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重生成校草大佬的小仙女》 001 重回十四岁 雨后的苍穹，蓝得纯粹。 好容易出来营业的太阳，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在放假期间偷懒，比往日更加积极上进，催促着帝都不得不在今日发出了高温红色预警的信号。 沈清欢穿着雪纺长裙，撑着碎花伞，豆大的汗水落在了手背。 这条刚修好的柏油马路，还散发着沥青的气息，感觉被烤化的沈清欢，嗅到难闻的气味后，脑袋更加昏昏沉沉，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请各位考生注意，本场考试还有十五分钟结束，未将试卷答案填涂到答题卡上的，请抓紧时间填写。” 在广播里的女声机械地播报最后一遍时，沈清欢猛然睁开漂亮的杏眸。 窗外香樟树蓊蓊郁郁，知了在上面歇斯底里地吼叫，沈清欢环顾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有些无法消化自己在本命年被晒死的悲剧。 “同学。”胸前挂着蓝色监考牌的女老师，充满同情地望着顶着非主流独特发型的沈清欢，右手食指扣了扣桌子，温和地提醒：“就算要交白卷，也不要忘记在答题卡上涂上考号啊～” 沈清欢回过神，熟悉的英语题目，让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这是十年前中考的英语卷子，她竟然回到了十四岁！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七分钟，时间不允许她想东想西的，按照记忆里模糊的答案，沈清欢连忙涂满了卷子。 七分钟后。 女监考老师收到沈清欢卷子时，手明显地停顿了一下。 一个开场就倒头睡下了的女生，怎么可能在七分钟内答完那么多英语题目？ 能够被解释清楚的，也只有该考生破罐子破摔，写上去的也全是错误的答案。 碍于考场有纪律，女监考老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一言未发地把沈清欢的卷子收走了。 考试结束。 这是中考的最后一门科目，沈清欢还记得因为不是在自己的校区考试，所以即便中考结束，还得去集合地点找母校领队的老师。 上一世，她就是因为年少无知，喜欢上邻居家职高的大哥哥，自己甘愿用前途做赌注，放弃念高中的机会。 可掏心掏肺的后来，她才发现那位职高的大哥哥竟是海王！ 重回到十四岁，沈清欢再也不想隐藏自己学霸的属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是很香的！ “清欢。”黎晓婕在教室外正冲着沈清欢招手，并兴高采烈地对她说：“你知道吗？这次的完形填空，考的竟然是咱们unit1的阅读，还好我提前背了呢！” 上一世，沈清欢只有黎晓婕这一个好朋友，她也坚信黎晓婕是真的对自己好。 毕竟书上也说，朋友不在于有多，而在于精，三两个能付出真心的足矣。 直到后来，沈家破产，沈清欢才明白到黎晓婕之所以拿她当朋友，无外乎是把她当成了提款机。一旦她没有了钱，黎晓婕与她连路人都不是。 “哦？是这样吗？”沈清欢打断了黎晓婕的滔滔不绝，“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我学习不好，你说的那些我都听不懂哈。” 黎晓婕本来想借着中考撞原题的喜悦，拉沈清欢撇开领队老师去庆祝吃烤肉。 在黎晓婕的眼里，沈清欢这丫头每次都很好骗的，届时她再让沈清欢买几套最新的化妆品送给自己。 可现在听到沈清欢阴阳怪气的回答，黎晓婕倒是感觉怪怪的。 ——糖糖的话分割线—— 六月六。 阔别半年多的新书。依然是架空甜宠的路线。 喜欢的宝贝加一下主页作者关注。 每天来给我们的小清欢与子衡哥哥投个小红豆。 暂时没有群。 更新时间不出意外的话，一般都是在早上8:00。 你们的支持是糖糖写下去的最大动力?(????????)?????? 002 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不过，黎晓婕很快为沈清欢的反常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譬如即便中考考到原题，以沈清欢学渣的属性铁定也不会做，毕竟是中考那么重要的考试，因为没考好而变得性情古怪，也合情合理。 “清欢。”黎晓婕戴着伪善面具，她假意安慰沈清欢，“其实就算去读职高也不亏的，毕竟淮北哥也在嘛～” 温淮北，就是上一世的海王。 沈清欢一瞬不瞬地望着黎晓婕，前世黎晓婕也是这般说辞，沈清欢每次都是傻不拉叽地信了她。 而后没多久，黎晓婕就与温淮北一起合伙，以各种手段问她要钱，害得她为了维持与他们的关系，向家人施加许多压力，也导致了父亲后来不得不挪用公司的钱，从此走上了不归路…… 现在，她，沈清欢，再也不是那个任由黎晓婕宰割的小绵羊了。 “晓婕。”沈清欢的眸里含着泪花，她上前握住黎晓婕的手，故作苦恼道，“可如果我要是去念职高的话，以后就没办法与你在一所学校了……” 黎晓婕闻言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 她的瞳孔放大，没想到沈清欢竟然会那么依赖自己。 黎晓婕在心里偷偷吐槽沈清欢，就算是最后一门英语考满分，以沈清欢学渣的属性也是上不了高中的，她还妄想与自己继续在一起念书，简直是痴心妄想！ 黎晓婕很有心机，也懂得说话的艺术，刚刚她心里吐槽的话，从来不会拿到台面上来讲。 “好啦。”黎晓婕假惺惺地回握住沈清欢的手，柔声宽慰着，“既然考试都结束了，我们想那么多，也无济于事。不如化悲痛为力量，去a中附近新开的那家烤肉店，吃烤肉好不好？” 沈清欢望着黎晓婕，眉眼清冷。她过去的确瞎了眼，才会觉得这朵白莲花是全心全意待自己。 “好啊。”为了不让黎晓婕看出端倪，沈清欢点头的模样无比真挚，“不过，我们觉得走之前，咱们应该对领队老师报备下去向。” 省得像上一世领队老师找不到她们，再耽误其他同学用餐，到了临毕业还被人埋怨。 黎晓婕微微一怔，她明显感觉今天所有的对话，自己都属于被沈清欢牵着走的状态。 可是她也没有证据表明沈清欢究竟是什么地方发生改变，只能跟着沈清欢一起去领队老师那里说明情况。 领队老师还是头次见班级里不务正业的小太妹对自己请假，他有些受宠若惊。望着渐行渐远的沈清欢，感慨果然只有考试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同学们在经历过人生中第一个十字路口后，就连学习不理想的，现在都顿悟到重新做人的精髓。 他这把老骨头，真是又欣慰又难过。 正午阳光正好。 黎晓婕推荐的这家烤肉店，因为之前被网红打卡，所以客流量特别多。 她们来的时候，队伍已经叫到七十多号了。 好在室外走廊有空调，大家也都井然有序地刷着手机分散排队的注意力。 “啊。”黎晓婕突然拽了拽沈清欢的胳膊，“清欢。你看那个人是不是陆子衡？” 十多岁的女孩总会被男孩的皮囊所吸引，像陆子衡这样长得英俊的男孩子，学习又好，篮球打得也不错，家世也很好，各方面都很完美的男生，自然被a中推为校草。 “真没想到他也会来吃烤肉！”黎晓婕本来还埋怨队伍那么长，等到正式吃饭还不知道几点，现在这个阶段邂逅陆子衡，让她的心情不由得明媚许多。 “陆子衡也是凡夫俗子，来吃烤肉也很正常吧！” 沈清欢看似随意的话，却让两眼放光的黎晓婕噎了个半死。 003 人生在世全凭演技 “清欢。”黎晓婕抿着唇，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说话也婊里婊气，“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你的心情不太好？” 面对如此戏精，沈清欢内心只想呵呵哒。 上秒，她们还在很正常地谈论陆子衡；下秒，黎晓婕就扯到了沈清欢的心情，并顺手为自己安了个【关爱朋友】的人设。 这下，一点儿都不难解释为什么黎晓婕后来高考能从那么多的艺考大军里脱颖而出，并轻而易举拿下电影学院三试，迅速蹿红娱乐圈了。 真他喵的是从小演到大啊。 “害、晓婕，不怪你。你是知道的，我虽然学习不好，却也有颗积极向上的心。” 沈清欢也装作真的心情不好的模样，唉声叹气道，“可每每想到自己的没用，我就恨不得钻进地洞里，把自己填了……” 沈清欢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入不远处的陆子衡的耳中。 他是被好友生拉硬拽来吃烤肉的。 在学神们的感知觉认知里，与其花费两个小时排队等食物上桌，远不如伏案多做几道题来得恣意。 总而言之，大佬的世界与思维，永远都是远超出凡夫俗子的想象的存在。 排队时，陆子衡闭眼在脑海里回顾【氨基酸各原子数】的计算公式，恰似沈清欢说话的时候，烤肉店里强烈的阳光，让刚睁开俊眸的陆子衡本能性地转过身遮挡，视线不偏不倚落在沈清欢的身上。 即便顶着一头夸张的非主流发型，却也不妨碍沈清欢的颜值。 她身段纤瘦，因为皮肤白，所以那双漂亮的杏眸透着灵气，很招人喜欢。 陆子衡不由得多看了小姑娘一眼，因为从小到大陆子衡都是念特优班开挂到高中的，沈清欢给他的感觉，倒与之前自己班级里只会老实学习的女孩子不同。 他甚至想冲动地走上去给沈清欢把那青青草原的绿给染回黑长直，那么漂亮的脸蛋儿，本应该扮演乖崽儿的角才对。 “清欢。”黎晓婕注视陆子衡一直往她们的方向看，她的心不受控制地跳跃起来，甚至激动过度，抓住沈清欢的胳膊时十分有力，“陆子衡是不是在看我们？” 啧。 沈清欢不动声色地将黎晓婕的手挪开，还不是到撕破脸的时候，她樱色的红唇悄咪咪地涂上了点粉底，略显苍白，“晓婕。干嘛抓着我的胳膊，很痛哎！你喜欢陆子衡的话，怎么不去告白？” 上一世，沈清欢就是太过于耿直，看见虚伪做作的人恨不得立刻撕破她们的嘴脸，因此树敌太多，也给了黎晓婕下黑手的机会。 见自己的心思被沈清欢拿到大庭广众下说出来，黎晓婕瞬间涨红了脸，恨不得沈清欢这个傻白甜马上闭嘴！ 好在，烤肉店的播报声缓解了黎晓婕的尴尬。 “请066号顾客进门用餐。”烤肉店的小姐姐对着扩音器道，“请066号顾客进门用餐。” 陆子衡出众的外表，吸引了不少排队等候的小姐姐们。 此刻他迈着长腿，步子不紧不慢，正朝沈清欢和黎晓婕的方向靠近。 004 拼桌 陆子衡？他走过来做什么？ 沈清欢柳眉微蹙，她记得上一世，明明是黎晓婕主动上前邀请的陆子衡啊！ 其实不光是她不明白，就连陆子衡自己也并不清楚为什么会靠近沈清欢。 既然想不通的问题，不如交给时间。 “老陆。”就在陆子衡出于本能就要靠近沈清欢时，一位体型微胖的男生在后面道，“我给你的小票呢？我们就是66号，你怎么还往后面走？” 陆子衡身边的男人叫秦暮之，也是学霸级的人物。 本来秦暮之在厕所里，听到自己的号码后，他连忙去提上裤子出来。 秦暮之走得比较急，未干的左手甩出几滴水，恰巧落到了沈清欢的脸上。 “不好意——”那句“思”字还未说出口，秦暮之就选择闭上了嘴巴。 不因其他，只因需要被道歉的对象沈清欢。 a中向来为最好与最差的学生免费做宣传。 陆子衡是百年一遇的优才，沈清欢则是令所有老师闻风丧胆的小太妹。 秦暮之的老妈作为沈清欢的班主任，每每提起这个姑娘，高血压总会突突突地往上飙升几个值。说来也巧，初中三年无论怎么分班，都没有分走沈清欢。 于是秦暮之的老妈开始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盼来了中考。 考试那三天，秦暮之的老妈一想到以后要远离沈清欢，做梦都在咧嘴笑。 毕竟a中保送的名额是留给陆子衡这样的优等生的，其他的学生若是想继续直升本校的，得需通过全区进行统一考试，作为学渣的沈清欢，又怎么可能考得上嘛！ 所以由于过去秦暮之在家里不停地听老妈抱怨沈清欢，不停地听，不停地听，导致他对沈清欢的印象不是很好。 漂亮的女生都是洪水猛兽，这是自古以来都存在的道理。 此时排在前面的第067号男生，等得很不耐烦，他压着火对秦暮之说如果他们不进去吃的话，他和女朋友就先进去了，毕竟烤肉店的小姐姐也说因为生意火爆，很多食材已经售空，排在66号以后顾客有可能吃不到黑牛肉了。 黎晓婕当然不愿意放弃与陆子衡相处的机会，她的名气虽然没有沈清欢那么出名，可至少学习还能排在a中初中部前一百，考试时她与秦暮之在考场也有过几次照面。 “秦同学。”沈清欢早就说过，黎晓婕讲什么事情从来都不直接讲，类似现在她明明是想要与陆子衡相处的，但现在却喊住了老班的儿子，“你看在大家都是校友、还有我们的亲班主任的份上，拼个桌好不好？！” 人家女孩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若秦暮之再拒绝，就显得他不够绅士。 不过陆子衡好像不怎么喜欢女同学，作为好友的秦暮之也不能急着做决定，还是得征求当事人的意见。 在等待陆子衡同意的时光里，黎晓婕屏住了呼吸。 结果出乎秦暮之的意料，陆子衡虽然没有开口，微微颔首，用肢体动作答应了秦暮之的提议。 四人走进烤肉店时，明显感受到吃不到黑牛肉的顾客们身上散发厚重的失落感。 005 传言里的沈清欢 学神往往从穿衣显示着他与别人的不同。 夏日炎炎，人人都穿着清凉的夏装，只有陆子衡穿着格子衬衫，似乎意识不到热。 沈清欢一想起自己很悲催地在下一个大本命来的时候热死，不由地又向中央空调的位置挪了挪。 “清欢。”黎晓婕挽着袖口，见陆子衡与秦暮之都去调小料，连忙起身道，“那我们也过去，再顺便拿些饮料吧？” 沈清欢樱唇扬起，她最清楚方才自己与陆子衡并排坐在一起，让对面的黎晓婕的心情并不美丽。 黎晓婕假意去拿饮料，实际上想趁着回来的功夫与沈清欢调位置。 “好啊。”沈清欢微微颔首。 对付小绿茶的路就是走她一样的路，让小绿茶无路可走。 沈清欢毕竟是拿了剧本，知道陆子衡喜欢喝可乐，她打开冰箱的门，从里面取出一瓶冰镇好的，刚关上门，就被黎晓婕大声呼道，“可乐里面的热卡成份那么多，你不怕长肉吗？” “你觉得她还需要减肥？”陆子衡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手里正端着一小碟孜然粉，冷不丁地反问黎晓婕。 “老陆。”秦暮之放下手里调配的各种小料，他没有听全陆子衡的话，就走过问：“你说谁也减肥？我妈最近正嫌弃我在家无所事事，打算给我找个私教呢！” 黎晓婕面色有些尴尬，连忙跳出来笼络氛围，“秦同学。刚刚陆同学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清欢她……” 秦暮之原本就对沈清欢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但沈清欢与他而言，算是同龄人里的纸片人了。毕竟秦暮之体型比较突出，看到沈清欢这种偏瘦还喊着减肥，小声嘟囔了一句装x。 不用质疑学霸爆粗口，毕竟他们也是人。 即便秦暮之音调并不大，却还是传给了听力颇佳的陆子衡。 他听得不舒服，甚至心脏也跟着微弱地抽痛了一下。 明明才是第一次见传说中的沈清欢，陆子衡就是不想从别人口中听到半点儿关于沈清欢的不好。 紧接着，啪嗒。 陆子衡拿的小碟子从手中滑落，孜然粉洒在了秦暮之白色的球鞋上。 秦暮之刚要咋呼，却接受来自陆子衡凌厉眼神警告，他只能讪讪地笑了笑，“老陆。你也真是，怎么这般不小心！” 黎晓婕为了在陆子衡面前增加印象分，她甚至还拿起了扫把，跟着服务员一起处理由陆子衡带来的不小心。 也就在这个时候，陆子衡忽然抓着沈清欢冰冷的小手道，“你的鞋底面光泽，小心滑倒。” 陆子衡的手心很烫，沈清欢有些不好意思。 这一小小的举动，反而勾起了陆子衡的兴趣。 传言里的沈清欢可是不知天高地厚、可以把老师们都气得半死的丫头，竟然也会因为被自己拉手开始害羞。 沈清欢的皮肤白皙，所以面上的红润清晰了然。 陆子衡勾了勾薄唇，“你在害怕我？” 他只不过是怕她在刚清扫的地面上滑倒，出于对正常同校校友的关怀，才伸出了援助之手。 胆儿那么小，倒与传言里大不相同。 006 谢礼 陆子衡还在等沈清欢的答案，女孩立刻摇了摇头，算作否认了他的观点。 “那就攥紧了。” 陆子衡剑眉星眸，藏着似笑非笑的光芒。 “喔。” 沈清欢精致的小脸如同火烧！ 陆子衡长得很好看，因为家庭条件不好，他的衣服里，有很多都被洗得发白。 不过陆子衡身材比例好，所以即便是白菜价的地摊货套在他身上，也可以穿出一种很时尚的感觉。 沈清欢回想起前世的剧情，她与陆子衡的缘份是在黎晓婕疯狂追求陆子衡，而被陆子衡次次拒绝结下来的。 陆子衡与沈清欢不是恋人，却胜似恋人。 黎晓婕那种心气高的，当然不可能容忍沈清欢与陆子衡维持最亲密的关系。于是趁着陆子衡忙着在医院照顾病重的陆父，开始四处造谣沈清欢是一双破鞋。 因为黎晓婕的成绩比沈清欢好，加上平时人又伪装得很乖，人们自然愿意相信黎晓婕。 后来，受到舆论的影响，沈清欢被学校开除，紧接着沈父因为挪用公款被抓，沈氏破产，母亲郁郁寡欢，最后…… 想到这儿，沈清欢下意识地指尖嵌入掌心，一时间忘了自己正被陆子衡牵着手。 陆子衡的掌心传来微痛的感觉，这让他没忍住又多看了沈清欢几眼。 或许，这小姑娘并不是像外表一样，她应该有很多的故事。 可再多的故事，那也是属于沈清欢一个人的。 本来就有点反常的陆子衡，渐渐收回了自己的好奇心。 “谢谢。” 女孩声音轻飘飘地传入耳中。 陆子衡闷声嗯了声，瞧不出什么情绪，他只知道，自己想要找更多的话题，与沈清欢继续聊下去。 “你高中会在a中继续读吗？” 陆子衡问完这个问题，下意识觉察到自己的愚蠢。 过去，他多少也有听秦暮之絮叨过沈清欢。 那个让所有老师都头疼的沈清欢，又怎么可能升上全帝都最好的高中呢！ “你希望我来a中吗？” 沈清欢的小手从陆子衡的掌心里抽出，她将问题反抛给陆子衡，安静地等待对方的回应。 “我、我……” 陆子衡俊逸的面庞染上了几抹红晕，内心狂乱如麻，憋了半天，也只是说了句：“我只是觉得你在a中读书比较容易考上大学。” “嗯。那就去。” 不光要去，还会和你一个班级。 沈清欢偷偷地在心里补充道。 她甚至能够想象黎晓婕在a中见到自己，那种表情，肯定无比精彩。 陆子衡听到沈清欢的答案，明显一怔，不过他又很快明白沈清欢的意思。 是他忽略了，沈清欢父亲是a中最大的股东，要不然的话，以她的成绩连初中部也是进不去的；甚至说，就她平日里做的那些事，哪一件拎出来都能被开除。 沈清欢还能安然地拿了毕业证书，参与了中考。 有钱又有权的世界，是他们这些处在贫困底层的人想象不到的。 陆子衡懊恼于自己的白操心。 临近座位，心烦意乱的他抢在沈清欢的前面，并不太绅士。 黎晓婕与秦暮之还没有忙乎完，沈清欢就坐在了刚刚黎晓婕坐的位置上，递给陆子衡一瓶加冰的可乐。 “这是——” “谢礼。”沈清欢回答得很真诚，“谢谢你刚刚带我回到座位上。” “都是校友，应该的。” 陆子衡拧开瓶盖，仰着脖子，咕噜噜地喝了下去。 007 疑惑 “老陆。”秦暮之端着刚调配好的小料，一屁股坐在陆子衡的旁边，“早知道你自己拿完饮料，我就不帮你拿了。” 沈清欢忽然很想看一下黎晓婕的表情，毕竟陆子衡身边的座位是她故意留给黎晓婕的。 果不其然，黎晓婕的脸如被霜打过的茄子。 毕竟按照黎晓婕的计划是支开沈清欢后，自己坐在陆子衡的旁边。 没想过半路，竟然杀出一个秦暮之，害得她只能不情不愿地坐在沈清欢的旁边。 彼时，服务员小姐姐拿来菜单，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女士优先。”秦暮之将手里的菜单朝着黎晓婕与沈清欢面前推了推，“你们看着先选。” 黎晓婕为了在陆子衡面前有个好的印象，她故作娇羞假意说那怎么好意思，顺势把菜单又推给了沈清欢。 沈清欢倒没有黎晓婕的矫情做作，她看着菜单上的牛五花和金针菇想都没想勾了过去。 就在自己认为其他没什么好点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陆子衡一个小习惯。 别人吃烤肉的时候习惯包生菜叶，而陆子衡则是必用黄豆芽裹着。 沈清欢记得自己曾经问过陆子衡，被告知他的祖父就是以卖黄豆芽营生，虽然祖父已经不在人世，但是每次见到黄豆芽的时候，陆子衡总能够想起他。 沈清欢也明白，陆子衡是在以这种形式去怀念亲人。 “清欢。”黎晓婕靠过来，与其说她刻意压低声音，不如说她就是想泼沈清欢的脏水，毕竟这声音陆子衡和秦暮之也能够听到，“你怎么点了这么多？” 秦暮之则是嘴角轻扬，他就知道菜单一旦到了沈清欢的手里，哪里还会有矜持可言！ 沈清欢没有理会黎晓婕，她把菜单对着秦暮之推过去，“我跟晓婕的口味都差不多，你们继续挑吧！” 黎晓婕瞬间哑巴了。 她明白，如果此时反驳沈清欢，那么之前在陆子衡面前刻意维持的形象就会坍塌。 “清欢说得对。”黎晓婕虚虚地笑了笑，她又特地补充了句，“我俩都是好朋友嘛，平时吃的也都是差不多的。” 沈清欢掏出手机，沉溺于游戏世界，没再理会黎晓婕。 秦暮之接过菜单，他愣了神，揉了揉眼睛，菜单上勾着他喜欢的各类海鲜。 他诧异地望着面前专注吃鸡的少女，停顿了很久，将菜单转给陆子衡。 黄豆芽。 海带豆腐大酱汤。 陆子衡的表情与秦暮之如出一辙。 黎晓婕当然没有错漏两个男生的表情，她瞳孔里的眼泪打转，摆出一副谨慎小心的神色，甚至开口的语气都拿捏得当，“是不是清欢点了大家忌口的？你们划掉就是，我们女孩子本来就吃不多……” “不是。”陆子衡打断了黎晓婕的话。 秦暮之摇了摇头，顺着陆子衡的意思往下走。 黎晓婕听秦暮之说，沈清欢勾的都是他们爱吃的，要知道黄豆芽只有极少数人才会在烤肉店点。 “沈同学似乎很了解我们。”秦暮之有意调侃：“该不会是偷偷做过功课吧？” 008 不甘心 听到秦暮之的问题，黎晓婕的指尖嵌进肉里，难不成沈清欢也喜欢陆子衡？ 不！ 黎晓婕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沈清欢专注在游戏里偷袭对家，没空理会秦暮之这种无聊的问题。 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被太阳晒死·连老天都看不下去·给了重生剧本的小可怜吧=v= 黎晓婕见沈清欢还在打游戏，就用胳膊肘捣了捣她，“清欢。秦同学问你话呢。” 她也迫切地想知道，沈清欢对陆子衡究竟持有什么样的态度。 沈清欢本来在游戏里藏的很好，胳膊因为黎晓婕这么一捣，直接按了持续前进的模式，结果被对家直接秒了。 【红队选手疯狂得分！】 【红队选手已经拿到了赛点！】 【留给蓝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手机传来烦人的机器女声，沈清欢庆幸自己幸好玩的是团队模式，不然现在铁定是落地成盒。 她选的那个人物，死的时候嗷嗷了一会儿后，然后又重新复活。 黎晓婕见沈清欢只玩游戏，不理自己，又开始扮演着帮助问题少女规划礼仪的好闺蜜，她苦口婆心地劝告：“清欢。待会儿就吃饭了，别打游戏了。” 【比赛结束。红队获胜！】 沈清欢将手机卡在桌子上。 队伍最新排名出来，她是倒数第一，彻底不需要继续打了。 沈清欢叹了口气。 原来即便是重回到十年前，她游戏打得还是一如既往的烂。 可…… 就是不太甘心啊。 秦暮之无意看到沈清欢怅然若失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宽慰她胜败乃兵家常事，不用太难过。 此时服务员小姐姐推着餐车走来，并为他们点好炭火，“请问需要给你们烤一下吗？” 有人服务，何乐不为。 不过，黎晓婕破天荒地拒绝。 沈清欢知晓原因，那个服务员的小姐姐从推餐车过来，就目不转睛地盯着陆子衡看，黎晓婕出于嫉妒才失去了控制。 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常，黎晓婕尴尬了一会儿，自圆其说：“……我是觉得…… 既然来吃烤肉，自己动手，才能感受到那种快乐嘛！” 秦暮之本来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大条，美食当前，就没深究黎晓婕的话。 一直沉默的陆子衡，深邃的目光盯着沈清欢，即便他并没有回答秦暮之刚才的问题，他也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很特别。 沈清欢感受到陆子衡深咖色的眸子里藏着的那些问题，她深知言多必失，猛然站起来称上厕所。 黎晓婕瞧着沈清欢远去的背影，又开始作妖抹黑：“清欢怕不是不太喜欢这里的餐食，吃了一口就去厕所……” 陆子衡俊眸寒气逼人，他冷冷地扫过去，让黎晓婕自动收回接下来的话。 秦暮之嘴巴里咀嚼着一块烤好的牛五花，他呜咽不清地打了个圆场。 只是可惜，陆子衡没给他们机会，自己也起身离开位置。 沈清欢没有去厕所。 她站在饮料机的门前，按了杯橙汁。 “原来厕所里还能喝饮料？” 沈清欢转过身，差点儿没把嘴巴里的橙汁给喷出去。 不过被陆子衡拆穿的她，很快镇定下来。 009 谎言可不是那么容易说的 “陆同学。”沈清欢折过身，她捋了捋鬓角的小碎发，神色温柔：“其实有时候女孩子缓解尴尬的气氛，习惯用去上厕所来遮掩。” 陆子衡微微蹙眉，难道刚刚餐桌上的对话，秦暮之有说什么让她为难的吗？ “老秦习惯把一件事情夸张化，你不必介意。”陆子衡跃过沈清欢，修长的食指按下女孩身后的饮料机，他对沈清欢解释着。 陆子衡俯身靠得很近，以至于沈清欢一时间有点心慌意乱。 按照上世的剧情发展，陆子衡会给自己说那么多话，至少也得在念高中以后。 现在时间的提前，让她不由地慌忙解释：“我没有偷偷做过你们的功课，至于菜单上选黄豆芽，也不过刚好是我喜欢吃的罢了！” 谎言可不是那么容易说的，沈清欢差点儿咬了舌根。 上辈子他们有过五年惺惺相惜的时光，对于对方的每个习惯早已遁入骨髓。 陆子衡盯着沈清欢红红的小脸，几秒后，他勾了勾薄唇，“那待会儿，沈同学再多吃一点。” 多吃是不可能的了。 更不要提待会儿。 沈清欢假意去厕所，就没想着再回去。 方才黎晓婕在陆子衡面前大放厥词，说什么这顿饭就由她们请客，也算是报答他们匀出位置让她们能吃上烤肉。 实际上，到头来付款扫码的是沈清欢，赚了人情的却是黎晓婕。 沈清欢太清楚黎晓婕的套路。 她不会再让那些画面出现。 嗡嗡嗡。 此时陆子衡的手机响起。 2020年，年轻队伍里很少有人用这种只能有接打电话、发信息功能的老人机。 沈清欢知道陆子衡家里的条件，也懂得面前这个男生的自尊，她没有像前世那样流露奇怪的眼神，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 沈家什么条件，陆子衡当然清清楚楚，他掏出手机时，有些不好意思，甚至在心里上害怕沈清欢会看不起自己。 陆子衡抬眸，发现沈清欢好像并没有注意他，又小心翼翼地把目光收了回去。 对于简讯的内容，陆子衡倒也没隐瞒：“老秦说他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你那朋友问我有没有见到你？说是如果见到，要我对问一句，你需不需要打包？” “陆同学。”忽然沈清欢捂着肚子，装作很痛苦的样子，“我身体有点不舒服，还麻烦你帮我给晓婕说一声，我就先回去了。” 身体不适？ 刚刚还有说有笑的，那么突然就身体不适了？ 还偏偏是在吃完要结账的时候—— 陆子衡像是想通了什么，弯下腰，“上来！” “啊？” “不是说身体不好？”陆子衡反问道。 沈清欢按了按眉心，陆子衡转变的画风太快，这要是让黎晓婕看到，还不得把自己活吞了去。 不过陆子衡本来在人群里就扎眼儿，沈清欢若是再耽搁下去，反而还会引起更大的舆论风波。 既然进退都是同样的结局，不如选前进的道路。 烤肉店外，阳光明媚。 沈清欢怕被人认出，素净的小脸贴在陆子衡的后背。 男孩额头冒着的汗水，滴在她的手背上，让说了谎的她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我刚才预约了回家的车，你把我放在路口就可以。”沈清欢的声音像五月飞扬的柳絮，轻轻柔柔。 010 以其人之道见其人之身 沈清欢的话音湮没在街道梧桐树上的蝉鸣里。 “你身体不好，我送你去医院。”男生并没有把女生放下来的意思，反而还为自己找了个合适的借口：“万一你一个人，在回家的路上晕倒了，得不偿失。” 沈清欢：“……” 重生回来的她，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往下继续编造。 彼时的沈清欢倒是有些敬佩黎晓婕信口胡诌的本事，毕竟自己是真的不太适合说谎。 沈清欢趴在陆子衡的背上，承认了自己是因为不想着一直当提款机才伪装去厕所的。 陆子衡将女孩平稳地放在地上，露出早就知道的神态。 阿嚏。 黎晓婕揉了揉鼻子，大概是烤肉店里的空调温度过低，害得她感冒了。 方才，秦暮之看自己眼神，让黎晓婕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真是的。 都怪沈清欢那个臭丫头。 那个丫头难道变聪明了？所以才会在要结账的时候，偷偷地跑了？ 应该不会。 黎晓婕自我做出否定。 毕竟烤肉沈清欢也没吃两口的。 她应该只是单纯地吃坏肚子，才去的厕所。 最后的账单是黎晓婕与秦暮之aa制结的，花了一百八十元，大半个月的零花钱。 黎晓婕明明是想蹭吃免费的烤肉，结果到最后自己肉也跟着疼。 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盘算的一切，竟然就这样付水东流。 黎晓婕还不死心，特地去了厕所，并没有找到沈清欢。 跑下楼的时候，黎晓婕赶在沈清欢上出租车的前一秒，飞奔过去。 “哈。”沈清欢单手捂着嘴，装作很歉疚道，“晓婕。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吃坏了肚子，本来约好一起请秦同学与陆同学的客……” 黎晓婕这一路跑过去，热得不行，听到沈清欢提刚刚付款的问题，更是气卡在喉咙，差点儿憋回去见阎王！ “没事的。”黎晓婕表面上这样说，但内心却在叫嚣：你吧啦啦讲这样多，倒是把钱给老娘啊！ 沈清欢却只字不提黎晓婕付账的事情。 初中三年，黎晓婕光是在她面前蹭吃蹭喝，也得有小万了。 现在，她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一次，黎晓婕就受不了吗？往后黎晓婕再招惹自己，有她难堪的时候！ 沈清欢嘱咐着司机师傅开到太古里，就在与陆子衡分别时，她还下单了托尼老师。 既然老天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她一定要把握住重头做人！ “清欢。这里不是我家的位置啊。”黎晓婕见出租车停在太古里，便小声道，“会不会是司机有问题啊？” 沈清欢摇了摇头，她拍了拍黎晓婕的手，“我的肚子忽然又有些不太适应，我先下去去个厕所哈。” 黎晓婕上车前，沈清欢就已经嘱咐过司机，所以在她刚下车关门没几秒，司机就脚踩油门载着黎晓婕就走了。 “师傅。我那朋友……还没上来呢。” 黎晓婕哪里遇见过这种阵势，紧张得脸都白了。 “小姑娘。你朋友说怕耽误你时间，就让我先载着你先回家。” 听着司机的话，黎晓婕的心又装回了肚子里。 想不到沈清欢还挺贴心的。 她就说她傻不啦叽的嘛！ 虽然今天没有坑沈清欢一套化妆品，不过蹭了个车费也是赚了。 等等…… 说到车费，黎晓婕有些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 011 “上学阶段黑长直才是标配” 黎晓婕到了家。 不光支付自己的车费，连带着沈清欢的那份车费也没有逃掉。 她望着出租车绝尘而去的身影，在心里将沈清欢骂了个狗血淋头。 帝都的太古里是太古产业在内地首个落地启用的综合商业项目，吃喝玩乐应有尽有，算是年轻人的天堂。 沈清欢前阵子在抖音刷了个很火的托尼老师，比着视频里出现的背景，没费多长时间就找到了具体位置。 只是她没有想到，陆子衡竟然也在这儿。 “你是托尼老师？”沈清欢惊讶地望着换了装后的陆子衡。 男生的外形很优越，在这个年纪里，长到一米八四的不算多见，尤其是发型店里的劲装，更是衬出陆子衡的窄腰长腿。 陆子衡的脸小，加上皮肤白，按道理来说属于小奶狗那款。 可陆子衡经常俊脸如霜，加上独特的烟嗓音，倒显得攻气十足。 “沈同学。他是我大侄子。”真正的托尼老师笑着对沈清欢解释道。 哦。 好巧。 沈清欢瞧着托尼老师，顶多也就是个95后的模样，比起他与陆子衡的关系，沈清欢现在更担心——在托尼老师发的那些热门视频里，是否含有夸大的成分。 托尼老师也是个人精，瞧出沈清欢的忧虑，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会让她满意，并一本正经地承诺如果做不好发型，就把大侄子赔给她。 陆子衡没经得起玩笑，俊脸瞬间幽红，慌慌张张地转过身逃离了现场。 托尼老师虽然年轻，却很专业。 为沈清欢测试肤色时，托尼老师觉得栗子色十分适合她，就给出了建议。 而已经出逃的陆子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上学阶段，黑长直才是标配。” 托尼老师还以为是大侄子恋爱了呢，干涉着人家女孩选发色的自由。 “陆同学说得对。”沈清欢没有陆子衡的话，让托尼老师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a中向来以管理严苛闻名帝都，她既然想要重新开始，还是一开始把头发打造成乖学生的标准比较好。 沈清欢也很心动那些女团出道的发型，只是什么年纪就应该做什么，有些事等到念大学才捣饬也不迟。 由于当事人的坚持，托尼老师直接跳过了测试肤色和画图设计两个环节，开始修剪头发并进行刷色。 沈清欢的底子好，五六个小时后，就连变发型师眼里认为最土气的黑长直，也驾驭得当。 托尼老师没错漏大侄子眼里的惊艳，他借故店里不忙，特地准许陆子衡去送沈清欢回家的福利。 从太古里出来已是黄昏，沈清欢的新发型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样，清新淡雅。 陆子衡望着夕阳下女孩恬美的侧颜，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脏在胸膛碰碰撞撞的声音。 “要不我们坐地铁回去吧？”沈清欢提议道。 陆子衡的家住在郊区，沈清欢家里住在市区，乘坐地铁一号线是最明智的方式。 陆子衡以为像沈清欢这种家境的女孩子，至少是豪车配送，不食人间烟火。 可在地铁站瞧着她熟稔地按下回程的路线，并把其中跳出来的一卡通递给他时，陆子衡觉得自己又看不明白了。 012 你家住在哪里 那些想不透的事情，不如交由时光。 好比忽然丢失的物件，终究会在某一个不经意的时刻，重现在你的视线。 因为做头发耽搁的时间太长，沈清欢与陆子衡赶上了帝都上班族回家的小高峰。 即便是站着，这些上班族也只是抓住一切可能低头玩手机。 有站着的大爷大妈则是埋怨现在的年轻人不懂得给老人让座，也一些人在讨论今天中考结束后那群初三的孩子指不定怎么疯。 周围乱哄哄的，沈清欢不由得叹了口气。 不远处的陆子衡却在这嘈杂的车厢里，清晰地听到了沈清欢的叹息声。 此时，地铁的广播响起。 提醒着需要搭乘一号线的乘客，可以在此站换二号线或四号线。 沈清欢被人群挤到车厢的最边缘，就当她以为打开车门就要被推下站台时，裙子的后领被陆子衡提起，将她拽进了温暖的怀抱里。 尽管脖子被勒得有些不太舒服，沈清欢却还是在这个怀抱里嗅到了薄荷的味道。 “抱歉。”纵然是学神，也有攻克不了的难题，陆子衡小心翼翼对沈清欢赔不是，“刚刚太危险，我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方法。” “没关系的。”被重新拖回车厢的沈清欢，有注意到陆子衡白皙清秀的脸庞那抹不太自然的红，她垂着头，说完四个字后，一时间不知道该与他再说些什么。 为了防止刚刚的意外再次发生，陆子衡单手拍了拍沈清欢的后背，“在下站前，你就趴在我怀里吧！” 最近有新闻也老是说有很多品行不太好的男士，因为夏天控制不住自己，就在地铁用手机乱拍女孩子。 陆子衡右手攥着拉环，左手搂着沈清欢。 有些爱吃瓜的大妈还笑呵呵地对身旁同行人说现在的孩子真是早熟，家长花那么多钱投资教育，殊不知自家孩子在外面处对象呢。 本来就热的车厢，因为怀里还有沈清欢，陆子衡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在四处乱窜。 他曾在医学书上看过，人类的血液无论如何流动，最终都会回到心脏。 那么沈清欢，会不会，就是自己人生里的那个意外呢？ 陆子衡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直到怀里的人挣脱出他的禁锢，陆子衡才意识到自己带着沈清欢坐过了站。 “爸爸。您放心，我八点前肯定能回到家。”沈清欢按下接听键，对着听筒那头允诺着。 挂了电话后，她又陷入了苦恼。 因为此时就算是倒回去坐地铁还得换乘，何况帝都下班高峰期，人来人往，时间肯定赶不上。 别看沈清欢在学校里如何浪，家里管得倒是还挺严格。 “你住在哪里？”身旁罪魁祸首的男生忽然开口问道。 ——糖糖的话分割线—— 唔。糖糖终于可以更新了。还有人看书吗？签约流程走了好久，从明天开始，依然是早晨8:00准时更新。 新书时期还希望大家不要养书，数据对糖糖很关键。喜欢的话，大家为男女主角色投一波小红豆。 评论区也可以一起来造作～ 暂时没有群。 【微博：糖糖桃月】 欢迎找我玩呀=v= 013 鸿沟 沈清欢盯着陆子衡，失神了一会儿，才乖巧地报上了自家家门。 只是，让沈清欢万万没想到的是——陆子衡竟然以最快的速度，拉着她来到一排排城市电动车的停放地点面前。 少年从兜里掏出十枚硬币，放在还没缓过劲·甚至有些飘渺的少女掌心。 他向沈清欢解释，因自己的手机不支持扫码的功能，本来就因为自己的过失导致她坐过了站，不能再让沈清欢继续支付他的过错。 没见过猪肉，总见过猪跑的。 陆子衡深知四九城每一条路线。 夏日夜风习习，沈清欢坐在陆子衡的身后，那抹熟悉的薄荷香再次沁入鼻中。 大概是想着打破两个人尴尬的独处方式，陆子衡哼起了刚刚在路口店面放着流行歌。 沈清欢小声嘀咕着了句自己想要听那首叫做《赤伶》的古风歌。 陆子衡虽然没有开口回应，却已经切换成了沈清欢小声嘀咕的那首。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寞她唱须以血来和，戏幕起戏落谁是客。 …… 少年吊起嗓音时，沈清欢忽然在脑海里浮现前世陆子衡一袭青衣，登上a中的戏剧舞台，也是唱着这首歌。 那会儿，他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说愿意为了她放弃自己的梦想。 而沈清欢却因为温淮北和黎晓婕拒绝了陆子衡，彻底寒透了陆子衡的心。 拐角处的猛然刹车，将沈清欢拉回现实。 好在，一切还能有补救的机会。 尽管早就知道沈家资产雄厚，但城市蓝色的电瓶驶进联排别墅区时，陆子衡才意识到自己多么格格不入。 她与他，从来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 就算偶尔有所交集，他也不过只是她心底的湖面投掷的毫不起眼的小石子，泛起的波纹总会有恢复平静的时候。 陆子衡望着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筑，如今在寸土寸金的帝都能住得起这样房子的，一定是从祖辈就开始积累财富。 而他。 或许穷极一生，也不见得奋斗出来。 陆子衡的猛然刹车，让没有准备的沈清欢撞到了他瘦削的后背。 沈清欢揉着额头上红色的印记，听到陆子衡在前面道，“还有两分钟，快进去吧！” “嗯。谢谢。”沈清欢跳下电瓶车，直到女孩在前面的洋房刷脸进入，陆子衡才想起沈清欢因为扫码电瓶车，手机还在他的兜里。 月光下，他盯着这块紫色的，后面有被秦暮之吐槽的蜂窝煤，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去年最低奢的款式，即便现在想要买，也要一万多一块。 陆子衡的心里忽然很难受。 这样的难受，不仅仅是来自于贫富巨大的落差；更多的还是，像沈清欢这种出生就含着金汤匙成长的人，有可能是陆子衡这辈子拼光所有的力气都没法追逐的。 他与她之间，就连方才同框的画面，也被周围豪华的景象硬生生地隔出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人们常说，有钱人的世界是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的。 陆子衡想象不出，也不敢往深处去想。 014 她的密码是他的生日 他们的生活就像是处在两个极端，沈清欢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而陆子衡是蜗牛，想要抵达金字塔就已经是极其困难的事儿，又怎么可能再去冲破云霄呢。 月光隐去了少年的阴霾。 其实当沈清欢提出要坐地铁回去时，陆子衡并没有说因为家里在五环开外的郊区，在a中念书的三年里，他都是住在学校里。 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着拒绝她，很怕沈清欢被自己拒绝后会哭。 离寝室楼关闭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陆子衡深吸了一口气，肺部那些被堵住的部分稍微得到缓和。 尽管中考结束，大多数住校的学生在今天已经离校，陆子衡因为家里远，学校也多看在他学习优异的份上，多给他破例留了几天。 手机待会儿还要扫码锁车，他会想办法再还给沈清欢。 【向上轻扫使用面容id或输入密码】 陆子衡望着弹出的屏幕，才意识到自己疏忽略了智能手机里的这项功能。 在学校不远处的停靠点，因为不知道密码，没办法锁车的陆子衡陷入了尴尬的局面。 忽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陆子衡在慌乱中按下了接听键。 “喂？” 听到陆子衡的声音，沈清欢在那头释然微笑：“我的手机果然落在你那里了。” “明早我就去你家门口，给你送过去！”陆子衡回答得也很快。 “050818。” “嗯？” 沈清欢猝不及防地念叨了一串数字。 “我手机的密码。” 陆子衡修长的指尖按下这串数字后，屏幕果然打开，他没有窥伺别人手机的习惯，点开zfb扫码锁车就又回到了通话页面。 沈清欢挂掉电话很久，陆子衡才后知后觉地想起050818是自己的生日。 是巧合吗？ 可为什么…… 又撞得这样巧？ 从烤肉店分毫不差地点自己的饮食喜好，到现在手机密码设置的是自己的生日。 陆子衡总觉得那条鸿沟正被不知名的物体慢慢地填补着，而他却为得知了这个秘密，欣喜若狂。 宿舍里还有个人未回去。 他叫李明康，住在陆子衡的上铺，家里的情况比陆子衡好不了多少。 陆子衡走进来的时候，李明康正准备熄灯，“害。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今晚住在秦暮之的家里呢。” 李明康的学习成绩只够支撑他拿奖学金，而为了拿奖学金背后所付出的努力，是常人没办法去想象的。 所以，李明康一直很嫉妒陆子衡不用花太多的时间学习，却每次考试的分数都比自己高。 陆子衡没有回应李明康的柠檬。 他弯下腰，端着水盆就去水房洗刷。 冰冷的地下水刺激着陆子衡的五官，让他一点点的从今天发生的梦幻里醒来。 陆子衡重新折回宿舍，撞见李明康正拿着他掖藏在枕头下的秘密。 “可以啊老陆。”李明康盘着腿，唏嘘着，“这手机好歹一万多，你今天回来那么晚，该不会是去偷手机了吧？” “还给我！” 那是沈清欢的东西，陆子衡不想它被别人亵渎。 他扔掉手里的水盆，从李明康那儿夺回了手机。 同寝三年，李明康还是第一次见陆子衡发这么大的火。 015 白切黑 在李明康面前，无疑将把陆子衡看成少年偷窃某种奢侈品充面儿、又或者是被富家女所包养，无论是哪一种都是爱慕虚荣的证据。 “你横个什么劲啊！”李明康望着灯光下满身戾气的少年，“我说得不是事实吗？以你们家那种吃低保的条件，一年不吃不喝能买到这块手机吗？” 李明康说着说着也不害怕陆子衡了，翘着二郎腿在自己的床上，故意刺激陆子衡，“难不成是哪位富婆看上你，给你送的？要我说陆子衡你特么的也别给劳资装什么仙骨，劳资就说嘛当劳资认真学习时，你出去各种耍还能考好。是不是你那位金主给你泄题了？要真是被富婆看上，你不如牺牲牺牲，把你的种借出去，将来富婆的孩子还得喊你做爹！” 陆子衡面色发青，他在外人面前向来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存在。 是他总觉得人性本善，擅长忽略善良背后十多岁的少年们若是恶毒起来，比什么都可怕。 李明康怎么扭曲自己他都没那么大的火气，只是沈清欢那个小姑娘，她不该被卷入这种名声被玷污的肮脏里。 陆子衡将沈清欢的手机放在床铺上，学校宿舍熄灯的时间里，就连外面的监控都是摆设。 他的右手死死地钳住李明康的咽喉，然后松开后又将人提起来，按到宿舍的门上，李明康在失去呼吸的那几秒里，清晰地意识到陆子衡的可怕。 “李同学若是真那么嫉妒，不如把自己挂在网上，看看能售出个几斤几两。”陆子衡踩着李明康的右脚，恶狠狠道，“可若是再让我从你嘴巴里听到有什么词儿在羞辱她，我定不会让你好过！” 李明康本以为挨揍是因为自己嘴贱，却不曾想着是陆子衡在维护着某个人，也许搞清楚谁是手机的主人，就能够明白自己被打的真正原因。 正想着，手机又响了起来。 李明康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他听到陆子衡的声音又恢复到了昔日的那种清冷，却好像又在这清冷的语调里夹杂了些温柔。李明康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总之陆子衡的俊脸带着温暧的笑意，“嗯。早饭的话—— 学校附近的那家福记小笼包你吃过没？要不我们去那儿吃吧？” “嗯好。”陆子衡笑得极致温柔，听筒的那端应该是他最珍爱的人儿，“明早见。” 李明康从未见过一个人，表情变化得如此之快。 电话挂了后的陆子衡又恢复了刚刚威慑李明康的凶狠模样，“我刚刚交代的那些事情，都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言多必失的道理，李明康这样的学霸是最清楚的。 在今晚，他好像比其他的同学多知道了有关于陆子衡的两个秘密。 一个是他清冷形象背后的腹黑，另一个则是这位被女学生公认为校草的男生应该是恋爱了。 尽管知道陆子衡会与那位神秘的姑娘见面，但李明康也没有胆量跟上去偷窥。 夜又恢复了寂寥的姿态。 016 打不死的小强 夜又恢复了寂寥的姿态。 沈清欢躺在床上枕着手，漂亮的杏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天花板。 她在理顺前世的剧情，发现有几个情节在悄悄地发生改变，也就是说关于自己与沈家的结局，最终都是能够被改变的。 砰砰砰。 沈清欢听到了房间外有敲门的声音，沈父压低着声音，轻柔地在门外问道：“欢欢。睡了没？” 方才回家时，沈清欢并没有见沈父，毕竟生意人都忙，活了两世，她越发明白先前青春期与父母发生争执是多么的愚蠢。 “还没呢。”沈清欢跳下床，她推开门。 沈父提着杯热牛奶，这是每天晚上他必做的一件事，“爸还担心你因为今天考试情绪低落，早早睡下，耽误了送牛奶的时间。” 沈清欢接过玻璃杯的指尖微微地僵硬了一下。 沈家之所以设置门禁，并不像外人想的那样，而是沈父无论有多忙都会在这个时间点监督着沈清欢喝牛奶。 也不过是在某个酒局理听哪位老中医说的话，喝牛奶对皮肤有好处。 沈父就保持了这个习惯。 前世，黎晓婕往沈清欢家里打电话，说沈清欢因为中考失利，情绪低落，还要寻死。 当时的沈清欢一心想着与温淮北能够在一起，死活不同意父亲说的继续留在a中。 到后来，她甚至在开学前，还撕碎了沈父托关系找人拿来的通知书，辜负了父亲的一片心意。 “爸。”沈清欢咕噜噜地喝光杯子里的牛奶，“放心。你闺女是打不死的小强，才不会因为受到着点小挫折就难过呢。” 沈父迟疑了片刻，总觉得自己的女儿有什么地方发生了改变，但又不知道如何说起。 他沈浩天四十岁时才有了这个宝贝的女儿，就算是沈清欢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竭尽所能为她办成。 “你是不是想跟着晓婕一起留在a中啊？”沈浩天接过沈清欢手里的空杯问道。 前世的黎晓婕也没有考上a中，却因为沈清欢喊着要念职高，沈父求来的名额又不能浪费，最后就落在了黎晓婕的头上。 现在，她沈清欢绝对不会让黎晓婕有这种好事发生！ 沈清欢想到这里，下意识地给沈浩天一个拥抱。 这样的猝不及，反倒是让沈父有些受宠若惊。 沈清欢趴在沈父的肩膀，闷闷道，“爸爸。如果我真的能去念a中，将来一定给你考个清北光宗耀祖。” “你呀。都多大的人，还撒娇呢！”沈浩天单手拍了拍沈清欢的后背，他温和地回应：“爸不求你考清北光耀祖宗，只求你能够开开心心地平安长大就好。” 沈清欢的鼻头有些发酸。 沈父以为自己是说错话了害女儿伤心，自己在兜里掏了半天也没掏出纸巾，反而将自己银行卡的主卡掏了出来，“明天叫上晓婕一起，看看周围有什么好玩的景点，就当是中考结束后纯玩散心了。” 她的傻爸爸呦。 沈清欢感动得更想哭了。 旁人家都是至少等待着放榜成绩，才会领着孩子出去玩。沈浩天倒是十分给力，一言不合连自己的主卡都塞给了沈清欢。 她当然不能够接受。 沈清欢摇了摇头，将银行卡又还给了沈浩天。 017 计划赶不上变化 沈父性子执拗，坚持把卡塞进女儿的手里。 或许给予主卡，在外人看来是父亲给予自己的爱，但沈清欢从沈父的眼神中，看到更多的是愧疚。 她忽而想起整个青春期，母亲都忙于科研事业，父亲的工作性质又忙，偌大的三层别墅，常常只剩下沈清欢一个人。 所以才会觉得寂寞，才会缺爱，前世才会像只舔狗一样待在黎晓婕与温淮南的身边。 然而，舔狗的下场，多数是舔到一无所有、且不得好死。 沈父最后还是收回了主卡。 因为沈清欢说，如果自己执意将卡给她的话，她愿意用里面的钱去承包他接下来所有工作的时间。 也就是在这一刻，沈父明白了女儿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再阖上房门时，沈父站在楼梯口无限感慨，他们家欢欢，经历了中考后，不光头发颜色变了，其他各方面都懂事了不少。 沈浩天暗自握紧拳头，给媳妇儿发了条信息，让她趁着这个周末，无论多忙也得抽出时间回家陪伴孩子。 翌日。 沈清欢因为昨日与陆子衡约定好时间见面，所以从很早就起来洗漱。 走过客厅时，意外发现沈父还未离开。 “爸。你怎么没去公司？” 沈清欢突然出现在身后，倒是让沈浩天吓了一跳。 原来经过昨晚的对话，沈浩天已经决定从今天起做一个五好父亲，关爱孩子的成长，陪伴孩子的每一顿餐食，以及今天他还特地向公司请假，说自己的宝贝女儿刚中考完，怕她一个人在家里寂寞，所以要开车带着她与她的小姐妹去游乐场玩。 沈父显然还以为黎晓婕与沈清欢还是如胶似漆的小姐妹，方才打电话邀请她来家里吃早饭。 “欢欢。”沈浩天说着说着也意识到自己说激动了，他润了润嗓子，“你是不是不太高兴？要是不想去游乐场，你再挑个其他的地方” “我没有不高兴。”沈清欢摇摇头，不忍心辜负父亲的一片好心。 高兴。 她简直要高兴死了。 原本计划着沈父去公司后，沈清欢就去学校门口找陆子衡拿回手机的。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几乎是来不及回复陆子衡今天不用来等自己，黎晓婕就已经在门口按门铃了。 青春期的孩子往往容易产生嫉妒的心理。 黎晓婕每次看到沈家的大别墅，思想都会发生扭曲。 前世的沈清欢傻就傻在自己看不清黎晓婕内心深处的想法，每次她以为自己是在帮助黎晓婕，可黎晓婕却把自己的帮助当成了虚假的施舍。 不是同一个世界上的人，很难产生共鸣。 沈浩天难得亲自下厨，见黎晓婕走过来，倒是激动地吆喝：“晓婕还没吃饭吧？” “啊，我怕赶上地铁的早高峰，会晚了出去玩的时间，就” “想来我家蹭饭，说那么多干什么。”沈清欢倒是直接挑明了黎晓婕的心思，她只想尽快打发黎晓婕，好抽出时间让陆子衡不要在福记小笼包等自己。 “清欢。”不得不说黎晓婕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沈清欢都说到脸上了，还坐在餐桌旁等待着沈父上美食，“你是不是还没有调整好中考失利的心态？” 018 护犊 沈浩天当然知道自己闺女的成绩多么糟糕，但这并不代表他能接受别人拿欢欢的成绩说事。 他笑呵呵地端上来一盆白粥，第一次温馨提示黎晓婕，“今天就是放轻松玩乐的日子，晓婕，你不要总是跟欢欢讨论学习。” 黎晓婕被沈浩天堵得有点发闷，她说：“可是叔叔，我跟清欢还是学生啊～学生之间，不都是以讨论学习为主嘛。” 说话间，还不耽误她为自己从盘子里拿来刚煮好的鸡蛋。 沈浩天毕竟叱咤商场多年，他看得出黎晓婕的心术不正。 之前，他一直都想告诉欢欢，不要结交这样的朋友，但是欢欢死心眼儿，就认准了黎晓婕位好朋友。 沈父多少也很无奈，只要黎晓婕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除了学习，你们就没有自己的生活了吗？”沈浩天为沈清欢舀了一勺白粥，“也可以谈论谈论最近的热点新闻，说说自己喜欢的人儿。” 话点到这离，沈清欢差不多已经摸清楚老父亲的套路。 沈清欢微微颤动了下睫毛，她勾了勾唇角，故作苦恼道，“爸。可能是我不够优秀，总是跟不上晓婕的话题。” 黎晓婕剥鸡蛋壳的手僵硬了一会儿，脸上的笑意更是荡然无存。 沈父的目光更是让黎晓婕有些不寒而栗。 但黎晓婕毕竟戏演得多了，立刻又以笑容遮掩着内心的虚荣，“清欢。你不要自卑，你要明白，其实你永远比想象中更优秀。” “哦？真的吗？”沈清欢忽然从桌子上抽出几张湿巾，开始委屈巴巴道，“那昨天你还说我要是考不上a中，直接念职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旁的沈浩天脸色一变，冰冷的目光直接扫向黎晓婕：“晓婕，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他就说嘛。 怎么好端端的，欢欢舍得把青青草原绿给染成了黑长直，一回来就给自己说要好好学习，将来考清北光耀祖宗。 原来是被黎晓婕给刺激到了。 黎晓婕忽然被沈清欢翻旧账，一时语塞，但好在黎晓婕的表情彻底将她出卖。 印象里沈浩天很少用严厉的话去对待外人，每次黎晓婕来找沈清欢玩的时候，沈父总是笑容和煦的模样。 黎晓婕被吓得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在一个成年男子面前，她所有的小伎俩，显得是那么地可笑。 但毕竟年轻就是资本，黎晓婕带着哭腔，这是她屡试不爽的完美绝招，这样就可以装作傻白甜完美地躲过谴责。 “我，我也是因为温” “爸。你就别为难晓婕了。”沈清欢赶在黎晓婕说出温淮北的情况之前，她学着黎晓婕的模样，哭得是梨花落雨，“她这些天一直对我说我的成绩上职高刚好不用多掏钱，这样就可以为家庭减轻负担了。” “我们沈家是那种连学费都交不起的存在吗？”沈浩天处理问题就只有一个原则，就是不能让自家的小姑娘欢欢受了委屈，“晓婕。你要是真把欢欢当朋友，就不该整天在她耳边说这些话！” 019 放鸽子 黎晓婕被沈浩天这么一说，耳根有些发烫，吃到嘴里的鸡蛋黄也味同嚼蜡。 沈清欢有些敬佩黎晓婕装憨的能力。 若是普通人被同学的父亲这样谴责，自然会不好意思在人家家里逗留。 黎晓婕倒是厉害，继续装小白兔，继续硬着头皮吃着早餐。 银盘里有两只鸡腿，这是沈父考虑到女儿正在长身体，特地做来补充营养的。 沈父夹了其中一只鸡腿放在沈清欢的碗里，沈清欢乖巧地谢过父亲后，倒是没有错漏黎晓婕那垂涎的口水。 吃过鸡蛋的黎晓婕刚好想着夹银盘里的鸡腿，却被沈清欢抢先夹到了沈浩天的碗里，“爸。你也多吃点！” 黎晓婕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在等，等一个沈浩天会把鸡腿让给自己的可能。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沈浩天竟然真的吃下了沈清欢递给他的鸡腿，还笑呵呵地说：“我闺女长大了，知道孝顺爹爹了！” 沈清欢垂着头，笑意浓浓。 过去她还真没解锁老爸身上护犊子的功能，就在鸡腿吃到一半时，沈浩天竟然对黎晓婕说：“晓婕。对不住啊！叔叔今早时间匆忙，只做了两根鸡腿。” 本来就是来人家里蹭吃蹭喝，若是再提出要求，就有些过分了。 尽管黎晓婕早在心里把沈浩天、沈清欢父女俩骂得狗血淋头，表面上依然挂着恬淡的笑容，“叔叔。本来就是我来早了，能有的吃就很好。” 沈浩天微微颔首，他将最后一颗鸡蛋剥好放到沈清欢的碗里，“我啊，还以为你至少在外面吃完再来找欢欢，所以就没想着你的那份。” 餐桌上，黎晓婕看到沈家父女什么也没给自己剩下，一时间胸口被堵得喘不上气。 临近小暑，帝都越发炎热。 福记小笼包的大师傅注意门口那位白衬衫的男生很久了。 趁着现在生意不忙，他走过去，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同学。你还没吃早饭吧？要不尝一尝我们家的小笼包？” “不了。”陆子衡的脸在人群里很有辨识度，虽然现在还很清秀，但从轮廓中不难看出以后他的妖魅，定会祸国殃民，“师傅。我等人呢。” 想到沈清欢一会儿会来取手机，陆子衡不经意间垂着头，薄唇上扬起好看的弧度。 “你这孩子！”大师傅觉得天热，何况陆子衡还穿着长袖，白皙的额头布满着汗水，“进来等啊！屋子里有空调！” 福记包子铺的生意很好，陆子衡担心沈清欢来的时候会没有饭吃，就提前预定了一笼牛肉馅的小笼包。 “我怕待会儿她来时找不到地方。” 他站在路口的拐角处，就不用怕她找不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甚至已经到了快要吃中午饭的时候，男孩等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大师傅的老婆瞧着最后一屉小笼包，有些担忧门口被放鸽子的男生。 “要不你让那孩子进来等吧，外面温度那么热，别再中暑了。” 还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 大概是在太阳底下曝晒两个多小时、又加上没有吃早饭的缘故，陆子衡竟就在福记小笼包店铺前晕倒了。 020 解释是最苍白无力的存在 陆子衡再次醒过来时，是在医院。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正在拍着他的脸，对送他来的大师傅嘱咐了些中暑后应该注意的事项。 陆子衡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他怕沈清欢万一在福记包子铺没见到自己，会不会以为自己不遵守诺言，带着手机跑了。 “同学。我知道你心里想得是什么——”大师傅按着陆子衡的肩头，“我媳妇在店里看着。如果有人来找你的话，会通知我的。” “谢谢。” 陆子衡的脑子还是很晕，护士又给他降了降体温，差不多到了夜晚，也没有等来大师傅的媳妇传来的消息。 “也许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吧！”大师傅小心翼翼地对面前这位表情失落少年道。 现在中考结束，他们初三毕了业，空余时间一大把，陆子衡想不出沈清欢有什么理由不赴约。 也许，他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样的手机之于陆子衡是贵重的，但对于沈清欢来说应该是可有可无的。 夜幕低垂。 陆子衡终于死了心。 他趁着大师傅给自己打饭的功夫，留下医疗费用，然后偷偷地溜出医院。 帝都的夜晚，车水马龙，可是繁华之于他如同浮云。 陆子衡回到宿舍，李明康碍于昨晚被教训，身体本能性地打了一哆嗦。 李明康望着一言不发的陆子衡，突然像是想起什么，飞奔似的又在门禁来临前出宿舍楼。 陆子衡一路跌跌撞撞，他没有欠人情的习惯，按照昨晚送沈清欢回家的路线，他再次来到了别墅区。 一排排欧式建筑的篱笆院外，玫瑰花开得格外鲜艳。 陆子衡忽然唇角溢出苦涩的笑，他静静地站在月光里。 那个等了一天想见女孩，此时正与另一个男孩拉拉扯扯，显然是忘记了与自己的约定。 亏得他处处在想着她。 等到那个男孩离开，陆子衡整理着自己的狼狈，深呼吸，走上前，将手机还给了正要进家门的沈清欢。 沈清欢微微一愣，大概没想过自己没去学校门口，陆子衡竟然会主动话来找她。 好不容易摆脱温淮北纠缠的沈清欢，竟然有些心虚：“我不是故意……” 解释是最苍白无力的存在。 陆子衡没有理会沈清欢，他扭头走得很快，沈清欢在后面需要小跑步才跟得上。 “陆同学。”沈清欢边小跑步边喊，“你走慢一点儿。” 明明放鸽子的人是她。 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在意这个约定。 他甚至还特地为她留了一屉牛肉馅的小笼包。 可为什么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时，又不想着惩罚她。 “沈同学。”陆子衡停下脚步，他的脊背绷得很直，“手机我也还给你了，昨晚载你的城市电瓶车的钱我也付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看来。 陆子衡是真的很她的气。 沈清欢还没有回答陆子衡的话，身体就出于惯性地撞在了陆子衡瘦削单薄的后背上。 陆子衡转过身，深邃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清欢。 光晕打在陆子衡俊美年轻的脸庞，沈清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拉住了陆子衡的胳膊。 021 “你男朋友很紧张你” 陆子衡的耳根因为沈清欢的触碰，竟然不自然地红了起来。 他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拨开沈清欢，“你这人，怎么这个样”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么。 “我有去学校门口的。” 沈清欢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但因为今早花园师傅来修剪花园时从泥土里翻出来的小石子无意被丢在了马路上，沈清欢一脚踩上去，硌得脚钻心得疼。 陆子衡连弯下腰，也不管刚刚什么男女有别，他蹙着好看的眉毛，连刚刚赌气以后不再理沈清欢的fg也抛之脑后。 合计着他上辈子就是活该欠这小姑娘的。 “你有没有事？” “你说呢！” 陆子衡望着小姑娘瞪眼委屈的模样，忽然很想伸手去抱抱她。 他面前的小姑娘倒是娇贵。 小石子是尖，可也硌了那么一下，就把小姑娘的脚心就被硌破了。 陆子衡的心口堵得厉害，他以前很少与女生有那么直接的接触，却因为沈清欢，不断地在更新自己已有的认知。 甚至，他连行动都跟不上思考，直接将人拦腰抱起，一路小跑到别墅区最近的一家私人门诊。 女护士正趴在桌子上看近期热播的电视剧，陆子衡抱着沈清欢进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什么重症，所以家属才那么着急地跑进来。 秉承医者仁心的原则，尽管是沈清欢的伤口很小，甚至按照男医生的话来说，根本就不用来门诊浪费资源，女护士也没有埋怨这两位年轻人。 女护士用酒精简单擦拭过沈清欢的伤口，又找来一枚创可贴给她贴上，这才打趣地说：“你男朋友很紧张你。” “他不是”沈清欢还没来得及作出解释，就被缴完费的陆子衡把话打断，“她这个伤口是不是不能沾水？” 成功被转移了话题的女医生其实想表达—— 这点小伤口来医院都是小题大做了，沾水不沾水的都没什么影响。 不过看在少年如此紧张的份上，她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陆子衡最终从女护士的手里买了瓶碘伏。 夜晚的月光比起出学校之前，亮清了许多。 沈清欢因为右脚的脚心受伤，只能踮着脚尖走，而陆子衡也没有方才那么生气了。 “所以，你是说今天是因为见义勇为，所以才耽搁了与我的约定？”陆子衡的两只手一时间无处安放，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释重负，喜悦又从何而来，甚至说他能够清晰地从沈清欢发亮的眼睛里看到滑稽的自己。 “是啊。”沈清欢点点头，语气诚诚恳恳，“所以陆同学，你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了？” 陆子衡瞧着面前又乖又纯的沈清欢，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都要从胸腔跳出喉咙。 太，t，可爱，了。 “你吃晚饭了吗？作为道歉，我请你吃夜宵好不好？”沈清欢的声音脆脆的，一连问了三个问题，陆子衡并不觉得心烦。 他整个人就这样僵在了原地。 直到沈清欢踮起脚尖，用冰凉的小手探着他的额头，“陆同学，你要不要再回门诊看一看？我怀疑你中暑了，但是我却没有证据。” 022 怕她对自己产生误会 陆子衡的心又不可以抑制地跳了起来。 明明沈清欢是随口说说的话，弄得他愈加燥热。 为了防止沈清欢再次撩拨，陆子衡特地向后倒了几步，声音沙沙哑哑，好半天才憋出了句：“我那是饿的。” “唔。对啦，你还没说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陆子衡一整天都没有进食。 他想，住着大别墅的沈清欢一定没有吃过便宜的路边摊。 陆子衡也不是真的要让沈清欢请客，他只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想与沈清欢多独处一会儿。 “你吃烧烤吗？”陆子衡脱口而出后，就后悔了。 这样的反问句，无疑像极了别人讥讽他没吃过有没有吃过鲍鱼似的。 尽管陆子衡丝毫没有夹杂半点炫耀与傲慢，他还是怕沈清欢会对自己产生误会。 他右手的拇指，轻轻地揉了揉被沈清欢碰过的地方。 陆子衡的脑海里又浮现起沈清欢说她清早有去学校。 不过是碰到了a中初二的小学妹被职高的太子爷纠缠，又阴差阳错地被拖去警局里做笔录，这才错过了他的等待。 陆子衡不善于表达。 与沈清欢的所有话，就是字面意思，再无其他。 就怕她不能理解他。 陆子衡又不是黎晓婕，他说得每一句话、做得每一件事是没有攻击性的。 这点儿，沈清欢重活一世才明白。 老一辈常说上天对每一个孩子都是公平的，类似给了陆子衡英俊的外表、优渥的成绩，却始终没能给他一个完整富裕、哪怕只达到小康的家境。 沈清欢迟迟未回应。 陆子衡的俊眸有些暗淡，他担心自己说吃烧烤太过于廉价，配不上沈家高脚杯里装着有些许年头的红酒、以及罗列各种名贵精致营养餐。 “如果你不喜欢吃的话……” “我没有说不喜欢吃啊。”沈家上辈子破产后，沈清欢不得不亲自上阵补贴家用，她拍了很多不知名的泡沫番剧，每晚剧组收工最让她觉得幸福的就是大晚上来一顿烧烤解解馋。 陆子衡的瞳孔重新燃烧了希望。 “走吧。” 沈清欢跟上陆子衡，与他并排同行。 大概是美食的力量，沈清欢走路时，脚心也不疼了。 a中后面的七彩街，到了晚上格外热闹。 沈清欢突然想起此时华国正扶持地摊儿经济，所以各类小吃的摊位排得密密麻麻。 为了防止被人群冲散，沈清欢的手再一次牵住了陆子衡。 男生到了夏季本来就容易出汗，加上今天的气温又高，陆子衡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掌心的湿湿润。 两人在烧烤摊前分别要了鱿鱼、羊肉串与猪肉串、马步鱼、翅中…… 后面还在等待·闲来无聊的路人顺手拍了张照片发在微博上，以此证明自己确实来到这家有名的烧烤店。 夏日蚊虫较多，考虑到沈清欢还有门禁，陆子衡便选择打包带走。 只是沈清欢与陆子衡还不知道，他们前脚刚走，刚刚排在他们身后的路人就捧着手机开始手舞足蹈。 烧烤店的老板笑呵呵地将刚做好小龙虾端给那位路人，随口问了句：“小伙子，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023 吃烧烤的照片上了热搜 路人毫不掩饰地与烧烤店的老板分享自己的喜悦，他说刚刚他排队买羊肉串时，拍了老板家一张照片，转发量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竟然超过了五百万次。 烧烤店的老板以为又是个爱慕虚荣的人，就没多在意。 可没多少会儿，烧烤店就被乌泱泱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烧烤店的老板细听他们才知道，离这不远的群众看到路人发的微博，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他家烧烤店。 难道方才的人是个摄影大师不成？ 烧烤店的老板说那路人现在还没吃完，就坐在室内靠近中央空调的座位下。 其他人没有在烧烤店看到照片里拍摄的女孩，不是来吃烧烤的，就热闹了一阵儿，又各自散去。 现场只留下一名女记者。 他提前为拍摄的路人付了款，又要了十斤小龙虾，这才在烧烤店老板的带领下，来到了路人的桌子前。 “你好余先生。”女记者掏出自己的名片，“我是京华社的黎野，关于你的半小时拍的照片” 路人咬在嘴巴里的羊肉串瞬间就不香了。 华国在互联网上转发超过500次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他那条微博 路人下意思低头瞄了一眼手机。 特喵的，都已经超过了一千万次，简直要他的老命了！ 怪不得记者都能知道自己姓什么。 余先生很紧张，他悲壮地将最后一块肉塞进自己嘴里，然后把那根竹签拍在桌子上，“其实刚刚转发的那条微博纯属我自己炒作，就是满足下虚荣心。谁知道某宝的刷子如此没眼界，竟给了那么多转发量。” “真的吗？”黎野显然是不相信余先生的热词。 “他们家的烤肉确实挺不错的。”路人拿出其中的一根羊肉串递给黎野，“黎记者，要不要尝一尝？” 黎野对羊肉串没有兴趣，包括附近那些其他慕名而来的围观者对羊肉串也没什么兴趣，真正让他们有兴趣的是余先生照片中「手拿竹签吃烤肉串的小仙女」。 “啊。”弄清楚原因后的余先生这才松了口气，他是个典型的吃货，当时压根儿就没仔细看就把刚烤出来香喷喷的羊肉串给拍了下来。 现在，他点开自己发在微博上的那张原图，才注意到真有个漂亮的小姑娘。 微博上的图片是进行过模糊处理的，所以烧烤的冒出来的烟，才会那么像修仙的雾气。 黎野仔细看着余先生的原图，这才注意到那女孩别着镌刻着a大附属中学校牌。 记者的任务就是顺藤摸瓜，找到热点的当事人进行采访。 想到自己的妹妹就在a中念书，兴许还会有更多的线索。 黎野提出想要买余先生的原底图，善良的余先生却没有额外收取黎野的费用，只说这图的费用就当是黎野请自己吃烧烤了。 收到照片的黎野嗤笑余先生不懂行业背后的利润，现在她只花了一百多就可以升值一百万不止的独家新闻。 黎野什么也没说，而是第一时间选择回家。 “晓婕。”黎野扣了扣黎晓婕的房门，轻轻地问道，“你睡了吗？” 024 污蔑 黎野没回家前，黎晓婕已经把自己关进自己的房门一整天了。 越是回想清早的那一幕，黎晓婕越觉得生气。 以前黎晓婕去沈家蹭饭那么多次，也没被撵走。 可是今天—— 今天她饭都没吃上几口呢，直接被赶出了沈家别墅！！！ 黎晓婕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被赶出别墅的黎晓婕，试图联系过温淮北。 她是那么地相信温淮北的撒网能力，也笃定沈清欢这条笨鱼会上当。 可惜，就在数分钟前，温淮北打来电话对自己说，他并没有从沈清欢的手里拿到钱。 黎晓婕气得脸都绿了，最近也不知是不是得罪小人，竟然做什么，什么都不顺利。 “有什么事吗？”现在听到黎野在外面喊她，自然也没用什么好的语气。 “晓婕。”黎野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一张笑脸对着黎晓婕的冷言冷语，“你不是说，过几天要跟你的小姐妹出去旅游吗？趁着妈没回来，姐这里有一千块钱，你先拿去用。” 黎晓婕一听到钱，两眼放光，人也精神了不少，立刻跳下床给黎野开门。 她当然也知道黎野不是那种宠妹妹、会宠到心尖上的姐姐。 所谓拿人手短。 黎晓婕在确定zfb进账了一千元后，说话的语调都变了：“姐。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还真有件事。”黎野将自己从余先生手里得到的照片拿给黎晓婕看，“晓婕。这女孩是你学校的吧？” 就算沈清欢化成灰，黎晓婕也能见她认出。 黎晓婕的表情变化很快，她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反问黎野：“姐。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张照片？是写新闻用的素材吗？” 黎野打开微博，在烧烤店还排在第三的热搜，现在竟然排到了第一！并且已经有别的报社记者开始竭尽全力彩虹屁吹沈清欢，说她长着一张初恋的脸，进军娱乐圈肯定会爆红。 黎晓婕凑过去，看到有网友花式告白沈清欢，她嫉妒的心又丑陋了几分。 能让妹妹嫉妒成这样的，应该就是她那个傻白甜巨有钱的女同学，黎野记得是…… “姐。你照片那人叫沈清欢，是我同班同学。”黎晓婕一心想以后自己要当大明星，她也知道黎野找自己就是想从她的口中挖一些其他记者得不到的消息。 于是黎晓婕有意无意地将自己整个初中考的最好的一次，也就是初三毕业前最后一次模考成绩单展示给黎野，“呐。这三个字是这样写的。” 黎野盯着黎晓婕异常温柔的笑脸，尤其是看到沈清欢在黎晓婕她们班级里竟然是倒数第一，心中也明白妹妹肯定是什么都比不过沈清欢，所以才会拿成绩酸。 “她这个成绩……” “哎。”黎晓婕很努力地在脸上挤出些许伤感，“姐。都怪我！当时要是能劝说清欢跟我一起好好学习，也不会在她突然爆红的时候，没有能拿得出手谈资！更不会让她误入歧途，与职高的小混混处对象……” 黎野的眼里掠过一丝嘲讽，若不是了解黎晓婕是什么为人，她真的就信了她嘴里比新闻还要夸大成分的内容。 025 还没有被黑就已经红遍了全网 黎野的眼里掠过一丝嘲讽，若不是了解黎晓婕是什么为人，她真的就信了她嘴里比新闻还要夸大成分的内容。 不过新闻嘛，吃瓜群众才不追究事情是不是真实，他们喜欢看的就是这些有争议的内容。 黎野用手机录了不少黎晓婕口中的沈清欢，后期经过剪辑处理，结合沈清欢杀马特的旧照，一篇名为「天使面孔下的小魔女」的通稿就这样迅速蹿红全网。 黎晓婕本以为黎野发的文章火了，会给沈清欢产生不小的影响。 她盘着腿，等着沈清欢身败名裂，被网友骂成臭狗屎。 结果几小时过去了，文章的点击率都已经破亿，可是下面却都是清一色的各种花式夸。 “天啊噜，小仙女原来刚中考完，顶着杀马特的发型都透着一股仙劲儿。” “awsl。过去也a了吧！那几个小混混，不费吹灰之力，就这样被打趴下。” “真不知道写这篇文章的意义何在？谈恋爱不很正常嘛？不过这么好的小仙女，应该由我们守护才对！” 黎晓婕气得脸都绿了。 睡不着觉的她把火气撒在黎野的身上，认为都是黎野用词不当所以导致了评论区都是好的评论。 她当然不会说自己刚刚注册小号跑到黎野文章评论区里污蔑沈清欢其实是辆公交车，随便给点钱都能上。 结果a大附中的官方微博晒出了沈氏在a中投资的金额，下面一众吃瓜群众开始跑过来骂黎晓婕的小号，说人家沈清欢是真白富美，而她心思恶毒，等着她们把黎晓婕人肉后，寄送刀片吧！ 黎晓婕很害怕，她甚至将家里的网全部切断，以为这样，那些说要人肉她的人就可以找不到自己。 黎野在自己的屋子正不亦乐乎地数着钱，网络突然的中断，让她的心里乱糟糟的。 “晓婕。你是不是碰到路由器了？” 路由器都是放在黎晓婕房间里，现在黎野连不上网，肯定是被黎晓婕给中断的。 晓婕。 小姐！ 黎晓婕蒙上头，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名字！ 因为名字，整个初中她不知道被班级里的男生嘲笑了多少次，若不是自己机智，与沈清欢成为所谓的朋友，她可能根本撑不住。 沈清欢打了个喷嚏。 她与陆子衡还不知道，现在互联网把她炒得与一线明星一样的热度。 黑评虽然也有，但大多数的人呢会去跑到黑粉底下杠，甚至现在沈清欢的超级话题都已经被人建立。 甚至有自媒体嚣张地点评沈清欢拿竹签吃烤肉的照片，称仙女就是还没有被黑，就已经红遍了全网。 “都怪我，带你来这儿吃烧烤。”陆子衡将吃过的竹签收好，对刚打了喷嚏的沈清欢道，“要不然你也不会感冒。” 沈清欢摇了摇头，“我不是感冒，是肉串的黑胡椒粉太冲，我被呛的。” 有那么一瞬间，陆子衡忽然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就像是在他平静心湖上埋下了一颗种子，然后经过月光的照射，以及江边和煦的夜风，开出一朵莲花。 他在这一刻里，清晰地听到心脏急跃涌入胸膛的声响。 026 喜欢一个人可以简单到不需要任何理由 喜欢一个人或许很简单。 简单到可以不知那人的名字，不知道那人的性格，不知道那人的家庭背景。甚至还可以说，简单到不需要任何理由。 以前因为家庭条件不太好的缘故，陆子衡经常会被一些性格恶劣的学生教训。 校园暴力对于一个孩子的童年，无疑是rou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摧残。 尤其是男孩子，有的老师在面临家长质疑的时候会给出统一的口径，说孩子们身上的那些小伤口就是因为他们小打小闹所导致的。甚至，还有更有过分的老师，会考虑两个打闹的学生，从双方家境的优渥度里进行刻意地偏袒。 陆子衡从小见过太多的不公。 他觉得沈清欢之于他，就像是虚无缥缈的一个梦境，明明那么近在咫尺，却始终无法靠近。 沈清欢仰起细长的脖子，陆子衡好看的眉眼藏着光，她的睫毛动了动，声音软糯糯的，“陆同学。你是怎么收集到这样漂亮景色的？” 这个问题，将陆子衡从回忆拉回现实。 沈清欢刚染好的长发无意撩过陆子衡的胳膊，面前这个小姑娘脸有巴掌那么大小，水灵灵的杏眸，陆子衡感觉一股强烈的电流正窜向他的心房。 “你喜欢的话，往后可以常来。”陆子衡弯了弯唇角，从嗓音传出来的声音都沾染了喜悦。 沈清欢被陆子衡的回答羞得脸都红了。 好在月亮悄然躲在了云层里，江边又起了薄雾，沈清欢自我暗示陆子衡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啊，十二点半了。”陆子衡抬起手腕，惊呼道。 “那怎么办啊。”沈清欢因为站起来太着急，一下子撞在了陆子衡的怀里，她连忙推开，颇为为难。 时间怎么过得那么快。 不是陆子衡的手表坏了。 而是他好像与沈清欢买烧烤的时候，就已经过了沈家设置的门禁时间。 女孩子单独与男孩子在凌晨的江边，就算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也不会被人相信的。 陆子衡脱下白色的衬衫，蒙上沈清欢的脑袋，轻声道，“你别急。我会安全送你回家的。” 沈父晚上有个应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若是提前回去睡着了还好，怕就怕沈父回来的时间与沈清欢撞上。 有时候老天爷就像是故意的，你怕什么就来什么。 陆子衡牵着沈清欢的手，庆幸着一路无人看到他们的面孔，就在陆子衡托着沈清欢从后院爬墙跳进花园，认为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时，身后传来沈父转动门把的声音。 沈清欢的手本来就凉，现在更加凉了。 现在月亮又好巧不巧地从乌云里出来，花园根本就没有可以躲的地方。 陆子衡站在沈清欢的身后，从后面拥着她，看起来就像是只有一个人，他刻意压低声音，对沈清欢说：“别怕。” 沈父其实喝得有点微醺，看得也不是很仔细，就看到一个人影在花园里站着，他踉跄地走过去，拍着陆子衡的肩膀就咋呼：“欢欢啊。你是不是又长个子了？嗝～怎么还没睡觉？爸不是临走前，叫你不要等着爸爸的吗？！” 027 她是个憨憨吗 陆子衡的脊背僵硬，他绷紧着薄唇，同时也在赌，赌一沈父不会凑过来看他脸的机会。 就在沈父就要扳过他的肩膀，陆子衡怀里的沈清欢忽然开口道，“爸。我妈不是说今晚回来吗？你还不去门口接她！” 沈父听到媳妇回来，自然也忘了下一步要做什么，手舞足蹈地又穿过花园，走到门外去。 “小骗子。”陆子衡若不是亲眼所见，还不知道沈清欢信口开河的本事那么强，“等会儿我从后面翻墙过去，你让你爸赶快进来吧！” 帝都的夏夜，尤其是凌晨里，终究还是有些凉。 “我没有说谎。”沈清欢推搡着陆子衡快点翻墙，不然的话被严苛的沈母抓包，可没有沈父那么好糊弄，“我妈待会儿真的会回来。” 陆子衡低着头，冷峻的五官在月光下很吸眼球。 上一世，沈清欢也算是半只脚踏入娱乐圈，她见过不少长得好看的男星，可是那些人，站在陆子衡面前，终究会失去色彩。 沈清欢红着脸，小声道：“你要不要今晚就不要走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最后一班地铁都已经关闭。 沈清欢担心陆子衡回去的时候不安全，反正沈家的空闲房间还有许多。 陆子衡的心，又开始因为沈清欢撩拨的话，不受控制地跳动。 她是个憨憨吗？ 还是原本沈清欢就是那样随便的人？ 这种凌晨收留男生住在自己家里，这样的话能随便说出来吗？ “沈清欢。”陆子衡深邃的黑眸紧紧地攫着面前这个女孩，剑眉微动，“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留宿在你家？” “不是啊。”沈清欢回答得挺快。 空气在这一秒变得安静。 陆子衡慌乱地低着头，目光却落在沈清欢裙子露出的一截笔直纤细的小腿，他动了动喉咙，视线在这一秒变得无处安放，“那、今晚就打扰了。” 进了沈家，陆子衡才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太过狭隘。 沈家那么大，毫不夸张地说，连楼梯口的厕所，比陆子衡整个家都大。 陆子衡第一次进那么大的房子，头有些眩晕，他跟在沈清欢的后面，听沈清欢给自己介绍，强烈的自卑感又涌上心头。 既然他已经确定了自己对沈清欢不一样的感觉，以后肯定不会让她跟着自己吃苦，只是超越沈清欢现在的生活，陆子衡毫无底气。 为了避免沈母夜间起来上喝水碰见陆子衡，沈清欢就带着陆子衡来到她卧室。 陆子衡原本还在踟蹰，毕竟是女孩家的闺房，自己现在没什么名份就进去，实在不太合适。 “你不要担心自己睡在地上，我卧室还有个套间的。” 沈清欢没有给陆子衡犹豫的机会，却因为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按钮，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瞬间亮起，就快晃瞎陆子衡的眼。 陆子衡本能性地抬起修长的右手，五指在灯光下骨节分明，沈清欢才意识到陆子衡是怕自己被光晃到。 “欢欢。”搀扶着沈父进来的沈母，看到楼上的光亮着，她实在腾不出手，就在楼梯口道：“你既然还没睡的话，倒杯水给你爸。” 028 夜宿风波 “这就来了。”沈清欢对陆子衡做出嘘声，她从室内找出玻璃杯接了半杯温水，怕沈母起疑心，连忙跑下楼。 陆子衡在楼上，还能远远地听到沈母教导着沈清欢，说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洗心革面，不如过几日就找间补习班，借着暑期提前学习学习高中的课程。 过了那么两三分钟后，沈清欢转动门把的声音传进陆子衡的耳旁。 陆子衡转过头，下意识地动了动喉咙。 “你今晚是在外面还是在里面？”沈清欢看似平淡的话，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攫住陆子衡的心。 “我、都、可以的。”陆子衡抬起右手，揉了揉发烫的耳根，因为情绪激动，陆子衡竟然有些结巴了。 沈清欢垂直头，低低浅浅的笑了起来，“那为了安全起见，你睡里面吧！” 她从橱柜里取出樱花图案的被褥，粉粉的，在一米八多的男生面前，倒是显得有些突兀。 可沈清欢的被套都是粉色系，也没有办法潜入沈父与沈母的房间里换其他的颜色。 “没事儿。”陆子衡瞧得出女孩的为难，从小到大，他都是那种很容易被满足的人，“我盖着这款就好。” 沈清欢熄了灯，怕沈母在上楼搞个突然袭击。不过刚刚她大致了解了楼下的情况，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喝醉的沈父将会是沈母今晚最大的工程。 “晚安。” 在一片黑暗中，沈清欢对着隔板里面的人道。 原本以为陆子衡很快睡着，沉寂了片刻，沈清欢听到里面男生沙哑的声音。 “晚安。早点睡。” 沈清欢刚重生回来，大概是过于疲乏，很快就睡着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敲打着窗户，噼里啪啦地砸向少年蠢蠢欲动的心。 陆子衡翻了很多次身。 倒不是床太软，是因为在这寂寥的夜里，女孩均匀的呼吸声扰了他的清梦，迫使着陆子衡不停地自我催眠。 不行。 他不能在这里继续待着。 陆子衡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别说是隔板挡着，就算是堵墙，他若是想，也能拆了。 沈清欢还在外面安然地沉睡。 陆子衡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本来就是头脑发热选择留宿，若是真被沈父与沈母抓包的话，他与沈清欢，就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他接着手机屏幕里微弱的亮光，给沈清欢留了张纸条，便悄悄地离开了沈家。 阴雨绵绵。 学校早过了门禁的时间，陆子衡若是想回宿舍，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赶着水管往上爬。 就快要到高三的学生起床洗漱了。 陆子衡知道李明康经常会在这个时间起来学习，他心里有了主意。 到了阳台，果真如陆子衡所料，李明康正在洗漱，预准备跟着高三的学生一起去上早自习。 即便是中考结束，几乎所有的毕业生都选择回家或把心思放在吃喝玩乐上，可李明康为了以后更好地生活，自律性极强。 阳台为了安全，经常被锁。 李明康仰起脖子，听到阳台那边传进来的声响，吓得他将口腔里的水吞进了肺里。 029 陆子衡也开始发奋图强了 雨后的苍穹，蓝得纯粹。 好容易出来营业的太阳，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在放假期间偷懒，比往日更加积极上进，催促着帝都不得不在今日发出了高温红色预警的信号。 沈清欢穿着红色的旗袍，撑着把破旧的油纸伞，正拍着一部没什么名气的网剧。 这条刚修好的柏油马路，散发着沥青的气息，感觉快要烤化的沈清欢在嗅到难闻的气味后，脑袋更加昏昏沉沉，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请各位考生注意，本场考试还有十五分钟结束，未将试卷答案填涂到答题卡上的，请抓紧时间填写。” 在广播里的女声机械地播报最后一遍时，沈清欢猛然睁开漂亮的杏眸。 窗外香樟树蓊蓊郁郁，知了在上面歇斯底里地吼叫，沈清欢环顾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有些无法消化自己在本命年被晒死的悲剧。 “同学。”胸前挂着蓝色监考牌的女老师，充满同情地望着顶着非主流独特发型的沈清欢，右手食指扣了扣桌子，温和地提醒：“就算要交白卷，也不要忘记在答题卡上涂上考号啊～” 沈清欢回过神，熟悉的英语题目，让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这是十年前中考的英语卷子，她竟然回到了十四岁！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七分钟，时间不允许她想东想西的，按照记忆里模糊的答案，沈清欢连忙涂满了卷子。 七分钟后。 女监考老师收到沈清欢卷子时，手明显地停顿了一下。 一个开场就倒头睡下了的女生，怎么可能在七分钟内答完那么多英语题目？ 能够被解释清楚的，也只有该考生破罐子破摔，写上去的也全是错误的答案。 碍于考场有纪律，女监考老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一言未发地把沈清欢的卷子收走了。 考试结束。 这是中考的最后一门科目，沈清欢还记得因为不是在自己的校区考试，所以即便中考结束，还得去集合地点找母校领队的老师。 上一世，她就是因为年少无知，喜欢上邻居家职高的大哥哥，自己甘愿用前途做赌注，放弃念高中的机会。 可掏心掏肺的后来，她才发现那位职高的大哥哥竟是海王！ 重回到十四岁，沈清欢再也不想隐藏自己学霸的属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是很香的！ “清欢。”黎晓婕在教室外正冲着沈清欢招手，并兴高采烈地对她说：“你知道吗？这次的完形填空，考的竟然是咱们unit1的阅读，还好我提前背了呢！” 上一世，沈清欢只有黎晓婕这一个好朋友，她也坚信黎晓婕是真的对自己好。 毕竟书上也说，朋友不在于有多，而在于精，三两个能付出真心的足矣。 直到后来，沈家破产，沈清欢才明白到黎晓婕之所以拿她当朋友，无外乎是把她当成了提款机。一旦她没有了钱，黎晓婕与她连路人都不是。 “哦？是这样吗？”沈清欢打断了黎晓婕的滔滔不绝，“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我学习不好，你说的那些我都听不懂哈。” 黎晓婕本来想借着中考撞原题的喜悦，拉沈清欢撇开领队老师去庆祝吃烤肉。 在黎晓婕的眼里，沈清欢这丫头每次都很好骗的，届时她再让沈清欢买几套最新的化妆品送给自己。 可现在听到沈清欢阴阳怪气的回答，黎晓婕倒是感觉怪怪的。 ——糖糖的话分割线—— 六月六。 阔别半年多的新书。依然是甜宠的路线。 喜欢的宝贝加一下主页作者关注。 每天来给我们的小清欢与子衡哥哥投个小红豆。 暂时没有群。 更新时间不出意外的话，一般都是在早上8:00。 你们的支持是糖糖写下去的最大动力?(????????)?????? 030 怕我们找你要签名啊 沈清欢有些绝望地望着隔门，她的大脑几乎不会转动，完全想不出什么词语去阻止沈母进隔间。 早知道的话，刚刚就不该回应沈母，自己装作睡着的样子，也可以提前向陆子衡通风报信。 沈清欢跟在沈母的后面，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直到沈母关上了阳台的窗户，她才敢睁开眼睛，再三确定了房间里没有人后，沈清欢把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悄悄地放回了肚子里。 好在，陆子衡比自己上道。 沈母神色复杂地望着沈清欢，她说：“虽然妈妈昨晚要求你以后过日子要节约，但是也不至于在家里有空调的基础上，还让你打开窗户睡觉。尤其是昨晚还下雨了，你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沈清欢：“” 感谢上帝。 虽然不知道陆子衡什么时候离开的，好在沈母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你爸在楼下已经做好了早餐，赶快穿好衣服过来吃。” “好。” 沈清欢乖巧式点头。 沈母走了以后，沈清欢倚靠在门框上，暗自舒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她抱起那床早就被叠好·樱花图案·粉红的被子，在放进橱柜时，掉出来一张便利贴。 「谢谢今晚的招待，我回学校了，有机会下次聊。 ——陆子衡」 倒真是像陆子衡一贯的行事风格。 沈清欢将便签放到了她那装着指纹锁的柜子里。 她挑了条与平日里不太相符的衣服，裙子长及脚踝，沈母坐在沙发正珉着沈父刚温好的茶水，差点儿没喷出去。 “欢欢。你穿这身好看啊。”沈父颇为赞许道。 以前，沈母让沈清欢穿得大方得体，沈清欢总是忤逆她的意思，而沈父又是个女儿奴，沈母直接睡在实验室里，留沈父一个人独守空房。 如今看到女儿转了个性子，沈母虽然喜悦，但却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 说起这条裙子，还是沈清欢去年过生日的时候，她一针一线给女儿做出来的，想不到女儿留到现在穿，倒也合身。 “食不言，寝不语。”沈母在餐桌前桌下，对沈氏父女道。 沈浩天狗腿，难得老婆大人回家一趟，他在这顿早餐上使用了洪荒之力，能不能留住颜女士全看这早餐了。 “妈。”沈清欢当然能够感应到来自父亲目光求助，用公筷往沈母的碗里夹了块口水鸡，“爸做的这盘菜最香了。你好久没吃了，有没有很想念？” 沈母转过头，看到沈父正用那种很殷切的目光看着自己，瞬间夹筷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哼。别以为这样，昨晚喝酒的事情我就会原谅你。” 沈父无疑是整个沈家家族地位最低的。 他的眼神飘渺，手里还拿着勺子假装为沈清欢盛汤，“欢欢啊。爸爸昨天晚上喝酒了吗？” 沈清欢：“” 您说呢。 并且托您的福，若不是您当时喝多了，怕不是她和陆子衡昨晚就被抓包了。 沈母吃饭的动作一贯优雅，忽然她的工作群里跳出来一条消息。 「颜姐。怪不得你从来都不舍得带闺女到实验来，是怕我们找你要签名啊！」 沈母看得莫名其妙，接着又被强行推送了条微博的热搜，沈母划开后，图片上那个吃烤肉串的，赫然是自己的女儿！ 031 你想当明星吗 颜如玉女士吃在嘴里的口水鸡也有点其他的味道了，怪不得大早晨父女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狗腿，敢情上都在背地里做了坏事。 沈清欢从小就被禁止吃垃圾食品，尤其是油炸烧烤类。 还记得念小学时，沈清欢因为贪嘴偷吃了邻居小哥哥给的炸鸡腿，回去后被严厉的颜如玉女士罚在院子里站了半个钟头！ 沈浩天也注意到老婆大人的脸色不太好，也许很快他与欢欢两个人都要跟着遭殃，所以作为一个男人，是时候首当其冲，挡在女儿的面前了！ 沈父硬着头皮，对沈母道：“吃饭啊，看什么手机。” “昨天晚上八点以后做什么去了？” 沈母放下筷子，仿佛没有听到沈父的话。 沈清欢微微蹙眉，沈父果然给力，“昨晚欢欢喝完牛奶就睡觉了，能干嘛去啊。” “我问你了吗？”前世也是如此，父母因为如何教育自己上争吵很多，闹得最凶的一次都以离婚收场，沈清欢听到母亲抬高了语调痛斥父亲，“就是因为你把她惯得无法无天，所以成绩才会像现在这样惨不忍睹！” 沈父有些不服气，小声嘀咕了句：“成绩又不代表全部。” 沈清欢怕父母再吵起来，连忙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 既然颜如玉那么自信问自己，手里肯定是掌握了相关证据的，“妈。我昨晚肚子有点饿，跑出去吃烧烤了。” “你看，都怪我，昨晚没有做够欢欢的饭”沈浩天也帮着女儿说好话，“老婆。你刚回来，别吓着孩子。” 颜如玉当然没有那么容易就相信“前科累累”的沈清欢，她打开冰箱的门，看到沈父用塑料袋罩着的酸菜鱼，“不是说没有饭菜了吗？这是什么？” 沈清欢果然不适合说谎。 沈浩天倒是给力，“那不是放在冰箱里凉了嘛。烧烤虽然不太卫生，但是它是热的啊。” 哦嘛噶。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别管这逻辑符不符合正常人的思维，反正沈清欢已经偷偷为沈浩天提前点好赞。 “你看看，你女儿吃个烧烤都能上新闻，我都怀疑是不是你在后面买的水军了？”颜如玉将手机推给沈浩天，“她现在才多大，你就让她沾染娱乐圈的事情？” 颜如玉是正儿八经通过高考这根独木桥甩千万考生才拥有现在的美好，所以过品尝过学习带来巨大财富的颜如玉自然不想着女儿走那些所谓不切实际的捷径。 沈浩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接过颜如玉的手机，热搜都挂了一夜也没掉下去，不过他关注的重点倒不是沈清欢吃了不太卫生的食物，而是沈清欢跟谁一起吃的。 “我今早修剪树枝才发现隔间的窗户没关，当时还纳闷家里有空调不至于如此，现在倒是明白了——”颜如玉从沈浩天的手机抢过手机，吓得沈清欢还以为自己与陆子衡吃烧烤的事情也被人举报了，“原来是刻意地开窗户跑味的！” 妈妈啊。 说话大喘气。 可是失去本宝宝的呦。 “欢欢。”沈浩天刚才把颜如玉同事发来的图片都快盯出了个洞，也没瞅见第二个人，天真的沈父就只当女儿真的饿了出去买烧烤吃，比起女儿的成绩，他更在意的是她的个人感受，“你想当明星吗？” 032 暂时没有进圈的打算 当明星吗？ 前世沈清欢从职高退学后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够做的，才迫不得已选择的。最开始入圈的都有颗想要成名的心在里面，当巨星钱赚得钱又多，也能在社会上获得众多人的关注度，没什么不好的。 后来，一次次地黑暗，让沈清欢早就收起了这些虚无缥缈的梦。 老天爷既然给了她重活一世的机会，沈清欢当然不会再如同过去似的。 “爸。”沈清欢摇了摇头，“我暂时只想着用功读书，以弥补我之前在学识上的欠缺。” 颜如玉听到这句话，确实感受到了沈浩天昨晚说女儿的改变。 颜如玉的语气缓和不少。 现在是21世纪，社会变化得都挺大，也确实不只是学习这一条路可以走。 可多学习点知识总归是没错的。 既然女儿有意如此，颜如玉清了清嗓子，招呼着，“行了。都好好吃饭吧！” “好。”沈氏父女俩边点头，边纷纷往颜如玉的碗里夹菜。 吃过饭以后，沈清欢主动揽起了做家务的活。 沈浩天两眼红得像个兔子，就差在颜如玉面前哭出来。 “让你闺女去洗个碗，又不是让你闺女出嫁，你杵在那儿煞啥风景呢？” 沈浩天强忍着不让泪抑出瞳孔，“我就说欢欢现在懂事了嘛，你还不相信！” “我现在选择相信总行吧？”颜如玉以手扶额，真觉得当年在那么一堆学霸里怎么就找了个沈浩天。 也不过都是玩笑话。 颜如玉并不后悔嫁给沈浩天。 他曾经在求婚前允诺这辈子都不让她做家务，他真的做到了。 这些年，她沉醉于科研成果，家里大大小小，包括清欢那个丫头，都是沈浩天一个人在照顾着。 颜如玉虽嘴巴有些毒，丈夫的好也都记在心里。 沈清欢洗过碗时，一直在思考为什么自己吃烧烤的照片会被母亲的同事流传，毕竟按照前世的剧情，她会大火是在参加a中辩论大赛后。 不过现在已经变化了那么多的剧情，说不定连这个也发生了改变。 沈清欢空了空手上的水，绕过楼下客厅恩爱有加的父母，自己则是上楼打开了手机。 有篇文章特别显眼地挂在了热搜。 上面对自己的情况十分了解。 署名：黎野。 黎野，黎晓婕，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前世的凄惨之中，这个黎野姐姐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本来沈清欢凭借着辩论赛的图片，若是想要进军娱乐圈，还是有希望接大i，顺势红红火火的。 可当时黎晓婕假装好心地对沈清欢说，现在娱乐圈都学会营销自己，她有个特别好的姐姐，做记者，可以帮沈清欢写一些好的文章引导大众去喜欢。 文章确实写了，经过发表出来沈清欢却也被大众骂得狗血淋头，从此就只能接些上不了台面的网剧，吃着剧组的盒饭过日子。 沈清欢坐直身子，她注册了一个微博，第一条就是感谢大家对自己的喜欢，关于一夜成名，她暂时没有进圈的打算。 033 泼菜油 沈清欢的微博发出去没多久，评论区就一条接着一条的弹出来。 “不进圈吗？可惜了。” “啊。小仙女颜值好高的说。” “我看到欢宝初三成绩单了。害，有一说一，娱乐圈哪有几个学霸啦，欢宝若是进圈，我一定会去贡献我的压岁钱！” 沈清欢并没有如黎晓婕所愿去攻击黎野的文章，而是在评论区挑选了说她成绩差的进行回复。 很快，沈清欢的回复被网友们纷纷点赞送到顶层。 也有吃瓜的等着沈清欢的入学成绩，甚至有些看热闹的说什么小姑娘长得好看不假，但是也不能因为爱慕虚荣就不说实话。 有人质疑就有人起来反驳回应很多初中学习不好的，上了高中就各种碾压众人云云。 沈清欢放下了手机，没有回复。 有时候社会就是这样，不太喜欢听正直的话，专拣那些虚伪的入耳，就是因为那些话的外表光鲜亮丽。 夏日的天气总是无规律可寻，明明预报上是个大晴天的。 沈浩天与颜如玉原本计划着带着沈清欢去游乐场好好放松，再出去吃顿大餐，以此迎接新的生活，却不想因为这雨耽误了所有的行程。 沈清欢倒是乖巧，自从颜如玉为她借阅了高中的课程后，每天就很认真地学习。 直到高考成绩放榜那日，天气开始转晴。 颜如玉科研所同事的儿子考上了重本，特地登门邀请沈清欢一家人吃升学宴，颜如玉不喜欢这种虚伪的场合，果断地拒绝了。 谁知道，隔日在宴会上，那同事大放厥词地对整个科研所的同僚说颜如玉没脸面来是因为女儿中考没有考上a中。 陆子衡最近忙着勤工俭学，好巧不巧地在这家酒店当服务生。 “要我说颜科长空有博士后的学位，闺女还不是教不好！” “以前只听说过颜科长婚姻不幸福，想不到孩子也不争气，怪不得老妖婆天天不回家，就知道对我们在工作上施加压力。” “可不是吗？我那天刷头条看到颜科长的那闺女叫什么沈清欢，对就这个名字，简直笑死我了，这届网友给她起了个吃烤肉串的仙女的称号，言下之意不还是吐槽颜科长的女儿没文化嘛！” 那些不好听的话，说得大声又响亮，自然传进正在谈生意的沈浩天的耳朵里。 “沈总。你看”对面公司的经理以为是合约出了什么问题，才让沈浩天的脸色这么难看，就在沈浩天起来要维护自己的妻女时，隔壁桌闹腾的最凶·也是这场升学宴举办的主人被传菜的服务生给泼了一身的菜油。 活该！ 沈浩天在座位上坐直了身体，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干得漂亮的传菜生。 那小子看起来倒不显大，大概是哪个家庭条件不太好的借着暑期来打工的吧！ 被泼了菜油的女人指着陆子衡大吼：“叫你们经理来，我要投诉你们酒店！你个乡巴佬，知不知道今天我身上穿得这身衣服，你在这里传一年的菜也赔不起！” 顾客就是上帝。 经理低头哈腰地对那位满身菜油的女士道歉。 034 “他们还没道歉不能走” 像陆子衡这么聪明的人，自然明白这份来钱快、且比起工地搬砖来说还算轻松的工作，自己要保不住了。 他向来不是做事不计较后果的。 但是他也实在无法忍受对方的嘴巴里说半句关于沈清欢不好的句子。 自己的舍友李明康不可以，路人甲乙丙丁也不可以。 经理用脚踢陆子衡的小腿，让他对顾客道歉，但是少年只是将瘦削的脊背挺得笔直，始终不肯开口。 陆子衡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呦。我当是谁呢？”一位胸前别着大红花·满脸青春痘·长相奇特的男生端着酒杯走到陆子衡面前，说起话来阴阳怪气，“妈。今天不是我的升学宴吗？咱们家那么多衣服，你也别太为难我们小学弟了，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像咱们家这样天天有新的衣服穿！” 陆子衡并不认识眼前的男生，可这位状元郎却认识陆子衡的大名。 毕竟陆子衡是a中出了名的高颜值年级第一，同样也是出了名的穷。 状元郎走过来，刚刚咄咄逼人的女人脸上立刻堆起虚假的笑容，应声着自家儿子：“对对对。今天是你的喜宴，妈不该与你们学校那些底层来的一般见识。” 母子两个人对陆子衡极力地挖苦，就像他们之前吐槽沈清欢一样。 有些恶毒的句子，沈浩天作为成年人都已经听不下去，他站起身，暂且撇开两千多万的生意不谈，径直走到陆子衡的面前。 在场吃宴席中，有人认出了沈浩天，不过他好像并没有慕容女士形容得那么不堪。反而之沈浩天文质彬彬，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个大帅比。甚至说，到了他这个年纪，身材保持那么好的，也没几个，说是生意人，却也没有大肚子。 哦，忘了说，慕容女士就是被泼了菜水的那位。 “多少钱？” 都还没等着慕容女士端起酒杯说客套话，沈浩天就出口先问道。 “啊？” “我问你身上这套衣服多少钱？”沈浩天又重复了一遍。 原本垂着头的陆子衡忽然抬起脸，在沈浩天眼里小伙子长得不错，又有骨气，实在是可塑之才，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让陆子衡放轻松。 “也就两……三万吧。”慕容女士故意抬高了价格。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沈浩天身上有带现金的习惯，他掏出一摞人民币，随手砸给了慕容女士，漫天飞舞的红色，让在场吃饭的人都禁不住倒吸一口气。 “这里是五万。”沈浩天语调冰冷，“够不够替这小子还？” 慕容女士目光贪婪，她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够了够了。” 人在金钱面前，脸也变得丑陋。 有些宾客看到那么多红色的票子，也开始蠢蠢欲动。 慕容女士也顾不得什么形象，趴在地上抓着那些钱，嘴里还喊着：“我的，那些都是我的！” 本来好好的升学宴，搞得乌烟瘴气。 状元郎心里气更大。 陆子衡的脚底下有一张百元大钞，慕容女士还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道：“麻烦抬个脚。”全然忘了刚刚她是如何羞辱陆子衡的。 状元郎觉得很丢人。 沈浩天转身又往经理怀里塞了一万元：“把彩虹门撤销，还有我不想再见到这些人。” “等等。”沉默不语的陆子衡清了清嗓子，“他们还没道歉，不能走。” 035 “我们是校友” 沈浩天一听陆子衡说这话，对面前这个清秀的男生又露出了赞许的神色，是他刚刚考虑狭隘了。 “对。”沈浩天对陆子衡竖起大拇指，指着慕容女士那群人对经理道，“你应该知道怎做吧？” 经理收了钱，自然是明白自己要做人事的。 他点了点头，立刻找了几个保安，将慕容女士这些破坏酒店氛围的一群人扭到了沈浩天与陆子衡的面前。 “沈先生。”慕容女士的丈夫平日里就是个吃软饭的，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哎。”沈浩天晃了晃右手的食指，“你们最该道歉的，应该是我身旁的这小兄弟。” 本来状元郎自己的高考升学宴被弄成这样就有些生气，现在让他给学校最穷的小子道歉，他不服气。 状元郎抬起下巴：“凭什么？” 陆子衡脸色一沉：“凭你妈的嘴巴吐不出象牙。” “只有狗嘴才吐出” 后知后觉的状元郎渐渐地收住了嘴，而不明所以的慕容女士一个后脑勺拍过去，他才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今日出门时，状元郎就对慕容女士说了有雨不适合出行，结果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本来应该大喜的日子，却非得搞成这样。 慕容女士一家人可算是彻底出了名，科研所的同事也跟着脸上抹灰。 “陆同学。”被慕容女士按着脑袋的状元郎心里也不服气，后牙槽咬得很紧，“真的很抱歉。这样总算行了吧？” “你还没有给沈清欢道歉呢。” 哎。 沈浩天的眼睛亮了亮。 原本以为这男生只是自己受了委屈，为自己讨点权益，没觉得有什么。 可从男生这儿听到女儿的名字，倒是让沈浩天有点惊讶。 再联想到前几日，沈清欢跑出去吃烧烤的那张照片，他对陆子衡的态度有悄然地发生了改变。 状元郎的思想没有那复杂。 就觉得饿陆子衡狗腿，所以才那么讨好沈家人。 沈浩天毕竟是生意人，他拿着手机把慕容女士一家道歉的视频保存后，才让经理轰走了他们。 夏日的雨总是毫无预兆。 沈浩天一时间也回不去，就在酒店的大厅里，他叫住了准备走的陆子衡，“你认识沈清欢？” “嗯。”陆子衡停下了脚步，他并没有隐瞒沈浩天的意思，于是点点头。 尽管那晚沈浩天喝醉了，没有看清陆子衡的模样，但陆子衡却记住了沈浩天的声音。 沈浩天就差脱口而出，问陆子衡是不是和自己的女儿谈恋爱了。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若不是，倒显得自己有点唐突，毕竟也牵扯到闺女的名誉。 “我们是校友。”陆子衡的回应倒是很平淡，“她帮助我，人很好。所以我不想听人家污蔑她。” 她帮助我。 人很好。 沈浩天怎么听都觉得陆子衡跟自己的闺女像是有故事的。 “我是沈清欢的父亲。”沈浩天伸出手，对陆子衡道，“欢欢有你这样的校友，是她的荣幸。” 陆子衡心里明白沈浩天是担心他们早恋，那些欲言又止的话，即便不说，他也清楚。 窗外雨已经渐渐小了。 036 “你是不想想问我有没有早恋” 夏日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沈浩天望着消失在黑夜里陆子衡，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下过雨的夜路走起来有些微凉，沈浩天八点准时抵达家里。 二楼的窗户还在亮着灯，看着闺女现在如此努力学习的模样，沈浩天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欢欢。”沈浩天热好了牛奶，他扣了扣沈清欢的房门，“爸爸进来了哈。” 沈清欢正在背单词，见沈父进来，下意识地对沈浩天说了声谢谢。 沈浩天老泪纵横，虽说每天监督闺女喝牛奶是这一两年才养成的习惯，但能够被闺女感谢，他觉得自己简直是走在了幸福的云端上。 “嘿嘿。”沈浩天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跟自己爸爸还客气啥。” 沈浩天虽说是本科毕业后就去商场闯荡，高中的一些知识他还是能够给女儿指点一二的，“学习上遇到困难，可以问爸爸。” “嗯。”沈清欢乖巧地点点头，牛奶顺着喉咙喝进胃里，暖暖的。 按照惯例，沈浩天会拿着空牛奶瓶并嘱咐沈清欢不要睡得太晚。不过今天的沈浩天倒是有点反常，他接过空的牛奶瓶，却迟迟不离开沈清欢的房间。 “爸。”沈清欢抬起脸，放下了手里的单词本，“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这么明显的吗？”沈浩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您说呢！ 不然您抱着个空瓶，杵在那里当门神的嚒qaq 沈清欢当然不会把心里开的玩笑话说出来，毕竟沈浩天是疼惜自己的父亲，她也不能这样的没礼貌。 重活一世的她最清楚言语有时候比行动，更具有杀伤力。 沈浩天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自古套路最得人心，“欢欢。爸爸今天应酬的时候，碰见你们a中的学弟学妹，两个人亲密地” “爸知道你可能没有这个现象，但” 沈清欢一脸无奈，她这个傻爹爹，倒是做什么都顾虑自己的感受。 “爸。”沈清欢打断沈浩天的套路，“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早恋？” 被戳中心事的沈浩天眼神不自然地往天花板上瞄。 “我现在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没有。” 沈浩天听到沈清欢的话，眼神里闪着亮光，闺女既然如此坚定，那自己的担忧肯定是没有发生的。 何况今晚在饭店邂逅的那个男孩子，也说了与欢欢只是校友的关系。 沈浩天叹了口气，自己真是上了年纪，容易想多。 “喔。对了。”临走前，沈浩天突然意识到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办，他从兜里取出一张保存漂亮的通知单，“欢欢。明日放榜，你也不用太担心，反正爸都给a中说好了，通知书咱们也拿了，下个月直接去上课就好。” 沈浩天继续嘱咐着：“明天你妈妈肯定因为成绩说你，到时候不要跟她顶嘴，你也知道妈妈是博士后毕业，过不去那道坎。她虽然话糙，但都是想为你好。” 沈清欢顺从地点了点头。 沈浩天走出房门后，她仔细地在灯光下研究a中高中部的通知书。 037 凭实力进的火箭班 就像是之前有些支线发生改变，这次连通知书都发生了变化。 沈父应该是直接从校长手里拿的通知书，却没有仔细看自己的女儿其实是被录取到了火箭班。 a中的火箭班每年除了每年固定被保送的陆子衡那批学霸们，剩下的都是在全帝都撒网选拔优才。 还好沈清欢重生醒来时，做英语的时间是算充足，若是沈清欢估分没有错的话，自己应该考了五百六十分左右。 翌日。 沈家楼下的电话从很早就没有断过。 沈清欢被吵的头疼，她穿着居家睡衣，打着哈欠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 颜如玉女士脸上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冲进房间，她的情绪颇为激动，“欢欢啊～” 沈清欢刚醒过来，脑袋有些懵懵的。 “妈妈的好闺女！”颜如玉女士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句子对沈清欢说过话，她将沈清欢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你说说你这孩子，是不是最近这一个多月光学习了？” 她就说嘛。 自己博士后毕业，再怎么沈浩天也是当年放弃北大保研的机会去从商的，一家子学霸基因怎么也不可能生出个学渣！ 沈浩天刚从外面晨练回来，原本是想躲避七大姑八大姨问候沈清欢成绩的糖衣炮弹。 却不想媳妇夺命连环call，一定要马上见到自己。 沈浩天寻思着这事情终究是躲不过去，索性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家。 “小玉？”沈浩天并没有在客厅见到颜如玉，他担心受苦的是自己的女儿，连忙冲上楼，看着被媳妇搂得喘不过气来的沈清欢，他吼道，“有什么事情朝着我来就可以了！欢欢通知书是我找关系拿来的！” 颜如玉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太激动了，毕竟她从未见过沈清欢考这个分数，她比自己当年得知自己直升博士后还兴奋。 听到丈夫的大吼，颜如玉面上写着黑人问号。 “我、昨天就是找到校长，拿股东的身份威胁了——”沈浩天被颜如玉看得有点发毛，尽管他现在双腿哆嗦，说话也断断续续地，但护犊子的心一直都在，“这、事，欢欢并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颜如玉被气笑了，“欢欢中考考了第三，还要走后门？” 她怕不是真嫁给了个傻子！ 沈浩天沈清欢：“？？？” 虾米。闺女我？ 第三？ 颜如玉掏出手机截图。 除了语文和英语分别扣了两分和五分，总分580，沈清欢考了573！！！ 有过一瞬，沈浩天觉得自己的眼睛瞎了。 沈清欢也是倒吸一口气，比自己预想中要多出十分。 毕竟前世自己为了吸引温淮北的注意，她入学成绩在职高排第一。 有父母好的基因在，加上天资聪颖，初中的课程对于沈清欢来说有些小儿科。 所以过去，沈清欢一直都在考试过程中巧妙地避开所有正确答案，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学渣。 “欢欢。你想吃什么？今天妈妈下厨给你做！” 本来还沉溺于成绩喜悦的父女俩，听到颜如玉女士要亲自下厨，嘴角瞬间抽搐。 038 落差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颜如玉盯着嘴角抽搐的父女俩问道。 沈清欢暗暗叹气，沈浩天更是额头全是汗，父女俩几乎不敢回想起前世颜女士做的黑暗料理。 真的，真的是让人…… 让人难以下嘴啊??(??￣??￣?)???? “媳妇儿！”沈浩天急中生智，他立刻攀上颜如玉的手，语气也比往日更加狗腿，“难得欢欢考那么好！咱们下馆子庆祝，不比自己做省事？何况，欢欢也不想你累着的！” 沈清欢望着对自己眨眼睛的沈浩天，最终为了自己的胃，还是选择昧着良心附和着沈浩天，“是啊妈。您就不要太辛苦了。咱们出去吃！” 颜如玉怎么可能听不出这父女俩话里有话。 不过，她也不想再这个值得庆祝的日子里，再与丈夫和女儿生出什么嫌隙，最终是答应他们的要求。 “妈妈万岁！”沈清欢搂着颜如玉的脖子，开始疯狂的彩虹屁，“你是全世界上最温柔最优秀最漂亮的妈妈！” “你这孩子。赶快穿好衣服。”颜如玉平日里严谨惯了，被闺女说得还有点不好意思，她微微脸红：“今天天气不错的，让你爸开着车咱们一家三口顺带着也出去逛一逛。” “遵命！”沈清欢吐了吐舌头，敬礼道。 “女儿换衣服，你就别杵在这里了。”颜如玉拉着沈浩天离开了沈清欢的卧室。 也许是近些日子刚下过雨的缘故，白云与日光将天空得蓝色渲染到了极点。 但凡重大考试放榜的日子，总是几家欢喜，几家忧愁。 譬如，此刻的黎晓婕几乎要把电脑屏幕看穿。 不可能只有四百七十七！ 黎晓婕努力地揉了揉眼睛，再睁开，四百七十七仍然没有多出五十分。 这个分数，即便是走后门，也进不了a中。 黎晓婕越想越觉得悲凉。 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嗡嗡地响着。 群里大家热火朝天地聊着以后高中的生活。 黎晓婕注意到班级的第一名在抱怨今年出题人还变态啊，害得她比过去模考少考了五十分，差点儿没考上a中。 就像是找到知音似的，班里很多的学霸都在表示今年中考的题目。 黎晓婕看着看着，心里的落差感就小了很多。 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啊。 黎晓婕又往下翻了几页，并没有找到沈清欢发言的记录，她笃定，沈清欢之所以没有在群里冒泡，铁定比自己考得都差。 二百多吗？ 她记得前几日沈清欢还哭丧着脸，说英语没做完来着。 黎晓婕眼底掠过一丝嘲讽，就沈清欢那扶不起来的阿斗，一定会念职高。 她瞬间就觉得她去读职高也挺好的，至少在上学期间，还可以像过去那般继续压榨沈清欢那个傻子。 黎晓婕知道沈清欢的妈妈是博士后，肯定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学习那么差还念职高，此时主动往沈家打电话安抚最合适不过。 帝都说大很大，说小也是很小。 就像是有些缘分是天注定，兜兜转转总是会重新有所牵连。 沈清欢换好衣服下楼，就望见母亲面色铁青地接电话，最后阴阳怪气地对听筒那边道：“哦？是吗？那我替我们家欢欢谢谢你啦！” 沈浩天悄悄地在鼻尖竖起左手的食指，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沈清欢的面前，对她说刚刚的电话是黎晓婕打来的。 黎晓婕。 又是黎晓婕。 看来是时候该对父母说明情况了。 “妈。” 沈清欢虽然不清楚黎晓婕打电话具体讲了什么，不过她能确定黎晓婕一定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以后黎晓婕的电话，你和爸都不要接了。还有，她若是来我们家，就让吴妈把她赶走！” 吴妈是沈家的佣人，前几日家里的儿媳妇生产，这才与沈家告了假，算日子也快回来了。 沈浩天听到闺女的话，差点儿又要泪奔。 以前，他无论怎么劝说欢欢不要与黎晓婕那种心术不正的女生交往，欢欢不光不理解，还与他争吵；现在看到孩子懂事了那么多，实在让沈浩天觉得温暖。 颜如玉听到女儿如此有觉悟的话，本来被黎晓婕的虚假宽慰惹得心烦，现在也尽数散去，“都依你的来。” 等到黎晓婕知道欢欢考了全帝都第三名，怕不是哭都没地寻。 七月底，天气越发烦闷燥热。 陆子衡失去了传菜员的工作，并不感到后悔，只是他下学期的学费还没有赚够。 现在还想着高兼职收入还想着轻松的活儿，也只剩下给人辅导功课。 陆子衡成绩优异，但年纪小，又没有从教经验，面试了几家教育机构都被刷了下来。 这样的趋势，可不算太妙。 陆子衡退而求次，看到旋转音乐餐厅有招聘发宣传单的活儿，一小时一百。 虽然这样的价位，在寸土寸金的帝都，的确算不得什么。但【积少成多】的道理，从上小学起老师都有教育过。 陆子衡一只脚刚踏进室内，耳中便传来一悠扬低沉的大提琴旋律。不远处，灯光下的少女如同精灵，狠狠地攫住了听者的心。 竟然—— 是沈清欢。 陆子衡几乎踉跄地从音乐厅退了出去。 奇怪的自卑感再次席卷心头。 那晚，他就意识到了落差带来厚重的失落。 陆子衡不止一次地想过改变，却又次次输给了现实。 沈清欢出身在那样的家庭，沈母对她要求又高，自然不可能只让她学习文化课。 大提琴是在之前那么多的乐器中，沈清欢唯一坚持到现在的。 原本出来吃饭，结果遇见餐厅的大提琴手突发情况，沈母考虑的是沈清欢好久没有练习过，考验她是否生疏，就让吃到半饱的沈清欢帮忙去救场。 沈清欢的演奏完毕。 在场吃饭的顾客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沈浩天脸上挂着自豪，他优雅地切了块牛排送到沈清欢的餐盘中。 “欢欢。你那么瘦，多吃点！” 颜如玉也很满意沈清欢刚刚的表现，破天荒地还叫来了服务生加了些平时不允许喝的红酒。 沈清欢总觉得刚刚演奏时，有一束目光看着自己，可结束后，却再也没有见过。 039 你作为她最好的朋友难道不知道吗 过去，颜如玉女士对沈清欢的教育只一味注重结果。通过今天这顿饭，她也在反思自己，以后是不是要看看过程。 “欢欢。”吃过饭后，颜如玉借着沈浩天去取车的空，主动对沈清欢道，“以前是妈妈把你逼得太紧了，高中课业繁忙，你要记得调解，注意休息。” 也许是刚刚在音乐餐厅，她实在是太过于瞩目吓坏了母亲。 有些言论不都是那样说—— 「学霸的世界往往是单纯的。」 现在，沈父与沈母一致认为，自己之所以各方面都突飞猛进，肯定是不舍昼夜努力的结果。 沈清欢怕说出来吓死爸妈，毕竟自己身上有着二十四岁的专业水平，如同侦探剧里的柯南缩小，自己重生也是匪夷所思的怪谈。 “妈。”沈清欢云淡风轻道，“我会注意的。” 见闺女如此乖巧懂事，颜如玉心底的愧疚就加重了几分，主动上前挽着沈清欢的细白的胳膊。 沈清欢的杏眸含光，她明白现在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改变的。搁置前世，可没有那么好的福利。 她记得那会儿在餐厅吃饭，因为温淮北在网吧里没带钱，沈清欢屁颠屁颠儿地跑过去，让原本答应老板演奏的沈母很难堪。 沈清欢将头靠在颜如玉的臂弯，她的脑海里回想起若非是自己登台演奏，今天将会有一场母女俩从出生以来发生最严重的争吵。 好在，现在所有原定的轨迹都可以改变。 嗡嗡嗡。 沈清欢兜里的手机是温淮北的埋怨。 前世，她就很怕他会埋怨，一旦温淮北说出那样的句子，沈清欢就立刻缴械投降给他送钱。 而舔狗的结局，往往是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沈清欢冷笑，腾出一只手，将温淮北的号码拖到黑名单还不过瘾，接着又将手机卡取出，轻轻地折断后扔进了垃圾桶。 颜如玉虽不知道沈清欢是看到了什么，不过她既然也有心改变，考虑到女儿马上要上高中，也要有自己的空间，就给自己去面对。 沈浩天恰巧取来车，回家的路上三口人有最有笑的地从南聊到北。 由于a中火箭班开学时间比普通班要早半个月，沈清欢推辞了沈父说出国度假的美好规划。在剩下不多的假期里，她决定提前学习高中全部的课程。 黎晓婕因为不够a中的分数，最终填写了职高的学校，倒是没几天就被录取了。 收到通知书的瞬间，黎晓婕就想到沈清欢应该也拿到了通知书，于是假意打电话问候，却始终都没有被接通。 黎晓婕不死心，她点开沈清欢的灰色的qq头像，却不想沈清欢的空间早已关闭。但她还是班长周子涵的微信里，得知了沈清欢被a中录取的消息。 这怎么可能呢？ 不对，沈家肯定是花大钱找人办理的。 只是这么大的消息，沈清欢为什么不给自己透漏呢！ 黎晓婕立刻编辑消息，发给了班长周子涵：班长。你朋友圈没有发错截图吧？清欢她真的被a中录取了？ 周子涵那边回复得也很快：是啊。你作为她最好的朋友，难道不知道吗？ 黎晓婕有点心虚：啊。我当然是知道的。 040 陆子衡力挺沈清欢 周子涵学霸的属性下藏着一颗八卦的心，她以为黎晓婕是真的知道，立刻感慨道：想不到沈清欢是匹黑马啊。 言多必失的道理，黎晓婕是清楚的。 她没有再回复周子涵，然而因为嫉妒，披着小马甲到网上去发表诋毁沈清欢的小作文了。 碍于现在沈清欢还有热度，黎晓婕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并没有直接说出沈清欢的名字，将她化名为许意欢，a中也改成了x中，贴在了微博超级话题里。 尽管黎晓婕的小号注册时间才几天，明眼人还是一眼就看出这篇小作文，是在内涵a中的沈清欢。 文章写得情深似切，控诉帝都千万中考的学生努力三年，却不如别人家的爸妈上嘴皮、动下嘴皮一句话解决问题。 现在，她们还是在念高中时有了差距，不要说等三年后的大学，保不齐人家还是能够被保送到其他同学努力奋斗也换不来的高峰。 文章的最后，还特地贴上了之前初三模考的成绩。 沈清欢前两个字被打上马赛克，更显得许意欢这个被编造出来的人物具有真实性。 与此同时，随着话题热度越来越高，黎晓婕那篇微博评论区超过上万人讨论，她的微博粉丝也因此突破了四位数。 有共鸣的路人痛斥这一类靠父母上位的米虫；但也有路人似乎早就选择了逆来顺受，他们说出生决定高度；更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把沈清欢之前那条微博截图放到评论区去对比，细品背后的深意。 “这层未免太明显了吧！就差直接说许意欢=沈清欢了。” “亏我当时还以为欢宝要发奋图强了呢。” “人家有钱有势，搞不好说不进娱乐圈，只是欲擒故纵，现在又买热搜炒一把。” …… 黎晓婕望着越来越高的评论楼，趁热打铁又发了条关于友谊变质的微博，上面记录着许意欢不听劝阻，与职高男孩温淮北初尝禁果，学校本来想要开除，却因为女方家背景大，也不了了之。 呵呵。 黎晓婕编辑完这条微博后，面露讥笑：沈清欢啊沈清欢，你想去a中可以，我倒是要看看一身腥臭的你，a中该怎么收你！ 与此同时，a中官方大群里也在讨论着此事。 陆子衡在第一时间内猜出有人在背后要中伤沈清欢，他向来不在群里冒泡，却在所有人都在讽刺沈清欢时，主动跳出来力挺：“新学期，欢迎加入火箭班！沈清欢” 火箭班？ 官方大群瞬间沸腾了！ a中的火箭班是出了名的有人有关系也进不去，这沈清欢得考了多少分啊。 正当大家吵得沸沸扬扬时，他们的疑惑很快被a中官方微博声明解答。 “经查，我校在微博平台发现账号：黎文静（uid：1xxx）、黎野（uid：2xxx）等账号发布与事实相反的言论，并被广泛传播，造成恶劣影响，严重侵害了沈清欢同学以及a大附属中学的名誉权。我方与沈清欢同学一致委托帝都公证处对相关侵权证据进行收集，且相关案件已经于2020年8月30日由帝都法院依法受理。” 041 温淮北 正当大家吵得沸沸扬扬时，他们的疑惑很快被a中官方微博声明解答。 “经查，我校在微博平台发现账号：黎文静（uid：1xxx）、黎野（uid：2xxx）等账号发布与事实相反的言论，并被广泛传播，造成恶劣影响，严重侵害了沈清欢同学以及a大附属中学的名誉权。我方与沈清欢同学一致委托帝都公证处对相关侵权证据进行收集，且相关案件已经于2020年8月30日由帝都法院依法受理。” 这条官微下面，还特地贴了两张图，一张是官方盖过章的诉讼书，另一张是沈清欢全市第三的成绩。 之前群嘲沈清欢是靠着家庭背景上学的那帮网友纷纷倒戈，有些优秀的甚至扒出黎文静就是黎晓婕，直接往她家里打恐吓电话。 黎晓婕瞬间崩溃了！ 她做梦也梦不到沈清欢能考全帝都第三。 沈清欢不是没有做完英语吗？怎么可能考那么好！ 