不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救人,莫问橙就快要死了。” “她已经死了,浑身上下毫无生气,若不是手腕上的固魂锁钉住她不跑魂,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宿北斗说着快步跑向御剑心,冲着他的门面再次出扇;自己既然觉得他开玩笑的语气似曾相识,又无法确定御剑心的身份,那就用打的将他除掉一了百了! 御剑心坐在戏台边上尽最大的努力闪身避扇,手中的青铜剑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中根本施展不开,只能和宿北斗拼手劲硬抗,身体还要随时准备着躲闪,脚还不能沾地否则脚上的伤就会成为自己的劣势,更没有赢的可能性了。 两人有来有回的打了七八回合,最终还是因为问橙身体太过脆弱,手骨被宿北斗的扇骨打裂后动作慢了半拍,宿北斗借机补刀手中的扇子抵在了御剑心的咽喉上。 “动手吧,你赢了,本尊死了你就是魔族的新魔尊了,宿家也就能翻身报仇一雪前耻了。” 御剑心说着将青铜剑放到一旁放弃抵抗。 “你家契人身上有伤,我胜之不武,我想打的人是御煞不是你!如果是他明知是劣势也会奋勇一搏与我拼个鱼死网破,我不打手无寸铁之人,更何况你现在还是个女人!” 宿北斗说着收扇别回腰间转身要走,根本不想再多搭理御剑心一下。 第60章多说无益 御剑心偷笑着捡回青铜剑问到:“这村子是你家,外村人死在这里对你没什么好处吧,深更半夜你忍心留一个受伤的可怜女人,坐在这闹鬼的戏台上吹冷风等死吗?” “呵呵……我和御幼威有着相同的审美,女孩子超过十六岁就是老女人!冻死饿死一个两个的是物竞天择为民除害!” “那你可错过太多了,二十多的女生才适合你这种四十岁外形的中年大叔!再说了,御幼威卡的可是十三岁,你既然能比他接受的范围大三岁,再多接受个七八岁也不是什么问题。 你再琢磨琢磨,人类是脆弱的,明早你的村民来这里收尸时看到莫问橙死相惨烈,他们中再有谁受过高等教育,顺便帮你报个警什么的,你觉得你的行踪还能瞒得过契管局吗?” 御剑心说着往戏台柱旁靠了靠,一副破罐子破摔要给宿北斗惹点麻烦的架势。 “哼……你在威胁我?那我对你的契人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是在向她讨要救命之恩了。” 宿北斗说着一步一步走向御剑心,跳下戏台横抱起问橙向村子里走去。 御剑心虽然搂着宿北斗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但他却琢磨出宿北斗的话有些不对劲了,扭头看向宿北斗的侧脸问到: “你不会是看上莫问橙了吧?这招也不错,先不管本尊的身份如何,单就魔族亲王和契管局元老之间的联姻那就是惊天动地破除偏见第二例,暗示了魔族想和人类和解的决心……” 御剑心还在胡说八道着激怒宿北斗,宿北斗突然松手将御剑心扔在了地上。 “算你狠!一定是被本尊说中了心事才会反应如此强烈,你给本尊等着!等莫问橙的身体好了,本尊第一件事就是提剑而来铲平了你宿家庄!” 御剑心扶着青铜剑从地上趴起来,对着宿北斗的背影叫嚣着,突然一声唢呐声响过,吓了御剑心一跳,以为宿北斗又杀回来要趁人之危灭口问橙永绝后患。 宿北斗也听到了唢呐声,这唢呐吹的是『幽冥情未了』,只有在村里有冥,婚仪式的时候才会吹这个东西;据他所知庄内最近不可能有冥,婚举行;出于好奇宿北斗扭头向唢呐声传来的地方看去,他刚迈步要向挂着红灯的地方跑去,衣摆就被御剑心给抓住了。 “放开我!” 宿北斗不想打女人,扭头呵斥着御剑心让他松手。 “不放!这是你的地盘,我赖上你是正赖!否则我让莫问橙分分钟死在这里,引契管局来灭你们一个村!” 御剑心蹬鼻子上脸,伸手抱住宿北斗的腰彻底开始耍无赖;此时但凡洛星河回来看一眼,他的三观都会被此时的御剑心颠覆,曾经那个一剑在手掌握生杀大权的高冷御剑心,此刻完全就是个没有底线的无赖,借问橙身份的优势彻底赖上宿北斗这个村长。 宿北斗终究还是为了全村的安危服软了,横抱起问橙向传出唢呐声的那户人家跑去。 吹唢呐的人家门口已经围满了村民,大家都在帮着那户人家挂白布扎红纸灯点蜡烛,院中传来的唢呐声还在继续,时而婉转哀怨时而喜庆亢奋,连御剑心这种对乐理一窍不通的,都能借曲子看装扮推测出这是在庆祝冥,婚。 “你们庄内最近有死人?” “没有,这场冥婚我根本不知情。” 面对御剑心阴阳怪气的提问,宿北斗板着脸冷淡的回应到。 “那这是宿枫和宿戈姐弟二人的家?” 御剑心已经排除掉一个错误答案了,既然村内最近没死过人,那在这办婚礼的就是自己带回来的宿枫。 “嗯,确实是他们家。”宿北斗打量一番四周环境点头承认。 “既然如此那新娘是宿枫没跑了,至于新郎……不会是洛星河吧?他可是本尊钦点的家仆还不能入赘进你们村。” 御剑心惊觉洛星河久久未归了,十有八九是被绑了冥,婚;他马上从宿北斗怀中滑落到地上,一瘸一拐的推开人群挤入院中想看看娶宿枫的人是谁。 他刚踏进院中,还未进入新人所在的主屋,宿戈便推着轮椅从婚房内冲了出来,随手抓起一根长棍推着轮椅冲着御剑心滑行过来。 宿戈手中的长棍抡下,御剑心侧身躲过,抬手提剑随意挥舞两下用以回击,宿戈手中的长棍瞬间变成了短棍,知道自己打不御剑心的宿戈立刻扔下手中的棍头,推着轮椅挡在主屋门口,用自己阻挡御剑心再靠近一步。 “滚出我家!等他今晚娶了我姐,明天我自会把他归还给你!我家就要绝户了,难道为我姐姐找个圆满你也要阻拦吗!” “绝户?本尊上次出手好像并未把你给废了,你家何来绝户一说?还是这庄内有什么风俗不收孤坟?你这冥,婚是按那套规矩办的敢说出来给本尊听听吗?” 御剑心看着宿戈就头疼,上次他拦截问橙差点把人打死,可以说是他被一时的流量遮了眼,利欲熏心走错了捷径;可现在事关人命万一他是按魔族遗留下来的婚俗办冥.婚,此时屋内新郎必定是一活人,一会礼成后,新郎可是要背着新娘进棺材合葬的,这样就和逢恩化作固魂锁困住问橙魂魄时说的开锁条件不一样了。 “自然是按当地风俗办了,我总不能给我姐姐找一牲口结婚吧。” “那你为何不让我见新人?据本尊所知,不同地方的冥.婚分好多种,有死人与死人并骨合葬的方式,也有活人带死人入墓后还阳的,更有被人贩子用非法手段绑来故意活埋的,你家今天办的是那出? 你姐可是喜欢女人的,她在市区里的另一半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追来跟她完婚,反而是本尊带来的洛星河与棠杰失踪许久没有一个人回来,你这安排好大排场啊,准备让你姐姐一女侍二夫吗?” 御剑心扛起青铜剑俯视宿戈,话语中步步紧逼等待着他的回答。 第61章突发事件 “我……我只是把人借来一用,他可是要成为我姐夫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对他不利,他是被村里的神兽叼回来的,我让他娶我姐也是在变相救他,你管那么宽干嘛!” 宿戈避开御剑心的问题,他刚才在树林里被迷雾所困时,是被散发着莹莹绿光的护村神兽穿过雾气带回来的,它们不仅带自己回村,还给姐姐安排了这门婚事,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拦着,自己也一定要促成这桩婚事向神兽报恩。 “本尊不想听你这些胡扯的理由,再问你最后一遍!屋里你的准姐夫他是谁!” 御剑心突然抬高声音眼神凌厉的逼近宿戈,他临时依附的身体是问橙的,此时他逼问宿戈的模样有种正室被甩,提剑上门阻止夫君娶小三的意思,这种得理不饶人的气势惊扰了站在院中吹唢呐的证婚人。 顿时唢呐声止,院内外帮忙的所有‘人’,全随着唢呐声的消失看向院内,这一双双眼睛盯的御剑心有些后脊发凉,他也不自觉的向四周看去。 周围帮忙的人质量参差不齐,有衣着普通的,也有身穿绫罗绸缎亦或是身打补丁的人,他们全都面无表情,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御剑心瞬间想起了刚才看戏时,那群坐在长条椅上冷眼旁观的看客们。 “呵,大家还都挺忙的呢,刚看完鬼戏就来这喝喜酒了?” 御剑心正说着,洛星河从门外挤进院中,他找到提前预约的民宿后再回戏台附近找御剑心无果,正在村中寻找,看到了这户人家有异常,就算门口张灯结彩也挡不住从院中散发出来的阴冷凄凉,打眼一看就知道这家在办冥事。 本想走进些再仔细看看这户人家发生了什么,却发现门口所有帮忙的人都不是‘人’,他们全都面无表情呆站在原地统一看向院内,像被操纵者定格了一样。 洛星河马上意识到可能是御剑心在院中出事了,快步跑向这家院落,正在他推开门口帮忙的‘人’一只脚踏入院中时他一眼就看到了御剑心。 “这里是发生了什么?”洛星河看向御剑心,以为这些‘人’全都不会动是他的杰作,结果他话刚问出口,御剑心立刻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到: “洛星河在那里,那在屋内的就必定不是他!” 紧接着御剑心转头看向轮椅上的宿戈埋怨的说着:“你说说你,你姐姐嫁人这么大的事,拐走棠杰借去用用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他又不能对你姐姐做什么,拜个天地睡睡棺材啥的又不违法,本尊还能拦着不让吗? 你呀,就是没分清棠杰和洛星河的区别?以为本尊是来阻止他们在一起的对不?” 御剑心实力演绎翻脸堪比翻书,他这种瞬间变脸的本事深得问橙的真传,忽悠的在场所有人一愣一愣的。 先是宿北斗躲在暗处靠墙站在院门一侧,微微皱眉看着御剑心的背影,听着他像连珠炮一样的语气犯嘀咕;此刻的御剑心给宿北斗一种御煞活回来的错觉,但他又时而像时而不像,已经不是自己在试探他究竟是不是御煞了,反而像是御剑心在借着自己对御煞的记忆反复逗自己玩。 其次是洛星河以为问橙回来了,也就只有她能瞬间切换无情模式,将任何过错都能靠不讲理的演技诬赖成别人的过错,他完全没多犹豫,冲着御剑心就走了过去要牵他的手。 最后回神过来的是宿戈他还是没拿捏准御剑心的态度,有些犹豫的问到:“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说变脸就变脸,你的意思是棠杰可以娶我姐,洛星河不可以?那你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当然是同意啊,洛星河是莫家家仆,他办冥.婚本尊还要随份子呢,反而是棠杰你随便用,反正本尊和他不熟。 赶紧的唢呐吹起来吧,本尊进去看看新人,顺便祝他们百年好合,死后早日去阴司白头偕老!” 御剑心说着避开挡在门口的宿戈侧身向屋里迈步。 留在原地的宿戈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洛星河与棠杰的区别,但为了让婚礼继续下去,他对着一旁手拿唢呐的证婚人挥挥手,示意他婚礼继续他可以继续演奏了。 院内唢呐一响,所有‘人’又开始忙碌起来,众‘人’已经忙到摆桌做菜那一步了,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等各种物品“乒乒乓乓……”伴随着唢呐声发出撞击声,帮忙的‘人’却没有发出吵杂的说话声,整个院子诡异的就像是物品成了精在闹响灵。 御剑心还没踏进主屋,洛星河已经从身后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御剑心的手询问到:“累了吗?你身上死气重,离这里远些的好,我预定的民宿已经找到了,我带你回去休息。” 洛星河说完这话,御剑心慢慢转头看向他问到: “你这眼是被沙子糊了,还是心被猪油蒙了?你把本尊当问橙了?顶着两眼珠子喘气用的吗?” “前辈请,我只是想问问您需要休息一下吗,一路上辛苦您了。” 洛星河被御剑心盯的浑身一哆嗦,松开了他手的同时立刻换上敬语,卑微的微抬胳膊站在主屋门口请御剑心进屋。 御剑心欣然接受洛星河的假客气,抬腿迈过门槛向屋内走去,他一进屋就看到了棠杰被五花大绑扔在屋内大厅中间,此刻的他双目紧闭躺在地上似乎是宿戈害怕他逃跑才做此安排的。 御剑心上前试了试棠杰的鼻息,确定人没事,抬剑挑断了绳子,顺手给了棠杰两巴掌,见棠杰微微转醒冷哼着问到: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醒了?让你背着宿枫回村火化,你能把自己搭进去……” 御剑心的话就像隔着一层玻璃一样根本没传进棠杰耳朵里去,他根本就没醒彻底,隐约想起树林里飘着的莹莹绿光,恐惧感再次袭来,就回光返照了这么一下,两眼一番白又晕死了过去。 御剑心一看此时情景也懒得再浪费力气打醒棠杰了,直接向散发出供香味的隔间内走去。 第62章混起来了 隔间内有张单人床,宿枫已经被换好了黑色寿衣躺在床上,似乎是在按宿家庄的规矩停灵等待火化;她身上被刀乱刺的伤痕经苗青云的巧技遮盖,已经浅到几乎看不出来了,漂亮的服饰精致的妆容,此刻的宿枫宛若睡着了一般。 “唉,看你如今的模样,本尊都不知是该恨你的喜怒无常,还是该怪流浪汉的凶狠残暴,他若不是乱刀害死了你,你又怎么会被怨气冲撞失了神智,你若不失智又怎么会取了问橙的性命,也就不会被本尊当通缉犯送回阴司,更不会落得如今这般境地。 被通缉的魂魄千千万万年之内是没机会投胎转世离开阴司了,你弟弟喊你回家纯粹就是他的一厢情愿,对你根本没有半点帮助。” 御剑心苦笑着说完转身正要离开,刚好就与吹着唢呐进屋的人撞了个照面,对方停下了手中的吹奏看着御剑心问到: “你已有悔意,可愿意与她和解?” 对方这话让御剑心有些狐疑,盯着他打量一番后,并未发现这人有什么特别之处,身上穿的也不是什么华贵的东西,周身也没有魔气妖气之类的怪异气息,他只是个普通人,但却妄图说教自己改变宿枫的命运,真是要多可笑有多可笑,阴司的通缉令若真如此好改,就不会有那么多千年万年的魂魄被困阴司等待赦免了。 御剑心虽未看出他与普通人有什么区别,但还是出于稳妥起见,有些漫不经心的问到: “你贵姓?凭什么管本尊与她和不和解?” “免贵姓钟,单名一个喜字,乃是钟馗妹妹的旁系后人,祖上死后成神,参加妹妹婚礼之时送冥器八件为贺礼,从此以后钟家后人利用这些冥器匡扶阴阳平衡纵横于天地之间,以不给祖上丢人为荣。 而我有幸继承了手中这能御魂纵魄的操.魂唢呐,一旦吹奏恶魂宁息,游魂听命,妖灵邪祟皆避让。” “哼,钟馗妹妹的后人,就你这八竿子都不一定能打到钟馗家去的关系,还真是什么事都敢管呢。 言归正传,你是长期住在这村里,还是云游路过,临时被宿戈喊来主持你所谓的正义?” 御剑心听完钟喜的自我介绍没忍住不屑的冷一声,阴阳怪气的问着话故意给钟喜难堪;钟馗自己的后人都不一定还做维护阴阳平衡这一行,他一个钟馗妹妹的后人打着钟馗的旗号出山,颇有李鬼扮李逵的意思。 “我本是路过,错将村内的护村神兽当了妖怪,失手打死一只,被村民抓住扣了身份证,强行要求我留下解决村中的千年怪事,作为赔偿护村神兽的代价。 这屋中姐弟在市区内有房,家中三年无人,村民们便把我安排在了这里暂住,我等了半个月终于等到了村中起雾怪事再现,刚准备招出我家养的侍从们上前去打探消息了解当年的冤情。 我还没等待着侍从门出屋就与这屋主撞了个满怀,该干的事没干成反而被这屋主要求给他姐姐主持正义,否则当我是闯空门的贼押送警局。 我正跟他辩解我不是贼人时,手中唢呐一时失控,让我唤出的游魂们全跑了,他们没打探出鬼戏台的具体情况,反而告诉我,你与屋主姐姐的死有关,我招不到屋主姐姐的魂魄,全是因你从中阻拦。” 御剑心有些不耐烦的强忍着听完钟喜的长篇大论,在对方闭嘴后继续阴阳怪气的说着反话: “哦,你的鬼群们好生厉害!该打听的消息一点没打听到,本尊与这家姐姐间的私人恩怨却全打听出来了。” “还请你原谅她,让她魂能归家好安稳下葬。” 钟喜拱手抱拳微微鞠躬恳请御剑心高抬贵手放过宿枫魂魄,御剑心看他一板一眼的样子更加生气了,变本加厉的对钟喜开启了嘲讽模式: “呵……真不知是该说你假冒钟馗在世匡扶正义,还是该嘲笑你吃太饱没事干闲的!单凭游魂之言,屋主之语,你不知真相责怪本尊为难宿枫? 你可知她死后做出了什么事?本尊又为何要针对于她,你什么都不过问,就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本尊跟宿家和解真是恬不知耻!” 面对御剑心如此强势的提问,钟喜被怼到一时语塞,眼珠一转略思索后还是选择了如实回答: “新郎被抬进屋内时是昏迷的,应该是不知这场婚事,但他又似乎是愿意结婚的,就算临时悔婚我也希望是从新娘魂魄的嘴里说出来,不然我会被屋主送去警局当贼的。 至于婚宴是清晨才进行的,到时再通知村民来此完全来的及,而我也可以利用现在到日出前的空档,批字选穴完全来得及。” 御剑心没想到钟喜反应会如此之快,乱中带稳还是有些逻辑的,他懒得再扣细节为难钟喜,又换了个角度再次刁难钟喜: “就算你能将这婚宴安排明白,但你有考虑过普通的庄户人家会在村中养镇村神兽吗?你被留下从一开始就像是个阴谋,动动脑袋好好想想吧。” 御剑心拍拍钟喜的肩膀让他自行思考,自己不想再和他争一时口舌了,反正通缉宿枫魂魄的事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这庄内邪事太多,他们养神兽来辟邪并没有什么不妥的,正常人家也是会请神像来庇佑家宅的,他们把神像换成了神兽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面对御剑心的质疑,钟喜思索的时间变短,几乎是立刻给出答案,只是这答案太过一根筋,颇有些自说自话的意思,让御剑心对他的智力产生了怀疑。 “那他们镇住什么了?鬼唱戏依然在上演,神兽一点用处也没有,反而白留下你半个月,养你当神兽吗?” 御剑心已经忘了最初是为了什么和钟喜争吵了,觉得被钟喜蔑视了的他瞬间反击骂钟喜是神兽。 “是年岁太久,邪祟们怨气累积太重,从而引起了鬼戏频繁,至于神兽失效,则是因为我失手打死了一只神兽破坏了村内阴阳秩序平衡,间接造成了连锁反应。” 钟喜为一切的反常提供着合理的解释。 第63章救那个 御剑心知道自己根本叫不醒装睡的人,正要放弃争辩,突然想起了两个人之间最初的矛盾点是宿枫的魂魄,他索性将问橙的死抛出看钟喜如何解决: “你想让本尊原谅宿枫,但你知道宿枫与本尊契人之间的恩怨吗?” “什么恩怨?我只知你阻拦了宿枫魂魄归家,宿戈思念姐姐这才举办冥.婚为她找个家。” 御剑心被钟喜的刻板气到了,若不是他正好引出了后话,自己根本不想搭理他这种死心眼的人。 “先是宿戈持刀伤人,险些将本尊的契人打死,后有宿枫含冤而死被怨气冲了魂,无差别伤害将本尊契人活活勒死,本尊只是替契人微微报了一点仇,你却在求本尊原谅她?那本尊的契人就活该身死吗!” “那倒不是,是我刚才不了解情况,现在刚知道你们之间原来有如此巨大的恩怨,但你的契人已死,她又不需要冥.婚,为了不经我的手毁掉宿枫姑娘死后的宁静,还请你高抬贵手放宿枫姑娘一马,让她归来看一眼即可。” 钟喜再次弯腰鞠躬叩请御剑心原谅宿枫,气的御剑心分分钟想挥剑砍了他。 “你是榆木脑袋吗?你没听懂本尊说的话吗?本尊的契人因她而死!因为她!二十四岁的生命戛然而止,鬼杀人就像兵灵杀人一样是重罪,都算异类杀人!如此重罪洗不白了!这场婚礼本就是宿戈自我安慰的闹剧,根本不成立,你陪他随便办一场婚宴玩玩闹闹即可,根本不需要宿枫现身!” 御剑心被钟喜气到头疼欲裂,身上似乎有股力量要因为愤怒觉醒,虽说钟喜榆木脑袋不懂变通,但以他目前的所做所为,还不至于让自己出手教训他,但自己再多与他争辩几句他的命还在不在就不好说了。 为了避免自己因为控制不住这股未知的力量,而对钟喜动杀心的御剑心主动离开内室不再跟他做过多的争辩,但他扛着青铜剑正要出门,又撞上了在主厅与内室格挡旁偷听的洛星河,御剑心顺势拉起洛星河的胳膊,撸起他的袖子展示给钟喜看。 “看到了吗?宿家姐弟灭我契人,还用这种灵化固魂锁诓骗本尊来宿家庄,你就算要主持正义,也请你先管好宿家姐弟!而不是在这里巧舌如簧恶心本尊!” 御剑心连续反击几句,怼的钟喜一时没想到该如何回应,暂时安静下来的他低头不言,默默跟在御剑心身后一同走出内室。 御剑心转身甩开洛星河的手,正要出门之时扫了一眼立于屋内阵中双眼紧闭的棠杰,猛拍棠杰一掌推他出圈阵,棠杰摔倒的同时双眼瞬间睁开,惊愕的打量着屋内红白相间的一切。 棠杰意识到自己在雾气中昏迷后可能被人做了手脚,立刻脱掉身上的红衣摔在地上,找到门口的位置后,一把推开要阻拦自己离开的钟喜,追着御剑心向屋外走去。 御剑心根本没注意到棠杰已经脱了喜服追了上来,还在向外走着,他越来越控制不住体内这股力量了,再在这里多停留片刻,都有可能会让自己因为这股莫名出现的力量失去理智血洗宿家庄。 偏偏他越想离开,就越有人不让他离开,宿戈看到御剑心带着棠杰出屋,马上推着轮椅挡在他的面前,高声喝止到: “站住!你不是不阻止我姐姐的婚事吗?怎么又要把我准姐夫带走了!你这是阻止我向庄中的神兽报恩!” 御剑心这才发现身后跟着棠杰这个尾巴,前有宿戈无理取闹的拦路,后有棠杰不想留下的追随,更有钟喜那种一根筋的榆木脑袋非要见宿枫的魂魄,种种事堆一起让御剑心越发心神不宁。 无法静心控力的御剑心越发清楚的感觉到到身体里有股久违的力量,就要突破底线觉醒爆发了,但自己又从内心中抵触这股力量,潜意识里始终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一旦开启那股力量,它的危险会让自己现在的生活被毁掉,更有无数的生灵会因为自己而消亡。 越是这种压制力量的关键时刻,宿戈絮絮叨叨讨要姐夫的声音,棠杰不知情况叽叽喳喳询问的声音,钟喜再次要求见宿枫魂魄的诉求,重重声音像紧箍咒一样传入御剑心耳中。 被众人乱事逼到头疼欲裂,在暴走边缘艰难抵抗的御剑心几经周璇压制后,终是选择遁回青铜剑内维持现在的生活,用逃避的方式阻止这股力量的突然暴走。 站在御剑心身后的洛星河看到御剑心微微皱眉,似乎是要伸手扶额,却又在手刚抬起来的一瞬间突然昏厥,他察觉到问橙身体的异样马上伸手去扶问橙的胳膊,顺便接住了要掉落到地上的青铜剑。 知晓御剑心已遁回青铜剑后,洛星河冷静的指挥着现在的局面: “棠杰你留下来给宿戈一个交代,你对他做什么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你别再跟着我们了,我先带问橙去休息。” 洛星河对棠杰略做安排,横抱起问橙刚要离开,院门外面本是漆黑一片的树丛中突然亮起荧荧绿光。 这些绿光满满当当的围了院子门口一圈,看光点分布和微微整齐的颤动,这得有至少二十只散发着幽幽绿光的奇怪东西趴在草丛中等候时机,它们躲在暗处似乎是在凝视着自己,阻止院内的一切逃离出去。 洛星河对未知的事物出于本能的抵触,试探着向门口迈了一步,那些发光的东西们便向院门口迅速移动一步,它们大有要从隐蔽处爬出将洛星河堵在院内的意思。 洛星河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面对门外的异类还算镇定,不再轻举妄动冷静的抱着问橙退回院内,将问橙随便放到一张席桌旁坐下,让她趴在桌上休息,自己则从口袋中摸出乌冬藏于袖中,警觉的看向门口等待着这些异类的下一步动作。 就在此时棠杰也看到了门口的光点,突然高声呼喊着: “是它们!就是它们趴在了宿枫的尸体上,压的我根本背不动,它们是一群巨型壁虎!个头足有三、四岁孩童那么大!” 第64章左边右边 “壁虎?什么巨型壁虎?壁虎吃孩子了?” 问橙这次苏醒的比较快,一睁眼就听到棠杰在喊巨型壁虎孩子什么的,她扶着晕乎乎的脑袋打量四周,根本不清楚现在出了什么事情,但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院落门口,她也随着众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院子门口处隐约有星星点点的黄色光斑,被院门口的红灯笼映衬到几户看不出来,但若非要较真仔细一看它们又好像是幽绿色的,像萤火虫一样成片的蜗居在路旁的杂草上。 问橙离门口还是有些距离的,本身也有些拿捏不准门口到底围了一圈什么东西,见众人都未有所行动,出于自保她扭头在身边寻找起来,正好看到青铜剑被踩在桌上。 她马上拿起青铜剑本想保个平安求心安,反正不管门口那是一群什么,自己手上有兵器在就绝对不会吃亏!但她的手刚一碰到青铜剑,她就察觉到不对劲,这剑有点怪,掂量着比平时沉了不少,剑柄处还有微微的热度传出,让自己不自觉的骄傲自负起来,瞬间有种充满力量天下无敌的感觉。 问橙完全也不知道自己是那根筋搭错了,提着青铜剑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抬头挺胸昂首阔步向院外走去,洛星河察觉到她的行动异常,刚想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反被问橙轻松避开。 “问橙,回来,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东西的情况下,不要随意逞强!” 洛星河出声提醒着,问橙却并未停留依然向门口走去,洛星河只得拿着乌冬追了上去,跟在她身后随时保护她的安全。 刚走到院门口,那些会发光的护村神兽们便围了上来,正好将问橙堵在院门口的门槛内。 问橙离近后这才看出院外的东西是一群背上有光点疑似巨型蜥蜴的东西,但它们的皮肤光滑没有鳞片凸起,脚趾顶端膨胀且有黑长似刚毛的东西,仔细一看又有些像巨型壁虎,离门口较近的两只神兽张开大嘴伸出淡紫色的长舌同时往门槛上一舔;门槛上沾有粘液的木头瞬间变黑,快速腐朽化成一块黑炭,院外寒风一吹它就化成了灰烬随风消失在空中,徒留门槛上凹下去一个缺口。 如此离谱的杀伤力比硫酸还要浓缩一个档次,吓的问橙有些害怕的后退两步,防止它们舌头上的粘液舔到自己脚上。 “这是群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恶心,能……能砍死吗?” 问橙害怕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了,用剑尖指向门口,防止它们跨过缺口对自己来个突然袭击。 “护村神兽蝎虎帘子,专门吃没有本事忽悠村民的骗子和身怀兵器对村子图谋不轨的正派恶人!它们非常喜欢你这种契管局元老级别的人,吃一个能保佑村子发十年横财!” 宿北斗阴沉的声音从暗处传了出来,随后他的人手提黑色布袋从暗处走了出来,走至门槛处从布袋中抓出一把粉状物,冲着门槛轻微一撒,护村神兽们纷纷避让开出一条路来供人行走。 “可以离开了,你们要走就快些滚,否则我出尔反尔为了村里人能发财,可是会留下你们做饲料喂神兽的!” 宿北斗看在御煞的面子上给问橙台阶下,让她自行离开,但嘴上还要凶狠的吓唬她一下。 “走!我们这马上就走!门口堵这么一群东西,谁敢留下过夜啊!” 问橙一听可以离开痛快的点头,马上抬腿向院外迈步,但她忘记了自己脚上的伤情,腿抬的比平时矮了一些,受伤的那只脚一不留神就被卡在了门槛上的缺口处,等她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前倾跌出院内,趴进了匍匐分列在路边两侧的神兽堆中。 “啊!” “问橙!小心!” 洛星河看到问橙摔趴出去,想去扶已经来不及了,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连问橙的衣袖都没抓住。 紧接着非常响的一声闷摔,问橙伴随着自己的惨叫声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上半身趴进草地,一手按一只神兽,嘴巴正好磕到其中一只神兽的后背上,幽绿色微微发苦腥味的粘稠液体蹭到了问橙嘴里,恶心的问橙一阵反胃,趴在地上疯狂呕吐着嘴里的东西。 “呸呸呸……呕……” 随着问橙吐的时间越久,嘴唇舌头都开始不听使唤的发麻,这种酸麻敢顺着腮帮子一路蔓延到眼睛周围,问橙已经感觉到整张脸都不属于自己了,她眼前开始出现幻觉…… 原本阴暗漆黑的夜色变成了晴空万里的白天,微微有些刺眼的阳光下一位身穿蓝色道袍的中年男人,头扎发髻看不清容貌,但他下巴上留了一撮小胡子,他每走几步便不时用手捋着胡子皱眉摇头,摆出一副苦瓜脸。 他手腕上挂着摇铃,手中端一罗盘,身后还有一位个给他打伞遮阳的村民,他则苦着脸咂着嘴对着村里的一切指指点点。 他身后还跟着至少三十多位身着粗布麻衣袖口绑布条的古装村民,他们跟在道人身后听从着他的安排,被他指点过的地方立刻有村民们围上去打砸拆。 就在他们拆开一堵墙的时候,突然从墙内蹿出一只护村神兽,咬了领头的道人一口,道人随之开始发疯,像得了羊癫疯一般突然倒地蜷缩在地上拼命抽搐。 村民们立刻停止了手上的拆迁工作,冷漠的看向道人慢慢围向他,对他举起了手中刚才还在用以拆迁的工具。 被围在正中间的道人眼神中充满恐惧,他在努力克服着抽搐抖动,甚至用哆嗦成筛子的手从身上扯拽着财物给村民们扔地上,以此来换取活命的机会,但他低估了这群村名的行动能力,他们根本不需要他的钱财,棍棒来的速度比他扔钱的速度还要快。 一阵砍砸过后,血水从村民脚下石板路的缝隙中流了出来,浸红了粗糙的石板路,血肉模糊的道人残骸被取走一部分混进泥土中,捏成了神兽的模样;待泥塑成型后,神兽头部的那对眼睛用的就是从道人头上现取下来的。 第65章跑的飞快 就在那对眼睛被按进泥塑中的同时,毫无生气的眼珠突然转动了一下,宛若画龙点睛一般,泥塑神兽瞬间就活了过来。 问橙已经看傻了,她目睹了道人由人变泥塑神兽的全过程,活灵活现的新神兽立刻就发现了站在不远处旁观的问橙。 眼珠滴溜一转,身体僵硬的活动两下,当村民们全都散开之后,问橙被迫和它对视,新神兽迫不及待冲着问橙狂奔而来,问橙想躲,却发现自己连四肢都僵硬到无法行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神兽拖着充满粘液的舌头像疯狗一样快速扑向自己。 就在她孤立无援之际,握剑的掌心突然开始发烫,她的胳膊最先可以活动,出于本能对着那只扑来的神兽猛一挥剑,对方被一分为二,道人的魂魄从泥胚中脱离出来,对着问橙高声喊叫着:“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随着道人魂魄的消散,周围的天色开始变暗,问橙眼前的幻像也随之消失,等她惊觉自己能动后,马上推开扶住自己的洛星河,撑着青铜剑蹲到一旁继续狂吐,淡紫色的神兽血顺着剑刃渗入地上,血水所过之处枯草变黑风化成草木灰。 “问橙你还好吧,水。” 洛星河从口袋中拿出一小瓶水递给问橙,问橙马上接过水用来漱口,嘴里苦腥的味道让问橙恨不得把胃都吐出来用水冲洗一遍。 就在问橙清洁自己舌头的同时,院内传来棠杰的鬼哭狼嚎:“我不要娶死人!放开我!否则我吃糖把你们全都打骨折!” “你先去救棠杰一命,他也是学道的,很有可能明天早上他就变成这村中神兽了。” 问橙听到棠杰的呼喊声强忍住恶心,让洛星河去帮棠杰一把,幻像中的事情历历在目,给问橙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这宿家庄的祖上们绝对都不是什么好人。 洛星河的离开让问橙落单,宿北斗借机悄无声息的蹲在了问橙旁边,从她身后突然阴森的开口问到: “你都看到了?” 问橙被吓到一哆嗦,僵硬的转头看向宿北斗,哆嗦的说着: “看到了……只是……只是看到个幻像,不至于被你杀人灭口吧?” “对你肯定不至于那么绝情,但你带来的人如果没有真本事,被咬了也是一样的下场。” 宿北斗看着问橙摆出一个虚伪的笑容,问橙紧张的回以假笑。 这毕竟是魔族后裔们聚集的村落,她已经可以想象出如果自己没有御剑心傍身,会被多么残忍的对待。 “别害怕,我已经看过了,你的家仆有真本事,又不是全心效忠契管局的,就凭他那天生的反骨,他也绝对不会成为神兽的下一个目标。 但那个被宿戈认准的男人明明没多少本事,为什么没有成为神兽的下一个目标呢?” 宿北斗疑惑的询问着问橙,问橙也有些疑惑的反问到: “你说的是棠杰?你们在妖界不是见过吗?有没有本事的你还没数吗?他的本事不轻易显露,要靠吃糖,但凡他嘴里能有一块糖,别说宿戈了,洛星河都打不过他,怎么可能是没本事的人。” “哦,如此说来我似乎懂现在的情况了,那神兽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钟喜了,有点意思,反正三个得死一个,就看花落谁家了!” 宿北斗话音未落,洛星河突然飞出院子,摔飞出七八米远。 “什么情况?屋内有邪祟?你这本事都被摔飞了,院子里那位还不得成精了!” 问橙惊呼着询问趴在地上捂着胸口久久没爬起来的洛星河,她自己一个人根本不敢往院子里走。 “棠……棠杰被宿戈抱住,身上的糖包甩飞……被……被神兽舔了一口,棠杰为了自保,一点也没嫌弃神兽赃,从地上抢过糖来就吃……现在……现在已经失去神智无差别打砸破坏了……” 洛星河说着一口血吐出,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拼命的呼吸着,给人一种他马上就要断气了的感觉。 宿北斗听了洛星河的叙述,马上从腰间拽出黑色香袋,随手抓了一把后快步向院内跑去,问橙也一瘸一拐的悄悄追了上去趴在门板上偷看院中情况。 宿北斗一踏入院内,先将香粉甩向正在单方面吊打钟喜的棠杰,棠杰闻到香粉后瞬间安静下来,钟喜立刻反击,一唢呐敲在了棠杰的脑袋上,紧接着抬腿踹在了棠杰胸口处,将棠杰踹翻在地的同时,他猛的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 被踹翻在地的棠杰很快就吸引来了一群神兽将他当成同类,它们自发的围成一个圈,将棠杰围在圈内。 问橙趁机站在院门口对躺倒在地上的宿戈呼喊着: “你们庄里的神兽很喜欢棠杰,它们把他当同类了,你看在神兽的面子上,不会再让棠杰做你的姐夫了吧!” “不会了,不会了,既然神兽们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没必要再乱点鸳鸯谱了,我姐姐回村后该如何下葬供奉,还是按村中规矩正常走的好,我再也不乱忤逆神兽们的意思了。” 宿戈被棠杰提起来连摔七八下,骨头又摔断好几根,躺在地上几乎就是全身瘫痪状态,回问橙话的时候身体连动都不敢动,努力的用眼睛看向院门口。 “那你相信我不是贼了吗?我真的是被村民们安排住在这里的人,我可以向你保证。” 钟喜不敢轻易招惹神兽,放开轮椅推过来抱宿戈躺在上面询问他是否相信自己。 “信,我信你了,你能陪我胡闹到现在没跑,还拉我从地上起来,我这就信你是好人了。” 宿戈被钟喜安排着躺在轮椅上,钟喜试着帮他检查身体接骨,没再理会一旁被神兽们围住的棠杰。 问橙又等了一会,并未看到宿北斗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双手环于胸前看着神兽们围着棠杰蹭他的腿,像宠物一样讨好着他,幽绿色的液体蹭满了棠杰的两条裤腿。 而棠杰本人则因为香粉的作用目光呆滞看向天空,歪斜的嘴角处不时有哈喇子流出,每隔二十几秒他必然会发出嘿嘿的傻笑声,整个人宛若傻子一般。 第66章无效躲避 天黑黑,夜静静,整个宿家庄此时除了回荡着棠杰的傻笑声,就是呼啸而过的寒风,问橙实在忍不住了,鼓足勇气打破了这一静止的僵局: “那个……宿大叔,我也不知道这么称呼你合不合适,麻烦你救棠杰一命行不?他毕竟是跟着我来的,再怎么样也没做坏事,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不能学习古人那一套对不对?不能随便逮个人就给他变成神兽,您说是吧!” 问橙也没把握,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样说话究竟对不对,这样虽然显得自己有点怂怂的,但对方好歹是真有本事,能救棠杰一命,不像自己只会说根本不敢动。 “他根本不用救,普通人吃了沾有神兽唾液的东西根本不可能活着,他还能活着就证明他本就不是普通人。” 宿北斗没出手站在一旁是在观察棠杰的各种反应,随着他傻笑的时间从几秒一次,延长到现在的一分钟一次,他体内的神兽之毒正在慢慢解除,根本不需要别人去帮助他,他体内就有抗体可以自救。 銆愯鐪燂紝鏈杩戜竴鐩寸敤鍜挭闃呰鐪嬩功杩芥洿锛屾崲婧愬垏鎹紝鏈楄闊宠壊澶氾紝.iiread. 瀹夊崜鑻规灉鍧囧彲銆傘?/p> “呵呵,棠杰还挺厉害呢,连神兽都不怕哈,那要真没事,我们就先走了,告辞!” 问橙听着宿北斗的语气有些不友好,怀疑他是因为自己管他叫叔生气了,尬笑两声赶紧拉上院门,转身去找趴在地上的洛星河,想先去他提前预约好的民宿内将就一晚。 宿北斗抬腿飞身轻松翻过院墙,手拿折扇挡住了问橙的去路。 “别着急走,天黑路滑,你们的车又抛锚在村口,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我这叔可不能白当,我这就去为你们安排住处。” 面对宿北斗的强势挽留,问橙马上看向洛星河求助,洛星河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开口解围到: “我来之前已经提前订好民宿了,不用你操心。” “村里就一间民宿,我送你们过去。” 宿北斗强势的摆明态度,已经先行一步给问橙和洛星河带路了。 问橙看看洛星河,握紧了手中的青铜剑,只能认命的跟了上去,祈祷着自己别死在宿家庄。 “你们还有几天活头?” 走在前面的宿北斗突然开口打破宁静吓了问橙一跳。 “一天还是两天?可能还有一天半?” 问橙也不确定自己还能活多久,脚腕上的碎骨错位的都刺破皮肤了,自己还没感觉到疼,现在的自己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根本没法回答宿北斗的问题。 “那还来得及安排一场火葬请宿枫遗骨入祠堂,反而是你们在这里住的一天两夜要小心,宿家庄可是有四邪的。” “宿家庄四邪?那四邪还望赐教。” 问橙对宿北斗口中的四邪来了兴趣,开始有些不害怕他了,主动追问四邪的事情。 “雾起戏声扬,村长不在家,神兽食人心,祠堂不进人。 你们今晚已经见过三个了,也没什么可怕的了,但这最后一条,还望你们不要专门去犯。” 宿北斗说的是反话,他巴不得问橙专门去祠堂里面偷东西,这样他就可以借祠堂内的东西预判御煞究竟何时会回来了。 “我对宿家庄根本就不熟,你就算不提醒我祠堂不能去,我也根本找不到祠堂在那里,你完全可以放心。” 问橙可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该不去就不去,更何况宿北斗都专门提醒不让自己去了,自己真要去了才是傻子行为。 “祠堂就在民宿斜对面,院中的梅花开的分外鲜艳,寒梅孤傲迎清霜,逢恩遇喜又一年。” 宿北斗继续引诱问橙,问橙本来还不想去,但听到逢恩遇喜四个字后停住了脚步,一旁扶她一起前行的洛星河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你是希望我们去祠堂的对吗?你甚至都知道引我们来的是逢恩刀,让逢恩用遇喜引契管局派我掺和进来,这一切怎么这么巧呢?宿枫的死不会是你有意安排的吧?” 问橙脑中构思出一起阴谋,宿枫成了魔族引自己进祠堂的牺牲品。 “论辈分宿枫还得管我叫老祖,我还不至于为了你牺牲她。” 宿北斗也停下脚步转身与问橙对视,他根本不承认问橙的猜测。 就算宿北斗给出了明确的回复,问橙还是下意识的对他产生怀疑,毕竟人类与魔族的隔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远古时期双方的牺牲累积叠加到如今,新仇旧恨一起算,就算魔族再牺牲个宿枫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的损失。 “从你眼神中我就看出来了,你骨子里和契管局内的那群老东西们一样,你在提防我。” 宿北斗与问橙静止对望了至少五分钟,宿北斗突然开口将他们之间的气氛推至冰点。 问橙根本无法违心的说出相信他没有利用宿枫的死,她也不敢轻易搭话给自己找死,只能装听不见等待着时间过的快一些,宿北斗能识趣的不再追问下去。 “好,既然咱们彼此都不相信对方,又何必在这里僵持,早知道你的秉性是如此这般狠毒,我就不该说刚才那些话!” 宿北斗露出非常失望的表情,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问橙。 洛星河察觉到危险,马上放出乌冬,将问橙拽到自己身后,只可惜他们还未出手宿北斗已经冲了过来。 他手中的扇子冲着洛星河握刀的手腕轻轻一挑,洛星河的手腕被扇子打到扭曲变形,乌冬的本体不仅掉落到地上,他手腕上由逢恩所化的固魂锁也被扇子强行挑着拽下,牵扯到洛星河整只手都筋骨移位,扭曲蜷缩成鸡爪一般。 手腕上没了固魂锁的洛星河双眼瞬间失神,如同傻了一般睁大了双眼,头耷拉下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乌冬已经打出去要救洛星河的拳头在触碰到宿北斗手臂的一瞬间,他的整条手臂都被宿北斗吸附住了,那一拳宛若打在棉花上一般被泄去了力道。 两秒后,已经痴傻了的洛星河突然就被打飞,飞出后背摔在路旁民宅院墙上,乌冬看到洛星河受难,紧接着又用另一只手对宿北斗补了一拳,这一拳依然像泥牛入海一般有去无回,不仅没对宿北斗带去什么伤害,反而是在两秒后,已经倒地昏迷的洛星河又被一股力量甩飞撞断一棵手臂粗细的小树。 第67章责任对半 “莫问橙,你倒是快出手救我家少主啊!不然咱们今日必将全死在这里!” 乌冬见问橙迟迟不动手叫援兵,自己又中了宿北斗的套路,连续两拳都被他化去力道转嫁给了自己家少主,乌冬自身又因为宿北斗的黏连想脱身都无能为力,被逼到崩溃的他对着问橙大吼,企图能唤醒被吓傻了的问橙。 站在原地看傻了的问橙完全忘记了要召唤御剑心,她已经被宿北斗身上散发出的超强气压压迫到浑身僵直不知所措了,就算面对乌冬的提醒,她也是蒙圈的,只知道手中握着的青铜剑剑柄是热的,但她根本没有拿剑抬胳膊去反抗宿北斗的意识。 “你话太多了,可以闭嘴了!” 宿北斗说着反手挥扇,用扇骨敲在乌冬腹部上,乌冬瞬间消失连刚才存在过的痕迹都没留下。 “这……这就是魔族本来的力量吗?” 问橙已经吓抖冷了,等她想起挥剑反击时,胳膊已经抖到连青铜剑都握不稳了,手都没抬起来就先被扇骨抵住了胳膊。 “省略了套路的快速发展,是不是为咱们彼此节约了很多时间?” 宿北斗继续走向问橙,逢恩所化的固魂锁被他挑在扇骨上来回旋转;问橙根本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一看到宿北斗走过来,她紧张到张口说话都费劲: “我……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就闭嘴!跟我走!” 宿北斗说着像提鸡仔一样,利用自己和问橙之间的身高差,拽着问橙的后衣领往祠堂方向拖行。 问橙的双腿根本跟不上宿北斗拖拽的进度,猛倒腿两步人就摔倒在地上,被迫做了‘人形布偶’,成了宿北斗任意拖拽的猎物。 随着洛星河身上挂着的照明灯光芒逐渐消失,周围的一切快速陷入漆黑一片的境地,面对着未知情况的宿家庄,问橙已经开始脑补了,宿北斗这是准备拖自己去祠堂祭祀魔族千年以来,被契管局伤害过的魂魄了,那自己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靠嘴说到他相信自己是站在魔族这边的人。 于是乎为了保命,问橙酝酿着情绪尝试跟宿北斗沟通。 “咱们……咱们之间其实是可以走点套路的,不用直接刀兵相见吧,我可以给你做内应,契管局内的一举一动我都可以告诉你的。” “哼,就凭你?莫家在契管局已经是边缘化家族了,你的承诺又有什么可值得相信的呢?你我之间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套路,我就应该抓着你早些去祠堂按上手印!” “按……按手印?不是要杀我啊?” 问橙被宿北斗的话搞糊涂了,他要拉自己去魔族的祠堂按什么手印?自己的手印对魔族又有什么用? “杀不杀你不是我能决定的,就算莫家再怎么可恨,莫家后人留下一两也是有些用处的。” “那……那我的用处是什么?” 问橙哆嗦着刚问出这个问题,提着她后衣领拖行的宿北斗已经一脚踹开了一间小院的院门了。 随着门板开启的吱扭声,院内一地的梅瓣被开门的风力卷起,无数梅瓣飘出院子飘落在问橙身边。 “好香的梅啊,这……这该不会就是祠堂了吧?” 问橙的主动搭话并未换来宿北斗的回应,反而是问橙自己被扔进了祠堂院内,也因为这一摔,问橙手中的青铜剑被甩飞出去。 一阵青铜剑落地的摔击声过后,紧接着是清脆的铜铃声凭空出现,平时根本不受问橙控制的小心突然就从青铜剑内飘了出来。 她平时常穿的一身青衣,此刻化作了一身赤红色薄甲,双丸子头变成了单髻,勒住发髻的发带便是串着一对铜铃的绳子;她站在院中隔着问橙与站在祠堂门口的宿北斗对望。 趴在中间装死的问橙突然就有了底气,蹭着地慢慢向墙角蠕动,她已经脑补出这宿北斗要和小心来一出决一死战了,自己这个不能打的无辜此刻要做的就是给他们腾地方打架。 寒风从宿北斗身后涌进祠堂内,卷着凋零飘落的梅瓣在祠堂前的小院内打着旋风转,梅瓣纷扬飞舞在小心身边起起伏伏,沾到她的发髻衣衫之上。 他们之间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仿佛此刻谁先开口谁就会输掉性命一样;他们的僵持真就帮问橙拖延了时间,让她成功蠕动到了祠堂西北角处的一颗梅树旁躲避。 自觉有小心在,看热闹不怕事大的问橙开启了作死模式,越过小心直接对着宿北斗喊话到: “她就是御剑心,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有什么私人恩怨,请越过我自行解决。” 宿北斗和小心同时看向梅树旁的问橙,宿北斗先一步出手,用脚轻点地面一跃而起,冲着问橙就要飞过去;小心迅速反应过来,用脚尖挑起青铜剑,伸手握剑冲着宿北斗飞过去的身影刺了过去。 就在宿北斗的扇子直撞问橙门面之时,小心赶到对着宿北斗胳膊戳了过去。 扇骨贴着问橙的左侧发丝边钉进了问橙身后紧贴着的的青砖墙上,问橙好几根头发都被钉断了,有些后怕的看着宿北斗;若不是小心出剑及时撞了他胳膊一下,现在的自己的脑袋已经被钉爆在墙上了。 “许久未见,看到你还如此有活力,真是让人感慨你的命可真够长啊!我若没记错,你是魔族仅剩的几位能打的魔亲王之一,宿北斗。 据说是个物件到了你手中就能用,别人对你的攻击还能转嫁到他们最重要的人身上,像你这种杀人诛心的祸害还真是长寿啊。” 小心清冷嚣张的声音传出让问橙安心了不少,但她很快就发现青铜剑是从宿北斗的胳膊中刺进去的,又从自己胳膊内凭空钻了出来,正应了小心形容的宿北斗。 “呵,我很快就不是魔亲王了,如今有幸能亲眼目睹莫家先辈征伐魔族时的英姿,总算是明白了御煞为了会折在莫家,连你都出来了,御煞的回归不远了!很快我就就是魔族新任魔尊,而你只会是我的手下亡魂。” 宿北斗冷笑着对小心叫嚣,小心也没客气,将手中的青铜剑刺的更深了一些。 第68章生拉硬拽 问橙这次终于看清楚了,自己手腕上插的确实是青铜剑,小心推剑的同时,青铜剑在缩短,自己胳膊上的剑刃在变长。 “等下!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要互相伤害,我觉得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宿北斗图的不过是个魔尊之为,让给他好了。” 问橙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这毕竟是自己的胳膊,等自己能感觉到疼痛的时候,胳膊上的伤可是要缝针的,能让伤口小一些少缝几针,自己又何必让它继续变大呢。 “你到底是帮谁的?魔尊归位,人类与魔族必有一战!否则魔族残余们住在哪里?抢地盘是两界千年以来绕不开的话题。 你今天帮了他,你又怎么能保证他不会带领剩余的魔族残部残害人类,争夺大量的生存资源开辟魔界呢!” 小心呵斥着问橙的无知,问橙被怼到语塞,知道自己太过小家子气根本不够深明大义,但现在是自己胳膊上插着剑,万一小心再想斩草除根置宿北斗于死地,那替死的肯定是自己,小心就等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变相噬主了。 问橙没敢再回嘴,不断的抬着胳膊提醒着小心看看自己,自己才是受伤的那个。 好在问橙的努力没白费,小心看到了问橙胳膊上明晃晃的剑刃,马上收手拔剑。 就在小心拔剑的一瞬间,宿北斗也紧接着拔扇,大有要再次攻击问橙的意思,刚好此时恢复正常背着洛星河的棠杰赶到,看到问橙有危险的同时,扔下洛星河快跑两步,飞身跃起对着宿北斗的后背就是一脚。 宿北斗被踹趴在墙上的同时马上转身,但还未等到他转身看清身后偷袭他的人是谁,紧接着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棠杰这立刻补上的一拳把宿北斗干蒙圈了,连还手的力道都没有,两眼一番晕死过去。 问橙看到宿北斗从墙上滑落到地上,惊呼出声:“这就晕了?” “凭我的拳力,他不晕才是奇事!” 棠杰握紧拳头嘚瑟的跟问橙显摆着自己的厉害。 “那你最重要的人是谁?”问橙看到棠杰如此嚣张,忍不住想打压他一下。 “我师父啊!那可是把我养大了的人!” 棠杰正显摆着自己和师父之间的情谊,问橙非常不合时宜的给他泼了盆冷水: “回去的时候准备一口棺椁预备着吧,这位名叫宿北斗,可能是人界和妖界的空间密度不同,他在妖界时还没伤害转移这本事,到了人界就会了……” 棠杰没听懂问橙的意思,还未等她把话说完先提前插话问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刚才一脚加一拳,你师父可能已经被你自己打死了。” 问橙把残酷的真相说了出来,棠杰立刻惊呼出声:“什么?” “我胳膊上的剑伤,洛星河身上的拳伤都是最好的证据。” 问橙撸起袖子来让棠杰相信,自己不会平白无故的刺自己一剑;洛星河也不会凭空摔成重伤。 棠杰借着月光看到问橙的伤口,那是从肉里反向刺出来的伤,绝对不是人类能造成的伤口,他相信伤口真实性的同时立刻就跪下大哭起来: “我的师父啊!是徒儿不孝!你在天有灵出来见见我啊!” 小心看到问橙撸袖子,马上过来检查她的伤口,刚蹲下就被棠杰突然发出的嚎丧声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棠杰疑惑的问着问橙: “这小伙子模样长得还不错,为何是个傻子?” 小心问完后,见问橙也是一脸懵逼像傻子一样,她便开始跟这两个小傻子解释现在的情况: “灵伤与实体伤是两个概念,类似于你们人类世界游戏里的魔法攻击和物理伤害,是两个东西。 你又不是灵体,随便揍他两拳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的师父葬送进去的,反而是我刺剑时用的灵力被宿北斗以身体为媒介吸收,转嫁到了问橙身上。” 小心的解释并没引出多少波澜,问橙依然面露呆傻似乎是在回味她话中的意思,棠杰虽说也没听懂但他身上有缩地符,趁小心解释的空挡,吞了块糖补充能量,并把缩地符贴在了腿上,瞬间就从院子内消失,秒回市区查看自己师父的情况。 “你胳膊上的伤问题不大,人都死了,身上多几道口子也并无大碍。” 小心帮问橙检查完胳膊后拽下袖子,提醒问橙她没事了。 “伤口不在你身上,你当然说的轻松了,我死了你难道不会消亡吗?” 问橙翻个白眼撇嘴回击着小心的冷漠,她已经猜到此时的小心肯定会揪自己耳朵或者敲自己的头,痛批自己目无尊长。 结果她傻傻等了半天,小心并未打她,反而扯断自己的外袍为她包扎身上能看到的伤口。 问橙没等到小心的虐打反而有些不适应,在听到撕布声后转头看向小心,她正低头帮自己扳直脚腕上的裂骨。 天太黑光借月光根本看不清小心的表情,但看着自己的腿被包扎的很漂亮,小心还贴心的给自己加了固定结,问橙陷入了怀疑中,她从认识小心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被小心如此温柔的对待,她不仅不适应如此温柔的小心,还非常的怀疑小心是被人假冒的。 面对如此反常的小心,问橙狐疑的转转眼睛想着对策,最终决定先下手为强,主动开口试探她一下: “我刚才说你会死,你没听到吗?” “不会,我并未出现散灵现象,所以我不会死,你也并未死透,完全可以复活。” 小心放下问橙的脚,又拉起问橙的胳膊检查起来;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问橙被吓到一哆嗦,小心这清冷且有距离感的声音,再加上面瘫到毫无表情的脸,甚至连看自己那一眼都充满了敷衍。 “小心,你真的还是小心吗?你不会才是真正的御剑心吧?” 问橙胆怯的问出这句话,小心抬眼看向问橙,此时她眼中更多的是怒其不争的愤恨,自家后人怎么会懦弱到如此模样,实在太给莫家丢人了。 第69章还敢再犯 “我是你祖宗,莫剑心,本不想搭理你的,但你好奇心这么重我就长话短说了。 你父亲并没有以血祭剑加固封印,就算有神力相助借魂替你父亲封剑,你错误的用剑方式巧合的打破了封印。 如今你要记住的是不要再用血祭剑了,那个御剑心不是你能驾驭的,他包含了我们全部的力量,一旦他身上的封纹也没了,莫家六千多年来的努力将付之一炬,枉死的一井冤魂又该找谁去说理呢? 我的暂时现身是为了将你拆封出来的力量挥霍掉,暂时在封印上打个补丁,而你要做的则是不再用血祭剑,遇事直接喊契令召唤御剑心,不要再和御煞闲聊下去了,你们现在陪养起来的任何感情,都会成为未来他捅你的刺骨尖刀!” 小心突然自称莫剑心并说了一堆让问橙一时无法消化的话,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立刻询问莫剑心: “我如果非要用血祭剑,召唤御剑心附身自保会如何?” “你会死,是彻底死亡那种,莫家绝后,御煞归位附身在你哥身上报复各界。” 莫剑心冰冷的说着答案,仿佛这件事与她无关。 “为什么要附身我哥?他的心脏不是在单谚身上吗?” 莫剑心的回复让问橙更加云里雾里的搞不清状况了,御煞复活不先取回心脏先抢单谚的身体,反而选自家老哥,这操作根本不合理。 “因为你哥是莫闻两家这代的男丁,他继承了两家的优良基因。” 莫剑心给出的答案让问橙瞬间笑疯: “哈哈……我哥?优良基因?哈哈……虽然知道这时候不应该笑,但我爸和我妈在一起是概率问题,万一当年他们没看对眼,根本就没在一起的可能,御煞就算要复活岂不是没身体可用了吗?” “你还觉得这一切都是普通的巧合吗?所有人都在努力的攒这个局,每一步都是预料之中罢了。” 莫剑心并没有因为问橙的笑有任何反应,依然板着脸冷冷的回应到。 问橙看着莫剑心的脸,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很可笑,喃喃低语到: “预料之中?那幕后推手是谁?我们家就是活在局里的傀儡?” “傀儡倒不至于,只是莫家的一切都是公开的秘密,全是时机未到的等待罢了。” “啊?” 莫剑心越说越深奥,已经超出了问橙能听懂的范围,她甚至开始自我怀疑,觉得自家发生的一切都是别人安排好一步步引自己解开封印,刺激御煞复活的陷阱。 问橙还没从莫剑心的话中回过神来,有些恍惚的询问到: “我爷爷不会是魔族后裔吧?他如果不强硬留下我爸,我奶奶肯定会用他祭……祭井,老爸老妈根本就不会相遇,如今也就不会有我们兄妹两个,奶奶也许不会出事,莫家说不定也不会被灭门……” 问橙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了,开始拼命的假设,莫剑心赶紧插话让她冷静下来: “谁知道呢?他在林子中迷路,遭受了很多常人都不一定能坚持下来的苦难才碰到你奶奶,故人已逝谁又能说出感情和缘分的真假。” “故人已逝无法查证,但也不排除有那种可能了?” 问橙的大脑已经无法承受再多的信息了,她开始害怕,害怕自己是别人谋划在局内的棋子。 如果刚才没有棠杰的意外出现,此时宿北斗肯定会拉着自己去祠堂内盖手印;逢恩化做固魂锁只是个幌子,他的最终目标可能就是这个手印。 “问橙,你怎么了?” 莫剑心察觉到问橙的状态不太对劲,马上出声询问她的情况;问橙没有回复,扶着墙匆忙的从地上站起来,匆匆跑向祠堂。 她要知道这个手印究竟是按在哪里的,按了又有什么用处,会带来什么后果,自己就算是棋子也要做个知道自己未来的棋子。 但她高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刚跑两步她就摔趴在地上,站起来继续往祠堂内冲;脚腕上的固定歪了,影响了她的奔跑,她再次摔在地上,现在就算用爬的她也要爬进祠堂内确定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 问橙艰难的爬上有些返潮结冰的青石板台阶,一层一层……十三层后终于摸到了宿家庄祠堂的大门。 当她扶着门艰难的爬起来,努力的推门时,莫剑心抱着青铜剑站在了问橙身后问到: “你不离开这里逃跑,难道要进去吗?” “来都来了,不进去岂不是白来!” 问橙说着依然在努力的推门,奈何祠堂门实在太沉重,问橙根本推不开,就在她转头看向莫剑心求助的时候一道手电光从院外照了进来。 莫剑心被光照到的同时瞬间消失,青铜剑从台阶上摔落到地上,惊动了手电光的主人。 “谁!谁在那里!连死人住的地方都敢侵扰,你是从哪里来的小毛贼!” 随着刻板严厉的中年男声传入问橙的耳中,一道刺眼的手电光紧接着照在问橙脸上,刺目的光晕让问橙大脑一片空白,双眼一翻从石阶上摔了下来…… 等问橙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单谚,他正坐在自己床边用手撑着额头打盹,青铜剑就放在床头柜上,外面被缠上了一层黄布封条。 “咳……”问橙打量屋内一圈,并未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方,为了能叫醒单谚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她故意咳嗽一声将单谚吓醒。 “嗯……你醒了?” 单谚朦胧的睁开眼睛询问着问橙,用手搓一把脸后,表情略带呆萌的看向问橙。 “这里是哪里?” 问橙没跟单谚客气,直接问他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宿家庄医务室,村里死了只神兽,祠堂墙壁也有损坏,村里人怀疑你们是小偷,正在核查村内祠堂有无东西丢失。” 单谚稍微扶了问橙一下,将枕头垫高叠加在她后背上。 “你怎么来的?村里难道没有报警吗?我和洛星河怎么没有被送去医院?” 问橙靠着床头坐直后才看到斜对面病床上躺着的洛星河,给他陪床的是棠杰。 第70章蹑手蹑脚 “村长下令留下你们的,说你们伤的太重不宜离开这里,这里的医生是三甲医院退休的老医师,他也不同意你们转移,我没拧过他们便留下了,大概是要等祠堂检查完后,让你们赔了钱才会放你们离开。 差点忘了,我昨晚与棠杰一起来的,他突然冲进罗奶奶家对着他师父一边检查一边哭,确定他师父没事后说了你们这边的情况,非要赖在罗奶奶家吃饺子。 罗奶奶给你装了一饭盒饺子刚递给我,棠杰拽着我的衣领就用缩地符缩来了这里。” 单谚说着从床头柜里提出一个饭盒,打开盖子里面还在冒着热气,香香的饺子味从饭盒里传了出来。 “昨晚出事的时候得半夜了,你在罗奶奶家干嘛?” 问橙闻到饺子香立刻就馋了,但她保持住最后的矜持,疑惑单谚为什么会在半夜出现在罗奶奶家里。 “我刚下班就被罗奶奶堵了门,她带我买菜剁馅和面给你包饺子吃,罗奶奶说这是你留给她的心愿,你想等回来后吃她包的饺子,但罗奶奶眼神不好了,怕切到自己的手,就让我这个口盟徒弟代替她包饺子给你吃。” 单谚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问橙越听越尴尬,罗奶奶居然想撮合自己和单谚这实在太荒谬了。 “那个……谢谢你的饺子,我手伤成这样也没办法吃,你自己吃吧。” 问橙勉强挤出点笑容,抬起胳膊展示伤情,拒绝了单谚手中的饺子,她要从现在起和单谚划清界限,既然自己深陷局中早晚会成为引爆人魔之战的罪人,那就从现在起提防一切巧合,延迟御煞复活。 “我就说她不会吃吧,离魂不稳的人根本不知道饿是什么东西,我都饿一晚上了,她那份饺子就由我替她吃了。” 坐在洛星河床边瞪着洛星河发呆的棠杰听到问橙拒绝吃饺子,马上出声要别走过来替问橙吃饺子。 “等下,你先坐回椅子上,问橙如果不吃饭会有什么后果?” 单谚将饺子护在怀里阻止棠杰过来。 “魂魄不稳的代价是身体反应慢半拍,一个星期不吃饭就会把自己活活饿死,她现在伤成这样是没有痛觉的,就算失血过多休克了自己也不知道。” 棠杰的解释吓的问橙一哆嗦,赶紧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她想确定自己的受伤程度到底会不会造成自己的失血性休克。 确定身体没问题后,问橙刚一抬头嘴里被单谚强行塞了一个饺子,问橙没想到单谚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嘴里含着饺子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他。 单谚被问橙盯毛了,马上解释到:“我洗手了。” “我……我不饿……”问橙转头看向病房门口,赶紧嚼嚼嘴里的饺子咽下。 等她再扭头看向单谚,想告诉他把饺子给棠杰吃的时候,又一个饺子被塞进了嘴里,问橙脸红到都发烫了,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与单谚划清界限了。 “你……你把饺子给棠杰吧,我尝不出味道来,谢谢你的好意了。” 问橙赶紧用缠着绷带的手捂住嘴,防止单谚再强行给自己喂饺子吃。 “让我喂你吃饺子吧,你这样会把自己饿死的。” 单谚说话的语气异常温柔,仿佛是在说‘让我照顾你吧,我不想你有危险’。 “咳咳……”问橙尴尬到被饺子呛到,努力想办法远离单谚的好意。 “是需要喝水吗?” 单谚听到问橙咳嗽,马上放下饭盒给问橙递水。 “停!你别对我这么好,我有吸渣体质,但凡靠近我的男生都有各种品质上的小瑕疵,你应该不会……” 问橙试探着和单谚沟通,单谚将饭盒放到问橙面前,顺便递给她一根筷子。 “自己插着吃吧,我只是看在罗奶奶的面子上把你当成病人,你却把我当人渣。” “哦,误会了哈,我道歉,呵呵……” 问橙尴尬的低头赔笑,单谚却一点也不尴尬,对问橙严厉的说到: “道歉能吃饱饭吗?低头吃饭,不然我继续喂你吃。” “不用了!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问橙生怕自己和单谚再有任何接触,低头认真的吃起饺子来。 问橙刚矜持的吃了两个饺子发现单谚还在盯着自己看,抱起饭盒转身背对着单谚,加速狼吞虎咽的吃着饺子,想快点把饭盒还给他。 但就在问橙嘴里塞满饺子的时候,病房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位身穿皮夹克腋下夹一黑色小皮包的中年男人,非常自来的熟的和问橙打招呼: “呦,你可算醒了,看这嘴里塞的人一定没事,你男人昨晚在床边陪了一夜,郭大夫帮你正骨的时候,他比你这昏迷的还紧张,一个劲的问你会不会有后遗症,你们这小两口结婚好几个月了还这么恩爱真好。” “咳咳……咳咳……”问橙听到这话被饺子噎到差点背过气去,强行咽下饺子后转头看单谚一眼又看向病房门口问到: “我男人?您又是那位?他怎么就成我男人了?我和他最多只能算认识时间不长的普通朋友,怎么一杆子整到结婚上去了?” “我,你不认识我了吗?你们结婚当天穿着礼服进了警局,我开出租车送你们回家的!当时你男人还给我包红包来着。” “嗯?这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听着对方的形容,问橙感觉自己就像记忆短路了的人一样,他说的事情真的发生过吗? “我确实给过他红包,他叫宿富贵,当时是为了你家亲戚的事,你大闹宴会……第二天咱们一起从警局里出来的。” 在单谚的提醒下,问橙终于想起了这位大叔究竟是何时拉的他们两个人。 “哦,我想起来了,贞锦绣闻王那个时候的事。 咳咳……大叔,你认错人了,我郑重告诉你一遍,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你拉我们回家那次是误会,他有女朋友的,你再这样误会下去他女朋友会不高兴的。” 问橙赶紧纠正宿富贵的认知,随便编着瞎话和单谚撇清关系。 第71章没见过世面 单谚却非常不配合的冒出一句:“我没有女朋友,没人会生气。” “单谚!”问橙感觉到自己被拆台了,转头咬牙切齿吼出单谚的名字。 “呦,这是小两口还在闹矛盾呢,是我多嘴了。” 在宿富贵眼中他们就是在打情骂俏,他偷笑着插话把问题揽到自己身上来,随后又继续问到: “我来是想问问你们,村口树林里的面包车是你们的吗?” “是!车没油了,能帮忙加点油吗?” 问橙听到对方提面包车马上承认,并想让宿富贵帮忙加点油便于他们偷着开车逃跑。 “加油可以,但你们的车被担在了村里的老坟上,拖车需要救援队,修坟的钱你们也得准备一下,不然这车是开不走的,还有祠堂内的墙体维修,这都是需要钱的。 我昨晚收车发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血把祠堂前的石板地都染红了,洗刷费也要结算一下。” 宿富贵一笔一笔的给问橙算着收钱的地方,问橙的笑容被这一笔笔钱打击到僵在了脸上,笑也不是板起脸来也不行,怎么做都差点事。 “这些钱是需要我全部结算吗?我也是受害者,我们只是帮宿戈送他姐姐回来下葬,谁曾想出了这么多事呢?” “你也可以选择不给,不给的代价就是留下替村里的民宿打工,民宿是我家开的最近生意挺忙,好多少都抢着订房,来村里住,你留下干半年我帮你付那些费用。” 宿富贵看出问橙的意思是不想给钱,又主动替她想办法,也算是与他们相识一场的仁至义尽了。 但问橙却不想去打工,她只想早点离开这里,有点小声的问着:“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没了,庄里大部分产业都是农业生产,你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没干过农活的人,冬天的农活全在大棚里,不是养殖猪鸭鸡就是插秧种菜,你能干那一个?” 宿富贵再提出来的解决方案都是重体力活了,对问橙来说相对难以完成,问橙正犹豫的功夫,单谚突然搭腔到: “她需要赔你们多少钱,你给我开个账单,我替她赔给你们。”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两口子过日子还AA,这钱你们两个谁出不是出,我这就去让庄里的会计给你们算账。” 宿富贵对单谚提出的解决方案很满意,转身要走被问橙叫住了: “等下!咱们还有再商量一下的余地吗?我想见你们村长,我觉得我可以用他抵债!” 问橙说着指向棠杰,并要求宿富贵带自己去见宿北斗。 “他?”宿富贵指向棠杰,棠杰指向自己:“我?” 两个同时惊呼出声,他们都在好奇人怎么能抵债呢? “你们村里有神兽对不对?”问橙马上解释起来,宿富贵点头问到: “确实是有神兽,但那只是传说,它们全是泥塑只出现在村口村尾,守护村里平安,又不会动不能卖钱的,也不需要人供奉,他能代替你工作抵债吗?” “他也不用工作,他吃神兽的口水不会死。” 问橙想解释一下棠杰的特殊能力,反而被宿富贵像看傻子一样凝望。 “我再次重申一遍,神兽只是泥塑的,不能动!是假的,吃口水能代替工作赚钱?你这是什么脑回路?年轻人就该脚踏实地的工作赚钱还债,既然不想赔,进了村以后就不该闯祸,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你们破坏了我们这里的东西赔点钱当入乡随俗买个教训了。” 宿富贵非常严肃的提醒问橙要实干,不允许她投机取巧。 问橙被怼到有些自闭,低下头琢磨着如何反驳宿富贵的赔偿费,车抛锚在那抛锚确实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压了坟头该赔也确实没毛病,祠堂里有自己的血,给个洗刷钱也是应该的,只有这祠堂墙壁的损坏自己可以稍微讨价还价一下了。 “你说的对,我同意到你店里打工还债,但是你们村长我是要见一下的,祠堂墙壁的损失是他拿扇子戳的,跟我没关系,我头发还被他戳断了呢,我是不是也可以找他赔点生发液钱?还有我家家仆伤成这样医药费他也得给我结算一下。” 问橙彻底放开了,敢跟自己谈赔偿,宿北斗打伤自己的费用也得算进去,看看谁赔的多! 问橙的一串赔偿算下来,宿富贵疑惑的问到:“你们受伤是你们咎由自取闯祠堂被村长抓住,村长为了保护祠堂自卫反击才把你们打伤的,怎么反过来还得让我们赔钱?” “富贵,你先回去吧,我和他们聊聊,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了。” 门外传来宿北斗的声音,他一进屋就拍拍宿富贵的肩膀让他离开;宿富贵也算听话,看到村长来了恭敬的鞠个躬,马上从病房内退了出去。 “宿北斗你来是要干嘛的?” 问橙看清进门的人是宿北斗后,马上抓起床头柜上的青铜剑准备随时反击。 “请你跟我去祠堂里坐坐的,我昨晚醒了以后反复思考,咱们可以合作。” 宿北斗说着从病房外推进一个轮椅,问橙一眼就认出这轮椅是宿戈坐过的那个,轮子被棠杰摔的有些变形了,宿北斗能强行推来也是费了些力气的。 “合作?你和我有什么可以合作的?” 问橙疑惑的打量着宿北斗,但她很快就想起了祠堂内要按手印的事,马上就改口同意了合作: “你是要和我合作去祠堂吗?我去,必须去,只要你能告诉我按手印的缘由我就与你合作,背叛契管局都可以……” 问橙此话一出口,单谚马上从问橙身后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的意思是可以跟你合作,但要在不违反契管局规定的情况下进行。” 单谚帮问橙打着圆场,他不想让问橙步自己母亲的后尘,被契管局囚禁至今也不知道她的下落,每次见面都是隔着大屏幕,那种近在咫尺却要分离的痛才是最痛苦的折磨。 在单谚说话的空挡,宿北斗已经推着轮椅到了问橙床边,简单说着合作的内容: “这合作很简单,我只需要你一个手印,化解一段尘封的孽缘。” 第72章就你懂的多 问橙考虑到单谚在自己身边,为了减少和他接触,她自己主动从病床上转移到轮椅上。 “再说详细一点,只要不是现在复活御煞一切都好说。” “祠堂内供奉一魔卷,是当年绝地天通前,人族疑似与魔族谈合暂时拟定的协议,唯一可惜的是协议上的条件还未谈成,妖界从中离间抢走了本来划分给魔族的魔界,绝地天通后魔族无去除,被迫困于山上胁迫当初送卷轴谈合的莫家造反。 谁也没想到莫家拼死不从,还与其他各家里应外合拖住御煞毁了整个魔族,我当初若不是云游在外,你们家先祖没一个人能逃过我的手掌心!” 宿北斗说着开始推问橙向屋外走去,单谚没有出声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 “那你我之间要合作什么?我又不能代替我家祖先和你们再签什么协议,就算按了手印也没效力,你们魔族还是孤族只能隐藏在人类之中生存。” 问橙并未觉得这合作有可以进行的必要,历史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一个手印改变。 “卷轴几千年来并未腐朽,反而曾被一个唱杂戏的戏班当做羊皮卷轴用来统计了成员,签卖身契……” 宿北斗正说着问橙突然对上号了,转头看向身后的宿北斗插话到: “卷轴上沾染的魔族怨气该不会嚯嚯了一整个戏班吧?你们庄内的鬼唱戏就是这么来的对不对?” 问橙看到宿北斗点头,没忍住抱怨出声: “什么倒霉戏班,签卖身契还签成了死亡笔记,被灭了一戏班也是够倒霉的。” “他们再倒霉也终究是人,还有投胎转世的机会,但魔族的人死后没有人类可以附身,死了就是死了,你只会同情你看到的弱者,却没想过我们魔族也需要被同情。” 宿北斗的观点实在太过奇特,问橙敷衍的答应着: “行行,你说需要被同情那就稍微同情一下吧,反正你能打,你说是啥就是啥,你直接告诉我,我按了手印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可以通过卷轴预测未来,知道御煞何时能复活归来。” 宿北斗刚说完,问橙马上拉长音调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哦……!难怪昨晚你故意提醒我,是想让我主动犯错帮你预测,你这个魔坏的很!咱们这样不用套路直接说出需求多好。 手印我可以帮你按,但你先告诉我,我这手印按了会有什么副作用。” “你若还活着会折寿,但你现在和死人没有区别,按了就是按了,没有代价可以付出。” “不,我指的代价得你出,我若帮你按了手印,修坟刷地糊墙都不要再找我了,你能不能办到?” 问橙眼珠子一转,琢磨一番后决定提出点代价,双方才能达成互惠互利。 “好,那都是小钱无所谓。” 宿北斗欣然同意,推着问橙离开门诊室。 但刚一出门诊室所在的平房,问橙瞬间就察觉到不对劲了,门诊室外的墙上钉进墙壁内至少七、八把兵器,其中有短刀、飞镖、软鞭、铁棍等等…… 这些兵器的种类之杂几乎包含了契管局七元老各家最具代表的兵器种类,问橙打眼一扫瞬间就发现了黑面短刀和乌冬匕首。 “这是啥情况?这些兵器都是谁家的?” 问橙推着轮椅好奇的又退了回去,想伸手去拔黑面短刀,却发现自己根本拔不动,便求助宿北斗询问这是什么情况。 “这些兵器全是你家的。”宿北斗毫不犹豫的说出答案,问橙疑惑片刻马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我家的? 哦!这些全是和洛星河结过契的兵器,它们都以为洛星河要死了过来护主?” “没错,确实如此,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洛星河死不了,他命不该绝于此,我这是怕兵器内的兵灵争宠打起来噬主,反而给洛星河的身体雪上加霜,这才把兵器暂时封入墙中的,只要洛星河稍微恢复一些,能正常操控它们,便可以带它们离开墙面。 你有关心这些兵器去留的时间,咱们可以去祠堂了吗?再耽误下去,会影响宿枫的火化进度,你们主仆二人真就要因为逢恩的任性死在这里了。” 宿北斗好心提醒着问橙节约时间。 “好。”问橙立刻放弃了继续观察墙壁上的兵器,爽快答应后被宿北斗推着去了祠堂。 白天的祠堂与晚上的差别还是有些大的,院墙上底层的青砖因为天冷返潮结了一层冰霜,给人一种冰墙的错觉,祠堂院门上贴着老旧的年画门神那是昨晚不曾看到过的;踏进祠堂门,正对着十三层石阶,石阶扶手上已经扯上了白布,似乎是为宿枫准备的。 此时一阵旋风袭来,卷着满园的落梅飞扬舞动,问橙并未被寒风影响,反而是一路跟在后面的单谚被这寒风冻的一哆嗦,不自觉的裹紧了棉服。 “石阶上推不了轮椅,需要我抱你上去吗?” 宿北斗将轮椅推到石阶下,询问问橙的意思。 问橙马上从轮椅上站起来拒绝着宿北斗的‘好意’: “不用,你我之间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问橙感觉不到脚腕上的疼痛,为了防止脚腕上的固定板移位,她主动抬起受伤的腿,扶着石柱扶手一步一跳跃上台阶。 刚跳了三层台阶,单谚突然从问橙身后追了上来想扶着问橙一起上楼,反而被问橙巧妙的拒绝了,她快步猛跳几下,完美错开了单谚要搀扶自己的手。 “卷轴呢?卷轴在那里?” 问橙跳到祠堂门口向屋内看去,整齐的骨灰坛堆叠摆放在四周的墙架之上,并未看到有祭祀台储物柜之类存放卷轴的东西。 “那么重要的东西,如果人人都能看到早就丢了。” 宿北斗单手提着轮椅,紧跟着问橙走上楼梯,先一步走进屋内用脚步丈量着距离,在走了五六步后,用脚踩了踩地面上的石砖。 整个祠堂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似乎有机械启动,机械轴拉动着镶嵌在墙壁后面的铁锁链,发出铁器拖拉撞击的声音。 第73章爱好挺特别 铁链声持续了两分钟之久,其中一面摆着青花瓷骨灰坛的墙壁突然晃动一下,整个架子被拉开,露出了墙壁后面的方形凹槽。 凹槽内存放这一根三十厘米长的铁质卷筒,卷筒外层浮雕着一些精致的花纹,问橙被宿北斗阻隔在五米之外,任凭她如何踮脚查看,也依然看不清卷筒上雕了什么。 宿北斗上前从凹槽内取出卷筒,拧开筒盖后从中取出一卷黑黄色卷轴,放下卷筒拿着卷轴转身走向问橙。 “这要如何按手印?这卷轴脆到边缘上都掉渣了,一巴掌上去整张卷轴不得废了吗?” 问橙看着宿北斗手中的卷轴皱眉,黑黄卷轴两侧的卷边已经碎到掉渣了,卷轴中间的位置两头凸起一根轴,那轴看似普通像是铁器,但铁轴一端出现了缺失少了一节凸起,而这缺失的凸起让问橙越看越眼熟,那个缺失的位置如果是对称的,丢的必定是逢恩短刀,一想到这里她脑海中瞬间蹦出了一个词‘图尽匕现’。 “我将它铺在供桌之上,你在卷轴上随意按个手印即可,它可以预见你与兵灵契约消失的那一刻。” 宿北斗也看出卷轴有些破损,没再往问橙身边走去,反而就近伸开卷轴铺在供案之上,让问橙自己走过去。 “会占卜预测的……该不会是遇喜吧?逢恩借宿枫诓我过来,遇喜占卜御煞何时复活,对吗?你们知道了具体的复活时间就可以暗搓搓的搞事情了。” “你想多了,我只想知道他何时会回来,搞事情不归我管。” 宿北斗意识到问橙猜到些什么,马上和这件事撇清关系。 “那挑衅这事归御驹还是御枭管?亦或是御紫或者御琉璃?还是你们宿家的晚辈中也有佼佼者,可以在知道御煞何时复活后颠覆魔族,以魔族宿家的名义向人类宣战?” 问橙看着宿北斗微微有些紧张的神情,不由的多想起来,自己按个手印可能对契管局影响不大,但对魔族争位来说关系就巨大了,千年来等御煞回归的魔与想推翻御煞的宿北斗可能是对立的,弄不好魔族新一辈中也有想谋权篡位的主战派?都进祠堂里来了,现在自己再考虑到底要不要按手印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人与魔终有一战,你只是预测一个时间,又不是让你改变什么,你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至于魔族内部的事你一个人类能管的着吗?” 宿北斗一句话让问橙哑口无言,她来都来了,不把这莫名其妙的局面搅乱一点,有些对不起自己被利用的局面。 问橙略思索一下咬着手指走向供桌,先是低头打量一下打开一半的卷轴,上面用的是自己看不懂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堆东西。 “这是当年划分地盘的谈判协议?”问橙抬头看向宿北斗寻求着答案。 “嗯,魔文与人文一式两份写在同一卷轴之上,后面是人类当时的象形文。” 宿北斗说着继续打开卷轴,卷轴伸展过大半之时,问橙已经勉强能看懂一些象形文字了,似乎是在说以什么山脉为界限门,门内归魔族所有,划分出魔界,山外归人域,人只要不上山挑衅,魔族可以在界限内自力更生绝不犯人。 具体的问橙也没敢仔细看,因为她大致扫一眼卷轴后,注意力全放在宿北斗推开卷轴的手上了,就在卷轴眼看着要见底露出卷轴尽头的铁轴之时,问橙立刻伸手按住了宿北斗的手背;另一只握青铜剑的手几乎是在同时将青铜剑挡在了两人之间,防止宿北斗偷袭自己。 “等下,不用再开卷了,开多了我也看不懂,咱们就这样好不好?你直接告诉我手印按在哪里就可以了。” 问橙已经看到铁轴没有缺口的那一段尽头是木质凸起,木柄处隐约写着‘遇喜’二字。 自己如果没猜错,这卷轴当年已经用过一次了,逢恩被拔出留在魔族,与魔族后裔结了契,成了把魔刃,而遇喜六千多年来并未出过鞘,宿北斗此时肯定是想用遇喜效仿自家先祖当年用逢恩偷袭御煞那一幕,干掉自己复活御煞。 “按在中间这里。” 宿北斗抬手用扇尖戳着卷布中间魔文与象形文交接的之间地方,那里有一小块空白,勉强能容下一个巴掌的距离。 “你那只手别动,我怕你拔刀。” 问橙警惕的看着宿北斗,宿北斗也提防着莫问橙说到: “你先放下青铜剑,我可以向你保证不出扇。” “不出扇算什么本事?你手边就是遇喜刀,我按手印的同时,你拔刀砍我,我找谁说理去?” 问橙非常不放心宿北斗,面对他的保证也表示怀疑。 “既然说要合作了,怎么可能再害你,你死了对御煞的复活没有半点利处,反而还给契管局提供了开战的契机。” 就在宿北斗不屑与问橙勾心斗角,从卷轴上收回手之时,单谚从宿北斗身后伸手握住铁轴尽头突然抽刀。 与此同时宿北斗猛的抓住问橙的手腕,将她的手掌‘啪’的一声按在了卷轴之上。 “逢恩遇喜叠双刃,灭族之仇何时复!今占一宿仇人印,燃尽之魂何时聚!召魂来!” 就在宿北斗念咒之时,祠堂外突然飞进一把短刀直刺宿北斗后腰,刺穿他的衣服插在他腰间别的固魂锁中间,刀尖刺入他的皮肉之中,蓝色的血浸透了衣服染红了固魂锁周围一圈。 宿北斗转头看向门口看去,一阵脆铃声响起,紧接着是个似曾相识的男人声音从祠堂外传了进来: “以友之血,化咒为引,尽君之则,安天动地,散物化形!破!” “御枭!” 宿北斗听到咒术之音,松开问橙,拔出腰间刀刃扔在地上,手握长扇跑向祠堂门口,他腰间的固魂锁断裂崩坏掉落到地上,化作半透明的逢恩从他身边滑落到地上。 与此同时单谚手中的遇喜刀灵突然现身,那是一位身着白衣十五六岁模样的粉嫩少女,夺下刀刃挥袖一甩,一脸冷漠站在问橙身后手握遇喜短刀,顺势落下一刀刺入问橙手背,将问橙右手钉在供桌之上。 第74章临阵脱逃 “以吾余幸报汝之恩,占君生死逆改阴阳,凝神聚灵复天生!显形!” 遇喜开始变透明,外形也随之改变渐渐化作了一位青年男人的模样,躺在地上虚弱到微微睁眼的逢恩看到遇喜消失,想伸手去拉她却只是抬了抬手,再也做不出其它动作,随后开始猛咳哀怨的在嘴中喃喃不清的嘟囔着: “错了…咳咳…错了…咳咳……为什么…咳……为什么会是个未见过的人!咳咳……” 逢恩看着遇喜彻底改变容貌变成了别人,一口气没咳上来的他随之化作一道光,从地上消失遁回被宿北斗扔在地上的逢恩刀内。 单谚的眼睛在身边没御幼威的情况下是看不到遇喜和逢恩的,刚才在宿北斗从他身边跑过的一瞬间,他感到手中一空,好不容易拔出的遇喜短刀突然就插进了问橙手背上。 他马上跑向供桌想帮问橙拔刀,手指碰到刀柄的一瞬间,手掌边蹭到了卷布边缘破损的地方,他立刻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蹿全身。 寒气将单谚冻到浑身猛的一哆嗦,不受控制的僵直感从半个手掌开始,逐步蔓延至整只手掌,捎带着五根手指一并无法打弯;此时的情形若放在不知情况的人身上,从远处看来,只会觉得是单谚手握短刀偷袭了问橙,在她手背上刺了一刀。 “单谚,你在干什么?拔刀啊!我虽然感觉不到疼,但手背上被刺一刀,任谁看着都觉得恐怖!” 问橙看到身旁站着的单谚与遇喜化成的青年魂魄重叠在了一起,心中暗感不妙,立刻催促单谚拔刀。 “我也想拔,但整条胳膊都不受我控制,别说拔刀了,抬手都费劲……” 单谚解释着目前的尴尬情况,他是想拔刀的,但碍于胳膊的力不从心,只能当个冷眼旁观的看客。 “你是不是傻!你两条胳膊,另一只手不能用吗?” 问橙刚自以为是的吼完单谚是在狡辩,随后想起自己也是两只胳膊,马上冲单谚尴尬一笑,扔下青铜剑去拔刀。 青铜剑落地后在地上弹了一下,剑心瞬间现身冲着单谚肩膀就是一掌,遇喜化作的青年魂魄被这股力量一推,握着遇喜短刀一起后退两步跌坐到地上,刀刃蹭着单谚的肋骨划过,单谚感觉到肋骨附近一疼,手掌上的僵硬瞬间消失,他累到几乎脱虚,趴在供桌上喘着粗气,比问橙这个受伤的人还累。 剑心推了单谚一把扑了个空,只得反手将问橙拉到身后,持剑挡在她身前逼问遇喜化作的青年魂魄究竟是何来历。 “你是从那里来的孤魂野鬼!敢在这里叫嚣!伤人夺舍,噬灵化形,送去阴司条条都是重罪,你究竟是何来历还不速速报来!” 青年跌坐在地上迟疑了片刻突然冒出一句:“我……忘了……” “啊?” 问橙惊讶的声音从剑心身后传来,她正踮脚趴在剑心肩头看着坐在地上的青年魂魄。 剑心听到声音离自己非常近,转头向身后看去,鼻尖差点与问橙的脸颊蹭到一起,剑心并未表现出太多反应,板着脸马上转头再次看向青年魂魄,主动和问橙拉开距离,持剑向他走了过去。 “我再给你个机会,听不到实话你就立刻从这世上消失!我说到做到!” 剑心已经端起凶狠架子来了,问橙却毫不避嫌的又跟了上去,她把手拿离卷轴后,并未看到预言什么的,只有卷轴上多了自己半个染血的手印,她怕错过真相,跟在剑心身后猫到了青年魂魄身边,等着听他的答案。 就在青年再次要开口的时候,宿北斗回来了,他看到持剑的剑心本以为是遇喜还未出手,跑近两步后又看到了坐在祠堂地上的青年魂魄,他瞬间被气到捶柱。 “御枭这个王八蛋,两次了!骗我人鱼汤复活了御幼威,如今连压箱底的东西都搭出去了,却只复活了个无用之人,我只是想与御煞公平一斗,为何如此之难!” “嗯?” 问橙被宿北斗捶立柱的声音吓到,刚抬头望过去就听到了宿北斗的话,她瞬间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了,反复思考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这突然嗯的一声再次惊动剑心,他低头一看,问橙正拽着自己的后袍边,半蹲在自己身后。 剑心深吸一口气,猛的一拽袍边再次远离问橙,扭头恶狠狠的看向趴在供桌上调整气息的单谚。 此时单谚也在看着剑心,他们彼此都不用言语,立刻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单谚马上捂着心口,远离供桌躲到了祠堂内另一根顶柱后面平复情绪。剑心突然扯袍边避嫌,晃问橙一个措手不及,踉跄着扑倒在地上,受伤的那只手一巴掌拍在了青年魂魄的脑门上。 他过往的记忆像一团乱麻一样涌进问橙的脑袋里,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冲撞着问橙本就有些短路的大脑。 她趴在地上保持着伸手拍对方额头的姿势久久未动,剑心以为她遇邪了,主动走向她刚伸手触碰到问橙的后衣领,问橙就像突然还魂一样直勾勾的看向一旁撞柱发泄的宿北斗。 “问橙?” 剑心试探着唤了问橙一声,问橙并未有任何反应还在盯着宿北斗看,眼中充满了狐疑。 “傻了?这青年的魂魄难不成有毒?” 剑心看问橙的状态不对,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他尖酸刻薄的开口再度试图唤回问橙,抬手拍掉问橙扶在青年魂魄额头上的手,顺便在问橙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 问橙猛一哆嗦终于回神了,开口嘲讽着还在一旁撞柱的宿北斗: “省点力气吧,错了就是错了,改不了了,手印我给你留下了,能不能看出御煞何时复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再说回这魂魄,还真没复活错,你为了保存那张轴皮卷,不惜用人魂滋养,造就了无数悲剧,复活错了也是你欠他们的,你活该倒霉见不到御煞!” 问橙说着伸手拉剑心的袖子,想让他拽自己起来。 第75章鲜为人知 剑心还有些傲娇的不想拉问橙,正扯着袖子避开问橙的拉扯时,宿北斗在听罢问橙的话后,手握长扇突然就冲了过来,扇尖凸出的刀刃离问橙的颈动脉就差三毫米的时候突然停住。 问橙吓到憋住一口气不敢呼吸,生怕脖子与刀刃来个亲密接触,此时剑心手中的青铜剑并未伤到宿北斗,只是用剑脊挡了他手一下,这一挡几乎没起多大作用,主要还是宿北斗自己主动停下了手中的刀刃,他单纯的只想吓唬问橙一下罢了。 “我欠他们?呵,是人性本该如此,我只是适当的推波助澜了一下,你既然知道了他的过往那就让这出鬼戏彻底停下啊!不然你脖子上会多一道口子,不信咱们就试试! 不能与御煞公平的打一架是我最大的遗憾,但我只要不讲底线让御煞在复活前就彻底从这世上消失,谁又会在乎我这魔尊是如何当上的呢! 你怀疑我利用宿枫的死诓骗你来此处是别有居心,现在我也可以怀疑你故意捣乱让遇喜复活错魂,这样你就可以搭上孟婆的关系拿到复活特赦令了。” 宿北斗故意将孟婆的事情抖出来,在问橙的震惊中抽扇离开。 “我……我……我……” 问橙在听到此事与孟婆有关,还会影响到自己复活后整个人激动到结巴,拽着剑心的袖子想说话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哆嗦到跟得了癫痫一样。 “别抖了,脑袋本来就不好,一会再把脑仁给抖碎了,你就真成傻子了!” 剑心左右看看确定周围没人在看着自己,嘴臭损着问橙的同时蹲到问橙身边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冷静一下。 “他到底是什么来路,你自从死过一次以后,我与你联系越来越淡薄了,你在想什么我几乎感知不到,不是我的能力出了问题,就是咱们之间的契约被暗改了,能暗改契约的人可不多,不是契管局要弃你就是魔族想拉拢你,你现在这个不靠谱的样子究竟是在示弱自保,还是真被他们虐傻了。” 剑心最后一句话说的非常小声,既像是在询问问橙又像是在自我排疑。 问橙似乎没听到剑心的疑问,并未对剑心的质疑有过多回应,而是在剑心按住自己肩膀后,双手反向抓住了剑心的胳膊。 “现在我大脑里的记忆非常的乱,我需要找个人帮我捋捋,情况是这个么一个情况,我说出来看你能听懂吗。” 问橙努力克制自己的抖动,向剑心求助,剑心一听要帮忙分析立刻松开了问橙。 “你为了复活帮魔做事,我可没功夫与魔族的事掺和,柱子后面躲的那个比你聪明多了,有问题你和他一块分析去。” 剑心刻薄的将问橙推给单谚,问橙也没拒绝,抓起地上的短刀逢恩和遇喜塞进剑心手中。 “你先替我保管一下,这两个东西还有点用处,我去去就来,咱们一起回门诊室。” 问橙嘱托完剑心蹒跚着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瘸的走向单谚。 此时的单谚躲在柱子后面不断的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心跳减慢保持平静,他自己已经分不清对问橙究竟是什么感觉了;说是朋友见了却会心跳加速,甚至想靠近她,但每次忍不住靠近后,又觉得自己对她根本不了解,好多举动想法都不该发生,那感觉就像是内心随着心脏跳动的节奏想靠近,理智却让自己止步于友情,自己如此纠结难受,完全就是被心脏本来的主人戏耍了! 就在单谚自我寻找着理由安慰自己,要冷静对待换位思考时,眼角余光看到了一旁的问橙,她正趴在柱子上探头看着自己,那种人畜无害的眼神软萌到就像一只折耳兔一样,自己居然会有想揉她脑袋的想法…… 单谚意识到自己又对问橙有了奇怪的想法,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声音巨响,他的脸颊也立刻泛起了红指印,问橙被巴掌声吓了一跳,勉强挤出笑容,略带惊讶的看着单谚问到: “你还有这种奇葩癖好?以前你有心脏病的时候看着你就有自虐倾向,如今病好了,又怀念起过去了?” “并没有,我心理健康没有暴力倾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单谚被问橙盯的心虚,后背紧贴着承重柱寻求安全感,努力装作高冷什么事也没有。 “我需要解决宿家庄内鬼唱戏的事情,才有机会换来一次复活的机会,我脑袋里的记忆有点乱,你能帮我分析一下谁是凶手吗?” 问橙非常诚恳的看着单谚寻求帮助,单谚微微点头默认让问橙继续说下去。 问橙见单谚默认了要倾听,开始盘算着如何将脑海中破碎的记忆碎片串联成一个故事,这一想就沉默了许久。 单谚见问橙又不说话了,以为她是读书少语言匮乏,不知道该怎么讲述这件事情,便主动引导她问到: “你感知到的事情发生在哪里?” “嗯……戏班,一个非常大的戏班,一般不轻易开戏,一旦开戏必定名动全城惊艳一方,随后赚足名气钱财,便销声匿迹三四年不再开戏……” 问橙试着配合单谚将故事顺出来。 单谚无奈的苦笑,问橙说了这么一大段连个人物都没出来,还得继续引导: “戏班里都有谁?” “嗯……老班主,班主养子,两个或者是三个……额,不然就是四个要成角的旦角?我这记忆就是从这里开始乱的,她们都画着旦装身上穿着行头,我分不清谁是谁啊。” 问橙这说了和没说一样,人物有了,矛盾点又没出来,就算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单谚皱眉看看问橙,又看看祠堂内坐在地上审讯青年魂魄的剑心,他隐约能感觉到剑心那边也不顺利,那个魂魄似乎比问橙还难问,气的剑心握紧了青铜剑剑柄几次想出剑砍了对方。 “你在看什么?你有没在听我说,我怀疑是有四个等着成角的旦,她们中有三个是被老班主从人贩子手中买来的,养子好像也是买来的吧……这段记忆有点乱,不真切,咱们说点我能看明白的。” 第76章明目张胆 “其中有个旦她跟着戏班进城唱戏时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姐弟相认商量好了月圆之夜一起逃跑,这个旦还跟着弟弟的主人了私定终身。” 问橙按记忆讲完后又轮到单谚疑惑了:“额……” 他完全没听懂问橙讲了个什么,但为了配合问橙的思路,他从口袋中拿出了本子,用笔记录着。 “我来给你捋捋关系,你想说的是老班主每三四年开一出戏,每出戏只捧红一位旦角对吗?”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那四个旦角是竞争关系。” 单谚略微一引导,问橙拼命的点头,确认着她们之间是竞争关系。 “名字呢?有名字吗?” “额……春夏秋冬?梅兰竹菊?琴棋书画?你喜欢啥自己取,记忆里没声啊,光看她们撕头发打架了,根本不知道她们叫什么啊。” 问橙抓耳挠腮想半天也没想出她们的名字,把单谚引导的好氛围全破坏了。 “你到底还要不要复活?你想说什么自己心里要先有个准数,才能说出自己想要表达的事情,别急再想想慢慢来。” 单谚被问橙的话气到哭笑不得,准备写字的手停顿了一下,捏着笔在手中转一圈,依旧摆出笑容温柔的引导问橙;也因为问橙的掉链子,让单谚内心中的想法更加偏向理智了,他明白问橙不适合自己,而自己对她上心完全是被御剑心的这颗心带偏了,她的呆萌放在平时还算特别,在关键事情上只会成为拖后腿的累赘。 问橙打眼一看就觉得单谚的笑容假,表面对自己笑呵呵,内心一定在埋怨自己笨,自己绝对不能被他看扁了! 但记忆这东西又不是自己的,怎么可能说知道就知道呢……问橙正想着,眼角余光瞥见了供案上未收起的皮制卷轴,她突然灵光一闪自信的说到: “我想到了!等我,我知道戏班里的名字去哪里找了!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逆风翻盘!” 问橙说着走向供桌,拉着卷轴将轴卷翻了个面,她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让本就有些腐朽的轴卷边缘又掉了不少碎屑。 “咳咳……拿好笔记本,我要开始大智若愚了! 福寿班,班主……额……这字……额……不认识,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都有谁,额……额……” 问橙除了因为以前绣过十字绣,认识福寿二字以外,别的字她是一个也不认识,本来自信满满要翻盘,瞬间变成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个字来。 “需要我帮你看看吗?我大学的选修课是古文字变迁史。” 单谚看着问橙因为不认字憋到满脸通红,强忍住狂笑的冲动,只露出标准的微笑,主动走向供桌帮问橙认字;他被问橙这窘困的反差萌拿捏的死死的,忍不住就想出手帮忙。 “不需要!我身边就有识字的,用不着你显摆自己厉害!” 问橙拒绝了单谚的好意,扭头寻求剑心帮忙,还未等问橙开口,剑心已经走了过来,比问橙还粗鲁的抓起卷轴看了起来,本就分崩离析的轴卷,彻底碎成了好几块。 “福寿班,初代班主擎玉田,二代班主擎福生,三代擎寿祥,养子擎佑吉。” 剑心抓着轴心处最大一块残片认了起来,单谚在一旁记录着人名。 剑心看着人名有些多,随手将碎片在桌上拼了拼,本想认最末位的四个女子名,肯定是问橙要找的人,但拼起来后最最显眼的位置却是四个大字‘旦末净杂’。 “旦、末、净、杂?这是角色分类?不应该是生旦净末丑吗?” 问橙刚才没注意轴卷顶头,现在一眼就认出了这四个字。 “这是元杂剧的分类,这戏班应该是个杂剧班子,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要一个一个的捧角了,杂剧从头到尾几乎是一个旦角贯穿始终的唱到尾。” 单谚听到这四个角色构成,立刻就想到了剧种,问橙记忆里那些磕磕绊绊的线索也能勉为其难的连一连,大概是四个旦角争一个出头的名额,被宿北斗利用酿成了一场悲剧,如此简单的案子只要找到四个旦角的魂魄逐一击破,就可以串联出案情全部了。 “我怎么觉得还不对呢?我这记忆里有强娶民女的画面,还有宿北斗蛊惑其中一个角反抗把老班主给干掉了,还有好多乱七八糟的画面都不太真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个被复活了的魂魄是旦角的弟弟!对,是其中一个旦角的弟弟。” 问橙努力拼凑了一下记忆,终于确定了那个年轻魂魄的身份,转身去祠堂内寻找,他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唉,那个魂魄呢?他刚才还在啊,怎么现在没了?” 问橙围着祠堂打转,从犄角旮旯里寻找着遇喜复活的那位青年魂魄。 就在问橙搜寻无果时,她看到了墙内凹槽中的金属卷筒,反正剑心已经把卷轴损毁了,与其等宿北斗发现后找自己赔偿,不如自己先把卷轴藏起来,再带着逢恩和遇喜本体回契管局,也算给宿枫事件画了个圆满句号。 一想到这问橙就不自觉的伸手去凹槽内拿卷筒,一巴掌握不过来的特制卷筒还有些沉,差点被问橙扔在地上。 她双手举着卷筒走向供桌之时顺便看了眼卷筒上的浮雕花纹,雕纹上刻的疑似是个故事,祥云纹路贯穿整个卷筒,围绕在筒首与筒尾处对立的两方人马之间,他们各自派出一个代表踩踏在尸骸之上握手言和,但这一切却又看着有些不对劲,仿佛是有人拨开云层俯视他们之间的战争。 就在问橙看着浮雕上的细节起疑之时,手中的卷筒突然被人抢走,紧接着一阵风刮过,一声清脆的兵刃撞击声传来,问橙抬头的功夫,青铜剑掉落到地上,就摔在问橙脚边。 刀身晃悠两下没了响动,刀刃上贴的镇灵符格外显眼;宿北斗就站在问橙面前一手拿着卷筒,另一只手反拿扇子做格挡状,扇尖上的刀刃被削掉一截,扇页中还藏着好几张黄色符纸,疑似是镇灵符。 第77章惹不起躲得起 剑心和宿北斗之间结束的太快,问橙实在是没忍住惊呼出声:“我去,你们之间这是毫秒见真章啊,我抬个头的功夫,剑心冲过来只打了一下就被你拿下了?几千年来你要真没点底线的话,我们莫家是不是早就被灭门了?” “不用谢我的不杀之恩,最初的我也不是如此厉害的,千年的等待磨砺了我的本事,只要御煞复活,我战必胜,我要光明正大的向契管局复灭族之仇!” 宿北斗说着收了扇子,弯腰提起脚边的纸袋扔给问橙,他则拿着卷筒走向供桌。 “能告诉我当年人与魔谈合时发生了什么吗?看卷筒上浮雕的人与魔更像是方寸之间被天上之人俯视窥探的一场戏。” 问橙见宿北斗并无责怪自己弄碎卷轴的意思,顺势问出卷筒上雕的是否别有深意。 “我当时与御煞一战败北被逐,人魔谈合时我并未在遇魔岭上,不知道卷轴是谁铸谁雕的,你若有机会再见到御枭你可以问问他,这是他逃难时带出来的东西,这也是证明人与魔曾经尝试谈判的最后一样东西,魔并不是冷血无情只知杀略的,人类也有背信弃义出尔反尔的时候。” 宿北斗转动卷筒打量一番浮雕后,将供桌上碎成块的卷轴勉强卷起后工整的塞回卷筒之内。 问橙张张嘴还想再问些什么,宿北斗先一步开口打断了问橙要说出口的话: “魔与人之间的恩怨咱们先放一放,毕竟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御煞一两年内是不可能复活了,但我还是会想别的办法继续努力的,绝不会顺应天命让他三年以后才苏醒。” “三年?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这只是伪善之神假意怜悯魔族设定的一个天命预言罢了,我从没信过,机会只在自己手中!” 宿北斗说罢有些不甘的掂量着卷筒将它塞回墙壁凹槽内,拉回装骨灰坛的骨灰架遮住凹槽,祠堂地板上的机关突然嘎嘣一响,一阵铁链拖动的声音从祠堂四周的墙后响过,地面恢复如初,祠堂内一切安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宿北斗拍拍衣袖将手别在身后走向问橙,为了防止她再继续问下去,主动提及魔族风俗: “火化台已经搭好,宿枫的火化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你要去观礼吗?她的尸骨是你带回来的,按魔族遗留下来的规矩,火化结束后抱骨入祠的人也该是你。” “我?我怎么还有这么重要的责任?你们就地火化我还要去观礼?这……” 问橙被这奇怪的丧葬习俗吓到了,她根本就没听过这种规矩,脑海中瞬间出现的画面是一堆宿家庄的村民穿着奇形怪状,围着躺有宿枫尸骨的火化台,嘴里喊着原始野人才会发出的呼哈声,手拿花圈柴火围着燃烧的火化台跳舞转圈,并将手中的东西扔进火堆中欢庆祝福,随着尸骨碳化再让自己突然冲进火中拾骨……一想到那画面还真是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宿北斗见问橙走神迟迟没有给自己回应便又继续说到: “你剑中有御煞之魂,你与剑结契就算是与魔结契了,既然到魔族后裔居住的村子,你就当是入乡随俗,为你家先人向魔族赎罪了,把纸袋里的丧服穿上,我这就带你去火化台。” 宿北斗态度强势不给问橙拒绝的机会,问橙打开纸袋一看,纸袋内是一套宽大粗糙的白色外衫,她抱住纸袋用两根指头捏住衣角微微有些嫌弃的撇嘴问到: “这衣服材质应该是粗麻的,你这是准备让我给宿枫披麻戴孝装孝子哭丧吗?” “有何不可吗?村里别的人可能不值得,但宿枫这一脉必须值得,因为宿枫是我的后人,宿家这一代根红苗正的嫡系。” 宿北斗说出宿枫的身份还有些自豪,现在别说让问橙区区一个契人披麻戴孝了,就是魔族御家这代的御驹赶巧来了,也得去火化台给宿枫哭一嗓子。 宿北斗不说这话还好,他一说完这话,问橙对手里的衣服更加嫌弃了: “啧啧,是你家后人格外了不起吗?同样是魔与人的混血,你家就是宿戈这种愣头青,御家那边可是有戏精的,御驹知道不,双重身份耍的一堆人团团转。” “长辈活着有吃有喝的孩子和死了长辈要自力更生的孩子之间没有可比性!你放心,这件衣服只是庄内最普通的一件丧服罢了。 逢恩化成的固魂锁虽被我强行从你家仆手上撸了下来,但他的出现只是为了唤出遇喜复活御煞,虽然复活错魂了,他却依然会命不久矣,消散于天地间。 因为他化成固魂锁时献祭的条件并没有被解除,他许下的开锁条件不仅全在,还会因为强行撬锁变本加厉的反噬到你家家仆洛星河身上。” 宿北斗懒得再与问橙斗嘴,直接说出了此事的利弊。 宿北斗的比喻将问橙噎到无话可说,好在他主动提及逢恩化成的固魂锁,也算是给问橙台阶下了,不至于让她无话可说。 “既然你提到逢恩和洛星河了,逢恩是你们宿家的灵,洛星河身上的伤又是你的杰作,那他的医药费你给报销不?但凡你说报销,我立马穿上这衣服去给宿枫捧骨灰。” “好,我可以为洛星河的事情善后,但你也要为你自己惹出来的乱子负责,例如宿枫的骨灰入祠堂以及你刚才对我恶言相向的鬼戏台,这可都事关你的生死和自由。” 宿北斗并未迟疑太久,爽快的答应了问橙的要求,他此刻的态度与之前相比好了许多,这让问橙不由的犯起嘀咕。 她开始怀疑宿北斗中途离开那一趟并不单单是去给自己取了件丧服这么简单,极有可能是和什么人见面了,他们两个应该是商量后觉得自己和青铜剑是捆绑关系,只要契约没解除自己就还有利用价值,他现在对自己的温柔不过是想换个套路利用自己罢了,不然自己身体的生死关他一个魔亲王什么事。 第78章真当这没人 “哦,我好像听明白了,我帮宿枫入祠堂以此来换我家仆洛星河的命,我再帮你们解决鬼戏台的事以此来换我们的人身自由,开着车光明正大的离开宿家庄对吗?”问橙按照自己的理解询问着宿北斗,并拿出纸袋内的衣服套在身上试了试,略微有些肥大勉强能穿,下摆还不算太过拖地,稍微提一下不影响正常活动。 “你理解能力还是的不错的,这里是宿家庄,魔族的地盘,解释权归我所有,也许一会我就改变主意不想放你走了!” 宿舍斗看着问橙穿上丧服挑嘴一笑,用有些玩笑的方式夸赞着问橙,顺便暗搓搓的威胁了她一把。 他自己都没想到要用鬼戏台的事限制问橙的人身自由,毕竟戏班这事就像自己当年灭了人鱼族一样,都是一怒冲冠为御煞不想顺应天命的随性之举,当时是挺潇洒掌握生杀大权了,但如今回看遗留下来的问题也是颇多,既然莫问橙主动帮自己解决问题那就随了她的心愿,自己坐享其成。 “衣服我也穿了,诚意我也有了,咱们这次真的能是合作关系吗?宿家庄内的事情你不准备给我讲点什么吗?特别是鬼戏台,难道你要让我自己猜他们整个戏班的复杂关系吗?” 问橙穿着丧服捡起地上的青铜剑,低头看剑沉着冷静的反击着,并没有被宿北斗的威胁影响。 “这鬼戏台之事可是你自己应下的,想想你的身体往后余生都要感觉不到四季变化,不知饥饱冷暖,受伤了也不知疼,每个月还要换一次固魂锁,你可是人啊,真的能忍的了吗?我现在能告诉你的便是当年的四旦之一,其中一个便因为怨气太重无法超度死后化作了新任孟婆,你若真能把这事解决好了,你只需要阴司那边一道特赦令,你就可以再过回正常人的生活。” 宿北斗继续诱惑着问橙,他这如此多变的脸色让问橙瞬间明白了其中利弊。 从昨晚开始宿北斗就想套路自己,让自己主动进祠堂里来找卷轴,万一复活了御煞就可以甩锅给自己,说是自己没听他的话非要进祠堂复活御煞挑起了两界的争端的;可惜昨晚闹僵了,他一冲到直接拖着自己进了祠堂,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复活错魂魄的戏码。 如今宿北斗又主动告诉自己可以复活身体,还是拿处理鬼戏台这件事作为交换,哼,他这种司马昭之心藏都藏不住的人,肯定没想什么好事,绝对是憋着坏要害自己,弄不好自己的复活对他复活御煞有某些关联,那自己到底还要不要复活? 问橙越琢磨越觉得宿北斗有心机,自己根本玩不过他,于是便摆出一脸真诚的表情看着宿北斗说到: “咱们彼此之间再真诚一些呗,鬼戏台那事至少得是民国以前的事了,这事呢就是你一手促成的,而且过去了这么久你都没解决这事,任由他们在村里搭台唱戏,为啥我来了你就要赖上我呢?说白了你就是想帮助我复活对不对?现在对魔族有利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我的复活!只要我活了就能间接促成你和御煞争夺魔尊的可能性对吗?” “你心里这么认为我也不做任何辩解了,如此想来你也就只有这点利用价值了。 卷轴都碎了,留着鬼戏台也没什么用了,复活你的同时解决掉这件事情,对整个宿家庄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毕竟在村里养着这么一群鬼戏子牺牲的可是村中人的运势吉祥,我也该为村子的脱贫致富努力一下了。” 宿北斗认下了问橙的猜测,并且做了个手势示意问橙跟上自己,他则迈步向祠堂外走去。 问橙将青铜剑别于身后,跟了上去继续追问到: “戏班子的事真不准备给我讲讲吗?只要我踏出这祠堂门可就和你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问橙的形容词让本来要迈腿出祠堂门的宿北斗停住了脚步,一只脚踩在了祠堂门槛上转头看着她说到: “我以为我说的话就够驴唇不对马嘴,故意刁难你了,你居然比我还不靠谱,说的话也如此云山雾罩,呵……既然如此咱们就好好捆绑在一起!路上我会告诉你与戏班子有关的事情!” 说罢,宿北斗抓起问橙的胳膊拽她出祠堂向院外走去,问橙想抽回手,宿北斗并未让问橙得逞,反而威胁她到: “想救你的家仆并复活自己的身体离开宿家庄,现在就抓着我胳膊,别离开我视线范围内一米,这是你自己选择要和我当一根绳上蚂蚱的!” 单谚见他们离开,收了本子推起轮椅也追了上去,提醒着问橙注意脚腕上的伤;宿北斗听到单谚的声音后,直接抢过轮椅将问橙按在了轮椅上。 “村中活动不适合外人观礼,你可以先回村里的门诊室内等着去了。” 宿北斗强行支走单谚,推着问橙快步向祠堂外走去,顺便讲起了鬼戏台背后戏班的往事过往…… 这福寿班是清末乱世之中成立起来的草台班子,第一代班主擎玉田,虽不算一代名伶却也是当时草根戏班里的佼佼者,经常带着一帮人跑堂会给富人们唱戏。 但在乱世里谁家可能天天有堂会有戏唱呢,于是他便和妻子干起了劫富济贫的买卖,唱堂会时踩点雇主家里的经济状况,并让戏班里的学徒留下伺候主家继续踩点,一个月内必定动手打劫曾经的主家。 至于这劫来的钱,自己只留一小部分养戏班,大部分分给当地的穷人们解决温饱。 而宿北斗之所以能和这戏班认识,就是因为擎玉田偷过宿北斗,但转手又把钱分给了宿家庄内的男女老少,这让宿北斗都福寿班印象深刻,但那时的宿北斗并未对他们动过杀心,甚至还用一顿酒和擎玉田做了朋友,并许诺他,他若落难自己一定倾囊相救。 宿北斗这话也是赶巧了,擎玉田第二年就被抓了,擎玉田的妻子求宿北帮忙救的人;宿北斗当时去的时候以为这擎玉田是盗窃被主家抓住了,赔些钱这事就能作罢了。 第79章不然你来 <s></s> . 中文域名一键直达 结果却是因为擎玉田的徒弟被派去主家当侍奉丫鬟踩点时,被主家调戏有了孩子,他这做师父的不想让徒弟含冤受屈,一冲动找上门讨要说法,言谈间不小心暴露了他们要偷窃的本来目的,主家立刻就向衙门举报了他们,让他把整个戏班全搭进去了。 等宿北斗真的倾家荡产为自己说过的言契负责,把人从牢里救出来的时候,擎玉田就剩一口气了,连后事都没交代就死了。 二代班主擎福生也就随之接管戏班了,他是擎玉田的弟弟,唱戏是半吊子,偷东西劫富济贫又没胆子,眼看着戏班子的人在自己手里要饿死了,他突然灵机一动开始卖人。 他想法也异常简单,戏子和婊子本就经常被人拿来对比,为了生计能做戏子为啥不能更进一步呢?于是他把擎玉田留下的徒弟中眉清目秀的全卖了,甚至还挂出牌子去,唱戏多少钱晚上陪着侍候多少钱。 他就靠干这种缺德买卖发了家,后来戏班里的人年纪大了,他自己也知道这事缺德,便给了他们卖身契解散了戏班,他自己娶了个落魄人家的小姐,生了个儿子,从此以后再没建立过戏班。 他和宿北斗也没多少交集,宿北斗也只是在他哥哥的葬礼上露过一面,便再没听过福寿班的事。 本来都解散了的福寿班怎么又成立了呢,这就要说到第三代班主擎寿祥了,他是擎福生和原配生的儿子,他出生时家里还是有戏班的,大伯擎玉田唱的戏他也学过,父亲做皮肉生意的时候他也见过,后来母亲病死,父亲娶了落魄人家的小姐,家里没了买卖不仅穷了,自己还多了弟弟妹妹。 弟弟妹妹们不仅看着烦人,擎寿祥也时长被这些弟弟妹妹剥削的不像人,吃穿用度全是最差的,这让他始终怀恨在心,觉得有戏班子能唱戏才是好事。 转眼就到了民国初期,在各种不顺中长大的擎寿祥靠着大伯擎玉田留下的名声,拜师进了个戏班子,他不仅给这个班主做徒弟还倒插门娶了班主病弱的女儿,等老班主一死,他立刻接手戏班改名福寿班,改名之快让别人戳着脊梁骨说他一点也没念及老班主的授业之恩。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大事,毕竟老班主又不是他害死的,他甚至在改换门庭后并未休妻,知道妻子体弱也只是领养了个儿子,并未强制要求她生育,甚至给孩子取名擎佑吉,因为他妻子闺名唤做吉儿。 所以在随后的三年内,他除了给戏班子改了个名字,别种种行为做的都还算不错,甚至戏班中众人的待遇也还和老班主在时一样。 可随着三年后擎寿祥的妻子离世,擎寿祥布局在戏班内的计划便显露出来了,他在老班主死后买的五个学徒,全被他明码标价挂出了水牌子。 他们在城里只唱了五场戏,一场卖一个,五天五个本该成角未来一片光明的孩子,全被富人买回家做了玩物。 他尝到甜头后又从人贩子那买了五个俊俏的女孩子,领回戏班后完全按养扬州瘦马的方式养孩子,先认下她们做干闺女,再好吃好喝伺候着,唱戏评书琵琶一样不落。 从此以后福寿班每三年到五年开一次戏,开戏必惊艳全场赚的盆满钵满,用卖角的钱再买来新的孩子,再从零教起几年后再继续卖。 这个时候他还只是想赚快钱,手里的孩子们稍微有点样就往外卖,可随着他年纪增加,他也开始想洗白了。 新养的孩子五个中除了病死了一个,其余四个他只想留一个给养子当儿媳妇,他甚至还专门找人算了日子,养子结婚那天卖掉其余三个,自己就金盆洗手,以后戏班子只唱戏别的什么也不做了。 可偏偏就是这最后一出落幕之戏,在进城前整个戏班子的落脚点恰好就是宿家庄。 他们在宿家庄内的戏台上彩排,宿北斗随着村里人去围观,五十八岁的擎寿祥先认出了宿北斗,宿北斗谎称自己是当年那个宿北斗的孙子,还给自己临时改了名字叫宿南坡。 随着相处的深入,宿北斗发现了戏班内的明争暗斗,四个女孩,两个都想留下做少班主夫人,谁也不想被卖掉。 第一个女孩叫莲香,嗓子是最好的,也是留下概率最大的,因为她唱的好留下了才能当台柱子卖票赚钱,但她不爱擎寿祥的养子擎佑吉,甚至还多次嫌弃对方阴柔不像个男人。 第二个叫念吉,嗓子最差却是擎佑吉多次提起最想娶的人,还因为她长得像擎寿祥的亡妻,经常被擎寿祥单独叫走开小灶。 “第三位叫珍玉,嗓子仅次于莲香,为了留下天天想尽办法和擎佑吉在一起,至于这第四位……” 宿北斗讲到着时突然停住了,问橙没再追问后续,因为她已经看到了要火化宿枫的木质火化台,她心里非常清楚,他们这是到地方了。 火化宿枫的地方离祠堂也不是很远,戏班的故事还未讲完宿北斗就推着问橙到了地方,村民们在村尾处的荒野之中临时搭了个一米高的柴堆台子,整齐的柴堆之上宿枫的尸体已经躺在了上面。 柴堆两侧摆满了花圈以及纸扎用品,房子车子电视电脑仆人动物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三四个人蹲在柴堆旁边守着一堆竹签纸片现扎陪葬品;这些东西堆的之多足以看出宿枫确实是宿家庄内地位比较高的人了,先不说烧柴堆需要多久,单就这堆东西想全部烧完至少要个把小时。 纸扎外圈围的则是前来帮忙的村民,他们统一身着白色长衫外面套着土黄色的麻制披肩,脑袋上盖着白布,比问橙身上这件丧服穿的隆重多了,瞬间给人一种庄里长辈死了,全庄人披麻戴孝的感觉。 人群领头的位置处是浑身缠满绷带的宿戈,他手持火把坐在个绑有白布的竹编二人抬上面,一身白衣的钟喜吹着唢呐陪同在他身旁。 第80章惹事第一名 原本在火化台外围有些散漫的村民们,看到宿北斗推着问橙向着众人走来,所有人立刻排好队整齐的聚在一起,低下头开始发出凄厉的哭嚎声,并有年长的人开始上前劝说让宿戈点火。 被强迫推来的问橙看着一群偏三十岁往上的中年人在为宿枫假哭,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关注点应该是心疼宿枫死的惨,还是这群人哭的一点也不走心了。 就在这一片不走心的哭嚎声中宿戈手中的火把被村中主办丧事的老妇人抢走,他眼里含着泪看着火把从妇人手中甩出去,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掉落在火化台之上。 随着火焰熊熊燃烧,村民们的哭嚎声更加凄厉嘹亮,似乎所有人都在用声音弥补自己哭不出来的窘境,但全场只有宿戈一个人是在真哭,眼泪无声的滴落着,他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火化台。 问橙看着越来越旺的火,脑海中想到的是自己若再不想办法自救,火中躺着的那个人就会是自己了。 就在问橙伤感之时,宿北斗递给问橙一个二十厘米高的陶土小坛子,并用略微有些沙哑低沉的声音对问橙说到:“宿枫的魂魄找不回来就算了,算她给你抵命了,但你得捧着她的骨灰回祠堂,你们之间的恩怨就算是扯平了。” 问橙听着宿北斗声音不对抬头望去,他眼眶居然红了?本想嘴硬回击几句的问橙终是没忍心抬杠默默的接下坛子。 “你要把宿枫的骨灰送进祠堂。” 问橙的安静,让宿北斗误以为问橙没听见自己在说什么,又重复了一遍。 “哦,知道了。” 问橙没带任何反抗情绪顺从的回了一句,这反而让宿北斗更觉不对了,略带调侃语气的问到: “这种时候你怎么不装贞洁烈妇要为名门正道服务,不与魔族为伍了?” “我从刚才起就很配合你,是你一直在误会我,你若不是魔,假想成一个活了千年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与自己的晚辈来一场告别,那是何其的……” 问橙话还没说完就被宿北斗打断了“那是何其的幸运,他们的死又为魔族淘汰了一批不中用的废物!我只是被烟熏了眼,你该不会认为我会为残次的后人们哭泣吧?” 宿北斗的话冷血无情到了极致,瞬间让问橙尴尬到说不出话来,她完全蒙了,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同情他活着就要面对离别,他却庆幸物竞天择劣质后代又被淘汰了? 两人之间立场不同根本无法聊天只能僵在原地,问橙抱着坛子盼着火化台的火快一些熄灭,自己好早些脱离宿北斗的控制;偏偏就在此时,假惺惺哭嚎的村民们突然安静了,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位疯子,挥舞着手臂对周围的人无差别攻击。 村民们对他纷纷避让生怕被误伤,却没人敢上前把他按在地上。所有人只顾自己避让,都忘记了坐在二人抬上的宿戈,打不到人的疯子突然抓起二人抬的抬杆,似乎是将它当成了棍子想挥出去伤人,反而拽翻了二人抬上的宿戈。 就在问橙认为宿戈必摔无疑之时,自己耳边一阵风刮过,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宿北斗冲了出去,他冲到宿戈身边的速度,几乎是与钟喜踹倒那名发疯的村民在同一时刻。 问橙眼看着钟喜转身一个飞踢疯子被踹飞出去,宿北斗也在同时扶住了即将侧翻落地的宿戈;问橙瞬间觉得自己发现了新大陆,她坐的位置离宿戈至少十米远,以宿北斗这关心宿戈的速度来看,他根本不可能不为宿枫落泪,刚才他一定是真哭了,为了能有个台阶下才对自己说了假话。 扶稳宿戈后的宿北斗冲着那名发疯的村民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对方挥过来的拳头,扭着他的胳膊对着他的天灵盖使劲一拍,一个似曾相识的魂魄从村民身上被拍了出来。 “他是……遇喜变的那个!” 问橙盯着魂魄想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他是谁。 “呵,好大的胆子,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宿北斗松开村民,扼住魂魄咽喉大有要将他撕碎的意思。 偏偏就在此时焚烧宿枫遗体的火化台轰然倒塌,火星迸溅,眼瞅着一截带火的木头冲着宿戈飞了过去;宿北斗又跑过去护宿戈,导致那魂魄嗖的一下从他面前消失不见了。 问橙这才理解他在祠堂内那句有长辈衣食无忧的宿家后人无法跟御家的孩子对比,这是多么清醒的自我认知,他绝对是宠孩子的那个好长辈。 看着魂魄逃跑了的宿北斗狠狠的将拦截下来的柴火摔在地上,此刻他动了要夜行听戏的念头,今晚就带着莫问橙去把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抹平了! 问橙推着轮椅滑过来,宿北斗立刻就向问橙发出邀请: “今晚和我一起去戏台夜行听戏你可愿意?” 问橙被问懵了迟疑的问到:“鬼戏台不是很难遇到吗?怎么听你的语气像是出门就能看到一样?” “多宰两只护庄神兽,傍晚就能起雾,一点也不麻烦!” 宿北斗去意已定,无意中将神兽的作用说了出来。问橙听宿北斗的语气,仿佛护村神兽一点也不重要,是可以随时牺牲的存在,这让她起了疑: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咪咪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iiread. 】 “庄内的护村神兽不是杀不得吗?不然钟喜也不会被村民们留下……” “能不能杀也分人,他不可以你可以,他是多管闲事才被扣下的,而你却是我同意了,就算你把全村的神兽都杀了,我不仅不留你还会笑呵呵的送你离开。” 宿北斗没让问橙说完,便当着钟喜的面拿问橙和他比较,一旁的钟喜自然是有些不太高兴的,但他的不高兴也只是持续了几秒,很快他就自我释怀明白自己和问橙之间缺的是村长的许可。 自己被扣的前些日子也并未见到村长,根本不知道这事还有回旋余地,如今见到了,只要稍作解释一下,自己也就不算多管闲事。 第81章接着丢接着找 正当钟喜想跟宿北斗道个歉,解释一下自己是误杀神兽之时,反应过来不对劲的问橙先一步开口问到: “等下……我好像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己去抓神兽干掉它们后再交给你,你再用它们引鬼戏台出来对吗?” “孺子可教,你若不去是想留下给宿枫添柴哭丧吗?” 宿北斗一副你必须去的架势让问橙根本没理由反驳,自己又不是宿家庄的人和宿枫也不熟还被她害得离了魂,能答应按习俗帮她捧个骨灰就算仁至义尽了,真要留下添柴哭丧,那还不如去抓神兽呢。 “我也可以去的,除暴安良斩杀妖邪,是我钟家后人的职责!” 见问橙不愿意去,钟喜终于等到插话的机会了,主动请缨要自己去,宿北斗转头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质问到: “关你什么事?你若闲着没事干和村民们一起去运些木柴,老实的留在村内帮忙为你误杀神兽赎罪。” “他可以陪我一起去的,万一神兽跑了,我腿脚不便抓不住它们让他帮忙拦截一下也是好的。” 问橙一看有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反正自己也不是很想去跟神兽打交道。 宿北斗对问橙的话嗤之以鼻的冷笑一声,抬手指向问橙身后说到: “你转头向出村的路上看一眼,村尾两侧各式泥塑全是村内神兽,它们白天为死物夜里才为精魅,会乱跑乱动。只是让你去抬两尊泥塑过来,还需要别人帮忙吗?” “需要!我只是个女生,力气小,谁知道那泥塑一尊有多沉,让钟喜帮我抬过来正好。” 问橙转头一看泥塑就在村尾的路两侧趴着,宿北斗不去肯定是在给自己设套,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这是自己的底线! 宿北斗碍于制作神兽的术是自己下的,自己破自己的术会被双倍反噬,这才让问橙去抓两只来,问橙却又推脱着不去,若真让钟喜去了,再把他变成新的神兽补位就不容易了。 “你选两尊小的即可,再沉也沉不到哪里去。” 宿北斗正说着,有村民拉着装有木柴的平板车来了,村内的主丧人将一把铁锹递给宿北斗高声喊到:“请村长添柴!” “罢了,你们两个一起去,抬两尊神兽来给宿枫陪葬。” 宿北斗铲起一铲木柴,见问橙并未动,同意了钟喜与问橙一起去抓神兽;钟喜马上推起问橙向村尾走去。 村尾处摆放泥塑神兽的地方离火化台也就三四百米远,两个人挑选神兽的时候稍微一转头就能看到正在往火化台内添柴的宿北斗。 这里离村里内祠堂后门也近,撑死了一百米远就算顶头了,单谚就站在祠堂后墙旁往村尾瞭望。 他想上前帮问橙推轮椅,却又不清楚自己该以什么身份过去推,理智上他还在自我洗脑要和问橙保持距离,因为现在操纵自己对问橙感兴趣的不是大脑思维理智,而是御煞的心,一旦做错决定,以后会面临什么问题谁也不知道;但他看着钟喜推着问橙在一堆泥塑中挑挑拣拣又想过去帮忙。 就在单谚纠结要不要上前帮忙的时候,问橙和钟喜已经选好了两只角落中比较瘦小的泥塑神兽。 钟喜蹲在地上避开神兽背部散发着臭味的凸起,晃动着神兽的身体企图将它从地上抱起来。 “你这也力气也太小了吧,我抓路边这是大的都能拖动,犄角旮旯里的那只小的怎么就抱不动了。” 问橙见钟喜用力半天也没抱起神兽,以为这泥塑很沉,便自己随手抓住路旁一只神兽的尾巴拖了一下,一米长的神兽被问橙轻松拖离原处一点也不沉。 “可能是这神兽有空心实心之分,咱们刚巧选了个实心的!” 钟喜还不放弃,就认准了这一只不足八十公分长的瘦小神兽,回答问橙问题的同时憋足了劲拽着神兽的腿妄图把它从地上拔出来。 “看你抬个神兽真费劲,我来帮你一把。” 问橙说着从轮椅上站起来,有些跛的走向钟喜,她是见钟喜选的神兽在个土包上,不方便推轮椅上去,这才舍弃轮椅上前搭把手的。 结果她刚抓住神兽尾巴根本没用力,钟喜就能拽动神兽了,加之刚才用的力气实在过于猛了;钟喜抱着神兽拽着问橙一起跌倒在地上。 这小神兽一离地,浓浓的腐臭味从地下传来,神兽四脚上的刚毛泛着怪味的臭直熏钟喜眼睛,连问橙这半死不活的人都感觉到有一股恶臭直冲鼻孔,在自己胃里搅和翻腾;两个人扔下神兽一起扭头背对背吐了起来。 “宿家庄里的人是养尸了吗,怎么能这么臭……哇……” 问橙随口抱怨一句后,又吐了起来,她不仅把刚醒来时吃的饺子都吐干净了,还吐出一口血来,这可把问橙吓的不轻,就算再恶心,她也强忍住不敢再吐了,生怕把胃吐出来。 “这已经不是养尸的臭了,养尸根本不臭,它们的防腐做的非常好,我以前碰到过万人坑也没这么臭……哇……” 钟喜见问橙捂住口鼻强行止吐,心想自己一个大男人不能在女生面前丢脸,他也一定能强忍住吐意的,但就在他回应问橙之时,探头往泥塑之下的坑内看了一眼,又没忍住吐了起来。 问橙见钟喜在看了眼泥塑被拔起的凹坑后又吐了起来,一时没忍住也探头向坑内看去。 泥塑下长十多厘米左右宽七八厘米的方坑并不大,坑中间有个蔓延到地下像通风口一样的深洞,问橙这一探头并未看清坑下有什么赃东西,但从坑底洞内一股带着臭味的热浪突然翻滚而上,直冲问橙门面,恶心的问橙就算用手捂住口鼻,胃里涌出的血水也还是顺着指缝向外渗。 “你吐血了!这坑里可能有没扩散出来的腐气,你还是别看了,咱们扛着这两只神兽回去吧。” 钟喜见问橙吐血马上劝说她和自己一起回去,宿北斗的身后突然出现在两个人身后: “你们在干什么?” (https://../32983_32983393/691266908.htl) .... 第82章别让我逮到你 问橙和钟喜都被宿北斗的突然出现吓到,双双转身本能后退两步,结果就因为这一退,钟喜和问橙的重量加一起将浅坑踩塌,钟喜反应快些,推了问橙一把主动脱坑跌坐到地上。 而被当做垫脚石的问橙可就没钟喜那么幸运了,刚感觉到脚下一空,都没等她反应过来抓点什么,钟喜那一掌拍过来,正拍到了最不该拍的地方,问橙都没来得及抓他袖子就因为害羞先双手护在胸前了。 “啊!”等她惨叫一声后,人已经掉入塌方的坑中。 刚才那个坑洞的作用也正如她未掉落下来时猜测的一样,是个连通坑内地窖的通风口;坑下的地窖也不是很深,离地也才两米左右,地面上铺着一层粘连着风干肉丝泛黄发黑的骸骨。 待问橙借着塌方处照进来的阳光,刚隐约看清洞内的情况,知道自己掉到一堆骨头上时,她立刻起身想与骸骨们保持距离,躲避骸骨之时蹭到了坑壁,坑壁上发出的响铃声吓了问橙一跳,回头观望墙壁之时,地窖深处一股混杂着臭气的热浪伴随着摩擦地面的声音袭来。 听到地窖内传来的声音不对,问橙立刻警觉起来,单手拽住衣袖捂住口鼻压制住臭气侵袭,防止自己继续吐血,另一只手慢慢伸向背后握紧青铜剑,屏住呼吸等待着发出声音的东西现身。 摩擦声地面的声音还在继续,那个东西爬的似乎很慢,慢到每行动一步都要费劲全身的力量,才移动出一丁点距离,问橙也不敢主动上前,只能保持着随时拔剑的姿势紧靠墙壁猫腰等待着,她怕自己稍一分神那个东西再突然加速,自己就要与这坑中的骸骨们作伴了。 坑洞上方的钟喜可就没问橙这般沉得住气等了,他意识到自己把问橙给推坑里去了,马上从地上站起来探头向坑内查看,却并未在坑里发现人。 钟喜完全不知道此时的问橙因为嫌弃地上的骸骨已经紧贴地窖墙壁了,那个位置正好与他俯视的地方形成一个死角,他又因为不知道问橙叫什么名字,所以在连喊都没喊问橙一声的情况下,草率认为问橙已经被坑内的骷髅怪们吃掉了;他甚至都没有跟宿北斗打招呼,悄无声息的就跳坑里去了。 问橙正绷紧神经等着那个东西呢,身旁突然跳下来一个人,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拔剑刺过去并大喊一声: “以契为证!” 钟喜在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侧肋处被刺了一剑,退步侧身抬腿回击之时身前被重重的拍了一掌,身体立刻撞飞到地窖墙壁上,顺着墙跌坐到地上。 “这是活人?” 御剑心在打了钟喜一掌后,凭撞击手感察觉到他是活的,转头质问问橙袭击他的人为什么是活的。 问橙借着光看清了被打飞的人是钟喜,马上跟御剑心斗起嘴来: “还真是活人啊,就是他把我推下来的,你打他一掌,他……” “嘘!” 御剑心没理会问橙的强词夺理,他听到了地窖内的异常声音,摆出手势让问橙安静,自己拿着青铜剑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有了御剑心的开路,问橙也大胆了许多,不再原地防守,主动跟在御剑心身后向前走去。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钟喜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修的那套本领里只有鬼怪妖媚,根本不知道契管局兵灵这一套东西,本能的认为问橙此时是被邪祟控制了,想也没想就吹起了唢呐。 本来在前面探路的御剑心已经走的很小心谨慎了,他非常认真的聆听蹭地声是从那里发出来的,身后突然一声唢呐响起,迎面冲过来一个黑影抱住自己的腰,昂头张口要啃自己的脖子。 御剑心怎么可能惯着对方,化作青烟瞬间消失让对方扑了个空,没了御剑心的抓握青铜剑也随之掉落到地上。 问橙刚转头冲钟喜吼到:“别吹了!” 身后传来青铜剑落地的声音,随后一双沾满血污冰凉干瘦的手从身后扼住了她的后颈,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好不容易长出的头发被什么东西拽着啃食起来。 “御剑心!御剑心!啊!以契为证!” 问橙被吓哭了,哽咽的吼叫着,浑身僵直到根本不会反抗了。 她并不是在哭头皮被扯疼了,而是头皮疼她感觉不到,反而是自己头发在对方嘴里被咀嚼摩擦的感觉能清晰的传到身体上,非要形容一下就是打了麻药睁着眼睛做手术,没有痛感任人宰割,还清楚的知道被吃的那个是自己。 随着身后传来骨头被掰断的扭扯声,问橙感觉不到头发再被人啃咬,但后颈上的手还在,她依然被掐着,身体还是被吓到僵直不敢乱动。 “御……御剑心?它,它是被你干掉了吗?” 问橙用带有哭腔的声音哆嗦着询问,她不敢回头也看不到身后的情况,更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 “她是人,我不能动手,只是断了她一条胳膊。” “人~?”问橙听到御剑心的声音稍微安心了一点,但还是用有些颤抖到走音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嗯,是人,断臂后有流血,也知道疼,还会跪地求饶。” 御剑心的声音继续传来,问橙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对方都断臂了,那是什么还掐在自己脖子上? 问橙试着转动脖子慢慢转身,脖子上的手臂没动,也跟着自己慢慢转动,她的心中瞬间咯噔一下,立刻就明白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御剑心……你……你倒是帮我将断臂掰下来啊!卡脖子上怪渗人的。” 问橙不敢张大嘴说话,哼哼着御剑心帮自己掰开脖子上的手。 “你自己没长手吗?一只断臂都不敢碰,我要你何用!” 御剑心嫌弃的瞟问橙一眼,区区断臂也怕太给莫家后人丢脸了。 问橙一听到御剑心的话瞬间不淡定了,本来还有些害怕的她,立刻扬起斗志对着御剑心吼了起来: “我是契人!你连根断臂都不能给我掰下来,我要你何用!” 第83章低劣谎言 “呵,过河拆桥是吧,那你处理她吧!” 御剑心冷笑一声将青铜剑塞进问橙手中,自己像甩手掌柜一样站在一边看着问橙如何处理这个不人不鬼的女人。 “她……她这样真的是人吗?” 问橙有些不相信御剑心的话,她碍于脖子上卡个手掌根本不敢低头,借着微弱的阳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使劲磕头的‘人’,她头发很短几乎没有,头皮满是伤痕脓疤,考虑到她刚才啃自己头发的情况,问橙已经脑补出她应该是在这地窖中饿到没有食物,为了活命只能自己吃自己的头发,才造成了头皮大面积损伤。 再说到她身上,瘦,非常的瘦,黑黄的皮肤包着骨头佝偻在地上趴着,衣服疑似是被她自己吃了,身上破布烂棉的当啷了一圈,完全就是衣不遮体;一条胳膊扭曲变形别在身后,似乎是被御剑心掰断的,另一条胳膊被青铜剑削断手腕,血已经染红了一片。 她跪在地上求饶时幅度稍微大一点,问橙能清楚的看到她肺部隔着皮肤的起伏,她呼吸困难到憋的脸是青紫色的,最惨的是她的脸上一边一个被划了两个醒目的词语: 左侧脸颊上划的是‘婊.子’,右侧划的是‘荡.妇’,脖子上似乎也有字,但因为血污掺杂着黑泥将她的脸糊满,问橙也没看清上面有什么字。 在仔细观摩一番后,问橙也得出了她还活着的结论:“她……她还真活着?” “她若不是还活着,刚才我就将她从这世上抹杀了。” 与问橙的好奇怜悯不同,御剑心冷冰冰的语气特别噎人,他的本职工作就是清除邪祟,让他对个不认识的人有怜悯之心也确实不太可能。 就在问橙被御剑心噎到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个怪女人时,单谚的声音从塌陷的洞口处传了进来: “问橙?你在 “我在!”问橙马上回复单谚,瘸着腿走向洞口处。 “单谚,你手机有信号吗?地下囚禁着个……” 问橙刚在洞口处露面,仰头正要跟单谚说地窖内的情况,宿北斗突然出手,拉着问橙就飞出了地面。 “该去装骨灰入祠堂了,你若耽误了吉时,你那里也别想去了。” 宿北斗态度强硬,两个人刚一落地,他就一把抓下掐在问橙后颈上的手,并将断手又扔回坑内。 随后钟喜震惊的声音从地窖内传出来:“她还活着!” “差点忘了,地下还有一个。” 宿北斗伸手去抓钟喜的空挡,问橙探头往坑内看了一眼瞬间被恶心到了,那个女人正狼吞虎咽的撕咬着她自己的断手。 “她还活着!为什么不救她!” 问橙质问着宿北斗,大有想让御剑心带她从地窖内上来的冲动。 “她这不人不鬼的样子有何可救的,留着你的同情心,先同情一下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吧!” 宿北斗威胁着问橙,将两只不太大的神兽泥塑塞进问橙手中继续说道: “这才是你应该干的正事。” 问橙为了跟宿北斗怄气,故意将两个神兽泥塑摔在地上看着宿北斗,对地窖内还未上来的御剑心吼到: “御剑心,带她上来!” 就在御剑心提着女人的脖子,像拎鸡仔一样要把她带出地窖之时,宿北斗从口袋中拿出镇灵符直接封了青铜剑。 御剑心的突然消失让女人从塌陷处又跌落回地窖内,被摔疼的女人发出凄厉的哀嚎声吓。 “她不值得救,要合作就好好合作,不然把你也变成那个样子永世不见阳光!” 宿北斗这话果真有效,问橙有点微怂了,没敢再撕开青铜剑上的镇灵符,反手将青铜剑别在了身后。 单谚站在洞口处已经看清了地窖内是个人了,马上拿出手机准备报警,但村里根本没有网络,手机连信号都没有,单谚只能悄悄溜走回门诊室向棠杰寻求帮助。 问橙手里又被塞上了两个完整的神兽泥塑,宿北斗推来轮椅示意问橙坐在上面,并安排钟喜捡起那两只被问橙摔碎了的神兽泥塑。 “那个女人是谁!” 问橙被迫抱着神兽坐在轮椅上,被宿北斗推着再次回到宿枫的火化台旁。 “宿枫和宿戈的后妈,她嫁进村里后宿家就没有再让她工作过,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却在外面养小白脸,还买凶杀夫,虽伪造成意外事故由保险公司买单了,但她的蛇蝎心肠根本没有逃过我的双眼。 我只是在她和网友见面私会的时候给她下了点魔族的禁术,她自己承受不住烂脸的压力疯了,就这么简单。” “那地窖内的皑皑白骨呢?全是神兽未化成兽类前的人骨对不对?” “没错,他们都是半吊子到处游方骗钱的骗子,没有真本事的居多,死后拘禁了他们的魂魄,让他们化作神兽有了真本事,他们死的一点也不亏!” 宿北斗根本没想隐瞒,爽快的承认了。 问橙没再问出别的话来,地窖内的一切已经足够向她说明魔族的凶残了,她一直以为契管局针对魔族是双方存在一定的误会,但现在看来,一点误会也没有,是自己不了解真相,居然会天真的认为魔族会守章法也像人类一样珍视生命。 骗子虽有错,但他们是人可以让法律制裁,宿北斗不仅自以为是的私自制裁了骗子,连渣女也不放过;村里圈地自治,宿北斗就是他们的正义标杆。 随后到达火化台旁就发展的非常顺利了,问橙没再有任何疑问,安静的配合着宿北斗的安排,将两只神兽泥塑扔进火化台内。 本是泥塑状态的神兽在触碰到火焰后,外层僵硬的泥壳裂开,两只蜕皮的神兽从泥壳中钻出,皮肤表面立刻被火点燃,两只神兽都没爬出火化台便浑身着火,化作了两个火球,一番无声的挣扎后,两团灰烬与宿枫已烧成灰的骨灰融为一体。 待火焰熄灭,宿北斗又把骨灰坛递给了问橙,他自己拿着一把铁锹走进了灰烬内。 问橙明白了宿北斗的意思,捧着骨灰坛跟在宿北斗的身后,看他将宿枫的骨灰铲进骨灰坛中。 第84章能原谅就好了 看似不大的骨灰坛正好装下了宿枫全部的骨灰,宿北斗亲自给骨灰坛封坛,贴上两张符纸,再次交还到问橙手上。问橙捧着骨灰坛向村尾处走去,她刚迈出第一步,身后的村民们便聚在一起,哭嚎着发出声音追随着问橙,一群人一起一步一步的走向村内的祠堂。 如此大的假哭阵仗让问橙压力山大,她本以为入祠堂这事只有自己一个人捧着骨灰坛去呢,谁曾想身后还会跟着一群围观的,这让问橙根本没办法逃跑,只能低头迈着沉重的步伐一点一点的前进。 到达祠堂门口以后,钟喜又吹起了唢呐,村内的主丧人开始走流程请宿枫进祠堂。 两个身穿白衣的小孩子用白线一左一右拴在问橙手腕上,拉着她前进,两位主丧人带着哭腔大声的呼喊着: “宿枫!回家了!” “宿枫!到家了!” 问橙此时的心思全在如何带地窖内的宿枫后妈离开宿家庄,她就算犯过错,该惩罚她的也应该是法律,而不是村里的私刑;因此她的心思根本没在抱宿枫骨灰入祠堂这件事上。 直到有人将她手中的骨灰坛接走,骨灰坛被摆上墙壁架子的最底层,所有村民分批次对宿枫的骨灰坛进行叩拜,问橙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的任务完成。 趁众人叩拜之际,正想找机会离开祠堂的问橙,悄悄溜向祠堂门口,被宿北斗一把抓住了后衣领。 “起雾了,咱们一起去鬼戏台如何?刚才趁你捧骨之时,我烧通神符去请孟婆了,你今晚能不能复活就看孟婆肯不肯现身了。” “还真是辛苦你了,难得你对我这么好,我不去都不合适了,但我要先回门诊室看看洛星河醒了吗。” 问橙实在想不出拒绝的借口,平静的答应下来,既然这事已经赖在自己身上才能解决,还不如趁现在有宿北斗陪着一鼓作气直接将事情解决个彻底。 “好,我陪你一起去,别忘了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否则我会让你永远也离不开宿家庄。” 宿北斗威胁的声音让问橙有些发怵,但她还是强摆出淡定的表情同意了:“一起就一起,我就不信你敢在村里明目张胆对我下杀手。” 问橙说完这话就怂了,立在原地等着宿北斗给自己领路,宿北斗这边则因为问橙刚才的语气以为她认识路,还想走到自己前面压自己一头。 结果两个人僵持在祠堂门口等了三四分钟,谁也没有先迈出去第一步,此时宿北斗才反应过来问橙不认路。 “雾可越来越大了,再不走天黑透了戏台可就要开嗓了。” 宿北斗故意提醒着问橙,问橙翻个白眼不耐烦的说到:“我不认识路。” “那就跟紧我,一起。” 宿北斗迈步先行,问橙本想和他拉开点距离让他先走几步自己再跟上,结果宿北斗在发现问橙没跟来后,又退回祠堂内抓起问橙胳膊一把薅走。 “你松手啊!你不是和御幼威一样有恋童癖吗?为什么现在要抓着我这个二十多岁的老女人不撒手!” 问橙虽感觉不到疼,但她看着宿北斗拉住自己胳膊的手已经压进羽绒服里面去了,再加上自己的体重,她非常担心宿北斗会把自己的胳膊给拽脱臼了,为了能让他松手,问橙只能自嘲似的破罐子破摔了。 “我管你是不是老女人呢,我只知道现在你对我有用,今晚必须用你来续命。” 宿北斗不想搭理问橙还拉着她继续前行;随着雾气越来越浓,村内的路越来越不好认,宿北斗的脚步也慢了许多,他在说完这话后又不自觉的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被雾气侵蚀到不舒服。 也就是在此时,问橙突然发现去北斗的手背上开始有细鳞生出,在雾气的滋养下,鳞片越来越大有些像鱼鳞一样了。 问橙忍不住伸手去扣了一下,宿北斗感觉到手上一凉彻底停住了脚步,问橙感觉到了宿北斗的视线注视马上说到: “呀,这鱼鳞居然是真的,我还以为是假的呢,你每天是不是都要蜕皮啊,掉落下来的鱼皮是自己吃还是分给村民们?你刚才说的要拿我续命,该不会是让我帮你剥鱼皮卖钱吧?” 为了能让宿北斗松手,问橙已经全面开启了损人模式。 此招果然有效,宿北斗也确实松开了问橙的胳膊,但他反手就利用身高优势拽住了问橙的后衣领,拖着她继续前行。 问橙本想反抗,但自己无论是体型还是身高都不占优势只能靠体重硬坠,增加宿北斗拖拽自己的难度。 偏偏就在此时宿北斗突然停住了脚步,拽着问橙坐到了长条凳上,等问橙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雾气已经散尽,戏台渐显,戏台上两名旦角争唱的戏声悠扬,回声荡漾,她们的每一句都让问橙身上起鸡皮疙瘩。 戏台前的第一排摆的还是四方桌,桌旁太师椅上依然坐着那个孤寂的男人。 “看到那个男人了吗?福寿班班主,你今晚的任务是让他跟孟婆道歉。” 宿北斗推推问橙,让她过去跟第一排的男人搭话,问橙虽有些不情愿,但在跟宿北斗讨价还价后,宿北斗被问橙的怂打败,本该是他控制问橙如今反被问橙拽着衣袖向戏台前拉。 问橙反客为主硬拽着宿北斗的衣袖,拉他一起走到戏台前,推搡着他坐上太师椅,反被宿北斗提着衣领硬按到太师椅上坐下。 四方桌旁的男人感觉到问橙落座转头看她,开口问到:“是来送茶钱的吗?” 有些娘气尖细的男音让问橙愣了一下,客气的反问到:“敢问班主尊姓大名?” “姓擎,占佑字单名一个吉。”男人说着摘下脑袋上扣的帽子对问橙微微一点头。 花白的遮耳短发瞬间披散下来,脸上的老人斑长了一脸,隐约还能从他脸皮下塌聚起皱纹的脸上,看出他年轻时应该是有些好看的胖子。 “擎佑吉……应该是养子没错了……” 问橙念叨着对方的名字,转头看向宿北斗正想小声嘀咕一句,身旁却没了宿北斗的踪影,地上只剩一地鱼皮。 第85章兴师动众 “养子?你是在拿我的身份开玩笑?” 擎佑吉听到了问橙的话立刻变脸,脸色阴沉的盯着问橙责问。 “没有,没有这个意思,我……我是想知道你有领养孩子吗?” 身边没了宿北斗,问橙心里开始没底,自己也不知道要和对方聊点什么,只能先找话把刚才说秃噜嘴的养子一事圆回来。 有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问橙刚以为自己圆过来了,擎佑吉立刻就拍着桌子对问橙直吹胡子瞪眼睛到: “你在嘲笑谁呢!你是不是觉得我生不出孩子来!” “不是,不是,你……你等等我,我去给你取茶钱。” 问橙被这一嗓子吓的不轻,马上离开太师椅撒腿就跑,反正宿北斗不在,自己已经尽力了,是擎佑吉不配合和自己没半毛钱关系。 可就在问橙跑离茶摊之时,矮树枯草中一只长满鱼鳞沾有腥臭粘液的手突然伸出,一把抓住了问橙的脚腕,问橙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整张脸硬拍在碎石路上,鼻子嘴唇全磕破了,血滴答滴答的让人心疼。 她身后的青铜剑也被甩飞出去,上面贴的镇灵符瞬间就自燃化灰,剑心立刻出现怒气冲冲的捡起青铜剑走向问橙。 问橙感觉到自己脸上有血在流却未察觉到疼,正转头要看看是什么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腿,一块手帕盖在了自己的脸上;视线被遮挡住的问橙听到一阵削砍声,拉下手帕寻声找去。 剑心已经用青铜剑削平了绊倒自己的那片枯草堆,他还在向矮木丛中穿刺着,似乎有个滑溜溜的东西正在枯黄的灌木丛中穿梭,带起树枝一通摇晃,不少落叶从树枝上掉落下来。 最终在剑心的步步紧逼下,灌木丛内潜伏的东西终于现身了,他也不是别人正是浑身长满鱼鳞,衣服黏糊到紧贴在身上正往下滴粘液的宿北斗。 这青蓝色的鱼鳞之多爬满了宿北斗的整张脸,他现身的同时一把搂住问橙拽进怀里,用有些鱼鳍化的手刺在了问橙的咽喉处,借问橙威胁着剑心说到: “别刺了,想要她活命你我之间就先行休战。” 宿北斗刚说完这话,怀中被当做人质的问橙因为闻不了宿北斗身上的鱼腥味,哇一口吐了。 带有些酸腥味的血水夹杂着血块糊了宿北斗一胳膊,恶心的他瞬间不想再靠近问橙了,根本连停顿都没,在问橙吐了以后直接将她推倒在地上,整理着衣袖继续跟剑心说着: “我曾经为了御煞灭了整个人鱼族,人鱼族女巫在临死之时用全族的怨念诅咒我不得下水,遇水必化作不人不鱼的怪物,虽说这诅咒并不影响我打架,但你现在若真的攻击我,可就是在趁人之危了,你真的要为了她对我出手吗?” 宿北斗说这话时故意提及问橙让剑心自己权衡,但这威胁对剑心一点也不成立。 “她是我的契人,我不保护她难道要保护你这个魔亲王吗?” 剑心说着再次朝宿北斗挥剑,宿北斗就像早就料到剑心的出剑方向一样,抬手一张镇灵符,剑心瞬间消失,连多一秒都没存在。 “让他休息一下,你刚才是准备往哪里跑?” 宿北斗抓着青铜剑剑刃将青铜剑扔给问橙,本是想吓唬问橙一下,但问橙看着宿北斗此时的样子不仅一点也不害怕,还壮着胆子回嘴到: “我欠那人茶钱我去借点钱。” “那你是准备开溜?” “哎呀,这溜不溜可是我说了算了,你丧尽天良的事做多了造报应被人鱼族诅咒,这戏班的雾气这么大已经可以凝结水滴了,难怪你不常在村里呢,这要正好碰到村里下雾,你得被这雾气熏得不人不鬼,根本无颜出现在村里人面前!” 问橙终于找到小人得志的机会了,现在是自己抓住宿北斗的把柄了,她倒要看看宿北斗被自己捏了短能拿自己怎么办。 “你这是准备拿捏我了?你可别忘了,你还是个死人呢!戏班的故事我也并未讲完,只要这戏班还存在一天,你我还是那一条绳上的蚂蚱!” 宿北斗这话说的非常有水平,一时间让问橙哑口无言,刚翘上天的优越感又瞬间被打落回现实。 “成,咱们再次回到合作关系,我需要借孟婆复活,你需要除掉这鬼戏台防止村里下雾,影响你的诅咒。 光这鬼戏台在这里的这些年,没少给你引来能人异士吧,但他们都没除掉这戏台,那背后的故事可就……” 问橙说到关键的地方停顿了一下,瞥了宿北斗一眼后转移话题继续说:“如此想来钟喜很快就要与他们一样,变成下一个神兽了。” “孺子可教,你猜的没错,但凡因为戏台来的人,无论真假魂魄全拘禁在神兽泥塑之中,尸骨全扔下地窖喂喂白眼狼,也算是物尽其用。” 宿北斗再次爽快的承认了,别人在他面前都不敢提及这事,就算发现了猫腻也全都小心翼翼的怕自己动手让他们成为下一只神兽,偏偏到了莫问橙这里,她不仅敢提,还大有要借着这事来威胁自己的意思。 “啧啧,你的所作所为真是颠覆了我对魔的整体认知,以前还会觉得你们和人类可以讲一讲众生平等,现在看来,你们不过是一群只关心自己利益最大化的卑鄙之人。 复活御煞也不过是你用来掩盖自己杀戮本性的借口罢了。” 问橙一点也不回避,咂嘴拆台宿北斗。 宿北斗并不认同问橙的话,但杀戮灭族之事又确实是自己做的,根本没得洗白,也就只能认下了。 “羞辱我让你过够嘴瘾了吗?过够了就再去问问他,可否还记得他的那群好师妹们。” 宿北斗说这从衣服口袋中摸出两枚银元塞到问橙手中。 那黏腻的感觉让问橙瞬间就炸毛了,将银元扔在地上,用脚踩着银元疯狂的在地上摩擦,为的是把银元上的粘液蹭掉,摸起来不那么恶心。 第86章为你而来 “你还嫌弃我脏?咱们谁也别嫌弃谁,你低头闻闻你自己身上,一身尸臭味,离你三米内能恶心吐了!”“你!” 问橙没想到宿北斗毒舌起来能如此的不做人,她知道自己身上的味可能是有点冲,但被宿北斗如此怼,她面子上多少还是有些挂不住的。 “不生气,咱们半斤八两!” 问橙为了找回面子瞪宿北斗一眼,捡起地上的两枚银元,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拿正眼看宿北斗,捡起青铜剑别在身后,迈着步子又走回戏台前排。 有了上次的经验,问橙心里也有数了,这个擎佑吉就是个花架子也没什么伤害力,没什么可怕的,所以她直奔太师椅而去,坐在了擎佑吉的对桌位上。 “这两枚银元是茶钱,敢问擎老板还记得自己有多少师妹吗?” 问橙自己也忘了该问什么词了,总之记得是跟师妹有关,便以为是让他记人数。 擎佑吉伸手收下银元抬眼看问橙一眼,嘴角微微带一抹笑意说到: “我看姑娘将要命不久矣。敢在福……” “你说得对!我已经死了,就是在等你跟你师妹道歉复活我呢。” 问橙听到命不久矣立刻点头称是,装出碰上算命大师的样子,隔着桌子一把抓住了擎佑吉的手,自带哭腔的诉苦,根本没听到擎佑吉还有后半句话。 擎佑吉被问橙抓手有些慌张,着急抽手脱离问橙的控制,怎么也没想到问橙会蹬鼻子上脸,不仅踩到方桌之上还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我是快死了,正在想办法复活,你根本没有别的选择,要么跟你师妹道歉给我换个复活名额,要么我亲自送你下去见你师妹!别再跟我整乱七八糟的套路了!我可不是能轻易任人宰割的存在!” 问橙也是豁出去了,人不仅上桌了,连青铜剑也拔了出来,就插在四方桌上用强硬的气势威胁着擎佑吉。 “谁说我没有别的选择,还有销声匿迹这一条可以选!” 擎佑吉面对威胁就像轻车熟路一般,右手没法敲杯盖了那就换左手!他趁问橙注意力全在自己脸上的时候,伸手将杯盖敲打在茶杯之上,并且是连敲三声。 鬼戏台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问橙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脚下踩的桌子一空整个人立刻前倾摔趴下去,本以为要再次以脸着地的奇怪姿势落地,剑心的手突然伸出扶了问橙额头一下,往上猛的一拍,强行让问橙跌坐到地上。 “等我好了智商要有缺陷就是你这一下拍的!下手太狠了,我就算不知道疼也被你拍的眼冒金星了!” 问橙从地上站起来下意识的去摸额头揉揉眼睛,这一摸手里全是血痂,她瞬间怂了,马上抱住剑心的胳膊虚弱的说着: “坏了,剑心,我头晕,我这是失血性休克要死了吗?” “滚,我看你是没病想病,离死就差一步了!” 剑心看出问橙是在拿自己的衣袖擦脸上的血,立刻厌恶的推开问橙,拽着她的后衣领向记忆中门诊室的方向拖去。 “剑心,我自己有腿能自己走!求放过啊!咱们一般高你拖着我,我还得踉跄着跟你走,脚腕上的骨头又移位了!” 问橙弯着腰抻着脖子配合着剑心拖拽自己,但脚上实在跟不上剑心走路的速度,问橙只能求饶。 这要换做平时的剑心肯定不会停,还要再拖拽问橙几步让她长个记性,但现在他不停不行了,宿北斗就站在路中间等着问橙,这种一致对外的时候,自己就有义务保护问橙了。 剑心将问橙拽到身后询问着面前的宿北斗: “你身上的鳞片退了,站这是准备秋后算账为难问橙吗?” “我还不至于那么记仇,我站这是告诉你们一声,孟婆没请到,莫问橙不仅复活无望还不能离开宿家庄!今夜这鬼戏没唱完,那些无法转世的枉死之魂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你得为我这一庄三百二十六口负责,于情于理你都要留下!” 宿北斗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他的目的,就是要扣下问橙,不解决完鬼戏台的事她那里也别想去。 剑心都已经摆出要吵架的架势来了,问橙却突然跑到他面前与宿北斗面对面说到: “没问题,我留下,复活若只有这一条路可走,留下又何妨!我总不可能一辈子这样不人不鬼的活着。” 问橙此时的样子超级a,剑心站在问橙身后瞬间有种自己契人终于能上台面了的欣慰感,但很快他就后悔了,这狗肉包子该端不上台,它就是端不上台! 因为问橙随后就补了一句:“但你指望我去让擎佑吉道歉啥的,估计是不可能了,因为我怂啊!今晚差点被摔一下就该长个记性了,不能碰的事不碰!” “丢人现眼的玩意,你就这么没点信心吗?我可是契管局万兵之祖,有什么是我摆不平的,有我罩着你,什么活你都能随便接!” 剑心一巴掌拍在问橙后脑勺上让她随便嚣张,反而换来了问橙的不屑冷哼: “你?呵,算了吧,万兵之祖说的是你和它们同出一块原材料,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就怕镇灵符呢?” 问橙膨胀到刚说完这话就被剑心狠狠的教育了一顿,两条胳膊双双脱臼,她虽然感觉不到胳膊疼但眼睁睁的看着衣服被两条手臂撑到绷紧,那疼痛她已经脑补出来了,问橙马上求饶到: “剑心祖宗,我知道错了,还请你高抬贵手把我送门诊室里去吧,我这细胳膊小腿的经不住折腾啊!” 问橙的求饶多少还是有些管用的,剑心拽着她的两条胳膊往上一抬,将问橙的胳膊复原回去,转头询问宿北斗到: “还有事没事了,好狗还不挡道呢,让问橙留下这事你说很多遍了,她要真想跑,我带着她血洗整个宿家庄完全可以离开,根本不需要你来这里挡路找存在感。” 剑心语毕,宿北斗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转身向另一条路走去,主动让出去庄内门诊室的路。 第87章愿望成真 “他这是突然开窍了?还是又去想什么鬼主意坑我呢?”问橙不认识路,见路被让开后以为这是宿北斗在给自己领路去门诊室,她正犯着嘀咕,后衣领再次被剑心拽起,被迫踏上了与宿北斗相反的路。 剑心这次提问橙的衣领为了照顾她的身高,故意抬高了胳膊,刚拽着问橙走了几步,问橙就因为这被拖行的姿势实在太过尴尬,从口袋里拿出偷偷私藏的镇灵符,悄悄的往青铜剑上一贴,剑心瞬间消失,问橙后衣领一松,伸手接住青铜剑,反手一转将青铜剑别在身后,自己背着青铜剑一瘸一拐的去追走远了的宿北斗。 中途毕竟耽误了一些时间,等问橙追上宿北斗的时候,他已经斜靠在门槛上似乎在跟什么人说话了。 “你一次又一次自以为是的耍我是不是很好玩?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问橙听到宿北斗有些像怨妇一样的抱怨声后不仅没现身,还找了个地方猫起来偷听他们的谈话。 “不就是没请来孟婆吗,我这身份不方便请正神,就算请来了让他们对质,千百年来的矛盾说化解就能如此轻松的化解掉吗? 别忘了,孟婆复活之类的话全是用来忽悠莫问橙的,你我之间的正事可是重塑地图!” 回应宿北斗的声音明显是被什么东西捂住口鼻发出的,问橙能听清对话内容就实属不易,根本无法辨别这声音是否在村里听到过。 就在问橙几乎快趴在地上,爬到宿北斗身后去偷听地图是什么事的时候,她的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口鼻,将问橙强行拖离现场。 “嗯……嗯……”问橙哼哼着被对方捂住口鼻反扭住胳膊,拖进路旁的矮灌木丛中,躲藏在灌木丛中的护庄神兽纷纷钻出灌木丛逃跑,那感觉就像是只要它们跑慢一步,就会从这世上彻底消失。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庄里。还跟踪村长。” 问橙被控制住根本无法转身,但隐约听出身后这质问自己的声音有一点点耳熟,可又一时想不起这声音是谁的,她灵机一动张口就咬,疼的对方赶紧松手。 “嘶……你是属狗的吗?张口就咬疼死我了,差点被你咬下半个掌心来。” 没了脖子上的束缚,问橙赶紧转头,正对上了仝趣的脸,他正甩着手减轻痛苦,脸上因为疼痛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 “你是……你是……”问橙欲言又止,她有些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了,但隐约记得他好像挺危险的。 “仝趣,看守御枭的仝真是我哥,咱们上次在科技园见过。” “对对对,你是叫仝趣,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对仝趣自来熟的说话风格,问橙有些疑惑,他不在科技园看守御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哥又回科技园看守御枭了,我们兄弟两个看一个御枭,他还不想着逃跑,天天研究动物标本赶论文,每天就剩我们兄弟两个大眼瞪小眼的待在实验室里要多无聊有多无聊。 我为了能出来玩,从契管局里接手了一个契人失踪的案子,这人是我爷爷亲信的孙子,我借着这层关系才接下这案子来的,我顺藤摸瓜查了一个星期,发现失踪者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宿家庄,我昨晚装成旅游的游客悄悄潜伏进庄里,今晚本想出来再找找人结果就碰上你了。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已经告诉你了,你又为什么要跟着村长能告诉我吗?说不定对我找人有帮助呢。” 仝趣一脸真诚的询问问橙,问橙从他的话里也没挑出什么毛病来,毕竟契管局内的任务准则就是各扫门前雪,他和失踪的人认识,这活给他也在情理之中,于是问橙便把护村神兽的事情告诉他了。 “你要找的这位失踪者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刚才跑走的护庄神兽就是来这庄内多管闲事之人死后被捏成泥塑化作的,你要找这位说不定已经化作其中一只,就在刚才被你吓跑了。” “你是说那些在地上爬的大壁虎曾经是人?” 仝趣对问橙的言论表现的非常震惊,他似乎并不相信人能化作动物,还是那种没见过的怪兽。 “对,我有证据的,村尾有个地窖,地窖内全是骨头,里面还圈养了一个啃骨头的女人。” 问橙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连村尾地窖的事都说了。 “你让我信你总得有证据吧,不然你带我去那个地窖看看?” 仝趣突然提出要去看地窖,问橙下意识张口差点就答应了,但她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不能答应,万一被对方扔进地窖里囚禁起来,自己就成自投罗网了。 “要去你自己去,就在村尾左侧的小土坡上,那里塌方下去一大块一眼就看到了,根本不用别人给你带路!” “我初来乍到一天都没出门,根本不知道村尾在哪里,还请你给我带个路。” 仝趣继续央求问橙带自己去,问橙刚要开口说话身后就传来响动,紧接着就有一只手拽住了问橙的衣领将她从灌木丛里提了出来。 “问橙?你为什么会再这里?” 问橙听到质疑的声音耳熟,挣扎着拽回衣领,转身看去正对上单谚的脸,看到他身后跟着棠杰,问橙也很惊奇的问到: “单谚?你是来找我的吗?” “我是为了救地窖里的女人,借棠杰的缩地术出庄通知钱队驱车赶来宿家庄,我要在他来之前探查一下村里还有没有别的地窖。” 单谚只是因为路过,听到灌木丛里有声音才把问橙拽出来的,并不知道灌木丛内还有别人,因此他也没把问橙当外人把钱修要来的事说了出来。 问橙一听钱修要来非常高兴,暗自佩服单谚考虑周全,有警方介入,宿北斗就算不想放人也必须得放人,并且在得知单谚要继续探查地窖后马上转身去灌木丛里找人。 “单谚你等下,带上他,他叫仝趣,是契管局派来查失踪人口的,村里的神兽有一只可能是他的朋友失踪后变的,你带他一起,他还能帮你打个下手啥的。” 第88章棋差一招 问橙说着将仝趣拽出灌木丛,仝趣微笑着和单谚打招呼: “你好,我叫仝趣,人工仝,趣味的趣。” 单谚看到仝趣是从灌木丛中出来的,那就意味着他刚才是和问橙一起在灌木丛中待着的,如此狭小的灌木丛能藏开两个人,他们刚才……一想到问橙可能和仝趣有关系,单谚连笑脸都摆不出来,板着脸硬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伸手和仝趣握手并自我介绍着: “单谚,字是简单的单,多音字念单,谚语的谚,合一起单谚。” 单谚虽出于礼貌没有明面上讨厌仝趣,但在介绍完自己后他马上松开仝趣的手,转头看向问橙有些脾气的问到:“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怎么就一起进了灌木丛?” “我们?灌木丛……”问橙看出此时的单谚态度有问题,看看他又转头看看仝趣,再一低头两个人站在齐腰高的灌木丛内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我是被他拖进灌木丛里来的你信吗?我刚才跟踪宿北斗,他跟踪我,然后我是被他捂着嘴拖进来的。” 问橙立刻和仝趣撇清关系,马上往灌木丛外面走,脚腕上的伤又让她被灌木丛内的根岔绊倒,整个人向前扑去被单谚伸手接住。 “唉,你这毛躁的样子……小心些,我送你回门诊室吧。” 单谚扶稳问橙,看着她的脸无奈叹气,自己怎么就对她毫无抵抗力呢,她这人畜无害的蠢样子自己只要看一眼,不用她解释自己都信她和仝趣没关系。 “仝趣,如果你把问橙拖进灌木丛里是为了保护她,那我替问橙谢谢你,但这灌木丛选的有点小了,不然我也不会随手一抓就抓到问橙的衣领。” 单谚完全忘记了自己要在村里找其余地窖的事,扶着问橙就要回门诊室,走了几步后突然转身替问橙阴阳怪气的谢仝趣。 都还未等仝趣开口反击解释,问橙先反应过来自己和单谚的关系不对劲,马上推开单谚的搀扶非要自己一个人走。 “呵,你是在嘲讽我胖是吧,你是我什么人你替我道歉,我刚才还跟你解释,我解释的着吗,我自己有腿有脚的我会自己走路!” 问橙把狠话说完和单谚划清界限后,这才发现自己不认路,不能求助单谚更不能求助仝趣,于是她对着棠杰凶巴巴的吼到: “棠杰,过来给我带路,你自己非要跟来的,带我回门诊室。” 棠杰本来不想过去,但一想起自己受过闻静的恩惠,自己必须报恩,恩人的女儿就算是泼妇也要照顾好,于是他在努力说服自己后跑过去扶问橙顺便给她带路。 问橙故意靠棠杰很近,察觉到单谚和仝趣纷纷跟上后,转头凶狠的对他们说到:“你们没病没灾的跟着去门诊室干嘛!单谚,你不是要查地窖吗?带着仝趣一起去,给他证明一下,人是可以变神兽的。” 单谚停住了脚步没再跟,他和问橙只是普通朋友,自己刚才已经越界了,再跟上去又算什么呢,本就没有结果的事,还是在什么都没有发生前停住吧。 “村尾在这边,跟我来,我管人的事,邪祟的事就交给你了。” 单谚带仝趣向村尾走去,问橙跟着棠杰回了门诊室。 两个人还未进门诊室内,就在院中看到了正在拔兵器的洛星河。 此时的洛星河除了身上还缠有少量绑带,四肢身体都能正常活动了,他每从墙上拔下一件兵器,就用脚边堆放的医用纱布从头到尾将兵器缠扎起来。 捆绑板正后还要咬破手指用血在纱布上写下暂封符咒,这才安心的将兵器收进口袋中,再去拔下一把兵器。 “洛星河,我一直特别好奇,你这种跟好多兵灵结契的渣男行为,他们就没发现过吗?你的体质也是真够好的,在这外墙之上插了不下九把兵器,你就不怕有一天被反噬而亡吗?” 问橙看着洛星河的背影自己都替他发愁,他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英年早逝。 “我哥哥已经替我向他们道过歉了,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活了很多年了,再说我也没让他们同时出现。 现在我问你,你知道我的兵灵是谁吗,你怎么说?” “随身的肯定是乌冬,再就是黑面,但是黑面我没见过他的人形。” “那不就结了,真要反噬也反不到我身上来,因为我只结契轻易不用他们,除非到了要让恶人还债的时候,否则我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洛星河说着又从墙上拔下一枚飞镖,但这次他就没有拔之前那几把兵器一样幸运了,飞镖刃直接划伤了洛星河的手。 “你还是小心些的好,这一墙的兵器都不像是好惹的样子,回头你再被他们打到遍体鳞伤没人救你了。” 问橙嘲笑完洛星河,向门诊室内走去。 宿家庄内的医生似乎是为了顾及院内收兵器的洛星河并未关灯,问橙走进去的时候,光脸上的伤就把医生吓了一跳,安排问橙躺在病床上后并未着急包扎,而是给问橙注射了一阵麻醉药,似乎是担心问橙缝合伤口的时候会疼的吱啦怪叫,他根本不知道问橙已经没痛感了,问橙就这样被迫的睡着了。 再睁眼时已经是天亮了,问橙的发现诊室内聚集了一堆雾气,它们实在太浓太厚,严实的遮挡住四周让问橙根本看不清病房以外的景象,更别提近在咫尺的窗户了。 她摸摸身上盖着的被子,已经湿透了,知道这雾聚的时间不短了,此时天又确实是亮的,难道是因为自己昨晚的捣乱,这戏台白天出现了? 问橙想从病床上走到地上,她这才发现自己腿上被绑了好多条绷带,似乎是门诊室内的医生为了防止自己乱跑而绑上禁锢自己的。 “有人吗?有人在屋里吗?” 问橙试着伸手去摸绷带,解了半天绷带都未成功获得自由,她只能大喊着向隐藏在雾气中的未知情况求救。 第89章你给我等着 “我,我在这里。” 棠杰的声音从雾气中传了出来,他慢慢靠近,身影渐显,站在病床边拍了问橙肩膀一下,问橙赶紧求助到: “帮忙解开我行吗?腿上缠的有点多了。” “医生说你要是还想要你的这条腿就老实的在病床上躺三个月。” 棠杰拒绝了问橙的要求,问橙冷笑一声回应到: “呵呵,躺三个月?黄花菜都凉了!” “我现在不能放你出去,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负责。” “那你把青铜剑给我总行吧,我今天还没擦剑呢。” “好。” 棠杰前一秒还不同意问橙离开,后一秒就忘记了青铜剑的作用是什么,从床头柜上拿起青铜剑就递给了问橙。 问橙接过青铜剑挑断绷带横着滚下床隐藏进雾气之中,拿着鞋背着剑在地上匍匐着爬向门口。 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棠杰还没反应过来问橙是怎么丢的,一转头床上没人了,他还在翻着湿漉漉的被子喊问橙的名字: “问橙?莫问橙?你去哪里了?你还在床上吗?人呢?” 此时的问橙已经爬出门诊室了,正坐在门诊室门口石台上穿鞋,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问橙以为棠杰追来了,连头都没转,撒腿就跑,反被对方提住了衣领固定在原处。 “问橙,你是准备往哪里跑?” “洛星河?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棠杰呢。” 问橙一听是洛星河的声音,没忍住惊呼出声,一窗之隔就在屋内找问橙的棠杰听到了问橙的声音,他马上跑向窗户准备翻窗。 “莫问橙,你是在外面吗?站那别动等我!我翻窗去找你!我要对你负责!” 棠杰这话留了一半,说全了应该是‘我要对你负责,好带你回家见你妈’,棠杰对问橙的好完全就是为了见问橙的妈妈闻静。 问橙可不知道棠杰和自己老妈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一听到棠杰要为自己负责,拉着洛星河的胳膊就要逃跑。 洛星河也听到了棠杰的话,没让问橙跑,自己先一步横抱起她,穿行在雾中离开门诊室。 洛星河带着问橙漫无目的的跑了一会,终究因为雾气太重而搁浅在路边,看着问橙的脸洛星河忍不住抱怨到: “莫问橙,你让我拿你怎么办,为什么你身边总会突然冒出个莺莺燕燕来。” “莺莺燕燕?你指棠杰还是昨晚的仝趣?还是单谚?我身边也没多少男生啊。” “这叫没多少?你是不是根本没把身边的男生当男人?你能开开窍吗?低低头,我不想只做你的家仆,你能像曾经那样再喜欢我一次吗?这次我一定会给你回应的。” “额……怎么给你解释呢?留下你是御剑心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他要干嘛,而我对你早就不感兴趣了,主要还是你的处事方式让我有些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很好,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洛星河将问橙逼到了路旁的院墙旁,低头看着问橙要求她与自己对视。 问橙抬起头刚准备把刚才的话重新复述一遍给洛星河听,突然一声戏腔响起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僵持。 “鬼戏台开始唱戏了,我身体能不能复活就看这一遭了。” 问橙拼尽全身的力气推开洛星河,寻着戏声向戏台跑去,洛星河避让之时快速抓住问橙的胳膊,又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你脚腕处的碎骨再移位了真就残疾了,我送你过去,咱们之间来日方长,总能有个结果的,你一定会看出来我比其他人靠谱的多。” 洛星河霸道的样子让问橙根本不敢抬头看他的脸,她不断提醒自己要分清洛星河对自己的好是因为什么,他图的只是莫家的一个名分,自己根本给不了他。 二人离戏声越近,雾气散的越快,问橙能清楚的看到戏台前的桌椅了,擎佑吉依然坐在第一排的四方桌旁品着茶,问橙从身后拔出青铜剑想上前找事,洛星河根本不给问橙这个机会,不仅没松开她,还准备抱着她去四方桌旁。 “洛星河放我下来,你抱着我过去算怎么回事?” “你腿脚不便,我身为家仆照顾你没毛病。” “我真不想要你这家仆!”问橙被洛星河噎到语塞,冲着擎佑吉的背影挥剑一指暗念一句:“以契为证。御剑心,帮我困住他,别让他跑了!” 御剑心凭空出现,接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后反手打在了洛星河手肘处,洛星河胳膊一麻松开问橙,御剑心提着问橙后衣领闪现到四方桌旁。 问橙刚一落座在太师椅上,擎佑吉拿起茶杯盖转头看了问橙一眼问到: “要尝尝这陈年苦水吗?” “你先答应我不跑,我倒可以尝上一尝。” 问橙拿过擎佑吉桌边的茶杯,跟他讲着条件,低头看了一眼茶杯中的茶水,血色的茶水还冒着热气,一股刺鼻子的血腥味不断向外倒腾着,茶杯中飘着一只断指,它正随着问橙胳膊抖动的幅度,在茶水中忽上忽下的晃动。 “擎班主,你可休要拿这茶水开玩笑,你喝的未必就是这东西。” 面对问橙的质疑,擎佑吉伸手接过茶杯,当着问橙的面喝了一口,又把茶杯递给了问橙;问橙这次看仔细了,擎佑吉拿茶杯的右手是四指!他的小指处是个整齐的砍痕,手指是从掌尖处齐刷断裂的! 如此说来茶杯中的断指是他本人的?问橙开始快速思考遇到什么事会得到砍小指的惩罚,赌?亦或是违反了什么帮派规矩? 问橙正想着,擎佑吉开口催促到:“你不想知道以前的全部吗?关于整个戏班,关于我和我师妹们的全部,想知道就喝了它,为昨晚你威胁我的事跟我道歉!” 御剑心也看到了杯中的东西,挥剑要逼供擎佑吉,他马上从怀中掏出一个新茶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御剑心只要敢出剑,他就敢敲杯让戏台化作虚无,至于下次再见时给问橙的下马威是什么可就不一定了。 第90章持剑而上 问橙权衡利弊后只能选择隐忍喝茶,她一手按住御剑心的胳膊,防止他出剑,另一只手端起茶杯,将血茶送到嘴边。 送了又送,她还是没做好喝下去的准备,茶杯中的断指让她太反胃了,但为了复活,问橙还是闭着眼将茶杯送到嘴边往下咽了一口茶水。 茶水入口,浓烈的血腥味直冲天灵盖,问橙眼前像走马灯一样各种画面交叉纵横,最终与遇喜在祠堂内复活的那个魂魄记忆连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问橙看清了全部的故事,猛的睁眼,手中的茶杯摔落到地上,杯鸣声起,戏台上的二人停止了唱戏,被从后台涌上来的人赶下了戏台,台上一片欢腾却无人唱戏,台下离开的二人一身狼狈背影落寞。 “茶好喝吗?我若给她道歉,谁又能给我道歉?她是死的最早的那个没错,可我呢?我难道就不是死于她之手的亡魂怨灵吗?” 擎佑吉看到问橙呆滞看着戏台的反应,知道她看到了自己想让她看到的一切,出言反问着她。 问橙大脑内的记忆一片混乱,她已经开始有些思维混乱分不清正邪之别了,所有人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活着,但他们做出来的事情却都是恶事,谁对谁错根本无法定义。 “这事不对,不对,有问题我没捋清楚。” 问橙实在无法回答擎佑吉,只能从头开始捋这戏班的悲剧。 她从太师椅上下来蹲在一旁的地上,四个待卖的女孩,只有一个留下来的名额,代价是嫁给少班主。 三个女人就能凑够一场戏了,更何况是四个女人,其中有功底好不屑留下的,也有想逃离这里开始新生活的,自然也就有为了留下不择手段的,还有墙头草谁给的利多就听谁的。 她们在不知道自己要被卖出去的日子里,还能姐妹长姐妹短的维持表面关系,可真当老班主把开戏出售的日子定下来,那还有什么姐姐妹妹之间的恩情,连曾经同喝一碗粥同盖一卷被的情谊都忘了,只要能留下就可以用尽一切肮脏的手段让对方失去与自己的竞争资格。 问橙手拿石头效仿着单谚整理记录,将她在记忆中看到的四个女孩名写在了地上。 ‘莲香’ 整个福寿班嗓子最好的人,幼年家里穷被酒**亲卖掉养弟弟,几经辗转十四岁才进的福寿班,老班主内定的名单里要出手的人里有她,但她嗓音好到让戏班在不开大场的情况下场场爆满,她也成了老班主不舍得脱手的金字招牌。 本来她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嗓子留下,至少她不会是第一场就被安排卖掉的人,但她在开大场戏前几个月进城偶遇了自己已经被卖去当书童的弟弟,还与弟弟侍候的那户少爷有了孩子。 老班主看出莲香身形走样时已经完了,想打孩子连大人都会跟着丧命,气的老班主给那家少爷下了最后通牒;要么开大戏第一场挂莲香的水牌,早些把她和孩子一起卖掉换折价赚个学艺时的抚养费,至于她卖出去后是死是活全靠天意,与一般无关。 再要么孩子的父亲,惹出这摊事来的大户少爷,直接带两千银元来给莲香赎身,就当是养她一场送她个好归宿,从此以后莲香的生死幸福再与福寿班无关。 莲香让弟弟帮忙给富家少爷带信,告诉他自己等他,结果第二天少爷就失踪了,一个月没消息,老班主直接开戏,又赶上天降大雨大场戏也没开成,莲香不仅没卖出去,还因为听说富家少爷要娶乡长家女儿气到早产;富家少爷结婚当日便是莲香因难产死在戏班厨房内的祭日。 一尸两命的第二天,莲香遗骨就被老班主用一尾破草席卷着扔进了乱葬岗,弟弟闻信赶来奔丧时,不仅没替莲香讨要到说法,自己还配上了性命。 临死时被老班主一棒子砸了脑袋,血溅到了登记戏班人员名录的皮制卷轴上,多年后这才间接造成了宿北斗安排遇喜复活御煞,却因为单谚的手蹭到血点又去碰到刀,让遇喜复活成了莲香的弟弟。 说莲香可怜,可她又做过不值得可怜的事,与弟弟重逢时,就因为弟弟看上了珍玉,莲香专门设局让两个人单独相处,根本没有考虑过珍玉被老班主抓住后没模样没嗓子会有被卖出去的风险。 ‘念吉’ 她嗓子一般,但长的非常像老班主擎寿祥故去的妻子,她从十二岁入戏班,就被迫在老班主和少班主之间侍候,嗓子不好能唱却不能挑大梁,干的全是奴仆丫鬟下人的活,她巴不得自己能挂上水牌子唱大戏,只要能离开戏班被谁买走都是另一种幸福。 并且她的嗓子不好也不是天生的,是因为珍玉想成为唯一被留下的人,伙同与念吉同住的还珠二人一起往念吉唱吃的食物中下慢性毒药,害得她到最后几乎失声。 她一度因为不知道是谁给自己下毒,反过来在采买日用品时给全戏班的人下毒,她厌恶着戏班里的一切,她看谁都觉得恶心,她的神智已经被戏班内压抑的氛围逼到死角,就在她要拉一戏班的人为她的凄惨命运陪葬时,宿北斗找到了她,并给了她一把刀。 几句挑拨的言语就让念吉在老班主和少班主之间做好了选择,当她拿着刀从老班主房间跑出来的时候,迎接她的同样是一把刀。 就像她把逢恩刀扎入老班主身上一样,她曾经最爱的男人狠狠的给了她一刀,理由荒诞到居然是不想在以后让自己的儿子管自己叫哥哥。 念吉的恨被挑拨出来,借着逢恩刀的力量她死后依然在戏班内游荡,使劲浑身解数想搅的戏班鸡犬不宁,最终她也成功了,在还珠点火烧戏班的同时,她用自己的怨念堵住了茶楼所有的出口,看戏的唱戏的二百多人无人生还。 ‘珍玉’ 她的父母病死在逃荒的路上,她一个人挖坑埋了父母,并把自己送进了福寿班,她只是想有个地方吃饭学门手艺生活。 第91章丢了谁的人 因为她是自愿加入福寿班的,几乎没吃什么苦头,被老班主当女儿一样养大,她一直自以为是的觉得少班主夫人的位置非自己莫属,但出现了念吉;她退而求其次显摆自己唱的好时,莲香又来了。 她开始害怕,怕自己想待在戏班的念想会被这两个人携手打破,第一个挂水牌子被卖出去的人会是自己…… 珍玉为了不让自己被卖掉,先是当信差帮莲香弟弟侍候的富家少爷送信,迷的莲香云山雾罩自甘堕落,再设计切断他们之间的往来,让莲香跌价不值钱,如同烫手山芋一般只能草草出手。 与此同时她还拉拢与念吉同住的还珠给念吉下毒,让她的嗓子一天不如一天,这样她就会失宠;老班主肯定会在赔钱以前出手掉念吉,最终能当上少班主夫人的还是自己。 但珍玉千算万算没算到,莲香会难产而亡,当天清晨发现尸首,晌午前就被抬去了乱葬岗,当天晚上念吉又被少班主所杀,少班主给的理由是念吉为了替莲香抱不平杀了老班主,杀父之仇,子为父还。 也因为这理由,念吉的‘尸体’都没过夜,当晚直接卷席抬走活埋,路过卷尸席路过珍玉身边时,念吉的胳膊突然垂下,珍玉亲眼看到了她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就算知道她没死透,少一个竞争对手,多一个留下来的机会,珍玉也没揭穿只当她是死了。 没了莲香没了念吉,只剩下个唯利是图的‘傻白甜’还珠跟自己争留下来的名额,直到这时珍玉还认为自己是稳赢不输的。 结果老班主头七刚过少班主就宣布要娶还珠,还要为珍玉开一场大戏让她风光一场。 珍玉当天就崩溃了,在戏台上和还珠扭打了起来,少班主就端着茶壶在底下看,还嫌两个人打的不好看,让她们比唱戏,谁唱的好就留下谁。 两个人都唱到泣血失声了,少班主突然一句‘滚!’戏班内别的角色一致对外,不仅将两个人赶下戏台还锁进了厨房,连卖她们赚钱的意思也没了,这摆明了就是让二人在厨房内等死。 珍玉这才意识到自己算计了一切,却反被少班主算计了,她怨她恨哪怕是喊破嗓子用手‘哐哐’撞门,依然没人来看她们。 两个人饿了四五天终于逃了出去,心灰意冷的两个人找到福寿班当天唱戏的茶楼所在,一把火结束了这一切。 ‘还珠’ 她没有珍玉来的早,嗓子不如莲香好,模样不如念吉俏,她来戏班纯粹就是因为家里穷,她起初靠每个月从戏班里顺东西典当了卖钱养家里父母弟妹。 但这样稍微拿点大东西就会被发现,甚至还会被毒打一顿直接卖掉,为了养家她逐渐开始学着溜须拍马,各种挑拨离间。 只有当不同人的耳目眼线,才能从中捞到更大的油水,就会有更多钱养家里人。 于是她帮老班主监督整个戏班,还反向把一些有的没有的消息散布出去,好为自己从中挑拨离间铺路;例如戏班要开戏的时间,当少班主夫人就不用担心被卖等等…… 有了这些烟雾弹的铺路,还珠非常容易的成了所有人眼中能利用的那个工具人。 她曾为莲香和情人送过信,回来的路上还顺便买了,毒哑念吉以及让珍玉出丑的药。 她还为少班主监视过念吉一个月几次进出老班主的房间,顺便来看到了少班主为了还负债跪求珍玉继续和莲香的弟弟厮混,借此混进莲香情人家里,顺便偷些值钱的东西还账。 整个戏班所有人的丑事脏事恶事全被还珠记在了一个小本子上,但凡有谁给的好处少了一点,自己立刻像墙头草一样,反过来坑对方没商量。 最终一切落下帷幕,老班主死了,莲香死了,念吉也死了,他们为什么会死还珠全知道,她怕自己知道的太多被抓,趁老班主出头七,连夜卷着戏班内值钱的东西就准备跑路。 连存钱的房间都没跑出去,人就被少班主堵在了房间内,她本以为自己会死,结果少班主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还要与她结婚,并许诺整个戏班都是她的,不用偷要多少钱都给她。 直到第二天向全戏班的人公开要娶她,还珠还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耍了半天心机笑到最后白捡个戏班居然是自己。 她不知道的是少班主这是缓兵之计,为的是让她放松戒备套出她记录所有人弱点的那本册子。 偷到册子后少班主立刻撕破脸皮,毫不念及旧情,连卖掉她们都不考虑了,直接关厨房里准备将她们活活饿死;后知后觉知道自己被骗了的还珠最终点了火,在逃跑的因为打不开茶楼窗户被烟熏死…… 问橙写完这四个旦角的名字,捋清楚了她们之间的关系,她开始反思这一切悲剧的背后又能怪谁,还珠也只是像宿北斗一样,提供了一个做恶的契机,真正做下坏事的还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问橙还是懵的,记忆里还有很多乱七八糟没捋顺的地方,她还想继续顺下去,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杯鸣。 小二模样的人出现了,他从问橙面前经过,他没看到地上蹲着的问橙,更没看到她写在地上的四个名字: 莲香 念吉 珍玉 还珠 他还像原来一样从路旁提着茶壶走出来给擎佑吉添茶,待他走近后看到问橙以及她写下的字时绕路已经来不及了。 迈步走路的脚已经抬起来了,但他僵持卡顿了片刻,让本该踩在莲香名字上的脚落在了念吉和珍玉的名字上。 他是魂魄虽没在地上留下脚印,却让问橙看到了这卡顿的一幕,问橙发觉不对抬头追着店小二的背影望去。 他先给擎佑吉的杯中添满了水,又把茶壶中剩下的水分给了长条椅上分坐的众多看客。 问橙蹲在地上,伸直了脖子眼神随着他的背影在戏台前的长椅中穿行,问橙也在疑惑,莲香的弟弟是被遇喜复活的,他也不长小二这个样子,那这店小二又和莲香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在看到名字后并未踩她的名字?这一切太不合常理了。 第92章不愧是一家人 “你在看什么?还想再尝一口我这杯中苦楚吗?” 擎佑吉以为问橙在看自己,摇晃着杯子询问问橙是否还要喝茶。 问橙从地上站起来询问擎佑吉:“看你的面容年纪至少是五十岁往上,应当是老死的,这场火应该是再早些时候发生的,为什么没要了你的命?” 问橙的问题让本来应该喝茶的擎佑吉停住了动作,嘴角微微挑起自豪的说到: “说来也巧了,那日我在喝药茶后突然肚子疼,着火时我正在茅厕内出恭,命大躲过一劫,念吉和莲香的魂魄谁都拿我没办法,谁让茅厕内百无禁忌邪祟退散呢!” “你就没有考虑过你为什么会肚子疼吗?” 问橙猜到茶水有问题,对擎佑吉发出质疑,他却并未察觉是茶水的问题。 “这谁知道,大概是吃坏了东西吧,从那以后我财运神转,靠典当戏班旧物小赚一笔后,我开始经商,但凡我相中的物品全都可以大涨卖钱。 后来我妻妾成群却没有后人,有高人说我的根留在了宿家镇,我便想起了戏班里曾用过的家谱,被宿南坡二百两白银买走了,我估摸着那是我的根,于是我重回宿家庄发现了这鬼戏台,听着旧人言看着旧时戏,他们就算做了鬼也怕我,只要我敲杯,他们便消失,我是这出戏笑到最后的王者! 我都记不得自己听了多少场戏了,突然有一天就发现自己已经死了,肉身何时丢的都不知道,反正我都死了,既来之则安之,有台戏听我指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莲香的弟弟呢?他为什么会魂飞魄散?” 问橙已经开始犯糊涂了,这太乱了,擎佑吉当天没死!他没死怎么就融入这出鬼戏中了呢? 这戏到底是因为整个戏班上的人名全在祠堂内的卷轴上才出现的,还是因为擎佑吉的愧疚,借了这宿家庄的风水把他脑海中的经过具现成真了?但看他此时的反应,他也不像是有认错反思后悔的样子。 擎佑吉听到问橙提及莲香的弟弟,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自己早忘记他是干什么的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自己的记忆里,莫问橙提他有什么意思? “莲香的弟弟是被我养父打死的,具体死后有没有什么特殊处理我也不清楚,怎么?他魂飞魄散了?那他得恨透整个戏班的人了,当初她姐姐的哀嚎声可是在厨房内惨叫了一夜!没有一个人敢反抗我养父上前帮忙!” “你说出这话居然还能笑的出来?你难道就没有一丝同情心吗?” 问橙看到对方说出这话时嘴角居然还是带着笑的,一时没忍住吐槽起来,她刚说完就用眼角的余光瞟见端茶倒水的店小二动作僵硬了,面前茶杯里的水被他添多了,满到溢出来。 “同情?她自己要当婊.子的我们又没人逼她,我养父养大她不出意外把她卖出去,她无论落到谁手里那都是家姬,至少是跟妾一个级别的,就算被虐待也是有名分的。 她自己呢?为了追求所谓的爱情把自己搞掉价了!卖不出去烂手里还赔钱,搁谁谁能对她有好脸色!” 擎佑吉的话就像小刀一样直剜店小二的心,他不仅又倒满了一杯茶,还提着茶壶还准备过来理论,就在这是擎佑吉突然说到: “差不多了,我们白天出来可是很废精力的,你既然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咱们就多玩几天,说不定你会看上我这个糟老头子,留下来给我做个伴呢!” 面对擎佑吉的突然调戏问橙乐了,见过不要脸的,她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居然还妄想让自己留在这鬼戏之中,真是自信到自负! “你把心放肚子里就好,绝对不会有那天出现的!倒是你下次出现的时候能不能再消失那就要另当别论!” 问橙说着佯装挥剑,想给赶来的店小二留下点时间,他离擎佑吉所在的位置就差一排椅子了。 见问橙出剑,擎佑吉马上躲闪着敲杯,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像这戏台上的一切碎散消失之时,后脑勺上突然被人砸了一下。 很久没有被人敲打过的擎佑吉一时有些不习惯,整个人都没砸懵了,手中的茶杯掉落到地上,他僵直停顿了一下才抬手去摸后脑勺,紧接着又是一下敲打。 擎佑吉马上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伸手去怀里摸杯子,他又准备敲杯消失,但这次依然没有如愿,杯子刚拿出来就被对方抡着茶壶打飞。 茶杯险些砸中问橙,问橙挥手让御剑心和洛星河赶紧跟自己一起躲到一边去看热闹,她在记忆里找了一圈终于对上号了,这个伪装成店小二的人就是莲香的情人,莲香弟弟照顾的富家少爷。 这位少爷对莲香是真爱,奈何他得到的信息是错的,在整个故事里已经分不清是珍玉借莲香弟弟给这少爷报的假消息,还是还珠想嫁给这少爷当阔太太,故意给他报了假消息,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门不当户不对,少爷父亲从中作梗的成分。 总之是这种种阻挠原因加一起,让这位少爷误认为莲香先背叛了自己,因为瞧不起自己家的一时生意失败落了难,她要去挂水牌子唱大场戏,作践自己进大户人家里当妾,不仅如此还用还珠当替代品恶心自己,贬低自己对她的爱。 少爷也是耿直,知道自己被抛弃后切断了和莲香的一切联系,答应父亲为了家里生意娶了乡长的女儿,从此以后家里翻身成绅豪,十里八乡就自己家里有钱。 这少爷也是欠揍,有了钱以后就想去嘲讽一下莲香狗眼看人低,他故意打听莲香的下落,想去嘲讽对方一下一雪前耻,结果打听到莲香难产,一尸两命死在了自己结婚的新婚之夜。 少爷知道莲香没背叛自己当时就崩溃了,跟着处理尸体的人连夜去了乱葬岗,打着灯笼在乱葬岗找了一夜,天刚蒙蒙亮他才找到尸身因为埋的浅,已经被野狗啃食到七零八碎的莲香。 第93章走向更奇怪了 他当时就在乱葬岗上哭到险些背过气去,亲手将莲香的尸身拼完整后,买了口最好的棺椁,将莲香以妻的身份悄悄的埋自己祖坟里去了,也算化解了莲香不分怨气,才没上她化作厉鬼到不可超度的地步。 只是少爷闹这一出,乡长的女儿还觉得恶心,一气之下反向休夫回了娘家,乡长咽不下这口气为难少爷父母,二老为了家族生意果断将他踢出家门。 沦落街头的富家少爷误打误撞的就成了茶馆伙计,他本想将莲香埋在心底终身不娶以明志,就当一辈子茶倌。 但老天偏偏就要开玩笑,福寿班的最后一出戏就定在这茶楼内,富少爷在见到提前去踩台的戏班众人时立刻就动了杀心。 去买毒药的路上他还在自我劝解着‘老天爷既然安排了冤家路窄,自己动手就是替妻报仇!成了落个痴情的美名,死后好与莲香一家团圆,万一失手被抓自己就算化作厉鬼也要让戏班不安生!’ 下定决心后买药下毒,连看戏的男女老少他都没放过,只可惜他因为钱不够买的假毒药,吃了只会让人腹痛难忍行动缓慢,根本不会要人命。 本来没人会因少爷而死,都只会当是自己吃坏了肚子,可偏偏碰上还珠放火,众人腹痛难忍外加行动缓慢,除了戏台上的人是被烧死的,戏台下的看客全是被烟熏死的。 连这富少爷都没能逃过这一劫,因此他死后不断重复着给众人倒茶这一幕,就是不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要了他们的命替莲香报仇;浑浑噩噩一百多年的他早就忘记了自己无休止的端茶倒水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已成了这鬼戏台众生相中的一部分。 但此时的富家少爷却因为问橙写在地上的莲香二字突然回神,不再一味的给别人端茶倒水而是记起了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自己做的再偏激也只是想给莲香讨个公道,好在黄泉路上问心无愧的与她见上一见。 问橙刚才的问题问的又过分的敏感,擎佑吉回答的也过分的恶心人,终是让富家少爷忍无可忍提起茶壶就抡在了擎佑吉的头上。 两个人还在地上扭打着,他们彼此之间的争吵点无非就是莲香到底是不是好女人。 问橙在一旁听的都快背过他们的词了,先是富少爷不允许擎佑吉诋毁莲香,再夸一波莲香温婉贤良,擎佑吉再反驳说莲香丢人未婚生子掉价跌份,怎么恶毒怎么骂,富少爷再反驳,擎佑吉再骂,两个人的打架更像是你一拳我一句,你一句我一拳的辩论赛,一点要复仇的意思也没有,纯粹就是一场闹剧。 “他们打的还没戏台上着火好看,咱们帮他们一把吧,怎么通知孟婆来化解这场百年恩怨?” 问橙实在看不下去他们的打戏了,主动求助自己身边一左一右站着的两根‘柱子’,他们从被迫被自己拉来避难躲着看戏起,就没再开过口,完全像两个人同时和自己怄气。 此时就算问橙求助他们了,两个人还是没人开口,问橙转头看向他们再次问到: “全哑巴了吗?这事怎么办?给个主意啊!我身体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御剑心依然没回应问橙,只是偏头看向了一旁的洛星河,问橙也跟着他的视线一起看向洛星河。 “让我去请孟婆?” 洛星河的疑问句被御剑心强行归类为肯定句,并高冷的哼了一声表示肯定。 “嗯嗯!好主意,我看孟婆和你挺熟的,能称你为三姓家奴,这就是对你的爱称啊!” 问橙看御剑心的表情立刻心领神会,拼命的点头确认,还把孟婆戏谑洛星河的称呼说成了爱称。 “我可没听出来那是爱称,但你既然开口了,我去村口等辆鬼车试试,如果能带着孟婆回来那这事就有着落,天黑前我若回不来,你能去……” 洛星河想让问橙去阴司接自己,话还没说完就被御剑心阻止了:“不,不可能,她那里也不能去,戴着固魂锁去阴司自投罗网吗?” “当我没说,我这就去。”洛星河被噎到不敢再妄想提要求了,主动去找鬼公交会路过的地方等车。 洛星河走后问橙本想再跟御剑心再看一会‘莲香好坏辩论赛’,钟喜的唢呐声突然响起,震的问橙浑身一哆嗦,手腕上的固魂锁瞬间收紧,勒的问橙如同活着时一样感觉到了疼痛。 她立刻向四周找去,想骂骂钟喜,发泄一下被固魂锁欺负的负面情绪,但她这一抬头一望,戏台四周不知何时围满了‘人’。 大概是因为现在是白天,他们为了能抵抗太阳不至于魂飞魄散,只能靠自身的阴气硬顶这日光了。 整个戏台附近因为他们的存在,比村内周围冷下去了至少二十多度,地上的刚才还因为雾气湿漉漉的枯草灌木丛,此时全结了一层冰壳;就这样周围还不断的有东西往戏台边聚集,温度还在持续下降。 问橙手腕处固魂锁附近的皮肤已经能感觉到冷的刺痛了,足以可见周围的温度已经是零下十多度了;她在找吹唢呐的钟喜之时,无意中发现了躲在灌木丛中冻成冰雕的宿北斗,他身上的粘液与衣服冻在了一起,他根本无法活动身体;看到问橙在看自己,宿北斗也只能动动眼珠吓唬问橙一下,暗示她敢打鬼主意一样可以让她回不去。 此时一直在吹唢呐的钟喜也走到戏台前了,他既不关心鬼戏台上还在燃烧的火焰,也没有要扑灭它们的意思,更没有要劝架富少爷和擎佑吉的意思。 他就站在戏台正前方超大声的吹着唢呐,吹了三四分钟后,似乎是怕聚过来的终鬼听不到,他一边吹着唢呐一边抬腿踩着太师椅跃上方桌,将唢呐吹的更大声了。 这声音大到让问橙有种恶心的感觉,仿佛有人在拽着自己的魂魄往身体外面拉,但自己又找不到这股力量的来源,浑身上去有无数道力量在与自己手腕上的固魂锁作着博弈;若没这道固魂锁在身,问橙都怀疑自己会被钟喜的唢呐勾了魂去。 第94章给个机会 问橙浑身难受隐忍半天后,终在七窍开始往外渗血的情况,对钟喜的唢呐声忍无可忍发起了反击,从御剑心手中夺过青铜剑站上长条椅,挥剑剑指钟喜怒吼道: “够了!你差不多得了,那有鬼听你的!爬那么高吹唢呐到底是为了什么!再吹下去信不信我用青铜剑削了你的唢呐!” 问橙的突然叫嚣吓了钟喜一跳,让他的唢呐声突然断了一个音,就算他急得满头大汗努力补救也为时已晚,空缺的那音让本来整齐凝聚在一起的魂魄队列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所有‘人’都拼了命的向戏台上的火堆中挤去,有种飞蛾扑火的意思,就算钟喜及时补救,更加卖力的吹着唢呐,也只能减缓一些鬼魂行进的速度,根本无法阻止他们靠近戏台。 也因为钟喜的那个空音,让问橙发现了这群‘人’并不是单纯的聚在戏台前看热闹,他们还有别的目的,似乎是想离体冲进火场化成鬼戏台的一部分。 问橙开始惊慌,站在长条桌上的她被‘人’流挤举着抬向鬼戏台,要不是御剑心突然飞起抱住问橙将她拉离‘人’群,她现在已经躺在‘人’群上方被举到观戏台第一排钟喜身边了。 “等等……现场这什么情况?你们要去哪里?”问橙一落地马上抓住一个前行的‘人’询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对方根本不想搭理问橙推着问橙继续往前走,嘴里还在小声重复着自言自语:“自由,自由,自由……” “啊?”问橙正疑惑着自由是什么意思,御剑心眼瞅着问橙又要被推去戏台,赶紧伸手拉她回来。 问橙又不死心的再伸手从侧边抓住了一个脚夫打扮的‘人’,客气的询问着对方:“大叔,您为什么要往戏台前跑?” 对方力大无比,拖着问橙继续往前走,嘴里也在不断的低声重复着什么,不过他嘟囔的却是:“钱,钱,钱,好多好多的钱……” 御剑心为防止问橙被拽走,赶紧掰开她拽住脚夫的手,硬拉着她避让‘人’群,并将她拽离了鬼戏台附近散发寒气的地方。 钟喜还在拼命的吹尽力的补救,吹的脸都惨白人也快断气了,两眼开始翻白,嘴角向外渗血,大有为了救众鬼将自己吹死在四方桌上的觉悟。 “御剑心,你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吗?” 问橙就算被拽离了鬼戏台影响的范围,她还是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御剑心听到她声音,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深吸一口,又往鬼戏台能影响到的灌木丛旁走了几步,有些嫌弃的伸手架起了宿北斗,将已经僵直了的宿北斗脱离灌木丛带到了问橙身边。 “他们聚在一起的力量连魔亲王都能被影响,你可以想象一下他们投火自焚后整个宿家庄会变得有多恐怖,届时的伤害力度完全不亚于鬼门关开百鬼夜行,弄不好阴阳失衡阴司和人界又会融为一体,人鬼莫辨不亚于魔族再临。” 御剑心正说着,宿北斗也靠自身的魔性给自己解冻了,活动着四肢身体安静的听御剑心讲解。 “所以现在要做的是不让他们扎堆?但看钟喜这样子,这群鬼应该是他养的侍从才对,侍从不听主人的该不会是因为这鬼戏台吧?” 问橙疑似听明白了剑心的意思,立刻转头询问着一旁的宿北斗,宿北斗无奈叹气到: “失算了,以为他是没本事滥竽充数的骗子,我还想用他做新的神兽,补村中神兽缺失的空缺,但我们争执的时候他身上的侍从名册落地化鬼,为了护他一两百名侍从往我身上硬扑,若不是你搅乱了这鬼戏台的正常运行规律,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主动聚过来找死。” “啊?罪魁祸首其实是我自己?” 问橙因为宿北斗的话产生自我怀疑,伸手指指自己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 “对,就是你。”宿北斗非常肯定的点头,问橙被宿北斗盯毛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问到: “那有我有什么方法可以弥补现在的过失?” “跟我去祠堂归还逢恩遇喜,用空刀轴吸附这群邪祟,方可化解这一切种种。” 宿北斗等的就是问橙问出这问题,他马上接茬给问橙指了条‘明路’。 “逢恩和遇喜都不在我身上,我就算去了祠堂也没用,我好像是把那两把刀给洛星河了吧?好像也不对,洛星河那时在昏迷,刀……额……但应该是在单谚身上吧?不然在棠杰身上?反正跑不出我们几个人身上,你找找他们不就找到刀可以平息这一切了吗?” 问橙记得自己好像是从地上捡起了逢恩和遇喜两柄短刀,但她听到宿北斗的话后伸手在身上找寻,自己身上除了青铜剑别的连个铁器也没有。 “没有双刀在,你就只能看着钟喜活活累死,众鬼们凝聚成球了。” 宿北斗一听双刀不在问橙身上,脸色立刻耷拉下来让问橙自己看着办。 “等下!我可以找找棠杰和单谚问问他们刀在谁身上,洛星河去阴司请孟婆了,万一不幸刀在他身上,这群邪祟救不了就是真救不了了。” 问橙看宿北斗的架势是准备把这事全赖自己身上,万一众鬼扎堆导致空间扭曲形成鬼门关,契管局或别的机构一旦调查此事,自己就会因为拿走了逢恩和遇喜没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成为替罪羊;既然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自己先动起来,为找刀救邪祟努力一把。 “那你可要越快越好,看钟喜现在的样子根本撑不过半个小时了。” 宿北斗继续给问橙施压,问橙害怕最后真是自己为这一切负责,马上拍着胸脯上套保证到: “宿家庄屁大个村,横竖直线都走完也用不了半个小时,我找人很快的!一定赶在钟喜吹死前把双刀插回祠堂内的卷轴轴心上。” 问橙说完就向村里的门诊室跑去,她反正不知道单谚人在哪里,只能先从棠杰身上下手,万一他身上没有刀,两个人一起找单谚比自己一个人瞎努力还要快上很多。 第95章意外收获 好在这次折返门诊室的路问橙多少认识一点路了,大体方向是有的,具体能不能找的到门诊室,还要看自己的运气和钟喜的肺够不够铁,能不能吹到自己顺利回到门诊室巧遇棠杰。 问橙担心钟喜没命吹到自己找到逢恩和遇喜完全是多余的,她也就刚跑出去几百米,人都还没到门诊室就碰上了一路寻来的棠杰。 “莫问橙,跟我回去,你要是在我的眼皮底下残疾了,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棠杰一看到问橙立刻喊出声,快跑几步跑到问橙身边抓她胳膊,生怕问橙调头就跑自己打不过御剑心。 “你跟我妈交代什么?你跟我妈交代我爸知道吗?” 问橙刚跟棠杰打个照面就被对方一把抓住了胳膊,听着他驴唇不对马嘴的话,问橙都蒙了,完全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跟你爸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想做你后爸,只是单纯的仰慕你妈。” 棠杰这一句话可不得了,踩到雷区上了,惊的问橙反手拽住了棠杰的已经使劲摇晃起来: “你居然喜欢我妈,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信不信我哥把你打进医院!我说你为什么突然要跟着我一起来宿家庄,原来是想讨好我给我做思想工作再借机上位,你这个人年纪不大居心叵测,用心之险恶让我鄙视你!你就是个人渣!我永远不会背叛我爸的!就算父母离婚我也选我爸!哼!” 问橙自己想多了,又正在气头上,一通连珠炮过后怼的棠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跟变相默认了一样,这更让问橙生气了,自己的家庭绝对不允许别人插足。 “你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挺嚣张吗?还要跟我妈交代,还要给我当后爸!我让你嚣张!我今天非要……” 问橙的底线就是不允许别人破坏自己家庭和谐,因此稍微有点雷区苗头就想扼杀在摇篮里,此时说出来的话办出来的事根本毫不过大脑,完全就是在无理取闹,加上棠杰又没碰到过这种事情,一时被问橙吓住更说不出话来了;偏偏此时唢呐声又突然停了,御剑心突然从问橙身后搂住她的腰,阻止她继续撒泼硬拖回戏台旁。 “钟喜断气了……”御剑心将挣扎着的问橙放到地上,指给她看。 此时的钟喜已经摔下了四方桌,躺在地上被百鬼践踏,大有缺氧性休克的意思;宿北斗在钟喜倒下后一跃而起,手持一把纸扇立于戏台之上,不断用扇子驱赶着跃上戏台的众鬼,他身上的人鱼诅咒与百鬼散发出来的寒气相吸,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怨气压身行动缓慢,根本无法阻止再次凝聚上来的众多邪祟们。 宿北斗拼尽全力驱赶着一波又一波爬上戏台的邪祟,根本不敢用全力打散他们,因为魂魄碎片依然会被戏台上的火焰吸附,整个灵体还好控制,一旦随成渣抓不住还是其次,漏网之鱼一旦与火焰相容,鬼戏台长期累积的怨气就会如虎添翼,冲撞着阴司与人界的结界。 越是这种控制着力道的驱散,才越是最难掌控力度劳身劳神还容易被邪祟反向欺凌;这事本是人界与鬼界的,他一个魔本不该管,而他之所以会冲出来插足此事,则是为了给宿家庄的村民们拖延时间让他们有秩序转移,村民中大部分都是魔族与人类的后代,就算再讨厌人类也要给魔族留下一丝血脉。 本就是为了给魔族后代留时间逃跑而冲出来的宿北斗根本没想到,平时可以轻松控制的鬼戏台加上了钟喜饲养的侍从亡魂,会演变成一场灾难,自己身上的人鱼诅咒反而成了吸附怨气的海绵,自己再硬撑下去,不是自己以怨气化魔气掌控全场大获全胜,就是自己被人鱼诅咒拖累为自己曾经犯过的错买单,形神俱灭从这世上消失。 就在宿北斗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看到了立于戏台之下看热闹的莫问橙,自己在这里为人界与鬼界拼命,她这个最该管此事的人却在看热闹?这种事宿北斗根本忍不下去,冲着问橙大吼到: “莫问橙!此事事关人鬼两界结界线的安宁,你不应该比我这魔亲王对此事更加上心吗?还楞在原地干嘛?留下御剑心控场,你快去找逢恩遇喜送回祠堂,拿着卷轴轴心来见我啊!” 面对宿北斗突如其来的大吼,问橙这才意识到事情真的非常严重了,连魔族都出手帮忙了,那绝对是灭顶之灾没跑了,自己身为契管局七元老之一再不帮忙一把真就对不起莫家的列祖列宗了!于是问橙转身就开始在棠杰身上摸索着寻找逢恩和遇喜。 棠杰见问橙上手,马上抓住外套前襟后退几步和问橙保持距离,惶恐的说到: “莫问橙!你要干什么!你怎么可以摸我!你是女生连最基本的自重都不会吗?你再靠近我一步我就大喊救命了!” “你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人类世界要和鬼界打通了,你身上有没有短刀,赶紧拿出来救急啊!” 问橙着急的还想上手,被棠杰及时制止住了,他又仓惶后退两步和问橙保持距离。 “我自己来!不用你过来,我身上除了棒棒糖就是九节鞭,还有一点点指甲盖大小的观像镜,别的什么也没了,你需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只要你别再冲我吼叫一切好商量,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对你妈做什么……” “闭嘴!不想挨揍就别再提我妈了!没有就没有,身上没刀也不早说!浪费我时间!你去救钟喜,顺便帮御剑心打下手,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去找找单谚,也许刀在他身上。” 在宿北斗求助的时候御剑心已经冲去戏台旁帮忙驱赶邪祟了,这才让问橙肆无忌惮的为难棠杰。 安排完棠杰,独自一人在村里游荡着寻找单谚的问橙像无头苍蝇一样,一会同一个地方找五六遍,一会又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哪里,不仅没找到逢恩和遇喜,还差点把自己给弄丢了。 第96章进展神速 半个小时六次又回到戏台前,要不是邪祟涌上前的速度越来越快,宿北斗和御剑心分身乏术,他们恨不得冲下戏台替问橙去找逢恩和遇喜。 问橙自己也觉得反复出现在戏台前,有些对不起御剑心和宿北斗在戏台前拼命的努力,她卑微的冲戏台上正恶狠狠盯着自己看的两个人道歉: “我向你们保证,我再出现在这戏台前,一定是拿着卷轴来救你们!” 一旁正在给钟喜做人工呼吸的棠杰见钟喜苏醒无望,刚想叫住问橙,让她和自己一起抬钟喜去门诊室救命,刚喊出个‘问’字来,问橙已经喊着单谚的名字转身向村内跑去了;棠杰只能自己背起钟喜往门诊室的方向走去。 棠杰跟问橙也就是前后脚差不了多一会进的村,正好看到一个黑影从路旁的灌木丛中蹿出来,掳起问橙两个人一起摔进灌木丛内。 他立刻将钟喜放到路边,马上跑去救问橙,但他前脚刚踏进同一片灌木丛中,脚下一空眼前一黑,人就摔进了地窖之中,地窖之内全是碎裂的泥塑残骸,残骸上还放着一本黄布封面巴掌大的折帘册子。 棠杰捡起册子收拢成一本,借着掉落处撒下来的阳光定睛一看,册子封面上写的是‘钟氏饲谱’,他立刻就明白了,这是钟喜的东西。 收起这谱后他就想办法爬出去,左右看看只有地上的神兽碎块能用,他就找了个墙角开始堆泥塑碎块当楼梯帮自己爬出去,正在堆石块的时候,地窖内怪异的响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先是从口袋里拿出跟棒棒糖含在嘴里,手拿手机开启手电筒,随后向地窖深处走去,一时没看清路,被脚下的碎石绊倒,掌心处被蹭破,他马上爬起来根本顾不上处理伤口,快步向发出声响的地方跑去。 因为他刚才的摔倒,那个声音也随之消失了,快跑几步后,棠杰这才意识到自己掉落的地方并不是地窖,而是类似于地牢一样的地方,随着他的深入地道越来越狭长,还在向地下不断的延伸,走了三四百米后地道豁然开朗,最终带他来到了一个一百平左右的囚室,浓浓的霉气熏的棠杰头晕。 借电光看清这个空间被栅栏分割出一个又一个囚室,这些栅栏上用的木头已经腐朽发黑了,连接栅栏之间的铁链也都锈断了,以此可看出这地牢年代非常久远了,最令棠杰震惊的是每个囚室内都有三具以上的白骨,最多一个囚室内有八具遗骸。 在手机光的照射下,这一切的一切显得是那样的触目惊心,棠杰自己看着都发毛,他转身想离开,灯光无意中照到了墙壁上的抓痕,他清楚的看到了一个‘棠’字;棠杰拉开栅栏门自己走进牢中仔细看起了墙壁上的字。 “嘉定十五年夏,求雨雨未至,圣颜大怒,棠氏家主棠闫及其三族共计二百三十九口悉数发配至此,此地宿氏当家,民风彪悍似蛮人,夺家财,斩男丁……” 棠杰越念越觉得后脊发凉到根本念不下去了,他隐约中已经猜到为何自己误食了护庄神兽的口水还能活着了,他也明白了为何神兽们会对自己如此亲近了,这些神兽就是自己倒霉落难惨遭宿北斗毒手的先祖,他们死后魂魄被拘禁在神兽身上无法转世,看到自己这个后人才会如此的亲近。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他又蹲下去翻尸骸身上的遗物,最终找到了一本一碰就碎到掉渣的棠氏残卷,棠杰脱下毛衣将这书小心包好背在身后,他将遗骸们从囚笼中小心的请出来,一具一具的摆好,清点着人数。 每拼好一具尸骨,他心中愤恨宿北斗的怒火便更胜一些;宿北斗只是为了保护一张卷轴不被腐朽,用无数的怨气去滋养它,甚至为了让怨气更胜一些,将自家祖上扎堆囚禁于此活活饿死。 一想到宿北斗的恶以及自己无法带全部的尸骨一起离开,棠杰的怒气到达了峰顶,愤怒的他将木栅栏全部拆碎,拼成棺椁给众多祖先来了个大合葬,他跪在地上磕头磕到头破血流,并发誓离开这里后必定让宿北斗付出代价! 最后他离开这里时倒退着将通往这里的地道一拳一拳的拆成碎土渣,算是给祖先们合葬了一个墓室,一边拆墙壁中隐藏的各种蛇虫鼠蚁纷纷掉落出来,棠杰也并未停手,一并将它们也埋在了地下,刚才若没它们发出怪声,自己也不可能发现自家先祖被害的地方,这一切也许是冥冥之中祖先亡魂的安排吧…… 棠杰掉入地窖的这段时间,问橙那边又再次被仝趣掳进了灌木丛中,待仝趣一松开问橙,问橙反手就给了仝趣一巴掌,气愤的吼到: “你除了会掳我进灌木丛你还能带我去别的地方吗!咱们能正常的在路边说两句话吗?” “你打我?”仝趣被问橙这一巴掌打懵了,反向用三根手指不太确定的搭在脸颊上,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脸上的疼痛。 “对,我就是打你了,你要不把我往灌木丛里拖我能打你吗!” “那你还想要逢恩和遇喜的本体短刀吗?” 仝趣一句话就让有些嚣张的问橙闭嘴了,她立刻摆出假笑来跟仝趣道歉: “我为刚才打你道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就算了吧,啊……嘶……你……” 问橙不太有诚意的道歉换来的是仝趣干脆利落的一巴掌。 “好了,扯平了,你是不是想说我为什么打女人,你在我眼中不是女人,你也一点不弱,相比之下我更惨,你要不服气咱们在这打一架?” “不用了,我刚才不该打你我道歉,先不说那对短刀是如何到你手里去的,你已经打过我了,把刀还给我吧。” 问橙板着脸,明显的有些不高兴,声音也没上次道歉那么虚假做作了,只想快些得到短刀带着卷轴去鬼戏台平事,害怕再晚一点御剑心就会步钟喜的后尘了。 第97章原来你长这样 “刀是你自己遗留在门诊室内的,医生为了方便给你包扎身上的伤取下来的,我刚才去门诊室里找你没看到人就把刀拿走了,刀可以给你但你会用吗?” 仝趣说着从怀里拿出两把被纱布缠住的短刀,询问着问橙。 问橙看着刀愣了一下,短刀外层的纱布包扎的极好,一层一层有规律的缠绕在短刀上,布与布之间只是微叠,不管形状宽窄每个叠压部分的纱布距离都一模一样,这种板正的缠绕方法只可能出自洛星河之手,他昨夜包扎兵器之时自己有看到,没把兵刃上都是如此整齐的手工。 问橙对仝趣本就不熟,初见时就觉得他和他哥有问题,如今这双刀稀里糊涂的到了他手中,难道他在谋划什么? 见问橙看着刀微微皱眉久久不搭话,仝趣又问了一遍: “我问你呢,刀给了你,你可否会用?” “不会,不然你教教我?” 问橙灵机一动,既然仝趣出现的如此不合情理,那就借坡下驴看仝趣到底懂不懂这双刀的用法。 “我……我以为你会呢,既然你不会,咱们光有刀也没用啊。” 仝趣差点就上了问橙的当,临时改口将刀塞进问橙手中。 “那我可就去问问宿北斗了。” 问橙摆出假笑拿刀走人,她说着去问宿北斗,脚上迈出灌木丛却往祠堂走去,她正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寻找着祠堂,好在记忆没出差错,还真让她在另一排房子中找到祠堂了。 问橙迈进祠堂就开始琢磨如何让卷轴从墙里出现,此时仝趣也跟着她一起走进祠堂。 “你不是去问宿北斗这东西的用法吗?” “东西不带齐怎么问,我来找卷轴中间那个藏刀的轴!” 问橙给自己找着理由忽悠着仝趣。 “那你来这祠堂内就能找到了?这里全是瓶瓶罐罐的,谁知道你说的卷轴在哪里。” 仝趣一进祠堂就开始来回踱步,他想装出误打误撞踩中机关露出东西的样子,但他的演技实在有够差,才走了两排砖就踩到了机关。 问橙狐疑的看着他问到:“怎么?你经常来祠堂?不然踩机关怎么踩的这么准?” “这是机关?哦,我刚知道,误踩而已,倒是你,为何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我可是契管局里的人,怎么可能会骗你?” 仝趣趁着开机关开启的功夫想试探问橙猜到自己是谁了吗,故意拿契管局来试探问橙。 问橙冷笑一下,不屑的说到:“我连契管局里的人都不信!” 问橙看到凹槽打开,不再搭理仝趣,伸手去凹槽内拿卷筒;把卷筒拧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到地上,一地的碎皮卷,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了,问橙下意识认为这皮卷没用了,有用的是能插短刀的中间金属卷轴芯。 她用刀刃又将勒在卷轴根部的皮卷齐刷割裂,弃掉皮卷卷筒,拿着轴心就走,根本没管仝趣,她下意识的认为仝趣但凡想坑自己,绝对会主动跟出来甩都甩不掉,完全不用自己叫他。 但问橙这次失算了,仝趣不仅没跟着问橙一起离开,反而将地上的碎皮卷又放回卷筒中,封好口后放入口袋中,带着卷筒准备出村。 他出了祠堂和问橙走的正好是个对立的方向,他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至于村里的人是生是死,问橙他们能不能毁掉鬼戏台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当他正走在出村的路上,脚下地面突然一晃动,他感觉到地下有异样,正起疑自己昨夜明明是把单谚打晕了才扔地窖里去封上口的,一晚上了宿枫的后妈该把单谚给活吃了,怎么可能还让他发出如此之大的动静。 正在此时地下的棠杰已经开始拆木栅栏做棺椁了,神兽们因为原本的身体被认真对待,大白天也能褪去跟上的泥皮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围在了地牢上方。 而地牢上方这个位置又正好站着仝趣,仝趣看着越来越多的神兽围上来,误以为他们是要替宿北斗守卷筒。 “哼,一群自不量力的东西,我把千百年来一直迫害你们的东西拿走,你们不感谢我,还想对我龇牙裂嘴,真是一群分不出好赖人的狗东西!” 仝趣说着将手从后脖领处伸进羽绒服内层,从背后抽出两把长刀来,像切豆腐一样,一刀一个将神兽们系数剁到头尾分离,看它们在自己眼前化作一地的尘土。 所有随着仝趣挥刀斩杀,脱离开神兽泥身的魂魄,全都因为村中鬼戏台的影响纷纷涌向村口。 也随着聚往村口的魂魄越来越多,更加形成了漩涡效应,以鬼戏台上的火堆为中心点,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广,宿家庄附近方圆十里内甚至更广的范围内,无数的游魂野鬼纷纷涌向鬼戏台寻求扎堆抱团取暖。 此时鬼戏台上的宿北斗和御剑心已经不用再控制力道驱赶游魂们了,因为他们已经没力气了…… 宿北斗是因为人鱼诅咒,身上的粘液不断吸附怨气自己又无法很好的同化操控怨气,此时的他身体犹如压了个千金坠一般,手中折扇每与游魂接触驱赶魂魄一次,他们的怨气就会成倍的压在自己身上,如今的他动作缓慢到抬一下胳膊跑两步都费劲,濒临罢工的他根本不想再拦游魂了。 御剑心这边则是因为问橙跑的有些远,青铜剑与问橙的联系变弱,御剑心想使力都使不上,自己的身体也在随时会消失的边缘反复试探。 他们两个放过去的游魂越来越多,被焚烧同化的游魂也就越来越多,身后的戏台火海已经旺到能看到地狱内的孽火台了,连孽火台上正在受刑的厉鬼都看得一清二楚。 火外的游魂在努力接近火堆,他们想投胎转世直达地狱,得到自己从火中看到的假象,而火内的狱中厉鬼看到人类世界,根本不顾鬼差的暴力阻拦,全都拼了命的想从孽火台上爬出来,逃离狱火惩罚涌入人间逍遥自在当游魂。 第98章算解决了吗 正所谓外面的魂不知狱中苦,业火焚身直羡慕,挤破脑袋往里冲;业火灼身实在痛,里面的魂想出来耍,外面才是自在天。 最终宿北斗的放弃和御剑心的消失几乎是同时的,没了外人阻拦,无数游魂一拥而上,他们的数量之多若不是游魂,所有人的重量加一块整个戏台都能给踩塌了! 宿北斗硬撑着稳住身体,防止自己被游魂们带偏也一并冲进火海,慢慢弯腰拼尽剩下的力气捡起青铜剑,抱它一起靠着身上的怨气重量,身子一歪栽下了戏台。 等问橙赶到的时候,宿北斗正握着青铜剑躺在戏台下的地上看着天发呆,任由半透明的游魂们从他身上践踏过去,他也想过反抗,但身上人鱼诅咒吸附怨气的能力实在太强了,让他的毛孔开始向外渗黑水,皮肤逐渐鱼鳞化,身体开始浮肿,浑身上下重达千斤,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游魂们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的践踏。 “宿北斗,我找到轴心和刀了,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问橙拿着轴心和双刀挤进游魂群内,硬靠着自己的体型优势挤到了戏台旁将刀和轴芯都交给宿北斗。 偏偏就在此时鬼界与人界的结界抵挡不住强大的灵压瞬间爆炸,还在向鬼戏台上涌的游魂们被破洞处,阴司的气流硬吸进幽冥之中,一时间地狱内的鬼哭声疯狂传出震耳欲聋,吵的问橙脑袋懵了一瞬间,两眼一番白魂魄险些飞离身体晕死过去,好在手腕上有固魂锁加固才没让问橙被这股逆风吸进地狱。 宿北斗抬眼见问橙反应不对,魂魄似乎要飘,立刻手快的拉住她胳膊上的固魂锁,借自身重量,如同磐石一般稳稳躺在地上,这才在问橙翻白眼之时先一步救了她一命,没真让她随游魂们一起涌入地狱。 随着逆风气流吸光所有游魂,紧接着就是地狱内因为游魂过多产生排斥反应,孽火台旁的风箱突然间就因内外气压不稳产生爆炸,在孽火台上受刑的厉鬼们借着狂风烈焰,顶替着普通游魂的名额,被吹入人界。 体型小巧的厉鬼们则早就被热浪吹的不见了踪影;体型笨重飞的不远的厉鬼被热浪吹到宿家庄内,身体刚一落地他们就透露出厉鬼本色,毫无章法理由可言的对民宅打砸抢肆意破坏。 他们周身上下有地狱孽火幽冥气浪的加持,本是无实体的他们此时完全不受空间的限制阻隔,让宿家庄内瞬间烈焰雄起,似人间地狱般天空上的云彩都烧成了红色。 这一进一出的有多少游魂入狱,又有多少厉鬼越狱根本没有一个具体的数据;在破口产生三分钟后被吹出来的厉鬼也差不多了,阴司这才召集完人手前来补救,至少二十多位黑白无常一起出洞,跨过破口处,来人间抓厉鬼。 但凡被黑无常看中的厉鬼,他手中长链一甩,一链一个瞬间就将厉鬼抓回,再次投入破损之中,换出一位无主游魂,再由专差登记其信息,重新将游魂入狱。 白无常们则负责来回游荡辨别有无幻化成人或物品的厉鬼,一旦发现有会伪装的,手中招魂幡一挥,对方立刻显出原型紧接着就被黑无常的铁链勾走。 问橙一看来抓鬼的是黑白无常,又想起了给黑白无常要求打五星好评的事情,吓的她和宿北斗一样躲在戏台根里根本不敢乱动,生怕被他们发现自己要打二十多条五星好评,光好评语就能想的自己头大。 可就算问橙躲的再严实,宿北斗想让她暴露,问橙也根本藏不住! 宿北斗先是费力的捡起遇喜,拆掉上面的纱布划破自己的掌心将刀插入轴芯内,随后又捡起地上的逢恩,拆掉纱布后突然拉住问橙的手,在她手腕处铐固魂锁的边沿处猛的一划。 问橙疼的浑身颤抖,惨叫出声,惊动了附近巡查的黑白无常,宿北斗却借此机会将逢恩也插入轴芯内,双手紧紧握住逢恩和遇喜的刀柄,狠狠的向轴芯中间积蓄力量。 他身上由人鱼族咒吸收来的怨气,系数借着短刀被轴芯吸纳,拔除怨气之时,疼的宿北斗脸色苍白嘴唇发抖,浑身直冒冷汗,身上的鱼鳞皮发出干裂的撕扯声,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紧接着皮下堆积的黑水全都从裂痕处涌了出来,在宿北斗周身边像泼墨一样炸裂开来。 问橙也被多少溅了一些黑水,那种黏腻如蜗牛下盘分泌物的感觉,让问橙恶心的从地上爬起,不断在衣服上蹭着;一旁看守的白无常以为问橙要反抗,一招魂幡敲在问橙身后,将她给按到了地上。 “啊……好疼啊!我有痛觉了?” 问橙摔倒在地上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痛觉了,但她半张脸还是趴进了地上的黑水中,恶心的她立刻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拼命的擦着脸。 此时的宿北斗还在借轴芯拔除怨气对抗人鱼诅咒,他的皮肤变化实在太过恶心,连黑白无常不愿意接近他,任由他在地上像蛆一样挣扎打滚,掉落一层又一层瞬间风化干裂的鱼鳞皮肤。 他们虽不管宿北斗但对问橙的态度却出奇的一致,只要她从地上趴起来,不是被招魂幡拍头就是被勾魂链砸后背,每一下还都比上一下更疼几分,气的问橙匍匐在地上伸手摸起青铜剑,转身就将沾有黑水的剑刃向黑白无常挥了过去。 看守问橙的黑白无常双双被震慑住,为了躲避黑水纷纷后退,问橙这一甩不仅将青铜剑上的黑水甩净还将剑心甩飞出来。 剑心一落地先给问橙脑袋上来了一下,大声呵斥问橙到: “你就算只是路过!看到魔族为了复仇惹出如此大的篓子来,你也应该拼尽全力去管一管!就算被这个魔亲王打死,你也算是为正义鞠躬尽瘁,死得其所了! 如今被黑白无常教训一顿怎么了?你还敢反抗尥蹶子了吗?你实力不够!不仅黑白无常可以随意教训你,就是现在把你送回契管局,你也必须接受天罚执行才能赎罪!人鬼两界打通这根本不是小事……” 剑心说着又给了问橙两巴掌,几句狠话就把问橙从这事中剔除出。 第99章放着我来 实力不够,被魔利用,发现阴谋时晚了,几个关键词一出来,黑白无常们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对看一眼,全都清楚了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剑灵是在趁魔亲王落难口不能言之时,用苦肉计往他身上泼脏水来借此护主,只可惜这演技太差谁都骗不了,反而还显得他们主仆两个更加弱智了。 剑心训斥完问橙转身就将问橙护在身后,面朝刚才欺负问橙的黑白无常而站,手悄悄按在问橙肩头拍拍她,用小动作安抚着被打蒙了的问橙,咬牙切齿的隐忍着询问他们: “敢问二位刚才打我家契人的理由是什么?” “她捅破阴间两界壁垒不该打吗?魔终归是旁门左道的弱势,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与阴司叫嚣,得罪人鬼两界对他们根本没有益处,反而是你家契人,肉身已死强锁固魂,她肯定心里扭曲,想拉更多的人变得像她一样!” 黑无常话音刚落,本来还有些微怒的剑心突然翘起嘴角笑了,伸出双手给黑无常鼓掌叫好: “说得好!我本以为尔等有了足够的证据才对我家契人滥用私刑的,如此看来你们这是犯了大忌在自以为是啊! 阴司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凡佩戴固魂锁的活死人皆为活人,只因这固魂锁为上等神器,古时还不能批量生产,阴司为了让违规佩戴之人知晓因果命定之理,故意对他们纵容枉顾,你们是怎么看到她死了的!这心跳呼吸都是假的吗?还是说你们比阎王还厉害?” 剑心说完笑的更开心了,一群黑白无常都打扮成一个样,本以为他们两个敢打人就是领头的,几句话一试探就暴露出了他们情商低,给自己送这么大个漏洞,不是他们憋着想造反就是刚出师不懂变通规矩。 “你这是在诡辩,你说的是以前,如今固魂锁能批量生产,她想死想活,不过是摘个手锁的事,我们凭什么装睁眼瞎赔她演戏!” 白无常见黑无常吃瘪,身为搭档自然不能让他吃亏,立刻开口护起对方来。 “阴司律法变更可是非常慢的,新人手册上还有这一条,到了你们这里就可以无视了?还是说你们准备造反?” 剑心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支录音笔,握在手中晃了晃,又继续对白无常说到: “认识这个吗?人界这叫录音笔,阴司审判时应该更为普及一些,往往都是判官用来录灵音做笔录,黑无常刚才自说自话的言论我可全录下来了,只要能证明这鬼戏台与我家契人无关,反去阴司告你们个滥用私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两个还能如此嚣张吗?” “这是怎么了?本官只是来晚了一步,火药味为何如此之重? 这是出了什么事,惹得契管局内的万兵之祖如此生气,还跟两个临时工较上劲了。” 从戏台上突然跃下一位身穿红色官服,脸颊自带婴儿肥面色苍白眯眯眼的年轻男人,他伸手抢过剑心手中的录音笔握在手中捏成碎屑,顺便站到了剑心的对面,一句话把打问橙的黑白无常变成了临时工。 “哼,阴司何时也喜欢搞此等勾当了?” 剑心不屑的冷哼,对方并未生气,反而笑脸迎上: “鬼也是人变的,怎么可能不懂点人间规矩,世界之大人口鬼怪妖魔异类之多,我认识二位,别人可就不一定认识了,彼此给个台阶下好了,他们也是从别的地方刚调来的,凡事别做太绝,我也可以灵活的给你们变通一下。” 官袍男笑着说完还对剑心抛了个媚眼,提醒他变通,他这一笑格外和蔼可亲,真就像处事圆滑的老油条;剑心一撇嘴,立马就知道这是要风水轮流转了,对方应该是推算出前因后果想和解了,自己也可以放肆的替问橙报仇了。 “好啊,你我本无恩怨,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道理我懂,让孟婆来给这段孽缘收个尾,这事就翻篇了,不然他们两个……” “孟婆的主我做不了,但杖责他们两个我还是可以上报的,毕竟是他们先妄加猜测了,这鬼戏台我也略有耳闻,似乎是现任孟婆无法被度化的根源。 我先带他们回去劝劝孟婆,她若肯来这事咱们就算翻篇了,历史恩怨又怎会是人为呢,若她不肯来,那就是魔族为了挑起人鬼两界仇怨故布迷阵,我们自当依令将主犯带回交差,如今为了防止魔亲王逃跑,现在就将他抓回!” 官袍男根本不给剑心说完话的机会,先按自己的节奏打乱他,随后挥手将打问橙的黑白无常,连同宿北斗一起押上鬼戏台,硬塞进结界破损内。 此时的宿北斗还在蜕皮冒黑水,所有黑白无常全都想快些处理掉这事,押人的黑白无常也不嫌弃他了,提起来就走。 看着都走的差不多了,官袍男又笑眯眯的看着剑心说到: “诚意我已经表现过了,你家契人也不算亏本,被黑白无常无常的法宝同时打过,万一孟婆不肯现身,只要时间够久,她的魂也可以与身体重新建立联系,根本不用特赦,咱们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别闹大了,私下和解就算扯平了。” 官袍男嘴上说着扯平了,实际行动却是借剑心思考之际,突然弯腰拉起问橙的手按在了他袖中隐藏的黄纸之上。 “等下!这是什么?我干什么了?你让我按了手印?” 问橙感觉到整个手掌掌心一疼,一个清晰的血手印出现在官袍男宽大的袖子之中。 “多有得罪,你恐怕不认识我吧,本官姓周名鹤哲,隶属于阴司文职,是四大判官手下负责契管局这方面业务调解赔偿的人,你的兵灵虽然用苦肉计训斥了你一顿,但这结界破损你还是要负一定责任的,外逃的厉鬼抓回工作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你有如此牙尖嘴利的兵灵,他和你肯定会很快完成这种小事的,也就抓三百来个厉鬼吧,名单全在这了,这就是你佩戴固魂锁侥幸复活的代价!” 官袍男说着将袖子中的通牒一扯,给问橙拉出五六页之多的厉鬼名录,还有九十多个空白名单,问橙一看就明白了,这是新仇旧账给自己来了个任务清单! 第100章可信度极低 剑心一看清单不对,这本该是阴司派专人负责的事,怎么就归问橙了,这种哑巴亏绝对不能让问橙吃下,想帮问橙一把的剑心伸手一挥想抢夺通牒,手却在周鹤哲身上扑了个空。 周鹤哲预判剑心的动作是想抢通牒,灵体转实体关闭心眼立刻化作看不见异类的普通人,虚晃剑心一道让他扑了个空,转头立刻解除实体禁锢笑嘻嘻的对剑心说到: “没打中吧,扑空了很正常,要学会面对失败,阴司内鱼龙混杂,这年头要没点真本事不会憋死化实体,阴司早黄了!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厉害?可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问橙担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不然她这辈子都别想……” 周鹤哲还在笑嘻嘻的说着,面前的剑心却突然没了,他感觉到身后一凉有风声划过,意识到不对劲马上转身躲闪。 青铜剑瞬间削断他官帽一侧的长翅,此时的莫问橙右手掌心还在滴血握在青铜剑柄上,一脸杀气大有要同归于尽的意思。 周鹤哲刚才的叫嚣实在太过作死,让正坐在地上查看清单的问橙气的牙痒痒,自己只要能复活受点欺负也没啥,但他欺负剑心这就是在打脸莫家没人,剑心平时多傲娇一灵,被个鬼差欺负,简直就是莫家的奇耻大辱!问橙这气性一上来,完全忘记了在宿家祠堂内莫剑心对自己的指点,顺手就用剑刃划了掌心。 快速几剑劈刺下来,周鹤哲有些招架无力,无论他是实体还是灵体,问橙都能靠着自己有实体能看到精准的预判出他下一步的动作。 又躲闪几番下来,周鹤哲官帽另一侧的长翅也被削断,这下马威给够了,依附在问橙身上的御剑心这才开口说到: “周鹤哲对吗?本尊可是第一次听说你啊,上一个负责处理契管局与阴司矛盾的人可是个很卑微的老好人,什么时候换了一只笑面虎?” “他升官了,去给四大判官当秘书了,我也是刚上任,你还只是我的第一单,复生毕竟是大事,收的利息少了,别人会攀伴的。” 周鹤哲捡起官帽上被砍断的长翅,躲闪着向戏台上的结界缺口处移动。 “本尊不用你讲道理,这种因果循环的道理本尊比你清楚,本尊气的是你的态度,给你脸了是吧,敢拿莫家立威,是本尊在阴司的名号还不够响,还是你在拿鸡毛当令箭!” 御剑心又是连续几剑过去,已经将周鹤哲逼上戏台,站在火堆旁被地狱孽火燎烧了。 看着官服要没,周鹤哲马上打手势求饶挑拨到: “那你得反过来想,你现在挥剑砍我,不就是想拿我反向跟阴司立威吗?这单子是经过四判同意了的,她需要复活,你体内那位难道就不需要镇压吗?我给您透个实底,莫问橙完成这清单彻底复活之日,就是你能自主选择为人为魔之时!”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究竟是谁派来的!人与魔的事怎么会扯上天界与阴司!你把话给本尊说清楚了!” 御剑心还想继续逼问对方,剑刚一挥出去,周鹤哲飞身一跃遁回结界破损处,随后他的声音从破损处传来: “我可没说天界!这都是你自己瞎猜的!” 紧接着从幽冥之处涌出无数黑气快速修补结界破损,片刻间戏台恢复如初,刚才的戏台大火,游魂扎堆,仿佛就从没出现过一样。 鬼戏台前只剩下了落魄的富少爷茶倌和戏班班主擎佑吉,他们依然在继续着武力争吵,辩论着莲香究竟是不是一个好女人;而不远处的宿家庄正被火海逐渐侵蚀着,本来远走逃难的村民们看到火光,也顾不上危险了,全都跑回来救火。 御剑心斜靠在戏台旁,疑似看着为莲香斗嘴的二鬼打架,实则在反复思考问橙这些天的记忆,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局了,这鬼戏台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它的存在究竟是为了谁? 难道是阴司想扶持魔界复苏?默认了宿北斗以怨气封存上古协议?还是说阴司为了度化孟婆才默认宿北斗搞这鬼戏台的? 若是前者,违反正道伦理阴司应该不会如此无知,若是后者,那现任孟婆必定会出现跟擎佑吉有个了结才对,但目前孟婆根本没有要现身的迹象,这一切又有些说不通…… 御剑心正琢磨着,鬼车鸣笛声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一辆老旧绿色鬼车凭空出现,一个急转弯漂移到戏台前卷起尘土阵阵,飞扬的尘土阻止了富少和擎佑吉继续打下去,两人双双抬头像看西洋景一样打量着鬼车。 毕竟这鬼车再破旧,那也是被阴气湿寒浸透出锈迹破损的现代款公交车,抛去锈迹这车型扔大街上完全就是随处可见的存在,但在清末民国那个时候还是见不到这样式的车;因此车一停下,他们两个的打斗也停下了,都在看着车门等待着看下车的人是谁。 终于在等待了半分钟后,车门打开,洛星河脸色青紫步履蹒跚浑身湿漉漉的从车上走了下来,脚一落地就跪在地上狂吐了起来。 大口大口掺杂着头发丝的红褐色液体被吐到地上,在他吐了一分多钟后,脸色才稍微正常一些,但地上的发丝却变得不对劲起来,它们先是像一滩泥一样随着红水蔓延来的范围逐渐扩大,随后留下一缕筷子粗细的发丝扎根在红水印痕范围内,其余发丝缠身触手脱离水印圈,直冲富少和擎佑吉而去。 等他们两个反应过来这头发不对劲,马上从地上站起来逃跑的时候,头发已经从脚腕开始像结茧一样将他们逐渐包裹起来。 不过缠绕在富少身上的头发在快要遮住他脸时,快速退散凝聚成发绳缠绕在他的手腕之上,红水印记中的发根又分出一缕攀延到鬼车之上,随后一个微微带点戏腔清脆的少女音从鬼车上传来: “生时你未娶我,怪我,怨我,伤我,负我,你我终阴阳相隔,死后你又想我,念我,找我,娶我,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无论我变成什么模样你都还愿意再娶我吗?” 声音的主人一身浅粉戏装,拉着发绳从车厢内走到车门处,凝望着富少。 第101章高手过招 富少看到这一抹身影与当年自己在戏台下仰望的一样,激动到话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握住手腕上的发绳颤抖的酝酿半天才喊出:“莲香”二字。 这边落魄富少正向着他日思夜想的莲香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去,另一边的擎佑吉拼命挣扎着想挣脱发茧的束缚,手脚的不断用力撕扯着发茧,换来的只是发茧勒的更紧更厚,最终将他紧紧包裹成蛹拖向鬼车车门处。 “救我!救我!救……”擎佑吉在被拖拽进红水印圈中之时再次挣脱出一条胳膊,半透明的胳膊努力向外伸着,大喊着向御剑心求救。 站在戏台旁冷眼旁观的御剑心突然动了一下,扛着青铜剑走向发茧,发茧感觉到他的靠近伸出发丝触手摆出进攻状态,孟婆那张微胖的脸也逐渐显露在发茧之上,此时的发茧就像蜘蛛保护食物一样,准备随时和御剑心对抗。 “你引老身来不就是为了送个顺水人情吗?此时出手是准备救他以此来要挟老身交出特赦令吗?那可是阴司公职地仙用千年阴德才能换来的一张功德证明,你出手前可要想清楚为好……” 孟婆的分身用发丝划过问橙脸颊挑衅着御剑心,让他心中有个数,别轻易干涉她的事情;御剑心连看都没她一眼,路过发茧后脚步一撇,径直走向了洛星河。 他一边拍着洛星河的后背‘关心’着他,一边回应着孟婆分身说到: “本尊才不想管你们的闲事,路过你身边过来关心一下莫家家仆,你的自作多情纯属多余。” 御剑心这一举动只是为了让擎佑吉感受一下希望生出又破灭的感觉,这么做纯属是他个人的恶趣味;被御剑心断了念想,孤立无援的擎佑吉又被孟婆拽回发茧之中继续往鬼车上拖。 此时被遇喜复活的莲香弟弟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跃进红水印迹的圈中伸手拔掉了圈中的发根,莲香与富少手腕上的发绳突然消失,本来站在车门处的莲香化作一滩红水从鬼车上涌下来,消失不见了。 “哈哈……你难过吗?你也会知道难过吗!我姐姐早就投胎转世了,这只是幻像!幻像!整出鬼戏只是宿北斗圈养着擎佑吉的回忆,借此不断产生怨气供养人皮卷轴不腐!除了你们所有在这出戏中出现的鬼,都是从阴司刑台上映射出的海市蜃楼!我们所有人都在阴司受过一番刑罚了,我若不是被硬拉回阳间此时还在为我姐姐哭坟呢! 你一个头从到尾都置身事外的人,就算娶了我姐姐,我也不会承认你是我姐夫的!我不仅不会让你们相见,我还要让你们永世错过!让你连忏悔的机会都没有!哈哈……” 莲香弟弟的话让富少如同一滩烂泥一样坐在地上,他想赎罪却没有门路;擎佑吉被发茧硬拖上鬼车,他不想去见念吉,却根本逃脱不掉发丝的纠缠。 红水印圈内没了发根,富少再想上鬼车可就难于上青天,在擎佑吉被拖走后,莲香弟弟也跃上鬼车守住车门,随着鬼车启动,富少这才回神从地上踉跄爬起,大步追赶着远去的鬼车。 奈何鬼车走的是鬼路,他才刚追出一小段距离,车已经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他是灵体也没有找到通往幽冥的鬼路入口;沮丧无奈的他跪在地上望着鬼车消失的方向发呆,久久没有别的动作。 据说等富少的魂魄跪在地上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了,他代替了擎佑吉成为了鬼戏台的掌控人,宿家庄依然会在起雾时有鬼戏,不过唱的不再是福寿班烧班的悲剧,而是一出相思苦戏。 台上只有莲香一人,台下也只有富少一人,莲香唱一夜他端着茶杯仰头看一夜,有时天亮了戏也会借着雾气继续唱下去。 与擎佑吉为了不想起念吉而不断看着戏班被毁,提醒自己一切都是过去式不同,富少是真的很想再见莲香一面,奈何他自己就像被孤立了一样,没有鬼差来接他,他自己也找不到去阴司的路,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宿家庄的戏台前看着这如蜃楼一般转瞬即逝的一夜回忆。 被孟婆拖走的擎佑吉当天就被孟婆变化成了水桶,每天熬孟婆汤的时候站在桥头将水桶往奈何桥下一扔,听着擎佑吉在冰冷刺骨的忘川水中惨叫,她就格外解气。 对于生前那段恩怨,连孟婆自己都说不出自己究竟有没有放下,反正没有新孟婆来代替自己,自己也不想转世投胎,每天熬熬汤见证一个又一个的亡魂转世,闲来无事时还能虐待一下对自己绝情的男人,怎么生活不是生活,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至于被带回阴司的宿北斗,身上怨气被轴芯拔除后,什么处罚也没得到又被全须全尾的送回了人间,宿北斗跨出阴司结界的时候还以为判错了,正纳闷自己怎么就一点代价也没付出回到了人界。 结果迎面就是棠杰的当头一鞭,他被打了个眼冒金星,抬手去格挡,手腕又被九节鞭缠住,手中的轴芯因此被甩飞掉落到地上。 “你属疯狗的吗?我与你有何冤仇,为什么要打我!” 宿北斗赶紧躲闪从腰间拔扇抵挡棠杰,这无缘由的两鞭实属莫名其妙。 “宿家庄地下为什么会埋有棠家先人,我被村中神兽咬了为什么不会死,这一切为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棠杰只想替祖上报仇痛打宿北斗一顿这事就算了,毕竟是千年前的事了,自己再因此得罪魔族连累师父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我还纳闷你为什么会活着呢,原来你与我这些失败的作品有关,当初制造神兽就是想凝聚怨气养皮卷,失败后它们就只能做囚笼,防止我再抓来的东西逃跑。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也没什么必要了,反正你马上也要成死人了!” 宿北斗说着用扇刃快速直攻棠杰命门。 第102章万劫不复 棠杰逐渐无法招架,被宿北斗划破了衣服,钟喜的侍从折掉落到地上;宿北斗一脚踩在侍从折上突然就踩空了,整条腿都不能动了。局势瞬间逆转,棠杰正要甩鞭反制,宿北斗整个人突然消失,棠杰抡了个空鞭,疑惑的打量四周,警觉的在自己周身八方来回抽打后,确定自己身边没人,宿北斗是真跑了,气的他对天大吼: “宿北斗你个缩头乌龟!逃跑都不带通知我一声的,看我像傻子一样乱挥鞭子格外好笑是不是!” 当然宿北斗不是真的跑了,他只是被另一波寻来复仇的势力,从空间门里抓走了。 宿北斗惊觉自己被人偷袭,反手向身后拽住自己衣领的人挥扇刺去;不仅什么都没刺到,自己的身体还被按进了水中,本以为拔除掉的人鱼诅咒又瞬间布满全身,鱼鳞粘液快速覆盖住自己的身体。 待适应水中环境后,宿北斗才发现自己是被关进了一个巨型鱼缸之中,自己能勉强活动身体,头也能刚露出水面,水中还有漂浮着的臭鱼烂虾。 “你们是谁!我可是魔亲王!得罪魔族的下场……” 宿北斗看不清鱼缸外的黑暗中有什么,以魔亲王的身份向突然绑自己过来的人叫嚣着,鱼缸突然连电,一股强力的电流,让宿北斗瞬间失去了抵抗能力,闷哼一声后硬抗下这一击。 “魔族!呵,我说找了你近百年,你为何还能苟在这人世间不现身,原来你压根就不是人,不是仙,更不是妖!你是魔啊!还是魔亲王!那我可以放心的折磨你了! 我手中有两个开关,合上任意一个,这鱼缸都是连电的,我留一个,当礼物送给我小舅子一个,突然见到灭自己满门的败类,你说他会不会很开心? 我们一定会疯狂的按开关,让你体会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快乐!” 隐藏在黑暗中的诺欧德一边说,一边亲身示范着,今天的他两鬓斑白满脸皱纹,看着宿北斗被罚,却笑的像个孩子。 鱼缸内忽明忽暗一下又一下的连电,宿北斗终是没咬紧牙关喊出了声,大口大口的臭水灌入嘴中,他又被迫闭嘴继续隐忍,他终于明白为何阴司会不治自己的罪,被现世报欺凌才是对自己最大的凌辱! “你要不是想剔掉身上的诅咒我也不会发现你的位置,我可是用三百岁的生命和阴司交换借到的空间门,既然能抓住你,我就做好了要和你背后一切势力对抗的准备。” 诺欧德又反复试验了好几次开关,满意的将桌上高脚杯内的鲜血一饮而尽,容貌恢复的年轻一些后,这才整理衣服,带着开关走出密室,他要将抓住灭了整个人鱼族凶手的事告诉白星,和他一起分享大仇得报的快乐,自己终于可以给天真一个交代了。 大鱼缸内被困的宿北斗听到关门声,马上向鱼缸顶部爬去,魔亲王的尊严不允许自己被曾经的弱者欺凌。 但当他克服缸壁滑溜,手脚并用撑住缸壁爬上缸顶接口处时,手刚敲打到缸顶,立刻触发机关,一阵迷烟吹进鱼缸内,宿北斗被熏晕跌落回鱼缸,瞬间又被强烈的电流击醒,鱼缸设计之精密让他根本无处可逃,只能成为弱者的阶下囚。御剑心则在鬼车走后突然冲着洛星河的肚子打了两拳;洛星河疼的胃里一阵翻腾,突然吐出一个碗口大小的圆球状黑色物体,它外层光洁到疑似被反复打磨过,能映出人影。 黑球一落地快速分裂成七八个小球四散逃跑,御剑心瞄准其中最小的一个球,看准球心内疑似红眼球一般,会在球体内浮动的东西,手起剑落一刀毙命,这让原本光泽的小球外边瞬间塌陷猥琐成葡萄干模样包裹在剑尖上,本已逃走的其它小球也全数在主球被除后化作尘土与地面相容。 “本尊一见你吐忘川河水就知道孟婆不想见那个人渣,将你推进了忘川内自生自灭,车上除了你和你带回来的忘川之水别的什么也没有。” 御剑心说着将剑尖按在地上,抬脚碾碎了上面的干瘪之物。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忘川之水窥人心眼知其弱项,化形取灵分秒之事,水中隐藏的不仅有无法转世的怨灵碎片,还有等待圆满的各路圣灵残魄,我被孟婆推下水之时本想赌一把,能带个灵主回来,帮它圆满也没许愿问橙复活,谁曾想带个冤孽回来……” 洛星河正说着去阴司之后被如何对待,御剑心突然塞给他一卷布,非常和善的看着洛星河说到: “星河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要挺住,有些事本尊要告诉你一下。” 洛星河一摸布卷立刻就知道了这不是人间有的东西,再一看布卷上的暗纹,这明显是被折叠过的,越看越像阴司登记逃犯的专用通牒,这布卷是把通牒给拉开了卷的,看厚度上面至少得有五百厉鬼起步,洛星河一想到任务量如此之大,立刻摆手说到: “不,这布卷问橙不能接。” “已经接了,每收集一个,问橙的魂魄与身体之间的缝隙就会更小一点,人也会复活,多出来的部分是补给问橙的寿命。 自然这种好事阴司不会轻易给问橙的,新仇旧怨加一起这布卷上有四百八十八个名额,前三百多有名有姓很好找,后九十多……可能要费些事和阴司抢活了。” 御剑心微笑的看着洛星河,洛星河强迫自己的嘴角上扬硬挤出笑容,但他内心根本笑不出来,嘴角颤抖着再次确定: “接了?” “嗯,接了。” 御剑心非常认真的点头,洛星河一时接受不了这打击,加之从阴司回来身体还很虚弱,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过去;御剑心伸手虚假的接了一下晕倒的洛星河,随后松手任由他摔在地上。 “呵,就这心理素质,还想打入契管局内部替家族复仇?下辈子吧!” 御剑心吐槽完洛星河扛起青铜剑向村口走去,他隐约看到宿北斗好像是回来了,还和棠杰打了起来,去凑个热闹捡个漏,说不定能帮问橙带着逢恩和遇喜回契管局。 第103章立刻食言 只可惜御剑心走慢了一步,等他赶到的时候,宿北斗已经被诺欧德抓走了,棠杰一个人跟傻子一样草木皆兵,警觉的观望了半天才相信宿北斗走了,气的他跟孩子一样到处挥鞭子泄气。 御剑心成功捡漏,得到了轴芯和逢恩遇喜,只是这轴芯内怨气有些多,将两把短刀咬死根本无法拔出,御剑心也懒得管它们能不能被拔出来了,反正那是契管局该操心的事,自己只管帮问橙捡到这东西即可。 刚收起轴芯,他又看到了地上钟家的小本子,本子面上凹下去个鞋印,似乎被很沉的东西踩了一脚,捡起本子后他四处看了眼寻找钟喜,虽并未看到人却看到了迟来的警车。 “呵,钱修这速度,单谚的尸体都得烂了!” 御剑心随口一吐槽完,马上意识到自己可能在无意中预言到了什么,立刻冲进火海推开救火的村民们向村尾处跑去。 正如他所料,地窖塌陷处被封了起来,单谚沙哑的叫喊声若隐若现,御剑心一剑劈裂地面跳进地窖内。 此时地窖内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比昨天更重了一些,御剑心半掩着鼻子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单谚,他的羽绒服上有抓痕,似乎是因为他穿的太厚像乌龟一样缩进壳里,才没被宿枫的后妈吃掉,反而是被地窖内缺氧的空气牵制住了行动;宿枫的后妈就蹲在单谚身边等着他咽气。 单谚模糊中看到有光照入地窖,莫问橙带着青铜剑跳了下来,她从骨堆上走下来,走向自己的画面好美,她就像保护自己的骑士坚毅可靠;单谚有这想法后马上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自己怎么会把自己想象成等待被救的公主,简直是大脑缺氧憋的不正常了。 他的手刚露出来,就被宿枫的后妈咬住了手背,单谚瞬间清醒过来,刚想抽手,问橙的拳头蹭着自己的鼻尖打向了宿枫的后妈。 单谚瞬间沦陷,羸弱的抬头看着莫问橙的侧脸,御剑心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头看向单谚凶狠的说到: “你愁啥!本尊救的是自己的心脏,你坐地不起是指望问橙这一身伤抱你出去吗?” “不,我自己可以。” 单谚马上回神,知道这个英勇的问橙是御剑心,立刻扶着墙艰难的站起来,但是他昨晚被仝趣踢伤的腿却不想让他这么轻易站起来。 单谚就以一个半站不站的姿势,扶着墙蹒跚着走了两步,腿上伤口一裂,疼的他顺势扑向了毫无防备的御剑心。 此时钱修和吴郝被村民带到了地窖正门处,地窖门被强行撬开,钱修看到了地窖内被莫问橙推开的单谚,以为自己开地窖开早了,打扰到两个人了,但紧接着莫问橙就把单谚揍了,还是往死里揍那种,两拳直接把单谚鼻血打出来了;钱修这才意识到出大问题了,赶紧跳进地窖内救人。 救援还算顺利,问橙单谚洛星河以及钟喜全被送去了市立医院修养,宿枫的后妈虽被解救成功,但她脖子上的血污一被洗掉,没三分钟人就休克死在了送往医院的路上。 众人被救后派来的增员又在宿家庄的地窖内清理出多达二百具尸骨,村民们全部推给了村长宿北斗,宿北斗因行踪不明成了畏罪潜逃的通缉犯。 问橙住院期间,契管局的人先是打着取兵器的旗号带走逢恩遇喜以及轴芯的同时,反复观察问橙是生是死,随后又以医院体检为由又给问橙来了个全身检查。 终于在他们发现问橙就算去掉手腕上的固魂锁后,人还是可以活着正常呼吸的,这才就此作罢,没再继续以体检的名义难为问橙。 问橙也是为了不自己一个人抓四百多只厉鬼,稍微美化了一下自己被阴司坑了的经历,把有名有姓的厉鬼誊抄了一份交给契管局让他们帮忙留意抓捕。 钟喜恢复后为了感谢问橙捡回自家本子,送了她一块菱形黑石做护身符,随后便与问橙告别,各奔东西。 问橙身上的各种伤口愈合缓慢,勉强能出院的时候已经是农历新年了,若不是莫爸非要问橙一起回家过年,问橙的出院日期还要遥遥无期。 就在问橙抱着出院的物品坐在轮椅上,吹着寒风等自己老哥开车来接自己的时候,耳边一阵铃声响过,轮椅突然动了一下,问橙马上回头,自己的轮椅扶手上挂着一个粉色的礼物袋。 问橙拿起礼物袋向四周望去,周围什么人也没有,但她知道刚才肯定是有魔来过了,那宠物铃声太熟悉了,对方完全就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 打开礼物袋里面是一双粉色的针织手套,盒子里还有一张纸: ‘新年快乐!好好珍惜现在,也许你根本活不到明年这个时候。’ “问橙,那来的手套?”问谦一回来就看到问橙在低头看手套。 “一个素未谋面的神经病送的,你要戴吗?送你了!新年快乐!” 问橙顺手将手套递给问谦,自己从轮椅上站起来走上轿车,问谦为了节约空间顺手戴上了手套,折叠着轮椅装进了后备箱内。 待轿车开走,借用仝趣身体的御枭才抱着狼崽子从绿化带内走了出来,看着远去的汽车露出诡异的笑容。 自己要找的东西已经齐了,就等御煞觉醒表明态度,魔族就可以雄起了,今天送问橙手套,就算对她最后的温柔吧,明年一定要用她的血给魔族祭旗! 此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盘算好明年计划的御枭身旁,戴着无框眼镜的将副驾驶上的电脑包拿走,车窗放下,他挑眉看着御枭打开车门让御枭上车: “你就算要做孤狼单独行动,今天可是人类的新年,你不陪我吃顿饭吗?我可是定位了十分钟才找到你的,为了你我连我妹妹和徒弟安排的家宴都拒绝了。” “呵,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你连灵魂都献祭给魔族了,真让你去参加家宴你敢去吗!” 御枭嘴上毒舌,手上还是拉开车门抱着狼崽子坐进车里。 轿车缓缓驶出医院,今年的故事到此为止,明年会发生什么,谁又会知道呢?冥冥之中一切自由天意。 第104章期待再见 现在是深夜二十三点五十四分三十八秒,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电脑桌上的笔记本屏幕因为屏保动画的变换,发出走马灯似的诡异光芒映照着桌上摆放的黑色飞行闹钟。 闹钟正安静的走着表,秒针正从表盘上的数字9缓缓的移动向数字12;当秒针正卡在数字12中间的时候,分针动了一下,原本安静的闹钟瞬间发出巨大的响铃声,铃声中还伴随着刺耳尖锐的机械提示音: “懒猪起床啦!懒猪起床啦!今天你多睡的一秒钟,会化作你往后余生的肥肉,赖在你的身上甩又甩不掉,你看着还眼烦!” 随着噪音加铃声的双重轰炸,飞行器启动,蓝色指示灯开启,飞行翼快速旋转将闹钟带上空中,只可惜它在飞离电脑桌的一瞬间,被一巴掌拍回了电脑桌之上。 随着飞行闹钟的坠落,拍巴掌的人也因为刚才的用力过猛疼到整个手都被震麻了,那酸爽的感觉让趴在电脑桌上还想再迷糊一会的问橙瞬间清醒过来,甩着负伤的右手立刻从电脑桌上爬了起来。 “呼~呼~疼死我了。”问橙正低头吹着手,远离电脑桌旁更加黑暗的放门口处突然跃出一道人影兴奋的大喊着: “哇哦,是到了每天一次的抢单秒杀时刻吗?我亲爱的大宝贝又会抢到什么工作呢?老爸又缺素材了!急需你去体验生‘火’!” 莫大宝激动到说话都嘴瓢了,伸手按开问橙房间里的灯,提着马扎就坐到问橙身边电脑桌旁了。 问橙见自家老爸比自己这找工作的还激动,忍不住借老爸的嘴瓢讲起了冷笑话: “你缺素材我还得去当野人体验生火?回头让环保局把我抓了咱们这罚款怎么交?” “别跟我扯皮了,赶紧的,十一点五十七了,回头你又抢不到一小时二百块钱的护工工作了!现在可还没出正月,指不定就有要出门旅游找钟点工帮忙看老人小孩的土豪家庭,一小时二百不比你洗一个小时盘子才八块钱强吗? 抢到了就多跟人家老人聊聊天,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说不定就能套出什么故事来又能,帮老爸提供素材延续更新。” 在莫大宝的念叨声中,问橙点开改版后的公网,轻车熟路的找到人员招聘页面,输入关键词,看护,幼师,老弱病残均可,点击确定后,屏幕蹦出个对口工作抢单页面。 问橙熟练的将所有工作都点抢单预约后,借着抢单倒计时还剩的一分三十几秒的时间,开始浏览工作内容。 “看护八岁幼子一小时五十八,八岁的孩子招狗嫌,开的钱有点少了。看护三胞胎一小时一百六,三个?孩子有点多,我不一定行啊……嗯……我的天,真有一小时二百的,看护八十岁老头,条件是要求不识字的中年妇女,禁止带笔记本?看这要求lsp实锤啊。 完了,今晚没我啥事了,最好的工作就是看护三胞胎,还有二十秒,加油!冲啊!” 问橙吐槽完所有工作后,确定好重点秒杀工作,给自己加油鼓气后开始疯狂点击鼠标,莫大宝坐在一旁替问橙着急,急得他手都哆嗦了,握紧拳头担在电脑桌上整个桌子都跟着一起晃。 问橙按鼠标的手也跟着电脑桌同步晃动起来,最终与工作失之交臂:“啊!没抢到,老爸!你的素材跑了!” 就在问橙沮丧的时候,系统自动补偿匹配了三个低级工作,问橙抬眼扫了下每小时的价格,根本没看详细介绍就点确定了八块钱一小时的,女子学校安全宣传师工作。 “欸,问橙,同样八块钱一小时,你怎么点的是安全宣传师,旁边那个洗盘子还管饭呢!” 莫大宝见问橙点了个他没见过的工作,非常疑惑她怎么不去洗盘子了,问橙一听到洗盘子就生气,瞪莫大宝一眼后,捏起飞行闹钟又摔在了电脑桌上: “我都洗半个月盘子了!自从大年初六餐厅营业,我输错关键字后,这家餐厅就默认优先给我工作,我手都洗裂了!所以不管这个师是个什么东西,只要不是洗盘子,先抢了再说!” 问橙说完这才点开工作详细介绍查看,念着屏幕上的字给莫大宝听: “代替安全课讲师为二十人小班课讲解防身术?讲义资料自备,要求幼师毕业说话温柔不嫌弃学员有性格缺陷的耐心人士,女士优先。这……这大概是把女子防身术拆解成语言口头讲解了吧?我百度一下女子防身术知识,明天就能去上课了。” 问橙按自己的理解,觉得这工作应该很容易,要不是它的工作要求与自己输入的关键词刚好重叠了一部分,自己还见不到这工作呢。 “女子防身术还不简单,口头讲解而已,我给你资料,你去显摆一下自己的学识吧!” 莫大宝说着跑上五楼去拿资料,问橙则继续走应聘流程确认工作地址。 等应聘流程完成后,莫大宝也拿着防身术视频从楼上下来了,问橙非常相信自家老爸的素材库,五花八门各种知识应有尽有,所以她连资料都没确认就睡觉了。 第二天问橙穿上职业装,认真打扮一番后,就带着资料盘背着青铜剑坐公交车前往应聘地点:‘育苗书院’。 但等到了地方,问橙愣了三分钟,才敢迈步上楼,她印象中的书院至少是在古色古香的建筑物里,一群学生坐在书堂之类的地方,摇头晃脑的读书那才能叫书院;结果却是书院名字很文雅,地方却坐落在东城里最旧的旧写字楼里。 连个正经的牌子也没有,只是用红油漆在暗黄色有裂缝的墙面上,以门为中心一左一右的写着: 育书 苗院 旁边相邻的写字楼墙面上都画上红圈‘拆’字了,这楼还能租出去开书院?着实有点不靠谱了。 这书院外围环境虽然有些不靠谱,但这公网自从被查封改版后就归D市市政大厅公开运营招商安排闲置人员工作了,如果这书院没有正规资格,是不可能放上新公网招聘页面的,问橙便没再深究书院环境拿着资料盘走了进去。 第105章还得继续 进入书院后,书院内部也确实没让问橙失望,各种师生合影贴在经过装饰的白板上,各个班的学习内容,课上活动也被拍了下来,问橙粗略看了一圈这才明白了书院的招生范围是十岁到二十五岁的女生,主要课程有古文书写,古筝弹奏,围棋对弈,丹青描绘等等…… 学生校服是统一的蓝白色汉服,加之教的东西特别像琴棋书画,问橙忍住开始脑补,自己一会打开教室门,一定会看到一群温文尔雅的古装美女席地而坐伏案学习,如此想来这书院的业务应该是给喜欢古风的女生提供陪养兴趣爱好的地方。 于是问橙开心的拨通了书院留在公网上的电话,告诉他们自己来应聘了,随时可以办理入职手续。 问橙按电话里提供的路线到了书院教务处,一推开教务处的门就看到屋内朝阳处放着一张朴素的合成木包边学习桌,一位头发花,看侧脸脸色蜡黄充满病态的中年女人伏案而坐。 问橙主动补上敲门引起对方关注,教务主任转头仔细打量问橙,问橙主动开口自我介绍,对方在知道她的姓名后,依然没有开口,保持住一个微笑的表情,继续上下打量着问橙。 问橙因为被看毛了,偷瞄了对方摆在桌上的工牌后,知道了对方姓秦,于是她开始绞尽脑汁的想话题和对方熟悉一下,但还未等她开口,对方突然开始夸赞起问橙来。 不仅对她的衣着赞不绝口,说她衣服不张扬不追赶流行,还夸她脾气好冷场了也不着急表现自己,重点是脸上不化妆身上也不是很香,一看就是个安分守己的好女孩。 问橙根本理解不到对方夸自己的点,反而被夸的如坐针毡,她一句也没听出来对方是在夸自己,反而更像是在说自己穿的衣着老旧不懂打扮,这是典型的明褒暗损。 因此问橙也就没再搭话,只是尴尬的笑而不语,只盼着快点结束这不愉快的面试;教务主任却对问橙很满意,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电棒递给问橙后,又觉得不妥,直接将桌上的导师讲义递给了问橙。 “本来想让你负责讲解安全,有不听话的直接动手,但你是在太乖了,一切都符合导师的标准,今天先按讲义上的话讲讲试试,一节课四十分钟,讲好了按人头给你付钱,将不好就一节课十块吧,比你当安全讲师站一小时还多两块。” 问橙接过讲义掀开刚想看看内容,对方就迫不及待的带问橙去见学生了;秦主任从桌子旁站起来,拍拍问橙肩膀示意她跟自己一起走。 “时间不早了,学生们应该吃完早饭了,咱们先去教室见见她们吧。” “等下,秦主任,我这升级也太快了吧,你们真的是书院吗?” 问橙察觉不对,再次产生质疑,自己不会又碰上诈骗团伙了吧,面对问橙的质疑,教导主任却很相信问橙能胜任这份工作,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她,还跟她并排走在一起。 “当然是书院了,专门教女人如何做女人的书院,你放心,你这么女人的女人,一定会胜任这份工作的。” 主任越是这么说,问橙更觉得不对劲了,低头翻看起讲义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问橙算是明白她们是怎么教女人做女人的了。 讲义第一页的大纲提要就是:‘如何做个能帮男人守住家业的好女人’,底下被分出了N多个小项细讲,其中一条观点就让问橙很气愤‘为什么说不点外卖会主动刷碗承包家务的女人是好女人,而在做的各位都是不合格的垃圾!’ 后面还有‘同样是组成家庭生活过日子,为什么你们需要上课,别人的家人就不会把她们送进来,因为你们本身就做的不对,亏了德行……’等等,诸如此类打压贬低的话。 快到教室门口的时候,问橙几乎把大纲全看完了,主动停住脚步抬头看着教务主任,用有些愤怒的口气问到: “秦主任,你每天几点起床?你不吃外卖还主动刷碗做家务?老公回家了都是跪着迎接的?公婆病了也要跪着伺候?” “我没老公,离了,至于公婆……也早死了。” 教务主任并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还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问橙。 “哦,敢情是您没有,还能教别人这么做?真是太大胆了。” 问橙挑起嘴角对教务主任嘲讽的冷笑一下,已经想把讲义扔地上转头走人了,教务主任却像没看到问橙的反应一样,将教室门推开,邀请问橙和自己一起走进去。 “咳咳……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导师,莫问橙,别看她年轻,但她已经是一位非常自律的好女生了,而你们全都是需要被改造的!” 教务主任瞬间严肃起来,对着在坐的二十个学生高声呵斥起来。 “主任说的对,我们德行有愧,不配做女人,需要做更多的家务磨炼意志,方能回家伺候公婆相夫教子!” 教室内坐着的学生面无表情整齐的看向讲台,毫无感情的齐声说着自我否定的话。 问橙刚听了个开头就听不下去,悄悄走到讲台后面,趁教务主任在给众人洗脑喊口号的时候,拿出手机偷偷录下一小段发给自家老哥莫问谦求助,让他帮忙报警,顺便把地址一并发了过去。 “好了,莫导师,你可以开始讲课了,学生们今天的情绪很高涨。” 教导主任转头对问橙示意完,就走到教室最后排的专属位置上坐下旁听,她的座位旁有个一米高的矮柜,柜子门是透明的,柜内除了整齐的摆放着各类清洁用品外,柜子底层还有电棒警棍之类的武器。 站在讲台上俯视教室内一切的问橙瞬间就明白了,自己本来要应聘的工作应该就是坐在最后排守着疑似‘刑具’的东西,防止学员逃跑,但现在看来自己要不把这节课讲完,那就该变成教务主任坐在后排防止自己逃跑了。 第106章特别礼物 问橙看着坐在后排不苟言笑的教务主任有些发愁,迟迟没有开口讲课,她一边想着如何拖延时间等待着附近的民警过来排查,一边挠头皱眉慢慢打开桌面上的讲义,有些犯愁的思考着自己要怎么才能在几句话内策反屋内二十多个学生,让她们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顺便制服教务主任呢? 自己一个人可能打不过教务主任,但要二十个人一起,都不用自己上教务主任也得被揍趴下,到时民警一来,万事俱备只欠证据了。 问橙一想到证据又迟疑了,这学校贬低女生应该是违法吧?自己以前也没碰到过这事,万一又是自己警惕性过高敏感过度,警方不出警,自己不就白拖延时间了吗?那这课就是硬着头皮胡说也得讲完。 见问橙扶着讲台边看讲义看了至少五分钟还没有要讲课的意思,教务主任等不下去了,安抚着学生们说到: “莫导师有些紧张了,大家给导师一点掌声鼓励,让她分享一下自己成为好女人的成功经验。” 随着教务主任的带动,台下掌声四起,大有逼上梁山的意思,问橙一看非讲不可了,立马调整情绪瞬间戏精上身,开始了她的即兴去糟粕演讲: “咳咳……同学们我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是新人,根本称不上导师,秦主任给我的讲义我大概看了一下,我就捡几个我认同的观点讲讲吧,首先早睡早起我是非常认同的,每天晚九点睡觉,晚六点起床,养成合理生物钟,能有效防止猝死!” 问橙看着讲义所有的观点都是以夫家为主,女人必须盲目服从,尽最大的可能照顾他们,这观点问橙根本说不出口,都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要为了对方委屈自己,但为了能有话题可讲,她就将其中一条‘每晚九点要按时服侍公婆睡觉,对他们行跪安礼,早上六点做好早饭,跪在门口等待双亲醒来及时问安。’去除了一下封建糟粕,提取了早睡部分,从养生学的角度讲了出来。 “咱们早起之后要干什么呢?要上厕所,喝蜂蜜水,学会保养自己才能有好身体健康的做自己……做自己……” 问橙还想再从糟粕中提取点能讲的东西,但看着讲义里安排的一天,她是真的连一条有用的东西也提取不出来了。 早上六点起只是对公婆的要求,女人要做好早饭伺候一家至少得五点起床,公婆有蜂蜜水养生茶,女人就要学会喝白开水?还不能随便在家中放屁,会影响公婆呼吸环境?每天除了买菜出门以外全程必须待在家里时刻准备着为家人服务,家中一切都要节省,为了省电让女人手动扫地拖地刷碗洗衣服清洁厕所,这是什么家庭连洗衣机吸尘器都买不起?为了节俭不能有剩饭,女人必须天天吃剩的?那为什么又要求顿顿做四菜一汤?一家五口少做点不行吗? 最离谱的是必须生两个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两个如果全女孩就要继续生,有个男孩才能维护家庭和谐促进家族传承?这种双标传承要它何用! 不能点外卖,必须刷碗,没结婚前不能随意和男生说话,更不能随便提分手,要保持名节,等等一切莫名其妙的规定让问橙气到狠狠的合上讲义封面,一拳锤在了讲台上。 “我觉得这课有点难讲,我也挺不理解你们为什么要花钱来学习禁锢思想的东西,勇敢的做自己不好吗?我今天来应聘的本来是秦主任坐的那个位置,而且我也不是没化妆,化的很淡而已,至于这衣服只是因为没工作没钱买新的,把前年参加毕业实习的衣服穿了出来,我也不是当导师料,更说服不了自己为了钱要昧着良心念讲义上的东西!” 问橙不想再装下去了,也许这个学堂真的有教学许可证,但他们教的实在垃圾,她还是坚定的说出了内心的想法,看到原本面无表情的秦主任因为自己的话不仅拍了矮柜上的警铃,还一脸阴沉的弯腰拉开柜门拿着小型电击枪朝自己走了过来,教室外也很快有人影闪过,两个身材高大的保安冲进了教室内。 问橙立刻伸手去身后拔被自己藏在羽绒服内的青铜剑,她心想事情都闹到这一步了,反正要打架,还不如趁着自己没被抓住前先过够了嘴瘾: “我今天就算从这间教室里出不去了,我也要勇敢的说出来!