黎晓婕删掉那条诋毁沈清欢的微博后，又切断家里的电话线，害怕再被那些疯狂的网友人肉。 她整个身躯裹着被子，百思不得其解。 回想起整个初中，沈清欢上课的时候不是睡觉就是打游戏，更是老师与家长不指望考好的对象。 温淮北的短信给了黎晓婕很大的提示。 沈清欢又不学习，还考成这样，肯定是作弊了。 要么是沈父提前买了a中的答案，要么是沈清欢在考场上偷看学霸们的答案。 不然，沈清欢现在这个成绩是解释不通的。 就在网上的评论被点爆时，温淮北约黎晓婕私下见了面。 “你不是说清欢会念职高吗？”温淮北一见黎晓婕就开口问到这个问题。 就算温淮北平日里不八卦娱乐新闻，但每日手机被推送当地媒体发布的内容，他还是能看到现在沈清欢有多火。 “你不也说她是作弊吗？”黎晓婕的长相被人扒出来过，就连现在出门，她也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其实，温淮北也是生得很英俊。 若不是黎晓婕曾亲眼见过温淮北同时与七个女生交往，她还差点儿以为温淮北是位无比长情的男生，被他也吸引了去。 “大热天，你捂得这么严实干什么？”温淮北永手里的汤匙，优雅地搅拌面前的咖啡。 黎晓婕心里暗讽，也就沈清欢傻不拉叽地会喜欢上这样的ua男。 “我还不是怕你的那些莺莺燕燕认出我来。” 黎晓婕只字不提她被人肉的事情，温淮北也没有拆穿她，虽说他在沈清欢面前就是狂野男孩的人设，但在黎晓婕面前他一直都是温暖邻家大哥哥的存在。 “那为了补偿咱们家晓婕，哥哥请你喝奶茶。” 黎晓婕听到温淮北的话，心里一阵窃喜。 她算准了温淮北在外面不会崩人设，就像温淮北也盘算着从黎晓婕这儿拿到沈清欢的信息。 都是各有所需罢了。 “你前段时间不是说你在网上看了新课程，怎么对沈清欢一点作用都没有？” 黎晓婕的疑惑，也正是温淮北迫切想突破的瓶颈。 042 撞车 温淮北珉了一口咖啡，他眯着眼，为了能成功让沈清欢上自己的套，做过不少功课。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按照计划好好的，却突然在前些日子剧情有了反转。 他甚至没忍住，还特地跑到沈清欢家门口，本以为沈清欢还会像过去似的对自己很迷恋，结果她却表现得像不认识自己似的！ 听到温淮北的描述，黎晓婕也琢磨出沈清欢最近的改变，她闷闷地开了口：“也许是欲擒故纵吧！” 温淮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有很多种人设，不愁碰不到沈清欢无法自拔的。 也许是时候该把狂野男孩的人设发展到极致了。 流言来得快，去得也快，毕竟人们最擅长的就是遗忘。 黎野毕竟在报社有点人脉，加上无论是新闻是否真实，她都为报社带来了巨大的利益，他们很快利用另一当红明星的新闻遮掩了过去。 而至于黎晓婕发的那条微博，也已经被删掉，很多网友无迹可寻，最后反而开始斥责那些人肉的路人过于激烈。 沈清欢面无表情地翻着那些评论，前世她就明白人气如同泡沫，一瞬即逝，做不得真。 a中的火箭班比普通班要早半个月开学。 “欢欢啊。”沈浩天把吐司和煎蛋端上来，“你还是跟爸爸的车一起去学校吧！” 最近他看了很多的新闻，越来越不放心女儿的安全。 沈清欢一口煎蛋卡在喉咙，沈浩天连忙把泡好的燕麦粥递给沈清欢，“你这孩子，吃饭的时候，那么着急做什么！第一天上课，晚了就晚了呗！” 哎。 老爸。 您这样不要求孩子上进，真好咩！ “爸。”等沈清欢顺过气，她才试探性地问道：“你忘了前段时间大家怎么议论我的吗？他们说我是靠关系才进的火箭班，您现在顶风作案，还要开大g去送我上学，这不是坐实了传闻吗？” 沈浩天若有所思，他猛拍大腿，“对！还是我们欢欢考虑周到，我回头就让你大雷叔把咱们大g换成城市出租车！” 沈清欢：“” 真的不知道以沈浩天这样的思维方式，究竟是怎样领导起那么大的公司。 沈清欢放下叉具，仍然不想放弃，试探性地说：“爸。新学期，我想跟新同学增进友谊，骑着自行车上学挺方便的。” “自行车是你张妈平时买菜用的，你若是想骑的话，爸给你找辆电瓶车。”说话间，沈浩天就已经让司机王大雷买了一辆电瓶车。 果然是有钱好办事。 沈浩天看着女儿骑电瓶车上学的背影，留下了心酸的泪水。 总而言之，沈清欢也算是从沈浩天的手里争取了自由。 天气正好。 温淮北抬起手腕，他计算的时间刚刚好，沈清欢从路口处拐了过来。 他调了一下车速，有意追上沈清欢。 沈清欢以为上次已经对温淮北说得很清楚了，没想到他是那么的穷追不舍。 温淮北直直撞上了沈清欢的电瓶车。 幸好在电瓶车倒下去之前，沈清欢已经双脚落地。 清晨的阳光打在温淮北的身上，他的模样确实不错，但与陆子衡相比，终究是暗淡了色彩。 “清欢。”温淮北最近刚打了个鼻钉，他笑得张狂：“你之前不是要和我一起念同样的学校吗？” 043 变化 沈清欢懒得与温淮北说话。 她拍了拍膝盖的土灰，庆幸自己至少穿得牛仔裤，不然免不了磕伤。 沈清欢越是不理睬温淮北，温淮北就越是不肯轻易地放过沈清欢。 清早马路上的人陆陆续续多起来。 沈清欢还有早读，她实在是不想因为温淮北的缘故迟到。 “温淮北。我说了很多遍了，请你不要再纠缠我。” “我纠缠你？”温淮北有些错愕地望着沈清欢，黎晓婕说沈清欢欲擒故纵的时候他还表示怀疑，现在看，这妞儿似乎有些过了，“清欢。你可别说过去你应允我的那些，全都忘了。” 沈清欢冷笑：“我应允你什么了？” 现在，沈清欢无比庆幸前世的自己还不算是蠢透了，至少给予温淮北的都是那种口头承诺，并没有留下什么纸质性质的把柄。 温淮北错愕地伸出右手，试探性质地想摸一摸沈清欢的额头，瞅一瞅她是不是发烧了才会说这样的胡话。 沈清欢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小心！” 今日陆母为陆子衡送来秋季所需的物品，刚刚与母亲告别的陆子衡，在拐口就看到了一个混混模样的男生搭讪沈清欢。 自从上次在音乐餐厅见到沈清欢以后，他有小半月没见她，就算是死板的校服穿在沈清欢的身上，也格外的好看。 今天她扎了双马尾，胶原蛋白的小脸特别精致。 “你丫的又是哪根葱？！”温淮北自小就是不学无术的大魔王，尤其是他现在还拥有着狂野男孩的人设，对凭空冒出的陆子衡恶言恶语，“得罪老子，不是不是不想在这条道儿混了？” 老帝都人习惯说话带儿化音。 陆子衡一家是北漂才来的帝都，所以普通话里总少了点帝都味。 他的眸色微沉，并没有松开温淮北的胳膊，声音没什么温度，“你妈难道没有告诉你，女孩子不愿意做的事情，就不要勉强吗？” “老子跟自己的马子说话，关你丫事！” 听到温淮北如此粗鄙、恶俗的话，沈清欢真觉得自己前世眼瞎心盲才会喜欢上他。 陆子衡虽然平日里对学习走心，但对于现在流行的词汇也能听明白。 马子，是女朋友的意思。 他暗自攥紧拳头，原来沈清欢已经和别人交往了吗？ 陆子衡的胸口涌出强烈的酸楚，他想过千万种自己不告白，沈清欢迟早会比他更优秀的男生在一起，但怎么都算不到这天来得如此突然。 趁着陆子衡分神，温淮北抢占先机，当他挥拳向陆子衡时，沈清欢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你……” 温淮北有种寒冬被泼了冷水的感觉，沈清欢满眼都是厌恶，根本没有以前的那种爱恋。 他的ua技巧向来毫无破绽，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沈清欢对自己的感情发生改变了呢。 陆子衡倒是第一次见小姑娘出手打人，以前秦暮之也形容过不少场面，那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并没有亲眼所见。 画面感显然极度舒适。 044 “以后别让我看你纠.缠小清欢” 沈清欢下手毫不留情，是真的发了狠地下手。 温淮北半张俊脸瞬间乌青，让人倒足了胃口。 “你什么你？你四处造谣我，反倒是有了理！”若不是陆子衡在身后，沈清欢根本不会还压着火。 上辈子的委屈还没全发完呢，沈清欢揉了揉有些发红的手心，“温淮北。我就问你，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马子！” 温淮北蠕动了一下唇，刚想说些什么，但陆子衡狠戾的眼神迫使他心虚地噤了声。 陆子衡根本没有给温淮北反应的时间，一拳挥了过去，快准狠，使得温淮北从山地车直接摔了下来。 男生身体挡在了女生的面前。 温淮北有些后怕，然而他却始终找不出自己害怕的源头在什么地方。 “滚！”陆子衡拎着温淮北的袖口，用只有他们可以听见的话道，“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纠缠小清欢！” 温淮北连滚带爬地跳上自己歪倒在路口的山地车，鼻钉好像已经歪了，全然没有在脑海里留时间想陆子衡方才喊沈清欢的名字有些奇怪。 陆子衡转身面对沈清欢的时候，潜意识里想着刚刚跟着沈清欢打温淮北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吓到她了。 该怎么让沈清欢认为自己是受害者呢？ 陆子衡所站的位置是在城市绿化带附近，他假装鞋带松开从花园找了点泥土，狠了狠心，糊在了脸上，然后头发凌乱地转过身，声线温和：“沈同学。你没事吧？” 沈清欢嘴角抽了抽，陆子衡是不是在考验自己的智商，他以为自己刚刚眼睛瞎了，所以看不见他那一拳挥向温淮北的样子吗？ 她静静地望着面前即便是用泥土糊脸也难以掩盖帅气的男生，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包湿巾，取出其中的一块递给陆子衡，“陆同学。您还是擦一擦吧！” “谢谢。”陆子衡从沈清欢的手里接过纸巾，还有些不舍得擦脸。 “啊。”沈清欢捂着嘴，也开始演起来了，“陆同学。” “嗯？”陆子衡擦掉了伪装的泥土，又露出了帅气的容颜，“怎么了？” “咱们好像快迟到了。” 夏风吹过，女孩的长发扬起，眼里有陆子衡喜欢的光芒。 “你别哭啊。”沈清欢望着待在原地的男生，在她看来这应该是陆学神第一次迟到，她实在不忍对视他瞳孔的那些生无可恋，沈清欢别过脸，内心有些自责道：“我有办法带你进学校。” a中上课有门禁设置，如果是走正门，刷学生卡录入指纹，系统就会显示红色。 何况门卫大爷也不会关心你是谁，迟到还想进班级，就通知班主任来赎人。 往往，学生走到这样的结局，才是最悲惨的。 “陆同学。”沈清欢拉着陆子衡坐在电瓶车上，然后道，“你坐稳了。” “嗯。”陆子衡握紧拳头，乖巧坐姿。 沈清欢的发香随风飘入陆子衡的鼻腔中，痒痒的，也很挠情绪。 陆子衡闭上眼，安静地享受着这份快乐的时光。 电瓶车拐过巷口，猛得一个急刹车，坐在身后的陆子衡整张脸贴在了沈清欢瘦削的后背上。 045 做人不要太双标 “陆同学。”沈清欢停下电动车，她扭过脸，“你没事吧？” 身后的男生揉了揉发红的鼻子，“不要紧的。” 陆子衡说着话，也跟着从电瓶车跳下来。 其实在看到A中的后墙时，他就猜透了沈清欢把自己拐到这里的目的。 陆子衡故意装作很为的模样，一脸人畜无害，“不过沈同学，我们该不会是要翻墙吧？” 沈清欢微微一怔，却也很快明白陆子衡的担心。 毕竟在学神的眼里，像他们这种不学无术的存在，随便做点什么，都可以让学神觉得神奇。 沈清欢再次感慨穿牛仔裤的好处，至少翻墙头时，不用顾虑底裤是否外露。 上辈子翻了无数个墙头，这辈子跳上去时才会如此毫不费力。 沈清欢弯腰拍了拍牛仔裤上的灰后，对着墙外的陆子衡道：“陆同学。趁现在没有人，你快进来啊！” 碧蓝的苍穹白云朵朵，有风吹过，天气刚刚好。 陆子衡跳下来时，假意脚扭了一下，不偏不倚地倒在沈清欢的肩头。 没有防备的沈清欢差点儿咬到了舌头，她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说不上来的奇怪。 向来时间观念不强烈的沈清欢光荣地在早读迟到。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躲过了和尚跑不庙。 秦暮之的妈妈刘敏本来离开了沈清欢那种刺头学生就激动了小半个暑假，加上前天她接到校长的电话，通知她升到高中部，今年带新高一的火箭班，更是一度激动到变形。 要知道，无论是小学初中还是高中，只要教得了火箭班，那便是教学生涯最大的辉煌。 可今天看班撞见迟到的学生，刘敏瞬间觉得有些辉煌不要也挺好的。 “刘老师。”沈清欢抬起水雾的灵眸，看起来很快就要哭了，“好巧啊。” 巧个P！ 刘敏嘴角都气歪了。 可她毕竟又是班主任，为人师表，很多脏话，也不能在公开场合说出来。 早听说沈清欢作为一匹黑马冲进了A中，谁知道消息还短了半截，不光考上了A中，还考进了火箭班！ “刘老师。多亏您初三的教诲，我才能继续在A中念书。” 快可……拉倒吧。 刘敏过去的三年听惯了沈清欢的彩虹P，她面无表情地拆穿她真正的意图：“开学第一天就迟到，说得再天花乱坠都没用！今天就罚你站在外面一整天，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进来！” “老师。”陆子衡的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泥土，他的个子很高，所以说话时需要微微弯下腰来，“沈同学是因为帮我买药，所以迟到了。” 刘敏闻声，总觉得也不过过去大半年，自己又该再去配副新眼镜了。 A中常年屹立不倒的No1，怎么就和A中最头疼的问题少女同框了呢？ “陆同学。”刘敏的脸上立刻堆起笑容，“既然身体不舒服，今天就在宿舍休息吧！反正第一天，大家都是自我介绍为主。” 哎呦喂！ 老班！ 您要不要康康我！ 再怎么说，我还跟您上过三年嘞！ 您的亲学生迟到了就罚站，人家陆子衡就可以准假回去休息。 做人不可以如此双标啊啊啊啊！ 046 早读迟到是要被罚站的 沈清欢皱着张精致的小脸，她捂着嘴巴，一秒红了眼圈，“老师。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 刘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她告诉自己对于沈清欢这套狼来了的做法，新学期一定不会再上当。 “沈同学。你别多想。老师这也都是按照学校规章制度来的。”刘敏顿了顿，接着又开始引经据典：“何况，你也知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的道理。” “不管什么理由，我在早读迟到也都是事实。”陆子衡忽然开口道，“既然老师坚持要立规矩的话，只罚沈同学，恐怕有些难以服众。不如连同我和沈同学一起在外面站着，你说呢沈同学？” 好话都让您说了，还想失望我能说什么！ 沈清欢差点儿抽了过去。 她马上就要说动老班免受处罚进教室了呢。 可陆子衡这突如其来的同学爱，画风是几个意思！ 沈清欢瞬间觉得自己重生的剧本大概是假的。 “陆同学。”沈清欢硬生生地把之前准备的腹稿咽进肚子里，“您不是生病了吗？还是回去多休息吧！” 先前还听中考带队的老张说沈清欢变得懂事了，刘敏一开始还不信。现在听到沈清欢如此体恤同班同学的话，她很是欣慰啊。 “是啊陆同学。我知道你想遵循学校的规章制度，不过身体还是最重要的。”刘敏也附和着沈清欢。 清早走廊的微风将教室的窗帘掀起，纵然是自律性极强的火箭班，也是有按耐不住屋外发生什么的好奇。 他们这群资优生，尤其是从初中部直升保送和外校顶尖学霸通过统考招进来的，早就得到小道消息听说今年中考的黑马曾经是个女刺头。 沈清欢第一天上早读迟到，并不让众人感觉意外；真正令人意外的是作为A中的神话陆子衡，竟然也跟着一起迟到！ 该不会…… 青春期的孩子对于八卦常常喜闻乐见。 屋内本来还在那里背着李太白长篇之一《梦游天姥吟留别》的他们，也开始小声议论。 “害。你们说，陆子衡和沈清欢有没有可能？这CP我站了。” “也不好说，以前不有人说沈清欢的爸爸是咱们学校的大股东，陆子衡家里那么穷，看上沈清欢这一点的可能性比较大。” “沈清欢又不丑。人家说不定没看上钱，看上了美貌呢？前段时间，微博热搜有曝出沈清欢吃烤肉串的照片，真仙女啊。” “PS精修图你也信？” 此时，教室里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放风的同学转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原本还热火朝天八卦的那几个人，瞬间又把刚刚讨论声切换成高亢的背书声，“……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 班主任刘敏推门而入，她进来时面色好像不太好。 本以为屹立不倒的全市第一在自己的班级，今年学校教师表彰大会上自己肯定会大放光彩。 结果现在陆子衡的不知变通，倒让刘敏有些头疼。 既然他那么喜欢站着，就好好站在外面站着吧！ 谁让老师偏袒学习好，给他开了小灶，他还如此不知趣的。 047 世间行乐亦如此 今日是陆子衡学生生涯中第一次被罚站，他并没有因为被老师批评而难过。相反，他倒不介意自己的人生再多出像今日这般的意外。 身旁的沈清欢从书包里取出最新部编的语文教材，翻到了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 陆母喜欢李太白身上的浪漫，所以在陆子衡小的时候，便让他熟读唐诗。 陆子衡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很快上手，背过的东西更是很久不忘。 他安静地站在沈清欢的旁边，听她小声地念着书上的内容：“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若非吃烤肉时曾见过沈清欢杀马特的发型以及在今早打温淮北发狠的模样，陆子衡也许会把现在的沈清欢归为乖宝宝的类型。 沈清欢小声念了三遍，大概是能够背下来了，她将课本用下巴抵着，重新绑好了马尾。 所有的动作被陆子衡看在眼里，他动了动喉咙，内心又开始躁动不安。 “课文背会了吗？”陆子衡用低沉的嗓音问道。 “嗯？”沈清欢抬起头，她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不过她又很快想明白学神的世界只有学习，“课文是差不多啦。但是现在咱们的默写不都是理解性为主吗？还有些字词我不太明白。” “哪一个？”陆子衡慢慢地靠近。 “‘古来万事东流水’和‘安能折腰摧眉事权贵’中都有事情的‘事’，但解释却不一样。” “一个是名词，事情。自古以来万事都像东流的水一样，一去不复返。”陆子衡顿了顿，他修长的指尖指着沈清欢的课本，“一个是动词，侍奉。怎么能够低三下四地去侍奉那些权贵之人呢？不同的语境，词性也会发生变化。” “哦。”沈清欢阖上课文，还不忘给陆子衡竖起大拇指点赞，比起之前的语文老师动不动拿语感搪塞自己，陆子衡的解释简单又通透，“谢谢陆同学。” “不客气。”陆子衡顺势说出一直以来藏在心里的想法，“大家从校友成功变成班友，总同学同学的称呼，未免有些生疏。还是叫名字比较近一些……” 沈清欢觉得陆子衡说得很有道理，她漂亮的杏眸含着笑意，“那我以后就直呼陆同学的姓名了。” “彼此彼此。” 听到她嘴里喊着自己的名字，陆子衡干净俊秀的脸庞浮起一丝红润。 此时教室内传来秦暮之那个大嗓门背书的声音。 世间行乐亦如此。 他想，太白此句倒是很符合自己现在的心情。 “清欢。” 陆子衡的齿尖坻着沈清欢的名字时，他的心跳就快要跳出胸膛。 “你想不想重新回到教室里？” 男生漂亮的眉眼近在咫尺，沈清欢总感觉陆子衡好像有些不太聪明的亚子。 不然干嘛一直问自己废话！ 若不是他非要一起罚站，此刻她已经坐回了教室。 现在再问这些，是存心给自己添堵吗？ 重活一世，沈清欢也不想再惹事端，她抿着唇沉默。 048 “别耽误陆同学治疗” 沈清欢没回应，陆子衡也猜不透女孩家的心思。 不过都在外面站了那么久，应该很累吧。 陆子衡趁着沈清欢收拾书包的空隙，一头栽到了她面前。 陆子衡时间算得稳，所以倒下时不至于整个人与大地亲密接触。可他的突然晕倒，却让没有一点防备的沈清欢有些慌乱。 虽然现在很多细小的情节与前世有了改变，但她记得之前的陆子衡因为长期吃饭不规律，确实还有低血糖来着。 “陆子衡！”沈清欢也顾不得自己的声音是不是大到透进教室，她用力摇了摇陆子衡的肩膀，“你要不要紧啊！” 本来站在教室后边的窗边看校园风景的刘敏，在听到走廊里沈清欢的那声“陆子衡”，心里也开始不安，毕竟陆子衡有说自己是生病才迟到的。 前些日子，苏北某初中一位班主任因为体罚学生被停职的消息，今天还在A中工作群里被转发，若是陆子衡因为自己 刘敏简直不敢继续往下想象。 她夹快脚步走出门，看到陆子衡紧紧地闭上双眼靠在沈清欢的肩膀。 刘敏抖着手，连声音也有些发颤：“沈清欢，你，你还愣着干嘛啊！还不抓紧把陆同学送进医务室！” 教室里已经有学生按耐不住从窗户口探出脑袋。 刘敏为了维持班级的秩序，一时间也脱不开身，只好要班长跟着沈清欢与陆子衡。 火箭班的班长是一位体型比较高壮的男生，出于对班级成员的负责，他对背着自己的沈清欢道，“沈同学，还是我来扶着陆同学吧！” 沈清欢折过身，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漂亮的杏眸里带着些晶莹，就好像要哭出来。 A中初中部之前疯传，女校霸沈清欢性情古怪，面容奇丑无比…… 可没人告诉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班长，这小姑娘其实长得特别特的好看。 班长整个人就那样僵在了原地。 “你们怎么还没走？”刘敏急得肝火旺盛，“别耽误陆同学治疗啊！” 班长这才后知后觉地扶起了陆子衡。 沈清欢还不知道班长叫什么，见他在医务室忙前忙后的，主动给班长倒了杯水。 “班长。我替陆同学谢谢你啦。” 望着少女白皙的脸庞，班长反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都是火箭班的，客气啥。” 历年火箭班，尤其是在A中的火箭班，走在帝都，都能迈出自信的步伐。 班长接过沈清欢递给他的水，稍微珉了一口，甜丝丝的。 “我叫江司律。”班长一小口水进肚后，在肉肉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以后你就叫我‘司律’吧！” 沈清欢没想过班长竟然那么热情。 她点点头，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老师匆匆地推门而入。 “哎，火箭班的班长？我正找你呢。”那名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她说：“你们班不是有部分课本缺页吗？新教材已经到了，你去门卫那里取一下吧！” 江司律有些不舍地将视线从沈清欢的身上移开。 049 老戏骨 江司律留下一句他还会回来的，便匆匆离开医务室。 校医务室的医生出去上厕所了，所以现在病房休息室里，只剩下沈清欢与陆子衡。 唉。 沈清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陆子衡，轻轻地叹了口气。 陆子衡刚刚紧紧攥住的拳头慢慢松开，他睁开眼，倒是吓了沈清欢一跳。 “……安医……唔……”那个“生”字都没有说出口，就被陆子衡起身捂住了嘴巴。 “别怕。我是在装病。” 沈清欢瞪大了眼睛。 装病逃过老师的责罚，不像是陆子衡这样的学神能做出来的事儿啊。 她浓密纤长的睫毛动了一下，她点了点头，只想为陆子衡贴上【老戏骨】的标签。 见沈清欢点头，陆子衡的大手才松开。 早读结束。 刘敏慌慌张张地往医务室奔。 路上有一起搭班的老师问刘敏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早饭，也被她当没听见就过去了。 陆子衡，陆同学。 千万要好好地活着啊！ 刘敏边祈祷，边夹快了步伐，尤其是快到医务室那段路，刘敏踩着高跟鞋开启了奔跑模式。 “小心。” 就在刘敏一脚要踩空以为自己要倒下时，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的肩胛处。 刘敏转过身，入眼的是一个五官立体非常完美的女医生，看样子也就是刚毕业的分配到A中的。 “小安。谢谢你。”刘敏看到了女医生的胸牌，安云瑶，人美心善，名字也好听。 “你是病房里那两个学生的班主任吧？”安云瑶看着刘敏，“那位晕倒的男同学就是低血糖的老毛病，平时多注意就好啦。” 呼。 刘敏拍了拍胸脯，她长舒了口气，她觉得自己好像又重新活了过来。 “安医生那么年轻就分到我们学校来，还算适应吗？”刘敏心中大石已落，也开始有的没的与安云瑶聊天，“有没有谈朋友，没有的话……” “我已经快五十了。”安云瑶知道刘敏误会了什么，她笑着打断她，“儿子现在大学毕业，留在了帝都大学附属医院。” 刘敏满面写着黑人问号：“？？？” 对于安云瑶说的话，刘敏显然被震惊，她瞪大眼睛看安云瑶，可怎么看安云瑶都只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也许是不是出现幻听了，其实安云瑶才十五岁！ 刘敏进行自我安慰。 安云瑶望着刘敏因震惊而微张的嘴巴，低头浅笑，随即掏出自己的身份证。 刘敏看后，重心更加不稳，只觉得浑身虚软。 明明是同龄人，为啥人家长得那么年轻。 而自己在高中蹉跎了那么多年，从相貌上来看，毫不夸张地说，刘敏都能做安云瑶的妈了。 陆子衡被沈清欢半扶着走出休息室，对门外的刘敏道别前，还特地问了下能不能回座位上。 刘敏还在感受到容貌带来落差感，她已经无心听沈清欢的话，应付性质地点了点头。 沈清欢拉着陆子衡的手，心情很舒畅。 还在今天第一天开学，大家都是自我介绍为主，他们也没有耽误课程。 江司聿第一个上台发言，他望着刚落座的沈清欢，下意识地嘴角上扬。 050 不劳班长费心 开学第一天，前几节课基本上都是作废的。 班长第一个自我介绍，他的声音雄厚，话音刚落，教室里便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刘敏习惯性按照成绩好的同学坐在最后的排位方法，以此方便管好整个班级。 坐了三年第一排的沈清欢现在突然间坐在最后一排，尤其是前桌还是那么魁梧的班长，她为以后怎么看黑板的问题深深地担忧。 本来沈清欢应该与年级第二的那个女孩子坐在一起的，可听说那女孩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移民到了澳洲，所以她的同桌就被换成了陆子衡。 等到大家按照刘敏新排的座位落座后，火箭班的暑期补课就这样开始了。 陆子衡坐在靠窗的位置。 沈清欢坐在外面，倒也没多少交流。 她仰着脖子，很努力地看着数学老师在白板上用黑色记号笔写着子集与真子集的关系。 奈何江司律体型实在太庞大，沈清欢努力无果后，写了张纸条塞给班长大人。 江司律生平第一次在课上收到纸条。 赵云落是江司律的同桌，看到全过程的他自然开启八卦，嘿嘿笑过后用笔戳了戳江司律的胳膊，“害。班花给你写的啥？是不是情书？” 沈清欢因为形象好，早就被认定了火箭班的班花。 江司律黝黑的脸泛着红，他压低声音：“你要是再乱说，我就在班级薄里记你的名字，让老师罚你扫地！” 得。 赵云落做出缝嘴巴的动作。 谁让人家是班长，权力大嘛。 江司律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少女娟秀的字迹进入视野。 【班长你可以稍微挪一下吗？我看不清黑板。～】 江司律收好纸条，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 赵云落因为受他威胁后，正在专心记笔记，可不想江司律挪座位的动静比较大，本来就没多少空地的赵云落更是被挤得苦不堪言。 即便是要被班长穿小鞋，赵云落还是勇敢地对江司律说：“班长。你该减肥了。” 若是这句话搁置过去，江司律可能会给别人急。 但江司律刚收了沈清欢的纸条，人家女生虽然没有直接挑明，可被挡住视线，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他的体格庞大嘛！ 江司律暗自下定决心，从今晚起，他要少吃饭，并且还要推着车子，徒步回家。 虽说江司律挪了挪座位，可沈清欢还是看不见黑板。 正当她一筹莫展时，陆子衡扔给自己一个厚重的笔记本。 沈清欢自惭形秽地看着陆子衡笔记本上条理清晰的解题步骤，边抄边感慨与大佬做同桌的好处就是自己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也不用发愁了。 江司律挪趁着老师让他们与同桌讨论题目之际，把写好的纸条塞给后排。 陆子衡面无表情地摊开，与沈清欢娟秀的字迹相比，江司律的显然粗犷许多。 沈清欢还在抄笔记，陆子衡单手拔开笔帽，在江司律的内容上回复了六个字—— 【不劳班长费心。】 江司律能进火箭班，证明智商还是阔以的。 今早大家都在传沈清欢与陆子衡，也没见陆子衡反驳。 本以为陆子衡是想着清者自清，可如今擅自回复沈清欢的纸条，仿佛又说明了什么。 051 与大佬做同桌的好处 沈清欢抄完笔记后，将本子还给陆子衡：“谢谢。” 陆子衡撑着下巴，他微微点头，从书包里抽出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专注地做着模考的卷子。 大佬就是大佬，不光自学能力强，而且还喜欢超前学习。 数学本来就是晦涩枯燥的科目，加上又是在下午，沈清欢难免有些困意。 细碎的阳光打在最后一排，少女用课本挡住自己，开启深度睡眠的状态。 来火箭班之前，数学老师就听班主任说起沈清欢这号人物，比起黑马的传闻，他更愿意相信沈清欢是用了某手段进入了A中。 有时候第一印象，往往局限人们去定义另一个人。哪怕到最后发现这个人并不是自己所想的这般不堪，也很难再去改观。 火箭班的同学都在如火如荼地讨论问题。 就最后一排两个同学的情况很特殊。 一个在窗边埋头做题，叫陆子衡。 数学老师知道学习好的都有自己学习的一套风格，只要不影响课堂纪律，也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另一个叫沈清欢的，竟然在那里…… 睡觉！！！ 数学老师被气得肝疼。 第一天上课便是如此，若是班级以后被这样的同学带坏了风气，那还要怎样开展教学活动。 他脚步生风，暗自思忖一定要杀鸡儆猴。 可就还差几步到沈清欢的面前，却不想她突然抬起头，“老师。这题的答案是负一吗？” 数学老师的脚步停在了江司律的面前。 他折过身，望着白板上自己写的题目，身体不受使唤地点了点头。 原本准备好一肚子的腹稿，也在此刻哽在了喉咙。 下课铃响后，数学老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了办公室。 他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想到自己读书时代也遇见过类似沈清欢这样的学生。 平时看着这类在睡觉，但其实老师的话都听进耳朵里，所以每次考试都考出学霸一样的成绩。 也许，沈清欢真的是匹黑马。 他应该学会摘掉有色眼镜。 窗外晴空万里，数学老师望到A中小卖部前聚集了不少学生。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课表，下节课是阅读课。 刚才办公室里的老王还说火箭班的班主任临时被抓去开会，只剩班长在班级里看班。 数学老师抬起手腕，这都上课两分钟了，那群熊孩子怎么还没进班。 这届火箭班收上来的资源，简直比上届差太多了！ 他看不惯，打开窗户吼了两嗓子，那群学生才纷纷扮作鸟兽离开。 其中，包括刚回到教室的沈清欢。 江司律看到她抱着三瓶茉莉花茶，进门就给了自己一瓶，脸红地收下了后道：“下次，记得准时来班。” 赵云落唏嘘着吹着口哨：“早知道班长是一瓶茉莉花茶就可以被收买的，我说什么也得下课时买一瓶！跪求班长大人，在日志里把我的名字划掉！” 教室里没老师看管时，总是闹哄哄的。 火箭班也不例外。 沈清欢笑着走回自己的位置，她递给陆子衡一瓶茉莉花茶，“刚刚上数学课的时候，谢谢你啦。” 与大佬做同桌的好处就是上课看不见黑板，有免费笔记；就算是睡觉，也会被提醒。 052 他承认他是有些自信了 “不用。” 陆子衡摇摇头，甚至都没有抬眼看沈清欢手里的那瓶茉莉花茶，他漫不经心地回应了她两个字。 沈清欢杏眸里的光忽然就暗了下去，她能够看出来陆子衡的不高兴，可是她又不清楚他为什么会不高兴。 就突然间上一秒还挺好的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就对你很冷淡，连个理由都不肯给你。 “陆子衡。你是不是不喜欢喝茉莉花茶？”沈清欢将脑袋凑过来，她简单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我知道你喜欢喝可乐，但是今天小卖部已经卖完了。你要不要尝一尝茉莉花茶，也很好喝的！” 陆子衡从一堆数学题中抬起脸，冷漠地注视着沈清欢。 他承认他是有些自信了。 陆子衡以为自己比火箭班的成员提前几天认识沈清欢，就会在沈清欢的心里不一样。 可在火箭班，沈清欢第一个传纸条的对象是江司律。 即便是内容里没有什么，可她买来的所谓谢礼，也是先给了江司律。 陆子衡的心里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窗外的风将帘子吹到了少年英俊的脸庞，少女伸过手替他将帘子拨打了身后。 “不用。”陆子衡别扭地红了脸，硬生生道，“我不渴。” 算了。 沈清欢也因为陆子衡的别扭，自动地将茉莉花茶收了回来，她从书列里抽出地理课本，夹起那瓶茉莉花茶，起身准备离开座位。 陆子衡的心态却在这一刻崩了。 他想都没想扣着她的手腕，声音急切：“这瓶不是给我作为谢礼的吗？” “可你刚刚不是拒绝了么？”沈清欢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我现在突然间又口渴了。”陆子衡将沈清欢手里的那瓶茉莉花茶直接抢了过去，他拧开瓶盖，咕噜噜地喝了大半瓶。 班级里闹哄哄的。 除了江司律，谁也没有注意到陆子衡与沈清欢之间奇奇怪怪的氛围。 沈清欢也不知道说什么，她拿起课本，准备离开座位。 A中本来开学就比其他学校要早，大家难免心里有些不平衡，闹闹哄哄的，弄得沈清欢想背会儿书都没有心情。 “你要”陆子衡见沈清欢还是要走，他急着拦着她，刚刚喝的花茶呛了出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江司律忽然站起身，出其不意地拍了拍讲台的桌子，他大声地吼了一声：“不要说话！” 毕竟都是新班级，大家都还不熟悉，加上江司律本来长得就魁梧，教室瞬间死一般得寂静。 沈清欢本来是想要出去找个幽静的环境背书的，但看到班长发了那么大的火，她默默地缩回了座位。 “你刚刚是想要去哪里？” 陆子衡这会儿顺过了气，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沈清欢打开地理课本，她将脸藏了进去，并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回应陆子衡的问题。 她悄悄地撕开黄色的便贴，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 「我刚才觉得教室太乱，想出去背书来着。班长好像生气了，你别再问了。」 陆子衡本来收到沈清欢的纸条心情稍微缓和了些，可看到后面的他的鼻尖发出了一阵冷哼：“班长好大的火气，阅读课还不让人读出声音了吗？” 053 这世上有一种臆测是你眼中的以为 原本正在摘抄读书笔记的赵云落，听到陆子衡呛江司律的声音后，急忙丢下笔，右手撑着下巴，眉眼似笑非笑，俨然一幅吃瓜群众的姿态。 初中三年，赵云落都是班长。 甚至说，开学前赵云落的父母私下来找刘敏，提出让孩子这个有经验与责任心的人继续在高中大放光彩。 但刘敏却以赵云落的成绩不是前茅、不能服众为理由，果断拒绝了赵云落的父母。 原本以为刘敏能选出多么让自己心服口服的，结果刘敏居然选了江司律，那个从小就和自己比到大的江司律！ 他是没可能正面刚了，但总有人会出面，类似现在的陆子衡。 赵云落了解江司律，外强中干，嘴巴式，骨子里其实和他一样怂。 果不其然，江司律愣了一会儿，才硬生生地回复了陆子衡一句：“班级手册上的第五页，写着阅读课以默读为主，不然会影响其他班级正常上课的秩序。” 有同学躲在角落里碎嘴：“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班级啊！暑假期间，全帝都就只有我们A中的火箭班在上课，还谈什么影响不影响！” 江司律涨红了脸，他根本就没有引领班集体凝聚力的能力，只是班主任非要说他那么个身材不去当班长可惜了，他才硬着头皮接下来的。 班级开始以一种奇怪的氛围僵持不下。 坐在位置上的沈清欢忽然用力向前踹了一下桌子，陆子衡喝了半瓶的茉莉花茶与英语大字典同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火箭班的规章制度就是这样，不想上就去念普通班嘛！还能在家里多休息半个多月呢。”少女慵懒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江司律向沈清欢投来感激的目光。 沈清欢看着挑事的那位同学，唇角扬着嘲讽，“自己占着火箭班的资源，又群嘲，不觉得别扭吗？” 早听说沈清欢是不好惹的刺头，挑事的男生硬生生地把气憋了过去。 班级里又恢复了平静。 唯独陆子衡心里越发的不痛快。 沈清欢不光给江司律传纸条、还给他买茉莉花茶，现在更是上升到维护他！ 他掏出笔袋里的记号笔，愤愤地在桌子上划上三八线。 沈清欢全程问号脸。 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下陆子衡，好像是找到了他生气的理由。 【等到放学，我给你重新买一瓶茉莉花茶好不好？】 沈清欢将纸条折叠好，放在了笔直的三八线上。 陆子衡并没有马上接过，像是赌着什么气，可他也知道这种气来得莫名其妙，甚至还有几分好笑。 他们充其量不过是同桌罢了。 同桌之间，连份纯班友的关系都没有建立成功。 是他臆测里的沈清欢就应该对他区别对待，就应该把所有的特殊给予他一人。 可到头来，也不过是他的以为罢了。 陆子衡的胳膊装作不经意擦拭着滑稽的三八线，顺带着连纸条也拐到了自己的领域。 沈清欢的问题，陆子衡不知道如何往下回复，他已经闹得不是很愉快，若是再这般—— 054 这次换她先走 陆子衡默默地折好沈清欢的纸条，并将其放到文具袋里。 做了一会儿题，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英语填空题上不由自主地写上了沈清欢的名字。 陆子衡用余光，装作不经意地去瞧沈清欢。 沈清欢正专注地看地理课本有关气压带的内容，丝毫没在意陆子衡画的三八线。 若是一个人足够在意你，自然会追随着你所有的情绪。 陆子衡想，也许沈清欢是没有心的。 所以，她只能在纸条上写着所谓的客套。 若她也与他共情，便不会像现在如此淡定自若地看进去课本。 确定她的心里自己确实不是特殊后，陆子衡将安放在沈清欢身上的视线慢慢收回，一直持续到放学的铃声响起，陆子衡也没有对沈清欢说过一句话。 A中因为暑期提早补课，所以没有晚自习。 本来下午还好好的天，却在此刻下起了滂沱大雨。 沈清欢想起自己的电瓶车还在A中的后墙外，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刚好回到宿舍楼的陆子衡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抓起秦暮之手里的雨伞，丢下一句谢了，便匆匆消失在雨中。 夜雨朦胧。 沈清欢将电动车推到学校附近最近的商铺，屋檐下站着密密麻麻地都是没有雨具的人儿。 沈清欢看不清楚他们的模样。 雨声很大，加上等雨停下来的人们闹哄哄的，以至于兜里的手机响了很多次，沈清欢才听到。 “在哪？” 听筒那里传来陆子衡低沉的声音，沈清欢已经来不及去思考陆子衡是如何得知自己的手机号。 她说出了今早停车的地位，不多会儿，就看到陆子衡半身淋透的跑过来。 “陆同学。你怎么……” 少年蹙眉，清早还说得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之间称呼又回到了解放前，他闷闷不乐地将手里的伞塞到沈清欢的手里，“记得还回来！” 原来他急急忙忙跑过来，是给自己送伞。 可下午到晚上，他对自己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一时间沈清欢被陆子衡忽冷忽热的态度整得有些懵圈。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陆子衡抬起手腕，雨滴在表盘上漾出花儿，“你们家不是晚上八点的门禁吗？” “啊，嗯。”沈清欢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陆子衡本想给了沈清欢的雨伞就回宿舍的，可考虑到沈清欢一个女孩子，又是这么个天气，回去肯定是不太安全的，便道，“把电瓶车交给我吧！” 帝都的城市排水系统很好，即便刚开始下雨的时候，水位还能没过成年人的小腿，现在也得到迅速地下降。 沈清欢从书包里取出卫生纸，她递给陆子衡，想要他擦一擦额头上的雨水。 男生以为沈清欢在听到自己的提议后，是让他擦干电瓶车后座的雨水。 他接过纸，弯下腰，便按照自己理解的路子来。 “陆同学……我那卫生纸其实是……”给你擦雨水的哈。 “陆子衡。”男生打断了女生的话，耐着性子纠正。 “嗯？” 沈清欢的眸子突然亮了亮，原来他今天一直对自己板着脸是因为自己没有喊他的名字吗？ 噗嗤。 沈清欢左手捂着嘴，尽量让自己的笑声不要太过于影响周围。 好一会儿，她才道，“陆子衡。你下次若是生气，作为同桌，可不可以提前告诉我理由？” 陆子衡的身形在雨里晃了晃，闷声嗯了一声。 好在天色已晚，路上的灯光也因为忽如其来的雨变得朦胧。 人们，包括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不至于瞧不到自己的窘迫。 “走吧！”陆子衡推着电瓶车，后座他已被擦干，沈清欢踮起脚尖，为陆子衡撑着伞。 “又不是第一次带着你。”陆子衡突然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脸，嘴角噙着笑，“这次怎么不好意思坐了？” 沈清欢的小脸微微红了起来，原本她这辈子只想好好学习，弥补对家人的遗憾足够了。 毕竟在经历过上世的种种后，沈清欢那颗饱经风霜的心，很难再接纳非血缘关系的人。 沈清欢深知，友情也好，爱情也罢，无论被什么划破一道口子，就不会如老酒随岁月甘醇，只能变腥变臭。 无论相隔多久，她都忘不了在那个落日余晖的厕所里，在隔间听到黎晓婕与另一个女生的对话。 那时，黎晓婕斯声力竭地控诉着自己的委屈。 她说她累了，明明事情的真相是因为黎晓婕嫌沈清欢与陆子衡走得近，不想要继续维持这段友情，黎晓婕却给人说是沈清欢不想与她做朋友。 哪怕当时沈清欢已经选择了友情，拒绝了陆子衡，并劝说他要黎晓婕好好在一起，硬是被形容成了沈清欢在虚情假意地做施舍。 黎晓婕哭诉自己被沈清欢当成工具人，日日被逼迫做各种不愿意的事。 曾经，黎晓婕家里离A中比较远，沈清欢每天都早起，让沈父绕大半个城市去接黎晓婕共同上学。 现在，也都变成了沈清欢为了羞辱黎晓婕，所以才会每天故意绕大半个城市跑到黎晓婕家门口，让黎晓婕从早不舒服到晚上。 躲在隔间里的沈清欢泪流满面，她是真的将黎晓婕当过朋友，掏心掏肺的那种。 所以即便黎晓婕单方面因为陆子衡不理会自己后，也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说过她一句坏话；就算同班女生问起为什么你们不再一起去厕所时，沈清欢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只是，黎晓婕不相信，她只愿意相信着她以为的相信而已。 她早为沈清欢判了死刑，没有缓期的那种。 沈清欢还记得那时黎晓婕说，她感念两个人是朋友的关系，一些事情才留情面不说破。可沈清欢，真的是各方面都太过分了，黎晓婕迫不得已才决定今天说出冤屈。 “晓婕。你就是太善良了，要是我的话，肯定不会那么忍着。” 就是在那一刻，沈清欢想推开门去质问黎晓婕的手僵在了半空。 因为她最清楚，根深蒂固的观念一旦在心底形成，便再无法摒除。 前世黎晓婕学习优异，说话又很有力度，所以后来无论沈清欢走到哪里，人们都对沈清欢恶语相待…… 一直很多年后，沈清欢在钱钟书的《围城》里读到：“忠厚老实人的恶毒，像饭里的沙砾或煮出骨鱼片里未淨的刺，会给人一种不期待的伤痛。 恍恍惚中，沈清欢似乎明白了什么。 感情这东西，对她来说，终究太过奢侈。 所以，还不如一开始便不要。 既然早知道就会被丢弃的友情，这次就换她先走。 055 她向来都有开口便怼死人的能力 陆子衡载着沈清欢经过绿化带时，昔日那些盛开的花儿也各自蔫蔫的，被雨水冲刷得很没精神。 “现在雨小了些，伞你自己撑着。”沉默了一路的少年忽然开口道，“不然的话，会遮住我看前面的路。” 秦暮之的伞虽然不小，不过也仅限于维持两个人并肩走在马路，加上一辆电瓶车的话，反倒显得有些不够用了。 “沈清欢？”陆子衡猛然刹住了车闸，他刚才一连喊了她好几声，以为是雨声太大，她才没听清，“我说伞你自己打着就好。” 陆子衡转过身，对上了少女有些红肿的眼睛，语气不由自主地变柔：“我没有凶你的意思，就是……” “我知道。”沈清欢用右手的拇指轻轻地按着酸胀的太阳穴。 陆子衡动了动喉咙。 也是。 她向来都有开口便怼死人的能力。 抄小路走既有好处，也有不好处。 好处便是减少与汽车的拥挤，不好处就是没有路灯，一旦走到坑洼不平的地方，多少还是要吃些苦头。 陆子衡一路颠簸，走过上坡时，电动车已经彻底没有了电，但他依然咬着牙将沈清欢驮了上去。 原本还能够借助电动车微弱的灯光继续前行，可下坡会不会遇见其他往返的路人，前面的路够黑，陆子衡后座还载着沈清欢，他不敢赌。 滴滴。 好在刚刚陆子衡并没有直接骑下去，不然铁定是要与这辆车相撞。 陆子衡曾在沈家别墅的院子里见过这辆车。 大G，最近几年刚兴起来的低奢款。 陆子衡抬起手臂，遮挡着大G车灯强烈的光。 从车子上面走下来的中年男子，他也是认得的。 陆子衡怕沈父会误会沈清欢，正准备了一套说辞，结果沈浩天竟主动对他鞠躬诚恳地言谢。 他有些摸不清沈父的套路。 但点头之交后，沈清欢都没来得及对陆子衡告别，就被沈父塞进车里，坐在电动车的陆子衡隐约意识到事情变得有些奇怪。 大G飞速地漆黑的小道上疾驰。 陆子衡转动电动车的车把企图追上沈清欢，可转动了半天，车子依然原地不动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忆起在上坡时车子就已经没了电。 陆子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G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他焦灼地拨着沈清欢的电话，一遍又一遍，对方始终处于忙线状态。 陆子衡在脑海里幻想出无数种不好的场景，沈父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没给沈清欢，会不会他以后就见不到她了。 他都还没有开始变得很优秀，也还没有告诉她自己真实的想法，怎么还没开始就已经走到了头。 坐在车内的沈清欢也应景地打了个喷嚏。 “欢欢。这薄毛毯你先凑合着。”车里还有颜如玉，她将毛毯递给沈清欢，却只字不提自己与沈浩天怎么知道沈清欢与陆子衡从小路走的。 这一路，沈浩天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像往日般健谈。 沈清欢接过毛毯时，里面的护照掉了出来，还有一张飞往莫斯科的机票，时间赫然是凌晨三点！ “我们今晚要出国？”沈清欢吃惊地问着颜如玉。 056 一句我信你便让她溃不成军 几乎是毫无预兆。 颜如玉一把抢过沈清欢手里的机票，她慌乱地解释道：“这不是研究所突然临时决定的吗？妈妈也是才得到通知。” 这样的解释看似毫无破绽。 可沈清欢最清楚不过的是—— 颜如玉在说谎的时候，一向习惯眼神躲闪。 沈清欢从被沈浩天火急火燎地塞进车，颜如玉就以看时间为理由拿走了手机，然后到现在也没还给她。 “妈。”沈清欢也没有继续追究颜如玉突然去莫斯科，“你把手机给我，我先给我同学打电话说一声出国的这段时间，电动车暂时寄存他那里。” 方才她被沈浩天塞进车里的时间都不足以对陆子衡说句话，依照他的个性，一定会着急。 可无论沈清欢如何说，颜如玉都装作没听见，后来干脆假寐地闭上双眼，就是不肯将手机归还。 沈浩天将车子停在帝都机场几公里外的超市旁，“欢欢。你想吃些什么？爸爸去买。” “我跟你一起去吧？” 本来还假寐的颜如玉突然睁开眼眸，她一把扣着沈清欢纤细的手腕，语气也变得急切凌厉：“让你爸一个人去就好！” 若是沈清欢没有猜错的话，沈家肯定是遇见麻烦事了。 而且这件事，一定是与她有关系的。 正当三人僵持不下，同样是要来买点饱腹的东西准备赶往机场的车辆按着喇叭：“前面的要不要人走的啦？堵在那里是准备做啥子撒？” 沈父才下车说了句不好意思。 那人本来还骂骂咧咧，见沈父的态度良好，也索性作罢。 可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副驾驶坐的婆娘突然指着沈父道，“老公。他不是网上那个陷害朋友、小小年纪又私生活混乱的女孩父亲吗？” 按喇叭的男人摸了摸下巴，掏出手机对比了沈父，才恍然大悟，“喔，对的对的！” 沈父原本计划是进去给闺女和老婆储备些粮食，却没想到被认了出来，他赶快又回到车里，重新拉开引擎，奔向机场。 身后男人的狂笑，和女人的奚落声清晰地落入沈清欢的耳朵中。 “妈。”沈清欢索性向颜如玉摊牌，“你和爸今夜临时决定去莫斯科，包括不让我看手机，是不是因为网上现在有很多关于我的新闻？” 沈浩天忽然停下车。 他早就对颜如玉讲过，欢欢那么聪明，肯定是瞒不住的。 颜如玉愣了一会儿，很努力地在脸上挤出微笑：“怎么会呢？别瞎想了，就是研究所” “妈。”沈清欢打断了颜如玉的话，她一瞬不瞬地看着颜如玉，“我也是这个家的成员。我知道，你和爸瞒着我，也是为了我好。但你不是从小就教育过我—— 有些事情，也不是靠躲避就能够解决的。” 沈浩天实在是没憋住，将储物格的手机还给了沈清欢。 他说：“欢欢。无论你待会儿在网上看到什么，都不必难过。爸爸和妈妈相信你，也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流言蜚语里，没有什么抵得过「我信你」这三个字。 全心全意的信任，没有虚情假意的礼尚往来，只是简简单单最基础的三个字，都可以让沈清欢溃不成军。 057 噩梦 沈清欢微微颔首。 尽管沈浩天已经提前对自己打了预防针，沈清欢再看到那些铺天盖地谩骂的句子，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发颤。 颜如玉自始自终地搂着她。 她虽然不常上网，却也知道互联网的利弊。 人们常常会不由自主地去站队一方，相信着自己眼里的相信，即便扭曲后的真相重新被时间更正为原本的模样，那些犯了错的人们嘻嘻哈哈一带而过，从不觉得自己当时所谓的正义言辞，带给真正受害人，甚至亲属多少噩梦。 沈清欢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她前些日子注册的微博评论区早已经沦陷。 人们其实是顶有趣的生物。 前些日子，A中发律师函的公告都还没有删除，有些眼熟的ID也不再是维护沈清欢的姿态，反而连带着学校领导上下十八代的祖宗都骂了个遍。 “想不到沈清欢这样的恶心啊，亏我还以为她是靠自己的实力进的火箭班！” “沈清欢他爸给A中高层送礼的视频，不是早就实锤了吗？她初中同学不都说她那么作，就该被开除的！不送礼能行吗？” “层主你们讲的那些都还好，整个瓜让我吃下来，觉得最牛的是沈清欢那么小，就睡了闺蜜的男人啊。啧啧。顺嘴提一句，温小少爷的颜值还挺抗打。” “温淮北之前喜欢的女孩都怀孕了，沈清欢为了介入他们中间，硬生生地把人家女孩逼流产了。小小年纪都那么恶毒，以后还了得！” 起先评论区楼层比较高的讨论的都还正常，但后来那些为黎晓婕讨伐公道的网友们用此生最难堪的句子攻击她，沈清欢本来难过的心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那些自以为的正义背后其实是踩着一个个谎言，若非是网络上的热搜经久不下，沈清欢都不知道温淮北和黎晓婕还可以爱得如此情深似海。 黎晓婕不是喜欢陆子衡的吗？ 若是前世，沈清欢一定会转发温淮北的那条控诉自己的视频，并质问他嘴里所谓的委屈。 只是经历过一世才明白，活在快餐社会的当下，吃瓜群众也不是各个都在意真相，他们无非图得是热闹，消遣的是寂寞。 生活原本只是活着就很艰难了，沈清欢刚获得新生的机会，还有好多遗憾没有完成，又哪里舍得将情感分享给转眼云烟的过客。 温淮北在视频里说的每一句话，目光都很刻意的向前方看，极有可能是隐藏在背后的人给予他台词。 若是前世所有的剧情都被改动或提前，难道是盛家提前出手吗？ 颜如玉一时间找不出词语去形容女儿脸上的表情，她只能抓着沈清欢的右手，喃喃道，“欢欢。你要是撑不住就到妈妈的怀里哭一哭，我跟你爸商量好了，咱们先去你姑妈那里住几天，等到风波……” “妈。”沈清欢冲着颜如玉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出国。” 即便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她沈清欢也绝不是最大的那个刽子手。 她如斯地相信着时间，相信着它终会磨平生活所有的棱角。 058 舆论漩涡处她选择留下来 听到沈清欢的话，不光是颜如玉愣住了，就连开车的沈浩天也愣了神。 方才他们接到亲朋好友的电话攻击，有关心的，也有讥讽的，甚至是公司与研究所，还有家，都被同城或附近城市的人去贴广告、涂鸦……甚至组团让沈浩天与颜如玉交出沈清欢。 沈氏夫妇并没有因为公司与研究所被受波及，就去数落、谴责沈清欢。相反地，他们更多的是担心女儿在放学回来的路上，会被那群所谓正义人士围攻。 所以，沈浩天才会采用技术去定位沈清欢的位置，这才有了在陆子衡面前急着带女儿去机场的画面。 颜如玉在沈清欢被众人口水骂得体无完肤后，出乎意料地在第一时间打电话转告亲友不要相信网络上那些所谓的事实。 她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女儿，即便过去作天作地，也不会失去善良的本心。 沈浩天更是从公司退出，他没有强迫跟着自己创业的兄弟非要与自己站在同一线路上击退舆论，是因为沈浩天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 他们沈家最会做的就是不会给人添置麻烦。 若是其他的姑娘经历这件事，想来内心脆弱的，便会因网络舆论早早地香消玉殒，沈浩天就怕自己家的姑娘冷静的背后也是这样。 “欢欢。”沈浩天将车停在机场附近的停车坪，他将自己从公司拿来的口罩分别发给沈清欢与颜如玉，“听爸的话，不要任性。现在咱们家也回不去了……” “爸。”沈清欢知道沈浩天的良苦用心，她心里有了决定，将颜如玉的手放在沈浩天宽厚的掌心，“你跟妈妈先去候机大厅，我想先去个厕所。” 沈浩天不疑沈清欢的话，颜如玉毕竟是母亲，要比沈浩天细心一点，她隐隐约约在心里有预感要发生什么。 本来颜如玉提出要等沈清欢出来后，大家再一起走，可方才在便利店遇见的那对年轻的操着外地口音的夫妻追了上来，沈浩天只好拉着颜如玉先进机场。 人来人往。 马上要登机了。 沈浩天与颜如玉也不见沈清欢。 机场广播里的女声在机械地报告着通往莫斯科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沈浩天与颜如玉的手机同时收到了沈清欢发来的信息。 【爸/妈。我已经到机场了，咱们待会儿机舱内见。】 沈浩天这才放心地拉着颜如玉走过廊桥。 可飞机就要起飞时，颜如玉也没有看到沈清欢，才意识到欢欢的护照和机票都被她与沈浩天捏在手里，又怎么可能通过闸机口呢！ 现在飞机已经起飞了。 沈浩天与颜如玉只能抱头安慰彼此，等到了莫斯科，再想办法回去。 沈清欢给父母发完信息后，就去取出si卡扔进了正在运作的马桶。 爸。 妈。 对不起。 起因都是她，没必要连累无辜。 雨依然还在下。 网上的图片如果不是P出来的话，沈清欢现在有家也不能回。 好在今早出门时还带了些零花钱，省着些花的话，够撑一段时间。 059 来自霍氏的橄榄枝 沈清欢走出厕所，刚要冲进雨中，却被身后的人拽住了胳膊。 “小姑娘。外面那么大的雨，你没有伞，就这么淋着走吗？” 沈清欢回头望去，纵然厕所里的灯光幽暗，却丝毫没有影响女人精致的面容。 不知道怎么的，沈清欢竟觉得异常熟悉，总感觉这个突然拽着自己胳膊的女人，好像是在哪里见过面的。 大概是被沈清欢一直盯着，女人也看着沈清欢。 四目相对后，沈清欢突然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想起来了。 面前这个女人是盛南桑，当红的影后，同样也是前世在娱乐圈唯一对自己好的前辈。最重要的是盛南桑的老公是霍韶年，那个在娱乐圈想让谁红，谁就能红的男人！ “桑桑！”一个女人火急火燎地冒雨冲了过来，“我可算是找到你了！你家那口子若是知道你下着雨跑出来选角儿，铁定要把我从霍氏赶出去的。” 华国分两种娱乐产业，一种叫霍氏，一种叫其他娱乐公司。 沈清欢知道面前那个火急火燎的女人是圈内最知名的经纪人，也是盛南桑的好友，叫做池早安。 从她们两个人互相聊天内容，应该是为霍氏官宣的新剧《宿主她每天都在填坑》寻找演员。 沈清欢之所以了解，也是前些日子自己的名字上了热搜，微博被盛南桑的粉丝在下面说她抢资源，才对那部电影有些印象的。 她见盛南桑与池早安聊得投入，自己抬脚决定离开。 谁知道池早安却用身体拦住了沈清欢，并上下打量后，对盛南桑竖起大拇指：“可以啊桑桑。自从霍三爷改掉了你脸盲的毛病，现在你的眼光简直6到飞起！ 单说这小姑娘的眼睛，和你还有几分相似。若她能出演少年时期在跑龙套的你，绝对如虎添翼！” 盛南桑颔首浅笑，方才在厕所，她就注意到这个漂亮的小姑娘。 明明年纪这样小，却异常成熟，她想，沈清欢一定是经历过什么大起大落，所以才会小小年纪有那么多的烦恼。 “小姑娘。”盛南桑递给沈清欢一张名片，“我是霍氏娱乐旗下的艺人。” “我知道。”沈清欢接过盛南桑的名片。 影后与影帝之间伉俪情深都快被媒体描绘成娱乐圈的楷模，即便是作为路人，沈清欢也是知道的。 “是这样，我们公司打算去拍一部科幻题材的电视剧。”盛南桑看着沈清欢，两眼都在冒光，“我想请你出演女一号，可以吗？” 沈清欢没想过盛南桑那么直白，尽管知道她性格很好，没什么明星的架子，可被忽然拉过去演女一号，倒是让她大吃一惊。 “小妹妹。”池早安也掏出自己的证件，安抚着沈清欢，“你放心。我和这个姐姐都不是坏人。最近网上大火的仙侠剧《花神的新郎》你应该听说吧？也是霍氏出品的哦！” 沈清欢点了点头。 霍氏出品，部部精品。 若是她此刻答应盛南桑的邀请，指不定还能迅速在网上力证自己被诬陷的事实。 060 千里马难求伯乐也难遇 池早安笃定沈清欢会答应和她们拍《宿主她每天都在填坑》，可结果却令她吃惊。 怎么说呢，用过来人的口气形容沈清欢，倒是有点显得不知好歹。 池早安想起自己与桑桑年轻那会儿在竖店飘，可没有沈清欢这样的好资源。 要知道，如果沈清欢以后有志向往娱乐圈发展的话，霍氏给的橄榄枝，多少当红的明星削尖脑袋都争着想要得到，却还得不到！ 可沈清欢，却婉拒了池早安与盛南桑。 厕所外的雨基本上停了。 “或许，我可以知道霍氏被拒绝的理由吗？”盛南桑精致的脸上依旧挂着恬淡笑容。 “是我自己的原因，和霍氏无关。”沈清欢用了最官方客套的话回应着盛南桑，“我还是个在念书的学生，不想着分心去做考大学以外的事情。” “那我等你到读大学的时候，再来问问你，如何？” 千里马难求，伯乐也难遇。 盛南桑勾了勾红唇，面前这小姑娘，她越看越是欢喜。 池早安可就没那么淡定了，毕竟女主年轻那会儿与现在沈清欢的年纪相符，可若是等到沈清欢念了大学后，那岂不是不太符合角色了？池早安犹豫着说出自己的担心。 “安安。”盛南桑心还不是一般得大，她安抚着池早安：“现在的化妆技术很高的！你忘了王老师前段时间还出演了十多岁的少女吗？” 池早安嘴角抽了抽，确实。 盛南桑嘴里的王老师是娱乐圈出了名的老戏骨，六十多岁的高龄演少女更是毫无违和感，还在前不久的仙侠剧里收获了一致好评。 她在语言上，向来争不过盛南桑。 算了。 池早安耸了耸肩，反正霍三爷就是电视剧背后最大的投资爸爸，桑桑愿意说啥是啥。 沈清欢还有事情要做，就告别了盛南桑与池早安。 “呐。别看啦。”池早安低头编辑好文案发给盛南桑，“既然决定要晚几年拍宿主的话，还是给粉丝说明原因吧！” 盛南桑从沈清欢瘦削的背影里收回了目光，最近因为忙着选角四处奔波，她都没有好好营业。 “哎？”池早安忽然呓声道。 “怎么了？你这篇文案上有错字？”盛南桑可是从微信上复制粘贴刚发完微博的。 池早安摇头否决，她点开推送热搜的大图，“你看这个女孩子，是不是刚刚拒绝咱们的女孩？” 盛南桑凑过去，也点了点头。 身为艺人，盛南桑最清楚网络舆论对当事人的影响有多大。 怪不得那小姑娘瞧着恹恹的，倒不太像少女该有的状态。 池早安一路推送刷下来，对沈清欢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若是真像那个百万粉丝号的大V所说，沈清欢不签霍氏，也算她有自知之明。 盛南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见一次面，就无条件相信沈清欢是无辜的，她甚至还特地用了特权，要霍氏找些仙侠剧后续拍摄花絮的视频将沈清欢的热搜顶了下去。 雨虽然停了下来，但路面仍潮湿着。 沈清欢这一路都在躲避着那些近乎癫狂的记者们。 061 “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沈家果然如那张图看到的那样，已经被人群层层包裹。 即使是在手机上已经看到过墙壁上那些被五颜六色的漆涂上的恶毒的话，可现实生活里再看到那些字样儿，还是给予沈清欢的视线足够的震慑。 她几乎是踉跄地站在街道旁，很想告诉那些所谓的正义人士，你们现在所做所为都是触及法律的存在。 不过都还没有等着她走过去，就听到人群有人高喊：“沈清欢在对面！” 那群拉着一起条幅的人纷纷簇拥着朝沈清欢涌来，期间还不乏帝都各大报社的记者，无数个镜头对准沈清欢。 她…… 这幅身体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啊！ 即便是任何年纪犯了错都要承担责任，都不该拿年纪小做文章，可沈清欢在温淮北与黎晓婕的黑白观里，所做的最大错误，难道是曾对他们掏心掏肺吗？ 就在她几乎要踉跄摔倒时，一股清新的薄荷香扑鼻而来，陆子衡在拥挤的人潮里始终抓着沈清欢的手。 沈清欢狼狈地跟着陆子衡的步伐，少年显然在自己消失的数小时里也经历过什么。只是他的面容上仍面带微笑，她不想因为自己一身脏水再去玷污面前的这个少年。 “陆子衡……你……” 这个少年在未来有着大好的前程，不该因为自己惹上麻烦。 “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陆子衡的瞳孔写满坚定。 他紧紧地攥着沈清欢冰凉的小手，如斯地坚定地相信自己的女孩是善良的。 就像是那些有组织来沈家门口嘶声呐喊的人，无条件地相信温淮北与黎晓婕一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陆子衡的选择就是沈清欢。 人群里总有些情绪激动的，用激光灯照着他们。 陆子衡紧抿着唇，脸上的笑容也不见踪迹，他神色冷冽地望着众人，声音不卑不亢：“有意思吗？” 拿激光灯照射的自然不会正面刚，他躲在拥挤的人潮，反问道：“小朋友，你这样用心维护臭名昭著的女生，是图沈家的钱吗？” 那群围着他们的人开始群体发出嘲笑，无数镁光灯咔擦咔擦地对着沈清欢与陆子衡，这让沈清欢从头到脚感到寒。 不能再连累陆子衡。 沈清欢猝不及防地将右手从陆子衡的左手抽离，她尽量维持自己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陆子衡。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幸亏是天黑，即便刚刚被拍了照片，也都是模糊的，所以那些记者才想着再近一些。 可陆子衡却再次牵住了沈清欢的手，力道比刚才重了十分，他的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温暖去包裹他喜欢的姑娘。 “我说过，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他知道她不想连累到自己，但作为一个男生若是此刻选择怯懦，以后又有什么资格与自己喜欢的女生站在一起。 “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儿再说。”陆子衡刻意压低声音，他半搂着沈清欢，推搡着人群前行。 那些大老远跑到沈家别墅搞事情的人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062 黑暗里那束微弱的光 那些大老远跑到沈家别墅搞事情的人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尤其是刚刚激光男的问题像是给了很多人启发，于是纷纷把自己想说的话，统统都在这一刻倾出。 “如果沈清欢家里住在郊区棚户，你也会这样维护她吗？” 就像是李明康在宿舍的恶意揣测，人群里越来越多的人声此起彼伏地传入耳膜。 陆子衡纯粹的因为沈清欢这个人喜欢，都被人戴着自以为明白的眼镜贴上五彩斑斓的标签。 沈清欢像是没有听到那人刻意的话，她拉着陆子衡的手，加快脚步向老胡同口跑去。 别墅区的其他邻居则是被这群人吵的睡不着觉，既然小区保安不顶用，就找自己平日里雇佣的保镖解决此事。 来维持所谓正义的，大多数是平日没有工作·也不需要上学·无聊的存在，都是逞嘴把式的草包，见到那些训练有素的保镖，各个扮作鸟兽散去。 别墅区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沈清欢鼻子红红的，声音也没有之前挥手扇温淮北的自信，她低着头：“陆子衡。对不起。” 对不起，将你也拉入舆论的漩涡。 “对不起的意义很沉重。”陆子衡摇了摇头，他腾出左手用力地揉了揉沈清欢的小脑袋，“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我心甘情愿，所以不要把道歉当成习惯。” 短暂的沉默后，沈清欢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带着他去了秘密基地。 这是第一次，她想他分享了自己的秘密。 原本想要沉封的那些回忆，她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 山顶的夜风呼啸而过，世间所有的噪杂似乎在这一刻静止。 陆子衡怕沈清欢着凉，她将校服披在沈清欢的身上，“虽然我没有介入你与他们之间的情感，但我所了解现在的你，有颗坚定强大的心脏，我也会陪你一起克服这些困难。” 墙倒众人推的时候，被压到的那个人，若是孤立无援，想来也会消失于尘埃之中。可若是有可以依靠的人，凤凰涅槃，会有浴火重生的可能。 陆子衡冲着沈清欢笑了笑，他向她抛出一个问题：“你相信时间吗？” 无论历经多少风雨，终究会治愈一切，这是时间的力量。 我们终究会成长，也会越变越强大，会克服所有困难，再去建立一段新的感情，然后云淡风轻地对亲近的人说起过往。 尽管那些伤口被治愈后依旧留存疤痕，却并不妨碍我们能够正面直视。 “我相信时间，也相信你。”沈清欢冲着陆子衡会心一笑。 这个少年，总有种魔力，想让人忍不住去亲近。 他会在所有人都唾弃自己时挺身而出，毫不吝啬地分享他的温度。 沈清欢不是不知道陆子衡眼底的炽热是什么，她害怕极了分离，所以才会选择性忽略。 他是她在黑暗里那束微弱的光芒。 也正因为有了这束光芒，才使得自己能够披荆斩棘地继续往前走。 雨后的山顶凉意十足，即便是裹着校服却仍然有些寒。 063 “陆子衡我觉得你将来当医生一定很适合” 陆子衡望着面前身体有些颤抖的女孩子，他想，一直在这里待着也不是办法。 既然沈清欢暂时没有地方住，他宿舍也回不去，就合计找个地凑合一晚。 凌晨两点。 纵然是灯火通明的帝都，下过雨后也很少在马路上见到人烟。 陆子衡告诉沈清欢，他原本是想着把没有电了的电瓶车送到她家里的，结果因为人实在多，就送到了她也认识的人那里。如果她不介意的话，那边还有空房间，也是可以住人的。 男生又耐心为女生介绍说，那个熟悉的人不是别人，沈清欢之前也见过面，就是上次在太谷里做头发的托尼老师。 “所以，我们是要去你叔叔那儿吗？” 陆子衡听到沈清欢的问题，忽然停下了脚步，他充分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得意忘形。 自己怎么能因为与沈清欢之间有了秘密，就忘记她过去居住的环境。 “你若是想住酒店的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沈清欢急切地打断了陆子衡的误会，“我就是觉得……那么晚了，再去叨扰你叔叔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不是我的叔叔。”陆子衡翕动着薄唇，“他叫陆子铭，我们两个名字虽然比较相近，但却没有血缘关系。陆子铭的真实身份是个职业玩家，某次我下围棋输给了他，才被捡了便宜。” 陆子衡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现在这个点，他应该在俱乐部练习。” 沈清欢点点头。 帝都本来就是卧虎藏龙的城市。 类似太古里表面上是托尼老师的陆子铭，若是讲究内里，也都深着呢。 陆子衡自然地牵起沈清欢的手，街道上一下子少去很多人，倒是让两个人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惬意。 “你有没有想过未来要从事什么？”陆子衡在这样的氛围里，抛给沈清欢一个轻松的话题。 “我还没想好。”沈清欢反问陆子衡：“你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男生摇了摇头。 “陆子衡。”沈清欢忽然道：“我觉得将来你当医生，一定很合适！” “为什么？” “因为你很有治愈人的能力啊。” 沈清欢不知道，今晚她说给陆子衡的话，带给少年多大的影响，以至于…… 两人抵达俱乐部已经是后半夜。 陆子铭正翘着二郎腿完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五连绝世。 沈清欢也玩过王者，但是技术太差，不会搭配铭文，也不会走位，即便皮肤买到了贵8，也没有升上星耀。 人们都是什么地方欠缺，所以在什么地方发出惊叹。 陆子衡有些幽怨地看着沈清欢与陆子铭添加彼此游戏好友，尤其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当着自己的面可劲彩虹另一个男生，“陆神，你貂蝉玩得也太好了趴！” 陆子铭有些心虚地干笑了几声。 幸亏他遇见沈清欢这种入门级的菜鸟，这也让经常被Mulberry战队吐槽的他有了发挥的空间。 陆子铭被沈清欢夸得有些飘，他甚至立刻登微信，向战队其他成员炫耀自己带妹上分连胜的消息。 这些年，陆子铭之所以那么卖力地涉足于各个行业，最大的原因还是他每月花在媒体上的封口费远超于他的生活费(?′??`?) 064 满屋子恋爱的酸臭 原本陆子衡想告诉专心游戏的两个人，时间已经不早了，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们明天还有课，需要早点儿休息。 可看到沈清欢渐渐忘却网络上的那些烦恼，陆子衡也就没有选择上前浇冷水，而是主动融入他们。 陆子衡的老年机装载不了王者，陆子铭手机多，扔给陆子衡一块智能机先凑合着用。 就这样，作为以前只读圣贤书的陆子衡，现在则是拿着陆子铭的小号，研究了半天，搞清楚了推水晶塔的套路。 沈清欢的段位是钻石。 陆子铭的小号也是钻石。 现在安卓区与iOS区也可以一起匹配，所以互相添加好友后，开始了紧张的游戏。 陆子衡因为刚上手，敌方，包括自己家的英雄都认不全，闹了很多的笑话。 沈清欢看不惯队友开语音骂陆子衡，她选的阿轲就时不时地从陆子衡的身边冒出来，明明是想着保护陆子衡选的小鲁班，结果被对方孙尚香秒成了渣。 队友选的赵云，开局前他就已经说自己要打野，可沈清欢还是选了阿轲，气得他在游戏里骂了十几分钟。 赵云语音骂完发现对方没有反应，就文字输入：“阿轲是不是来秀皮肤的？这样的局要是能赢我喊你！” 系统因为赵云攻击队友，自动河蟹了他的话。 陆子衡渐渐弄清楚了敌方与我方的关系，他没有回复赵云的挑衅，而是迅速走位到沈清欢的旁边，“你在我旁边捡人头就好。” 他没有开麦，而是对着游戏外的沈清欢道。 沈清欢心里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毕竟陆子衡也是第一次打游戏，何况他们玩的也不是排位，在沈清欢看来，匹配本来就是练英雄，并不影响心情。 “好。”出于对少年自尊心的保护，沈清欢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并在游戏里跟着陆子衡。 起先还比较吃力，两个人都送去了人头，这次连队里的牛魔都看不下去，选择站队赵云一起嘲笑沈清欢与陆子衡。 可后来，渐渐摸清路子后，陆子衡推光了下路的水晶，他带着沈清欢去上路补位，牛魔有点不好意思地向他道歉。 陆子衡因为业务水平还不熟悉，不会语音和文字，沈清欢就有些小傲娇地点了【I will carry you】 对于牛魔来说，只要游戏能赢，其他的无所谓，他也渐渐地倒戈陆子衡。 五分钟后，陆子衡的鲁班拿了MVP，成功赢了匹配。 “陆子衡！你太厉害了！” 沈清欢丢下手机，毫不吝啬地把刚刚夸陆子铭的话统统转给陆子衡。 越是赢得艰辛，越在胜利后的喜悦越多。 这场游戏他们玩了快一个小时，总算是有了圆满的结局。 陆子衡望着沈清欢的笑容，也低眸跟着薄唇上扬。 他没想过沈清欢会主动扑进自己的怀里，陆子衡的右手无处安放，最后只能握成拳状垂下，“清欢。” 这次，他称呼她时，连姓氏都省去了。 “怎么了？” 作为看客的陆子铭嗅着满屋子恋爱的酸臭，啧啧称道现在年轻人真好。 065 你是不是喜欢沈清欢 陆子铭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给两位年轻人留下空间。 沈清欢面红耳赤地从陆子衡的怀里挣脱出来，“我……” 陆子衡紧握的拳头悄悄舒展开，他换了个话题，用一种轻描淡写地方式化解了沈清欢的尴尬，“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经历过被网暴后，沈清欢有考虑还要不要继续在A中念书。 陆子衡像是知道沈清欢内心深处的想法，他如和尚念经似的，语重心长地对沈清欢进行了一番洗脑。 他说虽然沈家现在资产雄厚，但那些都是父母给予沈清欢的，并不是沈清欢自己劳动所得，人不能一直都听好听的话，也要追究现实，若是万一哪天沈家的破产，沈清欢过惯了那些奢靡的生活，又该如何自处。 “清欢。我说了那么多，只是希望你不要放弃读书。”陆子衡珉了抿有些干涩的唇，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哪怕再难，我都会与你一起度过。” 沈清欢原本降下来的温度又重新变得燥热，她的耳朵红红的，声音也小小的：“哦。” 陆子衡上下滚动着喉咙，眼神下意识地躲闪着沈清欢。 他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 这特么那么乖，谁顶得住！ 陆子衡最终没忍不住，用力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憋了很久，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仓皇逃离了房间。 月明星稀。 俱乐部外面的庭院里，陆子铭咬着根烟，见陆子衡慌张从室内出来，便扔给他一包，“拿根抽？” 陆子衡摇了摇头，将烟重新塞进陆子铭的怀里。 陆子铭习惯了陆子衡的不食人间烟火，毕竟人家还是个学生，与他这个风流浪子不同。 “你喜欢里面的那个小丫头吧？”陆子铭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对着陆子衡喷吐着烟雾。 陆子衡虽未开口，但行为举止都已经表现得再明显不过了。 “大侄子。”陆子铭仰着脖子，星星本来就少，他找不到星星，就像有些人错过后就再也见不到，“趁着年轻，多珍惜眼前人啊！” 不要等到岁数大了，再看着遗憾，追悔莫及。 陆子衡别扭地躲过陆子铭的“亲密接触”。 一夜无眠。 陆子衡因为家庭缘故，所以很早就学会了独立做饭。 陆子铭俱乐部的食材有限，陆子衡也只好下了三碗白水面条，不知道沈清欢喜不喜欢。 陆子衡扣了扣沈清欢的房门。 昨晚他们游戏打得比较晚，都没维持正常每晚八小时的睡眠。 沈清欢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却依然不失美感。 “清欢。”陆子衡在废旧的吧台上摆好了早餐，他对着房间里的人说：“我做了早饭，吃完后，咱们一起去上学。” 沈清欢就在这一瞬清醒了过来。 原来昨天被温淮北cue，并不是梦境。 她抬眼，怅然若失地打量着俱乐部的一切。 陆子衡敲门声再次传入耳中，“清欢。你早餐想要吃什么？” “都是可以的。”沈清欢跳下床，迅速地整理好自己，就像她简单藏好自己的心情。 虽然没有在沈家方便，俱乐部也没有女孩子用的护肤品，不过她因为累积了前世的经验，没那么娇气，也是能够克服眼前所有不便的。 066 意料之外 陆子衡以为沈清欢第一次没有理他是因为不想吃面条，又怕打击自己的积极性，所以才选择了用沉默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思。 可沈清欢洗簌完见他要出门，便问道：“陆子衡。你不一起吃吗？” “嗯？”陆子衡突然停下了脚步，显然没有弄清楚沈清欢的意思。 “面条不吃的话，都快糊了。” 陆子铭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他已经觉得是情侣的少男少女。 “你不是不……”陆子衡还未说完，陆子铭立刻打断了陆子衡的话，指望陆子衡那个榆木脑袋追媳妇成功，肯定这辈子也没戏，“小子衡是觉得你刚刚没有理他，以为你不喜欢吃面条，才决定出去给你买早餐。” 沈清欢看着陆子衡，想到刚刚在房间里他问自己的问题。 「清欢。我做了早饭，吃完后，咱们一起去上学。」 她没有回复后，又听到他问自己。 「清欢。你早餐想要吃什么？」 「都是可以的。」 “我说的都可以，当然也包括水煮面条。”沈清欢坐在吧台上，她掰开一次性的筷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陆子衡坐在沈清欢的对面，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吃不习惯的话” 陆子铭对陆子衡使了个眼色，他作为路人都看出来陆子衡是多么不会说话了，什么叫吃不习惯，这年头还有人喝面条不习惯的吗？ 沈清欢从碗里抬起疑惑的小脸，陆子铭又很好心地为陆子衡解释：“小子衡说，你可能坐在吧台吃早饭有点不习惯。” “没有啊。”沈清欢摇了摇头，前世她还蹲在大马路吃盒饭呢，吧台还有位置，已经不错了。 陆子铭暗自为自己捏了把汗，他想他最近也是闲得淡疼，才会年轻人处对象捏了把汗。 沈清欢吃到碗底还吃到一个水煮荷包蛋，这是陆子铭家里唯一一颗剩下的蛋，陆子铭见小姑娘吃得挺开心，感慨现在的小青年挺会借花献佛的。 吃过早饭后，由于离上课的时间很近，陆子衡抓起沈清欢的手，丢给陆子铭一句告别的话，便匆匆跑出了俱乐部。 呵。 陆子铭有些绝望地手里端着两个空碗。 看来他这个做堂哥的，不光得给弟弟的恋爱之路提供住的地方，还得充当免费的劳动力。 陆子铭忿忿地在洗水池刷碗，他真的不想再装什么名字像的路人了，三叔若是想要给陆子衡各种考验，不要把他拉下水的啊。 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 陆子铭腾出一只手，在围裙上胡乱擦拭，看到进账一百万的消息，立刻回复「好的」。 拿人手短，反正自家堂弟学习学傻了，连有血缘关系都看不出来。 A中，高一语文组。 其他班的老师见到刘敏踩着铃声刚刷卡完，便上前问：“刘老师。我听说你们班中考有匹黑马叫做沈清欢的？” 刘敏顿了顿脚步，她蹙着眉，疑心沈清欢又做了什么让其他班老师大清早来告状。 “你们班的沈清欢可真是厉害，小小的年纪，生活那叫一个精彩” 刘敏越听越别扭，她从教多年，一直属于自己班的学生自己数落可以，但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是万万不行的。 067 护犊子 “王老师。”刘敏冷哼，“你以为你家那口子教了地理后，就能成为太平洋的警察吗？” “刘敏你什么意思？”王思思get不到刘敏话里的精髓，她非常疑惑地想要知道答案。 “就字面意思。”刘敏踩着高跟鞋，走进办公室。 各行各业都存在竞争关系。 王思思在高中部教了那么多年，本以为这次可以顺理成章地教火箭班，根本算到被竟然被半路从初中升上来的刘敏截胡。 在王思思看来，刘敏一个本科学历，常年教初中的，怎么能比得过原始研究生学历出身的自己呢？ 要知道，在她们那个年代，本科生都能成为香饽饽，更别说自己研究生的含金量有多大了。 因为没能教火箭班的事，王思思没少去校长室闹。 一回两回，校长还见面安慰老教师几句。后来，听助理讲王思思上来了，校长直接借故出国考察分校事宜，选择避而不见。 人常在河边走，哪能有不沾湿脚的道理？ 王思思昨晚刷微博就看到了今年火箭班的沈清欢，小小年纪就做出那么多恶毒的事情，她就应该被学校开除！ 所以王思思整晚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今早她顶着黑眼圈，特地在门口专门等刘敏进办公室来。 让刘敏一个教初中的，整天得瑟！想不到这刚开学第二天，就遇见这样的大事吧！ 刘敏也不过是嘴上逞强，才连带着她老公一起说辞。 王思思班里的课代表过来领取早读任务，借着这个机会，王思思还是想弄清楚刘敏那句话的含义，就随口询问了下课代表。 课代表闻后犹豫了一会儿，抱着头对王思思说：“那我说了以后，你别打我！” “你又没做错什么，老师怎么可能大清早就打人呢？”王思思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就是给你说这话的人，嫌弃你管得有点宽。” 课代表说完后，看到王思思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他连忙借故找了个借口溜出了办公室。 晨读的铃声响起，阻断了王思思找刘敏理论。 刘敏怀里夹着课本，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出了办公室。 王思思嘴角讥笑，这一届的火箭班素质明显不如上一届，而且她埋在他们班的线人告诉她火箭班走读的同学看到沈清欢的新闻，早就炸开了。 她等着看刘敏的笑话。 火箭班今早格外地混乱。 刘敏起先倒没多想，觉得学生都是第一天规规矩矩的，等到他们清楚各科老师以及班主任的脾气后，便会暴露本性。 只是火箭班的老实度就维持了一天，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 刘敏走到教室前，冥冥之中在心里有种预感。 她拿着戒尺用力抵开门，自己却没有先走进去。 哗啦。 脏水与水盆同时从门顶落下。 有着先见之明的刘敏站得远，所以没被淋到。 她从容地走进教室，班级顿时陷入死一般得沉寂。 尤其是那个罪魁祸首，在座位上紧张到变形。 那盆脏水，原本就是火箭班全体想要等着沈清欢进来整蛊她用的。 068 “可是我没病啊” 那盆脏水，原本就是火箭班全体想要等着沈清欢进来整蛊她用的。 谁能算得到沈清欢开学第一天迟到，开学第二天继续迟到？ 貌似，她同桌陆子衡好像也没来。 刘敏气势很足。 她在初中见了太多调皮捣蛋的学生。 今天在门上放脏水的活儿，于她而言，过于低幼化。 在她的河东狮吼下，躲在角落里罪魁祸首的那位同学撑不住，主动站了出来。 刘敏走进班，自然也看到了黑板上那些羞辱沈清欢的话。 她虽然过去经常给家人吐槽沈清欢种种，但从未像这些孩子般，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 刘敏将教学资料放在讲台，她挽起袖子，擦掉那些肮脏的话，并用力地在黑板上写上：【欢迎加入火箭班。】 之后，刘敏还特地用红色的粉笔润色。 她语重心长地对在座的同学说许多事情，并不是像大家在微博里看到的那般。 温淮北的人品如何，刘敏不了解的事情不去说。只是用网友的话讲沈清欢学习差，一看就像是做那样事情的女生，则是直接否决了她的一切。 在沈清欢进班的时间里，刘敏举了很多例子。 心理学上有个词儿叫做认定原有的行为就不会考虑其他方面的作用。 可那些都不是大家戴有色眼镜去看沈清欢的理由。 刘敏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方才长篇大论了许多，也不知道被在座的学生听进去了多少。 也就是在这一刻，刘敏明白那个女孩明明素颜就很好看，却总是顶着杀马特的发型，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苦衷，就是不想要被太多人注意啊。 唉。 若是自己这个当班主任的，老早就注意到这一点，也不至于让亲学生遭遇这些糟糕的事。 尽管陆子衡与沈清欢跑得很快，可还是成功迟到了。 沈清欢站在A中的门口，最终还是迟疑了，她用衣领半遮着自己的脸，唯恐学校也像自己的家里那般被围攻。 “你忘了昨天怎么答应我的吗？”陆子衡拉着沈清欢的手，一点点打消她退缩的心思，“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你共同克服。” 沈清欢的指尖嵌入掌心，最终还是由着陆子衡带进学校。 陆子衡为了让沈清欢克服苦难，没有选择翻墙头进学校，而是在门卫大爷那里主动录上了彼此的指纹。 刘敏过来赎人时，破天荒自动忽略了陆子衡的存在。 “清欢。”刘敏眼里的那些关爱并不像是假的，只是她的转换太快，有点儿让沈清欢难以适应，“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今天要不你就回家里” 唉。 她真是关心则乱。 自己刚刚也有刷到，那沈清欢的家都被那群键盘侠给围攻了，她这个做班主任的，都不知道那孩子昨晚在哪里住的呢！ “要不你去老师在学校的公寓休息休息？” 刘敏及时地更改了自己的话，联想到班级里今早闹得那一出，她于私心是不想让沈清欢进班级。 沈清欢被刘敏的态度整得有点懵，原本害怕的心思也消磨殆尽，“老班，可是我没病啊。” 069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刘敏现在完全是把沈清欢当成了那种内心脆弱的学生，唯恐自己说得哪句话不合适，再刺激到她。 刚才在教室还河东狮吼的刘敏，现在在沈清欢的面前，完全磨去了身上的戾气。 刘敏选择了一种极其温和地方式对沈清欢说：“老师并没有说你有病，只是觉得你刚入火箭班或许有些不适应，每天迟到都是很正常的。” 沈清欢：“” 刘敏说到最后，语无伦次，亏她还是教语文的，竟然彻底到了词穷的地步。 她只好拍了拍沈清欢的肩膀，硬着头皮收尾：“总而言之，你知道老师还是很关心你的。” 离第一节正式上课还有五分钟的时间，被忽略的陆子衡对刘敏保证以后不会迟到，为了防止刘敏碎碎念，他拉着沈清欢飞速地从A中传达室跑出。 “刘老师。”门卫大爷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用过来人的眼光盯着陆子衡与沈清欢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你们班这两学生，会不会在处对象啊……” “汰！大爷，学校除了这俩不可能，其他人您老人家随意八卦！”刘敏对门卫大爷摆了摆手，越想越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干脆从传达室推走了大爷还在充电的电瓶车。 她是要赶在陆子衡与沈清欢进教室前，再去叮嘱叮嘱火箭班那群没心没肺的。 “害！刘老师！”门卫大爷连忙冲出传达室，他急得对着刘敏大吼：“校内不允许骑车子啊！你作为一名人民教师……” 大爷的最终被夏风稀释。 刘敏为了不让沈清欢受到校园暴力，也不在意校园内骑车会被罚款二百元。 两个电轮子的终究比四条人腿快。 刘敏快速在教学楼随便找了位置停车，她三步并两步爬到火箭班门口，倚在门外稍微整顿休息，原本课下还嘻嘻哈哈的学生们，看到此情此景，愣是不敢说话。 这一路实在过于匆忙，刘敏的气还没喘上来，她只好断断续续地对班长江司律又交代了一番。 陆子衡与沈清欢踩着第一节课预备铃到教室，推开门，班级里几十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沈清欢以为是网络上的言语让班级里的成员感觉到不舒服，她第一时间就是想要甩开陆子衡的手。 自己被泼脏水不要紧，但陆子衡绝对不能再被卷进来！ 男生见女生退缩，又一次主动牵起她的手，目光坚定，把沈清欢带进了教室。 沈清欢闭上了双眼，甚至屏住了呼吸，心里也已经做了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准备。 可是，事情好像与自己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班级里起先有个人小声的鼓掌，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他们，声音也越来越大。 再然后，班长江司律起身先发言说：“欢迎沈同学加入火箭班！” 沈清欢错愕地望着座位上那整齐的鼓掌动作，是她总是用前世的那套去看问题，格局过小。 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这世界上，也绝没有天生的坏人。 ———糖糖的话分割线—— 谢谢小可爱的打赏和推荐票。 070 同学爱 刘敏跟在后面，看到班级同学友爱的一幕，简直老泪纵横。 看来，自己今早的长篇大论，还是起了有效果的。 以后哪个任课老师再向自己反应这届火箭班不如前几届，她一定要怼回去。 上课铃如约而至。 刘敏笑着的瞳孔里闪着泪花，她的声音稍微有些哽咽，“清欢同学，还愣着干嘛，快点跟着陆同学一起进去啊！” 英语老师已经站在门外。 火箭班有个同学遭受到网络暴力的事情，她在来上课前也已经接到了通知。 为人师表，若是带头像那些键盘侠一样，对孩子得造成多大的伤害啊。 英语老师拍了拍刘敏的肩膀，她刚在学校工作群里看到的消息，想着调节一下气氛，“老刘。学校通知，你得去工会交校内骑车的罚款了。” 要是搁过去，远的不提，就拿昨日的火箭班相比，听到班主任的糗事，肯定都要偷着乐的。 但今天，教室格外和谐。 包括沈清欢坐到位置上，那些调侃她与陆子衡的声音也令人吃惊地走向消弥。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就发生改变，而让这个发生改变的主导人正是找了自己三年茬的刘敏。 人只有在经历危难的时候，才能看清所谓的真心。 沈清欢充满感激地把目光投向门外刘敏，刘敏也感受到了沈清欢的注视，她笑着对沈清欢挥了挥手，在窗外对着口型—— 【好好听课。】 沈清欢重重地点了点头。 英语老师与刘敏简单热络了几句话，便开始抽查提问上节课的内容，期间还问到了沈清欢，沈清欢脑袋被网络上那些恶毒的句子充斥，状态没调整过来，所以被提问后就站在那儿，没说一句话。 陆子衡小声地告诉沈清欢这道题选C，沈清欢相信陆子衡不会坑自己，哪怕这个C，怎么听都像是胡乱蒙的。 “大家做选择题时遇见有难度的，在思考一段时间想不出来，又怕耽搁时间，所以往往都会在答题卡上涂万能选项C对吗？” 班里死气沉沉的氛围，终于恢复了昨天的热闹。 他们笑着异口同声：“不是的！” “可是今天啊，这题还真的让清欢同学说对了，就是C答案！”英语老师话锋一转，用故意拉长语调道，“下面让我们一起，听听她的解题思路！” 也不知道英语老师是不是刚刚听到陆子衡对自己说答案了，问自己解题思路时，站在了两个人的旁边。 陆子衡的答案传不过去，好在沈清欢前世就是个能豆子，她润了润嗓子，发挥了做学生的机智：“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做出来了。” “好。请坐！” 英语老师并没有拆穿沈清欢，相反地，她还为沈清欢提供了个台阶，“清欢同学呢，刚刚就是咱们昨天提到的语感！虽然找不到做题的原因，但由于练习的题多了，自然而然就做出了答案。 所以啊同学们，在今后的高中生活里，把握住语感，也是极其重要的啊！” 班级里又开始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沈清欢面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等到英语老师上讲台板书，沈清欢收到了陆子衡传来的纸条。 071 我喜欢的女孩眼里有光 沈清欢抬眼看了英语老师一眼，确定她还在认真板书，小心翼翼地摊开了纸条。 都说字如其人，生活里却也不是样样都那么绝对。 例如，沈清欢的字就明显地与颜值不符。 陆子衡倒是个意外，他什么都是标准化的存在，沈清欢望其项背。 纸条上，陆子衡画了个Q版的沈清欢，并配文字奥利给，称今天的她很勇敢。 沈清欢精致的小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陆子衡。 谢谢他收留无家可归的自己一晚？ 不行。 这样写的话，太直白了些。 谢谢他陪着自己成长？ 这样的话，是不是太过于文艺了啊。 陆子衡送过来的纸条就像是个烫手的山芋，沈清欢怕冷了后惹对方不开心，热的情况下自己也没办法处理。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的方法，就在上面涂鸦了一个同样Q版的陆子衡，配了两个字谢谢。 陆子衡接到纸条后，嘴角微微上扬，没有继续回复沈清欢，而是把纸条虔诚地装到自己的文具盒里。 他的文具盒还是童年时期的那种铁皮盒子，上了锁后倒显得很有年代仪式感。 沈清欢的思绪被英语老师突然升起的语调打乱，她收敛好想要好好了解陆子衡的念头，专注地在笔记本上记录英语老师强调的重点。 下课铃响了。 火箭班的孩子憋了一个早读加一节英语课。 终于还是有八卦的女生忍不住去问沈清欢，网络上的那些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这让本来打算去厕所的沈清欢被困在了座位，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前这些人说。 前世，她在娱乐圈见过太多两面三刀的人，很有可能，前面还说着好听的话，转身就把你推入了深渊。 “你们聚在一起做什么？”周子涵拨开人群，走到沈清欢的面前。 沈清欢望着自己曾经初中时的班长，因为比较有经验，现在也是火箭班的副班长。 刘敏昨天阅读课看了监控，也知道江司律这个孩子天生最适合学习，没有镇压班级的能力，也怕突然撤销，会对青春期敏感的孩子造成心理阴影，便让知根知底的周子涵去协助江司律的工作。 “副班长。我们在问清欢，网络上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你觉得是真的假的？”周子涵呛了对方一嗓子。 “我们以前又没跟沈清欢一个班，怎么知道她是什么人！”对方悻悻道。 “你们既然能过来问，心里就已经对我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纵然我长着千张嘴，说出来万种句子，都消除不了你们心里的那些根深蒂固。” 陆子衡一夜未眠，原本趁着课下伏在桌子上稍微休憩一番。 可周围始终乱糟糟的，他被吵的很烦，抬起脸还未出言帮忙沈清欢，便被身边这个小姑娘的话震慑。 他一直都知道，他喜欢的小姑娘眼里有光，也很勇敢，能够克服困难。 “沈清欢。你说这话，不还是心虚的表现吗？”原本早读时还和善的部分同学，终于在课下撕掉了伪装。 072 压不垮的脊梁骨 “沈清欢。你说这话，不还是心虚的表现吗？”原本早读时还算和善的部分同学，终于在课下撕掉了伪装。 从陆子衡的视线看，沈清欢藏在袖子里的手正在微微发抖。 陆子衡内心一个咯噔，觉察到沈清欢的害怕，他在桌底悄悄地牵住了她的手。 虽然沈清欢很勇敢，但是终究寡不敌众。 近来因为遭受到网络暴力患上抑郁症的不少。 陆子衡很清楚既然是被扭曲的事实，无论是否长了千张嘴，都会被判定错误。 总会有反驳与质疑。 不如—— 陆子衡左脚猛然一踢，前排的江司律的凳子被无情地踢到了走廊，围绕在沈清欢面前的那些八卦的女生受到了惊吓，为了防止凳子撞到自己的身上，慌乱地一哄而散。 “神经病啊。”王丽嘀咕了句。 沈清欢抬眼，淡漠的眼神像是能把人穿透，她凉薄地笑道，“怎么？王丽你还能给治好啊？” 她的手还在桌底下被陆子衡悄悄拉着，她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清欢。”陆子衡开口对着那群被呛嗓子的女生道，“要是王丽同学治不好你，就赖着呗！我给你作证。” 本来感觉自己名字被男神记住的王丽还挺激动的，可听到噎死人的话，她的脸瞬间就白了。 好女不跟男斗。 以王丽为首的八卦小团体虽然白着脸回到自己的位置，可不是内心却不似面上那般平静。 江司律擦完黑板，看自己的板凳被挪到走廊，也没追究什么责任，只是默默地将板凳搬了回来。 他转过身时，陆子衡已经重新将头埋进了课桌。 江司律刻意压低声音：“沈同学。你是不是最近准备打官司？我表哥是帝都第一律所的律师，让他去辩护，肯定会早日还你的清白。” 昨天晚上的那些新闻，他还是听父母吃饭时碎嘴讲的。 也许是天性使然吧，江司律随自己的心，无条件相信沈清欢。 “你就不怀疑我像王丽描述的那般？” 江司律笑着摇了摇头，刚才他去擦黑板了，没有注意到王丽与她发生什么，便憨憨道，“我信你。” “我也信你。”周子涵悄悄地对沈清欢竖起大拇指。 又是一个无条件相信自己的人。 她何德何能，在这一辈子，能够遇到这些温暖的人儿。 沈清欢忽然想起颜如玉登机前对自己说的话，太极图分阴阳两处，就像是世界上的人分为两种。 有一种是假意与你为友，另一种是为你死心塌地。 可无论遇到哪一种，只要自己所有的行为做到问心无愧，就算有流言蜚语，也终究会被温暖地阳光融化。 沈清欢哽咽着对周子涵与江司律言谢。 “我刚才说过的话都是认真的。”江司律趁着化学老师还未踏入班级时，转过头快速道，“如果你和你的家人要是想要打官司的话，我会告知我表哥的。” 沈清欢轻声对江司律与周子涵道了感谢。 人无论身处怎样的境地，都不该失去了感恩之心。 也不该因为没有感恩之心的人，就把自己也变成那样的人。 073 每一次的疤痕都是成长的见证 女生之间的友情，往往是从某句话就建立起来的。 周子涵虽说与沈清欢是初中部一起升上来的同学，但由于那会儿沈清欢整日逃课，周子涵整个初中见到沈清欢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在过去，听过许多沈清欢的传闻，大多都是黎晓婕一个人与别人的叙说，再或者又由别的同学闲言碎语。 升了初中后的大家，又不再像小学时期那种好哄骗。 很多时候，一方说辞给另一方，对方看似是在专注聆听你的故事，你的委屈，你的难过；实际上，转脸就对另一个人吐槽你的幼稚，你的脑子，与你的浪费时间。 周子涵与沈清欢有着共同的经历，过去因为身体肥胖，饱受班级同学欺凌的她，也曾遇见过对自己很好的姑娘。 后来当她努力减肥瘦下来时，却看到自己信奉为神明的姑娘，从另一个女生手里接过对周子涵来说还算昂贵的美容仪。 那一刻，周子涵才明白自己所谓的付出，不过是别人嘴里的赌注。 所以周子涵在遇到程度比自己当时更严重的沈清欢，相对王丽那种被舆论牵着走·无脑·煽风点火蹭热度的，她更有自己的预判能力。 放学后，周子涵特地叫住了沈清欢。 女孩子之间有很多的话题，是与男孩子聊不到的。 沈清欢满眼写满震惊。 “害。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啦～”大概时间真是一剂良药，周子涵已经可以云淡风轻地接受过去的伤害，“What Doesn&039;t Kill You Makes You Stronger尼采不还说过，那些杀不死你的，终将使你强大。” 沈清欢对上周子涵的笑颜，她的喉咙被堵得有些发涩，嗓子也沙沙的，“是啊。每一次的疤痕，都是成长的见证。” 周子涵愣了愣，沈清欢突然冒出的金句，让她更加相信着自己的相信。 嗡嗡。 周子涵掏出兜里的手机，看到初三QQ群里铺天盖地的消息。 方才自己才与沈清欢的对话间，黎晓婕居然在班级群里根据大家的提问回答。 “晓婕。你与温淮北的孩子……” “那些都是以讹传讹的谣言，我跟温淮北不过是普通邻居而已，他说的是他女朋友被清欢……” “沈清欢到现在连个P都不敢放，绝壁是心虚。之前还插足我跟铭哥之间的感情，太恶心了。” “哇。真的吗？还有这瓜可以吃。” “初三最后一次上体育课，沈清欢从我和铭哥的旁边走过，还对铭哥使眼色，晓婕也是看到的！怪不得晓婕不跟沈清欢一起玩了，这样的女的简直可怕！ 我看沈清欢就是仰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臭钱，就是嫉妒我们有男朋友，才会干这样的事！” …… 周子涵收好手机。 她想，人其实是很奇妙的物种。 明明沈清欢样样看起来样样都在黎晓婕之上，说句实在的，即便沈清欢真做了什么横刀夺爱的狗血事件，以她家的能力，也能把网络上那些喷子的攻击转化为正能量的鸡汤语录。 但是沈清欢，为什么偏偏由着网络上那些蛆哥蛆姐们谩骂，也不愿站出来发声呢？ 074 秘密 周子涵不是能够藏的住心事的人，她把自己的疑惑告知给沈清欢。 “清欢。我没什么恶意的”周子涵在问完后就后悔了，她咬着唇，紧锁柳眉，语无伦次道，“……我就是……” 沈清欢抬起雾气沼沼的杏眸，故意花容失色：“副班长若是恶意起来，我岂不是就要被碾成渣子了？” “清欢。你是知道的——”周子涵不经吓，她看着沈清欢快要哭出来，眼圈也跟着急红了连忙道：“我说话就是不太过脑子！我也知道我再怎么解释，都显得很多余。我只是单纯……” “好啦。”沈清欢忽然嘴角上扬起好看的弧度，她将右手臂随意地搭在周子涵的肩头，“我不逗你了。” “啊？”周子涵的脑袋里好像是涌进了许多的东西，整个人都在云里雾里，她低低地又确认道：“你真的不介意？” “不然呢？”沈清欢反问她。 “不然……你打我出出气？”周子涵的眼圈红红好的，“但下手不可以太重喔。” 噗嗤。 沈清欢是觉得周子涵莫名地可爱。 秘密是相互交换的。 沈清欢不知道周子涵是不是那个可以交心的人，毕竟她刚遭遇过重创，曾经推心置腹的朋友转眼就变得陌生与可怕。 周子涵的注意力很快被沈清欢的故事所吸引，她突然很心疼面前的这个女孩，既然她可以告诉她所有的，为什么不在互联网上录视频公开反驳温淮北呢。 沈清欢是那种笑容特别治愈的姑娘，她笑起来的时候，身边的人会深陷她亲和的笑容里。 故事最后，周子涵听沈清欢说：“即便是对于他们来说，那些都是假的，可之于我都是弥足珍贵的回忆。 我没有办法硬着一颗心，去攻击一段我曾经小心翼翼想要守护的情谊，那样好似否定我过去的所有都成了笑话。” 可即便不去攻击，现在的狼狈也是一种笑话。 人也不能总是在喊过口号后，就在转身后做出与之相反的行径。 十四岁，多么好的年华。 一切都还在萌芽阶段，一切都还有资格重新被颠覆。 有风吹过。 周子涵不知道此时的她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沈清欢，她们的经历高度相似，应该是有更多的话题才对。 可过去都太沉重，交换秘密的代价也很沉重，到最后，千言万语里，周子涵给了沈清欢一个大大的拥抱。 真是瘦啊。 瘦得抱在怀里咯得骨头疼。 高一语文组。 原本在认真备课的刘敏，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踩着高跟鞋就跑出办公室。 江司律在大课间对她反应班级里的情况，刘敏其实事先还是能预料到的。 现在的学生，在老师、家长以及同学面前，都能摆出三幅面孔，表里不如一得很！ 刘敏仔细回想起以前的沈清欢，虽然在A中挂着小太妹的称号，可比起一般的混混来说，至多是外表造型有些夸张；也听说过沈清欢打人，但多处是嫉恶如仇，打得都是该打的。 唉。 刘敏因为跑得太急，某宝高跟鞋的鞋跟尴尬地掉了下来。 还好她倒地的地方，是A中新铺的草被上，不至于摔得很严重。 075 “沈清欢你把我落下了” 此时已经放学了好一会儿。 陆子衡不过是去上了个厕所，再回来时，沈清欢整个人都不见了。 现在舆论还没有消失，沈清欢到处乱跑怎么能行！ 陆子衡心急如焚，他甚至都来不及收拾课桌上的物品，急冲冲地奔出教室。 刘敏就是在这种状态下见到陆子衡的。 她全然没有被学生看到自己最狼狈的样子而觉得丢人，反而问陆子衡有没有见到沈清欢。 陆子衡摇了摇头。 找人是最要紧的。 刘敏见少年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陆子衡是在学校门口找到沈清欢的。 刚过了立秋，天气也开始转凉。 陆子衡却因为跑得急，满头大汗。 “清……沈同学。”陆子衡看到周子涵，及时叫了沈清欢的全名。 女生之间聊起话题，往往容易忘记时间。 周子涵抬头看着追上来的陆子衡，满眼疑惑地又回头看沈清欢。 神马情况！ 这浓浓的CP感是怎么肥事！ “陆同学？” 礼尚往来。 他叫了自己全名，她也是他的称呼也客气了不少。 “陆同学。你找我们清欢做什么？”周子涵倒是没有两个人那样的忸怩，直接挑明主题。 男生似乎没预料到周子涵会这么直接，他蹙着眉盯着沈清欢，好一会儿，他才说：“沈同学有东西落下了。” “嗯？” 沈清欢本以为陆子衡是觉得自己没有对他打招呼，才追了过来。 现在又是神马意思？ 她有忘带什么吗？ 沈清欢思考不出来，她摊开右手的手掌，“谢谢陆同学。” 陆子衡低着头，脸慢慢地烧了起来。 她的手很白，也很小，纹路清晰。 他……碰过的。 触感很软。 陆子衡在裤兜里握紧了拳头，刚刚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抽了，总觉得只要遇到沈清欢的事情，他就没有了思考问题的能力。 他向来沉稳，从来没有这样乱过分寸。 刚刚被周子涵问追过来的目的是什么，情急之下，他才说出沈清欢忘记带东西了。 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哪里有什么落下的东西让自己圆谎。 他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挖完坑，又把自己埋掉。 周子涵目光来回在沈清欢与陆子衡的身上穿梭，她似乎嗅到空气里有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周子涵借口要去厕所，给陆子衡与沈清欢留了空间。 A中学校门口，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陆子衡。”沈清欢轻声问着面前的男生：“我有落下什么东西吗？” “我。” “啊？”沈清欢的耳朵因为陆子衡的不正经开始发烫，她慌乱地给双方找着台阶：“你刚刚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沈清欢。”陆子衡目光灼灼，他的双手搭在沈清欢的肩膀上，“你把我落下了。” 昨晚他们说得好好的，如果沈清欢暂时没有住的地方，可以住在陆子铭的俱乐部。 但是，她好像忘记了。 陆子衡的眸子里染上了一丝伤痛。 本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自己的事情。 何况是先喜欢的，又有什么资格央求她与他的情感是对等的呢。 076 他又想亲她了 「沈清欢。 你把我落下了。」 秋日的阳光算起来比夏日还要迷人。 前世的陆子衡也对自己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沈清欢瘦削的身影微微晃动了下。 那时候，她眼瞎，自动忽略了所有陆子衡对自己的好。 直到墙倒猢狲散—— 她在弥留之际，看到了陆子衡红着眼跪在医生的面前，赶在自己火化前要求保留完整的遗体。 沈清欢其实很清楚，许多情感，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那些种子，也经过漫长的岁月里发了芽，甚至说早早地结了果子，只是外界风沙太大，乱了心，看不到最深处的真实想法。 现在的自己，大概是没有资格与陆子衡在一起的。 她的少年，身边应该是光芒万丈的人。 沈清欢仰起头，阳光遮住了她瞳孔里那些细碎的光，她冲着陆子衡露出暖心的笑容，“陆子衡。我只不过是走的时候，忘记与你打招呼，你一个大男生，要不要那么肉麻呀～” 她是真的不知道。 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陆子衡自嘲地笑了笑，也许有些话，自己一旦说出口，怕是他们连普通的朋友都做不得吧。 沈清欢精致的小脸还是挂着恬淡的笑容。 陆子衡告诫自己，本来就是他先去招惹她的，并且他也放弃过她与自己的情感对等。 喜欢一个人，只要她幸福，他怎么样，也不必让外人知道。 换了心态后，陆子衡的视线再对上沈清欢的笑容后，就觉得心里也甜丝丝的。 他稍微整理了自己的领口，“不好意思，让你发现我的秘密了。” 玛的。 他又想亲她了。 陆子衡伸出右手，用力地摸了摸沈清欢的小脑袋。 也许是年纪还小，之前染色，也没有对造成太大的损害。 沈清欢的长发还是很顺滑。 刘敏赶到时，就看到女生抱着小脑袋，后退了几步，幽怨地盯着男生，“陆子衡。你干嘛啊。” 夕阳下，两个人望着彼此，直到双方笑得都直不起来腰。 很多话，其实不必说开。 大家维系着这样的一种平衡，能够把关系维持很久。 只是，付出最多的那一方，还是会不甘心。 刘敏看透了一切，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既然沈清欢现在还没地方住，在舆论消失前，住在学校还算是比较安全的。 她的公寓平时也是在中午用来休息，晚上不住人。 刘敏将沈清欢带到教师公寓，一室一厅，虽然小了些，但里面该有的都有，这也是第一次，沈清欢切身体会到了来自班主任的温暖。 “缺什么，尽管给老师提。” “好。”沈清欢对着刘敏乖巧地点点头。 有过一瞬，刘敏忽然恍惚觉得，初中时叛逆期的沈清欢并不是真正的自己，现在的她才是真的她。 刘敏说不出这种肯定的感觉，她将备用的一卡通交到了沈清欢的手里，“你一个人若是要害怕的话，老师今晚就留下来。” 沈清欢谢绝了刘敏的好意，她说自己作为独生女，很早就学会了独立一个人在家里过夜。 刘敏闻后，对沈清欢的怜爱又多了几分。 077 维护 刘敏作为刚从初中部升到高中来的班主任，尤其是赶上补课期间，有许多的事情等着处理。 临走前，她又不放心地嘱咐着沈清欢，门窗一定一定要关紧。 沈清欢一一点头应允。 刘敏带上门，思来想去虽然火箭班那群熊孩子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指望着她一个人教育是不行的。 教育本来就是得家校联合才行的嚒！ 刘敏也不顾此刻教工食堂即将打烊，她在微信群里组织了一场简短的会议。 其会议的核心就是对于个别有校园暴力倾向的孩子，让其家长多留心教育。 王丽，是此次会议里点名被批评的对象。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 王丽的父亲今天在公司就受了气，本来晚上打王者想要放松一下，女儿班级微信群却一条又一条地信息弹出。 他无可奈何地点开，发现班主任竟然指名道姓地批评自己的孩子。 “刘老师。瞧你这话酸的，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俺家孩子才十五岁，她懂得什么搞小团体？” “王丽父亲。”刘敏发了一段语音：“我作为火箭班的班主任，不可能说一些我没有把握的话。学校教室里都有监控录像带，你说我酸，我若是真是有意刁难，大可把你女儿课下欺负同学的影像公之于众，你说呢？” 莫斯科。 下飞机没多久的沈浩天急着联系女儿，他与颜如玉的手机都没了电，在机场休息室充了半个小时才开机。 消息一条一条地弹出。 颜如玉则是紧张地额头直冒汗：“孩子她爸，到底有没有回国的机票啊？” “别、别急。”沈浩天点开微信群里的消息。 一帧帧看过去，他的眼眶湿湿的。 这个刘敏，之前在欢欢念初三的时候，没少嫌弃他家。 沈浩天真的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欢欢被卷入舆论漩涡这样大的事情，第一个出面维护的竟然是曾经嫌弃她的班主任。 “你愣着干嘛啊，快看机票啊！”颜如玉用胳膊肘子推着沈浩天：“给欢欢打个电话！问问孩子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吃饭了吗？钱够不够！” “媳妇儿。”沈浩天将手机递到颜如玉的面前，“你看。” 她看什么看！ 颜如玉并不想看让她糟心的新闻，她大半辈子都交给了国家，却没想到那些键盘侠和喷子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沈浩天点开班级的微信群，王丽的家长早已经被刘敏呛得退了群，但是颜如玉却没看到聊天的页面，她被沈浩天固执地坚持盯着手机时，刘敏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颜如玉对刘敏没什么好的印象。 “喂？是清欢的家长吗？”刘敏可算是打通了电话，她查了档案，还以为沈清欢填写家庭信息是假的呢。 母亲是科学家。 父亲是大总裁。 家庭条件，简直是A中众多人卯足一辈子都无法追及的。 “嗯。”相对于刘敏的热情，颜如玉的态度淡淡的。 “是这样的，清欢妈妈。”刘敏倒也没觉得自己被冷落，她开门见山道，“你们家现在的情况，学校这边也有了解，而且我也征求过清欢同学的意见，经学校团委一致决定暂时让她住在学校里” 078 夜深忽梦少年事 颜如玉抱着听筒，眼眶红红的。 有过一瞬，她为自己的狭隘见解，感到非常羞愧。 “刘老师。”远在异国的颜如玉，说话的态度也开始变得客气，“有劳您费心了。” “这都是我作为班主任，应当的。”刘敏性格直爽，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藏着掖着，“清欢妈妈。我觉得工作虽然重要……但是孩子的成长也不能被忽视。” 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颜如玉一下子就明白了刘敏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以后肯定会多腾出时间来照顾欢欢。”颜如玉允诺道。 刘敏从教多年，见过太多的家长，各个都喜欢慷慨激昂地说以后如何如何。 往往这样的结果，就是再也没有了以后。 但愿清欢的妈妈能够说到做到吧！ 刘敏摸了摸发瘪的肚子，这个点可以叫外卖了。 夜黑得很厉害。 沈清欢躺在有些硬的床板上辗转反侧。 她掏出手机。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思来想去，也只有打游戏可以消磨漫漫长夜。 其实，网友们的遗忘率真的蛮快。 尤其是像沈清欢这样刚爆出来没多久、就被其他热点新闻顶下来的小透明，不到一天的功夫，网上那些闲言碎语，也就自动被其他信息过滤掉了。 沈清欢自嘲地笑了笑。 若是因为温淮北与黎晓婕影响自己的生活，那才是钻进了人家的套。 最好的报复，从来不是打压，而是要比给予自己伤害的那方，活得更加灿烂。 既然对方始于看你过得不幸才得到满足，那就更加耀眼更加优秀，更加让对方去难过。 沈清欢盘着腿，生活还有很多美好，等着刚重生的自己享受呢。 类似，眼前的游戏。 立过秋以后，帝都的天气总是早晚凉。 李明康从图书馆刚回到宿舍。 “谢了。”一片黑暗中，李明康能隐约看到陆子衡在床铺上坐直了身子。 “大家都是各有所需罢了。” 若不是学校安排，李明康也不想与陆子衡一个宿舍。 原因却很简单，李明康要学习，陆子衡要睡觉，作息不和谐。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李明康视陆子衡为竞争对手】。 有陆子衡在的每一天，李明康无论怎么拼搏，就好像命运故意捉弄着他，他拼到最高的名次也只是第二。 “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 李明康听到陆子衡嘴里说出这句话，抱着水盆的手稍作用力。 他推开门，站在走廊里，没出息地无声流泪。 李明康自己也知道，这样做，就像是否定了最初那个甘愿为某种目标付出所有的自己。 可是，他太想考第一了。 哪怕，是用这种手段。 李明康什么时候回来的，陆子衡并不知道。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陆子衡睡得很快。 梦里的沈清欢好像比现在的妆容要妖艳一些，她哭着对他说自己活不下去了。 陆子衡猛然睁开眼睛，他捂着心脏，抽抽地疼痛。 清欢。 他的小清欢。 手机里的屏幕微微发亮。 上面显示着2020年8月20日，星期四。 还好。 079 他对草莓过敏 还好，时间回到了十年前。 一切的遗憾，都还可以改变。 怪不得。 沈清欢遇到麻烦事，陆子衡比她更加忧心。 他舍不得见沈清欢半点难过，也不忍心委屈了沈清欢。 甚至陆子衡一直觉得的一见钟情，那情分，缘来从前世就开始延续。 可前世，她固执地不爱自己，与自己固执地去爱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子衡瘦削的后背倚靠在墙壁。 空气里除了李明康均匀的呼吸声，就只剩下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若是时间已经重来，你还是不爱我，我又该如何自处。 翌日。 沈清欢以为江司律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她没想到他的办事效率竟然那么快。 趁着大课间的功夫，江司律拨通了自家表哥的电话。 周子涵凑过来看到江司律递到沈清欢手里的名片，大呼这家律所真的是帝都最牛X的存在。 尤其是江司律的表哥，从律十多年，只有一场败诉，这场败诉，还是被告人家属特地央求的。 沈清欢倒没想到对方那么大的排面，江司律开了扩音器，将她的情况转告给自己的表哥。 “小律。”江司律的表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告诉他，这段时间多收集网络上那些诽谤人身的句子，最好是收集到这些证据后能够被公证，“待会儿我还有个庭审，你把证据整理好后发我邮箱。” “谢了。表哥。” “都是自家人，甭客气。” 直到挂掉电话，江司律也没有提诉讼费的问题。 沈清欢有些过意不去。 她不喜欢亏欠别人，于是将自己今早从学校超市买来的草莓牛奶，放到江司律的课桌上，也算是谢礼。 陆子衡走进教室，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全程黑着脸，从沈清欢面前走过去的时候，也没有向前几日那般热络。 书包里有份文件，鼓鼓的。 陆子衡想，她大概是不需要了吧。 得知自己拿了重生剧本的陆子衡，再次审视火箭班的每个成员，倒像是被一组组被编辑好的数据。 类似，班长江司律，出生在律政世家，三年后将进入华国最好的政法大学深造侦查学，子承父业，未来一片前途似锦。 叮铃铃。 突如其来的预备铃声打断了陆子衡的思路。 沈清欢回到了座位。 “这节课上生物，你是不是课本落在宿舍里了？”女生见男生桌子上都没有书，就悄声提议：“要不，咱们两个共同看一本吧？” 说话间，沈清欢已经把书放在了三八线上。 陆子衡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沈清欢，并没有回她。 他趴在桌子上，营造出一种尴尬的气氛。 江司律的纸条连着那盒草莓牛奶一起递了过来，他说大家都是同学关系，没必要那么客气。 沈清欢握紧纸条，想着这盒牛奶该怎么处理时，本来趴着的陆子衡突然间抬起头，从她的手里抢过牛奶，咕噜噜地一口喝尽。 “陆子衡。”沈清欢像是想起了什么，她颇为担忧地看着面前的少年，“这盒牛奶是草莓味的……” “草莓怎么了？”江司律闻声，蹙着眉转身问道。 “他对草莓过敏。” 沈清欢的回答，让江司律的心突然一咯噔。 若非是亲密的关系，又怎么会在开学没几天就如此了解。 080 她与他是同类 其实，早在陆子衡喝第一口的时候，口腔就觉察到了异常。 他只是看不得沈清欢对其他男生好。 就像是有一股气卡在了喉咙，陆子衡的心里很不舒服。 所以，才会不管不顾地将草莓牛奶全部喝光。 陆子衡的脖颈很快起了红斑，呼吸也变得急促很多，白皙的俊脸一片潮红。 很痒。 也很难受。 沈清欢注意到陆子衡的表情变化，趁着生物老师还没有进入教室，她跑到讲台一侧的饮水机旁，拧开陆子衡的水杯接得满满的，又从周子涵那儿抗过敏药物，才回到了座位上。 陆子衡的脸很红。 他从沈清欢的手里接过药片，赶在老师进教室前合着那杯水一口吞掉。 渐渐地，那份瘙痒，也恢复了平静。 陆子衡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课书本立起来，病恹恹地趴在了桌子上。 沈清欢也不敢惹他，小心翼翼地将生物课本从三八线上挪到了自己面前。 好在生物老师的年纪比较大，因为腿脚不利落，习惯坐在讲台前讲课。 沈清欢掏出本子刷刷地记录着老师讲的每一个要点，中途老师让大家一起讨论，休息地差不多的陆子衡，眯着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刚刚讲过的内容，我都记了，你要不要看？”沈清欢怕吵着陆子衡，就没参与江司律他们讨论行列。 “我身体不舒服。”陆子衡勾了勾薄唇，“麻烦沈同学再抄一份吧！” 方才，他已经确定了沈清欢与自己是一类人。 陆子衡从未在公共场合讲过自己对草莓过敏。 沈清欢的表现，加上在周子涵那里准确无误拿到过敏药，都在从侧面印证沈清欢也是重生的。 “啊？”沈清欢漂亮的杏眸里写着震惊。 “辛苦沈同学了。” “不辛苦。”沈清欢回答得很快，她从书包里找出另一个笔记本，将方才自己抄的内容，又重新写了一份。 大概是替陆子衡抄写得缘故，沈清欢的字迹比之前传纸条时更加工整。 王丽因为昨天刘敏开会被点名批评，得着讨论问题的时间，就跑来奚落沈清欢：“哎呦。沈清欢，就你这个破字还做笔记呢？” “我这破字怎么了？你那破嘴不还一样吃饭吗？” 沈清欢呛得王丽脸都发白了，昨天晚上她可是气了一宿没睡着，还特地找人搭上了黎晓婕的线，拿到了沈清欢以前作为学渣的证据。 “你、别得意！”王丽迟疑了一会儿，话才开始变得利落，“靠着走后门进火箭班来的，等到九月正式开学，就会原形毕露！到时候难看的，是你自己！” 火箭班给予每个人公平的竞争机会。 A中普通班的同学，若是经过一个假期的努力，能在入学测试中若是脱颖而出，也是可以进入火箭班的。 火箭班的班额固定数字是五十。 进来一个，也就意味着原来火箭班的成员要退出去一个。 每一次考试，都是一场分离。 也正因为这样的残酷，让火箭班的成员比普通班更加努力。 王丽说不过沈清欢，她寄希望于九月那个让开学那场让她扬眉吐气、要沈清欢难看的考试。 081 小清欢送的第一个礼物 王丽的讥笑过于毛骨悚然，作为旁观者的周子涵留了个心眼，她迅速地写了一张纸条递给沈清欢。 沈清欢铺开后，她忙着为陆子衡抄写笔记，就没有回复。 周子涵等了很久不见沈清欢回复，特地转过头，因为上课，说话也不敢太大声：“清欢。你收到我给你的纸条了没？” “嗯。” 今天笔记的内容有点多，沈清欢又要保证字迹工整，冲着周子涵笑了笑，示意让她心安。 “那你以后要是遇见不会的题目啥的，也可以问我的。” 周子涵自从与沈清欢共享了秘密后，自然舍不得这份还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谊。 “OK。”沈清欢收住了笔尖，对着周子涵打了个手势。 周子涵蹙着眉，她就觉得刚刚沈清欢怪怪的，小组讨论问题的时候，明明已经记完笔记了，现在怎么又誊抄了一份，现在趁着沈清欢休息的空隙，将其中的一本抢了过去。 越看越觉得羞愧。 周子涵回想起刚才自己还大言不惭地对沈清欢讲，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就让她来问自己，现在反观自己记在课本上的那些知识点，在被沈清欢的笔记碾压后，也都产生了陌生感。 “王丽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你字哪里差了。”周子涵又团了张纸条，并覆盖在笔记本上，却没想到自己预判失误，把纸条和笔记本都传给了陆子衡。 陆子衡从书桌上抬起头，笔记本是扣下来了，纸条还给了沈清欢，“笔记做得不错。” 沈清欢的笔尖卡在了纸条，她涨红了脸，不知道陆子衡是在说她整理的内容，还是在说她的字，“我……我爸假期有给我报书法课！” 陆子衡左手撑着下巴，他望着脸红的沈清欢，露出意味深长地微笑。 小骗子。 明明她与自己一样，都是重生，却不得不因为怕被周围看出太大的变化，而选择了伪装。 陆子衡的右手转了会儿笔，看着笔记本有点失神，隔了很久，他在笔记本的扉页才写上—— 【小清欢送的第一个礼物】。 好容易套路来的，非常具有收藏价值。 既然他得了礼物，也该回过去。 陆子衡拉开书包的拉链，他将那袋文件从桌底传到沈清欢那儿。 鼓鼓的。 沈清欢疑惑地拆开后发现，竟是一些网络公证的证据！ 他…… 还没等沈清欢说什么，下课铃就已经响了。 周子涵拉着沈清欢去小卖部买零食，据小道消息说最近小卖部有新上架一票好吃的，周子涵拉着沈清欢出去，也算是调和心情。 “清欢。你人都来了，怎么什么都不买？”下节课是自主整理课，周子涵在来之前，就对江司律打了招呼，她们有充足的时间买买买。 “啊。我不太饿。”沈清欢回过神。 “你是不是忧心考试的事情？”周子涵拍了拍沈清欢的肩膀，“以你做笔记那股子认真劲儿，肯定没问题的。” 沈清欢倒不是忧心考试，而是陆子衡在背后默默地为自己收集好了证据。 “子涵。那个……我有个疑惑。”沈清欢将自己苦恼的问题告诉周子涵：“你看啊，我们之前不是找班长的表哥……” 082 陆子衡一系列迷惑行为 沈清欢站在泡面专区，絮叨了很久。 “我觉得吧。”听得周子涵晕晕乎乎地从架子上拿来盒老坛酸菜牛肉面，塞到沈清欢的怀里，“既然是送谢礼，肯定不能太寒酸。泡面对于班长来说，非常具有营养价值。你信我，比起草莓牛奶，他更适合这款！” 沈清欢：“……” 她差点儿信了周子涵的邪！ 连小卖部收钱的大妈都能看出周子涵自己馋了，甚至还乐呵呵地托着腮帮说店里今天搞活动，买二送二。 “欢欢啊！你听到没？”周子涵听后两眼放光，更是兴奋地抓着沈清欢的胳膊，“买二送二啊！那不相当于白拿吗？你信我，我昨天亲眼看班长在食堂泡了两盒泡面！” 沈清欢：“……” 为何她总觉得买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都比面前这泡面性价比高很多。 不过在周子涵的坚持下，沈清欢还是抱着四盒老坛酸菜牛肉面走出小卖部。 考虑到沈清欢现在是个焦点人物，走哪抬头率都很高，周子涵拉着沈清欢，打算从教师的后门溜了进去。 走到门口，才发现说好的自主整理课，被数学老师所占据qwq 不过好在数学老师正背对着大家在黑板画抛物线，周子涵对沈清欢打了个手势，悄悄地拉开后门的门缝。 王丽今早从沈清欢那儿受了气，肯定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数学老师刚转过身，王丽就立刻举起手。 “王丽同学这次回答问题很积极啊！”数学老师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对着火箭班还在奋笔疾书的众人道：“瞧瞧！老师刚画完，人家立马就算出来了！今后，咱们就应该有这样的反应能力！这样老师也不至于浪费自己休息的时间，再多给大家义务加课嘛！” 数学老师把王丽夸得像朵花似的，直到他呼喊王丽上台演算，才浇熄了王丽那种自我陶醉的幻觉。 王丽彻底傻了眼。 她根本就没看黑板上的题目是什么。 之所以举手，就是想检举周子涵与沈清欢上课迟到。 谁知道阴差阳错，偏生就遇到这么缺心眼儿的数学老师。 她只能硬着头皮，在火箭班其他成员殷切的注视中，从数学老师手里接过了粉笔。 “没事的。王丽同学。”数学老师望着手抖的王丽，“别紧张。上台为大家展示，也是帮助其他同学相互学习的体现。” 王丽憋了半天，愣是只在黑板上写了一个解字。 在后门蹲着的周子涵不厚道地笑出声来，她对沈清欢道：“瞧见没？这就是典型的害人害己！她还想告发咱们，把自己先坑进去了吧！” “嘘。” 现在火箭班里死一般得沉寂，她们在外面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 真的有时候怕啥来啥，数学老师从讲台上遛了下来，他检查完陆子衡的答案后，才注意到沈清欢的空桌。 “你同桌呢？” “报告！”还没等陆子衡回答，江司律就转过脸帮忙圆谎：“老师，沈同学上节课肚子不舒服，去厕所还没回来。” “哦。”数学老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后门口的周子涵立刻竖起大拇指，她轻声对沈清欢说：“欢欢。班长好上道，咱们这老坛酸菜没白买。” 沈清欢注视着周子涵怀里都搂到快变形的泡面盒，只能祈祷数学老师赶快重新回到讲台。 “沈清欢去小卖部了。”就在数学老师要走到周子涵空位时，陆子衡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江司律：“！！！” 本来就不善于撒谎的他，脸立刻红了起来，甚至语气都变得有些凌乱：“陆……陆同学。你又不是沈同学，你……你别乱说！” “乱不乱说的。”陆子衡勾了勾薄唇，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后门，“等沈清欢回来不就知道了。” 本来在讲台上做不出来题正尴尬的王丽，手也不抖了，蔫下去的小脸也恢复了精神。 等着看好戏。 周子涵则是被吓得腿都软了，就在怀里的两盒老坛酸菜要与大地亲密接触时，沈清欢及时地接住了他们。 “陆子衡是不是最近吃了呛药？总跟班长不对盘什么啊。”周子涵不满地嘟囔了句。 “嘘！” 沈清欢再次示意周子涵不要过于激动。 “嘘什么呢？” 后门咯吱被打开，数学老师一脸怒意。 亏昨天他还告诫自己不要戴有色眼镜看沈清欢，现在她倒是好，辜负自己的信任！不光自己翘课，连周子涵那么乖的班干部也被拐了去。 周子涵有些埋怨地望着江司律。 都这个时候了，一个谎言的诞生，当然要无数个谎言填补。 只是沈清欢与周子涵怀里的老坛牛肉面太过于抢眼，数学老师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教室是让你们来吃饭的，还是让你们来学习的？尤其是你沈清欢，你自己不学……” “谁说她不学习的？” 数学老师循声望去，还是陆子衡。 检举沈清欢去小卖部买东西的是他，现在好像维护她的也是这小子。 数学老师有点琢磨不透了。 陆子衡迈着长腿走到门口，从沈清欢的手里接过泡面，并塞给了她五十块钱，“这是我课下拜托沈同学买来当午饭的。” 周子涵跟不上陆子衡的思路，在她看来，陆子衡一系列的迷惑行为，就像在戏耍她俩。 不，更确切点，应该是陆子衡以逗沈清欢为乐趣。 先给个坑跳，才拿根绳子去营救，净做一些浪费时间的蠢事。 “是啊。”不过这个时候，作为证人的周子涵也学会了装憨，“老师。我和清欢来晚了，怕打扰您讲课，就在后门口做您布置的题呢。” 数学老师肯定她们之间得有个人是在说谎的。 他将手里剩下的半根粉笔，放到沈清欢的掌心：“如果你能做出黑板上的题，那老师就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恢复对你的信任。” 沈清欢扫了眼黑板上的题，她前不久刚在去年高考卷上看过，她微微颔首。 路过周子涵身旁时，心算了半天无果的周子涵悄声对沈清欢说：“算不出来别硬撑，有难我陪你扛！” 083 小集美可是宇宙第一秀儿 “集美放心。”沈清欢从容地走上了讲台。 这个题确实是有难度的，但也不至于算不出。 沈清欢抬起手腕，在黑板上刷刷地写了三种解法。 王丽目瞪口呆。 本来等着看好戏的她，惊得下巴都掉了。 数学老师在后面看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劲：“清欢啊。” “老师。我还有两种方法，前面的黑板不够用了，可以去后面的黑板继续写吗？” “啊。”沈清欢回答得无比真挚，数学老师都不忍心直视那目光，他摇摇头：“不用了。你回到座位上坐着吧。” 沈清欢回座位时，当然不会忘记周子涵，她说：“老师。其实这些算法，是我和子涵两个人蹲在外面共同想出来的。” 数学老师的视线终于与沈清欢对接。 不远处的小姑娘本来长得就乖，干净的，让人都不忍心再恶意揣测，甚至搞得数学老师心里都产生了愧疚，他清了清嗓子：“那个，周同学也一并回自己的位置吧！记住，以后少吃泡面这种没有营养的垃圾食品昂！” 就这……？ 站在讲台等老半天好戏的王丽，终究还是错付了。 “王丽。”数学老师回过神，可算是想起讲台上还有一号人物，他的语气也变得严厉：“以后不会做就说自己不会做！不要动不动就举手，这样容易扰乱课堂秩序！” 王丽委屈地红了眼：“老师。我根本就不想上台做题，是您非要……” 处理女同学与男同学的方式，肯定是不同的。 数学老师瞧着王丽一副快哭了的模样，也怕造成教学事故，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那你上课举手这个行为，不就是想让老师提问的吗？” “不一定哦。”坐回座位的沈清欢轻声道：“也许王丽同学是想去厕所呢。” 数学老师一下子窘住。 对啊！ 人家是女同学，肯定有很多的小事要处理。 是直男的思维固定了他思考问题的模式。 数学老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王同学你要是有这个想法，及时更正给老师就是。耽误自己，对身体也是不好啊！” 教室的角落里传来很细微的笑声。 麻麻咪啊。 趴在桌子上的周子涵觉得自己笑得腮帮子都肿了。 她的小集美可真是宇宙第一秀儿，人家王丽原本就是想打小报告说她俩迟到，结果现在被说成自己想去厕所，还被老师抓去了讲台做题，闹了好一出乌龙。 “王同学。你还是快去厕所吧！憋太久可不好……”周子涵毕竟是个班干，她又往火上添了把柴伙，气得王丽甩门而去。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周子涵立刻给沈清欢竖起大拇指，集美真棒！ 中午放学铃声响起。 周子涵就摸着不舒服的肚子冲进了厕所。 果然，人有时候真的会乐极生悲。 教室饮水机里的热水没烧开，沈清欢抱着仅剩的一盒老坛酸菜去锅炉房。 还未出教室，她就被王丽叫住。 “什么事？” “为什么？”王丽哽咽着，她指着沈清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对我？” 084 赌约 沈清欢突然笑得直不起腰来，她腾出一只手，擦掉了眼角的泪：“抱歉。您这玩笑开得很棒，我没忍住。” 王丽气得嘴都哆嗦了，她将课本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沈清欢。我在给你正经说话呢！麻烦你严肃一些！” “我一直都很严肃啊。”沈清欢眨了眨无辜的杏眸，“王丽。大家又不是小学生了，就没必要拐弯抹角地说话吧。” “就是你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还害得我刚刚在教室里受了委屈。” “原来好心帮你解围也是让您受委屈的表现啊，那对不起了。” “你！” 王丽可并没有从沈清欢这里看到半点对不起的意思。 沈清欢说得没错，大家都不是小学生了，很多事情，即便是阴阳怪气地说出来，对方也可以轻易听出，没必要假惺惺地再去表演什么。 “我承认我是想着告诉老师说你与副班长迟到，但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大家都是火箭班的学生，作为最好的学生里最好的班级成员，我们应该以身作责！这样才好给其他同学树立榜样。” S！ 沈清欢差点儿都为王丽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写首赞歌了，迟到是她与周子涵不对，但什么时候，被检举后得到老师处罚，也成了为他人树立榜样了？ 自己想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还要把自己甩得那么干净？ 沈清欢根本就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趣的问题上，“你想树立榜样，干嘛以为我要对你怎么样？” 王丽气到郁结：“沈清欢。别把自己说得你去么无辜！昨天老班组织家长在微信开会时，点名批评了我爸。” “点名批评你爸，我又不当你后妈，还能对你怎么样？” 沈清欢的嘴巴怎么能这样！ 王丽被气得根本没了思考能力，“要不是因为我说了关于你的丑事，老班也不会点名让我爸好好教育我。” “你自己也都说了——”沈清欢耸了耸肩，无辜道：“是因为你主动说我的丑事，所以才连累你爸一起被批评了。” 王丽哆嗦着唇，半晌后，也没发出声音。 她是没想到本来自己要控诉自己的委屈，现在却被沈清欢绕了进去。 什么仇，什么怨。 承认自己内心不平衡，可不是靠着表面文章说自己无欲无求就是立起来的那种高大上的。 “你还有别的事情吗？”说了这么多，沈清欢的肚子都快饿瘪了，“没别的事情，我就走了。” “等、下。”王丽的心事被戳破后，也不想在沈清欢面前认输：“开学那场考试，若是你被退到普通班，就在校园广播站对着全A中向我道歉；反之，如果你还留在火箭班，我向你道歉，你敢不敢立这个fg？” “幼稚。” 比起黎氏姐妹，王丽的行为倒是显得几分可爱。 “沈清欢，你是不是怕输得难看？”王丽鼓起了勇气道。 “赌就赌，我们最好立个条约，省得彼此反悔。” 就这样，一式二份的合约签上了两个女孩的姓名。 沈清欢兴高采烈地抱着老坛酸菜牛肉面走进了锅炉房，她拧开热水，瞧着慢慢变大变多的面，非常期待午后时光。 只是，身后有束光，始终聚焦在她的背影上。 085 谢礼 沈清欢抱着有点烫的老坛酸菜面，她下意识地往后看了看。 陆子衡弯腰站在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慢条斯理地拧上水龙头。 他抬眼，像是刚注意到沈清欢，同样抱着泡面，手足间却给人优雅的感觉：“其实数学老师说得对。” 沈清欢：(????????) “吃泡面没有营养。” 沈清欢：(??? ????????)? 泡面没营养，有本事，你别吃啊！ 不过以上，仅限于沈清欢的心里活动，她还没胆子被陆子衡知道。 空气寂静了数秒。 陆子衡也意识到自己把话题聊死了，他立刻改口道：“偶尔一两次，还是可以的。” 沈清欢小声地回应：“哦。” 陆子衡修长的手指微微蜷缩成拳状，暗自懊恼自己不会说话。 咕噜噜。 沈清欢左手捂着腹部，她的耳尖瞬间成绯色，怎么偏生在这个时候尴尬地响了起来。 锅炉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沈清欢往肺里深深地吸了口气，并告诫自己一定要稳住。 陆子衡倒是没有不合时宜地再讲出什么言语，他像是自动过滤掉沈清欢的肚子因饥饿发出的声音。 沈清欢想要回教室，却被陆子衡以【泡面味道大】为理由，提出一起去天台吃。 现在是A中吃午饭的时间。 走读的学生早早回了家，住校的也都在食堂。 寂静的走廊里，只能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 沈清欢跟在陆子衡的身后，她一路始终注视着陆子衡的背影，在他转过身时，立刻又将视线放回手里的泡面上。 陆子衡突然停下脚步，没有半点防备的沈清欢直接撞到了陆子衡的后背，泡面也差点儿从楼道口摔下去。 “小心。” 陆子衡单手扣住了沈清欢纤细的腰肢，沈清欢蓦地小脸一红，“谢谢你帮我把保住了午饭。” “你人没事就好。” 陆子衡按捺住要跳出来的心脏，转过身，拉开了天台的门。 一股强风灌进了脖颈，陆子衡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臂为沈清欢挡住了风口。 秋日的阳光并没有夏日那般刺眼，不过天空辽阔，人在高处浏览俯瞰整座学校，倒显得自身过于渺小。 陆子衡从怀里掏出来两本读物，像是预谋已久，读物被他整齐地摆放在地上，等一切就绪后，邀请沈清欢与他并排坐。 老坛酸菜牛肉面再被打开时，早就泡荒了。不过和着秋风，两个人都吃得心满意足。 沈清欢从兜里取出一包纸巾，递到了陆子衡的面前。 男生倒也没客气，抽了三张，把自己捣饬得干净后，摸了摸兜底，趁着沈清欢收拾吃剩的泡面盒，将今早买来忘记送的巧克力塞进了沈清欢的手里。 沈清欢将目光投向陆子衡，这是几个意思？ 陆子衡绷着唇，尽可能摆出那种酷酷高冷的形象，“谢礼。” 沈清欢剥开了有些皱巴巴的包装纸，她当着陆子衡的面，将黑乎乎的巧克力吃了下去。 起先倒是有几分苦涩，在口腔快要融化时，有股子甜涌入心尖。 “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了吗？” 086 公道自然要讨 沈清欢将泡面盒扔进垃圾桶里，她知道陆子衡说的是网络上的那些事。 “自然是不会辜负你背后的帮助啊。”沈清欢回过头，杏眸里藏着星星，陆子衡知道自己喜欢的那个姑娘，又回来了。 陆子衡并没有听墙角的习惯，只是周子涵昨天与江司律嘀咕的中心是沈清欢，他就多听了几句。 周子涵气愤地说从来没有见沈清欢性格那么软的，被人欺负成那样了，也不会在公开场合回击。 江司律倒是理解沈清欢，他安抚着周子涵的情绪，说沈清欢不跳出来揭黎晓婕的短，是因为在意两个人之间曾经的友情。 “怎么你也是和欢欢一样的认为！我真的都快气死了！她都不把欢欢当朋友了，欢欢还拿她当什么朋友！你是不知道，那黎晓婕趁着这段时间，拿着她的自以为，在我们以前的班级群里各种卖惨，好多人跟风，欢欢都被骂成筛子了！” “大家都有各自愿意选择相信的对象。”江司律看着急红眼的周子涵，温和道：“也就证明了一件事不能用绝对、片面的目光去看待。沈同学的沉默，与那位没见过面的黎同学的咄咄逼人，都像是在这件事里受到了所谓的委屈，可成份有多有少，法学的存在，就是中和这些，以达到平衡。” 周子涵一根筋，江司律啰里八嗦地讲了这些，她不懂，也不想明白那样没用的鸡汤。 拿受了委屈多少算的话，她还觉得欢欢受得委屈多了些，虽然外表嘻嘻哈哈的，可周子涵能看出来沈清欢内心的那些沉重。 陆子衡在这一点上，与周子涵的观点一致。 他的世界存在绝对的黑白，他要保护的姑娘，就不能受半点委屈。 “……我以为……” “你以为我性格柔柔弱弱也会像遭遇网暴时那样沉默。”沈清欢轻而易举就戳穿了陆子衡的心思，“可是啊。好不容易拥有的现在，我又怎么会让自己过得那么憋屈。” 她只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心生了病。 不愿意把自己变成一只每天只会狂吠的疯狗。 即便遭遇那些不忍直视的烦心事，沈清欢仍然愿意相信还有温暖的人，还有温暖的光。 重回一世，沈清欢看得很透彻，她这样的认知，怕是不能被绝大多数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年轻人认可，她也没打算做圣母，求着所有人都与她观念一致。 昨夜，她躺在教师公寓的床板上，她想起旧时观看的恐怖片，人之所以变成鬼后，就是想要了断生前的夙愿。因为生前被欺辱，所以做鬼也不会放过那人。 最后，看着生前欺负自己的人也死了，夙愿才圆满，才能重走奈何桥。 沈清欢当时观影后，有个疑惑，那就是欺负自己的人死了以后，也变成了鬼，两只鬼是不是又要相斗？电影里并没有演，就像是小说里也会常常出现自相矛盾、没办法解释的现象，只能是情节为了剧情而服务。 但也不是不让你受了委屈，就一味地憋着。 公道自然要讨，但绝不是用对方那种违法乱纪的方式，去脏了自己。 087 忧心忡忡的沈爸爸 天台的风很大。 陆子衡左手的食指将额前有些碍眼的刘海拨到一旁，他冲着沈清欢笑了笑，“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少年的笑容像是寒冬里的暖阳，烘得人就快要化了。 沈清欢瞧得有些失神，小脸又悄悄地热起来，她强装镇定：“起风了，为了防止感冒，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过这一次，陆子衡跟在了沈清欢的后面。 他不敢走得太快，生怕自己会撞上前面那个瘦瘦小小的姑娘，也不敢走得太慢，间距太大，一直萦绕在鼻尖的淡淡的少女清香会因此消散。 陆子衡下楼梯的每一步，都能走得格外谨慎。 “亲爱的同学们，现在是午休的时间，愿你有个轻松愉快的午后” 第一百零八个台阶时，校园广播的声音穿透耳膜。 本来就只有火箭班的同学假日提前补课，现在广播站提示传来午休时间到了，也就意味着沈清欢与陆子衡告别的时间到了。 午间坐在天台一起吃泡面，像是成了他们第一次共同完成、且挺神圣的事儿。 不过在往后的时光里，谁都没有再提及。 日子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又过了一周。 距离九月一号普通班开学还有五天的时候，不知道哪家学校向报社投诉了A中，让原计划补到九月一号的A中，终止了接下来的补课行为。 火箭班的同学即便被各科老师发了N张卷子，也难掩激动的心情。 等安排了归家注意的各项适宜，班主任刘敏将沈清欢叫出了教室。 她考虑到沈清欢的爸妈现在因为国外的某种流传病不能及时赶回来，特地邀约沈清欢未来一周去自己家里住。 沈清欢知道老刘是好心，但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刘敏像是知道她的顾虑，特地打电话给远在俄罗斯的沈父与沈母，在得到父母的应允后，沈清欢回到教职工公寓开始收拾行李。 自从那次班会后，颜如玉对刘敏也有了很大的改观，她想刘敏作为连着初中三年看着欢欢升入高一的女老师，与其让孩子一个人过日子不安全，不如就交到刘敏手里看管，这样自己与沈浩天还能稍微宽心些。 “刘老师。”沈浩天方才在视频里，瞅着自己家的闺女好像瘦了，心疼得抽抽的，“您把您的银行卡号说一下。” “沈爸爸。”刘敏立刻严肃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刘老师。您别误会。我主要是看欢欢好像比前段时间又瘦了”沈浩天颇为担忧：“常言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欢欢虽然没有去远的地方，但我们做父母终究不还在身边，我怕她不好好吃饭” 沈浩天絮絮叨叨了很久，刘敏也逐渐明白了一位老父亲关心孩子的心态，越交谈，越能了解沈清欢是含着金汤匙长大，自然不能像她们家那个糙小子一样随便喂喂就行，刘敏也不想沈清欢去她们家生活前后有落差，最终说出了自己的银行卡号。 两分钟后。 刘敏的银行卡多出了十万。 “沈爸爸”刘敏倒吸了一口气，揉了揉眼，确定进账金额是她算上绩效一年的工资。 自己都还没有说完话呢，沈浩天就立刻在听筒那里道：“刘老师，这是欢欢一个月的生活费，是不是不太够？我最近刚把公司的股份卖掉，手头多少有点紧张，如果欢欢不够花的，你让她稍微忍忍，我尽量早回国” 088 区别 “刘老师。你还在听吗？”听筒那边又传来沈浩天焦灼的声音。 于他眼中，欢欢从小没吃过苦。 现在经历的这些，算是重创。 颜如玉虽然担心沈清欢，但用唯物辩证法的观点去看，觉得孩子提早知道社会险恶，能及早看清周围谁对她是不是真心，倒也不是件坏事。 可沈浩天并不想让闺女过早地经历这些，他在俄罗斯的每一天，都很自责，恨不能立刻飞到闺女的身边陪着她。 “在听的。沈爸爸。”刘敏从震惊中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前段时间刷某音，还以为现在的高中生月花六七位数都是虚假炒作，实际上真实的案例，就在自己的身边。 也是。 寸土寸金的大帝都，神马没有。 刘敏作为班主任，即便是碰到家庭条件好的学生家长，也都就事论事，不做出任何偏袒：“沈爸爸你放心。这笔钱我都会花在清欢身上，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的。” 沈浩天听到刘敏打的包票，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不过孩子交给别人看，他终究是不放心的，还是得想办法尽快回国。 沈浩天又嘱咐了刘敏，每天晚上八点记得督促着欢欢喝牛奶，欢欢喜欢毛绒公仔，最好房间里都是粉色系的。 刘敏挂下电话后，觉得带娃，比起教学来说，更加困难。 比起沈清欢，她简直怀疑自己儿子秦暮之是怎么长大的。 这大概…… 就是男孩子与女孩子的区别吧。 陆子衡在宿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李明康看样子又不打算回去了。 放才他也不过随口说说抽空看看家里，李明康的情绪又涨了上来，冲动地摔门而去。 算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谁也不能去评头论足谁。 何况，陆子衡的心思都在沈清欢身上。 他计划去帮小姑娘搬行李，人也已经走到了教职工公寓门口，兜里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打了过来。 “子衡。”陆母的声音有几分艰涩，“你是不是放假了？我听他们说……” “妈。是不是三舅又来我们家里了？”陆子衡压低着声音，每次陆母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讲话的时候，都是那个赌鬼三舅上门要钱，“我不是说过，他就是个黑洞！你一直给他钱，是填不满的！” 陆母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陆子衡的三舅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母亲临终前也教导过她要照顾好弟弟。 “子衡。你舅说他下次不会再赌了……” “你忘了爸怎么和你离婚的吗？”陆子衡瞧着不远处江司律正在帮沈清欢提行李，心里难免有些烦躁。 ——糖糖的话分割线—— （本来这些想放到作者的话里说的，但是考虑有些小可爱会选择性地忽略。所以现在占资源，在这里说一下。 今天QQ阅读那边有个为期半周的PK，原则上是推荐票多的作品可以晋级下一轮。所以在红袖的追读的小可爱也可以去QQ阅读那边投下票子，毕竟成功晋级的话，糖糖这个渣手速，也可以每天多更一些。 晋级期间，尽量保持每天四千字的更新，未来剧情也会有个大反转。 小仙女们。尽情期待吧???） 089 风起云涌时 听筒那边的陆母起先是沉默的，慢慢变成了小声哭泣，最后歇斯底里地喊着：“子衡。连你也觉得妈妈精神有问题对不对？你是不是不打算要妈妈了？妈妈就这一个弟弟，何况如果不是你舅舅，咱们娘俩……” 每次都是在重复同样的话。 陆子衡忽而想起前世，母亲叶兰芝为了还当年的恩情，最后连棚户区的那点避风所都抵押了出去。 三舅再找过来，陆母实在没钱，也不知道听谁说陆子衡与沈清欢关系走得近，就转而缠着沈清欢…… “妈。”陆子衡动了动喉咙，“这些年，你给三舅的，够多了。但凡你有心去调查，就会发现那场车祸，很有可能是被人恶意推动……” 陆子衡忽然噤了声。 像母亲那样通透的女子，又怎么会不明白。 只是她的心生了病，麻痹了五官，甚至刻意去忽略真相。 从父亲选择离婚的那一刻，她就从一个温婉的女子，变成了现在外人看来的不可理喻。 偶尔清醒时，叶兰芝也会对陆子衡说起年轻那会儿，她与陆震霆曾经共同建立的海誓山盟。 不过那些美好的誓言，终究没能熬过柴米油盐。在那段孤立无援的日子里，叶兰芝迫切地需要做些什么来填补内心的空缺。 叶兰芝并不是一开始就是扶弟魔，只是离婚后，往弟弟身上投资，便让她找到了存在的价值。 她用错了方法，却还不愿承认自己错了。 秋风瑟瑟。 陆子衡原本休假的喜悦，也一点点被稀释。 沈清欢与江司律的背影，最终在他的视线里模糊。 年幼时的陆子衡并不是住在帝都，他们生活的小镇，有许多青年去大城市务工，陆父也不例外。 一开始，陆震霆每月还会往家里寄钱，后来渐渐地就没什么讯息。 久而久之，左邻右舍都好意提醒叶兰芝说她男人在外面有了人，过上了好生活，所以才忘了他们娘俩。 那段日子，叶兰芝终日以泪洗面，她那样骄傲的女子，终于在陆震霆没有音讯的第二年，卖掉了镇上的房子，带着陆子衡去帝都寻亲。 人找是找到了，却是另一副场景。 父亲再也不是陆子衡的英雄，他真如小镇的阿婆们碎嘴说得那般，与别人重新组织了家庭。 叶兰芝对陆震霆发出歇斯底里地吼叫，一个女人把她的青春最美好的年华给了一个男人，熬过了那些苦难后，但这个男人却选择与另一个女人分享甘甜。 陆震霆自知理亏，由着叶兰芝对他又是拳脚相加。 陆子衡冷眼地注视着这一切。 等到母亲冷静下来，他听着陆父说了许多自己听不太明白的话。 直到，一位长相样样不如叶兰芝的女人抱着一个丑丑的小婴儿，对陆震霆焦急地说孩子发烧了，需要马上去医院。 陆父匆忙地接过那个女婴，甚至都来不及对陆子衡说一句告别的话，便匆匆离开。 “子衡是吧？”那个相貌平平无奇的女子姓对年幼的陆子衡道，“你爸爸不要你妈妈了，你要是愿意，以后可以跟我们在一起生活。” 她是慕容丹，陆震霆曾经的秘书，没学历，没背景，更没相貌，很难在帝都立足。 所以在某次应酬里，她也学着曾经令自己不耻的那些女人，用不正当的手段，与陆震霆有了一段。 陆震霆虽然比慕容丹大了十五岁，却举手投足都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这桩买卖，慕容丹并不亏。 可她也知道，陆震霆深爱着叶兰芝，一个男人最在意的是一个女人曾在白手起家时，陪他吃的那些苦头，何况陆震霆还是个对家庭也很负责的男人。 所以即便是因为被设计发生了关系，陆震霆也没想过要与叶兰芝离婚。 深知这一点的慕容丹，为了要自己上位，亲自去了叶兰芝在的小镇。 她花了点钱，买通了叶兰芝的邻居，日日散播陆震霆在外面有人的传言。 然后，她还断了陆震霆每月往小镇寄送的那些生活费，让叶兰芝与陆子衡母子更加确定陆震霆不用要他们。 既然陆震霆自己不愿意离婚，那就让叶兰芝亲自来上门提。 所有的一切，都如自己计划中预想的一样，只是自己肚皮不争气，没能生一个儿子出来。 那一年，他五岁。 他却隐约明白，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感情单纯靠爱，就能够维系长长久久。 陆震霆从医院出来后，同意了叶兰芝提出的离婚。 “子衡以后跟我吧。”陆震霆的声音像是沧桑了很多，他对叶兰芝说：“你一个女人离了婚，再带着孩子，多少有些不方便。以后要是遇见合适的人，还能……” “陆震霆！”叶兰芝冲着陆震霆吼道：“子衡凭什么跟你过？婚内出轨的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让孩子再跟着你过？” 叶兰芝红了眼，她为了争口气，全然忘了小镇的房子已经卖掉，她为了来帝都找陆震霆，连体制内的工作也辞了。 陆子衡被叶兰芝紧紧地拥在了怀里，他听到母亲哽咽道：“我不要你养小三的钱！我觉得恶心！我只要子衡！” 也就在这一刻，陆子衡清楚地明白，他在也不是独子，他还有个异母的妹妹。 陆震霆却也像铁了心，要跟叶兰芝争夺陆子衡的抚养权，他们的官司打到最后，叶兰芝身心俱疲地对陆子衡说：“妈妈想了想，自己没有资格剥夺你成长在富裕的家庭里，你跟着你爸爸……” 小小的陆子衡摇了摇头，他目光坚定：“妈。我跟着你，就永远不会离开。” 父亲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有了刚出生的妹妹，他又是个男人，有他这个儿子，没他这个儿子，生活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可是母亲不一样，母亲丢了爱情，丢了房子，丢了工作，若是再丢了自己，她要怎么活啊。 五岁，十五岁。 母亲果然是母亲，还是能轻而易举地知道什么地方最能戳痛他的内心。 就像是十年前，陆子衡对叶兰芝说的那样，他隔着听筒耐心地哄着：“妈。我跟着你，就永远不会离开。” 090 “小清欢借个怀抱暖一暖” 滴答。 豆大的雨珠落到陆子衡手机屏幕，糊了屏幕。 不知道站了多久，陆子衡被人推一下，“下雨了。你不回家，站在这儿抒情呢？” 推陆子衡的人正是赵云落，一路尾随江司律来到了教师公寓。 “天啊！”忽然间智商在线的赵云落，手指着陆子衡，“你该不会也是帮沈清欢搬行李吧？” 陆子衡没吭声，基本是默认了赵云落的说法。 “其实，从相貌上来看吧，你跟沈清欢是挺配的。不过拿家庭背景来说，陆子衡，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家是北漂过来的吧……”赵云落顿了顿，“我没有地域歧视的意思……” 他没有地域歧视。 只是单纯地在陈述一件事实。 陆子衡平静地望着赵云落，门不当户不对的话，他在前世，已经听了太多。 “那又怎样。”雨水顺着少年的短发滑落，陆子衡的嗓音在赵云落的耳旁响起，“我与她的事，轮不到别人碎嘴！” 赵云落望着陆子衡，嘴角抽了抽，他如果没眼花，陆子衡满脸写着的都是惹不起。 也许是秋雨太凉，赵云落本能性地倒退了几步，不碎嘴就不碎嘴，干嘛眼睛瞪那么大，像是要吃人=????(???) 赵云落挺能理解小镇青年的玻璃心，虽然吵不过陆子衡，他的自我修复的能力却也很强。 那陆子衡再横又怎么样，那沈清欢还是跟着江司律走了不是吗？ 雨越下越大。 两人一路无言地走到学校门口。 赵云落的父亲从黑色的保时捷下来，为赵云落撑着伞，语气虽有责备却也处处带着关怀。 周围声因为下雨而过于嘈杂，陆子衡抬起头，有些迷茫地看着天空。 那一颗颗坠下来的珠子，砸得脸真疼啊。 教过陆子衡的老师都称他是他们历年来带过最出色的学生，出色有什么用，爱情与亲情的亏空，到底还是像陆震霆一般输给了现实。 也许，正因为如此，老天才会罚他重生在十五岁这一年吧。 陆子衡苦涩地笑了笑，他的行李箱还是布做的那种，早就淋透了，还好自己并没有放什么东西。 远处好像有个身影，阴天的光线不强，陆子衡看不清楚，那身影走得很快，棉麻色的长裙，白皙笔直的小腿沾上了点泥泞，很显眼。 陆子衡微微动了动喉咙，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到合乎时宜的话题。 要问什么呢？问她不是走了吗？为什么现在又折回来了呢？ 女孩走到他跟前，踮起脚尖，费力地将伞撑到陆子衡的头顶，“下那么大的雨，你没带伞，怎么也不说一声？” 陆子衡揉了揉鼻子，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她挣扎了一会儿，清楚地听到他的胸膛心脏的跳动，“小清欢。借个怀抱暖一暖。” 小清欢。 不是沈清欢。 更不是清欢。 沈清欢从来没见过这样脆弱的陆子衡，伞从她的手心滑落，为了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听，她轻声地问了句：“你刚刚说了什么？” “小清欢。借个怀抱暖一暖。” 在接到叶兰芝的电话后，陆子衡真的想要放弃了沈清欢了，因为他怕前世的事情再次重蹈覆辙。 可是她不知什么原因的，又重新折了回来。 他忽然不想放手了。 真好。 下着雨的天，就可以肆意地哭泣。 陆子衡用尽全力地拥抱着沈清欢，冰冷的血液慢慢地恢复了温度。 091 Surprise 对于秦暮之的提议，陆子衡求之不得呢，稍微客气了一会儿，便主动拉着沈清欢一起上了车。 可驾驶座的刘敏却因此犯了难处，他们家三室两厅，并不大，为了方便照顾沈清欢，已经腾出了一间房，现在又多了一个陆子衡，总不能让这俩孩子睡在一起的吧QAQ 陆子衡像是能够看穿刘敏的心思，面露难色：“刘老师。要是不方便，我还是步行回家吧？” 步行回家？ 刘敏立刻摇头否决了陆子衡。 现在的社会，可不单纯是女孩子需要注意安全，长得漂亮的男孩子也得需要注意的！ 陆子衡家里在郊区，又是阴天下雨的日子，万一孩子遇见个啥事，她这个做人家班主任的，未免太过于失职。 “步行回啥家啊。”秦暮之翻了个白眼对陆子衡，“你以为你参加城市竞走马拉松呢？从你家到学校，步行五个小时能走到吗？” “害。你看你这孩子！”刘敏也转了个方向盘，“老师家里虽然地方小了点，但至少挤一挤，也是可以的。” 在等红绿灯的路口，刘敏还借机发了个让她老公今天不要回家睡觉的消息。 秦海龙在公司本想让媳妇送把伞过来，自己还没拨通电话，对方的短信先发制人。 秦海龙始终坚信自己不可能被抛弃，还以为自己收到了诈骗短信。 “老婆。”秦海龙拨通了刘敏的电话，“你发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 因为刘敏在开车，所以不小心按了免提，副驾驶座的秦暮之早习惯了父母恩爱。但一向为人师表的刘敏头次在俩学生跟前展露自己的家庭，多少也有点不好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刘敏的耳朵根都红了，她都不敢抬头看后座的两学生，“你今天随便找个什么地方休息吧？睡公司我也不介意！” 秦海龙：“……” 他被挂了电话。 秦海龙的大脑飞速运转，他想不出这段时间做错了什么，不过媳妇生气了，得哄，那是理所当然的。 现在自己亲自做烛光晚餐怕是来不及了，秦海龙叫了辆车，回家的路上，又在团子网找来跑腿的，按照自己的计划，将家里里里外外都布置成刚与刘敏结婚时候的模样。 生活处处需要情调。 即便是结了婚的老夫老妻，也得需要时不时的浪漫。 刘敏一行人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 帝都人多车多，尤其是下雨，更是各个路口都不太好走。 “都饿了吗？”刘敏让秦暮之帮陆子衡与沈清欢拿行李。 “还好。”沈清欢轻声道。 染了黑发后的沈清欢，真的是又乖又纯，刘敏与沈清欢交流，都不由自主地把音贝调低，“老师房子虽然小了点，但就当自己家一样，别拘束。” “嗯。” 秦暮之推着行李箱走到玄关，声控灯就像是坏掉了，怎么咳嗽怎么跺脚就是不亮。 刘敏倒没有注意灯的问题，她按下密码锁，邀请两名学生进来时，忽然漆黑的屋子灯火通明，尤其是秦海龙还手里拿着拉花筒，呲在了儿子与媳妇身上：“Surprise！” 谢谢【ID浅夏浅梦的一点】的打赏 092 平平无奇的恋爱小天才 身后走进来的沈清欢与陆子衡身上弄的都是拉花，而没有喜悦只有惊的刘敏恨不得立刻找个洞将自己填了。 “不是给你打电话说，让你不用回家了吗？”刘敏的脸红得能滴出水。 秦海龙自然也注意到刘敏身后的两名外表出众的学生，他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那我现在再出去找间宾馆开个房间？” 瞧瞧！ 这都是神马虎狼之词！ 是可以被出现在学生耳朵里的吗？ 秦暮之更是猪一样的队友，“爸？你去酒店干嘛？准备那么多东西，不吃多浪费！” 刘敏：“……” 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儿子。 好在沈清欢与陆子衡并没有很注意到他们一家人的眼神交流，后来发生了什么，几个人坐在餐桌旁一起享受了豪华的烛光晚餐。 秦海龙最后还是为了让两个学生在自己家里睡的舒服，主动去宾馆开了房。 刘敏收拾残羹剩饭时，才想起沈浩天的叮嘱，她连忙找来跑腿，可又忘了沈清欢平时喜欢什么样的牌子，就把认知里所有的牛奶种类全部买了下来。 这一波操作，让刘敏就花了四位数。 高中主课老师辛苦，她平日里吃喝基本上学校解决，很少这么豪横地买买买。 刘敏下单后，才渐渐地理解了有钱人的世界。 跑腿一个人自然是拿不了那么牛奶，他们夜间服务的，连着团子网外卖都接了同样的单子。 大家平时也很少那么团聚，即便路上碰到了也都是点头之交，一箱箱牛奶送到刘敏家里时，他们寒暄着现在的人喝牛奶，简直可以用声势浩大形容。 其中来送牛奶的，还有刘敏曾经教的学生，送完这单后，他竟然萌生出考教师的念头。 扣扣扣。 刘敏敲响了沈清欢的门，“清欢。你睡下了吗？” 陆子衡正在同沈清欢解释下午的那个拥抱，听到班主任的声音，本能性地钻进了床底。 “还没呢。”得到沈清欢的回答，刘敏才走进粉色系的房间里，她准备得比较匆忙，也不知道沈清欢喜欢不喜欢。 “刘老师。你找我……” “啊。”简单寒暄后，刘敏说出了沈浩天的嘱咐，“你爸爸让我每天晚上八点监督你喝牛奶，今天咱们回来的比较晚，所以……” 沈清欢跟着刘敏出了房门，也被眼前玲琅满目的牛奶震惊。 “老师一时间疏忽你喝什么牌子的……”刘敏的话只说了半截，剩下的沈清欢都明白。 刘敏又继续说天底下的父母都是爱孩子的，只是采用的方法不对。所以无论前面有多大的坎，都要加油。 “嗯。”沈清欢走到其中一箱牛奶前，她拆了盒子，取出一瓶递给刘敏。 刘敏却摇了摇头，她轻轻地拍了拍沈清欢的肩膀，“赶快喝吧！喝完好早点休息。” 考虑到陆子衡还在床底，沈清欢抱着两瓶牛奶折回了卧室。 夜，寂静无声。 从陆子衡的角度，能看见小姑娘那一小截白皙的细长的小腿。 他灰头灰脸地从床底钻出来，再低头小姑娘就坐在床上安静地喝牛奶。 她又在用那种无辜的眼睛看着他：“陆子衡。这个不是草莓味的，你要喝吗？” 他动了动喉咙，就快要忍不住了。 沈清欢还真是个平平无奇的恋爱小天才。 093 血气喷张的年纪 陆子衡耳朵红红的，他有些拘谨地摸了摸右耳朵。 沈清欢嘴角还有残留着牛奶渍，她眨了眨干净的杏眸，又问了一遍陆子衡：“黄桃味的，挺好喝的，你真的不喝吗？” 陆子衡的大脑跟不上行动，身体本能性地从沈清欢的手里接过那瓶未启封的牛奶，果然像沈清欢说得那样，甜甜的。 这种缱绻的感觉，难以用言语形容。 陆子衡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又想亲她了。 这个疯狂的念头，在这个时候，特别强烈。 他没敢对任何说起，自己昨晚在梦里完成了上辈子都没有做成的大事。 今早醒来之后，陆子衡看着床单，俊脸涨得通红，可那一幕幕就像是真的发生在现实中，他的小清欢简直太可了。 陆子衡知道此刻正值血气喷张的年纪，他不能毁了她，尤其是这个时候，在自己一切外在条件都还没有成熟的时候，他不能就这样随便。 “谢了。”陆子衡硬生生地将自己体内的那股子热气压了下去，他单手撑着床，腾出右手用拇指轻轻地揩去了沈清欢嘴角的牛奶渍，“虽然明天不上课，但也要早点休息哈。” “喔。” 沈清欢被陆子衡突然的袭击，搞得面红耳赤的。 等陆子衡打开窗户，轻车熟路地顺着水管滑到秦暮之的卧室时，却不曾想到刘敏早已等候多时。 “刘老师”陆子衡乱了神，还没等刘敏问话，自己便主动交待，“我什么都没有做。” “我有说你做什么吗？” 刘敏方才给沈清欢送牛奶时，就注意到了陆子衡蜷缩在床底的鞋子，当时之所以不点破，也是考虑到女孩子的声誉。 陆子衡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脑勺。 “你喜欢沈清欢吧？” 刘敏毕竟是过来人，她很清楚青春期的男孩子很容易喜欢上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女孩子也很容易喜欢上长得好看的男孩子。 陆子衡愣了会神，他没想到刘敏会问得那么直接。 “确切地说，是暗恋。清欢她不知情。”陆子衡也很有担当，没有否认。 刘敏抬起头，瞧着面前容易害羞的男生，她猛拍自己的大腿，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若不是两个孩子还刚念高一，刘敏都忍不住要脱口而出—— 「傻孩子，你又不是沈清欢，怎么能确定沈清欢不喜欢你呢？」 果然还是年轻。 连沈清欢看他眼里会闪烁着光芒都自动忽略。 刘敏清了清嗓子，她倒没有像其他的老师一样，即便面对学生的暗恋也硬生生地要叫家长写检讨，她语重心长地问陆子衡：“既然喜欢，怎么没有想着告诉清欢呢？” “现在的我，不想耽搁她。” “是啊，现在若是告诉她，只会给她增添烦恼。”刘敏顺着陆子衡的情绪，对他进行循循善诱，“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老师也知道你是打算变成很优秀的人，再去告白清欢，对吗？” 陆子衡微微颔首。 “你现在，还需要时间沉淀自己的情感。要看一看，过段时间后，自己这份情感是否还在。若是因为一时冲动，对女孩子也是不公平的，对吗？” “老师。”陆子衡的眼眶忽然红了起来，他有些哽咽道，“你知道吗？你是第一次听说我喜欢沈清欢，而没有嘲笑我门不当，户不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 094 逃跑的样子也好可爱 刘敏望着少年眼眶强忍住的泪水，她知道，有些话，即便自己不说，也已经起了教导的作用。 陆子衡这孩子看起来很早熟，许多道理一点就通。 她站起身，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你还记不记得前不久，咱们学习《劝学》的时候，老师用方仲永的例子进行导入？方仲永先天条件是优越，可最终也不过是‘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如果我们锲而不舍，金石都可以被雕刻，人生路如此漫长，又怎么能够被先天条件所限制呢？” 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容易迷茫。 刘敏的话，让一直纠结的陆子衡忽然茅塞顿开。 他与刘敏做了个约定，等到高考结束后，若是他对沈清欢的感情依然不变，就先预定沈清欢的未来。 同样的，刘敏还细心疏导陆子衡追女孩子不能够靠蛮横，这世界上最美好的感情呢，就是两情相悦，强扭的瓜多半是不甜的。 还有的是，未来陆子衡可以多听一些轻音乐，亦或者多参加一些课外活动，适当地调节现在未成年不该出现的念头。 陆子衡红了脸，刘敏的话，他都一一照做了去。 适度与平衡，他都懂得。 刘敏抬起手腕，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十一点钟，就没打扰少年休息。 她相信，通过方才的话，今天晚上的陆子衡应该不会再做出翻墙头爬女孩窗口的事情了。 翌日一早。 下过雨的清晨难免有些凉意。 在厨房的刘敏听到陆子衡收拾行李的声音，便叫住了他。 陆子衡原本计划是在清早，悄无声息地离开班主任家，却不曾想多年在一线教学的刘敏，即便是在放假期间，生物钟仍旧与学校同步。 “子衡。”昨晚的对话，让他们变得亲近，刘敏已经扎好了围裙，“等跟清欢吃完饭再走吧！” “喔。好。” 计划虽然是计划，但让陆子衡马上走，他心里也是极其不舍得的。 刚睡醒的沈清欢无意思地打开门，身上还穿着粉红色的睡裙，见陆子衡正在望着自己，立刻羞红了脸。 哎呀呀。 怎么就睡晕了，把班主任的家当成了自己的家。 睡衣好可爱。 害羞的样子好可爱。 逃跑的样子也好可爱。 陆子衡突然觉得鼻子痒痒的，刘敏及时递了块纸巾给他。 额。 陆子衡有些尴尬地瞧着刘敏，他的心理活动很复杂。 老班。 听轻音乐的方法好像并不管用，他想借个浴室去洗冷水澡。 陆子衡擦干净鼻血，他将纸巾团成团扔进了垃圾箱，镇定啊他需要镇定！ 沈清欢很快换好了衣服，随意整理了乱蓬蓬的头发，在班主任的吆喝下，这才走出了房间。 三人心照不宣地吃完了早饭。 陆子衡要赶第一班车回家。 刘敏就没再挽留，让两个孩子都分开一段时间也不是什么坏事。 何况，现在的陆子衡就是一个定时炸-弓单，随时都有引火暴的可能。 刘敏收拾好家务，拉着沈清欢去商场添加点需要的物品。 总不能浪费沈浩天给的资源。 许是购物是女人的天性，不分年纪。 在各个专柜花销了差不多五位数后，刘敏与沈清欢胳膊肘子挂满了包装袋。 就在两个人坐在商场的座椅歇脚时，沈清欢忽然觉得像是被什么人紧盯着后背，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清欢。你怎么跟刘老师一起出来逛街啊？” 095 冤家路窄 沈清欢回过脸，果不其然地看到了黎晓婕拎着最新款的香奶奶冲着她招手。 刘敏也认出了黎晓婕，她始终相信，自己带过的学生，只是短暂陷入迷途，应该不会有那么多心眼儿。 “你跟她的误会，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说开。”刘敏悄声地叮嘱着沈清欢。 沈清欢其实没有什么好对黎晓婕说的，甚至如果可以，这辈子她都不愿意再见到黎晓婕。 周子涵给沈清欢看过以前初三群里的截图，那些句子，字字诛心。不明实情的，还以为全天下所有的委屈，都让黎晓婕一个人承包了。 “清欢。算起来，咱们有半个多月没见面了吧？”黎晓婕表现得像是从来没有在网上发表过任何言论，她竟然还对沈清欢颇为嗔怪：“真是的，你也不给我打电话！” 刘敏本意是调和两个人的关系，便主动凑过来缓和气氛：“A中平日学习挺忙的，毕竟高中不如初中有时间。 晓婕你虽然中考失利，也不要灰心丧气，以后还可以参加专接本的考试，将来再念个研究生也是一样的。” 本来是很正常的对话，但黎晓婕却听得非常刺耳。 “刘老师。难得暑假在商场遇见你，干嘛总提学习嘛。”黎晓婕虽然觉得刘敏的话刺耳，却并不会表现出来，反而开始与刘敏套近乎，“我看也到饭点了，要不咱们一起去五楼，尝一尝那家网红火锅？也好联络联络彼此的感情？” “不了。”沈清欢当即拒绝了黎晓婕的提议，她与黎晓婕没什么感情可以去联络。 只是，沈清欢万万没想到，黎晓婕竟然主动挽上她的胳膊，还假意热情地说：“清欢。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火锅了，我也好久没见刘老师，咱们三个人就一起聚聚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沈清欢其实蛮佩服黎晓婕的。 类似对于别人清楚地拒绝，选择性地忽略，反而一直笑脸相迎，活生生把对方逼成了加害者的形象。 “你不是怀孕了吗？还是少吃点辣吧！” 沈清欢的话震惊了刘敏，包括黎晓婕，也刹白这一张脸：“清欢。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也知道这是胡说？”沈清欢冷眼注视着黎晓婕。 “清欢。”此时，黎晓婕的演技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她丢开挽着沈清欢的胳膊，转而抓着刘敏的衣角，“老师。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清欢对我的仇恨那么深？” 原本刘敏还在为黎晓婕中考没考上A中感到可惜，但现在的她并不这样认为，反而对于网络上那些绯闻有了充足的认识。 “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刘敏将刚刚买的东西先寄存到柜台，她拉着黎晓婕来到打印室，“记忆出现遗忘不要紧，来，让老师帮你重新好好想一想？” 黎晓婕的手腕始终被刘敏扣着。 ——糖糖的话分割线—— （抱歉。糖糖今天肠胃不好，拉了一天的肚子，加上有些卡文，所以更新有点晚啦。大家不要熬夜看文，明早重新刷一下再看吧(?????) 096 贼喊捉贼 黎晓婕的手腕始终被刘敏扣着。 直到这一刻，她还在装着糊涂：“刘老师。你和清欢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沈清欢也没想到画风会突转，老班真的是给了自己太大的惊喜与猝不及防。 其实站在刘敏的角度思考，是可以被理解的。 心地善良的班主任，总认为沈清欢与黎晓婕两个小姑娘以前都是好朋友，所以现实生活里能把问题解决的，能不要带到互联网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就不要带入。 甚至，刚才黎晓婕提出要吃饭，刘敏还幻想着，只要能够促使两个小姑娘和好，这顿饭她破费都没什么不可以的。 可是—— 直到她捕捉到了黎晓婕眼底的那抹讥笑。 黎晓婕的茶艺再炉火纯青又怎么样？在教龄快三十年的刘敏眼里，不过都是小儿科的把戏。 由于她们的姿势比较特别，打印社里围观了不少看热闹的。 人越多，越方便黎晓婕演戏。 黎晓婕忽然扑通跪在了地上，用一只手抓着刘敏的手，哭得我见犹怜：“老师。我知道我中考没发挥好，没有完成反击指标，害您没法晋升高级，但您也不能在公共场合抓着我不放吧？” 陆陆续续地，人们开始多眼前的刘敏指指点点。 “还为人师表呢。为了评选高级，竟然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 “现在的老师，哪里比得过以前的学生，都是掉进了钱眼里。” “可不是嘛！你看看都把孩子折磨成什么样了？还让人下跪道歉，哪有这样的啊！” …… 大家你一言，我一言，像以前攻击沈清欢似的，转而去攻击着刘敏。 刘敏作为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成年人，都险些受不住，何况沈清欢还那么小，等这事过去后，刘敏一定得重新审视自己的教学方式。 若不是今日出来逛街，刘敏怕是错过了黎晓婕的过人之处。 她稳了稳心神，不管外面的人如何说，仍旧没有乱掉分寸。 刘敏在电脑桌前登陆了自己的微信，将先前黎晓婕损沈清欢的话打印了三份，并其中的一份直接甩向跪在地上的黎晓婕，“不是短暂性失忆吗？现在瞪大眼睛，好看看，自己以前都做了哪些蠢事！” 数十页纸哗啦啦地从半空中落下，砸得黎晓婕脸疼。 相对于黎晓婕，刘敏对待沈清欢的态度就很温和了，她将排好顺序的A4纸张递给沈清欢，“这些都可以留着当证据。” 靠近点的吃瓜群众，大致明白这是一个贼喊捉贼的故事。 小小年纪就藏着如此算计，长大后还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子。 沈清欢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江司律。 江司律放假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约做律师的表哥面谈，并将陆子衡收集的相关材料递交给了表哥。 表哥周南翻阅了一下后，问江司律委托方有什么样的诉求。 所以，江司律才把电话切了过来。 “沈同学。我表哥想问你这场官司里，还有什么要求吗？” “我只想让她删除那些与现实不符的微博，并公开向我道歉。”沈清欢垂眸望着黎晓婕，一字一顿地说道。 097 不能够打草惊蛇 黎晓婕本以为自己这次，也不过像上回那般，表面被A中威慑寄送律师函，实际上现实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这一次，是她小觑了沈清欢。 听沈清欢的口气，扬声器里似乎真的是名律师，而且已经收集好黎晓婕的证据，自己好像马上就会吃上官司。 “这些天，我们经过调查发现，其中舆论转发量最多的这个账号，是黎晓婕本人在使用。” 江司律那边似乎很吵，喧哗过后，沈清欢似乎听到了周子涵的声音，也许是幻听，毕竟那两个人只要碰到一起，好像就会点燃。 周南对沈清欢说他有查到被告在初中时，与她曾经就读同一个班级。 他是个律师，在第一时间内就对沈清欢分析出哪种方法是最大的可能地维护她的利益。 由于诉讼的程序消耗的时间比较长，加上被告人在散播谣言引起社会矛盾时未满十八周岁，如果坚持要打维护名誉的官司，正义也许比想象中来得更迟。 既然两个人都是如此熟稔的程度，可以先私下进行调和，如果谈不拢，再继续走诉讼这条路。 周南只是把自己的经验分享给沈清欢。 他拿娱乐圈举例说明了有许多的明星遭受诋毁时，明明公司已经发出律师函警告，可多数造谣的人仍旧在现实生活里继续恣意妄为。 周南已经向法院递交了诉讼状，而今日黎晓婕的表现，让沈清欢基本上能确定她是没有收到法院通知书的。 沈清欢挂掉电话时，心情很复杂。 刘敏出于对沈清欢的关怀，便询问那通电话里的内容。 沈清欢摇了摇头。 不能够打草惊蛇！ 黎晓婕既然说话如此委屈，指不定后面有多少团队出谋划策呢。 “清欢。网络上这些话不是我发的，你不相信我吗？” “IP地址都显示你家里了，是与不是你，还用说吗？”沈清欢冷笑道。 “我家里难道就我一个人吗？”事到如今，黎晓婕还不忘拉一个垫背，“清欢。自从被职高录取后，我每天都很痛苦，哪里还有时间去上网！” 沈清欢当着黎晓婕的面，滑开了手机的页面。 她很久没有玩过QQ，所以刚登陆进去，99+红色的消息引入眼帘，“轮到你了。” “嗯？”黎晓婕也不继续演戏，她从地上爬起来，彻底傻了眼，“轮到我做什么？” “你这段时间不是忙着伤心，都没时间上网吗？今早八点多还有时间在群里发语音啊。”沈清欢面无表情地点开那一长串的对话，黎晓婕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刘敏的鼓膜中。 黎晓婕自以为把沈清欢拉黑了，这么久沈清欢又没有动静，还以为沈清欢早就难过得不行了。 也不过是短暂的失神，她立刻以受害者的面孔活跃在熟悉沈清欢的身边。 “清欢。这肯定有误会的！你和我认识了三年，怎么会不清楚我是什么人呢！” “我还真不清楚。”沈清欢自嘲道，“因为这么多年，我根本分不清你是人还是鬼。” 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拥有张黎晓婕那种颠倒黑白的嘴。 即便是现在，随便拉出个谁都是看出黎晓婕前言不搭后语的漏洞百出，但是黎晓婕还能够说出撇开不是她做的语言。 098 “演够了吗” 说句不太文雅的话，此时黎晓婕的行为，倒像是个精分。 黎晓婕急着证明自己，她掏出手机的QQ页面，还挺庆幸老天都站在她这里，弹出来地是新QQ页面，“我的老号现在都是我姐姐在运营，你也知道她那个人是记者，剪辑功夫很厉害的。” 言下之意，关于网络，黎晓婕自己一概不知，她的姐姐黎野凭借一己之力，将沈清欢送上了热搜。 黎晓婕竟然还称，沈清欢一直想进娱乐圈，其实黑红也是红，虽然姐姐用的方法错了，但想帮助沈清欢的心是真的。 呵。 沈清欢真是谢谢她们姐妹团的关心了。 黎晓婕又冲到班主任面前自谦，“刘老师。我以前作文最让你感到头疼了，不是吗？像网络上那么优秀的小作文，肯定不是我写的呀！” 说完还自顾自地流下了泪水，“清欢。这就是个误会！你该相信我的，你怎么能不相信我们之间的友情？” 黎晓婕的演技炉火纯青，刘敏都想要拍手鼓掌颁给她一个奥斯卡小金人了。 “演够了吗？”沈清欢蹙着眉，她打断黎晓婕的喋喋不休，“友情？你黎晓婕几时将我当过朋友呢？” 若是朋友，怎么会在互联网上这般诋毁，并拉着一票人来讨伐她？ 若是朋友，怎么第一时间不是在问这件事对她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反而是力证自己的清白。 在沈清欢遭遇网暴、连家里都被围堵的时候，黎晓婕撼动天地的友情又在什么地方？ “别再自欺欺人了。” 有些话，沈清欢不说，是不想成为与黎晓婕一样的存在。 那样的靠博别人眼球而活着，真是太卑微了。 刘敏面色也很难看，缓过劲头的她对黎晓婕说：“你们刚来A中的第一天，我就在班级告诉过大家，‘先学会做人，再学会成才’，一个人连最基本的做人都做不到，即便再优秀又有什么用呢？” 沈清欢将手里打印好的截图扔给黎晓婕，“官司我一定会打，等着收诉状书吧！” 黎晓婕好像是真的怕了，她抓着沈清欢的胳膊，“清欢。我替我姐向你道歉行不？我们出发点真的是好的，没想过会给你带来这样的麻烦。求求你原谅我姐，她找份工作真的不容易……” “你的这些困难，还是与律师交谈吧！”刘敏找了个理由，帮沈清欢挣脱黎晓婕的束缚。 若没有黎晓婕的出现，今天本是一个好好的购物天。 沈清欢跟着刘敏来到商场的地下车库，上车前，刘敏给了沈清欢一个很大的拥抱，“清欢。你刚刚的表现很好。” 不卑不亢。 “江司律不是拜托给他的表哥了吗？我们把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专业律师吧！” 无论这场官司多么漫长，沈清欢都不会放弃。 沈清欢的情绪不高。 她上了车，闭着眼，精致的小脸都是疲倦。 人若是厚颜无耻，可真是没有底线。 本以为这一次黎晓婕会有所收敛，却没想过网络上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陆子衡是在凌晨给沈清欢来电话的，当时沈清欢还睡得迷迷糊糊，对方的声音很焦急地从听筒传来。 099 沈清欢究竟有什么魔力 “怎么了？”被电话吵醒的沈清欢声音有些沙哑。 “你现在是不是还在班主任家里？” 沈清欢揉了揉睡眼，对于陆子衡的问题，她没好气地笑了笑。 不在班主任这里，难不成还在他的家吗？ 他-的-家。 沈清欢咬着这三个字，小脸蓦然烧了起来。 夏天都过去了，她最近到底还在胡思乱想个什么劲啊！ “你今天是不是碰见黎什么的了？”好在听筒那边的陆子衡并没有与沈清欢面对面交流，不然她的那些小心思肯定会被瞧出来！ 陆子衡对黎晓婕一直不怎么走心，所以连名字也都记不完整。 “你怎么知道？” 瞧瞧，现在还在问怎么知道呢！ 陆子衡真不知该庆幸他的小姑娘不喜欢八卦推送，还是该说她的心比一般女孩子大。 他被秦暮之打电话通知时都快急疯了，好不容易下去的热搜，现在竟然又掀起来，万一老班的家也被围堵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的手机因为没办法发截图，便拜托秦暮之将三个人拖进一个QQ群里交流。 沈清欢挂了电话，人也清醒了不少。 她点开QQ，初三班级群里有很多以前的同学，就算是都没有打过招呼的，也都在临时会话里，发过来许多让沈清欢道歉的话。 秦暮之本来都睡下来了，被陆子衡的连环夺命call呼唤醒来。 听到他的诉求，倒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概是欠这个兄弟的。 秦暮之原本计划直接送陆子衡一款，但考虑到少年强烈的自尊心肯定不会接受，就稍微吐槽了下陆子衡的老年机。 “老陆。现在智能机也不是很贵，山寨点的，也就三四百块钱，发截图还不是小儿科。” 三四百块钱也许对于秦暮之这般小康的家庭来说不算什么，可之于陆子衡，却是一个月的生活费。 “再说吧！”陆子衡的语气敷衍道。 “哎。你总不能以后给沈清欢聊天，都是在我的视线支配下吧！现在的智能手机还能视频通话，即便不在一个地方” “你说什么？” 秦暮之以为陆子衡的信号不太好，就又重新说了一遍。 “真的能视频通话吗？能看到人的那种？”对方好像get的重点与秦暮之不同。 后知后觉的秦暮之好像有点明白了什么，好家伙，他这好兄弟，该不会是真喜欢上沈清欢了吧！ 也不知道那沈清欢究竟有什么魔力，连过去一向吐槽她的老妈都转了个性子。 秦暮之没谈过恋爱，但手机里植入的小广告推送霸总文，他看了不少，也觉得自家兄弟的反应有点过度纯情了，这样以后肯定会吃大亏的！ 不过大半夜，秦暮之也不能打击陆子衡的积极性，便微笑道：“当然。” 陆子衡盯着自己手里用了三年多的手机，头一次有了想把它换掉的想法。 ——糖糖的话分割线—— 虽然上PK前就预感自己会失败，但素收获了一些小仙女，还是感觉浓浓的幸福感！糖糖之前也说过，只要有人看，便不会放弃更新的，所以小仙女们可以常来找我聊天吖！微博看到基本都会回复的～ 从今日起，糖糖又恢复了二更模式啦，并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小清欢与子衡哥哥大约在这个月的30号上架，到时候你们就能看到传闻中的爆更，届时欠你们的更新，也会在月底还清哒！ 呼～又占资源啰里八嗦了一堆，最近因为身体原因更新没有很稳定，真的非常抱歉！谢谢你们的期待，待会儿还有一更。 最后非常感谢QQ阅读ID【小刘的小孩纸】的打赏～ 100 早有预谋 现在还不是考虑换手机的问题，陆子衡让李明康将自己在微博上看到的转发给秦暮之，然后再由秦暮之发到QQ群里。 过程很复杂，好在结果符合陆子衡的语气标准。 老年机的屏幕比较小，陆子衡看图片也比较费事，而且他不能后台同时运作两个app，只能先挂掉QQ，再给沈清欢打电话。 “图片收到了吗？” “嗯。” 陆子衡怕小姑娘难过，还特地讲了个冷笑话活跃氛围，截图当中的微博早就被删掉了，但有心做文章的博主自然不会放弃这点捕捉。 黎晓婕下跪的视频在网络上疯狂流传，甚至不明白事情真相的网友，连带着刘敏一起骂了遍。 甚至，过去A中原初三受过刘敏体罚的一些犯了错的学生，也添油加醋地在互联网上开始骂刘敏不配为老师。 若是前世，沈清欢看到这样的消息，恐怕会一个人伤心难过到很久。但重活一世的她，看着截图里黎晓婕前言不搭后语的句子，心里倒生出几分悲悯。 黎晓婕真是可悲。 可悲到每天只能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不停地靠贬低沈清欢才能够得到别人的关注。 今日份的微博里先是说自己的微博号拿给了姐姐用，网上很多事情，她真的不知情，但是她相信姐姐能这样做，也都是为了清欢好。 其中有一位网友对黎晓婕进行提问，问黎晓婕既然什么不知情，又怎么会知道这微博号是她姐姐再用？还有说好的不知情，为什么那么笃定姐姐的小作文就一定是会对沈清欢好？而且她今日发的这段下跪的视频，并没有让人感受到黎晓婕把沈清欢当成朋友，反而更多的是像不停地在公众面前卖她有多惨，企图让更多不明真相的人奉献出自己的同情心。 很快越来越多的网友看到了这份疑惑，他们也纷纷在黎晓婕的微博底下要一个真相。 最初黎晓婕还能回复几个一直力挺她的铁粉，说自己与沈清欢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自己的失败，她是真的将沈清欢看作一个知心的妹妹，所以哪怕沈清欢与她的父亲一起羞辱自己的时候，她都隐忍着，觉得沈清欢是自己的好朋友。 可现在，沈清欢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肯给自己。 沈清欢看到秦暮之在群里传的那些截图，真心呵呵。 再回想起之前黎晓婕在商场的每一句话，简直令人细思极恐。 怕不是早在看到她和刘敏后，就计划到上演下跪道歉的戏码了吧？ 初中沈清欢因为性格比较清冷，得罪过学校不少女生，现在的黎晓婕伙同这些小姐妹，把那些一些无须有的屎盆子全往她的头上扣。 “我看她现在就是条疯狗！逮着谁就乱咬，咬完后还指望着我为她在后面付医疗费！”沈清欢看到QQ群里与微博两个不同面孔的黎晓婕，重生回来的她，第一次在陆子衡面前说糙话。 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陆子衡，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嘴巴抽了，没有过脑子说话的。” 隔着大半个帝都，陆子衡甚至可以想到女孩因为被曾经的好友在背后捅刀的那种气氛，再然后就是说糙话又马上变乖道歉，也好可爱啊。 101 取证 “陆子衡。”沈清欢等了很久没有听到陆子衡的回答，心里头也着急，于情于理，她都不想在男生那儿留下不好的印象，“你还在听吗？” 少年稍微收敛了自己那些奇怪的想法，面色潮红：“嗯。” 秦暮之在房间里困成狗，等了半天也不见两名当事人回复自己，他只好发了一条自己先去睡了的消息。 陆子衡动了动喉咙，稍微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太多的目的性。 他说昨晚他去邻居大哥那里借来了电脑，特地研究了律法，懂得有些律师在没有证据的时候，习惯性地采用套话取证的方式，找到有利的证据。 虽然这样的方法，多半是不太光明的。 可对于部分顽固分子，只能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沈清欢长按秦暮之发来的图片，点击保存。 “时间不早了。”陆子衡听出沈清欢的困意，他对她道：“这些天，如果没有重大事情，尽量不要出门，刘老师也是一样的。” 沈清欢脸红红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又爬上了心头。 唔。 沈清欢蒙上被子，继续做方才没有做完的那个奇怪的梦，梦里的陆子衡哑着喉咙，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可不可以 若不是刘敏拍门吵醒了沈清欢，这个梦最后的结局走向只可能是会发展到结婚生子到和和美美。 哎呀呀。 她都胡乱想些什么呢！ 沈清欢迅速调节了心态。 她抬眼望着刘敏，还是第一次，她忽然清醒地意识到过去认定坚韧不摧的大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只是他们的那份脆弱，不会轻易地对着晚辈展露出来，所以才不会被注意。 “刘老师，怎么了？” 刘敏红着眼，她推开沈清欢的房间前，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可是还是忍不住地难受。 她从教那么多年，教过的学生不说有多么出类拔萃，可从未有过谁质疑过她的人品。 尤其是一开始不理解她行为的学生，毕业后在其他各个行业有建树后，也都在每年教师节的时候，大老远赶过来送礼品问候，各个嘴里都说感谢刘老师当年的教诲，若不是她的话，他们极有可能步入歧途。 现在，刘敏却被众多网民指着鼻子骂不配为人师，居然逼着亲学生下跪。 昨天在商场的情形是什么样子的，沈清欢最清楚。 她跳下床，给刘敏一个大大的拥抱，“老师。你不是常常教育我们说，人不能活在别人的眼球下，而是要为自己活。” 大道理谁都明白，但凡涉及到各人身上，却都没办法说通自己。 刘敏人品如何，身边的人也都有目共睹，不是靠着黎晓婕在互联网上煽风点火的引导，就能够被扭曲的。 其实真正让刘敏气哭的是黎晓婕作为自己带过的学生，居然会这样对待自己。 就好比沈清欢感到悲凉的是，作为曾经的好友，竟因为心里生了病，所以要拉着周围的所有人陪着她一起不幸。 最难受的是那些美好的陪伴并不能成为长情的价值，反而成了别人变本加厉伤害自己的利器。 “互联网是一把双刃剑，她既然可以这样污蔑我们，咱们也可以还原真相。”秦暮之给沈清欢打来QQ语音通话，他说他与陆子衡已经找到了商场昨日完整的视频，预备发送到微博上，至于他母亲刘敏的情绪，就拜托沈清欢先照顾着了。 102 反击第一步 初中那会儿，秦暮之与黎晓婕有过几次的照面，那会儿她主动搭讪说是自己母亲的学生，还有意无意地问着自己知不知道每次考试的重点是什么。 秦暮之本来心就大，就没有往肾上走。 其实就算母亲刘敏身为A中的老师，也从未给自己开过小灶。 现如今再回想起来，那个黎晓婕果然挺不简单的。 帝都的哒哒商场，二十四小时营业，每日的销售额差不多有百万。 由于网络上的舆论对商场造成的不良影响，商场的老板为了销售额，决定采取一刀切的模式，无论谁来问昨天商场的下跪事件，是澄清，亦或误会，员工一概封口。 所以商城的经理一听说秦暮之与陆子衡的来意，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给，果断拒绝了他们。 秦暮之有些恼：“若是您母亲也遭遇这件事，您为人子，又当怎么处理？” 经理被说得有些动容，可老板今早的会议里已经讲得那么清楚，他因为生病失业了大半年，重新找这份工作不容易的。 秦暮之没了办法，谁让他们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高中生！他瘫倒在办公室内，却被经理狠下心传唤保安把人要丢出去。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陆子衡忽然想到有个人或许能够帮他们脱离困境。 陆子衡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通了陆子铭的电话，嘟了没几声后对方听到了他们的诉求。 没多久，商场的总经理亲自出面对陆子衡低头哈腰地致歉，还把昨天完整版的视频交到了他的手里。 秦暮之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尘，对陆子衡竖起了大拇指，“可以啊兄弟！早知道你这电话那么管用，咱们根本就不该浪费时间，与那经理扯皮！” 陆子衡原本以为陆子铭就是太古里普通的托尼老师，平日里爱打打游戏，他不关注电竞圈，自然也不了解陆子铭背后的力量。 原本拜托陆子铭，不过想着都是生意人之间，应该能说点软话。 但当总经理亲自出面马时，即便秦暮之不提，陆子衡也对这个与自己一字之差名字的男人产生了怀疑。 拿到原视频的秦暮之，想都没想就发了微博，但因为自己平时微博都是僵尸粉丝，没有什么影响力，大半个小时过去了，连个点赞的都没有。 秦暮之想不通，为啥黎晓婕发微博影响力就那么大，而自己作为受害者的家属反而没人给发声呢。 陆子衡凑过去，对比秦暮之与黎晓婕微博的不同，他很快找到了原因所在。 在陆子衡的指导下，秦暮之删掉了那条无人问津的微博，转发到超级话题当中，这才渐渐地有了效果。 网络上有些每日网罗热点大V更是私信秦暮之，说可以帮他免费转发带动流量。 舆论很快出现第一次反转。 专业的吃瓜群众甚至将黎晓婕中考前酸沈清欢的小作文扒了出来，通过对比，判断两篇均出自同一人之手。 人们自发为刘老师道歉，为沈清欢道歉的话题帖。 周子涵更是实名制录视频力证沈清欢的清白，甚至还发出了之前与QQ聊天记录。 103 清者自清 一个人经常在河边上走，又怎么不会被沾湿脚？ 谎言如同泡沫，经不起时间的打量，轻轻一戳，便能够看到用别人的鲜血编织的童话，是那么丑陋。 由于周子涵的证据比秦暮之更有说服力，那些支持过黎晓婕的网友们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吃了坨翔。 刘敏家里的电话几乎被打爆了，但大多都是来自曾经教过学生安慰的话。 “老师没事儿。”刘敏为了宽慰学生，故意轻松道：“你们平时工作那么忙，还想着老师，算我没白教你们！” 邪不压正。 是自古就存在的道理。 黎晓婕立的人设再好，卖惨的技术再高明，群众出现视线盲区，也不过都是短暂的。 一旦有新的证据浮出，甚至说证据还没浮出时，黎晓婕自己就会陷入一个自相矛盾的境地。 曾经信任黎晓婕受到委屈的网友，有些不能接受网络上的反转。可有些墙头草倒戈得太快，现在相信黎晓婕的只剩四个人，打口水仗的话，注定会输。 在沈清欢经历网暴的日子里，有些善心肠的网友甚至还私信黎晓婕要来地址，并往她的家里寄送一些慰问品。 黎晓婕也会相对应地在公共平台Po出一些照片去认证网友对她的关心。 其中有人为了表决心，还特地自己的ID改成【沈清欢今天吃翔了吗】。 这位头号大粉也住在帝都，她平日里喜欢在家里刷刷微博，看到有些社会的热点，都会跟着讨论。 当黎晓婕的事件发生反转时，也是她线下将同城几位曾为黎晓婕寄送过慰问品的网友聚集在一起。 咖啡馆。 【沈清欢今天吃翔了吗】瞧着不远处走过来、有些高壮的男生，有些不敢相信：“你就是【清者自清】？” 江司律从与表哥商量如何取证后，就在微博上建立一个专门为黎晓婕洗白的号，就是等着有天取得黎晓婕的信任，可以进行套话。 江司律微微颔首，他打开微博页面，向那个自己实在不知道怎么喊出口的ID昵称展示。 “说好的四个都来，结果只有咱们两个。” “就像是我的昵称一样，我相信清者自清。”江司律这话不是为维护黎晓婕说的，而是对着沈清欢讲的。 去黎家前，【沈清欢今天吃翔了吗】与江司律统一口径，说他们并没有表现出自己已经看过秦暮之完整版的商场视频，也没有刷到周子涵的实名制揭发黎晓婕。 若是黎晓婕依然受了委屈，就算只有两个人，也要动用全部的力量帮助黎晓婕恢复名誉。 两个人又买了些黎晓婕之前在微博里提的食物，虽说大家都是住在帝都，但由于区域不同，抵达之前私信的地址也是废了好一会儿功夫。 “倩姐。”通过同行的这段路，江司律了解到【沈清欢今天吃翔了吗】的真名叫鲁倩，“确定咱们的导航没有出问题吧？” “没有。”鲁倩又点开微博之前与黎晓婕的私信记录，“就是这儿。” “那我先去敲门。”江司律悄悄地点开兜里的录音笔，他刻意压低声音：“你好。请问这里是黎晓婕的家吗？” 104 决定性证据 江司律出生在非常帝都有名的律政家庭，对于法律，耳熟能详。 他在与鲁倩线下见面前，特地向表哥周南借来这只录音笔，就是为了能够拿到决定性的证据。 只是现在的他们还只是十多岁的中学生，年纪太小到法律上也无法判得很重。这种现象，也导致了一些犯了很重错误的孩子家长始终抱着侥幸心理，造成了社会犯事儿的人儿低龄化。 江司律虽然与沈清欢认识的时日不长，可他愿意将毕生全部的信任都交到她的手里。 鲁倩推了推江司律，示意他再喊一声。 “你好。请问这里是黎晓婕家里吗？” 昨晚微博上的视频，江司律也有刷到，包括今天秦暮之手里完整版的视频，归根结底现在扳不倒黎晓婕的原因是她把所有的事情全部甩锅到自己姐姐黎野身上。 江司律通过潜伏调查发现，黎野与黎晓婕虽是亲姐妹，关系却还不如黎晓婕与鲁倩的亲近。 而黎晓婕之所以能那么泰然自若地甩锅，是因为自从A中向京华报社寄送律师函时，黎野为了保住饭碗目前已经转去了美洲分社，人不在国内。 江司律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拆穿黎晓婕全部的谎言。 “你们是谁？”黎晓婕悄悄地拉开窗帘，看到楼底下的江司律与鲁倩，确定再无其他人后，“为什么来我家？” 黎晓婕昨天不过是想着把剪辑的视频放到微博，再多卖一下惨，让更多的人去骂沈清欢，如此心里也能得到宽慰。 但却没有想到秦暮之竟然能拿到完整版的视频，而且现在舆论闹得也很大，加上上次有人往黎晓婕家寄送刀片，害她胆战心惊了很长时间，所以这次黎晓婕不得不谨慎了些。 鲁倩自报姓名，并说无论怎么样，自己都是相信她的。 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黎晓婕拉紧窗帘，她捂住嘴巴，尽可能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她真没想到老天到现在都在帮助自己。 现在有两个傻子主动上她家愿意相信她，她又可以重新洗白自己了。 而且还是借助别人的口，去叙说自己从沈清欢那里受到的各种“委屈”。 黎晓婕开门时，已经是红了眼眶。 江司律跟随着鲁倩走进来，大致浏览了一下房间，将手里的零食递给她：“你是黎野？” “黎野是我的姐姐，我是黎晓婕。” 黎晓婕忙着拆开江司律递过来的零食，她并没有留意少年嘴角上扬的弧度，也没有注意到他兜里发亮的录音笔。 法律上最讲究物证，但由于公平起见，录音的内容不能是剪辑拼凑好的，所以江司律必须在有效的时间内从黎晓婕这里套出所有的话。 “喔。今天网上完整版的视频我又刷到，但我觉得是那些人故意黑你的。” 鲁倩瞪了江司律一眼，他们在来之前，明明有商量好不能够说自己已经看过视频了，可现在江司律竟全然忘记！ 不过黎晓婕倒真的以为江司律是向着她的，她小声抽泣道，“还好，有你跟倩姐始终相信我是清白的。” “网上有些评论还说查出小作文IP是你家，我根本不相信！”江司律义愤填膺，仿佛受了委屈的是他，“肯定是你姐姐发了帖子离间你与沈清欢的友情，现在又心虚跑到国外去。昨晚你一个人在家里，肯定很害怕吧？” “是啊。”黎晓婕竟然被江司律一步步地带着话题走，却并没有发现异样，“我没想到姐姐用了我的账号，她去了国外，还留下那么多烂摊子给我。” 闻言，江司律挂在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105 即将浮出水面的真相 方才的对话，江司律已经套出黎晓婕的姐姐并不在国内，这在庭上将是能够扳倒她最有力的证据。 鲁倩待在黎晓婕家里寒暄了一会儿，也觉得奇怪地很。 怎么说呢。 以前在网络上接触吧，尚且觉得黎晓婕的所言所语都是合乎情理，甚至说第一次刷到黎晓婕控诉沈清欢的长微博，鲁倩甚至还觉得黎晓婕真是又飒又美。 可通过刚刚的交流，鲁倩的心理活动也发生了变化，她有些怀疑整件事全部的真相。 黎晓婕一直甩锅给自己的亲姐姐，一直都在控诉着自己被曾经的班主任与好友所误会。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句话，反反复复地说出来，会让听的人觉得很没有意思。 哪怕控诉者本身真的不幸，也不应该由她自己说出来。 鲁倩听了几句，心有点儿烦躁，但又不能让黎晓婕觉察她的敷衍。 还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鲁倩渐渐觉得自己曾以为黎晓婕又飒又美的句子，现在看来都能向她证明黎晓婕是那种戾气很重的存在。 就在鲁倩想着什么办法准备离开黎家时，沈清欢的电话，又重新将她留了下来。 江司律也没有想到沈清欢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打电话给黎晓婕。 他心里犯着嘀咕，通过周子涵前不久的描述判断，沈清欢应该与黎晓婕老死不相往来才是，又怎么会主动联系。 哎。 江司律在心底叹了口气，那些猜不透的事儿，就扔给时间去解决。 另一头，在陆子衡的指导下，沈清欢按下了录音通话。 黎晓婕急着向仅有的两名相信她的网友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她接听电话的速度非常快。 “清欢。” “黎晓婕吗？”沈清欢看着刘敏举着另一块视频通话的手机，里面的陆子衡交给沈清欢的第一个步骤—— 【确定被告方的身份。】 “我当然是黎晓婕！清欢。你该不会把我的号删除了吧？怎么会那么不确定？” 鲁倩的眼睛忽然亮了亮。 前一秒黎晓婕还在向他们叙说沈清欢对自己如何如何不好，现在煲电话粥时，看起来两个人的友情好像并没有受到舆论任何的冲击。 “清欢。那么晚，你来找我，是不是想说网上的事情？我都说了很多遍了，真的是我姐姐再用我的账号，那些帖子，我都不知情的。” “18号晚上你在家里吗？”沈清欢打断了黎晓婕卖惨的思路。 若是正常人，隔了差不多一周的事情，很容易就产生记忆紊乱。 真不知道黎晓婕是因为记忆好呢，还是该说心急吃不上热豆腐。 “18号我当然在家。那天不是下雨吗？我记得特别清楚，爸妈都去上班了，就我一个人在家过夜。”黎晓婕说完还不忘看着家里面的那两人：“日子真的是过得太艰辛了……” 而听筒另一边的沈清欢，则是对着身后视频里的男生打了个OK的手势。 18号，黎野已经出国。 互联网炒得沸沸扬扬的长微博IP地址显示是黎晓婕的家里。 黎晓婕亲自承认18号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真相，即将浮出水面了。 106 可以见面聊一聊吗 沈清欢挂了电话，她问陆子衡，自己现在还需要做些什么。 陆子衡毕竟不是法律出身，他让沈清欢把刚刚的录音先上传到QQ群里，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刘敏若有所思地看着屏幕里的陆子衡，她总觉得这个少年的思想，远比她想象中更加成熟。 黎晓婕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以及煽风点火的手段，也都被鲁倩尽数瞧了去。 鲁倩有意无意地暗示江司律离开黎家，她觉得自己再待下去，真的要自己三观尽毁。 江司律期间接了个电话，鲁倩借故跟着江司律一起走出门外，她没有说别人坏话的习惯，即便是在这样的场合。 “倩姐。这就回去了？”江司律举着手机，瞧着黎晓婕要走，便多问了几句。 鲁倩走得有急，倒也没有理会江司律。 原本计划再多问问黎晓婕情况的江司律，考虑到一个男生单独在女孩家的话，总归是不好，便也匆忙离开。 路上，周南打来电话问其情况，江司律说自己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证据，具体的还得与沈清欢共同商量。 他作为班长，对于班级成员的号码，尤其是沈清欢的电话，早利用职权、烂熟于心。 嘟声没有几下，沈清欢甜而不腻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少年勾了勾唇，像是儿时因为做了某件好事，即将被表扬的孩子，“沈同学。放假快乐。” 讲完后，江司律就有些后悔了。毕竟放假第一天，沈清欢与班主任就经历了那么糟心的事儿，又怎么可能快乐的起来呢。 好在，沈清欢并没有很在意他的突兀，两个人有的没的尬聊了一会儿，江司律才想到打电话的目的。 “我这儿已经拿到了相关证据，你若是方便的话，我们可以见面聊吗？” 刘敏忘了关微信视频，沈清欢接听江司律的电话全被陆子衡瞧了去。 “不好意思啊班长。”沈清欢抬眼看了窗外，“我今天与陆子衡约定好要去吃火锅的，改天，改天咱们再约吧！” 陆子衡。 又是陆子衡啊。 怎么老是是他。 江司律浓浓的眉毛紧蹙在一起，那种怪异的感受又涌向心头，然而视频那头听到沈清欢拒绝江司律的陆子衡，心里竟然升起一丝雀跃。 视频中的陆子衡清了清嗓子。 这时，沈清欢才注意到刘敏刚刚没有挂微信。 “我跟刘老师……”她瞬间涨红了小脸：“我跟昨天有买火锅食材……” 刘敏通过今日经历的遭遇，也意识到了身边人的重要性，为了弥补秦海龙与秦暮之父子俩，她决定请他们吃火锅。 尤其是秦暮之在外面为她忙前忙后跑找证据，刘敏真心感慨这么多年，没有白养这个儿子。 尽管昨日还觉得两个孩子应该保持相对应的距离，陆子衡与秦暮之待在一块儿，也为这事儿忙乎了很久，总不能欠人家人情。 秦海龙开车带着两个孩子回了趟家。 路上，秦海龙忽然想起过去妻子怀秦暮之时就盼望能有个女儿，现在沈清欢的到来，也算是实现了刘敏年轻那会儿的梦想。 107 有过一瞬他想到了他们的未来 </p> 车子很快驶回刘敏的家。 网络上的事情，秦海龙都听说了，他心疼媳妇儿的坚强，免不得在玄关前多数落了几句。 刘敏经过一天的调整，心情倒没有最初那么难过了。 她并不是那种执拗的人，遇事情容易想得开，晚上睡一觉，次日便也都忘了。 这同样也是这么多年，刘敏能胜任班主任的原因。 当着孩子们的面，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推搡着秦海龙，好在孩子们的注意力都放在涮火锅上，并没有多注意她，那种尴尬的情绪也慢慢消退。 五个人围在一起吃得不亦乐乎。 秦暮之倒是很照顾着自己的好兄弟，特地让出位置，使他们并排坐在一起。 陆子衡很照顾沈清欢，他知道她最喜欢吃牛肉，前世的他因为不知道蛋清是用来涮牛肉的，闹了很多的笑话。 这一次，拿了重生剧本的陆子衡，表现得十分绅士，他涮好了牛肉送到沈清欢的小盘中。 “谢谢。”沈清欢差点儿噎住，嘴巴因为吃了太多的辣椒，也红红的。 陆子衡原本平静的心又开始起了波澜。 该死。 他闷着头，很快将米饭扒得只剩下碗底。 “子衡也别光顾着吃米啊，火锅买了那么多食材，你们今天谁也别剩下哈！”刘敏热络地为陆子衡夹菜，少年的心思，他们岂会不知情呢。 总算是熬到吃不动。 通过今天的事后，秦暮之对沈清欢有了新的改观。 他为自己以前戴着有色眼镜看人，而深感抱歉。 好在他们之前并不是一个班级，他也没有在言语与行为上对沈清欢进行伤害，否则的话，不光陆子衡饶不了自己，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秦暮之帮沈清欢将锅底倒在水池，用很细微地声音表示了他的谢意。 沈清欢微微颔首，他们本来就没有多熟，自然找不到什么话题可以聊下去。 秦暮之只能咳嗽掩饰着尴尬，并高声喊道：“老陆。咱们俩换一换，我去扫地，你来洗碗。” 陆子衡面色潮红地走进厨房。 秦暮之难得见好友这样纯情的模样，挤眉弄眼了番，就差将陆子衡的心思脱口而出。 “别太过啊”秦暮之退出厨房时，还不忘拍了拍陆子衡的肩膀，用他们男生才懂得暗号：“这是我家。” 陆子衡颇为不好意思地垂着头。 再抬眼，女孩在水槽前纤细忙碌的背影映入眼帘，总是让陆子衡的心变得浮躁。 陆子衡甚至通过这个背影，想到了他们的未来，会有个小家，由他操持着家务，而他爱慕的这个她，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负责在身旁静静地注视着他。 真是如此美妙的好时光。 ——糖糖的话分割线—— 解释一下更新少的原因哈。 最近糖糖感冒了，浑身难受得要命，天天抱着药喝，困得只想睡觉，真的很抱歉。 看过糖糖之前的书的小可爱，应该都知道糖糖身体免疫力不是很强大，经常会生病，也给书留了很多遗憾。 开这本书的初衷就是弥补遗憾，糖糖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这个最新的章节，毕竟糖糖也没有群和微信维持关系，因此有不少熟悉的小可爱因为我渣更就消失不见了。 不过无论如何，糖糖能允诺你们就是每天坚持不断更。 最后，仙女们一定要在这个季节多注意身体呀(?ˉ???ˉ??) 108 物极必反的后果 </p> “让我来吧。”陆子衡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的手不适合做这些。” “嗯？”沈清欢有些讶然，不过于她而言，陆子衡本来就是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存在，这也让她有点不太敢确定现在的陆子衡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情感。 她的面子比较薄，不太好意思主动去问一个男生，若是是还好，但如果不是，岂不是要连普通的朋友都做不成。 “你的手适合拉大提琴。”陆子衡在音乐餐厅听过沈清欢的独奏，他虽不识得名曲，可是大提琴被她拉的很好听，“不适合做这些糙活。”如果是他娶了她的话，她什么家务都不用做的，可以无忧无虑做他一辈子的小仙女。 沈清欢涨红了脸，声音很轻：“其实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矫气啦。” 就算是前世，即便生长在那样优渥的家庭，因为颜如玉的存在，沈清欢也没有成为那种什么都不会的千金大小姐。相反地作为家里的独女，她比同龄的人思考层次都要广，沈浩天虽惯着她，却也不是盲目地溺爱，任何情感都有尺度，就像世间万物都有既定的法则。 沈清欢对着陆子衡露出恬淡的笑容：“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我也会帮着爸爸一起做家务的。” 陆子衡的视线定在沈清欢的身上。 他恍惚地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孩好像并不是自己记忆里的那般。 有什么东西在变化，也有什么东西一直都未变。 陆子衡说不出这样的感觉，他已经挽起袖口，白皙修长手指即便是沾上菜油，也不影响美观。 沈清欢僵在原地一会儿，不自然地将鬓角的小碎发拨到耳后，“我是说真的啦，你不要小瞧我，我真的会刷碗的！” 沈清欢因为情绪慌张，倒了很多洗涤剂在水槽里。 陆子衡勾了勾唇，拿着刷碗的抹布，意味深长地望着沈清欢。 咳。 他觉得他真的要死了。 “我没有不相信。”陆子衡俊脸微微发烫，“我的意思是，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陆子衡不小心碰到了水龙头，巨大的水花结合着洗涤剂冲出了白色的泡沫，溅在两个人的身上。 “对不起哈。我”陆子衡连忙道歉，刚想着用手稍微帮沈清欢拍拍身上的沫，可又看到自己手上的油渍，最终还是把手缩了回来，“你还是到厨房外面整理整理吧！” 沈清欢摇了摇头，这点儿泡沫只需轻轻地打掉就好了。 她坚持一起洗碗，可陆子衡就是舍不得让她的手沾水，物极必反，导致两个人在坚持的过程中将碗不小心打破了。 正在客厅坐着看电视的刘敏闻声直接站起来，秦海龙刚切好水果，问她起来做什么。 刘敏说也不知道两个孩子洗碗洗到什么程度了，她听着碗怎么好像碎了。 其实碗碎了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主要是她又忘记了沈清欢在家里肯定没做过这些活儿，人要万一伤着了，她这个做班主任的，那就罪过大了。 秦暮之自然不能让刘敏与秦海龙破坏自家好兄弟的好事，他堵在通往厨房的路上，指着电视机上男女主角，企图分散父母的注意力。 109 无法抗拒 </p> 秦海龙顺着秦暮之手指的方向，感觉儿子有点出息了。 不过刘敏比较传统，误会了秦暮之的心思，拽着秦海龙的耳朵，将其拖进了书房进行教育。 厨房里的沈清欢被陆子衡以命令式的口吻退避三舍，他很快清理好碗的碎片，“刘老师家里有胶带吗？” “我不太清楚。” “你待在这里别动！”陆子衡像个老婆子一样，三步一回头，交待着沈清欢。 直到陆子衡离开厨房，沈清欢才想起陆子衡是想找胶带粘碎碗片。 她跟上去，想要告诉陆子衡，他刚刚已经扫得很干净了，没有必要再用胶带。 “老陆。你那么劲爆吗？还用胶带？”陆子衡的到来，成功解救了正在被刘敏碎碎念的秦暮之。 “你胡说什么呢。”陆子衡不自然地干咳了几声，并朝着秦暮之的屁股踹去，“少废话，赶紧找胶带，要那种宽的昂。” 秦暮之揉了揉受伤的部位，自己不过就好奇八卦了些，陆子衡也不至于下手那么狠吧！ 陆子衡从秦暮之的手里接过宽胶带，重新回到厨房。 秦暮之更好奇了，若不是刘敏喊他的名字，秦暮之铁定跟过去凑热闹。 “陆子衡。” “嗯？” 少年蹲在地上，地毯似的收刮地面，遇见细小的玻璃渣亮晶晶的，便用宽胶带粘了上去。 沈清欢的心脏就快要跃出胸膛！ 她其实不是很喜欢那种什么都没处理好，就去耽搁一个人的青春。 就像是陆子衡，也十分清楚，做任何的打算，都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整理好凌乱的厨房后，客厅的石英钟已经提示着陆子衡该回家里了。 母亲最近的情绪不稳，陆子衡虽不舍，也不能继续再外面逗留。 沈清欢听着外面秦暮之与陆子衡相互告别的声音，头脑一热乎，便一起跟了出去。 秦暮之瞧着这氛围，借故找了个肚子疼的理由，踩着鞋飞快地跑回家。 陆子衡的原本平静的心因为沈清欢的跟随，悄悄地掀起了波浪。 “汪～” 刘敏小区门外的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狗叫声，陆子衡虽然是个男生，可也被突然传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汪～” 沈清欢这下基本可以肯定发源生的具体位置，等到她悄悄地靠近时，一只纯白的小奶狗突然从草丛里蹦出来。 陆子衡知道沈清欢很喜欢小动物，前世的她虽然后面的日子过得艰辛，可也还是坚持养了一只很肥的橘猫。 但猫都是养不熟的，就像是有的人心是捂不热的。 陆子衡弯下腰，从草丛中将那小奶狗抱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狗。” 最近阴雨绵绵，又没人照顾，所以小狗也蔫蔫的，很没有精神。 沈清欢蹙着好看的柳眉，“它好像生病了。” “你想养着吗？” 陆子衡认识一个兽医，如果沈清欢需要的话，应该可以治好它。 小奶狗刚出生没多久的样子，整个身体瘦瘦小小的，它躺在陆子衡的怀里呜呜了一会儿，让沈清欢忍不住点了点头。 她是没办法抗拒小动物的，也同样没办法抗拒陆子衡。 110 兜兜 </p> 沈清欢很担心养着养着，小奶狗的主人忽然想起了它，便将它要了回去。 那种感觉，就像是努力了很久，最终走向没有结果的结局。 这样的矛盾的沈清欢，倒是要陆子衡想起了前世她那只走丢了的橘猫，她大概是害怕极了失去，所以才不敢再次尝试。 “汪～” 小奶狗似乎也觉察到了自己有可能再次被抛弃，它虚弱地叫着。 “若是你不肯收留它，它大概是活不过今晚的。” 陆子衡并没有强求沈清欢去养这只被遗弃的小狗，他用另一种方式去劝说她，他希望她能够克服前世的阴霾，而不是在将来成长成所谓戴着面具微笑的假人。 他走到沈清欢的面前，温和地问，“你要不要抱一抱它？” 沈清欢踟蹰了片刻，最终还是没忍住，从陆子衡的手里接过了小奶狗。 “汪～” 因为还太瘦小，沈清欢分不清楚具体的品种。 它用小脑袋蹭了蹭沈清欢，好像在祈求沈清欢不要放弃它。 路灯下，沈清欢看到了小奶狗全身除了肚子，皮毛都是橘黄色。 倒是与前世丢失的兜兜颜色颇为相似。 若不是种类不同，她几乎都要以为是兜兜也跟着活了回来。 养在老班家里显然是不合适的，毕竟沈清欢自己都寄宿在刘敏的家里，她的目光投向陆子衡。 少年的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小奶狗的脑袋，“放心。一切就交给我吧！” 沈清欢又小心地将小奶狗放到陆子衡的怀里，它的腿上的伤口结了痂，毛皮也乱糟糟的。 “下次你来看它，肯定是活蹦乱跳的！” 时间不早了。 陆子衡挥了挥手，示意沈清欢早点回去休息。 好在赶得上最末班的地铁。 陆子衡将那只可怜的小奶狗放进口袋里，一路赶回了家。 母亲不知道还没有回来。 陆子衡留了张便条，火急火燎地拍响了隔壁邻居的门。 “谁啊？” “司徒叔叔。是我。”陆子衡急吼吼道。 门被打开。 陆子衡看见了一张很熟悉的面孔。 安云瑶也认出了陆子衡。 她感慨着世界真小，自己的丈夫现在住的地方，竟然与她所任学校的学生是邻居。 陆子衡直奔主题，将缩成一团的小奶狗交给司徒政检查。 司徒政打了个哈欠，“你从哪里弄来了一只狗？” 陆子衡长话短说，但安云瑶从陆子衡与丈夫的对话中却捕捉到了猫腻。 司徒政仔细检查了小奶狗的全身，发现那些伤口多半都是路边的小石头或花草划上去的伤口。 他替小奶狗包扎后，又为它接种了疫苗，“事后有什么事，白天联系。” “哦。好。”后知后觉的陆子衡也意识到自己大半夜跑过来，有点太唐突。 好在兜里的电话遮盖了他的尴尬。 “清欢？”陆子衡用脖子夹着手机，“嗯。狗狗没事儿，过两天就恢复了。”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它起一个名字。” “好巧。”陆子衡的语调温和，“我的想法和你一致。” “那你说说看，名字取什么比较好？” “我数到三二一，我们就一起说吧。”陆子衡提议道。 “好。” 在计数的声音落下没几秒，两个人异口同声道：“兜兜。” 111 还是个蓝孩纸咧 </p> 兜兜。 会是巧合吗？ 陆子衡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名字？ 沈清欢心里有疑惑，她有些不确定地问：“你说的豆，是豆子的那个豆吗？” “不是。”陆子衡沉了沉音色：“是肚兜的那个兜。” 脑海里像是有什么急剧炸裂，电闪雷鸣的碎光里，沈清欢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你跟我……” “想的一样。” 陆子衡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打消了沈清欢的疑惑。 他并不打算告诉她也是重生。 他在怕，也很不自信。 前世的沈清欢有多死心塌地的喜欢职高的那个男生，就有多讨厌他的穷追不舍。 既然一些剧情已经发生了改变，他是不是可以再多奢求一点，奢求今生的沈清欢会爱上自己。 应该是想多了吧。 沈清欢也有些怀疑自己多虑了。 一个重生本来就不符合科学了，又怎么会再来一个？ “你刚刚想问我什么？” “没什么。”沈清欢回答得很快。 陆子衡在听筒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他似乎总能找到话题来缓和沈清欢的失语。 他对沈清欢说，兜兜现在的情况好了许多，等到天气好的日子，她也可以过来看一看。 挂了电话后，陆子衡躺在床上，他没有养过宠物的经验，而且他也不确定母亲叶兰芝会不会让他养。 唉。 他向来不是那么做事不计后果的人，却偏生因为沈清欢，出了很多的意外。 手机忽然亮了亮。 不是沈清欢。 10086无情地发来本月度话费的账单。 看到上面的数字，陆子衡倒吸了口气，他这个月的话费和上网的费用都要超出过往。 家教虽然来钱快，可一旦上学，陆子衡便也失去了赚钱的机会。 无论如何，他都需要想办法选择新的来钱的方式。 开学的生活费也不多了。 他还需要一支可以视频通话的新手机，也还得需要额外的收入去买一些兜兜能吃的食物。 陆子衡起身为兜兜找了个舒服点的地方，这只小奶狗倒是老实，不像是其他的狗子似的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点狂吠。 但一直养在他的家总归是不安全的，叶兰芝若是心情不好，恐怕还会拿它出气。 眼下这个点再去为兜兜找个新家也不是多合适。 陆子衡叹了口气，摸了摸兜兜的小脑袋，“你争口气，我把你藏好后，不许出声，知道吗？” 兜兜瞪着滚圆的眼睛看着陆子衡，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陆子衡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将兜兜小心地举起来，“啧。还是个蓝孩纸咧……” 前世沈清欢的那只橘猫也是半路捡来的，可最后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一想到这儿，陆子衡又教育了小奶狗一句：“你妈妈很害怕你又会是只白眼狼儿，所以你长大后，不能辜负你妈妈，知道吗？” 兜兜呜咽了一会儿，两眼一闭，倒是睡得自在。 陆子衡都怀疑自己抱回来的不是一只小奶狗，而是一头猪了。 睡着了也好，至少叶兰芝回来时，应该也不会注意到它。 正想着，门把咯吱转动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 112 你妈应该还不知道你早恋的事情吧 </p> 叶兰芝被叶雄扶屋子，仔细听的话，兴许还能听到她在骂陆震霆的混蛋。 每次叶兰芝喝多了，就会如此。 嘴上说着早已遗忘的人，实际上早已遁入了骨髓，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年都留在帝都。 许多时候陆子衡都在想，母亲不是在折磨父亲，而是在给自己较劲儿。 他有太多年没有见过父亲，连同记忆里的也跟着发模糊了。 叶雄倒是自觉。 在陆子衡搀扶叶兰芝进卧室休息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烧开热水，给自己沏了杯茶。 “子衡。”叶雄见陆子衡走出卧室，将茶放到沙发沿上：“我听你妈说暑假你找了个家教的活儿。” “嗯。”陆子衡敷衍地应了声。 叶雄送叶兰芝回家的目的无非是两个，要么是搜刮搜刮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有没有价值的东西，再来就是从陆子衡的手里看一看能不能骗些钱花花。 “你这孩子——”叶雄摆起了长辈的姿态：“长辈在向你说话时，别总端着架子！” “长辈？”陆子衡眸光暗沉，他冷笑道：“所谓的长辈，就是整日跑到未成年的晚辈家里索要金钱的？” 叶雄噤了声，大概是没有算到陆子衡会呛着他。毕竟无赖惯了，叶雄冲着陆子衡笑了笑，“子衡。你妈应该还不知道你早恋的事情吧？” 叶雄从兜里掏出刚洗好的照片，丢到陆子衡的面前。 照片上是，陆子衡与沈清欢一起吃烤串的照片。 陆子衡阴冷的眸光落到叶雄的脸上，他抓着照片，猛然抬头：“你跟踪我？” 叶雄的脸上还是挂着油腻的笑容，他拍了拍陆子衡的肩膀：“三舅怎么会做出那样做呢？你得庆幸你妈是一个不经常上网的，不然看见这张照片，她得多难过啊。” 陆子衡伸出手，掐着叶雄的脖子，“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 他保持心态平稳，继续道：“一起吃烤串就叫谈恋爱？我是真不到三舅为了从我这里拿到钱，竟然如此谎言都说得出口！” 叶雄的确没什么证据证明陆子衡早恋。 拿到照片，也不过是今晚有个匿名的号码发给他的。 本来觉得这个平日里乖巧的外甥会因为紧张，像电视剧那样拿出点生活费堵上他的嘴巴。 谁知道…… 叶雄被掐的，有点喘不上来气了。 “三舅如果觉得那照片能说服我妈，尽管去吹耳边风。” 叶雄也不敢赌，他陪着笑脸，低三下四地求着陆子衡。 陆子衡松开他的时候，叶雄全身都在发抖。 什么时候这小子的力气那么大了？ 有那么大的力气，还不如去打拳呢！ 叶雄见过那些地下打拳的，一场最少上万呢，想到这里，他肚子里有装起了坏水。 “子衡啊。”叶雄灌了杯水，刚刚的那股子紧张劲也缓了过去，“不是就不是。三舅也是关心你嘛。” “你误会了三舅。”他搓着手，语气尽可能听起来比较诚恳，“三舅这次来的目的，其实主要是有份更好的工作介绍给你。毕竟你也知道你妈妈现在挺不容易的，你作为家里的男子汉，也得想办法分担家里的困难，不是吗？” 113 “我买他赢” </p> 若是前世，陆子衡兴许还会听信叶雄的话，毕竟他是真的缺钱。 可知道叶雄本质是个填不满的黑洞后，陆子衡婉言谢绝了叶雄。 叶雄临走前还不忘打量周遭，确定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搜刮后，才悻悻地离去。 出了胡同口，叶雄就啐了口吐沫，要不是陆子衡那死小子学习好，他早就怂恿叶兰芝让陆子衡辍学去赚钱了。 手机留着这条彩信也没什么作用。 叶雄正要点击删除时，后台弹出一条消息，上面推送的是最近炒得沸沸扬扬的校园霸凌事件。 他原本没什么兴趣的，但小图片里的女生有点面熟。 叶雄鬼使神差地点开内容，越品越品到了不同。 原来同大外甥同框的女孩家境这么好。 怪不得陆子衡会那么激动呢。 叶雄思忖陆子衡骨子里毕竟流淌着的陆震霆的血液，拈花惹草的毛病才念高中就出现苗头，至于说其发狠的原因，大概是不想要让自己掺和他去磅富家女孩，毕竟陆子衡抛弃家世，五官还是不错的…… 互联网真是个神奇的物件。 叶雄很快连女孩姓名都搞得很清楚。 他暗自记下这个叫做沈清欢的女生，并坚信有天将来一定可以用得上。 虽说送走了叶雄，陆子衡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的确太需要用钱。 前世的经验，也让他清楚地知道什么是来钱最快的职业。 虽然不太光彩，却在这个城市里解救了许多人的燃眉之急。 当然，凡所种种的前提是，大家是要有命活着。 夜。 陆子铭被友人拖进了这家搏击俱乐部。 他原本是不想跟着来这种带有地下性质的博彩，可对方拿捏着他的小辫子，陆子铭不得不暂停太古里的产业。 他们去的时候，现场的LED灯牌上写着红色的KO，人声鼎沸。 “今天新来了一个小伙子，大家个个都像打鸡血似的。”友人边解说，边向陆子铭指着台上的状况，“埃森本周连赢十场，好多人暗自叫着拳王，我压了二十万，你要不要跟？” 陆子铭本来对比赛也没怎么走心，刚要敷衍几句，目光却在不经意间与台上新来的小伙子四目相对。 他奶奶的。 陆子铭小声咒骂了句。 不过这样的骂法也不对，陆子衡的奶奶也是自己的奶奶。 原本以为自己这个堂弟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好少年，没想到啊还有这样的一面！ 陆子铭觉得自己三叔要看到此情此景，保不准会哭得稀里哗啦地要把孩子接回陆家自己养着。 “我买他赢。”陆子铭指着台上第一次来参与这个场合的陆子衡道。 友人只当是陆子铭财大气粗，还不忘奚落了句，“输了后，别哭的要把你旗下的理发店盘给我。” 啧。 埃森在主持人的热络下，披着引以为傲的战袍，在他看来，今晚来挑战他的小子过于年轻，无疑是来送死。 他故意在陆子衡的面前，秀了秀抹了油的腱子肉，呲着白牙示意陆子衡，若是现在陆子衡肯求他放弃，埃森兴许还能留给他一命。 114 “为什么来这种场合” </p> 陆子衡扬了扬薄唇，第一次出来营业就碰上陆子铭是自己没有估量到的。不过只要沈清欢没有看到自己这一面，陆子衡就觉得无所畏惧。 他怕这样不堪的自己，会让她越来越疏远自己。 陆子铭同自己至多算是相熟的人，陆子衡也明白他们的差距令友谊也会隔出道鸿沟。 譬如现在，他站在台上，而陆子铭站在台下，主宰着他的生命。 不知怎么的，陆子铭竟然被瞧得发毛，他甚至对友人说待会儿要埃森下手轻一些，但锣鼓已经敲响，若是给不了观众想看的，只怕是很难调和。 这大概是陆子铭看到过最凶险的一次搏击，埃森虽强壮蛮横，陆子衡却也懂得格斗的技巧，三五分钟抢到一个赛点，狠狠地刺激了台下观众的眼球。 友人的脸色也没有刚刚的漫不经心，开始盘算若是陆子衡这位新人赢了今天的比赛，恐怕他这个月的零花钱要全部打水漂了。 很快，埃森被陆子衡鼻青脸肿地打到在地，裁判吹了口哨，倒计时十秒确认人没起来，宣布陆子衡赢了比赛。 友人勾着陆子铭的脖子道，“行啊你是不是认识那小子？还找我放水？今晚赢了那么多，请客昂。” 陆子铭不着痕迹地走进正从主办手里拿钱的陆子衡，他凑过去，问了自己都觉得白痴的问题：“为什么来这种场合？” 陆子衡倒觉得很有意思，准许他们富家公子哥来看热闹，不允许他来制造热闹吗？ “你还是个学生，为什么来这种场合？！”陆子铭咬着牙，他是在气，好端端的好孩子，怎么就这样子。 “铭哥。”陆子衡将今晚赚的五万块钱装进黑色的塑料袋里，“来这里还能做什么？” “你若是缺钱的话……” 瞧瞧。 这就是差别。 陆子衡的眼里流露出陆子铭从未见过的神情，也就是在这一刻，陆子铭清楚地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无法改变。 “沈清欢知道你这样吗？” 大概是提到那个女孩的名字，面前的男生才会有反应。 陆子衡解开缠在身上的绷带，全然不顾汗水顺着额头落下，“我永远也不会让她知道。” 这钱不光彩。 在陆子衡的世界里，那些不光彩的黑暗面还有很多。 他的小仙女就该活在光里，无忧无虑，不该为这些事情烦扰。 陆子铭见劝阻无用，只能看着陆子衡离开俱乐部。 已经清晨。 陆子衡站在寒风中，紧紧地抱着黑色的塑料袋。 埃森虽然被自己打倒，但是他无疑也受了点伤。 这五万块钱，算是拿命赚来的。 生活有时候就是如此，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所谓的理想，也不过都是夸夸其谈后的泡沫，经不起折腾。 下个月的生活费有了。 新手机的钱也是有了。 兜兜吃穿用度也是有了。 只是为什么，心里面还是空落落的，很难受呢。 ——糖糖的话分割线—— 不知道看到这章的还有哪些小可爱。 陆哥真的是美强惨。但后期会好的！ 糖糖的申请了一个QQ：941543882 （大家添加时带上看书的ID，就可以ヾ(≧O≦)〃嗷～） 谢谢的小可爱每天坚持给渣手速的糖糖投票子！ 爱泥萌！ 115 丧心病狂 </p> 陆子衡回到家时，叶兰芝还没有醒。 钱来得不容易，得计划着花。 所以他也只是简单地拿着家里剩的食材为叶兰芝做好了早餐。 兜兜经过一夜的休整，倒是有精神地在陆子衡的床上踱步。 “呦。我们兜兜还会做复健运动咧。”陆子衡温柔地戳了戳兜兜的小脑袋。 得到表扬的兜兜呜咽了一声，接着骄傲地踩着小爪子继续糟蹋床单。 陆子衡知道兜兜是饿了，现在这个点，宠物店都还没有开门，他怕它会叫唤，就弄了点豆浆泡着馍，凑合着早餐。 兜兜倒是没那么娇贵。 给什么吃什么。 吃饱了就眯着眼躺在陆子衡的床上，没多久，陆子衡还听到了鼾声。 只要兜兜不叫唤，陆子衡也就没太多好担心的。 等到陆子衡做完早餐后，叶兰芝挠着鸡窝头，晃晃悠悠地坐在饭桌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 “妈。你别吃得那么急，离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呢！”陆子衡端着醒酒汤，他对叶兰芝说：“先把汤喝完。” “昨晚你做什么去了？” 自从与陆震霆离婚后，叶兰芝就变得很敏感。 “我能去什么地方啊。”陆子衡呼吸一滞，他坐在叶兰芝的对面，故作轻松道，“妈你别多想了。” “没去什么地方，你屋子里的那只狗，难不成是自己爬进来的吗？” 陆子衡闻后红了脸，他将剥好的鸡蛋递给叶兰芝。 他在想，也许是兜兜醒来以后影响了叶兰芝，但叶兰芝没有在第一时间内把兜兜给扔出去，是不是就证明她在养兜兜这件事上已经默许了？ “妈。我想……”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里有不明白的心事！ 叶兰芝在这件事上，出乎意料地好说话，甚至还说既然决定养，要定期给兜兜打疫苗。 “那只狗叫什么名字？” “兜兜。”陆子衡又夹了些菜放到叶兰芝的碗里，“肚兜那个兜。” 叶兰芝之后便没再说话了，她简单吃过饭，便匆匆赶去上班。 沈清欢是在吃过早饭后收到了江司律的电话，他说相关资料已经准备完毕，随时都可以起诉。 终于到了这一天了。 沈清欢在对待黎晓婕这件事上，没有半点的妥协。 有些人，有些真相，终究要有个结局。 黎家。 黎晓婕接到传唤书的同时，也收到了一条信息。 她看到里面的内容，比起传唤书，都让她震惊。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 究竟是什么人，隐匿在这座城市的角落里，那么清晰地了解她与沈清欢的所有事？ 黎晓婕连忙将电话拨打过去，对面却始终传来忙音。 不管怎么样，黎晓婕都不能让沈清欢踩在自己的头上。 沈清欢与刘敏共同商量，决定在正式开学前将黎晓婕的问题解决。 高中生活应该是崭新的，美好的，不该有这芝麻粒大的人或事来影响。 沈清欢吃过饭后，盘着腿，她是怎么也没想到，黎晓婕居然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糖糖的话分割线—— 最近肠胃不适。昨晚胃痛+拉肚子到后半夜，在空间里也发了公告。 更新迟了，抱歉。 116 每一个胖纸都是潜力股 刘敏看到黎晓婕的消息后，全然不顾教师的形象，对此事破口大骂。 奶奶熊的。 学习不好不可怕。 可怕的是人品与道德出问题。 这特么的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做出来的行为吗？ 沈清欢也不相信黎晓婕有这个能力用她的o照去威胁自己。 她猜，黎晓婕的背后应该是存在着某种推手在运作的，这个人就隐匿在帝都的某个角落里，兴许前世自己的悲催也与这个人有关系。 可究竟是谁呢？ “清欢，你把这个现象对周律师说一说，他们律师肯定清楚该怎么处理。”刘敏气过后，也冷静分析出来决策。 无论将来黎家背后的那股子势力多强大，刘敏就算是赌上自己后半生的教师生涯，也要把沈清欢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沈清欢一直都是通过江司律联系的周南，现在要说明状况也只能给江司律打电话。 健身房里，江司律正在挥洒着汗水。 昨日约饭被拒绝后，江司律盯着天花板思考了很久。 他除了比陆子衡略显魁梧，中考的成绩比陆子衡少了五十多分，剩下的，江司律好像也没什么比不过陆子衡的。 江家的五官都不丑。 何况每一个胖纸瘦下来都是潜力股。 他坚信自己只要瘦身成功，沈清欢就会对自己另眼相待。 江司律的手机一直对沈清欢设置专属铃声，所以在手机响的第一秒，他就跳下跑步机，接听了电话。 因为太急，整个人还摔在了地上。 私教不敢得罪金主，慌忙蹲下身子问江司律有没有事。 沈清欢在电话那头也听出了江司律声音的不对，她蹙着好看的柳眉：“班长。你如果忙的话” “不忙的。”江司律抱着电话，傻乎乎地笑着，并对私教摆了摆手，肢体动作表现自己并没有事，“清欢，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他说完这话，又觉得自己好傻。 人家女孩子若不是遇见棘手的问题，怎么会主动给他电话。 何况，找他的目的，多半也与之前被网暴有关，也不过是通过他，去找到表哥。 今天中午，江家家宴，若是可以，江司律真想带着沈清欢一起。 害。 他真的很容易想多。 江司律微微站起身，才看到自己小腿有道划伤，对于这种后知后觉的疼痛，就像他清晰地意识到沈清欢对自己的感觉只是维系普通同学一样。 “班长，你有在听吗？” 毕竟是女孩子，尽管刘敏说现在状况有必要对说出来，可面对江司律，沈清欢还是说不出o照的事情。 “嗯。我把表哥的微信推给你，具体的你们聊吧！” “好。”听筒那头的沈清欢，语气好像没那么沉重了，江司律在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他似乎努力想要融入沈清欢的世界，却总是有一个陆子衡。 “班长。不好意思啊。我这边有个电话打进来了，需要接听。” “嗯。” 江司律被挂电话后，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他分明听到了电话那头秦暮之喊沈清欢说老陆打不通她的手机。 老陆还能有谁。 A中谁不知道秦暮之与陆子衡最要好。 117 “它很好能吃又能睡”而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江司律就是心口堵得慌。 带着这样的情绪，他重新跳上了跑步机，开启新一轮的运动量。 若是江司律知道沈清欢接到陆子衡的电话就把他忘了，估计会哭鼻子。 难得是晴朗的日子。 秦暮之已经成功将电话转交给沈清欢，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使命已经完成，他也可以退避三舍做家务了。 “陆子衡。”听筒那边的女孩声音软软的，让人听了很舒服，“是不是兜兜出什么状况了？” “它很好，能吃又能睡。”而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陆子衡偷偷地在心里补充后半句。 “那你今天方便吗？我想看看兜兜。” “你随时都可以过来。”陆子衡担心沈清欢找不到他家里的路，“我去接你吧！” “不用那么费事儿。”秦暮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他为了兄弟的幸福也算是操碎了心，“你这一趟一来回三四个小时也没了。我刚好去你们家附近买点菜，顺便把沈清欢给你送过去。” 给-你-送-过-去。 纵然不在一处，两名当事人各自脸红了一番。 挂了电话没多久，沈清欢便向刘敏报备自己跟着秦暮之去买东西。 刘敏本来犹豫别再外面遇见不干净的东西，毕竟上次商场她算是被吓着了，原则上是不允许沈清欢出门的。可儿子秦暮之列举了一大堆理由，让刘敏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叮嘱着两个孩子注意安全。 秦暮之这一路上对沈清欢做了不少心理建设。 老实说，秦暮之也不是很确定沈清欢会不会见到陆子衡家里住宿环境后，便因此疏远陆子衡。 如果沈清欢与外面那些人观点相似，那趁着好兄弟还没有越陷越深，秦暮之一定会带着陆子衡远离沈清欢！ 秦暮之择友向来看人品与担当，无关贫富贵贱。 如此想着，他们便到了地铁站的镜头。 尽管前世已经见证过陆子衡的家境，可面前真正呈现出来时，沈清欢的视线还是受到了震撼。 “你那是什么表情？”秦暮之表现出他浓烈的不满，“你要是嫌弃的话，现在就自己搭车回去！” 沈清欢怔了怔，她很快理解秦暮之的意思。 方才一路，秦暮之与沈清欢都维系着闷不作声的状态。 现在抵达目的地，秦暮之感觉像是把毕生的话都说出来了。 沈清欢很快嘴角微扬，她很认真地对秦暮之说自己被他误会了，她看人也是注重品格，无关贵贱。 “最好是如此。”秦暮之涨红着脸，敲响了陆子衡家里的门。 从秦暮之家到陆子衡家走了近路，却还需要两个半小时。 陆子衡在这两个半小时里，将家里的里里外外清扫得干干净净。 家里面虽然没有猫眼，但陆子衡很确定来访的客人是谁。 陆子衡刚打开门，就被沈清欢突然袭击的可乐冰在了脸上。 他倒是没有生气，反而嘘声道兜兜还在睡觉。 “汪～” 像是故意打陆子衡的脸，兜兜在卧室叫得十分欢畅。 秦暮之闻声两腿发软，他在很小的时候曾经被狗咬过，直到现在还有后遗症。 118 “兜兜真棒” 秦暮之满脸崩溃，他生无可恋地指着陆子衡，兄弟躺在温柔乡里，让陆子衡丢狗是不可能的，他秦暮之走！他秦暮之走不妨碍他们还不行吗QAQ 沈清欢倒不知道秦暮之怕狗，她的视觉望过去的秦暮之十分痛苦。 陆子衡表示很明白好友的心情，他将冰可乐揣进兜里，在秦暮之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对方如释重负地溜了。 “老秦突然想起刘老师交给他的活还没做。”陆子衡说得一本正经，他邀请沈清欢进自己的家，“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换我把你送回去。” 明明很正经的话，沈清欢听得面红耳赤。 她红着脸，声音小小的：“我想看兜兜。” 兜兜在陆子衡面前倒是老实，事实证明那也是装得乖巧，见到沈清欢，就像是换了个魂似的在那儿瞎兴奋。 沈清欢这次来陆子衡家里，也没有空手。除了带给他冰可乐，还带来了一些搭建狗窝的材料。 她蹲在陆子衡的床边，兜兜全然不像昨日病恹恹的状态，还卖力地拖着一块小木头到沈清欢的跟前。 “兜兜真棒！”沈清欢眉眼弯弯，得到表扬的兜兜蹭了蹭她的裤脚，“待会儿，咱们就有床了，就不可以再去哥哥的床上占空间了，知道吗？” “汪！” 哥哥一词，从沈清欢的嘴里传到耳中，异常的舒服。 陆子衡不争气地又想起了那个连秦暮之都不能分享的梦。 他想听她喊一声子衡哥哥。 哪怕就一声。 一声也能让他连命都给她。 沈清欢的手倒是巧，陆子衡虽然心神不宁，两个人却也很快将兜兜的床搭建完毕。 檀木的味道萦绕在房间，陆子衡的俊脸红的肉眼可见。 “今天的天气很热吗？”沈清欢盯着脸红的陆子衡，她的睫毛扑闪扑闪地，“你的脸那么红，会不会又过敏了？” 是自己带来的木材散发的气味让他这样吗？ 沈清欢开始在脑海思考，从进门到现在接触的物品，好像也没有能让陆子衡过敏的啊。 兜兜突然咬着沈清欢的裤脚，本来个子就小小的，企图拖沈清欢去什么地方，自己累到狗仰马翻。 沈清欢以为兜兜是不喜欢自己买的这个房间，她将他抱起来，扶正，并抚摸着它的小身体，“兜兜啊。你要是不喜欢，待会儿姐姐带你出去买你喜欢的好不好？” “汪～” 兜兜其实有点懵圈的。 昨天那个男孩自称它的爸爸，现在面前的女孩却让它喊他哥哥，它作为一只狗也很难的。 兜兜一连叫了很多声，沈清欢转身问陆子衡是不是兜兜饿了。 好像小婴儿饿的时候，就会闹得特别厉害。 “我去给它再泡点馍。” “它那么小能吃馍吗？”沈清欢颇为担心道。 “泡着牛奶，倒是可以的。”陆子衡不以为意，毕竟早晨兜兜可没少吃。 说着，陆子衡便去行动了。 “哥哥去给你弄饭了，就不要……”沈清欢的话还没说完，兜兜就挣脱着从她的怀里跳出，并撒着小短腿跑出卧室。 沈清欢跟着兜兜来到厕所间，见它费力地将脑袋扎进盆里。 沈清欢还以为兜兜是口渴了，怕它个头小淹了脑袋，便把兜兜的小身体提留了出来。 盆里映入眼帘的物体，瞬间让她脸红的像个刚熟透的红苹果。 119 糖 那是一条男生的內裤。 陆子衡的父母早年离婚，所以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沈清欢本能性地在移开视线后又重新落到了那条黑色的內裤上。 沈清欢初二的时候，也是有在生物课本上学习到的。 青春时期的男孩子，经常会做一些类似女孩子也会做的梦境。 能干的兜兜已经将盆里內裤扒到了地上，沈清欢来不及捉住那个罪魁祸首，她弯下腰，想都没想的捡起那条躺在地上的…… “清欢。” 陆子衡为兜兜简单地弄好了吃的，却不在卧室见到女孩的影子，这才在屋里唤了声。 沈清欢手里还拎着陆子衡的內裤，她窘迫地不知道要放到什么地方。 随着越来越近的声音靠近，她火速将那烫手山芋扔进水盆，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是正常。 “嗯？” 陆子衡闻声，步子很急促，等到他抵达厕所前时，沈清欢正在一遍又一遍冲洗自己的手。 在低头，陆子衡发现清早换洗的內裤已经变了位置。 也就是说…… “清欢。” 陆子衡在背后忽然冒出的声音吓了沈清欢一跳。 她本来就因为看到了不干净的物品而心虚，加上当事人忽然又喊了自己，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沈清欢今天穿的鞋面还滑，脚底下踩着淤水，重心不稳，身体失去控制地仰翻。 陆子衡见状，长臂勾起沈清欢细长的脖子，因为速度太快，他只能充起禸垫，这样也可以减少沈清欢落地时的疼痛。 只是他没想到，她的唇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下颌骨。 陆子衡是故意向上顺了顺，尝到了梦寐以求的甘甜。 沈清欢的脸红透了，前世她与陆子衡虽然关系走得近，可也没有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怎么办。 陆子衡的唇温很烫，直到兜兜汪汪叫个不停，他才松开了她。 沈清欢的皮肤比这个年纪陆子衡见过的女孩都要白，正因为白色打底，才显得被自己Xi吮过的地方特别的红。 “清欢。”陆子衡扶着她站起来，那些要表白的话，即将脱口而出。 可是下一秒，他却清晰地在被点到名字的女孩的瞳孔里看到了惊恐。 “对不起。” 对不起吗？ 沈清欢说不出自己为什么心会那样的难受，就像被容嬷嬷拿着针扎在身上似的。 明明陆子衡对自己说不要轻易地将【对不起】这三个字脱口而出，毕竟太沉重。 可为什么，他却要对自己这样说呢？ 是不打算负责吗？ 沈清欢不敢问。 她找了个合理的理由，能说服自己。 陆子衡大概是对前世的自己失望透顶，所以才会在现在用这种方式解释着这个意外。 她不是没脸没皮的女孩子，那种倒追男生虽然也是争取幸福的一种行为，可沈清欢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没关系。” 沈清欢的眼圈红红的。 即便是被黎晓婕放到互联网上诋毁，都没有现在的心情难过。 ——糖糖的话分割线—— sad。好不容易吃到糖的陆哥瞬间被河蟹。微博见。 120 “要是还在生气我让你还回来行不” 陆子衡的心又堵又慌。 与他而言，就算是误会，没有征求沈清欢的意见就亲了她，肯定是不合乎礼仪的。 小姑娘眼圈那么红，大概是被自己气哭了。 他怎么就那么没用。 前一世惹她讨厌，重生一世后还要惹她哭。 陆子衡耳廓通红，拘谨地待在厕所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那条黑色的內裤无比扎眼的隔在两个人的中间。 怎么办。 陆子衡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 可总要说些什么，才能缓解两个人的尴尬。 “我今天” 沈清欢的脑袋乱成了一团，陆子衡具体说了什么，她也没仔细听，弯下腰抱着兜兜，就要离开厕所间。 陆子衡不想让她误会自己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生。 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上前揽过了她的腰肢。 陆子衡垂着头，沈清欢还是露出那种惊恐的表情，就好像他会把她吃了似的。 事实上，在他的思维里确实也有计划此事。 “陆子衡！”沈清欢的杏眸氤氲着雾气，她抓着他放在腰间的手，好像是恨足了自己，狠狠地在左手臂上咬出了一排牙印：“你到底想怎么样？！” 明明是他霸道地亲了自己。 他将故意为之当成了一场意外来赔礼道歉。 现在动手动脚又是闹哪样？ 陆子衡的手里还残留着沈清欢身上淡淡的奶香。 那种细而软的腰肢，是他第二次搂着了。 现在沈清欢猛然地抽离，让他感觉有些东西，好像前世抓不住，今生也没办法抓住似的。 陆子衡握紧拳头。 他能想怎么样？ 他还想亲她。 甚至想跟她长长久久在一起。 他要为她贴上专属于自己的标签。 可是他能行吗？ 沈清欢那么抗拒自己，害怕自己，甚至说还有可能恶心自己。 不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可为什么对上她，还是会所有的防线全部坍塌。 陆子衡忽然扣着沈清欢的手腕，将女孩抵在墙壁，厕所小窗口的秋风呼呼地吹着，让原本有了情绪的沈清欢心里上的阴霾更重了。 “气消了吗？” 他不想与她的关系闹得很僵。 他步步为营的最终结局，就是为了能与她携手共同走向幸福美满的康庄大道。 沈清欢还委屈着呢。 被陆子衡反问了四个字后，却又为自己莫名的情绪感到发笑。 他大概理所当然地认为意外道过歉之后，就可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陆子衡垂眼盯着沈清欢，不施粉黛的她，皮肤细腻，刚刚被自己刻意品尝的娇花，此时开得正艳。 还想再来一次。 陆子衡抵着舌尖，动了动喉咙，最后还是将这种疯狂的念头压了下去。 距离越来越近。 沈清欢能够感受到笼罩着自己的那个高大的身影，正对着自己排出热浪。 要命。 陆子衡本来外形就比同龄的男孩子出众，这么近的距离，沈清欢感觉到心脏快要炸开了。 “要是还在生气，我要你还回来，行不？”陆子衡倏尔凑近沈清欢的耳旁，他的目光比往日更加灼热，“一次不行，就两次，直到你满意，好不好？” 陆子衡的拇指轻轻地按着自己的薄唇，他原本就是那种烟嗓音，却在这样的一个氛围里，酥得沈清欢像是被电到了一般。 ——糖糖的话分割线—— 唔。陆哥虽然因为重生前的事情有些自卑，不过他还是很阔以的！ 而且他可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单纯的只读书的学神。 渣手速的糖糖今天有更三章哦！ 今天向编申请了30号上架，如果上架成功的话，保守会在下周五爆更20章，前提是上架成功！ 上架后如果无特殊意外每天打底就是四章左右，也会根据情况（比如推荐票、红豆、打赏、订阅抵达一定的数字等）会酌情加更。 121 陆子衡真狗 陆子衡的拇指轻轻地按着自己的薄唇，他原本就是那种烟嗓音，却在这样的一个氛围里，酥得沈清欢像是被电到了一般。 “你在胡说言乱语什么！”沈清欢神色慌乱道。 陆子衡觉得自己大概是上头了，竟然会觉得偶尔逗一逗沈清欢，是件极其快乐的一件事儿。 “那么生气——”他勾着唇，在她面前拉长语调：“我还以为你会向我索要回来呢。” 咕噜噜。 沈清欢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她却不想在本来就是失去颜面的基础上，继续失掉面子。 “兜兜肚子饿了，我去看看你们家除了馍，还能有什么给它吃的。” 害羞的样子真可。 原本以为惹沈清欢不开心而变得超低落的心，却因为看到女孩害羞躲闪的模样，陆子衡慢慢地将心底的难过一扫而光。 陆子衡挽起袖口，再等等，等到两年后，他攒够了老婆本，就给她一场盛大的告白。 他要告诉全天下的人，那个小仙女是自己的。 