你们清醒一下做自己,别信这个学校里说的一切,女人除了相夫教子我们也是可以活的很精彩的!” 秦主任和保安已逼近,问橙拔出青铜剑赶紧撤离讲台退到窗口,继续说着: “我们离开家庭可以是女强人,有一技之长在某个领域发光发热,也可以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更可以化妆爱美,出门旅游去看更辽阔的世界!洗衣机,洗碗机,网络,都是可以帮我们节约下时间,让自己去干更多想干的事情,它们并不是坏的东西!” 问橙见教室内的学生都异常的安静,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话让她们反思了,还是她们被教务主任和保安吓到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了,反正自己现在就算躲避到学生中去,也没人帮教务主任抓自己,于是问橙胆大了起来,在学生们的课桌间来回横跳,与秦主任和保安们周璇,看准了后门的空缺,想越过课桌从后门逃跑。 秦主任也看出了问橙的意图,先一步堵住了问橙的退路,问橙瞬间就尴尬了,前有两个保安,后有教务主任,自己只能求剑心拿着自己的手挥剑,教自己一两个脱身之法。 于是问橙转移方向移至墙角,心中默默念求剑心出来帮忙,秦主任和保安们也在此时聚了过来,问橙一看后门又有破绽了!随即推翻一个学生的桌子,挥剑挑飞秦主任手中的电棒,猛的撞向秦主任摔她一个屁墩后,问橙赶紧大步迈向后门逃跑。 刚冲出教室的问橙迎面就撞上了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似乎会点功夫在问橙撞上来的一瞬间一个格挡将问橙推了出去。 第107章请魔入瓮 被推出去的问橙后背撞到墙上,口袋里的老爸给的资料盘被甩飞出去,刚好落到中年男人脚边,此时教务主任和保安又刚好追了出来,问橙差点就要以为自己这次凶多吉少了,抬头一看,中年男人身后跟了两个民警,问橙赶紧向对方求助: “警察同志,这学校有问题,他们的课讲的都是歧视女性恶意洗脑的东西,赶紧抓他们!不然我就要被他们打死了!” 刚从教室内冲出来的秦主任随着问橙的视线转头看过去,看到中年男人后恭敬的鞠躬叫了声:“校长好。” 这校长还算有些城府的,并没像问橙一样着急把事情讲清楚,他一言不发低头捡起问橙甩飞的资料盘,没有辩解学堂里教的是什么,而是拿着资料盘询问秦主任: “秦主任,这U盘是怎么回事?咱们真的有上歧视女性的课吗?” “没有的,这是咱们的教学U盘,是她装成学生来偷窃,我们正想抓住她送警局里去呢,校长您就带着警察来了。” 秦主任抬头和校长交换眼神后,立刻将U盘说成教学资料反咬问橙一口,那戏精程度比问橙还厉害。 问橙意识到这事一时间不好解释,她现在需要的是证据,而自己刚才跑的急又忘记带那本恶心的讲义一起出来,没有证据在手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于是她马上向前门跑去,想再回到教室内拿走讲台上的讲义。 问橙趁校长和秦主任在民警面前演戏,马上向教室前门跑去,保安以为问橙要跑马上追了过去,问橙赶紧推前门,但这前门不知何时被锁了,问橙根本打不开,情急之下只能用青铜剑硬把教室门给劈开了。 随着青铜剑落下,教室门直接被一分为二,问橙抬脚就踹,这行为和破坏公物后私闯民宅差不多了,校长身后的两个民警马上跑过来制止问橙。 “请出示身份证,配合我们调查,究竟是他们追你,还是你偷了学校的东西想跑……” 民警正阻拦着问橙,话还未说完,走廊内的玻璃突然发出碎裂声,紧接着‘嘭’的一声闷响。 问橙和民警以及保安们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时,温热的血点飞溅了所有人一脸。 刚才在站在走廊内的校长,此时已直挺挺的前倾趴倒在了地上,他的脑袋就像被切开的西瓜一样,红的白的黑的好似打翻了的颜料盘一样,乱七八糟的脑内容物飞溅了一走廊。 “啊!” 从秦主任开始,随后是教室内的学生们,紧接着是其它教室内听到响动探头出来围观的导师学生们,女人们的尖叫声此起彼,在走廊内久久回荡。 反而是问橙这以前最爱乱叫的人,此时则异常的安静她就握着青铜剑站在校长尸身的正前方,呆呆的看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民警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马上用对讲机通知警局,随后开始维护案发现场,让所有学生回到教室不要乱跑,等待重案组的人来录笔录。 这期间问橙还在看着尸体发呆,直到重案组的外勤勘察人员赶到,扯上警戒线,问橙正好站在警戒线范围内,扯线的警员拍拍问橙肩膀说到: “请让开配合我们的工作。” “啊!” 问橙被拍后,突然后知后觉的尖叫一声,吓扯线员一跳。 谷</span>  “女士,请问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请配合我们的工作离开案发现场,不要破坏现场。” “我……我刚才好像看到尸体趴地上了。”问橙回过神来,有些蒙圈,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话,扯警戒线的警员非常官方的再次提醒问橙离开: “对,尸体确实在地上趴着,请您离开!” “不是,我是看到尸体趴下的一瞬间,有个……有个黑影飞出去了?不对,是个人头?额……是个……” 问橙已经记不清自己要说什么了,她自己都形容不出自己看到了什么。 警员也对问橙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只当她是受到惊吓吓傻了,挥手让一旁的女警员将问橙强行拖走远离案发现场,送进接待室内等待着录笔录。 问橙坐在接待室内正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自己口袋内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吓了问橙一跳,问橙马上拿出手机接听电话。 “喂?” “妹,我真服你了,我刚接到消息,育苗书院校长被不明东西爆头了!你这体质绝了,快赶上柯南了!到那那出事,以前你还只是看男人的眼光有问题,如今有了青铜剑,连厄运体质都这么离谱!这次的案子是人为还是灵为?” 莫问谦吐槽问橙的声音刚从电话内传出来,钱修带着吴郝来书院接待室内录笔录;吴郝替钱修开门,推门正对着在打电话的问橙,吴郝‘啪’一下把门又给关上了。 钱修都要迈步走进去了,突然被拦在门外,瞪着吴郝有些生气的问到:“屋里有怪物吗?门怎么又关了!” “屋里没怪物,但是有莫问橙!” 吴郝有些为难的说着,裂开一道门缝给钱修看。 “什么?真是见了鬼了,莫问橙出现的频率也太高了吧,她都快成咱们重案组的编外人员了,只要有她在绝对有案子,查不了几天就要调卷宗给别人查,看到她比看到扫把星还气的慌!” 钱修从门缝里一看到屋内有问橙就生气,但凡问橙牵扯上的案子,重案组忙前忙后好几天,调档案写结案报告的却是别人,重案组次次给别人做嫁衣,完全就是在费力不讨好。 “你们两个站在门口干嘛?怎么不进去?刘洋刚把尸体拉走,咱们做完笔录回局里正好拿尸检报告,今天人多,大部分全是女人,因为害怕记错记漏的情况会比较多,咱们多核实几遍确保笔录能用。” 单谚围着案发现场转了一圈没发现有用的线索,也拿了个本子过来要做笔录,但他看到钱修和吴郝都站在门口,好奇的询问他们屋内的情况。 “单谚,钱哥今天给你个机会,让你好好表现一下你的心理学技术,进门正对着的那个女生归你问了,她是案情关键!” 钱修板着脸拍拍单谚肩膀,严肃的套路着他。 第108章自我了结 单谚按钱修的指引又推了推接待室的房门,顺着裂开的半扇门向屋内望去,屋内长桌后面坐了一排女生,至少有十一二个,但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门口侧前方的莫问橙,她正打着电话似乎在跟什么人解释着,侧耳细听还能隐约听到她那焦急辩解的声音: “那群学生呆呆的没反应我要不是听她们喊口号自我否定,我都怀疑是传销了。给你拍完视频我还担心她们不构成犯罪,不会有民警来排查呢。他们不卖东西,我没花钱,我只是怀疑过可能是传销,不是,是女德培训班。” 问橙根本没注意接待室门口的动静,她非常认真的跟问谦解释着书院是干什么的。 单谚听到问橙的声音在门口叹口气,越想和她保持距离就越会在某些必须见面的地方相遇;转头看钱修和吴郝一眼,两个还都很期待自己和问橙见面,仿佛是把烫手的山芋抛给了自己一样。 单谚只得大大方方的进门,坐到了问橙的对面,但接待室内的长桌是椭圆形的回旋桌,桌子中间的空地上正好摆了盆铁树,而问橙又正好坐在了铁树后面,从门口看问橙是斜着看的,正好能透过铁树树叶看到她在打电话,可单谚这位置在她正对面,两个人之间被铁树挡了个严实。 意识到自己入座后根本看不见问橙脸的单谚,主动拉凳子往一边靠了靠,想规避铁树树叶,却巧合的与一位女学生坐了对面;单谚礼貌性的冲对方一笑,稍微打眼扫了左右相邻的两个学生一面,她们真就如问橙形容的那样,呆呆的一点反应也没有,眼睑下垂眼神呆滞散光给人一种没睡醒的放空感,她们普遍的脸色蜡黄,脸颊凹陷消瘦有种极度营养不良的感觉。 单谚惊觉不对后,从桌首处坐着的女学生开始,一直看到桌尾处,每个学生都认真看了一遍,其中有两三个学生嘴角有些歪斜,口水顺着嘴角下流,她们还是呆滞的目视前方根本没有要擦口水的意思,还有几个把书院的校服勒带系的乱七八糟,内衣边都露了出来。 这群学生可都是二十岁刚出头的年轻女性,她们不可能如此的懒散不知整洁,能造成这种集体呆滞反应的只有一种可能,为了方便管理,有人给她们嗑药了。 “钱队,过来下。” 单谚想到了最坏的一种可能性,挥手让钱修过来。 “钱队,你看这群女学生的脸色和莫问橙的有什么区别?”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钱修本来还想嘲笑单谚盯着女生们看太久都忘记做笔录了,但他刚走近就被单谚安排上了任务,随便一扫他也发现了问题,这些女生中只有莫问橙一个脸色是最正常的,别的所有女学生都不对劲。 “她们难道是集体……”钱修皱眉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马上让吴郝联系医院,给这些女学生检测。 问橙看到钱修和吴郝都走进来了,赶紧挂断手机,端正的坐好等待问话,结果却等来了清场。 所有女学生都被吴郝带走,诺大的接待室内只留下了问橙和单谚,隔着桌子斜对着面对面而坐。 “稍微往我这边靠一下可以吗?这样扭头看你有些费脖子。” 单谚先温柔的开口打破尴尬,问橙拖拖椅子坐到了单谚对面。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谷</span>  单谚见问橙坐正,与她对视一眼,马上低头拿笔调整好情绪,走正常流程给问橙坐着笔录,声音严肃到不带一丝个人感情。 问橙本来还有点紧张,这么大个房间就两个人,他万一问自己点别的问题自己也不能装听不见,结果对方一开口就是专业问题,反而显得像自己在期待他能问自己点什么一样;问橙马上收起笑容也板起脸来认真回答: “公网上抢的平价钟点工。” “公网不是被查封了吗?你上次被害的有多惨忘记了吗?” 单谚一听公网,立刻紧张了起来,一不留神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公网改版了,归市政大厅管了,我妈直播间的运营和济南爷爷的孙子牧聆不知道怎么承包下公网后台数据管控的,运营姐姐模仿网购直播间那套模式,来了个午夜整点抢高薪工作活动,每个工作都是按小时计费,按天结算,我一开始是被我妈拉去凑人数支持一下,后来觉得这个活动不错,高薪的抢不到还能补平价工作,我就成新公网的老用户了。” 问橙不想回答单谚那个问题,她至今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公网上的时候,连自己老哥都怀疑是自己有问题才被对方抓了把柄,单谚刚才的话就是在揭自己的伤疤,他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自己刚才居然还担心他会问关心自己的问题,甚至还对他有期待,真是脑子进水了。 单谚听出问橙语气更加冷漠了,自己刚才果然是多管闲事了,自己又不是她哥,也不是她家人,她的家人都没阻止她用公网,自己刚才怎么会问出那么尴尬的问题。 “对不起,你来育苗书院是应聘什么职位的,不用面试直接就能上课吗?” 单谚主动道歉马上回归正题,后背靠在椅背上让自己有点安全感,不会为问橙的反应感到自责烦恼。 问橙并未回应单谚的道歉,更加冷漠的回答着单谚的问题: “这里并不是很正规,应聘也跟闹着玩一样,至于我为什么能直接上课当导师,你去问下秦主任,她是这里的教务主任,属于书院领导,领导让干什么我一临时来应聘的能不听从吗?” 问橙回答完后非常纳闷,自己这股子不卑不亢的劲刚才怼秦主任的时候怎么没用出来,刚才要有现在一半的口才也不至于被追着跑了,直接在教室里来个舌战主任,二十个学生就算再呆也能成功被自己策反了。 “好,你能说一下案发经过吗?在现场的民警说最先反应过来回头看的人是你。” 单谚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他也乱了阵脚,再问出的每个问题都权衡再三。 第109章心灰意冷 “没错,是我先回头看的,本来我就是侧身站在教室前门前,校长和秦主任站在教室后门附近,秦主任靠后门还进一些,校长则离后门旁的走廊窗户扔近一些,这些位置上的事在场的人都有看到,不然校长也不会被砸脑袋爆头了。 玻璃一碎我就转头了,疑似一个带着长链子的人头从窗外飞了进来,我也没看太清就被血溅了一脸,当时就愣那了。” 问橙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单谚说的话自己总想态度恶劣的怼回去明明可以好好说的话,却被自己说的像吵架一样。 单谚被问橙这有些冷漠中还透着混不吝的话语噎住了,他都分析出问橙的潜台词来了:‘就是我先看到的怎么了?别人也看到了,我就比他们多看了个黑影,我还比他们先被血溅一脸呢!’ 单谚一琢磨,两个人之间再这样问下去,很容易会问崩了的,抬起头很真诚的看着问橙说到: “问橙,你现在发脾气,如果是因为刚才我那个问题,我可以再道歉的,我……我有点没摆正自己的位置,我曾经听钱队说过,公网案对你影响挺大的,明明是你被周围的人监控了,案子破获后却成了你们一家被孤立,至今买菜买生活用品还需要跑到远一些的地方去……” 问橙越不想提这事,单谚还在没完没了的从这件事上下手道歉,问橙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用腿蹬蹬椅子,往墙根阴影里靠了一点点,借着桌内铁树树荫遮挡住一半脸,瞬间把自己想象成腹黑怪,清清嗓子威胁着单谚说到: “咳咳……单谚,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也没摆正自己的位置,错误的对你抱有了某些幻想,聊开了也没什么,所以请你不要再提与公网案有关的事了!否则我可能会真的发火拿青铜剑戳死你! 这里毕竟只要咱们两个,我要是对外说是在正当防卫,打官司的时候再花重金请陶醉来帮忙,被判成防卫过当的概率可能会是百分百呦。” 这话一说出来问橙马上解气了,这种白切黑的快乐太舒服了,平时就不断的被单谚智商碾压,如今好不容易在气场上碾压他了,这种开心是只能自己独自品味跟别人解释不出来的。 单谚靠在椅背上呆住了,他已经接不出下话了,问橙的另一面虽有些渗人,但此时的她比平时离自己更近了一些,是真的在借威胁跟自己发脾气,自己也确实理亏做错了,连强词夺理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输在她手里了。 这时问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铃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僵持,问橙接起电话: “喂,我是莫问橙,你那位?” 电话另一端的洛星河有些无奈的回答到:“我是洛星河,你的家仆,请问家主大人,你从来不存我的手机号吗?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冷漠?我是又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别瞎猜!我自己现在就够一团乱的了,你别再跟着瞎掺和了!有事说事!说!” 问橙一点也不让着洛星河,一听到他的声音有一丢丢娇嗔的味道,马上抬高声音恶言相向。 电话另一端的洛星河忍住笑意,正经的回复问橙到:“刚抓了两只厉鬼,魂上有阴司孽火台受过刑的罪印,你带阴司给你开的那张列表过来收了他们吧。” “好,我马上到位置给我。” 问橙应了一声,抬头看向单谚;单谚马上从口袋中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撕下一页,别在笔帽旁连笔一起扔给问橙;问橙一下就接住了笔,打开纸用笔在上面记录着洛星河说的地址。 “谢谢了,我想起别的什么线索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在案情还没进展以前我绝对不会去外地也不会换号码,更不会把与案情有关的东西随意透露给别人,特别是记者!” 问橙挂断电话后,将纸和手机收进口袋,又把青铜剑别到身后藏在羽绒服中,拿着笔递给单谚,顺便把他该说的话抢先一步说完了。 单谚接过笔,默默的从口袋里拿出包湿巾递给问橙,强行挽尊说到: “擦擦脸上的血点吧,你这样出去会吓到别人的。” 问橙一点也没矫情,接过湿巾豪气的擦着脸,故意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留给单谚,让他知道自己一点也不柔弱好欺负。 “行了,谢谢你的湿巾,我今天的淡妆彻底卸没了,素颜没吓到你吧!今天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有任何问题过了今晚以后再说!” 问橙将湿巾袋扔到长桌上,揉搓着擦过脸的湿巾转身要走,单谚突然拉住了问橙的胳膊,问橙愣了一下,转头瞪眼看向单谚,刚准备凶狠的吓唬他一下,单谚抽出湿巾帮问橙擦着耳朵旁的血点。 “耳朵边上还有,你可以凶我,用粗鲁的动作吓退我,刚才是我失言了,但你欠着我五位数的咖啡钱,还有啊,我的口盟师父可是住在你家楼下的罗奶奶,我今晚要是去看看师父不用跟你商量吧。” 单谚后背靠在墙边,安全感瞬间回升,气势接着就上来了。 还没等问橙想好说什么,钱修推门而入,声音先一步传了进来: “单谚,你小子是真贼啊!整个书院二百一十六个学生和十八位导师全送去医院洗胃了,她们的早饭里混上东西……” 钱修刚迈进接待室看清了面前的场景,单谚正在摸问橙的脸?他立刻停止了说话,感觉自己被喂了狗粮,默默的退了出去;问橙意识到又被误会了,马上甩开单谚的手拉开门跑了出去。 钱修手里的门把手突然被拽走,问橙气冲冲的离开接待室差点撞到他,他马上找补着面子,假装是在问离去的问橙,实则小声的说给屋内的单谚听: “莫问橙,你这就走了?我走也行啊,你们两个继续?” “钱队,有意思吗?走啦,回警局,整个书院里这么多人都用毒品控制,这么大的供货量,一般人绝对支撑不起,回去和缉毒合作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单谚听出钱修的阴阳怪气,收拾好东西,推搡着他一起离开书院回警局内办正事。 第110章结束一切 洛星河抓住厉鬼的地方是D市市立博物馆商风遗俗分展厅,问橙离开育苗书院后打出租半个小时就到了。 市立博物馆位于D市DC区内的老城区中心,博物馆主体建筑是随着D市建市一起建起来的老古董,主楼年久失修,至少有五十多年的楼龄了,红漆白墙的装潢,斑花暗色大理石地面,还有隐藏在墙角的铁制排水管线或供暖设备,整个博物馆完全沉浸在上个世纪的装修特色之中。 问橙到达后本想直接进门,却被博物馆门口的保安兼检票员拦住了,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很客气的对问橙说到: “请去购票窗口买参观门票。” “我是来找人的,我要去商风遗俗展厅。” 问橙将写有地址的纸拿到保安面前晃了晃,她本想贪图小便宜,有洛星河在里面自己只要不随便进其它展馆是可以省下门票费的。 但她低估了保安的手速,抢过纸后看一眼问橙如同狗爬一样的字迹微微皱眉,马上就十分专业的给问橙介绍起来: “购票包年仅需一千二,一年内可以无限次出入博物馆,单次购买全票八十八一张,可以在今天以内无限次出入博物馆,请去购票窗口购买门票。 商风遗俗是博物馆今年联合国家博物馆做的一个主题活动,一张单票二百二,仅限进入展厅一次,踏出展厅即为票据作废,展览时间为本月6号到30号,开馆时间为明天,今天才5号,请问在没有开馆的时候,你的朋友是怎么进去的?” “额……” 保安说的话又快又多,问橙的思路还停留在博物馆卖票问题上,保安已经问到洛星河为何会出现在博物馆内了。 问橙被保安凌厉的眼神盯到头皮发麻,委婉的说到: “可能是我记错了,不然我买张票进去找找?” “好啊!”保安等的就是问橙这句话,马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领到了与保安室只有一墙之隔的售票窗口处。 售票处是从博物馆主墙体上凸出来一间小房子,窗户被涂着红油漆的木质窗棂切割成很多个小块,像格子间一样整齐划分;最底层玻璃上开了个半圆小口,仅能伸进一只手去,小口上方还用红色不干胶贴着售票处三个字,窗内坐着一位两鬓斑白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的老大爷。 问橙站在窗口处找了半天也没看到票务价格,更没看到有二维码电子讲解App可以下载,售票处门口干净的,连个付款码都没贴。 问橙实在没从售票处附近找到任何一点与网络科技搭边的事,只得弯腰探头对售票窗口内正在看报的老大爷说到: “大爷,我想进去找人,能打折给张票不?我扫微信支付宝都可以。” 老售票员放下报纸抬眼看问橙一眼,摘下脸上的老花镜挂在脖子上说到: “门票不打折,我只收现金,如果是找人让那个人出来就好,不用买票。” 这大爷一看就是五十多岁快退休的样子,跟问橙说完话就慢悠悠的拉开抽屉从中拿出包茶叶,捏了一小撮放到杯子里,缓缓起身去老旧饮水机旁接了杯热水,哼着小曲又慢悠悠的走了回来,这明显就是领着死工资等退休的样子。 问橙被他一提醒,也没再打扰对方,从口袋中摸出手机正想叫洛星河出来,口袋里装的阴司布卷掉了出来。 东西一落地,售票处内坐着品茶的老大爷像感受到了什么一样,瞬间开了加速,嗖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探头看向问橙脚旁的地上问到: “契管局莫家的?” “对对,是我,华北莫家莫问橙。” 问橙一听老大爷的话,立马知道他是自己人,立刻捡起布卷抱拳拱手自报家门。 “诺,给你张临时通行证,快进去吧,这博物馆不赚钱市政厅为了减少维护运营成本,早就把博物馆外包出去了,门口那保安就是承包博物馆那人的二大爷,你半个小时内出来就不收钱了,超时了的话可要交双份罚款。” “大爷,我还是买张票吧,您这都是什么奇怪规矩,根本理解不了你们的收费模式。” 问橙刚想伸手接临时通行证,瞬间就被这乱七八糟的关系搞蒙了,伸出的手又犹豫了,盘算着还不如买张票呢。 售票员一听问橙要买票,把买票规矩重复了一遍: “我只收现金,没有二维码,没有发票,里面也没有导游,参观需要自己百度资料,禁制拍照……” 问橙瞬间被劝退,马上接过临时通行证保证到:“我半个小时一定出来,绝对不给您添麻烦。” 拿着临时通行证的问橙刚一转身,就看到保安站在自己身后,售票员刚才的话就像是在说给他听的一样。 “我去,您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吓我一跳。” 问橙吐槽着保安的突然出现,马上将临时通行卡递给保安。 保安领着问橙走到博物馆门口,从口袋里摸出块计时手边,定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后给问橙戴在了手腕上。 “计时开始,表响前你要出不来,可是要交双倍罚款的。” 保安说着用力推了问橙后背一下,问橙被推的有些踉跄,为了防止自己摔倒大迈步跨上博物馆门前的台阶。 刚一踏进博物馆内,一股莫名的寒风刮来,冻的问橙浑身一哆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手腕上的计时器‘滴’的一声后开始计时。 问橙站在主厅内正对着一块天蓝色巨型宣传广告牌:‘告别虚无历史,抨击虚假文化,带你领略不一样的商风遗俗’ 广告牌旁边就是指示标志,问橙顺着标志走,特别方便就找到了商风遗俗所在的活动展厅。 来的路上问橙就在犯嘀咕,诺大的博物馆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这里比艺术馆还冷清,甚至连巡回安保也没有,这是多么放心D市人民,才会相信这里不会有小偷来偷取博物馆内的藏品?或者说博物馆内的东西,没有一件是真的?都是赝品才不怕偷? 第一章信的内容全知道 随着问橙踏入商风遗俗展厅,她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博物馆内没人了,三十多个黑西装年轻保镖,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在展厅内的一个展台旁。 展台上放着个带盖的陶罐,远看跟摆了个花瓶形状的大肚子骨灰坛一样,看样子那个陶罐应该是整个展厅内最值钱的藏品了;旁边还有几个工作人员在逐个确认登记展品的摆放位置,似乎是为了精益求精怕出现展品丢失或位置错误影响展览。 问橙扫了一圈并未发现洛星河在展厅内,为了防止惊扰到保镖们,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问橙赶紧拿出手机退出展厅去走廊内给他打电话。 “洛星河,你到底在哪里?我就在商风遗俗展厅门口。” “你先背对展厅门口,面朝走廊墙壁顺着展厅走廊向右侧转身,一路走到头,我在古物暂存室内,售票处栾大爷是自己人,你让他帮你开一下暂存室大门,安保刚才进来取展品将我关里面了。” 洛星河在电话另一端生怕问橙迷路,详细的给问橙指引去暂存室的路线。 “呵,你是把我当三岁小孩了吗?说这么仔细……不过,我也确实找不到地方,等着,我去请外援!” 面对洛星河的详细指引,问橙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自己怎么可能笨到找不到路,但她顺着走廊望向漆黑的尽头,一股未知的寒意涌遍全身,她果断放弃了单独前往,马上改口去请外援。 当她踏出博物馆回到售票处的时候路过保安身边,手上的计时器立马就被保安摘走,速度之快生怕问橙戴着计时器跑了。 问橙被吓一跳,慌乱的后退两步和对方保持距离,确定保安不会再追着自己做什么奇怪的事以后,慢慢靠近售票处,伸手敲敲售票处玻璃,礼貌的对栾大爷说到: “大爷,劳您大驾,开门放洛星河从暂存室内出来。” “嗯?暂存室里除了专业安保人员或鉴赏人员,别的人是不能进去的,你这个朋友到底是什么来路,他怎么进去的!” 保安悄悄的潜伏到问橙身后偷听,听到暂存室就觉得这事不对,马上质问问橙。 “人是被困在厕所里的工具寄存室内吗?”栾大爷抢先一步,主动替问橙解围,问橙远离保安身边对着栾大爷使劲点头并表示自己刚才口误了: “对对,是寄存室,我一着急说错了。” “我就说嘛,我个卖票的老头子怎么可能有古物暂存室的密码,这明显是洗手间里的寄存室被当成厕所了,人进去就被反锁了。” 栾大爷借坡下驴,顺势帮问橙把谎话圆了过去,紧接着又马上说到: “我陪你去救人没问题,但你有钱买票了吗?一个人一天只有一次用临时通行证的机会。” 栾大爷虽然同意了,却提及了买票的事,问橙顺着栾大爷看向自己身边的眼神,微微一斜视,立刻看到了保安大叔还在偷听,问橙立刻明白了,这卖票是保安的意思,他不仅对自己不放心还为他自己家亲戚赚点门票钱,问橙立刻配合的问到: “大爷,您的意思是让我付现金买票不能扫码刷卡对吗吗?” “对喽,你可真聪明啊。” 栾大爷马上夸赞起问橙聪明,高兴的他眼角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 “没钱!但我朋友带钱了,您带着我一起进去救人,咱们把人救出来以后一手交钱一手交票,您看行吗?” 问橙自己也是有数的,想让保安对自己放松戒备就得让栾大爷跟着自己一起进去再带票钱出来,不然他肯定会跟着进去监视自己的。 栾大爷对问橙的回答很满意,越过问橙询问站在他身边的保安: “小程,你看这行不,我跟这丫头进去卖票?钱绝对不少你的。” “行,反正今天半闭馆也没什么人来,你和她快去快回,别耽误卖票。” 程保安马上答应了栾大爷的话,让问橙再次进入博物馆。 问橙马上向博物馆门口跑去,不过这次她长了个心眼,在要迈步上楼梯前专门转头看看保安在那里,正巧看到保安又要抬手推自己一把,问橙马上转身看向保安,后退着上楼梯,对保安微笑着说到: “我自己有腿,不用您帮忙送我进去。”随后她马上跑进博物馆内与栾大爷回合。 栾大爷走在前面带问橙去寄存室,问橙好奇的问着他: “栾大爷,那保安怎么奇奇怪怪的,特别喜欢推人,还这么死板,非要收钱卖门票一点也不懂变通。” “你也别怪他,他亲戚自从承包了这博物馆,家里就没出过好事,先是家中莫名失火烧死了宠物狗,买了新房搬家途中一家四口又出了车祸,刹车失灵小汽车钻大卡车底下去了,车都扁了,馆主老婆被砸成了植物人,一对双胞胎全被挤死在了车内,馆主愣是命硬到什么事也没有,完好无损的从车上走了下来。 为了支付救老婆在重症监护室内的费用,馆主经常偷着把博物馆中贴着标签有备案的真物件拿到黑市上去卖了换钱,再从他老婆娘家亲戚那里拿仿制品充数摆上展架蒙混上面检查,如今为了多赚钱这又跟国家博物馆合作办商朝历史展,想从中混几件真品留下。 如今但凡是能来参观的人,不薅下来点钱根本不够支撑他填补古董被倒卖后遗留下来的这个大窟窿。” 经过栾大爷如此一解释,问橙瞬间就明白了,这博物馆承包商也真够不容易的,可栾大爷把这么一件大事告诉自己?这是想让自己去举报馆主倒卖文物吗? 问橙走在栾大爷身后,有些谨慎的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询问着对方: “大爷,倒卖文物是重罪,就算家里再困难被抓住了也不是小事,这种大事您告诉我?您不怕我去举报馆主吗?” 栾大爷听问橙这么一说,哈哈的笑出声来: “我敢说就不怕你出去乱说,知道馆主老婆的娘家姓什么吗?” 第二章不装了摊牌 听到栾大爷提馆主夫人的娘家,问橙被问愣了,还真认真思考起来,心想着对方该不会是姓御或者姓宿吧?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可能那么简单,栾大爷可是洛星河口中的自己人,那他一定是契管局里的人。 按照常理来说,契管局内的老一辈肯定会以身作则,绝对不会包庇魔族的,那馆主夫人绝对不会姓魔族的姓,能倒卖古董会作假还是契管局里的人…… 问橙想到对方是谁了,但是她自己也不方便说,主动转移话题责怪栾大爷给自己挖坑: “栾大爷,您这跨度有点大了,咱们可是要去救洛星河出密室,您却想拉我下水,不管馆主夫人娘家姓什么都和我都没关系,契管局里不是一向提倡各扫门前雪吗?我连莫家都管不好那有功夫去管别人家的家事。” “所以说嘛,老夫敢跟你说就早已料定了你肯定不会说出去。” 栾大爷停下脚步看问橙一眼就明白她已经知道了,没再继续说这事而是让问橙给自己带路。 “走着吧,你带路,小洛到底被关在那间暂存室里了,整个博物馆三层大小共计十一个展厅,光暂存室就五个,除了二楼一个其余楼层各两个,每层一个真空高压密封的,一楼和三楼多出来的两个暂存室是带通风口,但却有信号隔离装置的。” 问橙一听其中还分密封和不密封之分,马上插话问到:“存商风遗俗展品的暂存室是密封的还是不密封的?” “问的好,你觉得在保管青铜器的房间里保持干燥还没有尘埃和空气污染物,能把温度控制在18℃~24℃,相对湿度在40%~50%之间的房间它是密封还是不密封?商朝的东西可是以青铜器居多的。” 栾大爷给问橙的提问叫好的同时,还不忘反问问橙青铜器储存知识,问橙刚想说在通风房间里放控温仪和加湿器,但她很快意识到这个题的重点是有通风口的暂存室信号屏蔽!这都没信号了自己刚才又是怎么打通电话的呢? 问橙一想到问题的关键马上惊呼到:“坏了,洛星河要死!他在有信号能接电话那间暂存室内!” 栾大爷一看问橙急了,从自己身边“嗖”一下就迈开步子窜了出去,一点也没有要等等自己这个老人家的意思,他故意没跟上慢悠悠的询问着问橙: “那是几楼啊?” “一楼啊,大爷,这个时候您怎么还停下来学树懒了?咱们赶紧走呀!” 问橙听到栾大爷声音离自己有点远了,又跑回来拉他的胳膊,硬拽着他跟自己向商风遗俗所在的那条走廊走去。 “我年纪大了,有自己的步伐规律,不用拉,我会自己走。” 栾大爷抽回手,自己将双手背在身后又慢悠悠的走了起来。 “啊!栾大爷以您这速度再加上刚才被我在路上耽误的时间,等咱们到了洛星河人已经死透了。” “那正好不用救了。他命该如此救不活了。” “大爷您到底想怎样给个痛快话行吗?我现在就怕洛星河被困在房间内半死不活,最后再道德绑架我给他负责。” 问橙彻底崩溃了,这栾大爷根本不知道自己和洛星的关系,他越拖延自己栽洛星河手里概率就越大。 “看来你不喜欢这个家仆,不喜欢憋死了再换个新的不就好了?” “栾大爷!你见过谁家有兵灵的契人会那么容易死?” 问橙本来还在嫌弃栾大爷故意整自己,但她被逼急后突然意识到洛星河身上九个契呢,那么多兵灵肯定不会让他死的,自己跟着瞎操心什么。 “小莫啊,你怎么突然又不急了?” “大爷您随意,早去晚去都一样,人反正不会死还不如按您的时间安排咱们慢慢走。” 问橙一不着急,栾大爷又反过来急了,他看到问橙是左拐迈步往商风遗俗展厅所在的走廊尽头走去,他马上焦急的追问问橙:“他在这个走廊尽头的暂存室内?” 这次换问橙装树懒了,慢慢悠悠的回应到:“对啊,大爷,您有什么问题吗?一楼不就两个暂存室吗?不往这走还要往那边走?” 一得到问橙的肯定回答,栾大爷立刻向走廊尽头快步走去,边走还边跟问橙解释着: “怎么能没有问题,问题可大了!走廊尽头那间暂存室内封着东西呢!它封印着D市开荒建市时这片土地上的墓主人,整个博物馆就是从人家的墓顶上建起来的。” “哦,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反正洛星河是来这抓厉鬼的,顺便把墓主人一起抓走了也没有什么问题呀。” 问橙眼看就要追不上栾大爷了,马上快跑两步拽住他的胳膊,给栾大爷捣乱。 “怎么没问题,她是被南蛮邪术封印在铜钺上不能转世的亡魂,根本带不走,反而是一旦把她叫醒,整个D市的男人们都会跟着倒霉,我年轻时就见过她杀人,说一句女人的坏话都不行。” 栾大爷怎么也没想到洛星河抓厉鬼能把自己抓进博物馆内的禁忌密室内,他已经开始祈祷洛星河千万别把青铜钺附近的摆阵弄坏。 铜钺内的女子已经算的上是恶灵级别的存在,当年就是因为乱杀无辜没被契管局收服才被封印至此的,一旦封印破除还指不定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问橙也看出栾大爷不是在开玩笑,他脑门上都急的渗出汗来了,她也不敢再和栾大爷开玩笑了,马上松手跟着栾大爷一起快步跑向走廊尽头。 走廊尽头没有灯光,只有一扇老式的铁推窗,铁框上涂着天蓝色的油漆年代感十足,现在正值午后,窗户刚好背阴没有什么光照进来,整条走廊显得异常昏暗。 栾大爷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走廊内的白炽灯突然亮起闪烁一下后,发出电线受潮电路接触不良的‘嗤啦’声。 忽明忽暗的走廊加上从窗缝里渗进屋内来的小风,问橙被冻的一哆嗦,不自觉的裹紧自己的衣服,抓住了栾大爷的衣角躲在他身后,探头看向铁制门把手上极其简陋的电子门锁,等待着栾大爷输完密码放洛星河出来。 第三章古怪爱好 栾大爷解开自己呢子大衣的扣,露出里面穿的深蓝色中山装,又将衣扣解开,再将手伸进衣服口袋内,随着栾大爷的手指隔着衣服口袋里的内衬在密码盘上输入密码,每按一下,按键盘都发出滴滴的按键音。 伴随着输入结束,铁门向内缓缓开启,洛星河趴在地上呼吸困难的喘息声已经清晰可闻了,他也怕被门砸到脑袋,见门打开自觉的向一旁靠了靠,但还是因为暂时缺氧,眼前全是金星,根本看不清门外站的人是谁,身体每动一下都异常的困难。 问橙看到洛星河的脸后将门缝推的更大了,洛星河躺在地上用尽全力突然大喊一声:“小心!” 随着洛星河的话音刚落,栾大爷反应迅速拉着问橙快速后退两步避开门口,迎面就从门内窜出两道白影,冲着问橙和栾大爷的面门袭来,问橙下意识的紧闭双眼高喊到:“以契为证!” 就在其中一只面目狰狞的厉鬼指间划过问橙脸颊之时,御剑心瞬间现身,双手同时拽住了两道要向前扑去附身的鬼影,两手同时用猛劲往下一拉,两只厉鬼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求饶。 “放过我们吧,我们愿意跟你们回阴司接受惩罚!别打我们了,我们生前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啊。” 两个厉鬼喊着相同的话,都想弯腰对问橙磕头求饶,奈何身后有御剑心拽着后颈,他们根本弯不下腰,只能以跪地而立的姿势被迫看着问橙。 问橙看着他们的脸,被他们盯的犯恶心,其中一个厉鬼的脸上在不断的从烫伤的伤口内,向外流着黄褐色的液体,另一个的脸就像融化了的冰激凌一样,脸皮下垂结疤严重,五官移位到所有脸部器官都快掉到下巴上去了,脸的上半部分光秃到膈应人。 “御剑心,你还是先让他们两个低下头吧,我看着怪恶心的,回头我再吐这,你又不帮我打扫。” 御剑心按照问橙的指示松手,两只厉鬼似乎是碍于身后站着御剑心,被松开后就十分恭敬的跪在地上,没有任何要逃跑的举动。 “你们先报一下自己的名字,我开卷核对一下姓名。” 问橙也怕这两个鬼是在装弱小,一边问着他们的名字,一边从身后拔出青铜剑递给御剑心,反正阴司那边已经同意先斩后奏了,只要这两个厉鬼不配合敢逃跑,砍死了就算御剑心的孽障,跟自己没关系。 两只厉鬼微微抬头见问橙将青铜剑亮了出来,又赶紧低头趴在地上,一前一后老实的说着自己的名字和生平。 脸被烧化了的厉鬼先开口到:“小的第五夯,嘉庆年间持刀抢劫,放火焚尸时没注意自己腿上也沾上煤油了,小的就被自己给点了。” 脸上不断有脓水渗出的厉鬼马上开口跟上:“小的西门石柱,民国时期调戏大家小姐被抓住,在警局里受刑而亡。” 问橙按照他们的名字在布卷上找了起来,找到后再次核实他们的身份: “第五夯,占山为王持刀取三十六人性命,怀孕妇孺襁褓幼婴都未放过,特批入孽火台,受火刑一万年。” “正是小的,小的已经诚心悔过了,如果能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一定好好做鬼,还请您不要将小的收入这布卷之中押回孽火台。”第五夯马上叩首认错,请求问橙饶了他。 “低头,别看着我说话,我犯恶心!你刚才不仅隐藏罪行,还在这装无辜,再怎么求饶也没用!我完全没有看出你有任何一点想改过自新来!证明是你本魂就行了。” 问橙说着握住布卷一端,对准第五夯头顶将布卷猛的一甩,第五夯惨叫一声凭空消失;问橙转头看向西门石柱说到:“收押一个,现在该你了!” “西门石柱……” 问橙光念出了他的名字,对于他的罪行问橙完全念不出口,十二个未满二十岁的女学生全惨遭他的毒手,已经不是简单的调戏问题了,他完全就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看着他的罪行问橙被膈应到恨不得给他两巴掌,这种人渣中的人渣应该送入第十八层无间地狱不断反复阉割,只是在孽火台被火烧,真是便宜他了! “你自己应该清楚你干嘛了,我念不出口,确认是你这个人渣本魂就行!” 问橙忍住怒火提起布卷刚准备收了西门石柱,栾大爷的哀嚎声从暂存室内传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动青铜钺!” 问橙还没反应过来栾大爷什么时候进的暂存室,甚至连他在喊什么都不知道,走廊的另一端就传来了奔跑的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程保安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连八十八的门票钱都付不起,一看就不是来参观的,果然是来偷东西的!还有你!老栾……” 程保安拿着警棍刚跑近了,正好看到栾大爷从暂存室内出来,还未等他说完话,正跪在地上的西门铁柱抓住时机‘嗖’的一下附在了程保安身上。 御剑心挥剑刚要冲程保安过去,栾大爷略有些疯癫的冲出暂存室,撞了御剑心后背一下,间接害他刺空;栾大爷奔着问橙就跑过去了,抓住问橙的胳膊使劲摇晃,就像犯了疯病一样,不断的重复着: “青铜钺丢了!铜钺丢了!D市的男人们要有灭顶之灾了!她回来了!她回来!天黑黑,风呼呼,大齐有个女罗刹,不爱红装爱武装,跨马上,钺在手,可汗单于全拿下,娇娃更比男儿强!她回来了!” 栾大爷实在太过激动,突然一口气没上来,瞪大了眼睛伸长脖子捂住心口躺倒在地上,问橙慌了马上摸索着手机准备叫救护车。 御剑心重新举剑要刺,附身在程保安身上的西门石柱已趁刚才刺空的时机逃跑,人马上就要跑出走廊直奔博物馆大门了!御剑心碍于问橙被栾大爷缠住,自己若去追,契人不动距离自己太远,只会让自己凭空消失白忙一场,依然会追丢让对方逃跑;于是他将青铜剑换了种握法,像投掷标枪一样对准程保安的后背扔出青铜剑。 第四章不为所动 随着青铜剑的脱手飞出,已跑远的程保安被击中肩胛骨,惨叫一声后跪地捂肩呻吟;西门石柱带伤舍弃刚抢来的身体快速逃跑,御剑心也因为与青铜剑之间距离过远凭空消失。 正头疼怎么救助栾大爷的问橙在听到程保安的惨叫声后抬头向四周望去,整个走廊内还能站直了的人就剩自己一个了?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关键时刻也就只剩自己有用了! 她只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打电话叫救护车,电话一接通问橙就迫不及待的介绍博物馆内的情况: “您好,这里是DC区老市立博物馆一楼最左侧通道尽头,这里有三个伤员,一个左侧肩胛骨被青铜剑刺伤,他自己已经把剑拔出来了,正躺在地上哀嚎,距离有点远无法辨别伤口,第二个好像是激动到失心疯,呼吸困难,疑似心脏病发作,捂着心口躺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最后一个缺氧躺地不起,身上无外伤,比较危险的……是第二个,第三个可以自行恢复,第一个大概是外伤没看到地上有血迹坚持到你们来应该没问题吧?” 问橙有点模棱两可的说着现场情况,具体位置已经说了,就等救护车来救人了,但接线员却要求自己对栾大爷进行急救,问橙有些慌神了,拼命回忆着上学时学的知识,试着将栾大爷放平,给他做心肺复苏等待救援。 好在商风遗俗展厅内的安保人员听到走廊内的异常,以为是有人制造骚乱要偷东西,及时派人出来查看,问橙这才向他求助救了栾大爷一命。 栾大爷躺在大厅通风处,情况渐渐好转,程保安的胳膊被临时止血,连洛星河也被抬出了暂存室;问橙悄悄的捡起青铜剑擦着上面的血,又藏回了身后羽绒服夹层内,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走到栾大爷身边关心着他的情况: “栾大爷,您好点了吗?能正常跟我说话了吗?走廊尽头那间暂存室内到底有什么?您能平静的把事情讲清楚吗?” 被问橙这么一提醒,脸色稍微有点缓和过来的栾大爷突然又激动起来,一把抓住问橙的手腕,胳膊哆嗦声音颤抖的说着: “这事是被你家家仆惹出来的,你们莫家得为这事负责!救救D市的男人们!” “啊?” 问橙听糊涂了,这根本不是自己能理解的范畴,救一两个特定的人还好说,救一个市的,还只救男人?自己就算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也管不起这么大一个摊子啊,因此问橙疑惑的发出声音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什么啊,我,我要报警!告你们莫家盗窃博物馆文物!你要找不回青铜钺,今天这事咱们没完!不信咱们就试试,我连医药费带博物馆常年以来的损失全算到你头上去!” 栾大爷见问橙呆呆傻傻的,明显就是装的,青铜钺当年闹出那么大的事,已经被划分到契管局初级契人入门考试题里去了,她身为莫家家主怎么可能不知道,肯定是不想管这事才在自己面前装疯卖傻的,自己今天就算豁出老脸去了也要让莫家为这事担责! “这……大爷,您这就过分了,欺负人也不能这么欺负吧,我都没见过青铜钺是个什么东西,你就算要赖上我,我连暂存室都没进去过怎么偷东西?” 问橙这话刚说完,闻风赶到的博物馆馆长急匆匆的就顺着楼梯从三楼办公室里跑了下来,一见到大厅内围了一堆人就故意咋呼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听说馆里丢东西了!咱们也别在这僵持着了,丢东西直接走法律程序报警,谁偷的谁负责,监控随时可调!你们这些守商风遗俗展区的人赶紧散了吧,回头那堆东西再丢了,我跟国家博物馆没法交代!” 馆主赶走多余人员后,救护车也刚好到了,栾大爷和洛星河再三表示自己没事后,馆主随便找了个保洁员跟着程保安坐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临走时还不忘嘱咐着保洁员说到: “到了医院出结果给我打个电话,路上小心,照顾好我家二大爷。” 待闲杂人等都清干净以后,大厅内就剩下了馆主、问橙和洛星河以及栾大爷,馆主一看没外人了,先开始询问栾大爷到: “栾叔,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丢什么了?这两位又是干嘛的?” “情况很严重,青铜钺丢了,那可是写进了契管局内入门级教科书里的东西,她跟我说不知道,东西就是被她家家仆弄丢的,不出意外铜钺是从密室通风口内逃走的,外围的封印布置也被毁了个七七八八,这就是故意放跑了的! 至于这二位,契管局华北莫家现任家主以及她的家仆,你叫什么名字?” 问橙本来是趁栾大爷和馆主汇报的功夫,询问洛星河青铜钺的事,突然就被栾大爷点名提问了,她一着急还把自己的名字给忘记了。 “在下华北莫家莫……莫……我姓莫……叫啥来着?” 问橙本来还挺正式的双手抱拳,准备跟博物馆馆主介绍一下自己,但因为紧张到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她只能斜楞着眼看向一旁的洛星河小声求助。 洛星河马上明白问橙的意思,将她手拉回,自己代替问橙用抱拳礼介绍起来: “在下华北莫家洛星河,这是华北莫家现任家主莫问橙,青铜钺的丢失与我们莫家无关。 我是在接到线报得知博物馆内有厉鬼出没后,第一时间通知了博物馆内的话事人栾攀栾大爷,并按正规程序进入博物馆内抓鬼的,中途因为商风遗俗内的鉴定师对青铜钺感兴趣,擅自打开了暂存室内的密室导致青铜钺觉醒逃跑。 此事不仅与莫家无关我们莫家还是受害人!因为你们的监管不力让普通人动了不该动的东西,造成本该被拘押的厉鬼跑了一只,这一只厉鬼如果秉性不改,整个D市的女人们都有可能成为他回复体能的营养品!” 洛星河完全是在硬碰,对方敢拿整个D市的男人们说事强行赖莫家负责,自己一样可以得理不饶人反向怪博物馆无视人命。 第五章不如一起 洛星河的一套长篇大论下来,博物馆馆长程风直接听呆了,转头看向栾大爷,也用眼神向他求助。 栾大爷不清楚逃跑的西门石柱都犯下过什么罪行,只能强行硬辩妄图可以翻盘,把青铜钺的丢失推给莫家: “博物馆人员稀少,我们可能会出现监管不力,让某些普通人钻了有通行证可以随意进出密室的空子,但厉鬼遍地是,光我听到的消息,阴司给你这小丫头片子可是开了张四百厉鬼的罚单,你别拿普通小鬼忽悠我这身经百战的老油条,我告诉你今天这事……” 栾大爷还未说完,问橙突然开始叫好:“好!说的太好了!” 这一嗓子下来,就像是同意了要为找回青铜钺负责一样,但真实的情况却是…… 因为洛星河刚才的话让问橙听入迷了,她从没这么佩服过洛星河的口才,就算他说完了,问橙还一脸崇拜的看着他,自豪的对他悄悄的竖起大拇指,根本没注意栾大爷已经开始讲话了,她一时没忍住对洛星河刚才那番话的喜爱之情,拍手叫好想夸赞洛星河两句,结果变成了如今这尴尬的局面。 洛星河也误以为问橙这是要同意了,这可把洛星河气的不轻,也顾不上礼节之类上的细节问题了,拉起问橙胳膊两人一起转身面朝墙角,小声呵斥着问橙的草率: “问橙,你想干嘛?青铜钺内的兵灵是厉鬼亡魂,直女癌思想严重,生平最恨别人说女子不如男,你好什么好,我刚才白费半天口舌好不容易让局势对咱们有利了,你一个好字一出,咱们彻底功败垂成了!” “我是夸你说的好,我刚才还在回味你话里的玄机呢,反应慢了一丢丢,怎么了?我答应什么了?” 问橙根本没听到栾大爷说的话,也就更不可能知道自己错哪里了。 “你可真是人才,你若不是莫家仅剩的唯一独苗苗,就你这粗神经这辈子都……只会嘻嘻哈哈毫无压力的活着。” 洛星河本想说难听的话,但一看到问橙的脸,他还是没忍心说出来,拍拍问橙肩膀默认帮她担下这事了。 “你刚才叫好的时间不对,等于是你同意了帮博物馆找回青铜钺,不过没关系了,有我在,就算咱们找不回来,我也会先护你周全的。” “额……你这护我周全是真心护,还是盘算着给以前的自己洗白,留下个忠仆的好名声?方便自己暗戳戳的干其它事?” 问橙对洛星河还有点抵触的,就算洛星河给了问橙保证,问橙也还是忍不住把本该装不知道的话摆到明面上来说。 “现在是你在乱叫好,咱们的气势已经输了,不接这事都不行了,你不为自己考虑如果找不回青铜钺要怎么办,居然还有闲工夫防着我?从你留下我当家仆的那一刻起,咱们就是被捆绑在一起的,我一定不会害莫家,你也别再乱猜了,我自己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洛星河食指微蜷敲了问橙脑袋一下,非常认真的承诺着,自己不会害莫家。 “信你,信你,我信你行了吧,敲我脑袋手劲这么大,我现在魂魄还没恢复好,身体依然处在半生半死状态,一点淤青都要恢复两个星期,我和你也没那么亲近,别再对我动手了。” 问橙揉着脑袋撇嘴抱怨,眼角余光扫见栾大爷和馆主还在翘首以盼等着自己的回复,问橙抹一把脸换上一副笑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栾大爷。 “栾大爷,我刚才的叫好,是夸我家家仆说的好,既然您是铁了心要让莫家负责,我刚才的好又那么会卡时候,这就算是我答应下来了,这答应了那就必须要去做。 我可以帮你找回青铜钺,但你也要帮我抓住逃走的西门石柱你看行不?这是他的罪行,实在是有碍观瞻我根本念不出口,还请您过目。” 问橙说着将阴司布卷递给栾大爷,栾大爷看到西门石柱的罪行后马上开口说到: “这……这是大事,这种事情要上报给契管局的,你……你不会是想私瞒此事吧,这个厉鬼明显就是仇恨女人,若让他在人世间游荡,其中危害根本不亚于青铜钺针对男人做的那些事。” “既然能汇报契管局,您还在这跟我扯皮什么?您难道不是想隐瞒青铜钺丢失的事,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幸亏问橙脑子转的快了一步,这事差一点就砸手里了,无论是青铜钺还是西门石柱,这事一旦上报契管局,不出意外济南爷爷找的还是自己,理由肯定是这本来就是莫家的事,年轻人需要历练等等……自己这次一定要拦住,绝对不能再两件事一起办了。 “这……” 栾大爷一看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他也犹豫了,找西门石柱才是莫问橙的正事,她若被逼急了真把青铜钺丢了的事声张出去,契管局的罚款事小,在自己眼皮底下博物馆里的真品变赝品,自己这还有两个月退休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莫问橙,咱们开诚布公一下吧,我还有两个月退休,青铜钺这事坏名声,我也不想跟你多费口舌了,一口价三万块,把青铜钺带回博物馆,至于青铜钺里面的那位祖宗,你要能除掉最好,除不掉也不强求你,你自己家走丢的这个,没出大乱子前我可以替你保密,但能瞒多久谁也不知道!” 栾大爷也懒得绕弯了,直接谈钱,还顺便用张弛有度的威胁点拨问橙。 问橙一听三万,已经心动了,本来自己刚才就想展现一下莫家说一不二的风采,既然是自己慢半拍口误了,略做解释接下这事除了给莫家树立口碑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干了也白干,难得干活还有钱拿,把三万用来还单谚的咖啡钱完全绰绰有余,自己以后也是无债一身轻有点小积蓄的人了! 因此她直接拍板同意:“成交!我尽力在这事还没闹大以前把青铜钺送回来,也希望您存好钱,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青铜钺! 那个,我现在能去暂存室内的密室里看看青铜钺失踪的地方什么样子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第六章不气不气要优雅 在博物馆馆长的同意下,栾大爷带着问橙以及洛星河再次进入了带密室套间的暂存室门外,栾大爷在进门前对问橙叮嘱到: “屋里的东西别乱动,你只是进来看看的,我还要将封印复原等你带青铜钺回来再次封印她。” 栾大爷说罢先一步踏入暂存室,问橙紧跟着进入暂存室内,末尾跟随进入的洛星河在入门前长了个心眼,就站在门口用自己当顶门桩防止暂存室大门关闭。 问橙跟在栾大爷身后,看到地上七零八落摆放着一些普通的古董瓶罐,她猜测着是洛星河被困在暂存室内时为了控制住厉鬼将他们撞翻的。 仔细看也并未觉得它们有什么特别,暂存室也就是个普通的二十平米大的长方形单间,进门后左侧墙壁上有一扇暗红色大门,门上钉了块蓝底白字的牌子上面写着: 存物重地 闲人免进 门把手上有个简陋的刷卡密码锁已经被开启了,此时房门微开,栾大爷推门而入,问橙这才明白这些普通的陶土罐子全是从房间内被搬出来的,门后就是栾大爷所谓的密室,屋内用各式各样的瓶罐摆成了一个‘封’字,封字的中间摆放着一个梳妆台,台子中间整齐摆放着两排饰品盒,盒盖都被开启了,手饰上还被饰品专用标签纸做了记号。 左侧是发饰簪子,一路从一号簪排到了三十八号簪,右侧是手镯项链零碎装饰,被排到了四十多号。 首饰盒中间是个长三十宽二十五左右的红木饰品盒,盒中凹陷处的形状似乎是柄斧头去掉斧把后的斧刃;此时盒子已空,只剩一张数据测量过的便签纸在里面,问橙靠近看了一眼,上面写着: ‘周朝齐青铜钺,圆刃长28厘米,刃宽17厘米,商人面中空为椭圆壮不规则獠齿圈……’ 后面还有一些对青铜钺的描述,问橙也就没再细看,伸手比划了一下青铜钺的大小,又继续观察起四周来。 这个被栾大爷称之为称之为密室的地方,在问橙看来一点也不密,先不说地上摆封字用的陶土罐之类的东西被搬的七零八碎,把一个封字拆成了土寸,搬空了一个‘土’字的陶罐,重点是东侧墙上一个碗口大的窟窿,窟窿外就是博物馆的停车场。 三十多厘米厚的砖墙能被锐器掏出来一个直径至少三十厘米的大洞,由此可见这密室完全就是个豆腐渣工程一点也不密。 问橙看了一圈也没找到栾大爷说的通风口在哪里,但墙上这么大一洞谁都能猜到青铜钺是从洞里逃跑的,可青铜钺内的兵灵是亡魂没有实体的,她是怎么在没有人为的情况下开墙的呢?问橙总觉得会有帮凶,朝着密室门外大吼着询问着洛星河: “洛星河,你在暂存室内的时候,见到丢失的青铜钺怎么逃跑的吗?” 洛星河还站在门口挡门,听到问橙在叫自己,他略做回忆告诉了问橙自己看到的过程: “青铜钺内的东西并未现身,先是商风遗俗展厅内的鉴定师进入这间房,搬走暂存的东西后好奇门后面有什么,跟他一起随行记录的人提议去楼上找馆长要门禁卡。 他们得到卡后开门,先是惊呼发现了奇迹,随后测量登记所有器物,晚些时候为商风遗俗展品提供意外险赔付的理赔员找他们,要再次确定展馆内的安保防护。 鉴定师和登记员搬了几个罐子后就离开了,随后理赔员又回来躲进密室内,她这么做具体是要为了干什么我也不清楚,鉴定师再回来喊了两声理赔员的名字,她慌忙从密室里出来,跟着鉴定师走了,大概是那个时候凿的墙吧,随后他们就顺手把暂存室的门锁了。 我当时就抓着两个厉鬼躲在暂存室内的木柜里……” 洛星河正形容着当时的情况,问橙身旁的栾大爷一听木柜蹭一下就从密室内冲了出来,一把抓住洛星河的衣领质问着他: “你说的木柜是这个?” 洛星河点头并伸手拽回自己的衣服,栾大爷气到捶墙叹息到: “那柜子是阵引,这阵还是从你这破的!唉!” 栾大爷说着走向密室门斜对的黑色木柜,问橙走出密室也跟着走了过去,栾大爷拉开齐腰高的黑木柜,柜子内放着一套凌乱的银色战甲,战甲上满是鞋印,甲片有几条支离破碎几乎要散架了,问橙已经猜到这是洛星河躲藏时没看柜内情况造成的痕迹。 “得,青铜钺醒的一点也不冤,武装被踩碎了,红装又被贴了签,巾帼那暴脾气没把你和鉴定师大卸八块,都是在给你们面子!” 栾大爷气到说话都哆嗦了,他守了大半辈子的封阵,守出这么个结果来,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洛星河来,甚至鉴定师来,自己也都下意识的以为不会出事,如今真出了事离自己退休就差几个月,这锅但凡甩不出去,自己收贿赂包庇博物馆馆长倒卖文物的事也就要跟着瞒不住了。 问橙都从栾大爷的声音里听出哭腔来了,赶紧询问洛星河保险公司的理赔员长什么样子: “洛星河,那个理赔员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你形容的再详细一些,我去警局找我哥查查,青铜钺想自己活动肯定要临时找个契人帮忙的。” 问橙说这话的同时给足了洛星河眼神让他准备逃跑,她自己也在向门口移动,就凭栾大爷此时快哭了的声音,她完全可以断定自己的三万块要飞,栾大爷肯定要赖上自己负责。 “我想想……” 洛星河正低头思考,完全没有明白问橙的意思,也没有要逃跑的觉悟,问橙已经到门口了,推了他一下示意他赶紧走,洛星河收到指令卡顿迈步的功夫,栾大爷的手已经搭上问橙肩膀了。 “你们准备去哪里?”栾大爷压制怒气的声音从问橙身后响起。 问橙摆出假笑转头看向栾大爷,笑嘻嘻的说到: “我们去警局查查理赔员资料信息,现在马路上天眼监控多找人特别快,监控啥的一调就出人。” “哦,别怪老家伙我多心我以为你们要跑呢!”栾大爷也摆出假笑回应着问橙。 第七章鸿门宴也不过如此 栾大爷这一笑让问橙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立刻乖巧起来,转身面朝栾大爷,悄悄的迈步往洛星河身边后退。 “栾大爷,我们不跑,莫家可是契管局七元老之一,跑的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啊,您要相信我,我可诚恳了!” 问橙生怕栾大爷会因为青铜钺的逃跑被气到暴走,他这年纪再突然出手给自己来一巴掌泄愤,自己要是反抗就是欺负老人,不反抗就活该被揍,怎么都是自己吃亏,还不如自己先跑比较划算。 “我第一次进来时已经捡到理赔员的工作证了,你当着我的面打电话查,别想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撂挑子走人!” 栾大爷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理赔员的工作证,翠绿色的证件带断成两截,问橙猜测着似乎是青铜钺威胁理赔员成为契人时威胁过她;问橙接过工作证看了眼马上跟栾大爷保证到: “大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现在就查。” 问橙说着拿出手机拍照,传照片给自己老哥莫问谦,问谦警校同学的女朋友就在户籍室,这种证件三分钟之内就能出结果,到时候连理赔员老家在哪都能给扒出来,那技术含量可比人肉搜索高多了。 问谦这边正在入库育苗书院校长被锐器爆头案的资料,突然收到问橙的短信,一张照片和一段求救: ‘老哥,江湖救急,事关人命,你妹被扣押了,求查这个叫柯木子的保险理赔员。’ 问谦拿起手机就去了户籍科帮问橙查人。 此时单谚和吴郝也因为查到书院外围的监控,截图到了案发时有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书院外围,她手中疑似提着一柄带锁链的斧头,重案组走正规程序联系交警队,反复查了周围一圈路段的监控,才终于截图到了个模糊的女人正面。 等待技术室做人像复原大概需要一天的时间,单谚一时没忍住想知道真相的好奇心,违规拜托牧聆复原出监控内的人脸全貌,两个小时就出了结果,他刚拉上吴郝一起去户籍科做人脸对比就与问谦撞一块了。 问谦和单谚就这样在户籍科撞车,单谚和吴郝是先来一步的,他们查的也是正事,问谦再急也只能先拿着手机站在一旁等待。 等待中的问谦无意中看了一眼电脑中录入的人脸复原图,他这不看不要紧,越看越眼熟,突然反应过来重案组要查的这个女人不就是问橙给自己的照片截图吗? “小吴,你过来一下。”问谦见单谚看电脑看的很认真,他先拍拍吴郝肩膀,让他跟自己去一边确定一下。 吴郝离开电脑旁走到问谦身边,问谦将手机递给他问到:“小吴,你看看工作证上的这个女人照片眼熟吗?” “嗯?单哥,快来看,工作证上这个女人和监控复原图上的人一模一样!” 吴郝接过手机都惊呆了,两张照片几乎是一模一样,监控图复原的人像至少90%与谦哥给的手机照片相似,他马上招呼单谚过来一起看。 恰好此时电脑内数据库的对比结果也出来了,单谚并没有过去,而是反问了吴郝一句:“工作证上的名字是叫柯木子吗?” “对,是叫这名,一个人没跑了。”吴郝疯狂点头确认。 “小吴,你可以回去了,这条线我来跟,你跟钱队去法医室等验尸报告。” 单谚截取了柯木子的资料,把吴郝支走后,将问谦手机上的照片传到自己手机上的同时也看到了问橙的求助,递还手机时温柔的微笑着给问谦安排了工作: “谦哥,你交警队有人吗?帮我查柯木子这两天的行动轨迹当证据可以吗?问橙那边我顺路去接她帮她解围。” “你这称呼不对啊,你主动叫我哥?你是不是在打我妹妹的主意,你这笑就不对劲,我可告诉你了,你离问橙越近御剑心取你性命的概率越大!你到时候死了记得留遗言,一定要把我妹妹从这件事里撇出来!” 问谦嘴上虽在提醒单谚,行动上还是向交警队走去,毕竟比起自己去,单谚好歹是契管局内七元老之一的言家少爷,他多少能帮问橙一点。 单谚目送问谦离开,并在他身后提醒着:“我一定会写遗言的,谦哥慢走,行动轨迹直接给钱队送去就好,顺便再入档一份写结案报告用。” 问谦都要拐弯了,突然意识到单谚这话不对,转头冲走廊另一端准备离开的单谚喊到:“我不用发给你发一份吗?” “不用!正规渠道得到的证据正规途径用,我有旁门左道!” 单谚拒绝了问谦的好意,快步离开警局,身边没有人跟着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联系牧聆帮忙了,交警队一个小时查出来的东西,牧聆只需半个小时,顺便还能定位一下问橙现在所在的位置。 再说回问橙这边,她在传给问谦柯木子工作证后,被栾大爷发了副布手套,强制她和洛星一起恢复‘封’字阵,连战甲清理都要问橙和洛星河跪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清理拼装重新入柜。 两个人好不容易恢复完栾大爷要求的一切,以为可以离开了,却又双双被请去了售票处喝茶,原因是问谦迟迟没有回复短信,栾大爷以为问橙在骗他,栾大爷准备多留她一会再等等消息。 万一她是偷着跟契管局告密,栾大爷已经准备好了同归于尽,自己要是无法正常退休,那就把厉鬼逃跑,青铜剑误伤保安的事一并上报,拖问橙下水给自己垫背,反正这两件事纠缠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 坐在售票室内看着桌子上栾大爷给倒的茶,问橙根本喝不下去,不断给洛星河使眼色,让他想办法带自己一起逃跑。 洛星河倒是很悠闲,端起茶杯对问橙一笑,小声说到:“既来之则安之,能不能离开这事都该归你管了,万一契管局知道了,你最多是不要那三万块钱了。” “你说的轻松,你间接放走的青铜钺,就算这事保密成功,事成之后我都没脸要那三万块!这损失你得赔给我!” 第八章时机成熟跑就完了 问橙的顾虑洛星河根本不明白,两个人也没谈拢,问橙赌气似的说了一句让洛星河赔钱;洛星河却非常高兴的秒答: “可以,你的债务我可以全包,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成为你的债主了?” 洛星河并未等到问橙的回复,他的后半句话就被汽车喇叭声打断,问橙回避着洛星河转头向窗外望去,单谚正好从出租车副驾驶室里走下来;他在出租车内就透过车玻璃看到问橙和洛星河坐在售票处内,看着两个人不仅坐的非常近,还有些许的亲昵举动,脸都要贴在一起了,他心里就突然冒出个声音告诉他,该宣誓主权了…… 等单谚被出租车喇叭发出的刺耳噪音唤回意识时,正对上司机一脸疑惑的表情,他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被心中的那个声音带偏了,此时正伸手按了司机方向盘上的喇叭,尴尬的他匆匆结账下车,向博物馆售票处走去。 一看到单谚走过来,问橙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窗边,几乎是脸贴在售票处窗口上大声询问到:“单谚?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位置的?” “我顺路来接你去找柯木子。” 单谚的回答让洛星河心里很不是滋味,紧随着问橙的脚步离开座位,一把拽住问橙的后衣领将她拉离窗口,阴阳怪气的嘲讽着单谚说到: “你这顺路也太过巧合了吧!” 问橙一点也没听出洛星河与单谚在为自己争风吃醋,她还在纠结自己的脖子被衣领勒的影响呼吸了。 “洛星河,你松手,你拽我衣领干嘛!” “你隔着桌子趴售票口玻璃上,挤的栾大爷都没地方坐了,我不拽你一把栾大爷就该告你骚扰,坏他名声让他晚节不保了!” 洛星河根本没听到单谚的回复,将问橙拉离窗口后才松手。 栾大爷刚拉着凳子坐回桌边,一听到洛星河说问橙的话马上不淡定了: “你这年轻人可别瞎说,我这把年纪了都没往那方面想,你胡说八道才容易让别人误会呢!她都能当我孙女了!” 洛星河没想到栾大爷会搭茬,有些不悦的回怼栾大爷: “栾大爷,您跟着添什么乱,我们能把青铜钺给您带回来就够了,要没别的事我们这就走了。” 洛星河推搡着问橙就要离开售票处,栾大爷追上来又拦住了他们: “等下!你们的电话得给我留一个,不然你们跑了我上哪里找人去!” 问橙本来还想对洛星河刚才的举动发脾气,但听到栾大爷让留电话,她立刻反手拽住洛星河胳膊向门外快步退去,一边退还一边跟栾大爷耍心眼: “大爷您说的对,是该留电话的,但我没手机,洛星河的手机欠费停机了。” 问橙意识到自己刚才还用手机发过短信,这口误有点大了,拽洛星河出门时又慌忙改口到: “不是,是我的手机欠费了,洛星河没手机,我们能找到青铜钺自然会回来还给您的,您别急!” 问橙说着就把售票处的门给关上了,根本不让栾大爷追出来,随手还把门口上的锁扣给搭上了。 “呼,可算能自由活动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问橙刚松口气,扔下洛星河就向博物馆外面跑去,等她跑出博物馆大门正好看到单谚弯腰趴在售票处窗口旁,给栾大爷留联系方式,气的问橙差点就砸墙骂街,总有人要给自己拖后腿。 正被单谚气到生闷气的问橙突然又发现载单谚来的出租车并未离开,她立刻跑过去拦住出租车抢先上车。 “师傅,去警局,谢谢,麻烦您快开车,这两个男的都是变态,他们接近我不安好心!我要去警局报警!” 问橙这胡诌的本事那可是张嘴就来的,再加上她这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出租车司机本来还有些犹豫,但向车窗外扫一眼后,立刻就信了问橙的话,调头开车立马就走。 “姑娘,我也觉得你说的话对,他们两个一看就不像靠谱的人,刚才那个高个子的,在车上还跟我抢喇叭来,突然就跟失心疯一样伸手穿过护栏硬按喇叭,那个追着你出来的也不像好人,一脸阴沉一看就是心理阴暗!” 司机开离博物馆后还不忘跟问橙在车上八卦单谚和洛星河的不靠谱。 “师傅,一看你这就是经常拉人,什么人看一眼就知道好坏了……” 问橙还想再跟出租车司机聊会,单谚的短信发过来了: ‘柯木子的位置在我手里,回来接我,资源共享。你若不来这五位数的咖啡钱要不要加利息呢?’ 洛星河的短信也紧跟着来了: ‘家主大人,是不想抓西门石柱了吗?我有他的位置。你的身体要想完全还阳以后还要靠我的关系网,把我一个人扔这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问橙一看短信瞬间秒变脸,赔笑着跟司机说到: “司机师傅啊,咱们再回博物馆门口,把那两个人接上吧……” “他们不是变态吗?姑娘你怎么想的,我直接送你去警局报案多好。” 司机还在向警局的方向开车,根本不理解问橙怎么就突然变脸了。 “呵呵……师傅,我刚才开玩笑的,高的那个就是警察,追我那个是我家亲戚,我们闹着玩呢。” 问橙苦笑着说了实话,司机还有点生气的说到:“你们年轻人真是随意,在这种事情上能乱开玩笑吗!真出了事你就跟狼来了一样,以后谁还会帮你!” “师傅我知道错了,咱们回去吧,我给你加车钱……” 问橙放低姿态一个劲的赔情道歉,好说歹说可算是让出租车司机调转车头又回了博物馆。 时间再推回问橙刚离开那会,洛星河追随着问橙跑出博物馆的时候,没看到下楼寻找密码卡的博物馆馆长,两个人撞了个正着,馆长手中的文件夹角刚好戳到洛星河身上的旧伤;旧伤复发的洛星河强忍着疼痛这才一脸阴沉的追了出来,间接被出租车司机误会是要对问橙不利。 第九章软饭不好吃 单谚这边也是在写完联系方式后,正巧看到出租车调头,他将笔还给栾大爷马上去追,不仅没追上还跟从博物馆内冲出来的洛星河撞到了一起。 两个人同时看着出租车扬长而去,转头相互对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洛星河先开口说到: “你可真是阴魂不散!明明和莫家相克,却要三番五次的上赶着往莫家人身上扑!你难道忘记了十三年前莫家山上的灭门惨案?忘记了莫佳佳?忘记了你现在用的这颗心是牵动整件事情的关键!” “我对你略有耳闻,三姓家奴、唯利是图、疑似通魔,这都是你身上甩不掉的标签,咱们谁也别说谁!你现在和我一样都是被问橙扔下的人!” 面对单谚的回击,洛星河没再说话,两个死死的盯着对方用眼神交流一番后,洛星河和单谚异常有默契的双双转身背对对方,拿出手机给问橙发威胁短信。 在等问橙坐出租车回来的时间里,洛星河和单谚继续用眼神交流互瞪,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同时,他们又不敢轻易开口阴阳怪气对方,反复吵架的点也就那么几个,吵多了,他们本人都觉得絮叨了,索性君子之间只瞪眼不开口更不动手。 等出租车驶进博物馆前面的广场,问橙远远的就看到洛星河和单谚在互看,洛星河为了弥补身高上比单谚矮的劣势,还专门站在博物馆门前第二层台阶上,保持在和单谚一样的高度,两个人像小孩子赌气一样互看对方。 问橙瞬间迷惑了不明白他们两个在干嘛,伸手拍拍司机的肩膀问到: “师傅,旁观者清,你看这两个人是不是看上对方了?” 司机正专心开车呢,被问橙拍肩膀这一下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他顺着问橙指的方向看去,立刻认同了问橙的意思: “嗯,他们绝对有事,正常人谁看对方能看到不眨眼啊!” “那我坐副驾驶上不动了,我不能拆散他们啊,这种事情要用包容的眼光去看待!” 得到了司机的认同,问橙第一反应就是撮合他们。 司机靠边停车后,单谚和洛星河比着速度都想压对方一头,快步向出租车旁跑了过来,但看到问橙坐在副驾驶上,两个人瞬间没了动力,一人拉开一边车门,靠着车窗坐在了后排上。 司机看着人上车了,询问着身边的问橙:“去哪里?” 问橙透过后视镜看到后排上坐着的两个人离的非常远,都没有开口说要去那里的意思,她瞬间秒懂: “哦,我明白了,你们这是害羞了!没关系,咱们先去哪里?你们两个商量好了给报个位置呗,回头忙完了专门找个餐厅,你们两个坐一块再好好聊聊。” 单谚和洛星河同时开口反问问橙:“为什么是我们两个坐一块聊?” “就你们这默契度,你们说为什么!赶紧的把位置给我,正事忙完了你们再去谈……私事!” 问橙是认准了这两个人有问题,本来想说谈恋爱的她硬生生把后半句改了。 “我需要预测一下,给我十分钟。” 洛星河说着弯腰脱鞋,从鞋跟处抠出他的传家石头,握在手心里低声念着契令,偷偷的预测着西门石柱的位置。 单谚侧目看洛星河一眼,被他的一通操作震惊到,暗戳戳的嘲讽一句: “你这预测还真是有点味道,既然要等就先按我的地址去找柯木子,她现在正往友谊大厦走,幸好她是在步行,不然咱们都不一定能追上她。师傅,从这里拐进去过小路去青海路,我们要去堵个人。” 单谚拿出手机看着牧聆给自己做的程序,将去找柯木子的路线给了司机。 司机接过手机放在支架上,非常震惊的看着屏幕问到: “现在监控一个人已经这么厉害了吗?一条路上八个监控全方位就为了拍这一个人?” 问橙也好奇的探头望了过去,单谚的屏幕上半部分是D市路线地图,下半部分是八个小分屏监控图,有画面模糊的,也有画质清晰的,但它们或多或少的都能拍到同一个人,那就是正提着一把青铜钺行走在马路上的柯木子。 她一身浅咖色加厚的包臀裙职业装,胳膊上如蛇一般缠绕着一条孩童胳膊粗细的青铜锁链;锁链一头顺着胳膊搭在柯木子肩膀上下垂至身后,另一端勾连着一个比普通斧头大一些的人脸造型青铜钺,柯木子似乎是为了减轻手臂上的重量,用手提着锁链与青铜钺的接口处。 “对,不要做恶事,做恶必备抓,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单谚并未辩解这是特殊技术拼接出来的程序软件,而是认同了这是警方破案用到的高科技技术。 司机似乎是被震慑住了,一路上异常安静,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老实配合地图路标开车。 没了司机的打扰,单谚和问橙都在悄悄的偷看着洛星河,他们两个都想知道他是如何占卜的。 大概是因为车厢内安静的氛围加快了占卜,正在握着石头闭目通灵的洛星河突然睁眼,扫看四周后大喝一声:“停车!” 司机再次被吓到一个急刹车,出租车就被停在了小路路中间,路旁左侧三四十米远是织布厂的平房工厂外围院墙,右侧是一片盖着薄膜的温室大棚。 洛星河开门下车催促着问橙到:“跟我走,他就在那个大棚里,棚内值班的是个正在午睡的女子,晚了他就得手造孽了。” 问橙紧追着洛星河就下了车,单谚本来想跟去看看的,但又怕出租车司机因为害怕偷偷开走,他便默认留下陪司机一起等待问橙他们回来。 洛星河带着问橙快步跑向大棚入口处,问橙立刻拔剑连契令都没喊,剑心抢先出现接过青铜剑冲向大棚尽头,隔着薄膜对着棚柱旁一个模糊的人影猛的一刺,自信满满的对问橙说到: “搞定,这种菜鸡级别的厉鬼,御剑心刚才是怎么失手的?太丢脸了。” 剑心正说着,西门石柱突然从大棚中跑了出来遁入鬼路,洛星河立刻拿出乌冬迈步去追。 第十章听闻传言 问橙本来都准备夸剑心厉害了,看到西门石柱突然遁走,她马上指给剑心看他逃跑的方向: “跑了!那个才是正主!他跑了!你抓了个什么!” “我当然是抓了个厉鬼了,你看看他是不是鬼!” 剑心说着用力一拽,透过大棚薄膜,一位颈部有烙痕‘孽火台役’的半透明魂魄被青铜剑挑出温室棚。 “姓名!”问橙一看是个没见过的新鬼,马上拿出布卷核实姓名。 “祝树叶。” 对方被青铜剑从后背刺穿肩胛骨,非常老实的跪在地上交代自己的名字,每说一个字,他都会因为肩胛骨上的疼痛嘴角抽搐一下。 “祝树叶……我!我的天啊!” 问橙看到祝树叶的生平瞬间惊呼出声,剑心冷哼一声,傲娇的为自己抓错魂找理由: “哼,连你都惊讶于他的罪行,那他肯定是十恶不赦屠人满门之辈,所以他身上的戾气才会掩盖住西门石柱身上的气息!否则我也不会抓错人!” “他……他没错,他是孽火台上最底层的差役,他是主动放弃转世轮回的机会,甘愿烙上差印为妻子赎罪,而他的死……是被妻子用铜钺枭首而亡,他身上的戾气皆属于他的妻子……姬巾帼。” 问橙念出这个名字后,没因旧伤受制没抓到西门石柱的洛星河正好赶回来,立刻凑了过来探头看着布卷上的名字问到: “青铜钺内的兵灵名曰巾帼,你惊诧的点在于两个巾帼可能是同一个魂?” 洛星河在确认布卷内容后瞬间明白了问橙惊呼的点,问橙也立刻点头承认到: “嗯,我刚才在博物馆里就听到栾大爷提巾帼这个名字了,所以才惊讶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难道他的越狱在冥冥之中是为了结与姬巾帼之间的怨恨?” 问橙正说着自己的疑惑,温室大棚内突然传来一个粗壮低沉的女人声音,乍一听还以为是是男人发出的: “谁!谁在我家大棚外面!还把我家棚戳破了!再不回应,我报警了!别以为我寡妇家里没爷们,老娘我一个电话就能要了你们的命!” 隔着薄膜问橙已经可以隐约看到有个壮硕的身影正在向自己站的大棚旁靠近,她似乎是想从剑心提祝树叶时戳破的薄膜缺口处向外看情况;幸亏洛星河反应超快,在对方刚趴到大棚薄膜上,调整视线向外看的时候,迅速拉开外套拉链,挥手将外套披在问橙头上,反手抓住青铜剑剑柄,一边护着问橙不让对方看到她的脸快步前行,另一边握住青铜剑挑起受伤的祝树叶,拖拽着剑心一起离开此处向出租车旁跑去。 以剑心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忍自己被洛星河拖拽,刚想抽剑反抗,温室大棚内的胖寡妇一手拿着扫把杆,一手举着手机放到耳边从大棚内冲了出来,她边跑还边冲着洛星河逃跑的背影大吼: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有本事别跑!老娘在附近闯荡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撒尿和稀泥呢!” 正要反抗洛星河操纵的剑心被胖寡妇怒吼的气势震慑到浑身一僵,他转头看了一眼,这女人能招厉鬼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此时她的身后正站着一个比她还粗壮一圈的男人魂魄,对方虽没厉鬼化,但身上的怨气一点也不输已经被断定为厉鬼通缉的祝树叶。 剑心刚要留下除灵,帮问橙多争取一个厉鬼名额缩短布卷长度,洛星河此时也看到了胖寡妇身后那一幕,并未给剑心反抗的机会,他趁剑心转身换手抽剑,强行硬拽青铜剑柄塞回问橙手中,松开剑柄拉住问橙身上的布卷硬收了祝树叶,抓着布卷的洛星河突然弯腰横抱起拿剑的问橙撇下剑心就跑。 没了青铜剑在手的剑心与问橙的联系正在减少,身体瞬间透支根本不是胖寡妇身后那魂魄的对手,他立刻放弃肉搏,识相的转身去追抱着问橙逃跑的洛星河。 洛星河刚把问橙塞上出租车后排座椅,自己也挤上后排催促着司机开车,司机起步的一瞬间胖寡妇追了上来,扫把杆冲着后车窗砸了过来,她手中的电话似乎接通了,砸过这一下后马上跟电话内的人说话并未再追上来: “我看到了是两个人想偷我家大棚,其中一个穿着黑色长款风衣护住另一个,没看到脸,他们坐出租车跑了,刚跑,我记下车牌号了……” 洛星河离窗口近,听到了对方说记了下车牌号,靠着车门虚弱的瘫坐在后排座椅上无奈叹息,感慨自己身手越来越不行了,紧赶慢赶还是跑慢了一步,一会又要去警局喝茶了。 司机被胖寡妇的突然袭击吓的有点哆嗦,握方向盘的手都是在抖的,听到洛星河的叹息后,从后视镜里看着后排坐着的三个人,努力克服着自己的害怕谨慎的问到: “高个那个……你……你们真的是警察吗?” 司机再怎么努力不紧张,他的结巴依然把他的内心出卖了,单谚知道司机是在问自己,从口袋中拿出纸巾递给问橙后,回复着司机的问题: “我没警官证,只能算顶替我过世的导师借调到重案组帮忙,重案组承认我的身份,警局也给我开工资但我没实权,我的意见也只是做参考意见。” “啊?你还不是警察啊,那……那刚才那个胖女人又是怎么回事,我后车窗玻璃都被砸出裂痕来了。” 司机一听单谚没警官证更害怕了,万一他们三个做了坏事再坐自己的车逃跑了,自己赔块玻璃事小,车牌号被记下进警局吃官司事大,现在这科技发达到一上主路就有八个监控追拍,根本逃不掉,自己得为自己家人考虑,先带他们去投案自首。 “车玻璃钱算我的,我赔,一并算在车费里就好,还请您务必追上我手机里追踪的那个女人,她身上有命案,她若跑了无辜的人就会多一份危险。” 单谚虽不知道问橙和洛星河刚才在温室大棚旁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的关键是追柯木子,她是击杀育苗书院院长的第一嫌疑人。 第十一章说的挺好 “好,我尽力追,但……但你们别把血抹到我车上,我怕晦气。” 司机虽然答应着尽量追,实际行动却是从小路穿出去直奔警局。 而单谚听到司机说‘血’字以后,以为问橙脸颊上的血污掩盖了伤口,自己刚才递纸巾的时候并未看到,马上探头再次打量问橙的脸颊,并未注意车窗外面的路已经被暗改了。 “洛星河受伤了?被刚才那个胖女人打的吗?” 单谚并未看到问橙沾有血迹的另一侧脸颊,反而看到她在用自己给的纸巾隔着毛衣按在洛星河胸前,白色的纸巾很快被血迹浸红,单谚立刻意识到受伤的人是洛星河,而以问橙现在的力道和方法根本不足以给洛星河止血。 虚弱到动一下都费劲的洛星河听到单谚说话,强撑着坐直微微睁眼回应到: “旧伤,不碍事,我刚才用过石头这是正常的霉运期反噬,我命硬,死不了的,不用管我都行。” 听到洛星河说死不了,不用管,一直默不作声的问橙突然对司机吼到: “司机,去医院!我家亲戚马上要断气了,死你车上可不吉利!” 一听到车上的人会死,司机也急了,马上联系出租车系统监控平台让他们帮自己报警,去医院找自己,自己先送人去医院救命。 单谚听出问橙急了,按住问橙肩膀冷静的说到: “让开,我来救他,你隔着衣服,越按伤口裂开的风险越大,你不敢撩他的衣服,我来。 你帮我把柯木子的位置发给钱队,本来想等收回青铜钺再联系钱队,现在只能让他自己多加小心别被青铜钺误伤。” 问橙还处在满手是血不知所措的状态,肩膀就被单谚按住了,这一按让她莫名觉得安心,听着单谚说的话,她也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被洛星河用外套护住推搡着逃跑的时候,她就感觉到洛星河衣服湿漉漉的不对劲,伸手摸到是血以后,她立刻冷静下来,一句多余的话也敢说,生怕影响了洛星河的安排浪费时间,努力配合着他跑回出租车上。 好不容易回到了出租车上,问橙又被胖寡妇砸玻璃的凶狠吓到,她清楚的看到胖女人身后的亡灵举起手握紧拳头,随着扫把杆一起砸在后车窗上,车窗的裂痕让问橙有些心悸,她害怕到连句话都说不出来,若不是单谚递给她纸巾,她才反应过来要给洛星河止血,现在的她都还是处在失语蒙圈状态的。 主动和单谚换了个位置以后,问橙马上开口道歉: “对不起,我一紧张忘了止血前要先检查伤口。” 听到问橙道歉,单谚和洛星河几乎是同时开口说到:“不怪你……” 他们两个为彼此之间的默契震惊到,同时看向对方,问橙瞬间觉得自己像个没用的电灯泡,马上伸手问司机要单谚的手机,发定位通知钱修柯木子的位置。 问橙正在编辑信息,身旁的单谚和洛星河就像互看到眼睛累了一样又同时慢半拍开口宽慰问橙到: “你已经很棒了……” 他们在听到彼此声音后,又同时看向对方,洛星河先开口到: “问橙是在向我道歉,你跟着掺和什么?她不需要你安慰。” 单谚也不甘示弱紧跟着反驳到: “你脸都白成纸色了,少说两句话还能节省体力坚持到医院去!你刚才把问橙吓的都不敢说话了,她的道歉是在有心理阴影后的自责!以后她看到血就会想起你!我有心理医师资格证,我安慰她比你安慰她靠谱的多。” “等下,你给我治病下结论,你问过我的感受了吗?我没产生心理阴影,以前我见过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就一点血吗,无所谓的,擦擦就干净了。” 已经发完信息的问橙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抹抹脸上已经干掉的血污,感觉擦不掉后,从口袋里找纸巾,单谚顺手把自己手中的湿巾递到问橙手中,换了她刚拿出来的纸巾。 “用这个擦快,不然你一脸血怎么帮洛星河办住院手续。” 单谚强行为自己用湿巾换问橙手中的纸巾找理由,随后拿着纸巾伸手掀开洛星河的毛衣。 随着衣服被掀开,正在擦脸的问橙也凑了过来,探头略过单谚的肩膀偷看洛星河身上的伤口,以刚才的出血量,问橙已经脑补出洛星河身上会是个巨大的伤口,流脓溃烂缺块肉都有可能。 但随着伤口露出来,连透过后视镜偷看的司机都异常的失望,他比问橙和单谚先一步吐槽洛星河身上的伤口: “我真以为人要死车上了呢,刚才差点就闯红灯了,就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伤口,还没我后玻璃被砸的裂缝大,那顶多是被柜子角戳了一下,除了伤口周围的青紫有点可怕,整个伤口不管它,最多三分钟它就自动愈合了。” 司机的吐槽让单谚都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他似乎是想给问橙找回点面子,不然她刚才为了洛星河的这点伤口对司机大呼小叫,就有些过分的小题大做了。 “不,他的伤口没有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这是……内伤,周围的青紫是被重物撞击,这应该是被羊角锤砸的,以前至少断过三根肋骨,并且伤及内脏,不然他都不敢自称旧伤!” 单谚这话一出,问橙震惊到瞬间呆住了,单谚为了让洛星河找回面子真是煞费苦心,连睁着眼说瞎话都学会了!自己只是把他们一起扔到博物馆门口待了十分钟不到,他们就产生出如此深厚的感情,自己这算是误打误撞成全了一对鸳鸯吗?那自己要多少媒人红包合适呢? 洛星河见问橙表情中透露出一丝古怪,担心她是觉得自己伤的不够深,生怕问橙误会自己刚才的虚弱都是在演戏,马上借着单谚的话纠正到: “肋骨并未断过,是以前的内伤,内伤复发,我在博物馆追问橙的时候被抱着档案的馆长撞到了……” 洛星河看着问橙一脸不信的表情,没再继续说下去,明明是真话却越说越像假话,这就像自己与问橙之间的关系,真真假假难以捉摸。 第十二章选择困难 问橙见洛星河没再继续说下去,以为他的伤涉及到异世界兵灵之类的事情,那是司机这种普通人不能听到的内容,他之所以要编故事也是为了配合单谚的睁眼说瞎话,这才信口胡诌了个谎言,只是他没多少撒谎经验一时圆不过去了,为了给洛星河留足面子,问橙马上接话到: “我懂,馆长手里拿的是金属文件夹,文档那个角很锋利,噗!一下就把你的陈年淤血撞出来了。” 单谚和洛星河在听到问橙的解释后同时看向她,异口同声的怼她:“你还不如不说话呢!” 问橙马上做了个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安静的坐回原处继续对着手机擦脸上的血痕。 在这尴尬的氛围中,单谚随手抽出纸巾按住洛星河的伤口,还非常贴心的摘下自己的围巾垫在了洛星河的伤口与浸透了的毛衣之间,防止天气过冷毛衣结冰对洛星河的伤口造成二次伤害。 问橙擦完脸偷瞄单谚处理伤口的时候,手中的手机突然响铃,备注显示的是‘庞然大物’,问橙没记得自己手机里有这么个备注,随手接起来想看看是谁。 “喂,我是莫问橙,请问你是?” “钱修,你怎么会有单谚的手机?” 问橙听到钱修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瞬间紧张起来,下意识将手机挂断递给了单谚解释到: “对不起,手机搞混了,接了你的电话。” 单谚拉下洛星河的衣服,让他自己按住伤口,刚想给钱修打回去,钱修正好打了过来。 “喂……” 单谚一接起电话,钱修确定是单谚的声音后瞬间开启了暴躁模式: “单谚,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知道嫌疑人在哪里,就算偷着监视也不跟我汇报,出了事才通知我,你但凡提前早一步告诉我,姒家的二少爷都不会出事!” 钱修愤怒的声音有些刺耳,单谚不自觉的将手机拉离自己的耳朵,疑似听到钱修说的人是姒长生后,单谚拉回电话放到耳边再次确认:“你说的是谁?” 问橙和洛星河也都听到了姒家二少爷这个词,立刻想到姒长生,纷纷凑到单谚身边偷听。 “我说的谁?我说的是开『人间姒月天』酒店的那个姒家,他们家二少爷姒长生被柯木子拿斧子之类的利器,砍伤胳膊了! 你给的消息给晚了,我们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柯木子拽着链子跟姒家少爷僵持,吴郝开车逼近撞伤柯木子救下姒少爷后,她拖着凶器从友谊大厦后街跑了。 具体发生什么还要调监控,现在的情况是柯木子畏罪潜逃,交警那边正在设路卡帮助排查,姒家这二少爷也是个奇人,胳膊受伤了死活不去医院,血跟自来水一样顺着胳膊流了一地,脸上都没血色了还能趁我们叫救护车的时候跑了,也不知道他在急什么。” 钱修跟单谚说着他那边情况的同时,问橙手机响了一声,是姒长生给她发来的短信。 问橙偷听着单谚电话内容的同时随手点开了短信,里面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个地址,地址后面加了‘速来’两个字。 正常情况下问橙肯定是会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姒长生怎么了,才会考虑自己到底要不要过去,但现在钱修正在电话另一端形容着姒长生的伤情,问橙看到短信内容后已经脑补出,害怕身上魔契暴露的姒长生正按住受伤的胳膊,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等自己带御剑心去帮他拔除魔气。 一想到姒长生家那么有钱,他这种被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少爷,肯定没受过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问橙立刻喊司机停车,并安排着车上的一切: “师傅靠边停车,车费玻璃钱个高的这位付,请您把他们两个安全的送到医院,别的事情可以随时去东城警局报单谚的名字,他给您善后。” 单谚还在跟钱修通话,突然听到问橙开口安排自己善后,他立刻捂住手机话筒,询问着问橙要去干嘛:“你呢?” “我有我的事情,别问,问就是女生的秘密!” 问橙回应着单谚的同时推开车门,出租车都还未停稳,问橙着急下车快跑两步踉跄了一下站稳,嘭一声把车门关上,转身就伸手从路上拦别的出租车。 洛星河见问橙下车想追下车,手都拉上车门了,反被单谚抓住胳膊强行拦住,并告诉司机开车:“师傅开车,去医院。” 出租车继续行驶,洛星河凶狠的瞪单谚一眼问到: “你拦我干什么!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抓西门石柱找青铜钺,没有我跟着她自己怎么可能有门路知道西门石柱的位置。” “你现在需要去医院!她临走时把你交给我,我就必须保证你活着!” 单谚说完又从口袋里拿出本子,写上电话号码后,撕下这一页递给司机继续说到: “师傅,汽车赔付的一切后续事宜可以直接去警局找我,我叫单谚,重案组临时心理顾问,你要去不了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单谚安排好一切才想起来钱修的电话还没挂,马上拿起手机,钱修也还未挂断。 “钱队,你现在在哪里?如果找不到柯木子随时联系我,我现在要去医院,顺便托人继续找柯木子的行踪。” 单谚不给钱修留下多余问问题的时间,挂断电话立刻拜托牧聆继续找能拍到柯木子的监控。 问橙这边顺利搭上新的出租车,并在半个小时内找到了躲藏在友谊大厦一楼杂物间内的姒长生。 他为了止血已经将上衣脱掉露出胳膊,并把上衣裹上没用过的拖把头拧成止血带勒在伤口上,问橙推门而入的时候正看到姒长生白净瘦弱的后背,没有多少肌肉的他乍一看还有种骨瘦如柴的感觉。 姒长生察觉到有人进来,第一反应就是随手抓起拆掉拖把头的拖把杆朝门口抡了过去,问橙也算有些经验了的人,看到姒长生伸手抓拖把杆的同时已经伸手去背后拔剑了,拖把杆抡过来的同时,问橙以剑相挡将拖把杆削成两截避免了自己受伤。 第十三章矢口否认 “御剑心?” 姒长生看到拖把杆断裂,以为来的是御剑心,试探着询问一句后,问橙伸手划破掌心用行动告诉他自己不是御剑心。 在换手握剑前,问橙忍不住提醒姒长生:“你既然选择了与魔结契,见义勇为前就该先保证自己不受伤,御剑心能救你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但总有一次会失手,不是你被发现通魔受刑,就是我们莫家先一步被抓住。” 问橙说完这话转身关门,背对着姒长生又补了一句:“天冷,把外套披上,就算一会我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看你……你这个样子……我是不会对你负责的。”问橙说着说着自己都脸红到说不下去了,换手握剑等御剑心出来。 御剑心附身问橙后,第一件事就是用剑尖挑起地上的羽绒服外套扔到了姒长生身上。 “穿上!胳膊受伤而已有必要连衬衣都脱了吗,问橙不想看就证明你身上真的没有什么可看的地方。” 面对御剑心的毒舌,这让本来还在思考问橙话中含义的姒长生瞬间娇羞起来,也不管胳膊上的伤了,抓起羽绒服护在身前马上背对着御剑心说到: “问橙不想看,你也别看,我只是因为衬衣比较软适合当绷带勒伤口,谁能想到问橙来的这么突然,连门都不敲,她但凡敲一下门现在也不会这么尴尬。” “不尴尬,本尊没觉得有丝毫尴尬的地方,反而倒是你来友谊大厦的目的挺耐人寻味的!” 御剑心翻阅过问橙记忆后,趁着姒长生空身穿羽绒服的空挡,询问着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姒长生听到御剑心的疑问,拉拉链的手明显卡顿了一下,但他马上用言语回应着:“我?我只是凑巧路过。” “路过?你没事路过友谊大厦干嘛?你可是『人间姒月天』的大堂经理,今天可是上班日啊,现在这个点也不像是你应该下班的时候!” “我趁酒店下午没人出来逛逛,无意中碰上凶灵作祟,我从小接受的家教就是为了正义可以摒弃生死……” “那你死吧,你现在就是为了正义受伤,本尊帮你打电话通知姒家来领人!” 御剑心听出姒长生不想说实话,立刻拿出问橙的手机以打电话通知姒家威胁着他。 姒长生一听御剑心要打电话给姒家瞬间急了,马上从地上站起来伸手去抢手机,但因为他自身失血过多,站起来时又太过着急,瞬间眼前一黑冲着御剑心栽倒过去。 御剑心立刻将青铜剑别到身后,防止再给姒长生加一道伤口,单手扶住姒长生只能任由他下巴趴在问橙肩头;御剑心扶姒长生坐到地上,刚放稳他立马就将青铜剑架在他脖子上威胁到: “别想借受伤占问橙便宜,本尊以前就提醒过你别受伤,这次因为什么受伤的,又因为什么事出现在友谊大厦,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本尊手里的剑随时可以让你永远开不了口,彻底替姒家清理门户,永绝后患!” “别告诉问橙,我来友谊大厦是为了看拍卖资料,公网虽然没了,但魔族从莫家山上抢走的莫家兵器还有很多,我……” 姒长生靠在墙边稍微缓过来一些后,立刻对御剑心说了实话。 “你重操旧业替魔族拍卖莫家的东西?” “对……” 在听到姒长生说对以后,御剑心立刻加重了手上威胁姒长生的力道继续问到: “拍卖会的幕后老板今天也来了吗?我说的谁你心里应该清楚!” “曾经在问橙身上做记号,要把她当宠物的那位吗?没来,只是拍卖师来了,我跟拍卖师刚在大厦前的停车场上见面,他刚拿出资料给我,我们正说着话要进大厦里面详谈拍卖细节,青铜钺操控着女人冲我们跑了过来。 我闪身抓住青铜钺锁链时,拍卖师当时就吓到腿软,跌坐到地上连滚带爬的逃走了,我为了抵抗邪祟维护两界平衡才没跑,这就是我负伤的全过程了。” 姒长生说完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还没有减弱,特别不情愿的又补了一句: “好,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丢丢私心,为了给拍卖师争取逃跑的时间……” “她的目标是拍卖师?你们的拍卖师不会没换过吧?还是那个被本尊一剑吓尿了裤子的秃顶油腻老男人?” 御剑心手上的力道没松,主要是他在回忆拍卖师的模样,他至今还记得拍卖灵犀刃的那场拍卖会,前有孙巧巧把问橙当宠物,后有拍卖师腆着脸暗示要潜规则问橙,魔族雇的人就没一个正常人,还有这姒长生,明知与魔族合作不是长久之计,他居然还敢参与拍卖会,典型的自己找死。 “对,是他,但他不秃顶了,从监狱里出来后去植发了,被拘禁的这几个月他也因为吃不上饭饿瘦了,人也不如以前油腻了,算是个有点魅力的中年帅大叔了。” 姒长生不清楚拍卖师对问橙做过什么,他是按自己对拍卖师的印象形容的。 在他印象里这拍卖师挺健谈的,对自己也特别恭敬有礼,自己带面具的时候他从不追问自己的来历,除了曾经的外貌次了点,整个人还算是不错的。 “呸!中年帅大叔?呵,你真当本尊没见过真人吗?你和青铜钺交手的时候没认出她是谁来吗?问橙不知道还情有可原,你可是契管局这代的文科第一,身子骨弱时窝西北老宅里读的书都忘记了吗? 拍卖师真要行得正坐得端问心无愧,青铜钺根本不会找上他!按现在的时间来算……天黑前你就能听到拍卖师的死讯了!” 御剑心训斥着姒长生的同时,又开始腹黑的期待问橙醒来后听说此事,知道全是‘熟人’后会有什么表情,那一定是件很值得一看的西洋景。 姒长生见御剑心的表情有些怪,嘴角微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邪恶的事,微笑中透露着些许阴险,感觉出事情不对劲的他,马上提醒着御剑心说到: “就因为我偷卖莫家的东西,忘了青铜钺内的灵叫什么,你就想在这里把我解决掉替姒家清理门户吗?你这笑的实在有些嚣张了……” 第十四章比怂我是认真的 被姒长生一提醒,御剑心马上收剑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反问到:“哦?本尊笑的如此明显吗?罢了,这是最后一次救你,你若再受伤等着回姒家受刑吧!” 御剑心说着伸手抓住姒长生受伤的胳膊用力一拉,沉心静气用掌心过渡将他手臂伤口处扩散出来的魔气收入体内。 十分钟后,御剑心帮失血过多昏迷的姒长生叫了救护车,顺便借问橙的身份通知姒家,自己则一头虚汗扶着墙走出杂物间,体内的魔气正在不断的冲撞着自己的灵识,只有把问橙的身体送到安全地方自己才敢遁回青铜剑内,否则一旦在友谊大厦内晕倒等于是送问橙羊入虎口。 就他勉强撑着墙面拐出走廊踏进大厅内的时候,御琉璃已经站在大厅内靠着墙等着御剑心了,她站在御剑心的必经之路上,他们之间的见面根本避无可避。 御剑心硬装不认识根本不想搭理她,硬提起一口气,装作没事的样子,挺直腰杆扛着青铜剑走过御琉璃身边。 御琉璃靠着墙没动,在御剑心路过时突然开口问到:“动了我的契人就想这样离开?” 御剑心继续装没听见,大摇大摆的走向友谊大厦门口,御琉璃不甘的又补了一句: “我这次用的是自身的护体魔气,你若降不住它就顺从内心回来吧!魔族众人已经等你数千年了!” 御剑心本不想因为御琉璃的话分神,但他已经硬撑到极限了,刚一离开友谊大厦大厅,立刻跃进离门口最近的花坛中遁回青铜剑内。 御琉璃看到这一切后,毫不犹豫的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宿阮卖你个人情,伤了你家契人毁掉整个拍卖会的人……现在就在友谊大厦门口的长条花坛内躺着,有兴趣你就过来接走。” “哦?看来我的小宠物要回家了,你不是一向护着她手中的那柄剑吗?怎么突然开窍了?” 宿阮的疑问让御琉璃停顿了一下,专门走到绿化池旁瞟了一眼隐藏在灌木丛中昏迷不醒的问橙,咬牙切齿的说出自己的理由: “敢无视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只要给御枭留个活口不耽误祭祀就好,别的随意!” 她这是在用愤怒掩盖自己的嫉妒,她嫉妒莫家的女人可以成为困住御煞的枷锁,如果没有一代又一代的她们,御煞早就回归魔族向曾经背叛过的人类复仇了! 问橙再次醒来的时候正趴在汽车后排座椅上,朦胧中睁眼扫过车厢,青铜剑被随意的扔在车厢内,真皮座椅摸起来软软的还有些舒服,一看就不是出租车的配置,肯定是姒长生为了感谢御剑心救了他一命派专车送自己回家。 只是这车为什么没有开动?停在原地是要等什么人一起走吗?那自己用不用从后排上坐起来给即将上车的人让个座? 问橙还在泛着迷糊,刺鼻的血腥味混杂着车内的汽油味直往她鼻子里钻,问橙伸手抓起车厢地上躺着的青铜剑,用剑尖撑地慢慢坐直,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染血破碎的前挡风玻璃。 驾驶位前的挡风玻璃上一个巨大的窟窿,被防爆膜勉强固定住,碎裂成渣的挡风玻璃上喷溅的全是血,车前方就是一棵被撞脱皮了的大树。 问橙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将视线移向沾血的后视镜,调整着坐姿透过后视镜慢慢看向汽车驾驶位,就在问橙屏住呼吸马上要看到司机遗容的时候,突然传来尖锐的警笛声,紧接着就是急促的拍车门声,让本来集中精力观察前方的问橙被吓到浑身一哆嗦。 “车内人员还有意识吗?能自主活动吗?” 救护人员试了试没拉开后车门,绕到挡风玻璃的破损处高声询问着坐在后排的问橙。 问橙正准备回应,救护人员看到了前排的司机,立刻转身弯腰扶着被撞歪了的树吐了起来,这更让问橙好奇了,驾驶员得死成什么样才能把身经百战的救护人员都给恶心吐了。 她也就没再借后视镜往前看,直接从车上站了起来,探头向前排看去,这一看也让问橙也被恶心到了,司机的头皮都被砍飞了,就剩一点皮肤连在脑壳上。 整张脸上至少被砍了十刀以上,裂开的眼眶旁还挂着半个眼珠子,口鼻脸部位的损伤已经用语言形容不出来了,问橙第一感觉就是凶手拿司机的头当案板剁馅了,剁的就是司机的脸。 刚看司机一眼后,问橙便和救护人员一样低头狂吐起来,吐完以后最让问橙无法接受的是,消防队派来的救援人员在检查完车况后,要求她从前挡风玻璃的破损处爬出车厢。 问橙听到这个要求后整个人都是蒙圈的,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在爬出车内时与司机的遗体来个亲密接触,脑海中立刻就闪现出司机那张被剁烂了的脸,她又没忍住在车内狂吐起来;吐完后还不忘和救援人员讨价还价: “我……我不怕死,我可以等4S店开锁的人来!我能等!” “汽车有随时爆炸的危险!现在不是儿戏的时候!” 救援人员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问橙,如今车内的情况太过复杂,已经不是问橙能耍脾气的时候了。 汽车撞树后开启了汽车全身锁保护车主,车门全部上锁,本该是全车安全气囊喷出罩住车主,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安全气囊并未爆出反而被司机略有些肥胖的尸体卡住了气囊开关。 在后排的问橙想得救只有三种选择;第一种是消防员用电锯强拆车门,但车体有漏油迹象,轻微电火花都有可能造成全车着火爆炸,问橙只能等死。 方法二,从破损挡风玻璃处爬出,虽容易接触到尸体,但不会产生静电,比起生命危险,忍忍恶心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最后一种就等4s店派专业人员来开锁,但等待过程中任何突发情况都有可能让汽车着火,或者安全囊爆出堵住挡风玻璃,问橙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了。 第十五章放心有后手 问橙和救援人员每多僵持一会,汽车出现二次事故的情况就会多增加一分,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允许问橙使小性子,偏偏此时的问橙宁可等死也不愿意从尸体旁边越过去。 “除非尸体先出去!否则我宁愿等4s店的开锁人员我也不出去!” 问橙都快把胃吐出来了,还在跟救援人员僵持,对方实在拿问橙没办法了,只能试探着找砖块代替司机的重量压在方向盘上,阻止安全气囊喷出挡住前挡风玻璃。 最终在救援人员的几经努力下,司机的尸体被拽出车内,但他脸上的血迹碎肉蹭的驾驶位附近全是,就算尸体离开了,问橙还是不想离开后排。 救援人员见问橙根本没有要往外钻的意思,再次提醒她: “你现在可以出来了吗?司机这么胖都被拽出来了,你绝对可以从车前窗钻出来的!” “我能说不吗?我正在给自己打气,实在是太恶心了!” 问橙大吼一声,鼓足勇气背着青铜剑越到前排,猛的钻出前车窗,临出来时脚蹬到方向盘,气囊瞬间爆出困住问橙的脚,问橙被救援人员硬拽着腿脱掉鞋子逃离车体,消防员快速围上对车体外围做防火戒备。 “太恶心了!别让我知道凶手是谁!一旦让我知道了……我……我一定从网上当键盘侠骂他变态!” 问橙光着一只脚单腿跳到路边,回忆着车内景象委屈的坐在路边哭了起来,想了半天只能想到做个键盘侠报复凶手。 路旁停着的汽车车窗落下,钱修长叹的声音从车内传出,扔了包纸巾给问橙说到: “把眼泪擦干,上车跟我回警局录口供,你这运气完全可以去买彩票了,死的是位拍卖师,你和他还有过纠纷。” “我?拍卖师?友谊大厦?苍天啊!姒长生你个混蛋!别让我见到你!否则我……我先给你两巴掌!恩将仇报蛇蝎心肠啊!” 问橙捡起纸巾刚要擦脸,一听到拍卖师,又联系到自己最后失去意识的地方在友谊大厦,她瞬间想起了与灵犀刃有关的那场拍卖会,姒长生这个混球居然跑去重操旧业!还让自己落到拍卖师手里,自己真是好心救了一条蛇!一时压不住怒火的问橙仰天大吼,这一嗓子把闻风赶来的新闻记者全召来了! 问橙瞬间就被闪光灯包围,记者们的各种问题冲着问橙铺天盖地的围了上来,直接把问橙问傻了,幸好钱修有应对记者的经验,随口敷衍记者几句无可奉告,将问橙推进车内直接拉走。 问橙被带回警局的同时,追风而来的自媒体记者们也跟来了,乌泱泱一群自媒体记者长枪短炮的把设备架在了警局门口,就等着围堵问橙这唯一的‘目击者’截获第一手消息了。 问谦在听到问橙被带回警局后立刻冲进重案组,借着取资料入档的名义,赖在审讯室门口等待问橙录完口供,从天刚擦黑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兄妹两个才终于相见。 问橙一看到自家老哥,眼泪瞬间就出来了,跑过去抱住问谦的胳膊嚎啕大哭起来: “哥!警局门口一堆人在堵我,闪光灯噼里啪啦的可吓人了,他们问我是不是凶手,还问我为什么矫情耽误救援,我就是觉得恶心怎么了,谁还不是个小公举了! 还有刚才在审讯室里,钱修他凶我!他那眼神就是把我当凶手了!问的问题比那群记者问的还难回答,吓的我都快哭了!我要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车上我就不上车了!我一个昏迷的受害者上那知道谁把我杠车上去的,我又不会未卜先知……” 问橙抽抽搭搭的抱怨着刚才受到的委屈,这一抱怨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愣是哭了十多分钟把问谦的棉衣袖子哭透到稍微一拧就往下嘀嗒眼泪了。 问谦见问橙还没有要停止哭泣的意思,本来还在柔声细语拍着她后背安慰她的问谦,突然提高声音严厉的说到: “好了,好了,没事了,别哭了!老哥都来领你回家了,你再哭下去眼睛都瞎了!闭嘴!有话好好说!” 问橙被吼到安静下来,马上松开问谦的胳膊,抬起头撇着嘴瞪问谦一眼,转身坐到警局走廊内的长椅上,独自抽搭着抹眼泪。 问谦赶紧坐到问橙身边,伸手从在问橙外衣口袋里摸纸巾,结果却摸到一包湿巾,只能抽出湿巾帮问橙擦脸继续安慰到: “好了,让你不哭也是为了你好,摊上事咱们就要解决事,你这是又摊上什么事了?死的是谁?我一听说钱队把你抓回来,马上就跑来等着你了。 连续两起命案都被你赶上了,你再这样倒霉下去,真该去烧香拜佛转运一下了,不然早晚会被御剑心给拖累死的。” 问谦拍着问橙的后背安慰着她,反被问橙将手中的半包湿巾抢走,她自己擦着脸给问谦讲着大概情况: “死的人是拍卖灵犀刃的那个拍卖师!挡风玻璃要不是从外面向里面撞碎的,你妹妹我现在就是凶手了!这青铜钺真的是太邪门了,追着我犯案,她这是知道我抓了她男人给我整下马威吗?” 问橙越想越觉得这事太过巧合了,第一次遇上书院校长被杀,还能推说是巧合,这第二次就跟知道自己被拍卖师抓走,赶来救自己一样,这巧的也太离谱了,细细想来青铜钺肯定不知道自己和拍卖师的关系,那她就不是在救自己,而是借拍卖师的死威胁自己放了她男人祝树叶。 这祝树叶不在阴司,没魂魄给她当替身替她顶替罪孽,所有的杀孽都会算到姬巾帼自己身上,她肯定是在威胁自己;哼,她越这样,自己就越不放祝树叶回阴司,气死她,有本事她就在自己身边犯下第三起人命案子! 想通了的问橙瞬间精神起来,把湿巾袋扔给问谦傲娇的说着: “哥,我饿了,带我去吃饭!我要吃糖醋排骨!外加一大碗米饭,那汤汁一淋……我又想起车祸现场了!” 第十六章作精附体 问谦一听问橙主动要饭吃,立马知道这事翻篇过去了,马上拿起架子冷笑到: “呵,哭够了,还糖醋排骨呢!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以为警局食堂是为咱们家开的吗?这个点早没饭了,你跟我去物证仓库吃泡面还差不多!小鸡炖蘑菇,红烧牛肉,西红柿炖牛腩,你想吃什么有什么。” “那我吃鲜虾鱼板面呢?”问橙堆出笑容询问着,问谦马上从口袋里拿出十块钱递给问橙说到:“自己买去!单幸好海鲜过敏,办公室里什么方便面都有,就是没有鲜虾的!” “沃特?哥,你这也知道?你可别把单谚他妹妹拉拢成我嫂子啊,你们同一办公室真要成了,这就成彼岸花情侣了,她上夜班你上白班,你上夜班她上白班,你们永远见不到对方怎么谈恋爱啊!” “钱还我,圆润的走回家里去自己 问橙的脑洞让问谦生气了,伸手去拽钱要让问橙还钱,幸好问橙反应快一看老哥抬手马上将钱收入口袋。 “钱给我了就是我的,那有要回去的道理!回头我就下馆子吃板面去!让记者随便拍,本姑娘美着呢不怕他们拍!” 问橙冲问谦做个鬼脸,捂着口袋撒腿就跑,问谦对着问橙的背影宠溺一笑,无奈的在后面追着她提醒到: “慢点跑,楼道里禁止喧哗要肃静!你把钱给我,我回头给你多买两根火腿肠!” “就不,就不!我就缺这十块钱打车回家了!” 问橙正跑的开心,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洛星河,问橙马上停住脚步接起电话: “喂,我是莫问橙,你不在医院里好好待着给我打电话干嘛?” “带上布卷,来医院抓西门石柱和青铜钺。” 洛星河一听到问橙的声音,言简意赅直接报位置说事情,反而是问橙异常惊讶的问到: “什么?他们两个怎么撞一块去的?男变态碰上女变态?你能把他们拦住吗?” “我要拦也能拦得住,但我受伤了不想管他们,索性就让他们自由活动,若能惊动苗青云,你我都省事了。” 洛星河此话一出,问橙瞬间化身尖叫鸡大吼到: “啊!青云姐姐知道这事还了得,那不得整个契管局全知道这事了,我还想多活两天,你再拦一拦他们,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跟我提,咱们一切好商量!只要不惊动苗青云就好!” “好呀,我拦他们的要求是……请你吃顿饭……” “没问题,就今晚宵夜!你在医院拦住了等我!我马上到!” 问橙生怕洛星河提的要求过分了,一听到要请自己吃饭马上插话靠自己掌控全局,不等洛星河回应她便挂断电话往医院赶。 以问橙现在的新闻热度,警局门口的记者们怎么可能放问橙出警局,问橙刚一走出警局办公大楼,闪光灯立刻就噼里啪啦响起来,各式各样的相机录音设备全怼到问橙脸上去了。 幸亏问谦因为不清楚问橙要去干什么,追在她身后一起离开警局,见问橙被堵,他马上挤进人堆中拽起问橙的胳膊就往警局内拉。 虽然过程有些艰险,兄妹二人差点一起被自媒体记者堵警局办公楼外,好在门卫给力手握一把大扫帚,无差别的抡了一圈,问谦借机拉着问橙蹲下,这才跑回办公楼内。 一进办公楼问谦就忍不住训斥问橙的草率:“让你乱跑!就你这小短腿,你还想往哪里跑!他们敢堵警局门,全是身经百战的自媒体,比苍蝇还烦人根本赶不走!” “但我有急事要去医院,非常急的那种!老哥,你想办法帮我逃出去吧。” 问橙拽着问谦的胳膊疯狂撒娇,问谦表情嫌弃的推开问橙,行动上还是带她去扫黄队的换衣间找衣服。 问谦熟练的打开扫黄队内的衣柜,随手抓着衣服扔给问橙,他连衣服尺码都不看,拿起衣服在身前比划一下就扔出去。 “假长发齐膝短裙高跟鞋,这些越不像你的穿衣风格你就越穿什么,换下来后把你这身衣服给我,我去拜托单幸好帮忙,一会等我和单幸好跑出去吸引火力后,你从侧门离开,听明白了吗?没问题咱们就开始行动。” “我有问题!我和单幸好直接换衣服不行吗?”问橙拿着衣服有些嫌弃的发出疑问。 “你觉得你这身带血的衣服能出门坐出租车吗?还有你丢失的鞋子,你光脚踩地上半天了,脚不凉吗?用你这衣服换单幸好的衣服,还不如把这身扔掉,蹭点好衣服。” 问谦说着弯腰蹲下,从衣柜底下给问橙拿了一双粉色的高跟鞋递给她。 问橙被问谦说服了,但她在换完衣服后看着镜中的自己,彻底懵圈了,自家老哥的直男审美实在让人发怵,褐色大波浪,粉红短款西装配黑色打底衫,老哥所谓的齐膝短裙到自己身上就成了盖腿长裙,这身怪异的打扮再配上一身粉色高跟鞋,问橙这种穿衣不讲究的人都觉得这身穿搭死难看,根本不能出门丢人。 就在问橙想再找身衣服的时候,问谦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好了吗?换个衣服有难么难吗?过会单幸好下班走了,我看谁做你的分身!” “好啦好啦,我就这出来。” 问橙极不情愿的拖拉着高跟鞋拉开更衣室大门,随手将换下来的衣服扔给问谦说到: “哥,你这审美真的是要多直有多直,这怎么出门?” “你懂什么?大晚上你穿成这样,门口那群苍蝇谁会想到这是你本人?有衣服能穿就不错了,你不着急去医院吗?怎么现在不急了?” 问谦抱住问橙换下来的衣服略微整理一下,拽着问橙一起向物证仓库走去。 “急,我现在就要马上出发去医院。”问橙彻底放弃了再换身衣服,快步跟着老哥一起去找单幸好。 但两个人还是慢了一步,单幸好已经下班走了,并且此时也该是问谦上班了,眼看替身计划要胎死腹中,问谦看看手机时间,灵机一动带着问橙去男厕所门口堵吴郝。 第十七章奇奇怪怪 吴郝的身形与问橙相近,就比问橙高了一点点,重点是他每天一到十点多,只要人在警局加班绝对会偷着吃宵夜,吃完后还要去卫生间借洗手台刷餐具。 所以两个人往卫生间门口一藏,待吴郝鬼鬼祟祟的进去刷碗之时,问谦拿着问橙的衣服跟了进去,问橙则随手抓了把拖把,假装清洁工堵在茅厕门口防止吴郝逃跑。 问谦一进洗手间就站到了吴郝身旁,吴郝正想将餐具藏起来就被问谦抢走,随后问谦借身高优势拦下了几次想抢回餐具的吴郝。 吴郝眼看要回餐具无望,立刻放弃转身要离开洗手间,问橙将拖把杆往门口一挡,借自己穿着一身奇葩的衣服对吴郝友善的一笑,吴郝被吓到立刻转身又回了洗手间内。 他刚要开口询问问谦究竟要干什么,问谦已经将问橙的衣服扔他脸上了,随后一切全在问谦的计划之中,他只是稍微用钱修吓唬了吴郝一下,扬言要把他偷吃的行为告诉钱队,告他个玩忽职守,再发配回警校重读一年;吴郝立刻慌了马上就范,换上问橙的衣服,‘心甘情愿’的当了替身。 当吴郝一身女装,因为只有一只鞋子,一瘸一拐的从卫生间内走出来的时候,问橙都惊呆了,瞬间佩服老哥的本事,马上扔下拖把跟在他们身后向办公楼外面走去。 吴郝将问橙的外套往脑袋上一盖,问谦在一旁打掩护,两个人快步冲出办公楼,向大院门口跑去。 “都让开!我妹妹不接受采访!我们要回家!” 随着问谦声东击西的声音响起,他在一堆摄像机中护住吴郝,两个人一起向大院外跑去。 问橙躲在办公楼门口的角落中,隔着玻璃向外看去,确定警局大院门口已经空荡后马上推开玻璃门向外面跑去。 虽说她轻松的搭上了出租车,但出租车司机看问橙的眼神异常古怪,似乎是把问橙当成了在红灯区干非法生意,被抓进警局内拘留的人了。 问橙已经很努力的在回避对方视线了,依然还是能从后视镜中看到司机在不时的偷瞄自己。 最终在快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司机开口了:“莫问橙,你还记得我吗?” 司机这一开口,问橙用胳膊挡住脸看向窗外的手放了下来,问橙没轻易开口,转头借着后视镜仔细观察驾驶位上的司机;自己穿成这样都能被认出来,对方难不成是自己的熟人?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自己何止跟对方认识,当年大一刚入校的时候很傻很天真的自己,差点就把一辈子托付给他了。 问橙看清对方是谁以后,跟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种不尊重女生劈腿成性的混蛋怎么还没死,这种时候碰上他还真是冤家路窄,离医院还有段距离,自己真为了当年的事跳车逃跑,就只能步行去医院了。 为了节约时间,不因为一时的赌气步行去医院,问橙装作没认出来,转头看向窗外后这才开口到: “忘记了,我近视,对男生一项都是不看脸的,已经不记得你是谁了。” 问橙说出这话时眼泪都下来了,她永远也忘不掉自己推掉老哥入职警局庆贺宴当天,自己连家人都不陪了,兴高采烈的提着蛋糕去给这混蛋过生日。 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就已经听到出租屋没吵杂的音乐声了,自己当时天真到哪怕是在开门前的一瞬间,还以为门内只是他的一群朋友们正帮他庆祝生日,自己只是因为取蛋糕来晚了一步。 但真当门被打开,那是一群一丝不挂与他同社团的成员们在劲歌中‘热舞’……重点是当时男多女少,在看到自己提着蛋糕出现在玄关处后,这个混蛋居然邀请自己加入他们! 当时的自己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提着蛋糕盒子甩了这混蛋一脸后仓皇逃走,当天拉黑掉他一切联系方式后,第二天就听说他们的派对被人举报,所有参与人员都被警方带走,从警局出来后他就被学校勒令退学,自己再也没见过他。 谁曾想如今会在这种时候再见,当年的震惊就算过去这么久一想起来还会觉得恶心。 问橙已经别过头去不想理对方了,但司机在听到问橙的话后,意味深长的说到: “哦,能连初恋都忘记的人可不多啊,我可是对你记忆犹新啊,从你之后我遇到的所有女生都是不怀好意接近我的渣女,有了对比才知道,你才是最好的那个,只是没想到如今再见曾经那个见不了‘大场面’的女孩居然成了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问橙被这刺耳的话语伤到怒吼到:“闭嘴,停车,我到了!”随后她拿出手机看一眼计数器,扫码付费推车门要离开。 “我知道你记起我来了,我今天可以放你走,但开出租车的有几个人没点门路呢?只要知道你在D市生活,你家在那里我总会找到的,除非你家附近不住人!” 司机虽停下了车,但他最后那句威胁的话说的特别咬牙切齿,仿佛当年举报他开非法派对的人是问橙一样。 “呵,你有门路随便找就好!我家经常上报纸很好找的,但凡你敢找上我家门试试!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傻子了,我会亲自用剑让你闭嘴的!” 问橙说完后猛甩车门,快步向马路对面的医院跑去,她根本没想到那个混蛋也跟来了。 出租车司机尾随在问橙身后始终和她保持着二十米远的距离,问橙故意绕着医院门诊楼和住院部前的花坛躲他,他就像鬼魅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鲍文杰!你究竟想干什么,有话直说,别像变态一样尾随在我身后,我一看到你就犯恶心!” 忍无可忍的问橙终于在花坛拐角处,停住脚步突然转身怒吼对方。 鲍文杰听到问橙终于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表情立刻兴奋起来,抿嘴邪恶一笑慢慢走近问橙说到: “反正现在的你也不如曾经那般美好了,咱们干脆搭伙过日子在一起算了,你和我还有再续前缘的机会吗?” 第十八章虚伪油腻 此话一出问橙直接裂开,心态瞬间崩了,分分钟想拔剑劈了这个垃圾,自己这吸渣体质越来越不可控了,不仅吸引新的人渣,连曾经自己踩过的渣坑还能回吸。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还在缩短,问橙已经准备好随时拔剑了,只要他再多靠近一米,以青铜剑的长度自己刺他个轻伤绝对没问题。 偏偏就在此时鲍文杰停住了脚步,更加阴险的看着问橙问到:“你居然没像以前一样尖叫着骂我,看来你也是很想念我的,我已经向你迈出了九十九步,你总得回我一步吧,不然会显得我极度卑微的。” “沃特?你是眼瞎了吗?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没生气了!我第一次知道九十九步这个梗还可以用的如此恶心! 算你命大!你的谨慎救了你一命!别再跟着我了!否则我真的会对你不客气的!” 问橙对着鲍文杰冷嘲热讽一番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给洛星河转身就走。 她在鲍文杰停顿的那一刻,突然顿悟觉得自己没必要为了个人渣担上故意伤人的罪名,就算当时解气了,后续还能请陶醉帮自己打官司,但自己何必要为了这个人渣在自己人生中留下不光彩的一笔呢。 随着电话接通发出忙音,问橙迈步路过门诊楼与住院部之间的狭道,鲍文杰快跑两步追了上来,洛星河的手机铃声从狭道内传出,问橙停住脚步拿着手机转头望向狭道内,鲍文杰的手挥向问橙的手,他目标明确就是为了抢走问橙的手机,阻断她与外界联系再借体型优势拐走问橙。 随着问橙的手机被拍飞,早就准备好故意露出破绽的问橙用另一只手反手抽剑,转身向后一跳挥剑刺向鲍文杰。 鲍文杰根本没想到问橙会随身带武器,带的还是一柄三十多厘米长的青铜剑,这一下就把他震住了立刻挥臂去挡。 刺穿鲍文杰手臂后,问橙趁着自己余气未消不会手软的时候,紧跟着又补了一剑,拔剑再刺,伤了他另一条胳膊,不过第二剑有了些分寸,没第一剑深只是剑尖刺进去一点。 就在问橙想一雪前耻告诉鲍文杰,自己已经可以决定他命运的时候,洛星河的手机铃声离她越来越近,问橙已经可以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从狭道内传出来了。 突然寒光一闪!带着锁链的青铜钺从狭道内飞出,锋利的钺刃冲着鲍文杰的脑袋削了过来。 问橙听到铁链拉抻的声音后,第一反应是拔剑转身双手握剑,冲着青铜钺飞来的方向挥剑过去硬扛下这一击,顺便还抬腿踢在了鲍文杰的腿弯处。 谷勌</span>  问橙之所以选择硬杠青铜钺救下鲍文杰,纯粹就是在靠赌求个心安;自己可是代表正义的一方,就算巴不得鲍文杰这种人去死,但此刻他若真死在自己面前,自己握着万兵之祖什么也没做就站在旁边看着恶灵杀人,当时是高兴解气能光明正大的骂他活该,但事后呢? 到时不仅契管局会惩戒自己玩忽职守,没同情心有兵器还见死不救,任由恶灵作恶;连重案组都会抓自己去问话,届时再质问自己为什么三次命案都在现场袖手旁观,是不是和凶手有交情在帮她踩点?故意吸引路人注意力配合凶手犯罪!自己一旦解释不清楚就显得像是在撒谎;更别提那些如同苍蝇一般,那里有裂缝就往哪里钻的自媒体记者们了,自己肯定会被推上风口浪尖,被他们逼问到自闭怀疑人生的。 一切事情来的本就太过突然,问橙又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利己的决定,她知道自己手上没劲肯定挡不住青铜钺的进攻,所以她在举剑挥过去抵挡青铜钺的同时又给鲍文杰腿弯处补了一脚。 问橙已经料到自己肯定失手后,青铜钺必定劈向鲍文杰脑袋,自己该做的都做过了,还是做了两手准备足以说是在问心无愧的救他了,他若还被劈到开瓢,那就是鲍文杰自己腿硬没服软跪下,因此他被青铜钺开瓢一点也不冤枉,到时不管是谁刁难自己,自己也都可以问心无愧的说:‘人救过了没救活,命该如此没办法,自己已经尽力了。’ 问橙虽然盘算的很美好,但她忽略了青铜剑内还藏着御剑心,御剑心此时正被御琉璃的护体魔气干扰处在癫狂状态,问橙挥剑出去撞上青铜钺,两把冷兵器之间的撞击声让御剑心瞬间兴奋起来,顺从了魔气的控制,都不用问橙血祭了,连问橙的身体都没附身借用,直接靠着自身的修为在青铜剑内一声怒吼震飞青铜钺后飞出青铜剑。 御剑心借着剑心的皮相出现,双脚刚一落地,反手抢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挥手挑个剑花出来,看准青铜钺飞砸入墙面的地方飞剑刺了过去。 被姬巾帼控制的柯木子瞬间接到指示,马上用力拉扯手中还未完全脱手的锁链,试图避过御剑心这一剑。 锁链回拽青铜钺飞出墙面与青铜剑撞了个正着,御剑心顺势刺剑插入青铜钺本该嵌入钺柄的豁口中挑断锁链,抢走青铜钺,用剑尖飞快旋转青铜钺将其甩飞进住院部楼前的绿化带中。 没了青铜钺身的扯拉,柯木子拽着被削断的锁链重重的摔在地上,后背撞上门诊楼外墙,半截锁链顺势击中她的头部,人立刻两眼一番昏死过去。 从御剑心现身再到青铜钺飞进绿化带,两件青铜器之间的决斗在短短两分钟内决出胜负,问橙站在一旁还处在看傻的状态中,直到御剑心收剑走向自己,问橙才突然反应过来,剑心打赢了!她马上夸赞到: “剑心,你太厉害了!刷刷两剑青铜钺这种被封印的凶灵瞬间成了你的手下败将,你平时都是这么深藏不露的吗?你现在绝对比御剑心靠谱多了!” 问橙根本不知道现在用剑心皮相现身的兵灵就是御剑心,他碍于自己本来的身体和问橙之间有契令的约束,问橙并未喊出契令,自己受契约枷锁根本无法现真身,又没掌心血做引,也不能附身到问橙身上,因此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借剑心的皮相出面救场,顺便发泄掉身上相互冲撞的多余魔气。 第十九章气势不能输 御剑心被问橙如此一夸非常不屑的冷哼到: “哼,你以为事情会如此简单的处理完吗?青铜钺之所以能被写进契管局的入门级教科书中,她要没两把刷子根本不能受到如此待遇,她都还没现身你就开始阿谀奉承了?像你这种捧杀本尊一点也不稀罕!” 御剑心说着挥剑刺向问橙,问橙在听到‘本尊’这两个字后就明白了此时的剑心有问题,但她根本没想到御剑心会挥剑刺向自己,在剑飞来的过程中问橙尖叫一声,两腿一软蹲到地上。 青铜剑的方向并未变,还是按原来挥剑的轨迹刺了出去,刺中了问橙身后准备偷袭问橙的鲍文杰。 问橙蹲坐在地上,感觉有温热的液态东西低落到自己头顶上,问橙抬头看去,一滴血掉到了她的眼皮上;剑心正握着青铜剑刺进鲍文杰锁骨下方一点的位置,此时他的血正顺着青铜剑剑脊上的血槽往下低落;问橙赶紧低头趴在地上爬走避让,防止鲍文杰的血再沾染到自己身上。 离远后稍微一观察问橙就发现了问题,鲍文杰身体那个位置高度,正好是自己站直后紧贴着肩膀上方的位置;正因为这位置离自己肩膀太近才让自己误认为御剑心要挥剑伤害自己。 问橙知道自己错怪剑心后马上感谢他:“剑心,谢谢你救了我!但是鲍文杰只是个普通人,你是怎么刺中他的?还有你的脸色怎么变得那么白了,天黑成这样我都能看出你脸白到发光。” 问橙感谢完御剑心后意识到鲍文杰只是个普通人,剑心根本不可能伤害到对方,紧接着她又察觉到剑心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整张脸如同一盏灯一样在黑暗中煞白到发光,皮肤底下如蚯蚓一般游走流窜的黑血清晰可见,它们快速堆里到剑心的额头处,形成一个类似图腾纹身一样的东西。 问橙还未等看清剑心额头上显出个什么图案来,剑心突然拔剑,伸手蹭过剑刃,将摸到血的手指使劲搓搓送到鼻边,贪婪的闻吸着血腥的味道。 “本尊好久没有闻过人血的香味了,这个味道就像迷迭香一样勾魂摄魄。” 御剑心说着又给了鲍文杰一剑,这一剑有些浅,但还是刺中鲍文杰的腹部,令问橙从没想过的一幕出现了,剑心嗜血的微笑着,如同看玩物一样,熟练的挑划刀刃,轻松的用青铜剑尖挑削下一片鲍文杰腹部的肉片,借着抽剑送入手中。 剑心如此嗜血的一幕彻底颠覆了问橙的三观,她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剑心伸手捏起剑尖上挑着的猩红肉片往嘴边送去,此时的问橙除了看着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阻止剑心去吃那块肉,她在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此时行为异常古怪的剑心后闭上双眼选择了逃避。 “锵!”突然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传来,问橙猛的睁开眼睛,洛星河惨叫一声从自己身边飞了出去,他蹭着地面滑行了至少十米,待他停稳后问橙惊愕的发现,洛星河握住乌冬的手臂被扭断,病号服袖子上多了个渗人的凸起,血迹顺着凸起不断的扩大,似乎是他的手臂骨折断骨将皮肤刺穿。 刚才就在御剑心顺从魔气控制,不受自身思维底线约束的情况下将肉片送到嘴边,那块还带有一丝余温的肉勾起了御剑心久违的恶念,他满脑子都是低级的谷欠望,他要从这块肉开始,将面前这个男人片成一片的吃掉! 就在肉片碰到他的嘴角之时,洛星河这才意识到此时的剑心不对劲,他立刻握住乌冬加速助跑飞身跃起,从御剑心背后偷袭他,想挑飞他手中的肉片。 就在乌冬匕首的匕尖挑飞肉片的同时,青铜剑抬起撞飞乌冬发出声响,御剑心立刻换手抓住洛星河胳膊使劲一掰,拽着他的断臂将他甩飞出去。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快到问橙根本没有看清全程,快到洛星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胳膊就断了,双方差距瞬间就显露出来,此刻除非御剑心自己摆脱魔性清醒过来,否则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问橙已经被接二连三的不可思议吓到不会走路了,她几乎是跌跌撞撞用半直立半爬行的方式赶到洛星河身边,先是伸手试探一下他的鼻息,生怕他被御剑心摔死。 就在问橙试探鼻息的时候,本来还是闭着眼睛的洛星突然睁眼,用没有受伤的胳膊突然抓住了问橙的手说到: “快拿出我口袋里的存灵袋,用布卷收了西门石柱,我怕他会趁我虚弱钻出存灵袋再次逃脱!” 洛星河说着抓问橙的手去摸自己套在病号服内的衣服口袋,问橙刚掀开洛星河的病号服,存灵袋内的西门石柱已经趁乱钻出布袋了,问橙这一掀衣服正好给他提供了逃跑的机会,他立刻话化作一团幽绿色鬼火飞窜出去。 问橙一时情急抓起地上的乌冬甩飞出去,试图拦截西门石柱的逃跑,奈何问橙的准头实在太差了,乌冬匕刃只是撞到了鬼火一角,迫使他改变方向飞进了鲍文杰嘴里。 此时的御剑心因为察觉到绿化带中有异动,扔下已经被他视做猎物的鲍文杰,警觉的提着青铜剑走向青铜钺飞入的绿化带中。 好不容易有逃跑机会的鲍文杰立刻捂住伤口从地上艰难的站起,大口喘息着刚准备迈步逃跑,口中猛的一阵灼烧感,那火辣辣的刺痛感从舌根一路流窜到咽喉,烫的鲍文杰想喊又喊不出来,只能张着嘴伸手扼住自己的脖子,试图用窒息的方式勒那个异物出来,反而造成他自己呼吸困难憋到满脸通红,逐渐丧失意识痛苦的躺倒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问橙瞬间心慌起来,马上拽住洛星河的衣角使劲摇晃着打退堂鼓: “完了……这咋办?两个人渣碰一块了!洛……洛星河,你还能跑不?我闯祸了!怎么办!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第二十章臆想分析 “被剑心虐待到快死了的鲍文杰再加上鸠占鹊巢的西门石柱,他们两个绝对是坏到流油的顶级配置,咱们现在打不过拿青铜剑的剑心,也打不过绿化带中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女人,好像连现在的鲍文杰也打不过,除了跑咱们没别的选择了!” 问橙越想越慌,越慌越腿越不听使唤的准备跑路,洛星河已经疼到抬眼皮都费劲了,根本跑不了,为了给问橙打气逼她一把,洛星河硬提起一口气呵斥着问橙: “跑跑跑,除了跑你还能想点别的方案吗?你可是华北莫家这代的继承人!我的家主!我未来的依靠!现在能自救的只有你自己!别忘了你和青铜剑之间是有契约存在的!” 问橙本想借着西门石柱和鲍文杰还在互相融合的时候逃跑,现在被洛星一吼,她马上配合的挡在洛星河身前,摆出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保护他,但当她看到鲍文杰一脸铁青从地上站起来,瞬间就怂到躲洛星河身后去了。 “你说的别的方案是什么方案?你稍微给我点提示呗?” 问橙扶着洛星河躲他身后小声询问着他的方法是什么,但却迟迟没有等到回应,转头一看洛星河已经负伤昏迷了。 西门石柱操纵着鲍文杰的身体从地上站起,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四处打量一番后看到孤立无援的问橙,一脸坏笑的冲她走了过来。 “原来你叫莫问橙啊!可真是个好听的名字!仗着自己有阴司通缉令,你不是很猖狂吗!现在再狂啊!这个男人可是你的初恋啊,你怎么忍心拒绝他对你的示好?” 西门石柱想借问橙恢复体力,一边搜刮着鲍文杰对问橙有些断片的记忆,一边说着讨打的话一步一步走向问橙: “当年可是你对不起这副身体的,要没你的举报他现在就是继承家族产业的精英企业家,怎么会被扫地出门沦落到去开出租车!你难道不内疚吗?” 问橙本来还有点怕,毕竟两个人渣凑一对,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态的思想,但听到西门石柱在替鲍文杰声讨自己,问橙立刻怒从心中起,瞬间有了底气,根本不惧面前这混蛋,马上站起来与西门石柱对视,不卑不亢的冷笑着反问到: “我?你是在说我吗?我内疚什么?这种混蛋有什么值得我内疚的?先不说举报他的本来就不是我,单他乱搞的行为就已经人神共愤了!你既然如此喜欢翻旧账不断激怒我,今天我若让你跑了,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问橙正说着话,西门石柱突然扑了过来,问橙靠平时的逃跑经验灵巧后退虚晃对方一招,快步闪躲着冲西门石柱继续叫嚣完。 等她说完‘名字倒过来写’以后,人已经躲闪着退到御剑心身后三四米远的地方了,西门石柱碍于御剑心的威慑力并未再靠近,而是流连在外围时刻准备着捡漏。 西门石柱盘算着此时的御剑心魔性大过兵灵之气,又在与青铜钺内的姬巾帼打斗,正是凶性盖过理智的时候,他随时可能会因为自身的私念突破底线反向噬主,只要他主动毁契入魔,被他吃剩下的莫问橙完全够自己恢复厉鬼之气,重返人界借鲍文杰的身份活下去为所欲为了。 见西门石柱并未按自己预判中的样子继续进攻,问橙借机盘算起了下一步行动;此时有青铜钺内突然冒出的姬巾帼牵制剑心,自己暂时不用担心剑心会继续暴走干出吃人饮血之事,所以自己现在的唯一目标就是西门石柱。 他潜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等的只是自己的一个破绽,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将他逼出鲍文杰的身体,再收入阴司布卷之中。 如今没有青铜剑在手,也不能借御剑心的力量,想逼厉鬼退人身只能不断击打鲍文杰的肚子,让他怎么吃进去的‘鬼火’再怎么吐出来,可自己真的能办到吗? 问橙还未行动已经开始自我质疑着打退堂鼓了,她越是犹豫就越能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和对方无论是体型力量还是速度敏捷都存在差距,不借青铜剑自己根本打不赢。 久久等不到问橙有下一步行动的西门石柱在外围徘徊,发现了墙角被锁链砸晕了的柯木子,他马上跑过去要对柯木子动手。 虽然此时对于他来说,问橙这种自带强大灵契的女生是恢复实力最好的选择,但问橙背后有御剑心不方便下手,这柯木子身上虽没多少能量,但她好歹也是被凶灵控制过的傀儡;这对于马上快没有力气操控鲍文杰身体的西门石柱来说,蚊子腿再小它也是块肉,傀儡再废物也比饿到散灵强,多少吃这么一口说不定就能活捉了莫问橙! 因此西门石柱退而求其次,快速跑向柯木子,伸手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拖进住院部与门诊楼之间的狭道内,一把扯开她的外套,就要对她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借此来恢复自身力量。 还在犹豫自己能不能打赢的问橙看到西门石柱跑了,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去追,哪怕打不过至少自己也是努力过了,以后无论谁找自己翻旧账,自己都能问心无愧,但她刚迈了两步追出去后,立刻就发现西门石柱的目标是柯木子。 问橙眼瞅着昏迷的柯木子要遭西门石柱的毒手了,她马上转身寻找着砖头木棍之类能打架的东西,这次她不会逃避了! 当年只扔了鲍文杰一脸蛋糕太便宜他了!如今不管操控鲍文杰身体的是不是他本人,只要是在用那张脸在做着恶心人的事情,这就足以让问橙的怒气值瞬间满格;在找寻钝器无果后,愤怒值爆满的问橙抓起地上的乌冬冲着两楼之间的狭道跑了过去。 西门石柱已经开始撕扯柯木子裙子上的拉链了,问橙先是借助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跃起,飞身抬脚朝着西门石柱的脑袋踹了过去;西门石柱被踹倒在地,问橙摔倒站起后,挥着乌冬就像疯了一样不断的刺向对方。 第二十一章既来之 “这么年了,我一想起我的初恋是个人渣我就觉得恶心,你连附身都没选对人,还妄图做恶事?我让你跑!你不是要替这个混蛋跟我讨要说法吗?来啊!我今天就算把下半辈子搭上也要给这个混蛋上一课!” 问橙一边怒吼着一边挥刀逼近西门石柱;狭道本就过于狭窄,勉强够两个人并排侧身通行,问橙用毫无章法的泄愤挥刀,把本就处于劣势的西门石柱压制的死死的,本就负伤虚弱西门石柱眼看自己身上伤情加重却又无法避让,只能先用后背硬接几刀,连滚带爬的扑向柯木子,挟持着她威胁问橙。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一步,我直接咬死她!” 西门石柱说着话低头伸向柯木子的脖子。 面对威胁,问橙第一次独立做主一点也没犹豫,后退几步先和西门石柱拉开距离,就在西门石柱以为威胁对问橙有用之时,坐在地上拖着柯木子蹬着地向狭道外退去。 他本想换个更大的空间方便自己躲闪还击问橙,却没想到自己这一退,反而给问橙提供了机会,眼看着问橙一个助跑飞踢向自己袭来。 从问橙跑起来的这一刻,西门石柱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低头咬人质?已经来不及了,扔下人质转身跑更是来不及,他的迟疑给问橙创造了机会,这一脚飞出直踹额头,西门石柱瞬间躺倒在地上,头晕到直犯恶心。 “是鲍文杰开启了我的吸渣体质,从他开始!我认识的所有男生都是渣男!” 问橙站稳后拽开昏迷的柯木子,怒吼着一拳一拳的锤在倒地不起的西门石柱腹部。 “你懂什么是渣男吗?就是你这种不拿女生当人的败类!最讽刺的是我老爸!我老爸拿我的恋爱史写成了一本书!还出了两本!本本都是畅销精选!像你们这种混蛋根本不懂别人的痛!你们只会不断的捅刀!” 问橙还在发泄着怨气,边抱怨着边一拳一拳的用劲全力打在鲍文杰的身上。 这俗话说的好,人怕鬼七分,鬼压人三分,人压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因为愤怒问橙此时根本不怕西门石柱,反而是从气场上压制住他的鬼气,愣生生把西门石柱这生前杀人焚尸的厉鬼给打怕了,他妄图脱离肉身,再次蜷缩成一团鬼火,从鲍文杰口中逃跑。 就在鲍文杰的身体表情扭曲,翻着白眼要向外呕吐东西的时候,问橙从口袋中掏出阴司布卷按在鲍文杰嘴上,依旧不解气的继续捶打着他的腹部。 “你生前犯下累累罪行不知悔改,死后在孽火台受刑多年逃出来不仅想着再犯,还想再畏罪潜逃,我让你跑!你跑啊!我看是你跑的快还是我打的狠!我长这么大唯一一次被气到暴走是在妖界看到了密室囚笼!你应该感到荣幸,你和鲍文杰加一起是第二个激怒我,踩到我逆鳞上的混蛋!我让你跑!我让你跑都没地方跑!” 问橙说一句锤一拳,现在的她已经不知道累了,只想着狠狠的修理鲍文杰一顿。 已经化成鬼火的西门石柱被堵在了鲍文杰口中,退就要继续挨揍,进就只能进阴司布卷中被带回阴司受罚,在没有第三种选择的情况下,西门石柱屈服了,主动进入布卷中躲避暴走的问橙。 摸着手中用来堵鲍文杰嘴的布卷微微发烫,看着它闪了一下绿光后又恢复如初,问橙知道西门石柱已主动进入布卷内了,抓起布卷慢慢从地上站起,意犹未尽的又踹鲍文杰两脚,愤恨的吼到: “姓鲍的!咱们扯平了!我的人生是从认识你开始失控的,现在打你个半死就算从你这结束了!从今以后我一定会擦亮眼睛再也不会被人渣迷了眼,也绝对不会给我老爸写出第三本畅销书的机会了!呸!” 问橙临走又冲着鲍文杰吐了口口水,抓着布卷随手团成一团塞进口袋中,解决完了人渣,自己该跟剑心做个了断了,如果他今晚的嗜血暴走是因为救姒长生而造成的,自己今晚只要能活着带青铜剑离开,明天就上门找姒长生要赔偿! 另一边御剑心正和姬巾帼在绿化带中打的不可开交,有来有回的互相攻击着对方的要害,他们相互之间招招死手,誓要将对方先一步撂倒在地上。 大概是因为问橙在另一边打架打到暴走的原因,御剑心虽在杀招上没占多大优势,但在后续持久的敏捷躲闪上总是快姬巾帼一步,几番下来御剑心轻松借着魔气的威力和问橙的暴走占了上风。 姬巾帼眼看自己要敌不过御剑心了,瞅准了御剑心额头上为聚拢凝聚魔气而凸起的图腾怪包,使出最后杀招瞄准御剑心的额头脱手青铜钺虚晃一招,御剑心挥剑打飞青铜钺,姬巾帼拔下头上的簪子紧跟在青铜钺被甩飞出去的同时,一簪子扎进了御剑心的眉心,为求自保姬巾帼快速遁回青铜钺中蛰伏。 说时迟那时快,青铜钺落地的同时,御剑心闷哼一声捂住额头撑住青铜剑单膝跪地,问橙借机拿着镇灵符冲上前去贴在了青铜剑上。 符纸上剑的那一刻,本是用剑心皮相的御剑心突然换了副面孔,恢复成了自己本来的模样,御煞捂着额头迅速转头挑眼,眼神狠厉的瞪着莫问橙。 问橙被御剑心此时的气势吓到浑身一哆嗦,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失手了,因此她再次伸手悄悄移向口袋,想再拿一张镇灵符预备着出手自保,但她的手刚动一下,青铜剑剑尖已经跟着她手上的动作刺了过来。 御煞拔掉额头上的木簪子扔在地上,盘腿席地而坐剑指问橙,风轻云淡的开口威胁到: “手再动一下直接砍了,过来,坐下,就坐本尊对面,你若敢跑腿削断,再砍去胳膊做成人彘!” 问橙听御剑心用最平常的语气说着最狠毒的话,更加感觉出现在的情况不妙,因为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过御剑心说出如此狠毒的话了! 知道自己已经处在了劣势的问橙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会做小动作,乖乖的坐到御剑心对面,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第二十二章则安之 御煞扫问橙一眼后收了青铜剑,对问橙嗤之以鼻的说到: “你在害怕?哼,莫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 “我怂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以前也是知道的!我口袋里有纸巾,你要不要先擦一下额头上的血再和我聊天呢?” 此时的御剑心对问橙来说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她既害怕到浑身颤抖着冒冷汗又忍不住像以前一样跟他闲聊;看着他额头上的伤口在流着粘稠的黑血,问橙就想从这一点入手缓解御剑心对自己凶狠的态度。 御煞用冷笑回应着问橙这突如其来的勇气: “呵……你还是有些胆量的,你居然会认为本尊是在跟你聊天?本尊恨不得将你剥皮拆骨以告慰魔族众将士的亡魂!” 他刚一提到魔族众将亡魂,额头上的伤口开始变大,粘稠的黑血就像护额一样变成长条状贴在御煞额头上。 “魔族……众将士?”问橙听着这称呼重复了一遍,马上看到御剑心额头上的伤口有问题,没忍住惊呼出声:“血!这血是活着的?” 御煞冷哼一声给问橙解释到:“哼,这是魔族秘术,赤血印,少见多怪!” “不是,你……你等会,你还是契管局内被奉为‘万兵之祖’的莫家青铜剑兵灵御剑心吗?” 问橙被魔族秘术的名字震住了,她这才意识到对方不仅不可控了,弄不好连人也换了,难道是因为自己贴的那张镇灵符将他善的部分吸走了?为了拖延时间想对策,问橙故意说话声音慢了许多,听起来像是因为害怕而舌头打结;御煞被问橙的反应逗乐了,豪爽的狂笑出声: “哈哈……你这种废物真是不配跟本尊说话!如今你才反应过来本尊不是御剑心吗!御剑心只是本尊的一个幻像!” “不对!你是被囚禁在御剑心身体里的亡魂!你别想忽悠我,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已经捋清楚了,需要我用血供养的御剑心才是一整个完整的兵灵!” 问橙马上反驳着对方,谁怕自己被御煞带偏,御煞表情上不仅没生气,反而笑的更开心了: “哈哈……你是有多么的天真?兵灵可都是借神石人造出的天地之灵,像他们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又有几个会喝血的!你用血供养的是本尊!本尊身上刻着你们莫家的禁制!只有你们历代莫家女人的血才能克本尊!若本尊借着你们莫家男儿的身体复活,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困住本尊了!” 御煞的话让问橙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到: “啊?我哥!原来你需要我哥呀!用不用我打电话约他出来成全了你?毕竟是上千年的恩怨了,你再不报仇契管局就自己腐朽没了,你醒了也就没意义了。” 醒来后借着黑暗悄悄爬到问橙身后,准备随时救她的洛星河在听到他们这如同互爆弱点的对话后愣住了,他又往问橙身后爬了两步,他想提醒问橙她的关注点错了,现在应该要血祭夺剑重新启动禁制。 洛星河根本不知道他的到来已经被御煞发现了,御煞突然抬剑用剑脊敲敲问橙胳膊示意她让开。 就在御煞抬剑的那一刻,问橙差点就以为自己借装傻示弱,心中盘算的小九九被发现了,眼神随着剑刃晃动,生怕剑刃突然砍到自己身上。 看到青铜剑被竖起来,御煞只是用剑脊敲打自己胳膊两下后,问橙马上伸手扯掉镇灵符,两只手同时握住青铜剑剑刃对着御剑心说到: “我莫问橙!今以名做押,贷神之力,纵横阴阳,匡扶正义,共生共荣,以契为证!” 问橙快速说完后,趁御煞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突然松开握住剑刃的右手,身体前倾用被青铜剑划伤流出的掌心血,一巴掌拍在了御煞额头处的伤口上。问橙掌心拍下的一瞬间,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此刻的御煞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双眼上翻眼神狠厉死死的盯着问橙,他手上并未拔剑,任由问橙的手握住剑刃。 青铜剑剑脊上的凹槽就像有灵性一样,快速吸收着问橙的掌心血,问橙已经感觉到胳膊发麻浑身发冷,自己再与御煞僵持下去只会被他借青铜剑吸成干尸。 此时的问橙根本不知道自己临时想到的方法能不能控制住御煞,不仅拍在御煞额头上的右掌不敢松开,连握住青铜剑再次结血契的左手也不敢松开,只能用言语试探此自己面前的灵究竟是谁: “小心?剑心?御剑心?御煞?” 问橙把御剑心会分裂出来的所有身份都问了一遍,对方还是没有任何行动,依然在死死的瞪着自己。 “我……我成功了吗?”问橙疑惑着松开右掌,手腕立刻被御煞抓住。 “啊!” 手腕被捏住来回揉撵的疼痛让问橙惨叫出声,她知道自己玩砸了,为了保存体力连左手也从青铜剑上松开了,伸手去抓御煞的手,妄图拯救一下自己的右手,反被御煞勒住双手坠摔在地上。 问橙倒地的一瞬间,躲在问橙身后洛星河顺势唤出问橙裤口袋中别的乌冬。 乌冬充当肉垫接了问橙一下,这才将问橙救下,拖着她快步逃跑远离御煞能进攻到的范围;御煞并未追,而是向前探身用剑尖挑起洛星河的下巴,嘴角微扬冷笑着凝望他。 “洛星河?你本姓为何?说不定本尊可以借你的身体去寻找莫问谦。” “你……你不能离开这里!你现在就算现身了也类似于地缚灵一样,只要问橙不拿剑带你走你便不能离开剑落地的地方,或者……你一旦松开青铜剑就会消失!也就是说……问橙刚才成功了,她靠直觉成功了!” 洛星河趴在地上被剑尖挑起下巴的姿势虽有些难受,但他很快就发现了御煞的弱点,他之所以盘腿坐在地上并不是他在伺机震慑问橙,而是他根本不能离开原地!想通这点后,洛星河悄悄后爬退离青铜剑可攻击的范围内。 第二十三章山川异域 御煞虽不想承认自己现在之所以没消失,就是因为额头上的魔族秘术,但连洛星河都发现了自己的弱点,再逞强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也就爽快的承认了洛星河的发现: “你说的没错,本尊确实不能离开这里,但这和你有关系吗?你可是天生反骨啊,真的甘心屈居于莫家之下在姓氏前面挂莫姓吗?向契管局复仇才是你接近莫问橙最终的目的吧!和本尊合作……” 洛星河没有听御煞继续嘴遁下去,就是欺负他不能松开青铜剑也不能离开原地,他努力靠着花坛坐起来故意插话反驳到: “不需要你给我提供机会,你醒的时机不对,我连莫家的核心都没触碰到,就算想改换门庭手下连个能办事的人也没有我根本不能有反骨! 你我力量悬殊,我肯定夺不下青铜剑,反正问橙已经被我的兵灵拖走,你身上的魔气不能自产,终有耗尽的那一刻,此处隐蔽……天亮前根本不会有人路过,我不战便可自胜!” “如此说来本尊白醒了,只要身上的禁制一天不除,没有一副完整的身躯,本尊依然要看莫家脸色行事喽?” 御煞还在说着话,他额头上的血印护额因为问橙的掌心血,已经开始变软液态化,顺着御煞的鼻梁流向下巴,黑血滴落到青铜剑上,青铜剑被黑血侵蚀,剑刃开始发光发烫,剑柄处也渐渐开始烫手,御煞有些握不住青铜剑了。 洛星河一看到青铜剑发光,外围的铜锈开始碎裂消融,他马上就知道问橙这契虽有延迟但却立成了,御煞马上就要消失了。 “你马上就要被青铜剑自身的净化力重新哄睡了,根本没有看脸色的机会了,希望你下次醒来的时候真的能找到莫问谦,借他的身体带领魔族一统天下!” 洛星河故意这么说,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御煞根本办不到,他不仅缺身体,缺心脏,连魂魄都不能自主控制,离了青铜剑就必定会被莫家禁制牵制,根本无法与魔族的人会和,他只能虎落平阳被犬欺被迫跟自己合作。 “你这是在用激将法逼本尊对吗?你可是和御枭有过合作的,你如今这副模样就不怕遭报应吗?” 御煞一眼就识破了洛星河的本质,本想借御枭欺压他一下,却换来了洛星河的无情嘲笑: “哈哈……你可是魔尊呐,还信天道规划好的因果报应一说?真是可笑啊,安心睡去吧,我可以帮你跟御枭带句话,你随便留一下一句晚安语我帮你转告一声!” 洛星河此时嚣张的有些离谱了,根本没把御煞放在眼中,他算准了御煞肯定会求自己的,自己只要等他撑不住的那一刻就好。 御煞对洛星河此时的态度不仅没生气,反而非常满意,反握青铜剑伸手要给他鼓掌。 “你若真能见到御枭,告诉他杀了你!带着你的身体来见本尊,本尊太喜欢你了,本尊要亲自把你的魂魄调教成近卫伥鬼!哈哈……” 御煞阴险的冲洛星河一笑,洛星河也用笑容回应着他: “你连个信物都不给我,你觉得御枭会信吗?” “本尊最后一战时给御枭下过一道密令‘不死不休’,你只要说这四个字他会懂的。” 御煞将这四个字告诉洛星河的同时,手中的青铜剑突然被夺走,御煞和洛星河同时看向青铜剑被抢走的方向。 单谚面如白纸,手握青铜剑剑刃,站在御煞斜前方摇摇欲坠,似要被青铜剑的重量压垮;问橙身后跟着乌冬快步从远处赶来。 因为青铜剑的移位,御煞能离开他现在坐的地方了,但没了青铜剑的供养,他马上就要被迫消失继续隐藏在青铜剑内,被迫待在御剑心体内接受封印;从地上站起来后,御煞提起最后一口气靠近单谚,用手指戳着单谚的心脏提醒他到: “你可是本尊的心啊!认清自己的位置!别被一时的悲天悯人迷惑,背叛了你本该保护的魔族家人们!” 随着御煞透明化消失前扎进单谚怀中,单谚握紧青铜剑刃借掌心上的疼,抵抗着心脏骤停产生的剧烈疼痛,他终究是没有坚持下来,捂住心口栽倒在地上。 问橙赶到先试试单谚的鼻息,确定他还有气身上无外伤后,马上帮单谚揉搓心脏,试图缓解他的疼痛,随口问着一旁的洛星河: “御煞消失前有说什么吗?他是怎么消失的,你发现他的弱点了吗?” “问橙,你成功了,他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你担负起了莫家人该尽的义务,你就是御煞的弱点!至于他临消失前说了什么……‘不死不休’算吗?” 洛星河没想隐瞒问橙,但他也没想告诉问橙全部,只要问橙不问,自己就不会再多说一句话了。 “啊?不死不休?什么意思?啊……他不会是想弄死我哥吧?不弄死不罢休?完了,完了,青铜剑更不敢乱用了,特别是当着我哥的面,万一失手我哥就死了!不行我得再多给它贴几张镇灵符。” 问橙只追问了洛星河一句,还没给洛星河留下回答的机会她自己先自说自话的猜测起来,掰开单谚的手,随手拽过单谚的羽绒服角擦着青铜剑上的血迹,从口袋中抓出所有镇灵符,一张一张紧密的贴贴在青铜剑上,这才放心的将青铜剑收回后背上挂着的背袋内,做完这一切她整理下衣服,再次试图唤醒单谚。 洛星河看着问橙的一举一动,全程面露笑容等她忙完才出声提醒: “你拿符纸的时候,把阴司布团掉地上了,再不捡起来就会把它忘在这了。” “欸……还真掉了,这么一大卷我随手一团就给忘了,你帮我一把,咱们把它抻直了再叠起来,不然寄存在里面的那三位厉鬼万一跑了,我根本发现不了。” 问橙被洛星河一提醒,又把单谚给忘了,捡起布团拽出一个头递给洛星河,自己拽着布卷后退着抻直再卷起来,一边卷一边念着收入布卷内各位厉鬼的名字。 第二十四章幽冥诡匠 “第五夯!”问橙念出名字第五夯的名字闪烁出一丝绿光,问橙继续卷看到西门石柱立刻停下叫了声:“西门石柱!” 西门石柱名字所在的位置也闪烁一下,闪烁后一团幽绿之火似乎要破布而出,顶撞了自己的名字一下,问橙一点也没犹豫,伸手按在西门石柱的名字上使劲揉搓: “你还敢跟我叫嚣!真是不长记性,我打不过御煞还打不过你吗!撵灭你这团鬼火!” “噗……你怎么做到如此孩子气的,跟一团火生气。” 洛星河被问橙咬牙切齿跟布卷生气的举动逗乐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乐意!下一个,祝……树叶!” 问橙卷着布卷随口念完,一根木簪从天而降蹭着问橙的刘海戳到了祝树叶的名字上,布卷被戳漏,祝树叶的灵体惨叫着从布卷下方漏了出来。 “啊!” 祝树叶的惨叫声还回荡在问橙耳边并未散去,紧接着他又发出一声惨叫,姬巾帼拖着他的腿拽着他离开布卷底下,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了祝树叶的脸上,紧接着对他来了一通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什么情况?你们夫妻两个在‘秀恩爱’?” 问橙被姬巾帼虐待祝树叶的暴行震惊住了,姬巾帼完全就没把祝树叶当她的丈夫看,祝树叶的惨叫声混杂着姬巾帼的咒骂声,声声入耳把问橙彻底给吓傻了,拔了簪子后,匆匆卷起布卷装进自己口袋中,也不敢上前拉架,拿着簪子坐到洛星河身边观战。 此时乌冬正在帮洛星河固定断臂,听到问橙的话,很疑惑的询问问橙:“你怎么会觉得他们是在秀恩爱呢?那分明是在家暴,女的打男的!” “是吗?不都说打是亲骂是爱吗?夫妻打架床头吵床尾和都是常态,他们一个兵灵一个厉鬼都是死过一次的魂了,谁又能打的死呢。” 问橙这一番言论让洛星河根本分不清她是真傻还是假傻,只能换了个方向提醒她去救祝树叶: “你说的那是夫妻间的小打小闹,他们两个分明就是姬巾帼单方面虐打祝树叶,里面肯定有故事,你若再不管,布卷上的无名氏又会多一个。” “我怎么管?夫妻打架,劝架的肯定会里外不是人,我宁可坐这看着也不想管。” 问橙没觉得女方打男方有什么问题,本身她就对祝树叶甘愿替姬巾帼顶罪留在阴司感到疑惑,他们之间肯定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一定是祝树叶生前对不起姬巾帼,死后才会想赎罪放弃轮回的,不然姬巾帼如此暴力,根本不足以让他爱到连性命都不要。 洛星河见问橙不管,挥手让乌冬过去帮忙:“乌冬,救下祝树叶。” “遵命。” 乌冬应下这任务,快步跑到姬巾帼身边,待她抬脚之时,抓起被打到几乎透明到散魂的祝树叶,又快步跑回到洛星河身旁。 姬巾帼怎么可能轻易放过祝树叶,快步紧追而来,问橙马上从身后拔出贴满镇灵符的青铜剑拦在祝树叶与姬巾帼之间。 “怎么?你想包庇这个妒夫?” 姬巾帼看到青铜剑上有镇灵符,一点也没害怕,挥手唤来青铜钺,摆出架势准备跟问橙硬刚。 “不想,他是阴司上了役籍的魂,真给打到魂飞魄散我这就不好交代了,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说出来我帮你们调解调解。” 问橙撕下一片青铜剑上的镇灵符捏在手中把玩,主动跟姬巾帼要求自己当和事佬。 “此事羞于启齿,我家家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姬巾帼拒绝回答,问橙顺势借坡下驴说到: “你不想说算了,我送你回博物馆,他就继续送回阴司经受无尽的烈火灼烧,往后余生都要替你承担你所犯下的孽债!你们无论有什么矛盾经此一别从此扯平。” 问橙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布卷准备再收了祝树叶,姬巾帼对问橙的处理方式不满,伸手过来又想抢祝树叶,问橙快速将镇灵符贴上她的胳膊,姬巾帼吃瘪瞬间遁回青铜钺中,问橙快速伸手一捞,在青铜钺落地之前抓住了它。 就在此时两楼之间的狭道内照出一道手电光,正好照到问橙脸上,刺目到根本睁不开眼睛,苗青云的声音从狭道中传来: “谁在哪里?这是契管局的地盘各路邪祟犯者必诛!” 问橙听到声音后马上转身掀起洛星河的衣服,将青铜钺塞进去洛星河衣服中,立刻挥布卷要收了祝树叶,布卷上的破损又将祝树叶放了出来;问橙还想继续尝试收了祝树叶,苗青云的声音已经从问橙身后传来了:“问橙?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苗青云的疑问让问橙眼神飘忽不定,快速思索串联出一个故事后回答到: “我在抓厉鬼!他附身在那个男人身上,要对那个女人图谋不轨,我刚带着洛星河与对方经历过一场恶战!” 问橙随手提起几乎快透明了的祝树叶推到苗青云面前,把西门石柱做过的事情推给了祝树叶,并且装作不认识鲍文杰用那个男人称呼他。 苗青云回头望向狭道微微皱眉,再回头时手中的红伞迅速抵在问橙咽喉处问到: “你身上的魔气从哪里来的?你真的还是莫问橙吗!” “地上,单谚身上的魔气不比我身上的重吗?你……你不如问问他?毕竟魔气这东西蹭一下身上就会有味道。” 问橙感觉到伞尖的锋利,猛一咽口水克服紧张,指指躺在地上的单谚。 苗青云顺着问橙指去的方向,看到面如白纸的单谚,她这见惯了各种死法的入殓师都被吓了一跳,马上收伞蹲下试探单谚的呼吸。 苗青云像检查尸体一样对待单谚,查看着他身上的血痕是如何形成的,看到血痕都是被锐器造成的。 一想起言家是为了救他才与魔族合作,他的母亲言悦君至今还因通魔被囚禁;看在言悦君曾经为抗魔牺牲过十个儿子的份上,为了言家能有后整个契管局对单谚身上的魔气,也都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看不见。 第二十五章你见的都是我 但如今他被伤成这副模样,心中不由一紧,生怕单谚是被问橙所伤,莫言两家旁系又会再起冲突。 “问橙,这是你干的吗?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这么多伤口?他……不会是入魔了吧?” “没有没有!单谚自带魔气,被魔族监视怎么可能入魔呢,他可是言家唯一的儿子,他要入魔了根本对不起他死去的十个哥哥!” 问橙马上否定苗青云的猜测,与魔勾结在契管局内可是大忌,若单谚真通魔,言家就彻底背叛契管局了,下落不明的言奶奶会被如何对待谁都说不准。 “是我干的,这厉鬼附身在单谚身上,知道问橙不忍心对单谚下手,便蹬鼻上脸要欺凌问橙,问橙身上的魔气是单谚身上的,我来救问橙的时候与他打了起来,打赢后厉鬼才附身到那个男人身上要对那个女人图谋不轨的!” 问橙慌乱解释后,洛星河沉稳的串联出一切,给了苗青云一个能自圆其说的故事,见苗青云还有些不信,他又追加了一句: “苗小姐,契管局尊崇的可一向是各扫门前雪,这里虽然是你的地盘,但却是莫家的事,你还要再继续追问下去吗?用不用我再详细描述一下,刚才被厉鬼附身的单谚是有多么无耻?我没替问橙打死他都是给言家留面子了。” 洛星河这话非常明显的越俎代庖,说的完全不合规矩,成功的挑起苗青云的怒火;一向心思内敛的苗青云这次没再隐藏,直接提醒问橙到: “问橙,家仆这东西能管就好好管管,不能管就逐出家门,他今日敢替你揍单谚, 明天就能让你家改换门庭!” 问橙没想到洛星河会为了保自己自爆野心, 更没想到苗青云会提醒的如此露骨,谎都撒出来了再改口换故事已经来不及了,问橙只能对不住洛星河了,在苗青云提醒完以后问橙转身挥剑, 用剑脊敲在洛星河脑袋上厉声说到: “洛星河, 跟青云姐姐道歉,这毕竟是苗家管辖的地方, 咱们在此抓鬼没跟青云姐姐言语一声, 已经是做错了,契管局都是一家人, 彼此间分的那么明显有意义吗?” 问橙这一剑下去, 洛星河发丝中渗出血水,顺着脸颊流下,也因为这一剑,苗青云被问橙的魄力震慑住了, 她对问橙有了一种陌生感, 她根本没有听洛星河是如何道歉的, 她的眼神更多的在问橙身上停留, 她开始看不透问橙了, 她觉得问橙变了, 变得开始迎合契管局内的规矩了。 苗青云刚想开口询问问橙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变得与以前如此的不像, 但口刚一开:“问……” 话都没说出口, 问橙已经将青铜剑收回身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开口求着苗青云说到: “我……我知道错了, 青云姐姐,你能帮把手, 把这些伤员,都送进医院吗?” 苗青云被问橙有些卖萌的声音迷了耳, 放弃关心,立刻板起脸来问到:“你付医药费吗?” “嗯嗯, 我付我付。” 问橙马上狗腿的点头, 只想让这件事情快速翻篇,她还要在稍微处理一下伤口后,去博物馆还青铜钺呢。 “哼,这就是医院, 你们莫家自己的事,自己去解决!我还要回太平间值班。” 苗青云转身佯装要走, 问橙马上去追, 伸手拉住苗青云的胳膊说到: “青云姐姐!江湖救急啊!不要走!” “靠自己!” “不要走!” “自己去急诊室叫人!” “青云姐姐……我也是伤员……” 最终还是苗青云帮问橙去了急诊室叫人帮忙救人;趁苗青云离开,问橙马上蹲下看看洛星河脑袋上的伤口,确定只是被剑刃蹭破一点皮后,问橙刚松口气,手腕就被洛星河抓住。 “问橙,你是在关心我吗?” “明知故问,你刚才不就是为了替我掩盖身上有魔气, 才不懂规矩故意激怒青云姐姐, 按你的心思根本不会这么草率说出那么蠢的话。” 洛星河听出自己说的关心,和问橙回答的不是同一个, 他虽有些无奈但还是给自己找台阶下。 “哦,你刚才怎么想到冲我挥剑的?” “我聪明呗,我好歹也是学习过契管局内规矩的, 说白了就是传统,守旧,快意江湖,有点像武侠剧,谁犯错了必须找个人出来担责任!” 问橙自豪的说着自己的发现,洛星河用自己没受伤的手摸摸头问橙的头温柔的说到: “辛苦你了,今晚请你吃宵夜的事还做数吗?” “算数,但今晚时间来不及了,明天早上去博物馆还青铜钺的时候吃早饭吧。” 问橙回应着洛星河,看到门诊楼内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跟苗青云一起出来,她马上回避着洛星河的视线,从地上站起来走向苗青云。 随着急诊室的人将鲍文杰和柯木子抬上担架,问橙以为这事可以翻篇过去了, 碍于阴司布卷被木簪戳破, 在目送苗青云离开的同时,问橙马上转身去抢洛星河身上的存灵袋暂存祝树叶,她已经盘算好了天一亮就带青铜钺去博物馆换三万块钱。 洛星河刚收了乌冬, 正想从地上站起来,问橙突然转身拽自己的衣服,他没反应过来问橙为何会突然如此主动的撩自己的衣服,吓得他马上用手抓住衣角防止问橙再翻下去。 “问橙,你要干嘛?你手上还有伤呢!我……我胳膊也不行。” “啊?你想什么呢,布卷不能用了,借你的布袋用用装祝树叶,你以为我要干嘛?” 问橙根本没往洛星河想到的方向想,洛星河彻底败给了问橙的天真,松开手任由问橙抢走布袋,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应到: “我以为你要抢乌冬呢,一个布袋而已,随便用,但你会用这布袋吗?封口的时候要用自己的指尖血,万一你身体受伤封印就会变弱,袋中的东西便会逃跑。” 洛星河说着就握起问橙的手,上手教了起来;就在她按照洛星河教的方法收祝树叶之时,偏偏有个护士认出了柯木子,在抬走她的途中报了警。 第二十六章鱼死网破 问橙根本不知道有这事,收了祝树叶以后,还专门跑去捡来了被青铜剑挑断的锁链,隔着衣服把青铜钺绑在了洛星河腹部,防止他一会包扎胳膊的时候青铜钺会掉落。 一切就是如此巧合,就在问橙整理着洛星河腰间衣服的同时,钱修带着人到了,正好撞上问橙在隐藏凶器,洛星河身上的青铜钺根本没藏住,瞬间就被搜出带走,问橙也因为隐藏凶器妨碍办案,被钱修说教了半天,当晚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单独关病房里问话,等问完了天都亮了。 问橙知道自己想拿回青铜钺基本无望了,洛星河又和鲍文杰在同一间病房,问橙根本不想见到鲍文杰的脸,她只能主动去病房求单谚帮自己想办法。 单谚能给出的办法只有跟契管局实话实说这一条路,让契管局出面带走青铜钺,这事本来和莫家牵扯就不大,问橙权衡一下利弊后觉得可行,但这样的弊端是置博物馆的栾大爷于死地。 他监守不严的事就会暴露,只要栾大爷出事,博物馆馆长背后能偷梁换柱馆内文物的那家人就被牵连;莫家与对方都是契管局内的七元老之一,若因为这事得罪了对方,背青铜剑用的剑袋以后又该找谁家去做呢? 问橙终是在单谚要给苗龙飞打电话的关键时刻,选择了与南家站在同一营地,双手并用去抢单谚的手机,她此时站在病床左侧,以几乎趴在病床上的姿势,去抢单谚放在右侧耳边的手机。 单谚这边手机已经响铃了,意识到问橙不想打电话了,马上将手机挂掉,他害怕问橙摔倒摔进自己怀里,立刻伸手扶住问橙的腰防止她摔倒,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她怎么不打电话了,而是问她:“你的手怎么受伤的,都包成熊掌了!” 问橙被单谚搂住浑身一僵,意识到自己这姿势不对,马上和单谚拉开距离非常避嫌的说到: “你先松开我……我昨晚揍了个流氓,揍的有点狠了,双手十根手指骨裂了六根,用掌心血封印御煞的时候抓青铜剑抓太紧了,掌心腱膜伤到了……但我身体倍棒,普通人这样双手可能已经废了,我光速愈合,后天就能拆绷带再次活蹦乱跳了,你不用关心我。” 问橙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单谚识相的和问橙保持距离,拉拉盖在身上的被子继续问到:“哦,那你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契管局了?”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咪咪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 “为了拉拢南家!” 问橙的这个回答让单谚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没忍住惊讶问出了声:“什么?” 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静下心来快速思考,根据蛛丝马迹,赶在问橙解释之前猜测南家对博物馆有控制权,问橙这是为了莫家以后能在契管局内吃的开,想借此事与南家结盟? 如此想来……自己肯定是会帮问橙的,毕竟自己心脏的事已经与莫家绑定了,姒长生也有意倾向莫家,如果不是姒家长辈指示,他应该没这个胆子乱来,言家姒家再加上态度模棱两可的苗家,莫家若再与南家连上线,契管局内必定又是一场争权之战。 “有那么难理解吗?南家会做封器,以后用的到南家的地方肯定很多,不然我这些镇灵符怎么能打六折买到,我这是为了自己的钱包着想就不给南家添堵了。” 以问橙现在的城府还没深到去考虑契管局内勾心斗角的事,她想的只是拉拢到南家能省钱,所以在给单谚稍作解释后,立刻就催促他给南家打电话探探南家的口风。 此时单谚的思绪已经飘到契管局内权利划分上了,根本没听到问橙说话,问橙觉得自己被无视了,举起被包扎的异常厚实的手,真就像熊掌一样拍在了单谚脸上。 “喂,帮我打个电话,我手包成这样按号码都费劲。” 思考中的单谚反应慢了半拍,感到脸上一疼,伸手摸着脸抬头看向问橙;问橙根本不知道此时的单谚神游到哪里去了,看着自己的同时脸瞬间红了。 “你还是继续发呆吧,我找洛星河帮我按号码去,他只是断了条胳膊,手指还能动。” 问橙感觉出单谚不对劲,他的思路完全跟自己不在同一条线上,与其猜测他在想什么,还不如去跟摆明了要利用莫家势力的洛星河沟通来的快。 就在问橙要离开的时候,单谚的手机突然响了,单谚一看是苗龙飞打来的,立刻看向问橙询问她的意思: “苗局电话,我接还是不接?接了到底要不要提及青铜钺,你想好了吗?” 问橙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接!不提!我和南家私聊。” 单谚得到答案后立刻接起电话说到: “喂,苗局我是单谚,我在住院手上缠着纱布,接电话接晚了。” 单谚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一气呵成,电话另一端的苗龙飞却没有跟他拐弯抹角的心思,直接提青铜钺: “单谚,你联系我是为了青铜钺吧!” 单谚听到青铜钺三个字,瞳孔放大看向问橙,问橙看单谚的表情立刻知道苗局提青铜钺了,马上紧张起来等待着单谚的回复。 “嗯,青铜钺在博物馆失窃那天我正好路过,答应了博物馆的栾大爷帮忙找回去。” 单谚知道自己的回答会牵扯到南家以及问橙的选择,他重新调整着状态用平常的语气回复着苗龙飞。 单谚自认为完美的回答,换来的却是苗龙飞大笑的声;听着手机内传出的笑声,单谚和问橙对看一眼,他们根本不清楚苗龙飞此时到底是在笑什么,究竟是青铜钺的事情败露了,还是对方在使诈等着单谚主动承认此事与莫家有关? 就在二人狐疑之时,笑了足有半分钟的苗龙飞停止了继续笑下去,用有些玩笑的口吻对单谚说到: “小谚,我可是在毒枭老巢中潜伏过七年的老油条了,你的人生才过了几个七年?有些话有些事不说透了并不代表我不知道,钱修昨晚收缴青铜钺的时候就告诉我了,你也在现场,洛星河的口供上也有提到你,你在帮莫家办事对吗?” 第二十七章好大一盘棋 苗龙飞一句话就让问橙和单谚同时慌了,问橙担心南家是博物馆馆长后台的事会被揭发出来,那自己肯定会被第一个怀疑成告密对象,这和得罪南家根本没区别;单谚担心的则是自己被苗家视做莫家的同盟,自己母亲通魔的事会不会牵扯到莫家,万一影响到问橙与别家结盟这又该如何解决? 苗龙飞没有等到单谚的回复,主动提点着单谚继续说到: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既然莫家能与你结盟,你们两家的家仇也就不是什么障碍了,你母亲不在身边,有个人能庇护你,也好过你单枪匹马任人欺凌强,言家未来的振兴全靠你了。 青铜钺丢失一事事关重大,就算你们想瞒也是瞒不住的,你带着莫问橙来趟警局取青铜钺送回博物馆,此事就算苗莫言三家互帮互助了,你母亲不在,你早晚也会像问橙一样顶上言家这个空缺。” 苗龙飞说到这单谚才明白过来,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问橙还在想着如何给足南家面子的时候,苗家只要行个方便交还青铜钺,他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让莫言南三家同时欠苗家人情,还兵器的事还得自己和问橙去跑腿;此时此刻真应了母亲说的‘利字身旁一把刀,契管局内无朋友’。 单谚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问橙没听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更加糊涂了,有些越界的凑到单谚手机旁问到: “苗伯伯,你是怎么知道单谚刚才给你打电话,就一定是为了青铜钺呢?” “是问橙啊,这很好猜的,钱修汇报时说隐藏青铜钺的人是你,博物馆也未将青铜钺丢失的事上报,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你又为什么要藏青铜钺呢?只有可能这事与你有关,你怕被罚想大事化小,偷着归还后小事化了。 因此我断定你一定会来找我,但你又不可能直接来找我,此时在医院里能和我搭上话,还会听你话的人只有单谚了,不然他根本不会打电话给我的。” 苗龙飞听到问橙的声音,他的声音瞬间变得慈祥起来,就像在哄孩子一样,解释着自己的推测。 “既然您知道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家家仆抓厉鬼时间接造成了青铜钺的丢失,既然您也知道了,那还请您帮忙将青铜钺送回博物馆。” 问橙本就对这活有抵触情绪,有帮忙跑腿的,自己干嘛要上赶着凑热闹。 苗龙飞听出问橙根本没懂自己的意思,继续开导到: “问橙啊,你也知道苗伯伯平时很忙,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能瞒下普通人让你把青铜钺带走已经是通融了,你如果非要如此不开窍,伯伯也帮不了你了。” “那您是想让我如何开窍?恕问橙天生愚笨没听懂。” 问橙这根本不是在谦虚,她是真的没听懂苗龙飞这个电话背后暗藏的玄机。 苗龙飞被问橙的话堵死,调转话头询问单谚:“小谚你听懂了吗?” 手机并未开扩音,问橙为了听清通话内容离单谚的手机非常近,单谚正在看着问橙侧颜发呆的时候,听到了苗龙飞在叫自己,问橙也几乎在同时转头看向自己。 单谚马上向后撤去和问橙保持距离,但他动作幅度过大后脑勺撞到了床头后面的墙上,疼的他皱眉的同时立刻回复苗龙飞到: “苗局您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妥不会给您添麻烦,问橙这边交给我。” 单谚匆匆挂断电话,用眼神示意问橙离自己的病床远些;问橙根本没看懂单谚眼神的意思,还在看着他等待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问橙,你能先离开我的病房吗?” 单谚实在是被问橙盯怕了,开口劝她离开,问橙还在较真,她根本不懂苗龙飞这个电话的意思: “你让我离开要干什么?我还在等个解释。” “唉……问橙,你能知道南家与博物馆有关,苗家会不知道吗?别忘了苗局可是侦查出身,契管局内的一切他都有可能了如指掌。” 单谚本不想说太透,毕竟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心里懂就好,说出来容易落人口实,最后还容易让自己变得里外不是人,但问橙此时的天真又让他忍不住多说两句提醒问橙。 问橙被单谚得出的这个结论震惊到了,用手捂住嘴惊讶的说到:“哦!你的意思是说苗家知道南家偷古董的事?” 单谚和问橙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事,问橙主动把秘密泄露出来,反而让单谚被吓一跳: “嗯?南家偷古董?偷什么古董?博物馆里的吗?那是犯罪了!若有确凿的证据抓他们都可以了。” 看到单谚比自己还惊讶的表情,问橙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说的根本不是一个事,她马上改口说到: “偷梁换柱的证据我肯定是没有的,这事就是我靠逻辑瞎猜的,咱们可能是说劈岔了,我想的和你说的不是一回事,你给我解释一下苗局打电话来的意思就行。” 单谚怕自己说的和问橙听的又是两个版本,索性简短概括了一下: “找南家要个赝品,我带你去警局指认凶器的时候偷梁换柱,苗家能帮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将青铜钺还回博物馆了。” 单谚的缩减解释反而更让问橙更加迷惑了,因为她根本没听到苗局提与南家有关的任何一个字,单谚怎么知道的呢?问橙好奇的继续问到: “你怎么知道苗局是这意思的?我根本没听出来他有提到过南家啊。” “问橙,有些事不是用听的,要用想,不信我现在用你的手机给南家打电话,你看对方会怎么说。” “打就打,我才不信南家没和苗家联系过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问橙还是不相信单谚的话,跟赌气一起,用包满纱布的手撑着衣服口袋让单谚自己伸手去拿手机。 单谚看着问橙此时硬犟的样子忍不住发笑,拿出问橙口袋里的手机,放到她脸前解锁,给南斋苑打过电话去只响了一声对方就接通了;单谚马上开启了扩音,将手机放到病床上,问橙都没来得及说话,南斋苑先一步开口说到: “你人现在在哪里?我让南海去找你。” 第二十八章谁是鱼肉谁是刀俎 南斋苑短短一句话明明什么也没说出来,问橙却知道他是要让南海给自己送个假的青铜钺来。 “市立医院。” 问橙清楚要发生什么后,没再迟疑拖后腿,立刻将自己的位置告诉了对方,电话被挂断,忙音响起的同时,单谚从病床上下来将手机又再次装回问橙的口袋,拉开病房门示意问橙出去。 问橙又误会了单谚的意思,以为单谚这是让自己下楼去等南海,走廊里呼啸而过的冷风,冻问橙一哆嗦让她有些抗拒离开病房,拒绝着说到: “南海不会这么快到的,外面有点冷,我再在你这待会。” 单谚看着问橙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下去了,要么和问橙彻底保持距离只做朋友,要么顺从内心深处的想法和问橙更近一步,于是单谚靠在门框上,有些痞气的俯视问橙说到: “我要换衣服,你还在这待着吗?还是要一起?” “我在楼下等你。” 问橙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干脆利落的回应完后立刻和单谚划清界限,主动走出病房踏上电梯;刚一进电梯,问橙就忍不住给自己一个耳光。 自己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单谚在育苗书院时对自己说过什么,自己怎么就全忘了,自己也是脑壳不正常了,居然会为了躲鲍文杰而来找单谚,自己刚才一定是大脑短路了才会做出如此降智的决定。 到达一楼后,电梯门一开,问橙以为南海不可能这么早来,结果他就像知道自己的位置一样,就站在电梯门口处等着自己。 “南……” 问橙刚开口想打招呼,南海就将一个黑色布袋扔向了问橙,问橙马上伸手去接;东西到手后还有些沉,问橙手上缠着纱布一时没抓住,布袋掉落到地上,问橙弯腰捡布袋的功夫,再抬头南海已经消失不见了。 “嘿……南家这意思还真是有点意思,敢情这事抛头露面的活全我干喽。” 问橙一看到南海不见了,立马知道南家想独善其身不掺和这事,一边吐槽着南家的不靠谱,一边低头蹲到一旁膝肘并用的拆着布袋。 布袋一打开,一沓红色的钱最先映入问橙眼帘,她立马改口夸赞到:“哎呀,还是南家讲规矩,用人办事给人钱财,不管成不成本先回来了。” 问橙又低头往布袋里看了看,布袋中还装着一把与青铜钺一模一样的钺头,若不是问橙摸过真的青铜钺,知道这柄青铜钺做沉了,光看外表这青铜钺做的真能以假乱真。 就在问橙检查过布袋内的东西后,用胳膊夹着布袋坐到大厅长椅上等待单谚下楼的时候,两位民警带着昨天送洛星河来医院的出租车司机以及温室大棚内的胖寡妇走进了医院大厅。 其中一位民警先一步去按电梯门,出租车司机紧跟在他身后,并未发现坐在长椅上的问橙,反而是胖寡妇在路过问橙身边时有些狐疑看了她一眼,问橙赶紧转头回避着她的视线。 她非常有自信,自己身上这一身衣服全是从扫黄队的衣柜里拿来的,对方绝对不可能认出自己,但是胖寡妇身后那个如同相扑运动员一样的高大壮硕的魂魄似乎认出自己来了,在胖寡妇看自己的同时,那个魂魄也在横眉冷对的看着自己,满脸横肉一脸凶相让问橙不自觉的发怵。 胖寡妇随着民警和出租车司机一起进入电梯内,她身后的灵体在电梯门关闭前的一瞬间还在死死的盯着问橙看,这可把问橙吓的不轻。 待电梯门彻底关闭,问橙立刻深呼吸缓解紧张情绪,一转头身旁突然多了个祝树叶,他的出现吓问橙一跳,差一点就喊出声来了,幸好及时忍住了,硬把声音憋了回去,板起脸来严肃的质问着祝树叶: “你不待在存灵袋中,突然冒出来是要逃跑吗?” “你刚才见钱眼开,情绪大起大落,让袋口封印松了,我感受到那个女人的气息就出来看看。” 祝树叶和西门石柱不同,他根本没有逃跑的欲望,问橙就算不抓他,他也会待在问橙身边等着被抓的。 “那个女人?你指的是刚才上楼的胖女人?说来也巧,昨天抓住你的时候就是在她的温室大棚内,你和她的上辈子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问橙从祝树叶的语气中听出些阴阳怪气,她开始有些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确实有关系,她是勾引巾帼不回家的狐狸精!上个月我意外发现她的时候就已经想把她除掉了,要不是碍于她身后有那个么庞然大物,我也不会潜伏在她的大棚里这么久,直到昨天被你们抓住。” 祝树叶没有隐瞒,直接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此刻的他还真有几分像个妒夫。 “嗯?” 问橙已经在一旁听懵了,这也太意外了,姬巾帼居然喜欢女人?还是那种黑壮型的,古人的审美还真是让现代人有些难以捉摸。 好在问橙见多识广,从自家老爸的素材本上也没少看故事,很快就接受了姬巾帼嫁给祝树叶后又与个女人好上了的事情。 “你呢?你该不会是为了拉回姬巾帼的心把她给……” 问橙继续追问着,并在脖子上比划了个划一刀灭口的手势。 “我……我为了报复她们把她们的丑事写成告示贴在了宫墙外面的告示栏上。” 祝树叶的这个做法实属新奇,不哭不闹给直接给姬巾帼贴大字报,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她和女人在一起,此做法着实奇特,是问橙没听过的奇葩存在,因此问橙非常好奇后续发生了什么。 祝树叶见问橙想听,便仰头看着医院大厅内三层楼高的天花板,讲起了他们三个人之间有些荒谬的故事…… 姬巾帼家中虽为姬姓,却与周朝当时的皇室没多少关系,只能勉强能扯上一丁点表亲关系,他们家一脉的姬姓属于支持纣王那一派的商朝遗民,并非随周朝一起打江山的人,因此虽住在齐国待遇也没比普通百姓好多少。 第二十九章这就回来了 姬巾帼的祖父便主动参军守边对抗犬戎,此举确实让姬家在齐国地位高了不少,但也让姬巾帼从一出生就在军营中耳濡目染了一些军中铁律,这里只有强者才能被尊重,凭本事战绩才能升官,欺凌弱者的懦夫就要被剔除。 在父辈有意无意的培养下,姬巾帼武艺高强能单枪匹马破犬戎边缘部落,将部落首领的头颅挂旗祭天,加之她又特别崇拜商王武丁的妻子妇好,好强争胜的她什么也要比男子强,就算因伤回齐国留守,也是天天出入勾栏饮酒作乐,锄强扶弱,将自己活成了个男人的样子。 因此民间孩童为了她口口相传了首童谣: ‘天黑黑,风呼呼,大齐有个女罗刹,不爱红装爱武装;跨马上,钺在手,可汗单于全拿下,娇娃更比男儿强!’ 此时的祝树叶只是个银器店内的学徒,主业就是带着样式图去各家各户奔走,为闺阁中的女子记录设计打造银簪器物,造成后再送货上门。 就像所有爱情故事开始前一样,男子气十足还风流倜傥的将三代姬巾帼和银饰店内跑腿学徒,两个人之间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联系! 但命运这东西就喜欢开玩笑,两人扯上关系是因为姬巾帼的表妹要为了家族做了齐王的侧室,姬巾帼亲自去送亲的时候马匹因铜锣仪仗受惊,疯马带着姬巾帼将交接银器礼单的祝树叶撞了。 这一撞祝树叶在家躺了一个月,祝家以为人要不行了,拉亲带友的抬着祝树叶闹进了官府要求姬家赔钱,官府碍于姬家和齐王的关系一时无法宣判,祝家亲友就把还在昏迷中的祝树叶扔在了姬巾帼家的门口。 姬家人并没有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张扬跋扈,不仅没把祝树叶扔去乱葬岗,还请大夫来医治他,伤好后当家仆养了起来,每个月还给月奉让他补贴家用,而他每天要做的就是在拿着扫把打扫庭院。 祝树叶根本不想这样守着扫把过一辈子,当不成银匠也不能当个扫地的,他凭着眼中有活考虑周全会写字的硬实力,用了五年的时间就当上了姬家管家,这时他的野心才暴露出来,他这么努力就是奔着姬巾帼努力的,他从被马踢飞践踏的那天起就认准了此生非姬巾帼不娶。 也算他运气好,姬巾帼因为在勾栏里为了个女人把皇亲国戚揍了,这事闹的有些大,不仅让姬巾帼被原定的夫家退婚,还被禁足闭门反醒;整天以酒消愁打死也不认错的姬巾帼,神智还在醉生梦死中,人已经和祝树叶有了肌肤之亲。 姬家这代本就男丁少,再加上姬巾帼名声臭了,让祝树叶入赘也就成了最好的选择,反正两个人之间的孩子以后姓姬,跟祝家也没关系,他依然只是个管家。 虽然是入赘还没有名分,祝树叶还是很乐意替姬巾帼守着姬家的,他的工作也就从扫地变成了持家,每次等姬巾帼出征归来的时候,他会给姬巾帼做簪子,姬巾帼所有的发饰都是祝树叶用以前在银器店内学来的手艺做的。 女主外男主内,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幸福,但他们联姻的本质说白了就是祝树叶借着姬巾帼醉酒落魄耍了心机,姬巾帼又不懂什么是爱,姬家又需要个人入赘传宗接代,种种一切巧合的造就了他们表面和谐内在毫无接触的婚姻。 当然,以上的结论祝树叶是不会接受的,因为他和姬巾帼有三个孩子,并且姬巾帼在外面一个男宠之类的玩物也没有,她对所有男人都一视同仁的暴躁,能打赢绝对不好好说话,祝树叶也是经常被她打成重伤,但他从不觉得是姬巾帼的问题,反而会觉得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 直到后来,姬巾帼已经明确告诉他了,她不喜欢男人只对女人感兴趣,但凡看到男人欺负女人,她就会忍不住出手揍对方,并且她在外面已经有了要照顾一辈子的女人。 姬巾帼的这种行为若在现代社会中还能给她个定义,仇男症或者童年对男子有阴影造成心理障碍什么的,但那时是在古代姬巾帼这病简直就是大忌。 就算摊牌了,祝树叶依然觉得是自己不够好,姬巾帼才会选择了女人,为此他学着像后院中姬家父亲的女人们一样,先大度的同意姬巾帼将人接进家里来再做打算。 但却被对方拒绝了,还和姬巾帼在姬家老宅斜对面买了新宅子,祝树叶这才意识到自己碰上硬茬了,随后调查知道那个女人是军中随军伙夫的妻子,因为行军途中枯燥乏味,伙夫为了能存点钱给孩子们过更好的生活,便逼妻子在军营中靠身体赚钱;此事本是隐蔽进行的,但却在姬巾帼立威整顿军纪时意外暴露了。 姬巾帼出于同情收了伙夫的妻子,并挥钺砍死了伙夫,责罚了所有参与过此事的士兵,并告诫军中众人不许再出此等恶事。 人救下来后便一直留在姬巾帼身边当丫鬟,当着当着,姬巾帼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对方,主动和姬家人坦白了,姬家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管男人女人没名分就只是个玩物,但祝树叶却接受不了。 他就是靠心机上位的,自然会考虑到对方也是在耍心机,两个人之间为了姬巾帼没少斗法,祝树叶次次都棋差一招,总是被姬巾帼发现是他在耍阴招针对丫鬟。 几年间的斗法下来,祝树叶被姬巾帼揍出内伤,身体本就越来越差,可他依然不肯放弃,最后一次被姬巾帼揍到连床都下来的祝树叶自知身体不行,实在忍无可忍的他不甘心自己被姬巾帼为了个女人送回祝家,这对他来说是一生之耻,空有三个孩子却斗不过一个女人! 为了能斗过女人挽回姬巾帼的心,祝树叶剑走偏锋在病榻上写下血书,让儿子替自己贴在宫墙外讨要说法。 他自己则在贴了血书的当天,被抬着送回祝家的路上内伤不治身亡;他死时才三十二岁,与姬巾帼纠缠了十五年,拥有三个子女最终却只因没斗过一个女人,死在被扁回娘家的路上。 第三十章果然有反转 最令他怨恨的是他死后连姬家祖坟都没进去,被姬巾帼一句:‘妒夫不配得善终’,苇席一卷草草进了乱葬岗,如今连个坟头都不一定能留下…… “我根本想不通!我究竟哪里对不起姬家!死后依旧斗不过她!是个没名没分的下人!” 祝树叶越讲越伤心,蹲在地上哭嚎起来,随着他的哭声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十多度,问橙被冻到不自觉远离他。 她根本无法评价祝树叶和姬巾帼之间到底谁对谁错,过去的事已经发生如今他们夫妻相见视若仇敌已成定局,其中对错又怎么是问橙这种跨时代的倾听者能评说的,她除了会安慰祝树叶别哭了,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问橙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起来,祝树叶哭的更大声了,加之他本身自带戾气,此时待在他身边无异于感受了一场直播版鬼哭,刺耳的哭声顺着耳朵直冲天灵盖,吵的问橙头疼欲裂,情绪被他的哭声带动,不自觉低落厌世到莫名悲伤,恨不得拿头去撞金属椅背给自己一个了结。 就在问橙被哭声干扰到情绪失控,要拿头去撞椅背之时,她的额头撞进了温热的掌心中;问橙立刻被这温热感安抚,从鬼哭的干扰中清醒过来,刚想抬头看看对方是谁。 对方却根本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掌心顺着问橙的脸颊移至下巴,捏着问橙的下巴强行掌控问橙抬头的角度,逼问橙看向自己,在与问橙对视的同时还微笑着歪头看她,那一双眯成一条线的眼睛,让问橙忍不住叹气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问橙,你这是摊上什么事了?准备畏罪自杀吗?用头撞椅背这方法太愚蠢了,要死就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而不是在这里!这可是医院,撞晕了以后是会被医生救的。” 陶醉阴阳怪气的警告完问橙后推了问橙下巴一下,这才松手解除对问橙的控制,随后从口袋中拿出一块手帕,撵搓着手帕边清洁着刚才捏问橙下巴的两根手指,他这一举动仿佛暗示问橙是病毒一样,他根本不想碰。 问橙被陶醉这么一推,头重脚轻险些被他推下长椅,幸亏她手疾眼快抓住了椅背,但她的双手上还包有纱布,抓住椅背的同时,双手掌心伤口裂开,疼的问橙眼泪都出来了,她连一句反驳逞强的话都没说出口,人已经疼到主动坐到地上,吹着掌心抹眼泪了。 陶醉看到问橙掌心上的纱布有血迹渗出,斜眼瞟向别处,冷哼一声说到: “哼,莫家家主跟瓷娃娃一样,一点也不抗造可不行,你手上这伤是昨晚殴打我当事人造成的吧?” “当事人?” 问橙疑惑的用有些带有哭腔的声音,重复了一遍陶醉话中的关键词。 “对,柯木子挟持青铜钺砍死两人砍伤一人的案子我接了。” 陶醉有些自豪的说着,他这种拿腔拿调的自豪气质把问橙给逗乐了,她笑着用胳膊夹起掉落到地上的布袋又坐回长椅上,还击着嘲讽陶醉: “呵,替杀人凶手打官司,打赢了还格外有成就感吗?你这名声在D市都烂透了,是个人提起你想到的就是胡搅蛮缠,有钱人家的走狗!” “哦,原来我的名声如此好听,已经到扬名立万的地步了,有本事以后你摊上事别来找我!否则我会收五倍佣金的!” 问橙这点口舌之快在陶醉眼中根本不够看,瞬间就给她摆平了;问橙被堵到词穷,只能发狠说到: “收就收,我大不了不找你了,我爸也是认识律师的!我以后就算摊上事,我家也有门路! 欸,不对啊,差点被你带偏了,你是柯木子的律师,你来找我干什么?总不会是准备反咬我一口故意伤害吧?我可提前跟你说清楚了柯木子身上所有外伤都是由鲍文杰造成的!与我无关!” 幸好问橙及时反应过来陶醉不应该来找自己,不然自己就被陶醉这气势压制住了。 “监控可不是这么说的,昨晚你似乎是在和鲍文杰闹矛盾,你们围着花坛转了二十多圈,我的当事人为了保护你对鲍文杰出手,你反手就把我家当事人打趴在地。” 面对陶醉的指证,问橙处在完全蒙圈的状态,非常疑惑的看着陶醉问到: “啊?医院有监控?那么黑都能拍到?我昨晚真的动手了吗?” “你不想承认也没关系,监控,当事人,人证物证,我都会得到的,最后只要把普通人不能知道的部分美化一下,告你个故意伤害还是绰绰有余的!” 问橙的反应让陶醉有种看到猎物的感觉,一边威胁着问橙,一边弯腰靠近问橙的脸,逼的问橙不断向后缩脖子努力和陶醉保持距离。 就在陶醉逼的问橙马上要从长椅上退下去之时,问橙身后突然被人扶住,对方双手用力撑住问橙胳膊,将她从长椅上提了来护在怀里。 这种待遇让问橙小脸一红,刚想转头向身后看去,想知道这位临时出来救场的人又是谁,单谚的声音已经先一步从问橙身后传来了: “问橙对昨晚发生的一切事情有权保持沉默,你有资格对她进行询问吗?你和谁签过合同能证明你是柯木子的律师?就你刚才对问橙做的一切,她也可以反过来告你骚扰!” 单谚搂住问橙的腰几乎是贴身站在问橙身后,借身高优势隔着问橙与陶醉对峙。 “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能替她做主?” 陶醉抬头轻蔑的看着单谚,眼神瞟向单谚的手,让他也给自己一个解释。 单谚也是诡辩奇才,面对陶醉的疑问,他根本不用思考直接回复到: “你这律师当的也不过如此,连当事人是谁都没分清楚,管的也太宽了吧?我们什么关系有必要和你解释吗?” “停!你们之间高手过招,别带上我!我还有正事,就此别过咱们都别再相见了!看着你们阴阳怪气的显得我智商低!” 问橙眼看着事态朝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她马上出声阻止,推开单谚抱起伪造的青铜钺,对一旁还沉浸在悲伤情绪中没出来的祝树叶比个手势,让他跟自己走。 第三十一章说不清 见问橙要走,单谚意味深长的看一眼陶醉,便转身去追问橙;他跟在问橙身后伸手拽过装假青铜钺的布袋说到: “去警局吗?一起,这事你一个人办我不放心。” “好,你……” 问橙怀中抱着的布袋一空,刚转头给单谚回复了个好字,话都没说完陶醉也追了上来插话说到: “我开车来的,也要去警局办事,五十块钱带你一程。” 陶醉此时的语气有些偏命令式,如果不是故意强调是有偿服务,让谁听都会觉得是他在逼迫问橙上自己的车。 问橙一听他的话火气立马就上来了,用包成团子的双手叉腰看向陶醉,冷哼一声说到: “哼,五十!做梦去吧!我有五十块钱步行都能走到警局了根本不用坐车!” “呵,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有本事以后别生病别打官司!否则你逃不出陶家的掌心!” 陶醉也有被问橙的话气到,撂下狠话迈步就走;他根本不会跟女生好好相处,更何况莫问橙还是陶醒交给自己的任务,为的也只是接近莫家,查看莫家兵器中有没有符合隐藏地图条件的特殊兵器,自己主动和她搭话就算开天恩了,她居然还敢驳自己面子,如此不知好歹的女人着实可恨。 问橙还想冲陶醉的背影再叫嚣一番,身后的电梯门突然打开,洛星河与两位民警以及出租车司机和胖寡妇一同从电梯里出来, 洛星河突然开口毫不犹豫的跟身旁的民警说到: “不用找了,跟我一起袭击温室大棚的人就在眼前!” 洛星河此话一出,问橙和单谚同时转身向身后看去,问橙下意识的认为洛星河是在说自己,立刻明白了他这是在带警方指认作案人员。 问橙马上躲到单谚身后,像掩耳盗铃一样自欺欺人的小声嘟囔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单谚被问橙这一举动逗乐了,低头悄声跟她说着:“你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看不见你?” 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刚说完这话,两个民警会朝着自己走过来,出示证件的同时还邀请自己和他们一起回警局配合调查。 问橙看着民警的目标是单谚,她也糊涂了,明明是自己跟洛星河一起去的为什么改抓单谚了?伴随着问橙的疑问,两位民警也同样邀请了问橙一起: “你也是当事人之一,请一起跟我们去警局配合调查。” 在被一起带回去的路上,因为警车空间有限,问橙和洛星河坐出租车司机的车,跟在警车后面一起回警局;这让搞不清状况的问橙多少有机会能问问洛星河究竟发生了什么,青铜剑只是划了温室大棚一个口子,就算要赔偿怎么连单谚也牵扯进来了。 洛星河面对问橙的疑问有些无奈的说到:“你的青铜剑确实只在大棚上戳穿了一个洞,这事怪我想多了,提前考虑到了赔偿问题,我用风衣挡着你的脸逃跑的时候,就想扯单谚进来帮赔一下,毕竟我也缺钱了。” 问橙听着洛星河近乎天方夜谭的解释,一脸蒙圈的继续问到: “那现在呢?我这身高,单谚那身高,能被误会成一个人?你也太小瞧大棚主人的眼神了吧。” “现在想来,当时确实是跑顺腿了,手上给你盖衣服也盖快了,没想到司机会跟着一起来指认,更没想到咱们坐车走后,大棚主人会在检查丢没丢什么东西的时候发现她丈夫的遗体。” 洛星河自知这事做的欠妥当,被问橙责问的同时不自觉的回避她的视线,声音也越来越小,有意避开出租车司机的偷听。 “啊?” 洛星河越是这样说的含糊不清,问橙听的就越蒙圈,怎么又扯出别的事情来了?怎么还给大棚主人弄出命案来了? 洛星河见问橙比自己还糊涂,立刻将刚才的事拆解了解释给问橙听: “你没听懂很正常,我被民警询问的时候也没听懂,民警来调解的只是你划破大棚的赔偿问题,我随口说是自己和单谚一起去的想偷点大棚蔬菜,划破大棚观察情况时被发现,两个人没得手便一起逃跑了,这里能明白吗?” “嗯……这段我好像听懂了,然后呢?” 问橙虽有些犹豫,但还是乖巧的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洛星河伸手拍拍问橙脑袋让她别再继续晃下去,又继续说到: “谁曾想司机就站在病房外面,马上出来纠正到是一男一女,我没甩锅成功,还被要求找到你给温室大棚的主人屠丹丹赔礼道歉并修复与大棚有关的一切损失。” “嗯,这也能明白,就是你撒谎失败被揭穿了呗,一个大棚薄膜才多少钱,赔一张膜也没问题的,我纳闷的是怎么又扯上单谚了?” 问橙也能明白这段,她主动提出疑问让洛星河快进捡重点讲。 “知道是谁划破大棚以后,本来应该是带我下楼去找你,但这个时候大棚主人屠丹丹问我认识耿军吗,我不认识便如实回答了。” “然后呢?” 问橙被这突然冒出来的耿军又搞糊涂了,根本不明白这人又是干嘛的。 “然后……额,屠丹丹给了我一巴掌。” “啊?” 洛星河的话让问橙彻底智商下线,不认识就要挨打,屠丹丹也是个神人了,难不成去过她家还必须认识耿军? “不仅你奇怪,我当时也纳闷发生了什么,她自己跟民警说耿军是她丈夫,失踪三年了,就在咱们从大棚离开后,她回家检查丢没丢东西,无意中发现大棚破损的地方埋着东西。” 洛星河的解释已经让问橙如同听天书一般了,瞪大眼睛惊愕的问到: “啊?不是这么巧吧,她挖到了她的丈夫?” “也不一定是她的丈夫,只是一具白骨。” 虽然洛星河给了问橙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但问橙还是靠自己的逻辑把事情捋顺了: “若那具白骨真是她丈夫的话……她背后那个巨人灵就有可能是她丈夫的魂魄了,丈夫舍不得她,死后才化作灵保护她的。” 第三十二章道不明 问橙的草率结论把洛星河堵到有些语塞,稍微沉默片刻后,捋顺了一下自己要说什么,这才又继续给问橙解释到: “说了也许你不信,屠丹丹在挖出白骨后,不仅没有再次报警,还将尸骨摆放在大棚内拍照留做证据。刚才在病房内,她就是用她丈夫的生前照片和白骨照片一起给我看的。 她丈夫生本身就是个身体瘦弱的人,她背后的那个巨人灵肯定不是她的丈夫,至于是谁……还得等有机会和对方搭上话才能知道。” “这事好乱啊!我明明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又糊涂了?屠丹丹的心理素质怎么能那么好?不仅能拼骨还能给白骨拍照?她既然怀疑是他杀又不报警找重案组的人来问话,反而是跟着民警一起来,这……这怎么想都有违常理,而且这事也牵扯不到单谚身上,他为什么也被带走了?” 洛星河说了跟没说一样,此时的问橙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本来清楚的思路又糊涂了。 洛星河见问橙总是在提单谚忍不住吃醋说到:“你除了反复关心单谚和这事有什么关系,你能稍微抽出点精力来关心一下我为什么缺钱到要借单谚来付大棚的赔偿金吗?” “额……你既然问了,那是为什么呀?” 主动问和被提醒着问,完全就是两种概念了,因此问橙就算问了也问的特别敷衍,又惹的洛星河不高兴了。 问橙见洛星河沉默,不仅不想着如何去哄他,反而琢磨着如何再让他开口: “喂,我问你了,你自己不说的,那你倒是快点解释一下屠丹丹为什么有那么多不合理的地方呀。” 洛星河已经被问橙伤到有小脾气了,就算问橙改口问与屠丹丹有关的事,他还是故意提单谚: “屠丹丹的事到了警局自然会知道,至于你关心的单谚则是因为被司机举报他假冒警察这才被带走一并接受调查的,而你只是因为站在他身后,民警们这才先跟他说话的,并不是说他跟这案子有百分百的联系。 这两个民警是西城派出所的人,不认识东城重案组内的特邀顾问很正常,我就是故意想拉单谚下水才没有继续解释的,有他陪着咱们两个还能早早的从警局里出来。” 洛星河毫不掩饰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问橙这才知道,自己是要跟着警车去西城派出所。 “洛星河啊洛星河!你怎么才说派出所在西城啊!青铜钺在东城博物馆丢的,屠丹丹的大棚也在东城,哪怕是单谚他也是东城重案组的人,你就不过脑子想想屠丹丹为什么找两个西城的民警来办案吗?我这都能反应过来其中有诈!你怎么就没猜到呢!唉……” 问橙被洛星河气到叹气,整个D市大到被分做两半,东城和西城划分的范围根本不重叠,除非东城借调西城的人一起帮忙查案,不然两边的人互相谁也不打扰谁查案。 “其中有诈?”洛星河被问橙提醒到这个地步以后才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赶紧询问出租车司机: “师傅,你是怎么确定对方是西城民警的。” “身上的警服,一见面就拿出来的小本本,这都确定不了吗?我是准备出车正在吃早饭的时候被他们叫住带来医院的。” 司机这话一说出来,问橙更加觉得对方不对劲了,他们的证件根本没掀开只是亮了个外皮,而且隐约中这两个民警身上警服的警号是一样的!那不就等于是批量购买的伪装品吗? 问橙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马上让洛星河帮自己打电话: “这事不对劲,洛星河马上帮我打电话给我哥,让他通知钱队过来,咱们弄不好被屠丹丹耍了,正常的流程应该是这两个民警拆开了,其中一个人跟在咱们车上,不然咱们半路开车跑了算谁的?他们连这种低级错误都犯,肯定不是懂行的。” 洛星河找问橙手机拨号的同时,司机对问橙发出质疑声:“听你这话,你怀疑他们是假的喽?” “真假先不说。我们是在东城损害的别人财务,温室大棚上的一道小口子贴个补丁的事,再怎么样也惊动不了西城民警。 师傅,您可以不信我,但我哥也是上过警校的,其中门路我也是多少一道点的,您要信我就开慢点,拖延点时间,不信我这就跟着看他们是不是去警局。” 问橙给足了司机充分选择的时间,她这是在给洛星河拖延时间替自己打电话给自家老哥求助。 随着洛星河接通电话说明情况,并把位置发给了问谦,问谦那头也传来情况,钱修十分钟前就出发了,疑似单谚比问橙早发现对方有问题,在上假警车前就先联系上钱修了。 随后出租车跟随假警车也就再开了十五分钟左右,两车人就被交警设置的换卡一起扣留了,连警车带出租车一并被拦截人员请回了东城警局。 随着东城警察的介入,这一查还真查出事来了,这两个自称西城民警的人,其实只是屠丹丹一天八十块钱雇来的两个群演,连警车都是借影视公司拍摄用的假车,而在突击审讯完屠丹丹后,她这么做的目的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她一开始追洛星河跟问橙的时候确实是报警了,但损失太小不足以立案,她咽不下这口气就开始围着大棚到处找他们偷东西的证据,总觉得问橙和洛星河是在大棚破损处踩点准备挖地道进大棚偷东西。 挖地道这种成本极高的犯罪方式正常人肯定不会为了偷个温室大棚去挖的,为了几棵菜都不一定够挖大棚的功夫钱,偏偏屠丹丹就钻进牛角尖里去了,总觉得洛星河和问橙是别人雇来欺负自己的人,这越琢磨越觉得他们两个不像好人,他们来就是要挖个地道不仅偷东西还准备把大棚毁了。 也就多亏因为她的瞎猜,这才让她跟神经病一样把大棚外围一圈全刨了,并且发现了一具白骨。 第三十三章不值得同情 她本来是想报警的,但又怕自己以前有前科,被警察误会是自己干的,于是她连夜找以前道上的朋友查了那个她记住的出租车车牌号,雇了两个人找到司机,就为了吓唬吓唬问橙和洛星河查明他们是什么时候埋的骨头,自己丈夫的失踪和他们有没有关系。 结果现在因为这场闹剧,本该是受害人的她反而成了怂恿他人假冒警察的始作俑者,不仅要被关拘留所接受教育还要罚款,这对她查明尸骨究竟是不是自己丈夫的没有半点帮助,如今还要靠东城重案组帮她给白骨的身份下个结论。 此时重案组内钱修忙着为柯木子的事和陶醉扯皮,吴郝带着屠丹丹与法医一起去大棚内确定尸骨存在的真实性,剩下的警员在确定了问橙和洛星河以及单谚与白骨无关后,允许三个人自行离开;单谚这才抽出空来带问橙去法医室调换青铜钺。 此事说白了就是苗家出面给南家个台阶下,莫家言家全是跟来跑腿的,所以问橙根本没费多大功夫就见到了已经化验完了的真青铜钺;轻松掉包成功,单谚留下善后,问橙背着青铜钺和洛星河一起往博物馆赶去。 等问橙和洛星河到了博物馆以后,两个人这才发现了问题,‘商风遗俗’的专场已经开了,博物馆内外排队观赏的人啊,里三层外三层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背着青铜钺的问橙别说进博物馆内去还东西了,连她想跟栾大爷买个票搭上线都要排到一百人以后去。 同时也因为有了前几天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此时的问橙被博物馆馆长家二大爷带领的保安团队重点针对了,三四个保安轮番拿着警棍站问橙身边耀武扬威重复排队规则,生怕她插队耍小机灵破坏排队买票的秩序。 为了能早点排队买上票与售票处栾大爷搭上话,快些归还青铜钺,问橙努力忍下所有博物馆保安的挑衅举动,坚定的摆出一副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心只为排队忙的高姿态。 问橙越是这样不关心身边乱七八糟的事,保安队长程粤就越不想放过她,几番针对下来见问橙依旧站在队伍中纹丝不动,这让他根本没办法好好复仇前几天被问橙划伤肩膀的事。 终于在问橙离栾大爷的售票处只有不到十个人远的时候,程粤突然心生一计,故意安排博物馆附近的小混混冒充不守规矩的插队人。 在程粤的授意下,两个体型粗犷身材高大的小混混故意走到队伍前排,专挑问橙和洛星河所站的位置,用身体使劲一撞,轻松的将问橙和洛星河这两个伤员一并挤出了买票队伍。 洛星河练过功夫,腿上也没什么伤,下盘非常稳,被恶意挤了一下后也只是为了保护胳膊不再受伤,踉跄的向一旁挪动了两步,问橙就没这种好运气了,整个人被撞摔在地上,就趴倒在巡查的保安面前。 刚才还耀武扬威对着问橙耳朵用大喇叭喊排队规则的保安,此时就像没看到一样连伸手扶问橙一下的举动也没有,低头督促问橙一句:“快些去后面排队别妨碍别人买票。”随后保安转身偷笑着小跑离开,他这是要去跟博物馆馆长的二大爷兼保安队长的程粤汇报大仇已报的具体情况。 问橙忍着掌心伤口的疼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左右看看刚才欺负自己的保安全跑了,现在就是摆明了让自己吃哑巴亏,她立马就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就是保安队长小心眼在报复自己。 洛星河马上跑过来单手帮问橙拍打身上的尘土,顺便帮她整理衣服,问橙非常不服气的抬头,瞪着插队的两个小混混。 谷鳕</span>  其中一个小混混被盯的有点心虚,故意叫嚣着给问橙下马威:“看什么看!后面排队去!有什么可不服气的,怎么滴想打架?” 问橙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就算要打架她还觉得脏手,敷衍的冷笑一声后说到: “呵,我还真想揍你,但这狗咬了人,人再去打狗就有点掉价了,你不是喜欢插队吗?排着吧,门票可不便宜,带够钱了吗?据我所知这票价可是二百二一张,你们两个人就是四百四,也不知道这程保安能不能给你们报销票钱。” 小混混一听要花四百四,他们两个人总共才收了一百块钱,还要再倒贴三百多出去,这肯定不行,两人眼神一交流马上嚣张的说到: “你个小娘们,狗眼看人低是吧!我们不买了!” “已经来不及了!你们现在被卡在排队护栏正中间了,前面还有五个人就是售票处了,买完票右拐就是博物馆专属入场通道,不买票根本没法离开!逃票器会自动报警的。 至于后面嘛,那可是排了一排的人,退一步大家就全都要退,你们两个要是觉得自己抗揍尽管往后面退退试试呗,扰乱排队秩序,程保安肯定会公事公办的!” 问橙故意提醒两个混混的处境,他们刚才撞自己的时候就是为了卡在护栏外把自己撞飞,自己进不了购票栏,再怎么发脾气想阻止他们插队都会被护栏挡住,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乖乖去排队;但现在自己偏偏不去排队,只要混混没钱买票就会因为耽误售票惹众怒,自己都不用出手,他们两个就得灰溜溜的离开。 两个混混左右看看知道自己进退两难,为了不买票其中一个混混试着迈腿翻越护栏说到: “哼,不就是个小破护栏吗?我们腿长,能跨过去!” “厉害,齐腰高的护栏你们尽管迈迈试试!看看自己腿够不够长卡不卡裆!” 问橙说出这话时,其中一个混混已经从护栏内迈出一条腿了,他们前面就还两个买票的人,栾大爷撕票的同时一眼就看到他们了,马上跟问橙打招呼: “莫问橙,我这忙着卖票抽不开身,你是找到东西了吗?戴上临时通行证进来!” 第三十四章迷妹一枚 栾大爷说着就站起身拉开售票口上方的小窗户,从窗口扔了两个临时通行证出来。 问橙双手包着纱布不方便捡通行证,洛星河帮忙捡起给问橙戴在手腕上,两个人戴着临时通行证往员工通道护栏门口上挂的计时器上一扫,通道门开启问橙和洛星河就从两个混混身边路过,问橙还专门踹了混混腿一脚,提醒他挡路了。 此时这两个混混一个正卡在护栏上努力迈腿,被问橙踹到后,疼的向后退,撞到了前面买票的人,另一个混混则在看到问橙和洛星河有通行证能进博物馆后,马上推搡着身后的人让他们后退给自己让路,他们此时的样子真就成了退也不是进也不是的笑柄,瞬间惹起众怒,被还在辛苦排队的众人们一通拳打脚踢,灰溜溜的离开了。 问橙冷眼旁观着他们的狼狈,憋住笑快步向博物馆内走去,只要把青铜钺交接给栾大爷自己就可以拿钱走人了。 但问橙的想法很快就破灭了,保安队长程粤此时就站在员工通道出口堵问橙。 “你们是员工吗?谁允许你们从这里进来的?想逃票也没选对地方,知道我外号叫什么吗?铁面无私程御猫,专门抓你们这种不想给钱串通内部人员逃票的!我早就看栾老头不顺眼了,今天就用你们杀鸡儆猴!” 程粤手里拿着警棍表现的非常正义,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是驴唇不对马嘴非常可乐。 问橙实在忍不住了主动出卖博物馆馆长说到:“程保安,你身为馆长的二大爷你不知道他在背地里都做过什么吗?没他的授权栾大爷能放我们过去吗?你为了正义随便拦我们就好,什么也不用担心,反正‘杀’了我们这是‘鸡’儆的可是你侄子这‘猴’!看看他亏不亏心,会不会感谢你呗!” 问橙把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程保安终于开窍了,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打量着问橙问到: “你们……真是给我侄子办事的?” 问橙见程保安还不是那么不开窍,继续忽悠着他说到: “百分百是不然我刺伤你的时候,你家侄子就该为了你把我们抓起来了,还至于等到今天让你弄两个小混混来报复我们吗?” 程保安低头眨巴眨巴眼打量着问橙的装扮,又仔细琢磨着他们出现的时机好像还真是给博物馆办事的样子,也就没再阻拦,主动给问橙让开了出口补充说到: “半个小时内出来,不然临时通行证过期了,我亲自抓你去警局。” “放心,交接完了多一分钟我也不在博物馆里面待!” 问橙撂下狠话带着洛星河大摇大摆的进入博物馆内直奔售票处。 刚推开售票处的门,还没等问橙跟栾大爷说句话,跟在他们身后的程保安先一步挤进售票室内,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听听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栾大爷先看到问橙确实是背了个布包,看布包外形里面似乎是有重物坠压,凸起的形状刚好是青铜钺的钺刃外形,布袋里面装着青铜钺没跑了,但此时程保安故意在这碍事,自己根本没办法跟问橙谈及此事。 好在栾大爷也不是吃素的,直接从售票口旁的桌边站起来了,端着茶杯向饮水机走去。 “这年纪大了,才卖了一会票就腰酸背痛的不想干活了,我喝口水去找馆长抽根烟,小程啊,卖票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谷遞</span>  栾大爷接满水杯真就向屋外迈步,程保安马上慌了,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拦栾大爷还是继续卖票了,来回犹豫了一下后,选择了顶替栾大爷坐售票处继续卖票。 问橙和洛星河马上追着栾大爷出门,顺手把售票室的门给挂上了锁。 他们跟着栾大爷在去暂存室的路上,栾大爷突然开口问到: “莫问橙,你背的这布袋好生眼熟,南家给的?” 问橙转头看看身后的布袋,也没想隐瞒此事点头承认到: “嗯,青铜钺离开博物馆后连害两人已经被当成凶器封存警局了,苗家开的通行令我这才取出来的。” “哦,苗家对此事什么反应?” 栾大爷声音颤抖了一下,很快恢复成闲谈的样子询问着问橙。 “不出意外,您可以安心退休。” 问橙略思考一下,给了栾大爷一个让他安心的答案;对于这个答案栾大爷还算比较满意的,一路上也没有再说什么,但他嘴角上的笑意就没落下去过。 穿过拥挤的人群,一行三人终于到达暂存室,栾大爷用手挡住密码锁面板快速输入密码,向走廊尽头看看程保安没有跟来,参观者们也都被挡在隔离门以外,栾大爷这才把门推开,让问橙跟自己一起进去,洛星河本来也应该跟进去的,但他自从被暂存室困过以后,对门口这密码门非常不放心,主动站在门口等着问橙和栾大爷重新封存青铜钺后再出来。 栾大爷在口袋中找寻密室门的开门卡时,祝树叶从问橙口袋中的存灵袋内飘了出来,打量着暂存室内四周的摆设,东瞅瞅西望望扫视屋内一圈后,并未发现有自己生前见过的东西,他有些失落的询问问橙: “莫问橙,巾帼死后真的住在这里吗?我们彼此之间什么也没留下吗?哪怕有一样能被后人当做宝物天天参观的东西也算对我们爱情的一种肯定。” “这……战甲算吗?” 问橙看着祝树叶丧丧的状态,立刻预测到他要情绪不稳,生怕他对自己展开鬼哭攻势,马上走到密室斜对面的矮柜前用脚勾开柜门,展示柜中盔甲。 祝树叶看到盔甲后眼眶瞬间含泪,声音开始哽咽,问橙以为是他见到定情信物后的激动,结果很快就被打脸了。 “这……这……这是那个狐狸精亲手给巾帼做的!为什么我的东西没被留下,她们的定情信物却被保存的如此完整!我不服气!” 祝树叶情绪失控又开始哭了起来,问橙马上捂住耳朵,防止被他带情绪。 第三十五章多方逐力 此时的问橙除了会捂耳朵,面对祝树叶的鬼哭根本就是束手无策,要不是洛星河主动走过来拽出问橙口袋中的存灵袋,用自己的血做封印重新收了祝树叶,祝树叶的鬼哭声能影响整个博物馆。 “这……这……这是那个狐狸精亲手给巾帼做的!为什么我的东西没被留下,她们的定情信物却被保存的如此完整!我不服气!” 祝树叶情绪失控又开始哭了起来,问橙马上捂住耳朵,防止被他带情绪;此时的问橙除了会捂耳朵,面对祝树叶的鬼哭根本就是束手无策,要不是洛星河主动走过来拽出问橙口袋中的存灵袋,用自己的血做封印重新收了祝树叶,祝树叶的鬼哭声能影响整个博物馆。 待收了祝树叶以后,二人才发现一旁的栾大爷拿着开门卡反复扫密室门上的锁,但这密室门除了发出‘滴滴’声以外根本毫无反应,自动门根本没有向内打开。 “怪了,这门还能坏了?” 栾大爷吐槽一句后用手拍门,洛星河见暂存室的门被震动到要关,马上跑过去再次抵住门。 “唉,门门门,两道门都这么烦人,一扇不能关,一扇不肯开,我看这就是青铜钺自己的问题,就算被南家布袋暂时关住了,也关不住她不想回密室的心! 栾大爷,麻烦您让开,看我的!” 问橙说着请栾大爷让开,她活动活动腿,看准了密室门的中间位置抬腿就踹。 问橙这一脚下去,门瞬间被踹开,问橙也因惯性被摔进了密室之中,她忘记了自己穿的是高跟鞋,脚刚落地还没站稳就因为地面过滑,她就像保龄球一样,一路滑行撞倒了地上所剩无几的瓷罐。 “啊……疼死我了……” 问橙抱怨着从瓶罐残骸中坐起来,后脑勺立刻被圆形硬物抵住,那感觉就像被枪口顶住了脑袋,问橙还没等回头查看自己是被什么东西威胁了,面前跟随自己进入密室内的栾大爷已经举起了双手,他此刻正被密室门后面走出来的人用铁锹尖抵住了脑袋,那人额头上还在冒血,一看就是刚才被问橙踹门踹伤的。 密室门被再次关上,问橙和栾大爷成了人质被绑在了密室门口,两个人被用以挡门防止别人再进来破坏他们盗窃文物的好事;密室内的这三位也不是外人,正是‘商风遗俗’展厅本该负责安保工作的两个人保镖,以及国家博物馆派来监督文物展览的文物鉴定师。 哪怕是在一墙之隔外的停车场内,接应这披瓶罐被送走的人也不是外人,他正是博物馆馆长程风。 栾大爷眼看着封印青铜钺需要用到的瓶罐马上就要被搬空,整个密室内的东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少,急的栾大爷眼泪都出来了,大声斥责着在密室内搬运东西的人不要命: “你们想死!不要拉整个D市的男人陪葬!你们还年轻,根本不知道青铜钺内封存了一个什么东西!她恨男人恨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你们这是在挑衅她的底线!” 栾大爷近乎怒吼的声音根本没有让密室内的人停止搬运,反而激起了密室墙外博物馆馆长程风的嘲讽: “栾攀,别在这里小题大做了!什么万物皆有灵都是胡说八道!真要有灵我承包下这博物馆五年了,连个屁都见到!我拿的又不是青铜钺,只是这一地没什么用处的瓶瓶罐罐!凭我这眼神一眼就看出它们都是近代的仿制品了!真要凑巧了能有一两个商周时期遗留下来的东西都算我白赚的!” 栾大爷被程馆长怼到吃瘪,为了挽回一点面子,脸憋的通红硬吼出一句毫无伤害的话: “程风!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墙上这洞从一开始就是你设计好要往外偷东西用的对不对!当初还骗我是通风口!伪装的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 程风听到栾大爷的话后连装都懒得装了,先是嘿嘿一笑,在接过一个瓶子后从墙外探头进来说到: “这么假的设计你不照样信了吗?我从接手博物馆那天起就开始盘算着偷走这间密室内的一切了,要不是当初家里的事太多只能被迫和南家合作,我早就动手了!” 程风说完自己还觉得一肚子委屈,好不容易等到老婆在重症监护室内彻底咽气,以为可以脱离南家控制独吞一间密室的器物狠捞一笔。 谁曾想国家博物馆派来的鉴定师和安保人员里混着惯犯,他们又偏偏碰上青铜钺丢失,自己提前伪装好的暗道被发现,他们拿捏着这事要与自己一同分赃,但凡敢不同意,他们就要把自己送进监狱内为偷换馆内器物的事负全责。 自己当初本就是为了学南家传内不传外的古董伪造手艺才娶南家人的,出师时就想离婚赚钱去了,要不是被对方拿孩子威胁,自己根本不会从南家借钱包下博物馆找个正经工作的,如今隐忍潜伏这么多年,老婆孩子都被自己熬死了,再不动手自己真就会安心做个博物馆馆长养老了。 反正有一屋子没人知道的瓶罐可以偷,就算分赃出去一部分自己少赚点,也比把自己本该逍遥的一辈子搭在这破博物馆里强。 栾大爷为了大局着想依然不想放弃,还想再跟程风掰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想用语言感化程风让他迷途知返,他身边的问橙已经开始想办法自救了。 对方给问橙绑绳子的位置刚好卡在问橙手腕处有纱布的地方,问橙试着晃动手腕使纱布脱落给绳子与手之间制造空间。 就在栾大爷跟程风追忆过去,说到两个人以前一起在博物馆内抓小偷的事时,问橙成功拆开纱布,双手从绳子中挣脱出来;忍着掌心伤口的疼痛,问橙悄悄的给栾大爷解身后的绳子,也是在此时屋外的洛星河察觉二人迟迟未从密室内出来,使劲拍打着密室门询问问橙室内的情况: “问橙,问橙?青铜钺封印还顺利吗?问橙?” 第三十六章验证真相 密室隔音门效果还算不错的,只有问橙这贴近门口的人才能听到门后洛星河的叫喊声,屋内搬运瓶罐的人根本没有受到影响。 问橙本想回复洛星河指示他去停车场堵程风,奈何密室门太厚,自己稍微有点动作都会被面前搬运的人发现,因此通知洛星河的事只能作罢。 随着栾大爷的突然安静以及洛星河踹门的声音加大,正在搬运瓶罐的一位安保人员听到了密室门有异响,拿着铁锹径直朝着问橙和栾大爷走了过来,用铁锹尖抵在栾大爷的头上问到: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听到有人来救你们了?想里应外合逃出去报警?” 栾大爷的身体非常明显的僵直回避,被解开的双手差点就要伸出来抢铁锹了,幸亏问橙反应快按住了栾大爷的手,主动开口回应到: “栾大爷年纪大了,多说几句话难免会累,馆长都这么坚定的要偷窃文物了,再怎么劝都是白费口舌,栾大爷想休息一下配合你们也没什么错,再说回这密室门,这门的质量这么好,除非外面的人用炸弹,不然我们就是插翅也难逃。 现在你们三个人再加上墙外的馆长,四个人还怕一老头和我这一个双手受伤的伤员跑了吗?” 问橙故意示弱拖延时间,她对洛星河还算比较放心的,只要洛星河察觉不对就会想办法进密室,而此时他没有密室的开门卡,想进来只有去博物馆旁的停车场,他的人只要能到停车场,就一定会看到博物馆馆长在停车场旁接应瓶罐;只要他拦下馆长反威胁屋内众人,自己和栾大爷背后就是密室门,开门就能跑。 只可惜问橙天真了,洛星河那边还在有节奏的捶着密室门试图与问橙沟通,问橙对面的安保已经察觉出异常,先一步将铁锹尖下移抵在栾大爷颈部威胁着问橙说到: “不想见血就从地上站起来!” 问橙慌张的抓起身后散落一地的绳子,慢慢站了起来,脸上眉头紧皱嘴里还在虚假的念叨着: “腿……腿麻了,疼疼疼……站不起来了。” “转身!背对我!” 安保可没那么多耐性等着问橙站直,他已经先一步去抓问橙胳膊强行让她转身了,因为他听懂了密室门外的敲击频率,翻译成能文字语言就是:‘立刻救援’。 问橙被抓扯的脚下不稳猛的一踉跄,假意摔倒扑进安保怀中,快速扯直手中的绳子对着安保脖子套了过去,她以为自己这样很帅气,但她这种半吊子真对上人家专业安保人员根本不够看的,绳子都没凑到对方身前,她整个人已经被安保挎住胳膊撂倒在地了。 此时的问橙根本无从反抗,自家老哥给自己从扫黄队内挑的那条长裙成了阻止她逃脱的罪魁祸首,问橙胳膊被别在身后,脸贴地趴在地上只能认命。 就在安保要对问橙进一步控制之时,突然兴奋的说到: “找到了,她背的背包里是青铜钺。晓东!你刚才绑她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搜身!” 安保的后半句突然凶狠起来,换脚踩在问橙后背上按住她胳膊,手中铁锹挥向那个被称做晓东的另一位安保。 随着铁锹打碎陶罐落地滑行的声音传来,问橙意识到他们之间内讧了,现在正是自己伺机逃跑的好机会;问橙努力歪头看向栾大爷,她想让栾大爷偷袭踩在自己背上的安保人员,帮助自己脱困后两个人还能一起带着青铜钺开门逃跑。 此时的栾攀根本没想动手,他非常好奇这三个人要青铜钺究竟是何目的,当然他也考虑到自己身体的因素,和专业安保人员比还是差了点,于是他想等密室内的这三个贼打到狗咬狗一嘴毛之时再出手捡漏。 没了栾大爷的帮忙问橙只能被对方踩在脚下,背上的布袋被轻松抢走,青铜钺被拿出布袋,姬巾帼却没从青铜钺内出来,此时鉴定师也走了过来,伸手接过青铜钺又是掂量重量又是观察细节,最后才点头确认是真东西没错。 停车场外等着接陶罐的程风迟迟等不到新的罐子被递出有些着急,从墙面破损处探头看向密室内询问着剩余罐子情况: “屋里没东西了吗?你怎么怎么不递东西出来了,你们要是如此消极怠工,我现在就改主意!咱们三七分账,我七你们三,你们一人一成!我以后可是要承担污名被通缉的,风险比较大,你们……” 程风的话还没说完,但声音突然消失了,他的安静根本没对屋内的人造成任何影响;问橙依然被安保人员踩在脚下,鉴定师将青铜钺封存进原本装它的木盒之中,被叫做晓东的安保主动提议他自己将功补过留在密室内善后。 踩在问橙背上的安保虽有些不信晓东的话,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掉问橙和栾大爷这两个活口,没人了人证他们才方便逃跑;于是鉴定师从口袋内拿出枪递给晓东,并告诉他留下来善后可以,但人质要先灭口,只有看到他亲手把人质灭口了,才会同意他留下,否则连他一起处理掉。 晓东为证清白,伸手接枪的时候动作上慢了一点,立马被鉴定师先一步旋转手枪,握住枪柄用枪口瞄准了对方的头部。 “你犹豫了!” 鉴定师拉开枪栓准备要射向晓东,就在晓东想抓住最后时刻为自己辩解一番之时,破损的墙外传来了砸墙的声音,大锤一下一下的闷响声,让所有人的视线都不自觉的看向墙边。 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晓东立刻扭转局势抬脚踹枪;随着手枪被踢飞,晓东快步向前,拽住对方胳膊,一个过肩摔将鉴定师摔倒在地,他刚摆稳姿势跪在鉴定师肚子上之时,脑袋立刻被踩在问橙后背上的安保踢了一脚。 这一脚下去,晓东太阳穴上多了一截断刃,残血顺着晓东脸颊流下,晓东想动身体反抗,但胳膊腿的根本不受他自己的控制,只动了两下手指,张了张嘴人就栽倒在地上了,眼中透露着不甘瞳孔渐渐扩大,瞳眸最终失去了光彩。 第三十七章旁若无人 这一脚来的太快,晓东咽气也咽的特快,趴在地上的问橙都看傻了,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如此干脆利落的血腥打斗,安保的这种真功夫跟自己这点三脚猫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若他刚才想害自己用鞋尖戳一下自己的背部,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安保瞄了一眼晓东,确定他死透了,踩在问橙后背上的同时,前探身体手伸向还躺在地上的鉴定师,询问到:“还能从地上起来吗?” “问题不大,就是后背发麻,稍微缓一下就好。” 鉴定师刚说完,墙上的碎砖被大锤砸开,墙体上的洞又扩大了一部分,已经能看到墙外砸墙的人是洛星河了。 “赶紧走,带着青铜钺交给雇主,我留下解决掉这两个活口,顺便拖住砸墙的那个人!” 安保看到墙上的洞还在扩大,特别仗义的伸手拉鉴定师从地上起来,从口袋中拿出密码卡扫门放鉴定师出门。 就在鉴定师要迈步出门之时,一直在一旁‘装死’的栾大爷终于动手了,他用刚才捆自己手的绳子准确无误的勒下了鉴定师手中的木盒,木盒摔落在地封条断裂,青铜钺从木盒中摔出,就掉落在问橙身边。 问橙后背上的脚力一松,栾大爷直接被安保踹中腹部,踹飞后撞到墙上,安保欺凌完栾大爷刚落脚想继续踩在问橙后背上,问橙已经抱住青铜钺一个侧滚翻远离安保脚下的范围了;问橙深知现在这种时候只能靠自己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了! “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鉴定师活动着手腕从地上站起,马上向问橙讨要青铜钺,他正好站在安保身前,挡住了要对问橙使用飞踢的安保,安保马上调转身体一把抓住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栾大爷。 “交出来放他一命,不然你们一起死!” 安保根本就没想留活口,看似要留活口,一张嘴就要全杀死。 “你们根本就没想留活口!你们的目标是青铜钺,我交不交出去都是死!你们不是要青铜钺吗?我再送你们把青铜剑!” 问橙慢慢向后退去,伸手去背后抽青铜剑,自己此时的掌心血已经浸透了包裹在手上的纱布,但凡拔剑必定引出御剑心附身,至于他是不是御煞,身上有没有魔性,面前这二位能不能留活口,随缘吧,自己这只是被逼急了的正当防卫!善后的事等自己清醒了再说吧! 问橙摸到青铜剑剑柄使劲一捏剑柄,让自己的掌心血渗出的更多一些,猛的将青铜剑拔出,挥剑挽了个剑花后一甩装青铜钺的布袋搭在肩上,他冲着面前的二人微微一笑,突然出剑,就像将青铜剑当做击剑一样,连刺鉴定师身体各处关节,鉴定师躲闪不及被御剑心轻松俘虏。 没了鉴定师挡在身前碍事,安保冲着御剑心的面门抬脚就踢,御剑心一丝犹豫也没有,挥剑砍在了对方小腿上,安保察觉到危险与剑刃擦身之时立刻抽腿,一个踉跄险些拉着栾大爷一起摔倒;御剑心根本没想放过他,朝着鉴定师肚子上猛的一脚,用鉴定师帮了保安一把,他们两个带着栾大爷一起摔倒在地上,御剑心快步跃起朝着安保凌空一剑迅速劈下! 御剑心这一剑劈下,安保想用栾大爷当挡箭牌阻止其落剑,眼看着剑刃就要冲着栾大爷的脑门砍去之时,御剑心自卸剑力贴着栾大爷的头皮,将剑刺入了安保身前。 随后他随手撕裂问橙腿上的长裙,在裙摆边开了个叉,抬脚踩在鉴定师身上逼问着二人偷青铜钺的目的是什么。 御剑心此时用的毕竟是问橙的身体,他这个撑腿踩人的姿势非常不雅观,躺在地上的栾大爷根本不敢看御剑心,确定自己头皮上只是被划伤了一道血痕后,立刻侧身站起来主动帮御剑心控制鉴定师,示意他的腿可以落下站直了。 面对栾大爷如此明显的提醒,御剑心根本不当回事,交出鉴定师后他又单膝跪在了安保身上,往下落了一点青铜剑威胁着问到: “谁派你们来的?知道青铜钺在老博物馆的人应该不多。” 安保咬紧牙关闭上眼睛忍着疼痛装听见,面对御剑心的质问不做回应。 “成,不怕疼,就凭这点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雇佣兵还是死士?身上也没魔气……” 御剑心对安保此时的反应非常欣赏,既然对方不肯说,自己就主动撬开他的嘴!而御剑心撬开对方嘴的方法,还就真的是撬开嘴,用手硬生生将对方的下巴掰脱臼了,其手劲之大,疼的安保满头虚汗的同时还忍不住冷哼出声。 “不愿说就算了,你不说另一个会替你开口的,在本尊这,只有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你不要我就给他了!” 御剑心见自己都快把对方下巴骨捏碎了,对方依然能只字不提,这种狠人自己是套不出话来了,只能转头从鉴定师身上下手了,但为了防止在自己逼供鉴定师的同时,这位安保再给自己闹别的幺蛾子,御剑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对方四肢全卸脱臼了。 “很疼吧,忍忍就过去了,谁让你不肯开口呢,不开口就要吃苦!” 御剑心说着露出慈善的笑容卸下对方一条胳膊,骨头筋膜摩擦的声音听的栾大爷都忍不住在一旁打冷战,不由暗叹难怪莫问橙年纪轻轻能当上莫家家主,她如此这般行事狠辣,自己见过的莫家中人根本没有比她更适合靠狠做家主的人了。 “好啦,该你了,为了一柄不能用的青铜钺,你忍心像地上躺的这位一样下辈子当个残疾人吗?” 御剑心解决完安保,慢慢起身,拔起青铜剑扛在肩上提着青铜钺转身看向鉴定师,他那一脸的坏笑仿佛从地狱中出来的嗜血杀手一般,一步一步的接近自己的猎物,走向已经露出惊恐表情的鉴定师。 鉴定师擅长玩枪,有枪在手要别人命的时候比较凶狠果断,但真自己变成了待宰羔羊他还是有些害怕的,更何况在御剑心要对他动手前,已经故意‘拆’了安保。 第三十八章别致的物件 这下马威已经给够了,就差对自己完成伤害了,万一自己和安保一个待遇,光这下颚骨的扭伤就是自己无法承受的疼痛。于是在御剑心离鉴定师只有半米远的时候,鉴定师突然开口了:“卖青铜钺得到的钱我和你九一分,你九我一,你觉得行就放我离开,否则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只要到了时间我没去指定地点交货,我背后的金主还会派人来偷青铜钺的。” 御剑心被对方跟自己谈钱的态度逗笑了,伸手捏着自己的下巴问到:“有点意思,那你倒是说说你背后的金主是谁!” “鹿家。” “谁?” 御剑心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专门问了一遍,鉴定师非常肯定的给出答案,契管局四大护法之一的鹿家。 “呵呵,你这话可当真?” “当真!” 御剑心反复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南斋苑如此喜欢鹿霖,鹿霖还在背后搞小动作要偷青铜钺,难不成她是女权主义?想和青铜钺双强合并暗杀所有侮辱过女性的人渣? “你笑什么?” 鉴定师刚问出御剑心在笑什么,洛星河已经凭一己之力将墙砸开到可以供一人进入了,已经昏迷了的博物馆馆长程风被洛星河先一步塞进了密室内探路。 “本尊笑现在可以出去了!鹿家这生意,本尊替你接了,至于这青铜钺再借我用上一用!” 御剑心看到洛星河也迈进了密室内,便撂下这句话,他的前半句是对鉴定师说的,后半句则是跟栾大爷说的,随后他一边扛着青铜剑,一边提着青铜剑与拖着程风靠近他的洛星河擦肩而过。 “报警!密室内的一切由你负责善后。” 御剑心嘱咐完洛星河后,又挥剑在墙壁上划了几下将破损处继续扩大,自己微微弯腰轻松的离开密室。 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脸上,他看着眼前堆满陶罐的电动三轮车,一时忍不住感慨,几千块钱的车拉一车斗陶罐子,识货的知道这是古董随便一个陶罐就比这电三轮值钱,不识货的一会怀疑这是一车烧坏了的废弃陶罐,根本没人把它们当古董,真不懂人类稀罕老一辈留下来的古物究竟是了什么,难道是他们不会再创新了吗? 实在想不通人类奇怪思维的御剑心骑上三轮车后感觉还不错,开足马力直奔鹿家在民俗街的占卜铺。 而他离开后的密室内则出现了医学奇迹;洛星河正在打电话报警,鉴定师突然反抗一脚踹在栾大爷的膝盖上,从口袋中拿出一把袖珍小枪抵在栾大爷的头上威胁到: “别乱动!否则我会要了你的命!” 鉴定师说着抬手对洛星河突然开了一枪,乌冬应声出现护主,挥着匕首挑飞子弹,冲着鉴定师挥刀冲了过去,本应该已经死亡了的晓东突然从地上坐了起来,将太阳穴上的断刃拔掉,冲着乌冬身后扔了过去;乌冬被刀刃划伤瞬间消失,遁回匕首内。 晓东捡起乌冬匕首砸向栾大爷头部,待栾大爷昏迷后,他又将匕首扔给洛星河,面带微笑地说着: “在下魔亲王御千面,我们的目标是姬巾帼,带走青铜钺挑拨契管局关系只是顺手任务,地上躺的这个弃子就留给你们交差了,记得帮我传话给莫问橙,她实在是太菜了,忠奸人都辨别不出来,真怀疑她是如何在契管局立足的,我还指望她能给我带来点搅乱正派的快乐呢!” 洛星河听到御千面的话后也对他一笑说到: “你若有机会见到御枭,也帮我带句话!御煞转告他四个字‘不死不休’!” “好啊!话一定带到,但你这种小人都能混的如此风生水起,契管局离土崩瓦解也不远了!哈哈……走了!” 御千面说完挥挥手,踩着躺在地上的安保,伸手拉开密室门带鉴定师离开,刚一出密室门他突然反应过来,洛星河说的名字是‘御煞’?意识到不对劲的御千面快速混入博物馆游客中,跟随人流离开博物馆。 当御剑心骑着电三轮一路到达鹿家店铺门口,南家的车就停在店门外,御剑心忍不住开心,他异常想看到这对疑似恋人间的反目成仇。 但进入店内,御剑心有些失望,店内除了南斋苑以外根本没看到鹿霖的身影,御剑心瞬间失去了看戏的乐趣,随手将装有青铜钺的布袋扔在了南斋苑面前的桌子上。 戴着金丝边眼镜正在品茶的南斋苑放下茶杯,斜靠在椅子扶手上看向御剑心问到: “莫问橙,你这是什么意思?气势汹汹的样子难道是准备兴师问罪?连你爷爷我躲在这里都能找到,那我可真是没地方藏了!” 此时放下茶杯的南斋苑显露出憔悴的面容,双唇双唇毫无血色,黑眼圈都快侵占到苹果肌上去了,完全就是一副受过打击沉沦失落的模样。 御剑心听到爷爷二字忍不住笑了出来,南斋苑敢在自己面前装大辈,那自己得对得起他这个长在辈上的小萝卜,怎么也得给他来点刺激。 “你的女人看上青铜钺了,本尊送货上门,免得你这棵小萝卜被骗财骗色还不知其中意!” 南斋苑不知道此时操纵问橙身体的灵是御剑心,他的注意点全在鹿霖相中青铜钺上了,根本没对问橙自称本尊有丝毫怀疑。 “开什么玩笑?鹿霖要什么没有怎么可能会看上青铜钺?她爷爷的亲弟弟当年就是因为说了句女人不好的言论被青铜钺拦腰斩了,她不恨青铜钺还看上它了?莫问橙你这玩笑可开大了!趁着没人知道此事赶紧带着青铜钺回博物馆,不然你解封青铜钺造成普通人受伤的事,会被我汇报给契管局广而告之!” 面对南斋苑倒打一耙的威胁,御剑心嘴角的笑容有一丝掩饰不住了,因为此刻他隐约看到了店内二楼处有人影晃动,他知道自己的到来已经将鹿霖惊动了,一会她绝对会现身与南斋苑对质,自己只要坐山观虎斗即可,反正青铜钺归属这事与莫家无关。 “知道你不信,所以才将青铜钺拿来与鹿霖对质的,谁曾想你也在这里,那咱们就一起上楼看看你这位准老婆究竟想不想要青铜钺呗!” 第三十九章自以为是 御剑心说罢提着装青铜钺的布袋就要上二楼,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不断的挑衅已经在无形中激怒了南斋苑。 南斋苑见御剑心要上二楼,握紧拳头一拍桌子立刻起身上前阻拦,随手从袖中取出一把带刀刃的折扇挡在御剑心身前,阻止他继续上楼;御剑心单手夺扇还击,手腕上还挂着装青铜钺的布袋,在如此劣势的情况下他只用三招就夺下了南斋苑手中的折扇。 南斋苑此时才意识到问橙不对劲,说话阴阳怪气动作干脆利落与平时完全是两个人,若她平时不是装的,那此时她十有八九是被青铜钺内的姬巾帼控制了,不然以问橙的能力根本打不过自己。 就算退一步讲以她的个性,在自己给她留钱的情况下,出现任何问题她都不可能如此冲动的找上门,难道……她想跟契管局撕破脸皮?该不会是因为契管局会长要换人的事被她知道了,她也想从中分一杯羹? 被夺了扇子的南斋苑开始了各种自我脑补,已经把可能发生在问橙身上的所有事情都猜到了,就是没想过问题出在青铜剑身上,更没考虑到此时的问橙只是一个傀儡,真正操纵身体的灵是御剑心。 待南斋苑从脑补中回过神来之时,御剑心已经扛着青铜钺上了二楼,随手将夺下的扇子扔下楼故意打在南斋苑头上,南斋苑如同被当头棒喝一般捂着脑袋抬头看着正站在二楼表情得意耀武扬威的御剑心。 此时的鹿霖确实躲在二楼,她占卜到会有贵人来,却没想到来的人会是莫问橙;因此在南斋苑拿着扇子追上楼找御剑心讨要说法之时,站在门口观望的鹿霖主动开门请问橙进屋。 御剑心正挥剑要与南斋苑对打,身旁的复古木雕门突然打开,鹿霖正转身背对着自己向屋内正中间摆放的四方桌旁走去。 御剑心意识到这门是专门为自己开的,根本没跟鹿霖客气直接迈步走进屋内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南斋苑见御剑心进屋,怕他打扰到鹿霖休息,马上追随着御剑心的步伐要一起进屋。 但他的腿刚跨过门槛就被鹿霖一句话挡在了屋外: “这是我和莫家的事,你回家等着吧,等我们商量完了,我若能想通自然会去找你,给你个结果。” 南斋苑微微张嘴似乎要反驳什么,但也只停留在了张嘴的层面,他想说的话连声音都没打出来,随后默默的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有点意思,本尊以为可以欣赏一场撕.逼,没曾想他会爱的如此卑微,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面对一个如此爱你的人,你想要这青铜钺还用雇人偷吗?直接找南斋苑要不就能得到了吗?你只要开口他绝对会帮你得到的。” 御剑心正说着话,注意力被四方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吸引。 桌面上盖着专业问灵用的字帖桌布,此时桌上正有个碗倒扣在桌布上,自己未进来以前鹿霖询问过的答案就被压在碗下,桌子空余的地方散落着零碎的金边塔罗牌,最上面的几张是倒吊人、女祭司、愚者还有几张御剑心一时没认出来。 压桌布用的东西更加离谱了,是个透明骷髅头水晶球,球内隐约中还有未消散的紫气,桌上甚至还有问米才会用到的竹筒,筒内诡异的插着断香,桌下还有散落的萨满铃串,种种一切都在暗示着鹿霖遇到难事了,她刚才正进行了一场东西合并的通灵仪式。 鹿霖迟了许久才开口,就像没听到御剑心刚才在问什么一样,自说自话的嘟囔起来: “你身上的气息不对,你已经不是莫问橙了,上天真的赐给了我一个贵人助我解决眼前的困境。” “呵,嘴在你身上,你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本尊没什么好辩解的。” 御剑心没想到鹿霖第六感这么强,他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暴露给莫家带去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便冷笑着给了鹿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御剑心的回答再次被鹿霖无视,此刻的她完全像是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疯子一样,继续自说自话着: “我知道你是我的贵人就够了,我怀孕了,我需要你留下点什么帮我解燃眉之急。” “……” 御剑心被鹿霖这莫名其妙的话,噎到不会说话了,沉默的看着她,以为此时的她是占卜做多了,透支掉了自己的理智临时被邪祟附身了,如此想来也就能解释的通,为何此时的她会像一朵凋零易碎的玫瑰一样,面容枯槁到如同得病一般。 见御剑心并未对自己说出的话有任何回应,鹿霖马上急切的辩解着: “孩子不是莫问橙的,我也不会找莫家负责的。” “……” 又是一句不知所云的话让御剑心依然哑口无言,他本想说两个女人如何有孩子,但又觉得鹿家能混进四护法之一,除了家里有钱以外,家主应该不会是个傻子,所以他忍住了什么也没有说,依旧用沉默等待着鹿霖的再次开口。 “你别多想,孩子也不是南斋苑的,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御剑心的再次沉默让鹿霖更加慌乱了,她迫不及待的再开口辩解,整个人的状态如同神经质一般,已经不像是被邪祟附身那么简单了,而是真的有病了。 这次御剑心忍不下去了,他感觉自己被耍了,偷青铜钺的人都招出了幕后黑手是鹿家了,鹿霖此时却在这跟自己装疯卖傻,明显就是想逃避责任! 与其被她耍,还不如用自己的方式实验一下她是真傻还是假傻!于是御剑心用手中的青铜剑刺穿桌面,突然逼近鹿霖质问到: “本尊对你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你究竟想说什么?给个痛快话!” 鹿霖并未躲避来自御剑心居高临下的凝视,反而是进激到与御剑心几乎贴面互瞪,从刚才的话题直接转移到了另一个话题上面: “我以前曾偶然翻阅过鹿家遗卷,发现我家祖上曾是犬戎部落的贵族,后来犬戎覆灭才被汉化,而在犬戎覆灭前几年出了一点小事情。” 第四十章无独有偶 当时的周朝姬家军曾经攻破过犬戎边境,后因粮草断给,过境的姬家军被全数歼灭,领军者姬巾帼被俘受尽凌辱后给其换上犬戎的衣服送回周朝。” 鹿霖转换话题的流畅程度,更加让御剑心听的一头雾水,还沉浸在上个话题中的御剑心满面疑惑的插话问到: “这遗卷中的故事和你怀孕有关系吗?” “我怀了鬼胎,自从接触了祖上遗卷以后,梦里总有个巫师在告诉我,我要为姬家赎罪,为姬巾帼遭受过的一切赎罪,所以这孩子有可能是化解姬巾帼怨气的节点。” 鹿霖说完怕御剑心没听懂,专门站起身收拢了一下衣服,故意展示自己几乎看不出凸起的小腹。 御剑心本来以为自己是明白的,自己理解中这事非常的简单,就是鹿家想避开契管局私藏青铜钺,为的是控制姬巾帼帮他们家悄无声息的铲除异己,巩固自己的护法地位,毕竟在契管局高层中当家女子说了算的就那么几家,姬巾帼仇恨男人,真能拉拢成自己人,到时就算事情败露,鹿家也可以推说是姬巾帼自己的意思与鹿家无关。 而自己来找鹿霖也不过是想见识一下这位靠占卜上位的护法是什么样子的人,如今却被对方的胡言乱语干扰,根本看不透面前这位鹿护法究竟要干什么。 被鹿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术彻底蒙圈了的御剑心实在琢磨不出鹿霖又是提古籍又是提怀孕她究竟要干什么,索性直言不讳的问到: “本尊再问一遍你有什么话快说,别在本尊面前说些根本听不懂的话!你若说不明白,现在就换我来问你,这青铜钺究竟是不是你想要的东西?” “是!” 鹿霖松开衣服遮住肚子,坐回桌边干脆利落的回答后,随手抓起桌上装青铜钺的布袋,小心翼翼的打开布袋后将青铜钺拿出握在手中,似乎在酝酿什么情绪。 “好!东西给你留下了,本尊不关心你要干什么了,毕竟青铜钺只杀男人,你现在这副模样明显就是受过伤害后神志不清!自己一个人对着古籍是没办法怀孕的,你既然认定了自己有孕在身。 你现在的状态若不是被桌上的占卜器具反噬的,那就是真有病了,对待个没被关进医院的病人,本尊没什么经验,所以不管你要干什么,请自己承担后果!” 面对不知所云的对手,御剑心的观点一向是干不掉就放掉,反正出了事也和自己没关系,有偷青铜钺的那两个贼担着,就算鹿霖真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用青铜钺犯案,也和莫家没半毛钱关系。 放弃理解鹿霖怪异行为的御剑心如释重负,扛着青铜剑哼着小曲走出鹿家店铺;屋内的鹿霖见御剑心离开,放下青铜钺掀开桌上的白瓷盖碗,碗下扣着的答案是‘玉石俱焚’。 她又空手使劲揉搓着桌上的水晶球,球中的紫色气息在水晶球内翻滚崩腾,随后告诉了她想知道的答案,鹿霖面对答案露出满意的傻笑,马上从一旁的陈列架上取下白酒倒在白瓷碗中,将青铜钺扔进碗中,又用打火机点燃整碗白酒,任由火舌将青铜钺外层血污吞噬吃净。 此时的鹿霖双眼无神,比刚才更加憔悴,眼中全是火碗内的青铜钺,她用手试着触摸还沾有火焰的青铜钺,对着火碗混乱的说着: “你能懂此刻的我吗?我需要有人帮我复仇,我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刚抽完塔罗就有贵人相助,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我虽然是你仇人的后人,但你的死是周朝满营将士的错,是他们自以为是的认为你背叛了自己的国归顺了犬戎,我的祖上留下你一定是为了帮我复仇的!我要报复,报复……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 鹿霖越说越疯癫,任由碗中的火焰爬上自己的手背蔓延上衣服,她就像不知疼痛一样,看着碗痴痴的笑。 姬巾帼至今还未现身,是因为问橙将镇灵符贴在了她的胳膊上,妨碍了她现身,鹿霖从水晶球中看到了她现在的窘境,用火烧的方法解封了姬巾帼,并以自己的身体和姬巾帼结血契。 随着碗中的白酒烧尽,姬巾帼身上的镇灵符化为乌有,她退散火焰从青铜钺中出来,一把抓住了鹿霖已经被烧伤了的手,挥袖扑灭了她衣服上的火焰,搂住鹿霖将她护在怀中承诺到: “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此刻你都是个可怜的女人,自古以来所有的世俗礼节都是在针对咱们的,咱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被仇恨针对成为世俗下的牺牲品,你经历的一切我已经看到了,那些欺凌过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死无全尸的!” 鹿霖被姬巾帼抱住的那一刻彻底忍不住了,眼泪喷涌而出哽咽着点头,她要让那些欺凌过自己的人付出代价。 御剑心这边刚下楼走出店铺就被南斋苑拦住了,他坐在电三轮上打量着车斗内的陶罐,摆明了就是在借看陶罐的同时等御剑心。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倚靠在鹿家店铺门口,与南斋苑隔着半条石板路对望,最终是御剑心没沉住气,率先开口问到: “有什么话说吧,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南斋苑看出御剑心这是不想靠近自己,用御剑心勉强能听到的声音反问着: “小霖跟你说什么了吗?” “她留下了青铜钺,并说自己怀孕了,孩子不是你的,别的什么也没说出来,整个人像神智不清一般,看着比你还憔悴。” 御剑心虽回答了南斋苑的问题,但他为了挑事吃瓜故意说出鹿霖怀孕的事,想看看南斋苑的反应。 “我知道,她被欺负的那天……就是我把她从左家开的酒吧内背回来的。” 南斋苑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从几乎没张开的嘴中蹦出,御剑心似乎明白了鹿霖的反常,只是没想到这事居然还牵扯到了左家,这其中牵扯略有些麻烦了。 第四十一章互揭老底 左家人丁也不是很多,稍微一推理就会发现,左右才二十岁出头又有恐女症,比鹿霖小了至少十岁,鹿家就算倒贴上门也不会让鹿霖去陪左右的,至于左讯老爷子六十多岁跟鹿霖差着辈呢,老爷子一辈子没翻过车,老了也绝对不会搞这种花边新闻的,如此说来只剩左正则那个浪荡公子了,他正好比鹿霖大一点,以他那爱玩的性格,老牛吃嫩草绝对是有可能的。 已经猜出事情大概的御剑心还是觉得这事有些疑点,便用尖酸刻薄的话故意刺激着南斋苑说到: “你的女人被欺负了,你不生气?还能坐在楼下悠哉的喝茶等她自愈伤痕?你该不会觉得她生下孩子这事就能过去了吧?你委屈委屈戴上绿帽准备照顾她一辈子吗? 看你此刻的反应……应该是让本尊猜对了,你准备喜当爹成为那个替左家养儿子的冤大头,不然你现在也不会沉得住气在这和本尊聊天。” 南斋苑被御剑心的话多少有些刺激到,嘴角带有一丝讽刺的笑容,无奈看天有些意味深长的说着: “我委不委屈不重要,我的痴情在这一切面前都是浮云,整件事是在鹿家长老们的默认下进行的利益对换,契管局又快要变天了,赵啸天马上就不是契管局局长了,新的局长在没被选出来以前任何人都有可能会被波及,原有的利益链终会断裂,对于鹿家这种资历尚浅的家族来说,他们想继续做护法赚钱就要牺牲掉……” 南斋苑没忍心说出口,摘掉金丝框眼镜使劲眨眨眼睛,防止自己在莫问橙面前流泪。 御剑心虽没有感同身受过这种无奈,但会不觉得怀疑南斋苑是在逃避责任,于是他继续挑衅的问到: “你也是七长老之一,鹿家为什么没考虑潜规则你?你可是比左正则更好征服的存在,以南家的实力护住鹿家绝对没问题的。” “哈哈……怪只我父亲英年早逝!现在契管局谁说了算你不明白吗?如今老一辈们五五开掌控全局!以前有言家在还能三足鼎立,鹿家想稳住护法的地位可以去投奔言家,如今……言家通魔,谷家规矩太多根本不会给别人留把柄,只有左家好渗透,一旦握住了把柄搭上左家就成功一半了。” 南斋苑哽咽着说这一切的时候,眼泪终是没忍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但南斋苑口中的利弊对御剑心来说就是知识盲区,自古以来莫家始终为了隐藏御煞魂魄在青铜剑内的这个秘密,鲜少与其他各家交涉,硬生生将自己困在莫家山上,困成了一匹独来独往的孤狼,所以契管局内各家的明争暗斗莫家是基本不参与的,因此这种为了家族牺牲个人的做法,让御剑心非常的不理解,他沉思了许久,道理他都懂思维上却依然无法感同身受,因此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反问着南斋苑: “鹿家为了虚名财富值牺牲掉鹿霖真的得吗?以前各家从没有这种乱事发生,如今盛世没有魔族挑衅你们却内斗不断,连潜规则都出来了,未来真到了乱世魔族都不用出手,你们已经腐朽没了!” 御剑心的话激起了南斋苑的一阵狂笑,那是流着泪无奈的狂笑,他笑了好一会,突然停住笑声瞪着御剑心认真的说到: “哈哈……我倒真希望魔族快些来吧!他们越是对人族造不成威胁,守护人族的刀自己就先会钝掉!没了磨刀石的打磨,名利财富就会像锈斑一样蔓延腐朽将利刃变成废铁!不说千年了,单就近几百年来各家之间为了利益上位弄出的脏事恶事,比魔族残孽惹出的事见不得人多了!” 南斋苑的话虽有些疯癫犯忌,但他说的又是实话,御剑心再次吃瘪到哑口无言,魔族虽坏但坏的坦荡,他们就是为了领土资源复仇而坏,但契管局内错综复杂的坏,就是坏的离谱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能理解的,因此像御剑心这种被半封闭在莫家山上,基本没见过除莫家人以外的灵,更加理解不了契管局内的吃人不吐骨头;也因为这个原因让御剑心与南斋苑的对话卡住变得无话可聊。 御剑心的无话可说并未让南斋苑闭嘴,他不想让对话卡住,他想拉莫家入场帮鹿家一把,于是他强行找话题继续跟御剑心说到: “莫家始终处在契管局的外围,人丁稀少不用面对这种为家族牺牲的问题吧?” “确实没面对过如此复杂的事情,本尊遇到的都是家中内斗,姐妹间争权,其中心酸也不足为外人道也,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御剑心有些厌烦与南斋苑对话了,他想找个理由离开,哪怕是遁回青铜剑内换问橙出来听南家唠叨,也好过自己在这被硬拉着聊听不懂的话题。 “听说莫家是女人当家,你们应该不会为了家族随意牺牲女人吧?” 南斋苑继续试探御剑心的态度,在他眼前站着的毕竟是莫问橙,他想拉拢莫家就要聊点与莫家有关的事。 “牺牲女人?呵,观念完全不一样,在莫家女人想证明自己的实力,巴不得把对家男人娶回家,跟家族耀武扬威的显摆自己有魅力。” “……” 这次换南斋苑沉默了,他以前听说过莫家有些异于常人,但这思想也太异于常人了吧?本想替鹿家示弱拉拢莫家给鹿家当靠山,可如此看来自己跟对方完全聊不到一起去,彼此间说的真的是一个事吗? “你怎么不说话了?不是你非要拉着本尊问东问西的吗?莫家女子最多的一位娶了十八个丈夫,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异常和谐,后来实在照顾不过来了,定下铁律,每个家主最多不能超过八房夫君,并且为了节约男人,旁系只能一夫一妻,近亲离得稍微远一点也是可以通婚的,还有好多婚俗规矩本尊三言两语也说不明白。” 终于碰到御剑心拿手的话题了,三言两语下来就让南斋苑有种性别互换三观被重塑了的感觉,震惊的他低头捏捏鼻梁掩饰尴尬,顺便又将金丝眼镜戴回了脸上。 第四十二章一旁吃瓜 “你若喜欢这堆瓶罐留给你了,本尊准备回家了。” 御剑心察觉南斋苑已经被自己堵到下不来台了,立刻大度的结束谈话,扛着青铜剑准备离开。 南斋苑察觉御剑心要走马上从电三轮上跳了下来,快步追上一把抓住御剑心的胳膊厉声问道: “等下,你的自称有点问题……本尊?这称呼怎么听都像是古人的自称,你真的是莫问橙吗?” “呵,你连你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心思管莫家的家事?本尊是莫问橙为了逃避你们分裂出来的人格,你难道要抓本尊去精神病院吗?” 御剑心冷笑着转头看向南斋苑,眼神中充满了瞧不起,南斋苑嘴唇微抿,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出来,终是忍在了心中,无奈松手放莫问橙离开。 御剑心离开民俗街孤身上了公交车,坐在车窗旁看着窗外快速后撤的建筑物,晒着午后的太阳异常的舒服,舒服到他一不留神睡着了…… 问橙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一睁眼华灯初上路上车流熙熙攘攘,自己两手空空,不仅没有青铜钺也没有青铜剑,双手上的纱布也没了,重点是自己躺在的地方居然是公交车换乘点? 她刚从长椅上坐起来!就有人给她递过来一瓶水,随后是个慈祥的声音问到: “姑娘你醒了,喝口水吧,这是我每天干活发的水,很干净的。” 问橙接过水抬头望去是是位清洁工站在自己面前,问橙有些迷茫的看着对方,自己根本不认识对方啊,八成是御剑心不负责任晕倒将自己扔路边了。 “阿姨,谢谢你,我有点低血糖,可能是犯病后晕倒在路边了。” 问橙赶紧跟对方道谢,看这个天色对方没下班八成是在等自己醒来,为了感谢对方,问橙伸手在自己身上摸着钱包,她想把南家给的劳务费分对方一点表示感谢。 但她随手这么一摸口袋,整个人瞬间惊呆了,自己不仅把青铜剑丢了,钱包手机也一并丢了,自己口袋里什么也没剩下。 清洁工回垃圾车旁给问橙拿包子的功夫,再回来问橙坐在原地流泪,清洁工关心的问到: “姑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问橙还处在震惊的懵懂中,有些呆呆的说着:“我……我被人偷了……” 清洁工马上否定了问橙的猜测,并说出了自己看到问橙时的经过: “不能,你被公交司机扶下车的,中途我扫街回来的时候倒是有两个小混混想对你图谋不轨来着,但是有个抱着宠物狗的男人,只用几招就把小混混们打跑啦,随后他也走了,我怕你再出事又从你身上找不到其它联系方式,我便在这一直守着你,你不可能丢东西的,因为你身上就没东西。” 问橙的关注点并未放在有个抱狗的人救了自己上,而是在听到有两个小混混要对自己图谋不轨时无奈的笑了笑,低声嘟囔着: “哦。我估计有人要倒霉了,阿姨借您电话联系下我的家人可以吗?” “阿姨也没电话……” 清洁工有些窘迫的低下头,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拉着问橙就要让她上自己的垃圾车。 “跟阿姨走,阿姨家有电话,虽然是座机,但阿姨不问你要话费钱,阿姨家离这挺近的一会就到,不耽误你打电话。” 清洁工热情到问橙根本无法拒绝,她本来还想问问离这最近的警亭在哪里,但实在拗不过清洁工的热情,问橙只能跟着她回了家。 问橙坐在三轮垃圾车侧斗边上,清洁工在前面用力的蹬,问橙本就有些不好意,伸腿蹬着地帮清洁工减轻蹬行负担;路上的行人依然纷纷侧目看过来,仿佛问橙是个剥削老人的啃老族一样,看的问橙脸都红了,马上拒绝了清洁工的好意,刚要跳车离开,清洁工突然就说到家了。 问橙马上向四处寻找过去,面前只有一栋被拆了一半的二层危楼与四周的沿街房格格不入,问橙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到: “阿姨,这是您家?” “对,我家,你别看简陋,我家真有电话。” “我……我信您,但是这楼怎么看都是危楼啊!怎么住啊?” 问橙虽然相信清洁工说的屋内有电话,但这楼自己实在不敢进去。见问橙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屋,清洁工也是实在人,推开门口的杂物给问橙清路,自己先一步推门进屋,站在门口冲问橙招手说到: “看到了吗?真没危险,别被楼外面的破烂吓到,当初拆迁的铁锤砸下来,我家房子愣是没事,拆迁车换了七八辆,拆我家就出事,这是我家老头子在保护我呢。” “呵呵……好,我这就进去。” 问橙听到清洁工说这话时还很自豪,尴尬的笑笑有些不情愿的迈步走向危楼;房子的二楼住宅部分房顶都没了,断壁残垣碎砖钢筋什么的建材设施裸露在外面,一楼外墙上的裂缝三四条,最大的一条至少能塞进一根指头去了,说这房子不是危楼根本没人信。 问橙就算勉为其难的进入屋内,随意扫了屋顶一眼,房顶的裂缝都能看到屋外的路灯灯光了,她便忍不住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阿姨,您要有条件还是出去租房住吧,这房子看着实在是太吓人了。” “吓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在这住了一辈子了,这房子绝对塌不了!” 清洁工从鞋架旁的柜顶上翻开杂物找出电话递给问橙,非常不服气的反驳着问橙的言论。 问橙听出对方语气中有些微怒了,马上闭嘴不再说话,接过座机赶紧给自家老哥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问橙还没来得及说话,问谦先一步问到: “这里是警局,你找谁?” 问橙听着自家老哥有些官方的回答,她马上开口说到: “哥,是我!问橙。” “问橙?你从哪里弄来的电话?我这边显示的号码是40404004,这号码位数不对,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问谦低头看一眼手机,把来电号码念给问橙听,问橙也意识到了问题,她马上抬头看向清洁工,清洁工此时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似乎是要给问橙做饭吃。 第四十三章不然再比比 “我……我也不知道我在那,御剑心附身用完我身体后就把我扔公交车上了,公交车司机估计是怕我的昏厥会惹事,没报警直接把我扔下车了,我被个清洁工救了,先不管过程了,我手机什么的都被偷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怎么回家?” 问橙着急回家,但自己又形容不出来自己具体的位置,只能求助老哥了。 “你周围有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建筑?你在东城还是西城能分清吗?” “额……被拆了七八次没拆散架了的二层沿街房算吗?与周围格格不入到堪称沿街房中的楼坚强!” 问橙略做思考后给出答案,问谦瞬间无语了,沿街房二层很正常,楼坚强又是什么鬼?他已经开始怀疑问橙被御剑心折磨傻了,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好在此时清洁工端着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从厨房内走了出来,问橙赶紧询问到: “阿姨,这里的地址是哪里?我让我哥来接我。” “哦,老西城天星路404号。” 清洁工立刻告诉了问橙门牌号,问橙赶紧回复给老哥。 问谦看看时间又看看面前的文件夹,思考片刻后回复给问橙: “我联系洛星河去接你吧,等我下班要半夜了,你破坏的那个温室大棚底下发现了两具尸骨,我光入档就要忙好久。” 问橙一听洛星河要来马上急了,立刻否定着老哥的提议: “啊?洛星河算了吧,除了洛星河别人都可以,我怕他趁天黑对我图谋不轨!我连青铜剑都丢了,需要你把钥匙上挂的小心契剑,你若能来一并给我送过来吧。” “唉,真拿你没办法,等着吧,我找人去救你!我这刚想起来,你就是想要洛星河去也去不了了,他故意伤人被博物馆的售票员栾攀告了,现在人就在拘留室里,刚才吴郝偷懒的时候还跟我说这事来着。” 问谦有些无奈的叹气,这个点有人去接她就不错了,但谁让问橙是自己妹妹呢,不要洛星河就再换个人去,可现在这个点谁又能去呢? “我这有吃有喝的不用担心我,等你工作完再来接我也可以。” 问橙本来想催老哥快点来的,但随着清洁工又端出一盆虾仁汤来,问橙闻着味就馋了,一点也不着急着离开了。 “嗯,我看看还有谁能去吧。”问谦应着挂断电话。 问橙放下电话,捂着早已饿的咕咕叫的肚子看向了清洁工问到: “阿姨,我能在这吃饭吗?” “过来坐,这本来就是给你做的,平时就阿姨一个人住这,能有个人陪我一起吃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清洁工说着招呼问橙过来坐。 美食当前问橙也不在乎房子是危楼了,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坐在了桌子旁边说到: “谢谢阿姨!” 随后问橙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但刚吃了几口,她就觉得这饭菜清淡到几乎没有味道,除了味道好闻,吃到嘴里真有种味如嚼蜡的感觉,面对着难吃的饭菜,问橙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她只能假装大口吃饭,眼神不自觉的打量四周,观察着屋内的情况。 二十平左右的房子里除了门口的鞋架柜子就是这圆桌了,屋内连个冰箱电视也没有,墙面淡黄发黑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墙上还挂着2011年八月的日历,日历上用红笔标注着儿子离家日期,除此以外屋内简单到连个厕所也没有,自己身旁一门之隔就是个刚能站开一个人的厨房。 厨房内破损的墙壁比客厅还厉害,明明是关着窗户的屋子,不时有冷风从厨房内灌进屋内。 整个房子处处透露着破旧衰败,问橙忍不住问到:。“阿姨您在这房子里住几年了?为什么还不肯搬走?” “唉,我在等我儿子,他离家十年了,我怕他回来找不到家就一直在这里不肯离开。” 清洁工被问橙问的突然伤感起来,起身走向鞋架旁的柜子,在一堆杂物中翻找起来,问橙又继续问着: “您儿子和您闹矛盾离家出走了吗?” “没有,他只是出去打工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诺,这是我儿子,你要是见到他,让他早点回家!” 清洁工说着将柜子中翻到的相框递给问橙,问橙应着接过相框后看了一眼照片,惊愕的表情根本掩盖不住。 问橙拿着照片,指着照片上站在清洁工右侧身穿校服的高胖男人,认真的询问着清洁工: “阿姨,这是您儿子?” “对,这是我儿子,别看他长的壮,他拍这照片的时候才十七岁,拍完照片第二天就跟同学一起出门,从此以后他就了无音讯了,为了找他我这十年就没搬过家,一直在这附近当清洁工补贴家用,反正没了儿子家里就我一个人,有个工作饿不死还能守在家门口,干点什么不是干。” 清洁工说着接过照片抱在怀里,非常慈爱的看着照片中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思念。 问橙看着清洁工思念儿子的神情,悄悄放下筷子咬着嘴唇微微皱眉,她搓着手在努力的整理着说辞,她想委婉的告诉对方,他的儿子已经死了,并且自己还见过他,他现在正化作类似背后灵一样的东西,守在被自己破坏了温室大棚的屠丹丹身后。 二人沉默许久,问橙几经思考,实在想不出该如何把清洁工儿子的死讯说出来,加之屠丹丹又疑似死了丈夫,并在大棚旁发现了尸骨,问橙便把两件事结合在一起,按自己想到的可能试探着一点点询问清洁工: “阿姨,您儿子有离家前有女朋友吗?” 清洁工听到问橙的问题,眼珠子一转似乎在思考什么,又好像是在打什么算盘,略微迟疑一下后才开口回答到: “女朋友?他离家的时候才十七岁,怎么可能有女朋友,就算有他也不可能告诉我啊。” 问橙不放弃又继续问到:“那您听说过一个叫屠丹丹的女生吗?” “屠丹丹?听名字挺熟,但我想不起来在那里听过这个名字了……屠丹丹……屠丹丹……” 清洁工听到这个名字以后就开始喃喃低语,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 第四十四章摇摆不定 问橙没再管清洁工,等她重复了至少二十多遍以后,问橙这才开口打断到:“您想什么来了?” “没有,我可以确定,我根本就不认识屠丹丹这个人。” “好吧,不认识就算了,他们也许是打工后才认识的也说不定……”问橙一听不认识立马就泄气了,但她又马上燃起希望,低声自我安慰着,紧接着又想到了下一个问题: “和您儿子一起离开的同学叫什么名字?这个带走您儿子的人您总该认识吧?不然您怎么放心让儿子跟对方走?” 这个问题的答案明显有些年代久远了,清洁工低头思考许久后才认真的说到: “邹桦,绝对是这名,当初我儿子失踪后我有报过警,警方让我提供我儿子失踪的相关,我以前忙着赚钱根本不了解他的生活,只能连同学录一起交给了警方,警方看完资料后告诉我不用担心,只是我儿子跟邹桦约定好了,不闯出个名堂决不罢休,这才不回家的。”“额……这条线索警方都觉得没什么了,邹桦听名字就像男人应该也和屠丹丹没什么关系,难道是我猜错了。” 问橙听着清洁工的自叙,对突然又多出来的邹桦感到迷糊,自己还没明白屠丹丹是不是杀害对方儿子的人,这会又多出来个人,整件事果然没有自己脑补出来的情杀那么简单。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一定是见过我儿子的对不对?求求你告诉我吧!我儿子究竟在哪里?我等了他十年了!他走后的第二个月俺家瘫痪在床的老头子就因为思念儿子死了。 我当时怕给他的新工作添麻烦便没联系他,等我忙完了手头上的丧事,再想联系儿子时,他已经失踪半年了,我报警时,人已经联系不上找不到了!” 清洁工说着说着突然激动起来,推开凳子就要给问橙跪下,恳求她把知道的都说出来,问橙赶紧伸手去扶对方防止她真给自己跪下。 问橙扶着清洁工的同时还在揣摩说辞,她就是因为被清洁工如此热情的对待,心理上觉得亏欠对方,这种亏欠让她更不敢直接把她儿子的死讯说出来了: “阿姨,我确实是与您儿子有一面之缘,但……但这个真相可能有些让您难以接受……” “怎么会难接受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生是死你倒是给我个准信啊!” 清洁工被问橙这态度激怒了,反手抓住问橙的胳膊使劲摇晃着,非要让她给自己一个准确的交代,问橙本来还想再扯点别的转移话题,毕竟一个等了儿子十年的母亲,突然知道儿子死了,肯定会接受不了的,但她很快就被清洁工的突然袭击欺凌到手足无措,在没见过对方尸体的情况下,模棱两可的说着: “他……额……大概是死了吧?” “你果然见过我儿子,大概死了?为什么不确定!大概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脑淤血?植物人?躺在床上半身不遂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吗?” 有了问橙回答,清洁工自己又脑补出了很多结果,但每一个结果又都是坏的,这让她感到不安,十年来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信念出现了裂缝,儿子虽依然生死不明,但这次坏消息大过了好结果。 清洁工一时接受不了失去了理智,本来是抓住问橙胳膊的双手突然移动到了问橙的颈部,猛的用力扼住问橙的咽喉凶狠说到: “我不允许任何人说我儿子的坏话!他一定还活着,并且活的好好的!谁敢说我儿子的不是!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五年前是他,五年后就是你!谁都不许说我儿子!” 问橙意识到自己委婉了半天还是把对方激怒了,马上憋住一口气快速低头,试图用自己下颚的力量给自己留住一口气,以此来对抗清洁工的突然疯狂。 感受到问橙脖子突然变硬了的清洁工,马上加大了力道,凶狠的说着: “我劝你放弃抵抗去陪我儿子吧!他如果真的遭遇不测了,也是因为你这种人的见死不救!” 被掐懵了的问橙根本不知道清洁工哪里来的力气,不仅能将自己提起,还能将自己狠狠的扔出去。 问橙被甩飞出去撞在墙上,后背发麻猛烈咳嗽的同时,整栋房子也开始剧烈的摇晃,不断有碎石沙土从屋顶上往下掉落,桌子上的饭菜很快就成了第一批受害者,大块的天花板突然落下,砸塌了桌子,也让饭菜散落一地;有几个虾仁崩到了问橙脚边,刚才还晶莹剔透鲜美白嫩虾仁,此时居然变成了黄纸扣。 虾仁的突变让问橙异常震惊,打量四周,鞋架柜子墙壁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坏凝结上蜘蛛网,屋子内剩下的断壁残垣也是那样的摇摇欲坠,让问橙根本不敢在屋内再多待一刻! 她捂住脖子,拼命的忍住咳嗽想从地上爬起来逃难,清洁工看到桌旁自己儿子的相框被天花板碎石掩埋,她马上跑过去捡暂时忘记了问橙的存在。 问橙正想避开她,摇晃着奔向屋门口的时候,又一块天花板落下,清洁工被砸中后脑勺,她整个人被砸趴在地上;问橙都快要摸到屋门把手了,突然听到了身后的惨叫声,本该快速离开的他终是因为善良又折返回来救人。 她忍着掌心伤口的疼痛使出吃奶的劲,奋力的抬着压在清洁工身上的天花板残骸,努力想救对方出来。 被问橙稍微抬起的缝隙并没有被清洁工珍惜,她反而借着缝隙向大块天花板最深处爬行着,手拼命的前伸想要将相框从残骸中拽出来。 “阿姨!你倒是离开这里啊!你不是要去找儿子吗?你留在这里还怎么找儿子啊!阿姨!你快出来啊!” 问橙的双臂已经因为撑不住天花板的重量开始打哆嗦了,清洁工却一点也不着急着出来,还在向前爬,完全不把自己的努力当回事,为了救她,问橙只能主动提及她的儿子试图能换回一点她的求生欲。 第四十五章自我封闭 就在此时近在咫尺间汽车鸣笛的声音响起,问橙被吓到浑身一哆嗦,耳鸣声让她楞在了原地,随着车门开启关闭的声音传来,问橙突然清醒过来,手上的重量依旧在,但大块天花板下却早已没了人,有的是一地黄黑色的碎骨与碎石混杂在一起,以及一些破烂沾血濒临风化的碎布。 “妹,你在废墟里站着干嘛?” 问谦的声音传来,问橙松开抓住天花板碎块的手,慢慢站直身子,红着眼眶转头看向自家老哥。 “问橙?你还好吧?发生什么事了?” 问谦被问橙这宛若撞邪一般的呆滞表情吓到了,在路灯下,她就像被抽了魂魄的傀儡一般,面无表情动作僵直眼中无神毫无生气。 “哥……我……我手疼!” 问橙就像突然回神一样,喊了一声哥后,大哭着举起双手跑向问谦。 问谦赶紧张开双臂接住问橙,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说到: “好了,好了,没事了,刚才遇到什么事情了,赶紧跟哥说说,老哥可是警察,就凭我这工作一身正气,多少邪门歪道都会被老哥打跑的!” 问谦安慰问橙的同时,随车跟来的单谚也下车了,问谦本来不想带他一起来的,但他在下班后实在是找不到老XC区的天星路在哪里,去交警队打探消息时被单谚看到,他就跟未卜先知一样,不仅有天星路现在的地址,还有问橙所在位置的具体定位图;问谦一看对方比自己靠谱多了,提醒他要注意生命安全,提防被御剑心砍死后,便带他一起来找问橙了。 单谚从车上下来后径直走向问橙刚才站立过的地方,借着路灯光低头查看着天花板碎石下的情况;一地的碎骨疑似是个人,这个人被重物砸压成粉碎性骨折,临死前疑似还在伸手触碰什么东西。 单谚打开手机灯光,顺着天花板碎石的缝隙向前找去,终于他在碎骨指节的尽头发现了一个被沙砾掩盖了一半的相框。 看着相框上掉落的半截指骨,单谚后背发凉有些不寒而栗,他脑中瞬间出现画面,这个人不肯离开这间房子,强拆突然进行,大量的建筑垃圾掩盖了她最珍贵的相框,她奋不顾身想去捡相框,天花板瞬间落下,压在了她的后背上,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最后一口气,终于在指间碰到相框之时,强拆的铁锤落下,她碎成了一摊血肉模糊。 单谚不敢再细想下去,这一地废墟的背后是那样的阴暗可怕,他怕自己会被负面情绪带动而忘记了正事;他之所以知道问橙的具体位置,全是因为在来之前的一通电话。 对方自称是自己母亲的朋友,不仅能说出家中老仆人的名字,连家中的一些秘密他都能说出来,若不是听声音知道对方是个男人,单谚险些就认为对方是自己的母亲了。 对方在取得单谚信任后也没过多的叙旧,而是把问橙所在的地方告诉了单谚,并且开门见山的提及这户人家,要求单谚在救问橙的同时,帮他解决掉这户人家的麻烦事,清理干净这块地皮。 单谚在听到交换条件后立刻觉得事有蹊跷,在他凭直觉再三追问下才知道,老西城的开发工作是契管局四护法之一的吴锋和自己母亲共同参与的项目,当时为了赶工期在拆迁款没谈拢的情况下,手底下的人强拆了这里。 为此这块地皮再没干净过,三年间来了七八辆拆迁车全都莫名其妙的坏损,还出现过驾驶员突然暴毙的情况。 来电话的这人自称是因为相信了单谚的母亲言悦君,这才用全部的家产投资进去的,如今家中破产已无米下锅,如果地皮还不能动,他就只能去死了,所以对方才会在附近徘徊观察时,碰到身无分文的莫问橙。 知道了问橙的身份后,他才帮问橙打了求助电话通知单谚,并希望他能在救人的同时不忘替自己的母亲还债。 其中虽然还有蹊跷的地方,但在单谚查证地址的时候正好碰上问谦也在找问橙,因此他才彻底相信对方的话,现在既然问橙找到了,那自己也该尽到责任查清这户人家到底为了什么当钉子户,靠自己微薄的力量帮母亲的故友渡过难关。 单谚在发现相框后,先单手顺着天花板碎块之间的缝隙伸手进去拨开碎石,他想将相框拽出来看清照片上的内容,他要了解照片上究竟有什么,会让屋主人为它搭上性命。 就在单谚的手指夹住相框之时,他的手背上突然传来刺痛感,温热的流动液体顺着刺痛的地方下滑至指间。 单谚隐约觉得这黏腻的液体是自己的血,他想抽手回来查看伤口,却发现胳膊根本拔不出来,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胳膊被天花板之间的缝隙卡住,整条胳膊就像被打了僵直液一样根本无法动弹,除了手背上的疼痛不时传来,胳膊变得越来越凉,自己连控制胳膊的权利也没有了。 “问橙,你能过来一下吗?我这里出了一点事情。” 单谚为了能救出被卡住的胳膊只能求助于问橙。 此时的问橙还在流着泪举着双手给问谦看,问谦找寻车上一圈并未发现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他正想带问橙离开去医院,隐约中听到了单谚的声音,寻声望去他正前倾身子抻直胳膊,单腿半跪在废墟旁不知在干什么。 “问橙,单谚好像在叫你。” 问谦抬手指向单谚让问橙过去看看,问橙立刻扭头看过去,她一看到单谚所在的位置以及他奇怪的姿势,立马就明白了他遇到事了,马上跑过去提醒他远离废墟: “我刚远离了这里,你怎么又被困在这里了!你在干什么?捡相框吗?”问橙疑惑着探头看去,单谚双指已经夹起相框边缘了,她无奈叹气又继续说到:“还真是在捡啊,你放开相框,那是她拿命去救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让你轻易带走。” 第四十六章鹿死谁手 问橙的话让单谚无奈一笑,只能尴尬的解释着: “我也想放开,但现在的问题是我的手不受我自己的控制,你能给我大概讲讲这房子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这房子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房子的主人生前是个清洁工,她有个丢失了十年的儿子,她一直在等自己的儿子回来,弄不好……她这是想困住你,让你帮她找儿子!” 问橙正说着清洁工的情况,突然意识到清洁工的心愿就是儿子回家,此时她一定是想让单谚帮忙,才会用天花板夹住单谚胳膊的。 被问橙一提醒,单谚也认同了她的话,他马上单腿跪在地上朝向尸骨一侧,非常认真的保证到: “我用我的胳膊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帮你找回儿子,如有违约,我的命补偿给你。” 单谚刚开始还只是拿胳膊起誓,随后将自己的性命托付在这件事内,在一旁旁听的问橙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单谚吃惊的反问到: “嗯?你妈养你这么大容易吗?你说不要命就不要命了?早知道你不要命了,十三年前就不要搭上我们莫家全部啊!” “莫家祖宅的灭门我只能说对不起,目前这事事关重大,已经不是我要不要命的问题了,这片地与我们言家的家业挂钩,如果因为这间房子附近开发失败,言家会因为赔款赔到倾家荡产的。” 单谚观察过附近的情况,还有正在施工的小区,母亲开发不可能只开发这一小片地,附近可能都是言家的,只是自己不管家业根本不知道那里是言家产业;未来如果再有人因为倾家荡产来问自己要账,自己一定会肩负起责任,替母亲把以她名誉集资来的钱还上,到时这片地就有可能事关言家家产存亡了。 “这片地你家的?” 问橙有些惊讶,没想到把房子拆的七零八碎的人居然是言家,那他被困就只能说是报应了,谁让言家雇的人强拆房子砸死清洁工呢,清洁工怨气不消,不夹断他胳膊都对不起言家的冷血。 此时的单谚并未回答问橙的问题,因为他那一跪胳膊已经可以从天花板碎块中拔出了;和他胳膊一起出来的还有他手中的相框,以及他手背上扎着的半截指骨。 问橙看到这一幕震惊到说不出话来,明明已经断掉的指骨现在就扎在单谚的手背上,伤口附近的皮肉就像中了尸毒一般肿胀乌黑到发亮,他的手背高高鼓起宛若黑馒头上插了根蜡烛一样。 “这就是报应啊,她把对强拆害她命陨的狠转嫁到你身上了,我看你这样怎么帮她找儿子。” 问橙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着风凉话,单谚有些无奈的苦笑,被问橙说到根本无法还嘴,只能低头看着手中的相框。 相框中的照片应该是拍摄于一个公园,看着照片上一男一女的衣着年龄,他们应该是对母子,并且是在夏天放暑假之时去公园里拍的照片。 又仔细打量了一会,他越看相框中的男人越觉得眼熟,这个男人似乎是自己在某个地方见过的,不出意外就是今天刚见过,只是自己一时记不清了。 单谚还在脑中快速回忆着与照片内男子相像的人,一旁的问谦早已看到单谚的胳膊从废墟中拔了出来,但他和问橙两个人还站在废墟旁根本没有要上车去医院的意思,他便主动走过去提醒着他们两个人: “你们两个到底还走不走了,两个人都伤到手了,再在这里待下去,万一伤口破伤风了,你们是准备去医院截肢吗?” 问谦的话吓的问橙马上跑向车旁,她才不要截肢,以后真要没了手自己宁愿去死也不要做残疾人,但这话根本没吓到单谚,单谚还在低头打量相框,问谦也看到了相框,立即伸手抢过来,跟他一起打量起来。 “单大神仙,你这是没事干了吗?你的手背肿成馒头了,你还有功夫在废墟里捡垃圾玩?这边都不知道拆迁多久了……” 问谦正说着,突然发现相框中的人他见过,还就是在今晚刚见过的。 单谚见问谦不再絮叨,反而是皱眉仔细观察相框,马上询问到:“看你的表情,你也见过他?” “嗯,不止见过,我还帮他录入过资料,他是……他是……” 问谦点头认同自己见过这相中人,但自己忘了这相中人的具体身份。 单谚见问谦也想不起相中人的具体身份,主动帮他分析起来: “今天总共就两个案子,一个是博物馆失窃,再一个是温室大棚旁发现两具尸骨,前者我有参与,里面肯定没他,应该是后者,你再仔细想想与大棚案有关的信息,如果实在想不起来就带照片回警局找档案。” 单谚帮问谦用排除法整理线索,问谦被提醒到点上,一拍满门瞬间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照片中的这个男人了,他马上和单谚分享消息: “照片中的女人我肯定没见过,但这个男人一定是屠丹丹的老公邹桦!” 问谦非常肯定的说着,单谚的手背立马发出钻心的疼痛,疼的他又丧失了胳膊的控制权。 问谦还在思索着相片的事情,身旁的单谚突然抬手自己打自己耳光,这一下把问谦吓到了,马上伸手拉单谚的手。 “你疯了吗?我就算认错人了,你至于惩罚自己吗?我刚想起来这个人不是邹桦就是邹桦的好友,反正两个人出现在同一张照片上,照片后面的备注是屠丹丹老公邹桦生前与友人,我没见过邹桦长什么样子就把他们两个一起录入档案了。” “不,他不是屠丹丹的老公,他应该是邹桦的朋友,我被假警察带上车的时候,看过邹桦的照片,邹桦比他矮瘦的多,对方也是因为借照片套问我话时,被我察觉到他们的不专业,被我几个问题砸下去直接露出马脚,我这才通知钱修设卡救我的。” 单谚一边咬紧牙关忍住疼痛否定着问谦的结论,另一边按住胳膊努力抢夺着它的控制权,他试图强行弯臂攥拳拔出指骨,反被指骨钻进了手背脓肿之中。 第四十七章挺简单的事 “我先送你去医院吧,你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了。” 问谦单手拿着相框腾出另一只手拉着单谚快步向车旁跑去,在车上的问橙马上帮他们开车门,问谦却因为害怕单谚与问橙坐在汽车后排会发生点什么,主动关上后排车门,拉单谚坐到副驾驶上。 很快问橙和单谚被送去了医院,问谦答应单谚先将相框带回警局查明相中人的具体情况,顺便通知警局帮废墟内死于强拆之下的清洁工收拾尸骨,临走时顺便将小心的契剑给问橙留下。 问橙将契剑随手插在衣袖边的扣鼻上,自己先伸手给医生展示自己双手上的伤口,当双手被医生重新消毒包扎后,她就成了临时护士,她的任务是按住单谚受伤的胳膊,保证医生能顺利的开刀取出单谚手背上的异物。 本来这事应该是由护士来做,但就在两个人被送进医院的同时,上夜班的值班护士不是跑肚拉稀就是呕吐不止,全都像食物中毒一样,各自抱着水瓶去给自己洗胃了,只剩问橙和医生两个人守着单谚,因此问橙就稀里糊涂的成了护士,还必须双臂压在单谚的胳膊上,因为急诊室内没麻药了,单谚只能在清醒的状态下开刀取骨,这种光想想就疼到浑身炸毛的手术,如利剑一样悬在问橙头上,吓的她不自觉哆嗦。 单谚在病床上躺着,胳膊伸到简易手术台板上,问橙双肘趴压在单谚的胳膊上;在听到要不打麻药硬划伤口时单谚也是有些害怕的,但看到问橙先被吓到浑身哆嗦着闭紧双眼,转头偏向自己这一侧,他瞬间就不害怕了。 此刻的问橙就像镇定剂一样,让单谚看到入神,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因为太过接近,单谚能清楚感受到她的害怕,为了不让问橙害怕,他主动跟问橙说话: “你很害怕吗?人都快抖成筛子了,再抖下去会影响医生开刀的。” 问橙听着单谚的声音轻描淡毫不畏惧,马上反驳到: “我能不害怕吗?你的手背黑肿成一个包子了!那刀一划开,血水还不得“噗嗤,噗嗤”的往外冒吗!就跟灌汤包破了一样一样的!到时候那淤血再溅我一身,这让我怎么回家?我这身衣服可是从扫黄队里借的!” “你这形容词还真是够特立独行的,照你这样说我以后还怎么吃灌汤包?再说了一身衣服我还是赔的起,就算赔给扫黄队我都赔的起,你别想那么多快些冷静下来,不然你害怕我也跟着紧张,这手术还怎么进行下去?” 单谚正安慰着问橙放松,剑灵小心不知何时出现在问橙身后,她突然开口吓唬起问橙来: “啧啧,这手术刀刀片绝了,得五厘米长,刀刃薄如蝉翼散发着寒光,随意落根头发下去绝对能吹毛立断。 呀,医生动手了!啧啧,跟切西瓜一样,噗!白刀子进去在烂肉里一剜,混杂着腐肉的指骨被挖出了! 呀呀呀!那白骨浸血程度实在太绝了!完全就是艺术品,血浸出的纹路太漂亮了,腐肉脓水都贴到骨截上了,那浑然天成的感觉宛若在剔活人骨。” 小心用着有些夸张的口述,总在一惊一乍的用语气词吓唬问橙,说的问橙都心动到忍不住想转头偷瞄单谚的手。 但等问橙转头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问橙只看到了医生在给单谚缝合伤口,根本没看到那截断裂的指骨在哪里。 问橙就像缺心眼一样故意问到:“断骨呢?断骨在哪里?难道是断骨变手指了?” “你在找它吗?” 小心说着突然拿起盘中的半截断骨送到问橙面前,吓的问橙一掌拍飞骨节。 没了问橙给单谚压胳膊,胳膊上的血液流通麻劲散去缝合的疼痛突然传来,疼的单谚一个激灵不自觉的往回抽手,刚缝合的肉线瞬间抽线,手背传来的疼痛比之前更加痛苦疼的单谚痛不欲生。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帮你按住。” 听到单谚这边有异响,本来还在畏首畏尾哄小心的问橙也不自觉的回头,说着对不起再次趴在手术台上压住单谚的胳膊上,医生快速帮单谚缝合伤口。 随后一切都很顺利,单谚成功将手包扎成了包子,和问橙的这一双包子手还有点搭;至于取出的指节则被单谚捡回封存在密封袋中装入口袋,准备带回警局内交给法医当物证。 单谚手背上的伤口缝合后正要带着指骨离开,问橙也要跟着小心去寻找青铜剑,连医生也同意他明天再来医院补破伤风针,防止细菌感染规避截肢风险,偏偏就在此时疑似食物中毒的护士们回来了两个,这二人还似乎是实习护士,在看到他们的病历本上消炎针这一项,疑似是为了给自己提升技能,她们强行扣下问橙和单谚非要给他们打针。 单谚从小生病生惯了,对扎针没什么抵触情绪,先问橙一步同意扎针,并挽起袖子将没有受伤的那条胳膊伸了出去,单谚如此配合换来的却是两个护士的频频失误,一会更换针头,一会打翻针盘,连棉棒都没用就想直接扎单谚胳膊。 一旁等待的问橙看着两个护士轮番上阵连扎单谚七八针都没成功,还在推说没扎好想再扎扎试试,急的单谚都开始亲自动手给自己胳膊消毒,教她们怎么扎针了。 问橙突然起了疑心,总觉得这两个护士热情的有些过火了,正常情况下就算实习护士打针也不能扎这么多下,她有些担心对方是在有目的情况下借扎针缠住自己,光单谚就浪费了十多分钟,那扎自己的时候还不得半个小时起步吗? 为此问橙立刻推说自己晕针,想要强行离开,单谚也赶紧以问橙的离开为理由推说不打了,避开护士的阻拦要追随问橙一起离开。 两个护士见他们要走,更加热情的上前阻拦,并说可以换个资格老道的护士帮他们扎针,甚至连他们这次的针药钱都可以不要。 第四十八章整的好复杂 她们越是这样问橙就更加觉得不对劲,强行推门要离开急诊室,就在此时急诊室的大门刚一被推开,三四个值班护士正好结伴从洗手间回来,她们说话吐槽的声音略有些大,声音回荡在走廊里正好被问橙听到: “现在这保洁的素质越来越差了,她们肯定是趁咱们吐的稀里哗啦时把挂门口上的衣服拿走了。” “就是,要不是听到门外有扫地车的声音,我都不敢相信会是她们偷的。” “丢两件衣服还不算什么,就怕她们假冒咱们去医院外面无证行医!” 护士们的声音清晰的传到问橙耳中,跟在她身后的单谚也听到了走廊内的对话,先是问橙回头看向单谚,意思是问他怎么办,单谚以为自己挡住了问橙的视线,向后退了一步,跟着转头看向那两个假护士。 他们两个的突然回头吓‘护士’们一跳,两个人隐约觉得事情穿帮了,尴尬的撑起嘴角挤出笑容,一步一步的向窗口退去,她们似乎是准备跳窗逃跑。 问橙默默的关上急诊室的门,用纱布外露着的食指和中指捏住小心的契剑,将它从袖口拔下捏在指间,眼神死死的盯着准备逃跑的二人,嘴角有些得意的上扬,单谚也从口袋中摸出了笔,故意慢了一步跟在问橙身后转起笔来;随着两个人的步步逼近,其中一个假护士用娇弱的声音故作淡定的说着:“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带请外援的。” “哦?外援?你挺了解我们手里这东西是什么啊!” 问橙立马意识到对方不是普通人,拔剑本来就是为了确定对方的身份。 契剑总共才五厘米长都没超过掌心,单谚手中的笔就更加普通了,完全就是路边两块钱一根的中性笔,面对两个毫无伤害力的东西,普通人的第一反应绝对是嘲笑自己,甚至会自大的反问‘这么小一把剑真的能伤人吗?’如今她们的反应明显就是识货,知道这契物背后意味着什么。 比起跟问橙谈判的这位,另一位明显更冲动一些,一听出身份被识破,随手抓起针药盘冲着问橙扔了过来。 问橙侧身勉强躲过,御幼威突然出现一脚踹飞针药盘,对方则趁着针药盘制造出来的时间空隙,奔向窗口,拉开窗户,抬腿迈步双双就要往外翻。 此时小心突然出现在窗外,朝着二人的脑袋使劲一推,将她们推回屋内,还没等她们从地上爬起站稳,御幼威一个扫腿两个假护士再次摔倒。 问橙和单谚借机一人拽住一个护士的袖子,她们往回抽手的同时将白大褂脱下一半,御幼稚和小心同时出手拽她们没穿大褂的那条胳膊。 这时急诊室大门被突然推开,两件白大褂搭在打针用的推车上,问橙和单谚一左一右,中间隔了两个人的距离,一人扶着一个女人,两个女人都不约而同的弯腰低头捂住小腹,非常的痛苦。 “你们这是什么病?挂号了吗?” 进门的护士没想到急诊室内会有这么多人,马上询问他们的身份,幸好问橙和单谚包扎前接待他们的护士也回来了,主动帮二人回答: “刚才咱们离开时,来的就是那一男一女,手上还包着呢,中间那两个没见……” 护士话还没说完,站在两个女人身边的御幼威和小心不约而同的往她们肚子上打了一拳。 “啊!”两声惨叫传来,问橙被吓到一哆嗦,不自觉看向小心,完全忘记了要找理由推脱带人离开,幸亏单谚反应及时赶紧搭话说到: “她们有点食物中毒,要去卫生间,我们两个帮忙送过去。” 护士们赶紧将门口让开,目送问橙和单谚一人扶着一个病号离开,她们根本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是:那两个女人是被问橙和小心以及御幼威与单谚,两人两灵威胁着拖出急诊室的。 一离开医院大厅,小心突然用力一拽,一个过肩摔将刚才跟问橙说话的假护士摔在了台阶上。 “小心!”问橙怕出人命赶紧大吼着阻止,可惜为时已晚人已经被摔出去了。 被摔下台阶的假护士扶着脖子,扭扭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就像换了了个人一样,用有些嚣张的口气说到: “你是感觉到了吗?青铜剑被灼烧的痛苦很难受吧!现在换过来了,你们想收回青铜剑,来求我啊!” 小心根本没惯着对方,脚尖轻微点地瞬间飞了出去,一拳将对方打趴在地。 小心刚猛的暴力行为不仅将对方打到不能反抗,还把单谚和御幼威控制住的另一个假护士吓到腿软,单谚单手根本没扶住她,御幼威顺势松手,她整个人瞬间就跌坐在地上对着小心的背影哭着求饶: “放过我们吧,我们只是大学刚毕业的学生,我三个月前才知道我家祖上有魔族血统,我们也只是被带走培训了一个月,告诉我们了一些魔族的风俗习惯生活方式,然后就一人纹了一个魔族图腾,发了一部手机,每个月给我们两万块钱,并说魔族有需要我们的地方会电话通知的,然后我就和她一起被安排进了大别墅。 我们只是一时的财迷心窍,才接受了今晚发过来的任务,别打了,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绝对不报警,求求你放我们离开吧。” 假护士跪在地上哭到梨花带雨,问橙却惊呼的问到:“一个月两万!还能住大别墅?亲,魔族还缺人吗?我可以带着青铜剑反水的!不用住大别墅,一个月给我三万就行。” “莫问橙!” 小心厉声喊着问橙的名字,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问橙身边。 “啊!” 问橙尖叫着被吓一跳,不自觉的后退一步险些摔下台阶,幸亏单谚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问橙的胳膊顺势将她护在身后,顺便替问橙解释起她刚才见钱眼开的行为: “她肯定只是随口一说,有我母亲的前车之鉴以及莫家历代与魔族的血海深仇,她敢反水也只有可能是逢场作戏。” 第四十九章谁能胜出 “对对对,我刚才胡说的,我怎么可能贪图魔族一个月三万块钱的福利呢?你跟我这生气的功夫俘虏就该跑了!” 问橙赶紧借坡下驴转移话题,让小心赶紧去抓刚才被她打的假护士。 “哼,借你十个胆你也不敢去魔族,你要敢去我先引天雷劈死你!” 小心说着对问橙翻个白眼,一个闪现堵在了要逃跑那人面前。 “楼梯上吓哭那个可能是大学生,毕竟涉世未深被金钱迷惑很有可能,至于你……” 小心说这话时突然拽死对方衣领,假护士害怕的给小心跪下求饶到: “我和她差不多,不过我是去年毕业的,我们的规矩是一个老人看管一个新人,我知道我有魔族血统只是去年年初的事,我也没参加魔族多少活动,不……我唯一参加过的活动只有友谊大厦拍卖会,我当了半年的礼仪小姐,后来被她破坏了拍卖会也被封了,我……我当时一个月五万,一个星期才上三天班,我这么一个好工作丢了,我肯定恨她啦。 刚好今晚接到消息,让我们拖住你们,只要拖到十二点,我们就能有二十万的奖金,所以我们才提前开车来医院给护士下泻药,藏麻醉药,打晕清洁工,假扮护士……这……这不就被你们抓住了吗。” 小心低头俯看着对方的双眼,突然开口问到: “问橙,考考你,你觉的她们两个说的话可信吗?” “你问我?” 这突然抛来的问题让问橙吃惊的用手指指向自己,她一度怀疑小心在开玩笑。 “对,就是问你,你觉得她们两个可信还是不可信?” 小心拖着假护士回到楼梯旁,问橙挠挠头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我觉得她们两个挺可怜的,大概是被钱迷心窍了吧?” 问橙有些天真的回答把小心逗乐了,逐条疑点分析着反问问橙: “单谚也有能通灵的本事,没御幼威在身边,他能看到我吗?你弄丢青铜剑是意外事件,她们在短短几个小时里就能布这么大一个局?那魔族培训出来的成才率有些高了!并且她刚才叫嚣时说的什么你有听到吗?她是有千里眼吗?不然是如何知道此时青铜剑是在被灼烧的?” “这……” 问橙被堵到哑口无言,她没想到这事情复杂成这样,就在问橙卡壳的时候,刚才被吓腿软的假护士突然站起一拳打散御幼威,从问橙身后勾住她的脖子,抬脚踹中了单谚的后背,将他踹下台阶。 “她们说的都是实话,问题出在臂纹上,只要纹身的人身上有魔族血统,我可以随意附身于他或者她!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魔族魔亲王宿阮,拍卖会是我的产业,我的拍卖师死了,为了查明原因我赖上你们这事没毛病。 现在对你不利的问题是……你的灵打了普通人!契管局那边你违规了!人类警察这边你也犯罪了!你们之间稍微寻根溯源一下就会对你不利!你害她丢了工作,她报复你,而你打了她! 哈哈……怕了吗?你最好和我合作,告诉我拍卖师是怎么死的!否则……我现在就让她死!至于你会被判成故意伤还是人过失杀人又或者正当防卫过当,这都是人类警察和你之间的事情了!我报复自己宠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先把你背景抹黑,再让你被周围孤立,到时走投无路的你肯定回来投奔我,安心当个宠物的!哈哈……” 宿阮勒住问橙的脖子,不时的狂笑着,鼻尖一个劲的往问橙脸上蹭,一激动将自己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了。 问橙被宿阮恶心到浑身起鸡皮疙瘩,使劲转头想避开她的亲近,奈何对方力气太大,问橙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只能用言语攻击她: “你脑子有病吗?你把话都说出来了!台阶”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单谚正候机潜伏过去准备救问橙,突然就被问橙提出来了,宿阮马上转头看向单谚,单谚立刻拿出手机配合问橙演戏: “你刚才说的一切已经被我传送去契管局了!救兵马上就到!分分钟灭了你!” 单谚说出这话自己都觉得自己弱智,对方好歹是位魔亲王,自己区区几句话连录音都没放出来她会信才叫奇迹。 宿阮挑眉看一眼手机冷哼一声回应到: “你觉得我会信吗?” 话音刚落,小心突然冲过来,一个飞踢,连问橙带宿阮一起踢倒在地。 问橙被踢蒙了,她以前知道小心心狠,没想到小心会如此之狠,踢的她脸瞬间肿了起来,牙齿划破腮嘴角不断向外渗血,问橙口齿不清的抱怨着: “我的脸……我的脸好疼!小心,你是我祖宗吗?误伤也不能往死里踢啊!你到底是要踢她还是踢我啊!” “你和我之间连点默契也没有,单谚已经吸引走她的注意力了,你不借机低头躲开专门送脸给我踢,不踢你踢谁!长个记性你是我的契人,再菜也不能被魔绑架!说出去给莫家丢人!” 小心愤怒的训斥着问橙,问橙则是有苦说不出,宿阮勒住自己的身体和自己一般高,小心的腿明显就是冲着自己的腮帮子来的,自己再怎么低头依然会被踢到,小心这就是故意针对自己。 “你们先别斗嘴了,快救人,她脖子断了。” 单谚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小心训斥问橙的声音,问橙朝医院门口的玻璃门旁看去,被宿阮附身过的那个女人脖子已经歪了嘴角也在滴血,明显是被小心踢到后脑袋又撞到了玻璃门上撞歪了。 “快!先救她!救她啊!” 问橙还在发愣,刚才被小心揍到几乎昏迷的假护士突然站起,推开问橙大吼着冲过去,命令问橙救人。 宿阮跑到伤者身边跪下,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她怕加重对方的伤情,小心翼翼的摸摸对方的脸,眼中充满怜爱根本不敢碰她脖子,看着自己的宠物伤成这样,她用有些类似于哭腔撒娇的声音埋怨着众人说到: “她是我刚得到的小可爱,我还没宠够她呢,你们怎么可以将她蹂躏成这样!” 第五十章全场意外 “……” 此话一出问橙彻底无语了,她第一次知道脑袋有病的女人撒娇有多可怕。 幸亏单谚是心理医生面对脑子有病且爱撒娇的女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要不是他及时跑进急诊室内叫医生,躺地上的假护士必定被错过最佳抢救时间。 假护士被送进手术室紧急抢救,宿阮在急诊室门口急到左右踱步,正想调戏问橙一番,让她留下做自己的新宠物,当她向走廊四周找去,早已人去人去廊空,空荡荡的走廊内只剩下自己一个了。 离开急诊室的问橙正想和小心一起去寻找青铜剑的下落,单谚听到她们的去向马上提出要和她们一起去,还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天太晚害怕问橙独身一人走夜路有危险,两个人一起还能做个伴。” 问橙一时找不出理由拒绝单谚,只能让他跟自己一起去,但小心说关青铜剑的地方很远需要一辆车,但此时已经临近半夜了,出租车司机绝对不会跟着众人来回换地方寻找的。 于是在出发前问橙专门借单谚的手机给洛星河打去了电话,询问他人现在在哪里,准备拉上他一同前往,毕竟他想弄一辆车非常容易,再加上现在自己和单谚的手都有伤,两个伤员再加个护工出门根本不怕被揍。 只是当洛星河单手开车出现在医院门口的时候,问橙这才想起他手臂还吊在胸前呢,三个伤员一起出门万一碰上不测谁又能顾的上谁呢? 小心看到三个人凑齐,幸灾乐祸的嘲笑到:“别人家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们三个伤员能顶一个健全的人吗?一会别拖我后腿就好咱们这是深入魔窟!” 在小心的嘲讽下三个人互看一眼,问橙先有些情绪的开口对洛星河说到:“你都受伤了刚才接我电话你怎么没说呢?” “我以为你还记得,只是让我来接你回家,没想到……他也在。” 洛星河说着有些不高兴的瞟了单谚一眼,暗叹自己始终都是被无视真心的那个。 “我遇到的事太多了,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问橙看出洛星河有点针对单谚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着挠挠头;洛星河无奈叹气根本不忍心怪问橙,但他和单谚实在是不对付,两个人互相知道对方的弱点,一见面连话都懒得说了全靠互瞪交流。 最终还是小心看出三个人之间的尴尬,有些跋扈的说着: “喂,别看了!再看下去我的家都要化成一摊铜水了!不管你们有伤没伤,有矛盾没矛盾,现在咱们马上立刻快点上车!救不下青铜剑我让你们三个给我陪葬!用小刀片一点一点的把你们给片了!还不赶紧出发!” “我单手开车来的,地址给我,我可以送你们去,但要先让他自己回家去,我和问橙是家主与家仆的关系,而你和问橙又算什么关系?” 洛星河不想拉单谚,故意用自己和问橙之间的关系质问他。 单谚一点也不慌马上回怼到:“我妹妹与她哥哥是同事,我有责任照顾她将她安全送回家!带我一起又不多烧油,你若不带我去,我就有理由说你是对问橙图谋不轨!” “我就是对问橙图谋不轨啊,你去跟莫家人说啊,他们都知道!只有问橙自己在装糊涂!” 洛星河也是刚,根本没逃避,顺着单谚的话就把问橙回避的问题挑明了。 “额……那个!我坐后排,后排看着挺柔软的,你们两个就在前排带着吧!谁敢到后排来烦我,我立马去打出租车!” 问橙尴尬的强行转移话题,她窘迫到说话都支支吾吾了,单谚和洛星河同是选择性失忆给问橙台阶下;单谚打开车主动坐到副驾驶上让问橙安心,问橙赶紧带着小心坐到了后排。 谷餛</span>  众人上车后,洛星河迟迟没有发车,小心等急了呵斥着洛星河说到:“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如此矫情!你到底想干什么!说!” “我没有地址!你们让我开到哪里去?”洛星河无奈的说出自己的困境,他一直在等小心开口,结果小心却在等自己开车。 “你得先开起车开,我才能用心去感受青铜剑在哪里,我一上车就掉向,你总得开两步让我有点方向感再说目的地!” 小心的回答让问橙震惊了,她第一次听说兵灵也会像人一样掉向,换个角度来说莫家人没有方向感原来是祖传的! 洛星河遵命开车,汽车随意的行驶了五六个路口以后,小心突然命令他后退转弯,洛星河赶紧调头按小心的指示前进。 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汽车被开到了科技园,当汽车开进科技园以后,小心都不用说话了,洛星河熟门熟路的将车停在了科技园大厦旁的空地上,这下连问橙都知道是谁拿走了青铜剑,打开车门直奔科技园大厦负一层688实验室。 现在虽是半夜时分,但科技园大厦的大门依然敞开,厅内暗黄色的灯光有些摇曳,就像风中残烛一样忽明忽暗有些吓人。 问橙一迈入大厅,值班室内便传出了一个苍老的男音厉声喝到:“谁!大半夜的来这非奸即盗,办临时通行证了吗?” “我来找人,没通行证,您帮我办个吧。” 问橙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到一哆嗦,寻声望向值班室客气的要求办通行证。 中年保安从桌下拿出登记本,依旧凶巴巴的问到:“姓名!” “莫问橙。”问橙摆出笑容老实回答。 “你身后那两个人呢?” 保安依旧凶狠,根本没被问橙的笑容感化。 “个高的叫单谚,胳膊吊在胸前的叫洛星河。” 问橙砖头看去,向保安介绍着他们两个。 这时保安停停笔继续问到:“那个呢?” “那个?” 问橙没想到安保能看到小心,有些疑惑的询问他看到谁了。 “没事了,你们注意安全,这楼挺邪门的,出过凶杀案!” 保安说话的口气虽然依旧凶狠,但话语中多少透露出一丝关心众人的意思。 第五十一章去抢亲吧 “谢谢您提醒,那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问橙赶紧道谢,她生怕再耽误下去,自家的青铜剑真被熔成铜水。 “你们要去几楼找谁?留个联系方式签个字就可以进去了。” 保安故意拖延时间,手已经伸入桌内打电话求助了。 “负一楼,668实验室,额……不,688,就是住着仝家兄弟和御枭的那间,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至于签字……额……您是故意为难我们吗?” 问橙马上回答着要去的地方,随后她低头看看自己受伤的双手,又看看单谚被包成粽子的右手,再看看洛星河被吊在胸前的左臂,她立刻觉得这保安是真的很会开玩笑。 “对啊,就是故意为难你们,你们能签就签,不能签用嘴签!楼下688实验室早就没人住了,我来工作两个月了,我就没见过688实验室内出来过人!没电话联系不上人你们就别想进去!” 保安直接承认了自己就是在为难他们,因为他天生有灵眼,他能看到的脏东西多半就成气候了,这三个人伤的这么惨多半就是被跟来的这女鬼害的,此时让他们三个去负一楼找人绝对是送他们去死,本着对问橙他们负责的心态,也是为了减少科技园内再出现人命案,保安故意为难他们。 “算你狠!洛星河你用右手签,单谚你用左手签,我用嘴叼笔签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用双手指尖签!别想把我劝退!要不是御枭这个王八蛋拿了我的东西,我才不来这里呢!” 问橙被怼到脾气上来了,对保安愤怒的吼着,转身安排起众人该如何签字进去。 洛星河拿起笔快速帮三个人一起签名,随后拿出手机打开扩音给仝趣打电话: “你在实验室内吗?你哥家门口的保安不让我们进门。” “我不在那里住了,同住一个屋檐下,兄弟两个人之间难免会闹矛盾,我的少年叛逆期有一点小长,所以我现在离家出去了!” 仝趣在电话内有些俏皮的说着,洛星河无奈继续说到: “保安说你哥两个月没有出过门了,你不来帮你哥收尸吗?” “才两个月而已,什么时候半年不出门再打电话联系我!替他殓骨!” 洛星河的问题已经很过分了,仝趣的回答更是与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问橙有些犯糊涂,以前来这里的时候看仝家兄弟两个的感情明明很好,现在怎么就如此恶劣了?难道是被御枭挑拨离间了? 洛星河还没来得及再说话,仝趣已经挂断电话了,洛星河无奈看向问橙,问橙也无话可说,命中注定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单谚想了想,主动跟保安交涉起来:“我们三个人,下去一个,留下两个在这等你能放心吗?” “不行!没有住户接应你们那里也别想去!” 保安态度坚决说话又凶狠,彻底挑明了是不想让他们进去了。 这时的小心已经有些异常了,身上的青色衣服已经开始变红,问橙感觉要出事,马上向电梯跑去。 保安看到问橙要跑,而那个跟来的邪祟正在恶灵化,一身青衣马上就要变红衣了!保安紧张起来马上往值班室外跑去,单谚和洛星河堵住门口替问橙制造逃跑的机会。 就在此时一柄金钱剑从大厦外飞入大厅内,冲着小心后背射了过去,小心侧身躲过,金钱剑直刺问橙后背,小心根本没有提醒问橙,正在等电梯的问橙根本毫不知情,也就幸亏此时电梯门打开问橙钻了进去,金钱剑撞在了电梯门缝上,阻止了问橙关门。 问橙看着金钱剑似曾相识,捡起剑的同时探头向电梯外看去,她正好看到了胥日昇师徒二人。 “胥爷爷,你这是准备和我一起坐电梯下楼让我等等你呢,还是准备纵剑偷袭我?” 问橙嘴上阴阳怪气的说着,非常用力的将剑朝着胥日昇扔了过去。 胥日昇并未抬手,棠杰抢先一步抓住金钱剑,随手一挥借此泄力反手别在了自己身后背的布袋中。 “问的好!我来只是凑巧了,这老哥们给我打电话说有邪祟,我这剑都出鞘了,结果是自己人,莫问橙,你的剑呢?” 胥日昇说着指向值班室内的保安,问橙瞬间明白了,原来保安不仅能看到还误会了小心是邪祟,难怪会一直在阻拦自己,原来是怕小心害死自己啊。 “剑在楼下,马上去取,没别的事等我上来咱们再说!” 问橙说完匆匆按下电梯下楼去688实验室找御枭寻剑。 随着电梯下落至负一楼,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混杂着焦糊味钻进问橙的鼻子里,熏的问橙直犯恶心,匆忙用袖边捂住口鼻,快步跑出电梯向着688实验室匆忙跑去。 到了实验室门口,十五厘米厚的气阀金属门根本没有关闭,门内没有开灯,唯一的照明设施是实验室内的蓄水池,上次来时它装的明明是水,如今它装的似乎是助燃剂,熊熊烈火几乎将实验室照亮,四周墙壁陈列架上放的标本被火光照耀着,动物类标本的眼睛在火光下显得宛若得了红眼病一样,每个动物都像是活物,正在红着眼如鬼魅一般注视着门外的莫问橙,它们就像潜伏在暗处的捕猎者,候机而动时刻准备着突然跃起将问橙撕扯成碎片。 青铜剑则被置于水池上方悬吊着,炽热的火焰灼烤着剑身,青铜剑剑刃被烤到通红,剑身赤红随时都有可能被烧熔。 问橙想迈步进去,但又隐约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门内自己看不见的视觉盲区内肯定隐藏着御枭,他这招叫请君入瓮,等的就是自己沉不住气迈步进屋,他再手起刀落置自己于死地。 正在问橙犹豫要不要进门之时,小心身上的青衣已经彻底化作一身红甲,烈火的灼烧让她苦不堪言,战甲下摆处已经开始往地上渗血,强撑住一口气的小心在思维意识马上要化成莫剑心之前,从问橙身旁迅速跑过,冲着蓄水池纵身一跳,彻底回归青铜剑内。 第五十二章配合起来 小心这一跳宛若火上浇油一般,让本就炽焰横生的蓄水池瞬间焰高一丈,火舌直蹿屋顶,屋顶上的灯泡也因为耐不住高温的灼烧瞬间崩裂,爆炸声响起灯泡碎片四处崩散,站在门外的问橙也险些被碎片划伤。 问橙拍打着身上的碎灯片一时没了主意,自己只是一个人,怎么能跟火焰抗衡,就算真的能抗衡,肉体凡胎的自己真的能救出青铜剑来吗?还是以身殉道葬身火海? 就在问橙犹豫之时,火海中显现出无数断臂残肢,伸长了手臂借着火势纷纷上窜妄图染指青铜剑;问橙看着一条又一条的胳膊拍打着剑尖,在滚烫的红刃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黑色碳化手印后消失,青铜剑本身也被这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拍打的摇摇欲坠,悬吊他的绳索也随时有碳化断裂的风险。 青铜剑好歹是契管局内公认的万兵之祖,又是莫家的祖传宝物,就算追溯到青铜剑起源之时,也只有青铜剑虐别人的份,根本没有被如此虐待的时候,问橙只纠结了片刻就因为心疼青铜剑,大步一迈跨进了屋内,终究是选择了救剑。 就在问橙踏入屋内的同时,气泵阀门突然开启,实验室门口15厘米后的金属气阀门缓缓关闭,问橙本是有时间再退回去的,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站在了蓄水池台边上。 滚烫的火焰扑面而来,问橙的眉毛,假刘海瞬间消失发出焦糊味,问橙的整张脸被烫的火辣辣疼,似乎是整张脸皮炙烤到萎缩了紧绷在脸上。 离青铜剑还有一个跳起的高度,脸上的疼痛已经让问橙有些退缩了,低头看看宛若岩浆池的蓄水池,池底如同人间炼狱一般,灼烧着无数残肢断臂,问橙自我催眠着为自己鼓气加油,现在再想逃跑已经来不及了,要么纵身一跳带着青铜剑回家,要么葬身火海英年早逝,成败就看自己这一跳了! 问橙鼓足勇气拆掉手上的纱布减少阻碍,看着纱布落入火海瞬间灰烬化,她立刻摆好姿势脚底蹬地,冲着悬吊在半空上的青铜剑纵身一跃! 随着问橙的跃起,无数断臂如同看到凑整的希望一般,纷纷叠罗汉加高上升,争先恐后的握住问橙的腿阻止她靠近青铜剑。 就在这决胜的一瞬间,问橙跃起,断臂叠高,问橙指间马上就要触及青铜剑剑柄了,她的脚腕也被断臂们抓住了,她跃起的高度瞬间被拉低了,本该抓住剑柄的她为了能拽青铜剑下来,被迫赤手空拳抓住青铜剑已经被烧红了的剑刃。 “以!契!为!证!” 问橙疼的满头冒汗,嘶吼着破音喊出了她与御剑心之间的契令。 随着契令被喊出,问橙的体重让悬挂青铜剑的绳索断裂,她哭着握紧青铜剑坠入蓄水池内,随着她的落入,掀起一片气浪四散扩去,炙热的火焰瞬间将她吞噬。 火焰再次高涨,宛若被泼油一般,再次直蹿屋顶;躲在暗处静观其变的御枭亲眼看着问橙抱着青铜剑落入火海,他立刻从暗处跑了出来察看问橙的情况。 他深知这火的厉害,只要是活物入火即焚,莫问橙可是自己的祭品,祭品都没了,自己拿什么祭奠魔族军士,迎接御煞归来,领军出征清扫人族? 就在御枭靠近蓄水池旁探头看去的一瞬间,浑身是火的莫问橙手握青铜剑随手一挥,脚踏池底用力跃起,立刻飞出蓄水池。 “你是在关心本尊的生死吗?” 问橙浑身是火背对着御煞缓缓开口,火虽围绕在她四周,她的衣服头发却又是以最慢的速度碳化,几乎没有损毁的痕迹。 “这不可能!她的身体怎么会一点变化也没有!” 御枭看着眼前的问橙根本不相信被火缠身的她,还能如同开挂一般立于火中而不毁。 “这有何不可能的!火是你借的阴司孽火台之火,引火之物是阴司给莫问橙发的储灵卷,池中虽有魔族亡魂凝结出的命珠,但滋养命珠用的水在问橙上次来的时候就已经沾染上她的血了!哪怕只有一点点,这一池重生之水经过这么久的驯化,它们已经接纳莫问橙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莫问橙与本尊有契为证! 你用她的东西谋害她,她又怎么可能化作灰烬呢?反而是你!刚才借镇灵石粉将本尊困于此地,如今有火焰做屏障,本尊倒要看看千年来你究竟有没有成长,能否接与本尊过上五招!” 御剑心说罢,抬手出剑冲着御枭面门刺来。随着御剑心出剑,御枭快步后退闪身躲过,从蓄水池台边上跳落到地上,迅速从左侧袖内抽出一截不到二十厘米的金属短棍;御剑心立刻看穿他要干什么,甩剑切向御枭腹部,御枭猛的弓腰收腹退步,尽最大的努力避开青铜剑剑刃。 好不容易躲开剑刃,正换手从右侧袖中拽出另一根短棍,腹部却突然裂开,血溅衣衫将衣服黏连在伤口上,他刚才虽躲过了剑刃却未避开剑气,此时衣破伤显,御剑心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冷酷严肃的说了句:“这才一招你就不行了吗?” 御枭低头看了一眼腹部的伤口,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随手卷起针织衫,抓住两头衣角在伤口处打了个结,用针织衫扣压住伤口防止内脏流出。 整理好伤口,他这才抬头看向御剑心说到:“才一招!你以为御煞走的这些年我没有努力过吗?” 御枭说话的同时,将手中两根短棍棍尾相对,用力一拧短棍瞬间变长棍的同时,棍首两头各自伸出长约十厘米左右的刀刃。 他手握棍中衔接处突然进攻,愤恨不平的怒吼着:“没有了御煞的庇护,我若不努力变强,又该拿什么去拯救魔族存活下来的伤残幼小!难道要拿契管局屠杀我们魔族的刀刃吗!” 御剑心就像早就预料到长刃会突然袭来一样,迅速闪身再次跳入蓄水池内的火中,待火焰再次将问橙全身包裹住,他用自身灵气做燃料留住火焰形成屏障,只要火焰不熄他就不会被屋内的镇灵石镇压。 第五十三章一山二虎 “呵,你说的五招,只占了一招的便宜就做缩头乌龟了?你是在瞧不起我吗?” 御枭看着火中的御剑心,嘲笑一番后,立刻按开蓄水阀,池中火焰瞬间熄灭,御剑心在水漫上来之前脚尖点地飞出蓄水池,再次挥剑朝御枭劈来。 御枭见状挥棍相撞,剑棍相击碰撞出声响,青铜剑略微向右一滑正好卡在双棍连接处,御剑心顺势一压推着御枭撞上墙边陈列架。 “哼,早就告诫过你不要使用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当武器,你不听非要用,如今吃的也是武器的亏!” 御剑心本以为这招又是自己赢了,忍不住对御枭说教起来,御枭却突然转棍,脱离困境,御剑心失手没了支撑点剑刃下落,棍刃突然顶住剑刃向上挑去的同时,御枭后背紧贴陈列架稳住支点抬腿就踹,御剑心后退撤去已经来不及了,小腹部结实的挨了一脚。 御枭这一脚踹下的同时,御剑心周身火焰立刻熄灭,就在破防的一瞬间,整间实验室内的镇灵石压冲着御剑心袭来。 御剑心立刻收剑快速清理着地上的镇灵石涂层,他想给自己找个立身之地,但御枭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又是连续几棍紧逼而来打乱了御剑心的自救步伐。 幸好此时御剑心发现了自己上次来时,为了有施展空间清空过的那片瓷砖空地,立刻飞身落去,立身于实验室正中间。 “呵,还剩三招,该认真起来了,本尊就站在这里!你能让本尊离开此地莫问橙随你处置。” 御剑心选好位置摆出进攻姿势,冷笑一声,准备在圈内硬接御枭三招;御枭听到后立刻鄙夷的冷哼反问御剑心: “哼,我要莫问橙何用!我要的是你!只有将你重新炼化剥离出御煞魂魄,魔族才能重回正常!” 御枭说着挥棍上前,御剑心扎稳马步身形未动,突然挑剑斩断伸来的棍刃,蹭着棍边愣是削下一条铁屑,一剑刺入御枭胸前,剑尖正好顶住胸骨停顿住了,而御枭手中的金属长棍则抵在了问橙心口上。 此招看似是御剑心赢了,但却是他输了,他输在了问橙胳膊比御枭短了两厘米上,剑尖只能顶住御枭胸骨根本不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但御枭却在棍刃被削断之时换手前推,徒手握在另一端刃之上伸直胳膊抵住御剑心前倾,只要他再敢深刺一点,棍尖刃断之处必定要了问橙的性命。 两人保持着这个动作僵持在原地,御剑心碍于面子不想收剑,但心口处已经感觉到冷刃断口扎入肉中了,自己再趴一点问橙就得交代在这里,可若收剑,自己就等于承认技不如人,真若从自己身上放出御煞,人族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御剑心心生一计,突然将刀刃贴着御枭胸骨缝隙扭转横划后,立刻后退到没有镇灵石涂层的瓷砖边缘,制造出回缩距离后用剑刃硬挑御枭手中长棍。 剑刃从御枭手掌虎口处划向手背,伤口之中已隐约见白,御枭还死死抓住长棍刀刃猛的前推,给掌心造成二次伤害时,又戳中了御剑心的下腹部却未见血。 反而疼的御枭自己微微皱眉,强忍住痛苦换手甩棍怒喝到:“刚才这只能算半招,这才是一个整招!哈!” 御枭旋棍后用劲全力当头一棒,硬劈而下,御剑心立刻回剑抵挡御枭,棍刃尖一瞬间顶在御剑心额头之上,御剑心横剑扛棍,单腿后弯腰避刃,抬腿踹在了御枭腹部,硬是将御枭踹飞出去三四米远。 问橙脑门上的皮肤裂开,血顺着鼻梁滑落到嘴角,因为血滴划过皮肤的瘙痒感,御剑心下意识的舔了唇边一下,问橙血水的清甜让御剑心浑身一颤,又贪恋的嘬了两下唇边的血痕。 御剑心回味着嘴中的血味,问橙的血似乎开启了他嗜血的一面,他突然变得阴郁起来,有些病态的对正在重新绑着腹部伤口的御枭说到: “四招了,你确实有长进,但靠你这副脆弱的身骨守护魔族!你配吗?还是让我来教教你何为强者吧!” 御剑心擦一下嘴角上的血迹,挥舞着青铜剑快速横扫着地砖上的镇灵石涂层,以极快的速度接近御枭。 御枭连勒紧伤口都顾不上了,他看到向自己冲来的御剑心,立刻绷紧神经摆出进攻姿势,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这第五招就是二人之间的决胜局,胜负只在片刻间,自己这些年的努力一定要全部展示给他看!让他知道,没有御煞的魔族依然是坚毅强大立于不败之地的! 御枭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他终究还是败了,瞬间的胜负让自己的手脚筋脉全被挑断,那剑快到只在自己面前闪现了一下,自己还在防守要害准备殊死一搏,剑刃已经挑断了自己的双腕筋脉,双手立刻软弱无力,长棍落地之时,双腿也不受控制的打弯,自己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展示呢身体已经废了。 现在的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御剑心下池,他正在打捞着阴司给莫问橙准备的储灵卷,而自己连动一下的能耐也没有了,只能任他宰割等死了。 御剑心拿着青铜剑跳下蓄水池,身上伤口附近的血痕快速被水池内有些粘稠的液体稀释,无数半透明的魔族命珠潜伏在水中,吸附在问橙伤口上。 被命珠吸过血的地方痒痒的有些难受,御剑心忍不住驱赶了它们一下,随后发现问橙身上的伤口已经生出粉嫩的新肉芽,此时正在快速愈合。 他被这一景象震惊了,慢慢站直身子,举起左手对着值班室内透出的零星灯光确认着,问橙的手是真的在快速愈合,她掌心的伤口那么深此时也已经变成了浅浅印记。 “它们……它们不是魔族的命珠吗?它们不应该是吃肉嗜血的魔族吗?它们……它们怎么就变成了治愈伤痕的灵丹妙药?这……” 御剑心彻底震惊了,世人皆知魔族嗜血,魔族命珠更是他们为了保命而舍弃肉身休眠时的形态。 第五十四章坐等获利 只要有合适的肉身它们就会吸附上去与其签订契约,最终一步一步的控制对方思想,让人彻底傀儡化成为自己的新身体,被命珠盯上的人基本已经被判死刑了。 他们与契人还不同,契人至少是能与魔同生同死的,魔也不会轻易舍弃契人当自己的养料,毕竟再结契又需要分散一部分自己的力量;契人们要做的也只是供养魔给他提供食物住所,只要这两样东西都有魔单向吞噬毁契也是违约的,所以曾经的契人们在供奉魔的同时也可以打着魔的旗号狐假虎威为自己谋一番福利。 但被命珠附身的人就没有这种好事了,他们要忍受着命珠将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吞噬,得到的补偿也只是暂时的眼前利益;他们接受利益同意命珠附身后,会一点一点的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失去知觉,大脑逐渐糊涂,哪怕是在被替代的最后一刻,他们也是清醒的,最后只会因为利益,落个人死了钱没花了的下场。 因此世人皆说魔恶,连御剑心这个有部分御煞记忆的灵也觉得魔是恶的,命珠依靠在问橙身边就是为了吸血吃肉补充自己的力量,可看着问橙被治愈的双手,御剑心也迷茫了,在没有了人类善恶观的指引下,死了数千年早已忘记前尘的命珠们,居然会本能的向善为救人而生?如此简单的它们依附在人类身上时作的恶又该如何解释? “手上的疤痕好看吗?那是因为你沾了御煞的光,魔族的子民们把你当御煞了,他们在向你示好,告诉你他们过的很好!他们在等着御煞归来重振魔族!” 躺在地上的御枭久久没有听到御剑心翻腾水池产生的水声,抬头向水池边看去,御剑心正在看着自己的手发呆,池水的秘密也似乎被他发现了,为了再隐瞒下去,御枭对他撒了谎,他同时也在借撒谎表露自己渴望御煞归来的心。 “呵,那让他们等着去吧!两年内本尊绝对不会给御煞回来的机会!” 御剑心冷淡的掐灭了御枭最后的希望,他又弯腰在水池中摸索起来。 御枭有些失望的收回视线再次看向天花板,御剑心刚才的话他只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就抓住了重点: “两年吗?原来天命难违也有可违之时啊!只有两年了,待我准备好一切之时必定恭迎魔尊归来!魔人之战,战必胜,胜必昌,人必为奴!” 御枭的语气就像被压抑了很久的人突然爆发,身体明明还很虚弱,但他兴奋激动的心情根本掩盖不住,喊出的话都是底气十足的。 御剑心假装没听见,专心在水池中摸索阴司布卷,那毕竟是阴司的东西,损坏冥器,问橙是看守阴司怪罪她是会折寿的。 终于在一番波折后他摸到了布卷,提出水池一看,幸好布卷还算完整,只是因为焚烧变得有些发黑,至于能不能继续使用还要等问橙醒来自己实验一番。 收起布卷后,御剑心又在池底一寸一寸大面积的摸索了一番,他本是想寻找问橙用来装祝树叶的布袋,但池底除了如同泥鳅一般来回游走的命珠,别的什么也没了,正当他准备放弃上岸之时,突然摸到了一条胳膊! 摸到胳膊这事若是让问橙碰到,她一定急到跳脚,惊呼着爬出蓄水池,可现在用问橙身体的人是御剑心,他在摸到胳膊后感觉它滑溜溜的,知道胳膊的主人在水中泡很久了,戳戳胳膊还很有弹性,应该没经历刚才的焚烧,胳膊上还隐约有温度传来,应该还是个活人。 在确定这些信息后,他又再顺着胳膊往左右一摸,一个完整的人形在御剑心脑海中有了个大概。 此时的实验室内还没有开灯,御剑心为了看清对方脸庞,只能拖着胳膊将人拉上了岸,借着值班室内散出的灯光观察。 这人一上岸御剑心瞬间惊了,此人正是驻守在实验室内看守御枭的仝贞,看守成了池底囚徒,犯人却大摇大摆的入住值班室,观察着实验室内的一切宛若看戏的局外人。 御剑心对着仝贞仔细检查一番后突然发现,他的颈部有一条醒目的环形切割伤,曾经的伤口似乎很深,已经深到足以致命了,但此时这条伤口周围一圈被黏液包裹着粉嫩肉芽。 此人可不是魔族的人,看他的样子也明明是快死之人被魔族命珠救了回来,命珠也确实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并且不分人魔,看到伤口就会本能的想去救治;一想到这,御剑心马上就明白了,御枭从一开始就没跟自己说实话! 御剑心意识到御枭是在撒谎后选择了看破不说破,立刻转移话题询问着躺地上的御枭: “御枭,莫问橙的手机钱包呢?还有他身上的存灵袋。” “都化作灰烬了!没有厉鬼做引我又怎么引的出孽台之火?没火我绑架你来又有何用,怪只怪宿阮没有再多拖住莫问橙一会,否则我就成功将你与御煞分离出来了!” 御枭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服,他将计划出现纰漏推到了宿阮身上。 “你碰上莫问橙应该是意外,这一切也是你的临时之举,你既然要救仝贞又怎么会用火烧他呢?肯定是你行动时太急而忘记捞他出来了。” 御剑心不相信御枭的话,试着分析他的一举一动,御枭被御剑心的话逗乐了,笑起来伤口被撕裂,疼痛又强行压制住了他的笑容: “呵,别用你这正人君子的思路评判我的行为!我一直潜伏在莫问橙身边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你附身她睡着也在我的计划之中,因为你身体内藏有御煞!御煞看到阳光会犯困也是我早就知道的弱点,你被算计了还企图感化我?我看你是病的不轻!我若是那种能被轻易感化的魔,就不至于等御煞归来等了数千年,等来的也只有一句‘不死不休’!” 此时的御枭情绪有些崩溃到歇斯底里,怒吼着对御剑心吼完了剩下的话,他的怨气彻底堆积到了顶点,就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第五十五章双管齐下 “‘不死不休’其实还可以有另一种理解方式,只是你一直理解错罢了,本尊毕竟不是御煞,你这数千年来的等待不用对本尊有所交代,至于地上这位是你救了他,也就不算魔族伤人了,所以你和他的恩怨本尊根本不想听,你也没必要讲。现在就由本尊教你什么叫不死不休吧!” 御剑心故意给御枭台阶下安抚他的情绪,并点明了不追责他伤害仝贞的事,这事他装不知道,随后他走向御枭,手放到他的腋下,架着他将他拖到蓄水池旁。 御枭被架起时想拼命反抗,奈何自己身受重伤力轻如纸,只能任由御剑心摆布自己,他能做的只有用言语恶心御剑心: “你!你要对我做什么!万兵之祖要虐杀魔亲王了!” 御枭此时的呼喊宛若孩童撒娇一般,明知实验室大门紧闭,御剑心就算真的要对他做什么也根本不会有人来阻止,他这种有城府的人却能当着御剑心的面撒泼,此景真是一大奇观。 还在用言语撒泼的御枭突然被扔进蓄水池中,大口的池水灌入他嘴中,他整个人就像石块一样毫无浮力,僵直的沉入池底。 御剑心蹲在水池高台上,低头俯视水池,用胜者的跋扈冷笑着对池底的御枭说着: “御枭,现在你学会了吗?不死不休的意思就是死的时候要记得休息!死完了再爬起来打!” 御剑心正嚣张着,御枭在池底突然睁眼,突然浮出水面,将口中含着的一口池水,全数吐到了他的脸上。 “你现在救了我,未来会后悔的!” 御枭吐净口中池水,清理着耳朵里的水根本没有看向御剑心,却又是在跟御剑心说话。 “哈哈……本尊自从有意识以来,根本不知道后悔二字该怎么写!你做的只是你该做的,所有生灵都被玩弄于造物主的股掌之间罢了,他喜欢看那出戏就提前写好剧本,再安排专人守护,毕竟演员的生命只有一次,一旦演歪了总会有人出来纠正。” 御剑心擦着脸上的水,说出的话却别有一番深意,御枭在这一瞬间突然被他圈粉,但也仅限于这一瞬间,片刻间后,他就用不屑的语气嘲讽着御剑心: “你知道的和我查到的差不多,你这才是放了一记马后炮!你也就还剩两年了,等我亲手了结了你的性命,恭迎魔尊归来!” “随你怎么说!把祝树叶交出来吧,他不可能轻易的化作灰烬魂飞魄散,因为他是阴司的人,有奴籍就算散魄必定会有阴司的人来收他散魄去填无妄海,你留着他又没什么用,还给本尊还能等场好戏!” 御剑心说完与御枭凝视对望,两个人云里雾里的一番对话下来,御枭苦涩一笑,转身游向值班室对着值班室门口说到: “把他送出来吧!” 本应空无一人的值班室内,却走出来一位韩流打扮的年轻男子,他将手中装有祝树叶的布袋扔给御剑心。 御剑心伸手接住布袋,低头检查一番后,开口第一句话问的是: “你嘴唇上那个不疼吗?” 韩流男子被问楞了,摸一下唇边轻蔑一笑说到: “这叫唇钉,千年不见你更加老土了!借来的身体是没有痛感的,根本不知道疼不疼。” “借?你是御千面?” 御剑心听到借字立刻就想起他是御千面,他的妹妹就是宿阮,当年御宿两家混战抢魔尊之位,他们父母作为先锋官却相恋了,更离谱的是两军阵前两个魔还私奔去了人族。 被抓后若只有御千面这一个孩子,还可以解释成是对家硬逼在一起的,因为意外有了孩子才不得不私奔的,当时偏偏有两个,还有一个正在肚子里,当时御煞和宿北斗的脸都给气绿了。 宿裹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宿阮,主动投诚,挥泪杀夫虐子,随后她就被宿北斗带回了深山里。 留下来的御煞在检查尸骨时发现,御浓是彻底没救了,命珠都被毁成八瓣,碎成渣渣了,但当时还没姓只有个小名的御千面,虽然身体被毁但刀刺偏了半寸,命珠还有的救。 御煞一时心生怜悯,想起御浓为先锋官时的英勇,便决定给他留一条血脉,于是便同意了御千面姓御。有了姓再加上他本来的小名应该叫御囝的,而这御囝之所以变成御千面,则是因为他们一行人带着命珠回山寨时,御煞随手将御千面的命珠放入从山下抓来的壮年村民身上,他这一举动等于间接救了本该为食物的村民,毕竟御千面当时还小,农民又正值壮年,就算被御千面附身操控也得再等十年,他长大点才能成功附身。 御煞这一举动本是想做好事救御千面一命,结果村名当晚就因为受不了御千面母杀父的经历自杀了。 御煞不服气的又给他换了九百九十九个人做身体,他们全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了,最后是在抓莫家人上山逼他们锻造兵器反击人类时,碰到了莫家旁系中一个五岁的傻孩子,御千面自己主动选择了他,孩子也安然无恙的带着命珠活了一个月,最后被御千面彻底同化失去意识,身体也归御千面所有。 御煞当时就给御囝改名叫御千面了,因为他克人类,四年换了一千张脸,堪称魔族最小千人斩,被赐名时他也不过才八岁。 也因为这具身体让御千面成功进入莫家成了探子,知道了当时莫家家主莫愁根本就不想锻造兵器,甚至还下令让莫家全族都不要开炉炼兵。 为此御煞勃然大怒不仅废了莫愁双臂,还当着莫愁的面,一天斩杀一位莫家忠仆,硬逼莫愁开炉,最终却逼出了莫剑心;这也就造成了魔族被莫家与契管局里应外合团灭的事…… 在御剑心能找到的御煞记忆断层中,魔族沦陷时御千面也只不过是个十岁孩童的模样,如今看到他借的这身体至少得有二十二三岁,御剑心看着他忍不住生出家有小儿初长成的感慨。 第五十六章后遗症有点猛 一旁在池水中泡着的御枭听到御千面与御剑心的对话,立刻呵斥到: “他不是御煞!根本不配你对他那么温柔!你也是活了数千年的人了怎么还如此这般孩子行事!” 御枭呵斥御千面的声音将御剑心从回忆中拽回,他知道御枭是故意这么说的,自己若再在这待下去,御煞的记忆也许会侵蚀掉自己本该清醒的记忆,那份属于御煞的族人之情是自己不该去触碰了解的。 御千面有些不服气的哼哼一句转身离开:“就你分的清他是谁,忙半天依旧没把他救回来。” 御枭忍住脾气痛砸水面一拳,用动作表示自己听到了,借此来发泄不满,御千面特别孩子的气的转头故意气着御枭对御剑心说到: “不管你是谁,我现在靠自己的努力已经当上魔亲王了,等你回家时我会给你一份大礼的。” “够了!回去!”御枭再次被激怒,呵斥着御千面让他回值班室内;御剑心本想追问大礼是什么,但看着他们两个之间面和心不和的样子,也就没再多问什么,将布袋装回问橙口袋内后这才开口转移话题: “实验的门怎么打开?” “仝贞的指纹。” 御枭简短说完便沉回水底,反而是迈步走向值班室的御千面在听到御枭的话后,抬起的脚立刻转向,转身走向昏迷的仝贞,拖着他的胳膊拽他去实验室门口,抓起他的食指按在了指纹锁上。 随着气泵开启,厚重的实验室大门被拉开,正趴在上不知干什么的洛星河与单谚险些栽进屋内;此时正挥动着剑清理地上镇灵石涂层的御剑心赶紧收剑,飞身上前一手一个接住了他们两个。 “亏你们两个还是带点智商的,现在却蠢的像个傻子,气泵门能用手推开?还是说你们觉得这十五厘米的门是摆设,能趴在上面听到些什么?” 御剑心此话一出,趴在他胳膊上的单谚和洛星河赶紧起身站直,在他们眼中自己刚才摔倒是被问橙接住的;单谚看到问橙头发还在滴水,一身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身上,立刻因为避嫌起身;而洛星河本是想再接近问橙一点的,奈何单谚已经起来了,自己在趴在问橙胳膊上就有些不合适了,于是他紧跟着单谚也起来了。 单谚赶紧从口袋中摸出手帕递给他眼中的问橙,结果他伸出的手与洛星河递纸巾的手撞到了了一起,更尴尬的是他们几乎是在同时说出的: “御枭没为难你吧?” 话刚出口他们两个人立刻转头对看一眼,意识到对方和自己想到一起了,随后两个人同时闭嘴,尴尬的伸手着手等待问橙自己选择。 御剑心见此情形忍不住乐了,故意一手接手帕一手拿纸巾,嘲笑着他们二人说到: “你们两个好好瞪大眼睛看看本尊是谁,追问橙追到本尊头上来了!光看你们给的东西就能知道,单谚家底殷实比洛星河有竞争力,但洛星河这纸巾管够啊,扔了也不心疼,手帕这东西湿了不晒干再怎么拧都犯潮。” 御剑心这是看过问橙的记忆,知道他在育苗书院时说错了话,这才一语双关的提点单谚,他对单谚的喜欢是高过洛星河的,所以帮他一把也是在有意化解问橙与他之间的隔阂。 洛星河听到御剑心的话立刻就不高兴了,将口袋里的一包纸巾全塞御剑心手里了,并脱下风衣批在了问橙身上。 “纸巾也有比手帕贵的,不能光看表面而忽略内在!前辈既然不想要就别拿!拿了又挑三拣四的容易让人误会。地下室阴冷咱们还是早点上去吧。” “哈哈,差点忘了,纸也是有尊严的,这不就因为两句话皱了吗。” 御剑心说完笑着裹紧风衣向实验室外面走去,刚踏入走廊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故意停下脚步火上浇油,将整包纸递给单谚继续说到: “你随身带手帕是家教养出来的习惯,洛星河这纸巾可是自己养的习惯,高下立见!” 御剑心说完转头扛着青铜剑向电梯走去就开始偷笑,活像个幼稚计谋得逞了的小孩子。 单谚和洛星河再次对看一眼,单谚立刻将纸巾袋扔给洛星河,他们两个互相嫌弃着对方去追御剑心。 待人离开后御千面再次关上气阀门,拖着仝贞又扔回蓄水池内,御枭浮出水面支使着御千面说到: “把仝贞这次濒死后复原的数据记录一下,契管局背后那些怕死的财阀们又该要数据了。” “你自己去!我只是来复原地图的,我以为你用这招留下了很多厉鬼,结果布卷里面才两只,连地图的一个小角角都恢复不出来。” 御千面有些嫌弃的开口,径直向值班室走去,御枭不仅没生气反而笑着说到: “不急,我在布卷上已经做了手脚,只要莫问橙再抓到东西,不论是什么只要进过布卷都会自动送上门来的,到时地图都复原好了,等待他的回归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御剑心重回科技园一楼的时候,正看到胥日昇在跟门口值班室内的保安聊天,御剑心想搭胥日昇师徒的顺风车,和他们一起回去避免将问橙扔在路上再出意外。 走近时才听到胥日昇正在跟保安聊楼下实验室的事情,御剑心悄无声息的潜伏到值班室门口,靠在窗边的视角盲区偷听了一会。 他这才知道御枭对外的身份居然是枫叶国留学归来的生物学家,他研究的课题是一种名为‘眠核’的虫子,据说这虫子成虫时寿命极短,但为虫卵未孵化前可以以卵的样子生活在水中数十年不孵化,而让它们孵化的条件就是喂血或者寄生到活体,具体的操作过程保安自己也不清楚,就靠着知道的一点皮毛跟胥日昇胡扯。 一会说虫子孵化出来会吃宿主的血肉,最后控制宿主,一会又说虫子孵化后会马上交配产卵再次潜伏到水中,虫尸死后漂浮在水上会发出茉莉花香,被捞走晒干可以治癌症。 第五十七章螳螂捕蝉 总之是把‘眠核’这个生物说的神乎其神,听的胥日昇师徒惊叹连连说研究这个是造福人类的好事;只有御剑心知道他们都是被忽悠了,所谓的‘眠核’不过是御枭为了掩盖它们是魔族族人濒死后化作的命珠罢了。 并且命珠也根本不用孵化,只要它们自己看到有眼缘愿意寄生的人,对方只要稍微触碰到命珠,命珠立刻会尾随到其身上,从耳朵钻入对方体内控制他们思想,再用蝇头小利与其结契,最后侵占人类的身体,如果非给命珠下个定义它们就像寄生虫一样,一旦缠上你便无法根除,非要强行消除也会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五,古时强行除命珠的人都会因为身体产生各种损伤,不出一个月必定亡故。 就在御剑心把保安的情报当笑话听时,突然听到了一条在他意料之中的消息,整个科技园是陶家投资的,但资金不够烂尾外抛了,D市首富女娲家接手了近乎全部的科技园,偏偏他家在关键时刻也出现资金链短缺,留下了科技大厦外售给了建材大亨吴家,吴家接手后倒是没出现资金链短缺,但大厦内的实验室是陶家投重金建的,谈售卖时狮子大开口要了吴家近乎全部的资产,吴家一生气收购谈崩了,把负一楼停水断电后又给陶家留下了。 也因为他们的债务问题,如今整个科技园出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科技园这片地连地皮带各类工厂所有权姓女娲,交房租之类也是女娲家管,偏偏这科技大厦从一楼到十六楼外加个地下车库全姓吴,单单就负一层姓陶,水电全是陶家单独接的线从外面因进来的。 御剑心听到这就明白了,这是四护法们之间的博弈,陶家这是想独占御枭以及魔族命珠,但这项目惊动了其他护法,除了鹿家自顾不暇外,女娲家和吴家都想来分一杯羹,所以便出现了三足鼎立的局面,这也算是在变相的互相监视对方了。 此时单谚的手机响了,惊动了值班室内聊天的众人,保安立刻闭嘴警觉的看向窗外,厉声呵斥着: “谁!谁在外面!” “我,我们拿到东西了,在等胥大师,想和他们一起回家。” 洛星河从御剑心身后抢先一步开口解释道;御剑心这才发现自己光顾偷听了,完全忘了跟自己一起从地下室内上来的这两位,全躲在自己身边跟自己一起偷听到了那些信息,只是不知道他们能理解多少,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那些命珠不利,毕竟每颗珠子都是一条魔的命,真要损毁了魔族就真灭族了。 “什么?你们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棠杰在听到洛星河要跟自己一起回去时,立刻惊呼着从值班室内跑了出来,声音之大影响了单谚接电话,他只得拿着手机离开科技园大厦到路边接听。 御剑心见棠杰急匆匆冲出来立刻想到了他会拒绝,马上将剑稳准的架在他的脖子上问到: “对,本尊要跟你们一起去回去,你们准备拒绝吗?” 棠杰感觉到脖子上一凉,马上停止了继续前进的步伐,抬头看一眼问橙后,立刻察觉她眼神不对,迅速把拒绝的话吞了回去改口说到: “可以呀,咱们打出租车回去好不好,车费AA呀。” “AA?你在开玩笑吗?” 御剑心将剑刃压低,歪头皱眉疑惑的看向棠杰,棠杰咽一口唾沫,克服紧张垂死挣扎着辩解: “我用缩地符是需要寿命做代价的,我们师徒两个人还勉强行,靠点邪门歪道寿命就补回来了,但……再加上你们两个,这就有点不太折煞我了,很有可能咱们还没到目的地,我已经暴毙当场了。” “哦,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呀,那本尊多给你一个选择死法的机会,带上本尊,你死了本尊替你超度,你要敢不带当场暴毙!” 御剑心说着在棠杰脖子上轻微划了一下吓唬他,棠杰马上改口点头说到: “行,就带你一个!” “再多带我一个,我可以一个星期不接活,让你们师徒独揽济南那边的私活。” 洛星河一听可以带问橙他也要求被带,此刻的他完全忘记了他们是开车来的,只想着能被带走节约回家时间,多制造和问橙相处的机会。 “你自己开车回去,别跟着本尊抢名额!” 御剑心转头瞪洛星河一眼,赶他自己离开,洛星河正想再赖皮一下,单谚急匆匆的走回大厦内,抓住洛星河另一条健全的胳膊就往大厦外拖。 “特殊情况,送我去警局,我给三倍油钱。” 洛星河连拒绝的机会也没有,直接被拖出大厦,好不容易甩开单谚跑回大厦,御剑心已经单手搭在棠杰肩膀上被他带走了,洛星河只能回到车上带着早已上车的单谚离开…… 回到问橙家门口的御剑心连钥匙都没有,房门却自动打开,此刻屋内没有开灯仿佛进过贼一般安静,御剑心立刻警觉起来,借着窗外照进屋内的灯光,他清楚的看到屋内地板上有个绑着蝴蝶结的巨型礼物盒;御剑心瞬间就明白了这就是御千面口中的大礼,原来他说的是回问橙的家。 就在问橙看着警员给出的资料发呆纳闷,自己回家怎么没被监控拍下来时,洛星河收到消息来保释问橙,并告诉她,她是搭棠杰缩地符的顺风车回家的,所以人类的监控机器根本拍不到她。 问橙意识到洛星河可能是知道些什么,马上询问洛星河是谁对自己老爸下手时,洛星河只能无奈的摇头表示不知道,毕竟他连现场都没去过,又怎么可能知道会是谁动的手。 幸好此时问橙有些手冷,插兜走路时摸到了口袋中的手帕,看到了御剑心给自己的留言: ‘勿查,动手者御千面’ 问橙看着手帕马上的字迹皱眉,她根本不知道御千面是谁,于是她立刻将手帕举起给洛星河看,并询问到: “你知不知道御千面是什么人?魔族后辈吗?他又为什么要对我老爸下手?他不怕莫家报复他吗?” 第五十八章黄雀在后 洛星河看看手帕微微皱眉略做思考,马上想起了御千面是谁,立刻回复问橙到: “御千面是魔族千年前新晋的魔亲王,博物馆里诈死的安保是他操控的,我知道他的名字后,专门查了一下契管局内流通的魔亲王通缉令,他的能力是通过契印不断变化宿主。” 问橙听着洛星河介绍御千面,总觉得他的能力似曾相识,好像宿阮用过的本事,她也是通过宿主胳膊上的纹身来回变换身体的。 “御千面不会是宿阮吧?他们的能力也太过相似了,也许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问橙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洛星河从口袋中拿出一本非常薄的书,书封上写着‘魔族史’三个字。 问橙接过书看到了洛星河做标记的那一页,‘新晋魔亲王御千面生平’。 “他们是兄妹,一个随父姓御一个跟母姓宿。” 洛星河正跟问橙讲着,问橙突然发现了一行备注的小字,也因为这行小字下的内容让她惊呼出声: “啊?其母宿裹杀夫杀子天地难容,终被……终被莫家斩杀?我家祖上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他们吃饱了撑的吗?为什么要杀这么凶残的魔?御千面报复我老爸不会是为了他母亲死去的事吧?” “应该是吧……” 洛星河刚才没看到备注,这才刚被问橙提醒着知道了御千面和莫家还有如此一段恩怨。 “这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妈都坏事做尽连他们兄妹都想杀了,他时隔这么多年怎么就缠上莫家了呢?还专门报复我老爸,他就不怕被我拿青铜剑再报复回来吗?真是……真是气的我想砍了他!” 问橙被御千面气到想骂人,但她和洛星河还没有到那么熟的地步,只能把骂人的话硬憋回来,但她此刻是真的恨不得要拿着青铜剑,找御千面为自家老爸的受伤再报复回来。 “别冲动,御剑心已经提醒过你勿查了,你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御千面自己坏事做尽遭报应,否则下一个受伤的就是你了。” 洛星河拍拍问橙肩膀,让她先顾及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再想别的事情。 问橙并未将魔族史再还给洛星河,她自己私藏进了口袋,待回家后好好研究一下,魔族剩下的魔亲王内都还有谁,还有几个是和莫家有关系的,否则他们都来了D市,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装好书后问橙马上让洛星河送自己去医院跟自己老哥碰面,两个人在路上提起了单谚昨晚回警局查的案子。 洛星河送单谚到警局门口时,正好和运尸体的车前后脚,洛星河借停车偷瞄了一眼,本想查看下这位死者是不是厉鬼或者生前坏事做尽的坏人,结果发现那个人是左家的人,他和洛星河还有过几面之缘。 对方魂魄离体后看到洛星河的一瞬间就认出他来了,马上跑过来让洛星河给左正则带话,‘让家主赶紧离开D市’,洛星河还想问问他左家是不是要变天了,否则他一个没有契物的底层普通人,怎么会被牵扯进来还赔上了性命,结果就在对方要开口时,黑白无常来收魂了,孩童胳膊粗细的勾魂链一甩,立刻勒住那魂魄的脖子拽回了阴司。 问橙听到洛星河的讲述马上追问起后续:“然后呢?你通知左家了吗?” “然后?然后我就想去找单谚了解案情,正巧济南前辈就打电话告诉我你被警局带走了,让我去准备保释材料救你出来,我挂电话前告诉济南前辈左家有难,死了个家仆,并让他去通知左正则回避,我光为你准备材料准备到天亮,刚收拾齐全就带过救你了,我为你如此努力,你难道不感动吗?不想和我单独相处一下,以此来报答我连夜的努力吗?” 洛星河刚开始的语气还比较正经,随后越来越轻浮,最终说出目的,就是想跟问橙独处。 问橙听到他最终的目标是想约自己后,忍不住冷笑一下,随后马上收敛笑容严肃的说到: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拒绝!济爷爷让你保释我肯定给你算钱了,你绝对不会干赔本的买卖,那我这就没必要给你双份酬劳了。” 洛星河一听有门,马上接上了下句: “我若没收钱,专门要你这份酬劳呢?” 问橙偷着翻个白眼,声音立刻抬高八度,进入飙演技的亢奋状态: “什么?没收钱!大哥你是我莫家家仆,保释家主那是你应尽的本分,但在尽本分前已经有人要给你钱了,你还能不收钱?你是脑袋进水了吗?没收钱就去要钱啊!赶紧的!契管局的钱不收白不收!” 问橙再次用拒绝的态度对洛星河关上了门,洛星河无话可说,加速将问橙送去医院后,立刻识相的离开:“家主既然让我去要钱,我现在就去要钱,要出来的钱专门留给家主花,也算尽到以为家仆该尽的本分了!” 洛星河这话有些负气的成分了,立刻调转车头扬长而去,问橙看着远去的汽车稍微松了一口气,暗叹自己再次和他划清主仆界限太不容易了。 正在问橙转身要进医院内时,洛星河又开着车回来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问橙身边,对着问橙的背影说到: “等等!济南前辈打电话来说要找你。” 洛星河说着将手机伸出车窗递给了问橙。 问橙半信半疑的接过电话,还有些担心济爷爷找自己该不会是觉得自己太闲,想给自己安排点事吧? “喂,我是莫问橙,济爷爷?” “嗯,是我,问橙呀,爷爷这里有两个有些关联的消息。” 济南慈祥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出,问橙听到这声音,身上的鸡皮疙瘩立马就起来了,她从小就认识济爷爷,一听到这声音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济爷爷站在自己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那被凝视的感觉太难受了,这两个消息肯定没有一个消息是好消息。 问橙马上卑微的开口回应到: “爷爷您说,什么消息我都能接受。”她先抛出态度,静等消息见招拆招。 第五十九章不见棺材不落泪 “D市东城的老博物馆你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了?” 问橙一听济爷爷提老博物馆,脑海中立刻想起青铜钺,自己刚才怎么就忘记问洛星河青铜钺到底还没还回博物馆呢?现在被质问了,多半是跟青铜钺没跑了。 问橙这刚想起青铜钺,济南那边就开口了: “也没怎么,就是栾攀把你给告了,说你和家仆一起抢劫青铜钺,还是用青铜剑威胁他带你们去取的,事后又让家仆把他这快退休的老头打成重伤,现在只能在医院里吃流食!” 济南说出这话时,栾攀正因为应付苗青云对他做的二次伤情鉴定,饿了好几顿,饿的实在难受了,刚从医院内溜出来买了两个肉夹馍回去,边走边狼吞虎咽的吃着正香,还在打电话的问橙就这样被动的目睹了这一切。 “济爷爷,你再说一遍,栾大爷怎么了?”问橙拿着电话马上跑向栾攀,刚到栾攀身边,栾大爷都还没等认出她来,问橙就先一步开了扩音,济南的声音马上从电话内传了出来: “青云看过了,脑损伤后遗症,不能下床吃饭漏风只能喝流食,非要请护工,青云没给他批护工费用,他就要让你去陪床顺便把青铜钺还回去。” 济南刚说完问橙立刻将电话挂断了,摆出标准的露齿假笑看着栾大爷。 栾攀被看到炸毛了,嘴里没嚼烂的肉夹馍被快速吞下,手中吃剩到一口的馍饼马上就被他扔到了地上,还带着肉渣的嘴角瞬间歪斜起来,口水都快流留下来了,正常的胳膊也快速蜷缩到胸前,左脚立刻开始以走路划圈的方式靠近问橙,嘴里还非常不清楚的说着: “这不是莫家家主吗?你还我青铜钺来!D市男人们要是全被杀光了这就是你纵容巾帼干的!” 问橙为了防止被赖上赶紧后退避让,问橙退,栾大爷追,问橙再退,栾大爷再追;问橙是以正常姿势后退的,倒退着跑出十多米一点也不累,但栾大爷是装的,因此也就追了五六米立刻认输恢复正常了。 恢复正常后的栾大爷一屁股坐到了路边的马路牙子上,气喘吁吁的吐槽着问橙: “你个小混蛋,欺负我这个老人家跑的比兔子还快!就不能等等我吗?” “大爷,咱们刚见面的时候你跟树懒一样,慢慢悠悠的我还以为您不会有这么多坏心眼呢,现在一看呀,您这可真是坏人老了以后的典范!” 问橙站到离栾大爷三米远的地方才敢开口跟他说话。 栾大爷看问橙这态度,努力调整好呼吸,准备跟她谈判: “成,我不追了,这把算你赢了!我这不是怕医药费贵才出此下策的嘛,我人也确实受伤了,我也确实举报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说!你是准备不找青铜钺了,还是准备不承认这事远离D市跑路?但凡你还在D市,这事就早晚是你的,我只是借这事给自己谋取一点点福利罢了。” “成,这福利您留着,我不背锅……” 问橙刚想撇清关系,济南的电话追着打了过来,问橙赶紧接起电话,她这才想起济爷爷那里还有一个消息呢。 “问橙,你刚才怎么就挂了呢?” 济南询问着问橙挂电话的原因,问橙刚想开口说话:“我碰……”栾攀一看大事不妙马上躺倒在地上抽搐起来,就像犯了羊角疯一样。 问橙一看周围没人,最后被赖上的还是自己,只能被迫改口说到: “没事,就是碰上个老人,看着他翻越护栏吃了两个肉夹馍,我怕他有生命危险,挂了电话去救人了。” 问橙就算改口了也要把栾大爷的罪行扯出来,栾攀听到问橙的话虽然停止了抽搐,但依然躺在地上看着她,只要她敢说出自己的名字,自己马上倚老卖老说问橙是自己家不孝的孙女,看周围的热心人士们管不管这事。 他的这点心思问橙早就看透了,自然也就没再多提他的名字,而是追问济南另一个消息是什么。 “济爷爷,您不是说两个消息吗?另一个消息是什么呢?” “左家昨晚死了个人,左家今天凌晨就和陶家一起去验尸了,伤痕鉴定已经对比出来了,胳膊上的砍伤以及脖颈处的致命伤都是青铜钺所为。” 问橙彻底听出济爷爷的意思了,难怪他会提青铜钺丢失的事情,原来是为昨晚的凶案在此埋伏笔呢,她马上反问到: “所以呢?您怀疑我拿着青铜钺去行凶的?” 济南一看误会了,马上开口解释到: “有监控拍下来了一点凶手的痕迹,对方穿高跟鞋长裙子长头发还有点卷,肯定不是你,贞锦绣那次你一头头发都被剃没了,这才多久肯定长不了那么长。” 济南这话刚说完,问橙伸手一摸头发,扫黄队里戴出来的长卷发,虽然被火烧过刘海但发丝还很长,她马上把假发从头上拽下来,随手扔进追来的洛星河车内,再低头一看,开叉长裙,崴断根的高跟鞋,这全是自家老哥给自己从扫黄队里挑的,怎么就跟凶手穿的一样了呢? 这肯定是拿青铜钺的人对自己进行了栽赃陷害,济爷爷这就是来试探口风的!问橙马上捂住手机小声对洛星河说到: “江湖救急,赶紧去给我找身休闲服,我要换衣服!” 洛星河见问橙没有要拉车门上车的意思,立刻明白她这是让自己单独去,为了增加接触机会,他故意问到:“你站这就算带衣服来了,你是要在这换衣服吗?” 问橙被洛星河的话一提醒,这才想起这是大街,自己换衣服也不能在街上,马上上车和洛星河一起去买衣服,顺便继续询问济爷爷给自己打电话是何用意。 栾攀一见问橙上车,以为她要告黑状,立刻从马路边站起趴在车窗玻璃上探头向车内看;问橙被栾大爷突然趴车窗上的大脸吓一跳,幸亏洛星河够机灵,打开车窗喊了栾大爷一声,栾大爷离开车窗转头看他的同时,洛星河马上开车,带着问橙去买衣服。 第六十章时来运转 问橙怕栾大爷摔倒,马上探头向车尾看去,确定栾大爷只是追了几步后就停下了并没有再硬追,这才放心的继续询问着济爷爷: “济爷爷,您刚才说到凶手有长头发这事,我这边刚才又看到一老人不顾危险,从马路牙子上爬起来就去追车,我这又去救人了,劳烦您别拐弯抹角了,直接说您找我什么事吧。” 问橙拙劣的谎言让济南都忍不住在电话另一头笑了起来,他努力憋住笑意清清嗓子后,严肃的跟问橙说起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问橙,你既然能闲到去指挥马路安全,那爷爷就直说了,找回青铜钺给左家一个交代,这东西毕竟是从你手上丢的,契管局内一向是各扫门前雪,青铜钺都经过你的手了,再给别家管就不合适了。” “我懂,我懂您的意思,我接手也没问题,但是我老爸他现在在医院内!您懂我吗?我爸被魔族报复进了医院,对他下手的正是魔亲王御千面啊!我们莫家现在正是要一致抗魔的关键时刻!那还有闲工夫去……” 问橙用还算正常的声音表示自己听懂了,随后就开始演苦情戏,正假哭的起劲之时,手机突然哼响了一下,问橙拉下来看了一眼短信内容: ‘您账户内活期储存余额有变动,已收到转账20000元整。’ 问橙瞬间变脸,马上改换口吻对济爷爷说到: “收钱办事,等我把青铜钺的事捋明白了,一定会带着青铜钺给左家一个交代的。” 问橙怕自己说多错多,立刻在保证后挂断电话,她先是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酝酿情绪,突然就像发疯一样开心的对洛星河说到: “靓仔,随便花,我买单啦!” “什么?” 洛星河没听清问橙这怪里怪气的广普,随口追问了一遍,怕漏下重要的事情。 问橙以为洛星河听到了自己的话,羞耻的她马上低下头,立刻改口用吩咐的语气说到: “开车!买衣服,回医院,我问我哥点事,你联系单谚问他昨晚案发情况,我得先搞明白青铜钺到底是从哪里丢的。” 问橙说着自己的计划,准备将线索串联起来,寻找下手的第一步,洛星河见问橙不愿意与自己分享喜悦,他也来脾气了,用特别规矩的腔调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鹿家!” “什么?你知道青铜钺是在哪里丢的?” 问橙有些惊讶,洛星河怎么知道的? 洛星河听出问橙有语气变化了,他也稍微缓和一点说到: “博物馆馆长运文物的三轮车是在鹿家附近找到的,契人论坛上已经有消息了,说程馆长监守自盗出了医院就会进监狱,并且南家做为监管者要替程风赔偿博物馆内的全部损失。” “南家这叫罪有应得,难怪栾大爷不怕影响退休敢去契管局里告我了,原来是东窗事发程馆长进去了。 那现在就先去买衣服,换个打扮防止被怀疑,再去鹿家问问青铜钺的情况,路上我再问我老哥知不知道昨晚案子的具体情况。” 听完洛星河的话问橙这才恍然大悟,马上有条不紊的安排上一会要干的事情;洛星河听完问橙的安排借后视镜看着她说到: “你想法不错,但是我手机里没有没哥的电话。” 洛星河的言外之意是让问橙把问谦的电话存他手机上,这样他就可以从问橙家人入手,用真心打动问谦,让他帮自己助攻,但他说的实在太含蓄,反而提醒了问橙她手机丢了。 她低头看看手里的手机确实是洛星河的,再伸手摸摸口袋,口袋里除了装祝树叶的布袋别的什么也没有。 “什么情况?为什么我拿来打电话的是你的手机?御剑心这种一剑定天下的人居然没把我手机抢回来?那他昨晚附身我以后除了取回青铜剑救了我老爸,别的什么事也没干啊!” 问橙被栾攀那一闹搅和的大脑短路,完全忘记了洛星河的手机怎么跑自己手里来的,还忍不住吐槽起御剑心办事虎头蛇尾,没把自己的重要财产要回来。 洛星河被问橙此时的态度逗乐了,故意对问橙亲密的说到: “家主大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既然忘记了那这手机送你了,从现在起我会时刻守在你身边,如果我要用手机,那我可是会……” 问橙根本不给洛星河接近自己的机会,马上把手机还了回去,打断他继续说下去: “停!不用说了!手机还你,反正我有两万块钱了,有了钱的我还怕没手机吗?” “嗯?你那里来的两万块钱?这是我的手机,钱也是我的钱,但你如果想要一部手机顺便去营业厅补卡,我不介意为我的家主大人出钱。” 洛星河纠正问橙的话就像重磅炸弹一样,瞬间把问橙吓到石化,震惊的说到: “你的手机!你的账户!你的两万块钱!那我为什么要答应济爷爷接下这烫手山芋?我…我就知道这世上没有白掉馅饼的好事,济爷爷正跟我聊着天呢,哪有空给我转账啊!” 问橙欲哭无泪,她白高兴半天自己不仅身无分文还成了背锅侠,自己这霉运期究竟何时能结束! 此时洛星河突然靠边停车,打开后排车门,一条腿迈进车厢内,身体前倾慢慢靠近问橙非常认真的说着: “世上有白掉馅饼的好事,就看你愿不愿意接了!这次我帮你找回青铜钺,事后你嫁给我,我借莫家的影响力竞争这届契管局局长的位置,只要我当选,咱们两个马上离婚,我净身出户钱全给你留下。” 洛星河开出的条件确实很有诱惑力,但问橙却不是那种真的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人,她最多也只是嘴上说说缺钱,真到了要谈钱的时候,她反而很谨慎,马上就发现了事情的重点;洛星河想借娶自己拿下契管局完成复仇,他本来就是个如同谜团一样的人,真答应了他,想离婚可就难了。 问橙意识到到此时洛星河堵住车门逼宫这事,无论自己如何回答对自己都非常的不利,于是她慢慢移向后车门另一边,故意避开洛星河拉门下车。 第六十一章拖延时间 “我觉得这事太草率了,咱们这是现实,不是在演偶像剧,你说结婚就结婚?那你要是不离婚我这辈子不就赔你手里了,所以咱们从长计议,先找到青铜钺,等有时间了咱们再好好聊聊你想上位这事。” 问橙再次拒绝洛星河,她已经预测到洛星河会继续胡搅蛮缠了,她连再次拒绝的说辞都想好了,结果洛星河关上车门什么话也没有说就离开了车旁。 洛星河的洒脱反而让问橙乱了阵脚,他这样离开是准备绑架自己?还是他又有别的想法了?问橙实在拿捏不准洛星河的想法正准备偷偷开溜之时,一转身就与小心撞了个满怀,她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还有些吓人。 “吓死我了,小心,你突然出现要干什么?知道青铜钺在哪里了?” 问橙拍着心口语气有些没大没小的埋怨着小心。 “我突然出现是觉得你怂!你一个莫家家主!要统领整个莫家的人!被个家仆欺负到头上来了,你除了逃避就不能硬刚吗?” 小心双手叉腰满脸怒火,恨铁不成钢的呵斥着问橙。 “什么?我硬刚洛星河?小祖宗啊,你饶了我吧,把洛星河发展成家仆的是御剑心,你们是灵能力强大不怕他有反骨,我呢?我只是普通人,离了你们就是个柔弱女子,洛星河不同他从小就在底层摸爬滚打,除了逃避,硬刚只会是我倒霉。” “有我在你怕什么,拿着青铜剑去给他个下马威!让他知道你才是说了算的那个,你若不松口他这辈子都别想参与进契管局里面去!” 小心顺手从问橙身后拔出青铜剑,强迫她去找洛星河。 此时祝树叶突然现身,有些气愤的挡在问橙与小心之间怒吼到: “你除了会教她凌驾于男人之上,你有问过她愿不愿意接受那个男人吗!” 问橙立刻打脸祝树叶,在他身后小声的说着:“我不愿意!” “哼,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了,一个被女人抛弃了的弃夫,有在这冲我逞英雄的时间,你怎么不去找姬巾帼报复回来?质问她为什么要和个女人在一起打你的脸!” 小心非常瞧不起祝树叶,话语中多少带些鄙夷之情;祝树叶被这话刺激到瞬间黑脸,赤手空拳扑向小心要抢夺青铜剑;小心怎么可能给他蹬鼻子上脸的机会,站在原地连动都没动,轻轻挑剑就砍掉了祝树叶一条胳膊。 祝树叶吃痛被定在了原地,小心看他没了本事,不依不饶的继续嘲讽祝树叶: “哼,就这点本事也敢在我面前叫嚣,你是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教我的契人怎么做家主关你什么事!你要是恨姬巾帼就去找她复仇啊!在这里跟我叫嚣只有死路一条!” 此时的小心也确实有些过分,一边说着嘲笑的话,一边用青铜剑剑脊拍打着祝树叶的脸,完全就没把他当回事。 祝树叶彻底被激怒,身上的戾气暴走,在他周围形成一股黑色的气墙,越界拍在他脸上的青铜剑立刻被戾气侵蚀尖叫处裹上了一层锈迹。 戾气的强大让祝树叶瞬间就被过去的冤屈蒙蔽双眼,错吧小心当成了姬巾帼,举起戾气化出的黑色手臂朝着小心腹部一拳打了过去。 谷嫰 幸亏小心身经百战发现事态不对,马上后退五六米避开戾气,收剑横挡拦住了祝树叶的进攻;没打中小心的祝树叶更加愤怒,他身上的戾气具像化,在他周围形成一股又一股的小旋风,祝树叶冲着小心连扔六七个风团,低声怒吼到: “我也是个男人!你凭什么瞧不起我!你对我造成的每一次伤害,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没感觉!” “这话怎么听着像怨妇啊?” 也怪问橙多嘴,就因为她这句话,让本来还在攻击小心的祝树叶突然调转枪口,冲着问橙连抛两团旋风。 风刃如刀划破空气冲着问橙的嘴就飞了过来,问橙连连后退侧身躲避,但她根本避不开风团,眼看着风刃近在咫尺,她脚退的再快也根本避无可避了,情急之下她只得大喊一声: “以契为证!” 这一声让还在对抗风团的小心突然消失,青铜剑飞身挡在问橙嘴前,劈裂风刃。 没被风刃撕烂嘴的问橙马上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抬头望去,一身深蓝色衣服的御剑心瞪着他那双死鱼眼手握青铜剑护在自己身前。 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造成这种后果,此时只能寄希望御剑心能懂祝树叶临危救场了。 “又来一个!你喜欢女人我还能忍,但你居然还有姘头!这种事我绝对忍不了!” 暴走的祝树叶已经被戾气遮了眼,看到女的就认为对方是姬巾帼,看到御剑心就认为他是姬巾帼背着自己养的小白脸,愤怒的他完全不怕死的冲向御剑心。 御剑心根本没把他当回事,非常淡定的看向他,准备等他再离近一点后再出剑;可真当祝树叶离近后,御剑心瞄准他要害一剑刺过去的同时,剑刃穿过戾气层剑身上立刻被封了一层锈迹,剑尖不仅没对祝树叶造成伤害,还让御剑心近距离硬接下祝树叶一拳。 御剑心嘴角立刻挂血,问橙当时就慌了,她从没见过御剑心挂彩,心中暗道不好,难道祝树叶真成了气候足以硬刚御剑心? 御剑心被揍一拳后并未再继续缠斗,突然收剑拉起问橙就往路旁的小巷内跑去,速度之快让问橙都怀疑御剑心是在被揍后自觉技不如人,便一反常态的怂了。 问橙被御剑心拽入小巷,侧身躲在垃圾桶后面,御剑心则趁祝树叶还未追来的空隙,借巷子内的青石壁磨着青铜剑外层的铜锈;问橙有些沉不住气小声询问到: “喂,你是怕了吗?” 御剑心抬起眼皮瞪了问橙一眼,眼露凶光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让她闭嘴。 问橙却分不出轻重缓急,再次问到: “你不怕跑什么啊!我认识你快一年了,第一次见你如此狼狈,蹭一下就跑没影了!” 第六十二章不信不行 “我是跑了,但我没有扔下你偷跑,这是缓兵之计你看不出来吗?巷子窄小但凡用风刃他必自伤三百,借此来削弱他的攻击范围。” 御剑心正用一副不愿意搭理问橙的表情解释着,突然伸手按住问橙口鼻让她安静;还没半分钟,一身戾气护体的祝树叶带着他的风团们来了。 巷口窄小,外围风团造成的风刃剐蹭着墙壁上的青石板,打磨下一层石粉,石粉又被风团卷起,整个巷子内瞬间沙尘满天。 快被御剑心捂死的问橙哼哼着想让他松手,御剑心反而捂的更紧了,他在等,等祝树叶靠近借石粉遮挡他视线之际出其不意一招拿下。 祝树叶似乎察觉到了御剑心的别有用意,本来已经快要接近垃圾桶的祝树叶又退出了巷子,御剑心发现行迹败露赶紧执剑去追。 他只比祝树叶晚出巷子一分钟,再想找祝树叶的踪影却根本找不到了,御剑心立刻闭目凝神感受这附近一里以内的气息。 祝树叶离开的并不远,御剑心立刻就察觉到了他的踪迹,迅速追了上去,被憋到差点窒息的问橙大口呼吸着也跑出巷子,她本是想去追御剑心的,但刚追出去五六米,她就把御剑心追丢了。 她这一跟丢让本要抓住祝树叶的御剑心瞬间孤立无援,力气快速消失被迫遁回青铜剑内;这青铜剑一落地,清脆的响声惊动了一旁收废品的老人;能白捡一疑似古董的东西,这种好事肯定是不捡白不捡,青铜剑就这样被老人捡上了三轮车。 另一边跟丢了剑的问橙还算镇定,赶紧从身上寻找着小心的契剑,用剑刃划破掌心唤小心出来找剑;小心感觉到青铜剑在移动,马上带着问橙去追三轮车。 问橙跟着小心东拐西拐,拐出去三条马路依然没见到青铜剑,追累了的问橙刚想坐下休息,小心一把抓住问橙衣领又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这次她感觉到对方停下了,就停在不远处的胡同内。 问橙被强行拽进胡同内,这一进去问橙就傻眼了,小心拽自己来的地方居然是D市的红灯区,这里全是洗脚按摩发廊休闲的招牌,也就幸亏现在是白天,大部分店铺还都处在歇业中,只有几个零星开门的店铺,门口站着等待生意的女人们;此时问橙身上穿的这身太像她们的同行了。 察觉到事态不对的问橙马上往胡同外跑去,防止被她们当成抢生意的野户,偏偏小心执意拉着问橙往里面硬闯,因为她看到了那辆拉着青铜剑的三轮车正在胡同尾处的酒吧后门收纸箱呢,现在要跑了,等再绕过去三轮车要跑没了。 拗不过小心的问橙硬着头皮向胡同尾跑去,偏偏就在快要跑到胡同尾处的时候,酒吧后门隔壁正站在门口等生意的女人突然伸腿绊了问橙一下,与此同时阴阳怪气的冷哼到: “哼,就你这副模样也敢来这,长成这样怎么好意思……啊!” 她话还没说完,被她绊倒摔飞出去的问橙正好撞倒酒吧后门的吉祥物塑像,她眼看着将近两米高的塑像摇摇晃晃的歪倒下去,向收纸箱的老人砸去,她已经吓到尖叫出声了。 问橙听到她的尖叫声,这才意识到身后有危险,立刻伸手去扶塑像,但她的力气有限根本扶不住这一百多斤的塑像,小心马上打个响指助问橙一臂之力;她们的加入只是让塑像倒的慢了一点,根本阻止不了它下落。 问橙只能冲着收废品的老人大喊: “大爷,快让开!快让开啊!” 老人受到了小心术法的影响,他听到喊声后回头看了眼塑像,知道塑像要倒下,但他的腿根本迈不开步,好歹能走了,却又走的非常慢。 时间拖延的有些久了,老人还未离开塑像底下;小心的术法失效,时间突然加快,问橙扶塑像的力道不对,手腕被塑像压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塑像倒下去,朝着老人砸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正在给酒吧内置餐厅卸菜的屠丹丹突然伸手撑住了塑像的另一端。 获救的老人正要离开,屠丹丹身后的魂魄突然发力,一拳砸在塑像中间,塑像断裂,屠丹丹手中的半截塑像砸晕了老人。 屠丹丹还算冷静,只是迟疑了一下,马上扔下手中的塑像,检查老人情况,并用手机叫救护车帮忙救人;问橙马上跑到三轮车旁抽出青铜剑,挥剑剑指屠丹丹身后的魂魄。 问橙厉声质问对方:“明明能救为何还要要伤人!” 这一幕在普通人眼中看到的是问橙正站在屠丹丹背后,剑尖对着她的后脑勺质问她为什么要伤人;这条街毕竟是红灯区,出现这种情况附近店老板们也都是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人主动报警解决,全都在一旁冷眼旁观等待后续。 连正在按住老人头顶伤口救人的屠丹丹都被问橙的声音吓住了,她听着声音耳熟,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是问橙后,立刻反怼到: “你是眼瞎吗!塑像质量不好,自己从中间断裂的,你怪我?你没扶住塑像凭什么怪我!” 问橙意识到产生误会了,屠丹丹根本看不到她身后近乎化作厉鬼的背后灵,为了解除误会问橙只得先收剑,主动跟屠丹丹解释到: “我有精神病出现幻觉了,看到你身后有东西要害你,现在它走了,没事了,我没带手机,你就受累再替我叫个救护车。” 问橙只得说自己有病了,不然根本解释不清自己为何要挥剑指向屠丹丹。 屠丹丹听到问橙的解释,愤怒的瞪她一眼,一想起她戳破自家大棚后,连带着整出一堆事,不仅坐实了自己老公已死,彻底断了自己等待的念想,还险些害自己入狱,就算屠丹丹相信了问橙有病,依然大声宣泄着愤怒对她恶语相向: “有病就不该乱玩剑,真当自己是大侠吗!大街上有几个拿剑的,也就只有你这种神经病才会拿着剑招摇过市像个贱人!” 第六十三章一环扣一环 “对不起。” 问橙看着屠丹丹瞪自己瞪到眼圈泛红,眼泪就噙在眼眶内,问橙就像瞬间开窍一样读懂了她泪水中包含的酸苦委屈,立刻低下头诚恳的跟她道歉。 这一句突然冒出来的对不起打碎了屠丹丹长久以来硬撑出的坚强;男人不在身边,她以前又做了太多错事,为了摆脱过去,给自己男人撑起一个家等他回来,这些年她硬撑起坚韧外表对所有人都凶残,为的也只是不让别人欺负自己,这句对不起触动了她心底最软的地方,这些年的委屈与不易一起袭来,让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屠丹丹赶紧低下头防止眼泪落下的一瞬间被问橙看到,但当她的眼泪滴落到地上,她背后叉腰而立的男人魂魄突然变小了一圈,怒目圆瞪的表情也收敛了不少,慢慢伸手去接屠丹丹的眼泪,随后将泪水捧在掌心内,用有些不可思议的语气反问到: “你居然还会哭?你居然知道伤心?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哭呢!” 问橙在一旁听出了这话中的意味深长,立刻脑补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屠丹丹的老公害死了她背后的男人,随后埋尸畏罪潜逃没跟屠丹丹说,这个男人就赖上了屠丹丹想问她讨要个说法,但屠丹丹看不到他,身边又没有男人保护她,她只能自己做自己的男人对所有人都凶残暴躁,这才让这个男人误以为屠丹丹没有眼泪。 一想到这,问橙就圣母心泛滥觉得屠丹丹也是个不容易的女人,出于好心想让男人解脱,便提起了他的母亲: “你家里是不是还有个妈妈?” 问橙这话被屠丹丹听到,她身体一僵,按住老人头部伤口的手移动了一下,鼻头一酸又想起了过去,看到又有血流出她马上冷静下来,按正伤口控制着自己哽咽的声音,故意呵斥着问橙说到: “没有!我家就我一个!” 为了不让自己软弱的一面被问橙看到,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就算声音控制住了,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她只恨救护车为什么不早点来,她不想再跟问橙待在同一空间里了,问橙现在哪怕是动一下胳膊,在屠丹丹心里都是别有用意的试探。 问橙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勾起了屠丹丹的伤心事,她慌乱的改口辩解: “不是问你,不……我是问你……哎呀,是我又犯病了,脑子不清醒了,那个……我怎么跟你说呢,我这病没事就喜欢自言自语,我说的所有话都是在跟空气……” 问橙的话还没说完,胡同入口处突然刮起一阵旋风,祝树叶虚弱病态的声音掺杂在风中传入胡同内,与胡同尽头的墙壁形成回音,打断了问橙辩解的话。 “我终于找到你了,咳咳……刚才感知到你的气息我并未追到你的人……咳咳……原来你躲在了这里! 我从孽火台出来的时候本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是你开着送菜车路过我藏身的地方,勾起了我对过去怨恨的回忆,追着你回了大棚本想下手,却被孽火台的逃犯搅和,为了能亲手除掉你,我暴露身份震慑住他,本以为可以动手了,我又被多管闲事的兵灵抓走! 现在好了,整条胡同就剩你我了!今天我就要为过去被休回门的事一雪前耻!” 旋风还在逼近,风中卷起的碎石垃圾砸的附近门面房门窗震天响,为了躲避沙石杂物还在看热闹的商户们全都躲回了自家店内门窗紧闭。 此时正值初春,D市风沙虽大却没有过如此怪异的风,女人们就算躲回店内依然有好奇心重的透过窗户偷偷向外看,也不知道她们在好奇什么。 这时黑化了的祝树叶被戾气裹在旋风之中,面色惨白骨瘦如柴,嘴角还不时有乌黑粘稠的血块滑落,完全就是将他自己被气死时的死相呈现出来。 “你害怕我吗?我可是为你而死的!” 祝树叶还在逼近,在他眼中能看到的只有被当成了姬巾帼的问橙和伙夫夫人的转世屠丹丹。 但屠丹丹根本看不见他,也就听不见他的叫嚣,她只知道风越刮越大,碎石灰尘溅入老人的伤口中,为了不让老人的伤口感染,她脱下外套叠成条勒在老人头上,听到救护车警笛声的她马上迎着旋风奔向胡同口去迎接救护车帮他们带路。 也因为祝树叶的挡路,屠丹丹在横穿戾气时,她背后的男人因为害怕被祝树叶撕碎而选择了留下。 问橙终于逮到和对方单独相处的机会了,根本没理会逼近的祝树叶,她手持青铜剑快跑两步,单手就把比自己壮一圈的背后灵给抓住了,抓住后开口就问: “你有妈吗?” 这种如同骂街一样的问题立刻就招到了背后灵的厌烦,碗口大的拳头瞬间就直冲着问橙的嘴砸来。 问橙松手松晚了,想提剑挡上,反而被拳劲甩飞,就算她用青铜剑尖叫刺地减速滑行,整个人还是被甩飞到胡同尽头撞到内伤吐血。 一旁的祝树叶看着自己眼中的姬巾帼吐血,他马上将身边的所有风团甩出,手握戾气化成的皮鞭借着风团的力量,甩鞭冲着背后灵颈部抽了过去,并且霸气的宣示主权: “我家巾帼可是大周齐国堂堂正正通过武试上位的先锋将军,我再怎么恨她抛夫弃子,她也是我的将军,姬家的骄傲!就凭你一个枉死之魂凭什么欺负她!你若敢再动她一根毫毛,我必勒紧鞭子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背后灵被祝树叶戾气化成的鞭子勒住脖子,无数的风团就像不要钱一样,成堆的砸在背后灵身后,背后灵被风刃砸到身形越来越单薄,最终身形恢复正常露出死相。 捂着腹部撑着青铜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问橙立刻就发现了背后灵的死因,他头上有一处扁深凹陷,似乎是被铲子一类长刃的物品用力过猛砸穿头骨造成的,也不排除是斧子劈的;口鼻处有一块手印形状的青紫色捂痕,手印指尖处在他脸上印有抓痕,似乎是他在临死前与凶手挣扎时造成的。 第六十四章丢三落四 问橙立刻得出结论,背后灵的死因是被人捂住口鼻,对方拿有些顿的长刃物体砸碎脑壳而死;得出这个结论后问橙陷入了疑惑,以背后灵此时恢复成正常人类的身形来看,他死时至少也是个一米八高体重超二百斤的壮汉,除非屠丹丹和她老公联手干掉他,否则他们单独行动根本不是背后灵的对手。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屠丹丹老公的失踪可就不简单了,十有八九是他们一起作案后吵崩了,屠丹丹一不做二不休连老公一起干掉,这才把两具尸体全埋进了大棚附近的土中;问橙瞬间懊悔起来,自己刚才居然还同情屠丹丹为夫顶罪被恶灵缠身,为了自保只得故作坚强,现在想来分明是她演技太好,完美的诠释了最毒妇人心! 正发呆懊悔自己看走眼了的问橙突然被近乎透明的背后灵抓住了胳膊,对方拼尽全力向问橙求救,他张嘴想喊出声音,脖子却因为戾气鞭的禁锢根本发不出声音。 问橙看出他的口型是在说‘救我!’她想甩开背后灵的手,从口袋里拿存灵袋,但对方的手抓的非常紧根本甩不开,她只能用青铜剑威胁背后灵松手,对方刚松开手,‘嗖’的一下就被祝树叶勒住脖子拖走。 问橙取出存灵袋刚准备咬破手指重新封印,将祝树叶和背后灵一锅端全困于袋中,背后灵已经被祝树叶虐打到近乎消失了,祝树叶勒住他的脖子高高举起,大有要将他狠摔在地,砸他个魂飞魄散的感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问橙赶紧打开存灵袋想收了他们,昨日救过问橙的清洁工魂魄突然出现,用瘦小的身形躺在地上自愿当垫背,硬接住从高空摔落下来的背后灵。 随着背后灵的落下,巨大的冲击力让清洁工的魂魄支离破碎,她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拽断勒住背后灵脖子的戾气,伸手触摸着背后灵的脸颊,连句遗言都没来得及交代就已微笑着消散成了星星点点。 仝趣有些冷血的声音突然从空中传来:“亏我还专门带你来看儿子,你却是来寻死的,真是会给我惹麻烦。” 问橙远离胡同尽头的墙壁抬头寻声望去,仝趣此时正站在胡同尽头的断墙之上,手中拿着和自己一样的存灵袋,冷眼旁观着胡同内发生的一切;仝趣也看到了问橙,他立刻换了副表情对问橙露出和善的笑容,友善的说到: “莫问橙,好久不见!哦,不,我差点忘记了,咱们昨天才见过,不过那时你在昏迷或者说你在睡觉,我就顺手把你口袋里的东西都拿走了。” “你……你是御枭的人?你去宿家庄不是为了旅游?为了接近我?” 问橙有些震惊,早猜到仝家兄弟跟御枭待在一起会进墨者黑了,只是没想到黑的不是哥哥而是弟弟。 “呵,你也太自作多情了,我去宿家庄只是为了寻找开启西王母宝藏的地图,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会去!” 仝趣撇嘴冷笑一下,有些轻蔑的看着问橙,此时的他与宿家庄内的性格完全不同,就像长着一样脸庞的两个人,问橙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但此时她的重点在仝趣的话中,皱眉重复着他的话: “西王母宝藏?那是……” 问橙的话还没问完,祝树叶被突然扔了过来,从背后将问橙撞趴在地上;等问橙从地上趴起来的时候仝趣已经消失不见了。 清洁工魂魄的消散激起了背后灵的暴走,他用燃烧魂魄的方法和祝树叶打成平手,甚至更胜一筹,愣是将被小心刺激疯了的祝树叶摔到清醒过来,主动躲到问橙身后寻求庇护。 问橙马上举剑想与背后灵硬刚,屠丹丹恰好带着救护人员赶来,她因为看不见,从背后灵身上穿了过去,暴走的背后灵突然安静下来又站回了屠丹丹身后,他就像瞬间忘记了母亲魂飞魄散的事情一样,又成了屠丹丹的背后灵。 屠丹丹帮忙救人送走老人以后回到酒吧后门旁边推她的送菜车,不想再胡乱猜测下去的问橙马上站在路中间,挡在屠丹丹车前问到: “你不是因为雇演员假冒警察被拘留了吗?现在的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送菜?” “你管我啊!我爱在哪里就在那里这是我的自由!没别的事就从我面前滚开,大棚的事我不想和你你计较了,你也别挡在我面前给我添堵!人家好狗还不挡路呢!” 屠丹丹态度极差,凶狠的呵斥问橙让她离开。 “你是不是杀人了!他缠上你了,他现在就在你的背后!” 问橙说着抬起手指向屠丹丹身后。 “你当老娘是被人吓大的吗?我当年混日子时你都还没出生呢!” 屠丹丹连头都没回,骑上三轮车冲着问橙撞了过去,问橙赶紧闪身躲过车头,伸手抓住车斗上的扶手跳进了车斗内,不清楚车内情况的她直接摔进了空菜筐内被卡住,挣扎了几下没离开菜筐的问橙只得卡在筐里继续跟屠丹丹谈判: “我是认真的,他现在就站在你身后,他有大概一米八高,二百多斤,白白胖胖的身材非常壮硕,白背心大裤衩脑袋上被锨头或者是斧头开了个洞,他脸上还有淤青手印的捂痕以及抓伤!” 问橙急切的将自己看到的全说了出来,屠丹丹听到手印伤时突然急刹车,装问橙的菜筐翻倒,卡在菜筐内的问橙蜷缩成虾米,侧身躺在车斗内。 屠丹丹在听到问橙说手印时突然急刹车,装问橙的菜筐侧翻,卡在菜框内的问橙蜷缩成虾米侧躺在车斗内继续说着: “他叫什么名字我不太清楚,但他的母亲是一名环卫工人,他们一家三口住在老西城……” 问橙还想继续说下去,她知道屠丹丹想起来那个人是谁了,但她不知道屠丹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她想起了她最不想记起的一切,她怒吼着呵斥问橙: “够了,不用说了,你给我滚!不管我背后站着个什么!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第六十五章天意如此 “那个……其实我也想滚的,但是我在霉运期,卡你家菜筐里出不来了。” 问橙尴尬的笑着勉强抬头看向屠丹丹,屠丹丹从车座上下来,端起车斗内的问橙要将她扔下车斗,就在此时提着购物袋的洛星河找了过来,他看到问橙被屠丹丹端出车斗,扔下手中的东西马上跑过来扶住菜筐。 “你要对她做什么!为了大棚上的一道口子就要杀人灭口吗!” 洛星河抢过装问橙的菜筐扶稳, 质问着屠丹丹她究竟要干什么,此时他误以为屠丹丹小肚鸡肠因为大棚破损的事要为难问橙。 “与那件事无关!她说我背后站着人!我要让她闭上那张臭嘴!” 屠丹丹还想与洛星河抢夺被卡在菜筐内的问橙,洛星河护住问橙端走她避开屠丹丹的同时,又把问橙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背后确实站着个非常胖的人,他死于夏天,身上还穿着短袖,脸上有明显的手印淤青,头上有一条劈裂伤,他之所以缠上你只能证明一点!你!害!死!了!他!” 洛星河一字一顿地说出他得出的结论,屠丹丹在听到这些字连成一句话后痛苦的捂住耳朵,根本无法接受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她精神有些不稳定的抓起车斗内散称蔬菜用的秤杆,发疯似的挥舞着秤杆不断的敲打自己的后背。 “啊!你居然死了!死了!死了!” 问橙看着屠丹丹突然发疯有些懵,卡在菜筐内根本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又猜错了?不是屠丹丹害死的背后灵?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为什么要抽自己?” “你还有功夫管她?你先想想你这样要怎么才能出来吧!跟盆菜一样,是要我端着你回家把你吃掉吗?” 洛星河为了防止发疯了的屠丹丹误伤问橙,连菜筐带问橙一起端着向胡同口走去。 “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放开我!放开我!” 问橙挣扎着想让洛星河放自己到地上,她完全忘记了洛星河胳膊还有伤,她的挣扎真就让洛星河手抖到根本端不住问橙。 问橙自己把自己作到了地上,菜筐落地, 她被菜筐卡住的地方摔的特别疼, 人也更深的卡去了菜筐内。 “啊……!” 摔的问橙眼泪都出来了,她惨叫一声后,洛星河赶紧蹲下扶正菜筐试图拉问橙出来。 一旁的屠丹丹因为看不到背后的人,用秤杆自残着伤害自己,躲回存灵袋的祝树叶听到屠丹丹惨叫,又钻了出来坐在车斗旁的护栏上近距离观看屠丹丹发疯。 胡同内的商户们趴在窗户上看到不仅有人疯到见血了,还有人被卡在了菜筐内,有心软的已经帮他們报警了。 五六分钟后,离胡同最近的民警赶到,屠丹丹被夺下秤杆绑了起来,送进医院;问橙则被端到了路旁等消防队带电锯来锯菜筐。 谷於 一番折腾后狼狈不堪的问橙终于从菜筐内脱离,洛星河将自己买来的购物袋递给问橙,问橙看到袋内的衣服立刻明白了洛星河刚才的去向,提着袋子躲进公厕内换好;等问橙从公厕内出来时,洛星河已经将车停在了路边,并给问橙递了一部新手机。 问橙接过手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你这办事效率也太快了吧。” “快吗?这么快都还没跑进你的安全范围内,我刚才要再晚找到你一步,你已经被摔在地上摔晕了!” “我……” 问橙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洛星河了,他的话让自己根本无法回答。 “你什么你,你是家主,你想做什么又不用跟我这个家仆交代,咱们之间本就缺少信任,在没陪养出信任之前我不会再说越界的话了。” 洛星河以退为进,不仅用了家仆的身份示弱,还再慢慢融入问橙的生活,给她足够的机会多接触自己。 问橙却根本没接他这茬,在洛星河说出你是家主这句话时,问橙就已经先一步低头摆弄手机打给自己老哥莫问谦了,她现在一脑袋浆糊,本以为只有青铜钺这一个事,现在又被祝树叶扯出了屠丹丹,一切的一切真的太复杂了,自己一定要弄清楚背后灵和屠丹丹之间的关系。 等洛星河表完忠心等着问橙回答之时,问橙已经接通电话跑去一边了。 “喂,哥,我是问橙啦,你现在在医院里陪老爸吗?他怎么样了?” “你离开警局后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来医院?我还以为同事们为难你把你当第一嫌疑人拘留了!” 问谦一听到问橙的声音,马上质问她去了哪里;自己身为莫家长子不仅保护不了家人,连妹妹整天在瞎忙什么都不知道,她每次涉险碰到什么也都不跟自己说,自己除了有一只能看到异世界的左眼,连进入异界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做事后诸葛亮。 “我和洛星河在一起,我阴差阳错的答应了济爷爷要给博物馆找青铜钺,所以我蹭了洛星河一套衣服外加一部手机。” 问橙有点孩子气的跟老哥分享自己吃的亏和白捡的便宜,听的问谦直叹气: “唉,我的傻妹妹啊,你就没碰上过好男人,蹭的东西不用还吗?你欠姒家的,欠单谚的我都不怕他们对你动歪心思,唯独洛星河他活的太复杂了……” “我知道,所以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和他保持距离了,只是一套衣服……就当是家仆孝敬家主的了,不然他入我莫家门不表示一下,谁收他啊!” 问橙故意犯傻打断了老哥的说教,问谦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埋怨她一句: “你就贫吧!早晚有你吃亏的时候!到时别哭鼻子就好。” 问谦提起姒家和单谚让问橙立刻想起礼服钱和五位数欠款的事,这两个加起来已经够让她一个脑袋两个大了,如今再加上洛星河的有意接近无私奉献,问橙更加想逃避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利益纠葛了,有些敷衍的回复到: “嗯嗯,哥哥教训的是!” 第六十六章据理力争 “我知道了,咱們先别提洛星河成吗?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好的,我就是想问问老爸的情况,查到是谁干的了吗?如果查不到就别查了会有危险的,御剑心留言说是魔亲王御千面。” “已经根据监控查锁定作案车辆了,但车是偷的,车主叫仝趣,是个龙套演员, 他在面试的时候车被偷走,我看过他的照片,也确实与咱们家附近监控拍下来的人不一样,作案的是个有些偏韩流打扮的小混混,光动作僵硬的往楼上搬纸箱就搬了半个小时……” 问谦刚提到车主是仝趣,问橙拿着手机楞住了完全没听后面的话;她知道仝趣的车是故意丢的,为的是帮御千面报复莫家,但也不排除是御千面与御枭不合故意暴露出仝趣给御枭个下马威。 无论那种结果,老爸的受伤都是魔族干的,而魔族现在的目标是收集魂魄养西王母宝藏的地图?用魂魄养地图?那不就是宿北斗用鬼戏台滋养的那张碎皮卷轴吗? 问橙想到这全明白了,魔族这是内讧了,御枭算计宿北斗得地图,御千面算计御枭暴露他借仝趣收集魂魄,就算自己不碰到仝趣带清洁工来见儿子最后一面,根据御剑心的留言自己也会因为警方通报老爸受伤的事,知道嫌疑人跟魔族有关间接怀疑上仝趣,巧合多了自己也会怀疑仝趣,依然会发现他在收集魂魄。 “啊!我想到了,是魂魄!是魂魄!整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是为了西王母宝藏!” 问橙瞬间想通了一切,激动到在电话另一端高喊起来,问谦被她一惊一乍的声音吓了一跳, 以为她又碰到了什么事情,马上关心的询问: “问橙你还好吧,是被老爸受伤的事刺激到了吗?” “不是,事情有点乱我三言两句解释不清楚,大概就是魔族内乱了,以御枭为首想代替御煞为魔尊的魔,他们抢了宿北斗的结盟卷轴故意放出阴司内的魂魄用以养图,所有人都被御枭当枪用了!” 问橙有些逻辑错乱的话让完全不知道情况的问谦更加糊涂了,等问橙说完后问谦才提出自己的疑惑: “魔族内乱跟你有关系吗?” “间接有,我不是死过一次吗?魂魄和身体间的缝隙还有些大,我还处在半死不活的状态。孽火台厉鬼外逃就是阴司给我的特赦令,御枭若真的和我抢魂魄,你妹妹这辈子都别想彻底复活了!” 问橙刚说完,问谦突然大吼着质问问橙: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点跟家里说!单凭你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自从有了青铜剑你和家里的接触越来越少,你若真复活不了是不是要回莫家山与世隔绝,当一辈子守剑人!” “哥,你想的太长远了,我不回莫家山,那里没网络还那么高,我回去会饿死的!” “你人都半死不活了还知道怕死?” 问谦正训斥着问橙, 伴随着开门声,吴郝的声音突然从电话另一端传来: “谦哥,抓着那个伤害你父亲的小混混了,真让单谚说着了,他是嗑药磕多了,一时兴奋偷了一辆汽车,根据汽车上你父亲留给编剧,编剧又错递给车主的名片这才去的你家。 谷毙 他带纸箱去也是因为思维不清晰,错以内你家有钱,他想去偷点东西打包成礼物给她的女朋友求婚,而他的女朋友正是育苗书院的食堂采买,这一下连育苗书院的毒品来源都查清了。” 吴郝的话问橙自然是听到了,她也明白这是契管局为了给不知道魔族存在的普通人们一个圆满的解释,这才让被御千面附身的小混混付全部责任,其中很多细节都是经不起推敲的,光自己看到的礼物盒照片礼盒个数足有十层之多,礼物盒也大到能装人了,除了御千面恶意报复,普通人就算神智不清也干不出这么缺德的事。 问谦自然也知道重案组是为普通人服务的,跟他说有异界有魔族之类的事只会被当精神病,现在自己已经知道是谁害了老爸,没必要再为难重案组彻查下去了,于是他同意了结案严惩小混混。 本以为签完结案报告吴郝会离开,他却站在莫大宝的病床边,表情纠结到不知怎么开口;吴郝的不离开也让问谦无法再继续跟问橙打电话,只能暂时放下手机询问吴郝: “重案组那么忙,我都同意结案了,你不回去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还真有,谦哥,你介不介意给你妹妹打个电话?” 吴郝有些扭捏的提出要求,说这话时紧张的他都快将手中装结案报告的文件夹折散架了,生怕问谦不同意自己根本无法回去交差。 “找我妹妹干什么?” 问谦拿着手机拉拉板凳靠近吴郝,想让电话另一端的问橙也听到吴郝的声音。 “昨晚酒保被害案你是知道的,死的有点惨,酒保工作的酒吧老板今天来认尸,非说凶手是为了报复自己才迁怒酒保的,闹到苗局的办公室,非要警方派人保护他。” 吴郝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问谦的表情,他怕自己会因为说错某句话被拒之门外;问谦听出此时吴郝说话比平时更加谨慎小心,但他并未听出有什么异常。 “这是正常要求,只要能证明凶手是奔酒吧老板去的,他完全可以申请保护,和我妹妹有什么关系?” “关系有点大,对方点名要求你妹妹带着青铜剑和单谚一起守在他身边,他自己花钱雇保镖都不用警方派人去,只要莫问橙和单谚,还跟苗局保证三天内必定抓到凶手。” 吴郝终于全盘托出了,见问谦没有任何表情,刚放松的情绪又提了起来,他正等着问谦说话呢,问谦手中的手机突然传出问橙的声音: “老哥,既然是左家找上门来的,那就答应吧,地址给我,这事也确实该我负责。” 有了问橙的应允,问谦将手机递给吴郝: “听到了吗?我妹妹同意了,你们单独聊吧。” 第六十七章倒计时 “去左家可以,但别让我妹妹有危险,不然我父亲还在病床上躺着,我又要失去妹妹,我就算是铁打的也撑不住这样的惊吓。” “好,谦哥你放心,就算酒吧老板左正则不需要我们再单独派人去保护,我回去跟钱队说声,他也会为了单谚,派人去盯梢保护的。” 吴郝恭敬的接过手机正准备和问橙单聊,问谦听到了左正则三个字,马上抓住了吴郝的胳膊问到: “你是说点名要问橙过去的人是左正则?对方不是左讯也不是左右,是左正则对吗?” “对啊,谦哥你这怎么了?左正则怎么了?酒吧是他开的,他的酒保死了,他要求保护指名选了你妹妹和单谚,这事是我刚才没讲明白吗?你怎么又问一遍?” 吴郝还有些奇怪,谦哥在听到左正则这名字时反应怎么这么大。 “小吴,你还年轻大概是没有看过左正则和娱乐圈明星闹出来的花边新闻,我高中的时候经常能从报纸上看到某某女星夜会他,或者要告他骚扰,总之左正则这个人不是好人,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妹妹她的未来就交到你们重案组手里了!” “啊?” 手机另一端的问橙听着自家老哥有些抽风似的言论疑惑出声,她没入契管局之前根本没注意过报纸上还有左正则这号人物,老哥每天看报纸就为了看花边新闻?鹿家人要早一步知道左正则这么多黑历史,他们真的还会去选择牺牲鹿霖去换鹿家一时的鼎盛吗? 不仅问橙疑惑左正则私生活混乱,连吴郝都被左正则有些复杂的男女关系震慑住了,已经开始怀疑左家要是没钱左正则这样的估计已经进去了,难怪会有仇家要砍他的酒保泄愤。 吴郝也就迟疑了十几秒,觉得谦哥的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了,自己必须得给他个交待,于是在接过手机后,吴郝非常坚定的向问谦保证到: “谦哥,你放心,我亲自去,保证不让你妹妹上社会新闻!” “你还盼着她上?你心里有数就好,用完手机还给我再走。” 问谦被吴郝的话气到哭笑不得,自己也只是有一丢丢担心,毕竟莫家和左家在契管局是平起平坐的存在,万一左正则真打问橙的主意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能不能担的起莫左两家恶交的后果,吴郝一句争取不上社会新闻,这完全就是在坐实问橙去了铁定会出事。 吴郝接过手机又把事情说了一遍,问橙直接提出要求让左家派车来接自己,否则左正则就算被砍死自己也不去;吴郝同意下来,交还了手机马上去联系这事。 问谦见吴郝走后又不放心的叮嘱问橙几句:“你带着洛星河一起去,他身手还挺能打的,有他在也不至于让你吃亏。” “嗯嗯,你一边让我和他保持距离,一边又让我利用他,你和我坑他身衣服这事做的没什么区别。” 问橙听到老哥关心自己的方式居然是带上洛星河,回头看了洛星河一眼,他斜靠在汽车旁也在看着自己;也许入了契管局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没有朋友,有的只是无休止的利用,所以他才能决绝到将自己变成‘三姓家奴’。 问谦也觉得理亏,又嘱咐了问橙几句,兄妹二人挂断后,问橙拿着手机走向洛星河,有些愧疚的看着他。 洛星河看到问橙瞪着自己向自己走过来,以为自己打着莫家旗号欺负各家底层话事人的事被她知道了,他没敢先开口,等着问橙先开口,也好揣测她知道到那一步了,这样自己才能见招拆招。 “洛星河,我现在突然有一点懂你的处境了,没有庇护如同浮萍一般,只能自己找到有养分的地方,吃完就跑,继续流浪,像等待猎物的饿狼一样,随时会转身给曾经的喂食者以痛击。” 问橙的话像把刀子,戳进了洛星河心里。 洛星河马上回以假笑立刻转移话题:“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去鹿家要青铜钺吗?” 他不喜欢聊这么软弱的话题,在他的世界里,只有能利用和不能利用之分,他并不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什么,他要的只有结果,目的达到了过程谁又在乎呢。 “等,等左家来接我去守株待兔,青铜钺这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完事的。” 问橙知道洛星河不想回答,也就没再聊下去,紧跟着他转移话题;洛星河拉开车门让问橙上车: “好,到车上来等吧,我去给你买点水。” “不用了,咱们去路边等吧,你找个地方停好车,咱们一起去左家等青铜钺自己上门。” 问橙又把车门关上自己走向路边,洛星河去找停车位的时间有点久,问橙等不来洛星河又等不到左家来接自己的车,实在没事干又给问谦打去了电话。 “老哥,是我问橙,我等车等的实在太无聊了,想跟你闲聊会,刚想起育苗书院的事,我特别好奇重案组是怎么结案的?”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案子还没结案呢,不过以目前对外公布的杀人动机来说,是保险理赔员柯木子受理过人身意外伤害险理赔,知道了育苗书院的院长和友谊大厦的拍卖师二人之间,欺凌女性给她们洗脑的黑历史,她本人是女权主义者,非常痛恨这两个人的所作所为,心里一直埋着刺,想替受害者报复他们,每天因为这事精神压力过大,就被公司派去给古董们做登记理赔。 公司是好意,想让她转换心情,但她本人却在看到青铜钺后,知道了青铜钺背后使用者的故事,女权意识爆发,决定要效仿古人惩恶扬善,替受害者们报复那两个人渣,这才有了她偷窃青铜钺以及后面发生的两起命案。 要不是抓住的及时,柯木子工作五六年经手理赔过的人身伤害案多达二百多起呢!届时还会有更多家暴男,酗酒男,渣男被她用青铜钺处决。” 问谦虽说不想分享案情,还是为了打发问橙等车的无聊,把能说给普通人听的消息全透露给问橙了。 第六十八章数秒如年 问谦的话被问橙同时翻译成了自己能理解的意思:姬巾帼看中了柯木子的记忆,了解到她知道的坏男人多,故意和她结契控制她帮自己离开博物馆,再借操纵柯木子报复一个又一个渣男为女性除害,要不是柯木子被抓,姬巾帼还会根据柯木子脑海中的案件资料,将一个又一个伤害过女性的渣男全部干掉,这也就解释通了为什么栾大爷看到青铜钺丢失后会那么害怕,因为他怕D市里的坏男人太多,到时会有无数的无辜男性因为杀红了眼的姬巾帼遭殃。 问橙明白了姬巾帼操纵柯木子的事,又询问起昨天救自己的清洁工是什么情况: “柯木子这事我好像懂了,那你昨晚回警局查的清洁工儿子怎么样了?他和屠丹丹夫妻两个又是个什么情况?” “老西城强拆这事当年闹的挺大,稍微一查就能知道当年的一些情况,救你的清洁工叫赵小勉,那房子是她老公邓释留给她的遗产,邓释出生时早产,险些就因发育不全死在了医院,幸亏家里富足,散尽家财为他治病,人虽保住了但家里钱没了,人也落了终身残疾,家中只剩那栋被强拆的沿街房,所以商量拆迁的时候赵小勉坐地起价,非要两套相邻的复式楼才同意拆迁,据说是一套自己住另一套给儿子当婚房。 协商失败后她就赖在房子里不出去,开发商也只是为了吓唬她开了机器,没想到墙倒屋塌人没出来,据说赵小勉的血从废墟底下流出来的时候,现场监工直接吓中风了。 从那以后整个工地历经六次转手,四五个开发商请了各种能人异士都没能把房子拆完,现场总是在关键时刻出事,最后一次拆迁的铲车司机当场暴毙,因此沿街房附近的地便被当烂尾区弃置了。 赵小勉的尸骨也不知是开发商有意还是无意,非要以联系不上她家人的名义拒绝出钱给她收尸,但也不排除开发商是听信了那些骗子的话,好像有种说法是尸骨越碎怨气越散,后期他们可能是又往出事的地方加建筑垃圾了。 法医队去的时候清了一夜废墟,今天早上才把碎成渣的尸骨抬回来,我听说老爸出事你被带回警局的时候,刘洋正从医院借来苗青云,三四个法医帮忙拼骨复原呢。 这么说起来赵小勉也是真的惨,邓释家里因为治病没钱结婚,只能从外省领来家道中落的她,两口子刚开始还能相互扶持着过日子。 也就二十多年前,赵小勉和邓释两个人老来得子,快五十岁的时候才有了邓文昌,赵小勉正怀着孕呢,邓释突然就偏瘫不能下床了,一个女人又养孩子又照顾老公还要孝敬公婆,好不容易挨个送走了,儿子还失联了,我查资料的时候都觉得她苦。” 问谦说着说着不自觉的同情起赵小勉来,问橙听的也有些心酸,命运的不公让她只剩下儿子这一个希望,她多要拆迁款也不过是想给儿子一个保障,但她到死也没等来儿子,连她最终的魂飞魄散也是为了救儿子,她至死都在想着儿子,而她儿子却早已忘了自己还有个家。 问橙借问谦停顿的功夫继续问着:“哥,邓文昌为什么会被埋在屠丹丹家大棚旁你还没说呢。” “这又是另一个悲剧了,具体案子还没破,我也只能靠猜。 当年好像是邓文昌学习不好,一心想着工作赚钱远离原生家庭,他跟屠丹丹的老公邹桦是初高中同学,两个人从上学起就偷着打工做乱七八糟的小生意赚歪钱,两个人身上都是劣迹斑斑的,他们大部分的生意还都是小打小闹贩卖盗版光盘书籍什么的,最严重的也就是帮录像店看场子打伤了不给钱的看客。 他们毕业后邓文昌就铁了心要跟邹桦出门闯荡了,那怕是他爷爷当时刚过世,奶奶又正在病重,他也只是跟赵小勉打了个招呼,两个人去了趟公园,回来后他就和邹桦远走他乡了。 最有意思的是屠丹丹是邓文昌的前女友,她父亲是D市曾经的老车站一霸,垄断了车站附近的乞讨,贩卖,住宿之类的小生意,想开张就要给屠丹丹父亲交保护费。 屠丹丹嫁给邹桦回家种大棚那阵子,真好是她爸手下的势力被铲除被抓进去的时候,也是差不多那个时候邓文昌失联了,但赵小勉当时刚死了老公,怕影响儿子发展就没再联系他,直到家里靠着邓释的保险赔偿金经济条件稍微好了一点,也有开发商初期洽谈产权出售的时候,她才开始找儿子邓文昌,结果发现彻底失联了,随后报警寻子依旧无果。 按她当时的想法理解应该是……她又想多要钱要房帮儿子置办上财产,又害怕真的拆迁自己与儿子失联他再想回家就找不到自己了,所以她才铤而走险赖在房里不走,就赌开发商不敢强拆,结果把自己赔了进去。” 问谦正讲着自己结合查到的信息猜测出来的结果,问橙突然喊停: “等下,哥,你慢点讲,先不管赵小勉,光其他三个人的关系就有点乱了,如果邓文昌和屠丹丹是前任关系,那他们三个人之间会不会是……前女友和老公害死了前男友?随后老婆怕事情暴露连老公一起干掉了,就埋自己大棚旁边了? 哇塞,我真是个小天才,我居然把案情连起来了,这种连我都能猜出来的狗血故事,警方不调查还能同意屠丹丹被保释了?这其中该不会是有什么内情吧,她可是连拘留时间都没到24小时的人,你们这也有点太草率了吧,或者她真的上面有人? 哥,你别的先等等讲,就先告诉我屠丹丹是怎么被保释的,那可是两条人命啊,这都能不清不楚的被放出来继续送菜,你们也开始吃干饭了?” 问橙自说自话的琢磨起来,问谦听着电话另一端自己根本查不上话,只能任由问橙继续说下去。 第六十九章白哭半天 但连问谦自己都没想到问橙会突然转移话题,询问屠丹丹是被谁保释走的,这还真把问谦问住了,他马上给单幸好发消息,让她帮自己打听屠丹丹被保释出来的具体情况。问橙问完后迟迟听不到手机另一端的回复,她开始泛起嘀咕,自觉这问题也不是多难,老哥怎么就突然没了动静,难道他也不知道? “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到底是谁保释了屠丹丹?难道她真的上面有人不能说?” “问到了,陶醉给她办的保释手续双重担保人是鹿霖,屠丹丹被保释出去的时候有问过看守鹿霖是谁,可见她们是不认识的。” 问谦刚收到消息就赶紧把单幸好的回复念给问橙听;问橙知道保释的人是鹿霖后马上就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若青铜钺在鹿霖手中,她保释屠丹丹就是在为姬巾帼服务,姬巾帼十有八九已经知道了屠丹丹是她恋人的转世,自己手中又有祝树叶,他们三个的恩怨纠缠说不定就会在自己的见证下有个了结。 “问橙,需要我帮你查鹿霖是谁吗?” 这次换问谦久久听不到问橙的回复,以为她不知道鹿霖是谁,便主动告诉她鹿霖的信息: “我刚搜了一下,鹿霖是个算命的有自己的品牌周边,家里也是靠占星,塔罗,周易……” 问谦还在罗列鹿家会的各种占卜方式,问橙终于出声了: “停!这种官方资料,我自己也能搜到,你可能不认识鹿霖,但我认识她,契管局四护法之一,靠占卜上位的财团护法,家里没女娲家有钱,没吴家资源广,也没陶家资历老,她要不是能掐会算根本没机会当上四护法之一,总而言之她也是个可怜人还是鹿家长老们推举出来的傀儡。” 问橙正说着一辆橙红色跑车停在了路边,专门停在了问橙面前,随后车尾处又停下七八辆黑色轿车还有辆顶配越野车,车顶处设有监控设备。 此时的问橙已经被面前的配置吓呆了,根本没听到手机内问谦回复的话,她以为这是某位明星出行保镖团随行保护,而自己正好是站在路边成了碍事的那个人。 她赶紧往车前方又走了一段距离,左右看看也没看到自己刚才挡住了什么东西,自己所处的位置就是路边,身后除了绿化带就是花坛,也不像有什么重要活动能出席的样子,那这群人是来干嘛的? 问橙正疑惑着,跑车再次开到问橙身边停下,车窗刚微微一动,问橙再次往前走继续给车主让路。 左正则放下车窗刚准备跟问橙说话,问橙人又没了,她再次跑到了车前方,让左正则瞬间无语。 “站住!” 左正则呵斥问橙一声,再次开车追上问橙,车就停在问橙身边,车窗正对问橙,他则单臂撑在车窗上拉下墨镜抬眼看着问橙说到: “上车!莫问橙,是你要让我来接你的,你现在的反应是准备跑路?” “我……额……” 问橙迟疑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认出了左正则,但也透过车窗看到了车上还坐着位有些娇媚的女生,眼中正充满不屑的冲自己翻着白眼,问橙不自觉的移动脚步远离车窗,想让自己眼前清净一些。 “你怎么又跑了!上车!我还要去参加个派对,再耽误下去就迟到了!” 左正则看着问橙又跑了车头前面去了,气的他再次开车追上,呵斥她快些上车别耽误时间。 问橙再次往车前方悄悄走螃蟹步,试图避开车上女人的白眼,但在听到左正则要开车去派对还要带上自己的时候,她一度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高声反问到: “什么?你命都要没了,还有功夫参加派对?” “你管我!我爱干什么是我的自由!就算我现在有事求着你了,左家也比莫家高一等,我怎么都算你的长辈,真要说起来那有女儿管父亲的。” 左正则这话是为了搏身边的美人一笑,这才故意贬低问橙的,他这话也确实管用,副驾驶上的女人立刻掩嘴偷笑,对问橙身份的猜疑嫉妒也瞬间化作了鄙夷嘲讽。 问橙马上察觉到自己被侮辱了,左家求着自己办事,还敢为了搏美人一笑得罪自己?自己要没点小暴脾气还对不起莫家列祖列宗了! 问橙冷笑着反问左正则到:“呵……左叔你可真会开玩笑,你这是一个月换了七八个女友都没生出女儿,想在大马路上捡便宜闺女吗?不用这么麻烦,你车上这就有现成的女儿,她的派对可比你的命金贵多了! 哼,左家不是厉害吗!怎么没有万兵之祖?出了事还要求我这个晚辈帮忙?这是自家没……” 问橙嘲讽左正则的话还没说完,左正则戴好墨镜,伸手按按喇叭,车窗关上汽车轰鸣的发动声掩盖住问橙要说的话,汽车扬长而去,尾气熏的问橙直咳嗽。 “咳咳……有钱了不起!逼着我说脏话骂人是吧!我要不去让青铜钺砍死你个……” 问橙对着跑车开走的方向还未宣泄够情绪,越野车上下来的两个保镖已经用手帕从问橙身后偷袭,捂住了她的嘴,一左一右将她抬上了越野车。 问橙刚被扔进越野车,她就发现了车上还有一个被反绑住双手的单谚。 “什么情况?我被左家强行带走是因为我骂了左正则,你呢?你可是警察,怎么也收到这种待遇了?” 问橙发出疑问的同时,自己也被反手绑住,挨着坐在单谚身边,保镖上车,拉上车门准备开车离开,此时洛星河赶到,看到问橙被带走,加速助跑在汽车起步时快步抓住车门,一跃而上直扑车顶。 汽车整体抖动了一下,车顶发出响动,保镖挥手停车拉开车门就去抓洛星河,单谚借此机会跟问橙聊起了自己被抓的事: “我正在屠丹丹家附近走访她和她老公的人际关系,以及确认第二具尸骨是不是真的是邓文昌。” 第七十章啥事没有 “好不容易有点眉目了,左正则也是用如此阵仗开车将我堵路上了,我说我在上班,他二话不说直接将我绑了,就是这么奇葩,连理由都没有,我若不是认出了跑车上的人是左正则,不想言左两家撕破脸皮,以他们现在的行为完全构成绑架了。” 问橙听到单谚被抓来的经历觉得有些好笑,马上询问他要不要入伙不救左正则: “一会到了地方,我准备见死不救,先让青铜钺虐左正则一顿,你呢?要不要报复左家对你干出这事?” 问橙说着眼神瞟向单谚身后绑在手上的绳扣,单谚还未回答,车外捣乱的洛星河已经被抓住了,保镖熟练的为他捆上麻绳,抬手一提像拎小鸡仔一样,将洛星河扔到车厢内前后排座椅之间,人就摔落在问橙脚边。 保镖扔下洛星河后,为了给他下马威让他老实一些,故意踩着洛星河的腿上车,与问橙和单谚一起挤在了车厢后排。 保镖的体重让洛星河吃痛,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喊出声来,但他脑门上的冷汗出卖了他,问橙看到洛星河的痛苦,马上呵斥起保镖来: “你的老板求我办事!你却在虐待我家家仆!你家老板今天就算被砍死我,我也不会出手救人的!” 问橙这话并未引起保镖的任何回应他看问橙一眼后,嘴角露出一丝瞧不起的鄙夷,转头看向窗外依旧一脸冷漠,脚上还不忘再补踹洛星河一脚。 此刻在保镖眼中的问橙能说出这话完全就是个笑话,这次的护主行动带来了不下二十多位左家私养的精英保镖;有这么多男人在对手再强大,也根本轮不到莫家这位半路出家的家主来救自家老板。 “你这表情就是在瞧不起我?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一会我就用实际行动让你家家主死无全尸!” 问橙看出来了,自己现在跟保镖说再多话,他都会迁怒到洛星河身上,索性自己再威胁最后一遍,一会用实际行动教训左正则。 像小孩子赌气一样警告完保镖,问橙马上将双手伸进自己背后的衣服中,将手腕上的绑绳在衣服夹层中隐藏的青铜剑剑刃上划蹭,她企图用青铜剑帮自己恢复自由,一会再候机逃跑。 就在问橙努力自救的时候,保镖身上的对讲机响起,保镖接听后,打开视频送到了问橙面前,问橙一看到屏幕中的人是正在开车的左正则,马上转头看向别处就是不看左正则。 保镖也是作死,拽着问橙头发按着她的后脑勺,强行将她的头扭向屏幕,让她看着对讲机的屏幕与对讲机另一端的左正则通话。 “松开,你们怎么对莫家家主如此暴力呢,她不愿意看我就别看了,你这样就是在破坏两家和平。” 左正则低头瞄一眼屏幕,看到保镖正按着问橙的后脑勺,将莫问橙的脸往手机屏幕上怼,看着问橙近乎贴在屏幕上满脸透露出不服气的大脸,他马上命令对方松手,问橙赶紧表明态度将脸别向别处,冷哼着说到: “哼,幸亏左叔还记得我是莫家家主!我平时不跟契管局多走动,连保镖都觉得我是好欺负的那个是不是!” “下人不懂事,你何必计较呢?” 左正则这话刚说完,剑心突然出现为问橙撑门面,一拳打在保镖脸上,保镖吃痛,握对讲机的手一抖,对讲机掉落到地上,剑心速战速决,在有限的空间内迅速掰断保镖胳膊,伴随着保镖的惨叫声,他又快速进攻,在前排保镖反击的同时从问橙身后拔剑,将剑刃架在司机脖子上,一并抬脚踹在副驾驶脸上。 “在下莫家青铜剑剑灵御剑心!契管局内的万兵之祖,尔等身上的兵灵皆为低等不了显形之物,现在是私人恩怨,你们不想死就躲远一点去!否则……我不介意越界替左家清理门户,废了你们这一双双人造出来的通灵之目!” 剑心此话一出,由车前排副驾驶上的人开始,车上所有保镖都举起双手表示不会反抗,剑心收回腿在洛星河身上坐正,手中的青铜剑依然架在司机脖子上: “靠边,停车,既然是左家求莫家办事,咱们就按规矩来,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往左家脸上抹黑,莫家已经给你们留足面子了,再敢轻举妄动,一并给左正则当陪葬!” 对讲机正倒扣在车厢内,左正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根据黑屏中发出的声音,推测是莫问橙请来了援兵。 “车内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没了画面?” 左正则靠边停车拿起对讲机察看情况。 问橙正好被剑心挑开手上的束缚,马上捡起对讲机一脸无辜的说到: “没事没事,兵灵太懂事了,主动跑出来护主,打伤了你左家几个保镖而已,左叔这么忙就赶紧去派对吧,你这跟来的二十多位保镖,我就暂时扣下替你教教他们规矩。” “莫问橙!你懂我们左家的规矩吗!不懂别乱教!” 左正则气急败坏,怒声呵斥着问橙拉开车门向车后快步走去。 “我还真不懂,但我家兵灵懂呀!左家规矩再多肯定也没我们莫家规矩多,总之先按最严的方法管教一番!” 问橙正拿着对讲机得意呢,左正则人已经到了,看到自家保镖对着莫问橙跪了一地,大有一种集体叛变的意思,左正则忍住怒火拿着对讲机走到问橙身边,挺直腰杆皮笑肉不笑的问到: “莫问橙,看你这架势是准备让我也给你跪下?俗话说的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教训他们就是在往我脸上拍巴掌!就是在给左家上眼药……” “别,别往家族上扯,你不提左家,咱们这只是小打小闹,过去了就翻篇,但你要故意提左家,那就是往内部矛盾上扯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可就不是我这个做晚辈的可以控制住的了!” 问橙赶紧出声阻止,防止左正则拿左家说事给自己施压。 第七十一章动手不对 此时的问橙也不是怕掰扯,就怕掰扯到最后,左家主动放弃左正则,再将他献祭给青铜钺,那自己以后可就真成了左家的仇敌了。“你还想小打小闹?是你先拔的青铜剑,还让我的人跪了一地,如今跟我说是在小打小闹?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小打小闹!” 左正则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不锈钢保温杯,这可把正屏住呼吸等待结果的问橙给逗乐了。 问橙本以为自己惹事了,对方毕竟是左家名义上的现任家主,但当左正则从口袋中拿出不锈钢‘保温杯’时,绷紧了神经正准备见招拆招的问橙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噗……哈哈,左叔你这才是说最狠的话亮最无杀伤力的兵器,一个保温杯?无边无刃还无尖,就是个有弧度的圆柱形,你是准备把它当板砖用吗?” 问橙还处在不知轻重肆无忌惮的大笑中,站在问橙身旁的剑心已经执剑护在问橙身前了,洛星河也察觉到不对劲,摸出乌冬挡在剑心身前,并小声嘀咕了一句: “杀鸡焉用牛刀,我家乌冬先会会他,你们保存体力等待即可。” 洛星河这话让问橙瞬间有了紧张感,她也意识到了对方毕竟是左家老家主左讯的儿子,再怎么风流成性不做好事,他手中的东西也得是左家能撑得住门面的东西,不然左家也不可能立足为契管局七元老之一。 “现在是左家与莫家之间的切磋,家主间的对话岂容你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家仆从中搅乱?让开,莫问橙有本事就自己来!别让你家仆代劳!” 左正则说着激怒问橙的话,手上也没闲着已经开始拧保温杯瓶盖了。 问橙站在剑心身后,下巴担在剑心肩膀上,听到左正则如此嚣张的话语,她想出头替莫家争光,但自己这点半斤八两,还不如剑心有本事,根本不能丢人现眼,于是问橙眼珠子一转马上有了昏招。 “人控制兵器容易伤和气,咱们直接上兵灵,两两兵灵对打,左家兵灵只要能赢我家御剑心一招,我便带着他跟你走,去收服青铜钺,若我们赢了,你就得按规矩来,用礼物……不,用钱请我和单谚为你们家办事!再想弄绑架什么的阴招,我奉劝你一句别白日做梦给左家丢人了。” “哼,好啊,我也正好会会契管局内公认的万兵之祖有何本事,世人皆知兵灵的能力与契人是捆绑的,你若是个废柴,你家兵灵底子再好也是个垃圾!” 左正则根本不知道御剑心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兵灵,面对问橙的提议,他非常高兴的答应了,甚至不仅答应了,嘴上也还不忘逞威风。 “剑心,他骂你是个垃圾,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准备……” “换御剑心出来,我的实力确实和你捆绑,他这气势一看就比你胜算大,你也就只让了一招,我根本打不过!” 问橙本来想挑事,结果剑心直接退出,随手把青铜剑塞进了问橙手中。 “嘿,都还没比呢,你就先跑了?我真有那么菜吗?你可是万兵之祖,难道只能欺负欺负普通人吗?我这临阵换人不太好看吧。” 问橙一手握着青铜剑,另一只手有些挽留的拽住剑心的衣服,想让他留下,结果剑心胳膊一挥人没了,问橙抓了个空气;而对面的左正则已经放出了自己的兵灵。 随着保温瓶盖开启,伪装在保温杯内的五把兵器纷纷现身,但却只出来了两个兵灵;其中一位是赤衣长衫的翩翩公子,手拿扇刃亭亭而立,完全就是一副正人君子的书生模样,紧挨着他身边趴在他肩膀上影响他站姿的,是位身穿粉色高叉旗袍就像没骨头一样年轻妩媚,眼睛始终在媚笑的年轻女人。 问橙身为一个女人都被这女兵灵的笑容勾到根本没看注意她腰上有长鞭,手中有刀棍,头上还插着暗刃,问橙的注意力此时全在女人脸上了,对方也不是多漂亮,但就是耐看,看一眼就会让人沉沦进她的笑容中,仿佛她笑眯成一条线的眼睛会吃人。 洛星河看出问橙的异常,她不仅没召唤御剑心,还盯着左家的兵灵发呆,这完全就是被对方迷住了心神,都不用打,问橙已经输了。 结果也确实如此,那软若无骨的女人转身面朝问橙躺进书生怀中,看着问橙软糯糯的开口问到: “莫家还要动手吗?人家还有点害怕呢!输了事小,刀剑无眼万一划伤了奴家的小脸,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那小嗓一出苏的问橙整个人都蒙了,她这才知道男人们追求女人的心态,像这种人美声甜笑起来还好看的女兵灵,自己身为女人都会不自觉的喜欢,男人见了肯定会跪倒在她石榴裙下的。 问橙马上开口表态:“不打了不打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对方的无尽喜爱,思维已经被对方的一颦一笑搅乱了,完全忘记了左正则刚才是如何羞辱自己的。 现实却是只有她一个女生中招了,兵灵是左正则的,他对这兵灵早就免疫了,看都不带多看一眼的;洛星河看到对方衣服有些不雅时,已经转头看问橙反应了,他早就预判到问橙会被对方蛊惑;单谚虽和问橙一样看着左正则,但他身边没有御幼威在,压根就看到左家这位女兵灵长什么样子,他看到问橙的神智不清,还在纳闷问橙怎么会对左正则那种油腻男人犯花痴? 其余跪在地上的二十多位左家保镖就更说了,他们连抬头都不敢,全低头反省呢,只希望自家老板能打赢莫问橙,这样自己回了左家,也不至于因为对莫家家主下跪而丢了饭碗。 “既然不打了就上车吧,我去哪里你们就跟到哪里,我若出一点差错,就是莫家办事不利!我必告到契管局去让你给我赔精神损失费!” 左正则看着问橙被自家兵灵迷的五迷三道神志不清,一时有些得意忘形,立刻提出不平等条件,想趁问橙稀里糊涂时让她答应。 第七十二章不动手对不起自己 虽说问橙此时确实有点色令智昏,但在她听到要赔精神损失费时突然清醒过来: “等下!我出人出兵器,你坏事做尽要遭报应还得我赔给你钱?呵呵……左叔你这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呀!既然你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了!” 问橙说着转头看向单谚,随手挽了个剑花小声说到: “以契为证!” 一身深蓝色长衫顶着一对死鱼眼的御剑心瞬间现身接剑,对着左正则身边的兵灵立刻一剑扎了过去。 随着御剑心的剑到人到,左家两位兵灵立刻闪身分开,妄图左右夹击御剑心,但御剑心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只用了三剑;一剑挑飞男兵灵手中扇刃,一剑划开女兵灵头上的发箍,最后一剑挑飞左正则手中的保温杯,两个兵灵随着保温杯的落地瞬间消失。 随后御剑心收剑撤回到问橙身边,板着脸冷言冷语的对左正则说到: “你输了。” 左正则按住手腕上的划伤,想弯腰捡起地上装兵器用的保温杯,但又怕自己动作太大会露出破绽被御剑心二次偷袭,他虽知道御剑心厉害,却没想到他会如此厉害,完全已经能脱离莫问橙自我行事了,自己输得也不冤,这次铁定要花钱办事了,光靠讲情面攀关系加道德绑架根本行不通了。 “二十万,什么时候拿回了青铜钺,你们什么时候回家,这些天左家管吃管住。” “左家的吃住我们不需要,比起青铜钺会来找你,我更倾向于现在拿青铜钺的人会去替青铜钺与她的老相好相见。” 问橙难得正经一回,居然没被二十万迷了眼。 左正则以为是自己给少了才会让莫问橙的回答如此冷漠,更像是在找借口拒绝帮自己的忙;略思索片刻,他直接从怀里拿出了支票本,签上自己的名字后撕下一页走近了递给问橙。 “金额随便你填,只要不是太过分都能取出来,若不是鹿家算着我这次避无可避,我也不会主动求你办事。” 左正则有些极不情愿的承认自己是因为占卜结果,觉得只有莫家青铜剑靠得住能制服青铜钺,别家兵器全都一茬不如一茬,表面工程都做挺好,万一出事全是废物。 问橙被左正则的话说到一愣,鹿家主动给左家占卜,还专门告诉他,他会死?这跟动手前下死亡通牒有什么区别?难道是姬巾帼脑壳不正常,比较享受猎物在最后时刻反击的快乐? 问橙一边思考着一边接过支票递给洛星河,非常敷衍的回复着左正则: “反正你现在是去派对潇洒,一时半会也出不了事,这活就先由洛星河替我去,随后我再带着御剑心去保护你,绝对不让你身首异处!” “等等,你让你家仆出手,那你呢?你准备去哪里?我花钱买的可是你们莫家的青铜剑!” 左正则听出问橙的话中不对,马上询问她要去哪里。 “我自然是要从根源上扼杀青铜钺找你麻烦的可能性了。” 左正则快速思考,对问橙的离开并未做太多阻拦,但为了让问橙能认真办事如期归来不害死自己,他还是专门拖出契管局内的老规矩说教问橙: “好,你可以离开,毕竟洛星河做为在暗处做脏事的契人,不仅价格便宜还好用,但你的离开必须真的对我有用,若我被青铜钺砍杀必定拉洛星河做垫背!家仆出任务为保护别家家主而死在契管局内可是稀奇景,只能证明自家家主办事不严!为了一己私欲抛弃如同手足般的家仆!” 问橙被这从没听过的规矩说烦了,非常嫌弃的回复到: “左叔,你这事可真多!家主和家仆从称呼上就不对等,不管前人是怎么规定的,在我这洛星河根本就不可能和我情同手足……” 问橙正想撇清自己和洛星河的关系,反正自己不能给左家承诺什么,青铜钺盯上他本就证明他是渣男,自己派洛星河去就是在敷衍他,还顺手借洛星河不可能吃亏的品性把工钱赚了;只是她这话刚开了个头,洛星河立刻伸手握住了问橙的手,并和她并排而立举止亲密,身体主动向问橙身边倾斜。 问橙被他的握手行为吓到失语,十分震惊的抬头看向他,洛星河回看问橙一眼,冲她宠溺一笑立刻转头看向左正则认同着问橙刚才的说法: “是的,我和问橙确实不可能情同手足,因为我是她不能公开的男朋友,不然以我平时在契管局内的表现又怎么会被莫家收留?别的家族听到我的名字都会把我当烫手山芋,若非问橙因为我与天下为敌又怎么会收我为家仆?” 洛星河说这话时得寸进尺到伸手去搂问橙的肩膀,这一举动不仅让他得到了左正则的会心一笑,还让他收获了御剑心带有敌意的眼神以及单谚的疑惑不解。 问橙为了避嫌主动拉开洛星河的手撇清关系,洛星河再次顺势将问橙挡在自己身后,利用了自己一丢丢身高优势遮住了问橙的脸,让左正则根本无法揣测问橙的意思。 “我跟你去派对保护你,就等于代替问橙拿着青铜剑跟随在你身边!也请你放心,以我们现在的关系,除非她想守寡,否则问橙绝对不会抛弃我不管的,她说保你必定会保你的!否则她要如何在契管局内立足?” 洛星河这包票打的问橙都心虚了,在她的原计划中是要兵分三路的;一路由洛星河跟随左正则对他进行随身保护,能挡一会就挡一会,挡不了就让左正则出事,反正惹上青铜钺都是他自己作的,没必要非捆绑上莫家。 另一边自己去医院守着屠丹丹,反正祝树叶也在自己手里,姬巾帼之所以被困在青铜钺内迟迟不能转世的问题,绝对出在这二位身上,自己若真的运气好从根上送走了姬巾帼,她还怎么操纵青铜钺袭击左正则?虽然这样会对鹿霖有些不公平,但这就是命,自己都是被迫参与进这事的人。 第七十三章再次转移 最后放单谚离开单独行动,他只要能查明白屠丹丹夫妻二人和现在成为背后灵的邓文昌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他就算大功一件,对得起他拿自己的性命跟清洁工赵小勉打的包票了,反之他这就是食言了,虽然赵小勉为了救儿子魂飞魄散了,但他只要食言赵小勉就能复活,还能强占他的身体,届时死的那个就是单谚了。 他的身体换了魂魄不仅会影响与他有契约的御幼威暴走,还会影响到他身体内的御煞心脏,提前催动御煞复活都有可能。 问橙自认为自己谋划的计策天衣无缝,青铜钺内的姬巾帼无论是先去找左正则还是先去看屠丹丹,自己都是坐收渔利的那个人;如今却因为洛星河的顺水推舟,强行和她攀关系,这让一时没转过弯来的问橙非常怀疑自己的计划还能不能正常实施。 她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洛星河,心中猜测着他的用意,他一定是为了能有个名分,借身份代表自己给左正则吃定心丸,此举对他有利,但对自己无疑是在画蛇添足;自己之所以主动把支票递给他,为的就是收钱时能让自己和洛星河拆开。 最后就算自己失策,姬巾帼先帮鹿霖去教训左正则,反正钱是洛星河收的,自己以及莫家也不用强制性为左家负责任,到时候只要踢走洛星河就好;但要姬巾帼旧情难忘先去找屠丹丹,那自己铁定能把她拦在医院,根本不会让左正则出事,到分支票的时候自己必须要分一杯羹,谁让洛星河是自己的家仆呢,赚的部分上交实属正常。 现在洛星河强行和自己捆绑,自己提防他的同时他也对自己留了一手,比起自己想出的分开收钱合并收账,他这招主动入赘用的着实是妙啊,如今两个人互耍心眼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此时与问橙的心理活动不分上下的人正是洛星河,他早猜出问橙想兵分三路了,自己顺势要个名分只是为了忽悠住左正则,让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再顺势放出去点风声好方便自己以后借莫家女婿的身份出门办事,以自己的本事肯定救不了左正则,他死在青铜钺手里只是时间问题。 届时自己有了身份,根本不用管后果,总会有看不惯左家的人聚在自己身边。 等左正则同意的空档,洛星河还不忘回头看看问橙,现在虽是他在算计问橙,但他还是寄希望于问橙此时能对自己流露出那么一点点真情实感,可惜两个人的对视都太有目的性了;问橙努力告诉洛星河自己看穿他的计谋了,让他别捣乱,洛星河也在努力用微笑告诉问橙,自己这是在帮她让左正则更相信,她会带青铜剑去救对方抵抗青铜钺。 两人意味深长的对视,在习惯了用下半身思考的左正则眼中,那就是爱情,家主爱上了家仆这事本就是禁忌,如此一来自己只要扣下洛星河再派人监视莫问橙,她忙完了非做不可的事情,必定会为了情郎主动回来救自己,如此算来这买卖稳赚不赔。 “好,我同意洛星河跟我走保护我,但我给的佣金只有五万块,因为我的保镖们也要反向保护你!” 左正则此话一出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监视,问橙左右看看还跪在地上的保镖,带着他们去医院才真的是累赘!但若不带左正则又不可能如此轻易放自己离开。 于是问橙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们给我当司机我欣然接受,但要他们保护我?还是我手中的青铜剑似乎更靠谱,不如让他们保护单谚?言家就剩这么一根独苗了,万一折在谁手里都不好看。” 问橙说这话无非就是想把二十多个保镖分开,自己留一个当司机就好,别的保镖多了也没用。 “果然还是女人考虑周到,莫家的女人更是心眼甚多,就听你的,分四五个人给单谚,毕竟我和言姨也算有些交情,为她保护儿子也算分内之事。” 左正则阴沉着脸挥挥手让保镖们快些站起来自动分开站队;他当初留下单谚无非是想借用点警方的力量,无论青铜钺控制谁对自己挥钺,那个人都必须付出法律责任,自己绝对不轻易放过他,至于单谚那言家独生子的名号谁在乎啊,等新会长选出来,言家还算不算七元老之一都还得另说着。 就算保镖们分开了,问橙看着身后还有十多位保镖跟着自己,连扔洛星河上车那位也还在自己身后跟着,问橙继续耍聪明说着: “我觉得洛星河不行!他单独保护你一定会因为时刻思念我而分心的,左叔不再考虑在自己身边留下几个保镖护主?” “好,过来四个跟着我,剩下的人跟莫问橙走!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理由赶他们离开!” 左正则此时已经反应过来问橙想支开自己安排给她的人,故意将问橙的心思挑上明面。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左叔也是盛情相邀以命相托,那我就带上他们一起。” 问橙本来还想让单谚装病至少得让他带走十个保镖,计划还没实施左正则先看出来了,那自己还得从别的地方想办法甩开保镖们了。 刚才扔洛星河上车的保镖为了将功补过,主动打破僵局拉开车门让问橙上车。 “莫家家主,车上请。” 问橙只能摆出僵硬的微笑迈步上车,御剑心跟在她身边,洛星河也主动走向左正则大有要贴身保护他的意思;此时的单谚并未觉得查明邓文昌的死有多重要,他反而看出问橙被左家保镖纠缠的有些不情愿,于是他先一步走到问橙身后拦住保镖们,突然捂住心脏躺地装病,想让问橙快些逃走去做她要做的事情。 伴随着单谚的突然躺地,众保镖们也确实乱了一丢丢,但他们能分出轻重缓急,仗着人多,只派出五六个人对单谚急救,其他保镖为了防止问橙逃跑,左右夹击让问橙彻底被包围根本无路可逃。 第七十四章又被耍了 就在所有保镖围在问橙与单谚身边之时,左正则跑车上坐的女人突然下车,双手别在身后目光有些恍惚的快速靠近左正则,在离他还有一米远左右,突然出手,将手中拿着的青铜钺对准了左正则的后脑勺扔了出去。 一时间血花四溅,左正则惨叫一声,地上的保温杯突然动了一下,左家两位兵灵立刻现身,身上所有的兵器纷纷扔向那个女人,本该身中多刃必死无疑的女人被兵刃穿身后一丝血迹也没有留下,反而是趴在地上的左正则后脑勺上血流如注,十分应景的衬托了问橙一开始那句不会让他身首异处的话。 伴随着左家兵灵的扑空,间接证明了这个手握青铜钺的女人并不是被姬巾帼控制住的人,随后冲过去救人的保镖们也轻松的控制住女人将她按倒在地上。 此时的单谚也不装病了,马上从地上爬起冲过去查看左正则的情况,在确定他还有气后,马上联系救护车救人,他自己则在为左正则紧急止血;躲在暗处盯梢的吴郝也跑了出来,他在单谚的指挥下快速封锁现场,让保镖们待在原地别动,他去检查被按在地上的行凶女人。 此时的女人更加神志不清了,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疑似是中毒了,吴郝凑近了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不对,意识到她是被药物控制了,马上从车内取出矿泉水掰开她的嘴,不断往她嘴中灌水救人。 一番折腾后终于等到了救护车,趁众保镖有条不紊的帮忙救人之时,问橙带着御剑心靠近凶器青铜钺。 问橙不敢碰它,害怕留下自己的指纹有破坏现场的嫌疑,于是她在靠近后先蹲下仔细观察着地上的青铜钺,她身后的御剑心只看了一眼就明确的告诉她: “别浪费时间了,这个青铜钺是假的。” “什么?假的?假的怎么操纵那女人偷袭左正则的?” 问橙毕竟是肉眼凡胎,对着沾有血污的青铜钺反复看了许久,依然没有找出它是赝品的地方。 “这非常容易,应该是左正则一直在提青铜钺,不断暗示对方自己怕青铜钺,所以那人在吃药出现幻觉后会拿着假青铜钺反抗左正则,当然也啊不排除这药是鹿家给的,女人也是鹿家派来的探子。” “哦,我懂了,精神控制,故布疑云!等等……如果姬巾帼用药迷惑左正则的女人给她办事,那她应该会出现在医院内!她去看屠丹丹了!” 问橙意识到想要得到药,人就必须在医院后,她马上要求跟随救护车一起去医院见屠丹丹,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信心,坚定的认为现在去医院一定能堵到为了屠丹丹而去医院的姬巾帼。 但等她到达医院后,姬巾帼没见到,可能拿着青铜钺的鹿家人更没见到,反而见到了身穿蓝色加厚防护服,脸戴镜面反光面具,怀抱平板电脑的左右。 看着左正则被推进手术室后,问橙就在去找屠丹丹的路上被打扮严密的左右给拦了下来。 “我爷爷找你。”左右的声音透过防护服像蚊子哼哼一样传到问橙耳边。 问橙这才注意到左右怀中的电脑屏幕正在开着视频通话,视频内出现的脸正是左讯。 问橙马上谦卑的跟对方打招呼,顺便替自己找理由开脱一下为什么没救左正则: “左爷爷好,左叔受伤的事我深表歉意,但我当时被你们家的保镖团团围住,根本没有想过左叔带去的女人才是最大的危险……” “够了,不用解释,老朽与别人不同,我看的只是结果,过程如何根本不重要,如今我儿受伤就是你们莫家不作为所致!你要为我儿的伤情负全部责任,你若不能抓住操控青铜钺的人,那就由我来教你如何对付这种操纵邪祟为祸人间的祸害!” “您教我?怎么教?” 问橙起初以为左家会像言家当初在妖界弄丢单谚一样,强行让自己负责呢,谁曾想左老爷子会突然话锋一转要教自己如何处理操控邪祟的人;这话让问橙有些害怕了,鹿霖毕竟是受害者,她是在被侵犯后被逼无奈才拿起武器反抗的,左老爷子不管自己儿子对人家做过什么,直接就要处理对方,这事做的真有点绝了。 “我还有六个小时到D市,我会告诉你需要干什么的,你准备好学习就行,千万别跑了!否则别怪老朽把你当同伙一并处理了!” “六个小时?好,我等您,届时一定好好学习。” 问橙继续谦卑回复,左右配合的将平板关闭,微微叹气对问橙说到: “唉,我们左家一直是一脉单传,我爷爷为了能多几个孙辈与我作伴,从不管我父亲在外面做过什么,就算出事也是按对方勾引我父亲处理,为此做过很多错事,我虽然知道不少偏袒徇私逼死别人的事情,但我只要还姓左就要一切事情以左家利益优先……”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想让我在六个小时以内找到你爸欠的这笔风流债?防止你爷爷恶意报复对方?” 问橙插话表示自己明白了左右的意思,左右点头认同到: “嗯,如果是我去找就是对不起左家,如果让对方落到我爷爷手中她也只有死路一条,你本来就要为青铜钺的丢失负责,能不能抢在我爷爷到来前找到人,并救下对方处理掉青铜钺,全看你自己了!” “我这是被迫要对你们左家负全责了吗?” “对。” 左右并不觉得自己的计划有什么问题,面对问橙的质疑他非常认真点头。 “没事了,我刚用过青铜剑,还在霉运期,你不想受牵扯就离我远一点。” 问橙背着青铜剑避开左右去找屠丹丹,她还是觉得姬巾帼会去找屠丹丹再续前缘!只要守住屠丹丹所有人的问题都不是事。 “莫问橙!拜托了!对方不管是谁你只要努力了都是在救对方一命,不然以我爷爷的行事风格,对方可能会死无全尸。” 左右不放弃用胳膊夹住平板,对着问橙离去的背影抱拳恳求她帮忙。 第七十五章N面收费 “知道啦!契管局各家一向是各扫门前雪!碰上我这种没权没势能肆意支使的人,能赖就赖,根本不需要什么复杂的理由解释,我去!” 问橙不耐烦的回复着左右,离开一楼去寻找屠丹丹的病房。 此时的屠丹丹被医生束缚住手脚趴在病床上防止她继续自残,后背被秤杆划伤的地方也被抹上了药。 当问橙进入病房时,屠丹丹正巧看到她, 情绪激动的询问着:“他!他还在我身后跟着我吗?” 问橙知道屠丹丹口中的他是邓文昌,问橙为了安抚屠丹丹的情绪否定着邓文昌的存在:“他走了,你已经安全了。” 其实此时的邓文昌就站在屠丹丹的床头,一脸凶狠的瞪着屠丹丹。 屠丹丹在听到问橙的回答后长舒一口气,自我安慰着:“他终于走了,他终于走了。” “你很怕他?” 问橙有些疑惑屠丹丹此时的反应,对比与她初见时对她的表现, 她这种泼辣伶俐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前男友害怕呢?不打死对方都是在给对方面子。 “不怕, 我才不怕他呢!他想接手我爹的生意,举报我爹涉黑,他就算死了也是罪有应得!我为什么要怕他?我一点也不怕他!” “嗯?” 问橙没想到事情越扯越大了,本来以为是普通的情杀,其中居然还有这么多事;问橙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走向床尾,借着屠丹丹的视觉盲区,主动跟邓文昌搭话问到: “是你出卖的屠丹丹父亲吗?” 邓文昌怒目圆瞪突然挥手打飞问橙,病房内的门窗突然发生剧烈摇晃,仿佛窗外走廊内有大风刮过造成了屋内的异常。 “为什么人人都怀疑是我!她背着我和我曾经的好兄弟谈婚论嫁时,怎么没想过她爹会被抓!” “啊?” 面对突然暴走的邓文昌,被推翻在地的问橙一脸蒙圈,更加捋不清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她现在急需有个人能给自己解释一下,屠丹丹邹桦以及邓文昌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谷據 暴走中的邓文昌猛的抓住床尾用力抬起,妄图将屠丹丹从病床上摇晃下来,但他能力有限,只能让病床轻轻摇晃, 根本对屠丹丹造不成什么伤害, 这种轻微摇晃反而会让路过的护士以为是屠丹丹又犯病了,想挣脱束缚再次自虐。 为了救屠丹丹防止邓文昌伤人,问橙马上拔出青铜剑冲向对方;过于冲动的问橙根本没注意口袋内的存灵袋落地,祝树叶从袋内出来快速闪现到屠丹丹床边,用双手捂在了她的眼睛上,俯身凑在她的左耳边悄悄低语: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的床尾,那个男人太可怜了,他对你错付真心,你却对他痛下杀手!这一切是不是与你当年对我的行为如出一辙?他虽不是死在你的手上,却是因你而死!果然良心这东西你就从来没有拥有过,你会将自己的不幸带给身边的所有人!所有人都会因你而死!你注定了要孤寡一生!” 祝树叶的低语就像恶魔的诅咒,他借着自身的戾气不断蚕食屠丹丹的双眼,这让本来看不到异类的屠丹丹突然开眼;还没从眼前打斗中回过神来的屠丹丹又因为祝树叶的话陷入回忆…… 多年前父亲想转行做正经生意,当时还是自己男友的邓文昌极力反对,他需要这种黑心生意快速赚钱帮他的原生家庭摆脱贫困,为此他依然偷着收车站附近生意人们的保护费。 和他一起入伙的好友邹桦却非常同意自己父亲的决定,不仅多次告诉父亲邓文昌在偷着收费,连他偷着藏钱扣提成的事也告诉了父亲;甚至为了鼓励父亲转行,主动将家里的房产地产全给了父亲做周转。 一边是阳奉阴违继续打着父亲旗号和警方作对的邓文昌,一边是能给父亲和自己带来新生活希的邹桦,自己虽然也有过短暂的犹豫,不知道该为爱情疯狂继续追随无条件支持邓文昌代替父亲;还是向新生活迈步,为了父亲的晚年生活和没有感情基础的邹桦试着交往。 最终在父亲的劝说下,自己终于看透了邓文昌的本质他就是一匹养不熟的白眼狼,他有着残疾的父亲,宠溺他入魔的母亲,他整个家庭的贫穷就是他的原罪,他以后只会更加贪婪最终被警方带走,到时连带着自己也会被他的贪婪牵连;反观邹桦单纯如白纸,不仅能给自己房和地,连人都是百分百听话靠得住。 自己最终遵从了父亲的意思和邹桦交往,本就是因为邓文昌而认识的邹桦,自己对他的一切早就知根知底了,还没一个月就在父亲的撮合下与他订婚。 但订婚当天父亲被警方带走,邹桦通过关系查到的举报人是邓文昌,自己怕他闹事才没有邀请他参加订婚宴,没想到他还是给自己准备一份至今想起都会心痛万分的大礼! 父亲被捕的当天自己也有去找过他讨要说法,他却怒斥自己背叛了他,要不是他生活的环境阴暗压抑不见光自己又怎么会放弃他奔向光明? 就算当时与他闹僵,自己也因旧情难忘没有动过要杀他的心,可他却依然对自己不依不饶,就在自己探监后决定按照父亲的意思与邹桦登记结婚的当天,他冒着大雨找到了邹桦家建的大棚里来。 邹桦当时回家吃饭去了,只剩自己在大棚内,邓文昌要对自己图谋不轨,起初的言语轻佻还能忍受,可后来的举止越来越过分,自己当时已经与邹桦领证了,怎么可能忍受的了如此侮辱,奋力反抗之时用手按住了他的口鼻。 他想逃脱拼命反抗,自己一时害怕他只要逃走就会再回来毁坏自己的生活,情急之下才拿起一旁的铁锹冲着他脑袋就是一下。 这本是想让他长长记性,别再拿自己当软柿子捏的自卫之举,却被突然折返回来的邹桦看到,他马上抢过铁锹阻止自己犯错,并放邓文昌离开,他永远都是为别人着想的那一个,他为了阻止我犯错毁了余生,亲手放走了害父亲入狱的恶魔。 第七十六章多坑一个是一个 邹桦的好心根本没有好报,自己和他才过了几年好日子,他就突然失踪,如今连发现尸骨都是和邓文昌一起被发现的,他们两个一定是为了自己出现了纠纷,互不相让才同归于尽的,至于是谁把他们同时埋在大棚旁栽赃嫁祸的自己, 那就是自己无法复原的真相了。 屠丹丹本就对过去放走邓文昌耿耿于怀,始终觉得是邹桦的好心造成了自己现在孤寡一人的悲剧,再加上耳边不断回荡着祝树叶的声音,屠丹丹更加坚信害死邹桦的人是邓文昌,是自己的命不好,克父入狱克夫早亡无子相伴,还要生活在前男友的阴影之中惶惶不可终日。 为了救屠丹丹的问橙一时冲动挥剑冲向邓文昌完全就是在自取灭亡,没有御剑心的帮助问橙就像鹅毛一样任由邓文昌摆布, 三四回合下来, 问橙被摔的已经有些拿不稳青铜剑了。 当她再一次被邓文昌推飞撞到一旁空闲的病床上面,问橙艰难的撑着青铜剑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估摸着自己被邪祟虐到如此之惨,惨到应该已经抵抗过霉运期了,再次召唤御剑心出来的代价应该不会是瘫痪在床了。 以为自己避开了叠加霉运期的问橙,再次主动出剑劈向邓文昌并且大喝一声:“以契为……” 本以为御剑心会出现,却没想到自己还没喊出‘证’字来,邓文昌再次暴走徒手握剑刃,硬生生将青铜剑从自己手中抢走。 没了青铜剑的问橙当时就蒙了,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对方却像开挂一样挥着青铜剑就要向自己刺来;问橙上演了有史以来最狼狈的逃跑,躲的还是自家的青铜剑。 她先快速爬上病床,床单马上就被剑刃划破,她再从病床上跨跳到床头柜上,身后的病床立刻就被劈成两半,她继续飞扑出去抓住窗帘,床头柜瞬间一分为二;青铜剑就跟在自己身后紧追不舍, 逼的问橙整个人快赶上猴子灵活了, 这才勉强逃过青铜剑一波又一波的进攻,最终还是因为剑刃将窗帘割裂,问橙被迫落地手脚并用的快速爬走,蜷缩进了备用病床床底。 也就幸亏此时病房内除了屠丹丹没有别的病人存在,否则问橙此时的样子一旦被外人看去泄露给契管局 “小心,剑心,御剑心!你们谁有点同情心自己出来救救我啊!兵刃弑主,咱们今天谁都别活!” 问橙趴地躲闪的同时嘴里也在不断的呼喊威胁着青铜剑内的御剑心,她有种预感,御剑心就是故意不出来,想看看现在狼狈的自己会被邓文昌拿青铜剑折磨的有多惨! 就在问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被祝树叶洗脑成功的屠丹丹强行从勒在手腕上的束缚带中抽出手来,手背上一层皮都被束缚带磨掉了,她血淋淋的手背让人有些无法直视,但屠丹丹就像没有知觉一样僵硬的解着另一只手上的束缚,手背上的血不断顺着手指滑落,被她解开的束缚带都被血淋透了。 从病床上走下来重获自由的屠丹丹看着眼前打斗的景象,木讷的搬起病床旁的床头柜,突然大喝一声冲着邓文昌的背后砸了过去。 “啊!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我当初就应该多砸你几下!让你因为惧怕永远无法再纠缠我!” 谷柒 这一嗓子并未影响到邓文昌,反而像是在间接提醒他:‘有东西要扔你了,你快躲开啊’,邓文昌闻声回转抬剑就劈,一剑就将床头柜一分为二,顺便还挑飞了其中一块砸向屠丹丹。 祝树叶为的就是让屠丹丹死在邓文昌手中,这样自己根本不用亲自动手便可让屠丹丹为千年前从自己手中抢走姬巾帼付出代价,于是在其中一半床头柜飞向屠丹丹的同时,祝树叶站在屠丹丹身后抬腿就踹上了她的后腰,让她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借惯性主动撞上床头柜碎块。 在场的人里,祝树叶和邓文昌不管受过多大的冤屈都是亡魂,只有屠丹丹是活生生还有心跳的人!所以在邓文昌转身劈床头柜的时候,问橙为了救屠丹丹快速从另一张病床底下爬出来,在他挑飞床柜碎片之时,问橙一把抓住了青铜剑剑刃,并再次召唤御剑心: “以契为证!御剑心出!” 问橙的契令加掌心血并未召唤出死鱼眼御剑心,反而让她瞬间失去了意识,御剑心迅速夺舍问橙的身体;他手中握着青铜剑的同时,抬腿踹飞了飞向屠丹丹的床头柜碎片。 屠丹丹被祝树叶从后偷袭冲着御剑心扑了过来,御剑心一点也没怜香惜玉,继续抬脚踹飞,虽然同样是用踹的,比起踹飞床头柜碎片那一脚,他踹屠丹丹这脚明显是避开了她的要害,只是将人踹到了病床上,顺便恶狠狠的瞪了祝树叶一眼,让他别再继续耍花样。 祝树叶被御剑心的眼神震慑住,灰溜溜的躲回布袋内,此时的屠丹丹也因为御剑心那一脚安静了不少,躺在病床上没了动静仿佛昏死过去了。 御剑心还借问橙的手徒手抓着剑刃,邓文昌想抽剑回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拽不动青铜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莫问橙步步逼近自己。 “哼,这是本尊的剑,你觉得你有本事从本尊手中夺剑吗?” 御剑心感觉到手中的青铜剑还在被邓文昌拽扯,冷哼着逼近对方,轻轻一扭剑刃,握住剑柄的邓文昌瞬间被制服,惨叫着按住手腕松开了青铜剑。 重新获得青铜剑使用权的御剑心反转剑刃手握剑柄,将剑刃架在了邓文昌的脖子上。 “别跟本尊装哑巴,你和这个女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不想死的不甘心,就把你们之间的事说出来,否则……本尊为了她的人身安全会优先送你魂飞魄散的!” 邓文昌意识到此时的莫问橙是自己打不过的存在,马上跪在地上老实的求饶,不断的冲御剑心磕头,期望他能为自己申冤。 第七十七章考虑下这谁地盘 “求你了,求你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就是她挑拨我与爱人之间的感情,我和邹桦本是约好了有了更好的条件后就跟家人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随后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是她!是她拐走了邹桦!让我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 邓文昌跪在地上脑袋磕的咚咚响,心诚到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御剑心身上了, 只希望自己的冤屈有朝一日能沉冤得雪。 邓文昌的话几乎是同步传入到布袋中,祝树叶听到屠丹丹抢了邓文昌的男人,马上从布袋中又钻了出来,都没细问下去瞬间就和邓文昌结成了统一战线: “我就知道她无论转世多少次!永远都是靠抢别人心上人过活的小三!我只恨自己在阴司白等了几世,没能等来我的挚爱,还让她又拆散了一对!” 邓文昌在听到祝树叶的话后,就像高山流水遇知音一样,虽还是跪在地上的, 但却眼泪汪汪的抬头看着他,祝树叶也对他投以同情的眼神,他们一个被抢了男人,一个被抢了女人,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的心酸了,要不是御剑心持剑站在他们两个之间,他们都有可能抱在一起痛哭命运的不公。 看着面前两位相见恨晚的魂魄,御剑心努力在大脑中缕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现在就像被问橙附体一样,根本看不懂现在的情况了。 “千年前,屠丹丹的前世从你手中抢走了姬巾帼,千年后,身为屠丹丹的她又从邓文昌手中抢走了邹桦?等下,你是为了替姬巾帼抵挡杀戮之罪,才甘愿脱离轮回归入孽火台做奴役的,那姬巾帼呢?她是因为什么被困青铜钺而没被阴司拉走的呢? 你和姬巾帼脱离轮回是个意外,屠丹丹无论前世今生命运都是被定好的,她注定了要夺人所爱,换个思路理解就是, 你和姬巾帼本该经历的轮回剧本被邓文昌和邹桦拿走了,他们注定了不能在一起还要经历屠丹丹的拆散!” 御剑心已经被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网搞魔障了,他看似是在跟祝树叶说话,但说出的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的猜测。 祝树叶感觉自己听懂了御剑心的意思,但他细琢磨一下,又觉得自己没懂;跪地上的邓文昌也是听了个似懂非懂,他们两个同时看看对方又看看病床上躺的屠丹丹,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了御剑心身上。 邓文昌比祝树叶外向一些,不懂就问,马上对着御剑心问出自己的疑惑: “你的意思是我会像他一样不能轮回?那我还怎么与邹桦死后再聚?” “你都死这么多年了,你要是能与邹桦相见早就见了,还用等到现在问本尊?命运的轮回又不是本尊能操纵的,本尊也不过是命运之轮内的一颗棋子罢了。” 面对御剑心的谦称,祝树叶立刻表现出不满: “连你都自称棋子,那我们这种普通人只能算命运之轮内的尘埃了!彼此间被命运勾扯着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你能理解痛失挚爱郁郁而亡的感觉吗!不管命运如何,给我们造成伤害的罪魁祸首就是她!最该经历死亡被打到魂飞魄散的人也应该是她!” 祝树叶说着就要扑向屠丹丹复仇,御剑心挥剑拦住祝树叶,邓文昌就像听懂了祝树叶的话,趁御剑心拦截祝树叶的同时从另一个方向冲向屠丹丹,他想亲手解决屠丹丹为自己的过去讨要个说法。 御剑心一手拽住祝树叶,借他的肩膀为支点,冲着邓文昌扑来的方向踹去一记扫腿;邓文昌被踹飞的同时,屠丹丹又醒了,她躺在地上看到问橙的身体从自己面前一闪而过,她以为问橙要偷袭自己,立刻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根本不分好坏人冲着问橙的身体就踹。 控制祝树叶抵抗邓文昌这一套动作下来,已经是御剑心能用问橙身体做的最大限度的一套动作了,他在没有一点点防备的情况下被屠丹丹踹中了腹部;这一脚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自己纵横异界多年居然被个疯子当着她冤家的面打了? 有些接受不了这一脚伤害的御剑心根本没手软,抓住屠丹丹的腿将她拽下了病床。 “啊!” 屠丹丹被吓到惨叫着胡乱挥手,在她眼中看到的是问橙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她下意识的以为问橙这是要杀自己灭口。 “对付两个讨债鬼就够麻烦了,还要再收拾一个白眼狼,本尊现身就是来当保姆的吗!” 御剑心再次失误被吱啦乱叫的屠丹丹挥手抓伤了脸,本还想救屠丹丹的他立刻松开了祝树叶,扛起青铜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看着他们三个。 “打!今天谁都别活!你们两个赢了就是扰乱阴阳秩序杀人寻仇,本尊挥剑除了你们两个合情合理!若是屠丹丹侥幸赢了你们两个,她杀鬼还是一次性除两只,阴司自会派人来收拾她的,你们牺牲自己魂飞魄散后根本不用担心她还会活着,自有鬼差替你们收拾她!” 恼羞成怒的御剑心伸手摸着问橙脸上的伤口,看着指间的血迹,更加气愤了,突然抬头怒目圆睁的看向他们三个。 祝树叶和邓文昌是出于魂魄本能的趋利避害,知道此时的御剑心不能招惹,两个魂魄吓得根本不敢乱动,屠丹丹则是因为抓到了问橙的脸有些懵,随后又被御剑心的怒吼吓到了,虽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还是被他的气势震慑住,吓到不敢轻举妄动。 见他们三个还立在原地谁也没动一下,御剑心怒急反笑,嘴角上扬低沉的质问到: “你们刚才不是要动手吗?现在怎么怂了!刚才不是还在本尊面前嚣张跋扈吗?现在是想让本尊亲自教你们该如何打架吗!” 御剑心说着挥剑剑指屠丹丹的眉心正中;屠丹丹瞪大了眼睛看着剑尖抵在自己眼前近在咫尺的地方,她突然俯身向前,自己拼了命的往青铜剑上撞,大有一心求死的架势。 第七十八章新仇旧恨一起算 此时剑尖就抵在屠丹丹的两眉之间,剑尖已经没入皮肤,血顺着额头滑落下来,屠丹丹眼眶内的泪水无声的落下,她努力控制着自己哽咽的声音对御剑心说着: “让我结束这孤独的一生吧!你不是要杀我吗?快些成全我吧,我不想一个人逞强孤独的活着了!” 御剑心也并未收剑,反而保持着攻击她的姿势询问着她: “你说你孤独,你孤独在哪里?看你家温室大棚的规模,你是被钱烧的瞎孤独吧!” “钱?呵呵……人人都以为钱好,我确实靠我老公留下的大棚赚了不少钱,但我得到什么了?他!害我父亲入狱,他!让我老公失踪,还把他埋在大棚旁,这么多年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与丈夫比邻了这么久还在到处找他,我就像个可笑的悲剧!他就算死了也还是这么可气!” 屠丹丹后退半步,哭喊着指向邓文昌,将自己的所有怨恨都嘶吼了出来。 嘶吼过猛的屠丹丹因为缺氧跪倒在地上,趴在地上捶地痛哭,她想将自己多年的委屈酸楚都通过眼泪发泄出来。 “你在胡说!我根本没有送你父亲进过监狱!邹桦是我的好兄弟,我的……我的今生挚爱,我又怎么会害他!一定是你自己!因为你父亲反对你背着我和邹桦交往,所以你才会送他入狱,没了绊脚石,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勾引邹桦逼他和你结婚了! 他也一定是因为不爱你,跟你摊牌他只爱我,你才会恼羞成怒害死了他,还将他埋尸在大棚旁!” 看似五大三粗什么都不在乎的邓文昌,心思细腻到根本接受不了屠丹丹如此冤枉自己,抬高了声音想从气势上压屠丹丹一头。 御剑心也没闲着,又把青铜剑架到了邓文昌的脖子上,挑眉抬眼斜看向他问到: “你们之间这故事有点意思,你以为是她自己作的,她以为是你从中挑事,那这关键人邹桦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干的?还是她?” “肯定是他(她)!” 御剑心的问题激起了双方的情绪,邓文昌和屠丹丹同时看向对方眼中含冤责怪着对方。 自古以来清官都难断家务事,更何况御剑心跟他们又没任何关系,更理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恩怨究竟是从哪里出来的了,但好奇心上来了的他,越是理不清他们之间的仇怨,他就越想知道真相。 “既然你说是她,她说是你,那你是如何知道她父亲入狱是被她一手安排的?而你又是怎么知道他策划了你父亲的被捕?” 御剑心这个问题正问到要害上去了,邓文昌和屠丹丹几乎是同时说出:“邹桦告诉我的。” “嗯?” 他们整齐的回答让御剑心都觉得他们串供了。 “邹桦都对你们说爱你们了?” 面对御剑心的这个问题,屠丹丹看着邓文昌,邓文昌也看着屠丹丹谁都没有先开口,又都像是在等对方的答案,仿佛对方的答案就是决定自己生死的大事。 “你们不用回答了,真相已经一目了然了,邹桦骗了你们的感情,把你们当枪使了,但是他这么做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或者……又是谁能为了让你们不被骗而害死他呢? 你父亲在监狱里肯定不可能了,你母亲……” 御剑心从他们的沉默中看出了答案,略一思考答案便呼之欲出了,不出意外就是邓文昌的母亲赵小勉发现了邹桦有问题,害死他后并埋尸大棚旁,她大概在埋邹桦的时候自己都没想到,她的儿子也在大棚旁沉睡,她这样等于间接成全了邓文昌的遗骸与邹桦的尸体并骨在同一片土地上。 御剑心的话让双方的沉默更加沉默了,无论是邓文昌还是屠丹丹他们都不相信自己被骗了,甚至更加不想去相信邹桦的死和对方无关,而是他自己作恶太多遭了报应。 御剑心的话也不是全然没有作用的,它让在一旁当局外人的祝树叶愣住了,将代替自己延续轮回的‘屠邹邓’今生结果套用到自己与巾帼身上,若不是她的态度绝对,自己又怎么会因为被休而气亡? 一切的悲剧都该怪被抢的那人不作为,至少上一世巾帼还能对自己坦诚相告,告诉自己她喜欢女人,但这一世呢?邹桦骗的两边好苦啊! 突然想通一切的祝树叶魂魄周围开始发光,那光刺目到将他周身围绕的阴暗戾气撕裂成碎片,最终一切阴暗都化作了光明。 御剑心被突然发光的祝树叶吸引了注意力,单手遮住一半视线借着手掌阴影看向祝树叶,他震惊的发现祝树叶开始变透明,脖子上印有孽火台字样的奴印也在快速修复愈合消失,祝树叶这是放下了执念自我超度成功了? 御剑心马上反手握剑,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送祝树叶离开,祝树叶借着最后一丝力量对御剑心说到: “你若有幸替我与巾帼再见,请告诉她,她自己的债还是要自己背,再犯杀孽就没有人替她抵罪了。” 祝树叶说罢又走向屠丹丹,半蹲在地上用手指敲了她额头一下:“这双眼睛我收回了,错不在你,错在我们爱上了一个不对的人。” 随着祝树叶指间敲下,屠丹丹两眼一翻晕死过去,她眼中侵入的戾气化作黑雾又顺着祝树叶的手指回到了他的身上。 只可惜祝树叶已经醒悟到自我超度成功,这突然回来的戾气缠住了他的食指,随着祝树叶消失,这节食指也因为被戾气吞噬而掉落到地上。 御剑心立刻用剑尖轻轻一戳,食指消散成灰,祝树叶彻底消失;邓文昌看着消失的祝树叶好奇的询问御剑心: “他去哪里了?” “跨过审判越过孟婆,转世去了。” 御剑心看着祝树叶刚才还存在过的地方,缓缓说出他的结果。 “那根手指?” 邓文昌继续追问着,御剑心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他说到: “这是他的劫,运气好呢就做人,少根手指最多算残疾,戴假肢也不影响生活。运气不好呢……就为畜生,少这么一截骨头谁又能看的出来呢?最多是买它来吃的人吃亏些罢了。” 第七十九章比划比划 御剑心的话虽然残忍却又是事实,六道轮回谁也不能预料自己的下一世会去哪里。邓文昌听的似懂非懂,看着御剑心抱起屠丹丹将她放回病床,迟了片刻才继续问到: “那我呢?我也会像他那样吗?” “你还恨屠丹丹抢了你的男人害了你的性命吗?” 御剑心帮屠丹丹掖好被角反问邓文昌。 邓文昌被问楞了,想了许久,直到御剑心勉强将病房复原后,他才问了出来: “你能告诉我, 我是怎么死的吗?” “警方也许会告诉你,但本尊真的爱莫能助!不过以现在知道的情况来看,多半是你在被屠丹丹袭击那天就死了,几年后你母亲寻你查到了什么,顺手替你报仇了吧。” “我还是不信你的猜测,我……我要等警方的证据!” 邓文昌做了半天思想斗争,只憋出这一句话来;御剑心正想说几句话嘲笑他死心眼,问橙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马上对邓文昌做了噤声的手势随手接起了电话。 御剑心与问橙不同,他有些抵触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印出问橙的脸,接起电话本想说话的御剑心突然安静下来,将手机按了扩音又放回口袋内。 电话另一端迟迟等不到问橙说话,对方只能主动开口,单谚的声音从手机内传了出来: “问橙,你在听吗?” “有话快说,本尊很忙的!” 虽有口袋隔着,御剑心冷漠敷衍的声音还是被单谚听到了,他马上说出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钱队刚才通知我又有新案子了,受害者姓鹿,是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尸体被劈成了六段像极了五马分尸,你要一起过去吗?可能是青铜钺所为。” “鹿家长老?呵……本尊间接替他人做了嫁衣!鹿家这未卜先知的本事何时被魔族学走精练成了精巧算计!” 御剑心一听对方姓鹿瞬间乐了,他立马明白了在博物馆暂存室的密室内那安保说谎了,御枭从那时起就开始布局算计上了。 鹿霖受辱正缺把趁手兵器报复鹿家安排这一切的人, 自己反而因为安保的一句话跑去民俗街送兵器了,难怪自己一进二楼,鹿霖会神经兮兮的说出那些古怪的话,她只是占卜到自己会去,而自己又恰好带去了可以给她带去宣泄途径的东西。 魔族需要枉死的魂魄养皮卷,青铜钺痛恨男人,鹿霖又是被欺凌算计的那一个,如果自己的推测成立,那鹿霖此时正成了执行人,她得到的魂魄都会被仝趣捡走送给御枭养卷轴碎片,等碎片拼齐养好的那一天,御煞回归,自己只能亲眼看着自己分裂回最初的样子,人魔之战终有时,有己无己已无碍。 谷璤 迟迟等不到御剑心回复的单谚,又再次询问御剑心的意思: “御剑心你还在听吗?你要和我一起去吗?车就在楼下,我可以等问橙一会,毕竟这事事关异界和契管局,普通人处理起来可能会费劲一些,有问橙在……不,有你在多少能早点找回青铜钺,不至于再有普通人被青铜钺残害了。” “去,等本尊片刻,本尊先将屠丹丹这边安排明白,既然是白等了半天,那屠丹丹对姬巾帼来说也只是个过客了,并没有走心的去爱过,也就不会专门来看她了。” 御剑心说着挂了电话,捡起地上的存灵袋,打开布袋将袋口冲着邓文昌问到: “你要跟本尊一起离开吗?去找寻你死亡的真相,运气好说不定能见到邹桦。” “我……” 邓文昌看看躺在床上的屠丹丹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起缠上屠丹丹的,但从自己待在屠丹丹身边起就再没见过邹桦,也许这些年真的是自己恨错人了,可自己真的要去纠正错误吗? 御剑心等待着邓文昌的回答,他却迟迟不回答,有些不耐烦的御剑心拿着布袋步步紧逼逐渐靠近: “这有什么可犹豫的?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死亡真相吗?就算你不想知道你现在也不能留在屠丹丹身边了,楼下那个男人答应了你母亲一些事情,比起留下你给屠丹丹捣乱,他更加需要你去拯救。” “我?我还能救人?” 邓文昌听到母亲为自己做出的努力更加犹豫,伸手指向自己不相信母亲会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更不相信自己一个死去的人还能救人? “你快些跟本尊走吧,再思考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御剑心挥袋套住邓文昌本想将他强行带走,拉扯中发现邓文昌与屠丹丹之间还勾有一缕魂丝,这魂丝上的气息既不属于屠丹丹也不属于邓文昌,御剑心觉得异常奇怪,能同时放心不下他们两个,不惜用执念强行捆绑他们两个的人还会有谁呢? 御剑心咬破问橙的手指将流血的伤口搭在了魂丝之上,邹桦的记忆瞬间浮现在御剑心眼前,真正需要钱的那个人是他,他父亲沾了赌,家里的土地房子都是抵押出去的,母亲被要债的人逼死在家中主屋内。 他阳奉阴违背地里反对屠丹丹父亲金盆洗手,借邓文昌对自己的感情让他加码去收保护费,赎回房产土地后又借追求屠丹丹与警方合作套证据,做人证抓了屠父入狱…… 他知道自己左右相瞒不对,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因为两边他都爱,两边他都想有个长久,甚至还试探过邓文昌接不接受和屠丹丹一起生活。 御剑心看到一半就被邹桦生前的记忆恶心到了,以为他对两边都没感情,只是为了钱和权在来回勾心斗角,用一个又一个新的谎言去遮盖上一个距离真相更近的谎言,没想到他是真的渣,自己是个双还想人财两得?简直可耻!他活着就是在浪费空气! 御剑心实在看不下去了,挥剑劈断了困住邓文昌与屠丹丹之间的魂丝,彻底还了他们自由;从始至终都不是邓文昌想跟着屠丹丹,而是邹桦怕自己失手害死邓文昌的事被别人发现。 第八十章瞧不起谁 一直自我催眠是屠丹丹用铁锨砍死的邓文昌,那怕是他死了也想给他们之间上个枷锁,让他们以为对方是破坏了自己幸福的人;束缚住邓文昌挑拨两人之间关系的始终都是邹桦…… 随着牵扯邓文昌与屠丹丹的魂丝断裂,病床上的屠丹丹角色逐渐变得红润,邓文昌则想起了自己母亲已经过世,还为了救自己已经魂飞魄散了,于是他在存灵袋中嚎啕大哭, 用泪水思念着母亲。 御剑心本无意阻拦邓文昌在布袋中哭泣,但带着他扛着青铜剑一路走到医院一楼大厅内,邓文昌还在哭,那可是鬼哭声,哭的御剑心心烦意乱,用力握了握剑柄,使劲拉扯布袋口的封绳将布袋口缩紧后, 狠狠的扔在地上,用脚狂踩布袋四五脚, 引来了周围病人与护士们异样的眼光。 “让你哭,你哭起来没完没了!本尊给你哭的机会不代表无休止永远纵容你哭!” 御剑心踩完布袋后还有些不过瘾,看到单谚坐的汽车就停在路边等自己,捡起地上的布袋冲着单谚扔了过去;随后他也扛着青铜剑走向了汽车后排开门上车: “出发,去案发现场。” 单谚在车内看到御剑心狂踩布袋,还被他夸张的表情震慑住了,那就像忍了很久的脾气,突然找到宣泄口爆发出来一样,整个人的状态都变得戾气很重,吓得单谚明明看到了他却没敢出声跟他打招呼。 反而是驾驶室内坐着的吴郝有些脑袋缺根弦一样,趴在玻璃上仔细看着御剑心狂踩布袋,在他眼中此时在公共场所发飙的人是问橙,那暴力的行为实在是太过疯狂,就像间歇性精神病发作一样,这让吴郝忍不住怀疑问橙脑袋有病。 他自己不仅趴车窗上看,还害怕单谚没看到, 专门提醒他打开后车窗探出头去看: “谚哥,谚哥,你快拉开车玻璃看看,莫问橙好像犯病了,正恶狠狠的踩着个什么东西呢!” “你看错了吧,问橙平时还是挺温柔的,你这话让谦哥听到了会揍你的!” 单谚提醒着吴郝言多必失,但手上还是拉开车玻璃想叫御剑心上车,车玻璃刚一打开,一个带有鞋印的布袋突然就被扔进了车内,它就是被御剑心从车窗内扔进来的。 吴郝的眼神随着布袋划出的抛物线转向汽车后排,看到单谚单手抓住布袋,马上转头看向车外,他惊愕的嘴里都能塞鸡蛋了,从医院大厅内莫问橙所站的位置到汽车后排,除非布袋内塞的是至少五斤重的秤砣,否则任何人也没这么大的手劲能将一个空布袋揉搓成团扔出将近二十米远来。 但单谚接住的就是一个空布袋,空到布袋都是瘪平到连装东西的凸起都没有,这种反常识的事情让吴郝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莫问橙已经扛着青铜剑气势汹汹的走到车旁了;吴郝马上从副驾驶位撤回驾驶位,端正的扶着方向盘准备开车,装作根本没有看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一样。 单谚拿着布袋向车内又坐了坐,给御剑心让出空位,御剑心拉开车门上车,刚一坐稳就抢过了单谚手中的布袋,瞪他一眼后,略有些高冷的支使吴郝说到: 谷竆 “开车,去案发现场。” “好,马上就去。” 吴郝被御剑心此时的气场震慑住,彻底把被他操纵着的问橙当成了喜怒无常的神经病,他干脆利落的回复完,虽然开动了车,但眼神还是不自觉的透过后视镜向车后排看去。 他生怕手握青铜剑的问橙会做出其它的暴力行为,无论是自残还是突然伤害单谚,这都是需要自己随时靠边停车,挺身相救的。 一路上御剑心都用左手握剑,右手拿着布袋撑住车窗,脸搭在手上,安静的看向窗外发呆,经此一事他在认真的回忆,从自己被问橙带下莫家山以来问橙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或多或少与御枭和魔族有关。 如今已经不能用巧合来解释这一切了,从问橙被友谊大厦的拍卖会录取当礼仪小姐那天起,御枭就已经开始试探问橙以及自己了,如今更是直接利用起了自己,他也许是真的摸到了这世界的规则,在将自己一步一步引向胥日昇师徒守护的那本天书预言之中,可惜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做的一切不只是在复活御煞,还是在帮天上的那群人扬名。 最终御煞绝对会现世,人与魔也终有一战,而他也会顺利的成为魔族功臣,天神预言实现,信男信女们变多又能继续预言开启下个轮回,可他们预言的结果又会是什么? 一定会是正义必将战胜邪恶! 就算人族牺牲再多,损失惨重到各界都参与进来,魔族的结果也依然会像千年前一样被全数绞杀,剩下几个余部保存一些命珠,几千几万年后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这一切的命数天定连自己都能预测到,就算自己想跳脱出去,芸芸众生总有天选之人会帮助胥日昇师徒按天书实现预言,也总有被情义恩怨羁绊影响选择愿意等御煞归来的魔们,坚定的被仇恨迷住双眼,就算被天上的神们卖了直接标注死亡,他们也坚信自己的行动是对的,心甘情愿用生命替天神们数钱善后。 自己就算参透了一切,除了等待被各种有心机的意外安排又能做些什么? 跟魔族解释你们被神算计了?他们只会认为自己被人圈养成了抗魔利刃,人族的走狗只会站在人类的立场上帮人,说的话也只是转移注意力的假话,依然会加速人与魔的争端。 跟人解释你们可以不用打仗,放弃研究魔,给他们一片土地让他们休养生息,换来的也只会是他们判定莫家通魔,最终不仅自己要面对抉择人与魔双方阵营的抉择,还会害问橙甚至整个莫家被天谴。 与其做什么都不对,还不如冷眼旁观,看着一切落幕,自己也只是天道轮回中的一粒棋子。 第八十一章说的不是一回事 御剑心看窗外看到入定了,心神早就飞去权衡各方利弊了,脸颊上突然一凉,唤回了他的心神,他立刻眼神凌厉的瞥向凉意传来的根源,一旁正手拿湿巾在为问橙脸上伤口擦拭血污的单谚。 单谚也看到了动作没变眼神却变的有些阴冷微怒的御剑心在看着自己,他马上对御剑心报以微笑。“湿巾里含有酒精,不会感染伤口,只是擦洗血污,问橙脸上最深的这三道抓痕已经自我修复到愈合了。” 面对单谚的解释,御剑心冷哼一声有些阴冷的开口说到:“你知道本尊想问什么,本尊关注的不是湿巾。” “你的心在我这里,于情,我只是在替你照顾你的契人,于理,我和问谦是同事,有义务照顾一个出门在外受伤的女生。” “噢,那本尊还得谢谢你了?” 御剑心说这话时冷笑着转头看向窗外,此时汽车一闪而过,车窗外正好闪过鹿霖的身影,御剑心立刻高喊: “停车!” 早就准备好时刻停车的吴郝立刻靠边急踩刹车,御剑心推开车门马上去追鹿霖,刚才的闪现让御剑心隐约看到鹿霖的手中正握着青铜钺,只要追回凶器,剩下的全靠人类警察按现场发现的证据写结案报告即可。 当御剑心跑回刚才看到鹿霖的地方时,对方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御剑心站在路边原地转圈向四周瞭望,想寻找到一丝丝鹿霖逃跑时留下的痕迹。 正当他一无所获准备放弃之时,单谚与吴郝一起跑来与他会合,他们奔跑的速度有些快,带起的风掺杂着浅浅的血腥味被御剑心闻到。 御剑心立刻转头看向他们奔跑过来的方向,眼神凌厉到就像是在生气,单谚立刻停住了脚步伸手护在吴郝身前询问御剑心发生了什么: “你突然下车是看到什么了吗?” “看到鹿霖了,不过她跑了,这已经不重要了,反而是你们跑过来的时候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御剑心打量二人身上并未发现血迹,他们都是男人也不会有身体出现特殊时期的情况,那自己闻到额这血腥味必定有所出处。 “味道?没闻出什么味道来呀,不过这鹿霖是谁啊?” 吴郝抬抬胳膊在自己身上闻闻,并未发现奇怪味道,比起怪味他反而更好奇鹿霖是谁;一旁的单谚并没有像吴郝一样在自己身上乱闻,他则是面向路旁花坛认真的辨别着空气中的味道。 “空气中是有血腥味吗?” 单谚隐约中闻到了血液特有的腥味,转头看向御剑心想确认一下,结果御剑心早已跨步迈进花坛内,用青铜剑挑起用于草地保暖的麦秆编垫认真寻找着血腥味的来源;单谚也跟着迈步进去看见草地凸起便立刻过去检查。 吴郝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认真嗅着空气,依然还是一无所获,放弃寻找味道来源的他还没忘记询问鹿霖是谁: “你们别找了,空气中要真有血腥味,我跟钱队申请只警犬过来找也行啊,你们先说说鹿霖是谁,这鹿霖和咱们要去的案发现场受害人一样都姓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你们知道却瞒着我一个人?” “确实有联系,你先去其他花坛里看看有没有血迹或者伤者,等会我告诉你鹿霖是谁。” 单谚搜寻无果刚跨出花坛奔向下一个花坛,听到吴郝的问题马上支使他一起动起来,御剑心也搜索完最近的花坛正迈步进下一个,为了节省口舌直接让吴郝自己去搜: “不用那么麻烦,鹿霖有搜索百科,一搜就出来了。” “哦,你们忙,我边做功课边帮你们找。” 吴郝拿出手机输入鹿霖的名字,低头看着手机的同时迈步向远一些的花坛走去。 “鹿霖,女,生于一九九零年五月,当代占星学家,非遗甲骨占卜传承人,问米测算推广大使……这不就是个神婆吗?为什么看到她会很紧张……” 吴郝从手机上找到鹿霖的信息,只看了一点就得出对方是个神婆的结论,并未发现她有什么特别之处,马上转头看向莫问橙,想追问她追鹿霖的具体原因,但他刚一抬头看向御剑心所处的花坛,立刻就被花坛旁垒砌的石头长椅吓到噤声了。 单谚又找完一个花坛,还是一无所获,正迈步出花坛,察觉吴郝突然安静了许多,并未再发出任何疑问,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的单谚顺着吴郝站立的地方向远处瞭望,因为花坛内冬青的遮挡,他只看到了还在花坛内借用问橙身体搜寻的御剑心,他立马走近吴郝,拍拍他肩膀说到: “让你帮忙找发出血腥味的东西,你在这看着莫问橙发什么呆?找到东西后我自然会告诉你鹿霖是谁的!咱们先办正事!” “不需要了……呕……” 吴郝眼神有些僵直,被单谚拍打肩膀后略微有些回神,刚说一句话,立刻捂住嘴快步跑向一旁的花坛呕吐起来。 单谚这才反应过来,吴郝所站的地方血腥味比马路边更重了一些,他立刻站回吴郝所在的位置看向花坛内的御剑心,这一看也让他发现了花坛旁石砌的长椅下有东西。 “御剑心,别找了,在这里,你一出花坛就能看到。” 单谚马上招呼御剑心出花坛自己则忍住恶心,用袖子捂住口鼻走向被塞进石椅下的人,他虽然已经看到了对方的肠子排泄物之类的东西挂在身前耷拉在地上,但还是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上前查看,想确定对方还有没有气息。 他刚靠近长椅,正要蹲下去试受害人的鼻息,御剑心从花坛内一跃而出正好踩在石椅上方,跺脚落地带起的震动影响到石椅下的受害人,对方的脑袋就像球一样从石椅底下滚了出来,还就停留在单谚的脚旁,对方双目圆瞪用一脸惊恐的死相瞪着单谚。 此时长椅下尸体的颈部才突然开始向外渗血,那血流像小喷泉一样,瞬间喷发流了一地,御剑心跨过地上逐渐扩张的血迹,走到单谚身旁,一点也不害怕的蹲下检查死者身份。 第八十二章礼轻情意重 御剑心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谁,不仅没再多看,还伸手将对方的双眼合上让其安息,随后抬头询问单谚到: “你刚才给本尊打电话的时候说,你们要去的案发现场死者多大年纪?” 单谚还没从死者的凝视中回过神来,胃里扭成一团非常不舒服,缓了至少两分钟才缓缓开口回答御剑心: “八十多……呕……” 单谚强撑了半天的体面还是因为开口说话破功,立刻跑到依然的花坛中和吴郝一起吐了起来。 “唉,你们两个慢慢吐不急,这事还没完,死的这位吧是鹿家这一辈中的佼佼者,鹿霖表哥,鹿創,你们要去见的八十多那位不出意外就是鹿家最老的掌事人,鹿霖亲爷爷的弟弟鹿荣,鹿家还剩下的人中能主事的至少还有三个人是男的。” “你的意思是这事还没完了?有姬巾帼在剩下的三个还得死?” 单谚用湿巾擦着脸,努力让自己镇定,分心与御剑心聊天;一旁的吴郝也已经开始打电话叫人过来收尸了,听到身边二人的聊天后,他赶紧挂了电话跑过来询问: “姬巾帼又是谁?你们是趁我在远处监视的时候,从左正则嘴里知道了些什么我不知道的涉案人吗?他们之间都什么关系,咱们这资料可别独享啊,分给我点,不然我无法跟钱队交差。” 面对吴郝有些命令式的突然提问,御剑心抬眼看向他问到:“你在教我做事?” 吴郝见莫问橙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得狠厉起来,马上为自己辩解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资源共享,你不是警方的人,知道凶手信息应该主动提供给警方,配合我们破案。” 御剑心眼珠子一转立刻换上张笑脸,冷笑着吐出三个字:“自己查!” “哦。” 吴郝被莫问橙脸上的假笑吓到后背发凉,马上乖巧的应和着,立刻低头搜姬巾帼是何许人也。 单谚见御剑心对吴郝的态度越来越喜怒无常,有些担心他是被御煞的性格影响了,思路一时搭错弦竟伸手抢了御剑心手中的青铜剑,想让他休息一下。 御剑心这边见吴郝安静了,立刻跟单谚说出自己的计划: “鹿霖既然要报复通过美人计,将她献给左家伤害她的人,你们就该兵分四路,一部分去医院保护左正则,再分出一部分去鹿家保护鹿霖表叔……” 御剑心正按自己的记忆回溯着鹿家如今当家的人都有谁,奈何鹿家当初就是个不出彩的小财团,御剑心回忆起来有些模糊,正犹豫着自己说的人名对不对的时候,握青铜剑的手突然一空,御剑心的眼神立刻跟着青铜剑移动的方向看向夺走青铜剑的单谚问到: “你要干什么?” 他没等到单谚的回答,自己已经先一步被青铜剑吸了回去,问橙的身体瞬间像被抽了筋骨一样,两眼一翻身体前倾扑进了单谚怀中。 “我只是想……” 单谚扶住问橙握着青铜剑正想跟青铜剑内的御剑心解释自己要做什么,此时的吴郝偏偏查到了姬巾帼是谁以及她的生平经历,吃惊的他突然嗷一嗓子喊出声,吓了单谚一跳。 “你们也太能鬼扯了吧!姬巾帼!周朝齐人?人不仅死了,骨灰坛还被博物馆收入当文物到处展出,现在就在D市老博物馆内展出!骨灰坛背后还有个血腥残酷的传说……唉,莫问橙怎么晕了?” 吴郝正说着突然看到问橙晕了,单谚正将她的青铜剑往她身后衣服夹层中的剑袋内收,两个人之间姿势有些暧昧,吴郝立刻分神询问问橙的情况。 单谚听到姬巾帼背后还有传说,注意力立刻被他吸引过去,扶住问橙马上问他: “什么传说,详细说说。” “莫问橙真的没事吗?她嘴唇上连点血色也没了,整张脸苍白如纸,用不用送医院?” 吴郝还在关心着问橙的情况,并未看出单谚已经有些急了。 “你愿意送你去送,手机给我。” 单谚害怕再耽误下去姬巾帼会操纵鹿霖结束更多人的生命,他为了工作突然直男了一下下,顺势将问橙交到吴郝手中,自己则抢过吴郝的手机,查看着手机上面能查到的传说。 千年前姬巾帼深入敌营为保国家对抗犬戎,途中偶遇埋伏被犬戎降服过程中依然连杀二百余人,被犬戎首领视作战神降世,为了让其能收为己用,犬戎首领给姬家军战俘们换上了犬戎的服饰遂将人放回。 每套衣服都是用金丝勾勒串金片玉石玛瑙,衣服华贵到与普通犬戎服饰相差甚大,战俘的回归让军营内谣言四起,潜藏在其中的各种探子借机抹黑姬巾帼的名声,说她是归降犬戎的叛徒。 随后姬巾帼的父亲为了不让家族蒙羞,也为了给女儿正名,又派二百精兵,让其攻下犬戎直取对方首领首级。 当时的战局已经是打到犬戎家门口去了,二百精兵对犬戎来说就是毛毛雨,犬戎精锐铁骑分分钟就能撵平他们,就算有姬巾帼出色的发挥,二百精兵也只是像一把利刃一样刺入敌人要害后,便被犬戎铁骑们拔除了,其中姬巾帼二次被俘后,直接被要求与犬戎首领结婚,留下强者血脉延续犬戎。 姬巾帼不愿归降受辱,被折磨半月后自缢身亡,犬戎首领为之大怒,发下号令:既然生不能得到姬巾帼的人,死就要让姬巾帼化作犬戎战神,守护犬戎子民对抗周朝士兵。 姬巾帼的遗骸便被焚烧成灰,用秘术装入工艺精巧的骨灰坛内,足足装了十六坛,这些骨灰坛被分发给当时与犬戎联盟的小部落当中。 后历经战乱变局,这些骨灰坛有被姬家军追回埋入姬家祖坟内的,也有因局势动荡被打碎遗失的,更有被当宝物流落至国外的。 如今在D市老博物馆‘商风遗俗’展厅内展出的骨灰坛,是被爱国人士以高价从国外追回的,保存最完整的一个坛子,它已经不是普通的艺术品了,而是承载了先人为保家国与敌死战,不死不屈精神的传承。 第八十三章大闹一场 . 单谚看着‘商风遗俗’展览为姬巾帼做的介绍,莫名的有些同情起姬巾帼来,她当初绝对不会经历的如此简单,如果真的是这么短短几百字就能概括的一生,姬巾帼绝对不会如此痛恨男人,更不会被封印进青铜钺内无法转世,也不会成为契管局内登记在教科书上的凶器,其中一定还有更多的冤屈,为了不吓到普通人们而被隐藏了下来。 正在单谚感慨姬巾帼死的冤屈之时,问橙悠悠转醒,她脑海中突然多了三个名字,鹿子申,鹿符溪,鹿海,这三个名字就像是御剑心故意留给自己的重要信息一样,问橙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她知道这三个人马上就要死了,自己必须去保护他们。 “鹿子申,鹿符溪,鹿海,他们三个要出事!必须马上找到他们!” 问橙喊出这三个人的名字,一把推开扶住自己的吴郝,马上要跑去路边打出租车去救人,但她刚跑出几步,立刻就看到了地上的头颅,吓的她双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 “你说的名字是鹿家下一批可能会遇害的人吗?” 单谚赶紧过来扶问橙,此时钱修开着警车带着法医队也赶到了,众人快速封锁现场,拉警戒线处理尸体,吴郝也跑过去跟钱队汇报问橙和单谚可能是知情人这一情况。 “钱队,我远程跟踪保护谚哥和莫问橙的时候他们有段时间被保镖簇拥着与左正则单独攀谈过,左正则可能给他们透露过一些仇家信息,他们知道知道的事情比咱们查到的还多。” 吴郝凑到钱修耳边正悄声打着小报告;一旁被尸体吓到腿软的问橙跪坐在地上平复着心情,她后知后觉的想起单谚刚才的问题,马上抓住他的胳膊,将御剑心给自己留下的三个名字又念了一遍: “鹿子申,鹿符溪,鹿海!他们三个一个是鹿霖表叔,一个是鹿家长子长孙,还有一个是鹿家旁系家主,鹿霖……额……” 问橙说着说着突然卡壳了,她刚才明明还记得点别的东西,现在却因为被吓到腿软全忘记了。 不过问橙的卡壳对单谚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毕竟单谚身后就是重案组,一个电话户籍科里所有的公民资料现住地址全能查出来。 “钱队,马上把两名死者家里名叫鹿子申,鹿符溪,鹿海的人重点保护起来,凶手还要对他们下手。” 单谚得到人名后转头就告诉了钱修,钱修也是为了图省事,自己交查都没查直接问单谚凶手是谁: “凶手是谁?全城通缉不是更快一些吗?” “鹿霖!民俗街上的占卜大师。” 单谚这边就更实在了,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还什么证据都没有呢,单凭刚才御剑心给出的名字,就直接说鹿霖是凶手了。 凶手有了,家庭住址也有了,就算去了会扑空,钱修依然还是为了去找证据,让吴郝带上单谚和问橙一起去了,自己则跟法医们处理完现场一起回警局研究鹿霖的犯罪动机,顺便走访这三位可能成为受害者的人,补充一些遗漏下的证据链。 吴郝这司机做的非常尽职尽责,钱修怎么安排的他就怎么开车,拉着问橙和单谚直接去了民俗街,他们三个都做好了会扑空的准备,结果真到了鹿家的占卜店,鹿霖就坐在一楼的正堂之上,面朝门口身穿着一身墨绿色绣花汉服,手中拿着个金属的水烟袋把玩着。 她此时的坐姿非常的没正行,翘着二郎腿瘫在椅子内斜靠在桌子旁,歪着头用手撑住懒洋洋的抬眼看着从屋外走进来的三人;她这姿势以及沉稳度,就像是在专门等着众人来查自己一样。 “请问你是鹿霖鹿女士吗?” 吴郝一进门就打头阵,冲着鹿霖走了过去,根据手机百科上的照片一眼就认出对方是鹿霖来了,但为了询问合法,还是按规矩询问了对方是否是本人。 面对吴郝的问题,换做任何人都会从椅子上坐正,端正的回答并反问:‘你说的正是我,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偏偏这坐在大堂内的鹿霖不走寻常路,依然保持着跷二郎腿脑袋斜靠在手上撑住桌子的姿势,只是将手中的水烟袋放到桌子上,从腰间的绣花布袋内拿出一部灰色的手机点亮屏幕后,将手机递给吴郝看: “你说我是不是鹿霖?” 吴郝低头一看正是搜索百科里自己刚才看到的鹿霖图片,如此用图片一对比,两个人无论是衣着还是颜值都是一模一样的,这要不是知道百科存在的时间更久,仿佛现在的鹿霖就是刚拍完百科上这张照片,累到扶桌休息一样。 鹿霖这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情,非要用照片对比的行为,让吴郝这种小白起了疑,他又拿着手机仔细的端详了鹿霖片刻,突然试探性的抛出一个问题: “鹿女士,您认识鹿符溪吗?” “这怎么能用认识来问呢?自己的父亲能不认识吗?” 鹿霖回答着吴郝的问题,语气中明明充满了嘲讽,脸上却连一丝冷笑的微表情都没有,整个人就是高冷的板着脸,就像在脸上打了层蜡定型住面无表情一样。 一旁听着鹿霖回答问题的问橙突然惊呼: “啊!我终于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来了?” 单谚马上搭话询问她想起了什么,自己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单谚一看是钱修打来的,马上跨出屋门接起电话。 钱修一听电话通了,马上开始抱怨着呵斥单谚: “你从那里弄来的三个人名,我刚才趁存物证的空挡去户籍科查了一下,鹿子申五年前中风偏瘫,嘴歪到话都说不利索,人还在养老院待着呢,至于鹿符溪肝硬化去年就死了,还有鹿海y省土豪三年前偷税漏税进去了,至今还没出狱,监狱的严密程度不比外面强吗?根本不可能有人劫狱对他不利,我这边什么也没查到,又要重头开始,你那边怎么样?鹿霖跑了吗?” “人还在店里没有想跑的迹象,就是……” 第八十四章太损了 单谚欲言又止的思索换来的是钱修得理不饶人的训斥: “就是什么?你就是平时太聪明了,一碰上与莫问橙有关的事你就智商下线,我看啊,莫问橙就是你人生中的劫,早点跨过去早轻松,还有我,我也是瞎了眼查都没查就跟你胡闹起来了, 幸亏及时收手,查到鹿子申有个过继的儿子叫鹿鼎,有人看到他跟你们在花坛石椅下发现的受害者鹿創有经济冲突,两个人都是第一个受害者鹿荣过继到自己名下的孙子,鹿荣一死为遗产两个人大打出手……” “等下,你的意思是, 鹿家现在能当家主事的人就剩鹿鼎和鹿霖了?” 单谚抓住了重点,御剑心记住的人都是鹿家上一辈的老人,既然鹿家所有人都连起来了, 那鹿家现在小辈中活着的就剩鹿霖和鹿鼎了,而鹿霖之所以杀人后还在占卜店里没走,就是因为她已经想好万全之策让鹿鼎替自己顶罪,比杀了他更方便了。 “谁家女孩子当家主事,能做主分财产的人肯定只有鹿鼎了。” 钱修按正常思维逻辑说出的话又启发了单谚,单谚立刻胸有成竹的给钱修安排起工作来: “全通了,立刻逮捕鹿鼎,就按谋杀罪嫌疑人逮捕,理由就是他为了家产杀人灭口,先不管合不合理有没有证据,你逮捕的越快越能争分夺秒的抢救下他!” 钱修没再说什么,默默挂断电话,单谚马上回到店内要将与鹿鼎有关的这消息告诉问橙。 在单谚出门打电话前,问橙终于想起了那鹿家三个人名的出处,那是御剑心三十多年前追随奶奶莫尚歆下山时,偶遇了几次契管局内部的宴席, 席间听到别家闲谈时知道了鹿家分家,不多的家产被分的七零八落, 好几个人当家主事,遇到事情就集体开会少数服从多数。 这让他对鹿家的了解还仅限于人名,后来在莫佳佳当继承人时,契管局内各家遵循老礼有贺年的习俗,鹿創做为鹿家小辈的佼佼者也带礼物去过几次,因此御剑心才对他有些印象,在看到尸体后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记起御剑心给的人名信息已经是三十年前的落后消息后,问橙不自觉的走近了鹿霖;自己虽然只与她有几面之缘,依然能判断出她是那种内敛圆滑做事滴水不漏,喜怒不显于色的精明女子,至于现在这个举止轻浮语气尖酸,面无表情的鹿霖明显与自己以前见过的相差甚远。 就在问橙有些贼眉鼠眼偷摸摸的悄悄打量鹿霖时,正在敷衍的回答着吴郝问题的鹿霖看到了问橙的怪异,立刻话锋一转先发制人,用非常不友好的语气询问问橙: “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别鬼鬼祟祟的像做贼一样!怎么?是我太漂亮了让你无法直视我的美吗?” 鹿霖不说这话问橙也许还发现不了破绽,但她一说这话,问橙立马知道‘她’是谁了,无论他这人皮面具做的再如何巧夺天工,骨子里浪子的性格是隐藏不住的。 问橙马上接话告诉‘她’自己发现他是谁了: “鹿姐姐,我这么叫你可以吗?你脸上用的什么面膜?护肤效果真好,肌肤吹弹可破的样子看着比我还年轻,就你这美丽的样子南斋苑根本配不上你。” “哼,跟奶奶如此没法没小的,连你爷爷的名字都敢直呼了!” 藏在硅胶脸皮之下易容成鹿霖的南斋苑立刻就不乐意了,又想用大辈身份压问橙,暗戳戳的告诉她‘鹿霖我南家罩着的,就算你认出了我是谁,你也是我孙子辈的人’。 问橙不想当着吴郝的面叫南斋苑爷爷,生硬的转移话题,询问着鹿家的事情: “婚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叫奶奶有些为时尚早,鹿家现在都有谁说了算?” “不早了,下个月就摆酒领证了,记得包红包来吃饭我的乖孙女!” 问橙被这话吓到了,转头看向一旁的吴郝,他果然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问橙尴尬一下,越过吴郝离‘鹿霖’更近了一些,俯身贴近她的身边小声哼哼着: “南爷爷你别太过分了,还有外人呢,差不多就行了。” “我过分?你带人来拆台不比我还过分?我这么漂亮端庄你怎么认出来的?” 南斋苑碍于身上的易容伪装不能乱动,也只能用小声回应着问橙。 “鞋,就你这大脚穿绣花鞋露脚后跟,还有你给吴郝的手机,我第一次去契管局认门的圆桌局上,你就把手机放桌子上,想忘记都难,还有你的说话……总之你的破绽很多,你赶紧告诉我,鹿家管事的人还有谁!不然你就要守寡了!” 问橙避重就轻,离鹿霖越来越近,依旧用只有他们两人之间能听到的小声哼哼着。 “守什么寡?守寡,是人还要三分面呢,你就算看出我的破绽来了也不能这么劈头盖脸一通说吧,你这知道我下个月结婚,不祝我新婚快乐,还咒我早亡,真是毒蝎心肠啊!” 南斋苑本来的任务就是以鹿霖的身份拖住来调查的人,万一真鹿霖那边被监控拍到,自己就可以说是自己假冒鹿霖犯案的,届时来一场英雄救美让鹿霖对自己刮目相看。 反正死的只有左正则一人,他这就是罪有应得,再说自己就算进去了被判个无期,只要表现好点再卖惨说说自己的难处,混个缓刑再申请保外就医,无非以后不见左家人了,否则自己根本不会损失什么。 “你不说就证明功课没做好,你肯定不知道鹿家还有谁说了算能决定鹿霖的命运!” 此时的问橙已经和南斋苑距离近到快要脸贴脸了,他们低声哼哼的话一旁的吴郝根本听不见。 这让身为警察的吴郝非常气愤,三个人的现场,本该是自己主导问话,询问嫌疑人,怎么成了莫问橙和对方无视自己在肆无忌惮的串供咬耳朵?为了掌控全局吴郝故意大声询问问橙获取存在感: “莫问橙,你们在说什么?是在互相讨论两名死者的情况吗?” 第八十五章知人知面不知心 吴郝这话刚说完,南斋苑眼中透出一丝惊愕,显露不出表情的脸上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是他在压抑自己的惊诧防止脸皮掉下来穿帮。 “他刚才说死了几个?” 南斋苑的动作微微移动了一下,小幅度转头看向问橙求证吴郝刚才说的话。 “已经两死一伤了,左正则是伤的那个,鹿家还有谁为这事拍过板……想救她就该阻拦她继续错下去。” 问橙照顾吴郝听不见, 离南斋苑远了一些,但说着说着发现这事吴郝还是不能听,赶紧又压低了声音让南斋苑别再冷眼旁观下去,爱鹿霖就该阻止她错误的行为。 “死的人是谁?” 南斋苑明白问橙的意思,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抬手借整理头发又按了按脸颊上起皮的假面。 “死的谁啊?”问橙也忘了死者的名字, 赶紧转头询问吴郝。 “鹿荣和鹿創,死的人应该是你家亲戚才对, 你没收到警方的协查消息吗?” 吴郝说完死者的名字,突然惊觉不对,鹿荣死后为了查明身份,钱队说过已经通知家人了,鹿霖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自己有孙子又怎么会通知我,去东城鼎鼎4s店吧,鹿鼎人就在那里,他是鹿家除鹿霖外仅剩的能做决定的人了。” 南斋苑说完这话,下巴上的假脸皮又翘起一点边,问橙本想再细问下鹿鼎长什么样子,但在看到他下巴起皮后马上挡在他身上,哄吴郝离开: “你没听到地址吗?咱们赶紧去啊,万一能和凶手碰面,你们抓起人来也方便。” 问橙推搡着吴郝出门,吴郝一个踉跄正好与要进门分享消息的单谚撞到了一起。 单谚看到吴郝要撞向自己下意识伸手去推他,与此同时为了不让南斋苑穿帮,想带吴郝快些离开的问橙也在推他,吴郝就被他们两个一左一右推搡着像一堵墙一样立在了两人之间。 “我想起来了,御剑心留下的名字是三十年前鹿家说了算的人。” “我也知道了, 那三个人中有死亡的,有进疗养院的,还有入狱的。” 问橙和单谚就隔着吴郝说起了各自得到的消息;被挤在中间的吴郝一脸疑惑的听着他们各自得到的信息。 “咱们一起来的这里,你们怎么知道的如此多?我就像是来来走过场的一样!” 单谚就像没听到吴郝的抱怨一样,继续隔着他跟问橙说话: “如今这代的鹿家除鹿霖外仅剩下一位!” 问橙也继续无视吴郝接话说出对方名字: “鹿鼎!” “是他,我已经让钱修去保护对方了。” “她比咱们快,咱们直接去东城鼎鼎4s店等收尸就可以了。” “收尸?等下,这怎么就收尸了?你们一个没出门,一个出门没走远,” 谷孱 吴郝听到问橙与单谚一唱一和的蹦到收尸上去了,更加纳闷同一屋檐下自己明明在场,为何错过的如此之多? 吴郝的疑问再次被忽略,单谚对问橙此时的聪明深表怀疑,试探着叫出问橙的名字: “莫问橙?” “我手心没破,也没拿青铜剑!偶尔我也是很聪明的,平时那叫大智若愚!走吧,咱们出发!” 问橙听出单谚的意思,抬手张开五指将掌心朝向单谚展示自己并未受伤。 单谚虽未见到鲜血,却因问橙掌心内的旧伤有些心疼她,一个分神指间已经划过了问橙掌心上的伤口;有些微凉的指间划过掌心伤口的触感让问橙不自觉的一哆嗦,本能的为了避嫌缩手后退半步。 单谚以为自己划疼了问橙的掌心,立刻收回手道歉: “疼吗?对不起。” “不……不是疼不疼的问题,是你这举动太过突兀了,我没明白你要干嘛。” 问橙差点就要说不疼了,但在说出口时又觉得这回答点怪异,略迟疑思考片刻后,改口提醒单谚跨过了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 被强迫站在两人之间的吴郝看着现在这气氛有些暧昧,自己现在就像‘电灯泡’一样被强行喂了一嘴狗粮,明明是在查案他们两个却跑题了!自己绝对有义务必须提醒他们回归正题!万一鹿鼎没死也得让这两个人拖延死,于是他抬手反向推着单谚出门。 “现在去鼎鼎4s店救人最重要,你们两个真要想撒狗粮别在人家店铺里,回头找个没人的地方你们抱一块都没人管!” 吴郝这话引来了问橙强烈的反对,她一脚踩在吴郝的脚背上咬牙切齿的问到: “你怎么不和他抱一起?” “抱……抱,这就抱,抬脚啊!” 吴郝被踩疼了,为了让问橙抬脚,哭丧着脸伸手去搂单谚的腰,单谚回避着吴郝迈步出店铺并表示: “我对男人不感兴趣!留着你的拥抱给需要的人吧。” 问橙抬脚放过吴郝,紧随单谚步伐迈步踏出占卜铺,刚才趁乱捂着脸皮躲进内室里贴面的南斋苑此时已经重新将假脸皮整理好了,他刚踏出内室看到问橙要走,马上追了出来,面部表情又有些激动,嘴角上的伪装有些翘边,幸好此时的吴郝正背对南斋苑假扮的鹿霖迈步走向驾驶室。 南斋苑用袖子遮住下半部分的脸喊住问橙嘱咐到: “莫问橙!请你将她带回来,南家人认准了就是一生,如果她出了意外你欠我南家一条命。” 本来挺煽情的话,偏偏被加了最后一句,刚想做出承诺的问橙被那句话气到,抬起手指点着南斋苑本想说他两句诉诉苦,但又碍于对方比自己辈分大,几度欲言又止后气的她憋出一句话: “我们莫家是欠你们的吗?言家左家还有你家!你们坑人赖皮的手段真就是不分上下!” 问橙叹气扭头去拉车门上车,单谚也看出了假鹿霖的异常,根据‘她’刚才说的话立刻分析出此时的鹿霖是南斋苑假扮的,为了给对方吃颗定心丸,主动替问橙保证到: “会带回来的,后续精神鉴定之类的问题还要靠你自己解决,我以言家的名义向你保证。” 单谚能提点对方的只有这么多了,他们两个的未来具体会如何全靠南斋苑自己努力了。 第八十六章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已经坐上车的问橙听到单谚的话,马上从车里出来隔着车眼神犀利的看向单谚责备到: “是不是你家的事你都准备用言家的名义发誓?赵小勉她儿子的事你还没查明白呢!手背上的伤不疼吗!现在又接下这事,你这么圣母怎么不上天呢!” “这是我的职责,这两件事的侦查方向相同,当事人都与青铜钺有关系可以合并结案的。” 单谚有自己的一套逻辑理论,因为太过复杂根本没解释,也因为没解释, 单谚此时的态度让问橙非常生气: “你就继续自以为是吧!单单就赵小勉一人就能让你死到魂飞魄散!你还想干预青铜钺?到时怎么死成肉泥的你都不知道!” 问橙赌气撂下狠话,上车后就催促着吴郝开车,幸亏吴郝仗义专门等了等单谚,这才没让他被丢下。 待吴郝开车离开后,南斋苑退回店内撕下脸皮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随后摘掉假发脱掉身上的女人衣服。 他将衣服叠整齐摆进内室的松木柜中, 并从柜中拿出了自己的手串和扇刃带回身上;整理好一切的南斋苑喃喃低语着踏出店门: “既然咱们的恋情因为南家的诅咒注定了要以悲剧收尾,那就由我替你动手, 咱们一起去个没有契管局干预, 也没有家族间的勾心斗角攀龙附凤,更没有人逼你做事的世界,那里有的只是我与你的长相厮守。” 南斋苑说罢锁死店门,一副看淡生死不受外界影响的颓废表情,一步步的踏出民俗街。 出街后他打了辆出租车去了市立医院,他现在的目标就是要杀死左正则为鹿霖报仇永绝后患,如果他自己侥幸办成了这事,自己定会护住鹿霖与其他各家彻底决裂。 吴郝在开车去东城的路上问橙已经脑补出:鼎鼎4s店此时已经被鹿霖提着青铜钺光顾过了…… 负伤的鹿鼎一身狼狈害怕的蜷缩在地上,他眼睁睁的看着鹿霖挥起青铜钺踹飞一切障碍物,对着自己步步紧逼,他只能拖着断腿无助的后退,随着身后退无可退,后背紧贴在4s店内的墙壁上。 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鹿鼎开始崩溃呼喊求饶,随手抓起身旁一件障碍物向鹿霖扔去被打飞后,他就开始对着鹿霖哀嚎着大吼: “不!你不要过来!我不知道会这样的!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上放过我吧!” 那鼻涕眼泪流的就跟不要钱一样!磕头求饶过后,紧接着就是杀红了眼的鹿霖被姬巾帼操纵, 消瘦阴郁的脸颊上露出一丝冷笑,面对着孤立无援的鹿鼎她没有一丝同情, 反而是挥手劈下,手起钺落,鹿鼎身首异处。 这时她才对着鹿鼎的魂魄阴森的开口:“此时想起你我是亲戚来了,早干什么去了!” 随后鹿霖继续挥钺,让鹿鼎看着自己的尸体被残忍对待…… 问橙想着想着就开始后背发凉不寒而栗,脑海中的恐怖画面吓得自己都忍不住打哆嗦。 坐在副驾驶上的单谚透过后视镜,看到后排坐着的问橙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不仅表情像走马灯一样,一会得意偷笑,一会沮丧皱眉,最后还一脸嫌弃的搓着自己胳膊就像被寒风吹过后要取暖一样。 单谚虽然知道自己该和问橙保持距离,但还是忍不住转头看向后排关切的询问她: “问橙?你还好吗?” 这一声就跟石沉大海一样,问橙不仅一点反应也没有,表情又开始有变化了,仿佛此时的她正在白日做梦。 “问橙?莫问橙!” 得不到回应的单谚瞬间紧张起来,生怕问橙真被自己看不到的东西附身会出现危险,他马上伸手去后排拽问橙袖子,摇晃着她让她清醒一下。 单谚这一拽让问橙担在腿上的胳膊被拽倒,身体因为失去支撑前倾,她立刻从脑补中回过神来,刚想挺直腰杆呵斥拽自己的人一顿,她的下巴上一忽然热。 这一热让问橙保持着前倾的姿势呆住,自己的下巴被从副驾驶上探身而来的单谚托在手心里;此时的她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何反应,她只会傻愣愣的看向伸手过来的单谚。 此时的单谚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觉得自己并没用多大的手劲,问橙突然就趴下了,他下意识就伸手去接了,这波身体比大脑快的举动,让他本人也尴尬到想不出个合理解释的理由来,再加上问橙被接住后就一直在看自己,这更让单谚心虚到不知所措了。 两个人就因为这不知道该如何缓解的尴尬,都像石塑一样看着对方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僵持住了。 更巧的是汽车此时正开到鼎鼎4s店门前的马路旁,吴郝刚靠边停车发现了带人从店内出来的钱修,正想下车去打个招呼,一转头看到了副驾驶上的单谚以非常累的弯腰姿势伸手去后排,他顺着单谚的胳膊将视线向车后排一移! 吴郝立刻就被面前的画面震惊到差点就尖叫出声,高呼自己磕到真的了!莫问橙也以弯腰的姿势前倾身体,下巴就担在单谚的掌心之上,两个人的互看太甜了!这绝对是热恋中才会有的眼神! 车内有还处在震惊中捂住嘴巴,不敢出声打扰问橙和单谚的吴郝;车外就有看到他们的车正想过来盘问的钱修,他刚一走近车旁正想敲玻璃,一眼就看到了车内的景象,他马上趴在车窗玻璃上向车内看去,他以前也只是跟风磕单谚会追问橙,毕竟他们之间的巧合太多了,现在这是当着吴郝的面官宣了吗? 发展到最后,甚至连钱修身后的跟班们也带着嫌疑人鹿鼎围上来,众人一起趴在车窗四周查看车内情况蹲个后续。 问橙这边因为愣神错过了快速离开单谚掌心的机会,再回神时车旁全是人了,全都一脸期待的等着看她会作何反应。 被众人盯到心慌的问橙吓到更不敢起身了,挤眉弄眼的给单谚使眼色,让他帮自己找台阶下,快些将手抽回去。 第八十七章出乎意料 单谚则因为自己现在的姿势实在太累了,整条胳膊都麻了,他就算看到了问橙的眼神也抽不回手来了,并且他也不知道自己收回手后,该如何跟周围的人解释两个人之间这尴尬的僵持。 得不到单谚回应的问橙羞的脸都红了,现在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如今最让她尴尬的是连自己的剑灵小心都不知道她是何时出现的,正蹲在车厢内看着自己,她也是一脸期待的在等个后续。 最终还是问橙豁出去丢人了,主动起身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推开车门赶走钱修下车。 她这身为女主角的人一下车,五大三粗像活李逵的钱修立马上车了,就坐在后排问橙刚才待过的地方,趁单谚还没收回手,一把抓了他的手,又把自己带有胡茬的下巴担在了单谚的掌心上。 就算单谚被扎到不舒服想抽胳膊回撤,钱修也强制性的拉着他的手与他僵持住了车厢内了。 “真没想到你这本性竟是如此这般好色,平时正人君子的模样加上脑回路和我们不在同一水平线上,我一直以为你准备做菩萨呢! 没想到这种时候还挺开窍的!别人都是各种‘咚’,你直接来捧头杀!你可真给重案组长脸啊,成了第一个脱单的人,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钱修还想继续逼问单谚,单谚使劲一抽手,马上回避着钱修的一切问题: “刚才是个意外,鹿鼎呢?他有没有惨遭毒手?” “呵,现在害羞了?早干嘛去了,你们互看了至少三分钟,捧下巴捧了多久还不知道呢,现在才想起案情来? 不用你担心了,鹿鼎暂定为嫌疑人被捕了,正要带回去审讯呢,鹿荣家中遗失的房契车钥匙存折之类的物品,都带着血从车行银柜台内发现了。” “这破绽也太明显了吧?” “所以才要回去审!顺便按你说的保护起来。” 面对单谚的质疑钱修立刻做出回应,此时车外突然传来骚乱,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问橙红着脸躲避尴尬推门下车之时,小心也跟下了车,还是从紧接着上车嘲笑单谚的钱修身上穿过去的。 小心一下车就开始在问橙耳边喋喋不休的八卦她和单谚之间的关系: “你们男未婚女未嫁,两家又都是契管局内的落魄元老,他没了妈你没了奶奶,你们这已经不叫般配了,简直绝配!就是辈分有点乱,言悦君要管你奶奶叫姐姐的,你要按这个辈分论,单谚可是你的叔叔! 还有啊,你们之间还有家仇阻隔着,十三年前的莫家灭门他可是被魔族利用的棋子!你就算想和他在一起莫家旁系那唾沫星子能骂死你!不如趁着你还没深陷爱情之中不可自拔,赶紧和他撇清关系为妙!” 问橙左耳听到的是小心的分析,右耳听到的是钱修手下的偷笑声,似乎钱修上车后跟单谚说了什么,惹的在场所有人都在磕cp;现在就像自己被全世界孤立了一样,自己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成了他们津津乐道的市井杂谈,这种被人窥探取乐的社会性死亡让问橙浑身难受,脾气瞬间急躁起来。 她想压抑住这种扭曲的的情绪,但被外界声音干扰严重的她又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被自我反复撕扯在各种情绪下的问橙异常抓狂,突然爆发性的踢了一脚车门,转头就对在一旁分析事态走向的小心摆出一副标准的假笑回应着她的质疑: “小心祖宗教训的是,但是你能别操心了吗!我和单谚只是个误会!误会!误会!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们只是误会!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怎么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会在一起呢!” 此时的问橙就像暴躁症发作一样,本来还压抑着自身愤怒怕得罪小心遭报复,恭敬的跟小心说着话,结果越说越控制不住情绪,所有的负面情绪就像找到了宣泄口一样,最终实在忍不住全冲着小心吼了出来。 一时间现场气氛尴尬到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看向问橙,连钱修单谚吴郝都从车内探头出来看问橙怎么了。 明明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问橙生气了,但吴郝吃了离问橙有些远的亏,他根本没听明白问橙为什么生气,一下车就质问问橙身旁看押着鹿鼎的两人: “你们谁惹到莫问橙了?让她发这么大脾气,以后还想不想要红包了!你们就算不看着谦哥的面子,以后和谚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尴尬吗?” 吴郝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彻底让问橙炸毛了,她立刻转头眼神犀利的瞪吴郝一眼,伸手从副驾驶上拽出正要下车的单谚,正在气头上的她干出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像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样的事情;她从身后抽出了青铜剑硬拉着单谚的手和自己一起握在剑刃上,背对着所有人看向一旁的小心说道: “我莫问橙以血契为证,除非契管局不复存在,否则我绝对不会和单谚有任何感情上的瓜葛!我说到做到,如有违背我必不得好死!” 问橙说出这话时,单谚立刻就呆住了,马上松手反而让掌心被剑刃划破,两个人的血顺着剑刃一起滑落到地上累积叠加在一起;随着血珠落地,原本晴朗的天空中突然晴天霹雳,一声惊雷响过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原本只是因为巧合而产生的一个玩笑,谁都没想到问橙会如此认真,不仅说了一个钱修吴郝等普通人都没听明白的誓言,还惹出天空异象。 也随着问橙的起誓,还处在惊诧状态下的小心被青铜剑吸回剑内;问橙双眼一翻踉跄了一下,扶住汽车站稳后环视周围一圈,握住剑柄松开剑刃,就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走向了已经戴上手铐被警员一左一右保护着的鹿鼎。 “能跟他单独聊聊吗?” 被问橙误打误撞放出的御剑心主动开口询问着鹿鼎身边一直盯着问橙手中青铜剑发呆的警员。 第八十八章直播拉票 警员被问楞了,转头看钱修一眼征求他的意见,钱修点头同意,御剑心隔着鹿鼎手腕上遮挡的衣物,拽着鹿鼎走向一旁无人的花坛边走去。走出三四米后突然想起,自己得帮问橙解释一下刚才的奇怪行为,于是他突然转身,一手拽着鹿鼎的手铐,另一只手将青铜剑扛在肩膀上对单谚说道: “单谚,问橙记忆里小时候被拐走过,对男人抵触的种子埋很久了,加之她后来碰到的全是渣男,各种莫名其妙的烂事滋养了那颗种子,现在的她会对帅气的男人犯花痴,但绝对不会超过安全距离。 你是学心理学的,这种奇奇怪怪的小心思懂的应该比本尊多,刚才你的行为彻底让种子炸裂开花了,就算本尊碍于心在你那里期待你们在一起,好寻找机会便于监视你,但现在你没机会了。” 御剑心自认为这么解释已经够清楚了,但他却忘记避嫌了,现在连钱修和吴郝以及两个警员都因为问橙这一系列的奇怪举动认定了她有病,并且是严重的精神分裂,不仅会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还分裂出第二人格保护自己。 待众人眼中的问橙稍微一走远,钱修立刻踮起脚拍拍单谚的肩膀对他表示同情并劝慰道: “这个……我虽然是警察,但以前也遇到过,医生爱上病人,最后被病人灭口全家的案子,你……你不然考虑换个人追吧,咱们警局多少警花,不至于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她可是随身带着违禁品的人,虽说没规定不允许带,但一有个什么案子总能有她,你不觉得奇怪吗?” 看到钱修的立场发生了转变,单谚面无表情的转头看他一眼,随后无奈一笑回应着: “谢谢钱队关心,但我更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正因为我是医生,问橙的病才更需要我去医治她。” 单谚说这话时心口隐隐作痛,他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心口处的衣服。 他已经分不清这话是自己的本意,还是御煞的意思了,他甚至有了一种错觉,问橙并不是对男人抵触,而是因为自己用的心是御煞的,自己和她终究要对立。 御剑心拽着鹿鼎走到一旁的花坛边,自己坐到花台沿上一言不发,对一旁的鹿鼎冷眼相待,像看贼一样轻飘的打量着鹿鼎的脸。 这让鹿鼎不由的泛起嘀咕,自己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自家的柜子里多了带血的东西被抓走调查很正常,自己没做亏心事稍作解释就能被放出来,可这个不认识的女生把自己从警察手里劫出来又是怎么回事?明明说要跟自己聊聊,来了角落里又一言不发,看她手中的剑似乎是附灵兵器,难道她是契管局里的人? 鹿鼎一旦想通了问橙是契管局内的人,马上就猜到了她是莫家家主莫问橙,主动开口搭讪到: “我鹿家与莫家一向没有过多私交,不知莫家家主手持兵器来找我所谓何事?是准备行侠仗义劫法场救我吗?” “你多虑了!本尊可没那闲工夫救你这人渣,你心里应该清楚你为什么会被警方带走,想想你最近做过什么亏心事!” 御剑心挑起嘴角对鹿鼎露出一个不屑的冷笑,对于这种拿女人换资本累积的人,他都不屑跟对方说话。 要不是鹿鼎在御剑心现身之前先一步被捕了,御剑心不揍他个半死才叫见鬼,他此时已经猜到姬巾帼和鹿霖的下一步行动,以她们犯案的速度,若此刻鹿鼎出事了,她们必定还没跑远,人还在车行附近埋伏,稍微一找就能将她们堵路上,但现在鹿鼎不仅没事,还被鹿霖安排成了替罪羊,那她们此刻必定会赶往医院制裁左正则。 现在这事是鹿家家事,自己根本不用问鹿鼎什么,他成为替罪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反而因为刚才问橙误打误撞的誓言,很有可能给自己提供一辆顺风车,让自己先一步到医院救左正则。 听到莫家家主说自己渣,鹿鼎本人完全不同意,直接与御剑心辩论起来了: “我做事一向问心无愧何来亏心事一说?房契地契没过户前在我手中如同废纸,存折更是需要银行密码,我会吃饱了撑的偷带血的东西回家吗?虽不知是谁栽赃嫁祸的,我此刻不仅问心无愧,还敢跟你反驳一下,我!根本就不是人渣!你可是第一个说我是人渣的人! 我做生意没偷税漏税过,做丈夫没出轨偷吃过,妻子就是我的初恋!我做父亲做儿子,哪怕是被过继出去当孙子都是标杆级别的‘别人家’榜样!你说我渣我可真是冤枉死了!” “你越这样说越证明你心思细腻办事滴水不漏,鹿創和鹿荣为何而死你不会不知道吧!” 御剑心开口就是杀招,鹿鼎立刻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到: “哦,原来是为了这事,那凶手一定是南斋苑了,他肯定是因为鹿霖没选他,他要灭鹿家满门!” “哦,青铜钺可是上过契管局教科书的危险兵刃,其中寄存的人魂兵灵姬巾帼可是死在一群男人手中的!她根本不可能被男人拿来挥动,她只会是女人用来自保的利刃。” 御剑心本想再和鹿鼎聊会乱七八糟拖延时间;左正则毕竟不是什么好人,他也没真想去救,万一耽误了让他死在姬巾帼手中只能叫死有余辜;但在看到棠杰用瞬移到达后钻出花坛,他又改主意不想错过顺风车了,主动抢了鹿鼎诡辩的机会,聊起了自己的推测: “你所谓的问心无愧简言之就是……你没参与鹿霖献身左家的投票,默认弃权按鹿家规矩少数服从多了呗。 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让鹿霖献身这事本就是你们爷爷鹿荣的恶趣味决定,只有老一辈的思想里才会出现通过联姻拴住一段地位不对等的利益关系。 鹿家绝技是未卜先知,这项技能与兵器无关,因此也不可能出现兵灵干预之事,纯靠鹿家女人自身的纯洁通灵,也因为这技能男人不能学,历代会未卜先知的也多是当代鹿家当家人的妻女。 第八十九章输人不输阵 换言之鹿家这辈就剩鹿霖了!有些人可能出于嫉妒‘未卜先知’自己不能学而想毁了她,但也有些人纯为了利益想攀附左家也说不定。 如果博物馆密室内的安保没说谎,就是有鹿家人要这青铜钺呢?不过那个人不是鹿霖! 真正要买青铜钺的那个人在人前摆出一副我们不能牺牲女人的态度,主动弃权不票,给鹿霖制造出自己要帮她的假象,再高价收购青铜钺送给鹿霖让她自保,自己则从中全身而退! 如今被栽赃顶罪全在你意料之中,你没害鹿霖她不恨你,你伪装出品行端正被姬巾帼放过也在情理之中,当然也不排除是她们主动带物证来考验你,被你识破你主动要求替鹿霖顶罪,救她一命感动了姬巾帼,反正她们要杀三个人,你这顶罪之人一旦解释不清楚就是死罪!还省下姬巾帼杀你脏了手! 就算中途出了本尊这么个变故,听到鹿家要买青铜钺直接想到鹿霖,跳过你把青铜钺给了她,让你差点被砍死,你依然能靠顶罪自保,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左正则死时你人在警局,鹿霖被捕判刑,你什么事也没有还能继承鹿家全部家产深藏功与名。” 鹿鼎听到御剑心的推测用戴着手铐努力拍手给御剑心鼓掌: “精彩,真精彩,但这都只是你的推测,有证据吗?” “那是警察的事了,你教唆杀人这事绝对会留下证据的!不然青铜钺控制人杀人,这事解释给普通人是不会被人信服的! 看你这样就是听傻了,鹿霖动的手不假,但鹿家就活你一个,万一本尊阻止晚了,左家也死一个,以左老头的个性,肯定会迁怒你这种如同蝼蚁一般的小人物,鹿家上位本就靠的是鹿霖未卜先知,灭了鹿家再换个护法补位是不是很容易?” 御剑心看到钱修带着跟班走过来了,便没再继续跟鹿鼎说下去。 从花坛边站起来拍拍鹿鼎的肩膀,让他好自为之,自己则扛起青铜剑走向站在一旁等待的棠杰,问橙好歹也是被左家强制绑定了的人,自己多少也得去医院了结一切左正则带出来的烂摊子,不然会显得莫家不靠谱的。 至于鹿鼎被带走后有没有证据定罪他完全不关心,因为在契管局的发展史中,他早就见证过无数契人背后的财团们因为勾心斗角覆灭全族的例子了,如果经此一事鹿家还在护法之位上,那才是最不可思的事情。 随着鹿鼎被钱修的人押上警车,本来想走过来关心问橙的单谚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一并被钱修拖走了,理由是单谚不仅没请假还让左正则出事了,自己却想假公济私和‘精神美人’约会,这种无耻的偷懒行为根本不可以提倡,必须回警局继续分析案情,为破案搜集证据。 警车从路边开走,单谚几乎是趴在车玻璃上看着御剑心借问橙的身体走向棠杰;此时本来还有些木讷在原地等待着什么的棠杰看清来人是莫问橙后,几乎是用崩溃的声音对着她暴躁的怒吼: “怎么又是你!从咱们第一次见面起,只要是有你的地方我必定倒霉!大姐麻烦你离我远一点行吗?要不是咱们住在同一栋楼上,我都不想见到你的脸!” 面对棠杰的暴躁,御剑心就跟看小孩子一样,冷笑着反问他: “呵……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师父说晴天劈惊雷必有异象!不是万年僵尸要现世就是有人改天命!为防天机有变,他让我用缩地符赶过来查异象,我看半天了,什么邪祟也没看到啊,除了你!所以你带着青铜剑来的早,你发现什么不该存在在这里的邪祟之物了吗?” 棠杰故意加了那句‘除了你’特别刺耳,就是为了把问橙和邪祟划分到一起,偏偏还真让他说着出了真相,逗的御剑心都没忍住抿嘴偷笑。 “还真让你说着了,这事就是莫问橙惹出来的,不过她改了什么天机本尊可就……你想知道吗?” 御剑心跟逗孩子一样,说一半留一半还不忘故意转移话题吊棠杰胃口。 “当然想了!不过……本尊?你是御剑心?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你们主仆两个就是对抗天命最大的变数!因为你们我和师父善后了好多烂摊子,最近的工作量刚减少一点,莫问橙这一普通人出身就能耐到可以和万年僵尸王平起平坐,乱改天命了?” 棠杰先是憨憨的点头等着问橙继续说下去,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面对的是御剑心,他马上开始抱怨起来;御剑心则对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完全无视了在说话的棠杰,伸手在他身上寻找起来。 还在喋喋不休讲话的棠杰看着御剑心伸手摸向自己,马上后跳一步双手护在身前以求自保。 “你摸我口袋干嘛!你别碰我!男女授受不亲!唉!别乱拿!那是缩地符,你会用吗!还给我啊!你还没说莫问橙改了什么呢!” 御剑心根本不在乎此时的棠杰有什么反应,摸到缩地符后立刻将手搭在棠杰肩膀上,另一只手握着青铜剑随手将缩地符贴到了棠杰腿上。 棠杰看到符贴到自己腿上,立马开始嘲笑起御剑心来: “嘿嘿,我们家的师门至宝你不会用吧!那有一上来就往别人腿上贴的……” 御剑心微微一笑并未因为棠杰的话生气,反而有些慈祥的看向他并打断正在说话的他问道: “如果本尊将你师父打成重伤,你现在应该干嘛?” “我师父都打不过你!那我肯定也打不过你,如此一来……” 棠杰刚想到解决办法,自己顺带着御剑心一起‘嗖’的一下就从鼎鼎4s店旁的花坛边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等棠杰带着御剑心到了他心中所想的地方时,御剑心差点没被他气死。 “你浪费了三个月的寿命缩地到墓地直接给你师父选棺材?本尊只是把他打成重伤,还没打死呢!” 御剑心再次提醒是打成了重伤,人还活着,随后他又从棠杰口袋里抽了张缩地符贴在了他的腿上。 第九十章难分伯仲 “重伤没死啊,那也快了,我师父怕疼,只要稍微受点皮外伤就会拉着我用缩地逃跑,等别人打完了才再带我回去当事后诸葛亮,我根本没见过他重伤,就算真重伤了,以我们师徒两个的存款,连治都治不起!直接送墓地还能抢个好位置。” 棠杰此时说的话就像三岁小孩说出的一样,根本不过脑,有什么说什么,根本没考虑御剑心还有别的需求。 御剑心终于意识到刚才是自己说的太含蓄了,完全忽略了棠杰脑子不好使,他只能重新发号施令: “够了,不用再说下去了,你这是用智商换寿命了,一定是你平时吃糖太多,糖都吃脑袋里去了。果然还是本尊说的太含蓄了,对你提点的不够,你送本尊去医院急救室,事成之后本尊告诉你莫问橙干了什么逆天改命的大事!” “不去!” 御剑心话音未落棠杰干脆利落的一声,让御剑心非常友善的反手握剑,将剑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需要和本尊比比谁比谁更狠吗?” “不需要,咱们放下青铜剑好好说话,这是要去市立医院还是私立医院?这是妇科急救室还是外科……” 比起御剑心故意拖延时间不想去救左正则,棠杰磨叽起来更加的惹人厌,御剑心又压了压剑刃,棠杰这才闭上嘴安静的等待御剑心说地方。 “市立医院三楼急救室,你若再跑慢一点!莫问橙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这辈子都不用知道了!” 面对御剑心的淫威,棠杰一边乖巧的点头配合,另一边又拖延起来: “明白,我马上去,但出发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问!” “你自己去行不行?” 棠杰说完这话出其不意从口袋内摸出一张缩地符,快速贴到了御剑心的腿上。 御剑心光顾着威胁棠杰快走了,结果自己这个玩鹰的让鹰啄了眼,缩地符毕竟是药符宗的师门传承,御剑心会的这点皮毛终究不如正主应用的灵活,被耍了的御剑心,‘嗖’的一下从墓地消失了,他终究还是没搭成棠杰的顺风车,用了问橙的寿命做符引去了急救室救左正则。 而在送走御剑心后,棠杰随手抓了张止血符贴在脖子上,向着墓地远处拜祭塔走去寻找师父。 在天降惊雷前他本是和胥日昇一起,在拜祭塔前给富人们算命赚糖钱的,惊雷过后自己就被师父支走了,他才不信莫问橙能有改天命的本事,一定是御剑心为了借自己的寿命秒到医院胡说的。 反正自己没看到师父说的万年僵尸王,更没碰到能随意改名的世外高人,因此他连回复师父的话都想好了:‘平安无事,一切正常’。 御剑心被棠杰坑后,瞬间现身医院急救室门口的走廊内,问橙的身体还有些僵硬,并未从缩地符的副作用中脱离,御剑心刚试着想活动一下,急救室正对的走廊尽头突然飞来一庞然大物。 