若是可以的话，秦暮之也不想这个点打电话去叨扰好友。 刘敏在家里催促得急，他又不能说自己把沈清欢带到了陆子衡的家里，还让两个人独处一室。 这对保守的老妈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刘敏干了那么多年的班主任，即便体重正常，却也有些高血压。 秦暮之怕自己说出事实后，刘敏受不住这个刺激。 “老陆。你事情办完了吗？”秦暮之以为自己的好兄弟会珍惜机遇，顺势告白，却听到陆子衡留下两个字便匆匆挂了。 秦暮之还特地瞅了瞅手机的屏幕，确定不是自己胖脸蹭到了红色的挂断，他终于相信陆子衡是狗。 在自己还没有说完话的前提下，居然把电话挂了！！！ 秦暮之要不是看在陆子衡家里有狗的份上，他早就冲过去完成了老妈给的使命，但现在…… 去or不去，这是个问题。 秦暮之经过艰难地斗争后，人已经走到了陆子衡的家门口。 他抬起手臂，最终还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屋内。 “要不我带你出去吃料理？”陆子衡昨晚赚了钱，虽然不是特别多，但也足够请喜欢的女孩子一顿午饭的。 沈清欢摇了摇头，表情臭臭的，坚持说自己不饿。 “是。”陆子衡被沈清欢的小表情逗乐了，他假正经道，“你不饿，兜兜饿了，我们一起出去买点狗粮好不好？” 他还能够借出去的机会，买一部智能的手机，增加与她独处的机会。 “兜兜已经吃过饭了。”陆子衡的家境是怎么样的，沈清欢最清楚，她不想让他有负担，“它还小，不能吃太多。 至于说它需要的狗粮，我已经放在它的新家里，你每天定量喂给它就好了……” 陆子衡表情有些错愕。 他没有出现幻听。 尽管沈清欢压着小腹，他还是清晰地听到了肠胃蠕动的声音。 陆子衡不拆穿她，退而求次地问：“要不我在家里做点普通家常饭，省得你回去时会饿着？” “嗯。” 陆子衡走进厨房，并挽起袖口，放才手里抓着的土豆，也被他熟练的刀工切成了丝状。 122 会做饭的小仙女 沈清欢抱着兜兜，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没有什么自己能够帮忙的，就那样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陆子衡。 陆子衡本来就挨不住沈清欢的目光，切辣椒时，心不在焉，等到刀子切到食指上，才闷声嘶溜了一声。 沈清欢连忙放下兜兜，抓着他的手，关切道：“你的手指流血了！” E…… 本来对于陆子衡而言，这点小伤口，流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兰芝与陆震霆离婚后，加上工作不稳定，陆子衡很小就学会了做饭。 因为没人指点，所以那会儿，陆子衡的手指也经常受伤，多为被油溅或被刀切伤的。 沈清欢望着陆子衡手指上的血珠，都说关心则乱，她精准无误地从陆子衡家里找来碘酒和棉签，全然忽略了为什么对方因为自己行为起疑心。 “你先用清水冲一冲。”沈清欢拧开水龙头，示意陆子衡将手放在水槽间，水流冲掉了血珠，只留下被刀划破的那道痕迹。 等水全部空干后，沈清欢举着一根蘸着碘伏的棉签小心地涂在了陆子衡的伤口上，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细微的嘶声。 “很疼吗？” “还好。” “待会儿，我给你包扎完，呼一呼就不痛了～”沈清欢为陆子衡消完毒后，从兜里取出一枚创可贴，温柔地为陆子衡包扎着伤口，原本因为棉签滚动在手指挠得心也跟着发痒的陆子衡，脑袋瞬间宕机了。 少女踮起脚尖，她抱着陆子衡那只已经贴好创可贴的手，对准伤口，轻轻地哈出气体。 痒痒的。 陆子衡第一次被沈清欢这样温柔的对待，他想起前世的自己幼稚可笑，还以为能用无私的奉献感动她。 结果呵。 陆子衡的心口又堵得慌了，他的脑子几乎控制不住言语，“你对每个男生都这样好吗？”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沈清欢瞬间丢开了陆子衡的手，她的眼圈好像很容易就红，她知道自己上辈子欠陆子衡太多，可是他怎么能把自己想成一个随随便便的人呢？ 这世界上，除了沈浩天，她就只对陆子衡一个男生特殊了！ 陆子衡不是没有觉察到沈清欢对自己的变化，他真笨，怎么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这么不会说话呢！ 为了重新夺回沈清欢对自己的关注度，陆子衡打算秀一秀自己从小到大引起为傲的厨艺。 也许是太过于急于求成。 他没有抓稳菜刀，啪嗒，掉在了地上。 好在沈清欢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不过陆子衡真心觉得自己已经走向了人生的滑铁卢。 “你受伤了，还是我来吧！”沈清欢重新回过脸，她蹲下身子，捡起掉在地上的菜刀，若不是小姑娘去水槽冲洗，心虚的陆子衡都要以为她会剁了自己T-T 他是来才艺表演的！ 又怎么能让沈清欢真的下厨呢！ 陆子衡固执地拽着墙壁上的围裙，坚持不要沈清欢做饭。 “你不要小瞧我，我真的会做饭的！” 陆子衡当然知道小仙女会做饭。 那水平与技术，完美地继承了他那未来的准岳母颜女士！ 前世自己怎么吃到食物中毒躺在医院的画面，再度清晰地浮现。 123 草率了 陆子衡最终还是没有坚持过沈清欢。 他瞧着沈清欢穿上围裙的样子，脑海里只剩下【岁月静好】四个大字。 沈清欢真正拿出手的菜寥寥无几，陆子衡已经切好了土豆丝，现在她只需要下锅就好。 陆子衡家里煤气灶与沈家的天然气不同，沈清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将全部的菜扔进锅里。 啧。 陆子衡可不敢指点沈清欢，尽管她活了两世，厨艺还是没有什么长进。 五分钟后，沈清欢手忙脚乱地把土豆丝出锅，陆子衡瞧着外焦内也没有嫩的一团浆糊出来时，最终还是没忍住笑了。 “你不要看外表这个样子！它内在还是很好吃的！” 沈清欢越说越小声，她不自然地摸了摸耳廓，由于夹菜的动作太过于凌乱，土豆丝掉在地上，兜兜撒着小短腿，跑过来嗅了嗅，竟然相当不给力地扭着小脑袋跑掉了！ 陆子衡依然是笑容可掬的模样，他没有调侃连兜兜都不屑于品尝，反而从满脸挫败的沈清欢手里接过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陆同学……不要勉强。”沈清欢完美继承了颜如玉的衣钵，她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挣扎了一会儿，“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我们不是说好，不要同学同学的生疏吗？”陆子衡吃得倒是快，以至于沈清欢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厨艺突飞猛进。 “喔。陆子衡。” 沈清欢作为做这道菜的人都没有机会品尝一口，好不好吃全由陆子衡一个人说。 “挺好吃的。”陆子衡为沈清欢竖起大拇指，“你很有做饭的天赋。” 沈清欢总觉得陆子衡说这话时，嘴角都抽搐了。 尽管陆子衡已经吃过了一盘土豆丝，他们还是决定出去吃一顿。 日上三竿。 秦暮之已经站在外面很久了。 在陆子衡打开门的瞬间，肚子饿瘪了的秦暮之抓着门框，“老陆。求包养！” 大概是与沈清欢独处久了，陆子衡都忘记外面还有这么一号的存在。 “秦同学。”沈清欢有些不好意思，“我和陆子衡正打算出去吃呢，你一同来吧？” 陆子衡眼神示意秦暮之，对方像是拒绝接收他发来的信号，并对沈清欢的提议拍手称好。 陆子衡瞧着秦暮之得意的模样，又想起之前初中有人安利的星座学说。 秦暮之是十一月份生的，典型的天蝎座，有仇必报。 是他草率了。 三人很快来到离陆子衡家里不算太远的大型广场。 沈清欢好久没有出来逛街。 女孩子长时间蜗居在家里，乍瞧见琳琅满目的物品，喜悦都映在了脸上。 “喜欢什么——”陆子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他在沈清欢的耳旁轻轻道，“挑好了，哥哥给你买。” 沈清欢精致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 什么哥哥嘛。 陆子衡不过就比自己大了七个月而已。 他怎么忽然这酱紫！ 沈清欢脑海里又浮现出之前在厕所时那个意外的吻。 尽管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吻，却也是她的初吻。 “小清欢。”陆子衡手里突然多了个步摇，“喜欢这个吗？” 124 桃心髻 陆子衡手里拿的是一款流苏样式的步摇，粉红色的樱花雕刻在凤凰的尾巴处，再加上一串小粉珠子，样子十分漂亮。 在古代男子送女子步摇，代表对女子有意思，希望能与女子结为夫妻。 沈清欢想到寓意，小脸又红了起来。 “喜欢的话，哥哥帮你戴上。”陆子衡瞧得出女孩眼里的欣喜，他从店家那里借来梳子，温柔地梳着女孩海藻一样的长发，就连店家都称赞陆子衡。 毕竟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会给女孩挽发髻的，实在太少太少。 秦暮之摸着干瘪的肚子，唯一让他感兴趣的只有吃饭，他凑过来：“老陆你弄得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好好的桃心髻，被不解风情的秦暮之评价的一无是处。 连店家都忍不住吐槽秦暮之：“小伙子。你兄弟很会给女孩子梳头发啊！这发型是明朝特别流行的呢！” 为沈清欢梳好桃心髻后，陆子衡将方才挑好的步摇轻轻地插了过去。 店家狗腿，立刻说陆子衡有眼光，如果沈清欢再配一套符合发型的汉服，将会锦上添花。 本来步摇的价格不菲，汉服的话恐怕只会更贵，沈清欢尽管心动，却不想陆子衡这样破费。 但陆子衡坚持，他甚至抓了一件汉服推搡着她去试衣间，进去前还不忘在沈清欢的耳旁叮嘱：“老秦还在外面饿着肚子呢，你也不想让他因为你浪费时间，吃不上饭吧！” 他真是算准了自己不给别人制造麻烦。 沈清欢前世在学校参加过国风大典，所以即便汉服繁琐，她也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 当她推门出来时，秦暮之正在喝水充饥，尽管他也知道沈清欢长得很好看，可沈清欢是好兄弟陆子衡一直喜欢，秦暮之就没做多少关注过。 可沈清欢身穿明朝女子的汉服走出试衣间，他方才喝的水直接从喉咙里地顺着唇角流下来。 陆子衡动了动喉咙，回过神的他蒙住了秦暮之的眼睛，他偏过头，半晌后才压抑着声音道：“老板。包起来吧！” 沈清欢听到结账，她转去试衣间从换下来的衣服里取出手机，想着自己扫码，结果被陆子衡抢先了一步。 两千四。 她暗自记下来了账单。 沈清欢知道陆子衡的骄傲，如果此刻她转账给他，他肯定会不开心。 陆子衡的阴历生日还没有过，她只能等价物质还回去。 第一次给喜欢的女孩子买东西的感觉，让陆子衡心情非常愉悦。 商场的四楼是美食区。 沈清欢穿着汉服不太好上扶梯，陆子衡趁着秦暮之不注意，悄悄地牵着她。 女孩的手很凉，软绵绵的。 他们这一路倒是惊艳了不少人。 秦暮之除了最初觉得沈清欢适合穿古风，不过后来注意力全在吃得上，陆子衡倒不是太饿，毕竟那盘土豆丝还没有在胃里消化。 沈清欢觉得秦暮之等了他们很长时间，便把点餐的权利让给了秦暮之。 秦暮之尽着自己来，挑了家火锅店。 一进门，陆子衡就蹙起了好看的眉毛。 江司律为什么会在这里？ 125 友情若是蒙上了灰便是一辈子的隔阂 从沈清欢走进来，江司律的视线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怎么说呢。 十多岁，正是嫉妒心最强的年纪。 于江司律而言，沈清欢因为陆子衡挂断自己的电话，本来就让他有些不舒服。 尽管他们身边多了个秦暮之，能考上火箭班的，证明智商都不差，江司律一眼就看出来秦暮之就是块背景墙。 沈清欢也注意到了江司律。 出于礼貌，她刚要打招呼，却被陆子衡挡在前面：“火锅味比较大，咱们换一家吃。” 秦暮之的屁股都坐在人家店里的空座上了，现在却被告知换店，他举着菜单的胳膊顿时感觉像是罐了铅似的。 丫的！ 方才还让劳资做主，现在却出尔反尔…… 秦暮之心里诽议了几句。 他转身，自然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江司律。 “班长也来了啊？”秦暮之懒得再找地，他作死地向江司律打了招呼。 江司律是被表哥周南拉过来的。 他在减肥期间，火锅无疑是他减肥路上的绊脚石。 不过江司律如他的名字一样的自律，愣是坚持住没动筷子。 周南点的是四人量，要是搁置过去，江司律指不定还不够吃的。 可现在，看着那么多不能下锅的食材，周南发了愁。 “秦同学与沈同学也来吃饭？”江司律故意装作没看见陆子衡，他先声夺人，将话语的主动权拿到自己的手里。 “那不还有老陆跟着嘛。”秦暮之倒是不客气地坐在了江司律的旁边，周南看着与自家表弟体型不分伯仲的秦暮之，忧郁的目光里闪现出惊喜的光芒。 “小律。”周南的话里多了一丝耐人寻味：“既然遇见了班里的同学，不如让他们一起坐过来吃。” 方才，好像还听到了沈同学。 周南差点儿情绪激动。 那不就是表弟火急火燎地让自己接案子的女主角吗？ 因为了解案情，他也搜过沈清欢，但网图终究是加过滤镜的，不如真人来得实在。 秦暮之也没同江司律客气，抓起公筷，就从四宫格里捞出刚涮熟的毛肚，吃得不亦乐乎。 “老陆。”秦暮之边吃还不忘呜咽，“你跟沈清欢就别杵人门口，耽误店家做生意。” 店家才不觉得自己是被耽误的呢。 若不是看陆子衡与沈清欢还是学生的模样，他早就想高薪聘请他们来店里当迎宾。 这一会儿，多少人因为两个人的颜值走进他们的火锅店啊。 店家嘴角都快咧开了：“欢迎光临，社会火锅。” 沈清欢被陆子衡挡在身后，她倒是看不到两位男生之间的较量，她用右手的食指戳了戳他的后背：“秦同学已经坐下吃了，我们就别换地方了。” 衣服上沾了火锅味还可以洗干净，但友情若是蒙上了灰，便是一辈子的隔阂。 陆子衡收起来在楼下买步摇与汉服的那种不正经，又恢复了清清冷冷的模样。 半晌后，沈清欢听到陆子衡沉声道：“好。” ——糖糖的话分割线—— 嗷嗷嗷。 感冒神马时候是个头。 每天喝药喝到崩溃辽。 最近的身体真的更不动。 上架时间推到了下个月，也就是十一月底。届时免费章都会变成收费，所以这期间还希望大家不要攒文，多来评论区和章节里互动哈|?ˇ?ˇ?? 126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警局 沈清欢落座后，江司律倒是表现得很积极，又是拿碗筷饮料，又是涮菜。 很快，他捞出一捆金针菇，目标是沈清欢的小碗。 “谢谢。”陆子衡却面无表情地抢在了前面，“辛苦班长帮忙夹菜。” 江司律刚涮好的金针菇，就这样掉进了陆子衡的碗里。 秦暮之埋头狂吃，哪里还在意江司律的表情有多臭。 倒是周南，凭借着多年律师的直觉，立刻瞧出了自家表弟与刚落座的陆子衡正在暗自较劲呢。 年轻人。 做什么，都有几分可爱。 周南从火锅里捞出牛肉，话锋一转：“沈同学。我听小律说你手里已经掌握了相关的证据——” 沈清欢拿筷子的手顿了顿。 陆子衡也把视线投向她。 按道理说，沈清欢手里掌握那么多证据，提出起诉，指日可待。 可是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 在座的都是男生，黎晓婕用o照威胁自己的事情，沈清欢肯定说不出口。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道：“一直想找机会感谢周律师，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沈清欢站起身，双手捧着果汁，先干而尽。 “沈同学客气了。”周南站起身，也喝光了自己杯中的可乐，“你跟小律是同学，我也不过是做了份内的事。法律上有问题的，都可以咨询一下。” “确实有事要麻烦周律。” 沈清欢的手在抖，这是她紧张的时候，一贯的小动作。 陆子衡的胃不是怎么好，所以鲜少吃这些火锅类辛辣的食物，在瞧到沈清欢小动作的他，干脆就放下了筷子，左手撑着下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清欢。 “沈同学尽管说。”周南也放下了碗筷。 “我有一个朋友，被人拿着极其的物品威胁，应该怎么做？” 人们一般说有一个朋友的时候，往往暗指自己。 周南心知肚明：“我的意见是报警远比请教律师有用。” 沈清欢表情的点了点头。 江司律埋怨表哥把话都说完了，他为了表现自己，想着法子逗沈清欢，却奈何对方心事重重，与他不在一个频道。 这顿饭，怕是只有秦暮之非常走心地吃了。 周南提前结好账，陆子衡与沈清欢都不想欠江司律的人情，坚持把钱转过去。 江司律挺压抑的，只有关系不近的，才会分得如此清明。 若不是江司律的父亲突然来电，他肯定说什么都要把钱还给沈清欢再走。 周南深知江父的脾气，说几分钟就是几分钟到，拖着江司律离开了商场。 秦暮之吃得最多，却还混到了均摊，他颇为不好意思地又请了陆子衡与沈清欢喝奶茶，却成功在冰奶茶与热火锅的作用下，摸着肚子跑去了厕所。 商场的一楼，人来人往。 陆子衡坐在休息椅，沈清欢站在旁边低头玩手机。 “沈清欢。”陆子衡轻启薄唇，流露出慵懒的目光。 “嗯？”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警局？” 沈清欢有些懵，她当下就明白陆子衡的意思，但还是想挣扎一会儿：“你在说什么？” “那我换个问法——”陆子衡似笑非笑道：“你和你那个朋友，打算什么时候去警局？” 127 专属昵称 沈清欢被噎住，她原本就不擅长说谎，被陆子衡用这样的方式拆穿后，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若是再用力一点，奶茶都要被捏得溢出来了呢。”陆子衡稍微挪了下位置，他刻意靠得他很近，压低着声音：“小清欢，若是你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可以现在陪你一同去哦。” 沈清欢悄悄地红了耳朵，声音很轻，砸在陆子衡的心房，却又很舒服：“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你告诉我应该怎么样？”陆子衡突然站起身，靠近女孩时，能够嗅到她身上淡淡的发香，他的个子原本就比同龄的男孩子高出很多。 “那、你不可以让别人听到这样的称呼哦。” 陆子衡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俯下身，视线刚好落在女孩坨红精致的小脸上，因为害羞，沈清欢浓而密像刷过的小扇子一样的睫毛扑闪扑闪的。 陆子衡下意识地动了动自己的喉咙。 他忍不住又往女孩的樱唇望去。 好看的纹路又让他想起了早晨厕所间的那一幕 好半天，陆子衡才从失神里找回自己的声音：“小清欢是我一个人的专属吗？” 问过后的陆子衡也愣住了。 他没想过自己会问得如此直白。 原本以为有些话会悄悄地埋在心里，等待某个时机绽放，行动却远比思考更为迅速。 问都问过了，还能怎么样呢。 泼出去的水终究是收不回来的。 沈清欢听到陆子衡的话，更是害羞地点了点头：“只有你一个人哦。” 过去的十四年里，叫她欢欢的不可计数；关系近一点的，也不过是省去了姓氏，称呼她为清欢；偏冷门的，不过是清清。 清欢。 欢欢。 清清。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从头到尾，也只有陆子衡一个人执拗得称呼他为“小清欢”。 “你送我一个昵称，相对的，我也想送你一个。”陆子衡的心情很好，他忽然抓着沈清欢白皙冰凉的小手，尽管不是第一次，却还是会紧张到掌心潮湿：“我比你大一岁，在旧时，你都要尊称我为兄长。” 她是阳春三月温顺的白羊，他是秋日里强悍的狮子。 “不过是差了几个月而已。” “差一秒都是大的呢。”陆子衡又重新坐回椅子上，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殷切。 “哥哥。”沈清欢第一声喊得很轻。 陆子衡确实有被酥到，但是很不满意。 泡菜国满大街都是哥哥的，太笼统，他想也有个与之对应的专属昵称。 “陆哥哥。”被陆子衡否定的沈清欢，又在前面添了个姓氏。 陆子衡还是不满意的，全华国姓陆的那么多，千篇一律，还是没有新颖。 “子衡哥哥。” 第三次。 陆子衡就像被电击了似的，他目光呆滞地盯着沈清欢，女孩本来在名字上就没什么天赋的，更不用说再去想个专属的昵称了。 “这样还不行哦。”沈清欢有些苦恼地咬着唇瓣。 她大概不知道现在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撩拨着他的心。 就在沈清欢喊他为“子衡哥哥”的瞬间，陆子衡几乎都不会呼吸了。 128 阳春三月温顺的白羊 陆子衡彻彻底底沦陷了。 他的心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就算沈清欢现在问他要他的命都能给。 陆子衡整个人的僵持，维持在秦暮之提着裤子从厕所出来。 秦·酒足饭饱·解决问题·八卦附体·暮之瞧到好友脸上奇怪的表情，暗自思忖，怕不是刚刚他在厕所里陆子衡又行了一回。 刘敏那头催得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自己儿子皮糙肉厚的，就算是被人堵了都没什么所谓。但沈清欢不一样，刘敏作为班主任，可是答应过远在国外的沈氏夫妇，一定要好好照顾沈清欢的。 在外面吃饭倒也没什么，就怕又遇见黎晓婕，那么真是白白长着一张嘴，什么也说不清楚。 秦暮之总说快到家了，快到家了，都快了三个小时了，坐高铁去趟津城都能有个来回，真不知道他把人带去哪里了。 “你对老陆说了什么？”秦暮之真的很好奇，陆子衡傻笑了一路，他都怕好兄弟的嘴角笑抽而不自知。 “没什么。”沈清欢小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这样的回答，秦暮之更加确定两个人一定是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大家虽然未成年，但是车技向来在高速飙得不错。 好容易恢复正常的陆子衡在秦暮之耳旁嘀咕了句，对方眉毛皱得很紧，“老陆。你简直是把我往火里推！不过将来的份子钱给我打个折扣。” “给你打二折。”陆子衡的声音很轻，却还是穿到了沈清欢的小耳朵里。 “还不够，喜糖管吃够。” 秦暮之之所以吃成现在这副样子，不是没有缘由的。 他甚至为了甜食，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秦暮之常对秦海龙与刘敏说科学家已经有研究表明——糖果是世界上最有营养的物品。至于这个科学家的含金量，怕不是只有秦暮之自己相信。 “成。” 陆子衡微微颔首后，秦暮之就火速地离开了他们。 沈清欢很好奇陆子衡对秦暮之说了什么，她也不直接问他：“秦同学肚子又不舒服了吗？我们是不是再等会儿他？” “不用。”陆子衡比沈清欢高了一头，阳关下，他的周身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我们先去警局，待会儿我在送你回刘老师那儿。” 沈清欢不愿意说的事情，他不会逼问，但也不愿意有些事拖到过年。 “可、可是……” 陆子衡见小姑娘还想说些什么，他的食指按着她的娇艳的唇瓣，“不许再可是了，哥哥不是说过，任何困难的事情，我都陪你扛。” 唔。 沈清欢习惯性地用贝齿咬着下唇瓣，却忽略了陆子衡的食指正抵着她。 就那么一小下…… 却酥得陆子衡全身都在颤抖。 他甚至不介意沈清欢将整个食指都含-进-去，毕竟她红红的小-舌-也-很-柔-软。 “对不起。”沈清欢抱着陆子衡的左手，“有没有被咬伤？” “没。”陆子衡的心又乱了。 她明明是阳春三月的白羊，性格应当热情似火，怎么偏生活成了一副温顺的模样。 129 秋月 趁着陆子衡失神的功夫，沈清欢已经调整好心态。 与黎晓婕的战役已经拖了太久，也是时候要解决了。 周南结账前偷偷地发微信告诉她，纵然要破罐子破摔，撕破对方虚伪的脸，那也得想办法将那些隐私的物证牢牢地攥在自己手里。 沈清欢并不知道黎晓婕会将原件藏匿在什么地方，前世里没有这个剧情，不过按照她对黎晓婕性格的了解，庭审前用o照威胁的招数，黎晓婕一个人办不来。 “你有没有打电话，具体问问你那个朋友什么时候能来？”陆子衡一杯奶茶进肚，他嘴角有意无意地上扬。 “那个朋友不在了。”沈清欢终于装不下去了。 陆子衡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不在了的意思是……闭眼了？” 沈清欢摇摇头，她拿出手机，具体的内容，她说不出口的。 陆子衡虽然已经确定了有一个朋友=沈清欢，可看到黎晓婕如此不要脸的威胁，却还是活久见。 他刚刚喝光还没扔掉的奶茶杯子，被捏得面目全非：“！” 陆子衡很少在公共场合爆粗口，沈清欢被陆子衡愤世嫉俗的模样逗乐了，尽管她遭遇了很多不好的事儿：友情的突然背叛、各类营销号喷子阻碍正常生活…… 可她还是依然欢喜自己原本暗淡无光的世界里，能够遇见像陆子衡、周子涵以及刘敏这样温和的人。 信你的，无论经历多大的风雨，那份信任屹立不倒，也绝不是对方耍耍嘴皮子，就能够推翻。 这才是漫漫人生路上，得到最大的财富。 两个人来到朝阳派出所。 陆子衡陪着她递交材料时，接待沈清欢的是位女民警。 从警二十余载，女民警见过太多女孩，被人拿o照去做自己不情不愿的举动。 小姑娘穿着汉服，柔柔弱弱，长相又乖巧，主动来报案得花了多少气力啊。 “沈同学。你很勇敢。”女民警整理好材料，她握住沈清欢的手：“遇到这种情况，无论对方是男是女，我们都要在第一时间内保存好证据及时提供给我们警方。” 办案才最讲究时效性，如果耽搁一秒，受害人或其家属也会多痛苦一秒。 陆子衡见沈清欢走出隔间，连忙站起身，弯腰言谢接手他们提供物证的女民警。 孩子们做到这一步，都挺不容易的。 女民警让他们回家里等消息。 陆子衡趁着沈清欢点头的功夫，他又抓住了她的小手。 沈清欢再次感受到—— 来自陆子衡传递的力量。 帝都的秋月，因为人气儿足，所以并不萧条。 穿过派出所的那条老胡同，宽阔的马路两旁矗立的是一排排银杏。 这段时间，沈清欢都没有好好地欣赏外面的风景。 阳光下，那一簇簇被环卫工人堆积在树下金黄的叶子，随风飞舞，如此绚烂又夺目。 陆子衡忽然感受到手上那份柔软被抽离，沈清欢丢开了他的手，加紧步伐小跑步向前进。 陆子衡并没有追上去，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沈清欢的背影，最终落到某处后，眼神才变得凌厉起来。 130 男人绝不能说自己不行 是温淮北。 自从上次打了一拳后，陆子衡也很久没有与他打过照面了。 沈清欢是因为看到了温淮北，所以才急着丢开自己的手，跑过去的吗？ 前一世，她那么喜欢温淮北，现在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是合情合理的呢。 陆子衡觉得自己魔怔了，重生后的自己应当更强大才是，他却在原地胡思乱想。 这是前世遗留下来的历史性问题。 但凡是牵扯到沈清欢的事儿，陆子衡就失去了正常思考与判断的能力。 温淮北脖子上挂着相机，怀里还搂着个姑娘，沈清欢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会主动上前自找无趣的。 等等！ 这是神马奇怪的念头。 他们家小清欢比温老狗怀里的女的漂亮一千万倍，根本不具有对比性。 沈清欢主要是被飞舞的银杏叶所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陆子衡的脑回路。 她弯下腰捡了两枚特别好看的银杏叶，回过头，与陆子衡分享，欣喜感溢于言表。 陆子衡望着女孩的星星眼，嘴角也跟着噙着笑。 没去派出所前，陆子衡就是想着o照影响沈清欢的情绪，所以才在选择送她回家的路上，才会走这样一条小路。周围沿途的风景不错，多少她的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 现在，这个目的就这样被达成了。 陆子衡小心地收好银杏叶，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沈清欢。 就算是沈清欢不会自讨没趣，他也不想让温淮北打破他们两个和和美美的氛围。 “我跟你说啊，你回去时留着它当书签，过阵子它的叶面上的水分彻底蒸发后，比这更好看！”沈清欢兴奋地对陆子衡安利，而对方却心不在焉地敷衍着。 温淮北本来就是捕鱼达人。 今日的沈清欢虽然穿着汉服，但窈窕的曲线还是但从背影，温淮北笃定新的猎物不会太差。 “宝贝。”温淮北突然对怀里的女孩说：“我有点口渴，你帮我买杯奶茶好吗？” 最近朋友圈都在疯传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女孩本来不情愿，娇嗔着说别人都是男方给女方买，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成了女方给男方了呢。 难得温淮北俊逸的面庞却露出一丝歉疚，“宝贝。都怪我考虑不周，以为你会喜欢与别人不一样的呢。看来………” “我去买！”温淮北怀里的女孩子最听不得他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讲话，换主动为被动，又走回了温淮北设想的路线里。 与温淮北而言，pua技巧已经被他运用得相当娴熟。 女孩走后，他转去搭讪沈清欢。 “嗨同学。”温淮北拍了拍沈清欢瘦削的左肩，“我看着你好面熟，你也来看银杏叶吗？” 就算这声音化成灰，沈清欢还是能够轻易将其认出。 她还没回脸，帮沈清欢丢完奶茶杯的陆子衡走了过来，“当然面、熟！” 陆子衡一拳挥在温淮北的脸上，肿成猪头的温淮北在疼痛里想起来绿化带打过他的陆子衡。 男生绝对不能说自己不行的。 陆子衡格斗术经过两辈子的锤炼更加精湛，他几乎是在发了狠地打温淮北。 131 “小同桌你很霸道哦” </p> 沈清欢白着一张小脸。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陆子衡。 少年是发了狠地打温淮北，带着私心的成分，打红了眼，嘶声力竭地吼着：“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别再来招惹她！” 温淮北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想着搭讪。 过去他一直都知道沈清欢长得好看，是他欲擒故纵，为了等待时机成熟后去水到渠成。 但令温淮北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自己拿捏沈清欢的过程里，陆子衡的出现，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 好汉不吃眼前亏。 眼下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个地方比较好。 “北！”刚刚温淮北怀里搂着的那个女孩，她刚买完的奶茶，却因为瞧到躺在地上抱头的温淮北，两杯奶茶滚落在地上。 那女孩跑得急，差点儿撞着沈清欢，好在陆子衡眼尖，一把扶住了沈清欢。 “北。你有没有事啊？”女孩满眼焦急，她在与温淮北确定关系前，不是没听过他这个人很花心，但女孩还是愿意沦陷在温淮北编织的温柔乡里。 “宝贝……”温淮北有气无力地回应着：“早知道我就陪你去买奶茶了……” “你快别说话！”女孩也不知道哪里来力气，将温淮北扛在肩头，“我陪你去医院！” 陆子衡当然不会这么算了，他拦着要走的两个人，虽然没有打女人的习惯，却也叮嘱女孩看好自己的男朋友，让他的眼神别乱瞄别人的女朋友。 别人的女朋友。 秋风掠过。 银杏叶再次在路口飞扬。 沈清欢红着脸，对陆子衡说：“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随便打架。” 方才。 她真的被他吓坏了。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沈清欢不想陆子衡因为温淮北那样的人，弄脏了自己。 “小同桌。”陆子衡薄唇噙着坏笑，“你很霸道哦。” 沈清欢的脸更红了。 她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红红的小耳朵，心里想着陆子衡真坏！ 他要是不坏的话，就不会总是说这样的句子去撩拨自己。 若非刘敏的电话催促，陆子衡还想着让沈清欢一起帮自己挑手机。 但是时间却不允许了。 这项原本两个人的活动，最终在沈清欢安全回到刘家后，由陆子衡一个人完成。 已经是晚上八点钟。 兜兜见陆子衡回来，撒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是不是你调皮，奶奶把你赶出来了？”陆子衡记得自己临走前，兜兜还在蹂躏他的床。 现在它却从家门口的方向奔过来，不用脑子想，也是被叶兰芝嫌弃了。 虽说叶兰芝没拒绝陆子衡养兜兜，却也没有给他一个具体可以养多久的说法。 换而言之，兜兜还是有可能被随时扔出来。 陆子衡弯下腰，拆开刚买的狗粮，兜兜也是饿狠了，一袋狗粮很快进肚。 别看个头小，倒是挺能吃。 兜兜吃光一袋后还想问陆子衡要，男生怕兜兜撑坏肚子，就没有给它。 “卖萌也不行。”陆子衡将兜兜抱进自己的怀里：“待会儿回家后要闷不作声，知道了吗？” “汪～” 陆子衡抬眼望着漆黑的夜空，他踟躇了半天，最后走进与夜空同款颜色的房间里。 132 “年轻时的喜欢顶个什么用” 屋子里烟味很重。 陆子衡打开玄关的灯，叶兰芝神色落寞地坐在沙发上，一根又一根地抽着。 “妈。”陆子衡哑着喉咙，他拍了拍兜兜的小脑袋，示意它先回自己的房间避难，“抽烟对身体不好。” 这样的话，陆子衡说了很多。 说到最后，自己也麻木了。 叶兰芝不会改变，就像他关心的话语根深蒂固地埋在血液中，反复循环。 男孩子也有很多秘密，随着年龄的增加，多数是不好同母亲讲的。 陆子衡怕刺激到叶兰芝，便自动隐去了今天在商场见到陆震霆与那个所谓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那时他鬼使神差地跟上去，瞧着商场人员口中赞不绝口的慈父，忽然，就在那个既定的时间里发现了自己的滑稽。 陆震霆与叶兰芝离婚后，当真是做到了一别两宽。 明明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即使有了孩子作为枢纽，却硬是没有再联系起来。 叶兰芝瞧着自己的儿子，企图从他的脸上找出半点陆震霆的痕迹，可是陆子衡长得更像她一些，除了姓氏，叶兰芝竟再找不出与陆震霆共鸣的地方。 “妈。秋季皮肤干燥，过去你不是念叨着要这个牌子的水乳——”他用打拳的钱给叶兰芝买了套护肤品，“你瞧瞧，我这次买的对不对？” 叶兰芝今晚的情绪很不对。 陆子衡猜测，也许是叶雄又来想着法子来家里要钱。 叶兰芝倒是没有接过那套护肤品，她掐了手里的烟，剧烈地咳嗽后，又说：“我今天看见你和那个女孩……” “妈。”陆子衡没打算否认，前世就因为自己太懦弱，亲情与爱情，自己什么都没有，“我是喜欢她。” 叶兰芝没想过陆子衡那么直接。 她的脾气本来就是飘忽不定的，现在因为陆子衡的话更加恼火，甚至把茶几上的玻璃杯摔得粉碎。 兜兜在屋里听到了声音，吓得毛孔直立，迅速躲进了衣橱里。 陆子衡的话，就像是根芒刺刺在叶兰芝的心上。 叶兰芝摔了东西也不解气，见陆子衡弯腰收拾碎片，她抓起放在沙发旁的高跟鞋，准确无误地扔向陆子衡。 陆子衡隐忍着脊背的疼痛，他珉着薄唇，收拾好那些碎片后，他将那只高跟鞋放回原处，就像是没有脾气似的：“妈。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啪。 清脆的耳光在房间里格外清晰。 “年轻时的喜欢顶个什么用？”叶兰芝抖着手，她歇斯底里地冲着陆子衡撒泼：“陆子衡。我花那么大的价钱培养你，是让你出去和小姑娘谈情说爱的吗？！” 陆子衡不是第一次见证叶兰芝发疯。 但凡牵扯情爱，但凡关于陆震霆，叶兰芝总是很失常。 他也习惯了她的每次发疯对自己的拳脚相加。 叶兰芝情绪稳定后，躲进满身伤痕的陆子衡的怀里，她双手捧着陆子衡的脸道：“妈妈刚刚不是有意打你的！妈妈是觉得现在你们还太年轻，思想也不成熟……” “妈。”陆子衡知道，此时的自己，笑着比哭着还要难看：“是我的单方面喜欢她。 她不知情。 而且，也不一定会看上我。” 133 你丫的思.春呢 叶兰芝既然看见了沈清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当也注意到了陆震霆。 “妈。”陆子衡轻轻地拍了拍叶兰芝的肩膀，“我不是说过吗？我们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 叶兰芝的情绪渐渐地又平稳起来，“伤口还疼吗？” 陆子衡摇摇头，幸好隔壁住着司徒叔叔，从小到大即便伤口很多，却也没留下什么疤痕。 给一个巴掌，再给一粒枣，然后又是一个巴掌，循环往复。 叶兰芝熟睡后，陆子衡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兜兜？” 他绕了一圈，不见小奶狗的影子。 关于品种，他今天有听沈清欢说起过，兜兜是柴犬，将来还是拆家的小能手。 陆子衡唤了三声，兜兜都没有应，大约是睡着了。 正当他准备解衣也进入梦乡时，衣橱里传来呜咽细小的声音。 原来兜兜因为害怕，躲进了陆子衡的衣橱，却又因为个子太小，力气也不够，进去后，就出不来了。 陆子衡将兜兜从衣橱里抱出来，兜兜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吓坏了吗？” “汪～” “下次等妈妈手里的事情忙完了后，我带你去妈妈家里住吧？” 兜兜用小脑袋在陆子衡的怀里蹭了蹭，方才推门消耗了它太多的力气，两眼一闭，睡得倒是自在。 不知是不是青春期男生自尊心的作祟。 无论是原生家庭父母的关系，还是其家庭的背景，陆子衡没有一样比得过沈清欢。 在陆子衡的世界里，沈清欢是很美好的象征，所以在他一切的条件都没具备成型前，他不舍得让自己这种卑微在尘埃里的人物去沾染她。 今日买手机与护肤品，消耗了陆子衡那晚五分之一的资金。 这要陆子衡充分意识到那些自己赚的、以为很大的数字，所换回的物品，不过是有钱人的一顿下午茶，仅此而已。 难过的时候，他总是发了疯似的去想沈清欢，想着她，那样难过的情绪会慢慢变得稀薄。 今天在商场前打了温淮北，她应该被自己吓着了吧？ 陆子衡在秦暮之的帮助下，熟悉了智能机的使用流程。 “等下，我把你女神的微信推给你。”秦暮之作为朋友也不过多的问陆子衡新手机怎么来的，朋友不愿意说的事情，他从不强求。 “哦。” 啧啧。 竟然是默许了吗？ 秦暮之摸了摸下巴，看来以后要想对陆子衡提出什么特殊的要求，直接拿沈清欢作为理由就行了。 不过他是有贼心，没贼胆。 陆子衡别看外表上高冷，实则上腹黑着呢。 秦暮之找到列表中沈清欢的名片，推给了刚注册完微信的陆子衡。 陆子衡捏着手机，死死地盯着那个粉红色的派大星的头像。 医学书上说，如果一直盯着某个物品看的话，眼睛就会失焦。 直到陆子衡手机从掌心脱落，金属块状的机身砸在陆子衡英俊的脸庞，他才恢复了神智。 对话框里，秦暮之忍无可忍地输入：“老陆。你丫的是不是思春呢？不对，你是思欢！你自己看看给我输的都是什么内容！” 「沈同学。你睡了吗？我是陆子衡。」 「清欢。是我，陆子衡。今天下午发生在商场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其他的两条，倒也很合乎普通同学交往关系。 但是最后一条—— 「小清欢。我是你的子衡哥哥。」 真真地让陆子衡在秦暮之的面前彻底糗大了！！！ 134 哪里是手滑 「小清欢。我是你的子衡哥哥。」 秦暮之面红耳赤地看着对话框里的内容，这特么的也太上头了，下午陆子衡在自己上厕所的时间里，到底做了些神马！苍天啊！他好像要因为老陆变得不纯洁了怎么破??????????? “你要是敢留截图或者发给她，你就死定了！”陆子衡的电话直接拨了过来。 得咧。 他秦暮之怕了还不行吗？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沈清欢现在在玩游戏，一会儿这局结束，她就去睡了。”秦暮之硬撑着自己的倔强。 “你怎么知道她在玩游戏？”陆子衡在听筒传出来的声音，明显不悦。 “别误会。”秦暮之狗头保命，“沈清欢在客厅里玩游戏，我妈刚好放好了洗澡水，喊她时，她说玩完这一局，就去洗澡，洗完澡没事当然睡觉了。” “滚回你的卧室去！” 陆子衡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没办法想象沈清欢刚洗完澡穿着睡衣，被秦暮之看到的样子。 陆子衡用拇指按了按自己的凸起的太阳穴，事情无论如何得尽快解决。 沈清欢住在刘敏家里也太不安全了些。 秦暮之很快明白好友到底在气愤些什么，他当然知道男女有别，刘敏也比较忌讳这些，老早就把他赶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不过是忽略了这个过程，忘记了说，就被兄弟数落成这样。 以后的路，看起来并不好过啊。 秦暮之被陆子衡挂了电话后，猛拍了自己的脑壳儿，他想起来了。 补课前他们在烤肉店，秦暮之按照过去的传言，对沈清欢说了些诋毁的话，陆子衡将端回来的小料洒在了鞋子上，那厮当时一脸无辜地说自己是手滑 现在，细细品起来，哪里是手滑，简直就是报复啊！ 太可怕了。 秦暮之感受到脊梁骨阵阵发凉。 夜风习习。 兜兜又很争气地钻进了陆子衡的被窝里。 他怕冻着它，起身将窗户关紧。 手机在黑暗里，忽明忽暗。 陆子衡勾了勾薄唇，指纹解锁后，他满脸笑意。 沈清欢已经通过了他的验证。 屏幕那头的沈清欢，则是盯着陆子衡海绵宝宝的头像，陷入了某种沉思。 她是派大星。 他是海绵宝宝。 这—— 会是巧合吗？ 还是陆子衡不知道，其实这也是情侣的一种表达方式？ 前世，明明两个人在青春里那么张扬，却因为没有得到善终的结局后，彼此都开始小心翼翼地经营着现在来之不易的关系。 沈清欢在等陆子衡的回复。 很少有人在微信上使用自己的真名，陆子衡就是其中那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 所以在他都没有发验证消息，她就同意了。 过了很久，刘敏那边说再不去洗澡，放好的热水又该凉了。 沈清欢满眼失落地放下了手机。 ——糖糖的话分割线—— Duang~在各位小仙女的关心下，糖糖的感冒最近好了很多，已经不用吃药打针了！所以久违的两章，有没有开心一点？ 本周五阅读那边有个小推荐，大家手里有推荐票的可以往死里砸给某糖多留言，争取冲个青铜圈好不好？糖糖也会努力加更哒！ 135 My Honey 陆子衡重新折回床边，兜兜从被窝里蹭出小脑袋。 “你说，你妈妈现在在是不是去洗澡了？”陆子衡将兜兜举起来，刚从被子里出来的兜兜因为冷，本能性地呜咽起来，“那你觉得……现在爸爸应该给她发什么消息比较好？” “汪～！” 兜兜伸出小舌头，舔了舔陆子衡手指，它作为一只优秀的狗子，每天可不是除了睡就是吃。 也许是被人曾经遗弃过，兜兜显得倒是懂得人情世故，虽然不能说话，但它细微的动作也能暖化陆子衡的心。 秦暮之说沈清欢在打完这局游戏就要去睡觉了。 印象中，前世的沈清欢也很喜欢打游戏。 上次在陆子铭的俱乐部，若不是陆子铭给了自己一款智能机暂用，他与沈清欢还不能有共同的话题。 那个游戏叫什么来着？ 嗷嗷一会儿复活的，好像是叫做和平精英。 五五匹配的那款，是时下连小学生都被风靡的王者荣耀。 既然是玩完这一局的话，想来时长应该是很久，为了保险起见，陆子衡连两个游戏都下载在新手机中。 陆子衡本人更倾向于王者荣耀，在陆子铭的指引下，他逐渐明白了最基础的几个英雄的用法。 他迫不及待地发送游戏的邀请给沈清欢。 这就避免了他刚加沈清欢，不知道找什么样的话题的尴尬。 沈清欢洗完澡后，不死心地又看了看手机。 陆子衡被她置顶设置，所以点击页面瞧到红色的消息提示时，她整个人开心地顾不得吹头发。 沈清欢跳上了床，她看到一条游戏的邀请。 陆子衡：睡了吗？没睡的话，要不来一局？ 沈清欢平日里只玩QQ赛区，微信里英雄没有多少个，刚好陆子衡是新号，才升到可以打排位的等级，两人一拍即合。 派大星：还没有呢。刚刚我去洗澡了，你发给我的邀请已经过期了哎。 陆子衡那边的消息来得很快：那我再发一遍。 沈清欢点开陆子衡发的语音，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个音贝，沙沙哑哑的。 “你是不是感冒了？”沈清欢将消息发给陆子衡。 「对方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大概一分钟左右的时间。 陆子衡的消息弹了出来：没。我妈睡着了。 “哦。”沈清欢发了一个表情包。 “小清欢。你是不是在担心我？” 有了一个契机后，陆子衡就好像是失控了的水龙头，有着许许多多的话题等待着沈清欢去回复。 沈清欢的耳朵红红的，还好陆子衡看不到。 “你别贫了！我把邀请发给你咯。” 小姑娘的声音很轻。 陆子衡抓起自己即将闲置的老年机，好在上面还有个录音的功能，他将沈清欢刚刚发给自己的语音录音后，并保存为【My Honey】后，进入了沈清欢邀请自己的页面。 “会不会打扰你休息？” 房间里的石英钟已经显示是十点钟，陆子衡怕耽误小姑娘的美容觉，就在游戏的对话框里输入着消息。 “明天又不上课，可以晚起一会儿。” 哦。 对的。 是他总是刻意回避沈清欢与自己的那份不同。 她没有一位支离破碎的家庭，也不需要自己很早起来，去为失了神智的母亲准备一日三餐。 136 不方便视频聊天吗 陆子衡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他这样的人，如何变成一个更美好的存在。 每每想到差距，陆子衡的心会变得空落落的。 可是内心深处又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能够就这样怂。 要不然，老天给他这个重生的机会是做什么的？ 再说了，做家务本来就是他们男人的事情，以后沈清欢嫁给自己，也是什么都不需要做的。 嫁给自己…… 陆子衡的脸莫名其妙的又红了起来。 害。 都还没在一起。 他就已经想得那么长远了么QAQ “陆子衡。”沈清欢等了很久不见陆子衡的回复：“你是不是已经睡了。” “还没。”他揉了揉了鼻子，声音还是哑哑的，“视频电话吧？” “啊？”沈清欢的手机差点儿没从手里摔出去。 “待会儿游戏打字不方便，我有些英雄的技能操作不熟，你视频的话，方便教我。” 沈清欢对于陆子衡理直气壮的回答，竟然找不出半点儿反驳的理由。 倒是门外送睡前牛奶的刘敏竖起了耳朵，傻姑娘，你可别相信陆子衡的胡说八道啊！那少年可不是神马良人，他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可是我……”沈清欢谢过刘敏，重新回到床上，现在的她睡衣睡裤，头发也乱糟糟的，真的不易适合视频。 哎～ 不对哎！ 沈清欢忽然想到了什么：“可是你的手机，不是不……” “我换了手机。” 沈清欢盯着屏幕上弹出来的消息，指尖莫名传来的微疼，她不知道陆子衡做了什么，也不能问他，可是无论怎么样，她都希望他好好的。 “不方便视频聊天吗？”陆子衡的消息再次弹出了页面。 他的这个问题，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委屈，同时从侧面也可以瞧出他已经等她的回复很久了。 “也不是不可以……”沈清欢已最快的速度收整理好发型，她按下语音：“嗯。好啦。” 陆子衡得到女孩的应允后，才发了视频的邀请。 沈清欢刚洗过澡的皮肤状态非常好，她好像很喜欢粉色系列的物品，连身上穿着的睡衣都是粉红色的小兔子。 大概是怕弄乱了发型，她戴着兔耳朵的帽子，萌化了陆子衡的心。 他又忍不住想起她卧室里的那套樱花图案的被子。 “不是说要玩游戏吗？”沈清欢切了个分屏，直奔主题。 小屏幕里的陆子衡好像跟白天没什么不同，他好像是网络稍微延迟了一会儿，然后才道：“对的。上次我在俱乐部玩的那个黄皮肤的小短腿叫什么来着？” “鲁班。”沈清欢的游戏玩得也不怎么好，但至少英雄还是认得挺全面的，“等会儿你要选它吗？” “它不好吗？” “也没有什么不太好的。”沈清欢点了个法师，王昭君是她常玩的角色，何况钻石局往下的排位，本来就是能坑死几个算几个，“选什么都是差不多的。” 陆子衡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保守选了亚瑟。 新号没有太多英雄，唯一的好处就是等级升的特别快。 137 睡前故事 青铜局的游戏永远让人觉得上头。 因为一直赢到黄金才会让你连跪，连跪后的玩家多数是心不甘情不愿，一定要在输后再重回连胜巅峰才算完。 运营便是抓住玩家这样的心态，才会设置了这种模式。 陆子衡家里的石英钟敲了十二下后，他即便是再不舍沈清欢，也不得不说：“小姑娘。很晚了。不在青春期好好保养的话，以后长大了皮肤会老得很快哦。” 沈清欢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她那漂亮的杏眸里氤氲着雾气，让视频那头的陆子衡有点挠心。 “不可以再来一局吗？”要不是随机匹配到的猴子过坑，他们是可以赢的呢。 “想玩的话，等到明天再说吧！” “已经过了十二点，就是明天了哦！”沈清欢有些口渴，她掀开被子，想要去接点水喝。 不过因为睡衣穿得是连体的，沈清欢在床上盘着腿玩游戏时间有点长，刚下床时因为腿过于酸胀，差点儿没摔在地上。 陆子衡右手握成拳状，手背抵着弯起来的唇角，连同那些微笑，也一并藏匿。 陆子衡退了游戏，分屏界面太小，他看得不过瘾，又重新恢复了原始的界面。 他想，是时候该买个投影。 如果有块帷幕，他能够更清晰地看着沈清欢。 视频里的沈清欢因为腿酸，歪歪扭扭的走姿，那一抹粉红色，真像是小兔子一样晃晃悠悠的，太可了。 等到沈清欢喝完水，陆子衡又恢复了正常的神态。 “小姑娘。该睡觉了。” “我不是小姑娘！”沈清欢的脸很容易润红，她用被子半遮住脸，小声地抗议道。 “知道了。大姑娘。” 沈清欢不想跟陆子衡争论这些，因为她也争不过他，他总是有奇奇怪怪的理由去论证他的观点，并拿走辩论的主动权。 “兜兜呢？” “它早就睡下了。”陆子衡掀开被子，对准着那一抹明亮的橘黄。 “哦。”沈清欢以前没有养过狗子，所以当她听到兜兜打呼噜的声音，倒觉得十分有趣。 陆子衡与沈清欢又聊了半个多钟头，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这一夜，恐怕是别想着睡了。 他在喜马拉雅翻了个故事，不知怎么话题就跳到了安徒生的童话。 陆子衡像儿时沈浩天哄着沈清欢一样，他刻意被压低的声音特别磁性，“从前有一个小美人鱼” “我又不是小孩子。” “在我眼里，你可以是一辈子的小孩子。”陆子衡断断续续地讲了三个故事，小姑娘才有了困意。 害。 只想着哄小姑娘睡着，却忘了让她关视频了。 他轻轻地抚摸着手机的屏幕，良久后，又偷偷地截取许多女孩恬淡的睡颜。 今夜约莫是睡不着了。 陆子衡翻了手机的新功能后，发现了录屏，他欣喜若狂地录到手机黑屏。 糟糕。 陆子衡在度娘上看过攻略，上面说如果男女生相处的过程中，一定记得不要先挂女孩的电话。 他找来充电线，充了好久，屏幕才重新运行。 微信里的界面显示着他这一方中断了电话。 怎么办。 他该不会被误会是先挂电话的那个人趴QAQ 138 形象还在 石英钟的表盘已经指向凌晨两点。 可如果是这个时候他发信息给沈清欢，进行一番解释的话，会不会欲盖弥彰，直接暴露他一直看着她睡觉？ 大概会被直接来黑骂作变-态吧？ 陆子衡在脑海里进行艰难地斗争后，才决定就这样保持着页面。 好在录屏的视频还保存着。 小姑娘睡觉时很乖巧，不像兜兜似的来回打滚儿，还打呼噜。 沈清欢自始自终地就躺在那儿，如童话故事里被巫婆给了毒苹果陷入昏睡的白雪公主，仿佛在也在等待一个王子的吻才可以醒过来。 翌日。 沈清欢打着哈欠，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睡着前忘记关手机了。 阿巴阿巴！ 自己睡觉没有做什么不-雅的动作吧？ 譬如磨牙、打呼、加放-屁？ 沈清欢猛地掀开被子，顾不得凉意，手机被-迫滚落在地板，她捡起手机后又慌忙点开微信。 陆子衡那边好像因为程序原因，中挂断了。 呼。 沈清欢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还好。 自己的形象应该还在的！ 沈清欢连忙输入：不好意思，我昨天睡着了。 一夜未眠的陆子衡停下手里的家务，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好在沈清欢没有注意到他视频通话中断的时间是在凌晨两点多。 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 叶兰芝已经去上班，所以陆子衡可以用正常的音调发送语音：没关系，我昨天也睡了。 沈清欢也象征性地回复了一段语音：老班催我吃早饭了，我们晚点儿再聊呀 _ 陆子衡也快速地回了一句好。 离A中开学还有一周。 平阳警局那边倒是速度，都没有走邮递，而是直接拿着行政处罚决定书到黎晓婕的家里。 黎晓婕这两天本以为拿o照威胁了沈清欢后，对方没有了动静，她就此可以高枕无忧，所以还想着怎么感谢那位高人。 结果，三名穿着制度的工作人员登门拜访，让她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你是黎晓婕吧？” 受理沈清欢案子的那名女警察比对过头像后，掏出了警官证，“我是平阳警官李晓霜，741741是我的工号。” “警察同志。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黎晓婕白着脸道。 “沈清欢你认识吗？” “当然。”黎晓婕强忍着慌乱，“她是我初中的同学。” “昨日我们接到沈清欢的报案，声称你用o照来威胁她不要进行庭审。” 李晓霜递给黎晓婕一张纸，上面清晰地记录着—— 【帝都市公安局平阳分局 行政处罚决定书 帝公平行罚决字｛2020｝1号 违法行为人黎晓婕，女，汉族，2003年11月3日生，初中文化，身份证号：11010120031103，学生，户籍帝都市昌城区，现住帝都市城东区。 现查明2020年8月间，黎晓婕在家中散播谣言及他人隐私………】 黎晓婕颤抖着手，她捏着白纸黑字，还是不敢相信沈清欢那种怂包居然不顾自己的名誉，还把自己一直诉状告到了派出所。 她急着否认，可手机躺在草稿箱里的还有感谢指点自己、并给自己提供沈清欢o照的那个人的信息。 在人证与物证两面夹击下，黎晓婕无力地垂下了自己的双腿。 139 犯错误这事儿从来就不分年纪 黎父当年为黎晓婕报户口本时，早报了一年，若是真正的年龄，她应当是十六周岁，按照正常的刑法来说，她即便真的犯了什么错，还可以从轻发落。 可现在她的身份证显示着十七周岁，刚好卡在了这个尴尬的年龄上。 黎晓婕抓着李警官的手，她问：在既然是沈清欢告的自己，可不可以她与当事人进行私下和解？ 李警官不动声色地将黎晓婕的手挪开，她摇了摇头，字正腔圆地回复黎晓婕，沈清欢是一定要坚持将黎晓婕告到底。 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况且前段时间由黎晓婕发到网络上的舆论，已经对受害人的家庭与生活造成了影响，对方的律师也已经提供了相应的证据。 李警官明确地告诉黎晓婕，她除了需要公开在互联网向沈清欢致歉外，还必须去派出所待至少两周的时间。 本来黎晓婕就因为中考失常去念了职高，现在又说要被拘留十五日，留了案底，那是一辈子的痕迹，用什么都擦不掉，而且以后上下三代都不能够再参与国家级的考试。 黎晓婕当然不想去看守所！ 反正黎野现在不在，黎晓婕将屎盆子都往黎野身上扣，并声称那些网上那些话全部都是黎野发的。 李晓霜当时就呵呵了，若不是碍于自己是公职人员需要有素质，她都想直接将那些证据甩在黎晓婕的脸上。 通过她，李警官也充分意识到—— 犯错误这事儿，从来就不分年纪。 原本以为黎晓婕会知错就改，初犯如果后期表现良好，还会重轻发落，却不想到对方甩锅的能力像是与生俱来似的。 起风了。 李晓霜又有些心疼那个叫沈清欢的姑娘。 在当今物欲横流的时代，总有一些伟大的键盘侠们企图去左右他人的三观，并引导他们做出错误的选项。 这一次，小姑娘的坚持是对的。 对于黎晓婕这类人，是绝不能心慈手软的。 帝都的暑期总是合乎时宜地下起雨来。 黎家附近的邻居并没有因为天气的原因，反而情绪高涨。尤其是平日里听到黎母炫耀两个女儿多优秀的家长，现在各个都在心里都乐呵着呢。 下次他们也可以回应一句黎母：您闺女真是优秀！优秀到都进了局子！ 黎晓婕跟着李警官一行走到玄关时，她还是有些不死心。 以前的沈清欢可是自己稍微皱一下眉毛，就主动送上物资的傻妞儿！她怎么可以告自己？她怎么能告自己呢！ 前段时间，沈清欢不还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来着？说什么念及旧情，她有误会她很抱歉。 难不成那丫头变聪明了？其实都是在憋着一股子劲，调查取证？ 黎晓婕越想越觉得生气。 她怎么能被沈清欢那个傻妞玩得团团转呢！陆子衡明明是自己先看上的，她沈清欢凭什么与他走得近乎？守着温淮北那个海王过日子，她说不定还会饶过沈清欢对自己犯的错呢。 ——糖糖的话分割线—— 求推荐票呀！ 今天的糖糖更了三章！ 谁再说我更一章我给谁急！ 青铜圈冲鸭（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姨妈期间的某糖要死掉咯 140 号码被拉黑了 眼下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黎晓婕不想一辈子带着这个污点。 她抓着李晓霜的胳膊说：“李警官，我不能单独待在派出所的隔间里！我有幽闭恐惧症，在那儿，我会出事的！” 李晓霜虽然不相信黎晓婕的鬼扯，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需要考证黎晓婕所说的话。 她让同事联系医生鉴定黎晓婕口述的事实，这也给了黎晓婕一个喘气的机会。 在等待医生的时间里，黎晓婕抓起桌子上的手机，她要给沈清欢打电话，她要问问她，到底是几个意思。 可令黎晓婕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怎么都打不通沈清欢的手机号。 这怎么可能呢？ 前几天明明她还和自己打过电话的！ 当时沈清欢的各方面语气还都是很正常的啊！ 不死心的她又给沈清欢发了条微信，界面显示自己早已经不是她的好友。 黎晓婕打开QQ，亦是如此。 不可能的！ 像沈清欢那个蠢货，是不会做出把她黎晓婕拉黑的动作。 黎晓婕眼神复杂地望着李晓霜，在医生未抵达她家之前，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与沈清欢通上电话。 可在传唤拘传期间，人身自由都要被被限制，黎晓婕方才拿电话已经惹得李晓霜并不愉快，现在她还想着继续借手机打？这怎么可能呢！ 但，黎晓婕从小就是个戏精。 她很快红了眼圈，哭着求李晓霜身边的同事，说她长那么大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事儿，什么都不明白，希望她们可以再给她一个机会。 李晓霜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同事冲着她摇了摇头，毕竟黎晓婕现在还是在观察期的“病患”，只要他们在一旁监听，就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黎晓婕如愿地借到了手机。 沈清欢的电话号码就像是每日按时吃的三餐，黎晓婕在脑海里早已根深蒂固。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 “您好。我是平阳派出所的李晓霜，请问您是尾号0818的机主沈清欢女士吗？我们昨天有见过的。” “是我。” 原本吃过饭沈清欢看着陌生的电话，想要挂断，可不知道为什么，竟鬼使神差地接通了它。 既然是平阳派出所来电，是不是意味着黎晓婕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是这样。”李晓霜顿了顿，“经过我们对人证与物证的比对，确定黎晓婕的行为属于违法行为。平安警局也对黎晓婕做出治安拘留的处分……现违法人提出想要与您通话，您那边的看法是——？” “好。” 李晓霜本以为沈清欢会拒黎晓婕，她吃惊于沈清欢的回答，又在确定了一遍，“刚刚我这儿信号的接收不是很好，请问您是否要与违法人进行通话？” “是。” 李晓霜将手机递给黎晓婕，不知为何，总觉得沈清欢好像并不是自己昨日看到的那般柔弱。 “清欢。”黎晓婕一上来就厚着脸皮兴师问罪，“你怎么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而且我不是有对你解释说我的账号都是我姐姐在使用，具体什么内容，我不知情吗？” 141 垂死挣扎 沈清欢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 看来黎晓婕是兴师问罪来了。 也好，不如就在今天新账旧账就一起清算完。 黎晓婕等了半天，若不是屏幕通话记录还显示着时间，她还以为自己被沈清欢再次挂断了电话。 “清欢。你怎么不说话？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私底下自己解决就算了，就不要劳烦警察了吧？” “18号晚上你在家里吗？”沈清欢那头终于有了声音，却是答非所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不是对你说过……”黎晓婕忽然噤了声。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了什么。 上次沈清欢打来电话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18号！ 18号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除了下雨。 好像还有一个被自己忽略了的事实。 “黎野在18日之前，就已经出国。”李晓霜也是调查到这点，才确认了互联网上的那些谣言全是黎晓婕个人的行为。 “沈清欢！”恼羞成怒的黎晓婕对着听筒那头道：“你诓我！” 若不是手机是警察同志的，黎晓婕都想将手里的手机给摔碎。 原来沈清欢一直在隐忍着，就是为了将积攒好的所有都集中在这一刻爆发。 “诓你？”沈清欢的语调忽然冷了几个语调，“那你在互联网上颠倒黑白的时候，又有在意过我的感受？” “沈清欢！我就是太顾虑你的感受，所以才没把你的o照发到互联网去！”黎晓婕这边也是狗急跳墙，这样的话，无疑是在平阳警官面前不打自招。 “是吗？”沈清欢轻笑道，好在李晓霜将手机转给黎晓婕手里时，她就已经按下了录音以及直播，“那我还要谢谢你的顾虑。” “你到底想怎么样？”黎晓婕气得太阳穴突突地疼，“不就是道歉吗？我现在就发声明，你转发一下，这事算翻拍怎么样？” “黎晓婕。”听筒那头的沈清欢脸上笑意更明弄了，“我是受害者，什么时候这事情轮到你说翻拍就翻拍？” 黎晓婕没想到沈清欢现在变得柴米油盐都不进。 她的肺早就气炸了，肝也跟着抽搐，不过有一点，黎晓婕能够清晰地意识到，沈清欢这次是来真的。 “你之前的诉求，不就是想让我在全网澄清关于你的谣言吗？沈清欢，如果你一定坚持要与我死磕到底，今天这通电话结束后，你将会成为全网彻底唾弃的对象，并且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哦？是吗？”沈清欢不以为然地回应道。 “当然。”黎晓婕心生一计，绝对可以扭转生死。 “你是说，你准备挂了我的电话后，继续自导自演自杀，然后全网就会觉得你的自杀是因为我逼迫的？” 黎晓婕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能被沈清欢隔空看穿。 不过，她转念又想，既然沈清欢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就应该做出妥协。 “怎么？现在的你，还决定去法院告我吗？” 若是知道前世的自己交往的是如此绿茶，沈清欢说什么都不会与黎晓婕走得亲近。 “告啊。”沈清欢面无表情地回复道，“你都那么自信了，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告呢？” 142 虚荣心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沈清欢还是坚持告黎晓婕到底，难不成真是要拼得鱼死网破？或者决定要与她同归于尽。 只是黎晓婕不清楚的是——现在的互联网上，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沈清欢在决定接通她的电话时，就开启了直播，刚刚黎晓婕的那些歇斯底里，全部都被看着直播的网友们听了去。 重生后的沈清欢十分清楚舆论对于一个人的杀伤力，若是在风口浪尖处选择与对方争辩，本身不会占据什么优势。 正如有一种优秀不是你自夸得优秀，得是旁人赞许后才是优秀，委屈也是亦然。 黎晓婕就是抓住了公众的同情心，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将脏水都泼给沈清欢。 可是她太过于急功近利，看得浅薄，自以为沈清欢暂时的不反抗，自己就达成了打压她的目的。 初中三年，黎晓婕一直活在沈清欢的阴影下，现在也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 可现在—— 她还是输了。 败得彻彻底底。 黎晓婕也不是真要自杀，因为真正想死的人不太会自己喊口号。 她拿这个去威胁沈清欢，她以为沈清欢会怕的，就像初中许多时日里，她稍微使小性子，对方就会立刻满足她的需要。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失控了呢？黎晓婕想不明白。 更重要的还有一点。 黎晓婕不愿意承认她嫉妒沈清欢。 刚念初一时，沈清欢的名声还没有很臭，因为家庭条件好，人长得漂亮，学习也不错，性格也很好，很受师生的喜欢。 而样样都不如沈清欢的黎晓婕，只能靠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去维持那丁点可怜的自尊。 黎晓婕虽不及沈清欢家里有钱，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可是她太虚荣了，就连喜欢陆子衡，也不过是觉得那个穷小子形象好，自己可以拿家世去拿捏他。 一开始，她不过是单独地羡慕着沈清欢的生活。 黎晓婕的父亲是一家公司的经理，却在听说沈清欢的父亲资金雄厚的老总后，被编织成在国外好几家公司。 初中生嘛，有弯弯肠的不太多，沈清欢当时有什么都与她分享，黎晓婕穿搭也不错，所以就导致她说什么，大家就信什么。 某次，黎父听说自己的小女儿与公司派自己去商谈的公司老总的女儿是同班同学，就想着让黎晓婕去搭个线。 黎晓婕虽然应许了黎父的要求，却嘱咐黎父要想商谈成功，就不承认自己真实的身份。 在餐桌上，黎晓婕对沈浩天介绍说黎父是以前父亲白手起家前的穷酸亲戚，现在自己的父亲在国外，远水救不了近火，还希望沈浩天能够看在沈清欢的面子上帮个忙。 黎父虽然生气自己养了个白眼狼，但为了完成公司给的任务，不得不说陪着黎晓婕一起演戏。 一个人贫穷并不可怕，可怕地是为了内心的那点儿虚荣，连自己的家人都不愿意承认。 沈浩天当然了解对方的真实的身份，要不是当年欢欢要求自己帮忙，他连看这对虚伪的父女都不愿意看一眼。 “孩子他爸。”颜如玉坐在电脑前，她神色复杂地听起沈浩天聊起过去，“都怪我之前一心扑在科研上，忽略了欢欢的成长。” 143 海绵宝宝刷了十个嘉年华 以前的颜如玉光在意沈清欢的学习成绩，所以沈清欢无论怎么在外面野，只要不违法乱纪，颜如玉就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颜如玉意识到自己真的错得太离谱了。 好在被她忽略的时间里，沈浩天花了大量的时间陪伴孩子成长，否则的话…… 尽管直播间里弹幕都在为过去误会了沈清欢而感到抱歉，甚至自发在微博建起话题公开讨伐黎晓婕的两面三刀。 之前因为吃烧烤上热搜而喜欢沈清欢的微博粉丝们好像又重新复活了。 沈清欢由粉丝自发建立的群里，在黎晓婕诬陷沈清欢之初，就有很多想去争着反驳黎晓婕。 有能力的欢粉，甚至从黎晓婕的群里拿出她侮辱沈清欢的截图，可当事人硬是没有任何作为。 甚至，沈清欢被骂成筛子，也都没有在任何公开的地方诋毁过黎晓婕。 后来事情渐渐变得很大，沈清欢轻描淡写一句【请相信时间】。微博群退了，微博评论区也关了。 让那些好心的人们在失望之余、不由得怀疑黎晓婕才是对的一方。 有坐不住的，就转过头来倒戈骂沈清欢。 现在，所有的一切真相大白。 那些曾经支持黎晓婕的人们，感觉自己的三观尽毁。 怎么会有人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热度最高的一位留言称—— 自己虽然已经活了三十多年，论心机与手段，远不如一个初中刚毕业的女生，感觉自己先前的岁月全白活了。 “我就说欢宝人美心善，不可能做出黎某婕说的那种事情，当时你们还不信我！” “嗷嗷嗷！我真觉得上两周的自己眼瞎了，耳聋了，脑子也跟着残废了！我怎么能相信黎晓婕的鬼话呢！” “小仙女开直播时，我就知道我会吃到大瓜。” …… 沈清欢忽然转过身，抖音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将热度冲到了直播小时榜帝都市第一名。 广大网友们更期待真相大白后的沈清欢说点什么，但镜头里的沈清欢只是站起身，将头发绑成马尾，走到了古琴的旁边。 她第一次来刘敏家里看到这个乐器时，也是吃了一惊。 每个人都有段不为人知的过往，沈清欢没有窥探别人秘密的习惯，所以就没有多嘴问。 得到刘敏应允后的她，坐在直播前，弹奏了一起悠扬低沉的乐曲。 “啊！小仙女弹琴的样子好美！” “古琴技术最少是十级！” “你们有没有听出来，这是什么曲子？” “啊。不知道啊，听歌识曲好像能识别。” …… 此时屏幕里连续被刷了嘉年华，弹幕的画风走向又变得酸酸甜甜。 “海绵宝宝是谁？！这也太豪气了趴！” “连刷十个嘉年华，简直要让我们仙女出道！” “唔。有木有谁注意到欢宝的头像是派大星哈？” 派大星与海绵宝宝。 人们好像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出恋爱的酸臭。 沈清欢本想着用古琴弹完这首《窦娥冤》就结束直播，可是直播间那位顶着海绵宝宝头像的人一口气刷了十个嘉年华后，又有些粉丝也模仿刷礼物，这让她不得不开口进行阻止。 144 我好像更难放弃你了 </p> 沈清欢今天穿得绿色亚麻面料的长裙子，没有开美颜的她皮肤本身已经白得发光。 而这束光，正是陆子衡的世界里，唯一一束，直射他心底的光。 她不知道，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特别关注。 他就像一位行走在沙漠里快要渴死的鱼，贪婪地享受着沈清欢浸润的甘泉。 若不是屏幕提示余额不足，陆子衡还会肆无忌惮地刷下去。 陆子衡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之前媒体里频频爆料一些宅男无限度地为漂亮的女主播打赏。 若是可以的话，陆子衡也愿意这样下去。 还是得努力赚钱才可以养小仙女呢。 陆子衡的指尖摸着屏幕上女孩的脸，良久后才回复：知道了。 弹幕区果然有炸。 有猫腻！绝对是有猫腻的！ 自古评论出人才。 大家不光嗅出一丝恋爱的酸臭，更是感受到刷嘉年华的男孩子挺乖巧的。 他们在想细问什么时，沈清欢已经终止了直播。 下了直播后的沈清欢连忙给陆子衡拨了一通电话，少年充满磁性的从听筒传来：“怎么了？” “你、你是不是为我……” 沈清欢涨红着一张小脸，话问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陆子衡怕刷礼物的事情，让沈清欢有心理负担，便也装作若无其事：“为你？” 这两个词，被陆子衡用舌尖抵着牙齿，传送到沈清欢的耳朵里，却又有种谴卷缠绵的味道。 “……我……” 隔着空气，陆子衡都能察觉出女孩羞红脸的样子。 “我在家里打扫了一上午的卫生，可能要让你失望咯。”陆子衡很快为沈清欢找了个台阶。 头像应该只是巧合趴？ 沈清欢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小脸。 她刚才查了查嘉年华的价格，一个三千块，十个的话就是三万。 像陆子衡那种五好少年，又怎么会为一个普通的直播氪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钱呢？ “喔。” “所以你放才说，我为你……” “唔。我可能误会了。”沈清欢倒没有对陆子衡隐瞒，“就是刚刚开直播的时候，有个头像和你一模一样的人给我刷了三万软妹币。” “那是好事呀。” “好什么啊。”女孩的情绪听起来好像不高，“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傻？打赏过来的礼物，博主只能拿到三分之一的抽成。若是真想打赏，不如直接转账……” 秋风吹过陆子衡的短发。 良久后，他才问道：“你喜欢收转账啊？” 沈清欢头次觉得男女思考问题，存在着巨大的差异性。 她啰里八嗦讲了那么多的目的，其核心就是对陆子衡说打赏的那个人傻不拉几的，可他却理解成她喜欢别人转给她软妹币！ 沈清欢又多解释了一遍，陆子衡憋了半天才回应道：“也许是对方真的喜欢你，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吸引你的注意力呢。” “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用这样的方式对双方都不是很好。我虽然也是个俗人，也喜欢软妹币，但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赚取，而不是靠这些……” 陆子衡与沈清欢聊了许久。 他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总之打赏嘉年华的钱全部都返回到他的账户里。 小姑娘。 我好像更难放弃你了。 145 闷声做大事的沈爸爸 </p> 安云瑶很快抵达了黎晓婕的家中。 为了证明黎晓婕口述的内容是真实的，她将人带到了卧室，并把房间密封的严严实实。 黎晓婕为了表现自己害怕，她开始浮夸地进行表演。 包括李晓霜在内的办案人员都在房间外噤了声。 “这里只有我和你。”安云瑶辅修过心理学，最是了解黎晓婕的心态，“没必要用对待青少年的思维对待成年人。” “……医生……”黎晓婕刷白着一张脸，她抓着安云瑶的手，“我是真的害怕。求求你，带我出去吧？” “害怕？”安云瑶轻笑道，“真正害怕的人绝不会让自己独处在一栋房间里。” 黎晓婕最终无计可施，被李晓霜强制性带回了平阳派出所。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黎父与黎母所在的单位也闹得沸沸扬扬。 尤其是刚刷过抖音、看过直播的，即便没有在明面上说，但在黎母也能感觉自己背后正被人戳脊梁骨。 大女儿现在不在国内。 她这个妇道人家也没什么主意，可也不能看着孩子在派出所过日子。 黎母当即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她跑去黎父的公司。 刚到楼下，就看到黎父抱着纸箱子站在那儿徘徊。 “孩子他爸。”黎母走上前，都还没有表达来意，就被黎父痛斥，“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 黎父前段时间本想着辞职去沈浩天的公司，他甚至铤而走险将原公司的一些商业机密都带了过去。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远在俄罗斯的沈浩天居然转手就把机密给了黎父现在的老总，让老总知道了他就是公司的叛徒。 黎父还琢磨着本来沈浩天与自己谈得妥妥的，怎么到最后就忽然被反水？ 现在听公司那些人说的话才明白是自己的小女儿与沈家那位千金闹掰了。 “人家家里生意做那么大，那是吃素的？黎晓婕也不知道动脑子去想，别人不回应她，那是根本不屑于理她，你看看你把你女儿教得能耐的，老子的工作也都没了！” “工作没了还可以再找。”黎母爱孩子心切，“但是晓婕如果在里面一直待着，一辈子可就完了！” “那也是活该！” “我打电话给小野，不知道美国那边是不是晚上，她的电话也不通的。” “你还指望小野帮助那个二愣子？”黎父讥讽道：“你是没看那个二愣子做了些什么！出了事情，就把脏水往自己亲姐姐身上泼！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个玩意儿！” 黎父因为工作闹心，根本不想理会黎母的诉求。 只是他还不知道，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工作丢了，是再也找不回来的。 这是沈浩天的意思。 欺负他们家欢欢，他让一整个黎家都不会痛快。 俄罗斯，圣彼得堡。 沈浩天挂了电话，撒了那么久的网，内鬼已经抓到，刚好流行病已经渐渐平缓，他也不必继续留在国外。 他转过身，瞧着盯着自己的颜如玉，哂笑：“小玉。你觉得我处理欢欢这件事，做得有些狠了吗？” ———糖糖的话分割线—— 久等了吗？ 今天的三更已经结束。 继续求一波红豆和推荐票。 蟹蟹橘子和玉麟香腰的打赏，还有为糖糖拉回评分的小可爱们，爱泥萌呦～ 146 天气晴朗的日子 颜如玉摇了摇头，她一点儿也不觉得沈浩天做得过分。 老话常说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 黎晓婕之所以成长成现在这个样子，与黎父黎母的娇生惯养也离不开关系。 事件发生最初，颜如玉与沈浩天是想着把沈清欢送出国后，国内的这些舆论走向由他们来控制。 可是阴差阳错，欢欢一个人被留在了国内。 想到这儿，颜如玉的眼圈就红了起来。 那孩子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这段时间也不知道过得如何了。 “养不教，父之过。他们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 沈浩天本来还担心颜如玉会站在道德上谴责自己，现在看到她能够与观点一致，他真的很欣慰。 “好在我们欢欢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沈浩天拥住颜如玉。 “是啊。” 人生在世，有什么比得上家人的健康与幸福呢。 帝都一连下了三天的雨。 沈清欢与陆子衡这段时间一直打游戏，关系并没有因为放假而变得疏远。 七夕难得是天气晴朗的日子。 陆子衡想邀请沈清欢一同去看灯海。 可他也知道，单独喊沈清欢出去的话，刘敏那边肯定是说不通的。 于是打着去书店买书的幌子，带着秦暮之成功将人约了出来。 沈清欢今天没穿裙子，兴许是觉得刚下过雨的帝都天气有些微凉，就简单搭配了套T恤。 尽管她里面有加吊带和nubra，陆子衡还是注意到了内里的那抹粉红。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喉咙。 陆子衡的目光太过于灼热，弄得沈清欢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刚从垃圾桶里出来的。 刘敏若不是今日A中为迎接全校开学做准备，她肯定也跟着这些孩子一同去书店挑选合适的教材。 临走前，刘敏考虑到沈清欢一个小姑娘跟着两个男生会被旁人说闲话，就打电话给自己刚培养的小亲信。 周子涵在家里都快憋毛病，接到班主任的电话，开心到飞起，都没有考虑便答应了。 “清欢！”周子涵一见面就扑进了沈清欢的怀里，她激动了好一会儿，才竖起大拇指：“我听班长说黎晓婕那个小绿茶被带走了！干得漂亮！待会儿，我请你吃冰淇淋。” 前几天若不是周爸爸在餐桌上随口遇到同城热点，她都险些错过了如此爆炸有振奋人心的消息。 “其实这事情发生之前，我还挺担心你会像初中一样，把人打到医院才算出气呢。” “谁都有年少无知的时候嘛。”沈清欢耸了耸肩，关系好的女孩子之间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把人打残打伤确实解气，可那之后，明明受害者的身份也变成了加害者，沈清欢不似黎晓婕，她还有关心她的朋友与家人，人要有感恩之心，不该如此自私地活着。 “快庭审了吧？”周子涵将刚买来的抹茶冰淇淋递给沈清欢，“我和班长一起陪着你！” 周子涵五句话里，有三句都带着江司律。 沈清欢隐约间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147 “哥哥其实不用追” “子涵。你喜欢班长？”沈清欢的问得倒是直接。 “唔。瞎说什么呢。”周子涵莫名地红了脸。 沈清欢明白。 瞎说什么呢的背后，往往带着句大实话。 “喜欢就勇敢去追嘛～” “那你怎么不去追陆子衡？”周子涵挪揄地笑了笑。 沈清欢没吭声，垂着头，继续吃她的冰淇淋。 周子涵用那双早就看透一切的眼神，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话语的主动权转到自己手里。 陆子衡就站在她们的身后。 两名少女沉溺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大嚒(σ???)σ 陆子衡手里的可乐瓶子几乎捏得快变形了，他很想上前对沈清欢说一句我就在这儿，不需要追的。 难得大家出来嗨，全场却只有秦暮之一个人在专心搞事业。 秦暮之将事先准备好的三张游乐场分给陆子衡与沈清欢，对于多出来的周子涵，也征求了意见。 “不是去书店买书吗？”周之涵侧着脑袋，满脸写着疑惑。 “怕是只有你被老班蒙在鼓里～”沈清欢推着周子涵去售票处补票。 刘敏大概永远想不到自己培养的亲信，就这样成功被他们仨收买。 直到检票进了游客场，周子涵整个人还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 “清欢。我觉得……” 周子涵这次出来，真的是以学习为中心的。 为此，她还向父亲申请了教育基金（虽然刚刚用来买入场券），就是想着能把最近没解决的数学题解决。 “我觉得，咱们还是在附近找个咖啡馆做做习题吧！” 沈清欢：“……” 陆子衡：“……”他出来可不是做题的！ 就连平日粗神经的秦暮之，也觉得周子涵说得话有些煞风景。 “不是吧？周姐姐，恁不会与李明康似的，学习走火入魔了趴！” 周子涵被秦暮之调侃地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嘀咕了句：“我要是有陆子衡那个能力，我天天出去耍也行啊。” 马上就考试了。 本来她中考没发挥出最佳的水平就已经饱受家长的鞭策。 若是从火箭班被刷下来，她会被爸爸断掉生活费的！ 不可以因为放假就如此玩物丧志！ “这样吧。”沈清欢见周子涵心事重重，她顿了顿，“我们抽出一小时，把能解决的难题都解决了，再去玩，可以吗？” 一小时怎么够！ 不过耳朵传来周围人们的欢歌笑语，也让周子涵心神荡漾。 可周子涵人已经在游乐场，尤其是听到过山车那些人的尖叫声，她的心也跟着飞扬。 一番艰难挣扎后，周子涵最终同意了沈清欢的提议。 四人来到游乐场內的麦当劳。 陆子衡毕竟是重回高中时代，类似柯南，现在书本的知识点，对他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沈清欢开窍也开得很快，在陆子衡的帮助下，她已经达到了可以为周子涵讲解的程度。 啪。 陆子衡的笔掉在了地上，不偏不倚落在了沈清欢的脚边。 他弯下腰，又看到了小姑娘又白又细又直的小腿。 沈清欢也跟着弯下腰，拾起笔还给陆子衡时，她听他道：“小清欢。哥哥不用追的。” 148 “看你不顺眼” 沈清欢的脸很容易红。 好在周子涵正迷茫着绝对值区间的问题，没有注意她的表情变化。 沈清欢偷偷地望着陆子衡，他撑着下巴，视线与他交汇，大家都在专注做题，就他特殊！ 陆子衡在等，等沈清欢问自己为什么如此轻佻，他就回答：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 事实上，女孩子多半是不会主动问的。 陆子衡故意又靠近沈清欢一点，天气那么热，小姑娘的小手还真凉。 对于他得寸进尺的行为，沈清欢当然不会屈服。 她伸出自己的左脚，朝着陆子衡的方向踩过去。 “哎呦。”对面的秦暮之闷哼了一声，“老陆。我又干啥了，你这样对我？” 沈清欢踩错了对象，没敢吭声。 陆子衡垂眸盯了会儿身边的沈清欢，小姑娘还真是怂萌怂萌，可可爱爱。 “看你不顺眼。”陆子衡轻佻着俊眉，对面的秦暮之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的，只能干瞪眼。 秦暮之暗自思忖：以后与陆子衡一起出门，一定不要穿新球鞋。 周子涵经过一番研究后，茅塞顿开，她激动地搂着沈清欢的脖子。 “宝贝儿。你真是太棒了！” 周子涵沉溺于自己的喜悦里，忽而感受到背后一阵恶寒，在陆子衡无声地注视下，她讪讪地放下了自己的胳膊。 奇怪。 她为什么会害怕陆子衡。 “我说一个小时，其实时间是够的吧？” “嗯呢。”周子涵吸了口热奶茶，差点儿没烫着自己。 今日出门不顺，应该看看黄历。 “十点多水族馆有表演，我们现在去应该赶得上。”秦暮之抬起手腕，盯着表盘道。 一行人火速收拾好各自的物品。 今日是七夕，来游乐场的情侣很多。 四人抵达海洋馆时，还需要排队扫二维码。 周子涵喝了太多的奶茶，她忍不住想要去厕所，但自己又不好意思，就悄悄地拉着沈清欢问：“清欢。我们要不先去趟厕所再来？” 沈清欢也有此意。 但他们已经排到了中间位置，如果现在退出再回来的话，恐怕又要重新排队。 “你们去吧！”陆子衡似乎能觉察到她的为难，“我和老秦在这里等着。” “那好。”小姑娘声音软软的，“那我和子涵一会儿来找你们。” “把包给我。” “嗯？” “你们不是去厕所吗？”陆子衡挑了挑俊眉，他把话说得找不出破绽：“拿着包的话不方便。” 沈清欢也急着解决生理问题，不疑其他，就把包放到了陆子衡的手里。 周子涵带的东西比较多，她总觉得陆子衡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她也不好意思麻烦陆子衡。 两个小姑娘火速地从排队的人群里抽离。 周子涵有点闹肚子，沈清欢推开厕门时，她还在隔壁的隔间哼哼唧唧。 “子涵。那我在外面等你？” “好。”周子涵皱着小脸道。 沈清欢洗过手，站在女厕所的门口。 “还没好吗？我和老秦已经要扫码进去了。”陆子衡的电话切进来。 “子涵有点闹肚子。”沈清欢鼓了鼓腮，总不能抛弃好朋友，“要不你们先进去？” “你的包还在我这里。”陆子衡提醒道，“里面有身份证。” 票和身份证一样都不能少的。 沈清欢也陷入了为难，她听到听筒那边的声音很嘈杂。 过了一会儿，陆子衡沉声道：“老秦去替你等着周子涵。” 一旁的秦暮之只能在心里骂陆子衡真狗。 虽然老早就认清了陆子衡是会为了与沈清欢约会而故意支开他，可秦暮之内心还是很难过。 149 生活不易 硬生生把我老秦活成了电灯泡 </p> 算了。 自己的兄弟，哭着也要支持。 秦暮之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很快。 与沈清欢交接后，秦暮之思考着自己是不是也要找个女朋友了。 以他老妈保守的性格，若是他在刘敏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的话，恐怕得是不需要见到明天的太阳。 周子涵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见到女厕门口的秦暮之：“清欢呢？” “你说呢？” “啊，他们俩不会在一起了吧！” 周子涵双手捂住嘴巴，并且露出星星眼。 怪不得自己刚刚提起陆子衡的时候，沈清欢只是默默吃冰淇淋呢。 “没有依据的话，不要乱讨论。”秦暮之深知陆子衡的性格，若不是他亲自官宣的内容，他将有几百种方式让对方各种不舒服。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陆子衡喜欢沈清欢。 沈清欢喜不喜欢陆子衡就是另一回事了。 “两情相悦多幸福啊，干嘛不让人讨论。”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对爱情倒是挺向往的。 尤其是经历黎晓婕的事件后，周子涵与沈清欢建立了深刻的友谊。 看到周围好友能够收获幸福，周子涵也跟着高兴。 秦暮之十分不解风情回应道：“如果班长也喜欢沈清欢呢？” 他倒是个十分不会说话的。 周子涵又不是不瞧不出江司律喜欢沈清欢。 沈清欢长得漂亮，青春期的男生荷尔蒙正旺盛，颜值即正义，不光是江司律喜欢沈清欢，班里面很多人也都喜欢沈清欢。 “那又有什么。” 周子涵闷闷地回应了一句。 “是没什么。要不是等你，我现在都能看见魔鬼鱼了。” “那谁让你等着了！”周子涵眼神里含着委屈，她的心也烦得很，刘老师那么好的人，怎么有这么个蠢儿子呢。 秦暮之瞧着女孩远去的背影，他知道自己又把话题聊死了。 游乐场人本来就多，秦暮之追着周子涵的背影，却在拐弯处把人给弄丢了。 原本想打电话给陆子衡，让他去问问沈清欢周子涵的联系方式什么。 可再看到好兄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把遮阳伞正细心地为沈清欢撑着，秦暮之突然就不想拨手机里的号码了。 生活不易。 且行且珍惜。 他再也不想要当被兄弟嫌弃的电灯泡了。 秦暮之删除了要打出去的号码。 他顺着周子涵跑出去的方向继续寻找。 别看平日里那女孩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思细腻着呢！ 道歉肯定是要的。 把女生惹哭可不是什么绅士的行为。 功夫终于不负有心人。 秦暮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周子涵正在她的正前方哭着呢。 那句招呼还未开口，秦暮之就看到一个身形高挑的身影端着水果托盘走到女孩身边。 江司律还真是无处不在。 秦暮之脑海里忽然闪过周子涵那句【两情相悦多幸福啊】。 他停下了脚步。 说好的不当电灯泡了呢。 秦暮之胸口闷闷的。 他继续盯着那两个人，默默地盯出了寂寞。 不过一周，江司律好像瘦了很多，也不知道怎么瘦下来的。 秦暮之正如是地想着时，耳旁传来周子涵不悦的声音：“你来这里做什么？” 150 错位 江司律之所以来游乐场，是被老爸老妈喂狗粮的。 即使江父与将江母保养得不错，岁月也没有在两个人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但于江司律而言，他总觉得父母这般年纪，还学着小情侣似的需要仪式感，还挺怪的。 有的家长走着走这就把孩子遗忘了。 江司律就是这么个被遗忘的存在。 她百般无聊地在旋转木马旁边溜达，好巧不巧地遇见了周子涵。 周子涵哭得正伤心，江司律握着拳头，进退两难。 好容易等周子涵哭得差不多了，江司律才把纸巾递过去。 “对不起。” 周子涵有些不好意思，她从江司律手里接过卫生纸，用力地擤了擤鼻涕。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女孩子一般都是美美的状态。但方才的糗样不知道被江司律瞧过去多少，此刻的周子涵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理。 “对不起什么？”江司律不解女孩为什么都喜欢给他发道歉卡，明明她们什么错误也没有。 周子涵知道自己对江司律说的话，如同对牛弹琴，就故作轻松地转移了话题：“还不是把你的卫生纸给用没了。” “那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江司律不以为然，他揉了揉鼻子，“我请你附近特别好吃的水果拼盘怎么样？” “那就有劳班长了。” …… 秦暮之看到的就是这之后发生的场景。 周子涵本来想着与江司律一起去水族馆的，但是半路杀出来的秦暮之实在太讨厌了。 江司律瞧着秦暮之出现在这里，而且他能够很明确地感受到秦暮之与周子涵的气氛好像有点不对路。 “我来带你去和好朋友汇合！” 好朋友？ 江司律皱了皱好看的眉毛，瘦下来的他，鼻子显得又高又挺。 大家都是刚来到火箭班，若说旧相识的话，班级里只有沈清欢与周子涵是从初中一起升上来的。 同学三年，又都是女孩子的话，应该很容易成为朋友的吧O-O 周子涵简直快被秦暮之气死了。 他简直是自己恋爱路上的杀手！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恶的人呢？ 她讨厌死他了。 讨厌得彻彻底底。 秦暮之倒没有理会女孩的情绪，他扣着周子涵的手腕，周子涵重心不稳，撞翻了江司律刚买给她还没来及摆拍的果盘。 啪。 秦暮之将留着红印的右脸颊偏左。 江司律倒吸了一口气，内心深处表示对秦暮之极度地同情。 秦暮之倒是第一次被同龄女孩打。 他当着周子涵的面，步步逼近。 周子涵也不知道刚刚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就像是有些话像收不回来被泼的水，她打了人这个行为亦是如此。 周子涵下意识地往后倒退。 她退几步，秦暮之往前跟几步。 “周子涵。”秦暮之抬起手臂，扣住了女孩的手腕，“往后退做什么？打人时理直气壮，打完后又怂了吗？” ——糖糖的话分割线—— 抱歉哈。学校今天期中考试，更新迟到了。 双十一糖糖换了新的封面，裙也已经建完啦，有兴趣可以一起来聊天鸭！ 最后，特别感谢Q阅一个头像是小鲸鱼的小仙女打赏！康到后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咩？ 151 “我爱你沈清欢” 周子涵有些委屈地望着江司律，从秦暮之的视线看过去，女孩子的眼圈又红了。 印象里，小学时期身边就有挺多女孩子情绪容易激动，动不动就哭，就应证了那句女孩都是水做的。 真麻烦。 秦暮之挠了挠后脑勺，喉咙里夹杂着几分烦躁：“别忘了你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江司律在后面听得一脸懵。 他倒是没想管别人的问题，周子涵与秦暮之谈恋爱也与自己没关系，真正让他想要建立联系的是沈清欢。 若是沈清欢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 周子涵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暮之，她甚至没有顾礼节，她挣开秦暮之的手腕，抬起脚就想跑。 秦暮之这次心里有了建设，男女本来就有力量悬殊，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追上了她。 “你跑那么快，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就你能耐！就你知道！” “他们在水族馆看美人鱼表演呢。”秦暮之扬了扬手机。 陆子衡还不算是个没有良心的，至少知道联系他。 周子涵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回应：“难道我不会给清欢打电话？” 秦暮之侧着头，猝不及防地因为周子涵的反问笑了起来。 这一笑，脸上的肉也跟着颤动着。 其实秦暮之五官并不丑。 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 譬如周子涵，还有江司律。 秦暮之笑起来时，性格似乎显得没有刚刚那么恶劣了，他的瞳孔里闪着星光，仿佛事情错误方是自己似的。 周子涵盯了秦暮之好一会儿，她甚至能够想象到若是他瘦下来，恐怕要惊艳A中好多女孩。 她不是那种肤浅的人，秦暮之瘦不瘦的，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秦暮之牙齿抵了抵唇角，他在女孩的耳旁道：“火气那么大，是不是怪我没给你买水果拼盘？” 呵！ 若是他不说，她都忘了要不是面前这个始作俑者，周子涵现在应该与江司律甜甜蜜蜜地吃着水果拼盘。 瞧着小姑娘吹鼻子瞪眼炸毛的样子，秦暮之肉脸上的笑意更浓。 一盘水果拼盘而已。 他又不是买不起。 周子涵自己都想不通，仅是看着秦暮之的笑容，就能让她的火莫名其妙地熄灭。 她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你的脸还疼吗？” “初中时候我们就学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秦暮之用颇为深意的目光注视着周子涵：“你的手不疼，我的脸就不疼。” 周子涵总觉得秦暮之这话怪怪的，她的心脏比以前多跳了几分。 该死的。 没事靠那么近干什么啊。 有这样感受的，可不止周子涵一个人。 从扫码进水族馆，沈清欢的手就被陆子衡攥得紧紧的。 她都能感受到手心里的潮湿。 这样近的距离，他什么都不给自己说。 沈清欢忽然想到前世的自己，果敢又自信，可最后换回的不过是坠入深渊的局面。 那时候的陆子衡跟在她的后面，她不知道珍惜，当着好多人，笑得张扬：“陆子衡。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喜欢。可每一天的喜欢都会不受控制地变深，最终形成爱。”陆子衡的目光灼灼：“我爱你，沈清欢。” 151 “我可以肯定我是爱你的” 周子涵有些委屈地望着江司律，从秦暮之的视线看过去，女孩子的眼圈又红了。 印象里，小学时期身边就有挺多女孩子情绪容易激动，动不动就哭，就应证了那句女孩都是水做的。 真麻烦。 秦暮之挠了挠后脑勺，喉咙里夹杂着几分烦躁：“别忘了你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江司律在后面听得一脸懵。 他倒是没想管别人的问题，周子涵与秦暮之谈恋爱也与自己没关系，真正让他想要建立联系的是沈清欢。 若是沈清欢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 周子涵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暮之，她甚至没有顾礼节，她挣开秦暮之的手腕，抬起脚就想跑。 秦暮之这次心里有了建设，男女本来就有力量悬殊，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追上了她。 “你跑那么快，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就你能耐！就你知道！” “他们在水族馆看美人鱼表演呢。”秦暮之扬了扬手机。 陆子衡还不算是个没有良心的，至少知道联系他。 周子涵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回应：“难道我不会给清欢打电话？” 秦暮之侧着头，猝不及防地因为周子涵的反问笑了起来。 这一笑，脸上的肉也跟着颤动着。 其实秦暮之五官并不丑。 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 譬如周子涵，还有江司律。 秦暮之笑起来时，性格似乎显得没有刚刚那么恶劣了，他的瞳孔里闪着星光，仿佛事情错误方是自己似的。 周子涵盯了秦暮之好一会儿，她甚至能够想象到若是他瘦下来，恐怕要惊艳A中好多女孩。 她不是那种肤浅的人，秦暮之瘦不瘦的，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秦暮之牙齿抵了抵唇角，他在女孩的耳旁道：“火气那么大，是不是怪我没给你买水果拼盘？” 呵！ 若是他不说，她都忘了要不是面前这个始作俑者，周子涵现在应该与江司律甜甜蜜蜜地吃着水果拼盘。 瞧着小姑娘吹鼻子瞪眼炸毛的样子，秦暮之肉脸上的笑意更浓。 一盘水果拼盘而已。 他又不是买不起。 周子涵自己都想不通，仅是看着秦暮之的笑容，就能让她的火莫名其妙地熄灭。 她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你的脸还疼吗？” “初中时候我们就学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秦暮之用颇为深意的目光注视着周子涵：“你的手不疼，我的脸就不疼。” 周子涵总觉得秦暮之这话怪怪的，她的心脏比以前多跳了几分。 该死的。 没事靠那么近干什么啊。 有这样感受的，可不止周子涵一个人。 从扫码进水族馆，沈清欢的手就被陆子衡攥得紧紧的。 她都能感受到手心里的潮湿。 这样近的距离，他什么都不给自己说。 沈清欢忽然想到前世的自己，果敢又自信，可最后换回的不过是坠入深渊的局面。 那会儿，她在公开场合当着好多人，张扬地问陆子衡是不是喜欢自己的时候。 陆子衡的目光灼灼。 “喜欢。”他带着坚定向她告白：“每一天的喜欢都会不受控制地变深，最终形成爱。我可以肯定我是爱你的，沈清欢。” 152 真想快点长大啊 前世的爱那么轻易说出口，今生连句喜欢都变得谨小慎微。 沈清欢懊恼地想，陆子衡大概再不会像前世那样轻易地出爱她的话了吧。 “怎么了？”陆子衡瞧着发呆的女生。 “没什么。”沈清欢摇摇头，她收拾好那些烦闷的情绪。 水族馆人来人往，陆子衡不由自主地在手上运作了力。 不知道是不是沈清欢想多了，今天的陆子衡跟以前不太一样。 因为放假的缘故，褪掉校服的陆子衡穿着白色的衬衫，下身是最朴素的黑色铅笔裤，肩宽窄腰大长腿标配，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架。 “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水族馆的演出？”陆子衡犹豫了一会儿，他来之前做过攻略的，何况水族馆里的情侣那么多，也证明度娘说得都是对的。 “啊。为什么这么问？”沈清欢蹙着漂亮的柳眉问道。 “总感觉你的情绪不是很高。” 陆子衡过分英俊的脸在视线里，越来越近，沈清欢腾地一下子脸就红了。 她今天没穿裙子。 也是黑白分明，与自己的搭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称为是情侣装。 陆子衡想起小学时听过一首歌，歌词里唱着—— 不是穿上去情侣装，就可以装情侣。 不是小心翼翼，就能重演这场电影。 “靠的……”沈清欢清了清嗓子：“那么近做什么？” “没什么。”陆子衡藏好自己的小心思，他修长的手指拢了拢女孩的长发，沈清欢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没什么。 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陆子衡又开始有意无意地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情了。 “你的头发上有一片叶子。” 沈清欢觉得陆子衡一本正经地说着谎，但她又没有证据，毕竟陆子衡手心里真的有一片叶子。 “谢……谢。”女孩的尾音有些颤，陆子衡脸上的笑意更浓，他最喜欢沈清欢在自己的面前羞红脸的模样，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勾得他连魂都没了。 陆子衡不自然地咬了下唇角，唇角的微疼，让他渐渐找回了理智。 真想快点长大啊。 长大后至少做什么都可以理直气壮的呢。 陆子衡又装作不经意间揉了揉沈清欢的小脑袋，所有的动作都是自然地不能再自然。 还有四年呵。 可陆子衡一刻都不想再继续等了。 即便是身边有那么多的问题还没有处理。 若是他现在冲动一把的话…… 会吓到她吗？ 还是说她也会和自己想的一致？ “道谢与抱歉的话，永远不要对我说。”陆子衡突然扣紧了沈清欢的手腕，太瘦了，稍微用点力气，腕间的红印十分显眼，“知道了吗？” “嗯。” 真疯了。 他好想把她欺负哭(???????????????) 陆子衡本来个子就是同龄人里比较出众的，他喉咙动了动，“你高中……” 沈清欢这边也很急。 刘敏听说陆子衡邀请他们出来买书，虽然走得匆忙，但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 手机屏幕也显示着七月初七，七夕。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如果陆子衡再一次表白的话，她一定不会像前世那样把人的喜欢当成玩笑。 ——糖糖的话分割线—— 明天放假！ 大概会至少更新三章哦～ 厚颜无耻地求票g 153 好像太快了些 “你高中……”陆子衡动了动喉咙，他不能表现地太在意这个事情，他故意歪了歪头，眉毛，“你高中会介意谈恋爱吗？” “你问我这个做什么？”沈清欢故作淡定地将问题重新抛给陆子衡。 陆子衡本来就心虚，被反问地差点就脱口而出，要问沈清欢瞧瞧他合不合格。 只是这样好像太快了些。 陆子衡最大的担忧，无非是怕前世的自己依然在今生依然被沈清欢讨厌。 而沈清欢最大的担忧也是怕前世对陆子衡的伤害太大，今生的他对自己无感。 “我就觉得……”陆子衡与沈清欢视线交汇的霎那，感受到脸颊皮层下腾地升起来的热意，“我就觉得高中谈恋爱挺影响学习。” 该死。 话从口中冒出，陆子衡就后悔了。 他根本不想说这些。 “所以。”女孩愣了一会儿，才踟躇道：“你是打算在高中不谈恋爱吗？” 当然不是。 陆子衡还没有把话说出口，秦暮之就带着周子涵呼哧呼哧地离老远就挥手打招呼。 “清欢。”周子涵将自己刚买到的好物分享给沈清欢，“你们可真让我俩好找。” 秦暮之倒也没忘记陆子衡，他扔给他一瓶冰镇的可乐，虽然可乐对身体不好，但好友的喜好，他向来都是鼎力无脑支持的。 女孩子凑在一起，总是能够缓和尴尬的气氛。 即便碰上难以启齿的话，面对面也可以微信沟通。 【工具涵：重色轻友的坏家伙！】 【派大星：？？？】 【工具涵：我从厕所出来后看见秦暮之，我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派大星：我本来是等着你的，可是陆子衡拿了我的包。所以TAT】 【工具涵：怎么样？在姐姐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陆学神有没有给你开口告白？】 【派大星：快别说了。我觉得他对我没什么意思。】 【工具涵：怎么会呢。我感觉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的！】 【派大星：他看每个人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 周子涵一直低着头玩手机，走路时差点儿没撞到水族馆的玻璃器皿上。 幸好秦暮之用手替她挡住了。 水果拼盘的事情，周子涵还没有同秦暮之算清呢。 狗腿子！假积极！ 谁让他没事多管闲事！ 秦暮之收走了周子涵的手机，屏幕上亮着的是两个女孩正在吐槽自家好兄弟。 “你把手机给我！”周子涵惦记脚尖，勉强地够到秦暮之的肩膀，她气得眼泪都出来了，“秦暮之！你别太过分了！” “子涵。”沈清欢怕两个人真的吵起来，毕竟出来玩都是以开心为目的的，若是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个吵吵闹闹上，那该多不好啊，“秦同学怕你撞到玻璃上，可能用的方法不对，但是……” “瞧瞧。”秦暮之因为沈清欢出面替他说话，人也变得精神抖擞，“总有人习惯性地把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 ——糖糖的话分割线—— 被吞的章节出来了吗？ 没出来的话，明早八点后再刷一刷吧！ 我可太不容易了ヾ(??Д??)?“ 154 “我心照司律奈何司律照清欢” 拿回手机的周子涵游玩兴致缺缺，有秦暮之在的地方，绝不能有她。 于是周子涵借故要买些手办，临走时还不忘记拖走同样尴尬的沈清欢。 她们走得很快，远远望去，是进了水族馆内的精品店。 “追女生不是用这样的方法。”陆子衡将可乐一口干到底后，准确无误地投掷到不远处的垃圾筒里。 “老陆你在感概你自己呢？”秦暮之内心深处明知道陆子衡在内涵自己，可他也破天荒地将小心思都藏匿，“我刚刚可是看到了沈清欢正与周子涵在抱怨你不行呢。” “我不行？” 陆子衡的语气有些冷，他的冷得让身旁的秦暮之立刻改口：“怎么会呢！老陆在我心里你很还是很行的，至少一夜N次狼——” “滚。” 秦暮之知道如果陆子衡开口讲粗话，多半是真的不耐烦，他没有往枪口硬撞的习惯，摸了摸兜里自己设置闹钟的手机，假意有人给自己打电话，火速溜走了。 另一头，在商品店里周子涵禁不住对沈清欢抱怨秦暮之。 “我就没见过这么恶劣的男生！” “也许是秦同学想着用这种方式吸引你的注意力呢。” “得了吧。我心照司律，奈何司律照清欢。” “这样的话，可不要乱说。”沈清欢拉着周子涵的手，摇了摇头。 优秀的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意识不到自己的优秀。 周子涵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说，沈清欢都不会相信江司律喜欢的人是她。 在周子涵的小世界里，爱情一直排在友情的后面。 若是将来某一天，沈清欢说自己喜欢江司律，周子涵也会退出暗恋这场没有结局的独角戏，并笑着祝福好朋友与喜欢的人幸福。 “我只喜欢陆子衡。”沈清欢忽然趴在周子涵的耳旁轻轻道，“所以你哪天若是也喜欢上了他的话，我是不会轻易认输的哦。” 这也许就是最大的区别吧？ 周子涵自负地想，在一场两个好朋友互相喜欢一个男生的戏码里，注定有人强势，有人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而她，永远属于后者。 幼时的过度肥胖，哪怕是到现在恢复正常的体重，周子涵的骨子里仍然存在着自卑。 她做不到像沈清欢的自信。 “我不喜欢你们家陆学神，今生有小江同学YY就够了呢。” “我们家子涵这是情窦初开了呢。”沈清欢抱起一个粉红色的海豚啧啧道。 “你喜欢这个？”陆子衡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她们中间，并指着沈清欢怀里，毛茸茸的玩具道。 方才的话，该不会是被听到了吧？ 沈清欢立刻发出了一个求救的眼神给周子涵，周子涵摊开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陆子衡什么时候进来的。 陆子衡等了半天，不见沈清欢回应，他就当她默认了。 精品店设置在水族馆的出口处，就是为了吸引旅客们买买买，而里面，也多半为水族馆的生物为原型的周边。 陆子衡看中了不远处的一对情侣的钥匙扣。 他深知沈清欢的每个喜好，也十分清楚如果自己买下来送给她，她一定是喜欢的。 周子涵与沈清欢进精品店主要是想说说女孩家的心里话，可未曾想到陆子衡是真正的消费者。 155 态度秒变 周子涵揉了揉鼻子，她的指尖在手机上飞舞，不多会儿，沈清欢的手机就弹出了一条消息。 【工具涵：怎么样？我说陆学神对你很不一样吧？你若是不看看的话，人家可能都为你承包一整个店。】 精品店设在景区，卖的物品都是华而不实的，还不如去某宝买同款。 若不是周子涵提醒，沈清欢还不知道陆子衡的购物篮里已经装满了这家店所有粉红色的海洋生物，也包括那个体型比较大的海豚。 【派大星：我觉得他可能是买给他们家的亲戚吧！】 周子涵叹了一口气，自家好友在处理别人的情感上倒是给力，怎么到了自己身上 她这个巨大的电灯泡，都差点儿要在店里呐喊：姐妹你多努力一点，陆学神就是你的。 沈清欢瞧周子涵叹了口气，自己也跟着叹了口气。 准备要去结账的陆子衡听到了女孩的叹气声，他侧过身，从一对情侣中间挤过去，从开始进来，他就觉得小姑娘情绪不高的，再联想到秦暮之方才说看到聊天记录里的内容。 她说自己不行。 不行是指什么方面？ 是不是周子涵问她自己做她的男朋友，沈清欢回答了不行。 人喜欢上一个另一人，时间也许不过一瞬。 前世在香樟树下，沈清欢穿着碎花洋裙，抱着受伤的橘猫的表情，至今印刻在陆子衡的脑海里。 他喜欢沈清欢。 发疯似的喜欢着。 那种浓烈的爱，总是压得他特别不舒服。 直到那个所谓的黎什么追求自己，陆子衡才有了与沈清欢接触的机会。 后来啊—— A中人人都知道，陆子衡固执地喜欢沈清欢，而沈清欢则是固执地喜欢着温淮北。 陆子衡曾无数次望着沈清欢因为隔壁职高的那个男生而难过，也曾无数次开口让她过来自己的身边。 可强扭的瓜好像连成熟都没有办法成熟，更别说口感是否酸甜。 沈清欢不喜欢自己这件事比无数次在叶兰芝那里得到伤口，还要难受。 陆子衡在意着沈清欢对自己所有的言词，哪怕在她那儿不过是随口说说的笑话。 沈清欢背对着陆子衡，看不到他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伤痛。 周子涵却看得清楚，她不知道该怎么对自己的好友形容这幅场景，在陆子衡挤过来的时候，她却身体出于本能地挡在了陆子衡的面前。 “起开。”眼看着沈清欢绕到了另一块展区，陆子衡压低嗓音不悦道。 “陆学神。”周子涵早习惯了陆子衡的冷漠，她清了清嗓子：“就耽误两分钟的时间。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家清欢？” “不关你的事情。”陆子衡不舒服周子涵将沈清欢定义成她们家，开什么玩笑，他没给小清欢上户口本前，谁也别想说小清欢是他们家的，就算是与小清欢关系好的女的也不行！ “那如果我告诉你清欢对你的感受呢？” “周同学请说。” 陆子衡将方才的戾气也都收了起来，且态度谦和，弄得周子涵都觉得方才的那个陆子衡大概是自己经历的幻觉。 周子涵抿了抿干燥的唇，“说的前提你得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清欢？” 她总不能盲目地就把好友往坑里推。 156 “我们小清欢也是好女孩啊” “我表现的就那么不明显吗？”陆子衡虽没有直接承认自己对沈清欢的态度，却也没有否定周子涵的问题。 “确实不是很明显。”周子涵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好歹你也是个男孩子，告白的事情不能等着女孩来。” 陆子衡满眼显示兴奋，当他感受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时候，才压抑住自己奔放的情感。 他的声音沙沙哑哑的，“她不是对你说我不行吗？” “你误会了。”周子涵就知道秦暮之那个大舌头，肯定是看到自己的聊天记录又学给陆子衡听，“清欢的意思是如果我喜欢你的话，她不会让给我的。唯有你不行。” 陆子衡还是觉得幸福来得有点突然，怎么说呢，就像是范进刚中举那会儿，他有点懵圈。 前世她明明那么讨厌自己的，怎么说喜欢上就喜欢上了呢。 周子涵以为是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就偷偷给陆子衡看了完整的聊天记录。 “谢了。”陆子衡将手机还给周子涵，作为谢礼将篮子里的小海豚递给她。 周子涵这边正推搡客气着呢，沈清欢就转身走了过来。 她拽着陆子衡的手，就算是她两只手一起，陆子衡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动。 周子涵立刻意识到沈清欢应该是误会了什么，她将小号的粉红海豚塞回陆子衡的购物篮里，“清欢。陆学神在问我你喜不喜欢这只海豚？” 真是一语点醒沈清欢。 沈清欢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行为的突兀，她想松开手，却被陆子衡单手轻轻一拉，人就靠在了陆子衡的肩膀上。 “清欢呀。我啥也没看见的。”周子涵立刻闭上眼睛，“你们好好聊啊，我去个厕所呢?(?????ω?????)?” 说完，人便冲出了精品店。 沈清欢抬起精致的下巴，陆子衡的眉眼含笑，让她的脸又再次变得滚烫，“你快松开我呀。” “小同桌。你好不讲理哦。”陆子衡将自己说得很委屈，他挑着眉毛，唇角扬起耐人回味的笑容，“明明是你两只手先抓着我的啊～” 知道了她对自己感觉后，那份遗失的自信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沈清欢又羞又臊的。 “你方才……”陆子衡顿了顿，接着说：“该不会是在吃我与你好朋友的醋吧？” “才不是呢。”沈清欢回答得很快，她别扭地转过头，“我就是觉得子涵是个好女孩……” “好女孩啊。”陆子衡故意拉长了语调，意味深长道：“但我觉得我们家小清欢也是好女孩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她气鼓鼓的样子，有点像购物篮里的小海豚。 陆子衡俯身凑过来，他右手轻轻地捏着女孩小巧的鼻翼，“放心。我对你那个朋友，还有你那朋友对我，都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沈清欢向后退了退，差点儿就撞上身后的购物架。 眼疾手快的陆子衡腾出一只手，手臂搭在沈清欢后面的购物架，充当了人工肉垫。 “你没事吧？”沈清欢连忙从陆子衡的臂弯里跳出来，她看到陆子衡手臂上印着的红痕，为自己刚刚的莽撞郑重地道了歉。 “是挺痛的。”陆子衡皱着脸，扩大他的伤。 就在刚才，他觉察出一个特别了不起的发现—— 只要自己稍微受点伤，沈清欢就会紧张自己。 157 承认喜欢的对象喜欢别人很困难吗 若是架子上放点图钉，她看到他胳膊上还残留着血迹，应该更关心他的吧！ 陆子衡自嘲地笑了笑。 他没有那么恶趣味的。 而且，作为一个男人，理应给自己的女孩强大的依靠，怎么能让她时刻为自己担忧。 “我没事的。”陆子衡揉了揉胳膊，红色的印记消散了不少，“你看，没什么了吧？” “嗯。”沈清欢捂着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小心脏，声音也越来越小。 真是奇怪了呀。 今日的气温并不是特别高。 为什么这么热哈。 同样觉得热的还有站在店门口的周子涵。 过去，她一直很相信命运。 今天与江司律见了两次，就更加坚定了周子涵内心的想法。 “周同学？”方才秦暮之像是给她说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江司律出于对同学的关心，“你没事吧？” 女孩子脸红红的，像是发烧了。 “我能有什么事。”周子涵在心里偷偷补充道：还不是看你激动的。 江司律也许早就忘记了。 自己还是个小胖妞被人欺负时，是他挺身而出，帮助自己打倒那个欺负自己的人。 她在初中拼命甩脂，拼命学习，就是想要成为更加优秀的人，这样就可以离江司律更近一些了。 “没事就好。”江司律被父母委托来精品店买东西，“秦同学已经回家了吗？” 江司律的记忆里，自己并没有得罪过秦暮之，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人每次见自己看自己的眼神都令人不舒服。 “谁知道他！”周子涵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冲了，她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高中生了，行为都有自己的意识。腿长在他的身上，谁也管不到的。” “你好像挺讨厌秦同学？”江司律笑了笑，顺着周子涵的话道。 周子涵的内心活动很复杂，她不想让江司律误认为自己是那种随便就与同学关系处不好的那类，于是哂笑：“也不是啦。他是老班的亲儿子，又在咱们班，总觉得说起话来，不太方便。” 江司律点了点头。 他的视线聚焦在不远处的陆子衡与沈清欢身上。 江司律的表情变化很快。 他甚至多少在心里有些生气，毕竟自己辛辛苦苦为沈清欢跑前跑后，单纯地想邀请她吃顿饭，沈清欢就推辞说没时间。 现在看来，沈清欢不是没时间，她的时间怕不是都给了陆子衡。 江司律早该猜出周子涵肯定不是一个人来逛七夕的，可他仍然愿意将那份猜测的对象扔给秦暮之，而不是他们四个人一起出来玩。 “班长。”周子涵的脑子一下子宕机了，她冲到江司律的面前，两只胳膊撑开，随意做了几个动作：“你说，咱们开学还有广播体操吗？” “起开。”江司律连带着在沈清欢那儿受到的委屈都扔给了周子涵，语气硬邦邦的，“我进去买东西。” 周子涵的情绪也上来了，她只是不想要让江司律看到里面的人伤心也有错吗？ “江司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欺欺人！承认喜欢的对象喜欢别人，有那么困难吗？” 周子涵忽而自嘲地想，自己还嘲笑秦暮之不会说话，自己不一样不会说话的存在。 她明显觉察到江司律的面色变得非常难看。 158 以后爱的别那么肤浅 “是挺难的。”江司律扯了扯唇角，语气里透漏着不耐烦：“就像我顾虑到你是个女孩子，就没说讨厌你的重话。但人要脸，树要皮，女孩子若是不自爱……” “道歉！”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秦暮之打断了江司律接下来要说的话。 “真是活久见，想不到班长大人私底下那么咄咄逼人。” “你！”江司律气得脸成酱紫色，他懒得跟秦暮之说话，当场拂袖离开了水族馆。 “别哭了。”秦暮之丢给周子涵一团皱巴巴的卫生纸，“本来就不好看，哭就更难看了。” “你来干什么？”周子涵红着眼，“都是你，把好好的氛围都破坏了！” “我不来由着他指着你骂吗？”秦暮之拿着牙签，穿了个西瓜硬塞进周子涵嘴里，“真傻。” 傻乎乎的，像小时候一样。 若不是刘敏打电话说起周子涵就是当年幼稚园那个小胖妞，他还挺难将现在的周子涵与之前的联系在一起。 褪去那些脂肪的周子涵，五官分明，虽不是沈清欢那种令人夺目的美，却十分耐看舒服。 “你才傻！”周子涵虽然忿忿地吃了块西瓜，也不忘吐槽：“西瓜是高热量的，含糖，活该你减不下来肥！” 秦暮之小时候也不算是个胖子，但是…… 算了。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也不是很重要。 何况，他也没有恋爱的心思。 秦暮之的瞳孔隐去了一些情绪，打了个哈欠，就往礼品店走。 周子涵瞧着秦暮之落寞的身影，心里一下子就软了。 毕竟刚刚他确实在江司律的面前给自己解了围，她还用恶劣的态度对他，男孩子也是有尊严的。 周子涵小跑步跟上秦暮之，用手拍了拍秦暮之。 “有事？”秦暮之盯着周子涵，动了动喉咙：“是在嫌弃方才的奚落还不够，所以过来再补几刀？” “不是的！”周子涵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我是来道歉的。” “哦？不好意思，我没看出来。” 周子涵珉了珉唇，她握紧拳头，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存在：“刚刚我的心情不太好，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嗯？” 秦暮之晃了晃眼神，他清了清嗓子：“以后爱的别那么肤浅了。” 他是出于两个人是旧时、现在又是同班同学的角度说的。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周子涵闻声，拳头握得更紧了，秦暮之好好说话会死，还是怎么样的啊！ 真是讨厌。 要不是看在他难过的份上，她才不会在他面前委屈求全。 窗外的阳光愈加强烈。 水族馆外，江父手里端着奶茶，放好吸管后才转交给江母的面前。 江母小口抿了一下后，哎呦了声，江父立刻掏出兜里必备的手帕，“我今天就忘了说一句，你就那么沉不住气。” “人家忘了嘛。”江母生在苏州，自小习吴语，所以即便过了四十岁，声音依然如同少女般软侬。 “让我看看，烫着了没？”江父毫不顾忌游乐场人山人海，他抬起江母的下巴，仔细端详。 ——糖糖的话分割线—— 今天依然是三章。 求票子与红豆。 青铜圈冲鸭！ 159 “我觉得你儿子追女孩的方法有问题” 江母有些害羞，与江父老夫老妻过了大半辈子，想不到这老小子还如刚恋爱那会儿似的。 “儿子出来了。”江母小声地提醒着江父。 “出来就出来呗。”江父有些不舍地松开江母。 谁能想到律政界这对神仙眷侣竟在自家儿子面前频频撒狗粮。 “要我说，当年你就该答应给我再生个闺女的。” 一想到江司律那个臭小子，江父真是哪哪都瞧不顺眼。 江母红着脸，没吭声。 “东西没买到。”江司律揉了揉鼻子，他说：“爸。把家里的门卡给我，马上就要考试了，我回去做数学的五三。” 江母听到东西没有买到，多少还是有点失望的。 江父却一眼戳穿江司律的谎言。 在他之前出来的人手里有着挂饰，在他之后出来的手里依然有挂饰，怎么偏偏处在中间的江司律什么都没有买。 “五三那本书你不是初二的时候就做完了吗？” 江父脑海里浮现出江司律当时做完后给自己炫耀的画面，心里想着这孩子的心思还真是藏不住。 “那我去健身房了，你跟妈继续晚饭前回来。” “既然健身，那一顿两顿不吃也不饿着。” 江司律一时语塞。 他挥挥手，父母的烛光晚餐，自己终究是打扰了。 周子涵追过来是因为发现江司律的钥匙落在了刚刚他们发生争执的地方。 水族馆的清洁阿姨比较细心，打扫卫生的时发现遗落的钥匙，并通过监控把钥匙交给周子涵。 这是江司律的钥匙。 虽然他那样说自己，但周子涵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不会同他计较的。 只是江司律走得太快，周子涵跟不上，不过方才看到江司律与一对模样比较好的夫妇聊天，应该是认识的人。 周子涵喘着气，走到江母面前时清了清嗓子：“小姐姐。你好。请问你认识江司律吗？” 小姐姐。 江母因为长得比较娇小，加上娃娃脸的缘故，即便是上了年岁，还是被人误认为是年轻人儿。 江母笑着说：“当然，你是他的——” “我们都是火箭班的同学。”周子涵在心里舒了口气，还好，只要是认识的关系，他的物品就不会遗失，“这是他的钥匙，刚刚我们聊天时，他不小心掉在地上了。” “哦。”江母脸上笑意浓浓，面前的小姑娘，她还是很喜欢的，“那我就替小律谢谢你了呀。” 周子涵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脖子，她弯下腰，象征性地鞠了个躬，“那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江母微微颔首，目送着小姑娘的离开。 江父走过来，瞧着身旁笑成花似的江母，“怎么了？” “你儿子恋爱了。” 所以最近为什么突然在意自己的形象，还发奋图强法律上的知识，莫名其妙地生气，一下子就对上了号。 江母弯了弯眉，“但是啊，我觉得他追女孩的方法有问题。” “怎么说？” “你看看他也不知在着急什么，都不等女孩子送完钥匙。”