御剑心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已经被对方击中,问橙的身体就像保龄球一样,被对方撞飞到一旁的墙壁上。 至于那个庞然大物,就算被问橙拦截了一下,依旧因为自身的惯性太大,撞完问橙后蹭着地滑行至急救室门口。 御剑心被撞后虽然能正常操纵问橙身体了,但他隐约感觉到问橙的胳膊和肋骨都有骨折迹象,每动一下便从伤痛处传来隐隐的疼痛,疼的他一时没适应过来频频皱眉。 还没等御剑心再多适应一会问橙这受伤的身体,鹿霖已经提着青铜钺疾步闪现到御剑心身旁了。 沾有血锈的钺刃散发着腥臭味冲着御剑心劈了过来,御剑心完全是凭借长期战斗中的肌肉记忆,在钺刃划来的一瞬间提剑拦截。 “锵!” 剑刃撞上钺刃,鹿霖用力压住钺柄给御剑心施压: “是你带着青铜钺来见我的!为什么还要再出手阻拦!” “本尊只是受人之托,你该杀左正则之时手软了,现在就该接受变故放手!” 御剑心握紧剑柄向外撑住钺刃与鹿霖僵持着,刚才被鹿霖甩飞撞上急救室大门的‘庞然大物’扶着急诊室大门摇摇欲坠的站起,看到鹿霖和御剑心正在僵持后,他推开急救室大门进去了一半身子,扶着玻璃门探头看向走廊内的二人说到: “莫问橙,鹿霖交给你了,拖住她!七元老之间要相互扶持,只有团结才能不被心怀鬼胎的财团们利用! 鹿霖,我不爱你了!你给我滚!” 南斋苑说完这话后成功激怒鹿霖,他自己则迅速躲进门内反锁住急救室大门。 鹿霖放过御剑心后回撤半步收了钺刃,快步跑向急救室大门,冲着被反锁的钢化玻璃门挥钺就劈,御剑心紧追而去,抬剑拦截。 “锵!” 剑刃再次与钺刃碰撞在一起,鹿霖怒目圆瞪凶狠的看向御剑心,她压抑着怒气低吼道: “滚开!我要杀了南斋苑这个人渣!他落井下石,不仅喂我喝下了带有安眠药的水,还妄图打晕我迫使我放弃复仇!一个曾经爱的那么深沉的男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鹿霖为了快速脱离御剑心的阻拦,快速挥钺逼着御剑心退至墙角,至于御剑心他则碍于对方是女人,一直在退让防守,根本不敢主动进攻。 “你说的真的是南斋苑吗!他怎么可能给你下安眠药!南家认准一个人就是一生,如有违背必定会全身溃烂而亡。” 在钺刃进攻的空隙中,御剑心奋力抵挡试着用嘴遁让鹿霖稍微息怒一点,放弃青铜钺的控制权。 “溃烂?胡扯!他身上连一点破口都没有!” 鹿霖愤怒的说出这话后,手上挥钺的频率停顿了片刻,御剑心借机蹲下闪身绕至鹿霖身后,他的突然消失让鹿霖补挥的那一下扑空,钺刃卡入墙壁内,凭鹿霖双臂此时的力气根本无法将青铜钺从墙内拽出来。 御剑心已经反应过来南斋苑突然反常的用意了,都不用鹿霖动手劈门了,他先一步挥剑劈向急救室大门。 第九十一章看破不说破 随着钢化门碎裂,警报声响起急促的回荡在走廊内,医院内的保安迅速被惊动,纷纷向急救室门口涌来。 还处在癫狂余怒中,试图拽青铜钺离开墙壁的鹿霖突然安静了,她看到破碎的急救室门后面,南斋苑被左家的保镖反扭住胳膊按压在地上,他的贴身扇刃就刺在靠墙而立的洛星河胳膊上,而洛星河的乌冬则刺在南斋苑的大腿上。 因为保镖们的暴力按压,乌冬刃在南斋苑腿上越扎越深,血透过衣服流了一地,并且南斋苑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面如白纸的他仿佛随时会断气。 鹿霖看到眼前景象立刻就明白了南斋苑刚才所做的一切种种,他是想打晕自己替自己报复左家,他这是在用自我牺牲将自己拉回正常生活。 一旁的御剑心看到南斋苑已经被制服,他刚想去关心一下胳膊上扎着扇刃的洛星河,他被扎的胳膊正是前几天受伤那条胳膊,胳膊上还打着石膏,就藏在衣袖内,此时连血都没渗出来,扇刃肯定是卡在石膏上,他这条胳膊铁定没事。 御剑心正走向洛星河刚准备调侃他两句,一旁的鹿霖放弃了青铜钺朝着南斋苑飞奔而去,一把推开了挡路的御剑心;御剑心怕她出事,被推飞的同时伸手抓住了鹿霖的胳膊,阻拦了她一下。 被御剑心挡住的鹿霖突然就哭了,看着被制服的南斋苑哽咽着问他: “你怎么会这么傻!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我根本配不上你了!” 御剑心听着这话不自觉的眉头一皱,浓浓的狗粮味让他隐约感到了煽情的味道,默默松开了手任由鹿霖不怕死的跑过去自投罗网。 随着鹿霖跑过去,一点悬念都没有,她都没靠近南斋苑,先被左家的保镖截胡扭住胳膊按在墙壁上了。 “放开她!是我早就看不惯左家了!要杀左正则的人是我!放开她!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已经虚弱到无法反抗的南斋苑听到鹿霖的声音,刚抬起眼皮看向心上人说话的方向,他看到的则是她被保镖按在墙上。 南斋苑刚被保镖朝着脸颊打了一拳强制他闭嘴,鹿霖又开始作妖:“不,是我要报复左正则!放了他,我跟你们走!” 一旁冷眼旁观这一切的御剑心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南斋苑和鹿霖这种追悔莫及想自己独扛的悲壮氛围让他有种看俗套言情的感觉,他一时恶趣味发作想来点反转,突然大吼一声: “停!别为难他们!放开!是莫家看左家不顺眼。想让左家绝后!有本事你们这群左家的走狗来打本尊啊!” 此话一出,保镖们还没做出反应,御剑心身后的走廊内突然传来了左讯的声音: “既然莫家如此诚实,那老朽可就得拉着你这小东西去契管局内的审判庭上说道说道了!” 御剑心听到左讯中气十足压抑着怒火的声音,立刻转头向身后的走廊看去,他本来只是想增加点戏剧效果成全一下这对苦命鸳鸯,左讯却突然出现了,这就等于引火烧身让莫家难堪了。 “视频通话的时候不是说六个小时以后才到吗?这突然出现是在等着抓莫家的口误吗?” 御剑心扫左讯一眼,理直气壮的反问他为什么来早了。 “哼,莫家如今风头正胜,连我这老头子的面子都不想给了?连声爷爷都不叫,这是要和左家公开叫板吗!” 左讯眼神狠厉瞪向御剑心,御剑心一听要叫爷爷,立马就乐了,伸手拽过洛星河的衣袖低头擦拭着剑刃,连看都不看左讯一眼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今天这板叫了又何妨?鹿霖要是不偏激到误入歧途,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做个亲子鉴定,左家现在还有脸吗? 元老和护法连孩子都有了,这可是拉帮结派呀!你们对陶家这没女儿的,吴家这生不出女儿的,以及女娲家都快要去夏侯家抢女儿了的护法们公平吗? 身为七元老之一,你们家出了这么大事,契人们会怎么想?左家靠的可一直是机关术啊,真正有杀伤力的东西压根没有,你们以后还能镇的住人稳固地位吗?” 御剑心分析完以后突然楞了一下,转头看了鹿霖一眼,他发现鹿霖也在看自己,并且她的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们之间的对视并没有被左讯发现,他以为莫问橙的停顿是在留给自己思考时间。 “莫家平时隐藏的真是太好了,直到此时此刻老朽才发现你有多么的可恶!难怪莫家被称为离魔族最近的家族,这脑子品行以及思维都是坏的很啊!不是跟魔族交往过密普通人根本没这么多坏心眼!” “等下,左家,鹿家,南家这事,莫家不掺和,你们随意,刚才的话只是个指导意见,毕竟鹿霖这双手可是害死了两个人的,法律的制裁绝对不会迟到。洛星河,咱们走!” 御剑心拔下洛星河胳膊上的扇刃扔给趴地上的南斋苑,他有些同情南斋苑了,这个女人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不仅自己被当做枪用了,连他都被南家的诅咒坑到只能信鹿霖做个老实的接盘侠。 御剑心招呼着洛星河一起离开,迈出急救室门槛时正要伸手拽卡在墙上的青铜钺,左讯突然开口阻拦到: “等等!叫完板就想走?不想听听老朽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吗?” “孕期是不能坐牢的,这还有什么态度?左右的后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算不做护法了她依然可以生活的很好。” 此时的御剑心全想明白了,所有人都被鹿家这出‘未卜先知’玩的团团转,自己想到的一切结果都是在鹿霖伪装成受害者暗示自己想到的,包括怀疑鹿鼎教唆她犯罪。 “哈哈,老朽是喜欢孩子,但居心不良的人想上位恐怕是不可能的,你们年轻人就是缺脑子! 有些弱者是真正的弱者,例如地上趴的这位,赤子之心一辈子也改不掉了,改了只能死,但有些人喜欢借弱者的身份玩弄心机,这就要靠阅历辨别了!” 第九十二章我信了你的邪 “老朽故意提前早来一会布置这个局就是教你学习的,医院平时可是非常拥挤的,除了我左家包场,谁能将这一层清空的如此干净?你若不触碰警报器,这层连医院的保安都不会来。” “不用说了,已经明白了,高手间过招都不是什么小白,何必装小白呢!青铜钺莫家就带走了,你们之间的纠葛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反正契管局要变天了,谁吞并谁,谁又利用了谁都是你们自己说了算!” 御剑心阻止了左讯再说下去,现在这反转之多,让他觉得自己这活了将近六千年的灵像个傻子一样,在他感慨之际,伸手去拽卡在墙上的青铜钺。 卡住的青铜钺被自己轻易的拽出了墙面,他随手挥了两下惊觉这青铜钺的重量不对劲,轻的有些过火了。 御剑心马上转头看向趴在地上的南斋苑;南斋苑还趴在地上闭目养神一点异常的反应也没有。 “左……左正则,左正则现在在哪里?快!你儿子现在在哪里?” 御剑心马上转头询问左讯,左讯看着眼前的莫问橙就像变脸一样,突然非常认真的追问自己儿子的下落,他还在犹豫要不要信莫家,告诉她自己儿子现在所处的位置,一旁的洛星河马上插话到: “手术已经做完了,他回加护病房了。” “加护病房在哪里?” 御剑心马上转头看向洛星河询问加护病房的位置。 “左家自己安排的,我可是莫家家仆,他们怎么可能告诉我这一外人。” “左右,左右一定知道。” 御剑心马上摸出问橙的手机给左右打电话,现在的反转再反转,完全就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算计了谁,自己刚才还嫌弃南斋苑和鹿霖像言情剧,现在这出权谋剧才正热闹,自己再晚反应过来一步,左正则今天不出意外就必死无疑了! “苗青云,左右有手机吗?” 御剑心没看到左右的号码,转手打给苗青云,苗青云正要翻电话本听到了手机另一端传来左讯的声音: “六楼加护病房内,不管你想到了什么,现在的你不像是在骗我。” 御剑心挂了手机,马上向六楼跑去,好戏正当时,自己若没去晚,现在肯定能看到一出大戏! 洛星河也马上追着御剑心向六楼跑去,本以为他会坐电梯,结果他用问橙的身体跑楼梯,速度之快,已经是洛星河跟不上的存在了。 随着他们主仆两个的跑走,左讯使了个眼色,疑似失血性休克的南斋苑被左家保镖扶起,加急送进了急诊室,而鹿霖则被保镖们押送着尾随左讯一起坐电梯上六楼。 等御剑心快步跑上六楼,刚跑出楼梯间,连左正则所处的病房都没找,远远的就听到了护士们的尖叫声,御剑心立刻向发出声音来的地方跑了过去。 时间往回调半个小时,南斋苑从民俗街坐出租车离开时,早就先一步让南海准备好一把假青铜钺等候在医院附近了;如果鹿霖到的比自己早,就先由南海拖住对方,等候自己来救场替换青铜钺。 南斋苑自己则在下了出租车后,去药房拿了安眠药给鹿霖调配好了催眠水,他想替换下青铜钺拖住鹿霖,再让被南家养大并安排在医院内工作的南家旁系接手,替鹿霖用青铜钺去了结左正则的生命。 原计划中这一切都是非常顺利的,医院门口与南海碰面,等鹿霖请她喝水,待其昏迷后替换青铜钺交给南家旁系,自己带鹿霖回家;安眠药自己根本没敢多放,如果鹿霖中途醒了,看到假青铜钺两个人再折返回来,左正则早已经身首异处了,又不是本人动的手根本不用怕得罪左家,耍这种折中的手段更不会让鹿霖手上再多添一条人命。 届时就算被查到也可以说是旁系被姬巾帼操纵后,才做出如此不耻之事,与南家无关。 偏偏在实际操作中出事了,先是等到鹿霖后,她根本不喝水,任凭南斋苑如何软磨硬泡,对方依然不喝水,就差让南斋苑自己往鹿霖嘴里硬灌水了。 好在南斋苑嘴够巧,终于让鹿霖上楼前喝下了水,随后新问题又来了,南斋苑在瓶子内下药下少了,鹿霖只是动作迟缓的踉跄了一下,人根本就没晕,并且随着药力发作,鹿霖立刻就知道了水有问题,不仅不让南斋苑出现在在自己身边,还要坐电梯上楼。 眼看着鹿霖就踏入电梯内上楼行凶去了,一向对鹿霖温柔有佳的南斋苑突然动手,提着装假青铜钺的布袋朝着鹿霖的后脑勺直接招呼上了。 鹿霖被打到头晕目眩几乎要摔倒,两眼一翻暂时性晕厥了,南斋苑马上换下真的青铜钺扔给南海,他自己则带着假青铜钺抱着鹿霖向医院外面跑。 可惜他打鹿霖那一下还是轻了,他背着假青铜钺抱着鹿霖连停车场都没跑到,鹿霖先一步醒了。 醒来后的鹿霖冲着南斋苑一通拳打脚踢,根本不听南斋苑解释依然要去找左正则复仇;与此同时,一边阻拦鹿霖一边挨打的南斋苑略微分神盘算一下时间,就算南海用跑的真青铜钺也不可能换手给南家旁系。 为此南斋苑才突然改变计划,依然阻拦鹿霖上楼的同时,换自己动手铲除左正则,如果运气好莫问橙刚好到,还能有个帮手替自己打掩护拖住鹿霖,剩下的得罪左家的事全靠自己去干了。 这也就是为何南斋苑会被鹿霖踹飞,撞中问橙先一步进入急救室内,间接害他自己被左家拿下的前因。 可让他如此费劲心机的女人鹿霖却根本不领情,这一切不过是他们鹿家在内斗,没人拿刀逼着鹿霖去接近左正则,只是因为长辈说的几句话,她完全可以选择不去,甚至就算去了,她也可以不跟左正则发生些什么,接近左家并不代表就要牺牲自己,除了她自己愿意,鹿家人根本奈何不了这个会未卜先知的家主。 第九十三章制造舆论 整个局就是鹿霖做来套住左家并入其中,从护法上退下来与鹿家断绝关系用的;鹿家并不大,但各种势力内斗的很严重,鹿家这代又只有她一个女孩学会了未卜先知。 她从小就是活在鹿家各股势力的争抢中,先是因为鹿霖生父鹿符溪在鹿霖学会未卜先知后,身体虚弱多病一天不如一天,随后是鹿霖的母亲突然离世, 在验尸当天尸体还被鹿荣强制火化了。 没了母亲的庇护,父亲又时刻处在病危边缘,鹿霖被迫在鹿家旁系手中寄养,他们给鹿霖钱照顾鹿霖帮鹿父治病,为的只是让鹿霖用未卜先知帮他们累积资产拓展事业;身为家主鹿霖早就知道他们背地后做的各种内斗脏事了,那怕是鹿子申的死,自己父亲的偏瘫,鹿海被举报等等, 都是鹿荣为了排除异己独占所有鹿家小辈亲自动的手。 为了回报鹿荣的心狠手辣,鹿霖不惜与魔族合作,她本想套一两件被契管局淘汰的附魔冷门兵器,终止一下鹿荣的一家独大,结果自己也被魔族算计,对方给自己安排了青铜钺,她虽然知道青铜钺的危险,但为了清理门户,她还是要伪装成姬巾帼喜欢的弱者形象,为了更符合弱者形象她不惜献身渣男左正则,并且想好了借孩子上位成为左家人,彻底抹杀鹿家旁系。 虽然中途她又布了很多局,自己也游走在左鹿两家男人之间,但当她成功借青铜钺的力量干掉鹿荣替母报仇后她是开心的,至少付出有回报了。 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刚解决完鹿荣,鹿創又想一家独大统一鹿家,甚至在花坛旁向自己求婚, 更是无耻的说出一点也不嫌弃自己被左正则碰过,愿意给孩子当养父的这种垃圾话。 鹿霖被气到一时冲动,用青铜钺再次出手让鹿創这痴心妄想的人安静了,事后她藏起鹿創的尸体,准备去医院和左正则摊牌,让他娶自己,借左家收拾鹿家余孽;她从始至终就没跟左家闹翻过,不然她也不会给左正则算命,把控他的命脉让他相信自己。 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对自己最深情的男人会成为自己阴谋路上的绊脚石,若没南斋苑自作多情,自己来医院和左正则汇合一起见家长,并把青铜钺献出去当见面礼,左家家主夫人的位置她就稳了! 至于左讯那边,他从听左正则说‘自己和鹿霖交往’后,左讯就没信任过鹿家,查他们查的特别凶狠,甚至挤压鹿家业务, 让鹿鼎的车行差点破产,间接的把鹿鼎这装的极好的伪君子也送进了鹿霖绞杀鹿家的局里。 他们各家各种算计过后,鹿霖虽然成功复仇抵制住鹿家内部的毒瘤, 但她的退路被南斋苑堵了,她没嫁进左家还被左讯当坏人重点针对,自己只能在生完孩子后继续为命案负责。 左正则住院病危,左老爷子很有可能会失去儿子,救不救鹿霖肚子里那个,能不能承受住契人们的质疑,全需要左老爷子自己掂量着考虑;南斋苑也因为自作多情可能永远失去鹿霖;他们各有得失根本没有赢家。 知道了前因再说回后果,南斋苑把真青铜钺交给南海后,南海迅速找到在医院工作的南家旁系,只要左正则从急救室内出来,南家旁系就会代替鹿霖用青铜钺取对方性命。 只是这一等就等出问题来了,左家实在是太有钱了,直接把左正则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南斋苑安排的这位南家旁系虽是重症监护室内的护士,但她不是重症监护室内的护士。 谷筗 在知道左正则升级病房后,动手的这位南家旁系也是个认死理的人,一心想着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南家家主给安排的,自己必须报恩,就算知道左正则升级病房了,自己再动手逃脱的概率更是小到没边了,杀他就等于自毁前程自投罗网,这位依然想尽一切办法去动了手。 她先带着青铜钺混到病房层,再借一个口罩混进了重症室,趁护士们给左正则更换好血袋输液瓶正要离开之时,她拿出青铜钺动手了! 在值班护士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她举起青铜钺朝着病床上躺着的左正则挥了下去,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自己这一下就是锒铛入狱。 结果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姬巾帼现身了,她不想让左正则死的太过容易,现身后的姬巾帼抢过南家旁系手中的青铜钺,撸起左正则的袖子就开始用钺刃片左正则胳膊上的肉。 姬巾帼这一举动,吓的南家旁系尖叫一声当场晕厥,都已经准备离开病房的两个护士听到尖叫声立刻转头回看,她们看到的是病床上的左正则右侧胳膊正在流血,小臂上已经有一小块被剃到见骨,此刻根本就没人的病床旁,却有一柄长满铜锈的青铜钺正在一下一下浮动着从左正则胳膊上削肉! 肉片离开胳膊后就凭空消失了,仿佛有个看不见的人正在拿着青铜钺削肉的同时将肉片吃下,这一视觉上的震撼让两个护士被吓到放声尖叫,嗓子都喊破音了,也因此招来了手握青铜剑,刚跑出楼梯间的御剑心以及紧随在他身后的洛星河。 姬巾帼正取肉生吃的起劲,听到尖叫声抬头看向门口的护士,发觉她们看不到自己还在尖叫后,被她们吵到脾气暴躁的姬巾帼举起青铜钺冲着两名护士走了过去: “吵什么吵!真TMD烦死了!” 在护士眼中,那柄如同被鬼操纵着的青铜钺正浮在半空中,突然调转方向冲着自己过来了;现在可是白天,什么妖魔鬼怪能在白天现身?两名护士的最后一丝理智彻底被吓没了,她们紧紧抱住对方连逃跑都忘记了,就站在原地看着青铜钺离自己越来越近。 姬巾帼本就只是想吓唬护士一下,让她们快点离开,结果护士们站在原地不动了,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根本下不去手,只能继续板着脸威胁道: “我不杀女人!你们快滚!别再喊了。” 第九十四章十拿九稳 在护士们眼中看到的是青铜钺停了!就停在半空中,而她们又因为听不到姬巾帼的声音,错误的认为青铜钺是在等着自己去摸它。 其中一个稍微胆大点的护士伸手正要去摸钺柄,御剑心到了,他误会了眼前的一切,以为是姬巾帼要与对方结契利用护士,他立刻挥剑刺向姬巾帼的手腕, 想救护士们。 但其中一个护士突然抓住钺柄并大喊:“没事了,我抓住它了!” 可惜青铜剑已经挥出,想再收回已经是难上加难了,青铜剑直接削断了护士的半边手掌。 意识到铸成大错伤了人的御剑心马上收剑,让洛星河带两个护士离开,自己留下与姬巾帼对峙。 此时的姬巾帼因为钺柄上有了女人的血, 她变得异常的狂躁, 她就像是回忆起千年前被逼上战场刺杀犬戎可汗一样, 旋转着青铜钺钺柄摆出进攻姿势质问着御剑心: “为什么!为什么不给她一个迟疑的机会?为什么你见了我就要出剑!女人就不能有自己的思维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吗!” 御剑心被问楞了,举着还在滴血的剑出也不是收也不是,僵在原地看着姬巾帼有些手足无措,姬巾帼要的就是御剑心有内疚感,她借机挥钺冲着御剑心就招呼上了。 御剑心就算再走神,本能的自保还是在的,看到青铜钺挥动的那一刻马上挥剑硬撞青铜钺。 “锵!” 剑刃与钺刃相互撞击的一瞬间,左正则醒了! 他脸上包着厚厚的纱布,突然从病床上坐直,透过纱布缝隙看着眼前的一切,麻药劲并未过去的左正则对着面前正在打斗的御剑心和姬巾帼张口第一句说出的话居然是: “来了,小妞!过来坐床边陪陪大爷!” 御剑心和姬巾帼几乎是同时甩出了自己手中的兵器,冲着南海的脸砸了过去。 只是这姬巾帼甩兵器后,她可以瞬移到青铜钺飞出去的地方,而御剑心甩出青铜剑,自己直接遁回青铜剑内,问橙晕晕乎乎的看一眼眼前的一切,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左家兵灵双双现身,执扇君子一把抓住青铜剑反手就给问橙扔了回去幸亏问橙晕倒, 青铜剑蹭过问橙头发掉落到地上;另一边姬巾帼对上的是妖媚女子,对方抓住青铜钺钺背与姬巾帼僵持着防止她劈向左正则。 洛星河就拦在病房外,听到剑刃落地,马上开门,捡起青铜剑,拖着问橙的胳膊向病房外架着走,正好被带人上楼的左讯堵在了病房内。 “哼,莫家小辈就是不靠谱,只是个青铜钺就让她晕了?拖走!左家的事还是让左家自己来解决着快!” 左讯微微侧身让洛星河拖走莫问橙,自己则进去病房内,看到姬巾帼正与畅姐僵持,他立刻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直径十厘米左右的金属粗圆管,对准姬巾帼背后按下了机关。 谷鍸 一瞬间,无数带有符咒的细针冲着姬巾帼后背偷袭过去,执扇君子怕误伤自己人,马上拉着畅姐逃之夭夭,姬巾帼察觉不对,立刻快速转身避让, 但为时已晚,她的身体依然被少数钢针刺中,瞬间没了力气,为了自保,她只得迅速遁回青铜钺内。 问橙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被洛星河扶着靠墙站在一个她自己都没认出来是什么的地方。 晕晕乎乎的问橙打量四周一圈,空旷的房间内只有中间位置的展示台上有灯光,有一束强光从屋顶上的巨大白炽灯照下,照到展台上,像无影灯一样照在一个似曾相识的陶土罐上。 房间周围别的地方全都一片漆黑;自己就和洛星河站在靠墙的黑暗之中,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仪式开始。 问橙实在没想起来自己到底在那里,晕头转向的拽住洛星河的衣角尽量让自己保持平衡,并询问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洛星河,咱们这是在那里?那个罐子什么情况?我晕前好像是在跟单谚划清界限……怎么醒了就换地方了?” “咱们在博物馆‘商风遗俗’展厅内,左家出手青铜钺已经被送回来了,现在是左老爷子为了永绝后患要给姬巾帼做剃魂术。” “啊?那是什么东西?” 问橙根本没听过这个名词,一脸疑惑的看向洛星河。 “那一坛是装有姬巾帼遗骸的骨灰坛,据说姬巾帼被犬戎虐杀而往时遗骨被分装进了十六个罐子中,历经流转目前能找到的只有这一个罐子了。 尸骨虽然不全,但一点也不影响左家动手,左老爷子有独门秘籍要亲自送姬巾帼离开青铜钺重归轮回。” 洛星河非常认真的跟问橙解释着,问橙听的还是有些迷糊,反问洛星河道: “我跟在姬巾帼屁股后面兜兜转半天都没抓住她,还差点成了替她顶罪的人,左家怎么抓住她的?这左家一出手我们莫家什么也没干,是不是有点太掉面子了?还有钱分吗?” “你能活着就不错了,钱以后会有的,左老爷子这次可下血本了,动用了机关筒,你从电视上见过暴雨梨花针吗?就是那个东西,不过左家不讲究,没做成梨花外壳,就做了个金属筒里面装了五百根打磨加工过的银针,任何厉鬼邪祟只要被这针筒戳一下,必定浑身无力任左家宰割。” “所以……左老爷子用金属筒抓住的姬巾帼?他还真是舍得下血本,五百根针,一根一根的装回去要不少时间吧。” 问橙正惊叹着左家下血本了,洛星河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别傻了,一次性的东西谁用完了还再往罐子里装啊,你要想要机关筒,五百块,左家给你两个,左家有专门的机械工厂批量生产这东西,也因为是批量的,它越来越不值钱了,左老爷子经常用这东西,这次收姬巾帼,我之所以说他是下血本了,就是因为他在开筒的时候姬巾帼躲开了一部分针,没刺中姬巾帼的针全冲着左正则去了。” 第九十五章难以理解 “抓住姬巾帼事成之后,疼的左正则惨叫了半个多小时,整个人差点被扎成筛子,满身满脸全是针,血渗的满脸都是,光拔针拔了一个小时,拔出四百多跟细针来,拔到最后左正则都疼麻木了,脸彻底变猪头了。” “一罐总共才五百多根针,光左正则自己就中了四百多根,那不得扎死他吗?” 问橙正同情着左正则和洛星河闲聊着,不知何时左讯手里拿着青铜钺,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二人身边。 “左家的事情还轮不到莫家管,莫家要实在好奇扎没扎死人,不如亲自来试试?老朽身上还带着一筒未开封的呢。” “不用了,不用了,您自己留着吧。” 问橙听到左讯的声音,吓到往后退了一步,赶紧躲在洛星河的身后,防止他真对自己下针。 “哼,今日之事老朽并不想管,若去不是莫家实在太过办事不利,老朽也不至于亲自动手。 拿着,跟老朽过来,好好学着点。” 左讯仗着辈分大,有些瞧不起问橙的懈怠,甩手将青铜钺扔给问橙后,迈步向房间正中间的展台旁走去。 问橙抬头看看洛星河,确定他不跟自己一起过去后,马上拿着青铜钺跟了上去。 左讯打开展示柜,取出柜中的陶土坛,放在展示柜外玻璃罩的顶端,随后双手合十默诵经文,似乎是在帮姬巾帼超度。 问橙试着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左老爷子到底念了个什么,拿着青铜钺站在原地等了十多分钟后,左老爷子才停止念经,抬眼看向问橙问道: “你知道姬巾帼在恨什么吗?” “额……世俗的偏见吧,她有妻子有丈夫,以女子之躯保家卫国,但敌方的一点诡计,就将她原本受人尊敬的假象打破到荡然无存。” 问橙没想到左老爷子会突然问自己问题,她这是认真思考了片刻才敢回答的。 “非也,非也,她恨那些害死她的男人们不假,可归根结底她恨的还是自己是个女儿身,不能享受和男人们一样的待遇,就算她想证明自己,最终落得的也只是笑柄。 挥钺将这陶罐砍了吧,送姬巾帼再回轮回。” “就这么简单?不需要点仪式什么的吗?又或者让姬巾帼出来自叙一下卖个惨?” 问橙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简单,只需要自己劈一下陶罐,犬戎强制将姬巾帼变成兵灵的咒术就能解除,若真是如此简单,那自己拿青铜钺将自家祖宗莫剑心的墓劈了,再把御煞的墓也劈了,自家青铜剑不就自由了吗? “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吗?世上不平的事情多了去了,如果每个灵都出来卖个惨讨个公道,契管局需要招多少契人来主持公道维护世间和平?这么大一笔开支谁来付你想过吗?” “额……这……” 左老爷子一句话就怼的问橙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来,为了缓解尴尬,她主动挥钺对准了展厅台上的陶土罐子准备劈下去。 就在她抬手要落下青铜钺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紧接着身后传来了一个久违了的声音: “等下!这是文物,你们这么做是在损毁文物!” 问橙立刻放下青铜钺,寻声转头看去,突然出现在展厅内抓住自己手腕,阻止自己损坏文物的人,正是魔族后裔:御驹;此时他胸前挂的工牌上写的名字是:朱驹。 “你是谁?” 左讯明显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阻止莫问橙,按他的原计划,此时的问橙只要将陶土罐劈了,姬巾帼虽然可以脱离青铜钺,不再给左家找麻烦,更不会天天盯着自己儿子想取他性命。 但她会化作厉鬼,将怨气转移到莫家身上,至于莫问橙能不能成功甩开姬巾帼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万一她命不好,像言家当年一样,被迫赔上十个孩子的性命,那也只能怪她自身命不好。 只是左老爷子千算万算,依然没能算出就在自己要事成之时,会有人出面阻止莫问橙动手。 “在下朱驹,是国家博物馆派来清点老博物馆文物的,这把青铜钺需要留存记录信息,并且这陶罐也是重要文物。” 面对朱驹的回答,左老爷子表现出明显的不满: “留存信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青铜钺又不是博物馆内的东西,何时轮的到你一个普通人跑来说记录就记录了?” “刚才我在博物馆门口看到个穿隔离服的怪人,他似乎被博物馆门口的保安为难住了,老先生不过去看看是您家亲戚吗?” 朱驹没提自己的身份突兀,突然岔开话题提起了门口,这让左老爷子突然紧张起来。 “我已经花重金买下了这陶土罐,就算砸碎了也跟博物馆无关,至于你说的那个怪人…你如何知道他与老朽有关?” “您带来的保镖对他毕恭毕敬……” “够了,老朽去去就来,莫问橙,你等一下再劈也不碍事的。” 左讯一听保镖的态度立刻变脸,嘱咐两句便向门口跑去。 他本人几乎没软肋,那是因为他最大的软肋就是他孙子左右,就算觉得朱驹出现的可疑,但他依然忍不住要去博物馆门口看看;反正牺牲莫家是不可逆转的事情,他就不信眼前这个朱驹会是什么世外高人,有更厉害的办法阻止莫问橙劈下青铜钺。 待左老爷子离开后,朱驹从怀里拿出一截带有捂腐味的黑色木头,与问橙手中的青铜钺比划了一下。 随后让问橙拽住钺头,招呼洛星河过来帮忙拽住钺柄,将鹿霖新配上的钺柄拽下。 问橙根本不明白御驹改名叫朱驹,又带块朽木来究竟是何用意,她在跟洛星河拽青铜钺的同时询问着御驹: “你从冯驹诈死改名到朱驹,换姓不换名,你到底是要干什么?” “救你!” 御驹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刚好此时钺刃与钺柄分离,洛星河握住的钺柄部分,挥棍指向御驹。 “魔族与契人向来势不两立,你会为了救你们魔族的仇人和御枭决裂?” 第九十六章险胜一筹 洛星河明显不信御驹给出的解释;御驹微微一笑,推开钺柄,接过问橙手中的青铜钺继续说到: “我来确实是为了救莫家,我手中这是青铜钺原本的钺柄,你们不好奇姬巾帼明明姓姬,为什么看守她的攀老头只会叫她巾帼吗?” “为什么?” 问橙非常配合的瞪大眼睛疑惑的问着。 “因为钺刃上的凸起,刻的是巾帼,而姬姓则被留在了钺柄之上。” 御驹说着将那截朽木与青铜钺拼在了一起。 “额……” 问橙还听的有点似懂非懂,但接过御驹递过来的青铜钺后,问橙彻底明白了,青铜钺金属部分上确实有两个字,被锈迹侵蚀后只留下了巾帼二字,但再将腐朽的钺柄拼凑回去后,钺柄多余出来的部分上隐约刻有一‘姬’字;柄钺和一正是‘姬巾帼’三个字。 问橙这才恍然大悟,刚想发表点意见,手中的青铜钺又被御驹抢了回去,他代替问橙对准了陶土罐子劈了下去。 陶土罐子结实到没有碎裂,反而还将青铜钺的钺刃卡在了陶土罐子上,朱驹紧接着就将青铜钺带着陶土罐子举起,认真的说着: “还汝之姓,放汝归家,还汝自由,望汝遗恨!” 御驹说完后抓住青铜钺镶嵌钺柄凸起的位置,重重的往地上一摔,任由钺刃劈碎陶土罐,骨灰撒了一地,腐朽的钺柄也跟着化作灰烬掺杂进骨灰之中,与此同时胳膊上扎满银针的姬巾帼现身站在骨灰之中。 她看着御驹有些似曾相识,略一思索后微微皱眉的询问对方:“千年前是不是你给我做的拘魂术?” “那是我父亲,他已经亡故化作本体命珠,被寄养在别处,他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用了许久研究文物,连大学都报考的考古学,终于找到了钺柄,可惜一直不知道你在哪里,我只能蛰伏在D市考古界继续寻找着你的下落。” “等下!你和她认识?” 问橙听着朱驹的解释,整个人都震惊了,以前虽然纳闷过,魔族后人怎么就在文物局工作了,但他也没做过坏事,问橙也就没太深究过他的目的,现在怎么就扯上姬巾帼了?他这出来的也太突兀了一点吧。 “认识,鹿家是曾经的犬戎后人,是他们策划了挑拨离间姬巾帼与姬家军之间的关系,事成之后姬巾帼被再次送回犬戎,碍于她宁死不屈,被折磨的时间有些长了,我当年身为犬戎巫师的父亲,在其位思其事,为了讨个生活便计划处死了姬巾帼,并将她囚禁在从契管局内抢来的青铜钺中,从此以后青铜钺成了犬戎可汗的兵器。 再后来犬戎被灭,青铜钺被焚过一次,碍于钺柄上的咒术取了姬巾帼的姓,钺柄中间这一截才得以保留。” 御驹如此一解释问橙彻底明白了:“噢!你学考古是为了寻找青铜钺还姬巾帼自由,替你父亲赎罪!这也太绕了,绕的我差点没听懂。” “明白了就好,现在的姬巾帼可以转世了,至于她为兵灵时犯下的杀戮之罪,也全由她丈夫祝树叶替她顶完了,而她曾经要轮回的名额,也被我父亲拼凑出来的残魂代替占住名额了。” “等下!问题又来了,你的意思是……邹桦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他是你父亲找人捏来顶替姬巾帼转世的替代品!难怪他没有魂魄剩下,所以说……邓文昌也是残魂?他是代替祝树叶继续转世的存在?” “不是,祝树叶入阴司奴籍了,阴司派有悔过之心的魂魄转世代替了他,邓文昌是真人。” 朱驹否认了问橙的猜测,让事情变得更加凌乱了,问橙挠着头拼命的思考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就在此时,左老爷子带着左右急匆匆的冲进了展厅内。 左老爷子带着左右怒火中烧的出现在展厅门口,突然从口袋中拿出一筒细针,对着问橙大喝一声: “莫家丫头趴下!” 问橙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洛星河突然出手抱住问橙趴在了地上,随后是一阵细针飞过的簌簌声。 御驹为了保护自己好不容易救下来的姬巾帼,推她去了玻璃展柜后面,自己则硬接下左老爷子射来的五百多根纹过细纹镂空的符咒银针。 “现在又什么情况?左爷爷知道朱驹是魔族后人御驹了?准备杀魔灭口?” 问橙趴在地上小声的询问着身边的洛星河。 “左右的防护服上有勒痕,脖子上也有被磨破皮的地方,似乎是被捆绑过,大概是御驹真的为了救你顺便了结姬巾帼与他父亲之间的冤仇,很有可能是他出手绑架了左右威胁左老爷子。” 洛星河小声解释着护住问橙,两个人像蛇一样向前顾涌着远离展示柜旁。 左讯见朱驹中针后任何反应也没有,这与自己先前猜测的相差甚远,为此他专门走近,近距离接近朱驹,随后从口袋中拿出验魔石递到朱驹手中,有些凶神恶煞的指挥着朱驹说道: “你!把手放到这上面。” 朱驹明明是魔族后人,此时却异常淡定的将手盖在了验魔石上,石头并未验出他是魔,只显示他是普通人。 “你为何能看到魂魄?” 就算有验魔石,左讯对朱驹的所有表现依然存在疑惑。 “我有阴阳眼,祖传的,并且祖父辈还是契管局内的中层契人,还有问题吗?” “我孙子被人绑在了门口……” “若是我干的你孙子会认不出我来?还是我吃了熊心豹子胆?绑架完人后再来跟你汇报?” “哼,我借你十个胆你也不敢,那你现在还待在这里是为了干什么?” 左老爷子被朱驹噎住了,立刻转移话题继续为难他。 “存档青铜钺数据的事已经存档完毕了,我这就离开。” 朱驹转头看了姬巾帼一眼,马上就向展馆外面走去,路过左右身边之时,两个人对看一眼,在隔离服内的左右低头回避他的视线赶紧跑向左讯。 第九十七章开源节流 朱驹绷住一口气离开展厅后,立刻扶住走廊墙壁,满头虚汗,后背上的银针开始发力,让御驹险些摔倒在地上。 在暗处等着捡漏姬巾帼魂魄的仝趣突然出现,一把扶住御驹后,背起他快速撤离博物馆;此时的他已经被御枭附身, 躲在暗处顺手绑架左右的同时,也在暗处偷听到了御驹和姬巾帼的关系,出于魔族间的情义,他没再留下继续捡漏,而是选择先救御驹;厉魂邪祟之类的东西,只要问橙还为阴司效力自己何时都能捡漏, 现在重要的是御驹! 就算御驹是千年传承下来能避开验魔石的纯血魔族,也撑不住这五百多根符咒银针的侵蚀,魔族新一代的后辈若没了, 自己定要左家偿命! 而博物馆内,问橙和洛星河还趴在地上,左讯斜眼瞟了问橙一眼,脸上的鄙夷之色尽显,暗戳戳的瞧不起问橙,此时的问橙在他眼中就是个累赘!是莫家衰败无能的象征,她根本不配称作七元老后人之一。 “莫问橙,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你还要趴在地上待多久!将魂魄收了,咱们立刻分道扬镳,再见就是契管局新任局长选举会上再见了!” “好……” 问橙犹豫的应和着从地上站起来,从口袋中摸了半天也没摸出阴司给的收魂布卷,口袋里只剩下装邓文昌魂魄的布袋了,她有些尴尬的看着左讯笑着回复到: “那个……左爷爷,我……我布卷丢了……用布袋装行不行?” 板着脸不苟言笑的左讯听到问橙说布卷丢了差点没气吐血,面部表情立刻时空几乎是用吼的质问着问橙: “阴司给的法器你都能丢了!” “嗯, 丢了,事情有点多, 可能是……换衣服的时候丢公厕里了吧?不然丢……丢废墟里了?丢博物馆里了?” 问橙去的地方太多了,自己都不知道布卷究竟丢到了哪里,左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彻底将问橙划分到了没有任何影响力的残次品内了。 “丢了就丢了吧,你亲自押着姬巾帼去鬼车上,再跟阴司补办一份布卷,毕竟在你抓住这三瓜两枣的同时,阴司的鬼差们早就抓了不知道多少从孽火台逃出的厉鬼了,布卷确实也该实时更新换代一下才好。” 左讯说完就带着左右离开了,临走时他忍不住嘴角上扬,暗自高兴,言家没了家主,莫家后人是个白痴,南家经此一事也不成气候了,苗家太过正派根本不会掺和契管局内斗,就剩自己和谷姒三家斗了,只要让他们的联姻瓦解,自己不战而胜只是时间问题了。 “那个左爷爷,没了灵的青铜钺还上交给护法们吗?您对护法们为何收集废弃兵器有了解吗?您知道西王母宝藏是什么东西吗?” 左讯和左右都要走出博物馆了,问橙突然就追了出来, 一通询问,她的问题实在太多,让左讯都愣住了,本已放下的心又突然提了起来,转头看向一脸天真的问橙问到: “你从何知道西王母宝藏的?” “莫家祖坟的壁画上就有所有会锻造兵器的人都师从西王母,护法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收集这堆已经废弃了的破铜烂铁,其中缘由您方便跟我讲讲吗?” “你上交青铜钺的时候不妨问问赵啸天,看他是如何给你解释的!有些事你这做小辈的还是少知道些好。” 左讯没再停留,一甩衣袖带着左右离开博物馆,保镖们迅速跟上护送他们上车。 问橙再次回到展厅内,姬巾帼正从身上往下拔细针,问橙伸手帮她拔了几根,姬巾帼抬头看向问橙问到: “你不怕我将怨恨针对到你身上不肯离开了?” “怕,也不怕,你现在不是兵灵了,身上早就没了怨气,被你犯下的罪责全被祝树叶用自己替你赎罪了,你虽然生错了时代,但你遇到了一个愿意为你耍心机的人。” “我能回密室吗?我想穿上自己战时的盔甲戴上祝树叶为我造的簪子,漂漂亮亮的去阴司接受审判。” “可以,你只要不跑怎样都可以,毕竟你这一生太多传奇了,你以女人的身份做了将军,又以‘男人’的身份养了两个‘老婆’,你还是渣男克星,消灭了好多不尊重女生的漏网之鱼。” 问橙看着姬巾帼突然伤感了起来,伸手做出个请的姿势送姬巾帼出门。 很快一身戎装的姬巾帼戴着满头的发簪,意气风发的走向博物馆外;问橙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自己上了鬼车,自己坐在了鬼车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她坐下时的气势太过逼人,瞬间让问橙有种女王归位了的感觉。 “你还走不走了?一个活人站在鬼车上,看什么看?抢着去死吗?” 鬼车司机见问橙站在鬼车门口的立台上迟迟不肯离开,开口呵斥起她来。 “走,这就走,但是我想要份阴司通缉令,我的布卷丢了。” 问橙如实回答想再要张新的布卷。 鬼车司机看她一眼冷哼一声道:“哼,活人想要死人的东西,真是想黑了心!” 司机突然发车,问橙没站稳,一个踉跄被甩下了鬼车,不仅什么也没要到还被甩了个狗吃屎。 被扔下车的问橙只能灰溜溜的带着青铜钺,在洛星河的陪同下去契管局上交青铜钺。 办完一切登记手续后,问橙真就主动询问赵啸天:“赵爷爷,西王母宝藏和这些废弃兵器是不是有关系?” 本来还脸带笑容说着客套话,夸问橙办事得力的赵啸天在听到西王母宝藏后,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没了,马上按下桌上的按钮。 “你先回去,等我跟高层们商量好了给你出本前因后果,再告诉你西王母宝藏是个什么东西。” 随着赵啸天话音落下,门外的保镖很快就进入屋内带问橙和洛星河离开了;两个保镖一点好脸色也没给他们,直接把人扔出了契管局。 洛星河扶着问橙从地上站起来,安慰她到:“咱们回家吧,你第一次被扔可能有点不习惯,我从小到大被扔出来很多次了,早就习惯了这里的冷血。” 第九十八章耳背听不见 问橙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像开玩笑一样轻飘飘的说出:“洛星河,咱们合作吧!” “你知道你这话代表着什么意思吗?” “契管局既然要换新的局长,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你?” 问橙的话让洛星河嘴角的笑意彻底忍不住了,马上给了问橙一个拥抱,随后问橙继续说到:“等你当然新局长,然后咱们解散契管局,看他们这群老古董还如何嚣张!” “别说这种傻话丢人了, 我送你去警局还了扫黄队的衣服,顺便问问屠丹丹案的进展,再把邓文昌送走,运气好还能托关系再办一轴布卷,你快早点复活吧!一定是你处在半死不活的状态才会智商为零,竟说出些不可能实现的话!” 洛星河收回笑容,拉着问橙向停车场走去,自己若真借莫家得到契管局, 又怎么可能轻易解散它?自己定要让曾经欠自己家的人全付出代价! 完 对于有能力有资本有圈层人脉的人来说, 成功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只要他想努力一下就能得到。 但对于有能力还没钱,为了一点名气都要努力好久不择手段的人来说,成功就需要牺牲很多东西了,其中就包括了问橙的父亲莫大宝。 他是写手界有名的替写枪手,他的价格从千字八块到千字二百不等,只要有人找他写东西,不管任何分类他全接,完全是看对方的名气和自己牺牲的东西收钱。 如果只是单纯的牺牲署名权,他的价格可以在千字八十以内,因为他会在更新的文中做手脚,每段开头连起来会形成一句特别突兀的话:‘码字人莫大宝,家住d市东城,联系电话壹伍零伍叁叁……’ 把自己的个人信息全藏进文里,有时甚至还要拉问橙和问谦的信息码字做暗语。 但如果对方不让署名不让做暗码,莫大宝的价格全都往千字一百加上要, 最高时能要到千字二百二百。 当然也有真正惜才的人,会直接告诉莫大宝:‘我是让你代写个密室剧本或者剧本杀剧本再或者网络大电影剧本,你不能署名,不能做暗码,但你本人可以参与进来,做个打杂的,客串个角色都可以,宣传招牌上或者片尾处能露你个名字,但没人知道是你写的。’ 往往这种时候,莫大宝总会象征性的收千字三十块以内。 问橙也曾经问过自家老爸,为什么宁可少赚钱也要去剧本宣传或者片尾处留个名字呢? 莫大宝只是看着自己写出过的一柜子作品,有些无奈的说道: “能让自己手中的文字变成活起来的东西,那是多少底层作家写手们实现不了的梦想,无论是音频,动漫,还是改编,只要能在自己的文字底下留个名字那也是证明过它们出自自己的手,至于出风头的人是谁重要吗? 又不可能靠一本书吃一辈子,只要在创作总有机会遇到一本可以写把自己名字写的显眼位置的作品,现在只是还没出名, 赔本累积个人气,赚的就是这暗处的钱,就算被不理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从零开始积累人脉总有一天会一鸣惊人的。” 没有过生活阅历的问橙自然是理解不了莫大宝这番话的意思,在她眼中干什么都比守着电脑扣字赚钱,只是自己运气差找不到长期工作罢了。 也因此她对自家老爸的态度也从最初的同情,变成了他自己乐意作妖,愿意做那个躲在暗处不出风头的人,只要不耽误赚钱追梦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也没什么不好的。 莫大宝自己也够争气,从业十五年以来,靠着自己的努力,虽然没成为出名的作家,却成为了出名的龙套,总有几部电视剧里能偶尔见到跑龙套的莫大宝,连小区内的物业也都以为莫大宝是龙套演员,从没想过他会是电视剧中其中一部分剧情的原著作者。 现在之所以提起这件事,则是因为莫大宝曾经因为凑钱给问橙交大学学费,接了一本狗血言情文《军火大佬的跨国俏逃妻》,这本书是莫大宝的黑历史,他本人都放弃了署名权,连其中的暗码都没做,更甚至在收到稿费后跟买主说,这书和自己没关系,就算火了要变音频,变动漫,变网络大电影,哪怕是变电视剧也千万不要来找自己,自己要脸,不能让这种黑历史暴露出去。 主要是当时的莫大宝写什么都不火,唯一一次赚了笔没底线的快钱,本想和稿子脱离一切联系,结果…… 书火了!风靡网络一时,不仅出了实体书,连莫大宝想了一辈子都没成功的梦想全完成了,音频,漫改大电影全套达成,就这样还被卖了电视剧版权已经拍摄到结尾部分了,甚至还卖给了外国制作公司,要拍外国版;如此一本被莫大宝看做黑历史的书却火出了国门,这完全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莫大宝从没想过自己的文字还能这么火,当听到书籍火爆的消息后,他也想过去分杯羹,但他终究是因为面子没舍得联系对方,反而是买家因为运营的太好了,就这一本书将自己赚了个盆满钵满,主动联系了莫大宝。 “莫老师,你曾经卖我的稿子火了,我这也不好意思用钱玷污你的高尚理想,听说你有个规矩,改编电视剧的作品都喜欢自己客串龙套,我跟制作方说了,对方也认识你,非常同意你来客串,按高级龙套满员的钱给你结算,一天二百,你来客串个结尾炸军火库给新郎新娘制造气氛的龙套,你看行不?” 对方也是一片好心,莫大宝却因为要炸军火库哭笑不得。 他哭的是那段本该是在开头,女主不想和军火商交往,让他赔钱的举动,结果被放到了结尾,还有自己当初写的什么垃圾剧情,放两个氢弹给大佬们助助兴,对方究竟是怎么过审的自己不能问也不敢问。 笑的是对方没忘本还想着自己,估计这是个商机,自己说不定又会有新生意了,但这书自己不想和它扯上关系啊。 第九十九章离谱得有度 几经犹豫不想丢了大生意的莫大宝最终拍板决定,让问橙这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无业游民替自己去炸军火库。 对方也非常爽快的同意了,并且跟莫大宝商定好了时间,但他们商定结果的过程从始至终都没通知过莫问橙本人。 就在问橙躲在花坛里看御剑心与孽火台外逃出来的厉鬼打架之时,莫大宝的电话打来了,问橙又往花坛深处躲了躲,捂住嘴小声的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莫问橙,老爸,你找我啥事?” “问橙啊,你有空吗?明天去客串个角色吧。” “客串什么?” 问橙害怕自己发出声音将邪祟引到自己身边来,又压低了声音问了一遍。 “客串个角色,拍电视剧!我曾经那本《军火大佬的跨国俏逃妻》要拍电视剧大结局了,你替我去客串个龙套。” 莫大宝没听出问橙现在不方便说话,又非常正式的跟问橙说了一遍。 问橙听到可以去客串电视剧,到电视上露脸,连演什么都没问直接同意下来: “这是好事啊!我必须去!想不到我这辈子还有机会沾到老爸的光,能拍上电视剧……” 太过激动的问橙完全忘记了控制音量,她放声大喊的同时自己也暴露了,邪祟立刻甩着身上的锁链跳进花坛中,一把拽起问橙,用锁链勒住了她的脖子,威胁着御剑心说到: “把剑放下!否则我让你的契人变干尸!” “尽管变吧,单方面欺负你没有乐趣,你变强一些,我还能放开手脚与你一战。” “沃特?你真是和我结了契令的御剑心吗?你不是剑心那个死傲娇跑出来滥竽充数的吧?区区一个逃犯你打十多个回合了,以前那一剑毙命的气势去哪里了?” 问橙对御剑心说出这话来异常惊讶,一度怀疑他是剑心假扮的。 问橙的话激怒了青铜剑内的剑心,执剑的御剑心身体周围突然泛起雾气,深蓝色的衣服瞬间褪色成月白色,身高也立刻矮了一个头,剑心马上现身挥剑架在问橙脖子上,完全无视了邪祟逼问着问橙说道: “你说谁是死傲娇?契人弱的像菜鸡,还指望兵灵有多强!你懂不懂灵契守恒定理!” “你们以前跟开挂一样怎么解释!现在怪我没本事了!早干嘛去了!” 问橙也完全无视了脖子上的双重威胁,瞬间就像个得理不饶人的泼妇,冲着剑心一通嚷嚷。 “呵,你还好意思问,我以前从你奶奶身上继承下来的力量经验,全被你这把自己玩死,如今落个半死不活的蠢货磨没了!” 剑心微微一笑,一脸不屑的看着问橙。 “我是蠢货?我……” 问橙刚想继续跟剑心掰扯,她身后的邪祟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们这一人一灵吵起架来根本就没正眼看过自己! 一时被激怒了的邪祟,立刻用铁链勒紧了问橙的脖子,带有怒气的大喝一声: “你们两个好歹看看我!你们看看我行不行!” 邪祟越想越气自己生前好歹也是土匪头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以前谁敢不看自己,自己可是直接提枪爆头的,现在这女契人的胆都这么大了吗?敢直接无视自己? “额……大哥你勒着我脖子,我都快被你勒死了,怎么看你!你松松手我就看看你!” 问橙说着从口袋里摸出布卷,存在掌心处,剑心收剑等着看热闹。 邪祟见剑心根本没拿自己当回事,不仅没松开问橙,还勒住问橙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就在他要将问橙甩出去的时候,问橙借着自己被提起的身高差突然出手,将阴司给的布卷盖在邪祟的天灵盖上。 随着布卷遮盖住邪祟的脸,邪祟立刻失去力量浑身僵住,被甩出去的问橙拉扯着和她一起摔在了草地上。 “咳咳……奉阴司之命羁押逃犯,苏三德汝还不速速归卷!” 问橙疼的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猛的咳嗽两声,先一步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将其收入布卷内,随后问橙躺在草地上抬头看着天发呆。 剑心抱着青铜剑坐到了问橙身旁的草地上询问道: “怎么因为我骂你蠢货抑郁了?” 问橙突然从地上坐起,表情瞬间变脸激动的说着: “我还不至于为了那两个字跟你翻脸,我是在压抑情绪高兴明天要去当龙套演员了!还是我老爸的书!” 剑心被问橙这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反常举动吓了一跳,看着她的脸突然靠近自己,剑心的脸颊瞬间有些微微泛红,但还是马上提醒她道: “你这么高兴没问问是什么角色给不给报酬吗?别回头人去了一分钱没有。” “还真忘记问了,不过没关系,我爸的书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的,等我明天出人头地吧!到时候再有人问我要签名啥的,我一定是全小区最飒的崽!” “呵……你这还什么都没做先嚣张起来了,就你现在这个样子,看着像个憨憨。” 剑心情不自禁的伸手揉搓问橙的头发,取笑她给点阳光就灿烂。 问橙赶紧后退捋着头发和剑心保持距离的同时,刚才因为自己遇险被自己扔到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我是莫问橙,什么事?” 问橙马上去接起电话,电话另一端传来了洛星河的声音: “西城,地铁站三号出口,我等你,抓了一对兄弟。” “收到!我打车过去!车费算你的!” 问橙马上挂断电话跨出花坛,占了点小便宜的她瞬间开心的像个孩子,扛着青铜剑撒了欢的跑向路边;剑心背手跟在问橙身后渐渐化作一团雾气遁回青铜剑内。 问橙很快就到了西城地铁站,但她的路痴属性发作,围着不知道几号出站口转了七八圈,就是找不到三号出口在哪里了。 无可奈何的问橙只能在定位洛星河情况下,开启手机导航模式,正在她站在出站口台阶上抬头看路牌之时,身后突然有人推了她一把,问橙下意识的护住脸抱住手机,任由自己摔下楼梯;在霉运期内,这种突发事件太正常了,自己如果不摔才叫见鬼。 第一百章离奇到了家 但就在问橙准备好自由落体之时,身后突然有人伸手拽住了她的后衣领,问橙刚要高兴,本以为自己这次可以不摔,结果自己的体重之大,加之此时前倾的角度过小,单凭问橙身后的那只手根本拽不住她;后果可想而知, 两个人一起地里咕噜的滚下了楼梯。 这一摔让问橙发现了问题,此时救自己的人不是人,他好像是因为身体受到意外创伤,被硬挤出身体的生魂。 因为在两人同时摔下楼梯的时候,问橙没有感觉到他砸在自己后背上的重量,更重要的是此人周身一圈散发着一圈白色的光芒, 身后还有一根若隐若现的断裂魂丝,这种反常的魂魄状态, 一看就是跑魂了。 跑魂这种现在常出现在六岁以内的孩童身上, 因为魂魄不太适应新身体,加之身体本身八字太虚,所以才会出现魂魄比身体动的快,身体跟不上魂魄运动的跑魂现象;一般孩童跑魂后叫一叫现在身体的名字,让魂魄等一下身体就好。 问橙面前这位救她不成反跟她一起摔下楼的男子,一看就是个二十多岁开外金发碧眼的混血大帅哥,除了受外伤将魂魄硬挤出身体造成跑魂的可能外,绝对不可能出现只有在孩童身上才会出现的魂魄与身体不锲合这一种可能。 从地上狼狈爬起的问橙马上伸手拉对方起来,为了防止周围人流对自己投来异样的眼光,问橙在对方还犹豫着要不要拉她手的同时,主动拽住了对方的手,借拍打身上的尘土,拉着对方从地上站起来后马上跑出地铁出站口,一溜烟钻进了路旁的花坛内。 问橙蹲在冬青丛后,反复探头出来确认没人留意自己的异常,这才询问自己身旁的混血帅哥怎么来的地铁站: “喂, 你怎么来的地铁站?” “我不叫喂!我有自己的名字,你在问我名字前不应该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混血帅哥对问橙给他加的称呼意见很大,要求她先说出自己的名字。 问橙再次打量他一番,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十分老练的回应着对方说到: “虽然你刚才试图救我,但我依然不能说出我的名字!毕竟此时的你已经是灵体状态了,万一你成了厉鬼,那我岂不是替罪羊了。” “你在说什么?我可是在你们国家待过五年的人,为什么不明白你的意思?” “嗯……我的意思是,你受伤了,魂魄离开了身体现在是灵体状态,能明白吗?” 问橙试着打手语,放慢自己的语速,给对方比划魂魄和身体的意思;看着对方长得还不错,问橙本来还想对他犯犯花痴,结果对方根本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沟通太困难了,不是自己的菜。 “罐子?罐子盖开了?东西撒了?还是跑了?” 混血帅哥懂问橙那句话每个字拆开的单字意思,但再把整句贯穿在一起结合问橙此时开罐子的手势, 他又糊涂了, 完全不明白问橙想要表达什么。 问橙眼看沟通无果, 信口开河用洛星河的名字打掩护跟对方走正常流程沟通起来: “我叫洛星河,你叫什么名字?” 有了问橙的自报家门,对方很乐意跟她沟通起来,但说的话却特别鸡肋: “你好,洛星河,我的名字……我忘记了。” 问橙听到这个结果后虽然有些失落,觉得自己被耍了,但还是小声嘀咕一句自我安慰着替对方辩解: 谷虞 “额……果然是外伤跑魂,受伤时的记忆全忘了。没关系,下个问题。” 随后问橙保持微笑快进到下个问题:“你这样在大街上流浪几天了?” “我大概是……昨天晚上出门的,在地铁上睡了个觉,再睁眼就在地铁站内了,我跟着人流离开过地铁站,并在四周观察了一下不算流浪,但没发现有我认识的人,我就四处找人询问,行人就像看不到我一样,没人提供给我帮助。 我随处闲逛时,看到有小偷顺走你口袋内的东西后,顺手推了你一把防止你去追他。” “等下!小偷?” 问橙听到对方提到小偷,马上伸手在自己衣服口袋内摸索起来,手机是因为刚才被自己拿在手中,所以它还在,但钱包和布卷又丢了,更绝的是自己背在衣服夹层内的青铜剑也丢了,问橙彻底服气了,这小偷要不是御枭的人,那他今天百分百死定了! 混血帅哥见问橙低头寻找着什么,根本没有再继续听自己讲话,他非常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 “你表情很难看,是因为丢了东西吗?” 问橙听着对方的语气有些别扭,完全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她立刻摆出噤声的手势让对方安静: “嘘,别说话!你先蹲这,我帮你联系一下,送走你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 问橙瞪对方一眼后,赶紧打电话给自己在警局工作的老哥: “哥,我是问橙,警局今天有失踪人口或者恶性伤害事故吗?被绑架的了,出车祸的了,还有……地铁站内走失的,重点是对方必须是磕到脑袋或者四肢不全,受了非常人能承受的伤害。 不,好像不对,看外貌不像毁容有残疾的样子,那就换成只要受害者是个混血,金发碧眼那种样貌的人,你帮我留意一下。” 问橙的形容越发严重,引起了问谦的猜疑: “妹,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受害者没在身边?还是被害后被埋了让你挖到了?” “也没那么夸张,我身边只有个魂魄,找不到身体了。” “哦,那还好,等我,我去帮你到民警厅那边问问。” 问橙自从有了青铜剑后,经历的事情也不算少了,连问谦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同意了问橙的要求后挂断电话就去帮忙找失踪人口了。 而问橙这边挂断电话后刚想安慰混血帅哥两句,却对上了一双微怒的眼眸,他非常愤怒的质问着问橙: “你不是说自己的名字是洛星河吗?为什么又变成问橙了?” 第一百零一章怎么是你 “额……” 意识到已经穿帮了的问橙沉默了,她在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自己该怎么跟对方解释,暴露真名后万一他的身体死了,自己会有报应之类的话。 “你既然不是真心要帮我的,又何必帮我联系警察!” 混血帅哥都没等问橙解释,自己先一步将自己气炸,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花坛旁消失在出站口附近的人流中。 问橙一看魂都没了, 自己少了个麻烦,赶紧再次拿出手机寻找着三号出口在哪里;可就在她终于看明白地图后突然想起,自己连青铜剑带布卷都丢了,就算找到洛星河也没用,她只得从运动鞋鞋跟处抽出剑心的契剑,临时召唤他。 她把契剑藏在鞋跟里这找还是跟洛星河学的, 万一被抓了救命宝藏鞋底,一个是没人会轻易想到,另一个是被绑自救的时候方便自取。 因此问橙也买了一双鞋底做过手脚的鞋子, 虽然对于问橙藏契剑的地方引起了小心的不满,她宁可跟着问谦挂钥匙扣上也绝对不藏问橙鞋底,为此问橙只能央求剑心和御剑心把他们的契剑给自己;所以现在的问橙就算丢了青铜剑也根本不差剑,脚底摆着两把契剑呢。 取出契剑后,问橙随手用剑刃取了一点掌心血,她已经准备好了会被突然出现了剑心教育一顿,她连剑心骂自己的词都快背过了,不是说自己是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是说自己给莫家列祖列宗抹黑了。 但真当剑心出来时,他已经知道了问橙此时的所思所想,不仅对她一点怒意也没有,还偷偷翘起嘴角嘲笑她的胡思乱想,随后感知四周向着青铜剑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问橙没等到剑心训斥自己,抬头一看,剑心已经朝着地铁站一旁的便利店走去了, 问橙这才有些受宠若惊的追了上去。 “剑心,你居然没训我!” “呵,你是抖M吗?还巴不得让我训你?你连自己错哪里了全知道,我还能说你什么?等我想到了新的词打击你时再说吧!这顿训斥算你欠我的!” 剑心说着拐进了一旁的小巷内,问橙也赶紧追了上去,但她不想欠顿训,有些皮痒的反问剑心: “有欠钱的,有欠人情的,欠顿训是什么鬼?你今天不训我,我下次还犯,到时候丢……” 问橙还想说着什么,剑心突然停住脚步伸手拦住了还要迈步上前的问橙。 “嘘,前面有人……” 剑心只是提醒了问橙一句便没再说话,他现在有些担心对方是御枭的人,自己的话他们也会听到,容易打草惊蛇,万一御枭这次偷剑是又想起出了别的方法,借青铜剑复活御煞,自己这次一定要跟去看看。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问橙屏住呼吸扒住便利店门口的转角凸起, 慢慢弯腰探头向后巷看去;此时的后巷内正有一男一女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他们正斜靠在分类垃圾桶旁翻看着问橙的钱包。 “这是把钱都拿去买这把古董剑了吗?包比脸都干净, 里面连个卡也没有,她带出来完全就是在影响咱们做买卖,若不是有把青铜剑在,我都怀疑她是反扒的条子们布的饵。” 谷颗 女人气愤的将钱包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内,随手掂量起手中的青铜剑,检查着剑刃的同时根据剑上的铜锈预估着它的价值;问橙悄悄打量着她的穿着,根据她身上扎的墨绿色围裙,猜测着她是一旁便利店内的员工。 一旁的男人则在低头检查着阴司发给问橙用来抓逃犯的布卷,上面的字他都认识,但就是看着布卷的质地,他忍不住怀疑这布卷也是古物,自己有可能偷了个正在接头的文物贩子。 “看她那身手不可能是饵,但咱们可能是摊上大事了,这可都是真东西,就你手里那个至少得是春秋时期的吧!” 男人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随口给青铜剑估摸了一个年份;一旁的剑心在听到这个年份后冷哼了一声: “哼,狗眼看人低!老子可是远古时代就被打造出来的万兵之祖!” “嘘!” 问橙听到自己身后剑心的声音太过大了,马上转头警告他安静,再回头时,刚才还站在垃圾桶旁边的一男一女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女人更是直接用青铜剑剑尖顶在了问橙腹部,威胁着问橙询问着她的身份: “不想死就别乱动,说!你是什么人?” 问橙平时没少被剑心和小心轮番用青铜剑威胁着欺负,此时对青铜剑的威胁一点也不发怵,她甚至还知道没有自己的血开刃这剑和废剑没什么区别,因此她不仅教对方怎么用剑威胁别人,还伸手去握剑刃。 “那个……我自报家门的同时,你能把青铜剑往上移移吗?他也是要面子的,在古代刺下腹部都是偷袭才用的下三滥招数,正确的威胁方式应该是用剑刃……横架在对方脖子上!” 问橙说着就拽剑刃上移,突然用力将拿剑的女人拽近自己身边,剑心马上出手握住问橙的手帮她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女人,以此方便她夺剑。 此时的局势已经发生了扭转,问橙反手握住青铜剑反向威胁住了女人,剑心松手的同时忍不住夸赞问橙一句: “不错,有长进,知道要耍心眼了。” 剑心可是极少夸问橙的,这也让问橙在听到这句夸奖后略微得意的分神回复了一句:“谢谢夸奖。” 随后问橙就被自己面前偷她钱包的男人硬砸了一铁鞭,那铁鞭只有食指粗细,一截一截的串联起来更像是一条铁链;上一刻它还是被当做腰带使用的,这一刻就被小偷从腰间抽出,砸的问橙头晕眼花到眼前全是金星,身前的女人借机后踢腿又给问橙的膝盖上补了一脚,若不是剑心从身后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问橙,她此时已经躺地上了。 本已经逃走了的男女,似乎是觉得此时靠墙而立的问橙正是最虚弱最好欺负的时候,他们又为了青铜剑折返了回来。 第一百零二章没人觉得不对吗 男人怕问橙反抗,专门在抢剑前又冲着问橙脑袋上来了一鞭子,剑心想伸手帮问橙接下此鞭,却因为男人看不见自己而挥手扑了个空,但本应意识模糊的问橙却像回光返照一样,在剑心扑空后突然抬手抓住了落下的鞭子。 剑心瞬间被问橙的表现惊艳到,此时的她眼神迷离反应却异常精准, 还能准确的分析出现在的情况: “他不是契人,但鞭子是谷家的,刚才砸我那一下,让我隐约看到了鞭子内囚禁着一位……” 单手拽鞭的问橙正要说出铁鞭内的契灵长什么样子之时,那对男女猛一用力狠拽铁链,拽的问橙一个踉跄趴倒在地上,也因为这个摔倒让铁链上的缺口直接划破了问橙的掌心。 随着掌心血滴落在剑刃上,问橙身旁站立着的剑心立即消失,本就被摔的有些七荤八素的问橙突然满血复活, 不仅用左手拽住铁链,还改用左手隔着铁链握住青铜剑了。 问橙的指节本就不够长,握住两件兵器对她来说是非常勉强的事情,那对男女也看出了这点,再次借机想拽倒正支撑着青铜剑准备站起的问橙。 御剑心抬眼看着正在使用卑劣手段的他们,突然玩心大起,故意摆出个极其容易摔倒的姿势纹丝不动,故意让对方拽翻自己。 就在这对男女使劲吃奶的劲也没拽倒御剑心之时,男人突然松开铁链指着御剑心身后的巷口喊到:“你……你身后有尾巴!你居然真的是饵!” 随后这对男女扔下铁链撒腿就跑,消失在小巷深处。御剑心因为小偷逃跑时的话,并未及时追上他们,反而是先转头向身后看去,身穿墨绿色风衣的洛星河正一手提着一个羸弱纤细,脸上有些脏兮兮的小个子男生正向自己走过来。 “你怎么找过来的?” 还未等洛星河走近,御剑心先一步开口询问对方是怎么找过来的。 洛星河对问橙此时的语气有一种陌生感,眼神扫过问橙双手,一眼就看到了问橙握剑的左手上缠着一条有握柄疑似铁鞭的铁链, 铁链延伸出去的地方隐约有些血迹, 洛星河马上就确定了此时的莫问橙是被御剑心控制的。 “回禀前辈,问橙手机上有定位,只有知道她在哪里我才能随时保护好她。” 洛星河这解释让御剑心无法挑刺,毕竟装定位的是问橙她哥莫问谦,洛星河只是帮莫大宝干了几天苦力活,因此获得了定位资源共享的钥匙,就算知道他的接近是别有用心,可他又确实没害过问橙,便默认他在问橙身边随时待命,毕竟自己还要用他清理契管局内看不起莫家的人。 御剑心持剑撑地缓缓站起又继续询问起洛星河: “你手里这两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洛星河一愣,御剑心今天为何会有些反常?平时他都是看看问橙记忆便掌控全局的存在,今天怎么问自己这么多问题,不过既然问了,自己回答一下也好: “他们是孽火台的逃犯,也是一对双生兄弟,前辈没从问橙记忆里看到吗?我让问橙来此就是为了他们两个,只是我等了将近一个小时都没等到问橙, 这才根据定位图带着他们两个找了过来。” 也因为洛星河的这一回答, 御剑心才突然想起自己忘记追阴司给的布卷了,它此时还在小偷手里呢。 谷飿 “坏了,布卷!” 御剑心立刻将青铜剑扛在肩头,朝着小偷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缠在手上的铁链完全忘记了要取下来,链头另一端有握柄的地方也因此拖蹭在地上,沾染上了问橙掌心伤口处滴落在地上的血点。 已经跑出去的御剑心整条胳膊像触电一样,突然麻痹僵直,脑海中立刻就像放电影一样出现了一些画面。 画面中自己会跑出小巷,根据那对小偷男女的踪迹追至一处废品收购站,回收站内会有两垛两人高的废旧纸箱扎,周围还有零散杂乱的其他废品,毫无规律的堆积在四周;随后会有人躲在暗处瞄准自己心口位置并开枪,而自己则因耳朵灵敏,在对方开枪前迅速甩出青铜剑,剑刃撞上子弹,并将子弹一劈为二? 脑海中出现这画面以后御剑心立刻停住脚步低头查看着还缠在问橙掌心处的铁链,并开口询问着洛星河: “你认识这个东西吗?” 洛星河看一眼直接回复:“没见过。” “契管局内的各家兵器谱电子版你有吗?” 御剑心并未放弃,反而对这条神秘的鞭链产生了好奇心,想追查出它的来源。 洛星河干脆利落的回复着御剑心:“有,但我只有莫家在册全套兵器谱,别家没有。”说完他就冲御剑心腼腆一笑。 御剑心也理解洛星河的尴尬处境,他这种只要钱给到位,什么事都敢干的人,就算被莫家收编了,契管局诸位也会对他有所提防的。 “用你的渠道查查它。” “前辈,你召唤出里面的兵灵出来查的不是更快?这东西形状怪异,链扣与链扣的链接处似乎有暗字,一看就是里面有灵,看这造型多半是谷家出来的东西,摸起来也挺顺滑的应该是被谷家重点保养的高级兵器,虽不及谷家家主贴身佩戴的物品高级,但也可以被评个甲。” 洛星河在知道御剑心要细查此物的来历后,马上仔细打量一番,为了得出更接近兵器的真实情况,他说着说着还将右手中的逃犯弟弟抓在了左手上,自己走近了伸手触摸起鞭链。 他这一摸手中多少有些手汗,全沾到鞭链之上了,御剑心眼前瞬间出现了新的画面: 那是在回莫家的路上,天空下着小雨,洛星河打着一把粉色的雨伞与问橙一起肩并肩走在青砖路上,这时路旁一辆银白色轿车疾驰而过溅起一滩水花,洛星河为了保护问橙,瞬间将她拉入怀中,并朝着汽车轮胎扔出了他口袋中的乌冬匕首。 随着雨伞落地,乌冬刺入车胎之内,汽车失控撞上了路沿石,而洛星河则将问橙护在怀中非常深情的说着:“我的女人怎么可以被别人欺负。” 第一百零三章钞能力 画面结束,御剑心抬头看了洛星河一眼,以他对洛星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对问橙说出如此杰克苏的话,因此御剑心开始怀疑自己眼前闪现的这些画面都是幻觉,并不是预知未来。 洛星河从御剑心的眼中看到了距离,这让他有些琢磨不透御剑心究竟在看什么,为此他专门岔开话题,想根据对话多了解一下御剑心此时的所思所想。 “前辈,咱们还是去追回布卷比较好,毕竟我也不能总提着他们兄弟两个。” “去追可以,但对方似乎有枪,更重要的是本尊对这个比较感兴趣,先查查它究竟是什么。” 御剑心被洛星河提醒着回神,举起手中的鞭链要求洛星河查查它。 洛星河见御剑心是铁了心要查这鞭链,只得同意,但在同意的基础上他又加了一点小要求: “好,我查它的同时,把问橙口袋里的存灵袋借我用用,我用来装这对兄弟,这东西不仅贵,还有市无价,给了问橙以后,我一直没有买到新的。” 御剑心马上从上衣口袋内的夹层中取出布袋扔给洛星河,洛星河取指间血开袋的时候,让御剑心帮他抓了一下兄弟二人的后衣领;谁知这一抓让御剑心眼前又出现奇怪画面了。 这次的画面里是一栋破旧的茅草屋,兄弟两个因为身材矮小总是被邻居鄙视,他们就借身材矮小之便入室抢劫,取走了村中教书先生的青蓝色长袍,这也是教书先生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更是他落魄前在朝为官的证据。 随后画面一转,兄弟两个以叠罗汉的方式穿着长袍去了县内最有名的酒楼,他们点了最贵的东西,也知道自己没钱结账,便想在吃饱喝足后用偷来的长袍顶账。 在村中也许没人识得这是官袍,可去了县里,总有那么一两个有见识的乡绅员外之子认识这是官袍,一听到脑袋露在外面的哥哥说要当袍子抵债,对方主动帮兄弟二人结了账,还邀请伪装成一个人的兄弟二人去家里坐坐。 土豪公子哥的意思就是想攀关系,但兄弟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利益冲昏了头,不仅忘了自己的身份是假的,弟弟还想代替哥哥,将脑袋露在外面混个脸熟。 随后兄弟二人便在公子哥面前吵了起来,公子哥可不知道他们是两个人,听到两个声音在一个人的身上争吵,公子哥立马就被吓死了。 为此兄弟二人直接被店老板拿下送进了衙门,偏偏此时兄弟二人还在叠罗汉,根本没有穿帮,依然被外人当成了一个人。 此时县太爷一声:‘堂下何人,为何不跪!’兄弟两个全被这一声加惊堂木的拍打声吓尿到跪下。 一个人变两个人,六十多岁的县太爷也被兄弟二人吓死过去,退后教书先生问讯赶到,又与他们争抢起官袍来。 一番拉扯过后,兄弟二人眼看抢不过教书先生,默契的他们同时松手,教书先生拽着衣服翻了个跟头,后脑勺撞在了衙门内的称重柱上,人立刻就咽气了,而兄弟二人因为闹出两条人命,被围观的百姓用碎石砸死,血溅当场。 从眼前画面中回过神来的御剑心这才发现,自己并未将兄弟二人提起,他们的双脚都踩在了鞭链之上。 御剑心马上询问洛星河这兄弟二人是怎么死的:“洛星河,他们二人因何进了孽火台?” 洛星河已经用指间血开启了布袋,将兄弟二人收了后才在拉紧布袋扣的同时回复了御剑心: “他们活着时是县丞家的双生子,二人因早产先天不足,身体矮小,二十多岁时还如同十岁左右的孩子童身材,为此他们暴躁易怒,不仅因为他们的教书先生罚他们重新做功课这种事,封了教书先生家的门,放火烧死了教书先生一家八口,还在县衙审判之时大放厥词,要替代县令支持自己的父亲做县令。 结果就是这两个二世祖还没宣判,就因藐视公堂被杖责一百。被活活打死后,他们双双被判去了孽火台赎害死教书先生一家的罪责。” “原来如此,本尊明白了,刚才的画面是被杜撰过的,本尊再问你,你有在雨天送问橙回过家吗?” 有了洛星河的解释,御剑心多少摸出了一点鞭链内兵灵的能力,奈何鞭链上刻有谷家的封印,自己不仅召唤不出链内兵灵,连与其沟通也做不到,他只能继续从自己刚才看到的幻像中下手了。 “没有,我和问橙总是碰不到一起,就算我送她回家也是用汽车,就算下雨……” 洛星河刚想否认,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改口说到:“洒水车路过算下雨吗?当时我送问橙回家,旁边路过一辆洒水车,车上有个喷头坏了,胡乱喷水的同时流了一地水,正好流到一个路面坑洼内,当时已经到小区门口了,问橙开门下车,旁边连个熊孩子路过,突然跳进水洼内,还大喊着‘跳泥坑,跳泥坑’。 问橙被泥浆溅了一身,一手一个几乎是拖着两个熊孩子送到了他们家长手中。” 洛星河对这件事记忆深刻,他也是从那时起知道了问橙还有暴躁的一面,能在自己面前那样办事,就证明她没拿自己当外人。 “果然是杜撰出的虚假幻觉,你继续查铁链的事,本尊去去就回,一会在这里与你会合。” 御剑心确定了洛星河和逃犯兄弟二人的幻境都是被鞭链杜撰过的,一把从手上扯下鞭链后扔给洛星河,自己则准备追去小偷男女的老巢抢回布卷。 此时的御剑心根据最初的幻像,完全把小巷后面的废品回收站当小偷男女的老巢了,按照记忆里的一切,轻车熟路的拐进回收站内,看到纸箱垛后,也警觉起来,准备和垛后的人单挑。 但是他忘记了,洛星河和问橙经历过的事情是已经发生过的,逃犯兄弟经历过的也是过去式,只有他最初的幻像是没经历过的未来式。 第一百零四章祝你成功 当御剑心拿着青铜剑跳入纸垛后面,看到的是个金发碧眼的混血男人,他头上有一片干枯的血污,血污因为时间的关系变成黑色被风干,也因为这块血污封住了他头上的伤口,他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御剑心确定对方还活着时,发现他的面容似曾相识,为此他专门捏住对方的下巴仔细打量一番,这才想起他就是问橙遇到的那个混血帅哥魂魄的身体。 此时问橙的手机也正好响起,是问谦打来的,御剑心松开对方的下巴接起电话。 问谦没听到问橙自报家门说自己的名字,立刻警觉起来,心想莫不是问橙为了查那个混血人的身份已经深陷危险之中了?为了确定猜测,问谦先一步开口询问到: “喂,您好,请问你是谁?” “万兵之祖。” “祖宗,问橙怎么样了?我查到有关失踪人口的报案了,今天凌晨坐地铁来D市大学学习拍摄经验的新晋导演混血儿迈阿密.杰克森失踪了。” 问谦一听是御剑心,虽然关心问橙,但也根本不敢闲聊,马上说出自己查到的东西。 “哦,知道了,报警吧,本尊发现你说的那一串东西的身体了,还有一口气,就是身上没魂了。” “哪一串东西?我就是警察,再报警是要报重案组吗?” 问谦一时没反应过来,犹如问橙附体一般,反问御剑心问题。 御剑心刚想发火训斥问谦两句,自己后脑勺上突然挨了一棍子,拒接的疼痛让御剑心快速出剑,上身也迅速随着剑刃出去的方向转头向身后看去。 青铜剑刺入偷袭者的手臂,对方尖叫着大吼: “你是谁!你要对我暂时收留的流浪狗做什么!” ‘流浪狗’三个字一出,御剑心立刻就对偷袭者的精神状况产生了怀疑。偷袭御剑心的人是个个子不高十几岁左右蓬头垢面的女生,现在只是开春,她的身上已经穿上了紧贴身体缝满补丁的夏装,脸上以及四肢露在衣服外面的地方全被冻的青紫。 此刻那怕是被御剑心刺破了手臂,她也似乎感觉不到疼,除了尖叫着找御剑心讨要说法不让他动自己的‘狗’以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身体胳膊正在流血;她的反常更加让御剑心确定了她脑袋有病,神经有些不太正常。 “祖宗,你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有别的女人声音?是问橙被绑架了吗?你会发位置共享吗?” 问谦听到电话另一端传出不寻常的声音,嘴上说着要位置共享,实际上他早就用手机连接电脑搜索起问橙现在所在的位置。 “你自己有位置图,看到就带警察和救护车一起过来,不出意外问橙现在已经晕了。” 御剑心听到了问谦那边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在确定了面前的这个女生是个普通人后,收回青铜剑与问谦继续交涉,随后挂断电话。 随着青铜剑从女生手腕上拔出,女生这才意识到自己胳膊流血了,她扔下手中疑似擀面杖的棍子,举起胳膊查看着手腕处的伤口,看着有血从伤口内流出,她马上低头用舌头像小狗一样舔舐自己的伤口,嘴里还支支吾吾的说着:“红色的水真好喝。”;也就幸亏御剑心刺的并不深,女生舔了几下伤口血就止住了。 就在御剑心对这个女生无从下手询问的时候,分赃问橙钱包的女人回来了,手里提着根腐败了的鸡腿,食物腐败发出的酸臭味,立刻被御剑心闻到,他马上抓住纸箱垛上的绑绳,跃上纸箱顶端,俯视着地面上发生的一切。 女人并未发现御剑心来过,走近女生后将长了青毛的鸡腿扔给她,并厌恶的冲她脸上吐了口痰,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身走向一旁的混血帅哥,伸手试试他的鼻子,翻了翻他的眼皮,确定他还有气但没醒以后放心的离开;她的这一举动让御剑心非常疑惑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就在女人走远后,御剑心从箱顶跳下,想阻止女生吃长毛的鸡腿,但他的行为被女生误解,女生以为这是御剑心要和她抢鸡腿,赶紧将鸡腿护在怀里,低着头狼吞虎咽起来。 见阻止无望,御剑心只能在问橙衣服口袋里翻找着,企图能找到点吃的,帮这女生一把,结果问橙口袋内什么也没有,干净到不能再干净了。 幸好此时救护车的警笛声响起,慢慢由远及近,但因为废品回收站藏在小巷的深处,不从地铁站旁边的便利店附近拐进来,是根本找不到废品回收站的,就算御剑心听到了声音,对方也因为没找到具体位置停留询问了一下路人后又开走了。 虽然救护车开走了,但是晚到一步的警车上跟的是问谦,他见救护车开走,专门又给御剑心打了个电话确定位置,御剑心刚说出位置,后脑勺上又挨了一棍子,这次打他的不再是那个吃腐食的女生了,而是被救护车司机询问的男路人,他就是偷了问橙钱包的那个小偷。 这一棍子下来,让本就有裂痕的擀面杖直接断成了两截,御剑心就算是灵,问橙的身体被连砸两次已经开始出现动作迟缓,不好控制的症状了,这让御剑心转身时有些缓慢像僵尸一样。 小偷男明显是被吓到了,鞭链砸、棍子砸怎么都砸不晕的人,那她就很有可能不是人了!一想到这,小偷男就开始后退着寻找着能当做武器的东西,他想躲避面前的御剑心并趁机再给他来一下。 “你不仅打了本尊,还打了莫问橙两次!本尊不在你身上留几条伤疤,你恐怕都不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是不能惹的!” 御剑心说着挥剑速战速决,将小偷男身上的衣服全部削成了布片。 在小偷男的尖叫声中,他的女朋友闻声而来,随手抓起地上的废旧物品疯狂的扔向御剑心,想救小偷男一命。 御剑心本来是不怕她的,略微挥剑就将废旧杂物撩拨到一旁,奈何对方攻势太猛,七八个塑料瓶一起扔,一波接一波的扔来根本不知道累。 第一百零五章静待时机 总有那么一两个瓶子因为御剑心抵挡不及时而砸中问橙的脸;一旁的小偷男也没闲着,不断的拽纸箱垛上成捆的压缩纸箱砸向御剑心。 一面是细小需要划大圈大批量抵挡的小杂物,一面是需要剑对箱捆小面积精准打击的大纸箱;两面夹击的进攻像苍蝇一样烦人,御剑心被问橙的身体牵制,左右攻防不及时,反而让自己深陷险境。 小偷男推倒纸箱垛,七八捆纸箱同时砸向御剑心,一旁扔塑料瓶的女人也顺势抛出一袋啤酒瓶子;御剑心避开纸箱垛的同时也只挑飞了三四个啤酒瓶,剩下的五六个酒瓶全砸中问橙的身体,让本就动作有些迟缓的御剑心更加雪上加霜,脚下踩中酒瓶一个不稳跪倒在碎酒瓶玻璃渣上。 正所谓乱拳打倒老师父,此时这对男女不仅成功的打倒了御剑心,小偷男甚至还有些不解气的抓起一旁的钢筋对着御剑心的手腕砸了过来,他的目的是为了夺取青铜剑,随后再虐待问橙一番。 但此时的小偷男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胜利只是暂时的,御剑心虽伤了膝盖,但胳膊一点事也没有,他不仅在钢筋砸来的同时精准出剑削断钢筋,还顺手抓住被自己削断掉落的钢筋,反手一转直接刺入小偷男的大腿内。 “啊!” 惨叫过后,小偷男疼到浑身抽搐着躺倒在地上,他想抽出腿上的钢筋却又不敢弯腿,手只能张开虚浮在钢筋两侧,他想拔又不敢,不拔又疼,这样虚浮着双手若即若离的靠近钢筋,似乎是想用意念施法让钢筋自己从大腿上出来。 至于另一边刚才还在扔瓶子的女人看到小偷男是这个下场,人已经被吓傻了,尖叫的声音比小偷男还大声,想逃跑却被杂物绊倒,为了能远离御剑心,她尖叫的同时手脚并用向院子门口爬去。 与仓皇而逃的女人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最先偷袭御剑心的那个身穿夏装的脏女生,她看到小偷男伤口处流出的血并不害怕,反而有些兴奋的双手交叉着使劲搓胳膊取暖,嘴巴微张似乎想表达什么,脚尖踮起小幅度在原地来回蹦跳,整个人的状态就像突然上了发条的弹跳青蛙一样。 在女人连滚带爬的离开后,还在开心到蹦跳的女生终于说出了她想表达的话: “好多红色的水啊!我要喝!我要喝!” 女生说着开心的跑向小偷男,此时正在守在小偷男身旁冷嘲热讽他的御剑心根本没把女生当回事,还在有些盛气凌人的劝说着小偷男: “我劝你别拔,本尊特别有数,没伤到大动脉,却扎进肌肉组织里去了……额,你腿上这块东西是叫这名吧?本尊好像是在莫家看到过有关人体解剖的书……” 御剑心伸手摸着小偷男没受伤的另一条大腿,有些故意的捏了捏对方的大腿外侧肌肉,正想多闲聊几句戏耍小偷男一下;脏兮兮的女生突然小跳着过来,一把拽住钢筋的另一端猛的一拔,血溅了四周一圈。 有一部分血溅到御剑心的脸上,他正擦着脸转头看向女生的同时,她正伸舌头舔着自己嘴角上被喷溅到的血,忍不住不住上扬的嘴角将她此时有些癫狂的状态显现无疑。 地上的小偷男因为腿上扎的钢筋被拔,急速失血的他脸色瞬间惨白了,连惨叫的声音都小了许多,御剑心为了救人主动帮他按压止血,并用了一丁点法力,虽不能完全止住血,却能让伤口附近的时间几乎静止,让失血量尽最大限度的减慢很多。 御剑心只暂停了一小会时间,体力透支过快马上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他只能放弃救援,默认这是小偷男自己的因果命环,而自己这间接害死他的人,很大概率会被契管局因干涉普通人类的生活而关禁闭。 看着小偷男安静下来的同时,御剑心转头看向脏兮兮的女生询问道: “本尊刚才是有听到你在说话的,你说要喝血,本尊还以为你会趴在地上舔食被血浸透的纸箱,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喝的。 你这是有多恨他?才会不惜将自己作践成一个吃腐食的疯子?” 女生没再继续掩饰什么,拿着手中带血的钢筋,随便找了一捆纸箱坐在了上面,凌厉的看着御剑心问到: “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你砸完本尊后说的那句话里,你用了一个疯子不可能会说出的逻辑词‘暂时收留’。” “哦?那样不会显得我更像是逻辑不通的疯子吗?” 得知原因后,女生并未觉得这个词有什么不妥的,继续反问御剑心寻求答案。 “疯子在发现入侵者要动自己东西的情况下,不会停下来聊天的!他们会在本尊转头的同时,紧接着又补上几棍!并且疯子没有暂时这个概念,他们眼中一切都是自己的!只要是他们选择去保护的就必定是最为珍贵的。 还有就是,那位混血儿头上的伤,如果不是被你按压止血过,根本不会形成那么厚的血痂,你是在反复观察有没有按住伤口止住血的同时,伪造出自然愈合的假象骗这对男女用的。” 御剑心的话让女生哑口无言,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漏洞百出的如此厉害,也就幸亏对方是真盼着自己疯了,不然他们稍微仔细观察自己一点,自己就暴露了,不仅不能活到现在,还会被乱棍打死藏进这些废品之中。 “你问本尊的问题够多了,你还没回答本尊呢,你为什么在这里装疯卖傻又为何会如此恨他,连生路都要给他断了。” 御剑心问出这问题的同时,莫问谦好巧不巧的就带着吴郝和单谚来了,刚才狼狈逃跑的女人,此时就躲在问谦身后紧紧的抓住他的外套,和他一起靠近小偷男受伤的地方,他们的到来打断了御剑心与女生的谈话。 离近后还未等问谦开口,女人先拽着问谦的衣服从他身后探出头来,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马上伸出食指对着御剑心指指点点的叫嚣着: “我带警察来了!你根本逃不掉了!” 第一百零六章鹿死谁手 随后她又马上转头,一会看着问谦一会看着单谚和吴郝疯狂的作妖叫唤着: “警察同志,你们看到了吗?就是她,就是她害死的我老公,你们看,你们快看看啊,躺地上的这就是我老公!她用剑搜一下就把手指粗的钢筋一分为二,抓起来就把我老公撩倒了!你们快抓她啊!抓走她啊!” 女人正激动的说着,坐在纸箱上装疯的女生本来还抱着钢筋准备装傻,看到女人此时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正常了,她觉得自己有大仇得报的机会了,她就非常突然的从纸箱上站了起来,握着钢筋朝着躲在问谦身后的女人走了过来。 “问橙,现在什么情况?” 就在问谦询问着问橙,并按住女人胳膊,让她别拉扯自己的时候,女生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就当着三个警察的面,手指粗的钢筋被扎进了女人的眼窝之中。 一时间,问谦、单谚以及洛星河瞬间忙做一团,有按住女生胳膊阻拦她拔钢筋的,还有扶住钢筋和女人,防止钢筋掉落对她的眼睛造成二次伤害的。 在他们忙着找救护车救人的同时,女生被推搡到了一旁,她没有跑,就老实的坐在御剑心腿边的纸箱堆上,她抬起头冲御剑心腼腆一笑,询问着站在一旁的御剑心: “想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吗?给我根烟我就告诉你。” 御剑心也对她回以一个笑容,朝着手忙脚乱的问谦走了过去,随手一摸立刻就找到了只抽了一根烟却有些破旧的烟盒,但怎么找也没再摸到打火机,甚至还因为他的搜寻,有些影响到救人了。 为了少给自己找点关禁闭的理由,他只能转移目标,从吴郝和单谚的身上找火;但还没等御剑心开口,单谚先一步察觉他的意图,随手从吴郝口袋里拿出火机和烟扔给了御剑心。 “用吴郝的烟,他抽的是女士烟,问谦那盒在口袋里装了至少半年,已经很大概率受潮了,能不能点燃还是个未知数。” 御剑心接住烟也没拒绝,回单谚一个认可的眼光,直接征用了吴郝的烟,随手又将问谦的烟塞回了他的口袋内。 当御剑心拿着烟又走回到女生身边时,女生有些生疏的接过烟,御剑心帮她点燃,她动作僵硬的抽了一口后,就呛到直咳嗽,甚至还流下了眼泪,低声喃喃自语到: “原来烟是这个味道的……” 御剑心一看就知道她没抽过烟,听到她的话后,更觉得她有可能是在叛逆期偷着买烟的途中,被这对男女偷了钱,甚至看她年龄小,连人一起拐了过来。 女生又试着将烟放到嘴边,依然是咳嗽不止,她只能停手,又继续跟御剑心讲起了自己的事情: “那个被抬走的女人叫温柏,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被你刺伤的男人是她男朋友花晗。 我从小有哮喘病没接触过香烟,甚至因为我小时候被宠溺的太好了有过一些叛逆……” 女生说到这时因为擦眼泪停顿了一下,御剑心立刻将烟夺走掐灭,用脚在地上碾碎它。 女生看到御剑心的反应苦笑了一下又继续说着: “你是知道我有哮喘,怕我借烟自杀?你放心,因为这对狗男女我的病早就彻底好了,只要他们两个还没死,我宁愿搭上余生去坐牢也绝对不会比他们先死!” 御剑心没说什么,又点了根烟递给女生,女生接过烟放到嘴边,虽然依然是咳嗽,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又继续说了下去: “我爸是我妈的司机,他入赘进我们方家的时候,根本没有告诉我妈,他老家里还有一个老婆,老婆还有一个女儿…… 直到有了我,他们需要登记的时候他人渣的本质才穿帮,为了给我一个身份,他和乡下的老婆离婚了,这本应该是那个渣男的责任!她们母女却怪我们母女!怪我们母女夺走了她们家里的顶梁柱。 你能理解那种在乡村内长大没见过世面,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吗?那个渣男在她们家可能是顶梁柱,但在我家什么都不是!就是个吃软饭不断索取钱财偷着接济她们母女的蛀虫! 我五岁的时候,我妈过够了这种经常被人指点的日子,不仅让渣男净身出户,还给了她们母女一笔钱,算是为当年抢男人的事道歉。 最无奈的是那个渣男回老家的第二个月就因为哮喘病死了!她们母女徒步从乡下拉着尸体到我妈公司楼下胡闹。 我家生意黄了,她们就骂我们活该……” 女生哭到泣不成声,再次哽咽着停顿。 温柏和花晗已经被送上救护车,连因头部受创而失血昏迷的混血帅哥迈阿密.杰克森也被一并抬上了救护车送走;问谦和单谚以及吴郝不知何时折返回来保护案发现场的,在等待人手支援时,他们也围在了女生身边听故事;单谚还顺手根据女生提供的人名,用手机从专业信息库中检索查询出了女生本人的信息,提前知道了女生流落至此的最终原因。 女生姓方名影,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但她的身型却定格在了十三岁时被温柏领走的样子上,她们一起登上了社会新闻:‘女企业家深夜救女不幸车祸身亡,未成年女儿继承千万家财被同父异母姐姐领养’。 报道上写的事故起因是方影到了青春期叛逆成性深夜离家,母亲方淑为了保护女儿安全悄悄尾随,过马路时方影险些被撞,方淑挺身而出推开女儿自己被撞身亡,随后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温柏主动找到她,与她共同面对丧母之痛,随后在律师的见证下,温柏成为方影监护人,遗产由第三方管理等成年后才能继承,期间的抚养费用全由温柏独立承担。 单谚得到信息后立刻跟问谦和吴郝传阅起来,众人看看消息再偷看下方影,都不自觉的为她此时的模样感到惋惜,刚好此时方影讲到自己母亲方淑出车祸前温柏去找她接近她的种种现象。 第一百零七章屏住呼吸 “她们母女闹腾的我妈实在没钱了,这才消停了几年,听说我妈又投资生意要翻身,她们又来了,这次不闹着要钱了,改诉苦道歉了,不仅说她们这几年过的不好,还说自己得了癌症,想要一份工作,还希望温柏能继续上学。 我妈就是太善良了,她不仅信了,还给她安排了最好的医疗团队,并供养温柏继续读技校。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我十三岁,因为我有哮喘不能抽烟,温柏就总是在我妈出差的时候跟我说烟的味道好闻,还说那是可以治疗哮喘的灵丹妙药,而我妈因为嫌弃那是底层人的偏方不给我用! 本身就瞧不起她的我本来是不信信的,但在见过几次和她同班的花晗猛烈咳嗽后,抽了烟病就全好了,我终于相信了…… 当初被宠坏了的我回家就跟我妈闹了,我要求她给我香烟,并告诉我烟的味道!结果我妈给了我一巴掌,而后我赌气离家出走,半夜跑出去把温柏当好人,与她团聚的我却不知道这是她母亲做的一个局! 她母亲是真的有病,知道救不活了,想开车撞死我,这样我妈就会在思念女儿成疾的情况下收养温柏,让她做新的方家大小姐,到时就可以衣食无忧幸福余生了。 但她们母女根本没想到我被我妈救下了,不仅救下了还带着肇事司机温柏的母亲一起死了! 温柏随后就装好人与自己的母亲划清界限,还花钱贿赂律师让她自己成了我的监护人。 我当时并未嗅到危险的味道,甚至觉得母亲是人渣女儿也许是有上进心悬疑照顾人的好人呢? 事实证明我错了!错的非常离谱!她得到我后,宁可不要我妈的遗产也要折磨我!报复我妈当年夺走她人渣父亲,破坏她家庭的罪! 十年了,我穿的还是十年前夏天时来花晗家的衣服,吃不饱没得穿这都是常态,洗澡全靠下雨,花晗的父亲更是像魔鬼一样总能出现在我身边! 我这十年从最初的反抗逃跑,到后来的装疯卖傻,为的也不过是能有口饭吃,顺便卧薪尝胆,伺机报复这对欺凌过我的狗男女!” 方影讲述完她自己的故事后,又吸起了烟,她终于尝到了烟的味道,可这味道的代价太沉重了,沉重到让她泪流满面。 此时增员的外勤警员到达,他们扯上黄白色警戒线保护现场;洛星河也因为身边路过的警员太多,意识到御剑心这边出事了,紧跟着增员队伍到达仓库。 吴郝正要带方影回警局录个更全面的口供,毕竟那个混血导演迈阿密.杰克森为什么会头上有血出现在废品回收站,这都是需要方影当目击证人给个解释的。 御剑心就走在押送方影离开的吴郝身后,看到了急匆匆赶来的洛星河马上走过去,指着洛星河胳膊上缠着的鞭链询问方影道: “你见过这条链子吗?知道它有什么用吗?” 方影抬头看了一眼鞭链立刻点头回答道: “认识,那边……遮阳棚支撑架底下那一摞纸箱堆,底层第二捆里有这根链鞭的原主人。” 方影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向废品回收站西北角,并抬起手指了过去;问谦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看到方影手指的方向后有些吃惊的问到: “那里?你确定那里能藏人?纸箱捆都快堆到遮阳棚底下了,就是挖地窖做笼子也藏不了一个大活人。” 御剑心在听到问谦的问题后丢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吐槽道: “你们兄妹的傻基本可以确定是遗传,莫家历代家主没出过如此天真的基因,你们大概是被莫须有给污染了!” 单谚就属于行动派了,在御剑心数落问谦的时候,他已经带人先一步跑到了方影指的地方,问外勤人员借了一副一次性手套以后,又借了盏血迹探测灯,往纸箱垛底下倒数第二捆纸箱上一照,紫外线灯光下曾经存在过的血迹显露无疑。 “来人搭把手,把上面的纸箱抬以来!” 单谚马上指挥着众人抬纸箱取证,问谦大概是平时在物证仓库待久了,对应该是凶手的人有了刻板印象,非常惊讶的说道: “这可是在地铁站附近!刚才那两个受伤的人真的敢光明正大的杀人吗?箱子底下是野猫野狗老鼠之类掉入纸箱打捆机内被压扁的残骸吧?” 他的天真言论很快就被打脸了,随着纸箱被搬开,纸箱底下散发出臭味的纸箱被找到,随着绑带被小刀割开,纸箱蓬起倒塌,被人体组织粘连住的纸箱漏出,更重的腐臭味传出,单谚微微掀开纸箱一角,纸箱个人形。 “整个抬回去送法医室,给刘洋验尸吧。” 单谚因为自己一时的好奇心,被掀开后的纸箱熏的差点吐出来,赶紧放下手中的纸箱角,安排完后续,快步跑出废品场的遮阳棚,背靠在墙角角色发黄久久没有缓过来。 也因为发现了新的尸体,吴郝暂时将方影安顿在一旁,他去帮外勤整理封存证据;御剑心借机又跟方影聊了起来: “介意告诉本尊这是怎么回事吗?” “他叫栗科,六年前来这里卖废品的时候发现了我,他去找民警来带我离开,结果他找来的人是当时在地铁站当安检的花晗本人,他知道事情事情败露毒打了栗科一顿,让他别多管闲事。 打斗中栗科用腰间缠着的鞭链跟他对打,但他终究因为自己一个人又要保护我又要对抗温柏和花晗父子,最终被打晕。 花晗怕惹事丢了工作,想把人扔路边再把我锁起来这事就过去了,结果花晗的父亲为避免夜长梦多直接将人推进了捆箱机内。” 方影面无表情很冷静的说出这一切,御剑心听完也没有反应,他毕竟是活过数千年的灵,古时战场上多的是死尸堆,他对这种故事都有免疫力了,不仅没过多怀疑,还询问到: “头受伤的迈阿密.杰克森,斜靠着坐在这的那个混血男人也是因为救你被打晕的?” 第一百零八章弃权算了 御剑心略微比划一下迈阿密.杰克森刚才所在的位置,方影摇头回应到: “不,花晗偷了他的东西,他追着来了这里,温柏躲在暗处打晕的他,正好看到他钱包里的美元以及他自带的摄像设备,为此动了贪念,两个人准备像处理栗科一样处理他,但在处理前给他远在美国的家人打去了勒索电话,索要一百万美金。” “你的意思是温柏和花晗给迈阿密.杰克森的父母打去电话勒索钱财?” 一旁脸色有些缓和过来的单谚看到御剑心在和方影聊天,悄悄靠近想听点有用的信息,结果听到了温柏和花晗已经打过国际勒索电话了,这要稍微处理不妥当就是一场国际摩擦,看到方影点头,为此单谚专门又问了方影一遍: “你确定他们拨出了勒索电话?是什么时候打的?” “早上打的,几点不知道,他们交接的方式是什么我也不知道,除了这个你还可以问点别的。” 方影非常认真的再次点头确定,主动表示自己可以透露更多消息。 “花晗父亲呢?” 单谚喧宾夺主,本该是御剑心继续询问方影问出鞭链背后的其他事情,却被单谚先一步往案情上转移,御剑心被他抢了问话的机会有些生气,刚踮起脚尖抬手拍在单谚肩膀上想警告他一下。 但还没等御剑心开口,方影立刻站到纸捆上环视四方一周,指指暴露在遮阳棚外横放着叠罗堆砌的七八个有锈迹的废旧油桶说道: “下层中间那个红色油桶内有你要找的人。” 方影说出这话时冷漠到声音连一丝起伏也没有,单谚看着她的态度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个人毕竟是曾经伤害过你的人,你对他没有恨吗?” “他死有余辜!我亲手解决掉他的。” 方影此话一出,在场听到的人全都愣住了,吴郝也第一时间过来带走了方影。 地铁站附近废品回收站内发现两具尸体的事不胫而走,御剑心根本没机会再接近方影,就被定性为与案件无关人员,他连阴司给问橙补办的布卷都没找回来,就被单谚抢了青铜剑,昏迷的问橙随后被问谦送回了家,准备开启她第二天的龙套生活。问橙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她被闹钟声惊醒,想伸手按灭桌子上的飞行闹钟,结果手慢一步反而被闹钟跑了,她只得不情愿的起床满屋子去抓飞行闹钟。 此时闹钟正飞到门口不断撞击着门板,问橙揉揉被包成粽子晕乎乎的脑袋,看准飞行器的位置,站在床上对着门口一跃而起! 就在她抓住飞行闹钟的同时,房门被莫大宝推开,问橙非常不幸的与门框来了个亲密接触。 “啊!老爸!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你太过分了!闹钟肯定是你定的!你还开门撞我!我已经很辛苦了,大伤小伤不断你还故意让我受伤,就算是霉运期里的常规操作也别这么玩啊!” 问橙哀嚎着从地上爬起,此时的她早已困意全无,捡起地上的飞行闹钟正要放回桌上。 莫大宝就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两套还带有塑料包装袋的高档衣服,一手一套举在半空中站到问橙身后,有些炫耀的询问着问橙: “女儿女儿,快回头看看,你喜欢这套蕾丝花边领蓬蓬衫配黑长裤呢,还是这套粉西装礼服?” 问橙转头就看到两套衣服都快怼自己脸上了,有些厌烦的推开衣服跟自家老爸抱怨起来: “大半夜不睡觉就算了,还拿两套高档衣服来让我挑,这是准备给我安排相亲局,还是有关我遇渣男的是事又被你写出本书来?你这是在给我精神补偿?总之现在天是黑的,我是困的,你是需要睡眠的!” 问橙刚推着莫大宝的肩膀要将他送出门外,莫大宝突然扒住门框神秘兮兮的跟问橙说着: “你升级女主了!” “呵呵,你梦游该吃药了!” 问橙刚将莫大宝推出门,自己转头准备回床上再睡会,刚闭上双眼躺进被子里,她突然睁眼后知后觉的吐槽了一句: “我是女主了?” 随后她想起老爸那本虚幻言情要拍电视剧了,昨天还跟自己说让自己去跑龙套,今天就女主了? 问橙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兴奋的跑到门口,一把拉开卧室门看着还站在门外的莫大宝开心的问道: “我真成女主了?原女主呢?” “她男朋友参加大学课程进修途中刚下地铁就失联了,后来被发现颅内损伤成植物人了!原女主跑去分家产了,我也是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把你的照片给剧组看过后,他们觉得你各方都很符合女主气质,然后你就成为女主了!开不开心?高不高兴?你就是天选女主了!” “开心!高兴!我就是天选之女了!但是女朋友去分男朋友的家产?这什么操作?她总不能在病房里跟植物人登记结婚吧?” 虽然莫大宝煽动气氛的话很有效,但问橙还是被原女主不靠谱的脑回路震惊到,男友得多富才能让一个女生在演艺事业正要开始的时候主动放弃? “你管他们干嘛,又不是你男朋友被偷袭成了植物人,当个奇葩新闻听听就行,这世上那有多么同情。” “也对,那我要试试这套!等等……老爸,这衣服不便宜吧,你不至于为我下这么大的血本吧。” 问橙开心的接过粉色西装刚要试试,突然觉得就算是上电视,自家老爸不可能这么大方给自己一次性买两套新衣服。 “放心,姒长生资助的,老爸帮姒家饭店写了个广告剧本,这是稿费。” “那还等什么?赶紧试起来,女儿今天一定是最飒的女主角!” 问橙并未多怀疑,接过衣服开心的对着衣柜上的试衣镜,比划起来。 一番打扮后天刚亮,问橙正准备出门,到楼下等剧组的车来接自己,一打开家门洛星河已经站在楼道里等着问橙了。 “你找我有事?” 问橙微微歪头有些疑惑的询问着洛星河。 “有,不是我,是济南。” 第一百零九章越发有意思了 洛星河说着举起手机,手机屏幕上是济南在棺材铺内,手里正拿着张支票,看到问橙后立刻露出慈祥笑眯眯的表情,主动跟问橙打招呼: “问橙呀,想爷爷了吗?” 问橙你看到支票就知道有事需要自己去解决,也不客套直接问道: “支票是给我的吗?” “问橙,你眼里怎么只有支票,以前你爷爷还活着的时候,你更多的是关心我吃没吃饭。” “别整回忆杀,我爸码字天天戏精附体,你这演技差了点,有事直说吧,我在听,您若不说我就去当女主角了。” 济南见问橙软硬不吃,立刻收起笑脸认真的跟问橙聊了起来: “听说你在查一条鞭链,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知道就不查了,支票角上的签名好像是个‘谷’字,这是谷家给我的封口费,还是帮鞭链里的兵灵超度?” 问橙看到支票一角的字迹,想耍一下小聪明,结果把谷家的兵灵也当魂灵了,一不留神说漏了嘴,济南立刻听出不对反问着问橙: “兵灵能超度?你真当兵灵是魂魄吗?千年来出不了几个魂灵的,真要除灵了,兵器和废铁有什么区别?就算你想剔除他们的怨气也要打赢他们暂时封印,没有百分百能解决的麻烦,否则也不会封印那么多兵灵了。” “口误,不能不能,我这是把抓厉鬼和清除兵灵搞混了。您直说吧,谷家找我何事?鞭链又是怎么回事?”问橙赶紧解释着转移话题。 “鞭链是谷家战功赫赫的功臣,里面封的兵灵也是与魔族经过浴血奋战的,但是他感染了魔气,随后疯了,加之他的能力有点问题会致幻。” “所以这支票是让我把兵灵送回谷家的吗?” 道理问橙全懂,她现在就想知道怎么能得到这张支票。 “你随身带着鞭链,等谷家的米芎主动去找你回收鞭链,他现在在警局等鞭链上一任主人栗科的尸检报告呢。” “就这么简单?支票金额有点大了吧四个零呢,只是等待那这钱也太容易了吧。” 问橙盯着支票仔细看了半天,总觉得这金额和劳动量不符。 “聪明,都会未卜先知了,这是张三万的支票,谷家派米芎去解开封印,想借青铜剑给鞭链做个手术让他更听话一点。” 济南说着将支票对准镜头展开给问橙看。 “给谷家沾染了魔气的兵灵做手术?” 问橙听到支票的获取方式后不自觉的又重复了一遍,她觉得这事不对劲,事情里微微透露着一点危险,谷家的谷隐老爷子可是七元老中年纪最大的,称他一句老人精都不过分。 并且谷家是最讲究规矩的,训练的兵灵都要听主人的,但凡兵灵敢稍微有一点反抗主人的意思,记过三次后可是会被直接重铸的! 连谷家这种资历最老最讲究的家族都对付不了昨天抽自己的那条鞭链,那鞭链内的兵灵还不得和御剑心一个说准。 问橙正想到这,剑心的声音传进问橙正在思考的意识中:“别给我抹黑!我可比他高好几个档次,我万兵之祖,他谷家之耻!有区别的别混为一谈。” ‘是是,契管局属你最牛行了吧,身为老祖宗级别的兵灵还跟个入了魔的兵灵吃醋,你是有多闲啊!’ 问橙正在脑海中和剑心吵着架,济南见问橙低头思考迟迟没有回音,眉头皱的都快成一团了,立刻出声询问道: “问橙!看镜头回答我,有没有兴趣赚这三万块?” “不是我不想赚,是我觉得我不行,我只是一个……” “不行也得上!你可是莫家这辈唯一能担得起青铜剑的女生,现在正值换局长之际,我为什么不让青云去,为什么不让牧聆去,又为什么不让左右去?我这是在为了培养你,让你和各家拉拢好关系,到时候咱们七家一定可以重新拧成一股绳对抗护法们的。” 问橙推脱的话刚开头就被济南厉声喝止住了,在他眼中的契管局必须要契人扳倒财团,他们给钱就行,别的事绝对不能让他们干预契人。 “济爷爷,我被你感动到了,你是觉得莫家一直长居深山会被各家排外误会,您这是在考验我,给我创造反击的机会对吗?” “明白就好,这支票我给你留着,一切都以见了米芎本人,和他沟通好谷家的意思为准!” “好的,济爷爷,我一定完成任务,但……其他人不去的理由基本一目了然,青云姐姐是您支使不动,牧聆是嫌钱少,左右是有洁癖恐女交流障碍,南海是因为南家以封印为主根本没有这么好的兵器,只有最底层的我,没钱有时间有兵器还是您看着长大的贼听话,就算过程很混子结果却都是好的。” 问橙突然话锋一转,在临挂断电话还不忘调侃济南手下几个人的现状几句,在她看来老年人才喜欢玩心机呢,正常情况就是自己价低兵灵强有的是时间到处跑。 济南被问橙如此直白的话噎到不说话了,他也没辩解什么,甚至觉得自己做的非常对。 在年轻人看来自己确实是太废了还说话不算话,可他们谁又知道未来将要面对什么,到最后一切的一切还都得老一辈们牺牲成全,不趁现在替他们谋划铺路,真等魔族卷土重来,契管局就成一盘散沙随风散去了,自己现在做的就是在财团做空契管局前,往土里埋木板。 就算以后会败,至少在魔族的暴风卷来之时,风沙退尽,木板底下还藏着名为希望的未来。 挂断视频的济南坐在棺材板上望着窗外发呆,他在脑海中规划着自己未来要走的每一步,谷家给的支票成了他手中来回扭转排兵布阵的玩物,等济南再次从神游中缓过来,手中的支票已经被自己撕了个稀碎,还零碎着用纸屑拼出两个字来: ‘团结’ 济南瞬间蒙了,自己用三万拼了两个字?问橙看到不得疯了,别说团结了,她十有八九会撂挑子不干了,为此济南只能拍照记录支票真碎了,再跟谷隐沟通再要一张支票留给问橙了。 第一百一十章水至清则无鱼 问橙这边挂断视频后,还没等她问洛星河昨天自己被御剑心附身后发生过什么,洛星河已经从胳膊上解下了鞭链递给问橙并说道: “我接了单生意,帮个外国人找魂魄,等结账后分一半钱给你再买身衣服,家主就要有……” 洛星河又想表白,正要补眠的莫大宝听到门口还有动静,光着脚就从卧室跑到了门口: “问橙你怎么还没走,女主啊!不能错过这好机会,什么话聊半个小时,再耽误下去你就成龙套了!” 在莫大宝的催促中,问橙不敢再耽搁了,马上拒绝洛星河,快速跑下楼,她甚至因为赶时间整句话说完时人已经到三楼了,整个楼道里都是问橙的声音: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你要没处花钱把钱存起来给你哥哥治病吧!” 问橙说完一溜烟的跑下楼,留下楼道内的洛星河与门内的莫大宝对望。 “叔叔,你不喜欢我哪里?我可以改!” 洛星河看出是莫大宝故意催问橙离开,他微微抬起嘴角,对莫大宝露出一个还算完美的假笑。 “我不喜欢你这身高,不喜欢你有哥哥,不喜欢你穷,重点是你曾经想用非法手段得到问橙,你也不用改,说白了就是……我!看!你!那!里!都!不!顺!眼!” 最怕的就是杀人诛心,莫大宝料定了洛星河会忍气吞声,自己如此一字一顿的羞辱他,他绝对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忍下来,如果他现在反抗自己,哪怕是给自己一拳,那都能证明,他这个人是有些胆识也会冲动的,还不至于心机深到连逆鳞都不让别人触碰到。 洛星河还真就是能忍,他明明已经握紧了拳头,但看莫大宝时的表情依然是在假笑: “叔叔,您刚才说的我会记住,但这些你瞧不起的地方,也是我最有力的竞争点,我不介意入赘,改姓莫都行,但你以后再数落我的时候,不要带上我哥,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洛星河以为自己已经到万年神龟级别的隐忍了,但在提到自己哥哥洛耿时还是一个没忍住,尾音加重了,无形中透露出自己气的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莫大宝看着此时的洛星河却很满意,至少知道洛星河也有弱点,不是完全在演戏骗问橙,于是他在关门回屋时松了口: “趁问橙还没走远,你也跟去吧。” 洛星河却在此时有些不识抬举的回了一句:“今天不行,我要去给问橙赚面包。” 说完洛星河就转身离开,这潇洒的气质,更让莫大宝觉得他还是有些脾气的,不至于假的像圣人。比起洛星河和莫大宝之间的修罗场互相试探找底线,下楼等车的问橙就有些顺利的出奇了,她一路畅通无阻,迅速在小区门口的主路上,看到了手举‘莫问橙’牌子在面包车外等待自己的司机。 问橙马上跑过去微笑着热情的跟对方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莫问橙。” 她主动伸出手想和对方握手,结果司机先是斜眼瞟了问橙一眼,随后拒绝握手,用本该伸手的手偷偷的做了个拇指搓食指的动作。 问橙一愣这是明目张胆的要钱啊,自己给还是不给呢?考虑到自己手里没现金,问橙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复道: “扫码行不行?” “嗯,挺懂规矩,喏,能红几天,全靠你扫多少了!” 司机一激动撩开外套一角,露出外套下摆缝在衣服上的二维码。 问橙看着他这个样子微微一笑,只给了一块钱,然后轻蔑的看对方一眼说道: “红不红我都不在乎,还会考虑红几天吗?要没我爸安排,我连剧组都进不去,本来也就只是个龙套,能走那算那,糊锅里都没事,至于那一块钱就当给你买瓶水喝了,你现在能开车咱们就走,不能出发我还有别的工作,不奉陪了!至于你能不能跟导演交代我为什么没去就看你的本事了。” 司机没回嘴,但他也没忍住发出的冷哼声,以及打开车门时狠狠的往副驾驶座位上摔打了那块写有问橙名字的牌子,这都在无形中透露出问橙得罪他了,他生气了! 随后他又从一旁的黑色塑料袋中抽出另一块用马克笔写有名字的纸牌,一看就是和问橙刚才那块批量制作的,估计连上面的字都是选角导演的助力批量写的。 随着问橙拉开面包车车门,看到面包车后排已经并排坐着对双胞胎姐妹了,再加上司机换牌子的举动,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唯一被专车接送的那一个,以地上那黑色塑料袋的厚度来看,这是准备把八座的面包车当二十坐的小客车用啊,自己都看到座位底下可以加坐的小马扎了。 果不其然在随后的行驶过程中,他又走走走停停,接了七八个女孩,并且司机对每个女孩的套路都差不多: 拿牌下车,举牌要钱,给钱夸赞并主动帮对方开车门,不给钱鄙夷上车就摔对方名牌,连点情绪隐藏都不会。 当然女孩们中有的也是为了星途真舍得给钱,红包厚厚一摞还不小呢,有的也像问橙一样意思了一点,反正多少的是个意思,金额都比问橙给的多,大意就是为了讨个好彩头,毕竟除了问橙是来玩的,其她女生们可都是把这个当职业来认真看待的。 就在来的人越来越多,并且或多或少的都给了钱,意思了一下以后,偏偏就出来一个刚正不阿的‘怪人’,一身朋克打扮头顶粉色短发,用眉眼间奇怪的烟熏妆,衬托着下半边脸上的鼻环唇环腮环舌环,总之是各种带刺不带刺奇奇怪怪的金属环戴了五六个在脸上。 如此奇葩打扮的女生一看就是典型的叛逆期少女,用标榜自己特立独行的方式衬托着自己的与众不同,她看到司机就跟看不懂司机手势的意思一样,抓过司机手中的名牌掰成两半,跟扔飞镖一样,横着将两个半个纸壳甩飞进路旁的草丛里,她没跟司机有丝毫的交流,拉开车门直接上车,但此时车上人已经满到要加坐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出乎意料 有胆小的女生看她奇装异服的有些吓人,主动拿上马扎给她让座,她就跟哑巴一样,不仅没谢谢让座的人,还心安理得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没要到钱,也没摔成名牌的司机被她气到原地抓狂,在车下跟犯了神经病一样,猛的冲汽车轮胎踹了两脚,听到车上有女生被吓到尖叫,司机还不承认自己生气了,随口敷衍的解释到: “都别怕,我在检查车胎,剧组在郊区临时搭了个棚,出发前不检查好车,万一路上抛锚咱们连救援都找不到。” 解释完后司机虽开车上路,却越想越气不过,连车窗都不开,直接在车内抽烟。 就在他点燃香烟的那一刻,不给钱的女孩突然睁眼暴怒,一把抢过司机手里的烟,打开车窗将香烟扔出窗外的同时还叫嚣的威胁着司机说道: “你再敢点一根试试,副导演是我舅!我妈是投资人!你这种小鬼我见多了!说让你没工作你分分钟回家挨饿!” 此话一出一车的女生一片哗然,刚才还不愿多看她一眼,对她面露厌色的女生们纷纷变脸,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但她似乎不愿意成为瞩目的焦点,故意说着带刺的话,逼退那些打量她的眼神: “看什么看,没见过我这种凭关系敢这么横的人吗!一群人有手有脚的也不难看,搁这抢个破电视剧的女主角,才六百万的投资,一群人来陪跑,真是不嫌浪费时间!” 她这番话特别拉仇恨,众人瞬间议论纷纷,只有问橙有些没看出场合的问了一句: “她们陪你跑还是陪我跑?” 对方看问橙一眼,觉得眼生非常傲慢的问了句:“你谁啊?” 问橙立刻挺直腰杆有些自信的想介绍自己老爸,但她在就要说出口时又忍住了,毕竟是老爸自己选择卖掉原稿的。 “莫问橙,小说原著作者……朋友的女儿。” 对方听了问橙的自我介绍,连装都不带装的,立刻笑出声来: “噗……你确实和她们不一样,女主不是跑路了吗?我代替她当女主露脸,而你因为和我身材相近只是替身不看脸! 不止她,还有你们!趁现在车还没出市区,想走快点走,不然去了就是躺地上演尸体,一天一百八还要穿的破破烂烂的你们问问自己的心,你们都是专业院校毕业的,长的也不比别人难看,真的愿意忍受这种屈辱吗?” 她的话就像是在故意劝退,真有心高气傲的人被她的话刺激到,直接要求停车回家,临走时还不忘带走给司机的红包,更有气不过脾气爆的,不仅拿红包还再附赠司机一巴掌或者一脚。 被关系户如此一番质问,原本被挤的满满当当的车上,就只剩下了八个人,其中就有最初在车上的那对双胞胎姐妹,以及问橙和关系户外加给她让座的胆小女生,还另外剩下了三个女生,她们似乎是同学,一起坐在面包车后排抱团在一起小声的对着关系户指指点点。 待汽车重新启动后,关系户揉搓一下自己的粉色短发,瘫坐在座椅内冷哼一声: “哼,终于清净了。” 司机因为之前已经被对方教育过了,就算被退红包被打,他也只能忍气吞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丢了饭碗。 问橙却一点儿都不想让关系户安静下来,她主动跟还坐在马扎上的胆小女生打招呼: “美女,你挺漂亮的,叫什么名字?” 问橙的这个称呼明显是将对方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抓紧了自己从肩膀上垂下来的黑色长发,有些怯懦的弯腰缩脖冲问橙点头一笑,她整个人的状态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那僵硬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别扭,瞬间就让问橙觉得她可能像左右一样有交流障碍。 问橙一想起左右被别人看到脸后的应激反应,更加有些害怕面前这女生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吓到抽搐过去,她为了不给对方造成心理负担,马上开口道歉: “对不起,是我吓到你了吗?” “没有没有,是我配不上美女这称呼。” 女生立刻摇头否认,慌张的松开头发,用力搓搓手,坐直身体冲问橙伸手表示友好。 问橙看着她指间缝隙中的断发,知道她此时一定是希望自己跟她握手,但又害怕表现不好让自己讨厌她,问橙伸手帮她取走断发,并和她握了手: “你好,我叫莫问橙,你叫什么名字?” “我……” 女生看到指间的头发被取走,红着脸抬头看问橙一眼,感觉到手上一热,又迅速低头看到了问橙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她瞬间卡壳了,‘我’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但当她抽回手后,略微低头让头发耷拉到自己的手心中,她马上就看向问橙回答道: “我叫孟倾心,一见倾心的意思。” “哼,胆小内向成这样还想做演员,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赶紧下车回家吧!” 关系户一听到对方的名字,立刻开启了嘲讽模式,想把孟倾心给劝退,问橙本身就不太喜欢对方,立刻替孟倾心出头: “呵!快到郊区了,你听到有犬吠声了吗?可能是农户家里的狗,吃太多撑着了。” “你说谁呢!” 关系户听出了问橙的弦外之音明显有些急了,立刻伸手过来想拽住问橙的衣领,问橙微微侧身躲过她的攻击,对方反而因为没抓住问橙失去支撑点扑进了问橙怀里,两个人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最让问橙没想到的是,对方脸上的腮环卡住了自己的头发,两个人立刻被缠在了一起。 “放开我!” 关系户明显不喜欢这个姿势,冲问橙低吼着试着去拆腮环,问橙也是刚,她本来是想帮忙的,但是听到对方是这个态度,马上回怼到: “大姐,是你脸上戴着奇奇怪怪的东西,扑我怀里来的,你现在这是在怪我喽?” “哼!” 关系户明显是想报复问橙,故意冷哼一声显摆自己的优越感。 第一百一十二章意外成功 这一‘哼’让问橙有些来气,她刚想反击,对方先一步抓住腮环接口拉扯起问橙的头发: “我只是在教她认清现实,底子不好就别妄图染指演员这条路了。现在也是一样的,我解不开腮环了,只能拽你头发一起了!” “她想做演员和你有关系吗?我刚才说的是路边农户家里的狗,你非要自己承认自己是,完全就是在自作多情!” 问橙被拽的有些疼,咬紧牙关,露出假笑说话的同时又伸手拽住对方的腮环,将对方拽回自己肩膀上趴着,她自然也是怕关系户会恶意报复自己,紧接着就威胁到: “别乱动,不然我把你脸扯烂概不负责!” 问橙虽然说着有些凶残的话,但她还是尽量照顾对方的脸,牺牲了一点点发尖。 就在问橙解头发的时候,关系户无意中发现了问橙背在身后藏在衣服夹层中只露一点剑柄在外面的青铜剑,她一眼就看出了这剑内有灵,知道自己是遇到同行了。 因此就算腮环被解开,她也没有着急离开问橙身边,而是将下巴担在问橙肩头小声低语道: “我是替别人来的,车上有人和魔族做了协议。你呢?是来抢我生意的还是受人之托?” 问橙觉得她趴自己肩膀上说这话更容易让人起疑,索性自己帮她一把,让两个人之间的窃窃私语更加和谐一些。 于是问橙做出了惊呆众人的事情,她顺势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腰,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附在她耳朵上小声回复到: “华北莫家家主莫问橙,我是真的要去当演员,不屑和你抢生意,你呢?谁家的?” 面对问橙的突然伸手,对方明显有些不适应,想挣扎一下,但听到‘莫家家主’四个字后,也伸手搂住了问橙的脖子,先大声说着: “我对你很感兴趣……” 随后她又玩着问橙的头发附在问橙耳边悄声说着: “东北言家,缀不语。” 问橙听到她的名字从她手中拽出自己的头发并转头看向她,问橙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让缀不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自己已经知道她是干嘛的了。 缀不语却来劲了,人不仅没有离开,反而突然动手拽住问橙的衣领,略带凶狠的说着: “我对你感兴趣并不代表你可以搂我,既然搂了我,你就要付出点代价!” 紧接着就在问橙疑惑对方为何如此喜怒无常之时,缀不语突然抬手似乎要给问橙一巴掌。 问橙立刻反应过来,推她从自己腿上下去,并顺便在她小腿上踹了一脚,见缀不语摔落到地上后,问橙伸手去拉对方,顺便敷衍的道了个歉: “对不起了,我一不留神腿滑手抽筋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演电视剧,得不得罪你对我没差别。” 缀不语伸手拍飞问橙的手,冷哼一声从地上站起坐回座位上,对问橙态度极不友好的回应到: “下了车咱们单独聊聊,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正常情况下,缀不语跟问橙叫嚣后,问橙不搭理她就可以了,问橙偏偏要搭话: “代价?什么代价?我还不至于好欺负到任人拿捏的地步。” 她这一搭话让缀不语有些难堪了,她的这位雇主根本不是什么好人,而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脾气喜怒无常更是家常便饭,为了能扮演好她,缀不语已经是尽最大可能的喜怒无常了,如今既然莫问橙在知道自己的任务后依然不配合,自己只能继续跟她对着干了。 “好啊!我今天就让你失业到无戏可拍!” 缀不语马上和问橙推搡起来,正好汽车已经开到了目的地,刚停车,缀不语借推搡先一步拉开车门,拽着问橙一起下了车。 车下已经有剧组的妆发人员前来迎接了,缀不语推开其中一位,拉着问橙就去了一旁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后方。 见四下无人,缀不语有些生气的松开问橙吐槽道: “你让我打你一巴掌怎么了,非要跟我抬杠?” “凭什么我要挨打?刚才本来就是你故意挑事!无意发现我和你是同行的,这要不是我随便一个普通人就活该挨你一巴掌了!” 问橙整理着衣服,有些不服气的还嘴,自己好歹是莫家家主,凭什么要被言家的人打,那一巴掌要真打到脸上,自己家的面子往哪搁? 缀不语刚想开口解释,看到帐篷旁有人影闪过,她立刻意识到有跟来偷听的,弄不好就是给自己雇主写恐吓信的人,她再次伸手拽起问橙的衣领小声说到: “得罪了,你也来推我。” 缀不语说着就把问橙推了出去,问橙对自己又被突然拽起更加生气,加之缀不语让她动手,问橙也没客气,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推她,结果自己的胳膊被人突然拽住: “不要打了……” 孟倾心怯生生的声音,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跑来劝架的。 问橙看她一眼,被她那双泪汪汪的眼睛触动到,立刻收了手,离开帐篷后面跟着她走回主路。 此时的主路上已经有人开始挑角色了,一位身材修长一身休闲服,四十岁左右褐色长卷发戴着宽框眼镜的女人正拿着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她面前表演节目的是那对双胞胎姐妹。 “可以了,学了八年的舞蹈跳的跟屎一样,我需要的是龙套演员不是连体婴,你们这样能演什么!下一个! 一车人就剩这么几个了怎么挑,现在这年轻人没一个有正行的,全想着一夜成名,你自己不努力能成名才叫见鬼!” 女人这话明显是刺激到了双胞胎中的一个,其中一个人立刻反驳到: “聂姐,我知道你严格,但我有理由怀疑你是瞧不起我们的舞蹈老师在这里公报私仇!剧本里明明有一对双胞胎杀手,要用钢丝杀人,选角的人联系我们老师的时候已经说了要有舞蹈底子的,你凭什么让我们跳我们不熟悉的民族舞!你这就是逼我们走,好报复我们老师当年揭发你欺凌学生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三章树敌太多 ,以契为证 问橙没想到一上来就听到如此劲爆的爆料,剩下的人难不成全是关系户?缀不语代替的这位难道也和剧组里的人有矛盾?不然她怎么不敢亲自来? 越琢磨越觉得这剧组背后一定有一场阴谋在酝酿,趁中年女人辩解的时候,问橙低声询问身边的孟倾心: “小孟……” 问橙刚一开口孟倾心立刻表现的像被吓到一样,惊恐的抬头看向问橙。 “你……你在叫我?” “对啊,你姓孟,我叫你小孟不合适吗?那叫倾心?” “不是,你叫我什么都可以,我以前一直在医院里待着,他们对我的称呼一直是编号,好久没听到别人喊我名字了,有点不适应。” 孟倾心尽量露出一个还算正常的笑容,但这笑容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反而更加坐实了她有病住过院的事情。 “这医院还真够奇怪的,不叫名字叫编号,不是精神类医院吧。” 问橙这话瞬间冷场,无疑是在孟倾心的伤口上撒盐,但孟倾心却没生气,反而点头承认了: “是精神类的医院,就是d市郊区那家疗养院,前阵子医院破产我才被放出来。” “呵呵……我……那个……你是怎么来剧组的,不会也是靠关系吧?” 孟倾心不隐藏的态度反而让问橙非常的尴尬,她的落落大方,反而显得自己像是小人。 “嗯,是靠关系,介绍我来的朋友是导演的妻子。” “哦,那你一定可以选上角色的。” 问橙正努力为自己犯下的口误跟孟倾心聊天,缀不语直接打断了还在表演的女生,对正在记录的聂姐说着: “别挑了,都留下,这个当仆人,这个当园丁,这个当厨师,那两个双胞胎当杀手,那个女的太胆小了不适合当演员直接开走,至于她旁边站的那个,是原著作者介绍来客串的,在她脸上多给缠几圈绷带,除了眼睛,一点脸也别让露!” 被缀不语安排当下人的正是在车上对她外貌议论纷纷的那三个抱团女孩,随后她又要开走孟倾心让问橙不露脸。 以聂姐在剧组的地位,都是她指指点点别人,突然被别人指指点点了,她自然是不高兴的,立刻喊来保安: “保安呢!保安都是吃干饭的吗?过来把这个疯子拉走!” 谷黑 缀不语也没多说话,从口袋里拿出张疑似照片的东西,走到聂姐身边,将照片放到她的记事本上,聂姐只看了一眼,表情立刻产生变化,但为了不被别人发现,她努力控制面部表情,随后合上记事本,同意了缀不语的安排。 “都听她的吧,反正就你们八个人,多你们几个也不算多,一天八十,没得商量。” 聂姐说完就拿着笔记本走开,孟倾心一听到全按缀不语的安排来,她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是被淘汰回家,她马上抓着自己的发梢努力奔跑着去追聂姐,希望对方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只因为缀不语的一句话,逼的孟倾心都快给聂姐跪下了,这才给自己换来了一个服装助理的机会,问橙远远的看着卑微的孟倾心有些心酸,转头看向缀不语问到: “你真的靠谱吗?” 缀不语并未回答问橙什么,而是在那三个抱团女生的追捧下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问橙看着她们溜须拍马讨好缀不语的样子,又想起了刚才在车上的情况,也是因为缀不语的一句话,原本一车的人就剩下了八个,也许她的雇主就是这样一个对任何人都呼来喝去的人吧,只用一句话就决定了别人的命运。 很快就有妆发师过来帮问橙打扮,还有助理将剧本发给问橙并告诉她需要演什么。 “你看过我们这部剧的原著小说吗?算了,你看没看过的不重要,后期有配音,你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就行了。 你现在要演炸军火库失败后,被总裁保护的很好的女主,就是脸全烂了在恢复中,一会会有个男演员和你搭戏。 你先别高兴,不是男主,你一替身还轮不到男主亲自上场,你们这段也只是个备用,如果不过审就剪掉。” 问橙脑袋被固定着一圈一圈的缠绷带,听着助力的声音咄咄逼人,很明显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问橙都开始自我怀疑自己到底是来演戏的还是来找爹的,进了剧组就没有一个人是好声好气对自己说话的,全都跟祖宗一样需要供着,为了找回点原著作者枪手女儿的面子,妆发明明已经告诉问橙不能说话了,问橙还是在助力自言自语一通扔下剧本要走之时开口叫住了他: “等下!我看过原著,女主和男主刚订婚,女主不愿意一辈子跟个不懂浪漫的军火商人在一起,这才半夜潜入军火库炸仓库的,她让手下放的定时炸弹,爆炸时手下死了,女主在一阵地动山摇后,开了瓶香槟庆祝自己成功了,男主的手下根据女主手下的尸体才确定是女主干的,随后男主一脚踹开女主的房间两个人一番纠缠……” 就在问橙讲的起劲之时,突然“啪!”的一声打断了问橙的叙述,助理听出问橙是原著死忠粉,将手中剩下的剧本全摔在了化妆桌上,立马冲问橙怒吼道: “显摆你长嘴了是吧!原著是原著!电视剧是电视剧,你全知道了还要编剧干什么?你要愿意看剧本就好好的看,不愿意看多的是人等着这个角色,不差你一个杠精!” “知道了……” 问橙低语一声,马上闭嘴,拿起桌上本该是自己的剧本,正低头看着剧情,脸上的绷带突然一紧,勒着问橙的鼻梁将问橙的脑袋拽了起来,这次改化妆师有意见了: “抬抬胳膊,想看举到和眼睛一样高再看,我领着一份钱一天要化三十多个人,你要不配合别怪我给你勒紧了! 这种脑残剧,看不看剧本没意义,就是富婆捧小鲜肉的烧钱戏,所有人都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谁会真的去看剧本合不合逻辑,现在后期什么办不了,你不说话有配音,你演错了有剪辑,演员那怕不露面还有替身抠图,剧本越来越不值钱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突发奇想 ,以契为证 “原来演戏的水这么深,我以前还觉得这活只有认真才对得起观众呢。” 问橙被化妆师教育一顿后意识到了自己这样较真很容易被排挤,反正自己以后又不是拿这个当饭吃,客串这一次当个笑话听就好了。 “切,对得起观众?别做梦了,良心剧组可能会对得起观众用心去拍,有金主的小剧组从进组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是来这积累个人脉混个脸熟罢了。” 化妆师还有点愤愤不平,见问橙又要低头,猛一收紧绷带,勒在了问橙眼睛上,疼的问橙眼泪都出来了,这才放弃继续看剧本。 等问橙化完妆后终于等到了化妆师的离开,她的脑袋被包成了木乃伊,只露一双眼睛,此时的她才有机会低头看手中的剧本。 原本应该在相识开头的炸仓库,居然是结局戏份,女主为了追求刺激证明男主是真心爱自己的,她背着炸药包趁男主做生意的时候站在了军火库门口,大声质问着男主: “爱我别怂!勇敢奔向我,让我们共赴巫山。” 问橙看到这句话瞬间无语了,编剧是脑壳不正常了吗?这是共赴黄泉吧? 结局更扯淡了,男主奔向女主,合作伙伴们全部被炸死,女主和男主跑了出去,女主右脸颊被炮弹崩伤了脸,男主愤怒到仰天长啸发誓转行再也不碰军火,而女主在知道自己脸划伤后高兴的搂住男主脖子娇嗔道: “是吗?我的脸受伤了,我可以去整容了,你会介意把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整成普通人吗?” “不介意,我爱的是你的灵魂,无论你整容多少次我都爱你。” 问橙已经被男主的台词恶心到快吐了,原著小说就够狗血的了,改编成电视剧怎么更加奇葩了?居然还支持女主一直整容下去,就算变丑八怪也要和女主永远在一起。 这样的爱情太有毒了,事业没了,钱没了,女主还变脸了,男主这人设难道是舔狗? 问橙看着剧本不自觉的和小说较真起来,根本没注意到缀不语已经将化妆间清空,并自己一个人走了进来坐到了自己身边。 “剧本好看吗?能让莫家家主着迷的本子应该是个好剧。” 缀不语见问橙没看到自己进来只能主动开口了。 “一般,就是剧情奇葩了点,我演的女主要被男主抱出仓库的防爆间,并搂着男主的脖子撒娇要求整容。” “哈哈,剧本是挺奇葩的,不过这都不重要,我需要你的帮忙,除去你我,从车上下来的六个女生我全接触过了,她们身上都没魔气,明显的地方也没发现纹身什么的,她可能提前混进剧组了,你一会拍戏的时候帮忙留意一下。” 缀不语跟问橙透了底,想让问橙帮忙一起找人,问橙略微思考一下觉得多个朋友多条路,便同意了: 谷蕛 “我可以帮你找,但我在好奇一个问题,你最初上面包车时,为什么只用了简单几句话就让一车人全下车了呢?” “认真演戏的最怕碰到关系户,我之所以最后一个上车,就是在提前的站点,挨个威胁过了,在车上又吓唬了一波,可见效果不错,跑了很多个。 还有啊,别觉得剩下的不怕我,是她们根本就没想演女主!” 缀不语的话听的问橙云里雾里的,就像听天书一样奇奇怪怪的,但问橙会总结,用常识理解就是,下车的人早就放弃了替换女主的角色,知道有缀不语这个关系户后,全都心高气傲的离开了。 问橙想通其中利弊关系后,不再纠结面包车上的人为何纷纷离开,反而好奇缀不语接到的这活究竟是个什么内容: “能给我讲讲你的雇主吗?她为什么让你替她来?还有你脸上戴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你本来的打扮,还是为了迎合雇主才这样打扮的?” “我现在的名字叫王婂,是投资人的女儿,至于我这打扮……主要是为了对应现在的王婂是个疯子,她已经为三年前的事情付出代价了,找到我带代替王婂来剧组的是她投资人妈妈。”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能把她逼疯了?” “三年前也是差不多这一套剧组班底,逼死了一个女演员,这个圈子很排外的,努力的人在别人看来就是愣头青想出彩,具体的事情不好讲,毕竟我也是签过保密协议的,不过……一直有人替那个女生复仇,如今更是找到一张事故照片旧事重提,将王婂吓到疯癫。” “你给聂姐的照片?能稍微形容一下吗?我方便帮你找人。” “死者躺在桌子上被固定住,死活不知道,但她周围一圈寻欢作乐的恶人,有男有女,酒瓶子一地,具体的不能再说了。” “那她的死是被……” 问橙只听个大概已经清楚了照片的内容。 “你自己知道就好,别把内容说出来,毕竟这内容不是出自我口,我完全可以否认。” 缀不语见问橙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摆出了个噤声的手势,提醒她不要说出来小心隔墙有耳。 “好!你要找的这个人是跟哪个魔合作的?据我所知……魔亲王好像还剩下十个人,他们能力各不相同,所以结契的印记也可能不一样。” 问橙说这话并不是无稽之谈,她正是因为接触了几个魔亲王后才敢说出这话,例如御紫他的印记是手串,手串底下多挂一些木制品,你不犯它,它不显形,甚至有时还会保护你;御琉璃的就看不出来,她用的是共享视觉,印记藏在姒长生的眼睛里,她为姒长生提供健康的身体,也可以随时共享姒长生眼前看到的一切,甚至她就算看了,姒长生也不会立刻发现。 再有就是宿阮用纹身控制契人,占用契人的身体,不仅让他们当自己的宠物,还可以时不时的用来折磨一下,如此一推算别的魔亲王肯定也有自己的印记,如此找来就非常麻烦了,自己又不可能把十种印记全找一遍。 第一百一十五章思绪万千 “我也知道不同的魔亲王印记会不一样,但他是跟谁合作的?我目前还不知道,我甚至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只知道能劝退一个是一个,只要她敢用照片威胁王婂,就一定还会威胁别人。” 缀不语有些敷衍的话让问橙这一向以糊弄为己任的人都听不下去了,吃惊的问着: “你就是这样替雇主办事的?” “对啊, 遇事靠等,但凡出了问题,对方一定会来找我。” 问橙的惊讶在缀不语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非常爽快的就承认了自己就没想认真办事,就是在等对方动手。 “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糊弄事,你比我还糊弄事, 难怪言家后继无人了,这就是想退坑了。” 问橙正说着突然想起了点什么,马上询问缀不语: “你效力的这个王家, 不会是契管局背后的小财团吧?” “你才意识到呀!咱们的本职工作就是从魔族手里保护恶人!有钱的人不一定是坏人,但财富从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时候,总有一个后代会变成坏人! 王婂就是其中一个,这个时候往往最考验你自己心中的取舍,是帮着坏人打击报复好人与魔的合作,还是放任不管让坏人付出代价。” “我选择报警!现在是法制社会,已经不提倡古时候的江湖气了!只要证据足够多,好人也可以走法律渠道维权的,可能……时间长点,损耗大点,但只要相信光,一切都是希望。” “呵,你家里是不是有人当警察?就算没有警察,家里也至少有个公务员,你的思想太理想化了,现实会给你好好上一课的! 我走了!记得多留意一下剧组里的人,谁身上有魔气,或者谁身上的装饰品不像正常人会戴的, 如果是你先找到他,可能会是另一种结果。” 缀不语话里有话让问橙根本没听懂:“你的话,什么意思?” “也许你会比我厉害,能劝说对方相信希望!” 缀不语说完就非常明显的冷笑一下,离开化妆间,问橙本来还很感动,但看到缀不语最后那个毫不掩饰的冷笑,她立马被刺激到了;自己这次就算不争面子也要争口气,劝对方去投案自首走法律正规渠道维权! 但问橙现在面临的困境是,一不知道受害者姓名,二不知道对方死因以及亲缘关系圈,三不知道涉案的有几人,就更别提查看剧组里还有几个人是三年前到现在活下来的人了。 为了解决这些客观因素,问橙先给自己老哥莫问谦打去了电话: “哥,我知道你最神通广大了,帮我查个三年前的案子呗,死者是个女演员, 可能是潜规则致死。你们物证仓库里那么多档案, 电脑里随便一查就会有符合条件的对不对?” 电话一接通,问橙就先一步开口撒娇,说案子的同时还顺便夸了夸自己老哥厉害,这糖衣炮弹加了个满。 “呵,好话说了也没用,你又不是警务人员,不能外泄资料。” 谷酟 问谦这边正为整理资料库烦心,随口就给问橙来了个严肃回答。 问橙也是刚,见哥哥不愿意帮忙,立刻放下狠话: “行,这会你跟我公事公办,没事!等你妹妹死在这剧组里,你就哭去吧!” 问谦赶紧认怂,态度缓和下来说到: “给我一点时间,对方还有别的信息吗?至少要给我个名字吧,光三年前死的女演员就没了?每年意外事故很多的。” “额……老哥,我这么跟你说吧,我现在除了知道有这件事以外呢,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也不会让你出马啦。” 问橙直接摊牌,却把问谦给吓住了,压低了声音小声询问着: “妹子,你跟哥透句实底,你身边是不是有阿飘?还是那种受过创伤,不会说话的,不然你是怎么知道有这个案子的!” 问谦最后一句话突然抬高声音,吓问橙一跳,她匆忙解释到: “没有,我身边干净到连个灵都没有,何来的阿飘,你稍微帮忙看看有没有相似的案子就好,我就是想给莫家争口气,我被言家的人瞧不起了,我们同样是混吃等事的人,凭什么她瞧不起我,我绝对比她办的好。” “成,信你的,等我消息,我这就帮你查,我今天也好多事呢,指不定什么时候能查出来……” 问谦听着问橙信誓旦旦的声音,无奈苦笑难得她那么有斗志,自己帮忙一下就算助她一臂之力了,他虽然答应下来,但刚想随嘴吐槽两句自己今天很忙就突然发现不对劲了,立刻转移话题问到: “言家是单谚家吗?他家的家仆凭什么嘲笑你,奶奶故去后你可是和言悦君平起平坐的,他们家家主都失踪了,他们凭什么如此嚣张?一群无主之人狂什么狂!” 问谦正激动的教育着问橙,单谚抱着一摞证据路过,站在工作台外面听了个正着,立刻将证据扔到工作台上。 问谦听到摔打纸张的声音,以为来送证据的人是吴郝,连头都没抬,随口敷衍道: “摔什么摔,知道你人来了,证据放这里,我会按程序录入的,你人可以走了。” 随后他又继续对电话说教,凭着一腔热血的自信教问橙如何反抗: “凭老哥多年的经验,那个欺负你的人不是情敌就是嫉妒!对方如果是男的,绝对是嫉妒你年纪轻轻能成为莫家家主!万一对方是女的,她十有八九会是单谚的未婚妻,或者订过娃娃亲之类的,单纯就是为了在这件事上压你一头!” 当问谦说出这种言论后,在一旁偷听的单谚脸都绿了,先不说自己和问橙八字还没一撇呢,真要有什么,自己也不会蠢到不告诉问橙自己有娃娃亲,更何况自己根本没娃娃亲这东西,小时候的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病危,谁敢放心的把女儿交给一个时刻会意外死亡的人呢,就算自己的母亲是言家家主,也没看到谁家会为了讨好自己母亲,而为了利益放弃他们女儿的幸福。 第一百一十六章一派胡言 为了抗议问谦的胡编乱造,单谚再次动手敲了敲工作台,问谦听到了声音依然没搭理单谚,还在跟问橙聊着: “对方还真是女生啊,这就对了,肯定是为了单谚出头呢,言家这门还挺高啊, 敢瞧不起咱们,咱们也瞧不起她!我一会就把案件资料找出来,你一定要比那个女的先一步找到威胁全剧组的人!” 一旁的单谚见问谦不仅没理自己,还越扯越离谱,再这样说下去到最后只会演变成言莫两家的争斗,为了将事情拨回正轨, 单谚只能唐突的伸手去抢问谦手中的手机了。 问谦刚准备挂电话,手中突然一空,抬头看去抢走自己手机的人居然是单谚?刚想开口叫嚣的问谦看清对方是谁后立刻秒怂, 此时的他非常清楚单谚刚才听到了些什么,无论现在自己说什么,都像是在为刚才的脑补辩解,索性闭口不言,等待着看单谚的下一步动作。 单谚抢过电话立刻自爆身份:“莫问橙,我是单谚,你碰上的言家人叫什么名字?” “单谚?” 问橙听到单谚的声音立刻慌了,她根本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是自己老哥工作时间讲电话被抓包了?那他会不会被扣工资?万一扣没了他这个月的房贷又该怎么办? “是我,你直接说那位言家人的姓名,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没有娃娃亲,连女朋友也没有!” 单谚被问谦的胡扯气到上头,对问橙说的话也有些越矩了,问橙有些蒙圈的反问单谚: “啊?你有没有女朋友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个不用跟我解释的。” 问橙赶紧撇清自己,刚才自家老哥说缀不语为难自己是言家对自己的考验,那就够鬼扯的了, 如今当事人这么着急着跟自己解释,绝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难道单谚这是在暗示他喜欢自己?苍天啊!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以前重案组里的人传传这事就算了,如今当事人当真了?那自己要怎么拒绝?直接拒绝还是委婉点,对方毕竟是留学归来的海归,自己这种找不到工作的菜鸟对他来说完全是高攀了,被个不如自己的人拒绝了,单谚不会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吧?到时候再变成莫言两家的矛盾这可怎么办。 “莫问橙,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你为什么没有回复我?” 单谚着急解释半天,电话另一端却始终一言不发,单谚自己都忍不住大吼她,希望她能给点回应。 “额……你刚才说什么了?我走神了没听到。” “你走神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走神了?那个为难你的言家人叫什么名字告诉我。” 单谚一心想证明自己单身,问橙居然还没听到,他更加着急了,平时的绅士风度早就没了,他现在只想找到那个言家人证明自己的清白。 “哦,她叫缀不语,一脸的装饰品……” 问橙还想再介绍一下, 突然有人推开化妆间的门, 剧组的工作人员对问橙大声喊着: “开拍了, 开拍啦!你还在等什么!赶紧动起来!” “好,马上去。” 问橙赶紧答应着正要挂电话,单谚焦急的声音已经从手机内传了出来: 谷駔 “离她远点,我们言家以前确实有一户缀姓,但……” 问橙正想听单谚说的后续,助理站在门口见问橙没有动,立刻走进来抢走她的手机,拽着她离开座位拉出化妆了。 而被问橙漏听的内容正是单谚说:“我们言家以前确实有一户缀姓,但她父亲因为救魔族后裔与言家一刀两断了,并扬言永不用言姓对外自称。” 问橙被拽出化妆间后手机直接被助理没收了,她本想要回来,但助理仗着自己是男生,体格上比问橙强壮不少,随手将手机放入外套内层的夹兜中,问橙若想拿回手机就必须跟他有肢体接触。 见问橙的手几次想抬起要抢回手机,但都碍于男女有别放弃了,助理看出了问橙思想保守故意板着脸叫嚣到: “手机就在我口袋里,有本事就自己来拿!拍戏拿什么手机!就算是替身也得给我专业点!” 助理说着突然按住问橙肩膀,猛的将她一转用力向前一推,还处在晕头转向中的问橙根本没准备好就被推到了一堆镜头前,地上旋转镜头用的滑轨险些将问橙绊倒。 刚努力站稳没让自己摔倒的问橙正向四周打量着镜头的方位,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看,随后一个严厉的年轻男声从摄像机后面传了过来: “躺下!” “我吗?我躺那?我现在是要演什么?伤员吗?周围地上铺的假人也好多头上戴绷带的,我混在里面头还包很严实,这也能认出来吗?” 问橙没记得剧本里有躺戏,自己该怎么躺有没有讲究呢? 听到问橙如此外行的疑问,监控器后面的年轻男人根本没有回答问橙的疑问,而是大吼着寻找刚才没收问橙手机的助理: “罗明!你这演员指导是站那喘气的吗?只是让你一个人负责五个演员,又不同一时间拍,你怎么连躺地上这种小事都教不好!能拍拍,不能拍换人,反正看不到脸,换谁都一样。” “来了,来了,我在这里!” 助理赶紧回应着跑过来抓住问橙胳膊,就像没听到导演后面的话一样,他迅速伸腿绊倒问橙,但问橙根本不肯倒。 “大哥,我穿着裙子呢,你踢我腿干嘛,助理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 问橙努力站稳,反向抓住助理的胳膊防止自己摔倒走光。 “我看出来了,你这身新衣服挺贵的,但现在拍的戏就是你被仓库爆炸波冲出来了,男主发现了躺地上的你跑过来抱你去医院!” 助理打量一下问橙的衣服,确定是身值钱货,才决定浪费点时间给问橙讲一下戏。 问橙听完这出戏的介绍后却觉得很莫名其妙,于是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模式: “我被冲击波撞出来昏迷,男主保护着我,他没事还把我弄丢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咎由自取 “这和剧本上写的已经不一样了,再有被撞伤后不应该满脸血肉模糊之类带点血吗?我身上这太干净了吧?还有这脑袋上的绷带谁帮我包扎的?这太敷衍不合逻辑了,剧组连点血浆也没有吗?那道具也太……穷……” 问橙最后一个穷字还没说出口,缀不语提着一桶红色的不明组织推开围观的人群,冲着问橙泼了上去,愣是将问橙要说出口的穷字堵在了嘴里。 “这是我妈投资的剧,你一个替身好好拍别提一些有的没的!让你躺下你就躺下,这桶血浆算送你的大礼!” 缀不语说着就要抬腿踢问橙的腿,问橙腿快的闪避她的攻击,顺便借着歪身子将身体重心移至在身旁助理胳膊上的空隙,从还在整理衣服的助理身上成功抢回手机。 问橙动作之快让被误泼血浆的助理根本没反应过来,再想夺回手机的时候,问橙已经躺在地上了询问导演可以不可以开始拍了: “导演!我被爆炸冲击波已经吹趴下了!这样可以清退现场无关人员开拍了吗?” 问橙专门选了个不会让自己被青铜剑硌到后背的姿势趴好,准备随时开拍,反正是趴地上自己又不用表演,具体怎么拍完全不用跟剧组较真,自己有工资就行了,怎么躺地上不是躺啊,趴着还是另一种躺着赚钱呢。 “好,清场,通知B组可以让男演员的替身跑过来救人了!各就位预备!开!” 问橙听清导演喊的话以后的忍不住偷偷微转脑袋利用视线最大化打量四周,她倒要看看这跟自己搭戏的男替身什么样子。 只可惜问橙刚一动脑袋就被导演喊停了:“停!B组让男主替身回位,重来!女替你见过重伤的人乱动吗!你是身负重伤半死不活的人!脑袋能动吗?趴地上不动才是伤员正常状态!” “导演!重伤疼到抽搐不行吗?我这是入戏了!” “不行!老实的趴那,把自己当个死人!否则卷铺盖自己走回市里!” 导演吼完问橙便又对着对讲机喊到:“B组准备,各就位预备!开!” 问橙这次记住了,不能乱动,老实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装死人,但就算问橙本人不掉链子了,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 那还是问橙没听过的铃声:“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愿意用几世换我们一世情缘,希望可以感动上天,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当我在踏过这条奈河桥之前,让我再吻一吻你的脸……” 这个陌生的铃声让问橙问橙一度觉得自己听错了,声音不是从自己身上发出的,甚至她还像其他人一样到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直到听到导演的怒吼声: “卡!卡!卡!你到底行不行!拍戏随身带手机!手机不关静音!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连最基本的行规都不懂,你这样的演员是谁找来的!” 导演被气到将手中的对讲机狠狠的摔在地上,问橙看到暴躁的导演,这才反应过来铃声出自自己口袋,她匆匆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个陌生的备注‘y love’。 问橙更吃惊了,自己英语烂到爆炸怎么可能用英文备注,她瞬间想到是御枭厉害到可以篡改自己的手机了,于是她马上接通电话自报家门:“喂,我是莫问橙……” 问橙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出来,手中的手机就突然被助理罗明抢走,问橙刚想发飙站起来去抢手机,这才发现那手机是罗明的,它和自己的手机是同一型号不同颜色的同一款手机,自己刚才因为被血浆泼了一身临时决定示弱夺回手机,匆忙中这才拿错手机的。 正在简易试衣间内换衣服的罗明,突然听到只有自己才会设置的手机铃声,是从简陋换衣间外面响起的,他套衣服的手猛的僵住,仔细聆听着换衣间外的声音,他不相信那是自己的手机,以为是同剧组的人误用的,但在听到导演怒吼问橙的声音后,罗明立刻翻找着被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内兜里原本应该是黑色的手机壳此时居然变成了粉色? 他立刻明白了刚才被缀不语误泼血浆的那一刻,莫问橙从自己口袋中顺走的是自己的手机,那此刻在剧组内响起特殊铃声的电话是‘她’?打给自己的! 罗明立刻套上衣服抓着问橙的手机跑出简易换衣间,挤到摄像机旁时正看到问橙在接电话。 他马上跨出滑轨抢过问橙手中的手机放到了自己耳边,对方已经挂断了…… 罗明立刻调出通话记录,看着刚才的电话记录他情绪立刻失控,将问橙的手机扔给她: “谁让你乱接电话的!拿好你的手机!” 问橙还没等伸手去接手机,就已经被罗明扔出的手机砸中了鼻子,鼻尖的酸疼让问橙根本无法辩解自己刚才拿错手机,误接电话的行为,她只能捂着鼻子眼含热泪看着罗明离开。 偏偏就在此时,又出现了个更乌龙的事情,因为手机铃声的打扰让导演生气到将对讲机摔毁,因此便没了通讯设备通知B组让男主替身再回到原位候场,罗明砸完问橙鼻子刚离开,问橙正从地上站起来,滑轨延伸出去的尽头传来响声,B组摄影师坐在滑轨上被人推着正在追男主的替身。 此时的男主替身还在戏中,为了追求找到爱人时的急迫感,导演专门安排了男主替身从五百米开外的远处喊着女主的名字到处寻找着一路狂奔过来。 问橙听到滑轨响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对手戏演员已经到了,但在听到男主替身大喊: “思琪!思琪你在哪里?思琪!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一刻也不行,你就是我续命的药!” 问橙被这矫揉造作的台词功底恶心到了,那油腻的舞台腔完全就是杰克苏本尊!听着声音离自己很近,她立刻寻声望去,对方已经跑到自己身后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自暴自弃 她连人都没有看清,就被一只手搂住了肩膀,紧接着就是身体往后一倾,腿弯处多了一双手将自己横抱在怀中。 “啊!” 问橙因为失重下意识害怕,轻微尖叫了一声,导演暴躁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停停停!替身归位,再换个……” 导演暴躁的声音突然就停止了,他发现了两个替身此时特别般配有画面感,又悄悄的挥了挥手,让摄影继续拍下去。 男主替身听到了问橙的尖叫,不仅没松开她,反而横抱着问橙蹲下,深情的看着问橙嘴角含笑,没有用舞台腔小声的说了一句: “你胖了。” 此时的太阳正在男主替身身后,问橙被阳光照了眼,并未看清面前这个人的模样,但她却被这句话震惊到,匆忙询问: “你以前认识我?不然怎么知道我胖了?” “何止认识,差点就把你扑倒了,现在想追回你还来得及吗?” 问橙听着对方声音好耳熟,但说的话却又很玛丽苏,问橙直接当这是台词,但自己没有剧本根本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往下接,只能直接询问: “这是台词?我应该怎么回?” “不是,你想怎么回都可以。” “额……” 虽然对方不承认是台词,但问橙还是努力的在想着现编个台词出来,因为她用眼角余光看到了一旁的摄像机还在亮着红灯跟拍,机身也被推着正在滑轨上缓慢行进拉长镜头,努力寻找着替身不露正脸的地方抓拍。 “看来你是把我忘记了,不用回答了,是我自作多情了。” 男主替身见问橙迟疑了,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遗忘了,非常绅士的单膝跪地放问橙躺平在地上,他起身离开。 “啊!” 问橙没想到对方会在拍摄途中放下自己,后背上的青铜剑硌的问橙直飙眼泪,剑柄上的凸起顶在问橙的背椎上特别疼。 问橙几乎是在躺下后秒从地上爬起来,就像灵光一闪一样,突然就明白了现在的剧情,女主被炸失忆,男主以为女主忘记了自己转身离开,那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追上去牵手挽留,玛丽苏到底。 秒开窍的问橙瞬间行动,快跑两步从背后抓住了对方的手,深情的说着自己现编的台词: “不要走!就算我忘记了你的脸,忘记了你的声音,忘记了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但你会包容我的小脾气,哄我开心,陪我一起找回记忆,如果可以……我想和你重新开始,只要是命中注定的,无论开始多少次都不是错过。” 就在问橙为自己完美的临场发挥感到自豪之时,她口袋中的手机突然想起,深情的气氛瞬间被破坏,问橙知道导演一定会发飙怒吼,自己这工作又黄了。 于是问橙马上松开男主替身的手,看向导演的方向不好意思的鞠躬道歉: “别吼,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我去接个电话,这个工作我不能胜任。” 问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转身离开去接电话: “喂,我是莫问橙,米芎?你……” 问橙打着电话已经快要出画了,抬起的腿马上就要迈过拍摄用的滑轨,一双手从她身后突然伸手,一把抱住她,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贴在她耳边说着: “无论你刚才那些话,是真是假,谢谢你能原谅我,问橙。” “……” 听到自己的名字,问橙的表情立刻凝固住了,她马上推开对方,跳过滑轨转身面朝他的同时反手从身后拔剑,剑刃精准的搭在对方脖子上。 “我原谅你大爷的!咱们至少三年没见过了,我包成这样你都能认出来,你是有多对我念念不忘啊!” 问橙的愤怒让对方沉默,却上导演非常兴奋的大吼: “快抓拍啊!这就是矛盾点!演技到了,不露脸都是戏!用到前面补女主和男主起冲突的那段戏,这太完美了,男主军火大佬,女主隐藏剑客,这就是现代科技与历史底蕴的碰撞!” 与导演的兴奋癫狂发现灵感不同,问橙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不要再与面前这个男人见面。 但此时是自己反应太过敏感,拿着青铜剑架对方脖子上,又不能什么也不说就这样草草离开,于是问橙有些尴尬的抿嘴一笑,反手收了剑稍微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行为: “刚才是我失态了,我对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非常抵触,咱们已经分手很久了,也请你自重不要乱抱,在这里碰到只是巧合,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也就不存在原不原谅一说了,好好拍戏这种剧组挺适合你的。” 问橙长舒一口气转身就跑,哪怕是跑出剧组边缘,她还是有些怕对方会追上来,躲在路旁的树干后面偷偷张望剧组那边的动静,确定没有任何人跟出剧组以后,她才敢收了青铜剑拿起手机继续跟米芎打电话;只可惜米芎那边已经挂断了,问橙只能回拨过去。 趁着电话正在转接,问橙调整着呼吸,看看四周没人,有些大大咧咧的盘腿坐在了地上,此时的她是一点也没在乎自己穿的是条裙子。 等电话接通后,问橙立刻开口说到:“喂,我是莫问橙,你刚才问我剧组地址我也不知道。” 问橙的话让米芎根本无法接话,只得委婉的说着: “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去换支票也费了点功夫,我记得你手机上好像有定位,我想办法过去找你,咱们见面再聊吧。” “那你等我下,我把定位发给你。” “不用了,洛星河就在我身边,他手机上有你的位置。” 米芎拒绝了问橙的位置共享,匆匆挂断电话,他在接起问橙电话的时候,已经从后视镜里看到洛星河正骑着摩托车从车后面跟上,他本以为是莫问橙让他来带自己去的,结果莫问橙连自己身处何地都不知道,那洛星河反复找自己一定另有目的。 于是米芎在挂电话的时候故意提及洛星河,他这是因为瞧不上洛星河的人品故意留了这一手,万一洛星河联系自己是他个人意思,莫问橙到时候一定会怀疑他想背叛到谷家来吃里扒外;对待只认钱没有家族意识的人这招绝对是让他无家可归的杀手锏。 第一百一十九章一起行动 米芎靠路边停车后等待着洛星河的到来,他在洛星河停车前依然认为洛星河是来跟他商量并入谷家的,他故意将车停的非常接近路沿石,逼洛星河下车走过来聊。 洛星河看出米芎是想让自己下车,他偏偏就不下车,略微一翘前车轮,骑着摩托车开上了路沿石,停到驾驶室旁敲了敲玻璃,米芎这才将车玻璃放下。 “有什么事快说,但要是抛弃莫家加入谷家的事想也别想了。” 米芎一改平时谦谦君子的态度,非常不友好的对待洛星河。 “呵……谷家死板老旧也就只有你喜欢待在那里,我确实也看到谷家扩招的消息了,但我来找你还真不是为了进谷家。” 洛星河看米芎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后拿出手机里自己拍下的鞭链照片给米芎看。 “这条鞭链是谷家的,你去找问橙也是为了它,我想问你的是,他上面的封纹是谁刻的!” “你管它是谁刻的干什么?这可是谷家的事与莫家无关。” 米芎还是对洛星河有些讨厌,并未透露过多,但洛星河却是有备而来的,他早猜到不到这容易于是他滑动手机屏幕又换了张照片: “你妹妹在和我的好兄弟约会,我的人品已经是契管局内公认的垃圾了,我这兄弟可是和我一路货色的,谷家这不懂变通的劲能允许你妹妹嫁我这好兄弟吗?” 米芎接过手机仔细看着照片,在确定了照片没有ps痕迹后,更加肯定了照片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女方是自己的妹妹米琪,而男方则是整天说着自己是茅山后人却到处骗吃骗喝的张念毛! 无法接受现实,被气到差点把手机捏碎了的米芎在愤怒之中怒吼出洛星河的名字: “洛星河!” “欸,我在这,你随时愿意讲我随时都可以通知张念毛和你妹妹分手。” “我不知道,这是古物了,至少被栗家封了三代,若不是栗科被害它应该还归栗家,只要他们分手,我可以帮你查一查栗家还活着的旁系。” 米芎无奈妥协,但态度还是有些不友好,洛星河接过手机后拒绝了米芎的提议: “不用你帮忙查了,我本来对这鞭链就不怎么感兴趣,来找你也只是为了告诉你他们谈恋爱的消息,顺便让你给莫问橙捎份中午饭过去,我刚才是忽悠你的,张念毛只是和我合租过,我只是认识他,我们之间根本谈不上是兄弟。” 洛星河这话自然是撒谎了,他和张念毛不止是曾经合租过的关系,对方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还支持自己复仇的人,他能有喜欢的人自己怎么可能棒打鸳鸯,既然米芎要询问过栗家的人才能查证封纹是谁刻的,那自己去反而比他去更快知道第一手资料。 米芎看着洛星河从车筐内取出一个五层饭盒递给自己,并未再询问有关鞭链的事情,他如此轻易放过自己的举动,反而让米芎有些怀疑洛星河在打什么算盘: “你来的目的真的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鞭链是谷家的,都染魔被封了,我怎么可能在不经过我家家主的同意占为己有呢,你才是真的想多了。” 洛星河硬将饭盒塞进米芎的车窗内,拉下头盔上的面罩准备发动摩托车准备离开;米芎确认他是真的要离开以后,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莫问橙现在的具体位置。 “等下!我还不知道莫问橙所在的剧组在哪里呢!” “哦,我帮你看看。” 洛星河再次拿出手机,找到问橙的位置发给米芎。 米芎正在打开导航输入地址的功夫,洛星河已经走了,真就没有再用自己妹妹的恋情对自己再提出任何过分要求。 他离开的如此轻易,反而让米芎觉得自己像个戴有色眼镜看人的小人,为此他也加快了速度去给莫问橙送饭,并在路上打电话询问自己妹妹的恋情,完全把洛星河在查鞭链封纹的事给忘记了,因此也就没将此事通知谷家。 被米芎挂了电话的问橙还非常豪放的坐在树下,等着米芎快点开车来接自己,也就因为这一会她忘记看树后面,一件银白色的薄款羽绒服从树后面扔到了问橙腿上,紧接着就是男主替身柚义杰的声音从树干后面传来: “现在才初春,地上还这么凉你就直接坐地上了?” 问橙听到声音想也没想直接将衣服扔了出去: “谢谢你的关心,我乐意坐上就坐地上,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 “我来是提醒你把头上的绷带摘了,那是剧组的。” 柚义杰也不是厚脸皮的人,捡起地上的衣服,提醒问橙一句后便离开了。 问橙看到柚义杰离开,赶紧从地上站起来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忍不住给自己老爸打电话诉苦: “老爸!我是问橙啦,这是什么剧组!干什么都好随意!纯粹用钱砸出来的,我不拍了要回家。” “再坚持坚持呀,你就算回家,也要找工作,不如先干这个事,一天二百块钱呢。” “我不想将就了,这破工作二百块钱也不要了,我现在这就回去,你说什么也没用了!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 莫大宝听出问橙声音有些撒娇的意思,赶紧劝阻道: “回来也不让你进门,惯的你这些毛病,一天二百块钱你是嫌少了吗?这可是你老爸我最烂的作品改编的,自然要派出我最好好的作品去演绎了,你这戏精性格什么角色都能演好的,平时老爸也没少培养你……” 问橙听出了老爸声音变得严厉,没再撒娇直接插话说出了真相: “老爸……我碰到柚义杰了。” 电话另一端本来还在喋喋不休的莫大宝突然沉默了,他并不是感受到了问橙的忧伤,而是快速拉开书桌下的素材抽屉,他害怕抽屉拉动发出声音被问橙听到,拉着抽屉把手快速将整个抽屉拽出,翻看着底稿素材寻找着柚义杰是各方神圣,能比工资对问橙还重要。 第一百二十章勾心斗角 问橙迟迟没听到老爸回复自己,他非常清楚老爸的性格,以他的个性绝对不会沉默这么久,仔细一听手机另一端确实有翻页声,问橙立刻明白老爸是忘记有柚义杰这号人物了。 “老爸,你是在看素材箱吗?我听到翻页声了,别找了,就是三年前把爷爷气病了的那个混蛋。” 莫大宝根据问橙说的三年前,立刻翻到了自己的素材,但他为了拖延时间看素材,根本没注意听问橙后面的话,随口接了一句: “三年前?三年前你爷爷……额……还活着吗?” “老爸!你是失忆了吗?爷爷去年初夏才过世的!走了还没一年呢!” “哦哦,老爸健忘你忘了吗,你爷爷当年生病和你没关系,也和小柚没关系,老爸对他印象还是挺好的。” 面对问橙的质疑,莫大宝只能快速换话题敷衍过去,谁让自己素材太多,根本记不住家里发生过什么,要不是女儿的恋爱对象一个比一个奇葩,自己根本不知道女儿都谈过多少男朋友。 只是莫大宝的敷衍让问橙有些蒙圈,两个人之间说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老爸,你确定是挺好的?他只和我交往了半年。” “我知道,他是唯一一个没劈腿认真对你的。” 莫大宝略翻了下素材立刻想起了柚义杰个什么人,但他替柚义杰辩解的话却让问橙生气的反驳: “他对我好?他失约了!他让爷爷在老年活动中心等了一下午!加半晚上……” “还不是你为了考试复习忘了去接你爷爷,你指望一个外人可能吗?你爷爷又不是因为那场病去世的,他当时只是因为被风吹感冒了加上自己逞能非要回家,电轮椅没刹住车从台子上摔下去了,也就摔断了两根肋骨,胯骨骨折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 “也就?老爸那可是你亲爹,带你离开龙潭虎穴的亲爸爸,要没爷爷你就被奶奶填井了!” 问橙完全不明白老爸为什么不生气,虽说当时自己也有错,可要不是柚义杰答应去接又失约,自己怎么可能等到晚上十一点半才想起爷爷没回家,等去了老年活动中心,没带手机的爷爷都在门口的花坛里躺三个小时了,身体都冻僵了。 听着问橙的声音明显高了八度,莫大宝立刻明白了问橙这是要和自己吵架,为了让争吵及时化解,莫大宝赶紧往回收: “别说了,当初就是因为你逻辑自洽了,陷进了自我思维怪圈,非认死理认定了柚义杰的失约就是造成爷爷摔伤的罪魁祸首,跟小柚吵了一天,你连他解释的理由都不听直接分手。” “我听他解释?我凭什么听他解释!爷爷摔伤是事实,当时老妈在卖货,你在赶稿,老哥外出实习,我又因为他答应了替我去,我才安心复习把爷爷忘了的!” 问橙至今都觉得当初害爷爷受伤就是因为柚义杰的失约,因此当初无论谁劝她,她都像打了鸡血准备随时辩论一番的疯子。 “行,你觉得是就是吧,老爸认输了,这种事上永远也吵不赢你,你要不想拍了就回家,反正你妈代言的那个抢工作App上又有新工作了,一小时十二块钱,不是洗碗工呦!” 莫大宝放弃了跟问橙掰扯柚义杰到底有没有错,反正他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女婿了,对错都是过去式了,就算跟问橙吵赢了也只会伤了父女和气,为了个外人不值得。 莫大宝的退让也确实有用,问橙马上就安排上了自己的中午饭: “好!我等着坐谷家驻D市办事处的车回去,午饭帮我点重庆小面吧,多放辣,我应该很快能回去的。” “成,反正都是花你哥的钱,咱们吃火锅如何?” “好呀好呀,多点点肉卷!” 一提到吃,父女两个的关系立刻缓和,两个人很快就决定用火锅坑问谦一顿。 父女两个还正谈论着吃什么,罗明拿着剧本找了出来,他在靠近问橙后,先是用剧本敲了敲问橙旁边的树干,发出声响提醒她挂断电话,随后拿出平板,将莫大宝替问橙代签的演出电子合同亮了出来。 还在打电话的问橙被剧本敲树的声音惊动,紧接着就被面前递过来的这份电子合同震住,合同底下有一行加粗的小字在括号内清楚的清楚的写着‘乙方如果迟到早退罢工耍打牌,影响拍摄进度要付给甲方高于日工资一百倍的违约金。’ 而这句话底下的乙方后面,那三个宛若狗爬一样的字,正是问橙再熟悉不过的笔迹了,这三个字正是自家老爸的名字:莫大宝! 问橙的大脑马上开始高速运算模式,自己一天的工资二百块,一百倍就是二百乘以一百,二后面四个零,个,十,百,千……千……万? 问橙的表情立刻慌了,她马上向手机另一端的老爸求助,确定签名的真伪性: “老爸,你昨天签什么合同之类的东西了吗?” “签了,还是电子的呢,我新买一手写板,原价5999现价只要3998还送你妈妈的签名照,我昨天一高兴一切文件全用电脑录入签的,老爸是不是超会省钱?” 此时的莫大宝根本不知道这个问题背后隐藏着什么,非常高兴的回答着,并向问橙炫耀自己新买的手写板,顺手秀了把恩爱。 “真是你签的?老爸你知道你干什么了吗?现在这合同的价值约等于……你要写二百万字才能偿还老哥四个半月的工资!” “我去,什么合同这么贵?你开玩笑吧!这是跑去打劫了吗?” 问橙的报价让莫大宝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马上打开电脑查看昨天的备份文档,很快他就发现,还真是自己签的,这让本来还底气十足的莫大宝瞬间偃旗息鼓,灰溜溜的挤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等等,这还真是我签的!但我签的时候怎么可能预料到你会碰到前男友啊,当时光想着你是我最好的作品,一定要给你一个展示的机会。” 第一百二十一章片刻宁静 “不过……这字虽然是我签的,但只要你演的时候,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柚义杰了,他自己倒霉碰上不讲理的前女友,有苦无处说多憋屈,憋屈久了他就灰溜溜的回家了。” “老爸!你说谁是那个不讲理的前女友了?” 问橙听到‘不讲理’三个字,立刻发飙,咬牙切齿的哼哼着让自家老爸重新组织语言再说一遍。 “那个……额……老爸是,老爸是不讲理的前老丈人。” “嗯?” 问橙听出老爸的回答依旧是换汤不换药,再次加重语气威胁他重说。 一旁等待的罗明可没有多余的时间陪问橙胡闹,再次抢过问橙的手机,拽着问橙的胳膊往剧组里拖。 一边拖拽问橙的同时,罗明还不忘给问橙讲戏,说明现在剧本改动成什么样子了: “你刚才和男主替身试的那段戏导演非常满意,他现改的剧本,要求女主被炸伤毁容失忆后忘记男主。” 罗明的话愣是把问橙给逗乐了,她有些大言不惭的嘲笑导演临时改剧本: “开什么玩笑!我是个外行我也知道,临时改剧本投资成本加大,集数增多,就这小破剧组,一个替身一天才二百,怎么可能有钱支撑的起拖延带来的后果?” 在听到问橙的嘲讽后,罗明猛的停住脚步,转过头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问橙,将她的话反问回去: “小破剧组?你是在说这里吗?” “对啊,说的还就是我的工资,一天二百,现在演员那个的工资不是高高的?” 问橙依然狂妄的嘲笑着剧组,拿自己的日薪和老龙套们比。 罗明回给她一个蔑视的冷笑,只当问橙是没见过世面的村姑,依然拉着她往化妆间走去,但这次他说的不再是剧本,而是剧组里的八卦: “你知道这剧组的投资人谁吗?” “代替女主接戏的那位非主流少女王婂的妈妈。” 问橙非常得意的回答道,那熟练程度就像是对剧组做过很多功课一样,其实她也只是听缀不语说了一遍,自己好奇就记住了而已。 “答对了,知道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不知道。” 罗明的新问题将问橙刁难住了,她只能如实的回答不知道。 “有些人有些钱获得的手段可能不光彩,但如果换一种渠道将黑变成白,花着是不是就舒坦多了?” “哦,哦,哦,我懂了你说的是,洗……” 罗明已经说的很透彻了,就差将那个词呼之欲出了,问橙立刻恍然大悟,表情有些浮夸的想将那个词说出来,罗明根本没给她机会,一把将她推进化妆间。 问橙话说一半脑袋直接撞开了化妆间的简易布架门,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趴进了一片黏腻的红泥之中。 她立刻闻出地上这渗入土中的红色不是血浆,浓烈的血性味十有八九是真的人血,问橙马上抬头打量四周寻找伤者,但她看到的却是瘫坐在折叠化妆椅上,后颈担在椅背上,头向后仰嘴中被塞了个空酒瓶头发凌乱的化妆师。 乍一看还以为她是饮酒过量,正喝着酒醉到在椅子上睡着了。 但再仔细一看,她两条手臂上的袖子被卷起,两条白皙的双臂内侧都有长约五厘米左右,每隔三四厘米一道的红色划痕,这些有间隔的划痕一路从大臂延伸至手腕;伤口最深处也出现在左右手手腕处,伤口不仅划伤了动脉,还几乎将两只手划断,地上的血就是从她的手腕处伤口顺着手指流到地上,渗进土地里的。 因为化妆间内没开灯,照明只能通过门缝将太阳光照入屋内,屋外的罗明自然看不到问橙所看到的第一视角,他只是因为问橙趴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而又推了推门,提醒问橙快站起来,并和她撇清关系道: “喂,别趴地上碰瓷啊!我只是轻轻推了你一下,你趴地上还趴上瘾了不成?” “别进来,快报警,化妆师已经死了。” 问橙感觉到脚边的门开的更大了一些,她立刻喝止住要进门的罗明,提醒他报警。 “死什么了?” 但站着推门的罗明和摔趴地上的问橙之间还是有些距离的,他并未听清问橙在说什么,又询问了一遍后,以为是有死老鼠吓得问橙趴在地上不敢动了,因此将简易的化妆间门拽回关上后,使劲一拽门把手,又将化妆间的门向外拉开了。 随着蒙有浅灰色防尘布的木框门被拉开,一阵对流风先罗明一步进入简易化妆间内,化妆师座椅附近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刮飞,问橙隐约闻到了一股烧纸的味道,也因为这阵风,化妆师嘴中的酒瓶掉落到地上摔了个稀碎,少量的碎玻璃迸溅到问橙脸上,被她脸上的绷带缝隙卡住。 此时进门的罗明还没意识到化妆师已经死了,走到问橙身边准备拉她从地上起来,在闻到浓烈的酒味后,罗明放弃了问橙先去管了化妆师。 “你不是说自己借酒了吗?上班时间喝酒,还想在过回以前那种垃圾日子吗!” 罗明的话已经显露出了他认识化妆师,还知道化妆师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别碰她!” 就算有问橙的提醒,罗明的手还是伸了出去,化妆师已经有些僵硬的尸体保持着后仰的坐姿从折叠椅上滑落到地上,连同椅子一并摔倒。 罗明此时才意识到化妆师出事了,他表情明显的有些诧异,随后伸手去试探对方的鼻息,还试图将尸体复原平躺给她做心肺复苏。 原本是趴地上不想破坏现场的问橙,在看到罗明使劲按压死者心脏补位后,立刻从地上站起来拉住罗明的手阻止到: “别!别按了,她已经失血过多死了,给她留个安宁吧。” 以问橙的力量肯定是阻止不了罗明的,他推开问橙依然在做着无用功;问橙眼看着罗明就要进行到心肺复苏的最后一步,口对口亲上尸体了,她情急之下随手抄起刚才尸体坐过的折叠椅,抡在了罗明的脑袋上。 第一百二十二章不留活口 这一下有些狠了,虽然阻止了罗明破坏尸体的行为,却也将现场彻底破坏了个干净,甚至因为问橙砸罗明脑袋的声音有些大,引来了剧组附近人员的围观,一时间化妆间门口挤满了剧组了工作人员,他们议论纷纷的声音,毫不避讳的指指点点,让问橙更加解释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了。 问橙手里还拿着折叠椅,她根本不敢放下,因为上面已经有自己的指纹了,现在这样拿着反而能避免物证再被别人拿走,顺手还能防止罗明再对化妆师的遗体做出过激行为。 但自己也不能总这样站在原地僵持着,于是她开口询问门口围观的众人: “你们谁动动手帮忙报个警?化妆师遇害了。” 问橙这话就像惊雷一样,简易化妆间外原本还在围观的众人,此时全都四散而逃,根本没人再愿意接近这里了。 看着刚刚还人满为患吵杂异常的门口,瞬间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了,问橙无奈的吐槽道:“真好,全跑了!同剧组的人怎么如此现实呢?” 她的话音刚落,柚义杰突然出现在门口,看到屋内的问橙立刻质问她: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手里为什么还拿着椅子?地上这一切……你干的?” 面对柚义杰的指控,问橙赶紧摇头否认道:“不是我,不是我!别冤枉好人,我就算要动手也是干掉你,怎么可能迁怒别人。” “我信你,站着别动,我替你报警。” 柚义杰立刻就相信了问橙,马上拿出手机报警,但在拨号前他又专门给问橙以及现场拍了张照片,以此来证明问橙的清白。 问橙听到快门声,知道对方是在拍照,眼神看向别处有些不情愿的跟柚义杰搭话: “没想到你还知道拍照取证,以前晕血到不行的你,如此沉稳的一点也不害怕尸体。” “怎么可能不怕,我还站这……只是因为你在里面……” 柚义杰说这话时卡顿了一下,随后选择了沉默,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问橙却依然抬杠的说着: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原谅你当年的失约!不过……这次的事还是要谢谢你……” 问橙这句话最后的几个字,几乎全被她自己吞进了肚子里,就算这样柚义杰还是听到了,并无奈微笑着回了一句: “不用谢,我能再碰上你,说不定就是上天给我留下的一次机会。” “切,别自作多情了!我依然不会原谅你!” 问橙正说着话,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问橙正犹豫着要不要放下凳子伸手去接电话,柚义杰先一步跑进屋内迅速找到了问橙口袋内的手机接起后放到了问橙耳旁,那速度之快与刚才沉稳拍照留证的人完全是两个人。 就算电话接起,问橙也因为被柚义杰的快速行动吓了一跳,迟迟没有开口回电话,柚义杰看出了问橙的惊讶主动解释到: “我是怕你再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错过有一次就够了,次数多了只会是因为自己没把对方放在心上。” 柚义杰的话里有话,让问橙觉得他这是在内涵自己当年对他的尖酸刻薄,他说这话是自己当年说过的话,不过原话说的是他失信有一次就够了。 还没等问橙再开口,电话另一头的问谦因为迟迟没有听到问橙的声音,以为现在的问橙被御剑心附身了,于是他主动开口询问道: “问橙?问橙是你吗?” “是我,我是莫问橙,哥,怎么了?” “你让我查的案子有着落了,不过与王婂没实际关系,她只是第一个发现死者意外坠楼的人,案情也很简单,同剧组的演员们吃杀青宴,女主演替身喝高了,离开时从饭店四楼失足坠落到一楼,有监控为证,是死者自己有些像耍酒疯一样跳下去的。” “说具体点,死者叫什么名字,还有活着的亲人吗?” 问橙听着自己老哥的介绍,她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肯定还别的事情,不然不可能因为一张照片吓疯王婂。 问谦知道问橙还会有疑问,他便把自己的猜想掺杂其中一并说了出来: “这案子不好说,它就像被一只隐形的手操控过一样,只有死者姓名,敖雪,第一发现人王婂,死者被判定为自杀后第二天由家属接走火化,别的后续记录一点也都没有了,完全不排除可能是他杀,毕竟窗口位置与肋骨齐高,除非敖雪一心求死,不然她是不可能因为醉酒失足的,但因为没有多余的资料可查,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 “连我这个外行都听出档案严重缩水,都干净出花来了,经手的警员是谁?该不会是临时工吧?” 问橙对老哥给的信息深表怀疑,连敖雪的家属信息都没有,多半可以断定是让临时工背锅的问题案件,如今连点相关人也没有,自己怎么可能先一步找到缀不语要找的那个与魔结契的人? 就在问橙认为自己破案无望,不可能比缀不语先找到身带魔契之人时,电话另一端的问谦突然说出一个名字: “钱修。” “什么?钱队怎么了?是路过你身边准备出警了吗?我这边死了个化妆师,他们应该是来我这里。” “不是出警,我现在就是趁钱队他们出警才打电话给你的,我说的是案件经手人不是临时工,结尾落款写的是钱修。” 问谦纠正了问橙的疑惑,问橙却被吓到身体一僵,手中的折叠椅掉到了地上发出响声;在她心中钱修高大勇猛嫉恶如仇的光辉形象瞬间倒塌成渣。 折叠椅掉落到地上的摔击声让问橙立刻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现在给自己拿手机的人是柚义杰,自己如此这般反常表现完全就是没拿他当外人。 现在的重点是,与魔结契的人是谁根本不知道,而柚义杰就算是自己的前男友,他也是剧组里的工作人员,还是这部片子男主的替身,说不定他也认识敖雪,但两个人之间有没有交集这就不好说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一言既出 问橙为了保密便没有多和问谦继续聊下去,而是拿过手机直接挂断,用眼神示意柚义杰这里不需要他,他可以出去了。柚义杰凭着以前对问橙的了解,看出了问橙的意思,他便没多说什么,正要迈步离开的腿又转向走到了罗明身边,扶着被问橙打到神智不清的罗明一起离开。 问橙也赶紧跟上,离开现场,虽然她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过现场了,但现场被破坏成这样,也是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只盼着警局派来出外勤的人不会因为取证困难现场教育自己一番就好。 就在柚义杰和罗明已经离开化妆间,问橙正要关门迈步出去的时候,问讯而来的聂姐到了。 她风风火火的正要进门,刚好与正要出门的问橙撞了个满怀,聂姐立刻焦急的询问问橙: “谁死了?是谁死在化妆间里了?” “化妆师。” “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聂姐一改审核演员时的高傲,就像个愣头青一样,一边呼喊着一边要推开问橙进入屋内。 问橙害怕聂姐的冲动入内又会增加现场被破坏的程度,于是她一手抓住门把一手卡住门框用自己将聂姐阻挡在门外面。 与问橙推搡几下后未能进入屋内的聂姐,在冷静下来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没有再要求入内,而是再次跟问橙确定: “化妆师真的死了吗?你确定里面躺的是具尸体对吗?” 问橙非常肯定的点头,刚想询问聂姐和化妆师之间的关系,离简易化妆室有近千米远的停车场附近传来吵闹声,剧组工作人员们又都全员围了上去看热闹。 虽然问橙也想过去,但此时自己站在原地守门,等待重案组的到来还是比较重要的,她便没有往停车场那边凑,柚义杰也因为要照顾被问橙打伤的罗明留下了,只有聂姐为了不让问橙看到自己几乎失控的表情管理,也像剧组其他工作人员一样向停车场走了过去。 待聂姐走后,问橙虽然还有些不想跟柚义杰说话,但还是为了确定罗明有没有被自己打死而主动开口跟柚义杰搭讪: “罗明没事吧。” 柚义杰蹲在地上背对着问橙,正给罗明头部止血,听到问橙极不情愿的声音后,他先是偷笑了一下,又忍住高兴的心情冷言冷语的对待着问橙: “你是在问我吗?把我的名字念出来很困难吗?” “请问柚义杰先生,罗明还活着吗?” 问橙摆出假笑,用非常有礼貌的声音问候着柚义杰。 柚义杰听出自己玩脱了,问橙的声音是真生气了,他马上回头查看问橙的表情,与此同时他也给自己留了一份矜持,在回复问橙的话语间透露出玩笑的意思: “目测是呼吸平稳,但不排除已经被你打到脑死了,具体的还要等警方或者救护车到来后才能确定。” “你说话还是那么欠揍!总是说出最坏的结果招人烦!大学明明学的是风投管控,想成为华尔街巨鳄,结果却沦落到做了自己曾经最瞧不起的职业,我记得某人好像说过,戏子误国,人人都去搞不费体力的软行业,谁又去负责源头产出养活悠悠众口呢?” 问橙就是在故意挑事,暗讽柚义杰放下了曾经的理想抱负,向钱低头了。 柚义杰没再继续看着问橙,而是回头照顾罗明,他也许是开口解释了,也许是选择了逃避压根就没开口,但这都是问橙所不知道的了。 因为就在柚义杰回头的同时,千米之外的停车场上,话筒和扩音设备被支好,有人开始了试音,巨大的盲音吵的问橙耳朵疼,她下意识的捂住了双耳,错过了柚义杰的声音,又或者他根本就没说过话。 反正问橙是什么也没听到,因此也就没再回应柚义杰什么,默认他是为了生活所迫选择了来钱快的行业。 调试麦克风的声音将问橙震出了偏头痛,她一边用食指按着扑哒扑哒狂跳不止的右眼皮,一边大吼着吐槽这着无休止的音响盲音: “这垃圾剧组!真让我长见识了!明明是剧组,不好好拍戏,干嘛要弄一套扩音设备,你们是要开演唱会还有有大人物要发言啊!” 问橙的吼叫根本传不到停车场去,就已经被还在抬高的音响盲音遮盖住了,能听到她抱怨的也只有柚义杰和罗明两个人。 但另一边的声音却清晰无比的传到问橙耳中,甚至还扩散覆盖了整个剧组的各个角落,即将要发言的人这是想借音响让全剧组的人都知道他自己的愤怒,以此来震慑挑衅他的人。 “我刚刚在休息室内发现了黄纸、蜡烛、贡盘、白布以及没有写名字的灵牌,我知道这是你们嫉妒我!嫉妒我靠钱就能当男主角,而你们永远都是只能为我服务的底层垃圾! 我开放休息是为了让你们更好的为我服务,而不是让你们耍心机诅咒我用的!一群自不量力的东西,我没少给过你们一分钱!你们就算有委屈也全给我咽肚子里! 在这里!我就是你们所有人的男神!” 音响内传出来的话异常的蛮横刺耳,问橙就算用外套盖住脑袋再用双手捂住耳朵,她依然能听到对方口吐芬芳粗鄙的声音,特别是最后那句话里的‘男神’两字,完全就是自我认知偏差到极点,纯粹一个花钱造星的窝里横二世祖。 问橙被迫忍受到他讲完所有的话,喇叭关闭时问橙就算放下双手,双耳里还充斥着耳鸣声久久没有消散。 问橙揉搓着耳朵努力消除着耳内的杂音,下意识的询问柚义杰喊话的人是谁: “把别人当垃圾的人才最垃圾呢,说个话还得用设备,震得我耳朵疼。喂,这个喊话的男人是谁啊?” “你是想听我怎么回答?” 柚义杰为了照顾罗明,双手捂住的是他的耳朵,此时自己的双耳内和问橙一样,也是回声不断,就算这样他还忍不住跟问橙开玩笑。 “什么怎么回答?你是耳聋到没听到我问你什么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驷马难追 问橙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问法有什么问题;柚义杰随后的回答瞬间让问橙无语了。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咱们需要重新认识一下吗?我叫柚义杰,三年前被你甩了的可怜人,如今只能靠给这部剧的男主梵星飞做替身勉强维持生计,而你再见到我不仅忘记了我,还一点留情也不念及,太让我心寒了。” 柚义杰说着说着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呼之欲出的感觉,真就有种我见犹怜的委屈感。 也因为柚义杰的话实在太过反常,问橙与他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几十米远,问橙在他说到自己是问橙前男友的时候,她左右看看确定周围没有别人后,主动跑过去,伸手搭在柚义杰的额头上自言自语道: “这也没发烧啊,温度也是正常的,怎么就说出了如此反智的话,你这是因为失去我而精神崩溃了吗?你知道现在的你像谁吗?” “谁?” “像我爸在写书时犯病了,你不至于把我三年前生气时说的话当圣旨记到如今吧?你放弃前途放弃梦想如果都是因为我当年的不成熟……” 问橙突然就良心泛滥了,差点就要原谅柚义杰了,幸亏在关键时刻她忍住了,自己在他心里应该还没到那个地步,多余的话说太多反而显得自己在自作多情。 在问橙决定闭嘴不再和柚义杰有牵扯,退回化妆室门口的时候,被问橙冰凉指尖乍到额头的柚义杰,偏偏按问橙断句处的语言常用词分析着问道: “你是要给我道歉吗?” “不!我是想说如今你这样算咱们两个扯平了!” 问橙的一句扯平了让柚义杰多少有点失落,现在的他本身就是矛盾的,又想再接近问橙再续前缘,又因为忘不掉问橙当年的无理取闹,就算接近了他又有些想推开问橙,因此在听到扯平后,他自己彻底划清了界限,主动翻篇,退回到普通朋友的线内,用有些闲聊的口吻问道: “哦,是扯平了,你我都成为了当年最不想成为的人,不提了。对了,爷爷怎么样了?我离开后谁又代替了我照顾他?” “我爷爷过世了。” 问橙这话刚一出口,柚义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泪立刻涌了出来,问橙怕柚义杰误会赶紧补充道: “不是因为你,我爷爷去年才过世的,他是笑死的,碰到了让他开心的事,完全算是喜丧了。当年的事我也有错,虽然还是很不想见到你,但你确实是我历届男友中最不渣的一个了。” “……” 柚义杰沉默了,为了止住眼泪,抬头看向别处,此时的他完全沉浸在了问橙爷爷已经过世了的噩耗之中。 “我……”问橙看出他是真的伤心,想宽慰他却又没敢把话说出口。 当初自己能认识柚义杰就是因为爷爷在老年活动中心开纸扎课,柚义杰为了修够课外活动的学分,选择去了老年活动中心做义工,爷爷这才有机会让他当助教,还顺手把他介绍给自己。 他和爷爷相处的时间比和自己交往的时间还长,他完全就是被爷爷考验过后,才放心把自己交到他手上的,可自己因为当时的过错又将他推了出去,也许当年真的是自己错了,自己至今都欠他一个道歉。 问橙又等了一会,见柚义杰还处在伤心状态,忍不住想跟他道歉,刚要开口米芎开着车停到了问橙身边,将问橙与柚义杰阻挡在车两边,彻底切断了问橙此时想和柚义杰道歉的想法。 米芎推开车门,立刻就看到了路边的柚义杰和负伤躺在地上的罗明,但他没有多管闲事,而是绕过车头来到车的另一边冲问橙热情的伸手打招呼: “华中谷家米芎见过莫家家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收,别整这么客套,我不像老一辈们因为害怕被遗忘才如此看中规矩,你叫我问橙就好,至于握手免了吧,我刚才趴地上了,手上还有死者的血混着地上的泥,别给你带去麻烦就好。” “不麻烦的,握手只是出于礼仪,不握我又不会强求你。” 就算问橙给了米芎解释,米芎自己也知道问橙手上脏,但他的手依然停在半空中,似乎是在等着问橙赏光。 问橙无奈正要勉为其难的尊重一下谷家这死板礼仪,缀不语突然就冒了出来,一把推开米芎拉起问橙胳膊就要向一旁走去。 “我可找到你了,刚才梵星飞讲话你怎么没过去听,他可是剧组里最有可能吸引那个与魔结契复仇的人。” 缀不语也是性急,还没等把问橙拉走,先把事情说出来了,也因为梵星飞三个字让被推开的米芎猛然出手拽住了缀不语的胳膊。梵星飞的父亲是米芎妹妹米琪的博导,他的母亲更是谷家背后的金主财团之一,谷家兵器维护的很多费用都是梵家出的,并且在四护法之一的鹿家出事后,梵家很有可能代替鹿家跻身进四护法之一,所以米芎对待这件事情异常的认真,那怕只是听到个名字也会让他忍不住再定一番。 但被米芎拽住的缀不语因为不知道梵家背后的事情,对自己被个陌生人拽住有些微怒,停下脚步转头就瞪着米芎问道: “你谁?” 米芎本来只是想问梵星飞的事情,但缀不语说话的口吻让米芎觉得自己收到的轻视,他立刻跟缀不语论上了规矩: “你又是谁?我正在跟莫家家主说话,就算要把人带走也要分个先来后到!” “呵,我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死板计较的男人,听你这话也是契管局里的?谁家的?让我看看那家能培养出如此当街抢人不要脸的男人!” 缀不语反驳的时候故意晃晃胳膊,提醒米芎他拉着自己的手该松开了! 米芎虽然是立刻松手了,但却又抓起了问橙的另一条胳膊,看架势是要与缀不语抢人了。 眼看着二人就要为了自己大打出手,问橙同时甩开他们二人的拉扯,面朝他们开始劝架: “收!你们两个就是两个极端,真要吵起来绝对是场硬仗,我帮你们节约一下时间。” 第一百二十五章单方拒签 “这位呢,是华中谷家米芎,这位是东北言家缀不语,行了,我替你们自我介绍完了,二位靠边让让给警车和救护车腾地方吧。” 问橙说话间警察的警笛声已经由远及近从远处传了过来,米芎看看自己的车正挡在简易化妆间前面前有点碍事,就算问橙没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光看她一身血,米芎自己也能分析出房间内出事了,于是他先退让一步去移车,临走时还不忘提前跟问橙约时间: “我先将车开去停车场,等警方调查完,还请莫家家主完成与谷家约好的事情,顺便将梵星飞的事情略告诉我一二,他的母亲是谷家背后可以竞争护法位的财团之一。” 米芎的介绍让问橙有些吃惊,没忍住脱口而出: “梵星飞还有这一层关系?那他估计不是什么好人。” 米芎的手都拉开车门了,听到问橙如此评价梵星飞,愣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与问橙辩驳一番: “莫家家主为何会出此一言?谷家一向自律,其背后的财团也多为学究之类的教育人员,梵公子本人我也是见过的,虽是明星但纯净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他是个积极向上有正能量的人。” “你眼中的正能量可真廉价,你要早来十分钟!你就会知道这位祖宗都干出什么来了。” 都不用问橙开口,一旁的缀不语先一步替问橙插话呛声米芎。 问橙被缀不语的率直惊到了,这简直就是自己的翻版啊,比自己还敢说,但现在没证据光用说的米芎不仅不会相信,还会更加鄙视一脸铁环打扮非主流的缀不语。 为了给谷家留层遮羞布,也为了缓和一下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问橙只得当和事佬让他们各退一步了: “呵呵……梵公子是不是好人这事吧我瞎猜的,你不用太当真,现在这梵公子正好在停车场上呢,你来都来了不去给对方打个招呼合适吗?” “好,我这就去,一会详聊。” 米芎接下了问橙递来的台阶,开车向停车场方向前行,他前脚刚走,后脚救护车跟警车一起开了进来。 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的缀不语立刻就发觉不对,趁警方外勤正在布置现场的时候,小声询问问橙: “化妆间里发生了什么?” “化妆师死了。” 问橙也小声回复着,此时她的注意力全在警员们的身上了,时刻准备着给他们讲解自己发现尸体的第一现场是什么样子的。 “化妆师?不可能啊,我是做过功课的,无论那张照片中都没有化妆师这个人,她怎么可能死了呢?她是替罪羊吧?” “就算是替罪羊这谁又知道呢,你那边情况如何?有没有觉得谁可疑,一会你家家主的儿子就要来了,他那脑子可是不正常到极点的存在,你只要说清情况列几个嫌疑人出来,他分分钟就能找到与魔结契的那人。” 问橙正和缀不语说着单谚,跟车而来的法医刘洋一进简易化妆间立刻抬高声音尖叫了起来: “是谁破坏了案发现场,动了我的尸体!全乱了!全乱了!钱队能被这现场气到爆炸!咱们今天谁都别想早回家了!” 问橙主动走到化妆间门口,站在门前刚拉上的警戒线后面举手认错: “是我!我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第一个动了尸体的人是地上躺的剧本指导罗明,他脑袋上的伤,是我为了防止他继续触碰尸体,拿死者最初坐着的折叠椅打的。柚义杰手机上有我当时打人的后的案发现场照片。” “莫问橙!你真的好秀啊!你不用再说下去了,留着给钱队解释吧,死者胳膊上排列整齐的划伤不是你用你背后那柄剑干的吧?” “这个真不是,我知道我一直以来都挺优秀的,虽然经常好心办坏事吧,但我还真没大胆到会去杀人,当时的情况纯属意外,我意外碰到不想见到的人赌气跑了,结果要赔违约金,我没钱就被硬拉来继续演,一进门她就死了,我也因为被罗明推搡着摔倒了……” 问橙听到刘洋怀疑自己,赶紧解释此事与自己无关,但问橙既是第一发现人又是破坏者,她的解释有些难以服众,毕竟不可能同一件事中出现如此之多的巧合,甚至连她自己都越说越没底气,主动的闭了嘴等着专门做笔录的人来问自己的时候再说。 刚好此时钱修带着吴郝和单谚也一起来了,他们一下车就看到了站在案发现场门口,衣服前襟沾满红泥狼狈不堪的莫问橙。 钱修忍不住吐槽一句:“真是绝了,怎么哪哪都有莫问橙?” 吴郝也是嘴欠非要接上一句:“也许她是国产死神,行走的人命收割机。” 他这话纯调侃,一点别的意思也没有,却换来了钱修的特别安排:“那就由你去对话收割机吧!” 此话一出,吴郝瞬间明白了,自己成了接管烫手山芋的人。 钱修虽然安排吴郝给问橙录口供,但单谚为了了解第一案发现场的实际情况,还是主动拿出纸笔陪同吴郝一起询问问橙。 一旁的缀不语见问橙一时半会抽不开身,便主动走过去靠近问橙,与她另约时间: “稍晚点咱们去剧组西边的道具仓库见,你既然能坐上莫家家主的位置,肯定是有点本事的,你要真能给我提供点有用的线索,咱们四六分账如何?我四你六,就当我交下你这朋友了。” 缀不语的话虽然很有吸引力,但问橙根本不敢同意,因为单谚就在旁边,自己被迫公然挖言家墙角不太合适,于是问橙一边给缀不语施加眼色让她看看身后,她家家主的儿子就在旁边,她怎么还敢跟自己谈生意,另一边用言语和缀不语撇清关系: “额……我觉得这事我插手不太合适,你自己接下的活,完成后是要给言家报账的,没必要再用我了。” 缀家可是从缀不语爷爷辈就离开言家了,就算她父亲借着言家的名头让自家有除邪祟的工作可做,还不至于饿死,但缀不语根本就没见过言家家主,因此也就不认识单谚。 第一百二十六章谁更合适 至于单谚,他从小体弱多病,能被送到国外长大已经是个奇迹了,加之言悦君根本不想让他接触异界,所以他也没见过缀不语。 如今现场又有吴郝在,问橙又没敢多说话,只是提醒了缀不语一句,虽然缀不语本人也看出了问橙眼神一直向自己身后飘,她也好奇的回头看了,但是假家仆之女不认识真家主之子,反而让她误会了问橙的意思,以为是自己钱给低了问橙嫌麻烦不想帮忙,只想留在这录口供看帅哥,为此缀不语狠了狠心又加了一成: “你不想帮我也成,我三你七,青铜剑借我一用,你人根本不用去,我听我爸说过,家主的兵器都附灵,识魔辨人分分钟的事,我拿着剑走遍全剧组总能找到那个人。” 问橙还没回答呢,吴郝等的有些急了,他看着两个女生贴那么近都耳语半天了还在聊,若是有重要的事情两个人聊会也就算了,缠住莫问橙的那个女生明显就是在和莫问橙聊八卦,两个人的眼神都盯着单谚看半天了,真把自己这个矮的当空气了吗!于是他抢在问橙开口前插话,阻止了她们继续聊下去: “你也是第一发现人吗?如果不是别妨碍公务,请去一旁等候,一会会有别的警员过去给你录口供的。” 缀不语也是怕问橙拒绝,借着吴郝插话强行上问橙同意:“我先走了,就这么说定了,傍晚西侧道具仓库,我给你租赁费你把青铜剑给我。”话刚说完缀不语拍拍问橙肩膀撒腿就跑,那速度之快堪比兔子了。 见缀不语走了,吴郝趁热打铁询问问橙: “你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 问橙正转头看着缀不语逃跑的背影,听到吴郝问话,她赶紧回头犹豫的回答道: “额……是我没错,但是……有些细节方面的问题,我怕自己会因为被尸体的惨状吓到,而造成短暂性失忆形容不出来,我想单独和单谚聊聊,让他给我录口供,顺便再给我来个心理疏导,你看行吗?” 吴郝对问橙的要求抓错了重点,他非常疑惑的看着问橙反问到: “你需要心理疏导?据我说知,你可以拿着死者坐过的折叠椅,把另一个目击者敲成脑震荡的神人,你出现在在案发现场的次数都快比我多了,你还需要心理疏导?” “我需不需要心理疏导,得问你旁边这位有行医资格证的人,而不是你自说自话。” 问橙见吴郝起疑赶紧给单谚使眼色;单谚还在为问橙这种假到没边的说辞头疼怎么圆场的时候,吴郝自己赌气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嘟囔一句: “好好疏导,顺便把全剧组的口供全疏导了!” “好,我会去的。” 单谚还特别欠的答应下吴郝的无理要求,随后拉问橙站到能被别人看到的地方。 虽说这种避嫌的方法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但碍于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已经成了重案组内部的谈资了,甚至全组都知道就算问橙出现在案发现场,杀人的人也不可能是她,她只是稍微倒霉一点罢了。 单谚知道有问橙在的案子其中肯定与契管局和魔族有关,他也就没绕弯子直接开口问: “没外人了,这事也关乎异界?又是谁家的兵灵惹出的事?” “你家,不过不是兵灵,是有人和魔族签了契约要伤害普通人复仇,你家接的这活吧有点复杂,我长话短说,警方要查的是三年前一个名叫敖雪的女演员,在剧组杀青宴后醉酒坠楼自杀了,判定自杀结果的人是钱队,案件档案内没有家属信息,但现在这个剧组又是与敖雪三年前待过的剧组差不多的配置。” “你怀疑是敖雪的家人改了档案复仇全剧组的人?” 单谚立刻抓住重点,问橙却摇头了:“谁有那么大本事去警局改档案啊,这事你稍微问下钱队就知道三年前发生什么了,这是警方要查的事。”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既然普通人就能查出来,你又何必掺和进来?” 单谚本来听明白了,但他又不明白问橙掺和进来的用意是什么了。 “我这次是个巧合,这剧是网文改编的,我爸就是这书的原著枪手,我在来的车上,碰上了你家的缀不语,这才知道凶手和魔族有契约,他就算复仇成功后,人也有可能会被魔控制到死。” “缀不语不是……” 单谚刚想跟问橙解释缀不语不是自己家的家仆,钱修黑着脸主动走过来了,避开单谚站到问橙面前直接挑明来意: “你们兄妹两个胆子挺大啊,我刚接到电话,你让莫问谦查我?什么意思?” 问橙立马明白哥哥暴露了,情急之下说出了整件事的源头: “敖雪。” “本子给我,我写下名字的人,你们两个去逐一试探,多的话我也不想说,这张名单里如果没有凶手,那就是整个剧组的死亡名单。” 钱修听到敖雪这个名字并没太多反应,刚才苗局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所以他也没矫情辩解,抢过单谚手中的本子,刷刷刷几笔,一份名单直接列好。 钱修递出的涉案名单明显是给单谚的,问橙却对这案子能让钱修犯错感到好奇,随手就把名单截胡了,那速度之快让钱修递出名单的手楞在半空久久没有收回。 随后就算钱修收回了手,但他看单谚的眼神也完全变了,也因为这个眼神,让单谚回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钱修那是在同情自己,大概他是误以为自己和问橙之间,起主导地位的人是问橙。 在这种误会性极强,还不容易解释的情况下,单谚根本找不到切入点告诉钱修,自己和问橙还处在普通朋友的关系上,但不解释又怕误会加重,回头所有再等着喝自己的喜酒怎么办。 比起单谚的心思细腻,问橙就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她才不管钱修误不误会,毫不客气的询问着纸上的人名: “梵星飞是三年前疑似逼死敖雪的嫌疑人吗?聂颖是剧组里选角的聂姐吗?王婂是不是和敖雪不合?还有陈青是谁?谭晨晨又是谁?” 第一百二十七章抗议无效 问橙这一连串的大胆提问直接把钱修给问愣了,他突然就有了一种被审讯的压迫感,同时他也在问橙身上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本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结果打破了个寂寞,砂锅里面什么也没有。 问橙毕竟不是警局内的人,也是出于对案情的保护,钱修特别官方的回复了一句: “无可奉告!有单谚陪着你们自己查去!最好是在下个受害者出来前,告诉我一个能写结案报告的真相,不然我真该考虑以妨碍公务罪起诉你了!” 钱修的威胁确实让问橙收敛了一些,她也知道自己把案发现场破坏的基本没了勘察价值,自己这么拼也只是为了将功补过,根本不是看上了缀不语开出的三七分账。 但在钱修走后,已经像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的问橙,向单谚借了湿巾,略微把自己身上的血迹泥渍清理了一下,立刻雄赳赳,气昂昂的向剧组的停车场走去,因为凭她自己的二流推测梵星飞绝对是下一个受害者,自己借生命安全这事威胁他一下,说不定他会把凶手直接说出来。 完全失去了对名单控制权的单谚,只能尾随在问橙身后当跟班,有问橙当踩雷先锋,他也乐得隐藏自己的实力暗中观察名单上这些人的反应。 就在二人快要到停车场时,录完口供的柚义杰从后面追了上来,喊住了问橙: “问橙,等我一下。” 问橙嘴上虽没同意等,但还是放慢了脚步等了对方一下,柚义杰追上拦在问橙面前问到: “你还要继续拍戏吗?” “不了,我临时找到个比拍戏有意思的事情。” “不拍也好,早点回家,你临走前能给我个拥抱吗?就算是为咱们两个之间划个句号。” 问橙一听到柚义杰想要有仪式感的道别,立刻出声阻止: “三年前已经在争吵中划过了,没必要再划一次,我虽然不拍戏了,但也不会因为你说一句话便回家,我还要留在剧组里做别的事情,为了不妨碍你做演员梦,请从我面前让开,谢谢。” 她三年前选择和柚义杰分手,虽然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爷爷的受伤,但还有一小部分是因为他明明学的是风投,靠的应该是数据分析,他却经常做出一些占卜预测的事情,好多事情上都要弄点仪式感才算完成了整件事情,虽不能说他迂腐,但也是不懂得变通。 三年前,两人吵的最凶之时,柚义杰就曾提出,给他一个拥抱结束这一切,以后好好过日子;但当时的问橙正在气头上,根本没从爷爷受伤是柚义杰失约造成的牛角尖里出来,因此误会了结束这一切的意思,当即摔门离开,把柚义杰打入了渣男行列。 如今再提拥抱一事,问橙更觉得厌烦了,她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柚义杰脑子有病,三年了,还没忘记那该死的仪式感。 柚义杰也从问橙的话里听出了两个人彻底陌路了,自己再纠缠就是自己有问题了,他也没多说什么准备洒脱的离开,问橙却又把他给叫住了。 “等下……那个……问剧组里别的人我也不太放心,我索性问你吧,陈青是谁?还在剧组里吗?” 柚义杰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听到问橙的声音后停住了脚步却没回头,用有些距离感的声音说到: “剧组里姓陈的可不少,武指,摄像,替身,好多人姓陈,至少有十个人左右,但全名是不是叫陈青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只是刚来剧组的小替身。” “好吧,那就只能找个剧组内的人去问了。” 问橙也有些无奈了,一个剧组里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姓陈的? 柚义杰也没搭话,直接离开,问橙并不觉得自己伤了他的心,当年的事已经翻篇了,自己就算突然想明白了自己也有错,那个拥抱也不能给,给了只会让对方继续误会。 问橙看着柚义杰走远,自己也快步走到停车场旁,一百多平的临时停车场,剧组公用的十五六辆车挤在停车场东侧角落里,它们之间停靠的距离几乎就是紧挨着,连问橙这不会开车的,都忍不住惊呼司机的停车技术太牛。 但与拥挤相对的就是,西侧大半个停车场上只停了一辆房车,房车旁还搭了个异常精致的豪华帐篷,远看就像宫殿一样华丽。 问橙怕身后的单谚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立刻跟他解释到: “下一个必定会死的人一定是他,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最有钱脾气最坏,最瞧不起人的那个绝对是坏人!出事必死!并且三年前他就是主角,主角会不出现在杀青宴上?他就算不是坏人也绝对是知情人!” 问橙这种不负责任的三脚猫推测,让单谚彻底无语了,他还以为问橙查到什么了,结果只是瞎猜。 因此单谚根本没接问橙的话,自己蹲在房车对面的豪华帐篷旁,检查着地上被遗弃的垃圾。 问橙见单谚没理自己,意识到自己可能分析错了,赶紧伸手去敲梵星飞的房车门,但手刚一伸出连手指都还没碰到车门,车门突然就被打开了。 梵星飞笑盈盈的从车内走出来,一把抓住了问橙还没收回的手:“我觉得你比王婂更适合代替女主的位置,我带你去拍戏,咱们现在就去!” 问橙已经从对方的话中听出,自己面前这个长得还不错的人,正是刚才被自己戴有色眼镜说‘死’了的梵星飞。 完全不等问橙拒绝,梵星飞已经拽着问橙的胳膊向主路走去了,问橙知道以自己的体格绝对反抗不了对方,他现在的反常举动多半是因为听到了自己刚才的多嘴推测,问橙为了自保随手抓住了蹲在一旁检查垃圾桶的单谚。 单谚被问橙拽起的同时彻底拽翻了垃圾桶,垃圾桶内的香烛果盘纸质灵牌全都一股脑的从垃圾桶内倒了出来,苹果橘子滚落了一地,其中一个橘子滚到了问橙脚边,还没等问橙有何反应,梵星飞已经先一步抬脚将地上的橘子碾碎成橘饼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坐吃山空 问橙的衣服被溅起的橘子汁呲到,吓的她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一旁的梵星飞,梵星飞根本没给问橙好脸色,拽着她继续向摄影棚走去。 “你瞪什么眼!这才是坏人该有的魄力,芎哥刚才已经告诉我你的身份了,年纪轻轻能当上家主,却连点阅历也没有,既然你如此喜欢瞎猜,那从现在起你就跟我绑定了,你不是喜欢钱吗?帮鞭灵剔个灵根能要就要六万,我给你十万,找到是谁在我休息室里放了这堆垃圾!顺便陪我把剩下的十三场戏赶完!” “六万?我还没除鞭灵呢,那来的六万?济爷爷不是说只有三万吗?那三万给谁了?” 问橙的重点又抓错了,她现在的危机是被动成了梵星飞的保镖,还要以女主的身份被动和他演完剩下的所有戏。 单谚先问橙一步听出了问题所在,从地上站起来后立刻拦在二人面前: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剧组里死了一位化妆师,你们要停拍等待查明凶手是谁。” 梵星飞对单谚的阻拦一点也没有发怵的意思,不仅推开他拉着问橙继续往摄影棚走,还用极其鄙视的腔调嘲讽单谚没见识: “你恐怕是对资本的力量一无所知,多耽误一天就是好几十万的损失,只是一个化妆师,还不值得停拍!” “原来你们也是在乎钱的,能干出临时改剧本的事,我以为剧组投资人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呢。” 问橙此话一出,一直板着脸装坏人的梵星飞彻底绷不住了,用手捂住嘴角掩饰自己的笑意。 问橙看准时机趁热打铁,顺坡下驴给梵星飞道歉: “你笑了就是认同我了,刚才是我不应该因为你用麦克风喊的几句话,而对你戴有色眼镜,你既然能对我露出笑容,那咱们坐下来聊一下,与放这堆垃圾给你的人有关的事情你看行吗?” “小龙,给我搬两把椅子过来。” 梵星飞也没太过矫情,听到了问橙的道歉立刻就接受了,还让自己的助理搬凳子过来与问橙详聊。 不过真当助理将凳子搬过来的时候问橙根本没敢坐,而是让位给单谚,并将单谚介绍给梵星飞: “东北言家家主的儿子,单谚,重案组内的心理咨询师,他会简单问你几个问题的,都不是太难,如实回答就好。” 问橙此时的姿态口吻都像是在哄孩子,这让梵星飞觉得她是为了自己承诺的十万块钱,而放弃了刚才怼自己是坏人时的傲骨,他虽没明显表露出来,但对问橙刚生出的几分理解又消失不见了。 一旁的单谚虽不明白问橙此时为何要解释的如此之细,但有她做铺垫反而让自己更好接触梵星飞一些,于是他在问橙介绍完后立刻开始询问梵星飞: “你认识死者海红妹吗?” “我有专门的化妆师,和她不熟,但认识。” “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早上我开工的时候,她在跟聂姐吵架,声音挺大,好像是因为聂姐不满意她给演员画的妆容,觉得不尊重角色,但她反怼聂姐原著就是奇葩跑流量博眼球的作品,就算拍成剧也不需要专业的技术含量……” 梵星飞和单谚一问一答的挺和谐,问橙却在听到梵星飞描述死者与聂姐吵架时感觉有点奇怪,她没忍住插了一句嘴: “稍等一下,你可是流量明星,去听剧组工作人员的墙根,还研究她们为什么吵架?你是有多闲?” “我虽然是男主,但我也是这剧组的投资人,我用自己的钱开剧组推广自己,关心一下手底下的员工们在干什么还需要跟你汇报吗?” “投资人有两位?” 梵星飞的解释让问橙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讶之余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目光短浅,有钱人为了出名是真会玩。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出的钱是以让我演男主为条件,王婂妈妈谢钰出钱是为了让她家的小白脸当导演,整个剧组我只出三成经费,她家出七成,导演改剧本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等会……三年前有敖雪的那部戏导演也是现在的导演吗?” “对,导演,化妆,武指,选角,灯光,道具还有几配角演员替身,都是以前那部戏里剩下的人,当初用他们想的也是同一个团队,已经有了第一部戏的经验,第二部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结果现在你也看到了,剧组里一团乱麻全是关系户。” “既然你是投资人全剧组的人都认识,那陈青和谭晨晨是谁?” 问橙一时问上瘾了,站在单谚身后继续追问与敖雪案有关的事情。 “陈青是道具,谭晨晨是当时的舞蹈指导,今天进组的那对双胞胎姐妹就是她的得意门生。 如此说起来,三年前的敖雪也是谭晨晨的学生,今天来的另外三个面试的演员,三年前是敖雪的学妹,学校派来跟组实习,敖雪一直很照顾她们三个,如今毕业了,她们还来我这种小剧组应聘也是挺奇怪的。” 梵星飞提供的线索让问橙脑袋里突然串出条线来,但是线有点乱,问橙根本没抓住线头,只是瞬间灵光一现,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问题,却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问橙刚要开口再问点别的信息,帮自己把脑内线头捋出来,正在车内坐着的米芎通过后视镜看到了问橙就在车后放,提着洛星河给问橙准备的午餐盒走了过来,彻底把问橙的思路打乱了。 正在思考的问橙手里突然多了个饭盒,问橙立刻蒙了,看着饭盒问道:“为何是你给我送饭?” 米芎面对问橙的疑问,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实在太过唐突了,他马上解释道: “你别误会,这是我在路上碰上洛星河了,他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便委托我来给你送饭。” “哦,谢谢你了。” 问橙虽然感谢着接过饭盒,但她还是在犯嘀咕,洛星河突然对自己这么好,难道是准备打着莫家的旗号动手了?这是觉得对自己有愧? 第一百二十九章撕破脸皮 刚才一直被问橙挤兑到无法开口的单谚,在看到问橙接过饭盒后频频皱眉,他马上将折叠椅让了出来,强行将提着饭盒还在愣神的问橙按在了折叠椅上。 “按时吃饭对身体好,有吃的在你还能保护一下嗓子。” 单谚这句话的潜台词已经是嫌问橙话多了,问橙却根本没听出来,虽然坐在椅子上认真吃饭, 但依然在认真的听着单谚和梵星飞之间的问话。 单谚将问橙安顿到椅子上就没再管她,而是率先提问梵星飞三年前有关敖雪出事当天的事情: “梵先生,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凶手的意图,就是在为三年前敖雪之死报仇,所以有关三年前敖雪死前的详情还希望你能告诉我,这不仅是在配合警方调查,也是在拯救你自己。” 而梵星飞这边呢,自从米芎拿着那个五层饭盒出现在问橙面前起, 他的眼神就没离开过问橙,他身边接触的圈子全是女明星,她们不仅不吃主食,还拿水果当饭吃,还经常出现一些只靠喝水活着的神仙,加之他自己也为了保持身材,吃的都非常精致,没见过普通人都吃什么,因此问橙的饭盒成了梵星飞关注的焦点,他根本不信那个五层饭盒全是问橙一个人吃。 问橙刚打开第一层,长条盒子被米饭塞满了一整层,梵星飞就像第一次看吃播一样,眼睛都看直了,就等着问橙开快子吃饭了。 偏偏此时单谚的问题传入了梵星飞的耳中,这让原本很期待看问橙吃饭的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后背贴在椅背上有些无奈的叹气: “唉,早知道会误会这么久, 还有这么多后续纠葛,我当初就不应该同意给钱封口。” “给钱封口?你给谁钱了?” 问橙嘴里还塞着米饭呢,听到给钱封口立刻插话,单谚回头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问道: “要不然你来问?” “不了不了,我再开口说一句话,我小狗!” 问橙立刻在嘴上比划一个拉上拉链的手势,表示自己一定会安静的。 她的样子反而把梵星飞逗乐了,主动替她解围: “话少说点,但饭还是要吃的,刚才听你评判我,我以为你和别人一样,都是根据我的家庭背景来决定我是什么人,现在看来你是真的直,说话办事都不过脑的,既然你也想听当年的事情,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讲一下吧,不过……” “不过什么?” 问橙听到不过马上插话追问,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答应单谚不说话了。 “不过让我说话的代价是……你得再多吃点东西。” “啊?这是什么条件, 别说再多吃点东西了,再多吃多少东西都可以。” 问橙不知道梵星飞这条件背后的真正用意, 只觉得是他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人,立刻同意下来吃东西,梵星飞见问橙同意,撑在折叠椅扶手上的左手轻微动了动手指,站在他椅子旁的助力小龙立马小跑过来,弯腰俯身在梵星飞身边等待他吩咐。 “把房车里所有能入口的都变成吃的东西端出来,我想看她吃饭。” “好。” 小龙答应着快速回到房车内忙活起来,梵星飞见助力走远后这才又继续说回桉情: “三年前那部戏是我第一次接触娱乐圈,当时有些自恋,没多方面考虑就着急买了个剧本开拍了,小龙就是那个剧本的原着作者,我也是出了事以后才知道,他内心是嫌弃自己的作品被改成了一坨屎的。 他也因此为了确定当时才上高三的我,能不能把握好他书中男主的感觉才来剧组应征个打杂。 当时哪怕是我花钱买了本子也不知道原着作者是他,所以拍戏的六个月时间里,我有点我行我素过头了,完全把自己当他书里的男主了,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干就完了,谁还不服气直接打,打完借着甩钱让对方滚蛋。 我当时几乎把全剧组得罪完了,所以杀青宴上根本没有我,他们完全不敢邀请我,所有人都怕我会突然发飙让杀青宴变鸿门宴。” 梵星飞说出了前因,单谚立刻抓住重点明白了梵星飞故意支开小龙的原因: “三年前你的车出现在桉发现场不是你本人开去的,而是原着作者小龙?” “是他,他写的本来就是大男主后宫文,很多情节不能拍,但不拍又合不上前因后果,而我当时又特别爱看这种类型的书,所以在知道不能拍的情况下,硬买硬改,最后拍出来的剧直接不过审胎死腹中,后改在网络平台播才略微回本了一点。” “回不回本是你作为投资人的经营问题,我现在关心的是小龙为什么要替你去,还有你被错怪多年为什么宁可给封口费也不出面辩解?” 梵星飞一聊起来就扯远到收益上去了,单谚见他给的消息越来越没用了,主动帮梵星飞往回拉,他想掌控这场谈话,尽快得到有用的消息去找下一个人问话。 “那本书是小龙唯一的作品,也是他全部的精神依托,我虽然给钱了,但小龙刚来剧组的时候还给我的咖啡里下过泻药,因为他觉得我不是他理想中的男主,后来是了解多了,他跟着我拍了三个月后,突然告诉我:‘你就是我心中的年岁’,得到他的认可后,他就应聘成了我的助力,还告诉我他就是原着作者。 而女主的演员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一开始演女主的是导演的妹妹陈岚,那也是个被宠坏了的主,王婂她妈觉得我才出了三成的钱都能演男主了,她出七成,捧她的情人和情人的妹妹也没问题,但小龙不认她,反而相中了陈岚的替身敖雪,甚至为了让敖雪当女主,他在道具上动手脚导致陈岚成了瘸子。” 梵星飞一提到陈岚,一旁吃饭的问橙又没忍住插嘴问到: “同样是姓陈,陈青是谁?” 梵星飞听到陈青二字,连想都没有想一下,脱口而出: “导演啊,你来拍戏,你不知道导演叫什么名字?谁介绍你来的?” 第一百三十章相当意外 “原着作者啊!我爸是她的枪手,她上赶着找的我爸。” “我知道她有枪手,但她怎么可能上赶着找你爸让你来演戏呢?因为原着作者是王婂。” “啊?绵雨潇潇是王婂?那她找缀不语的同时又为什么要联系我?” “这个我还真略有耳闻,那个满脸钉环的女生便宜,适合当替死鬼,她脸上的环都是刻着活符的,我给你张王婂本人的照片看看你就明白了。” 问橙和梵星飞的对话可谓是句句高能, 每一句话都刷新着问橙的三观,随后当梵星飞从手机上找出王婂照片后,问橙直接看呆了。 照片中有些微醉的王婂,与戴满各种诡异面环的缀不语,虽不说长得一模一样吧,但乍一看,真的可以以假乱真,眉眼间的相似度能达到百分之七十五左右。 问橙还处在震惊之余, 单谚突然问了梵星飞一句: “七元老级别的价格是多少?” “没有六位数请不动, 还必须是当家背后最大的财团,有私交那种可能还便宜。” 梵星飞的回答就像一盆凉水浇在了问橙头上,她哭丧着脸又多往嘴里塞了几块糖醋里嵴,故意含湖不清的说着: “我今天才值二百!是我给七元老们的收入拖后腿了。” “大概是王婂没想用你,只是在赌你会惩恶扬善,见不得缀不语替死,不然走正规渠道,她最少也要给你六百万的辛苦费吧。” 梵星飞本是出于客气宽慰问橙一句,米芎却当真了,真以为问橙在估算自己的出场价,及时纠正道: “你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可能值那个价甚至更高,但你一开始的报价只有三万,要不是你坐地起价,我也不至于耽误这么久。 你又不是警察,有言家跟进这桉子就好,咱们赶紧把鞭链除灵节省一点你我的时间。晚上等你拍完戏,我还也可以带你一起送回市区,车费就免了。” “刨去我的起步价是三万还是六万不说, 你还想跟我收车费?你送别家家主的时候也收车费吗?” 米芎的话让问橙欲哭无泪,自己这家主做的真憋屈,不仅拉低元老们的收入平均值,连别家最底层的家仆都敢问自己要车费了? 单谚本来想主导这场问话,结果又变成了问橙的主场,她能和米芎为车费扯起来也是人才了,为了能快些捋清楚这个关系混乱的剧组,终是忍无可忍的单谚转身搬起问橙坐着的椅子,将问橙一起抬到了远离梵星飞身边的地方。 突然的失重让问橙彻底懵了,抱紧了饭盒根本不敢乱动,单谚的举动完全把她吓傻了,她刚才被抬起的一瞬间甚至都闻到了单谚身上的药味,就算单谚将她放下了,她还是看着单谚的背影久久没敢乱动。 “你们要聊别的事情请去一边,我还有别的事情要问呢。” 单谚回到原来的位置给米芎也下逐客令,米芎识趣的离开去找问橙。 单谚重回正题继续询问梵星飞: “杀青宴当天你没被邀请,你的助理小龙又为什么要开你的车去杀青宴?如果是因为他是原着作者,那这点很大概率说不通, 他能隐瞒身份给剧组打杂都没人发现,可见上部剧你买剧本的时候也是不看原着的,给没给原作者钱都不好说。” 没了问橙的打扰,单谚的专业气势瞬间上升,梵星飞也收起了玩闹的笑容认真回答: “你猜对了,三十万的剧本钱,小龙只分到了五万,八百万字的小说改编成了十八集网剧,小龙用四年的时间只得到了五万块钱,他是我喜欢作者,我却忽略了他被公司剥削完什么都不剩了。 不是所有底层作者都能碰上我这种钱多到拿一百万当零花钱拍部戏的人,所以当小龙潜伏进剧组不想心血白费的时候我帮了他,一切都精益求精,尽量还原他书中的世界。 但这样各部门任务加重,我当时脾气又不好,想的永远是用钱买时间,他们学不会闭嘴干活就结账换人,能忍下来的也就剩那么几个人了。 敖雪就是她们中的奇迹,她能在我的施压下还去帮别的部门想办法干活,自己还不耽误拍戏,陈岚被压断腿后,小龙就点名让敖雪上位当女主,为此得罪了很多人。 怎么说呢,我和敖雪其实是一路人,我是脾气差到把所有人推开,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的特立独行,但她是脾气好到把所有人拉到自己身边,结果她自身太过耀眼显得别人很鸡助。 杀青宴那天,不仅没有我,也没有她,但她从那三个学妹口中知道了有杀青宴,却没自己觉得不公平,是她先去讨公道的,随后小龙害怕她被剧组的人欺负,他跟我借了车赶了过去。 我以为只是普通的聚餐,再闹能闹成什么样,结果敖雪醉酒坠楼,拍到我的车在现场,娱记们胡诌八扯说是我要潜规则敖雪,她抵死不从被逼跳楼。 我父亲工作性质特殊,母亲又是给钱给习惯了的人,这种事他们不管真假直接给钱抹平,所以在没问我此时真假的情况下,警局里多了栋法医楼。 好像当时捐楼的时候,有个警察还觉得我心里没鬼不可能如此豪爽给钱,他盯了我半个月,最后才同意签的结桉报告。 事后我也问过小龙敖雪出事时的具体情况,小龙只是说他已经无法回头了,他心意已决真实的具体情况对谁也不说,为的就是给敖雪的意外坠楼留一段传奇。 反正我家钱已经给了,锅已经背了,我身边有我最崇拜的作者陪着也没什么不好的,至于敖雪的坠楼,确实是意外,监控法医都能列出证据,而我除了能问小龙外问别人还要花钱,也就没再深究敖雪怎么没的了。” “你这话并没有什么问题,但你为什么要支开小龙单独讲?你不怕我去找小龙求证吗?” 单谚听完全部有些疑惑梵星飞的操作,梵星飞却很澹定的说道:“开价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开始你的表演 “开价?” 单谚更加疑惑梵星飞的操作了,他只是自说自话的讲了个不知真假的故事,就想不让自己继续查下去,转头就谈买断?他这行为就是在强调他与此事有关。 不然谁家钱多到烧手,花钱请别人听自己讲故事?越是不想让自己查敖雪的案子越证明这案子背后有值得深挖的东西。 梵星飞见单谚不懂开价的意思,嘴角上扬露出个不屑的冷笑,大概是不信单谚不懂。 “没错, 我说的就是开价,要多少钱直接说,我不想让你打扰小龙现在的生活,敖雪之死别说三年前了,就是最近也经常被拿来当选题上灵异节目,所有人都认为是我逼死了她, 小龙希望的传奇性有了,敖雪以前盼望的出名也有了, 做节目装侦探查案的所有人都从这件事上分到了蛋糕,如果你现在说出事情的真相,敖雪只是因为醉酒而造成了意外坠楼,那所有人用三年营造出来的假象,你不觉得可笑吗?” 梵星飞话中透露出的价值观跟单谚的认知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线上,单谚根本听不懂梵星飞在说什么,如果敖雪真的是意外坠楼,她的亲人或者朋友,又为什么要跟魔结契跑来找剧组复仇? 难道谎言真的可以战胜真相,明明在出事时,梵星飞带小龙出面跟媒体解释一番开个记者会就可以澄清的事实,为何要隐瞒三年,将真相憋到变味,还憋出了如今的化妆师之死。 梵星飞看着单谚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懂,于是又给他打了个比喻: “同样是出名,你可以严于律己做好事,靠心怀天下出名,但这需要你不断坚持自勉, 中途哪怕出一点点过错,都会被别人质疑你德不配位,这是需要成年累月的积累才能用善意惊艳到别人,到那时你已经七老八十了,还有必要得到这些虚名吗? 相反你从一开始出圈的方式就是坏的,别人对你的底线自然就会宽容许多,只要在你不违法的前提下,稍微做的像正常人一点点,你就可以洗白,风评扶摇直上,哪怕中途再错一点,围观的人也只会觉得,你本来就是这样,只是老毛病犯了。” “这就是你隐瞒真相的原因?何其的可笑,你们这和扰乱视听有什么区别,剥夺了别人知道真相的权利。” 单谚越听越气,直接打断了梵星飞的诡辩,梵星飞却依然觉得是单谚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还想强行解释一番: “我可没有干涉查案,我母亲是在警方得出意外坠楼的结论后,才捐了一栋楼感谢法医秉公执法, 并且警方当时也开过新闻发布会,公开过一些资料。 是大众宁可相信娱记们添油加醋创造出的谣言,也不相信枯燥无味的事实,这又能怪的了谁?最终真相越来越像欲盖弥彰,假的却成了大家喜闻乐见的真相,而我也只是从中抽取了一点点利益,让自己出圈了而已。” 梵星飞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遵守了娱乐至上的游戏规则,自己并未犯法更没有干涉警方查案,是娱记操控了一切,如果非说自己有错,那就是没及时反复多次澄清自己与当时的事情无关。 “如果按你这套规则来,一切坏事都可以化作博人眼球的财富密码?你的不作为间接造成了化妆师的死!” 单谚本想抬高声音唤醒对方的无知,但他的话却成了梵星飞眼中的笑柄: “哦,原来你是为了这事不认同我的做法,如果非要将敖雪的死推给别人,我可以把全剧组的人都给你捋进去! 先说化妆师,杀青宴是要入场函的,敖雪不仅是用的化妆师的入场函,还是化妆师告诉的她,她被全剧组的人排挤了,并且敖雪自己就会化妆从她升级为主演后就再没用过化妆师,化妆师出于嫉妒故意让她去杀青宴找虐,这理由没毛病吧? 三年前自从开机后全剧组总是处在一种意外频发的状态里,虽然后来我也知道了这一切是小龙为了保住自己的书才做出来的过激行为,但道具坏了,敖雪主动跑去修,修不好她就自己做,你让道具怎么想? 武指和舞美布置的动作不流畅不合逻辑了,敖雪自己会编舞,在没征得武指和舞美的同意下,她肆意改动了很多动作,重点是导演还同意了,你让武指和舞美怎么想? 还有导演的妹妹虽是被小龙弄断的腿,但最终受益人还是敖雪,连把敖雪选进来的聂姐,都看不惯敖雪的什么事都要自己上,当你知道这一切你还觉得敖雪的死简单吗?她只是因为太完美了,将所有人衬托的不如她。” 梵星飞正跟单谚讲着敖雪的对与错,小龙搬出一条一米多长的长桌放到问橙身边,随后开始逐一上菜,牛排火锅披萨汉堡,十多样不重复的菜品端上桌,完全就是把房车搬空了的节奏。 一旁的问橙正跟米芎说着鞭链好像是丢了,自己身上没有,至于在那丢的还没等她想起来,身边已经全是美食了,问橙立刻被打断,转头看着小龙用有些痴傻的问道: “这些全是给我的?” “嗯,房车里已经没食物了。”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问橙见小龙点头,马上放下自己手里的饭盒,拽起米芎就溜去找鞭链,梵星飞突然出现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觉得你们需要一份剧组详细的人员名单,以及他们和敖雪之间发生过什么,这样能帮你们更快的找到下一个受害者。” 梵星飞是铁了心要为难问橙了,问橙猛咽一下口水,不懂装懂的问道: “什么意思?” “一道菜一条信息,我可是有钞能力的人,敖雪的一切信息我可是有全套的。” 梵星飞就是想看问橙吃饭,他手中的信息,虽有几条是真的,但大部分还是像普通人一样从娱乐报纸上看到的。 但问橙不知道这个情况,她以为梵星飞知道全部,只要在他这里一站式问齐了,自己不仅能比缀不语更快一步发现与魔结契的人,还能展现出自己这个莫家家主比言家家仆更有用一点。 第一百三十二章不虚此行 “吃就吃,说话算话,一块三明治一条有关敖雪的信息。” 问橙也是拼了,撸起袖子走回桌旁,先挑战最简单的三明治。 虽然小龙做的还有点好吃,但问橙已经吃过一盒米饭了,现在让她吃这个完全是在硬塞, 但为了信息她还是狼吞虎咽着三口吃完一块三明治。 梵星飞看着问橙吃东西的样子,震惊到眼睛都瞪直了,惊呼着夸赞问橙: “太厉害了,穷人家的女孩子都是这样吃饭的吗?” “信息!” 问橙听出他跑题了,努力咽下三明治又强调了一遍自己吃东西的原因。 “敖雪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梵星飞给的答案几乎短到就像没说一样,他都说完了,问橙还没反应过来他是说完了, 直勾勾的盯着对方问道: “没了?弟弟的名字呢?” “再吃块我就告诉你。” 梵星飞实在是没见过吃饭这么豪放的女生,看她吃东西就觉得这东西好吃, 别的女生在她面前都像喂鸟。 米芎看出梵星飞喜欢看问橙吃东西了,有意的在一旁提醒问橙: “你没必要再继续吃下去的,以莫家背后的人脉查一个女生家里都有什么人还查不到吗?” “我没人脉!” 问橙直接回绝了米芎的提醒,因为她根本没想麻烦洛星河,这是她临时起意的决定,就为了看看自己这当了快一年的莫家家主,能不能比言家能外出出任务的家仆强。 只是为了试试自己有没有长进,问橙果断的又抓起一块三明治吃了起来,这次她吃的明显慢了很多,用了五六口才将三明治吃完,因此梵星飞也非常不友好的给了一条没什么用的信息: “敖雪母亲自己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很不容易,于是又和敖雪父亲复婚了!” 如此敷衍的消息让问橙听的都有些想暴走了,梵星飞看出问橙眼神里的火气正在急速上升,他为了灭火端起一盘牛排放到问橙面前安抚道: “吃完,我多说一条消息。” 问橙觉得自己被耍了,抬手伸向背后握住了青铜剑剑柄,她想求助御剑心,但很快就因为想起了缀不语身边并没看到兵器, 更没看到兵灵,她都能深入剧组为了王婂当替身,自己为什么要被这一点挫折打倒? 虽然问橙在努力的给自己洗脑,但一旁借助牧聆的本事正要彻查敖雪的单谚,刚和牧聆沟通完正在等消息,一回头正巧看到梵星飞将牛排放到问橙面前让她吃,单谚立马走了过去,在问橙自我催眠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 “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吃东西的,你忘记牧聆了吗?他的技术几乎能入侵所有网络。” “还真忘了……” 问橙赶紧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但她另一只手的握剑却已经惊动了剑心。 问橙为了防止剑心会时不时出现在自己身边,强行拉自己进入用剑后的霉运期内,因此她和剑心约法三章: 第一,除非自己求他,否则他不能出来乱跑,这样是为了防止别家,例如:谷家, 那种规矩森严的家族看到自己的兵灵乱跑, 会笑话莫家没规矩。 第二, 自己握剑时剑心要数十个数再出来帮自己, 万一自己需要的是御剑心,契令还没等喊出来,剑心先跑出来了,这样不仅没帮到自己还容易让自己承受双倍霉运。 第三,不要随便对自己读心,毕竟男女有别,人灵有别,能力有别,自己在剑心面前如果没有秘密完全透明,自己和工具人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青铜剑养的傀儡罢了。 剑心第一次听到这约法三章后,冷笑着就同意了,为此他总是时不时的刁难问橙一下,就像个坏孩子想引起家长注意一样,总要给问橙惹点事,当然这次也没例外。 问橙握完剑柄,被单谚提醒着还有牧聆,剑心突然出现了,问橙看到后立刻问他: “这么快了十个数数完了?” “我速读的,一百个数都数完了,我专门出来替你出气的,对待这种有钱有闲还不承认自己坏的人来说……这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剑心现身的一瞬间,虽然问橙注意到他的长衫由平时的月白色化作了浅蓝色,但问橙根本没细想,她只关心剑心数没数数,随后剑心敷衍一下问橙,抓住问橙的手腕,端起桌上梵星飞递过来的牛排,‘啪’一下,整盘肉拍在了梵星飞脸上。 那可是还在冒热气的牛排,梵星飞瞬间被烫到尖叫,小龙马上帮他清理脸,问橙懵了,转头反问剑心: “你抓我手报复他干什么!” “我怕他看不见我会扑空,但抓着你的手腕拍他牛排,就像你在打他巴掌一样解气。” 问橙话音刚落,剑心立刻接话补上,问橙借机斜眼偷瞄了一眼米芎的反应,故意当着他的面提谷家: “但他现在被烫伤了!谷家还不得为了他跟莫家反目成仇,你别忘了梵星飞他妈是谷家背后的大财团!” 剑心就跟和问橙演双簧一样,见问橙偷看,他也将视线离开问橙贱兮兮的看过去追问米芎: “我替谷家清理门户,你有意见吗?” “没有,他刚才确实过分了,这次毕竟是谷家在求莫家,大义灭亲也没什么不妥的。” 刚才还非常正派的米芎突然就圆滑了,问橙对他的变化还有点意外,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把人打了,又解气还不用负责?这是大好事啊,自己必须要暂停和缀不语之间这种单方面的比试了,自己要去找鞭链了,早点替谷家办完事把米芎送走,自己才能全身心投入寻找魔族契人的事情中。 “米芎,为了感谢你的大义灭亲,咱们回临时化妆间里看看,弄不好我就是在摔倒的时候把口袋里的鞭链弄丢了,这里就交给更专业的人士来负责吧。” 问橙指的专业人士自然是单谚了,米芎冲单谚一点点头,表示自己要带问橙离开了,随后做出个请的姿势让问橙走在前面,自己尾随跟在她身后,看着问橙迈的步子非常稳健霸气,米芎还在心里暗自高兴,莫家家主终于醒悟要干点正事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坐收渔利 问橙离开时,单谚因为没放出笔内的御幼威,他在与问橙擦肩而过时,身体穿过了跟在问橙身后准备一起离开的剑心。 只是这一瞬间的重合,单谚感觉到心口猛然一疼,仿佛有一只手猛的捏了自己心脏一下,他转头看着问橙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却并未开口,单手捂住心口,另一只手缓缓伸出捏了自己脸一下,随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属于他的笑容。 紧接着他就意识到问橙要走远了,单谚立刻抓起桌子上的三明治走向梵星飞身边的小龙,借着身高优势,稳准狠一把掐住小龙的脖子将他拽离梵星飞身边,抵在房车车门上,有些阴狠的说道: “同样是知情人,梵星飞背后是谷家,你身后什么也没有,敖雪和你究竟什么关系?” “我们没关系。” 小龙脸憋的通红试图掰开单谚的手,嘴里还不承认自己和敖雪的关系。 “呵,没关系?没关系你会在听说敖雪用化妆师的邀请函去杀青宴时,借老板的车去救场?” 单谚说着将手从小龙的脖子上移到脸旁,猛的一捏硬生生将他嘴打开并把三明治塞了进去。 单谚强制小龙咀嚼的同时,嘴角上扬用着有些阴阳怪气的问着: “想起点什么来了吗?” 小龙嘴里塞满了三明治根本无法回答,单谚身后突然传来了摔倒声,以及梵星飞替小龙回答的声音: “放开他!我向你保证,敖雪的死真的是意外!就算不是意外也是她太完美了,才会让全剧组的人都讨厌她,间接孤立了她,这件事真的和小龙无关!” 梵星飞的双眼被牛排上的胡椒粉入侵,正红着眼自顾不暇,小龙被单谚抓走时,他就察觉不对了,随后听到单谚的逼问声,他有些慌了赶紧找水自救,现在的他连眼睛都睁不开,又怎么可能救得了小龙。 只可惜他水还没找到,小龙被迫吃东西的呜呜声就让梵星飞心疼了,踉跄着寻着声音跑过去,却被自己绊倒,他努力睁开眼睛流着泪替小龙辩解。 单谚刚才有看到梵星飞和小龙的脖子上是同款项链,虽没看到吊坠,却让他起疑了,挟持小龙也不过是他赌一把的行为,没想到还真让他赌对了,所以他此时有些嘚瑟的说道: “既然你开口了,敖雪还有什么亲人吗?” 这次梵星飞没开口,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反而是一旁的小龙猛吐几口,将嘴里的三明治吐干净,主动交代起来: “她有父母和同母异父的弟弟,外加一个要订婚的男朋友,还有一个没见过面被她资助了三年的贫困学生。” 小龙快速说完,猛然发现单谚眼神有些呆滞,似乎是走神了,为了自救他突然张口反抗咬了单谚的手指。 单谚疼到收回受伤的手,从愣神中回神,他低头看看带着牙印还在滴血的手指,又看看另一只手中被塞到残缺不全的三明治,再看看面前奔向梵星飞的小龙,单谚立刻明白了发生过什么,自己的身体刚才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是谁干的?母亲得罪的御幼威还在自己笔里,自己在短时间内也没得罪过邪祟,那刚才侵夺了自己身体占用了自己时间的灵是……御剑心? 单谚脑海中蹦出这个名字后他有些后怕了,他怕自己会成为御煞复活的容器傀儡,人魔大战最终会因为自己? 为了不让自己再影响到别人,单谚努力不胡思乱想,扔下小龙和梵星飞赶紧跑回警车内,借钱修的手铐将自己锁在车内,后背紧贴着后排座椅努力让自己有安全感恢复正常。 但曾经被邪祟操纵的恐惧再次袭来,他想起了自己十个哥哥的死,还有自己从小到大的每一次濒死,以及莫家灭门当夜,本已逃跑的他曾重返过莫家,但看着满地的尸骨血污,他退缩着逃跑了,完全无视了正抱着莫姨尸体痛哭的莫佳佳。 一切不愿想起的记忆又被想起,单谚的心态彻底崩了,整个人变得神经质起来,车外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让他敏感到癫狂。 他也曾试图自救,不断自我催眠修复心理建设,一套流程下来不能说完全没用,但目前是一点作用也没起,反而把回车上寻找手铐的钱修给吓了一跳。 浑身是汗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的单谚,宛若僵尸一般蜷缩在后排座椅上一动不动,抬起的胳膊被手铐锁住,手腕处被手铐勒出血泡,像是经过剧烈挣扎,衣袖折叠的地方还有没被甩掉的三明治面包渣。 钱修第一反应是单谚心脏病犯了,赶紧开手铐救人,可就算手铐打开了,单谚的胳膊还是抬着的,钱修意识到单谚可能已经死亡了……就死在自己眼皮底下。 钱修一时有些接受不了,颤颤巍巍的伸手想试探单谚的鼻息,单谚突然抬头睁眼,钱修被这一抬眼吓到嗷嗷大叫,像个受到惊吓的土拨鼠,尖叫着跳离警车,惊动了周围的同行。 单谚不想横生枝节让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他脸上明明还带着汗渍,心脏也还在狂跳,但也只能故作坚强的走下车跟被钱修惊扰到的众人解释道: “我没事,只是在实验死者是如何死的,吓到钱队了,大家有搜集到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拿给我看看,我做个备份,顺便多分析几种可能的作案方式锁定凶手,辛苦大家了。” 单谚说着冲众人鞠躬道歉,起身时一个不稳立刻跌坐回车内,他怕自己的狼狈被别人看到,赶紧摆好姿势,装作是自己故意坐在车门旁为了方便办案。 至于出外勤的警员们,都忙着根据重返现场的问橙口述,复原案发现场,虽有几个新来的被钱修的尖叫声打扰到,但他们的注意点也全在钱修身上,他们好奇这个五大三粗的人怎么可能有害怕的东西,还发出那么大声的叫喊,因此除了钱修根本没人注意到单谚的异常。 随后等警员们整理好一切资料物证给单谚送来的时候,他也已经完成了自我心理重建,和正常人无异了,最终沦为笑柄的反而成了被吓到哇哇乱叫的钱修。 第一百三十四章善罢甘休 米芎跟着问橙走回简易化妆间门口时,正好看到刘洋从化妆间内走出来,身后跟着两名警员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的裹尸袋说明了里面装着的是死者。 刘洋应该是完成了初检,要将尸体带回警局再做详检,问橙主动让路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一点一点的向后退着远离化妆间。 她本想等外勤警员们离开后自己悄悄的溜进去找鞭链,但刘洋就从问橙身边路过,一眼就看到了问橙,一次性手套都没来得及摘,上手就抓住了问橙的胳膊,向问橙抱怨起屋内的情况: “化妆间里就没有一个东西是在原处的,你是有多强的破坏力,还是说你就是凶手?还有你刚才跟着单谚跑了也非常可疑……” 刘洋正说着话,问橙突然反向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腕,因为双手的互相牵制,两人瞬间面对面形成了一个圈。 问橙的奇怪举动把刘洋都吓傻了,他此时离问橙近到鼻尖都扫到问橙的头发了,而问橙根本没有要避嫌的意思,依然死死的抓住刘洋的手腕,只是因为他手中有个物证袋,袋内装的正是谷家的鞭链。 虽然刘洋的身体被问橙吓到僵硬不敢乱动,但好在他的理智还有,感觉到手腕一疼后马上清醒和问橙撇清关系: “我……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离我这么近,我就能打消对你的怀疑,周围的人都看着呢,是你往我身上贴的。” 此时的刘洋心脏狂跳,平时他能接触到的异性只有尸体和学姐苗青云,问橙这主动的样子,还有那头发上的桂花香,换谁谁也会想入非非,刘洋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要犯错误了。 随后他的鼻子有些不受控制的又嗅了嗅问橙头发上了桂花香,结果嗅到泥土和血腥外加纸灰的味道,刘洋立刻想起问橙说她摔倒在地上过,主动低头仔细观察问橙头发中混杂的杂物。 刘洋刚才的话引起了问橙的反感,她本想先夺下鞭链再回应刘洋,但感觉到头发不对劲后,她突然抬头看向刘洋。 偏偏刘洋此时正瞪大眼睛检查头发内的东西,问橙这一抬头,两个人的距离已经严重超过了安全距离,鼻尖都蹭一块去了。 出于本能的厌恶她马上松手避嫌,也示意刘洋松开自己的手腕;刘洋也确实松开了问橙,红着脸后退两步刻意拉开自己和问橙的距离。 更绝的是,此时因为接受不了自己又失去了身体控制权,受刺激到发疯的单谚就从问橙身后的主路上跑过,他抢过钱修的手铐躲回警车内冷静。 这样刘洋有了一种错觉,是单谚看到了自己和问橙挨太近,这才发疯狂奔的,为了化解尴尬,他立刻喊住了要追去要手铐的钱修: “钱队,你过来一下,这边有情况。” 钱修犹豫了一下,虽觉得手铐被单谚抢走有些不妥,但转念一想,他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再不妥,单谚也不可能拿着手铐自杀去,他转而迈步走向刘洋,想等晚点再找单谚拿回手铐。 问橙听到刘洋叫钱修过来,立马急眼了,赶紧挖苦刘洋,想让他交出鞭链: “啧啧,你平时挺正人君子,没想到你居然是装的,先不说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就凭你要闻我头发上的味离我那么近,你就是变态没跑了! 我刚才纯粹是看到你手上有这个,想问问你能把它还给我吗?这是我摔倒时遗落到现场的,只要你把它给我,你刚才要对我图谋不轨的事绝对不会有别人知道。” 问橙这等于是在变相威胁刘洋,可惜还没威胁完,钱修已经走过来了;刘洋虽然觉得自己对不起问橙也对不起单谚,全警局都知道他们是一对,自己刚才还想入非非,但现在案情当前,自己就算名声扫地也得查案啊。 于是刘洋不仅没把鞭链还给问橙,还拉钱修过来一起看问橙的头发,吓得问橙连连后退,正好撞进剑心怀里,被他接住才没有摔倒。 为了防止剑心暴露,问橙赶紧调整动作反客为主,双手叉腰像泼妇骂街一样准备好了为自己争取权益: “刘洋!我真看错你了,你就是个变态!你到底想干什么!准备恶人先告状说我非礼你吗!” 米芎本来只是想在旁边观战,反正谷家出钱就可以了,至于问橙怎么拿回鞭链不重要,虽然刚才他也被问橙的‘美人计’吓了一跳,觉得她不至于为了谷家做到那个地步,但现在看到问橙在发脾气,他这才意识到,问橙是真被这个法医非礼了。 米芎这才准备上前帮问橙一把,可还没等他走近;刘洋先一步从口袋里拿出了镊子,并跟问橙保证道: “刚才是误会,你如果想告我随时都可以,但你头发上真的有刚才没发现的物质,我用镊子夹出来给你看看行吗?” 问橙看着刘洋表情挺认真的她也就没再拒绝,随后她头发上被夹出了纸灰,问橙看着纸灰想起烧纸味,马上说道: “我好像在死者椅子旁见到过灰烬,也闻到了味道,但是被我打伤的罗明突然拽门,形成了对流风,东西都从帐篷缝隙中飞出去了。” “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才想起来说!你真是个红……红玫瑰!本来单谚还能智商碾压我们,现在他也……” 钱修刚想说问橙红颜祸水,被问橙看了一眼没好意思说出口,随后又想说单谚不务正业,但又想起自己手铐被单谚拿走了,他赶紧改口大喊吴郝: “吴郝!吴郝呢!赶紧过来给莫问橙做笔录,现场但凡复原错一点你这个月工资别想要了!” 随着钱修的暴怒,吴郝抱着笔录本跑了过来,刚想汇报死者的人缘好到出奇,钱修立刻摆摆手让他安静,自己要去找单谚说道几句,省下他因为莫问橙耽误正经工作。 随着钱修离开,吴郝忍不住跟还在检查问橙头发的刘洋抱怨: “老大这是因为没女朋友变暴躁了吗?今天总是处在发火状态,再这样下去他得憋疯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算你厉害 吴郝这话还没说完三分钟,也就刚问了问橙几个问题,警车旁就传来钱修的尖叫声,嗓门之大完全是把嗓子喊劈叉了。 刘洋听到尖叫后,拍拍吴郝肩膀说到:“现在不用担心了,钱队已经找到发泄方法了,你再不干活工资都给你喊没了!” 以钱修平时的样子来说,他被单谚病态时吓到的惨叫确实有些反常了,但根本没人敢上前询问钱修的状况,全当是钱修因为工作压力过大,大喊几声发泄情绪催促大家干活。 众人也许是被钱修反吓了一跳,工作效率瞬间提高了不少,问橙刚根据回忆把第一现场形容出来,吴郝已经将假人摆好了,恢复正常的单谚入场主动检查现场不合情理的地方,时不时询问问橙几句: “你进来时真的看到酒瓶在死者嘴里?” “嗯嗯,我确定!” 问橙的回答则有些敷衍了,她正慢慢向屋外退去,因为她看到刘洋还拿着鞭链甚至准备离开了,而一旁的米芎一点也不担心鞭链被带回市区入库,两个人也要一起跟去,到时需要一堆手续才能取出鞭链。 “那这酒瓶应该是死后被伪装到死者身上起了个误导的作用,可如此拙劣的误导有什么用呢?法医测个血液酒精含量浓度就能发现死者没喝酒,难道酒瓶只是为了单纯的迷惑视听浪费时间? 问橙,你还记得死者是怎么握住手中刮眉刀的吗?” 单谚还在琢磨着房间里不合理的地方,只是他喜欢一点想不通,就换下一点,逐一击破,正要再询问问橙凶器是怎么握的时,一转头身后的问橙已经跑没影了。 问橙离开化妆间后赶紧去阻拦要上车离开的刘洋,她看到鞭链被刘洋一起带上车了,可就在她要靠近刘洋的时候,剑心却故意出现在问橙面前,故意不让她拦下刘洋。 “别追了,给钱的都不急了,你急什么,谷家喜欢程序繁琐就让他们自己去交涉,我跟你说点有意义的信息如何?” 此时刘洋已经上车带着尸体离开了,问橙也知道自己双腿难抵四轮,也就没再追,就近找了棵树斜靠在上面问剑心: “什么信息?说来听听。” 剑心还没开口,米芎就跟吃了猎豹一样,嗖一下就跑了出去追逐刘洋乘坐的车。 问橙看到米芎的背影立刻对剑心竖起了大拇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着: “他急了,他急了,他还真急了,徒步追车,谷家家仆的体质真不是盖的。”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刚才你不是也要徒步追车吗?以后记住了咱们是收钱的一方,对方不把东西准备齐了,咱们就不开工,看谁着急。” 剑心拍拍问橙脑袋让她安静一点,问橙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小孩子,推开剑心的手甩甩头发点头敷衍着: “别摸头发,我记住了。请问剑心祖宗是要把什么消息提供给我呀?” “敖雪有父母弟弟和男朋友,咱们可以根据年龄推算他们会是剧组里谁,范围瞬间弱小了,你绝对会比缀不语找到与魔结契的那个人。” 剑心虽短暂的控制住了单谚,但也只听到了前父母弟弟男友,根本没听到敖雪还资助了个学生,就因为问橙背着青铜剑走的太快了,一人一灵间的距离被拉长,没了青铜剑的灵气提供,剑心立刻虚弱下来,反被单谚的自我意识压制,他值得先回到问橙身边。 “哦,你也觉得我必须和缀不语斗一斗对不对?同样是混子,我这个混子也绝对比她混的漂亮! 让我想想,适合当爸爸的……剧组里年纪大的男人只有清洁工和看盒饭的老大爷!刚才我看到他们合伙收拾饭盒呢,至于符合年纪适合当妈妈的老女人……聂姐!弟弟这就更难找了,全剧组年轻的男人太多了,我总不能挨个检查一遍吧?” 知道剑心是支持自己的,问橙还有点高兴,赶紧分析起敖雪的亲人都是谁。 但她一开口分析就把剑心给气到了:“你们人类可以有两个爸爸?爸爸只能有一个!不是清洁工就是送饭大叔,至于聂姐……她肯定不是敖雪妈妈,不然她不会被缀不语的照片威胁,既然剧组里没有年老的女人,那她很有可能整容了!” “哦!太对了!被你一提醒我就明白了,送饭的大爷和捡垃圾的老奶奶是一对!大爷把装盒饭的纸箱全给老奶奶了,他们在用箱子传递信息!” “……” 剑心被问橙的后知后觉气到无语,他自己虽是灵但却也知道人只有越整越年轻的,根本不可能有人越整越老,他正想用沉默逼迫问橙意识到她自己的错误,结果问橙突然指着主路尽头激动到跳脚: “米芎他还是不是人啊!他追上了!” 问橙已经从剑心的沉默里知道自己错了,正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刚一转移视线,她就看到了奇迹般的一幕,两条腿的人还真就追上了四个轮的车,不仅追上了,米芎胡编的理由还能把刘洋给感动哭了,他主动拿着鞭链跟米芎一起回来,找钱队报备了一下,鞭链就还给了米芎。 这一波操作下来问橙直接傻眼,完全忘记了自己要分析到底谁有问题。 此时单谚也刚好记录完了现场内的疑点,准备一并询问问橙,出门时正好从吴郝手中拿到了一份半个剧组的笔录,加上牧聆发过来的敖雪信息,需要推理的珠子全有了,缺的就是把它们穿起来的线了,而这线就是问橙这第一目击人。 单谚知道要破案了,几乎是闪现到问橙身后,突然拍了她肩膀一下,这一下把正看着米芎还有什么骚操作的问橙吓了一跳。 “啊!” 问橙尖叫着后退一步,看清是单谚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属猫的吗,走路连声音都没有。” “我找了点问题想问你,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我刚猜到了敖雪的家人是谁。” “谁?” “伪装成送饭的爸爸和假装收废品的妈妈。” 第一百三十六章拔除心魔 问橙的结论让知道实际消息的单谚有些无语,但他很快就猜出是问橙瞎说的,他含蓄的问道: “你猜的?” “嗯,剧组里只有三个老人,他们绝对有问题。” 问橙非常自信,自信到让单谚觉得她有点犯傻,只得将牧聆给的消息递给问橙看。 问橙接过单谚递过来的手机,看着牧聆的调查结果脱口而出:“这一家人也太惨了点吧?这是牧聆编的故事吧?” 手机屏幕上对敖雪家庭背景的调查已经不能用普通的惨来形容了,调查资料的第一句话就是: ‘家中已无活人。’ 父亲无资料,疑似黑户或被上面删除。 母亲思女成疾,放弃治疗三年前皮肤癌过世。 弟弟因接受不了姐姐的死已疯,母亲死亡后无人续交医疗费,在思维清醒时,自愿签字住进实验机构实药,一年前死于实验意外。 调查结论的结尾还附赠了一张敖雪家曾经的全家福,一对消瘦的父母身后站着两个孩子,女孩齐肩长发很是漂亮,眼睛里有星星在闪烁,弟弟稚嫩帅气脸颊微胖,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很是好看,像福娃一样。 问橙吐槽归吐槽,但在看完资料后面的全家福后又忍不住同情起敖雪一家人,敖雪要不出意外这一家人一定会非常幸福的。 “应该不是编故事,确实有一些药厂有非法试药的实验室,敖雪的弟弟也许是在赌自己的病能好才去的吧。她家里已经没活人了,所以你刚才的猜测不成立。” “不!据我所知!敖雪还有一个男朋友!男朋友为爱结契复仇邪恶剧组!先从化妆师开始逐一击破!” 问橙不服输又开始了猜测模式,单谚被问橙浮夸的表情逗乐无奈叹气,接过手机后又给问橙找了个通灵探秘节目。 “你想的很美好,为爱到犯罪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我刚刚发现你不见的时候,随手查了下三年前的那部剧,本想看看剧组里还剩下那些重叠的人,结果就发现了这个节目。” 单谚说着点开节目,主持人开始介绍起《傲世悲歌在校园》剧组: 开机当天,导演被盖摄像机红布绊倒撞飞祭天香炉。 开机一个月,男主开房车蹦迪,连人带车被醉汉打到报废。 开机一个半月,舞美跑路指导别的剧组赚快钱,回来的路上出车祸摔断腿。 开机两个半月,道具仓库无端失火,女主被滑轨车碾断腿。 最惨是杀青宴当天,本代替女主演完后半部戏的女配,意外跳楼而亡,但这意外又格外的不意外。 敖雪身上穿的是梵星飞的西服,梵星飞身为男主却不在杀青宴?衣服又是如何飞去现场的呢? 节目后续又采访了好几个当事人,他们眼神不自觉的看向别处,似乎是在看提词器,按剧本在演,上下两集问橙都是快进追完的,最终得出结论,敖雪因为原生家庭死于意外。 虽然问橙根本理解不了这种没事找事的灵异节目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全剧组的人怀疑了一遍,结果和任何人都没关系,硬怪敖雪家里有得神经病的家人,她是因为被遗传了,所以才做出过激行为,醉酒后坠楼。 随着三倍速快进结束,问橙忍无可忍将手机扔给单谚吐槽了一句: “这节目拍的好胡扯!全剧组都是凶手,还都有不在场证明他们是脑壳坏掉了吗?这种事也能胡说。” “谁让你看胡说的内容了,你没看到剧组里重合的人吗?” “还真看到了,男主,导演,选角,道具,武指都是重合的,舞美虽没出现,但现在她派出了自己的双胞胎学生,就今天跟来的。” “那剧组里还多出了谁?” 单谚引导着问橙让她说出上午跟车来的人都是谁,吴郝寻找了一下最后见到死者的人,所有人的答案都出奇的一致! 回答的都是在问橙罢演后,化妆师给男主替身补了个装就提着工具箱离开了拍戏的地方,她走后,上午跟车来剧组的人全离开过。 但因为不熟,没人能认全她们所有人,吴郝也只找到了成为助理的孟倾心和投资人的女儿王婂,双胞胎和另外三个毕业生,他一个人也没找到,为此单谚才想看看问橙对她们了解多少,能不能提供点线索。 “罗明!无论是那个镜头里也没罗明。” 问橙满脑子都是敖雪的男朋友为爱复仇,完全忘记了缀不语曾怀疑过同车来的人有问题,因此怀疑对象局限在了男人里,至于她为什么没怀疑柚义杰,则是因为柚义杰三年前还是问橙男朋友,不可能做出劈腿的事。 “被你打成脑震荡那位?我还真没查过他,我让你哥去医院问候他一下,万一有点别的消息咱们还能同时跟进。” 单谚也被问橙带偏了,立刻联系在市区里的问谦,让他去医院等人醒了再问问。 就在单谚打电话的时候,米芎搞定了一切拿着装鞭链的物证袋回到了问橙身边,将鞭链递给她,有些客套的跳过问橙跟树旁的剑心打招呼: “见过万兵之祖,辛苦您替谷家清理门户了。” “先别道辛苦,这鞭链上还有一层封印,就算是我也刺不穿它,根本无法接触鞭内兵灵,若没看错这应该是失传已久的,化物诀,此诀的原主人,可是没有跟着西王母回天界的惩戒侍女,她下嫁给了凡人自成一派,虽也会锻造兵器入灵显形,但她也会封印别家有些嚣张的兵灵。” 剑心故意提及此人,米芎立刻拱手解释: “此人我还真没有见过,应该是早已逝去成仙了,至于这封印是家主年青时被鞭链主人栗家诚心感动,赏了封诀以困住此灵。 栗家视链中邪灵如家人,他却选择了通魔,栗家不忍他回炉重铸,封了他留个活口,他却因为怨恨诅咒到栗家灭门。” 问橙难得聪明一回,觉得剑心故意提西王母的侍女有点问题,借米芎辩解之时,她退到剑心身边低声问道: “你故意提这封印为了什么?这个掌罚什么,难道嫁进了谷家?” 第一百三十七章是朋友啊 “哼,你觉得可能吗?莫家为了发展通魔又灭魔,魔族秘术用的特别顺手,苗家为了发展盗用了苗疆秘术,灭了人家满门,谷家为了得到个封印异己的秘术,灭一族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目前来说七元老中也就只有言家搭上十个儿子是真可怜,剩下的三家谁家还没有点秘密。” 剑心不屑的冷哼着,说出了各家发展必须隐藏起来的秘密,虽没全说完,但问橙已经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米芎听到了剑心的话,也明白了他是故意提这事,就是为了埋汰谷家是假君子,米芎也知道理亏,但那是谷家祖上的事, 与现在严于律己的谷家老爷子无关,为此他专门替谷家又辩解了一番: “文化就是在相互融合中出现碰撞的,谷家当年虽绝情但与现代人无关,咱们终究还是要向前看的。” 他这一番辩解正中剑心下怀,他立刻回击到:“既是当年事,可受益的是谷家,随后靠封灵术一家独大的也是谷家,如今突然就想开灵了,我可不信你们是为了用鞭链内的灵继续惩强扶弱,才来找莫家开刃的。” “年纪大就是有好处,权谋算计见多识广到让在下无所遁形,家主想让您切的是此灵的灵根,谷家近些年有些缺兵器了,老兵器重铸换新,铸没了近一半兵器,家主只是想要一个听话的灵,其他没有别的意思。” “谷家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宁可要一条听话的狗, 也不肯多留下一个存在危险的灵,剃掉兵灵的灵根,就像是给人类做了个脑前额叶切除术,空有一身本事却不能感知四周,谷家还不如重锻了它呢!” 剑心抢过问橙手中的鞭链,又给米芎递了回去。 米芎虽想过这事让同为兵灵的万兵之祖做会很困难,但它又只是一剑的事,若不是自己没有一双能看透灵体剔除灵根的眼睛,自己也不至于被剑心说的无法反驳。 好在此时单谚回来打破了米芎与剑心的僵持,他一个电话过去,得到了罗明的身份,他还真是敖雪当时的男朋友,问橙终于猜对了一次,只可惜他在敖雪死后成为了化妆师的男朋友了,三年连死两任女朋友,罗明也是倒霉到家了。 单谚看到物证袋从问橙手中扔出去的角度不对,意识到御剑心可能就在问橙身边,他马上过去求证,想知道剑心刚才是否真的操纵过自己,话还没等开口, 人又因为看不见,撞到了剑心身上,又是如同心脏被握紧的疼痛。 随后剑心借单谚之口拒绝了米芎: “拿着你的钱回去吧,除了剔灵根,别的事情我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剑心说罢也是顺手了,又用单谚的手要搂问橙的肩膀,问橙听出不对赶紧躲开,却又因为躲太猛将米芎手中的物证袋撞到地上。 问橙赶紧蹲下去捡,指尖上的温度被鞭链疯狂吸收,她突然感觉到手一凉,眼前出现了一个看似真实的真相。 自己在拍戏时甩开柚义杰跑去树林,化妆师给柚义杰补妆到一半,柚义杰决定去找自己做一番了结,化妆师不想错过补妆时间耽误她吃中午饭便提着工具箱追了上去。 柚义杰跑太快她没追上,便直接放弃回到简易化妆间内,此时里面已经有了正把腿担在桌子上等她回来的缀不语。 化妆师当她是王婂,立刻下了逐客令,她不想当年的事情暴露影响自己和罗明的感情,缀不语直接甩出一张照片放到桌子上。 “你还知道当年的事?你不是没去杀青宴让敖雪替你去的吗?照片上为什么会有你?” 化妆师看着照片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拿起桌上的照片撕了个稀碎,缀不语又拿出一张,这张比刚才又劲爆了一个档次,化妆师正拿着酒瓶给敖雪灌酒,敖雪都喝不下了,她还在强迫。 化妆师看到这张照片,立刻抢过再次将其撕碎成渣,缀不语也没心急,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打照片,全是化妆师在逼敖雪喝酒的照片。 化妆师忍无可忍,点火烧了照片,质问缀不语到底要干什么: “当年的事明明是你挑唆的!你现在又要旧事重提,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不让我有好日子过吗?要死咱们一块儿啊。” 缀不语没再说话而是从外套内兜里拿出一瓶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酒放到桌上,拍拍化妆师的肩膀,让她冷静一下便起身离开了。 但在化妆师眼中,这就是王婂在用酒瓶子警告她,不想东窗事发就快点出来当替罪羊死无对证。 于是化妆师开启了酒瓶,卷起袖子拿起修眉刀,双手交换着在两条胳膊上互划,每划一刀还喝一口酒止疼。 末了为了不让自己的自戕惊动别人,已经喝酒上头了的她,坐在折叠椅上,咬紧酒瓶瓶嘴头向后仰,防止自己惨叫出声,两只手依然在互相反复划着手腕,她只为让自己早日去见敖雪,为抢了她的男朋友早日说句对不起。 随着酒瓶内剩下的最后一口酒被一饮而尽,化妆师也因为失血过多死在了折叠椅上,双臂耷拉在折叠椅两侧。 知道了这一切的问橙瞬间有些后怕,她并不是对鞭链的能力感到害怕,而是突然察觉到缀不语居然是个骗子!她就是为了替王婂来杀人灭口才来的,不然她又是为什么心甘情愿替王婂来剧组的?甚至不惜为此还在脸上打了那么多钉子遮盖面容。 当然此时的问橙自然是不知道,鞭链的能力就是魔改过去胡扯未来,她捡起地上的鞭链,并没有还给米芎,而是将鞭链又放回口袋内突然跑走。 她想起了缀不语的邀约,她要亲自去询问缀不语到底是不是王婂派来的替身,她又为什么要害死化妆师替王婂清理故人,甚至有个与魔结契的人都是缀不语自己说出来的,根本没人知道事情的真伪,不然那个人早就天不怕地不怕的跑出来挑衅自己的青铜剑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你以为呢 见问橙跑了,剑心立刻跟上,他怕问橙离自己太远影响了自己的能力发挥,但他偏偏因为不适应心脏的羁绊,而让他临时附身的单谚身体,本以为自己去追问橙身体肯定会自动脱离,结果剑心不仅没脱离身体, 还带着单谚的身体跟着问橙来到了她和缀不语约定的道具仓库旁。 早一步来了的缀不语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但她一看到问橙就有些傲娇的双手环抱在身前: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能给的起三七分钱的契人也就只有我一个,这么实惠的价格你不来才是傻瓜。” 缀不语此时有些得意忘形的话,让问橙更加确定了她刚才看到的画面是真的,化妆师就是间接死在缀不语发出的动作暗示上。 问橙看到斜靠在仓库后墙旁的缀不语时, 根本没考虑过含蓄用词, 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王婂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替她动手?” “动手?动手干什么?我收了五十万,也只是装一下她本人, 找找寄照片威胁她的那个魔契人,也没说让我动手,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能替她动手干什么?” 缀不语被问橙问住了,自己除了早上沿途威胁了一遍来应征女主角的人以外,至今连谁是与魔结契的人都没发现,怎么就成了替王婂动手的人了呢?莫家家主口中的这个动手又暗指什么?难道她怀疑自己杀人? 随着缀不语想通了问橙此时话中的意思后,她的表情逐渐变得惊讶,并未等问橙给出解释,她立刻和化妆师之死撇清关系: “你如此气势汹汹的过来是怀疑我替王婂杀人了对不对?哼,我可是有录像为证的,我根本什么也没干!我最后一次见到化妆师的时候,她都明确表示知道我是王婂的人了,我更没必要害她了,你自己想想,我是没见过钱吗?会为了五十万去害死一条人命吗?” 缀不语见问橙还是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立马就明白了,自己说这么多话, 全是在白费口舌, 她只能从口袋中拿出录像设备交给问橙。 “这是我在工作时录给雇主看的,有时间,有声音,有影像,这玩意可是不能造假的,不信你自己看看。” 问橙将信将疑的接过缀不语递出的微型摄像机,两指宽的屏幕上确实有一段缀不语进入简易化妆间前的拍摄画面。 屏幕连接的摄像机就别在她的肩膀上,她站在化妆间门口跟未来可能会看视频的雇主报备着: “我是缀不语,现在是十点零三分,我要去找敖雪的闺蜜,剧组化妆师傅云霓,询问一下她是否有当年照片的存底,她会不会替敖雪报仇。” 此时镜头拍摄到的正是简易化妆间门口,随后是一阵脚步声传来,缀不语以为是有人跟踪自己,立刻躲进化妆间内,透过门缝向外看去, 摄像头隐约拍摄到一抹粉色。 问橙立刻意识到, 这是自己因为见到柚义杰回忆起以前不好的事情落荒而逃时被拍到一点, 但缀不语似乎没发现自己跑出去, 还跟着录像机解释: “现在安全,化妆间内没人,我在这里等傅云霓一下。” 随后镜头就随着缀不语的走动,拍到了化妆间内的化妆镜,以及缀不语坐在折叠椅上,双腿搭在桌子上,非常惬意的等着化妆师。 此时她还不忘跟录像机交代一番: “甲方提供的名单已经确认过五人了,陈青,聂颖,谭晨晨,都对照片有回避反应,梵星飞拒绝承认自己在现场,仇钰龙对照片有兴奋的表情,疑似是他为了寻求刺激,寄照片威胁甲方,处理完傅云霓后再接洽敖雪前男友罗明,以及偷拍敖雪私密照片的三个学妹宝雯雯,赵克拉,李秦英姿,以及谭晨晨派来的两个学生,苏一梦和苏一帆。” 问橙听完缀不语的话没忍住按了个暂停,举着摄像机的储存器质问缀不语: “王婂都跟你说过什么?你怎么会比警方还了解剧组里的人?‘处理完’这三个字可真是有点意味深长的意思。 你若再不承认化妆师的死与你有关,我还真不介意把这东西交给警方,咱们看看王婂被请来剧组时觉不觉得丢人,还会不会给你钱!” 问橙的断章取义把缀不语吓到花容失色,因为她看到了跟着问橙来的单谚,她刚才只知道单谚是警方的人,根本不知道他还是契管局里的人,也就更想不到他会是言悦君的儿子,只当他是被问橙叫来抓自己兴师问罪的人,为此她又催促着问橙赶紧往后面看: “你倒是继续往下看啊!越是不该停的地方,你偏偏按了暂停。我是知道名单,但这是商业机密,为了雇主隐私,我肯定是不能乱告诉你的。” “好,等我看完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问橙随着缀不语的眼神看到了跟来的单谚,她根本没想到此时的单谚会是剑心在控制,只当他是来找缀不语问话的。 毕竟单谚身份特殊,他是言家的儿子,万一让他知道了自己家家仆了五十万可以帮雇主杀人,那缀不语根本无法参与这个案子就会被单谚大义灭亲送回局里。 问橙也是怕冤枉好人,又给了缀不语一次机会,自己点开屏幕继续往下看,此时汇报完了的缀不语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随手把玩着化妆台上零星剩下的一些化妆品,一不留神手一滑眼影盒滚落到桌下。 缀不语去捡眼影盒的时候,镜头意外拍到了掉落在地上的鞭链,问橙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摔倒时把鞭链弄丢的,而是进化妆间化妆时早就把鞭链弄丢了,也就是说……鞭链曾经沾染过化妆师的血?它里面的兵灵可能见证了凶杀案的全过程? 问橙已经不关心缀不语后续又拍到什么了,她现在只想用青铜剑挑了鞭链上的封印,放鞭灵出来直接快进到正确答案上去。 她主动放弃了继续与缀不语对峙,刚想将摄影机的储存设备还给缀不语,她突然从里面听到一句话: “屋里有人,你在这等我一下。” 这话声音非常小,要不是问橙耳尖几乎就要错过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信口开河 以缀不语离摄像机收音设备的距离,声音不会如此之小,换言之是化妆师带了个人回化妆间,发现缀不语在屋内,而那个人和化妆师的关系疑似有些见不得人才被化妆师留在外面的。 问橙突然就悟了,脑回路跟开挂了一样,立马意识到化妆师不肯带入屋内的人可能是个男人,还不是她公开的男朋友罗明!而那个时候需要化妆的人是……柚义杰? 问橙得出这个结论后马上收回手,又把有那句话的前段看了一遍,当时的缀不语对那句话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连向门口看一眼的举动也没有,光靠着镜头拍到的一点点门口细节,问橙只能在充满雪花的微型显示屏上隐约看到化妆师是后背先进的门,那她肯定是在跟门外的人依依不舍,对方绝对是和化妆师有地下情关系的人没跑了。 问橙抓住重点后赶紧询问缀不语当时的具体情况: “这里,化妆师进门前你看到门外有谁了吗?” 缀不语看着问橙略有些粗的指尖将屏幕盖住四分之一,她只能努力看着被问橙指出来的这段细细回忆,偏偏这段还因为当时有点信号不良,根本就没拍清楚,缀不语根本没记得门外有人。 “这应该是没人吧?你不看看我当时在干什么,看犄角旮旯干嘛?” “不可能没人……化妆师这句话就是最好的证明,她不想让你见到那个人!”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只要能自证清白就好。” 缀不语看问橙这态度,瞬间觉得她太有冲劲了,一点细节还硬扣,她这是想越俎代庖当侦探破案去?她这么认真八成是想表现一下,跟她身后的警察说这人死在魔手里。 缀不语刚有这想法,问橙真就举着储存器给单谚看去了: “我摔倒时并未看到化妆师的魂魄,这么短的时间里,黑白无常也不可能来,所以被化妆师挡在门外的人就是凶手,他还是和魔结了契的人!复仇取魄顺理成章!” 缀不语看着问橙认真的样子完全惊呆了,马上跑过去帮问橙圆谎: “对不住,她脑袋不好使,世上怎么可能有神神鬼鬼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呢?咱们要讲究证据,不如继续往下看?也许我运气好拍到凶手了呢,不要听她乱说。” 为了防止单谚再问多余的话,缀不语还贴心的把声音开大让视频继续播下去。 剑心发现自己疑似困在了单谚身体里,他也担心自己能附身的事被自称言家家仆的缀不语乱传,为此他根本没说话,安静的看着显示屏。 反而是问橙起了疑心,缀不语明明是言家人,难道没见过单谚?不然她怎么会把单谚当普通警员?这可是她家家主的儿子,又怎么可能不相信鬼神之说?不过看着他们两个都没再多说话,自己万一问出来,会不会有干涉言家家事的意思?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跟单谚跟言家划清界限,为此她也就没问出自己的疑问,又继续往下看起录像来。 化妆师傅云霓一进门就迅速将化妆间的门关上,提着工具箱放到化妆台上,完全无视了坐在一旁的缀不语,自顾自的摆弄起化妆品。 还是缀不语觉得有些尴尬主动打招呼:“你好,我叫缀不语。” “知道,以王婂那个胆子,她本人根本不敢再来这里,通灵师之类的灵媒我也找过不少,都没什么用,这做了亏心事的人,该做噩梦就会做一辈子,怎么赎罪也赎不干净!” 傅云霓说着给自己涂上了漂亮的口红,并从工具箱内拿出一瓶酒,还专门给酒瓶上系了个粉色蝴蝶结。 问橙震惊了,这酒瓶居然是化妆师自己的?不过这也让问橙更加坚信了凶手就是化妆师不让进门的那个人! 两个人肯定是小酌一杯后,对方自爆身份,表示自己是替敖雪报仇来了…… 问橙脑海中刚要跑偏开小剧场,突然就觉得矛盾了,敖雪活着的亲人都没了,可能会替她报仇的只有前男友罗明,但罗明和自己一起去的化妆间,他应该是无辜的吧?那凶手到底是谁?敖雪还有别的亲人? 问橙已经被所有线索搞到头疼了,为了早点让自己从思考的漩涡里出来,她只能从头开始捋,但这一捋,她又发现了问题,上午被送来的演员全是女生,化妆师既然有了罗明,万一她和女生约会略微避嫌一下也是有可能的,毕竟拍戏时柚义杰见自己跑了,他当时可是跑去找过自己的,并且以自己对柚义杰的了解,他应该干不出安慰完自己再去找化妆师约会的事情来。 所以门外的人和化妆师是段禁忌恋没跑了,但与对方有关的身份猜测自己根本猜不出来,这个题太难了! 等问橙再把注意力转移到屏幕上时,缀不语正甩了张照片要离开,傅云霓看到照片冷笑了一下,随手拿起照片把它扔到了地上: “她命贱没办法,非要装圣母,这个也管那个也管,到头来反误了卿卿性命!” 正要离开的缀不语回头看了傅云霓一眼,此时镜头中又是通过化妆台的镜子,反射出化妆间的门动了一下,门外的人似乎在偷听,反应还很激烈,但看门外映出来的影子,此人好像并不高,疑似是位披散着头发的女人身影。 就在问橙按了暂停键,看着显示屏内的画面看到入神时,为了脱离单谚身体的剑心,一步一步的后退远离问橙,想借青铜剑的能力将自己拽离单谚的身体。 但剑心是后退着走路的,身后没有眼睛为他指路,稀里糊涂就退进了道具仓库内,这一进去可不得了了,他立刻就撞到了一个东西。 剑心重心不稳,向后一倒,摔进了那个东西里面,此时距离也刚好够了,剑心瞬间被青铜剑拽回,离开了单谚的身体。 而从被迫走神中回过神来的单谚,看着面前的一切,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快些脱离面前的窘境,因为他正坐在一把木质扶手椅上,而椅子上已经提前有一个男人仰坐在了上面。 第一百四十章故作沉默 自己现在就坐在他腿上,他的头向后躺着探出了椅背,嘴里有个绿色的酒瓶,要不是单谚闻到了血腥味,看他那个样子应该是喝醉了在打瞌睡。单谚一急从死者腿上摔了下去,间接让死者跟着一起摔下了椅子,这一摔,酒瓶子碎了一地,木椅倒砸在死者身上,死者趴在单谚腿上,案发现场依然是全被破坏了。 单谚知道自己也犯了问橙才会犯的低级错误,也不敢乱动腿了,更没心思胡思乱想刚才是谁操控了自己的身体,他保持着摔倒的姿势,艰难的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打给钱修: “喂,钱队,带着外勤组来一下道具仓库吧,我发现了一具男尸,三十岁左右,微胖……他身上有工牌,道具组赤宏涛。” 单谚本想再细节的描述一下死者外貌好确定身份,正说着突然发现了死者身上的多口马甲内有工牌,甚至还发现了一张与敖雪有关的照片。 照片中的敖雪躺在黑色皮质沙发上,绯红色的脸颊和迷离的双眼都预示着她已经醉了,沙发旁站着的赤宏涛上身赤膊,单脚踩在沙发上,正拿着酒瓶洋洋得意似乎要将酒瓶中剩下的酒倒在敖雪身上。 看到照片后单谚已经明白了,敖雪的死绝对没有意外这么简单,敖雪在死前应该是遭受了全剧组的排挤,那怕是在死后他们还借着敖雪的死大做文章,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整个剧组都是向流量名气妥协了的恶魔。 单谚和尸体摔倒时发出的动静不小,惊动了仓库外正在看录像的问橙和缀不语,问橙先一步跑进道具仓库,她看到单谚趴在地上,正从一位身穿军绿色多口袋马甲男人的口袋里拽东西,那东西远远的看去似乎是张纸,问橙立刻就想到了照片。 她马上跑了过去,想看看照片上的内容,步伐太快,一时没收住,脚下一滑,她冲着单谚就扑了过去,单谚感觉到危险,本能的转头查看情况,迎面撞上问橙的脑袋。 单谚只觉得鼻子一疼,一股暖流从鼻腔内流了出来;问橙看到单谚被自己撞到流鼻血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亲自上手去堵单谚的鼻子。 问橙跪在地上捂着单谚鼻子,鼻血顺着问橙指间往下滴落,单谚已经被问橙的举动吓到呆住了,楞在原地红着脸看着问橙,那场面尴尬到,双方不说点什么解释一下就非常难以收场了,偏偏两个人就跟被按了暂停一样,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仓库门口站着看热闹的缀不语,根本不知道仓库里面死人了,反而因为问橙正好挡住了赤宏涛的上身,让缀不语错把赤宏涛的腿看成了单谚的腿。 她以为莫家家主这是看上小警察了,在故意制造亲密接触的巧合,不然谁摔得那么有特色专门往对方鼻子上撞,她也是彪,为了给问橙和单谚营造单独相处的空间,她随手就把仓库门给关上了。 这门关上的声音正好让单谚回神,他因为被问橙捂住鼻子,那脸色从泛红逐渐变得青紫,还差一口气人就要被憋死了,都这么危险了他愣是能为了等问橙给自己一个解释,僵在原地连用嘴呼吸都不会了。 也就幸亏缀不语随手将门关上了,这才让单谚迅速向后仰头止血,避开了问橙的手,大口呼吸起来。 问橙赶紧甩着手上的血,有些尴尬的跟单谚道歉: “我刚才跑太快了没刹住,害怕你让我赔医药费,我这才随手……” “随手捂住我鼻子准备杀人灭口,一劳永逸吗?” 单谚明明知道自己说这话不合适,他却没管住嘴,以玩笑的口吻吐槽了出来。 “对不起,你别误会!你是我债主,我虽然经常想灭口你,但……不是,我会还那五位数咖啡钱的,请你相信我,刚才只是个意外。” 问橙的回答让气氛尴尬起来,单谚根本没想到五位数的咖啡钱还被问橙放在心上,自己明明已经告诉过她不用还了。 单谚就跟被问橙刺激到了一样,扔下物证照片,双手按住问橙胳膊,非常认真的看着她严肃的说道: “莫问橙,我再告诉你一遍,咖啡钱可以不用还给我的,我希望你想起我的时候是没有负担的。” “钱要是不用还,我又为什么要想起你?” 问橙说完就赶紧起身,主动回避与单谚的肢体接触,她遇到的渣男太多了,因此这话的意思就是明确的告诉单谚,自己和他除了咖啡钱没别的关系。 平时智商完全够用单谚此时却犯迷糊了,他默认的理解为,问橙时刻想着咖啡钱的事,就是在不断的想自己,咖啡钱说白了只是她想自己的一个借口。 问橙见单谚表情不对,本来止住的鼻血,又开始流了起来,问橙误会他是心疼咖啡钱,赶紧解释道: “赶紧抬头,抬头啊,你别激动,就算你……那怕是你妈说过,我可以不用还你钱了,我也会认真工作,存够了钱还你的。” 问橙着急的都上手抬单谚的下巴了,单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和问橙的收入不对等,让她误会了自己的真实意图,而自己也因为自作多情想多了。 现在就算单谚想避嫌也来不及了,缀不语憨憨的站门口挡着不让钱修和外勤组进门,钱修以为单谚被困仓库内,凶手在清理现场,缀不语就是凶手同伙。 于是钱修使了个眼色,吴郝趁缀不语不注意,一把被抱住了缀不语反手按在地上,钱修一脚踹开道具仓库大门,真巧看到问橙主动抬起单谚的下巴帮他止血。 初进仓库的钱修也是因为问橙的遮挡,根本没看到死者,反而因为看到他们两个人的亲密举动,感觉到自己被骗了,有些失望的对单谚吼道: “单谚!你可真行啊!我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还真有这层关系!大家平时也只是把你们当口嗨对象胡乱调侃而已,你现在居然为了莫问橙,连凶案现场都开始谎报了?你们这是准备向全世界公开吗?” 第一百四十一章失败却没完全失败 “等下!你可以把我当工作繁忙时随口说起的谈资笑料,毕竟我身边的倒霉事多,但我要郑重声明!我和单谚只能算打过照面的熟人,连朋友都不是,刚才我也只是在帮他止鼻血!至于你说的尸体在这里!后背上有把刀子要了他的命。” 问橙被挂上公网时就看淡了名声之类的东西,被当谈资反而显得自己像传奇,但现场明明有尸体,钱修身为重案组组长,却因为八卦自己和单谚有没有关系而睁眼瞎到看不见,那就是他的失职,自己有义务提醒他,他做错了。 随着问橙的让开,趴在单谚腿上的赤宏涛显露出来,钱修被问橙说到羞愧难当,赶紧挥手让外勤组的人保护现场,反而是因为控制住缀不语耽误了时间的吴郝,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进门就有些口无遮拦的调侃起坐在地上的单谚: “谚哥你真可以啊,这是被莫问橙传染了吗?进个仓库还能碰上尸体,话说这种体质是怎么传染的?我们什么时候能吃上喜糖?” 一旁的问橙自然是听到了吴郝的话,在单谚翻了个白眼根本没搭理吴郝后,问橙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吴郝身后,如同鬼魅般突然回应了一声: “你想的事情成功率极低,除非我死了,否则绝对不可能让你吃到喜糖!” “啊!莫……莫问橙,你怎么在这里?也就是说不是谚哥吸收了你的霉运,而是你自己引出了凶杀案?门口抓住的王婂也是你的人?你刚才让她守仓库……” 问橙的话吓到吴郝的同时,仓库外晴朗的天空突然劈下一道惊雷,愣是将仓库门门口的地面劈出一个十公分深的凹坑,这让吴郝根本没把自己的推测说完就被雷声打断了。 问橙本来也纳闷那里来的雷,但听到吴郝这胡说八道的推测,她立刻提醒道对方: “别再胡说八道了,小心出门被雷劈!王婂在那里?她那里有个录像,她才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傅云霓的人,至于地上趴的这位……王婂也是比我早到仓库外的,约我来的人也是她,你觉得她还是清白的吗?” 问橙故意供出缀不语有录像,钱修和吴郝立刻跑向仓库外去看录像。 单谚也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本想跟问橙道歉并问点有关御剑心的事情,他要确定自己是不是因为心脏的原因,可以被御剑心随时附身了。 但他刚开口,话都还没说出来,问橙已经先一步让他闭嘴了: “你想问什么我已经猜到了,刚才我跟钱队说和你连朋友都算不上,这是在为你出格的行为打圆场,你不用放在心上,咱们之间的关系只有金钱关系那一层,这次帮谷家剔除鞭链的灵根后,我立马就能还钱。自此以后莫言两家就毫无任何瓜葛了。” 问橙说完就向仓库外面走去,她已经确定了目标,查案确实是警方的事,自己跟着瞎掺和没用,但找魔契人是青铜剑的强项,自己既然把缀不语当成了挑衅自己的假想敌,那就要争口气,快些把她要找的人给找出来,给这个案子划上句号。 仓库外的钱修已经征用了缀不语的摄像设备,并且还是全套拿下,从缀不语开始接触王婂起,到王婂给出的信息她代替王婂入剧组,再到她在仓库外等待问橙的全部录像,钱修和单谚全看到了,问橙也悄咪咪的凑了个热闹。 最初的镜头是缀不语从轿车上下来,站在疗养院门口,缀不语旁白的声音响起: “六十万单开始,我现在在疗养院门口,听说能被送进来的人只有两种,被社会毒打过的可怜人和曾经冒充过社会毒打别人的亏心人,今天我来见的是后者,三年前做的亏心事来报应了。此次事件就代号为六十万吧。” 缀不语说着跟随着一位身穿深色正装的年轻女人穿过走廊,进入VIP病房,在进入病房前对方还专门嘱咐缀不语不得提,与酒聚会和演员有关的东西。 当病房门被打开,明明应该是一间采光极好的朝阳大病房,此时却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当缀不语踏入病房之时,一道手电光从墙角照了出来,随后是个虚弱的女声问讯到: “谁来了?把门关上,我只有融入她的世界,她才不会发现我。” 当然的缀不语似乎是被突然照射而来的手电光,照到眼睛有些不适应,镜头明显晃动一下。 还没等缀不语回答,一串高跟鞋的声音从走廊内传了过来,随后是一位阔太太打扮的女人推开缀不语走进病房,没入黑暗三分钟后,走到窗户旁用力一拉,明媚的阳光照入屋内;墙角的手电光显得格外微弱,最终融入了阳光之中彻底消失。 缀不语马上加话悄声说到:“带我来这里的是六十万她妈的助理,拉窗帘这位才是真正的金主,六十万她妈!” 缀不语刚说完,王婂的妈妈就先声夺人起来:“过来坐,听说你会易容,好好看看我女儿现在的脸,变成她,去把那个躲在阴暗中见不得光的臭虫给我揪出来!” 镜头中王婂的妈妈是位典型的富家太太,精明干练眼里容不得沙子,估计王婂正常的时候应该没少被她打击,或者正常的王婂会是个优秀到能成为别人家孩子的人。 但现在……随着窗帘的被拉开,蜷缩在墙角骨瘦如柴宛若枯槁的王婂,手里拿着手电筒正在瑟瑟发抖,凌乱枯黄的头发盖住了她的大半夜脸,头顶处一块红肿的斑秃格外扎眼,似乎是被暴力拽秃的;她根本不敢晒太阳,完全不想见到窗户,连阳光都不愿意触碰一点。 缀不语的镜头动了一下,似乎是她已经打量过蜷缩在墙角的王婂了。 “恕我直言,这样的脸易容不了,如果非要按这样易容,你需要多加四十万,毕竟她是被魔缠上了,应该是收到了死亡通知之类的东西吧。” 随着缀不语老练的说出这番话,王婂的妈妈从随身的红色背包中拿出一张相片,毫不在意的随手扔在桌子上。 第一百四十二章谈判无果 “谁年少轻狂时还没有一点黑历史了,这都不算事,也给过钱了,是对方不要,如今又旧事重提,我派私家侦探去他们家人时才知道一家四口一个活口也没留下,所以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无论逼疯婂婂的东西是什么,让它从这世上永远消失!” 那张相片被缀不语捡起,拉到镜头前,照片中王婂抓住敖雪的头发强迫已经醉眼朦胧的她看镜头,桌上的酒瓶横七竖八散落了一地。 最让众人惊讶的地方是,王婂抓住敖雪头发的位置,正是王婂此时红肿秃顶的地方。 看到此处吴郝没忍住,惊讶的抬头看着缀不语问道: “你不是王婂?” “我只是长得像王婂,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这些无关信息你们就不要看了,我给你们看点有用的,这个对破案绝对有帮助,是王婂妈妈亲自提供给我的,剧组关系线!” 缀不语也怕警方再听下去,会知道另一个世界的真实情况,她只能突然打断去抢播放器,精准的调到她想给重案组众人展示的画面段落上。视频被缀不语快进到了王婂妈妈点起香烟,起身去窗口抽烟,助理拿着一个土黄色的档案袋递给缀不语。 缀不语打开档案袋,袋子里全是三年前酒局上的照片,缀不语正在挨张翻看,王婂的妈妈缓缓吐出烟圈说道: “这是我派私家侦探去冲印了,寄给婂婂这张照片的冲印店里找到的底片,这是对方的全部库存,他并不是只想威胁婂婂一个人,而是照片上的人全部威胁一遍,所以我花钱又把他们组织到了一起。 并已经提前给谭晨晨寄去了照片,据说人已经瘫痪了,后天她只会派她的徒弟去应聘角色,本人不会去了。” “所以照片上这个被欺负的人是谁?” 缀不语似乎对对方的话感到了害怕,镜头抖动了一下,她主动转移了话题。 “敖雪,一个不值得一提的小演员已经死了,她让我情人的妹妹至今还坐在轮椅上,我用点手段对付她没毛病,你这么关心她是谁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只是想问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简单,你手上拿的那张三个女生和敖雪的合影,那是敖雪的学妹,伪装成人畜无害的样子,偷拍她的私密照片卖钱,被敖雪发现后,敖雪扬言要告她们三个,她们巴不得敖雪死。” 缀不语听完对方的解释,将宝雯雯,赵克拉,李秦英姿三人踩着敖雪后背比谁腿长的照片放到了桌子上,又换了一张拿着酒瓶搂着敖雪捏她脸的照片,王婂妈妈也只是扫了一眼,冷哼着说出了照片上的人: “这个女人是选角导演聂颖,喜欢敖雪到想得到她,你看下一张照片就知道当时的尺度有多大了。” 缀不语按照对方的话照做了,镜头中又出现了两张连续拍摄的照片,聂颖的手已经下移了,嘴也亲上了,尺度大到问橙都忍不住转头回避了;单谚贴心的按了一下快进,才让众人不是那么尴尬。 随后又换了几张相片,欺凌的尺度有增无减,其中居然还出现了化妆师傅云霓的照片,她则是被拍到掐着敖雪的脖子扇巴掌。 单谚看到照片与死者有关,马上询问缀不语照片的下落:“这张照片现在在哪里?” “我还给傅云霓了。” “不对,傅云霓看到的不是这张!你有拍下来,是另一张比较温柔的,好像只有酒瓶。” 问橙马上出声纠正缀不语的错误,最初在仓库外看的那段视频,缀不语递出的绝对不是这张照片。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在接了任务以后正在对着照片换装易容,然后被人挟持打了焖棍,我后脑勺上的肿块至今还没消除呢,照片被掉包了,对方说自己是魔契人,希望我别添乱影响他复仇。” 缀不语见问橙完全不怕暴露与异界有关的事情,亲自下场纠正漏洞,缀不语也不怕了,什么都敢说了。 她的放开让问橙和单谚瞬间明白了,钱修和吴郝也是面面相觑一脸懵逼,钱修为了不显得自己像孤陋寡闻的人,用胳膊肘推了推吴郝让他提问: “魔什么?是什么东西?” “一定是中二的脑残组织!不用过度了解它们的。” 缀不语连话都没说,问橙先抢先一步替她辩解了。 “魔契人应该是个代号,他们组织策划了这一切,为了替敖雪出头,不出意外……它们只有一个人,就是凶手!” 单谚也加入了圆谎大军,他的说辞虽和问橙的说法半斤八两,都不怎么可信,但谁让单谚说出这话来时,一脸的一脸的一本正经,让钱修和吴郝都忍不住信了。 “哦,凶手偷袭了冒充王婂的缀不语,掉包照片后,跟随着缀不语一起来到剧组,随她一起发放照片,与这些受害人接洽,只要把有照片还活着的人聚在一起保护起来不就可以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钱修开窍的同时,视频并未按暂停,还在播着,随着王婂妈妈介绍完照片上的人与敖雪都是什么关系以后,王婂本人突然咆哮着从墙角站起,对着窗边随手将摇头按灭的妈妈冲了过去,她用头使劲撞击自己妈妈的腰部,随后惊悚的一幕发生了,王婂的妈妈从窗口摔了出去,临被摔出去前拼死抓住了王婂的头发。 根本没等到助理去救她,随着王婂头发的连根断裂,她也从六楼掉了下去。 助理马上下楼去看雇主情况,屋内就剩下了王婂和缀不语。 王婂一边拉窗帘一边跟缀不语说着: “我不反对你赚钱,但你要分清对错,我错了非说对那是对敖雪的不尊重!我当年就是因为尊重了她一下,才换来我如今的活命,至于这个女人!她必须死!当初组这个局的人就是她!也是她抹平了一切!罪魁祸首死了,别的人都等待着被审判吧!哈哈……哈哈……” 随着窗帘彻底被关闭,屋内又陷入一片黑暗,微弱的手电光在此时又显得格外突兀了,王婂狂笑着走回墙角蜷缩起来,并捡回了手电筒,让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 第一百四十三章这边有请 “我是缀不语,五十万押金已经提前打到账号里去了,剩下的尾款,不需要了,当给六十万家里办丧事用了。” 缀不语快速收起桌上的照片离开病房,迅速关上病房门,在关门的那一刻, 她似乎是怕病房内的人冲出来偷袭自己,那速度快到惊人。 “她?” 钱修似乎想问什么,刚开口又停住了,他似乎不肯相信母亲会死在女儿手里。 最终的问题还是单谚问出来的:“王婂的妈妈还活着吗?” 缀不语听到问题后微微皱眉,略微思考一下后回答道: “我离开疗养院的时候是有去救护车,但救没救活就不知道了。” 因为视频的原因,气氛本来很凝重了, 问橙又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罗明应该不在现场吧?不然他欺负过敖雪后跟化妆师傅云霓在一起, 如今被下死亡通知单, 他也应该有份。” 问橙这问题明显就是多余一问,死亡名单里若真有他,魔契人一定会千方百计的阻拦,他是根本离不开这里的,能离开就证明名单里没有他。 缀不语对问橙的问题微微皱眉,似乎是在快速思考着这个剧组复杂的关系,在她迟疑了半分钟后非常肯定的告诉问橙: “我可以确定罗明是不知情的,我还可以给你们提供一条你们绝对不知道的信息!” “什么信息?难道敖雪家里还有活着的人可以为她复仇?” 问橙马上追问具体信息内容,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还有钱修吴郝等重案组的专业人士在一旁,在她看来缀不语是仅次于凶手知道信息最多的人了。 “这些照片并不是在杀青宴拍摄的。” 缀不语的这一信息立刻引起了钱修的强烈反应,他几乎是在缀不语刚说出这一信息后快速质问: “什么?” “所有人都以为敖雪一定是因为杀青宴而死,其实……杀青宴上的众人确实什么也没做!就是聚在一起吃了顿饭,这就是没什么警方什么都查不出来的原因,照片具体拍摄时间是导演妹妹腿受伤的时候,当时众人为了帮敖雪庆祝她成为女主才制造了这场聚会。” 缀不语说出具体原因,但看到众人的反应却让她有点失望,并有没人对自己露出崇拜的表情,也没人感谢自己, 自己这可是把查到的机密与警方共享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冷静,为此缀不语专门加了一句: “你们听明白我的意思吗?麻烦给我点反应啊!” 单谚的注意力全在视频上了,他是真没在听缀不语说什么,吴郝是在记录缀不语的话,字还没写完,也就没来的及做反应,问橙则是在快速思考,导演妹妹腿的伤情是导火索,引爆了所有人对敖雪的不满,一场借庆祝实施的排挤就此诞生。 只有钱修在缀不语说完后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哦,果然是我失职了。” “肯定会失职啊,他们玩完了用这些见不得人的照片底板威胁敖雪,敖雪在受欺负后压根就没报警,所以警方失职很正常,我也是通过诺欧德的消息网,花了点血液为代价才知道的一手资料。” 缀不语完全是以第一信息得到人的姿态显摆这事, 她那种隐藏不住的自豪感,为了显摆自己的消息灵通,说话瞬间有了底气。 她根本没注意到钱修眼眶已经红了,为了防止眼泪掉下来,不断的用手搓着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肯相信这是自己的失误,但却又不得不相信当初就是因为自己的意气用事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敖雪父亲的档案并不是平白无故消失的,她的父亲是钱修在部队时的班长,退伍后钱修分到了d市,提前退伍的对方却失踪了,因为工作性质特殊,是什么原因失踪的,大家都心知肚明,钱修顶替的警员位置本来就应该是敖雪父亲的。 三年前敖雪死的时候才二十三,正是从舞校出来毕业实习的时候,得知敖雪的身份后,钱修当时最先想到的不是严查剧组里的那群衣冠禽兽,而是错误的认为敖雪是被某些人借她来威胁她的父亲被迫跳楼的。 加之当时敖雪的遗体上并未检测出虐待伤,钱修为此更加确定了敖雪是被威胁了,他的侦破点从一开始就错了,后续就算有监控,物证等等一切能证明敖雪是自杀,他还是为这个案子奔走了半年多,最终才无奈在结案报告上签下姓名,看着敖雪的遗体被她母亲领走,自己却什么也不能为对方做。 再后来因为敖雪父亲的遗体被发现,敖雪案子的很多资料也因为钱修当时的误判被封存,这才造成了这群恶人逍遥法外多年! 可如今就算能猜到了真相,自己又能做什么?自己是警察,要以法律为尺审判这群人,可他们对敖雪的伤害只剩下了这一张张照片,连别的证据都没了,想追诉他们可谓是难上加难。 此刻的钱修居然从心中生出一丝邪念,他希望对方在自己确认他身份前再多惩罚几个恶人,给敖雪曾经的屈辱一个交代。 吴郝刚记完缀不语提供的信息,发现钱修的异常,他也没敢问,只能继续询问缀不语: “你说你曾经被人袭击过,这才导致了照片被掉包,你是在哪里被袭击的?” 缀不语还未回答吴郝的问题,看视频的单谚先一步回答了出来: “公共卫生间内的洗手池旁。” 缀不语听到单谚说的位置立刻否定道: “怎么可能!那是浴池,私人包间那种!我可是要伪装成王婂的怎么可能选择那么公开的地方化妆。” “我是说你拍下来的录像上,这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卫生间门口就开始尾随你。” 单谚说着将显示屏朝向缀不语,用指间支出那个身影几次尾随的位置。 从卫生间门口的等待张望开始,一抹褐色的长发身影就始终出现在缀不语身边。 连路旁的主动搭讪递传单的人都是褐色衬衣黑色长发的这个人,同样的身影还出现在了小吃摊旁的服务员身上,进入浴室前排在缀不语前面的顾客身上,这种种的巧合都在证明一件事! 第一百四十四章吃瓜看戏 那就是缀不语早就被对方跟梢了,对方甚至先确认缀不语身份,再确认东西在不在她身上,随后才是往食物里下药减小缀不语的伤害力,最后才是打晕缀不语掉包照片留下威胁。如此说来对方应该是个体格比缀不语弱小的人,不然也不会想出在食物上动手脚的方法。 “怎么可能,这么明显的穿着打扮, 我怎么没记住对方的脸呢?她给我送饭时我明明说过谢谢,甚至我去浴室时,她好像还把一次性洗漱用品借给过我,我怎么可能没认出她来呢?” 缀不语看着屏幕完全不敢相信,这么明显的破绽当时的自己是眼睛瞎了吗?怎么会没发现? 就在缀不语接过储存器反复回忆这个跟踪自己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的时候,孟倾心突然跑了过来, 因为速度太快, 一时没收住步伐,借着惯性猛的撞上了缀不语的后背。 缀不语猛然向前一扑, 手中的储存器立刻飞了出去,吴郝想伸手去接,反而被缀不语扑倒在地上,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储存器被摔坏,显示屏坚强的忽闪两下后黑屏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实在是太害怕了,导演的手被炸断了,流了好多血,我记得警察们还没走,我是过来叫人的。” 孟倾心看到自己闯祸了,害怕的抓住两侧垂下的头发,低头不断揉搓着头发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辩解。 问橙听到导演的手是被炸断的有些纳闷的问道: “炸断了?我怎么没有听到爆炸声?” 孟倾心马上解释道:“是刚才打雷时爆炸的。” 问橙立刻相信了对方,正要走上前去给孟倾心一个拥抱安慰她一下,单谚突然拉住了问橙的胳膊, 疑惑的询问起孟倾心: “刚才炸的你现在才来求救?这么长时间你都在干什么?” “我被吓腿软了,躲在聂姐身边什么也不敢做了,刚缓过神来立刻就跑出来求救了。” 比起此时有些凶神恶煞还掐疼的了自己胳膊的单谚,问橙更愿意去相信哭得梨花带雨的孟倾心,她都不再等单谚继续询问,立刻甩开单谚的手,跑过去抱住孟倾心,并摸着她的头发安抚到: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他们一会就过去查看导演的情况。” 就在问橙安慰孟倾心的一瞬间,她自己后背上邪背青铜剑剑刃的地方,从右侧肩膀到左侧肋骨斜着一道火辣辣的疼,那是种只存在了一瞬间,却疼的问橙眼泪都出来了的疼痛。 缀不语捡起储存器确定已经报废后,无奈叹气道: “一万多的设备啊!这得接好几单才能回来!” 她正说着眼神余光扫到问橙,看到她眼眶通红额头还有一些微微细汗,再看看孟倾心的头发,齐肩垂下,发丝下垂到肩膀以下的距离怎么那么像视频中被自己录下的那个身影,想到这, 她再联系问橙此时的反应。 缀不语随手将设备扔给了一旁的吴郝,大跨步跑过去一把抓住孟倾心的胳膊,迅速拽开了正趴在问橙怀中哭泣的她,紧接着就对问橙腹部上手了,检查她有没有被孟倾心偷袭。 “你还好吧,你没事吧?她对你做什么了?” 缀不语看着问橙的衣服也没有损伤,应该不是被利器偷袭了,她正要拽开问橙的衣服检查她有没有内伤,被察觉到不对劲的问橙按住了手。 “停!停!停!别拉扯我了,那边还有人呢!” 问橙以为缀不语也发现了孟倾心有问题,使劲给缀不语使眼色,提醒她还有普通人在,不能大大咧咧的提与魔有关的事情,要说等他们走了再说。 缀不语转头看到的只有单谚,她立刻明白是自己唐突了,不能当着男人的面检查她的伤情,会给莫问橙的心上人留下不好印象的。 于是缀不语一把搂住孟倾心,对着单谚钱修等人说道: “你们赶紧去看看导演的情况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由我们安抚孟助理的情绪,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 已经调整好情绪的钱修借着缀不语的话把吴郝留下: “吴郝,你留下给她做个笔录,单谚咱们去会会剧组里还活着的这几位衣冠禽兽!” 随后他拉着单谚一起向摄影棚走了过去。 见钱修走后,问橙灵机一动,想到了办法支开吴郝: “吴郝,我记得你的办公桌上有尊奖杯来着,好像是……机器人方面的?” “那是高中时市机器人格斗赛团体赛冠军,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吴郝感觉到后背一凉,对问橙的突然殷勤提高了戒备,他平时没少被问谦坑,已经坑出未卜先知的能力了,察觉到不对劲就会觉得后背发凉,问橙和问谦是兄妹,自己这能力应该通用。 “机器人和电子设备,一个机械一个机器,它们应该是互通的,你懂吧?不然你试着修理一下?我刚才在道具仓库里好像是看到工具箱了,你万一修好了,咱们不就能提前知道缀不语都拍到什么了吗?” 问橙这临时编的瞎话确实有些离谱了,不仅把吴郝逗乐,还让一旁的缀不语懵了,她马上伸手捂住孟倾心的耳朵,凑到问橙身边小提醒着: “莫问橙,你到底要干什么?就算想把人支走找个靠谱点的理由行吗?我拍的视频,他直接问我不比找工具恢复储存设备快的多吗?” 问橙也伸手捂住孟倾心的另一只耳朵小声回复道: “你是人会撒谎,只有机器不会骗人!我赌吴郝绝对会去修!” 两个女生的耳语显得特别鸡肋,吴郝看她们一眼后忍住笑意给了问橙一个答复: “十分钟,我去仓库里看看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吗,十分钟后,人归我。” 吴郝的通融让问橙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跟他道谢:“谢谢啊!回头我让我哥请你吃饭!” “饭免了,你们兄妹两个少算计我点就好。” 吴郝被迫妥协的声音传来,问橙更加不好意思的傻乐一下,赶紧板起脸来转头看向孟倾心问道: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是导演老婆让你来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千年之约 孟倾心双手抓紧头发,非常肯定的点头回应: “嗯。”她此时软弱的样子,仿佛就像在被问橙和缀不语按着欺负的小白兔,路过的人稍微看一眼都会觉得她是无辜的。 问橙见对方如此肯定,立刻露出看穿一切的笑容,趁热打铁的说道: “你功课做少了吧,导演没老婆!” “他有情人,王婂的妈妈。” 孟倾心也不甘示弱,突然就对答如流不怯场了,像极了知道一切的学霸。 缀不语怕孟倾心还有后手,马上再补一锤: “我为什么不认识你?” “你不是王婂,在车上我就认出来你不是了。” 孟倾心这一句话把缀不语也给干掉了,她的流畅回答反而让问橙和缀不语产生了动摇,难道真的另有其人?她们两个人难道都误会孟倾心了? 缀不语还有些不服气的问道:“先不管我的真假,你刚才为什么要偷袭莫问橙?” “嗯?她什么时候偷袭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都不用孟倾心回答了,问橙先一步给缀不语拆台,让彼此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她没偷袭你,你刚才为什么出那么多汗?” 缀不语面对问橙的质疑只沉默了几秒,马上根据她刚才的反应询问问橙具体情况。 “我刚才?对,就是我刚才后背疼了一下发现问题了!” 问橙就是因为刚才的疼痛才意识到孟倾心有些不对劲了,如今加上缀不语的提醒,她更加确定自己没有猜错了,孟倾心绝对有问题。 问橙看向孟倾心立刻正经起来: “你方便让我们检查一下你的口袋吗?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拒绝后就是警方介入了。” “我口袋?” 胆小害怕到颤颤巍巍的孟倾心有些疑惑的反问,她有些迟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能让自己最喜欢和最讨厌的人团结起来胁迫自己的是口袋里的东西? “没错,就是你的口袋,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快点掏出来。” 缀不语突然用蛮横的语气说话吓的孟倾心一哆嗦,本来是看向问橙的她,开始不自觉的偷瞄缀不语。 从缀不语听到问橙的要求后,她立刻明白过来,就算孟倾心身上没有魔气的味道,但她身上若有照片就证明她是知情人,或者是被魔契人利用了的小白兔,如此一来一切就简单了,只要追问出照片的来历,孟倾心是不是魔契人立刻就能分辨出来。 见孟倾心迟迟未动还又不断的偷瞄自己,缀不语以为她是心虚了,立刻抬高声音威慑她: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让你掏口袋,你看我脸干什么?我的脸是你的口袋吗?” 孟倾心明显是被缀不语这一吼吓出毛病来了,红着眼眶别扭的松开本来还在抓头发的手,疯狂的掏起衣服上的口袋,她不仅有些癫狂的将口袋里所有的东西都扔到地上,还像是怕掏不干净口袋一样,连口袋里的内衬都拽出来了。 口袋翻到最后,瘦弱小巧的孟倾心反复撕扯着被拽出的口袋内衬,崩溃的嘶吼着: “给你们!都给你们,你们不是要吗?全都给你们!” 她的歇斯底里将躲在暗处偷摸观察的吴郝引了出来,吴郝迅速跑到孟倾心身边按住她的胳膊,将孟倾心控制住,防止她自残,随后又关切的询问着正蹲地上检查孟倾心口袋内,被扔出物品的问橙和缀不语: “你们两个没事吧?算了,看你们这样就像没事的,不过你们到底问什么了,都还不到十分钟,你们就把一个人逼疯了。” “别乱说,她疯了和我们没关系,是她自己有病忘记吃药了。” 缀不语马上捡起地上被孟倾心扔出的药瓶给吴郝看,提醒他孟倾心是真的有病。 一旁的问橙比缀不语先一步离开孟倾心身边,她也就非常幸运的先一步捡到了被孟倾心从口袋里扔出的白色信封。 打开信封后,一缕黑色的魔气迅速蔓延上问橙的手腕,问橙光顾着看信封内的照片了,根本没注意自己的手腕已经被入侵了。 拿出信封内的照片,照片拍到的正是聂颖三年前在非礼敖雪的画面,问橙马上拿着照片厉声质问被吴郝控制住的孟倾心: “照片是哪里来的!你的下一个目标是不是聂颖?你本来是应聘龙套演员的,就算被关系户淘汰了,体面的离开也没什么问题,但你非要留下做个干苦力活的助理,这就很奇怪了!” 孟倾心根本就没想回答问橙的问题,在她抬高声音质问的同时,孟倾心先一步犯病,尖叫着咆哮着扭动身体想挣开吴郝的管制。 “啊!药!给我药!我要死了!我要药!” 缀不语马上低头查看药瓶中药物的使用剂量,只是这一看让缀不语发现了药瓶上的问题。 药瓶上的贴纸写的是内试新药Lv,试药人:孟波。 缀不语举起瓶子疑惑的问道:“你真的有病吗?孟波又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孟倾心已经无法回答缀不语这个问题了,她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到如同犯了癫痫一般,吴郝急到松开她,手忙脚乱的帮她急救。 问橙在质问失败后先一步想到的也是救人,她发现对方的抽搐后第一时间想到是孟倾心会咬舌自尽,问橙迅速寻找布条木棍之类可以勒住她嘴巴防止她自残的东西,但在寻找时她发现了孟倾心刚才扔出来的身份证。 发证日期是上个星期,并且居住地是D市西城的盛星医药公司的地址,问橙拿着身份证看看缀不语,对方也在看自己,两个人齐刷刷的转头看向吴郝。 “她不会是他吧?毕竟女孩子谁会叫孟波啊。” 缀不语先开口将自己的疑问讲了出来,吴郝立刻有些不好意思的在自己身前比划了一下,示意问橙或者缀不语过来一个帮孟倾心检查一下身体。 但他比划完之后,回手按住孟倾心的动作慢了一点点,孟倾心突然从地上坐起,双眼通红表情狰狞的像是要发狂一样,冲着缀不语扑了过去,吓的缀不语马上扔下手中的药瓶躲到问橙身后迅速抽剑,以问橙的身体当盾牌剑指孟倾心。 第一百四十六章不服不行 而孟倾心则是冲着药瓶扑了过去,捡起药瓶后将一瓶药全吃了,随后她就像恢复正常一样站在原地不动了。 “你是不是入魔了!和魔结契的人是你对不对!” 缀不语因为害怕手抖到剑都拿不稳,声音也是打颤的,但她还是在故作镇定,努力让剑尖随着孟倾心移动的方向移动。 问橙看出她的手足无措,立刻伸手去接剑, 缀不语却不想松手,问橙转头看了她一眼小声责备道: “什么情况?我莫家的剑,你想干什么?” “我……” 还未等缀不语说出自己的目的,随后孟倾心僵直的身体,直挺挺的轰然倒地,后脑勺摔在了石头上, 血立刻流了一地。 此时谁也顾不得检查孟倾心是男是女了,吴郝先一步跑过去,抱起孟倾心就往剧组东边跑去, 外勤组的车上有备用医药箱可以暂时止血缓解燃眉之急。随着吴郝抱着孟倾心的跑远,问橙立刻伸手去抢剑,本来还有些贴身站在问橙身后的缀不语,立刻后退数步避开问橙。 问橙看到她的举动后愣了一下,不明白缀不语现在是想干什么,她该不会是想用自己莫家的剑跟自己叫板吧? “剑还我,你刚才拔是正当防卫,现在这算什么?” “试试有兵器的感觉,我也偷着观察过你了,你根本就没本事,完全就是个恋爱脑。” “什么?” 缀不语的话让问橙有种自己听错了的错觉,她什么眼神居然会觉得自己是恋爱脑?这不胡扯吗?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不适合这个世界,你能做出主动跟警方说与魔有关的事情,就凭这个你根本不配拥有青铜剑!” 缀不语此时的话虽然有些不讲逻辑,却也让问橙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她试探性的问道: “你不认识单谚?” “单谚是谁?我跟你说你不适合这个世界!你跟我扯东扯西的是在拖延时间吗?” 缀不语根本不知道单谚和言家家主的关系,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 问橙又继续问道: “言家家主叫什么你总该知道吧。” “言悦君,你提家主干什么?” 缀不语只是起疑了,却并未觉的问橙的提问有什么逻辑性。 “没事,只是想问问你家主的女儿叫什么名字,那可是单谚的前女友。” 问橙胡诌出来的话真把缀不语问住了,她本想抢了青铜剑想借言家脱身,既然莫问橙问了,自己就得继续编下去。 “你身为莫家家主会不知道言家女儿的名字?你是在忽悠我吧!再说了,家主女儿交什么男朋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配拥有青铜剑才是关键!” “哦!我懂了,你不是言家家仆对吧,你没用过带灵的兵器,对兵器的认知也算是道听途说,甚至连言家家主的孩子随父姓都不知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知道一下,为什么控制兵灵要用契约。” 问橙彻底试探出了缀不语的底细,随后她抬起右脚从鞋跟里取出了剑心的契剑稍微划破掌心一点皮肤,询问着剑心说道: “你平时不是挺傲娇的吗?你会允许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外人碰你,你是怎么想的?” “哼, 现在才想起我!晚了!” 剑心虽然现身,却是一身浅蓝色长袍,行为举止明显是受到了问橙手腕上那缕魔气的影响,性格比平时更加恶劣了。 此时问橙的反应也是特别的出类拔萃,一点也没有要给剑心台阶下的机会: “哦,晚了就算了吧!你陪在缀不语身边到点记得回家就行。” 随后她又转头看向缀不语说道:“至于你……反正你有青铜剑了,记得把地上孟倾心掉落的私人物品捡一下,我去看看聂姐还活着吗。” 问橙交代完立刻离开,直到消失在剑心的视野里她连头也没回,好似根本不在乎青铜剑会被拿走。 比起问橙的冷漠,此刻的缀不语则显得热情了许多,她看着剑心满脸充满了崇拜,她一手握剑,另一只手忍不住激动到哆嗦想伸手去触碰一下剑心。 不过她的举动很快被剑心发现,剑心斜眼瞪了缀不语一下,嫌弃的责问道: “地上的东西捡干净了吗!就凭你也想碰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说罢,剑心自己抢过缀不语手中的青铜剑抱在怀中,就像监工一样看着缀不语捡地上的东西。 缀不语虽蹲到一旁认真的捡东西,但她还是难忍激动的心情,哪怕就算知道剑心不会理她,她还是忍不住自问自答起来: “你真的是兵灵吗?从兵器里出现肯定是,那我找对了。 万兵之祖多少有点脾气也很正常,我都可以接受的,只要他和我有了契,我也是有兵灵的人了。 我要怎么和他结契呢?看他还挺帅,不然我献身给他?就这么办……” “打住!你脑子里除了浆糊就是水吗?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刚才只是同意你握剑柄,可没同意和你结契,像我这种高级兵灵,都是认主讲道义的!怎么可以随便接受你这种来路不明的人。” 剑心听着缀不语越说越离谱,立刻出声阻止她再继续胡说八道下去。 “看来我对结契这种事情还是不了解,不过没关系,你既然肯跟我沟通这就是你我之间一个好的开端,你可以随便支使我,让我干什么都行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和你结契供养你。” 缀不语根本没有被剑心的冷脸打击到,更加的语出惊人,甘愿低人一等,当剑心的奴仆。 “你不是言家人吗?言家怎么会出了你这种没有底线的人?” “假的,我根本就不是言家人,我连言家祖宅都没去过,更加没有见过言家内的任何人。 当年我爷爷为了救染了魔气的兵灵与言家闹翻,我父亲虽然一直想回归言家但没机会,只能一辈子都自称是言家人。 对于我们家人来说有两大遗憾,没有能出兵灵的兵器和不是言家人,不过你放心我和我爸不同,不讲究面子工程,我随我爷爷,只要能有一把出兵灵的兵器,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第一百四十七章再生波澜 缀不语此话一出,剑心也彻底明白了,她爷爷用的兵器八成是染了魔气变暴躁了,她爷爷不忍心让朝夕相处的兵灵化作灰烬,言家又不同意封兵器让兵灵养老,所以缀家才从言家分裂出来了。 但她父亲一直想回言家没机会,缀不语却不想回言家,宁可用别人的兵器也要冒充言家人替爷爷完成心愿。 剑心对缀不语的行为非常的不认同,完全不愿意多跟缀不语说话,抱着青铜剑转身就向问橙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比起和个没有底线的人待在一起,他还是更愿意去惹问橙玩的。 缀不语也不是省油的灯,从舌头上取下一枚舌环,看准了剑心的后背扔了出去,剑心察觉不对挥剑挡去,缀不语借机抬起手腕故意撞到剑刃上。 看到剑刃染血,缀不语按住手腕开心的说道: “你跑不掉的,你追究会是我缀家的!” 剑心看看染血的剑刃有些嫌弃,顺势出剑用缀不语的衣服擦着剑刃上的血,而此时的缀不语因为手腕撞剑的力道没有掌握好,剑刃似乎是割伤了她的动脉,一时间血流如注,片刻间的功夫,她的脸已经白如薄纸双唇失去颜色了。 “自作孽无可活,没事撞剑刃玩,脑袋里果然是不装东西的。” 剑心擦完剑正嫌弃的吐槽着缀不语蠢时,浑身突然一软,青铜剑内涌出一股力量,马上就要让他回到剑内了。 剑心立刻明白这是问橙距离自己太远了,青铜剑在收自己回剑,为了不让青铜剑直接掉落到地上摔得太难看,剑心还贴心的将青铜剑插在地上,准备立刻回去,等着问橙一会来捡自己。 偏偏就在此时,缀不语蹒跚几步走了过来,用还在流血的那只手握住了剑柄,让血顺着剑柄经过剑身流入土内没过剑尖,另一只手沾着血先是在剑心额头上点了个血点,随后又快速在剑心身上写了个‘降’字。 她边写还边说着缀家法诀,顺手还把青铜剑从地里拔了出来: “一点眉心封气绝,二握兵器断归路,三劝归降听吾命,四约尊灵暂守约!人亡约续与灵共生,三愿解契暂借灵神,如有违契天雷必降!” 剑心额头被突然点上血点的时候他自己都蒙了,他根本没料到缀不语居然还有这手,正想躲开缀不语的手指不让她在自己身上写字之时,剑心这才发现,自己被眉心一点定住了,随后听到缀不语下的契规,剑心碍于自己根本不能动只能被动答应。 这是缀不语在用生命跟自己无理取闹,自己明知她的愚蠢但碍于契时代的规则,自己不得不答应;现在在缀不语还未许愿前,剑心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先救她一命。 缀不语结契成功后,剑心瞬间恢复自由身,立刻伸手扼住了缀不语的手腕用力一捏,并用犀利的眼神凶狠的盯着缀不语的双眼说道: “你可真有手段!用三个愿望遏制住我的自由,你就不怕在愿望许完的那一刻,你会被莫问橙与我本有的契约反噬至死吗?” “哈哈……我敢这么干就没想过要对你许愿,只要我不许愿,你永远都是我的!” “呵……愚蠢,你不许愿我根本不会帮你,你要我又有何用?随便去路边抢把小刀都比我有用。” 剑心狠狠的甩开缀不语的手腕,嫌弃的转头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此时缀不语的手腕已经凝结出血痂不再流血,她的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手握青铜剑的她积极主动的从剑心身后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腰,摸到剑心的一瞬间她激动到眼泪都飙出来,兴奋的说着: “爷爷,我终于有兵灵了!缀家有兵灵了!” “松手!” 剑心嫌弃的推开缀不语,青铜剑被她的血封住了,他根本无法回到青铜剑内,本就不想向缀不语妥协的剑心只能用暴力解决问题。 推开缀不语抢过青铜剑后,大步向摄影棚走去,他现在必须和问橙说明事情的重要性,否则缀不语和莫问橙双契互噬必定会死一个。 刚才拿着照片跑路的问橙,此时正在摄影棚内寻找聂姐,她站在棚外打量了一圈棚内众人,发现现在搭建的场景是教堂内结婚的戏码,华丽的礼服就挂在一旁,周围却没有演员。 众人都焦急的围在监控器附近,受伤的导演似乎在那里,钱修和单谚直接过去查看情况,随后他们疏散人群联系救护车再次来救援,在等待途中还不时询问导演与敖雪有关的事情。 导演的胳膊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断手被保存在脚旁的车载冰箱内,疼痛让他的表达能力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例如钱修问他:‘是否参加过敖雪晋升为女主角的庆祝宴时。’ 导演陈青一会说自己是个小小的道具怎么可能去,一会又说自己身为导演本该是去祝贺一下的,但被替换下来的是自己妹妹,自己怎么可能去。 虽然都是在强调他自己没去,但一会说自己是道具,一会说自己是导演的,让谁听了都觉得他是疼糊涂了。 问橙本来也是想再听听导演还会回答什么的,但她发现了疑似聂姐的人,她正站在摄影棚内布景的教堂十字架前,似乎在虔诚的祈祷。 问橙马上跑了过去,想将孟倾心身上发现的照片还给她,问橙知道聂姐肯定是下一个目标,虽没有青铜剑帮忙,但自己提前防范就不信聂姐还会死。 但就在问橙跑过去伸手拍了聂姐肩膀一下的时候,聂姐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身前腹部被刺入的刀子彻底穿透身体,血从后背缓缓扩散渗了出来。 问橙楞在原地连尖叫都忘记了,她开始佩服这个凶手了,众目睽睽之下,他是怎么对聂姐下的手?聂姐身体都僵硬的站在拍摄现场许久了,剧组内的工作人员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种种一切都太反常了。 好在问橙从惊愕中回神后还是知道流程的,马上通知还在询问导演的钱修: “钱队!又没一个!名单上的人越来越少了!” “知道了!这次你别破坏现场就好,等着外勤的人过来取证。” 第一百四十八章兄妹对立 钱修听到问橙站在主持婚礼的高台上叫自己,口头警告后还有些不放心,示意单谚过去看着点问橙别让她再把现场破坏了。 就在单谚走过去的同时,问橙为了防止自己重蹈覆辙,这次她学精了,提前离开尸体旁边,就这样问橙还是闯祸了, 她的衣角勾到了宣誓台上的十字架,整个宣誓台从婚礼高台上摔了下来,躲在宣誓台下的聂姐魂魄立刻被暴露了出来。 问橙看到聂姐魂魄后第一反应是吃惊,她已经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凶手两次将死者魂魄一并带走,怎么这次偏偏放过了聂姐?难道魔还怕西方的十字架?知道教堂是神圣的地方? 单谚可容不得问橙疑惑, 此时的他依然没放御幼威出来,看不到聂姐魂魄的他, 抬起地上的宣誓台就要复原到高台上去;幸亏问橙反应快,拽起聂姐魂魄的胳膊,迅速躲开了单谚的无心之举。 救了聂姐魂魄的问橙立刻取得了对方的信任,聂姐站稳后马上抓住了问橙的手,双膝跪地恳求问橙救救自己。 问橙赶紧拉聂姐的魂魄从地上站起来,并顺手把孟倾心身上找到的照片递给了她: “你当初做这事时,怎么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报复?” “我知道错了,但我根本没有害死敖雪,我不应该付出生命的代价,我只是想和她……” 聂姐接过照片还在为自己的行为狡辩辩解着,照片突然自燃,躲在问橙手腕上的那一丝魔气感受到了火焰的召唤,顺着问橙的手腕快速溜走,跳入聂姐魂魄手中正在自燃的火中。 随着魔气的注入,伴随着火焰的跳动,原本只有一丝的魔气突然就变成了无数条小指粗细的锁链,顺着聂姐的手腕蔓延而上,将她整个人都包围在了火海之中。 问橙看到原本应该是红黄色的火焰在吞噬完照片后,化作无数条黑色的火焰像茧丝一样, 迅速包裹住聂姐,等问橙反应过来想去灭火之时,聂姐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发出,她的魂魄瞬间从问橙眼前消失,黑色的火焰也就持续了五秒钟左右,也随着照片灰烬的落地从问橙面前熄灭。 至此问橙算是明白了化妆师椅子旁的灰烬是什么意思了,它并不是谁用来拜祭敖雪的,而是魔契人在回收魂魄时附魔在照片上,用剧组里所有人的秘密,做了回收他们魂魄的陷阱,秘密可以被焚毁消失,但要付出自己的魂魄,连人都没了,这秘密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问橙,你怎么把物证烧了?” 单谚收拾完宣誓台,看到火光一闪,一旁的问橙却无动于衷的看着火焰消散,单谚再仔细一看,着火的正是聂姐欺凌敖雪的那张照片。 单谚也想抢救它一下,但还没等他跑过去, 照片已成灰,地上连火星子和照片残渣都没留下,只剩一团灰烬了。 “这照片与你们破案没关系了,它是魔气的传输媒介,聂姐的魂魄已经葬身在魔火之中了。” “既然魔族的报复是取魂魄,被炸药炸伤断臂的导演为什么还活着?化妆师和聂姐都是烧照片,道具仓库内的赤宏涛身上为什么还带着照片魂却没了?” 单谚对问橙的一概而论有些怀疑,提出了一连串自己发现的疑点。 问橙被单谚问懵了,他也太细节了,四起案子三死一伤,照片还成了破案关键?魔亲王应该不会与一个有疯病的人合作,就算要合作也会还给孟倾心健康,但看孟倾心的样子,她不仅不健康,还疯的更猛了,如此说来魔契人必定另有其人。 想通了的问橙赶紧提醒单谚找照片:“既然照片如此重要,那就快点动手找起来,也许下个受害者身上已经收到照片了。” 但单谚却又细节化了起来,再抛出自己的第二套疑问: “照片只是一部分,化妆师傅云霓,道具师赤宏涛他们都是嘴里塞着酒瓶而亡的,但导演身边没有酒瓶,聂姐身边也没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知道。” 问橙再次被问蒙了,任凭她想破头也不明白酒瓶有何意义,难道是为了提醒或着的人,他们死跟敖雪的提升宴有关?但为什么只提醒两个?难道是酒瓶不够了? 问橙只敢暗戳戳的在脑海中自己胡猜一下,根本不敢问出来丢人现眼。 “意味着傅云霓和赤宏涛欺凌敖雪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而导演和聂姐,一个是真的想为妹妹报仇而装醉欺辱敖雪,另一个是馋敖雪的身子才会借酒意放纵自己。” 单谚如此一分析,问橙瞬间开窍: “啊!我懂了,凶手知道当时的每个人谁真喝谁假喝了!” “对,所以凶手应该不止一个人,有当年在宴会中不忍跟他们同流合污的,还有动手杀人的,最后再有魔契人跟着收魂。 当然不排除这三重身份是同一个人,敖雪有恩于他,但在宴会上,他为了自己的利益没出手相助,内心煎熬三年后心生悔意,打印出当天所有的照片,与魔合作报复所有人。” 单谚的思路完全就是超神了,分析的有鼻子有眼,问橙都听呆了,他的分析还有那么一点逻辑通顺,如此说来……凶手很有可能是当时在现场拍照记录下众人炫耀恶行的人!不然他又怎么会有底片的呢? 想到这问橙的眼神不自觉的看向一旁的摄影师,单谚立刻明白了问橙的心中所想,他也跟着看了过去,但随后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他,三年前导演陈青能从一个管道具的傍上投资人,摇身一变成为导演,这三年前的摄影和三年后的绝对不是个人。” “你又这么肯定?你怎么知道的?” 问橙开始怀疑单谚刚才的一切行为都是在装傻,不然以他刚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的行为来说,不可能突然就变得聪明起来了,他刚才肯定是趁自己不注意查到了些什么,趁此时炫耀自己的高智商。 第一百四十九章覆水难收 “看照片,导演身后的绿布上,全是摄影用拍立得拍的,和三年前的色调、构图、光影运用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单谚刚才跟钱修一起询问导演的时候,他已经先一步观察过四周了,每拍好一段戏,摄影就选一个漂亮的画面用拍立得拍成剧照贴在导演身后。 问橙被单谚指引着看了过去,这一看让问橙立刻发现了问题,她马上拽拽单谚的胳膊提醒他: “我虽然没看懂构图,但一开始的几张照片颜色和三年前的背景色好像,这是一种风格吧?” 被问橙如此如此一提醒,单谚自己也愣住了,他又再次观察了一遍照片,还就真如问橙所言。 单谚马上跑过去询问导演:“你身后最初这几场戏的剧照都是谁拍的!” 导演似乎是伤口感染到发烧了,艰难的抬头看了一眼照片后,有些困难虚弱的说出: “我以前的现场摄像,后来他背叛了我,出去接私活拍野模特,我把他送去了车队改造!我要毁了他,哈哈……这里我才是说了算!的那个!” 导演烧的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说完后就躺在导演椅上大笑不止。 问橙听到车队二字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接自己来的司机,那个司机收红包收的特别溜,这种行为绝对不是个小人物能干出来的事情。 问橙一想到司机那个人立刻告诉单谚道:“车队里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个司机绝对很可疑。” “带我去看看,也许他就是整件事情背后的幕后黑手。” 单谚听到了问成的话,主动要求前往,但此时钱修的手机却响了,钱修接听后得到了一个让他慌乱不已的信息,吴郝被人用剪纱布的剪刀捅中了腹部,已经失血性休克了,若不是米芎外出打电话回来时看到了地上的血渍,以及汽车后排上躺着奄奄一息的吴郝,现在的他恐怕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一方面是为了导演的人身安全,另一方面是为了赶紧送吴郝去医院,钱修和单谚一左一右扶着导演,让问橙抱着装有导演断臂的车载冰箱,四人一起离开了摄影棚。 只是问橙刚出摄影棚就被剑心拽着胳膊,拖去了摄影棚一旁的拐角处,幸好问橙反应快,抱住冰箱没撒手,这才没让断臂摔出冰箱。 问橙被剑心拽的一踉跄,人刚站稳,钱修就催促问橙快点跟上: “莫问橙呢?跑错方向了,这边!你把胳膊拿走了,陈青下辈子就只能残废了。” “好,我马上过去。” 问橙应和着钱修的同时,赶紧转头有些大胆的挖苦着剑心: “怎么?发现新主人比我还鸡肋准备回来找我了?晚了!我准备回市里就订张去莫家祖宅的票,从莫家旁系手中回收些别的兵器,换个花样用用。” “呵,你爱订什么就订什么,那是你的自由,但你恐怕活不到回家里订机票了。” 剑心对问橙的威胁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冷笑着威胁问橙,问橙下意识的摸一下自己的脖子,又伸手在自己额头上试了试体温,最后撸起袖子看一眼手腕上魂锁,她确定了自己没被威胁,也没生病,魂魄也还在自己的身体内,但为何剑心会说自己命不久矣呢? “别看了,你身体各项指标都没问题,这次的问题出在我身上了。” “什么?你干什么了?你别吓我!你是要噬主了吗?” 问橙被剑心的话吓到了,抱着车载冰箱不自觉的后退数步,远离剑心能挥剑攻击到的范围。 “胡说!我吃饱了撑的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吗?没事干嘛要噬主!” 剑心将青铜剑往身后一别,单手拽住问橙的后衣领,又把问橙拽回了自己身边。 此时钱修找问橙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莫问橙,人呢!” “这呢!马上到!马上就到!” 问橙赶紧挣脱剑心一边回应,一边抱着车载冰箱跑向钱修。 “这么短的距离你人还能跑丢了,赶紧把冰箱抱上车。” 钱修着急送吴郝回市区,一看到问橙出现,立刻催促她快些上车。 问橙也是跑的有些急了,眼看着就要到车跟前了,脚底一滑,人往前趴去,怀里的车载冰箱嗖一下就飞了出去。 单谚和钱修同时出手去抢,两个人一左一右,连冰箱角都没摸到彼此就撞到了一起。 问橙钱修单谚三个人一起趴在地上,眼看着冰箱飞上了车顶,冰箱门被猛的一颠震开,冰箱内被封存的断臂掉了出来摔在地上,被炸到乌黑的断臂手掌内,正握着一张边角处有一丝烧焦痕迹的照片。 照片上拍摄的内容正是三年前的那场宴会,敖雪趴在桌子上双眼闭合头发凌乱,导演陈青手中握着个酒瓶,摆出挥舞的姿态,疑似要往敖雪放在桌上的手臂上砸去。 这张照片很清楚的显示了导演在撒谎,三年前他不仅去了,还为了给妹妹的腿报仇,用酒瓶砸伤了敖雪的手臂,而三年后的他已经为三年前的罪行付出了一只手臂的代价。 他断臂的另一端,已经被过量的炸药炸到血肉模糊,再想修复回去绝对是难上加难,就算断臂被冷藏进了冰箱里面,也改变不了它已经无法再生的可能性了。 “得,这又是个骗子。” 钱修看清了断臂上握的照片内容,忍不住吐槽,随手抓着断臂爬起来,将它塞进了冰箱内,匆忙将冰箱抱进车后排准备开车离开。 “又?” 问橙也从地上趴了起来,但她疑惑钱修说的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人骗过他? “哼,刚才吴郝询问过聂颖,和第一个死者傅云霓是什么关系,聂颖的回答是不熟,只知道她是组内的化妆师,但组里别的人却说她们是百合。” “百合?啊!” 问橙听到这个词,立刻想起了聂颖欺辱敖雪的照片,行为正是有些过激的,如此说来傅云霓最后见过的人应该是聂颖! 傅云霓回到化妆间先看到了屋内的缀不语,她并不想让聂颖与缀不语多接触,便让聂颖在屋外等待。 第一百五十章遵从安排 屋外的聂颖听到了缀不语和傅云霓的谈话,她立刻明白了将要发生什么,她本是想进门的,却又忍住了没有进去。 问橙的轻声尖叫又打开了单谚的脑洞,他瞬间想通了凶手的行凶过程。 “钱队,联系刘洋回来了吗?他必须要先确定一下死者的死亡时间。 我推测最先死亡的应该是赤宏涛,他死后凶手对道具炸弹做了手脚,然后是傅云霓之死,随后是导演遇袭,凶手趁着慌乱又将聂颖杀害,能完成这一切的……” 开窍了的单谚正在顺着捋凶手的作案时间,有嫌疑能对上时间线的人肯定不多,就在单谚要说出答案的时候,问橙突然插话说出了她想到的名字: “孟倾心!” 钱修听到名字立刻在脑海中有了印象,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女生,她在录笔录的时候低着头,不断的抓扯头发,声音小到像蚊子在哼哼,因此钱修对她的印象便是内敛文弱,所以他根本不相信那么瘦小的女生会是杀人犯,体型完全对不上。 “单谚,你看过吴郝录的口供,你觉得凶手是谁?” 钱修想否决问橙,就要先听听单谚的意思,但因为问橙的插话,单谚完全陷入了沉思,根本没有回答钱修的问题。 单谚在脑海中快速捋着,吴郝记录的所有人提供的时间线,他们能提供的都是傅云霓出事时的线索,莫问橙罢演,男替补妆失败,傅云霓前往化妆间约会聂姐?碰到缀不语聊起敖雪王婂…… “滴滴滴!” 突然响起的车喇叭声打断了单谚的思路,他抬头寻声望去,米芎站在驾驶位外侧伸手按着喇叭催促着众人上车: “车上还有两个伤员呢,你们再不快些这两个人就没救了。” 米芎提醒钱修和单谚快些离开是有私心的,有警察在自己想要找问橙帮忙多有不便,他刚才发现吴郝受伤的同时还发现了一点别的东西;这些东西事关重大,只有先跟莫问橙商量过后才能交给警方。 “你留下,如果推理出凶手,有外勤组帮忙,你应该不会吃亏,我送下他们,接刘洋回来给你提供辅助证据。” 钱修强行安排单谚留下,自己上车带着伤员离开。 见钱修走远,米芎从口袋里拿出一沓纸巾,纸巾的边角处有血渗出,米芎撕开外层包裹的纸巾,从里面取出一张染血的信纸递了出去。 “我在吴郝身边发现的,你们两个谁要先看看?” “你刚才怎么没交出来?正好让钱队带回去做字迹分析。” 单谚抢先问橙一步接过信纸,信纸上的折痕处已经被血浸透,收信人的名字已经看不出来了,但落款处混杂在血污之中能勉强辨别出一个雪字,疑似是敖雪给谁的回信。 信纸上用娟秀的字迹回复道:信已收到,近况已知晓,钱不用还,来了市里买个手机,打电话找我请你吃饭。 回信底下还有一串号码,被血渍污染到丢失了一位,单谚随手将号码录入了手机,当输入到被血染过的那一位数时,站在一旁默默观看的问橙突然开口说道: “好像是个三。” “三?你怎么知道的?” 单谚有些奇怪,0-9十个数字,就算胡蒙也要猜三到四次才能命中,除非问橙在哪里见过这个号码。 “我和罗明拿错过手机,罗明手机上有这个号码,备注是他的爱人。” 问橙快速回忆着自己是如何确定这个数字的。 “罗明的爱人?罗明的前女友,正好对上了敖雪!” 单谚正说着快速输入号码,顺手将这个号码打了出去,他怀疑有人借敖雪的名义给罗明打过电话。 电话居然通了!甚至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离众人不远处的树林内,有草地被踩后的稀疏声响。 “嘘!” 单谚意识到有人在偷听,立刻做出噤声手势,不仅没将手中电话挂断,还快步向树林边跑去;问橙和米芎也立刻跟着跑了过去,树林中立刻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单谚快步跨入树林之中,一块粉色的手机被甩到了单谚的脚旁,紧接着一个男人被按倒在地上,脸先着地的他被摔的有些惨。 “棠杰!胥爷爷?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打柚义杰?” 问橙看清了打架的人是谁,有些吃惊,胥日昇师徒一人拽着柚义杰一条胳膊将他按倒在地上,地面上的枯枝烂叶糊了他一脸。 “他鬼鬼祟祟的躲在暗处,不是想做坏事,就是在谋划着做坏事。” 棠杰看一眼胥日昇,得到了师傅的同意,他才告诉问橙,师徒二人为什么跟柚义杰过不去。 “呦,今天的你不跟我抬杠了,这也太奇怪了,平时就算胥爷爷在旁边站着也没见你这么严肃。” 问橙正调侃着棠杰今日特别乖巧,一旁的单谚捡起地上的粉色手机随便翻看了一下,拿着手机走到柚义杰身边蹲下。 “你是敖雪的什么人?为什么会有她的手机?通话记录里的唯一联系人还是罗明……” 单谚正在询问柚义杰,问橙惊讶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他和罗明认识?不可能啊,刚才我打晕罗明的时候,并没看出柚义杰有什么反应,连一句话都没多说。” 有了问橙的辩解做铺垫,柚义杰这才开口解释道: “同一个剧组的,我肯定认识罗明,因为要对剧本,认识他也没什么问题,你不用那么惊讶。 至于手机是我在路边捡到的,不知道是谁丢失的便放在了口袋里,想着谁找手机的时候还给人家。” “那你为什么鬼鬼祟祟的躲在树后偷看!” 棠杰明显是对柚义杰的解释不满意,加大了扭压他胳膊的力道。 “嘶……我……我只是在偷看问橙。” 柚义杰吃痛的倒抽一口凉气,承认了自己的偷窥行为。 “你为什么要偷看莫问橙?” 棠杰抬头看一眼,问橙见她有一丝丝惊讶,因此便断定了两个人应该是不认识的,所以他又加大了折扭柚义杰胳膊的力道。 “啊……问橙,我知道当年的事我有错,你就算不想原谅我,至少也要出来说句公道话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心有不甘 听到柚义杰的惨叫,问橙犹豫了一下还是心软了,毕竟自己也要为当年的事情负一半责任,于是她主动走上前推搡了棠杰一下。 “松手吧,他是我前男友。” “他是你前男友?” 先是棠杰有些震惊的质疑问橙的话,随后是单谚又确定了一遍: “他真的是你的前男友?” 最后是胥日昇因为打量问橙的面相花了点时间,才最后发出疑问: “你有前男友?” 在场的人中除了米芎以外都发出了疑问,问橙以为米芎也会质疑,先一步瞪了他一眼,让他别说话,结果米芎本来是不想说话的,但看到莫问橙在瞪自己,他以为是问橙在求他救场,为此米芎马上思索措辞,说了句非常秀的一批的话: “谁还没几个前男友了,不就是前男友吗,只要不是因为婚内出轨,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等不干净的原因分的手,谁都可以在婚前多谈几场柏拉图式的恋爱。” 米芎的话也确实解围了,帮胥日昇解决了疑惑,胥日昇仗着自己年纪大,用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着口无遮拦的话: “哦,难怪你的面相不像有男朋友的样子,柏拉图我听过,西方的精神恋爱,没身体接触。” 也因为胥日昇的敢说,问橙再次瞪米芎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真谢谢你了!” 米芎听出问橙话中带刺,自己帮了倒忙,赶紧沉默低头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脚下慢慢移动着步子向一边移动,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和问橙拉大距离,防止她一冲动抽剑针对自己。 胥日昇师徒确定了柚义杰的身份,也没有过多的为难,主动松开了手,拉他从地上起来。 不过棠杰在松开柚义杰前,又用胳膊肘将他抵在树上,斥责他刚才偷看问橙的行为: “想挽回关系就大大方方的行动,不敢就祝福莫问橙能碰到更好的,再有下次就不是把你摔地上这么简单了!我直接戳瞎你双眼!” 问橙被棠杰的话搞得一脸蒙圈,非常疑惑的询问着: “你今天吃错药了?平时你对我可不是这个态度的。” “我只是在替你妈妈照顾你。” “打住打住!我爸妈感情很好,咱们没特别瓜葛,你们师徒两个要没别的事,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问橙只想快点将这事翻篇过去,棠杰已经不是第一次打着自己老妈的旗号说要照顾自己了。 他这绝对是魔障了,年纪轻轻居然会迷恋有两个孩子的中年妇女,虽说自己老妈挺漂亮的,但自己真接受不了这种,与自己一般大的人打自家老妈闻静的主意,棠杰这行为根本就是没把自己老爸莫大宝放在眼里。 胥日昇听出问橙对棠杰充满敌意,他主动为自己的爱徒解围,询问着问橙说道: “我们师徒两个会自行离开的,但在离开前老朽还想再问诸位几个问题。” “请问。” 单谚忘了问橙是半路出家,继承莫家还没一年,听到胥日昇要问众人问题,他打量四周一圈后,默认柚义杰应该是知道另一个世界的事,便恭敬的请胥日昇继续问下去。 “你们都见到晴天霹雳了吗?” 胥日昇问完见众人点头,又继续问到: “当时可否出现过什么异常?” 问橙米芎单谚互相看看,都没觉出有何异常,非要说异常也是就晴天打了个雷。 “你们三家都没察觉出来?那这邪祟隐藏的可够深的,这晴天霹雳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老朽有事,便派了徒儿前去查看,结果什么也没发现,此次再来依旧是毫无所获,唯一一点异常还只是发现了一个带有魔气的布袋,里面全是照片之类的东西。” 胥日昇正说着,单谚听到布袋眼前一亮,立刻询问装照片布袋的下落: “胥师傅,布袋呢?你们在那里发现的?” “道具仓库旁的地窖,此物似乎是被人匆忙逃跑时扔进去的,地窖内的灰有很厚一层,并未留下足迹,里面只有照片被撒了一地,应该是扔入地窖时布袋封口处并未绑紧,我徒儿亲自下地窖将东西全捡了回来。” 胥日昇说着从棠杰背着身后的背包中,拿出布袋递给单谚。 单谚接过布袋就开始检查照片,这些照片正是缀不语录像中丢失的那些照片,再根据钱队提供的名单排除掉剩下的人,照片缺失了的人,正是拍过敖雪私密照卖了换钱的学妹三人组:宝雯雯,赵克拉,李秦英姿。 难道她们三个会成为下一批受害人?他一想到她们三个中可能有一个是下一个受害者,单谚赶紧询问胥日昇师徒: “照片还有吗?你们有没有漏下忘记捡起来。” “你看着我像那种办事不力的人吗?你什么意思?我要没把照片捡干净,留一两张在地窖放任魔族害人吗?” 棠杰此时脾气有些大,上次晴天霹雳事件自己明明已经确定过没有可疑了,这次又出现了,自己不仅挨了师父一顿骂,还被个没什么能力的半普通人质疑,这对棠杰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因此棠杰专门回怼单谚为自己正名。 只可惜他刚叫嚣完就被胥日昇一巴掌拍了后脑勺。 “师父,你打我?” 棠杰捂着脑袋有些委屈的埋怨着。 “你怎么好意思撒娇的!你上次要真查清楚了,咱们今天还至于搭上缩地符赔上寿命,来这里擦屁股吗!你闭嘴,老实在一旁站着。” 胥日昇训斥完棠杰,又非常严肃的的回复单谚: “除魔卫道是我们师徒的职责,地窖内确实没有照片了,如果遗失了某些照片,应该是被扔照片的人拿走了。” 问橙听到胥日昇如此说,揉搓着头发有些崩溃的说道: “怎么这么麻烦!这又回到起点上来了,就是因为不知道照片是谁的才要找凶手。” “什么凶手?难道这晴天霹雳与魔族有关?” 胥日昇师徒的主业是除妖,对魔族的事只有耳闻没有亲自接触过,但他清楚魔和妖都属于异类,但凡他们将害人之心付诸于行动,一旦杀戮过度必定扰乱天地秩序。 第一百五十二章想要回头 加之胥日昇的师门传承,是为了守护天神们许下的预言,维护世间平衡,所以他略迟疑一下便将这次的晴天霹雳归结给魔族又要卷土重来了。 “可能有关吧,目前三死一伤,凶手除了留下照片,别的还没有信息能确定。” 单谚并没有问橙那么丧,略给胥日昇解释一下后,将照片装回布袋放入怀中,低头打量着粉色手机和染血信纸。 此时米芎突然开口:“我倒有个方法,可以查出凶手是谁。” “什么办法?”问橙立刻追问。 米芎见问橙上钩,拿出鞭链扔给她。 “用青铜剑挑了鞭链的封印,放鞭灵出来便可知道凶手是谁了。” 问橙没接住鞭链,刚要弯腰去捡,跟着问橙来到此处,一直躲在树后的剑心突然出剑,挡住问橙胳膊阻止她捡鞭链。 “我拒绝,既然有契约就必定是人为,既然有人,就一定会留下证据,单谚若连这种案子都破不了,那就是在给言家丢人!” “你说的没错,刨去对方借用了一点点魔力,整个案子确实是人为,根本不用依靠超自然力量来破案。” 似乎是因为缀不语的血,单谚就算不放御幼威出来,他也能清楚的看到剑心了,但一旁的柚义杰却还是什么也看不到,在他眼中呈现的画面是: 一柄青铜剑突然飞出,问橙熟练的捏住剑脊反手握剑,此时似乎多出了一个人,所有人都在看向问橙拿剑的地方。 柚义杰不信鬼神,但看着众人凝重的神情,现在似乎真的有个他看不到的东西站在问橙身边,他趁着单谚展示信纸没人说话的空挡,主动搭话询问众人: “你们说的超自然力量是什么?问橙身边是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我听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了?” 正在看信纸的问橙一反常态,冲着柚义杰怼了过去: “你要听明白什么?这么爱多管闲事怎么不去做警察!” 随后她的反常蔓延到单谚身上,她把单谚手中的信纸接过去的同时,抢了单谚的发言权主动分析起案情: “现在的情况无外乎孟倾心有问题,吴郝抓住了她的把柄被刺伤,又或者孟倾心因为看到了凶手,凶手要灭口,吴郝挺身而出被刺伤,孟倾心因为害怕被吓跑。 科学点破案呢,就是全剧组围堵孟倾心,无论她是不是凶手,三年前欺负过敖雪的人还有活着的,凶手肯定不会离开,还会再动手。 不科学的破案呢,就是让剑心出马放鞭灵出来,不过现在剑心不同意,你也不同意,那就没必要走捷径了,我们就先走了。” 问橙想将拿走信件的事遮盖过去,捡起地上的鞭链,走向米芎要离开;单谚怎么可能让这事过去,立刻拽住问橙胳膊让她留下物证。 问橙知道单谚的意思依然还在装傻,在单谚开口前非常不自然的劝着胥日昇: “胥爷爷你也记得早点带棠杰回家,处理魔的事,还是我们比较专业,至于晴天霹雳的事,肯定是因为魔屠杀过多造成的,这也包在我们身上了,绝对不会饶恕他。” “别顾左右而言他!把信给我留下再走,你和他们师徒二人的关系还没好到互相牵挂的地步。” 单谚也是刚,直接站在问橙与胥日昇之间,阻止问橙继续尬演。 问橙也知道演不下去了,直接撕破脸皮,甩开单谚的手,盛气凌人的说着: “信在我这比在你那安全,在没找到凶手前,信是不会给你的。” 问橙提着青铜剑挎着米芎胳膊就有,根本不给单谚再阻拦的机会。 等离单谚他们足够远了以后,问橙松开米芎将鞭链扔在地上,又将信纸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指着收件人名字被血污遮盖的地方询问米芎: “你能认出这块污渍下是个什么字吗?” “又木?” 米芎盯着信纸看了又看,不太确定的说出这两个字。 “连你都认得出来,那我就没认错了。” “剧组里有叫又木的人?” “没有……你把支票给我吧,我帮你打开鞭链封印,放鞭灵出来。” 问橙在单谚再次递出信纸时,借着树荫的光斑无意中认出了这两个字,她想再次找人确定,这才拉着米芎离开。 她实在想不通,‘又木’究竟是如何跟敖雪扯到一起的,总不能是有金钱关系的笔友吧?但看信的落款日期又不像是三年前的2018年,而是五年前的2016年,到底是六还是八,完全决定了‘又木’是不是凶手。 “你同意了?” 米芎听到问橙同意了,有些不放心的看问橙身旁的剑心一眼,剑心立刻质问问橙: “谁让你同意的!” “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凶手,必须把灵放出来。” 问橙完全不听劝阻,非要用青铜剑砍着地上的鞭链;她可以接受自己和他因为底线问题互相错过,但接受不了他变坏了还变成了一个杀手,这完全就是为了个女人毫无底线了。 “别砍了,鞭链上的封印你解不了,需要先知石打磨掉鞭链上的那些浮纹。” 剑心看出问橙状态不对,马上抓住她的手,阻止问橙继续做无用功劈砍下去。 “先知石?哪里有?怎么得到?谷家没带来吗?” 问橙挥剑的动作停是停了,但她纳闷先知石是什么东西。 剑心瞟米芎一眼,发现他也不知道,便伸出手指,勾勾问橙让她过来私聊:“附耳过来。” 问橙马上凑过去,剑心刚要说,米芎也跟风过去要偷听,剑心瞪了他一眼,米芎立刻将手背到身后,板直的站立在一旁望风。 剑心又准备开口,缀不语却不合时宜的出现了,此时的她比刚才更加放肆了,伸手勾住剑心的脖子就往自己身边拉,还有些耀武扬威的对问橙宣告主权: “他已经不是莫家的兵灵了!他是我缀家的了!” “噗……哈哈……” 问橙先是因为剑心被突然拽走后,不知所措的呆萌表情逗乐,但为了剑心的面子,她还是选择努力憋笑,随后又因为缀不语的大言不惭,让问橙乐到实在忍不住了,非常张扬的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 第一百五十三章同一屋檐下 缀不语很不理解,问橙为什么发笑,自己又没有吹牛;问橙则因为不相信契约这么容易就能解除,抹一把脸忍住笑意的同时还要口是心非的逞英雄: “没事,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我莫家兵器多,不差这一个。” 问橙说完后,剑心的眼眸明显的展露出震惊,大声斥责着问橙: “莫问橙!你在说什么!” 剑心非常不理解问橙究竟想干什么,现在的局势明明对莫家有利,就算缀不语许愿三次后契约崩塌,死的也是缀不语,但问橙却偏偏用言契将自己口头让了出去,现在局势逆转一旦缀不语许完三个愿望,问橙会立刻被契约反噬而亡。 伴随着剑心质疑的同时,晴空万里又是一个天降霹雳,巧的是这霹雳不偏不倚的劈在了被扔在地上的鞭链身上。 被劈到冒了白烟,链身透着红光的鞭链,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问橙和米芎谁都没敢上前,都在等着看鞭链会有何变化。 偏偏就在此时柚义杰换了身西装,手拿捧花跑向问橙,他们之间明明离着还有三四米远,柚义杰却提前开口高喊着告诉问橙: “梵星飞代替了导演的位置,咱们两个继续拍摄完预期的段落,后期AI换脸,换成男女主的脸。” “什么?都死三个人了,连导演也没了还拍摄继续?” 问橙听到柚义杰的话异常震惊,转头看向他发出质疑的时候,地上的鞭链起了变化。 “是的,梵导让你现在过去。” 柚义杰面对问橙的质疑,非常淡定的回应着,刚要上手去拽问橙的胳膊,问橙突然跳开,就像故意在躲避柚义不一样。 “问橙,你在躲我?” 柚义杰根本看不到鞭链内出来的东西,他在问橙躲开后直截了当的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面对柚义杰的疑问问橙赶紧摆手让他过来: “不是躲你,你先过来一下,离地上那条鞭链越远越好,至于有关拍摄的事情,替换女主角的人就在这里,你拉着她去应急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比起继续怀疑柚义杰到底是不是敖雪信上写的‘又木’,此时鞭链内出来的东西才更加可怕。 鞭链全长总共才四十多节链扣,每个链扣内延伸出一条沾满浊气,散发着恶臭的锁链,它们的尽头似乎是钉子,拉扯着锁链像脏辫一样布满了鞭灵的头顶。 鞭灵自身则是披头散发一身破旧,他的面部被沾满血污凝结成缕的头发挡住完全无法看清,灰白色的衣服上全是红色的字迹,似乎是他沾着自己头顶上流下来的血,用毛笔写在身上的。 他左手中握着一本疑似是书本一样的长条形石板,右手拿着只疑似是毛笔的东西,但笔尖是刀刃根本无法写字,口中还振振有词的说着: “我又有新故事了,这是你们都没有听过的故事!这也是我从没写出过的故事!新故事……” 问橙第一眼看到他,只觉得他非常有攻击性,像极了会拿石板砸人,拿刀尖捅人的疯子,为此她才专门提醒柚义杰躲避,就算他看不到对方,万一对方能力再强一点,用鞭链勒住柚义杰,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但柚义杰因为看不见,根本不知道这是问橙的好意提醒,他偏执的认为这是问橙在躲着自己,他左右打量一下,默认王婂(缀不语)和米芎没什么危险,主动走过去跟问橙解释: “梵导不愿意用王婂,你先跟我过去把戏拍完了,剩下的事情我会给你个解释的。” “现在都什么情况了,投资人还是人吗!他也太不拿凶手当回事了吧?这戏反正也不重要,能不拍就别拍了,你赶紧躲一边去,我一会再跟你解释行吗?” 问橙已经不在乎柚义杰解不解释了,她现在更担心的是鞭链内出来的这个东西,万一他发疯一甩鞭链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可逆的影响。 “你给我什么解释?我现在只想和你把戏拍完!信纸上的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柚义杰还想解释,问橙已经烦了,拽着他的胳膊,强行将他拉到自己身后斥责起来: “你快闭嘴吧!看不见就别说话,万一你那句话不对付激怒了对方,大家都要交代在这里。” 问橙之所以会得出鞭链灵很厉害的结论,完全是因为他脑袋上钉着四十多根浊气锁链,还能站在原地对着石板傻笑,这样反而显得锁链像是彰显他硬实力的标配。 只可惜问橙这结论还没维持半分钟,胥日昇师徒闻风赶来,奔跑中的胥日昇在看清鞭链灵的丑态后,随手从棠杰身后的背包内抽出一把铜钱剑,口中念诀手法熟练的对准了鞭灵的脑袋一剑飞了过去。 这一剑来的相当突然,它让原本被问橙认定为强者的鞭灵瞬间消散成灰,铜钱剑穿透对方脑袋直接钉在了一旁的帐篷上。 问橙亲眼看着剑来鞭灵消失,剑去钉上帐篷,从胥日昇出剑到兵灵消失,总共才十几秒,这一切快到让问橙都忍住质疑: “嗯?这就完事了?” “没有,算他跑的快,当了缩头乌龟。” 胥日昇停了原地,略微扫了一眼地上的鞭链就知道鞭灵跑了。 棠杰赶紧跑过去拔出青铜剑收入身后的背包之中,顺便从口袋内拿出一张符纸,贴在了鞭链被晴天霹雳劈红了的地方。 “师父,搞定!可以收工了。” 棠杰正想捡起地上的鞭链,反被米芎拦住。 “这是我谷家的东西,还请你不要随意带走。” “这是引发惊雷事件的罪魁祸首我必须带走,这是我们师徒二人的职责。” 棠杰与米芎相互抓住鞭链一段僵持不下,一旁的胥日昇碍于自己年纪大不适合掺和进去,但自己的徒弟,自己不疼谁又能去疼呢;为了棠杰能抢赢他不断的给问橙使眼色,让她过去帮帮忙。 问橙这边不仅装没看见,还企图悄悄溜走,还是棠杰先一步看出自己师父示意自己请外援,立刻拉扯着米芎挡在问橙面前。 “你也是当事人,你说!这鞭链该归谁?” 第一百五十四章相安无事 “好,那就由莫家决定,就算判给你,我回去也好跟家主交代。” 米芎本来就觉得自己和棠杰抢鞭链有些力不从心,借着棠杰找问橙评理,米芎也顺坡下驴想拉莫家垫背。 被两个男人同时盯着,问橙也有些尴尬,但自己又不能轻易下结论评判,因为按契管局各扫门前雪的规矩,鞭链确实该给米芎;可棠杰和他师父不是契管局的,那要按异界圈的规矩来说,谁处理掉了邪物上的邪祟这东西归谁,它又确实该给胥日昇师徒。 一时间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变通的问橙,只能选择自己消失了。 “这是你们两边的事情,鞭链归属问题请自行解决,我现在还要去当替身拍戏,你们就让胥……额……她,让缀不语评判也是可以的,她是言家的人,也算第三方,她评判你一样可以回家交差,出事怪言家。” 问橙本来想找借口甩锅给胥日昇,但看着米芎的眼神都快把自己瞪穿了,她只能临时推给缀不语,但她一不留神把米芎担心的‘坑’都给说出来了。 此时但凡是真为了言家好的人,在听到问橙的话时,绝对是最先装有事逃跑的人,但缀不语只是打着言家旗号却根本不是言家人的骗子。 当问橙推脱完拽着柚义杰离开后,缀不语果然没让众人失望,出其不意的想了个另类了结方式。 “莫问橙既然把你们推给我了,那就用点兵点将决定,点走的那个人带着鞭链离开!” “不用了!你说的这事太玄学了,我们还是直接打一架吧。” 米芎一听就否定了,撸起袖子冲着棠杰的脸颊就是一拳。“呦呵,年轻人不讲武德啊,上来就招呼我徒弟,你这是没掂量清楚自己有几个人啊!” 胥日昇看到棠杰吃亏,拽着鞭链险些被打倒在地,他也没客气,冲着米芎的后脑勺就削了过去。 缀不语一看事态严重,众人都上手了,她立刻迈步准备逃跑,剑心冲着她的腿弯处补了一脚,缀不语叫喊着向前趴,冲着胥日昇的腰推了过去。 胥日昇根本没想过会有年轻人敢对自己这么个老头子动手,他完全没有一点防备,光想着教训米芎替自己徒弟出头了。 但随着缀不语扑过来,胥日昇被推倒在地,伴随着清脆的嘎嘣一声,胥日昇再也站不起来了。 棠杰瞬间急眼,扔下鞭链推开缀不语怒吼到:“你敢打我师父!” 米芎误以为缀不语这是在帮他,虽说她是言家的人,但谷言两家同为契管局内的元老,人家女孩子都为了自己推搡老人了,自己此时若还不做出点行动来,只会让她心寒。 于是一向以守规矩著称的谷家精英米芎,为了保护缀不语,冲着棠杰又是一拳,胥日昇虽然因为腰伤不能站起来了,但他还是为了保护徒弟,一把抱住米芎的腿一个点穴,愣是把米芎弄到双腿发软坐地不起;缀不语刚脱困准备逃跑,剑心再次助攻,又把缀不语摔在了地上,加重了胥日昇的腰伤,疼痛让胥日昇脸色煞白的直冒虚汗。 看到师父再次受伤棠杰又火爆起来,拽着米芎和缀不语扭打在一起,直到此时剑心还不忘落井下石,反复助力打黑拳让四人间矛盾被激化。 最终四个人彻底打作一团,甚至打到最后他们连自己最初为什么打架都忘了,只知道自己要保护的人受欺负了必须打回去。 已经逃跑了的问橙肯定是想不到,她刚离开米芎就和棠杰打了起来,随后更是发展成了两人一帮的四人混战,剑心甚至为了让他们打的更热闹一点,没少偷着下黑手激化矛盾。 现在的她跟着柚义杰回到摄影棚内,要面更大的问题,梵星飞代替了导演导演的位置,以投资人的身份施压,非要将剩下的镜头补完。 而这最后一场戏居然是女主失忆后又再次嫁给了男主,男主为了助兴,让手下安排了导弹表演,彰显自己身为军火大佬的身份,最鬼扯的是,男女主戴着高倍望远镜改装的眼镜,看他们发射出去的洲际导弹在外国爆炸。 问橙已经被这奇葩的剧情雷到怀疑常识了,导弹都飞到国外去了,什么高倍望远镜能看到?那是导弹还是烟花秀? 奈何改编再不合理,梵星飞这个投资人都没说什么,问橙也只是个被临时拉来的龙套,更不敢说什么了。 反正对方要拍,还每人提前付了五百块工资安抚人心,问橙也就全当参加了一场玄幻电视剧,假装看了场烟花晚会假笑一下,一个镜头就过去了,播出时观众们又不知道是自己演的,就算骂街也骂不到自己头上来。 为了方便后期换脸,问橙和柚义杰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块绿布,只是在鼻子眼睛的地方临时剪了个小孔,便于他们能看清对方还不影响呼吸。 直到戴墨镜的梵星飞喊开始前,问橙都不知道这场戏需要说什么台词,突然就听到了梵星飞用大喇叭喊着: “各部门准备!各就位开拍!” “等下!我说什么!” 毫无准备的开始让问橙有些不知所措,提着婚纱裙摆看向监控器,举手询问自己要说什么。 “临时加的戏,后期有配音,现场也没收音,现在不管你是数数还是背古诗只要动动嘴就行。” 梵星飞身后站的小龙回答了问橙的疑问,他脖子上缠了一圈白纱布特别扎眼。 问橙还想再问点站位动作之类的问题,还没等她开口,服装组的人已经接手了她的裙摆,把问橙扶到了宣誓台旁。 这次梵星飞都懒得喊了,喇叭交给小龙,让他替自己喊。 问橙听到开拍,有些木讷的站在宣誓台旁等着看演牧师的演员怎么演,结果对方根本没张嘴,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圣经。 柚义杰拿着捧花从一旁走了过来,将花递给问橙的同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戒指盒,盒子打开一枚非常普通的镂空纹银戒指露了出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谁也不愿开口 牧师这才开始说念誓词,就像普通的婚礼主持一样,念着生老病死愿不愿意在一起那套,问橙装出惊讶的样子,双手捂住嘴激动的点头,其实她心里已经在吐槽了‘这也就是拍电视剧,现实里都穿上婚纱了,新郎才求婚,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来了个小三抢婚呢’。 随后牧师又将同样一套话问给柚义杰,他从盒中取出戒指,一边牵起问橙的手,一边动嘴说着话,声音小到只有问橙能听到: “你那么聪明,已经猜到了吧。” “猜到什么?” 问橙看着手上的戒指,抬起手跟牧师宾客炫耀,继续浮夸的表演着。 “我家没拆迁前特别穷,若没有敖雪,我高中就辍学了,根本碰不到你。” 柚义杰话锋一转开始跟问橙介绍自己跟敖雪的关系,但他眼角余光扫到一旁的梵星飞,他正打手势示意新人亲一个,柚义杰看懂了他们的手势却并未同意,而是苦笑着看问橙一眼,突然抱起她来,原地转了一个圈。 “就算是拍戏,我也终于抱到你了,咱们两个之间的情债彻底清了。” 柚义杰松开问橙的同时,梵星飞也喊了停:“卡!好了,下一场,出摄影棚,登高车准备,你们两个装作看导弹发射出去了。” 梵星飞话音刚落,问橙一把拽住要离开的柚义杰,让他看向自己。 “你承认了?” “是啊,都是我做的,目标是我自己随机选的,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拍完最后一场戏我就会去自首的。” 柚义杰将手中的戒指盒子递给问橙,推开她的手转身走出摄影棚。 问橙仔细琢磨他的语气,那种豁达怎么听都像是在替人顶罪的报恩;问橙还是有些不相信柚义杰会杀人,为了弄清真相她提起裙摆立刻追了出去。 “你等下,把话说清楚再走,你和敖雪到底是什么关系,除非你亲自参加过那场鸿门宴,否则你又怎么知道三年前敖雪经历过什么的!” 问橙提着裙摆快跑两步,张开双臂拦在柚义杰面前,阻止他继续离开。 柚义杰打量了问橙的手一眼,无奈的长舒一口气,拽下脸上的绿布,主动帮问橙提起裙摆。 “你相信是我做的很正常,今天早上跟你一起坐车来的那三个女生你还记得吗?” “你说的是……宝雯雯,赵克拉,李秦英姿?你对她们下手了?” “我把她们关在了道具仓库旁的废弃地窖内,你若不信我带你去看看。” 柚义杰说这话时,眼神有些犀利地盯着问橙的双眼;问橙与他对视的五秒钟,已经找不到曾经熟识过的感觉了,那种没有见过的陌生感让问橙忍不住后背发凉,她一点也没有犹豫,立刻同意跟他去地窖了。 “我和你一起去,咱们是同一种人,你能为了一个拥抱等我三年,我不亲眼看到她们三个在地窖里坐着,我依然不会相信你变了!” 问橙抢过柚义杰手中的裙摆,自己将裙边卷起打了个结,露出双腿利索的迈着大步向摄影棚旁外走去。 问橙豪爽的处事方式让柚义杰火大,自己已经不是曾经的自己了,她却依然是当年的那个疯婆娘,明知真相危险,她却要亲自去接近真相。 柚义杰握了握拳有些不甘的追了上去,自己明明已经甘愿牺牲,为何总有以前的人和事在拉扯着自己不要做错事。 “喂,你知道怎么走吗?跑那么快是赶着去救人吗?”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至于救人……我刚才就去过道具仓库了,你现在恐怕还不知道,道具师赤宏涛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了吧,警方的外勤组就在仓库那边,就算我想救人也根本轮不到我。 地窖就算再大,只要她们三个没被堵住嘴手脚能动,听到有人接近的声音绝对会自救的。” 对于那三个学妹的下场问橙一点也不担心,在车上的时候就看着她们三个喜欢抱团,除非她们之间的关系是塑料的,否则一个无人看守的废弃地窖根本困不住三个大活人。 柚义杰见问橙如此明白,下意识的咬了自己下嘴唇一下,随后转换话题没再提那三个女人。 “你现在想的一切都是想打我的脸,证明我是在替人顶罪吗?并且你手上的戒指也没摘,你这是又再次接受了我吗?” “这个?这不是道具吗?一会还要假装看导弹发射喝彩欢呼,我现在要是摘了再回去就接不上戏了。” 问橙举起手上的戒指又摇晃着看了几眼后,依旧将它定义为普通道具,柚义杰有些失望的继续说道: “它也许不是道具呢?军火商会穷到连鸽子蛋都买不起吗?” 柚义杰都提醒的如此明显了,问橙就像是在故意回避问题一样,依然神经大条的认为这戒指上没钻石是道具疏忽了,不然这么大个剧组肯定不会穷到连颗假钻石都找不到。 “你想多了,这剧不合逻辑的地方还少吗?这戒指要不是道具还能是你给我准备的?咱们都三年没见过了,今天见面也只是凑巧了,你根本不像是那种一枚戒指能装三年的人。” 问橙说这话时的语气有些调侃的成分,这让柚义杰瞬间明白,现在还对过去割舍不下,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一直到道具仓库旁柚义杰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现在已经非常清楚自己要干什么了,那就是与过去彻底决裂!为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坚定的努力下去。 警队的外勤组还在仓库门内取证并未离开,问橙一出现就被勒令禁止靠近,她只能对着守门的人尴尬一下,转身询问柚义杰: “你不是说人关地窖里去了吗?地窖呢?地窖在外在哪里?总不能在仓库里面吧?” “跟我走,我带你过去。” 此时的柚义杰连语气都变了,一板一眼的有些冷酷,但问橙并未放在心上,因为她相信柚义杰不会是杀人凶手。 柚义杰在前面领路,问橙默默的在她身后跟着,两个人走到地窖后方又向树林边走了十七八步,柚义杰突然停下了脚步,问橙知道是到地方了,越过柚义杰探头向前看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撕破伪装 加了铁板条有些破烂的木板盖被随手扔在一旁,地窖入口上方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地面上。 问橙一看到地窖门早已被人打开,有些嘚瑟的跑过去查看。 “我就知道她们三个人会跑,这也是你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吧!现在你还敢说自己是凶手吗?据我推测,你是在替孟倾心顶罪!虽然我还没想明白孟倾心和敖雪是什么关系,但现在的一切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你对凶手做过什么完全是一无所知的!” 问橙此时就站在地窖入口旁,句句紧逼质问着柚义杰要保护的人是不是孟倾心。 柚义杰默默的听着并未还嘴,他走到一旁捡起盖地窖的钉铁木板门,检查着它的牢固性。 “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猜不出你的目的,你现在只是为了还敖雪的恩情,你明明有无限光明的前途,现在却为了报恩顶下罪责,你这又是何苦呢?恩人已逝,向前看才是缅怀她最好的方式。” 问橙看到了柚义杰在借查看地窖门,躲避回答自己提出来的疑问,她趁热打铁继续用言语刺激柚义杰,只想让他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能去触碰。 但柚义杰明知问橙的意思却依然要与过去决裂,他确实干了不该干的事,现在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停手是死,不停手还能让世上少些人渣;至于问橙,就让她随着这里的过去一起被封在这里吧。 柚义杰拿着地窖门突然转身,猛的用门板撞击问橙,这一举动成功的将站在地窖边,缘毫无防备的问橙撞进了地窖。 “啊!” 问橙在坠落后发出一声惨叫,随后便没了声音。 柚义杰红着眼眶,冷静的盖上地窖门,拉着钉入地面的锁扣套住了门板,彻底断了问橙立刻出来的希望。 封好地窖后的柚义杰并未着急离开,而是坐在地窖旁拭泪,他像是在给问橙解释,又像是在自白的叙述着自己的所有行为: “我没有替任何人顶罪,赤宏涛、傅云霓、聂颖都是我亲自动的手,我已经不是三年的柚义杰了。 三年前我之所以失约没去接爷爷,不是因为我忘了,而是我受雪姐弟弟的委托去给雪姐送手机。 雪姐坠楼前,我刚穿过马路,看到雪姐背靠着窗户站立在窗前,以为她在醒酒,我还故意加快了脚步往酒店门口跑去,想着接她以家人的身份一起去见爷爷。 就在我快要跑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雪姐后仰翻出了窗户,她就像落叶一样飘了下来,落在了离我三米远的地方,我还在奔跑,血已经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发疯似的扑过去想扶雪姐起来,但看着支离破碎口吐鲜血的她,我却又无从下手了,理智提醒着我不要碰雪姐,不要给她增加身体上的负担,要叫救护车先救人。 偏偏就在我打电话的时候,楼上那群禽兽们探出头来看热闹说了句‘这贱人居然还真跳了,真是矫情’。 为此我专门调查了他们每个人,记住了他们给个人的脸,特别是说这话的王婂,她只要敢露面,我报复的第一个人必定是她!但今天剧组里来的这个绝对不是她!她对自己容貌满意到根本不会在脸上打那么洞,带那么多累赘的装饰品。 救护车到的时候,雪姐已经咽气了,她临死时都还在惦记着她的弟弟,拉着我的手让我照顾好孟波。 时至今日,我脸上被血点覆盖过的地方,每时每刻都是滚烫的,这些火辣辣的疼时刻提醒着我,我要为我的恩人复仇赎罪。 脸上的疼痛是我应得的报应,因为我没有照顾好雪姐的弟弟,他在雪姐出事后就辍学回家了,等我再打听到他的消息,他已经被精神病院用来抵药费,送进了药品实验室,彻底了无音讯了。 我也曾找医院讨厌过说法,但实验室根本不让外人进入,被我堵门的次数多了,实验室为了赶走我将孟波的遗物交给了我,并跟我说人已经死了。 今日再见他时,我险些没认出他来……” 柚义杰诉说着他经历的一切,外勤组的人听到声响前来巡逻,看到柚义杰并通知他快些离开,但巡逻的人却并未靠近柚义杰身边,也就更没发现被囚禁起来的问橙。 “我该走了,我得赶在你出来以前解决掉剩下的几个人,再驱车回市里送王婂上路。” 柚义杰擦了把脸,就像没事人一样返回了剧组内。 问橙摔下地窖时,后脑勺磕在了地窖内向下延伸的石阶上,她被磕晕后又滚了五六层台阶才平安落地。 在晕厥中的问橙又回到了地铁站附近的便利店旁,此时偷她钱包的小偷男,正从腰间抽出鞭链,一鞭子抽在问橙的脑袋上。 问橙被抽懵了,她感觉到了疼痛,这让她一时间分不清虚幻与现实,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梦,自己还在便利店旁,刚刚被偷袭,根本没有去过剧组,自己还有机会改变这一切能预见到的未来。 只可惜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后,被一道冷厉的男声阻止了: “勿自欺,柚已犯人命!” “谁!谁在跟我说话!” 随着声音的响起,问橙身边的一切与现实有关的东西全部散灭成灰,像被风吹走一样,飘扬着消失;独留问橙在一片宛若雪原一样辽阔的白色空间内,分不清东西南北。 “痴男怨女掌中游,一笔写尽天下事,在下松竹秀!” “松竹秀?你爸是松树你妈是竹子对不对?能操控这么大的结界空间,你绝对是纯妖二代。” “非也非也,吾乃兵灵是也,与精怪类同宗,偏与这妖无丝毫瓜葛。” “打住!别跟我咬文嚼字,说人话!你撇腔拿调的装出一副老学究的腔调,不就是想掩盖你丑的事实吗?” “丑?吾貌虽不及潘安,倒也是犹胜过汝。” “行,真行,我还从未碰到过和女人比美丑的兵灵,你要不丑,有本事你现身出来与我见上一见!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了。” 问橙被松竹秀气的不轻,毫无章法的挥舞起胳膊,对着四周的空气凶狠的威胁起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选择相信 问橙疯癫的有些累了,久久没有等到松竹秀回应的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知道该对那个方向说话,索性将胳膊担在膝盖上拖着脸看向天空问道: “喂,说句话啊!人呢?就算不会说人话把我一个人扔下合适吗?你倒是告诉我怎么回去啊!我可是刚被前男友当沙袋推进了地窖的可怜人,你要再多困我一会,我可就错过求救的最佳时机了!” “吾之身不在此,凭血邀汝入梦,恕不能现身。” 松竹秀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没有一个固定的方向,仿佛他将问橙罩在了玻璃罐中,自己对着瓶口说话。 问橙上学时语文虽不算最差,但也多少有点偏科,因此在听到松竹秀的话后有点没明白过来。 “你等下,我捋捋你说了些什么,你把我招来是借了我的血?我什么时候给过你血?” “汝遇袭之时,血引侵入吾身,血味清甜略有涩味,汝喜食糖脾脏有亏。” “呵……偷着喝血还说的如此高大上,你这么能耐怎么还不会说白话。” “此已为白话,凭汝之智不该如此。” 松竹梅一句话就将问橙怼到根本接不上话。 但为了能早些离开这里,问橙只能厚着脸皮继续跟他搭话: “喂,咱们略微商量一下,这里也没别人,你就别咬文嚼字了,换个我听着舒服的说话方式可以吗?不然你总给我一种……我正在上语文课的感觉。” “汝之厌,吾之好,汝何不习之?” “成,让我迁就你是吧,有话直说,拘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救吾。汝之仆可解咒,还吾自由。” “我家仆?洛星河?额……” 问橙听懂松之秀的话后倒抽一口凉气,她终于对上号了,原来洛星河挤破脑袋想进契管局,为的只是针对谷家! “汝不知其仆有异?” 松竹秀囚困问橙的媒介仅凭她留下的一小滴血,在松竹秀说出要请问橙帮忙救自己脱离困境之时,问橙情绪出现轻微的波动,这让松竹秀起疑,难怪洛星河投奔莫家的目的,这位莫家家主从来也不知道? “我肯定是知道洛星河不简单,他做事太张扬了,为了目的毫不掩饰,只是没想到他拿的是复仇剧本,我一直以为他想进契管局只是为了高人一等,不让他们兄弟两个被别人看扁。” 问橙叹气感慨着给松竹秀解释,她觉得自己该重新考虑一下自己与洛星河的关系了,如果是为了报仇,自己给他个高一等的身份容易助他成事。 “此乃人生之乐也,真假虚幻,誊于书演于实,有人评说便是戏。” “啊?你是被封印术自带的浊气锁链打残脑袋了吗?生活和写在书上的故事能是一回事吗?真是够胡扯的。” 问橙正吐槽着松竹秀脑壳不灵光,将自己活成了书中痴儿的模样,真假现实不分;她自己突然感觉到脖子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摸了自己后颈一下。 这一下冰凉的触感让问橙瞬间有了抵触情绪,立刻扭头向身后看去,厉声质问着松竹秀: “你要干什么?别以为我看不见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但凡让我逮着你,我必定把你这一截又一截的鞭链给撬开口!” “吾虽为灵,男女有别,礼法伦常,吾亦懂也。” “你懂还摸我脖子,你要是不懂,是不是就要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吾乃灵也,无身无欲,由天地而生凝日月精华,不识红粉倾城貌,汝之姿不过白骨生人皮,病死老树焕新芽。” “沃特?摸了就是摸了,你承认了,我还算你态度良好,出去了就会考虑让洛星河救你一命,你现在将我比作病树来衬托你高尚的像柳下惠?我呸!垃圾!” 问橙实在忍无可忍了,听他文绉绉的说着怪话还不够,还要忍受他的嘲讽!就这么小的空间里只有自己和松竹秀两个,不是他摸了自己一下,又会是谁?总不能是空气! “汝之脾为何受损已有定论,其一,气性极大正所谓气大伤身,其二,口出污言秽语浊气自戕,其三,吼声震天不知收敛,再持续下去五脏六腑皆溃烂,汝与死人无异。” 松竹秀正说着这话,问橙感觉身上又被摸了一把,这让问橙更加火大了,立刻从地上站起,叉着腰跟泼妇骂街一样,转着身子对四面八方叫嚣: “与死人无异?无异NDYD,是你把我困在此处求我办事,现在又借机嘲讽我,你有本事躲在暗处当缩头乌龟,你倒是出来和我单挑啊!我用青铜剑把你削成铁屑!” 问橙气到怒吼连连,紧接着就脚下一空眼前一黑,她立刻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被什么人抱住了。 等她冲破黑暗再睁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挥拳冲着抱住自己的人脸上招呼。 这一拳下去,毫无防备的单谚立刻被放倒,借着地窖里的黑暗,占了上风的问橙趁热打铁,对着躺在地上的单谚一通拳打脚踢: “哼,可让我逮着你了,姓松的,你不是厉害到不是人吗?咬文嚼字的我忍你很久了!我让你再不当个人,今天非打到你学会说白话为止!啊!” 问橙正踢的起劲,刚才被压抑的脾气终于可以爆发了,但她的腿被单谚抱住使劲一拽,问橙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反被单谚扭住胳膊制服。 “莫问橙,你是魔障了还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摔傻了?一睁眼就开始发疯,发的这是什么疯!” 问橙听着声音耳熟,立刻知道了抱住自己的人是单谚,松竹秀已经放自己离开结界了,现在是单谚见自己受伤好心扶自己起来,结果被自己误伤了。 知道自己打错了人的问橙,立刻有些尴尬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跟单谚解释,只能服软先道歉,让单谚放开自己: “这个……你先松开我胳膊,我刚才打错了,对不起。” 问橙有些心虚的道歉,生怕单谚逮着这种机会,像洛星河一样自己不依不饶,以后自己打过他的地方,只要疼一下都怪到自己身上。 第一百五十八章风险太大 “你正常了就好,托你的福,咱们被困在了地窖底下。” 单谚说着松开问橙,主动和她保持距离给问橙安全感。 问橙活动着胳膊从地上坐起来,她立刻就被地窖里因为打斗溅起的灰尘呛到咳嗽。 “咳咳……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来是救人的,地窖里应该有宝雯雯、赵克拉和李秦英姿的,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问橙捂住口鼻强忍住咳嗽,质疑着单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因为照片是在这里被胥日昇师徒发现的,我要来确定一下还有没有被遗漏的痕迹。 结果我刚进入地窖查看到一点刚凝结住的血迹,你就被推了下来,在你摔晕的过程中,柚义杰还来了一场忏悔,说的那叫一个感人,但这也掩盖不了他杀人了的事实。” “柚义杰……他……他亲口承认了,他承认了自己是凶手?” 问橙还是有些不愿意承认柚义杰是凶手,但真相就是如此的过于真实。 “嗯,已经承认了,不过在我这里还不能确认他是凶手,还需要抓住他后,让他提供一些作案细节。” “你是不是也怀疑他……他是替人顶罪?” “确实怀疑过,下地窖前我让牧聆查了一下孟倾心到底什么来路……” “她不会也是敖雪资助过的学生吧?” 问橙打断单谚猜测着孟倾心的身份,但单谚却摇摇头,否认了问橙的猜测,并亲口说出了孟倾心的身世: “孟倾心本名孟波,一年前还是个男人,随后因为精神类疾病的原因,经常把自己幻想成已故的姐姐,他还靠幻想分裂出过一家四口美满幸福的人格,后来他的主刀医生剑走偏锋,让他做了女人,身份证也改成了她,孟波的病不治自愈了。 实验室也是为了试试新药的效果,这才同意放孟倾心出来多接触一下其他人,一旦出现不良症状好对症下药。” “药厂为了试药不惜放个神经病出来?” 问橙有些质疑单谚的话,药厂内的实验室就算再丧良心,也不至于置生命于不顾吧,单谚的话反而更加确定了柚义杰现在的行为是为了报恩,在替孟倾心顶罪。 “不是神经病,孟倾心出院时各项身体机能指标都是正常的,她有自控能力,除非受到什么刺激,否则她不可能攻击别人。” “还不可能攻击别人呢!她刚才就发过病了,并且吴郝的受伤很大可能就是孟倾心做的。” “没证据前还不能妄下定论,咱们先出去吧,剧组里死的人都差不多了,现在再跟梵星飞聊聊说不定能知道孟倾心躲在哪里。” “嗯?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梵星飞收留了孟倾心?” 问橙有些没理解过来,梵星飞是剧组的男主加投资人,因为敖雪剧组内已经三死一伤了,他见到孟倾心不把他撕碎了都是奇迹,又怎么可能会收留她? “剧组里连导演都受伤了,梵星飞为什么要代替导演强行拍摄你考虑过吗?” “剧组内的人手不够,拍摄就要聚在一起,并且拍的都是些没有剧本临时搭凑的东西,他在掩护孟倾心逃跑?或者是囚禁了孟倾心?还是方便她继续行凶?现在失踪的可不止孟倾心,还有宝雯雯、赵克拉和李秦英姿,她们三个人可是偷拍过敖雪的!” 问橙虽没明白梵星飞在整件事情里到底是站在谁的立场上,但他强行拍摄的行为确实有些古怪,还真有些要包庇凶手的意味。 “所以现在不管凶手到底是柚义杰还是孟倾心,但凡留下欺辱敖雪照片的人,都是不会被真正的凶手放过的。 咱们两个也别在地窖里待着了,能出去赶紧出去救人吧,照片上剩下的人不多了。” “好!但是……地窖门好像锁了。” 问橙刚答应完单谚一起出去,脚连台阶都还没迈上去,就已经按照常理怀疑柚义杰推自己下来肯定会锁住地窖的,不然自己醒了就跑出去阻止他,那他不就白推自己下来了吗。 “你不知道有个叫手机的工具吗?你是意外落下来,但我是有备而来。” 单谚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问橙面前晃了晃,但他还未将号码播出去,手机自己响了。 “哦,你家大猩猩找你呦!” 问橙看到了手机上的备注,第一反应就是钱修,她故意调侃着单谚的备注让他难堪。 “嘘!这算是咱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单谚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背对着问橙接起电话: “喂,钱队,吴郝怎么样了?” “你人在哪里呢?吴郝和陈青已经转车被送去医院了,我和刘洋折返回来的路上被断树挡了路。” “今天晴空万里,不刮风不打雷的那里来的断树?检查过树根了吗?是不是人为。” “确实是人为,砍树的人我也已经抓住了,这案子算是破了!” 本就不大的地窖又出奇的安静,问橙清楚的听到钱修说案子破了,她立刻抢过手机确定凶手是谁: “是谁?是柚义杰吗?” “不是,是剧组的司机,他是敖雪的粉丝,知道敖雪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后,替敖雪出头,要求众人给敖雪道歉,但参与事件的所有人都为了自己的名誉,没有悔过的意思,他一怒之下策划了整起事件,照片底片还在他手里。” 听到柚义杰不是砍树的人,问橙略微松口气,将手机递还给单谚。 单谚接过手机后赶紧求救: “三年前早就流行数码摄影了,你检查一下底片有没有问题,我和莫问橙被困在了仓库旁的地窖,你们……” 单谚求救的话还没说完,钱修那边便传来了喝止声: “停下!你是什么人!再靠近一步我拔枪了!” 紧接着就是电锯声,和连续的三声枪响,手机另一端便没了动静。 “钱队?钱队!钱队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 任凭单谚在电话另一端如何呼叫,对方依然没有回应。 单谚开始害怕,他怕钱修被对方打伤,为了得到钱修那边的近况,单谚又开始给刘洋打电话。 第一百五十九章一致对外 电话响了许久依然无人接听,刘洋以前实习的时候可是在急诊室,在那里也养成了手机不离身的习惯,除非他和钱修一起遇袭,否则他根本没有理由不接电话。 单谚有些着急了,放弃通话,立刻爬到土阶上使劲踹着封住地窖的木门。 “外面有人吗?这里有人被困住了!外勤组有人听到吗!” “大哥,你这叫病急乱投医,你刚教完我,现在轮到你自己就忘记了吗?你不知道有手机这种通讯设备吗?” 问橙看着单谚在做无用功,地窖门上的木板被铁片封了个‘米’字,就算他踹烂了木头,也依然钻不出铁架封住的地方。 “你能打给谁?” 单谚被问橙一提醒也恢复了些理智。 “谁都可以总比坐以待毙强吧。” 问橙说罢,两个人同时开始打电话,就像在相互较劲谁先找到人救自己出去一样。 问橙打给了米芎,正在打架的他肯定没有时间接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后便出现了忙音:“您拨叫的用户正忙。” 问橙无奈再次选了个号码开始呼叫,这次她选的是吴郝,吴郝受伤手机肯定归救护车上的护士管,不管能不能救自己出去,那多少也是个人,能帮自己传个话找人来救自己。 问橙这还在投机取巧的打着不一定有用的电话,单谚那边已经打通了,他直接打给了问谦。 “莫问谦,我和你妹妹被困在一间不足八平米的地窖内,你若不想让我做你妹夫,现在把外勤组苏组长的电话号码给我。” 单谚这招果然有效,问谦深吸一口,克制住要吼叫的脾气后,迅速翻看电话簿,只用了半分钟就把号码找到了。 “号码是15XXX6685,我妹妹要是……” 问谦刚说出号码,还没等威胁单谚几句,单谚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吴郝的手机接通失败,问橙已经放弃准备求助熟人,刚准备报警找消防,地窖门突然开了。 问橙正纳闷地窖门是被谁打开的,突然一个女人被扔了下来,正撞到单谚身上,单谚被撞到一个不稳,两个人一起滚下台阶,摔在地上。 问橙找准时机爬回石阶,突然踹了地窖门一脚,关门的人根本没有问橙力气大,地窖门瞬间就被踹飞,问橙赶紧爬出地窖。 孟倾心怕好不容易才抓住赵克拉,并给她喂了药,将她拖进地窖,本以为她没有反抗能力了,结果门板突然飞了起来,撞飞了孟倾心。 被门板撞断鼻梁的孟倾心正坐在地上捂着鼻子流着泪,看到问橙从地窖内爬了出来,她马上进入战备状态,举起地窖门朝着问橙头上打了过去。 “莫问橙,我以为你和我姐姐一样是心中充满光的人,你为什么要阻挡我复仇!” “我只是误打误撞阻止了你,敖雪要还活着,绝对不希望自己唯一的亲人为她冒险以身试法。” 问橙用胳膊硬接下门板的撞击,非常俗套的给孟倾心灌鸡汤。 只可惜这鸡汤没灌对地方,本来能正常沟通的孟倾心,在听到问橙提起自己姐姐的名字后,变得异常暴躁,挥着门板疯狂的进攻问橙,她是想将问橙逼退回地窖。 问橙也意识到了她的行为不对劲,看似发疯的她,却能稳稳的挥出门板还不自残,并且每一下都是有目的性的在逼自己躲闪后退。 为了不重回地窖,问橙被迫出手,找准时机一把抓住了门板,借体格优势反杀孟倾心,用门板将她按倒在地上。 “别再执迷不悟了,赶紧自首吧!你手上还有血迹呢,带你离开的吴郝,是不是被你捅伤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为了等这个复仇的机会,我隐藏了整整两年半!” 孟倾心就算被压制也根本不死心,她妄图分散问橙的注意力推开她,为此她还不惜自爆,自己的病从头到尾只是她装的。 “可真是辛苦你了,就算你有苦衷,杀人可是犯法的!” “我没有杀人!他们的死不是我干的!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咽气了!我只是把照片交给了他们的魂魄!让他们受尽不能转世之苦!” 孟倾心承认自己要复仇,却不承认自己杀人,这本就有些自相矛盾,加之在她说完后,单谚求助的外勤组也派人过来了。 “你们在那里干什么!看到这附近那里有地窖了吗?” 离的距离有些远,来的人明显没认出问橙,只是看到两个女人在打架,以为她们是知情人。 问橙被对方的喊声吓到,一时分了神,正要解释自己抓住凶手了,孟倾心突然反击将门板反扣到问橙身上,用膝盖狠狠的顶了问橙肚子一下。 问橙疼的眼泪都出来了,疼痛让她只能蜷缩在地上,不仅不能为自己辩解,还眼睁睁的看着孟倾心逃跑了。 外勤组的人看清挨打的人是问橙,赶紧跑过来询问她怎么了: “喂,你没事吧?打你的人是谁?需要我帮忙吗?” “嘶,您有跑过来问我的功夫,稍微跑快点就抓住她了!她是三死一伤的始作俑者!你别关心我了,快去追她啊!” 问橙倒抽一口凉气,努力忍住疼痛,提醒外勤小哥快去追人。 “来不及了,她已经跑远了,地上凉,我先扶你起来,单谚呢,他打电话叫我来救他的,你看到他了吗?” “地窖里呢!等下,里面还有个女人,我虽然没看清那女人是谁,但这一男一女被关在地窖里……你要能明白就别去捣乱了。” 就这一会的功夫,问橙已经疼出一脑门冷汗来了,她是为了报复单谚刚才跟自己老哥乱说,这才故意说他在地窖里正快活呢,结果单谚本人正拖着赵克拉出地窖,听到了问橙的话后,特别严肃的纠正到: “一男一女就算被困地窖也不会干什么的!就像刚才我也没有对你做什么!希望你不要造谣我的人品,否则我可以随时告你诽谤的。” “告我诽谤?你在地窖里乱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准备告你损害我的名誉权呢!” 问橙也不甘示弱,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和单谚吵架。 第一百六十章还有转机 “看你们两个还有斗嘴的功夫,应该是没问题了,我可以回去跟苏队报告了。”外勤小哥听出了两个人话里带刺,准备开溜,单谚无情的将他又拉了回来: “先别走,搭把手,这有个受害者,帮我一起拉上去。” 单谚说着又拽赵克拉爬了一层台阶,外勤小哥立刻过去帮忙;就在此时,孟倾心又回来了,她就躲在树丛后面冷笑着凝望着问橙。 树旁边突然多出来个人挑衅自己,问橙的视野就算再低也会轻易发现对方的,更何况对方本就是故意冲着问橙来的。 问橙与孟倾心凝望片刻,问橙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在没有惊扰到单谚和外勤小哥救赵克拉上来的情况下,问橙主动跟着孟倾心走了。 孟倾心领路带着问橙走进了野树林的深处,问橙在进入前也是长了个心眼的,悄悄从鞋底抽出了御剑心的契剑握在掌心。 “你要带我去哪里?总不会是想找个隐蔽角落取我性命吧?” 问橙本是想套话的,谁知孟倾心不仅没回答还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问橙。 问橙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一紧张将手中的契剑握紧,剑刃划伤了掌心,血顺着掌心的纹路滴落到地上。 就在血滴落地的一瞬间,孟倾心突然握住了问橙的手腕,蛮横的问道: “你手里是什么东西?把你身上的兵器全都交出来。” “你怎么会知道我身上有兵器的?” 问橙正疑惑着孟倾心怎么突然变得有点怪,御剑心提着青铜剑已闪现到问橙身前,一把推开孟倾心将问橙护在身后。 “等等我!你别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 缀不语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问橙被吓到一惊,回头循声看去,被胥日昇师徒打到鼻青脸肿的缀不语,紧跟着御剑心的脚步从远处跑了过来。 御剑心也听到了缀不语的声音,挑眉瞟她一眼后,用有些幸灾乐祸的语气询问着问橙: “莫问橙,你说这剑该归谁手?” “这是什么奇怪问题?你是我家的青铜剑都在我家待了六千多年了,现在想改换门庭了?” 问橙一时没明白御剑心问这话的意思,不过她很快就想明白了缀不语和御剑心的关系。 “你该不会是和她结契了吧?” “结了,想解必须死一个,否则本尊回不到剑内去了。” 御剑心没有为结契找理由,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背叛,但他说话的态度和抛出的问题,更像是在对问橙说:‘没错,我出轨了,你和小三对打,我跟活着的回家。’ 问橙虽有些想吐槽御剑心的理直气壮,但她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御剑心的自称是本尊? “本尊?你……你是御剑心,你不附身在我身上能单独活动了?你有实体了?不对,我现在该关心的是你为什么回不到剑里去了?” 问橙的反应让御剑心有些迟疑,非常怀疑现在的她根本就没听明白她和缀不语之间的处境。 “你反应也太迟钝了,剑心最初对你说的话都白说了?还是你没听懂现在是什么情况?” “剑心对我说过什么?我忘了,这都不重要了,你先给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以前出去也招惹过很多契,我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好好的活着了吗?为什么你招惹上她,我和她就要死一个?” 问橙和御剑心此时就像是对方的十万个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全是疑问句,彼此还都不给对方答案。 一旁的缀不语本来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看看莫问橙会如何处置自己给御剑心难堪,但她很快发现了被御剑心挡在问橙面前的孟倾心。 这时的孟倾心与刚才完全是两个人,她握紧头发怒视着问橙,似乎准备随时爆发,她眼中透露出来的负面情绪,只看一眼就会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变得糟糕恶心。 缀不语借着捋头发,悄悄的取下耳朵上的耳环,随后她向着孟倾心慢慢靠了过去。 就在她准备用耳环测试一下,孟倾心是不是魔契人的时候,孟倾心出手了,她脚下一个加速助跑,像蛮牛一样越过御剑心,冲着问橙撞了过去。 御剑心灵敏的感觉到孟倾心周身陡增的魔气,在孟倾心冲向问橙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御剑心猛的握住对方胳膊,干脆利落的将其背摔在地上。 右脚立刻踩住孟倾心的腹部,打量她周身一圈后,准确找到魔契的记号点,举起青铜剑稳准落下,剑尖直刺孟倾心下腹部。 眼看着青铜剑要刺入孟倾心体内了,问橙和缀不语同时扑过去抓住了青铜剑剑柄。 “你要对女人动手?” “祖宗,有话好好说!” 问橙和缀不语同时开口,她们的手也叠在一起,同时抓住了青铜剑剑柄;话出口的同时,两个人同时被一股巨大的推力震飞出去。 问橙飞了足有三四米远后,背撞在树干上,摔的她趴地不起直吐血,另一边被甩飞出的缀不语也没好到哪里去,在地上滑行了七八米才停下,右手在地上摩擦出一道血痕,手背上连快完整的皮肤都没了。 御剑心并未管甩飞出去的二人,反而继续落剑,剑尖又是在离契印处还差一点点的地方停下,不过这次阻拦御剑心的不是问橙和缀不语了,而是孟倾心本人。 她双手握住剑刃,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与御剑心对抗,她的行为在御剑心的眼中完全就是自取灭亡。 “她都要舍弃你了,你还在执迷不悟着什么?失败的试验品在她那里是得不到一点点关爱的,索性放弃吧,让本尊帮你根除掉她在你身上留下的罪孽!” 御剑心已经认出孟倾心身上带的是谁的契了,那可是位不尊重生命的主,她的爱好就是改造契人的身体,男变女这只是最基础的操作,后期还会有给契人换上动物内脏的奇葩操作。 远古时期别的魔抓人来大多是为了吃,她却是为了取乐,所有人类部族怨恨魔族的行为,十有七八都是她御崇做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机缘未到 她若在现代将一些行为用在正途上,也许是移植学博士后级别的大人物,但在古代人类普遍崇尚神明的年代,她的行为就是在挑衅创世神。 为此她被各类想借屠杀她出名的人围追堵截,期间她诈死过无数次,最终都因为技痒管不住手又再次卷土重来。 如此奇葩的她偏偏陨落在遇魔岭围剿战中,御煞被莫剑心困住之时,是她冲锋陷阵指挥魔族反抗,最终因为寡不敌众,被姒家的镇家之宝降魔刀砍成重伤,自己为了死了漂亮一些,主动跳了山坳。 如今看到孟倾心身上的契,这让曾经觉得御崇死了有些可惜的御剑心瞬间没了惋惜感。 她御崇不仅没死还把个男人变成了女人,这完全就是死性不改的手痒,再见到她自己一定亲手将她变回命珠,以免人间再留有祸害。 剑尖已经抵在孟倾心衣服上了,孟倾心双手抓住剑刃,顺着剑身流下的血在衣服上开了朵妖艳的血花。 孟倾心知道自己再也抵挡不住青铜剑了,自己马上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此时她仿佛看到了御崇从天而降替自己出头打飞青铜剑,又好像看见了御崇正附在御剑心耳边有些微嗔的说道: “你若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必让你的契人陪葬!” 失血过多的寒冷从双手蔓延至胳膊,寒气很快就游走遍了全身,孟倾心放弃了抵抗松开了剑刃躺在地上等死,她感觉出自己这是出现幻觉了,不然像御崇那么看淡一切的人,怎么会为了自己出头呢?自己这一定在濒死之时出现了真幻不分的情况。 就算孟倾心松手了,剑尖也依然没刺进她与御崇的契印内,因为御崇真就为了孟倾心现身了,不过她握住青铜剑附在御剑心耳边说的话不是在威胁他,而是撒娇似的叙旧: “御煞哥哥,你我之间数千年没有见过了,你难道不想我吗?” 御剑心被恶心到改变了青铜剑的出剑方向,顺时针转剑,让剑尖冲向自己,从自己的肋骨外侧出剑。 剑刃贴着御剑心的衣服,直刺他身后的御崇。 御崇迅速躲过青铜剑,剑尖刺中了被御崇抓来当挡箭牌的问橙,随着剑尖刺入问橙胳膊,问橙痛苦的发出惨叫声,御剑心立刻收剑转身与御崇对峙: “放了她!” “你在求我?” 一身白大褂的御崇微微昂头,用侧脸斜眼高傲地看着御剑心,语气还特别欠揍的对御剑心胡搅蛮缠。 御剑心并未搭理她,反而是后退两步,用青铜剑剑尖刺穿孟倾心肩膀上的衣服,将她微微挑起一些。 “本尊记得千年前你对猎物从不动感情,一旦折磨过他们以后就弃之荒野让他们自生自灭,你肯为她现身,说明她对你很重要,你这是对猎物动了感情?” “呵呵……一个玩物而已,随便你处置,我现身只是为了和你叙旧,我在沉睡的时候就听说了你身上有御煞的记忆,那你可否记得我和御煞哥哥都发生过什么?例如……围山前的那一夜……人家可是非常怀念的。” 御崇表面上说着不在乎孟倾心,只是把她当玩物,实际情况却是换了个思路围魏救赵,她故意柔声细语欲言又止暧昧不清的让御剑心难堪。 只可惜她这话并未激起御剑心的丝毫情绪,反而是让一旁的问橙听出点猫腻来,她马上怯生生的搭话问道: “那个……我现在是不是挺电灯泡的?不然你松开我,我带着你的契人去投案自首,你们两个在这小树林中再续前缘如何?” 问橙按御崇的话理解,误以为她是御剑心的前女友,自己稍微客气一下,兴许她还真能放了自己。 问橙的馊主意让御剑心脸色一沉,压低声音怒吼着: “莫问橙!” “你这是不愿意?这我得说说你了,你先看看她的脸长得也不难看,再看看她身上穿的这白大褂,一看就是做大夫的。 这一见了你一口一个御煞哥哥的叫着,小声多甜,你怎么就能不心动呢? 还有刚才从树旁提溜我跟抓小鸡仔一样,拽着我衣领就给我薅过来了,这力气大了好生养,你们一定会三年抱两五年……” “莫问橙!你若再敢说一个字,本尊现在就噬主另择良人!” “那你来吧,我还想说。” 问橙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到眼泪都快出来了,也就只换来御剑心一句不疼不痒的威胁,气的问橙直接放弃了用说的提醒御剑心动手。 御剑心还真就放开了孟倾心冲着问橙挥剑冲了过去。 御崇起初已经识破了问橙的套路,知道她是在假意激怒御剑心,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实则是让御剑心挥剑刺自己。 那怕是在御剑心挥剑而上的前一秒,御崇都是战备状态,只要御剑心敢刺过来,她时刻都能空手夺兵刃。 但御剑心这剑还真就是冲着问橙去的,连往御崇那边偏一点的迹象都没有。 眼看着剑尖就要将问橙刺穿,御崇已经在等最关键的那一下了,问橙突然舍弃被御崇抓住的外套,胳膊从袖子中撤出猛的迈步后撤躲到御崇身后。 随着问橙的移位,御剑心的剑尖非常顺滑的划过外套,剑刃奔着御崇就去了。 御崇扔下手中被一分为二的外套,身体后撤躲剑被问橙挡住,只能出手抓剑硬接下御剑心的攻击。 “御煞哥哥,你好狠的心啊,你难道不念及一点你我之间的留情吗?” “你与本尊之间根本就没有旧情!瞪大了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本尊,本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御剑心是也!” 御剑心完全就是恋爱绝缘体,对突然撒娇的御崇一点也不惯着,直接开怼,手中的青铜剑又加大了几分前推的力道。 见软的不行,御崇立刻变了脸色,冷笑着后踢腿绊倒问橙,用鞋根踩在她小腿上威胁御剑心: “哼,你们也别在我面前演戏了,兵灵契是共生关系,我现在废她一条腿,你也一定会受伤的。” 御剑心恨铁不成钢的看问橙一眼,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是不是傻,你堵住她退路的同时,见本尊出剑牵制住她你不知道跑吗?非要停原地等着送人头。” 第一百六十二章巧合而已 “我也想跑啊,她好歹是魔亲王,万一会飞,我跑出去后背对她,那不更危险?她万一对我来个后背掏心,我连命都没了。”“现在废条腿就好看了?” 御剑心和问橙当着御崇的面吵起嘴来,完全就是把御崇当空气了。 “你们够了!你们能尊重一下我吗?我现在是反派!你们要表现出很害怕我的样子,还是说你们根本不怕我踩断她的腿!” 御崇的自尊心根本不允许自己被无视,但面前的一灵一人完全就是在旁若无人的吵架,根本不尊重自己跋山涉水赶来的艰辛。 问橙感觉到腿上一疼,死马当活马医,心一横放弃反抗,躺平在地上跟御崇聊天: “你最大的败笔就是没脱白大褂,胸前别的工作牌暴露了你的姓名和工作单位。” “那又如何?这和我要废了你的腿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荆素素,素星实验室项目主任,今日你断我一腿,明日我告你到倾家荡产!能用你名字中一个字来命名的实验,对你一定很重要吧?若不是被逼到穷途末路你根本不会舍弃它带你的光芒。 所以……你还要踩断我的腿,往自己的人类身份身上抹黑吗?” 问橙只是在假装不怕,内心其实是怕自己唬不住御崇,那代价就是要断条腿了。 “哼,莫家什么时候这么会讲道理了,当年的莫愁可是在断条胳膊的情况下,给了我一巴掌。” “那是我祖宗,祖宗好汉后人怂包的情况多的是,你别放在心上,咱们有话好好说,先把你的脚从我腿上拿开!” 问橙的痛点已经到达极限了,怂着求饶的同时,痛苦写满了整张脸,声音都是在颤抖的。 御剑心不忍问橙受罪再次反击,出剑的同时怒喝一声: “有能耐冲本尊来啊!你的契人是本尊伤的!只会欺负人类算什么本事!想为魔族出头真刀真枪的和本尊打上一架!畏首畏尾算什么魔族之人。” 御剑心刚吼完,正挥剑而上与御崇对打,御崇仅仅只是躲闪了一下,完全是铁了心不想从问橙腿上移开脚,就算被御剑心瞬间扼住要害,依然死死的踩着问橙的腿,借问橙的惨叫声来给御剑心施压。 “我这身体是个有身份证,已经融入人类生活,有固定职业和朋友圈,能光明正大生活的活人!有本事你就用剑刃抹了我脖子,否则我今日必让你们主仆二人死这。” 御崇刚威胁完御剑心,刘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学姐,你怎么在这,钱队受伤了,快过来帮忙。” 刘洋说着就往树林边跑,御剑心左右看看,躺地上的三个人肯定不是刘洋的学姐,唯一可能是他学姐的就剩被自己扼住咽喉不能说话的御崇了。 “再喊的声音大点,救兵来了。” 御剑心立刻松开御崇,站到一旁用剑脊敲敲躺地上的问橙,嘱咐她再喊大声一点,他等着看御崇如何跟刘洋解释她虐待问橙的事情。 问橙非常配合的大声喊叫着: “啊!我的腿!我的腿啊!刘洋救命啊!你的学姐打我!” 御崇愤怒的瞪问橙一眼后,又给她的腿上狠狠的补了一脚才抬起脚来。 见到刘洋离得更近了,秒切换角色将自己代入成普通人类荆素素,柔声细语的跟刘洋解释着: “刚才遇袭我为了不给你们拖后腿才跑出来的,跑着跑着我就迷路了,好不容易碰到人,结果看到她在欺负躺在地上的那个女生,我一时没忍住就见义勇为了。” 御崇说这话时又给问橙补了一脚让她别乱说话;问橙胳膊上还有伤,腿也才刚重获自由,疼劲还没缓过来,根本没功夫说话解释,也就任由御崇编排自己了。 刘洋也不傻,左右看看地上躺着的三个人,三个全受伤,连青铜剑都是掉落到荆素素脚边,更像是她夺剑后以一敌三大战众人。 可以刘洋对荆素素的了解,她平时又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应该是自己误会了,于是他也特别温柔的责问着荆素素: “学姐,你也太能跑了,二十几分钟跑出五公里来?我刚才找不到你,还以为你遇难了呢,要不是你说自己是梵星飞的粉丝,我也不会违规操作,让你以助力的身份带你过来见偶像。” “她是你助理?” 坐在地上的问橙突然开口,御崇怕穿帮又踢了问橙一下让她注意措辞: “我是他的临时助理,也是他的学姐,我偷着跟过来的事情不要乱说,会影响刘洋的,他只是个勤勤恳恳努力验尸的普通人。” “我也不是想威胁你,就是……你把我打成这样,腿都肿了,根本没法走路了,让刘洋背我回去行吗?” 问橙说着不威胁,却故意提自己的腿,这就是在威胁御崇。 御崇一时没忍住张口就来: “你没腿吗!” 呵斥完问橙后,觉得自己这语气有点凶了,与人设不符,赶紧压力声音温柔的解释着: “我只是不想让你背她,我刚才也只是在推倒她救人的时候踩了她腿一下,我才九十斤,怎么可能踩断她的腿让她无法动弹呢,她就是看你帅气想接近你。” 御崇编瞎话的本事实在有点欠,让问橙听的尴尬癌都快犯了,她也懒得计较了,直接帮御崇打圆场: “刘洋,你赶紧带着你学姐去看看钱队吧,地上昏迷的这个女生你要方心,就让我和缀……王婂扶她过去。” “那你的腿?” 刘洋并未质疑荆素素的话,主要还是刘洋自己也觉得荆素素不胖,以她的性子也不像是会把问橙踩骨折的人。 “你平时挺机灵的,现在是脑子有坑了吗?她刚才可是不想让你背我啊!那可是男女朋友间才会有的占有欲,刘洋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可是要媒人红包的。” 问橙扭曲完事实,有些幸灾乐祸的抬头看着御崇。 荆素素喜欢自己的话从问橙嘴里说出来,让刘洋非常的别扭,他几个小时前还有一点点对问橙动过心,所以现在他非常糊涂的问道: “学姐你喜欢我?” 第一百六十三章乘风破浪 “钱队再耽误下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咱们先去看看吧。” 御崇再次瞪问橙一眼,让她给自己等着,这事没完,随后她匆匆跑开回避刘洋的视线。 见御崇跑远,还待在原地的刘洋有些不好意思的询问问橙: “学姐……学姐她真的有说喜欢我吗?” “呵呵……她连看你都不敢,这就是害羞了,你要是再不去追……媳妇怎么跑丢的你都不知道!” 问橙冷笑着继续歪曲事实,刘洋这个样子,让她忍不住想戏耍他一下,有个普通人拖住御崇,只要御崇敢做坏事,她就要掂量一下自己这荆素素的身份能不能舍弃。 刘洋还有些顾虑,低着头有些害羞的跟问橙道歉: “在化妆间门口我不是故意离你那么近的,你别……” “你怎么这么啰嗦!一看就是没谈过恋爱,女方都跑出去好几千米了,你还在这跟我这个跟你没什么关系的人聊天?有什么可聊的,为了爱情你快点去追啊! 你去不去!你要再不去我拿石头扔你了!” 问橙看到刘洋还不走,她气急败坏的抓起地上的石头佯装要扔问橙,刘洋这才匆忙跑走。 待刘洋走后,问橙抬手伸向御剑心,御剑心根本不为所动,捡起青铜剑放回问橙身后,走去检查地上的孟倾心。 “祖宗,你倒是过来拉我一把,我腿真的快断了,走路都费劲了。” 问橙有些撒娇似的,让御剑心拉自己从地上起来,御剑心依旧没有搭理问橙,而是在孟倾心身前比划好距离位置,突然对着孟倾心左侧右下腹一拳打了下去;孟倾心突然睁眼,一口乌黑乌黑的淤血吐在了地上。 “御崇除了给你改变了性别,还换了你身上其它的东西,你为何一点都不反抗,心甘情愿的做她的实验品?” 御剑心低头看一眼脚边的污秽之物,抬手用衣袖遮住口鼻,问出自己的疑惑。 问橙为了报复御剑心没拉自己从地上起来,故意报复似的怼道: “她都吐成这样了,你怎么知道她在被做手术前没反抗?这明显就是内伤,她反抗的时候你也看不见!” 问橙刚嚣张还没半分钟,她自以为是的话就被打脸了,孟倾心擦着嘴角上的血,愤愤不平的反问着御剑心: “我当然是自愿的了!你们口口声声说她是魔,谁又能帮我复仇!我不要他们死,只是想让他们活着受罪!他们对我姐姐做过的所有事情都要应验到他们自己身上!这是御崇答应我的!为此我付出了我身上的所有,从里到外将自己变成了我姐姐。” “但他们还是死了,并且是三死一伤,御崇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夺取他们的魂魄,可你呢?你眼里除了仇恨,余生都是牢狱!” “我说了,他们不是我杀的!我只是递出了照片!三年前整理我姐姐遗物的时候就有个包裹被遗忘了,我母亲离世时我整理遗物又发现了那个包裹,包裹里只有一卷底片,现在流行数码相机,那里又能洗照片呢,我本身就因为精神不稳定在医院里不能出去,所以我把底片交给了护士让她帮我去洗。 等我收到照片的时候,我已经因为交不起住院费而被送入了实验室里试药。 起初我是真的没病,只是因为欠了三个月医药费自愿试药的,但后来我因为受不了照片上事实的刺激,我奔溃到要吃安眠药才能睡觉。 这件事成了我生命中的阴影,我很难想象当时的姐姐被这群衣冠禽兽围攻,她得有多么的孤立无援,她又是怎么忍下来的……” 孟倾心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来了,她一想起自己看到过的照片,心脏立刻就会揪着疼。 “不想说就别说了,你是怎么碰上御崇的,她可不是会轻易同情人类的魔。” 御剑心看着孟倾心的样子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孟倾心调整了一下情绪又继续说了下去: “我试吃的药是御崇发明的,但我当时的症状让御崇怀疑她做错药了,几次留下我单独观察,最终我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她只问了我一个问题‘你想复仇吗?’我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从那以后,我戴起了姐姐生前的假发并留起长发,我开始模仿姐姐生前的一切,但我在医院里养成的自卑却改不掉了,我会在说话前忍不住去抓头发,想象着有姐姐在陪我一起面对。 我接受了御崇安排的所有手术,每完成一场手术,她便给我一条这群人近况的消息,终于在我蛰伏等待了三年后,梵星飞要复出拍戏了。 御崇先是给了我一张被她改造过,王婂欺凌我姐姐的照片。 当我拿着照片以佣人的身份出现在王婂身边时,她见了相片一丝丝反应也没有,反而是甩给我一沓钱问到‘够了吗?照片留下,人滚蛋’,她居然没有一丝丝悔改!她这种没遭受过社会毒打的人上人居然让我滚。 她的傲慢触动了照片上的魔气,我亲眼看着无数条像小虫子一样的黑色东西,从照片上爬至她的手上,再从手上蔓延至她的手臂肩膀甚至全身,从耳朵涌入她的脑袋,很快王婂就疯了。 她疯疯癫癫的告诉我,一切都是她妈妈的主意,为了给导演的妹妹出头! 她明明是自己摔断了腿必须退出拍摄,凭什么怪罪我姐姐!我姐姐又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与人为善想帮助所有人罢了……” 孟倾心说着哭泣了起来,手里紧握着自己的头发,哭的特别无助。 “你姐姐没做错什么,错的是原著作者,他不想让自己的作品被资本玷污,他设计摔断原主演的腿。” “单谚?” 扶树而立的问橙听到单谚的声音,寻声望去,单谚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似乎已经站旁边偷听了有一会了。 “我是来带孟倾心回去的,拍摄照片的人是司机楚符庆,三年前他是剧组摄像,通过镜头喜欢上了还是替身的敖雪,他用镜头拍下了敖雪所有的美,甚至入戏到了不可自拔的状态,他甚至在敖雪被欺凌时都没放下相机,他觉得那是镜头中最的凄美浪漫,你得到的那卷底片就是他拍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偶尔可以 “他个王八蛋!为了自己亲眼看着我姐姐被欺凌!” 残酷的现实让孟倾心非常难受,她突然给了自己两巴掌,她恨自己漏下了冷眼旁观的帮凶。 这两巴掌一左一右的打了下去,吓的问橙完全呆住了,她没想到孟倾心的病还有自虐倾向。 “你现在知道的这么清楚,那就是破案了?死去的三个人都是司机干的喽?柚义杰又在这件事里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他是不是误以为杀人的是孟波在替他顶罪?” “动手的是柚义杰没有错,洗不白了,楚符庆没有得到敖家对照片的反应,他又联系到了柚义杰,柚义杰对敖雪的惨死一直记挂在心上,却没机会实施,好巧不巧的楚符庆给了他行动的契机,他们伪装成私人侦探把照片挤给王婂的妈妈,看到对方没有悔意,两个人一合计让所有涉事人为敖雪陪葬。 第一个死的确实是道具赤宏涛,柚义杰去找他,两个人为敖雪的事情发生争执,失手将赤宏涛推到了带有刀刃的摇椅上,赤宏涛当场毙命,在场的楚符庆随手抓了个酒瓶给赤宏涛塞到嘴里去了,想伪装成他醉酒跌落到带刀的躺椅上,现场的照片大概是因为孟倾心也去过仓库,但赤宏涛的魂魄已经被黑白无常抓走了,所以照片并未自然。” “你要这样解释我也能听明白了,赤宏涛的死是意外,他事后被伪装成醉酒楚符庆和柚义杰又一起去改了道具?炸伤了导演?” 问橙故意先说楚符庆,她想得到单谚的认可,替柚义杰开脱,将一切怪罪到楚符庆的教唆上。 “导演手断了是魔契的作用,柚义杰趁乱捅了聂姐是真的。至于化妆师是孟倾心先进去给了照片,化妆师被魔契操纵着划了胳膊,柚义杰和楚符庆看到她后没救人,还因为照片的缘故,柚义杰将化妆师傅云霓按在凳子上灌酒,责问她为什么要为难敖雪。” 单谚捋出了个事情的大概,问橙听的有点糊涂,打断了单谚要自己捋捋。 “等下,先不管细节,我捋捋过程,赤宏涛是意外,傅云霓是见死不救,聂姐是趁乱为之?刚开始还可以说是楚符庆教唆柚义杰报仇,随后就是柚义杰自己开始放飞自我了?” 问橙捋出来的结果让她有些后背发凉,原来柚义杰真的已经不是当初的柚义杰了,他为了报恩终是放弃了底线。 单谚对问橙的猜测表示认同,孟倾心从地上趴了起来,双手并举在身前伸向单谚说到: “带我走吧,傅云霓的死是我干的,导演的伤也与我有关,道具上是我动的手脚与他人无关。” “这事确实与你有关,但你现在就算承认了我们也要将就证据,我带你走是为了让你配合调查宝雯雯和李秦英姿的失踪,现在除了被你扔下地窖的赵克拉被找到了,另外两个人还是失踪状态。” 单谚虽然答应了孟倾心会带她走,但他没有手铐,扼住孟倾心的手腕后又告诉了她带走她的理由。 单谚是同情孟倾心的,毕竟以牧聆查到的资料来看,如果敖雪不死,他也不会因为没有钱支撑药物治疗精神类疾病,而把自己送进实验室里去抵债的。 那个实验室可是臭名昭著到,整个学术界都知道他们是在把试药者当小白鼠,只可惜没有确凿的证据,起诉实验室的案子都被实验室的投资人们用钞能力化解了。 现在看着孟倾心如此纤瘦小巧,任谁都不会想到三年前她会是个喜欢跑步打篮球的壮硕少年。 孟倾心可不知道单谚对自己动了恻隐之心,她在听到单谚问自己知不知道宝雯雯和李秦英姿的下落时,脱口而出: “梵星飞的房车你们找过了吗?” “梵星飞又是梵星飞,他和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他自己表面说的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问橙在一旁又听糊涂了,单谚为什么要用又?难道梵星飞从头到尾都在说谎?这一个小小的剧组怎么出来这么多为了掩盖真相而去撒谎的骗子? “也不是什么大事,梵星飞留下一张对敖雪不规矩的照片,我给梵星飞看的时候,他情绪波动很大,非说照片是PS的,随后又在被负伤的钱队不合时宜的问了几个问题后,彻底生气,直言他已经为此事付出过代价了,从那以后他就不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最终因为实在无法接近女生转而选择了男人。” “所以他讨厌为了利益可以放弃自己的女生,这三人组正和他意,起初我带她们去地窖只是为了囚禁威胁,但她们又不仅跑了,我还在与她们的打斗中,将带有她们累累罪行的照片遗失了。 等我找到赵克拉的时候她比我还像神经病,不仅冲着我扔东西,还说不要碰她之类的怪话,不过她身上沾染的香水味,是独一无二的,整个剧组只有梵星飞用的起,他喷来也只是为了防止房车内的地毯吸味,用那个东西喷一下就能方便打理地毯。 我既是为了报复她,又是为了方便圈养在地窖内方便,因此我才给她下的药,带她去地窖想重新管制起来,结果是你们两个在地窖里……” “不,别误会,我和单谚什么事也没有,只是单纯被困地窖。” 听着孟倾心有意无意的要转移话锋,问橙马上打断,提前撇清自己和单谚的关系,孟倾心有些疑惑的说道: “我也没问你们之间的关系,我更没说你们就一定有关系,你这么着急否认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对他有意思?” 问橙没想到小丑竟是自己,为此她也赶紧转移话题继续问道: “你不是今天才和我一起来剧组吗?你怎么知道梵星飞的房车里有什么?还是说……你也进去过?” 面对问橙的质疑孟倾心非常淡定的回应道: “他们可是害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我就算是今天才来取他们性命的,来之前我也会做好充分的调查,别说一瓶地毯清洁液的味道了,我连他和他的助力在那里约会都知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事情朝着奇怪方向发展 “你有这本事用到正途上多好。” 单谚忍不住吐槽孟倾心为了复仇,浪费了时间记住了仇人的喜好,而她自己却荒废了人生。 吐槽完孟倾心单谚又看向问橙问道:“那边地上还躺着个人呢,你不用去扶下吗?” 因为离得远,单谚并未认出趴在地上的人是谁,只知道远处有个人,他就顺嘴一提让问橙带她一起走。 “嗯?她是谁你不认识吗?要扶也得是你扶, 你家的人跑出来抢我家兵灵,自己吃了瘪摔得站不起来了,你让我扶?” “我家里的人?你可别信口雌黄,我都不认识她是谁。” 单谚微微皱眉,非常疑惑的看着问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你在这跟我装傻是不是, 她!缀不语,王婂雇来当替死鬼的, 你会不知道她是谁?你家家仆出任务都不跟家主报备的吗?” “我妈是家主我不是,先不说我妈失踪了很久,还有没有人跟她报备,单就你刚才说她是缀不语?那她不是我家家仆。” “你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吧,我也不认识她!” 问橙看单谚此时的样子就像是个准备逃单装不认识同伴的人,她也赌气不想管这事。 单谚听出问橙说话的语气怪怪的,似乎是莫名其妙的生气了,赶紧询问到她: “先不管地上的人是谁了,我现在要带孟倾心去梵星飞的车上找人,你要一起去吗?” “行,你带路,等下,不管?算你狠!就算你卸磨杀驴想装做不认识缀不语,我还得为她的安全负责,不然她出点什么事,言家都会怀疑是我为了御剑心对她做了什么。” 问橙先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随后意识到单谚这话是要不管缀不语了,他要不管了, 那不就得自己管了吗,不然在这荒郊野外的缀不语一旦出事,自己就是第一嫌疑人。 “好,那我先带孟倾心过去了,你负责照顾一下王……缀不语。” 单谚点头认可了问橙的话,但他险些又把缀不语叫成笔录上的王婂,幸好他及时改口将事情圆了过去。 单谚自己也在心里犯嘀咕自己怎么得罪问橙的,只是因为不认识缀不语?那是因为她和以前初见时真的差太多了,那时的缀不语乖巧文静,留着一头的黑长直,打扮也是标准的邻家妹妹妆容,根本不像是现在这能在脸上打一圈洞的样子。 “你还站原地发什么呆,赶紧带孟倾心去找人啊,难道你想给宝雯雯和李秦英姿收尸?” 问橙盼着单谚快点离开,他却突然发起呆来了,问橙只得将问题形容严重,盼着单谚能深明大义快点走人。 单谚也已经听出问橙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抓着孟倾心先一步离开。 问橙目送犯嘀咕的单谚走远后,并未及时是去扶缀不语而是凑近到御剑心身边非常八卦的问道: “祖宗, 御崇不会真的是你前女友吧?你们一个是妩媚多娇的魔族亲王,一个是霸气内敛的万兵之祖,简直就是绝配啊!” “滚,你这脑袋里到底是装什么的?怎么什么都能想出来?正邪势不两立,她说的一切都是在挑拨离间!” 御剑心反应巨大,嫌弃的推开好事的问橙,走向趴在地上起不来的缀不语。 他是没有前女友的,甚至还拆过剑心的桃花,但御煞有,那个莫家女人一直都是御煞不能触碰的逆鳞。 见御剑心像扛麻袋一样扛起缀不语,问橙忍不住吐槽道: “正常情况下男生对待女生不是公主抱就是女皇背,你来个扛着?她不也是你的契人吗?” “哼,供养契可以有很多契人,但平契只能有你一个!对于她这种寄生契,本尊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没拖着她走都是在给她面子。” “寄生契又是什么?她寄生在你身上?” 问橙的疑惑实在太过小白,让御剑心根本不想解释,可要不说明白,万一死的人是问橙,莫家可真就绝后了。 御剑心耐住性子扛着缀不语边走边解释道: “你与本尊之间有平契,本尊有口吃的就不能饿死你,而缀不语用生命做抵押向本尊许下三个愿望,等于是将本尊要分给你的食物抢走了。” 御剑心的比喻确实有些欠点火候,问橙疑似听懂了一样问道:“那我没了食物会饿死?” “不,现在的情况是,如果你用剑或者受伤,需要吃本尊给的食物,你会制造出粪便,也就是你的霉运期,现在下水道被缀不语堵住了,她但凡许愿,你就是化粪池,不好的反作用力会悬在你的头顶,当缀不语许完最后一个愿望时……” “氨气爆炸!缀不语等于是串鞭炮!” 问橙瞬间抢答出来答案,缀不语哇一口吐在了御剑心身上。 她本就是在装晕,被御剑心颠簸的本就有些反胃,已经是在努力的隐忍了,听着他们一人一灵聊起如此有味道的话题,缀不语再也忍不住了,邋遢的吐了御剑心一身。 御剑心扛着缀不语走本就是不情愿的,如今被吐了一身随手就把缀不语给扔到地上了。 “啊!” 缀不语惨叫一声被扔进了自己的呕吐物中,这又把一旁的问橙恶心到不行,立刻后退七八步和缀不语保持距离。 缀不语也知道自己现在有点狼狈,马上从地上站起来打圆场: “我再脏也没你们两个口脏,咱们能比喻点正常的东西吗?我和莫问橙现在的状况就像是在互相往你这个气球里打气,只要我不许第一个愿望气球就不会启动,我还吃吃该喝喝,什么也不用担心,但如果我许愿后,御剑心也帮了我,我只有比你更强拉拢到御剑心才能活下来,否则我会被气球炸到尸骨无存。” 就算缀不语文雅的解释过了,问橙还是没听懂,因此她只能自己总结: “你们两个的比喻我一个也没听懂,简单点说……是不是御剑心只能有一个主人?” “对。” 缀不语搭话的同时,御剑心在一旁点头默认。 “缀不语用生命和我抢御剑心?” “对。” 第一百六十六章你是认真的 “解除契约不就可以了吗?哪有你们说的这么麻烦。” 问橙非常单纯的将缀不语的契理解成了开关,需要打开,不需要关闭就可以了。 “不可以,如果在没许愿的情况下解除契约,消失于世间的是本尊。” “什么?你不是不会消失的吗?你死了……” 问橙刚想说出御剑心死了御煞不就等于死了吗?但她肯快意识到自己将事情想简单了,缀不语是和御剑心结契的,缀不语解契御剑心就会死? 活着的将会是自家祖宗莫剑心和御煞?融合他们的囚笼御剑心会消失, 人魔大战一触即发! 问橙瞬间觉得缀不语存在的意义就是推动剧情的致命开关!万一胥日昇师徒失手,御剑心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看不见的神仙们引爆缀不语,剧情重归正轨?人魔重新洗牌! “谁说本尊是不会消失的,世间万物只要有存在于此的能量,都会此长彼消兴盛衰退,本尊只是比你们这些凡夫俗子, 能量衰退的慢一些罢了,碰上这种不要命的, 本尊依然会死!” 御剑心瞪缀不语一眼,继续向停车场旁的房车走去。 问橙意识到缀不语的作用后始终在看着她;这让缀不语很莫名其妙,自己清理衣服莫问橙在看自己,自己跑着去追御剑心,莫问橙在看自己,自己反看莫问橙,她还是在看自己,这完全就是在跟自己宣示御剑心的主权。 大概是问橙的视线太过炙热,看的缀不语有种被原配抓包的感觉,那种如坐针毡如履薄冰的小心感压的缀不语非常不舒服。 “莫问橙,你总看我干什么?” “你会对御剑心许愿吗?” 问橙深思熟虑半天了,如果单谚说的是真的,缀不语不是言家人,那自己必须将缀不语留在身边才能替御剑心减少威胁,让各界维持在和平线上,阻止人魔之间打起来。 “肯定不会,能有个兵灵是我们缀家多少年来的心愿,现在我不仅有了, 有的还是万兵之祖,除非我傻到想自戕了,否则我绝对不会对御剑心许任何一个愿望!” 缀不语拍着胸脯跟问橙肯定的保证着。 “言家是虐待你们缀家了吗?为什么连个兵灵都舍不得给?” 问橙面对缀不语的回答有些狐疑,家主给家仆本家兵器是常识,有兵器在手就算是认仆结契,证明这家仆是自己家里人能代表自己出门办事了。 自己没给洛星河兵器是因为他本身就自带莫家兵器,加之他自己天天对外宣传他自己是莫家人,就算自己不想承认,他也已经在无论上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莫家人了。 可言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了,应该不至于连个兵器都给不起吧? 难不成缀不语真就已经不是言家人了?人退解刃这也是契人们必须遵守的事情。 缀不语见问橙好奇,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家的家事: “我爷爷当年是有兵灵的,但出任务的时候被魔气感染,宛若丧尸一般敌我不分,如果走正常程序通知言家上报给契管局,本来是可以封剑供养起来等个百八十年,魔气消散,我们缀家玄孙辈说不定还能用上那把兵刃。 但我爷爷剑走偏锋, 自认为一点魔气伤,还影响不到兵灵的自我认知,只要严加管教就不会出差错。 因此兵灵身上的伤一拖就拖了半年, 最终暴露出来还是因为兵灵暴走吃了一村人的生魂,契管局去调查的时候,全村人都成了活着的行尸走肉。 为此契管局申请了雷霆劫,要劈死我们缀家兵灵以绝后患,但我爷爷抵死不从,还和当时的言家家主,也就是言悦君的父亲打了起来。 那时我爷爷正值壮年,言老爷子却已经风烛残年了,我爷爷也是因为手上没准数,一个失手把言老爷子打成了重伤,躺床上静养了一个月就去世了。 随着言老爷子的过世,言悦君接手言家,言老爷子出殡当天,雷霆劫劈了我们缀家风啸刀,整整八十一道天雷,刀毁灵灭,连点渣都没给我们缀家剩。 等我爷爷从监狱里出来后直接和言家决裂,发誓用不再进言家门……” “等下!问题就出在这里!你说你爷爷退出了言家?那你与我在车上初见时为何还自称言家缀不语?” 问橙发现问题的关键,犀利的指出了缀不语言语中的漏洞。 “哦,这事我可以给你解释一下。” 缀不语被问橙抓包,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想给问橙掰扯一下具体原因。 “说!” 问橙态度恶劣的吐出个字,其实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小算盘。 “说就说,看你脸拉那么长跟我欠了你钱一样,我爷爷退出言家的时候,我爸虽未成年但却已经能明白些大人事了,他清楚的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事,所以他背着我爷爷以言家家仆自称,出门在外干什么都是打着言家的旗号,甚至在我爷爷死后还主动向言悦君投诚,希望可以再入言家。 可惜,他的信全都石沉大海了,直到他郁郁而终之时,言家也没给他回过任何一封,完全把他当空气了。” “你的立场又是什么呢?” 问橙听明白了缀不语的话,语气也缓和了一些,等着听缀不语的意思。 “我?我无所谓,我和我爷爷更亲近一些,也明白他在气什么,当年的他把兵灵当家人了,如果封剑,等同于将兵灵关进棺材内埋入地下,就算偶尔放兵灵出来检测一下他身上的魔气值,那也是如此上刑一般,根本不拿兵灵当自己人,粗暴对待虐待兵灵这都是默认的潜规则了。 我爷爷之所以选择刚兵灵隐藏伤情,为的也只是让兵灵能得到他该得到的体面,只是连我爷爷都没想到魔气会如此的恶毒,它就像硫酸一样,不仅腐蚀了兵灵的身体,连他们的元神神智也一并夺了去,到了后期快瞒不住的时候,辞骸已经连我爷爷是他的主人都不知道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思前想后 缀不语说到此处时有些许的伤感。但她很快就调整情绪又继续说了下去: “而我爸的意思我也能理解,他小时候家中背靠言家衣食无忧。他的日子完全就是大户人家的大少爷,离开言家之前,他都不知道食物是要被制作出来的,他一直以为有一颗会结食物的树呢。 但离开严家以后,风餐露宿不说,家里能吃的东西也没了,他学习又不好,只能靠打零工度日。 连我母亲都是他在医院当护工时捡来的绝症少女,他们只在一起生活了五年,我母亲就死于癌症复发,后续治疗费用以及照顾我的钱,全是我父亲借言家的名义招摇撞骗来的。 因此他特别希望言家能认可他,他需要的也不过是言家给他一个名分,顺便再免去追究他招摇撞骗的刑事责任。” 问橙觉得自己好像是听明白了,立刻改变态度,有些温柔的问着缀不语: “先不管你父亲借言家招摇撞骗过多少钱了,单就你现在是愿意继续等言家接纳你,还是想另投别家?例如……莫家或者我家之类,比较闲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家族?” “你这是在问我愿意不愿意做你们莫家家仆吗?” 缀不语也不傻,知道自己抢了莫家家主的兵灵,莫问橙没打死自己,就已经算是把自己当言家人,在给言家面子了,自己还不识相的表示表示,真就该被莫家打死了。 “聪明!一点就透,你的意思呢?” 问橙知道缀不语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容瞬间变得猥琐起来,她这一笑反而让缀不语觉得进莫家可能有点危险。 “我的意思是……回不回言家无所谓,有个家族肯收留我这个孤家寡人就行,但进不进莫家还要看心情,具体还是看你自己的表现吧。” “你想让我表现?” 问橙对缀不语提出的要求有些想笑,她居然想让自己讨好她?本以为她是聪明人,结果如此不上道。 缀不语眼看着问橙的态度跟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马上替自己刚才的话跟问橙解释着: “不是让你表现,我是想知道加入莫家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哦,你是这个意思啊,我考虑考虑……” 问橙做出恍然大悟表情的同时,自己也马上开始思考,自家有什么得天独厚的优势可以收留缀不语。 问橙思虑许久依旧没有想出莫家比言家强的地方,她只能以现在的情况提醒缀不语: “我莫家可能是不如别家厉害,但却是你自己选的,契着我莫家青铜剑,你除了莫家还有谁家可以进吗?” 问橙刚说完这话,一股浓烈到仿佛让自己置身在血海之中的味道,从梵星飞的房车内传来,跟着单谚一起搜查房车的警员们很快将房车封锁,两位被遮住眼睛,身上扎了七八条导流管的女人,以及一具身上散发着香味,皮肤呈灰褐色处于半干尸状态的尸体一并被外勤组警员们从车上抬了下来。 这一发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脸懵圈,特别是坚信梵星飞是好人的米芎。 他在听说房车上发现尸体后,第一时间跑过来查看,见到同样在一旁围观的问橙后,米芎马上跑过去询问情况。 “莫问橙,你来多久了?这是栽赃嫁祸,还是真的确有其事?梵星飞背后可是谷家的声望!谷家一向自律,能与谷家来往的家族背后也都是严格管教的书香门第,那怕是沾满铜臭的商界巨贾,也都会定期跟谷家报备自己的生意门路,但凡查到不规矩的地方,肯定及时终止合作。 梵家就是其中少有的祖辈严于律己学富五车,儿女辈转战商场不忘根本,就算是梵星飞这孙辈,也一直是谷家年轻一代的楷模,拥有流量不骄奢淫逸,出席宴会低调简朴,一定是栽赃,一定是他的助力小龙干的,三年前就是他开车代替梵星飞去的酒店……” 米芎无法接受梵星飞人设崩塌到一个什么地步呢,那就是从看到问橙开始他就忍不住碎碎念,还不给问橙插嘴的机会,最终自以为是的将所有可能性都推给梵星飞的助理小龙,以梵星飞交友不慎被助理坑了的结论收场。 当米芎走过来说头几句话时态度还算中肯,确实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问问情况的样子,问橙刚想说自己也不清楚,一会等单谚出来可以问问他,但话都到嘴边了,米芎嘟嘟囔囔起来没完了,各种自以为是的推断论证砸来,让问橙根本张不开嘴插不上话。 问橙瞪大了眼睛疑惑的看着米芎,正等着他把个人意见抒发完,自己再问问他‘你都知道结论了,你还跑过来问我干什么吗?’。 她的疑惑很快就被御剑心发现了,他先是拽着缀不语的衣袖将她拉离问橙身边,自己站在了两个人之间,米芎在一旁每说一句,御剑心就替问橙翻译成她能理解的潜台词。 “谷家是正人君子,身边人全是得道圣人,梵家是谷家好友中品德最高尚的活神仙,他们根本不会教坏梵星飞,车上抬下来的与梵家无关,错的是小助理。 三年前错一次,三年后又错,下等人就是如此贪得无厌,妄图靠抱大腿翻身。” “嗯?原来米芎是这个意思?” 一面米芎的自说自话,一面是御剑心的直截了当,问橙彻底听晕了,谷家为了维持正人君子的形象到底教出了什么家仆? “原来如此,我听懂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进谷家人皆圣人,靠近他们的全是垃圾,他们不会错,他们家仆的家人更不会错,错的是周围想拉拢他们做朋友的人!” 缀不语总结中心思想,将还在絮叨不止的米芎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怎么能如此说话,言家就算现在没了家主,教出来的人也不能如此信口开河!群龙无首之际才更应做好表率自律自洁,少说无根据之言。” 米芎脸上名字挂不住了,刚才还在分析小龙缺点的他,此时立刻转移话题攻击缀不语,捎带着连言家也一起数落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反目成仇 “你管的可真宽啊!是不是被我说中痛处你着急了!我现在就告诉你,言家跟我没任何关系,我现在是莫家缀不语,莫家可是有家主的,莫家青铜剑更是被誉为万兵之祖,莫家一直长居深山不问凡事,无乱不出的莫家教我说话办事,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可以狡辩!” 问橙正从旁边看热闹呢,战火突然就烧到自家头上来了,这让问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跟缀不语撇清关系了。 恰巧此时单谚带着孟倾心从梵星飞的房车上下来,以荆素素身份混在法医刘洋身边当助理的御崇,看到孟倾心马上放下手中的工作迎了上去。 她从单谚手里接过孟倾心有些挑衅似的说道: “事实会证明她是无辜的,你把她当嫌疑人,最终成为笑柄的人只会是你!” 单谚松开孟倾心,刚嘱咐完孟倾心要时刻保持电话畅通方便自己找到她,荆素素的话就让单谚有种如芒在背的针刺感。 “她确实没有触犯人类的法律,邀请她来也只是配合调查,但她私藏物证照片又替人顶罪,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身为当事人的她应该比你这空降来的人知道的更清楚。” 单谚与荆素素虽是初见,但她身上透出的张扬气息刺的单谚浑身不舒服,加之他用眼角余光看到问橙有些紧张的跑向自己,他立刻推断出荆素素并不像自己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 “哼~她是我治疗过最优秀的学生,不伤人性命是最基础原则,就算你把拘留她的理由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退让分毫!” 御崇也看到问橙带着御剑心跑过来,她冷笑着摆出高傲不容侵犯的架子,不给单谚留还口的余地,转身带着孟倾心离开。 孟倾心临走时又有些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问橙一眼,小声跟身旁的御崇说到: “我选好了,就用她来复活我姐姐。” “莫问橙?” 御崇斜眼看向孟倾心疑问着确定,孟倾心非常肯定的点头。 “难怪你刚才不惜自爆也要带走她,真是太冒险了,不过越危险我越想试试!帮你完成心愿的同时,顺便激怒御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御崇也微微转头偷看了问橙一眼,她已经准备好动用莫问橙当导火索,激化御枭与御剑心之间的矛盾了,就像千年前自己亲手了结那个迷惑御煞的莫家女人一样。 等问橙跑到单谚身边时,御崇已经带着孟倾心离开了,问橙看到孟倾心专门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她立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赶紧转头看向身后的御剑心,并慌张的解释道: “我真没故意招惹她,也没跟她结过任何契,她看我那一眼纯粹是想记仇报复我!” “本尊也没说她是看上你了,你慌什么?” “呵呵,我只是提前解释一下,万一你一会变成剑心,他又要说是我到处招惹是非了。” “剑心是那样的性格吗?” 御剑心非常疑惑的皱眉,他根本不记得剑心会在乎问橙跟谁结契,就算说说也只是口头傲娇一下,因为无论问橙跟谁结契,对方都不可能比自己厉害,除非是和神。 “怎么不是,看来你对你自己的三个分身根本一无所知,剑心傲娇的很,小心就天天对我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还有御剑心总是板着脸,求他办点什么事都要小心谨慎看他脸色,事太小都请不动他!还有你,一见血就附身到我身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经常把我抛弃在大马路上……” 问橙的牢骚一发不可收拾,说的御剑心脸都拉下来了。 一旁的单谚已经能清楚的看到御剑心本尊了,他还在等着问橙跟御剑心说完话后关心一下自己,那怕是询问自己与柚义杰有关的事,只要是有事求自己多和自己说两句话,他心里也是有点小雀跃的。 但因为问橙突然开始话痨模式,单谚感觉自己的心脏明显收紧加速猛跳一下,他马上观察御剑心的反应,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心跳怪异是御剑心生气了。 幸亏单谚反应快,第一时间阻止了问橙继续抱怨下去,故意凑到问橙面前让她看自己: “问橙,你来找我是想问点什么吗?我这边基本可以收尾了,案情脉络也全通顺了,你不好奇究竟是谁在为敖雪复仇吗?” “我好奇那个干什么?我又不认识敖雪,刚才不是说明白了吗?剧组司机是三年拍敖雪的摄影,他……嗯?你眼睛怎么了?光眨巴眼睛是要干什么?” 问橙正想说自己已经听明白了,但看着单谚眼睛都眨瞎了,这让问橙非常莫名其妙,一度以为他眼睛里进沙子了。 “另一个嫌疑人柚义杰可是你前男友,你不好奇他到底是不是凶手吗?” 单谚为了提醒问橙注意御剑心的表情,人都站到御剑心面前去了,问橙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玩砸了,现在的御剑心嘴角带着冷笑,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完全就是在为自己刚才口无遮拦的话憋火,找机会教训自己呢。 “单谚,我现在非常关心整个案情进展,我根本想不通,柚义杰三年前还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好少年,为什么三年后会变得让我也不认识了呢?” 问橙立刻转移话题,拉着单谚的胳膊往一边靠,远离御剑心,她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御剑心是什么脾气性格,平时都是他附在自己身上,自己现在认怂还有生还的机会吗。 “你们准备往哪跑?本尊也很好奇柚义杰是谁,被缀不语的血封剑刃害的也没法附身在你身上,不然本尊一定好好看看这柚义杰是什么人!” 御剑心笑的更阴冷了,连语气都和平时相差甚远,单谚捂着心口眉头紧皱突然跌坐在地上。 “快道歉,你让他很不开心。” 单谚没想到自己心口会这么疼,这比以前犯心脏病时还严重,问橙一定是碰到对方逆鳞了。 “道歉?道什么歉?你说的一点也没错,这自家祖宗脾气大了点,被孙子嫌弃倚老卖老,你这是想让祖宗装孙子是不是?” 第一百六十九章低三下四 御剑心说这话时语气有些乖张,嘴角的笑容就没消失过,问橙赶紧道歉: “没有!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平时我多乖,我都是看你脸色行事的,我都快卑微到尘埃里去了。” “你卑微到尘埃里去了?那是本尊在无理取闹了?呵,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现实!” 御剑心说罢伸手从问橙身后拔剑,问橙想拦,手心被剑刃划伤,疼的她猛的向回缩手,只是按压伤口止血的功夫,御剑心已经拿着青铜剑挑破了米芎的口袋。 鞭链掉落到地上,正在和缀不语争论的米芎刚想伸手去捡,反被剑刃挡住了胳膊。 “这里不需要你了,莫问橙会交还给谷家一条完美听话的‘新’鞭链。 至于你,最好立刻跟谷家取得联系想想公关文案该怎么写!梵星飞犯案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从你口中告诉谷家和从媒体报道中告诉谷家那可是两个概念!” 御剑心一边提点着米芎,一边将地上的鞭链用剑尖挑起甩给问橙。 问橙接住鞭链的同时,胳膊也被鞭链的手柄打伤,整条右臂瞬间失去知觉,胳膊不疼不痒但就是抬不起来。 就算如此御剑心也并未考虑原谅问橙,而是转身走向缀不语说道: “把手伸出来。” 缀不语迟疑了一下,但看看问橙的下场,她觉得自己玩不转对方,只能老实乖巧的将手伸出。 “你不一直想要个兵灵吗?本尊现在就是你的兵灵!带本尊回家吧!” 御剑心说着用剑刃划破缀不语的掌心,用指间蹭了一点缀不语的掌心血,往剑柄上一擦! 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缀不语有些怀疑的问道: “我能自由使用你了?” “不能!” 御剑心意识到血少了,自己还回不了青铜剑,但现在又是他在气头上,就算回不了剑也绝对要让问橙长点记性,不是她卑微到尘埃里去侍奉自己,而是自己倾尽所有去保护她! “那你划破我掌心的意义何在?” 缀不语一句多嘴的话,让御剑心更加尴尬了,就像是父女吵架,父亲要离家出走,被小区保安堵门口了一样。 御剑心为了找回点面子,继续板着脸支使缀不语: “伸出手腕来,那边有救护车,就算失血过多也死不了你的!反而你会得到一柄青铜剑!” “祖宗!咱们还有的商量吗?” 问橙意识到事态严重,赶紧喊住要挥剑的御剑心,御剑心也是刚,冷言冷语的说道: “等你认错态度良好时再跟本尊说话!” 问橙眼睁睁的看着御剑心挥剑划伤缀不语,随后将青铜剑插入地上,又拽了拽缀不语胳膊,调整了一下她手腕伤口处滴血到剑柄上的角度,借缀不语手腕上滴落下来的血重新回到青铜剑内。 缀不语见御剑心消失,马上兴高采烈的按住手腕伤口,提起青铜剑就要跑路。 不明所以的问橙赶紧将手中的鞭链扔给一旁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的单谚,自己跑过去抢剑,但就在她扼住缀不语手腕夺下青铜剑时,青铜剑变得非常沉重从她左手中滑落到地上,剑刃直挺挺的刺入地面。 青铜剑落地发出剑鸣的一瞬间,问橙楞在原地足足呆了五六秒,她先是埋怨自己左手不争气没接起青铜剑,但又很快意识到,自己被御剑心抛弃了,莫家强塞给自己的负担没了,自己……自己自由了? 缀不语见问橙发呆的样子,她也没有贸然捡剑,反而是捂着手腕盯着看问橙的一举一动。 问橙从发呆中觉醒过来,缓缓低下头看了一眼还插在地上的青铜剑,她也有点小脾气的威胁道: “祖宗,我再捡你一次,你要还不让我碰,我可就走了!这里可是郊区,打车都打不到,你就得自己跑回家了!” 问橙自认为以御剑心平时那种爱惜灵力的性子,绝对不会有车不坐,大费周章的自己跑出一百多里地追着自己回家,所以她在小小威胁说清利弊后,又主动去捡青铜剑。 只是这次手还没碰上剑柄,左手手腕就被异物勒的生疼,就像有东西在跟自己较劲,不让自己碰青铜剑一样。 对方越阻止,问橙越想去抓,几番较劲互搏后,问橙依旧没有成功握住青铜剑剑柄,此时她才想起转身看看身后有什么,一抬头这才看到缀不语表情惊恐的看着自己身后。 问橙也赶紧转头向身后看去,此时一条食指粗细散发着戾气的锁链正缠绕在自己的胳膊上,顺着锁链一直延伸的向身后看去,问橙又再次看到了松竹秀。 此时的他依然披头散发,衣着破烂不堪,手中的纸笔已经别在了腰间,他布满伤痕的手中握的正是困住自己胳膊的锁链,被血污和泥渍混和包裹着的脚下踩的是满头细汗的单谚。 见到此情此景问橙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她赶紧大吼着: “以契为证!以契为证!以契为证!” 可她吼的声音再大,也依旧没有等来御剑心的救场,反而是自己被松竹秀收紧锁链拉回了身边。 “既然你有了新的兵灵,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王婂的事也没有兵灵重要,我也已经知道了幕后黑手是孟倾心,这就足够交差了,那……青铜剑我就先带走了!” 缀不语借机落井下石,拔起地上的青铜剑撒腿就跑,一点也没有失血过多的后遗症。 甚至连一旁正在打电话给谷家做危机公关的米芎,他在斜眼瞟了问橙一眼后,默认问橙能自己处理好这一切,比起救莫问橙他要挽救谷家名誉的事反而更为重要,既然一个人干不了两件事,那就当没看到,先回市里和族长连上线再说。 于是米芎干了件特别掩耳盗铃的事,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从口袋中拿出三万块钱的支票,在路过问橙身边时将支票塞到问橙不能动的右手中,随后他就像没看到问橙正在被松竹秀用锁链缠了一圈又一圈一样,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继续打着手机离开。 第一百七十章有求于人 “沃特?那我到底错那了?御剑心自己脾气大还不让吐槽了!缀不语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玩的这叫一个溜啊!还有你!米芎!你有本事别跑啊!直接给我三万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花钱买我干什么!我家青铜剑都跟着别人跑了,我还能干什么!我现在什么也干不了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我快被勒到不能呼吸了!救命啊!啊……!” 问橙喊的嗓子都破音了,房车旁忙上忙下搜集证据的警局外勤组的队员们,就像没听到问橙在呐喊求救一样,依旧各忙各的为取证做工作。 “吾有故事多如牛毛,缺一听者,唯有汝不嫌吾,甘为听者伴吾左右。” “大哥,你放过我吧!谁要当你的听者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的头发都脏到招苍蝇了!离我远点,离我远点啊!” 问橙听着松竹秀的话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随着离松竹秀的距离越来越短,她现在的精神状况离崩溃只差一点点了,特别是她一想到松竹秀是个肮脏到浑身充满污渍不说人话的男兵灵后,她更加接受不了自己和松竹有任何接触了。 眼看着锁链越来越短,自己已经能清楚的看到松竹秀那一头藏污纳垢的血浸乱发了,问橙的忍耐彻底到达极点,她崩溃的哭嚎,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向反方向逃避松竹秀。 “放开我!你快点滚开!谁要听你的故事!放开我!” 问橙哭的实在太过狼狈,让松竹秀多少都有点动了恻隐之心,因此拉扯锁链的动作略微慢了一点点,但他更需要的是听众,他有无数的好故事要讲给别人问橙听,如果放问橙走了,自己将会失去听众,永远在无尽的黑暗中自说自话,得不到任何有关故事好坏的反馈,那可是比杀了自己还难受的事情。 自己的故事想要让更多人听到,就要借问橙的口传述出去,现在只有拉她到身边禁锢住,才能拯救自己的悲剧。 好在问橙的拼死挣扎终于换来了回应,一柄由红线穿成的铜钱剑突然从问橙身后飞来,蹭着问橙头顶上的头发直刺松竹秀眉心。 问橙感觉身上被铁链缠绕的力道一松,整个人腿脚发软的跌坐在地上久久没有缓过来。 胥日昇师徒匆匆赶来查看问橙和单谚的情况,并将鞭链封印装进随身背着的黄布包内。 师徒二人从刚才打完架后并未离开,胥日昇为了防止再出现晴天霹雳的事情发生,非常认真的带着棠杰一寸土地一寸土地的寻找着可能改变天命的隐患,恰好巡查至附近,听到了问橙的求救声,这才出剑将人救下。随着松竹秀的消失,躺在地上的单谚和问橙很快被外勤组的人发现,一番急救过后,两人双双缓了过来。 问橙缓缓睁眼后打量四周,看到棠杰站在身边,而自己则躺在担架上,与宝雯雯和李秦英姿并排躺在地上,她们两个的眼睛还被纱布遮盖着,隐约有血斑从纱布下渗出,似乎是因为回市区路途太过遥远,救护人员才会临时决定就地抢救的。 棠杰看到问橙睁眼后立刻大叫着喊人: “大夫,大夫,莫问橙醒了,你快来看眼,人没事了吧?” 问橙很不愿意看到棠杰这个样子,与在妖界初见时的率真相比,此时的他完全就是奇奇怪怪的非常可疑,问他多少遍他都只会说是为了自己老妈而照顾自己,实在想不通,自己老妈怎么就被他惦记上了。 为了回避古怪的棠杰,问橙只能转头看向另一边,结果正对上单谚那双眼眶微红眼神清亮的双眸。 问橙心想自己都看到对方醒了,再装没看到就有些不合适了,她只能非常尴尬的没话找话说: “你醒了?” “嗯,刚醒一会,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心脏还是一阵一阵的有些阵痛,御剑心似乎还在生你的气。” 问橙勉强能听清单谚虚弱的声音,看着他痛苦的样子,问橙也有些无奈,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错那了,自己也没说什么,指责对方脾气大点也算错?那自己以后只能永远装孙子了,这种时刻就要坚定立场! 任你风吹雨打,自己不知错哪了就是没错! “你先忍忍吧,等我想明白自己错那了,我一定会去跟御剑心道歉的!” 问橙不想思考自己的错误,只能敷衍着单谚让他自己疼去吧,难得不用担心青铜剑会给自己带来霉运期之类的问题,肯定要找机会先玩够了再说。 一想到这,问橙赶紧试着活动身体,确定自己能正常活动以后刚想从担架上站起来,棠杰随身背的黄色布袋中突然伸出一条沾有戾气的铁链,冲着问橙面门抽来,问橙赶紧伸手去挡。 右臂依旧不能正常抬起,左臂刚伸出就被鞭链抽中,问橙瞬间就失去了对左臂的控制权,双臂就像被切断了神经一样,耷拉在身体两侧。 棠杰听到一声闷闷的抽打音,立刻停止与医生交谈转身看向问橙,并及时发现问橙手臂不对劲,马上抓住黄包包口,又迅速咬破自己的手指,借指间血在包口处上了道封印防止松竹秀外逃骚扰问橙。 “是我大意了,兵灵对你们来说是可以利用的,但在我们师徒眼中,他就是妖,他这是收走了你的双臂,若没人及时阻止,他下一步就会收走你的双腿,最后是你的生命。 不过你也不用怕,有我们师徒在。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代替你妈妈照顾好你的。” 棠杰本意是想安抚问橙的话,结果却引起了问橙的强烈反抗,愤怒的冲着棠杰怒吼: “你和我妈有什么关系,总是提我妈!我妈不年轻了,她有自己的家庭,一次两次我可以忍你,你三番四次的提究竟是什么意思!” 问橙双臂失去知觉的恼怒,加上御剑心突然对她发飙时自己无力反抗累积下来的怒火,借着棠杰提自己妈妈的事情一股脑的全发泄出来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复选开始 棠杰也是被吼懵了,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跟问橙抬杠: “你妈那个优秀的女人,怎么会有你这种如同得了暴躁症的女儿?别人还不能对你好了?从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特别不讲理,如今看来你就是个混球,白瞎有个好妈!” “你没完了是不是,不让你提我妈你还提!你就是变态!谁让你关心我了!滚啊!离我越远越好!离我的家庭,离我妈越远越好!” 问橙吼着吼着彻底绷不住了,坐在担架上委屈的哭了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在哭什么,更没人去过度的关心她。 棠杰也是有脾气不厚脸皮的人,自己做好事被问橙骂了,立刻就放弃了对问橙的关心,转头就有些余气未消的询问着自己的师父胥日昇: “师父,回不回家!不回你在这继续待着,我回!” 棠杰随手将身上的黄布挎包摘下甩给了胥日昇,自己则愤愤不平的迈着大步离开。 棠杰的负气离开,正与感受到御剑心消失过来查看的御崇擦肩而过,还因为走的太过匆忙撞了御崇一下。 被撞后御崇下意识去摸口袋中的手术刀自卫,但还没等御崇出刀,棠杰先跟她道歉了: “对不起,我被个疯子骂了,有些生气,走路没看人。” 御崇听着棠杰的语气并不像是在道歉,可他说的话又是在道歉,脸上的表情也是异常的不情愿。 棠杰的别扭反应,瞬间勾起了御崇想刀割研究他的病态心理,她马上快步后退几步,故意挡在要离开的棠杰身前,笑盈盈的说道: “没事,哪有被狗咬了还去跟狗打架的,你隐忍下来生气也是正常的,但别一个人生闷气,有些事说出来心里会舒服很多的。 对了,我叫荆素素,药厂实验室的新药研究员,你呢?” “我?你是想问我要联系方式?” 棠杰又不傻,对方积极主动到这个地步了,摆明了就是想认识自己,他便主动把荆素素这行为的潜台词说了出来,可他不知道荆素素的另一个身份是魔族魔亲王御崇。 正常女生拦人可能是为了搭讪要联系方式,可对于御崇这种不正常的魔来说,她拦人可能只是想在棠杰身上开两刀,顺便帮他换个性别改个器官,当玩物消遣一下。 反正现在是棠杰主动进入圈套问出问题的,御崇也乐得其所故意娇羞的回应道: “我……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我就是看你长得帅骨架又好,一时没忍住想问你要个联系方式,人家……其实也是第一次问心仪的异性要联系方式,你不会不给我吧?” “还真就没想给你,我修道的不能结婚,既然是萍水相逢,相遇即是缘,我也就随嘴提醒你一句,你印堂发黑,现在的行为也并非你本意,别再问别人要联系方式,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了,再见!” 棠杰就像是将问橙发泄给他的怒火转嫁给御崇一样,口气恶劣的说完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御崇被棠杰反套路的行话语怼懵了,她殷勤的笑容还僵在脸上,棠杰的人已经跑没影了。 等御崇脸上的笑容慢慢落下后,张口第一句话就是朝着棠杰消失的方向破口大骂: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御崇在世这数千年来,玩过的猎物不下万数,第一次有猎物敢拒绝我!呵,都已经入坑了!谁允许你跳出我的囚笼了!” 御崇这个气啊,她现在就非要整明白对方的身份了,数千年来魔族就算销声匿迹也是横着走的,到自己这更不能掉链子了! 御崇快速回忆着棠杰走来时撞到自己的方向,立刻明白了他是从莫问橙那边过来的,而此时莫问橙身边正有个身背黄布包的老人,看布包材料,疑似是做道袍用剩下的布料缝的。 御崇在推测出可能性后,加快了走向问橙的步伐。 此时的胥日昇根本不知道魔亲王会瞧上自己徒弟,想将棠杰套路成玩物,他还在安抚治疗着单谚。 “平常心,放轻松,别去想心脏疼与不疼,你就深呼吸,将自己想象成一片落叶即可,老夫费点功力在你心口处设个封条,先让你减少些疼痛。” 胥日昇也是眼尖,猛的发现单谚小手指上的姻缘扣不对,这与他手中的天书记录不一致,他又赶紧去查看问橙的右手小指,上面连个姻缘扣都没有。 他这才突然意识到,改天命的不是突然出现的松竹秀,而是莫问橙,自己手中的天书预言上写的可是: 莫问橙与单谚结婚后,发现单谚心脏正是莫家数千年前封印的魔尊心脏,为了阻止人魔大战,莫问橙怀着身孕用青铜剑刺穿单谚心脏,间接促成剑、心和一,御煞重临,魔族雄起,人魔混战,问橙生下希望之子,化解两族宿仇,此时的魔族才能被信念和信生活感化,归顺成正常人。 如今离预言就差不到三年了,两个人之间不仅没有姻缘劫!莫问橙更是连姻缘扣都没了,自己明明有好好盯着天命之书变化的,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与书不符的事情呢? 若事态再不能按书上写的发展,自己只能以死谢罪才能不愧对天地师门了! 胥日昇还正懊悔着自己的失职,御崇几乎是用跑了冲了过来,因为脚步声实在太大,惊动了一旁正埋头痛哭的问橙,她猛的一抬头看到了御崇愣了几秒,抽泣着问道: “你……你是来找我的?” “刚才跑出去那个男的,他叫什么?” 御崇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开问,胥日昇一听是在问自己徒弟,马上转头打量御崇,看到她穿着白大褂,人也挺漂亮洋气,就是这眉宇间若有若无的邪气有点怪,难道是徒弟刚才出去顺手帮她解决了麻烦,他自己做好事不留名跑了?这才让人家姑娘追到自己面前来了? “姑娘,他叫什么名字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 这事关自己的尊严,御崇非常肯定的点头表示重要,胥日昇马上拿捏起仙风道骨的架子: “我们门派讲究做好事不留名,你就当过眼云烟忘了他吧,要感谢的话,可以把谢礼交给老夫,老夫代为转交。” 第一百七十二章舆论有点多 “既然是大师的徒弟,敢问大师尊姓大名?” “老夫姓胥,道号清森。” “他日我定登门拜访,今日我是来找莫问橙的。” 御崇也是够不按套路出牌的,立马就听出了胥日昇只认钱后,也知道了他的道号,立刻就转移话题,想用点别的门路自己去查查他们师徒。 “你没点感谢之类的要给我徒弟吗?” 胥日昇还不死心,痴心妄想着能从御崇身上套点晚饭钱。 御崇看胥日昇一眼,没觉得他有仙风道骨更多的是被金钱蒙了心,像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连回应他一声都没有径直走向问橙。 “你还有事没事?我有车送你回家。” 御崇说这话时手伸向问橙表示关切,实则手心内藏了手术刀。 在外人看来是荆素素正拍着问橙的肩膀询问她要不要一起离开,实际上则是御崇将刀刃架在问橙脖子上威胁她。 潜台词就是‘你敢不跟我走,抹了你脖子!’ 问橙脖颈处一凉,立刻感受到了浓浓威胁气息。 “你们都欺负我……为什么都要欺负我……” 问橙坐在担架上连动都没动,低着头一个劲的哭,她的眼泪非但没让御崇感动,反而有些同情御剑心了,他曾经为御煞时那是何等的风光,杀伐果断说一不二,如今竟然要委身成为兵灵,守护这种柔弱到令人费解的半残人类。 神为了羞辱魔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灭口提魂,挖心焚尸,为人所用永世为灵…… 御崇越想越生气,手中半隐的手术刀再也藏不住了,她抬起胳膊在手中将手术刀由平刃扭转成立刃,准备狠狠的落下手术刀替御煞解决掉神给他留下的累赘。 一旁的胥日昇单谚那怕是医护人员,都没有意识到御崇的抬手再落下对问橙来说就是杀机,所有人都在各忙各的。 连问橙本人都因为悲伤没有意识到自己后后脖颈上御崇的手已经抬起了。 随着御崇握刀的手凶狠挥下,锋利的刀刃迅速垂直落下,冰凉的刀尖在离问橙后颈只几毫米的时候,突然停顿住了。 御崇手腕被一条散发着戾气的铁链勒住了,她立刻转头看向铁链飞出来的地方,铁链的主人松竹秀立刻用只有他们之间才能听到的狠辣声音威胁道: “吾之私物,汝无眼不识其私乎?” 一旁的胥日昇刚安抚好单谚,随便在他心口处乱划拉了几道,暂时切断了他与御剑心的联系,正松口气准备研究下如何撮合问橙与单谚让天书重回正轨之时。 一抬头就看到了一旁的荆素素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特别没礼貌的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半吊子本事与废物无异,区区禁印我三岁时就会破!你……” 御崇后半句‘你却被它封住手脚,只能靠铁链宣示主权。’根本没来得及说出口,胥日昇就因为觉得自己被羞辱了,猛的一拉挎包带,迅速转身对着御崇怒目圆瞪的斥责起来。“你这女娃子,姑娘家家的口出狂言,是不是觉得我徒弟比我年轻有能力,你就瞧不起我这个老人家!我告诉你!我徒弟再厉害,那也是我教的! 你从一进门就打我徒弟的主意,话还没说两句你先不理人了,更过分的是你嘲笑我的本事!我这禁锢术怎么了?正宗到没朋友好不好!凭什么被你质疑!” 胥日昇拽包袋时用力过猛,间接帮了松竹秀一把,拽的御崇一个踉跄,她握手术刀的手随着背包的移位,被铁链勒着手腕拽了出去,手术刀冲着胥日昇的胳膊扎了过去。 胥日昇这边还在喋喋不休的同时,胳膊上已经被吓上了手术刀,但因为刀刃太快,他根本没感觉到胳膊疼,反而是在数落完后看着御崇把刀,自己手臂衣服上的血迹越扩越大,半条袖子都被血迹染红。 胥日昇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来者不善,他立刻打开挎包从中取出铜钱剑,对着御崇刺了过去。 御崇反应还算快,迅速躲过铜钱剑,但自己胳膊上还缠着铁链,自身根本离不开胥日昇能攻击到的范围内。 御崇为了自保赶紧喊一旁的医护人员:“救命啊!这个大爷突然疯了,要用铜钱剑劈了我!” 她的呼救声成功的将什么也看不到的普通人类引来,三四个医护人员按住胥日昇才将两人分开。 “我没病!是她用东西扎我胳膊!我在正当防卫!” 胥日昇辩解着被按在地上,手里的铜钱剑和身上的挎包都被医护人员抢下放在一旁。 御崇还有些不放心,怕自己身份暴露,一个劲的添油加醋的说着: “我看他就是有疯病了,三起凶杀案的凶手还没抓住呢,他又随身带兵器,你们快帮他注射点安定,先让他消停一会,不然还会有更多受害者的!” 御崇毕竟是身穿白大褂来的,在身份优势上,一下子就比胥日昇这衣着朴素脾气暴躁的老头有说服力,医院来的救护人员很快就给胥日昇注射了安定,并将他安顿到担架上,检查着他的背包确定着他的身份信息,顺便通知的警方。 鞭链也被从包里拿了出来放到地上,松竹秀趁医护人员们不注意,率先伸出一双铁链拽着封住自身主体的鞭链,勒住了问橙已经不能动的双臂。 鞭链像项链一样挂在问橙身前,松竹秀现身站在问橙身后,他那带有血污的肮脏长发耷拉在问橙肩膀上,双手按住问橙双肩,有些挑衅似的透过乱发凝视着御崇。 问橙感受到身后有人,身体已经僵硬到不能转身了,身后飘来的血污腐败之气熏的问橙眼睛疼,事到如今她才意识到御剑心的重要性,没有他自己就像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谁都能欺负自己一下。 “汝亦与吾抢之?” “哼,我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抢,有本事你也别离开她!只要你给我一点喘息的机会!我必定回来带走她!” 御崇没再过多停留,避开正在检查胥日昇身份的医护人员们匆匆离开。 第一百七十三章啥也不会 问橙的过激反应到达顶点,她宁可用鞭链将自己勒死,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在松竹秀身边多待一分钟。 碍于双臂不能动,问橙只能前倾身体,将自己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勒在脖子上的鞭链上。 松竹秀正目送御崇走远,突然察觉到手上感觉不对,立刻查看问橙情况,莫问橙居然为了不听自己讲故事,愣是把她自己勒晕了? 松竹秀慌忙松开手中的鞭链,正要伸手去接前趴落地的莫问橙,单谚猛然冲出趴在地上双手托住了问橙的头。 也因为单谚的动作幅度过大,惊动了一旁的医护人员,他们纷纷化身吃瓜群众感慨单谚男友力爆棚,女友睡着了他都能及时出手护住对方。 恰好此时钱修进来的,他第一反应不是先扶单谚和问橙从地上起来,而是先拿出手机对着正趴地上的他们拍照。 “你们两个都受伤了还有功夫秀恩爱,这是奔着结婚去了吧?” “钱队,你要再胡说下去我胳膊就要断了,赶紧过来帮忙,她突然就晕了,可能还隐藏了别的什么病症。” 单谚正说着,怀里抱着青铜剑,角色苍白如纸的缀不语被外勤组的警员抬着冲了过来。 “医生,快来帮忙救人,这人也不知道怎么了,走着走着突然就躺车旁边了,掌心手腕都有伤,但没有血流出,脸却煞白煞白的,可能是低血糖了。” 外勤组的人正形容着,缀不语突然从担架上坐了起来,就跟还魂了一样,猛烈的大口呼吸着,抱着青铜剑快速跳下担架冲着问橙就跑了过来。 单谚根本没来得及抽回胳膊,缀不语一脚就踩他胳膊上了,单谚忍住疼没喊叫出来,缀不语扶问橙起来安置在担架上,将青铜剑插入问橙头顶的地上,单手突然抓起问橙的衣领,另一只手对着问橙的脸狂扇耳光。 五六秒的功夫,七八个耳光哐哐打了下去,单谚和钱修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双双出手一人抓住缀不语一条胳膊防止她继续殴打问橙。 “你们松开我啊!我这是在救人,我们共用一个契,我和她必须死一个,我活过来了,她就会死!” 缀不语正拼尽全力挣扎着,想继续救问橙,问橙咳嗽两声后,自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双臂依然不能动的问橙一睁眼就看到了青铜剑立在自己头顶上,她立刻翻身趴在担架上跟御剑心服软道歉: “我知道错了……没想到自己居然惹出这么多乱子。 祖宗,你回来吧,我再也不嫌弃你脾气大了。” 问橙趴在担架上又哭了起来,她的话音刚落,她身后的缀不语突然僵直身体晕倒在钱修怀里不动了。 钱修扼住的手腕伤口处也开始疯狂流血,一旁的医护人员赶紧急救,但缀不语的血就跟不要钱一样,哗哗的往地上流,非常神奇的是,她的血落地后都朝着青铜剑的方向聚集过去,哪怕是缀不语本人已经被抬到了稍微远一些的担架上,她所有落地的血还是不断往青铜剑所在的地方凝聚过去。 起初因为抢救有些繁忙,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缀不语落地后的血去了那里,但随着缀不语失血到休克,医护人员们止血不利,越来越多的血流失,只能临时验血采血输血救人。 但左手臂输进去的血,右手碗伤口又全都漏了出来,这才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为了止血,抢救缀不语的医生在她手腕上密密麻麻的缝了一圈线,好不容易将血止住,缀不语的角色稍微恢复了一些红润,但她的伤口一旦裹上纱布,就开始不断有血从纱布处渗出滴落到地上,那场面特别的反科学,震惊的医护人员全都束手无策。 直到青铜剑剑刃全部被血浸红,御剑心从青铜剑内飘了出来,缀不语才算勉为其难的救了过来,但她却迟迟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众人还在她身边奔波,为此也就没人再关心问橙此时如何了。 问橙还趴在地上哭,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离了御剑心就像个残疾人一样,不仅什么事也做不了,并且一点也嚣张不起来了,整个人被各种突然出现的威胁包围到根本无法喘息。 “喂,你哭够了吗?你要是再不调整情绪健康起来,本尊所有的灵力都会被你吸走,缀不语就要让你害死了。” “本尊?御剑心?你……你回来了?不对,你变不回去了?” 问橙红着眼睛费劲的抬头看向御剑心站立的方向,他身边还站着松竹秀,这让问橙立刻回头看向别处,对松竹秀的厌恶感让问橙有些措手不及,她又想见到御剑心,又不想看到松竹秀。 御剑心也感受到了问橙的别扭,转头打量了松竹秀一番,又给他许下了个承诺: “回了市里,一定给你自由,你先将双臂还她,莫问橙与缀不语因本尊相连,两个人谁出了问题,另一个人都会付出代价。” “回市里?汝之话算数否?” “一言九鼎,封你之咒乃莫家家仆家传之咒,若非能还你自由,本尊根本不会向你保证此事!” “好!吾若依旧如此,汝之宾必双双命陨!” 松竹秀说着与御剑心击掌鸣誓,随后衣袖一挥,一对铁链猛的勒住问橙双臂,使劲向上一抬,伴随着问橙的一声惨叫,她的双臂立刻恢复了知觉。 问橙缓了片刻,从担架上站起来后立刻拔剑跑到缀不语身边,趁护士换血袋的瞬间挤到缀不语身边,用剑脊猛的敲打缀不语额头一下。 原本红到如玉剑沁血一般的青铜剑剑刃,伴随着问橙的敲打,突然恢复成锈迹斑斑的模样,蓝绿色的铜锈就在撞击的一瞬间布满了整把青铜剑。 缀不语脸色立刻恢复正常,几乎是秒睁眼,一脸无辜的看向问橙虚弱的说道: “你们这戏真多,最终害苦的人还是我!算我求你们了,别再赌气吵架了,咱们共用一柄剑不好吗?” “可以啊,谁让你贪心,御剑心要跟你走,你就带他走,没你的帮忙,他也不能这么多戏,发展成如今这样还要感谢你自己呢。” 第一百七十四章不得不去 问橙说这话时心虚的回头看了御剑心一眼,御剑心傲气的抬抬眼皮,有些不情愿搭理问橙似的看向别处,那反应像极了傲娇赌气的剑心。 “放心,下次就算你求我,我都不会不会带走青铜剑,你们莫家门槛太高了,我高攀不起,能偶尔带青铜剑出门装装我们缀家门面就好!” 缀不语虚弱到多说一句话都累到久久缓不过来,她那声音就跟按了慢放一样,听的问橙都想按快进了。 好在缀不语虚弱到话说一半累昏迷了,问橙也就没再打扰缀不语,捂着脸离开了临时抢救点,随便找了棵大树靠在一旁发呆。 见问橙出去,御剑心扛着青铜剑也追了上去,将剑刃放回问橙衣服夹层内的背囊后,御剑心也靠在了树的另一旁,故意跟问橙搭话问道: “想什么呢?” “如果莫家没有你,我们家是不是就从这世上消失了,就像被莫家灭了的闻家,苗家灭了的原始部族,谷家灭了的仙女之后一样,他们就算有人还活着也是隐藏起来艰难的活着……” “净多愁善感想些没用的!你妈不是闻家之后吗?莫闻两家如今有了你们兄妹是不是和解了?苗家现在也开始拼命的帮苗疆巫蛊申遗,复兴旅游业,让更多人走进深山,用实际行动帮助活下来的苗疆后人,至于谷家的罪孽……你给了洛星河一个机会,他如果和解天下太平,否则他的后人们也会和魔族一样,时刻准备复仇,背负着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而活。” “我去,祖宗你比我都清楚他们的下落,那请问你刚才没什么对我发火?还让我痛失双臂险些自缢?” 问橙听着御剑心的开导忍不住吐槽他太会装了,什么事都知道的门清还故意对自己发脾气,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哈哈……你就是欠练,本尊说什么你都不当回事,你处处留情到处结契的事情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永远都是当时答应的很好,过后一身别人家的契,跑回来寻求本尊的庇护。” 御剑心爽朗一笑,他的发火纯粹就是为了让问橙知道不依靠兵灵乱结契会有什么严重后果,以免以后自己或者自己的分身再说什么,问橙依然当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阳奉阴违成瘾。 “你还跟缀不语结契了呢!凭什么只许你对我发火!我也要发火!” 问橙感觉自己被骗了,气鼓鼓的要求自己也发顿火,御剑心一句话就把问橙给摆平了: “本尊才被迫结了一个契,从本尊第一次见你到现在,你已经结过不下二十个契了,你还觉得本尊的火气是无理取闹吗?” “不了……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以后出门一定小心,不乱说话,不乱流血,努力不让自己受伤,口水也不乱吐,字更不会乱写,别人求我帮忙我全当没看见,所以……我莫家的兵灵祖宗啊,你能原谅我了吗?拜托拜托!” 问橙可怜兮兮的看向御剑心,御剑心伸手在问橙额头上敲了一下说道: “从与你结契起,本尊与你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啊,我的头好疼,头疼欲裂的那种疼!祖宗!你是不是有实体了?不然手劲怎么这么大了?” 被御剑心敲这么一下,疼的问橙直揉脑门,她现在不仅要揉脸止痛,额头也痛到不行。 “大概是因为缀不语的契,本尊的暂时显形是被她的血映衬出来的。 先不管本尊了,让洛星河来接你,本尊早就察觉出他身份特殊,却没想到会如此特殊,本尊需要和他再好好聊聊。” “遵命!” 问橙自知听不懂契与契的不同也就没再细问,拿出手机来给洛星河打电话。 这从口袋里掏手机的动作,让问橙又看到了柚义杰给自己戴上的那枚戒指。 她这时才认真的观察起戒指来,戒指上的钻石并没有多么名贵,甚至还是用有瑕疵的碎钻拼凑成一颗比较有分量的大钻石,但重点是戒托,戒托比平常的戒托宽了半厘米左右,戒托上镂空了一只带橙叶的橙子和一只带柚叶的柚子,橙子与柚子中间的空白处用激光雕上了两个人名字首字母的缩写: MWC·YYJ 问橙盯着戒指看了足足两分钟,两个人之间的过往点滴,就像走马灯一样在问橙脑海中打转…… 四年前那个燥热的下午,是他在听到自己非议他后还主动伸手跟自己打招呼: “你好,我就是柚义杰,莫爷爷的临时搭档,我自认为我家还没穷到要靠做义工骗老人钱的地步,你要是不放心我陪在莫爷爷身边,可以随时跟领导投诉换别的义工来帮忙。” 尴尬的相遇并没影响爷爷拉郎配的心愿,半个月后爷爷就把柚义杰正式介绍给了问橙。 两个人当时还有点互看不顺眼的意思,后来还是爷爷假装失踪了三四次,逼着两个人一起寻找他,不仅每次失踪的地方都不一样,还主动提供电影票,游乐场门票,公园船票等等……各种票来搓合他们在找人的时候顺便约会。 问橙和柚义杰之间也从最初的互相埋怨焦急找人,慢慢发展到互生好感,最后都不用爷爷自己跑丢,两个人已经开始光明正大的出双入对了。 交往的一年多时间里,两个人也憧憬过结婚,柚义杰也曾说过:“柚子经常被误会成是大橙子,等我找到一只能像我一样把橙子装进心里的柚子,就用它跟你求婚。” 那时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问橙甚至还偷偷的买了一箱柚子实验能不能掏空柚子心把橙子塞进去,现在看来也许是天意,柚子心里可以有橙子,但残缺不全的柚子根本放不长久,就算将柚子皮再按回去,装作若无其事,心改了柚子也不快乐。 问橙想着想着连自己何时开始流泪的都不知道,衣服前襟已经被泪水浸湿了大半,再低头凝视戒指时,终于明白了这些碎钻拼成的就是一枚柚子,柚子心里是有橙子的…… “不是让你打电话吗?你哭什么?手上怎么了?被蜜蜂蛰肿了?这也不至于疼哭了吧。” 第一百七十五章生龙活虎 也是因为缀不语的契,让御剑心根本感受不到问橙此时的情绪思维,他只看到了问橙在低头看手哭的特别狼狈。 “我终于明白了柚子的心,却是我自己亲手在柚子最艰难的时候将他推了出去,错的人真的是我!” 问橙越哭越伤心,她想起了太多柚义杰迁就自己的事情,最后哭到几乎快要断气的她, 蹲的地上靠在树旁蜷缩成了一团。 御剑心就跟看傻子一样,完全不明白问橙在说什么,自己伸手过去拿起问橙的手机,要给洛星河打电话,叫他来接问橙。 但就在他没有问橙身体作为依附体的情况下,直面手机屏幕,一股前所未有过的撕裂感险些要将御剑心撕碎。 幸好御剑心反应快, 第一时间就将手机扔了出去, 这才幸免于难,但前来找问橙的单谚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御剑心没有承受完的撕裂感被转嫁到了单谚身上,单谚在离问橙靠的大树旁,只有三四米远的地方突然跪下了。 刚跟单谚捋顺案情,因为不放心单谚身体状况而跟来的钱修,看着面前的单谚突然跪地不起,吓他一跳,赶紧上前去扶单谚。 钱修的手刚触碰到单谚的胳膊就被单谚猛的推开,钱修还想再去扶,单谚就用小声到几乎快要断气了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 “快……快去……救……救莫问橙……” 单谚单手按住心口,另一只手努力前伸费力的给钱修指出问橙所在的方向。 钱修抬头看看不远处的问橙,她除了在抹眼泪以外,面色红润四肢健全到根本看不出她像是深陷危险的样子;反观一旁的单谚,他已经面露死色随时有断气的风险,钱修果断选择单谚,马上将他放平,对他进行急救。 单谚再次将钱修推开,非常肯定的表述着:“我都不是人了, 根本不会不会死的,反而是我越痛苦莫问橙那边越有危险!” 比起刚才的痛不欲生,此时的单谚已经缓过来了许多,声音都没有之前那么颤抖了。 “我到底帮谁,我自己心里有评判标准,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和死人有什么区别,你这是疼糊涂了吧!连自己不是人这种话都能说的出来,你是有多在乎莫问橙!喜欢就去表白啊,所有人都看得出你们两个是一对,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自己亲口否认了又在这自虐,你这种行为就是有病!” 钱修非常不理解单谚的古怪行为,他只能按自己的常识理解成单谚爱问橙爱到连命都不要了。 “放手,我已经没事了。” 单谚被钱修训斥一顿后,心脏部位也没有刚才那么疼了,他再次推开钱修,非常冷静的从地上站起来。 “既然你没事了, 那就让你死心,要痛苦就一次痛苦够了, 省下你再次干出这种脑残的事情来!” 钱修被单谚拒绝的有些生气了, 扫单谚一眼确定他真的没事以后,拽着单谚的胳膊就去找树旁正在低头找东西的问橙。 问橙哭够了收拾情绪准备打电话通知洛星河,这才发现本该握在手里的手机丢了,御剑心非常友善的为问橙提供了他扔手机的方向。 “啊!我终于找到了!” 问橙略微一找便发现了手机,但她还没高兴几秒,钱修就拉着单谚过来了。 钱修直截了当的询问问橙: “莫问橙,你经常出现在警局里,甚至有案发情况的时候你也是在现场的,算是重案组的编外人员了,你哥和单谚也是同事,彼此虽不算知根知底,但也算朝夕相处一年多了,单谚和你之间的流言蜚语警局里也没少传,你们彼此之间也没避嫌的意识……” “你到底要问我什么?我怎么听着有点儿像在逼宫,该不会是……” 问橙听着钱修的话,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钱修说话就说话吧,总提自己和单谚,这其中一定是有点猫腻,难不成他在替单谚向自己表白? 问橙心中想到这里不由的一惊,马上改口说道: “该不会是……单谚想做我嫂子,你们在征求我意见吧?哈哈……没关系的,我家很开明的,只要有人要我哥,男的女的无所谓,让我哥倒插门出嫁都行。” 问橙以为自己装疯卖傻成这个样子,凭钱修的眼力见总该要放自己一马了吧,结果钱修就像根本没听懂问橙的潜台词一样,见问橙大笑着回避问题没话找话说,他直接板起脸来盯着问橙看。 一旁的单谚已经看出问橙是在转移话题了,他马上拉着钱修胳膊示意他这事不要再提了,他自己则主动说出了自己要找问橙的原因: “我们来没别的意思,我刚才跟钱队捋案情的时候发现一个时间线的问题……” “单谚,你先别说话,你把她当真她把你当玩笑,你们兜兜转转的有意思吗?我看你就是根本没认识到自己错哪里了才遭受这么多波折!有话直接问,藏着掖着的你们两个永远都不会从平行线变相交线!” 钱修听到单谚的话立刻明白了他想干什么,马上将他拉到一旁阻止他跟问橙说话,转头又非常严肃的看着问橙问道: “莫问橙,我刚才说的话很可笑吗?你笑够了吗?” “没有,没有,一点没有好像是意思,我……” 问橙尴尬的为自己辩解着,她一时间也拎不清自己现在到底要说什么,才能避免最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钱修一点也没惯着问橙,直接冲她抬高声音厉声喝道: “你不用再打岔了,现在就问你,你把单谚当什么了!朋友、男朋友还是暧昧对象?” “这话他替单谚问你合适吗?单谚自己还没怀疑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呢,他算老几。” 御剑心察觉到问橙和单谚之间的尴尬氛围,专门潜伏到问橙身后想听听钱修能说出个什么话来,结果听到了让他如同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对话。 他现在已经不关心问橙口中,问谦和单谚有没有关系了,他只好奇钱修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问问橙和单谚之间的关系,难不成钱修把问橙当情敌了?那这两个大男人之间的关系可就复杂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好戏开始 御剑心还等着看好戏呢,问橙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答,单谚也听到了御剑心的话,已经开始劝钱修先回去了,让他相信自己可以解决好问题。 钱修还是不放弃,又推单谚一个踉跄,还想让他清醒一点: “她都不敢回答了, 你还在想什么好事呢?她心里就没你,别人的传言永远只是传言,茶余饭后的玩笑罢了,只有当事人自己说了,她喜欢你或者只是玩玩,这才是真的, 你傻不拉几的一味付出图什么? 你自己琢磨琢磨, 你为了莫问橙耽误多少工作了!以前还觉得你智商过人只是不爱和大家沟通,现在你就是个懦夫, 什么都直来直去的不好吗?让你一次死心,省的总耽误正事!” “够了!你自己不也是没和苗青云掰扯明白吗?等你和苗青云谈明白了再来管别人行吗?咱们只是同事,我不值得你替我出头干涉我的人生!” 单谚也是气急了直接抛出苗青云,那场面一度尴尬到全员沉默,钱修脸立刻拉的老长,黑着脸似乎在憋坏,那表情变化的实在太过诡异,吓得问橙更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了。 单谚也知道自己说错了,刚想去拉钱修道歉,钱修一把甩开单谚的手,拿出自己的手机非常严肃的说道: “你说的对,我就是应该直面自己,我现在就去问苗青云,如果她同意了,你就自己好好的问问莫问橙究竟把你当什么了!如果她没会回复我,咱们大不了晚上蹿个酒局一起哭一场,明天认认真的工作,再让我发现工作时间你跑去干别的, 我立刻打报告把你开除!” 钱修的性格太对的起他粗犷的外貌了,拿出手机就给苗青云打了过去,还专门展示给单谚看过后,才拿着手机跑开,偷着去和苗青云单独聊。 待钱修走后,单谚先是看了一眼站在问橙身后的御剑心,他在犹豫自己接下来的话究竟该不该说,可要是不说又会让问橙误会是自己对她有意思。 也就迟疑了一点点的时间,单谚还是下定决定将自己想说的话,对问橙清楚讲出来: “对不起,钱队让你烦心了,我听你说过很多遍了,咱们两个人之间不可能,你也不用再费心想措辞重复拒绝了,你本来也不是我的理想型,我为此还专门研究分析了一下自己与你相处时的心理,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 问橙看单谚这样子,应该是准备和自己好好谈谈了, 自己再回避就真是自己脑子有问题了,两个人既然准备说开了, 那就认真谈谈吧。 “我会对你上心,全是因为这颗心里想的都是你,而这颗心的原主人为什么会时刻想起你,这就要问他自己了!” 单谚非常成功的将问题抛给了御剑心,问橙也配合的转头看向御剑心,御剑心看着两个人齐刷刷的看向自己,他反而有种吃瓜吃到自己头上的感觉。 “你们两个看着本尊干什么!本尊又不是御煞,怎么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那是御煞的心脏与本尊何干?本尊可是叫御剑心的!” 御剑心狡辩着自己的身份,毕竟他对问橙也只是当做照顾后人,根本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单谚这就是在栽赃嫁祸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 “你只是一个囚笼,以剑灵之身封印着御煞,你们其实是互通的,你对问橙有什么反应,我都是可以通过心跳和心痛感知到的。” 单谚最终还是没有直视自己的感情,使尽浑身解数就想证明自己对问橙的在乎只是因为御煞的心。 御剑心也懒得和单谚辩解了,直接询问问橙: “问橙,你信谁?本尊可是侍奉过你们莫家N代家主的兵灵,如有越矩之心,那么多代家主比你漂亮的、比你有能力的,甚至不如你的比比皆是,本尊为何不选她们,又何必对你有特别情愫呢?稍微对比一下就会发现你是个中规中矩的存在。” 单谚听到御剑心的疑问,立刻感觉到自己要暴露,万一说不好以后和问橙连朋友都没得做,于是他也将问题抛给问橙: “问橙,先不说我儿时害你家祖宅被灭门,单就现在你与我的差距,我可能会喜欢你吗?” 问橙被他们两个步步紧逼到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决断,于是她心一横像鸵鸟一样自欺欺人的回答这个问题。 “停!你们别再问我了,我觉得我和单谚的学历,身份,甚至收入都差太多了,除非单谚脑残,否则他不可能降维打击我,至于御剑心,额…五六千岁的老古董了,什么人没见过,完全不可能对我这莫家最平庸家主感兴趣,所以……谣传单谚喜欢我,多半是魔族的阴谋!钱修的胡扯!世俗的偏见!” 问橙非常果断的下着结论,胥日昇却不合时宜的突然跑了过来,一把抓住问橙和单谚,将两个人的手拉在一起。 “幸亏我老头子醒的早跑的快啊!你们两个多般配啊,郎才女貌太作之和……我一听到那个黑胖子说单谚跟你表白呢,我就赶紧往这边跑了,幸好赶在表白前到了……就刚才跑去打电话那黑胖子,被对方训的跟孙子一样……” 此时的胥日昇也不知道是那里出问题了,同样意思的话颠三倒四的絮叨,这让问橙和单谚同时一脸蒙圈的看向他,根本没明白他拉彼此的手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就为了和他们一起分享钱修表白苗青云失败了? 问橙觉得这是私人的事情,自己关心太多不好,想抽手回来,反被胥日昇拉的更紧了。 胥日昇的手就像两把钳子一样,勒的问橙和单谚的手都充血青紫了;彼此的手放到一起,不仅没有心动的梦幻感觉,反而有种在摸假手的麻木感。 “胥爷爷,有话好好说,能先放手吗?你拽疼我了。” 问橙再次尝试想把手抽回来,胥日昇还死死的抓住两个人的手不放。 “是这样的,有些话大爷不能说透,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说透了说声了,这话音就不对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谁也不能相信 “咱们这样来,你们两个互相注视着对方,只要能看着对方的眼睛坚持十分钟,爷爷肯定就放手,相信爷爷,只要互看十分钟,你们绝对能爱上彼此。” 胥日昇意识到自己不能说出天书上的内容,他只能想办法撮合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目前首先要做的是把他们之间的姻缘线给接上,天书上记载他们有缘,那他们两个就应该是最适合结婚的良配,现在两个人怎么就能没姻缘线呢,一定是那里被自己忽略了才没发现问题。 “胥爷爷,你喜欢胡闹可以找您徒弟棠杰陪您一起胡闹,但别浪费我的时间行吗?别说对看十分钟,多看他一分钟我都担心他心脏病犯了。” 问橙听到要对视十分钟,马上将手使劲抽回并警告胥日昇别胡闹,顺便还自扁了一下凸出单谚有病。 胥日昇自然是不想放手的,因此抓的也是有些紧了,问橙又抽手过于决绝,这让她手上被柚义杰戴上的戒指经胥日昇的手这么一拽,骨碌着滚落到地上转了个圈。 问橙低头找戒指的功夫,胥日昇突然发现问橙和单谚之间的姻缘线连上了。 胥日昇马上去抢地上的戒指,并将戒指据为己有,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这戒指没收!你们两个人好好聊聊,以后多的是机会买大戒指,特别大个特别大个那种!现在就别为眼前这小戒指劳心费神了。” “胥爷爷能别开玩笑了吗?戒指还我,您再拿着戒指不给我,不管是划花了还是弄脏了,我一会都没法还给对方了,再万一您手劲大点,稍微掉一颗碎钻,我下辈子都有可能搭进去!” 问橙说着就要伸手去抢戒指,胥日昇一听这戒指还要还回去,马上就放心的吐槽道: “小姑娘家家的谁还没几段烂桃花了,但你不同一定要学会自爱,少接触那些不靠谱的男人……” 胥日昇说着就从手指上往下撸戒指,但他手粗,怎么也撸不下来了,气的胥日昇跺着脚小声嘟囔道: “这烂桃花力气还挺大,明明都烂到根上去了,还能压住正桃花看来是朵偏桃花,但你再偏,你也是朵烂的,赶紧给我下来吧!” 胥日昇说着使劲一拽,戒指脱手的同时直接被甩飞出去。 问橙看着戒指甩飞出去,脸色当时就变了,立刻追着戒指跑了出去,胥日昇一看弄巧成拙反而给了烂桃花机会,他马上推搡着单谚去追。 “算爷爷求求你了,你赶紧去追莫问橙,不管你们两个人之间怎么闹,只要能……” 胥日昇的重点依然没说出来,胳膊上突然一紧,脚下一空,眼前跟走马灯一样匆匆一闪,耳旁的风声还在回荡,他的人已经回到了XC区内的家中。 原来是已经用缩地符回到家的棠杰,他在到家后实在放心不下自己的师父一个人在郊外。 于是他在做好中午饭后,又用缩地符返回郊外的剧组把师父一起拉回了家。 随着胥日昇的突然消失,单谚反而自在了许多,主动追上正在找戒指的问橙,表明自己最初来找她的原因。 “问橙,我刚和钱队对时间线时,发现了一个与柚义杰有关的问题。” “什么问题?” 问橙找到戒指,拿在手中正检查戒指的完好程度,听到单谚说柚义杰的事情,立刻认真的看向他,期待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听到柚义杰无罪的消息。 “他最先去道具仓库是为了和司机接头拿剩下的照片,随后才是在两个人说话的空挡内,道具师赤宏涛突然回来,柚义杰因为照片上的内容恼羞成怒,这才与赤宏涛发生争执,失手将他推到躺椅上,这才导致赤宏涛意外坐在他完成了一半的道具刀刃上。 后经司机的指示,让他伪造成饮酒过量不慎跌落到道具上,借此暗示别人赤宏涛的死是敖雪冤魂复仇。” “你是想帮柚义杰说成是在被教唆的情况下过失杀人吗?毕竟照片是现任车队司机兼三年前的剧组摄影师提供的,柚义杰相信很正常,本就重情义的他,再被随便挑拨几句这事情就合理了。 虽然我现在很想感谢你能把事情捋的偏向柚义杰,但化妆师和聂姐的死,你又该如何解释替柚义杰开脱呢?刚才在树林那边的时候咱们就已经说过了,柚义杰确实杀了聂姐。” 问橙心里虽然也希望柚义杰是无罪的,可她又知道柚义杰不可能无罪,随后单谚抛出一条重要信息,让问橙一度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 “刀上没有他的指纹。” “什么?” “刚才说的一切都只是你我之间的个人分析,聂姐身上的刀在被简单处理过后发现刀身上没有指纹,并且刀是属于司机的,刀柄上还有切割过纸箱遗留下来的痕迹。 钱队也在司机接你们来剧组的车上发现了纸板,与刀刃上的纸板屑是一致的。” “你的意思是,柚义杰刺杀聂姐的时候如果没有确切的录像证据拍下来,他真的是无罪的?” “对,化妆师手腕上的伤是梵星飞干的,当时化妆师约的是梵星飞的助力小龙。” “啊?” “梵星飞底下不能正常使用,一直在用偏方治病,就是取女人的血混入很多药材,泥灸浸泡那个部位。” “啊?” “听着确实有些玄幻,但那是真的,至于他房车地板梵星飞欺凌过敖雪的秘密,扬言要接发他破坏他的公众形象,梵星飞将其圈养折磨了近两年,对方才因失血过多过失。” “啊?” 单谚说的话一句比一句劲爆,问橙除了会发出惊叹语气外,别的什么也不会了,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三观是不是与整个剧组的三观背道而驰。 他们就像是一群衣着光鲜亮丽的禽兽,不仅嫉妒比自己优秀的人,出了事更多想的是保护自己在外面的名声,估计除了已经知道的梵星飞以外,其他人也是用着各种方法隐藏着曾经的事实,为自己的好名声涂粉提亮遮盖最丑陋的自己。 第一百七十八章参与盲选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想法,我在刚知道柚义杰在整件事中全身而退以后也是震惊的,他把你扔下地窖后可是说了很多话的。” “什么话?算了,先不管什么话了,柚义杰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整件事,整个剧组,就像一个大型的故事会,我就像个没看懂故事还觉得是他们讲的不好的人,太可怕了,我开始怀疑柚义杰到底有没有说过真话。” 问橙现在只想见到柚义杰的人,不仅是为了还戒指,还是为了整明白整件事他到底有没有真的参与进去,是不是在为孟倾心顶罪才说一切是他自己干的。 “我来找你也是为了这个事情,按柚义杰自己说的他进临时化妆室的时间,正是化妆师被划伤手臂,梵星飞和小龙收集血液的时间,他究竟是帮凶还是旁观者,他现在拒绝和别人沟通。” “所以你想让我去问柚义杰?” “对。” 单谚说完对字后,与问橙视线相对,他在等待着问橙的回答,问橙微微皱眉看着单谚,两人只对视了十几秒,问橙也只是犹豫了一下,随后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带我过去,但我希望你不要录音,他真的是个好人,我去也只是为了还他戒指,我期盼着他与整个案子无关。” 问橙刚才犹豫的点就是这里,她怕自己的出现会毁了柚义杰安排好的一切,柚义杰太注重仪式感了,人又非常念旧,一旦看到是自己问他,他一定会对自己说真话的;到时警方真的很有可能会因为自己与他之间的对话而判他有罪。 “他被暂时扣留在警车上,没有物证,哪怕他把真相都坦白给你了,法院也会因为你不是警务人员的身份,驳回证据有效性的,不过警车上确实会有录像和监听设备,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单谚游刃有余的回避着问橙的要求,就算问橙的问话不能当证据,只要能录下过程,找到物证填充证据链只是时间问题了。 “今天的你让我见识到了你的另一面,既然不能徇私,那我再提任何要求都显得自己特别愚蠢,像被你操纵的傀儡。” 问橙说出这话后连她自己都愣了,单谚只是在秉公办理,他只是想知道案情真相,哪怕死的人都是人渣,也要为他们的死寻求一个真相,至于正义会偏向谁,这就是法院法官与律师之间的博弈了。 单谚从问橙有些微怒的话语中,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做了一件大胆的事情,他快走两步拦在问橙身前,双手按住了问橙的肩膀,非常认真的看着她说道: “你不是傀儡,让你去套话,是为了让清白的人不被冤枉,走错路的人能回到自己本该走的正路上。 如果这一行为有冒犯到你,你也可以选择不去,但你如果一定要去,请抛开你与柚义杰之间的感情,单纯的就为还案件一个真相可以吗?” 问橙被按住肩膀,只能抬头看着单谚,就在此时此刻她居然有一点点被单谚的话说动了,为了柚义杰能回归正常生活,更好的判定他的罪行,自己去问话才是最合适的。 当问橙站在暂时关押柚义杰的警车后车门前时,她已经忘记了单谚是什么时候松开自己的,连自己是怎么被领来的她也忘记了,她只记得自己要拯救柚义杰让他迷途知返,可真当她隔着车玻璃看到车内有些憔悴的柚义杰后,问橙连她该执行什么使命也全忘了。 随着车门的打开,问橙鼻头一酸,红着眼眶走上了警车。 就算单谚贴心的在问橙上车后将后车门关上,所有人都退到离车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柚义杰也依然知道问橙的出现就是警方派她来当说客的。 只是问橙的迟迟不开口,让柚义杰不知该如何攻守,只能主动询问问橙找些谈话的机会: “你从地窖里上来了?” 柚义杰问出这话后,问橙用衣袖擦擦眼泪,有些赌气似的说道: “不是你把我推下去的吗?我爬上来让你意外了?” “没有,看你胳膊腿的都在,身上也没伤,我推你下去的负罪感也少了不少。” 柚义杰被问橙怼的有些尴尬,打量问橙一番后,转头看向车外,他在心里暗暗感慨,问橙这不可能低头的性格,就算警方让她来套自己的话,她也能把套话变得跟打架一样。 “你什么时候买的戒指?” 问橙感觉出此时的氛围有些尴尬,她从口袋里拿出戒指,主动提出问题化解尴尬。 “三年前,款式是早就订好了的,那是我也是穷到没钱,自己设计了个样式用碎钻凑的戒指……如果当天雪姐不出事,杀青宴结束后我会带她一起去接爷爷,顺便让你们见面,并告诉你我和她的关系,如果没有雪姐的资助我也不会继续上学,那样我家连等拆迁都等不到,直接卖了房远一家人走他乡去打工。” “我能理解你想报恩,没有雪姐你和我都不可能认识。但现在这一切真的都是你做的吗?” 问橙终究还是问了出来,她的话让还想继续讲述的柚义杰闭上了嘴。 嘴角微微上扬,强挤出个笑容的柚义杰终于将眼神离开了车窗外,不再躲闪的与问橙对视。 “我差点就要忘记了,你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探寻真相的吗?哪怕真相是个悲剧,你也要继续听下去吗?” “我来是为了把戒指还给你,真相假相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问橙看着柚义杰凝视自己的双眼,实在无法问出单谚期待自己问出的问题,为自己的恩人报仇并没什么不对,若柚义杰真能脱罪反而是好事一件。 自己和柚义杰之间原本就该结束了,以后无论他过好过坏,进去还是自由,那都不是自己该关心的事情了。 问橙决定什么都不问后,将手中的戒指放到了柚义杰身旁的空座位上,就在戒指落到座椅上发出响动的同时,柚义杰双眼一番白,也就三四秒的时间,他的眼神立刻就变得与刚才不一样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不拘小节 抬眼看向问橙的同时,突然抓住了问橙的手腕,并冲问橙诡异的一笑,随后友善的问候着问橙:“莫问橙,好久不见,御剑心呢?”与此同时车外突然传来一声铃响,一只脖戴铃铛的白爪灰狼从躲在暗处偷听的警方众人身边跑过。 监控画面明明还保持着柚义杰抓住问橙手腕,问橙吃惊却没有抽回手的画面,但听设备里的声音立刻就变了。 柚义杰抓着问橙的手愤怒的吼道: “你怀疑我?你让我心寒了!我现在就把真相告诉你!我是被摄影师手中的照片蒙蔽了!敖雪是我的恩人,恩人就在我面前惨死!唯一有证据的摄影师不去接发这群禽兽的罪行,他跑去当司机! 就这样他还恬不知耻的说他喜欢敖雪,可以为敖雪的复仇付出一切! 王婂家的威胁照片他寄的,王婂被他逼疯的,赤宏涛是他在争执中杀的,聂姐也是他趁导演被炸伤,众人骚乱时他借机跑到聂姐身边动的手!刀都是他的!至于化妆师,我当时可是去给你披衣服了,这么短的时间我又怎么可能回来杀人! 就算我有罪那也只是冷眼旁观着一切,明知他犯罪却没及时揭穿,想借他的手给敖雪报仇!真相已经告诉你了,你若不信咱们就法院见吧,让我的律师还我自由!” 柚义杰的吼声明明很大,除了监听设备里能听到声音以外,警车周围是根本听不到的。 在旁边做笔录的警员也因为太过认真监听,根本没注意到有任何不对的细节,反而是柚义杰的这些话传到单谚耳中,让他听到了另一个版本。 问橙放下戒指后柚义杰肉眼可见的抽搐了一下,随后快速抓起问橙的手腕问候道: “莫问橙,好久不见,御剑心呢?” “你……你不是柚义杰?既然问了御剑心……你是御千面还是御枭?” 随后问橙也听到了铃声,马上改口说道: “哦,原来剧组里有两个魔契人,缀不语的消息可真是够不可靠的。” “呵,我去哪里不需要通知任何人,暴露了反而容易失败,所以……你猜到我是谁了吗?” “御枭。” “啧啧,反应太慢了,我和千面之间能力的区别在于,他需要在被附身的人身上打纹身当媒介,而我只需要派出我养的小可爱们咬对方一口,他就是我的人了。” 御枭说这话时松开问橙的手腕,有些自恋的抚摸着柚义杰的脸。 “我对你的能力不感兴趣,你的出现是证明了柚义杰真的杀人了吗?他成了你的契人?” “哈哈……很聪明,你说的没错,那个替罪羊司机也是脑抽,三年间不断用敖雪被虐的照片向敖雪的弟弟孟波讹钱,扬言要让敖雪死后也不得安生。 可惜他不知道,孟波自愿成了孟倾心沦落到御崇手中改造,那些照片反而被寄到了柚义杰手中。” 御枭的话语气太过冷血,听的问橙立刻意识到了事情又反转了,居然还有另一个版本,这个版本很有可能就是柚义杰一手策划的。 “你是想说整件事情都是柚义杰一手策划的?” 问橙回避着御枭的咄咄逼人,试图将自己的手腕从御枭的手中挣脱出来。 御枭不仅没给问橙机会反而抓的更紧了,他用着柚义杰的脸轻蔑的嘲笑着问橙: “很惊讶吗?每个甘愿沦为魔契人的普通人,谁在与魔合作前不是被逼到绝境上的可怜人呢?不要怀疑自己此时的想法,不仅是权利和金钱,哪怕是恩情都会将一个本该有无限光明前途的年轻人逼疯。 你以为你了解柚义杰,那只是你以为,人性是复杂立体的,他们是折射了创世神思维和想法的复制品,我研究了数千年依旧摸不透人心,想不明白天上那群神为什么单单与魔族过不去! 同样是由造物主创造出来的东西,我们比人活得长寿,比妖能力强大,比精怪们更会操纵万物,凭什么绝地天通之时我们魔什么也没有分到,还被划分成了最阴狠最该被世间剔除的恶!”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才活了二十多年,你千年都没想明白的事,我更不可能知道了,咱们现在说的不应该是柚义杰吗?你总是提魔族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就算你现在问我,非要我以莫家家主的身份给你个解答,我又怎么可能知道神的意思? 我能明白的只有,如果没有你!柚义杰报复全剧组的想法只会在脑海中无限循环,根本不会付诸于行动!是你给了他开启恶念的野心和果断行动的决心! 我认识的柚义杰永远是阳光爱笑,心里永远装着别人的人!他就算有死板的仪式感,那也是斩断过去的一种坚定决绝,不会是现在这种手染罪恶与暗为伍的胶着不清!” 问橙就跟开挂一样,一边挣扎着远离御枭,一边大吼着斥责着御枭给柚义杰开启了恶的大门。 御枭被问橙激怒,猛的用力一拉,将问橙拽到离自己身边更近的距离,反手别过问橙的手腕,将她的头撞到车玻璃上。 “整个剧组里就没有一个好人,我给柚义杰提供的一点点能力,也只是在帮他为民除害!他只有以恶傍身才能为恩人复仇! 反而是因为有了我的帮助,他不仅置身事外,还惩治了当初凌辱敖雪的所有人,甚至连那个冷眼旁观的摄像师也可以当做脱离恶念的踏脚石! 你们人类不是有律师吗?现在随便一个律师都能帮柚义杰打成无罪释放,他选择魔才是正确的,你们人类的条条框框能帮他完成这一切吗!” 就在御枭愤怒到有些失控的情况下,准备再次按着问橙将她撞向车窗,警车后车门被突然打开,单谚站在车外大吼: “放开她!” 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也突然出现,同样的话与单谚的声音重合了。 单谚迟疑了一下,觉得警车后车厢这么小的空间内不可能出现回音,他赶紧左右张望,寻找与自己同时出声的那个人。 第一百八十章一点也不熟 结果人还没找到,单谚的肩膀上猛的一疼,御剑心借他的肩膀当踏板越入警车内,紧接着问橙后背的衣服传来撕裂声,青铜剑从问橙身后飞出落入御剑心的手中。 御剑心接剑的同时随手挽个剑花泄去剑飞来时的惯性后,立刻摆出进攻姿势,冲着柚义杰的肩膀刺了过去,他已经发现了御枭控制柚义杰的命门,只要这一剑下去,御枭至少三个月内别想再蹦跶着附身人类犯罪了。 御枭立刻看出御剑心眼中的杀气,抓住问橙的胳膊猛的往剑刃上一推;就算御剑心反应再快拼命的收剑,车厢内的距离实在太小,连点回转的余地都没给御剑心留。 剑尖刺破皮肤,浅浅的顶在问橙的锁骨上,疼的问橙一个机灵,有些害怕的提醒着御剑心: “祖宗,你手千万别抖一定要拉住了,就算抖也尽量和我保持同一频率抖,剑尖再偏一点,我这锁骨就要断了。” “没那么严重,少在这里给莫家丢人了,本尊又不是不会收剑,只是划伤一点,还能把你吓哆嗦了,你也是够怂的。” 御剑心嫌弃的怼问橙一句后,正要回手将剑反背到身后,剑柄上轻微的阻力让御剑心立刻警觉起来,转身定睛一看松竹秀就站在单谚身后,他刚才应该也是察觉到问橙有危险,用铁链勾住了自己的剑柄,否则以刚才的力道,问橙的肩胛骨不被戳穿那都不可能。 不过御剑心并未太过感谢松竹秀的好意,他只是冷冷的回了松竹秀几句: “就算刚才你不出手,本尊也能将剑收住,你非要让莫问橙欠你个恩情,本尊也已经拦不住了,回了市区她若不帮你,本尊定将洛星河给你捉来当契人。” “承蒙挂念,好事多磨,吾已被困百年,再多等几时又何妨。” 松竹秀也并未太提及自己出手的事情,他心里也清楚,像御剑心这种高级兵灵都是要脸面的,让他明白自己是在帮他们脱险这就够了,有些话提太多反而会变自己的杀身之祸。 “哼,心态还挺好。” 御剑心冷哼着转头再次看向御枭,并对单谚说道: “言家小子把门关上,该去哪待着就回哪里去,车周围那么多人,为何只有你动了,他们就像被定格了一样,你还没点数吗?这是莫家的事,不劳你掺和了。” 御剑心此话一出,单谚才意识到,周围的同事们还都在各忙各的,只有自己跑到车旁边来确定问橙是否安全,这就等于是御枭用他的狗铃给普通人们布置了幻术结界? 那自己现在该做的确实是关上车门,再坐会监控器旁,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接受这一切,等他们谈完再带人回来开车门将问橙带走。 后车门关闭的声音消失后,车厢内又成了一个密闭空间,御枭以问橙为人质与御剑心对峙着,他们互看着彼此,却没有一方是先开口的。 问橙一边要忍受胳膊被扭到身后的疼,一边还要忍受锁骨处隐隐传来的痛,她见两个非人类还不准备开口,她这做人质的先忍不住开口了。 “喂,你们两个到底还准不准备谈判啦?我是人质,吃亏受疼的人是我!你们有话快说行吗?普通人类的身体可经受不住虐待的!” “闭嘴,这种时候你只能被动的选择不激动劫匪。” 御剑心就像跟问橙开玩笑一样让她先闭嘴,安静的等着,他已经开始盘算着用御枭自己布置的结界,拖垮御枭控制柚义杰的这一分身。 问橙感觉出他们这是老友相见当自己是灯泡了,于是她更加的不闭嘴了: “呵,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啊?,我偏不!你是不是想念御枭了,你们现在是不是老友相见倍感亲切?我就知道你体内的御煞肯定在时刻准备着复出觉醒!” 问橙说出这种蠢到故意送人头的话完全就是有意为之,她盘算的是用这种傻缺言论激怒只认御煞不承认御剑心的御枭,让他在生气的情况下猛的给自己来一下凶狠的伤害,御剑心心里也肯定不服气,再顺势救下自己。 否则让他们再继续对峙下去,自己胳膊就算不断,也一时半会不能正常活动。 平时的御枭肯定不屑与御剑心之间称老友,但现在他居然默认了问橙的话,还将她推到一旁的座椅上,示意御剑心坐到自己对面去。 御剑心见御枭不是来挑事的,也就按他的示意照做了,反而是他刚坐定,问橙有些聒噪的开口了: “什么情况?你不应该是反派吗?你不应该提出点什么要求才放开我吗?你这就容易放开我了?你不怕我偷袭你吗?” 问橙的话音还没落下,御枭也没再客气抬手就用手铐冲着问橙的脑袋太阳穴砸了过去,造成了问橙的短暂昏厥。 问橙被打的全程御剑心都是看到了的,但他没有任何反应,非常淡定的坐在问橙对面,微微低头轻轻的揉着着自己太阳穴上鼓起的伤痕,淡淡的开口对御枭说道: “话多的已经让你打晕了,你废如此大周章,只为见本尊一面?你到底在谋划什么?有事直说别再拐弯抹角了。” “御崇你已经见过了。” 御枭看一眼晕倒的问橙,抬眼看到向御剑心时,正看到他在回撤手指,他的太阳穴上虽没问橙青紫的这般厉害,但也是微微有些红印的,御枭心里立刻有了想法,说话间眼神不断的看向御剑心锁骨的位置,他要确定他们之间的契到底包不包括伤害共享。 “见过了,还像以前一样,疯的很,不过她的实验好像是成功了,那个叫孟倾心的实验品让她在意了。” “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孟倾心身上藏着那个魔的命珠。” 御枭的话并未提及那个魔的名字,御剑心却已经知道了御枭说的是谁,他的动作幅度微微变大,刚才的从容淡定也有些破防,锁骨处那点米粒大小的伤口略微露出了一点小角,暗示了伤口之深。 第一百八十一章花里胡哨 御剑心调整好坐姿后肯定的说道: “不可能,御煞的记忆里那个叛魔的命珠是被敲碎了的。” “你别忘了御崇的能力是什么,只要她不死心,就算命珠被敲碎了也能重聚,更何况她已经重聚了将近六千年了!就算碎成沙粒也该捡回来过半了。” 御枭终于看清了,莫问橙受伤御剑心也会扛一部分伤害,只是这伤害微乎其微,那如果把莫问橙直接碾成肉泥,御剑心保她必定会分神,届时自己再趁火打劫,抢出他体内御煞的命珠完全如同探囊取物。 可惜御枭还没高兴几秒,本该聊与那个魔有关事情的御剑心,却突然拉了拉衣服,话锋一转反问起御枭: “你是在看本尊的脖子吗?本尊只是暂时和莫问橙伤害互摊,你那点鬼主意全从脸上的坏笑里漏出来了!” “我笑了吗?我可并没觉得我笑了呀。” 御枭把御剑心的话当真了,下意识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御剑心立刻露出冷笑威胁着他: “不承认算了,毕竟问橙在被你剁碎前,本尊肯定会先砸了你的实验室,顺手把你那个叫仝贞还是仝趣的契人先一步做成花肥。” “仝家和我有仇,你碾碎他们正好,省下我亲自动手了,不过在我没准备好一切以前,我是不会动莫问橙的,毕竟动不好魔族连点最后的希望也会被掐灭。” 御枭立刻装出不在乎的样子,淡定的和御剑心对视,御剑心也没再多拆穿他,马上就转移了话题: “知道就好,赶紧说御崇是如何复活她母亲的,当初以归顺为目的让御煞出手杀了她母亲的可是她自己!” “问的好,血浓于水那是没办法的事情,万一是御崇还不想放弃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呢?毕竟我那一池子命珠,万一有一枚是她的父亲,她是正统魔女的身份就不会再被其他的魔质疑。” 御枭的话似乎戳中了御剑心的痛点,他略微一皱眉,质疑的反问道: “其他的魔?呵呵……魔族还有几个魔是活着的?都变成了你那一池子的命珠,那来的其他魔?剩下的魔亲王中哪一个是出身光彩的正统?都是一样的见不得光,又何惧流言蜚语?能力强了用拳头教他们闭嘴便是。” 御枭也被御剑心的话带动没忍住笑了出来,但他很快就收敛了笑容,板着脸非常严肃的说道: “最拽的那个快回来了,他家可是从有魔这个名称定义起就姓御,要不是他父亲英年早逝,御煞又打赢了他爷爷,如今整个魔族都该归他管!” “你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他在七大家族围山的时候就跑了,就算他真回来了,还能回来干什么?魔族命珠在你手中,最有威望的是御琉璃,还有宿北斗虎视眈眈,本尊也是他的潜在威胁,他但凡敢回来,注定了会成为跳梁小丑,还不如躲在国外与什么狼人吸血鬼之流为伍。” 御剑心只当御枭是在说笑话,但御枭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你说的确实没错,果然最懂魔族的还是契管局内的对手,但你好好看看御煞的记忆,我说的那个魔可一点也不简单!” 御枭的话只说到这里,铃声一响,柚义杰双眼迷茫的看向四周,视线最终定格在问橙身上。 与铃声响过一同到来的是后车门被猛的打开,单谚领头跑进后车厢,拉走问橙的同时,他身后的人也将柚义杰脸贴玻璃按在了座椅上。 单谚在车下的监控器旁本来还在听着魔族的恩怨,铃声突然一响,自己身边做笔录的女警就跟突然回神一样,摇晃着自己的胳膊紧张的说道: “机器好像卡了,声音还在,但画面被定格在柚义杰抓问橙胳膊这里已经三分钟了!监听器没传来的声音也像是击打声,莫问橙恐怕凶多吉少了!” 周围的警员也因为她的声音开始围过来查看监控屏幕,单谚意识到御枭体力不支,他布置的幻境已经已经解除了。 于是单谚在假模假样的跟他们一起检查了监控设备后,身先士卒的冲了出去,拉开后车门看清问橙的位置,拽着她就往车下跑。 但还没等将问橙拽下车,问橙自己先一步醒了,捡起地上因乱而掉落的戒指放到了柚义杰身边。 “放开他吧,我身上的伤是我自己摔的与他无关。” 问橙替柚义杰向警员们辩解后,又对着柚义杰露出个强颜欢笑的笑容: “你什么也不用做,他们和法律会证明你的‘无辜’,但你迷失的那三年又有谁会去为你弥补负责?未来怎么过那是你要为自己负责的事情。” 问橙说完就拿上青铜剑,弯着腰转身向车外走去,柚义杰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他好像是听明白了问橙话中的意思,他有些遗憾的反问问橙道: “这是你还我戒指的理由吗?” 问橙立刻故作轻松的回头说道: “不是啊,三年了,你变我也变了,我只是有男朋友了而已,喜宴时请你,你记得来呀。” 问橙故作坚强的用谎言彻底结束了这段早就该结束的情愫,柚义杰没再对问橙说什么,而是悄悄的跟守在他身边的警员说道: “她身上有封信,能证明我有理由为敖雪复仇,听信了剧组前摄影师的教唆,用敖雪手机不断恐吓威胁罗明的人也是我,在化妆间里打伤罗明的不是莫问橙,是我打的……” 柚义杰除了没落下口实完全认下三起凶杀案以外,他擦着边把能认的罪全认了下来,他想借此给问橙一个最后的告别。 单谚听到后脱下外套转身跳下车追上问橙,将外套披在了问橙后背上,特别温柔的说道: “别着急拒绝,你后背上的衣服破了,我帮你遮挡一下。” “哦,谢谢,能借警车回警局吗?我还想蹭我哥一顿晚饭。” 问橙早就感觉到后背上凉嗖嗖的了,反正自己又不可能留下单谚的衣服不给他了,因此她压根就没想拒绝,披会是会又弄不脏。 第一百八十二章好事多磨 “警车可能坐不下那么多人……不然我和你一起约辆车回去?” “什么?警车坐不下那么多人?你什么意思?我好歹是证人?额……好像不合适,那我算个目击者兼受害人。外勤组是坐那两辆面包车来的,吴郝和钱队是开一辆车来的,还有两辆救护车……” 问橙以为是单谚故意不拉她,杜绝她公车私用的行为,于是她自己往身上揽名头想省点车费。 结果她越算越不够,这死者伤者嫌疑人多到完全可以占用在场的所有车,于是问橙算计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发现自己实在挤不上公车了,只能尬笑着摸出手机找洛星河来接自己救场。 “问橙,等等,那封带血的信……” 单谚见问橙想走,自己再追就有些越界不合适了,他赶紧提醒问橙将信留下,此时的问橙也不知道是犯糊涂想包庇柚义杰,还是她压根就没信御枭的话依然相信柚义杰是好人,她在拿出信的同时有些咄咄逼人的追问单谚: “写封信和整个剧组有关系吗?你又怎么能证明信上的人一定就是凶手?如果证明不了,记得把信还给他本来的主人。” 问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的情绪失控了,将信交到单谚手中后,她如释重负拿着青铜剑远离了人群,坐在了路旁的大树边有些孤独的看着天。 她的沮丧还没持续半分钟,荆素素就主动走到了问橙身边,递给她一张名片并说道: “我在这的工作结束了,要和法医带着尸体回市里了,你有兴趣可以去实验室找我。” “噗……” 问橙连抬手接名片的动作都没有,只因为荆素素的一句话,完全没忍住被逗乐了。 “你笑什么?是不想去找我吗?” 荆素素当场就被问橙的笑给整生气了,原本挂着礼貌性微笑的脸上,立刻就爬上了怒火。 “你这一行为给我整不会了,我知道你是魔亲王御崇,还会做药控制别人,我会傻到接过名片主动去找你送人头吗?” 问橙的反问并没勾起荆素素太多的情绪变化,她也只是微微挑起嘴角露出个冷笑,随后缓缓开口说出自己的优势: “看来是我太心急了,忘记告诉你我拿捏住你的东西了,莫家山上,莫家祖坟内丢了一面墙的东西,这事你知道吗?让我想想从现在墙上刻的是什么字来着呢? 魔族之仇,莫氏血偿! 十三年前,那可是围攻莫家山报仇的大事,你觉得我会没去分一杯羹吗?你就不好奇墙上消失的图案是什么吗?那可是被你们莫家篡改了的历史!当然那段历史也有我的参与,想知道就来实验室找我。” 荆素素说完扔下手中的名片,转身的一瞬间立刻就伪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模样,完全不像刚跟问橙谈判完了的狠辣魔头。 问橙听着荆素素的话愣住了,看着她轻盈的跑向警车,拉开车门对着车内的刘洋甜甜一笑,有些卖萌似的说自己的事情已经忙完了,可以开车回市区了。 直至拉尸体的车开走,问橙还在看着汽车远去的地方,她与哥哥在莫家祖坟内经历的事情,又一幕一幕的浮现在了脑海中,她确实也有点想知道魔族痛恨的那段历史究竟在墓中壁画上呈现出了什么样子,可自己真的要去吗? 就在问橙回过神来缓缓低下头,看向地面上掉落的那张名片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问橙没再犹豫,捡起名片装入口袋的同时,起身离开树旁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莫问橙,您哪位?” 问橙根本没看号码就接了,刚自我介绍完,荆素素压低声音的微怒声立刻从手机另一头传来: “难怪刚才并未感觉到你身边有御剑心的庇佑,他居然偷着对孟倾心下手了!哼,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不想来见我,那我就亲自驾临去找你!咱们市区再见!” “等下!我很愿意去找你,我回了市区立刻马上去找你都行!” 问橙一听事态不对,马上对着手机狂吼,但回复她的已经变成了忙音,荆素素根本没想听她的回答,已经把手机挂断了。 问橙立刻就慌了,她现在的处境无异于将主动权变成了被动权,本来可以在自己想去的时间里通知所有人,自己去找荆素素了,出了事她害得;御剑心这一没沉住气的骚操作,将局面扭转成了自己现在要时刻担惊受怕的防备着,荆素素随时会提把刀来找自己聊天,就算自己跟所有人说自己出事一定是荆素素干的,以荆素素现在的身份地位来说,别人只会觉得是自己有病在碰瓷人上人刷存在感。 意识到事态已经不受控了的问橙,马上找通话记录,准备自己再给荆素素回个电话,恰好此时手机又响了,问橙看也没看直接接起电话,依然认为对方是荆素素。 “喂,我是莫问橙,我去,我一定去,都不用你来找我,我只要回了市区,一定立刻马上立即去实验室找你!” “你这么紧张是要去实验室找谁?” 洛星河疑惑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了过来,问橙立刻就放松下戒备来了: “是你啊,我以为是荆素素又给我回电话想威胁我了呢,你的事情忙完了吗?我给你定位来郊区接我一下,我一会要去实验室了解我家历史。” “荆素素?她是谁?能让你紧张成这样,难道是你曾经的班主任?” “呵呵……你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等你来接我,挂了。” 问橙冷笑两声,根本没关心洛星河找自己什么事,甚至连洛星河忙没忙完都没再多问一句,直接让他来接自己。 她下意识随性的挂断电话,反而让听到了电话忙音的洛星河高兴到乐出声来了,他知道这是问橙开始潜移默化的接受自己对她的好了,那就从被当做司机开始,自己要一点点的接近问橙的内心,最终以莫家为踏板控制契管局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无论如何 他立刻就给迈阿密.杰克森的未婚妻打电话很遗憾的通知她,找寻迈阿密.杰克森的魂魄还需要一点时间,他要彻夜找寻,并让对方不要着急耐心等待即可。 随后他挂了电话骑上摩托车,直接就奔赴郊区接问橙了,他本来还担心谷家的丑事被爆出,问橙就在现场会有危险,但刚才听问橙的声音一点也不像出事的样子,他也就安心了很多,不由自主的加大了摩托车油门,本该一个小时到达郊区的路程他只用了四十多分钟。 而问橙这边刚挂断洛星河电话后,她一抬头就看到了御剑心,问橙立刻化身刺豚气鼓鼓的问道: “祖宗,你不用回到剑里去了,也不用乱跑吧!你突击报复完了让我很被动啊!” 御剑心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有些不屑的挑眉询问问橙: “你说的是本尊打晕了孟倾心?” “不然呢?御崇随时都会来找我报复的!” “有本尊在,这有什么好怕的?你只要不接她给你的东西,不对她产生好奇心,不主动去找她,她可是在人界有固定身份的人,她怎么可能放弃身份来主动找你?” “啊?她这是等着我送头上门?那我接了名片会如何?” 问橙这才意识到御崇的套路,赶紧从口袋里拿出名片递给御剑心。 “当没看到,你人只要别去就好。” 御剑心说着抢过名片,面无表情的将名片撕成了纸屑,虽说他没有露出过多的情绪,但问橙还是看出了他是恨御崇的,在撕名片时后槽牙明显是咬的非常用力,借着撕名片巴不得把御崇给撕碎了。 “祖宗,她真不是御煞的前女友?” 问橙看御剑心的反应,总觉得他们之间会是一出大戏。 “怎么?你想帮他们撮合一下?” 