江母鼓起腮帮，气鼓鼓的，“一点儿也不绅士。” 江父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他揽过江母，“那小子总要受点折磨，才能学会珍惜。” 160 “我觉得你已经魔怔了” 江家不像其他人家，对于孩子早恋的问题，江父与江母都比较开明，但也有底线，就是做什么都不能够强迫女孩家。 不管江父打着什么主意，江母暗自下决心要给江司律好好上一课。 正午的阳光正好。 周子涵重新回到精品店的时候，陆子衡与沈清欢已经开始结账了。 购物篮里的东西明显少了很多，陆子衡抱着个粉红色的海豚，这对璧人形象好，在精品店里俨然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陆子衡倒是很听沈清欢的话，女孩家不让他乱买东西，倒也把那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放回了原处。 “一共250。”售货员扫完码后，眼睛也不眨，面无表情地曝出数字，“扫码还是现金？” “扫码。”沈清欢掏出手机，却被陆子衡抢了先，男生将一米多高的粉红色的毛绒公仔塞进沈清欢的怀里，遮挡了女生的视线，“扫我的。” 等沈清欢将粉红色的海豚公仔移开时，陆子衡已经付完了款。 沈清欢瞧见陆子衡现在用的手机，是国产那款运行非常快的5G手机。 她以为他换手机就是那种能通视频电话的那种，却没想到陆子衡也奢侈了一把。 秦暮之倒是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老陆，你这新手机可以啊。” 陆子衡对新手机没什么概念，买的时候，商场正印着宣传，销售问他买什么，他指着海报明星，就拿明星手里的用着的那个。 销售当即脸上笑开了花，走到付款那一步，陆子衡才有些后悔，不过事已至此，虽然肉疼，但好在内存够大，与沈清欢打游戏时界面还很流畅，重要的是与她视频时，画面虽小却也清晰，总体来说，这钱花得还不算冤枉。 “你最近是不是发了？”秦暮之压低声音，他凑在陆子衡的耳旁道。 陆子衡知道秦暮之想问的问题，倒也没有隐瞒。 “什么！”秦暮之的眉毛立刻聚拢在一起，他看了一眼沈清欢：“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拿着自己前途去赌！” “老秦。”陆子衡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家很穷。” “穷人怎么了？”秦暮之愤怒地想打醒自家好兄弟：“穷人有穷人的活法！你以前做一份家教的兼职就够了，现在你竟然去地下” 沈清欢的视线落在了秦暮之这儿，秦暮之立刻封住了嘴巴。 真是要命。 “她从小长在那么优渥的家庭，我又怎么舍得让她以后跟我受苦。”陆子衡望着远处与周子涵交谈的沈清欢，并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秦暮之摇了摇头：“我觉得你已经魔怔了。” 爱情真可怕。 秦暮之觉得让自己单身一辈子也挺好的。 方才还是晴朗的日子，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几朵云，遮住了阳光，再出游乐场的时候，天空忽然飘起了雨。 密密麻麻的雨像断了线的珠子洒在了地面上。 沈清欢站在屋檐下，她紧紧地抱着那个超大号的公仔，唯恐被雨水淋到。 161 “老陆你在那儿耍流-氓呢” 陆子衡转过一家店里，远远地望去，不知道对商家说了什么，等到人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拿了把伞。 秦暮之瞧着那把连自己都遮不住的小伞摇了摇头，得，这下老陆铁定有理由不走了。老妈那边，终究需要他一个人去交待。 不知道是不是死前受到的阴影过大，尽管下雨天冷，沈清欢本能地打了个哆嗦，她还是觉得就算被淋死都比晒死强得多。 雨水顺着屋檐急速地落下，落得太快，即便是躲在内里避雨，也有被淋到的时候，加上学习的温差，周子涵的眼镜很快就被蒙上了曾水雾。 “清欢。你有没有纸巾之类的？” 周子涵的眼睛很漂亮，沈清欢瞧着摘掉眼镜的周子涵，一瞬间真的有被惊艳到。 也许是关系渐渐熟悉的缘故，仅仅一副眼镜，就能要人的性格变得泾渭分明。 “没。”沈清欢摇了摇头，补充了句：“秦同学也戴眼镜，要不你问问他有没有眼镜布？” “我才不问他。” 女孩家赌气的话，准确无误地传到秦暮之的耳里。 秦暮之在陆子衡后面闷声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亏他还有心学着老陆买了把伞，想要送给周子涵！ 游乐场因为下雨，人也少了起来。 有些情侣已经将室外的运动，转为室内。 甚至陆子衡买伞的时候，还看到了一些男士嘴角扬起耐人寻味的弧度，在结账的地方买了几包持久力比较强的东西。 陆子衡知道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意味着什么，他无数次在梦里想要欺负沈清欢的时候，就有过买那种东西的冲动。 随着步伐越来越靠近沈清欢，陆子衡又闻到女孩身上特有的奶香。 好在沈清欢今天穿得不是特别少，本来白色就透，加上雨水向下滑的时候，飘到了不该飘到的地方，沈清欢后背的排扣特别扎眼。 陆子衡动了动喉咙，又想起了他之前看到的那抹粉红，即便前面被海豚挡住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脱掉了自己的上衣，蒙在了沈清欢的头上。 周子涵虽然摘了眼镜，却也看到一团白色行走的男人正在靠近，她用胳膊肘子捣了捣沈清欢，“清欢。那个男人身材不错哎！” 沈清欢红着脸，单手将陆子衡的衣服从头上拿下来。 哪里有神马男人，周子涵口中所说的男人就是陆子衡好嘛！ 沈清欢轻轻地扯了扯周子涵的衣服，示意周子涵不要再说下去了。 可是谁能阻止了一个近视五百多度、方圆两米皆是陌生人的八卦呢。 “清欢。你觉得那个男的身材好，还是你们家陆学神的身材好？” 陆子衡双手抱臂，也在等待着女孩的回答。 沈清欢自始自终地红着脸，愣是怂怂地垂着头没吭声。 以前陆子衡穿着校服或者宽大的衣服倒是看不出有什么，想不到脱掉衣服后的陆子衡竟然还有腹肌！ 两块 四块 六块 沈清欢偷偷地在心里数着，总觉得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正在从鼻腔涌出。 “老陆。你在那儿耍流-氓呢？” 秦暮之不过是去商店买了包纸的功夫，陆子衡就那么骚包地开始展示自己的腹肌了吗？他虽然也没戴眼镜，自家好友就算是化成灰也是认识的。 162 见过你最狼狈的模样 周子涵听到秦暮之的声音，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沈清欢不回应她的话了。 这就好比是江司律站在她面前，沈清欢对她说出挪揄的句子，她也会害羞哒！ 几乎是与秦暮之同时戴上了眼镜，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溜进了躲雨的店里。 陆子衡再次把手里的上衣给沈清欢递过来，不过这一次没有蒙上她的小脑袋，他真是爱惨了她害羞的小表情，陆子衡清了清嗓子，凑到沈清欢的耳旁道：“All for the purpose not to arry out of love is where bullyg” 沈清欢的耳根一下子烫了起来。 这是莎士比亚的名言，被翻译到毛爷爷的语录里是为「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陆子衡这是承认自己脱-衣的行径，就是流-氓？ “你干嘛把湿-衣服给我啊？” “喔。小同桌。”陆子衡故意拉长了语调，他的嗓音随着雨声显得特别磁性，“你也知道衣服被雨水淋湿了啊？” 沈清欢总觉得陆子衡的话里有话，她低头，不慎看到了不远处身穿白色裙子的女孩正往我地沉溺在男朋友的亲吻中，而那个男人正在手指娴熟地jie开女孩的后背的排扣。 白色透光！ 沈清欢下意识地抱紧了那只一米多的海豚公仔。 前面是挡住了，后面的 怪不得陆子衡会给自己用衣服挡着，毕竟男孩子在这样一个季节里，热了就tuo，挺正常的。 “看的入神了？”陆子衡那双狭长的漂亮的桃花眼里藏着深不可测的笑意，“小同桌是不是也想学一学？” “你、在瞎说什么呢！”沈清欢精致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窘迫，连同话语都说不利落了。怪她前世太单纯了，以为陆子衡只会学习，没想到他还很骚包！ 还不是他的视线一直打量着自己，所以自己才会为了躲避，把目光投向了少儿不宜的画面！ 现在的社会虽然很开放，但是七夕这么传统的日子里，怎么可以如此开放呢！大家有什么不能够在隐秘的地方吗？还是说已经忘我到了可以忽略周围所有人的程度？ “我不瞎说。你想不想回去？”陆子衡知道玩笑要适可而止，不然的话，依照沈清欢的性格，铁定以后都不会再理自己。 咕噜噜。 沈清欢都没有开口回应陆子衡的话，肚子就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后面已经被陆子衡用衬衫围上，前面还有海豚公仔的帮忙。 陆子衡多少能够看出沈清欢的不好意思，他为沈清欢整理后面的衬衫时，说得倒像是别人的故事：“反正你最狼狈的模样，我也是见过的。” 前世她被温淮北伤得体无完肤时，他就站在她的身后。 陆子衡握着拳头，无数次想对她说：沈清欢，过来我这边吧。 话到嘴边，确硬生生地成了：“温淮北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喜欢？” 他忘不了她看着自己的绝望，那束目光，成为了他今生不敢开口求爱的主要原因。 后来也渐渐明白了，感情上的事情，无关早晚，无关深浅，只需要一方攻占，一方沦陷。 163 心里的那道坎儿 陆子衡嗓音暗沉，他又在装作不经意间牵起沈清欢的小手，“走吧。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喔。”沈清欢点了点头，身后在店里躲雨的周子涵和秦暮之早被抛之脑后。 沈清欢本来就长着一张很乖的脸，陆子衡凝视过去，以前他总觉得小姑娘身段过于清瘦，想不到一场雨，其实……挺有料的。 “海豚公仔给我吧。”陆子衡动了动喉咙，“待会儿你在伞下走不太方便。” 沈清欢一听要拿走公仔，头立刻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她挡得好好的，绝对不会犯糊涂。 陆子衡瞧得出女孩家的心思，拽了拽海豚公仔的尾巴，“那也给我遮一遮。” 唔。 他还有意识要遮咧。 沈清欢微微颔首，并没有做过多的回应。 美食城离游乐场不远，因为下雨，许多约会的情侣大多在这里继续约会。 陆子衡瞧着这雨天，寻思着天公到底是不作美的，他原计划里设置烟花告白的情节，如今也化为虚无。 沈清欢则是觉得他们还算是幸运，其他店里人口连预约都排不上号，自己还能够在面馆吃上面，简直是幸运里的幸运。 店里的空调徐徐吹过暖风，陆子衡回过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件外套。 对面坐着的女孩小脸儿坨红，声音小小的：“我感觉衣服被烘得差不多干了，你快穿好吧。” 陆子衡倒也没怎么坚持，单手将排扣系好后撑着下巴：“我以为……” “嗯？”沈清欢露出星星眼，期待着陆子衡的下文。 “没什么。”陆子衡摇了摇头。 或许老秦说得是正确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活法。 沈清欢也并非自己想象的那般，需要娇养。 从见小仙女接地气吃烤串后，他就该明白的。 只是…… 陆子衡还是过不去心里的那个坎儿。 沈清欢要了份网红鸡丝面，便宜，量又大，很适合在这个季节里吃。 陆子衡的那份，她因为把握不够，就没有为他自作主张。 “老板。再来份朝鲜面吧！”陆子衡将点好的菜单交给服务生，并吆喝道。 往后，沈清欢便发现这家店面之所以能够留有空位，其主要原因就是效率太高。 没多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面就被服务生端了过来。 沈清欢注意到陆子衡掌心的纹路，他的手表面倒还像是个同龄人该有的光泽，可是掌心却生了个茧子。 怪不得方才她有被磨到。 陆子衡见小姑娘一直盯着自己，还以为她实在是吃不下这种平民的食物，便道：“要是不喜欢，我们换家？” 他误会了！ 沈清欢蹙着眉，老实说，她不太喜欢陆子衡用这样的姿态与自己交流。 她掰开一次性筷子，甚至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不是迁就而来吃这些，她埋头扒了好大一口。 面条是热的。 沈清欢自然有被烫到。 “慢点儿吃。”陆子衡平日里，包括前一世，都不舍得沈清欢受苦，“现在面条正热乎呢，需要这样……” 说话间，陆子衡起身，从消毒柜里又取来找来一个小碗。 164 投食 陆子衡将刚拿来的小碗，摆放在沈清欢的面前。 他的筷子倒像是个自来熟，伸进沈清欢的碗里，并把自己刚刚夹到的面条放进小碗里。 就在沈清欢以为陆子衡举起小碗要开吃她的面时，却不想他端起碗，夹起面条，“啊～把嘴巴张开。” 沈清欢鬼使神差地翕动着樱唇，吸溜着被凉到有些温热的面条，小碗里的吃掉后，她还忿忿地评价道：“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 啧。 陆子衡脸上的笑意更本就藏不住。 笑什么嘛。 沈清欢没吭声。 有时候行动远比语言更具有说服力。 沈清欢一把夺过陆子衡手里的小碗，也学着刚刚他的动作，先把大碗里的一小部分面条放到小碗里，用筷子搅拌后，放到唇边吹了吹，待适温后，又将小碗里的面条全部吃光。 “这种方法，我也知道的。” “好好好。” 陆子衡点了点头，在这个问题上，他并不打算与沈清欢进行争执。 他抽了张餐纸，细心地为沈清欢擦好嘴角上的油渍，并在嘴角露出宠溺的笑容。 “你再不吃，面都快坨了。”沈清欢温馨提示着面前这个傻笑的男生。 谁知陆子衡脸上的笑容更多了，虽没回应她，人却已经在行动。 沈清欢食量并没有太大。 一碗面条进肚后，人基本上就饱得差不多了。 陆子衡早沈清欢两分钟将朝鲜面喝完，最近这段时日，他已经十分熟悉微信扫码付款的流程。 “和你一起来的女生已经给过钱了。”老板倒是很真诚，倒也没有因为沈清欢付款后，装作没有付款的模样，继续敛取第二份钱财。 陆子衡稍微有些尴尬，出门在外，怎么能让女孩子请客吃饭？何况，这个女孩子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他悻悻地回到位置上，沈清欢已经重新将海豚公仔抱在了怀里。 场面其实还是挺尴尬的。 沈清欢知道男生的自尊，可是她并不想每次都让陆子衡花钱。 何况一顿午饭，也花不了多少钱的。 嗡嗡。 沈清欢从兜里掏出震动的手机。 好久没有给闺女通上电话的沈浩天怀揣着内心的激动，在接通视频的瞬间，声音都颤抖了：“……欢欢啊……” 沈浩天真是老泪纵横，他刚下飞机，带着各类特产，马不停蹄地奔向刘敏家，却被告知欢欢去书店买书了。 “你现在具体在什么位置？爸这就去接你！” 沈清欢震惊脸，好半天才缓过来：“爸。不用了。我和我同学在一起呢。” 颜如玉本应该与沈浩天同时回国，奈何实验室那边出了点状况，只好让沈浩天先行回去。 “欢欢。”视频里，沈浩天鬓角边悄然长起了白发，他的语气充满着悲愤：“爸知道这次留你在国内，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千错万错都是爸不该没有考虑全面，只想着送你出去，留我和你妈，结果真是阴差阳错……” 后来又因为某种流行病，他被迫待了两周才算是隔离结束。 沈清欢透过视频，瞧到刘敏满头汗水地为沈浩天端着茶紧张的模样，她抿了抿唇：“爸。你不用自责的。都过去了。” 165 冤家路窄 尽管沈清欢说得云淡风轻，沈浩天还是露出自责的神色，他交代了下颜如玉的去向，并说她的心情与他一致，并且在俄罗斯的日子里，颜如玉也有了不少改变。 沈清欢对于沈浩天的话一一颔首。 依沈浩天的性子，今晚的沈清欢大抵是不必继续住在刘敏的家中了。 这段日子，多有叨扰。 沈清欢不是那种不知感恩的孩子，她对着镜头里的刘敏表示言谢，沈浩天立刻会意，也转身对刘敏说些漂亮的话语。 刘敏出发点从来不是向沈家索取多少感恩的物品，也不是要沈家去欠她什么恩情，她的出发点只是想着自己的学生都能够健康成长。 沈浩天作为生意人，豪爽惯了，上次给欢欢打生活费时，他知道刘敏的银行卡号，这次也毫不含糊打了五位数过去。 刘敏倒吸了一口气，她摆手表示沈浩天大可不必用这样的方式答谢，若是非要表示，沈清欢只要成为五好学生，健康平安地度过高中，比什么回报都强。 两人正客气着，玄关处的门铃大作。 “沈爸爸。我先去开门。”刘敏对着口型，在沈浩天还没回神的功夫，转身又将钱打到了沈清欢的账号上。 沈清欢没有关掉视频，他们父女俩好久没有见面，有太多要说的言语。 两人正热络着，沈浩天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沈浩天眼底明显闪烁着不悦，可面对沈清欢时，还是温和的模样，“欢欢。爸爸和你班主任这里有点事儿要处理，待会儿再打给你哈。” 沈浩天从未先挂断沈清欢电话的先例，应该是那头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又不想要让沈清欢知道，所以先把电话挂掉。 陆子衡坐在沈清欢面前，他已经重新穿好了服，也收好了那些腹肌，“打完电话了？” “嗯。” 窗外的雨依然下个不停。 刘敏家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黎父与黎母通过多方面的打听，才知道沈清欢现在寄宿在班主任的家里。 面对曾经女儿初中时的班主任，黎父其实没有多少印象。 只是，让他万般没想到的是沈浩天居然也在刘敏家。 真是冤家路窄。 若不是被沈浩天将了一军，黎父也不会沦落到两边都落空的局面。 黎父与沈浩天的岁数相仿，原本就在模样上不占优势的他，加上失业的重创，与沈浩天对比就更显得沧桑了。 沈浩天不太像是之前黎父公司接触过的那些大肚子·油腻·粗俗的老板。 尽管沈浩天的面孔，黎父在财经日报见过太多次，黎父也不过是觉得那是PS精修后的样图，谁曾想到…… 岁月不光没有在沈浩天的脸上留下痕迹，反而给他那双本就精明的眼睛里添加了一些稳重。 “孩子他爸。”黎母这边急得不行，她扯了扯黎父的胳膊，“沈清欢不在这儿，我们上哪里去找啊？” 人家父亲就在这儿，还找什么找！ 这些年，黎父越来越看不惯自己的媳妇儿，总觉得她文怀水平低就算了，遇见个什么事毛毛躁躁的。 要不是自己失业，四处求新工作有被接纳，要他去给一个十四岁的丫头道歉，怎么可能嘛！ 166 听爸爸的话 沈浩天斜睨着面前说要找自己闺女的夫妻二人，尤其是黎父那种趾高气昂的模样，让沈浩天因与闺女通话本就不悦的心情更加不悦。 黎母没有找到想找的人，自然是抬脚就预备要走。 一想到小女儿这两天在局子里吃不好、穿不好，黎母作为母亲，自然是心疼不已。 黎父的脚却像是长在了地上，无论黎母怎么拉扯他的胳膊，男人都无动于衷。 “沈清欢又不在这里，你还赖刘敏家里做什么？是不是余情未了？” 刘敏听到黎母的话，简直要被气到郁结。 她倾佩黎母的脑洞大，自己与秦海龙恩恩爱爱且和和美美，能看上黎父那种？也就只有黎母小市民心态，出门在外巴不得将黎父像拴狗似的防着外人。 黎父当场就将这些天在职场碰壁受到的火气都发泄在黎母身上：“你在说什么鬼话？” 他抬起手，似乎是要当着刘敏与沈浩天的面挽回些自己的尊严。 “你还想打人不成？”黎母指着黎父，“不就是丢了个工作，天天是在这里埋怨自己的女儿，你女儿才十六岁，能有多大能耐把你工作整没？” 刘敏从黎母与黎父的对话里，提取出有效的信息。 在看着一旁沈浩天的哂笑，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本来在这个社会，独生子女就显得比一般二胎、三胎的家庭金贵。依照沈浩天这几日与自己聊天的态度，刘敏更是知道沈浩天感情是把沈清欢当成小公主养着的。 黎晓婕那般对待沈清欢，作为父亲的沈浩天，又岂会忍气吞声？ 黎父情绪上涨后，容易红脖子，他气急败坏地咬着牙：“你知不知道沈清欢的父亲是谁，没文化就别说话！” 黎母最讨厌黎父拿学历说事情，当时相亲时，他怎么不说自己家里穷的揭不开锅，靠着她娘家带来的彩礼，才有今天。 眼看着两人要在刘敏家里吵起来，刘敏出面缓和氛围：“要不你们坐在这里歇一会儿？外面下着雨，孩子们一时半会儿可能也来不了。” 黎母也意识到自己在小女儿的班主任家里发飙着实不好，她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刘敏的提议。 沈浩天原本想着早点儿与欢欢团聚，可看到这两位自己送上门来的“贵客”，他瞬间又发了条不让沈清欢回来的消息。 沈清欢瞧着手机上的消息，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陆子衡正预备撑着伞，送沈清欢回去。 “我爸说，让我在外面多玩一会儿。”沈清欢扬了扬手机。 陆子衡勾了勾薄唇，“那就听爸爸的话。” “嗯？” 沈清欢总觉得陆子衡这话说得像是占她便宜似的！ “我们小清欢作为好孩子，当然要听爸爸的话咯。”陆子衡将伞收了起来，他装作不经意间揉了揉沈清欢的头。 美食城可不光是销售美食，自然还有玩的地方。 陆子衡方才走出面馆就看到一个可以玩的地方。 度娘说，若是带着喜欢的女孩子去抓娃娃的话，可以迅速增进两人的情感。 他瞧着离自己百米远的娃娃机，志在必得。 167 别人家的男朋友 陆子衡牵着沈清欢的手来到娃娃机的旁边时，前面已经有对情侣玩了很久的模样。 情侣里的男生自始自终都没夹起来一个，让女生看起来觉得无比尴尬。 “要不别夹了吧？”女生不想让后面的人都看自己的笑话，她低声对男生说：“我肚子饿了，咱们去吃黄焖鸡？” 男生虽嘴上应声着，可最终是在意自己的面子，而且一直没夹中娃娃，更是勾起了他的胜负欲。 身后的沈清欢瞧着前面的男生又扫码了一百元，倒吸了口气，她轻声问陆子衡：“娃娃机其实就是一种让你费钱的幼稚游戏，你若是夹不到，可千万不要学习前面的男生啊。” “当然。” 陆子衡上辈子没夹过娃娃，加上前面的男同胞看起来真的挺困难的，他多少又有点心虚。 他与沈清欢又等了一会儿，期间碰上了对抓到一两个见好就手的，沈清欢走到空机位的旁边，吆喝着陆子衡与她一起玩。 有些人总是嘴上说着不需要，身体却无比诚实。 类似沈清欢抓娃娃机前吐槽着这是款比较幼稚的游戏，但是手抓住摇柄的刹那，根本停不下来。 沈清欢与方才的男生景况并没有好哪里去。 这让男生多少找回了面子，并对身旁的女生说：“瞧见没？不是我技术不行，是这些机器有问题的。” 女生点头配合着男生，夹了那么久，她自然也很期待能够夹出来一个，哪怕模样不怎么好看的玩偶。 由于沈清欢上机夹娃娃，手里的那只粉红色的海豚公仔就落到了陆子衡的手里。 他倒是显得挺淡定的观摩着游戏的套路。 即便此时刚才没有夹到娃娃的男生为了在女友面前找回失去的面子，还悄声议论陆子衡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就连夹娃娃都要靠女生。 沈清欢不知不觉中又投了一百进去。 她嘴里念念有词，声称一定是要夹出个娃娃。 大概是老天垂怜，这次她很顺利地夹到了个有些可爱的小兔子。 方才嘲笑沈清欢的男生瞬间像吃了瘪，而他身旁的女生则是吐槽道：“你还说人呢！至少人家女生都还夹了那么多还抓到一个，你呢？” “也不过碰巧罢了。”男生闷闷回应。 沈清欢对于游戏的态度就是见好就收，但她刚刚扫码还剩下不少金币，总不能浪费掉，于是她将目光投向了身后抱着粉红色海豚公仔的男生。 “陆子衡，你要不要来一局？” “好。”陆子衡回答得倒是很快，他将公仔重新递交给沈清欢，自己则是站在娃娃机前，“里面有没有喜欢的，我夹给你？” 一个也没夹中娃娃的那个男生听到陆子衡与自己上机前等同的“豪言壮语”，瞬间也偷着乐。 他简直要迫不及待地看到陆子衡像他一样夹不出娃娃的窘迫表情。 可现实，却狠狠地打了男生一巴掌。 陆子衡几乎是每夹一次，就出来一个娃娃。 若不是沈清欢就剩下了四十多个金币，娃娃机的娃娃恐怕都要被陆子衡夹了去。 由于陆子衡夹娃娃的技术过于高超，很快引来不少围观者。 尤其是刚刚那对夹了好久都没有夹上来一个的男生，更是只能眼巴巴由着女朋友像看花痴似的去盯着别人家的男朋友。 168 小老板娘 “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男生气呼呼地拉着自己女朋友的手准备离开电玩城，“不是说你要吃黄焖鸡吗？” “果然好男朋友都是别人家的。”女生酸不溜秋地回应道。 本来同性之间的对比就容易出伤害，现在听到自己女朋友赞美别人家的男朋友，男生有些炸毛：“你要是觉得别人好，不如跟着别人过去！” 女生瞬间做出一个封嘴巴的动作，得，她抱着男生的胳膊晃了晃，语气有些软绵绵的：“可是人家在好，都不如你最好呀。” 男生似乎很受用女生给的土味情话，跟着女生一起离开了电玩城。 沈清欢见陆子衡的玩心似乎也被勾出来了，连忙走上前温馨提示：“娃娃已经够多的了，现在是下雨天，又不好带回去的。” 周围观赏者很多，甚至刚刚那个女生临走前还对她说小妹妹你真幸福，男朋友长得又帅，夹娃娃也很不错。 陆子衡自然也听到了女生误会的话语。 沈清欢没有否认。 精致的小脸好像也是愈加红润起来。 陆子衡挺喜欢这种被人误会的感觉，他也很听沈清欢的话，金币投完后就没再继续玩了。 为了方便携带那么多的娃娃，陆子衡找来细绳，将娃娃们串在一起。 原本是沈清欢抱着一条海豚公仔，现在陆子衡手里也有数十个娃娃，尤其是现在陆子衡的造型，沈清欢总觉得与他平时的气质有些不符。 “你看我们像不像是出去摆地摊的？” “像。”陆子衡凑过来扯了扯薄唇，“你像个小老板娘。” “我为什么不能像个小老板呢？”沈清欢显然是没有跟上陆子衡的套路。 陆子衡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小老板娘还是比小老板夫更好听一些。 “因为你数学不太好。”陆子衡找了个理由搪塞道。 等同秦暮之与周子涵会面时，空气里免不了八卦气息。 周子涵趁着秦暮之把陆子衡拖走的功夫，板着张小脸，并勾住沈清欢瘦削而单薄的肩膀：“老实交代，你们俩进展到哪一步咯？” “什么哪一步了啊。”沈清欢害羞时习惯尾音上带着些慵懒，“你可不要瞎说话喔！” “哎呀呀。你就满足人家的好奇心嘛！” “我都没问你跟秦同学进展哪一步了呢。” “我们俩是没可能的。”周子涵表情变得很严肃，她拍了拍胸口：“你知道的，我这颗心可全都拴在了小江身上。” 说起江司律，周子涵的眼神又暗淡起来。 雨比之前小了许多。 秦暮之指着陆子衡怀里的娃娃，嘴角几乎要笑抽过去，好容易才顺过来气：“老陆，你把我和周子涵支开，给沈清欢买娃娃买上瘾了？” “不是买的，是夹出来的。” “我艹。”秦暮之没忍不住爆了粗口，他以前咋没看出来陆子衡除了学习还有这天赋呢。 秦暮之瞬间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都不太好：“你这是投了多少才夹出来的？” “差不多一个金币能夹出来一个，有时候还能出来两三个。” 秦暮之：“” 他的内心在咆哮：苍天啊！大地啊！他周边为何有如此奇怪的生灵啊！ 169 “你最近网抑云看多了” 秦暮之知晓这些金币均是沈清欢投资时，心里多少有些平稳，他故作严肃地拍了拍陆子衡的肩膀：“兄弟，最近流行一个词汇挺适合你的。” 陆子衡斜睨着秦暮之，淡漠疏离的眼神，要秦暮之有些不太想用此梗调侃他。 可若是不说的话，陆子衡又是极其讨厌那种说话说半句的存在。 但是说的话 秦暮之在犹犹豫豫中，还是艰难地道：“霸道女总裁和她的小娇夫。” 陆子衡表情看起来很平淡，也不知道是否将秦暮之如同蚊呐的声音听了进去。 与秦暮之而言，他自然是希望陆子衡自动忽略他方才那番作死的话语。老陆的自尊心有多强，他作为他的朋友，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偶尔，秦暮之也会与刘敏感慨造物者实在是不公平，像陆子衡这般矜贵的人儿，怎么偏生在比他们普通人都要困难的家庭。 好在，陆子衡并没有偏生长出另一个极端的路线。 他的前途是用肉眼可见的光明。 本该在奋斗的年华里，继续挥霍他的汗水的。 “老陆。”秦暮之也顺着陆子衡投掷的视线望去，沈清欢不知道与周子涵聊了什么，总感觉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值得吗？” 这三个字清晰地落入陆子衡的耳中，陆子衡将问题重新抛给了秦暮之：“你在说什么？” “为了沈清欢，值得吗？”秦暮之珉着唇，他真的是看不透感情，也不明白陆子衡怎么就看上了沈清欢，仅仅是因为对方长得好看？陆子衡并不是如此肤浅的人。 “感情的事，没什么值得与不值得。”陆子衡竟破天荒地没有吐槽秦暮之问的问题无聊，反而用直面与秦暮之交谈。 “你喜欢沈清欢什么？”秦暮之倒是问的直接：“如果是容貌，可人终究会有老去的一天。万物为白骨，众生皆浮云。” 陆子衡盯着秦暮之好一会儿：“你你最近网抑云看多了？” “老陆。我是认真的。”秦暮之真的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你若是跟一个普通的女孩恋爱，我断然不会有什么，可是……” “我懂你的意思。”陆子衡打断了秦暮之的话。 “我也不是说你们两个家庭的差距，且不说沈清欢跟着你过不过得了棚户区的生活，阿姨那边嫉富如仇的心态，你又不是不知道！” 从陆子衡那次对自己交谈后，他自然是清楚好友有这个能力在未来超越沈家，不会让沈清欢现在与以后的生活差距过大。可是除此之外，秦暮之还有个坎儿过不去，那就是陆子衡的母亲叶兰芝。 作为好兄弟，他是见证过陆子衡脊背上的那些伤疤，若不是亲眼见过，他真不知道天底下还有这样的母亲。 就因为丈夫的过错，所以把这份错误迁就在孩子身上，秦暮之为陆子衡真的不值。 “其实”陆子衡明白秦暮之的担忧，也许是最近的幸福赐予陆子衡一个不愿醒来的美梦，叶兰芝肯让他养兜兜，是不是未来也会同意他与沈清欢在一起，“我妈已经见过清欢了。” 170 不分伯仲 听到陆子衡的回答，秦暮之目瞪口呆。 依照叶兰芝的性格，还不得冲进他们家里谴责刘敏不会教育学生？ “我并没有隐瞒。”陆子衡并不知秦暮之丰富的内心活动：“只是说我喜欢清欢，她不知道，也不一定喜欢我。” 虾米！ 秦暮之觉得自己的好友有些过度妄自菲薄了。 连他这个路人都能看出来沈清欢对陆子衡有感觉，对方竟然还在这里演起无比深情的单恋的戏码！ 不过联系到陆子衡的家庭情况，秦暮之便想着去劝慰他几句。 毕竟恋爱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很复杂的活动，大可不必如此深陷其中。 “方才听了周子涵的话，我似乎能够有点感受到小清欢心里不是没有我。” 秦暮之：“” 他怎么有种被吃狗粮的感觉。 而且，陆子衡的字里行间里，都是在透漏着时下最流行的凡尔赛文学。 算了。 以后的陆某某与沈某某的情感，他秦某某再也不想自讨没趣地跟着掺合了。 彼时间行走的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句雨停了。 刘敏望着窗外下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的雨，犹豫着要不要秦暮之他们在外面吃完晚饭再进来。 “你也是学生的家长吧！”黎母见刘敏的房间里还有个陌生的男人，“是来找刘老师给孩子办什么业务的？” 黎父的脸黑得可怕。 他最害怕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本来沈浩天一直没吭声，他想着待会儿组织下言语，说句漂亮的话，说不定以后的工作还有点盼头。 现在他老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居然那么不小心给沈清欢说话。 黎父紧张地将视线投向沈浩天，见男人似乎没有遇见老婆说话不得体而生气，就把提在嗓子眼上的心又装回肚子里。 对于黎母的问题，沈浩天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刘敏也是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并没有点明沈浩天的身份。 黎母以为沈浩天与自己没有什么区别，就不由地多抱怨了几句沈清欢。 “那个女孩也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是家里有几个臭钱，我们家晓婕怎么可能和她做朋友！学习成绩又差，整天还与隔壁职高的不良少年勾在一起……” 黎父头都大了。 他捂住黎母的嘴巴，连连对沈浩天道歉。 可谁知道黎母是个不受控的。 这么多年，黎母在黎家受得委屈太多，积压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她狠狠地用牙齿咬了口黎父，挣脱后给了黎父一个清脆的耳光。 黎父也不甘示弱地给了黎母一巴掌。 都还没等沈浩天开口，两个人就已经四目通红，歇斯底里地拿出骂街的架势。 “你个臭婆娘如今有能耐了！你他娘在外面这样对老子？老子那么多年供着你吃、供着你喝，是让你欺辱老子的吗？” “谁吃谁的？”黎母因头发被黎父薅在手里，嚎啕道：“要不是我们家……” ——糖糖的话分割线—— 今日四更结束。 周末啦。放假的小仙女们康过来！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小红豆啊啊啊啊。 别攒文啊。 青铜圈冲一冲。 么么哒。 171 霸气侧漏的沈爸爸 沈浩天抱着手臂，斜睨着面前的黎晓婕父母，真觉得有点儿辣眼睛。 A中作为帝都最好的学校，学生的家长不说人人都是社会精英，却也比那些下面乡镇学校的部分家长素质高些。 现在黎晓婕父母的行为倒让他觉得荀子说得话有几分道理，哪里都有好人与坏人，无关城市与乡镇。 黎母的妆容也花了，头发凌乱不堪，黎父也没有好哪里去，原本熨好逢年过节才穿出来长面的西服也被抹上了鼻涕。 “闹够了没有？”沈浩天放下了手臂，他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嗓子，“闹够了，我说两句。” “我们夫妻俩干仗，你谁啊，你说两句？”黎母无可救药地行走在惹恼沈浩天的路上。 黎父为了表决心，狠狠地抽了黎母一个耳光，并弯着腰对沈浩天道：“沈总，内人今天淋了雨，脑子也有点烧糊涂了，真不好意思。” 被打懵的黎母刚想反驳几句，却在刘敏的介绍中的噤了声。 面前这个她以为的路人甲，竟然是沈清欢的父亲！ 那她刚刚还都说了什么？ 怪不得黎父刚刚频频对自己使眼色，原来是有这层深意的。 不过，沈浩天听到了又怎么样？本来就是两个孩子拌嘴吵几句，在网上发几句牢骚的话，至于说闹到法庭上去吗？ 黎母也算是破罐子破摔，指着沈浩天就说：“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呢！若是沈清欢什么错误都没有，我们家晓婕哪里有做文章的理由？” 呵。 这一声嗤笑的声源来自刘敏。 “晓婕妈妈。”刘敏润了润嗓：“你家晓婕天赋异禀，能在网上写一手漂亮的小作文呢。” 黎母爱听漂亮的话，以为刘敏是站在自己的这边，并把刘敏的话当成对自己抛出质问的认可，她脸上的伤口也不痛了，大言不惭道：“可不嘛，晓婕那孩子从小就聪明。” 上次在商场，刘敏被黎晓婕下跪陷害的账目现在总算可以清一清。 “所以啊。晓婕妈妈。我是真庆幸晓婕能被职高录取。”刘敏话锋一转：“像我这样愚笨的老师，还真教不了晓婕那种无师自通的聪明孩子。 你是不知道，前段时间，她在商场对着我行的大礼，其实想让躲在暗处的无良媒体网暴我，我都误会她下跪的意思了呢。” 黎母听着刘敏这话好像有点变味，黎父则是清晰地意识到刘敏在拐弯抹角数落黎晓婕做的蠢事。 “刘老师。”黎父耳根都红了，他的脸窘迫难堪，实在见不得媳妇被人羞辱还啥都不懂，“孩子不懂事，你别” “晓婕怎么不懂事？！”黎母的情绪又开始高涨。 “你孩子哪里又懂事？”沈浩天突然提高了音调，原本与刘敏商谈时还温和的笑脸现在也转换为一片阴沉，他的模样倒像是纵横商海多年的霸主，“你是指你女儿在互联网上羞辱我女儿，还是指初中三年，拿着我女儿的零花钱四处买买买去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沈浩天的话语刚落，黎母的身体在沈浩天严肃的眼神支配下本能性地打了个哆嗦。 172 不自量力 黎母抿了抿唇，晓婕还花了沈清欢的钱？ 这事情，她前所未闻啊。 黎母把目光投向黎父，对方正对刘敏陪着笑脸，她心里那团子妒火又开始熊熊燃烧。 与刘敏而言，任何事情都存在底线，被欺负到头上，她这个小暴脾气可受不住。 所以黎母再次将黎父与刘敏硬凑成有关系时，刘敏想都没想，将桌子上的热茶直接泼到了黎母的脸上，本来黎母脸上就被黎父打得红肿成包子，现在加上热水的作用，痛得她在地上直打滚儿。 黎母嗷嗷地喊：“刘敏！你还为人师表！就是这样对待学生家长的！我要去告你！” 刘敏泼完水后，内心并不后悔，被黎母那么一说，害怕的成分的确存在，不过不是怕黎母，是在怕这个社会的舆论。 这个社会对于教师这个职业总是给予厚重，稍微做一些顺从本心的事儿，就会被套上道德枷锁，尤其是有些键盘侠总习惯以“你们是老师，怎么可以这样这样”为开头进行数落。 沈浩天注意到刘敏颤抖的手，暗沉的瞳孔里迸射出凛寒的光，“你去告啊！刘老师也可以告你私闯民宅，我也可以告你挑唆孩子从我们家欢欢这里骗取生活费，我们不妨试一试，谁可以胜诉！” 瞧瞧啊。 这就是有文化与没文化的区别。 黎父的老脸都要被丢进了。 他真是不知道今天这场会面下去，自己还有没有在职场存在的必要。 刘敏对沈浩天投向了感激的眼神，有人撑腰，她说话的底气也变得很足：“这是我的家，我并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否则的话，我就报警了。” 黎母从地上爬起来，在她红肿的脸上多少也看出了点害怕的意思。 总不至于女儿在牢里，自己为了说清，也把自己搭进去吧！ 黎父则是对着沈浩天低头哈腰：“沈总。今天是我们做的不够好，你看内人与小女的错，能不能高抬贵手” 黎母看不惯黎父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却在外人面前怂的模样，她嘀咕了句：“沈家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确实没什么了不起。”沈浩天拿起手机拨打了个号码，“三分钟。对，把黎晓婕这三年花销欢欢的钱证据都打印出来，我要庭审时再多一条证据。” 接着等沈浩天挂下电话后，又拨打了串号码：“还有，除了未来华国任何公司不接受黎晓婕父亲的求职信息，黎晓婕母亲所在的单位也要把这个人开除，并将两人纳入失信人的名单内” 黎母还以为沈浩天在对着电话说胡话。 那些电视里才出现的情节，怎么可能会发生在现实中。 可是三分钟后，一个火急火燎的人出现在刘敏家里，并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A4纸打印的材料，“沈总。抱歉，直升机没有停机坪，我跳伞下来的。” 刘敏：“” 她真觉得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了。 刘敏走进沈浩天，发现那些材料都是沈清欢微信或支付宝或QQ红包转账给黎晓婕的截图信息，她的三观在今天彻彻底底发生了改变。 173 岁月静好 刘敏不免有些感慨：有钱的世界果然是自己想象不到的。 直到黎母收到自己被单位解雇了的消息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怎么会这样啊。 要知道这段时间黎父失去工作，还拥有工作的黎母别提有多么趾高气昂了呢。 她甚至在心里还滋生出如果黎父一辈子没工作，靠她养着的话，她就一辈子可以在黎父面前指手画脚。 可现在…… 黎母毕竟文化水平摆在那里，她第一时间想得远不如黎父看得长远。 列入失信人的名单？ 那还了得！ 将来会被限制商业行为，甚至不能乘坐交通工具。 黎母只看得到眼前不能在黎父面前作威作福，可黎父看到的却是未来种种困境。 早知道第二胎也不是男孩，他当初就只要黎野一个女儿就够了！ 黎晓婕可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 眼下只有沈浩天能够扭转乾坤。 倘使黎母之前没有胡言乱语还尚有可能，可现在，黎父连开口说句求情的时间都不会被沈浩天允许。 处于懵逼状态的黎母直接被刚才汇报消息的男人丢出了刘敏家。 黎父则是哆嗦着两条腿，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雨渐渐停了。 游乐场的情侣又恢复了正常的约会活动。 陆子衡在心里窃喜着今日的烟花可以好好燃放。 他激动地去寄存刚刚夹出来的那些娃娃，沈清欢也将大号公仔放在了吧台，并让工作人员帮她看管。 陆子衡提议反正沈浩天还没有打电话催促沈清欢，还能去坐一会儿摩天轮。 沈清欢神色复杂地捏着陆子衡递给自己的门票。 “是不是不太想去坐摩天轮？”陆子衡背后可是查阅过度娘，如果一对情侣接近天空最顶端，那么就可以看见幸福。 沈清欢摇摇头，她只是担心陆子衡的恐高会不会在一会儿的时候体现出来。 果不其然。 摩天轮徐徐升起时，陆子衡抱着栏杆，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沈清欢瞧着男生明明很害怕，却又逼迫着自己佯装镇静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女孩偷偷地掏出手机，虽然陆子衡始终闭上眼睛，但并不妨碍沈清欢将这一幕捕捉到手机里。 沈清欢抿着唇，又趁着陆子衡不吭声，把刚刚偷拍的图片当成了屏保。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幕被另一个包厢的陆子铭尽收眼底，等这波摩天轮结束后，陆子铭又把刚刚的情况汇报给了陆三叔。 没错。 陆子铭的三叔，也是陆子衡的父亲陆震霆。 当年叶兰芝性格太过于倔强，完全没考虑陆震霆被慕容丹陷害的可能。 婚虽然已离，陆震霆却始终放不下他曾经的小家。 更何况，在眼下，还有个棘手的问题都没被解决—— 慕容丹生的女儿与陆震霆DNA匹配率高达99之多。 那个晚上，即便是喝断片，陆震霆也能确定自己没有做出对不起叶兰芝的事情。 即便那么多年离家在外打拼直到还算富裕，他都没想过要离开叶兰芝，更没有想过离开陆子衡。 但慕容丹的孩子是怎么来的呢？ 叮咚。 陆震霆的手机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划开手机，是陆子铭传来彩信—— 图片里男孩与女孩相互依靠在摩天轮上，蓝天白云，岁月静好。 174 亲家这次干得漂亮 图片里男孩与女孩相互依靠在摩天轮上，蓝天白云，岁月静好。 臭小子。 还真是长大了。 竟然会瞒着妈妈谈恋爱。 陆震霆没有留意自己眼角浸湿，滚烫的泪水滑落在手机屏幕上。 女孩家的信息很快也被传过来。 帝都首富沈浩天的千金。 模样倒是挺别致的，性格看着视频里倒也还不错。 陆震霆甚至了解到自家傻儿子因为觉得家庭的因素，至今都处于暗恋的阶段，连告白都没好意思。 他作为老父亲，在背后真是无比捉急。 底下人很快又传来消息，说沈浩天正忙着在自家儿子班主任的家里霸气侧漏地将闹事的都丢了出去。 陆震霆瞧着窗外渐渐小的雨滴，自动将沈浩天列入亲家的名单。 不得不说在护犊子的问题上，亲家还真是干得漂亮。 陆震霆立刻拨了个电话，顺便又对帝都那几家元老公司的老总施加压力，说自己的儿媳妇被人欺负，若是谁以后在职场接纳黎晓婕的父母，就是跟陆氏过不去。 虽然几家元老级的老总在视频通话里面面相觑，陆震霆的手腕与能力他们是知道的，尤其是背后的陆家，他们不敢得罪。 一时间，帝都，乃至整个华国的公司都认识了黎氏夫妇。 尽管雨后的苍穹无比璀璨，甚至被风吹散的块状云朵，夹杂着红黄冲上了热搜，被丢出去刘敏家的黎父只能不符合背景色地抱头痛哭。 真的全完了！ 以后的路被堵得死死的，又该怎么活啊！ 黎母心情倒是比黎父乐观，在她的脑海里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甚至还天真烂漫地觉得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反正现在的工作有几个妇女她瞧着很不顺眼…… 直到她回到家中发现自己家门口有两位执法人员说由于他们欠的外债较多，房子已被查封时，黎母才意识到自己这张嘴带来了多少麻烦。 黎母的心拔凉拔凉的。 下过雨后的天气也总归是冷的。 陆子衡从摩天轮下来后，双腿都软了，陆子铭将望远镜挂在脖子上，暗呼堂弟实在是太没出息。 沈清欢倒是没表现出嫌弃陆子衡的意思，从兜里准备的手帕也发挥了作用，陆子衡的个子比她高出半头，她踮起脚尖，擦了擦他方才吐过的唇角。 “手帕……”陆子衡瞧着女孩有些粉的手帕，神色内疚，“被我给……” “没事儿，本来就是要洗的。”女孩说话柔柔的，听起来很好听，“倒是你，本来就恐高，还坚持坐摩天轮……” 像是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沈清欢红着脸没再把话说完整。 陆子衡微微弯下腰，视线保持与小姑娘持平，薄唇上扬起宠溺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我恐高？” 你怎么知道我对草莓过敏？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 这些问题，终究是选出一个代表宣泄而出。 因为下雨，陆子衡与沈清欢在游乐场待了不少时间，也体验了不少情侣间约会必备的项目。 沈清欢遥望着黄昏，橙黄的太阳笼罩在男生的身上，让陆子衡的脸庞显得更加英俊。 175 秀色可餐 沈清欢遥望着黄昏，橙黄的太阳笼罩在男生的身上，让陆子衡的脸庞显得更加英俊。 需要现在说明自己的心意吗？ 沈清欢没有倒追男生的经验，她也不知道若是她对他讲自己在上辈子就遇见他，会不会被当成一种超自然奇怪的生物对待。 这世上本就有很多难以用自然解释的问题，她活了两世，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 “只要有心，总会知道的吧。”沈清欢同一种极其暧昧的话语回应了陆子衡的问题。 只要有心。 这颗心包藏了很多的情感，若是情意相通，自然会明白。 陆子衡微扬起下巴，英俊的脸庞仍旧挂着宠溺的笑容，“确实。” 他也在确定，现在的她是不是能够心悦于他。 与陆子衡而言，告白的事，总归不能够让女孩子先来，所以后面更深刻的内容，陆子衡没有再抛根问底。 下过雨后的晚霞很美。 尤其是天空大片大片的红烧云，可以自动隐去很多烦恼。 秦暮之与周之涵也从商场走了出来。 见到沈清欢，她充满抱歉地说起她爸爸已经给她下了最后的通牒，就不能一起吃晚饭了。 秦暮之则是低声去陆子衡面前邀功，说自己为了给陆子衡提供良好的约会条件，才自动退出他们的两人世界。 陆子衡不以为然地笑了。 老秦的那别扭的心意，终有一日，他自己会发现的。 “肚子饿不饿？”陆子衡拿着手机，今日这两次都是小姑娘请客，他作为男孩子，总不能保持这个状态下去，“我看团子网说这家日料很不错。” 沈清欢漫不经心地捏着手里矿泉水的瓶子 他们不是刚吃过饭没多久吗？陆子衡现在就饿了？这才……过去没多少小时吧？ 哎！ 等等。 沈清欢忽然想到刚下摩天轮时，陆子衡吐得天昏地暗，他应当是连午饭一同送给了大地。 如此，前后就可以对应出陆子衡为什么又饿了呢。 其实早在周子涵走前，沈清欢就收到了沈浩天的消息，他说好久没有见面，今晚要给她准备大餐。 只是，在沈清欢面前，大餐也比不过陆子衡的秀-色-可-餐。 所以只能假装手机没有电关机错过沈浩天的消息啦。 沈清欢相信沈浩天那么好的爸爸，一定不会阻拦女鹅与喜欢的人在一起的。 沈浩天从刘敏家出来，许久也没有收到沈清欢的回应，包括打电话也是不通的状态。 “小王。”沈浩天上了车，他神色凝重道：“你现在查一查欢欢在什么地方？我担心这孩子手机没电了才收不到消息。” “好的沈总。”被叫做小王的男人从公文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三五下后将一张图发送到了沈浩天的手机里，“沈总。我们现在是去小小姐在的地方吗？” 沈浩天盯着游乐场没吭声。 这大概是欢欢第一次欺骗他。 说好的去书店，结果竟然在娱乐场所玩耍。 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小王。我看起来像一位严格的父亲吗？” 明明初秋刚过，小王竟然觉得瑟瑟发抖。 176 撞见 小王从暗格里抽出一张纸巾，胡乱地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他哆嗦着唇还未把组织的话说出，就听到沈浩天在车后座上自言自语。 “我真不是个合格的父亲！我怎么能怀疑欢欢呢？小孩子在书店买书看书学习累了，去游乐场玩，都是很正常的，对吧？” 小王微微颔首，他没敢对沈浩天说那家游乐场在帝都被选为情侣最佳约会圣地，基本上闺蜜都不会组团去那吃狗粮的。 “走吧。”想通后的沈浩天微扬起下巴，又恢复到正常的严肃状态，“欢欢在外面那么久，肚子应该也饿了。” 小王捏了把汗，伴君如伴虎，着实地让他有被吓到。 车子在刚被雨水冲刷的柏油马路上疾驰，很快便来到导航指定的地方。 沈清欢举着两串刚串好的冰糖葫芦，小跑步来到陆子衡的身边，“呐。现在吃午饭过晚，吃晚饭又过早，你先吃这个垫一垫肚子。” 女孩的声音比冰糖葫芦都要甜上几分。 说好的他要请客，结果又被沈清欢抢先一步。 陆子衡忽然觉得自己又被撩到。 他腾出一只手接冰糖葫芦时，老觉得好似有束光盯得他脊背发凉。 事实证明，男生的预感有时比女生还准。 沈浩天坐在车内紧紧地握住拳头，联系到黎母在刘敏家里说的那些话，心里酸成柠檬，“欢欢从来没有给我买过东西。” 坐在驾驶座的小王蠕动了干涩的唇瓣，他想，这个时候，还是选择缄默会比较好。 沈浩天趴在车窗，也没有说下车去赶拐走女鹅的罪魁祸首。 他死死地盯着马路对面，仿佛要把陆子衡看穿。 陆子衡因为背对着他，沈浩天看不清楚他具体的模样，却自动将其归为某个职高的那个臭小子。 沈浩天以前偷偷看过沈清欢的日记，上面有些那个男孩姓温名什么的。 哎。 年纪大了。 许多事情也记不住了。 若是搁置以前，沈浩天肯定又会偷偷地再去翻阅沈清欢的日记。 但现在的他，已改过自新，并充分意识到那些行为都是侵犯孩子的隐私，不光没有起到教育孩子的目的，反而会惹得孩子对自己失望。 包括沈浩天此时特别想要下车去教育收了沈清欢冰糖葫芦的臭小子，吃冰糖葫芦就算了，动手动脚是几个意思！还有那只手，凭什么摸他们家欢欢的小脑袋，哎，现在又牵起来是什么意思！ 小王通过后视镜，清晰地捕捉到沈浩天仿佛要吃人的表情。 他不停地从暗格里抽纸往额头上擦汗水，无处安放的手却不小心按到了汽车鸣笛的声音。 本来沈浩天这辆大G就挺招风，出现在游乐场这个地方，鸣笛声音又那么大，自然引来不少注目礼。 “沈……总。”小王哆嗦着嘴，不敢看身后的画面，“我……手残了。” “不。”沈浩天正愁着怎么将陆子衡与沈清欢分开，小王的鸣笛给了自己下车的理由，“你做的很好。” 沈浩天整了整自己高定的西服，他推门下车，仿若旧时微服私访的帝王，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走向抱着一串娃娃的男生。 177 低头 不远处的陆子铭也注意到了沈浩天，思虑再三，他还是决定给自家三叔报备情况。 陆震霆那边倒是很快给出了方案，不过多少会让陆子铭吃点苦头。这个年头，谁的钱也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面对生活费巨大的诱惑，陆子铭还是不争气地低下头。 眼看着沈浩天就要靠近陆子衡与沈清欢，半路杀出的陆子铭妥妥地挡住了沈浩天的视线。 “让开！”沈浩天拳头青筋凸起，若非自己在欢欢面前一直都是那种温和的形象，欢欢现在又离自己不远，他怕是早就发了飙。 陆子铭似乎也算准了这一点，露出邪魅的笑容：“先生。下雨天大家做生意都不容易……” “我对男的没兴趣！”沈浩天压着怒火道。 陆子铭：“……” 这都哪跟哪QAQ 沈总您好歹也是帝都首富，起码尊重下他目前COS卖票的这个销售角色OK？还有他陆子铭干啥了，为毛硬生生地被曲解成站-街-女-郎??? “先生。”陆子铭垂眸见账单上又转进来的不菲收入，舌根抵了抵齿尖，“我觉得你对我可能有所误解。” “我虽然是黄牛，却从未出-卖过自己的灵魂！”陆子铭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张门票，“Mulberry战队即将在帝都比赛，有兴趣康一康吗？” “没兴趣。” “先生。” “我都说了我没兴趣！” 沈浩天多少有些不耐烦，他侧过身在看去，现在马路对面，哪里还有陆子衡与沈清欢的影子！ 陆子铭则是如释重负，他弯下腰，充满道歉时，他道：“那不好意思，打扰了先生。” “等等。” 沈浩天岂会让陆子铭就这样走掉？！ 方才若不是顾虑沈清欢在不远处，他怎可能一味地隐忍。 现在沈清欢不知所踪，沈浩天自然要好好地与陆子铭理顺理顺。 “先生？” 陆子铭心里慌得一批，自己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QAQ “您还有什么问题？”陆子铭揉了揉鼻子，他微微挺直腰杆，十分艰难地转过脸。 “你刚刚说……”沈浩天面露愠色，简单扫了一眼身后LED广告牌，又仔细端详了会儿陆子铭：“Mulberry要在帝都比赛？” 下过雨的天气本来就冷。 尤其是现在，陆子铭微微颔首，也不知道应景还是什么的，陆子铭本能性地打了个哆嗦，“唔。所以……您现在有兴趣买张票？” 沈浩天弯了弯嘴角，并没有直接回应陆子铭，而是道：“一张怎么能够呢？既然你作为Mulberry的成员，内部票应该很多吧！” “先生。很抱歉。您认错人了。陆子铭感觉接下来要发生不好的事情，只是究竟是什么不好，他无法说出，自己能硬着头皮：“若我是这个战队的，又怎么会出来做卖票的……” 陆子铭词穷了。 总觉得用“勾-当”不太符合他卖票的气质。 沈浩天只是淡淡地扫了陆子铭一眼，对身后跑过来的男人小声说了几句，而后又重回大G。 几分钟后。 陆子铭接到了队长程安凉的电话：“你是不是又在做什么蠢事了？” 178 不按套路出牌 “程哥。”陆子铭哂笑，总觉得脊骨一阵发凉：“瞧您说的，马上就要比赛了，我这不在俱乐部忙着练习来着。” “我看你是忙的，把票全卖到沈氏那儿去了吧！”听筒那儿的程安凉无情地拆穿陆子铭。 陆子铭用空出的左手揉了揉鼻子，细听程安凉讲自己被禁赛，他才后知后觉地顿悟了沈浩天临走前捏票时的神态。 社会险恶，自己果然还是太单纯了些QAQ 傍晚的风掠过眼帘，明明已经消失视野的人又重新出现在面前。 尽管有很多的娃娃，沈清欢的手还是被陆子衡紧紧地拉扯着。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陆子衡的后面。 方才，若不是他点拨，她都忘记了他们是拿什么借口出来的。 既然是做戏，肯定是要做全套的。 沈清欢与陆子衡打算先去书店，起码要购买几本书装装样子。 “等……”等到买完书，你想吃什么晚饭？ 这句完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沈清欢就被身后的洪亮的声音所震慑住。 陆子衡则是因为慌乱，手上那串公仔，纷纷跌落在地上。 “欢欢！” 沈浩天唯恐沈清欢听不到，又颇为大声地喊着她。 沈清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怎么办。 她没想过自己与陆子衡会那么快被沈浩天发现。 虽然两个人还没有在一起，可陆子衡的心里比沈清欢还要慌张。 可该面对的总归是要面对的。 陆子衡咬着牙，最终还是转过身。 即便沈浩天对陆子衡仅仅是一面之缘，但对于陆子衡这样出众的青年人，沈浩天想忘记都难。 “你不是那个……” “爸。”沈清欢一秒戏精附体，她红了眼圈，扑向沈浩天时，还不忘给陆子衡使眼色，“我好想你。” 沈浩天也回抱着沈清欢，暂时将找陆子衡理论抛之脑后。 可惜了陆子衡看不透沈清欢的眼神示意，等到沈氏父女叙过旧后，他仍旧傻傻地站在原地，似乎专门等待着沈浩天的发落。 然而现实却给了陆子衡一个非常大的大反转！ 沈浩天反映过来时，沈清欢注意到陆子衡还没有走，她在大脑里飞速地运转怎么才能使眼前的少年脱困。 “我记得你好像是……”沈浩天蹙着眉头，他横在陆子衡与沈清欢的中间，继续重复着刚刚未讲完的话。 “爸！”沈清欢心急，都不等沈浩天说完，火速地将陆子衡怀里的那只粉红色的海豚公仔塞进沈浩天的怀里，“他是游乐场卖玩具公仔的！” 游乐场。 卖玩具公仔的。 沈浩天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他甚至在脑海里补出了少年身世：年纪轻轻为了减少家庭负担，利用假期时间，一个人打至少两份工…… 沈浩天叹了口气，指着陆子衡还对沈清欢道：“欢欢。说起来，这男生还与你是校友呢。” ——糖糖的话分割线—— 唔。 陆子铭是上本影后里的逗比，空间里也有发。战队的背景墙，游戏打得很烂，帝都陆二爷的亲弟弟。 糖糖最近更新少，是为了12月1号20章的爆更。 所以小可爱们，不要放弃糖糖，多留言多互动多投票子好嘛～ 看到名次一天天在下滑，糖糖好蓝瘦哇。 179 年轻人不讲武德 陆子衡的目光始终在沈清欢的身上。 他本以为沈清欢在介绍自己时，哪怕说自己只是个校友，也都比归纳为卖东西的让他更能接受。 可惜，也许她从上辈子到现在，之于沈清欢，都只是个工具人。 “沈叔叔。你好。”陆子衡隐去了眼底的波动，润了润喉咙，“我是A中高一火箭班新生陆子衡。” 男生故意将【高一火箭班】这五个字咬得很重，像是在埋怨自家闺女没有给出正确的介绍。 沈浩天即便瞧出端倪，也没有当着沈清欢的面拆穿陆子衡，只是拿出了长辈的气势，不动声色道：“还没吃饭吧？既然你和欢欢还是同班同学，这顿饭叔叔坐庄，往后在班里还需要麻烦你多费心照顾欢欢。” 沈清欢不知沈浩天在谋划着什么，以她对他的了解，肯定用“麻烦”、“费心”、“照顾”等词作修饰，只为心平气和地请同班同学的男同学吃饭。 只是，陆子衡已经抢在她前面应了沈浩天的邀请。 沈清欢为了缓和气氛，临上车时，她故作轻松地对司机打了声招呼：“王叔。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小小姐。”王大雷微微颔首。 原本沈浩天是打算着陆子衡坐在副驾驶座上，自己与沈清欢坐在后排，谁知新邀请来吃饭的小伙子居然在王大雷打开车门后，第一个坐在了后排的位置。 若不是看在欢欢的面子上，沈浩天绝对要严重批评他们年轻人真的不讲武德！ 既然陆子衡选了后排靠近左车窗的位置，为了防止沈清欢与陆子衡坐在一起，沈浩天自然是要坐在后排的。 “爸。”沈清欢却当着沈浩天的面，挨着陆子衡坐在了一起，“你前段时间不还说坐车头晕吗？你坐在副驾驶座，让王叔开慢一些。” 沈浩天：“……” 欢欢变了。 不。 沈浩天不想接受这样的现实。 欢欢还是爱自己。 不然的话，怎么会在意自己的头晕呢。 沈浩天发挥着阿Q的精神，不情不愿地上了车。 平日宽敞的大G，却因为多了陆子衡的缘故，气氛十分逼仄。 沈浩天高度紧张地看着内后视镜，确定陆子衡没有对他们家欢欢做出什么逾越的动作后，他才漫不经心地与王大雷聊着工作。 沈清欢偷偷地打量着身旁的陆子衡，以前她就知道陆子衡模样生得好看，现在还真的是百看不厌。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的缘故，陆子衡从上了车后就没有理会过沈清欢。 周子涵的消息就是在这一刻弹出来，缓解了沈清欢的尴尬。 【工具涵】：小可爱。幸亏我回去的时候，秦暮之提醒我要买本书，不然的话，我爸那边铁定看出破绽～ 【派大星】：你已经到家了吗？ 【工具涵】：嗯呢。你该不会与陆子衡还在外面耍吧？唔。天黑黑，路漫漫…… 沈清欢光是瞧着信息就有些面红耳赤。 她干脆按下锁屏键。 陆子衡在摩天轮上因害怕紧闭双眼的屏保呈现在眼前。 沈清欢多少有些心虚，她抬眼看向身旁的陆子衡，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心事。 这样想着的时候，沈清欢又偷偷地解开手机，并点开了微信里陆子衡的头像。 180 每当给我希望时又一次次让我绝望 沈清欢在发送消息时，陆子衡也在玩手机。 她垂着头，有些懊恼地组织发给陆子衡的言语。 其实即便陆子衡什么都不说，沈清欢也能看出陆子衡好像很不高兴。 也许最近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进了一些，所以沈清欢都快忘记了陆子衡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一座只会呼吸的冰山。 【派大星】：你怎么了？ 明明屏幕上显示着可是陆子衡的消息迟迟都没有发过来。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就像是之前给自己画分三八线那样。 沈清欢的鼻头有些酸，她不知道自己难过的情绪来源于何处，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关系，也不知道为什么又被自己搞得很乱。 直到陆子衡将手机重新揣回兜里，沈清欢都没有收到陆子衡的回复。 车子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停下。 陆子衡突然发声，对沈浩天说今天真的是不好意思，饭可能不能吃了，他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沈清欢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答应和爸爸一起吃晚餐的是他，现在中途放弃的也是他。 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让他这样生气，连个理由都不给她？ 沈浩天巴不得陆子衡主动离开呢。 不过在沈清欢的面前，沈浩天向来大度：“既然如此，我们改日再约吧。” 陆子衡下了车，却没想过沈清欢也跟着下了车。 身后的沈浩天更是惊得下巴都掉了！ 陆子衡蹙着眉毛，他其实有些琢磨不透女孩家的心思。 沈清欢她不是很难在长辈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吗？甚至，连同说自己同班同学的话都不肯告诉自己的父亲。 现在，沈清欢又追过来又是几个意思？ 还是说觉得次次这样对待自己，她觉得很有意思。 “陆子衡。”沈清欢不计后果地跳下车，她甚至也不顾车内的沈浩天怎么想自己，她努力地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为什么？” “嗯？”陆子衡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自己闷头生了会儿气，可笑的是对方根本就不知道你气在何处。 不是说我是游乐场卖公仔玩具的人吗？ 不是注定说装作彼此都不认识彼此吗？ 现在，她倒是成了兴师问罪的那一个，而所有的委屈和心酸都是自己在唱独角戏。 那些话，陆子衡始终都没有问出口，是他觉得问出来没有多少意义。 何况，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陆子衡习惯了自己是付出最多的那一方，且不计回报。 而沈清欢，则是一次次给他希望，又一次次带他进入绝望。 “为什么忽然要下车，连饭都不一起吃？”沈清欢抓着陆子衡的衣袖，想弄清楚原因，她不要自己这样无缘无故地就被误会。 “什么为什么？”陆子衡不动声色地将沈清欢的手挪开，“我对你而言，不就是游乐场卖公仔玩具的吗？” 他是在别扭自己没有及时纠正身份？！ “其实。我是……” 陆子衡盯着手腕上的手表，他已经没有时间听沈清欢的解释了，语调下降了几个温度，直逼寒冬：“抱歉。我真的赶时间。” 沈清欢的话卡在了喉咙。 陆子衡甩开她的胳膊后，走得很急，她想要跟着一起追上去，可是沈浩天已经下了车。 在车里看了半天的沈浩天，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发作。 “欢欢！”即便是没有怒斥，却也是比以前喊她的名字声音大许多。 沈清欢眼圈红红的，转过身时还带着委屈的尾音：“爸爸。” 沈浩天一下子心就软了。 他抱着沈清欢，千言万语都抵不过这一个动作。 作为一个父亲，他无论如何也不允许自己的女儿那么没骨气。 “不就是个卖公仔玩具的臭小子吗？当咱把他甩了行不？” 沈浩天其实什么都明白。 王大雷却是会错了意，以为沈浩天要处理车内的娃娃，就拎着一串娃娃想要扔到不远处的垃圾箱。 沈清欢制止了王大雷，她抱着一串娃娃，重新坐回车内，并对沈浩天道：“爸爸。我们还没有在一起。” 沈浩天本以为是女鹅与那个臭小子处对象，然后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闹别扭，就在刚刚终于分手，所以欢欢才会如此难过。 却不曾想…… “爸爸。”沈清欢没有打算隐瞒沈浩天：“我知道我们现在都还小，都还只是学生。所以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沈清欢顿了顿，接着又说：“是我对不起他的，他会那样生气，我也可以理解。” “我只是有些难过，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顾虑他的情绪。我甚至一想到我这样的难过，都曾在他的身上曾无数次经历过，我只要一想到这里，我就……” 沈浩天心疼地搂着沈清欢，欢欢虽然语无伦次，说得信息也都断断续续的，但作为过来人，他是明白的。 “爸知道，你喜欢那个臭小子。”沈浩天沉了沉声色，他那次在饭店第一次接触陆子衡，就已经怀疑那个臭小子也喜欢他们家欢欢，“爸也相信，你是一个懂得什么时间段该做什么的好孩子。” 沈家的教育理念，向来以民主为主要元素。 “只是无论你们将来真的走在一起，又或者因为其他因素没能走在一块。”沈浩天接过王大雷递来的纸巾，轻轻地擦拭着沈清欢眼角落下的泪珠，“爸爸希望看到的都是那个自信、勇敢、乐观的沈清欢。” 当年，沈浩天给女儿起这个名字，也包含着这样的深意。 沈清欢短暂失神片刻后，又无比庆幸老天给了她一个重生的机会。 她清晰地意识到这个重生的机会，不单单让她弥补遗憾，更是让她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多么美的父母，多么好的陆子衡，多么糟糕的自己。 “欢欢。”沈浩天拍了拍沈清欢的瘦削的肩膀，虽然不太想去帮助那个臭小子说话，可也不想耽误欢欢的幸福：“也许他真的是遇见了什么麻烦的事情，不想让你担忧，所以才走得那么急呢。” 沈清欢虽诧异沈浩天会帮助陆子衡说话，但还是微微颔首。 好像。 自己对陆子衡的私事真的有些少之甚少…… ——糖糖的话分割线—— 唔。 二章合一。 今天其实一口气更了三章哦！ 求票子求红豆求互动鸭！ 181 “无所畏惧” 沈清欢倒是挺诧异沈浩天会帮助陆子衡说话，不过他的话倒是点醒了自己。 一直以来，自己确实对陆子衡的私事了解的微乎极微。 好在手机里还有秦暮之的联系方式，沈清欢相信自己一定可以从中旁敲侧击出陆子衡最近的事。 怀揣着这份认知，沈清欢出于本能地又给了沈浩天一个大大的拥抱：“爸爸谢谢您。” 沈浩天虽然在女儿刚出生就知道早晚会被别人拐走，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 吃饭的时候，沈浩天味同嚼蜡，心情也是万分复杂。 早知道他就不该去俄罗斯，当时，就该直接从飞机上跳下去的！ 沈浩天欲哭无泪，不过只要欢欢幸福，他…… 可以“无所畏惧”(????ε???) 由于过去住的那套别墅被人肉后，沈浩天担心沈清欢回去住有阴影，就让王大雷把车子开到离A中不远处的黄金地段。 当初选择买这套小公寓，最大的原因是学区房。 不过现在，沈浩天又无比庆幸这条房子的安全措施乃是全帝都的翘首，以后即便是沈浩天与颜如玉的工作繁忙，也不用再担心女儿会遇到什么激进的键盘侠。 刘敏那边已被他打完了招呼。 当沈清欢走进新房子，看着熟悉的景致，鼻头一阵发酸。 前段时间沈浩天人虽然在俄罗斯，却也没耽搁将新房子布置得像老房子一样。 “你妈妈她实验室的工作比较忙——”身后的沈浩天拎着行李箱对沈清欢说：“忙完这段时间，咱们一家三口就可以迎接崭新的生活了呢！” 沈浩天的话虽然平淡，却很有感染力。 沈清欢揉了揉发酸的鼻头。 比起夏日，秋夜来得要早一些，尤其是在这种动不动就下雨的天气里。 沈清欢在泡澡的时候，听到窗外噼里啪啦又落雨的声音。 沈清欢闭上眼，将脸埋进双膝，长发垂在浴缸里，黑暗中，她仿佛又看到了陆子衡临行前那张冷漠又绝情的脸。 “欢欢。”沈浩天站在浴室外，有些担忧闺女，“洗好了没？” “这就出来了。”沈清欢回答得挺急。 水流呛了下嗓子，好在身上的泡沫已经清洗掉，不然咽下去的可都是脏脏的洗澡水。 她心神不宁地从浴缸里出来，又火速地穿好睡衣，等到吹干头发再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石英钟上指着八点十五。 这个点，陆子衡应该到家了吧？ 沈清欢收起眼里的那么忧伤。 “欢欢。”沈浩天站在楼梯口，他对洗过澡后愣着神的沈清欢道：“你先去卧室暖和暖和，爸爸热好牛奶就给你送过去。” 每晚睡前督促女儿喝牛奶的习惯，沈浩天并没有去了趟俄罗斯就放弃。 “好。”沈清欢冲着楼下的沈浩天露出甜甜的笑了笑。 有过一瞬，沈浩天觉得那个属于自己的女儿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沈浩天有许多的话语，其实在车上都已经点明。所以牛奶热好后，他并未多言，只说让沈清欢好好休息，明儿要带着她见见设计师。 他已经许久没带她出来逛街，上学前预备给欢欢选几套好看的衣裳。 182 想来天公也觉得今年的七夕不适宜告白 沈浩天阖门离开后，沈清欢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猛然睁开瞳孔，入眼的是漆黑漆黑的房间。 沈清欢的脑子里闪现出关于陆子衡的许多画面。 怎么办，她真的好想知道—— 陆子衡现在这个时候，又在做什么。 手机冰冷地躺在床头柜上充电。 第三十三次拿起扫脸解码也没有收到陆子衡消息时，沈清欢终于没忍住打了个电话。 她甚至都开始起了小心思，若是陆子衡接通后问自己为什么这么晚打电话，她就说自己想看看兜兜的照片，今天他们出去玩了一天，没有带兜兜，兜兜有没有好好地吃饭之类的。 可是电话那头，一直是嘟嘟的忙音，无人接听。 难道他真的决定因为自己没有向爸爸做出正确的介绍，打算与自己以后都是冷战了吗？ 沈清欢紧紧地捏着手机，不，她绝对不会这辈子再发生错过！ 陆子衡赶回棚户区时，原本就陈旧的房间已经被砸的稀巴烂。 而坐在客厅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那位不速之客，陆子衡并不陌生。 温淮北。 之前骚-扰沈清欢，被陆子衡打得满地找牙的男生。 若非叶雄发消息告诉陆子衡家里的状况，他准备好的烟花应该在会在海边燃放。 不过现在外面天空又飘起了雨，想来天公也觉得今年的七夕不适宜告白。 叶兰芝见陆子衡，红肿着一双眼，疯疯癫癫地跑过来拽着陆子衡的衣服，哽咽道：“子衡。你终于来了。” 温淮北虽然脸上的伤痕未消，却仗着身后的温家，今晚他又带了人，言行举止都带着炫耀：“呦。这不是咱们全帝都最好高中的大学霸吗？这么晚才回来，学习是有够辛苦的！” 说话间，温淮北还作死地钳住了陆子衡的下颌，却被陆子衡愤怒地推开：“滚！” 温淮北由于力度没把握够，一连退了好几米，他歪着头，对身后的人吼道：“都还愣着干什么？！陆子衡这个小瘪三不懂规矩，你们也没有眼色？！” 几个高大的成年人很快将陆子衡团团围住，可没有一个是陆子衡的对手。 纵然陆子衡顺利脱离囹圄，阴险的温淮北却用水果刀抵在了叶兰芝的脖颈。 与陆震霆离婚后，叶兰芝的精神状况就不是很好，眼下又摊上这种事，自然是吓得不轻。 陆子衡手臂上的青筋凸起，他猩红着凤眸：“温淮北，你这样是犯-法的！” “是吗？”温淮北仿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故意拉长语调：“那不妨你试一试—— 究竟是警-察来的快，还是我的刀子比较快？” 方才几个被打倒在地下的保全们趁着陆子衡疏忽，一起压住他的后背，扣住了陆子衡的手腕。 两方争执的过程里，陆子衡的手机落在地上。 温淮北将挟持的叶兰芝丢给其中一个保全，自己则是弯下腰捡起陆子衡的手机，并颐指气使地用手机戳着陆子衡的胸-口：“不是很横吗？连我的马子也敢泡？！” 语落，温淮北又当着陆子衡的面假装手滑，看手机摔烂，他才解了口气。 陆子衡伸出手，想要去抓着那款买来还不到两周的新手机。 裂纹里的【小清欢】那样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让他又怎么可能不作为？ “温-淮-北。”陆子衡咬着牙，他发疯似的地甩开那些黑衣人的束缚。 当手机重新回到陆子衡手里时，屏幕已经没办法去辨认指尖的灵敏度。 183 “陆子衡再撑一会儿” 沈清欢又拨了一遍陆子衡的手机，还是忙音，无人接听。 她穿好衣服，顺着外面的自来水管，翻窗户爬了出去。 月光清冷，有些事情总要亲自去求证。 帝都毕竟是华国的首都，即便地铁停运，城市的夜晚也很容易打到车。 司机听到沈清欢报的地址，多少有些为难：“姑娘。那么晚去棚户区那边，不划算的。” 若是按照起步价跑这一趟，还不如在三环内多跑几次来得轻巧。 “起步价按五十算怎么样？”沈清欢是真的急，“您等到没监控拍照的地方，车速开快一些。” 这大晚上的，又要得那么急，女司机也不敢多问什么。 车子逐渐掠过城市的繁华，越靠近棚户区，越是荒凉。 尤其是快抵达陆子衡家里，基本上没有了路灯。 女司机也是为了家里念书的孩子，不然这单生意，她说什么也不会做的。 “姑娘。”沈清欢临下车前，女司机哆嗦着唇，她也不是要多赚钱，就是一个人开这样荒凉的夜路有些害怕。 “嗯？” “等会儿你回去时也不好打车，要不我给你还是三公里按起步价十三给你算，你去忙你的事情，我在这儿等你一会儿吧！” “好。”沈清欢扫码先付了单趟的车费。 上一次来见兜兜还是白天，夜晚又多了些石子路。 走过弄堂口，还有打扮得极为邋遢的妇人大大咧咧地漱口。 沈清欢知道，他们大多是怀揣着梦想来帝都北漂的人，却又因为各种因素输给了现实。 出了弄堂口，再往深处走，基本上就只能靠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打光。 沈清欢听到前面有窸窣的动静，她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 陆家的灯还在使用比较古早地那种电灯泡。 温淮北抬上眸，对上了陆子衡瞳孔迸-射的寒光，明明在职校他好歹也是个二世祖，却莫名因为这束光，瘆得脊背发凉。 他强装镇定地举着刀，踉跄地走到叶兰芝面前，继续威胁陆子衡道：“小瘪三，你妈是个疯子，你也是个疯子啊！” “是啊。”陆子衡薄唇带着凉薄的笑意，“你应该知道惹了疯子有什么后果！” 温淮北老早就收买了叶雄，眼下带来的人就剩下他还是个健全的，这钱也不能白花出去，就对站在门外看戏的叶雄使了眼色。 陆子衡想过千万种可能，却疏忽了叶雄会举起木棍狠狠地倒打他一棍。 在自己倒在地上的时候，听到了女孩尖叫的声音。 沈清欢？ 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瞧到陆子衡被打，温淮北正春风得意，却不想着沈清欢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黎晓婕给了自己错误的消息？其实沈清欢早就对自己没有感觉，她现在喜欢的是陆子衡？ “陆子衡。”女孩晶莹的泪珠落在男孩的手背上，“你撑一会儿，很快就解决了。” 他家遭到温淮北的抢-打，为什么都不告诉她？ 还是这段时间，她伪装得过于乖巧，让他忘记了自己原本就是狮子？ “清欢。”即便清楚沈清欢对自己没有感觉，温淮北还是伪装成受害者的身份丢开手里的刀子，眼圈红肿地凑过去，“别那么看着我，我这儿纯属于正当防卫。” 184 “沈同学你可一定要给我们家子衡做主啊” PUA男对待猎物，一般分四个步骤。 温淮北最开始在沈清欢面前塑造的形象就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浪子。 因为认识了沈清欢，温淮北变成了一个不用金子都可以回头的人。 原本温淮北所有的计划都制定得很完美，沈清欢对自己也是信以为真，却不曾想他钓了那么久的鱼，竟然让陆子衡给截胡了。 正面交锋，温淮北打不过陆子衡，且外形条件也不如陆子衡。 那只有玩阴的了。 叶雄是个赌徒，给钱什么事都办，所以温淮北就从家里带了几个安保，跟着叶雄来到陆子衡的家。 原本以为陆子衡与自己一样，都属于PUA男，只不过陆子衡走得是拥有着悲惨童年的那类路线。 温淮北真正踏入棚户区时，才意识到陆子衡是真穷。 这类人姑且是凤凰男，指不定就是看上了沈家雄厚的家庭背景，对沈清欢哪里还有什么真爱。 若是温淮北可以当着沈清欢的面成功诋毁陆子衡，兴许他就可以提前进入第三个步骤。 “清欢。”温淮北的演技远比黎晓婕高级许多，他的嗓子有些沙哑：“若是你不来，我真不知道又该怎么坚持下去。” “不能坚持就不要坚持。”沈清欢以前看向温淮北害羞的眉眼，现在沾染的都是寒霜。 温淮北被沈清欢呛了嗓子，氛围有些尴尬。 过去，他从未失手过，也过早地品尝过那些上当女孩子们的美好，以及用精神控制她们，满足自己的私-yu。 唯独一个沈清欢。 让自己如此琢磨不透。 所有的招数好像在她身上都失去了效果。 他把一切都归结为是陆子衡的出现。 这个男的看似其貌不扬，其实…… “清欢。”温淮北单手捂住嘴，模样与刚刚拿刀大相径庭，“你不要被身后那个男生欺骗了，他就是想装柔弱骗取你的同情心，现在社会上很多pua男就是这样的……” 呵。 社会上还有很多贼喊捉贼的人。 明明是自己最先做了丧尽天良的事儿，偏偏却率先跳出来诋毁别人。 温淮北是，黎晓婕是，以后也许还会遇到类似的人。 沈清欢已经不再像过去那么眼盲心瞎，她不耐烦地打断了温淮北的说辞，反问道：“是吗？” 拆穿pua男最好的一招就是不停地以他的矛攻击他的盾，因为这类人没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多半都是没什么耐心耗的。 “若是陆子衡骗我，我也心甘情愿。” 没有得到想要答案的温淮北，果然失去了耐心，他现在能仰仗的也只剩下叶雄。 在沈清欢从门外进来的时候，叶雄就认出面前的这个女孩就是与陆子衡传绯闻的那个。 他知道，沈清欢是帝都首富沈浩天的唯一的千金，叶雄答应帮助温淮北办事，也不过是看在温淮北肯花钱。 现在，叶雄有些犹豫了。 若是此刻他选择站队陆子衡，兴许那沈清欢一个开心，就是自己的摇钱树。 所以，经过一番考虑，叶雄并没有理会温淮北，而是站在沈清欢的身旁：“温小少爷不要含血喷人，我们家子衡现在被打成这样，多少你要负责任的。” 温淮北的脸都绿了。 这叶雄果然是个小人。 叶雄甚至包装成关爱陆子衡长辈的角色，他对沈清欢道：“沈同学，你可一定要给我们家子衡做主啊！” 185 社会你欢姐人美路子野 在座的可不只是温淮北会演戏，叶雄这厢连眼泪都用上了，看得陆子衡都为叶雄尴尬。 原本陆子衡是不想将沈清欢牵扯进来的，她生活的圈子，即便也是置身社会的大染缸，但那些污-秽的地方，都被沈浩天与颜如玉阻隔在外。 被所谓的好朋友捅刀，也许是沈清欢生长的十四年里经历过最大的挫折。 陆子衡不一样。 他从小就在大染缸里泡着，艰难地套上了还算干净的外皮。 若是可以的话，陆子衡希望沈清欢一辈子都见不到这样糟糕的自己。 他踉跄地站起来，唇角弯起凉薄的笑意：“舅舅果然是老了，老到都忘记帮助外人偷-袭外甥的事情了。” 叶雄想要遮掩的行径被陆子衡无情地拆穿。 “你打他了？”沈清欢进来时只看到陆子衡受伤倒在地上，却没有注意到偷-袭陆子衡的竟然是叶雄。 叶雄以为沈清欢不过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女生，对于打陆子衡他也有自己的一套说辞，“我本来想帮助子衡，却没想到” “没想到就能把人打成这样？”沈清欢将长发绑起，语气冰冷。 温淮北下意识动了动喉咙，念初中时，坊间就有传言说沈清欢打-架-斗-殴-无-恶-不-作，他一直觉得不过是传闻，没想到沈清欢竟然毫不畏惧叶雄比她高出一头的男人。 “用的什么工具打的？”沈清欢钳住叶雄的手腕，叶雄手里那个棍子直接落在地上，痛得他两眼直冒花。 陆子衡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清欢。 “是这个棍子吗？”沈清欢勾着唇，用左脚一勾，棍子被踢到半空，刚好落入沈清欢空着的右手，“我问你是不是这个棍子？” 叶雄被沈清欢的模样吓得失了魂，身后的温淮北更是说不出一句话。 “你让陆子衡疼一下，我便让你痛一辈子。” 重生后的沈清欢悟出了一个道理，遇见什么问题时，人们往往会偏爱软弱的一方，所以她才会暂时收起了她的爪子，让自己从狮子变成了猫。 只是陆子衡是她的底线，但凡突破底线的事情，她连面具都懒得带。 沈清欢左手运作力，将叶雄推搡在门框，晃的铁门叮当作响。 三十多岁的叶雄从来没想过自己有天会被一个小女孩吓得大小便失禁。 沈清欢拎着棍子，猩红了杏眸，木棍打在叶雄的力气，远比比起叶雄打在陆子衡脊背的力度要重许多。 陆子衡抱着手臂，踉跄地起来。 对叶雄这种渣子，他来处理就好了，不能耽搁清欢。 若是按照沈清欢这种打法，叶雄铁定要废的。 陆子衡不想让沈清欢因为自己，被叶雄这种无赖脏了手，他沉声地唤了声：“清欢。” 叶雄紧紧地闭上眼，等待着落入地狱。 然而沈清欢却因为陆子衡的呼喊，举着棍子的手悬在了半空中。 她不敢回头，刚才的确是她的冲动。 像陆子衡这样的学神，大概就喜欢又乖又纯的那类女孩子。 刚刚的自己，该不会是吓到了他吧？ 此时此刻，温淮北也顾不得给自己塑什么人设，捏着手机偷偷报了警。 186 一出好戏（上） 此时此刻，温淮北也顾不得给自己塑什么人设，捏着手机偷偷报了警。 由于被叶雄偷-袭，陆子衡的胳膊还流着血，温淮北见陆子衡走过来，哆嗦着唇：“我警告你啊我已经报警了，很快警察就会找到这里来，你可别乱来” 现在的温淮北眼里哪里还有刚刚的得意。 陆子衡沉着脸，并没有理会温淮北。 叶雄听到了警察，微微掀开眼皮，他咽了口唾沫，忍着剧痛，想要再做最后的挣扎。 沈清欢的注意力都在陆子衡瞧见自己不乖巧的一幕，倒是没有留意叶雄的破釜沉舟，就在叶雄即将撞上沈清欢时，她被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陆子衡紧紧地圈着沈清欢，单手扣着沈清欢的小的脑袋，巧妙地躲开了叶雄的攻击。 沈清欢刚刚绑上的马尾松开，如瀑的长发挠得陆子衡指尖痒-痒的。 她的大脑轰一下变得空白，老老实实地靠在陆子衡的胸-膛，听他心脏传来不规则噗噗的跳动声。 短暂的失神后，她又想到被雨水淋湿后，那若隐若现的腹肌 沈清欢脸红红的。 在她还晕乎乎的时候，陆子衡已经擦干了木棍上的指纹，并用那条还在流血的胳膊，蹭了蹭沈清欢的小脸。 “听我说”陆子衡靠在沈清欢的耳旁低语嘱咐了一番：“待会儿警察来了以后，就这样说知道吗？” ！！！ 说什么？ 沈清欢根本就没有认真地听陆子衡刚才说的话。 兜兜应该是被陆子衡藏起来了，不然发生那么大的动静，沈清欢从进来到现在也没有听到兜兜的声音。 因为不想让陆子衡知道方才她的脑子里有一辆通往高速的车，沈清欢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平阳派出所出警效率倒挺快。 李晓霜与她的同事抵达陆子衡家里瞧见的就是这幅景象。 “谁报的案子？” 温淮北看到穿着制服的李晓霜，激动到难以自持，他冲过去把情况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遍。 “是这样吗？”李晓霜神色复杂地望着倒在地上的人，想听一听其他人的证词。 那些人面面相觑，站在温淮北这边吧？有可能会遭受到陆子衡的报复。可是若是站在陆子衡那儿，温家毕竟是自己的雇主，怎么算好像都是他们这群底下人吃亏。 也不知道是不是默契什么的，这些人干脆闭上了嘴，不说话。 李晓霜得不到想要的人证，就四处环顾了下整个陆家。 不难看出这里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整个房间只有两名女士，李晓霜的目光最终落到年纪稍微小一点的女孩身上。 女孩小脸苍白，还沾染着血迹，眼底还带着些惊恐与绝望，身旁的男生还颤抖着身子。 李晓霜很快认出了面前的少年与少女。 沈清欢与陆子衡。 怎么会那么巧？ 出于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李晓霜不由自主地将两位划到受害者的列表中。 她甚至根据多年的从警经验，脑补了一出大戏—— 一群恶霸围着一个弱小无助可怜的女孩子欺负。 彼时少年横空出世，英雄救美，光荣负伤。 187 一出好戏（中） 沈清欢抬起雾气沼沼的水眸，她的脸因为方才离陆子衡的距离比较近，所以还发着热。 在李晓霜看来，沈清欢更是被欺负后，小脸红肿。 陆子衡虽见过沈清欢发狠的模样，此时她这种委屈巴巴的小表情未免也太犯规了些。 “沈同学。我是平阳派出所李晓霜。” 李晓霜蹲下身子，她的心被落魄少女的模样狠狠攫住，她是真的心疼面前这个姑娘，刚被所谓的好朋友捅了刀子，现在又遭遇了“这种事情”，搁谁谁心里能受的住啊。 “你不要怕。”李晓霜出示自己的警员证，然后扶着沈清欢瘦削的肩膀，“我知道这样的问法可能会对你进行二次伤害。 但为了不让施-暴-者逍遥法外，还是请你把案发前发生的所有情况对我们进行详细的说明。” 有时候，李晓霜觉得自己挺不适合当警察的。 她在处理案件习惯代入自己的主观情感，这样很容易影响办案。 若是沈清欢真的像自己想的那般，自己现在的做法未免过于残忍。 可为了以后，李晓霜不得不 沈清欢被问懵了。 后知后觉的她才意识到报警人是温淮北，可陆子衡交代自己的内容，她又没听清，也不能坏了她的事情。 “李警官。事情是这样的” 沈清欢闻言，满眼错愕地望着话都没说完人就晕倒的陆子衡。 她是眼花了吗？ 竟然看到了陆子衡倒地时眼里的泪花？ 难不成这伤口还有一定的延迟性，导致陆子衡实在受不住，撑在李晓霜到来才晕倒？ 沈清欢琢磨不透陆子衡是否真晕，而假装晕倒的陆子衡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沈清欢的哭喊声。 他们刚才不是已经讲好了吗？ 若是她觉得地板会弄脏衣服，他先倒在地上，由着她嚎啕大哭，对于刚刚如何打人的事情绝口不提。 可那么半天了，陆子衡也没等来沈清欢的哭声。 也许对于沈清欢来说，哭出来比笑出来难太多。 陆子衡微微掀开眼皮，刚感受到身边有阵风，接着就听到了李晓霜焦急地呐喊：“对，由两名受害者陷入了昏迷，地址是” 温淮北与叶雄看得目瞪口呆。 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叶雄虽然身上有伤，但并没有血迹，何况温淮北也只是皮肤乌紫，比起“伤痕累累”的陆子衡与沈清欢，他们俩可谓是这场战役的胜利者了。 尤其是回过神来的叶兰芝，手里抓着刀子，对着温淮北：“就是他要伤我！” 陆子衡也不清楚沈清欢什么情况，她那小身板，那么长时间不运动，怕不是真累晕了。 做戏得做全套。 叶兰芝扑向自己时，陆子衡感觉自己有点呼吸困难。 “警-官同志！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他们将我们家砸得稀巴烂，还拿着刀子抵着我，你不能听姓温的小子乱说，事情不是他讲的那样的。”叶兰芝倒是带着真情实意，冰凉的眼泪落在陆子衡的手臂上：“我可怜的子衡就是为了救我，才和那些人拼命的。” “李警官。”跟在李晓霜身边的另一名警员道：“双方意见不同，我看这件事还得详细的调查才行。” 188 一出好戏（下） 李晓霜自然会去仔细调查。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送陆子衡与沈清欢去医院才是。 沈浩天接到电话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您好沈先生。”李晓霜人在急症室外的走廊通知着家属，她对听筒那边睡得晕晕乎乎的沈浩天道：“我们是平阳派出所的民警。” 警察大半夜来找自己做什么？ 沈浩天作为帝都首富，可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不光不逃税不漏税，几乎每年都会出席各种公益活动真真正正地为社会做慈善。 “哦？”沈浩天的回答很平淡：“我都说了上次捐献的器材不需要任何回报，也不需要锦旗” 李晓霜：？？？ 若不是通话时间还在计时，沈浩天真以为李晓霜自觉愧疚地把电话提前挂上。 “李警官。”沈浩天打了个哈欠，“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便先挂了。” “等等。”李晓霜清了清嗓子：“请问你是沈清欢的父亲吗？” “欢欢怎么了？”沈浩天瞬间在床上坐起身子，他跳下床，风风火火地闯入沈清欢的房间，除了吹动的窗帘，里面哪里还有宝贝女儿的影子！ “是这样的沈爸爸。”李晓霜刚从医生那里得到确切的消息，她安抚着听筒那边沈浩天的情绪，“沈清欢在棚户区卷入了一起民事纠纷，人受了点惊吓晕倒在现场。不过现在，多休息休息，就” 李晓霜的话都还没说完呢。 沈浩天就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再打过去时，一直是占线的忙音。 沈浩天抓起衣架上的大衣，连袜子都没来得及穿，走下楼时王大雷已经站在玄关候命。 “欢欢到底遇见什么事了？长话短说。” 王大雷从未见到过如此不在意穿搭的沈浩天。 怎么说呢，现在的沈浩天头发后面因为没有梳，乱糟糟的，内衬衣衫领子还有一个没翻过来，左脚的那一只鞋子也没穿上，明明是冬日，连双袜子也没。 活脱脱地像是个 非洲出来的难民。 王大雷只是个打工人，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刻挑沈浩天的毛病，如实将沈清欢的情况反映给沈浩天。 “那还等着做什么？”沈浩天将兜里的车钥匙扔给王大雷，“赶紧去提车，我要去帝都大学中医院。” 王大雷接过钥匙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把提醒沈浩天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上了车后，沈浩天嘱咐王大雷提最快的速度，就算是超速有罚单也不要在意。 早知道吃晚饭，沈浩天就不该多嘴为陆子衡说好话，若是他家小公主因为陆子衡的原因受伤，那个臭小子，这辈子就别想进他们沈家的大门。 原本需要一个钟头的时间硬生生地被王大雷闯了几个红灯压缩到半个小时，即便如此，沈浩天下了车还是有些不满意的。 王大雷再看沈浩天现在的模样，想要抱怨的话最终还是吞了回去。 他也是为人父，孩子出了问题，比谁都急，这点，他与沈浩天是一致的。 李晓霜走过来与沈浩天碰头，她打量了照片与真人后，最终还是将王大雷不敢说的话说出口：“沈爸爸，你要不要稍微整理整理？” 189 闹了个乌龙 沈浩天哪里还顾得上仪容仪表，他就想知道欢欢究竟有没有遇到危险，全然忘记自家女儿是怎么从顺着窗户爬出去的。 沈浩天神色焦急地对李晓霜道：“李警官。欢欢怎么样了啊？” 此时一个主治医生模样的男大夫摘下口罩，语气颇为沉重：“家属请节哀。” “你在说什么？！”沈浩天双手抓着医生的领口，用几乎绝望的口吻：“您在胡说一个试试！” 男医生被沈浩天勒得喘不过气来。 李晓霜与同事连忙制止沈浩天：“沈爸爸。请你冷静一下。” “欢欢都没了。”沈浩天颓靡地坐在地上，他双手掩面：“你还要我怎么冷静！” “爸？”沈清欢从急诊室走出来，望着蹲在墙角的沈浩天犹豫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 沈浩天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他猛掐了自己的大腿，从腿根传来痛感告诉自己，欢欢确实真真切切地还会活着。 “欢欢？”沈浩天用手背胡乱地在自己的脸上擦拭了下，他现在的形象似乎有些过于邋遢，他有些拘谨地道：“如果爸爸说自己梦游走到了医院，你信吗？” 王大雷：“” 他信。 对于宠女狂魔的沈浩天，他真的见怪不怪。 明明沈清欢还活着，那医生为什么说欢欢已经死了？ 沈浩天怒气冲冲地想要去警告那名医生，却看到他掠过自己的身后，对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妇道：“刘先生经抢救无效，于凌晨三时五十二分过世。” 闹了乌龙的沈浩天多少有些挂不住脸。 好在沈浩天的道歉态度倒是诚恳，男医生介绍自己说自己姓肖，从他当医生开始，他便知医患关系的紧张，所以对于沈浩天的心情多少也能了解。 而失去独子的那对老夫妻显然是不能接受残酷的现实，哭昏了过去。 肖医生没再与沈浩天做过多的交谈，微微颔首就着手就治疗昏厥在走廊的老夫妻了。 李晓霜也从护士口中得知沈清欢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她暗自松了口气：“沈同学已经做完笔录了吧？” 沈清欢点了点头，她身上的血都是来自陆子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晕。 李晓霜从同事那儿确认沈清欢那儿录的口供后，嘱咐沈浩天对沈清欢多多照顾，像是又看穿了女孩家的心思：“你放心。陆同学一旦醒来，我们问完详细的信息也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结果的。” “那就多谢李警官了。”沈清欢的声音有些沙哑。 毕竟半夜跑出来，她还有许多要对沈浩天解释的。 夜晚的医院，走廊虽有亮光，却将人的眼睛睁不开。 沈清欢的情况是因惊吓过度导致晕厥，而陆子衡这儿也不是出血量过多，一个男孩子，又是能够可以做女孩子英雄的男孩子，大概不能够用吓昏去定义。 陆子衡当然没有真晕。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演一出好戏。 既然温淮北决定恶人先告状，那他这里定要做出相对的措施才是。 并且通过今晚，陆子衡已经彻底确定了沈清欢对温淮北厌恶至极，即便自己挂了点彩，他也觉得没有白流。 190 “若是能够骗到你这只可爱的小鬼也不算太差” 李晓霜问医生陆子衡这种状况大概需要多久才能醒过来，查不出原因所在的医生也给不出相对应的答案，只说病人还在观察期，最早也得等到天亮。 可陆子衡的模样确实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昏迷的过程中遇见了什么。 李晓霜找不出词语形容陆子衡，时下最流行的【似笑非笑】用在他的身上也很奇怪。 于沈浩天而言，只要沈清欢健康平安，其他的事情都不叫做事情。 所以当她提要见一见陆子衡时，沈浩天心里千万个不愿意，但还是咬着牙点下了头。 王大雷默默地送来了早早准备好的着装，沈浩天在厕所里边穿边吐槽：“小王。你说欢欢是不是觉得我老了？比不上外面的小鲜肉？” “沈总。”王大雷清了清嗓子，他绝没有为保住工作而昧着良心，他的言语可以经得住老天的考量，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相较于其他同龄的企业家来说，从外形看，你比他们不知年轻多少呢。” “回头给我报个健身班。”沈浩天虽没有啤酒肚，但相较于年轻的陆子衡，他身上的腱子肉到底是少了些，“为我找个好点的私教。” 虽然岁数尚有差距，但身形沈浩天绝不认输。 帝都医院的厕所间大都没有镜子，沈浩天也不知自己换完新装的自己比起方才的落魄有没有好些。 王大雷只好充当人体照相机，全心全意为沈浩天服务。 夜幕低垂。 除却急诊科还有些许医生工作者，走廊的人比起沈清欢与陆子衡刚送过来时要少了许多。 躺在病床上的陆子衡听到门外沈清欢的声音，经过李晓霜同意后，沈清欢才悄声地打开了门。 “陆子衡。” 男生闻声，并没有马上醒过来。 “都怪我。”沈清欢坐在病床边沿，自顾自地说：“若是我早些发现你的不对劲儿，就不会让你受伤了。” 陆子衡原本想要掀开眼皮，却因听到沈清欢的心声，又不动声色地装晕着。 等了好一会儿，沈清欢就像是没有了下文，陆子衡有些装不下去，他微微掀开眼皮。 “你果然是醒着的。”女孩别扭地转过脸，嗔怪道。 “没有。”陆子衡怕吵到门外的李晓霜，他的声音很低，“我昏迷时，听到你的呼喊，适才醒过来。” “男人的话，骗人的鬼。” 沈清欢才不会告诉陆子衡，自己话音刚落，就瞥见了陆子衡唇角上扬。 他一定在偷偷地笑话自己，没事瞎矫情。 明明两个人还没确定关系呢，他也没有明确地对她抱有什么感情，自己就稀里糊涂地说了暧昧的话。 “若是能够骗到你这只可爱的小鬼，也不算太差。” 沈清欢小脸又开始发烫，声音也小小的：“陆子衡。你别贫。” 少年双手枕着胳膊，宠溺地望着沈清欢。 大概是自己是重要的证人的缘故，李晓霜还为自己申请了个单间，刚好能够与沈清欢独处。 “小清欢。”陆子衡用拇指拭去沈清欢脸颊上的血迹，“你还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对不起的意义很重？” 191 高手在民间 对不起的意义很沉重。 他永远都不想听她开口说这三个字。 当沈清欢深陷黎晓婕给予她的囹圄时，她望着因她站在风口浪尖的陆子衡，开口说抱歉的时候，陆子衡便那样对她说。 “看来我们小清欢的记忆力不太好啊。”陆子衡故意叹了口气。 若要硬要说对不起，他的责任总归是要多一些的。 毕竟温淮北之前是自己气不过打的，会报复的后果，也绝非不是没有像想过，只是没有计算过这时间会来得那样突然。 沈清欢明知道陆子衡在调节气氛，却并没有很快乐。 脑海里的戴着小恶魔翅膀的沈清欢冒出来道：胆子大一些啊。胆子大一些，陆子衡就是你的哦_ 而站在她对面穿着白衣仙女裙的沈清欢立刻阻拦：女孩子要矜持的，什么胆子大一点的，若是陆子衡只是把你当成普通同学呢。 “晚饭前，我不是有意把你介绍成卖公仔玩偶的。”沈清欢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当时我怕爸爸会为难你。” 沈浩天多宠女鹅，陆子衡今天深有体悟。 前世的沈清欢无疑是骄纵、傲于万物， 他伸出枕得有些发麻的胳膊，腾出一只右手揉了揉沈清欢的小脑袋，“傻瓜。我那会儿急着回去，态度也不好，该说道歉的应该是我才对。” 沈清欢抱着小脑袋，真是的，头发都被他弄乱了：“你把我头发都弄乱了。” 她气鼓鼓的样子，倒像是可爱的河豚，明明先来道歉的是沈清欢，最后却成了陆子衡最先低头认错。 “乱点好。”陆子衡嘴角上扬起好看的弧度，他没说，乱点的话，能显得他的小可爱更xg-感。 “你对所有的女生都是这样吗？”沈清欢开口就后悔了，她不该那么急于求成的。 “你说呢？”陆子衡将问题抛给她，最为过分的还学习她说话：“只要有心，应该能感悟出来的吧！” “那也不见得。”沈清欢闷闷道，“谁知道有些人不是披着羊皮的狼？” “哦？”陆子衡故意拉长了语调，他起了逗逗她的心思：“比如我们家小清欢吗？” “狼是形容男生的！” “可是狼也有母的啊。” 沈清欢的脸烧得厉害，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他起争执。 即便是装晕，陆子衡刚醒过来，又讲了那么多话，现在肯定是口渴了，沈清欢起身自告奋勇地要给他接水。 陆子衡的胳膊受了伤，即便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但陆子衡还是故作柔弱博取沈清欢的同情心。 李晓霜在进来时，方才由两个人营造出的那种粉红色的氛围，都在这一刻凝固。 “陆同学已经醒了啊……” 老实说，李晓霜也被眼前的景致震慑住了。 原本觉得女孩子才应该红眼圈的套路，却在陆子衡这里得到了应验。 即便少年脸上还有擦伤、隔壁还被绷带缠绕着，却仍旧不影响他俊美无铸的盛颜。 “李警官。我母亲她还好吗？”陆子衡无比夸张地用手背摸了摸眼泪，陈述完昨日温淮北的情况后，又向李晓霜咨询叶兰芝的情况。 尽管假期补课时，沈清欢就已经领略过陆子衡的演技。 可现在再来看，温淮北与黎晓婕的戏码在陆子衡面前，都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真是高手在民间！ 192 文化人用词儿 弄清了事情“原委”后，李晓霜收起了纸笔，又举着手机对着陆子衡的伤口拍了一组照片，物证加上证词，足够去问温老爷子要他的宝贝金孙了。 李晓霜一想到方才温家直接将温淮北带回去盛气凌人的场景，就觉得喉咙里卡着一口气出不来。 “那”陆子衡“气若游丝”地哽咽着，活脱脱地拿着影视剧中病弱女主的台本：“后续就辛苦李警官了。” “不、不辛苦的。”李晓霜都有些不好意思对视陆子衡。 这么好的少年，怎么能在还未成年时让他看到社会的黑暗呢？ 李晓霜坚定了决心，一定不会让温淮北以及手下人逍遥法外。 叶雄作为受害人的家属，看完伤的他一肚子的委屈想要告诉转述李晓霜，可谁知道沈清欢竟然开口抢先道：“李警官。陆同学的舅舅因为受到了温家的胁迫，与温淮北一起行-凶呢。” 嗤。 他那个外甥陆子衡从小就长了一张让人相信的脸，所以半真半假地说什么有人信就算了，为何面前这个长得柔柔弱弱的小丫头片子，跟陆子衡是一个属性？ 瞧。 人家文化人用的词语。 行-凶呢。 这大高帽子扣得叶雄真心觉得嘴放在自己身上就只是个摆设。 眼下瞅着这情况，温家无论如何也会遭殃，做人要识时务者为俊杰，叶雄只能顺着沈清欢的说辞，表现出那种被人胁迫的模样。 这下前后关系，李晓霜彻彻底底将整条线索理顺清楚。 温家不是一直说棚户区没有监控，一直说陆子衡家小市民心态，要讹他们温家吗？ 李晓霜就给温老爷子瞧一瞧，究竟什么是真正的讹人。 叶雄虽说被温家胁迫，但陆子衡毕竟还未成年。 李晓霜考虑到叶雄作为亲人，其行为已经对陆子衡造成了不少阴影，责令叶雄以后除却要支付叶兰芝与陆子衡的医疗费后，还不得再去棚户区探访他们母子二人。 时间已经很晚了。 李晓霜拉着沈清欢走出了病房，表面上说着陆子衡的身体需要好好静养，其实内心还是怕两个人在这个增进情感的夜晚会发生不可描述的事儿。 沈浩天又恢复到过往神采奕奕的状态。 说来也奇怪，知道女儿在温家栽了跟头，沈浩天自认为自己在第一时间内去讨回公道，但王大雷却在方才通知自己已经有人提前出手整顿了温家。 沈浩天追其名字，王大雷摇了摇头，只说对方太过于神秘，温家吃了瘪，也不肯告诉外人究竟是谁出了手。 沈浩天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能够悄无声息并且拦住他的信息网，应该是帝都四大家族里的干预了此事。 陆子衡。 姓陆 莫非是陆家？ “爸爸。”沈浩天正想思考这问题，由李晓霜牵着的沈清欢叫住了他，原本严肃的脸也挂上了温柔，“欢欢。” 整理好形象的沈浩天与图片中企业家的形象如出一辙，李晓霜走到他身边时，多少还有些压迫。 她假装镇定地将沈清欢交到沈浩天的手里，“沈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们平阳派出所会尽快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193 “那个女孩是我陆震霆向沈家预定下的儿媳” 屋漏偏逢连夜雨。 人要是倒霉的时候，很有可能喝一口凉水都会被噎到。 即便被拎回温家，温淮北也失去了作继承人的资格。 接二连三糟糕的事儿频频找到温淮北。 他自以为高明的ua技术，在温家看来不过是沾花惹草。 温淮北用精神控制的那些女孩，可不是光心甘情愿地为他交出财物那么简单，更多的是连整个身心都赔给他。 然而，温淮北本人却拿着这些所谓的财物，到温家各族长那儿，营造出一种自己年纪虽小，却非常能干的假象。 温老爷子从陆震霆手里接到的材料，他唇色有些干涩，按道理来说，即便温淮北做了那么多混账的事儿，与陆震霆也没什么关系，怎么偏偏陆家亲自登门来讨人？ “陆先生。”温老爷子搓着手，他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不知淮北那个浑小子如何碰撞了您？” “棚户区被砸被抢被打的，是我的妻儿。”原本出于礼貌，陆震霆还挂着和善的笑容，现在谈吐间，瞬间沉了脸色：“还有那个女孩，是我陆震霆向沈家预定的儿媳。” 温老爷子自知理亏。 今日陆震霆带来的这些材料，无外乎只是个警告，作为帝都最神秘的四大家族之一，他完全有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时候将温家几十年的心血全部毁灭。 亏他之前还觉得温淮北每个月都能向家里打些钱，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所得。 现在看来，温家不得不舍弃这种手脚都干净的糟粕。 温淮北被拎出来，头发蓬乱脸上还挂着彩。 “爷爷。”温淮北已经跪了一晚上的祠堂，他以为温家对他的惩罚已经结束：“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处理得不够好，我不该蠢到自己去报案，也不该留尾巴。” 呵。 一旁的陆震霆听到温淮北的说辞后，从鼻尖流露出不满。 于岁数而言，温老爷子却是年长陆震霆许多，整件事最坏不是温淮北漏洞百出的复仇计划。 整件事坏就坏在了对方出生在陆家，把握着华国经济的命脉。 陆家人护犊子又是圈子里公开的秘密，他那不争气的孙子，干啥啥没出息，惹祸倒是第一名。 “跪下！”温老爷子倒没有接受温淮北的检讨，他拄着拐棍，朝着地面铿锵有力地砸去。 温淮北还以为自己是哪里说得不够好，他向温老爷子投向怀疑人生的目光，身体却很诚实地跪在了地上。 “跪我做什么？跪向你陆伯伯！”温老爷子的拐棍落在温淮北的脊背上，疼得他的额头直冒虚汗。 温淮北环顾了四周，想来坐在c位的定是惹不起的。 爷爷那么有能耐的人，到最后还不是要看别人的颜色。 陆震霆勾唇淡漠：“温老爷子不必勉强所难。” “不勉强的。”温老爷子哂笑，“怎么会是勉强呢？对吧，淮北！” “是的。”温淮北当然也十分明白见风使舵，为了能够巴结陆震霆，可谓是良苦用心，“感谢爷爷给我这个感恩的机会。” “既然如此的话——”陆震霆勾起淡漠的唇线：“那就一直跪着吧！” 194 “我们家子衡恐怕要连带着余生一并叨扰了” 温淮北傻了眼，更确切地说，他被整得有些发懵。 原本以为结束了刑-法，却没想到自己是从一个坑里又跌进了另一个坑里。 温淮北跪得膝盖都直不起来了，温老爷子也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 看来，今日来温家的这个人来头不小。 陆震霆亲自来温家也绝对不是看温淮北下跪那么简单，叶兰芝遭受到了什么，他也让温淮北百倍千倍地感同身受。 即便如此，陆震霆也没有就此结束，他在派出所的人熟人只会用更加严厉的要求对待刚进来的温淮北。 温老爷子虽痛心，但整个家族与温淮北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陆震霆好好祝福了帝都派出所的朋友们，一定要关照好温淮北。 凌晨五点，温淮北被丢进一群人高马大的收押室。 他要挣扎着起来，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神，他一个人真的承受不来。 可任凭温淮北喊破了喉咙，外面巡逻的公职人员也都面无表情。 温淮北绝望地扒着栏杆，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被温家所遗弃。 窗外阴雨朦胧。 陆震霆端着饭盒，徘徊在陆子衡的房间外，许久许久悬在半空的拳头也没有落下来。 “你找谁？”沈清欢从未见过陆震霆，她的手里也拿着饭盒，是刚才沈浩天找来的营养师现做的。 陆震霆饭盒里也是陆家私人大厨做的精美佳肴。 尽管从陆子铭那儿见过照片，但沈清欢长得倒是比照片漂亮许多。 陆震霆琢磨着等把饭送完，他要建议陆子铭去报一个摄影班去加强训练，以达到下次传递信息的目的。 不然的话，陆子铭总发一些图文不符的内容，没有收藏价值。 陆震霆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他望着病房内的陆子衡，最终还是压住了进去的冲动。 他将饭盒塞给沈清欢，她的话，那个臭小子多少应该会听进去吧。 “我们家子衡，恐怕要连带着余生一并叨扰了。” 嗯？ 余生？ 沈清欢望着陆震霆有些落寞的背影，脑海灵光乍现。 是他。 陆子衡的父亲。 关于陆家的事情，她了解的不是很多，只知道在陆子衡很小的时候，陆父与陆母离了婚，好像是男方出轨，所以她对陆震霆的印象倒没有多好。 沈清欢小跑步揣着饭盒追上陆震霆：“叔叔，我觉得你若是想要送陆子衡早饭的话，不如亲自交到他的手里，而不是找人替代。” 沈清欢更愿意相信陆震霆当年是有苦衷的。 若真是因为小三的关系，估计也不会在陆子衡住到医院时，第一时间赶过来，并亲自送早餐。 这世界上许多的误会，之所以解不开，大多都是双方不肯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一聊。他们反倒是更习惯用自己的思想去定义一个莫须有的误会，然后另一方被气到不行，也不解释，长久下来，便成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现在，陆震霆与陆子衡父子俩有了可以坐下来静静沟通的机会。 沈清欢捏着自己的饭盒，决定要成人之美。 ——糖糖的话分割线—— 由于章节比较多，剩下的五章会陆续发出来。 195 作为老父亲他可真是满脸欣慰 陆震霆被沈清欢说的有些心动，重新折回陆子衡病房的他，竟然表现出与他的年纪不符的紧张。 那么久没有正面接触陆子衡，陆震霆更多是害怕陆子衡对自己的抵-触情绪还如同自己离开叶兰芝的那天。 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走进去，然而沈清欢却提前为他敲响了陆子衡的房门。 从昨晚到现在，她前后加起来一共没睡到三小时，看到磨磨蹭蹭的陆震霆，倒是为他耽搁时间太久捉了急。 “请进。” 陆震霆的腿像是灌上了千斤重的沙子，压得自己没办法前进。 “你来做什么？” 陆子衡等了半天没有等来想见的姑娘，还以为沈清欢临时又被沈浩天抓包就没了下文，所以才会亲自跳下病床瞧一瞧门外的情况。 沈清欢抱着饭盒，有些进退两难。 陆子衡该不会是气自己多管闲事吧？ 她假装不明白陆子衡是针对陆震霆不好的态度，将手里的饭盒塞进陆子衡的怀里，“看看你有没有起没起床，不行吗？” 陆震霆虽然很想笑，却还是在儿子面前忍住了。 看不出未来的儿媳妇身上倒是有不少幽默的细胞，以后陆子衡那个臭小子的日子也会变得轻松许多。 “当然可以。”陆子衡瞧着沈清欢委屈的小表情，深刻检讨了自己刚才因见到陆震霆语气的恶劣，“你若是想，看一辈子都可以。” 啧啧。 看来子铭的消息也不完全都是对的吗？ 陆震霆本来还担心着儿子多少因为纯情不太会追求女孩子，可现在听到他在公共场合都能把土味情话说得溜到飞起，作为老父亲他可真是满脸欣慰。 陆子衡牵着沈清欢的小手，趁着她失神的功夫将她拉进病房，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沈清欢，确定陆震霆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后，才长长舒了口气，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慢慢落回心房原有的位置。 “你爸爸他” “我没有那样的爸爸。”陆震霆被丢在病房外，原本是计划着要离开，却意外听到了病房里陆子衡对沈清欢的话，“那种抛妻弃子，也要跟着其他女人组建新家庭的男人，根本不配当我爸爸。” 陆震霆其实很想走进去对陆子衡说，自己与慕容丹并没有结婚，而且也出了每月定期给那个不知怎么就出来的所谓妹妹打些生活费，买些日常所需，他更是鲜少关心那个女孩的生长。 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若那个小女孩真的是他做了混账事才出来的，一直将其视为污点的陆震霆并没有真正关心过。 可对于陆子衡来讲，他出了这档子丑事，不再是儿子引以为傲的资本，也实在是太过糟糕。 病房里的沈清欢意识到氛围不太对，愣了好半天，陆子衡又不喜欢自己说对不起，她也没有找到比那三个字更好的词汇去代替，只能十分僵硬地扯了个话题：“你有没有吃早饭啊？” 陆子衡若是继续追究，话题肯定会聊死。 他顺着沈清欢的话摇了摇头。 “那我这里有吃的，你要不要尝一尝？”沈清欢替陆子衡打开饭盒，殊不知病房外的沈浩天内心在滴着血。 196 共进早餐 病房里已经不再聊那种沉重的话题了。 陆震霆抱着没人要的饭盒就要抬脚离开，转眼就对上了精神颇为颓靡的沈浩天。 “沈总？”面对亲家，陆震霆自动隐去那些复杂的情绪，扬了扬手里的饭盒：“还没吃吧？” 沈浩天微微颔首，小王那里断了的线索，在遇见陆震霆后，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那不如我们找个地点，一起？” 沈浩天刚好也有许多话想要与陆震霆好好聊聊，譬如你家孩子明明背景雄厚，现在住在棚户区是为了体验生活吗？与我家姑娘的感情是否真诚，这次针对温家的问题上，他觉得力度还不太够。 大家都在商圈摸爬滚打了太久的人，彼此一个眼神，便懂得想要的内容。 饭盒里的食材是单人餐，陆震霆家的小子毕竟是拐了人家姑娘，这顿饭理应是他请沈浩天。 沈浩天倒也没表现地矜持，理所应当地应了陆震霆的邀约。 病房内，陆子衡见小姑娘盯着自己带来的饭盒，几乎都要望眼欲穿，便夹起其中的一个糖火烧，“还没吃饭吗？” “谁说的。”沈清欢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我是吃过了才跑来给你送饭的。” “哦？这样啊。”陆子衡故意用很浮夸的表情表现出糖火烧十分好吃的模样，“可惜我们小清欢的肚子已经吃得很饱了，所以没有办法品尝美味的糖火烧。” 比起食盒里的糖火烧，沈清欢在意的是那块门钉肉饼。 她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你自己快吃吧！我还要把饭盒带回去呢。” “我一个人吃不下那么多。”陆子衡知道小姑娘的忸怩，若是自己不给她一个台阶下，怕是她会选择一直饿着肚子，“都倒在垃圾桶里的话，又有些太浪费了” 陆子衡故作苦恼道：“可是不倒的话，吃不下也很麻烦啊。” “你吃不下的话，我帮你解决。” 沈清欢抿着唇，说话间，悄悄地拿着筷子迅速调走了那块门钉肉饼。 肉-汁-饱-满的，果然最适合她们帝都的早餐咯。 陆子衡倒是很喜欢欣赏沈清欢吃饭，可可爱爱，清晨若不是他胳膊还受着伤，要表现出一个伤员应有的素质，他兴许真的要把控不住自己。 病房也不能让人一直住的。 兜兜被陆子衡临时安置在司徒政与安云瑶那儿，昨晚发生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将他们吵醒，陆子衡担心的是兜兜会因为他们两夫妻出诊而没人照顾。 更何况，叶兰芝还在另一间病房观察，陆子衡委实不能够让自己再继续住在病房里。 沈清欢吃光了最后一个大懒龙，她在收拾食盒时，陆子衡正在单手处理身上的病号服。 “你、你在做什么？”沈清欢惊得话都不利落了。 “tuo-衣服啊。”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交谈，可偏生让沈清欢理解出不同寻常的信息。 沈清欢以前在书上看过，蓝孩纸一般在早晨的时候比较容易冲动，更何况陆子衡这种属于青春期的蓝孩纸。 197 “需不需要我单手表演个俯卧撑” 沈清欢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嘴里虽然胡言乱语地警-告陆子衡不要冲动，但是目光却没有说从陆子衡身上移开的意思。 相反地，陆子衡明明是最先挑-逗沈清欢的，却因为沈清欢的目光过于炽热，反倒先脸红了。 上次因为下雨她只看到了陆子衡的腹肌，却没想到陆子衡tuo衣还挺有料的，竟然连xiong-肌也是有的。 靠！ 沈清欢觉得自己刚吃下去的饭都不如面前的景象香。 前世她怎么就没发现陆子衡这样sao呢？他太犯规了！怎可以se-you自己！还是在清早这种容易冲动的时刻。 陆子衡轻咳嗽了几声，让沈清欢渐渐地找回自己的神智。 “需不需要我单手表演个俯卧撑？” 书上说会运动的男生也比较有魅力。 一直以来，陆子衡倒是挺向往八块腹肌，只是最近事儿太多，耽搁了练习，不过现在看小姑娘瞧得入神，他就知道书上追女孩的方法没有欺骗他。 “不、不用了。” 现在沈清欢都觉得自己血槽要空了。 更不要说待会儿陆子衡要单手操作俯卧撑，满额头挥洒汗水的迷人模样，她的脑海里已经很有形象了。 “真的不用？”陆子衡慢条斯理地穿好自己来医院时的衣服，还故作可惜地反问道。 “不用的。”沈清欢下意识地咽下了口水。 报告爸爸！ 就是面前这个男人啊，让你家的女儿已经要改变重生回来只想努力学习的梦想了。 偷偷地在校园里谈个恋爱，他不香吗？不香吗？！ 沈清欢悄悄地按下自己的冲动。 若是陆子衡迟迟不对自己开口，她绝不会让自己浪费面前这么好的资源。 “你快点穿好衣服吧！”沈清欢终于舍得从陆子衡身上移开目光了，她小声道：“现在入了秋，天气动不动就下雨，你还是穿好衣服，省得胳膊上的伤还没好，人却得了流感。” 子衡哥哥求求您快做个人！ 再这样o下去的话，是会出人命的啊啊啊！ “我也很想快一点穿衣服啊。”陆子衡这话说的倒有几分意味深长，他甚至为了这份意味深长还故意添加了苦恼的表情，“只是我还有一条胳膊是可以用的，这一条” “我来帮你吧。”沈清欢倒没有意识到陆子衡正在套路自己。 等到她替他穿衣服时，少年后背的那些疤痕虽然已经淡去不少，却还是让沈清欢注意到自己在过去对他真的是了解太少。 “不是说不快点穿衣服的话，会冻感冒吗？”陆子衡方才也只顾逗沈清欢，倒全然忘记他身后那些平日里刻意被隐藏的痕迹。 “这些伤”沈清欢的小手覆盖在陆子衡的后背上，她心也跟着抽痛，“是不是当时被打的时候，很痛？” 痛吗？ 一开始叶兰芝发起疯来，藤条落入身上的时候，确实很痛。 不过后来也便没有了痛觉。 兴许是习惯使然，又或者当身体已经承受着这份伤痕的时候，便也觉察不出痛苦。 陆子衡转过身，瞧着小姑娘眼圈红得像个小兔子，弯下腰，高度与沈清欢维持在一个维度。 198 “子衡哥哥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陆子衡转过身，瞧着小姑娘眼圈红得像个小兔子，弯下腰，高度与沈清欢维持在一个维度。 与方才故意调侃沈清欢的玩笑话不同，他的语气也柔和很多。 陆子衡想，也许自己一生的柔情都给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若是小姑娘偶尔对自己撒撒娇，他的命真的都可以给她。 “都过去了。”他轻轻地抚摸着沈清欢瘦削的后背，甚至为了哄她，还特地说一些轻松的话题：“几分钟前也不知道是谁，说是不好好穿衣服的话会感冒的，我怀疑她就是故意想要看我生病，才晾着不给我好好穿衣服，你觉得呢？” 沈清欢偷偷地红了耳朵。 陆子衡的衣服离穿好衣服就只差最后一步，只需要将后背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给遮掩住。 但有些痕迹，却在心里驻扎，即便是时光推移，也无法达到完全消除。 衣服穿好后，沈清欢的情绪并不是很高。 若不是沈浩天打来电话说待会儿颜如玉会来医院，沈清欢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现在这样的陆子衡。 “好啦。你若是再不回去，你妈妈就会误会我们是在处对象呢。” “误会就误会。”沈清欢巴不得与陆子衡的绯闻在家长那儿误会呢，这样她就可以向重生前那般理直气壮地问她喜不喜欢自己，若是喜欢，她就要和他处对象；若是不喜欢，她也要让他慢慢喜欢上自己。 陆子衡用手机再发信息，并没有注意到沈清欢刚刚的话。 再送小姑娘出病房时，陆子衡没想到沈清欢回转过身，撞到了他的怀里。 她的双臂虽然纤瘦，但像是为了增加这个拥抱的仪式感，她用力地抱住他。 “子衡哥哥。” 这该死的昵称，让陆子衡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小姑娘趴在自己怀里软软的，倒像是在水族馆里自己买给她的粉红色的海豚公仔。 “以后你有我了。”沈清欢鼻头有些发酸，她闷闷道：“我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被别人欺负，也不让你再受伤的。” 窗外的雨水好想在一刻凝固住。 陆子衡过去做什么都是一个人，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即便想要与沈清欢在一起，也从未说自己那些不堪入目的一切都带进她的世界。 昨晚的事情的确是个意外，甚至说他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点出现。 也许这就是命运。 前世剪不断的，都能在今生重新续上。 陆子衡单手搂住了沈清欢的腰肢，很细，手感却比先前他故意制造的那些意外来得更好。 印象里，好像只有这一次，是沈清欢主动拥抱着自己。 陆子衡觉得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他甚至有些恍惚地觉得自己是否还在人间。 他心爱的女孩就在她的怀里，他又是如此强烈地意识到自己对她浓烈的情感。 怎么办。 沈清欢。 我好想又要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若不是有颜如玉的电话催促，兴许陆子衡就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全部告知于沈清欢。 颜如玉不知道沈清欢在医院的哪一层，她在听筒里的声音那么急切，以至于沈清欢又觉得自己仿若回到了舆论漩涡的中央。 199 沈爸爸好像不太对劲儿 女生有些不舍地从男生的怀抱里松开手，她咬着唇，心里却并没有像自己表现出的那样。 陆子衡的腰真的好耐思！ 沈清欢疯狂地对自己暗示，不要再回头了，不要再回头了，否则的话，她可能就要亲上去了。 昨晚一定是自己都没有好好睡觉的缘故，一大清早自己才会如此失态。 沈清欢怕陆子衡叫住自己，小跑步走出病房。 “妈妈。我在这里呢。”沈清欢站在楼梯口，冲着颜如玉打了个招呼。 “欢欢。”颜如玉在公众场合很少这样情感直接流露出自己的情感，兴许是前段时间给她的心落下了阴影，所以她毫不顾忌地抱着沈清欢：“让妈妈看看，这小脸，唉，怎么又瘦了不少！” 沈清欢好久不见颜如玉，感觉真正瘦太多的应该是颜如玉才对。 “是不是在班主任家里都不好意思吃饭的啦？” “没有。”沈清欢怕颜如玉误会，她说：“刘老师对我很好，每天还给我订牛奶呢。” 听到刘敏对自己女儿如此上心，颜如玉也为自己心急误会人家感到歉疚，有时候孩子在成长的路上摊上个好的老师，真的比什么都要强。 “那咱们抽个空，得约你刘老师出来吃个饭。”颜如玉已经将请刘老师吃饭这项活动提上了日程。 母女两人在楼梯口叙旧了好半天，沈清欢大多是报喜不报忧的，颜如玉即便是听着那些所谓快乐的事儿，心里也抽抽地痛。 “妈妈以后跟你爸爸，再也不会离开欢欢了。”颜如玉几度哽咽道。 沈清欢花了好半天的功夫才抚顺颜如玉的心情，后知后觉的她彼时才想起还有个人，“你爸爸呢？” 女儿出了这样的情况，沈浩天非但没有在身边，反而电话却还是打不通的。 过去，颜如玉可从来没有考虑过沈浩天会在外面拈花惹草；今早听科研所的女同事们对自己的丈夫颇有言辞，她才不得不有点儿担忧。 尤其是自己临走前，还听见碎嘴地把话题扯到了颜如玉的身上，说什么自己整天不着家，又是生了个女儿，敢情是被公公与婆婆嫌弃的那类。 甚至有的流言说得更为玄幻，意思大概就是想表达颜如玉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活脱脱把已婚活成了未婚，长期以往，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今儿个沈浩天连女儿都不顾，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电话也不接，肯定是有问题的哦。 “妈妈。”沈清欢拉着颜如玉的手，似乎能够瞧出来她的焦虑，“兴许是王叔叔临时有事叫走了爸爸呢。” “那他连电话也没有接！”颜如玉并不苟同沈清欢的话。 ——糖糖的话分割线—— 蠢糖今天一共爆更了十五章，也就是所谓的一万五。 对于渣手速的糖糖来说，简直是要了老命。 原本是计划更二十章的，但今天晚上要考试，不能码字，只能把稿子匀给明天啦。 糖糖以后会继续存稿，上架也会继续多更。 或许，弱小可怜无助的我还可以向过去一样，继续求红豆求推荐票求月票吗？ 爱泥萌哦～ 200 女孩家的心思 沈清欢噤了声，她太明白颜如玉的性格，一旦认定了某种事情以后，很难再发生改变。 回想起在病床的一幕幕，沈清欢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自然地潮红。 唔。 陆子衡可真是个危险的人物呢！ ??(?ˉ???ˉ???)?”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 沈清欢掏出手机，从聊天记录中将秦暮之拖出来。 她虽有秦暮之的联系方式，两个人的关系并不是太熟。 不过沈清欢并不喜欢拖泥带水，优柔寡断不是她的风格。 既然等不来陆子衡的告白，那她只能更为主动一些。 派大星：【我今天看到了陆子衡背后的伤，他的妈妈是不是经常打他？】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秦暮之正喝着水，差点儿没喷出去。 他将茶杯搁在客厅，并用手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眼花。 沈清欢发过来的信息量很大。 秦暮之不禁翘起唇角，都让人看到后背了，这老陆速度可以的嘛！ 前段时间他还为他担忧，如今看来，不过是杞人忧天。 秦暮之光忙着为陆子衡激动，自己都忘记了回复沈清欢。 等了许久没等来秦暮之消息的沈清欢，只好求助于周子涵。 派大星：【小集美。在不在？】 工具涵：【小集美不在。】 周子涵回复的速度简直可以用秒回形容。 沈清欢发来一个弱小可怜与无助的表情包，并拍了拍工具涵。 工具涵：【哈哈哈。什么事情？】 沈清欢就把昨天凌晨的内容复述了一遍，周子涵总觉得微信聊天不足以分析透彻，她很快拨了个语音通话。 秦暮之的消息这时弹了出来。 朽木可雕：【老陆不想让你知道，若你一定要弄明白，问的对象应该是他，而不该是我。】 秦暮之说得话不无道理。 