御剑心将纸屑摔在地面上,对着问橙就是一记犀利的眼神;吓得问橙当场认怂连忙否认: “不敢不敢!我嘴碎胡说的,我刚才已经通知了洛星河来接咱们了。” “他来的正好,咱们也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吧。” “收拾什么?我,青铜剑,你,都在,还收拾什么?” 问橙根本没反应过来要收拾什么东西,一脸天真的询问着御剑心,御剑心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冷言冷语的说道: “缀不语和谷家鞭链松竹秀,一个是本尊欠的,一个是你自己欠的,不解决了他们,你回去了也没好日子过。” “你这形容怎么跟咱们背着彼此之间养了个小三小四一样。” “你这形容也差不多属实!平时的你就没少招惹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御剑心有些傲娇的冲问橙翻个白眼,转身向临时救治伤者的空地走了过去,问橙赶紧去追。 他们与匆忙开走的救护车擦肩而过之时,问橙听到路旁的剧组人员在议论: “新来的助理从大巴上摔下来摔的那叫一个惨啊,鼻子都摔歪了,嘴里疯狂吐血,跟摔出了内伤一样。” “说来也怪,大巴车台阶明明只有半米高,她摔倒后的样子就跟被人从十几米高空推下来一样。” “你们这才知道多点东西也好意思跑出来说,我刚才可是看的真真的,医生给她急救的时候一掀衣服,身上全是十厘米长的刀口,噗噗的往外满血!摔那一下只是导火索,她肯定是做过整形手术了才变这样的。” 问橙听到入迷都忘记追上御剑心了,被御剑心发现,揪着耳朵硬拽走了。 “他们的聊天好听吗?” 御剑心拽走问橙的同时提醒她别因为好奇心而耽误事,问橙赶紧伸手从御剑心的手中去抠自己的耳朵,并否认道: “不好听,就是有点猎奇,我也就是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下弄伤孟倾心的?” 问橙揉着着耳朵,期待的望向御剑心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以为整个剧组有几个,像你和孟倾心一样能看到本尊的人?” “啊!我给忘了,看不到你的人是不可能被你伤害到的!太丢人了,我怎么会问出如此弱智的问题。” 御剑心的提醒让问橙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御剑心却有些像对待宠物一样,借身高优势撸着问橙的头发说道: “你不会还觉得自己很聪明吧?对于你提出的这种弱智问题,本尊已经见怪不怪了。 既然你问到孟倾心的伤情了,本尊也就略微给你透露一个御崇的小秘密。” 问橙一听有八卦听,立刻两眼放光看向御剑心问道: “什么秘密?” “御崇最大的弱点就是在意自己的出身,她的母亲不姓御也不姓宿,是不肯向魔族正统低头的一小股,自立为王的小分支。” 御剑心虽说的很随意,但问橙还是从‘一小股’‘小分支’这种被御剑心反复强调带有小字的词语中,听出了御剑心是从心底没把御崇母亲当回事的。 “魔族只有两股大势利,不依附不站队,御崇的母亲岂不是要成为窝里斗的牺牲品?” “你说的没错,在御煞的记忆里,御崇的母亲蜀英笑确实是位奇魔母,她们那一支崇拜的东西都是要被打马赛克的,每年到了一个固定的节日,别的魔是下山抓人类当食物,她们是下山抓人类干不可描述的事情。 甚至不全是人类,只要对方是公的,长得能看的过去,都会被她们抓回领地,具体干什么你就不用知道了,反正不止你们人类,连魔族都觉得她们那一派丢脸。” 御剑心看着问橙像是听到了爱听的事情,激动到瞳孔都不自觉的放大了,他立刻将重点事情全部省略,敲打着问橙的脑袋让她自行脑补。 “本尊今天才发现,原来你是这种女生!” “不!误会,我这只是猎奇,毕竟古代的母系氏族也有很多部落为了传承,会去抢男人传宗接代的,这只是换成了魔,我们要有一颗包容的内心!” 问橙揉着头,强行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强词夺理,御剑心也懒得搭理她,又继续说了下去: “不管你如何理解她们的行为,她们那一小分支内也确实是女魔偏多一些,被抓进去的男魔或者男人男妖男精怪之类的,只能算做最低等的奴隶服务分支内的所有女魔。” 第一百八十四章天地很大 “这确实有点刺激了,别人都是霸道总裁军阀啥的强迫小丫鬟灰姑娘,她们完全就是霸道女魔爱上小奴隶,然后呢?” 面对问橙八卦的反应,御剑心一反常态一点也没惯着莫问橙,一拳砸到一旁的大树上,怒吼着质问问橙: “莫问橙!本尊跟你讲历史你居然在YY言情剧?你到底在想什么,这种事情发生在那种思想禁锢等级分明的时代是非常屈辱的,被掳走的他们就算能侥幸逃跑,回到部族、魔族、妖族甚至精怪圈都是要被孤立歧视的。” “御煞是被她们抓走过吗?不然你激动什么?” 问橙本是被御剑心的反应吓了一跳,但很快她用有些呆萌的语气一语中的,一句话就把御剑心堵到说不出话来了。 “本尊有激动吗?本尊没觉得自己哪里有激动啊,按御煞的记忆,那叫落难未遂。” 御剑心的表情轻微有些失控,眼神飘忽不定的随口敷衍问橙一句后,问橙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嚣张,笑容逐渐微弱,故意重复了一遍御剑心刚才的话: “落难未遂?祖宗啊,这没成咋办到的?是御煞跑的快还是……御崇从中作梗帮了一把,才让她对你有些暧昧不清的?” “算你聪明,后者猜对了,蜀英笑确实没得手,受伤的御煞被关在囚笼里的时候是御崇给了他钥匙,和他达成了秘密协议。” “你别告诉我御崇和御煞合作的条件是弑母夺权,她的御姓就是因为救了御煞而得到的?” “你已经猜到了还有什么不信的?御崇就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亲是谁,就算杀死了一直凌虐她的母亲,她也没有在魔族里找到认同感,她就算再有能力,也始终是被孤立的。 不过她被孤立其实也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她自己变态,总是想办法折磨人类以此来扩大自己的名声,所以她也是最快成为魔亲王的人,因为她发明了凌迟人类一千刀,依然可以让人枯骨生肉的魔禁术。 她这一术让魔族最初被围困时,仅靠莫家旁系做食物坚持了三个月,没被来救莫家的其余六元老家族攻破山门。” “我……我家祖先是遭受了什么非人类的折磨才能传承下来的,你们简直就不是人!” 问橙光听御煞的讲述就觉得后背发凉,魔族当年是有多不干人事,才会造成人神共愤灭了他们一族? “御煞确实不是人,他是魔啊,你难道忘记了吗?” 御剑心对问橙的质疑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反应,他冷漠的回答仿佛就像御煞站在问橙面前一样,吓的问橙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再问下去,御剑心身上的魔气随时都有可能浓到,让他立刻变身御煞弄死自己替魔族复仇。 问橙非常识时务的转移话题,防止御剑心继续沉迷在御煞的记忆中不能自拔: “咱们还是换个话题吧,你提御崇是想让我注意什么?” “御崇养孟倾心是为了复活她的母亲蜀英笑,从而知道她的生身父亲是谁,而本尊刚刚只是从孟倾心身上,摸到了蜀英笑已经复原了一半的命珠在哪里,并且也只是稍微轻轻的一捏,孟倾心身上手术过的后遗症就全出来了。” 御剑心也没有再与问橙继续争锋相对,他反而将自己刚才从警车上下来后,扼杀孟倾心的事说的非常轻描淡写。 “只是轻轻一捏?你让御崇失去了复活母亲知道身世的机会,你还让孟倾心生死不明,她已经够悲剧的了,姐姐父母连同他自己全死了。” 问橙有些接受不了御剑心口中的轻轻一捏,她的良知告诉她御剑心那就是在杀人! “本尊只是做了正确的事情,如果不过度干预,蜀英笑一旦借孟倾心的身体复活,她必将迁怒魔族还活着的魔,更会有无辜的普通人类成为她打牙祭的牺牲品!哪怕是孟倾心本人,她也一定不希望自己的身体变得那般不堪。” “……” 御剑心的话让正要辩解的问橙突然愣住了,她正要说出口的话突然就失去了意义。 又迟了许久,低头不语的问橙突然开口询问御剑心: “还记得咱们在莫家山上时你的疑惑吗?仅仅因为一个小孩是魔就一定要杀他吗?你的分身觉醒了,假装杀了孩子却将他留在了莫家后山上,他也给了你惊喜,利用了莫佳佳和单谚灭口了莫家祖宅内的所有活口,还搬空了莫家祖坟内所有兵器。” 问橙的话让正要迈步进帐篷内,带走缀不语的御剑心停住脚步僵在原地,他没有开口辩解什么,而是很快恢复淡定,继续冷静的走进帐篷内。 “我也不是想责怪你什么,只是换位思考了一下,也许是因为那件事对你也造成了影响,所以才会让你做事变得如此决绝了。” 问橙隐约感觉出御剑心不想提那件事,她赶紧解释自己说这件事的意思,却引得本已进入帐篷内的御剑心突然转身,严肃的俯视问橙说道: “第一,本尊并没有做错什么,孟倾心做过太多的手术了,她已经不是孟波了,她还能活下来完全因为御崇要利用她做坏事,本尊的决绝叫防患于未然! 第二,两件事没有相提并论的意义,就算现在在本尊面前依然站着个五岁的魔童,本尊还是会选择救他,至少在他被救的那一刻,他没有做过坏事,他还是个无辜的生命。 第三,莫家被灭门的事情本尊会负责到底的,御煞的弟弟御魔已经被你奶奶灭口了,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本尊已经在付出时间陪伴着你这个废柴,保护莫家最后一根独苗苗了! 第四,不要再质疑本尊做的任何事情了,本尊体内有你祖先莫剑心的记忆,也有魔尊御煞的记忆,哪怕是连身为剑灵参与的莫家兴衰史,也全记录在脑海中,本尊完全有能力告诉你,本尊做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事情,本尊完全比你这只活了二十几年的普通人类,更有主导事情发展的能力!” 第一百八十五章不会说话少说两句 “听懂了就闭嘴,永远也不要再怀疑本尊会不会随时变成御煞背叛莫家,也不要将本尊推向魔族那边,否则……” 御剑心正要说出后果,问橙突然迈步向前抱住了御剑心的腰,将整个人趴进了御剑心怀里,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 “不用说了,我刚才不该提那件事,你与我就是撑起莫家未来的全部!” 问橙用带有哭腔,非常大气的承诺挽回了御剑心的信任,御剑心先是非常惊讶问橙的行为,随后释然一笑伸手拍拍她的后背: “喂,别哭了,赶紧去抬缀不语,就算本尊现在因为缀不语的附加契感受不到你在想什么,但戏终是戏,以本尊平时对你的了解也知道,你只是害怕本尊再跑了,自己身陷危险罢了。 知道本尊的重要性呢,以后就别再轻易的挑战本尊的底线了,以后你可以随便当圣母同情任何人,但本尊绝对不会跟你一般见识,谁让你只本尊慈悲后欠下的债呢。” 问橙被拆穿后一点也没迟疑,立刻松开了御剑心的腰,伸手擦擦眼睛有些自我怀疑的问道: “额……我演技已经这么假了吗?” “嗯,确实不像真的能接受本尊伤人的样子。” “哦,那我下次一定好好精炼演技,让你连点吐槽我的机会也没有。” “哈哈……这样反而就自然了很多,你与本尊之间彼此有怨恨隔阂,才是正常的相处状态,否则一切都太假了。” 御剑心说着又举起手指敲了问橙脑袋一下,问橙气鼓鼓的捂着脑门,瞪着御剑心刚准备发火,眼角余光扫到了一旁留下来照顾缀不语的医护人员,她们全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 问橙立刻意识到她们是看不到御剑心的,而自己刚才的行为,完全就是在对着空气发疯,突如其来的尴尬感让问橙脸瞬间红了,马上开始手足无措的为自己辩解着: “我刚才是在演戏,我是个演员,剧组还有一些镜头需要补录,我只是稍微练习一下。 还有……我是来接她回家的,她不用跟着你们去医院了,她只是轻微的贫血,我照顾她就好。” 问橙解释完就指着担架上躺的缀不语要带她离开;医护人员们互相对看一眼,全都默认了问橙的说法,只是给问橙做了个简单的登记,便放任她背着缀不语离开了。 问橙勉强的背着缀不语离开帐篷,一出来就吐槽御剑心不忙帮: “祖宗,你就不能搭把手吗?没看到我背着缀不语颤颤巍巍的都快摔倒了吗!” “看到了,但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跟本尊没有多大关系。” 御剑心说着又加快几步走到问橙前面,举着青铜剑给她加油: “加油,努力,你一定可以带缀不语回去的!” “你这是不想帮我的意思吗?” “对!” 御剑心一点也没隐瞒,直接挑明了自己就是不想帮,问橙也没再对御剑心抱走任何希望,马上挺直腰杆把身后背的缀不语给扔到了地上。 “没事,您是万兵之祖,不帮忙很正常,我也不能赖着您硬帮,但这缀不语是您勾搭来的小三,既然你不帮,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拉拢我勾搭来的小四帮忙了!” 问橙说着敬语疏远自己和御剑心之间的距离,并且伸手从单谚的外套中略微一翻口袋,很快就找到了谷家那条鞭链。 御剑心见问橙真拿出了鞭链,立刻警觉起来,谨慎的询问着问橙: “你这是要对缀不语做什么?” 问橙甩着鞭链看向缀不语坏笑一下,并未解释什么。 当洛星河开着摩托车,根据问橙的定位到达剧组时,御剑心正扛着青铜剑靠树而站,问橙也靠着同一颗树,就站在御剑心旁边,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吐槽着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你怎么那么慢,本尊用提的也早就把人给带过来了,你用拉的还拉不动!” “就是,是你说的要帮忙,区区一个女人你就拽不动了,就你这身板还怎么复仇。” 洛星河停车在他们身边,还被问橙抱怨挡了太阳。 “喂,特技组的吗?那边,去那边集合,别挡着我晒太阳,剧组马上就要回撤了,快去那边领遣散费吧。” “是我,你忠诚的家仆洛星河来接我的家主大人了!” 洛星河为了接问橙专门换的衣服,结果问橙根本没认出自己来,他就故意恶心问橙,用奇怪的腔调凸出问橙的重要。 “真么快?你是开飞机来的吗?” 问橙没反应过来是洛星河,惊诧的从树旁站直瞪着洛星河看。 “我尊敬的家主大人,你这不是看到了吗?我是骑摩托车来的,上车吧,我带你回市区。” “还得再等等,那边还有个人,等松竹秀拖过来咱们就能出发了。” “松竹秀?” 洛星河一听是个不熟悉的名字,伸长了脖子看向问橙手指过去的方向。 他立刻就发现了不远处那个,刚才被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吐槽的身影,居然是个兵灵,他的面容被沾满血污的乱发遮住,头上被残忍的打了二十多根铁链,他似乎一点也没有疼痛的感觉,还用这些铁链缠在一个昏迷在地的女人身上,拼命的拖拽着她前行。 他每向前迈进一步,头皮上的铁链就摇晃一下,铁链与铁链之间的撞击声,铁链拖地的摩擦声,每一声都响的格外刺耳,每一下都震到了洛星河的心坎里。 听的他浑身不自在,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头皮疼,手开始不自觉的摸向自己的头发。 “他是怎么得罪你们了?让你们如此……” 洛星河赶紧转移视线减少与松竹秀的视觉接触,正想询问问橙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但想说的话还没等说出,御剑心就先瞪了洛星河一眼。 这一眼实在太过阴冷如刀,仿佛有杀气要直取自己的性命一样,震慑的洛星河立刻就闭上了嘴。 御剑心故作严肃的审问着洛星河说道: “他为何会落到这个下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他中的不就是你们风氏遗留下来的禁锢术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这事有点难办 从风氏那词传入洛星河耳中起,洛星河整个人都是僵在原地的,他的大脑在高速运转。 他开始拼命的思考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个姓氏自己可是从没在莫问橙面前提起过的,连契管局内也因为谷家的原因,这个姓氏被视做禁忌。 现在被御剑心突然提起,究竟是因为他发现了什么,还是因为他在对自己使诈?自己现在僵住的样子已经暴露了自己知道这个姓氏,什么样的辩解才能将瞒过御剑心的眼睛,为自己这短暂的失神圆谎? 洛星河努力用自己最精湛的演技,先是微微一笑,又有些诚惶诚恐的说道: “前辈可真是会开玩笑,风姓可是上古第一姓,怎么可能会是我这种无名小辈能用的起的名字?” “本尊既然敢提就一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回答好了问橙年底就能跟你领证,回答不好……莫家再无洛星河!” 御剑心略做停顿,加重语气念出最后几个字,给洛星河来了一记非常有分量的下马威。 洛星河先是看看问橙,又看看她身后拖着女人不断靠近的松竹秀,洛星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又自信的上扬起来;既然要合作,自己就只能打直球了,不然再多的自保,在御剑心这种祖宗级别的兵灵眼中,那都是谎言。 “没错,我家祖上是姓风,但你们在揭发我之前,能否回答我几个问题?” 洛星河坐在摩托车上单腿撑地,非常胸有成竹的开了口,御剑心见洛星河这是神态语气,完全就是又准备耍心眼,他只是冷笑一下,从口中淡淡的吐出一个字,用气势继续给洛星河施压: “说!” 洛星河听出了御剑心的来者不善,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慌乱,硬撑着绷住气场,眼神犀利的看向问橙问出问题。 “我姓什么跟莫家有关系吗?” 御剑心怕问橙拉胯,立刻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到自己身后,继续用眼神与洛星河对峙,并简短的吐出两个字: “没有。” “莫家也是七元老之一,难道害怕收容我得罪谁吗?” “本尊还是万兵之祖呢,契管局也没少提防莫家!” 御剑心咬牙切齿的回答太过有气势了,让洛星河一时没接住,转头看向别处继续提问: “闻家可以延续至今,风家为何不可?” “原名原姓你敢吗?” “不敢……” 洛星河非常不甘的说出这两个字,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御剑心的气场果然比自己强太多了,自己这几个问题也许可以吓住毫无准备的问橙,但还是没能糊弄过万兵之祖。 为了找补,洛星河只能钻漏洞继续说道: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骗过问橙,只是问橙从不问而已,我加入莫家要的只是一个名分,只要问橙肯给,我今生定不会负她!如今你们问了,我这不也全承认了吗? 反正事已至此,你们如果真想让风家从这世上彻底消失,这就送我去契管局揭穿我的身份吧,大不了就是上雷台。 劈死了是天意,劈不死那就别怪我东山再起后翻脸不认人了!” 洛星河彻底破罐子破摔了,非常坦荡的与御剑心对视。 这一人一灵还在互看着对方的底线,松竹秀那边已经拖着缀不语来到树旁,看到他们在对峙,他也没多掺和,直接走到问橙身旁说道: “人已经拖过来了,你也该守约让我见见能帮我解契的人了吧!” 问橙本来正看着御剑心和洛星河对峙看的入迷,被松竹秀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被吓到猛的后退两步的问橙看清自己身边站着松竹秀以后,伸手指了指摩托车旁的洛星河。 “这是你要找的人,他的先知石就放在鞋底。” 问橙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洛星河耳中,他因为不知道松竹秀的遭遇,在听到问橙如此随意的将自己出卖后,立刻放弃继续跟御剑心对峙,从摩托车上下来直奔问橙。 “莫问橙,我在你心里到底算算么?你就这么直接的将我只告诉你了的事情随意说了出去?你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御剑心连拦都没拦,直接放洛星河抓住问橙的手,质问着将她抵在树上。 问橙心虚的回避着洛星河的视线,她想逃,向左走,洛星河愤怒的挥拳砸在树上,挡住她左边的退路,向右走,胳膊还在洛星河手中,人都没逃出去接着就被抓了回来。 问橙只能冲洛星河尴尬一笑,猛的蹲下,冲着御剑心的方向钻了过去。 洛星河使劲一拽问橙胳膊,将她勒在了自己怀中,愤怒的瞪着御剑心,想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凭他对问橙的了解,若没御剑心的指使,问橙还不至于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暴露自己的秘密。 问橙背对着洛星河,根本不知道洛星河是在借自己向御剑心讨要说法,她只感受到了害怕以及依然愤怒的洛星河。 被自己胳膊反向勒住脖子的那一刻问橙就没了主意,不断用眼神向御剑心求救,希望他能帮自己一把,否则自己根本无法想象失去理智的洛星河会对自己做什么。 御剑心看似没有管问橙走向缀不语,实则是弯腰捡起缀不语头发下压住的谷家鞭链。 “他和你一样,都是被谷家迫害过的苦命人,他与问橙是结了临时血契的,只要你放他从鞭链内出来,他就放弃问橙的那一滴血。” 御剑心说着将松竹秀的本体递给洛星河,洛星河看到了鞭链把手上有行烙印的小字: “谷家栗氏” 洛星河视线下移,扫视过鞭链全身,每环链扣上都是顺序错乱的封禁纹,这些错误的纹路虽能封禁住鞭灵,却也会对鞭灵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他又再次打量一番松竹秀,这次他彻底明白了松竹秀为何会是这副模样,完全是封禁之人刻错了封纹。 洛星河暂时确定了御剑心所言非虚,手上悄悄放松了禁锢问橙的力道,马上看向松竹秀问道: “谁给你刻的封纹?” 第一百八十七章人心隔肚皮 “栗家!栗子束,我永远也忘不掉那个人的名字,就是他用铁锤加凿子,一下,一下,一下的将这一根又一根的锁链钉进了我的头上!他不允许我有自己的思想!他不允许我幻想别的可能,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听话到可以当做傀儡的兵灵!” 松竹秀一提到那个名字就开始变得癫狂,拽的铁链叮当乱响,周身戾气也变得厚重重叠,随时有有暴走的可能。 他被问橙请出来拖拽缀不语的时候还是固执的讲文言文,御剑心听不得他咬文嚼字,几拳下去就让松竹秀改口了,从那时起他身边就已经开始压抑堆积着戾气了,此时再提起过去,他更加疯狂不想再受约束,异常想将戾气发散出去做恶。 “他……他要疯,御剑心帮帮忙啊!” 问橙看出松竹秀要疯,将胳膊从洛星河手中快速抽出的同时,非常怂的躲到了另一棵树后,偷看着现场的情况。 “本尊就不该对你抱太大希望,你倒是不疯了,跑什么!” 御剑心瞪问橙一下,问橙害怕的又往树后面躲了躲。 看着她那一点都没有进步的样子,御剑心都不愿再搭理她,拽着鞭链用力一扭,钉在松竹秀头上的锁链猛的收紧,松竹秀周身的戾气立刻烟消云散,仿佛从没凝聚过一样。 御剑心的这波操作把一旁的洛星河都看呆了,他从不知道错误的封固术还能这么用? 御剑心将松竹秀教训的服服帖帖后,松开鞭链狠狠的摔在地上,痛到浑身僵直的松竹秀立刻跪倒在了地上,伤口处的血水顺着头发不断的向下滴落。 御剑心走近洛星河,用他的衣服擦擦手上的血迹,眉眼带笑的询问着洛星河: “你现在相信问橙出卖你不是有意为之了吗?” 洛星河拽拽衣服后退两步回避御剑心,并且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信了,是在前辈的示意下故意为之的呗,没关系,反正我现在还挂名在莫家,契管局也没有以此来找我麻烦,问橙是不是故意的也没那么重要了。” “你说你不会背叛莫家,只是一块石头的位置,已经可以试探出只要不碰到你的底线,你可以一辈做条听话的狗,但若触犯到你想隐藏的东西,你会让莫家唯一的这根独苗从这世上消失。” 御剑心已经摸清了洛星河的人品,莫家与他确实没有直接利益冲突,只要问橙不作死,洛星河这个人是可以留下收为己用的。 “那也不一定,只要莫家给了我想要的东西,问橙就算拿着喇叭跑大街上到处喊我是风家后人,我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洛星河说这话时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虎牙,挺帅的一个表情却让问橙有种被威胁的感觉,马上从树后探头出来反驳道: “怎么可能,我是疯了吗?还要拿喇叭到处喊?我要真做出那种事情,你就更有借口把我送疗养院里去了!” “看来你还不傻,要不要试着养只狼?” 御剑心体内的御煞部分似乎非常喜欢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听到问橙的担忧后故意问她要不要试试留下洛星河。 问橙对于御剑心的提议,完全就是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他,她在反复确定御剑心不是在开玩笑,洛星河都这样对自己了他真的还能留吗? 一人一灵间互瞪了足有一分钟,问橙妥协着从树后面走了出来,主动向洛星河伸出了手说道: “重新认识一下,莫家家主莫问橙,欢迎加入莫家,对外你可以说是我男朋友,剩下的靠你自己,同意就留下,不同意御剑心砍你呦!” 洛星河先是对问橙要和自己握手的行为感到疑惑,随后被问橙的话逗乐,知道她这是真心接纳自己,愿意和自己成为一条船上的人了,他马上伸手要握;问橙接着就换了动作,猛的拍洛星河手一下。 “啪!” 清脆的击掌声让洛星河又不明白问橙的意思了,问橙马上解释道: “这是因为你刚才拽着我胳膊到处甩,你看看我手腕上小臂上,全是你刚才抓的青紫!现在扯平了,我们莫家没别的好处,特别护犊子,以后你就是御剑心罩着的了。” 问橙决定相信御剑心的判断,他能反复收留洛星河,那他一定是有值得留下的地方,反正自己也习惯了洛星河的脾性,关键时刻能站莫家不背叛就好,别的也不是自己能要求来的,全看洛星河自己有没有底线了。 洛星河从问橙眼中看出她是真的接纳自己,长舒一口气后无奈一笑。 问橙的秉性自己是越来越摸不透了,她能在看不惯自己的处事风格后果断放弃对自己的迷恋,决绝的态度仿佛从前的喜欢全是在演戏。 现在又能因为御剑心的三言两语对自己放下芥蒂,这真诚的样子又不像是谁都能演出来的,到底哪个莫问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又或者她比自己还会演,表面人畜无害,内心根本就没对任何人真正接纳过? 洛星河的猜测自然不会跟问橙表露出来的,而问橙也在看到洛星河的笑容后,特别嚣张的推搡了洛星河胳膊几下: “你笑什么?赶紧的帮忙解决掉御剑心答应松竹秀,还他自由的事情啊!既然是我莫家家仆,这点小事还办不了吗?” 洛星河明显是被问橙的这一推搡吓住了,他今天算是彻底长见识了,原来问橙的性格中还有如此暴躁不堪的一面,完全就不考虑一下,自己帮了松竹秀会对自己带来什么损失。 洛星河躲避着问橙的推搡,非常疑惑的问她: “你怎么会觉得他身上的封印这是小事?” “就跟钥匙开锁一样,封印不都等于上锁的门吗?你是掌管钥匙的后人,肯定有办法再做一把钥匙。” “比喻没错,但谁家管钥匙的会做钥匙?” 洛星河虽同意问橙的理论,但他的反问却精准的怼到问橙哑口无言。 洛星河看出问橙的窘境,再次扫视松竹秀一眼后,便主动给问橙台阶下。 第一百八十八章熟人又如何 “天色也要暗下来了,咱们先带鞭链回去,我还要让我哥检查一下他身上的封印,如果能解我哥会帮他的,但如果连我哥都没办法,那这封印等同于终身监禁。” 问橙听到洛星河提及他哥,问橙非常疑惑的低喃了一句: “你哥?” 在问橙的印象中,洛星河哥哥洛耿的存在感几乎为零,自己根本没记住他长什么样了,又或者他就根本没露过脸? “我哥怎么了?你又不是没见过,我们兄弟两个不就住你家楼下吗?” “我好像还真就没见过你哥……” “他也喜欢穿风衣,但却是立领款,有点胖,比我矮半个头,戴黑墨镜,还喜欢戴圆顶礼帽帽檐压很低。” 洛星河越形容,问橙越疑惑,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见过洛耿,但印象里又好像真的见过。 “别想了,看你这样就是把我哥的长相忘记了,大概是他不经常出门的缘故吧,你背上青铜剑带上鞭链,咱们先回市区,去我家看我哥一眼不就想起来了吗?” 洛星河也没再难为问橙废脑筋多想,主动走到摩托车旁扶起被自己扔到一旁的摩托车,提醒问橙收了御剑心和松竹秀先跟他回家。 问橙也听出了洛星河的意思,但他看看御剑心又看看松竹秀,随后走向还躺在地上没醒的缀不语。 扶起缀不语后,问橙抬头看向洛星笑的特别谄媚的说道: “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那个?” “分好坏吗?” 洛星河与问橙对视的一瞬间,立刻感觉到现在事情的复杂程度,绝对不会只有帮松竹秀解封印那么简单。 “不分,反正都不怎么好。” “那你一次性说完了吧。” 洛星河感觉到自己晋级成了问橙身边最亲近的工具人,他无奈的揉揉太阳穴,等待着问橙告诉自己更大的祸事。 “松竹秀可以回鞭链里,也可以放我口袋里,但……御剑心回不到青铜剑内了,要他回去的话,缀不语就得失血过多死这,还有,你肯定不知道缀不语是谁,就是她,我扶着的这个。 长话短说给你介绍一下就是……她家祖上是言家家仆,兵灵染魔与言家闹翻,独立后又与言家暧昧不清想再弄个兵灵,结果就以命换灵,寄生在了我与御剑心的契约上,成了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模样。” “以命换灵还只换个寄生契?她的行为和感冒了跑去截肢一样,罢了,反正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也不多问什么了,你就直接说结论吧,你要干什么?” 洛星河对缀不语的行为表现出一副不可思议表情,但他很快就由不可思议转换成了轻视,在扫缀不语一眼后,直接让问橙亮底牌,别再拖延时间。 问橙也没再兜圈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你坐油箱上,缀不语和我坐你身后,御剑心坐后备箱上……” 洛星河听后沉默了,御剑心却觉得好玩,立刻就玩心大起表示认同了: “本尊觉得这方法可行,一辆车三个人很正常,本尊委屈一下开车也不错。” 御剑心此话一出,洛星河更加沉默了,他完全找不到切入点去吐槽这一人一灵的白痴言论,他们完全就是在无视交通安全法规,他们不怕惹事,自己还怕呢,无论是坐后备箱还是兵灵开车,他们都是想给自己挖坑。 问橙默认了洛星河的沉默: “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那咱们出发吧,你来搭把手帮我把缀不语抬上车。” 洛星河欲言又止的根本无法拒绝,毕竟在普通人眼中是根本看不到坐后备箱上的御剑心,但他本人能看到,后备箱上多个灵,无论是拐弯还是躲避都会加大难度。 就在洛星河想不出如何拒绝之时,一辆面包车停在了路边,后备箱盖突然打开,单谚探出头来招呼问橙上车。 “问橙,帮你留了座位,就是要和一堆物证一起回去,不介意吧?”“她不介意,不过她本人可能上不了你的车,她旁边这个昏迷的女生应该很愿意坐车。” 面对从天而降的救兵,洛星河异常开心,完全没有要跟问橙商量的意思,直接替她答应了,还主动安排好了座位。 撑住摩托后,他立刻去问橙手中扶缀不语往面包车后备箱内送,结果因为洛星河实在太热情了,一个没注意,将缀不语的额头磕车尾上了,这一磕让缀不语突然就睁眼醒了过来。 当时那场面叫一个尴尬啊!缀不语看到扶着自己的人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洛星河脸上,随后看到车内坐着的单谚,立刻意识到是自己多心了,他们应该是要扶自己上车离开郊外。 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打错人了的缀不语马上装头晕,自己主动往车旁坐去。 “哎呀,我这头疼到不行不行了,刚才是把我疼醒了……” 就在缀不语主动找台阶下的时候,洛星河和单谚都没接茬,一个站在车旁边捂着脸有些微怒的看着她,另一个就一脸淡定的坐在车内看她如何作妖,两个人冷漠到什么程度呢?仿佛是在跟缀不语叫板,用眼神瞪着她说‘请开始你的故事,我们根据表演评分’。 缀不语眼看自己都主动成这样了,两个男的还无动于衷,干脆也不演了,主动坐进后备箱内有些怒气的对单谚和洛星河说道: “你们看什么看?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吗?后备箱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你们两个和我挤一块,出了问题谁给我负责?能保证娶我吗?” “你说的这都是人话吗?就算你求我上车我都不会上车的。” 洛星河被缀不语的话恶心到反胃,瞪她一眼就转身走向问橙。 缀不语又开始不依不饶的用言语欺负单谚: “你呢?我可是知道你是言家二代了,咱们可是有世仇的,不同处一个空间是基本原则!” “请你下车!我要接走的是莫问橙,送你上车的是洛星河,既然你不愿意,请下车去遵循你的原则吧!” 单谚说完用眼神示意缀不语下车。 第一百八十九章何必苛责 现在这局面,最尴尬的还是缀不语,她看看唯一能回家的两个交通工具,汽车上的和摩托车上的都被自己得罪了,那自己还怎么回家? 爷爷活着的时候明明说过,得到兵灵就等于得到了无尽的好运气,如今自己有了兵灵,怎么还会落到无车可坐的境地。 单谚见缀不语还坐在车上一动不动,再次出声‘请’她下车: “你刚才已经说过了不希望和我坐在同一辆车上,现在请你下车有什么问题吗?” “行!算你狠!活该你等不到莫问橙!” 缀不语也比较会总结重点,立刻就明白了单谚的目标是莫问橙,刚才扶自己的人之所以把自己送出来,也是为了莫问橙,既然两个人都不想给自己台阶下,那就别怪自己玩心脏了! 缀不语一点也没委曲求全的意思,干脆利落的跳下车,挡在准备开走的摩托车前面霸气的说道: “莫问橙,我会开摩托车,你愿意被迫搂着一个对你图谋不轨的人一个多小时吗?不愿意就换我带你回家。” 缀不语着话一出,御剑心的眼神瞬间亮,立刻推了推问橙的后背说道: “答应她,洛星河和单谚共处一室,本尊想看!” “呵呵……” 问橙被御剑心推搡着苦笑出声,自家兵灵这是什么奇葩爱好,喜欢看这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怎么想的? 但既然御剑心提了,问橙自然是要满足他的猎奇心理,于是问橙用食指戳戳洛星河后背问道: “洛星河,你不介意下车吧?” “介意!” 洛星河冷漠的低声回复,就算隔着摩托车头盔,任谁也能听出洛星河这是生气了。 但御剑心就是喜欢故意挑事,他绕开问橙,伸长手臂拍拍洛星河肩膀问到: “本尊让你下车呢?” 洛星河没回复,扭转车把似乎想强行开车离开,御剑心立刻让问橙跳车,并故意抬高声音说道: “本尊觉得你和言家门当户对,你们坐一块还能聊聊十三年前的莫家灭门,单谚这孩子肯定比这个苦瓜脸懂事,以后无论是入赘还是你上门,都是强强联手变更强的选择。” 御剑心这招果然有用,洛星河深吸一口气,摘下头盔撑住摩托车主动下车。 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的洛星河,跳进后备箱内与单谚共处一车。 此时问橙也跟着过来了,对车上的两人不好意思的一笑,随后将青铜剑也放进了后备箱内,御剑心特别潇洒的跳上车,坐在物证上看着两个不愿意面对面的‘竞争者’。 问橙主动帮他们关上后备箱车门,提醒司机可以开车了。 随着后备箱门的关闭,洛星河和单谚立刻一左一右的将头别向两边,御剑心瞬间不乐意了,自己有宽敞的摩托车不坐,跑来挤这狭小的空间,就是为了看看他们两个吵架的,他们互相装不认识,自己还看什么? 于是御剑心主动挑事,故意同时问候二人说道: “你们两个还挺会在问橙身边安插眼线的,这缀不语曾经是言家的人,现在因为和本尊之间的契,成了莫家新家仆,还有那松竹秀,你只要能帮他解了契,他就一定对你死心塌地的,到时再给你做个眼线什么的……” 御剑心的挑拨之言已经说的过分明显了,洛星河和单谚也只是彼此之间回头看了一眼,根本没有要吵起来的意思,此时反而显得御剑心的行为异常弱智。 不过御剑心也很快意识到自己想看吵架的心思要落空了,这二位是合起伙来不准备吵架了。 “得,既然你们都识破了本尊的心思,本尊也懒得挑拨了,不过有个消息有必要告诉你们一下,问橙可能会死。” “她不是还没复活成功吗?手腕上还戴着固魂用的东西呢。” 洛星河知道其中隐情,主动开了腔,单谚看似没有理会,其实他在好奇的竖耳偷听。 “一灵一契一人,这是世间约定俗成的规矩,你们也都是知道的。” 御剑心故意卖关子说的慢悠悠的,见两人同时上钩,他便忍不住嘴角微扬,露出了一丝计谋得逞的狡黠笑容。 他暗叹问橙还是有些魅力的,虽不是什么万人迷,但能迷住两三个,给自己的漫长生命添一时乐趣就够了。 洛星河微微点头算是认同了御剑心的说法,连单谚也转头看向御剑心,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问橙确实是还处在还阳的零界限上,每抓住一只阴司布卷上的厉鬼,她魂魄与身体间的缝隙就会减少一分,直至全部抓完彻底还阳,摘掉固魂锁。” 御剑心再次停顿一下,看似漫不经心的看向窗外,实则是在见二人都听入迷后,露出了阴谋得逞后的坏笑。 “虽说现在魂是飘的,但她的身体还是能呼吸活动,举行契约的。特别是她和本尊的共生契,你们应该也是知道的,和强者共生稍有不慎是会变成强者的附属品,更何况如今这契中又横插了个第三者,所以等待问橙的只有被契拖垮。 根本等不到她彻底复活,只要缀不语横插在本尊与问橙之间三个月,问橙必死无疑!” 随着御剑心开始下套往严重里说,洛星河回过味来了,自己可是多契多兵灵,只要找到他们之间的平衡,根本不会祸及到自己身上来的,于是洛星河一个没沉住气,出声质疑了御剑心几句: “前辈,您大概是低估了我从小学的是什么,同样是契,我身上有九个,只要确保各契兵灵之间不互相见面,我依然活得好好的,根本不用担心被他们撕碎。 同理可得,一灵双契人的情况下,安排好两个契人使用兵刃的时间,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呵,天真,人与兵灵是不一样的!你自己也说出来了,他们一旦见面,被撕碎的那个可是你!到了问橙这里,则会变成她要用尽所有灵气来维持契的畅通,缀不语就像是偷走她营养的野草,随着拖延的时间越久,问橙的灵气会变得不够分。 第一百九十章埋伏 先是她身上的所有毛发开始慢慢掉落,帮她节约养分,这时的问橙和秃毛鸡没什么区别,随后是指甲牙齿这种外露的防御组织,此时的问橙就会失去抵抗力,和秃毛布娃娃没什么区别,对外界已经造不成什么伤害了。 再然后是骨头软化,随便碰她一下,她都会骨折,生活完全不能自己,一天至少骨折十次以上,这时她有点像秃顶布娃娃里装了根草,骨骼已经支撑不住身体了。 最后是皮肤塌陷,胶原蛋白流失,问橙浑身死皮赘肉瘫软如泥!这时你们会看到躺在床上的问橙慢慢干瘪,变成一滩裹着皱皮的肉泥。 此时只需要一根细小的针就能置问橙于死地,皮肤上稍微出现一点点轻微创口,问橙就会连内脏一起流出! 怎么样!此时的问橙,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御剑心说到最严重的地方,突然抬高声音,想吓吓已经听入迷了的洛星河和单谚。 结果他们两个都毫无反应,非常淡定的看着御剑心,全都等着他继续讲下去。 他们的反应实在是太过淡定,整的御剑心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轻声咳嗽了两声后,单谚立刻心领神会猛一拍自己大腿说道: “你管这叫惊喜?都把我吓到反应迟钝了。又是秃毛又是烂泥的,你这是有多嫌弃问橙是烂泥扶不上墙。” 单谚的过激反应把一旁的洛星河吓的不轻,他先是抬头看了单谚一眼,由衷的佩服他连如此之猛的演技都能贡献出来,不愧是用了御剑心心脏的人,简直太给御剑心捧场了。 紧接着洛星河也开始表演:“前辈,您快告诉我们吧,这人都变泥了,还有的救吗?” “当然有了,那就是……” 御剑心又开始卖起关子来,洛星河被迫附和着问到: “那就是?” “杀了缀不语!怎么,你们两个准备谁去干这事?这可是救问橙的唯一方法。” “杀人是犯法的,还有别的方法吗?” 单谚不想再陪御剑心玩了,有些敷衍的说着台词,后背靠到了车厢上,眼神已看向了窗外。 “他主动放弃了,你呢?你只要动手,救下问橙,剩下的事情都水到渠成了,不管什么年代,女生可是永远都会对救自己的人心动。” 御剑心感觉出单谚心不在焉,他依旧不放弃的询问洛星河。 “只要前辈能帮我处理好尸体,让缀不语消失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例如现在扔个三角钉下去,以缀不语尾随行驶的速度,轮胎破损后甩飞她很轻松。” 洛星河给出答案时,故意朝着单谚挑衅似的一笑,单谚透过车玻璃的反光正好隐约能看到洛星河的笑容,单谚并未对笑容做出任何回应,反而用有些冷漠地声音询问洛星河: “你的摩托车上保险了吗?” “上了,怎么你……” 洛星河话还没说完,车外传来‘嘭’的一声撞击,汽车猛的一急刹车,洛星河蹭一下就从车厢内站了起来,趴在车玻璃上看向车外。 骑摩托车载着问橙的缀不语已经撞到一棵大树上了,两个人全被甩飞了出去,但都被御剑心给接住了,洛星河这才发现,车内的青铜剑还在,御剑心却已经不在了。 随着后备箱门的打开,洛星河跳下车去查看的同时,还不忘责问单谚: “你怎么知道摩托车会出事的!你知道会出事还不提前说一声,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真的相信了御剑心刚才的话,缀不语和问橙必须死一个吗?” “你们的玩笑话成真了,真的有灵想置缀不语于死地。” 单谚觉得委屈,他也是因为没事干,在洛星河说话时,自己将手放进口袋内,不断拔开笔盖扣上笔盖,再拔开笔盖再扣上笔盖,耍着自己笔灵御幼威玩。 结果就在开启笔盖和闭合笔盖之间笔帽与笔身卡扣的磨蹭过程中,他透过车窗,看到了一只被铁链捆绑住的黑色手臂,缓缓从问橙口袋内伸出,猛的一拽缀不语胳膊,摩托车瞬间失控,紧接着他就从车玻璃上看到了洛星河挑衅的笑容。 “成真了?呵,你在说什么胡话,御剑心想看你我为了问橙打大打出手才胡诌的假话,正常人怎么可能因为多一个人与她平摊契,真就变成一滩烂泥?除非是无妄之灾高空坠物。” 抱着青铜剑下车的洛星河根本不信单谚的话,依旧认为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才会根据细节断定缀不语会撞树出车祸,并非常轻蔑的回应单谚一个嘲讽的冷笑。 但洛星河的话刚说完,还站在御剑心身后,听御剑心询问缀不语刚才出车祸之前都发生过什么的问橙,突然就像脖子上被人绑了千斤重物一样,重心极度不稳,挣扎两下后猛的前倾趴倒在地上。 御剑心警觉的回头救人,但只抓住了披在问橙后背上的单谚外套,根本没把问橙救起来。 鼻子磕破了的问橙,以一个奇怪的姿势依旧趴在地上,她的身体就像被突然固定住,不能离开地面一样,问橙艰难的抬头,鼻血流入口中,她口齿不清的对御剑心说出: “小心松……” 问橙只说出个开头,头又再次被什么东西强行按压在地上,问橙连转脸的时间都没有,鼻子又一次收到重创。 匆忙赶来的洛星河和单谚还在疑惑问橙究竟在说什么,御剑心已经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快速从单谚外套口袋内拿出谷家鞭链,顺手从洛星河手中接过青铜剑。 刹那间的功夫,御剑心抛链上天,剑刃顺势劈上,鞭链内的松竹秀为了自保,快速甩鞭缠上剑刃与御剑心硬刚,御剑心反手就将缠着鞭链的剑刃劈在了路旁的大树上。 路边碗口粗的大树被砍到懒腰折断,松竹秀突然现身,踩着断树树干飞身跃起,在空中翻个跟头转身,稳稳的落在御剑心身后。 沾满松竹秀血污缠绕在他胳膊上的铁链瞬间被松开,勒在了御剑心的脖子上,御剑心也没在怂的,回剑反手向身后一刺。 第一百九十一章圈套 趁松竹秀避让剑刃之时,御剑心猛的抓住勒在自己脖子上的铁链,使劲一弯腰,直接给松竹秀一个背摔,将他制服在地上,用剑刃直刺他的咽喉。 松竹秀的反应也不算慢,看到剑刃冲着自己直直落下,伸手抓住剑刃的同时,脚下猛一蹬地,妄图拽倒御剑心来个反杀。 御剑心早就料到松竹秀不会如此简单的屈服,因此在出剑时注意力还分了一点在脚下,如此一来在面对松竹秀的突然拉扯之时,他依然稳稳站在原地,反而是松竹秀自己因为用力过猛,掌心被剑刃划出深伤。 御剑心看了眼自己把自己踹飞出去的松竹秀,嘴角微扬心中深知这一战自己赢了,不仅赢了,还单方面碾压的松竹根本别想再翻身了,于是他收了剑,用指尖在剑刃上敲打两下,有些幸灾乐祸的看向松竹秀。 此时的松竹秀并没放弃,见御剑心并未再追击自己,便抱着侥幸心理准备突然从地上站起来杀御剑心个措手不及。 只可惜他的计谋来没得逞,御剑心突然的敲剑让松竹秀双手一疼,痛苦的躺在地上哆嗦。 “汝对吾……”松竹秀刚想开口质问御剑心对自己做了什么,御剑心微微挑眉,哼了一声:“嗯?” 随后他又用指节敲击剑脊一下,随着清脆的敲击声扩散出去,原本是伸着手蜷缩成虾状的松竹秀,身体突然伸展僵直成如木棍一般,乱发从脸上垂落到地上。 问橙好奇的探头过去查看松竹秀的长相,只是这一看吓的问橙连退数步。 “他……他……他的五官呢?脸上那是一堆什么?血钉子吗?” 问橙已经被吓到说话都结巴了,现在但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稍微看松竹秀的脸一眼,都能当场吓昏厥了。 松竹秀的脸根本就不是脸!那是一块密密麻麻的钉板!满脸的血钉子,一个挨一个从松竹秀的脸上往外拱,拱出的稍微长一点的钉子会变弯,变得有些像他头发上钉的链扣一样。 松竹秀被御剑心‘教育’后,身上的僵直稍微缓解了一些,他又继续开口问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正问着,下巴上的以内钉子缓缓闭合成一个链扣,那个形成链扣的地方突然血肉模糊一片,钉子消失不见,松竹秀的头皮上却又涨出了一节链扣,血还未干的链扣格外刺眼,又有新的血水透过伤口黏缠在了松竹秀的头发上。 问橙已经看傻眼了,松竹秀下巴上的那个血窟窿就像一只隐藏在深渊中的眼睛,与问橙凝望对视将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吸收进去。 御剑心察觉到一旁的问橙不对劲,立刻扼住问橙的手腕,使劲一捏她手腕上的固魂锁。 问橙瞬间回魂,但她向四周看去的不安眼神中透露出惊诧惶恐。 “怎么了?他只是吸了你一滴血,难道借伤口和你共情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御剑心伸手拍拍问橙的肩膀,安抚着异常不安的她。 “是不是共情我说不出来,但我刚才从他伤口中看到了画面,那是一个男人手里拿着锤子和凿子,非常用力非常用力的打砸着鞭链,就像是在泄愤一样,他们旁边好像还有什么我好像没看清就被你拽回来了。” 问橙回忆着刚才的所见,若有若无的记忆,让问橙对刚才看到的画面抱有怀疑,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见过自己形容出来的画面了。 “先别想了,你那是差点被吓跑魂了,站一边等着去吧,本尊来给他点教训,让他彻底被降服。” 御剑心说着又准备敲剑,却发现松竹秀已经不在原地了,四处一打量,他已经跪到洛星河脚边了,抱住他的腿渗人的哀嚎着。 被突然抱住腿的洛星河有些不知所措,在御剑心面前显神通,只会被认为成是在挑衅,最稳妥的方法就是不插手,等着御剑心来救自己,所以洛星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松竹秀,将身上的血污蹭到自己裤腿上。 御剑心那边又跟看热闹一样迟迟不过来,洛星河只能亲自上阵,晃晃被抱住的腿尝试着跟松竹秀沟通。 “你真想让我帮你,你就别哭了,好歹跟我说句人话啊!抱着我腿在这跟我血嚎是没意义的!” 洛星河确定了御剑心不准备帮忙,他可以稍微漏点才华出来解决危机了。 “我只想要自由!这一脸的封印让我毫无自由可言!” 松竹秀碍于御剑心不想听文言文,只能强迫自己改口迎合他的喜好,就算求洛星河也还继续用白话,为的是哭给御剑心听。 “你最好解释一下你刚才故意制造车祸的行为!否则我就算能解封印也不准备救你!” 洛星河已经将乌冬握在手中了,问出想问的问题后,如果这松竹秀还抱着自己的腿不撒手,自己对他做出什么都可以算是正当防卫,反正有莫言两家为自己作证,根本不用害怕得罪谷家。 “不是你想让缀不语出车祸的吗?我这是在讨好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只是这松竹秀给出的解释,一开口就震惊四座,让在场所有人都怀疑他是因为情商太低而被谷家封印的。 洛星河在听到这一回答后也是在原地愣了一会,才发出质疑: “啊?那可是我的摩托车!缀不语什么事没有,我车没了!” “你不是上保险了吗!” “你连这都知道?” “还不是因为刚才见到你时,我悄悄把自己的书稿贴你后背上了吗,你想什么我都能盲读出来,因为那就是我的双眼退化而成的。” “你把你的眼睛贴洛星河后背上了?” 问橙惊呼的声音一出,原来还在一人一句互问互答的洛星河和松竹秀立刻终止了对话。 洛星河几乎是光速脱下外套,检查后背上是否被贴东西,在看到一张与自己军绿色风衣几乎融为一体的四方形纸片后,立刻将纸片私下。 “啊!” 松竹秀突然不合时宜的惨叫一声,洛星河手中的纸片突然开始流血,纸上原本暗藏的印记被血色映了出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反击 纸上显示的就是洛星河刚才说过了话,甚至连他刚才那句‘你连这都知道’也赫然出现在纸上。 “这真是你的眼睛?” 洛星河提着纸边一角,有些不太相信的询问还抱着自己腿卧坐在地上的松竹秀。 他的话才刚脱口,立刻就出现在了纸上,松竹秀这才回答: “对,就因为这封印,无数咒钉从我的头骨刺入射穿了我脸!我的五官都被这无休止生长的链扣勒进了体内,对于一个热爱创作的人来说,口不能言,眼不能看,耳不能听!我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我不甘心就这样被谷家操纵被栗家束缚!我取自己的骨头和毛发制成笔,用尽所有的灵力将五官再生凝固纸排出体外,在历经了无数次失败后,我终于成功了! 你手中的纸不仅是我的眼还是我的耳是我能与外界沟通的桥梁,但我却逃不出鞭链,要没那道雷从天而降,我想找你都费劲! 如今找到了,你再不帮我,我就只能永远过着灵不像灵,死又死不了的苦日子了!我只想创作这一点点要求都很难吗?” “不难,但是……你五官都没了,你现在能发出声音是怎么办到的?” 问橙的问题异常怪异,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连御剑心都忍不住伸手敲打问橙的脑袋。 一旁的缀不语也觉得是时候该刷一下存在感了,不然按他们这龟速的问答进行下去,自己是受害者的事说不定都会被他们忘记,因为她故意将问橙拽到自己身边来,用有些微怒的语气给她科普: “你是不是傻,人还有七窍呢,灵是按人化形的,他也只是没了五窍,现在能发出声音那不就是用剩下的两窍吗?” “哦,好有道理,但他是个男兵灵,难道他刚才说的都是屁话?” 问橙用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点头认同着缀不语的话。 两个女生一个敢说一个敢信,瞬间将鄙视的目光齐刷刷的吸引了过来。 御剑心瞪了问橙和缀不语一眼后,无奈叹气暗自感慨,真乃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莫家家门不幸出了问橙这种废柴就够辛苦的了,又收了缀不语这种不懂装懂的人做家仆,两个还都是自己被迫绑定的契人。 老天这是觉得自己太能打了,派两个弱鸡来拖一下自己的后腿,降低自己的无敌程度吗? 感慨完的御剑心又看向了一旁的松竹秀,虽有些尴尬,但他还是出言让松竹秀抬头,自己亲自上阵给她们两个不懂装懂的人上课。 “喂,把你脑袋抬起来,头发撩到两边去。” 松竹秀松开洛星河照做后,御剑心又继续说道: “他下颚后面,颈部往上,声带上方的位置有个伤口,可以代替嘴巴发出声音,也可以凝聚灵力将带走自己感官的纸片排出体外。 不然按你们的想法,他的纸上都不用写字直接就会有字了。” 御剑心没好意思把话说太透,略微科普一下后,就否定了问橙和缀不语的对话内容,结果洛星河与单谚都像是在看新奇物种一样,借着自己离松竹秀近,纷纷探头去看。 二人的举动因为太过明显,让御剑心都为之震惊: “她们两个不知道还情有可原,你们两个也不知道?” 单谚为了能看清松竹秀连御幼威都放出来了,但在看清松竹秀脸上的伤口后,他又因为无法接受而犯恶心,捂着嘴角回应着御剑心: “略微有些孤陋寡闻了,第一次听说。” “我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说,但这个封印我除了在书上见过以外,一直没见过实际应用,现在见识到了封纹错误后的应用会对兵灵带来什么后果,也算让我明白了祖上为何会被灭门。 他们的能力已经可以逆天了,稍微错一点对灵带来的就是不可控风险,一定是因为某些咒封得罪了谷家。” 洛星河也再介意自己的身份了,反正在场的人都知道了,也就没了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不如公开聊出来显得自己更加坦诚一些。 “封纹错了?那他还有被救出来的可能性吗?” 问橙再次抓住重点,门锁都是错的,原来的方法肯定打不开锁头了。“我需要见我哥,还需要查家中遗留的古籍,总之需要很多时间,你确定要帮他吗?” 洛星河估算出救松竹秀会入不敷出,不仅要浪费时间精力还要让自己哥哥涉险去帮谷家。 相比于问橙因为见不得血腥而同情松竹秀,洛星河比问橙更理性一些,不会因为松竹秀现在正在遭受酷刑而同情他的处境,谁让他曾经为谷家效力过呢?那他就是自己家的敌人。 问橙自己本身就是个对异界一知半解的混子,再加之她根本不清楚救松竹秀需要付出的成本,因此她比较实际的跟洛星河讲经济帐: “谷家给了三万,你只要同意动动手,钱全给你!” 洛星河已经听出,问橙是因为贪图谷家给出的三万块钱,才替谷家说话的,为了让问橙更直观的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也用经济帐帮问橙梳理了一下: “我手里有个五万的活,需要寻找一位外国人迈阿密.杰克森的魂魄。 但我只有一个人! 你考虑一下,是让我为了三万救一个很有可能救不活的叛逆兵灵,让谷家欠你一个人情,还是为你赚回五万块钱来任你使用?” 洛星河故意将寻找迈阿密.杰克森收的五千块钱佣金说成了五万,对于问橙这种穷人思维来说,只有跟她算钱,并且获益值高于她当前的预收入,她才能听明白自己的潜台词是不想救。 问橙也是够迷糊的,平时一点就透的她,现在面对这种二选一的问题时,偏偏想起了米芎说她收了谷家六万,问橙当时完全没理解从那多出三万来,此时才反应过来,济南爷爷那里还有三万呢! 现在的她一想到会有十一万,整个人瞬间就叛变成了金钱至上的人,她现在是六万也想要,五万也想要,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第一百九十三章事与愿违 于是问橙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来赚着十一万: “我觉得你应该为了契管局内的团结救松竹秀,钱不钱的不重要,重点是松竹秀他这个样子实在太可怜了,而我因为见过迈阿密.杰克森的魂魄,并让他成功的记住了我,所以现在由我来代替你去找迈阿密.杰克森的魂魄,是非常合理的安排。” 问橙给出了她自认为‘非常合理’的安排。 “但他只值三万啊!你怎么会为了赔本的生意而放弃五万块钱呢?” 洛星河又有种看不懂问橙的感觉了,他非常疑惑问橙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贪心了? “我没放弃,我只是换了个方式全要,还是说……你不想还他自由?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只有屈了!谷家才会对你放松戒备!” 问橙也是后知后觉,突然意识到洛星河可能担心谷家斩草除根,一时只想着赚钱的问橙就算想明白了利弊,也还在怂恿洛星河试试。 也是因为问橙的这几句话,让洛星河察觉到不对,谷家为何非要让莫家解决松竹秀?难道真的是为了试探自己? 洛星河一时安静陷入了思考,但他的思考还没维持多久,拉物证的面包车司机从后视镜内看到众人站在原地不动,按了按喇叭,提醒单谚该回去了。 “单谚,你到底还走不走,我已经叫事故救援车来拖摩托车了,咱们早点回局里,别耽误破案。” “好,再等下,我再带个人一起。” 单谚大声答应下来,手上赶紧扣上笔盖收了御幼威,转头询问问橙: “等回了市区你们再商量下一步计划,你要带着青铜剑跟我一起坐车回去吗?” 问橙还未回答单谚的邀请,洛星河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突然开口询问御剑心: “前辈,她靠的住吗?” 洛星河抬手指的正是缀不语。 缀不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指惊到了,主动往一边靠了靠,不想承认洛星河指的是自己。 御剑心斜眼看了下正在移动的缀不语,突然伸出食指,戳在了缀不语的眉心上。 缀不语感受到眉心一凉,立刻后退必让,问橙赶紧挡在缀不语身后防止她逃走并安抚她道: “别害怕,御剑心只是想看看你的过去。” 有了问橙的帮忙,御剑心用灵力快速过了一遍缀不语的记忆,她确实与别家无关只是个借言家名义行骗的赏金猎人。 “莫家门槛还挺高,都入门了还好奇我的过去?有必要吗?” 缀不语非常不习惯被指着眉心,阴阳怪气的想要逃离。 御剑心在确定她没问题后,回了洛星河一个肯定的眼神。 洛星河得到答案后同意了问橙的提议,但他却有自己的条件。 “我可以想办法还松竹秀自由,但不管事情成败,对外都要说是缀不语做的。” “我去,你谁啊!凭什么说是我做的?你要是去抢银行,我得替你挨枪子是不是!” 缀不语听到所有事都要扣到自己头上来,她非常的气愤,自己就算经常低价接任务也不能什么屎盆子都揽,干之前肯定是要挑一挑的。 问橙听到缀不语脑洞都开到抢银行上去了,感觉缀不语根本没明白她的作用是什么。 “这个我稍微解释一下,让你担的事肯定与挨枪子没关系,就是想让谷家欠你一个人情。” “问橙,不用跟她解释了,既然我同意了就留有后手了。” 洛星河听着问橙的话,知道她也没明白自己的意思,立刻出声阻止,自己则一脚踢开松竹秀走向缀不语。 “你别过来,你过来干什么?站在原地别动!” 缀不语看着洛星河走向自己,第六感告诉她,洛星河来者不善,她立刻出声阻止洛星河继续靠近自己。 洛星河也没再多跟缀不语废话,突然后蜷腿,嘴里低声嘟囔一句: “参透天机,催眠。” “什么?” 问橙和缀不语根本没听清洛星河在说什么,同时出声问他刚才说了什么,洛星河并未回答,握着石头将手伸到缀不语面前。 “这是什么?给我的?” 缀不语并不知道洛星河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多年独来独往的经验让她非常谨慎的看着洛星河。 面对缀不语的疑问,洛星河并未有任何回应,只是握拳举在缀不语面前,缀不语试探着抬手用手指去戳洛星河的手。 洛星河感受到手背上的接触,突然张开手心,掌心内一颗纺锤状墨绿色的石头从他的掌心中慢慢浮起,脱离洛星河手心后悬浮在了缀不语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 缀不语被面前的石头吸引,又主动伸手戳了一下。 当指间与石头碰撞的一瞬间,石头开始发出淡淡的光芒。 随着光芒越来越耀眼,原本墨绿色的石头变成了翠绿色,完全将众人的注意力吸走了。 一旁的御剑心也被这光芒吸引了目光,他觉得这光芒似曾相识,自己好似在那里见过,随后他眼前一亮想起了这石头的危害,立刻大吼着提醒缀不语身旁的问橙: “问橙,闭眼!” 问橙已经看着光芒看呆了,满眼全是石头,特别是石头内的那个女人,她在光芒中一袭华服显得特别明媚动人,问橙竟生出了一种想上前触摸她的占有感。 但她的念头并没有付诸于行动,洛星河已经先一步撑开风衣盖住了问橙的脸。 “从现在开始,你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名字叫做风谔,你还有个哥哥风忠,儿时因为破伤风去世,孤苦无依的你被缀家收养才才取名缀不语的。” 问橙贴在洛星河的怀中被风衣挡着脸,清楚的听到洛星河的声音,他的话即是催眠缀不语,也是将自己的身世透露给了问橙。 随着洛星河说出每个字,石头内的女灵体特别温柔的在缀不语耳边又将那些话重复一遍。 缀不语自己又说着一字一句的再重复一遍。 大概是因为收了御幼威的关系,一旁的单谚只看到洛星河递给缀不语一块石头,随后洛星河就抱住了问橙,缀不语站在原地喃喃自语,而御剑心则转身背对着他们,似乎在逃避什么。 第一百九十四章好似如常 单谚本想问问发生了什么,司机再次按喇叭提醒: “单谚,你到底还回不回警局了,再不走天都黑了,你要在荒郊野外过夜吗!” “好,马上!再等我一下。” 单谚应付完司机,再回头看去,洛星河已经松开了问橙,并伸手向缀不语索要石头。 “我只能带走一个人,摩托车还需要留下人看着,等待救援车拖车,你们谁跟我一起回去?” 单谚让步了,他已经不期望自己能带走问橙了,转而为众人考虑,自己可以带一个人先行离开。 洛星河收回石头的手停顿了一下,又低声说了一句: “向单谚走过去,和他一起上车,回了市区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洛星河说完,缀不语眼神迷茫的开始迈步走向单谚,随后挽起单谚的胳膊,拖着他向面包车旁走去。 洛星河见缀不语挽起单谚,心生一计,想给单谚点‘惊喜’,于是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才伸手重新握住石头,特别虚弱的蹲坐在地上。 也因为他最后那一句声音实在太过小,几乎就跟说唇语一样,连问橙都没听出他究竟说了个什么。 单谚见识过了缀不语的无理取闹,因此他最不想带走的就是缀不语,但现在的他已经无法决定带走谁了,因为缀不语已经用她那大到惊人的力气,拖拽着不想离开的单谚上了面包车。 车还没等开走,问橙就听到了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混杂在汽车的发动声中,就在自己身边说着什么。 但因为汽车的声音实在太过掺杂,问橙根本没听清那个女声说的是什么,直到汽车开远,问橙才听清: “说了不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别因为你的义气用事让你哥哥永远不用过回正常人的生活!” 随后声音消失,石头失去光芒又变回了墨绿色,有些沮丧的洛星河使劲捏了石头一下,似乎是在泄愤;不过他很快就调整情绪,将石头放回了鞋根内。 “石头里也是你家祖宗?” 问橙回忆着石头内声音刚才的语气,似乎是长辈在控制晚辈的说教,她有些同情洛星河,并坐在他身边询问着石头的事情。 “算是吧,但我没见过她,她和御前辈挺像的,只是御前辈是被迫用一己之力封印两个魂魄,而她是被迫要和自己曾经的主人共处一室。” “啊?咱们说的是一个灵吗?” 问橙听着洛星河的话有点跑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被迫共处一室?难道那块石头里住着石灵和风家先祖? “谁知道呢,她挺难沟通的,脾气也时好时坏,扔又扔不掉,不被迫接受又能怎么样。” “我好像懂你了,我也是被迫接受的这一切。” 问橙虽听的似懂非懂,但说到被迫接受,她是相当的懂,那种逃不掉的责任才是最可怕的噩梦。 原本还在苦笑的洛星河听到问橙说懂,转头看向问橙非常认真的问着她: “那你愿意帮我一起对抗未知吗?” “我……” 问橙被洛星河期望的眼神盯得差点就要答应了,但在答应前她又突然想到了洛星河的目的,他需要的是有名分的联姻,自己绝对不能草率到把自己给卖了。 于是问橙又专门停顿一下,故意改口重点说道: “除了让我嫁给你,别的我能做到的都可以帮你。” 问橙的这个回答让洛星河严肃的表情立刻就崩溃成笑容,他特别孩子气的笑着,非常明显的小虎牙居然让问橙又有了种他还有点可爱的错觉。 只是问橙不理解自己的回答哪里有问题,为什么会让洛星河笑的这么开心? “喂,你笑什么?” “你的话突然提醒了我,我完全可以在不给你添麻烦的情况下,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洛星河告诉问橙他笑的原因,同时意味深长的看了站在身旁的御剑心一眼。 也因为这一眼,问橙震惊到将脑洞开出了天际,非常惊讶的询问着洛星河: “你不会是想要御剑心吧?” “什么?他已经身背八契了,还想要本尊?是想凑个十全十美称霸契管局吗?” 问橙的敢说加上御剑心此时的敢信,洛星河眼看要误会立刻解释道: “我还不至于如此不要命,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让莫家的名声更强大一些。”“自己的方式?你的方式往往都没有什么底线,本尊可是有些不太信你的。” 御剑心对洛星河口中所说的‘自己的方式’秉持着怀疑的态度,问橙也有些好奇洛星究竟是想出了什么方法,能在不娶自己的同时,还能在传统的契管局内以底层的身份掀起风浪。 “反正这荒郊野外的也没外人,不如你说说你自己的方式呗?” 好奇心让问橙开始靠近洛星河试探他的口风,洛星河顾左右而言他,看到一旁的松竹秀跪在地上有些古怪,便强行转移话题提醒问橙先关心一下被忽略了的松竹秀。 “你快看,松竹秀好像是傻了。” “唉,还真是呢!” 此时松竹秀的面容虽然依旧被乱发遮盖,但他跪在原地一动不动,抬头45°仰望天空,下颚底下的创口内不断有染血的方纸被吐出,已经零散的铺了他面前一地。 御剑心慢慢靠近松竹秀,并用剑尖挑起了他的一缕头发,看着他那张如同钉板的脸正在结痂,长出的钉尖正在一点一点的往脸内回缩。 “他可能是被洛星河手中的石头影响要脱离封印,他身上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御剑心又检查了一下松竹秀下颚处的伤口,纸片之所以会出现血迹,就是因为下颚处的伤口在愈合,松竹秀似乎是不想让伤口愈合,他大概是怕自己以后会发不出声音来,因此不断用灵力变出纸张划破自己的下颚,借此来对抗伤口的愈合。 被打出来的纸稿上又因为血迹原因,记录着一句又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语,御剑心随手抓起几张纸看了起来。 ‘我的朋友并不多 为此我将他们全部做成了标本’ ‘长生不老其实很简单 让身边的人比自己死的早就可以’ ‘说爱你的人 会为你付出生命’ ‘门当户对的爱情 只是循规蹈矩的妥协’ 第一百九十五章特别一餐 御剑心又捡了几张纸,上面写的也大多是这般反转又类似鸡汤的东西,他便没再看下去,而是捡起地上的鞭链猛的空抽一下,松竹秀被鞭链震到突然消失。 御剑心拿着鞭链扔给问橙,手中刚才捡起的纸稿黏了一张在鞭链上,问橙接住鞭链的同时, 也看到了那张纸: ‘当深渊凝视你时 加入它会比对望更安全’ “这都写的什么?他被封印绝对是因为三观和谷家不符,要是谷家看到深渊一定会死磕到底,不仅要找石头填平深渊,防止有下个受害者,还要再在深渊上修条路设个立牌‘底下有深渊’。” 问橙吐槽着纸上内容的同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只是你认为的谷家, 你想知道梵星飞出事后的谷家是什么样子的吗?” 洛星河对于问橙的幻想觉得有些好笑,人的天性都是自私,谷家就算真的有问橙想的那么无私,条件也一定会是宣扬谷家声誉拉拢深渊附近村民的人心。 “想!那可是为了一己私欲连杀两人伤三人的大变态,谷家不会还想保吧?” 问橙一想起梵星飞犯的事,就特别想知道谷老爷子的脸色是不是已经被气青紫了。 洛星河见问橙好奇,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了个只有契管局‘底层契人’才能混进去的吐槽群递给问橙。 问橙收起鞭链好奇的凑过去查看群内容: ‘最新消息粮食家那边出钱买了通稿,全网塑造梵傻白甜人设,还拉踩水果家柯南家主’ ‘心疼水果家’ ‘心疼+1’ 问橙刚看了几句,满屏的‘心疼+1’让问橙根本没看懂这是什么意思,她只能求助于洛星河。 洛星河也没跟问橙解释这些暗语,而是调出了搜索引擎上的当日热搜。 一条醒目的红字让问橙瞬间瞪大了眼睛: ‘时隔一年公网案受害人终成恶龙’ 红字后面大大的‘爆’字特别扎眼,让问橙有种不详的预感,她有些犹豫的点开这条爆炸新闻,里面是清一色的相似内容,总结了自己在被公网挂单后又经历了各种案件,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自己是D市近一半案件的幕后黑手。 甚至还出现了好几条不搭边的乱凑消息,警方为了要自己犯案的证据, 全国悬赏目击证人;还有将单谚和自己比喻成既生瑜何生亮的对手,更有不怕事大的人放出了自己家附近的照片,提醒周围的人小心。 问橙此时才明白自己就是那倒霉的水果家,这一切爆炸消息的幕后黑手,就是谷家为了保梵星飞而拉自己下水。 问橙拿着手机硬撑起最后一丝微笑,询问洛星河:“我现在要怎么办?” “答案在你口袋里。” “哦!” 洛星河的回答虽然简练,却让问橙瞬间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 问橙立刻将手机扔给洛星河,取出鞭链,扔给御剑心: “祖宗,帮帮忙。” 御剑心嘴角微微上扬,没想到问橙也会有腹黑的一天,还挺让自己期待的。 御剑心随手一拧鞭链,松竹秀再次带着它那一堆纸稿,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出现在问橙面前。 问橙立刻用自己的手机给松竹秀拍照,故意露出鞭链抓手上的字和松竹秀的惨状合影。 随后又在抓手处打上最容易修复的简易马赛克,做好一切后问橙什么文案也没准备,群发给了与契管局有关的所有人。 洛星河收到照片后有些疑惑问橙的意思: “你不配点文字吗?这样谷家很容易就将自己洗白了,他们完全可以说是松竹秀被魔气附身了。” “嘿嘿……我当然也想到了,我这是在故意装傻,转移谷家注意力,让照片被恶意揣测一下, 咱们静等谷家出招即可。” 问橙对洛星河嘿嘿一笑,显露出计谋得逞的小狡黠。 “那我身为家仆也帮你一把吧。” 洛星河切换了小号,将问橙发出的照片扩散了出去。 ‘刚看到水果家家主发的照片,这是什么意思?求高人指点’ 洛星河就像专业水军一样,不断切换小号,专门挑起一些恶意揣测。 很快讨论这照片的群,跟帖分析的论坛,一时间层出不穷,真就有人破解出这是谷家的鞭链松竹秀。 一时间松竹秀的信息被扒的连底裤都不剩了,连松竹秀目前在问橙手里都有人透录了出来。 对于问橙为什么要挂出这张照片的猜测声和质疑声,此起彼伏花样百出。 有猜测问橙是故意泄露客户信息,借松竹秀威胁谷家加佣金的,也有猜测问橙是想借契管局换局长的空隙,为莫家宣传拉踩谷家的,更是在洛星河小号的推波助澜下,让谷家买通稿扒问橙涉及凶案的事蔓延扩散到人尽皆知。 就算如此,问橙一点要解释自己发照片意图的行为也没有,只是抱着手机靠在树旁,看各种言论嘿嘿傻乐。 洛星河此时也看出了问橙的心思,为了让她更开心点,专门联系自己哥哥洛耿,伪装水军各种带节奏,故意说问橙坏话。 此举一出,舆论瞬间同情起问橙来,都觉得谷家的拥趸们做的太绝情了,这是想赶尽杀绝彻底让谷莫两家撕破脸皮了。 问橙看着新出的各种分析解说,已经笑到岔气了,她也知道自己再玩下去,莫谷两家真就容易结下梁子了。 “洛星河,这个机会让给你了,帮我好好公关莫家形象,你现在就是莫家的新闻发言人了。” “好,但你想要个什么结果?现在就算什么也不做,谷家陷害你的事也会有人替你扒出来。” “我想想……啊!有了!把敖雪生前拍摄过的电视剧前段放到网上吧。” “这对你好像没什么影响,也帮助不了莫家什么。” “嗯……同一件事,谷家着重转移注意力,并未对事情有任何说明,热搜第二就是‘梵星飞独立偶像标杆’这让谁都看得出他们在拉一踩一,咱们就顺其道行之,也不提事情经过,只是告诉世界曾经有个叫敖雪的女生来过这世间。” 第一百九十六章不理解又如何 “你这心思着实有些可怕了,一个傻到能因为生气而故意群发松竹秀照片的女生,怎么可能想到利用键盘侠给自己当掩护,替自己申冤,最终他们只会扒出动手的人是我。” “我没有,你别乱说,这只是你的主观猜测, 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问橙见洛星河猜出了自己的用意,马上拒不承认,毕竟没人会用水军骂自己的,把自己教歪了的还是洛星河。 “你们都整挺好啊,自己不背锅让谷家有口难辩,但你们忽略了一点!” 碍于惧怕电子产品,只能在一旁观看的御剑心,虽然没看清手机上的舆论都是如何揣测的,但看着问橙和洛星河如此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坑谷家一下, 他就忍不住偷笑。 “忽略了什么?” 问橙听到御剑心声音,自认为这舆论战打到天衣无缝的她,并未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谷家和赵啸天关系不错,赵啸天的儿子也就是赵横的父亲,他是电视台台长,他稍微动用一点关系,你们现在的行为就是班门弄斧,更让你们无处遁形的是济南手下的牧聆,他稍微敲敲代码,洛星河小号骂莫家,大号救场的事就会公之于众。” “契管局这么复杂的吗?济爷爷可是自己人。” 问橙有些不信御剑心的警告,说了些幼稚的话,这引得御剑心哈哈大笑: “你把济南当自己人,只是因为你们认识了二十年,那是你人生的全部,而济南已是快要奔七十岁的人了,你不过是他生命的一过客, 题本的利弊权衡,巩固契管局的平衡他还是懂的,现在你们什么也别做了,就此停手,让舆论自己发酵,否则端茶去谷家上门请罪的人就是你了!” 御剑心的话已经提醒到了重点上了,问橙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才来契管局几年,太张扬了反而对莫家不利,毕竟对方全是六十+以上的老狐狸了,自己的小手段,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够看的。 “懂了,本来还想跟他们玩点阴谋,结果成了笑柄。” 问橙明白了其中利弊后立刻就偃旗息鼓,收了手机不想再看任何与自己有关的消息了。 洛星河见问橙有些泄气,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我既然敢弄小号帮忙,绝对会给自己留下后手的,你既然想替敖雪出头, 那我就帮你一把, 不过我的怎么帮,你不许问,直接看结果就好。” 洛星河的胸有成竹让问橙有些不太相信,既然他保证了那就唯有相信了。 “我信你,过程不重要,我想看到他们被绳之以法,而不是被钞能力包庇。” 问橙正说着,救援拖车到达了现场。 摩托车被拉走,送交警事故科,洛星河将一切托付给保险公司后,和问橙一起带着鞭链回家。 二人回到小区楼下的时候天色已黑,洛星河也是因为有些怕问橙第二天,搞不定迈阿密.杰克森魂魄的那件事,损失五千块钱的佣金事小,再害自己赔了信誉这才是砸饭碗的事,因此洛星河想借今晚速战速决,快些给松竹秀自由。 他们刚进楼道,还没来得及喊亮声控灯,一楼罗奶奶的写字板已经从黑暗中递了出来。 吓的问橙一哆嗦,尖叫声点亮了整栋楼。 “啊!罗奶奶,大晚上的您不早点睡觉站走廊里干什么?” 问橙接过白板,也没看随手递给洛星河,自己比划着问罗奶奶她站楼道里等谁。 罗奶奶比划着让问橙看写字板,问橙这才接过写字板看了起来: ‘买菜时偶遇一生魂,你帮他找寻肉身,可以吗?’ “什么情况?现在D市治安这么差的吗?已经到生魂满街跑的地步了?” 问橙吐槽着自己不仅要找个外国魂还要再送回家一个,自己是彻底跟魂过不去了,但这是罗奶奶拜托自己的事情,不管又有些不合适。 于是问橙在白板上写下: ‘奶奶您早点睡吧,魂给我,我明天去找找他的身体。’ 罗奶奶抢过白板又继续写到: ‘必须今晚,过了今晚他必死无疑了!’ 罗奶奶怕问橙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专门在整句后面加了个感叹号,问橙见罗奶奶如此认真,接过白板答应了罗奶奶的要求: ‘魂给我,我这就去医院看看,如果医院没有,只能等明天了’罗奶奶一看问橙答应了,又继续写到: ‘不会让你找不到的,奶奶这有一根香,你跟着香烟走就能找到他的身体,根本不麻烦的’ ‘好’ 问橙一看罗奶奶准备的挺全,便写了个好字,等着罗奶奶回屋去拿东西。 罗奶奶在见到好字后,马上放下白板,从左口袋里拿出个绝对不会属于她的黄布袋,布袋上还贴着药符宗的封条,又从右口袋内取出了一枚铜戒指,戒身上没宝石,是一小截高三厘米左右和雪茄一个颜色一样粗细的盘香。 问橙都已经清楚的看见香托底下刻有的药符宗三字了,但这既然是罗奶奶给的,问橙也就没再多往胥日昇师徒身上想,只当是罗奶奶借他们师徒的东西救这生魂一命。 问橙刚想伸手接过戒指,罗奶奶主动将戒指戴在了问橙的小指上,还专门用符纸自燃帮问橙点了香。 香一点着,原本还有些大的戒环慢慢回缩,还真就卡在了问橙的小指上。 当戒环卡紧的一瞬间,问橙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被算计了,马上要打开装魂魄的袋子检查袋内魂魄。 罗奶奶马上按住问橙的手,摇头让她先别看,随后又在白板上写下: ‘对方如果跑了可就抓不回来了,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因为不能开袋,问橙一度怀疑袋内是空的,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问橙又在白板下面补了一句: ‘袋子里真的有魂魄吗?’ ‘你不信奶奶了?’ 罗奶奶这回答可就奇怪了,既没说有也没说没有,只是让问橙相信她。 问橙虽有些狐疑,但罗奶奶既然如此说了,自己再问下去也只是在浪费时间,不如早点把魂魄送去他该去的地方,自己还能早点知道,袋中究竟有没有东西。 第一百九十七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信,我这就去送魂魄,但让我先跟洛星’ 问橙的‘河’字,来没写出来,罗奶奶一看问橙要带洛星河一起去,她赶紧抢过笔来继续写到: ‘你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洛星河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今天可是月满之时,他该去陪他哥了!’ 罗奶奶点下的感叹号就像是一种威胁,洛星河看了一眼白板后就准备上楼,问橙赶紧抓住洛星河胳膊说道: “先别走,把鞭链带上,拿回去给你哥哥看看松竹秀还有救吗。” “好,你也早去早回,天色不早了,别因为帮别人而赔上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洛星河说完主动从问橙口袋内拿走鞭链,并毫不留恋的推开了问橙的手,大步迈上三楼。 反而是问橙像是还有些不舍一样,抬头看着洛星河远去,罗奶奶见问橙还在看楼梯,拽拽她衣袖提醒她看白板。 问橙感觉袖子一紧,赶紧低头看白板,罗奶奶已经写下了新的字: ‘早去早回,一路平安’ 问橙看着白板给了罗奶奶一个拥抱,转头就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小指,寻着特别浓的白烟,拿着黄布袋向楼道外走去。 问橙身后跟着的御剑心,他在临出楼道之时,专门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罗奶奶一眼,罗凤仪立刻心虚的回避视线,但随着楼道灯的熄灭,御剑心终是没再多问,跟着问橙踏上了‘他们’计划好的圈套。 确定问橙走远后,罗凤仪推开了自家大门,早就坐在屋内等候多时的胥日昇,马上焦急的举起手中早就准备好的白板,询问着罗凤仪事情的近况: ‘问橙没起疑吧’ 罗奶奶也赶紧用白板回应: ‘没有一切平安’ ‘谢谢老姐姐帮忙了,天不早我先回了’ 胥日昇写完告别的话,开门离开,刚要上楼就被洛星河堵在了楼梯上。 “咦,你这小娃娃大半夜的不睡觉,在楼道里干嘛,让开,别耽误我回家睡觉。” 胥日昇嘴上虽用藐视洛星河的话让他离开,实际行动上,却是他主动贴边避让,想回避洛星河的视线。 洛星河早就准备好了硬磕,看到胥日昇靠边走,他也主动挡到边上,与胥日昇无声的互相对抗了三四轮,胥日昇确定自己是逃不掉了,也没再继续往楼梯上走,反而是退下楼梯,要离开楼道,那速度快到,洛星河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跑到一楼去了。 洛星河也是够倔强的,为了把人追回来,直接翻楼道窗户,跳到一楼堵人,反而让胥日昇钻了空子,又跑回了二楼,开门回家一气呵成,动作之快根本不给洛星河留下质疑自己的时间。 反而是因为跳窗扭伤到脚腕的洛星河有点吃亏,只能一瘸一拐的走回三楼。 他在开门前深吸一口,努力让自己平静,推开门,自己的哥哥洛耿正被无数伥线穿身而过,悬挂在屋子的正中间。 因为洛星河的开门,牵动了门后面的伥线,洛耿又被吊的高了一些,他手中的平板摔在了地上。 平板上还在播放动画片,洛耿就算被穿身的伥线捆着,看到手中的平板落地后,他还是想弯下身子去捡平板,全然不顾穿过皮肉较浅一些的带血伥线,正从自己身体内勒出。 洛星河看到平板落地赶紧去捡,将平板交还到洛耿手中后,洛星河眼里含着泪,冷漠的收拾着屋子,给洛耿做饭,顺便讲述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今天没抓到客人的魂魄,反而取得了莫问橙的认可,并且带回了谷家的鞭链。” “谷家!” 洛耿听到谷家二字,嘴里重复了一遍后,原本有些呆傻的表情瞬间变得凶狠,非常暴躁的将平板扔到地上后,嘴里发出沙哑的嘶吼声: “杀!灭我满门者杀!窃我祖业者杀!窥我才华者杀!杀!杀!杀!” 洛耿开始疯狂的在伥线上挣扎,又引来了无数伥线对他进行进攻捆绑,防止暴怒的他挣脱。 背对着洛耿做饭的洛星河没有再说任何话,他只能用眼泪无声的抗争着,自己为了复仇控制兵灵,只能献祭哥哥,而陪伴哥哥的后遗症,根本不是自己能化解的,自己只有早日复仇,才能早些解契还哥哥自由。 至于以后自己一定要让谷家的人也尝到这些反噬的滋味!若没他们当初的贪婪,又怎会害风氏一族灭门! 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独自心疼哥哥受苦的洛星河,悲愤的用菜刀一下又一下的切着案板上的食材,他只能等反噬结束后,用美食来弥补哥哥此时遭受的痛苦。 就在此时他口袋内传来了一个声音,那是松竹秀的声音: “谷族之孽罄竹难书,吾等皆为其重创也,汝怎忍再闻其兄受苦矣?吾需自由,汝为复仇,吾等各取所需联合抗谷,汝意下如何?” “你只是一个阶下囚,有何资格跟我谈条件?你除了长得丑,还有什么能力能与谷家抗衡?” 洛星河将自己对谷家的不满,转还给松竹秀,略有些愤怒的抓住鞭链,狠狠的将其抽甩在地上。 底板瓷砖都打碎了,鞭链毫发无损,松竹秀从鞭上缺口内化作一张纸飞出显形,此时的他已经恢复正常不再疯狂向外吐纸稿了,只是头发依旧蓬乱的遮住整张脸,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脸上的坑洼。 “你还挺有胆识,敢在我面前显形,你就不怕我将对谷家的恨全宣泄在你身上吗?” “怕,但为盟,体肤之痛又何为惧也,忍一时即可消散,若错失与君之合作,对吾等来说皆为损。” “没想到以谷家现在的伪善门风居然会教出如此通透的兵灵,还真是谷家之‘光’,先谈谈你的条件,我要觉得行,咱们就继续聊下去,不行就送你混蛋!” 洛星河扔下手中的鞭链放下菜刀,与松竹秀面对面对视,他故意用谷家之光来羞辱松竹秀。 松竹秀却并未生气,反而对着洛星河侃侃而谈…… 与此同时问橙带着黄布袋追随着烟痕穿过了七八条马路,到达的地方却不是医院,而是警局的停车场。 第一百九十八章纸老虎 宽敞的停车场上只停了三四辆车,其中一辆正是拉着物证,带着单谚和缀不语回来的那辆车。 后备箱开启,物证已经卸完,车内只剩缀不语还在睡觉,问橙看着烟圈围着缀不语打转,她以为自己手中握的魂魄是缀不语。 吓的她赶紧跑过去查看缀不语的情况,这缀不语要是现在死了,自己铁定是第一嫌疑人。 就在问橙跑过去的同时,缀不语扶着脖子从后备箱内坐了起来。 她在看到跑过问橙跑过来的一瞬间,就跟再次被催眠一样,突然就双眼无神跑向问橙,一把抱住问橙对着她来了个深情一吻。 问橙瞬间被吓蒙了,呆滞在原地不知所措,满脑子都是刚才的场景,自己被个女人亲了? 缀不语亲完问橙这才稍微正常一点,慌张的捂住口鼻,惊恐的后退,甚至因为捂的太用力,把自己的脸都给憋红了,完全忘记了要放开手正常呼吸。 直到缀不语退到后备箱旁,被车尾撞了一天,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临时起意做了奇怪的事情,差点将自己憋死又慌忙将手放下的缀不语,大口呼吸着空气想让自己清醒点,但很快她就察觉到了空气弥漫的味道不对劲。 自己刚才对问橙做出出格的事情,就是因为自己刚清醒时闻到了这个味道,一定是下个味道让自己堕落的。 缀不语马上检查味道的来源,她很快就发现了问橙小指上的戒指,可她根本不知道那枚正在冒火星的戒指究竟是干什么的。 “莫问橙,你别以为刚才是我主动的,我就会给你个说法,依我看来就是你用那个迷惑我!想让我听你的话!我是真没想到,堂堂莫家不就是和别人共享了个兵灵吗?你居然会如此的不择手段!先收了我的名再想要我的人。” “啊?别误会,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这是药符宗的东西,我只是帮忙送他们抓到的这只生魂回自己的身体里去。” 问橙见缀不语指的是自己手上的戒指,她也很惊讶,她虽然知道这是个圈套,但没想到胥老道居然会给自己套个女生出来献吻,最可怕的是,自己都被亲了,还不知道胥日昇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送生魂你不去医院,不找伤者,不用指引,你跑警局里来干什么?” 莫名丢了初吻的缀不语心有不甘,不仅不相信问橙的话,还各种挑刺质疑问橙,在她心中已经下好了结论,问橙就是因为嫉妒自己用命做契抢了青铜剑,才会处处刁难自己,想抓点自己的把柄防止自己带走青铜剑。 “我……” 问橙刚想解释,单谚拿着拘留室内的毛毯突然跑了过来,挡在了缀不语和问橙之间。 单谚的突然加入,让问橙和缀不语同时蒙圈,根本不知道他又是来干什么的。 “问橙,你听我解释,刚才事出突然,后备箱门一开,我刚下车,她突然冲着我扑了过来,我蹭一下就给她推开了,离汽车远远的,她自己不放弃,一个助跑冲着我就冲了过来,幸亏我身高够高,只让她鼻子碰到了我下巴。” 单谚像连珠炮一样说了一长串,问橙一时没听明白,正在脑海中按单谚刚才说的话重塑事发经过。 缀不语则是一脸蒙圈的看着单谚,她完全有理由怀疑单谚是在胡说八道,自己和他认识还不到一天,他长得也不是特别帅,病殃殃的一看就是短命鬼,自己怎么可能会去干强吻的事情。 面对两张疑惑的脸,单谚突然有种自己好像主动交代了的错觉。 他在打晕缀不语后害怕她着凉去给她找毛毯了,再回来就跑看到缀不语和问橙之间正在进行着火药味十足的对峙。 在单谚的印象里两个人之间是没有过多交集的,她们现在会如此针锋相对,再加之刚才缀不语对自己的反常举动。 单谚瞬间就脑补出了一出由自己引发的大戏,缀不语此时一定是在跟问橙炫耀她刚才扑到自己身上来了,问橙再因此对自己彻底讨厌,将自己归类为渣男,那自己就彻底没机会接近她了。 明明是个漏洞百出的bug脑补戏,却因为单谚想让问橙看到自己完美的一面,他根本顾不得自己的脑补有没有bug,十分降智的抱着毯子挡在了她们中间一通解释。 在单谚解释完后,三人各怀心事的站在原地互相疑惑各自的关系,只有一旁的御剑心保持着旁观者清的冷静,他拉起问橙的手接过她手中的黄布袋,又牵起她另一只手闻了闻戒指上的烟。 御剑心在闻过烟后先是被烟呛了一口,忍不住用手挡住口鼻低头咳嗽了两声,再抬头时他居然觉得此时的问橙有点可爱,看久了还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手中还牵着问橙的左手,小指戒上的盘香还在燃烧,香烟越聚越多越来越浓,似雾似幻让御剑心有些晃神。 他也因为这一晃神,对眼前围绕着自己越聚越多的香气变得视而不见,甚至透过香气他居然看到了那个在御煞记忆里,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的女人。 记忆里她是在御煞面前跳的崖,她眼神中的绝望让御剑心每每回忆起都觉得心痛,因此他一度怀疑这个女人是被御煞欺骗过的玩物,但随着她的跳崖让御煞又发现了自己对她的感情,也因为这种愧疚的情愫才会影响到自己的记忆,造成自己根本无法回忆起任何御煞与这女人有关的正常记忆,有的只是掌心带血黏腻的掌掴,以及愤怒的嘶吼血色的绝望,无声的决绝…… 随着香气越来越浓,问橙见御剑心看着燃烧的香眼神都看呆了,赶紧捂住自己的口鼻,防止自己变成御剑心那样,一旁的单谚突然跪地捂着心口皱眉,不明所以的缀不语见众人反应,立刻明白了要捂住口鼻防止吸入香气。 单膝跪地的单谚忍住心痛,向问橙诉说着自己现在的感觉: “好伤心,好想哭,这香让御剑心想起了什么,可能是与御煞有关的记忆,我能感觉到他在思念一个人,那种不被理解的单相思……” 第一百九十九章林深不见月 / 单谚没再说下去,他已经哭了出来,就像某些情绪突然到了,悲伤的闸门被打开,哽咽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缀不语见单谚实在哭的太伤心了,有些不太确定的询问问橙: “他不会也是御剑心的契人吧?” “你说什么?” 问橙没听清捂住口鼻的缀不语在说什么,正要让她再说一遍,御剑心突然用力勐拽问橙胳膊一下。 问橙一个前扑撞进了御剑心的怀里,问橙鼻头一酸,本能的推开御剑心借后退和他保持距离。 “御剑心!开玩笑有个度好不,你哪根筋搭错了!干嘛要拽我!” 问橙微怒的表情语气到了御剑心耳中就变成了: “御剑心!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的死就是你亲手逼出来的!” 御剑心此时的思维是御煞的记忆偏主导一些,他就算被推开,依旧缓缓抬手去摸问橙的脸庞。 问橙此时才察觉到御剑心的童眸颜色不对,微微发着一丝诡异的紫光光芒;加之停车场周围的灯光略暗,此刻的御剑心在问橙眼中就像个突然变异的人工智能一样,一双紫色的运行指示灯,有人从远处操控着御剑心对自己不利。 .x63. 脑补过多的问橙一边回避着御剑心伸过来的手,一边往回拽自己被御剑心抓住的手。 “祖宗,你别吓我,你是在闹啥妖?被魔气侵蚀了?还是御煞重生了?你好歹说句话啊!” 问橙虽躲过了御剑心的手,但自己的左手根本拽不回来,她此时的话到了御剑心耳中又变成了: “御煞,你永远别想靠近我!就算化作厉鬼我也要让魔族永不安宁!” 连续两次被拒绝的御剑心,一时不理解这个女人哪来的胆量与御煞叫板,他思索的空挡,御煞突然觉醒,要摸问橙脸的手突然化作了钳制住问橙脖子的手。 问橙被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吓了一跳,正要求救跪在地上的单谚突然大吼: “快!快灭香!他现在非常生气!” “呸!呸!呸!呸……” 问橙为了自保用口水拼命的吐着左手上的戒指,但她舌头实在不够灵活,口水全留嘴边了,甚至还吐到了御剑心衣袖上。 幸亏一旁的缀不语没想过要舍弃御剑心这难得的兵灵,在听到单谚的话又看到问橙奇怪的举动后,她马上跑过来帮忙,用口水呸灭了戒指上的怪香。 随着香的熄灭,戒身开始松脱,随后离开问橙的手指,她稍微一弯手指戒指就滑落到了地上。 最后一丝香气消失,御剑心稍微回神,看到自己抓着问橙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而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却又根本想不起来。 “你刚才忤逆了本尊?” “忤逆你大爷的!御剑心!你清醒了还不松开我!你指甲盖戳的我脖子很疼的!” 御剑心刚想开口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没控制住情绪的问橙直接爆了粗口。 御剑心像要报复问橙一样,不仅没松开她,反而将她提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咱们离太远,本尊没听见。” “祖宗我错了!放我下来行不行?” 问橙双脚刚一离地,智商立马占领高地,自己和御剑心之间是有契的,他根本不可能通过掐死自己的弱智行为来弑主,问橙只能秒怂道歉,为自己的冲动买单。 御剑心也没再为难问橙,将她平稳放到地上后,捡起了地上的戒指拿在手中观察把玩。 “你刚才就是被这戒指上的香气迷的神魂颠倒,突然攻击我的,你是在香气中看到什么了?眼睛都变紫了。” “变紫了?” 御剑心听到问橙形容自己眼睛变紫了,下意识的跟风重复了一遍。 “对,变紫了,也不是很紫,就是有一丝能轻微识别出来的紫色光忙混杂在你眼中。” 问橙见御剑心重复时表情突然变得凝重,她马上按照自己的回忆形容起来。 但她不形容还好,一形容清楚了,御剑心的脸色反而变得更凝重了,眉头都皱了起来,并严厉的警告问橙: “以后不许再随便接受这种不知道是什么的配饰,重点是以后再看到本尊的眼眸内出现紫色立刻逃跑。” “为什么?” 问橙非但没被御剑心的警告吓到,反而好奇的追问原由,御剑心意味深长的给了问橙一个答桉: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等本尊的眼睛全紫了,魔族觉醒也就终成定局了。” “如此说来刚才那双紫色眼眸是御煞?” 问橙抓住重点,御剑心不想给自己解释的以及他在回避的,一定是御煞的意识差点觉醒了! “那是御煞被封印的魔气,用又不能用,吞噬又吞噬不掉,只能藏在眼底偶尔假装美童吓唬一下不识趣的魔族。 等那天本尊的眼睛全紫了,肯定是碰上魔族的包围了,本尊为了保存体力绝对会吓唬他们一下的,趁他们朝拜本尊的时候你不跑,留原地等死吗?” 御剑心避重就轻,用极其戏谑的话调侃着问橙看到的紫色光芒,顺便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让问橙逃跑。 问橙真就被御剑心忽悠了过去,本以为是什么重大隐患,结果只是暴露了一双御剑心私藏的美童,御剑心也是真有够太无聊的,居然能想到用魔气做美童震慑魔族,御枭要知道了御剑心还有这手压箱底的保命牌还不得气死。 说不定那天御剑心就落入准备十足的御枭手中了,他一亮美童,御枭肯定以为是自己的王回来了,结果只是中了御剑心的计中计。 御剑心见问橙看自己的眼神中没有半分崇敬不说,还带有了些许鄙夷,他只能强硬的让问橙停止胡思乱想: “你这是什么表情?本尊之谋岂是你能懂的?” “不懂归不懂,但你刚才掐我这事能给解释下吗?这东西到底让你看到什么了?” 问橙指着御剑心手中的戒指想要个答桉,御剑心迟疑了一下,扫看一眼身边的单谚和缀不语,转而开口将真相埋了下去。 “本尊看到你入魔了要攻击本尊,本尊自然不会让你得逞,对你小惩大戒一下,又不可能真的把你掐死。” 第二百章用心良苦 / 御剑心说的虽随意,但单谚还是感受到了心跳加速紧张不安的感觉,都不等问橙质疑,单谚率先发问: “附身问橙的是个女魔头吗?” 这一个问橙就让御剑心恨不得掐死单谚,自己换上心脏算了。 但御剑心又不想说出那个女人是魔,他只能再次用故作轻松的口气说道: “看错了不是魔,是问橙家先祖,这枚戒指有点像武侠剧里的迷药,闻了烟味的人都会出现幻觉,不然缀不语也不会平白无故的亲问橙一口,那绝对是把问橙当男人了,每个人的幻觉都不一样。 本尊不知道你们看到的会是什么,反正本尊看到的是问橙要攻击本尊。” 御剑心的还没解释完,缀不语率先否定他的猜测: “不对!我并未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刚才是在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亲的问橙,这东西肯定没那么简单。” “你少说两句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御剑心不想暴露与那个女人有关的事情,但今晚无论自己如何扯谎都会被人揭穿,这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略做思考后他随手打晕了缀不语,以最简单的方式给问橙和单谚讲述了自己看到了什么: “为了莫家安全,她还是不能全信,打晕了是为你们好,既然你们都这么关心,那本尊就简短截说。 首发网址.x63. 御煞记忆中有位女子曾经打过他一巴掌,然后就在他面前跳崖了,尸体是被御崇抬回来的,在御煞的记忆里只有这非常突兀的一段,那女子为什么打他不知道,他们如何认识的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女子跳崖时穿的衣服上有个莫家家徽。” 御剑心说是简短截说,还真就两句话概括完了,说完这些后迟迟没有再说下文,问橙还在盯着他期待着后续,见御剑心毫无反应,她只能主动问道: “没了?” “没了!” 御剑心自然不会告诉问橙全部,毕竟那段记忆似乎是跟莫家被迫上遇魔岭有关。 女子用沾血的手打在御煞脸上的那一巴掌,就像刻入了骨髓一样,每每一想起她脸上就会出现黏腻感,整张脸都是火辣辣的疼。 问橙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于是大胆猜测: “他们不是恋人吧?” “应该不是,有关她的记忆没有18禁的内容。” 御剑心坚定的否决问橙的猜测。 “也对,毕竟那个年代魔是邪恶的象征,我家祖宗再蠢也不能爱上魔!除非她不想活了……” 问橙正说着,御剑心尴尬的咳嗽起来,随后告诉了问橙一个震惊掉她下巴的事情: “莫家也不全是能克制住的人,莫剑心本不是家中长女,她上面还有个哥哥,只是因为爱上魔被除名了,并且现在契管局手册上,公开的十位魔亲王之一就有他的夫人。” “啊?啊?啊?” “你不知道很正常,他们是第九位,算是魔亲王又不是魔亲王,总之很难评判。” “祖宗,你还是放过我吧,我脑容量根本不够,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们还能长在一起了吗?是不是很难分清吗?” “还真有可能分不清,这是照片。” 问橙只是想吐槽一下御剑心说的事情太像闹着玩了,一旁的单谚却真的拿出手机给问橙看了张公开照片。 看完照片后的问橙整个人都傻了,银色的长发遮住一半脸颊,露出的半张脸上娇美巧丽,对着镜头还露出个挑衅的微笑,但她的身体却是男人的身体,就算是宽松的衣服也根本藏不住身上健壮的肌肉。 照片底下居然还有名字御莫氏,幸亏生平介绍与莫家没有半点关系,不然莫家肯定当不了七元老之一。 问橙对这个御莫氏印象不太好,就算公告上没有写她和莫家有关系,以御剑心的记忆力也绝对不会出错,自己还是离她远点好。 “她都失踪一百多年了,连照片都是二次复原的,身上衣服的款式也是民国的,应该已经不在了,不如咱们先回家,问问这戒指到底是什么吧。” 问橙想转移话题回家,单谚却连戒指都提前搜了出来: “我刚才已经拍照搜到了,戒指的名字叫:再续前缘戒,你看下历史记录就知道它的功能了。” “言家的办事效率怎么这么厉害!你这样让我……” 问橙说着反话,明夸赞单谚办事效率高,实际气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跟他没关系他还关心戒指用途,实在太可疑了,但真当问橙点开历史记录看到戒指介绍后她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物品名称:再续前缘戒 制作材料: 灯芯:彼岸花芯丝,姻缘树树根等…… 戒身:痴铜花藤,软铁屑等…… 用法: 求情人在专业人士监督下提取生魂,由监督人交给无情人戴上戒指寻找求情人身体。 魂归体,情线改,佳人配成双。 注意事项:必须将戒指戴在无情人小指上点燃灯芯,否则功效减半。 重点注意事项:生魂离体存在一定风险,求情人和无情人之间一定要在监督人指导下做好沟通,否则求情人魂魄离体超过三个小时,再续前缘戒不承担任何后果,生死自负。 警告!强扭的瓜不甜,若双方今生注定无缘,多少枚戒指也挽不回对方的心。 问橙看完介绍后,沉默了至少三分钟,她非常疑惑这香气带自己找到的明明是缀不语,她魂魄是在的,那袋子里的人又是谁? 想明白不对劲的问橙,马上低头寻找黄布袋,她一定要知道是自己的那个前男友吃饱了没事干,要给药符宗钱拖胥日升师徒请罗奶奶和自己再续前缘。 御剑心见问橙沉默冥思,他探头看了一眼手机内容后,匆忙撤回视线,防止自己被手机照到,他已经明白了这戒指的用途,胥日升这是要撮合问橙和黄布袋内生魂主人再续前缘。 半蹲着在地上找寻了一圈的问橙,终于看到了贴着封条的黄布袋,她有些微怒的捡起布袋,粗暴的拆着布袋口的封条。 第二百零一章凭添事端 “我可算找到了,我今天倒要看看是哪个人渣分手了还打我的主意!” 随着封条被打开,问橙的怒气值达到了顶点,愤怒的将布袋猛摔在地上,一枚翠绿色的光珠从布袋内滚出,就滚落在御剑心脚下。 “哎呦嘿,敢花钱请人作妖现在却不敢现身了?哼,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谁!御剑心怎么打开这破珠子?” 问橙偏执的认为是自己的某任前男友见事情败露了,无颜再见自己,这才化作一颗珠子当缩头乌龟的。 御剑心捡起珠子看到上面的封纹,这是帮生魂减少能量消耗的纹路,他又掂量了一下珠子的重量,估算着此时珠子内封存的生魂按重量来说至少离体了一天半将近两天的时间,就算此人再爱问橙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生魂离体超过一天再回去都有可能完成短暂性失忆,这还不算万一碰上他魂魄离体时正好有厉鬼在旁边守着的风险,他是为了爱情奉献自己了,厉鬼抢他阳寿未尽的身体也是跟闹着玩似的,他再想回去可就难了。 “祖宗怎么了?你皱眉头干嘛?我让你帮我开珠子,有那么为难吗?” “他可能不是你的前男友,这戒指也不一定是再续前缘戒,也许他真的是需要帮助的人。” 御剑心见问橙一定要打开这封球,说出自己推测后,他便将封球扔碎在了地上。 问橙看到从封球内飘出来的一缕生魂后,惊讶到喊出了声: “怎么是你?你不就是……就是我昨天早上碰到的……那个非常难念的名字吗?” “迈阿密.杰克森。” “对,就是迈阿密.杰克森,欸?单谚你怎么认识他的?不对,你怎么看到他的?” 问橙一时间正因为惊讶想不起这个生魂的名字,单谚立刻叫出了他的名字,问橙正惊讶迈阿密.杰克森又没报失踪,单谚也没放出御幼威,他是怎么看到迈阿密.杰克森魂魄的? “你撕碎的封条上有写,‘今借拘迈阿密.杰克森之魂’。而且他被袭击的案子已经归入重案组了,你该不会忘记了吧,连发现他身体的时候你都是在场的。” 被单谚如此一提醒,问橙瞬间记起了当时的情况,可自己又为何会忘记那段记忆呢? “啊!是松竹秀!” 为此问橙也就疑惑了三四秒,她立刻想起了自己曾在昏迷时与松竹秀见过,是他偷走了自己被小偷男袭击后在废品回收场里的那段记忆,可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松竹秀又怎么你了?” 御剑心见问橙惊恐的表情,就像是被松竹秀非礼过一样,这让他也瞬间紧张起来,赶紧询问问橙松竹秀把她怎么了。 “他吃了我一段记忆,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并且现在让我想不通的是这戒指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用的,我和迈阿密.杰克森根本没有可再续前缘的可能性啊,因为我们才见过两面而已。”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直接问当事人。” 御剑心见问橙晕乎乎的样子,已经不指望问橙能记起点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他转而将视线放在了迈阿密.杰克森的生魂上。 此时的迈阿密.杰克森似乎并未从束缚中完全脱离,双目无神的看向前方呆滞的站在封球碎裂的地方,浑身上下透露出的哀伤气息异常浓烈,就像被人骗到了倾家荡产准备随时赴死一样。 御剑心像让他提提神,伸手拍打在迈阿密.杰克森的脸上: “清醒一下,谁抓你来的,你又是怎么被抓来的?” “Why lie to ?Why lie to ……” “他在说什么鸟语?” “他问为什么骗他,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讨厌别人骗他。” 被吓傻了的迈阿密.杰克森满嘴里只会重复一句话,御剑心无法沟通只能向问橙求助,问橙清了他的话,并跟御剑心解释清楚了缘由。 “讨厌别人骗他?那他就是被骗进袋中的,既然如此这戒指的作用肯定不是再续前缘,戒指上的香气不断的围绕着缀不语转,而缀不语又是昏迷的,害她昏迷的是洛星河的催眠还是单谚的敲打?胥日昇整这么一出……嘶……有点意思。” 御剑心缕清了其中关系后突然回过味来,眉头舒展嘴角上扬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有点意思?你想到什么了?” 问橙见御剑心笑的有些古怪,马上追问他想到了什么,御剑心看似是在回应问橙,眼神却意味深长的看着单谚: “缀不语刚才对单谚做过什么,好像并没有单谚形容的那么简单。” 单谚被御剑心看的有些不舒服,下意识的回避他的视线,并用手捂住下巴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下巴底下隐藏的伤口。 只可惜单谚的小心思根本逃不过御剑心的火眼金睛,他单手扼住单谚的手腕,强迫单谚露出下巴。 问橙这才休息到单谚的下巴上有吻痕,还是啃破了的那种。 “缀……缀不语亲了你?” 问橙虽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但她很快就明白了洛星河对缀不语下的最后一道催眠指令是什么,难怪缀不语醒来又亲了自己一下,洛星河这是要让缀不语缠上单谚啊! 若不是缀不语和单谚的身高实在相差悬殊,以洛星河的计划,他们在警局的停车场内亲的死去活来,再被开车的司机看到传出去…… 自己和单谚之间的谣言马上就会平息,单谚渣男的人设也会坐实,缀不语还有可能因此赖上单谚为她负责。 这可真是一箭三雕啊!洛星河真是好样的! 问橙想通了洛星河的最后一句话后,不由佩服起洛星河的心思缜密,但这也不能解释戒指引自己来的意图,难道连胥日昇师徒也跟洛星河是一伙的,这是用戒指来引自己抓……奸? 问橙不确定自己这么想对不对,但她又有些羞于说出口,只能用眼神盯着御剑心看,眉宇间不停的暗示着御剑心: “祖宗,你明白我想到什么了吧?” 第二百零二章放飞自我 御剑心微微点头,他也不过是为了实验自己的猜测,甩了甩戒指托上的口水,又把香给点燃了,戒指戴在御剑心的小指上,香气就像一条直线一样,直愣愣的往天上飘一点也不带拐弯的。 不过这香气却让御剑心又看到了那个打了御煞一巴掌的女人,她趴在单谚的怀里,脸贴在单谚的心脏上,有些挑衅似的对御剑心说道: “你不是好奇我是谁吗?你敢不敢剖开自己的心问问自己我是谁!” 问橙见御剑心不理自己,盯着香气看着单谚入迷,她主动走近,轻轻戳戳御剑心问道: “祖宗?你是不是和我想一起去了?这就是个局!” 问橙这一拉,御剑心立刻按灭戒指,转头看向问橙拉起她的手,又把戒指给问橙戴上了。 “祖宗,你别坑我,我可不想再戴这个了!” 问橙马上去撸戒指,御剑心趁机再次点燃香芯,戒指在问橙手上,香气根本没有迟疑,冲着单谚就飘了过去,最终缠绕在了单谚的小指上。 “这……这又是什么情况?我和单谚?” 问橙正疑惑着,戒指上的灯芯突然熄灭,戒指滑落,问橙刚想伸手去接,却没想到戒指居然飘在了空中。 问橙好奇的伸手去触碰戒指,悬浮在空中的戒指立刻矮了一些,御剑心抓起问橙的手让她举高,戒指也立刻升高了起来,并且向单谚手边滑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手上难道多了一条看不见的香线?” “你仔细看会看到的,本尊算是明白这戒指的作用了!这就是为了给你们牵红线用的。” 御剑心说着抓住戒指用力一拽,在拉扯的那一下,问橙清楚的看到自己和单谚之间多了一条红线。 两个人几乎是在发现红线的同时,像着了魔一样,拽着小指上的线慢慢靠近彼此。 但当他们的指间要触碰在一起的时候,御剑心非常不合时宜的将戒指拽了下来。 问橙和单谚瞬间清醒,互相看一眼后,双方的眼神中都多了一些冷漠。 “你们两个最好不要谈恋爱,谁撮合都不要在一起,胥日昇这老滑头明显是冲着本尊来的!御煞的心,莫家的契,胥日昇这是想用感情套住本尊体内的御煞,防止魔族复仇。” “你难道希望魔族觉醒?” 问橙对御剑心的话感到疑惑,魔族觉醒了难道对他有什么好处? “御煞必须醒,他若不醒人与魔之间永远是在伪装友善!他们根本不会互相接纳。” 御煞说完这话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他马上解释道: “本尊的意思是,你和单谚之间不能有任何超出友情的情愫,否则御煞那天觉醒了,单谚必定会死,到时候你得多伤心啊,本尊可是在为了你好。” 御剑心根本没说实话,魔族复仇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事情了,但他不希望看到问橙出事,她是莫家最后能当继承人的女人了,也是自己对莫愁承诺的终结,期盼了几千年的从心最终还是逃不过莫家这道坎。 “你不对劲……” 问橙质疑着御剑心刚才的话,她察觉到御剑心是知道点什么的,但她的话刚问个开头,晕倒在地上的缀不语微微转醒,捂着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们一个两个的全在欺负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只是想要个兵灵!现在有了兵灵还不如没有,每时每刻都在出事,你们难道不懂怜香惜玉的吗?” 缀不语说着说着委屈的哭了起来,问橙的思路被她的哭腔打乱,一时间忘记了要与御剑心说什么,只会楞在原地对着哭到崩溃的缀不语手足无措。 缀不语这一哭反而让迈阿密.杰克森的生魂有了反应,他木讷的走到缀不语身边,伸手拍拍她的后背问道: “你为什么哭?也是被骗了吗?” 他那有些蹩脚的中文偏女性化的声线,让问橙听着像是幼教老师在线哄娃,虽说声音别扭但现在除了让他哄以外也别无办法了。 比迈阿密.杰克森的宠溺腔更矫情的声音绝对是缀不语撒娇时的哭腔,那声音尴尬的问橙用脚趾快在地上扣出三室一厅了。 “他们欺负我,我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在心尖尖上长大的,怎么可能吃的了这种苦,一晚上打我三四次了,万一我变傻了就没人喜欢我了,我还没嫁人呢!” 缀不语眼角还挂着眼泪,边说边往迈阿密.杰克森腿边蹭,问橙一时忍受不了满脸钉环,妆容冷酷头发非主流的缀不语撒娇,非常直白的询问着缀不语: “大姐,你不是被鬼附身了吧,你这声音和形象严重不符啊!还是说你看上这位洋帅哥了?”问橙的质疑一语中的,让缀不语瞬间破功,擦着眼泪从地上站起来。 “喜欢帅哥又不是什么错误,看着多养眼,反正他回到身体里也不一定能记得现在发生的事情,还不如让我钓个凯子,问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缀不语正说着,一旁的迈阿密.杰克森立刻收起笑容,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举起左手对着缀不语就要打。 幸亏问橙眼疾手快,迅速拉缀不语到自己身边,这才让他打了个空。 “你们为什么都觉得我好欺负想骗我!” 暴怒中的迈阿密.杰克森已经没有半点活人气了,周身充斥着愤怒暴力不甘。 “没有人要骗你,误会,误会,都只是在想办法自保罢了。” 问橙赶紧解释,拉着缀不语的手准备随时逃跑,御剑心也已经拔剑准备着救人了,只有看不到迈阿密.杰克森的单谚站在一旁像没事人一样,往本子上图画着什么。 “自保?人与人之间多点真诚不好吗!” 迈阿密.杰克森说着扑向问橙,他要让骗他的人付出代价。 先动手的既然是迈阿密.杰克森,御剑心就绝对不会是吃干饭的,他非常迅速的扑向对方,一个抬腿就将迈阿密.杰克森踹飞到一旁,待御剑心追上去补刀的时候,问橙匆匆拉住了他。 第二百零三章词不达意 “祖宗,他还活着,千万别冲动,你现在劈了他就是杀人了,兵灵伤人还要被雷劈呢,更何况是取人性命。” “本尊自有分寸,只是吓唬他一下,谁让他……” 御剑心话还未说完,问橙的手机突然响铃,问橙立刻松开御剑心去接电话。 “喂,我是莫问橙,是不是松竹秀自由了?咱们可以带他去济南爷爷那里领赏了?” 问橙看到来电号码是洛星河,她立刻兴奋起来,电话另一头迟了许久,洛星河虚弱的声音才从手机中传了出来: “松竹秀打伤我跑了……” “你现在在哪里?叫救护车了吗?” “在家,我这伤不方便叫救护车,会被询问的,需要你来帮我。” “你等我,我马上回去。” 问橙听到洛星河受伤有些着急,但她又不想让松竹秀跑了,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你帮他解除封印了吗?他往哪里跑了?” “解除封印了,他……啊!我的伤口好疼!” 洛星河正说着话,突然示弱哀嚎着说自己伤口疼,顺便挂断了电话。 问橙马上向御剑心求救: “祖宗,松竹秀打伤洛星河跑了,咱们要马上回去。” “你急什么?你哥的车在那,证明他今晚是值夜班的,现在的问题是这位怎么办?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回到身体里去。” 御剑心冷静的劝说着问橙从长计议,一旁的单谚突然开口: “把他给我留下吧,我刚想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落单被打,还被拘禁在废品场里,我先通知钱队连夜审人,再亲自把他送回医院,他的遇袭刚好能借偷袭者的手揪出地铁站附近的黑势力团伙。” 单谚说着捡起地上的黄布袋,他身后的御幼威非常乖巧的从御剑心手中接过迈阿密.杰克森的魂魄,有些暴力的将他揉搓成一团又扔回布袋内。 问橙看着如此听话却又毫无精神的御幼威深感疑惑: “这还是御幼威吗?怎么和以前见过的感觉不一样了?这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是他,我只是学会了如何与他和平相处。” “如何?” “在每晚临睡前抄一段民法典就可以了,我还要工作先走了,你们离开的时候记得把她一起带走,深夜在警局里逗留不太合适。” 单谚微笑着告诉完问橙他的调教秘诀后,问橙瞪大眼睛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问御剑心: “祖宗,我要每晚临睡前用你刻个根雕,是不是很有创意?那可是让言家失去十个儿子的魔,也是单谚曾经的噩梦,现在居然被单谚调教成了普法小能手?熬着夜学习啊,太牛了!” “本尊觉得比起削根雕,本尊先给你开个瓢比较快!反正你又死不了,每晚一刀加上抗揍力,保你出门不被欺负!” 御剑心说着提起青铜剑佯装要给问橙来场实战课,慌不择路的问橙只能拉缀不语当挡箭牌,东躲XZ的躲避着青铜剑防止被剑刃划伤。 问橙和御剑心这一闹可就玩起来没完了,要不是问谦完成工作正好下班,靠在停车场围栏上眯起右眼看他们打闹,问橙可能还想不起洛星河被松竹秀打伤了的事情。 “哥,你来的正好,带我们回家吧,这个月油费我包了。” 问橙看到问谦,赶紧将缀不语推到御剑心身边,从口袋里摸出米芎给的那张三万佣金,嚣张的让问谦拉自己回家。 问谦从站在围栏旁就是板着脸的,哪怕是接过支票,举起支票查看真伪,从始至终都没有笑过,他也意识到自己是被工作中看到的极端案例影响,才笑不出来的,但为了不让问橙担心,他还是努力油腔滑调的说着: “呦呵,居然是真的,我妹妹出息了,咱们回家,那边那个女孩是谁?看着眼生啊。” “哥……你别想用这套忽悠我,从刚才你就没表情,笑的也特别假,你上次这样还是你刚入职的时候,当时是因为一起灭门案,一家六口全没了,封存现场照片时把你给看抑郁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没事,咱们先回家。” 问谦说着没事拉问橙上车,顺便招呼缀不语上车,但到了车上,问谦还是没绷住,情绪有点失控的哽咽着告诉问橙发生了什么: “偷你钱包那男的父亲,就是我刚入职时那起案子的凶手。那起案子的现场是我入职这三年来的噩梦,要没那起案子我就不会因为实习期抑郁,毕业后被分到档案室了。 刚刚听到DNA检测结果时我整个人都是蒙的,当年的悬案就这么误打误撞的破了,甚至还因为废品回收场内发现了太多人的血迹和不同的DNA,还牵扯出了地铁站附近的一个涉黑团伙……” 问谦越说越崩溃,甚至一度抽泣到无法开车,靠在路边将头埋进方向盘里继续哭。 “哥,都过去了,现在案子破了,没事了,你这样也挺好,安安稳稳的整理档案一点也不累。” 问橙本想安慰问谦,但她根本不知道问谦想要什么,此话一出更像是扎心的刀,瞬间就让问谦崩溃到爆发: “是不累,但和我最初的目标大相径庭!当初就是因为我没有看好你才让你被那个混蛋抓走的,他快出来了,除了刑警能有配枪,我现在的这个位置根本不可能见到枪,更不可能时刻保护你。 自从你有了青铜剑后,完全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跟我说了,你越这样我越愧疚,我当初如果好好领你回家不玩捉迷藏,现在的我说不定会是个厨师……” “哥……” 问谦的哭喊反而让问橙更懵了,在她的印象里哥哥永远是最厉害能保护自己的什么都能冲到千年,就算面对不靠谱的父母他也能特别爷们的保护好自己,他失去了自己喜欢的职业更多的是想保护自己,现在自己又能劝他什么呢。 就在兄妹两个有些尴尬的氛围中,缀不语幸灾乐祸的声音从后排座位上传来: “这是莫问橙他亲哥吗?这么娘们也太垃圾了,自己没规划好人生反过来怪妹妹,他这就跟脑残一样。” 第二百零四章至少人没事 “既然不想担责任付出你就别做警察啊,做了警察又因为自己不努力怪别人没让你当厨师,莫家的人脑回路都这么不正常的吗?” 问谦的崩溃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身为长子,没有做到最好,没有保护好这个家,而自己又因为种种原因错失机会,他自己可以崩溃难受,但被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外人,指着鼻子说矫情,着无异于是在问谦脸上拍打。 “你把最后一句话再说一遍。” 瞬间从崩溃中回过神来的问谦,立刻要求缀不语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缀不语对问谦的印象本就是觉得他像个娘炮,因此根本没把问谦的威胁放在眼里,非常自然的又说一遍: “莫家的人脑回路都这么不正常的吗?” 问谦解开安全带下车,打开后车门拽缀不语下车,随后将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缀不语扔在路边,开车带着问橙扬长而去。 “莫问橙!莫……问橙她哥!你们跑!你欺人太甚!干嘛听不得别人说实话啊!扔下我跑是吧?我让你们扔下我跑!我!我一定要报复你们!” 缀不语站在路边气的直跺脚,但她根本不知道问谦叫什么名字,只能喊两边问橙的名字以此泄愤,随后她马上意识到,自己可以跟御剑心许愿,自己还有三次机会呢,用一次用来报复他们兄妹两个又有什么问题呢。 有了这个小心思的缀不语立刻从怀里摸出把小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血滴落到地上的同时,御剑心几乎时秒到缀不语面前。 “本尊最讨厌的就是女人为了耍心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搞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你既然已经献血了,说吧,你要本尊干什么?” “把刚才拽我下车的那个男的手砍了!” 缀不语还在气头上,肯定是先说出最狠毒的话。 “办不到,他是问橙的血亲,这就意味着,一旦见血,本尊就是弑主,这可是会上雷台的,七十二道天雷,你替本尊受着?” “不是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吗?又不是要性命,取他点东西报复他拽我下车不行吗?” “啧啧啧,也不是不行,你既然想取他身上点东西报复一下,本尊就在能完成不遭报应的框架里帮你一把吧。” 御剑心说着将手按在缀不语的手腕上,拽着缀不语的胳膊御剑腾空,向着问橙家飞去。 问谦到家后兄妹两个完全不知道后座上的御剑心不见了,问橙甚至还在下车时对着空气说了句: “祖宗,你自己跟上。” 随后兄妹二人直奔三楼去查看洛星河的伤情。 此时三楼304的房门是虚掩着的,问谦将问橙护在身后,躲在一边用脚踢开房门,屋内漆黑一片连个灯都没开,甚至连月光都被窗帘挡在了外面。 问谦确定了没有危险情况,率先小声的站在门口喊了一句: “洛星河?” 这才打开手机灯迈步向屋内走去。 问橙抓着问谦的衣角,谨慎的跟在他身后,生怕松竹秀没走,突然从那个方向冲出来给自己来一下致命打击。 “洛星河?” 问谦又喊一声,还是没有回应,不过屋内的血腥味已经可以清晰的闻到了,不出意外,洛星河应该是惨遭毒手了。 正想着洛星河已经遭遇了不测,问谦又向前迈了一步,脚下被伥线绊住,身体前倾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哥!你没事吧?” 问橙感觉手中的衣服一空,面前的老哥瞬间没了人影,他手中的手机嗖的一下甩飞出去,在地上上滑行一段后停留在了洛耿脚下。 白光一打,被吊在半空中的洛耿显得异常可怖,毫无血色的苍白,浑身上下横穿出去的无数伥线,整个人就像被主人抛弃了的提线木偶一样凄凉的挂在半空。 “啊!” 问橙的眼神顺着手机光往上看时,一时间竟因为太害怕了,反而没分清被挂的人是洛耿还是洛星河,惨叫一声后,马上冲着洛耿跑了过去。 脚下就算猜到了软趴趴的凸起,她都没想到自己是踩着洛星河跑过去的,都跑到洛耿脚下了,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没带青铜剑来,赶紧安抚着她自认为的‘洛星河’说道: “洛星河,没事的,你再挂会,我去找青铜剑,青铜剑一来一定可以救你下来的。” 问橙迅速转身就向门口跑去,又在洛星河身上踩了一脚;伥线可是在吸收了黑面短刀的兵灵后有了完全自主的意识,它履行反噬之约欺负洛耿还行,但听到要请御剑心来砍自己,它立刻识相的收了神通,将洛耿放在地上,收回了黑面短刀内。 问橙感觉到屋内一黑,转头看去,疑似是‘洛星河’没再被挂着了,反而是被放在了地上,正好压住了手机灯光。 问橙一看事情突然解决了,又跑回去查看‘洛星河’的伤情,一个没留神,又在真洛星河身上再踩一脚。 趴地上装死的洛星河彻底绷不住了,本身为了演的像一点,他就真受伤了,但问橙这毛躁的性情,根本不检查地上还有没有其他人,反复在自己身上来回踩了三脚,自己本来就伤的不轻,再踩下去,就彻底完见阎王了。 问橙这第三遍刚迈过去,洛星河迫不及待的发出虚弱的声音叫住了问橙: “问橙!” “谁?谁叫我?哥是你吗?摔傻了?还是摔糊涂了,声音怎么这么轻了?是不是受伤了?” 问橙根本就没考虑过,地上有可能还有一个人的存在,她在听到叫自己的声音后,想也没想就以为是自己老哥莫问谦摔倒后受伤趴地上起不来了,快速转身又向门口走去,想帮问谦一把,结果又是踩着洛星河后背过去的。 疼的洛星河都翻白眼了,屋内的灯突然就亮了,问谦说着话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问橙你叫我?我刚才趴起来摸到电灯开关,发现没有电,立刻就知道是跳闸了,我马上就去找电箱了,咱们这楼虽破但有一个好处,不同层的同一房号电箱都在同一个地方,我这一下就找到了。” 第二百零五章开开心心回家来 他一出来就看到问橙一只脚站在洛星河后背上,已经被洛星河衣服上的血色吓到脸色苍白,不知道该如何迈腿离开了。 趴在地上的洛星河也是够惨的,身上露出的地方有非常多的血口子,衣服也早已被血浸透,地板上也是一片血痕,问橙那体重无异于给洛星河的伤情雪上加霜,加重他的死亡速度。 还好问谦反应够快,迅速跑过去拽问橙站到一边,自己快速的打了120寻求帮助。 在等救护车的时间里,问谦检查着洛星河身上的伤情,前胸处被抽了五鞭左右,胳膊大腿上也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后背上更是有并排抽打的痕迹,只是这并排的抽痕多达七八道,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同时抽打的。 随着更多的伤口被发现,问谦察觉出洛星河身上的伤有些不对劲,都像是他自己站着不动被对方虐待出来的,伤口附近连一点自卫挣脱的痕迹都没有。 “喂,你是怎么受伤的,要是自己作的,我妹妹可是不会同情你的。” “你觉得我像是自己作的吗?你教教我自己怎么打能打出这种伤痕来。” 洛星河这才想起问谦是警察,他在警校时绝对学过如何鉴别伤口,自己现在伪造出来的这些伤口无异于是在关公门前耍大刀。但如果自己坦白,这些伤又白挨了,为了不暴露自己,洛星河只能硬着头皮装傻充楞继续强势否定。 “找个同伙,你站着不动绝对可以,这些伤口太整齐了,连一点拉扯磨损都没发现。 你哥就躺在不远处,刚才吊起他的好像是伥线,你自己的东西,自己的哥哥和你自己一起演一出戏没什么问题。” “若真按你想的那样,我哥就算能动是我的帮凶,那我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只是为了演一出苦肉计,让问橙对我再次产生好感吗?我还不至于这么不拿自己的生命,以及和自己结契的兵灵当回事。” 洛星河听出问谦的重点并不在松竹秀身上,这才长舒一口气,嘴硬的继续追问问谦,想要一个能说的通的理由。 问谦也觉得有些不太合理,正想着缘由,问橙替洛星河说话了: “哥,他那伤不像假的,他也应该早就对我死心了,我们彼此之间也知道对方图的是什么,他也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非要来一出苦肉计,毕竟他的兵灵再多也不是御剑心,不可能救他不死的,他这样肯定是被松竹秀逃跑时打伤的。 你大概不知道松竹秀长什么样子,非要形容一下就是……长相奇丑二三十根铁链拖在他身上呢,什么伤打不出来啊。” 有了问橙的开脱,洛星河更加自信自己骗过去了,索性什么话也不说躺在地上装死了。 “松竹秀又是谁,你也没告诉我有第三者在场,不然我也不会判断失误。” 问谦不太相信自己判断失误了,有些不情愿的甩锅,问橙赶紧解释道: “不怪你,是我没说清楚,这个松竹秀是个鞭灵,他把洛星河四肢一勒轻松控制,稍微一抽打洛星河根本毫无还手能力。因此不是你判断失误而是对方太强了!” 问橙宽慰着自己老哥别太在意看走眼了的事情。 就在此时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门板之类的重物翻倒了。 问橙和问谦对看一眼,都觉得是松竹秀没跑远,在楼下躲着被胥日昇师徒发现,双方此时一定是正在打斗才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于是兄妹二人扔下洛星河同时往楼下跑去,结果到了楼下,从一阵烟尘中走出来的居然是御剑心和缀不语。 “怎么是你们两个?” 问橙非常诧异,他们两个怎么凑一起去的?难道御剑心不怕浪费灵力了?专门跑回去接的缀不语? 问橙一想到这就忍不住像小女生一样吃醋,在心里埋怨御剑心:‘果然是有了新契人,灵力旺盛了,现在随便来个双人御剑飞行,都不怕灵力浪费了,什么都可以随便用了!’ “她许愿了,本尊帮她还愿,毕竟早点完成三个愿望让她去死一死,你才能平安无事!” 御剑心略做解释就冲着问谦走了过去。 他带着缀不语回来时,想起那枚能牵红线的戒指还没还给胥日昇,他便专门带着缀不语一起登门拜访胥日昇师徒,顺便警告一下他不要多管问橙和单谚之间关系到人魔两界未来的闲事。 结果一句话没谈拢,胥日昇让棠杰送客,御剑心有些不甘心离开,觉得自己被无视了,立刻装作失手将师徒二人居住的204房间门给劈了。 御剑心带着缀不语刚一出来正好碰上莫家兄妹,这样一来还省下了御剑心单独去找问谦的时间,稍微动动手就能解决掉缀不语许下的这个愿望。 问谦见御剑心扛着青铜剑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越来越近已经超过安全距离了,他立刻警觉起来,故意回避御剑心的视线,并迈步躲避着他的靠近。 问谦见御剑心靠近自己是避无可避的事实了,他调整情绪有些惶恐的问道: “有事吗?你离我这么近是要干什么吗?咱们之间可没什么关系,你靠近我,该不会是想抛弃我妹妹认我当契人吧?” 问谦故意顾左右而言他,脚下快速靠近楼梯准备谁是逃跑,御剑心已经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一个闪身封住了上楼的路。 “她许愿让本尊取你身上点东西!你要没意见,本尊就带你去一边单独聊聊!” 御剑心说着迅速出手想抓问谦。 问谦好歹也是警校的优秀毕业生,察觉到御剑心的招式后,他迅速撤退向下楼梯倒腿移动。 御剑心也没惯着他,一个闪现拦在下楼梯处,像老鹰抓小鸡一样,迅猛的伸手扼住了问谦的后衣领,稍微一提就让问谦双脚立地悬空了。 “放开我!我不要脸的吗?我好歹是一堂堂七尺男儿!你提着我衣服跟拎小鸡仔一样,这就是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别忘了你可是为莫家效力过数千年的灵啊!你可不能背叛问橙啊!啊!” 第二百零六章麻烦总是会来的 任凭问谦如何耍嘴,御剑心就像没听到一样,一脚踹开201的房门,提着问谦扔了进去,随后他自己扛着青铜剑走进了201,顺手还将房门给关上了。 随着房门被关上,屋内的亮光被黑暗吞噬,问谦感觉到身旁闪过无数道剑气,他这才意识到御剑心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叛变了。 “妹!救我!你不是他的契人吗!御剑心!住手!这里不可以!不要抓我……” 问谦的嚎叫声从门内传出来,那声音实在太过魔性,听的问橙和缀不语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同时脸红的看向别处。 问橙为了缓解尴尬主动问缀不语: “你……你许的什么愿望?你让御剑心从我哥身上取走什么?不会是那个……那个啥吧……” 问橙完全想歪了,根本不好意思将她想的说出口。 缀不语被问橙一提醒也想歪了,马上矢口否认: “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个!我刚才确实是因为被扔在路边一时气愤,想砍你哥一条胳膊来着,但御剑心说不能见血,他一个男的……应该不会见血吧……” “御剑心也是男相啊,作案工具都有,你说会不会见血……啊……你居然和我想的一样?你也是友军!” 问橙正要反驳缀不语,突然警觉的看着她,两个人都没说透却都想的是一件事,御剑心一定是从自己老哥身上取走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缀不语回避着问橙的眼神想装单纯,偏偏此时201的房门开了。 御剑心提着问谦的外套走了出来,将外套提到缀不语面前问道: “你要打开验验货吗?你要的东西本尊全部取走了,一点也没放过。” “啊?你……你到底对我哥做了什么?难道是!难道是……你无耻!” “收起你的龌龊思想,你哥好好的,他和你是血亲,本尊伤他见血也必定会被判定为弑主,七十二道天雷虽不至于劈死本尊吧,但为了一个临时契命白挨一顿揍终究是赔本生意。 因此本尊折中了一下,缀不语要报复你哥,本尊又不能见血,因此为他做了个脱毛手术,干净利落一根毛也没给你哥留下。” 御剑心说着打开外套,碎头发掉落了一地。 问谦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身上剩余的衣服遮住身体,从201内飞速跑了出来,没头发没眉毛还算可以接受,但御剑心丧心病狂的将问谦身上的汗毛也给全剃了。 这让问谦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就算跑上了四楼,还不忘冲着楼下大吼: “缀不语!我莫问谦记住你了!我打不过御剑心我还斗不过你吗?你给我等着!无论用什么手段,我都要让你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 问谦喊完就像泄愤一样,猛的一摔自家防盗门,震亮了整栋楼内的声控灯。 问橙低头看着地上的毛团,有点不好意思的询问御剑心: “祖宗,中间也剃了?” “他身上有的全剃了,你说呢?” 御剑心一句话让问橙无话可说,迅速堆起地上的头发又塞回衣服里包好,临上楼时还不忘威胁缀不语道: “我的天啊,缀不语,你绝对是死定了!死定了!我本想好心收留你,结果你心眼比针尖还小,你让我哥以后如何见人啊!” 问橙抱着衣服就往四楼跑去,她砸门的声音很快就传了下来: “哥,开门啊,我知道你委屈,毛发都还在这呢,咱们可以试试用胶水粘上啊!” 问橙的话音刚落,防盗门被打开,包裹严实的问谦抓住问橙手中的衣服要拽走,问橙死死抱住衣服继续劝说着: “哥?你可千万别自暴自弃自甘堕落啊!” “谁说你哥我要沉沦下去了?还自暴自弃?她姥姥的!我现在就想办法复仇!你没听见救护车的声音吗?赶紧松手把头发还我,你快点去救洛星河处理自己的事情吧,晚上直接去五楼睡,别再回家烦我了!” 问谦抢下衣服,借救护车赶走话痨的问橙,再次关上防盗门,又愤怒的冲门泄愤狂踢一脚。 问橙见自家老哥是真生气了,识相的下楼去接救护车,路过缀不语身边时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我哥脾气那么好一人,能被你气到原地爆炸,你才真的是一狠人,深藏不漏!我就是在引狼入室!” 问橙也开始沮丧起来,有些哀伤的走下楼。 缀不语被问橙‘夸完’非常尴尬,现在这样也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啊,她只能看向御剑心质问他为什么要坑自己: “这和我想的不一样啊!” “能一样才叫见鬼呢,要的就是不一样,比起断臂,没毛不更丢人吗?反正愿望已经实现了,本尊就收下你的三分之一寿命了!” 御剑心根本没把任务结果当回事,他抬手一挥,缀不语立刻虚弱的跌坐在地上。 “行了,第一个愿望结束,你要还有时间,帮忙结算一下门钱吧!” 御剑心说完便拍拍缀不语肩膀,下楼追寻问橙去了。“门钱?什么门钱?” 缀不语还处在虚弱状态,一时没反应过来御剑心在说什么,棠杰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将他们师徒两个整理好的损失账单递到了缀不语面前。 “五……五万八?” 缀不语还没看具体记录的详细明细,只看到纸张结尾处手写着一行大写的赔偿结款:伍万仈千贰佰叁拾玖元柒角八分。 她立刻转头看向棠杰非常疑惑的问道: “钱我是不怎么缺的,但是你这有灵有整的金额是怎么计算出来的?” “上面有明细,刚才是你们挑衅在先,门无所谓,不值钱的东西,我找块木板钉拔钉拔还能用,但是精神损失费不算钱吗?我们师徒两个本就有精神衰弱,这钱连买一副药都不够,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再要多一点?” 棠杰也算是见多识广的催账小能手,本来以为开价开高了,这女生和问橙一个样,属于一毛不拔的癞皮狗,结果看着她的表情,意思是在说自己要少了,她只是单纯的好奇买钉子的零头是怎么算出来的,棠杰索性狮子大开口,准备往多里说。 第二百零七章大胆假设 “不用了,这个钱合情合理,我付出点代价也算避劫了,你直接说吧,用什么支付,我不缺的就是钱。” 缀不语一听棠杰要加钱,马上拒绝,可她又不想付钱,于是来了一出虚张声势,只要棠杰说出来的付款方式,自己都说没有,装大款就可以了。 但她根本不知道棠杰和他师父是干嘛的,她的无所谓让棠杰愣了一下,随后从随身背的挎包中拿出了N多付款方案: “额……你这不差钱反而给我整不会了,微信支付宝,网银pos机,只要你有钱我什么方式都有。” 缀不语一看棠杰掏出来的东西比自己知道的还多,她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装下去: “我……我……我苹果手机外网转账!” “有!以为我们师徒穷吗?为了收钱,苹果系列全套!” 棠杰说着连苹果手机都从包里拿了出来。 缀不语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马上开始装虚弱: “啊……我头疼……御剑心收命收多了,我快死了!救……救我……” 缀不语说着装晕过去。 棠杰一看就知道她是装的,还用脚踹了她胳膊一下: “喂,醒醒啦,可以分期的,我们师徒跟莫家楼上楼下的,又不是第一次吃亏,头回抓住付钱的,给你打个9.9折分期付款没问题吧? 你不回答就是同意了,我可拿你手机用了!” 棠杰正用言语吓唬着缀不语;问橙带着医生上楼去抬洛星河和他哥,正撞上棠杰要翻缀不语衣服。 问橙立刻大喝一声: “住手!你在干什么!” 棠杰停手的同时,双臂环于身前靠在门边硬气的质问问橙: “她是你新收的家仆吗?” “和你有关系吗?” 问橙此时不知道棠杰是要钱,还有些迷糊呢,不想暴露缀不语和自己的关系。 “我家门是你家兵灵砍的,我师父被吓出心脏病来了,这不用赔的吗?” “我当时不在啊!和我无关!” 问橙立刻撇清关系,棠杰微微一笑继续回应道: “所以,我没想找你付钱,我找的是当时在场的当事人!我借她手机办个分期付款没问题吧?” 棠杰一语致敌,一提到钱问橙瞬间偃旗息鼓,马上就像没听到一样,转身就跟身后抬担架的救护人员说道: “跟我来,三楼才是伤者,这是小两口在打闹,没事的。” 问橙连要赔多少钱都没问,很没底线的将缀不语抛弃。 棠杰见众人上楼,刚要伸手再翻找缀不语的手机,缀不语猛的睁眼抓住棠杰的胳膊奋力反抗,用力一拉扯的同时,抬脚踹中棠杰大腿。 棠杰疼到浑身一哆嗦,跳身想躲过缀不语的第二轮进攻,反而被缀不语掀翻在地,争执中他口袋内的缩地符突然掉出,棠杰为了捡符纸,费劲挣脱缀不语的束缚,符纸虽是拿到了,但缀不语也因为棠杰的暴力挣脱记仇了。 迅速起身猛的从棠杰身后一踹,想将棠杰踢下楼梯,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但缀不语速度再快也没想到自己的裤腿会被棠杰腰上缠的九节鞭勾住。 棠杰重心不稳下滚时迅速用缩地符自救,缀不语被扯住裤腿和棠杰一起滚了下去,人突然就没了。 她只记得自己耳边风声呼啸一响,两个人毫无防备的掉落到草地上。 缀不语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从地上率先一步爬起来的同时,就抢了棠杰腰间的九节鞭,勒住棠杰脖子让他给自己一个说法。 而棠杰也因为用符时只是想保命,更不知道自己脑海中下意识想了个什么地方,他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掉那了,缀不语粗鲁的动作已经勒到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先大脑缺氧眼冒金星了。 “这到底是哪里!我都不认识你,你就让我赔钱还要对我动手动脚的,现在又把我带到这奇怪的地方来,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缀不语的愤怒换来的只有棠杰含糊不清的解释,他被勒到根本说不出话来,根本没法解释想拽开九节鞭,反而被缀不语误会是要过度反抗,勒的更紧了。 感觉到自己将要命不久矣的棠杰迅速做出反应自保,猛的蹬地反方向一撞,撂倒缀不语刚从地上站起来,只喊了句: “你神经病啊!” 人就突然晕倒再了地上。 缀不语见棠杰突然晕倒,抬头向他刚才站着的地方看去,隐约看到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影正拿着疑似木棒的东西向自己走来。 “你是谁!” 缀不语刚问出自己的疑问,对方手起棒落,一棒将缀不语打晕。 问橙那边刚跟车,拉着洛家兄弟到达医院,连急诊室的门都还没进去,洛耿突然醒了,他身上本来还很严重的伥线穿痕,此时全化作针眼大小的伤口浮在皮肤表面,本人一点事也没有。 他在看到是问橙叫救护车救了自己以后,一句感谢的话也没说,扶起还有些虚弱的洛星河跳下救护车就要离开。 问橙见洛耿要跑,怕洛星河万一真出点什么事,自己又是家主又是送他来医院的人,那自己一定是要担责任的,为了不让自己以后愧疚,她立刻跳下救护车与洛耿争抢洛星河。 就在此时医院草地旁突然传来尖叫声,随后一个人影从草丛中一闪而过,快速飞奔上墙头消失在夜幕中。 医院的保安纷纷向传出尖叫的草坪处跑去,很快就传来了草坪内有三个伤者的消息,原本等在救护车旁等着抬洛星河去急救室的医护人员,纷纷跑过去帮忙救人。 看到周围已经没人了,问橙这才试着跟洛耿沟通: “他伤的很重!” “我信夏侯家!” 洛耿沙哑着嗓子有些微怒的回应问橙,问橙这才想起,夏侯家里的医术应该比治疗普通人的地方靠谱的多。 问橙随即松手没再与洛耿继续抢夺,任由洛耿将身负重伤的洛星河扶走。 而洛星河则在离开问橙视线后,立刻脱离洛耿的搀扶独立行走,仿佛刚才的受伤都是假象。 “哥,你先去夏侯家交代一下,有个送上门的复仇机会,我想去试试。” 洛星河略微整理一下染血的外套,遮住身上已经有些愈合迹象的伤口,跟洛耿交代一句后准备横穿马路,去松竹秀指定的地方与他相见。 第二百零八章小心求证 就在洛星河要离开之时,洛耿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嘱咐道: “星河,我刚才昏迷时隐约听到了你们的计划,但他真的可信吗?万一他是谷家用来抓你出去送死的饵,这么多年的隐忍就白费了。” “我不会动手的,只是帮忙,就算需要我出手, 也是以莫家的名义,被契管局求着去我才会去,不管他刚才说的是真是假,我现在也只去确认一下不会露面的。” 洛星河坚定的推开洛耿的拉扯,匆匆消失在夜色之中,那怕有一线机会, 他也要搅的谷家鸡犬不宁。 洛耿看着洛星河离开,他就算清楚洛星河口中的绝不动手是在安抚自己的假话, 他也只能放手让弟弟离开,不让他试一次,他永远不知道谷家的险恶。 另一边的问橙正准备趁医护人员们还未回来时逃跑,现在连伤者都没了,自己还待在医院就只能等着交救护车的出勤钱了,可就在此时她看到了御剑心正从草坪那边走过来。 问橙赶紧迎上去,拉着御剑心向一旁的塑像阴影面躲去。 “什么情况?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要去找缀不语吗?” 问橙刚拉着御剑心躲起来,就迫不及待的询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刚才拉洛家兄弟两个上救护车的时候,问橙就有问过他要不要去,御剑心亲口否定的自己,并说要找一下缀不语。 问橙当时就嫉妒了,自己家的青铜剑想的人又是缀不语,自己和他好歹待了一年多,就算是被迫的,那自己也是他名义上的契人,再说他和缀不语才认识不到一天,不仅是临时结契,还是结的伪契根本不用担心她会出事。 自己都开口问他要不要跟开了, 那就是希望他跟来,御剑心不但没听出来还敢当着自己的面提缀不语! 问橙也是赌气,想都没想就跟着救护车来了,现在又是这样,御剑心出现就是为了缀不语,那自己到底算什么? 问橙的那点小心思,御剑心根本没当回事,他想的是快点解决缀不语这个麻烦,好早些回到青铜剑内休养生息,这才只结契一天,自己千年来累积的灵力就跟不要钱一样,蹭蹭的往外跑,打松竹秀那种文弱书生都要过好几招才能勉强将他拿下,此时问橙若再捅出点什么篓子来,自己以后就只能像菜鸡一样,谁都可以给自己来一拳了。 御剑心好面子,就算感受到了问橙的猜妒,他也不想把真相告诉问橙,因此他宁愿被问橙误会自己格外看中缀不语, 也不想再多解释一句。 “已经找到了, 那边受伤的就是缀不语, 她已经许完第二个愿望了,再有一次,她就可以死了。” 御剑心好心跟问橙分享快要解决掉缀不语的喜悦,问橙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御剑心刚才还很关心缀不语去哪里了,怎么此时的语气就变得巴不得缀不语早点死呢? 心生疑惑的问橙非常谨慎的问道: “你不会真要取她性命吧?” “那是自然,你当本尊是在跟你开玩笑吗?缀不语和你只能活一个,比起莫家对本尊的恩情,缀不语的存在更显得多余。” 御剑心误以为这是解释的好机会,立刻撇清自己,他刚才紧张缀不语只是因为缀不语如果跑丢了,不出三天自己累积千年的灵力就会被她败光,现在只要不让问橙知道自己的灵力大减,自己用什么态度对待缀不语,问橙又会怎么想和自己没半毛钱关系。 “可你刚才还在找她来着,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不对,我现在应该问的是缀不语怎么受伤的,她许的第二个愿望又是什么?” 问橙察觉到不对劲,自己是坐救护车来的,缀不语就算出发的比自己早一步,现在也不可能到医院,除非她是被棠杰用缩地符送来的,但缩地符的使用是需要寿命透支支持的,棠杰不可能轻易透支寿命送缀不语来医院的,他们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医院这种地方受伤自然是被人打伤的,至于她的第二个愿望就是让打赏她的人付出代价。” 御剑心也没想隐瞒问橙,问橙问了他就全说了。 但‘付出代价’四个字在问橙听来格外刺耳,自己老哥就是把缀不语扔在半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那下场令问橙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打寒颤。 “你又要为了缀不语去剃谁的毛发?” “哈哈……问谦是你哥也是莫家人,取毛发已经是最大的惩戒了,但刚才袭击缀不语那位与你莫家无关,却和谷家有关,本尊可以毫无顾忌了。” “好有道理,不是自家的人就可以随便嚯嚯了?你把我哥剃那么秃,还不如让他见血呢。” 问橙看着御剑心嚣张的样子,忍不住吐槽起来。 御剑心见问橙还有心情开玩笑,证明她已经不是很嫉妒自己对缀不语的‘过度关心’了,御剑心便换了下一话题想试探一下问橙的态度: “本尊刚才见到了和缀不语一起受伤的另外两个人,一个是棠杰另一个是谷家的人……” 御剑心这话还没说完一半,问橙先一步打断了他: “谷家的人?怎么又是谷家?你怎么知道对方是谷家的人?难道打伤他们的人是逃跑了的松竹秀?” “是不是松竹秀袭击的不能完全确定,本尊断定她身份的依据是伤者的脖子上,挂着只有与谷家是世交关系才能得到的家徽吊坠。” 御剑心刚想形容一下家徽项链的样式,问橙听到事确实与谷家有关就开始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要很御剑心说道说道: “祖宗,你这活接的有些超高难度了,剧组里抓了个梵星飞,谷家最有潜力的家仆之子,这又受伤一个谷家世交,你没觉得这事极有可能是窝里斗?不然这么大的D市那来那么多谷家人扎堆斗殴惹事? 现在的问题是你要上哪里去找打伤缀不语的凶手?这可事关谷家家教尊严等问题,他们肯定会死命护犊子拉踩咱们莫家的,到时候再来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吃亏的还是咱们,咱们真的有必要为了缀不语冒险得罪谷家吗?” . 第二百零九章传言终究是人编的 问橙的想法非常谨慎,她不想得罪契管局资历最老的谷家,就算是缀不语以契威胁御剑心去做,问橙也想让御剑心再考虑一下。 问橙此时的劝说反而成了引发御剑心玩心大起的导火索,他既对得罪谷家感兴趣,还巴不得快点送走缀不语这个累赘,因此故意挑衅问橙似的说道: “本尊不介意冒险一试,毕竟得罪谷家又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得罪谷家还是唐朝的时候,当时的谷家仗着自己懂礼知法文化人多,靠给番邦当翻译自己把自己当土皇帝了,什么使者来访谷家都要横插一杠子。 挤兑的别家很没面子都还只是其次,重点是谷家当时想自立为王接管契管局全部事务,为此五上莫家山,逼着当时的莫家家主交本尊出来献给唐皇。” “我的天,谷家曾经居然如此的无耻霸道?他们谷家没兵器的吗!” “不然呢?你以为谷家是什么好人吗?本尊话撂这,能从远古活到现在的七元老们,祖上出好东西的概率不超过五个!” “这说的也太偏激了点吧,莫家祖上不会连五个好人都没有吧?不过谷家讨剑您是如何处理的?” 问橙对御剑心的比喻虽有些不理解,但对谷家死皮赖脸上山抢剑的事非常关心,忍不住用上了敬语,只希望御剑心能继续讲下去。 “处理的方法异常简单粗暴,本尊都没现身,小心把谷家派上山的人给打了……” 御剑心说着说着突然停了,问橙还等着他说后续,御剑心却突然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记起什么事情来的样子。 “祖宗,你怎么不说下去了?想起什么来了吗?” “本尊突然想起来了,松竹秀的存在还真要感谢一下小心。” “小心?你到底想到什么了?咱们聊的不是得罪谷家的事吗?” 问橙根本没听明白御剑心到底在说什么。 “本尊想起了一点往事,上次得罪谷家,是因为谷家想送青铜剑进宫讨好唐皇,被小心打退来使后,谷家亲自开炉铸造鞭链,想凸显以柔克刚,便让栗姓家仆入宫献宝,当时正逢盛世,宝物多如牛毛,区区一条鞭链根本无人看中,反而是栗姓家仆勇武过人,被圣上留下带鞭链看守国库。” 御剑心越扯越远,问橙已经觉得像是在听天书了。 “唐朝距今得一千多年了吧?咱们还是别聊那么复杂的历史问题了,现在松竹秀跑了,谷家不来找我呢,我就回家睡觉了,至于缀不语受伤后让你报复对方的事情呢,你加油,我帮不上忙,先回家睡觉了。” 问橙不想知道松竹秀是如何诞生的,她只想在谷家没发现松竹秀跑了之前,先回家睡一觉,至于有了真身能随时现身的御剑心爱去干嘛就去干嘛吧,跟自己没关系了。 “需要本尊送你回家吗?” 御剑心也听出问橙不感兴趣了,并未再强求问橙继续听下去,他反而觉得天黑路远,送问橙回家后自己再查偷袭缀不语的人完全来的及。 “谢谢好意,你记得回家就好,至于我怎么回家,不用管了。” 问橙不仅拒绝了御剑心的好意,还将他扔在了医院自己回家睡觉了。 她刚离开时本以为御剑心会追着自己回家,但御剑心连追都没追;她到家时,本以为御剑心一会就回家,但她等到睡着了,还没等到御剑心回家。 第二天早上,当闻静趁直播开始前抽出时间买着早饭回到家里,老公莫大宝眼睛肿的像熊猫,头发白了一大片像是遭受了什么打击,儿子莫问谦反锁房门自称感冒,嗓子都哑了,就算硬拖出房间也是将自己裹成粽子连脸都不带露的;女儿莫问橙郁郁寡欢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仿佛是被人抛弃了的小可怜。 全家只有闻静一个人精神抖擞,衬托的全家人丧气十足,这让闻静异常奇怪,自己才几天没回家,家里的气氛为何会如此丧? 闻静一边分配着碗筷,一边关心着自己老公和儿女们: “你们都怎么了?比我这一天十六个小时连轴转着直播的人还憔悴?” “我这只是感冒了,嗓子疼不太想吃饭,你们吃,我先回房间了。” 问谦拽着裹住脸的毛巾想匆匆离开,刚一起身就被闻静拽着毛巾拉了回来,闻谦一个没抓住,毛巾被拽走,他那光秃秃到能反光的头,没有眉毛的脸,震惊到闻静当场跌坐到凳子上。 “我都不想留下了,您还拽我毛巾,这让我还怎么见人!” 问谦捡起毛巾慌张逃跑,闻静缓了足有三分钟,从椅子上站起来,追着问谦回了房间: “谦,你这是脱……脱发了吗?妈妈今天有个生发产品要模特,不然你来?” “老妈,你居然想用我赚钱?” 问谦感觉自己被剃秃了已经够惨了,自己老妈的直播居然还想再压榨一下自己的剩余价值? 问谦立刻就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这个家里没有爱了;闻静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都要请模特,家里有现成的,自然是把佣金赚到最多。 “谦,你听妈的,妈不会害你,梵氏可是大公司,专门生发十三年,直播五小时,妈给你开一万!” 闻静刚给出报价,问谦嫌弃的又往被子里钻了钻,闻静太想拉问谦出镜了,口气变得严肃了一些继续加钱: “就我儿这帅样,一万给少了,给两万,帮你还五个月房贷不能再多了!去就去,不去你就继续在家里沉沦吧!” 问谦一听五个月房贷,开心到从床上骨碌一下就坐了起来,拉开架势瞬间进入谈判状态: “去!只拍头皮不露脸!” “十六个小时站满了!” “十个小时不能再多了。” “十二个,还能推销点别的。” “十一个,超过三个商品额外加钱。” “十一个小时,六个商品,同意现在给你结工资。” “成交!” “七点半开始试播,换衣服跟我出门!” 闻静听到问谦喊出成交二字那一刻,立刻变得专业起来,速战速决安排好一切,从衣柜内抓出套衣服就扔给了问谦。 第二百一十章货比三家 在母子二人谈判的空隙里,还被留在餐桌上的父女二人互看对方一眼,莫大宝先开口问道: “失恋了?男的是谁?讲讲你们的故事,老爸写书里。” “老爸,缺素材能别这么直白吗?我没谈恋爱那来的失恋。” 问橙蜷缩在椅子上,又闭上了眼睛准备再眯一会,莫大宝却不信问橙的话,自说自话的猜测了起来: “你身边的追求者就那么几个,排除一下就能当素材写书了,你就算不想说,老爸也能想办法查到对方是谁!让我女儿如此憔悴,老爸一定不放过他!” 莫大宝的话刺激到问橙瞬间睁开了眼睛,她只得对老爸说实话: “老爸!你乱猜什么呢,他不是人,而是青铜剑!有了新契人彻夜不归!指不定在那里逍遥快活呢!” “你傻了吗?跟把破剑生什么气呢,另一个世界的东西能比人靠谱吗?赶紧找个人谈恋爱,为老爸多提供点素材写书,别再想剑了!” 莫大宝苦口婆心的劝说着问橙,问橙撇撇嘴,根本没听进去,反而主动去揭莫大宝的伤疤: “老爸,你呢?为什么如此憔悴?” “投资人的儿子进去了,连夜撤资筹钱救子,你老爸我手上有几个改编项目没后续了!一夜之间我损失了五万多呢。” “投资人还真有点不靠谱,再换一家呗?” “换?你以为谁都舍得花钱投资烂书吗?呸!低龄化爽文,只有为了捧自己家孩子出道上位的傻大款们,才会买人气高不走心的书。” 问橙根据莫大宝的形容瞬间开窍,小声询问着: “老爸,你说的投资人该不会姓……梵吧?” “还真就姓梵,三四本书的预付款全跑了,你说他们家怎么教孩子的,居然会教出个迷信的二世祖,坑的梵氏股价跌破新低,能撤资的项目全撤了,说是回拢资金,其实就是攒钱疏通关系救人去了。” “老爸,听我一句劝别再想着跟梵家合作了,进入的梵星飞是变态!虐待女艺人拍照片遭报应了,他就虐杀前女友,还有化妆师也是他杀的,在这两条人命的前提下,他还伤了三个人,其中两个失血过多都休克了!他的房车就是行刑室,房车下的地板里更是人间炼狱! 这种家庭平时装的高端大气上档次,抛来了伪装就是肆无忌惮的变态们,老爸……” 问橙正想再劝劝全自家老爸别为了钱再赔上名声,家中门铃却突然响了起来。 莫大宝以为问橙的青铜剑回来了,立马按住问橙胳膊让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停,别劝了,老爸明白你的意思,但你不和资本合作,写出来的东西没有市场就是垃圾,写了还不如不写! 女儿啊,记住一句话,未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赶紧开门去吧!回头你的剑再跑了,你是不是就该抑郁到跳楼了?” 莫大宝说完拿了根油条吃着向问谦的卧室走去,他要看看自己老婆跟儿子聊什么呢。 问橙则被莫大宝带偏到真认为砸门的是御剑心,明明很担心他为什么不回家的问橙却在快步跑到门口后,故意装出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隔着门对着门外大吼: “砸什么砸?你不是兵灵吗?你不是会飞吗?灵力不是用不完吗?自己穿门进来呀!干什么砸门让我给你开门啊!” 砸门声还真就没了,房间内瞬间变得安静了起来,问橙有点慌了,以为御剑心又跑了,她马上开门想放御剑心进来。 结果门刚一打开,问橙迎面就看到了米芎,米芎的手往前一挥,站在他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个黑西装保镖男,硬挤进门内拖着问橙的胳膊就匆匆下楼。 问橙都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拖到了二楼,她匆忙中抓住楼梯扶手问道: “米芎!你要带我去哪里?让我换身衣服行不?穿着睡衣拖鞋出门很难看的!” “一点也不难看,你现在漂亮极了,你收钱不办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此时此刻?还愣着干什么!带走!” 现在的米芎就像是正人君子被迫黑化了一样,穿衣风格虽没变但说话语气完全就是换了个人。 问橙着实有些害怕自己这一去就回不来了,为了保命顺便通知别人自己是被谷家带走的,她在松开楼梯扶手的一瞬间,猛的向被勉强拼起来的204房门撞了过去。 随着房门被撞碎,头上绑着绷带正在喝豆浆的棠杰和正在剥茶叶蛋的胥日昇,全被摔进门内的问橙勾走了注意力,师徒二人同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看着问橙与门板碎片一起跌入屋内。 “莫问橙!怎么哪里都有你?你又是来干什么的?” 胥日昇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下茶叶蛋,走向问橙摆出要吵架的架势,叉腰站在问橙身旁。 “胥爷爷救我!我也不想那都出现的,只要你救我,门钱我出了!” 问橙看到胥日昇连面子都不要了,连爬两步抱住胥日昇的腿强行拉胥日昇帮忙。 棠杰听到问橙需要帮助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奔着门口就要冲。 “坏人在呢?谁敢动莫问橙一下,我用油条抽死他!” 棠杰跑的太急手里只有油条,虽然准备干架的气势很霸气,但握油条的姿势实在是太尴尬了,米芎随手抓住油条的另一端略微一扯,油条就断成了两截,两个保镖再次行动,冲进屋内要绑走问橙。 “你们别逼我动真格的,我师父可是练过太极散打的!对付你们跟玩一样!” 棠杰还想再保问橙一下,拿着半根油条摆着花架子和对方周旋。 米芎看一眼棠杰就知道他练的都是花架子,正要开口警告他别为了莫问橙得罪谷家,问橙因为看到油条而惊讶的呼喊声立刻让现场的局势发生了变化。 “油条?你们早饭也吃的油条?我就知道我妈那么忙怎么可能突然回来!说!你的油条是不是我妈买的,你居然用受伤博取我妈对你的同情,你可真是八二年的龙井啊!老绿茶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华而不实 “师父,这是闻静阿姨给的?”棠杰对问橙的责问根本不知情,主动向自己师父求证,胥日昇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早上买早点没带钱,确实是小闻垫上的。” “你买早点不带钱你买什么早点?” 棠杰被自己师父的抠门气到爆炸,自己又多欠了闻姨一份人情。 一旁的米芎完全听糊涂了,不是他们师徒二人拦着不让自己抓莫问橙吗?怎么这三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窝里斗了呢? 虽一时间看不明白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米芎为了工作还是要将问橙带回去交差,为此他专门趁胥日昇师徒两个争执之时,让保镖抓起问橙就跑。 问橙感到突然失重,随手抓住了一旁的棠杰求救道: “先不管你是怎么套路我妈给你们花钱的了,先救我啊!我要是手无寸铁的去了谷家,我就死定了!” “闻静阿姨对我的恩情,我一定会还的!” 问橙本来就处在误会状态,棠杰还要在问橙的逆鳞上反复横跳,故意提闻静,气的问橙自暴自弃到突然松手,甘愿被米芎带走也不想再求棠杰了。 棠杰感觉到胳膊上没了力道,反手就拽住了问橙的手,要和米芎对着干,米芎连兵器也拿,威胁似的吓唬着胥日昇说道: “你们的门派可是被除妖师界除名了的,D市能收留你们,完全是因为这里不信妖,由契管局说了算,你们师徒两个要想继续待下去有口饭吃,就乖乖回去吃饭,否则就是跟契管局跟谷家作对!” 胥日昇听到威胁后眼珠子一转,走到棠杰身边突然动手打晕了他,并把他拽问橙的手给扣开了,顺便替棠杰给米芎赔不是: “我徒弟昨晚遇袭脑袋被砸秀逗了,不好意思了,多有得罪老朽替他给你们谷家赔不是了,我这就送他去医院!至于莫家,我们不是很熟,人就由你们随便带走吧!” 胥日昇都这么说了,问橙自尊心上来了,赌气似的撒泼挣扎,冲着两个保镖以及米芎大吼: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不就是跑了个松竹秀吗?我身为莫家家主既然收了钱就会对他付全责的!都别碰我,车在那里,我自己下去!” 问橙傲气劲上来了,愣是将一身睡衣凹出英勇赴义的架势,米芎也就没再让手下拦她,两个保镖跟在她身后,反而有种大小姐出街带了保镖和管家的气势。 问橙前脚刚被米芎带走,莫家后脚就发现问橙不见了,问谦戴着帽子用手遮着光秃秃的眉毛跑下楼寻找问橙,跑到二楼时正好看到胥日昇拖着棠杰往屋里走,他也就顺嘴一问: “胥爷爷,你看到问橙了吗?” “看到了,刚被谷家家仆带走。” 胥日昇也没想隐瞒,如实回答,问谦一听是问橙人是被谷家带走的,赶紧追问下去: “几个人?走了多久了?您怎么不拦一下?” “三个人,就我一个老头子加个受伤徒弟想拦也拦不住啊!” “您不是很能打吗?和御剑心附身问橙时能打个不相上下,怎么可能拦不住三个文弱书生?” 问谦的印象里,谷家就没特别壮硕粗鲁的人,几乎人均文绉绉的像读书人。 “谷家请的专业保镖,根本不是我能拦住的,重点是问橙得罪了对方,跟我们药符宗可没关系,老朽也是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放行的。” “您直接说您怕惹事不就行了吗?长篇大论半天,说出的逻辑观点太绝了!” 问谦感觉自己像是被套路了一样,转头要向楼下跑,胥日昇出声喊住了问谦: “等下!我不是怕惹事,只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喏,定位器,帮你按好了,赶紧去找你妹妹吧!” 胥日昇说着拿出个定位器递给问谦。 “谢谢胥爷爷,您是真英雄!” 问谦连连道谢,拿着定位器就往楼下跑。 见问谦走远,胥日昇长舒一口气,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给单谚打电话: “喂,小单吗?我是住罗奶奶二楼的胥爷爷,对,我是胥日昇,我打电话不是罗奶奶出事了,是问橙,问橙她被谷家家仆抓走了,五个彪形大汉!捆着问橙走的,我人老了打不过,徒弟直接被打成脑震荡,你快去救问橙吧!莫家现在只能靠你了! 你问莫问谦?他还在哭自己妹妹被抓走了呢,我听见他父母在劝……” 胥日昇还想信口开河撮合单谚去救问橙,一场有预谋的英雄救美过后,两个人之间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结果他谎话正说一半,问谦因为不会使胥日昇提供的定位器人又跑了回来。 恰好就听到了胥日昇在眉飞色舞的胡诌,问谦立刻就摆出要打架的姿势准备找胥日昇算账,吓的胥日昇连剩下的话都没说出来,立马就把电话给挂了。 “你又回来了?” “我妹妹到底去哪里了?究竟几个人绑架的她!说!” 问谦态度强硬,胥日昇本也没想做过多隐瞒,马上就全交代了,顺便连真的定位器也给了问谦,不过他却提出了一个条件: “谷家三个人带走的问橙,他们去了医院,定位上有显示,你跟着去就可以找到人,但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带上单谚一起。” “我妹妹为什么要让他帮忙找?” “相信我,你妹妹和他……” 胥日昇想将问橙和单谚注定会有一段姻缘的事情告诉问谦,但话到嘴边他发现自己失声了。 “他们怎么了?” 问谦见胥日昇哑的有些奇怪,光张嘴不出声,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胥日昇为了能表达清楚自己要说什么,为此他专门换了个方法表述: “一楼的罗奶奶喜欢问橙,单谚是她的口盟徒弟,问橙丢了,单谚在重案组帮忙寻找一下能提高效率。” “我也是警察,有我就足够了。” 问谦根本没听懂胥日昇的逻辑,只当他是在胡说八道,拿着定位器就去寻找问橙了。 胥日昇悔恨自己没将事情形容明白,低头看看自己躺在地上的徒弟,他为了撮合问橙和单谚又心生一计,请单谚帮自己送棠杰去医院。 第二百一十二章两不相搭 米芎带走问橙后驱车将她带往医院,下车后七八个保镖从医院内迎出来,全方位保护问橙护送她到医院的VIP病房区域内。 问橙那被如此全面保护过,她立刻想到要见自己的人应该是谷家现任当家人谷隐。 一想起谷老爷子的一脸严肃,问橙心里瞬间慌得一批,为了晚一点见到对方,问橙突然大喊一声: “呀!我肚子疼!不如先去厕所吧。” “病房里有。” 米芎示意保镖们不要停,继续带着问橙去病房。 问橙听到尿遁之法不行,她只能继续找理由脱身: “这个……我一身睡衣见人有失体统,谷家这么讲究我这样不太合适吧。” “合适,来的路上我就说过合适了。” “我去买点礼物?毕竟我代表的是莫家脸面。” 问橙还在想对策脱身,米芎却已经停下了脚步,突然拉开身旁的病房门,猛的一拽问橙胳膊将问橙推进病房内: “什么都不需要准备!还请莫家家主敞亮一点快些进去吧!谷家要见的只是你这个人!” “等下!我有点紧张,能喝……” 问橙被突然推进病房还有些不适应,转身想要再找理由逃避,病房门却被无情的关闭了,这让问橙什么理由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硬着头皮硬往屋内走去。 现在明明是白天,门廊处的昏暗让问橙有些紧张,手心里全是汗,脚上的拖鞋似乎踩到了水,贴墙溜边哆嗦着走的这几步有些打滑了,耳边还隐约有水声传来,这让她误以为谷老爷子是在门廊一侧的卫生间内等着自己。 “谷爷爷,我听到水声,感觉您现在有些不方便,不如我改日再来拜访?您要不回答就是同意了,我这就走开,回去就给您找到松竹秀,提着他来见您。” 问橙靠在卫生间门口,自以为是的对着卫生间内的水声胡言乱语,说完后就去推病房门准备回家。 但她身后突然传出谷隐的声音: “莫家后人什么时候这么怂了,连我这老东西都怕了?” “啊!” 问橙几乎是尖叫着从地上跳起,快速回头查看身后的情况,结果发现来的并不是谷隐老爷子本人,而是谷长月的哥哥谷长星,他怀里捧着台平板电脑,电脑内正是身着一身银白色刺绣太极服,精神抖擞的谷隐老爷子。 “谷爷爷好,谷家大哥好。” 问橙调整好情绪,非常礼貌的鞠躬向二人问好,谷长星并未说话,只是微微冲问橙点了一下头,表示回应。 “免了,你这丫头的问候,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承受不起。” 谷隐知道问橙怕自己,他就故意板着脸吓唬问橙;问橙一听到谷老爷子的话,马上卑微的垫话: “谷爷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就一晚辈,您有什么要批评教育我的地方,还请您直说,您越这样不怒自威我越害怕到浑身哆嗦。” “你是真的怕吗?都是做了莫家家主的人了,言行举止一点也不大气,既然知道怕,你为何还要放跑松竹秀?” 问橙听出谷老爷子这是来兴师问罪了,自己的卑微策略还可以继续用,于是她连面子都不要了,冲着平板电脑就给跪下了,扯着嗓子喊冤枉,吓的谷长星连连倒退两步,回避问橙的跪拜。 “冤枉啊!谷爷爷,松竹秀跑了和我虽有半点关系,但又没有半点关系,我好心好意带他回家,本来想的是如何用青铜剑毁了他,结果您猜怎么了!” “怎么了?” 谷隐当场就被问橙这有些像撒泼似的求饶吓了一跳,为了缓解情绪,他只能用喝水掩饰自己的尴尬。 “松竹秀他……他打伤了我的家仆逃跑了!” “伤了谁?我可是没听说你莫家有何人住院!反观我谷家,梵家的儿子在拘留所内心脏病犯了,梁家的女儿在医院被人偷袭了,连网上的舆论都向着你们莫家说我谷家倚老卖老!” “谷爷爷您有所不知,网上全是骗人的,水军太多舆论压力根本把握不住啊!至于我家家仆本身就不多,两个全住院了,只是一个伤的重到医院了又转去私人门诊了,另一个和您那个什么梁家女儿一起受的伤,您会不知道?” 问橙稍微有点底气了,反过来想将缀不语塑造成追凶不成反被伤的形象。 “一起受的伤?好吧,那你就给爷爷讲讲,松竹秀到底是怎么跑的!讲顺了还则罢了,如果有一点磕巴讲不清楚,咱们就不是如此见面了!” 谷隐观察着问橙的微表情,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便已经知道了她说的话十有八九全编的,不然以莫家数千年来的家教,根本不允许继承人在别家元老面前如此窝囊,而问橙既然敢如此怂包,那就证明她刚才的跪求哭嚎求原谅全是缓兵之计,自己今天是一句实话也听不到了。 “我想想,事情是这样的!我不是把松竹秀接回家了吗?他一开始还很乖巧,我……我便对他放松了戒心。 随后呢,我爸叫我吃饭,我就让洛星河监控着松竹秀顺便去吃了个饭,但就在我吃饭的途中呢……洛星河突然想给松竹秀擦擦身上的污泥!” 问橙在走廊内来回踱步假装回忆,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边说还在边观察平板中谷老爷子的面部表情变化,她也不确定自己的胡诌到底能不能瞒住他。 就在问橙说了几句话后,见谷老爷子并未对自己的话产生疑问,她便又继续说了下去: “洛星河本来是好心,他帮鞭链处理过身上的污泥后,突然发现了鞭链上每一环都有奇怪纹路,他没见过这些纹路就想拓印下来,方便我看,顺便从中研究出抓松竹秀离开鞭链的方法。 谷爷爷,您是不知道啊,就在洛星河对鞭链进行拓印的时候,松竹秀干了件人神共愤的大事!他突然现身抽伤了洛星河,带着本体鞭链撒腿就跑啊! 他逃跑的这一幕又恰好被我刚收的家仆缀不语看到,缀不语为了莫家尊严马上就去追他。 第二百一十三章心不在焉 当时的情况就是,松竹秀在前面跑啊!缀不语就在后面追啊!一个跑,一个追,一个跑,一个追,一灵一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医院附近了,恰好撞到了梁小姐,然后就发生了误会双双受伤。” 问橙其实根本就不认识谷老爷子口中的梁家女儿,更不知道她是干嘛的,但为了糊弄谷老爷子,反正又是在编故事,她就只能胡诌八扯,能用到的人物全用上了,但她这一串故事编完后,一点回应也没有得到。 空气中的尴尬弥漫开来,让问橙有种自己说谎被抓包了的感觉,她只能不怕尴尬的继续问道: “不知道谷爷爷是否听明白了我在说什么?如果有不懂的咱们还可以继续友好的协商,您问我什么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一切都告诉您的。” 问橙继续降低姿态,她现在也想说实话,可她自己又怕解释不清,松竹秀的逃跑到底与洛星河有没有关系,此时的她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万一自己说错一句话,将洛星河风家后人的身份暴露出来,谷家对自己也许就是另一番待遇了。 又迟了一会,谷隐放下手中的茶杯,突然给问橙鼓起掌来,问橙不明白这特别突兀的掌声是什么意思,只能用尴尬的笑容进行回应: “谷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能明示吗?” “你是一点也不怕谷家啊!区区一个松竹秀,你爷爷我还没把他放在心上,找你来是想问问你,四护法缺一个的事,你对梵家上位有没有意见?投票时能不能投他一票?” 谷隐知道自己听不到实话了,他索性也就不问了,反正自己手底下不缺的就是能查出真相的人,既然莫问橙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谷家根本没必要再给她留面子了,大不了连这最后一块遮羞布也给她揭了! “梵家上位?这梵家上位的事我也做不了主,我们莫家从来都是孤立无缘的那一个,您要看的起我,我主动把票给梵家都行。” 问橙根本没想到谷老爷子会由松竹秀逃跑的事,突然转移话题到询问梵家可以不可以当护法。 此时的问橙虽说着表面上冠冕堂皇的话,心里早就对梵家不服气了,光梵星飞那个样子,就这名梵家根本没有好家教,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存在。 反正自己什么也不懂,谷家想要票给他就是,自己只要能置身事外,不再被各家当工具人来回利用就好。 “既然你是这个态度,那梵星飞所在剧组里出的事情你该怎么说心里有点数吗?爷爷还担心你会对那个叫柚……柚……” “柚义杰……” “对,就是柚义杰,他那点小计谋根本瞒不过所有人,谷家多的是能人异士,他的行动轨迹稍微一查就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难得有现成的嫌疑人,梵星飞还年轻,年轻人难免做点错事总要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谷隐故意想不起柚义杰的名字,就是想看看问橙是什么反应,他要知道问橙对甩锅给柚义杰的事情是个什么反应,看着问橙欲言又止提了名字后又不敢再多说什么的样子,谷隐料定了问橙不会放弃这怂包的伪装,梵星飞的事算是彻底尘埃落定了。 一想到这,谷老爷子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前男友没了可以再找的,找了就是现男友了,但你要错过了与谷家合作的机会,未来的路只会越走越窄,我看我家长星人就不错,你要是愿意,带着莫家来我谷家做我的孙媳妇我也是没有意见的!” 这次换问橙给谷老爷子鼓掌了,她就像是突然被某句话触动了一样,拍着手开心的挑嘴冷笑了出来: “谷爷爷,您真是太能说会道了,同样是犯错误,同样是手上沾染了血,梵星飞可以趁年轻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为什么柚义杰不能有?就因为柚义杰比梵星飞大几岁吗?您这双标也太明显了吧。 还是说梵星飞是你们谷家的人,也是未来护法的儿子,我莫家就要让他清白? 别的事情上我可以装怂包,敬重您资历最老,但这件事情上我绝对不会妥协的,如果您非要说我是对柚义杰旧情难忘,那您就那么认为吧! 我要伸张的正义是为敖雪伸张的,与别人无关!做错了就要承认,我现在就承认,松竹秀我放跑的,他怎么跑的,我怎么把他给您抓回来,用不着您给我施压装大度!” 问橙彻底拼了,她本来想一直怂到自己安全离开,可真当她听完谷隐所说的每个字后,她内心根本不允许自己装听不见,既然谷家想倚老卖老借此施压,那自己就非要与他搏一搏,反正自己和他地位对等的,不存在谁欠谁的。 松竹秀自己要抓,柚义杰自己也要护!敖雪的仇肯定也能报! “我听出来了,你是想为了前男友而不卖谷家这个面子?” 谷隐正襟危坐开始认真对待问橙,他把松竹秀安排给问橙本意就有考验她的意图。 数千年来莫家都是独行的孤狼,只在莫家山上圈地自束,青铜剑更是享有万兵之祖不乱不出的好名声。 谷隐能搜集到有关莫家的轶事也多是别人求助,莫家被迫下山,匡扶正义后立刻回山,绝不与莫家山以外的人有任何瓜葛。 一个能自我运行数千年的家族,其背后一定是有一套铁律的,但就在去年莫家突然入世,突然落败,突然由这从未见过的莫问橙当家,更离谱的是她朝三暮四与姒家、言家、苗家都有来往,偏偏就是与谷家没有接触。 谷隐老爷子也是在暗中观察了问橙一年多后,才想借松竹秀一事探探问橙的本性,不然忠仆栗家被灭门如此大的事,谷家不可能置之不理多年;谷家不想管的就是松竹秀这烫手山芋。 如今用来试探问橙却成了再合适不过的选择,她若听信松竹秀的谗言与谷家敌对,那莫家留不留的就没意思了,大不了废了重新扶持一家听话的人当元老;但她若按米芎说的方式处理松竹秀,谷家既多了一个强力兵灵,又可以与莫家结盟本就是个不错的交易。 第二百一十四章沉重一击 可如今松竹秀不管是因为什么缘由跑了,莫问橙想与谷家对着干的决心都显露无疑了!就算她能将松竹秀抓回来,与莫家的结盟也要再慎重考虑一下。 谷隐这老狐狸的复杂心思肯定不会在明面上全透露给问橙的,自然只能用言语施压观察问橙反应,再判断是否可以信任问橙。 要换做平时,他只要稍微板一下脸,多少人都抢着卖谷家面子,可今天,原本还怂的像滩烂泥的问橙,此时却突然有了底气。 她在见到谷老爷子正襟危坐后,她也端庄的整理下睡衣,语气瞬间变得不卑不亢,一点分寸也不讲的回应着谷隐的质疑: “谷爷爷大概是没见过压垮敖雪的那一组照片吧,您家也是有女儿的,若您家女儿被人潜规则到不能大声,您还会如此偏袒梵家吗?您有您的利益权衡,而我也有自己的道德准线,就算没有柚义杰这层关系,我也会将看到的如实说出来,梵星飞甚至整个剧组都是一丘之貉,只有将他们从黑暗中拽出,才能让更多人看到光! 至于谷家的面子随时都可以给,而何时给就由我自己拿捏决定,届时我一定会将松竹秀还给您,顺便连同护法选拔,局长投票一起参加,我的选择也一定不会让您太过失望的!” 问橙说完后还不忘恭敬的对谷隐鞠一躬,表示敬重顺便告诉他自己要离开了。 谷隐对于问橙的变化有些戒备,他本以为凭自己对莫问橙一年多以来的观察,她一定是个舍不得撕破脸皮维持表面和平的人,但她此时却故意提及谷家缺男丁的事,这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不管她此时的话是无心之言还是有意说之,谷莫两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自己也算是黄土埋过肩的人了,莫家连最基本的面子都没给自己留,自己再不行动她真当谷家能存在这么多年,真就是以和为贵以礼服人的和平世家了! “等下!既然是你有意放松竹秀走的,他现在哪里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今天我若见不到松竹秀的影子,莫家以后就别再想有好日子过了! 你可是要让我谷家损失左膀右臂的,谷爷爷我只提出这一点要求不过分吧!不想让莫家从契管局消失,就在今天下午六点前让我见到松竹秀,否则你就自己掂量一下,有关梵星飞的案子口供该怎么说吧!” “好!六点就六点!您瞧好了吧!我莫问橙现在就以莫家的名义起誓!如果下午六点前找不到松竹秀,我也绝对不会改任何一句口供!您既然对莫家动了杀心,我若连最后的体面都不能留给莫家,真就白当这一年多的家主了!” 问橙选好了自己的路,坚定的抱拳示意谷隐老爷子。 她转身正要离开,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自己的老哥被两个保镖按着肩膀扔进了病房内。 问橙看清被扔进来的是自己哥哥莫问谦后,转头对着平板电脑内的谷隐露出个隐忍的表情: “谷爷爷,这好手段可真够层出不穷的,连想借我哥拿捏我这种脏招都能想出来,可见谷家的君子之名实则败絮其中!” 问橙说完就拉着问谦的胳膊一起离开病房。 米芎马上进入病房对着平板电脑跪下给谷隐解释: “家主,我刚才看他头戴鸭舌帽,面部遮得非常严实,行为还异常的鬼鬼祟祟,从下了电梯那一刻起,他就开始贼眉鼠眼的东张西望,我这才把他压来的,我真没认出他是莫问谦,还请家主责罚!” “你该被责罚的事情还少吗!星飞的事你一点也没帮上不说,连本该和你有婚约的梁卿都能莫名的被袭击,如今谷莫两家是彻底撕破脸皮了,你这心中若还念及一点谷家的恩情,你就守在这病房内,梁卿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若不是你,你就以死谢罪!” 谷隐猛的一摔桌上的紫砂茶杯,愤怒的挂断通信。 端着平板电脑的谷长星听到平板内没了声音,收起平板后马上去扶米芎。 “小芎辛苦你了,如今梵家已经出事了,若梁家再出事,谷家将会面临失去大财团扶持的窘境,那些小财团们就算拧成一股绳也挤不出梁家对谷家五分之二的资助。” “我知道梁家的重要性,所以就算让我当梁家的舔狗,我也会留住梁卿的,可是……大少爷,您能给我透句实底吗? 梁卿现在的男朋友迈阿密.杰克森,连夜来D市后遇袭失踪是不是谷家在背后耍的手段?” 米芎问出这话后,谷长星愣住了,有些吃惊的反问米芎: “不是米家干的?” “此事与米家无关!” 米芎保证后,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已有答案,知道了这遇袭与谁有关后,二人都不方便戳破那层窗户纸,只能心照不宣的当什么都没发生。 米芎留在病房内照顾梁卿,而谷长星沉默着离开病房。 谷长星离开病房后,正要坐电梯下楼,电梯门打开,从里面出来的是单谚,两人对视一眼后,谷长星先开口了: “莫问橙已经带着她哥哥离开了。” 单谚站在电梯内,连招呼都还没来得及打,自己此行的目的就已经被洞察了,他为了不显得尴尬,主动往电梯一边靠了靠,邀请谷长星上来。 在电梯下落的途中,单谚思索了一下措辞,问出了他比较关心的问题: “谷家找莫问橙是为了那条鞭链?” “正是,谷莫两家的私下交易,还请言家不要过多干涉。” “不扯家族之间的事,单说谷家现在面临的事,想保梵星飞就必定要付出过量的代价,法律是底线,别在上面来回横跳。” “我比你更清楚,所以此事与谷家年轻一辈无关,我就算孝顺也不会愚孝,你若真查到什么秉公办理就好。” 谷长星对单谚自信的一笑,几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单谚对他的态度并未做过多揣测,反而是非常友善的提醒他: “我清楚你的事情,以你在谷家的地位还没这手眼通天的本事,不过……” 第二百一十五章回避问题 “你所谋划的事情最好要快点行动,不仅是为了你自己的未来,还是为了能让我早点知道我母亲的下落,因此一旦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言家一定会尽全力。” “我到了,莫家需要在下午六点前交出松竹秀,你若真想拉拢莫家为当年的事情赎罪,这是好机会,毕竟警方的渠道比莫家多的多。” 谷长星说完匆匆离开电梯,徒留单谚一人在电梯内。 各家之间的平和关系下,早就暗潮汹涌为了各自的利益暗通曲款了,就算让谷隐老爷子亲自用阴谋论揣测小辈们之间的关系,他也是琢磨不透的。 再说回问橙这边,她和问谦一起离开医院,还没等问橙给问谦讲明白谷家为何为难自己,闻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追问问谦去那里了,为什么还不去直播间内直播。 问谦只能带着问橙一起去直播间,帮她找身衣服更换的同时,还能顺便直播带货赚笔钱。 二人刚到直播间,问谦就被拉去往头皮上抹梵氏独创神奇生发膏了,那乌黑成一坨的东西搅拌一下就直接往头皮上招呼,看的问橙直犯恶心,她便问自己老妈闻静的助力借了手机,独自一人去更衣室里找衣服的时候,顺便打电话询问洛星河具体情况。 问橙刚选好一套衣服,化妆台上的手机也接通了,正准备换衣服的问橙听到洛星河的声音马上自报家门: “我是莫问橙!洛星河你个混蛋死哪里去了!松竹秀跑了这么大的事,还要我亲自给你打电话问情况是不是!御剑心有没有和你在一起?他也丢一晚上了。” “这是陌生号码来电,你应该是借的手机吧?能把我的电话背下来,由此可见你对我上心了。” 洛星河故意岔开话题,根本不想从正面回答问橙的问题,就像是松竹秀的失踪跟他没半毛钱关系一样。 “真受不了你这过度的自恋,账户电话备份了解一下!我妈助力的手机和我一个机型,换成我自己的账户登录备份就有你号码,根本不用背。 现在我身边也没别人,你直接说实话就好,你和松竹秀盘算着要干什么?” “不知道!我现在还在夏侯家输液呢,真要盘算什么,他会让我这同谋伤这么重吗?” 洛星河这借口自然是假的,此时的他正在网吧看着闻静和问谦的直播,松竹秀想和他合作,提出的投名状见面礼便是让谷家失去左膀右臂。 而看似壮大的谷家,背后虽说是财团多广各行各业都有,但真正长期给谷家提供资金持续的只有梵梁二家。 梵家出了梵星飞一事,虽元气大伤,但有钱一切好办事,就算钱行不通,保外就医的证明四护法之一的陶家就能开,若陶家真故意卖谷家面子,梵家依然有机会代替鹿家成为护法,从打官司到病情鉴定,陶家自己就能全权包办。 因此松竹秀便提出,自己附在谷家另一财团大佬梁家女儿梁卿现任男友迈阿密.杰克森身上,借梵家卖货回本凑钱捞梵星飞的空挡,故意刺杀梵星飞的母亲,梵家现任当家人梵盛美。 事成之后谷家必定打乱,梵梁两家一旦相互猜忌必定会给谷家带来灭顶之灾。 事情是件好事,但让洛星河留了个心眼,没全参与进去的原因则是因为他捉摸不透松竹秀到底和谷家有什么深仇大怨,会相互之间互相迫害。 为此他查了很多资料还是一无所获,只能先暂时隐藏起来看看松竹秀是否真的会对梵盛美下手。 他最怕的便是松竹秀假意向自己投诚,实则和谷家一起谋算出一场苦肉计骗取自己的信任,再借此向谷家邀功将风氏一族残部全部歼灭。 洛星河的回答没有瞒住问橙,她只是根据手机中的杂音就知道了洛星河根本不在夏侯家。 “你忽悠鬼呢?夏侯家该有什么声音我会听不出来?你现在绝对不在夏侯家,我都听见你周围有敲击键盘的声音了! 我现在长话短说,谷家要我下午六点前把松竹秀送到他面前去……” 问橙一边对着梳妆镜整理着衣服,一边想着如何跟洛星河好好谈谈让他给自己一个松竹秀的地址。 可就在她正要谈到重点事情时,她透过镜中发现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 对方就算用一身工装做掩护,哪怕是将帽檐压到最低,也依然掩盖不住他那只有外国人才会有的高挺鼻梁,以及他是男人的事实。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女士化妆间?” 问橙看到镜中人,立刻将洛星河晾到一边,话锋一转马上询问对方身份。 “咱们可是见过的,这么快你就把我忘记了?” 对方说话间就将帽子摘了下来,微卷的金色短发显露出来,问橙第一反应他是:迈阿密.杰克森,但她又很快反应过来,生魂回体是会失忆的,那面前这人绝对不会是迈阿密.杰克森,可他又说和自己见过,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见过的能附身的灵是谁,马上就能呼之欲出了。 “你……你是松竹秀对吗?” 问橙还是有些不太确定的说出对方身份,慢慢转身靠近梳妆台,抬起右脚伸手去摸鞋跟上的机关。 但这一摸却让问橙吓出一身冷汗,自己被米芎带出来的太急,身上穿的是睡衣不说,连鞋子也是拖鞋,不仅没鞋跟,鞋底还不知何时黏上了一块口香糖,软趴趴的让问橙有些不自在。 现在的自己孤身一人,没有契剑,松竹秀稍微想对自己做点什么,自己也只有任人宰割的命运,不过…… 问橙脑海中突然想到,在没有契剑的情况下,自己只要生命垂危,依然可以召唤御剑心,只是不知道现在有缀不语从中横插一杠的情况下,自己还可不可以召唤来御剑心,毕竟缀不语伤的疑似不轻,万一御剑心以缀不语伤情为主,那自己只剩死路一条了。 “吾正是松竹秀也。” 确定了问橙是独身一人的松竹秀,又开始嚣张的说起了白话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合作愉快 问橙见松竹秀主动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她马上想到松竹秀可能是听到了自己跟洛星河说对话,也知道了御剑心此时不在自己身边,为了稳住松竹秀,问橙强装淡定的僵硬一笑继续与他对话,静等机会脱身。 “呵呵……你附在个外国人身上是准备干嘛?这可是女士更衣室,难道你还有那种癖好?” “未,汝之身吾未见分毫,此屋为吾先抵,藏于架后等‘友’,汝为后达,入屋便宽衣,还欲捉吾为谷邀功。今反咬一口,怪吾有癖,汝之行亏德也。” 松竹秀一串文言文下来,把问橙说蒙了,她就算再能多少听懂一些,也听不懂如此长一段,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松竹秀这是要等什么朋友?需要在女更衣室? “问橙,你是碰到松竹秀了吗?” 电话另一端的洛星河并未挂电话,他虽未听到松竹秀的声音,但听到问橙的声音有变,他立刻明白了问橙是在更衣室内与等待梵盛美的松竹秀撞了个照面,若是被他听到了问橙刚才对自己说的话,他一定会对问橙不利。 问橙听到洛星河的声音有些激动的对着电话说道: “对,是松竹秀,他附身在了外国人身上似乎要搞事情。” 问橙正说着,松竹秀突然一个加速闪现到问橙身边,挂断了电话,单手撑住化妆桌弯腰盯着问橙看。 “汝当吾面评吾搞事,汝之面恐比墙砖厚之。” 问橙看着慢慢靠近自己的松竹秀,出于害怕抓住黏在手上的拖鞋,突然反击给了松竹秀一鞋底打在了他的脸上。 就在松竹秀捂脸后退,问橙提着拖鞋准备再补一下之时,化妆间内的门被一群人推开,在七八个助理的簇拥下,一位衣着华丽干练的年轻女人踩着高跟鞋铿锵有力的从门外走了进来,正好目睹了问橙要偷袭松竹秀这一幕。 一群人瞬间冲出来,问橙挥鞋子的手瞬间卡停在半空,反应过来后迅速将鞋子藏在身后,把没穿鞋的那只脚别在身后,强装镇定的询问对方: “您是直播间邀请来的嘉宾吗?快来吧,就是在这里化妆,我这就离开。” 她在身后将鞋子从手上拽下来放到地上,拖沓着拖鞋匆忙离开梳妆台给对方让位,顺手跨起松竹秀的胳膊,想带他一起离开。 松竹秀却根本不想离开,就在他被问橙拽着向门口走去之时,他突然出手,从袖中甩出鞭链,打飞女人身边的助理,紧接着迅速握住鞭链两侧接近女人,想将她勒倒在地。 眼看着松竹秀的行动是奔着要闹出人命去的,问橙为了自己老妈的事业,突然出手跳起脚来从松竹秀背后用胳膊勒住了他的脖子。 松竹秀此时用的若是自己的本体,无论问橙怎么勒他,他都不会有丝毫损伤,但他现在用的是迈阿密.杰克森的身体。 问橙勒紧稍一用力,迈阿密.杰克森的喉结内陷松竹秀被憋到立刻翻了白眼,加之问橙身高矮于对方,她靠自身体重的后缀,只用一分钟就将松竹秀制服。 “不好意思,他脑子有病,给您添麻烦了!助理受伤的钱,我来赔付,您安心直播就好。” 问橙拖着昏迷的松竹秀匆忙道歉想离开,松竹秀手中的鞭链就像突然有了生命一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冲着女人再次飞了过去。 本以为事情能如此轻易解决的问橙,根本没想到松竹秀会脱离迈阿密.杰克森的身体再次出手;深知已经拖不住鞭链进攻的问橙匆忙扔下迈阿密.杰克森的身体,蹬地一跃,用自己挡在女人面前。 随着鞭链一端砸在问橙脑袋上,问橙脑海中闪现了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还没等问橙细细品味一下这段记忆,她身后那个被她保护到毫发无损的女人突然一把推开问橙,有些嫌弃的吩咐助理们: “把她拖出去,把你们的负责人给我叫来,让我亲临直播现场居然安排疯子偷袭我!我看你们这直播间是不想干了,全员准备失业吧!” “梵总,直播马上就开始了,都已经预热很久了,您别罢工啊,这对直播间内的重人不好交代。” 还有些晕乎的问橙被自己老妈的经纪人拽走,品牌牵线人立刻端茶倒水卑微的安抚对方情绪。 与问橙一起被扔出化妆间的还有昏迷的迈阿密.杰克森以及松竹秀的本体鞭链。 头上正往外渗血的问橙贴着墙壁晕乎乎的坐在了走廊内,一旁的迈阿密.杰克森突然睁眼,捡起鞭链趁问橙虚弱借机勒住了她的脖子,想用蛮力勒晕问橙减少她这个阻止自己行动的障碍。 感觉到颈部一凉的问橙,就像开挂一样,突然伸手挡在脖子上,给自己制造出了片刻呼吸空挡,准备智取一波,让松竹秀改变观念: “你想报复谷家我不阻止,但我妈是这公司的负责人,我出事了,以你这身份根本别想再接近谷家任何人!” “吾不取汝之命,只让其晕,待吾成事之时再放汝离开!” 松竹秀根本不想与问橙多费口舌,再次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就在此时他感觉到身后杀意四起,他迅速闪身躲避,一柄青铜剑贴着他的耳垂划了过去。 问橙被勒到眼前一片金星,身体突然被提起,青铜剑从面前划过,御剑心平稳落地接剑,闪现到松竹秀身旁,剑刃就从问橙太阳穴旁过去,抵在松竹秀附身的迈阿密.杰克森颈部。 “松开她,本尊对你一会要做的事情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是她欠你的。” “你做梦!有她在手,我才可以肆无忌惮。” 松竹秀见了御剑心有些怂,老实的说起了‘人话’,但他却依然不肯放弃对问橙的管控。 就在此时化妆间的门被打开,闻静的经纪人花筱楠从屋内探出头来,她本是听到问橙手机的铃声,这才发现问橙的手机遗落在化妆间内,帮问橙按了静音后偷摸出来,想把手机还给问橙,但在看到问橙被个外国人勒住脖子站在走廊内,着实吓了一大跳。 第二百一十七章交给懂的人处理 赶紧退回化妆间内报警求救,顺便请了保安过来帮忙解救问橙。 经纪人的探头张扬已经惊动了松竹秀,他迅速将鞭链捆成颈环勒在了问橙脖子上,自己则主动往青铜剑上撞。 “刺啊!刺的再深一点,我借的这具身体若死了!你就是在杀人!我还可以随时离开,但你就要成为契管局的通缉犯了!至于她可是要将我交给谷家的叛徒!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松竹秀说着又佯装做狠,猛一勒鞭链想逼御剑心犯错;面对松竹秀的挑衅御剑心也没惯着他,用剑脊猛的一打他的腕心,剑尖一挑夺过鞭链,冲着松竹秀的心口抬腿就踹,一点血也没见就轻松将松竹秀掀翻在地。 “祖宗,你怎么突然如此能打了?上次你对付他还用了将近十招呢。” “迈阿密.杰克森快死了,松竹秀必须分出一半精力来操纵这具身体,他还是袭击缀不语的人,本尊提前在他耳垂上制造的擦伤,控制他的同时,也把缀不语的愿望实现了。” 御剑心给问橙解释的同时,本想将鞭链挑断,剑刃在刺入鞭链接口后从剑尖开始迅速生锈,片刻间的功夫青铜剑已经变成了一柄由厚重铜锈包裹的废剑,铜秀蔓延之快让御剑心都险些无法招架,迅速反抽回剑,企图强行将铜锈的扩散扼杀住,但他与青铜剑的感应已完全消失,只能弃剑保己,用剩余灵力封住自己形态,防止自己灵力耗尽消散而亡。 “哈哈!吾之谋岂是儿戏,汝之负毁己害人,愚蠢的可笑!” 松竹秀张狂的大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挑衅御剑心失算的同时窗外雷声大作,走廊内瞬间昏暗,闪电映在松竹秀脸上,仿佛连天上的神仙都在嘲笑御剑心这种段位的大佬,被个伪装成文弱书生的残废兵灵毁了不败的名声。 可惜松竹秀还没嚣张多久,在直播间内听闻问橙被变态挟持的问谦匆匆赶来,他头上还带着一层厚厚的生发膏,看到走廊内正在狂笑的松竹秀,加快脚步比保安还快先一步来到松竹秀身边。 不知道松竹秀身份的问谦,只当他是长得不错欺骗问橙不得的人渣,抓着他后衣领一个过肩摔将他撂倒在地,干净利落的用膝盖抵住松竹秀的脖子,问他要问橙脖子上鞭链的钥匙: “你个人渣!把钥匙交出来!否则我打残你!啊!” 问谦还没威胁两句,问橙脖子上的鞭链冲着问谦后背抽来,又用另一头勒住了问谦的脖子,将他和问橙一起甩飞控制起来。 “尔等之勇,匹夫之勇,不足以成大事!今日之事乃千年孽债,吾只为复仇谷家而……” 松竹秀从地上爬起来后再次嚣张,挑衅的话还没说完,大厦内的保安到了,一左一右抓着松竹秀胳膊又将他按趴在地上,一点反抗的机会也没留给松竹秀,电击枪一响,被松竹秀附身的迈阿密.杰克森两眼一番晕死了过去。 松竹秀被迫逃出他的身体,现身在莫家兄妹以及御剑心面前。 随着迈阿密.杰克森的身体被拖走,化妆间内的人也敢走出来张望情况了,确定没事后请示了闻静一下,确认直播继续。 换好了衣服的梵盛美在众人的簇拥下,干练自负的迈着大步走进直播间内。 闻静的经纪人花筱楠刚送走梵盛美,这才发现兄妹二人脖子上还有东西,关心的上手拽了拽,发现铁链是焊住的根本拽不开,马上安慰着二人说道: “坏人被抓住了,没事了,你们两个在这里稍微等下,我刚才也顺便报警了,警察应该有办法把这个打开。” “楠姐,你别开玩笑了,我就是警察,虽然是文职,但警察真不管一个,你顺便打个119帮我们一下吧。” 问谦欲哭无泪,自己就是警察,能打开早打开了,关键时刻还要求助兄弟部队。 “哦,对对对,我这就帮你们联系!” 花筱楠拿出手机刚要打救援电话,突然想起问橙手机刚才疯狂响铃,至少有十多个未接电话,她又顺便把手机递还给问橙。 “有个叫洛星河的,给你打了十多遍电话,是你新男友吗?快给人家回个电话,别让人家等急了。” 花筱楠刚说完,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洛星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不用回了,联系不到问橙我亲自过来了,这是魔术铁链,我会徒手开它的,把他们兄妹两个交给我,请你放心。” 洛星河出现后特别随意的搂住问橙肩膀,用实际行动加几句话就让花筱楠放心离开。 待花筱楠走远,问橙抬起脚狠狠的踩在了洛星河的鞋子上,并且用力的撵了他脚一下,并咬牙切齿的对洛星河说道: “松手!某些人啊,表面上不会对莫家有什么危害,现在让家主被鞭链绕颈,心机之深实在可怕啊!” 洛星河瞪着松竹秀一眼,他虽不情愿,还是打了个响指,让鞭链从问橙脖子上松脱下来。 洛星河有些愧疚的从口袋里拿出夏侯家的外敷药膏,温柔的帮问橙拿掉颈部鞭链,顺便取出药膏帮问橙上药。 “我没想到谷家会对你施压,你还替我担下了全部,这药膏很有用的,脖子上的勒痕一会就看不见了。” 洛星河拿出药棉刚触碰到问橙颈部,问橙立刻下意识躲闪着回避,洛星河以为是问橙不愿意抹药,马上跟她解释起药膏的好处。 问橙这才稍微平复一下情绪,抬起头让洛星河帮自己抹药。 一旁的问谦咳嗽两声,既是在提醒洛星河别对问橙有非分之想,还是在告诉他松竹秀的鞭链还勒在自己脖子上。 反而因为问谦的咳嗽,让问橙觉得让洛星河帮自己擦药有些不合适,马上抢过洛星河手中的药瓶递给问谦,自己拿着药棉要帮问谦涂。 “哥,还是我先帮你抹点看看效果吧。” 问橙刚给自己找好借口,猛然发现鞭链还勒在老哥脖子上,并且鞭链的另一头就在已经眉清目秀了的松竹秀手上。 第二百一十八章只能如此 松竹秀现在这样牵着问谦,和挑衅莫家将自家老哥当人质没什么区别,气的问橙转头就对洛星河怒目圆瞪: “你现在还是我莫家家仆,吃里扒外可是大忌,他还束缚着我老哥是什么意思?” “他需要个帮手,你们误打误撞让他丢了身体……” “所以他想用我哥复仇?呵……这该死的冤孽!” “你们两个先别打哑谜,问橙,我才是你哥,你跟洛星河窃窃私语半天什么意思?勒我脖子这个灵到底是干嘛的?” 就在问谦觉得自己被问橙和洛星河排除在外之时,花筱楠突然跑回来,拽住问谦胳膊就走,匆忙中的她就像没看到问谦脖子上的鞭链一样,还在急切的催促着: “问谦,快来展示生发成果了!你妈快讲不下去了,梵盛美太难搞了,明明是帮她卖货,她反复提她儿子怎么怎么好,弄的直播间里气氛很尴尬,只能靠你去救场了。” 有些不放心问谦带着松竹秀去直播间的问橙也想一起过去,她还幻想着能靠鸡汤嘴遁之类的说教带松竹秀去见谷隐老爷子。 但她刚追出去几步就发现御剑心像被定在原地一样,青铜剑尖垂地他吃力的握着剑柄,似乎无法提动青铜剑。 问橙又退回来帮御剑心提起青铜剑扛在肩上,刚跑出两步后,她又停下脚步转头威胁洛星河道: “洛星河,咱们这事没完,这次你要不给我一个合理解释,要么你离开莫家,要么我带着你去见谷老爷子!” “我现在就给你解释,你要听吗?” “听!跟上,快点说!否则我哥成了他复仇的工具人,我现在就跟你翻脸!” 问橙见洛星河像是要诚心解释便同意了他跟上;洛星河追上后从最简单的问题开始问问橙: “谷家背后的财团支撑你知道多少?” “一个也不知道!” “那我给你科普一下,谷家背后的财力支持只有两大家,梵和梁。” “然后呢?” “你要理解松竹秀的观点,不管他们家的后人品德行不行,家里只要有钱,恶人也可以为所欲为,把自己的恶传递给下一代,让下一代祸害越来越多的人,在他们眼中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商人的儿子还是商人,干的依旧是无奸不商的勾当对吗?屠户的儿子依然是屠户,注定了要宰杀一辈子的动物,连宰杀手法都会传承下来。” 问橙因为没有门口,被保镖拦下,洛星河此时的解释让问橙瞬间联想到了一句俗语,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入门了,谷家却不这么认为,只要你有钱祖上是名门望族,你的身价地位社会价值,就是靠钱衡量的,富人与富人玩,永远在资金互赢,一旦接济穷人,财富就会平均,你只有靠以前累积的人脉地位才能彰显价值。” “啊?” 洛星河说出的谷家观点,让问橙似懂非懂,她在努力找合适的比喻让自己理解,但她的脑容量实在有限完全理解不了。 “前者重品德,后者重人脉,都是局限的思维,你这脑袋听不懂很正常。” 御剑心想帮问橙理解,但他一口就有些瞧不起问橙的意思,让问橙很不爽。 她碍于自己进不去直播间内,只能绕到监控室内看着屏幕,祈祷着直播顺利,梵盛美看不到松竹秀,偏偏这时连御剑心都在鄙视自己,突然要强的问橙想了个他们肯定不知道的事情,凸显自己的重要性。 “我都替你扛剑了,你还不想跟我分享你知道的,反正我也听不懂洛星河在说什么,那我就给你们分享一段我看到的独家记忆!” “和松竹秀有关?” 御剑心和洛星河几乎同时想到问橙要说什么。 “对,是一段有些像画本里故事的故事。大概内容是…… 松竹秀被创造出来就是谷家用来累积人脉,将它送出讨好当时皇帝用的,而松竹秀的初代主人因为不会说讨巧的话,和鞭链一起被安排到库房守大门。 库房的隔壁就是冷宫,有一日宫内飘出只断了线的纸鸯,松竹秀的主人将纸鸯修补好,写上自己的名字又将纸鸯放飞回墙内。 三天后纸鸯主人现身,二人终成一段佳话,被特准出宫了,但是谷家不同意他们带着松竹秀一起离开,便找了栗家接手鞭链继续看守库房……嗯,大概就是这么个故事,松竹秀想要自由被谷家禁锢住罢。” 问橙捂着头上的伤口,模糊的回忆着这段突然出现的记忆,她并没觉得松竹秀有什么错,反而对谷家印象更加不好了。 只是她刚讲完,御剑心却笑出了声。 “哈哈……你别忘了松竹秀是干什么的,谷家乱不乱全靠他自己编!扬言要屠龙的人,也许他自己就是一条恶龙!” 御剑心说出这话时,监控室屏幕上正显示直播间内,闻静正在帮问谦卸掉头上的敷料,松竹秀拽起问谦脖子上的鞭链突然勒住一旁还在喋喋不休诉说着自己儿子梵星飞是多么优秀的梵盛美。 问橙急忙凑到话筒旁冲直播间内的众人大吼:“嘉宾脖子上有东西!嘉宾要被勒住了!” 就在问橙喊话的同时,直播间内的灯光突然全暗了,直播信号也被切断,整个直播间内一点声音也没有再传出来。 “先救人啊!熊叔,直播间里还有备用电源吗?” 隔着屏幕的问橙异常担心直播间内自家老妈和老哥的安危,一旁本就应该先一步行动起来,处理现场事故的直播导演却盯着屏幕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这双眼睛已经不是普通人的眼睛了,看不到很正常,本尊帮你一把,让你这双耳朵听听松竹秀现在在讲什么。” 御剑心说着站到问橙身后,捂住她的一双耳朵,松竹秀的声音透过屏幕铿锵有力的传入问橙耳中: “虚虚幻幻谁人辨,真真假假方为实。吾之气节谁人懂,心怀世间一台戏!诸位看客小生松竹秀这厢有礼了!今借贵宝地,吾请诸君听一故事做一裁断,梵家究竟有错无错,全在诸位手中这一点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最差的情况 “他要干什么?他身为兵灵,又要让看直播的这群普通人干什么?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明白了?他和谷家的事如果纠缠上与此事无关的普通人,那他的下场只有被天诛!” 问橙听到松竹秀要靠讲故事投票,这已经构成了扰乱普通人生活的罪名了,若再伤了梵家这大老板,松竹秀必定是死路一条,还不如让自己给他个痛快,好带回谷家交差。 “你盯着屏幕仔细看,松竹秀要干什么已经全演绎进这里面了。” 御剑心有意回避屏幕,防止自己被机器拍到,但问橙傻乎乎的样子又让他有些不放心,只能不断的提点问橙。 问橙这才发现,屏幕上的黑屏并不是真的全黑屏,而是有一层闪烁着昏暗光斑的东西糊住了摄像机。 洛星河见问橙整个人都快趴进显示屏里去了,他想将功补过,突然抓住问橙的手,拽着她出门说道: “看不到就别看了,废眼睛,我带你去看现场直播。” “去现场?门口有保安不让进的。” 问橙被洛星河拉住手的前一刻还在努力看清屏幕,下一秒就因为洛星河的牵手有些不好意思,想找借口拽回手,反而被洛星河拉的更紧,问橙几乎是被洛星河硬拖到直播间门口的。 直播间外的保安们似乎是听松竹秀的声音听入迷了,就算面前有两个人经过他们也毫无反应,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仿佛两座雕像一般。 “进门前拉紧我的手,咱们看到的会是事情的真相,而非他讲述的这般世间皆坏人,唯独他最好。” “哦。我都没听完他讲到哪里了。” 问橙敷衍的应允着,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洛星河拉的这么紧,自己根本不需要反拉他,现在重点是是冲进去确定自己老妈和老哥都没事。 洛星河怕问橙松手,专门晚问橙一步进门,顺便用手搂住了问橙的肩膀,防止她被松竹秀的故事侵扰成了他的书中人。 刚进门的问橙根本没看清直播室内有什么,面前就突然冲出一团带光斑的黑雾,雾气薄如纸,光斑宛若字,一张被雾化的书稿不仅盖在问橙脸上,还融进她的呼吸里,被她吸进身体里,扩散进意识里。 有那么一瞬间,问橙呼吸困难,感觉像是有人将自己按进腐臭的烂泥之中,而泥内有出口,自己只要再努力一点,只要再努力一点点就可以逃出泥潭了! “啊!” 问橙突然自由,她从呼吸困难中解放出来,拍着心口大口呼吸着空气让自己恢复平静,她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居然是从池塘淤泥中爬出来的,离自己不远处正有一群宫女在放纸鸢逗个郁郁寡欢的女人开心。 此时的问橙虽清楚自己是在幻境中,但塘泥的腐臭还是让她急于清理干净自己身上的污渍,就在这时水中突然伸出一只手,猛的抓住了问橙的胳膊。 “啊!” 这宛若水鬼断臂一般苍白纤细的手吓问橙被一跳,她想甩开这只手,却被手扼住了手腕随后是洛星河有些担忧的声音从池塘底的烂泥中传出: “问橙,问橙冷静点,这都是假象,有我陪在你身边呢,别害怕,什么也别怕。” 洛星河从泥底钻出,一把抱住问橙将她搂在怀中。 洛星河这招也确实管用,非常轻松的就俘获了问橙的信任,就算才抱了五六秒反应过来的问橙马上将洛星河推开,但她已经不排斥洛星河牵她的手了。 只是两个人光牵着手站在池塘里看别人放风筝,实在是有些尴尬,问橙终于忍不住问道: “咱们要站在池塘里待多久?” “待到看直播的观众全选择支持,吊死梵盛美为止。” “什么?吊死人?咱们要看的真相是什么?” “很惊讶吗?他和谷家的孽缘不浅。至于真相……看到这些纸鸢了吗?坐大殿前的那个女人是个冷宫弃妃,家里失势被宠妃算计进了冷宫,旁边的宫女们都在逗她开心,但她永远不会开心,始终在牵挂自己家人被流放的路上会不会受苦。” “纸鸢传情?你别告诉我这就是飞入库房门口与松竹秀主人促成一段姻缘的纸鸢?” 问橙虽知道自己看到的都是幻觉,但真要让自己亲身经历一遍这故事多少还是有些抵触的,谁让故事里的人都太玛丽苏了呢。 过会肯定会有纸鸢定情,午夜私会之类烂大街的剧情,古人的情情爱爱都是这样简单朴实一猜就中。 问橙用已经猜到结尾的逻辑换来了洛星河嗤之以鼻的嘲笑,他忍住笑意反问问橙道: “姻缘?谁告诉你这故事有姻缘的?松竹秀是专门写故事讲故事的灵,他的话十成十的假,昨夜我与他相约就被他骗了一场,幸亏我有查看古籍才没全信,他为了取得我信任,今天才要借梁家女儿男友之手毁了梵家家主,让谷家大乱为我复仇铺路。” “等下,我有点乱,你们到底谁说了算?自从我接触松竹秀起,各式各样的可能已经发展出无数版本了,你能捋顺一个我听得懂的故事脉络吗?松竹秀到底是为了什么和谷家结仇,又被谷家封印的?” 问橙听着洛星河的话,已知松竹秀背后的故事绝非自己遇袭后记忆中看到的那么简单。 “好,那我先告诉你松竹秀要与我合作的事情,首先你要清楚,谷家背后的生意赞助资金运作,全靠梵梁两家,别的财团在他们两家面前根本不够看,全是乌合之众,一旦搞垮梵梁两家,谷家必定失势衰败。 所以谷家现在的布局是用一切娱乐圈资源捧梵星飞卖梵家个面子,顺便为谷家的君子形象做宣传,而对待梁家则是用联姻,你参加的这剧组内定女主就是梁家梁卿,谷家给她安排的相亲对象就是D市负责人米芎。 你不用这么惊讶,米芎可不是简单的家仆,他还有一重与谷家有关的身份,他的奶奶是谷隐的亲妹妹,因此米芎算是谷家旁系第三代,以他代表谷家与梁家联姻,既与梁家增进距离又不偏袒梁家,完美的避开了会让梵家心里不平衡的雷区。” 第二百二十章杀个回马枪 洛星河先解释了一段谷家有意为之的安排,见问橙点头表示听懂后,又继续说起了他与松竹秀谈和的具体内容。 “梁卿在国外留学时就有了男朋友迈阿密.杰克森,得知要与米芎订婚后,立刻提出了拒绝。谷家便以圆她明星梦为条件,安排她去了梵星飞和王婂母亲合作投资的剧组做女一号,再用交流学习的机会将迈阿密.杰克森骗来D市,只用了五万块钱就买了迈阿密.杰克森的命,由地铁附近的地头蛇偷袭他,造成了他生魂离体昏迷不醒的状态。 若谷家亲自动手,迈阿密.杰克森连生魂都不会剩下,巧就巧在偷袭者因为害怕打了一棍子后就逃跑了,被偷袭后的迈阿密.杰克森拖着受伤的身体爬行到便利店求救,这才被当肥牛拖进了废品回收厂,准备在洗劫完财务后用压缩机打包处理他的尸体。” “这一切都太巧了吧,我又因为洛星河的电话,碰到迈阿密.杰克森生魂,还被偷了东西,间接认识了松竹秀发现了废品厂里的秘密,借老爸的关系辗转到剧组,代替了梁卿演完剩下的戏。” 洛星河还在讲述着,问橙已经惊叹于这一切巧到离谱了;洛星河就像看初出茅庐的菜鸟一样,对问橙无奈一笑,顺便给她灌了一大口命运论鸡汤: “世上就是有诸多巧合,无论是冥冥之中还是刻意人为,D市就这么大,只要你还在这里生活命运的齿轮总会带你去见识各种人的苦难。” “知道了,就你见识的多!” 问橙对洛星河的言论嗤之以鼻,嫌弃的翻个白眼,恰好看到飞上天的纸鸢不知何时已经写满了字,越过墙头正好飞落到冷宫弃妃脚旁,本来没有笑颜的女人在捡起纸鸢观看片刻后突然笑了。 那一抹笑容就像在寒冬中开出一朵红梅,让本就萧条的冷宫瞬间有了生气;纸鸢上的文字被女人反复观摩视若珍宝,她为了得到更多故事,要求陪伴的侍女们每个人都要做一只纸鸢扔过墙头去取故事回来。 随着地上的纸鸢慢慢变高变厚,弃妃也越来越憔悴,她爱上了这个写故事的人,她想舍弃一切与对方私奔,去感受一下故事中的别样红尘。 但她的身体已经支撑不起她离开躺椅了,冷宫内的女官帮她叫了御医,御医却看上了病榻上的弃妃,几次追求未果后,他装成了写故事的人,蹂躏弃妃感情后将她抛弃在冷宫中。 已经怀有身孕的弃妃实在难忍相思,一抹白绫悬梁自尽了,她的自尽时逢安史之乱,宫女逃命无人再问她的生死。 她的亡魂怨气太重,黑白无常见带不走她,便随了她的心意将她禁锢在一处消怨。 弃妃依旧是每天看着堆成山的纸鸢思念着写故事的人,直到动乱平息,唐皇回宫,冷宫女官回复原职,突然想起那一摞纸鸢,上面的字很有可能是与宫外乱党传递消息的证据。 害怕祸及自身的女官,将纸鸢全部烧毁,反而激怒了弃妃亡魂,冷宫内夜夜鬼哭哀嚎不断,所有人都觉得是那个被迫惨死马嵬坡的人回来了,却没人知道冷宫内还藏在另一段悲剧。 连身为旁观者的问橙都被弃妃的鬼哭声撼动,忍不住抹起眼泪,完全忘记了自己还站在荷花池内,污泥蹭了自己一脸。 就在群臣束手无策之时,一位男子携鞭链而至,一句话都未与弃妃亡魂交涉,挥动鞭链放出松竹秀,离开时只对松竹秀说了两个字: “诛杀!” 只用了三招,弃妃之魂便消散于这世间,魂散时弃妃勉强支撑着残魄迈出冷宫大殿,松竹秀又从她背后补了一鞭,一鞭穿身,彻底终结了她的苦难一生,这一鞭也帮了弃妃一把,她如同断了线的纸鸢一样被推进院内,平躺在地上在消散的最后一刻看着天空喃喃低语了一句: “好想……好想再放一次纸鸢啊!” 随着弃妃的彻底消失,松竹秀手中的鞭链也掉落到了地上,他朝着弃妃消失的空地跪了下去,抬头望着天也喃喃低语着: “天上再也不会飞纸鸢了……” 只是很轻的一句话,传入问橙耳中,让她哭到一塌糊涂,主动抱住洛星河的胳膊,疯狂的在他袖子上涂抹着鼻涕眼泪。 洛星河试探着抬手去触摸问橙的头发,确定问橙还在认真的哭着,他更大胆了一步,抬手将问橙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松竹秀也并未太在意这件事多久,咱们看到的也只是他自己编纂出的一部分记忆。” 问橙听到这幻境又是松竹秀编的以后,眼角的泪痕都还没干,猛的推开洛星河抬起头质问着他: “啊?又是他自己编的?害我哭这么惨,他编的?” 洛星河对问橙的变化有些措手不及,也不知该从那里开始解释,只能点头默认了这故事是编的。 问橙瞬间失望正想办法离开池塘,御剑心的声音又突然冒了出来: “咳咳……确切的说,是有松竹秀出现的地方全是真的,连纸鸢上的字都是真的,这女子也确实死于松竹秀之手,所以本尊才从一开始就说他是恶龙本身!在这个冷漠的地方给了别人光,自己却不能做她的光,现在他被谷家迫害的再惨,也是他为曾经的孽债赎罪。” 问橙寻声望去看到了刚挣扎出淤泥的御剑心,问橙随机有感而发: “好有道理,原来这就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没有一个受苦的兵灵是值得被同情的!” “那也不一定,有些兵灵也是被迫无奈,就像本尊,是被迫承载了人魔之间的恩怨。” “咱们就事论事,先别提你,你是个例!世间不就只有一个你吗?” 问橙害怕御剑心继续跟自己抬杠,主动认怂,再次打量四周后发现了周围场景变了,皇宫似乎是被翻修了一遍,未变的依然是拿鞭链刺杀亡魂的松竹秀。 “沃特?这又什么情况?我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松竹秀怎么又杀了一个?” 第二百二十一章没什么特别 问橙看着松竹秀麻木的出鞭拽回,冷漠的目送亡魂消散,一点多余的情绪也没有了。“还记得松竹秀曾经有有几张废稿被本尊捡到了吗?上面写的几句话非常耐人寻味: ‘我的朋友并不多 为此我将他们全部做成了标本’ ‘长生不老其实很简单 让身边的人比自己死的早就可以’ ‘说爱你的人 会为你付出生命’ ‘门当户对的爱情 只是循规蹈矩的妥协’” 御剑心将看到的过的废稿内容念了出来,问橙瞬间觉得后脊发凉,有些犹豫的问着御剑心: “松竹秀的变态究竟是谷家逼出来的,还是他本就天性薄凉?” “各有原因吧,本尊昨晚也稍微做了点功课,给弃妃看病的御医姓梵,请栗路来冷宫去除弃妃魂魄的女官姓梁。” “这……这就是松竹秀变态的根源?” 御剑心故意隐瞒了自己所做的功课是去了御枭那里完成的,在听到问橙没有追问消息的来源,而是惊叹消息本身时,他略微松了一口气,又继续说了下去: “也许他真的将弃妃当成了听故事的寄托,他从被创造出来就没有主人,一直被封在国库中,第一任主人栗路就是借了安史之乱的光,从国库中抢出不少宝贝,混了个护宝有功的美名,随后一路开挂成了富甲一方的乡绅,整个栗家靠做镖师延续下去,而梵家弃医从商,以商供医,借医赚钱,如今依然是富人,至于梁家则是靠那位女官嫁了位王爷,一代一代的靠联姻经商,身价不降反升。” “他们全都靠着人脉平步青云,而松竹秀却因为无法接受自己要不断清理亡魂,缺少倾听者最终发疯了?” 周围的景物又变了,松竹秀依然在杀戮,对方依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她手中还抓着松竹秀写的故事,写故事的纸已经被血浸透,问橙试图理解松竹秀的行为,可她发现自己理解不了,他杀戮的行为越来越多,对方只要是夸赞他故事好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随着场景越转越快,松竹秀从偷摸着夜间动手,已经发展到光明正大的白日行凶了,甚至还当着栗家人的面挑衅似的杀戮,他的眼神越来越麻木,行为越来越怀异,笑容越来越放肆,问橙仿佛看到了一个变态立于眼前。 “他的杀孽还有很多,只是他自己已经麻木到忘记了,他跟随栗家,东奔西走多年,总是在渴望得到倾听,却又亲手将倾听者推出去,在他的思想里,害他成为这个样子的是谷家的阿谀奉承,是梵家的渣,更是栗家的道貌岸然。” “栗家绝后也与松竹秀有关?” “谁知道呢,他自己恐怕也早已忘记了栗家最后一位后人是如何死的了吧。” “祖宗,咱们要让他忘记这一切重新回归谷家,还是……” 这一刻问橙突然动了杀心,她想替松竹秀结束他这别扭的一生。 “你定吧,刚才是本尊大意让剑被封了,现在就由你决定如何行动,给松竹秀一个了断吧。” 御剑心说着从脚下的烂泥中拖出青铜剑,放到问橙手中。 生锈的剑身被烂泥糊满,它如今落魄的样子与曾经的风采相差甚远,让问橙更加坚定了要让松竹秀消失的决心。 她端起青铜剑用掌心握住剑刃,看着御剑心非常坚定的说道: “莫家不肖子莫问橙,恭请剑灵御剑心归剑!” 问橙说话的同时用力握住剑刃,硬生生的用锈迹划破掌心,踮起脚尖将掌心血按在了御剑心的额头上。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求本尊了,本尊再不出手就太不给莫家面子了。” 御剑心说着接过青铜剑,反手将问橙拽入怀中,抬起问橙的胳膊控剑,对着正在不远处杀戮的松竹秀刺了过去。 幻像中的松竹秀并未预料到会有人阻止自己杀戮,等他反应过来正要挥鞭反击之时,剑刃已经刺穿他的心脏,血印渐渐在心口扩散。 松竹秀眼神中充满不甘的质问问橙: “我错了吗?我的出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的才华没有人会去欣赏,我只想要个倾听者!为何没有人在乎过我发出的微弱声音?人人都夸我有才故事好,却没有人愿意和不是人的灵做朋友!我唯一的朋友只是利用我的谷家傀儡,我还要对恶人唯命是从,向庸才俯首帖耳!我从没做错过什么!错的是谷家!是我的生不逢时!” 随着松竹秀的怒吼发狂,幻境开始快速崩塌,他顶着青铜剑直奔问橙扑来,他用最后的不甘与倔强向问橙宣战。 “谷家之错,错于他未早些发现你的狼子野心,若早一步封了你,你今日之言一句也说不出来!你之错,错在自负,认为世人皆该以你马首是瞻,却忘了这世上被埋没之才不止你一个,这世上离了谁都可以自然运转下去,你并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御剑心说着一脚踹在松竹秀的肚子上,随着松竹秀被踹飞,被他的血浸过的剑刃铜锈消散光洁如新。 而幻像中被踹飞的松竹秀,则像皮球一样滚出幻境,撞在了真在松竹秀身上。 幻影与现实重合,直播间内风光依旧,松竹秀口吐鲜血靠桌而立,他的手中握着鞭链,脚下踩着晕倒的问谦,头顶上穿过吊灯,挂着的正是被鞭链勒颈挣扎求饶的梵盛美。 “救我……救救我……” 梵盛美挣扎着在半空求救,问橙虽然很想救她,但御剑心怕再次中计,按住问橙手臂让她静观其变。 松竹秀擦擦嘴角的血痕,对着御剑心挑衅一笑,故意抓起桌上的隐形话筒继续说道: “从现在起,梵氏总裁梵盛美的命就在大家手中了,如果你们同意我刚才的话,劣根性是刻在基因里的,祖上是恶人,后代也是,就点去死,如果不认同我的话,觉得她只不过是被祖上连累的可怜人,那就点活着,十分钟内那边票多,我就会选择尊重大家的意愿!” 第二百二十二章离开 松竹秀的话又让问橙糊涂了,趁着松竹秀还在讲规则,问橙悄悄的询问身边的御剑心: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向谷家复仇,我彻底糊涂了,他是不是已经被关傻了?短短一段时间内他的复仇理由出现三个版本了,被谷家囚禁,怀才不遇,这又装圣母要帮世界清理垃圾?” “本尊也察觉出不对了,他究竟是如何想的,还要问问洛星河,他是怎么跟松竹秀聊的。” 御剑心说着话眼神就看向了一旁的洛星河,洛星河也有些微微皱眉,他那里还有第四个版本: “松竹秀昨晚约我去的墓地,他给我看了几个他写的故事,并告诉我,谷家最忌讳的就是文人,谷家不想让他说真话,将真实的谷家讲出来,所以他被封了五官,为的是让他安分守己做个只听吩咐的傀儡。” “这你也信?” 问橙听到了第四种仇怨,有些不相信的反问洛星河,他根据古籍上的记载非常坚定的点头,对松竹秀的理由深信不疑: “嗯,因为鞭链上那封纹除非是真的下定决心想弃他了,否则没有人会坚持下来在每一截锁链上都虔诚的手敲封纹,光我自己用先知石徒手磨了将近三个小时呢!” 洛星河刚说完,他与御剑心之间突然冒出一道低沉的男声: “如果我告诉你们还有第五种可能呢?” “啊!” 这声音的主人实在太过悄无声息,吓的问橙直接尖叫到蹦高,匆忙远离御剑心与洛星河之间。 “还请万兵之祖将这孽灵收了交还给谷家,他当年就是因为杀戮太多被戾气冲了心神,以兵灵之身化魔,我爷爷的父亲才会交出秘法将其封印,他最险恶的地方就在于没有一句实话,给他一张纸,他能编出一个莫须有的故事来。” 声音的主人正是不知何时进入直播间内的谷长星,他长的一脸正派,说出的话又不像假话,问橙和御剑心互看一眼后,决定信他。 “本尊也不是不想帮,只是他有能力将本尊封剑,本尊又该如何对付他呢?” “打不过就毁掉吧,谷家不缺这一件兵灵,只要保证梵姨没事就好。” 谷长星像是深思熟虑过一样,非常艰难的下定决心,随后又在御剑心走到问橙身边和她商量对策时,将手突然伸入洛星河口袋内,摸到乌冬后就将它抵在了洛星河的后背上。 “他松竹秀毕竟是我谷家兵灵,亲眼看着他消失,我有些于心不忍,让你家家仆赔我出去等结果吧,你们除灵后记得给我送出来就好。” “好!” 主要是谷长星长的太正派了,问橙听到他的声音后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直接回复了个好字,就拿着青铜剑干扰起松竹秀。 谷长星见问橙如此信任自己,用乌冬扎洛星河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挽着洛星河的胳膊走出了直播间,直播间外已经被警察团团围住,看到谷长星从里面出来,单谚立刻走了过去询问情况: “里面的人安全吗?” “都昏迷了,只有松竹秀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有莫家青铜剑在,他也蹦跶不了几分钟了,最多十分钟后,你们就可以进去救人了。” “好,我在跟特派队的人沟通一下,为问橙挤出十分钟来。” 单谚非常相信谷长星,也非常讨厌洛星河,所以并未过多询问谷长星与洛星河一同出来的缘由,独自去一旁与埋伏的警员们商量情况。 谷长星确定没人注意自己,推搡着洛星河随便进入了一间空房间内,猛的将洛星河推入屋内,左右仔细查看,确定没人关注自己后,谷长星也进入屋内,顺手反锁了房门。 洛星河毕竟是先一步被推入屋内的,他立刻就从小腿上抽出了备用的黑面短刀。 谷长星推入屋内后,洛星河马上用刀刃划破掌心,以血做引引出伥线,冲着谷长星的脖子勒了过去。 谷长星明显没料到洛星河还有后手,被伥线勒住后,他迟疑了一下,紧接着快速出针扎在了洛星河的胳膊上。 这针细长好似针灸专用针,一针下来洛星河的胳膊瞬间麻木,根本抓不住伥线也就更加无法控制谷长星。 谷长星紧接着又从衣袖上拔下一针,扎在了洛星河另一条胳膊上,随着黑面短刀落地,洛星河为了想对策自保,不断后退与谷长星保持距离;谷长星也未再紧追不舍,只是弯腰捡起黑面短刀握在手中把玩了起来。 “你抓我来究竟想干什么?我可是莫家家仆!” 洛星河明明知道胳膊上的针只要拔掉自己就会没事,可身体无论如何弯曲,自己的嘴也碰不到针尖,他只能强装出临危不乱,试着与谷长星谈判。 “莫家?你确定?你若真为了要个名分背弃自己的祖姓,我可是真的会为你感到不值的!”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洛星河听出谷长星话中有话,但多年的藏匿经验告诉他,自己绝对不能认,认了就更别想再为家族复仇了。 “听不懂没关系,帮我占一卦,我可以当什么也不知道放你离开,否则我可是会把你交给我爷爷的,他这些年苦于要装正人君子,手上根本没有几块西王母宝藏碎片,但我若直接将敲门砖送给他,他会不会乐疯了呢?” “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你若再不把我胳膊上的针拔掉,莫家可是会为了我对你兴师问罪的!” 洛星河继续装傻,这种时候既然选择了不承认,就必须一装到底,否则自己必定会在露出先知石后惨遭毒手。“哈哈……你是想威胁我吗?我既然敢挟持你,就一定知道了一些与你有关的事情,但这些事情你却又不知道。” 谷长星像是说着绕口令一样,静观洛星河表情变化,见他依旧不想跟自己合作后,他微笑着说出了洛星河根本没猜到的事情: “先说说你不知道的吧,例如缀不语的妈妈姓谷,谷家不缺女儿,我恰好有一位不得宠的小姨刚好就为了惹我爷爷生气,故意离家出走嫁给了郁郁不得志的缀绪,你说这缀不语可能是大街上捡的吗?” 第二百二十三章躺赢 “我这位小姨是因为难产而死的,我家里人更是因为她的背叛羞于提她,但她临终时又将女儿托付给了我的母亲,我也就只在五岁时见过一次刚会走的缀不语,再就是刚刚去医院探病时,偶然发现了缀不语居然以为自己姓风,还想用风姓跑出去招摇撞骗……” “够了!不用再说下去了,契管局果然还是太小了,随便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都有可能是谷家的奸细,我还是大意了。 只是你现在还没将我交出去,反而是用了虐待的方式想套我话,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你想从我身上图点什么!” 看着谷长星此时笑的越发灿烂,洛星河就越深知自己已经穿帮了,给缀不语催眠反而撞枪口上了。 “我图你是……风!家!后!人!” 谷长星平时成熟稳重堪称行走的礼仪教科书,如今却阴阳怪气阴郁到吓人,重点是在他一字一顿的戳破那层窗户纸说出洛星河身份时,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算计,这让洛星河瞬间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谷家缺男丁不假,但谷老爷子却对你这唯一的男丁要求甚高,据说你从小到大的一板一眼全是谷老爷子亲自调教的!如今你想利用我的身份干什么我好像已经猜到了。” “聪明!娶了我妹妹,打入谷家内部,骑在我爷爷头上叫嚣,不比你舍近求远跟莫家要名分,快的多吗?” 谷长星也不再卖关子,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莫家给不了洛星河的名分,谷家给的起,只要他来,一切都是他说了算;为了凸显诚意,谷长星还专门将洛星河胳膊上的一对银针拔掉,顺手将乌冬和黑面全还给了洛星河。 “你如此引狼入室,就不怕我灭你谷家满门?” “你是活在上个世纪的人吗?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居然还能天真的说出灭人满门的话?真不知是该说你聪明还是愚笨了。 好好想想吧,你都卧薪尝胆这么久了,没必要再在莫家浪费时间了,只是一个名分,用谁家的不一样?除非你已经原谅我爷爷当年所做的一切了!” 谷长星正引诱着洛星河考虑,他身后的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嘭!”的一声,让谷长星都有些措手不及,立刻转身装作自己什么也没对洛星河说过一样,用无辜的眼神察看冲进来的人是谁。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先一步走进屋内,问橙提着鞭链跟在他身后。 “谷家挟持我莫家家仆这是什么意思?” 问橙躲在御剑心身后装出底气十足的样子与谷长星对质,其实她心中早就慌的一匹了。 就在刚才谷长星离开后,显示屏上的投票数据大范围一边倒的支持松竹秀吊死梵盛美。 松竹秀面对着显示屏猖狂大笑,边笑还边抬脚踹飞地上的问谦,借他滑行出去的重量将梵盛美从吊灯上甩飞狠砸在地上,御剑心飞身过去挡住问谦前滑的同时,梵盛美已经被甩飞出去。 问橙借着松竹秀抬头观看绑梵盛美的铁链越过吊灯挂钩,拽着梵盛美飞出去的一瞬间,抬腿冲着松竹秀下腹部踹了过去。 问橙腿上的力道还是有些轻,根本未踹退松竹秀分毫,只是让站在原地观望梵盛美甩向天花板的松竹秀感觉到下腹一疼。 松竹秀轻蔑的说着:“这点力道不足挂齿!” 顺手拍拍下腹部上的鞋印,挑衅似的看着问橙,问橙并未再搭理松竹秀,反而快步闪身跑开,松竹秀料到了问橙要当菩萨,去救梵盛美,他却没料到在问橙跑开的一瞬间,青铜剑刃蹭着问橙的胳膊从她身后飞出,御剑心嚣张的反问松竹秀: “本尊这一剑能不能要了你这一口蛮牙?” 问橙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要跑去接梵盛美,想给她做个缓冲,多少能留她一命,但就在她要冲出去的时候,还卧在地上的御剑心给问橙个眼神,她立刻心领神会,抬腿一脚帮御剑心打掩护。 有了问橙这一遮掩,御剑心迅速从地上站起用青铜剑抵住松竹秀腹部,推着躲闪不及的松竹秀前行,最终借着直播间内的物品展示柜,将他钉死在展示柜上的收音机前。 松竹秀不甘的盯着御剑心,随后抬眼看向梵盛美坠落那边。 当他看到梵盛美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高空摔落,就算有莫问橙拼死去救,她也因为没找准位置与梵盛美擦肩而过,眼看着梵盛美在自己身边坠落吐血,问橙怕被牵连,赶紧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捂着脸迅速离开了梵盛美身旁。 松竹秀嘴角挂着血痕,硬撑着最后一口气,看着梵盛美在地上抽搐着吐了几口血后,确定她已是凶多吉少,他这才松下最后一口气,对御剑心轻声言语几句,安心的消散成金色碎片消失不见。 问橙捡起鞭链,本想问御剑心松竹秀说了什么,御剑心却抢先一步询问问橙: “你看到洛星河了吗?” 他们此时才意识到,谷长星可能是知道了洛星河的身份,已经将他带走要对他不利了! 恰好此时单谚带人冲了进来,问橙询问他见没见到谷长星带着洛星河去了哪里,单谚略思索一下就想起了,他们是从左手边第三扇窗户那里消失在走廊内的。 御剑心拉着问橙快速跑向走廊,连踹三扇门才发现了谷长星拘禁洛星河的地方。 谷长星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面对问橙的兴师问罪,他不仅不慌,反而询问问橙: “我只是与洛星河叙叙旧,并未想抢他,不知莫家家主如此着急的冲进来所谓何事?” “也没啥大事,只是要领着他回家罢了。” 问橙抓着御剑心的后衣摆壮胆,有些霸气的要护洛星河。 谷长星对问橙的回答愣了片刻,下意识重复一遍后挑嘴一笑,假意友善的提醒问橙: “回家?呵……恕我直言,莫家不可能是他的家!” “呵,那你和他真的有旧交情吗?” 问橙找到感觉了,手上虽然还抓着御剑心后衣摆,但她已经敢冷笑着从御剑心身后走出来,与谷长星抬杠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放弃了 谷长星就像没听到问橙说的话一样,又继续装作是为了莫家好,好心的提醒着问橙: “他曾经的名声可不太好听,连阴司都在流传着他是当代吕布的事情,他可是曾为了区区两千块钱,完成任务后反手将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举报进了监狱,也曾把雇佣他的老板打成重伤,这样的人你领着回家,是真的不担心他会对你图谋不轨呢,还是装装样子对他别有所图?” “别有所图?我图他什么?他可是我莫家家仆,整个人都是我的!” 问橙底气十足的说着,随手将手中的鞭链甩给谷长星,转头就凶巴巴的对洛星河吼道: “洛星河!你还楞在原地干什么?松竹秀已经被御剑心处理掉了,咱们和谷家两不相欠了,你还楞在哪里干什么?等着我去请你吗?” 洛星河低头忍笑,刚要迈步走向问橙,谷长星微微抬手拦住了洛星河: “我开出的条件随时有效,只要你愿意,谷家随时欢迎你!” 洛星河并未因为谷长星的阻挡过度停留,反而是无视了他的手直接走向问橙,顺势挽起问橙的胳膊,转身对谷长星说道: “比起和有反骨的人做交易,我更喜欢用自己的出尔反尔去算计别人! 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莫问橙,我是什么人她比你清楚的多,比起你做中间商硬毁了你妹妹让她跟我,她可是陪伴了我一年多都没有嫌弃我,就冲这份感情我也不会随便抛弃她的。” 洛星河毫不避讳自己不讲原则的事情,也没想隐瞒问橙谷长星要和自己合作的事情,抬手就搂住了问橙的肩膀,硬让她头靠在自己怀里。 问橙本想挣扎一下,但连御剑心都往洛星河身边靠了靠,借此隐藏问橙还抓着他后衣摆的事情,因为问橙也就半推半就这假笑承认了洛星河的话。 “若谷家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先回家了!以后像这种除灵的事情,谷家不想脏了手继续找我也是可以的,但请记住我出手都是五万起步的,如今才收你们三万,算友情价了,以后没这种好事了!” 问橙一演到底,顺便给自己抬了抬身价,说的特别像莫家吃了大亏谷家捡了便宜一样。 并且她在说完后都不给谷长星开口的机会,反挽住洛星河胳膊转头就走,还顺手将房门给谷长星关上了。 房门上的卡扣刚关上,问橙立刻松开了洛星河,有些嫌弃的甩甩手,大步向直播间走去,她本是想去看看自己老妈和老哥怎么样了,结果洛星河又把问橙的胳膊抓住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不见的?” 洛星河问出这话来时还有些不好意思,问了,他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不问,又怕自己错过爱情。 “一门之隔,你问这问题肉不肉麻!” 问橙翻个白眼甩开洛星河的拉扯,提醒他门后面隔门有耳。 洛星河虽没再强留问橙,却跟在她身后解释道: “我曾经把张念毛送进过警局,举报他盗墓,那活是他自己在挖的时候突然发现挖的是自己亲戚家的祖坟,我就陪他演了出戏,不然他亲戚会打断他腿的。” “哼,蛇鼠一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难怪你们关系铁,为了钱还真是什么都敢干,不过看张念毛对你的态度,你们应该没什么矛盾,这种事不用跟我解释,真相不重要,你的名声反正已经烂透了,解释了也不会有人信。” 问橙还有点别扭洛星河刚才搂自己的事情,所以她对洛星河的态度瞬间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洛星河并未因为问橙说话冷淡而生气,反而是不放弃的继续解释道: “确实是没什么矛盾了,谷家内部拉拢梵梁两家的这些事情,还是张念毛牺牲色相从米芎的妹妹米琪那里套出来的。” “哦,难怪你知道这么多。” 问橙敷衍的回应着,身旁已经走到了直播室门口,她又被两个保安友好的拦住了。 听着直播室内,自己老妈的呼喊声,问橙整个人都是懵的,自己跟御剑心去救洛星河也才离开二十分钟左右,最多也才刚抬走了个半死不活梵盛美,连走廊内的警察都还没撤干净,自己的老妈居然能这么快调整情绪疯狂卖货? 什么是专业主播,这就是专业主播,专业到为了钱根本不知道害怕为何物! 就在问橙准备离开的时候,问谦被闻静从直播间内扔了出来。 问橙震惊的看着自家老哥满头乱发,她本以为梵家的生发膏是骗人的,但看着哥哥头上的头发,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去拔问谦的头发。 结果这一拔,还真是假发,问谦红肿到溃烂的头皮正往外流着黄脓水。 “老哥,你这是……” “刚才一卸涂层,我头顶就烂成这样了,老妈临时给我抓了顶假发救场,还说是黑客入侵加了恐怖特效,直播间内的人肯定不信,梵氏生发膏至今还一瓶没卖出去呢。” “好家伙,梵星飞是变态,梵盛美又摔了个半死不活,梵家产品再出事了,四护法之一绝对没梵家啥事了!谷家的算盘是彻底落空了! 不对,我管梵家干什么?咱们赶紧去医院看看头皮还有没有的救,不然你以后真的秃了怎么给我拐嫂子了!” 问橙赶紧将假发又戴回问谦头上,挎着他胳膊向直播大厦的出口跑去。 “等等我,我开车送你们去!” 洛星河也马上追了上去,主动要求帮问橙开车送问谦去医院。 御剑心故意扛着青铜剑走的很慢本想悄悄溜走,但问橙却突然杀个回马枪,扛起青铜剑就跑。 “祖宗!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再离开我视线半步了,我刚刚想起来,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你呢!” 由洛星河陪着将问谦送入急诊室上药,问橙转身就将御剑心堵在了医院的角落里。 “刚才被洛星河耽误了,我差点忘了问你,你只离开了一晚怎么对松竹秀的事情如此了如指掌了?最让我好奇的还是松竹秀最后对你说什么了?你可是我莫家兵灵,有些事最好不要骗我呦!否则我将你扔给缀不语!你可是还欠她一个愿望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丢三落四 “本尊昨晚自然是去想救你命之法了,缀不语好歹是条性命,又不能因为她的冲动真要了她的命,所以……本尊去魔族的地盘找御枭寻求帮助之法了。” 御剑心本来还想再隐瞒一下的,但他略微犹豫后觉得问橙有权利知道真相,也就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魔族?” 光听到魔族御枭几个字,问橙已经炸锅了,大吼的声音瞬间响彻原本安静的医院走廊。 御剑心立刻捂住问橙的嘴让她安静,随后又继续说道: “嘘,你小声点,本尊并未通魔,本尊身上的御煞也并未完全觉醒,本尊只是去寻求让缀不语和你平衡相处的方式,你是人还没达到神的地步,无论再如何到处结契只要能解契就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但本尊是灵!并且是由神力衍生出来的灵,以命与本尊结契,到最后无论如何解契都是会以生命做代价的。” “所以……缀不语死定了?还是我死定了?” “缀不语死定了,你还欠阴司一些东西,所以你是与世界沟通最频繁的那一个,而缀不语她从出生就不被祝福,若不是她为了完成自己爷爷的遗愿执拗倔强的要个兵灵,她本该过着差不多的一生,虽无大富大贵却能无疾而终。” “那御枭给你了什么建议?” 问橙被说到有些同情缀不语,忙追问他见过御枭后的结果。 御剑心叹气摇头说道:“缀不语只剩一个愿望的寿命了,除非她不许愿了,远离本尊远离契管局做个普通人。 不过本尊因为双契,灵力流失过快的事情却被御枭解决了。” 御剑心说着挽起袖子,露出双臂上被御枭画上的符文。 问橙看着符文有些不相信御枭会那么好心,她伸手用指间蹭蹭早已干透的纹路询问御剑心: “这……这东西对你没影响吗?御枭会帮你肯定另有所图!” “符文是本尊对照着御煞记忆和御枭提供的古籍一个符号一个符号看着他画的,他帮本尊只是不希望御煞复活时掠夺到的是个没有灵力的空躯壳。” “嗯?我想到一个办法,你把这符文一擦,泄去一身灵力,御煞就算复活也干不成什么大事,反而会让他成为魔族之耻!” “呵呵……你好聪明啊,聪明的让本尊恨不得捏住你脖子,将你按在地上疯狂地摩擦你的脸!莫问橙!本尊如同囚笼,囚禁着御煞,如果本尊一丝灵力也没有了,御煞立刻就会苏醒,此长彼消懂不懂?本尊的弱暗示了御煞的强!” 御剑心冷笑的同时,抬高了一定分贝的声音震慑问橙,问橙立刻老实到三个手指高高举起在脑袋一旁,乖巧保证发誓道: “懂!我这就闭嘴,以后绝对不会再把这种不成熟的想法说出来惹您生气了!” “哼,本尊念你是初犯不和你计较了,走着跟本尊去楼上看看缀不语,问问她愿不愿意做普通人。” 御剑心推来问橙,从墙角走出来,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外科病房走去,问橙屁颠屁颠的跟在御剑心身后问道: “祖宗,这事咱们可以翻篇了,那松竹秀最后的遗言到底是什么?” “最后了……还是没能再看一次纸鸢越墙而过。” “松竹秀报复梵家的真相是因为弃妃之死?” “谁知道呢?人类里还有神经病呢,灵与人都是同一个造物主所创,形态不同罢了,万一他报复梵家只是恨谷家创造了他呢?能将文人逼成疯子,谷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算了,都过去了,我连鞭链都还给谷家了,死亡对于松竹秀来说这样也不错。” ………… 为了给普通人们一个解释,松竹秀摔伤梵盛美的那场直播,被曲改为买了假生发水的黑客故意入侵网络恶意报复,碰上了真的抢劫犯,才导致梵盛美被摔成了半身不遂。 虽然谁也无法解释本该是灵体的松竹秀当时是如何在镜头前显形的,但他的行为也确实推波助澜了一番,不仅加速了梵家的毁灭,还让谷家内的自己人,再次与四护法的位置失之交臂。 几个月后,问谦状告梵氏生发膏至他头皮溃烂的事情,达成了私下和解,问谦得到了五十六万的赔偿金,重新植皮再生发都够了。 迈阿密.杰克森因为生魂离体太久,终是忘了梁卿,又飞回了国外,梁卿也碍于家中长辈施压被迫与米芎订婚,她就算收到了二十克拉的整颗鸽子蛋钻戒,被米芎当宝贝一样扔在手心里,但她依然不快乐,始终想着迈阿密.杰克森。 又过了一年左右,梵星飞的案子终于尘埃落定,他谋杀前女友的罪名被助理小龙全部拦下,又用一千万将故意伤害宝雯雯,赵克拉,李秦英姿的罪名取消,与她们三人达成庭外和解,更甚至还将道具化妆师聂姐的死,全推给司机和柚义杰以及孟倾心。 虽说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但就在他被叛无罪当庭释放的当天,钱修又以协助调查敖雪案的名义将他抓了进去。 敖雪的亲人只剩孟倾心了,就算梵星飞有钱想庭外和解,孟倾心也不可能收他的钱。 最大快人心的是孟倾心不仅拒绝了所有庭外和解,还将敖雪被凌辱的照片公开,痛斥娱乐圈恶心,靠舆论的压力,在多年后为敖雪报了仇,照片上还活着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被追究了刑事责任。 一切尘埃落定后许久,问橙偶然搭乘午夜出租车回家,汽车上的收音机内突然传出一个久违却又有点熟悉的声音: 虚虚幻幻谁人辨,真真假假方为实。 吾之气节谁人懂,心怀世间一台戏! 诸位看客松竹秀这厢有礼了! 今天咱们书接上回,讲讲那国库记账如何被人偷袭薙魂变兵灵之事…… 完~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动物们早就已经开始靠着皮毛、叫声、巢穴等等软硬条件吸引异性了。 在动物中无论你是长的好看还是叫声洪亮,哪怕是搭窝迅速,都能凭借一技之长快速脱单,早点找到伴侣繁衍生息。 第二百二十六章心有所属 可作为高级动物的人类,对于寻找另一半的恋爱行为中,还多了一些为双方家庭合不合适的思考。 当然对方拒绝你给出的理由再多,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原因,她(他)对你没意思,没做好双向奔赴的准备。 如此简单的道理,钱修就是不明白,自从在剧组里借着鼓励单谚,让他向问橙表白,钱修他自己也以身作则当即就给苗青云打去了电话。 结果可想而知,苗青云直接回复他说他有啤酒肚两个人不太合适,如此明显的拒绝,不仅没让钱修放弃,反而成了他奋斗的目标,每天在办公室内一有空闲时间就加紧锻炼,每天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往医院跑,有意无意的给苗青云展示自己稍微减下去一点的啤酒肚。 一次两次,苗青云还能嘻嘻哈哈的敷衍过去,五六次下来,苗青云就有些烦他了,又给钱修换了另一个不合适的理由: “我觉得咱们一个是入殓师一个是警察,我高攀不起你。” 没三天,警局法医对外扩招,钱修拿了厚厚一沓报名表格放到了苗青云的办公桌上,生怕她填错一个字,没有备用表格可以替换,从而错过了与自己的爱情。 苗青云只得继续换理由:“咱们年龄差三岁,我觉得不太合适!” 苗青云自认为这个理由足够完美了,既不是钱修不好,也不是自己不好,只是命运的齿轮让两个人之间错过了,有种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苍凉感。 偏偏就在苗青云为这个理由找的好暗自窃喜之时,还没一个星期钱修就拿着他们村主任写的证明条来找苗青云了。 苗青云当时正在修复尸体,看到证明条上的字,一个手抖把原本不该修复的地方又挖了块肉去。 证明材料 我今以钱家屯村主任的名义担保,钱嘉宝之子钱修实际出生年月日为: 一九九零年十二月十三号 并非身份证上登记: 一九八九年八月二十一号 钱嘉宝为儿子钱修能提前一年上学才做出这种有违纪律之事,还请有关部门该罚罚,该惩处惩处,钱家屯绝不包庇他们父子两个害群之马。 “咱们不是差三岁,你是一九九二年一月十七号的,我是九零年,和你一样是九零后,咱们不可能存在代沟的。” 面对钱修什么都敢跟自己坦白的真诚,苗青云实在是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了,但她又真的是对钱修这种粗犷风格的男生不感兴趣。 为此苗青云先以要工作为由,将钱修送走,随后便与钱修开启了猫捉老鼠般的躲藏游戏。 她先是让牧聆入侵了医院附近,所有能拍到陌生人进入的监控设备,随后将钱修设为重点提防对方,只要钱修出现在自己方圆一里内,她的手机就会自动发出警报预警,提醒苗青云注意提防,她誓要将这烂桃花扼杀在萌芽中。 苗青云这招一次两次还能躲过去,时间久了,本就是干警察的钱修,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明白苗青云这是在躲着自己,自己是真的被拒绝掉了。 幡然醒悟的钱修为此郁闷了半个多月,他以前是坚信烈女怕缠郎的,只要苗青云能提出问题让自己解决,自己就是有机会的,不然谁愿意浪费时间给个不想想搭理的人出难题,只要自己使劲浑身解数装傻,两个人之间总会有结果的。 但现在连面都见不到的意思,不就是对方生气到连朋友都不想跟自己做了吗? 自我反思许久后,痛定思痛的钱修最终决定要剑走偏锋采取迂回战术,和苗青云面对面谈谈,再退回朋友的位置上静待时机准备随时上位。 毕竟自己的偶像是苗龙飞,只要能追到苗青云,哪怕是入赘到苗家自己都非常乐意,‘追星’和爱情自己全都要! 为此钱修专门买了巧克力和百合花,去公立医院找苗青云道歉,想再次和她做朋友。 而此时的苗青云正在解刨台上给一团墨绿色的黏状物做取样,一旁正焦急的来回踱步,等待着将样品送去化验的问橙脸上,还挂着一点没擦干净的墨绿黏液。 她早上正要出去买早饭时,家中防盗门刚被推开,一团墨绿色黏糊糊形如章鱼一般的东西从天而降,直接拍在自己脸上,那黏腻冰凉吸附在脸上的感觉,让问橙没齿难忘。 她当时就因为太过惊讶,尖叫声响彻整栋楼房,等问谦冲出来安慰她,让她冷静下来的时候,她开始觉得这一团东西的某些部分趁着自己尖叫,跑到了自己嘴巴里去了,随后她就开始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一会冷一会热,还浑身冒虚汗。 因为缀不语不肯放弃青铜剑不愿意普通人,而导致有剑无处归的御剑心见问橙这样胡乱猜疑,实在太像自己吓自己了。 问橙那种焦虑的情绪也影响到御剑心非常不舒服,为了能有片刻安宁,他便随口提议了一句: “你若不放心就把脸上挂的那坨不明物质送给苗青云做个化验。” 问橙立刻受到启发,匆忙将脸上的东西拽下后,打包进塑料袋内,提着就来找苗青云鉴定这奇怪生物了;主要还是问橙怕死,自己先一步来到医院,还能在毒性发作后得到及时的治疗。 但自从问橙把这一坨东西交给苗青云后,她就开始各种戳,始终不开口敲定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实在等不下去的问橙,只能主动询问: “青云姐姐,你都拿手术刀戳着这个东西按了十分钟了,取个样本很难吗?” “不难,只是这东西做化验需要点时间,我现在呢有些口渴,还有个快递包裹没去门口传达室拿。” 苗青云已经看出这东西是什么了,并且凭她的认知这东西根本没必要化验,但借着看不出吓唬吓唬问橙,让她替自己跑跑腿取个快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苗青云的借口问橙瞬间秒懂,立刻拍着胸脯贴别仗义的说道: “口渴不怕,我去帮你买水,还有包裹在那里?我也可以去帮你取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铜墙铁壁 听到问橙上套,苗青云特别爽快的将自己要喝的奶茶说了出来,顺便嘱咐了问橙一下如何找快递: “黑糖珍珠加冰半糖加奶盖,快递在传达室门口的快递箱内,给我打电话时是昨晚半夜,你费点功夫深扒一下,在包裹堆最底下找到写我名字的包裹带回来就好。” “好,奶茶我记下了,但包裹是个什么东西,能形容下不?我怕东西太大我抱不回来。” 问橙的惜命让她并未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不仅拿出手机专心记录苗青云要喝的奶茶名字,还想知道一下包裹大小,真准备做回苦力给苗青云将包裹扛回来。 苗青云暗笑一下问橙傻的认真,随手放下手术刀给问橙比划了一下盒子的可能大小: “不大,也就四四方方一巴掌大,是我订的眼部硅胶定型模具,除了找费点劲,带回来非常容易。” “好勒,领命,我这就去买奶茶取快递,看在我这么乖又这么听话的份上,青云姐姐也要快点帮我做毒物鉴定呀!” 问橙冲苗青云一抱拳,收起手机有些扭捏的撒着娇,苗青云虽然砸着嘴一脸嫌弃,但还是轻声应着又拿起手术刀装样子鉴定。 “嗯,快去吧!等你回来就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了。” 待问橙狂奔出去后,苗青云又立刻放下手中的刀,随手抓起解刨台上的粘稠物质扔进了垃圾桶中。 这只是一块稍微大点发霉了的史莱姆泥,根本没有必要再浪费自己的时间鉴定下去,等问橙回来再告诉她结果就好,至于现在的大好时光,自己完全可以利用起来,看看暗网上发布的尸体整形教学视频给自己的专业技术充下电。 离开了太平间的问橙蹦跳着就去买了奶茶,只是买完奶茶回来取快递时她傻眼了,在问过门卫快递暂存箱在那里后,门卫大爷将问橙领到了一个,高一米宽一米深一米的四方形军绿色帆布木架箱旁边。 问橙看着与自己齐肩高的众多快递盒,她算是明白了苗青云为何不自己来取了。 “大爷,我找苗青云的快递,您能帮我翻翻看吗?” “自己翻,你没看到我很忙吗?别以为你叫声大爷懂礼貌我就会帮忙了。” 问橙也不想自己动手,只能求助门卫大爷,门卫大爷虽然嘴上不耐烦的说着很忙,行动上却是在向问橙要烟抽,问橙摸摸口袋内正好有张十块的零钱,主动拿出来递给看门大爷讨好的说道: “大爷,我这有点零钱,您拿去买烟抽吧。” “这烟有点便宜呀,不过有比没有强,我刚收到个苗青云的包裹就给你放顶上了,自己爬上去拿吧!” 门卫大爷接过钱随手一指,问橙踮起脚尖扫过快递箱顶,还真就在箱顶最大的快递箱上看到了苗青云三个字。 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简单的问橙,有些后悔自己给了门卫大爷十块钱,加之临行前苗青云主动说是昨天收到的签收消息,问橙一边将箱子往地下拽的同时,一边继续询问着门卫大爷: “大爷,这个包裹也太容易找了,还有别的包裹是苗青云的吗?” “别的?” 门卫大爷说着又比划了一个要好处的动作,问橙无奈叹气,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啊,可惜自己身上也没零钱了,不然真就向大爷妥协了。 “大爷,您忙吧,我自己找找。” 问橙拒绝了向门卫大爷行贿,拽下大箱快递,开始在帆布箱内翻找;只是她动作幅度之大,如同在母鸡在食盆里挑三拣四的刨食一般,快递扔的四处是,门卫大爷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告诉问橙道: “别找了,大爷我活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见你这般抠门的,赶紧拖着箱子回去吧,底下没有苗青云的快递了,刚才你出去买奶茶的时候,苗青云身边那位姓钱的追求者为了方便见她,借快递为幌子已经进去了,你也快拖着快递去当电灯泡吧。” 门卫大爷说着推搡着问橙离开,问橙这才明白钱修已经帮苗青云取过一次快递了,那自己再把这个抱进去就好了,只是钱队为什么不拿这个大的,反而拿最小的那个?难道他是觉得这包裹太沉了,他搬不动? 问橙也就胡思乱想了一会,随后就拖着箱子向太平间走去;她刚到太平间,震耳欲聋的警报声从走廊尽头越来越近的钻进自己耳朵里。 她刚纳闷太平间内的警报怎么还会移动着响,苗青云已经抱着本解刨学书从太平间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出来,警报声就是被她夹在书中的手机发出的。 问橙刚准备拦下苗青云询问一下发生了什么,苗青云则借着与问橙擦肩而过的时机抢走了她手中的奶茶,随后又快步离开,嘴里还嘟囔着: “他来了,他来了,他怎么就拿着我的包裹走来了呢?真是阴魂不散啊!” 问橙听到包裹两个字,以为苗青云在说自己,但现在就自己和她两个人在太平间门口,她怎么用也用不到第三人称‘他’,难道是太平间里诈尸了? 一想到这,问橙也忍不住害怕起来,她赶紧拖着快递箱追苗青云: “青云姐姐,你别光只拿奶茶呀,这还有你的包裹呢!” 苗青云回头扫一眼问橙手中的包裹,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这个包裹这么大,一看就有古怪,说不定是钱修拿我包裹的同时替换了一个他要送给我的东西,不管里面是什么东西了,全送给你了,你别再追我了,赶紧回家去。” “青云姐姐,你的东西我不能要,而且现在我也不能走,偷袭我的那团东西你还没给出个确切的鉴定结果呢!” 问橙也不敢乱要苗青云的东西,依旧拖着包裹不依不饶的追赶着苗青云。 恰好此时苗青云手中的警铃声停止了,她慢慢停下脚步坐到花台旁休息,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终于走了。” 问橙没听清苗青云的话,立刻又追问一遍: “青云姐姐你说什么?” 第二百二十八章坚决不改 “呼,钱修终于走了。” 苗青云深吸一口气,坐在花坛边上调整着呼吸,大口喝起奶茶,问橙左右看看并未发现钱修的踪影,更是一头雾水到完全不知道苗青云为什么要跑。 “钱修?我根本没看到他,他不是拿着你的另一个快递来找你了吗?再说了,他只是长得像黑熊成了精,又不是真的黑熊,见了也没必要跑吧。” 问橙调侃着钱修的长相,本想让苗青云放轻松,反而适得其反,更让苗青云愁的脑仁疼,连奶茶都不喝了,抬手揉着太阳穴,无奈的回复着问橙说道: “平时见了确实没必要跑,但……他最近不太正常,隔三差五就追着我表白,最离谱的是他借一个案子为由让我鉴定刘洋的检验结果是否正确,结果却在我看卷宗的时候说停尸间热,还故意掀起衣服露出肚子,并且这种事情已经不知一次出现了。 唉,也不知道他看上我那里了,有时真恨不得给他下道陌路符,让他忘了我是谁。” “停尸间热?还掀衣服?天啊,他的撩妹思路不仅直男,人也太油腻了吧。” 问橙因为不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光听苗青云形容,她已经脑补出五大三粗的钱修,故意在停尸间里撩起衣服,拍着肚皮诱惑苗青云爱上他了。 一想到了那画面,问橙忍不住打个冷颤,浑身一激灵手抖的将快递盒掉到了地上。 “啪!” 快递盒落地后的清脆响声惊动了苗青云,她抬头看向问橙身后被她遮挡住一半的快递盒。 “这么大的盒子……是我的快递?” 苗青云有些不太确定的询问着问橙,她并不记得自己买过这么大的东西,就算是硅胶模具也不可能放在这么大的箱子里,总不可能是买模具送整副骨架吧? “就是你的呀,你名字还在上面写着呢,苗青云。” 问橙专门把贴物流信息的那一面展示给苗青云看,让她确定这是她自己的包裹。 苗青云看清邮标后发现寄件人地址只留了个D市新西区,她便暗自担心是钱修发现自己对他设了定位监控,而为了见自己,他故意蜷缩进这一米多长的箱子里,只要自己打开他必定会冲出来吓自己一跳。 被钱修骚扰到已经视他为心理阴影的苗青云,也不管自己的想象合不合理了,直接让离箱子比较近的问橙帮自己开箱: “你替我拆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万一是活物,你就将它再封回箱子里寄走。” “活物?一米长的箱子里能放什么活物?蛇吗?” 问橙一听是活物,立刻后退几步远离箱子,她怕自己开箱,箱子内的东西再蹦出把自己咬了。 “你怕什么,你自己把箱子拖过来的时候也没见你害怕,只是让你顺手帮忙开个箱子罢了。” 苗青云见问橙远离箱子,她也下意识的提着奶茶贴着花坛边沿往远处移动了一下。 “我只管取不管开,要开你开,万一我打开了里面真是活物咬到我咋办。” 问橙见苗青云自己也躲远了,她更加坚信箱子里面没有好东西,她便又后退了几步离箱子更远了。 问橙这一退,也更加让苗青云相信了钱修正躲在箱子里等着自己开箱,给自己制造惊吓呢。 “我出五十块钱,你把箱子打开,要是连你也不开,那就把他扔在这里算了!” “五十?青云姐姐,你可确定了箱子里不是爬行类动物?” “根本不是我买的东西,谁知道里面是什么!你现在要是不开回头连五十块钱都没了,你怎么拖着箱子来的,再怎么拖回去,顺手把邮标扣了就行。” “开,谁说不开了,不过咱们说好了,真给五十块吗?你跟济爷爷一样抠门的很。” 问橙一听要原路拖回去马上同意开箱,但她对五十块钱能不能收到还有些怀疑。 苗青云立刻从口袋里抽出一张二十块的钞票,拿在手中摇晃着对问橙说道: “这是押金,开箱吧。” “好勒!” 问橙看到钱马上两眼放光,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从苗青云手中抢过二十块钱装进口袋里,那速度快到生怕苗青云反悔。 苗青云感觉手里一滑,钱没了,瞟一眼手中确实没钱后,她望着问橙发出感慨: “就你这见钱眼开的样子,我真怀疑莫家破产了。” “差不多差不多,反正我妈给契管局背后的财团打工,卖的也都是契管局里的副业,至于我老爸写的那点东西都不够塞牙缝的,他自己买素材又全花了,我本身就是无业游民,我哥的工资全还房贷了,所以我们家缺的就是钱!” 反正钱到手了,无论苗青云怎么说,问橙都承认了,顺手拿出自家钥匙蹲到快递旁边,准备划开快递开箱看物。 “你们家没有副业?” 苗青云有些不信问橙的话,苗莫两家好歹都是七元老之一,那可是被契人们追捧着的存在,怎么可能没有副业呢? 问橙刚划开快递箱外层胶带,听到苗青云这么问,停下了开箱的手,微笑着转头看着她说道: “我们家还真有副业,我奶奶留下的房产全在华北,契管局要是同意我们回祖宅生活,我现在立刻就是小富婆,还是身价过亿那种。” “你快开箱吧,别再看着我笑了,你这笑容怪渗人的。” 苗青云被问橙盯的发毛,加之扣留莫大宝在D市当质子的事,又不是自己这晚辈能过问的事情,苗青云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喏,打开了,里面是个泡沫箱。” 问橙说着掀开纸箱盖给苗青云展示。 白色的泡沫箱上用朱色颜料写了四个字: 轻拿轻放 “看这字,多半是活物了,青云姐姐,我的收款码随时准备着为你服务。” 问橙根据箱子上的字推测箱子内应该没什么风险了,但她还是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随后微笑着对苗青云露出了手机收款码。 苗青云看出此时的问橙是钻钱眼里了,也对她微笑起来,并且咬牙切齿的问着她: “你什么时候学的如此之坏了?开一个箱子收两份钱?” 第二百二十九章心硬如铁 问橙有些得意的用台湾腔回答着: “刚刚呀!” 那卖萌地卷舌音都快飘上天了。 面对问橙这欠揍到极点的声音,苗青云本来还有些生气,但看到问橙自信的举着手机,她仿佛看到了一只在跟自己讨厌食物的小仓鼠,短小的双手抱着食盆等待着自己的投喂。 加之问橙因为蹲的有点腿麻,跳脚活动抻腿的那几下,更像是得不到花生气急败坏的小动物了,苗青云看着她是彻底没了脾气,还忍不住偷笑一下她的蠢萌。 但就算问橙再胖的可爱,也依然抵挡不住苗青云不想多花一分冤枉钱的决心,她一句话就让期待着收钱的问橙瞬间蔫了下去: “确定里面藏的不是人了,你就可以退到一边歇歇去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苗青云放下奶茶走到箱子旁边,打开泡沫板的同时,箱中又露出个被铁钉钉了一圈钉死了的木箱。 问橙看到木箱的一瞬间没忍住笑出了声: “青云姐姐,你这不是被骗了吧,纸箱套泡沫箱,泡沫箱套木箱,里面再出来个纸箱就有意思了。” 苗青云听到问橙的笑声,瞪了她一眼问道: “青铜剑带了吗?帮我把箱子撬开。” “没带,我把青铜剑送去保养了。” 问橙不好意思说出御剑心是嫌弃自己一惊一乍的烦人,宁可在家看电视也不跟着自己来医院当配饰保护自己。 见苗青云有些失望,转身在衣服口袋里翻找着什么,问橙又接了一句: “不过……撬箱子这事太简单了,就算我带青铜剑来了,让他撬箱子有种杀鸡焉用牛刀的感觉,御剑心肯定觉得这是奇耻大辱,随后一剑将箱子劈了,万一损坏了箱……” 问橙还在碎碎念,一旁的苗青云翻遍口袋没发现工具后,随手从墙根处顺了块砖头,递到了问橙手中;接过砖头的一瞬间问橙就偃旗息鼓,一句废话也说不出来了,看着苗青云用眼神询问她,给自己砖头干什么用。 苗青云看懂了问橙的眼神,伸手从问橙另一只手中夺过手机,扫了扫她的收款码。 一声清脆甜美的Ai语音响过:“某宝收款八十元整。”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苗青云说着对问橙莞尔一笑,随手将问橙的手机放入她的口袋中,拍了拍她的外套口袋。 “明白,马上行动,我办事,你放心,没有我莫问橙砸不开的箱子。” 问橙听到钱到账后,脸上的疑惑重重瞬间变成了笑逐颜开,脑袋点成磕头虫,立刻抡起砖头开始砸箱子。 “八十,八十,八十……” 问橙每砸一下,就卖力的喊着金额,苗青云听的心烦便让她闭嘴: “停!不用喊了,你默默的砸行吗?声音这么大,周围的人听到了会怀疑咱们在做什么非法交易的!” “不行,砸这箱子讲究的就是精气神,口手合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嘴里不喊着点口好一会就不想再砸下去了。” 问橙为自己找的理由异常合理,手上有没有没劲,全靠一口气提着了,必须喊出来才能砸开。 “成,你慢慢喊!我看你一会把保安招来了怎么解释!” 苗青云见问橙执迷不悟,彻底放弃了对她的阻拦,赌气似的坐到花坛边,翘起二郎腿继续喝起奶茶,看着问橙努力砸箱子。 只是苗青云这刚一坐下还没悠哉多久,她的手机立刻发出警报声,苗青云迅速收拾好东西,像一阵风一样跑走了。 任凭问橙在她身后如何呼喊,苗青云连头也不回,可见她是真的怕了钱修的追求了。 “青云姐姐!青云姐姐!你跑什么啊!箱子砸开我给你放那啊!青云姐姐!” 问橙连喊三四声都没得到苗青云的回应,甚至已经看不清苗青云远去的背影了。 她索性开始磨起了洋工,有一下没一下的砸着木箱,反正正主已经跑了,自己就算砸开了也不知道该将箱内的东西放到什么地方去,还不如省点力气等苗青云回来再说。 但问橙还没砸两下,钱修手中握着个小号包裹,急匆匆的从太平间所在的办公楼后门跑了出来,正好看到有一搭没一搭坐在花坛旁砸箱子的问橙。 他立即上前向问橙询问苗青云的下落: “莫问橙,你看到苗青云了吗?” 一听到钱修追问苗青云的下落,原本还不想这么快开箱的问橙,立刻想到了找背锅侠的方法,她先是准做为难的样子,眼神不自觉的向不远处的厕所瞟去,随后提出条件: “嗯……看到了,也没看到,你要是帮我把箱子打开,我就告诉你青云姐姐去哪里了。” 钱修看懂了问橙的眼神,为表感谢,也就顺手帮问橙打开了箱子: “区区一个箱子有什么难开的,这是免拆钉,要这样一掰一提,它就开了,根本不用转头砸,越砸反而钉子陷的越深,更不好开了。” 钱修大大咧咧的教问橙开箱子,钉子全拔出来后,钱修又压低声音询问问橙: “青云是去厕所了吗?” “不是,不过这箱子是青云姐姐的,你若想见青云姐姐,守着箱子在这里等着就好。” “那你……” “我回家啊,不对,我来医院是为了确定我会不会死的,青云姐姐还不能走呢!” 问橙刚想把快递箱托付给钱修,突然想起自己想要的毒物测试结果还没拿呢,自己回去了万一被毒死了这可怎么办啊。 问橙也是因为一时着急,有点缺心眼,完全忽略了钱修,朝着苗青云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钱修一听问橙知道苗青云的下落,立刻扛起快递箱就去追问橙。 苗青云刚跑到个不响警铃的地方,靠着墙还没等倒口气的功夫,警铃又响了起来,苗青云被迫再次逃跑。 不过她这次逃跑,体力是彻底跟不上了,都没跑出五百米去,问橙已经看到苗青云人影了,马上高喊着让苗青云等等自己: “青云姐姐,你先别走啊!我的毒物检测报告你做了吗?我到底有没有中毒啊!青云姐姐!” 第二百三十章谁比谁重要 苗青云听到声音转头看到问橙的同时,也看到了正扛着快递箱在追问橙的钱修,她跑的更快了,结果一个不留神脚崴了。 钱修远远的看到苗青云摔倒,快跑两步扔下快递箱就去扶苗青云。 可怜的问橙速度慢了一点点就被扔下的快递箱砸了脚,箱盖被震开,一堆木屑从箱中飞扬出来,木屑落尽,一柄暗红色弩弓显露在箱中。 弓弯处雕花浮刻竖列着四个原木色花字: 望 女 成 凤 “啊!咳咳……” 问橙先是因为脚被快递箱砸到,疼的尖叫出声,随后又因为木箱中乱飞的木屑呛进嘴里,咳嗽的她上气不接下气。 反观另一边,苗青云见钱修跑过来,匆忙按停了手机上的警铃,勉强从地上站起,有些尴尬的对钱修一笑怯生生地说道: “好巧啊,在这里碰到你,你来医院是有案子吗?” “一点也不巧,你是不是在躲着我?还有你手机发出的声响,是对我做了监控吗?” 钱修看着苗青云假笑的模样有些心疼,佯装生气直接挑明了苗青云对自己做的事情,既然做不成朋友了,那就体面点收场吧,自己以后都不会来医院了。 苗青云本来还想否认,但犹豫了一下后,点头承认了,自己既然不想和钱修交往,就没必要再耽误钱修的时间了。 “没错,我是对你设了警报,你在太平间里掀衣服的时候把我吓到了,我这是正当防卫。” “以后别再跑了,我不会再做出那种事情了,当时你用解剖刀吓唬我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在你眼中只是一副带肉的骨架。” 钱修自我轻贱着让苗青云安心,苗青云被钱修说的有几分不好意思了,刚想抬高钱修一下,钱修却突然走到苗青云身边抢过她手中的书,迅速背起她说道: “脚腕肿了就别走路了,我背你回办公室休息,以后你都不用再躲我了,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钱修根本不给苗青云再开口拒绝的机会,背着她就往太平间跑去。 如风一般的两人路过问橙身边,根本没人在乎问橙的眼中为何满含热泪,他们也根本看不到问橙的脚也受伤了,她正费劲的将半个脚掌从快递箱下抽出;站在一旁孤立无援的问橙就像个笑话一样,目送他们远去。 “阿西吧!你们就不是人啊!欺负我一个单身狗,整的这都是什么事啊!害怕我捣乱影响你们谈恋爱就专门扔箱子砸我脚!钱修!你真的太过分了!!!” 问橙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气到拖长声音大吼,下意识的用另一只健康的脚踹快递箱泄愤,结果两只脚双双负伤,疼的她连站都站不稳了,顺着墙边滑坐到地上,抬起双脚想要缓解一下疼痛。 但在她看到被快递箱砸伤的那只脚,鞋面上隐约有红色液体渗出,似乎是脚面被砸伤了。 问橙先是环顾一下四周,确定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个视角盲区,周围也没什么人路过,她迅速脱掉鞋子将脚搭在快递箱上检查伤口。 确定脚面只是被箱子一角砸凹下去一块青紫,蹭破了一层皮后,问橙低头在自己口袋没寻找着纸巾,想稍微垫一下伤口防止感染。 正在她低头寻找纸巾的空挡,一只五六岁孩童的小手从箱内伸出,一把抓住了问橙受伤的脚面。 那冰凉的触感仿佛寒冬腊月里路边的铁器砸在了脚面上,冻的问橙一个哆嗦,重重的打了个喷嚏,再定睛一看脚面,脚面上覆在伤口附近的地方瞬间多了一块青紫的小手印。 问橙看着手印的中间正好盖在了自己脚面的伤口上,心里瞬间咯噔一下,自己又背着御剑心结契了,回去该如何跟他交代啊。 不过问橙的慌乱只维持了一会,她瞬间想到了解决方法,只要在自己回家前和这个手印的主人结契就一切平安了,御剑心也不会骂自己白痴,自己还能凭添一笔功德。 于是问橙迅速整理好鞋袜,蹲到快递箱旁边检查起箱内的弓弩,从弩身到弩弦问橙全看了一遍,这弩是纯木质到不能再纯的手工弩了,连弩弦都是用牛筋做的,一点铁器都没沾,那刚才摸自己脚面的东西是什么?阿飘吗? 问橙一想到有阿飘这种可能,她又开始仔细检查弩身,她要确定弩身上有没有血迹的存在,这说不定是一出弓弩伤人事件! 就在问橙聚精会神全面检查弩身之际,那只小手又从箱内伸出,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前伸至问橙身后,一巴掌拍在了问橙的屁股上。 “谁!” 问橙慌乱的捏住弓弩摆出进攻姿势转头查看,看到的只是一面墙壁,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就在问橙抱紧弓弩检查身后情况只是,小手再次从箱内伸出,用力拧了问橙大腿一下后迅速遁回箱内。 问橙感觉到大腿一疼快速回身之时,与正往回缩的小手撞了个照面,问橙用眼角的余光,隐约中看到了那只白嫩的孩童小手是缩回了箱子中。 她匆忙探头进箱内查找,木箱内除了一堆木屑外并未发现其他东西,难道刚才骚扰自己的真是个阿飘?可是自己的眼睛被阴司加持过的,别说普通小鬼了,就算有些气候的厉鬼自己只要用心看全能看到。 还在疑惑自己眼睛怎么突然失灵了的问橙,又被一只突如其来的手拍了肩膀,这次问橙反应够快了,迅速抓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正想一个过肩摔将其摔入箱子里给他个教训。 结果是问橙低估了自己的实力,抓着对方的手怎么也摔不过去,反复被对方拽进了怀里。 “我的家主大人,今天你是要搞什么幺蛾子?被不明物体袭击到连脑子都没了吗?你下盘不稳,胳膊没劲,行动前不先后迈一步,进入对方的防守区,光凭你刚才那下就算是摔单谚那种文弱书生你也摔不倒啊!” 洛星河略带呼气的声音从问橙耳边传来,顺手还给问橙摆了个能摔倒对方的姿势。 第二百三十一章好为人师 问橙被他贴在耳边的声音吓到浑身僵硬宛若触电一般,手脚刚被摆好姿势,问橙出于本能的自卫先一步将洛星河摔了出去。 结果可想而知,问橙力量根本不够,洛星河倒地后背砸到快递箱的同时,问橙也被惯性带动着摔进了洛星河怀里。 “家主大人,你想抱我就直说,不用摔我一下再扑进我怀里来,直接抱更省事!” 洛星河忍住后背磕中快递箱的疼痛,微微隐藏住声音里因为疼痛而发出的颤音,张开双臂要拥抱问橙;吓的问橙瞬间远离洛星河,避开他要围上来的双臂。 问橙快速后退几步,后背贴墙有意回避洛星河的视线,自从自己从谷长星手中救回洛星河后,洛星河就开始各种找机会接近自己,那种只有偶像剧里才会出现的前段,这些天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自己和洛星河身上。 什么楼梯摔呀,晨跑偶遇啊,转角撞一块啊,洛星河完全就是仗着他有自己的定位,总能在第一时间和出门采购的自己撞到一起。 这次肯定又是他借着有自己的定位,跑来医院在自己眼前刷存在感,为了杜绝洛星河这种无处不在的行为,问橙摆出一张厌恶脸,非常严厉的说道: “你别给我整这些油腔滑调的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和男生接触太近,谁让你离我那么近的,我自然是本能的选择自保啊!” “好哒,那我远离家主大人,那就离三步远吧,不过……我亲爱的家主大人,你既然讨厌男生靠近你,那你有本事见了比较帅的帅哥不尖叫吗?” 洛星河舒展着胳膊,撑住快递箱边,从木箱里面坐起来,顺便调侃一下问橙的挑剔性花痴,当年两个人初见时,自己也是有那个待遇的,可惜问橙的审美太诡异,翻脸比翻书还快,自己为救她,随她下了一趟阴曹地府,回来的路上她就翻脸不认人,对自己的态度那叫一个差,如今想接近她还要费些功夫。 问橙听到洛星河如此说自己,立刻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着急的为自己辩解着: “那能一个样吗?一个是近距离现实中就在身边,另一个是思想上脑补实现又没有肢体接触,我虽然讨厌男生,但不影响我爱看小眼睛带虎牙的帅哥!” “哈哈,那你说的不还是我吗?家主大人,我不介意出卖男……” 洛星河被问橙的解释逗笑,刚要调戏她一下,撑住箱底的手突然察觉到了箱底的异常,随手从箱内拽出一根短箭,再配合着被问橙扔在地上的弓弩,洛星河立刻明白了这是根弩箭,只是这弩箭比平常的弩箭还要沉上几分。 这让洛星河立刻警觉了起来,随手旋转着弩箭,转移话题询问着问橙: “我的家主大人,这箭尖上有一丝丝血迹,不是你的吧?” “好好说话,叫我名字就行,你一喊我家主,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问橙有些嫌弃洛星河借着叫自己家主的机会,用杰克苏的声音故意撩自己,与其让他得逞还不如先将他的越矩行为扼杀在摇篮里。 洛星河看出问橙害羞了,抿嘴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问橙又换了个问法温柔的问道: “好,不叫你家主大人了,问橙,这箭是你的?” “仅限上面的血是,别的和我没关系。” 问橙也看到了箭刃上的血,再加之刚才脚上被按了青手印,问橙立刻明白了这是自己意外结下个箭灵,本想如实告诉洛星河实情的问橙,一抬头看到洛星河的笑容,她马上抬高了声音,像吵架一样气势上盖过洛星河一头。 她实在是怕自己沦陷进深坑,她对待洛星河这种小眼睛笑起来带虎牙的男生,是真的一点抵抗力也没有,但洛星河的人品又实在有待考证,他未来要做的事也注定了会和契管局为敌,会和七元老对立,自己收留他也只是为了给他一个踏板让他复仇,他的未来根本不是自己能干预的。 洛星河明显被问橙突然抬高的声音吓了一跳,但他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随机应变用微笑化解尴尬: “我也没说和你有关,只是这箭带灵,怕是临时和你结了血契,不如叫出来问问他有什么目的如何?” “好啊,怎么叫,你来。” 问橙刚同意了洛星河叫箭灵出来,耳边‘嗖’的一下,呼啸而过一只短箭刺入墙中,随后一个五六岁左右一身灰褐色粗布短袖,头上还用红绳扎了两个小揪揪的孩童从墙上掉了下来。 他肩膀上的衣服被短箭刺穿将他挂于墙上,因为短箭射的离地较高他又身材矮小,悬挂在半空中的他双脚根本不能落地。 原本被射出的短箭吓到的问橙,在看到身边突现的孩子后愣了三秒钟,她很快就被小孩子泪汪汪的双眼迷惑,爱心泛滥到极点的她转头就找洛星河讨要说法: “洛星河!你这一箭是想吓唬他还是吓唬我!” “是你让我放他出来的,怎么?现在反悔了?” 手中还拿着弓弩的洛星河冲问橙歪头一笑,将一切责任都推给问橙。 原本想为了箭灵继续向洛星河讨要说法的问橙刚吵了一回合,随即看到了洛星河身后一脸憔悴的睡裙少女,她怕惊动对方便没再说话,只是抬起手用食指指着洛星河身后,示意他转头向身后看去。 洛星河看懂问橙的意思,微微转头,用眼角的余光瞄一眼身后,发现异像后迅速出刀,用乌冬架在对方脖子上,防止对方对自己不利。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凤鸣。” 身穿睡裙的女生明显是第一次做阿飘,被洛星河威胁后,吓的原本煞白的脸庞更加惨白,连魂魄都变得有些透明极度不稳定了。 女生说出自己叫凤鸣的同时,一旁被挂在墙上的孩童挣扎着扯破衣服,猛的向前一跃,伸手抱住问橙胳膊,仗着自己轻巧可爱故意卖萌道: “我丢失的姐姐也叫凤鸣,苗姐姐你可一定要帮帮我!没有姐姐的陪伴我好可怜的,我连鼻涕都不会擦。” 第二百三十二章弦外之音 孩童说着还往问橙袖子上用力蹭着鼻涕,那耍无赖的架势,让问橙一改刚才对他同情的态度,现在恨不得像甩鼻涕一样将这小家伙甩离自己胳膊。 “够了,别蹭了,我今天刚换的新衣服,你多少让我穿完今天一天啊!” 问橙费劲的扣着孩子的手将他与自己的胳膊分开, 她的注意力全在孩童抹在自己身上的鼻涕了,根本没注意他对自己的称呼出现了错误。 反而是一旁的洛星河在第一时间听出不对后质问孩童道: “你莫苗不分,哭错坟了还不自知。你所谓的她们同为凤鸣,你可确定这位不是你姐姐?” 听到洛星河质疑自己的姐姐‘凤鸣’就是面前这个弱不禁风即将散魂了的凤鸣,小孩立刻松开问橙胳膊跳到地上,非常轻蔑的打量洛星河挟持住的凤鸣一眼,冷哼着说道: “哼~就她?她怎么可能是我姐姐, 我姐姐能文能武身怀绝技, 一人独挑一军, 百步开外一弩越千军直取敌人首级,我和我姐搭配干活已有两千多年了,死在我们箭下的亡命之徒不在少数。 我们初见时还是在汉朝霍去病将军平定祁连山的时候,那时候霍将军一个回首掏返攻回去,我姐女扮男装持弩埋伏在暗处为霍将军打掩护……” 问橙听着对方在自豪的说着两千多年前的事,这完全就是在给自己科普历史,就他这能当古董的年纪刚才还管自己叫姐姐?自己再不拦着点,霍去病怎么攻占祁连山收复失地的事情他得给自己科普全了,那自己更没机会去找苗青云要毒物检测报告了。 主要还是为了确定自己有没有中毒,问橙挺身而出站在了孩童面前,微笑着蹲下,张开五指猛一握拳,抓住了孩童的注意力,用有些刻意的温柔假声询问着孩童的年纪: “收,你一杆子说到两千多年前的事,请问您今年贵庚?” 孩童明显被问愣了,低头掰起了手指, 越数越沮丧连眼泪都急出来了,随后咬着手指,抬起沮丧着脸泪汪汪地看着问橙卖萌道: “这个问题太难了……我……我数不出来……” 那略带哭腔的小奶音把问橙整个人都萌化了,立刻点头同意了他换问题: “那你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吗?” “呼啸!本来是叫呼嗖的,意思是形容我身材瘦小灵便,在逆风中也能出快箭,呼,嗖,一下就飞到百里开外去了,别人听到的只有我箭尾上的哨音,可我被送给姐姐做成人礼礼物时,姐姐说嗖太难听了,不够威风,我便改名呼啸了,只要我呼啸而过,敌军必定血溅三尺! 还有人为我们赋诗一首呢, 望女成凤终成凤, 弩开箭起御乘风, 呼啸之音成绝响, 刃到血起敌首飞。 这就是说我和我姐姐勇猛余地的诗, 写的很好吧?” 呼啸特别有感情的念完整首诗,问橙尬笑着像夸赞刚会背古诗的小奶娃一样,用假声虚假的鼓掌庆祝他背出一首诗: “呵呵……呼啸小朋友好棒呀,姐姐给你鼓掌,呼啸呼啸你真棒,呼啸呼啸你最棒!居然一句话也没有背错呢,但姐姐没学过这首诗,以后再问你问题,你只用告诉姐姐你的名字就行,不用解释这么一长串的,姐姐读书少怕在你面前露怯。” 一旁的洛星河有些听不下去了,立刻出声阻止问橙继续卖萌: “问橙,你好歹也是莫家家主,对待别家兵灵你基本的威严还是得留下点吧,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还哄孩子啊,你不知道我大学学的是幼师吗?这只是职业病犯了,看到小奶娃忍不住卖萌!你有意见?” “没有,你要想卖萌可以冲我来,不然会被兵灵骑到头上来失了莫家身份的。” 问橙转头对洛星河一瞪眼,洛星河无奈叹气,自己选的家主不宠着还能怎么办,不过该有的提醒自己还是要告诉问橙的,毕竟这兵灵是突然出现的,具体会是什么路数性格,一时间根本无法琢磨清楚,以问橙的脾性还是让她提防点好。 问橙本人却根本没把洛星河的提醒当回事,还有些执拗的试图说服洛星河: “没事的啦,我又不是第一次被兵灵强制结契,他们有什么冤屈心愿整明白了,全都会碍于御剑心的淫威,老实的跟我解契离开,不然我是如何活这么长久的。” “你确定你还是全须全尾活着的人吗?若不是莫家祖上积德,你又恰巧欠阴司点东西,现在你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碍于你太多次将自己置于险境而不自知,我决定替你来问问他!” 洛星河对问橙这种内心没肺的态度微微有些恼火,若平时她身旁有御剑心还则罢了,今天她自己一个人出来的,御剑心那边还有缀不语拦着根本不可能随叫随到,自己现在再不拦着点问橙,她就真的要出事了。 于是洛星河推搡着怀中被自己暂时恐吓住的魂魄送到问橙身边,微微弯腰拉问橙从地上起来并将乌冬交给问橙,顺手拉问橙来魂魄身后,换问橙威胁魂魄让她老实点,而洛星河本人则走到墙边,拔下墙上插着的弩箭,蹲到呼啸身边板着脸非常严肃的告诉呼啸问橙的身份: “我身后这位是契管局华北莫家现任家主莫问橙,她已经有兵灵了,真是享有万兵之祖美名的青铜剑御剑心! 至于你这身形和锻造款式明显就属于暗器类,隶属于西南苗家,所以你藏在木箱中惊扰莫家家主是何居心? 今日你若将目的说出我将你送回苗家,这事就算翻篇了,可你要说不出你的意图,随你一起来的这位可是人魂,害人性命可是兵灵大忌,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你和你姐姐都要上雷台受刑了!” 洛星河这招若对付平常兵灵,弊利说绝肯定是水到渠成,但他现在面对的是个以孩童身份示人的兵灵。 两千多岁的阅历让呼啸早就知道了,只有借用自身的弱势才能博得更多的同情,为自己争取利益最大化。 第二百三十三章黑灯瞎火 因此呼啸在被洛星河警告后,立刻底下头开始抽搭,只用五六秒瞬间憋红了双眼,再抬头已经是泪眼婆娑的小可怜了。 “问橙姐姐!他凶我!我只是迷路了找不到姐姐的小可怜!问橙姐姐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我只想要我姐姐!” 呼啸说出这话后放声大哭,那响彻天际的哀嚎声,惊的问橙差点没握住手中的乌冬。 问橙被吵到心烦,原本还觉得呼啸可爱的心情也瞬间消失, 放弃胁迫魂魄捂住双耳,反向对着呼啸大吼道: “收!虽说你说的话真假难辨有待商榷,但你要是再哭下去,我就把你交给洛星河!让他打你屁股!对待熊孩子往往是打一顿就好了,一顿不够打两顿!” 听到问橙所谓的一顿不够打两顿,呼啸也有些害怕了,因为他从洛星河身上嗅到了无数兵灵的气息, 一个人能结多重契, 不是体质特殊的天生御灵人,就是后期靠禁术加持住的二世祖。 若是面前这位凶巴巴的莫家家仆是前者,那他但凡出手自己就得被惩治的掉层皮,可他若是后者,那自己根本没必要怕他,只要戳破了他是靠禁术维持住多灵傍身的事情,他依然会因为羞愧成为自己的傀儡,毕竟名节这东西在古代可是真的会要人命的! 呼啸心中有了小算盘以后,先是用袖子抹抹眼泪,收敛哭声叹息一声: “唉,女人就是善变,刚才还卖萌装友善哄人家开心,现在就翻脸不认人要让坏叔叔揍人家。” 随后他话锋一转开始挑拨离间: “不过就算姐姐如此对人家,人家还是会把我刚才发现的小秘密悄悄告诉姐姐的。” “什么秘密?你到底有多少好姐姐?身为一只两千多岁的兵灵对谁都可以卖萌叫姐姐,那你这姐姐也太不值钱了吧。” 呼啸本是想借小秘密拉拢问橙挑拨她和洛星河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却被洛星河横插一杠,他就故意挡在呼啸与问橙之间,还专门找好角度半蹲在呼啸脸前,阻止他与问橙有任何眉来眼去。 洛星河这手阴招就是在无声的抗议呼啸管问橙叫姐姐, 管自己叫叔叔的可耻行为。 呼啸在听到洛星河说自己口中的姐姐廉价后,瞬间火力全开,立刻放弃卖萌厉声苛责起洛星河: “请你离开!我在跟莫家家主说话,还轮不到你个家仆来管我。” 见洛星河依然挡在自己面前纹丝不动,他依然不放弃的跳着脚,继续挑拨离间: “问橙姐姐,你怕是看不到他身上的气吧,那可不止有莫家一家的兵灵之气,他身上的气乱得很,至少有八九家的兵灵之气绕身,称呼他一句叛徒都不为过,也就只有姐姐你还把他当好人!也就只有我敢对姐姐你说真话,别人肯定都必须莫家权势什么都不敢说。” 呼啸话中那浓浓的绿茶味,仿佛是在告诉问橙,别人都是靠不住对你心怀不轨的,只有我才是真正关心你的人,只可惜他这宛若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绿茶话术, 刚一开口问橙就知道底了。 所以在呼啸说完这些话后, 满怀期待的看着问橙, 等待着她痛骂洛星河无耻之时,问橙却微微一笑主动按住洛星河的肩膀不让他挡住呼啸的视线,自己亲自蹲到呼啸面前一招制敌: “你刚才说的呀,姐姐我全知道,我还知道他不是好人,天天都在打我的主意想借莫家上位,但我不给他机会,他也只能待在我身边,你还发现什么秘密了?你发现的呀,姐姐全知道,并且姐姐的爸爸呢是写小说的。 很多比你现在能想到的恶毒想法,姐姐我呀全能想到,我甚至已经开始脑补你要找的姐姐之所以失踪是因为你自己作的! 你喜怒无常心思阴暗,你姐姐可以哄的了你一时,根本哄不了你一世,所以她在看了你两千多年后对你心生厌恶愤然离开……” 问橙这招反其道而行之确实踩到了呼啸的逆鳞,原本还想挑拨离间的呼啸立刻就为了替他口中的姐姐正名,愤怒的对着问橙大吼: “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姐姐还会回来的,只要让帮她处理完事情就可以了!” “嗯?帮她?这么说……你知道自己姐姐的下落了?但你和她又是怎么被寄来这里的?难道是你姐姐的手笔?” 失控的呼啸怒吼着指责问橙和洛星河身后站着的凤鸣,问橙转头看向凤鸣,她明显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整个人还处在紧绷状态,警觉的打量着四周,像只受到惊吓了的小兔子一样,生怕问橙和洛星河突然冲过去,对自己不利。 呼啸见自己已经说漏嘴了,反正求谁都一样,他便毫无保留的把原因全说了: “我是自己把自己寄过来的,我的姐姐是好人,只是为了教训她妈妈一下,代替了她的生活,可是……” “可是什么?” 洛星河对呼啸还是有一丝戒备,听到他说可是,立刻接话充满敌意的打量着呼啸;但凡是上了年纪的兵灵,绝对不会如此简单,他肯定还有别的事情正在盘算。 “可是我姐姐跟我商量好的只去一个月,现在却去了三个月,再耽搁下去……这个凤鸣就要死了。” “沃特?她是生魂!魂魄离体了三个月!我的天,你姐姐不想活了拉你当垫背对不对?碰上这种失信姐姐赶紧去自首吧!契管局的刑罚科看到你有自首情节还敢大义灭亲,最多劈你三四下就算意思意思了,不过你姐姐的下场……” 问橙听到面前这凤鸣是生魂后,惊讶之情溢于言表,立刻帮呼啸出招反制替魂不归的真凤鸣。 “不是你想的那样,一定是我姐姐遇到了麻烦不能回到老宅,也就不能将她们的身份再替换回去,我为了救我姐姐才把自己邮寄,让苗家寻我姐姐回来。” 听到问橙的话,呼啸的情绪明显低落了,委屈巴巴的替真凤鸣辩解,可具体的事情他又不愿意再透过半点,说的话也是充满了些许的欲言又止。 第二百三十四章别具一格 “这简单看我的,我立刻帮你求助到苗家新一代!” 问橙见呼啸的要求如此简单,立刻心生一计,拿出手机打给苗青云。 “青云姐姐,我是问橙呀,你家弓弩和弩箭在我手中,拿着我的毒物检测报告来见我, 否则……” 问橙还未说出威胁的话,苗青云从听到问橙的声音变得嚣张后立刻挂断了电话。 问橙拿着正发出忙音的手机,她有些疑惑的自我反问着: “青云姐姐把电话挂了,她为什么挂了呢?难道她跟钱修正在……完了!钱队有生命危险!洛星河带上弓弩拿上箭,咱们去救钱队!他现在可能已经因为调戏青云姐姐被推上手术台开刀了!” 问橙脑补出一副恐怖画面,抱起呼啸喊上洛星河撒腿就跑。 问橙狂奔起来的速度之快根本不像双脚受伤了的人,连洛星河这健康的人都差点没追上。 虽然洛星河没明白问橙想到了什么, 又为什么要跑起来,但他还是按问橙说的带上了弓弩和箭,顺手将凤鸣的魂魄收进了储魂袋中别在腰间。 等跟着问橙到达太平间后,洛星河才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跑什么?” “我怕钱队来不及反抗就被青云姐姐灭口了!” 问橙急匆匆的推开苗青云的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了将伤腿搭在椅子上的苗青云,她正伏案在办公桌上填写着什么,她脚边有五个黑色塑料袋,特别像分尸后留下的物证尸块。 问橙看到塑料袋的一瞬间,心里瞬间咯噔一下,试探着询问苗青云钱修的下落: “青云姐姐,钱队呢?只是追求你一下,还不至于被你给装袋了吧?” “啊?装袋?装什么袋?你是指这些袋子?呵,小问橙,我在你眼中就是如此变态暴力的?钱修好歹是重案组组长,我就算要拒绝他也不可能干出这么下作的事情,这只会给我自己增加工作负担。” 问橙的话让苗青云一时没理解,停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着问橙的双眼,在明白了问橙的意思后,苗青云立刻不屑的冷哼了一下,又低头写起了存尸单。 “那你为什么挂我电话?钱队又去哪里了?这一地的黑色塑料袋里又是什么?” 问橙知道自己是被苗青云嫌弃了, 但她还是秉持着十万个为什么的精神,非要问问苗青云。 问橙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彻底激怒了苗青云,让她又放下了手中的笔,并非常用力的将笔拍在了桌子上: “其一,我挂你电话是因为我在工作!你的声音一听就是没有正事在和我闹着玩。其二,钱修因为这几袋尸块放下我后,就回重案组了,一会刘洋会过来和我一起拼尸,你要有兴趣可以留下一起看看。其三,我有好几种可以让尸身不留下一丝痕迹的处理方法,只要我想,你根本看不到这些东西,你确定不想试试吗?” “不想,不想,青云姐姐你继续忙,我这一点小事根本没必要打扰你,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这就圆润的离开。” 问橙被气场全开的苗青云震慑住了, 马上就抱着呼啸推搡着洛星河出门, 离开时还顺手将苗青云办公室的门给她关上了。 但随着清脆的门锁闭合声响起,问橙这才又想起了自己是为什么要来找苗青云,她便又转身推门进去了。 正写到关键处听到门响,又再次被打断的苗青云非常不爽的放下笔,抬头看向问橙询问她回来的原因: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找你真有事,青云姐姐,你可认得我怀里抱的这是什么?” “一个孩童而已,怎么?你和洛星河连孩子都有了?” 苗青云一门心思全放在了工作上,根本不想理会问橙,抬眼扫了一眼问橙怀中的呼啸,随意敷衍着问的同时又继续书写起收尸单。 “不是,这不是我和洛星河的,这是……” “兵灵?” 问橙正准备辩解,苗青云终于回过味来了,问橙怀中这孩子的衣着不对,他身上穿的根本不是现在孩子们会穿的衣服样式,甚至连他的发饰都是偏古代一些的长发装扮,现在的孩子根本不会留那么长头发。 问橙一听苗青云都会抢答了,便继续引导道: “对,是兵灵,但你看着他像谁家的呢?” “莫家不出如此短小之兵,别家又各有特色,我一眼便能识得,有话直说吧,你拿着我们苗家兵灵来见我意欲何为?” 苗青云悄悄叹口气,连头都没抬,依然在写着收尸单,能让问橙抱进来的兵灵,怕是已经和她结契了,自己应该不用插手这兵灵之事了。 “我就想知道我早上送来的那坨东西它究竟是什么,我吃了一点到底有没有事!奶茶你也喝了,包裹也帮你取了,你非要让我手里攥个人质你才肯帮我做毒物检测吗?” 问橙见苗青云忙到都不愿意抬头看自己一眼,自己又不是在无理取闹,自己只是想知道自己会不会死,连这点小要求都不肯满足自己,这就是在见死不救! 正好填完收尸单的苗青云被问橙的话逗笑,放下手中的笔双手合拢支在桌子上撑住下巴看着问橙,非常认真的回答着她: “我真的跟你说吧,你送来的那一团东西根本没有检测价值,它只是一团玩具泥,也可以称作水晶泥,史莱姆泥,成分也不过是一点硼砂亮片之类不能口服的东西,正常孩子都不会吃,你吃的那一点都不够造成跑肚拉稀的! 但你现在的处境就有点危险了,我苗家兵灵多为孩童,在古时总有一两个不长好心眼的人喜欢收集苗家兵器,扣押兵器逼出兵灵用以泄私欲……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信我说的话吗?” 苗青云正想跟问橙好好说道说道,但问橙此时的表情明显是带走鄙夷的,这让苗青云主动停下来询问问橙的意思。 “信,我没说不信,只是你们苗家只管造兵灵都不管兵灵出事后的售后问题吗?” 第二百三十五章杞人忧天 “管啊,所以没把从苗家出去的兵器全都上了禁忌,除非与兵灵结了契的人,否则不可以随意触碰兵灵,特别是像你这样抱着他,你们之间要没契,你在抱起他来的那一刻,已经暴毙当场了。” “啊?还有这种事情!” 问橙只听到了‘暴毙当场’四个字,蹭一下就蹲在了地上,迅速把呼啸放下。 “我死不了就行,这孩子给你留下了,还有你家弓弩也放这了,没啥事我走了。” 问橙放下呼啸后,赶紧抢下洛星河手中的弓弩短箭放在办工桌另一侧,随后就像话说慢了烫嘴一样,三十个字的话三秒钟嘟囔完,拽起洛星河瞬间冲出房间,生怕苗青云将这事情推给自己解决。 待问橙走后苗青云打量呼啸一眼,又看看桌上的弓弩,随即想起了呼啸的事情。 她将伤腿从椅子上放下,故意提着尸袋路过呼啸身边时厉声责备道: “契是你自己结的,事办成这样还有脸回苗家?投奔莫家还是另寻他路自己看着办吧!” 问橙拉着洛星河离开苗青云的办公室后一路狂奔,直到跑出医院办公楼才松开洛星河。 “呼,幸好跑的快,不然苗家这事又归我管了,我快成契管局御用工具人了!” 问橙调整着故意坐在花坛旁抱怨,洛星河被她根本不经大脑思考的行为逗乐: “你呀,都接触这行一年多了,怎么还跟刚入行的小白一样蠢,契这东西一旦结了,那就跟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一样,但凡呼啸想让你帮他找姐姐,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去,呼啸依然可以抓住你强行履契。” “啊?我白跑了,不过这呼啸也没追过来,那应该也没白跑。” 理解了洛星河比喻的问橙赶紧向太平间门口看去,确定呼啸没追来,她又瞬间嚣张了起来,立刻对洛星河拿捏起家主架子。 “喂,你追来医院找我,绝对不会只是为了确定我会不会死而来的吧? 有什么事直说,我好歹是你家主,小事上你山高皇帝远,有自己的主见能做主,大事上你既然找到了我,那我自然要尽尽家主的责任替你拿个主意,不然我都不好意思拿你每个月给我的黑面租赁费和供养钱了。” “现在又愿意当家主了?呵,你这性格也太喜怒无常了吧?” 洛星河看着问橙尾巴翘上天的样子,无奈摇头一笑,问橙立刻觉得自己被鄙视了,马上翘起二郎腿板直腰身严肃起来: “有事快说,没事退下,吃饱了撑的才摇头呢!” 见问橙如此爱演,洛星河立刻配合着对问橙谦卑起来,微微低头,半躬着身子,像个下人一样跟问橙汇报着: “找家主大人呢当然是有事了,我还不能走。契管局内原本应该先选局长再选护法的,但因为鹿霖自身原因,鹿家无法继续履约,所以各家必须举荐一位可以当护法的候选人,再由各家裁决选出最终胜任的人。” 问橙找回了面子,也就不再拿腔作势,随手拍拍身边的花坛示意洛星河坐下说话。 “谷家肯定举荐梵家,这是我知道的,但梵家出事,儿子还在监狱里呢,估计有点悬,至于别家我又不熟,你就直接说你找我到底啥事呗,想让我投给谁为你铺路你直说,我保证完成任务,不过这一票你不介意替我熬夜抓十只厉鬼给阴司交这个月的最低任务额度吧?” 问橙很清楚洛星河要利用这次选护法干什么,莫家一直独居深山,契管局内根本没有什么可用的自己人。 对于洛星河来说,莫家如同一张白纸,想在契管局内助他上位,就必须培养一点自己人,这自己人从底层开始培养肯定是来不及了,但如果是与别家结盟,直接上位培养个听话的护法,至少资金问题上,莫家绝对不会吃亏,无论他成功与否至少底层资金积累先一步到位了。 洛星河早猜到问橙只会局限于眼前的蝇头小利了,自信的拍拍口袋,与问橙对视一眼,笑的特别像只计谋得逞的狡猾狐狸。 “不介意,这个月已经抓了二十多个了,大部分存在我家里了,随用随取,现在身上带的就有十只,立马就能给你。” “爽快!来吧,说说你的人选名单,我来决定投给谁。” 问橙与洛星河的对视,再次被他的笑容蛊惑,又觉得他有点帅了,赶紧回避他的视线,为自己此时的小鹿乱撞找缓和的时机。 “听你这口气是准备和别家合作?但我想培养新人……” 洛星河试探着询问问橙的想法;问橙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暗暗琢磨,难道莫家自身就有财团可以培植成护法? “你想培养的人与莫家有关?” “你表叔莫大牛给过我一份名单,我从中筛选了一下,选了两个比较端正的商贾之家,不过我还在查他们的背景,只要发家史里没有什么很显眼的罪行违背天理,咱们就能联系他们委以己用。” “你用我家背后的财团,我总该知道这两家的名字吧,万一我比你知道的小道消息多,不就可以省下你去调查的时间了吗?” 洛星河说的有些神秘,却偏不说出对方具体情况,问橙好奇自己继承莫家一年多什么人没见过,怎么就没听说过莫家背后还有财团。 洛星河本来也没想瞒问橙,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了三折的A4纸递给问橙,问橙打开纸张看上面文字的时候,洛星河继续说着: “你家也是我家,我这既是在帮自己未来铺路,也是在助莫家再次崛起,曾经的莫家灭魔有功,可是被写入过契管局教科书内的,只是后来莫家淡泊名利隐居深山不乱不出,不然现在的契管局也轮不到谷家嚣张。” “等下,你先别夸我家祖上有多荣耀,纸上这十二个字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完美童年?还有两个圈着红色圈圈的字,纪和朝又是什么意思?我家表叔长得再糙办事也不能如此不细心吧,他们的具体资料呢?总不能家里是开幼儿园养孩子的吧。” 第二百三十六章悲从中来 “我拿到纸的时候就这样了,这只是简称,具体的我给你讲讲。” 洛星河说着靠近问橙身边,伸手指着纸上的字给问橙逐一解释: “完美童年,纪录美好,把酒今朝。这是莫家现在的资助者们总计十二位,一字一姓,一姓一家,一家值三千万加,这还只是预估。” 洛星河还在说,问橙却感觉到一丝别扭,主动远离洛星河身边,让他自己指着纸解释;洛星河看出问橙抗拒自己也就没再紧追不舍,简要的概括起自己的想法: “我选的标准是背后的资产超千万,每年为莫家家业贡献资本过百万,你表叔为了节约时间又把标准提高到资产三千万,贡献五百万以上,就剩这十二家了。 我相中的是纪家和朝家,前者是家中早年是皇族,家道中落后靠卖古董倒腾古物替别人鉴定发家,文玩这东西可是永远不会过时的,特别是契管局内的人个顶个的喜欢老东西。 不然南家为鹿家险些酿成大祸,鹿家都被封杀了,南斋苑才只是被判了个闭门思过,其中缘由便是南家能鉴别封印那些东西,他家没了别家就算能干也要费些功夫。” 问橙听明白了洛星河为何选纪家后,立刻追问朝家情况: “后者呢?到底是朝(chao)家还是朝(zhao)家?我连读音都不清楚见了面会很尴尬的。” “水浒传看过不?晁盖的晁通朝,读那个音。” “那直接姓晁不就行了吗?还整一多音字,差点念错。” “你奶奶姓莫,让你姓魔你愿意吗?” “不愿意,字不一样我要真原意姓了的话,现在已经遭雷劈了。” “那你还问吗?” “不问了,不问了,朝家是干什么起家的你说我听着,再多问一句我是小狗!” 问橙立刻意识到是自己太多嘴多舌惹洛星河不悦了,她马上做出给嘴巴上了个锁的姿势,让自己安静的旁听。 “朝家是靠民宿发家的,现在开发旅游度假村,和姒家的酒店有业务往来,度假村有些类似于古时候的江湖酒家,适合打探情报应酬之类的俗事。” 洛星河说完后看着问橙,等着她选择先查谁家;问橙一时没理解洛星河的意思,也反向盯着他看,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洛星河本想与问橙继续大眼瞪小的,但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两个人再互看下去,今天一天可就被浪费掉了,他只能先一步出言提醒问橙: “一边适合送礼暗记对方死穴,一边适合应酬拓广人脉,你身为家主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旺旺,你的意思是一个黑脸一个白脸呗?” “噗……” 问橙的突然一声狗叫,让原本还板着脸的洛星河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说是小狗,还真学狗叫啊,这是我在问你好不好!不过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会理解成一个白脸一个黑脸呢?” “那还不简单,先培养朝家拉拢下人脉,遇到事情先乐呵呵的打个圆场,能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直接上纪家,什么送礼黑幕全知道了。” “额……你这想法太过简单了,我还从未见过那家选护法,全力支持两家一起当选的,先不说那样会让莫家精力透支,单就两家互相较劲竞争无异于将莫家置于内耗之中。” “既然如此,那就朝家吧,姒家可是大腿,能和他们能业务往来,以后有利于互帮互助。” 问橙不提姒家还好,这一提姒家可就提出事来了,原本还在犹豫那家对莫家比较有利的洛星河,立刻就想起了姒长生没少对外说要追求问橙的事情,他马上拍板说道: “既然如此,今天就去看看纪家吧,我对纪家还是非常期待的。” 洛星河说着就拽起问橙的胳膊要去纪家探探虚实。 “不对啊,纪朝不同音啊!我说的明明是朝家!谁要和你一起去纪家了!放开我!” 还想再挣扎一下的问橙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就被洛星河拽走了。 直到坐上摩托车,洛星河将头盔扔给问橙时,他才给了问橙一个不像解释的解释: “我自己去纪家师出无名,两个人一起去纪家,咱们可以装做新婚夫妇挑选屋内陈设,考核一下纪家家主人品如何。” “那为什么不先去朝家?” 问橙明显对这个解释非常不满,但人已经被强制拽上摩托车了,她只能用声音抗议,并且拒绝搂住洛星河的腰。 此时的洛星河已经想好了忽悠问橙的全套说辞,并未再提醒问橙注意安全,只是轻拧一下油门,车瞬间前冲,问橙立刻抱住了洛星河,他这才继续解释道: “也可以先去朝呀,不过这新婚夫妻去考察度假村是要度蜜月吗?你真跟我去了,再回来我是不是就要冠妻姓了?” “你无耻!” “家主大人,现在可是你在抱着我,咱们谁更无耻一点呢?” “洛星河!” 问橙气急,偷偷下黑手捏住洛星河腰间的肉一拧,洛星河吃痛,手上的力道不稳险些将摩托车开上路边,问橙根本没想到摩托车会出现两三秒的失控,又害怕的搂住了洛星河。 稳住车子,倒抽一口凉气的洛星河暗暗偷笑,故意阴阳怪气的好心提醒问橙: “嘶……家主,还在路上呢,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有事咱们回家再说。” “洛星河!” 问橙再次被洛星河气恼,她完全忘记了反驳洛星河话中的漏洞,两个人本就是主仆关系,根本没必要装夫妻去探查纪朝两家的情况,就算真要装,那也是洛星河在为自己谋算铺路。 等问橙想起来要和洛星河掰扯,两个人到底该以什么身份去纪家的时候,摩托车已经停在了纪家商铺门口。 问橙刚想说两人以主仆关系进去,洛星河就借口说要停摩托车,让问橙在门口稍微等他一下。 就在问橙等洛星河回来的空挡,她看到了纪家店铺外两个文弱白净的年轻男生,一左一右像看门的石狮子一样,蹲坐在大门两旁两。 第二百三十七章谁躲谁尴尬 问橙理所应当的认为他们是纪家雇的干活伙计,见他们也看到了自己,问橙便主动上前打招呼: “敢问二位小哥,这可是纪家的铺面?” 两个人没说话,只是同时抬头看着问橙。 问橙只能换个方法继续问: “你们的老板可姓纪?” 问橙站在纪家门等着回信,两个人依然不说话,只是看着问橙发呆,他们的眼神中似乎有什么说不出的苦楚。 “你们两个还不会是哑巴吧?” “这里的老板确实姓纪,问橙,你怎么会来这里?” 就在问橙疑惑门口蹲坐的二人为何不回话之时,单谚的声音突然从屋内传来,单谚询问着问橙的来这里的理由,并向店铺门口走了过来。 “我来看看……” 问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能含糊不清的说了个非常容易让人产生遐想的万金油理由。 “看什么?你可不喜欢古玩一类的东西,从这街上向北走七百米左右可就是南家开的店。 你要是真对古董古玩感兴趣,比起来个连店主姓不姓纪都要打问一下的陌生店铺看看,以你的惯用常识去南家店铺的概率会更大。 换句话说……你来看的目的与契管局有关,这命案又牵扯到兵灵了?” 单谚略做分析就让问橙的借口成了送人头。 问橙见自己只说了四个字就被单谚分析出一堆信息,虽没全听明白单谚在说什么吧,但自己来确实与契管局内的事情有关,自己见了他一个学心理学的就不该嘴欠到说话。 有些懊悔的问橙偷偷的拍了自己嘴两下,提醒自己直到洛星河来之前都不要再说话了。 “你现在的叹气打嘴都是在表明我猜对了,这次是凶手为灵还是凶器带灵?” “啊?你在说什么?什么凶手凶器的,纪家出命案了?” 问橙本不想再说话了,奈何单谚的追问实在太有诱惑性了,问橙又没忍住开口了。 “如此说来,你是为了纪家而来,纪家内含大量古董,纪海风又是个给古董做鉴定证书的人,确实很容易接触到带灵兵刃,被迷惑杀人也不是没这种可能,你能亲自来肯定是知道了凶器是什么对不对?契管局让你来除灵!只是你来之前怎么会连准备工作都没有做?在嫌疑人家门口现问,你问的是谁?受害者的魂魄吗?” 单谚又是只用几句话,让问橙立刻明白了门口蹲的两个年轻男生是魂魄;这一发现让问橙不自觉的倒退两步,与纪家门口蹲坐的两个魂魄保持距离。 问橙这一下意识的举动,又恰巧告诉了单谚门口真的有魂魄,并且不止一个,因为问橙在后退的时候,眼神不自觉的向门口左右两边同时瞟去。 “还真有魂魄?你能问问他们是如何遇害的吗?拼尸块需要的时间有点久,纪海风又软硬不吃,不见证据不开口,根本套不出话来。” 听出单谚只是怀疑并未有证据后,问橙碍于纪家是自己家背后的财团,还是洛星河选的重点培养对象之一,问橙便有心护一护: “单谚,你不是不屑用这种旁门左道破案吗?你让我问我就问,我凭什么这么听话?你自己说的查案办事都讲究因果,我提前告诉了你答案,万一是受害者在慌乱中自己记错的答案,你剩下的所有努力都是在想办法往错误的答案上套因果。” “纪家和莫家有关系?” 问橙一反常态的过度回应让单谚又察觉到了异常,立刻做出推断。 单谚的推断再次中标,吓的问橙立刻矢口否认: “没有!亲,你把揣测别人心理的事情用在正途上行不,别在揣测我的想法了,你要问不出什么来就请离开,我只是突然对古董感兴趣想来看看。” “好,你既然不肯说实话,那我只能让御幼威出来了。” 单谚说着从口袋中拿出随身携带的中性笔,假装拔盖实则是再给问橙一个机会,看她会不会继续为纪家开脱或者对自己说实话。 单谚其实是不想开笔的,因为每次开笔请御幼威出来后,当天回家睡下后必定会梦游,并且每次梦游后醒来的地方绝对会是自家楼上的杂物仓库,每次都是睡在问橙造型的硅胶人偶旁边。 他是真的怕自己某一天会在梦里对硅胶人偶做出点什么来,因此他不仅在仓库门口加了二十多道锁,还在逐渐减少开笔次数,力求不让别人知道自己隐藏了问橙人偶的秘密。 问橙见单谚真的要开笔亲自询问纪家门口的两位魂魄,她也是有点慌张的生怕单谚口中的凶杀案真跟纪家有关,自己和洛星河来这纯粹就白跑一趟了,但自己一时间又想不出任何阻止之法,因此问橙只能用沉默回应着单谚要开笔的这一举动。 好在停放好摩托车的洛星河及时赶到,隐约听到了单谚要拔笔威胁问橙的言论,他迅速冲了过来将问橙护在身后与单谚对峙: “呦,言家少爷还挺嚣张的,在莫家的地盘威胁莫家家主,有本事你就开笔,反正那是你自家的灵,开笔后就算进入霉运期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又不是问橙的什么人,借这种事情来威胁她能威胁的到吗?” “莫家地盘?看来纪家真的与莫家有关,那一会无论我查出什么来都请你们不要阻拦我带走纪海风。” 单谚抓住重点再次确定了这案子与契管局有关,纪家还是受莫家庇佑的存在,那自己一会的行动不论是否得罪莫家都要先将丑话说在前面,避免因此事再牵扯到言家,间接让言莫两家之间再生波澜。 问橙见洛星河也没斗过单谚,转头瞪了他一眼,洛星河也没想到单谚突然就智商在线了,那开挂程度就像掌控了全局的人,他被问橙瞪了一眼后又心生一计想将功补过。 “人犯了错由警察负责,灵犯了错由契管局处理,这查人不得用上了查灵的方法,不知我去契管局告你个骚乱人界秩序,回家闭门思过三月能否告赢呀?” 第二百三十八章特别结果 洛星河这话一出,单谚也确实老实多了,没再提要拔笔问灵的事情,反而是为了安抚莫家情绪,先暂时将装御幼威的笔收进了口袋中。 “还好你提醒我,否则我真就铸成大错,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纪海风就在里面的内室检测古物真伪,我就算再想知道真相也不会偷听的,你们可以自行进去了,但如果你们在里面真谈论了任何与案子有关的东西,出来后又知情不报,那我查出真相后也可以告你们个包庇罪,考虑一下,我随时等你们向我汇报情况。” 单谚本想说的是配合查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话到嘴边又为了给洛星河下马威,反而说出了稍微重一些的包庇罪与之抗衡。 问橙虽站在洛星河身后,她却感受到了左右为难的压力,一会进去见了纪家家主说什么话都要思量一下,否则真有可能和纪家闹僵的同时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犯了法。 “我们会酌情考虑聊过什么后再告诉你的,还请你说话算话真的不偷听为好。” 洛星河再次霸气的撑住莫家排面,拉着问橙昂首阔步的走进纪家店铺内。 反观单谚,他先假意离开,又趁店员带问橙和洛星河进内室见纪海风的空挡,拔开笔盖放出御幼威,自己亲自藏在门口监控死角,跟蹲坐在门口的两个男生魂魄逐一交谈。问橙和洛星河进入店铺后,问橙放弃要和洛星河伪装成情侣的念头,直接对大堂内的店员自报家门: “在下华北莫家家主莫问橙,还请姐姐帮我通报一声,我想见见你的老板。” “低门矮户的没那么多规矩,不用通报谁见都可以的,只是我老板正在工作,他可能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搭理任何人,刚才那个人就是被我们老板气走的。你们若不介意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进内室。” 店员虽诧异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用什么区域什么家给自己做缀称递投名状的人,但诧异归诧异,出于礼貌她还是柔声细语的说明情况,问橙见店员如此平易近人,没有那种为了凸显店面大老板手艺好,而故意拿捏出的趾高气昂,心中便略微对纪家有了一丝好感。 “不介意,还请姐姐帮忙带路。” 问橙毕竟是第一次见莫家背后给钱的金主爸爸,难免有些自谦过头显得有些自卑,这让站在她身后的洛星河感到有些掉价。 在问橙再次跟店员半低首弯腰客气时,从她身后拽了她后衣襟一下,让问橙比店员慢了一步的同时,附在她耳边小声叮嘱道: “我的家主大人,你能走路带风昂首阔步自信点吗?懂礼节并不是卑躬屈膝自降身份。 你是家主有青铜剑自带真本事的人,纪家是出钱寻求你庇护的人,你用本事换钱,并不是靠纪家养你,他不求你是不会给你钱的,你们现在并不存在金钱关系,再说了你是家主相当于黑道大哥,他是小弟,为了身体健康给你交点保护费没毛病。 从现在起抬头挺胸,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就算见了纪家家主你自报家门时也不需要弯腰叩首。” “我不是没带青铜剑吗?我害怕他让我展示一下。” “那你就展示啊!凭空用契剑召来御剑心,不比你白费口舌说半天有用吗?” 问橙虽还是有些没底气,但被洛星河告诫一番后还是摆出了异常自信的架势,真就昂首挺胸走路带风,周围的气场瞬间变得有气势起来。 “就这样保持住,别露怯就行,想想青铜剑,那可是万兵之祖的存在,谁敢不从干就完了。” 洛星河见问橙领悟了自己的意思,还不忘夸奖她一番。 可就在店员要带着他们推开内室门见到纪海风的时候,问橙又怂了,转身推开身后的洛星河迅速向店外跑去。 洛星河根本不明白问橙的临阵退缩是何用意,转身也追着问橙跑出店门。 两个人刚一出店门,正好撞见了御幼威一脸憔悴的立于墙角阴影之中,他脚旁就是单谚蹲在墙角与店门右边蹲坐在门口的魂魄交谈: “你出事前曾三次在纪海轩门口路过踱步,除了第一次没进入店内外,其余两次进去后是为了什么?” 还未等魂魄回答,问橙先一步惊叹御幼威的憔悴: “我的天啊!这是御幼威!他若不是依旧穿了一身闷骚粉,我都不敢认他了!他这是被你虐待成什么样子了,这浓重的黑眼圈啊像个社畜!” 问橙的声音打断了单谚和死者间的对话,单谚抬头仰望问橙一眼,随后又继续询问身边的魂魄: “你和门那边的男生认识吗?他叫什么名字?” 魂魄直勾勾的看着单谚毫无回应,连单谚自己都被他盯后背发凉有种被他看穿的窥视之感。 问橙专门走到御幼威身边,观察他是如何被单谚虐待的如此憔悴,她身后的洛星河见单谚还在尝试与魂魄沟通,便出于好心提醒他道: “你还是少看会他的眼睛吧,不要妄图对一个魂魄用读心术,因为他是不会对你说话的,他看上的只是你的身子,现在的他完全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他的记忆全就在身体里,魂魄也只是在本能的找东西依附。 恰巧你是男的又在问他问题,他在确定你的身体是不是他的身体。” “单谚,别听洛星河的,他说的不对,你现在应该是已经确定魂魄的身份,不然你也不会问出他为什么要三次出现在这里门口的问题,据我所知,但凡叫出了魂魄的名字他就不可以附身你了。” 问橙对洛星河的话持反对意见;这要换做平时洛星河可能就认同问橙的说法不与她精扣细研了,但现在遇到事情的是单谚,洛星河那点落井下石的小心思立刻就显现无疑了。 “看他的样子完全是受到巨大惊吓伤害后主动离魂,出现了魂魄缺失状态,不如咱们就试一下这单谚盯着他再看会,会不会被他迷惑附身如何?” 第二百三十九章浑浑噩噩 洛星河刚提出这一想法,问橙还在思考要不要试试,一直不说话的御幼威突然开口: “好主意,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那声音高到吓问橙一个哆嗦,下意识后退两步伸手摸向背后,扑空后问橙才又想起自己根本没带青铜剑出来。 问橙迅速捋头发掩饰自己刚才拔了个空气的尴尬;她越琢磨越不对劲,御幼威是受了什么委屈,以前见他时除了恋童,别的行为还都挺像个好人样子的,为何今天会想要置单谚于死地呢? “单谚好歹是你的契人,他对你做什么了?你不至于公报私仇到拿自己和他互通的灵力开玩笑吧。” “整个……整个警局的人完全就是一群‘神仙’!你都想象不到他们那群粗神经的人每天都要面对什么!冤魂厉鬼不计其数,案卷记录天天翻找。 重点是他们所有人,除了单谚以外都感受不到警局有异常! 我白天要被各式各样的陈年怨气偷袭挑衅,晚上还要被单谚强迫抄《民法典》,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日子根本就不是我这种魔灵能承受住的伤!” 御幼威被问橙的话触动,他就像受了极大压力好不容易找到发泄口一样,几乎是咆哮着将自己跟了单谚以后每天都要被挑衅压榨的经历全吼了一遍。 “不对啊,我哥呢?我哥左眼也能看到那些东西,他们怎么不去烦我哥?” 御幼威的话让问橙有点不信,专门拎出自己老哥莫问谦来反驳他。 “你哥?呵呵……十个往事旧账八个是你哥放出来的,还有两个是自己看单谚好欺负找上门来送死的。” 御幼威一听到问橙提问谦气就不打一处来。 单谚是为了分析犯罪心理写论文去物证仓库看卷宗,问谦是有谁没事就翻卷宗,翻出不好的东西来他眼睛能看到,对方就算要害他也得顾及一下御剑心的报复,偏偏这单谚,看不见还招这些东西,御幼威现在异常的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弄死单谚呢? “我哥还不至于这么坑单谚吧……” 问橙见御幼威给自己老哥的评价不太高,她有点心虚的小声嘟囔一句。 正在此时,为了跟洛星河赌口气而与魂魄对视的单谚,因为偷听问橙与御幼威的对话,一个没注意造成了短暂走神。 也就在那么一瞬间,单谚感觉自己身体突然僵直在原地像被鬼压身一样根本无法动弹,可意识又是清楚的能感知到四周的风,还能听到问橙的声音,更是能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魂魄突然低头冲着自己的面门装过来。 也就在魂魄装向单谚的一瞬间,原本还在与问橙说话的御幼威突然住嘴,嘴角微扬露出个计谋得逞的笑,随后在魂魄彻底穿过单谚身体的同时,御幼威的面色很快就由显瘦憔悴暗黄恢复成红润水嫩,他就像瞬间吃了补品一样,那皮肤瞬间光彩照人到比问橙这女生的还要完美无瑕。 “你借单谚吃魂魄!这可是违法的!” 问橙瞬间明白了御幼威刚才的憔悴完全就是装的,他根本不是因为每天要处理非常多的事情而憔悴,他的憔悴纯粹是因为他是魔魂,如果不随时吸去点人魂补充自身,他自身的灵力就会消耗殆尽,他也会因为受制于契约而从这个世上消失。 魔吸食人魂是会上瘾的,一旦没有可以用来食用的魂魄,他们就会制造出各种意外创造出可以供他们‘合法’汲取力量的魂魄;例如现在这个还卡在单谚身上,但已经被御幼威吸收到几乎散魂的魂魄,他被御幼威抹杀掉的理由百分之百会是心怀不轨偷袭契人,万一有人调查御幼威绝对会自己往脸上贴金的说着: ‘我的反击合情合法,属于正当防卫,你们不能因为我曾经是魔就故意加严标准刻意提防我!’ 问橙还在脑补着御幼威的说辞,他的声音还真就清楚的传入了问橙的耳中: “我的反击合情合法,属于正当防卫,你不能因为我曾经是魔就故意加严标准刻意提防我! 单谚还曾经是人呢!他现在因为身上有人鱼肉的加持早就成妖怪了,同理可得我曾经是魔,死了要魂归命珠,但言家盖我珠碎身死,我如今落得魂魄状态还要保护言家,我这已经是放下恩怨洗心革面要做个好魔魂了!” “你前半段就已经够刻意为之了,后半段更是跟这件事没有半点关系,纯粹就是为了混淆视听让自己再多吃点这个魂魄身上的能量罢了。” 问橙因为早就想到御幼威肯定会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主,提前一步就脑补出了他会说的话,所以面对御幼威看似有理有据像连珠炮一样的辩解,她根本就没被御幼威忽悠住。 “切,吃都吃了,我还能吐出来咋滴,今天你可没带御剑心来,真要动起手来,我一定会碾压式的赢你。 我就不信,他身上有御煞的记忆会不知道人魂的美味?只要吃过一次,就会忍不住有第二次,只要卡好尺度不影响魂魄转世投胎,我们的本质上是一样的,都好不到哪去,谁又能比谁高贵多少呢!” 吃饱喝足了的御幼威完全将自己性格中的劣处全暴露出来了,在见到问橙没背青铜剑后,更是嚣张到无法无法,拿自己和御剑心做对比。 问橙听着他的话微微有点皱眉,随后往墙边走了两步,抬手扶墙微微抬脚从鞋跟内取出契剑刺于掌心之中,咂吧着嘴好心提醒着御幼威道: “你这心态吧,我是可以理解的,谁家还没有一两个熊孩子呢,只是你现在是兵灵了,就算是以魂化灵你出门在外也是代表了言家少爷单谚的行为准则,既然他教不了你,那我就请个能教的了你如何做兵灵的灵来试试吧!” 问橙说着自信的将契剑剑刃换了方向握于掌心,嚣张的双臂环于胸前靠墙静待御剑心御剑而来,给御幼威上一课。 “教我做灵的灵?你是指站在你身后的那个小萝卜丁吗?” 第二百四十章报应来的太突然 御幼威不知道问橙抬脚是取契剑召唤御剑心,他只是在问橙说完这有些嚣张的话后,看到了问橙身后不远处的胡同内鬼鬼祟祟的探头出来一个五岁左右身穿粗布麻衣,身后背着一架弓弩的小孩子。 那弓弩比这孩童自身都长,拖在地上一点也不利索,若莫问橙真是请他来教自己如何做灵,那自己还得先教教他如何背弩! 问橙听到洛星河说小萝卜丁,她立刻纳闷的回头张望,御剑心那么大一只,除非御幼威不想活了怎么可能说他是小萝卜丁? 这一看也让问橙看到了呼啸,她立刻装没看到转头跟御幼威澄清到: “他……额……还真不是他!我请的是……算了,可能是天上堵,你再等会,马上就到!” 问橙本想说请的是御剑心,想了想还是给御幼威个惊喜,让他感受一下未知的心跳,因此问橙略做解释就抬头看天,等着御剑心从天上飞来。 但因为御剑心现在是我双契状态,一边牵扯着问橙另一边挂着缀不语,御剑心虽暂时借助魔族秘术封住了灵力外泄;像问橙这种突然呼唤,真让他用自己的灵力飞来他再也舍不得了。 因此他感知到契剑有变化后,让莫大宝订了出租车,并将青铜剑托付给出租车司机,自己悠哉悠哉的走出莫家,爬上了出租车车顶,吹着风看着景,堵车堵出三百里去如同蜗牛一样慢慢的向问橙身边赶来。御剑心那边不靠谱到不知何时能到,问橙这边还在抬头看着天,等待着他快点来。 也就因为这等待的时间实在太过长了,这让原本有些后怕问橙真请御剑心来的御幼威,越来越有一种自己被莫问橙戏耍了的感觉。 他一生气趁其不备,抬手捏住问橙下巴,硬逼她低头,将她的目光凝聚在单谚身上,并嚣张的挑衅到: “刚才是我故意减弱气息,引这个魂魄以为单谚是将死之人好附身复活,这才将他擒住,吃的就剩个空壳了,就算能转世,他下辈子也是个不能言语的瘫子! 现在你又故意戏耍我,不给你点教训,你怕是要忘记我曾经也是魔了! 至于教训是什么……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像你这种所谓的名门正派,最忌讳的就是见死不救吧,我现在就让你看着他被我吃到连壳子都不剩,你却又不能改变什么,内心煎熬懊悔一辈子去吧!” 御幼威说着还顺势拉扯了问橙一把,害得问橙险些不稳摔倒在单谚身上,幸亏洛星河拉住了问橙的胳膊,这才避免了问橙撞上单谚的尴尬局面。 也因为问橙这突然前扑的这一下,单谚心跳加速,心悸了一刹那,困住他不能动的术法瞬间解除,卡在单谚身上的魂魄虚弱的摔落在地上。 单谚察觉自己能动后迅速抬手,他是想去扶问橙一把的,但问橙却在离他一尺远的距离时被洛星河横插一杠拽走。 看着问橙因为不稳扑进洛星河怀里,单谚也突然黑化了那么一下,抬眼扫了御幼威一眼,嘴角微微扯动,对御幼威说出了几个字: “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我刚才的话太多了,不知道从何开始复述起来呢。” 刚吃了半个人魂的御幼威此时是不可一世的,对于单谚的威胁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对于他来说损失的灵力已经恢复大半了,现在就算跟单谚对着干报复他一下,也算对得起自己这大半年来受的委屈了,只要给他留一口气在,自己就不算噬主,契管局依然对自己无可奈何! “那就从你想吃了他开始吧!” 单谚说着垂手背后,看似是指着脚边的残魂向御幼威讨要说法,实则是偷偷在身后扎破掌心,根本没给御幼威继续叫嚣的机会,他突然蹲下握住御幼威依附的中性笔,猛的刺入了残魂的心口处。 随着笔尖的刺入,原本被御幼威汲取到要散魂的透明残魄,逐渐变得清晰,甚至比刚才还意识清晰了一些,突然开口冒出一句: “我不是池箫箫。” 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还未让问橙和洛星河想明白怎么回事,一旁的御幼威就哀嚎的痛骂单谚阴狠: “单谚!你个鳖孙!算你狠!咱们来日方长,早晚我会治的你服服帖帖的!” 也就在笔尖刺入残魄的一瞬间,御幼威感觉到了力量的流失,身体又变得非常沉重,脸上的红润快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黄肌瘦憔悴不堪,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嘚瑟了,根本没注意单谚将笔尖沾血了,自己现在被单谚坑成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跳梁小丑;自己堂堂一个魔族与人族残魄此长彼消,简直是奇耻大辱! 迅速失去力量的御幼威已经不止憔悴那么简单了,他的容貌又开始迅速苍老起来,鬓角变得灰白眉眼间皱纹密布,完全暴露出老态,为了给自己留住最后一丝遮羞布,他凶狠的瞪御剑心一眼,不甘的挥挥衣袖消失在原地。 单谚见御幼威消失,默认他是遁回笔内反思己过,便没再为难他,反手从魂魄身上拔回笔身,盖回笔盖又将笔装进了口袋中,就像没事发生一样,转头继续与魂魄攀谈: “你既然不是池箫箫,那我刚才问你是不是池箫箫的时候你为什么点头。” “我不点头你怎么会放松戒备让我附身?我刚才整个人都是混沌状态,看到你就觉得你身上香,香的让我直流口水。” 魂魄边说边擦嘴角,似乎还没忘记刚才混沌中对单谚的垂涎。 “他香?” 问橙有些误会了魂魄的意思,疑惑的看单谚一眼,并未觉得他那里香,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魂魄怕是看上单谚了。 “嘘,你听着就好,呼啸还在向这边张望,他可能会与这两个魂魄有瓜葛。” 洛星河听到问橙开口,摆出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安静,静观其变就好。 单谚被问橙的声音打扰,出现了短暂的走神,当听到不远处带那柄弓弩来的孩子叫呼啸后,他在心中不动声色的分析起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这样也挺好 “弓弩是碎不了尸的,以发现的尸块碎裂程度来看,应该是砍刀分尸的,至于他们是不是一个案子,又或者是不是死于弓弩之下,这全需要人为查证。” “等下,御幼威都消失了,你是怎么看到他的?” 问橙被单谚的分析恶心到不行,脑补出有些血腥的画面,身体不自觉一哆嗦,随后她意识到单谚‘开眼’了,在没兵灵的情况下他也能看到灵了。 “我刚才扎他的笔上带了自己的血,他现在和我有血契,我能看到他很正常。” 单谚跟问橙解释完,又继续询问魂魄: “既然你不是池箫箫,那你是谁?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门另一边蹲着的魂魄又是谁?” “你还说你没开眼?你怎么知道有两个魂魄的!” 问橙本想听单谚讯问对方的,但她突然发现了单谚话里的漏洞。 “我刚才趁御幼威再时已经观察过他们两个了,只是因为我在问谁是池箫箫时,他点头了,我才选择了这边主动套他话的。” 单谚此时已经看不到另一个魂魄了,但他凭记忆知道那魂魄的大概位置和蹲坐姿势。 问橙却对单谚的解释有些不屑一顾,总觉得他不可能没见过死者: “既然池箫箫是受害者,你还知道他曾三次在纪家店门口外出现过,那你为什么不认识池箫箫人长什么样子?” 面对问橙咄咄逼人的追问,单谚有些不好意思的承认道: “我偷懒了,确定这一切靠的都是牧聆……死者也只是刚完成了DNA检测,确定了身份为被报失踪的池箫箫。 为此我便让牧聆调出了池箫箫被报失踪前,一个星期内一切能拍到他的监控,本以为是大工程,但牧聆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告诉我死者最后是来过这里三次的,行为也非常反常,似乎是有事情要与店内的什么人商量,最后才下定决心冲进去问问的。” 单谚说的有理有据,甚至连自己偷懒都承认了,问橙立刻在嘴上比划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表示自己不会再说话了。 被问橙这一打断,单谚原本在脑海中想好的事情突然就忘记了,为了把走失的灵感再重新找回来,他便只能再询问对方一遍: “你不是池箫箫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 原本站在一旁看戏的魂魄,根本没想到单谚会突然转移话题又问起自己来了,猛一下就卡到不知道自己名字叫什么了。 为了找回自己的姓名,魂魄突然盘腿坐在地上,像高僧一样入定自查自己的名讳。 “他信佛吧?” 问橙看着魂魄的奇怪举动,又没忍住开口;她的这句废话却像钥匙一样提醒了单谚。 “看他盘腿的熟练程度,应该是俗家弟子,D市郊区虽有寺庙,但入门门槛都极高,说是广结善缘,实则是为了给富人提供方便,继续供养寺庙。 他身上的衣服略有破旧,应该不是富人家的孩子,手指有烟熏过的黄渍,疑似奉香的香童或是替别人烧纸祭祀的话事人,但他的衣着又不是那种长衫长袍随大众的僧装……” 单谚正分析着,魂魄突然开口: “12号。” 然后猛的睁眼,有些激动的对单谚问道: “今天几号?” “25号。” 洛星河抢先回答,魂魄立刻变得哀伤起来: “我错过了,我在那天没有带她离开。” “她是谁?” 单谚感觉这个她是突破口,马上询问她的身份。 “一位求我帮忙的可怜女生罢了。” 魂魄还是没想起自己的身份,也没想起‘她’的身份,只是在仅存的记忆里想起有这么一段约定好的事情。 “25号到12号,这是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在这半个月里你都没想起这件事情来,现在却想起来了?” 单谚觉得事有蹊跷,再结合他的行为外貌,单谚随手给钱修打去了电话: “钱队,马上去郊区的寺庙山下排查符合条件的店铺,店主或员工是寺庙内的俗家弟子或者痴迷佛学不可自拔,店内有香炉经常烧纸上香,并且失踪13天左右,包括十三天或者更久,对方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你们去时做好心里准备,他的尸体可能被处理过。” 单谚略微停顿一下,又继续打量起对方,正在思考自己有没有遗漏下什么线索。 电话另一端的钱修却以为单谚说完了,有些震惊的说道: “我去,你开挂了吗?这都不用找了。我刚接到一个报案,就说是在郊区的庆佛堂内发现尸块,我已经送苗青云那边复原了,死者疑似庆佛堂桌案侍奉万重。我正在这看他的资料你就来电话了。” “青云姐姐收到的尸块是他?那你来查的池箫箫难道是他?” 钱修的声音实在太高了,连一旁还处在云里雾里都根本没听明白的问橙都开始分析起案情;她瞬间将两个魂魄与尸体联系到了一起。 “莫问橙的声音?单谚你现在立刻马上回来,你和她在一起绝对会影响工作,不管你查到了什么,她不走,你走!” 钱修听到问橙声音后,怒吼着说出奇怪的要求让问橙离开,问橙再次听到,听清内容后瞬间炸毛。 “我离开?我凭……” 问橙刚想抢过单谚的手机跟钱修理论,洛星河立刻搂住问橙后腰,将她定在原地,防止她与单谚真的有什么接触。 被洛星河这么一拦,单谚立刻跟钱修说明缘由: “问橙还不能离开,死者池箫箫生前出现在纪海轩,她和纪海轩老板有点联系,我需要让她帮我牵线搭桥,我会处理好她和我之间的关系,我绝对不会再干出降智的事情了。” 单谚保证完就将电话挂断,防止钱修继续借问橙的事情与自己唠叨。 单谚挂掉手机后,再次与万重魂魄攀谈: “你叫万重,听到自己的名字,你12号约的人是谁,想起来了吗?” 万重正在沉思之时,呼啸就像从天而降一样,被人提着衣领从半空中扔了下来,就摔在洛星河身边,他背后的弓弩直接甩飞近纪海轩内,惊动了店内店员。 第二百四十二章别多问 店员马上跑出来查看情况,在还未到门口时她看到了弓弩,随后说了一句: “老板祖宅内的镇宅弓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弓弩是你家老板的?” 还被洛星河勒住的问橙听到店员的话,双眼眼神瞬间精神起来。 “对,是我家老板祖宅里的,三个月前被他的女儿带去前妻家里防身了。” “三个月前?” 问橙推开洛星河惊呼着跑进店内,再次跟店员确定日期。 “对,确实是三个月前,我那时正在老板家里打扫卫生,女儿借住时打开了弓弩盒子,想试射一下,还把手给划伤了,我亲自给她包扎的。” “你就是我的救世主啊!你老板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纪……纪凤鸣,那是她妈妈给她取的。” “谢谢,弓弩先给我,我一会亲自交给你家老板。” 问橙听到确切消息后,那叫一个开心,接过店员手中的弓弩表示自己要亲自将弓弩送还给纪家。 店员并未起疑心,因为他们就在门口,有什么变化她都能看到,因此她松开弓弩又回到了柜台内。 问橙拿着弓弩,走到店外,从洛星河脚边提起呼啸,拿着弓弩对他说道: “你姐姐应该是与纪凤鸣互换了身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找苗家,让他们帮你救姐姐,而不是鬼鬼祟祟的追着我不放!” “我是苗家出来的兵灵,没保护好姐姐不说,还把姐姐丢了,我根本没脸回去求苗家,你的血反正也蹭我身上了,现在你就是我的契人,顺手帮我找到姐姐咱们立刻解契!” 呼啸借着问橙的血曾蹭到自己兵刃上恶意碰ci要求问橙为自己负责。 要在以前问橙听到这无理的要求后,本该像炸毛了的猫一样甩锅的,但现在她却突然笑了起来,并把呼啸提到了万重魂魄面前。 “你认识他吗?” 呼啸面对问橙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只看了万重一眼就非常肯定自己不认识这魂魄,此时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劲,马上询问问橙道: “不认识,不对,你现在应该是带我去纪家找我姐姐把纪凤鸣和她换过来,你问我认不认识他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了,因为我发现了三个疑点,这让我非常怀疑你就是取了这两条性命的行凶兵灵! 其一,你能自己把自己寄到苗家去,这装箱邮寄之类的肯定需要人帮忙,不然你身为灵,怎么可能活动自如却又不引起人类恐慌的? 其二,你姐姐丢了,你最先想到的是求助苗家,不然你也不会将自己寄去医院,现在之所以赖上我也是因为最初你误会我是苗青云,这才想强行结契赖上苗家。 至于你说的契,我已经将你送回青云姐姐身边,她若真想帮你也就不会再让你出来找我。 因为就你拿走我的这点血,根本不够结长契的,你甚至都可以选择不结契,所以你现在赖着我不走,只有可能是青云姐姐指示你这么做的,而她为何不帮你……大概是验尸时发现了尸体上有你存在的痕迹!她为了避嫌推你出来选择我平事。 第三,你是苗家兵灵却被放在与莫家有关的纪家祖宅内供养,要么纪家曾经归苗家,要么你曾经的契人与纪家通婚过,你是陪嫁之物,这才出现在纪家。 最坏最坏的可能就是纪家坏事做的比较多,同时养着莫家和苗家,这才会既有莫家之物又有苗家之物。 那具体是什么坏事会让他害怕到要靠两个家族共同加持才能保命呢?例如……杀人劫财!就像我身后此时站的这两位一样!” 问橙此话一出瞬间一片哗然,单谚和洛星河都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单谚最先从问橙的一长串分析中反应过来,略带懵懂的反问问橙: “你这是开挂了吗?” “不,她不是开挂了只是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只有真正让她感兴趣的事情才会激发她的猜测欲。” 洛星河虽知道问橙思维跳跃想的事情会比较多,却还是有些没适应她会想的如此多,几乎把事情的最坏处都考虑全了。 连呼啸都被橙的猜测吓呆了,等他反应过来问橙在说什么的时候,立刻焦急的辩解着: “不是的,我没有帮手,我真的是自己写了个邮标,自己把自己寄去医院的!” “他急了,单谚你的专业知识没掺水吧,看看他说的是真话吗?” 呼啸越着急辩解想强行独自揽事,问橙就越觉得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还让单谚帮忙辨别一下。 单谚一脸迷茫的看着问橙问道: “看什么?你手里抓什么了?凶手吗?” 原本板着脸准备借单谚对呼啸进行最后‘绞杀’的问橙,听到单谚问自己手里抓了个什么,表情立刻破功瞬间呆住,有些不相信的磕绊着询问单谚: “你看不见他?你都看不见他刚才还说我开挂了?我白分析半天?” “我也没让你分析,是你自说自话半天,精彩到我都信了你抓住凶手了。” “这可有点难办了,咱们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面对本该高智商分析因果的单谚突然‘瘸腿’,问橙恨铁不成钢的猛拍自己脑门一下,她终于理解钱修为什么担心单谚和自己待在一起了。 有单谚在自己身边,自己可以励志逆袭,思维逻辑瞬间满分,而单谚的智商基本归零了,什么用都没有眼看着就要沦落为吉祥物了。 “我虽看不到,但你与我互换下消息不就好了吗?这有何难?” 单谚主动要求和问橙交换信息,问橙迟疑了一下,并未立刻回答同不同意交换信息,她在脑海中快速权衡利弊。 这事牵扯到人命与警方合作是应尽的义务,只是万一此事真与纪家有关,自己同意合作就是在自投罗网,待到真相大白那一天,莫家一定会成为第二个谷家,变成契人们口头相传的笑柄: ‘莫家勇步谷家后尘,被准护法财团坑到跌落神坛……’ 但反过来想想自己并未公布出想与纪家合作共赢,扶持纪海风当护法的想法,如此借着与单谚合作自己能顺便查探一下纪家的品行。 第二百四十三章都挺好 如果纪家和梵家一样奇葩到无法无天,自己还能提前换人,改扶持朝家上位,随后再与纪家划清界限,别人还能夸赞自己一句大义灭亲,到时候契人们口中说的新闻就会是: ‘莫家家主亲自出马严查莫家背后金主,成为各世家正面标杆’那时莫家的声望绝对直线满点。 问橙想到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后,没忍住抿嘴偷笑;单谚看出问橙心思,已明白互通消息之事十有八九是成了,他便先主动开口告诉问橙自己这边碰到的情况: “前天晚上,有对情侣去野外追求刺激,选地方的时候发现了一大袋由黑色塑料袋装着的碎肉,他们以为是个恶作剧,女生还踹了袋子一脚,袋子倾倒碎肉中流出一根断指,男生当时就吓……吓到神经萎靡了。” 单谚差点就说出男生当时就吓的不能人道了,但碍于问橙是女生,在重案组内一群大老爷们能说的话当着问橙的面根本不能提,容易给她造成心理阴影。 “一个人再碎也不能只有一袋吧,我在青云姐姐那边看到三袋呢。” 问橙的重点根本就没放在第一发现者在发现尸块时经历了什么上面,她这次是真真的把调查纪家是否涉案当成了重点任务去攻克。 “确实不止一袋,但第一发现者只发现了一袋,里面是人的上半身,大概是从头到腋下包括了双臂,第二袋是昨天凌晨搜索树林时被警犬发现的,里面是双腿部分,也确实有第三袋只是被树林里的野物啃食过半,刘洋费劲力气也无法复原,只能简单的做了个DNA检测,知道了死者是一个星期前被父母报失踪的池箫箫。” 单谚非常细致的跟问橙讲解着,问橙也明白了池箫箫失踪后的时间线: 人是一个星期前失踪的,前天晚上被发现时已经是碎的了,昨天被刘洋拼了一天顺便测了DNA,知道人是池箫箫后,单谚让牧聆查监控,他今天出现在纪家店铺门口也就对的上了。 至于万重,他是十三天前要去赴约,疑似是在还没出门的时候被人堵在家里,连杀带碎一气呵成。 现在能找到的线索都在警方那边,自己手边只有呼啸,可呼啸的出现又太过蹊跷,就像故意被人送去医院送给苗青云一样,若没自己横插一杠,现在该带着呼啸找姐姐的应该是苗青云了。 问橙想的有些入迷了,以至于单谚跟她说话她都没有听到。 “我这边也只是简单的知道池箫箫的情况,家中独子,箭术天才,父母忙于工作,他一个人在校外有出租屋属于独居状态。 一个星期前因缺席省队选拔赛,教练通知其父母,父母这才发现孩子失踪遂报案寻人。 至于万重的消息我和你一样刚知道已经发现了尸体,目前能分析出来的也只有他站在我面前对我展示的,他的生前习惯与衣着以及职业。 你呢?你手里提的这个是刚才躲在暗处偷窥的那个孩子吗?” “你刚才也看到他了?” 问橙听到单谚问自己手中抓着的呼啸,马上将呼啸又往单谚面前推了一下,想让他看的更清楚点。 “嗯,刚才御幼威在,我能看到那个世界的东西,加之他背上的弓弩非常明显,衣着又与普通孩童有所出入,想不注意他都很难。” 单谚只是点头承认了刚才看到过他,现在依然看不到,甚至为了让问橙相信自己看不到,专门伸手去抓疑似站着呼啸的地方。 问橙看到单谚的手从呼啸身上扑了个空,已经知道他看不到呼啸了,但单谚不知道问橙已经知道了自己看不到是真的,还又怕自己没抓到正地方,专门伸手去问橙手旁抓空气。 这一伸手,两个人的手碰到了一起,问橙的手掌刚感觉到单谚指尖的微凉后,立刻抽手后退和他保持距离,呼啸借机从问橙手中挣脱,突然从背后取出弩箭。 还未等问橙反应过来,呼啸已经手握弩箭,将箭刃扎向问橙手背。 “现在你跑不掉了,与我一起去纪家找我……” 呼啸计谋得逞的嚣张之声与箭刃同发,但他还并未将‘姐’字说出,自己的手腕被重重一击,刺向问橙的弩箭便被打飞,弩箭掉落到地上发出声响。 呼啸捂着手腕抬头看去,他在寻找击打自己的力道出自何方,视线却迎上了一位从未见过的青年男人。 他一身深蓝长袍扛着一柄青铜剑,皮笑肉不笑的站在问橙身旁,与自己对看时的那一个抬眼,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呼啸不自觉浑身一哆嗦。 “你是谁?为什么要阻止我与莫家结契?” “你要动本尊的人还问本尊是谁?你抢契人前都不查查她身上有谁的气息吗?” 御剑心伸手搂过问橙肩膀,拽问橙来自己身边宣示主权,呼啸不服气的耍赖辩驳: “她都不是活人,身上的死气盖过了活人味,那还有别的气息。” “谁说没有,掌心上的伤口处就有,你难道没感知到吗?” 御剑心说着拉起问橙的手展示给呼啸看。 “啊哈?这也算?你就算比我多活几千年你也不能如此忽悠我!真若结契一道伤口就够,怎么会出现这么多道,能有伤口就证明你失败了,她还是我的契人!你若再阻拦,小心莫家的万兵之祖报复你!” 呼啸不相信问橙手上的伤口是使契证据,加之他根本没见过御剑心,大胆到初生牛犊不怕虎,拿御剑心那唬人的称号压御剑心自己。 他的本意是想用青铜剑的名号劝退御剑心,但他的话刚一说出,问橙先笑了出来: “噗……对不起,我真没忍住,你都不怕万兵之主报复你了,你觉得他这么大个人可能怕我家青铜剑吗?” “不许笑,怎么可能不怕,万兵之祖可是被称为兵灵界最强一哥的男人!我不怕是因为我还是个孩子,他可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打孩子,但他不一样,他是大人!外形还是个成年男性,我若是万兵之祖,我也一定会选择打他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清新脱俗 “谁说万兵之祖就一定会是正人君子不打孩子了?你的年龄与孩子这个词搭边吗?” 御剑心被呼啸的理论逗乐了,掩嘴偷笑的同时忍不住反问他,一旁的问橙也跟着帮腔: “对,你不就刚被他打过吗?不然以你的速度还真差点刺中我。” “什么?他……他是万兵之祖?他长得根本不像啊,万兵之祖不是女子吗?姐姐以前说过她曾经有幸见识过莫家的万兵之祖,纵马长驰英姿飒爽,马尾高束剑术了得,一剑定乾坤,两剑逞英豪,三剑开天辟地雄霸一方!” “好!这形容词用的像在说贯口。” 呼啸刚一说完问橙就忍不住给他鼓掌,呼啸觉得自己收到了奇耻大辱,嘟着嘴负气吼道: “谁要你叫好了,万兵之祖要真是男的,我姐姐得多伤心,我不管!我不管!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做出选择,你到底要不要带我去纪家找我姐!” “本尊要是替莫问橙拒绝你呢?” 御剑心见呼啸示弱吼叫的样子,心中立刻明白他并不像外表展示的这样柔弱,内心坏的很!为了不让问橙吃亏,他便试探起呼啸的心思。 呼啸听出御剑心这是在试探,他也知道自己打不过御剑心,这试探只能智取,于是呼啸说出了一句如同玩笑话一般的胡话: “那我就抱大腿哭!我看你丢不丢人!” 呼啸的胡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在开玩笑,连御剑心都觉得他不可能干出抱腿杀这种幼稚的事情来,毕竟他是苗家兵灵,又是位存在已超两千年的老物件,他再离谱也不能不顾及苗家面子,更不顾及他自己那张老脸。 就在所有人都把呼啸当笑话来看之时,呼啸突然扑向问橙,借自己身高上的优势贴着御剑心的袍边蹭到了他身后,一把抱住了问橙的一条腿。 “莫家见死不救,家主冷血无情,逼幼寻死!莫家妄负贤名,实乃七元老之耻!拉低诚信,破坏契世界准则,害群之马皆如此,契界何日见青天啊……” 莫问橙感觉到腿上一紧,刚想抬腿甩开呼啸之时,呼啸扯开嗓门嚎啕干哭那哭声直冲耳膜,言语中尽是对莫家的栽赃贬低,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个混迹菜市场多年的小泼妇。 问橙只听了个几个字就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有人在自己头顶上罩了口大钟,不断有人撞击大钟,钟身颤动要置自己于死地。 随着呼啸哭声整天响,问橙脸色煞白,眼前天旋地转,脚下踉跄不稳,单谚最先发现问橙有异,立刻伸手去扶,才免于让问橙摔倒。 “赶紧松开!” 直到单谚跑来,注意力全被呼啸声音干扰的御剑心这才看到问橙有异样,立刻伸手去接问橙,呵斥着让单谚松手。 但呼啸却以为御剑心的呵斥是在对自己说的,也没再继续抱着问橙的小腿赖地不起,他慢慢松开问橙的腿抬起手,左右旋转手腕给众人展示自己掌心内的东西:弩箭契刃。 “已经来不及了呦!就算我现在松了手,你是万兵之祖又如何?普通人可是一身一契的,不想亲眼看着你的契人因为双契暴毙当场,那就乖乖按我说的去做!带着弓弩去纪家找我姐!” “大意了,你以孩童之貌示人,内心却老谋深算至极,是本尊低估你了,走吧,咱们这就去纪家看看你姐是个什么东西,能教出你这种混球来!” “不许你说我姐!” “啊!” 御剑心接过单谚手中的问橙,刻意避免他们之间再有接触,挥手让洛星河过来扶人的同时,嘴上还不忘埋汰呼啸姐姐几句;自己行动上虽然失算,惜败呼啸了,但在说垃圾话上自己就没输过,轻松就能扳回一城。 呼啸在听到御剑心损自己姐姐后,憋红了脸反驳的同时还不忘折磨问橙报复御剑心的自以为是。 两个灵这一来一回的较量过招,最终倒霉的还是问橙,她被呼啸用契物扎伤的小腿处,疼的就像有人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剜肉,那痛苦简直堪比行刑,痛的问橙忍不住发出惨叫声。 问橙这一叫立刻就拉低了御剑心的气势,打乱了他与呼啸谈判的节奏,莫家瞬间没了排面,御剑心被气到转头瞪问橙一眼小声呵斥到: “你忍忍不行吗?莫家那点脸面全砸你手上了。” 要换做平时问橙也就认错,闭嘴默认不反驳了,但呼啸的手段是真的狠,问橙是真的疼到了神志不清,被御剑心质疑后,她抬手就去拧御剑心腰间上的肉。 “你神经病啊!” 御剑心没想到问橙会做出如此逾越的事情来,被拧时根本被躲过去,等感觉到疼后他急了蹬地后撤与问橙保持距离,腰间的肉都是他在后退时硬从问橙手中扯出来的。 见御剑心也知道疼,问橙立刻推开扶自己的洛星河,双手叉腰看着御剑心嚣张起来: “我是有病!我刚才被呼啸伤腿之疼,是我拧你这一下的十倍之痛,你这么厉害都知道疼,我个半路出家的前普通人再不知道疼为何物,你当我是铁人啊!” 问橙刚对着御剑心吼完,御剑心都还没做出还击,店员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扰的声音,磕绊着从一旁的店铺门内传来: “那个……莫小姐,您方便进来吗?我家老板忙完了正在收尾,我告诉他您在店门口等他,他非常愿意见你。” “好,我这就进去,还劳烦你稍等我一下再为我带次路,我这还有些事情收拾好了就进去。” 问橙刚回应完店员的邀请,身后的单谚突然开口询问店员: “莫家的人既然能见,那还请你也帮我通传一声。” “可是你刚才不是已经进去过了吗?” “我现在不是以警察的身份进去,而是言家少主的身份拜见。” “好,我去问问,很快就回来,但你们能别在店门口对着空气说话吗?” “对空气说话?” 店员有些卑微的要求让问橙忍不住重复一遍,转头向四周看去,因为活路的行人们看不到御剑心和呼啸,甚至连万重和池箫箫的魂魄也看不到。 第二百四十五章好不做作 所以自己和单谚以及洛星河已经成为了路人们万众瞩目的焦点了,还有人坐在不远处磕着瓜子看着自己刚才对空气撒泼。 问橙脸皮薄,瞬间有些不好意思了,马上抓起青铜剑拉着洛星河向纪家店内跑去,呼啸眼看着自己被抛弃了,拖起被扔在一旁的弓弩就要去追他们: “你们等等我!我姐啊,你们还没答应带我去找姐姐呢,再应个口契行不行。” 单谚见问橙跑了,他也是第一时间捡起弓弩拉着万重一起向店内跑去。 洛星河出门取弓弩正好与进门的单谚撞了个满怀,二人立刻捂着被撞到的地方各退一步,洛星河最先抢过弓弩质问单谚: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你的搭档钱修都让你离问橙远点了,问橙刚才也没拉你一起走,你现在死皮赖脸的跟进来怎么好意思的?” “纪家店门开的这么大,莫家能来,我言家自然也能来,开门做生意的人家里都没管,你管的是不是有点太宽了?” “请保持好这种和我有仇的态度,上次你我没吵架,御前辈心里握着火呢,一会你若不想被为难,进去后就多找机会跟我抬杠,咱们彼此都好过一些。” 洛星河友善的提醒单谚,并冲他友好的一笑,伸手要与他合作演戏给御剑心看。 单谚瞬间破功,原本绷着的脸瞬间露出笑容,明白了洛星河不是故意为难,便也乐得与他握手言和共同忽悠。 店内已经跟着问橙被店员引去内室路上的御剑心,根本不知道自己一会看到的争执会是演戏,他自己还在为呼啸所做的一切行为犯嘀咕,琢磨不清的御剑心打量四周确定除了前面领路的店员外,四周再无别人,他便小声询问起问橙,让她帮自己一起分析: “问橙,你不觉得呼啸是冲你来的吗?” “这个我知道,不过那是青云姐姐的意思,他最初是冲着青云姐姐,冲着苗家去的,我也只是意外开箱。” “若按你说的是冲着苗家去的,苗家现任家主可是苗龙飞,弓弩直接寄去警局不好吗?有苗龙飞这个副局在,什么失踪问题不都全解决了吗?” 御剑心引导着问橙去思考,问橙也试探着猜测呼啸的目的: “他……他不想惊动警方?” “灵丢了,哪怕真如你说的是被替换了三个月未归,找灵可根本不用惊动警方,苗家人才辈出,随便一个人都比你这莫家废柴强,而且苗家负责D市的可是苗家家仆吕辙,根本不可能是苗龙飞亲自跟进。” “灵是不怕警的,怕警的只有可能是人!把呼啸打包送去医院给苗青云的人是了解苗家却要包庇什么人避开警方的人!” “你想想有符合这条件的吗?” 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御剑心继续引导问橙大胆推测。 “额……没有,除非是苗龙飞已经看过包裹了,只是不方便自己出面,便又将弓弩转手给青云姐姐了,反正都是苗家人,谁处理不是处理。” “你这头脑啊,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本尊着实无法评价你了。动动你那毕竟坏死的脑细胞,呼啸的目的是引人去找他姐!” 御剑心就差把正确答案讲出来糊问橙脸上了,问橙还是一脸坚定的固执己见: “他们姐弟情深?我哥丢了我也会着急的。” “你哥怎么没把你丢了!罢了罢了,你和呼啸契都结了,又事关莫家,总得有个人去查查。 不过这洛星河被收编莫家后的办事效率怎么越来越慢了,只是去拿个弓弩,你都要进内室见到纪海风了,他还没到,难不成他是在店门口为了你跟单谚打起来了?” 御剑心见问橙死活不上路,恨铁不成钢的埋汰她几句,随后就想起了洛星河失踪的时间有点久了,也就刚猜测着抱怨了两句,问橙突然停住脚步,转身非常认真的看着御剑心说道: “祖宗!请不要再给我拉郎了,我对男人的恐惧已经发展到他们靠近我,我就会觉得不舒服了!” “你这毛病就是一心结,以前也没见你发过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加重的呢?该不会是和你在日历本上画的圈有关吧?离那个日子可就只差一百天了!” “祖宗我家不住海边,你管那么宽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还劳心费神,给我点时间我会自己处理好的!” 问橙对御剑心故意戳自己痛处的行为很不爽,但自己又不能改变什么,只能故作坚强让御剑心别管自己。 “本尊自然会给你时间的,只要觉得那个人的出现会影响到你的生活,本尊永远是你有有力的依靠,真若出事咱们躲回莫家山,永远都不会再有人找到你了。” 问橙知道御剑心在说什么,可那个行为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样,自己一旦有了那个念头,就没有未来可言了,为了报复那个人渣不值得再搭上后半辈子。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哥是警察,我也已经不是五岁时谁都能带走的小笨丫头了,只要他出狱敢来招惹我,我必定会报警用法律手段制裁他!与过去彻底做个了断!” 问橙正跟御剑心表着决心,店员有些犹豫的声音打断了问橙和御剑心的聊天: “那个……那个莫小姐,到门口了,您自己进去吧。” “好。” 问橙背着青铜剑正要推开内室门,店员又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问橙几句: “等下,莫小姐,我看你总是在自言自语,你是不是能看到那个东西?” “你指的是灵?” “对,我看不到,但我老板屋里有很多那种东西,他也总是在自言自语,说是在和古董对话,经常折磨的自己遍体鳞伤,所以……你如果进去后看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教你一招,跑为上策!慢一步你就可能成了古董!” “哦,谢谢提醒!我会小心的!” 问橙对店员说的话并未放在心上,拍拍她的肩膀让其安心,随后自己推门进入内室。 门刚一被问橙推开,一道风刃从天而降,就像断头刀从半空中落下一样,问橙感觉到风刃但她能力有限自知根本躲不过,已经闭上眼睛等死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得意忘形 站她身后的御剑心虽未进门却已经感觉到了危险,拽起问橙后衣领将她拖出门内,紧接着就是一柄两人高的关公刀从天而降,刀刃砸中了问橙还没来得及收回的鞋子。 也就幸亏问橙运气好,御剑心拖她离开时问橙腿一僵,鞋子蹭掉一半,这才没被刀刃砸中脚,只是可惜了那一根鞋子,半个鞋面已经被削断了。 “我的天啊,这关公刀挂门口五六年了都没事,你一来就出事,这不是好兆头,听我一句劝,赶紧跑吧。” 店员还未等离开,听到身后传来重物摔落的声音,赶紧跑回来,发现问橙已经摔倒在地上了,脚上没了一半鞋子,店员也是出于好心又提醒问橙一遍。 御剑心示意问橙让店员离开,问橙立即向店员表示自己没事: “我没事,只是吊刀的架子年久失修被我碰上了,你回打大厅里看着去吧,我跟你们老板单独聊聊,不会出事的。” 店员欲言又止,看问橙年轻本想跟她说实话,但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她执意送死,自己劝多了也没有什么用;店员没再说什么,默默的退回大厅。 待店员离开后,御剑心活动着手腕脖子舒展起筋骨来。 “莫问橙,纪家这是想反啊,如此凶猛的下马威你扛的住吗?” 问橙也配合着从地上站起,执剑而立于御剑心身旁,底气十足的说道: “身为莫家后人,有万兵之祖傍身就没有我扛不住的下马威!走着!” 问橙执剑而入,一步迈过关公刀霸气踏入内室,御剑心紧跟在其身后,顺势抢过青铜剑,拽着问橙胳膊往一边一甩将问橙护在身后,起手挥剑打飞从博物架上射出的暗箭。 “纪家好大的排场,知道家主到了,还准备这么一出,你是准备反杀家主自立门户吗?” 御剑心击退一波暗箭后,本想让问橙开口示威,但拽了拽问橙袖子她毫无反应,完全就是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御剑心只能自己亲自开口反向给纪海风下马威。 但纪海风就像听不到御剑心的威胁一样,见暗箭系数被挡下来后,一面坐在工作桌内伸手按下桌下机关,一边说着解释机关的话: “实属无奈,家中贵重物品略多,机关是为了防贼,年久失修让你笑话了,敢问你来找我何事?” 纪海风说话之时,御剑心持剑护着问橙前进走向工作桌旁,脚下突然一空,御剑心推开问橙,下落瞬间用青铜剑卡住空缺的地砖,略一用力就拽着青铜剑翻出了地洞。 也因为御剑心这一推让问橙正好卡在两个机关之间,成功的站到了纪海风说完话,御剑心从洞内越出。 刚一翻出洞口的御剑心先声夺人,冷哼着对纪海风说道: “哼,纪家还真办得出谋反之事,这是准备另投明主吗?” 此时御剑心就站在纪海风面前,纪海风毫无反应,他就像是看不到御剑心一样,见问橙没中招,迟疑一下后再次露出笑容,继续赔礼道歉道: “实在不好意思,没想到机关这么灵敏,让你担惊受怕了,不过你别害怕,你如有受伤我纪家全包。” “没事的,你都说了是机关年久失修,我人也没掉进去,它先自己开门提醒我它是个坑了。” 问橙之所以说出这话,是因为御剑心察觉到纪海风的眼睛并不能看到灵,因此也就看不到自己,他为了应证这个猜想,便嘱咐问橙挖个话术坑给纪海风跳。 “他这双眼有问题,看不到本尊,问橙试试他,用地上这个坑做文章。” 问橙本来还有些为难自己要如何问才合适,结果纪海风主动给自己递话,问橙便顺势问了出来。 纪海风听到问橙的话后,手上没再有多余动作,尴尬一笑主动从座位上站起与问橙言和: “呵呵,莫小姐说笑了,不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修复什么物品?” “呵,纪老板,你家店员通传时恐怕没有告诉你吧,我可是华北莫家现任家主莫问橙!你说我来找你会为了什么呢?” 问橙听出纪海风并不知道自己身份,她先看一眼御剑心,得到他的场外指挥后,一边说着一边坐到纪海风左手边的侧桌附椅之上,仗着有御剑心给自己撑腰,问橙坐下后非常优雅的翘起二郎腿,气势瞬间就上来了。 御剑心还特别贴心的用脚踢起青铜剑,将它甩飞到问橙身边,问橙假装随手一用功,青铜剑自己飞来认主,一下就把纪海风忽悠住了,他猛的一拍脑门后知后觉的说道: “呀!瞧我这记性,莫家隐居山林虽不出仕,但莫家前家主病逝之事我也略有耳闻,没想到新换的家主竟是你这般年纪可爱的女生。 在下纪海风,现任纪家家主,刚才纯粹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我家附近不太平。” 说罢纪海风按动开关,观点地上的空洞,亲自走出桌内作揖见过问橙后,坐到了与她同侧一桌之隔的另一把椅子上,转头就冲门口大吼: “晴雨看茶,这是贵客泡点雀舌!” 纪海风刚一说完,洛星河与单谚同时出现在门口,他们看到了门口掉落下来,砸进地面内的关公刀。 二人站在门口同时询问问橙情况: “问橙,你没事吧?” 洛星河给单谚使个眼色,单谚立刻心领神会,有些嫌弃的看洛星河一眼小声嘀咕道: “连说的话都一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学我是吧!” “呦呵,我还觉得你是在学我呢,我可是莫家正牌家仆,家仆关心家主有理有据,你一外人关心我家家主,你关心的着吗?” “哼,只要我想关心,就没有关心不着,我还是问橙的债主呢,言莫两家又是门当户对,可比你这家奴的关心高了一个档次!” “单谚!你少拿言家压人!名存实亡的家族根本不配与莫家相提并论!” 只要想吵架,就没有吵不起来的架,单谚与洛星河这早就设计过的争吵,连说话的声音都恰到好处的传向御剑心,甚至连问橙本人都听到了,她还在纳闷,两个人之间不就是一起去取了个弓弩吗?这又为了什么吵起来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剑拔弩张 问橙还想再想仔细听听,御剑心已经一副两眼放光要冲出去,嗑瓜子吃瓜看他们吵架的架势了。 “咳咳……纪家……” 问橙被御剑心太过明显的八卦之魂影响,瞬间变得有些靠谱起来,趁纪海风被单谚与洛星河吵架的声音吸引,微微转头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提醒御剑心,先以大局为重,一会再去吃瓜。 “急什么,纪家这位也在看热闹,本尊看看也没什么不妥的,本尊以前可是非常喜欢单谚的,想着他有本尊的心,又是言家人,智商还在线,他也算得力干将,你若能收编他,魔族以后真想作妖,单谚自己也要纠结半天。 不过……本尊最近看上洛星河了,只有将危险从根源扼杀,选择个对莫家损失小的人为所用,比冒险赌单谚会不会对你有真感情靠谱。” “沃特?你还有这么一出?” 御剑心刚说完,问橙惊呼出声,立刻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回她自己身上。 问橙为了缓解尴尬,立刻替自己辩解: “咳咳……那个你们出去吵够了再回来,某些灵既然这么喜欢听,自己也一起出去听听他们吵什么啊!” 问橙故意将灵字说的含糊不清,又隐约有那么点像‘人’的发音。 纪海风立刻表现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原来三位认识啊,是我逾矩了,平时光忙着与古董旧物打厮混了,对契管局那边的事知之甚少了。” “没事的,我入行本就是意外,不认识我也正常,何况是我年少不懂礼数,没早些与莫家附族们见面。 我今天来也只是意外,你怪我不请自来有所准备也是情有可原的,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刚才你对我用机关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了。 现在你也认识我了,我就为纪先生介绍一下他们二位吧,穿风衣眼睛小的个矮的那位是我莫家家仆洛星河,你们同为莫家办事,认识一下以后相互间的能有个照应。” 问橙非常得体的为纪海风刚才的行为开脱,顺便介绍了一下洛星河。 洛星河站在门口听到问橙在说自己,立刻对纪海风抱拳行礼,纪海风回礼与他打个照面,二人就算是认识了。 问橙待二人的微动作都结束后,才又继续介绍起单谚: “这位个高眼大一表人才的身着西装的男人,他是言家少主单谚。” 单谚因为常年留学国外,不太喜欢这中式的合拢作揖礼,于是他迈过门口的关公刀走向纪海风,伸手与他握手。 洛星河也紧随而来,站在问橙身后,趁单谚与纪海风结识之时,在问橙耳旁小声嘟囔着: “哎呀,眼小个矮的还就是比不过个高眼大一表人才的那个,说我全用缺点,说他全用优点,若不是知道咱们是自己人,不用多余的客套,我还真就要吃醋了!” 问橙听到身后传来洛星河的声音,她转头看对方一眼,小声回了句: “他好歹是言家少主,损他就是不给言家面子,这醋你也吃,你真把我当你的私人物品了?” 问橙正教育着洛星河,单谚也与纪海风打过招呼,找了个空位坐下,顺便伸手敲了敲桌子,提醒问橙别冷落了纪海风有事赶紧问。 纪海风却以为是自己待客不周,询问单谚为何敲桌: “敢问言家少主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有话直说便可,刚才我在忙时就隐约听到你来过一次了,现在既已与我相识,有话直说便可,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单谚刚才是吃过闭门羹的,没想到此时会如此顺利,他正要开口询问纪海风认不认识万重和池箫箫,问橙先一步插话道: “是我想向纪先生请教点另一个世界的事情,至于单谚他来问的是普通人该配合警方的事情。” 问橙琢磨着真要让单谚先问,自己至少会在这里停留半个小时以上,以纪海风这疑心颇重的秉性根本不会为莫家所控,护法之事不提也罢,自己问他点有关呼啸的事情便走,再留单谚与他详谈,自己既能避免与单谚接触,还能阻止他和洛星河继续为自己吵架,可谓一箭双雕之计。 因此问橙一听到单谚开口,立刻跟着开口将纪海风的注意力先吸引到自己身边来。 纪海风一听另一个世界的事情,立刻想到就算论资排辈该轮也要轮到自己家进契管局内当护法了,现在既然有言家的人跟来,他就更能确定这是莫言两家要对自己二保一了! 只要能当上护法,自己以后接触到的古物便会增多,运气好再侥幸凑齐了与西王母宝藏有关的地图,剩下的也只是时间问题了,等宝藏门一开什么奇珍异宝都可以尽收囊中了,祖上败落的家产最终还是要由自己力挽狂澜光宗耀祖。 于是纪海风特别恭敬的恳请问橙先问: “既然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那还请家主先问吧。普通人虽该先尽普通事,但另一个世界的事牵扯甚广,晚处理一步就会影响更多普通人,咱们还是以大局为重。” 问橙一听纪海风上道,以为他知道自己要问他什么了,便也没卖关子,直接伸手问洛星河要他别于身后的弓弩。 洛星河递上弓弩,问橙转手将弓弩递给纪海风问道: “纪先生,不知你可否认识此物?” “这……这是家中祖上留下的契物,这弓弩来我纪家还有过一段渊源。” “渊源?” “我家祖上是武将出身,有一代祖母是敌国公主,对方敬重我家先祖能文能武,便带着此物下嫁进我纪家,美其名曰,我敬你是条汉子,勇武之仕,必成大业。” “啊?那还挺浪漫的,原来古代就有我敬你是条汉子的梗了。” 问橙吐槽完随口又小声嘀咕一句: “这假的像代话的东西古时公主会说?编瞎话都不会。” “家主,你说什么?” 谁曾想纪海风耳朵好使,还真就听到了问橙的话,但却又故意追问问橙说什么。 问橙只能尴尬一笑,迅速转移话题: “没什么,你可知此物是苗家之物?” 第二百四十八章刀剑相向 “苗家?我还真不知道呢,这东西自从进了我纪家后就没再用过,也没人会用,你也知道我们纪家人全是普通人,人人都盼着有你们这么一双能通阴阳的眼睛,但我们本人的实力不允许啊!” 纪海风有些惋惜的说着,这种家族遗传的事情,问橙还不想要呢,对方就求不得,为了不显得自己像在跟纪海风凡尔赛自己厉害,问橙便又取出呼啸寄身的弩箭继续询问纪海风: “那此箭你可认识?” “认识,这还是我家的,和这弓弩是一套,一家的东西又怎么会有不认识之理?” “认识就好,省下我再费口舌问了,你不觉得这两个东西不该出现在我手上吗?你就不想问问我是怎么得来这两个东西的吗?” 问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纪海风却摇摇头道: “唉,你是从典当铺里来的吧,这是我前妻当的,能被您买走也算是缘分了,真是家门不幸让我摊上这种老婆了,对不起,让家主见笑了。” 纪海风的摇头并不是不知道此物从何而来,而是在哀叹自己家庭不幸。 “纪先生,你的意思是你和妻子已经离婚了?她生活拮据才当了你的传家宝救急?” “嗯,她生硬严厉,我也是因此才与她过不到一起去,忍痛离婚的,她还为了钱教唆女儿去祖宅里偷了此物让我纪家蒙羞。” 纪海风说的情真意切眼泪婆娑,让问橙完全不知该如何继续问下去。 就在问橙给洛星河使眼色,让他帮自己想几个问题,岔开话题不要再围绕着纪家家事打转时,单谚突然开口询问纪海风: “既是前妻,你难道不给抚养费的吗?还是说你没钱了?” 单谚的问题还没等纪海风回答,却惊动了一旁正端着茶盘进门的店员,她上一秒还在努力抬腿想迈过门口的关公刀,下一秒就因为听到单谚的话,身体一僵,脚落地时,连人带茶盘摔倒在地。 “不好意思,刀太高了,没迈过来,我这就去给贵客们重新泡茶,碎掉的杯子钱可以从我的工资里扣。” 店员仓皇捡起杯子碎片,端着茶盘飞也似的逃走了。 店员半跪地上捡杯子的时候,单谚多看了她一眼,这一看立刻就发现了一点小问题。 他比问橙多了几分理性,刚才就没有被纪海风有些精湛的演技骗过,反而是一直在仔细的观察他,现在还真让他观察到了,纪海风手腕处的袖扣与店员的领扣有些相似,但他们二人的穿衣风格又南辕北辙,这扣子绝对不可能是工作服上用的扣子。 真实情况应该是他纪海风和店员有点什么事情,这才导致他的原配变前妻。 至于纪海风的衣服款式有些老旧,他身穿的这套衬衣牌标自己也有一套,流行时应该是五年前,看衣服折痕磨损很严重,大概是他想快些穿烂换新衣,能买到关注到这衣服的只有可能是上了年纪的女人。 就像自己那件,是母亲在买了两套衣服后的赠品,以门口店员的年纪,她绝对不可能去逛那种中老年人才会去的满赠店。 单谚心中有了自己的答案,纪海风前妻家里应该比纪家还有钱,纪海风曾一度依赖妻子,小到衣帽随身物品,大到屋内装潢摆设,都是强势的妻子替他做的决定,就算他们离婚后,纪海风还活在对方的阴影之下。 待店员退下后纪海风才回答了单谚的问题: “我虽身为前夫,但根本付不起她要的狮子大开口,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总不能每个月都补贴给她一两万。” “一两万?我知道你有钱,但不知道你如此乱花钱!你能每个月给莫家三千万以上,你就没钱给前妻付赡养费?你这是在故意讨好我们莫家吧。” “问橙!” 等洛星河听出不对,想阻拦问橙再继续说下去时,已经来不及了,问橙对纪海风是一点好印象也没留下。 纪海风本就想装没钱卖惨,正好问橙提到三千万,纪海风便将计就计,顺着问橙的话吃惊的往下说: “三千万?家主你可别开玩笑,我的资金全压古董上了,现在别说一两万,就是一两千我也拿不出来,怎么可能还有钱捐给莫家,今日若不是你亲自登门拜访,我还在为月供的事发愁呢。 店里店员的工资我还欠着她三个月呢,我这一直在等着被莫家提携,只要我能被莫家看中,回头我也典当两个古董,好好孝敬孝敬莫家,届时别说三千万,五千万我都给!” “你恐怕不用孝敬莫家了,你没钱给店员发工资,店员却有钱置办新手镯,你这家都被人偷了还不自知。” 单谚故意没挑明纪海风和店员之间的关系不正常,因为他看出店员似乎有点斯德哥摩尔综合征的征兆,她第一次带自己进内室见纪海风时她只是敲了敲门,便停在了门口,根本没带自己进门,门可是区域界限的划分,店员明显是害怕纪海风的,但她又有些依赖纪海风不然她也不会给纪海风缝上与她领扣相同的袖扣了。 “店员头上的镯子可不是我店里的,那是人家姑娘家的私事我又怎么好过问呢。” 纪海风本是没发现店员手腕上换手镯了,被单谚这么一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被绿了,脸色立刻就有些难看了,但碍于自己未来可能还要仰仗莫言两家的鼻息而活,只能佯装高兴像没事人一样跟单谚撇清自己和店员的关系。 “停!不应该是我问吗?怎么聊着聊着,成了你问了,单谚你的事情先往后推推,我们走了你爱咋问就咋问,纪先生你先认真回答我几个问题。” 问橙强势打断二人的对话,这在纪海风看来问橙就是在帮自己解围,他也乐得回答问橙的问题,甚至已经开始飘飘然觉得能被莫家保送顶替鹿家护法之位的人就是自己了;他几乎是秒变狗腿,快速转头看向问橙,卑微的说着: “有什么问题还请家主明示,但凡是纪某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女儿现在在哪里?” 第二百四十九章黑灯瞎火 问橙听着他声音突然卑微讨好起来,一时还有些不适应,问完问题后又小声问了一句: “纪先生,你这是突然想到什么有事要求我吗?” 纪海风一听问橙这是在试探自己的口风,立刻心知肚明,突然单膝跪下,冲着问橙恭敬抱拳恳求道: “还请家主提携,助我代替鹿家当上四护法之一,为莫家兴旺效犬马之劳!” “啊?” 纪海风主动忽略了第一个问题,瞬间就引出了护法之位的事,其变脸速度之快让问橙完全理解不了。 这护法之位会比女儿去那里还重要?还是他误会自己的问题了?自己压根就没看上他,也不至于借借着问他女儿试探他对护法有没有兴趣吧?自己直接问不好吗?何必多此一举呢? 实在想不通是哪里出了岔子,让纪海风误会了的问橙只是在发出一声疑惑后,转头就看向了身后的洛星河,小声呵斥道: “你可真行啊!提前已经选好了是吧,那你还问我纪朝两家那个合适干嘛?按你自己的选择直接纪家不就行了吗?” “我在收到名单后,真没见过纪海风,如果真见过也不至于纠结纪家还是朝家了,就纪家这样子,门口还蹲两尊魂,我直接带你去朝家吃吃喝喝不好吗?” 洛星河见事态严重,自己成了背锅侠,他也看出了问橙的心思,为了能解释清楚,他半蹲在问橙身后附在她耳旁,立刻表明态度和问橙统一战线,绝对不再考虑纪家当护法。 虽有洛星河的辩解做打底,问橙还是疑惑纪海风是怎么把女儿和护法扯一起的。 她只得将纪海风晾到一旁,继续小声的与洛星河耳语: “你既然没提前给他打过招呼,难道是我表叔莫大牛提前招呼过了?不然我明明先问的是他女儿,护法之事连提都没提,他怎么就觉得我来就一定是为了和他聊护法的事?” “这个……” 洛星河自己也不明白是哪里泄露了风声,他也没着急回复问橙,而是在脑海中快速分析原因。 很快洛星河就想明白了,自己今天带问橙来这里算是歪打正着,搂草打兔子抓住了个叛徒。 莫家可是久居深山的,加之问橙爷爷曾经错误举报过莫家通魔,让契管局对莫家起了戒心,间接促成了莫家的孤立无援,时间一久完全就是游离在契管局之外,空挂了个护法之名,毫无实际职权。 就算契管局内有事也几乎是谷家为大,拉动苗家姒家做陪,强势的与左家分庭抗礼契管局内务,言南两家虽不像莫家一样隐居避世,他们则因为人丁单薄,几乎没有话语权,只能来回在谷左两家的势力中反复横跳,想培养亲近势力几乎是没戏了,就算选护法也只是走走过场投个票罢了。 因此契管局内六个元老正好形成了微妙的平衡,四护法总有两位必定出自谷左之家。 现在若不是莫家灭门之事传出,契管局出于仁义,主动收留问橙,恐怕莫家连元老之位也要没了,那些追随莫家的财团世家们,除非是真想往上爬,否则根本连想都不可能去想当护法的事情。 如今若不是自己需要个身份进契管局,这才突然想扶持一位莫家嫡出的自己人,问橙也就不会因为要帮自己放开往上爬的通道。 就算今天自己和问橙不来,以纪海风现在的野心,不出半年他也必定会与莫家闹翻另投别家,只为换得一个护法之位;至于这位置他为何急于想得到,洛星河还真是一时没想明白。 久久等不到洛星河回话的问橙心想也不能总让纪海风就这样跪着吧,但她又真没相中纪海风这个人,为此她只能主动看向一旁靠桌而立的御剑心让他给自己个由头断了纪家念想。 御剑心看出问橙心思,微微挑起嘴角轻蔑的一笑,示意问橙自己说一句,让她复述一遍给纪海风听: “莫家一直久居深山,可从未想过染指契管局内事务,你提护法之事,是找到了明主想再投别家?” 问橙真就照着御剑心的话完全复述给了纪海风听。 纪海风起初以为问橙是在考验自己,表现的也异常卑微,身形依然呈跪姿,身板也比刚才压的更弯了一些,双手已经举过头顶奴相尽显。 洛星河本不想让问橙太过张扬,正在思考权宜之计,谁曾想御剑心已经先行一步了,洛星河只听了一句就意识到,自己能想到的,御剑心肯定也想到了,就怕御剑心平时张扬惯了,此刻不想让问橙吃亏,不仅不会教问橙与纪海风周旋,还巴不得问橙当场就与这纪家撕破脸皮。 为了能帮问橙周旋一下,洛星河故意没压声音,假意小声提醒问橙道: “言家少主还在呢,家主想敲打手下也要先给他留些面子,毕竟这是咱们自家家事。” 洛星河这句话实则是一箭三雕,说给了在场所有人听,他说完这话后还有些沾沾自喜,话都说的如此泾渭分明了;御剑心听了肯定会收敛秉性以问橙安全为重,单谚听了也会找理由离开,自己再顺势拉问橙一起走。 至于这话对纪海风来说,就像是个暧昧不清的承诺,在他听来是莫家把他当自己人了,实则是洛星河想借此吊着他,既不放他走也不给他个痛快,就是吊着让他白日做梦,反正有朝家侯着,他区区一个纪家根本不值得一提! 只可惜洛星河盘算的再好,也只是他按自己对众人的理解盘算的,他完全忽略了单谚他本身就是个变数,在洛星河不断给他使眼色,让他快些找理由滚蛋的情况下,单谚错误的以为问橙真就单纯到犯蠢,根本不会识人,洛星河不断赶自己走为的就是扶纪家当护法。 为了不让问橙吃亏,听信洛星河的谗言,孤注一掷的将莫家与纪家捆绑,单谚不仅没开口说要离开回避他们聊家事,反而是自以为是的咄咄逼人让纪海风难堪。 “我的事轻,你们在谈家事前,我先问纪老板几句话,问完我就走了。” 第二百五十章无言以对 “好,有话就问,咱们挺投缘的,日后一定能做朋友。” 洛星河的话确实让纪海风有些沾沾自喜了,也不装卑微了,挺直了腰杆想和单谚攀关系交朋友。 他变脸速度之快,再次让问橙傻眼,好在这次问橙有了准备,不再那么震惊了,意识到纪海风还对自己跪着,她赶紧起身堵纪海风起来,让他跪的时间着实有点久了,久到问橙都不好意思让他这么跪着和单谚说话了。 “纪先生,您先起来吧,和单谚好好谈谈,咱们之间的事不急。” 问橙说着不急,将纪海风扶到椅子上后,立刻别过身子去,与御剑心和洛星河商量脱身计策,她看洛星河的反应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今天自己要一句话说错,纪海风屋里这机关能要了自己的命。 纪海风这边被问橙一扶更得意了,那可是家主亲扶,就算让自己起来的晚了一些,就凭刚才那一扶,就算他莫家对自己礼贤下士了,护法之位非自己莫属了! 但他这自我脑补着还没得意多久,单谚率先高声发难故意借关心纪海风说出一些细节说给问橙听,让她快些明白纪海风不是好人。 “纪老板这屋内装潢还挺复古,架子陈列都像极了被控制住的孩子,母亲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明明是你最喜欢的物件,却要委屈到配合陈列架,屈尊到架顶,以您这身高拿起来不方便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 纪海风还以为单谚会问什么重要事情呢,结果说的是自己听不懂的话。单谚的声音确实有些高了,也正随了他的心意,惊动了问橙。 洛星河正说着自己下一步的想法,问橙却突然摆出个噤声的手势。 “单谚不会平白无故说陈列架的,这是发现机关了,在提醒咱们小心,门口那个万重和池箫箫的死多半是纪海风干的了,我现在已经不想要这纪家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另投别家?不然一旦东窗事发,莫家肯定是最先被牵连的。” “他自己本来就有转投别家的意思了,是咱们今天来的太不凑巧了,又让他对莫家重燃希望了!” 洛星河的话立刻让问橙心生一计: “那我直接告诉他,我不准备培养任何人做护法不就行了吗?” “大可不必如此费尽心思,你直接告诉他莫家没他的位置即可。” 御剑心见问橙的想法太过复杂,从古至今就没有家主怕家仆的,有一说一,直接将纪家除名就好。 “祖宗,你这就是人情世故经历的少,他能用关公刀招呼咱们,我要实话实说了他还不得……” 问橙想的就是有些多了,已经把纪海风代入进了变态的角色中,不但否定了御剑心的建议,还觉得自己已经是羊入虎口出去无望了,一旦激怒纪海风全部都要栽在这里。 只是她脑补出来的可怕部分还没说出来,纪海风突然拍桌子对着单谚怒吼到: “我不管你是从何得知的这些信息!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凭什么像审犯人一样窥探我的隐私!不管你是谁家的人,现在请你离开这里!” 纪海风拍桌子这一下,吓的正要说他坏话的问橙一哆嗦,蹭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下意识的抓住御剑心的袖子躲在了他的身后。 问橙这一躲御剑心立刻误会是纪海风想反,迅速看向立在屋内的陈列架,快速寻找到单谚刚才说的那个对纪海风异常重要的物件,抬剑将其从陈列架上挑下来,用剑尖顶住盒子立于半空。 纪海风正在气头上想送单谚离开,听到身后有响动,正要转头查看安抚问橙,突然看到自己藏起来的东西被挑了起来,他的心立刻揪紧,谨慎的跟问橙商议: “家主这是喜欢这东西?你要喜欢我重新打包一下,送你即可。” 御剑心举剑挑盒这一系列操作,在纪海风看来是问橙自己拿着青铜剑干的,他便想趁问橙还未开盒前先将东西拿回来,随后再随便打包件垃圾古董给问橙送回家,反正莫家就没有识货的人,有件东西就能忽悠住他们。 “看来这东西对他很重要,本尊只是挑起它来还没弄坏,已经让他害怕到要对你耍心眼了,有什么问题快点问,问完了咱们早些离开。” 御剑心迅速降剑又突然抬起,只是略微对着纪海风试探了一下,他的满门上立刻紧张出一层细汗,生怕盒子内的东西有半点损坏。 连问橙都看到了纪海风紧张到握拳的不安,加之有御剑心在为她撑腰,她立刻变脸嚣张起来,伸手从青铜剑上取下盒子拿在手中把玩,手掌大小的盒子,外层雕着龙虎斗的圆形图案,结合全图龙头与虎头相抗的地方颇有些太极图的意思,龙尾缠绕木盒半周化作锁扣与垂下的弯曲虎尾相对形成对扣将盒子锁住。 这机关太过邪门,有点左家机关术的意思,问橙怀疑抽错锁扣盒内的东西就会自动毁灭,纪家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带走。 问橙观察完盒子后瞬间灵机一动,煞有介事的询问着纪海风: “这盒子里装的什么?能用这么精致的盒子装,里面怕是……” 问橙话还没说完,御剑心迅速出剑挑开盒子上的锁头,齐刷刷的削断了盒子边缘上精致的木雕锁扣。 龙尾纠缠着虎尾同时落地,木盒内的机关就像被触动一样,盒子嘭一下,自动弹开,发出虎啸龙鸣的声响,盒内还安放着一张泛黄发黑的皮纸,看纹路细腻的有些像人皮,问橙立刻想起了宿北斗那卷人皮轴,这不会就是与人皮卷轴对应着给人族的那一份议和皮卷吧? 盒子打开的一瞬间,纪海风已经坐不住了,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过来关上盒子,趁问橙还在望着盒子思考发呆顺手抢下盒子,对问橙憨憨一笑解释道: “让家主笑话了,这是我给我女儿做来玩的音乐盒,她小时候可喜欢了,只是后来长大了跟她妈离开后,这盒子就再也没被打开过,里面放的也不过是小女孩子的小心思小秘密,不足为外人看也,还请家主见谅。” 第二百五十一章心猿意马 问橙原本还在疑惑盒中皮卷的来路,但手中东西瞬间就没了,又听到纪海风谎话连篇,还不让自己细检查盒内东西,问橙立刻有了自己的小算盘,这盒内的东西绝对很重要,自己得想办法看看。 就在问橙想婉转的开口将盒子要过来再检查一遍之时,御剑心猛戳问橙一下,让她复述自己的原话: “你女儿胆子还挺大,小小年纪敢玩人皮,这长大了是不是敢杀人啊!” 问橙没全按御剑心的话复述,表达的比较委婉: “你女儿胆子还挺大,用来记录的东西挺特别,这就是她失踪的理由吧?” “失踪?你在说什么?我女儿怎么会失踪?她跟她妈妈在郊区别墅里过的好好的,前几天还拿了个射箭第一,好像是能进省队当运动员什么的,特别光荣。” “射箭第一?得第一的代价是你帮忙把最强的竞争对手给解决了吧?处理的地方就在你这店铺之中!地上有被地毯掩盖的拖痕,门框底下也有划痕,似乎是池箫被打晕拖到这里后突然醒来,扒住门框不肯被你软禁到比赛结束,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二次打晕他,结果下手重了致人死亡,遂通过分尸处理来掩盖自己的罪行。” 纪海风只说了一句,单谚便插话煞有介事的分析出一堆,这些话自然全是单谚胡扯的,因为他想诈出纪海风知道的真相。 单谚这招果然有用,纪海风瞬间上套,往身上隐藏着盒子的同时,有些愤怒的反驳着单谚的歪理邪说: “你在胡说什么!我女儿从小就是第一,怎么可能会有竞争对手!你说的人我根本就没见过,而且我家地毯底下也不可能有你说的拖拽痕迹!” 纪海风一时气急,将盒子收入袖口内就弯腰去拽地毯为自己辩解,结果他这一拽,地毯下一层泛着暗红色的石灰被露了出来。 暗红色的印记像极了一个人形,在这人形中还混杂着些许被石灰灼烧殆尽的碎肉,问橙看清地面上的东西后,一股恶心翻滚着从胃里向外涌。 单谚快速蹲下拍照通知钱修,他几乎可以确定这间内室便是池箫箫被分尸的地方了,至于第一遇害点是不是这里,还需要法医和痕迹那边联合甄别过才知道。 纪海风也没想到地毯了! 问橙还在一旁干呕,洛星河看时机成熟便拍拍纪海风的肩膀,有些惋惜的告诉他: “家主今天来确实是想和你商量,扶持你做护法的事情,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对纪家有影响对莫家更是影响甚大,不如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你也别不愿意,你从入莫家起一直是财团内的中流砥柱,你的付出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这次出山才会选你当重点扶持对象,先不管地上这东西是不是你本意,这铺子反正是不能要了。” 洛星河本来想借着地上的痕迹把话挑明了,就是不要纪家了,但纪海风在听到分道扬镳后眼神猛的一变;洛星河可是经历过刀尖舔血的人,一眼就看出了纪海风眼神中转换出的那是杀气,他赶紧将说死了的话,又换了种表达方式说开了,潜台词就是只要纪海风不承认这店铺是他的,他还是有机会再次被莫家重用的。 但洛星河错就错在,他这话思考空间太大了,本就是怕纪海风的对问橙动杀心才说的,但纪海风的杀心是冲单谚去的,原本洛星河只说一遍,纪海风还只会打单谚个半残,但他偏偏又解释了一遍,这让纪海风错误的认为,一切都是因为单谚而起,若没他故意用激将法气自己,害自己在家主面前出丑,现在自己已经将他送走了。 纪海风本人也是个权谋斗争脑补天才,他已经笃定了地上的这一切都是言家干的,莫问橙带单谚来本就是想拉拢言家投自己,但现在自己出事了,莫家也没别的财团可用了,只能壮士断腕,附和言家选出来的傀儡,自己反而成了莫言两家博弈中的弃子。 但店铺是自己的,言家又是如何将这一切打造的如此完美的呢? 纪海风对于这个问题也只是犹豫了片刻,立刻就想通了有谁来过自己这里,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前妻,难怪单谚会不断提陈列架摆设,观察自己的穿着,总在说些阴阳怪气的话,他的目的就是在毁了自己的同时,还跟自己显摆他做的天衣无缝,自己就算知道了也碍于身份拿他没有办法。 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单谚阴险的纪海风转头就用袖中的盒子当搬砖,狠狠的砸向真半蹲在地上拍照的单谚。 第一下就正中后脑勺,单谚退后开躲避时又被半截地毯绊倒,紧接着额头挨了第二下,单谚想用胳膊去抵挡,第三下就被盒边砸中了小臂;恰好此时御剑心发现异常,拖拽着问橙胳膊推搡了她后背一下,问橙一个没反应过来,已经抬手挥剑将剑刃刺入纪海风肩胛骨上当的肉皮中了。 “啊!” 因为吃痛,发出一声惨叫后的纪海风瞬间失去了活动能力,袖中藏着木盒的胳膊根本抬不起来了,单谚这才逃过一劫,赶紧从地上站起,躲到问橙身后。 “我……我伤人了?” 问橙看到血色从纪海风肩膀上流出,不断扩散,半边衬衣全被染红,问橙立刻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单谚反抗还能被说是自卫伤人,那自己打纪海风算什么?故意伤害?肩胛骨上方不算重,万一纪家以此做威胁帮他当护法,自己同意了就没事,不同意就要进牢里待三年了。 这救单谚的方法千千万,不行就牺牲洛星河,御剑心这个坑契人的玩意,怎么就想到要用这种方法救单谚呢?人救下来了,自己也被搭进去了,这叫什么事啊! 问橙虽还握着青铜剑,也有些懊悔伤人,但她根本不敢拔剑,怕对纪海风造成二次伤害,那自己可就不是三年的问题,那是三年以上啊! 第二百五十二章好景不长 御剑心可根本不允许问橙有这些弯弯绕的小心思,他见单谚人都被救下了,问橙迟迟不肯拔剑,御剑心一个心急帮了问橙一把,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挑,纪海风的半边肩膀直接伤到见骨,更加将问橙吓得不轻。 “这……这属于意外,是……是……” “是你自己撞到青铜剑上来的,以后还想不想有更好的发展,全看你这次怎么选了!” 洛星河按住问橙并未让她道歉或解释,反而是他自己给了纪海风一个模棱两可的大饼,也可以将这话视做威胁。 纪海风虽疼到龇牙咧嘴的捂住肩膀,但他也知道,自己以后若想继续在契管局内混,就必须忍下这事来,办错事的本就是自己,莫问橙刺伤自己也是给言家一个交代,这等于间接护下自己了。 也就幸亏纪海风是权谋的心思重于人身安全,真就让他自己哄自己,为问橙这一剑找到了理由。 御剑心刚才操纵问橙抬手刺他,纯粹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心脏,自己都没舍得真打过单谚,他一个打酱油的还想往死里揍单谚,不给他点教训都对不起自己体内封印着的御煞。 一旁的单谚压根没觉得问橙那一剑是御剑心的主谋,反而觉得那是问橙在护自己。 就像你无法叫醒一个睡着的人一样,被自我催眠了的人也不愿意醒来,单谚这学心理的就单单无视了问橙在刺伤纪海风后的惊恐反应,天真的以为问橙这是对自己动了心,下意识的保护自己。 现在是人也伤了,三个当事人外加一个旁观者和一个兵灵,他们想的刺剑理由全不一样,气氛就这么尴尬的僵持住了。 问橙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在等着众人帮自己找理由打圆场;御剑心是不屑再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了,反正纪海风看不到自己,说再多他也听不见反而会被问橙魔改。 洛星河是怕御剑心这一剑别有用意,自己再说多错多,问橙一会再圆不过来,众人再不好离开就尴尬了;纪海风则是在等着问橙按规矩跟言家解释后,再安排自己,现在的他在问橙面前只是个家仆,家主没开口他根本不敢说什么,生怕言家让自己为刚才殴打单谚的行为负责,影响今后的仕途。 在场的只有单谚是在思考如何让冲破周围的阻力,回应问橙护自己这一剑的心意。 问橙与御剑心洛星河交换几番眼色后依旧很迷茫,自己完全看不懂他们要让自己干什么,纪海风又站在旁边捂着肩膀上的伤口,恭敬卑微到仿佛刚才逞凶斗狠殴打单谚的人不是他。 身边的人都不给力,问橙就像被孤立的一样,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幸好此时店员端着茶盘出现了,她根本不知道屋内发生过什么,主动走到桌旁布茶,有些歉意的说着: “不好意思,没热水了,现烧耽误了些时间,我进来的有些急了,没影响你们谈事情吧?” 店员也看出众人间的气氛不太对了,但她没敢仔细打量众人,说完话后才偷偷看向纪海风,看到他肩膀受伤后,立刻跑过去关心。 “老板,你肩膀流血了,怎么弄的,我带你去包扎一下……吧。” 店员刚说出这话被纪海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店员被眼神恐吓住,将原本已经碰到纪海风胳膊的手迅速收回。 问橙灵光乍现,立刻找到了离开的理由: “你们要去包扎,对,你们要去包扎,现在再不包扎一下,纪老板这伤口就感染了,正好单谚也叫重案组的人来了,不如咱们一起退出去保护案发现场吧!” 问橙的话就像在胡说一样,根本分不清主次,不仅纪海风没听懂,连洛星河都还在琢磨问橙是要干什么,问橙却已经抱起桌上的弓弩和弩箭跑向门口了。 洛星河只得自己找理由帮问橙开脱: “家主刚上任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您店里这一地确实有些吓人了,咱们改日再聊吧,我先去追家主了,至于您的弓弩日后一定奉还。” 洛星河说完就去追问橙了,御剑心也紧随其后离开,离开时还故意将门前横放竖直立着的关公刀踹倒,算是反向回了纪家个下马威。 随着关公刀摔在地上发出响动,纪海风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是莫家对自己不满意,可自己这点身家,真去了别人家那就是凤尾了,还不如留在莫家当鸡头呢!今日之事还是要早点登门拜访解释清楚,才会不影响自己的仕途。 一旁的单谚整理着衣服准备去店门等待重案组外勤,但就在他要迈步出门时,突然意识到要离开的不能是自己,他怕自己离开后纪海风和店员在屋内,他再打什么鬼主意指使店员破坏现在场,那自己的离开就是得不偿失,但若自己留下,以自己的体格,一对二肯定打不过,所以现在的解决方法,只有让纪海风和店员一起离开去包扎伤口才是正解。 至于纪海风离开后会不会逃跑那都不算问题,毕竟他要跑早跑了,根本不会再待在这分尸现场继续修理古董,现在他若真跑,那才是坐实了他杀人的罪名,届时根本不用再费心思研究他了,直接一个畏罪潜逃下去,他要真无辜就吓得什么都招了。 为此单谚特意嘱咐屋内的纪海风道: “纪老板,不如你先去看看伤口,这屋内一切我都已经拍照记录下来了,你再在这里待着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快些去收拾一下,身上沾着血不干净。” 单谚这话有点一语双关的味道,他本想诈纪海风一下,结果这一下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样,纪海风只是对单谚笑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转头示意店员和自己一起离开。 单谚目送他们出门,又悄悄跟了上去,若池箫箫和万重的死真与他有关,自己刚才的话已经打草惊蛇了,现在他一定会去处理证据,或者去查看他能从死者那里得到的东西是否安全。 第二百五十三章怎么也猜不出 纪海风和店员一同出门后,只走了三米左右,接着就推门拽着店员的胳膊甩进一间房间内,连房门都没关严上去就是一巴掌,接着在她的小腹上补了一脚: “工作室里是怎么回事?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最近是不是因为我没打你,让你忘了谁才是你的主人了!” 单谚在门外听到有重物撞击声,立刻跑到门口刚想趴在门边偷听,问橙正好与他撞个满怀。 问橙撞的脑袋疼还有点晕乎乎的,刚想出声,单谚就捂住了她的嘴,搂住问橙后背按在自己怀迅速躲进了隔壁房间。 纪海风听到门口有响动,拉门出来查看,正好撞上洛星河与背着弓弩回来找问橙。 问橙本来都要离开纪家了,但刚跑到门口,池箫箫的魂魄站在门口挡住了问橙的去路,似乎是有话要说,却又因为记忆缺失造成语言障碍根本说不出来,问橙跟他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来回较量了几回合,还是没能逃出纪家店铺。 恰好此时店内传出一声闷响,似乎是什么家具之类的东西被砸了,问橙害怕是纪海风再次冲动对单谚动手;这言家少爷在莫家地盘出事,那舆论压力莫家可扛不住,问橙想都没想光速跑回来救人。 洛星河犹豫了一下,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为了问橙的安全也跟着跑了回来。 他刚一进走廊就撞见了从屋内出来的纪海风,都还未等洛星河开口,纪海风先一步开口问道: “家主呢?” 洛星河立刻意识到纪海风并未见到问橙,那问橙是去哪里了呢? “家主去洗手间了,我们还要再留下叨扰一会。” 洛星河本来还在疑惑问橙去哪里了,但在看到御剑心正站在纪海风身后冲自己比手势,让自己带纪海风离开,洛星河便明白了,问橙这是被御剑心带着躲了起来,要给纪海风个下马威。 洛星河也是非常配合的为问橙找借口,给她提供方便,但如何支走纪海风是个难题。 就在洛星河思索理由的时候,纪海风主动给洛星河递上了话: “不算叨扰,你们能留下,我正好还有一些事情要问。” “什么事情比处理自己肩膀上的伤还重要?我随身带着创可贴,不如我帮你收拾一下伤口,有什么事情咱们再细聊?” 洛星河正好摸到口袋里的止血符,瞬间静灵机一动,借着纪海风的伤情关心他,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 纪海风是个为了攀关系不择手段的自来熟,见洛星河愿意帮自己包扎,非常亲昵的对他改了称呼: “好,这边请,我家柜台里有医疗箱,那就麻烦星河你帮忙了。” “好。” 洛星河被纪海风突如其来的昵称惊出一身鸡皮疙瘩,但为了给问橙拖延时间,他只能忍着恶心跟纪海风去大厅找医药箱。 见洛星河支走纪海风后,御剑心穿门而入单谚与问橙躲藏的房间内,进门就是一片漆黑,屋内连点光也没有。 御剑心随手打个响指,指间闪出一团蓝青色火焰,御剑心围着屋内环绕一圈,一转头发现了藏在门后面的单谚和问橙。 问橙已经被单谚捂到翻白眼了,为了上单谚松手,御剑心握着问橙的手重重的打在了单谚的肚子上。 “唔……” 单谚疼的差点喊出声,关键时刻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不确定洛星河是否真的带纪海风走远了。 “门外没人了,他捂着你嘴,你不会咬他手吗?你被绑架那么多次了,关键时刻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你怎么全不知道?” 御剑心估摸着刚才那一拳的力道,单谚应该伤的不轻,但他明明吃痛了还不肯松手,这是真的怕两个人暴露,御剑心只能换个思路从问橙身上下手,让她告诉单谚门外没人了。 问橙听到御剑心声音,努力斜眼看向御剑心,但她看到的只有一团灵火;她也想咬单谚的手,但单谚用大拇指按住自己下巴,自己根本张不开口,但为了不让御剑心失望,问橙只能努力挤出眼泪,拼命让自己哭出来,想用眼泪湿透单谚的衣服,让他知道该松手了。 问橙都快哭干眼泪了,单谚才感觉到胸口一凉,赶紧松手给问橙道歉: “对不起……” “我没事!出去吧,洛星河已经把纪海风引开了。” 问橙刚一重获自由就猛的一擦眼泪,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拉开门把手要出门。 单谚没阻止她,御剑心却阻止了她,用火光给问橙照了一下墙边的架子上。 只是一闪而过的火光,却让问橙吓的浑身一哆嗦,本能的靠近门口,随手抓住了单谚的衣服。 “怎么了?你怎么又不走了?” 因为房间内没有光,只有门缝内透进一点光,单谚并未看到问橙所看到的景象,反而是在黑暗中感觉到问橙突然靠近自己,在自己大腿上用指甲猛掐一下,疼的他又差点喊出声。 “架子上,架子上有你需要的证据,池……池箫箫的脑袋在……在架子上,他……他……他正被泡在透明坛子里瞪着眼睛看着咱们呢,苍白的脸血红色的眼白,我只看了一眼就……就腿软到站不住了。” “什么?你说池箫箫的头在这里?” 单谚有些不相信问橙的话,这么重要的物证,除非是纪海风傻了,不然他为什么会放在这里?还不给房间上锁?除非是他故意让自己和问橙看到,那样的话……他压根就没想让自己离开?恰好问橙回来……等于是自己拉了问橙下水。 单谚被问橙提供的消息震惊到了,一时关心则乱,瞬间失智了,完全忘记了他能发现地毯下的痕迹,那都是因为纪海风自己把地毯掀开了;能主动把证据送上门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凶手。 他拿着手机开启手电,亲自去墙角确定,涂着蓝油漆的铁架子上布满了锈痕和蜘蛛网,底层发霉了的木板上也满是灰尘,在有些高的架层上明显有收拾过的痕迹,架子上当着两个盖有红布的椭圆形透明玻璃坛,从坛底露出的一点痕迹可以看出,坛子内有淡黄色液体,坛底有些许碎肉骨渣。 第二百五十四章久治不愈 随着灯光慢慢升高,单谚隐约在坛中看到了人头形状的影子,单谚慢慢抬手拽下红布,两双暗红色的眼睛半眯着与自己隔着坛子对视。 单谚当时只觉得后背一凉,大脑一片空白,仓惶的盖上红布遮住他们的眼睛,拉着问橙匆忙离开这间房间。 “问橙,刚才咱们看到的你别说出去。” 刚一出门,单谚为了案情需要保密考虑,立刻让问橙保密。 问橙点头同意,但也很快就发现了单谚拉自己的手是冰凉的,他也是害怕的。 这一瞬间,问橙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踮起脚尖,努力伸长胳膊温柔的摸了摸单谚后脑勺上的头发说道: “摸摸头,吓不到。” 单谚手上还抓着问橙的另一只手,她的脸就凑到了自己面前,她明明也很害怕,还伸手摸自己头发先安慰自己,她怎么可以离自己这么近,对自己丝毫没有戒备心。 单谚看着问橙一时呆住,店员整理好衣服,开门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她马上道歉: “对不起,我不知道外面,有人,你们……” “不,你不用道歉,你能告诉我,你和纪海风是什么关系吗?我是警察,一定可以帮到你的。” 单谚听到店员的声音,马上抓住问橙的另一只手,将她拽到自己身后,主动跟店员搭话。 问橙刚才还没决定自己摸单谚头有什么问题,现在被单谚主动抓住双手,她立刻慌了,匆忙的将手从单谚手中拽出。 “你别害怕,我真的是警察,一会重案组的人就会到,你如果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我说……” 单谚试着让店员放下戒备与她沟通,她脸颊上的红印已经透露出纪海风打过她,加之刚才从房间内传出来的动静,她应该不止有脸受伤。 还没等单谚试探出什么,他只觉得手中突然一空,问橙的手从他手中挣脱,单谚立刻有种失落感,怀疑这是问橙拒绝了自己,但很快他又调整情绪自我安慰着那是问橙害羞了。 问橙并没有单谚那么多小心思,她就是单纯的不想和单谚多接触,肢体接触也不行! 毕竟契管局内要更新换代,御剑心体内有魔的事还有洛星河是风家后人的事,都不能让除莫家以外的人知道的太多,不然随便揪出一件事,莫家就要被推上风口浪尖。 问橙抽回自己手后就走到单谚身前,主动现身说法与店员搭话: “他是男的,你要有说不出口的事情也可以告诉我,我虽然不是警察,但我曾经遇到过骚扰,我家人帮我把他送进了监狱,对待那种垃圾,你越隐忍,他们就越嚣张,只有留存证据亲手把他们送进去,才会让他们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 店员似乎被问橙触动有些谨慎的问着: “我……我真的可以说吗?” “把犹豫去掉!必须说!没有人生来就是被欺负的!” 问橙被店员带动起情绪,义愤填膺的鼓励店员反抗。 反而是一旁的单谚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一切都太顺利了,店员作为一个长期受害者,一定是有什么把柄在纪海风手中才让她心甘情愿的被操控,她根本不可能被几句话说动放下戒备,并坦诚的说出自己隐私的,除非是她故意想让别人同情她。 一想到这单谚疑心病上身,悄悄走到别的门旁,伸手去拧门把手,直通纪海风工作室的走廊两侧总共才四间房,除了纪海风殴打店员的房间和自己与问橙刚才躲藏过的房间没上锁外,与之相对的另外两间房都是关门上锁,转不动门把手的。 杀人后将物证锁起来才是正常反应,能光明正大的开着门炫耀,不是纪海风变态的自信,就是店员想把自己当枪使脱离纪海风控制。 单谚检查门锁的同时,问橙已经跟着店员进入她刚才被纪海风殴打的房间内了,问橙也怕自己出事,进门后专门给自己留了条门缝,万一这店员和纪海风是蛇鼠一窝,自己察觉不对跑为上策,但她如果是被欺负的好人,自己绝对不允许她再被纪海风继续控制。 都已经进入屋内了,问橙也坐到店员对面了,店员突然戒备的问了问橙一句: “你不是老板派来套我话的人吧?” 问橙虽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对方突然对自己戒备有些奇怪,但为了让店员安心,问橙还是非常认真的回答着: “不是!绝对不是,我不仅和纪海风没关系,我还可以让他失去他最想要的东西。” “真的吗?” “真的!你现在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才对我产生戒备的吗?那不如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问橙再次坚定的点头确定自己可以毁了纪海风,并试着找突破口与对方沟通。 有了问橙的抛砖,店员没再迟疑主动开口跟问橙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庞媛,今年二十六岁,在这里工作六年,五年前我父母自驾游出车祸,我贷款借了医药费,结果碰上套路贷,利息高到我根本还不起,后期父母双双去世后,利息堆积到我卖了家中别墅的同时,还……还半推半就的成了老板的情妇。 老板替我还了所有的钱,我本该感恩的,但三年前老板和老板娘闹离婚的时候,我发现了借给我钱的人是老板手下的子公司负责人。” “你这是被套路了!报警啊!” 问橙是受问谦的影响过重了,什么都能想到要报警留证据,都没等庞媛说完,问橙先脱口而出‘报警’了。 “我没有证据,我高中毕业后第一份工作就是这里,我曾经还想过嫁给老板,在这里了却余生。我就算真有证据报警,老板也会反咬一口说我是小三上位失败报复他!那我还有必要报警让外人再撕裂一次我的伤口吗?” “是我考虑不周了……” 庞媛的话让问橙瞬间有了一丝愧意,但很快她就意识到,难不成是店员杀了万重和池箫箫栽赃到纪海风身上,现在以受害者的身份脱身? 第二百五十五章不想出去 比起庞媛这个被纪海风霸凌的弱女子,纪海风可是更像是会做出杀人恶行的坏人;问橙脑补出最坏一面的一瞬间,立刻对庞媛多了一分戒备,随即试探着询问庞媛: “纪海风这么坏,你想好如何报复他了吗?” “没有,正因为我不知道要干什么,所以我才想向你们求助,就在刚才……老板又打了我,他总是以对我严格要求为借口向我施暴,他甚至在我胳膊上注射了定位装置,我只要有想离开的想法,他就会说我吃里扒外,拿我借钱的事要挟我。” 庞媛说着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扑通一下给问橙跪下了,还解开衣扣展示胳膊上被注射定位器的地方。 御剑心就站在问橙身后,看到庞媛宽衣解带,立刻转头看向别处,恰好看到了墙角处正在运行的针孔摄像头,微弱的红点一闪而过,不仔细看就会错过那个位置被布置了摄像头。 看到摄像头后的御剑心戳戳问橙肩膀提醒她: “别对她掺杂太多的同情,她也不是盏省油的灯,那个位置有监控,坏人做坏事时可是不希望自己被拍到的,能按的那么隐蔽,只有可能是庞媛想录证据,她在等候时机。” 被御剑心如此一提醒,问橙不自觉的对庞媛加重了戒备,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不仅皱眉了,眼神还忍不住乱瞟打量屋内陈设。 “你在看什么?这是我平时睡觉的房间,那里是张入墙式折叠床,还有那面墙后面是个简易的厨房,老板有生意要忙的时候,我会被囚禁在这屋内不允许出门。” 庞媛心细的发现了问橙的变化,主动给问橙介绍起屋内摆设。 “你一直都是生活在监视之下的?” 有的庞媛的介绍,问橙又对她同情了起来,原来监控真的是纪海风按的,庞媛只是个被命运捉弄了的可怜女人。 “用囚禁反而更贴切,我的世界只有这间铺面,你不好奇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人吗?” 见问橙没有问到自己需要的点上,庞媛主动引导问橙,让她知道纪海风更多的恶行。 “他不是做古董修复的吗?再就是你刚说的副业放高利贷,不然……他该不会是什么会的大哥吧!如果真是那样,你举报他很容易就能脱身了!” 问橙的重点还在庞媛遭遇的事情上,庞媛就着急的转移话题,这让问橙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用意。 庞媛本以为自己求助对了人,却没想到求助了个根本无法掌控的白痴,纪海风真若是什么大哥,自己何必煞费苦心算计他,一个举报电话就能让这家店铺归自己,好在自己还留了一手,没把全部的心思都压在她身上,不然自己的心思就暴露的太明显了。 “他背景干净到根本不像做坏事的人,但我手上有他做坏事的证据,每个来过店铺内的顾客,只要是打开过老板的宝盒,回家后都会突然暴毙而亡,人死后老板就会将他们抵押在店内的东西据为己有,随后的几天里,老板都会对着新得到的古董喃喃自语,似乎是在和亡魂对话一般。” “这属于警察该管的范畴了,故意杀人,掠夺资产都不是小事,你跟我说,我也不是很懂。” 问橙有些后知后觉的回过味来了,庞媛被纪海风坑了五年,并且三年前就发现了纪海风不是好人,先不揣测为何她蛰伏了三年没跑,单就她现在说的古董的事情,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用这个报警都还扳不倒纪海风,那警局真有可能是他家开的了。 “你别跟我装了,这种事情只有你能办,你不是莫家家主吗?我刚才专门查过你了,你是可以处决纪海风的,他早就已经有了想自立门户的反叛之心了!” 问橙推卸责任不断提报警的态度让庞媛瞬间沉不住气了,一时没控制住情绪露出了真实的自己,她此时霸气的口吻与刚才的唯唯诺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庞媛的一时失态,反而让问橙看出点端倪来,与御剑心快速交换过眼神后,问橙的态度变得不急不慢起来。 “你刚查过我?这还挺意外的,既然查过我,你现在可是在求我办事,至于跟我说谎吗?你和纪海风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刚才没有说过一句假话!我查你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吃亏。” “被囚禁的人能接触网络吗?我普通人的身份在网上可没留下什么好话,连好的事情都没有,你能方心的向我求助,看的是契管局那边的暗网吧,你想让我踢纪家出局对吗?” 问橙嚣张起来真就像个坏人,明白了庞媛的目的后,拿捏起她来跟玩一样;这让庞媛瞬间有了一种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的感觉,她非常不确定问橙是真的全猜到了,还是在诈自己。 “你们是来查凶杀案的吧,我知道内情……” “你是想知情不报?那你根本不用和我浪费时间,门外那位就可以让你全说出来。” 找到了节奏的问橙,根本不怕庞媛耍诈,反正纪海风不是好人这结论已经可以下了,至于庞媛是怎么想或者是想让自己做什么,她不急想拐弯抹角,那自己也不急,陪她耗着就行了。 “你刚才不是问过我弓弩的事情吗?” 一计不成,庞媛再生一计,反正自己知道的事情多,总能说中一个让莫问橙感兴趣的话题。 “弓弩?你知道些什么?” “老板的女儿会射箭,但达不到她妈给她指定的程度,但拿到弓弩后,不仅省队选上了,明天还要出发去外省参加比赛夺冠呢。” “明天?那她今天在哪里?” 庞媛押宝押中了,问橙听到纪海风女儿的消息后确实有些急了,立刻追问纪凤鸣现在在哪里。 “帮我!我不仅要让纪海风进去,还要让他失去当护法机会!彻底沉入海底无法翻身!” 问橙看着庞媛的转变,有种压抑很久终于一雪前耻的兴奋,这让问橙非常好奇,纪海风究竟对她做过什么,能让她产生如同人格分裂一样的变化。 第二百五十六章意外发现 “你这个思路很奇怪,你知道的事情明明不少,但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笑到最后的人,手上往往是干净的。” 庞媛说出这话时对问橙微笑一下了,那笑容有种烂透世俗的洒脱,这让问橙又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 “我还是不帮你了吧,既然是省队的队员,省队在哪里训练我找人一查便知,根本不需要你借此来威胁我。 就算真错过了与纪凤鸣见面的机会,某些神秘力量也不会让我错过的……” 问橙还未说完,单谚推门进来,问橙立刻转移话题,指着单谚对庞媛说道: “你的故事可以再跟他讲一遍了,他会非常乐意帮你的。” 问橙说完就向门口走去,忙了一上午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有,反而让自己陷入了一个又一个谜团中,既然全都不给力,那就靠自己查。 问橙离开房间后径直走向门外,刚一出走廊,露着肩膀被洛星河包纱布的纪海风就看到了她。 “这……这家主怎么是从内室那边出来的,厕所在那边。” 问橙听到了纪海风的声音,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有些霸气的说道: “给你一天的时间,刚才被我削断锁扣的木盒内装的是什么,你最好给我个解释,否则……还请纪老板另谋高就吧!莫家容不下你!” 问橙说完就没了下一步动作,她本是想霸气的大步离开,给纪海风留足悬念,但池箫箫的魂魄还堵在门口,这让她根本迈不出去。 御剑心难得见到问橙如此上进,顺手把池箫箫给撂倒在地给问橙让路。 问橙立刻离开,不给纪海风开口回绝的机会。 洛星河见问橙走了,马上也跟着告辞: “这伤口不算深,已经包一半了,剩下的,就有劳纪老板自己来了,想好理由,咱们明天再见!” 洛星河说完就扔下纱布去追问橙。 伤口只包了一半就被洛星河扔下的纪海风,表面上笑嘻嘻的说着没事,但等洛星河追随着问橙出门后,他的表情立刻沉了下来,用力捏住手边装碘伏的塑料瓶宣泄情绪。 自己准备了许久,都还没来的及在家主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剑拔弩张的状态了呢? 一定是因为庞媛,一定是因为她和严昭勾结在一起,故意没告诉自己来的人是莫家家主,自己才会大意到开了机关险些断送了仕途,如今这样的情况自己到底该如何才能让莫问橙回心转意,重新信任自己呢? 纪海风越想越气,捏扁碘酒瓶的同时还将它摔了出去,瓶子落地后被弹飞正好砸中了要进门的钱修,瓶中残留物还特别准的泼洒在钱修的裤子中间位置。 钱修上午被苗青云发了好人卡,正沮丧着呢,好不容易在门口看到了莫问橙,刚伸手想打个招呼问问她苗青云的脚怎么样了,瞬间就被怒气冲冲的莫问橙无视并推开,正疑惑莫问橙为什么发火呢,现在又被这‘飞来横祸’撒了一身,今天碰上的这都叫什么事啊! 纪海风一看自己扔出去的东西伤及无辜了,马上跟钱修解释: “肩膀受伤手滑了,洗手间在那边,你可以自行收拾一下,如果是来店内修复古董的,单凭这一下给你打八折,算是赔罪了。”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需要你这八折,因为我是来查案的,带我去你那间地板上有血色人形的房间吧。” 钱修看一眼地上的瓶子,知道碘伏不好清理,索性不去管它了,直接拿出工作证让纪海风知道自己的身份。 纪海风一看到警徽马上狗腿起来,立刻走出柜台给钱修等人带路,偏偏就在此时问橙回来了。 钱修再次想跟问橙打招呼:“莫……” 这次他依然是没说出口,问橙又再次无视他,从他身边走过去,径直走向了纪海风。 “纪老板,咱们两个借一步说话。” 问橙就像没看到钱修一样,直接让纪海风跟自己走。 她在离开店铺后一时气不过,直接给牧聆打去了电话,她需要纪海风和庞媛的所有资料,牧聆一点也没犹豫,直接拒绝了问橙,并美其名曰: “莫家家事我一外人不方便插手。” 问橙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立刻追问他怎么知道是莫家家事的。 牧聆也没遮掩直接告诉问橙,他帮单谚查池箫箫时顺便查看了一下店铺信息,发现纪家归顺在莫家门下。 问橙一听他肯帮单谚查却不帮自己查,这绝对是在区别对待自己,问橙立刻要求牧聆一视同仁。 牧聆却有一套自己的理论应对问橙的暴躁: “我帮单谚,未来有可能会多一奶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提前帮以后还能多要份压岁钱,但你身为莫家家主自己就能查,何必给我增加调查负担,你真当黑客都很闲的吗?” 问橙当时被牧聆气到挂电话,这才造成正在气头上的她压根就没看到,一旁刚下车正要跟她打招呼的钱修。 她刚走出一个路口,洛星河就追来了,问橙又把牧聆区别对待自己和单谚的事情跟洛星河讲了一遍。 两个人正说着,路旁花坛内传来一阵铃响,圆滚滚的白爪灰狼叼着一卷纸放到了问橙脚边,问橙正要抓它,刚弯腰对方飞也似的跑开了。 问橙捡起地上的纸卷,是莫佳佳今晚八点在D市体育馆开握手会的宣传海报,里面还附赠了一张莫佳佳正坐在车上小憩的照片。 照片背面写着: ‘用纪家宝盒换莫佳佳醒来’ 问橙立刻看向四周,发现了御枭正站在马路对面,怀中抱着白爪灰狼在对自己微笑。 御剑心立刻拔出问橙身后的青铜剑飞身冲了过去,这时一辆车面包车驶过挡住视线,车过后御枭消失的无影无踪。 问橙握住照片努力冷静下来,她怀疑自己猜对了,纪海风宝贝的那个盒子里装的,一定是人魔谈判时的议和书,但御枭是怎么跑出实验室的?难道是仝家兄弟彻底叛变通魔了吗? “你先别急,他只是要盒子,又没说要盒子里的东西,不如先通知契管局御枭跑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别有洞天 洛星河试图安慰问橙,问橙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但还是先给济南爷爷去了个电话,告知他自己被御枭威胁了。 济南沉默了半分钟,去查看了监控,非常肯定的告诉问橙,御枭还在实验室内关心,并且不是提前录像,他根本没有越狱,能按规定动作摆出姿势。 问橙知道契管局是指望不上了,只能从莫佳佳那边下手,但打给莫佳佳直接跳到语音信箱: “你好,我是莫佳佳,我正在飞机上,有事请留言,下飞机立刻回复呦!” 问橙估摸着莫佳佳此时已经被绑架了,那就只能通知问谦,让老哥动用下警方的力量打探下莫佳佳的具体位置。 刚打完电话问橙就往纪家店铺跑去,不管御枭越没越狱,先把盒子弄到手御枭肯定回来先自己的。 但她刚跑回店铺想单独跟纪海风聊聊,突然发现重案组的人已经到了,这让问橙就像抓住了最后救命稻草一样,刚才还在无视钱修,现在就把海报和照片全塞在钱修手中了。 “钱队,快帮忙救救莫佳佳,她又被绑架了!” 钱修刚接过海报和照片,正看照片背面的字呢,问橙手机响了,问谦非常肯定的告诉问橙: “莫佳佳的行程信息确实显示她上飞机了,由Z市飞回D市,不接电话很正常,经纪人什么的也都打不通,但有登机安检录像,安心啦。” 有了问谦的保证,问橙松口气,抢过钱修正在看的照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闹误会了,人确实在飞机上,你们忙,我还有自己的事。” 问橙赔笑着退出店面,钱修一天都在被发好人卡被无视,心里本就有怨气了,问橙又整这一出,他的火气瞬间被点燃,有种自己被戏耍了的感觉,无处发火的他,凶狠的瞪向纪海风说道: “带路,晚了影响办案,请你去警局喝茶!” 问橙退出店铺,刚离开外勤组拉好的警戒线部分,她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个未知号码,问橙有些谨慎的按开接听: “喂,我是莫问橙,你哪位?” 对面传来御枭有些阴郁的声音: “别跑啊,你是觉得莫佳佳的命不值钱吗?我既然敢威胁你,她就一定在我手上!她为了躲私生粉过了安检后没上飞机,包长途车回来的,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据,你若还不信,我再给你现拍一张就是了,至于你去不去拿盒子,全看你自己的良心了!” 御枭说完就挂掉电话,完全不给问橙做反应的机会。 问橙还在分辨御枭说的话有几分真假,手机上果然传来了莫佳佳的最新照片,她真委屈的抹着眼泪,头上戴着伪装用的假发帽,脸上被当成了涂鸦的画板。 问橙真的信了,御枭这是托别人潜伏在了莫佳佳身边,他真身还在实验室,但他手下的人有几个看押着莫佳佳可就不好说了。 问橙思虑再三,选择妥协,反正那盒子自己也不知道御枭要来能干嘛用,如果真是用来害人,都不用自己担心,御枭就会被契管局的人处理掉,那自己给不给他盒子也没什么差别。 问橙打定主意后便又回了纪家店铺,但重案组外勤队的人已经拉起警戒线封锁现场了,问橙被拦在门外根本不能进去。 为此她只能给洛星河使眼色,洛星河无奈叹气,突然抢了外勤队员的警棍,撒丫子就跑,问橙趁乱跑进店内,快速冲向发现红色石灰印记的内室。 此时单谚正在跟钱修说着他发现的细节,一副整个场子都是他地盘的架势,自信中带有些自负的侃侃而谈,与平时和问橙的相处完全是两个人。 “既然你问到这个了,我可以负责人的说,纪海风虽坏,但他绝对没有杀人,我敢下这个结论完全是有两个原因。 第一,被害者身上家里根本没有他感兴趣的东西。 纵观整个屋子,他都是被年长的前妻当孩子一样照顾,对方有一定的强迫症,并且是完美主义者,整个陈列架上的物品都是按一定规律,以大小高矮沉重精细划分过的,连架子都是按物品尺寸专门定做的,但因为离婚,纪海风没了约束,这些东西它们本该在的位置乱了。 纪海风喜欢的就放到了与自己身高齐平能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已经不考虑架子合不合适,摆起来好不好看了,他只管自己用着方便,但不喜欢的上面全都落满了灰尘,并且也全在原位。” 单谚说着随手取了陈列架上的两个物件给钱修看,钱修确认过灰尘厚薄后,点头同意单谚的观点。 单谚放下灰尘多些的那个物品后,有取出几件灰尘少的物品放到工作台上,继续说道: “金属物氧化与修复,各世家兵器谱图鉴……这可都是与金属类古物有关的书籍,由此可见他是喜欢冷兵器的,但万重只是寺庙额俗家弟子,有香火店,偶尔兼职去寺庙当侍香供奉,身边根本没有与冷兵器有关的东西。” “香炉也是金属,万一他是看上香炉了呢?香炉用来砸人也是不错的选择。” 一直旁听的吴郝突然质疑单谚,单谚挑嘴一笑,指指陈列架提醒他: “先不说它不是兵器,单就这工作室架子上只有一件类似香炉的小型鼎,它的位置不仅在角落,鼎内的灰可以直接点香了。” 单谚解释后,钱修觉得吴郝有点给他丢人了,瞪他一眼,示意单谚继续。 “再说另一个受害者,池箫箫,家里唯一的铁器就是箭了,他是学射箭的,但家里没有老箭,都是随用随补的新箭,所以纪海风没有必要害他们。” “还有一点纪海风不是凶手的理由呢?你才说了其一,这其一太玄幻了,我还要细查一遍才能确定,再说说其二,如果这一点也是靠分析出来没证据的话,纪海风还是第一嫌疑人。” 单谚虽把主观条件分析的很透彻,但钱修还是觉得靠分析得到的结果有点站不住脚,还要有证据佐证才能确定万重和池箫箫与纪海风没有直接冲突。 “其二是他们三个人的交际关系网并不重叠。 第二百五十八章还有好处 纪海风不信佛,工作室内唯一与佛有关的平安福被用来垫桌角了。” 单谚说着抬起桌角,弯腰捡起桌下的护身符,红色黄纹的绸布护身符正面写着: ‘平安喜乐符’ 背面写着: ‘严昭甲午马年求于金华寺安乐法师处’ “钱队,派人查严昭是谁。” 单谚看清护身符上的字后,立刻安排钱修查证,他隐约感觉到严昭会是纪海风的前妻,就算不是,也是被纪海风当做了垫脚石利用过的人。 “不用查了,是我前妻,比我大十六岁,二十年前我刚从华北到D市发展,走了捷径倒插门做了上门女婿,这屋内一切确实是她的意思,护身符也是她给我求的,你把符拿出来的一瞬间我就知道这一地的东西是谁栽赃给我的了! 这个恶毒的女人,就算离婚了,她也压根没想放过我!” 纪海风听到严昭两个字就明白了,自己被前妻算计了。 钱修对纪海风的突然发言并不全信,反而想听单谚继续分析: “你先别管他,继续说。” “哦,他抵触前妻不信佛,所以根本不可能接触寺庙也就不认识万重,至于池箫箫,那是他女儿射箭选拔赛的竞争对手,恐怕他根本没见过对方长什么样子,也只是听说过一个名字。” “这你又怎么知道的?” “猜的,不过你们可以去查查监控,池箫箫是一路寻来这里的,为了确定这是不是纪凤鸣父亲的店,他跟周围商铺都交谈过。” 单谚肯定不能说是牧聆用黑科技帮自己查的,但以池箫箫出事前在店门口犹豫的程度来看,池箫箫绝对是问过别人这店的老板是不是姓纪。 “既然不认识,池箫箫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店门口?” 钱修难得发现不对劲的点,肯定揪住了不放刨根问底,比吴郝瞎问的问题有用多了。 “大概是为了试探心思吧。” 单谚略做思考对钱修说了个比较朦胧的答案。 “试探心思?试探谁的心思?” 单谚的话就像谜语一样,让钱修听的一愣,池箫箫只是个十几岁的大孩子,他不试探家里人的心思,跑竞争对手家的店里试探心思?总不能试探纪海风的心思,想了解他会不会同意自己和纪凤鸣谈恋爱吧? “他喜欢上的纪凤鸣对吗?以他们的年纪这是早恋了,能想到先征求家人同意再恋爱,确实是个不错的男生。” 钱修想到的事情被吴郝抢答了,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吴郝的分析所吸引。 钱修有些不甘的看吴郝一眼,轻声呵斥道: “就你知道的多,往往咱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猜到的肯定有反转,不然谈个恋爱能把命谈没了,纪家也太霸道了。” “谈恋爱能把命谈没了……霸道……” 单谚听到钱修的话忍不住复述一遍,钱修的话就像导火索一样,点燃了单谚想不通的那个点。 “谈恋爱确实有可能把命谈没了,万重能接触到的是纪海风的前妻严昭,和池箫箫有牵连的是纪海风的女儿纪凤鸣,纪海风如果是个霸道专权的人,他可能真的会要了这两个男人的命!” 单谚此话一出,吴郝立刻发出质疑: “你这前后矛盾啊,刚才还说纪海风不可能是凶手现在怎么又成凶手了?” “这只是假设,但以现场的情况来看,真证控制欲强的那个人应该是纪海风的前妻严昭,并且池箫箫进店寻人的当天纪海风是不在店内的,唯一全程接触过池箫箫本人的只有店员庞媛。” “等下!你还没说池箫箫来店里是要试探谁的心思呢。” 问橙本来是躲在门口偷听的,她没想发出动静,她在等御剑心找到纪海风藏起来的盒子后再有动作,但外勤组的人追来要带她出去。 她与外勤组的人周旋一番后,只能开口向单谚求助,故意没话找话说的提问单谚。 单谚循声望去,看到问橙已经被外勤组的人拉住了胳膊,他一边解释着,一边跑向门口帮问橙解围: “吴郝刚才已经说了,试探纪海风的心思,追他女儿,可惜他碰到了叛徒。 让她留下吧,出了事我负责。” 单谚刚留下问橙,钱修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就飘了过来,就像要用眼神拆散他们两个一样。 问橙感觉到钱修眼中的杀气,马上和单谚保持距离,像螃蟹一样慢慢靠近纪海风。 纪海风身后就站着御剑心,他围着纪海风周围找两圈了,什么也没发现,恰好问橙被单谚救下,御剑心示意问橙自己过来问他将盒子放到哪里去了。 钱修见问橙留下后单谚的眼神全程被问橙黏住,完全忘记了要继续说案情的事情,为了提醒单谚说正事,钱修故意咳嗽两声拽单谚回归正题: “咳咳……池箫箫碰上什么叛徒了?” “庞媛。” 单谚听到钱修的声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马上回归正题又继续说了起来: “我之所以会说庞媛是叛徒,她背叛的不止有池箫箫,还有纪海风,甚至还有可能她压根就没听命过任何人。” “说详细点,一点一点的说跟挤牙膏一样,你要真着急和莫问橙单独相处,你就快点把你想到的都说要,我安排你和她一起去烧香拜佛求姻缘好不好?” 钱修妥协了,单谚这人是彻底废了,隔离不了他们两个只能祝福了,这样单谚工作效率还会高一点。 “我盯着问橙看并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她刚才已经离开了,又闯门回来接近纪海风,她平时可是很守规矩的,她能干出扰乱门口警备秩序的事,那就证明她是碰上事了,还是件可以让她丢掉底线的大事,而那件事的破解之法在纪海风身上。” 单谚一通分析让钱修信以为真转头看向问橙问道: “他说的是真的?” “嗯……” 问橙虽有些不想牵扯上人类警察,但单谚既然暴露了自己,那只有点头承认了。 “莫佳佳被绑架的事是真的?” 钱修想起刚才在门口问橙闹的那出乌龙,立刻明白了让问橙着急的理由。 “嗯……” 第二百五十九章还有后手 问橙不想透露太多,她怕说多错多,再把另一个世界或者魔族之类的词说出来,钱修只会当自己是神经病了。 “绑架莫佳佳用纪海风身上的东西换?难不成是纪海风前妻绑架的?她们之间又是怎么认识的,有什么联系?” 钱修被单谚刚才的推理影响,满脑子都是纪海风前妻严昭有控制欲嫌疑最大,加上问橙现在的反常举动,他顺理成章的将莫佳佳的失踪和严昭联系到了一起。 “额……” 问橙听到钱修的猜测迟疑了一下,立刻便果断的看向单谚问道: “你知道我被威胁了,那你猜她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单谚立刻明白了这事与契管局与魔族有关,是自己自做多情的瞎关心,把身为普通人的钱修扯了进去,现在只能硬将两件事情扯成一件事情,再暗度陈仓帮问橙救出莫佳佳解决这一切。 “你这么问是觉得我猜不出为什么吗?” 单谚嘴上逞强的同时,大脑在快速运转想着将两件事情契合在一起的理由。 吴郝却突然开口强行抢答:“我知道了!” “你一惊一乍的知道什么了?” 钱修被吴郝吓了一跳,正想埋怨他两句,吴郝便开始了自己的分析: “严昭既然控制着纪海风那就一定也控制着纪凤鸣!俗家弟子万重的死,可能是他忤逆了严昭,严昭一气之下杀人泄愤,池箫箫是他要追求纪凤鸣被庞媛知道了,告发给了严昭惹来了杀身之祸,至于莫佳佳,她的职业是声优,还是专门配动漫的可爱型声优,小孩子肯定都喜欢她,以纪凤鸣的年纪来看,她迷恋莫佳佳也属于正常现象,但凡影响到纪凤鸣前途的人都必须消失! 不许迷信,不许早恋,不许追星,总结就是严昭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女儿好!” 吴郝的分析虽然还有点逻辑漏洞,但他分析又实在太过合理了,他在一气呵成的说完后,问橙在知道莫佳佳为何会失踪的人都忍不住给他鼓掌。 “你说的太对了!你怎么可以分析出如此完美的闭环。” 问橙借着鼓掌起哄,夸赞吴郝几句,成功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让他们都觉得这一切是严昭为了保护女儿而做的。 单谚明知道真相不可能如此简单,但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替自己背锅分析,那如果出错了和自己没半点关系,因此他也跟着问橙给吴郝鼓起掌来。 吴郝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得到单谚的认可,立刻沾沾自喜起来,看单谚一眼后立刻不好意思的低头回避单谚的视线,随后抬眼看着钱修,等着自己的老大夸奖自己。 但他没等到钱修的赞美,反而等来了钱修的怒目圆瞪。 钱修本来也差点就相信了吴郝的分析,但他突然意识到莫佳佳被绑架的有点奇怪,这么大的漏洞单谚居然没指出来,还默认了自己的想法,甚至怂恿吴郝瞎猜。 钱修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本想驳斥单谚的,但张了张嘴没忍心说出口,毕竟他和自己一样是被女人抛弃了的可怜人,情绪低落时期分析错了,甚至想偷懒不分析都属于正常现象。 他转头就把怒火冲这场闹剧中最底层的吴郝发了过去: “就这?你就分析出这么个东西来?你们两个还鼓掌,别拍了,你们是真把他当小丑,想看重案组闹笑话是吗?” “老大,我分析错了吗?” “何止错了,连我这不明白的都知道你错了!万重和纪凤鸣认识你有证据吗?莫佳佳是纪凤鸣偶像你又怎么知道的?万重和池箫箫都变肉馅了,莫佳佳为什么只是被绑架,索要的东西还只是一个盒子?” 钱修并不傻,只是因为平时单谚太聪明了,衬托的他有些武力多过智慧了,如今难得逮到机会展示智商,他当然不会错过指出吴郝错误的机会。 “可以查的。” 吴郝还有些不服气正想狡辩,钱修又怼了过来: “当然是可以查了,现在你就算查出来能解决,莫佳佳被绑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燃眉之急吗?你看问橙这个样子莫佳佳像是真的被严昭绑架了吗?” 钱修一句话又把重点转移到问橙身上,问橙尴尬一笑,问题又回到自己身上了。 “还真不像,她现在更像是知道莫佳佳不会有事,在等咱们分析完后走了她再有下一步动作。” “啥情况?吴郝你怎么突然如此聪明了?” 问橙被吴郝言中,一时失言将内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吴郝听出了问橙的意思,有些不悦的回复道: “在场的不止有单谚一个聪明人,我也不傻,更是上过警校学过分析课的!刚才的分析只是按正常逻辑分析的,既然不对完全可以排除掉这种可能了。 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有人想要纪海风的盒子,借绑架莫佳佳威胁你去拿,而纪海风的工作室又恰好是池箫箫被害的凶案现场,这个盒子很有可能关乎案情!” “不不不,一点关系也没有,就一普通盒子,不信你让纪海风拿出来给你们看看,真就一普通盒子。” 问橙怕那盒子再被警局当物证搜走了,赶紧表示盒子与案情无关,但问橙不解释还好如此一解释,反而显得她的话一点可信度也没有。 “那就请纪老板把盒子交出来吧。” 钱修觉得问橙的话可行,借着问橙的话顺势要求纪海风交出盒子。 纪海风的脸色立刻变了,憋红了脸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最后说出的理由让钱修一度怀疑他失心疯了。 “那盒子不能轻易打开,否则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被诅咒!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严昭就算再坏,再想掌控我的人生,她也不可能拿盒子开玩笑的。” “你这话我怎么不信呢?” 钱修正质疑着纪海风的话,洛星河突然从门外举着个盒子跑了进来: “盒子在这里。” 洛星河说着打开盒子递给钱修看,盒子内装着一卷泛黄的旧纸,那纸虽旧但绝对不是问橙最初看到的那张人皮。 “你怎么得到盒子的?” 第二百六十章这不叫骗 洛星河的突然出现让钱修有些怀疑,但展开纸卷看到纸上是手写的情书,内容是严昭写给纪海风表达爱慕之情的,这也就说的通如果是严昭绑架了莫佳佳为何要让问橙拿走盒子了,毕竟盒子里是与她有关的旧历史,拿走是为了减少自己的嫌疑。 “我刚才帮纪老板包扎过伤口,他把盒子放入柜台内的夹层里被我看到了,问橙过来转移你们的视线,我负责偷盒子,但我好奇打开盒子后,觉得可能与案情有关便主动交还给你们了,有你们在我相信莫佳佳不会有事的。 还有,为了不影响你们办案,我就先把问橙带走了,莫佳佳那边一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问橙,不然她很有可能偷盒子救人的。” 洛星河说完就拉着问橙出门,根本没有提意要让问橙拿着盒子去换莫佳佳。 钱修虽觉得他们奇奇怪怪的,但又说不出那里奇怪,只能先将信交给单谚察看,让吴郝带纪海风与庞媛回局里录口供,至于钱修自己,他想去会会纪海风的前妻严昭,顺便见见吴郝分析中至关重要的纪凤鸣,毕竟是自己手下分析出来的,就算假的有点离谱,只要有一丝希望可能是真相,自己都要去帮他求证一下。 单谚接过信,看到内容有点蒙圈,里面的情话肉麻程度真的不亚于现在小年轻间发暧昧短信的尺度,很多话很难想象是出自有钱女人的手笔,那满满的情,欲背后总结下来就是: 我不在乎你年纪比我小,阅历比我浅,更不在乎你没钱,我要的只是你这个人,你没有的我全有,我就是想跟你睡! 单谚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收信装回盒子里时,这才发现这信纸与盒子不是原装的,信纸曾被扔在接近水气的地方,背面都长霉斑了,但盒子被发现时是在陈列架上放着的,由此可以得出,盒子还是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被洛星河掉包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单谚专门跑去追已经离开了的问橙和洛星河。 洛星河拉着问橙离开纪家店铺后,确定没人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开了问橙的手,从口袋中拿出了那卷被他掉包过的皮卷递给问橙。 “我觉得有些事情需要让你知道。” 问橙见洛星河一脸严肃,她忍不住破坏气氛,有些嬉皮笑脸的问道: “你把莫家卖了?别自责,我不怪你,咱们三七分账就行,反正青铜剑还在,不论你是把御煞被封在御剑心体内的事透露给了契管局,还是与魔达成协议潜伏进我们莫家获取情报,只要在我被抓他们抓住软禁起来以前,你能帮我逃跑就算你良心未泯人还没坏透。” “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什么?你不准备救我?那你要跟我聊什么?如果是谈婚论嫁那你根本别想,我还年轻玩到三十岁直接没问题!” “莫问橙,你能别嘻嘻哈哈的了吗?我现在是非常认真的要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契管局内幕!” 见问橙越扯越远,洛星河忍不住发火,双手按住问橙肩膀让她认真的看向自己。 “我就知道你这么认真准没好事,说吧说吧,你想让我快点死就什么都告诉我吧!” “我没想让你死,只是想让你学会自保,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而已,以你现在这依然一副局外人的模样,到时候被当枪用了你还不知道。” 洛星河见问橙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忍不住松开她说起了自己的担忧;问橙却不以为意,有些没心没肺地说着: “那你也应该知道一句话,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与其让我死在自己的担忧焦虑中,还不如死在对手刀下来的痛快。” “你的思路还真是奇特,那你对西王母宝藏就没有一点好奇之心?” “嗯?” 问橙本不想听洛星河给自己科普契管局内的事情,但在听到西王母宝藏后,问橙的双眼瞬间闪起了精光。 “果然,你也是对宝藏感兴趣的。” 洛星河看到问橙的反应,没忍住叹气,没有人不会对宝藏心动的,就算问橙脑回路再不正常,听到宝藏二字也会心动的。 “不不不,我是对西王母感兴趣,她如果不把冶炼技术教给自己的侍女,就是那些人族早期的巫女,现在根本没有契灵这种东西!所以她留下的东西必定是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重要物品!” 问橙没想到洛星河在这种时候居然会把自己想肤浅了,真的是太小瞧自己的定力了,君子爱财还取之有道呢,在这个自己用用兵灵都会有霉运期来维持世间平衡的世界,怎么可能会有一笔白捡了不需要付出代价的财宝,等着充满了物欲的人去改变命运啊! 因此在问橙的理解里,所谓的西王母宝藏,不过是她老人家在升天时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留下的重启装置罢了。 因此她在听到洛星河的注意点在宝藏上时,立刻澄清自己的想法防止误会。 “你真的不在乎里面究竟是什么?” 洛星河明显对问橙这个解释有些不信,契管局内虽没在明面上提过,但暗处契人们皆知西王母宝藏内的东西并未普通世俗意义上的真金白银那种宝藏,而是有些类似于收集七龙珠召唤神龙许愿的虚幻宝物。 宝藏内的东西可以根据开启者的心意而改变,数千年来虽未曾有人真的去开启过,但它的传说一直延续至今不会是虚传的。 甚至连自家本家风家内的家训都有记载:‘不开王母宝,不做痴念梦’,但最早一版的家训中却又暗藏了西王母宝藏的两种解法。 风家被灭族早就是命中注定了的事情,就算没有最早一代家主的张扬行事,家训内的秘密只要有一天被嘴快之人说出,风家依然难逃灭顶之灾。 身为风家后人,就算明白其中利弊,哪怕知道怀璧其罪的说法,也依然要被迫面对世仇与谷家斗个鱼死网破也不得解。 第二百六十一章偷梁换柱 “大哥,你勾起我心思来不就是想告诉我那是什么吗?现在你又来问我,那我到底该说什么你教教我好不好?” “对不起,是我太把宝藏的事情放心上了,就算你说不想知道,我也会先怀疑你的动机。” “你这怎么又跟我道上歉了?你把宝藏看那么重,那是你家的?” 问橙本是一句开玩笑的话,洛星河还真就点头了,问橙瞬间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的问道: “你不是风家后人吗?西王母身边的真天女后人,宝藏怎么就成你家的了?这总不能是西王母给你祖宗的陪嫁吧?” “陪不陪嫁的还真不好说,因为没人打开过那个宝藏,但打开宝藏的途径我家全知道,并隐藏进了家训之中。” 洛星河虽说的有些模棱两可但也并未把话说死,毕竟他自己听到的也是传说,并未真正见过家训,自己知道的信息也只是父辈誊抄出来的翻版,自己和哥哥小时候背过后,连翻版都被父亲以防止家族秘密外泄的名义给烧了,所以他也无法给问橙确切答案。 问橙却在听到风家家训内有宝藏线索后立刻追问道: “家训呢?” “经历数千年战乱早丢了,连我们风家内的流传都是父传子口口相传,难得有书也是背过就烧,毕竟有西王母宝藏的线索就好比你身上装了块完璧,只要你带着出门错就在你身上。” “什么歪理邪说,你也没带着家训出门啊,我看是你们风家隐藏的太好,都没人知道你所谓的宝藏,不然我几次求证西王母宝藏的信息,上到赵横的爷爷赵啸天,下到济南爷爷,中间甚至还问过苗龙飞南斋苑左正则,他们全待我像踢皮球一样让我问别人,这完全就是根本没人知道。” “你错了,他们不仅知道,还知道有一半的宝藏地图在莫家的兵器内藏着,只有除掉兵灵让兵器恢复成破铜烂铁,地图碎迹才能从兵器上拓印下来。” “是我理解错了,还是你说错了?这都啥情况?我莫家怎么又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了?现在不是你家有线索不公开怕怀璧其罪了,改我家怀里的壁都被抢完了,我这个本该最早知道的知情人,却像傻子一样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问橙是彻底被洛星河的话激怒了,她本来以为自己是局外人,结果自己不仅是局内人,还是已经被打劫完了毫无利用价值了的前局内人。 这真是刚掌握了财富密码准备大干一笔,全体换密码把自己排除在外了! 一时气不过的问橙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泄愤了,转头看向御剑心求证: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莫家兵器的秘密?御枭偷兵器是不是为了西王母宝藏?甚至拖姒长生下水拍卖莫家兵器,都是为了给契管局设套对不对?” “本尊又不是御枭,又该从何得知他的想法?” 御剑心一句话就让问橙无法还嘴了,她只能将目标转移对洛星河泄愤: “你当初选我莫家是不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万一我找回本家兵器,你就可以先一步解开西王母宝藏的秘密了!” “我还在犹豫的时候,是御前辈招安了我,让我更加坚定了要傍上莫家的决心!我连选你都要犹豫一下,我又真的会算计你家兵器吗? 就算兵器真的被找回来了,你觉得带有地图碎片的兵器还能回到你手里来吗?恐怕你还未曾见到它们,契管局内的各家已经将它们分割的明明白白了。 现在契管局内一切布局皆为了鹿家当年的几句占语……” 洛星河还没说完,问橙突然插话问道: “什么占语?” “人魔必有一战,元老七去三归,变数无常人运天定。” “我需要静静,这几句话和西王母宝藏有屁关系?你和我说了半天我反而更糊涂了,你就明说吧,西王母宝藏到底在未来会发生的人魔之战中起什么作用!” 问橙听的越来越糊涂,与其两个人一人一句说的东一榔锤西一棒子的,还不如让自己占有主动权,把想知道的事情全问明白。 “改运,本来众人商量的是借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逆天改命对抗魔族,但后来有一件开宝库门必用的发簪被陶家前家主高价购得,得到簪子后陶家一路高歌猛进免选晋升四护法之一,若不是陶醒为了报仇间接害死了他父亲,陶家现在又会是另一个样子。” “大哥,又跑题了!我理解了,本来是一起存碎片要开启西王母宝藏,为人族祈福,但现在的问题是陶家得到了一把开门钥匙,逆天改命了,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只要有了与西王母宝藏有关的线索,就可以翻身成为人上人了?” “理解对了,但他们往往刚亮出线索,四护法就会为了巩固地位高价从有消息的人手中回收消息。 我这么跟你说吧,七元老已经被预言绑定成了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七元老找西王母宝藏是为了全活下来,就算真有一战不能全活,也要跟西王母讨要个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但四护法们从陶家的开门簪中尝到了甜头,所以他们从一开始的认同帮助,变成了用钱砸着也要让自己第一个找到西王母宝藏的线索。” “为什么?” 问橙很奇怪,七元老抛除自己不知道以外,其余六家互帮互助都是为了活着,四护法又不缺钱,真有战乱也不用去死,他们要西王母宝藏真的就是在多此一举。 “你想知道吗?” 洛星河见问橙好奇故意卖关子,问橙非常肯定的点头,洛星河故意靠近问橙,拉着他往一旁较为茂盛的树后躲着,他这么偷摸的告诉问橙,完全是因为他看到单谚追来了,为此他故意借树荫,想靠错位让单谚误会自己和问橙已经更进一步了,以后没了单谚这个劲敌,问橙只有可能是自己的了。 问橙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洛星河利用了,她还以为洛星河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大秘密,结果洛星河接下来说的话,完全就是狗血言情剧照进现实! 第二百六十二章幸好是你来了 “现在竞争西王母宝藏最凶的两家护法,一个是吴家吴锋,一个是陶家陶醒。 前者是想求西王母复活自己的初恋,那个女人为了吴锋能有人脉脱离吴家创业,帮他睡平了所有阻碍,但吴家嫌弃她不干净,吴老太太更是用一张黑卡将她逼到跳楼自尽,为此吴锋二十多年来一直守身如玉,身边除了干儿子干女儿,别的任何一点绯闻也没有。 后者则是为了复活陶毅的三婚妻子,那可是位奇女子,她跟陶醉是同学,被陶醒雇做医院的法律顾问,据说是陶毅借立遗嘱为由强迫对方成了自己的三婚太太,结婚当天女方突然跳车逃婚,横穿马路时被半挂车撞飞,内脏什么的糊满了婚车玻璃! 她的死成了压垮陶醒的最后一根稻草,没多久陶毅的死讯传出,陶醒上位,公开陶醉身份,霸气继承护法。” 洛星河正说的眉飞色舞,问橙的思绪还沉浸在新娘被撞了个血肉模糊上,那是多么大的委屈,想想就觉得她可怜。 “你很害怕?” 洛星河感觉到自己衣摆一紧,问橙颤抖的抓着自己衣角,洛星河一点也没迟疑,伸手就要将问橙搂在怀里安慰她。 结果他的手刚伸到半空,离问橙的肩膀还有些距离,他的胳膊上莫名多了一件外套。 洛星河抬头看去,单谚正拿着衣服要给问橙披上,单谚也看到了洛星河的胳膊,两个人火星四溅的对视着,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灯泡。 问橙本来还很害怕突然感觉到身后气氛不对,第六感告诉她,她的身后正在发生着一场杀气腾腾的争斗! 问橙如芒在背有些不舒服,慢慢回头一看,洛星河想搂自己,单谚用衣服挡住了他,洛星河抽手再搂,单谚的衣服紧接着追上,也不给自己披上,就是格挡在洛星河的手和自己后背之间。 “停,你们两个在干嘛?” “争风吃醋!” 洛星河一点也没想过要避讳这个话题,直接挑衅着单谚说。 “没错,我们在争你!” “不,你们不是在争我,你们是想让我当灯泡!你们这动作默契程度,简直绝配!” 问橙此话一出,两个人瞬间停手,赌气互相不看对方。 “你们继续,当我是空气就行!我看你们两个是真的合适当情侣,总能用奇奇怪怪的方式互相吸引对方注意力,等你们谈明白了,咱们再继续说现在要捋顺的问题!” 问橙看着他们又默契到同时不打了,她故意坐到花坛旁说着风凉话,冷眼旁观着他们的尴尬相处。 “谁要和他当情侣,要选也是选你。” 洛星河故意撩拨问橙,借机说着轻浮的话坐在了问橙身边。 “大可不必!我家若对你没利,咱们很有可能只是萍水相逢,反观你和单谚,他对你有利没利,你们都挺有默契的。” 问橙主动和洛星河保持距离,反方向往花坛另一边靠去,反而撞到了单谚。 “我去,你什么时候坐我身边的?” “就在你拒绝他的时候,你可知道他刚才拉你去那个位置耳语是在算计你?” 问橙看着身旁的单谚忍不住发出疑问,单谚反而没有洛星河那般油嘴滑舌,问橙问什么就答什么,还顺便把洛星河的小心机也告诉了她。 “那个?你说花坛旁边啊,这能算计什么?周围又没偷听的,他说的也不怕偷听。” 问橙根本没往单谚提醒的方面去想,还傻乎乎的又指了指她刚才站过的位置,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位置,光线,树荫,遮挡,角度,他能在看到我的一瞬间把这一切都算计明白,未来不管你选谁也绝对不能是他。” “吓我一跳,那是他算计你,只要不是他算计我就行。” 问橙根据单谚的提醒,略一思索立刻明白了洛星河刚才故意压低声音告诉自己八卦的原因,为的就是让单谚误会自己和他有什么。 “看到了吧,当事人都无所谓,你也该死心了吧!别忘了你们两家可是有灭门之仇的。” 有了问橙的话打底,洛星河有些得意的靠近问橙故意气单谚。 “那件事我会给莫家一个交代的,用不着你在这里故意提醒,反而是你接近问橙的目的就不纯,以前还替很多人卖命过,莫家在你眼中也不过是个出租屋罢了,你的那些前科随便提出来一件都能证明你没有心!” “你才没有心呢!吵不过就搞人身攻击是不是?咱们谁也别说谁,就算你我如今吵的不可开交,最终谁留下谁走,决定权都在问橙手中!” “停!你们两个都闭嘴!这是在大街上,你们搞的像我脚踏两只船一样,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洛星河和单谚一左一右坐在问橙身边,真当她是空气一样认真吵架,问橙本来还不想开口劝架,毕竟他们吵的内容自己早就听过无数遍了,两个人之间连新花样都不会翻,纯粹就是为了吵而故意吵。 在问橙看来听他们吵架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但架不住御剑心喜欢听,他还专门找了个与问橙面对面的位置,盘腿坐在地上认真听。 也就因为御剑心这一举动才让问橙暴走出声劝架的,并不是她不想让御剑心满足听男人吵架的恶趣味,而是他不光自己听,还吆喝着附近好事的游魂精怪之类的低等灵物一起来听,碰上他们听不明白的,御剑心还在一旁耐心讲解。 从洛星河和单谚开始拌嘴起,御剑心的嘴也没闲着,一个劲的给路过的灵物们科普背景故事: “这女的可厉害了,让两个男的为她争风吃醋,你们不过来听听吗?这边这男的专业软饭男,倒插门到女方家里混吃混喝,那边那个幻想男看不惯,也想要有混吃混喝的待遇,就为这点事两个人互揭老底。 幻想男知道软饭男以前骗过的所有受害人,借这事逼他离开,换自己去女的家里吃软饭,软饭男也不甘示弱,揭幻想男以前为了块糖害女方家里死绝了的陈年旧事!” 第二百六十三章故地重游 本来听单谚和洛星河吵架就够难受了,还要听御剑心添油加醋的造谣,像他这种自己看不爽,还要呼朋唤友一起来剧透着看的可恨程度,完全比当问橙面坐她身边吵架的这二位还气人。 随着问橙发飙过后,单谚和洛星河确实停了,各自扭头看向别处,互相回避与对方有任何眼神交流,反而是御剑心那边,还在造谣解说: “都看到了吧,这个女人手段之高,让两个男人一个不字也不敢说喽!依本尊看啊,这种高段位的女生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问橙听到御剑心如此颠倒黑白,刚要反驳他两句,洛星河突然捂住了问橙的嘴,让她看地上的水气变化。 御剑心身旁一直在围观,但无法幻化成人形,却可以像蚂蚁一样以半透明状态集体出没的地精们,就像不服气一样,先于问橙开口前在地上摆出一句话来: ‘就这也算高段位?你怕是没见过真正有手段的女人!’ 御剑心顺势询问: “她是谁?怎么有能耐了,比这个玩弄两个男人感情的渣女还厉害吗?” 地上的水气团迅速变换队列在干燥的地上印出一行字来: ‘纪海轩的老板娘 她不仅将老公玩弄于股掌之间 连老公的情妇都不放过 训练的像没有感情的傀儡一样’ 现在正值下午阳光最毒辣的时候,这几句话一出来,这群地精们瞬间被太阳烤干到从人间蒸发消失,想再问它们点什么,只能等下雨天或一个星期以后的花坛灌溉了。 问橙见地上的文字迅速消失,自己也才看个大概,不过她已经明白了,池箫箫的死是纪海风的前妻严昭搞的鬼,如今只要见到严昭一切都可以真相大白了,若纪海风真的不是凶手,自己又该以什么理由踢他这种利己主义者离开莫家呢? 问橙还在思考,一旁单谚微怒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捂着问橙的嘴想干什么?趁我不想见到你的时候,悄悄的连问橙一起掳走吗?” 问橙这才意识到,刚才光顾看地上的字了,一时间和洛星河的距离拉太近了,容易让别人误会。 “我根本不用掳她,她会心甘情愿的跟我走的。” 洛星河异常自信的回答反而衬托的单谚特别卑微,眼看二人又要吵起来了,问橙赶紧出声阻止。 “怎么又要吵起来了?你们两个之间怎么什么也能吵起来?” 问橙推开洛星河正要劝架,御剑心已经问完了他想知道的事情,从地上站起来的同时,顺手将从青铜剑放回了问橙身后,拉她和自己一起离开。 “咱们要去哪里?” 问橙被御剑心拉的一个踉跄,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去哪里。 “指望你能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黄花菜都凉了,关键时刻还要靠本尊力挽狂澜,替你总结一下你要注意的事情。” 御剑心还未告诉问橙他们要去哪里,他依然拉着问橙一路前行。 洛星河见问橙离开,拍拍单谚的肩膀说到: “刚才演技不错,以后有机会再吵架。” 他说完就去追问橙去了,但他刚跟着问橙和御剑心来到路边公交站牌旁,一转头发现单谚也跟了过来。 “你怎么还跟着我们?” “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办,这不是跟着只是顺路。还有刚才我不是在演戏,是真的生气了,你真的不适合问橙。” “呵,你这是入戏太深,真拿自己当根葱了吗?我不适合难道你适合吗?如果非要谈适合,咱们两个都不适合,但我比你清楚我需要什么,在从问橙身边拿走的同时,我至少会补偿给她点东西,而你心里明白自己不配,但又别扭的不想承认。 因为你在犹豫,你在纠结,自己对问橙的好感究竟是来自于自己的内心,还是御煞对莫家宿仇的心!” 洛星河一副旁观者清的姿态点明单谚的内心,至此他还不忘挑衅一下单谚继续说到: “你的理智让你根本没有资格和我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你只要开口就注定了会输!” “我不认同你的话,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我比你拎得清是自己喜欢问橙还是这颗心为了复仇故意喜欢,既然你断定了我不会开口告诉问橙我的心意,那不如咱们赌一把?如果我输了,我会彻底放弃与问橙的一切接触。” 单谚不喜欢被别人看透的感觉,他以彩头的形式诱惑洛星河,瞬间扭转乾坤反向控制住了他。 洛星河立刻上钩,对单谚露出一个轻蔑的面容戏谑的问道: “赌的内容是什么?你可要好好选,不然你会输得连底裤都不剩!” “你可太自信了,自信的代价可能会是你退出莫家呦!” 单谚见洛星河上钩更加自信了,后背靠在一旁的电线杆上,松弛有度的再次回应洛星河的挑衅。 “别跟我玩心理战术了,直接说内容!” 洛星河最看不惯单谚这装腔作势的样子,直接表达出自己的不满让他快点。 “问橙有一块心病,三个月后出狱。” 单谚一提这事,洛星河立刻警觉的看向问橙那边,确定御剑心还在与问橙说着什么,问橙根本没听到单谚的话,他这才有些微怒的质问单谚: “你从哪里知道这事的?你知不知道你拿这种事情来赌,你和我都没有退路了!无论输赢,问橙都会记恨咱们两个的!” “我就没想给自己留退路,这就像抛硬币一样,只有硬币抛出去的一瞬间,我才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 “既然你想不体面的退场,那我就成全你!赌的内容是看咱们谁让那个混蛋消失吗?” “总要给对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咱们赌的是谁能让他跟问橙道歉。” “……” 单谚这话一出,洛星河瞬间沉默了,伴随着他的沉默,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惊现晴天霹雳。 实在是因为这一现在太过诡异,雷击点就砸在一旁的站牌亭上,吓得在等车的众人都吱啦乱叫,连问橙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她有些疑惑的看向正面对面对峙的单谚和洛星河。 第二百六十四章不思悔改 问橙完全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说了什么,洛星河在自己转头看向他们的同时,伸手与单谚击掌,他们之间似乎是在达成什么协议。问橙是想走过去问问的,但御剑心拦住她,不让她过去: “给他们点时间,虽然莫家家规允许你一妻多夫,但你总不能带他们两个一起去莫家祖宅隐居深山吧?男人间的战争好看就好看在未知上。” “祖宗,你脑壳子也跟着他们一起不正常了吗?算了,反正他们两个就像磁带的AB面,注定了背道而驰,就算真背着我拿我当赌注,也赌不出什么大成本来,纯粹就是两个菜鸡互啄。” “你说他们是菜鸡互啄?那你完全可以跟他们凑一桌去了,你还是低估了他们要得到你的决心。” 御剑心在洛星河的眼神看过来时,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一边跟问橙讲着纪家的事,一面分出一丝灵识去偷听他们两个人的赌约。 单谚说出赌约内容的一瞬间,御剑心都佩服他的勇气,他这是真的想跟问橙划清界限了,以问橙对那个人的恐惧,只要他出现在问橙身边,问橙能立刻报警,根本不存在道歉的可能。 “我菜?我虽然没你聪明借着他们吵架,召集凶案现场附近爱凑热闹的灵,询问出案发经过,但我好歹也是……” 问橙的自夸根本没说出来,公交车停在了路边,御剑心快速看车牌和公交牌,确认信息后推着问橙上车。 洛星河见问橙上车了,并未告诉单谚这一消息,而是在车门要关闭之时快步跑向公交车车门处侧身挤进公交车内。 那速度之快,完全就是为了躲单谚,等单谚反应过来要追车之时,洛星河还调皮的趴在车窗边向外喊: “别追了,等第二趟吧!” 单谚也就追了个一两百米,心脏一时受不了,立刻停下蹲坐在路边调整呼吸等第二趟车。 就在此时,路边突然停了一辆带车斗的绿色电三轮,棠杰从车上一来,伸手要拉单谚从地上起来。 单谚有些疑惑他来是干什么的。 棠杰也没避讳直接告诉单谚自己的来意: “你心里对莫问橙是什么感觉先别深究了,我来是带你追妻的,先追上了再管有没有感情的问题!” 棠杰说完拽着单谚上车,加足马力直追公交车。 被拽上电三轮的单谚就像个小学生一样,抱着双腿蜷缩的坐在并不宽敞的车斗中,接受着周围路人异样的眼光。 他还在思索棠杰的话,他怎么也知道自己对问橙的感情拿捏不准?自己平时已经很少与问橙见面了,他和自己与问橙的接触都不多,又是从那看出来的呢? “你是在监视我们吗?每次我和问橙在一起,一旦出现晴天霹雳的事情,你或者你师父总会出现,雷声就像召唤你们的开关,按理说动用缩地符是要损耗寿命的,但你们总是像不怕死一样频繁出现,一次两次是巧合,这应该是第三次了吧?你还专门开个三轮车来……” 单谚的质疑让棠杰有些分神,车速逐渐慢了下来,棠杰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单谚的猜测,说出了自己会来这的缘由: “我本来是在陪我师父卖破烂,我师父现在还在废品回收站等我呢,但我卸下货后,碰上了莫问谦,莫家和我住一栋楼这事你是知道的,所以我来这里是受莫问谦之托来看着他妹妹的!你能明白吗?” “问谦现在应该在警局上班。” “我去警局收的废品!” “警局的废品有专人负责。” “我被警局拒绝后去了个厕所,碰上的问谦。” “警局内的厕所要刷脸你进不去。” “正因为进不去才在门口碰上的,你这个人抬起杠来没完了!什么高级厕所,开门还要扫脸!我说我碰上莫问谦了就是碰上了,你没完了!现在是你要追莫问橙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我给你制造机会,你还这么多事,你就不能坐以待毙接受安排吗?” 棠杰彻底怒了,单谚一遍一遍没完没了的抬杠,自己说什么理由他都能杠起来,自己就是在卖破烂的时候看到天雷乍现,被师父临时贴了张缩地符推过解决问题的! 他们两个人按天书上的命数好好谈恋爱不行吗,非要整花里花俏的誓言证明自己不喜欢对方,他们当时是说开心了,自己和师父为了人界稳定,天数平衡,只能不断给他们擦屁股,但无论如何撮合这两个人就跟有病一样,年纪轻轻互相身心没毛病还就是不谈恋爱,以相互排斥对方为乐,净给自己和师父添加工作负担! “接受什么安排?” 单谚抓住了重点,顺势问下去,棠杰明明是想告诉他的,但张开嘴发出的声音却是: “安排你去阻止洛星河与问橙在一起。” 棠杰听到自己的声音变了,一个急刹车靠边停车,又转头看向单谚认真的问他: “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啥?我这么有文化,直接说的文言文?” 单谚的回答让棠杰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根本就不是文化人。 “你是希望我和问橙在一起的对吗?这话是我在劝你,你不知道我和问橙之间的复杂情况,请你不要轻举妄动,虽然我很谢谢你送我过去,但我和问橙注定了是悲剧。” “我去,你全知道了?不对,你怎么知道的?也不对,你怎么可以这么丧,你们还这么年轻,只要你们肯努力,你们面前就没有阻碍啊!” 棠杰差点就要吐槽着说出天书上的内容了:‘你们不悲剧,人魔大战就要徒生变故了’,幸好棠杰反应快,在意识到自己要口误时赶紧转移话题,熬了一锅浓浓的鸡汤给单谚灌了下去。 “你究竟在隐瞒什么?” “别问了,你站在什么也不能知道,安心的去阻挠问橙和洛星河在一起就对了。” 棠杰说着又开起电动车,带着单谚去追问橙和洛星河。 第二百六十五章意料之外 一路上单谚问的所有问题棠杰都没有再开口,单谚又问了几次后,确定棠杰是铁了心不准备说了,于是他放弃了追问静待棠杰追上问橙他们。 问橙这边洛星河借着两个人单独在车上的机会,告诉了问橙能开启西王母宝藏的硬性条件,也就是纪海风那卷皮卷的用途。 “这个皮卷你拉开了对着窗外的阳光看看,发现了什么?” 洛星河安排问橙坐在窗边,再次提起皮卷。 问橙将皮卷对光拉开后发现了皮卷上有无数破洞透出光点。 “这是什么情况?” “宿北斗那边的图是母本,只有用标图对着阳光才能看明白母本上图画的含义。” “这么简单,数千年来为什么没有人去寻宝?” “因为他们不可能同时得到两个皮卷,表面上这两个皮卷是人与魔谈和失败的产物,实则……” “实则是御煞与莫家达成的护宝协议。” “嗯?” 洛星河正要说他知道的,御剑心却突然接话开口了,他的开口让西王母宝藏内到底有什么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本尊也是也是根据御煞的回忆和莫剑心的记忆,拼凑起来的这地图用法,应该比洛星河口中的用法靠谱。 宿北斗那张是莫家灵力最强的旁系,用魔族禁术止血止疼付出了整个后背的皮肤,才制成了那张皮卷。 你手中这张是御煞自己手臂上的皮肤,所以割的很少,也就比宿北斗那卷小很多。”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问橙听着皮卷的来历有些后背发凉,她并不想知道皮卷是怎么来的,她只想知道他们的目的。 “西王母宝藏就像潘多拉魔盒,未开启前所有人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却又好奇里面有什么。” “你说的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问橙被什么什么搞晕了,根本不明白御剑心想表达什么,御剑心只得换一种表达方式: “魔族内流传的说法是,西王母宝藏内关的是能毁灭魔族的秘密,但人类部落里说的却是宝藏可以满足人的私欲,带人堕落,最终走向毁灭,这两卷皮是在绝地天通前,人和魔商定好要谈判共同保守的秘密。 但魔没想到这只是人族的障眼法,为了拖延时间开启绝地天通,所以魔没等来人与他签协议,人也在划分地盘时故意没分给魔,为的就是让他们毁灭。 知情者没了,独自知道的秘密只要烂在肚子里,别人就不会去作死开启。” 御剑心的声音逐渐凄凉,问橙被带动的有些同情魔了,约定失效,没有分到地盘,想反杀还被组合剿灭,但她也只是同情了一小会,马上就觉得魔们不值得同情了,因为他们的反击绑架的是自家祖宗,若当时魔族没被绞杀,消失的就是莫家了!那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自己了。 “这图卷是去西王母宝藏的地图,要将人皮卷打碎,用魔皮卷对照找寻有用的碎块。 阳光透过魔皮卷照出光斑,光斑照在人皮卷上,如果照出蓝色的魔血痕迹,那这片碎块就是真的,可用的。” 御剑心正在说着,问橙忍不住感叹打断: “以前的人也好魔也罢,是有多不怕麻烦?搞这么多花里胡哨,是不是脑袋有坑?” “这还只是其一,寻宝中最简单的寻找方法,更难的是契管局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找到西王母亲自暗做过手脚的兵器,除灵后检查拓印地图碎片,数千年了,契管局才拼出三分之一,这三分之一还被分成了两份甚至更多,如今主要集中在吴锋和陶醒手中。 就算真的有地图,想进入宝藏,还需要准备一些神器,像是什么降灵鸟,开门杵,寻路叶等等,都是些世上不存在莫名其妙的东西。” 洛星河借着问橙的话,给她科普了开宝藏的方法,问橙完全听懵了,自己随是契管局内的元老,却完全像是个被排除在外的透明人,洛星河说的这些,自己连听都没听过更不可能专门去收集了,谁要能凑出这个,绝对是真的想让魔族死无葬身之地了。 为了不显得自己真的像一无所知一样,问橙略一思索主动问道: “古人搞这么复杂只是为了藏东西?会不会有点多此一举?” 问橙还是觉得西王母宝藏藏的有些蹊跷,就像是故意挖个坑等人去跳一样。 面对问橙的质疑,御剑心轻蔑的一笑,给她科普起来: “你不懂,这是古人的智慧,一切如果太简单,会让居心不良的人减少做坏事的成本。” “拉倒吧,你们这就是典型的只防君子不防小人!现在不依然有无数的人趋之若鹜想要寻宝?不然纪海风这种莫家底层是如何得到这个皮卷的?” 问橙强势的反驳着御剑心的话,御剑心接过皮卷,一边卷起一边说道: “他是自己花钱买的,莫家家丁曾出过叛徒,莫家内被卷走的东西不计其数,这东西只是凤毛麟角,莫家没当回事根本没细找,它就成了众多富人手中传递的宝物了。 如今物归原主,就由本尊负责守护好它吧!” 御剑心说着将皮卷塞进了袖口之中。 东西到了御剑心身上,相当于打开西王母宝藏的钥匙有一半去了契灵界,这确实减少了开启宝藏的机会。 “到了,准备下车。” 御剑心收好卷轴,拉着问橙离开座位,去后门下车,洛星河紧跟一起。 问橙刚一下车便与开车来的钱修碰到了一起,问橙看到站在门口敲门的人是钱修后异常惊讶: “钱队?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出现在这里了?我来找案子的关键人,你呢?” 钱修看见问橙,反而觉得她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借着问橙的问题顺势反问她为什么在这里。 “额……” 问橙还真就被问住了,她刚才是被御剑心拉走的,完全忘问御剑心这里是哪里了,她只能可怜巴巴的看向御剑心求救,让他给自己现编个较为合理的理由。 ( 第二百六十六章情理之中 御剑心没说话,指指洛星河背上垮的弓弩,问橙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们是来还弓弩的,这是纪海风女儿纪凤鸣的弩。” “哦,我比你早来一步,屋里没人,门铃响了三分钟,如果屋内有人,门早开了,不如你把弓弩留下我替你还。” 钱修想让问橙留下弓弩,自己借弓弩打开话题,好与严昭聊天套话。 他根本没对问橙说实话,他刚按一下门铃就有家仆回应他了,但要等对方打扫完门厅才会过来开门,让钱修再等会。 钱修的话引起了御剑心的怀疑,他打量一番别墅后对问橙分析起来: “这是别墅区,这又是沿街的独门别墅,以一栋房子的面积算,听到门铃做出反应,过来开门,至少需要五分钟左右,你现在按不仅会有人回应,连开门的人都有了。” 御剑心话音未落,大门还真就开了,开门的是位头发花白整洁的盘在脑后,眼神精神满脸笑意的六十岁老年女人,她梳妆得体举止优雅,热情的邀请众人进门。 “我一位只有钱先生一个人,略有怠慢了,原来还有其他的客人,还请诸位屋内请。” 问橙没敢先迈步,敲门的人是钱修,她等着钱修先做出反应,自己才敢有下一步动作。 钱修也未向屋内走,而是客气的询问着: “阿姨,你的雇主在屋内吗?” “在的,这边请,随我一起进来吧。” 钱修听到在,便大胆的迈步走向院内了,问橙正要进去时,被洛星河和御剑心同时拉住,洛星河更是突然开口问道: “阿姨,你姓严吗?” 疑似佣人的女人停下了进门的脚步,对着洛星河微笑着说: “我是姓严,来都来了,快些一起进来吧。” “严昭就是你本人对吗?” “啊?” 洛星河的话让问橙有些吃惊,以女人的穿着怎么看都像是佣人,就算再往厉害点的地方猜那也只是个保姆,纪海风那么年轻,这位怎么也不可能是严昭本人吧。 面对洛星河的问题,女人面不改色的说着: “我是严昭的亲戚,来这里帮忙看看院子,你是觉得我们长得像吗?” 女人和洛星河的话也引起了钱修的注意,他又专门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内的照片,与面前人对比一下。 “你们还真有几分像。” 女人立刻回避钱修的对比,依然邀请众人进屋: “来者是客,咱们屋内请吧,站在门外聊多不太合适。” 问橙刚要跟进去,御剑心拦住了她: “问橙,你去拽拽她头发看看真假,她衣服前襟上系错了个扣子,领扣处的礼巾有些松垮,衣服明显是匆忙换的,在钱修没进门前揭穿她。” 问橙真就听信了御剑心的话,在女人邀请众人进门时,突然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使劲一拽。 女人头发上的发箍被拽散,头发瞬间披散开,灰白黑三色相间的头发也确实是她本人的。 问橙看着手中只有一半的发箍,非常不好意思的跟对方道歉: “对不起,我刚才差点被台阶绊倒,随手一抓没想到把你的发箍拽断了。” “没事的,老东西了,断了就断了吧,我再换一根。” 女人说着弯腰捡起地上的半截发箍,又接过问橙手中的发箍,试着将它们拼在一起,确定毫无拼起的希望后,有些自嘲的冷笑一下,随手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内。 洛星河借机又将弓弩递给对方:“阿姨,这物件您认识吗?” “认识,这是小姐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女人接过弓弩后反复确认,肯定这是自家的东西后,看洛星河的眼神立刻就充满了杀气与警惕,仿佛这弓弩是纪凤鸣送给洛星河的定情之物,洛星河是拿着这弓弩上门讨要说法的落魄小子。 洛星河并未说出弓弩是如何来的,只是小声的问了一句: “您女儿最近还好吗?” 只是这一句话,便透露出洛星河咬定面前这个女佣就是严昭本人。 女人对洛星河的话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反而是答非所问的对问橙和洛星河下了逐客令: “你们晚些时候再来,我家主人现在只要见钱先生一人。” “好,那我先去见纪凤鸣,晚点再来见你,希望那时钱修还活着,不然你可是会有大麻烦的!” 洛星河威胁着佣人的同时,伸手抢过她手中的弓弩,拉着问橙佯装要走。 女人看着手中的弓弩突然消失,她握着弓弩的手抓了个空,洛星河的行为明显的激怒了她,她对着正要离开的洛星河吼道: “你知道小姐现在在哪里吗?” “她明天就要参加比赛了,现在自然是在她该在的地方了,我们年轻人的事情,还是由我们年轻人自己解决吧!” 洛星河故意说的很暧昧,就是想继续激怒女人。 但这次他没成功,女人并未再阻拦洛星河离开,反而是转头请钱修到院内详谈,还顺手把院门给关上了。 洛星河先是对女人这一反应有些奇怪,随后若有所思的总结道: “看来凤鸣就在屋内。” “你怎么知道的?” 问橙好奇他是如何知道的,洛星河却在捡出垃圾桶内的发箍后这才回答: “首先她是严昭无疑了,其次,她有控制欲,女儿如果不听话在她视线之外乱交朋友,她会给女儿惩罚的。” “哦,所以发箍是打断的?” “不是,是使用年限过长锈断的,发箍上这么一层厚锈你看不出来吗?” 洛星河无情的用真相打脸问橙,正当问橙有些不服气的准备想一个洛星河不知道的点反击他时,路边传来一阵急刹车声,单谚的声音突然从路边传来: “你们是来见严昭的?这里和钱修一分钟前刚给我发的定位地点一样。” 单谚说着就展示起手机上的地图,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手机无信号了。 “这里为什么被屏蔽信号了?你们的手机都还有信号吗?” “我的也没了。” 问橙拿出手机一看自己的手机也没信号了。 “坏了,钱队要出事!” ( 第二百六十七章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单谚反应过来不对劲,马上去按门铃,并试着翻越护栏。 “不用担心,她也怕被鬼缠身,她不会在这里动手的,她会选择干扰监控,是为了伪造出钱修已经离开的假象,好方便她把人运去纪海轩。” 御剑心不知何时已经去屋内转了一圈了,现在从院子内走出来是为了帮众人开院门。 “你又怎么知道的?” 问橙非常纳闷,来是一起来的,他们都是从那里知道的这些事情? “钱修还未等到房间正门,人已经在过廊亭的时候被偷袭打晕了,现在进去能抓个现行。” 御剑心说着指指前院角落里的仓库,单谚飞也似的冲了过去,问橙也想跟过去,被御剑心拦住了。 “你别跟过去,那是他们重案组的事,反而是你可以放呼啸出来了,你们要找的人被囚禁在阁楼内思过呢。” 御剑心说着随手递给问橙一把黄铜色的钥匙。 问橙立刻就明白了这是阁楼上的钥匙,接过钥匙后立刻向别墅大门跑去。 洛星河也非常迅速的追上问橙,但御剑心却未追随着问橙一起去别墅内。 他先是出声阻止正要离开的棠杰,随后慢慢悠悠的走向路边,意味深长的着棠杰。 “等下,你先别着急着走,本尊还有点事情需要提醒你一下。” “什么事情,请说。” “天书记载的什么本尊并不想知道,但天数是活的,神用影子折射出的人是会变的,神自己难道非要一尘不变吗?也许他喜欢大团圆也说不定呢,有些事别强求,就算看到了警醒神迹之类的提示,你和你师父完全可以把他们当狗放屁,这样彼此间都省事!你好好动动脑筋变通一下吧!” 御剑心说着说着,突然用手指戳戳棠杰脑袋提醒他变通,自己则走向马路对面,似乎有什么事情。 棠杰被戳头后觉得受到了侮辱,骑着电三轮就要去追御剑心,此时御剑心正站在马路中间,看到棠杰追来,他马上扭头呵斥道: “你还不走是要留这过年吗?滚!” 棠杰被御剑心的气场瞬间压制住了,随手抓起张缩地符凭空消失在了马路上。 待棠杰走后,躲藏在花坛灌木丛中的御枭抱着白爪灰狼走了出来,御剑心张望下四周向着他走了过去。 御剑心站在花坛旁,从袖中抽中皮卷递给御枭。 “这算是感谢你,帮本尊留住灵力的谢礼,只是宝藏内的东西事关魔族存亡,你确定要不等御煞苏醒,就提前开启吗?” “你在教我做事?哼,留住你的灵力就是在为御煞苏醒做准备,别自作多情的以为自己还能活下来!至于我什么时候开启宝藏,全看我自己的心思了!” 御枭说着一把拽过皮卷,匆匆消失在灌木丛内。 问橙根本没用钥匙便轻松的打开了别墅门,她和洛星河在将近二百平的一楼内找到隐藏的楼梯后直奔阁楼。 他们在爬上二楼后,发现了穿着单衣躺在血泊中的真佣人,她手中还拿着抹布,似乎是在打扫卫生时被严昭偷袭后倒地,严昭脱走了她的女佣服便没再管她了。 问橙伸手试探一下对方的鼻息,确定女佣还有一口气在,马上脱下外套勒住她的伤口,想办法帮她止血。 就在问橙忙着救人之时,正要走过来帮问橙抬佣人离开地板的洛星河,突然看到了窗外的一幕。 他先是有些不信,随后戳戳半蹲在地上的问橙肩膀说道: “你相信御剑心会背叛莫家吗?” 问橙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不信!就算你会跑路他都不会。” “看窗外,快!” 洛星河知道问橙不信,赶紧伸手强行掰着她脑袋让她的视线看向窗外。 此时御枭正在离开,他那瘦长病态的身影恰好被问橙看到。 问橙还有些震惊,她不信御剑心会和御枭合作,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他肯有可能去合作,毕竟他体内是有御煞的,以御煞和御枭的交情,不合作才是怪事。 越想越纠结的问橙实在是受不了胡乱猜测的苦了,直接询问洛星河: “他们交接了什么?” “纪海风的那卷皮卷。” 洛星河怕问橙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专门提了纪海风。 “离这么远你怎么确定是皮卷的?你有千里眼吗?” “他从袖口里拿出来的。” “他别的东XZ袖口里不行吗?” “既然你想自欺欺人,那我完全可以告诉你,御剑心这么做是为了救莫佳佳。” “对,就是为了救莫佳佳,不出十分钟,莫佳佳就会被放出来!” 问橙眼圈都红了,她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但她还是顺着洛星河的说辞自欺欺人的为御剑心辩解,毕竟他体内也有自家先祖,就算他向着魔族,也要先问问莫剑心答不答应! 大概是天随人愿吧,问橙话音刚落,莫佳佳的电话还真就打了过来。 问橙听到手机响,随手哽咽着接起: “喂,我是莫问橙,你哪位?” “你姑我莫佳佳!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还有你不存我号码吗?总是问我是谁。” 莫佳佳有些微怒的萝莉音从手机里传出,那中气十足的声音根本不像是被绑架过的人。 “你没事了?” 问橙有些窃喜,御剑心果然是为了救莫佳佳。 “我能有什么事,刚下客车,正要去握手会现场彩排歌舞呢。” “你的脸在车上被人涂花过吗?” “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说你是不是在我身边安监控了?” 莫佳佳听到问橙说出自己在车上干了什么,有些后怕的观察四周,想从自己的随行人员中找出那个‘人形监控器’。 “莫问橙,你是真有有本,说,你花了多少钱把我的手下人买通的?他们可是跟我签了保密协议的,透露我行踪是要赔到倾家荡产的。” 莫佳佳非常严肃的提醒问橙,松下一口气的问橙,根本没想跟莫佳佳解释什么,反而故弄玄虚的让莫佳佳小心: “姑姑呀,你身边十个有八个是我的眼线,所以你要小心呦,你在车上干过什么我都会知道的。” 第二百六十八章不想合作 “切,少吓唬我了,我想起来了,车子过隧道的时候,我和一个魔术师玩了两局扑克,对方不是我身边的工作人员,不过看在他长得帅的份上,我就和他玩了会,两局都输了,还被画了花脸。” “那还真是恭喜你呢,就因为你贪恋对方的帅,就在刚刚我就收到了那张相片,还以为你被对方绑架了呢!” “还有这事?我这就找到那个魔术师替你报仇!” 莫佳佳一听自己给问橙添乱了,马上找借口挂断电话,她的保姆车已经开离长途车站了,她也根本找不到魔术师了,但他既然用自己威胁了问橙,那就要让他付出点代价。 莫佳佳挂断问橙电话后,给自己哥哥打去了电话: “哥,帮我查个人,我便装做的那趟车上有个假魔术师,他拍到了我的黑照……” “你下车到体育场休息室的同时,他出现在里面!” 莫佳佳的哥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的办事效率之快堪比绑在魔术师身上的定位器。 莫佳佳进入化妆间的同时,假扮成魔术师的仝趣已经被打肿了脸,跪着绑在了地上。 莫佳佳一进门就挥手让自己的助理们出去,她自己留在屋内询问对方: “谁派你来接近我的?” “呸,打不死我,我是不会说的!” 仝趣冲着莫佳佳吐一口血水,咬紧牙关傲气的不回答。 “哦,那就直接打死,让你把秘密带进棺材里去吧!” 莫佳佳说完,拍拍手,她哥哥的手下两个保镖模样的壮汉立刻推门进来,提起起仝趣身上的绳子佯装要出房间,莫佳佳的御用化妆师就像看惯了这场面一样,提着全套的化妆设备从门缝内挤进来,迅速为莫佳佳化妆。 “手脚麻利点,他变白骨以前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他!” 莫佳佳靠在化妆椅上,用最萝莉的声音说着最狠毒的话。 保镖们允诺后便抬着仝趣出门,至此仝趣还没有求饶,甚至就像不怕死一样挑衅道: “最快变白骨的方法是把我扔进动物园里喂猛兽!莫小姐要不要安排你的保镖试试?” “这个提议不错,我成全你,不过喂猛兽太便宜你了,我给你安排个饿鼠坑如何?先在你身上涂一层蜂蜜,再让你在清醒的情况下感受自己被一点点的啃食。” “好啊,你如果不把我扔进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仝趣非常凶狠的威胁着莫佳佳,莫佳佳也确实有被气到,随手用力捏住一支口红让自己沉住气,不能被个底层喽喽激怒。 就在此时,编导突然推门进来对莫佳佳喊道: “小祖宗你好了吗?所有人等你彩排呢!先别画了,走一遍过场再回来画!” 莫佳佳也正想借彩排离开房间不再见到仝趣,编导一叫她便立刻跑去准备。 待莫佳佳离开房间后,化妆师提着工具箱也要离开,但在路过保镖身边时,突然从口袋中拿出电棍,迅速偷袭,一人一下快速将两个保镖撂翻在地。 仝趣也因为保镖被偷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挣扎着想解开身上的束缚,化妆师反手握住眉笔推出隐藏刀刃,快速帮仝趣松绑。 被松开的仝趣并未着急离开,反而瞪化妆师一眼后充满敌意地问道: “你是谁?” “难怪你会被抓,原来是御枭没在你身上。”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御枭?” “松驹,莫佳佳御用化妆师,从御枭夺舍你的身体与莫佳佳玩纸牌游戏起,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能看到魔,你是契管局的人?” “我终于知道仝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害群之马,御枭收你做魔契人都是在给魔丢人!” 御驹完全不想再与仝趣说任何一句话,他的能力就是易容时换姓不换名,无论姓什么,只要名不变,普通人根本看不出自己的脸与原主有什么区别。 可以仝趣这理解能力,自己都告诉他,自己叫驹了,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御驹,仝家曾经以高智商设套除魔的神级智商是一点也没传给他。 正当御驹要开门离开时,莫佳佳又突然狂奔回来,御驹听到高跟鞋声的起伏立刻知道了跑回来的是莫佳佳,他迅速给仝趣一个眼色让他将两个保镖拖进门后的更衣室内隐蔽起来,等自己送走莫佳佳再带他离开。 仝趣也算识趣,随即做出反应,将两个保镖藏好后,自己也躲在了门后。 莫佳佳猛的一推门把手,门边险些打到御驹的额头,幸亏他动作灵敏,快速提起地上的化妆盒装出一副要离开险些被撞到的样子。 莫佳佳推开门后还在喘着粗气,御驹先一步开口有些娘气的温柔询问道: “你怎么跑这么急,穿高跟鞋会摔倒的。” “我刚才拿走了你的口红,你不会生气吧?我发现后立刻就跑回来归还了,喏,给你。” 莫佳佳说着从衣服的暗兜中将口红拿了出来递给御驹。 “专门你回来,只是为了还一支口红?” “对啊,上次拿了你一支眉笔,我都还没用你就火急火燎的追出来告诉我,化妆品是化妆师的武器,一名合格的化妆师就算下了战场也要随时武器在身,时刻准备着再上战场。” 莫佳佳越说越激动,甚至一步一步的靠近着御驹,逼迫的御驹步步后退,试图躲避莫佳佳炙热的视线。 御驹被莫佳佳瞪的非常不舒服,只能不断后退,最终撞上化妆桌,被迫退到毫无退路,他只能主动迎上莫佳佳的视线并用手推了莫佳佳肩一下,和她保持适当的距离,顺便告诉她: “好了,武器已经归还完了,你可以离开了,彩排的人还在等你呢。” “我其实是想跟你表白的,我虽然才雇了你一个月,但你上次的兵器论让我耳目一新,我以前也是拿过兵器的,你和那些为了显示自己职业而故意娘里娘气的化妆师不一样,我能看出来,你的特别。”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但我没看出我自己的特别,排练重要,不然你先去?我再考虑一下?” 第二百六十九章一人一半 御驹被莫佳佳的直球攻势吓出一身冷汗来,这和他计划的完全不一样,莫佳佳身为莫家前任少主,平时又是声优演员,她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怎么就对自己动了心?自己就算能设计出无数套伪装被揭穿后迅速脱身的金蝉计,也根本不懂得如何回避这如此真诚的真心。 莫佳佳一听松驹还需要考虑,立刻从旁边搬来凳子,放到松驹面前,她是想爬上凳子,用增加的身高差逼问御驹让他给自己一个痛快;能说出兵器论的男人怎么可能是这种犹犹豫豫的性子。 只要他同意两个人就偷着处对象,时机成熟立刻公开结婚生娃自己隐退,万一他不同意,自己就立刻死心,握手会结束后就去折腾自己那两个比自己年纪还要大的侄子侄女,自己表白失败,他们两个也要陪着一起丧! 但就在莫佳佳搬凳子正要往上面爬的时候,仝趣拿着一根挑衣杆从更衣室内走了出来,迅速扑向莫佳佳想把她打晕带走,以报自己被殴打威胁这一顿的仇。 仝趣的突然变卦又在御驹的计划之外,他立刻将莫佳佳搂在怀中,迅速转身接下仝趣这一棍。 此时的莫佳佳还沉浸在自己被瞬间提上凳子的惊愕中,自己已经被抱进了怀里,眼看着刚才要对自己图谋不轨的人拿棍子打在了松驹后背上。 莫佳佳看着棍子的着力点高度,立马明白了这一棍是仝趣对自己来的,松驹这是在下意识的保护自己。 一时间莫佳佳有点小窃喜,更加误会松驹是喜欢自己的了,她立刻拉起御驹护住自己的手直面仝趣砸来的第二棍,完全就是摆出了空手接棍的气势,甚至还在接住棍子后用力握住棍子,转头看着御驹特别飒的模仿着自己配音过的角色说道: “待我扫平奸佞,离开这乱世之地,你可愿与我携手……” 莫佳佳还未说完她的成名句,仝趣趁着她表白时从地上捡起御驹电晕保镖时用的电棍。 莫佳佳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直接被电到挺尸当场,御驹虽然因为与莫佳佳拉手也被电了一下,但对他并未造成任何影响,他还在莫佳佳倒下椅子前伸手扶住了躺尸昏迷的莫佳佳。 “你为什么要出来?” 御驹放莫佳佳躺在化妆台上后,质问仝趣为什么要改变自己的计划。 “你不觉得她恶心吗?自古人魔恋都是没有好结果的,我这是在还你救我的恩情,帮你砍了这烂桃花。” 仝趣没想到御驹会为了莫佳佳的安全吼自己,他也不甘示弱的秀出自己智商下限,非要硬给自己的作死找理由。 御驹气的是仝趣破坏他的计划,跟莫佳佳没半点关系,两个人明明可以损失最小化离开,他非要弄得人尽皆知,现在连自己也要被迫暴露了。 “呵……就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样子,活该你仝家被御枭灭了满门,就算活着的人也生不如死!刚才我完全可以拒绝她,制造时差带你平安离开,现在她晕在了这……” 御驹正要借仝家灭门的事情嘲讽仝趣,此时恰逢编导为了寻找莫佳佳进门,御驹为了不让仝趣再破坏自己的计划,只能将他迅速推入更衣室内,快速将莫佳佳安排在化妆桌上,伪造出她正在睡觉的假象。 “我的小祖宗,这种时候你居然在睡觉!真以为自己复出后人气暴增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编导一进门就要拽莫佳佳去彩排,他身后跟着的新经纪人马上阻止。 “佳佳这么累让她再睡会,找个替身先替佳佳彩排一会。” 经纪人是莫佳佳大哥安排过来的保姆,一切以护莫佳佳为己任,强行将编导推出房间,见御驹还留在屋内,立刻‘友善’的请他出去: “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身为一个男化妆师,连和一人保持距离的基本自觉都没有吗?化好妆了还不赶紧出去!想偷拍我们佳佳睡觉吗?再有下次还和佳佳单独相处,你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御驹也没和经纪人犟,而是主动提上化妆箱,非常霸气的对经纪人说道: “不用寄律师函了,现在是我解雇了你们!你这种过度安排只会把莫佳佳养废了!” 御驹离开后经纪人也快速关门退出房间,任由莫佳佳‘酣睡’,此时仝趣一脸阴险的从更衣室内走了出来。 “会关心她有没有被过度安排?那都不叫爱,这世上就没喜欢了!” 仝趣扛起莫佳佳,直接开窗翻出,从二楼落地时窗台沿撞到了莫佳佳的头,待他平安落地后,正巧被要离开的御驹堵了个正着。 “哼,知道你会耍阴招,没想到你把人直接掳走,这是御枭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你管这是谁的意思呢?你现在已经是绑架莫佳佳的恶人了!” 仝趣说着将莫佳佳推出草坪,御驹下意识去接,正中仝趣下怀,两个人很快被保安发现,带去了保安室。 御驹正想解释这人是莫佳佳时,保安非常激动的握住他的手说道: “我们非常感谢你把这疯婆娘打晕了,她是莫佳佳的前替身邢音,如今莫佳佳复出,她成了无业游民人人喊打,她这是精神不正常了,总觉得自己被抛弃了,知道莫佳佳有握手会在这里开,更是三天两头来闹腾,开口就说自己是莫佳佳。” 保安正激动的说着,莫佳佳突然醒了,晕乎中借着保安的话复述了一遍: “我是……莫佳佳?” “对,就是这句,不过你不是莫佳佳,你是邢音,你都被揭穿替身身份了,还在这说自己是莫佳佳,你就是欠被送去疗养院关一辈子!” “我是……邢音?” 保安一句话就把还处在游离状态的莫佳佳带偏了,莫佳佳非常疑惑的重复着保安的话,她大脑一片混乱,满眼都是金星星,她也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偏偏此时编导正缺人冒充莫佳佳彩排,被编导打发出来雇替身的人想起了总是在附近徘徊的邢音,他恰巧跑到保安亭,莫佳佳正好承认自己是邢音。 第二百七十章一赌定胜负 这事就是这么巧了,还在晕乎状态下的莫佳佳像极了事业受挫痴傻疯癫的邢音,她就这么被拉进了彩排现场。 本来御驹是不用去的,但莫佳佳被助理抓住的一瞬间,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死抱着御驹的胳膊不放手,就算御驹解释这是真莫佳佳,在场也没一个人相信,还推搡着他和莫佳佳一起进场彩排。 更巧的是这一幕还被邢音看到了,她略有空洞的眼神瞬间凝聚出神,一个天衣无缝的调包计划在她脑海中大胆生成。 她故意脱掉鞋子,光着脚尽量制造出自己和莫佳佳差不多高的伪装,跑去追上助理说道: “彩排我亲自上阵,让个疯子替我,你们不嫌磕碜,我还嫌呢!” 邢音立刻摆出蛮狠不讲理的样子,助理也是听编导说的莫佳佳脾气不好刷大牌,他立刻就误会了邢音是莫佳佳,不仅关切的问她怎么光着脚,还把她往舞台那边领。 御驹也是点背,还被莫佳佳抱住胳膊,他眼看邢音要代替莫佳佳了,赶紧出声阻止: “我身边这个,她才是莫佳佳!” “哼,保安呢,把这个假货和她的假经纪人一起赶出去!” 邢音暴露出想红的本性,说着鞋子不合脚,将它扔给助理的同时,还喊来保安,带走了莫佳佳和御驹。 御驹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安排与计划可言,连证明莫佳佳是莫佳佳,他都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本想打电话给经纪人的,但经纪人一看到是松驹的号码立刻挂断拉黑,不给他再回来接近莫佳佳的机会。 御驹只能被迫带着宛若三岁小孩一样抱着自己胳膊,瞪着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莫佳佳去找黄牛买握手会的门票,想先混进现场再给经纪人解释和自己在一起的才是真莫佳佳。 最令御驹没想到的是,莫佳佳的握手券在黄牛手中变成了七位数,御驹当场囊中羞涩,只能先带莫佳佳在体育场附近转悠,再想办法证明莫佳佳是莫佳佳了。 再说回问橙这边,她刚挂了莫佳佳报平安的电话,确定她没事后,问橙立刻就放下心来,理解了御剑心和御枭合作的行为。 随后她和洛星河先将佣人抬进客房止血,想叫救护车时发现信号还是屏蔽的,问橙摸着佣人的脉搏越来越弱,一时没了主意。 洛星河从腰间扯下储魂袋,随手甩出纪凤鸣的魂魄向她询问道: “你家信号屏蔽器在哪里?要不要救她就看你自己想不想了!” 纪凤鸣的魂魄因为虚弱还有点恍惚,但看清客房床上躺的人是谁以后,纪凤鸣马上精神起来,跪倒在床边呼喊着: “董姨,董姨你这是怎么了?” “想救人告诉我们信号屏蔽器的位置,我们帮她叫救护车,再晚一步,她就可能真的会死!” 洛星河再次提醒纪凤鸣办点正事。 纪凤鸣终于将洛星河的话听了进去,思索片刻后说道: “信号屏蔽器应该在阁楼上,那是我妈为了监督我学习安装的。” “你带我去,洛星河你有止血符,留在这里看着伤者顺便还能帮我放风,看到严昭上来马上给我通风报信。” 要在平时问橙能躲就躲,留下看伤者的肯定是她,但现在她居然主动要求去阁楼关信号屏蔽器,虽然洛星河觉得她的行为有点反常,但还是同意了,坐到床边拿出一沓止血符以备不时之需。 问橙拿着呼啸本体迅速出门,跟着纪凤鸣爬上阁楼,御剑心已经站在阁楼门口等着她了,一看到问橙到来,御剑心还有些嫌弃的吐槽道: “你可真慢啊!本尊都在此处等你半天了,你怎么才来?” “你真的有等我许久吗?我刚才从窗口都看到了。” 问橙支开洛星河就是盘算着御剑心会在某处等着自己。 她以为御剑心会是阁楼里面等着自己,只要自己一开门,就能看到他正跟弓弩内的真凤鸣谈笑风生,再用拙劣的谎言骗自己: ‘你怎么才来,本尊已经和她谈妥了,她这就回到弓弩内,咱们可以回去了。’ 但真在阁楼门口看到御剑心的时候,问橙根本不想装傻,她只想知道真相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既然看到了本尊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信本尊不会害莫家吗?” “我太想说不信了!但又不得不信,你毕竟是陪了莫家数千年的兵灵,莫家的名成也在你,败也在你,你心里有数就好。 请让开,我要开门了。” 问橙本以为以为自己摊牌后会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特别难看,结果说出这些话后,自己反而有种心结放下的感觉。 她的心结是放下了,但御剑心的脾气被提上来了,他故意伸直胳膊挡住门口训斥问橙: “你这个回答和没事找事有什么区别?你只需回本尊一个‘信’字,本尊定不负你!不负莫家!让你成为七活三中的一个!” “鹿家的预言不是去七活四三亡吗?你……你在改命?” 御剑心的话让问橙震惊了,他宁可多死一家也要让自己活?难道原本的命数是自己死? 七元老中自己既然是注定已死的,那与自己一起的那两家家主他已经知道是谁了? “你才二十五岁,在本尊的寿命中不过是一弹指的时间,舍生取义的事情有老东西们扛,有什么不妥吗?本尊以后都不希望再从你嘴里说出‘不信’二字了,本尊既然敢那么做就一定是算好了,你只要安心的受着听安排就好。” “你可真是强势啊!为了我逆天改命……你现在是想让我感激涕零的谢谢你,还是……” “感激涕零就算了,逢年过节供奉拜祭时多给我磕几个头就行。” 御剑心并未听出问橙的不甘,他还开玩笑的捉弄问橙想缓合气氛。 “呵……数千年前如果没有魔,魔也没绑架莫家先祖上莫家山,更没有为了生存争夺地盘,我现在是不是依然普通,可以不用改命就能长命百岁?” 第二百七十一章尽一份力 “就算因为意外会早夭,那也是平淡一生毫无波澜,现在不仅是莫家还要搭上别家,互相竞争着换一个活下去的名额,我真的很不理解,为什么要有宿命因果?” “你不需要理解,祖上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当时的情况下只会那么做,就像你长疮了,剜掉会好,但也有一半机会会感染,那群人就是在剜疮时偷懒了,他们以为强行用绷带缠住疮口,一切像没有发生一样,一切都会过去,结果恶疮更大,剜之必伤己。 到了你这已经是遮盖不住了,就算你怨,就算你恨,可又有什么用呢?你骂一场疯一场,该承担的负责依然会砸向你,你现在还要没事找事吗?” “我说不过你!你赢了!我的未来,我莫家的未来,乃至契管局的未来全在你手上了,你心歪一点,结局就会是另一个样子,我说不过你,但我也不想让别人替我去死,不管你要把未来改成什么样子,真到了选择的那一刻,我会毫不犹豫的去死!莫家还有我哥,你根本不用担心后继无人。” “本尊的话完全就是在对牛弹琴,你一个字都没听懂,既然你选择了听天由命,本尊成全你,你做你的白莲花,等你真的挂掉的那天,本尊一定给你烧一车纸钱十车纸扎,庆祝你这种无理取闹的人终于死了!” 御剑心大概是气绝了,都不用问橙用钥匙打开阁楼门了,他抬手就是一拳,在阁楼门上留下了一个洞。 门板碎裂开来,勉强被门框支撑住,问橙彻底被御剑心的气场震慑住了,楞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反而是门内的凤鸣比较淡定,又伸手掰了掰被御剑心砸坏的门板,伸手自己的手来问橙要钥匙: “来救我,钥匙带了吗?给我。” “给?” 问橙没想到门是从里面反锁的,被凤鸣的声音呼唤着她才匆匆回神递上钥匙。 “咔”的一声门锁开了,凤鸣往屋内拽门的同时,勉强支撑住的门板彻底碎成了无数块散落一地,它们的散落反而显得凤鸣手中的门把手特别突兀。 凤鸣随手将门把手扔到一旁,主动伸手跟问橙自我介绍起来: “在下龙凤鸣,龙翔弩的制造者,呼啸呢?我许久未见他了。” 问橙的指间与她的手轻碰一下后,马上从腰间取出呼啸本体弩箭递给龙凤鸣。 “你怎么称呼?” “我……华北莫家莫问橙。” “莫家?这和我想的不一样啊,寄了一圈怎么还是落莫家手里去了?” 听完问橙的介绍后,龙凤鸣有些失望的说着,她那失望的神情一点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就是在光明正大的嫌弃问橙。 “纪家好歹是我莫家背后的金主,就算我平时有些鸡肋,但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多少也要给我留点面子吧。” “哦,面子啊,你又不是家主,要什么面子,面子能吃吗?来的晚,还没来到正点上,进来等着吧。” 龙凤鸣一副拽拽的样子邀请问橙进屋等。 稀里糊涂就被请进屋内去的问橙还处在莫名其妙的状态,她看着正在把玩弩箭的龙凤鸣问道: “不对啊,我不是来救你的吗?你?你怎么不跟我走,还让我和你一起进屋了?这要被严昭看到了,咱们根本无法离开这里。” “为什么要离开?我把呼啸寄出去时就没想过要离开啊,我只是想让这对母女更加憎恨彼此罢了。” “啊?等下,是我脑回路没跟上你的节奏,还是你说错了?你冒充严昭女儿纪凤鸣,只是为了让母女两个闹矛盾?严家欠你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就说来话长了,趁着严昭来没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能不听吗?” 问橙见龙凤鸣有些反套路,她也想反套路一把,结果被龙凤鸣赏了一记白眼。 “不能!你是为我的事来的,你怎么比我还事,千年前莫家就碍事,千年后还这么多事,不是你家的事你自己上赶着来的,现在嫌弃我事多了,你早干嘛去了!” 龙凤鸣一嘴的事事事,把问橙绕晕了,她只能默默的听龙凤鸣给自己讲故事了。 “我说了你可能不信,我当年可是差点做了你老祖母的人!我曾经的未婚夫就是莫家旁系莫客机。” “啥?莫柯基?” “有意见?瞧不起你家祖宗的名字?” 面对问橙耳背的重复,龙凤鸣直接硬刚,问橙立刻老实的服软: “不敢不敢,你继续讲,我坐这老实的听。” “当年可没有自由恋爱,我这是包办婚姻,不提也罢,就是跟你套个近乎,反正他不重要,我要给你讲的是我为何会化作弩灵的事情,那是两千多年前的一个下午,我父亲突然来到我的房中,告诉我一件在他看来是喜事的大事……” 龙凤鸣瞬间进入讲故事的状态,问橙虽是被迫在听,但她还是会谨慎的观察门口情况,就在龙凤鸣讲故事的时候,站在门口不愿意进来的御剑心朝她比了个手势,告诉问橙洛星河看到严昭上楼了,赶紧离开。 问橙马上打断了还在讲故事的龙凤鸣: “那个……咱们要不换个地方讲故事?我怕严昭回来对你不利,你毕竟不是她女儿。” “她知道我不是她女儿啊,你以为她傻吗?我和纪凤鸣调换的第一天她就根据生活习惯发现问题了。” “她知道还养了你三个月?害你险些成了她真女儿?” “她需要的不是女儿,而是一个可以光耀门楣壮她严家的工具人!” “啊?” 问橙还在疑惑龙凤鸣这话是什么意思,手中拿着长柄榔头的严昭已经上楼了。 铁榔头随着严昭的迈步一下一下的砸着楼梯,那声音就像催命之音一样,每一下都砸的问橙心头一颤,更想快点带龙凤鸣离开这里了。 “你很惊讶吗?在这屋里的人除了你以外都不简单!你也只是苗家的替代品罢了,按我的原计划,由苗家出面下蛊让严昭一辈子都在懊悔自责中度过,结果却误打误撞的等来了你,看你这样子是没啥用了,只能用心理攻势让严昭后悔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兄妹再见 “等下,我怎么更糊涂了,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你为的只是借苗家的术?” “不然呢?你莫家有什么本事吗?杀人可是犯法的,你愿意为了救纪凤鸣脱离苦海犯法吗?” “不愿意……” 问橙说着不愿意,心理反而更糊涂了,她能理解将呼啸和弓弩寄去医院的人是她龙凤鸣,可她完全理解不了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和纪凤鸣换身份挑拨母女矛盾?自己还被当女儿养了三个月,这怎么听都像是各自早有预谋。 “她来了,你该让她露出本来面目了!” 头发花白凌乱的严昭提着染血的长柄榔头出现在门口的一瞬间,走廊内寒风乍起,吓的问橙不自觉一哆嗦,幸亏她是坐在凳子上的,不然她真能吓到腿软坐地上。 后背被龙凤鸣猛的一推,整个人差点跪在地上,给严昭磕一个,幸亏问橙抓住了椅子边,这才没让自己摔倒。 “你为什么总想离开!为什么?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留下不好吗?你谋划着离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次又是谁要带走你!不论是谁,我都会要他死无全尸!” “阿……阿姨,她……她不是你女儿,你管这么严干嘛?” 问橙琢磨了一番龙凤鸣的话,这才鼓舞勇气开口,让严昭希望破灭。 “她是我女儿!她怎么会不是呢?她是我的!她只要能光宗耀祖她就是我的女儿!” 严昭非常明显的是在来之前已经受过刺激了,此时的她与开门时完全是两个样子,再结合榔头上的血痕,问橙已经明白了严昭这是被单谚‘教育’过一番了,并且他教育失败了,和钱修一起被严昭反杀了。 问橙开始害怕了严昭连警察都敢打,还在明知女儿是假冒的情况下这么执拗,自己又不知道龙凤鸣究竟想干什么,自己接下来的话到底该怎么说才对? 问橙还在纠结疑惑之时,龙凤鸣已经将立在一旁的纪凤鸣拽到严昭面前了,她就像怂恿人犯错的恶魔一样,小声附在纪凤鸣耳边不断耳语: “听到了,她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光宗耀祖的女儿,很明显你不是,你只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失败品,你还要再为了她继续努力吗?你努力了十多年根本不及我在这三个月有用,你还要继续忍受她的打压吗? 难道只是因为她给了你生命,你就不敢反抗她吗?拿起箭,亲手终结这个噩梦,让她彻底从你生命中消失!还自己一个彩色的世界。” 龙凤鸣说着将呼啸的本体塞入纪凤鸣手中,用力抓住她的手使劲拽着抬起,纪凤鸣还在抵抗,母亲就是她从小到大的噩梦,她根本不敢过多的反抗,她惧怕反抗失败后的结果,那会让自己陷入无尽的痛苦中,反而被折磨的更惨。 “抬手啊!你当初求我代替你的时候你不就希望她能从你的世界消失吗?怎么?现在想反悔了?晚了!今天不是她一锤子砸死你,就是你一箭干掉她!” 龙凤鸣暴怒嘶吼的声音,仿佛怂恿的推力,根本不留给纪凤鸣自我抗争抉择的时间。严昭与纪凤鸣原本应该是母女密不可分的二人,现在却成了要面对面真锤真箭血拼的敌人。 问橙看着她们的对峙有些心软却还又掺杂了些许犹豫,她想找时机上前阻止母女成仇的悲剧,因为此时的严昭是看不到纪凤鸣的,身为母亲如果真的看到了女儿拿着箭针对自己,那该有多心碎;可她又犹豫自己要不要上前,毕竟龙凤鸣要做什么,自己完全不知道,现在知道的也只有严昭可能是杀人凶手,自己现在做出任何行为都有可能影响到在场所有人的命运。 偏偏此时严昭动了,她挥起榔头猛的砸向了纪凤鸣与龙凤鸣双手手重叠,握住呼啸弩箭的地方。 两个凤鸣的手被砸开,弩箭被砸落到地上,消失许久的呼啸突然现身,捂着自己的脑袋快速躲到问橙身后。 “痛痛痛,疼死我了!” 呼啸蜷缩成一团蹲在问橙身后,不断的用手揉搓着脑袋上被打起鼓包的地方。 “你跑我身后来干嘛?” 问橙赶紧躲避呼啸,向门口跑去,她想求助御剑心,她已经决定不掺和龙凤鸣和纪凤鸣之间的事情了。 但问橙跑向门口的举动让严昭误会了,她以为问橙想要逃跑与外界联系,她紧接着就挥起榔头砸向问橙;幸亏问橙反应快,迅速抽剑挡住榔头。 她本是想抽剑转身,用剑身去提挡榔头落下的攻击力的,但她抽剑抽一半,榔头马上就要落她后脑勺上了,她的手就突然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握着剑柄推着剑刃挡在了后脑勺上。 榔头撞击青铜剑剑身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正好替自己挡下一劫,不然此时以自己手掌麻木的程度来分析,只要榔头一落下自己必定血溅当场。 被震麻的手掌刚恢复点知觉,问橙这才找回手的控制权,转身挥剑做出进攻状想格挡严昭的再次攻击,严昭却被纪凤鸣手握弩箭扎中了胳膊。 问橙还没反应过来自己遇袭的一瞬间都发生了什么,龙凤鸣已经用惋惜的口气站在纪凤鸣身后感慨着: “好可惜呢,扎偏了,只要再稳一点,只要一点,你就可以彻底和她做个了断了!” 纪凤鸣此时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扎出这一箭;刚才的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样,稀里糊涂的就捡起了地上的箭,看着妈妈抡锤的背影是那样的似曾相识,自己在那一刻只是想阻止她犯错,根本没有想过要伤害她。 此时的严昭也没想到自己举锤的胳膊会传出痛彻心扉的疼痛,她手中还举着锤,但已经面无表情的慢慢转头去探寻自己受伤的真相。 在她回头的瞬间,她看到了,看到了那个手中拿箭,指间沾着血的人,她……她是自己的凤鸣!是自己冒死生下的希望! 不!她不是自己的凤鸣!她旁边的凤鸣才是自己的女儿,她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污点,不能让自己扬眉吐气的女儿,要她又有何用呢! 第二百七十三章怎么会这样 严昭在脑海中快速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决定后,她出手了,她挥着榔头砸向了那个和她只有血缘关系,根本没法满足自己虚荣心的前任女儿。 而就在榔头落下的一瞬间,纪凤鸣已经没了初次捅箭的犹豫,反而是迅速做出反应,将弩箭扎入了严昭的腹部。 龙凤鸣惋惜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哎呀,又偏了,你这一箭是想还她生育你的恩情才留下活口的吗?要是我,我可是会瞄准她的心脏,毫不留情的下箭呢!” “龙凤鸣!你到底在干什么?你这是在教唆犯罪你知道吗!你就算是灵,你就算是苗家的灵,哪怕你曾经还是我家祖上的未婚妻,你都不能以灵的身份去蛊惑人类做出有悖伦常的事情!” “我?你是在说我蛊惑她?哎呀,你可真有意思,你就没有动动脑袋想过吗?弓弩上一点金属片也没有,我怎么成的兵灵?” “你是人魂化灵,但你生前受得委屈怎么能转移给别人,让别人为你报复呢?” “我转移给谁了?我又报复谁了?我生前可没受过委屈,这是她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也只是为她提供了一个渠道。 我从刚才就有告诉你,这屋内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 问橙瞬间无言以对,龙凤鸣既然没有冤屈又为什么要挑拨这对母女呢? “你这就无话可说了吗?那你也太菜了,就这点水平,活该被兵器背叛!” 龙凤鸣其实是有听到一点问橙和御剑心之间的事情的,但她没有把问橙往莫家家主那方面考虑,因此毫不顾忌的公然挑衅。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本尊的契人只允许本尊欺负,你不配!” 御剑心说着提起呼啸,直接从窗口将他扔了出去,连问橙都没看到他是何时进屋走到呼啸身边去的,等她回过神来,听到的也只有呼啸因为被扔出去而发出的惨叫声。 “你!你居然敢打呼啸!你给我等着!等我忙完她们,我非要剥这个女人一层皮!” 龙凤鸣愤怒的看着御剑心,她已经被气到有些口齿不清了,但她还是努力控制住自己被气哆嗦了的手,一边说着威胁御剑心的话,一边握紧了纪凤鸣拿弩箭的手。 “三个月前,是你求我让她放过你,你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现在她已经放过你了,是你自己下不去手,既然如此,那就将身体还给你,你勇敢的面对她吧!” 龙凤鸣拉着纪凤鸣的手使劲拽出插在严昭腹部,将她定住的弩箭。 随着弩箭脱离严昭腹部,严昭手中的榔头落下,重重的砸在纪凤鸣的头上。 纪凤鸣有了实体,她现在真真切切的有呼吸,是活着的,但她回归身体还没高兴几秒钟,母亲的榔头就让她天旋地转。 “是不是打死你,她就会回来,她明天可是要去参加比赛得奖牌的,我不能失去我的女儿!谁也别想将她从我身边带走!” 严昭真就能认出纪凤鸣和龙凤鸣之间的区别,在纪凤鸣回归本体后,有些疯癫的她再次对纪凤鸣举起了榔头。 严昭的癫狂是纪凤鸣没有想到的,她在察觉自己有了温度回归到自己身体内后,下手明显的迟疑了许多,她在逃避,她怕被道德绑架,怕被别人质疑自己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母亲。 在勉强躲过几锤子以后,纪凤鸣再也不躲了,她非常认真的握紧弩箭,眼神中再也没有了迟疑,坚定的与严昭站了个面对面。 此时榔头再次落下,纪凤鸣如果不躲,必定是重伤,但以她与严昭之间的距离来看,她更有机会在榔头落下时,先一步用弩箭让严昭付出生命的代价。 就在母女二人要斗个鱼死网破之际,龙凤鸣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吃着桌上的点心,看着母女二人的拼死一搏,她这个挑事的局中灵反而成了局外人。 母女两个又像是专门为了让龙凤鸣喝口茶一样,僵持不下的二人又同时选择在龙凤鸣饮茶落杯后同时出手。 箭出锤落,血光四溅,母女二人双双倒地,就在问橙已经看呆了的一瞬间,龙凤鸣走到她们之间,特别随意的盘腿坐在她们中间。 “这个结果你们服气吗?我可是有给过你们机会,让你们彼此谅解对方的,但你们选择了什么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吧? 灵毕竟不能伤人,伤人可是重罪,但我既然出面了不让你们付出点代价这事又说不过去。 我本来是想请苗家少主来帮你们各入一条蛊虫相互赎罪的,但她没来,反而来了个没什么用的莫家人,那你们就要受点皮肉之苦,往后余生独自珍重吧!” 龙凤鸣说着伸手取出严昭口袋内的屏蔽器随手关掉,并抬头看向问橙说道: “她们两个解决完了,该和你清算了!你的灵打了我的弟弟,他没有弟弟,但他有你啊,看在你对他如此重要的份上,我不介意把你扔出窗户!” 龙凤鸣说着从地上突然起身,想闪现到问橙面前,但她的裤腿被严昭抓住,人没闪现成功,自己还险些摔倒在地上。 严昭非常的不服气,用虚弱的声音问着: “我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望女成凤的我根本不可能有错! 凤鸣从小就被我安排精英教育,我一切都是给她最好的,她好吃好喝好玩的都享受过了,我只希望她像她哥哥一样,能成为别人眼中的佼佼者,我有什么错? 你说你给我机会改正,你给过我什么机会,你一来就是凌驾众人的姿态,你考第一,你投稿杂志,你射箭进省队,你的一切优秀反而衬托的她不优秀,我想换个孩子,我又有什么错?” “你的错误是你意识不到自己错了,你又确实没错,因为你根本不觉得这一切是错误。 她叫纪凤鸣!她已经十六岁了,她可以很好的安排自己的人生,而你只要在提供好的环境时祝福就好,将她和你已经死去的儿子比,你得到的只有失望!” ( 第二百七十四章不得不信 龙凤鸣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刺痛着严昭的心,她不明白,自己的女儿自己为什么不能拿来比较,自己已经很努力在保护她了,又为什么会落得这一下场。 “我不服气!我不服气!我不服气……” 就在龙凤鸣踢开严昭后,严昭就像疯了一样,口中始终在喊着不服气。 龙凤鸣嫌吵,伸手打了个响指,打开了一个属于她自己的独立空间套住了问橙: “她服不服气的我不知道,但现在该咱们算账了,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自己从窗口跳下去!二,我亲自提着你的领子从窗口扔下去。 来吧,做出你的选择,你想选一还是选二?” 龙凤鸣摆出架势,誓要问橙对呼啸被御剑心扔出窗口的事情负责。 但问橙的回答,让她瞬间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我选三!御剑心!她欺负我!” “哼,现在想起本尊来了?她欺负你,你不会打回去吗?只会喊本尊,真当本尊是万能的吗?” 御剑心就站在龙凤鸣的结界边缘人,问橙一求助,他嘴上虽然嫌弃的不得了,但行动上还是快速找寻结界最薄弱的边缘,直接打碎救问橙出来。 被御剑心救出来的问橙还没站稳,立刻就被御剑心拉着手带出了阁楼,向楼下跑去。 “呵……还没有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呢!只要是我的箭能到达的地方,你们两个必须死定了! 呼啸来!满弦上!” 龙凤鸣见问橙跑远,抬手唤来弓弩,喝一声呼啸的名字,弩箭立刻勾上弓弩,准备时刻射出去直取问橙性命。 就在此时,原本被御剑心扔出窗外的呼啸,因为龙凤鸣的召唤突然出现在窗口: “姐姐,我从楼下爬上来,咱们给今天一定要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他小手还扒着窗棂,心里已经想好了如何报复御剑心扔自己下楼。 “嗯,上弩!” 龙凤鸣听到呼啸的声音是有点开心的,但很快就板起脸来摆出冷面杀手的姿态。 御剑心带着问橙下楼,洛星河已经叫好了救护车,看到他们匆忙从楼上下来,非常奇怪他们为什么跑的如此匆忙。 “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刚叫好救护车,需要我再帮你们叫一辆警车吗?” “警车先免了,你帮我挡住楼上那位啊!只因为我不是苗青云她情绪有点不稳定,似乎要发飙!” 问橙觉得自己委屈得不得了,又不是自己要来这里的,为什么吃苦受累的总是自己?苗青云也可以来的,但那是她自己选择不来的,现在出事了还要自己背锅,自己根本不明白自己错哪里了,又为什么要被针对! “我看到她了……” 洛星河说完看到龙凤鸣后,突然抱住问橙,背对龙凤鸣替问橙挡了一箭。 龙凤鸣惋惜的声音随即响起: “好可惜,偏了,你们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可惜在我面前都是错,我倒要看看,你能扛得住几支箭!” 洛星河听出龙凤鸣这是来者不善,马上从口袋中取出乌冬,冲着龙凤鸣的门面甩飞过去。 趁龙凤鸣躲避乌冬之时,洛星河追随着御剑心和问橙一起逃跑暂避风头。 龙凤鸣打飞乌冬本体,刚要去追洛星河,乌冬现身出现在龙凤鸣身后,用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再上前一步,必亡!” 龙凤鸣只觉得自己身后威胁自己的声音非常熟悉,刚才打飞刀刃之时,好像并未细看刀刃长什么样子,难道真的是他的匕首吗? 龙凤鸣没有再迈步,慢慢抬手摸到了自己颈部上架的那柄匕首。 匕脊上的缺口还在,匕身长短也对,匕首柄圈处的刻字虽已模糊但确实是自己刻的: ‘鹘’ 是它!是他!这是风骨的冬忍刃! 此时的乌冬则是蒙圈的,身前这女人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要置少主于死地,现在却在自己的匕身上摸来摸去,难不成她是在兵器内被关太久变态了? 乌冬感觉到龙凤鸣冰凉的手摸上匕圈后,顺势就要摸到刀柄了,他立刻就有了这想法,本想抽手而退,却又担心她现在的触摸为的就是让自己退让,她好借机追上少主再动杀机。 为了保护洛星河的安全,乌冬忍了忍还是没将手抽回,依然将匕首架在龙凤鸣的颈部阻止她去追洛星河。 龙凤鸣确定了柄圈上的字后,也并未再得寸进尺继续触摸,而是点到即止收了弓弩,声音有些缓和的询问乌冬: “你的名字?” “我在威胁你!” 乌冬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可是在拿着刀刃威胁她呢,她居然一点也不害怕还问自己的名字,呵,自己就算没有御剑心资历老,也也不至于如此被戏耍无视吧? 于是乌冬特别欠揍的拒绝说出名字,还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想让龙凤鸣感觉到一点自己在威胁她的气势。 “我知道你在威胁我,但我不在乎,因为你不会伤我。” 龙凤鸣说着转头看向乌冬,她期待着乌冬认出自己后,毕恭毕敬的给自己请安,再诚惶诚恐的求自己原谅。 但乌冬在看到龙凤鸣正脸后,确定了她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了,少主现在是安全的,他便收了匕首,自觉和龙凤鸣保持安全距离,随后恭敬的对她抱拳鞠躬行礼: “虽不知你刚才为何要追着伤害我家少主,但看你也不像是不明事理的灵,所以还请你遵守规矩,灵不伤人,望自知谨记!” “你不记得我了?” “你我初识,本就不识何来记得。” 乌冬谦逊有礼,生怕对方真的是变态,借此赖上自己。 龙凤鸣有些失落,随手举弩将弩箭尖抵在乌冬额头上,愤恨的问道: “现在呢?你记得还是不记得!” “不记得!” 乌冬被弩箭尖顶了额头也没退让,更没多看龙凤鸣一眼,连迟疑都没有,立刻就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龙凤鸣再次气到发抖,对着乌冬自我介绍起来: “吾之名不外泄,汝既已问,便愿告知,遂凤取鸣,吾乃弩痴龙毅迅独女龙凤鸣是也! 千年前此话我与你讲过,你还记不记得我!” “不记得。” ( 第二百七十五章等这一刻等太久了 乌冬丝毫没觉得龙凤鸣说的话耳熟,不记得三个字张口就来,这三个字也像尖刀一样,扎的龙凤鸣心口疼。 她随手抽出弩箭狠狠的刺入乌冬大腿上,愤怒的吼道: “那这样呢!你还记不记得我!” “不记得!” 乌冬坚定的用这三个字拒绝龙凤鸣,龙凤鸣彻底气疯,拔出弩箭上弩,端平了弓弩对着乌冬毫不留情的射了出去。 乌冬连躲闪的机会也没有,被弩箭射穿的一瞬间,消失于原地,乌冬匕首也随之掉落到地上。 没敢跑远怕乌冬与自己失联后,影响战斗力的洛星河就躲在楼梯底下,问橙正笨拙的帮他处理后背上的伤口,他则在偷听楼板上方乌冬与龙凤鸣的对话。 洛星河听到龙凤鸣对乌冬做自我介绍之时,他便已经听出猫腻来了,他们以前难道是恋人?不可能,乌冬太刚正不阿了,不可能有恋人,了龙凤鸣现在的声音又像是个怨妇在讨要名分,用过去的点滴劝对方回心转意。 还没等洛星河想明白龙凤鸣是不是真与自己家有关系,他突然心口一疼,一口血水从身体里翻涌而出。 他身后还在包扎伤口的问橙已经吓傻了,手停在半空也不敢再碰洛星河的伤口了。 “这是怎么了?我包的是你后背,跟你吐血可没半点关系。” “不怪你,是乌冬遭遇不测了,他为了留住性命,分了一半伤害给我,他自己遁回匕首内了。” “乌冬?那可是你的本命兵灵,那你受伤会不会把你其它的契灵召唤出来?” 问橙听到乌冬受伤,立马害怕起来,洛星河身上的契灵结的实在太多了,现在正处于受伤状态的他弄不好会触发更多兵灵护主,运气不好,他就会在自己面前被两个甚至更多个发现多方兵灵存在的灵给活活虐死,那必定得是多刃穿身,血肉模糊,死无全尸!自己离他这么进不会被误伤吧? 问橙只是多嘴问一句,关心洛星河的同时,顺便也可以让自己快点回避,避免误伤。 洛星河可没想那么多,只以为这是问橙在关心自己,便没对她隐瞒,直接告诉了她自己的秘密: “我也怕死的,门外已经有兵器来了,其它的兵器都在我家按兵不动了,只要我受的伤不让我自己失去意识,我鞋跟内藏的石头是会帮我安排他们谁该来谁不该来的,她可是会神机妙算的宝贝,不会害我的。” 洛星河刚说完这话,接着就被打脸了,因为从别墅外走进屋内来到楼梯底下的兵灵是自己所有契灵中最没用的兵灵: 左家机关镯,松媞。 她之所以没用,完全因为她的外形是弱不禁风的病态少女,自己当初与她结契也是为了能混进左家的地盘执行任务,随便从破烂堆里淘的她,结完契发现她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像个怨妇,从那后自己就再没用过她,甚至都快忘了有她的存在了。 自己那么多兵灵,今天怎么就是她来呢?一个镯子从空中飞来,它真不是一般的突兀啊!再说了自己个男人,怎么用镯子打架?这也太别扭了。 “洛星河?你怎么了?冷汗都下来了,是疼的吗?没事吧?” 问橙确定了洛星河受伤后,他的兵器只来了一个后,立刻松了口气,刚想在他的伤口上打个蝴蝶结,猛然发现洛星河正一脸严肃的看向门口,满头大汗,就像是自己包扎手艺不好,他想看看门外转移一下注意力。 “你包的不疼,让我头疼的灵来了。” “谁?在那?为什么头疼?” 问橙还不知道一会要发生什么,系好接口放下洛星河衣服后,她还专门往门口看了看,正巧看到龙凤鸣一手拿着弓弩一手拿着乌冬走向门口。 问橙以为自己刚才的声音很小,龙凤鸣肯定没听到,结果龙凤鸣不仅听到了,还突然转身,吓问橙一大跳。 “我在这里呀,你要找我吗?我早就猜到了你们不可能出别墅,肯定在屋里跟我玩躲猫猫呢!” 龙凤鸣说着将乌冬朝着问橙甩了出去,洛星河立刻伸手去接,那毕竟是他的兵器,徒手接匕首完全是常规操作。 在接住乌冬后,洛星河还想在不动用松媞的情况下再跟龙凤鸣对峙一下。 “我这把匕首的名字叫乌冬,是我自己改造过的,他可能有部分记忆是缺失的,你们以前是不是认识?虽不知你与我家主为何起了冲突,但你身为灵也该知道,灵不扰人,能否看在我匕首的面子上,咱们化干戈为玉帛?” 洛星河正苦口婆心的劝着,别墅门口处突然就出现了一个打着黑伞,身穿改良版汉服的盘发女生,她身上的蓝色的抹胸百褶裙瞬间就吸引了问橙的视线。 “门口,门口那个是你的兵灵?伞灵吗?这也太时尚了,发髻虽是古式,人却洋气的很,那裙子太漂亮了。” “你面前还站着个随时可以取你性命的灵,你的视线飘去看衣服?”洛星河也看到了松媞,可他宁愿自己没看到,主动提醒问橙她要看敌人,给龙凤鸣一点尊重。 “怕啥,御剑心还在我旁边呢他都不急,你急啥?” 问橙对那条裙子已经到移不开视线的地步了,越看越喜欢,喜欢到想买同款。 松媞与问橙对视上了,提着裙子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完全无视掉了一旁的龙凤鸣。 “这么机灵的女子一定是莫家家主了,我家这不争气的契人给您添麻烦了,我提他给你道歉了。” 松媞说罢就给问橙行礼赔罪,她那一颦一笑,浑身自然而然的散发出娇弱,问橙也不管危不危险了,立刻跑过去扶她。 “不用了,不用了,你可千万别跪,你这一跪再伤了自己,我会心疼的,我特别想问一下,你这手怎么这么好看。” 问橙此时扶松媞的样子异常小心谨慎,完全就是被松媞的娇弱魅力征服了,连握她手都握的轻飘飘的。洛星河看在眼中虽有不悦,却根本不敢再多表现出什么来。 第二百七十六章谎言叠加 因为松媞的性格完全就是林妹妹加绿茶精调和出来的高端茶,她身为一个镯子本身是没杀伤力的,但她总能靠着示弱屈服让别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最后被她利用完了还要夸她好,是自己配不上她。 当初自己和她结契只是为了省事随手一抓,可后来发现了她的不寻常再想解契,被她泪眼婆娑的一看,自己瞬间就失了底气,心想着反正还要与左家周旋,契谁不是契啊,反正自己又不常用她,全当收留她防止她被别人欺负。 