但陆子衡的心性，她又不是不知道，若是问一句，答一句，沈清欢又怎么可能找到秦暮之旁敲侧击。 周子涵打了一会儿电话没打通。 工具涵：【小集美。不爱我了】 【你以前是很喜欢我的。】 【你现在已经不爱我了。】 沈清欢暗自咋舌，只顾着与秦暮之聊陆子衡的事情，竟忘了周子涵的存在。 她颇为不好意思地发了个很抱歉的表情包，并说母亲颜如玉在自己的旁边，有些不太方便。 周子涵也能理解沈清欢的处境，别看现在她回复消息自如，待父母归来，她的手机还是要藏好的。 工具涵：【快开学了。你有没有想好给陆学神买什么礼物？】 比起秦暮之为好友保守，周子涵倒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比自己要去恋爱都过分。 派大星：【唔。我不知道。】 工具涵：【该看的都看到了，不如送一送男生都必备的???(????w????)?】 派大星：【唔。你不要乱说的！】 工具涵：【你就当我在胡言乱语，不过你们俩要真的能成，我也会为你们保密的。】 马上就要开学了。 陆子衡的生日是阴历七月十四日。 刚好是九月一，a中正式开学的日子。 201 虚惊一场 陆子衡的生日是阴历七月十四日。 刚好是九月一，a中正式开学的日子。 要送什么东西好呢？ 沈清欢脑子里开始飞速运转。 颜如玉忽然地愤怒的发声让她不得不暂停了思考。 “男人果然都不是个好东西！”颜如玉脾气急，她甚至忘记了医院属于公众场所，瞥开沈清欢径直奔下了楼。 沈清欢怕颜如玉与因为意气用事会出现什么问题，她连忙跟了过去。 医院大厅旋转门。 颜如玉叉着腰，全然不顾什么形象，指着沈浩天破口大骂。 沈浩天被骂得有些懵，颜如玉揪着他的耳朵，数落着他的种种不是。 “小玉。”沈浩天捂着发痛的耳朵，暗示颜如玉在女儿的面前还是多少要给他这个当爹的面子，“欢欢还看着呢。” “你也知道女儿在看着！”颜如玉拽着沈浩天的胳膊，“我问问你，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人又在什么地方？既然自己都不嫌丢人，又还在乎什么面子！” 沈浩天真的一头雾水。 明明在俄罗斯的那段小时光，小玉的性子还转温顺许多。 难不成是自己没有同意颜如玉计划给欢欢生个弟弟，所以让她愤怒了？ 可登机前他就已经向颜如玉说清楚了，欢欢现在已经是个十多岁的大姑娘了，突然间再多出一个弟弟，多少会产生爸爸妈妈不爱自己的感觉吧。 再来，颜如玉若是再生，算是高龄产妇，沈浩天又怎么舍得她遭这个罪呢？ 并且在欢欢出生前，沈浩天就对颜如玉说了就算是他们家三单单传到了他这儿香火要断，他也不在意的。 若是因为这个原因，颜如玉还是对自己生气的话，他真的冤屈了。 “小玉。我的手机没电了，而且我何时说过我在乎面子的问题” “你不在乎我还在乎呢？你要是在外面有相好的，趁早告诉我，我自己有手有脚，带着欢欢照样过！”颜如玉打断沈浩天的话。 沈浩天内心os：我干哈了？ 陆震霆深知作为男人是永远不要跟在气头上的女人争吵的，他刚刚跟在沈浩天的后面，秉承着抱住亲家公就能给儿子抱住儿媳，于是他主动撞上了颜如玉的枪-口：“亲家母，我可以作证，亲家方才在你打电话的时候，一直都在我这里。” 颜如玉本想哪门子的小三如此嚣张，竟然主动帮衬，丢开沈浩天的耳朵，正预备手撕绿茶。 可话到嘴边，卡在了喉咙，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了。 这个小三 有喉结！！！ “妈妈。”沈清欢揉了揉鼻子，轻轻得咳嗽了几声，“这位就是陆同学的父亲。” 颜如玉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浩天。”她抿着唇，拉着沈浩天的胳膊，露出了刚恋爱那会儿女孩子的娇憨：“刚刚我下手有些重，你还痛吗？要不，我回家给你呼呼。” 沈浩天的耳根微微泛红。 让亲家公，不他还没有完全承认陆子衡，所以即便陆震霆帮他解围，他也要保持住镇定。 “让我看看你的手。”沈浩天毫不顾忌地在医院大厅，扯过颜如玉的小手，轻轻地哈了口气，并用食指轻轻地按了按：“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我痛不痛不要紧，关键是你不能因为与我置气而伤了自己。” 202 妈妈的脑补力 陆震霆看得眼眶湿湿的。 曾几何时，他对叶兰芝也说过一样的话。 只是物是人非，时间并没有打败爱情，而他们输给的却是彼此的信任。 叶兰芝虽脾气、心性各方面与颜如玉很像，可有一点，颜如玉比叶兰芝更能听进去解释。 两个人又误会不可怕，可怕的是这误会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浩天。”颜如玉的话虽然很小，但却清晰地传到陆震霆的耳中，“这年头怎么还会有男人留着长发？” “这你就不懂了吧。”沈浩天笑着对自己的博士后媳妇儿普及一番后，“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颜如玉倒是认错态度很好，尤其是听说温家的那个混小子是陆家出手解决，颜如玉立刻感激地握住陆震霆的手：“陆先生。等有时间，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吃个饭啊。” “都是自家人，别客气。”陆震霆用笑容化解了颜如玉的乌龙，“再说，清欢这孩子被人欺负，我这个做长辈的，说什么也不能袖手旁观。” 啥自己家人？ 直到陆震霆被手下人接走，颜如玉都琢磨不透这个词儿。 沈清欢并不知道陆子衡向陆震霆说了什么，但方才陆震霆站在病房外，陆子衡明明情绪很不对的。 哎呀。 想不透。 男孩子的世界可真复杂。 “妈妈。”沈清欢摩擦着指甲，“爸爸说带我们去吃日料，你不是一直念叨吃刺身吗？我们就去铃木食堂吃好不好？” 果然吃才是最能转移注意力的。 颜如玉瞧着沈清欢瘦削的小脸，真是越看越心疼，她一巴掌呼在了沈浩天的胳膊上：“还愣着干嘛？没听到欢欢去吃铃木食堂吗？” 铃木食堂是最近帝都新起来的一家日料店，价格经济又实惠，因此一直都很抢手。 若不是陆震霆与老板熟悉，还帮助他们提前要了个包间，沈家恐怕还要等一个多小时。 颜如玉坐在桌子上，心理活动挺复杂。 借着沈浩天去堂前点餐，颜如玉悄悄地将沈清欢拉到一旁，侧耳低语：“欢欢。你说那个姓陆的，该不会真的看上你爸爸了吧？” 平心而论，现再也有许多同-xg的在一起快的。 尤其是帝都后海一条街，每次到了夜晚 颜如玉都不怕沈浩天出轨对象是仙女，可若是他出柜，她可是一点儿胜算都没得。 沈清欢有些钦佩颜如玉的脑补能力，她欲言又止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复沈浩天。 待沈浩天回到餐桌，沈清欢小声地与他对着口型：“爸爸。上微信。” 沈浩天揉了揉鼻子，瞧着女儿紧张的神色，他还是点了点头。 派大星：【爸爸，我快扛不住了。】 沈浩天：【啥啊宝贝儿？爸爸都不知道发生了啥。】 派大星：【就是妈妈一直觉得你跟陆叔叔有关系。】 沈浩天激动地深处，直接拍桌而起：“我24k老帝都纯爷们，那么正，怎么可能被弯？” 颜如玉听到丈夫如此大声吼声，尴尬地恨不得把自己找个洞填了。 “小玉。我对你的爱，真的是山河可鉴，日月”沈浩天爱的告白卡了壳，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家宝贝女儿。 203 为喜欢的男生挑选礼物 “小玉。我对你的爱，真的是山河可鉴，日月”沈浩天爱的告白卡了壳，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家宝贝女儿。 “日月可表，天地可证，岁月可明。”沈清欢悄悄地助攻道。 “对对对。”沈浩天双手端起酒杯，举到颜如玉的面前，“欢欢的话就是我的话。” 女人呐。 都喜欢嘴甜的男人。 这是陆震霆交给沈浩天的真理。 老夫老妻那么多年，沈浩天突然一波浪漫，让颜如玉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她一口干了清酒，心里的那道坎也便就这么过去了。 吃过饭的天空被雨水刷得纯粹。 沈浩天并没有让王大雷开车，而是自己载着妻女，享受着难得惬意的好时光。 路上。 沈浩天倒是没有提起沈清欢半夜从窗户口里翻出去去的事情，这也让沈清欢多少把心重新装回胸腔处。 此事若是被颜如玉知晓，只怕是凶多吉少。 “欢欢。明天爸爸约了秦叔叔，刚好妈妈也不忙，带着你一起挑几件好看的衣服。” 沈浩天嘴里秦叔叔，全名是秦霄鹏，全华国知名的顶级设计师。 颜如玉早就想要尽好一个母亲的责任，奈何的国家安排的活儿也不得不到未来小半月的假期，颜如玉也是软磨硬泡了研究院好久，甚至拿出明年春假的时间，才得到高层准许。 作为国家顶尖人才，理应在社会需要的时候，冲到最前沿，继续不遗余力地发挥奉献的精神。 沈清欢的心思完全不下衣服上，她撑起左脸，倚靠在窗前，静静地看往后到的景物。 快开学了啊。 陆子衡的阴历生日，可不能就这样错过了。 只是，她要买些什么呢？ 吃的喝的虽实际，但终究只是一瞬，留不住长远。 陆子衡究竟缺什么，也变成了沈清欢当下急需解决的问题。 “欢欢。爸爸说的都记住了吧？” 沈清欢颇为敷衍地点了点头。 到家后，沈清欢才明白为何沈浩天丝毫不再提及自己翻窗去找陆子衡。 大铁栏杆焊地死死的！ 沈浩天虽然人在医院，房间倒丝毫没有耽搁。 颜如玉对新家的摆设并没有什么意见。 她从研究所请假回来，直奔医院，现在辗转回到新房子，身子疲乏得很。 沈清欢喝过牛奶后，也被安排到睡个囫囵觉。 她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脑海里经过数十秒的斗争，沈清欢终于还是顶着蓬松的头发给陆子衡发了条短消息。 派大星：【打游戏吗？】 这可是她想了许久才想到的套路，只有在玩游戏时才能更容易接近内心。 可沈清欢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陆子衡的回复。 他们明明在医院已经解除误会了啊。 为什么现在，他还是不理会她呢？ 沈清欢忍不住了，也不管颜如玉今天回家，更不问沈浩天还在外面办公没有休息，她现在的胆子被爱情冲记得 可沈清欢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陆子衡的回复。 他们明明在医院已经解除误会了啊。 为什么现在，他还是不理会她呢？ 沈清欢忍不住了，也不管颜如玉今天回家，更不问沈浩天还在外面办公没有休息，她现在的胆子被爱情冲记得 204 心虚带来的一系列后遗症 时间又过去了五分钟。 沈清欢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却也不能像昨天一样翻窗户跳出去找陆子衡。 她颇为幽怨地盯着今日刚被装好的防护钢丝网片。 有网就算了。 还要台上个大铁栏杆。 她的爸爸果然是闷声做大事的那类呢。 沈清欢瞧着手机，没有消息，多少有些受不住。 后来干脆就半坐在床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后，开始百般无聊地发朋友圈。 周子涵的动态是五分钟前的。 沈清欢的眼睛亮了亮，她点开周子涵的头像，发了条消息。 派大星：【哇。朋友！你的头像真好看！】 工具涵：【哈哈。你还没有睡的嘛？】 消息后面还紧跟着一个害羞的表情包。 沈清欢也回了微信刚出的那款裂开表情包，心虚地表示自己为了开学的升学考试愁的睡不着觉。 工具涵：【唔。你当我傻啊！与你说你会为升学考试发愁，不如说你是为陆学神买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发愁吧！】 沈清欢隔着屏幕，小脸有些粉丝。 周子涵以为沈清欢要用装睡抵死不认，便发了张截图给她。 上面竟然是数分钟前自己没有屏蔽爸妈发的信息。 【万能的朋友圈，给男生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比较好啊？在线等，挺急的。】 嗷嗷嗷！ 要死了啊！ 那条朋友圈已经有不少人点赞。 其中陆子铭还很认真留言称只要是她送的，小子衡都会喜欢。 他喜欢个P咧。 沈清欢都忍不住爆粗口了。 他若是喜欢的话，为什么不回消息给自己呢？ 该不会是自己凶神恶煞打人的样子被看到后，陆子衡心里有了阴影吧？！ 这怎么行的。 一直以来自己装傻卖乖的戏码不会全部作废了嚒。 她得解释清楚的。 不对。 眼下需要解决的是删除朋友圈！ 颜如玉虽然睡着了，可沈浩天并没啊！若是他看到的话，怕不是又要与自己好好交谈了。 沈清欢借故端着杯子去楼梯口接水，沈浩天似乎还在客厅组织者视屏会议，她竖起耳朵，并没听到有关于自己的内容。 水已经溢出杯子，沈清欢还浑然不觉。 “欢欢。”沈浩天收起笔记本，突然转过身，问道：“还没睡呢？” “啊！”沈清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杯子一下子从手里掉在了地板，水花小范围地溅在地面，“我……” “站在原地别动！” 被沈浩天吼了一嗓子的沈清欢瞬间愣住。 沈浩天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他赶快拿来家里清扫工具，仔细清扫完玻璃渣后，才放心安排小机器人，嘴里还嘟囔着：“是爸爸不太好，不该就这样突然喊你，吓了我们欢欢一跳。” 沈清欢摇了摇头，看来沈浩天一直忙于工作，并没有在意自己的那条朋友圈。 沈浩天又找来新的杯子，给沈清欢接满水后还说：“爸爸不是说过吗？新家与咱们老房子一样的结构设置。当初就是怕你晚上会口渴，下楼喝水不方便，在你的屋子里还特地装了饮水机。是不是在班主任哪儿住久了，都忘记自己的房间里有可以喝水的地方了？” 205 女孩家家的要学会矜持 沈清欢不自然地抓了抓头发：“我忘记了。” 沈浩天也不责怪她，只说让她喝完水好好地回去休息。 沈清欢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刚回房间没多久，沈浩天就从陆震霆发来的消息里看懂了一切。 陆震霆没有沈清欢的联系方式。 陆子铭有。 作为狗腿子有需要兼职的他，自然不肯放过这么美好的机会。 沈浩天盯着截图看了好半天，又对比自己列表里的沈清欢的头像，基本上是吻合的。 不过他更愿意把这看成是陆震霆想让欢欢当他们家儿媳妇，自己找人P图出来的。 如此想着，便好受了很多。 可—— 沈清欢回屋后没多久，她又一次从楼上下来，瞧着沈浩天还没休息，有些尴尬地说：“爸爸。不是说明天要去见秦叔叔吗？你还是早点睡吧？” 若是搁置过去，面对女儿的关心，沈浩天内心自然会充满感动。 可他刚收到了陆震霆的截图，沈清欢的朋友圈他也查阅了，并没有那条。 沈浩天甚至还不服输地给陆震霆发了一条：【那个朋友圈不是欢欢发的。】 陆震霆对于沈浩天的回答不以为然，陆子铭不可能骗自的，毕竟他也知道欺骗自己会带来什么样的下场。 他正欣赏着陆子铭拍来的少女拯救少年的视频。 叶雄那个混帐玩意儿。 虽说平阳派出所已经对叶雄做了处决，可陆震霆并不打算放过他。 那么多年，叶雄就像是颗毒瘤，又像是一颗不安分的定时炸-弓单，隐匿在儿子与妻子的生活中，也是时候清扫干净。 陆震霆将视频也转发给了沈浩天：亲家公。得亏你的教育，欢欢多优秀啊，你看看这个回旋踢。我们家子衡的眼光可真是不错！ 沈浩天点击无声播放，上面确实是欢欢不错，他不由得想到欢欢在念初中时，整天因为被黎晓婕教唆着，染着绿毛打架斗殴，让隔壁职校都闻风丧胆。 他也清楚陆震霆不是来奚落自家女儿没有女孩的相，但心里头还是为欢欢正名：别总是亲家公亲家公的喊着，陆子衡都还没给欢欢确定关系，你这闹得流言蜚语的，对我家姑娘不好。 陆震霆被沈浩天这句话呛到。 不过也做了深刻的检讨，自己以前追求叶兰芝时，全校都为之轰动。 小时候的陆子衡也比较勇敢的，若不是慕容丹的出现，他又怎么会缺少陆子衡的成长？！ 窗外已然是漆黑一片。 “爸爸？”沈清欢以为沈浩天忙于工作，没有听清楚自己的问候，她下了楼，将手里还热乎的杯子递给沈浩天：“您不要太辛苦了啊。” 沈浩天将手机放置一旁，即便知道沈清欢极有可能是因为来探视自己有没有看到朋友圈，他还是撑不住女儿的关系，十分宠溺地揉了揉沈清欢的小脑袋，“爸爸知道的啦。欢欢也早点休息。” 唔。 沈浩天的反应还是很平淡。 应该是没有看到那条朋友圈的。 等沈浩天送沈清欢第二次上楼时，他道：“欢欢。记住爸爸的话，无论怎么样，女孩家家的，要学会矜持。” 206 先动心的那人一定是输家 等沈浩天送沈清欢第二次上楼时，他道：“欢欢。记住爸爸的话，无论怎么样，女孩家家的，要学会矜持。” 沈清欢只能无声地点了点头。 沈清欢在发送消息时，陆子衡也在玩手机。 她垂着头，有些懊恼地组织发给陆子衡的言语。 其实即便陆子衡什么都不说，沈清欢也能看出陆子衡好像很不高兴。 也许最近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进了一些，所以沈清欢都快忘记了陆子衡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一座只会呼吸的冰山。 【派大星】：你怎么了？ 明明屏幕上显示着可是陆子衡的消息迟迟都没有发过来。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就像是之前给自己画分三八线那样。 沈清欢的鼻头有些酸，她不知道自己难过的情绪来源于何处，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关系，也不知道为什么又被自己搞得很乱。 直到陆子衡将手机重新揣回兜里，沈清欢都没有收到陆子衡的回复。 车子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停下。 陆子衡突然发声，对沈浩天说今天真的是不好意思，饭可能不能吃了，他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沈清欢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答应和爸爸一起吃晚餐的是他，现在中途放弃的也是他。 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让他这样生气，连个理由都不给她？ 沈浩天巴不得陆子衡主动离开呢。 不过在沈清欢的面前，沈浩天向来大度：“既然如此，我们改日再约吧。” 陆子衡下了车，却没想过沈清欢也跟着下了车。 身后的沈浩天更是惊得下巴都掉了！ 陆子衡蹙着眉毛，他其实有些琢磨不透女孩家的心思。 沈清欢她不是很难在长辈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吗？甚至，连同说自己同班同学的话都不肯告诉自己的父亲。 现在，沈清欢又追过来又是几个意思？ 还是说觉得次次这样对待自己，她觉得很有意思。 “陆子衡。”沈清欢不计后果地跳下车，她甚至也不顾车内的沈浩天怎么想自己，她努力地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为什么？” “嗯？”陆子衡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自己闷头生了会儿气，可笑的是对方根本就不知道你气在何处。 不是说我是游乐场卖公仔玩具的人吗？ 不是注定说装作彼此都不认识彼此吗？ 现在，她倒是成了兴师问罪的那一个，而所有的委屈和心酸都是自己在唱独角戏。 那些话，陆子衡始终都没有问出口，是他觉得问出来没有多少意义。 何况，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陆子衡习惯了自己是付出最多的那一方，且不计回报。 而沈清欢，则是一次次给他希望，又一次次带他进入绝望。 “为什么忽然要下车，连饭都不一起吃？”沈清欢抓着陆子衡的衣袖，想弄清楚原因，她不要自己这样无缘无故地就被误会。 “什么为什么？”陆子衡不动声色地将沈清欢的手挪开，“我对你而言，不就是游乐场卖公仔玩具的吗？” 他是在别扭自己没有及时纠正身份？！ “其实。我是……” 陆子衡盯着手腕上的手表，他已经没有时间听沈清欢的解释了，语调下降了几个温度，直逼寒冬：“抱歉。我真的赶时间。” 沈清欢的话卡在了喉咙。 陆子衡甩开她的胳膊后，走得很急，她想要跟着一起追上去，可是沈浩天已经下了车。 在车里看了半天的沈浩天，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发作。 “欢欢！”即便是没有怒斥，却也是比以前喊她的名字声音大许多。 沈清欢眼圈红红的，转过身时还带着委屈的尾音：“爸爸。” 沈浩天一下子心就软了。 他抱着沈清欢，千言万语都抵不过这一个动作。 作为一个父亲，他无论如何也不允许自己的女儿那么没骨气。 “不就是个卖公仔玩具的臭小子吗？当咱把他甩了行不？” 沈浩天其实什么都明白。 王大雷却是会错了意，以为沈浩天要处理车内的娃娃，就拎着一串娃娃想要扔到不远处的垃圾箱。 沈清欢制止了王大雷，她抱着一串娃娃，重新坐回车内，并对沈浩天道：“爸爸。我们还没有在一起。” 沈浩天本以为是女鹅与那个臭小子处对象，然后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闹别扭，就在刚刚终于分手，所以欢欢才会如此难过。 却不曾想…… “爸爸。”沈清欢没有打算隐瞒沈浩天：“我知道我们现在都还小，都还只是学生。所以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沈清欢顿了顿，接着又说：“是我对不起他的，他会那样生气，我也可以理解。” “我只是有些难过，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顾虑他的情绪。我甚至一想到我这样的难过，都曾在他的身上曾无数次经历过，我只要一想到这里，我就……” 沈浩天心疼地搂着沈清欢，欢欢虽然语无伦次，说得信息也都断断续续的，但作为过来人，他是明白的。 “爸知道，你喜欢那个臭小子。”沈浩天沉了沉声色，他那次在饭店第一次接触陆子衡，就已经怀疑那个臭小子也喜欢他们家欢欢，“爸也相信，你是一个懂得什么时间段该做什么的好孩子。” 沈家的教育理念，向来以民主为主要元素。 “只是无论你们将来真的走在一起，又或者因为其他因素没能走在一块。”沈浩天接过王大雷递来的纸巾，轻轻地擦拭着沈清欢眼角落下的泪珠，“爸爸希望看到的都是那个自信、勇敢、乐观的沈清欢。” 当年，沈浩天给女儿起这个名字，也包含着这样的深意。 沈清欢短暂失神片刻后，又无比庆幸老天给了她一个重生的机会。 她清晰地意识到这个重生的机会，不单单让她弥补遗憾，更是让她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多么美的父母，多么好的陆子衡，多么糟糕的自己。 “欢欢。”沈浩天拍了拍沈清欢的瘦削的肩膀，虽然不太想去帮助那个臭小子说话，可也不想耽误欢欢的幸福：“也许他真的是遇见了什么麻烦的事情，不想让你担忧，所以才走得那么急呢。” 207 关于男生穿多大码的衣服你知道吗 要知道业界多少画师都梦寐以求希望成为秦俊逸的弟子，沈清欢竟然就这样拒绝了他。 秦俊逸多少有些难过，他举着沈清欢的手稿，“所以欢欢是希望做出这样的女装吗？” 女装！ 沈清欢立刻摇了摇头。 陆子衡要是见自己送女装给他，那还不是会心态炸-裂。 沈清欢很小声地回复秦俊逸：“是男装啊。” 秦俊逸曾听见过沈清欢在九巷口打架的身姿，他按照主观推测，刻意压低了声音：“欢欢。你对秦叔叔老实说，是不是又想着去跟人打架的时候穿男装方便，所以才会要求做男装的？” 沈清欢：“” 这都是哪里跟哪里的嘛。 此刻的秦俊逸就差在脸上写上“你别不承认、我全知道”的字样，前阵子沈浩天还颇为激动地给他电话说起沈清欢金盆洗手的事儿，这次出于设计+造型师的秦俊逸来说，黑发比之前欢欢那副见鬼了的青青草原色强太多。 秦俊逸正要开启新一轮为好友的女儿洗脑的模式，沈清欢盯了一会儿手机，有些烦闷道：“是想要送给一位同学做礼物。” 这下轮到秦俊逸傻了眼。 不过今天接受的信息量倒是挺大的。 秦俊逸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比起了解沈清欢有心动的男生，远不如她在设计上展露的天赋更能惊叹到秦俊逸。 他停了半刻后，润了润嗓：“关于男生穿多大码的衣服，你知道吗？” 「多大的码」 听到这样的问题，沈清欢的脸又开始抑制不住变得潮红。 她最近应该是受到天气的影响，气温变得干燥，自己的内心也变得不纯净了。 面对秦俊逸提出的这样一个问题，沈清欢怎么能在第一时间想到兜兜从水盆里扒出来的物件呢。 “唔，难不成是网络上的朋友？”秦俊逸见沈清欢半天不语：“又或者是想要送给某位爱豆的礼物？” “嗯。对。” 沈清欢怕秦俊逸嘴不严实，就没有告诉他这件礼物是送给陆子衡的。 十四五岁的少女正是花一样追梦的年纪，秦俊逸早已见怪不怪，只说沈清欢追星要适度，学生阶段还是以学业为主。 秦俊逸与不少明星都有过合作，临近八九月份生日的明星，怕不只剩下顶流霍三爷，他站在长辈的角度认真劝着沈清欢：“霍韶年毕竟是已婚人士，而且他与盛南桑” “身高184，体重60kg，三围”秦俊逸的话都还没说完，就听到沈清欢念的一串数字，他用手背往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说得这些都是那个男明星的？” 秦俊逸从一堆图纸中找到前不久盛南桑提供的数据，很明显与沈清欢说得数字有些差距。 沈清欢微微颔首。 秦暮之提供的数据不应该出问题。 阿嚏。 远在商场陪陆子衡修完手机的秦暮之打了个喷嚏。 沈清欢似乎正在筹谋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而且这件事关乎到陆子衡，只要好友能够幸福，秦暮之纵然是被戴上“出卖朋友”的标签，也会不遗余力地帮助这两人发展成为幸福的结局。 208 “我不会让她有生病的可能” 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最适合约会。 陆子衡盯着刚修好的手机，头也不抬一下地应着秦暮之：“感冒了就多喝点白开水。” 啧。 秦暮之感受到了来自兄弟的冷漠。 虽然习惯了陆子衡的重色轻友，但每一次秦暮之都对陆子衡还处于幻想：“若是沈清欢感冒呢？你也是给她回复多喝点白开水？” 陆子衡的指尖在刚换好屏幕的手机停顿了一下，“我不会让她有生病的可能。” 艹。 陆子衡。求求您做一个人吧！ 秦暮之没有比哪一刻更为扎心。 虽然以后陆子衡是要学医的，但请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忘记呵护关怀单身狗好吗？ “说得那么动人，不知道的以为，你俩处对象呢。” 陆子衡不语，他收起了手机，没再理会秦暮之酸酸的话语。 秦暮之习惯了友情里自己尬聊的独角戏，他摇了摇头，很快跟上了陆子衡的步伐。 他倒是个记性差的，又或许大多数男生之间的友谊比起女生来说要稍微简单些，秦暮之很快就忘记自己是怎么在陆子衡面前吃狗粮的。 “老陆。今儿个我坐庄，请你吃鱼怎么样？” 陆子衡好看的眉梢染上了几分烦躁：“若是惹小朋友不开心了，送些什么哄比较好？” 啥？ 秦暮之有些跟不上陆子衡的思路，犹豫了半天，他抿了抿干涩的唇：“你说的这个小朋友，是指的沈清欢？” 陆子衡向秦暮之丢了个白眼，嘴角上扬起凉薄的笑：“你说呢？” 秦暮之最怕遇见这样的问题，他说呢？若是对方真的听他说得，还会深陷如此？ 关键是每次他说的话，陆子衡在意过吗？ 每次不都是提出意见后，对方自己有了套想法，全盘否决他的一切。 而且，既然说了没用，为啥让他说呢！ 嗷嗷嗷！ 做人真的太难了。 可秦暮之又怂，他又不敢不说。 “老陆。我觉得吧，这得看对方生气的理由。” “小朋友大概觉得我是忽略她了，毕竟在手机碎屏的日子里，我都没能及时回复她的消息。”所以现在无论陆子衡怎么回复沈清欢，对方都没有搭理他。 很明显是在赌气呢。 秦暮之觉得陆子衡已经彻底魔怔，沈清欢很小吗？个子比周子涵都高，年纪的话或许是班级里最小的，但比起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一两岁而已，至于叫小朋友吗？ 他实在是难以理解那些处了对象的男人心态，若是可以他一辈子也不想去理解。 “说说看。”陆子衡难得主动给秦暮之聊天，“我该买些什么哄哄我的小姑娘？” 秦暮之：“” 他秦暮之是只单身狗哎！ 陆子衡是不是学习学傻了？ 像他秦暮之这样的一只单身狗，能因为在家吃够父母给的狗粮，现在就能知道陆子衡上路的吗？ “沈清欢应该什么都不缺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暮之无心的话刺激到了陆子衡，接下来的路，陆子衡都没在有了回应。 的确。 像沈清欢这样的家庭，什么都不缺。 若是非要送，大概只能够把自己赔给她。 209 “那也不能由着两个人胡乱发展啊” 帝都自从举办过奥运后，天气质量比过往好很多。 尤其是在如此晴朗的日子里，人的心情也是非常愉悦的。 沈清欢得到秦俊逸能在开学前将衣服p的成品交给自己的消息，连拉车门的时候，都是一蹦一跳地进了后座。 作为母亲，颜如玉很快察觉了女儿的不对劲。 只不过这份不对劲的原因在什么地方，颜如玉说不出。 借着吃饭的功夫，颜如玉将沈浩天拉到一旁，决心问个底朝天。 沈浩天本来就在脑海里犹豫要不要把陆子衡的事情说出去，现在媳妇儿那么问候，他终于熬不住精神，将事情全部转述给了颜如玉。 “哪家的臭小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还想拐走我们家欢欢？” “嘘！”沈浩天连忙在鼻尖竖起拇指，他压低声音，视线望向不远处哼唱着不知名歌曲等菜上齐的沈清欢，“小玉，你小点儿声。” “那现在是什么阶段？有没有确定关系啊？欢欢和那个臭小子。” “不可能！”沈浩天斩钉截铁道：“陆震霆向我明确地表示过他儿子在未成年期间不会做出出格的事。” 保证有个P用啊！ 颜如玉若不是沈清欢刚好对自己甜甜的微笑，她几乎都要破口大骂。 谁不知道十五六岁正是男孩子血气方刚的年纪，若是真一个冲动把他们家欢欢 不行。 在了解到陆子衡还与沈清欢是同桌后，颜如玉撸起袖子，双手抱拳，却被沈浩天用手臂勾了回来。 “你干啥去？”沈浩天叹了一口气，“人家两个还没有确定关系，你跑过去教育人家，让外人怎么看我们欢欢？” 外人只会说，沈家的女儿怕不是觉得自己没人要，想男人想疯了，才会拉着一个没确定关系的人垫背儿。 沈浩天考虑地不无道理。 “那也不能由着这两个人胡乱发展啊！” “怎么能是胡乱发展呢？”沈浩天为妻子温柔地整理好炸毛的发型，他说：“小玉。你忘记我们刚恋爱那会儿了吗？” 年轻时的颜如玉与沈浩天，也是经历了几番磨难，最后才修成了正果。 “青春时懵懂的恋爱，无论是明恋，又或者是暗恋，都应该是青春最美的姿态。”沈浩天顿了顿，继续道：“也有许多人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最后共同成长为很优秀的人，不是吗？” 颜如玉很快被沈浩天说动了。 “我们以前承受过被人刁难的滋味，就不必再把这样不好的一面扔给孩子们啦。”沈浩天抬起手臂，又揉了揉颜如玉的头顶那片柔软的头发，“我上次在刘老师的家里听到过这么一句话，就是说现在的教育不能光靠学校，更不能说只靠家里，要家长与老师共同努力，才能够将青春期迷途知返的孩子带回正确的轨道。” “欢欢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与我也不是那种丧志理智的家长，刘老师又是个极为负责任的老师。”沈浩天望着不远处，正在拿着杯子喝柠檬水的沈清欢：“我相信在我们共同的努力下，两个孩子都可以顺顺利利地度过这段青涩的时光。“ 210 迎接新未来 眼下也剩下如此。 沈清欢沉溺于衣服马上就要做出来的喜悦当中，她甚至开始想，如果陆子衡收到那件衣服，如果穿在身上，应该是怎样的令人夺目。 她喜欢的男孩，值得有这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 嘿嘿嘿。 沈清欢在饭桌前傻笑了好久，直到结账服务员因找不到沈浩天与颜如玉，只能让沈清欢先签名。 这家餐厅的服务员与沈浩天也是旧时了，看到名字后，他立刻变了：“这……” “怎么了？”已经与媳妇儿达成协议的沈浩天走了过来，“我不是说若是不在，欢欢签名也是有效。” “沈总。”倘若沈清欢签的是沈浩天的名字也就罢了，可偏偏她写的是陆子衡的名字，“你看一下。这是不是你们家的亲戚？” 亲戚倒是算不上。 欢欢的问题，远比沈浩天想的要严重。 沈浩天也是第一次做父母，当年他与颜如玉也是学生时代谈的恋爱，只不过是在大学，真正做点什么，也都是在颜如玉念博士，还是两个人都喝多的情况下完成的。 所以过去沈清欢成绩不好，颜如玉都会觉得是因为喝酒误事，生个孩子都没有遗传到他们的好基因。 不过通过中考成绩来看，这份担心变成了多余。 只是这个谈恋爱的问题上，这对父母犯了难。 “我给你重新开一张吧。”沈浩天叹了口气，自己生的女儿要往别人家跑，那还行！ 看来以后只能减少应酬，与颜如玉轮班去照顾沈清欢，多让孩子少出门，症状应该好一些。 沈清欢全然不知沈浩天与颜如玉计划了什么。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三天。 黎晓婕的事情已经基本尘埃落定。 出庭时，沈浩天问沈清欢有什么需要他的捎带的问题吗？ 沈清欢摇了摇头。 很多的言语，即便是说了，也不过是浪费唇舌。 那些过去，因为识人不清，都变成了笑话。 沈清欢并不想让黎晓婕这样的人，再去扰乱自己的生活，她也不会像祥林嫂似的，四处去拿黎晓婕伤害过她频繁说事，但不代表她就会原谅她。 沈浩天已经基本明白沈清欢的想法，对待黎晓婕的事情上他没有丝毫顾虑，等到宣判长最终以诽谤罪宣告接过时，纳入失信人名单里的黎晓婕父母已经哭到了昏厥。 远在美国的黎野隔屏注视着一切。 她虽是黎晓婕的亲姐姐，却并不同情黎晓婕遭遇的一切。 甚至说，黎野还有几分窃喜，童年时原本幸福的一家三口，却因为多出来的这个妹妹，剥夺了她享受全部母爱的机会。 现在，她终于是母亲能够看到价值的女儿了。 黎晓婕最终依照刑法第246条，被判了三年。 这三年，原本该是青春期最美的年华，却不得不守着高墙留下污点度过。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责。 周子涵对沈清欢说起黎晓婕时，她的心里已经没了当时的愤然。 只有心里真正不在意的人，才不会引起情绪。 沈清欢已经彻底地将那段失败的友谊剔除了生活，即将迎来崭新的未来。 211 “把黎晓婕送进监狱你很得意是不是” 日子一晃进了八月底。 沈清欢再也被温淮北骚-扰过。 家里更不会有人主动去提及那个指使人打了陆子衡的男生，若不是偶尔邂逅王丽，沈清欢都忘了生活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温家的实力虽次于沈家，却在帝都也是不容小觑。 甚至说若是温淮北愿意去A中念书，温老爷子也是能够为他一手操持进去的。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班的关系户啊！” 王丽始终不肯相信沈清欢是自己考上的A中，她对沈清欢的中考成绩始终持怀疑的态度。 沈清欢刚从秦俊逸的工作室抱着样品走出来。 在王丽眼里，沈清欢更像是主动拿着设计作品给秦俊逸、却被扫地出门。 她自然不会同沈清欢讲自己也是来找秦俊逸，设计是王丽从小到大的梦想。 好不容易，爸爸在饭桌上有机会认识秦俊逸，王丽说什么也想要抓住这个机会。 “秦大设计师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得到呢。”王丽拢了拢自己的长发，她的目光中带着奚落，“有些人总觉得有钱能使鬼推磨，殊不知这世上有好多的问题是金钱解决不了的呢。” 沈清欢今日约了陆子衡，她并不想着让他等太久，而且对于疯子，只会越理会越糟糕。 王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见沈清欢要走，非要把奚落进行到底，她抓着沈清欢的胳膊：“喂。我给你说话，你听见了没？” 也许沈清欢不知道王丽之所以讨厌自己，就是因为她什么都比她好。 王丽站在匡扶正义的角度去隐藏自己的嫉妒心，“把黎晓婕送进监狱，把温淮北送出国，你很得意是不是？” 沈清欢神色淡然，再听到黎晓婕的名字时，心里一片淡然，就是温淮北太便宜他了些。若是以后让她碰到谁再欺负陆子衡，她见一个打一个。 “不想被打就让开。”沈清欢轻轻地扫了一眼王丽，对方那些气势就被减弱了不少。 “牛气神马嘛。”王丽小声嘟囔道，“还不是被秦大设计师赶出来了？” “看来王同学的视力不太好啊。”沈清欢玩味地冷笑，“哪只眼睛看到我被赶出来，哪只眼就该重新配副眼镜。” “你！”王丽被噎的红了脖子，她只能安慰自己说沈清欢被秦大设计师赶出来，心情不好，所以才会拿自己撒气。 “别你啊我啊的，我们真的没多熟。”沈清欢巧妙地将王丽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挪开，她语气低沉，“学设计的手，再说下去的话，指不定就废了。” “废了也好。”秦俊逸推开工作室的门，王丽也忘了继续与沈清欢进行一番唇舌之争，她连忙抱着自己的稿子前去自荐，“秦老师您好，我是……” “你是谁都不重要。”秦俊逸连看一眼王丽都不看，径直走到沈清欢面前，“欢欢。瞧你粗心的，连手机都忘记拿了。” 秦俊逸扬起用粉红色小兔子手机壳包装的手机，笑着塞进了沈清欢的手里。 王丽拿稿图的手还悬在半空中，无一不在透露尴尬的气息。 212 自己挖坑自己埋 “哦。对了。”秦俊逸叫住抬脚准备走的沈清欢，方才除了手机，沈清欢还忘记捎带着沈浩天与颜如玉当季的衣服，“待会儿叔叔有个饭局，确定不一起跟过来？” 沈清欢与陆子衡约好了，同时也知道他冷落自己是因为手机坏掉了。 这一切罪魁祸首的人却去了国外，让沈清欢多少有些不开心。 但凡温淮北回国，她一定要好好教育他！ “不了。”沈清欢摇了摇头，她撩了一下眼皮：“家里面家风严，得按时归。” 秦俊逸似乎能猜透女孩家的心思，他露出宠溺的笑容：“放心。你爸爸那里，我已经都打点好了，而且礼物要当面送才算完整，不是吗？” 沈清欢总觉得秦俊逸今日怪怪的，只是她有些说不出来这份奇怪在什么地方。 可这一幕放在王丽眼里就是熊熊燃烧的妒火，她的爸爸好不容易辗转了多少个人才搭上秦俊逸这条线，那人却压根儿看都不看一眼。 业界都说秦俊逸设计投入时，活脱脱像个疯子。 依照王丽来说，他绝非是为了设计而疯，他完全是被金钱所腐蚀。 又是一个因为看上沈家背景俗气的人。 王丽虽能与自己解释得通，但为什么心里却那么难受呢。 “沈清欢。你别得意！”王丽憋不出什么台词，马上就要考试了，她在这个假日里一直都很努力学习，甚至说高二的内容都有涉猎，她就不信火箭班还能有沈清欢的位置。 “她有点得意的资本，为什么别得意？” 沈清欢转过身，眼里抑制不住的喜悦。 陆子衡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不是约在图书馆那么神圣的地方吗？ 周子涵说图书馆一直是学神与学霸最佳的约会场所，沈清欢届时掏出礼物，一定会给足陆子衡惊喜。 王丽屏住了呼吸。 她看多了穿校服的陆子衡，今日身穿私服的他比往日更加帅气。 就算是洗的发白的廉价衬衫，也难掩不住陆子衡的气质，他就如同天神自带出场特效的光芒，走到沈清欢的面前。 秦俊逸倒是第一次见陆子衡，他瞬间觉得好友日后注定要被自己女婿醋死。 若是沈清欢要送礼物的对象是面前的这个男生，那他的那些小聪明，又都做了什么。 “清欢。”一道甜而不腻的女声突然叫住了沈清欢的名字，王丽也下意识地转过身，惊得捂住了自己的下巴。 是影后盛南桑与顶流霍韶年啊！ 本来沈清欢与秦俊逸认识就已经在打王丽的脸，可她连娱乐圈的当红爱豆们都那么熟悉，王丽的脸变得越来越黑。 “听说秦老师说你是阿年的粉丝，我特地组了这场饭局，待会儿你想要to签、合影、甚至微博互关都可以满足，怎么样？” 沈清欢：“……” 果然啊。 自己当初挖的坑，就这样把自己给埋了呢。 陆子衡显然是摸不清楚情况的。 今早他出门遇见陆子铭，那人一脸慈父笑：“小子衡去约会呢？” 陆子衡没有搭理陆子铭，可那人却跟过来，嘴角扬起一丝坏笑。 当时他没太在意这些笑容，现在细细琢磨似乎陆子铭对于今天要发生的事情早已知晓。 213 拼上整个沈家也要护住女儿 沈清欢与盛南桑只不过一面之缘，大概是他们那个圈子很少被人拒绝，所以沈清欢显得比较突出。 可是饭局再高端，里面的佳肴再美味，都不抵不过一个陆子衡。 沈清欢摇了摇头，倒是让盛南桑有些疑惑。 本来就是自己误会又擅作主张闹了个乌龙，秦俊逸立刻清了清嗓子：“欢欢。你不是说你爸爸给你设了门禁比较严格，还是早点儿回去比较好。” “喔。”沈清欢知晓这是秦俊逸给自己的一个台阶，她顺着这个台阶往下去，“那就不打扰秦叔叔的饭局咯。” 盛南桑以为小姑娘是遇见什么多麻烦的事情了，她抬起胳膊肘，捣了捣身旁从一起来工作室就没见吭一声的男人，“阿年。你就给沈总打电话，说我想请他们家千金吃饭嘛。” 霍韶年方才还冷若冰霜，面对盛南桑的要求，他低着头，xg-感的薄唇扬起宠溺的弧度，他点了点头。 沈浩天接到霍韶年的私-人电话当场就愣住了。 要知道虽然他作为帝都的首富，可与神秘的霍家而言，沈家简直太过于微不足道。 “沈总。”霍韶年这声喊得沈浩天颇为惶恐，他立刻在听筒那头说：“不敢当。不敢当。” 霍韶年开的是扬声器，沈浩天颇为怂怂的声音传到沈清欢的耳中，她下意识地按了按眉心。 爸爸啊。 你好歹也是个帝都的首富，平日的气势拿出来十分之一也好的哇。 盛南桑趁着沈清欢失神，她顺势牵着她的小手，与霍韶年对着口型，把电话给我，我来说。 霍韶年倒是很听盛南桑的话，看来公众号那些疯狂转载的文章并没有骗人，这对娱乐圈甚至让人在生活中都无比羡慕的情侣，如今就这样站在沈清欢的面前。 盛南桑接了电话：“沈总你好，我是盛南桑。” 沈浩天当然清楚这个名字，他也在那边连连问好。 “实不相瞒，之前我见过令千金，想要邀请她拍霍氏斥资千万的科幻剧，但被她拒绝了。今天在秦老师的工作室又见到令千金，得知她是阿年的粉丝后，我很想邀请她一起吃顿饭。可秦老师说你们家的门禁比较严格” 盛南桑的话都还没说完呢。 沈浩天那边就开始抱歉，说什么女儿还小，不太懂事，希望霍家与盛家都不要介意，就算是真的看着不痛快，找他就好了，千万别动欢欢。 盛南桑抱着手机，对自己都产生了怀疑，她好像也没有说什么话吧？ “沈总误会了。”霍韶年突然从盛南桑的手里抽走了手机，他道：“我家夫人只是单纯地对令千金欣赏，也很想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宠爱着。不知道沈总的意下如何？” 沈浩天话听到这儿，也变得明白通透了许多。 他还以为欢欢得罪了盛南桑，所以导致霍家要与他们沈家为敌。 若是那样的话，就算是拼上整个沈家，沈浩天都要护住欢欢。 “既然只是吃饭联络感情，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 沈浩天后来对霍韶年说了什么，沈清欢没有听得太清楚了，就是王丽今日颠覆了自己所有的认知。 “爸爸。”沈清欢的声音落入 214 “小清欢你就是我今生最好的礼物” 盛南桑以为小姑娘是遇见什么多麻烦的事情了，她抬起胳膊肘，捣了捣身旁从一起来工作室就没见吭一声的男人，“阿年。你就给沈总打电话，说我想请他们家千金吃饭嘛。” 霍韶年方才还冷若冰霜，面对盛南桑的要求，他低着头，xg-感的薄唇扬起宠溺的弧度，他点了点头。 沈浩天接到霍韶年的私-人电话当场就愣住了。 要知道虽然他作为帝都的首富，可与神秘的霍家而言，沈家简直太过于微不足道。 “沈总。”霍韶年这声喊得沈浩天颇为惶恐，他立刻在听筒那头说：“不敢当。不敢当。” 霍韶年开的是扬声器，沈浩天颇为怂怂的声音传到沈清欢的耳中，她下意识地按了按眉心。 爸爸啊。 你好歹也是个帝都的首富，平日的气势拿出来十分之一也好的哇。 盛南桑趁着沈清欢失神，她顺势牵着她的小手，与霍韶年对着口型，把电话给我，我来说。 霍韶年倒是很听盛南桑的话，看来公众号那些疯狂转载的文章并没有骗人，这对娱乐圈甚至让人在生活中都无比羡慕的情侣，如今就这样站在沈清欢的面前。 盛南桑接了电话：“沈总你好，我是盛南桑。” 沈浩天当然清楚这个名字，他也在那边连连问好。 “实不相瞒，之前我见过令千金，想要邀请她拍霍氏斥资千万的科幻剧，但被她拒绝了。今天在秦老师的工作室又见到令千金，得知她是阿年的粉丝后，我很想邀请她一起吃顿饭。可秦老师说你们家的门禁比较严格” 盛南桑的话都还没说完呢。 沈浩天那边就开始抱歉，说什么女儿还小，不太懂事，希望霍家与盛家都不要介意，就算是真的看着不痛快，找他就好了，千万别动欢欢。 盛南桑抱着手机，对自己都产生了怀疑，她好像也没有说什么话吧？ “沈总误会了。”霍韶年突然从盛南桑的手里抽走了手机，他道：“我家夫人只是单纯地对令千金欣赏，也很想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宠爱着。不知道沈总的意下如何？” 沈浩天话听到这儿，也变得明白通透了许多。 他还以为欢欢得罪了盛南桑，所以导致霍家要与他们沈家为敌。 若是那样的话，就算是拼上整个沈家，沈浩天都要护住欢欢。 “既然只是吃饭联络感情，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 沈浩天后来对霍韶年说了什么，沈清欢没有听得太清楚了，就是王丽今日颠覆了自己所有的认知。 “爸爸。”沈清欢的声音落入 陆子衡不追星，并不认识这些平日里电视里新闻才能见到的人。 他能找到这里来，也是陆子铭把自己拉过来的。 盛南桑完全是把沈清欢当成妹妹对待的。 她自小在孤儿院长大，难得碰上这么对盘的小姐妹，肯定要长期发展这份情谊。依照霍韶年对她的宠爱程度来说，就算是沈清欢不同意，他也会通过沈浩天让她同意。 盛南桑也知道自己这样做霸道了些，可喜欢嘛，可不就是得靠自己争取嘛！ 从第一次见面，她对沈清欢有了眼缘后。娱乐圈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真情实感，拿下大满贯后，盛南桑可以交心的朋友就只剩池早安那些人了。 215 她有那么可怕吗 陆子衡侧过身，他的拇指，轻轻地拭去沈清欢的泪水。 每一次都是这样的。 明明是她习惯性地忽略自己，他总是那么没出息。 瞧瞧。 他又见不得她的难过。 沈清欢若是眉毛皱一下，陆子衡之前苦心经营好所有的高冷都功亏一篑。 小姑娘细皮嫩肉，不像他的拇指还有茧子。 陆子衡替她抹去泪水的时候，总是怕自己力度太大，会把小姑娘的皮肤擦红。 “你刚刚说，我是你今生最好的礼物，是什么意思？” 陆子衡的拇指忽然就按在了沈清欢红得能滴出水来的右脸颊，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就要跳出胸膛。 就像是前世，她问他，陆子衡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他满脸通红，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爱情里并不是付出就用有回报。 世间有太多的东西，不是输给了不够努力，而是输给了天生的能力的不足。 前世那么清晰透彻地明白所有，劝解过别人，却始终救赎不了自己。 陆子衡忽然变得很烦躁。 他有些讨厌这样看似暧昧的气氛，但他同时又有些害怕的，若是沈清欢因为自己过于急于求成，是不是从今日起，所有的一切，万物归零。 “字面意思。”陆子衡轻笑道，“不理解的话，就算了。” 反正每次做错事的是她，认错的需要低头那人永远是他。 沈清欢突然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她仰起脖子，记不清谁说仰起脖子再去难过时，泪水就会不由自主地倒回最初的地方。 她慢慢地将脖颈弯回时，眼里藏着会发光的星星，她很认真地问：“子衡哥哥。是不是我把自己赔给你做礼物，你就不再会生气了呢？” 陆子衡不语。 耳根却悄悄地红了。 少年忽然想起小姑娘的好朋友在水族馆说起她心里有他的话，那会儿他还是半信半疑着的。 现在，他全然相信了呢。 “你说的话——”陆子衡的喉咙突然沙哑得说出不话，他清了清嗓子，又重新组织了一下言语：“你说的话，可作数？” “我说的话，永远对你有效。”沈清欢定定地看着他，她以为会等来一个温暖的拥抱，又或者是一个甜甜的亲吻，毕竟电视里都是这样说的，她算了陆子衡千万种回复自己的可能，却唯独没算到他会落荒而逃。 她有那么可怕吗？ 可怕地到陆子衡都不愿意继续听她倾诉衷肠？ 沈清欢精致的小脸，满满地挫败感。 不行。 脑子里像是有个声音非常清晰地告诉沈清欢，若是就这样让陆子衡跑了的话，她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没有现在这样的勇气与决心。 沈清欢追着陆子衡的方向跑了过去，而本身就是偷看的王丽听不大清楚沈清欢的话，自作主张地将这一幕拍成视频发到了A中的贴吧上。 标题是—— 【A中白莲花企图拿钱追求高冷学神，结局惨遭被拒】。 学校正值开学，许多人珍惜着现有时光偷偷地在论坛潜水。 王丽发的视频里，两个人虽然被打了马赛克，但熟悉的人都知道是沈清欢与陆子衡。 216 “你转过身站在原地不要动” 沈清欢几乎是拿出了奥运会短跑角逐金牌的状态去追陆子衡。 帝都的秋日，风总是不经意地跑出来作祟，冰冷的，不带有任何温度。 陆子衡跑出去再见到陆子铭时，他难掩心中的激动，拼命地摇晃着陆子铭的胳膊，嘴里还喃喃道：“怎么办？铭哥。她要把自己赔给我了，怎么办。我” 他说过的，他总是那么没出息的。 沈清欢的一颦一笑都牵引着陆子衡的注意力。 他该怎么办啊。 努力那么久的铁树，终于开花了呢。 “什么怎么办？”陆子铭被晃得头昏眼花，他刚刚可是收到了三叔给的命令，说什么也得看着眼前这二货不能够对人家小姑娘做出格的事儿，“你把话给劳资整明白了，别瞎晃晃。” 他都还没有吃早饭呢。 为了陆子衡的这点儿事，他饱受队里多少白眼儿，甚至连酒吧和俱乐部的生意都不关注了。 听陆子衡讲完事情的起承转合，陆子铭却拎出来了个不同常人的结论，在霍三哥手里抢食吃，那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陆子铭将后备箱里装有兜兜的纸箱塞进陆子衡的怀里，留下一句耗汁水为之，然后火速地跳车而逃，只留下满脸问号的陆子衡。 ？ 汽车的尾气呛得陆子衡的嗓子很不舒服，他弯下腰干咳了很久，惊醒了还在睡着的兜兜。 兜兜从盒子里探出脑袋。 陆子衡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它的小脑袋，“小家伙，你妈妈要把她的余生给爸爸了，你听到了吗？” “汪！” 兜兜最近长大了不少，由于它非常能吃又不喜欢运动，所以很快胖得面目全非。 “你说说，你妈妈会不会因为姓温的走了，所以才” 兜兜的小脑袋在陆子衡的怀里蹭了蹭，陆子衡双手将它从盒子里抱出来时，兜兜因为不舒服，四条腿还不停地晃动。 陆子衡才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所以才会对这一只狗子自言自语。 秦俊逸为了让记者不太容易找到，工作室穿过茂林的树林后，就是错综复杂的小路。 沈清欢根本不知道陆子衡从哪条路走的，只能气喘吁吁地站在路口给男生打电话。 无论结果是什么样，她都已经平复了心情。 沈清欢握着手机，若是陆子衡不接电话，她就再去他们家守着，她就不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陆子衡还能不回家吗？ 大概是手机修好后变得非常的灵敏。 陆子衡甚至都没有为自己的落荒而逃找到好想说的台词，手指就按下了接听键。 沈清欢听不到电话的盲音，她揉了揉被风吹得有些发涩的眼睛，屏幕显示着通话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分钟。 她倒不是心疼每分每秒的电话费，她是在心疼陆子衡，前世他应该也是这样忐忑地等待着她的答案，小心、谨慎，甚至有可能接下来，她还要面临着他曾经历的那些伤痕。 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 “你怎么”沈清欢抿了抿有些发涩的唇，“你怎么接听电话了也不回头？” “你转过身。”陆子衡的嗓子沙沙哑哑的，传到耳朵里却格外的诱-人，“站在原地不要动。” 沈清欢转过身，陆子衡就一步步，踩着秋日的阳光单手抱着兜兜，向她走过来。 他的个子本来就比她高很多。 那件被他误会的衣服套在他的身上，虽然有些宽大，却意外地时尚。 沈清欢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陆子衡，脸上的温度急剧升起。 217 “小朋友你在向我讨要余生” 老胡同口里的树木多为老树，斑驳的光圈打在陆子衡的身上，让看的人难以移开视线。 “小清欢。你站在原地转过身，哥哥便向你走来。” 她的心脏好像是坏掉了。 跳得很快。 快到沈清欢只能按住胸口，他就要向她走过来了。 沈清欢下意识地往后退，有片银杏树的叶子落到她的肩膀，陆子衡嘴角噙着宠溺的笑容，却比她淡然许多。 陆子衡将沈清欢肩膀上的银杏叶移开，他定了定心神，虽然表面淡定，内心却慌得一批：“我在确定……最后一遍。” “嗯？” “把自己赔给我做生辰礼的话，时效是结束到这辈子过完吗？” 沈清欢精致的小脸晕了一片红，她轻轻地点点头，接着便被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么恭喜你。”陆子衡xg-感、低磁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恭喜你获得了陆子衡的谅解，也恭喜你收获了他这样一个不算太完美的男朋友。” 男朋友。 明明自己一直期许的事情。 沈清欢却语无伦次地起来，“我……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我也是第一次做人家男朋友，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我们只能慢慢地摸索，而关系，却不能就这样一直停在暧昧。” 陆子衡说得对。 暧昧对于双方都有好感男女生来说，其实是个挺伤人的词儿。 一直没有确定的关系，却一直好像又有些什么关系。 沈清欢没有那个自信，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耐心，耗光了所谓的执着，觉得努力无果的事情就会想办法去放弃。 她不会吊着陆子衡，也不想被放弃，更不想与他玩什么劳神子哥哥妹妹的游戏。 以前怎么不知道，陆子衡那么会说话，每一句都撩地让人的心脏扛不住呢。 男生弯下腰，放下了兜兜，它倒是个识趣的狗子，懂得经营气氛时，选择主动离开。 兜兜踩着银杏的叶子，扭着胖乎乎的身姿，慢慢地躲在了树丛里。 陆子衡垂眼看着沈清欢，他的心里也是忐忑得不行，可自己已经无法想象重活的这一世，再眼睁睁地看沈清欢将来与不是自己的男生同框画面。 可捅破那一层纸，最坏的结局是她有可能再也不理会自己，甚至马上开学的日子，也是极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她。 陆子衡在这样的进退两难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沈清欢。”陆子衡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怎么不明白。 她太明白了。 可如果现在的甜蜜，是以后的忧伤，那未来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会分手吗？” “嗯？” “也许我太理想主义了吧。”沈清欢咬着唇，漂亮的杏眸里带着微不可查的晦涩，“若是谈恋爱的话，我想谈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 陆子衡的喉咙一紧，他伸出右手，勾起食指刮了下女孩挺翘的鼻梁，“小朋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向我讨要余生？” 他的小姑娘可真是霸道啊。 霸道得让人深陷其中，哪怕未来有太多的不可预估，他也只想要眼前的当下。 218 我的女孩 陆子衡的喉咙一紧，他伸出右手，勾起食指刮了下女孩挺翘的鼻梁，“小朋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向我讨要余生？” 他的小姑娘可真是霸道啊。 霸道得让人深陷其中，哪怕未来有太多的不可预估，他也只想要眼前的当下。 江母有些害羞，与江父老夫老妻过了大半辈子，想不到这老小子还如刚恋爱那会儿似的。 “儿子出来了。”江母小声地提醒着江父。 “出来就出来呗。”江父有些不舍地松开江母。 谁能想到律政界这对神仙眷侣竟在自家儿子面前频频撒狗粮。 “要我说，当年你就该答应给我再生个闺女的。” 一想到江司律那个臭小子，江父真是哪哪都瞧不顺眼。 江母红着脸，没吭声。 “东西没买到。”江司律揉了揉鼻子，他说：“爸。把家里的门卡给我，马上就要考试了，我回去做数学的五三。” 江母听到东西没有买到，多少还是有点失望的。 江父却一眼戳穿江司律的谎言。 在他之前出来的人手里有着挂饰，在他之后出来的手里依然有挂饰，怎么偏偏处在中间的江司律什么都没有买。 “五三那本书你不是初二的时候就做完了吗？” 江父脑海里浮现出江司律当时做完后给自己炫耀的画面，心里想着这孩子的心思还真是藏不住。 “那我去健身房了，你跟妈晚饭前别忘记回来。” “既然健身，那一顿两顿不吃也不饿着。” 江司律一时语塞。 他挥挥手，父母的烛光晚餐，自己终究是打扰了。 周子涵追过来是因为发现江司律的钥匙落在了刚刚他们发生争执的地方。 水族馆的清洁阿姨比较细心，打扫卫生的时发现遗落的钥匙，并通过监控把钥匙交给周子涵。 这是江司律的钥匙。 虽然他那样说自己，但周子涵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不会同他计较的。 只是江司律走得太快，周子涵跟不上，不过方才看到江司律与一对模样比较好的夫妇聊天，应该是认识的人。 周子涵喘着气，走到江母面前时清了清嗓子：“小姐姐。你好。请问你认识江司律吗？” 小姐姐。 江母因为长得比较娇小，加上娃娃脸的缘故，即便是上了年岁，还是被人误认为是年轻人儿。 江母笑着说：“当然，你是他的——” “我们都是火箭班的同学。”周子涵在心里舒了口气，还好，只要是认识的关系，他的物品就不会遗失，“这是他的钥匙，刚刚我们聊天时，他不小心掉在地上了。” “哦。”江母脸上笑意浓浓，面前的小姑娘，她还是很喜欢的，“那我就替小律谢谢你了呀。” 周子涵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脖子，她弯下腰，象征性地鞠了个躬，“那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江母微微颔首，目送着小姑娘的离开。 江父走过来，瞧着身旁笑成花似的江母，“怎么了？” “你儿子恋爱了。” 所以最近为什么突然在意自己的形象，还发奋图强法律上的知识，莫名其妙地生气，一下子就对上了号。 江母弯了弯眉，“但是啊，我觉得他追女孩的方法有问题。” “怎么说？” “你看看他也不知在着急什么，都不等女孩子送完钥匙。”江母鼓起腮帮，气鼓鼓的，“一点儿也不绅士。” 江父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他揽过江母，“那小子总要受点折磨，才能学会珍惜。” 219 果然还是不行吗 “我的女孩。”陆子衡深邃的目光仿佛要把沈清欢吸引去，他的话随着秋风，落入耳中：“现在若是求婚，年纪又太早；可若是确定我们的关系，好像又太迟了些。但我等不及你长大，便想提前预定好余生。你愿不愿意，满足我这一个小小的生日愿望？” 沈清欢的小脸红红的。 面前这个少年的眼光那么深炽热，她又怎么会舍得说出那种丧尽天良的话去拒绝他。 陆子衡还单膝跪在地上，似乎能感受到男生的内心的紧张。 沈清欢弯下腰，双手扣住男生细长的手腕，将他扶起来，她的声音甜甜的，“老人家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既然收了你的戒指，又怎么会不答应的啊。” 她同意了。 陆子衡的身体晃动了一下。 幸福来得太突然。 沈清欢戴着戒指的右手扯过陆子衡的左手，嘴角洋溢着浓浓的幸福感，她的指尖在他的掌心写了六个字。 男人的耳根红得像那冬月绽放的梅花。 陆子衡动了动喉咙，他几乎连呼吸都忘记如何均匀地喷出，就那样看着女孩姣好的容颜。 这是他爱了两世的女孩。 沈清欢也望着他，稍作迟疑后似乎要与自己好好理顺纸张被捅破的事情。 “陆子衡。”她突然开始叫他的全名，尽管他更希望听她称呼他子衡哥哥，“你问了我最后一个问题，我最后的问题同样要问你。” 他能够感受到她右手传来的温度。 男女终究有别，沈清欢的手太小不能够完全包裹着陆子衡，可还是很努力地做到诗经里写着的执子之手。 而执子之手的下一句，便是与子偕老。 与相爱的人一起慢慢变老，是这个世上顶浪漫的事儿。 陆子衡微微颔首，他的嗓子有些痒：“你问。” “我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喜欢你。”沈清欢第一次同男生告白，不知道什么语言最能打动人心，只好顺着本心：“也许在你面前，我的喜欢，敌不过千分之一。 可我还是自私地希望你与我在一起的时候，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 她漂亮的杏眸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与他眼底的光芒重叠成一道漂亮的彩虹桥。 纸都被破了。 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的。 沈清欢没有比哪一刻更清楚自己的心意，不同于前世对温淮北的那种青睐，而是女生对男生那种，真真切切地喜欢。 她的男孩。 “嗯？”陆子衡控制不住自己，将女孩拥入怀里，熟悉的薄荷香沁入心脾，挠得沈清欢心间痒痒的，“我答应过爸爸在高中的时候不会恋爱。” 原本好好的气氛，却在这一刻变得有些许的尴尬。 就在陆子衡觉得自己要被同意时，沈清欢的话无疑给了自己当头一棒。 果然…… 还是不行的吗？ 陆子衡有些不舍地将女孩从怀里推开，他视线躲闪，别扭地转身，甚至有些不敢看她。 “可是……”她的话都还没说完呢。 沈清欢爬陆子衡误会，急急地扣着他的手腕，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红得通透。 220 好想……rua “陆子衡。”沈清欢接下来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无非又要向他发好人卡。 前世他收了太多，已经全然不想要了。 男生自嘲地笑了笑：“刚刚是我唐突了。” 沈清欢：！！！ 你知道什么不知道！ 她就知道他会误会，原本在脑海里搭起来小女孩要矜持的话也不复存在，她只想要留住他。 “你什么都不知道。” 沈清欢扣着陆子衡的手腕，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本来是想掰过来陆子衡的身体，却因为没有掌握好力度，让她的身体直愣愣地ya在陆子衡的身上。 她的双手还扣着他的手腕，画面就像是在壁咚一样。 “陆子衡。”沈清欢心里一横，她漂亮的杏眸里露出几抹烦躁：“你能不能听人家把话好好说完！” 被沈清欢攥着手腕的陆子衡垂眸盯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她生气、炸毛的样子简直太可了些。 好想…… rua啊 “我不是有最后一个问题还没有问嘛。”沈清欢也不顾自己的厚颜无耻，这世间上若是在意面子，铁定有许多都很难达成心里的目标：“你为什么都不能我把问题问完？” 陆子衡心里的防线彻底坍塌。 他点了点头，示意沈清欢继续说下去。 “虽然我已经答应了爸爸在高中的阶段不谈恋爱，可是心脏，每天还是会抑制不住为你而跳。”沈清欢说完后有点懊恼自己为何平日里不努力读书，真真就印证了那句书到用时方恨少，“所以……” “可以。”沈清欢都还没有把问题问完，陆子衡喑哑的声音便从头顶飘了过来。 “你都不等我问的是什么问题吗？” “无论你的问题是什么，好的，坏的，我都全盘接受。” 真是个傻瓜。 还是一个能言善道的傻瓜。 沈清欢突然踮起脚尖，绯色的樱唇贴近陆子衡的脸颊，凉凉的，他都还没有好还感受，沈清欢连同扣着他的手都松开了。 “这是印章。”沈清欢的声音小小的，她低着头：“我不想辜负爸爸的期待，也不想错过那么美好的你，我同意与你相恋，但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她终于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a中学生手册明文规定，男女生不可以举止过于亲密，也不可逾越同学关系。”沈清欢扬着漂亮的下巴，“所以陆子衡，你介意在高中毕业前，与我偷偷地谈一场恋爱吗？” 的确。 现在他们这样的身体年纪，还是太小，有很多不能够去做的局限。 陆子衡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他以为自己就要被拒绝时，她忽然问他愿不愿意和她偷偷地恋爱。 她甚至主动为自己盖上了印章，指尖又很小力度地戳戳自己问他可不可以。 “小女朋友。”陆子衡哑着嗓子，“你说什么是什么吧。” 他的心情从未有哪一刻，兴奋成这样，心脏就要撑不住跳动的频率，跳出胸膛。 沈清欢。 你可知道我对你的蓄谋已久。 上了这条贼船，就再也不会让你有下去的可能。 221 危险的想法 小女朋友这个词儿，从陆子衡的唇齿间发出成世间绝美的音符。 “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行驶男朋友的权力？” “嗯？” “是不是只要不在公开场合，就可以做一些顺从本心的事情？” 沈清欢脑子嗡嗡的，有些跟不上陆子衡的思维，在他说行使男朋友权力的时候，沈清欢的脑海里想的是那若隐若现的六块…… “什么顺从本心的事情？”她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小朋友，你不对劲哦。”陆子衡的薄唇噙着坏笑，以前他总是站在沈清欢的身后，默默地关注着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可可爱爱。 现在他终于有了一个确切的身份。 虽然这个身份，暂时还不能被曝光在阳光之下。 但是陆子衡相信守得云开见月亮，总有一日他和沈清欢会光明正大地站在大太阳底下，享受着世人的祝福。 那一天最早是三年之后，最晚再拖到六年后，他们法定年纪可以领证的时候，只要她肯与自己在一起，多久他都能等。 可在血气喷张的年纪里，他总要一些适当的好处才能够弥补一下内心的空虚。 “我才没有不对劲儿呢。”沈清欢红着脖颈，“我可是在书上时曾看到过，你们这个年纪的男生最容易冲动，还会在脑海里有一些有的没了的奇奇怪怪的念头。” “所以哦。”陆子衡摸了摸下巴，他慢慢地靠近她：“我才说你的胆子很大，竟然选择我这么危险的人物在一块儿。” “你才不可怕。”沈清欢明明知道陆子衡是在调侃自己，但也不想他用贬低自己的方式。 那个傻瓜。 一点儿也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吗？ 在暴风雨中，可以为她撑起一把伞、哪怕自己沾上了污水的人是他。 都说日久见人心。 人只有在倒霉的时候，才能够看清楚身边谁对自己是最好的那一个。 陆子衡从来都是这样。 默默地付出，不计较回报与得失。 好多长辈都担心校园时期的恋爱并不天长地久，既浪费时间，又虚度了学业。 可对于陆子衡那样自律的存在，沈清欢只能够努力地提高自己，才能够慢慢接近他的优秀。 “你确定？”陆子衡的指腹按在她的樱唇摩擦，她怕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刚才那个印章就让自己的血液凝固住了，“你是不是低估了男孩子的能力？” 他压低了声音，将小姑娘又重新拥在怀里，故意贴近沈清欢小巧的右耳：“不是说好的不害怕？身体怎么发颤了？” 沈清欢假装镇定，她双手推着那堵rou墙，软绵绵却没什么力气，“你不要乱说话！” 陆子衡大概是没有想到沈清欢会这样的反应，逗一下，就容易脸红。 “我可没有乱说哦。”他更是起了逗逗她的心思，美食当前，抵得住you-惑的才怪，“男孩子喜欢女孩子，不像女孩子一样那么单纯。” 啧。 沈清欢突然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 难不成陆子衡看出了自己脑海非常危险的想法？ 222 “我会等到结婚的时候” 小女朋友这个词儿，从陆子衡的唇齿间发出成世间绝美的音符。 “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行驶男朋友的权力？” “嗯？” “是不是只要不在公开场合，就可以做一些顺从本心的事情？” 沈清欢脑子嗡嗡的，有些跟不上陆子衡的思维，在他说行使男朋友权力的时候，沈清欢的脑海里想的是那若隐若现的六块…… “什么顺从本心的事情？”她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小朋友，你不对劲哦。”陆子衡的薄唇噙着坏笑，以前他总是站在沈清欢的身后，默默地关注着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可可爱爱。 现在他终于有了一个确切的身份。 虽然这个身份，暂时还不能被曝光在阳光之下。 但是陆子衡相信守得云开见月亮，总有一日他和沈清欢会光明正大地站在大太阳底下，享受着世人的祝福。 那一天最早是三年之后，最晚再拖到六年后，他们法定年纪可以领证的时候，只要她肯与自己在一起，多久他都能等。 可在血气喷张的年纪里，他总要一些适当的好处才能够弥补一下内心的空虚。 “我才没有不对劲儿呢。”沈清欢红着脖颈，“我可是在书上时曾看到过，你们这个年纪的男生最容易冲动，还会在脑海里有一些有的没了的奇奇怪怪的念头。” “所以哦。”陆子衡摸了摸下巴，他慢慢地靠近她：“我才说你的胆子很大，竟然选择我这么危险的人物在一块儿。” “你才不可怕。”沈清欢明明知道陆子衡是在调侃自己，但也不想他用贬低自己的方式。 那个傻瓜。 一点儿也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吗？ 在暴风雨中，可以为她撑起一把伞、哪怕自己沾上了污水的人是他。 都说日久见人心。 人只有在倒霉的时候，才能够看清楚身边谁对自己是最好的那一个。 陆子衡从来都是这样。 默默地付出，不计较回报与得失。 好多长辈都担心校园时期的恋爱并不天长地久，既浪费时间，又虚度了学业。 可对于陆子衡那样自律的存在，沈清欢只能够努力地提高自己，才能够慢慢接近他的优秀。 “你确定？”陆子衡的指腹按在她的樱唇摩擦，她怕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刚才那个印章就让自己的血液凝固住了，“你是不是低估了男孩子的能力？” 他压低了声音，将小姑娘又重新拥在怀里，故意贴近沈清欢小巧的右耳：“不是说好的不害怕？身体怎么发颤了？” 沈清欢假装镇定，她双手推着那堵rou墙，软绵绵却没什么力气，“你不要乱说话！” 陆子衡大概是没有想到沈清欢会这样的反应，逗一下，就容易脸红。 “我可没有乱说哦。”他更是起了逗逗她的心思，美食当前，抵得住you-惑的才怪，“男孩子喜欢女孩子，不像女孩子一样那么单纯。” 啧。 沈清欢突然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 难不成陆子衡看出了自己脑海非常危险的想法？ 沈清欢假装听不懂这辆通往幼儿园的车。 “哦？是吗？”沈清欢的眼底干干净净，让陆子衡忍不住想要亲她。 事实上他的确是这样做了。 陆子衡松开扣住沈清欢小脑袋的手，还解释了一下，当初在自己家里的时候发生的那一幕并非是偶然事件。 有些话，只有关系确定的情况下，才可以轻易的说出口。 沈清欢的大脑直接宕机。 若不是沈浩天突然打电话过来，沈清欢简直不知道她与陆子衡将要进行到什么程度。 才第一天 未免太刺激了些。 223 他的光那样不真实地包裹着他 结婚什么的。 他到底在说什么虎狼之词阿。 沈清欢的转动指尖就这样停顿在陆子衡的手背上，陆子衡反手扣住了沈清欢的小手，他第二次把人扯进怀里，“小姑娘。可你若是老这样撩拨我，也不行啊。” 空气静谧地只能听到老胡同的银杏树随风沙沙的声响。 陆子衡抱了好一会儿沈清欢，方才那股子的兴奋劲儿才慢慢地消退。 天知道，小姑娘说想要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时，他有多高兴。 陆子衡还记得叶兰芝与陆震霆离完婚后没多久，整个人颓靡的不行。 每晚酗过酒后，叶兰芝总会打陆子衡，最开始他哭的时候，叶兰芝总是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装，就像那个沾花惹草的老爹一样擅长伪装。 后来陆子衡的泪水干涸，也慢慢地学会在夜深人静时学会独自舔伤，叶兰芝知道自己留着陆震霆的照片，找来剪子歇斯底里地将照片上的人脸划烂。 也就是在那一刻，小小的陆子衡好像明白叶兰芝并不是在剪陆震霆的照片，她那么骄傲的女子，剪碎的是她那难以启齿的过去。 叶兰芝醉到不省人事时，总会拉着陆子衡的手说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爱情也不是多么好的玩意。 后来，叶兰芝不再喝酒，她好像顿悟了什么，辞去了工作，变卖了家产，非要拖家带户地来帝都。 可是帝都寸土寸金，向来不缺外来涌入的人们。 表面上叶兰芝看起来与每个北漂的打工人没什么不同，每日也都很积极地工作，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陆子衡觉得她还不如将那些不愉快都发泄出来。 再往后，便是傻傻地将赚的钱全部砸到他那个上不了台面的舅舅身上。 陆震霆倒是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们娘俩的生活，就像是小城里的邻居在他们搬家前不小心问到孩子他爸去哪里时，叶兰芝的回答是死了。 对方咋舌，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或许只有说死了，不被联系的人心里头才会好过些。 陆震霆的生意越做越大，到了什么程度，陆子衡虽然不知，只是在城市广告牌见过，远远地看着他成为别人的父亲，他假装邂逅了无数次，却没有一次主动相认过。 父母失败的婚姻，曾成了他心里一道不可明灭的疤痕。 若不是沈清欢的出现，也许陆子衡这辈子都没有想要恋爱结婚生子的想法。 她曾是他黑暗岁月里唯一一束光，现在他的光就这样包裹着他，美好地让失去了的泪腺像重新回归。 陆子衡的眼眶一阵温热。 沈清欢不知道陆子衡又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她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或许此时此刻，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一个无声的拥抱。 时间静止了很久，陆子衡才松开沈清欢，他冲着她笑了笑：“带你图书馆？” “嗯？” 即便两个人已经确定了关系，沈清欢也明白陆子衡心里的那些秘密若非是他主动想要提及，自己主动问的话，或许会因为拿捏不当口气引起误会。 224 你怎么流那么多汗 即便两个人已经确定了关系，沈清欢也明白陆子衡心里的那些秘密若非是他主动想要提及，自己主动问的话，或许会因为拿捏不当口气引起误会。 沈清欢想，她大概是这辈子做不成那种会说漂亮的话的女生。 也正因为这样，才会因为说话不得体，即便无心，不经意间就不知道得罪了谁。 沈清欢微微颔首，她由着陆子衡牵着她的手，两个人走出老胡同口，大概是还没有完全适应关系的转化，手心都是潮湿的。 “你怎么流多汗？” 啊。 说完这话，沈清欢就后悔了。 这话怎么着都让人听的有些像嫌弃男孩子身上有汗臭似的。 天地良心。 沈清欢只是想要问陆子衡为什么手会那么潮，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味。 她果然是个不会说话的。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陆子衡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一直偷偷喜欢的人，如今真的成了自己的另一半。我总觉得就像是在做梦，所以紧张地直流汗。” 懂的人永远不会让你多解释半分。 沈清欢被陆子衡的一本正经逗乐了，她笑道：“那梦醒了以后，你是不是就不流汗了？” “也不是。”陆子衡摇了摇头，他俯身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我这个人如果想做坏事又做不成、或者还没有实施就被抓包的时候，也会流很多的汗。” 沈清欢明知道陆子衡言下之意，她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模样，“喔。你看老天爷爷都看不惯你做坏事，所以才惩罚你流汗呢。” “大概上辈子得罪老天爷爷了，好不容易有了做坏事的身份，还不能够随意妄为。”陆子衡故意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老天爷爷什么时候能够赏给没有吃过饱饭的人呢。” 沈清欢竟然听懂了！ 她不想要做秒懂的女孩。 “老天爷爷很忙的。”沈清欢珉了珉唇，有些紧张道：“单说华国就有数十亿的人口，更别说算上其他国家的，他总有……眷顾不到的时候。” “那——”陆子衡以前就觉得逗逗沈清欢是一件特别好玩的事儿，他故意拉长语调：“你还挺了解老天爷爷的。” “那是自然。”沈清欢拍了拍胸口接着道：“所以你要记得听老天爷爷的话，就算你又不该有的想法，也得等到七年以后。” “还要七年以后啊——”陆子衡垂着头笑了笑，“四年以后不行吗？” 四年后她刚好十八岁，就不再是未成年了。 陆子衡的模样，像极了清早赶集的老大爷，与菜贩子讨价还价时，一分一毫都不肯放过。 关于四年后，沈清欢愣是没反应过来：“不是婚姻法里说女方不得满二十周岁，男生不得满二十二周岁的吗？” 陆子衡突如其来的认真，沈清欢还以为自己算错了数字呢。 “小朋友。”陆子衡的目光始终落在沈清欢的身上，他怅然若失地反问道：：“你听说过‘七年之痒’这个词吗？” 陆子衡觉得他很有必要向沈清欢科普一下，“时间拖得越久，越对彼此都不好哦。” 225 开学后每天负责送你上下学好不好 唔。 那该怎么办啊。 这样不是，那样也不是。 沈清欢弯了弯漂亮的柳眉，一幅苦恼的模样。 还真是难办啊。 “所以——”陆子衡侧过身，在她的左耳轻轻道：“你要把我看紧点儿，时不时再给我这个地下男朋友些好处，这样的话，七年也就慢慢过去了。” 他一步步地套路着她。 就像是一匹虎视眈眈的狼，终于得到了他的小白兔。 “你说的那些好处，可不能太过分哦。”沈清欢鼓着红红的小脸，一本正经地顺着陆子衡的话往下道：“我们现在还不是合法的青年呢。” 得。 知道她会拿未成年说事。 “我都说了最坏的事情，我要留到结婚的时候呢。”陆子衡戳了戳她的小脸，则是委屈巴巴道：“其余的时间，找个没人的地方，亲亲抱抱举高高总可以吧？” 只要不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他总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福利。 “开学后，每天负责送你上下学好不好？”陆子衡抬起手臂，拢了拢沈清欢的长发，小姑娘大概是没有被父亲以外的男士如此亲密的触碰过，总有些不太适应。 沈清欢刚想要躲开陆子衡，可又想到他说的那个好处，也许情侣之间还会有比这更为暧昧的动作，她总要像适应那个吻一样的适应以后相处的模式。 “我又不是小孩子的。” “但我不放心啊。”陆子衡微微弯下腰，他的双手捧起女孩的脸，“我的小姑娘长得那样好看，万一抵挡不住you-惑，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怎么会啊。” “怎么不会？”陆子衡很小声地酸道：“之前怎么劝不要喜欢温淮北，不还是一厢情愿地做了太多傻事。” 陆子衡的话虽然很小声，可是却无比清晰地传进沈清欢的耳中。 沈清欢好半天才缓过劲儿，她试探性地问：“陆子衡。在你的身上，是不是也发生过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嗯？” “类似于死而复生，重回过去？” “看多了吧！”陆子衡的食指弹了下沈清欢的脑门儿，动作很轻，不过小姑娘细-皮-肉-嫩，却也留下了淡淡的红印，“小脑袋里净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 关于自己重生的事情，陆子衡不想告诉沈清欢的最大原因，是不想着让沈清欢与自己在一起，是因为歉疚与怜悯。 “那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你喜欢温淮北吗？”陆子衡故作玄虚：“在梦里啊，做过很多稀奇古怪的场景，方才不过随口说说，没想到还真中了啊。” 沈清欢摇了摇头倒是很坚定地回应着陆子衡：“我不喜欢温淮北，上辈子也没有喜欢过！” 她可能喜欢过的只是温淮北树立的虚假人设。 就像是电视剧里英俊的男演员，明明还是这幅神颜，却因为换了个角色，失去了光彩。 知道温淮北丑陋的根部后，沈清欢就觉得自己的眼睛瞎了似的。 又好比饭上的某位道德败坏的爱豆，急着脱粉的心态，与真正喜欢一个男孩子是不一样的。 无论沈清欢说的是不是宽慰自己的话，陆子衡听到她说不喜欢温淮北的话后，还是很受用。 226 把你男朋友想成什么了 陆子衡没再提及那个敏感的话题，他这个男朋友看来还是要多去学习学习恋爱的技巧，不然的话，就只会成话题杀手。 沈清欢猛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她道：“可是你家离我家的距离那么远，我不想要你每天那么辛苦。” 谈恋爱不该是建立在一方牺牲自己的基础，而是应该双向付出才是啊。 “傻瓜。”陆子衡的指腹摩挲着沈清欢的小脸，“你忘记我是住校生了吗？” 对哦。 沈清欢最近的记忆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会忘记一些重要的东西。 “不要再揉了，会变形的。”沈清欢嗔怪道。 “变形的话，就没人觊觎我的小朋友咯。”陆子衡爽朗地笑着，话虽然那么说，双手却早已从小姑娘的脸上移开。 “就知道你没有安好心。”沈清欢闷闷道。 a中平日里校规也很严格的，陆子衡作为住校生，没有假条怎么能每天出学校呢？ 面对小姑娘的疑问，陆子衡又趁机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瞧瞧。你又忘记老秦的存在了？” 对哦。 秦暮之是班主任刘敏的儿子，又是陆子衡的好朋友，他们只需要串通一气，若是有心的话，陆子衡都可以从秦暮之的手里拿到一学年的假条！ 沈清欢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这样的行为似乎不太符合陆子衡的好学生形象，况且她们家现在刚搬到了a中附近，步行的话只有十分钟。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陆子衡后，男生弯下腰，笑得眼泪都快要溢出来。 “怪不得。书上说谈恋爱可以让女孩家变得笨笨的，我又没说让老秦从刘老师手里偷请假条——” “那你怎么出校门？” “老秦开学时也住校，但是他之前不是有走读卡吗？”陆子衡渐渐收回了笑意，他这辈子所有的解释，都给了沈清欢。 “我问他借一借，出门就同张师傅说，我去买校外福记小笼包时顺道给他捎过来，他一向喜欢吃那家的包子。”可陆子衡的大手，又揉了揉沈清欢的小脑袋，“小傻瓜。瞧你，都把你的男朋友想成什么了？” 沈清欢刚想要说对不起，这次倒是智商回归，清晰地记住他对自己说不喜欢听她道歉的话。 就像是电视剧里英俊的男演员，明明还是这幅神颜，却因为换了个角色，失去了光彩。 知道温淮北丑陋的根部后，沈清欢就觉得自己的眼睛瞎了似的。 又好比饭上的某位道德败坏的爱豆，急着脱粉的心态，与真正喜欢一个男孩子是不一样的。 无论沈清欢说的是不是宽慰自己的话，陆子衡听到她说不喜欢温淮北的话后，还是很受用。就像是电视剧里英俊的男演员，明明还是这幅神颜，却因为换了个角色，失去了光彩。 知道温淮北丑陋的根部后，沈清欢就觉得自己的眼睛瞎了似的。 又好比饭上的某位道德败坏的爱豆，急着脱粉的心态，与真正喜欢一个男孩子是不一样的。 无论沈清欢说的是不是宽慰自己的话，陆子衡听到她说不喜欢温淮北的话后，还是很受用。 227 插曲 陆子衡倒是连后半句都角落有黄的银杏呀。 角落有绿的草。 还有那爱睡觉的小兜兜～ 等陆子衡噤了声，沈清欢小声地对他说：“陆子衡。你好幼稚啊。” 话虽如此，可在心里却忍不住尖叫：为什么这世界上还有男生，将儿歌唱的那么好听的???(????w????)? “只有幼稚的人才会说其他人幼稚。”陆子衡老气横秋地对沈清欢讲：“还有哦。妇唱夫随，自古以来就不是多丢脸的事情。” “就你会说。”沈清欢像是喝到蜜罐似的，心里面甜丝丝的。 待他们找到兜兜，沈清欢才深刻明白人不如狗系列。 兜兜倒是挺会享受的，后面的两只小短腿当成坐垫，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坐银杏叶子上晒太阳。 沈清欢弯下腰，她之前在某音学过正确地抱狗姿势，兜兜倒霉学的不舒服，窝在沈清欢的怀里，听她絮叨：“兜兜啊，你该运动了哦。” “汪～” 兜兜伸出温热的小-she-头还舔了舔沈清欢的指尖，模样既乖巧又顺从。 “害。”陆子衡戳了戳兜兜的小腮帮，“就会在妈妈的面前装萌，之前爸爸带你出去遛弯儿的时候，你怎么不去呢？” 兜兜呼哧呼哧地翻了个身，表示不想理会陆子衡。 沈清欢被兜兜逗乐了，她笑着道：“兜兜都不想理你的。” “我有你理就够了。”陆子衡站起身，他的微笑如三月春风，和煦又温暖。 沈清欢还是有些不敢对视陆子衡，总觉得他的眼里藏着黑洞，稍微不小心就会陷入其中。 她蹲的身子有些麻了，慢慢地扶着后面的墙站起来。 “我去买奶茶？”陆子衡提议道，“我记得你是喜欢喝红豆味的。” 前世冬日里的每个晚自习，陆子衡都会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姑娘走过巷口，手里端着杯红豆味道的奶茶。 陆子衡记得沈清欢的每一个习惯，每一个爱好，还有每一句随口说说的话。 “喔。那我在门口等着你。” 沈清欢抱着兜兜，不带好出入公开场合，于是提议在奶茶店的门外等着。 彼时阳光明媚，只是风吹得很大，沈清欢的眼睛有些涩，在抬手臂，发现一个身材瘦小的人猛然撞了自己一下，低哑着嗓音道了声对不起。 兜兜却忍不住叫了汪汪地吼叫，沈清欢当即反应这人是来抢狗的。 先前也有媒体报道很多狗-贩-子为了谋取暴利，净做一些丧尽天良的行为。 光天化日之下，这是公然抢狗了吗？ 沈清欢的体能一向不差。 她猛追着那个抱走兜兜的男人，眼看着就要追上的时候，那人跳上了车。 前世失去挚爱的那种痛感，要沈清欢的眼圈一下子就变红了。 她全然不顾危险，扒上了狗-贩-子的车：“你把兜兜还给我！” 那人倒是吓了一跳，没想过沈清欢一个女生会为了一只宠物狗如此拼命。 “开快一点！”他吩咐着前面的司机同伙，可同伙胆子比较小，油门踩了半天，硬是没开起来。 男人嘴巴里骂着同伴，想要换到驾驶座自己开车时，却被沈清欢硬生生地拖了出来。 228 目瞪口呆 狗-贩-子人都没反应过来，便被沈清欢一个回旋踢翻了下巴。 司机回眸查看时，发现同伙已经被那个小姑娘踩在了脚下。 这 狗-贩-子自知理亏，可景象未免也太惨了些。 方才光顾抢那只柴犬，倒是没有看仔细，没想到主人倒是个挺好看的小姑娘。 小姑娘啥都好，就是脾气有些差。 沈清欢眼看着兜兜要被狗-贩-子甩出去，出于本能地用身体护住了它。 等到兜兜平安时，她才看到自己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手心不知道是不是扒车时蹭掉层皮，火辣辣的痛。 狗-贩-子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刚要开口问上几句，却不想被一杯热乎乎的奶茶泼了一脸。 靠。 这t谁还能忍。 他刚才被一小姑娘打得下巴都歪了，那份屈-辱的痛苦都还没有缓过劲，就又在伤口的原基础上增添了新的伤口。 狗-贩-子脸上的奶茶，看到脸上穿着白色尘沙，身形比较高瘦的男生出现在女生的面前。 陆子衡弯下腰，伸手去拉住沈清欢，注意到手心那块蹭破的皮，他的眼里迸射出不寒而栗的光芒。 “抱歉。”陆子衡刚才扫射狗-贩-子身上的光转换到沈清欢身上时，已然满是歉疚，“我来迟了。” 他刚从奶茶店出来，不见沈清欢的踪迹，就听到有路人议论有人抢狗，再联系到沈清欢怀里的兜兜，陆子衡顺着好心路人的指点，就沿路追了过来。 好在，沈清欢没有遇到生命危险。 否则的话，他做什么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陆子衡稍微动了动手指，关节传来的骨头声令狗-贩-子有些不寒而栗。 原本抱着侥幸心理的狗-贩-子却在下一秒吃了亏。 陆子衡别看人不怎么大，拳头的力度却远胜于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量，他倒是很会格斗术，三五下，没费多少功夫，就把狗-贩-子打得上月镶好的大金牙给吐了出来。 那司机同伙本来就是怂的，瞧见自己的好基友都被打成这样了，又不想遭受皮肉的痛苦，干脆口吐白沫，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接着就是报案立案交给警察。 “没事吧？”陆子衡低沉着嗓音，他还在为小姑娘因为自己去买奶茶受了伤，变得内疚。 沈清欢摇了摇头，一点儿小伤，无关紧要的。 可陆子衡坚持要带着她去医院看，还要恐吓她说什么不打破伤风就会有后遗症的。 沈清欢拗不过陆子衡，只好跟着他一起去。 两人去图书馆的计划只能够就此作罢。 期间沈浩天忙完会议，还给沈清欢打来电话，说若是她和小姐妹吃完饭，他去接她回家。 沈清欢当然不能够让沈浩天过来。 她想来想去还是拿学习为借口，说新学期的物理有难度，他们做了好久都没有做出来，暂时没有回家的打算。 沈浩天担忧女儿，他自己就是理科出身，高中的知识多少还能应对一些，于是就给出意见说他可以辅导辅导。 沈清欢立刻说不用了，这样影响不太好，会给她的朋友施加压力，她们还是希望成功的果实由自己取得，语落后便挂了电话。 陆子衡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229 欢宝 陆子衡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沈清欢脸上有些臊，她故作镇定地对陆子衡说：“怎么了？你就没有对家长说过谎吗？还表现出一脸震惊的模样！” 陆子衡薄唇上扬：“是啊。第一次见小女朋友给家长说谎。” 前世她好像不同于别人的千篇一律的拒绝，总是会有各种理由堵得自己讲不出话来。 现在看来，沈清欢的确是有某种能力的。 譬如，若是一般的孩子，兴许在家长说起自己下水补课时就慌了。 沈清欢却还能够做到面不红、心不跳，保持镇定地告诉沈浩天，说成功的果实要靠自己去摘。 这在无形中，就会让家长在潜意识里认知到沈清欢不是因为说谎做其他事情，而是真的在学习，同时她们在学习的过程中遇见困难，也都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完成。 因此，沈清欢的这份能力，是可以根据别人的心思去组织语言。 “那你想退货，也不可能了。” 沈清欢知道自己有很多不美好的一面，也知道恋爱都该向对方展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可人终究是都是不完美的，也不能戴着面具一辈子生活。 与其是如此，却不如在最开始的交出底牌。 陆子衡俊脸笑意更浓，他又俯身凑过来，总会觉得小姑娘可爱到炸。 “与你在一起，我从来没想过退货。” 她不知道，无论她是什么样子，他都喜欢着。 哪怕是发现了与自己想象里不同的沈清欢，都会给陆子衡一种惊喜的感觉。 前世自以为站在身后很了解面前的这个小姑娘，现在却发现还有很多不同，等着自己去挖掘。 医院离这儿不远。 沈清欢的磨破的手心被医生用酒精消杀时，痛得小脸都皱巴巴的。 陆子衡在一旁气急败坏到：“看不到她那么难受，你还不知道轻一点儿？” 医生看多了这样的过度关怀的家属，他没有理会陆子衡的话。 男生立刻蹲下身子，像哄小孩似的，按着沈清欢的肩头：“乖～欢宝不哭。哥哥待会儿给勇敢的你买糖吃，好不好？” 陆子衡的话像是有某种治愈的力量。 沈清欢手心火辣辣的感觉好像真的有消退不少。 天知道，他喊自己欢宝时，心脏似乎被什么一下子填满，喷张的血液四处流窜。 陆子衡太会撩了趴！ 医生放下棉棒，啧啧了一会儿，还真是的，现在擦个药还能够被喂狗粮。 他起身叮嘱陆子衡将要注意的事项，待两个人离开病房，才抑制不住体内的八卦体质。 “瞧见刚刚那个小男生了吗？一幅紧张的样子，女孩子不过是蹭破了点皮，心疼的都不行了！” “模样倒都还挺好看，看着也不大，这样的早恋也太美好了些吧。” “估计都是学生。我上学期间要是有这么又帅又温柔的男生对我呵护有加，估计也不会走到今天这地步。” “的确，学医的确太难了。明天又有连轴。” …… 出了医院。 陆子衡多少有点闷闷不乐。 沈清欢踮起脚尖，伸出右手，企图抚顺陆子衡皱皱的眉毛。 230 “你给我站住” 医生放下棉棒，啧啧了一会儿，还真是的，现在擦个药还能够被喂狗粮。 他起身叮嘱陆子衡将要注意的事项，待两个人离开病房，才抑制不住体内的八卦体质。 “瞧见刚刚那个小男生了吗？一幅紧张的样子，女孩子不过是蹭破了点皮，心疼的都不行了！” “模样倒都还挺好看，看着也不大，这样的早恋也太美好了些吧。” “估计都是学生。我上学期间要是有这么又帅又温柔的男生对我呵护有加，估计也不会走到今天这地步。” “的确，学医的确太难了。明天又有连轴。” …… 出了医院。 陆子衡多少有点闷闷不乐。 沈清欢踮起脚尖，伸出右手，企图抚顺陆子衡皱皱的眉毛。 陆子衡向后退了退，才说出郁闷的理由：“你的手受伤了，不要乱动。” 一想到兜兜毫发无伤，陆子衡就忍不住在心里生闷气，他甚至越看那只在自己怀里的狗子，越看越不顺眼。 扔了……得了。 兜兜似乎能感受到男主人可怕的想法，它不舒服的闷哼了一声。 “我没什么事的。”沈清欢对陆子衡说：“你别挤着兜兜了。” 陆子衡：“……” 她这个当妈的受伤了自己不关心自己，反而关心那个什么都没有受伤的狗儿子，陆子衡心头的郁闷更加重了。 他将兜兜放在地上，看来有必要待会儿去买一条绳子，省得它走两步就需要抱着，真是被惯坏了。 “你好像有点生气。”陆子衡听到女孩的话，气却莫名其妙地消散不少。 她倒是能看出自己的生气，怎么就看不出他的心疼呢？ 她受伤了。 他这个男朋友若还不知道生气，怕不是都不能称为人。 陆子衡不知道怎么回沈清欢，小姑娘也不知道说什么，默默地想要弯下腰抱兜兜。 “它自己有腿，能走。你抱它干什么！”陆子衡看沈清欢手受伤还抱兜兜，说话的语调也比往日提高几个分贝。 “我就是……”失而复得。 沈清欢眼圈一红：“你凶什么。” 陆子衡一时语塞，他叹了口气：“我来抱。” 为了防止小姑娘的手再因为抱兜兜累着，他将兜兜从地上又捡了起来。 兜兜本狗有点懵。 它蹬着两条后腿，想着自己还是下来比较好。 陆子衡悄声威胁道：“若是再不老实，我就把你扔了。” 兜兜害怕地缩了回去。 “你在说什么？”沈清欢闻道。 “没什么。”陆子衡迈着长腿，不急不慢地在前面的走着。 沈清欢跟着他，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陆子衡。”她突然站在后面，不动了，她说：“你给我站住。” 抱着狗的少年倒是很听话地一动不动。 “你今天到底是在气什么？” 沈清欢不希望两个人相处有什么都放在心上，通过前世，她感悟许多。 “我在气我自己。”陆子衡转过身，他的脸上有一丝不自然，不过那些在沈清欢的眼中却看不出男生在气自己的状态。 “男朋友。”沈清欢跟上陆子衡，她笑着说：“如果我不让你生气，你可以做到吗？” 231 蓝朋友总爱学习怎么办 沈清欢强装镇定。 男人的头，女人的腰，不是情人不能碰。 对于这句话，她再清楚不过了。 可是沈清欢为了不让陆子衡得逞，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情，她摆出委屈巴巴的小表情：“你还碰我的头了呢，我都没有和你生气。” 陆子衡向来对沈清欢的一切难以自持，何况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又在自己的身边冲着自己撒娇。 他的脸上开始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红，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哈。 陆子衡侧过脸，被调侃地不知所措，作为一个话题的杀手，他总有能力去破坏氛围：“马上就要考试了。待会儿在图书馆，要好好学习。” 沈清欢：“……” 她简直不知道陆子衡怎么就突然在嘴边就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好好的氛围一下子被打乱了。 不过如此也好，这段时间杂七杂八的事情让她确实对学习没怎么走心，陆子衡更像是老师，会在她迷途知返的路上点上明灯。 沈清欢的书包寄存在图书馆。 兜兜作为一只狗子，在图书馆这样的场合总归是不合适进去。 沈清欢担心把兜兜放在外面的话，它那么小，肯定又要被坏人给偷走了。 陆子衡则是笑她杞人忧天，话落到嘴边是那样说，但少年的行为却出卖了他真实的想法。 秦暮之就这样从图书馆不远处的健身房走出来，他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老陆。我不是说最近我在减肥，不用那么客气请吃饭吗？” “交给你一个比吃饭更光荣的任务。”陆子衡将兜兜塞进秦暮之的怀里，“看好儿子。” 秦暮之：“……” 亏他从健身房出来小跑的这段路，还想着在减肥期间如何拒绝好友邀请干饭的问题。 他瞧着怀里的兜兜，嘴角一歪：“你在哪里弄了条狗？” “跟你嫂子在路口捡的。”难得在陆子衡的嘴里听到句解释。 最关键的…… 汰！ 嫂子！ 秦暮之总能捕捉到话里重要的信息。 他冲着陆子衡挤眉弄眼，什么时候的事情？可以啊大兄弟，恭喜脱单啊。 男生们虽然彼此没有开口说话，但该交流的在眼神中都得到了互动。 “走吧？” 搞定了兜兜的陆子衡很自然地牵起小姑娘的手。 沈清欢本以为秦暮之会对突如其来的任务有所抱怨，可看到秦暮之手舞足蹈地从图书馆门口离开，她不由得感叹男孩子之间的友谊。 秋日阳光明媚，女孩顺从地被男孩牵着走进宏伟雄健的图书大厦。 咔嚓。 几秒后，这张照片被发送到了陆家。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的。 沈清欢撑着下巴，瞧着对面落座就陷入疯狂学习状态的陆子衡，陷入了某种困惑。 学习有那么香吗？ 哪里有人确定关系第一天就疯狂学习的。 图书馆里的人都在学习。 沈清欢不好意思开口问陆子衡，就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陆子衡只是抬眼看了手机，连拿起来回复都没有！ 沈清欢有些郁闷地趴在桌子上。 学习那么好的话，陆子衡不如跟学习过一辈子吧！ 232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第一抢了” 沈清欢趴着看了一会儿书，陆子衡伸出左手，拍了拍沈清欢的肩膀，她还以为他在为没有及时回复女朋友消息而充满歉意。 事实证明，她与秦暮之一般，错付了陆子衡这个人，总是想太多。 陆子衡压低声音：“看书的姿势要端正，否则的话会近视。” 中学时期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能不能有个好的视力，都要靠正确的姿势。 “喔。”沈清欢伸了个懒腰，既然陆子衡都那么专注学习，她作为家属，也不能在这次考试丢人现眼。 她从文具袋里抓起一支笔，翻开课本后，与陆子衡保持一定的步调。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 沈清欢的数学一向很弱，尤其是做到大题部分，她在草稿纸上写了两大页都没有算出结果。 “这题的答案是……” “不许说。” 沈清欢咬着笔，她就不信自己解不出这道题！ 陆子衡只一眼就看出沈清欢的公式错误，一步错步步错，关键小姑娘还非要自己在怪圈里绕。 “k等于5。”陆子衡也不怕惹沈清欢生气，他拿过沈清欢的演草纸，指着沈清欢第一行，“你看从这里……” 陆子衡的算法比沈清欢简单太多。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人家都说陆子衡是学神而不是学霸，学神平日里经常与学渣一起玩耍，营造出一种不学习的假象，可到了考试的时候，就会考出学霸一样的分数。 “听懂了吗？” “嗯。” 小姑娘基因好，陆子衡只讲了一遍，她就已经能找到同类题并迅速做出答案。 陆子衡笑着将刚刚整理好各科的重点推给沈清欢，他说：“我知道你聪明，但马上就要考试了，也不可以松懈。” a中火箭班的制度，沈清欢当然知道。 “刘老师习惯性按照名次排名，我也不希望你与别人成为同桌。”沈清欢回应着陆子衡：“所以。我会很努力的！” “我以为……”陆子衡瞧着女孩坚定的眼神，还是将那句话吞了下去。 我以为你会求求我，让我在考试里放水，少考几分呢。 哈。 陆子衡失笑道。 他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 沈清欢倒没与陆子衡客气，学神的笔记本既简洁又通透，她忽然道：“学习好的人不是一般都把自己的资料藏得死死的，怕别人超过自己都不外泄的吗？” 陆子衡是a中年纪里常年屹立不倒的第一。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第一抢了？” 小姑娘倒是很自信。 “不怕。”陆子衡将笔装入文具袋中，他目光深邃，“我啊。巴不得小女朋友在我的上面呢。” 在… 上面！ 正当沈清欢陷入奇奇怪怪思想时，沈浩天的电话切入地刚刚好。 “好的。爸爸我知道了。” 夕阳余晖，渲染着整个天空，晚霞美得不像样子。 女孩低头对听筒那边说了什么，陆子衡没有再仔细听。 俱乐部那边发来消息，说有位老板今天指名他去比赛，若是他能够打赢的话，奖金是十万起步。 十万啊。 虽然在帝都好地段连房子的一平米都买不到，可对于陆子衡来说也非常重要。 233 女孩家要富养 陆子衡没同沈清欢在一起时，就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买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 现在，为了沈清欢，他想要努力奋斗出他们两个人的房子。 沈清欢那边挂了电话，她收拾好书包，语气充满歉意：“本来还想着请你吃饭的，可是……” “没事儿。”陆子衡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我这儿刚好也有些事情要处理。” 对不起的话还是忍住了。 沈清欢与陆子衡交换了下眼神，两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不自然地红晕，然后各自又收拾好各自的东西。 “兜兜你不用担心。”陆子衡沉了沉心，面对沈清欢时仍旧是那幅温和的样子：“到家后我会给你发视频。” “好。” 两人在图书馆的大门相互告别。 陆子衡瞧着沈清欢娴熟地拉开那辆低奢的车子，他的女孩，从一开始就拥有了他这辈子需要去奋斗的一切。 沈浩天在车上听女儿说起在图书馆那位朋友帮助自己解决了数学上的疑惑，他接过本子，虽然也是立刻就能得出答案，但他的步骤繁琐，没有欢欢的朋友方法简单。 好歹他也是正规名牌大学毕业的，居然输给了一个刚进入高中的学生。看来现在的社会，不努力学习，很容易被淘汰啊！ 沈浩天并没有怀疑与沈清欢一起学习的人是男是女，他只说下次的话可以邀请这位热心肠的同学一起来家里吃饭。 沈清欢有些心虚，支支吾吾地说她那位朋友不太喜欢家里过于奢侈。 “那好办的！”沈浩天打了个响指，他对前面开车的王大雷说：“大雷。回头你找几个师傅，把家里装扮成普通话里，越寒渗越好。” 王大雷点点了头。 他办事的效率一向很高。 以至于颜如玉下班回来都觉得自己家里遭遇到了抢-劫。 这浓浓的七八十年代的感觉是神马个情况！ 甚至说家里为了喝口水压压惊，那杯子都是缺了口的。 沈浩天还安慰颜如玉说现在好日子虽然人人都有，但也不能忘记根本，总要忆苦思甜。 颜如玉才不相信沈浩天的鬼话，拧着沈浩天的耳朵，要求他给自己说实话。 沈浩天只好如实交代。 颜如玉也明白现在部分中学生心里比较脆弱又敏感，她在新闻里也有看过类似的情节。 “上个月你给了欢欢多少零花钱？” 沈浩天掰了掰手指头，最终举起了双手。 “哎呦！真的不得了了！沈浩天你简直是把亲闺女往火坑里推啊！”颜如玉气得不行，她说：“现在的中学生，一个月也就几千块的。你女儿要是以后在学校里被欺负了，看我不打死你啊！” 沈浩天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怪不得之前黎晓婕老是那样对待他们家欢欢呢，过去他总觉得要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他的小公主，女孩子要富养嘛！沈浩天也没觉得十几万有多少。 可现在，颜如玉的话点醒了自己。他十分自责地检讨自己，并决定以后要减少欢欢的生活费。 家里面有个妈多少有些好处，能够更好地让女儿成长。 234 就那么缺钱吗 “欢欢又不住校的。” 陆子衡侧过身，他的拇指，轻轻地拭去沈清欢的泪水。 每一次都是这样的。 明明是她习惯性地忽略自己，他总是那么没出息。 瞧瞧。 他又见不得她的难过。 沈清欢若是眉毛皱一下，陆子衡之前苦心经营好所有的高冷都功亏一篑。 小姑娘细皮嫩肉，不像他的拇指还有茧子。 陆子衡替她抹去泪水的时候，总是怕自己力度太大，会把小姑娘的皮肤擦红。 “你刚刚说，我是你今生最好的礼物，是什么意思？” 陆子衡的拇指忽然就按在了沈清欢红得能滴出水来的右脸颊，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就要跳出胸膛。 就像是前世，她问他，陆子衡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他满脸通红，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爱情里并不是付出就用有回报。 世间有太多的东西，不是输给了不够努力，而是输给了天生的能力的不足。 前世那么清晰透彻地明白所有，劝解过别人，却始终救赎不了自己。 陆子衡忽然变得很烦躁。 他有些讨厌这样看似暧昧的气氛，但他同时又有些害怕的，若是沈清欢因为自己过于急于求成，是不是从今日起，所有的一切，万物归零。 “字面意思。”陆子衡轻笑道，“不理解的话，就算了。” 反正每次做错事的是她，认错的需要低头那人永远是他。 沈清欢突然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她仰起脖子，记不清谁说仰起脖子再去难过时，泪水就会不由自主地倒回最初的地方。 她慢慢地将脖颈弯回时，眼里藏着会发光的星星，她很认真地问：“子衡哥哥。是不是我把自己赔给你做礼物，你就不再会生气了呢？” 陆子衡不语。 耳根却悄悄地红了。 少年忽然想起小姑娘的好朋友在水族馆说起她心里有他的话，那会儿他还是半信半疑着的。 现在，他全然相信了呢。 “你说的话——”陆子衡的喉咙突然沙哑得说出不话，他清了清嗓子，又重新组织了一下言语：“你说的话，可作数？” “我说的话，永远对你有效。”沈清欢定定地看着他，她以为会等来一个温暖的拥抱，又或者是一个甜甜的亲吻，毕竟电视里都是这样说的，她算了陆子衡千万种回复自己的可能，却唯独没算到他会落荒而逃。 她有那么可怕吗？ 可怕地到陆子衡都不愿意继续听她倾诉衷肠？ 沈清欢精致的小脸，满满地挫败感。 不行。 脑子里像是有个声音非常清晰地告诉沈清欢，若是就这样让陆子衡跑了的话，她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没有现在这样的勇气与决心。 沈清欢追着陆子衡的方向跑了过去，而本身就是偷看的王丽听不大清楚沈清欢的话，自作主张地将这一幕拍成视频发到了a中的贴吧上。 标题是—— 【a中白莲花企图拿钱追求高冷学神，结局惨遭被拒】。 学校正值开学，许多人珍惜着现有时光偷偷地在论坛潜水。 王丽发的视频里，两个人虽然被打了马赛克，但熟悉的人都知道是沈清欢与陆子衡。 235 秘密的曝光（上） 陆子衡想要给自己喜欢的女孩买一间房子，意味着从现在开始奋斗到适龄结婚的年纪都有些晚。 可他无法一夜暴富，能做的也不过是积少成多。 十万。 一平方米暂时碰到了边缘。 拳台下的观众人声鼎沸。 换上拳手专业配套的衣服，陆子衡高冷的气质多了几分狂野，与在学校时期很不同。 布朗因为连胜，擂台的积分比陆子衡要高很多。 他一上台，就咧着嘴，完全没有把身型比他瘦小太多的陆子衡放在眼里。 周子涵来这种场所是因为她的阿姨在这里与合伙人谈生意，今早爸妈临时出差，不得不将她塞给了阿姨。 阿姨也不放心周子涵一个人在家里，就捎带着她一起来到了这个场所。 音乐很吵。 周子涵一踏入地下俱乐部耳朵就不是很舒服。 她长那么大还是头次来这样的场合，忍不住与好友一起分享。 工具涵：【睡觉了没？小宝贝。】 海绵宝宝：【还没呢。】 周子涵见沈清欢秒回，就随手发了一张图片，并配字【猜猜我在哪里？】 沈清欢两只眼皮在打架，本想着不走心地回复周子涵后就睡觉。 但拉开大图、即便是灯光暗沉，他也还是只一眼就看到了陆子衡。 这场所不用看，就不是他们这个年纪该去的地方。 沈清欢想起陆子衡在一小时前，他匆匆对自己说手机没电后再没了后文。原来是来到了这个地方…… 【子涵。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帮我看一看陆子衡又在做什么？】 周子涵不知道俱乐部背后的利益，她只是收到好友的消息后满脸错愕。 陆子衡？ 俱乐部怎么会有陆子衡那种高冷的学神？ 刚要回复好友思念成疾，台上主持人忽然喊了开始。 周子涵揉了揉眼睛，又猛然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好了，她现在已经基本能确定台上的人就是好友喜欢的人。 陆子衡的身材…… 周子涵举起手机咔嚓拍好后发给了沈清欢。 沈清欢隔着屏幕，下意识地滚动了喉咙，还不忘对周子涵发来“威胁”的话语：不许再看咯，把地点发过来。 周子涵很快将定位交到沈清欢的手里。 “爸爸。”沈清欢走下楼时，客厅只剩下沈浩天一个人在整理材料。 听到女儿的呼喊，沈浩天下意识地抬起头：“欢欢。是不是试题太难，需要爸爸来解决？” 沈清欢摇了摇头：“爸爸。我今天的习题本落在同学那里了……” “所以你想去拿？”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沈浩天多少还是有了解的。 沈清欢愣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那爸爸送你。”沈浩天说话间，手已经合上了笔记本。 沈清欢立刻站起身否决，“不用了爸爸。我那位同学住校，离我们家很近的。” “爸爸怎么会你一个人单独走夜路呢？”上次温淮北的事情，沈浩天吸够了教训，绝不能让女儿一个人单独在外。 “我知道爸爸在关心我。”沈清欢见否决没有用，便就继续示弱：“但爸爸，我总有长大的时候，不能够一直靠着你呀。” 陆子衡想要给自己喜欢的女孩买一间房子，意味着从现在开始奋斗到适龄结婚的年纪都有些晚。 可他无法一夜暴富，能做的也不过是积少成多。 十万。 一平方米暂时碰到了边缘。 拳台下的观众人声鼎沸。 换上拳手专业配套的衣服，陆子衡高冷的气质多了几分狂野，与在学校时期很不同。 布朗因为连胜，擂台的积分比陆子衡要高很多。 他一上台，就咧着嘴，完全没有把身型比他瘦小太多的陆子衡放在眼里。 周子涵来这种场所是因为她的阿姨在这里与合伙人谈生意，今早爸妈临时出差，不得不将她塞给了阿姨。 阿姨也不放心周子涵一个人在家里，就捎带着她一起来到了这个场所。 音乐很吵。 周子涵一踏入地下俱乐部耳朵就不是很舒服。 她长那么大还是头次来这样的场合，忍不住与好友一起分享。 工具涵：【睡觉了没？小宝贝。】 海绵宝宝：【还没呢。】 周子涵见沈清欢秒回，就随手发了一张图片，并配字【猜猜我在哪里？】 沈清欢两只眼皮在打架，本想着不走心地回复周子涵后就睡觉。 但拉开大图、即便是灯光暗沉，他也还是只一眼就看到了陆子衡。 这场所不用看，就不是他们这个年纪该去的地方。 沈清欢想起陆子衡在一小时前，他匆匆对自己说手机没电后再没了后文。原来是来到了这个地方…… 【子涵。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帮我看一看陆子衡又在做什么？】 周子涵不知道俱乐部背后的利益，她只是收到好友的消息后满脸错愕。 陆子衡？ 俱乐部怎么会有陆子衡那种高冷的学神？ 刚要回复好友思念成疾，台上主持人忽然喊了开始。 周子涵揉了揉眼睛，又猛然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好了，她现在已经基本能确定台上的人就是好友喜欢的人。 陆子衡的身材…… 周子涵举起手机咔嚓拍好后发给了沈清欢。 沈清欢隔着屏幕，下意识地滚动了喉咙，还不忘对周子涵发来“威胁”的话语：不许再看咯，把地点发过来。 周子涵很快将定位交到沈清欢的手里。 “爸爸。”沈清欢走下楼时，客厅只剩下沈浩天一个人在整理材料。 听到女儿的呼喊，沈浩天下意识地抬起头：“欢欢。是不是试题太难，需要爸爸来解决？” 沈清欢摇了摇头：“爸爸。我今天的习题本落在同学那里了……” “所以你想去拿？”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沈浩天多少还是有了解的。 沈清欢愣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那爸爸送你。”沈浩天说话间，手已经合上了笔记本。 沈清欢立刻站起身否决，“不用了爸爸。我那位同学住校，离我们家很近的。” “爸爸怎么会你一个人单独走夜路呢？”上次温淮北的事情，沈浩天吸够了教训，绝不能让女儿一个人单独在外。 “我知道爸爸在关心我。”沈清欢见否决没有用，便就继续示弱：“但爸爸，我总有长大的时候，不能够一直靠着你呀。” 236 秘密的曝光（下） 沈浩天就把类似“依赖爸爸一辈子，有什么不可以的话”说出了口。 颜如玉告诉自己，小孩子现在都处于敏感的时候，还特别想证明自己非常能干。如若否决孩子，那会对小孩子的心里产生些负担与阴影。 他抬头看了下时间，最终还是妥协道：“那十点之前必须回家。” “嗯！”得到门禁赦免的沈清欢双手环着沈浩天的脖颈：“爸爸万岁！” 沈浩天老脸一红，他向来对女儿的撒娇没有抵抗力，“快去快回。下不为例昂。” “好嘞～” 沈清欢怕吵醒卧室熟睡的颜如玉，于是蹑手蹑脚地走出家门。 沈浩天虽然同意女儿出门，但不代表他就坐在家里干等着。 在沈清欢出去没多久后，沈浩天也跟着一起出了门。 月明星稀。 地下俱乐部却看不到外面的场景。 一场比赛进行到上半场，就已经让周子涵瞧得目瞪口呆。 这还是正经的比赛吗？ 正经的比赛不该都是选手们点到为止，不该以命相博吗？ 布朗打过来的拳，招招落在陆子衡的身上，连台下的周子涵都吸溜了一声。 中场休息时，陆子衡已经是鼻青脸肿的状态，却始终没有倒下，他喝着老板递过来的矿泉水，脑袋里回想布朗拳头的破绽。 没错。 他是故意以身犯险，让布朗沉溺于自己要赢了的喜悦之中。 这些来地下俱乐部的大多都摸清了套路，陆子衡作为新手，也算是误打误撞走了进来。 经验不是靠听别人嘴巴里说几句谦逊的话，而是靠自己的血与泪积累的。 陆子衡一瓶矿泉水进完肚子，下半场的比赛裁判员已经吹了口哨。 隐隐约约耳畔除了震耳欲聋的欢闹声，还有很急切的女生道：清欢。你可总算来了！我还担心你爸爸不让你出门。 清欢。 是重名的吧？ 陆子衡虽然自嘲，可眼神却扫视了下拳台。 与成百上千人群里最先看到的那一个，无论何种服饰，何种妆容，最容易让自己找出的那一个，定是自己最喜爱的人。 清欢。 他的小清欢。 陆子衡微微分了神，布朗又是一记狠拳挥过去。 他不能让喜欢的女孩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陆子衡。”沈清欢不知道对身旁的人说了什么，总之很大声地对台上喊：“加油！” 她没有怪自己为什么来这里，又没有嫌弃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 陆子衡忽然觉察到心脏处的某种热流席卷全身。 他变得更加有动力。 布朗接着挥拳过来时，陆子衡的状态显然不如上半场，他似乎更像是换了个人，连连打中布朗的要害。 “陆子衡。在我心里，你是最棒哒！” 陆子衡握紧拳套，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一辆去往幼儿园的车。 他抑制着体内的那些激动，最后完成了比赛。 ——糖糖的话分割线—— 糖糖的右腿最近受了寒，疼得没办法直立，今天要去医院康一康。 存稿也用完了，欠下的更新，等到回头再补，届时也会重新修文整理，已经订阅的大家重新刷一刷就好了。 不会坑的。 沈浩天就把类似“依赖爸爸一辈子，有什么不可以的话”说出了口。 颜如玉告诉自己，小孩子现在都处于敏感的时候，还特别想证明自己非常能干。如若否决孩子，那会对小孩子的心里产生些负担与阴影。 他抬头看了下时间，最终还是妥协道：“那十点之前必须回家。” “嗯！”得到门禁赦免的沈清欢双手环着沈浩天的脖颈：“爸爸万岁！” 沈浩天老脸一红，他向来对女儿的撒娇没有抵抗力，“快去快回。下不为例昂。” “好嘞～” 沈清欢怕吵醒卧室熟睡的颜如玉，于是蹑手蹑脚地走出家门。 沈浩天虽然同意女儿出门，但不代表他就坐在家里干等着。 在沈清欢出去没多久后，沈浩天也跟着一起出了门。 月明星稀。 地下俱乐部却看不到外面的场景。 一场比赛进行到上半场，就已经让周子涵瞧得目瞪口呆。 这还是正经的比赛吗？ 正经的比赛不该都是选手们点到为止，不该以命相博吗？ 布朗打过来的拳，招招落在陆子衡的身上，连台下的周子涵都吸溜了一声。 中场休息时，陆子衡已经是鼻青脸肿的状态，却始终没有倒下，他喝着老板递过来的矿泉水，脑袋里回想布朗拳头的破绽。 没错。 他是故意以身犯险，让布朗沉溺于自己要赢了的喜悦之中。 这些来地下俱乐部的大多都摸清了套路，陆子衡作为新手，也算是误打误撞走了进来。 经验不是靠听别人嘴巴里说几句谦逊的话，而是靠自己的血与泪积累的。 陆子衡一瓶矿泉水进完肚子，下半场的比赛裁判员已经吹了口哨。 隐隐约约耳畔除了震耳欲聋的欢闹声，还有很急切的女生道：清欢。你可总算来了！我还担心你爸爸不让你出门。 清欢。 是重名的吧？ 陆子衡虽然自嘲，可眼神却扫视了下拳台。 与成百上千人群里最先看到的那一个，无论何种服饰，何种妆容，最容易让自己找出的那一个，定是自己最喜爱的人。 清欢。 他的小清欢。 陆子衡微微分了神，布朗又是一记狠拳挥过去。 他不能让喜欢的女孩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陆子衡。”沈清欢不知道对身旁的人说了什么，总之很大声地对台上喊：“加油！” 她没有怪自己为什么来这里，又没有嫌弃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 陆子衡忽然觉察到心脏处的某种热流席卷全身。 他变得更加有动力。 布朗接着挥拳过来时，陆子衡的状态显然不如上半场，他似乎更像是换了个人，连连打中布朗的要害。 “陆子衡。在我心里，你是最棒哒！” 陆子衡握紧拳套，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一辆去往幼儿园的车。 他抑制着体内的那些激动，最后完成了比赛。 ——糖糖的话分割线—— 糖糖的右腿最近受了寒，疼得没办法直立，今天要去医院康一康。 存稿也用完了，欠下的更新，等到回头再补，届时也会重新修文整理，已经订阅的大家重新刷一刷就好了。 不会坑的。 237 不生气了吗 陆子衡忘记了，书本上的知识说得再天花乱坠，到底是与现实有所出入。 他组织不出漂亮的言语，该到需要一张嘴去为自己申辩时，总是词汇量逐步减少，直至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地下俱乐部的灯光交错，光晕打在陆子衡的身上，越发的好看。 陆子衡的好看是一直存在的。 即便是有些神经大条的周子涵在人群里，也难以祛除对美的欣赏。 过去a中关于陆子衡的谣言一直存在。 大多数留言的中心都是什么长得人神共愤就算了，学习成绩还是他们永远得不到的，唯一还能够要a中学生们觉得造物者还算公平的是陆子衡的家庭。 “你是为了梦想吗？” 女孩的声音很轻，男孩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腾出一只手，拉着沈清欢去了更衣室。 期间他们遇到了不少因散场而要回家的人。 陆子衡因为拳打得好，所以俱乐部的老板主动给他准备了单独的更衣室。 房间里静悄悄地，只能听到外面风呼啸的声音和彼此的呼吸声。 陆子衡身段很快软了下来，他的手撑在沈清欢身后的那堵墙面，他低着头，带着沈清欢熟悉的伤感：“小清欢。哥哥这是要赚钱补贴家用的啊。” “子涵不知道，但不代表我不知道。这是地下俱乐部，你的钱”沈清欢说着说着红了眼圈，“我知道你有你的骄傲，但是我不希望刚与你在一起时，就成了小寡妇。钱多钱少的，赚到什么时候都没有尽头，而且你知道这钱” “你是想说这钱不光明。”陆子衡的薄唇扬起几分薄凉的笑，“小清欢。在寸土寸金的帝都，并不是人人都含着金钥匙出生，每个人的奋斗虽不至于冠上拼搏的意义，但总归不该被” “我没有说钱的来源。”沈清欢打断了陆子衡的误解，她从兜里取出刚买来的创可贴，上半场的拳击她并没有看，但却在周子涵发的照片里，在那么幽暗的灯光里，瞧出了陆子衡受伤的脸。 “我不希望自己过提心吊胆的日子，我未来要生活一辈子的人，他这次仅仅是破了相，流了血，那下次呢？” 还差几公分，就要伤了眼睛。 眼球本来就是很脆弱的，若是 沈清欢颤抖着身体，跌进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是哥哥不好。”陆子衡紧紧地搂着沈清欢瘦削的脊背，他总算是明白小姑娘生气的缘由，心里的那份不自信险些让他误认为小姑娘是嫌弃自己的黑色收入，“哥哥让小清欢担心了，没有下次了。” “男人的话，骗人的鬼。”沈清欢趴在陆子衡的肩头闷闷道：“不是说好手机没电了吗？” 陆子衡松开沈清欢，他当着她的面做出起誓的动作，他的目光被真诚填满：“陆子衡若是以后有什么隐瞒给沈清欢的，就让他” “不许说不吉利的话。”女生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压在陆子衡的唇上，堵住了男生要宣告的话。 陆子衡弯下腰，与沈清欢四目相对：“不生气了吗？” 238 “为什么不喊我哥哥了” 小女朋友的脾气很大，是需要哄的。 沈清欢不想就这样放过陆子衡，她故意自嘲道：“我们哪里敢生气，陆同学以一己之力，为国争光。” 陆子衡阅读理解的能力尚佳，听出了小姑娘的话里有话，就像是古时的大侠在与外国人比武时，国人还是希望偏胜一方是自己本国的人民。 所以陆子衡赢了比赛，台下最大的欢呼不是比赛赢了，而是陆子衡代表的华国赢了。 陆子衡抬起手臂，左手将沈清欢的丸子头弄得很乱，喜欢揉她的小脑袋，这似乎成了他的习惯。 沈清欢踮起脚尖，也要还回去。 她的右手刚碰到陆子衡柔软的短发时，想起了兜里的创可贴。 陆子衡微眯着漂亮又勾-人的桃花眼，他似乎很享受沈清欢的触-碰，也不再说什么男人的头不能够随便碰的危险性话语，反倒是安安分分地站在了原地。 沈清欢踮起脚尖，撕开创可贴白色的胶纸，她的声音软糯糯的，“陆子衡。你把头再低一下。” 其实沈清欢的个头并不算多矮，比起大多数南方小巧玲珑的女子来说，一米六多沈清欢个子都要超过当地一些男子的个头。 北方普遍到了成年以后都是高大的代名词，所以实在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只是陆子衡相较于沈清欢来说，身高差的距离让处理伤口的沈清欢有些费力。 男人很顺从地弯下腰，因为靠的太近，陆子衡能够感受到小姑娘的呼出的热气哈在自己的面部，挠得他心痒痒的。 “以后这段时间，这些地方都不能够碰水哈。”沈清欢碎碎念着，将创可贴贴在了陆子衡的眼角，借着微弱的灯光，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陆子衡你有泪痣哎。” 泪痣多长在眼角处。 沈清欢过去常听人说有泪痣的人却是爱哭的。 记忆里的陆子衡倒并没有哭过，即便是前世被自己拒绝时，他好像也没有流泪，唯独自己被推进太平间时。 “嗯。”男生闷了一声，好像是被女生触碰到了伤口，他又听到她说：“陆子衡。很痛吗？” 他故意不说话。 之前交代她要叫哥哥的话，她却是不听的，喜欢叫他的名字就算了，还非要全名，真的是。 沈清欢以为是自己真的碰到了陆子衡的伤口，她双手忽然抱住了他的头，轻轻地朝着刚贴过创可贴的地方呼了呼热气，像是哄小孩似的对陆子衡：“呼呼就不痛了。” 在沈清欢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时，陆子衡忽然将她又扯进了怀里。 “抱一会儿。” “嗯？” 沈清欢紧张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忍不住。” ！！！ 沈清欢瞳孔紧缩，忍不住是自己理解的哪个忍不住吗？那怎么做才可以让他忍住呢？ “你以后不要与别人打拳就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了。”沈清欢绷紧了唇线，她说：“那么怕痛，还非要逞强。” 陆子衡失笑，他怕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会吓着小朋友，干脆就跳出了这个话题：“为什么不喊我哥哥了？” 