也因为自己这一时心软,随后离开左家几天后,就差点因为她和乌冬闹翻……总之是经历过一些事情后才将她封在一个二百多万的首饰盒内,防止她继续对自己示弱。 今天也不知道鞋底那位放她来是什么意思,自己身边有个问橙已经是在被迫应付了,面前还有个刚打伤乌冬的龙凤鸣,这又来个小作精松媞,自己还受着伤就要面对三个女人一台戏?鞋底这位是真的要折磨自己啊! “姐姐,你可不要心疼我,我只是一介贱灵,注定了要为契人鞍前马后操劳忙碌的,反而是你过来扶我,你可是贵为家主啊,我怎么担待的起,这也太让你掉价了。” 松媞极力回避问橙的搀扶,不断向龙凤鸣身边靠去。 从松媞进来起,龙凤鸣就很讨厌她,她的做派让龙凤鸣想起了以前的人和事。 龙凤鸣正想回避她,她还主动往自己身边靠,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撂倒她,省下她在自己面前给自己添堵! 龙凤鸣刚抬手要动松媞,松媞退无可退,后腰碰到了弓弩,随后跌破众人眼睛的事情发生了,松媞惨叫一声抱着弓弩缓缓倒地。 她摔的却又有那么一点自然,仿佛真的是龙凤鸣对她不利。 “我替我的契人挡下了你的怒气,你还要再难为他吗?他只是个不懂事的老男孩,答应我,不要再相互为难彼此了,好吗?” 松媞这话一出,原本靠在楼梯柱子旁的御剑心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噗……” 问橙真就被松媞迷惑了,她并不觉得松媞演技拙劣,甚至还被松媞的表演带入戏了,刚要保护松媞自己主动跟龙凤鸣打个明白,接着她就听到了御剑心的笑声,随后她才回过味来,自己好像被带节奏了。 不过问橙的反应也不算太慢的,反正松媞倒都倒了,现在的情况也是对自己最为不利的,那自己何不反咬一口龙凤鸣故意伤灵? “天啊,龙凤鸣,你就算对御剑心,对我,对莫家有意见,你怎么忍心伤害如此柔弱的女生,她卑微可怜成什么样子了,还要被你欺负! 御剑心刚才扔你弟弟,是他不对,但你也不能打伤我莫家家仆的挚爱啊!他们两个郎情妾意,马上就要私定终身了,你现在把她打伤了,他们还如何在一起?” 问橙说到这赶紧给松媞使眼色,她知道松媞是真绿茶,自己把要演的内容都送到她面前了,她该干的,根本不用自己再教了。 松媞也是争气,接着就秒懂晕倒了。 “哼,你们在我面前演戏还嫩了点,咱们收了套路,说正事吧!” 龙凤鸣眼看自己要吃亏,看呼啸一眼,先安抚他一下,主动给问橙示弱谈和。 问橙还有点不相信,刚才还杀气腾腾的龙凤鸣此时要跟自己和谈?是洛星河的灵戏演的太好了,让她也心生怜悯了,还是刚才撕破脸皮闹那一出只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想不通龙凤鸣此举意欲何为的问橙,悄悄看向御剑心想求个解释;此时的御剑心却在拽着衣角擦拭青铜剑,完全没把龙凤鸣对自己的威胁放在眼中。 气氛就这样微妙的僵持住了,最后还是因为救护车和警察一起来了,受伤的洛星河被带上了救护车,问橙本着半逃避半负责的态度作为洛星河的家属去跟车。 随着问橙上车,到车辆发动起来,一辆不大的救护车后厢内挤的满满当当,车上自带的两张病床上躺着重伤的严昭和意识模糊的纪凤鸣,龙凤鸣背着弓弩揽着呼啸坐在门口。 她们身边的应急椅上坐着只是被砸伤了手臂的单谚,他扶着被固定住脖子的钱修,勉强挤在一张小椅子上靠着车厢壁艰难的保持平衡。 也因为车厢内实在太小了,连洛星河这个真伤员都被挤到了边边角角,问橙这个什么伤也没有的,出现在车内有点突兀,她便盘腿坐在了两张病床之间的过道上,尽量减小着自己的占地面积。 现在车内整件事情的当事人全员到齐,还有一名普通的医护人员跟着,看不到灵的多过能看到灵的,问橙又正好与龙凤鸣面对面而坐。 她抱着呼啸,自己身后坐着御剑心,好不容易能好好谈谈整件事情的经过了,她们中间却还坐着个松媞,最离谱的是她手中的黑伞还是撑开的,硕大的伞面顶着车顶占了一大半的上层空间。 这对不看不到灵的普通人来说,车内还是有点空间的,也不是很挤,但对于问橙和洛星河来说整辆救护车,已经挤到坐不开了。 问橙看着松媞的伞,原本想跟龙凤鸣好好谈谈的心情没了一大半,只能先推搡她一样,让松媞将伞关掉。 “你先把伞关了,刚才你打伞可以说是外面太阳大,打伞防晒,现在车内不大的空间里,你撑把伞算怎么回事?为了让别人怜惜你的哗众取宠吗?” “家主姐姐……你凶我,星河哥哥,你是知道我的,我是那种哗众取宠的灵吗?你一定要和家主姐姐解释清楚,不要因为我让你们之间产生隔阂。” “你要是能不这么说话,咱们之间还能好好相处,你这样反而让我和问橙之间有嫌隙!” 洛星河没惯着松媞,用最严厉的语气让她不要再作妖,自己则避开护士慢慢离开仪器旁暂时委身的座位,靠近问橙将松媞的契环戴在了她的小指上。 问橙听到洛星河在自己身后说话,并未转头看他,直到自己的手被拉起,小指处感觉到一阵冰凉,问橙这才意识到洛星河给自己戴了枚戒指。 第二百七十七章一戳即破 “你这是什么意思?” 问橙迅速抽回手,看到小指上多了一个黄铜色的尾戒,戒指上一圈彩钻和心形镂空叠雕,被车厢内的灯光稍微一照立刻就闪起诡异又好看的彩色光芒。 “漂亮吗?这是松媞的契物,她和我有契,本体机关镯我没法给你,只能把她的契物抵押给你了,有了这个你就算她的半个主人了,能对她的某些绿茶行为,有一定的分辨力,不至于被她的装柔弱迷了眼。” “我只是想让她收了伞去一边待着,你这样就好像我在跟你要她一样。” 问橙险些被戒指的光芒迷了心智,幸亏洛星河拉了她手一下,这才让问橙没再继续盯着戒指看,也是为了防止自己再被迷惑,问橙想摘下戒指被洛星河阻止了。 他按住问橙手阻止她摘戒指的同时,顺便附在她耳旁告诉了问橙松媞伞的作用: “她的伞不能收,在这伞下必须要说真话,你戴上戒指就能听到了对方的真实心声了。” “你怕龙凤鸣骗我?她应该没必要骗的,既然要谈又何必再骗呢?” 问橙知道伞的用途后确实没再摘戒指,但她和洛星河耳语的距离还是很近,近到让御剑心像电灯泡一样坐在旁边有点别扭,他便用青铜剑挡在二人中间提醒他们要保持距离。 洛星河这才退了一步又跟问橙说道: “防人之心还是要有的,她应该和我家先祖有渊源,你一并帮我问了吧。 对了,她叫松媞,是左家的兵器,我连她名字都告诉你了,你要再被她的娇弱演技骗到,那我也没办法了。” 洛星河想让问橙帮自己试探龙凤鸣后,还有些不放心问橙的将松媞来历也一并透露给了问橙让她多少有些提防。 问橙点头应下,刚转身回到黑伞的范围内,问橙瞬间听到了单谚钱修和龙凤鸣以及呼啸的心声。 单谚此时刚松了口气:‘洛星河终于跟问橙聊完了,再聊下去,他们的距离该让我心脏病犯了。’ 钱修想的是:‘我故意没躲开严昭的最后一锤,好不容易在身上挂点彩,青云应该会来病房看我吧……不然我专门诈死一下,被送去太平间里去让她知道我受伤了?’ 呼啸的心声是:‘他们鬼鬼祟祟的交谈一定没安好心,我要保护姐姐,提防莫问橙耍诈。’ 龙凤鸣的心声也非常有意思:‘他们有什么好聊的,怎么还不来问我问题,难道是在等着我去问他们?虽说知道她是莫家家主了,但她坏了我好事,严昭和纪凤鸣应得的惩罚都太轻了,有空还要找苗家再下个蛊。’ 问橙收到这些心声后努力装作与刚才无异,假装没听到他们的心思,她先开口替洛星河询问龙凤鸣。 “凤鸣,你和乌冬认识吗?不然为什么要打伤他?” “我还是人的时候确实认识,这故事有点长,你要愿意听我就讲讲。” 龙凤鸣后背靠在车门上,眼皮微抬有些傲气的对待问橙,此刻她心中想的是:‘哼,终于问我了,早干嘛去了,我偏要制造点烟雾弹把你带沟里去。’ 龙凤鸣不知道自己的心声已经被问橙听走了,她还想半遮半掩的讲讲自己和莫家风家的纠葛,问橙却因为先一步知道了龙凤鸣心中所想,对于她想到的事情震惊到忍不住转头看向洛星河。 洛星河看到问橙惊讶的表情便知道她知道了龙凤鸣与乌冬的关系,洛星河怕问橙穿帮赶紧提醒她收敛一 “她还没讲呢,你都问她了,还不听听她要说什么?” 问橙知道自己暴露的太明显了,赶紧板正的坐直又回到伞下,她越这样,反而越让龙凤鸣察觉到这伞有问题了。 “车内打伞会长不高的,我弟弟才两千岁,换算成人类的年纪,二十还能窜一窜呢,我看你这伞没必要打了!” 龙凤鸣知道问橙是莫家家主后不再为难问橙了,就算心里瞧不起她,也不敢太过张扬的表现在明面上,但仗着她自己睚眦必报的性格,她把问橙刚才反应的锅推给了松媞,自己一边说着话,一边推呼啸一把,呼啸迅速动手捏住了松媞的手腕夺下黑伞。 御剑心玩心大发,也对黑伞有了兴趣,抬剑替松媞留下了黑伞,呼啸见御剑心出手了,也不敢再造次了,乖乖回到龙凤鸣身边坐下。 松媞刚想表示感谢将伞撑回头上,御剑心却挑着伞跑了,不仅握着伞柄,还把伞面给收了,专门摸着伞面研究这伞的材质。 没了黑伞,松媞再坐在问橙和龙凤鸣之间就显得有些突兀了,她也没再停留,嘟着嘴回到了洛星河身边。 没了黑伞的威胁,龙凤鸣看着问橙问道: “你是已经知道我和你家的关系了吗?” “知道了,这事确实是乌冬的原主人做的不地道了。” 问橙也没装不知道,直接对龙凤鸣的情史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你怎么就知道乌冬不会是他本人呢?也许他和我一样舍弃肉身化灵了吧。” 听到龙凤鸣如此说,洛星河虽有些一知半解,但还是非常残忍的告诉了龙凤鸣: “不可能,我家祖上只有一人的魂魄因为死后不甘才寄生在矿石中,其余各代家人都是单传,并且为了留下家族子嗣,本人是不可能与你一起殉情的,就算割舍不下,也是有等孩子长大后将信物传完才离家出走的几个人,他们都没化作兵灵的先例。” “连你也知道了?罢了,既然都知道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卖关子了。我是莫家旁系的未婚妻,却为了风家主动退婚,宁可未婚先孕也要嫁风骨,但风骨在得到我的孩子后,突然起兵造反,当时契管局可是与皇室挂钩的,他的造反等同于反了皇室……” 龙凤鸣有些伤心过度,身体不自觉的抖动,表情变得非常难看,呼啸马上替龙凤鸣解围: “都不要再问了我姐姐她也啊容易,咱们还是说些与这两个女人有关的话吧。” 呼啸怕龙凤鸣一提风骨就会气炸,随后暴走引来一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一边抱住龙凤鸣做她的依靠,一边让问橙不要再问下去。 第二百七十八章无法信服 问橙虽然知道呼啸的意思,但她还专门跟洛星河解释了一遍: “龙凤鸣活着的时候,出生在一个交大的军户制弩之家,家里就她一个孩子,为了父亲不被征兵的带走,她成了花木兰,女扮男装进军营。 没进营前她在自己的及笄礼上,以这张凤翔弩力压群芳,成了合格的龙家人,同龄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父亲顺势让她和莫家旁系联姻,借她当来用作龙家变强的敲门砖。 计划本来是挺好但赶上叛乱了,龙凤鸣替父出征,在军营里认识了为叛变提前踩点的风骨,两个人之间没有太多的风花雪月,就是从互相敌对的冤家变成了恋人。 乌冬当时还叫冬忍,里面住的也不是你现在的乌冬,而是个有些嘴贫的白嫩帅哥。 两个人之间都带着兵灵,在一堆普通人中彼此就算有误会,对方也显得格外吸引人。 他们在一起,私奔逃跑被拽抓回立功,总之经历了很多事以后,两个人一起不当兵,一起回家。 当时龙凤鸣已经怀孕四个月了,该完婚要个名分了,结果一回家,我家旁系先祖也着急娶妻冲喜为莫家当时的家主祈福。 就这样阴差阳错的,我家就把刚回家还没坦白自己已经已经怀孕了的龙凤鸣给娶了。 结婚当天风骨与她又私奔一场,这次没被抓回去的两个人成功当了爸妈有了个儿子。 但也就在龙凤鸣生产当天,风骨丢了,为了能平安生子,龙凤鸣求助的莫家,莫家接下她,还帮她瞒着龙家,但孩子百日时风骨又出现了,他不仅带走了孩子,还将龙凤鸣打成了重伤,随后起兵造反光复风家。 当时被皇上安排去平叛的军队,就是两个人认识的那支,为了孩子他们在战场上刀兵相见,背后却互相约定成为兵灵,永远在一起。 结果赴死当日风骨没到,龙凤鸣自己用弩弦将自己勒死了,如今便成了这个样子。” 问橙一气呵成将龙凤鸣的故事精简的讲完,洛星河瞬间听傻了,等问橙不讲了许久,洛星河在开口问道: “你只带了戒指片刻,怎么就知道了这么多?这已经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了,先不管它真假,单凭松媞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让你看完龙凤鸣整段回忆的!”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我就是看全了,他们的爱情生于夹缝,毁于背叛,挺可惜的。” “让你看全了的是这伞,与别人无关。” 御剑心突然插话,并将伞递给龙凤鸣。 “这布料你看看眼熟吗?可能是你情郎给你留下的唯一念想了,好好珍惜吧,感受下,上面还有点残留的记忆。” 御剑心说着将伞硬塞进龙凤鸣手中。 龙凤鸣拿着伞愣了片刻什么话也没说,默默的收了伞,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呼啸默默的陪在她身边,帮她说话: “你别再提那个男人了!咱们聊下一话题如何?” “不提那个男人?你说的是风骨?提不提的好像应该是你姐姐说了算吧,她们母女总不能是风骨的后人,不然你们为什么要干涉人类的事情?还让两个普通人被害?” 问橙有些看不懂现在的情况了,龙凤鸣就像个谜团一样,围绕着她身边的事情什么都只有个结果,过程就算让自己猜也猜不出来。 “我姐姐是好人,你说的那两个人的死和她无关,是她们母女间自己的问题!自从姐姐死后暂居弩中,我们靠着惩恶扬善为人类除了很多祸害,要不是我们后来被个秃驴封了,他又被魔族暗算死在疆外,我们又怎么可能落到纪家手里。” “信息量更大了,我完全听不懂了。” 呼啸的辩解反而让问橙听不明白了,本来要理解龙凤鸣为什么和纪凤鸣互换身体就够费脑细胞了,现在还要理解龙凤鸣的爱情,身世,死后坎坷,这又扯上了秃驴、魔族、外疆,只是一柄弓弩怎么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问橙抱怨之际,抱着伞沉默了许久的龙凤鸣终于开口了: “我找苗家本就是想在结束纪凤鸣这件事后被呼啸的本家超度,再将呼啸托付给苗家,如今误打误撞的又与莫家牵扯上了,这也算另一种了结了,毕竟是我生前欠莫家的,死后超度是由莫家将我送走的话,我也心甘情愿,只是希望你能善待呼啸别让他再颠沛流离了。” “咱们之间的信息有点不对等,你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要为呼啸出头,对我们喊打喊杀的,现在又有一种马上要死了,跟我交代后事的既视感,绕了一圈,我是根本没听明白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咱们能把这乱成一团的事情给捋顺了,让我明白一下吗?” 问橙不想再糊里糊涂的了,现在就像是所有人都知道了要发生什么,只有自己不明白。 龙凤鸣摸着伞面,平静的开口说道: “你想先从哪里开始听?作为交换条件,我想要你的家仆告诉我风骨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他的记忆又为什么会附在这块灵布上?他的魂魄呢?他还没有给过我任何解释!” “这个……这个问题比较私人……” 龙凤鸣想要用来交换的条件让问橙有些不敢答应,她模棱两可的敷衍着龙凤鸣并转头看向洛星河,如果他不同意说,自己反正也不是太好奇纪凤鸣为什么会落得这个下场,但如果洛星河同意说,那自己就可以借此和纪海风划清界限,踢纪家出莫家。 洛星河见问橙将问题抛给自己,他四下看看,再次靠近问橙,从鞋底取出天机石,用极小到只有龙凤鸣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我家族谱里确实记载过有一位叫风骨的家主,我可能是你孩子的后人,你没做成莫家妻却真真实实的是我风家祖。 她叫松媞来,恐怕就是为了解决你们之间的事情。” 洛星河说罢,用石尖扎破自己的掌心小声说道: “参透天机,族谱现风骨!” 天机石被契语催动,慢慢发光,透出的光晕就像投影灯一样照在救护车车厢内的地板上: ‘风家第一百二十八代家主风骨’ 第二百七十九章带你回家 洛星河握着天机石将自己的血滴在龙凤鸣手背上,龙凤鸣借着就能触摸到地上的光斑了,她迅速阅读着风骨的生平,速度之快问橙根本没看清楚,随后她停顿在了一页上: ‘未娶妻有一子风鹘,其母莫家附族龙氏之女凤鸣’ 龙凤鸣翻页的手有点抖了,翻来下页后看到了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骨猝于疆外,因追龙女遗物被谷家算计,尸骨无存魂碎成渣,徒留一黑布后被其子建衣冠冢于以纪念’ “既己建成衣冠冢布,为何会出墓?” 龙凤鸣有些不甘的握拳,砸在车厢上,询问着洛星河这块布都经历了什么。 “风家经历过什么您应该比我明白,身为风氏后人我已不敢用本姓了,以前听闻过家中有固定墓葬群,后因围剿被毁,除了有尸骨的又择新地安葬,其余衣冠冢之类的系数挖出,与各代兵灵相合以做纪念。 冬忍变乌冬的事情我能给你解释,我接受风家宝库时,我父母已经被谷家弄成意外事故丧命三年了,我和哥哥颠沛流离勉强求生,偶然发现天机石藏在我鞋中,这才被指引着开启了宝库。 但宝库内的东西我都不能用,风家兵器的痕迹太过明显,用了就是死,于是我又自己改造,将已经断裂了的冬忍匕首淬炼成如今的弹簧折刀,可能是我当时的技术不够成熟,从我与乌冬结契起,他就是这一板一眼的样子,也并未听他提过与风骨有关的任何事情。” “布呢?布呢?他都追我出疆外了,怎么就不与我见上一年呢?” “布……布是我当时与松媞刚结契,被她的能力迷了眼,几次三番动用家中存物想弥补她错过的生活,后来发现她的能力就是示弱,这才让布成了伞面。” “你风家漂亮的布很多吧,松媞为什么单单选块黑布做伞面你没考虑过吗?” “这……我还真没考虑过,那时险些就把她当……好人了,所以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洛星河与龙凤鸣之间的对话虽说的很小声,能瞒得住车上看不见灵的普通人,却瞒不住身为灵的御剑心,他只用一个问题就让洛星河也奇怪松媞是怎么想的了。 洛星河的回答明显的卡顿了,这让御剑心抓住了戏耍他的机会: “问橙,本尊帮你翻译一下洛星河的话,松媞是他前女友,恋爱时各种败家给给给,后来发现自己不是她唯一就分手了。” “哦,明白了,我说一个兵灵怎么这么厉害,还能动祖上的遗物。” 问橙也配合着摆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龙凤鸣却一脸愤怒的看着洛星河,摆明了是在责怪他护宝不周。 御剑心见洛星河的表情已经够难看了,这才从龙凤鸣手中接过黑伞揭露起真相来。 “问橙,去问医生要瓶双氧水,让你看看古时候的针织工艺。” 御剑心指挥着问橙撑开伞罩住龙凤鸣和呼啸,再用一大瓶双氧水泼在伞面上。 随着双氧水的泼上下流,伞面变成了大红色。 “这大概是他就给你当红盖头的布吧,阴差阳错的成了松媞用来遮阳的东西,以松媞嫌贫爱富的性格,她怎么可能单纯的选一块黑布遮盖自己,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我明白了,他最后是决定了要来追我的,要不是被伏击了,我们也许就在一起了。” 龙凤鸣强颜欢笑收起伞,转柄背在身后,随后又问洛星河要乌冬: “把冬忍给我戴几天,等莫家送走我,我会把它还给你的。” 洛星河微微皱眉迟疑了一下,他有点顾虑龙凤鸣是怎么想的,她刚才还打伤乌冬,现在就要将乌冬带在身边,就算是误会解除了,自己也要为乌冬的安全考虑。 “你舍不得就算了,毕竟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让冬忍回来,它柄圈上的字是我的鸣字与他的骨字凑出来的,他答应做我的依靠……” 女人个个都有当绿茶的潜质,龙凤鸣知道洛星河吃柔弱这一套,立刻就变得可怜兮兮起来,刚才的霸气张扬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姐姐都这么可怜了,你怎么忍心如此对她?你身上还有她的血脉呢,你家祖宗求你点事,你不准备办吗?你自己把家里宝贝随手给个镯子精的时候,怎么不考虑考虑,留给正主点东西?” 呼啸也站出来替龙凤鸣说话;洛星河将黑布做成伞给松媞本来就有些理亏,正主都如此可怜了,自己再阻拦她探寻风骨消息的最后机会就有点不合适了。 洛星河妥协着交出乌冬放到龙凤鸣面前,自己将天机石放回鞋底,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又退回最初坐着的位置。 龙凤鸣立刻收了演技,捡起乌冬拿捏在手中观察他被改造过的痕迹。 “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事情,作为回报,我也告诉你,我和她们两个的恩怨。” 龙凤鸣手眼配合着还在观察乌冬能否复原成冬忍,嘴上为了节省时间,告诉了问橙自己和纪凤鸣是如何互换的,问橙立刻竖起耳朵来认真的听着,她要以此为借口踢纪海风出莫家。 “我死后附在弓弩上因为水土不服混沌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我把自己当成了保护女人惩恶扬善的神,专门报复出轨花心渣男,为此得罪了一些男人。 我当时清醒的知道自己不能杀人,所以我只是把渣男玩废留个活口就放他们回家了,但他们却不长记性,回去还再犯,甚至为了制裁我联合起来请了高僧超度我。 我技不如人被他封印带去了外疆,高僧遇难死后,我被牧民捡走献给了可汗,后又成为陪嫁随着可汗的女儿回到关内,再后来将军府落败,家奴护着小姐逃命,两个人在一起便有了后来的纪家。” “原来纪家是这么来的,难怪纪海风无法用你,他们不是专门的契人家族,纪家根本就不会用你。” 问橙终于对上号了,原来纪家是这么得到苗家弓弩的。 ( 第二百八十章试图挽救 “他当然不会用我了,我是契人,我的契灵是呼啸,我死了魂还再,没解全契,我和呼啸依然是共生关系,只是随着时光流逝,纪家供奉不周,我魂力减弱与呼啸的契不稳了,我才想要离开,不让他再为了保护我而那么辛苦。” “等下,我又糊涂了,你不是我莫家附属吗?你不用我莫家契灵,为何会是苗家?” “我们只给你家捐款寻求庇护,并不用灵,要是人人都能当契人,莫家有多少兵器够分?我被指婚莫家旁系,也只是为了能要个长期保护我们带灵契人,省下遇到事情总捐钱去请你们。 只是我人还没嫁过去,父亲就被提了征兵,我这才女扮男装去了军营认识了呼啸,意外结契,又认识了风骨有了一段不太美好的孽缘。” “呵呵,我家祖上还挺黑心的,你继续说。” 问橙终于整明白龙凤鸣以前的过往了,龙家出身军户,又是做弓弩的,但凡做杀器的人家里就得出点怪事,龙家估计是离莫家近,就归顺了莫家,每次请人,都是拿钱请人办事。 请一次两次还行,请多了就请不起了,转头就想把女儿嫁进莫家旁系来个一本万利,一家人的买卖还收钱吗? 但在谈婚论嫁的时候碰上征兵,龙凤鸣替父上战场成了苗家契人,又与风骨有了爱情,这正常情况下就是等龙凤鸣退伍,拿呼啸为证,退了与莫家的婚事嫁给风骨。 但在参军中途又出了偏差,龙父觉得呼啸乃至呼啸背后的苗家不靠谱,所以婚约继续,间接促成了如今发生的所有事情。 “我在纪家的日子并不舒心,因为弩身上的花纹少,纪家太过不识货,只是偶尔供奉一下,平时都任由我自生自灭,为了活的更宽松一点我偶尔也会帮纪家当代的人完成一点小心机,给他们一点好运。 本来我和纪家相处的就算凑合,虽离不开但也散不了,直到我看到了纪海风,他真就是纪家之耻!他的罪行罄竹难书,恶心的我都难以启齿! 他父辈已经因为依赖使用我透支了财运,他不甘屈居人下,也不允许家道中落的事在他身上发生,他就用男色去吸引富婆,做倒插门!” 龙凤鸣的话让问橙震惊了,敢情龙凤鸣能和纪凤鸣互换,还是得到了纪海风的默许? “严昭和纪海风差了几岁?” “严昭今年已经52岁了,纪海风才三十九岁。” “我去!差的有点大了。” “不过当时是严昭追的纪海风,我又没跟着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骗严昭。 他们的婚姻就是严昭把他当儿子,他图严昭的钱,用严昭的钱倒贴纪家店铺,顺便再在外面花天酒地,他的行为完全就是我以前重点打击的恶毒渣男!” “你不会是为了报复纪海风,才和纪凤鸣互换的吧?” 问橙听出点门道来,龙凤鸣的计划都是有目的性的,所以动力很好猜。 “我和纪凤鸣互换与纪海风无关,在我这里父孽不祸及女,他们两个都做过什么恶事我还是分得清的。 纪海风的问题太过严重,一两句说不清楚,等下了车再细聊,现在先说说三个月前纪凤鸣找我许愿的事。” 龙凤鸣的三观虽不说极正,但她能分得清人类规则中的一些操作,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问橙临阵倒戈瞬间被她圈粉了,听着她讲述的声音,越听越好听。 “我附身的弓弩是与纪家先祖们的骨灰坛,牌位之类的托思之物放在一起的,三个月前纪凤鸣带着祭品去纪家祖宅忏悔,她一进门就神色慌张,衣袖裤腿上还有喷溅上的血点,血点虽不多,却给我一种压迫感,那些血点就像是在跟我诉说着它们宿主的冤屈。 纪凤鸣本就是临时起意改变路线来祖宅祭拜的,她带的贡品也都是临时在路边买的,里面不仅有干果零食还有披萨薯条之类的即食食物。 加之她后来跪在地上哆嗦着忏悔的内容,我更加确定了她是失手杀人了;我本来没想与她多做交流的,甚至都没想现身相见,要不是她身上的血点上沾满了濒死的怨气,我都不会被她从弓弩里勾出来。” 龙凤鸣正有些高傲的回忆着与纪凤鸣三个月前的相见,呼啸小声的在一旁补充说道: “其实是我没吃过披萨,好奇它的味道,一不留神从神龛上掉了下去,谁曾想当时的纪凤鸣眼中也被溅上血了,我一落地她就看到我了,随手抓起桌上的香炉就把我打了……” 呼啸是怕问橙误会龙凤鸣,便主动澄清自己再整件事里的作用。 问橙本来没明白呼啸开口的意思,但细琢磨一下才反应过来,如果是龙凤鸣主动因为嗜血替纪凤鸣解决问题,她转世前在阴司会被判重罪,但若是为了保护呼啸现身,性质又不一样了。 “御剑心刚才打呼啸,你生气追我们要报复回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你无法忍受别人欺负呼啸?” 问橙试探着提及刚才的事情,探寻龙凤鸣的态度。 龙凤鸣被问橙的话戳中痛处,用有些别扭的语气认同着问橙的话: “从我替父从军认识呼啸起,他见证了我从女孩变成女人,从活人变成死人,他是灵注定了永远也长不大,但我是人更是他的契人,我连自己的契灵都保护不好,我还有何颜面让他叫我姐姐。 你说的没错,我刚才对你们喊打喊杀确实是在为呼啸复仇,他只是个孩子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被当做威胁我的筹码扔下楼! 而现在你我能做在一起和谈,只是因为我不想再拖累呼啸了,我身体已经坏了,魂魄随着时间的流逝也逐渐失去了力量,我再多在人间留一天,对呼啸来说就要多为我分出一份力量维持我魂魄的完整性。” 龙凤鸣越说语气越沉,其中透露出的不舍与不忍让问橙又看到了她的另一面。 问橙似乎懂了龙凤鸣对呼啸的情意,那是她把呼啸当弟弟当孩子一样护着了。 ( 第二百八十一章一片寂静 “你们一定会解契的,我也会把呼啸送回苗家,不会让他吃亏的,我向你保证!” “谢谢,有了你的保证我至少走的能安心一些了。” 问橙的保证让龙凤鸣又露出了笑容,但呼啸却没听到他想听的话,有些激动的他直接跳到了问橙面前, 单腿踩在问橙侧坐的腿上,抬高声音向质问着她: “那我姐姐呢?她能顺利被超度,去阴司转世重生吗?” 问橙对转世的事知之甚少,呼啸这么一问还真让她语塞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她正要看向御剑心求助的时候,龙凤鸣先一步点头让她答应呼啸。 问橙看到龙凤鸣的表情后立刻明白事情不会如此简单的, 如果真的能解契转世,她不早就舍弃呼啸离开了吗?何必等到现在?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别的隐情? 已经得到龙凤鸣暗示了的问橙, 虽然有些不理解她表情中的另一番意思,但还是按照自己的理解答应下了呼啸: “肯定能啊,只要把你们之间的契约解了,我亲自把你姐姐送去阴司,我奶奶可是阴司的鬼差,让她照顾你姐姐绝对没问题。” 呼啸听着问橙的答复立刻变脸表现出孩童般的喜悦,乖巧的坐在龙凤鸣身边,等着她继续跟问橙讲她与纪凤鸣是如何互换的过程。 问橙则不淡定了,她心里就跟有个刺一样,总觉得龙凤鸣对呼啸隐瞒了什么,她趁龙凤鸣摸呼啸脑袋夸奖他的时候,快速与御剑心互换个眼神。 御剑心微微点头,应证了问橙的想法,问橙立刻秒懂,一旦解契龙凤鸣根本不可能活下去了,她大概已经成了呼啸的伥鬼。 “你发什么呆,不是你想要知道我姐姐和纪凤鸣是如何互换的吗?你现在愣在哪里干嘛?赶紧过来听我姐姐讲!” 呼啸见问橙在看着自己姐姐,他有些不高兴, 提醒问橙坐过来认真听。 问橙虽然靠近了过去,但还没等龙凤鸣讲,救护车已经停下了,护士开口提醒问橙让开: “让让了,别碍事,到医院了,要抬伤者下车,你来搭把手,一会跟伤者一起去办住院手续什么的。” 问橙马上背起龙凤鸣的本体拿着呼啸,帮护士一起开门抬人下车。 安排好一切后,洛星河不肯住院,随意包扎后,一定要跟问橙回家。 问橙被迫同意,背着龙凤鸣拿着呼啸,带着洛星河正要坐公交车回家,却在医院门口‘偶遇’了单谚。 单谚本来是和钱修安排进了一间病房,但单谚看出钱修期待的是苗青云来照顾他,为了满足钱修的想法, 单谚专门给苗青云打电话,说明了钱修受伤, 让她告诉刘洋一声来病房谈案情。 单谚对刘洋是放心的,他与钱修共事的年岁比自己都长,他一定会把苗青云带到钱修身边的,而他自己则在看到洛星河黏着问橙出院后,半开着笔盖放出御幼威逃出病房故意与问橙制造偶遇。 问橙与单谚在医院门口相遇的一瞬间,本能的想掉头躲掉,她还专门问身边的洛星河: “你要不要再回医院做个检查,我觉得你像是有病的样子。” 洛星河也看到单谚了,立刻心领神会的回应着: “对,我有病,我后背还很疼,咱们走吧。” 单谚见他们掉头要走,主动跟问橙搭话: “问橙,你们是要回去吗?一起吧,我好久没去看罗奶奶了,正好我也想知道一下万重和池箫箫身亡背后的故事。” “额……这鉴定死因有刘洋和青云姐姐,你和钱修刚才可是差点被严昭打死的,就这还不能定严昭的罪?你还想知道背后的故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从来都是喜欢自己查案的。” 问橙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起,一看到单谚就别扭到想回避的,单谚明明听出了问橙的拒绝,但他却一点也不想回避问橙: “我知道死因罪行这种固定的条件警方只要查就会告诉我的,但……我是学心理学的,实践出真知你不知道吗?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严昭行凶为什么要选择万重和池箫箫。” “这你去审严昭不就知道了吗?” “严昭昏迷不醒,我怎么审?还是要走捷径,审你背上那个更快一些。” “我……行,你喜欢审给你,你审!” 面对单谚的死皮赖脸,问橙本来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有单谚拦着呼啸,自己还能问问御剑心有关龙凤鸣的具体情况,帮她想想办法能不能留下。 于是问橙顺势将后背上的弓弩和弩箭一起交给了单谚: “好好拿着,这是你一会要走的捷径!我先扶洛星河去拦公交车了,你也快点跟上。” “我伤的好像比洛星河重,应该是你扶我一下吧。” 单谚既然放己究竟是因为什么想靠近问橙,总要给这份悸动一个结果,不然自己永远都会纠结退缩,最终影响生活改变自己。 为了能让自己回归过去的正常生活,他也算是彻底放 “欸!你提醒了我!我觉得你和洛星河一个人伤着后背,一个人伤着胳膊和腿,你们两个可以互相搀扶呀!” “互相搀扶?” 单谚和洛星河同时惊讶的重复着问橙的别出心裁,问橙非常肯定的点头,让他们两个靠在一起,又转头拜托龙凤鸣和呼啸: “还请二位照顾一下他们,我和御剑心去帮你们拦出租车,咱们奢侈一次,不挤公交车了。” 问橙说着将弓弩挂在洛星河肩膀上,又让单谚拿着弩箭,自己拉着御剑心比他们快一步跑出医院大门,跑向路边拦截出租车。 拦车时问橙故意放走空车,并小声的询问着御剑心: “祖宗,龙凤鸣真的无法转世了吗?” “怎么?你同情她?” 御剑心理解不了问橙的白莲花心思,对问橙这疑问的回应充满了嘲讽。 问橙继续热脸贴冷屁股再次追问: “这不是同不同情的问题,以前碰到的魂也好灵也好,不都有生还重来的机会吗?为何龙凤鸣没有?” ( 第二百八十二章雨后春景 问橙问完后专门看眼医院门口,单谚和洛星河还在别扭的行走,呼啸和龙凤鸣也没有要带过来的意思。 “龙凤鸣跟呼啸生活了数千年,身上的气早就跟呼啸相连了,最初她刚过世的时候可能会压制住呼啸的契,两个灵还是共生互助的,但人魂没有了专门的供养或者某种力量的支撑, 她不转世,力量只会越来越弱,最后只能靠呼啸供给她。 现在就算能解契,阴司也不会承认龙凤鸣是完整魂魄,呼啸本体也不会放过背叛了的龙凤鸣。” “背叛?不是龙凤鸣主动解契,呼啸支持吗?” “不是,呼啸更多的是被迫支持,他眼中对龙凤鸣的感情更多的是喜欢, 不是龙凤鸣看他的那种亲情。” “祖宗, 你说这话可是要负责的,别乱说啊!呼啸还是个孩子,他怎么可能会……” 问橙正想辩驳御剑心,跟着御剑心和洛星河一起过来的呼啸先一步跑了过来数落起问橙: “你怎么还没打到车,你到底会不会打车,笨成这样,你真的能帮到我姐姐吗!” “我笨?” 问橙及时闭嘴疑惑的指着自己,她并不想承认自己笨,于是她随手一拦,立刻就让一辆空的出租车停了下来。 “哼!还说我笨吗?叫你姐姐过来上车!” 问橙正洋洋得意的跟呼啸显摆,御剑心突然附在问橙耳边说道: “不信咱们走着瞧,他会成为最大的变数。” “我去,你吓我一跳。” 问橙真的被御剑心的声音吓到跳高,赶紧和御剑心拉开距离,随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自己先一步上车。 结果因为单谚和洛星河离路边还有些距离,司机以为只有问橙一人,都还没等问橙开口,先打车启动了。 更悲剧的是医院门口还不允许掉头, 等问橙跟司机解释明白后面还有人要上车,让司机回去时,单谚和洛星河已经坐在公交车上,带着龙凤鸣和呼啸去往问橙家里了。 问橙没接到他们反而付了一倍半的车钱,心里正窝火着自己这个坐出租车的还没他们两个坐公交车的早到家,等她也到了家更窝火的事情还在等着她呢。 刚进楼道的问橙立刻就被罗奶奶套上了一条围巾,现在可是夏天,罗奶奶现在送自己围巾虽有些季节不对但盛情难却,代表的是老人的心意,不要就是在驳老人的面子。 问橙礼貌的接过围巾,正戴它上楼,避开罗奶奶的视线后刚要摘,棠杰就跟故意的一样,站在二楼往楼下泼水,一盆洗菜水全泼问橙头上了。 “棠杰!” 问橙不明白棠杰为什么要这样做,气的她怒吼着棠杰的名字,棠杰却已经准备好了说辞: “快回家擦擦吧,罗奶奶给单谚织的是条毯子, 作为交换你把围巾给单谚,多般配呀!” 都不等问橙问原因了,棠杰特别无脑的率先暴露了自己的目的性。 问橙与单谚在医院门口相遇的一瞬间,本能的想掉头躲掉,她还专门问身边的洛星河: “你要不要再回医院做个检查,我觉得你像是有病的样子。” 洛星河也看到单谚了,立刻心领神会的回应着: “对,我有病,我后背还很疼,咱们走吧。” 单谚见他们掉头要走,主动跟问橙搭话: “问橙,你们是要回去吗?一起吧,我好久没去看罗奶奶了,正好我也想知道一下万重和池箫箫身亡背后的故事。” “额……这鉴定死因有刘洋和青云姐姐,你和钱修刚才可是差点被严昭打死的,就这还不能定严昭的罪?你还想知道背后的故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从来都是喜欢自己查案的。” 问橙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起,一看到单谚就别扭到想回避的,单谚明明听出了问橙的拒绝,但他却一点也不想回避问橙: “我知道死因罪行这种固定的条件警方只要查就会告诉我的,但……我是学心理学的,实践出真知你不知道吗?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严昭行凶为什么要选择万重和池箫箫。” “这你去审严昭不就知道了吗?” “严昭昏迷不醒,我怎么审?还是要走捷径,审你背上那个更快一些。” “我……行,你喜欢审给你,你审!” 面对单谚的死皮赖脸,问橙本来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有单谚拦着呼啸,自己还能问问御剑心有关龙凤鸣的具体情况,帮她想想办法能不能留下。 于是问橙顺势将后背上的弓弩和弩箭一起交给了单谚: “好好拿着,这是你一会要走的捷径!我先扶洛星河去拦公交车了,你也快点跟上。” “我伤的好像比洛星河重,应该是你扶我一下吧。” 单谚既然放己究竟是因为什么想靠近问橙,总要给这份悸动一个结果,不然自己永远都会纠结退缩,最终影响生活改变自己。 为了能让自己回归过去的正常生活,他也算是彻底放 “欸!你提醒了我!我觉得你和洛星河一个人伤着后背,一个人伤着胳膊和腿,你们两个可以互相搀扶呀!” “互相搀扶?” 单谚和洛星河同时惊讶的重复着问橙的别出心裁,问橙非常肯定的点头,让他们两个靠在一起,又转头拜托龙凤鸣和呼啸: “还请二位照顾一下他们,我和御剑心去帮你们拦出租车,咱们奢侈一次,不挤公交车了。” 问橙说着将弓弩挂在洛星河肩膀上,又让单谚拿着弩箭,自己拉着御剑心比他们快一步跑出医院大门,跑向路边拦截出租车。 拦车时问橙故意放走空车,并小声的询问着御剑心: “祖宗,龙凤鸣真的无法转世了吗?” “怎么?你同情她?” 御剑心理解不了问橙的白莲花心思,对问橙这疑问的回应充满了嘲讽。 问橙继续热脸贴冷屁股再次追问: “这不是同不同情的问题,以前碰到的魂也好灵也好,不都有生还重来的机会吗?为何龙凤鸣没有?” ( 第二百八十三章顺势而下 问橙问完后专门看眼医院门口,单谚和洛星河还在别扭的行走,呼啸和龙凤鸣也没有要带过来的意思。“龙凤鸣跟呼啸生活了数千年,身上的气早就跟呼啸相连了,最初她刚过世的时候可能会压制住呼啸的契,两个灵还是共生互助的,但人魂没有了专门的供养或者某种力量的支撑,她不转世,力量只会越来越弱,最后只能靠呼啸供给她。 现在就算能解契,阴司也不会承认龙凤鸣是完整魂魄,呼啸本体也不会放过背叛了的龙凤鸣。” “背叛?不是龙凤鸣主动解契,呼啸支持吗?” “不是,呼啸更多的是被迫支持,他眼中对龙凤鸣的感情更多的是喜欢,不是龙凤鸣看他的那种亲情。” “祖宗,你说这话可是要负责的,别乱说啊!呼啸还是个孩子,他怎么可能会……” 问橙正想辩驳御剑心,跟着御剑心和洛星河一起过来的呼啸先一步跑了过来数落起问橙: “你怎么还没打到车,你到底会不会打车,笨成这样,你真的能帮到我姐姐吗!” “我笨?” 问橙及时闭嘴疑惑的指着自己,她并不想承认自己笨,于是她随手一拦,立刻就让一辆空的出租车停了下来。 “哼!还说我笨吗?叫你姐姐过来上车!” 问橙正洋洋得意的跟呼啸显摆,御剑心突然附在问橙耳边说道: “不信咱们走着瞧,他会成为最大的变数。” “我去,你吓我一跳。” 问橙真的被御剑心的声音吓到跳高,赶紧和御剑心拉开距离,随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自己先一步上车。 结果因为单谚和洛星河离路边还有些距离,司机以为只有问橙一人,都还没等问橙开口,先打车启动了。 更悲剧的是医院门口还不允许掉头,等问橙跟司机解释明白后面还有人要上车,让司机回去时,单谚和洛星河已经坐在公交车上,带着龙凤鸣和呼啸去往问橙家里了。 问橙没接到他们反而付了一倍半的车钱,心里正窝火着自己这个坐出租车的还没他们两个坐公交车的早到家,等她也到了家更窝火的事情还在等着她呢。 刚进楼道的问橙立刻就被罗奶奶套上了一条围巾,现在可是夏天,罗奶奶现在送自己围巾虽有些季节不对但盛情难却,代表的是老人的心意,不要就是在驳老人的面子。 问橙礼貌的接过围巾,正戴它上楼,避开罗奶奶的视线后刚要摘,棠杰就跟故意的一样,站在二楼往楼下泼水,一盆洗菜水全泼问橙头上了。 “棠杰!” 问橙不明白棠杰为什么要这样做,气的她怒吼着棠杰的名字,棠杰却已经准备好了说辞: “快回家擦擦吧,罗奶奶给单谚织的是条毯子,作为交换你把围巾给单谚,多般配呀!” 都不等问橙问原因了,棠杰特别无脑的率先暴露了自己的目的性。 “棠杰!” 问橙听出棠杰的意思后,咬牙切齿的又念一遍他的名字,撩起头发擦一把脸上的水,扶着楼梯扶手使劲握握拳,努力让自己不生气。 随后她摘下脖子上还在滴水的围巾,一边叠成小块一边一步一步的踏上二楼。 棠杰感觉出问橙此时的气场不太对劲,马上将盆收到身后,猛一拍脑门说道: “呀,瞧我这记性,这个点我该给我师父做饭了!” “呵,还没到饭点你要做饭?你们门派不是过午不食吗?还需要吃东西吗?” 棠杰想躲,被问橙甩着围巾一团抽了一脸水,他匆忙后退躲进屋内,隔着门板对问橙大吼: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这么暴力!我……我这是在为你的未来操心!” “呵呵……你为我未来操心,你是我什么人你为我未来操心,你给我等着!” 棠杰若不提未来什么的,问橙也就上楼了,但棠杰一提未来问橙就生气,她又想起了棠杰对自己妈妈‘图谋不轨’的事情,自己亲爹还没着急到用如此拙劣的演技强行拉郎配,他一个外人居然管起自己家的事情来了。 愤怒中的问橙扶着墙抬起脚来,拿出契剑就往手心上划: “以契为证!” 问橙也是气急了,从二楼到四楼,就差这两层楼的距离了,她把手划破后,御剑心提着剑几乎是秒从楼上跳到问橙身边。 “叫本尊来何事?” “把这门给我劈了,棠杰我要活的!” 问橙话音刚落,204的门板瞬间碎了一地,棠杰抱着盆站在门后手中拿着张缩地符准备随时跑路。 “莫问橙,你别进来,你再进来一步,我带着我师父这就跑!让你扑个空!” “你敢冲我泼水,敢整这么尴尬的偶遇,现在怕了?你泼水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是这下场!” 问橙亲自抢过御剑心手中的青铜剑和棠杰周旋;棠杰不断后退,借着和问橙拉开距离暂避青铜剑的锋利。 他也不想朝问橙泼水,谁让问橙和单谚之间的姻缘线越来越弱,药符宗守护了数千年的天书最近泛黄的厉害,稍微一碰纸页就会变得支离破碎,需要用灵力不断的滋养这才能防止天数有变,为此师父都熬出黑眼圈来了。 自己只是想帮师父一把,但是自己也没谈过恋爱,师父更是一辈子都没拉过女人的手,两个光棍根本不知道如何谈恋爱,为了让问橙和单谚能在一起,自己翻遍了各街小巷内厕所内的古早言情书,除了虐恋就是错过,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为数不多的几个甜文,需要的道具就是袭击女主,男主英雄救美,女主织围巾感谢男主,男主用毛毯盖住女主两个人甜甜拥吻。 自己也没做错,先拜托罗奶奶织围巾和毛毯,看到单谚和洛星河回来,先给单谚发毛毯,自己再备好水偷袭问橙,明明过来英雄救美的应该是单谚,随后两个人交换礼物水到渠成,怎么到了真实践起来就变了呢? 单谚没出现来了个御剑心,小说里也没说女主可以反击偷袭者啊,现在只能想办法先带师父离开防止被报复,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安排他们独处。 。: 第二百八十四章跌跌跌跌躺平 棠杰正盘算着逃跑之策,正在禅修维护天书完整的胥日昇听到门外的异响,收了天书正出门查看。 问橙正吓唬着棠杰胡乱刺着青铜剑,棠杰本能躲闪,正好让开身后房间的门口位置;胥日昇拉门出来,问橙一剑出去,正中胥日昇心口位置。 事发实在太过突然,吓的问橙握住剑刃手抖到不知所措,她想收剑,又怕刺深了,自己只要收了剑胥爷爷的伤口就会大出血,可不收剑举在半空,问橙又害怕的不行,生怕自己手抖到让剑刺的更深了。 “快……快叫救护车!” 一旁的棠杰虽也被问橙这一剑吓得不轻,但他还是有点理智的,站在原地焦急的大叫着要救护车。 “剑在我手里我怎么打电话?” “对,我打,你手千万别抖,我师父明天是住盒里还是睡床上,就交你手里了。” 棠杰被问橙提醒,赶紧找手机。 胥日昇赶紧拦住找手机的棠杰: “你们都别慌,我没事,刺中药符宗内的武功秘籍了。” 胥日昇说着慢慢后退,让身体与剑刃拉开距离。 青铜剑尖露出,上面一点血也没有,问橙这才松口气,收了青铜剑询问胥日昇道: “胥爷爷,刚才刺中你是误伤,我本来是要刺棠杰的,我这一身湿就是他的杰作,现在碰上您了,我想跟你讨要个说法!” “这事我知道,是棠杰想撮合你和单谚,你们是契管局内最弱的家族,两家联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您需要契管局的庇护?” 问橙对胥日昇给出的解释不买账,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胥日昇有点尴尬的笑笑无奈的说道: “不需要。” “那你跟我扯契管局?言奶奶通魔至今还下落不明呢,我怎么可能选单谚。” 问橙的思路清醒让胥日昇有些难办,不过他很快就想出了新理由: “罗奶奶喜欢你,多次想让你继承她的家产,单谚是罗奶奶认定了的徒弟,你们要成了会亲上加亲的!还能一起帮罗奶奶养老送终。” “我会照顾罗奶奶的,根本不需要和单谚在一起,不管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都不要再想着撮合我和单谚了!我刚才这剑刺出去是意外,下次就是认真的想要棠杰的命了!” 问橙懒得听胥日昇解释,略做威胁见师徒两个都认真点头,保证不会再瞎撮合了,她也就扛着青铜剑上楼回家了。 但问橙走了,御剑心还没走,他给问橙让路送她上楼的同时,自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204室内,走到胥日昇面前,借身高差俯视胥日昇,突然抬手戳戳胥日昇衣服上被刺出破洞的地方。 棠杰见御剑心要对自己的师父不规矩,正想出手阻拦,反被胥日昇拦下了,他想看看御剑心对这事的态度。 “你衣服后面替你挡刀的是天书吧,本尊不管书上记载着人族与魔族的未来,被天上那群神那群仙安排成了什么样子,如今莫问橙是本尊的契人,你们再敢对她用手段,下次就是本尊对你一剑穿心了!不信你们师徒二人就试试。 天命若是胡来,本尊就顺了魔心,与这满天的冷血怪斗上一斗!” 御剑心威胁着胥日昇的同时,窗外电闪雷鸣,原本还有些亮堂的天空瞬间暗了下来,似乎要狂风大作下雷暴一样。 “我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守护天书六十余载还没见过有人能违抗天命!就算我们师徒不插手,莫问橙与单谚之间也是有姻缘线的!” “哼,本尊还以为什么事呢,有线了不起吗?本尊斩了便是! 未来御煞复活,单谚肯定会成为他复活的容器,他们两个于情于理都是悲剧! 你守的是天书,护的是天数,尊的是天道,真出了事你可以不管,以天意为借口推给旁人即可,但莫问橙不行,阻止御煞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和莫家彻底断了联系!一丝一毫都不要有牵扯!” 御剑心说这话时非常认真,窗外的闪电映衬在他脸上,他的脸色忽明忽暗,态度强势到霸道,棠杰被震慑住,微微有点退缩,胥日昇却坚定的站在御剑心对面,挺直身板不屈的回应道: “试试就试试,天地万物皆在此书,你之命数也不例外,反抗必遭反噬,你身体里囚禁的那位千年前就没斗过天,如今你想与天为敌根本不可能!” “哼,事在人为,若事事都靠一本书左右,人族不就成了吃奶的娃娃吗?” 御剑心越说越气,突然伸手拽住书角用力拉扯,胥日昇立刻出手阻止天书被他顺走,两人一番争执间,天书消失了。 御剑心和胥日昇都因为抓了个空气,将力道用在了衣服上,只听得‘刺啦’一声,胥日昇的衣服碎成了两片。 “书没了,本尊看你如何透天命!” 御剑心见书没了这才放心离开,没了天书剧透,未来的人与魔之间一定会和平解决纷争的。 胥日昇却根本无法接受书没了的事实,他扒拉着自己的衣服浑身上下仔细寻找,找了一圈最终确定了天书是真的消失了。 就在他懊悔不已,没能守住本门密宝之时,罗奶奶从楼下走了上来,她手中拿着一本书,待她进屋走近,胥日昇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天书。 失而复得的胥日昇有些高兴,正要伸手接书,罗奶奶却用另一只手中的拐杖阻止了胥日昇的轻举妄动。 胥日昇的手背被拐杖偷袭,这让他有些不明白罗奶奶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让自己拿书? 此时的罗奶奶突然挥起拐杖打晕了棠杰,看着胥日昇嘴角露出笑意。 胥日昇立刻察觉这笑容不对劲,他马上警觉的询问道: “不知来者何人,胥某人如有怠慢还请多多海涵,不过这书绝对要还给我们师徒,因为这书是本门密宝,不能外传!” 原本不会说估的罗奶奶在听完胥日昇的请求后,‘咯咯’的笑了,并且半张着嘴从喉咙中发出了声音: “这书本就是要给你的,但你的态度又让我改主意了,单靠你们师徒已经不可能让正在发生的一切卡钉卡卯的与天书重合了。” 。: 第二百八十五章多方恩怨 胥日昇听到罗奶奶开口说话了,瞬间明白了‘她’是谁,立刻给她跪下了。 对方受了这一拜也没在为难胥日昇,随手将书扔给了他: “起来吧,我会让月老加强他们之间的羁绊,三年内能否触动开关,全看你们师徒给不给力了!” 罗奶奶嘱咐两句刚要离开,棠杰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人魔为何非要一战?” “疮烂了没有治,反而强行用绷带勒住伤口装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它可以瞒得住别人一天、一个月甚至一年,乃至数千年,总有一天绷带的人也会命不久了,趁着疮没烂透心脉,断臂自救才是正途!” 罗奶奶解释完冲棠杰笑了一下,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趁棠杰有些不好意思的时候,罗奶奶下楼离开了。 棠杰不明白其中意思,向自己师父求问,胥日昇无奈叹气: “天机不可泄露,自己参悟吧!能被神祝福,你这一年的缩地符可劲造,咱们也别琢磨莫问橙和单谚能不能重回正轨了,先去学校门口捡点瓶子卖了换钱,凑出咱们的晚饭钱来吧!” 胥日昇几句话就把棠杰打发了,随后他从口袋里取出张缩地符,贴在棠杰腿上两个人一起去校门口捡瓶子了。 因为威胁棠杰耽误了点时间,等问橙扛着青铜剑先御剑心一步回到四楼家里时,单谚已经问完了龙凤鸣,知道了纪凤鸣三个月前与她互换身体的内幕。 原来是因为纪凤鸣考试失利错失第一,没脸跟严昭说自己成绩的她,便请了学霸同学帮自己复习。 两个人约定好了要去纪家老宅一起复习的,为此纪凤鸣还专门买了食物和一些学习用品,想请学霸给自己讲题。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去了地铁站,纪凤鸣正跟学霸聊天等车的时候,突然有人喊车来了,站台瞬间乱做一团,纪凤鸣怕跟学霸走丢了,正想伸手去抓他胳膊。 但突然冲出来一股力道,学霸猛的飞出掉进了车轨上,他正冲着纪凤鸣伸手,让她拉自己出深坑。 纪凤鸣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怎么了,鬼使神差的放弃了对学霸施以援助之手,也就是纪凤鸣伸手迟疑又收手不救的空挡,面前的车只用了几秒钟就从纪凤鸣面前带走了学霸。 学霸的血喷溅了纪凤鸣一脸,但她的身上几乎么事,只是一点血点。 纪凤鸣整个人都傻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了,是待在原地等着录口供,还是三十六计跑为上计?她离现场毕竟太近了,现在干什么都会被过度揣测,所以纪凤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提着食物跑路回了纪家祖宅内忏悔自己见死不救。 纪凤鸣跑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学霸的背包,证件之类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也一并被她带进了纪家祖宅。 因为学霸是外地来D市求学的学生,他的父母都已离婚,且全再婚均没有多余精力再管他,为此他的失踪根本没人发现。 所以没了身份信息的学霸尸首,在地铁站工作人员贴出寻尸启示一个星期后,被内部工作人员当成了流浪汉处理,随意火化了他的尸体并将骨灰放在了殡仪馆的储藏室内。 没人帮学霸注销身为活人的户籍信息,黑白无常也就没接到要带他离开的消息。 学霸虽不是纪凤鸣推进轨道内的,却是因为她的迟疑而死,死时又因为列车太快,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亡故,死后又因为身份信息缺失成了孤魂野鬼,因此他的魂魄至今还在出事的地铁站旁等着纪凤鸣救他。 而纪凤鸣却因为学霸出事,躲在纪家祖宅内根本不敢出门,来不及处理身上血迹的她害怕被警方带走,但她更怕被学霸的魂魄追踪报复,所以她跪在纪家牌位前不断祈祷。 她妄图借祖先的力量保佑自己,因此在牌位前不断忏悔,悔意借着她身上学霸的血迹凝聚成气惊扰到龙凤鸣。 还未等龙凤鸣离开神龛现身与纪凤鸣相见查看她身上的异常,呼啸就因为纪凤鸣带来的食物实在太香了,一不留神摔下神龛,被眼中溅上血点的纪凤鸣看到了原身。 已经如同惊弓之鸟一样的纪凤鸣看到呼啸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吓到本能的拿起身边一切能砸向他的东西,系数朝着呼啸一并招呼过去。 呼啸被砸中发出惨叫慌乱的到处逃跑,龙凤鸣根本没让呼啸受过这种委屈,提着龙翔弩现身抬手就把纪凤鸣给打了。 奈何龙凤鸣下手太重,直接将纪凤鸣打到离魂,离开身体舒服的纪凤鸣也是心大,被一时的自由冲昏了头,激动到大哭,仿佛身体就是束缚住她的枷锁。 龙凤鸣虽没看懂纪凤鸣为什么要哭,但看到她离魂时,龙凤鸣本人也害怕了,灵伤人致死这可是重罪,就算从轻处理也要被压上雷台遭七七四十九道雷劫惩罚。 当时并未想离开呼啸的龙凤鸣为了能活下去,主动跟哭到六亲不认的纪凤鸣谈判: “我实现你一个愿望,我打你出体的事情就不要再让第二个活人知道了。” 纪凤鸣听到可以实现愿望,立刻精神起来,脸上明明还挂着泪痕,却在龙凤鸣说话后猛的抬头看着她焦急的问道: “你真的能帮我实现愿望吗?我想要自由!” “你现在还不够自由吗?连身体都没了,你从出生到现在从没有现在自由!自由够了就赶紧滚回自己的身体里,跟我随便许个简单点不影响别人命运的愿望,什么我都能帮你实现。” 龙凤鸣当时真的是低估了纪凤鸣,她觉得一个刚成年的少女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难以解决的问题;并且纪凤鸣在思考后提出的愿望在当时看来也很正常,并不难实现。 “不影响别人的运势,可以影响我自己的吗?我想我看到了!刚才推我同学的人是我妈妈!她是杀人犯!我……我不敢回去见她,我想要自由,我不是学习工具,我也是人,有感情会哭会笑想有正常兴趣爱好的人!” 。: 第二百八十六章信了你的邪 这种因为直面死亡而感到害怕,才会许出的愿望龙凤鸣根本没有拒绝,非常爽快的就答应了,毕竟要接受自己的母亲是杀人凶手这事确实需要点时间。 “我帮你失踪三天,这三天给你当个过度期,全世界的人都不会找到你。” 龙凤鸣提出帮她解决问题的办法,纪凤鸣却又提出了新的愿望: “我明天要考试,根本不能失踪三天,我如果考不了第一,我就会让我妈觉得丢人,让她丢脸的下场就是……就是我可能会变成我同学那个样子! 嘭!的一下,人就没了,像烟花一样灿烂而绚丽,七零八碎的奔向四面八方,飞溅到到处都是!我同学今天的死就是我妈给我的下马威!不然你先替我去考个试,考完了我再回去好不好?” 当时的纪凤鸣明显是被学霸同学的死吓到精神失常了,但龙凤鸣根本没有听出来,还非常疑惑的重复着纪凤鸣提出来的要求: “考试?你让灵体替你去考试?你真当我是神了吗?我怎么可能会替你去考试?” “那我出去后就到处宣扬你打我!我直接让第三个第四个人甚至更多人知道。” 纪凤鸣此时的表情还有些受到惊吓后的呆板,但说出来的话却又是心机深重的存在。 龙凤鸣都忍不住对她隐藏在傻气后面的精明竖大拇指。 “我居然会被你的害怕迷惑,信你心思单纯,既然答应你实现愿望了,明天的考试我替你去了,但是……我要去可是会借用你身体的,你就没有什么话要交代给我吗?” “小心我妈,如果刚才推我同学去死的人不是她,是我自己看花了眼,那你干什么都可以,我也想让她知道我的重要性,但如果动手的人真的是她,帮我大义灭亲!” “大义灭亲?你不像个普通女孩!正常女生见了我肯定会更加害怕,那怕是我要帮她实现愿望,她都会怀疑我会不会害她,你却很自然的接受了我的存在,你的态度更像是你在算计我!” 龙凤鸣此时也回过味来了,事情绝对没有纪凤鸣说的这么简单,不然她怎么会如此自然的接受自己?除非……除非纪海风给她透露过自己的存在,她出了事能来这里,就是为了要算计自己,自己恰好因为呼啸被欺负而出现,正中她设计好的陷阱。 “害怕你有用吗?你既然能帮我逃避一时,那我就要多躲一时,我爸还天天对着一堆古董自言自语呢,我是他女儿,能看到你们这反而证明了我是我父亲的女儿。” 当时的纪凤鸣思路清奇,让龙凤鸣一时没想到反驳的理由,但她在后来代替纪凤鸣生活的这三个月里知道了纪家有多乱,她才理解这一家人是在多不正常的情况下培养出这么个女儿来。龙凤鸣答应纪凤鸣去替她考试,第二天她就真的用纪凤鸣的身体出现在了考场上。 龙凤鸣望着一堆她看不懂的选择题,心一横全靠蒙,乱填一气后刚准备交卷,自己座位旁的墙壁上突然掉下一幅画。 连画框带玻璃全砸龙凤鸣头上了,龙凤鸣当时就被砸懵了,监考老师更是因为看到纪凤鸣脑袋上的血,直接叫校警来送她去了医务室。 也因为这一砸,考试延误,龙凤鸣稀里糊涂的成了第一名,不过当时在医务室内的龙凤鸣并不知情,因为她被砸后半个小时内严昭就到达现场了。 本应是严昭与纪凤鸣母女相见后感人至深的场面,严昭却在见到病床上的纪凤鸣后一句关心的话也没说,直接询问考试情况: “被砸前试卷写完了吗?这次你如果还屈居第二!你就别再叫我妈了!滚去找你那个没用的爸爸吧!” 龙凤鸣琢磨着严昭是不可能知道自己和纪凤鸣互换了的,这真的是母女间还有的相处模式吗?严昭的话让龙凤鸣瞬间回忆起自己的父亲,当年他也是只关心自己能不能独当一面,做出龙翔弩为龙家再创辉煌,根本没关心过自己有没有熬夜,自己的手又被有被工具划伤。 一时的代入感让龙凤鸣下意识失控,质问严昭道: “在你眼里只要能有好的名次,自己面子上能挂住,女儿的生命安全都是事对吗?” “对!看你这样一点也不像被砸傻了,我一会送你去医院再做个检查,如果没问题回来继续考试!” “不需要!” 龙凤鸣不知道纪凤鸣平时对严昭是什么样子的,她完全按照了自己的性子强势的对待严昭,也是从这里开始,严昭意识到她可能不是自己的女儿了。 龙凤鸣跳下病床离开学校直奔纪家祖宅,她本想告诉纪凤鸣自己的发现,她母亲心里根本没有她,她快些回到身体里与这样的母亲脱离母女关系才是正途! 结果等龙凤鸣回到纪家祖宅内,正好撞上了定期上门打扫房间的店员庞媛,她当时并不知道庞媛和纪海风的关系,只因为纪凤鸣不愿意见到她,龙凤鸣便借着纪凤鸣的身体连弩带箭一起拿出了纪家祖宅。 离开祖宅后龙凤鸣就要求纪凤鸣和自己换回来,但纪凤鸣因为害怕龙凤鸣并未完成考试,加之她顶撞自己的母亲,纪凤鸣怕自己受到她的牵连,因此根本不同意换,还是借揭发龙凤鸣伤人的事情威胁她。 龙凤鸣虽有些无奈的被迫同意,但最开始就是因为自己怕纪凤鸣举报自己伤人,才让事情变得如此复杂的,如今为了弥补过失只能错上加错;待考试结果出来,母女两个人冰释前嫌,自己才能回到弓弩内。 龙凤鸣也是因为害怕穿帮,她才会在与严昭吵架后躲去学校宿舍内住,可她不知道的是,严昭虽然给纪凤鸣安排了宿舍却从没让她住过,从幼儿园开始,严昭每天都是要与纪凤鸣见面的,有时甚至还会搂着纪凤鸣睡觉。 这次母女闹别扭女儿不仅住了宿舍,前一天她压根就没回家!严昭慌了,她意识到女儿到了随时可能会被野男人端走的年纪,就算自己处理掉一个在地的学霸,依然还会有人让她不回家! 。: 第二百八十七章冷热分明 严昭等不到纪凤鸣回家,便亲自去学校宿舍抓人,也因为这一抓,她发现女儿不是自己的女儿了,她居然吃花生没有过敏。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严昭直接将用着纪凤鸣身体的龙凤鸣绑回别墅,关她禁闭,事情更加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严昭一天二十四小时监控龙凤鸣的行踪,她也因此一直没机会接触龙翔弩再与纪凤鸣换回来。 好不容易等到严昭去庙里为纪凤鸣求平安福之时,龙凤鸣刚想出房间寻找龙翔弩就被严昭给安排了。 不仅带着龙凤鸣一起去了庙里,还给万重塞钱,求他帮忙联系大师施法换自己女儿回来。 当时被五花大绑困在香案上的龙凤鸣从没想过,自己曾经也是叱咤一方的人物,虽然跟风骨之间有过一段不太能说给父亲听的恋情但自己以前为人时根本就没让父亲操过心,什么都是最棒的自己,怎么就被纪凤鸣的妈给捆了? 万重检查龙凤鸣的时候,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发现她思维清楚,并不像换了个人一样,便拒绝了严昭联系师父的提议。 严昭得知后不仅没带走龙凤鸣,还把人给万重留下了,自己一步一叩首的上山进庙去寻求救女儿回来的方法了,不过严昭受皮肉之苦的时候并未告诉龙凤鸣亦或者事是万重自己要干什么去。 所以万重不自觉的心疼纪凤鸣不容易要么碰上这么一个妈;龙凤鸣也在责怪严昭心大,就这么捆着女儿,根本不怕万重非礼她。 不过万重也没想过要非礼她,待严昭走后,万重就把龙凤鸣给放了,两个人聊了会,思维路数什么的还都挺投机。 两个人一合计也就没有再去找严昭,万重直接邀请龙凤鸣住下,两个人继续突然严昭的独断专横。 上山后的严昭还真就用诚心感动了庙里的一位师父,对方答应她下山帮她看看女儿的,但因为腿脚不灵便,提议二天出发。 严昭当时也没想起女儿还被绑在香案上呢,听到师父要亲自点化自己的女儿,马上高兴的求留下与大师第二天一起下山。 在山下的龙凤鸣试着跟万重解释,自己是灵体与人互换了身份的经历,希望他能帮自己取回龙翔弩,放自己回去换回真的纪凤鸣。 万重却异常淡定的听龙凤鸣讲故事,并且一点也没觉得龙凤鸣讲的故事是怪力狂神。 甚至在龙凤鸣讲完自己的遭遇后,万重非常慈祥的去摸龙凤鸣的头发,甚至还说出了一句让龙凤鸣震惊到瞪眼的话: “我的女儿,你受苦了!” 万重这一句话就让龙凤鸣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龙凤鸣当时的震惊已经让她忘记了,自己才是灵,自己才是能主导这一切的灵。 被松开了束缚的龙凤鸣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逃跑,她不仅连夜回到了母女二人居住的别墅,还要强行和纪凤鸣换回身份,带着呼啸回到纪家老宅。 当时的她误会了万重,以为万重那句‘我的女儿,你受苦了!’是万重对自己说的,她一时无法原谅当初冷眼旁观,任由自己与风骨之间一错再错的父亲,所以在万重说出这话后,她以为是万重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完全可以窥探前世了,这才知道自己和他的前世父女情。 她帮纪凤鸣本就是为了掩盖自己伤人,无奈做出的一个补救措施,却让自己稀里糊涂的多了个爹,这种错误必须及时纠正,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和呼啸再次回纪家老宅躲藏起来,自己用回避来报复当年并不是那么称职的父亲。 可真当她翻墙回到别墅见到纪凤鸣要求互换回来时,纪凤鸣自己又因为这几天过得太惬意了,不用复习学习,可以懒散的做一切事情,也不用担心妈妈会对自己絮絮叨叨;所以她不仅拒绝了龙凤鸣的互换,还躲到弓弩内不出来,逼着龙凤鸣拆弓弩。 就在龙凤鸣强行拆弓弩,要把纪凤鸣拽出弓弩之时,因为她的翻墙触动了安保系统,引来了警察。 警察一番盘问后,发现龙凤鸣对家里的一切一无所知,便以非法入室将她拘留顺便还通知了严昭。 龙凤鸣的能力中并没有读心术,纪凤鸣只要不帮忙,她便对整个严家的情况一无所知,加之呼啸被当做物证与她隔离开来;孤苦无依的她被迫在拘留所里待了一夜。 那一夜让她想起了以前的回忆,也让她下定决心要报复纪凤鸣的出尔反尔,待第二天严昭来接她的时候,她便装成了以前从纪海风口中听到的纪凤鸣。 严昭虽然还起疑,但龙凤鸣替纪凤鸣考试的那场成绩出来了,她用选择题全对的好成绩,稀里糊涂的成了第一,瞬间让严昭过足了女儿优秀跟朋友炫耀扬眉吐气的瘾。 随后的时间里,龙凤鸣一边用呼啸帮自己作弊,一边调查纪海风和严昭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明明是夫妻却两地分居,离又不离还各玩各的。 她调查这一切的本意只是想报复纪凤鸣一下,亲自代替她一段时间,让她后悔当初对自己的态度。 可随着她各种作弊得来的第一拿多了,严昭对她越来越好,她在严家的权限也越来越大,直到她打开了别墅内一直被封禁的地下室。 龙凤鸣这才意识到,严昭有病!病的还不轻,自己再不跟纪凤鸣换回来就真的有可能换不回来了。 因为地下室内挂满了一个男生从小到大各个角度的偷拍,刚开始还都是正常的家庭拍摄,男生也还太小,龙凤鸣也没看出端倪,可越往地下室深入走去,随着男生的长大,他的眉眼间越来越神似纪海风了。 最终在地下室尽头的大立柜前,摆放着一张巨幅黑白遗照,照片上男生脸庞稚嫩到他的生命疑似被定格在了十五六岁的样子,面容上完全就是纪海风的翻版。 你要问龙凤鸣是如何知道面前这黑白照片是真遗照,而不是严昭因为痛恨纪海风在外面勾搭店员故意给他整的遗照泄愤? 。: 第二百八十八章恩怨无解 那是因为照片的主人,那个生命被定格在了本该灿烂年纪的少年,此时就在遗照背后的透明立柜中冰封着。 最终在地下室尽头的大立柜前,摆放着一张巨幅黑白遗照,照片上男生脸庞稚嫩到他的生命疑似被定格在了十五六岁的样子,面容上完全就是纪海风的翻版。 你要问龙凤鸣是如何知道面前这黑白照片是真遗照,而不是严昭因为痛恨纪海风在外面勾搭店员故意给他整的遗照泄愤? 那是因为照片的主人,那个生命被定格在了本该灿烂年纪的少年,此时就在遗照背后的透明立柜中冰封着。 他一身得体的西装,嘴角上扬,仿佛睡着了一般躺在玫瑰花床上,像标本一样被立在了透明冰棺之中,身上挂满了在他短暂一生中获得的各种奖牌。 这种死后都不放过的精致溺爱程度让龙凤鸣都觉得汗颜,虽然她当时退出了地下室,但在随后的日子里她问过纪凤鸣,也问过别墅内的老女佣,更将他获得的各种奖项做了个调查,这才知道了少年的身份,更知道了严昭有多变态,也间接确定了纪凤鸣的学霸同学是被严昭推下了铁轨。 因为在纪凤鸣出生的前一年,她就用过同样的方式结束了一个女生的生命,也直接促成了冰棺少年的‘意外’死亡。 躺在冰棺内的少年是严昭与前夫的孩子严毅,严昭的前夫是奥数冠军,为了攻克学术难题他和严昭有了孩子便提出离婚,理由是严昭对他的学术成就没有丝毫帮助。 为了挽回前夫的心,严昭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普通,但还是因为看不懂学术报告而不得不承认,离婚后她靠补偿金加一点投资运气,转头就成了富婆。 她不买奢侈品,也不认识周围的土豪阔太,更不享受奢华生活,她的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培养儿子严毅,她为的就是用儿子打脸前夫。 当然她也成功了,儿子从小就很优秀,根本没用她操多少心,小小年纪就已经成了数学天才,以交换生的身份去国外见了自己父亲。 当时的严昭还以为借孩子能跟前夫复婚,结果前夫在送儿子去机场回去的路上出车祸死了。 断了严昭情缘的意外事故,反而让严昭更加变本加厉的要求严毅成才,杀回国外重新坐回他父亲的教授位置。 高压培养下,严毅没垮掉反而更加优秀本就是奇迹了,但奇迹再奇也逃脱不了儿女情长的意外。 严毅很正常的喜欢上了与他同补习班的学霸女生,两个人也没避嫌,毕竟双学霸又郎才女貌,连老师都支持,偏偏严昭不支持,她把女生想成了假想敌,各种调查跟踪他们约会。 女生受不了像犯人一样被监视的生活,主动提分手,严毅去追她的时候,被严昭看到。 她立刻明白了本该出现在补习班的儿子为了追女朋友逃课了,她根本没给女生解释的机会,愤怒中就把人给推下轨道。 女学霸的意外死亡,第二天就上了报纸,各大头条都在寻找撞了她一下的女人是谁,严毅透过报纸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母亲,当天他就将自己关在房间内割腕自杀了。 一时无法接受儿子死亡的严昭彻底疯了,她虽对外公布了儿子的死讯,却只是用替身代替儿子下葬,真身却被严昭自己冰封在了地下室内。 不仅如此,她还开始堕落了,各种纸醉金迷,寻找与儿子相似的人,她要找人代替儿子继续努力去国外爬上自己前夫生前的位置。 这种如同大海捞针的找法并没有让她成功,去酒吧奢侈品店之类高消费的地方找到的只能是拜金子,好在她及时醒悟,又换了寻找方向,终于让她在生意场上的聚会中发现了纪海风。 两个人虽然差着将近一代人的年龄差,这根本影响不到严昭热情大胆的去追求他。 加之纪海风当时就是有目的性的接近豪商富婆,他也就顺理成章的爬上了严昭的床,两个人第二年就有了纪凤鸣。 纪海风当时的收集之路也因为严昭的加持顺风顺水,并且因为纪凤鸣的出现,严昭变态的那一面并没有展现给纪海风看,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培养纪凤鸣身上。 她要再复制出一个学霸,去国外当教授,打脸报复曾经瞧不起自己的高学历前夫! 也因为她的蛮横专制反而让纪凤鸣忽上忽下,发挥极不稳定,现在更是因为担心纪凤鸣会像严毅一样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放弃生命,她先跟踪到纪凤鸣提前一步将她与学霸同学的恋情扼杀在摇篮里。 只是这次连严昭自己都没想到,她又是以同样的方式,在几乎相同的地方,用一辆火车送走了要带走自己孩子的隐患。 纪凤鸣怕严昭会因为自己学习不好而痛下杀手换个新的孩子,是因为她被严昭强迫高压学习下没有安全感,想反抗又不敢,只能祈祷能借龙凤鸣的手替自己管住母亲。 女儿是母亲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严昭早就看出现在的纪凤鸣不对劲,可她为了虚荣,偏偏就真能做到只要面前有个人管自己叫妈,只要她学习好,就算身体内的魂魄被掉包了,她只认定这个人是自己的女儿。 哪怕她进了地下室,看到了那一切,可能会把自己当怪物,只要她不离开,继续拿奖得第一,自己可以装不知道,满足她一切要求。 龙凤鸣当时也够通透,很快就明白了以严昭这种监控狂人,能放自己进地下室,而没阻拦自己肯定是有目的性的,既然女儿和母亲都是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就陪她们玩玩。 于是在后来的日子里,龙凤鸣依然故意各种第一,专门让纪凤鸣在自己身边看着严昭对自己有多好,但这种生活就是不给她过! 龙凤鸣甚至还仗着自己考第一,重拾旧业主动上了射箭班,仅用两个月就崭露头角,获得了参加省队预选赛的机会。 。: 第二百八十九章无用功 严昭虽然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女儿的发展方向错了,但出于利用,她也没说破,任由龙凤鸣继续射箭,只要人能考第一就行。 也是在这个时候,龙凤鸣发现了自己魂魄出了问题,身边一旦没有呼啸在,自己就会特别虚弱,可呼啸只要在自己身边,他又特别虚弱。 为此龙凤鸣想到了与呼啸解契的办法,互相保全对方,可在她查资料的时候发现,自己因为长期依赖呼啸,可能已经被他吃的就剩空壳了,一旦解契,自己就会从世上消失。 她自己虽然还不想死,但她和呼啸之间的情意又让她把呼啸看的极重,她最后决定宁可牺牲自己也要还呼啸一个未来。 一想到要离开的身后事,龙凤鸣就开始贪心的想见风骨,想见莫客机,还想看看自己的后人,还有自己的父亲…… 想到父亲她又想到万重了,既然他能修炼到通前世,又对自己那么温柔了,自己和他闹了千年别扭也该化解掉了。 虽然他蛮横专制望女成凤,但也无法掩盖他曾经对自己确实是个好父亲,只是后来他的不作为才把自己推给了风骨,有了很多不该发生的事情。 龙凤鸣也是大胆,在没跟任何人商量的情况下就偷偷的跑去庙山脚下与万重见了面,甚至还约定好了日子要坐下来好好聊聊。 严昭知道女儿去见了万重后,怕万重将自己曾经跟他忏悔过,推纪凤鸣学霸同学下轨道的事情告诉自己现在的女儿,万一她知道了,因为恨自己又离开了怎办,亦或者她也学严毅跑去寻死,自己又该如何是好?老年丧女再经历一次自己可就承担不住了! 为此严昭专门在万重要赴约的当天对万重下了杀手,事后她怕万重的死会毁了自己,又专门找了斧头毁尸灭迹。 可在分尸的时候,她又担心万重是有道行的高僧,化作厉鬼报复自己怎么办?为此她又想到了纪海风的店,纪海风也做过和自己一样的事情,他还活的好好的,一定有他自己的秘诀。 于是严昭又把万重稍微装了一下,堆在塑料袋内放在他自己香炉店内,而严昭则提着头去纪海风店内找心安理得的对策了。 到了纪海风的店内后,严昭自己也琢磨了许久,究竟怎么做才能把这事栽赃给已经没用了的弃子纪海风,自己才能全身而退,她刚好看到庞媛在洗人参准备泡酒;她立刻效仿对方,在杂物间内给纪海风备了一份大礼! 但纪海风粗神经,事情都发生半个月了也没打开过杂物间,甚至在庙山下,那群信徒们连万重的身体也没被发现。 被万重放了鸽子的龙凤鸣有些不甘心,专门登门拜访,这才意外发现了万重的死,怕自己成第一嫌疑人的龙凤鸣只能当没看见退出房间,顺手锁上门,这才耽误了他的尸体被发现。 龙凤鸣稍一动脑子就知道了万重的死与严昭脱不了干系,万重既然是自己父亲的转世,哪怕自己还不知道他都回忆起了什么,但自己跟严昭之间的杀父之仇必须报! 为此龙凤鸣专门调查了苗家现在的情况,并将呼啸和弓弩一起寄去了苗家,她想借苗家的手除了严昭这个害! 可惜造化弄人,苗青云误以为快递是钱修送的,转手推给问橙开箱,问橙也就稀里糊涂的接手了呼啸。 至于池箫箫的死确实有点冤枉了,他和龙凤鸣是竞争省队名额的对手,池箫箫从小到大便是天才光环加身,头一次碰上势均力敌的对手,因此格外关心龙凤鸣,关心的时间久了,还有暧昧的喜欢。 龙凤鸣当时被万重的死搅得心里不舒服,面对池箫箫的过度关心她直接拒绝,池箫箫却多管闲事的认为龙凤鸣是在顾虑什么,便想去问问她母亲的意思。 严昭早就关注上池箫箫了,为了防止池箫箫夺走自己的女儿,她故意编出一堆谎话,反咬纪海风一口,编出他控制纪凤鸣的说法。 池箫箫便主动上门去纪海轩送人头,本以为是救纪凤鸣脱离苦海,却不曾想是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严昭本就控制住庞媛了,她们改了监控,委婉现场,开车抛尸,以为能顺利的将池箫箫的死推给了纪海风;却没想到庞媛反水,想让纪海风和严昭一起进去。 洛星河将单谚从龙凤鸣口中套出来的话给问橙讲完后,问橙忍不住对单谚竖起拇指: “你们这效率也太快了吧,我倒个出租车的功夫,你们已经把全案问完了,但这事错的是严昭,纪海风反而有点急功近利遇人不淑的意思,我还是没办法把他扫地出门。” “这简单,纪海风也确实犯错了,你将他逐出家门非常容易,我这里有庞媛的真实经历,足以让纪海风被你们扫地出门了。” 单谚说着拿出手机,吴郝审问庞媛的画面播放出来, 庞媛的姐姐二十年前意外离世,父母因为失独在心理状态不好的情况下又收养了庞媛,庞媛从被收养起就是被安排好给姐姐复仇的。 她姐姐临死前几个星期,是有把男朋友的照片传回家里的,没想到几个星期后她出事了,庞家父母恨死这个害死女儿的男人了,因此他们散尽家财也要找到这个人。 阴差阳错的情况下,庞家父母在濒临破产的情况下向外盘店,这才意外发现了照片上的人与纪海风几乎是一模一样。 庞家父母又惊又喜,但他们根本无法证明纪海风和自己的女儿认识,为此他们专门培养庞媛,待庞媛到了亭亭玉立的年纪,再故意接近纪海风,为的是套出他认识庞宣并将她推下铁轨的证据。 可惜纪海风是真不认识,不仅不认识,还在睡了庞媛后不断给她洗脑,自认为自己是控制住了庞媛,却没想到庞媛拿着自己被强迫的证据向严昭告密。 严昭的反应就是无所谓,甚至还提出可以三个人一起住;比起纪海风的劣质承诺,严昭才是洗脑的高手,不仅让庞媛有段时间把她当成了救世主,还和她统一战线要踹了纪海风,两个女人相依为命。 。: 第二百九十章用最笨的方法 但就在严昭处理池箫箫尸体的时候,钱包意外掉落在店内,庞媛看到钱包内严毅的照片,庞媛才意识到自己报复错了,姐姐的死真的和纪海风没关系,真正害死她的是严昭。 从那一刻起,庞媛便盼着尸体被发现,自己要以受害人的身份让纪海风和严昭一起死,自己再收回店面重新开始新生活。 但她真到了可以报复他们的时候,又因为跟问橙说的内容和对单谚说的内容,甚至跟钱修说的一审内容都有出入,原本可以翻盘的局,因为庞媛自己的心理素质不佳反而翻牌失败,让自己以包庇罪被调查。 问橙看完审讯视频后,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的感受了,庞家父母痛失女儿虽值得同情,但庞媛不欠他们的,却要被当做复仇的工具开启错误的人生。 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知道的也只是结果,对庞媛就算有同情,也帮不了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她坦白从宽,能减轻点判罚,真正与过去告别重新开始新生活。 问橙看完审讯记录后忍不住感慨: “庞媛本不该参与进去的,看着视频上的她怪可怜人的,好好的青春折在了复仇上。” “你既然同情她,就该以她的口供做基础,帮她报复一下那个渣男!纪海风现在大部分的心思都是当护法,你只要借这个就能劝退纪家,毁了他的梦想。” 洛星河提醒问橙同情庞媛的同时也要为实际情况考虑,就算再同情犯了错的人也不可能再将她拽回来了,倒不如将她的牺牲收尾做到真正的利益最大化。 “我肯定会把纪家从莫家财团的行列中踢出去的,不用你教我!反而是你们两个,我看着有点怪怪的。” 问橙不喜欢被洛星河提醒着做事,她故意转移话题,指指洛星河身上的手工织毯,意味深长的一笑。 “你笑什么,一条毯子而已,罗奶奶给的,他不需要我就借来批着了。” 洛星河根本不知道着条手织毯子,是棠杰想撮合问橙与单谚的小计谋,见问橙故意提毯子,还专门将毯子展开批在了问橙身上。 “这毯子还真挺舒服的,但围巾只有一条,我给你们谁呢?” 问橙身上本就还有些湿漉漉的,裹紧毯子后还有点暖和,但她一想起罗奶奶被棠杰利用了心里就不舒服,故意拿出还在滴水的围巾询问单谚和洛星河他们两个谁要这条围巾。 单谚看着围巾的织工与毛毯的勾花一模一样,连线色都一样,几乎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织出来的。 罗奶奶能用同一轴线织出这两件东西,应该是也早就想好了要给问橙和自己一人一件;现在虽是夏天,但比起毯子,自己可能更需要一条围巾。 可罗奶奶为什么没直接把围巾给自己,而是要倒手于问橙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罗奶奶也想撮合自己和问橙,自己将毛毯给她,她给自己围巾。 想通了单谚正要开口说自己要围巾的时候,因为码字赶文而一天没吃饭的莫大宝下楼觅食,开门时正好看到问橙递出围巾这一幕,莫大家看着单谚和洛星河总觉得他们还欠练,现在就想收问橙的礼物,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呀!闺女,你还会织围巾了!这礼物真是好大的手笔呀,给他们用可惜了,老爸替你收着点。 吃晚饭了吗?老爸给你点外卖啊!” 莫大宝用惊讶的声音成功吸引了问橙的注意力,顺手将围巾拿到自己手中,想也没想就缠在了自己脖子上。 “爸,你喜欢给你就好,你围脖子上不湿吗?” “不湿,一点也不湿,天热戴湿围巾,全当凉毛巾用了,就算用上它,我还热的出汗呢!” 莫大宝虽然感觉到脖子上的不舒服,但为了让自己家的白菜晚被猪拱几天,他装作很喜欢围巾的样子。 “您喜欢就好,反正是罗奶奶给的,谁戴都一样。” 问橙看出自家老爸的小心思,提醒他这不是自己的意思。 莫大宝立刻就把围巾给摘了,随手放进了洗衣机内,顺便开始了对问橙的说教: “罗奶奶给的?那我洗洗给你哥留着,回头咱们家包了水饺啥的,给罗奶奶送去点,表示下感谢。 不,应该让你们兄妹两个多帮老人家干点活以示感谢,罗奶奶年纪大了,咱们理应多照顾她,怎么还能让她给你们操劳织东西。” “知道了,老爸你放心,我有空绝对会去帮罗奶奶洗洗刷刷的!不是要点外卖吗?吃啥?有洛星河在根本不用你付钱。” 问橙一听到老爸絮叨就烦,匆忙拉洛星河下水,转移他的注意力。 莫大宝一听是洛星河付钱,几乎是脱口而出: “大份黄焖鸡米饭!两碗米饭加土豆豆腐多放辣。” 但很快他就瞟到一旁坐在地上的单谚了,心里莫名的有了种总麻烦洛星河有点不太妥当的感觉,于是他伸手让问橙跟自己出门聊聊。 洛星河马上拿出手机点餐,没太注意莫大宝让问橙跟他出去的举动,还在点完餐后询问问橙吃什么。 “酸辣粉吧,饭钱从这个月你租黑面的供养费里出,别觉得我会欠你的! 单谚你呢?你跟都跟来了,不管你顿饭吃不太合适。” 问橙看出自家老爸的顾虑,专门提醒洛星河饭钱单算,顺便询问单谚吃什么。 单谚感觉出自己问完龙凤鸣后再待在这里有些尴尬了,于是他拒绝了问橙的好意: “我自己会点,不需要了你们请了。” 单谚冲着问橙一笑,拿出手机低头按了起来。 问橙被拒绝后有点尴尬,赶紧去门口借跟自家老爸谈话离开房间。 父女两个一出门,莫大宝拉着问橙就往楼上爬了一层楼梯,父女二人站在楼层之间的窗口旁聊了起来。 “问橙,你别怪老爸我多管闲事,比起没固定工作的洛星河,我更看好单谚,你妈吧就更喜欢姒长生一点,甚至连你哥都不觉得洛星河是良配。 我平时虽然爱贪点小便宜啥的,但洛星河没什么搬来这里住,你不知道吗?他这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对你走心了!” ( 第二百九十一章谈崩了 “老爸平时虽然调侃你怎么不多谈几段恋爱,怎么不多碰几个渣男,但那都是缺素材卡文下的玩笑话,身为父亲的,那个不希望女儿少走点弯路,一出门就碰上良人啊。 但你以后真得少麻烦洛星河了,不然再多麻烦几次, 我的外孙就该姓洛了!” “老爸,你这想的也太长远了吧?我和洛星河八字都没一撇,你连孩子姓什么都想好了?不愧是写文的啊,脑补出的东西就是绝啊!你是真厉害了!” 问橙对自家老爸这一番语重心长的单独提醒佩服到五体投地,正想用调侃的话缓解下父女间紧张的气氛,让老爸安心自己不会走错路的,却没想到老爸是真的有考虑过自己以后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你说到孩子了, 老爸前阵子开新书正好没想出人名来,左思右想之后,反而给你和你哥未来的孩子想了个好名字,你哥这孩子肯定姓莫,男孩叫星海,女孩叫云霓好听不?” “呵呵,还真挺特别。” 问橙没想到自家老爸会取出这么大众的名字,只能尬笑着称赞名字好听。 这一称赞反而让莫大宝得意起来了,接着开始说他想好的问橙孩子的名字: “好听就对了,也不看看是谁起的,再说你孩子的,未来你的孩子肯定是咱们莫家的,所以我想了两个男孩叫单莫或者言莫都挺好听的,至于女孩嘛……” 莫大宝还在幻想,正上楼要进门的御剑心听到了莫大宝的话,离开出声阻止: “不可以!你告诉你爸,你未来就是选洛星河也绝对不可以选单谚!” “嗯?” 问橙本就对自家老爸的拉郎配嗤之以鼻,听到御剑心的话后,她更是觉得自己被当成附属品歧视了。 “老爸,你不用给孩子想名字了, 等我先找到孩子爸爸再考虑未来的事,至于我和洛星河还有单谚之间,我会和他们拉开距离的,在魔族还没复仇之前,我谁都不会考虑的,没别的事呢,咱们就回屋里吹空调吧,外面多热啊。” 问橙这话是故意说给御剑心听的,他不喜欢单谚无非就是因为御煞的心在单谚身上,他怕自己到时会有两难的抉择。 现在自己已经把话放这了,自己的未来自己说了算,不管未来如何,人魔之战没打起来以前,自己只会是单身! 她这话刚说完,天雷如期而至,震的棠杰和胥日昇几乎是秒奔上楼查看问橙和单谚的情况。 问橙见胥日昇师徒也突然出现了,疑惑的皱眉问道: “你们怎么上来了?” “看看,没别的事我们就下楼了。” 胥日昇被问橙给问得哑口无言了, 他本想说教但这是天机自己根本无从下口, 可不说出来, 天机还是会改,莫问橙和单谚也许真就没有未来了,他们这一节变了,人魔之战的结果说不定也会跟着变。 唉,如果掰不正莫问橙和单谚之间的关系,自己老了老了,还要继续为世界和平操心,更是给徒弟留下个烂到不行的摊子,还很有可能让他成为天书改页的牺牲品。 一想到这,胥日昇忍不住叹气,但又碍于不能说,他只能拉着徒弟无奈的下楼,继续静观其变。 胥日昇师徒下楼后还没三分钟,问橙正宽慰着自家老爸让他别再为自己的归宿操心了,棠杰突然又跑了回来。 棠杰一上楼就对着楼道里站着的问橙问道: “你们点外卖了?” “嗯,点了……” 问橙被他强势急切的口吻吓到,有些木讷的点头。 “先给五星确认送达!我这就去给你们取餐。” 棠杰话音刚落,人已经贴上缩地符消失了。 一旁的莫大宝没见过这阵仗,眼看着一个活蹦乱跳的人蹭一下就没了,有些惊愕的看着棠杰消失的地方询问问橙: “这是什么情况?大变活人?人呢?” “他用的缩地符,师父穷徒弟也跟着受苦,这是真拿命换钱啊。” 问橙忍不住感慨棠杰的可怜,任谁也不可能想到,会有人为了赚钱用透支寿命的方式加快送外卖速度。 棠杰就跟听到了问橙的感慨一样,又是瞬间出现了她面前: “您的外卖,欢迎下次再点单呦!” 当时棠杰与问橙之间的距离近到,几乎就差五厘米两个人的鼻尖就能碰到一起去了,棠杰话音刚落,问橙瞬间犯病,朝着棠杰的肚子一个膝袭,棠杰捂着肚子立刻蹲到了地上。 “莫问橙,你……你有病吗?我只是没卡准距离,也没碰到你啊,你这一下差点要了我半条命!” “不好意,应激反应,只要是公的离我太近我都害怕。” 问橙一边跟棠杰道歉,一边迅速接过棠杰手中的外卖确定食物没有损坏。 “应激反应?需要看心理医生吗?” 棠杰本来还很生气,但听到应激反应,他不自觉的重复一遍后瞬间乐了,马上询问问橙需不需要看医生,他终于找到了撮合问橙和单谚的诀窍了,天书不用改了! “暂时不需要,只要男生离我有一定的距离,我不会伤害到任何人的。” 问橙说着挎着莫大宝的胳膊,和他一起下楼吃饭。 棠杰忍着腹痛,踉跄着下楼跟自己师父报喜: “师父!师父!我找到他们的交汇点了!这是天意!天意啊!” 棠杰开心的声音传到房间内,问橙皱眉疑惑的看一眼楼道内,有些不明所以的对一旁靠墙而立的御剑心问道: “他说的天意是?” “不知道,你也不用知道,一会吃完饭本尊帮你送龙凤鸣离开。” “哦。” 问橙点头应着,提着外卖走进屋内,将外卖盒的一部分交给洛星河后,又提着两盒饺子递给单谚。 “这是你点的吧?棠杰看地址一样都拿过来了。” “谢谢,我买来下楼和罗奶奶一起吃的,有些事有点迷茫,需要找个人问问。” 单谚接过水饺,忍着身上的伤向门口蹒跚着走去。 “你自己就是心理医生还需要咨询别人?有失专业水准吧。” 换做平时,单谚说完理由问橙绝对不会再多说一句话,此时的她大概是受了棠杰刚才的提醒,莫名其妙的多嘴追了一句。 第二百九十二章要打一架吗 单谚扶着门框,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 “医者不自医,我要问的事情也不是普通人能医的好的。” 问橙被怼到哑口无言,她赶紧做到桌旁,想用食物缓解自己的尴尬,但筷子刚拿起来就被莫大宝抢了过去: “等下, 先别吃,你没看到他身上有伤吗?去送送他。” 莫大宝可谓是神助攻非要问橙去送单谚,问橙不想去,还想再抢回筷子反被莫大宝敲了手。 “单谚,你等下,让问橙送送你, 你伤这么重,又是从我们家里出去的,再出点什么事, 别人会以为我们待客不周。 问橙,还不快去!” 莫大宝是彻底断了问橙的退路,拽着问橙胳膊让她去送单谚,洛星河马上按住问橙另一只手拉回座位上: “伯父,我我也可以送单谚的,不需要问橙去。” “你坐下!让个伤者去送伤者,两个人一起摔了,我们以后要养两个!你可真会算账。” 莫大宝刚劝退洛星河,不想让问橙和单谚有过多接触的御剑心立刻提意自己去送单谚: “本尊去送,用不着你爸为了他操心。” “不用了,我去吧,我今晚要不去这饭才真是吃不成了,他没放御幼威出来,怎么可能看得到你,你也摸不到他,还不如我去。” 问橙留下御剑心,转头对着桌旁的莫大宝做个不服气的鬼脸,立刻跑去楼道里追单谚。 待问橙离开后, 莫大宝一边搬着米饭,一边劝退洛星河: “小洛啊,你喜欢问橙什么?” “情不知何起一往情深。” 洛星河察觉出莫大宝这是故意支开问橙要对自己评头论足,为此他专门回答的含糊不清,就是不想让莫大宝抓住把柄。 莫大宝见洛星河不上钩,他立刻换了无厘头的问题继续下套: “看过宫廷剧吗?” “这……没看过,平时忙着赚钱,不知道电视是什么。” 洛星河继续滴水不漏的回答着,莫大宝知道这是他故意避开自己的问题,立刻将筷子拍在桌子上,看着洛星河嘲讽的说着: “你家里不会没有电视吧?” “有,但不看。” “有就行,你家里要没有,我这就给你钱让你买台,不然别人会说是我们莫家苛责了手下人。” “苛责倒没有,我只是不看宫廷剧罢了,商战剧倒是看过几部。” 洛星河也怕跟莫大宝闹僵, 故意给他留个气口。 “看过电视剧就好, 女主身边总跟着心腹, 他可能是男二,也可能是龙套,但他绝对不可能是男主!” 莫大宝本想将洛星河比作公主身边的太监小厮,让洛星河心理受挫知难而退,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被洛星河牵着鼻子走,把他的阶级提起来了。 “男二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女主需要他的时候随时回头他随时在,不像男主,只会虐女主,观众还是喜欢男二更多一点。” 莫大宝见洛星河执迷不悟,继续加火挑明: “男二注定了是备胎,你这孩子有钱、勤奋、人还不错,你值得更好的。” “您女儿就是最好的选择!至于原因不方便解释,但我如果没有她当挡箭牌,我现在过的生活只会更复杂,生活太累我不想努力了。” 洛星河明白莫大宝的意思,也非常巧妙的避开了与他的正面交锋,回答完后一点还口的机会也不留给莫大宝,端着外卖盒径直下楼回家。 他也确实没骗莫大宝,莫家背景简单,就是仗着万兵之祖成为了游离在契管局以外的最强战力,如果自己不选问橙,只能接受谷长星给自己的邀请,娶谷长月扶谷长星上位气死谷隐,事成之后呢?自己怕是会被卸磨杀驴。 跟着问橙则不需要那么麻烦,娶了她,以莫家家主夫君的身份直接与谷隐平起平坐,能气死最好,如果气不死自己也可以借着夏侯家混进契管局,找机会给谷家穿小鞋。 同样是寄人篱下没有感情的婚姻,有问橙的未来更加一马平川,完全不需要努力,稍微动动心眼就够谷家喝一壶的,自己不想努力这事一点错也没有。 问橙这边自认为看穿了老爸今晚为什么非要让自己送单谚的幼稚行为,她不但很认真的接过单谚手中的外卖,还扶着他胳膊认真的送下楼。 “你不用送我下楼的,我有手,能提的动外卖,腿上的伤也不是很重,扶着楼梯能自己走,你出来只是多此一举。” “我爸看上你了,他就像棠杰对我泼水一样,在努力作着无用功,妄图用单独的相处让你我能擦出点爱情的火花。” 听着单谚比自己还直接的说辞,问橙只能挑明了自家老爸的意图。 “那你呢?你有没有看上我?” “大哥,你被严昭打伤的是胳膊和腿,这也没打到脑袋,你觉得像我这种心无旁骛的人会看上你吗?” 单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撩问橙,他还没开始就被问橙一杆子打到直接结束了,心理落差有点大的单谚非常要强的将自己胳膊从问橙手中抽回,抓住外卖袋赶问橙回去: “外卖给我,还有一层楼我自己可以,你回去吧。” “你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我只是在实话实说!你是公务员,留洋博士,虽然没毕业吧,但未来前途无量,要没有异界契管局之类的牵扯,你就是比我高一层次的人。 我爸看上你只是为了让我过更好的生活,他没有考虑过咱们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有共同语言。” “没有共同语言的两个人,能在一起的概率往往比有共同语言的人高。” 单谚也是拼了,不再退缩直接硬撩。 “哦,那他们在一起大概是因为不服气吧,要我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必要强融,不管你现在想说什么反驳我,但请你别忘了十三年前你欠我们莫家的还没还呢,有个机会见见莫佳佳吧,也许你们……可以谈谈。” 问橙非常清醒,她明白单谚对自己的喜欢只可能来源于御煞心,那是御煞在挖坑想让莫家被毁灭的更彻底一点,御剑心担忧的也是这点。 第二百九十三章终极时刻 自己更加没必要上赶着送人头了,既然答应了洛星河共进退,就算未来和洛星河结了再离,当踏板送他进契管局高层,也好过和单谚来一场要命的恋情。 她提到莫佳佳后也没扭捏,伸手从单谚口袋里拿出他的备用笔,直接在餐盒上写下了莫佳佳的电话,她这么做既是拒绝了单谚,又是让他和他逃避的做个了结。 单谚看着饭盒上的号码,只愣了几秒,毅然推开问橙提着饭盒下楼。 问橙摆摆手转身上楼,但她忘了,自己现在身处二楼,这可是胥日昇师徒的地盘,师徒两个随便耍点手段,问橙想回家就要费点波折。 这不,两个人就被困在鬼打墙里了,问橙怎么也爬不上三楼,单谚无论如何也走不到一楼去。 两个人背对背走了将近一分钟,同时回头问对方: “你怎么还没下(上)去?” “得,看来你是不知情,那咱们现在就是被胥爷爷耍了。” 问橙说着转身去扶单谚,她想试试自己和他一起下楼,是不是能触发条件离开这人造结界。 就在问橙走下楼的这几层台阶上出事了,突然一层台阶消失,问橙脚下立刻踏空,一个前扑砸向单谚。 单谚本能的保护自己身上的伤口,最初是后退贴墙避让自保的,但就在问橙快落地与地面来个近距离亲密接触之时,单谚突然伸手硬拽住了问橙的衣服,拉她靠近自己。 问橙都已经做好摔跤的准备了,突然撞进单谚怀里,她脸蹭一下就红了,本能的要推他,反而单谚扶住按在了台阶上。 “从现在开始,你那里也别去了,坐在这,等胥日昇或者棠杰来装路过救咱们。” 单谚按问橙坐下用力过猛,胳膊上伤口裂开,疼的他频频皱眉,问橙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看到了单谚胳膊上的捆绑有血迹渗出,她马上拿出手机要给单谚叫救护车: “现在最好的办法不是等,而是反客为主,有普通人在情况下,他们绝对不会耍心眼。” 问橙说着正要叫救护车,她的手机先一步自己响了,打来电话的人正是莫佳佳。 “喂,我是莫问橙,姑,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莫佳佳经纪人,莫佳佳丢了!你是手机中最后一个通话记录,她是不是不想参加握手会偷着和你串通好跑路了?” 问橙接通电话后率先自报家门,对方也直截了当的说出了找她的原因,问橙一听莫佳佳又丢的,已经气到不知道该如何跟经纪人沟通了,愣了将近半分钟,她这才调整好情绪回复对方: “莫佳佳丢了和我无关,你放心,我会帮你一起找她的,有了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问橙说完就挂了电话,再从鞋底拿出契剑划破掌心: “以契为证!” 御剑心感应到召唤,再次以秒到的速度,从四楼翻下落到二楼,抓着楼梯扶手一个闪身,闪现到问橙面前。 “有事说事本尊忙的很,没空看你们谈恋爱。” “就因为刚才我没让你送单谚?你这态度跟吃醋了一样,没事我也不会叫你,莫佳佳又丢了,你和御枭之间还能有点准数吗?” 问橙看着御剑心板着脸,她也没给御剑心好脸色,直接有事说事质问御剑心怎么做的交易。 “不可能,莫佳佳怎么可能又丢了?御枭虽坏但绝对是言出必行的,他说将人还了回去就不可能再耍手段又把人绑走。” 御剑心听到问橙说莫佳佳又丢了,非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平时的淡定此时早已化作无有,因为他知道以御枭的品行,目的达到了就不会做绝了,所以放了就是放了,没必要再杀个回马枪又把人给绑了。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问橙见御剑心如此相信御枭,她也就放弃劝说了,直接问他解决办法,毕竟御剑心活的年岁比自己长,他都能走眼,那自己更斗不过御枭了。 “容本尊思索一番莫佳佳可能去的地方,她这次的失踪绝对不可能是御枭干的了。” 御剑心皱眉思索着莫佳佳还能得罪谁。 一旁的单谚在胥日昇师徒的结界中,不用开笔也能看清御剑心,听到他相信御枭后,单谚也就没再追问御剑心和御枭之间做了什么交易,反而是以普通人的角度询问问橙: “莫佳佳丢了,他们报警了吗?” “报警?怎么可能报警,莫佳佳今晚可是是有握手会的,这要报警粉丝们还不得炸锅了。” “那也得通知一下钱队,不然她真被狂热粉绑走了,根本连绑架信息都收不到,她就会被囚禁起来,成为狂热粉的专属囚徒。” “明白,这个我熟,莫佳佳上次失踪就是狂热粉干的,她身边的粉丝才是真真的没事找事,那你通知警方我通知契管局帮忙留意一下,万一是御枭杀个回马枪,我也好有防范。” 问橙和单谚一唱一和默契异常,真就一个报警一个上报契管局,反而显得一旁的御剑心是个累赘。 “看来本尊该找胥日昇师徒再好好谈谈了,这都是些什么垃圾结界,让两个不合拍的人突然这么默契了!” 御剑心也看出了这点,嘴上说着冷嘲热讽的酸话,握着青铜剑抬手就将结界给劈了。 204内瞬间传出棠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师父!” 棠杰这一声呼喊吓的问橙一哆嗦,握手机拨号的手明显慢了半拍,转头看向御剑心问道: “你这一剑不会出人命吧?” “不会,也就一个星期下不了床吧,本尊已经很收敛了。” “一个星期?” “多吗?正常情况下用十成十的力可以直接送胥日昇去见阎王!” “祖宗威武!当我没问,咱们还是先找到莫佳佳再说吧。” 问橙一听可以直接见阎王,马上变得很老实,对御剑心瞬间尊重起来。 御剑心面对问橙的突然乖巧,表现出来更多是不屑,知道她要联系契管局,索性又给她加了个任务,让她去完成。 。: 第二百九十四章退无可退 “哼,既然你要联系契管局,顺便也将呼啸和龙凤鸣的事情报备一下,本尊刚才趁莫大宝教训洛星河的时候检查过龙凤鸣和呼啸之间的契,契的内容已经变味了,现在的呼啸和反噬了契人差不多了,只是他并未发现察觉出龙凤鸣已经是他的附属品了,不然他现在就会直接疯魔化。” “祖宗,你这信息量有点大,我爸支开我只是为了劝退洛星河?” “是的,他想嘲讽洛星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嘲讽成功,反而被洛星河气到连你的酸辣粉一起吃了。” 御剑心很随意的说出了让问橙震惊的话,这话题连单谚都紧张了起来,他的关注点是问橙的父亲为了自己跟洛星河谈判?并且问橙在知道这个消息后脸色变的非常难看,难道她刚才所谓的心无旁骛只是在开玩笑? 问橙究竟会选谁呢?她现在的震惊究竟是给自己的还是洛星河的? 单谚还在纠结之时,问橙的话如当头冷水让他瞬间清醒: “我没晚饭了?我爸他怎么想的,自己挑衅输了,怎么还拿我晚饭撒气?这也太不公平了!我一会……我一会……我一会找到莫佳佳让她请我吃饭!” “我已经跟钱修说完了,他马上派人去体育馆查看与莫佳佳失踪有关的具体情况,你要不着可以等我一下吗?咱们一起拼个车过去。” 单谚再次对问橙失望,马上变脸以工作为重。 “可以,和你一起过去我还省钱,那我现在先跟契管局报备一下,看看呼啸这事如何解决。” 问橙本就对单谚没什么感情,加之她刚才又拒绝了单谚,所以在听到拼车请求后注意点全放省钱上了,完全没觉得自己和单谚拼车有什么不妥。 单谚提着水饺下楼,用脚垫下的备用钥匙打开了罗奶奶的房门,进门后将水饺放在茶几上,拿起罗奶奶的写字板留下了几行字: ‘织围巾和毯子辛苦您了,以后不要这么操劳了,我和问橙不可能在一起的 这是晚饭,本来想陪您一起吃的,问橙家亲戚丢了,于公于私我都要去帮忙找找,您吃不完的冻冰箱里,或者给楼上的师徒二人送过去都行,等有空我在来看您’ 单谚留下留言后,将写字板竖在茶几上,转身正要走,罗奶奶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虽没让单谚有任何应激反应,但他还是被吓到心脏狂跳。 单谚平复心跳缓过来后,先让罗奶奶看清了自己的留言,随后拔掉刚才的字迹写下: ‘师父,您还有什么事吗?’ 罗奶奶接过写字板留下一行字算做回复: ‘我喜欢问橙,也希望你喜欢,如果毛毯围巾是多余的,那就尊重你自己内心的选择,去找个合适的人让言家继续传承下去’ 单谚看清字意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他只能找借口离开: ‘问橙还在外面等我一起拼车,下次来的时候再好好聊聊吧’ 罗奶奶看出单谚有意推脱,从口袋里拿出一对绑有姻缘扣的钥匙扣递给单谚,又在白板上回复到: ‘这是月老庙里求的,不把方法都用一遍先否定自己是不对的,去送给她吧’ 罗奶奶写下的‘她’是谁,单谚心知肚明,但这对姻缘扣就是那些神棍们用来坑老人钱的东西,怎么可能有用,但给自己的人是罗奶奶,自己就算知道没用也要送出去让她老人家安心。 收下了姻缘符的单谚向罗奶奶保证自己会将这个送给问橙,罗奶奶这才安心的回到桌旁吃饺子。 单谚拿着姻缘扣走出104,问橙正拿着手机站在楼道门口联系济南,她跟济南简单介绍了一下龙凤鸣作为呼啸原本的契人,她在肉身死亡后并未与呼啸解契,她甚至以不转世为代价赖在弓弩内,间接造成了没有得到新契人供养的呼啸,将龙凤鸣的魂魄当养料给吃了。 如今龙凤鸣已经成为了呼啸的伥鬼,离开呼啸她必定消散,呼啸也会因为龙凤鸣的离开暴走,形成安全隐患。 可如果让龙凤鸣继续与呼啸绑定在一起,以龙凤鸣魂魄现在的状态来说,她只会是个无底洞,不断吸食着呼啸的灵气,呼啸也只会越来越虚弱,最后为了维持住龙凤鸣魂魄能成型的夙愿,两个灵必定会同时消亡。 问橙现在能想到的办法要么是,解契,龙凤鸣死,呼啸被封后还给苗家供养;再者是留契,龙凤鸣与呼啸互相折磨一起从世上消失,等他们消失后,兵器归契管局交给护法们随意拍卖。 除此之外问橙真的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让这个事情有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其实问橙根本没想,她只是在照着御剑心教的汇报给济南。 济南觉得这事也挺棘手,苗家的灵大部分都是战死,没有被封后供养的例子,没了契人的呼啸,又有谁愿意供养他呢? 刚入行的底层契人那个不是为了出人头地才进的契管局,开局分到的兵器就是个被封印的,对他们的打击太大,反而更加容易出事,还真不如让呼啸和龙凤鸣纠缠至死,各方都省事。 济南虽有了选择后者的打算,但他没敢跟问橙明说出来,而是非常客套的用官方回答敷衍问橙: “这个事情的解决办法总会有的,与其让他们在你手中不知如何利用,不如你把他们送来我这里,我和老苗一起商量一下呼啸和龙凤鸣的后续处理方式。” “好,我这就带上他们,找到莫佳佳后给您送过去。” 问橙并未对济南的官方回答起太多疑心她只觉得自己能力不够,找个能力够的将事情解决了就好,谁解决都没差多少。 御剑心见问橙谈妥了,迅速上楼去取弓弩和呼啸,并为了节省呼啸的灵力,将龙凤鸣和呼啸都暂时封印进了弓弩和弩箭内,等带去给济南后再解开他们的封印。 单谚也就是趁着御剑心去取龙凤鸣和呼啸之时,以最快的速度拖着伤腿接近问橙,顺便将罗奶奶给的其中一个姻缘扣递给了问橙。 第二百九十五章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罗奶奶为你求的,希望你早日遇到如意郎君。”“谢谢你帮我带出来,回头我去看罗奶奶的时候再专门感谢她。 我已经找到出租车送咱们过去了,再有几分钟车就到了,车费总共是八十五块钱,体育馆人流密集有百分之二十的停靠困难溢价,总计一百零二块钱,我已经预支过了,咱们一人五十一块钱,支付宝微信我都可以,你要怎么付给我钱?” 问橙真就心无旁骛到满脑子都是钱,她接过姻缘扣后,就像连珠炮一样嘟嘟囔算账半天。 这让原本对姻缘扣还抱有一丝期待的单谚瞬间没了兴致,默默将自己那枚姻缘扣放入口袋内,拿出手机非常冷静的说了句: “微信。” 随着问橙递上手机,手机响起甜美的女声:“微信到账,五十一块整。” 两个人之间只剩共搭一车的利益来往,他们就是一起拼车去找莫佳佳的赶路人。 三分钟后,出租车来了,御剑心背着弓弩和弩箭与背着青铜剑的问橙一起坐在车后排,单谚则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副驾驶。 在出租车司机眼中,问橙和单谚就像在闹矛盾的小情侣,在去体育馆的路上,一个劲的说胡话劝和,让他们不要为了追星这种事分手。 问橙原本以为司机在戴着蓝牙跟谁说话呢,因为司机都说七八句了,单谚一句话也没回他,而自己又因为坐在后排,根本没把司机说的事往自己身上想。 直到司机在嘟囔了半天一点回应也没得到后,这才转移目标让问橙包容单谚: “小美女,我看出来了,你们闹矛盾就是因为你追星,他冷暴力,别的没啥事,你以后每个月少跑几次体育馆,不看那些爱豆偶像的表演,你们两个之间还能好好过日子的。” “师傅,您这一路都是在跟我们说话?” 问橙这才后知后觉,询问司机在跟谁说话。 “得,我苦口婆心半天,你们两个是铁了心的要冷战到底了,既然都约好了要一起去体育馆放松了,又何必板着脸吵架呢,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司机还没意识到自己看走眼了,他就非认定问橙和单谚的脸上没有过多表情,那就是冷战不开心了。 问橙本想解释,但转念一想,两个人之间也不是第一次被误会了,现在就算解释了,以后还是会被误会,索性不浪费口舌了,最多十分钟两个人就可以到体育馆了,就让司机再热心会吧。 比起问橙的佛系,单谚前期的沉默似乎是为了此时和问橙划清界限的蓄力,在没等到问橙再次开口后,单谚顺势而为非常肯定的回答了司机: “我和她只是一起搭车的朋友,过去没在一起,现在也没在一起,未来更不可能在一起,我这是非常认真的回答!希望您有听到,现在请看着导航安心开车!别再提与我们有关的任何一个字!否则交警队我有认识的人,你的车牌号我也在上车时记下了,咱们可以耗下去。” 单谚说完非常心机的对司机冷笑,话中的认真与威胁显露无疑。 随后的路程中,司机真就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真就像完全被单谚吓住了一样。 两人一灵平安下车后,很快就碰上了来接应的吴郝,他们走安全通道进入体育馆内,见到了隔间内被戴上了手铐的莫佳佳替身邢音。 “佳佳赶飞机不舒服,在休息室内睡觉,我让编导找的替身,谁曾想替身是邢音……” 问橙看到邢音的同时,也听见了莫佳佳的经纪人华新丽在跟钱修讲,发现莫佳佳失踪时的情况。 “我当时一看到邢音,差一点就以为是佳佳睡醒了下楼工作了,但她身高和脸上的痣,还有妆发服装都不是那么回事!就她那身高,生怕别人不知道她长腿了一样,佳佳多小巧呀,往那一站就有明星气质,还有她脸上那痣,跟长了麻子一样,佳佳的脸洁净光滑跟刚煮出来的鸡蛋一样,她冒充都没做好功课,再说那衣服一看就地摊货……” “咳咳……不用讲这么细,你只需要告诉我,从你最后一次见莫佳佳到你发现邢音代替了她,你再回到化妆间发现人没了这段时间大概过了多久?” 华新丽完全就是莫佳佳的脑残粉,钱修做笔录都做到崩溃了,从刚开始见她,她就开始哭,到现在她每提供一条信息就要拉踩邢音一下,说半天能用的信息寥寥无几,反而是莫佳佳的外貌被她从头发丝一路夸到了脚趾甲盖。 “二十分钟,绝对超不过半个小时,我离开化妆间跟我的老板,佳佳的哥哥汇报了佳佳的当天行程,老板还问过我意图拐走佳佳的人被佳佳如何处理了,我当时跟老板讲了足有二十分钟呢。” “……” 华新丽的回答又让钱修无语了,以她的话痨程度,汇报确实会用那么长时间,这样莫佳佳的失踪时间还要后遗。 “你把通话记录给我看一下,我再换个问法,你可能不太适合做经纪人。” 钱修只能靠自己推算时间解决问题了,他接过手机翻看通话记录的同时,还不忘询问华新丽: “体育馆内的监控呢?” “关了,佳佳是大牌,被监控拍到了多难为情。” “?…?” 钱修已经无话可问了,明星说白了也是人,也要过日子的,被保护的这么不接地气纯粹就是在给寻找工作添麻烦。 钱修被华新丽气到无语的同时,单谚开始询问邢音是如何替换掉莫佳佳的,但邢音始终闭口不言,凛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单谚也就没再继续问邢音问题,反而是走到邢音面前与她对视,自说自话的分析着莫佳佳的失踪: “莫佳佳丢了,在化妆间这种较为私密的独立空间内丢了,如果是她自己为了不工作走丢的,那是她人品的问题,你代替她救场一点毛病也没有,主办方不仅不会告你,反而会举双手挥着彩旗欢迎你来代替她。 毕竟你是替身的事从被公布出来那天起,你可能就没有工作了吧,有这机会也是好事。” 。: 第二百九十六章都散了吧 单谚看似是在跟邢音说话,但他不需要邢音的回复,反而是他自己随着邢音拒绝对视的扭头而移动身形,非要出现在邢音的视线范围内。 “我现在说的只是最好的结果,莫佳佳放弃工作,你顺势代替,有名有钱有工作何乐而不为呢? 可如果是你知情不报,或者与人串通好了要代替莫佳佳呢? 那个人在化妆间绑架莫佳佳,你以替身的身份出现在彩排现场,除非是莫佳佳的脑残粉,不然以你这以假乱真面容,说你是莫佳佳绝对有一堆人信!” 邢音被单谚说到了点子上,整个人表现的非常抗拒,她已经在椅子上坐不住了,为了不被单谚看透,她将头又压低了几分,整张脸深深的埋进自己用双手圈成的圆圈之中。 “哦,我懂了,你为了不看到我而选择了当缩头乌龟,用手遮脸这已经是很明显的回避动作了,你出现在彩排现场前是见过莫佳佳的,你应该是确定了莫佳佳不会对你造成威胁,你才敢在有安保的情况下铤而走险代替她登堂入室。 你踏入彩排现场的时候得需要多么强大的自我催眠才能让自己相信,你自己就是莫佳佳呢? 既然你都催眠成功了,现在都抗拒是在忏悔,还是想用沉默扛过所有?” 单谚突然出现在邢音身后拍了她后背一巴掌,吓的邢音瞬间一哆嗦。 “你也知道害怕?冒充他人一旦被坐实,莫家再落井下石一下,你的下半辈子可以在监狱里养老了!” 单谚一边给邢音施压,一边拍着她的肩膀,让她感觉到紧迫与抉择,见邢音抬头有些犹豫,单谚借机趁热打铁继续吓唬她: “你和莫佳佳之间已经没有替身协议了,公路上的监控可是很发达的,你现在包庇的那个人只要敢带莫佳佳离开体育馆,不出十分钟必定会被抓到。 你说这个人人品如何呢?他会不会将带走莫佳佳的一切罪行都推给你呢?看你这样应该是没考虑到这问题吧,只要莫佳佳没事,他是被你教唆或者雇佣的,只用在监狱里待几个月,反而是你……” 单谚准备一招制敌,彻底将邢音拿下,一路小跑的吴郝突然就推门而入,一鼓作气说了一堆重要信息: “衣帽间内找到莫佳佳保镖了!窗口处发现血迹,证实是莫佳佳的!门口保安说莫佳佳是被……是被……” 关键时刻吴郝底气不足,突然倒口喘气,把呼之欲出的答案又憋了回去,他这一大喘气,让钱修和单谚同时开口询问: “是被什么?” “是被……是被解雇了的化妆师带走的,对方叫松驹!就在今天下午被经纪人解雇的!” “不是!你可别血口喷人,是他自己看不起这个工作,主动离职的!” 一旁的华新丽听到了吴郝说自己,她马上出声替自己辩解。 “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都怪我发现晚了,丢个工作还能把雇主拐走了,他真就不是好人!” 华新丽见有了新目标可以继续埋汰,对松驹一句好话也没有,吴郝看出钱修被她烦的不行,赶紧继续汇报情况岔开话题: “应该和他没什么关系,保镖身上有电击痕迹,醒来却不知道谁干的,以保镖给的信息,带走莫佳佳的人可能是一个叫仝趣的人。” “仝趣?” 单谚觉得这名字耳熟,下意识重复了一遍。 “对,就叫仝趣。” 吴郝非常肯定的点头,确定是这么个名字。 就在此时,外围守卫封锁消息的警察突然跑了进来: “报告!有个人来自首,他说是自己打伤了莫佳佳扔出窗外的,并要求我们逮捕他,可他供述的内容里除了有打伤莫佳佳的信息外,与莫佳佳下落有关的消息一点也没有。” “来自首的人叫什么名字?” 钱修觉得这事有蹊跷,开口问了一句,警察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仝趣。” 单谚听到仝趣的名字,冷笑了一下,自顾自的又分析起来: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莫佳佳晕机在化妆室睡觉,为什么会被仝趣打伤扔下楼?又为什么会被松驹带走?邢音怎么就这么巧混进了彩排现场?” 单谚说着说着又突然出现在邢音面前问道: “你真的不知情吗?默不作声可是没有好下场的!” 邢音明显是被单谚的飘忽不定吓到了,为了不让自己成为替罪羊,邢音权衡利弊半天后,最终还是将自己看到的全说了出来。 “我失业后一直在莫佳佳附近徘徊,我总想让自己有工作,再重回娱乐圈,前几天莫佳佳去外地我没钱也没买上票也就没跟去。 留守的这几天我在快餐店打工,用全部身家将莫佳佳的今日行程买了下来。 从知道她今天有握手会起,我就开始各种准备,不断出现在体院馆附近踩点,本来想用骚扰战术博取保安同情,但保安软硬不吃,还要报警抓我,送我去精神病医院。 眼看着活动日期越来越近,我再不能代替莫佳佳有份工作,我真就要泯然众人矣,这样的结果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为此我挖地道进入体育馆院内,正想寻找莫佳佳的时候,她自己突然从楼上掉了下来,我当时就被吓傻了,又原路返回从洞里出去了。 正主死了,我这个替身在现场肯定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为了不被怀疑我又从正门返回,本来是想确定下有没有监控拍到我的,但看到莫佳佳失忆,靠在个男人怀里,她神智不清醒的同时还被保安当成了我! 这种好事去哪里找,为了能有光明的未来,我心一横又代替了她,然后就被她的经纪人发现关了起开,你们这一来就给我戴上手铐。” 虽然邢音说的这个版本还有点漏洞,但在深究保安怎么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前,单谚决定先相信她,于是便借着邢音的供述继续问了下去: “把莫佳佳带走的男人你以前见过吗?” “没见过,像是我离开后雇的。” “他肯定是松驹!只有那个混蛋才会想借小道消息毁了佳佳!” 。: 第二百九十七章彻底对立 邢音说不认识的同时,华新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往松驹身上泼脏水,她说完这话的同时连手机都拿出来了,她要跟自己的老板通风报信,五分钟内解救莫佳佳,让松驹被灌水泥沉尸护城河! 幸好单谚看出华新丽举动不对,怕她与松驹是一伙的,表面骂着对方,实际上是通风报信增加警方寻找莫佳佳的难度。 “有警方在,你的手机先没收,别联系任何人,万一松驹是黑客出身呢?你手机的任何一通电话都会害得莫佳佳出事!现在为了防止对方知道事情暴露对莫佳佳不利,你的手机暂时交公,事后会还给你的。” 单谚说着收了华新丽的手机,随手扔给吴郝让他帮忙看着,随后他发现了个问题,环视屋内一圈后询问钱修: “钱队,莫问橙呢?”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工作时间谢绝提女人!” “我必须要问问,她是受害人的亲戚,如果发现任何线索不与警方沟通自己先跑去解决,咱们会错失先机!” “就你嘴会说,因色误事还能说的如此好听,反正她也不在,你也闹不出花来,我也没看到她,刚才的我可是在给华新丽做笔录的,你离的比较近,她什么时候走的你也没看到?” “没看到……” 单谚没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有点沮丧,吴郝举手回答道: “我,我知道!我来报信的时候与莫问橙在走廊里碰上了,她带着青铜剑向体育馆门口走去了,我以为是老大反对她留在这里干扰你正常发挥,我碰上了也就没组织,甚至刚才进来,我都觉得莫问橙的离开有什么问题。” “没事了,先跟交警队联系封路调监控寻找松驹和莫佳佳,问橙的离开不一定就是她发现了什么。” 单谚是想打电话联系问橙的,可自己平时的表现是有点不尽人意了,再在这种关键时刻给问橙打电话,只会让钱修更加反感自己和问橙在一起。 “吴郝,你马上去交警队,我带着剩下的人先搜体院馆,从馆内自查一遍,至于你,别想借机离开去找莫问橙,把那个不知道为什么要自首的仝趣给我审明白了!确定下他与莫佳佳下落有没有关系。 好了现在开始行动,半个小时后八点,体育馆门口集合,不管找没找到莫佳佳都要防止脑残粉们闹事。” 钱修也怕单谚先问橙找到智商再次下线,先一步给他安排好了他要去做的工作,随后和别的人一起出门了。 单谚快跑几步追上,问钱修要了两个人留下看着经纪人和邢音,安排好后才去了关押仝趣的房间。 就在钱修带人搜体育馆的时候,吴郝突然给他打电话报信: “老大,网上与莫佳佳有关的超话‘爆炸’了!莫佳佳和松驹被拍到在体育馆附近的药店内买纱布!现在网上所有人都在讨论莫佳佳放粉丝鸽子,又要用替身开握手会洗粉。” “粉圈的事我又听不懂,你直接说结论。” 吴郝的专业用词让钱修听的一头雾水,直接问他要结果,吴郝思索了一下简短的回了钱修八个字: “粉丝爆乱,莫佳佳危!” “知道莫佳佳危还不快去找!网上都有信息了,你跟着网上的爆料去找啊!她这么红,出现的地方必定有粉丝扎堆,看到人多的地方就有莫佳佳,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我教你吗?赶紧立刻马上去支援莫佳佳!” 钱修秒懂吴郝的总结,瞬间暴怒吼着吴郝快干活。 吴郝被钱修训斥一顿后自己还觉得委屈,自己也是刚得到的消息,这消息还是莫问橙给自己的,接起电话后只说了句: ‘粉丝疯了,来救人!’ 随后不管自己怎么打莫问橙的电话对方都处在关机状态,这也就幸亏自己聪明,在打不通电话的情况下及时跑出体院馆查看场馆附近粉丝们的情况,这才从几个疑似路人在附近看热闹的人口中得知,莫佳佳放粉丝鸽子又用替身被粉丝们抓住了,有玻璃心接受不了的粉丝就把偶遇莫佳佳的视频给挂网上了。 有了视频的实锤,粉丝中的激进粉们立刻起哄要找莫佳佳要说法,随后整个体育馆外围没买到票的粉丝都开始有意识的寻找莫佳佳,最终演变成大围堵。 只要莫佳佳和神秘男友出现过的地方,必定会被各路闻风赶来的狗仔一通狂拍,高价挂在网上吵舆论憋出更大的瓜来赚更多的钱。 吴郝意识到事态已经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后,马上通知钱修,就算被骂一顿,他也得自己忍着,再尽职尽责的通知到单谚那边去,有需要的话,连通知局里派人来解救莫佳佳都有可能是自己干。 吴郝调整好情绪趁热打铁告诉单谚莫佳佳已经被粉丝们找到了,他可以不用再问仝趣有关莫佳佳的下落了。 比起钱修的急躁,单谚在得到这消息后,很平静的回了吴郝一个字: “哦。” 随后通话中断,徒留吴郝楞在原地凌乱,同样是知道莫佳佳被粉丝围堵,钱队就疾风暴雨,单谚就和风细雨,前者仿佛丢的是他家亲戚,后者仿佛路人一般没有感情,这两个人的情绪颠倒了吧? 难道钱队不让莫问橙接近单谚是因为嫉妒?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就可以反推出,莫问橙和单谚之间主动的是莫问橙?钱队不忍心让莫问橙热脸贴冷屁股所以总是在棒打鸳鸯? 女的钱队肯定是喜欢苗青云这点绝对没跑了,莫问橙再呆萌也不是钱队的菜,所以钱队的嫉妒是在暗戳戳的和莫问橙竞争单谚? 啧啧,这两个人一个直来直去一个深谋远虑,还真有点互补,天啊!自己居然发现了不能见人的秘密! 吴郝平时跟班还行,真独立行事时,好好的脑子偏偏不往正途上用,各种揣测瞎想,最后居然得出钱修是双性恋的结论,想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最初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开始分析钱队的。 好在吴郝也就分神了几分钟,随后他联系救兵寻人定位,为救下莫佳佳节约了很多时间。 ( 第二百九十八章他在闹他在笑 而让吴郝分神的罪魁祸首单谚,他在听到莫佳佳消息后为什么会那么冷淡呢? 只是因为他见到的仝趣并不是真正的仝趣,而是分身前来替仝趣处理烂摊子的御枭。 在单谚进入暂时关押仝趣的房间起,他便已经进入了御枭为他准备的独立空间…… “仝趣?咱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我隐约记得听过你的名字,好像是在宿家村吧?当时我可是把你当做自己人的,如今你为何会对莫佳佳下手?” 单谚一进门就先发制人,想先从套近乎开始,从仝趣口中套出莫佳佳的下落。 仝趣并未被单谚的话打动,反而瘫在椅子上对他露出冷笑: “你只想起这么多来吗?这也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你对我有什么可失望的,难道你想借莫佳佳挑拨我和问橙之间的关系吗?” 单谚差点就被失望二字打乱阵脚,幸亏他反应快,马上将话题顺下去,和契管局的人聊天最简单了,他们单纯到只以家族为单位牟利,只要扯点家族恩怨什么的做引子,完全可以根据他们的反应随时调整最终和他们打成一片。 “与莫家无关,仝趣打莫佳佳纯属自己情绪管理失控,我针对你是因为言家! 你恐怕还不知道你这颗心是怎么来的吧?它可是你的好妈妈求我才为你换来的!” “求……求你?” 单谚仅凭着这点只言片语,努力分析着面前这个仝趣到底是谁。 “莫家祖宅灭门的事可是你一生的阴影,你想到与它有关的人或事你就害怕,害怕到将自己封闭起来,用自虐来赎罪,换句话说……提到与莫家有关的人、事、物,你会有过度反应,全是因为你自己的心魔!其实你很健康,小时候除了被御幼威定期问候外,你的身体根本没到需要做手术换心的地步!” 御枭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动摇单谚的内心,言悦君被契管局以通魔关押,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人和自己对质,自己一个活了数千年的魔还玩不过一个二十几年的人吗? “我回国时的车祸是你干的吧?” 单谚也确实动摇了,他先找了面墙让自己后背贴在墙壁上寻求安全感,随后冷静分析着‘仝趣’此时的目的,既然要翻旧账那自己从从头跟他翻起! “还真不是我,是你妈妈最信任的老情人济南干的,他的面包车还在使用,你可以随时验痕迹,就算修复了也会有破绽的!” 御枭说这话时完全是悄无声息的突然出现在单谚身后,这让原本找到了安全感的单谚炸毛了,他完全失去了主观分析能力,开始被御枭牵着鼻子走了。 “我母亲请人开车撞我,只是为了让我换一颗魔心?你可真会开玩笑!” “但你现在信了,因为你妈妈暴露出的很多反常都是铁证!” 在御枭的结界内,单谚就像只被玩弄的小白鼠,他总能出现在单谚身后让单谚无处遁形。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后,我刚才明明看到你在桌内!” “因为这里我说了算!你的心是我给你的,你的命也在我手中,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帮我做事,继承你母亲的衣钵替她还完你这颗心脏的债!要么……把心还给我,我把他给更需要他的人!” 御枭刺激单谚的时候,每说一个字就向他逼近一点,说到最后将单谚逼到桌内原本应该坐犯人的地方,居高临下用手指戳着单谚的心脏部位继续给他施压。 “你在害怕吗?我看到你的冷汗了,我甚至还看到了你的颤抖,是因为身后空旷到没有可以依靠的东西吗?向前扑,扑进我怀里来依靠我吧!” 御枭将单谚的心理拿捏的死死的!他还故意将单谚身后的椅子变没,让他叠坐在地上继续羞辱他。 单谚已经开始恐慌回避了,他先是试着猜测对方身份,从根上震慑住他: “我母亲平时比较低调,她能选中的魔必定不简单,在契管局通缉令上在逃的十位魔亲王,能附身在契人身上的可不多。” “哈哈……别想诈我,就算我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是魔亲王御枭,你又能奈我何?在我的结界里和我斗?你注定了会是那个失败者!” 御枭说着突然后退,减弱了对单谚的施压,随后从仝趣口袋内摸出一把刀扔在单谚面前。 “你想见你妈就要剑走偏锋,怎么偏需要我教你吗?你就是言家通魔最铁的证据!只要契管局的人对你稍微动点手段,你现在必死无疑!” “你是想让我刨心还你救我母亲?” 单谚捡起地上的刀刃,用手指在刀刃上试探了一下,确实是真刀,刀刃剐蹭一下都会划伤指头,虽不能吹毛立断,但也比普通的刀快上许多。 “不然呢?我给你刀是让你杀我的吗?” 御枭刚反问完,单谚真就将手中的刀顺势捅了出来,正中御枭左下腹。 中刀后的御枭不怒反笑,稍微一用力夺下单谚手中的刀,此时的刀刃只剩下一把刀柄。 “哈哈……没想到吧,仝趣刚才为了接近莫佳佳替我看着她,身上带的是动过手脚的刀。” “我知道啊!所以我捅的时候主动按住了开关!只是想吓唬吓唬你,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的病很好治,不一定非要后背上有依靠,只要是我身后任何一个部位有东西靠着,我自然可以屏息凝神静心思考,就像你刚才为了羞辱我而夺走了椅子那简直就是在帮我超神!” “哈哈……居然是我低估了你,反被你摆了一道,你可以不信我,但你妈确实是和我合作了,为你求了心,她自己也成了我魔族的座上宾!” 御枭感觉到自己灵力超支,已经支撑不住自己在控制仝趣身体的同时再来个结界出来了,于是御枭在故布疑云后仓皇离开。 单谚口袋内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吴郝打来的,单谚拿出手机查看的恍神间,他发现自己还是后背贴在墙壁上的,仝趣就坐在自己面前的桌子后面与自己面对面,大有一副来者不善的感觉。 ( 第二百九十九章痛下黑手 单谚也顾不得再多想,接起电话便听到了吴郝的声音: “单哥,莫佳佳被粉丝挂上网了,现在情况危急,仝趣审不审意义不大了,后期补口供吧,现在你能过来帮忙寻找一下吗?” “哦。” 单谚回了一个字,就将电话挂掉了,他现在清楚的知道自己刚才是误入了结界,被仝趣背后的魔戏耍了一番。 他挂了电话后就找仝趣对质: “你是不是真的打过莫佳佳?” “打过,她喜欢上了魔族后裔,莫家未来会因她而丢尽颜面!” 仝趣根本不知道御枭对单谚做过什么,所以他在恢复身体的控制权后,依然一副我行我素为了契管局,为了普通人,为民除害的架势。 “莫佳佳喜欢魔该被肃清,你通魔,就不怕祸及仝家满门吗?你可是魔契人啊,你考虑过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吗?” “你知道了些什么?我仝家还有人吗?我们都是为了抗魔大业而亡的,怎么可能是你几句话就抹杀掉的呢!” 仝趣开始慌了,他意识到自己该找机会逃跑了。 “你可以不承认!但我这次记住你的名字了,仝趣!咱们来日方长!我斗不过魔还斗不过你吗?仝家的牺牲全被你毁于一旦!” 单谚并未在房间内做太多停留,因为他在挂吴郝电话时,看到了手机上有问橙的未接电话,除非有急事,不然以她的秉性绝对不会主动打给自己的。 单谚出了门跟守在门口的同事交代两句,自己则拿出手机给问橙回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单谚又打了三四遍,问橙始终处在关机状态,单谚开始担心问橙发现了莫佳佳,被莫佳佳的粉丝们误伤,他马上打开手机,查看网上与莫佳佳有关的信息,他在快速翻找了七八十条跟风录像后,终于在一张照片上发现了问橙的身影,她正护在莫佳佳身边,她面前似乎有人,但那个人被电线杆挡住了,根本不知道他的具体面容。 单谚也是八卦他妈给八卦开门,八卦到家了,现上网搜‘莫佳佳男友信息’。 出来的消息全是清一色的大牌明星,和莫佳佳合作过的各种艺人,还就是没人扒出过那个男人是谁。 单谚又挑了几张对方稍微正面一点的照片,发给牧聆让他帮自己查一下对方身份,看看究竟是不是松驹。 因为单谚从看到松驹照片起,就觉得松驹像什么人,答案明明呼之欲出,但他越仔细看就越不认识这个人,索性找个明白人帮自己查清楚。 如果那个人是魔,借着问橙保护莫佳佳这段有被拍到,可以随时摆脱莫家通魔的嫌疑。 牧聆的能力果然不是盖的,十分钟出消息,对方就是个普通人叫松驹,是莫佳佳雇的专属化妆师。 没得到什么有用线索的单谚快速离开体育馆,他要去找莫佳佳,去找问橙,向她们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问橙这边,她原本是借着钱修和经纪人沟通,单谚在询问邢音,自己带着御剑心出门吃个饭再回来,应该也不会影响到别人吧。 可就在她出门买到的时候,御剑心叫住了她: “你有没有闻到莫佳佳留在房间内的气味?” “我又不属狗的怎么闻?你闻到什么了?御驹。” 御剑心根据气息判断着对手是谁,问橙听到‘驹’这个字后她立刻想到了御驹!他易容始终换姓不换名! “你是说御驹吗?莫佳佳的化妆师松驹是御驹?” 问橙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御驹怎么和莫佳佳在一起了。 “也许是御枭派他监视莫佳佳,他才成了莫佳佳的化妆师,现在以人类警察的能力想找到莫佳佳还需要些时间,但本尊曾经和莫佳佳结过契,靠感应得知她现在在哪里。” “你想带我悄悄的去?” “嗯,毕竟此事与魔有关,稍有不慎容易惹出魔伤人的事情,会陷莫家于两难之中的。” “好主意,但……这事和莫家有什么关系?肯定是御驹倒贴的莫佳佳,魔碰瓷人,还要怪人背后的家族,这不合理吧。” 问橙自认为御剑心是考虑过了,这事就跟怀璧其罪一个道理,明明女生没错,被坏人盯上了就要怪女生家教不好,都没人去声讨坏人变态。 “呵,如果人人都是你这想法,契管局内也就不会有那么多被隐藏起来的冤假错案了。 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莫佳佳如果不雇佣化妆师,御驹又是如何接近她的呢?说到底还是莫佳佳不该这么草率的雇佣一个没被调查过的人。” 御剑心说罢就开始自顾自的向他感应到莫佳佳气息存在过的地方前进,问橙虽然还没明白御剑心口中契管局奉行的那套理论,但她一时间也没找到反驳的借口,为此只能沉默没再多问什么,耷拉着脸有些不高兴的,默默追随着御剑心的脚步前去寻找莫佳佳。 御剑心先带问橙来到了体育馆外围,围着栅栏墙走了一圈后,看到了几个票贩子。 他们应该是跟御驹搭过话的,他们手中的票上还有御驹的魔气,看样子应该是票价没谈拢,御驹想买票入场的愿望没实现,既然无法买票,将人绑回去独自欣赏也不是不可能。 御剑心已经认准了御驹是坏人,因为他的任何行为都会被他过度解读出坏的一面。 而真实的情况只是,御驹想买张票送莫佳佳从体育馆内直接上台参加握手会,只是票价没谈拢,御驹被迫换了七八个票贩子,对方都不肯通融,偏偏此时莫佳佳又饿了,非要让御驹给她买饭吃,御驹这才无奈的带她去了体育馆附近的商业街,想等过会经纪人发现了莫佳佳不见,他们一定会出来寻找的。 御剑心在确认体育馆外围已经没有可利用的信息后,又追寻着莫佳佳和御驹的双重气息来到了体育馆旁的商业街,整条街让热闹的店铺很多,但御驹和莫佳佳的气息却出现在了一家冷清到不行的小店之中。 ( 第三百章更深层的疑惑 御剑心立刻皱起眉头起了疑心,难道御驹拐走莫佳佳靠的是食物?那莫佳佳也太单纯了吧?二十多岁的人怎么还跟孩子一样,简简单单平民的生活就能让她乐不思蜀,她完全忘记了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让她当平民! “我……我走不动了,咱们喝杯饮料再走行吗?太累了!” 问橙跟了御剑心一路,他不仅没跟自己说话解释一下为什么一路上没看到莫佳佳人,反而是他自己越走越快, 就像是在跟谁赌气一样;一路跋涉,问橙终于熬不住了,她在看到路边有快餐店后强烈要求补充水分。 “柠檬水加冰。” 御剑心抬眼透过玻璃扫了一下屋内的菜单,没阻止问橙进去补水,反而自己也点了一杯。 “好,柠檬水加冰, 我替你喝!” 问橙收到御剑心的话, 同意了他的要求,进门点了两杯冰柠檬水, 当着御剑心的面,左手一杯右手一杯都插上了管,一会喝一口左手上握着的柠檬水,一会又喝一口右手上握着的柠檬水,喝完后还故意发出声音馋御剑心: “啊!真好喝啊!酸甜爽口,冰凉解渴,可惜啊你没实体喝不到!” 问橙说这话时还特别欠揍的做出一个夸张的得意表情,御剑心对她的表现哭笑不得,但为了让问橙正常一点,他还是走到问橙面前,伸手拍拍她脑袋告诉她: “本尊呢最爱喝的还是白菜汤,柠檬水是刚才御驹点给莫佳佳的!就算本尊没实体喝不到又如何?咱们两个之间可是平契,你感受到的口腹之欲也会传给本尊的。 本尊悄悄告诉你啊,其实柠檬水也没你说的这么好喝,你都酸的倒牙了,何必装做好喝来气本尊呢?” “我去,你连柠檬水是御驹给莫佳佳点的都知道?那你怎么就没找到莫佳佳她人?” 问橙确实酸的有些倒牙了, 但她自己根本不想承认,下意识咂咂嘴,故意转移话题避重就轻先提莫佳佳。 “没找到并不代表他们没来过这里,咱们只有跑的比他们快才能追上他们。” 御剑心说着扔下问橙又上路,这次他的目标居然是女厕所? “什么情况?你的意思我好像是懂了,你带我来过的地方都是御驹带莫佳佳来过的,但他带莫佳佳去女厕所干什么?难道要……咦!平时觉得御驹挺正人君子的,怎么可以干出如此龌龊的事情!” “嗯?你想到什么了?” 御剑心难得有这么一次,完全没听懂问橙在说什么,他理解中的厕所就是方便的地方,但看问橙的表情,这地方似乎不简单,感觉到事情可能向不好的方向发展,御剑心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见问橙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索性不问了,直接要硬闯女厕所。 “打住!祖宗,你要干什么!御驹龌龊, 你可不能那么龌龊啊!我正好肚子疼,我替你进去找找莫佳佳, 你可千万别轻举妄动啊!就在门口等我,万一真让我在里面看到御驹这个混蛋!都不用你动手,我不打死他,都算他命大!” 问橙见御剑心要往女厕所内闯去,她马上拉住了御剑心防止他和御驹一样龌龊,自己则撸起袖子身先士卒向女厕所走去,她要亲自暴打御驹这个色狼! 但问橙在进入厕所后,认真的寻找过每一间厕所,里面什么也没有,干净到连一点痕迹也没留下,问橙没找到线索,先是气鼓鼓的有些失望,但随后她就意识到思想龌龊的人是自己了!喝柠檬水确实容易肚子疼!御驹还真是无辜的那个。 问橙解决完自己的问题后,出门有些不好意思对御剑心说道: “那个……御驹不在里面……” “莫佳佳在?” “不不,莫佳佳我不在,刚才是我脑补过多了,他们什么事都没有。” “本尊有说过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事了吗?” “没有吗?呵呵……那咱们赶紧走吧,去下个地方,这次一定跑的比他们两个还要快!” 问橙信心满满的说着,也不管方向对不对,随便选了个方向就急切的想逃离厕所旁边。 “方向错了!你急什么?他们在北边!” “知道在北边还不快带路,我又不是属狗的根本闻不到他们的气。” 问橙羞红了脸头压的其低,小声埋怨着御剑心,赶紧低头向北边走去。 御剑心偷笑一下问橙的蠢,快步向前超过问橙为她带路,自己刚才趁问橙去检查女厕所的时候,已经进过另一边的男厕所了,满墙的污言秽语已经让御剑心明白了问橙脑补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幸好御驹和莫佳佳的气只是在这里路过,没有真的在这里有过多的纠缠,不然自己一旦发现御驹,一定会先问橙一步打死他的! 问橙还在低头走路,突然撞到御剑心后背,问橙捂着脑门质问御剑心: “什么情况,你走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停了?” “你说一男一女,去旅馆会干什么?” “什么?他们去旅馆了?” 问橙听到御剑心的结论,立刻提起精神探头向御剑心停留的旅馆看去。 御剑心面前还真有一间旅馆,但这旅馆在二楼,一楼是家药店,门口上还写着: ‘养生秘方,保胎奇效’ “额……这……他们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都到了保胎这一步了?那到底是在没在一起呢?” 问橙又开始跑偏了,幸好这次御剑心先一步找到了御驹和莫佳佳一起离开的气息,不然问橙真有可能上演一场抓人大戏。 “别脑补了!他们已经离开这里了,买了纱布,双氧水……他们中一个受伤了,或者两个人都受伤了。” “受伤了?啊!我姑的脑袋肯定是被磕破了,这次我分析的肯定对,御驹看到莫佳佳受伤主动带她来包扎!两个人之间什么也没有!” 连续两次出错,让问橙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她暗暗下决心以后一定少看自己老爸收集的那些不入流的素材,为了挽回形象她假模假式的分析起来。 第三百零一章大费周章 因为她正经起来分析的又实在太对了,御剑心也忍不住点头附和: “嗯,很有这种可能,毕竟魔族对教育应该也是有一定准则的,御驹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算了,别想了,咱们现在想什么都没用,跟本尊走,找到他们就一切真相大白了,离开这里后他们又去了……哪里?” 御剑心也放弃了脑补,生怕关心则乱,过早下结论最后被打脸有失公允,为此他跟随残留下的微弱气息发现了御驹带莫佳佳去的下个地方: 澡堂 “这次应该是不会冤枉他了!门口清楚的写着,大众浴池,鸳鸯浴单间!哼,御驹他死定了!” 问橙说着御剑心的视线向商业街拐角的街道内看去,特别大的四字招牌让她气到炸毛,迫切需要找御驹讨要个说法! 御剑心也没拦着她,连他自己都加快了去澡堂的脚步,魔性难改!御驹这混球终究是犯错了! “老板!我找一男一女,女的长这样,个不高很漂亮,长的像明星,声音甜美到让人想犯罪!” 问橙气势汹汹的冲进澡堂内,穿过人群拍着桌子跟老板要人。 老板一脸怒火的反吼问橙: “排队等着!一晚上了就开了这么一单生意,来一屋子人找他们,就算两个人男帅女靓是海王,也不可能聚这么一屋子人!我看你们就是没事找事来闹事的,今天你们不洗澡,谁也别在这屋子里待着!” 问橙本来还挺有气势的,但被老板吼了一顿以后,直接把她吼委屈了,眼里含着泪瘪着嘴转头看向一旁的御剑心撒娇道: “祖宗,他凶我!” “活该被凶,你进来时没看到这一屋子长枪短炮等着追新闻吗?” “追新闻?追什么新闻?” 问橙左右看看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一屋子的人全都扛着个黑洞洞的摄影设备。 “莫佳佳的行踪应该是暴露了,你说洗澡要间房,进去找。” “好。” 问橙接到御剑心的指示,马上跟老板说要个单间,并付上了钱。 老板随手一指让问橙自己进去,周围的粉丝们一看进去没人领路可以自己乱逛,全都步着问橙的后尘纷纷付钱。 老板却突然露出一副计谋得逞的表情,立刻坐地起价,一个单间卖一千块钱。 粉丝们纷纷质问老板同样是人,为什么她进去才八十块钱,自己进去就要一千,老板也是会做生意的人,直接告诉他们:“放下手机的拍摄设备你们也八十!想带东西进去,全部一千!” 问橙也听到了老板的话,暗笑老板会做生意,自己有御剑心带路在这里找莫佳佳完全就是轻车熟路,但那些挖新闻的人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就算舍得花钱,也会因为房间太多而被劝退。 御剑心带着问橙在澡堂内七拐八拐,拐进了楼梯口旁边的杂物间内。 杂物间内一片漆黑,仅有的一点亮光还是从楼梯内照进来的,屋内除了拖把扫把之类的清洁工具,就是肥皂毛巾一次性浴袍之类的消耗品,实在不像是躲过人的样子。 “他们真的躲在这里?” 问橙望着黑漆漆的房间有些畏惧,御剑心也没惯着问橙,伸手按开了墙上的开关,打量屋内一圈后指指靠墙的柜子让问橙自己过去看看。 有了灯问橙也大胆起来了,迈过杂物跑了过去,猛的一拉柜门,门内的景象让问橙气到怒吼: “撒开!你给我撒开!什么癞蛤蟆就敢吃天鹅肉!” 问橙说着随手抓起了地上的拖把杆,冲着柜中的御驹就要揍。 “嘶,莫问橙你是疯子吗?你看清楚了好不好,是她挂我脖子上,抱着我不撒手,我已经是尽最大的努力减少与她的肢体接触了!你疯起来没完没了了!” 御驹先是躲闪着问橙的攻击,但碍于储物柜实在太小了,无论自己怎么躲,都会被误伤,被逼急了的御枭单手扶住身前挂着的莫佳佳防止她摔伤,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接住问橙再次挥来的拖把杆。 “不管你们谁先抱的谁,都给我分开,外面全是记者你不知道和她分开跑吗?非要挤在这小小的杂物间内,你想出名别带上莫佳佳行吗?” 问橙也是气急了,刨去莫佳佳是自己姑以为,她可是配音过好几部自家老爸作品的,自己曾经还进过她的粉丝会呢,就算早就毕业,看着曾经喜欢过的人现在这么不爱护自己的羽毛,问橙就莫名的生气,忍不住揪住莫佳佳后衣领拖她离开储物柜。 莫佳佳就是不松手,问橙越拽她,她就抱的御驹越紧,一度把御驹勒的都翻白眼了。 “别让我离开你,我不认识她!别让她带我走!我不是莫佳佳!” “你倒是抠她的手啊!拽她衣领有什么用!” 御驹被莫佳佳的双臂勒的想咳嗽,双手撑住杂物柜防止自己被问橙一并拽出柜子。 “对对对,扣手。” 问橙赶紧抠莫佳佳的双手,但依旧无法将她和御驹分开;她好不容易掰开了莫佳佳的手,莫佳佳又灵巧到将双腿缠上了御驹的腰。 扯着双手就顾不上双腿,按住双腿又拉不住莫佳佳双手的问橙彻底崩溃了,她急出一脑门汗来都没分开他们两个,这要么是真爱,要么就是莫佳佳自己在上赶着倒贴!问橙索性不管莫佳佳了,非常气愤的将储物柜柜门关上,又让御驹和莫佳佳在柜内独处了。 “走,咱们回家,她就是太着急了想嫁出去!上赶着倒贴,以后她过的如何都与莫家无关!我再管她一下,我就……” 问橙气的还没等说出毒誓,身后的储物柜又打开了,御驹红着脸抱着莫佳佳从柜内出来,看他的样子就好像问橙刚才关柜门时,用力过猛,真让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一样。 御驹似乎是因为听到了问橙的话,这才从储物柜内带着莫佳佳这个人形挂件出来的,并且主动将莫佳佳送到问橙面前: “不管你怎么想的,你现在都不能不管她!因为我是魔!她在我身边就是错误!你难道想让她的未来一片黑暗不见光吗?” 第三百零二章这算是结束了吗 “好有道理,但你不说你是魔,又有谁知道你不是人呢?现在是她赖上你了,和我管不管她没关系!” 问橙说着又要离开,伸手拽门的同时,门外一片闪光灯此起彼伏,闪的问橙眼睛都快瞎了,还有一群人从屋外向屋内硬挤,大吼着向没有赶来的人通把莫佳佳的位置: “都快过来看看,这就是大家喜欢的莫佳佳!她就一骗子!有男友了还立单身人设,握手会八点开始,七点二十了她还在外面游荡,完全就是没把咱们这群铁粉放在眼里!” 随着这一声责问,被他吸引来的人越来越多,原本能勉强抵住的杂物间门现在彻底要失手了,问橙只能向御剑心求助: “御剑心,快来帮忙,我快顶不住门了!这群人已经不是粉丝了,完全就是疯子!” “他们看不到本尊,在普通人多过契人的情况下,兵灵是不能出手的,一旦出手一是有可能扑空抓个空气丢人,二是容易出现灵异事件造成人类恐慌,综上所述,你加油顶住!本尊站在一旁为你加油!莫问橙你是最沉的顶门柱!” “啊?祖宗,你还知道脸字怎么写吗?你能说出这话来,我看你是不想要那个东西了吧!” “本尊不是人,不需要那种东西,你想要全送你都行。” 御剑心一语制敌对着问橙微笑,问橙再次被气到,但她又无法松开门叉腰与御剑心理论,只能默默的吃个哑巴亏防止门外的粉丝们进来让事情变得更遭。 御驹此时却拉着莫佳佳的手走到问橙身旁,推推问橙肩膀示意她让开。 问橙也是被御驹的勇气惊讶到了,主动让开门口,任由门外暴怒的粉丝们扛着长枪短炮对着莫佳佳和御驹一通拍摄。 她以为御驹想出了办法能带莫佳佳安全逃离这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澡堂,结果御驹的办法却天真的可笑! 御驹只是伸手挡住莫佳佳的脸,非常有气度的替莫佳佳辩解顺便怼了一把粉丝: “把莫佳佳捧上天的人是你们,拉她下泥潭的人也是你们,既然要追随她就该相信她,而不是落井下石否定自己曾经的喜欢!我现在只解释一遍,我是莫佳佳的化妆师,她摔倒失忆我救了她,她现在就会回体育场,继续参加握手会,请相信她的人让开。” 御驹说完这些话,闪光灯确实停了三秒钟,所有人就像是被御驹的天真打动,纷纷放弃了追拍,愣在原地反思自己的错误。 随后在走廊里被堵的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反对音: “就是他!拐走了我们的梦!是他让佳佳成为众矢之的的!他居然还想践踏咱们仅剩的权利!” 这时人群中又冒出个随声附和的声音: “对!打死这个人渣!不是所有人都是好糊弄的!我是只是追星,不是舔狗备胎!” 只是因为这两个人带有个人情绪的发言,原本冷却下来的气氛又挑高到了剑拔弩张的状态,扛着长枪短炮的人也不拍了,纷纷向杂物间内涌来,他们不断高呼着要保护莫佳佳惩罚背叛,都就近抄起地上散落的拖把杆扫把头,向着自己刚刚还很喜欢的偶像挥去。 御驹仗着身高的优势将莫佳佳护在怀中,用背后硬扛下几闷棍,咬紧牙关忍下疼痛的御驹,转身飞踢撂倒前排几个比较进击的粉丝,拉着莫佳佳就要穿越人群逃跑。 一旁的御剑心自然不允许有人欺负他曾经的契人,在御驹反抗的同时,御剑心也握住问橙的手操纵着她用青铜剑干扰一旁过激的粉丝,帮助御驹和莫佳佳逃跑。 问橙的武术底子毕竟是奇差无比的,就算御剑心想伤人也被问橙拖后腿到,几乎没对过激的粉丝们造成什么伤害,只是帮御驹和莫佳佳逃跑了。 御驹拉着莫佳佳不断躲避误闯入大澡堂之中,澡堂内正在搓背冲凉的人们纷纷退让避开,有几个人甚至因为害羞慌不择路的跳入水池之中。 待御驹和莫佳佳刚走,澡堂内的众人刚松了口气咒骂他们几句没规矩后又搓起澡来,就在此时问橙乱挥着青铜剑紧追而来,她怀疑自己把御驹和莫佳佳跟丢了,一路上看了七八个单间里面都没他们,御剑心感应着气息才让自己找到这泡澡室的,但一进来问橙就发现这是男澡堂! 为了不让自己太过尴尬,问橙只能装没看到某些地方,故意抬高声音非常没礼貌的质问着众人: “喂,你们看到一男一女从这跑过吗?” 问橙的虚张声势并未换来任何回应,反而让洗澡的众人再次陷入了慌乱之中,问橙看着惊慌失措纷纷捂住重要部位,跳入水池中躲避自己视线的男人们,问橙只能红着脸不断道歉: “对不住了!大家继续洗啊!当我是空气!我真就只是找个人!没别的意思!” 问橙道完歉赶紧向泡澡室外面走,一开门就看到追来的粉丝们,问橙只能关上门继续道歉: “对不住,门口有拍照的,让我进去躲会吧!” 问橙红着脸硬穿过浴池与搓澡台之间的过道,当看到泡澡室尽头是锅炉房时,问橙高兴到几乎是飞奔过去的,她敢肯定御驹和莫佳佳肯定在里面没跑了。 可就在问橙跑走后,还在澡堂内洗澡的人们意识到不对,‘门外有照相机?’ 众人纷纷从水里跑到更衣室内,身上的水都没擦,匆匆穿好衣服就要走,偏偏此时问橙没在锅炉房内找到御驹和莫佳佳,被御剑心指引着来到更衣室内,一屋子正在穿衣服的男人们尴尬异常,纷纷拿着衣服逃跑。 他们这一跑反而与门口的激进粉丝们撞了个满怀,粉丝们一看有洗澡的,立刻断定莫佳佳要跟着他们一起混着离开澡堂,非要挨个检查,才肯放本是来洗澡的众人们离开,而洗澡的众人们一看到门口真的有长枪短炮在等着自己,瞬间炸锅要去抢夺照相设备。 两拨人如此一闹,反而让问橙在找到御驹和莫佳佳后,三个人有了足够的时间翻窗逃跑。 第三百零三章不可以放弃 门口打的热火朝天,屋内更衣室的窗户已经被问橙用青铜剑一劈两半,御驹举着莫佳佳让她先出去,自己垫后。 依旧没明白自己是谁的莫佳佳反而把御驹当亲人,非要让御驹先走,否则自己也不走,她甚至还说出垫后有拿剑的这个人就够了的话。 问橙瞬间觉得自家姑姑真是女大不中留了!如此逃跑时刻她还不忘重色忘亲!真是一大奇葩,活该了自己以前眼瞎还给她当过粉丝。 御驹拗不过莫佳佳,先出去踩点,随后让问橙托举莫佳佳出窗户,问橙无奈照做,但莫佳佳踩着问橙后背、肩膀甚至脑袋,翻窗而出的行为让问橙感受到了被迫工具人的耻辱,平时看着莫佳佳小巧玲珑一点也不沉,此时只觉得她沉的像尊石像! 好在莫佳佳只是失忆,以前的功夫底子还在,翻窗下落的速度还算挺快的,问橙也只是被踩了半分钟,莫佳佳就已经平安离开了。 看在御驹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魔不能和莫佳佳在一起的份上,暂时交给御驹照顾一下她应该没什么问题,而问橙自己思虑再三后没有翻窗逃跑,反而是裹了件浴袍,将自己脸上涂满了剃须膏,伪装成男人想从正门离开。 她盘算着自己引开火力,御驹和莫佳佳怎么也会为了自己在窗户底下等着和自己汇合吧。 但问橙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门外的两拨人吵成一团,甚至还吵吵着要报警。 被他们激烈争吵吓到的问橙一时间不敢出门了,转身要回更衣室翻窗,虽说问橙怂的不得了,但他们的争吵也提醒了问橙,现在想脱身只能报警了! 问橙先给自己哥哥问谦打电话,对方正忙。 问橙只能求助单谚,无人接听。 问橙已经走到窗边了,没有垫脚用的东西,她又不敢踩御剑心,但自己背着弓弩和弩箭根本无法翻出去,她只能继续打电话求助钱修。 反正重案组就在体育馆内,自己只要打通了电话,他们很快就能救下莫佳佳带她回体育馆内的。 趁着电话还有忙音,问橙也怕御驹没等到自己带着莫佳佳跑了,她赶紧对着窗口喊话: “御驹,你和莫佳佳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在联系警察了!” 问橙根本不知道窗外的御驹早带着莫佳佳跑路了,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带问橙一起。 没等到窗外回信的问橙,又因为没打通钱修的电话有些沮丧,御剑心看着她丧丧的样子,一时也有些心疼,半蹲在墙边,后背靠着墙面拍拍自己的大腿说道: “来吧,本尊送你出去!” “嗯,好呀!” 问橙一点也没推脱,立刻转悲为喜,开心的要踩御剑心。 御剑心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是被问橙耍了,就在问橙要助跑过来飞身上墙的时候,御剑心突然起身闪走,摔的问橙趴在了地上,鼻子都摔出血来了。 “御剑心,你出尔反尔!摔死我了!” “叫祖宗!我看你活蹦乱跳的一点也不像快摔死的样子,刚才是我出尔反尔还也是你演技爆发连?腮上那两片都不想要了?” 问橙听出了御剑心这是在暗讽自己不要脸靠演技博同情,她为了不承认自己刚才有演的成分,立刻拿捏起架子来。 “祖宗!我今天离了你一样可以出去!莫佳佳的粉丝们堵的是莫佳佳,气的是她的背叛让所有人梦碎,而我和整件事情没半毛钱关系!我就算大摇大摆的出去,他们这群脑残粉也不敢拦我!” 问橙说着就要离开更衣室,再去闯一下门口,只是这更衣室的门一开,门外站着一圈莫佳佳的粉丝,一个个摩拳擦掌凶神恶煞的堵住门口质问问橙: “你说谁是脑残粉啊!” 很明显,问橙刚才说的话,他们全听见了! “我!我是脑残粉,我怎么敢说你们呢!” 问橙看着门口挤得人不少,立刻认怂,自己承认自己是脑残粉,随后摸起青铜剑准备随时反抗。 激进粉丝那边见问橙势单力薄,便想控制她用来威胁莫佳佳,两三个稍微壮一点的大汉挤进门内慢慢靠近问橙,门口堵着的人怕问橙反抗,故意问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刚才还和莫佳佳在一起!你现在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她是个大活人,自己长着腿,想去哪里还需要跟我报备吗?你们似乎也没资格知道吧!” 问橙一边嚣张的回答着,一边慢慢靠近御剑心,她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这群疯子,但御剑心可以。 只是面对问橙的靠近,御剑心却没接剑,反而站在问橙背后伸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问橙是能看到御剑心的,双眼被御剑心一遮,问橙彻底失明,根本看不到已经潜伏进屋内等待时机要致自己于死地的那几个壮汉了。 御剑心这突然拖后腿的行为,引起了问橙极大的反抗情绪,她不仅将抓住御剑心的手臂要将他推开,还愤怒的责怪他: “什么情况?你要坑我也不用趁现在吧?就算我刚才有一点演戏的成分,现在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刻,你……” “噗……” 问橙还在抱怨着碎碎念,她想借埋怨御剑心给自己打气,让自己面对门外那一群黑压压的粉丝没那么害怕,但她刚说几句,御剑心已经握着她的手拿着青铜剑刺向了一旁突然扑过来的壮汉。 青铜剑刺穿腹腔的声音,闷闷的很小一声,却在问橙的震惊中被放大成了炮竹爆炸的轰鸣声。 问橙循声望去,眼前已经是一片血红了,壮汉腹部创口的血正顺着青铜剑剑脊上的血槽向外流,蓝色的跨栏背心正在逐渐的大面积变成紫色。 伤者的眼神中并未露出太多的震惊,反而是面无表情的低下头,反复确认自己真的受伤了吗? 周围围堵着要莫佳佳的粉丝们也瞬间安静了,他们也没想到追星还能追到见血。 问橙拿剑的手已经抖到不行了,她想松开剑,反而御剑心握紧手,被迫死死的握住剑柄。 以前砍过鬼打过怪,还误伤过自己,从没想到有一天青铜剑会去伤人?这医药费怎么算?他不会赖上自己吧? ( 第三百零四章自救回来 就在双方因为见血而惊慌失措之时,人群中突然发出一个声音打破了僵局: “别放过她!她就是杀人凶手!要送她去警局!” 这个声音就像炸弹一样,再次引爆了粉丝们的情绪,就算被问橙刺中的壮汉还有呼吸,还没有死,那个声音也让他成了一个死人。 所有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对着问橙群起而攻之,身边能拿到的攻击物全朝下问橙扔了过来。 拖鞋、浴衣、坐凳这些还算正常,御剑心为了护住问橙,抓着她的手迅速拔剑拉她入身后,随意挥几下剑就将东西全都提防在安全范围内了,可偏偏有人不走寻常路,更衣室内寄存衣服的衣柜足有两米半高直顶屋顶,偏偏就被人推倒了! 随着柜子的倒下,问橙害怕的将手抽回,青铜剑落地,御剑心再次捡起,却因为没了问橙这个媒介,看不见他的普通人实在太多了,他挥出的青铜剑没有再砍到任何东西。 本就害怕慌乱的问橙,没了御剑心的保护,又被过激的粉丝们连扔几只拖鞋,这让问橙彻底成了惊弓之鸟,慌不择路的她见空隙就跑,迷迷糊糊的就钻出了更衣室,匆匆拿出手机,把手机上的联系人挨个打电话。 她祈祷着不管是谁接电话,只要能接电话,自己就有救,不然自己再求助御剑心,伤人的事情肯定会毁了自己未来的前途!弄不好还会出人命,那时自己只能坐牢了! 打了一圈依然无人接听,最后接到电话的居然是吴郝,问橙已经被过激的粉丝们逼上了水池边,她完全都不抱希望了,却突然听到了吴郝的声音: “喂,莫问橙你找我有什么事?” “粉丝疯了!来救人!” 问橙也是太急了,连个地址都忘记透露了,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就因为脚下一空跌进了澡池之中,连人带手机一起湿了个透心凉。 问橙握着手机拼命的游到水池对岸,刚与过激的粉丝们拉开距离,她费劲爬出水池,手机还在滴水,手机彻底报废,问橙求助的希望又没了。 “你们别逼我!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们再追我,我就让你们都躺在这里!” 问橙的声音根本没对过激粉们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因为周围环境太过掺杂,她的声音石沉大海,粉丝们依然想抓她去警局。 见自己说话没用的问橙只能再往更衣室内跑去,她想找回御剑心,求他救自己一命,未来就算要赔钱要坐牢,自己也认了,反正有陶醉这金牌律师在,黑的也能被他说成白的,对付这群粉丝们应该不成问题。 只是问橙想的太天真了,她根本离开不开水池边了,无论自己往那边跑都会有粉丝迅速跑过来围堵自己。 问橙左躲右闪几度落水也没逃离包围圈,她只能仰天大吼着想御剑心求救: “御剑心!我错了!你自己出来行不行?” “不行,太远了过不去。” 御剑心的声音近在咫尺,仿佛就是在问橙耳边响起的,问橙被这生意吓了一跳,转身四处寻找御剑心的下落。 这一找,让问橙又险些被周围围堵的人抓到,她只能先想办法脱身,再随便选个方向,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你就在我身边,我都听到你声音了,这也叫远?你说胡话呢?” “这是魔族秘术‘近在咫尺’,是个类似于意念沟通的法术,不过它需要媒介。” “什么意思?能说点人听得懂的话吗?” 问橙总是得过且过不肯去翻与魔族记录有关的书,因为对御剑心这所谓的魔族秘术完全是一知半解。 “平时让你没事多读书你不听,关键时刻还需要本尊给你解释,你这是觉得自己体力好,能多和他们玩会老鹰捉小鸡吗?” 御剑心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再次清醒穿入问橙耳中,这次近到,御剑心仿佛就在自己耳后的头发上趴着跟自己说话。 问橙快速跳上搓背台,就近抓起两根毛巾左右甩着防止粉丝们靠近,可她的动作实在太过滑稽,怎么看都像是在扭秧歌。 “祖宗啊!别说有的没得了!快来救我吧,我都跳搓背台这来了,离更衣室只有一墙之隔了,等他们全趴下了你再跟我说这术那术都是什么术行吗?” “可以啊,但本尊在施法,不能分神,还是过不去。” “施法?施……施什么法啊!” 问橙被御剑心的回答震惊到的同时,她手中的一块毛巾被人抢走;问橙连拽三四下都没再抢回毛巾的主动权,她只得松手,让抢毛巾的人摔倒帮自己挡下一点追击的火力。 “用这个术很消耗灵力的,本尊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闪现到你身边去了。” “什么?” 御剑心的回答让问橙反应慢了半拍,自己身后背的弓弩被一个粉丝抓住,险些将问橙拽倒。 “本尊刚才已经分了些灵力入你双眼了,就算被抓也别急,静心凝气,仔细观察围堵最狠的这几个人,他们和那些在外围堵门不敢靠近的人有什么区别。” “区别?什么区别,他们都是人啊!还能有什么区别!” 问橙拽回弓弩,突然意识到弓弩可以暂时威胁众人一下,她便取出弩箭佯装要射离自己最近的人,为自己争取了与御剑心沟通的时间。 “区别大了!本尊能用上这术多亏了他的提醒,他这种有备而来的败类就像蛀虫一样,最难应付了!” “有备而来?蛀虫?难对付?” 御剑心几个词下来,彻底把问橙给整不会了,她眼看着过激粉们都围了上来,要对自己做最后的逮捕了,问橙明知自己不会射箭,还是拉动了弩弦,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了,都没将弩弦卡在固定的位置上就松手了,弩箭软绵绵的出去,完全不像是能射中人的样子,可呼啸偏偏就让问橙射中了! 弩箭离弦,落地弹起,呼啸反手撑地用力一扑,将自己的本体射入了一个男粉丝的耳垂。 随着耳垂被射破,血就像喷泉一样,滴答滴答的流个不停,打湿了他肩膀上的衣服。 ( 第三百零五章还能以这种方式再见 “我去,这也能射中?呼啸是给我放了多少水?弩箭剪头那么沉,落地弹起也不能反人类到违背物理常识吧,这是被我射炸弹上才又被弹飞了吗?” 问橙已经看傻了,她都看出这是呼啸在帮自己了,周围的人再傻也不会看不出来吧? “你管呼啸怎么帮你干什么,至少激进粉们安静了,你可以仔细观察他们了!” 御剑心败给了问橙的无所谓,专门提醒她观察粉丝们有什么不同。 问橙听出了御剑心的微怒,赶紧认真起来,思索着面前正试探着围上来的人有什么不一样。 “他们……他们耳垂都比较大,最大的一个像弥勒佛的耳朵,耳垂都快垂肩膀上去了。” “对啦,本尊提醒你半天都不如你自己看出来管用,带上呼啸用箭刃把他们耳朵里的东西都放出来!” 御剑心听到问橙说到点子上,给她提供了个办法后,便收回了自己用在问橙耳朵上的秘术。 问橙突然觉得自己耳朵一疼,随后自己的脖子脑袋都轻松了不少,已经没有刚才落水时那么累了。 问橙立刻活动起筋骨准备反击,但四周一望,根本没看到刚才被自己射偏了的呼啸去哪里了。 “呼啸?听见请回答,再反科学一次呗!我需要你来救我啊!” “你才反科学呢!没有比我更科学严谨的灵了!我一直站在你身后,是你没发现我罢了!喏,我的契物,暂时借给你用一下,有这个在,你指哪我打哪,比你不会射乱射强多了,但只让你用这一次我哟,我是不会背叛我姐姐的!” 问橙也没推脱,接过契物来就用,对着几个再次扑来的人连踹几脚的同时,大吼一声: “呼啸上!咬他们耳朵!咬耳朵!” 本来都准备好出击的呼啸,听到问橙的话嫌弃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你才是狗呢!会不会用!不会用再去求你的御剑心来帮你啊!” “会用,会用,我绝不再乱发号施令了。 呼啸袭耳!” 问橙生怕呼啸反水跑路,赶紧将指令简洁化,呼啸蹬地进攻前猛的蹦起,伸手摸了问橙眼睛一下。 “你这眼睛借我用用,毕竟魔能看到的,灵看起来废眼!” 呼啸说着突然消失在问橙面前,速度之快还没等问橙回话,他已经将就近几个激进粉割耳了。 只是耳朵上有异常的粉丝才几个,根本没到决定的了大部分粉丝意愿的地步,呼啸又收割了几只耳朵后,他也没了目标。 “没了,剩下的都是普通人了,你自己踹他们两脚都好过让我犯忌讳伤人。” “不对,肯定还有哪里不对,耳朵并不是关键,御剑心刚才传话确实是附的我耳朵,但他最初刺的是那个壮汉的腹部!腹部……呼啸,有啤酒肚的一律帮他们抽脂!那个点应该是肚脐眼偏左一边的地方。” “我看到了,确实有点异常凸起,交给我吧!” 呼啸被问橙略微一提点,立刻就接着共享视线看到了问橙看到的异常。 他迅速出击对着比较显眼的几个人快速动手。 但人数上还是不对,依然有粉丝继续前涌,他们身上还有问橙没发现的点。 问橙还在跳闪着观察粉丝们的异常,但从粉丝们破损伤口内流出的血却逐渐变成暗红色的粘稠固体,它们不沾衣服,像一坨泥一样顺着粉丝们的衣服下滑到地上,逐渐堆积成一团如同脸一样大的暗红色史莱姆泥一样的东西。 忙于想办法让激进粉们安静下来的问橙,根本没有注意到地上的异常。 御剑心之所以没有追着问橙一起逃跑,并不全是因为青铜剑与问橙之间的距离过远,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要留下审问自己拿着问橙的手刺伤的第一个人。 更衣室内换衣柜被激进粉们推翻的时候,问橙虽靠着御剑心拽她的后衣领后退躲过一劫,但那个最初被刺伤的伤者,却像是因为受伤后而感觉到震惊,间接造成了他反应慢了一拍。 柜子下落时,他还站在原地用手沾着伤口处流出的血,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发呆,随着柜子倒下,他也被砸中半边身子被压柜下。 随着问橙的惊慌逃窜,激进粉们与她在更衣室内又踩着衣柜追逐了一番,给被刺伤的壮汉造成了很多个二次伤害,这伤害的力道完全不亚于一辆火车从他背上碾过。 连御剑心都断定他就算不死也会是重伤休克,借着魔契剩下的那点力量苟延残喘的续命,但在问橙逃出更衣室后,他几乎是以轻伤的状态,努力推着衣柜要从柜子底下出来。 御剑心看他挣扎着推柜子的样子有些莫名的好笑,一时玩心大发,错过了追问橙的最佳时机,伸手帮他将柜子抬起一角,看着他从柜子底下钻出后,人还没等从地上站起来,先低头继续检查腹部的伤口。 “柜子这么沉,砸你一下不比本尊刺的这一剑疼吗?你为何非要纠结腹部这个伤口?难道这里就是你与魔结契的地方吗?” 对方没有回答,反而是用手指去扣那个被剑刃戳伤的伤口。 御剑心也是出于好奇,他本想看看经过几千年的演变,这种魔族最低等的操控术会被进化成什么样子。 于是御剑心便蹲在了壮汉面前,看着他用手指伸进伤口内抠着什么,他甚至还有点期待这个人能意志坚定的将与他结契那位魔的契令抠出,好让自己这万兵之祖长长见识。 结果令御剑心没想到的是对方抠出了一团暗红色如黏泥一般的东西,当那团东西被他扔在地上的同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出现了痛感,捂着后脖颈刚才被衣柜砸伤的地上,立刻就躺在地上呻吟。 御剑心立刻对这团能止疼的红泥来了兴趣,他琢磨着这泥是魔族那个新生代发明出来的新秘术,自己体内与御煞研究秘术有关的那些记忆被唤醒,好奇心勾引着御剑心挥剑将红泥一分为二,他要看看这是那个后背长出来的新东西。 。: 第三百零六章不必紧张 但这一剑下去,青铜剑就像深陷泥泽内卡住了一样,明明只有两指宽的一坨泥,却将青铜剑剑尖牢牢的吸附在了地上,连御剑心都没有力气将青铜剑拽离地面。 甚至还一度出现了,御剑心越用力猛拽青铜剑,自己身上的灵力就借着青铜剑传给了那坨红泥,让它的体积又变大了一倍,青铜剑的难拽程度也增加了许多。 意识到自己被这坨红泥坑了的御剑心立刻松开青铜剑,反正问橙不在这屋内,自己拿着青铜剑去找她还需要浪费灵力,索性不拔了,这红泥有本事就咬着青铜剑一辈子也别放开! 御剑心正这么盘算着,原本是竖着的青铜剑,‘哐啷’一声歪倒在地上,那坨红泥又变得像略微粘稠一点的水,只沾了一点在青铜剑上,看似没有刚才那么具有防御性了。 御剑心又再次拔剑一试,自己刚握到青铜剑剑柄,红泥又再次快速回缩将青铜剑卡在地上,强行吸取御剑心的灵力。 被迫再次松手了的御剑心对着地上那滩泥发出冷笑: “呵,魔族真是越来越杂而不精了,这都研究出一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各种术反复叠加,看着花里胡哨极难破解,实则只要一下就可以让它失去作用!” 御剑心嘲讽完地上那坨泥后,完全没有了要拔剑的意思,反而是走到受伤的壮汉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脸说道: “别装了,你将这泥拽出体内的疼可比柜子砸后背疼好几倍!” 壮汉依旧在捂着后颈痛苦的呻吟,根本没有丝毫要理御剑心的意思。 “能看到本尊,自称莫佳佳粉丝,却有意识进攻莫问橙,受伤后还能给本尊挖坑,那位魔亲王收了你这么个能干的小天才?干出来的事都太有目的性了,骗谁都骗不过去,你要再继续演下去,本尊这就将你封了口关进柜子里任由你自生自灭! 你说你连契令都拔出来了,身上还能剩下多少魔气庇护?指使你做这一切的幕后黑手能不能感应到你的存在还不一定呢!本尊但凡想让你死,有的是方法不亲自动手!考虑考虑吧!” 御剑心说罢又拍了对方脸颊几下,借着让他受皮肉之苦给他施压。 壮汉虽然不装疼了,但表情上依然木讷的有些无动于衷,甚至还躺平在地上闭上眼睛等着御剑心处置自己。 “行,是块难啃的骨头!看来那位魔没选错人,但你看看本尊手里是什么?” 御剑心已经摸清了红泥的原理,借着劝降壮汉的同时,早就伸手拽剑,将青铜剑平移出了红泥堆中,此时他就是用剑脊拍打的壮汉脸颊。 壮汉感觉到脸上一凉,拍打自己的那个物体也不像手,他立刻睁眼查看情况,眼睛上方正悬着青铜剑剑尖,御剑心阴险的笑着仿佛随时有可能松手让自己双目失明。 壮汉轻微的有些动摇,微微往一边靠了一点,远离青铜剑下方,防止自己被再次伤害。 “有本事你别躲,本尊最喜欢干的就是凌迟通魔的人,看你这样就是不信,连你背后的那位魔亲王估计都不会信吧,不然他也不会弄一团连人类都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过来做恶!” 御剑心故意多说这些话,只是为了装出自己是在吓唬他的样子,实际上他已经对这坨东西有了大致了解,吓唬这位魔契人图的也不过是想分析出他背后的魔亲王是谁,如果是御煞欠过人情的魔,打打感情牌这事又过去了,如果是毫无交集的魔,那下手重点也不用担心会出事反正有御枭替自己背锅。 可就在御剑心假意威胁,实则暗暗观察幕后黑手是谁的空档里,他还真就看出了端倪,这人穿的跨栏背心下若隐若现的有一标记。 隐约是一蛇头在吞噬着什么,蓝紫花纹的蛇一般魔绝对不会用,能用出这标记的魔十有八九是他了! 御剑心一想到对方是谁,也不再与受伤的壮汉再做周旋,迅速转身查看那坨红泥,这次他没用青铜剑戳,而是直接下手去感受这一坨在普通人眼中被称为‘非牛顿流体’的东西,它的本质就是魔族秘术‘近在咫尺’的改良版,加了些无关紧要的操纵术,将原本没有伤害力的传音媒介,混成了一坨垃圾! 御剑心越想越气,这个二世祖憋了三千多年,这是又准备使坏了,当年御煞就该在抢下魔族首领之位时,将这位前魔族首领的巨婴儿子御傲天一并处理掉,他的心软就是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四千多年前魔族被灭的时候,他和他爹剩下的那群残部因为没上莫家山,侥幸逃过一劫,整个契管局用将近一千多年的时间对付的就是他自立为王后扰乱出的各种恶行。 他本可以借着父亲的旧部,加上点他独有的机灵,真就在深山中可退可进的与契管局较量许久,可他偏偏好大喜功,刚重挫一点契管局派出的人,他绝对会大摆宴席庆功三日,随后又被契管局重创。 如此反复了一千多年后,眼看着父亲留下的兵快被自己败光了,御傲天决定背水一战,以一道前魔尊召令聚集了魔族剩下的所有原魔,再三千多年前,进行了一场被契管局载入契世界史册的惊天闹剧。 大批量的原魔,在契管局内七元老聚集在莫家山开会时,打着‘为御煞复仇,夺回心脏,振兴魔族,魔人重分’的口号,上赶着杀上莫家山送人头。 当时被困山顶的可全是各家最鼎盛的精英,他们敢举在一起开会还不怕魔族余孽来犯,那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但御傲天根本就不动脑子,完全没想到过要逐一击破,挑拨离间之类的阴招,就是带着魔硬冲硬上,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两万原魔,只坚持了一个时辰,全军覆没,连一个活口都没剩下。 而御傲天本魔更是被莫家当时的当家人莫飒挥剑挑了命珠,他以命珠之姿滚下的莫家山,原身更是被莫家以庆功的名义泼上烈酒,绑上巨型风筝,点把火飞上了天,以火焚身昭示天下。 。: 第三百零七章迟来的喜事 御傲天是彻彻底底的凭一己之力让魔族二次灭门,如今剩下的魔们,不是魔与人交合生出的混血魔,就是魔契人与魔契人之间为了怀念自己当初的魔主,主动将自己的孩子献出任由魔主附上命珠再次以人类姿态重生。 像御驹这种纯血到就是几个原魔为了血脉纯净一代一代失败,一代一代努力,还能留下的魔族血脉真就几乎没有了,弄不好也就只有御驹这么一个能称之为纯血的魔族了,他要真能在御煞觉醒后,突然反水亲手杀了御煞,以他的血脉成为魔族信任的魔尊根本没有一个魔敢说一个不字! 御剑心正感慨着过往,突然听到更衣室外的落水声,御剑心暗道一声不好,他隐约觉得这是问橙落难了,以自己现在的样子,虽能过去,但看不到自己的普通人实在太多,自己去了反而会给问橙拖后腿,不如就借这术去提点问橙一下! 一想到这,御剑心赶紧就地取材,借着指间沾上的红泥,用灵力将无用的法术全部净化,把得到的一小撮如同透明水晶泥一样东西用灵力做成蜜蜂的样子,从更衣室内凭着记忆中进入浴池时看到的样子,放飞了信蜂去提点问橙,让她自己发现这些东XZ在哪里。 现在自己不能去她身边,只能寄希望于吃了他自己契人的呼啸,能不惧怕普通人的眼光,多护问橙一会是一会了,剩下的就看问橙自己命够不够大了! 御剑心如此想着,也好不容易借问橙落水将信蜂按在了问橙身上,但刚说没几句话,察觉到御剑心不可能对自己动手的受伤壮汉,突然起身,抓起地上的红泥又吞回了肚子里。 他这一举动完全让御剑心蒙了半分钟之久,御剑心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刚才抠出来的行为和现在再吞回去的行为之间有什么联系,难道是御傲天傻,带出来的契人也不精细?只是他为了和他比谁更傻找来凑数的人? 御剑心赶紧将问橙托付给呼啸,迅速收了术节省灵力,非常狐疑的看着壮汉,期待着他一下步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经验到自己的神操作举动。 但壮汉在将红泥吞回肚子里后什么下一步行动也没有了,就像僵硬了的石膏雕像一样,歪斜着身子立在原地罚站。 重点是他的姿势,一边肩膀高一边肩膀低,脑袋还故意歪斜着下巴向上扬,用鼻孔俯视御剑心,他这一以为,完全就像脑袋里缺根弦的二流子犯病了。 御剑心看着他终究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哈……几千年了,御傲天就是从零开始多读书打基础,努力学习点人类的知识,他也不至于教出你这种契人来。” 壮汉面对御剑心的嘲讽,就跟没听见一样,还是保持着这一姿势站在御剑心对面。 御剑心忍住笑意起身走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怎么,现在肩膀不疼了,肚子也不疼了?愚蠢的智商又恢复正常了?你刚才将那一团东西抠出来后如果是扔给本尊,本尊可能还要为如何脱身而头疼一会,但你不但没扔,还又吞了回去,你这一进一出的,除了让御傲天颜面尽失,别的一点作用也起不到!” 御剑心这话刚说完,壮汉突然僵硬的挥出一拳,打在了御剑心的腹部。 “我听你的,打你!” “?” 这一拳对御剑心来说,如同挠痒痒一样,他在看到出拳后,只是轻微往后退了半步,就将本就不重的拳劲散去了。 现在反而是壮汉反常的举动,让御剑心觉得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壮汉继续对御剑心发起进攻,全都轻飘飘的根本没有多少力气,起初御剑心还会躲闪一番避让着对方可能对自己造成的潜在威胁,但随着壮汉进攻的频率越来越来,御剑心嫌躲闪太费力气,索性站在原地不再躲闪,任由对方击打自己。 “你不累吗?速度和力道根本不可能同时保证,御傲天养你来到底有什么用呢?你打这么快却一点杀伤力也没有,反应还慢半拍,本尊只需轻轻躲闪就可以回避掉你全部的伤害! 你还有打下去的意义吗?” 御剑心苦口婆心的劝说对方放弃,但壮汉依旧无动于衷,甚至还因为击打的实在太快,累到自己口吐白沫,眼看着就要翻白眼晕倒在地上了。 御剑心懒得再搭理他了,试着挥了挥青铜剑,对着换衣柜猛劈而下,柜子被干脆利落的一分为二,御剑心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去找问橙救她脱险了,只是他刚迈步要离开更衣室,身旁还在击打自己的壮汉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御剑心被锤到身体一斜,疼痛让他咧嘴倒抽一口凉气,有意识的开始回避对方的乱拳。 此时他这才意识到壮汉的目的是为了阻止自己与问橙汇合…… 一想到这,御剑心瞬间开窍御傲天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为了救自己体内的御煞,而是借自己的契人莫问橙对自己造成伤害,好捡漏截杀自己体内囚禁的御煞,问橙今天早上开门被糊一脸的那坨泥就是最好的证据。 御傲天绕这么大一圈,连问橙家都打探清楚了,为什么不直接来找自己呢? 御剑心分神想了许久,依然没想通御傲天究竟在搞什么,自己反而因为分神又被壮汉连着偷袭几拳。 被打烦了的御剑心彻底怒了,突然伸手单手禁锢住壮汉的手腕,眼神凶狠的威胁着: “御傲天大费周章只是为了害莫问橙?这计谋也太愚蠢了!你不是喜欢打拳吗?那就让本尊教教你什么才是打拳!” 御剑心说着突然出腿将壮汉绊倒,紧接着追上一拳,打在了壮汉的胃上。 红泥被打出,壮汉就跟有目的性的一样,将红泥瞄准了御剑心,含着自己的一口血喷了出去。 御剑心迅速抓起地上的浴袍连血带红泥全兜起来盖在了壮汉脸上。 “这东西邪性的很,叠加那么多术早就不是御傲天自己能控制住的存在了吧,你自己留着慢慢享用吧!” ( 第三百零八章终于要说再见了 任凭壮汉被浴袍捂住脸如何挣扎抽搐,御剑心就是不松手,控住壮汉的同时还将浴袍上的绳勒在了他的脖子上。 “渣渣一个,魔族剩下的老弱病残就没有一个能顶用的!” 御剑心踹了壮汉一脚后,随口吐槽着魔族后裔们的无能,扛着青铜剑离开了更衣室,任由壮汉自己一个人被浴衣遮脸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 只是当御剑心走出更衣室后,面对着眼前的一幕,处变不惊的他都震惊到嘴里能塞鸡蛋了。 问橙被一坨巨大的红泥包裹住,立在搓澡台上,她在红泥中只露出了一张脸,就像被制成了活体木乃伊一样,周身受限不能活动。 龙翔弩就落在她脚旁,呼啸的本体似乎是被问橙握住用来反抗过,和她的身体一起被封进了红泥之中,方形的泥柱外只露一点箭头。 就这样还不至于让御剑惊讶到不知所措,重点就在于泥柱外一圈冲天的魔气,将问橙死死闷在了泥内,被魔气干扰而黑化了的呼啸也是周身魔气冲天,毫无一点自主反应。 他那原本肉嘟嘟还算可爱的面庞,此刻扭曲到龇牙咧嘴口水横流,双眼正嗜血的盯着御剑心,准备随时扑过去将他撕碎。 御剑心完全不知道这里都发生过什么,以他们两个冲天的魔气来看不出半个小时,甚至只要十几分钟,离这里最近的契管局侦查员就会赶来处理现场,拍照报备。 随后是稍微高级一点的各家D市负责人前来查看情况,能封印就封印不能封印,再次上报,最多半个小时,问橙就可以见到契管局局长赵啸天了,最多最多一个小时,以问橙这魔气完全不需要审判,开坛引雷,直接就会被九九八十一道雷劈成碳渣,连魂都别想剩下。 御傲天啊,御傲天,世人皆论你傻,但你傻的又如此之精,钻漏洞都钻的如此精准,让自己根本无法干涉契管局内部的决定。 感慨归感慨,人终究还是要救的,御剑心立刻摆出防御姿势,准备随时和呼啸来个鱼死网破,起初还被问橙感染到同情他与龙凤鸣之间的情意,现在看来,他根本没有值得同情的地方,一个名门世家里出来的兵灵,能被魔气轻易侵蚀到几分钟没变异成魔,呼啸活着也是个祸害,还不如自己替天行道了结了他。 “尽管放马过来吧!本尊随时奉陪!” 御剑心怕呼啸不敢过来,他故意挑衅为营救问橙争取时间。 此刻连御剑心也拿捏不准,最先赶来的契人侦察兵会是谁家的人,如果是莫、言、苗、姒四家还好说,稍微扯扯关系就说问橙在与魔对抗,自己再将问橙扛走敲碎红泥柱救出人来就万事大吉了。 现在怕就怕来的是左、谷、南三家的人,问橙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他们无限放大,给莫家带来灭顶之灾。 御剑心一边与入了魔的呼啸周旋,分神想着分身之术,好为问橙圆谎,一边又因为自己刚才被砸中的那几拳伤了元气,每动一下,都疼的他额头上不断有细汗渗出。 御剑心深知自己这是低估了壮汉那一通无力的快拳,而被封了筋脉,御傲天这招看似驴唇不对马嘴,针对错了人,实则是将自己的退路全堵死了,他这是算计好了要让自己与莫家一并灭亡,趁御煞虚弱复活捡漏成新魔尊。 自己现在根本无法分身求助别人,只能与呼啸硬刚,随后扛着问橙逃跑,再单独想办法为莫家通魔的事圆谎,亦或者……自己借呼啸为问橙脱险,陷苗家于排查深坑之中? 御剑心有了这个想法后,他又拉开了自己与呼啸之间的距离,现在将一切推给呼啸,苗家只是会被排查,还不至于被送上雷台,可要让问橙以这副模样被羁押,莫家必定绝后没有回旋的余地。 只是此举一出,莫苗两家必定断交,就算不断也会互生隔阂不利于问橙未来在契管局内行走。 御剑心还在思考要不要坑苗家一次,契管局最底层的侦察兵已经到了,对方从门内刚一进来,看到搓澡台上冲天的魔气,那个人都被吓傻了,扶着门还能跌坐到地上站不起来,嘟囔的说着: “这么重的魔气,得是魔亲王级别的大魔物了,弄不好这就是魔族首领!啊!魔族首领御煞复活了!复活了!复活了!” 对方似乎是从未见过如此冲天强大的魔气,人就坐在门口连上前查看的勇气都没有,先精神错乱到疯了。 御剑心反而被他的话提醒了,红泥上的魔气浓到有些刻意,就算御煞在世魔气全开也没如此明显的魔气起伏,这是御傲天故意制造出来的!伪装魔气!如果这个猜测成立,那御傲天绝对还留有后手,肯定在某个地方得意的欣赏着这一切,他…… 御剑心看到了,腿软跌坐在地上的那个人身后还隐藏着一个记录的人,他完全不害怕,屋内的魔气,甚至还探头好奇的向屋内观察。 御剑心也是在赌一把,他突然出击扼住呼啸的后颈,猛的一甩将他甩去门口。 此时只要呼啸伤人,苗家得罪就得罪了,至少问橙是被保住了,但呼啸若未伤人,便可借呼啸身上的强劲魔力看出那个人是不是御傲天派出的眼线。 就在呼啸被甩飞的一瞬间,莫问橙突然‘嗷’一嗓子,就像是溺水不能呼吸后,突然被拽上岸又能正常呼吸一样,问橙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发出的声音之大,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正在被魔气缠身。 呼啸似乎是感受到了问橙的清醒,明明已经被甩飞了的他猛然闪现回来护住。 跌坐在地上已经被吓傻了的侦查员,再次毫无逻辑的大吼: “快记录,快记录,魔尊带着他的魔族要杀回人间了!” “御剑心!救我!快来救我,这个硬泥茧憋的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别挣扎,等它自己变软!” “我不可能不挣扎,这泥里似乎有东西在摸我,我浑身不舒服,刚才恶心到都出应激反应了。” ( 第三百零九章没想好叫什么 御剑心的提醒对问橙没有丝毫作用,她现在就是将红泥想象成了男人,自己现在的处境就是被迫屈服,她根本做不到安静等死。 呼啸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想法,不断伸手掰着红泥外层,妄图救问橙出来,反而是将自己的手指磨伤到见骨。 御剑心没想到呼啸就算入魔了还能为问橙做到这种地步,如此一比,自己刚才还想借呼啸干栽赃之事的思想显得特别龌龊。 呼啸还在扣着红泥,御剑心看出了问橙被困的症结在哪里,他虽帮不上忙,但却试着开导问橙: “你将这层泥当成女人,她对你做什么你都不要反抗!” “女人也不行!我刚才正看呼啸砍人看的起劲,它突然从我身后扑了过来,不但抱住了我的腰,还像蛇一样像液体一样往我身上缠!那感觉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但我却胃疼到不能动。” 问橙越说越崩溃,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她这一哭,反而让自己上气不接下去,根本没有多余的呼吸支撑自己在红泥中活下去了。 “我…我刚才好像太激动了,大脑有点缺氧了……” 问橙憋的满脸通红眼冒金星,说话都费劲了,她将最后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御剑心身上了,但御剑心却没有要救自己的意思,反而是飞身御剑落在了浴池门口,看着门口出一坐一站的两个人冷笑道: “已经通知契管局了?” “你谁?你管我们同没通知干吗?你跟魔在一起肯定也是魔,你……你敢动我们一根汗毛,契管局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会被天雷劈的连……” 坐在地上的人虽然身体怂,但嘴上却强硬的有些霸气,御剑心对他有些改关,可现在的他实在太过碍眼,不打晕都对不起他跟契管局告状想逞英雄的决心。 “他晕了,你呢?是交出小本子来,还是让本尊亲自动手送你一程?” 御剑心在试探他是不是御傲天,对方也是有些害怕的,乖乖将手中的设备都给了御剑心。 御剑心接过记录本和他的手机立刻毁掉,随后跟他询问道: “这一片归那家管?” “我……我如果说这片地没人管你信吗?” 还站着的侦查员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该认怂一下了,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于是他也开始腿软到坐在地上,言语上开始磕绊,表现的特别像个普通人。 “没人管?不太可能吧,没人管你们怎么来的?难道不是追着什么人来的?” 御剑心没把话说透,他分不太清面前这人的话有几分真假,只能先当他是魔契人与他周旋一番了。 “这地以前是归左家的,后来左家儿子为了回笼资金将这片卖给了苗家,苗家家主当时正在底层卧底,便借这里当消息传递点,与浴池老板称兄弟……” 对方还在说着,御剑心听着不对劲,立刻插话询问道: “左家的地卖给苗家,苗龙飞落难为了报恩,就把地给了浴池老板对吗?” “对!” “那这个老板,是这家浴池店的老板吗?” “对!” “通知你们来这里的也是他?” “对……吧?” 几个问题下来对方都在疯狂点头,偏偏最后一个问题了让他也有些不太确定了,毕竟打电话是可以匿名的,自己根本不知道谁打的电话,通知这里有邪物作祟。 御剑心还想继续问他点问题,问橙撕心裂肺的声音从红泥柱让传来: “御剑心!快来救命啊!我要撑不住了!” 问橙用尽全身力气对御剑心吼完立刻没了动静,因为她已经被红泥纠缠住了脸。 御剑心深知问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再不救就要去阴司找她了,他先假意转身,突然回头一记手刀,将对方打晕,随后迅速跑到问橙身边想挥剑劈开红泥,却又被呼啸拦住。 呼啸见御剑心是拿剑而来的,对着他龇牙咧嘴的异常凶狠,他的灵体已经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只会被动的保护问橙。 御剑心试探着用假招式绕开呼啸,每个动作都被呼啸看穿,对应着出招,反而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莫问橙快要被你憋死了!你要是还想保护她,就给本尊让开!” 呼啸连语言能力都丧失了,低吼着像护主的野兽,准备随时和御剑心拼命。 御剑心为呼啸的过度防卫头疼到不行,真若动起手来,受了内伤被封穴道的自己与用尽全力不要命狠打的呼啸相比,自己可能真的要和他五五开了。 就在御剑心确定要智取引来呼啸,再次试探着绕到问橙身后去之时,密封问橙的红泥柱突然开裂。 红泥柱的开裂让呼啸变得异常紧张,又扑到柱旁,使劲拔着红泥,残缺的手指又在泥柱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抓痕,他的努力只带下一些碎泥,根本没有让泥柱再有任何缺陷性变化。 御剑心借呼啸扒泥柱的时机,一剑撕裂泥柱,柱内的问橙已经脸色铁青宛若死人一般了。 御剑心迅速靠近问橙,却被呼啸转身反扑的一拳打中了心口,御剑心没有心,这一拳也并未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反而是让他借此一击抓住了呼啸的胳膊,用脚挑起地上的龙翔弩,用弩弦反勒住呼啸的脖子,将呼啸强行绑在了一旁的挂钩上。 呼啸被悬空着勒在墙上,他四肢根本找不到支点反抗,也无法脱离勒在脖子上的弩弦,他只能无助的发出低吼,眼睁睁的看着御剑心在对问橙做心肺复苏。 御剑心的心肺复苏也是够奇葩的,一拳又一拳的打在问橙的心窝附近,每打个三四下就拉起问橙手臂查看她手腕上的魂锁。 原本应该发光的魂锁,此时却一点光亮也没有,御剑心清楚这代表着什么,但他还不肯放弃,他现在只有一个信念,就算问橙已经死了,自己也要见到她的魂! 她和自己可是有契的,自己虽因为受伤感受不到她的生命体征了,但自己还活着,问橙就不可能死! ( 第三百一十章梦醒又似未醒 御剑心还在用他拙劣的手法,妄图将问橙已经脱离魂锁羁押的魂魄从体内逼出来,但他这一拳一拳的下去,听到的只有胸骨疑似碎裂的声音,他那悬在半空中的拳头再也没敢落下。 御剑心再次拉起问橙的手腕查看情况,固魂锁已经凉透,完全没有再次亮起的可能了,这一瞬间,御剑心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活不见息,死不见魂,问橙到底被御傲天施了什么术! 本以为自己不会在莫愁死后再失去任何东西,但此时他又开始痛恨为何自己没有心!自己也想感受一下失去东西后的痛苦! 低头憋了半天,实在憋不出眼泪,也感觉不到失去痛苦的御剑心放弃了等待,伸手摸了摸问橙的口袋,里面空荡荡的没有手机。 他又转身走向门口,在昏倒的两个侦查员身上找到了手机,御剑心看到其中一个手机内有十几个未接,拽着侦查员的手用他的指纹解锁,看到了打电话的人是D市各家的负责人,重点是谷家米芎和苗家吕辙他们每个都打了五六遍,这让御剑心觉得非常有意思。 苗家本该管这片,发现恩人店里出事了,关心一下实属正常,但谷家跟着凑什么热闹?他难道离这里比较近?想替谷家挽回点除魔有功的好名声? 御剑心还在思索着,澡堂老板提着清扫工具朝这边走来,御剑心立刻猛扇最初被自己打晕那人的脸,妄图用暴力让他清醒。 老板最先看到的是躺在地上的两个侦查员,扔下工具就跑过来查看他们的情况。 “我的天,这是怎么了?喂喂,你们两个没事吧?” 澡堂老板猛掐其中一人的人中,将人叫醒,追问他的情况。 “终于醒一个,这是怎么了?我看监控停了才过来看看的,你们怎么就晕了呢?需要我叫救护车吗?” “不需要了,我就是有点头晕。不,需要,需要,非常需要,能借你手机我自己来叫车吗?” 最先被御剑心打晕的弥乐捂着后颈慢慢坐直,本来都要拒绝对方的要求了,脖子上又突然一凉,一道冷厉的声音传入自己耳中: “本尊需要他的手机,借来用用如何?” 弥乐马上改口向老板求手机,老板也是实在人,什么也没多问,立刻将手机给了他。 弥乐又感觉到脖子上的压力增加,继续编理替御剑心由支开老板: “我同事小于,今天刚上班,还在昏迷中,您帮忙急救下行吗?” “没问题,我这就拖他去通风处,可能是浴池水气太足通风欠佳让他出事了。” 老板主动架着另一位侦查员的胳膊向走廊另一端走去,御剑心待他略微走远一点,这才接过弥乐手中的手机,拨出了电话: “御枭,二世祖有跟你联系吗?” “没有,你想找他?” “本尊需要他的位置,做为报酬可以帮你做一次内应。” “你在哪?我让他去找你如何?” “体育馆旁有条商业街第六条岔路内的大众澡堂里。” “澡堂?” 御枭对御剑心给出的位置明显有些惊讶的重复一遍,但还是忍住疑惑没问,挂掉电话又联系起了御傲天。 御剑心正要将手机扔给弥乐,转头就看到了澡堂老板正在拖又再次昏迷了的弥乐离开,他一点也没有惊讶于弥乐手中没手机,他甚至都没发现自己的手机是悬空在半空中的? 就在御剑心疑惑之时,自己手中的手机响了,二号卡来电备注是‘舔狗’。 御剑心看一眼号码觉得眼熟,再一细看那一串数字已经熟到,就像是自己刚才拨出去的那串。 御剑心微笑着回看听到铃声抬头的澡堂老板,故意按起接听,果然是御枭清冷的声音从手机内传来。 “御傲天挺有本事啊,刚回来就去找御剑心的麻烦,你是想早点变成命珠被我养在池子里吗?” 面对着御枭的疑问,澡堂老板也没回避,就让御剑心拿着自己的手机,而他自己隔空回应御枭: “你那一池子命珠应该好好感谢感谢小爷我当初手下留情了!不然连你也一并变成命珠!” 御剑心觉得这种挑衅时刻不能少了自己捣乱,于是他故意火上油将备注念了出去: “哦,本尊好像听懂了,你确实没联系过御傲天,是他主动联系的你,不过他给你的备注很有意思,只有两个字‘舔狗’。 你说他是在嘲讽你舔谁了呢?” “你果然在他身边,数千年没见,他应该变得不像以前那样帅气了吧!毕竟是以命珠之姿滚下遇魔岭的魔,连脸都要的东西还好意思在你这叛徒面前叫嚣,你们蛇鼠一窝凑一起,别带上我!” 御枭嘲讽完御傲天直接挂电话。 御剑心更觉得现在这事情有点意思了,苗家将一块地卖给了魔?现在不用委屈呼啸通魔了,苗家直接坐实了通魔的证据,就冲这种惊天好戏,御剑心就算再讨厌手机也要强忍住恶心翻找着手机内的存档: “呀,苗龙飞的电话居然对应的备注是傻子,你这胆子也太肥了点吧?” “我的事你根本无权过问,反而是你自己,心脏心脏没了,契人契人马上就要死了,你是怎么有脸在我面前叫嚣的呢?” “既然找到你了,你觉得你还跑的了吗?契管局可是非常喜欢活的魔亲王。” 御剑心得意的将手机又扔还给御傲天,就在此时,他脚下突然多出一块石头状的东西一滑而过,直奔御傲天脚下。 御傲天一脚踩住那块暗红色微微闪着淡白色光芒的石头,笑的更加开心了: “你继续叫嚣啊,主人都没了,你这只看门狗还有什么可以叫嚣的呢?” “那是莫问橙?你怎么办到的?一团无形的气怎么可能拘魂?” 御剑心有些不敢相信御傲天的话,魔族有专门拘魂的秘术,就算被改到面目全非自己也会认出来,但这个术真的只能传音入耳,别的附加功能全是鸡肋,怎么可能将问橙拘走? ( 第三百一十一章终于回D市了 但现在问橙身边趴着的确实是从弓弩上逃脱了的呼啸,看问橙微张的嘴也能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应该是呼啸挣脱开束缚猛扑到问橙身上,将她口中含的这块东西打了出来。 御傲天看出御剑心不信自己能想出如此天才的术,他便从口袋里取出一袋包装为浴盐的东西。 “你在质疑我?那就让我这个奇才来教教你如何用低级术拘人魂!” “莫问橙早上吃的那团泥!” 御剑心看着御傲天开袋,墨绿色粘稠的东西流出,他立刻就明白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嗯,你还是有点东西的,单单这些红泥只能操纵人为我所用,但如果将此泥与彼泥混合在一起,你的契人可就是我的掌中玩物了。” “那你留着她好了,本尊不需要她了。” 御剑心想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先骗过御傲天,再夺下那块石头,看看能否给问橙还魂,毕竟人魂不是那么好消化的,魔吃人魂还容易出现各种随机的副作用,有吃的功夫,还不如将它变成傀儡做奴做仆。 只可惜御剑心现在的反应还是太普通,御傲天根本不信,弯腰捡起石头的同时还非要帮御剑心回忆过去: “你居然不害怕?我可不信,据说她上辈子是你相好的转世,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对了,叫莫莺,那山歌唱的嗓门真亮啊!每到人族有什么庆典祭神的活动,可都是她唱祭歌呢。” “你还知道别的什么有关莫莺的事情?” 御剑心听到莫莺两个字只觉得陌生,那是自己从没听到过的名字,但听御傲天说的话,这个叫莫莺的人,又似乎是自己记忆中,对御煞失望被迫跳下山崖的那个女人。 “别的?你想知道什么?知道你和她如何花前月下私定终身的?还是你亲自押解莫家全族上遇魔岭被她发现,气的她挥刀刺伤了你?又或者她是被你亲手逼死的? 哪有一个深爱着自己的人,会亲手促成自己家族的悲剧啊!从始至终都是你在利用她对你的感情,你借此来逼莫家为魔族打造兵器!” 御傲天说的振振有词,御剑心却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对他讲的事情一点记忆也没有,除了莫莺跳崖,别的事情都不像真的发生过一样,难道是御煞为了不让自己偷窥他的记忆故意抹杀了这个叫莫莺的女人?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再不跪下求我,契管局的人可就到了,莫家家主浑身充满魔气,这事传出去可是会成为惊天大瓜的! 以现在这种情况发展下去,莫问橙会被送上雷台劈到尸骨无存,但她的魂魄还在,你们又不算是解契,我可以借操纵莫问橙的手段,把你蹂躏成我的走狗!” “你想怎么做随便你,以莫问橙现在的样子,本尊完全可以跟契管局解释是苗家通魔害莫家家主被拘魂。 不管你对苗家的人有几分是利用又有几分是交心,以你站在的处境来说,你逃或留都是要为莫问橙陪葬的死路一条!” 御剑心根本不怕御傲天的威胁,甚至被威胁后还觉得有点好笑,他的智商真的是忽上忽下,在他自己的地盘布这么一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局,成了苗家通魔,他会死,败了,莫家洗白拿他开刀,看到曾经的二世祖如今依旧呆傻,御剑心是彻底安心了,问橙的魂魄就算在他手里一时半会也不会出问题。 御剑心刚放下悬着的心,准备去查看下问橙此时的情况时,最让他意想不到的人居然从更衣室内的窗口处翻窗进来了。 那个人就是谷长星! 谷长星接到米芎的线报,他安插在底层历练的表弟于星曹突然失联,他最后发出的消息是发现了魔亲王级别的大魔头,而陪在他身边的弥乐也同时失联,重点是弥乐的妻子是自己最小的小姨谷高歌,这都是自家亲戚,不亲自来都说不过去了。 当谷长星根据米芎提供的定位来到商业街附近时,三四辆救护车并排停在附近的路口旁,一群身上有不同程度受伤的人,几乎都是捂着伤口表情痛苦的,坐在街边等待着被救护人员包扎,路边还有交警正在拉线疏散人流。 伤员从路口的救护车旁一路排到定位上显示的澡堂门口,谷长星看着密集的人群知道自己开车进去是几乎不可能了,他果断放弃车辆步行前往,很快就看到了米芎正在路旁卖力的说着什么,被他牵制住的人除了各家在d市的负责人以外,还有言家的少爷单谚。 谷长星本想装做没看到他们,以路人的身份从他们身边路过,但他真要压低帽檐快步路过众人身边之时,单谚突然犯病随手抓住米芎的衣服捂着心口悲伤的流起眼泪来。 米芎意识到单谚不对劲,赶紧去扶他,还想借单谚的病发做文章继续潜质住众人,为谷长星的赶来争取时间。 “我就说吧,这里不能再靠近了,言家多厉害,他家少爷天生的鉴魔体质,这还没靠近出事地点呢,就疼成这个样子,人都疼哭了,咱们也只是比普通人多一把兵器罢了,真组团进去了,只有送死的份,听我的,咱们还是待在这里等各家家主来了再做定夺吧。” 米芎这是没看到谷长星就在他身后想装路人不过,一个劲的给自己加戏劝众人离开。 谷长星路过他身后时暗骂一句:“白痴!”,他知道米芎正常时是什么样子,米芎面对的人平时又都在d市,一有事他们就一起上,肯定也都知道他平时的处事作风是什么样子,这种时候越是给自己使劲加戏,也就越会让众人猜出他想掩盖某些东西。 偏偏就在谷长星骂完米芎不会变通后,一直站在单谚身后没想和众人掺和的洛星河突然扶住单谚,顺着米芎说了下去: “你说的很对,我留这照顾言家少爷,你们赶紧去通知各家家主,再耽误下去我家家主真撑不住魔亲王可就跑了!以现在这里的魔气浓度来看,对方肯定还被万兵之祖困在澡堂内的某处呢!” 第三百一十二章并没回来 “你们有在这扯皮的功夫,赶紧去干正事搬救兵,回去向各家家主汇报这里的情况。” 比起米芎的反常,洛星河此时的表现更加反常,已经是挑明了要让众人滚蛋。 谷长星也听到了洛星河的话,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不简单,莫家居然比自己先一步到达了澡堂内,若今天里面真有位魔亲王,还是被莫家抓住的,那空缺的护法之位还不得莫家说了算? 谷家失去梵家的助力已经处在劣势了,此时若连翻盘的机会都被莫家抢去,自己未来的路只会更加的不好走。 为了自己日后的夺权做盘算,谷长星主动给米芎发了短信,让他继续将人拦住,除非自己将魔亲王抓出来,否则别家不管来谁都别想再进去了! 米芎本来已经决定卖洛星河个人情将众人带走了,他毕竟是自家少主看中的人,将他留在这里,再让少主给他做做思想工作,未来他可能就是自己人了,但就在他要离开之时看到了谷长星的短信,他立刻明白自己刚才听到的那句骂言不是幻听,少主真就已经来了。 米芎临时改变主意,让苗家吕辙先帮众人撤退,各自联系自家家主想对策,自己留下帮洛星河搀扶单谚去救护车旁急救。 吕辙是真老实,一切以众人的安全为首任,根本不考虑米芎某些行为背后会有别的深意。 就算姒家的姒好非要留下,甚至拉拢左家迟早帮忙捣乱,言家朔朗刚想趁乱靠前看看自家少主怎么样了,也被吕辙一刀切的推搡着离开,并且重点关照姒好和迟早,一手抓一个拉他们离开。 言家朔朗本想趁着吕辙分神再靠近看看单谚,但看到一旁的南家南天门有些呆萌的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朔朗只犹豫了几秒便拉起了南天门的手跟在吕辙身后离开了。 “唉,我没有家主,也没人可以汇报,少主又犯病,言家没有主事人,我来就是多余的,你家主为情所困撑不起家,你给他回报什么都只会是石沉大海毫无回音,咱们不如凑一起坐路边吃瓜看着他们各家舞吧!” 朔朗的提议有点自嘲的意味,南天门居然信了,从口袋里抓出把瓜子递给朔朗。 “瓜没有,瓜子管够,你的家主会回来,我家家主会振作,时间给足了,在场的各位都是渣渣!” 南天门此时的口气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他就像是在预言什么一样,每句话每个字都显得特别冷血。 朔朗没再追问什么,接过瓜子真就和南天门一起坐在路边看着面前的一切嗑瓜子,毕竟言南两家可是被契管局重点关照过一场的元老之家,落难的感觉也只有彼此懂。 主动留在单谚身边的洛星河见众人离开,立刻询问单谚: “你哭的这么狼狈,是和御剑心之间有了什么感应吗?澡堂内怎么了?问橙还能顶的住吗?” “澡堂内什么情况不清楚,但我知道那是失去的感觉,就好像我养了五六年的狗,因为生病没被我发现,待我发现时他已经回天乏术,只能待在原地等死了。” 单谚还在微微皱眉着流泪,他的表情中疼痛大过悲伤,努力的将自己的心痛说的俗套一些解释给洛星河听。 本来还等着单谚能说出点澡堂内具体情况的洛星河,在听到‘狗’这个比喻后,脸色一沉,有些不确定的反问单谚: “你这说的狗不是指问橙吧?” “就算不是问橙,也是对御剑心很重要的人。” “澡堂内就问橙一个人对御剑心重要!不然以御剑心那种龟毛的性格,怎么可能还有别的什么人对他重要?” “那就是问橙出事了。” “你确定?” 就算洛星河否定了单谚的猜测,但真被单谚确定了澡堂内情况,洛星河又着急否定他,因为他最不想见到的就是问橙受伤。 单谚还没等回复洛星河,米芎已经回来了,专门递给单谚纸巾帮他擦脸,还提出要求要和他们一起去去救护车旁接受急救。 洛星河担心问橙出事,几番推脱拒绝想让米芎离开,自己好潜入澡堂,米芎就是不离开,哪怕是让他单独背着单谚去救护车旁他也愿意。 眼看拒绝不了米芎,洛星河心生一计,与单谚交换个眼神,单谚立刻明白了洛星河想支开米芎溜进澡堂内确定问橙的情况。 于是两个人之间默契的配合一起坑米芎,先是洛星河将单谚扶到米芎背上,单谚本来已经不怎么心疼了,却又开始各种演戏,坠的米芎寸步难行。 洛星河紧接着就开启了嘲讽模式: “你可真给言家丢人啊,你妈可是契管局内少有的能和谷家左家拉锯的人,你体质这么差言家还有什么颜面在契管局内立足。” “我现在正在难受,不想和你争论,你有多远滚多远,别再和我多说一句话!” 单谚用虚弱的口气表现出愤怒与无奈,挑明了他不喜欢洛星河要支开他。 洛星河马上接戏:“你以为你愿意在这陪你?要不是米芎背你,我就把你扔路边了! 米芎你要喝什么我请你,全当谢谢你了,这种柔弱似林妹妹的男人我在他身边一刻也带不下去了!” “我……” 洛星河虽然问了,但米芎还未说出自己要什么,洛星河故意向着商业街方向跑了过去,看似是真的去给米芎买水去了。 但米芎不知道的是,单谚和洛星河之间的一切争吵都是在演戏,洛星河跑向商业街也只是障眼法,他绕过救护车就从街道阴影处迂回去了澡堂旁。 御傲天的智商就真跟有些不在线一样,待众多被问橙刺伤了的过激粉离开后,立刻拉下卷帘门,将澡堂灯一灭,装作屋内根本没有人的假象,他若不关门关灯也许还不会别人怀疑他,偏偏现在的他一切都做的超完美,完全就是在故意的告诉别人‘此地无银三百两’! 先是谷长星到来后发现卷帘门关着,屋内没有灯,房子前面外围的窗户都是关着的,自己想进去就要溜窗敲门,这一套行为下来自己就是私闯民宅非法入侵。 第三百一十三章勇敢面对 里面的澡堂老板如果被魔杀了还好说,自己这是救人被迫爬墙翻窗,可万一澡堂老板什么事也没有,还要追究自己非法入室的责任,自己这一世英名可就毁没了。 为了不让自己留下黑历史,谷长星围着澡堂外围转了起来,他想找到澡堂薄弱的缺口,就算要爬墙翻窗进去,自己也可以说是发现了澡堂危机,自己进去是提醒澡堂老板要小心的! 谷长星这又当又立的行为,还真就让他在绕墙半周后,发现了莫佳佳和御驹逃跑时留下的窗口。 谷长星果断翻入屋内,但刚一落地,他立刻发现了不对劲,屋内浓浓的血腥味儿有些刺鼻,若不是谷长星儿时被自己爷爷谷隐以训练为名关进过屠宰场内,现在自己闻到这味必定吐一地。 谷长星快速确定出血腥味发出的地方,那是被压在半截衣柜下,已经没了气息的一具尸体,脸上包裹的浴袍已经被血染红,似乎是被处以割脸之刑,又或者是被衣柜断裂时砸烂了脸。 谷长星还未等对壮汉的死因下具体结论,他又隐约从死者身上看到了魔气游走。 这让谷长星担忧这个人可能是魔契人,并且已经被莫问橙就地正法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谷长星专门捏住浴袍的一个角,打开了浴袍查看对方死因。 但随着袍子一角被揭开,成堆的暗红色飞蛾从袍子底下钻出,冲着谷长星的脸扑了过来。 谷长星被吓了一跳,立刻用帽子遮挡自己的脸,飞蛾从谷长星身边掠过,一股脑的全部飞出了窗外,谷长星这才方下帽子,大胆的揭开死者脸上的全部浴袍,看到死者脸上被啃食到凹凸不平的伤痕。 最深的伤口已经可以见骨了,凹陷处还被飞蛾们产上了卵,密密麻麻一层像蛆一样的蛾卵,让谷长星这受过专业训练的人都吓了一跳。 死者脸上最浅的伤口也是被啃的失去了皮肤,血肉模糊的脸颊细看之下真就有些吓人。 谷长星又将浴袍盖了回去,顺便摸了一下死者体温,人还未凉透,应该是刚断气不久,他立刻环视四周妄图找到死者的魂魄,询问些澡堂内现在的具体情况。 就在谷长星得出这个结论以后,壮汉的手突然像钳子一样死死的抓住谷长星的胳膊,已经被啃烂了的喉咙处,喉结上下起伏着,又有血水被摩擦着涌出,沙哑到如同噪音的声音从他喉咙的破洞内传出: “救……救……救……” 谷长星一时于心不忍,见不得他受苦,想给他个痛快,于是他便从从口袋内拿出一枚摁钉,拔掉钉帽,按在了壮汉的腋窝处。 “好了,一切都会结束了,一会你的魂魄就会自然的与身体分离,到时你就不会觉得疼了,没有触感没有味觉,你还有无休止的生命,这么好的事情你不心动吗?放轻松,闭上眼睛,很快就过去了。” 谷长星这枚钉子,是谷老爷子为了防止谷家人落到魔族手中,有辱谷家清誉而给每个都准备了一颗毒钉。 只要谷家人被魔抓住,在确定自己获救无望的情况下,谁都可以自行决定使不使用钉子。 这钉子上的毒别人检测不出来,不论你刺身上的那个部位,两分钟内都会毙命,还没有什么痛苦。 谷长星小时候真就因为好奇被钉子误伤过,差点命归黄泉,幸亏抢救及时,半分钟之内就给灌上了解药,这才让他活了下来。 如今想来,当初给自己焦急着灌解药的正是爷爷谷隐,他从十分疼爱自己,再到现在的不闻不问,谷长星只能默默的苦笑一下,救自己的人是他,逼着自己变强争气的人也是他,自己被管制的人生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随着毒钉扎下,壮汉的身体轻微挣扎了几下便躺平不动了,他那没有眼皮遮盖露在外面充血猩红的眼球,就像死不瞑目一样盯着送他上路的谷长星。 见对方老实了,谷长星抽出毒钉又盖上钉帽装回口袋内防止留下证据;随后他故意回避着对方的视线,专门坐在一旁等着他离魂。 就在谷长星等待的时间里,他隐约听到了更衣室外的低吼声,像野兽示威的低吼,又像人在发疯后失去语言能力的哀嚎。 谷长星起身从地上站起,正想去查看一下外面发生了什么,原本应该死去的壮汉眼珠突然了动了一下,眼神重聚,猛的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左右僵硬的转头,似乎是在寻找能动的猎物。 当他看到谷长星时立刻像僵尸一样,僵硬的拖拽着身体扑了过去。 若不是他动作实在太过僵直,触犯碰到了地上的杂物发出声音,谷长星真就被更衣室外的景象震惊到,发现不了他又复活并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了。 谷长星刚趴在门框旁,立刻就发现了躺倒在搓背台上昏厥的问橙,此时她周身的魔气强大到说她生吞了一只魔亲王都有人信。 问橙旁边的墙壁上还挂着个在疯狂挣扎的孩童,因为有墙壁挡着,谷长星只能根据他胡乱挥动的手脚以及手臂上衣袖的材质推断他是个孩童兵灵,身上也是魔气异常的丰盈。 有半透明的浴帘垂挡着,并没有让谷长星看到门口正在与御傲天谈判的御剑心。 为了弄明白莫问橙到底经历了什么,也是为了能给谷家留点莫家的把柄,好为以后扶持护法留点谈判的底牌,谷长星故意拿出手机,对焦在问橙身旁,摸出口袋里用过的毒钉瞄准了龙翔弩露出来的一部分弩弓,猛的投射了出去。 有了谷长星的帮忙,呼啸挣扎的力气又有些大,龙翔弩瞬间失去了束缚呼啸的作用坠落到地上,呼啸从半空中落下直接扑到问橙身上,将她当做了安全垫,挣扎中的全部重量砸在了问橙心口处。 疑似骨头碎裂的声音轻微响过,问橙胸骨明显下凹一块,与此同时问橙两眼一番白,混合着血水一起吐出块暗红色散发着微微光芒的石头。 第三百一十四章解铃还需系铃人 石头飞出撞穿浴帘,飞向门口,谷长星完全忘记了追录石头的去向,他正想再追录下问橙的情况,身后突然传来响动,疑似棍子砸在了破衣柜上的声音。 谷长星单手固定住镜头继续录像,转头看向身后的更衣室内,他本想查看下情况,却意外发现原本应该死去的壮汉,此时就像被注射了兴奋剂一样,僵硬的向自己移动,要不是有破衣柜挡了一下,自己现在已经被他投资成功了。 也顾不上录问橙的情况了,谷长星收了手机里了转身,伸手从腰间取出一口三尺长形似短鞭的软剑,帅气挥剑将剑刃外甩,口中默默念出契令: “游刃有余!” 随着剑尖被甩出的力道抻直,谷长星身边立刻出现了一位鹰目剑眉,五官脸庞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的黝黑男兵灵。 谷长星附在他耳旁小声说着: “铄毅,他交给你了,不用留活口了,我不需要!” 谷长星说完拍拍自家兵灵的肩膀,被称做铄毅的兵灵接过软剑,迅速移动到壮汉身边,快速在他身旁刷刷刷几剑,剑刃像抽鞭子一样扫过壮汉周身。 待兵灵停下动作,半跪在地上面朝着斜靠在门边看热闹的谷长星恭敬跪拜,他身后的壮汉突然像散了架的积木摔碎在地上。 “主人,剑!” 铄毅单膝跪地,举起剑刃递给谷长星。 “回吧,有事再叫你,今天的你干的很棒!” 谷长星说着接过软剑,伸手拍拍铄毅的头,铄毅立刻从原地消失。 谷长星看看地上的残骸,虽有点担心这一地血腥该如何处理,但他也只是微微皱眉困惑了一下,便打电话给了济南: “济南爷爷,我是长星,我杀了个要攻击我的魔契人,能来善后一下吗?报酬会汇到你账户上的。” 谷长星在得到济南会派人来的肯定答复后,立刻将地址发了过去,像没事发生一样,大摇大摆的走出更衣室,拿着软剑在水池内清洗了一下,用散落在地上的浴袍擦了一下剑刃,这才别回腰间,准备拿着手机去跟莫家家主莫问橙好好聊聊这周身散发魔气的事情。 就在谷长星要走到问橙所在的搓澡台旁边时,御剑心剑挑浴帘与谷长星打了个照面。 谷长星愣了半分钟,他开始快速分辨,莫问橙究竟有几个兵灵,就算自己已经三十多岁了,但自己一直被爷爷圈在谷家接受专业控灵训练,根本没见过莫家兵灵本体究竟是什么样子。 自己以前看过的古籍中确实有写,莫家兵灵变化莫测,时女时男,老少皆可,但那是类似野史一般杜撰成分偏大的书,今日一见野史也许是真也说不定。 自己面前这两位兵灵身上都与莫问橙之间有契,是莫问橙天赋异禀像左右一样为了抵抗社恐改造自己结了两个兵灵契? 还是她真的是那种可以随意结契的万能身体?两个兵灵同时出现,契人非死即伤,不可能让两个兵灵一起为自己效力的!莫问橙有的能力正是自己无法跨越过去的瓶颈! 自己也偷着缔结过双契,铄毅与另一个鞭灵一见面,自己浑身就像要被双兵灵周身散发出来的灵浪撕碎一样,还没坚持半分钟,先吐血昏厥了,再醒来时,自己已经在病床上躺三个月了,全身骨折,浑身上下都是石膏,每天靠流食保命才活了下来。 当时若不是铄毅看到自己昏厥,果断将鞭灵刺杀吸收,自己早就被双灵撕碎消失在这世上了。 谷长星在犹豫的半分钟内,快速转变计划,本想借魔气的事威胁莫问橙投谷家新选出的契人一票,但现在他也想学会结双兵灵契,彻底让爷爷承认自己是可以继承谷家,被公开定为继承人的人。 “你们谁是真的万兵之祖御剑心?莫家震魔剑内真正的守护兵灵?历代家主接位的象征?” 谷长星被问橙身上的魔气干扰,误以为呼啸才是御剑心的本体,至于自己上次见过的这个自称本尊的男兵灵,只是为了掩盖本体是孩童,不让别人轻视莫家的障眼法。 御剑心听到谷长星的话冷笑一声,立刻阴阳怪气的挖苦起他来: “呵,世人皆说谷家长孙通谷博今知礼识节,是谷老爷子按圣贤标准培养出来的正人君子。 但本尊在见过真人后只有一个感觉!” “什么感觉?” “世人皆浅薄,谣传当真相,唯有亲眼见之,亲身交之,方知谷家长孙实乃有眼无珠挖人墙角,心机颇深的真小人!” 御剑心明明可以说的通俗易懂,就是想骂谷长星有眼无珠见过自己一次还能装不认识,但话到嘴边又觉得骂得太直白是便宜了他,自己给他增加点阅读理解难度,好让他知道莫家不是好欺负的。 “听这话,您确实是莫家护主兵灵御剑心,但这孩童是?” 谷长星被怼到有些下不来台,不想再接茬提自己那日挖莫家墙脚想收纳洛星河的事情,他主动转移话题避自己家‘重’抓别人家‘重’。 “这孩子是谁家的你看不出来吗?谷家的藏书全让你读狗肚子里去了吗?” “看身形,他是苗家的兵灵?可苗家不出弩,难道是左家的机关弩?” 谷长星一开口就被御剑心怼,他只得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御剑心对他的回答非常不满意,再次刁难起他来: “你以为左家的机关弩遍地都是吗?光机关内的勾弦连射,就需要三四代左家人不断调试才敢打造一把!说是有机关弩这个东西存在,但被左家公开的机关弩至今没有一把!你还敢说这小东西是左家的兵灵吗?” “那他是苗家的?可他的本体是……” 谷长星还在用眼神快速的筛查着,问橙身边以及四周能称之为兵器的一切东西,但他终究是没看到被问橙压在背后的弩箭,因此不敢百分百咬准呼啸是苗家兵灵。 此时兵灵周身魔气猖獗,若无确凿证据,自己说他是谁家的都等于是在给对方栽赃,弄不好就会造成威胁不成反被栽赃诬告的局面。 第三百一十五章恢复正常 “这就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小谁了?呵,谷家家学也不过如此,本尊来给你上一课!首先,他是孩童,证明他的本体不大,其次这地上有明显的弓弩一把,最后在他的外衣上有骑射暗纹,再结合苗家造兵器喜小造精的特性,你说他的本体是什么?” 御剑心这就是故意的,他自己知道呼啸是弩箭灵,什么都是贴着弩箭说的,谷长星却不知道,他不太确定这柄弓弩会射什么箭,真若说错了,又会被御剑心怼到无地自容。 爷爷虽对自己千培万严百般刁难,但他做过的唯一正确的事情就是教会了自己不能对兵灵客气,如果兵灵蹬鼻子上脸嚣张到正主面前,就算他是能力再强的好灵,出门在外下不来台的也是自己。 灵不懂人事深浅,人却知情面轻重,若御剑心是自己的灵,自己现在就将他炼成新灵,就算费了他一身灵力从头累积,也要让他安静如鸡不敢再对自己顶嘴分毫。 “还请前辈恕我才疏学浅,不知苗家有何奇淫巧技造出这通魔之灵!谷家存书记遍先贤,就是不记这不入流之物!” 谷长星也是有身份的人,自认为大丈夫能屈能伸,但关键时刻也要懂得不卑不亢,自己若真被御剑心怼怕了,日后就无法控住别的兵灵了。 “不入流?呵,你自己不识得这弓为何物,还好意思嘲讽它不入流?它们组合在一起保家卫国的时候,你上上上辈子还不知道过的有多磕碜呢! 不过你既然诚心诚意的问了,本尊就告诉你,他的本体是……是这枚钉子!” 御剑心不想轻易放过谷长星,他就是一时玩心大起,故意随便捡个地上的钉子想嘲讽谷长星甚至嘲讽谷家死读书不识物。 只是御剑心不知道自己随手抓起的钉子,是谷长星刚才扔出大中龙翔弩的暗器,钉尖上甚至还沾着更衣室内,已经碎成好几段的壮汉身上血呢。 谷长星看到钉子眉头直皱,他差点就扯起嘴角笑到穿帮了,这是他用手强捏自己的肉,才忍住笑意非常‘真诚’的询问御剑心: “这钉子是他的本体?” “对,你不信?你敢去掉他身上的魔气,他就能回到钉子里面去!” 御剑心但凡想扯谎,声音必定不自觉的抬高,故意压对方一头,防止对方听出自己心虚。 谷长星被御剑心突然抬高的声音确实尬住了,要不是钉子尖上还有血,透明的钉帽上还隐藏着暗纹‘谷’字,自己真就有可能被御剑心给忽悠着骗过去。 “再恕晚辈不懂的有点多,这弩如何与钉搭配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呢?” 谷长星抓住了御剑心的破绽后不自觉的自信起来,开始反击御剑心的无稽之谈,他那身为谷家长孙该有的谦谦君子范瞬间起来了。 御剑心也是在心里一惊,这谷长星怎么瞬间连气场都变了?难道是他已经知道了呼啸的本体是什么?不过谎话已经说出去了,再改就会暴露自己是在蔑视谷家,愚弄谷长星的事实,为了不显得自己特别没正事,御剑心再次扯谎: “钉子随弩箭射出,一钉一个,还能由灵控制回手,如此神物有何不可杀敌卫国的?” “哦,那他还真是好有范呀!只是这钉套上为何……” 谷长星正要将军,让御剑心难堪。 见澡堂正门被锁,被拿砖砸窗进屋的洛星河,与准备收拾东西带问橙魂魄依附的结晶一起逃跑的御傲天撞到了一起。 洛星河当时就因为御傲天身上的气息不对,直接揭穿了他是魔契人被魔附身的事实,御傲天也不装了,立刻与洛星河打斗起来,因动静太大干扰到了谷长星与御剑心。 洛星河与御傲天之间的打斗干扰到了谷长星与御剑心对话,他们先是同时扭打进门打翻了门口矗立的告示牌,金属牌摔地上的动静让谷长星心悸从而干扰了他的思路。 谷长星并未说出毒钉是自己扔出的事情,抛下御剑心手扶在腰间,迅速跑向门口警觉的查看情况。 御傲天迅速从地上站起,转身踩住洛星河的手阻止他取兵器唤出兵灵,洛星河想脱身猛的向前踢腿狠踹御傲天后背。 谷长星赶到后正好看到这一幕,待他认清被压在底下的人是洛星河后,立刻出剑想卖洛星河一个面子,让他欠自己人情,日后利用他便于拿捏。 但谷长星出剑后预判失败,并未发现御傲天是魔亲王,也就并未唤出软剑兵灵铄毅,以对付普通人的方式将剑刃架在御傲天颈部并威胁道: “剑刃凉吗?开过刃的剑快的很,不然咱们试试是你手快还是剑快?” “呵,区区软剑何足挂齿,别说是开刃的,就算是锯齿的也对我造不成任何伤害!” 御傲天根本就没想要洛星河的命,因为他在走廊内与洛星河打照面的同时,已经通过洛星河衣领处露出的蝶翼纹身,认出了他是自己拜把子兄弟的后人了。 要不是他在见到自己后突然扔出一把折叠匕首,自己为了自卫将匕首打飞,两个人之间的第一句对话绝对是自己追问他,锁骨处的蝶翼纹身是怎么来的。 因此在打斗中御傲天根本没对洛星河下死手,反而是不断迂回着拽扯洛星河衣领,想看清蝶翼纹身的全貌;与此同时他还要防止洛星河继续出兵刃,在御傲天的记忆里,他那位把兄弟可是借着这个纹身狂结二十把契灵兵刃,被誉为一代兵魔。 若没谷长星的突然出现,压制住洛星河的御傲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洛星河的衣领拽开,逼问他纹身的来历,再跟洛星河来场感人的相认。 偏偏此时多了个谷长星,御傲天的邪劲上来了,越被威胁他就越兴奋,单膝还跪在洛星河手腕上呢,突然低头躬颈后仰身体,靠柔韧强行避开谷长星兵刃,随后突然拽住软剑剑刃,猛的一拽,对着谷长星来了一套熟练的空手夺白刃。 谷长星发觉情况不对,在被御傲天握住剑刃猛拽偷袭之时,靠手劲挡下了第一波夺刃的巧劲,并将软剑回抽,妄图划伤御傲天。 。: 第三百一十六章一起回去 御傲天手劲也不错,稳稳拽住剑刃缠在手中转了个圈,并未让谷长星得逞。 双方僵持不下,颇有一股针尖对麦芒的架势。 洛星河本事想帮忙的,但看到出手救自己的人是谷长星后,他又不想帮忙了,让谷长星替自己挨刀,等他们打到两败俱伤之时,自己再出手就算还谷长星救自己这一下的人情了。 为了能装的更像被御傲天打伤到毫无战斗力的人,洛星河借着手腕被压,假意拽手自救,实则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用。 另一边御剑心再次用弓弩制服呼啸勒回墙边后,迅速查看问橙的情况,揣测着问橙中的术为何物。 他正发愁如何给这个被改到乱七八糟的术定性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手中刚才随手捡起的钉子上隐约有个谷字,钉帽缝隙上还有只有龙翔弩上才会有的碎木屑。 御剑心立刻明白了呼啸刚才为何会轻易逃脱龙翔弩,原来是谷长星想暗算问橙,既然谷家如此表里不一,那就别怪自己不仁不义了! 御剑心撇下问橙,单手提着青铜剑,另一只手抓起地上舀水用的木瓢,猛的靠近谷长星迅速给他后脑勺上来了一瓢。 谷长星在前有御傲天牵制,后有御剑心偷袭的情况下,愣是咬牙挺住了没晕,并且还唤出了兵灵铄毅。 铄毅一出现,扶着谷长星的肩膀飞身而起,朝着御剑心就是一脚,踹飞了他手中再次砸来的木瓢。 御剑心改用剑脊偷袭,铄毅上手握握刃,反被御剑心削下半个手掌;铄毅的受伤间接让谷长星手上力道消失,御傲天夺剑成功,随手就将软剑扭成了麻花,盘长一团扔在一旁,抬膝松开洛星河,一个抬腿一脚踹在了谷长星的胸口上。 谷长星被踹飞撞向御剑心,御剑心原本可以接住谷长星的,但是他没有,突然闪身任由谷长星撞到搓背台桌角上,落地后的谷长星一口血喷出溅在来救他的铄毅身上。 铄毅就像突然开启了慢动作模式一样,伸手摸摸脸颊上还有些温度的血水,碾在手中用手指搓了搓,放在鼻尖上一闻,身体不自觉颤抖一下,仿佛是闻到了什么人间美味被迷的欲仙欲死一样。 御傲天也是嘴欠,偏偏在这个时候嚣张: “哼,我当你多厉害呢,不过是个有些手劲的半吊子罢了!” 这话并未让谷长星有过多反应,反而让铄毅变得不正常了,他蹲到地上突然抱起有些神志不清的谷长星,对着他嘴角上还在低落的血水猛吸一顿,再转头看向御剑心和御傲天时,已经是双眼冒着嗜血红光表情狰狞的怪物了。 御剑心立刻就看出铄毅的样子不对劲,就算是用血喂养兵灵也不可能喂出个邪物来,他周身散发的气已经不是纯净的兵灵之气了,更多的是压抑着的怨念邪气。 “谷家养的这是什么东西?本尊怎么有些看不明白了?他是嗜血的本性暴露了还是看着契人被伤心疼了?” “御前辈你好歹是活了千岁的人,你都看不懂,我更看不懂了。” 洛星河说这话的同时,将自己从御傲天身上得到的石头从身后递给了御剑心。 他被御傲天按在地上的时候,御剑心就给他使过眼色了,让他找石头,洛星河本来没明白石头是什么东西,但趁御傲天与谷长星僵持之时,他还真就接着躺地上的优势,发现了御傲天别在腰间微微有些光亮发出的口袋;好巧不巧的,那个口袋与自己家里以前有过的一只香囊解法一样。 洛星河都没费多大功夫,在御傲天松开自己起身抬脚踹谷长星的同时,顺势解开口袋,里面还真就有块能发光的石头;他取下石头就快速的与御剑心汇合了。 御剑心都看不明白的事,自己这个只有二十几岁的人就更加看不明白了,反正自己是把石头给他就行了。 已经感觉到腰间一轻的御傲天马上去摸腰间上挂着的布袋,里面的驻魂石还真就没了;御傲天赶紧看向洛星河,见他手中有些不依然的蜷握,御傲天立刻就高兴了起来。 心中暗喜,这小子颈部有蝶翼会解陀螺扣,不出意外他必定是自己把兄弟的后人了,只是不知道他姓什么,若是姓了别的什么姓,自己无后,兄弟的后人借来养养也不错,到时候再安排他打入契管局内部,与自己里应外合一番。 哼哼,届时魔族灭族之仇,兄弟家灭门之仇,全要报复给契管局内的这代宵小之辈们! 御傲天正盘算着,未来的发展,洛星河突然看过去,御傲天为了错开他的视线故意挑衅谷长星,结果却激怒了铄毅。 铄毅跟疯狗一样,冲着御傲天就扑了过来,御傲天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立刻就被铄毅按倒在地,他就像嗜血的猛兽一样,狂咬御傲天,愣是将御傲天给咬懵了,一边反抗着一边跟御剑心求救。 “御煞你要还有点良心就快来救救我!我就算要死也要死在你手里!魔族内部的事,扯契管局里的走狗算怎么回事!” 御傲天的胳膊和手被铄毅啃出七八个血窟窿,铄毅真就像得了狂犬病一样,拽下御傲天的皮肉就往肚子里生吞。 御剑心和洛星河对视一眼,双双觉得没必要救,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于是御剑心装没听见,拿着石头走向问橙,想试着帮她还魂;御傲天见他们两个都不过来帮自己,猛的反抗一下推开铄毅,快速抽身跑向御剑心,想转移铄毅的目标,却因为慢了一步,又被铄毅咬住了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御傲天见求助御剑心无望,又转头去求洛星河,因为不确定他的名字,只能将洛星河的本姓喊出来了: “风家小子,他不救我,你必须救我!我是你先祖风……的把兄弟,我们是拜过把子的!你他的后人就是我的后人,你得救我!” 因为铄毅又再次偷袭御傲天,洛星河根本没听出他跟自家那位先祖拜过把子,但被他称为‘风家小子’的时候,洛星河不自觉看向四周,他要确定这附近会不会有隔墙有耳。 。: 第三百一十七章如此这般 偏偏他这一看真看出事来了,澡堂门口真就有只鞋子露了出来。 洛星河接着慌了,他先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此时自己若救他,就是承认了自己姓风,谷长星知道自己姓风没揭穿,是为了借自己气他爷爷,趁机夺权上位;问橙知道自己姓风是为了坦诚,毕竟风家的仇和莫家没太大关系,自己利用莫家名的价值要多过莫家图自己的那点钱。 可此时门外偷听的人究竟是谁?他会不会将自己姓风的事乱说,这都是未知数,但凡棋差一步,自己都还没等开启复仇计划,就先被谷隐给弄死了。 洛星河有些焦虑不放心,快走两步拽住御剑心的衣服,偷偷给他使眼色,让御剑心帮自己一把。 御剑心看懂了洛星河的意思,他也发现了门口的异常,门外应该不止一个人,至于他们是什么时候开的,自己如果没记错应该是谷长星被踹飞的那一瞬间,他们本来是要探头进来的,但打头的人看到谷长星撞飞到搓背台上,立刻害怕的退缩回去了。 御剑心略一思考接下了洛星河的要求,他先是挑起被扔到了一旁的软剑,快速开剑扣猛的甩剑抽在了铄毅后背上。 铄毅被自己的剑抽愣了,立刻停在原地不再攻击,动作有些僵硬的抬头看着御剑心发呆,似乎在疑惑教训自己的人怎么变了,变得不认识了,自己要不要听话呢? “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御剑心吼着再次落剑,一软剑下去将铄毅打到当场消散,以碎片状遁回软剑内。 随后他将软剑扔向谷长星所在的方向,提着自己的青铜剑走向门口,洛星河这才敢靠近御傲天检查他是生是死。 御剑心还未等靠近门口,先一步算好力道抬剑横劈下去,澡堂大门被剑气划碎一分为二。 门后面的两个人立刻吓到抱在一起尖叫连连: “别杀我!别杀我!我们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不知道!” 这门后面躲着偷听的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姒家姒好和左家迟早。 单谚拖住了谷家米芎后,澡堂大门附近便没人管了,先是姒好看到了南家南天门和言家朔朗边磕瓜子边东张西望的靠近澡堂。 姒好便和迟早商量他们也一起结伴过去,万一里面真出点什么事,自己也好得到第一手资料及时向自家家主汇报,毕竟这个点出事,姒家家主不在本地根本管不了这的事,左家家主是不知道去那里了,想管都没得管;与其看着其他各家抢功,他们两家不如结盟一起给众人捣乱。 迟早也正是这个意思,两个人一拍即合,正准备支开吕辙的时候,警方那边似乎是有吕辙的老同学看到了他,几个人一叙旧,吕辙只留下句: “你们两个别乱跑,汇报给家里后,等着有本事的人来了再处理!我要帮警方协助寻找莫佳佳去,你们在这里等我即可。” 随后吕辙真就跟着警方走了,姒好和迟早对视一笑,马上朝着澡堂这边过来了。 刚跑过来找了一圈朔朗和南天门的影都没看到,他们就断定两个人一定是从窗口的破洞处进来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窗户是被洛星河砸的,朔朗一到窗边就觉得窗口破损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处处透露着危险,为了南天门的安全,朔朗专门带他绕到谷长星进入的窗口,二人刚准备翻进去,就被济南派来替谷长星善后的南海和左右看到,他们可不管翻窗的是谁,总之是为了让谷长星花的钱物有所值,他们就一人一个从后偷袭,把朔朗和南天门打晕扔路过装伤者了。 姒好和迟早可不知道朔朗和南天门的下场如何,他们两个一到澡堂门口,连一点多余的心思也没有,看到窗户上有洞就翻了进入。 翻进去时两个人还美呢,先进去的都是给自己铺路的炮灰,里面就算真有危险,有别家傻子给自己垫背,自己进去就是玩的。 但真当他们找了一圈什么人都没看到,仿佛置身于一间空澡堂内,姒好和迟早这才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处境,难道朔朗和南天门已经被魔物玩死了,现在是魔物吃饱了,才会像猫抓老鼠一样躲在暗处看自己在澡堂内瞎转。 姒好一想到可能有魔物躲在暗处正偷窥自己,她瞬间小女生心机展露出来,一把抱住迟早的胳膊,撒着娇让他保护自己: “迟早,人家有点怕怕,你可要保护人家呀。” 迟早本就因为迟迟见不到人而有点怂了,又恰好被姒好娇滴滴的声音一激,他立刻提议道: “不然,咱们出去吧,这种深入魔穴的事还是交给有本事的人来干吧,咱们躲外面等着听消息就好。” “这主意不错,我也不盼着借这次机会在亲戚们面前立足了,咱们能活着出去就行,但这澡堂里的路曲里拐弯的,你还记得咱们从哪里进来的吗?” 姒好也没太强的竞争欲,迟早字一提她就同意了;毕竟建功立业的事只要魔族还行动,自己什么时候都有机会,没必要急于一时跟魔亲王级别的硬刚。 迟早被姒好一提醒,突然发现自己迷路了,但他又不敢承认自己迷路了,因为他觉得在女人面前承认迷路跟丢脸,为了维持住面子迟早只能醒着头皮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领路: “你怕什么?我会不认识路吗?既然不在这里面逗留了,我怎样都能带你出去!” 只可惜迟早的嚣张还没维持几分钟,他就一脚踏过大浴池门口,看到谷长星突然飞起,吓的他立刻后退到门后拦住姒好,避免自己被屋内的魔发现。 姒好也是彪,被迟早拦住了还好奇的问他怎么了: “你不是能带我出去吗?怎么突然停了?” 迟早一听姒好声音如此之大,吓的他立刻去捂姒好的嘴,自我压低声音说道: “不停不行了,谷长星你见过吗?” 姒好被捂住嘴无法回答,只能哼哼,迟早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 。: 第三百一十八章转瞬即逝 但他又不敢轻易松开姒好,生怕她突然高声呼喊,自己也得被她搭进去,但为了让姒好明白谷长星有多牛,迟早又附在姒好耳旁小声给她科普: “就是谷老爷子精心调教出来的那位谷家接班人!我去年年会的时候侥幸跟我家家主在酒局上见过他,他被谷老爷子要求在席间舞了一曲软剑答谢谷家的金主们。 别人舞剑可能是意思意思,套路多过杀招,他舞剑,一曲下来周围一圈的杯子全碎,桌布全缺!摆明了就是用杀招在年会上整下马威镇压几个不太听话的财团头头。” “嗯嗯……嗯!” 姒好听着迟早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哼哼着让他放开自己,自己保证不喊。 迟早让姒好再三保证不出声,他这才放开了姒好。 姒好刚被放开,立刻嚣张的小声追问迟早: “你捂着我,不让我出声就为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他谷家再厉害跟我姒家和你左家有什么关系?我家准家主,就我堂哥姒长天一柄长刀威震四方,不亚于关二爷再世!还怕他谷长星不成?” “肤浅,妇人之见!你怎么没明白我想说什么呢!谷长星那种敢公然得罪金主财团的人,现在被踹飞了!我刚才亲眼看到他被踹的撞到搓背台上了!地上好像是还躺着洛星河,还有个没见过的执剑兵灵根本没鸟谷长星,连救都没救他,任由他摔飞。” “那你还拦着我干什么?谷长星都打不过的魔物,咱们在这送死呢!这边不能走,就反方向返回啊!” 姒好不明白迟早还停着干嘛,立刻拉着他要往回走。 迟早又拽着姒好的胳膊把人给拉了回来: “你是不是傻?刚才是因为没人咱们才害怕,才会想打退堂鼓跑路!现在咱们看到人了还跑什么!” “你什么意思?哦!你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咱们等他们打到两败俱伤的时候直接进去捡漏?” “女人果然只适合当花瓶,你才反应过来咱们留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碰好了,屋里那魔物重伤逃跑,咱们能在这拦截补刀,降服魔亲王大功一件! 就算碰不好,真让魔亲王跑了,咱们第一时间出现支援,救谷家莫家于危难,那他们两家以后不得对咱们这恩人言听计从的,一会进去了,我冲着谷长星去,你奔着洛星河跑,让两家都念咱们的好!” “对对对,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比别家那群假正经们靠谱多了,所以每次行动我都专门和你一起,这次咱们再一起立功,成为各家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姒好瞬间就被迟早说服,立刻贬低别家夸赞起对方来;迟早也是被夸飘了,有些找不到东南西北了,瞬间胆大起来了: “知道我好就对了,你看看其他五家都什么人,不是小孩就是不苟言笑的伪君子,谁都没我真性情。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你在这等下,我再去门口探听下风声,找准时机咱们就进去给魔物补刀或者救屋里的伤员。” 迟早跟姒好显摆完就让她别再出声了,自己再次潜伏回门口旁边,后背靠在单扇门上偷听屋内动静。 不清楚屋内发生什么的姒好也怕错过机会,隔一分钟就拉住迟早的胳膊摇晃,想让他给自己分享点屋内的情报。 迟早最初也是被姒好的美色迷惑,挺仗义的如实分享自己偷窥到的一切: “你别急,现在是洛星河在旁边看着,谷长星还在昏迷,但屋里有个兵灵好像是被魔气入体疯了,在疯狂撕咬人类,那人好像是澡堂老板,脸上手臂上都被啃七八口了。” “这么刺激?兵灵伤人莫家都不管?赶紧记下来当重要信息如实上报。” 姒好听到兵灵伤人特别兴奋,赶紧拿出手机打字准备上报姒家。 就在姒好要发信息的时候,迟早又听到了御傲天跟御煞的求救,吓的他立刻伸手拦住了姒好: “等下,你先别汇报,魔尊御煞在里面!那个人不是澡堂老板,好像……好像他就是魔物!咱们这次的目标魔亲王!” “什么?拍照,赶紧拍照,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拍照啊!魔尊御煞可一直是教科书内的神秘魔物,只要证明他活着莫家当年就没剿灭魔族!那整个契管局内的教科书都得被重写!咱们直接发现了能晋升元老的惊天大秘密: 莫家通魔!” “对,拍照!现在有了证据,咱们下辈子不愁吃喝了!” 迟早立刻被姒好说到心动,刚准备找手机出来偷拍屋内,他就又听到了能改变契管局内构造的秘密: 这个被咬的魔亲王还在向风家求救,屋内还有风家人?风家在教科书上可是如同神的分身一般存在的家族了,他家祖上就是待在人间的仙女没有升天,后来因为仗才欺人,险些单方面靠封禁术致契管局内各家被毁,这才引起公愤被剿灭。 风家至今还在江湖上有传言,得风家女子者,可长生不老一步登天! 至于魔亲王口中的风家小子?应该是风家儿子,没什么用,但他要有个姐姐妹妹小姨之类的,那自己根本没必要从底层开始混了,直接一步登天,接管风家当赘婿,那自己的未来可必须得横着在契世界里行走。 迟早刚打好算盘,收了手机不准备照相,身后的门突然被劈开,他和姒好一起摔倒在地上,他刚做了没一分钟的美梦直接梦碎。 迟早摔地的一瞬间立刻求饶,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看到没听到,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姒好也赶紧跟着迟早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御剑心看他们两个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听到的东西不少,他立刻将青铜剑架在姒好的脖子上问道: “拍照了吗?” “离门口远没拍到!” 姒好没见过御剑心,虽知道他是兵灵,也知道他不会伤人,但被冰凉的剑刃架在脖子上对她来说还是头一遭,完全受不得惊吓的她立刻怂了,顺着御剑心的提问就说了实话。 御剑心在得到了姒好的回答后,立刻又将剑刃架在了迟早的脖子上。 。: 第三百一十九章一切都结束了 有些像是闲聊一样的声音询问着他:“哦,你们这是准备留证据了,那你呢?你离门口近,你又得到了什么信息呢?” “我?我是离门口近,但我全程都在和她聊天,我是一张照片也没拍,你们说的任何一句话也没听到!” “是吗?本尊怎么有点不信呢?” 御剑心微微用灵力封了一点剑刃,加重了一点手劲,继续质疑迟早说的话;却也在无形中暴露了自己是谁。 姒好最先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嘀咕道: “本尊?这称呼怎么如此耳熟又有点怪异呢?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哦!你是莫家兵灵!莫问橙和我们探寻墓道时也自称过本尊!” 迟早也反应了过来,立刻说出了御剑心的身份。 御剑心立刻抬手将他们二人打晕,随后为自己打晕他们辩解着他临时找到的合适理由: “你们就算晕了,本尊这也不叫伤人!只是问你们几个简单的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叽叽喳喳嘟囔不轻还浮想联翩的惹本尊生气,你们有这耍心眼斗心机拿捏把柄的功夫,多审时度势考虑清楚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本尊也不至于把你们都打晕!” “御前辈,你是因为要面对两个女契人,被她们传染到话痨了吗?以前的你打人可从不说这么一长串理由的!” “呵,你也想躺地上?本尊办事还轮不到你对本尊指手画脚呢!” “不敢不敢!咱们还是先救问橙吧,耽误的时间再久点,我怕她手腕上的魂锁失效。” “这还用你说?本尊自然是心里有数!” 御剑心瞪洛星河一眼让他闭嘴,自己拿着魂石走向问橙。 洛星河本来是想一起过去的,但他又有些担心御傲天逃跑,或突然对御剑心搞偷袭,影响到问橙的还阳,为此他专门守在御傲天身边,防止他有下一步动作,顺便从口袋中拿出止血符,贴在他的伤口上帮他止血。 “谢谢你的止血符,但身为魔的我不需要人类照顾,人类的符咒对我来说就像是在伤口上附加烙铁。” 御傲天拒绝了洛星河的好心,洛星河也就抓着御傲天的胳膊刚贴了两张符纸,听到他拒绝自己,洛星河也没再浪费符纸,立刻就把剩下的又收回了口袋里。 “既然不需要就算了,你继续躺地上,等着被契管局活捉带走和御枭关在一起,你们魔亲王之间慢慢依旧吧!” 洛星河对御傲天没什么好脸色,一是因为他害了问橙,有可能影响到自己后续的计划,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未来可能成为让自己下不来台的绊脚石。 但自己根本不能除了他,毕竟他和自家祖上指不定那位祖宗就真拜过把子,不然他腰间的布袋扣,自己怎么就会解的如此轻松,不是他给自己放水,那就是自己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前者可能性更大一下,因为他认出自己,肯定是透过了某些只有风家人才会知道的身体细节。 而能知道这些细节,必定是家族内出叛徒了!那个人就是他说的拜把兄弟。 御傲天见洛星河没再给自己更换包扎方式有些错愕,他怎么可以对自己如此冷血呢?自己的把兄弟救下自己时也是先用的止血符,见对自己无效,又还用布条包扎,这才救下自己,并和自己结义,怎么到了他后人这里,素质就这么差了? 说不能用符纸,别的方式也就不再试试了?就他这样得少结交多少朋友啊! 气不过的御傲天决定用长辈的身份,对洛星河说教一番: “你知道我是你家先祖的拜把兄弟,你不准备为我止血,放我离开吗?” “以你的寿命来说,两家缘分早就淡了,我真就不准备和你相认!所以对待家人的优待,你算没有!” 洛星河如实回答,根本不想放御傲天一马。 洛星河也是有自己盘算的,御傲天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放他离开那就是定时炸弹,还不如以莫家的名义抓了他囚禁起来, 届时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可以说他是在指鹿为马,借着魔亲王的身份对抓他的自己进行打击报复。 那时就算契管局内说了算的那群老东西们信他的话,局内有谷长星谋划着讨好自己,拉自己进谷家气谷隐,他必定会为自己准备好完美的理由开脱。 自己和哥哥可是被他们逼到做过二十多年孤儿的,能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什么磨难没历练过,现在只是故意自爆下身份,就算被怀疑自己只要死不承认,总会有想得到风家秘术的人想办法替自己圆场。 能借御傲天这个魔亲王试探出契管局内的真实势力结构,也算是一桩为自己以后能成功上位复仇再累积下的好事。 与洛星河的铁了心要利用御傲天不同,御傲天是真想认下洛星河这个隔了N多辈的后人。 就算洛星河对御傲天态度恶劣,御傲天也依然待洛星河如同初恋。 “人与兵灵结契,契人早夭死了,兵灵哪怕是改换门庭也会优先照顾自己最初契人的后代,而我虽为魔,但人情之理懂的不比人少,重情之事做的也绝对比兵灵强。 在我眼中结义就是立契,只是我不图他什么,他也不图我什么,我们之间是相互平等的纯友谊,为了这友谊,我也要认下你,将你当做自己的后人来对待。” 御傲天说这话时实在太过真诚,真诚到让洛星河差点以为,面前这位魔亲王是活在上个世纪还坚信礼仪仁孝的奇魔王。 “果然魔是最会骗人的,你用如此真诚的表情,说着与你身份不符的话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 “你不信我?” “不信!你若真不想害我,甚至还想帮我,那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别动,等着去陪御枭一起关禁闭吧!” 洛星河再次将话说到绝情,御傲天见真的说不动洛星河了,他便只好叹气坐在一旁,自己为自己处理伤口包扎止血。 ( 第三百二十章重新认识下 洛星河见他并没有再对自己进行苦口婆心的劝说,以为他明白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因此洛星河在看住御傲天的同时,又抽出了几分精力斜眼偷看问橙那边是什么情况,需不需要自己过去帮忙重新安装魂锁。 御剑心带着附有问橙魂魄的石头过去时,还被挂在墙上的呼啸对他龇牙咧嘴,态度非常恶劣的禁止御剑心靠近问橙的身体。 碍于弓弩的束缚,呼啸的威胁也只能体现在表情上,就算四肢胡乱挥动着也只是在踢打空气,对御剑心根本造不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御剑心也就没搭理呼啸这个累赘,将石头重新塞回问橙嘴里想让她吞下。 可这石头吐出来容易,吞回去就有点难了,不仅大到问橙根本吃不进去,还特别的坚硬,硬塞很容易划伤问橙的口腔甚至食道。 为此御剑心只能另想办法将石头软化回泥,再想办法往问橙嘴里灌。 但御傲天发明出来的泥,一旦固化它就是真的固化了,想往回变泥真就堪比难于上青天。 御剑心反复实验了七八种魔族解封秘术皆以失败告终,最终忍无可忍又不想去求御傲天的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化石变泥的狠招。 只见御剑心盘腿坐在问橙身边,将那块附魂石放于问橙口中,随后开始运功,凝聚四周所有灵气魔气等一切可用之气,连他自己身上累积多年的灵气也不计后果的往问橙身上投。 很快御剑心就以自己为媒介,凝聚出一团忽明忽暗时蓝时紫,还不时发出触电声响的光球。 球内是从房间内吸来的魔气和他自己的兵灵之气,外加一点谷长星和洛星河兵灵身上的灵气助阵。 此时球内两团对立的气就像云层中的正负极雨云一样,不断摩擦撞击纠缠挑衅,形成了一团正在不断负能的小型雷暴球。 随着御剑心吸收过来的魔气越来越多,自己赔进去的灵力也就越多,这让原本只有巴掌大小的球瞬间暴涨到,直径大于问橙胖脸的两倍。 眼看要收不住力,能量马上要失控了的御剑心,以一副死马当活马医的架势,将整个雷电球砸向了问橙嘴里含着的那块石头。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只听‘嚓’的一声,整个澡堂发出一声惊天巨响,澡堂内的锅炉房也一并发生了爆炸。 大地瞬间摇晃了一下,澡堂外的人被震到以为是地震,纷纷四散逃离;而澡堂内的人却侥幸因为爆炸时这能量球没炸这才借球逃过一劫。 澡堂内整体结构没问题,只是锅炉房一侧的墙壁被炸开,与锅炉房一墙之隔的更衣室全部被炸塌。 而制造出这一爆炸的人,正是来帮谷长星处理事故善后的南海和左右。 两个人帮壮汉收尸后,确定他身上有魔气,按魔契人的身份归档后,先让牧聆查死者身份,确定无结果后,再让苗青云留位加塞,把这壮汉当流浪汉火化处理。 但就在二人已经将尸体残骸,用铁锹装袋准备背走的时候,先是苗青云来电话说火化程序严格无法以流浪汉身份处理,再是牧聆来电,发现了死者的身份,他生前是为古董街提供货源的大头头,前阵子下墓挖了不该挖的东西。 人回来就疯了,并且解散了全部的手下,人也突然失踪了,他在警方那边是有案底的,如今以尸块的状态被送过去,说不定还有额外奖金可以领。 南海和左右立刻明白了牧聆的意思,想让他们以第一发现人的身份领奖金补贴济南爷爷,他们立刻答应下准备照做的时候,一直在线偷听的苗青云立刻不干了。 谷长星都让他都碎成三十多块了,真背回来确定身份,光复原尸体自己就要浪费好几天。 苗青云这两天光拼严昭为了保护女儿,而害死的池萧萧和万重就够头疼的了,现在还要再加一具,真当法医是铁打的不用休息吗? 被苗青云一通数落的左右和南海一拍即合,既然是带肉的拼起来麻烦,那就变成焦炭,随便敷衍下,DNA没错,依然还能确定身份。 于是他们两个又跟济南报备了一下,在合理范围内,他们安排了半天准备毁掉壮汉尸体,给苗青云减少工作量。 只是将他们自己也没想到,爆炸起雷声响,原本只是要炸塌更衣室的计划内自制炸药,却撞上了御剑心救问橙心切,自己制造的雷劫。 两两相撞,整个澡堂的顶棚都被他们给掀了,整个锅炉房也混杂在其中一起爆炸了。 虽没造成什么人员伤亡,但御傲天掩盖身份的澡堂是彻底连劈带炸的只剩几面墙了。 这事很快就惊动了附近等着拜访莫佳佳逃跑详情的娱记们,他们能自己上的自己上,不能自己上的就通知了自家报刊网站的民生分类记者。 一时间莫佳佳不敬业逃跑被粉丝围堵的事情,反而不那么重要了,更多人开始关心商业街隐秘角落处的澡堂突发爆炸,现场救援结果如何,伤亡人数比例如何等等。 待一切救援到达后,澡堂内的所有人都被救护车拉去了医院,御傲天则趁乱逃跑。 就在爆炸发生的一瞬间,御剑心站在原地没动,默认这爆炸是自己制造的伪雷引发的,可洛星河不知道御剑心造雷的事,在看到白光的一瞬间,他就像触动了本能开关一样,朝着问橙所在的地方跑了过去。 别说远在更衣室内的爆炸了,洛星河连近在咫尺要砸向问橙的伪雷都没在乎,直接扑地上护住问橙,因为御剑心这一雷虽说是砸中了问橙口中的附魂石,但却有洛星河帮她分担了一部分雷力,石头只是砸裂了,没彻底砸碎。 整块石头间接的卡在了问橙嘴里,加之救援中各种莫名其妙的撞击,例如洛星河的奋力一抱,更衣室砖块的飞溅一砸,救护人员先救洛星河而把问橙摔了等等的外力伤害。 最终石头确实被问橙吞下去了,但她自己也伤着嘴了,嘴角不断向外渗血。 等莫问谦带着缀不语去澡堂废墟中取回青铜剑,解除御剑心像地缚灵一样被束缚在原地的困境后。 ( 第三百二十一章大结局 摆烂了的御煞并没有因为他做出的选择而得到任何好处,御千面用的毕竟是南斋苑的身体,他在黑泥里泡个一两天还能抵挡的住侵蚀,可要他泡上一个星期,身体根本撑不住。 御千面在知道自己要融化入黑泥时,重新将镜子从黑泥内拿出交还给御煞,并做了告别: “你未来的日子里可能再也没有我了,倾全族之力只救下了你,我们死而无憾。” 御千面趟着黑泥离开了御煞,他走的非常彻底,因为他要孤独的面对死亡,不想让御煞看到。 御煞拿着镜中又看了起来,镜中的罗奶奶依然在问: “你要重启这个世界吗?” 御煞迟疑了很久才问道: “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在莫大宝出生的时候将他投井,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代价是你会失去所有记忆,等待莫家出现下一个漏网之鱼,没有被处死的男丁。” “我以前是不是走过这条路?” “也许走过吧,谁又知道呢。” “还有别的方式重启世界吗?” “别无他法。” 御煞又想将镜子按回黑泥中,这世间一切都变了,人是生是死与自己何干?但镜中的罗奶奶这次不给御煞机会了,直接开始了倒计时: “三,二,一!” 阳光从镜内射出,御煞回到了四十多年前的莫家祖宅内,此刻的莫家祖宅还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全府上下都在等着莫家‘大’字辈,第一个女孩的诞生,不出半个时辰,莫大宝便会出生,他的性别会让整个莫家痛不欲生。 御煞随着仆人的队伍走到莫尚歆的卧房内,此刻的莫尚歆刚刚开始阵痛,还有精力大块朵颐的吃红烧牛肉,莫须有就坐在桌旁不断给她添菜。 仆人们将菜放下逐个离去,御煞因为慢了一步,愣在桌旁不知所措。 莫尚歆抬头看到御煞,马上抓起桌旁的青铜剑质问道: “你是谁?怎么进的莫家?” 御煞马上想起,莫尚歆生产当天是没有稳婆的,于是御煞随口胡诌一个身份: “本尊是镇上刚开的郎中,听闻家主有喜,特来拜访。” “即是郎中,帮我把把脉,确定下孩子性别,若是男孩就别让他生在莫家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 御煞刚要伸手,莫须有马上拉住莫尚歆的手: “这是你我的第一个孩子,男孩女孩我都能接受,若真是儿子,我便带他离开,不给莫家添麻烦。” “够了!别再说下去了!他是个健康的孩子,我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御煞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莫尚歆的卧室直奔后院祠堂,既然改变不了过去,那就回去继续摆烂吧。 等他找到镜中要回去时,偏偏碰上了莫笙豪。 “你是谁?” “路过的,借辟邪镜一用。” “你不说你是谁,我不会借给你的。” 莫笙豪与御煞抢夺镜子间,御煞失手,镜子摔在地上,莫笙豪的头磕上了了桌角,血流入镜中,御煞瞬间被吸了回去。 依旧是身陷黑泥,御煞放弃改变,再次摆烂,但不同的是莫笙豪的魂魄站在了他身旁。 他的突然出现吓了御煞一跳。 莫笙豪却毫不在意的解释道: “问谦和洛星河在玩镜子时,我便被放了出来。” “你因我而死?” “嗯,这是我的命,为了莫家我愿意。” “你愿意什么?” 御煞没问出莫笙豪愿意什么,莫笙豪已经化作护盾将御煞套住。 御煞正不知道要问谁问题时,脚下一空,他被莫笙豪带着穿过黑泥再次来到了盘古上神被囚禁的地方。 伏羲依然在旁边监工,盘古上神还在不停书写着御煞看不懂的文字。 “我回来了。” 御煞刚开口,大片的绿毛菌卵便围了上来,吞噬御煞身上的黑泥。 “你回来是要干嘛的。” 伏羲没好气的询问御煞,御煞低头震惊地看着身上的黑泥消失,随后他提出了要求: “我想要见富何夕。” “那是谁?” “绿毛菌卵凝聚出的一股意识,他可以救世。” 伏羲还没等拒绝,一旁默不作声的盘古突然开口: “如你所愿!” “不行!不管富何夕是谁,借我的子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的代价便是成为新一代天书守护者,永远游离于这世间之外,不要让任何人忤逆盘古上神提前写好的剧本。” “可…可以…” 御煞刚结束完五千多年,将近六千年的囚禁,他有些迟疑自己要不要接这个任务,但迟疑后他还是同意了,谁让自己与莫家被迫纠缠了千年,再为莫家做点什么,即是报恩又是了断瓜葛,今后再不相识了。 御煞说完可以后,伏羲开始融化,化作无数绿毛菌卵,很快一群绿毛菌卵便化成了滔天巨浪,将御煞抛出了洞内。 有莫笙豪护体,御煞被抛离时平稳落地最终掉入了莫家祖宅的祠堂内,周身护盾消失,莫笙豪彻底烟消云散。 御煞走出祠堂,想看看现在这世间还有没有黑泥,结果他与门外刚醒来的问橙四目相对。 问橙看着御煞却像没有看到一样,对着祠堂废墟叩拜一下后,便离开了。 御煞想追,却没了追的理由。 裘枫从偏房内走了出来:“没地方去就留下吧,莫家后人都迁去D市生活了,新的祠堂也盖在山下新镇子里了,这里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我隐居了。” 御煞看着裘枫身旁站着的他妻子,二人恩爱异常,为了不吃狗粮,他果断选择离开。 刚踏出莫家祖宅,一拉开大门,门外地上插着一把青铜剑,就在御煞诧异问橙什么时候演技这么好,还能看到自己的时候,富何夕和御小满一左一右从门的死角处冒了出来。 “清理黑泥时发现的,除了这个还发现了很多东西,不过都还回了,只留下了这个给你做个纪念。” “有看到御枭吗?他还活着吗?” “你这么问是盼着我死吗?” 御煞刚问出他最想知道的事情,御枭从石阶上走了上来,一探头,御煞便回给了他一个微笑。 “让你等本尊这么久,本尊想带你出去看看人间。” “不需要!正因为等了你这么久,有些事也该放下了,以后我会和白爪灰狼崽为伴浪迹天涯,此生只要还活着总会再见的。” 御枭说完真就非常潇洒的离开了。 “等等我们,一起做个伴!” 富何夕和御小满也追着御枭跑下了石阶。 御煞拔出地上的青铜剑,背到身后,右手抓着本名为莫家家训,实为天书本书,踏上了独自一人的旅程。 转身关门时,他看到了莫家大门上的监控,监控的镜头让他不舒服,关上大门,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但监控后还待在莫家祖宅内看着监控屏幕的问橙和问谦,看到御煞潇洒离开的这一幕,都为他感到高兴,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归顺,没有了对立,又何来的神魔之分呢。 问谦和问橙满意的离开,但一拉开祖宅大门,青铜剑又回到了门口,还被插的和刚才一样。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奇怪,御剑心突然从天而降,用抓着天书的手狠狠砸了问橙脑袋一下。 “咱们之间可是有契约的!以契为证!你们莫家想单方面解约跑路跑可是没那么容易的!” “啊!祖宗你打疼我了!” “疼点好,疼点长记性。回D市的车票买了吗?本尊可是拒绝托运的,你背也要把本尊背回去!” “肯定把您背回去,但咱们坐的车是赵老爷子出丧的灵车,车可是不等人的,跑慢了就要被落下了!” 问谦拉着问橙,问橙提着青铜剑快步狂奔,御剑心跟在最后几乎是用飘的跟着他们。 “现在没有魔了,本尊跟你们回去是不是可以真当祖宗被贡起来?” “祖宗,您可别做梦了。” “是没魔了,但现在妖物横行,小妖王要一统人界,咱们回去根本没休息的机会,契管局全员出动抗妖!” “那本尊岂不是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了?” “还想休息?我可是放您自由了,是您非要回来找我的,你可就不能反悔了,谁让咱们 以契为证 呢!” ~《以契为证》全书完~ 。: 一点无关紧要的后续 d市飞机场候机厅 一身黑色西装拖着行李箱疾步而行的单谚突然被一柄青铜剑拦住了去路,紧接着他的身后响起了问橙的声音: “你不告而别,是想永远都不回来了吗?” “不是……” 不等单谚辩解,问橙便马上接话道: “不是就好,我们因为要修祖宅祠堂回来晚了半个月,一回来就听说你要去国外,还以为你是因为过去的事放不下,连离开都不愿意跟我们莫家打声招呼呢,诺!我堂姑莫佳佳要见你!” 问橙说着侧身让开,露出了身后站着的莫佳佳,单谚却在先看问橙一眼后,才看着莫佳佳再次解释道: “我只是暂时离开去完结学业,并没有要躲着谁的意思,没通知你们,完全是因为这只是小事,没必要说,我半年内准回来。” “在听你妹妹说你要离开后,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回来了,这才带着问橙来拦你,我在莫家山上的时候就告诉过你了,当年的事情我也有责任,莫家祖宅被屠你没必要自责,再说了,言家只有你一个儿子,你母亲和济南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言家未来全靠你了。” 听着莫佳佳说的如此啰里啰嗦问橙忍不住说道: “堂姑,你到底行不行,言家的事关你什么事,你直接说你想留下他,想和他处对象不就行了?” “不,不是他,是幸好,你离开的这些日子我会照顾好幸好的,等你回来,希望你一定要继承言家,让幸好跟我走。” 莫佳佳的话明明很小声,却像平地一声雷,震的问橙和单谚双双惊愕脸,瞪大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莫佳佳。 “我从黑泥池里中醒来的时候,身边一直是幸好在照顾我,你们有惊愕我和幸好的功夫,还不如去八卦下姒好下个月结婚的新郎是谁。” “那个不用知道,已经收到请柬了,无关紧要,你就说说你怎么会和幸好在一起的就行。” 问橙听到了惊天大八卦又怎么忍心放弃呢,她马上将手搭在莫佳佳的肩膀上想听后续,被冷落了的单谚刚要转身登机,他就像是被莫佳佳鼓舞到一样,再次转身突然开口叫住了问橙: “莫问橙!” “怎么了?你又不是不回来了,要走快走,登机晚了耽误学习。” 问橙有些不耐烦的回应道,单谚就像鼓起很大的勇气一样,对问橙高声呼喊道: “等我回来,你若还找不到洛星河的下落,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虽然莫家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是可以一妻多夫,但咱们之间是真的不合适!再说了,洛星河不是失踪了,他只是改名了,重新尽到一个守墓人的责任罢了,以后你想见我们,欢迎去莫家山找我们。” 问橙非常得体的给了单谚一个答复,微笑着对他挥手说再见。 随后她把莫佳佳送上她经纪人开来的专车,自己则打了辆出租车回家吃晚饭。 回到家,晚饭已做好,满满一大桌子菜全是兄妹两个爱吃的,莫大宝和闻静则双眼通红的坐在餐桌旁等着问谦和问橙个回家,问谦还在回来的车上,问橙却因为某些原因早一步回来。 闻静听到开门声,看向门口,与问橙对视的下一刻,眼泪便又流了出来。 问橙很懵,一脸疑惑的询问着: “妈,你哭什么?我这不回来了吗?” 闻静抽泣到说不出话,一旁的莫大宝替闻静开口道: “我们这是喜极而泣!欢迎回家!以后我们去莫家山上看你,不用你来回跑这么麻烦了。” 莫大宝一句话,便暴露了他们已经知道了真相的事实。 问橙恍然大悟,本以为自己藏的很好,没想到自己已经暴露了,但转念一想,莫家旧镇内现在暂住的是闻家人,父母知道此事只是早晚的问题,于是她马上坐到餐桌旁解释道: “老爸老妈你们应该这样想,你们女儿以后都不用担心如何养活自己了,因为我直接脱离996成神了!说不定我以后还能看到我哥的孙子有孙子呢。” “你个傻丫头,我们是担心这个吗?我们是怕洛星河靠不住,你们未来闹矛盾了,挤在同一座山上别扭。” 听到莫大宝是关心问橙的感情问题,闻静立刻翻脸,对着莫大宝生气起来: “莫大宝!你关心的都是什么问题,女儿的眼光肯定不会差,你不担心那里荒郊野岭的女儿吃什么喝什么,反而在想这种不切实际的事,一滩泥能对问橙做什么,最多只是聊聊天有个伴……” 问橙眼看二人要吵起来,她马上拍桌而起大吼道: “别吵了!我一会就要走了,你们的问题我来回答一下!莫佳佳以前在山上住过,所以山上是联网的,咱们可以随时视频通话,我不是不能离山,只是还没摸清门路,离山太久会像幽灵一样突然被拽回去。 还有就是,洛星河不是一滩泥,他可能需要点时间恢复人形,毕竟他是被自己的先祖夺舍了,有不好意思直接要回身体来。 最后最重点的便是,御枭有留下一扇门,我只要想回来,一开门就能回来,对生活没影响,根本不值得你们哭。” 问橙刚说完,她的身体就像信号接收不良一样,整个人突然凭空消失了一秒,莫大宝刚想拉住问橙让她吃口饭再走,话还没说出,问橙已经原地消失不见了。 没过三分钟,问谦开门进来,刚进门时,他还想装,做平安无事,便对父母说道: “祖宅还在翻修,问橙是监工,一时半会回不来了,我为了上班先回来了,等过些天你们可以视频聊天啊。” “别装了,洗手过来吃饭,问橙刚走,你表舅都告诉我了,莫家山内的东西有意留下问橙,你们一起下的山,第二天问橙就突然回了祖宅,如此反复了一个星期,这才发现问橙回不来了,为了住的舒服点才翻修的祖宅。” 问谦见父母都知道了,他便又宣布了一个消息: “因为魔族消失了,契管局的目标换成了妖,问橙又不能常居d市,因此我准备接替洛星河,担任起莫家驻d市总负责人的位置。” “一切随你,早点结婚就好,年轻人的事,我们管不了。” 莫大宝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端起饭碗先一步吃了起来,闻静紧接着说道: “我认识个不错的小姑娘,你要不要见一见?” 催婚说来就来,问谦瞬间秒怂,但还不能生气,只能乖乖赔笑找理由拒绝。 ~莫家山上~ 问橙突然从莫家山后山上的溪流内浮出水面,御剑心紧接着也从水内钻了出来。 回了莫家山,御剑心便会现出原形,成为有血有肉能动会走活生生的人,甚至连青铜剑都会被他背在身后。 但若离了莫家山,没有莫问橙的召唤,他是不可能现身出现的。 御剑心一个健步上岸,完全没管水中还在扑腾的问橙,问橙在水中都没扑腾两下,脚下便被一团黑泥托起离开溪流护送上岸。 问橙刚坐到溪边,正拧着身上的谁,黑泥逐渐变高,幻化成人形,黑泥脸逐渐变成肉色,恢复成洛星河的脸。 “我在这儿等你们半天了。没想到这次你们离开的时间又长了,以后再锻炼锻炼,不出半年,你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一天了。” 洛星河刚说完,他肩膀上突然挤出一张女人的黑泥脸,对着问橙叫嚣道: “出去这么久你还知道回来啊!还不快去给我做饭!否则我借黑泥卷土重来,让你们人族灭绝!” 洛星河先祖的声音实在太过烦人,问橙和御剑心对视一眼,随后双双抬脚,对着化成人形的黑泥人踢了过去,随后‘噗通’一声,洛星河心甘情愿的落水化做溪底黑泥,继续封住通往盘古秘境的入口,还问橙一个耳根清净。 问橙和御剑心刚要回祖宅,暂居在山脚下的闻家人突然来报信: “莫家主,山下有人出高价求你执剑下山处理邪祟,您要见见吗?” “当天能回来吗?” “问题不大, 我打问了一下,是闹狐狸精。” “那走着,有钱不赚我是憨憨!” 问橙说罢拉着一旁还在拧身上水渍的御剑心,便跟闻家人下了山。 这未来事会如何,未来再说,至少现在全员平安,完美收官。 。顶点手机版网址: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