239 似乎是少了些什么 沈浩天斜睨着面前说要找自己闺女的夫妻二人，尤其是黎父那种趾高气昂的模样，让沈浩天因与闺女通话本就不悦的心情更加不悦。 黎母没有找到想找的人，自然是抬脚就预备要走。 一想到小女儿这两天在局子里吃不好、穿不好，黎母作为母亲，自然是心疼不已。 黎父的脚却像是长在了地上，无论黎母怎么拉扯他的胳膊，男人都无动于衷。 “沈清欢又不在这里，你还赖刘敏家里做什么？是不是余情未了？” 刘敏听到黎母的话，简直要被气到郁结。 她倾佩黎母的脑洞大，自己与秦海龙恩恩爱爱且和和美美，能看上黎父那种？也就只有黎母小市民心态，出门在外巴不得将黎父像拴狗似的防着外人。 黎父当场就将这些天在职场碰壁受到的火气都发泄在黎母身上：“你在说什么鬼话？” 他抬起手，似乎是要当着刘敏与沈浩天的面挽回些自己的尊严。 “你还想打人不成？”黎母指着黎父，“不就是丢了个工作，天天是在这里埋怨自己的女儿，你女儿才十六岁，能有多大能耐把你工作整没？” 刘敏从黎母与黎父的对话里，提取出有效的信息。 刘敏在看着一旁沈浩天的哂笑，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本来在这个社会，独生子女就显得比一般二胎、三胎的家庭金贵。 依照沈浩天这几日与自己聊天的态度，刘敏更是知道沈浩天感情是把沈清欢当成小公主养着的。。 黎晓婕那般对待沈清欢，作为父亲的沈浩天，又岂会忍气吞声？ 黎父情绪上涨后，容易红脖子，他气急败坏地咬着牙：“你知不知道沈清欢的父亲是谁，没文化就别说话！” 黎母最讨厌黎父拿学历说事情，当时相亲时，他怎么不说自己家里穷的揭不开锅，靠着她娘家带来的彩礼，才有今天。 眼看着两人要在刘敏家里吵起来，刘敏出面缓和氛围：“要不你们坐在这里歇一会儿？外面下着雨，孩子们一时半会儿可能也来不了。” 黎母也意识到自己在小女儿的班主任家里发飙着实不好，她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刘敏的提议。 沈浩天原本想着早点儿与欢欢团聚，可看到这两位自己送上门来的“贵客”，他瞬间又发了条不让沈清欢回来的消息。 沈清欢瞧着手机上的消息，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陆子衡正预备撑着伞，送沈清欢回去。 “我爸说，让我在外面多玩一会儿。”沈清欢扬了扬手机。 陆子衡勾了勾薄唇，“那就听爸爸的话。” “嗯？” 沈清欢总觉得陆子衡这话说得像是占她便宜似的！ “我们小清欢作为好孩子，当然要听爸爸的话咯。”陆子衡将伞收了起来，他装作不经意间揉了揉沈清欢的小脑袋。 美食城可不光是销售美食，自然还有玩的地方。 陆子衡方才走出面馆就看到一个可以玩的地方。 度娘说，若是带着喜欢的女孩子去抓娃娃的话，可以迅速增进两人的情感。 他瞧着离自己百米远的娃娃机，志在必得。 240 开学季 马上就要开学了。 秦海龙顺着秦暮之手指的方向，感觉儿子有点出息了。 不过刘敏比较传统，误会了秦暮之的心思，拽着秦海龙的耳朵，将其拖进了书房进行教育。 厨房里的沈清欢被陆子衡以命令式的口吻退避三舍，他很快清理好碗的碎片，“刘老师家里有胶带吗？” “我不太清楚。” “你待在这里别动！”陆子衡像个老婆子一样，三步一回头，交待着沈清欢。 直到陆子衡离开厨房，沈清欢才想起陆子衡是想找胶带粘碎碗片。 她跟上去，想要告诉陆子衡，他刚刚已经扫得很干净了，没有必要再用胶带。 “老陆。你那么劲爆吗？还用胶带？”陆子衡的到来，成功解救了正在被刘敏碎碎念的秦暮之。 “你胡说什么呢。”陆子衡不自然地干咳了几声，并朝着秦暮之的屁股踹去，“少废话，赶紧找胶带，要那种宽的昂。” 秦暮之揉了揉受伤的部位，自己不过就好奇八卦了些，陆子衡也不至于下手那么狠吧！ 陆子衡从秦暮之的手里接过宽胶带，重新回到厨房。 秦暮之更好奇了，若不是刘敏喊他的名字，秦暮之铁定跟过去凑热闹。 “陆子衡。” “嗯？” 少年蹲在地上，地毯似的收刮地面，遇见细小的玻璃渣亮晶晶的，便用宽胶带粘了上去。 沈清欢的心脏就快要跃出胸膛！ 她其实不是很喜欢那种什么都没处理好，就去耽搁一个人的青春。 就像是陆子衡，也十分清楚，做任何的打算，都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整理好凌乱的厨房后，客厅的石英钟已经提示着陆子衡该回家里了。 母亲最近的情绪不稳，陆子衡虽不舍，也不能继续再外面逗留。 嘿嘿。 她笑着说。 沈清欢听着外面秦暮之与陆子衡相互告别的声音，头脑一热乎，便一起跟了出去。 秦暮之瞧着这氛围，借故找了个肚子疼的理由，踩着鞋飞快地跑回家。 ————— 陆子衡的原本平静的心因为沈清欢的跟随，悄悄地掀起了波浪。 “汪～” 刘敏小区门外的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狗叫声，陆子衡虽然是个男生，可也被突然传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汪～” 沈清欢这下基本可以肯定发声体的具体位置，等到她悄悄地靠近时，一只纯白的小奶狗病恹恹地躺在草丛里。 陆子衡知道沈清欢很喜欢小动物，前世的她虽然后面的日子过得艰辛，可也还是坚持养了一只很肥的橘猫。 但猫都是养不熟的，就像是有的人心是捂不热的。 后来那只橘猫也就…… 陆子衡弯下腰，从草丛中将那小奶狗抱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狗。” 最近阴雨绵绵，又没人照顾，所以小狗也蔫蔫的，很没有精神。 沈清欢蹙着好看的柳眉，“它好像生病了。” “你想养着吗？” 陆子衡认识一个兽医，如果沈清欢需要的话，他可以找人帮忙治好它。 小奶狗刚出生没多久的样子，整个身体瘦瘦小小的，它躺在陆子衡的怀里呜呜了一会儿，让沈清欢的心脏骤痛了一会儿。 她是没办法抗拒小动物的，就像是没办法抗拒陆子衡。 241 茶言茶语 新的学期的开始，意味着年轻的男孩女孩们开始褪去了初中生稚嫩的外表，慢慢发展为半熟的高中生。 因为要重新甄选火箭班的学生，所以a中比起其他学校要早上两天。 王丽自从在秦俊逸那儿吃瘪后，就再也没有遇见过沈清欢。 在设计上得到的羞辱，让她把目光更多的都放在了学习上，她比以前更加努力学习，甚至说连同高二的知识点也都尝试着涉猎。 直到自己走进考场，王丽都是昂首挺胸、充满自信。 第一场考语文，王丽没多久就做完了卷子，她仔细检查了三四遍后，才下意识环顾坐在她前面的不远的沈清欢。 呵。 作弊考上来的就是作弊考上的。 王丽瞧着沈清欢还在冥思苦想，脸上就堆满着笑容。 她甚至得意地弯了弯嘴角，仿佛沈清欢被撵出火箭班指日可待。 好容易熬到了交考试卷，沈清欢被老师收走卷子后，就起身匆匆离开考场。 王丽见状，更加开心了。 她快速地跟上沈清欢，故意扯着嗓子喊：“沈清欢。” 沈清欢蹙着好看的眉毛，从考试没多久，她就想着去厕所了，现在被叫住，更是让她憋得不行：“什么事？” 王丽喜上眉梢，瞳孔难以藏住那些兴奋：“没有事情就不能叫一下同学了吗？” 沈清欢摸了摸不舒服的肚子，盯着王丽瞧了一会：“我们好像还没熟到没事情就叫住彼此的程度吧！” 本来a中的学生就多，还不允许提前交卷子，也不允许考试中途上厕所，虽然说a中建筑面积大，厕所也多，可考场离厕所的距离，也很堪忧啊。 沈清欢根本没时间与王丽闲聊，撇开王丽小跑步就走了。 哈哈哈。 王丽瞧着沈清欢远去的背影，她终于笑出来。 沈清欢肯定是没考好。 语文那么简单，甚至老刘之前在补课期间还讲过原题，沈清欢这种作弊考上的a中又怎么会呢？ 依照王丽看，沈清欢就该去隔壁职高，那才是她的归宿才是。 如此想着，王丽的心情简直好到不能再好了。 下一场考物理，他们换考场，好巧不巧的是王丽还与沈清欢在一个考场。 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羞辱沈清欢的机会。 沈清欢上完厕所，神清气爽地回到考场收拾文具，预备去下一个考场接着考物理。 王丽则是扭着臀走过来，满嘴绿茶的味道：“沈同学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是因为语文没考好吗？” 沈清欢方才忙着去厕所，就没注意王丽的眼神，现在听她茶言茶语，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于王丽这种小人当道的心里，沈清欢内心表示呵呵：“对啊，考不到满分的语文，还怎么称为好呢。” 秦暮之一只脚刚踏进这个考场。 他的语文是真的没考好，六分的理解性默写，怕不是一分也不到。 正想着若是物理要还考不好的话，秦暮之回到家后，必定会被刘敏批-斗。 若不是通过暑假那几日的相处以及沈清欢是自己好友的媳妇儿，秦暮之又要觉得沈清欢在花式装x。 班里面的那个王丽也不是多么省油的灯儿。 秦暮之没有兴致继续听女孩们的撕-逼，他得抓紧时间，临时抱佛脚，再看看物理大题。 242 不该如此的 王丽在心里吐槽沈清欢这个学渣简装过了，语文考不了满分不是很正常吗？光是作文，就把多少想考满分的人给卡死，更别说像阅读以材料分析题了。 “看不出沈同学还是个追求完美的呢。”王丽当然不能把心里吐槽的话说出来，她得表现的非常大度：“没事儿。物理你努努力，说不定能够达到心中所想。” “谢谢。”沈清欢瞧着王丽笑靥如花的脸，她便用这句万能礼貌的话语噎死了对方。 王丽紧紧地握着拳头。 不该如此的。 依照黎晓婕之前说法，沈清欢应该脾气很冲，然后把自己打一顿。 这样的话王丽就可以赖着她，接着沈清欢这样的毒瘤就该被开除。 她现在一句谢谢，把自己所有的设想都堵住了。 沈清欢。 你就逞强吧。 等到出成绩时，有你难看的！ 哼。 王丽拎着书包也走去了下一个考场。 两小时后。 广播里的铃声大作，上午的考试结束了。 陆子衡收拾着准考证，心情有点儿郁闷。 九场开学考试，a中随机排考场，没有一场是把他与小清欢排在一起的。 而且每一场，两个人的距离都非常远。 好容易结束了上午的考试。 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迈着长腿走向沈清欢在的考场。 ———— 王丽收拾好文具，又故意跑到沈清欢面前秀，“沈同学。物理这次真的好有难度啊。最后一道题你做出来没？” 沈清欢被王丽这种自我优越感搞得莫名其妙：“嗯？”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王丽右手半遮住自己的面容，“毕竟大题那种难度，我们做不出来，普通班也不一定做得出来。” “最后一题很难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王丽装过脸。 是陆子衡。 男孩高高瘦瘦的，他的五官比起过往又多了点成熟，显得立体又深邃。只是，身上还穿着初中部老旧的校服。 贴吧里的楼层明明都建了几千层，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被删帖。 王丽想要揭发陆子衡与沈清欢早恋的事情并没有成功。 她是喜欢陆子衡的。 像陆子衡这样颜值的男生，a中校园里有很多女生像王丽一样喜欢陆子衡。 她痴痴地看着陆子衡，正想要说些什么，耳边却传来沈清欢的声音：“不难啊。不知道为什么王同学非要说很难。” 最后一题在陆子衡给自己的笔记本里有过同类题目，沈清欢能做出来，也要得利于陆子衡。 陆子衡这才抬眼看到比沈清欢个子还矮一头的王丽，他并没有理会王丽眼底的炽热，反而很温和地对沈清欢说：“肚子饿了没有？我们去食堂吧？下午一点半就考试了。” 王丽不是没看出陆子衡的区别对待。 她只能暂且收起自己的嫉妒，换了副热情的面孔：“是啊。沈同学。我们还是去吃饭吧！” “食堂现在的人肯定很多，不如我们叫外卖吧？”沈清欢并不想与王丽一起去食堂，所以果断地拒绝了她的热情。 “老秦考完试就冲进去食堂了，你要相信他作为干饭男孩的能力。”陆子衡很有耐心地劝着沈清欢：“外卖不干净，还是要少吃。” ——糖糖的话的分割线—— 中午还有四更。 今天糖糖要加更啦！ 243 鉴婊 虽然王丽表面上一直很努力地挂着笑容，但陆子衡全程都没有理会王丽。 秦暮之竟然可以冲破那么多人群找到干饭的位置，倒是沈清欢所没有预料到的。 要知道班级里一些学霸怕吃饭时间来不及，正啃着从小卖部买来的面包，嘴里呜咽着下午要考的英语。 “好吧。” 得到女孩首肯的陆子衡主动拎着沈清欢的书包，与她肩并肩走在一起。 王丽倒是发挥了脸皮厚的精神，也不管沈清欢同不同意，硬是与他们并排走。 她曾经听黎晓婕吐槽过沈清欢，说沈清欢不爱吃食堂，是因为嫌弃油烟大、师傅做饭还难吃，而且沈清欢骨子里还瞧不起吃食堂的同学。 王丽就想去看一看，像沈清欢这样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进食堂后，怎么讥笑其他同学。 最好是因为生活上与陆子衡产生巨大的隔阂，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届时她就会出面打圆场，立好自己娴静善良的美丽形象，一步步攻陷陆子衡的心。 “沈同学。我记得你以前说食堂里的都是地沟油做的垃圾食品，怎么今天也会去食堂呢？” 陆子衡听到王丽尖酸刻薄自家小朋友的话，眼里迸出不悦的目光。 “啊。”被震慑住的王丽也觉得自己有点急功近利，她抿着唇，慌乱解释：“我的意思是沈同学要么去学校外的饭店吃，要么都是点外卖，是嫌弃食堂的饭配不上她的身份呢。” “我什么时候说过食堂是用地沟油做的垃圾食品的话？”沈清欢上下扫了一眼王丽，“王同学这杜撰的能力还真强，我自己不记得的内容，都可以被你随便无根据地讲出来。” 王丽一时间呆住了。 不对劲啊。 沈清欢不是在陆子衡的面前不是一直在装乖巧吗？连自己不喜欢的食堂都妥协去吃了。 考完试，她那样酸沈清欢，沈清欢都没有呛自己。 现在怎么回事啊？ 并且沈清欢现在这样咄咄逼人，陆子衡非但没有嫌弃，反而是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沈清欢，到底是哪个环节有问题啊！ 王丽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肚子却不争气地率先叫起来。 原本想着看沈清欢笑话的王丽，自己却闹了个大笑话。 “清欢。”刚进食堂，沈清欢就见周子涵端着打好的饭，腾出一只手冲着自己打招呼：“秦暮之那边有空位，我给你拿完了筷子。待会儿你吃什么，班长已经在排队了。” a中一开学就考试，沈清欢一直也没有遇到江司律。 黎晓婕的事情上，他出过不少力气，该感谢的话，还是要到位的。 王丽还以为江司律是初见的那样，故意当着陆子衡的面说：“沈同学与班长该不会是处对象了吧？真是羡慕有班长帮忙排队，不像我一会儿，还要和陆同学从末尾开始排” 陆子衡的眉毛皱得更深了，这王丽就不能好好说话的吗？ “第二次了。”他的瞳孔染着不耐烦的情绪，“厚着脸皮跟着我们来食堂，尽说些倒人胃口的话，有意思吗？” 244 哥哥给你暖暖手 王丽没想过陆子衡非但没有对沈清欢反感，反而对自己越来厌恶。 她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沈清欢悄悄对陆子衡鉴婊的能力竖起大拇指，她的脸上保持着微笑：“王同学是不是太想与我做朋友了？” “嗯？”王丽琢磨不出沈清欢说这句话的意思。 “是因为太想与我做朋友了，所以才会不停地给我扣高帽子，不惜泼脏水也要吸引我的注意啊。” 沈清欢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后，王丽的脸都绿了。 王丽倒是有些同情黎晓婕，她都要被沈清欢给气死了，陆子衡怎么喜欢沈清欢这种人啊。 一定是为了钱。 对。 沈清欢也只剩下一个好的家庭，除此之外，她还能有什么呢。 食堂人山人海。 王丽借故去找江司律，便迅速地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两个人。 这时，沈清欢才转过身，侧着小脑袋望向陆子衡：“男朋友刚刚很棒哦。” 陆子衡的耳根有些发烫，将沈清欢的背包往上提了提。 女孩黑白分明的杏眸里仿佛闪着细碎的光芒，胆子也比之前大了很多，随意地挑起眉梢：“男朋友是不是在害羞？” “待会儿吃什么？”陆子衡低下头，并没有回答沈清欢那个明知故问的问题，他唇角的笑深了几分，“别让班长等太久。” 沈清欢渐渐敛去眼底的光，王丽的话还是让陆子衡多少听了进去。 她突然靠近陆子衡，主动牵起陆子衡的手：“男朋友陪着一起去，好不好？” 陆子衡僵直里后背，目光落在沈清欢白皙的手背，她是在向自己撒娇吗？得到这个意识的陆子衡，竟不知要回复什么好。 “因为不知道阿衡午餐要吃什么，都打过来的话，一个人拿不完嘛。”沈清欢鼓起可爱的腮帮，轻轻地晃了晃陆子衡的手臂，语调中再次加强了矫情，与方才在王丽面前的模样判若两人，“好不好嘛？” “嗯。”陆子衡反扣住女孩纤细的手指，秋冬季节，男孩子的体温要比女孩子高很多，“哥哥给你暖暖手。” 沈清欢脸上藏不住甜蜜的笑意，全然忘记了之前自己如何对陆子衡说要走地下恋情的路线了。 男孩掌心的温度慢慢地暖热了沈清欢有些冰凉的小手，顺带着连女孩的心也暖得热乎乎的。 再见江司律，很难想象放假的两周里江司律发生了什么。 同样在减肥的秦暮之虽然掉了五六斤，但江司律却像是脱胎换骨了似的，瘦下后的江司律五官更加英俊立体。 “不许再看了。”陆子衡忽然抽出那只握着沈清欢的手挡着了女孩的视线。 沈清欢能感受到陆子衡的心情不太好，手心被抽离时倒是凉飕飕的。 “我只是在感概班长减肥的速度。”沈清欢掰开陆子衡挡住自己视线的手：“小醋坛子。” 江司律目光也注意到陆子衡。 只是对视一眼，沈清欢就能感受到江司律对陆子衡的态度不是很好。 “班长，好久不见啊。”沈清欢抬起手臂，对着江司律打了个招呼：“庭审前收集材料的事情，谢谢了。” 江司律深邃的眸光一下子暗了下来。 245 有生之年才遇到 即便早知道沈清欢的眼里没有自己，他还是想让她看到自己瘦下来变得同以前不一样的状态。 过去江母总是调侃胖胖的自己，说他若是不减肥，不少吃点，将来是找不到媳妇的。 即便现在还不是恋爱的年纪，可江司律还是希望沈清欢能够稍微对自己，能与其他男生不一样。 可每一次，沈清欢对自己的永远都只是谢谢。 这段时间，江母也有好好给他上了堂恋爱的课，即便她错误地误将周子涵当成了自己喜欢的对象，江司律还是受益了不少。 他懂得追求女孩若是对方心里没有自己，断不可以强求；而是要努力提高自身的魅力值，变得更加，都是首要条件。 放假多少天，江司律就饿了多少天，有时候夜半饿得两眼冒星星，就喝点水充饥。 尽管健身的教练都说他这样是不健康的，可江司律还是硬生生地扛了下来。 极速减肥带来的后果就是皮肤的松弛。 好在现在正值秋季，大家也都把短袖短裤都抛在了衣柜。 江司律前后又做了两场手术，拖着还没有彻底痊愈的身体来到学校。 方才考完物理，他听到周子涵让秦暮之也给沈清欢在食堂占位的事情，便自告奋勇地应下了这个活儿。 他满怀期待，她见了自己现在这幅样子会对自己说什么。 可在陆子衡同时出现在视线里时，江司律内心的那些不甘心又有涌了出来。 “身为班长，看到班里的同学遇见麻烦，是应该的。”陆子衡突然的开腔，倒是有些令沈清欢觉得奇怪：“清欢。不如我们请班长一起吃午饭吧？” 刚入a中的高中生，尤其是帝都其他地区来的女学生，总觉得今天来挤食堂，简直是太值得了。 两大男神同框。 简直是有生之年才遇到的事情啊！ 不过两个男生中间夹杂的那个女生，模样虽然好看，但是出于对同胞的不友好态度，沈清欢确实有点碍眼了。 “不好意思。”江司律沉默了一会儿，英俊的五官透出一丝不愉快，“我最近忙着减肥。” “减肥也要吃东西啊，多吃碳水化合物。”周子涵的突然出现，缓和了三人的尴尬。 方才，她与秦暮之在餐桌吃了老一会儿，尤其是秦暮之那头猪，干完了五碗饭，也没有见沈清欢与陆子衡端着餐盘走过来。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周子涵猛拍了下自己的小脑袋，她忘了对沈清欢说江司律现在比以前瘦了太多，食堂那么大，怕不是他们走错了窗口在重新排队呢。 被陆子衡放了太多次鸽子的秦暮之，此刻却是慢条斯理地剥着难得因为迎新学期才有的水煮大虾。 周子涵起身时，秦暮之还扬起嘴角：“见过傻的，没见过比你更傻的。人家小情侣去哪里吃不是吃！” “你说什么胡话呢！”新学期刚开学，a中纪检部查早恋比谁都严格，周子涵没有把秦暮之的话当成玩笑：“亏陆子衡还把你当朋友，你就是这样对他的啊！” 246 老天开眼（六更） 秦暮之被数落的莫名其妙，但并不妨碍自己专注吃虾。 周子涵端起餐盘，她真的与秦暮之这种人没法独处！ 从食堂阿姨那儿放好餐具的周子涵从兜里掏出手机，正准备给沈清欢打电话。 不过作为帝都最好的高中，又是入学考试这么重要的测试，自然不会给广大师生有半点信号的可能。 瞧着自己信号格是无的周子涵，最终放弃了挣扎。 她将手机默默地放回兜里。 不过依照陆子衡与江司律现在的颜值，周子涵不难断出人多的时候才是沈清欢在的地方。 果不其然，她在二号窗口看到了非常耀眼的三个人。 江司律并没有因为周子涵出言给自己个台阶而对她保持感谢。 “小伙子。”食堂阿姨当然对见到于美好的景物也是十分欢喜的，“你吃点啥？” 江司律排了那么久的位置，主要是为了沈清欢。 他对窗口的阿姨说：“我这个朋友吃什么，我吃什么。” 阿姨拿着长勺的手有些略微地尴尬，不过来食堂工作前，承包商再三叮嘱过自己，说什么里的娃不比他们之前的地区，这里面的多数未来社会的精英，又或者各行各业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儿与千金小姐们。 于是食堂阿姨的脸上立刻又摆出灿烂的笑容，操着一口方言：“小闺女啊，瞧你瘦的，阿姨给你打点红烧肉补一补好不好？” 沈清欢不好抚了阿姨的一番好意，她原本就是肉食动物，可谓是无肉不欢，“阿姨，再给我打条鱼，还有那个糖醋里脊，还有” 阿姨倒吸了口气。 果然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这样豪爽的打饭呢。 江司律也是一怔。 江母是南方人，即便后来与丈夫乔迁帝都，许多江南的风习也都保留着。 因此江家的饭桌上，从来不铺张浪费。 “打了六份菜？”周子涵倒吸了口气，果然是老天爷赏饭吃，她自从瘦下来后一直都很控制自己的饮食，可面对沈清欢这种吃不胖的体质，还是狠狠地羡慕了一把。 沈清欢过去初中三年都是在外面吃，食堂这么刷卡还是头次，所以并不知道a中一卡通每天的额度上限只有五十。 她方才打了六盘菜，一共花了六十。 阿姨刷了两次，屏幕上还是一堆乱码。 一时间后面排队等着吃饭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王丽从三号窗口端着盘子路过，原本是不知情的。 不过听到有人说一女生装x结果卡里没钱刷不上，骂骂咧咧后，了解到被骂的对象是沈清欢，就顺嘴接了句：“那可不是嘛！总有些女生的虚荣心强，好在老天开眼啊。” ——糖糖的话分割线—— 唔。今日份加更结束。 ————— 蟹蟹红袖id【陆子衡是人间理想】的长评，谢谢盐巴id【a】的打赏。谢谢橘子哥和落哥很努力的把评论加了一百条。 红袖这边的排名很艰难地进了前一百，虽然不知道月底会不会掉下来。 糖糖最近两三周都有考试，考完后应该可以多多更新，感谢大家的一直陪伴。 s：虽然裙号昨天已经放在简介里了，也加进来一些小可爱，可是感觉都很高冷的像个机器人（小声bb） 247 都太过于理想主义 闲言碎语的那一方也很相信王丽的说辞，流言以导火线的方式迅速在a中蔓延。 “阿姨。”陆子衡沉了沉声，对窗口的打饭的阿姨道：“你先刷一个五十的，再刷这张卡的十块。” 食堂阿姨恍然大悟：“对哦。还是你们小年轻聪明。” 周子涵当然也听到了后面排队的那些闲言碎语，她为了维护小姐妹，叉着腰指着那个数落沈清欢最重的人道：“你们说谁装x呢？都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出来的，怎么说话水平那么低呢？” “你水平高，所以才和那种爱慕虚荣的同学一起玩咯。”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叫慕容晴，她仰仗着姑母慕容丹嫁给了帝都神秘的陆家当家人陆震霆，所以在学校里并不怕惹事。 慕容晴的话刚落，众人就发出哄笑。 沈清欢在陆子衡的帮助下顺利接除了刷卡的尴尬，离沈清欢近的学生们原本想看女孩的笑话，在发现她的余额还剩下五位数的时候，自动封上了自己的嘴巴。 慕容晴离得距离比较远，又仗着自己热心肠，沈清欢走到她跟前时，伸出右脚想要绊倒她以为爱慕虚荣的女生。 王丽隐藏在人群，默默地关注着好戏。 其实她是清楚沈清欢家境的。 不过王丽却引导慕容晴以为沈清欢是穷鬼、还喜欢装x，如此这个新来的高一新生就被王丽当了枪把使。 沈清欢自然也看到了慕容晴伸出来的那只脚，她的重心很稳，甚至说是直接踩着慕容晴的脚背走过去的。 慕容晴吃了瘪，眉眼里都是浓浓的不悦，自然不会让沈清欢好过：“等等，你什么意思？” 沈清欢转过身，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啊？这位同学，你在说什么？” 慕容晴才不会相信沈清欢是真的不明白自己的问题，她握紧了拳头，声音尖锐道：“我说什么？我说你装x，没有那个钱还充大脸；被我拆穿后，又恼羞成怒地踩我脚背，还不赶紧给姑奶奶我道歉！” “哦？”沈清欢弯了弯唇角，“你说我装x，我就该伸着脸，由着你骂吗？” 江司律皱起英挺的眉毛，之前传闻里听过沈清欢以前不学无术、打架斗殴、欺负同学、无恶不作…… 可补课期间，自己肉眼看到的沈清欢，是那副乖乖巧巧，让人忍不住就想放在掌心疼的小姑娘。 所以他也很乐意帮助沈清欢收集庭审前的材料，甚至甘心为了他们的以后，减掉自己的体重。 可现在，他看到如此咄咄逼人的沈清欢，有些犹豫自己的之前的眼光。 原来谣言并非谣言，也是有事实依据才能够进行渲染与传播。 “沈同学。”江司律阴郁难纾的心情，他总觉得沈清欢是没有心的，出于这种认知，他的语气也不是多么愉悦：“你明明吃不了那么多菜，还把卡刷到限额值，本身就是不对的行为！” 江司律绷紧唇线，继续道：“现在被同学指出还用恶劣的态度去敌对，更是错上加错！” 慕容晴注意到一抹欣长的背影。 她抬起眼，江司律的个子很高，那张符合慕容晴全部理想型的脸就落入瞳孔中。 248 落差 有人撑腰，慕容晴就更加觉得自己所有的言行是正确的。 何况，为自己撑腰的人还是长得如此漂亮的男生。 周子涵的脸就像是染上了调料，五彩斑斓还带着点难以释怀：“江司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怎么变成这样！ 先前清欢被班里其他同学误会时，他明明也是相信的。仅仅是经历了两周的放假，他怎么可以帮助一个外人说出谴责清欢的话！ 与大多数人而言，如果是同班的同学或老师，仅允许自己嫌弃；如若外人挑衅，他们会撸起袖子，去维护自己曾嫌弃对象。 再怎么说，沈清欢作为火箭班的学生，江司律作为班长，怎么胳膊肘子往外拐，去帮外人说话呢？ 吃过饭的李明康也觉得江司律在处理这件事上，有些过分了。 “班长。”李明康送完餐具，他走到江司律的面前：“我看到这位女同学在沈同学端着餐具走过来时，故意伸出脚企图绊倒她。” 陆子衡倒是没想到李明康竟然会主动帮助沈清欢，只听他用专业的角度去还原方才的景象：“所以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沈同学只有踩着那位女同学的脚背，才不至于将盘里的菜给洒出去。” 慕容丹又羞又恼，原本还好好地氛围被搞得如此窘迫。 还是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给拆穿，她当然选择不承认。 “班长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查一查监控。”李明康盯着自己的表盘：“就查12:10:29—12:12:37区间发生的事情。” 如果说a中成绩最稳的两个人，那非陆子衡与李明康莫属才是。前者是屹立不倒的第一名，后者是永远不变的第二。 若是说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家庭条件都不怎么好。 尤其是李明康，自视清高，见到家庭条件好的同学更是退避三舍，外人都在后面吐槽他仇富。 现在李明康主动维护沈清欢，有理有据，把话都甩在江司律的脸上，让陆子衡也有些捉摸不透。 “谢谢。”沈清欢向来明理，她冲着李明康微微颔首。 “你该庆幸自己有个好同桌。”下午考英语，李明康向沈清欢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食堂。 好同桌？ 沈清欢细品了这句话后，灵光突然在脑海中乍现，对哦，李明康与陆子衡是同宿舍的哎。 不过眼下也不是想着这些的时候，沈清欢刚要张嘴，陆子衡却把她挡在了身后。 “方才明康说的那些话，班长应该也听到了。”陆子衡垂下的眉梢待着一抹严厉：“沈同学都还没有吃，你怎么知道她吃不完打的食物？” “她一个女孩子……”江司律张了张嘴，总想为自己争辩些什么。 “女孩子怎么了？”周子涵对江司律的行为很失望，“谁规定女孩子的胃口就该是小的？就算清欢吃不完，还有我呢！” “还有我。”陆子衡扬起唇角，目光坚定道。 作为男生，他其实是清楚江司律态度的改变—— 无非是理想与现实的落差太大。 249 为夫能做的只剩下善后 “女孩子怎么了？”周子涵对江司律的行为很失望，“谁规定女孩子的胃口就该是小的？就算清欢吃不完，还有我呢！” “还有我。”陆子衡扬起唇角，目光坚定道。 作为男生，他其实是清楚江司律态度的改变—— 无非是理想与现实的落差太大。 陆子衡能看到的就是江司律的失望，却不知他的失望在什么地方。 与陆子衡而言，沈清欢无论是什么模样，他都是喜欢的。 江司律抬眼环顾四周，心脏涌出说不清楚的苦涩。 沈清欢还是如此。 什么都不用做，轻轻松松地，就能让周围人维护着她。 可她的目光却从来不落在他的身上。 江司律阔步离开让自己窒息的食堂，阿姨还在后面吆喝着：“小伙子，不是说那小姑娘打什么菜，你打什么吗？” 男生没有回复，周子涵亦步亦趋地跟上他，甚至连招呼都忘记向沈清欢打。 慕容晴见为自己撑腰的人走得莫名其妙，自己气得直跺脚。 可沈清欢的下手终究是太重了些，她跺脚的时候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脚背阵阵发痛。 “你是说我因为贫穷装x？”沈清欢唇角泛着凉薄的笑意，“你觉得我需要？” 不知道怎么，慕容晴竟被沈清欢的目光震慑住，想表达的话，也硬生生卡在了喉咙。 周围，尤其是刚刚瞧见沈清欢一卡通余额的同学在人群里说了句：“我刚看到沈清欢的卡里还剩五位数呢。” 慕容晴自以为自己很正直，结果没想到竟然闹了个乌龙！ 她是被人误导了！ 而误导她的那个人，却早就不知去向！ “晴晴。你刚来a中，不知道学校为了怕我们养成铺张浪费的性格，所以每天额度上限值是五十元。” 说话的是慕容晴的同桌丁思羽，她才来报道却把a中的大小事宜都打听了一遍：“刚刚那个女孩是沈清欢，咱们帝都首富沈浩天的千金……” “她就是沈清欢？”慕容晴望着那抹明艳的背影，连忙小跑追了过去。 丁思羽被慕容晴的举动震惊。 她刚刚说了那么多，慕容晴都没听进去吗？ 距离考试还有四十五分钟，都不能好好地慢条斯理地吃饭了。 陆子衡打了份小油菜，还没有掰开一次性筷子，餐盘就被沈清欢丢过来一条鱼，他笑道：“这就是被宠爱的感受吗？” “也不知道是谁说我还没有吃，别人怎么能知道我吃完不吃完。”沈清欢撑着下巴，“吃不完的话，还有他呢。” “周子涵说的。”陆子衡剥好鱼刺，然后递到沈清欢的唇边，“可是她跑了。” 沈清欢小脸一热：“但是你还在。” “小女朋友刚刚很霸气，为夫能做的也只剩下善后了。” 陆子衡又继续投食了一会儿，约莫差不多是沈清欢的饭量，这才把剩下的饭菜全部吃撑。 “我以为你会像江司律一样说我铺张浪费呢。” “都是在能力范围内的事儿，又没什么。” 陆子衡的心忽然明朗了很多，原来江司律那种完美主义是不允许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有缺点的啊。 可是人无完人，沈清欢是很好，却也是优点缺点并存。 250 偶像那是个误会 “还有我。”陆子衡扬起唇角，目光坚定道。 作为男生，他其实是清楚江司律态度的改变—— 无非是理想与现实的落差太大。 陆子衡能看到的就是江司律的失望，却不知他的失望在什么地方。 与陆子衡而言，沈清欢无论是什么模样，他都是喜欢的。 江司律抬眼环顾四周，心脏涌出说不清楚的苦涩。 沈清欢还是如此。 什么都不用做，轻轻松松地，就能让周围人维护着她。 可她的目光却从来不落在他的身上。 江司律阔步离开让自己窒息的食堂，阿姨还在后面吆喝着：“小伙子，不是说那小姑娘打什么菜，你打什么吗？” 男生没有回复，周子涵亦步亦趋地跟上他，甚至连招呼都忘记向沈清欢打。 慕容晴见为自己撑腰的人走得莫名其妙，自己气得直跺脚。 可沈清欢的下手终究是太重了些，她跺脚的时候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脚背阵阵发痛。 “你是说我因为贫穷装x？”沈清欢唇角泛着凉薄的笑意，“你觉得我需要？” 不知道怎么，慕容晴竟被沈清欢的目光震慑住，想表达的话，也硬生生卡在了喉咙。 周围，尤其是刚刚瞧见沈清欢一卡通余额的同学在人群里说了句：“我刚看到沈清欢的卡里还剩五位数呢。” 慕容晴自以为自己很正直，结果没想到竟然闹了个乌龙！ 她是被人误导了！ 而误导她的那个人，却早就不知去向！ “晴晴。你刚来a中，不知道学校为了怕我们养成铺张浪费的性格，所以每天额度上限值是五十元。”。 说话的是慕容晴的同桌丁思羽，她才来报道却把a中的大小事宜都打听了一遍：“刚刚那个女孩是沈清欢，咱们帝都首富沈浩天的千金……” “她就是沈清欢？”慕容晴望着那抹明艳的背影，连忙小跑追了过去。 丁思羽被慕容晴的举动震惊。 她刚刚说了那么多，慕容晴都没听进去吗？ 距离考试还有四十五分钟，都不能好好地慢条斯理地吃饭了。 陆子衡打了份小油菜，还没有掰开一次性筷子，餐盘就被沈清欢丢过来一条鱼，他笑道：“这就是被宠爱的感受吗？” “也不知道是谁说我还没有吃，别人怎么能知道我吃完不吃完。”沈清欢撑着下巴，“吃不完的话，还有他呢。” “周子涵说的。”陆子衡剥好鱼刺，然后递到沈清欢的唇边，“可是她跑了。” 沈清欢小脸一热：“但是你还在。” “小女朋友刚刚很霸气，为夫能做的也只剩下善后了。” 陆子衡又继续投食了一会儿，约莫差不多是沈清欢的饭量，这才把剩下的饭菜全部吃撑。 “我以为你会像江司律一样说我铺张浪费呢。” “都是在能力范围内的事儿，又没什么。” 陆子衡的心忽然明朗了很多，原来江司律那种完美主义是不允许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有缺点的啊。 可是人无完人，沈清欢是很好，却也是优点缺点并存。 251 偶像是无辜的 慕容晴微微颔首，把垃圾桶的垃圾迅速清扫完毕。 要知道她在家从来都不做这些的。 再回考场，偶像还睡着。 慕容晴坐在自己的位置，默默地脑补出沈清欢昨晚去857的场景。 丁思羽本以为慕容晴会因为冲动去找沈清欢理论，可脚踏入考场时，面对如此和谐的画面，自己也有些错愕。 “晴晴。”丁思羽趁着监考老师在讲台上整理答题卡的时候，悄声问道：“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慕容晴不以为然地回应着。 丁思羽把自己打听过来的消息复述给沈清欢：“我刚听人家说，那个沈清欢学习其实并不是多么好，中考还是花钱买的……” “花钱买也是偶像的本事。有本事嫉妒别人，没本事自己也去买啊！” 丁思羽盯了一会儿慕容晴，随后才蠕动着干裂的唇道：“你叫她啥？” “偶像啊！” 丁思羽在想说些什么时，考场的男老师已经开始秩序。 沈清欢还没有醒过来。 丁思羽冲着慕容晴撇撇嘴，那意思是你看，自己刚刚得到的小道消息是没有错的吧。 慕容晴的身体流淌着的八分之一的北欧血液，自小家里也是双语教学的模式，与她而言，英语并没有很难。 她在中考前由于失常发挥，并没有考上火箭班，所以别人玩耍享受漫长中考带来的假期时，慕容晴被迫又补了一个假期的课。 若是这次在考不进火箭班，怕不是回到家会被她那爱面子的老妈撕了(′??Д??`) 好在自己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慕容晴接到试卷时，手都是颤抖着。 她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听完了听力，又十分速度地在临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里，答完了试卷的题目。 慕容晴相信，自己考的再不济，也比中考要强很多。 她环顾着四周，发现沈清欢还在奋笔疾书，于是她清了清嗓子，企图将答案传递给沈清欢。 可是对方一直就没抬起头来。 戴着口罩的监考老师注意到慕容晴的与众不同，坐在后面的监考老师慌忙从座位上起来，走到慕容晴的座位上咨询她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慕容晴总不能说自己是想给偶像传答案才发出咳嗽声的，只好说自己有点小感冒，嗓子不太舒服。 后面的男监考老师还安抚了下慕容晴的情绪，并对又走上讲台与另一名女监考老师低声嘀咕了几句，接着男监考老师就走出了考场。 慕容晴心里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 a中的监考向来是出了名的严格。 刚才 讲台上的女监考老师该不会是监控室查自己真实的想法了吧？ 她自己怎么样的无所谓，关键偶像是无辜的啊！ 慕容晴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老师。我要交卷。” 女监考老师走下讲台，言语间还安抚着慕容晴的情绪，待男监考员重返考场时，慕容晴被测试了体温。 额间的体温计还是绿色，但男监考员仿佛还是不太放心，又把水银的体温计交到了慕容晴手里。 慕容晴这才了解到在这个敏感时期，自己的异常行为引起了监考员的高度重视。 252 “去送小朋友回家” 五六分钟后，慕容晴从腋下拿出体温计。 两名监考员观察到体温正常后，便相互点了点头。 女监考员还拍了拍慕容晴的肩膀，指了指墙上的电子表，示意她不到交卷时间，请端坐好坐姿。 自己方才的那一系列的举动，倒是引起考场不少同学的注意，但这些同学里并没有沈清欢。 慕容晴多少有点失望。 她想自己态度改变得确实有点太快了，搁谁面前，谁也没办法去接受刚骂完自己又要说与自己当朋友的人。 眼下，能够洗刷在偶像面前丢掉的第一印象，只能够找到把自己当枪使的女生。 当然自己也是有问题的。 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胡乱说话。 总算是捱到了考完英语。 慕容晴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一切，跑到沈清欢的座位。 “没完了？” 沈清欢的话虽然少，却字字戳慕容晴的心。 慕容晴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被人说到脸上，慕容晴也脸红：“偶像。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垃圾我也倒了，别那么冷漠嘛。” 沈清欢对于过去慕容晴嘴里解救小表妹的事情早就没什么印象。 防人之心不可无。 纵然顺服这世界上还有美好的存在，可自打经历了黎晓婕的事情后，在与人接触方面，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沈清欢还是很难选择相信一个刚认识的人。 阳光斑驳地落在教学楼里。 不知道哪个男生被压抑了太久：“去t的破题，来信号了！” 沈清欢站在场外，刚开机没多久，「阿衡哥哥」的名字就呈现在屏幕上。 这是那次陆子衡说想要个昵称后，沈清欢就把备注都换成了这个。 与对慕容晴的态度不同，她边戴上蓝牙耳机，边对着听筒，“等我下，二号楼刚来信号。” 她拐到楼梯口，刚要下楼梯，慕容晴小跑步道：“偶像。你还没给我联系方式呢。” 沈清欢不想让自己的麻烦传递到陆子衡那儿，就按下了红色的挂断键。 “不打不相识？”沈清欢的声调降低了不少温度：“就那么想被打？” 慕容晴噤了声。 心里按耐不住呐喊。 她当然打不过偶像，毕竟当时那个想要拐走小表妹的大高个，被沈清欢打趴下的样子，慕容晴还是记忆犹新的。 被沈清欢挂了电话的陆子衡，决定亲自去沈清欢的楼层去接她。 秦暮之英语考得不错，算是把上午语文带来的屈辱感给洗刷完了。 他嘴巴里叼着刚从小卖部刚买来的辣条，嘴里呜咽着：“你不回宿舍，干啥去？” “去送小朋友回家。” 秦暮之摇了摇头，“不到二十分钟的脚程，还送个啥。” 考试前沈家宴请母上大吃饭，说是感谢这些日子，刘敏对沈清欢的关照。 在餐桌上，秦暮之听说沈父将家搬置到a中不远的学区房。 他当时还没什么反应，不过现在看到痴傻的友人，他不免将这个事实转告给了陆子衡。 “我说老陆，你爱得再痴迷，起码也要看看具体的情况啊。”说话间，秦暮之又撕开了一包辣条。 ——糖糖的话分割线—— 今天加更。 大概一共是六更。 不要急哈。 253 “我答应你不会在校内打架” 陆子衡倒是没有理会秦暮之的说辞，反而拍了拍秦暮之的胳膊：“同样是减肥，看见班长了吗？” 提江司律做什么？ 秦暮之瞬间觉得嘴巴里的辣条不香了。 莫名的紧张感，让他险些还噎到自己。 秦暮之从书包后抽出茶杯，咕噜噜地喝了几口后，才道：“我属于健康地减肥，与他那种还做了手术的不一样。” “健康减肥？”陆子衡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谁被周子涵吐槽后，还特地饿了自己三天。” 秦暮之的脸上有了些热意：“我又不喜欢周子涵，你别乱说。” “我也没说你喜欢周子涵啊，这不是你自己误认为的吗？” 感觉被陆子衡坑了的秦暮之，誓死捍卫自己的尊严，他故意朝着围栏高举挥了挥手，“嗨～沈清欢。陆子衡在这儿！” 陆子衡听到沈清欢的名字，狂奔下楼，却并没有看到沈清欢的身影。 再回头，秦暮之在二层探出个脑袋，比了个欠揍的剪刀手。 幼稚。 陆子衡原本就是打算去接沈清欢的，若非是重生，他对沈清欢的情意，断不会像现在那般明朗。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总是分不清男女之间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老秦的以后，无疑是坎坷的。 他作为旁观者，眼下就算是说再多，已经陷入误区的秦暮之也听不进去。 沈清欢也已经走出了二号教学楼。 她伫足了脚步，给陆子衡重新拨了个电话，“刚才信号不好。” “小骗子。”陆子衡接得很快，倒是无情地拆穿了沈清欢的谎言：“说好彼此之间不会有欺骗的呢。” “我”沈清欢一时间语塞，硬是没听出陆子衡是诓她的调侃话。 “错了吗？”男生在听筒里语气沉沉，听得出他的心情应该不该多么明媚。 “嗯。”沈清欢自动将陆子衡已经把自己对慕容晴的话都听了进去，她绷紧唇，认错态度良好：“我答应你不会在校内打架。” 这次轮到陆子衡失神了，他清了清嗓子，为了以后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决定坦白。 “所以你诓我！”沈清欢又羞又恼，她甚至能想到陆子衡此刻嘴角的笑意，“你太过分了。” 对于沈清欢的谴责，陆子衡倒是都认了下去。 他抬起头，天空澄明，秋天除了常年苍绿的老树，就连不久前还盛开着璀璨银杏叶子的树桠也变得光秃秃的。 陆子衡一想到小清欢现在的身份，他的喉咙又痒了起来，“还有过分的，留着结婚时做好不好？” 沈清欢噤了声。 她仰脖子，苍穹以简单的色调彰显着它的孤寂，秋日的白昼，总归是比夏日要短。 a中主校区又有一半是在山里，临近夜晚，风很大，沈清欢甚至还能够听到陆子衡那头沙沙作响的声响。 她收好了被陆子衡撩拨的心神，打趣道：“看不出一向高冷的陆学神，还会这样调戏小姑娘。” 陆子衡扬起唇角：“小姑娘看不出的事情还有很多，往后余生要多指教啦。” 沈清欢突然抬起手臂，莫名来了句：“阿衡，你抬下头，看一看天空。” “嗯？” 陆子衡的视线里，半明的天空里仅有几片浮动的云朵，仿佛能够捎去彼此的心声。 254 秒懂女孩 “阿衡。”小姑娘忽然轻声问道：“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吧？”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好像总害怕会失去。 “会。”陆子衡毫不犹豫地回应着沈清欢。 他敛了敛心神，漂亮的桃花眼里映着不远处的云中浮起的月亮，“只要你想，我们就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沈清欢就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与陆子衡约定好在学校门口见面后，她将手机装回兜里，漂亮的杏眸洋溢着的都是满满的幸福感。 肩上的书包带子滑了下来，沈清欢往上提了提，接着一蹦一跳地蹦跶在校园的主干道。 跟在慕容晴则是表情错愕地望着沈清欢：“偶像。你刚刚不是说你手机欠费了吗？” 沈清欢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她不语，慕容晴也不生气，接着大胆猜测：“你刚刚是不是在向餐厅那个很帅的男孩子打电话啊？” “与你没有关系。” “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慕容晴毫不遮掩地透露出自己在考英语前的楼梯看到沈清欢与陆子衡的互动画面。 沈清欢眼神凌厉：“和你有什么关系？” 慕容晴总会觉得沈清欢的性格有点冷，不过就算是这样，她很喜欢。 偶像若是太接地气，就不能称为偶像了。 “安拉。”慕容晴举起双手，“我是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的。” 沈清欢：“……” 她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脑洞大开的慕容晴开口又道：“你们要去约会，我懂。我是不会当电灯泡的。” 纵然有许多的话想要对沈清欢说，慕容晴也知道水到渠成、循序渐进的道理。 她叹了一口气，眼下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慕容晴离开后，沈清欢的快乐又回来了。 开学考试期间，没有晚自习，校门口乌泱泱的都是攒动的人头。 但与沈清欢而言，陆子衡永远是人群里最突出的那一个。 陆子衡自然也注意到了沈清欢，他冲着她挥了挥手，弯着唇角，迈着长腿朝她走来。 沈清欢还是蹦蹦跳跳的，她的书包在后背也随着蹦跳颠簸。 在陆子衡看来，更像是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他润了润嗓子：“慢一点儿。” 沈清欢倒是很乖，立刻停下了跳动，不疾不徐地朝着陆子衡走过去。 “有没有等太久？” “我刚刚到。”陆子衡自然地接下小姑娘的书包，他倒是将好学生的体质发挥得淋漓尽致，“今天出的英语卷子” 沈清欢出学校的时候，已经听到来往有许多同学吐槽，她倒是很自信：“不难。” “老秦也觉得不难。” “其实你也觉得不难。” 最近沈清欢在网络上看了一个新词儿，叫做凡尔赛文学。 所谓凡尔赛文学，翻译成大白话意思就是说自己不夸自己优秀，总要借助别人来表现自己。 无疑是指陆子衡这类。 “这套题我在你的笔记本看过，老师这次出卷子偷了懒，竟然拿上一届高三竞赛的原卷，太不严谨了。” 前世总觉得小姑娘聪明却不用在正道上可惜；现在又觉得她太聪明了自己什么时候都瞒不住她，又有点可惜。 人可真的是个复杂又矛盾的生物。 255 想要你也是被允许的吗（月票加更） 夜风吹过，陆子衡腾出一只左手，将女孩衣领的帽子扣上，笑着说：“看来这次开学考试，考的不错。” “那是。”沈清欢抿着唇，纹路上却是隐不去的得意，“我可是在背后下了不少功夫。” “譬如。弄丢了我的笔记本吗？” 见陆子衡旧事重提，沈清欢垂下眼眸，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陆子衡在学校除了秦暮之几乎没有朋友。 沈清欢甚至有些同情秦暮之，也不知道那么多年，他是怎么容忍陆子衡的。 她现在真的好想打死他(??v?v??) 不对。 这个疯狂的念头，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该拥有的。 哼！ 她才不要做小寡妇！ 那就打得轻一点好了…… 轻一点的话，让他稍微有点被教育到的意识就好了。 “小清欢。”陆子衡顺势牵住她的小手，都说女孩子是水做的，到了冬天的话，水就变成了冰，凉凉的，“下次想要什么，直接告诉哥哥，哥哥的一切都是你的，不用任何借口。” 方才还想要打得轻一点的沈清欢听到陆子衡的漂亮话，心脏一下子被电流击中，痒痒的，也麻麻的。 “什么都可以吗？”沈清欢眼看着要走到家门口，她踮起脚尖，好像越来越大胆了，“想要你也是被允许的吗？” 陆子衡的身体僵硬在了原地，小姑娘从他的臂弯顺走书包走到玄关的时候，他整个人还都傻站在那儿。 沈清欢走到小区的单元楼下，突然扯着嗓子来了句：“阿衡。天气凉，你早些回去。” 失了魂的陆子衡才找回了自己。 他像是那运动会百米冲刺的选手，拿出自己最佳的状态，趁着浓浓的夜色，将心爱的姑娘拥在怀里。 “小清欢。”陆子衡哑着嗓子，“想要我这件事，得再迟一些。现在的话，会出要命的。” 他这些日子，确实是做了许许多多奇怪的梦。 长期以往，真的会出问题。 陆子衡抱了好一会儿沈清欢，才强忍着把那些复杂的念头压了下去。 小姑娘的脸也红红的，漂亮的杏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我知道了。” 女生若是说起那些话，应该会让男生觉得很轻浮的吧。 可沈清欢也只有对陆子衡有这样的感觉啊。 “回家吧。”陆子衡抚顺了女孩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长发，“我看着你回去。” “那你路上要注意安全呀。” 沈清欢往肺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跑到楼上时，沈父并没有回家。 家里面黑黝黝的。 沈清欢拧开灯，还想着去阳台给陆子衡告别，却不曾想灯光下坐着一言不发的颜如玉。 “妈妈。”沈清欢心虚地唤了声颜如玉：“您今天没有去科研所啊？” 颜如玉盘坐在沙发上，幽幽地睁开了眼眸。 沈清欢不知道楼下的那一幕有没有被颜如玉看到，心里没数的她连忙狗腿接了杯热白开递到颜如玉的唇边：“妈妈喝水。” 颜如玉点了点头，也仅仅时抿了抿杯中的一小口水，便把玻璃杯放在茶几上。 ——糖糖的话分割线—— 谢谢id玫公子、鹤芓的月票票～ 256 背后的那个人 （六更） 颜如玉的举动，让沈清欢有些琢磨不透。 沈清欢抓紧书包带，抬脚就要往楼上走，“那我去书房学习去了。” “等等。”颜如玉终于开了口。 背对着她的沈清欢愣是被吓得出声，脊背僵硬地站在楼梯口。 “欢欢。”颜如玉润了润喉咙，她说：“你在学校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呢。”沈清欢那颗悬挂在喉咙的心，又重新装回胸腔，“我还不算饿，正打算温习完数学再吃饭。” “你爸爸今天有应酬，估计回到家也得有晚上十点了。”颜如玉之前就与沈浩天决定好两个人要轮番照顾孩子的起居生活。 现在沈清欢逐步变成别人家品学兼优的孩子，得利于她与沈浩天的共同努力，更得利于她的班主任刘敏。 家校共同努力，青春期的孩子才能够走到正轨。 颜如玉也深知做饭是自己的短板，她也不想着让孩子跟着自己吃外卖，就决心开车出去吃。 沈清欢犹豫了一会儿，也不知道颜如玉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原本就心虚的她，懂得套路家长：“妈妈。我还是在家里复习功课吧？” “复习什么复习？“妈妈从来就没指望过你能够在学业上有多大的成就，差不多就可以。颜如玉从沙发上起身，她将沈清欢的书包从肩膀上落下，“妈妈从来就没指望过你能够在学业上有多大的成就，差不多就可以。 颜如玉的举动，让沈清欢有些琢磨不透。 沈清欢抓紧书包带，抬脚就要往楼上走，“那我去书房学习去了。” “等等。”颜如玉终于开了口。 背对着她的沈清欢愣是被吓得出声，脊背僵硬地站在楼梯口。 “欢欢。”颜如玉润了润喉咙，她说：“你在学校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呢。”沈清欢那颗悬挂在喉咙的心，又重新装回胸腔，“我还不算饿，正打算温习完数学再吃饭。” “你爸爸今天有应酬，估计回到家也得有晚上十点了。”颜如玉之前就与沈浩天决定好两个人要轮番照顾孩子的起居生活。 现在沈清欢逐步变成别人家品学兼优的孩子，得利于她与沈浩天的共同努力，更得利于她的班主任刘敏。 家校共同努力，青春期的孩子才能够走到正轨。 颜如玉也深知做饭是自己的短板，她也不想着让孩子跟着自己吃外卖，就决心开车出去吃。 沈清欢犹豫了一会儿，也不知道颜如玉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原本就心虚的她，懂得套路家长：“妈妈。我还是在家里复习功课吧？” “复习什么复习？“妈妈从来就没指望过你能够在学业上有多大的成就，差不多就可以。颜如玉从沙发上起身，她将沈清欢的书包从肩膀上落下，“妈妈从来就没指望过你能够在学业上有多大的成就，差不多就可以。 颜如玉的举动，让沈清欢有些琢磨不透。 沈清欢抓紧书包带，抬脚就要往楼上走，“那我去书房学习去了。” “等等。”颜如玉终于开了口。 背对着她的沈清欢愣是被吓得出声，脊背僵硬地站在楼梯口。 “欢欢。”颜如玉润了润喉咙，她说：“你在学校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呢。”沈清欢那颗悬挂在喉咙的心，又重新装回胸腔，“我还不算饿，正打算温习完数学再吃饭。” “你爸爸今天有应酬，估计回到家也得有晚上十点了。”颜如玉之前就与沈浩天决定好两个人要轮番照顾孩子的起居生活。 现在沈清欢逐步变成别人家品学兼优的孩子，得利于她与沈浩天的共同努力，更得利于她的班主任刘敏。 家校共同努力，青春期的孩子才能够走到正轨。 颜如玉也深知做饭是自己的短板，她也不想着让孩子跟着自己吃外卖，就决心开车出去吃。 沈清欢犹豫了一会儿，也不知道颜如玉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原本就心虚的她，懂得套路家长：“妈妈。我还是在家里复习功课吧？” “复习什么复习？“妈妈从来就没指望过你能够在学业上有多大的成就，差不多就可以。颜如玉从沙发上起身，她将沈清欢的书包从肩膀上落下，“妈妈从来就没指望过你能够在学业上有多大的成就，差不多就可以。 257 宝贝晚安 陆子衡洗刷回来时，李明康已经在床上支起小桌子开始认真地演算习题。 他轻轻地把水盆放在架子上，没再打扰李明康。 陆子衡坐在床边，掏出手机，给沈清欢报备平安：“男朋友已经回到了宿舍，女朋友有没有睡觉啊？” 和食日料店。 颜如玉正在往寿喜锅里放牛肉薄片，沈清欢的手机嗡嗡作响。 她悄悄地回复着陆子衡：“还没呢，和妈妈在一起日料店吃晚饭。” 陆子衡盘坐在床上，想起之前的小姑娘给自己发的自拍，又找了很多种姿势，最终选了个合适的角度，拍了人生当中第一张自拍。 秦暮之这边正在咬着笔杆突击数学，他的心里涌出强烈的预感，此刻的考试必定是考三角函数的。 那些公式虽然早早烂熟于心，可在推理方面尚且有欠缺，在图书馆自习的他收到了陆子衡的一条晚安的消息。 秦暮之当然不相信陆子衡会对自己发那么肉麻的消息。 他点开对话框，晚安的上一条还有张陆子衡的自拍。 秦暮之当即起身抓着手机，起身走到厕所的隔间内按下语音键：“宝贝晚安，宝贝早点睡。我还要去下一场派对。” 陆子衡正在脑海里过滤最近做过的数学题，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他以为是沈清欢，想都没想地点开语音。 秦暮之很sao的声音传入耳中，尤其是陆子衡手机不小心按开了扩音，惊得李明康的课本直接从床上掉了下来。 陆子衡盯着屏幕，才发现自己的消息发错了对象。 “滚。” 即便被骂，秦暮之的心情也很好。 “老陆。看不出你还挺you-人。”他接着将陆子衡的自拍又发了一遍：“别急，等哥哥做完这道题，就回宿舍疼-爱你。” 恼羞成怒的陆子衡直接将秦暮之拖到了黑名单里。 晚十点，a中的住校生们已经熄灯。 慕容晴谎称自己今天在食堂被人偷了钱，这才让监控室的人给自己查看视频的机会。 李明康说的那个时间点里，果然看到自己主动伸脚要绊倒沈清欢的画面。 慕容晴有点儿脸红，好在面子对自己来说并不重要，她对管理员说再往前三分钟。 ————— 那个误导自己的人女生，肯定就藏匿在人群里。 管理员又稍微向后倒了一段儿，慕容晴看到王丽的脸，提高了语调：“就是这里！” 慕容晴掏出手机，在管理员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王丽在人群里说的话彻底录了屏。 “谢谢大爷。”拿了证据后的慕容晴，总感觉离沈清欢的距离越来越近。 管理员摸了摸自己秃顶的脑袋，不过是头发掉的多了些，自己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正当自己三十多岁的年纪被高中生喊了大爷久久不能平静时，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流了进来。 王丽拿着保温杯，也是借着掉钱的理由想看监控。 今日李明康的话倒是提醒了自己，若是画面被别人看到，她可能会有大麻烦。 王丽报了时间点，管理员嘀咕了句：“怎么都是这个节骨眼儿掉钱？” 258 陆子衡的自拍照憨憨的 王丽没有听清管理员说了什么，她假意在喝水，在管理员找到有自己的画面时，杯子里的水顺势泼在了电源上。 一阵本来还在运作的监控画面瞬间黑屏，管理员看着还在冒烟的滋滋啦啦作响的拖线板，立刻怒道：“你干啥呢！” “对不起哥哥。”王丽珉了珉有些发干的唇，表现出一副：“我看到偷我钱的人，光顾着激动了。对不起啊。” 王丽像小鸡啄米似的不停地点头道歉。 哥哥这个称呼，倒是让管理员挺受用的。 他那颗被慕容晴伤害的心似乎重新得到了治愈。 学校的监控视屏一般只保留七天。 ———— 只要最近学校不出什么大问题，一般情况下领导也不会查监控的。 不过王丽是借着自己丢钱来查监控，现在监控又坏了，难保会善罢甘休。 所以管理员心里虽然被王丽用哥哥的称呼治愈，却仍旧板着脸：“维修这个设施很贵的，而且如果学校知道你弄坏了这个东西，还会给你记大过处分” 深知学校规章手册的王丽又怎么会被管理员唬住，心里吐槽着管理员无知，表面上却小声啜泣道：“哥哥。那我不查监控，丢的钱也自知理亏，好不好？” 管理员就等着王丽说这话呢。 他挥了挥手，表示今天晚上的事情可以当成他与王丽之间的小秘密，只要彼此不拆穿彼此，等监控重新维修后，平安度过下一周，将什么事情也不会有。 王丽走出监控室，满脸得意地将手中的保温杯准确无误地丢进了垃圾桶中。 晚上八点。 虽然颜如玉仍旧带着沈清欢在外面吃饭，她却在团子网叫来跑腿服务，照旧递给沈清欢一杯温热的牛奶。 沈清欢刚接过杯子，就收到了陆子衡的自拍照，她差点儿将牛奶洒进锅里。 颜如玉虽有疑问，但还是叮嘱了女儿要多注意些。 沈清欢微微颔首，她迅速地喝完杯中的牛奶，抹了抹手背，借故去了厕所。 嗷嗷嗷。 陆子衡的自拍照憨憨的。 不过好可爱哇（满足gif) 沈清欢冲进厕所的第一件事并不是给陆子衡打电话，而是怕颜如玉看出端倪，她真的好想冲进学校去找他。 谁说只有男孩子馋女孩子的身子！明明女孩子也是一样的啊啊啊。 沈清欢拧开水龙头，冰冷的凉水都还没有让她迅速地得到冷静。 陆子衡还调侃自己说小骗纸，依她看，他就是在欲擒故纵，大半夜没事儿发自己的自拍照做什么！ 哼！ 还一本正经地说要等到结婚的时候。 “欢欢。”已经结完账的颜如玉站在厕所门口，“好了吗？咱们要回家了。” “嗯。马上就出来！”沈清欢边应边又往脸上冲了冲凉水。 颜如玉倒是没想到，自己与欢欢刚出日料店，沈浩天就一身西装革履的站在院内。 “爸爸。”沈清欢诧异地唤了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浩天当然不能说自己为了怕欢欢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就往她的手机装了定位，他很努力地对着颜如玉挤了挤眼睛。 259 良心受到谴责 沈浩天当然不能说自己为了怕欢欢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就往她的手机装了定位，他很努力地对着颜如玉挤了挤眼睛。 颜如玉很努力地从沈浩天给的暗号里得出丈夫想要表达的意思，她揽着沈浩天的胳膊，对沈清欢道：“瞧妈妈这个记性，都忘了之前你在厕所，我告诉你爸爸咱们再吃日料了。” ———— “所以爸爸这才一开完会，忙完手里的活儿就来接你们娘俩了嘛。”沈浩天偷偷地对颜如玉竖起大拇指。 颜如玉带沈清欢来的时候是开车来的，而沈浩天也是开了自己的车来的日料店，为了能够家人一起整整齐齐的回去，沈浩天给王大雷打了通电话，让他打个车来自己刚在微信发送的地址，届时公司会给报销打车的钱，以及王大雷将沈浩天的车开回自己家，也是有收入的。 原本已经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王大雷，不得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穿好衣服。 他们打工人呢，大概都有打工魂，毕竟打工的，都是人上人。 车的问题得到解决后，沈浩天开着颜如玉的车，带着沈清欢又回到了学区房。 待沈清欢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沈浩天与颜如玉才开始低头思语。 “浩天。你说欢欢今天是不是没考好？”颜如玉悄声道。 “考的好与不好，都没什么关系，只要欢欢能够平安喜乐地度过高中就好。”沈浩天不以为然地回应着。 颜如玉晓得丈夫又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她连忙道：“我不是在意欢欢的成绩，方才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欢欢的表情不太自然，连饭都不要吃的要先去学习呢。” 沈浩天的表情也变得很严肃：“小玉。你说是不是咱们之前把欢欢逼得太紧了？所以欢欢的压力比较大，所以才想着一直维持好成绩？” 颜如玉也很自责，她对自己先前的行为懊恼极了：“平日里，你与欢欢的关系最近，要不你去给孩子说说？语气别太硬了，就说妈妈现在不希望她学习累坏自己的身体，就算是考不上大学，欢欢也是妈妈的孩子，大不了，咱们养孩子一辈子就是。” 沈浩天做了个ok的手势，稍微理顺了下自己的衣襟，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了楼。 砰砰砰。 沈清欢刚掏出手机想要给陆子衡回消息。 卧室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伴随的是沈浩天关切的话语：“欢欢。爸爸看你的灯还亮着，方便进来说些话吗？” 考虑到女儿一天天的成长，又是处于青春期，所以每一次沈浩天都会先拍一拍门，等里面的沈清欢收拾好答应了自己，才进房间来。 沈清欢连忙将手机扔进被窝里，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数学书，慌乱地应着：“好。” 站在门口的沈浩天看到沈清欢这么晚了，手里还拿着数学书，眼圈都红了。 “欢欢。”沈浩天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哽咽道：“那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爸爸。”沈清欢说得自己良心都受到了谴责，她不敢抬头看沈浩天的眼：“我还有几个数学公式把握不准确，想再看一看。” 260 赢了赌约 —————— 沈浩天当然不能说自己为了怕欢欢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就往她的手机装了定位，他很努力地对着颜如玉挤了挤眼睛。 颜如玉很努力地从沈浩天给的暗号里得出丈夫想要表达的意思，她揽着沈浩天的胳膊，对沈清欢道：“瞧妈妈这个记性，都忘了之前你在厕所，我告诉你爸爸咱们再吃日料了。” “所以爸爸这才一开完会，忙完手里的活儿就来接你们娘俩了嘛。”沈浩天偷偷地对颜如玉竖起大拇指。 颜如玉带沈清欢来的时候是开车来的，而沈浩天也是开了自己的车来的日料店，为了能够家人一起整整齐齐的回去，沈浩天给王大雷打了通电话，让他打个车来自己刚在微信发送的地址，届时公司会给报销打车的钱，以及王大雷将沈浩天的车开回自己家，也是有收入的。 原本已经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王大雷，不得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穿好衣服。 他们打工人呢，大概都有打工魂，毕竟打工的，都是人上人。 车的问题得到解决后，沈浩天开着颜如玉的车，带着沈清欢又回到了学区房。 待沈清欢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沈浩天与颜如玉才开始低头思语。 “浩天。你说欢欢今天是不是没考好？”颜如玉悄声道。 “考的好与不好，都没什么关系，只要欢欢能够平安喜乐地度过高中就好。”沈浩天不以为然地回应着。 颜如玉晓得丈夫又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她连忙道：“我不是在意欢欢的成绩，方才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欢欢的表情不太自然，连饭都不要吃的要先去学习呢。” 沈浩天的表情也变得很严肃：“小玉。你说是不是咱们之前把欢欢逼得太紧了？所以欢欢的压力比较大，所以才想着一直维持好成绩？” 颜如玉也很自责，她对自己先前的行为懊恼极了：“平日里，你与欢欢的关系最近，要不你去给孩子说说？语气别太硬了，就说妈妈现在不希望她学习累坏自己的身体，就算是考不上大学，欢欢也是妈妈的孩子，大不了，咱们养孩子一辈子就是。” 沈浩天做了个ok的手势，稍微理顺了下自己的衣襟，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了楼。 砰砰砰。 沈清欢刚掏出手机想要给陆子衡回消息。 卧室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伴随的是沈浩天关切的话语：“欢欢。爸爸看你的灯还亮着，方便进来说些话吗？” 考虑到女儿一天天的成长，又是处于青春期，所以每一次沈浩天都会先拍一拍门，等里面的沈清欢收拾好答应了自己，才进房间来。 沈清欢连忙将手机扔进被窝里，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数学书，慌乱地应着：“好。” 站在门口的沈浩天看到沈清欢这么晚了，手里还拿着数学书，眼圈都红了。 “欢欢。”沈浩天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哽咽道：“那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爸爸。”沈清欢说得自己良心都受到了谴责，她不敢抬头看沈浩天的眼：“我还有几个数学公式把握不准确，想再看一看。” 沈浩天直接就把课本从沈清欢的手里夺了回去， 。 ——糖糖的话分割线—— 蟹蟹id开心的小仙女的月票、还有a的打赏。 最近三周糖糖都要考试。 所以更新时间都在晚上21:00，尽可能能加更就加更。 261 第一百名 九月一日。 a中的开学考试名单已经出来。 王丽特地起了个大早，就是看看自己有没有赢了赌约。 “小丽。你再要去学校，也得先吃口热乎饭的啊。”王丽的母亲在玄关吆喝着。 今日是a中正式开学的时候，也是公告栏上区分火箭班与普通班的时候。 王丽倒是对自己前两天的考试很有自信。 她提上鞋子，笑着对母亲说：“妈妈。我吃饱了，你跟爸爸一起吃吧！” 今日阳光灿烂，王丽甚至能觉察出迎面出来的秋风都是暖的。 校园的公告栏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陆子衡戴上沈清欢前阵子买给自己的耳机，里面机械的女声用欢乐的语调道：蓝牙已连接。 “嗯。我在公告栏这儿正看着名单呢。”陆子衡温柔地解释着：“方才戴上耳机，耽搁了一会儿时间。” 秦暮之嘴里叼着一瓶农夫山泉，正在努力地往公告栏钻空子。 每次开学，a中都会在公告栏上白纸黑字张贴全年级的排班名次，若是火箭班的前三名，校方还会把他们的名字投入到公屏上，不停地滚动，以此庆祝。 沈清欢觉得自己进入火箭班应该是毫无悬念的，就没有凑那个热闹。 “那中午我们去西食堂吃饭呀。”沈清欢的声音甜甜的，即便是陆子衡周围有噪杂的说话声，也很清晰地传入耳中。 “又不方便开视频吗？”陆子衡的胸口有点闷，“我都有两天没见到你了呢。” 沈清欢噗嗤一笑，她甚至能够想象出陆子衡说这句话的表情，网上最近风靡拍的抖音就是男朋友若是丑的话不要紧，养养就好了，因为养着养着就好看了。 依沈清欢看，男朋友不是养着养着变好看，而是养着养着就爱撒娇了。 “老陆。你的名字在电子屏滚动着呢。”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秦暮之的声音，沈清欢并不意外陆子衡的名字在滚动屏上，不过秦暮之像是倒吸了口气，“等会儿。让我缓缓，你t竟然考了第二！谁能把你的第一挤掉？” 第二？ 王丽也在人群里看到滚动屏幕上跳跃着陆子衡的名字。 她心里甚至有点小小的雀跃，谈恋爱果然是影响学习的。 陆子衡初中进a中开始，就没有从第一名掉下来过。 现在还不是从第一名掉了下来。 ————— 王丽不关心第一名是谁，她只在意沈清欢有没有被火箭班踢出去。 因为个子比较爱笑的缘故，王丽倒是很容易从拥挤的人群里挤到最前面，火箭班今年推行了a与b班制度，a班是年级前三十，冲击清北用的；b班则是为年级前六十，冲击双一流。 一共六十人。 王丽都没有在两个班的分班表格看到自己的名字。 这怎么可能！ 她明明那么努力地学了一个假期啊！ 不死心的王丽有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两个班的名字，还是没有！ 王丽五指蜷成拳状，指尖死死地嵌进掌心。 不！ 她不能够接受那么努力的自己还没有一个好成绩。 第一百名。 王丽非常痛苦地抱着头，跟之前暑假补课时从火箭班被剔除的其他同学感觉是一样的。 262 离开火箭班 慕容晴也从拥挤的人群里挤到了前面，年级第三十名。 考到这个分数的慕容晴几乎泪目，差点儿就不能进入a班了。 今年说是弄a与b两个班，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有a班才是延续火箭班的老制度，拥有全帝都高中最好的师资力量。 丁思羽的成绩也不错，年级第二十九名，她开心地跳起来，“晴晴。我们又可以做同桌了呢！” “也不知道偶像考的怎么样？”慕容晴于心底而言，还是希望能够与沈清欢一个班级的。 蹲在地上的王丽听到慕容晴聊起沈清欢的名字，她那颗绝望的心好像忽然间又重新活了过来。 自己虽然没有考上火箭班，但是分班名单上也没有沈清欢的名字啊。 靠作弊升高中的成绩，终究会在开学考试上见分晓。 王丽弯了弯嘴角，刚要酸一句沈清欢那种不学无术的人，还用问吗？能去吊车尾的班级就很不错了呢。 可是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句：“我的妈呀！今年有两个年级第一。” 方才是王丽忘记了，年级前三名是不会出现在分班信息名单里的。 陆子衡是第二。 也就意味着李明康有可能已经是第一名。 第三名王丽有看到是江司律与秦暮之。 沈清欢总不至于是第一吧？ 就当王丽捂着胸口安抚自己时，公屏上突然弹出：“恭喜我校沈清欢与李明康并列开学考试第一名。” 王丽脸上的笑容渐渐失去。 ————— 第一名！ 若是之前她还能够说是沈清欢动用了家庭背景在中考上做了手脚。 可考试那两天，她明明是与沈清欢在一个考场，也亲眼看到她答题时的从容，不是作弊，而是正二八经自己做题出来的。 如果沈清欢考年级其他名次，王丽还能够做文章。 可沈清欢现在是第一名啊！ 再说，李明康考试也不与他们一个考场。 不争气的眼泪从王丽的瞳孔滑落。 老天爷在造物的时候不都是公平的存在吗？ 为什么给了沈清欢一个好的皮囊，还要给沈清欢一个好的家境，甚至说还要将年级第一的成绩交给她？ 为什么她那么轻轻松松，谈着恋爱，还可以考得那么好？ 王丽好不甘心啊。 可哭泣也不能够改变自己即将离开火箭班的事实，相反地，一味地流泪，只会显得自己是懦弱、无能的体现。 王丽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瓣，硬生生地将眼泪收回瞳孔，出于不甘心，她又像是在考试前在食堂给大家误导：“沈清欢也没什么了不起，成绩不过是靠作弊得来的罢了。” 这话不偏不倚地落入慕容晴的耳中，她没有像在食堂按王丽引导的方向错下去，反而慢慢地靠近王丽，其目的就是到时候亲自把王丽送到沈清欢的面前。 “作弊？”慕容晴双臂挂在胸前：“有本事你靠作弊也给我考个年级第一看看？” 慕容晴的话引来大家的一众哄笑。 是啊。 就算是你误会年级第二，都不能误会年级第一。 这次题目的难易程度，只有考过的人才感同身受。 263 “嘴巴那么臭是吃了榴莲吗” 阳光有点刺眼儿，王丽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是开了口，哪怕是谎言，也要自圆其说。 “以前念过a中的都知道，沈清欢的成绩有多差，现在突然之间涨了那么多分，难道不可疑吗？” 王丽说得不无道理，眼看着有些同学要按照她散播的谣言趋势走，慕容晴掐着腰：“人都是会改变的，一次具有偶然性，两次或许是巧合，那么次次都是如此，那就是人的能力呢。” 慕容晴的话，很快得到了其他同学的认可。 ————— “是啊。我之前在暑假还看到沈清欢在图书馆学习呢。”人群里有个声音为沈清欢发声支援道。 但不服气的王丽又说那不过是噱头。 嘴里的话越来越臭，甚至连带着沈清欢的父亲。 说什么a中学校最大的股东，想让女儿考第一，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不光如此，王丽甚至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她还在大众的面儿吐槽a中的教育体制，都不过是绣花枕头，以后只有有钱有势的人家的孩子才能够上得起火箭班。 “什么火箭班？我看还不如叫官二代的班、富二代的班！”说到最后，情绪激动的王丽啐了口吐沫，抬脚就要回去找自己的新班级。 其他的在公告栏目学生，也准备抬起脚离开公告栏旁。 慕容晴也从拥挤的人群里挤到了前面，年级第三十名。 考到这个分数的慕容晴几乎泪目，差点儿就不能进入a班了。 今年说是弄a与b两个班，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有a班才是延续火箭班的老制度，拥有全帝都高中最好的师资力量。 丁思羽的成绩也不错，年级第二十九名，她开心地跳起来，“晴晴。我们又可以做同桌了呢！” “也不知道偶像考的怎么样？”慕容晴于心底而言，还是希望能够与沈清欢一个班级的。 蹲在地上的王丽听到慕容晴聊起沈清欢的名字，她那颗绝望的心好像忽然间又重新活了过来。 自己虽然没有考上火箭班，但是分班名单上也没有沈清欢的名字啊。 靠作弊升高中的成绩，终究会在开学考试上见分晓。 王丽弯了弯嘴角，刚要酸一句沈清欢那种不学无术的人，还用问吗？能去吊车尾的班级就很不错了呢。 可是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句：“我的妈呀！今年有两个年级第一。” 方才是王丽忘记了，年级前三名是不会出现在分班信息名单里的。 陆子衡是第二。 也就意味着李明康有可能已经是第一名。 第三名王丽有看到是江司律与秦暮之。 沈清欢总不至于是第一吧？ 就当王丽捂着胸口安抚自己时，公屏上突然弹出：“恭喜我校沈清欢与李明康并列开学考试第一名。” 王丽脸上的笑容渐渐失去。 第一名！ 若是之前她还能够说是沈清欢动用了家庭背景在中考上做了手脚。 可考试那两天，她明明是与沈清欢在一个考场，也亲眼看到她答题时的从容，不是作弊，而是正二八经自己做题出来的。 如果沈清欢考年级其他名次，王丽还能够做文章。 可沈清欢现在是第一名啊！ 再说，李明康考试也不与他们一个考场。 不争气的眼泪从王丽的瞳孔滑落。 老天爷在造物的时候不都是公平的存在吗？ 为什么给了沈清欢一个好的皮囊，还要给沈清欢一个好的家境，甚至说还要将年级第一的成绩交给她？ 为什么她那么轻轻松松，谈着恋爱，还可以考得那么好？ 王丽好不甘心啊。 可哭泣也不能够改变自己即将离开火箭班的事实，相反地，一味地流泪，只会显得自己是懦弱、无能的体现。 王丽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瓣，硬生生地将眼泪收回瞳孔，出于不甘心，她又像是在考试前在食堂给大家误导：“沈清欢也没什么了不起，成绩不过是靠作弊得来的罢了。” 这话不偏不倚地落入慕容晴的耳中，她没有像在食堂按王丽引导的方向错下去，反而慢慢地靠近王丽，其目的就是到时候亲自把王丽送到沈清欢的面前。 “作弊？”慕容晴双臂挂在胸前：“有本事你靠作弊也给我考个年级第一看看？” 慕容晴的话引来大家的一众哄笑。 是啊。 就算是你误会年级第二，都不能误会年级第一。 这次题目的难易程度，只有考过的人才感同身受。 264 还欠一句公开道歉呢 慕容晴也从拥挤的人群里挤到了前面，年级第三十名。 考到这个分数的慕容晴几乎泪目，差点儿就不能进入a班了。 今年说是弄a与b两个班，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有a班才是延续火箭班的老制度，拥有全帝都高中最好的师资力量。。 丁思羽的成绩也不错，年级第二十九名，她开心地跳起来，“晴晴。我们又可以做同桌了呢！” “也不知道偶像考的怎么样？”慕容晴于心底而言，还是希望能够与沈清欢一个班级的。 蹲在地上的王丽听到慕容晴聊起沈清欢的名字，她那颗绝望的心好像忽然间又重新活了过来。 自己虽然没有考上火箭班，但是分班名单上也没有沈清欢的名字啊。 靠作弊升高中的成绩，终究会在开学考试上见分晓。 王丽弯了弯嘴角，刚要酸一句沈清欢那种不学无术的人，还用问吗？能去吊车尾的班级就很不错了呢。 —————— 可是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句：“我的妈呀！今年有两个年级第一。” 方才是王丽忘记了，年级前三名是不会出现在分班信息名单里的。 陆子衡是第二。 也就意味着李明康有可能已经是第一名。 第三名王丽有看到是江司律与秦暮之。 沈清欢总不至于是第一吧？ 就当王丽捂着胸口安抚自己时，公屏上突然弹出：“恭喜我校沈清欢与李明康并列开学考试第一名。” 王丽脸上的笑容渐渐失去。 第一名！ 若是之前她还能够说是沈清欢动用了家庭背景在中考上做了手脚。 可考试那两天，她明明是与沈清欢在一个考场，也亲眼看到她答题时的从容，不是作弊，而是正二八经自己做题出来的。 如果沈清欢考年级其他名次，王丽还能够做文章。 可沈清欢现在是第一名啊！ 再说，李明康考试也不与他们一个考场。 不争气的眼泪从王丽的瞳孔滑落。 老天爷在造物的时候不都是公平的存在吗？ 为什么给了沈清欢一个好的皮囊，还要给沈清欢一个好的家境，甚至说还要将年级第一的成绩交给她？ 为什么她那么轻轻松松，谈着恋爱，还可以考得那么好？ 王丽好不甘心啊。 可哭泣也不能够改变自己即将离开火箭班的事实，相反地，一味地流泪，只会显得自己是懦弱、无能的体现。 王丽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瓣，硬生生地将眼泪收回瞳孔，出于不甘心，她又像是在考试前在食堂给大家误导：“沈清欢也没什么了不起，成绩不过是靠作弊得来的罢了。” 这话不偏不倚地落入慕容晴的耳中，她没有像在食堂按王丽引导的方向错下去，反而慢慢地靠近王丽，其目的就是到时候亲自把王丽送到沈清欢的面前。 “作弊？”慕容晴双臂挂在胸前：“有本事你靠作弊也给我考个年级第一看看？” 慕容晴的话引来大家的一众哄笑。 是啊。 就算是你误会年级第二，都不能误会年级第一。 这次题目的难易程度，只有考过的人才感同身受。 265 “哥哥相信会长大的” a中的火箭班享有全帝都最高端的配置，自然也是独立一幢教学楼。 陆子衡对于自己得了第二名的事情倒没有放在心上，他的钱最近存的够多，已经不再需要用奖学金再去支撑生活费与学费了。 秦暮之则是沉溺于自己人生中第一次跻身年级前三的喜悦中。 “老陆。劳资考了第三。” “这事儿已经从你嘴里说了不小于十遍了。” “你这种万年第一，哦不，应该说我考第三与你考第二的心情是一样的。” 陆子衡低头与沈清欢正发着消息，随口应了句：“考第二就考第二吧。” 秦暮之以为陆子衡是在难过，毕竟万年的第一，即便是嘴上不说什么，心情应该也很难受。” 恰在这个时候，考了年级二十八名的周子涵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她愤愤地捏着矿泉水的瓶子，陡然听到秦暮之得瑟的话语，灌在喉咙里的水险些没喷出去。 “艹。不就是考了第三，有什么了不起的。”周子涵嘴角一撇，脸上写着各种不服气。 “哎呦。这不是我们周副班长吗？”秦暮之在电子滚动屏幕上没有看到周子涵的名字，自然知道周子涵心里的不痛快，“怎么？这次考试去了b班，还是普通班？那么大的火气哦。” “你丫的才上b班或者普班呢！”周子涵觉得秦暮之就是在羞辱自己，她气不过他小人得志的嘴脸，“自己没长眼睛，不会看公告栏的信息啊？” 被周子涵那么用激将法一激，秦暮之却更想知道周子涵到底考了多少名，但又不能够表现的多明显，就拽着陆子衡一起去公告栏。 陆子衡将手机装进口袋，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8 0 8 0 .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向秦暮之丢去一个“要去你自己去”的眼神，还颇为老道地拍了拍秦暮之的胳膊：“我先去接小朋友，待会儿公告栏见。” 才两周不见。 学校已经陡然增添了不少新的建筑物，比起暑期的时候，确实显得是不一样了。 开学陪送孩子的家长也不少，沈浩天原本也是想着陪着沈清欢一起进学校的，但沈清欢非要坚持说第一天开学不想要过于显眼儿，作为五好父亲，他自然是什么都依从自己的女儿。 与沈浩天相互告别后，沈清欢便联络到了陆子衡。 尽管两个人前不久的开学考试才会过面，却如隔三秋季节，思念满满， “小清欢。”尽管大家都是蓝白相间的校服，与众多人群之中，陆子衡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沈清欢认出。 好在这里并没有其他相熟悉的同学，周围乱糟糟的，大家都忙着新学期的相关事宜，自然也就没有过多将目光投入到陆子衡与沈清欢与的身上。 沈清欢看到陆子衡，小跑步到他的身边：“我说过，我不小的” 陆子衡轻易地看穿女孩儿的心事：“可你在我面前，永远都是小的。” “就半年多。” 男生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瞄着女孩因生气的起伏，抬起手臂又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声音喑哑：“嗯。更相信，会长大的。” 266 “你在我上面” 若不是秦暮之的电话打断了两个人重逢后的暧昧氛围，陆子衡都想着把小姑娘拖到小树林里好好地倾诉衷肠。 沈清欢用胳膊捣了捣陆子衡，红着脸：“走吧。别让秦同学等太急。” 慕容晴已经基本上懒得再演戏了。 看到沈清欢路过公告栏，她连忙从地上站起来，神色紧张：“偶像。你其实不用来看成绩。” 陆子衡见沈清欢还处于懵懂的状态，低声道：“小朋友。这次你得了第一名。” “那你呢？”沈清欢对于成绩只能够预估还维系火箭班念书的层次，没想到自己能够拿年级第一，“是不是我们俩并列？” “倒不是。”陆子衡忽然勾了勾唇，一脸坏笑：“你在我上面。” 秦暮之倒没有给陆子衡撒狗粮的机会，他刚被周子涵骂得呛了嗓子，有意拆墙道：“李明康其实也在老陆的上面。” 好好的氛围就这样被秦暮之给打扰。 王丽只不过是在背后搞小动作，见正主来了，就没了先前的气焰，倒也不吭声了。 从周子涵那儿了解情况的沈清欢慢慢地靠近还坐在地上装疯的王丽。 “我记得之前王同学与我打赌说，谁若是没考上火箭班，需要去学校广播站公开道歉？“ 王丽的脸瞬间惨白，但是她在心里又抱有一丝幻想：“空口无凭无据，你不要因为一次考了第一名，就可以这样压迫其他的同学！” 饶是秦暮之这样神经大条的人看到女孩子们撕-逼-现象都十分头疼，他悄声走到陆子衡的身边说：“老陆。你不帮你媳妇儿说说话？” “这样的炮灰，小清欢自己能解决。”陆子衡言语间，都在透露着一种“我媳妇儿最漂亮，我媳妇儿最棒”的幸福感。 既然陆子衡开了口，秦暮之就默默地看着不说话，退避三舍地静静吃瓜。 沈清欢忽然笑出了声，她原本生得就好看，就算是突然的大笑，也不会让人有多反感，只是王丽那边的情况则是不太妙。 她有些嗫嚅地为自己打气：“你别以为你笑笑，这事儿就能够蒙蔽过关！” 沈清欢扬起手机，找到了几周前的文档，点开录音播放的正是那天她与王丽打赌的内容。 “王同学。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够乱说哦。”沈清欢并没有留情面，她的寡淡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凌厉：“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为了满足自己一时的嘴快，什么证据都没有的话都要乱说？” 站在一旁的慕容晴就差带头给沈清欢鼓掌呐喊了，偶像就是偶像，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沈清欢那边掏出了物证后，慕容晴就更有底气骂王丽了：“真正想要求死的人，也不会像你这样还把学校也给惹臭！” 就在王丽装不下去，想要逃走的时候，沈清欢一个箭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沈清欢扣住了王丽的手腕。 她的力度很大，与她的瘦瘦小小的性格完全不符。 “你应该清醒，我答应过一个人，不在学校打架。”沈清欢低声威慑的语句穿透进王丽的耳膜：“不然，今儿个这件事，可不是简单的道歉，就能够解决的问题的。” 267 欢姐成了团宠 陆子衡没再提及那个敏感的话题，他这个男朋友看来还是要多去学习学习恋爱的技巧，不然的话，就只会成话题杀手。 沈清欢猛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她道：“可是你家离我家的距离那么远，我不想要你每天那么辛苦。” 谈恋爱不该是建立在一方牺牲自己的基础，而是应该双向付出才是啊。 “傻瓜。”陆子衡的指腹摩挲着沈清欢的小脸，“你忘记我是住校生了吗？” 对哦。 沈清欢最近的记忆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会忘记一些重要的东西。 “不要再揉了，会变形的。”沈清欢嗔怪道。 “变形的话，就没人觊觎我的小朋友咯。”陆子衡爽朗地笑着，话虽然那么说，双手却早已从小姑娘的脸上移开。 “就知道你没有安好心。”沈清欢闷闷道。 a中平日里校规也很严格的，陆子衡作为住校生，没有假条怎么能每天出学校呢？ 面对小姑娘的疑问，陆子衡又趁机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瞧瞧。你又忘记老秦的存在了？” 对哦。 秦暮之是班主任刘敏的儿子，又是陆子衡的好朋友，他们只需要串通一气，若是有心的话，陆子衡都可以从秦暮之的手里拿到一学年的假条！ 沈清欢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这样的行为似乎不太符合陆子衡的好学生形象，况且她们家现在刚搬到了a中附近，步行的话只有十分钟。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陆子衡后，男生弯下腰，笑得眼泪都快要溢出来。 “怪不得。书上说谈恋爱可以让女孩家变得笨笨的，我又没说让老秦从刘老师手里偷请假条——” “那你怎么出校门？” “老秦开学时也住校，但是他之前不是有走读卡吗？”陆子衡渐渐收回了笑意，他这辈子所有的解释，都给了沈清欢。 “我问他借一借，出门就同张师傅说，我去买校外福记小笼包时顺道给他捎过来，他一向喜欢吃那家的包子。”可陆子衡的大手，又揉了揉沈清欢的小脑袋，“小傻瓜。瞧你，都把你的男朋友想成什么了？” 沈清欢刚想要说对不起，这次倒是智商回归，清晰地记住他对自己说不喜欢听她道歉的话。 她一本正经地说：“我当然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就是故意说错，考一考你罢了？” “那我又没有通过考验？”陆子衡嘴角噙着笑，“小女朋友。或者说，我又没有达到你心里的满意？？” “还行吧。”沈清欢信口胡诌道。 陆子衡这个坏家伙实在太过分了！ 他应该只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那类人，为何成为平平无奇的恋爱小天才！ 她不应该输给他。 回去后她也要学会恋爱攻略，不然一辈子都会被他吃的死死的。 “走吧。”陆子衡倒是懂得适度，他又很自然地牵起小姑娘的手，“我们去找兜兜。” 兜兜在哪里呀～ 兜兜在哪里～ 兜兜在小朋友看不到的角落里。 沈清欢随口瞎编的歌曲，没想到被陆子衡踩了节拍。 268 军训 陆子衡倒是连后半句都接上了。 角落有黄的银杏呀。 角落有绿的草。 还有那爱睡觉的小兜兜～ 等陆子衡噤了声，沈清欢小声地对他说：“陆子衡。你好幼稚啊。” 话虽如此，可在心里却忍不住尖叫：为什么这世界上还有男生，将儿歌唱的那么好听的???(????w????)? “只有幼稚的人才会说其他人幼稚。”陆子衡老气横秋地对沈清欢讲：“还有哦。妇唱夫随，自古以来就不是多丢脸的事情。” “就你会说。”沈清欢像是喝到蜜罐似的，心里面甜丝丝的。 待他们找到兜兜，沈清欢才深刻明白人不如狗系列。 兜兜倒是挺会享受。 后面的两只小短腿当成坐垫，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坐银杏叶子上晒太阳。 沈清欢弯下腰，她之前在某音学过正确地抱狗姿势，兜兜倒霉学的不舒服，窝在沈清欢的怀里，听她絮叨：“兜兜啊，你该运动了哦。” “汪～” 兜兜伸出温热的小-she-头还舔了舔沈清欢的指尖，模样既乖巧又顺从。 “害。”陆子衡戳了戳兜兜的小腮帮，“就会在妈妈的面前装萌，之前爸爸带你出去遛弯儿的时候，你怎么不去呢？” 兜兜呼哧呼哧地翻了个身，表示不想理会陆子衡。 沈清欢被兜兜逗乐了，她笑着道：“兜兜都不想理你的。” “我有你理就够了。”陆子衡站起身，他的微笑如三月春风，和煦又温暖。 沈清欢还是有些不敢对视陆子衡，总觉得他的眼里藏着黑洞，稍微不小心就会陷入其中。 她蹲的身子有些麻了，慢慢地扶着后面的墙站起来。 “我去买奶茶？”陆子衡提议道，“我记得你是喜欢喝红豆味的。” 前世冬日里的每个晚自习，陆子衡都会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姑娘走过巷口，手里端着杯红豆味道的奶茶。 陆子衡记得沈清欢的每一个习惯，每一个爱好，还有每一句随口说说的话。 “喔。那我在门口等着你。” 沈清欢抱着兜兜，不带好出入公开场合，于是提议在奶茶店的门外等着。 彼时阳光明媚，只是风吹得很大，沈清欢的眼睛有些涩，在抬手臂，发现一个身材瘦小的人猛然撞了自己一下，低哑着嗓音道了声对不起。 兜兜却忍不住叫了汪汪地吼叫，沈清欢当即反应这人是来抢狗的。 先前也有媒体报道很多狗-贩-子为了谋取暴利，净做一些丧尽天良的行为。 光天化日之下，这是公然抢狗了吗？ 沈清欢的体能一向不差。。 她猛追着那个抱走兜兜的男人，眼看着就要追上的时候，那人跳上了车。 前世失去挚爱的那种痛感，要沈清欢的眼圈一下子就变红了。 她全然不顾危险，扒上了狗-贩-子的车：“你把兜兜还给我！” 那人倒是吓了一跳，没想过沈清欢一个女生会为了一只宠物狗如此拼命。 “开快一点！”他吩咐着前面的司机同伙，可同伙胆子比较小，油门踩了半天，没加快就算了，还手忙脚乱地按了熄火。 男人嘴巴里骂着同伴，想要换到驾驶座自己开车时，却被沈清欢硬生生地拖了出来。 269 军训2 沈浩天心里不是个滋味。 领现金红包！ 可欢欢喜欢那个臭小子，而且臭小子的身份不简单，帝都神秘四大家族之一陆家的小金孙，听说祖辈上还有座四合院。 陆震霆对欢欢当他们家儿媳妇儿倒是十分满意，可沈浩天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欢欢。”沈浩天脸上虽然仍旧挂着笑容，但心里像是喝了陈年老醋一般，“爸爸听说你们学校的冰糖葫芦不错，可否带爸爸去尝一尝？” “可是我们马上就要去见了哎。”沈清欢因为王丽的事情，已经引起大家的注视，还想着在高中生涯里过低调的生活：“再说了爸爸，您都那么大了，怎么还吃冰糖葫芦？” 沈浩天老脸一黑。 王大雷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前不久在游乐场看到的一切，沈浩天却在他前面率先开了口。 沈浩天就像个老小孩似的：“冰糖葫芦对于爸爸来说，算是童年的记忆。爸爸虽然现在岁数大了，生活条件好了，但是总要忆苦思甜的啊。” “叔叔。我去买吧。”换上迷彩服的陆子衡比以前倒显得更加成熟稳重，因为与沈清欢有约定，他自然不敢当着沈浩天的面亲昵地称呼沈清欢：“沈同学对新学校可能不太熟悉，我去的话，也不耽误待会儿军训。” a中历年来军训都会把孩子们拉到训练营，就是为了让他们将来遇到挫折，能够像真正的军-人一般学会克服。 沈浩天眯着眼，既然陆子衡想去，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他刚才听闫校长碎嘴几句，才知道欢欢要去训练营待上一周。 沈浩天担心女儿一向娇生惯养习惯了，也不想让她去哪儿受苦，便将人拉到车里苦口婆心了一遍。 “我知道爸爸的担忧。”沈清欢珉了珉唇：“可是爸爸也知道欢欢的朋友并不多，军训正是接触新同学的机会。” 前世她就是没有去军训，所以后来很多事情才变得不太一样。 “好爸爸。”沈清欢拿出周子涵发给自己的照片，“你先前不还说，只要欢欢考前三名，提出的任何要求都能够被答应吗？” 沈浩天当时不过是随口一提，也没指望沈清欢能够考多好，就算是考不到前三，沈浩天对于女儿提出的任何要求也是答应的。 “爸爸是这样说过。”沈浩天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过欢欢想要什么呢？” “欢欢想要过正常高中生的生活，可以吗？” 沈浩天沈浩天当时不过是随口一提，也没指望沈清欢能够考多好，就算是考不到前三，沈浩天对于女儿提出的任何要求也是答应的。 “爸爸是这样说过。”沈浩天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过欢欢想要什么呢？” “欢欢想要过正常高中生的生活，可以吗？” 沈浩天 ——糖糖的话分割线—— 裙里的小伙伴都知道糖糖的腿最近烫伤了，今晚泡泡刚被无菌针头刺破，在打消炎药。 补更的话得在下周一，加更的话会在圣诞节。 最后感谢yika的月票以及a小仙女每天的打赏～ 270 军训3 陆子衡举着十多串冰糖葫芦，兴冲冲地跑到沈浩天的车前。 与李明康一起走的高二学长见到此情景，不由得多嘴了一句：“我就想这次第一名怎么不是陆子衡，原来人家已经傍上沈氏的千金，比咱们少奋斗不知道多少年呢。” 李明康并没有回应。 高二学长也意识到自己酸不溜秋的话，连同着李明康一起得罪了。 他干笑地打了马虎眼儿，找了个理由与李明康分路走。 这厢。 沈家父女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待陆子衡举着冰糖葫芦走过来时，沈浩天倒是不管自己吃不吃完，全部都接了过来。 他低头又对沈清欢说了几句体贴的话，最后上车时，又道：“如果觉得吃不消，提前给爸爸打电话，爸爸立刻接你回家。” “好啦爸爸。”沈清欢将其中一根水果味的冰糖葫芦从沈浩天的手里抽出，沈浩天还以为沈清欢想吃，便想着多给她再拿几串，却没想到被女儿投食，“您现在好好吃冰糖葫芦，省得王叔一会儿开车时，您再吃冰糖葫芦会噎到自己。” 原本被女鹅喂冰糖葫芦还挺开心的沈浩天，瞬间觉得嘴巴里的糖葫芦不香了。 他还想再表达几句，但沈清欢没有给他机会，又跟着买冰糖葫芦的臭小子走了！??? …… a中的分班名单下来没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王丽事件的影响，闫校长今年做任何事情的效率都比往年高。 各班同学按照自己的名字刚落座没多久，就发了各自的军训服，通知下午开始为期半月的军训生活。 按照a中之前的尿性，秦暮之猜测地点差不多儿会远离市区，毕竟之前小升初中的军训地点就在深山老林。 刘敏也是刚在班主任群里接到通知，闫校长给的地址风景美是美，可孩子们能不能适应，要看其造化了。 由于火箭a班作为全校的门面，又是今年刚划分出来的精英小班，刘敏简单地交待几句，就让他们换上军训服赶紧去坐学校专用大巴车。 清点人数的时候，刘敏才发现少了陆子衡与沈清欢。 沈清欢小升初的军训都没有参加，刘敏并不感到意外，倒是陆子衡，她担心好学生第一次考了年级第二，别再想不明白，一上车就问了在坐的同学有没有见陆子衡的。 秦暮之趴在座位椅子上，陆子衡那孙子屁颠颠的去买冰糖葫芦的事情，他是清楚的。 作为好兄弟，他自然不会出卖她，就说人可能去厕所，很快就回来。 刘敏很清楚秦暮之，她闭着眼光听声音都能听出自家儿子在为朋友说谎，正要回怼秦暮之要不要去厕所捞陆子衡时，当事人不光自己回来了，还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没钱？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免费领！ 沈清欢的鬓角被汗水打湿，一看就是跑过来的，道歉倒是诚恳，说路上没找到大巴，走错了路，幸好遇见陆子衡，才一起找了回来。 刘敏微微颔首，招呼着两个孩子先上车。 她那双早就看透的一切的眼神，已经预测出这两个孩子必然是有情况的。 271 军训4 不过刘敏作为班主任，又是任课老师，多年的从教经验告诉她自己，无论是否猜测属实，也不能在公共场合去下定义。 a班其他的同学都已经坐在了位置上，看见陆子衡与沈清欢同框，难免唏嘘哄闹了一番。 陆子衡想着要不要把位置换到秦暮之那儿去，却发现秦暮之正在与江司律坐一块，倒也失去换座的意义。 好在大巴最后一排还有位置，他护着沈清欢，顺着舆论一起走了过去。 “我就说陆学神也逃离不了爱情的魔咒吧！别说，沈清欢和他在外貌上配了不止一点点。” “神仙颜值，两学神在一起，这c我想锁死！” “不过陆学神不是不太喜欢和家庭条件好的走在一起吗？” “哎呀。人都会变得嘛！你小时候不喜欢吃鸡蛋黄，现在不也喜欢吃了嘛！” …… 众人悄声议论着。 原本闭着眼的慕容晴，忽然吼了句：“闭嘴！” 大家小声嘀咕回应了句：“深井冰吧？我们又没有议论她的事情。” “不好意思啊妹妹。”原本很小声的话传入慕容晴的耳朵里，她直接从位置上站起来，并找到发声源：“沈清欢是我的偶像，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被人当众说是偶像，也不是多么值得骄傲的。 众人经过王丽事件后，对沈清欢也都不敢像过去一样，连周围的人也都小心谨慎着。 沈清欢倒没把这些风言风语当回事，坐在最后一排着实颠簸，所以刚上车没多久，她便悠悠地睡了过去。 司机也是临时被抓过来当的壮-丁，一个急转弯的功夫，将没寄安全带的学生们差点儿甩了出去。 陆子衡全程护着沈清欢，才让小姑娘没有磕碰到。 沈清欢迷迷糊糊地靠在陆子衡的肩头，陆子衡不敢大口呼吸，生怕吵醒了沈清欢。 秋日凉薄的阳光斜打在两个人的身上，陆子衡微微抬起左手，替沈清欢遮挡着阳光。 他静静地望着自己偷偷喜欢了很久的小姑娘，同样也是他现在的恋人，心底希望时光在此刻停下脚步，岁月安好。 空气里渐渐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大巴车上的其余同学昏昏欲睡，掠过去排排的白桦树倒显得格外肃穆。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领取！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行驶到一座叫不上名字的深山老林。 陆子衡偷偷地拍了张小姑娘熟睡的照片，真好哇，他又有新的屏保可以更新了呢。 手机的信号格为空。 “刘老师。”后面刚睡醒的一名男生揉了揉眼睛，他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刘敏打了个哈欠，她环顾了四周，确定是她没有来过的地方。 “等下了车就知道了。”刘敏安抚着车上同学们的心情，她其实心底也没底，走之前实在是太匆忙了，也不知道秦海龙那个傻子联系不到自己怎么办。 车子猛然停止。 师傅浑厚的声音吆喝了声：“到了。” 火箭a班的学生们下车后彻底懵圈，尤其是沈清欢，看到皑皑的雪山，还以为自己身处梦境之中。 “那个……”刘敏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大家稍安勿躁。在这儿集训，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对吧？” 272 军训5（二合一） 刘敏说得自己都心虚了。 沈清欢在发送消息时，陆子衡也在玩手机。 她垂着头，有些懊恼地组织发给陆子衡的言语。 其实即便陆子衡什么都不说，沈清欢也能看出陆子衡好像很不高兴。 也许最近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进了一些，所以沈清欢都快忘记了陆子衡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一座只会呼吸的冰山。 【派大星】：你怎么了？ 明明屏幕上显示着可是陆子衡的消息迟迟都没有发过来。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就像是之前给自己画分三八线那样。 沈清欢的鼻头有些酸，她不知道自己难过的情绪来源于何处，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关系，也不知道为什么又被自己搞得很乱。 直到陆子衡将手机重新揣回兜里，沈清欢都没有收到陆子衡的回复。 车子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停下。 陆子衡突然发声，对沈浩天说今天真的是不好意思，饭可能不能吃了，他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沈清欢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答应和爸爸一起吃晚餐的是他，现在中途放弃的也是他。 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让他这样生气，连个理由都不给她？ 沈浩天巴不得陆子衡主动离开呢。 不过在沈清欢的面前，沈浩天向来大度：“既然如此，我们改日再约吧。” 陆子衡下了车，却没想过沈清欢也跟着下了车。 身后的沈浩天更是惊得下巴都掉了！ 陆子衡蹙着眉毛，他其实有些琢磨不透女孩家的心思。 沈清欢她不是很难在长辈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吗？甚至，连同说自己同班同学的话都不肯告诉自己的父亲。 现在，沈清欢又追过来又是几个意思？ 还是说觉得次次这样对待自己，她觉得很有意思。 “陆子衡。”沈清欢不计后果地跳下车，她甚至也不顾车内的沈浩天怎么想自己，她努力地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为什么？” “嗯？”陆子衡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自己闷头生了会儿气，可笑的是对方根本就不知道你气在何处。 不是说我是游乐场卖公仔玩具的人吗？ 不是注定说装作彼此都不认识彼此吗？ 现在，她倒是成了兴师问罪的那一个，而所有的委屈和心酸都是自己在唱独角戏。 那些话，陆子衡始终都没有问出口，是他觉得问出来没有多少意义。 何况，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陆子衡习惯了自己是付出最多的那一方，且不计回报。 而沈清欢，则是一次次给他希望，又一次次带他进入绝望。 “为什么忽然要下车，连饭都不一起吃？”沈清欢抓着陆子衡的衣袖，想弄清楚原因，她不要自己这样无缘无故地就被误会。 “什么为什么？”陆子衡不动声色地将沈清欢的手挪开，“我对你而言，不就是游乐场卖公仔玩具的吗？” 他是在别扭自己没有及时纠正身份？！ “其实。我是……” 陆子衡盯着手腕上的手表，他已经没有时间听沈清欢的解释了，语调下降了几个温度，直逼寒冬：“抱歉。我真的赶时间。” 沈清欢的话卡在了喉咙。 陆子衡甩开她的胳膊后，走得很急，她想要跟着一起追上去，可是沈浩天已经下了车。 在车里看了半天的沈浩天，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发作。 “欢欢！”即便是没有怒斥，却也是比以前喊她的名字声音大许多。 沈清欢眼圈红红的，转过身时还带着委屈的尾音：“爸爸。” 沈浩天一下子心就软了。 他抱着沈清欢，千言万语都抵不过这一个动作。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看书领现金红包！ 作为一个父亲，他无论如何也不允许自己的女儿那么没骨气。 “不就是个卖公仔玩具的臭小子吗？当咱把他甩了行不？” 沈浩天其实什么都明白。 王大雷却是会错了意，以为沈浩天要处理车内的娃娃，就拎着一串娃娃想要扔到不远处的垃圾箱。 沈清欢制止了王大雷，她抱着一串娃娃，重新坐回车内，并对沈浩天道：“爸爸。我们还没有在一起。” 沈浩天本以为是女鹅与那个臭小子处对象，然后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闹别扭，就在刚刚终于分手，所以欢欢才会如此难过。 却不曾想…… “爸爸。”沈清欢没有打算隐瞒沈浩天：“我知道我们现在都还小，都还只是学生。所以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沈清欢顿了顿，接着又说：“是我对不起他的，他会那样生气，我也可以理解。” “我只是有些难过，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顾虑他的情绪。我甚至一想到我这样的难过，都曾在他的身上曾无数次经历过，我只要一想到这里，我就……” 沈浩天心疼地搂着沈清欢，欢欢虽然语无伦次，说得信息也都断断续续的，但作为过来人，他是明白的。 “爸知道，你喜欢那个臭小子。”沈浩天沉了沉声色，他那次在饭店第一次接触陆子衡，就已经怀疑那个臭小子也喜欢他们家欢欢，“爸也相信，你是一个懂得什么时间段该做什么的好孩子。” 沈家的教育理念，向来以民主为主要元素。 “只是无论你们将来真的走在一起，又或者因为其他因素没能走在一块。”沈浩天接过王大雷递来的纸巾，轻轻地擦拭着沈清欢眼角落下的泪珠，“爸爸希望看到的都是那个自信、勇敢、乐观的沈清欢。” 当年，沈浩天给女儿起这个名字，也包含着这样的深意。 沈清欢短暂失神片刻后，又无比庆幸老天给了她一个重生的机会。 她清晰地意识到这个重生的机会，不单单让她弥补遗憾，更是让她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多么美的父母，多么好的陆子衡，多么糟糕的自己。 “欢欢。”沈浩天拍了拍沈清欢的瘦削的肩膀，虽然不太想去帮助那个臭小子说话，可也不想耽误欢欢的幸福：“也许他真的是遇见了什么麻烦的事情，不想让你担忧，所以才走得那么急呢。” 第273章 真相 秦暮之跑到第七圈的时候，速度越来越慢。 周子涵捂着嘴巴，莫山本来温度就低，这样下去迟早是要出事情！ 她用手背胡乱抹了抹自己的眼泪，调整了下被风吹得有些麻木的躯干，转身离开校场。 天色渐晚。 秦暮之跑得有些视线模糊，不过还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周子涵狂奔的身影。 走了也好。 至少不用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 老实说，女孩子哭哭啼啼的模样，还挺让他心烦意乱的。 秦暮之咬着牙，身上因为运动出的汗水遇到冷风，灌进骨头里比针扎还痛。 第八圈。 还有两圈就结束了。 周子涵跑到刘敏住的宿舍，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却执拗地拽着刘敏的胳膊就往外走。 刘敏还以为是小姑娘第一天来莫山，住不惯这么条件差的地方，便拍了拍周子涵的手背，安抚道：“老师知道，现在大家的生活条件比以前都好了，但是子涵，兵哥哥们也是在寒风凛冽的日子里赤膊训练，面对困难，咱们第一时间里不能够光想着逃避” “不是”周子涵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断断续续地说：“秦暮之还在外面跑着步。老师，你能不能求求队长，我的错误，我自己来承担，不要再让他继续跑了” “这小子怎么跟小时候一样的犟！”刘敏还以为等大家都散伙了后，秦暮之也借故偷偷溜走撂挑子不干了呢，却没想到他还在校场继续跑步。 周子涵不确定，但心里又好像是有声音在告诉自己，秦暮之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刘老师。”周子涵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秦同学他小时候和现在一样的吗？” 刘敏心急如焚，没多想就把秦暮之小时候为了陪保护一个小女孩不受伤，甘愿自己吃成超重儿童的故事说了出去。 周子涵不知道她是怎么与刘敏一起重回校场的。 李队长自然也没想到秦暮之能够撑的下校场的十圈，训练营的纪律虽然不能更改，不过铁面还有柔情，多给了秦暮之两天休息的时间。 “刘老师。”李队长临走前忽然停在了刘敏的身旁，他看了一眼即将跑完十圈的秦暮之，然后道：“贵公子的身体素质过硬，国家也急需这样的人才啊。” 周子涵的心思只顾着跑完瘫在地上的秦暮之，自动忽略到了这句对秦暮之影响很大的话。 刘敏深知周子涵对儿子是愧疚。 大晚上的，让周子涵一个女孩子单独与秦暮之相处的话，对女孩子影响也不太好，就说：“子涵。本来这事儿就是木头不对，你也不用太内疚了。” 见周子涵就只蹲在秦暮之的身边，一动也不动地守着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孩子怎么了呢。 沈清欢来找周子涵吃晚饭，了解状况后，安抚着周子涵，“我去找把陆子衡找来，他与秦同学一个宿舍，等队医看过后，也好方便照顾着。” 周子涵这才有了反应，她握着沈清欢的手：“清欢。拜托了。” 男生与女生并不在一个宿舍楼。 陆子衡打完饭回来，江司律在楼梯口拦住了他。 “我还以为多好的兄弟，受了体罚，也没见你出头。”江司律说话阴阳怪气的，与楼外漆黑的夜色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第274章 “我没你想的那么龌蹉” 陆子衡蹙着眉，自从与沈清欢在一起后，他倒是忘记了这货还惦记着他们家小姑娘呢。 前世的故事里只有温淮北，没有江司律的戏份，自从陆子衡决定与沈清欢偷偷早恋后，有许多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 陆子衡不想跟江司律兜圈子，他的嗓音低沉得像大提琴鸣奏的音符，和着楼道吹来的寒风：“老秦要英雄救美，我自然要成全他，再说我们兄弟的情感，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嘴里评价。” 江司律蹙眉，他厌恶极了陆子衡这种无所谓的态度。 “那沈清欢呢？你对待朋友都那么冷漠，接近沈清欢，是不是如外界说的那样，只是看上他们家的钱呢？” 陆子衡被江司律的问题逗乐了，他腾出一只手拎起江司律的领口，“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外面被遗弃的小狗还知道在雨中嗷嗷两声，为自己争取下家，而你连声喊叫，都不敢。” 江司律猩红着眼，因为挣扎他甩手将陆子衡刚打的饭给拍在地上：“你懂什么？我为沈清欢做了什么，你又为她做了什么？” 跑前跑后的是他，为什么得到好处的是陆子衡？ “你喜欢沈清欢，想要追求，我们公平竞争。”陆子衡看到现在情绪不稳的江司律，好像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只是感情上的事情，向来不是靠谁付出的多，就能强求对方与自己在一起的。 两情相悦从来不是一蹴而就，而是蓄谋已久地打动。 陆子衡的话彻底激怒了江司律，他一拳挥过去，再抬眼时，喜欢的女孩正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 “沈同学。”江司律嗫嚅了半天的唇瓣硬是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解，他又好像明白为什么陆子衡的话里有话，好像是算准了沈清欢会来找他，所以故意扮作受伤的那方，引起他的怜悯。 “若是不来，我还不知道班长还有这幅欺负人的面孔。”沈清欢冷漠地注视着江司律，她沉了沉声，只说了那么一句话后，再也没有继续理会江司律，她扶着脸上挂彩的陆子衡：“陆同学。秦同学在校场跑到短暂性的休克，训练营已经派医生过去了，刘老师让我来喊你去帮忙。” 陆子衡当着江司律的面，左手食指刮了下沈清欢的小巧的鼻子，“小同桌。班长没有欺负我，他是在与我讨论明天格斗术呢。” 沈清欢眉毛蹙得更深了，她才不会相信陆子衡没事儿会跟江司律切磋到连饭都能扔了的程度。 陆子衡之所以不想让沈清欢误会江司律，是因为江司律之前因为庭审帮了沈清欢不少忙。 “我没你想的那么龌蹉。”像是能够猜中江司律的心思，陆子衡临走前拍了拍江司律的肩膀，“我还是那句话，你喜欢沈清欢，我们坦诚相待，不要在背后搞那些小动作。” 黑夜遮盖了江司律的脸红，他为自己刚刚误解陆子衡而羞愧，同时也为陆子衡帮助自己解围而感到内疚。 江司律直了直身子，他注视着那对渐行渐远地身影。 第275章 真可爱想抱抱 天空像是被喷了墨汁一般，山里连月亮都见不到。 沈清欢拿着来之前，刘敏给的手电筒。 “江司律打你，你都不会还手的啊。”沈清欢用手电筒照了照陆子衡的脸，嗔怪道。 男生被强光刺到后，立刻眯上了眼睛，凭着感觉继续走。 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男生，无论他做什么动作，都是那么赏心悦目。 若不是沈清欢的手机被收了，她铁定要把陆子衡现在的模样给拍下来以便更新自己的屏保。 沈清欢将手电筒从陆子衡的脸上移开后，陆子衡动了动喉咙：“他是班长嘛。万一人家在各位老师面前参奏我一份，我不就惨了嘛。” 明知道他说的都是玩笑话，沈清欢还是顺着陆子衡的话继续走：“他敢！” “小同桌的脾气很火暴哦～”沈清欢就像是小火球似的，出现在自己阴霾的青春里，他不是那种不解风情的人，相反地，他人生计划了许多浪漫的事儿都等着沈清欢在未来一起去完成。 “你是我的人。”沈清欢气鼓鼓的，她突然停下脚步，“我可不管是谁，只要是有人欺负你，我就不会放过。” 小清欢。 这可是你说过得话呢。 不许反悔哦。 明知道承诺其实是人生最善意的谎言，陆子衡依然甘之如饴。 见陆子衡不说话，沈清欢侧着小脑袋，看着陆子衡：“我刚刚说过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陆子衡回应地很快。 真可爱。 想抱抱。 他滚动了下喉结，压低声音说：“把手电筒关了。” “嗯？” 沈清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子衡覆盖的大手关上了手电筒的按钮，视线一时间出现短暂的盲区。 她感受到唇间一阵温热，嗡一声的大脑就直接空白。 “咳。”陆子衡重新将手电筒打开，他一本正经地站在星辰下道，“哥哥刚才检验过了小清欢的也不是那么口是心非。” 沈清欢红着脸，步子走得很快。 这人太坏了。 她怕他受伤正给他好好说话呢，可是他倒是好！ 陆子衡担心深山老林，沈清欢一个女孩子会遇见危险，不敢让她走得太快，虽然去医务室的后半条路两人没有说话，但是心照不宣地在门口才放下了彼此的手。 秦暮之还在挂盐水，不过人已经苏醒过来。 “饭呢？”陆子衡刚拉开帘子，就听到秦暮之两眼惺忪地开口说的这两个字。 沈清欢被秦暮之逗乐，压了半天的表情才说：“秦同学，你想吃什么，我们去买。” “有鸡腿吗？” 秦暮之呆萌的表情倒是让周子涵一时间语塞，半晌后才道：“你醒来就只是想吃鸡腿？” “不然呢？”秦暮之反问周子涵，“劳资的中午饭都没吃好，就被拉到这破地咯。” 他跑了那么多路，双腿酸胀得很，鸡腿加餐不是很应该么。 “没什么。”周子涵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不过她破天荒地没有怼秦暮之，“就是想说今天晚餐没有鸡腿。” 训练营哪里比得上a中的小厨房。 秦暮之多少有些失落，他抿了抿唇：“那红烧肉呢？” 没有鸡腿，有红烧肉也能解解馋。 第276章 秦·干饭王·暮之 训练营哪里比得上a中的小厨房。 秦暮之多少有些失落，他抿了抿唇：“那红烧肉呢？” 没有鸡腿，有红烧肉也能解解馋。 周子涵干脆噤了声，她还以为他英雄救美后肯定有许多言语要表达呢，至少嘚瑟地发表个什么英雄感言，却不想秦暮之只想干饭。 “你要的那些全都没有。” 陆子衡面无表情地对秦暮之陈述着事实，他报了训练营的伙食后，秦暮之有些绝望地认为现在能吃上一桶泡面，都要比没见过的野菜要强。 “有的吃就不错了。”刘敏逮住个机会，就教育秦暮之：“我跟你爸爸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偶尔都还有没吃上饭的时候呢。” “现在能比以前吗？”秦暮之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表面上是回应着刘敏的说教，目光却投到不说话的周子涵身上，“今非昔比啊。” …… 尽管训练营的饭菜不合秦暮之的口味，也没耽误他支配陆子衡去帮他打两盒。 在窗口，陆子衡又看见了江司律，那人踟蹰了片刻，主动到窗口对着里面人吆喝了句：“秦叔。不好意思，能再多加两个鸡腿吗？” 医务室的对话，江司律已经听到了，他将热乎乎带着两个鸡腿的饭盒塞进陆子衡的怀里，倒也坦荡：“方才是我不该说出那些话，作为今后政-法界的律师，只按照自己主观的观点去辩论一个人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 到底还是太年轻啊。 陆子衡用着二十五岁的目光看着江司律，他笑了笑，男孩子之间的友谊一样都是在打一架后开始变得雄厚。 “我接受你的饭盒，并不意味着原谅你的道歉。”陆子衡勾了勾唇：“你要永远记得你的错误，也能够在未来成长的路上记住这份错误。” 江司律抬眼看着陆子衡，这些老气横秋、不符合同龄人的话语，从陆子衡嘴里讲出来，总觉得有些奇怪。 “训练营的少校是我爸以前教过的学生，你以后若是想吃什么，尽管提。”见陆子衡要走，江司律立刻吆喝，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有这层关系网似的。 江家一向又红又专，陆子衡并不奇怪。 来之前，陆子衡见沈清欢捂着胃，尽管不说，他也能看出小姑娘也没吃饭，就把装有鸡腿的饭盒特地抽出来。 秦暮之老远就嗅到饭香，挂完水的他在床上直起了身子：“老陆。我就知道没看错你，是不是有鸡腿？” “想啥呢。”陆子衡将两碗食盒送到秦暮之的手里，“好好吃吧！省得睡了那么久，也都没个精神。” 不可能！ 他都闻到鸡腿味了呢。 秦暮之打开食盒前还以为陆子衡不会那么丧心病狂，可开盖看到一堆绿色的叫不上来名字的长条，他还是放弃了等待。 “小清欢呢？”房间里只有秦暮之，连带着刘敏都没有在房间里。 “跟着周子涵一起，被我妈赶回宿舍了。”秦暮之闷头扒着米饭，呜呜咽咽道：“说是两个小女孩大晚上待在一个男生这儿，影响不太好。” 秦暮之倒觉得他老妈想多了，一个是朋友妻，一个是没啥想法的姑娘，他现在双腿无力，美色于他而言，都不如干饭来得实际。 第277章 陆·十分狗·子衡 秦暮之说话间已经吃完了一盒米饭。 他的肚子还在咕噜噜地叫唤着。 还是前人说得好，人在饿急得状态，啥都是能吃的。 秦暮之动了动筷子，小心地挑了一串绿色的叶子，放在嘴里，却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吃。 “你先吃着。”陆子衡拍了拍秦暮之的肩膀，“我去见小清欢，待会儿你吃完直接把食盒放在床头柜上，等我回来处理。” 秦暮之有了第一次大胆的尝试后，接下来的路子就顺畅许多了。 陆子衡起身时，那股子鸡腿的味道好像又重新萦绕在鼻尖。 恍惚中，秦暮之似乎看到陆子衡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他笃定，今晚训练营一定是吃了鸡腿的。 正想着叫住陆子衡那只狗，可刚吃的绿色食品卡在了喉咙。 山间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云雾里升起，陆子衡轻车熟路地摸到了女生宿舍楼。 沈清欢的宿舍在一楼，对着厕所，非常好找。 尽管现在还不到熄灯的时间，但为了严格遵守训练营的纪律，尤其是今日队长杀鸡儆猴拉出了两名男同胞，火箭班们的孩子没了手机这项娱乐措施，睡得倒是都挺早。 沈清欢躺在木板上，饿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周子涵也是一样的，后来就直接从硬木板床上坐了起来：“清欢。你晚饭有没有吃饭？” “没。”沈清欢也捂着胃坐起来，“你不会是陪了秦同学一下午的吧？” 沈清欢没吃饭，是因为忙着收拾宿舍，连带着周子涵的那一份也一并收拾了，就没有时间吃饭了。 周子涵没有否认。 前世两个女孩的交集也仅仅存在同班同学的关系，没有像现在走得那么近。 既来之则安之。 未来的日子有它自己的定数，只要遵循本心，沈清欢相信生活会越变越好的。 不过这地方没有饭吃就算了，关键是这个破地连口热水也喝不到，开门还是直接面对厕所的，周子涵与沈清欢也就懒得再出去，省得味冲。 “我之前为了减肥——”周子涵沉寂了一会儿，接着说：“就像现在这样饿着自己。” 沈清欢虽然没有过减肥的经历，但是她却意外地明白周子涵的那种痛苦。 周子涵在黑夜里，冲着沈清欢笑了笑，道出了自己的童年的故事。 “那个男生”听完故事的沈清欢，犹豫地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其实是秦暮之对不对？” “我说不出认错人的感受。”周子涵并没有否认沈清欢的疑问，“我只是看不明白自己的心了，我明明那么坚定地喜欢着小江，并希望自己变得像他一样的优秀，却在知道自己认错人后，变得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心了呢。” 沈清欢微微一怔，周子涵有过的经历，前世的自己也有过，她跳下床，上前拥抱着周子涵：“傻姑娘，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喜欢江司律不过是因为觉得与自己经历相似？ 你喜欢的不过是你眼中自认为完美的江司律。 你可想过若是有一天，他或许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完美，到那个时候，你又会不会一如既往地喜欢他呢？” 第278章 很多事情早已有了既定的答案 陆子衡并非有意听人女孩家的悄悄话。 他只是想着他的小姑娘那么晚了还饿着肚子，自己也是无意见听到两个女孩家在聊老秦的故事。 爱情里，尤其是青春期的爱情，最怕的是冲动地蒙蔽自己真实的内心。 秦暮之现在看不明白，周子涵也是看不明白的。 周子涵在沈清欢的怀里哭了一会儿，情绪渐渐地稳了下去。 秦暮之说话间已经吃完了一盒米饭。 他的肚子还在咕噜噜地叫唤着。 还是前人说得好，人在饿急得状态，啥都是能吃的。 秦暮之动了动筷子，小心地挑了一串绿色的叶子，放在嘴里，却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吃。 “你先吃着。”陆子衡拍了拍秦暮之的肩膀，“我去见小清欢，待会儿你吃完直接把食盒放在床头柜上，等我回来处理。” 秦暮之有了第一次大胆的尝试后，接下来的路子就顺畅许多了。 陆子衡起身时，那股子鸡腿的味道好像又重新萦绕在鼻尖。 恍惚中，秦暮之似乎看到陆子衡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他笃定，今晚训练营一定是吃了鸡腿的。 正想着叫住陆子衡那只狗，可刚吃的绿色食品卡在了喉咙。 山间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云雾里升起，陆子衡轻车熟路地摸到了女生宿舍楼。 沈清欢的宿舍在一楼，对着厕所，非常好找。 尽管现在还不到熄灯的时间，但为了严格遵守训练营的纪律，尤其是今日队长杀鸡儆猴拉出了两名男同胞，火箭班们的孩子没了手机这项娱乐措施，睡得倒是都挺早。 沈清欢躺在木板上，饿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周子涵也是一样的，后来就直接从硬木板床上坐了起来：“清欢。你晚饭有没有吃饭？” “没。”沈清欢也捂着胃坐起来，“你不会是陪了秦同学一下午的吧？” 沈清欢没吃饭，是因为忙着收拾宿舍，连带着周子涵的那一份也一并收拾了，就没有时间吃饭了。 周子涵没有否认。 前世两个女孩的交集也仅仅存在同班同学的关系，没有像现在走得那么近。 既来之则安之。 未来的日子有它自己的定数，只要遵循本心，沈清欢相信生活会越变越好的。 不过这地方没有饭吃就算了，关键是这个破地连口热水也喝不到，开门还是直接面对厕所的，周子涵与沈清欢也就懒得再出去，省得味冲。 “我之前为了减肥——”周子涵沉寂了一会儿，接着说：“就像现在这样饿着自己。” 沈清欢虽然没有过减肥的经历，但是她却意外地明白周子涵的那种痛苦。 周子涵在黑夜里，冲着沈清欢笑了笑，道出了自己的童年的故事。 “那个男生”听完故事的沈清欢，犹豫地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其实是秦暮之对不对？” “我说不出认错人的感受。”周子涵并没有否认沈清欢的疑问，“我只是看不明白自己的心了，我明明那么坚定地喜欢着小江，并希望自己变得像他一样的优秀，却在知道自己认错人后，变得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心了呢。” 沈清欢微微一怔，周子涵有过的经历，前世的自己也有过，她跳下床，上前拥抱着周子涵：“傻姑娘，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喜欢江司律不过是因为觉得与自己经历相似？ 你喜欢的不过是你眼中自认为完美的江司律。 你可想过若是有一天，他或许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完美，到那个时候，你又会不会一如既往地喜欢他呢？” ——糖糖的话分割线—— 明天继续补更。 今日份六更结束。 冬至是勤快的糖糖。 裙里有暗号，小仙女可以领取红包鸭！ 第279章 初潮 说人坏话的时候，被当场抓住可还好。 秦暮之封了嘴巴，给周子涵做出一个你也没听到我在说什么的眼神指示。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跑完步之后，眼睛也抽了呢。” 秦暮之并不指望能从陆子衡的嘴里听到什么好话，毕竟是是自己做错事情在先，不过碍于周子涵在场，他也不想着失去了什么面子，就摆出大度、不计较的姿态：“待会儿不是还有集训，早饭送完后你快跑回去吧！别等着咱们兄弟俩都成了残废，那可就让人笑话了呢。” 陆子衡放下食盒，倒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不知道a中是不是为了彰显自己效率，新生训练的第一天，就加紧了强度。 明明莫山气候严寒，大家却在跑了三圈以后，脊背湿透，额头浸满汗水。 沈清欢为了方便，将海藻般的长发束成马尾，她的皮肤向来白皙，三圈过后，脸颊的潮红特别乍眼。 校场又比学校操场面积大，很多在家里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们都有些受不住。 陆子衡倒像是经常锻炼的那类，尽管汗水浸湿了他里面的内衬，平日里略有些卷的头发也因为出汗变成了顺毛。 又乖又欲。 比起那些已经开始身上发出汗臭的男生来说，他身上的薄荷香气倒显得格外清新。 沈清欢离陆子衡的距离最近，看着他完美的侧脸，因跑圈红润的脸变得更加的绯红。 跑圈过后，队长并没有给大家休息的时间，反而训练他们站军-姿。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训练的缘故，沈清欢明显感受到小腹沉沉，那种感觉来得很快，身下好像有什么即将喷涌而出。 沈清欢上学比起同龄人要早上个一两岁，算了下日子，莫不是那么不巧地来了初-潮？ 陆子衡最先看到沈清欢的不对劲儿，他趁着队长说起规则时，悄声地问道：“怎么了？” 前世的沈清欢，每次大姨妈拜访时，总是立刻手脚冰凉，尤其是在第一天，痛的几乎是没有知觉，如果严重的话，还有可能直接昏死过去。 可如果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她一个女孩家又该怎么对陆子衡说自己可能来了初-潮？ 沈清欢打了个哆嗦，强忍着小腹传来的巨痛：“可能是刚在跑步用力过猛，岔气了。” 她回应陆子衡的时候，嘴角泛白，完全不像是岔气那么简单。 “实在不行，就请假。” 陆子衡的话语刚落，队长走了过来，他的声音带着怒火：“我刚刚讲过多少遍纪律的问题，怎么就是有人当耳旁风？第四排从左数第三个女生出列。” 第四排从左数第三个，不是沈清欢还是谁？ 陆子衡自然是要维护沈清欢的，他比沈清欢更抢先一步走出队伍。 “我是让你出来的吗？”李队长的火爆脾气上来，直接抓着陆子衡的领口就往校长的空地站着，“真是看不出来，咱们这批训练来的男生，各个都揣着英雄的梦。既然跑圈已经让你们不足为惧，不如罚你今天一天不要吃饭，直接去帮助营长清扫莫山被雪埋堵的山道好了” 其他胆子小的都吓得不敢吭声。 第280章 放水 在军-队里的纪律有多严格，大家其实内心都很有数。 陆子衡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书生气质比较浓郁的，身体又比较单薄，大冷天去清扫崎岖的山道，还不能吃饭，那不是要了人的命嘛！ 周子涵在心里早已把李队长当成了深井冰。 她性子软，那些话只能够腹议，却不能够拿到台面上来讲。 沈清欢当然气不过有人这样惩罚陆子衡，她说过的，谁也不行。 她走出队伍，即便视线中看人都是重影的状态，沈清欢还是坚持哑着嗓音道：“陆同学一时间没听懂李队长的方言，以为是自己就走出了队伍，也要被惩罚？” 李队长微微一愣，昨天遇见的小姑娘因为在队伍里说话，看着替她完成惩罚的男生，人差点儿都哭了。 眼前这个倒好，一阵寒风都能够吹到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也敢给他呛嗓子？ 刘敏看李队长的神色不对，立刻上前悄声道：“这位是帝都首富沈浩天的小千金，平时在家里都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主，说的话可能冲了点儿，但绝对没有什么恶意。” 李队长冷哼一声，他生得威猛，常年驻扎在莫山这种气候严寒的地区，脸上还有不自然的高原红，“来我这儿训练的人，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既然选择踏入这里，不好好接受训练的，就得接受惩罚！” 沈清欢头脑嗡嗡的，她强打着精神，寒风吹得头皮发麻，“既然是我犯了错误，你为什么要惩罚别人？” 刘敏没想到沈清欢的脾气也很冲，她作为班主任，自然不想看到班里的学生出事。 寒风凛冽的天气里，让没有基础十四五岁的孩子们像兵哥哥那样训练有素，也不是多么现实的事情。 她站在前面，维护着沈清欢：“李队长。你想抓典型树立你自己的威望，不是靠逮着软柿子一直欺负的？” 刘敏年轻的时候学过一些格斗术，虽然长时间不用，有些生疏，但是现在多少也是能够派上些用场，她说：“除了常规需要训练的内容外，若是我能够在一分钟内将你摔倒在地，你就免去对这两个学生的惩罚，可好？” 被刘敏说中心思的李队长倒是有些脸红，他是个大老粗，与那些正规大学毕业的国防生不同，他只念到初中以后就辍学去当兵了。拥有今天的地位，都是靠着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所以李队长很珍惜每一个出头的机会。 上级派他来执行莫干山训练学生的任务，其实对李队长而言觉得有些憋屈。 于是，这些天，他带着这些不好的情绪，也都宣泄给火箭班的同学们。 其实李队长本身也不是多坏的，欺负女生，更不是他的本性。 多年的军营生活，也让他学会了察言观色，又怎么会不明白刘敏现在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来呢。 于是他答应了刘敏的请求。 刘敏搓了搓手，她也能够感受到李队长在自己反手擒拿时放了水。 当她将李队长摔在校场里时，在训练的学生们各个屏住呼吸，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第281章 人间绝色 依照赌约，李队长自然是愿赌服输。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看着面前二十九个年轻人的瞳孔里对他并没有所谓的敬畏，反而是某种厌恶时，李队长的闭塞的思想像是忽然被戳破了一道口子，让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应当在未来的日子里改变自己的态度。 “清欢！ 周子涵的尖叫声，让陆子衡直接无视李队长有没有解除对自己的惩罚，他方才就看出来小姑娘的状态不对，就在沈清欢将刀下去的时候，他比江司律更早地一步接住了她。 刘敏见沈清欢的裤子上有少量的血迹，二话不说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沈清欢盖上。 火箭班的成员彻底混成一团，尤其是慕容晴，红着眼睛对李队长吼道：“若是偶像因为你有什么事，我让你这个队长也当不上！” 训练营那么一下子变得那么乱，自然引起了更高层的注意。 帝都，陆家。 消息得到的并不完整的陆震霆手抄着口袋，在客厅踱来踱去。 “三叔。”陆子铭推门而入，话都说不利落，“打听清楚了，是一个姓李的队长在刁难小姑娘。” “具体什么原因清楚不？阿衡那儿是死的吗？小姑娘被刁难，也不知道多帮衬着？” 具体什么情况，陆子铭确实不是很清楚。 他在军营并没有认识的人，之所以能够得到沈清欢片刻的消息，还是因为江家那边派人打听儿子的消息时，陆子铭塔着线，才隐约知道了些事情。 “不清楚你还回来做什么？”陆震霆气得当场连手边的一个杯子捏碎，他指着陆子铭道：“你去莫山，上次黄了生意的事情，我也就不计较了。” 陆子铭眼睛一亮，当场就让摆脱霍韶年搞了辆私人飞机，从帝都飞向莫山。 依照赌约，李队长自然是愿赌服输。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看着面前二十九个年轻人的瞳孔里对他并没有所谓的敬畏，反而是某种厌恶时，李队长的闭塞的思想像是忽然被戳破了一道口子，让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应当在未来的日子里改变自己的态度。 “清欢！ 周子涵的尖叫声，让陆子衡直接无视李队长有没有解除对自己的惩罚，他方才就看出来小姑娘的状态不对，就在沈清欢将刀下去的时候，他比江司律更早地一步接住了她。 刘敏见沈清欢的裤子上有少量的血迹，二话不说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沈清欢盖上。 火箭班的成员彻底混成一团，尤其是慕容晴，红着眼睛对李队长吼道：“若是偶像因为你有什么事，我让你这个队长也当不上！” 训练营那么一下子变得那么乱，自然引起了更高层的注意。 帝都，陆家。 消息得到的并不完整的陆震霆手抄着口袋，在客厅踱来踱去。 “三叔。”陆子铭推门而入，话都说不利落，“打听清楚了，是一个姓李的队长在刁难小姑娘。” “具体什么原因清楚不？阿衡那儿是死的吗？小姑娘被刁难，也不知道多帮衬着？” 具体什么情况，陆子铭确实不是很清楚。 他在军营并没有认识的人，之所以能够得到沈清欢片刻的消息，还是因为江家那边派人打听儿子的消息时，陆子铭塔着线，才隐约知道了些事情。 “不清楚你还回来做什么？”陆震霆气得当场连手边的一个杯子捏碎，他指着陆子铭道：“你去莫山，上次黄了生意的事情，我也就不计较了。” 陆子铭眼睛一亮，当场就让摆脱霍韶年搞了辆私人飞机，从帝都飞向莫山。 第282章 开学典礼 秦暮之说话间已经吃完了一盒米饭。 他的肚子还在咕噜噜地叫唤着。 还是前人说得好，人在饿急得状态，啥都是能吃的。 秦暮之动了动筷子，小心地挑了一串绿色的叶子，放在嘴里，却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吃。 “你先吃着。”陆子衡拍了拍秦暮之的肩膀，“我去见小清欢，待会儿你吃完直接把食盒放在床头柜上，等我回来处理。” 秦暮之有了第一次大胆的尝试后，接下来的路子就顺畅许多了。 陆子衡起身时，那股子鸡腿的味道好像又重新萦绕在鼻尖。 恍惚中，秦暮之似乎看到陆子衡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他笃定，今晚训练营一定是吃了鸡腿的。 正想着叫住陆子衡那只狗，可刚吃的绿色食品卡在了喉咙。 山间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云雾里升起，陆子衡轻车熟路地摸到了女生宿舍楼。 沈清欢的宿舍在一楼，对着厕所，非常好找。 尽管现在还不到熄灯的时间，但为了严格遵守训练营的纪律，尤其是今日队长杀鸡儆猴拉出了两名男同胞，火箭班们的孩子没了手机这项娱乐措施，睡得倒是都挺早。 沈清欢躺在木板上，饿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周子涵也是一样的，后来就直接从硬木板床上坐了起来：“清欢。你晚饭有没有吃饭？” “没。”沈清欢也捂着胃坐起来，“你不会是陪了秦同学一下午的吧？” 沈清欢没吃饭，是因为忙着收拾宿舍，连带着周子涵的那一份也一并收拾了，就没有时间吃饭了。 周子涵没有否认。 前世两个女孩的交集也仅仅存在同班同学的关系，没有像现在走得那么近。 既来之则安之。 未来的日子有它自己的定数，只要遵循本心，沈清欢相信生活会越变越好的。 不过这地方没有饭吃就算了，关键是这个破地连口热水也喝不到，开门还是直接面对厕所的，周子涵与沈清欢也就懒得再出去，省得味冲。 “我之前为了减肥——”周子涵沉寂了一会儿，接着说：“就像现在这样饿着自己。” 沈清欢虽然没有过减肥的经历，但是她却意外地明白周子涵的那种痛苦。 周子涵在黑夜里，冲着沈清欢笑了笑，道出了自己的童年的故事。 “那个男生”听完故事的沈清欢，犹豫地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其实是秦暮之对不对？” “我说不出认错人的感受。”周子涵并没有否认沈清欢的疑问，“我只是看不明白自己的心了，我明明那么坚定地喜欢着小江，并希望自己变得像他一样的优秀，却在知道自己认错人后，变得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心了呢。” 沈清欢微微一怔，周子涵有过的经历，前世的自己也有过，她跳下床，上前拥抱着周子涵：“傻姑娘，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喜欢江司律不过是因为觉得与自己经历相似？ 你喜欢的不过是你眼中自认为完美的江司律。 你可想过若是有一天，他或许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完美，到那个时候，你又会不会一如既往地喜欢他呢？？” 第283章 哥哥让你看个够 沈清欢其实属于一眼就能给别人惊艳的那类人，可老天爷又偏偏给她纯净得过分的眼睛，此刻正乖巧像只猫咪一样，缩在被窝里。 “阿衡。”沈清欢觉得她似乎又不清醒了，她望着那张令她无比心动的脸，毫不遮掩她的喜欢：“你长得真好看。” 好在秦暮之睡得够死，与沈清欢中间又有帘子挡着，陆子衡俯身凑过来时，沈清欢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攫住，呼吸陡然出现短暂的骤停。 “那么喜欢看的话，哥哥凑近些，让你好好看。” 沈清欢微微一怔，她不知道脸红的她，给予陆子衡多么大的you-惑。 陆子衡坐在床沿，望着女孩放大的瞳仁，左手修长的食指刮了她的鼻尖：“看也看了，还不够吗？” “看不够。”小姑娘闷闷道：“一辈子都看不够。” 沈清欢一点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小腹的痛感也渐渐地弥散，她坐起身子，拉着陆子衡的手。 她记得他每次牵自己的时候，宽厚的掌心都是温热的。 可是这一次，他的手却那么凉。 沈清欢垂眸，看到陆子衡胶鞋上还沾染着些许泥土，眼圈不争气地又红了。 有些人总喜欢在感情里炫耀为对方做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却也不问对方是否真的需要。 陆子衡不一样。 前世的他就是个死脑筋的，认定了什么，就一根弦往前横冲直撞，跌倒了再爬起来，也不让人看他的伤口。 傻傻地在背后，默默地付出着。 陆子衡怕冻着小姑娘，他不自然地将手从沈清欢的小手抽离，甚至直接站起身，想要出去静一静。 他抬起脚准备离开时，沈清欢忽然在后面扯住了他的衣袖，因为姨妈拜访，沈清欢的小脸依然苍白，就那样可怜兮兮地望着陆子衡：“不是说还没看够嘛。” 陆子衡僵直了身体，差点儿因为步履玄虚栽倒在门框。 小清欢。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毛病。 明明美好的现实就在我面前，我却恍惚间如坠入梦中。 “老陆。”帘子外的秦暮之忽然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句：“我给你讲，我和周子涵肯定是不可能的。” 沈清欢与陆子衡相视一笑。 真是两个傻孩子。 都说日有所思，夜才有所梦。 若是不可能的，干嘛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在惦念着此事。 不过秦暮之的这个梦话倒是点醒了陆子衡，他怎么能让小姑娘跟着秦暮之在一个帐篷里呢。 陆子衡摩擦着双手，对着掌心哈了好一会儿气，才算是捂热乎自己的手。 没等沈清欢说话，便转过身将小姑娘从床上抱了起来。 连同一起的还有军绿色的被子，并披在小姑娘的身上。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的陆子衡，弯下腰用刚捂热的双手，单膝跪在地上，虔诚地握住沈清欢的小脚，并细心地为她整理好毛绒绒的兔子袜子。 他在山下超市买卫生棉时，看见不远处挂着的粉粉的棉袜，总觉得小兔子像极了沈清欢，便一同买了下来。 陆子衡又捡起他们军训统一发的鞋子，将沈清欢穿好袜子的小脚套进去。 第284章 我的小宝贝儿 沈清欢从来没有被除了沈浩天以外的男人看过自己的脚，她下意识地转过脸。 陆子衡低沉着嗓音，倒是有意调侃：“刚刚不还很霸道地说没看够哥哥，现在怎么不看了？” 少年的手覆盖在少女的手背上，所有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压--teng--心爱的姑娘。 陆子衡的指腹滑过耳旁碎发时，他能够沈清欢的肩膀在颤抖。 所有想做继续的行为，便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真是的。 他究竟在干什么邪-恶的事啊。 不说过感情的事情需要循循渐进，不能够如此急切嘛。 陆子衡弓着身子，只是简单地在沈清欢的额间留下一个吻，便没有其他逾越的举动。 “肚子还疼吗？”陆子衡幽幽地开口问道。 沈清欢还处在刚才惊心动魄地碰撞中，她其实能够感受到陆子衡内心深处的渴-望。 十五六岁正值青春期，有这些想法其实再正常不过。 沈清欢甚至在刚刚还在思索，如果陆子衡提出要求更进一步的话，她是不是会 可是他忍住了。 他是那么传统又理智的男生，早前也给出过暗示，说自己有什么要留在结婚之时。 沈清欢不敢对着陆子衡的视线，有过一瞬间的恍惚，她摇了摇头。 “既然不睡觉的话，哥哥带你去个地方。” 陆子衡将沈清欢圈在自己的怀里，公主抱似地将人捞起来。 可能是位置不太对，沈清欢吃疼地蹙起眉毛，出于本能地用双手去推陆子衡。 不过她的力气比较小，那样的力度，并不能阻挡陆子衡。 沈清欢甚至能够感受到陆子衡急促的呼吸，她听到他低哑嗓音：“小清欢。你真是我的小宝贝。” 过去，沈清欢从来没想过自己也能被父母以外的没有血缘的人视为珍宝，更没有想到那人会将自己捧在手心宠爱着。 也许是她天生就长着一双很纯净的眸子，不说话的时候，让外人看起来就像是小动物似的，很乖。 等两个人穿戴完毕走出去的时候，沈清欢感受到屋外雪花滑过脸颊的冰凉，“阿衡。” “嗯？” “雪。” “嗯。” 他的话很少，注意力全在怀里的她身上。 陆子衡一路小心着，唯恐沈清欢摔下来。 小姑娘倒是舒服，挂在他腰间的两条腿晃悠着，甚至还搂着自己的脖颈，对自己撒娇说：“阿衡。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嘛。” 男生俊脸一红，小心翼翼地将女生放在地上。 他就知道她一下地，就像是脱缰的小野马，连同着身上披着的被子都掉在地上。 雪下得约莫有一尺多高，沈清欢的胶鞋踩在地上咯吱咯吱地响着，t 第285章 星河璀璨 依照赌约，李队长自然是愿赌服输。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看着面前二十九个年轻人的瞳孔里对他并没有所谓的敬畏，反而是某种厌恶时，李队长的闭塞的思想像是忽然被戳破了一道口子，也让他更充分地意识到自己应当在未来的日子里改变自己的态度。 “清欢！ 周子涵的尖叫声，让陆子衡直接无视李队长有没有解除对自己的惩罚，他方才就看出来小姑娘的状态不对，就在沈清欢将刀下去的时候，他比江司律更早地一步接住了她。 刘敏见沈清欢的裤子上有少量的血迹，二话不说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沈清欢盖上。 火箭班的成员彻底混成一团，尤其是慕容晴，红着眼睛对李队长吼道：“若是偶像因为你有什么事，我让你这个队长也当不上！” 训练营那么一下子变得那么乱，自然引起了更高层的注意。 帝都，陆家。 消息得到的并不完整的陆震霆手抄着口袋，在客厅踱来踱去。 “三叔。”陆子铭推门而入，顾不得喝口水润润嗓，便开口道：“打听清楚了，是一个姓李的队长在刁难小姑娘。” “具体什么原因清楚不？阿衡那儿是死的吗？小姑娘被刁难，也不知道多帮衬着？” 具体什么情况，陆子铭确实不是很清楚。 他在军营并没有认识的人，之所以能够得到沈清欢片刻的消息，还是因为江家那边派人打听儿子的消息时，陆子铭塔着线，才隐约知道了些事情。 “不清楚你还回来做什么？”陆震霆气得当场连手边的一个杯子捏碎，他指着陆子铭道：“你马上给我去莫山搞清楚情况！上次黄了生意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 陆子铭眼睛一亮，当场就让拜托霍韶年搞了辆私人飞机，从帝都飞向莫山。 莫山原本就是高寒的地带。 饶是拥有职业飞行证的陆子铭，因空气可见度过低，也被迫停在了半道。 拿人手软，往后的山路，陆子铭就算是爬也要爬进山里的。 好在路上遇到了有往训练营送物资的jun-用车辆，陆子铭说明来意，又给陆震霆打了通电话，对方才同意自己搭顺风车。 a中最近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陆子铭上了车，哆嗦着抱着对方递过来的热水瓶，饶是他这样的成年人都难以忍受如此恶劣的环境，更别说一群十多岁的孩子。 越往山里走，越是冷。 秦暮之见陆子衡来回进出帐篷，故意调侃道，“我说，人家医生不说了吗？小姑娘因为运动强度大，所以出现和我一样的休克的情况，过一会儿就醒了，你就别再那儿转悠了。” 由于条件受限，沈清欢只能够与秦暮之同在一个医务室里。 陆子衡冷眼扫了一眼秦暮之，秦暮之立刻明白他是嫌弃自己聒噪。 不过细看这两个人，倒像是人间一抹绝色，郎才女貌，倒也是养眼。 陆子衡掀开沈清欢被子的一角，他总觉得医生虽然那么说，还是有些不太对劲儿，小姑娘手脚冰凉，热水袋子都暖不热乎，也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肯定是有其他原因的。哈哈哈 第286章 你是人间理想 前世有许多事情，在今生已经发生了变化，陆子衡无法通过过去，预知判断沈清欢到底是什么陷入了昏迷。 周子涵掀开帐篷进来时，秦暮之肚子刚好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她其实应该对秦暮之有些无语，但又想起童年一些片段，周子涵还是决定接替陆子衡为秦暮之亲自打饭。 “陆学神。你守着清欢已经两个小时了，想要吃些什么？” “今天是什么日子？”陆子衡蹙眉，倒不急着回应周子涵的问题，反而冷不丁问了周子涵一句不着调的问题。 “嗯？”周子涵愣了一会儿，手机被收走了后，她还真的记不住日子。 “九月一啊！” 秦暮之语落，猛拍脑门儿，暗呼糟糕，他竟然完全忘记了老陆的生日。 陆子衡临走前，对周子涵说了些沈清欢爱吃的菜，并嘱咐如果吃不到的话，就去找江司律，他在这边有认识的人。 月初。 若是自己预感没错的话…… 帐篷外大雪纷飞，如果不是刚问过日期，陆子衡还以为自己身处冬季。 驻扎在莫山的没有女-兵，自然也用不到卫生棉。 陆子衡跟着来的时候，注意到山脚下有个连锁的超市，供当地山区人民平日所需。 想要帮小朋友买那些每月必要的东西，就要将收走的手机拿回来。 陆子衡等不及报告批准，他昨天勘查过地形，夜灯每隔一分钟就要巡逻一次，能够被利用的间隙很少。 尽管如此，陆子衡还是冒着被惩罚的危险，跳进窗子，顺利取到了手机。 九月的雪花飞扬，的确只有莫山才能够见到如此景象。 沈清欢想，自己大概永远都会记住这一晚。 她幽幽地睁开眼睛，卫生室静得只能听到秦暮之的鼾声。 陆子衡递给她一盒布洛芬，若干暖宝宝，保温杯里还有煮好正热乎乎的红糖水。 他皲裂的唇瓣扬起好看的弧度，被冻得发紫的指尖触碰到她的皮肤时，连同着外面的雪花一并带了回来。 陆子衡并没有炫耀买这些东西自己经历了多少坎坷与磨难，只是重复着，“醒过来就好。” “傻子。”沈清欢的眼泪像失控的水龙头，倾泻的珠子砸在陆子衡的手背，她任性地抱着他冰凉的身体，“陆子衡。你是天底下最傻最傻的人！” 少年则是轻轻地移开她的手，“小祖宗。你身体还没好利落，抱着我会着凉。” “阿衡。”她突然猝不及防地堵住了陆子衡接下来所有的语言，霸道地按着他的胳膊，“我把余生交到你手里了。 生日快乐。” 陆子衡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他其实并没告诉小姑娘，凌晨过了，他已经十五岁了。 “睡吧。”他喑哑着嗓子，单膝曲在床沿，并掀开被子的一角，把小姑娘裹得严严实实的，“我去准备开学典礼需要的材料。” 那只不过是借口。 想要快些长大的念头，在陆子衡的脑海里疯长。 见小姑娘漂亮的杏眸仍然看着他，陆子衡有心虚道：“好啦。早点睡～暖宝宝现在热乎了，男朋友已经收到生日礼物了。” 第287章 谁会喜欢那种母夜叉 秦暮之凌厉的目光刺得周子涵不得不像个刺猬一样扎人，她不服输地回应道：“本来就是你数落我，所以才被队长处罚，要不是你，我跟清欢的宿舍也不会分到厕所的对面！” 周子涵真的好讨厌现在的自己。 她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些话的，可是秦暮之为什么就不能够学学江司律的温柔呢？ 班长大人一直都是那种温温和和的性子。 她是知道的。 语言就像是一把利剑，能够摧毁人的神经，有时比肉-体的伤害来得更猛烈。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已经到了没办法回收程度。 他 秦暮之看着周子涵，不知为何，他倒是被气笑了，算起来，周子涵虽然与自己同岁，但是具体到月份，她好像还比自己大一岁。 可是此时此刻，周子涵倒像是个孩子似的，幼稚得很。 2020年了，哪里还有人习惯性用刺把自己包裹起来不让自己受伤的呢。 “周姐姐说得都对。”秦暮之嘴角轻扬，他的笑容倒略显几分凄凉，肺里好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以后遇见周姐姐，我秦某人自动会躲着走的。”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周子涵明明是想着让两个人的关系可以稍微缓和一点的。 脑海里的小人在对自己吼道，快点道歉啊，快点去低头，快点告诉秦暮之你不是这样想的。 可是话到了喉咙，就像是被卡住了，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两只刺猬，彼此守护着各自的骄傲。 帘子忽然被拉开。 秦暮之侧眸望去，原来是队长与江司律。 看到两个人僵持不下的状态，江司律倒是有点尴尬了。 他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打破着有些诡异的气氛，“秦同学。队长有几句话想同你单独聊一聊。” 秦暮之莫名地看江司律不爽，对于这样的不爽，秦暮之自己给自己解释说也许这就是爱屋及乌的效应。 陆子衡不爽江司律，他秦暮之作为朋友，看江司律不爽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秦暮之冷哼，和周子涵闹情绪的他嘴巴里也没有什么好言好语：“所以你现在还站在这里，是几个意思？” 江司律被秦暮之盯得很不舒服，不是自己敏感，他能够感受到江司律对自己强烈的敌意。 自己好像平时也没怎么着他吧？ 江司律蹙着眉毛：“我这不是作为班长，对班级里的同学关心问候吗？” “是吗？”秦暮之当着队长的面都能够口无遮拦，“你难道不是想要借故看沈清欢？” 被拆中心思的江司律脸一红，干笑了几声：“看到秦同学那么精气十足地怼人，应该是恢复的不错。” 周子涵实在待不下去，沈清欢就在帘子的另一边，她一言不发地就往沈清欢哪儿走。 江司律也跟着周子涵走了过去，只为了给队长与秦暮之单独留空间。 走得好。 眼不见心为净。 李队长坐在床沿，他削了个苹果递给秦暮之：“追女孩不该用这样敌对的方式。” “谁会喜欢那种母夜叉？”秦暮之面色沉沉，拉高了被子。 李队长也不气，仍旧笑嘻嘻地对秦暮之说：“你啊，口嫌体直的毛病却是得改改了，不然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第288章 吃一堑长一智 秦暮之对于李队长的话不以为然。 倒是另一边玻璃杯打碎的声音，让他的眉毛微不可察地蹙起，眸里藏着些散不开的浓雾。 李队长也好奇对面发生了什么。 碍于他是个男人，去探望一个女孩子多少有些不合适的，于是就俯下身，凑在秦暮之的耳旁多说了几句。 “我不会答应的。” “这件事情你母亲已经同意了。” “那你不如找她来办。” 李队长气到郁结，要知道这种机会连国防大学的高材生们都争着抢着要，秦暮之那个臭小子倒是不在乎。 正想着采取非常措施来对待秦暮之，帘子那头好像又开始点起了硝烟。 “班长人也看到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江司律眸色暗沉，他倒是有些不懂陆子衡了，当初不是说如果想要竞争的话，要处于公平的角度上吗？现在赶着自己走，又是几个意思？ 本来他这两天忙着集训，班级里又有很多事务需要处理，一直没有机会来看沈清欢。 好不容易得了机会 结果陆子衡又让自己离开？ 周子涵夹在中间倒也挺尴尬的，那晚与沈清欢说悄悄话时，周子涵已经知道陆学神与小集美在偷偷地谈恋爱了。 她怕江司律知道后心态会崩溃，也怕心态崩溃后的江司律从此更加讨厌自己，就没有去主动说。 周子涵怼人还可以，若是让她缓和气氛，她就算是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说什么。 沈清欢幽幽地睁开惺忪地杏眸。 大姨妈加上高烧让她这场梦睡得够久。 床上的沈清欢皮肤更加白皙，但美人就是美人，就算生着病，也要人过目难忘。 江司律见沈清欢醒了过来，怀里揣着的食盒终于派上了用场，他递给沈清欢：“沈同学。你病好些了没？我中午从炊事房里让张师傅多做了些鸡腿，你趁热吃吃，能够补充能量。” 陆子衡当着江司律的面抢下食盒，也不顾在场还有周子涵，直接抓起里面的鸡腿啃了起来。 “你”江司律眼底错愕。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他不想着再掉进陆子衡的坑里。 上次沈清欢都看见自己与陆子衡发生摩擦，纵然陆子衡当着他的面对沈清欢面说两个人正在格斗，但也不能确定陆子衡会不会在背后搞小动作，彼时他小心提防陆子衡总是没错的。 “我替同桌谢谢班长的好意。”陆子衡三下两下吃光了鸡腿，馋得隔壁秦暮之咬着被子心里直骂陆子衡是狗，“不过我同桌身体还未恢复，吃不得这些油腻的东西。” “是我考虑不周。”江司律硬生生地将那些火气压了下去，温和地笑道：“陆同学吃得开心就好。” “若是班长能够将食盒带走并清洗，我想我会更开心的。”陆子衡皮笑肉不笑地继续道。 江司律为了在沈清欢的面前营造出一种同学之间友好相处的画面，继续隐忍着陆子衡，“陆同学，我有些东西尚且不太明白，还希望你能抽出点儿时间，与我单独谈一谈。” “好啊。” 江司律没有想过陆子衡会答得那么爽快，自己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第289章 胆子不小 沈清欢与陆子衡安静地坐在屋檐下欣赏着莫山的星空，她侧着脖子感慨：“阿衡。老天爷爷可真是厉害鸭～” “嗯？？” 沈清欢倒也不嫌弃男生讲话闷，她指着星空：“你看呀。我们能够欣赏这样美的景色，不还是因为有老天爷爷的嘛。” 山里风大，沈清欢又是身体不适的，陆子衡将人放在自己的怀里，“咱们回去吧？” 唔。 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浪漫飘忽不定的人啊。 不过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沈清欢坚信她是可以把陆子衡调-教成情话boy。 毕竟他是她重活一世的理想呀。 翌日。 沈清欢成功地既大姨妈附体后成功地发烧了。 刘敏搞不清楚明明有暖宝宝作为辅助的，看来环境还是太恶劣，不然的话，好好的小姑娘怎么都被折-磨成这样了。 陆子衡正在接给沈清欢倒热水，听到刘敏的埋怨，心虚到热水没过水杯也不知道烫。 刘敏叹了一口气，赶紧让陆子衡用冰水去处理下手，她还说陆子衡这些天忙着照顾秦暮之与沈清欢都没有好好休息，特地从教官那儿给他请来了假，就是让陆子衡可以好好休息。 “子衡啊。接下来这几天，就把照顾人的活儿交给司律吧！” 听到刘敏要江司律照顾沈清欢，陆子衡也不处理手上被烫出来的泡，他坚持自己不累，不不需要休息。 又不是铁打的身体，怎么会不累呢？ 刘敏当然看穿了陆子衡的心思，看来问题比自己想的要严重，若是两个孩子在青春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话，就只能够通知家长加强管理了。 不过刘敏听以前教过陆子衡的班主任说过他们家的情况，她担心直接告诉家长，又会让陆子衡原本敏感的心变得脆弱。 这事情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鉴于上次刘敏在校场赢了李队长，教官指派什么活儿给李队长，也不再会被多加，就连伙房里的餐食都变得好起来。 周子涵不想欠秦暮之人情，最近一训练完，就打着来看沈清欢的幌子往秦暮之这儿跑。 可是那个干饭王只关心他碗里的饭，并没有对自己的变化产生多么大的反应。 陆子衡忙着照顾沈清欢，自然那种洗刷食盒的活儿落在了周子涵身上，看到秦暮之又把碗底吃得干净，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人家减肥靠的是意志力，你减肥都是靠嘴吧？” 秦暮之的眸色一沉，倒也不服输：“你若是觉得江司律好，就别在我这儿碍眼。” “你！” 若不是看秦暮之是小时候的那个小哥哥，周子涵早就一拳头挥了过去。 “我什么我？” “我看你是好了，故意装着腿还疼，赖着不想训练！” 人在情急之下说的话往往都是不作数的，周子涵讲完后就懊恼不已，她甚至能够感受到秦暮之眼底凌厉的目光几乎要把自己看穿。 “你的意思是我在装病？”秦暮之刚刚吃过的饭正在胃腔里翻滚：“也是，谁让我自作多情干一些有的没有的事情，还招人嫌弃呢？” 不是的。 周子涵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表情的秦暮之，心里很难受。 第290章 起哄 莫山温差较低，沈清欢坐了一会儿，打了个喷嚏后就慢慢地缩回了被窝里。 “子涵。”沈清欢的双手扮作枕头倚靠在脑勺后面，继续道：“与阿衡在一起之后，我想透了一件事。” “嗯？”周子涵静静地看着自家好友。 “两个人，无论是恋人还是朋友。”沈清欢喉咙一紧，脸上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有了误会，一定要说清楚的。” 沈清欢说这句话时，代入了自己，她想起过去很多糟心的内容。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病了一场，或者说重活了一世又看明白了许多事情，便不再想着让对自己好的朋友也跟着一起走弯路。 周子涵以为沈清欢又想起了黎晓婕，此时兴许一个拥抱，更能胜过千言万语。 陆子衡走上前，看到的就是两个女孩正搂在一起。 “怎么回事？” 周子涵感受到陆子衡语调沉重，她连忙从沈清欢的身上移开，语言根本没过脑子，“我” 陆子衡大步经过周子涵身边，并没有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绷着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就连眼底的眸光都在一点点变暗，“我才出去了一会儿，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哪有。”就算见多了陆子衡紧张的样子，在好友的面前，沈清欢难免会脸红，“你干嘛那么凶巴巴的，把子涵都吓着了呢。” 陆子衡这才注意面前还有个周子涵。 就算周子涵是一个女生，那样毫不避嫌地抱着自己的小姑娘，他难免也是吃味的。 “班长在外面，正找人帮忙收拾进山的物资。”陆子衡沉寂了片刻，忽然开口道。 周子涵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陆子衡的那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冲着病床上的沈清欢挥了挥手：“清欢。那我去帮忙了。江同学一个人应该忙不过来。” 什么叫一个人忙不过来。 帘子那头的秦暮之又愤愤地咬了一大口苹果。 江司律减肥后确实身体变得单薄，可也不是弱不经风的林黛玉。 若不是自己这条废腿，他早就跑过去拎江司律的领口了，又怎么会在这儿当老陆的电灯泡。 不过老陆也真是的，不能够稍微避避嫌么？ 当他是死的吗？ 帘子另一边的陆子衡打了个喷嚏，兴许是有人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 小姑娘伸手从床头柜上抽出几张纸递给陆子衡，“你怎么也感冒了呢？” “方才怎么回事？”相对于沈清欢的云淡风轻，陆子衡倒显得咄咄逼人，“是不是周子涵说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沈清欢立刻摇头否决，“方才子涵不开心，我正在安抚她呢。好不容易才开窍一点点，就被你搅和没了。” 沈清欢指的是周子涵认清楚自己的内心的这件事儿，陆子衡也知道，他弯下唇角，那张丰神俊朗的脸一点点在沈清欢的面前放大：“小朋友，哥哥那是在憋着大招呢。” 靠的太近，太犯规了。 沈清欢红着脸，慢慢地缩回被子里。 帐篷外 主动帮江司律忙前忙后搬运物资的周子涵，倒是被同班的男生所起哄。 他们一面做着鬼脸，一面吆喝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糖糖的话分割线—— 蟹蟹红袖id【肉扑扑的墩墩】、【开心的小仙女】、【陆子衡是人间理想】【obsessionna】、q阅【一笑倾城】【yika】的月票票～ 还有红袖【九爷的小公主】、盐巴每天都来打赏的【pa】～ 大家平安夜快乐！ 明天圣诞节加更哦！ 第291章 秦暮之竟然有肌肉 物资很快被摆放好。 一男生扮着鬼脸，他笑着说火箭班男女班长就是给力，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 周子涵的脸有些热。 “有些话说给我听就够了，不要让人家女孩下不来台面。” 有过一瞬，周子涵又以为自己认知里的江司律又回来了。 他还是那么温和，还是那么善解人意。 清欢说得并不对。 她最喜欢的人果然还是只有小江同学。 周子涵扬起唇角，她小跑步跟在江司律的步伐。 “班长。”尽管暑期他们之间闹得并不愉快，现在看来那些都不过是人生路上的小插曲，周子涵敛了敛心神，“谢谢你刚刚帮我解围。” “你是清欢的朋友，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周子涵忽然顿下脚步，她刚刚在想什么？想自己感谢后，江司律会对自己说那天不是故意说重话的道歉吗？ 她不是老早就知道，自己相貌平平，连被偏爱的资格都没有的吗？ 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地将自己置于幻想之中，又一次次给自己所谓虚无缥缈的希望呢？ 直到现在，周子涵竟然还在期待，期待着已经渐行渐远的江司律会回头看自己一眼，可是期待只是期待，不是每个人的期待都能成为现实。 周子涵鼻头酸酸的。 天地突然将空间变得好辽阔，那么宽广，却不知何去何从。 忽然，周子涵的眼前被黑暗笼罩。 她将盖在自己头上的布料掀开，她转定眼一看，是一件男士宽大的外套。 “你打算哭到什么？”耳旁传来男生低沉的嗓音，“周子涵，你t还真是水做的。” 夕阳余晖，映照着男生略显清隽的脸庞，秦暮之因减肥逐渐勒出完美的下颌线，倒是让周子涵有些迷了眼。 “你你的腿休息好了？”周子涵硬生生地憋出这么一个很幼稚的问题。 “我还以为周大小姐打算一辈子都不与我讲话了呢。”秦暮之面无表情地双臂抱着环在胸前。 周子涵的手里拿着秦暮之的外套，莫山刚下过雪的天，男生赤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内衫。 以前她只觉得秦暮之胖，却不知他的身材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糟。 让周子涵意外的是—— 秦暮之竟然有肌肉。 原本天气就冷，见周子涵反常地盯着自己，秦暮之的喉咙就像是有股火团似的，卡得难受。 秦暮之不知道周子涵关注的重点在什么地方，他只当她是因为被自己说中了心思，所以才不反驳，他冷笑道：“周子涵，江司律喜欢沈清欢，这事儿你知道的吧？” 周子涵瞬间面色卡白。 秦暮之的确有把天聊死的能力。 “知道。”周子涵才得到的一点温度渐渐被风消散，她不服输地回应道：“犯不着被秦同学次次提醒。” “别那么傻。”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看周子涵如此廉价地倒贴着江司律的那张冷脸，“对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那样掏心掏肺，后面你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明明秦暮之也是什么不知道的，却还一副很懂的模样去指导周子涵。 第292章 咱别喜欢江司律了行不 周子涵将外套扔给秦暮之，她并不想在江司律面前失了骄傲后，再在秦暮之这儿得到不快。 秦暮之拍了拍脑壳儿，刚刚恢复的腿还走不快，“我好心劝你，你还跟我计较上了？” 他实在是看不惯周子涵委曲求全的模样。 秦暮之将自己的多管闲事都归结为周子涵只不过是小时候的那个幼稚鬼，他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不忍心让她多走弯路罢了。 周子涵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如果伤害分为等级，江司律给自己的只是被无视的难堪，而秦暮之给自己却是精神摧残。 秦暮之想，若非沈清欢刚才与周子涵讲悄悄话，他大概永远都不知道鸡腿的由来。 好歹是受了周子涵恩惠的人，无论如何，话聊死了也得重新给整活了。 周子涵抿着唇，一言不发地扭脸就走。 秦暮之追上去，看到周子涵红着的眼眶，心就像是被扎了一样。 真是犟。 都快把嘴唇咬破了也坚持不给自己说话。 秦暮之想都没想，拇指按着周子涵的唇，深深地朝着肺里吸了一口气，他还是头次低头在周子涵面前道歉。 “你追过来干嘛。” 就让她一个人安静地像个鸵鸟独自舔伤不好吗？ 周子涵委屈地颤抖着肩膀，她忽然恶狠狠地对着秦暮之的胳膊咬了下去，“秦暮之。我最讨厌你了。” 男生吃痛，由着周子涵发泄。 好一会儿，周子涵就像是用光了所有的气力一样，她蹲在秦暮之的面前，将头埋在膝盖，小声地哭泣。 “喂。”秦暮之忽然记起小时候，周子涵被人欺负了也是这样在自己面前流泪，他动了动喉咙：“咱别喜欢江司律了行不？” 咱别喜欢温淮北了行不？ 不远处来看秦暮之情况的陆子衡恰巧碰见秦暮之说的这句话。 那样卑微的姿态，像极了前世的自己。 原来既定的改变，只不过是别人由继续续写了他与小清欢的老路。 陆子衡晃了晃身形，他没有再朝前继续走。 周子涵抬起雾气沼沼的水眸，倒是没想到秦暮之会对自己这样说。 周子涵将外套扔给秦暮之，她并不想在江司律面前失了骄傲后，再在秦暮之这儿得到不快。 秦暮之拍了拍脑壳儿，刚刚恢复的腿还走不快，“我好心劝你，你还跟我计较上了？” 他实在是看不惯周子涵委曲求全的模样。 秦暮之将自己的多管闲事都归结为周子涵只不过是小时候的那个幼稚鬼，他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不忍心让她多走弯路罢了。 周子涵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如果伤害分为等级，江司律给自己的只是被无视的难堪，而秦暮之给自己却是精神摧残。 秦暮之想，若非沈清欢刚才与周子涵讲悄悄话，他大概永远都不知道鸡腿的由来。 好歹是受了周子涵恩惠的人，无论如何，话聊死了也得重新给整活了。周子涵将外套扔给秦暮之，她并不想在江司律面前失了骄傲后，再在秦暮之这儿得到不快。 秦暮之拍了拍脑壳儿，刚刚恢复的腿还走不快，“我好心劝你，你还跟我计较上了？” 他实在是看不惯周子涵委曲求全的模样。 秦暮之将自己的多管闲事都归结为周子涵只不过是小时候的那个幼稚鬼，他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不忍心让她多走弯路罢了。 周子涵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如果伤害分为等级，江司律给自己的只是被无视的难堪，而秦暮之给自己却是精神摧残。 秦暮之想，若非沈清欢刚才与周子涵讲悄悄话，他大概永远都不知道鸡腿的由来。 好歹是受了周子涵恩惠的人，无论如何，话聊死了也得重新给整活了。 第293章 篝火晚会1 秦暮之凌厉的目光刺得周子涵不得不像个刺猬一样扎人，她不服输地回应道：“本来就是你数落我，所以才被队长处罚，要不是你，我跟清欢的宿舍也不会分到厕所的对面！” 周子涵真的好讨厌现在的自己。 她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些话的，可是秦暮之为什么就不能够学学江司律的温柔呢？ 班长大人一直都是那种温温和和的性子。 她是知道的。 语言就像是一把利剑，能够摧毁人的神经，有时比肉-体的伤害来得更猛烈。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已经到了没办法回收程度。 他 秦暮之看着周子涵，不知为何，他倒是被气笑了，算起来，周子涵虽然与自己同岁，但是具体到月份和日期，她好像还比自己大一天。 可是此时此刻，周子涵倒像是个孩子似的，幼稚得很。 2020年了，哪里还有人习惯性用刺把自己包裹起来不让自己受伤的呢。 “周姐姐说得都对。”秦暮之嘴角轻扬，他的笑容倒略显几分凄凉，肺里好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以后遇见周姐姐，我秦某人自动会躲着走的。”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周子涵明明是想着让两个人的关系可以稍微缓和一点的。 脑海里的小人在对自己吼道，快点道歉啊，快点去低头，快点告诉秦暮之你不是这样想的。 可是话到了喉咙，就像是被卡住了，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两只刺猬，彼此守护着各自的骄傲。 帘子忽然被拉开。 秦暮之侧眸望去，原来是队长与江司律。 看到两个人僵持不下的状态，江司律倒是有点尴尬了。 他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打破着有些诡异的气氛，“秦同学。队长有几句话想同你单独聊一聊。” 秦暮之莫名地看江司律不爽，对于这样的不爽，秦暮之自己给自己解释说也许这就是爱屋及乌的效应。 陆子衡不爽江司律，他秦暮之作为朋友，看江司律不爽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秦暮之冷哼，和周子涵闹情绪的他嘴巴里也没有什么好言好语：“所以你现在还站在这里，是几个意思？” 江司律被秦暮之盯得很不舒服，不是自己敏感，他能够感受到江司律对自己强烈的敌意。 自己好像平时也没怎么着他吧？ 江司律蹙着眉毛：“我这不是作为班长，对班级里的同学关心问候吗？” “是吗？”秦暮之当着队长的面都能够口无遮拦，“你难道不是想要借故看沈清欢？” 被拆中心思的江司律脸一红，干笑了几声：“看到秦同学那么精气十足地怼人，应该是恢复的不错。” 周子涵实在待不下去，沈清欢就在帘子的另一边，她一言不发地就往沈清欢哪儿走。 江司律也跟着周子涵走了过去，只为了给队长与秦暮之单独留空间。 走得好。 眼不见心为净。 李队长坐在床沿，他削了个苹果递给秦暮之：“追女孩不该用这样敌对的方式。” “谁会喜欢那种母夜叉？”秦暮之面色沉沉，拉高了被子。 李队长也不气，仍旧笑嘻嘻地对秦暮之说：“你啊，口嫌体直的毛病却是得改改了，不然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第294章 篝火晚会2 秦暮之对于李队长的话不以为然。 倒是另一边玻璃杯打碎的声音，让他的眉毛微不可察地蹙起，眸里藏着些散不开的浓雾。 李队长也好奇对面发生了什么。 碍于他是个男人，去探望一个女孩子多少有些不合适的，于是就俯下身，凑在秦暮之的耳旁多说了几句。 “我不会答应的。” “这件事情你母亲已经同意了。” “那你不如找她来办。” 李队长气到郁结，要知道这种机会连国防大学的高材生们都争着抢着要，秦暮之那个臭小子倒是不在乎。 正想着采取非常措施来对待秦暮之，帘子那头好像又开始点起了硝烟。 “班长人也看到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江司律眸色暗沉，他倒是有些不懂陆子衡了，当初不是说如果想要竞争的话，要处于公平的角度上吗？现在赶着自己走，又是几个意思？ 本来他这两天忙着集训，班级里又有很多事务需要处理，一直没有机会来看沈清欢。 好不容易得了机会 结果陆子衡又让自己离开？ 周子涵夹在中间倒也挺尴尬的，那晚与沈清欢说悄悄话时，周子涵已经知道陆学神与小集美在偷偷地谈恋爱了。 她怕江司律知道后心态会崩溃，也怕心态崩溃后的江司律从此更加讨厌自己，就没有去主动说。 周子涵怼人还可以，若是让她缓和气氛，她就算是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说什么。 沈清欢幽幽地睁开惺忪地杏眸。 大姨妈加上高烧让她这场梦睡得够久。 床上的沈清欢皮肤更加白皙，但美人就是美人，就算生着病，也要人过目难忘。 江司律见沈清欢醒了过来，怀里揣着的食盒终于派上了用场，，他递给沈清欢：“沈同学。你病好些了没？我中午从炊事房里让张师傅多做了些鸡腿，你趁热吃吃，能够补充能量。” 陆子衡当着江司律的面抢下食盒，也不顾在场还有周子涵，直接抓起里面的鸡腿啃了起来。 “你”江司律眼底错愕。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他不想着再掉进陆子衡的坑里。 上次沈清欢都看见自己与陆子衡发生摩擦，纵然陆子衡当着他的面对沈清欢面说两个人正在格斗，但也不能确定陆子衡会不会在背后搞小动作，彼时他小心提防陆子衡总是没错的。 “我替同桌谢谢班长的好意。”陆子衡三下两下吃光了鸡腿，馋得隔壁秦暮之咬着被子心里直骂陆子衡是狗，“不过我同桌身体还未恢复，吃不得这些油腻的东西。” “是我考虑不周。”江司律硬生生地将那些火气压了下去，温和地笑道：“陆同学吃得开心就好。” “若是班长能够将食盒带走并清洗，我想我会更开心的。”陆子衡皮笑肉不笑地继续道。 江司律为了在沈清欢的面前营造出一种同学之间友好相处的画面，继续隐忍着陆子衡，“陆同学，我有些东西尚且不太明白，还希望你能抽出点儿时间，与我单独谈一谈。” “好啊。” 江司律没有想过陆子衡会答得那么爽快，自己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第295章 篝火晚会3 两个男生走出帐篷后，周子涵长长地舒了口气：“清欢。你没事儿吧？” “死不了。”沈清欢揉了揉鼻子，回应着周子涵的问题。 她的话语刚落，周子涵立刻就朝着地面吐了两口吐沫，“呸呸呸！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沈清欢的杏眸忽然因为这句话氤氲起雾气，她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敏感矫情的姑娘。也许因为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太过戳自己的心了，所以才那么容易被感动。 也许在周子涵那儿是很平凡的一句话，但是在沈清欢这儿却被赋予了极不平凡的意义。 人在什么地方失去，就在什么地方渴望得到。 沈清欢珍惜着周子涵这个好朋友，所以她不希望她未来在任何一条路线上都受到伤害。 “不说我的事情啦。”沈清欢扯开话题，她从床上端坐起来，“说说看，你跟秦暮之怎么样了？” 许是刚醒来，沈清欢一时间忘记秦暮之隔帘相望。 周子涵也因为刚刚夹在陆子衡与江司律中间，所以也选择性遗忘了帘子那头的秦暮之。 “我能和他怎么样？”周子涵脑海里浮现出秦暮之的冷言冷语，女孩子与女孩子之间倒是可以推心置腹。 沈清欢笑着道：“可我看得出，你并不想和他闹的不愉快。” 见周子涵不语，沈清欢又把那晚陆子衡偷偷给她们送饭时，周子涵留了鸡腿没有吃的事情讲了出来：“要不然的话，你也不会把留的鸡腿给秦暮之了。” 帘子另一边，队长眼底笑意浓浓，现在的孩子们胆子倒是挺大。 他无声地与秦暮之对着口型：训练营一般不加鸡腿套餐哦～ 是这样吗？ 自己吃得鸡腿原来是从周子涵嘴里省下来的吗？ 秦暮之本来气不过周子涵的过河拆桥。 他甚至在心里因为这个小没良心的东西，还发誓不愿意自己再搭理她。 现在想想，他们好像都属于同类人，都不太会好好地表达自己。。 “清欢。”周子涵红着脸，她没想到自己那日的秘密被沈清欢轻而易举地看穿，她没骨气地小声道：“你别说了。” “上次我已经说了，你其实喜欢的不是江司律，之所以关注多了一点，不过是因为他与小时候那个治愈你的小哥哥很像。但是这个小哥哥，当你认出就是秦暮之后，你才会不知道怎么处理两个人的关系。” 沈清欢的话像是一句重拳砸在了秦暮之的胸口，他甚至连喘气都不敢大声，只能竖起耳朵听周子涵的回应。 周子涵别过脸，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她，破天荒地在沈清欢面前沉默。 沈清欢说的都对。 这段时间里，其实没认出秦暮之是童年的那个小哥哥前，周子涵的内心就已经开始摇晃。 她的成绩虽不是太好，可也从未从年级前十五名掉下来过，这次分班成绩她却只考了年级二十多名，差一点儿就没进火箭a班了。 周子涵很清楚，若是自己再这样下去的话，影响的可不光是成绩，还有自己的生活。 但是她却不知道怎么去调整。 明明那么确定喜欢江司律的她，现在却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第296章 篝火晚会4 莫山温差较低，沈清欢坐了一会儿，打了个喷嚏后就慢慢地缩回了被窝里。 “子涵。”沈清欢的双手扮作枕头倚靠在脑勺后面，继续道：“与阿衡在一起之后，我想透了一件事。” “嗯？”周子涵静静地看着自家好友。 “两个人，无论是恋人还是朋友。”沈清欢喉咙一紧，脸上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有了误会，一定要说清楚的。” 沈清欢说这句话时，代入了自己，她想起过去很多糟心的内容。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病了一场，或者说重活了一世又看明白了许多事情，便不再想着让对自己好的朋友也跟着一起走弯路。 周子涵以为沈清欢又想起了黎晓婕，此时兴许一个拥抱，更能胜过千言万语。 陆子衡走上前，看到的就是两个女孩正搂在一起。 “怎么回事？” 周子涵感受到陆子衡语调沉重，她连忙从沈清欢的身上移开，语言根本没过脑子，“我” 陆子衡大步经过周子涵身边，并没有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绷着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就连眼底的眸光都在一点点变暗，“我才出去了一会儿，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哪有。”就算见多了陆子衡紧张的样子，在好友的面前，沈清欢难免会脸红，“你干嘛那么凶巴巴的，把子涵都吓着了呢。” 陆子衡这才注意面前还有个周子涵。 就算周子涵是一个女生，那样毫不避嫌地抱着自己的小姑娘，他难免也是吃味的。 “班长在外面，正找人帮忙收拾进山的物资。”陆子衡沉寂了片刻，忽然开口道。 周子涵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陆子衡的那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冲着病床上的沈清欢挥了挥手：“清欢。那我去帮忙了。江同学一个人应该忙不过来。” 什么叫一个人忙不过来。 帘子那头的秦暮之又愤愤地咬了一大口苹果。 江司律减肥后确实身体变得单薄，可也不是弱不经风的林黛玉。 若不是自己这条废腿，他早就跑过去拎江司律的领口了，又怎么会在这儿当老陆的电灯泡。 不过老陆也真是的，不能够稍微避避嫌么？ 当他是死的吗？ 帘子另一边的陆子衡打了个喷嚏，兴许是有人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 小姑娘伸手从床头柜上抽出几张纸递给陆子衡，“你怎么也感冒了呢？” “方才怎么回事？”相对于沈清欢的云淡风轻，陆子衡倒显得咄咄逼人，“是不是周子涵说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沈清欢立刻摇头否决，“方才子涵不开心，我正在安抚她呢。好不容易才开窍一点点，就被你搅和没了。” 沈清欢指的是周子涵认清楚自己的内心的这件事儿，陆子衡也知道，他弯下唇角，那张丰神俊朗的脸一点点在沈清欢的面前放大：“小朋友，哥哥那是在憋着大招呢。” 靠的太近，太犯规了。 沈清欢红着脸，慢慢地缩回被子里。 帐篷外 主动帮江司律忙前忙后搬运物资的周子涵，倒是被同班的男生所起哄。 他们一面做着鬼脸，一面吆喝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糖糖的话分割线—— 加更结束。 圣诞快乐。 第297章 篝火晚会5 “可你没有否定我说的话是对的。”男生平淡的话调拦下了周子涵的话，刚刚她扔回给自己的外套，用重新展开裹在她的身上：“只有自身强大，才不会像现在这般蹲在地上流泪。” 起风了。 周子涵用贝齿咬着唇。 秦暮之的拇指轻轻地按着她的唇，就是不让周子涵做这样的小动作。 周子涵想，或许她应该重新定义胖与壮的含义。 “秦暮之。”周子涵心跳像是漏掉一拍，她抬眼，“你明明也没谈过恋爱，为什么会看得那么透彻？”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 秦暮之眸光一紧，他揉了揉刚刚被周子涵咬过的胳膊反问她这么一句话。 仅仅这么一句，周子涵瞬间明白了。 陆子衡是他的好朋友，沈清欢是自己的好朋友，他们两个在一起，光是看着，也能够吸取不少经验。 她弯了弯眼，泪却没有征兆地从瞳孔滑落。 秦暮之叹了口气，“周子涵。别哭了。整得好像我好像欺负你似的。” “本来就是。”周子涵仰着脖子，她见男生塞给自己一部手机，是她喜欢的爱豆代言的最新款。 周子涵微微蹙眉：“这是？” “老陆从队长那儿偷来的。。” 周子涵倒是破天荒没有说出奚落的话，与此同时，秦暮之也找到两个人和平共处的模式。 “你不是与沈清欢嚷嚷着想给家里联系吗？老陆说今天好像能发信息报平安，要不你发个？” 周子涵接过手机，按下那串熟稔于心的号码后，却不知道给亲人发送什么消息。 倒是秦暮之早早地组织好语言，长话短说，周子涵按着他讲的内容给自己的爸爸报平安。 消息是编辑好了。 但是最后一秒，信号格却变成了无服务。 秦暮之略微有些尴尬，左右半天也讲不出多好听的话。 “老陆这是什么破手机。” 山里本来就信号时有时无的。 陆子衡能想着把手机借给他们，也算很不错了。 眼下发不出去也不能怪手机。 只能说运气不太好。 周子涵把手机归还给秦暮之，也算是谢谢他的一番好意。 秦暮之向来吃软不吃硬，被周子涵这样温柔对待后反而有些不太适应。 咕噜噜。 刚被调好的氛围却因为秦暮之肚子叫声被打破。 周子涵调整好心态，她道：“走吧。我请你吃饭。” “哪有让女孩子请的道理？”秦暮之别别扭扭地转过身：“等我把手机还给老陆后，这顿饭我请。” 秦暮之怕周子涵不接受，叹了口气道：“就当是还鸡腿的情。” 他倒是分得清楚。 她也不再坚持。 这样都分清楚也好，至少不会因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恩情在把缘分捆绑在一起。 周子涵想要把外套还给秦暮之，却被他扣住了胳膊：“外面冷，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秦暮之走路一瘸一拐的。 回到帐篷，李队长因为要处理晚上的篝火晚会，被教官叫了回去。 “用完了？”陆子衡从秦暮之手里接过手机问道，“不过看你现在这损样，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第298章 篝火晚会6 秦暮之在心里对陆子衡翻了个白眼儿。 真是的。 不说话，大家还可以是好朋友。 关键是陆子衡除了对沈清欢还算正常，对自己简直…… 秦暮之都懒得控诉陆子衡痴汉的行为。 “我还有事儿，就不打扰你们了。”秦暮之倒是识趣，挥挥手，继续瘸着一条腿走出了帐篷。 不过在陆子衡眼里，秦暮之更像因被戳中心事害羞的小男孩。 “阿衡。”沈清欢从被子里探出小脑袋，“我觉得你好凶哦～” “盖好被子，老实睡觉！”陆子衡倒也顺了她的心意，故意用凶巴巴地口吻对沈清欢说：“不听话的话，哥哥会打p股教训小孩哦～” 都说了她不是小孩子了。 沈清欢气鼓鼓地吹起腮，陆子衡一个没忍住，用修长的食指戳了戳她那个鼓起的地方。 小姑娘脾气大着呢。 “我想去看篝火晚会。” 沈清欢都好久没有吃过好吃的食物了，与她而言，没有肉的世界，清汤寡水，味同嚼蜡。 “不准。” 上次他突然奇想带着她去屋顶看星星，结果吹得发烧，倒现在人才算休息得好一些。 这次，无论如何，陆子衡都不想再看沈清欢受半点病痛折磨的苦了呢。 沈清欢的视线，对上陆子衡那双染了血丝的凤眸。 联想到来莫山的第三天，陆子衡就为忙乎着照顾秦暮之与自己，在加上白天的集训，他压根儿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即便是自己想去篝火晚会解解馋，也要学着懂事一点儿。 爱情应该是双向奔赴，而不是指望着一方付出。 沈清欢倒没有给陆子衡顶嘴，相反地，她很懂事地缩回了被子里，然后小声地回复他：“那我不去篝火晚会，阿衡你还会去吗？” 男生们应该都很憧憬着篝火晚会吧？ 沈清欢却私心地希望陆子衡能够趁着这次机会，好好地休息一下。 陆子衡微微一愣，他倒是没有想过身清欢会不按照常理出牌。 不过一想到小姑娘有可能会没有安全感，陆子衡堪堪回神道：“不会。哥哥又怎么舍得把小清欢一个人留在这儿？” 沈清欢唯恐自己的小心思被陆子衡拆穿，她假装满身倦意，微微阖上眼眸，但还想知道陆子衡在做什么，又偷偷地掀开一点眼皮。 陆子衡倒是被沈清欢呆萌的模样给萌到了，他禁不住扬起唇角，就坐在她的身旁，“睡吧。哥哥在这里守着小清欢。” “唔。”沈清欢好像挺抗拒哥哥这个称呼，今日却出乎意料地喊了声，后面的话很小，却清晰地钻进陆子衡的耳朵。 “小清欢。”陆子衡瞳孔紧缩，他沙哑着喉咙：“我看你是想谋杀亲夫。” 她怎么就谋杀亲夫咯。 沈清欢才不愿意背陆子衡从天而降的大锅。 她方才不过试探性地问他，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休息。 明明是陆子衡自己思想不健康，非要想歪，还要给自己乱扣黑帽子。 沈清欢不服气，她干脆坐起身子，拽着陆子衡的胳膊，没有准备的陆子衡一下子跌进床中，差点儿呀着小姑娘。 第299章 篝火晚会7 陆子衡幽深的凤眸直视沈清欢，他现在有权利怀疑小姑娘是故意的，但是却又没有证据。 他并没有错漏小姑娘唇边狡黠的笑容，便两只胳膊撑着床面企图站起来。 沈清欢倒是两只小手抓住了陆子衡的领口，她平躺在病床上，一瞬不瞬地盯着陆子衡：“阿衡哥哥。这个才是谋杀亲夫呢。” 方才的动作终究都太小儿科了些。 沈清欢现在的动作，才是将陆子衡拖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界。 那么近的距离，沈清欢能够感到面上陆子衡哈出的热气，也能够瞧见渐渐绷直的唇线。 沈清欢眨了眨无辜的杏眸，嘴里还振振有词：“不过我才不想要年纪轻轻，就当了小寡……” 最后的那个“妇”字终究没有说出口。 忍无可忍的陆子衡堵住了沈清欢想要解释的所有内容。 呜呜呜。 沈清欢内心悄悄地下了一场雨。 为什么男人与女人要有如此大的区别呢。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所以导致了次次自吞苦果。 沈清欢并不想在这么一个时刻迎风而上，她知道那结局只会比现在更糟糕，不会说比现在变得更好。 她心虚地推了推面前这个力气很大的男生，装作很疲惫的神情：“阿衡。我累了。” 看来，只有小姑娘情动时候，才肯称呼自己哥哥。 往后余生，还有许多的日夜，足够他去聆听。 “你答应我，不走的。”沈清欢打了个哈欠，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作祟，竟然也真的困了。 “嗯。”陆子衡坐在床边，他随手抓起刘敏发的篝火晚会的宣传广告，原本对此类活动不感兴趣的他，为了分散注意力，却强装兴趣盎然，看得那叫个津津有味。。 沈清欢瞧着看宣传纸的陆子衡，心里面干着急。 她是想着陆子衡留下来是可以好好休息的，谁知道他竟然啊抓着一张纸津津有味地看起来了。 如此，还不如看她睡觉呢！ 她与他两世情缘，竟都还比不上一张纸有魅力吗？ 沈清欢装不下去了，她直接坐起身子，将陆子衡手里的宣传纸夺走。 陆子衡蹙着眉心，倒觉得小姑娘今天有些反常。 “在生什么气？”陆子衡珉了珉有些发干的唇：“还是因为我不让你去篝火晚会？” 沈清欢摇了摇头，明媚精致的小脸倒是恢复得不错，就是那双有点哀怨的目光，瞧得陆子衡心口发闷。 “哥哥是不是有说，你的烧刚刚退，所以才让你彻底恢复后再出去？” “我没有生气。”她又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我也不是因为这个事情。” “那……” 沈清欢左思右想，也搞不出一句漂亮的话来迎合陆子衡的问题，干脆实话实说，讲出了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陆子衡闻后，竟被活活地给气笑了。 他伸出右手，弹了一下沈清欢的脑门儿：“小小年纪，想法倒是很多。” “还不是你不听话嘛……”沈清欢越说越小声，她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如果你乖乖按照套路出牌，也不会搞得那么麻烦。” 第300章 篝火晚会8 陆子衡闻后，竟被活活地给气笑了。 他伸出右手，弹了一下沈清欢的脑门儿：“小小年纪，想法倒是很多。” “还不是你不听话嘛……”沈清欢越说越小声，她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如果你乖乖按照套路出牌，也不会搞得那么麻烦。” 陆子衡俊脸不自然地染上红润。 他靠在床沿，侧着脸望着被子里的小姑娘：“好啦。哥哥要睡了，小清欢也闭上眼睛吧！” 沈清欢杏眸闪烁，她偷偷瞥了一眼陆子衡。 好乖啊。 她又想摸摸他的头。 虽然手痒痒的，但还是忍住了。 还真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啊tt “好好休息。”男生虽然没有睁开眼眸，不过声音倒是不容小觑，好像身上装了透视似的。 沈清欢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明明是想着让陆子衡好好休息的，自己结果率先睡了过去。 听到小姑娘的鼾声，陆子衡才掀起眼皮。 陆子衡伸出左手，将沈清欢腮边细碎的发丝拨到耳后，小姑娘翻了个身，一下子抱住了他的手臂。 “阿衡。你乖一点嘛。” 陆子衡瞳孔紧缩，与此同时，喉咙也剧烈地动了动，心田被掀起层层浪花。 小清欢。 再这样下去，哥哥真的受不了。 自从重生后得知她与自己相同后，在沈清欢面前，自己所有的原则统统都是形式，底线也毫不作数。 原本想在她身边轻松地睡上一觉，事到如今也成了件顶困难的事儿。 陆子衡缓缓地将胳膊从小姑娘的手里抽离，又温柔地替她掖好被子，再然后走出了帐篷。 篝火晚会举办得倒是挺热闹。 陆子衡远远地望去，还能看到少男少女脸上洋溢的笑容，就连别扭的探戈舞曲，也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欢乐。 他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快乐。 再也不是一个人。 孤零零地在这个世上。 从白昼到黄昏到黑夜，看得到头的未来没有方向。 “有兴趣聊一聊？”江司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看陆子衡也是一个人，便撇开应邀舞蹈的女同学，走到陆子衡身旁。 “上次我已经把话讲得很明白了。”陆子衡声色淡漠，他收起来放才眼底的柔情，“我不认为还和你有什么共同的兴趣。” “是我说错了话。”江司律倒也不生气，他润了润唇：“我换一种方式，咱们聊一聊共同喜欢的女生？” 喜欢这件事本来就是没有先来后到。 可以说，陆子衡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和自己是同一条战线上的。 谁也没比谁更早。 可陆子衡为什么每次都表现出比自己先认识沈清欢的模样？ 江司律琢磨了很多天，也没有想的透彻。 他倒是个做什么都很执着的人，既然自己没办法解决的问题，不如就亲自来问一问当事人。 “所以你纠结的点在于小清欢因为坐在我旁边，我认识的比你早？她才会对我另眼相待？”陆子衡望着眼前的江司律倒是觉得几分可笑。 “不然呢。”江司律自认为现在的自己，成绩即将超越陆子衡，就算是拿家世来说，甚至比陆子衡也要好。 他想不出沈清欢还会看上陆子衡什么。 因为穷嘛？ 江司律会这么想，也不是想戴着有色眼镜看陆子衡。 既然他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他应把陆子衡安排在同一条水平线等同对待的。 第301章 篝火晚会9 江司律确确实实很想知道陆子衡在女生堆里受追捧的原因。 陆子衡微微眯上眼眸。 越是这样，江司律越捉摸不透的陆子衡的心思。 承认情敌很优秀确实没有多难，可若是陆子衡因这件事在沈清欢面前开涮他，那就得不偿失了。 江司律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空气安静了几秒后，陆子衡放下环在胸前的手臂，他问道：“江司律。你该不会是想从我这里请教怎么讨女孩子欢喜吧？” 江司律被陆子衡这句反问噎得死死的，他眉眼带笑：“陆同学真是风趣了。” 陆子衡揉了揉被风吹得有些发酸的鼻子，倒没因为江司律的称赞变得和善。 江司律能感受到陆子衡身上散发的寒光，仿若他稍后开口就是或许秦暮之有句话说得挺对—— 陆子衡除了对沈清欢温和，对什么人都很淡漠。 “你认为我会主动告诉情敌，我是怎么获取小姑娘好感的？” 江司律脸上的笑容渐渐失去，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不想输掉的就是气场：“依照陆同学自恋的程度，怕不是发挥了厚脸皮的精神，才惹得沈同学的青睐。” 脸皮厚倒也没有说错。 不过陆子衡护犊子，不想旁人以为小清欢挑男人的眼光不行。 陆子衡瞳孔的温度陡然降低温度，眼里带着火：“说我归说我，别带小清欢。” 江司律就觉得自己与陆子衡是没办法在一起交谈的。 他真是脑子被驴踢了，还会以为自己能与陆子衡心平气和地聊一聊。 好在周子涵手里拿着刚烤好的烤肉串，走过来缓解了江司律的尴尬。 陆子衡敛了敛心神，撇开正在交流的两个人，转身回到帐篷。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周子涵想到秦暮之对自己那些逆耳的忠言，她头一次没去安抚恼羞成怒的江司律。 “老班让我转告给你的话就那么多，过几天咱们回帝都后你不要忘记嘱咐那些男生。” 周子涵抬脚就要走。 或许，她该有个全新的开始。 等回到帝都，她就以高中学业繁忙为理由卸任副班长的职务，这样也能避开江司律。 可周子涵并没有想到的是—— 每当自己要放弃的时候，江司律总能出现在她的面前。 男生的清隽的眉眼里染上了疲倦，他抓着周子涵的手腕，力度很重：“周子涵，你与沈清欢是好朋友吧？” 周子涵的心凉了半截。 她在期待什么？ 次次幻想的结局，不还是梦的破碎。 “嗯。”周子涵用力地甩开江司律，他们之间能聊的不是班级事务，就是沈清欢，周子涵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她没好气地对江司律说：“班长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宿舍了。” 身后依然篝火通明，与通往宿舍的这条没有路灯的小道形成强烈的对比。 周子涵毕竟是个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的话，难免在心里发怵。 尤其是篝火晚会上，教官还对他们说莫山有狼出没的消息…… 就在周子涵不争气的眼泪又要夺出眼眶时，她听到身后传来江司律的声音。 第302章 篝火晚会10 周子涵回过头，她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江司律。 那个本该光芒万丈又无比骄纵的男生，竟也会低着头开口求她帮忙。 江司律也知道自己这样央求周子涵，实在是太无耻了些。 可是他与沈清欢单独相处的时间很少，眼下也只能通过这样的一种方式去解决问题。 “可以吗？”江司律又问了一遍。 他也知道今晚的他有些过于心急。 周子涵喜欢自己，江司律多少也从其他的同学哄笑的言语里猜出个一二。 尽管母亲曾经告诉过自己，即便是拒绝一个不喜欢的女生，也不该是利用。 可江司律已经别无他法。 这是他唯一能够想出来与沈清欢独处的方式。 可江司律对上周子涵暗淡的眼神时，他觉得自己像个十足的混蛋。 他利用着周子涵的喜欢，去成就自己的喜欢。 他简直是糟糕透了。 后来周子涵答应后，又说了什么后，江司律已经完全听不清楚。 直到—— 周子涵最后一句有杀伤力的话砸了过来，她说：“江司律。过去我以为我们经历相似，固执地将你我归为同一类人。 但现在，我突然清晰地意识到我们之间的不一样。 因为我不会随意去践踏别人对自己的喜欢。” 江司律晃了晃身形，由着周子涵数落着自己。 而周子涵说到最后，心如死灰。 或许这场暗恋，哦不，应该说心知肚明的暗恋里，她看到了自己喜欢的男孩对好友的喜欢。 “班长放心。”周子涵见江司律又跟上来，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帮你。” 她以为自己是嫌她不同意才跟上来吗？ 江司律苦涩地笑了笑。 他的手最终落在她的发顶，不知为何江司律不太想伤害周子涵。 “你想吃点什么？”江司律犹豫了片刻，喑哑着嗓音：“刚刚在篝火晚会，你好像没吃多少东西吧？” 周子涵微微一愣，倒也很快明白江司律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弥补自己。 她自嘲地笑了笑：“我减肥。” “减肥也不是用这样饿着自己的方式。” 他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自己？ 说到底，江司律减肥那么快速地原因，不还是饿着肚子吗？ 周子涵没说话。 男生自顾自地说着：“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或许用这种方式，会让江司律内心的罪恶少一些。 他扣着周子涵的手腕，倒是出乎意料地纤细。 不知道女生的手是不是都那么凉，江司律面上一热。 “江司律。我们这样算什么？” 她清晰地知道他喜欢谁，他也清晰地知道她喜欢谁。 但这样的拉扯，却还不太适合彼此。 “我以为我们会是朋友。”江司律自顾自地说着，似乎这样的说辞会让自己好受一些，“毕竟你与我在班级里，相互协作地也不错。” “男女之间，从来就没有纯洁的友谊，我……”对你是什么样，你不知道的吗？ 江司律并没有回应周子涵，依然抓着她的手腕往前走。 伙房。 周子涵没想到江司律竟然会带着自己来这里开小灶。 第303章 悸动（上） 陆子衡捡起被子，跟在沈清欢的后边，两个人的脚印一深一浅地印在雪中，倒是营造出一种极美的意境。 他们虽然已经确定在一起，却好像并没有一张合影。 可惜了手机被队长收起来了，不然面对如此美景，沈清欢肯定是要合影留念的。 咔嚓。 沈清欢以为自己是因为太想要手机，所以才会出现如此幻听。 但陆子衡举起手机再次对着沈清欢拍的时候，小姑娘错愕地看着他，呆呆萌萌的，可爱极了。 “你怎么会有手机”沈清欢并没有说下去，因为她知道陆子衡若是没有手机的话，多出来的暖贴还有卫生棉以及红糖也不会出现在屋子里。 陆子衡倒也不厌其烦地事情略微解释了一通，他扬了扬手机：“一起合影吗？” “当然。”沈清欢踮起脚尖，结果手机时，有注意到陆子衡手机里的软件很少，而屏保上的自己好像是来莫山睡在大巴上的时候。 沈清欢红着脸：“这张照片都没有美颜，好丑的。” “我的小清欢，就算是不开美颜不开滤镜，素颜的模样在我的心里也是极美的。”陆子衡的个子很高，所以自动充当了自拍杆，他在沈清欢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拍了不少合影。 沈清欢毕竟是大姨妈附体，站在雪地里站的久了，又没有厚衣服，很快身体就开始哆嗦着。 陆子衡走在她的后面，圈着她：“这样还冷吗？” 沈清欢的脸渐渐地烧了起来，心脏噗噗地跳个不停，待手指的温度恢复知觉，陆子衡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画地在她刚刚写过字母下面写着：“陆子衡爱沈清欢。” 也许男生都不太喜欢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陆子衡并没有在两个人的名字中间画心形。 “干嘛不用符号代替啊？？”小姑娘拍照时，鼓起了腮帮，生气得模样像个小河豚，“这样的话，我们就不能够整整齐齐呢。” 陆子衡显然是没拼出沈清欢写的字母，还以为是小姑娘是写着玩的。 尽管小姑娘好像有点儿生气，但还是把雪地里写的字迹都拍了下来。 “等到回帝都，你就把这些照片发给我哦。” “嗯。”陆子衡弯下身，山里的小石子还是很容易找到的，用手随手团了两个雪球，叠在一起，又将捡来的小石子，当作眼睛和嘴巴，“小清欢。” 沈清欢还以为陆子衡是按照自己的模样团的小雪人，作为回礼，不再顾手冷，也随手团了个雪人放在了陆子衡的那个小雪人旁边。 雪花洋洋洒洒地落在陆两个相互依偎的小雪人的身上。 陆子衡忽然抬起手臂，将小姑娘拉到自己的怀里，凑在她的耳边低语，“我们这样算不算，一不小心走到了白头？” 沈清欢靠在陆子衡的胸膛，清晰地听到他心脏传来用力的声响。 好了一会儿，他又转行拉着她的手：“说好的，要带你去个地方呢。” 沈清欢跟在陆子衡的身后，她踩着他走过的脚印，心里暖暖的。 走着走着，陆子衡停下来，他踩着梯子，爬到了屋顶。 沈清欢仰着脖子，不解陆子衡大晚上爬那么高做什么。 “小清欢。你也上来。” “我们来屋顶做什么？” 陆子衡不语，直接蒙住了沈清欢的眼睛，在她的耳边温和道，“待会儿就知道了。” 沈清欢依言，待陆子衡的手抽离，好一会儿，视线恢复正常色。 而从坐在身旁的路子衡看去，墨瞳孔里皆是璀璨的星河。 第304章 悸动（下） 秦暮之跑到第七圈的时候，速度越来越慢。 周子涵捂着嘴巴，莫山本来温度就低，这样下去迟早是要出事情！ 她用手背胡乱抹了抹自己的眼泪，调整了下被风吹得有些麻木的躯干，转身离开校场。 天色渐晚。 秦暮之跑得有些视线模糊，不过还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周子涵狂奔的身影。 走了也好。 至少不用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 老实说，女孩子哭哭啼啼的模样，还挺让他心烦意乱的。 秦暮之咬着牙，身上因为运动出的汗水遇到冷风，灌进骨头里比针扎还痛。 第八圈。 还有两圈就结束了。 周子涵跑到刘敏住的宿舍，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却执拗地拽着刘敏的胳膊就往外走。 “老师知道现在大家的生活条件比以前都好。”刘敏还以为是小姑娘第一天来莫山，住不惯这么条件差的地方，便拍了拍周子涵的手背，安抚道：“但是子涵，兵哥哥们也是在寒风凛冽的日子里赤膊训练，面对困难，咱们不能在第一时间里光想着逃避” “不是”周子涵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断断续续地说：“秦暮之还在外面跑着步。老师，你能不能求求队长，我的错误，我自己来承担，不要再让他继续跑了” “这小子怎么跟小时候一样的犟！”刘敏还以为等大家都散伙了后，秦暮之也借故偷偷溜走撂挑子不干了呢，却没想到他还在校场继续跑步。 周子涵不确定，但心里又好像是有声音在告诉自己，秦暮之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刘老师。”周子涵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秦同学他小时候和现在一样的吗？” 刘敏心急如焚，没多想就把秦暮之小时候为了陪保护一个小女孩不受伤，甘愿自己吃成超重儿童的故事讲了出去。 周子涵不知道她是怎么与刘敏一起重回校场的。 李队长自然也没想到秦暮之能够撑的下校场的十圈，训练营的纪律虽然不能更改，不过铁面还有柔情，多给了秦暮之两天休息的时间。 “刘老师。”李队长临走前忽然停在了刘敏的身旁，他看了一眼即将跑完十圈的秦暮之，然后道：“贵公子的身体素质过硬，国家也急需这样的人才啊。” 周子涵的心思只顾着跑完瘫在地上的秦暮之，自动忽略到了这句对秦暮之影响很大的话。 刘敏深知周子涵对儿子是愧疚。 大晚上的，让周子涵一个女孩子单独与秦暮之相处的话，对女孩子影响也不太好，就说：“子涵。本来这事儿就是木头不对，你也不用太内疚了。” 见周子涵就只蹲在秦暮之的身边，一动也不动地守着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孩子怎么了呢。 沈清欢来找周子涵吃晚饭，了解状况后，安抚着周子涵，“我去找把陆子衡找来，他与秦同学一个宿舍，等队医看过后，也好方便照顾着。” 周子涵这才有了反应，她握着沈清欢的手：“清欢。拜托了。” 男生与女生并不在一个宿舍楼。 陆子衡打完饭回来，江司律在楼梯口拦住了他。 “我还以为多好的兄弟，受了体罚，也没见你出头。”江司律说话阴阳怪气的，与楼外漆黑的夜色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第305章 懵懂的青春 莫山的秋日没有帝都红艳艳的枫叶，一望无际看不见头的白色，显得月色格外明亮。 沈清欢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显然难以消化陆子衡口中说的那些话。 她看到陆子衡温柔的侧脸时，内心忽然涌过一丝酸楚。 前世他那么爱自己，而自己却做了那么多辜负他的事情。 而陆子衡，却在拥有重生机会的时候，如此不计前嫌的包容着她。 沈清欢感受到他一个滑步又转到她的身后，接着她听到他将拉链重新拉上的声音：“我守得了前世，自然也能再忍一个七年。” 再过七年，就可以堂堂正正地把小姑娘娶回家了。 沈清欢的小脸幽幽地红了。 她素来听不得别人温言温语，尤其是这个人还不是别人，他是陆子衡，是她这辈子想要一直守护的男孩。 “那你好好忍着吧！”小姑娘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后，又默默地钻进床铺。 本以为自己说出心底的秘密后，会被沈清欢嫌弃，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确实是有些多余。 大姨妈走后的第三天，a中的军训也早早结束。 在车上，周子涵嘤嘤嘤地扎在沈清欢的怀里：“一回去就要考试。简直是不把学生当人看嘛。” 学生时期出现许多不满的制度又没办法改变的时候，大家就变成了愤青。 “清欢啊。”周子涵挣扎了一会儿就抱着沈清欢手臂，“请分我一点儿学神的脑子吧！” 真羡慕这个社会上脑袋聪明的，他们平时与学渣们一起玩耍，考试却总能考出学霸一样的成绩。 最可怕的是这群人家世优渥，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还要靠才华。 沈清欢都那么自律，她周子涵也要更上进才是?????????????? “来。”沈清欢伸出手，覆盖在周子涵的额头上，“我把我的脑子送给你啦。” 两个小姑娘坐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倒是很欢乐。 而走道对过坐着的秦暮之与陆子衡则相对来说比较严肃了。 秦暮之集训后瘦了不少，下颌线现在非常明显，班里有些女生已经悄悄地把他归为男神三号。 听到前排女生小声议论着瘦下来的秦暮之颜值有点高，周子涵微微蹙起眉毛。 沈清欢知道周子涵最近心事重重的，她没有主动去问，只是给她以讲故事的方式暗指了她与秦暮之。 周子涵听得很明白。 她摇了摇头，重新在位置上坐好，并理顺了下安全带：“清欢。最近我想了很多，我很确定，我喜欢的是江司律。” 周子涵指着心脏的位置，珉着唇继续道：“当然。我也知道他喜欢你，但我不会放弃的。” 秦暮之无意听到周子涵对沈清欢说得悄悄话，他不以为然地扭过脸对陆子衡说：“女人真的是一种不长记性的生物。” “你在说周子涵？”陆子衡淡漠地反问道。 “我没有。” 秦暮之这时候还不知道—— 后来，周子涵离开帝都的时候，他望着她拿着身份证刷卡入闸机口检票，高铁呼啸而至带走了她，也带走了自己的青春。 第306章 傻姑娘 秦暮之这时候还不知道—— 后来，周子涵离开帝都的时候，他望着她拿着身份证刷卡入闸机口检票，高铁呼啸而至带走了她，也带走了自己的青春。 秦暮之慢慢地蹲在站台，等到陆子衡赶过来时，他哭得像个孩子。 “老陆。我这辈子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去爱别人。” 许多的人生轨迹都已经发生改变，陆子衡预感不到未来，也没办法阻挡未来。 他能回应给现在秦暮之的，也不过是耗汁为之，早点儿认清自己的内心。 车子在开到半路的时候，竟然抛了锚。 有部分没有好好复习的同学在内心暗自窃喜，毕竟如果明日抵达不了学校的话，就没有考试的必要了。 刘敏走下车厢，安抚着同学们的心情。 见大家陆陆续续地都下了车，周子涵推了推沈清欢，示意他们也一起。 临下车前，周子涵有意咳嗽了几声，坐在前排的江司律瞬间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了。 原本前几日江司律请周子涵吃的食材被秦暮之半道截胡后，还以为自己没有了可能，却没想到周子涵真的是说话算话。 这份恩情，他会一直铭记在心。 秦暮之见状后，捏了陆子衡的胳膊，“你媳妇儿下车了，你不一起？” “小清欢说让我给她在车上看好物品。”陆子衡扬了扬手机，满脸宠溺。 原本还想与老陆一起下车看看周子涵去做什么的，结果老陆一个不去，打乱了秦暮之所有的计划。 陆子衡偷偷地拍了张沈清欢的下车的照片，秦暮之以手扶额，他觉得没眼看好友痴汉的模样。 下车后，两个小姑娘走了一会儿，周子涵忽然充满抱歉地对沈清欢说：“清欢。我有个东西好像落车上了，你等我一会儿哈。” 沈清欢不疑其他，便应道：“那我在这儿等你。” 只是沈清欢没有等来周子涵，等来的是满脸羞红的江司律。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沈清欢似乎明白周子涵拉着自己手下车时的那份急切，还有躲闪。 原来是这样。 真是一个傻得透顶的善良姑娘。 宁愿牺牲自己的幸福，也要成全自己喜欢的人。 虽然已经远离了莫山，但他们还没到市区，四周的景致在阳光下略显荒芜。 “班长也来散步？”沈清欢假意不知周子涵把自己支开的目的，她将话语的主动权抓到自己的手里。 “嗯。”江司律在沈清欢的问候下，倒显得有些紧张了。 “那班长继续散步吧？我回去看一看车子有没有好？” 说着，沈清欢就要离开，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看到从兜里掏出水杯的周子涵。 周子涵显然没想到沈清欢会那么快回来，一口水卡在了喉咙里。 过了一会儿后，周子涵抚顺了气息：“清欢。你……” “你拿到忘记的东西了？”沈清欢并没有戳穿周子涵，而是静静地望着她。 周子涵多少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心虚，她点了点头。 “刚好我肚子有些饿。”沈清欢绷紧了唇线，她在赌，赌周子涵亲口给自己说。 第307章 不要那么委屈自己 莫山的秋日没有帝都红艳艳的枫叶，一望无际看不见头的白色，却显得月色格外明亮。 沈清欢的声音有些发颤，陆子铭被带到了一间密闭的小房间。 虽说是在莫山看管着这帮年轻的中学生们集训，训练营里还有许多的秘密，是不能够让外界知道的。 “姓名。” 陆子铭脸上的头罩被掀开，长桌上的台灯刺得眼睛很难适应。 “陆子铭。” 一串常规的问题被问过户，拉物资的司机指着陆子铭道：“陆先生说你是来莫山送物资的，我便也相信了。但你不能鬼迷心窍地朝外界泄密啊。” “我没有。”陆子铭掏出手机，指了指上面的号码：“上面是我二哥，你可以亲自打电话去问问，我们方才聊的内容。” 为首的审讯人员让司机递交陆子铭呈上的手机，并做好了监听的准备。 远在南洋陪着苏糖巡演陆源没什么怕耽误小姑娘演出，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死了。 “没人接。” 陆子铭暗呼不妙，老铁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他又爆了一个号码，二哥靠不住，大哥总可以的吧！ 结果对方还是没有接听。 陆子铭明显感受到来自对方不太友好的眼神，他讪笑地爆了霍韶年的号码：“要不你们再试一试这个？” 陆子铭现在实在解释不清楚，他也没相关证据证明自己不是贩-卖-情-报的。 明明自己上个电话才打通二哥的！明明上个月他还把音乐会的内场票卖给大哥的！ 转眼兄弟两个人就这样把自己给扔了。 好在霍韶年的电话被打通，不然陆子铭都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今夜的遭遇。 一番审讯后，真相大白。 林中尉亲自为陆子铭松绑，并说早年他与霍韶年有些交情。 若是早知道三哥不光是拍戏那么简单的顶流身份，他陆子铭也不会过得那么辛苦qaq 都怪陆子衡那个臭小子！ 阿嚏。 帐篷里的陆子衡打了个喷嚏，因为毫无预兆，所以吵醒了浅眠的小姑娘。 “是不是哥哥打扰你了？” 沈清欢坐起身，瞧着陆子衡的眼眶里还有红红的血丝，心疼地摇了摇头。 明明是想让他好好休息，结果自己却睡了起来！ 真是太不应该了。 陆子衡有力的手臂突然将刚睡醒的小姑娘搂在了怀里。 沈清欢的身体一下子没法动弹。 她听到陆子衡沙哑着喉咙，“小清欢。感冒好难受，让哥哥抱一会儿好不好？” 沈清欢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陆子衡。 她的小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想到地下俱乐部看到的那些伤疤，只能够动作更轻一些。 “生病了就不要硬扛着。”沈清欢抬起纤细的胳膊，她揉了揉陆子衡头顶疯长的头发，“莫山里没有感冒冲剂，要多喝些白开水。” 女孩的声音软糯糯的，让陆子衡的心脏骤然一紧。 包括秦暮之，即便是前世，他也从来没有给任何人提起过，从父母离婚后开始变得成熟，到了十五岁，俨然老得不成样子。 而沈清欢是自己生命里唯一的光，驱散了他的黑暗，唤醒了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青春。 越来越不舍得放开手了。 想把小姑娘藏起来，只属于他一个人就好。 第308章 “我会等你到死心的那一天” 陆子铭被带到了一间密闭的小房间。 虽说是在莫山看管着这帮年轻的中学生们集训，训练营里还有许多的秘密，是不能够让外界所知道的。 “姓名。” 陆子铭脸上的头罩被掀开，长桌上的台灯刺得眼睛很难适应。 “陆子铭。” 一串常规的问题被问过户，拉物资的司机指着陆子铭道：“陆先生说你是来莫山送物资的，我便也相信了。但你不能鬼迷心窍地朝外界泄密啊。” “我没有。”陆子铭掏出手机，指了指上面的号码：“上面是我二哥，你可以亲自打电话去问问，我们方才聊的内容。” 为首的审讯人员让司机递交陆子铭呈上的手机，并做好了监听的准备。 远在南洋陪着苏糖巡演陆源没什么怕耽误小姑娘演出，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死了。 “没人接。” 陆子铭暗呼不妙，老铁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他又爆了一个号码，二哥靠不住，大哥总可以的吧！ 结果对方还是没有接听。 陆子铭明显感受到来自对方不太友好的眼神，他讪笑地爆了霍韶年的号码：“要不你们再试一试这个？” 陆子铭现在实在解释不清楚，他也没相关证据证明自己不是贩-卖-情-报的。 明明自己上个电话才打通二哥的！明明上个月他还把音乐会的内场票卖给大哥的！ 转眼兄弟两个人就这样把自己给扔了。 好在霍韶年的电话被打通，不然陆子铭都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今夜的遭遇。 一番审讯后，真相大白。 林中尉亲自为陆子铭松绑，并说早年他与霍韶年有些交情。 若是早知道三哥不光是拍戏那么简单的顶流身份，他陆子铭也不会过得那么辛苦qaq 都怪陆子衡那个臭小子！ 阿嚏。 帐篷里的陆子衡打了个喷嚏，因为毫无预兆，所以吵醒了浅眠的小姑娘。 “是不是哥哥打扰你了？” 沈清欢坐起身，瞧着陆子衡的眼眶里还有红红的血丝，心疼地摇了摇头。 明明是想让他好好休息，结果自己却睡了起来！ 真是太不应该了。 陆子衡有力的手臂突然将刚睡醒的小姑娘搂在了怀里。 沈清欢的身体一下子没法动弹。 她听到陆子衡沙哑着喉咙，“小清欢。感冒好难受，让哥哥抱一会儿好不好？” 沈清欢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陆子衡。 她的小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想到地下俱乐部看到的那些伤疤，只能够动作更轻一些。 “生病了就不要硬扛着。”沈清欢抬起纤细的胳膊，她揉了揉陆子衡头顶疯长的头发，“莫山里没有感冒冲剂，要多喝些白开水。” 女孩的声音软糯糯的，让陆子衡的心脏骤然一紧。 包括秦暮之，即便是前世，他也从来没有给任何人提起过，从父母离婚后开始变得成熟，到了十五岁，俨然老得不成样子。 而沈清欢是自己生命里唯一的光，驱散了他的黑暗，唤醒了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青春。 越来越不舍得放开手了。 想把小姑娘藏起来，只属于他一个人就好。 第309章 初恋这件小事1 莫山的秋日没有帝都红艳艳的枫叶，一望无际看不见头的白色，显得月色格外明亮。 沈清欢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显然难以消化陆子衡口中说的那些话。 她看到陆子衡温柔的侧脸时，内心忽然涌过一丝酸楚。 前世他那么爱自己，而自己却做了那么多辜负他的事情。 而陆子衡，却在拥有重生机会的时候，如此不计前嫌的包容着她。 沈清欢感受到他一个滑步又转到她的身后，接着她听到他将拉链重新拉上的声音：“我守得了前世，自然也能再忍一个七年。” 再过七年，就可以堂堂正正地把小姑娘娶回家了。 沈清欢的小脸幽幽地红了。 她素来听不得别人温言温语，尤其是这个人还不是别人，他是陆子衡，是她这辈子想要一直守护的男孩。 “那你好好忍着吧！”小姑娘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后，又默默地钻进床铺。 本以为自己说出心底的秘密后，会被沈清欢嫌弃，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确实是有些多余。 大姨妈走后的第三天，a中的军训也早早结束。 在车上，周子涵嘤嘤嘤地扎在沈清欢的怀里：“一回去就要考试。简直是不把学生当人看嘛。” 学生时期出现许多不满的制度又没办法改变的时候，大家就变成了愤青。 “清欢啊。”周子涵挣扎了一会儿就抱着沈清欢手臂，“请分我一点儿学神的脑子吧！” 真羡慕这个社会上脑袋聪明的，他们平时与学渣们一起玩耍，考试却总能考出学霸一样的成绩。 最可怕的是这群人家世优渥，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还要靠才华。。 沈清欢都那么自律，她周子涵也要更上进才是?????????????? “来。”沈清欢伸出手，覆盖在周子涵的额头上，“我把我的脑子送给你啦。” 两个小姑娘坐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倒是很欢乐。 而走道对过坐着的秦暮之与陆子衡则相对来说比较严肃了。 秦暮之集训后瘦了不少，下颌线现在非常明显，班里有些女生已经悄悄地把他归为男神三号。 听到前排女生小声议论着瘦下来的秦暮之颜值有点高，周子涵微微蹙起眉毛。 沈清欢知道周子涵最近心事重重的，她没有主动去问，只是给她以讲故事的方式暗指了她与秦暮之。 周子涵听得很明白。 她摇了摇头，重新在位置上坐好，并理顺了下安全带：“清欢。最近我想了很多，我很确定，我喜欢的是江司律。” 周子涵指着心脏的位置，珉着唇继续道：“当然。我也知道他喜欢你，但我不会放弃的。” 秦暮之无意听到周子涵对沈清欢说得悄悄话，他不以为然地扭过脸对陆子衡说：“女人真的是一种不长记性的生物。” “你在说周子涵？”陆子衡淡漠地反问道。 “我没有。” 秦暮之这时候还不知道—— 后来，周子涵离开帝都的时候，他望着她拿着身份证刷卡入闸机口检票，高铁呼啸而至带走了她，也带走了自己的青春。 第310章 初恋这件小事2 秦暮之这时候还不知道—— 后来，周子涵离开帝都的时候，他望着她拿着身份证刷卡入闸机口检票，高铁呼啸而至带走了她，也带走了自己的青春。 秦暮之慢慢地蹲在站台，等到陆子衡赶过来时，他哭得像个孩子。 “老陆。我这辈子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去爱别人。” 许多的人生轨迹都已经发生改变，陆子衡预感不到未来，也没办法阻挡未来。 他能回应给现在秦暮之的，也不过是耗汁为之，早点儿认清自己的内心。 车子在开到半路的时候，竟然抛了锚。 有部分没有好好复习的同学在内心暗自窃喜，毕竟如果明日抵达不了学校的话，就没有考试的必要了。 刘敏走下车厢，安抚着同学们的心情。 见大家陆陆续续地都下了车，周子涵推了推沈清欢，示意他们也一起。 临下车前，周子涵有意咳嗽了几声，坐在前排的江司律瞬间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了。 原本前几日江司律请周子涵吃的食材被秦暮之半道截胡后，还以为自己没有了可能，却没想到周子涵真的是说话算话。 这份恩情，他会一直铭记在心。 秦暮之见状后，捏了陆子衡的胳膊，“你媳妇儿下车了，你不一起？” “小清欢说让我给她在车上看好物品。”陆子衡扬了扬手机，满脸宠溺。 原本还想与老陆一起下车看看周子涵去做什么的，结果老陆一个不去，打乱了秦暮之所有的计划。。 陆子衡偷偷地拍了张沈清欢的下车的照片，秦暮之以手扶额，他觉得没眼看好友痴汉的模样。 下车后，两个小姑娘走了一会儿，周子涵忽然充满抱歉地对沈清欢说：“清欢。我有个东西好像落车上了，你等我一会儿哈。” 沈清欢不疑其他，便应道：“那我在这儿等你。” 只是沈清欢没有等来周子涵，等来的是满脸羞红的江司律。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沈清欢似乎明白周子涵拉着自己手下车时的那份急切，还有躲闪。 原来是这样。 真是一个傻得透顶的善良姑娘。 宁愿牺牲自己的幸福，也要成全自己喜欢的人。 虽然已经远离了莫山，但他们还没到市区，四周的景致在阳光下略显荒芜。 “班长也来散步？”沈清欢假意不知周子涵把自己支开的目的，她将话语的主动权抓到自己的手里。 “嗯。”江司律在沈清欢的问候下，倒显得有些紧张了。 “那班长继续散步吧？我回去看一看车子有没有好？” 说着，沈清欢就要离开，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看到从兜里掏出水杯的周子涵。 周子涵显然没想到沈清欢会那么快回来，一口水卡在了喉咙里。 过了一会儿后，周子涵抚顺了气息：“清欢。你……” “你拿到忘记的东西了？”沈清欢并没有戳穿周子涵，而是静静地望着她。 周子涵多少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心虚，她点了点头。 “刚好我肚子有些饿。”沈清欢绷紧了唇线，她在赌，赌周子涵亲口给自己说。 第311章 初恋这件小事3 周子涵见沈清欢要回到公车上，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地就抓着沈清欢的手腕，“清欢。” “嗯？” “求求你。”眼看着江司律要追了过来，周子涵眼眶红红的：“求求你，听江同学把话说完。” 江司律迈着长步走到两个女孩的面前，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沈同学。”他料想到周子涵会兜不住，却没想到事情竟然那么快就被沈清欢知晓，“我的确有些话想要单独给你说。” 起风了。 山上雾气本来就很重。 夹着淡淡的风，却冷得心口发疼。 周子涵不用想，也知道江司律会向沈清欢告白。 而江司律明明知道结局，却还是飞蛾扑火地想要去尝试。 也许，这就是爱情。 她喜欢江司律，江司律喜欢沈清欢，而沈清欢与陆子衡两情相悦。 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够两强相悦，被偏爱的人的背后也许会有像他们一样的伤心人儿。 周子涵垂着头。 雾已经越来越大。 眼前的可见度已经不足以看到三米外的事物，而周围又哪里还有江司律与沈清欢的影子呢！ 若是沈清欢出了什么意外，周子涵是怎么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清欢。”周子涵出声地唤着沈清欢的名字：“你在哪儿？听到的话，回应我一声。” 她喊了许久，也没有喊应沈清欢。 倒是在车上睡得迷迷糊糊的秦暮之猛然睁开了眼。 “我去。老陆。咱们现在在哪儿？”秦暮之打了个哈欠，窗外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还是在原地。” “不是吧？”秦暮之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那救援队啥时候能到？如果一直都不来，咱们不会要在这儿待一夜的吧！” “也不是没可能。”陆子衡有些烦躁地看着手机屏幕。。 小姑娘下车半个多钟头了，就连同刚刚一些下车的同学也都因为大雾，陆陆续续地回到车位上。 江司律与周子涵都没回归车内。 陆子衡突然起身，让原本还打算继续睡一觉的秦暮之瞬间睡意全无。 “干啥啊老陆？你抽风呢！”秦暮之立刻跳起来谴责陆子衡的冒失。 “小清欢还没回来。” “没回来没回来呗。她们女孩子不是上个厕所都需要个把钟头。”秦暮之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再说啦，你家小姑娘都能考第一，还怕人家迷路不成？” “周子涵也没回来。” “两个人一起走的，她一个人回来才不叫正常呢。” “江司律也不在车内。” 陆子衡这句话刚落，秦暮之立刻蹦起来：“那孙子！” 下了车，秦暮之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老陆。我说你别不相信。”秦暮之用手比划着：“姓江的那个恶小子，铁定是在打你媳妇的主意。 等会昂，我逮住这人，你别客气，上去打就是。” 陆子衡：“……” 他怎么听着秦暮之的话里有话呢。 再说，平日里也没见秦暮之与江司律发生过什么矛盾冲突啊。 眼下似乎被绿的是他，最恼的也是他。 陆子衡只好拍了拍秦暮之的肩膀：“不要那么委屈自己。” 第312章 初恋这件小事4 他委屈啥？ 没吃饭下来找人算一份吗？ 秦暮之有些弄不清楚陆子衡的意思，他觉得两个大男人说这些酸不溜秋的话太过于矫情。 好兄弟咋谈个恋爱，连性格都变了呢。 秦暮之叹了口气，撇开陆子衡的手时，还不忘安慰了陆子衡。 谁让他是哥哥呢（陆子衡从未承认）。 “抱歉。”方才雾大，江司律一个没踩稳，差点儿滚下山坡。 被沈清欢拽上来的江司律对沈清欢充满着歉意。 不过眼下，虽然表白的路途坎坷，却也争取到不少告白的时间。 江司律清了清嗓子，眼下的一点点温度，对他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 天知道，他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班长不必道歉。”沈清欢润了润嗓子，“换作谁都是应当的。” “那如果是陆子衡呢？”江司律很想知道，如果刚刚的意外对象是陆子衡，沈清欢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沈清欢的心脏倏尔慢跳了一分，她想拖泥带水也不是自己的性格，干脆让江司律对自己彻底死心吧：“如果是陆子衡的话，我会和他一起滚下去。” 这也许就是最大的区别吧。 江司律自欺欺人地自圆其说：“沈同学的想法果然与旁人不同。” 风吹得江司律的头皮发麻，他的额头却因为紧张全被汗水充盈。 “我喜欢你。” “我知道。”沈清欢像是陈述一件很平淡的事情，她缓缓道：“我也知道你在利用子涵，故意将我约到这里进行告白。” “既然如此，你的答案……” “对不起。”沈清欢顿下脚步，漂亮的杏眸紧紧地盯着她：“我喜欢的人是陆子衡。” 江司律闻言尴尬地笑了会儿，所以自己不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局面吗？ 为什么偏偏心里还揣着这样的期待？ 自讨无趣，还是要狠狠地打自己的耳光，才可以认清楚现实。 “陆子衡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去喜欢？”江司律知道这句话脱口而出后，自己也许连普通同学都没办法与沈清欢维持了呢。 可是话已经说出了口，再也收不回来了。 “或许。对于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你来说，会觉得陆子衡很普通。” 沈清欢倒也没有因为江司律泛酸的情绪而觉察到一丝的难受，说起陆子衡时，小姑娘眉眼里都是笑容与自豪：“但是在我的眼里，陆子衡就是最好的那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江司律颓然地松开沈清欢的手。 他的面上掩盖不住的失落，还想说些什么能够维持自己不那么失去绅士的风度。 可绞尽脑汁了很久，也没能够想到用什么眼光的词汇来缓和气氛。 雾气弥漫的半山腰，小姑娘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野。 陆子衡就是在这个时刻，被沈清欢抱在了怀里。 “唔。小同桌，现在不好好搞地下-情了？”陆子衡不知道沈清欢刚刚经历了什么，但他能够感受到她是有些不太舒服的。 陆子衡故意用轻松地话语调节气氛，却也没能把小姑娘逗乐。 不远处，周子涵捡到颓靡的江司律。 ——“江司律。我会等你到对沈清欢死心的那一天。” ——糖糖的话分割线—— 唔。月底了，有月票的小仙女们请用月票砸死糖糖吧。 从今天开始到31日阅文霸霸这儿有双倍月票的活动，一票会变成两票，元旦期间会加更。 感谢红袖【】、【南宝阿】以及q阅【青a亲】投的月票票。 爱你们鸭～ 第313章 初恋这件小事5 沈清欢与陆子衡赶到医院的时候，秦暮之与周子涵吵得正凶。 最后还是周妈妈忍着痛，将周子涵拖走。 这是周子涵第二次来到太平间这样冰冷到神经麻-痹的地方。 她的鼻头酸酸的，她忽然清晰地意识到就算将来结婚，再不会有爱她的爸爸牵着自己的手奔向另一半了。 明明那么熟悉的人，如今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这儿，就算此时将肇事司机拖出去抢=毙，爸爸再也回不来了。 周子涵就眼神空洞地匆匆赶来处理爸爸的后事的大伯，过往来吊唁的亲戚，几分真实，几分虚假，再没有精力去考证。 也许哭到麻木，眼泪就会干涸。 太平间人来人往，对周子涵说过最多的话要属于节哀顺变。 可若都像嘴巴里讲得那样简单，这世界上为什么还会有创伤应激精神障碍。 暴雨下了一夜。 清晨，周子涵抱着周爸爸的骨灰盒，面如表情地走过长长地走廊，看到那些从窗户坠进来的雨珠，她好像在水光中又看到了父亲慈祥的脸。 江司律是最迟知道周家变故的那个。 他匆匆赶到医院，刚好赶上了周家的殡仪车要去墓地。 江司律气喘吁吁地跑到周子涵的面前，垂着头，充满抱歉地对她说：“我刚收完班里填报文理的志愿表，对不起，不过叔叔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难过的。” 周子涵瞧着江司律，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江司律。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从头到尾不都是我一厢情愿地对你好吗？你平日那么忙，现在在这个地方看到你，还真是浪费你的时间了呢。” “周子涵。”江司律心里好像忽然被什么扎了似的，他的表情带着些不可置信，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球专注地看着周子涵：“我知道叔叔的事情令你心情很不好，我可以等你冷静，但请你不要用这样阴阳怪气的语调同我说话。” 被点到名字的周子涵就像个刺猬，她沉默了很久，才回应着江司律：“我们分手吧？” “我是不会同意的。”江司律绷紧着唇线，他甚至不顾场合地对周子涵说：“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说在一起的是你，现在结束的也是你，哪里有这么一个道理？” “她遇见这样的事儿，你还让她怎么给你讲道理？”秦暮之不爽江司律太久了，这一晚，他利用刘敏与周母年轻时是小姐妹的关系，一直在医院这儿守着周子涵，瞧见江司律一来就是这样的质问，真令人不爽。 “这是我跟周子涵的事。”江司律很少在这样公开的场合高分贝讲话：“和你有什么关系？” 秦暮之被气到郁结，他握紧拳头，正欲向江司律挥去，却被跟上来的陆子衡制止。 若是在周子涵办理父亲后事这种场合再与江司律发生争执，恐怕以后老秦的情路只会越来越坎坷，陆子衡按着秦暮之，示意他学会隐忍。 像这种时候，他们男孩子是不太适合出现在这儿的。 沈清欢向秦暮之保证会看好周子涵，不让她出意外，这才让秦暮之因为江司律怄的气慢慢地消散。 第314章 初恋这件小事6 周爸爸的墓地安放在郊外。 等到一切仪式结束，已经是黑夜。 周妈妈因为身体不适，被周奶奶带回了家，只剩下周子涵跪在墓地良久不起。 雨虽然停下来，冷风却和着泥土混合雏菊的味道，弄得鼻尖痒痒的。 周爸爸的照片用的还是从上次办理独生子女光荣证拍的合影里裁掉的。 他笑得是那么样开心。 周子涵的指尖轻轻地抚过墓碑，她有好多的话想要对爸爸。久违的心绞痛，却要周子涵不得不倚靠在墓碑缓和。 爸爸。现在的您是不是已经见到大胡子的上帝了呢？ 或者说你已经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像我思念你一样地思念着我和妈妈呢？ 爸爸。您放心。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妈妈，她身体不好，我再也不会让她生气的。 忽然，周子涵的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薄荷清香，夹杂着医院的消毒水，她抬起眼，果然是沈清欢。 “子涵。我怕你出事，就跟了过来。” 也许只有在好友的面前，周子涵才能够释放出自己的委屈，“清欢。我知道我这样说会对其他人不公平，可我自认为十六年来，没做错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每天死亡的人数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针对我们家庭？为什么一定要是我的爸爸” 她好冷啊。 那些干涸的泪水好像又重新回归到了瞳孔。 “我知道那种难受。” 前世的自己，也是这样看着最亲的人离开的无能为力。 “你知道什么？”周子涵忽然用力地将沈清欢推到在地，她凄凉地冲着她笑道：“你从刚出生就含着金钥匙，学业有成，爱情顺利，父母健全。你知道什么？” 沈清欢并没有责怪周子涵将自己推到在地，她太清楚这个时候若是放任如此状态的周子涵，肯定会出事情的。 “我知道什么？如果你选择遗忘，那现在重新给我听好了。”沈清欢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泥土，“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你所有的喜好，也知道你狼狈的模样不愿意被人看到。” 沈清欢忽然两只手用力抓着周子涵的领口：“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的道理，我不愿意再说是别人说了太多次，你听得麻木。” 天知道，她多心疼面前的这个姑娘。 沈清欢漂亮的杏眸里闪着泪花，周子涵何尝不知道沈清欢是真的在意自己。 那些不是出于本意刻薄的话，同样刀刀刻进她的心。 “子涵，可就算你不情不愿，我也没办法看你一个女孩子留在墓地啊。” “谁说她一个人留在这儿？”月光下，少年手抄着口袋走到周子涵面前，打破了两个女孩子之间的交流。 再见到秦暮之，周子涵眼里的敌意少了许多，看到周围那么多关心自己的朋友，她好像忽然明白了。 那些失去的已然失去，她却不能让珍视自己的人为自己担忧。 女孩软糯又娇嗔的声音传到秦暮之的耳朵：“秦暮之，你上辈子是不是属于黑白无常？所以才会那么阴魂不散。” 秦暮之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回复周子涵，他嘴笨，说不出陆子衡说给沈清欢的那些漂亮句子。 第315章 初恋这件小事7 “对不起。”江司律垂着头，从周子涵的视角望去，能够看到他微翘的睫毛，那张因为减肥瘦下去的脸，也显得异常英俊，“对不起。我” 周子涵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最近鸡汤喝得够多，又或者是梁静茹听得够多，她竟然直接大着胆子抱住了江司律。 “一次就好。”还好，她的脸藏在了他的身后，还能保持自己最后的骄傲。 忽然，周子涵在江司律错愕的神情里，踮起脚尖，鬼使神差地印下了自己的勋章，她说：“江司律。沈清欢已经同陆子衡在一起了，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江司律微微一怔，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子涵已经松开了他。 他并没有给周子涵一个明确的答案，也没有直接就拒绝了他，带着爱情的懵懂与赌气，他只是回应着她一句：“试一试吧。” 试一试吧。 若是知道这四个字会带给日后那么大的影响，江司律说什么都不会让交付自己的身心。 也就是在这一天后，周子涵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江司律的家门口。 江母俨然将周子涵当成了准儿媳妇，瞧着处处欢喜着，两个人的恋爱并不像陆子衡与沈清欢那样羡煞旁人，往往是周子涵发消息的时候多一些。 而江司律就像是一个不开窍的木头，回复给周子涵最多的消息，也不过是：“学习。别总玩手机。” 就连这个出现频率最多的句子，也都是早晨发过后，夜晚才能收到。 有时候，连周子涵都分不清这样的初恋究竟还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秦暮之已然是淡出了她的生活，每日忙于学业，也再也没从前三甲掉下来过。 就好像是那天过后，心照不宣地决定，他们的日子也都在波澜不惊地度过着。 冬去春来，高一终于在这个盛夏里画上了句号。 期末考完试的那天，雨很大，火箭班大部分学生在为选文还是选理开始发愁。 突然，惊雷乍响，惊醒了早已经做好打算却在熟睡的秦暮之。 刘敏就在这样一个时刻里，夹急着步子走到周子涵面前说了几句 秦暮之没听清楚，只见女孩便大惊失色跑了出去。 他靠在窗边看着楼下几乎淋成落-汤-鸡-的女孩，再抬眼江司律依然不知道在做什么，气得抓起一把伞就往外冲。 雨越下越大。 周子涵很害怕。 她打电话给妈妈，问问爸爸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可是妈妈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雷雨天站在树下打电话，江司律没告诉你会劈死人吗？” 周子涵抬起红红的眼睛，果然，无论什么时候，秦暮之还是那么讨厌。 大概是高中的压力过大，秦暮之在三餐正常的情况下，竟然瘦成了现在男神的标准体重。 若不是那张不会说话的嘴，兴许会惹得更多的女生青睐。 仔细想想，她大概已经有九个多月没同秦暮之说过话。 可是为什么月份还记得那么准确呢？ 周子涵想不明白，她也不需要想明白，当前最要紧的是她要去医院。 刘敏说爸爸刚刚下班来接她回家的时候，遭遇了车祸，脑溢血，情况很不乐观。 第316章 初恋这件小事8 乌黑的云朵挤压在天空，还不时伴有雷声。 虽然秦暮之不知道周子涵匆匆忙忙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江司律可以做到不管，但他却做不到。 天知道，当秦暮之从陆子衡口中知道周子涵与江司律在谈恋爱的时候，他的心里有多难受。 陆子衡告诉秦暮之，若是你见一个女孩，她欢喜时你眉眼也带笑，她难过时你比她更疼痛；夜深人静时，你总会在脑海里想这个女孩的模样。若是这些符合的话，那么恭喜你，秦暮之，你喜欢的人就是周子涵。 起先，秦暮之抵死不肯承认。 但后来，当他做了个很羞-耻的梦境，在老陆的点评下，秦暮之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可那又怎么样，周子涵喜欢的人是江司律，哪怕江司律过去喜欢沈清欢，那个傻瓜，还是守着江司律。 豆大的雨滴砸在秦暮之的脸上，他用手背胡乱地抹了自己的脸，若是自己不跟上周子涵的话，那个傻瓜会出事的。 他一路替她撑着伞，可来到帝都大学附属医院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上还是湿-透了。 秦暮之从值班的护士那儿借来干毛巾，他追上火急火燎的周子涵：“至少擦一擦头发，不然的话，你会感冒的。” “我要去找我爸爸。” “你先别急。”秦暮之安抚着周子涵的情绪，他固执地毛巾递给周子涵，自己则是帮忙问周子涵父亲的情况。 可是 问到结果的秦暮之却不知道怎么对周子涵说。 她的父亲，在二十分钟前，经抢救无效死亡。 过去，秦暮之总觉得死亡对年轻的他们来说，是很遥远的事情。 但现在 “我爸爸的情况怎么样？”周子涵擦完头发，想要去看一看情况，但始终被秦暮之挺拔的身躯遮挡着。 丈夫刚刚离世、女儿又跟着男生拉拉扯扯的，周妈妈看到这个情况，心里压着的那些委屈，全部都换成了怒火，她红着一双眼问道：“周子涵。你爸都没了，你还站在那儿做什么？” 没了是什么意思？ 周子涵与秦暮之拉扯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僵直着身子，慢慢地转过脸，对上母亲满眼的泪珠。 她不相信。 父亲才四十二岁，那么年轻的他，那么慈祥的他，怎么就舍得离开自己。 他甚至 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没对自己说几句体恤的话语。 “若不是你爸赶着去接你，也不会在这么一个雨天里”情绪激动的周妈妈抬起手就要扇周子涵的耳光，却硬生生地被秦暮之挨了下来。 周子涵并没有领情，她恶狠狠地对着秦暮之的胳膊咬去：“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在路上耽误了我，所以我才没能见爸爸最后一眼。” “都是因为你！”周子涵颓然地蹲下身子，她还在拉着秦暮之的胳膊：“秦暮之。我没有爸爸了。” ——糖糖的话分割线—— 唔。月底了，有月票的小仙女们请用月票砸死糖糖吧。 从今天开始到31日阅文霸霸这儿有双倍月票的活动，一票会变成两票，元旦期间会加更。 感谢红袖【】、【南宝阿】以及q阅【青a亲】投的月票票。 爱你们鸭～～。 第317章 初恋这件小事9 江司律抬起发红的眼眸，即便是这么近的距离，也许是雾雾太大，他还是看不清楚周子涵的模样。 有过一瞬间，江司律觉得自己真的是糟糕透了，他的骄傲如同被针刺破的气球，那么干瘪与丑陋。 还好。 刘敏的到来，缓解了一部分的尴尬。 江司律小跑步回到车内，目光却躲闪着与陆子衡坐在一排的沈清欢上。 气氛有些微妙。 看出端倪的陆子衡猜想，两个人一定发生了什么小插曲。 依照沈清欢的反应，大概是拒绝了江司律。 如此也好，这样以后江司律就不会再惦念他们家小姑娘了。 陆子衡实在太清楚像江司律这样的人，过去的路子走得太顺，稍微有点挫折便很容易放弃。 几番周折后，他们终于回到帝都。 刘敏宣布了休息半天后回来考试的相关事宜，并说这次考试关乎着以后的座位的位置。 江司律与周子涵作为班干部留下来，其他同学则是哭丧着脸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子涵，你给我写的字条我都收到了，不过眼下班里也没有合适的副班长人选。 之前在初中的时候，你不是做的很不错吗？ 老师相信，你可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一次考试的失利，并不能够保证自己次次如此。 要不我们看一看下次，如果情况还是这样，再换可以吗？” 刘敏留下周子涵的目的，就是想着能劝劝她继续留任副班长的职务，顺道着让江司律也多为周子涵分担一些压力。 大概还在沉溺于被沈清欢拒绝的难过里，对于刘敏的要求，江司律只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难得你们军训完放了假期，回到家后好好休息休息吧！”见两个孩子都没啥意见，刘敏笑着拍了拍手：“别忘了到家后，在微信群里让家长报平安。” 即便是放假的时间，a中的铃声还是会响起。 陆子衡刚走出小卖部，就看到不远处的沈清欢朝着自己挥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陆子衡本以为沈清欢在刘敏宣布放假后直接就走了，却没想到她会折回来。 “见到我，就那么不开心吗？”沈清欢反问陆子衡一句。 陆子衡当即否决，其实不用多问，自己的行踪应该也是秦暮之说出去的。 沈清欢知道陆子衡在害羞，她悄悄地绕到陆子衡的身后，并掏出一个可爱的·戴着蓝帽子的·有些像熊的公仔。 “当当当！”沈清欢将那公仔提起来：“补给你的生日礼物。” “小熊？” “什么小熊！”沈清欢微微蹙眉，仿佛不认输陆子衡似的：“这是我按照le-friend家的ryan小狮子做的。” 陆子衡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小姑娘看起来很不高兴，思来想去，还是立刻更正了自己的答案：“不愧是我们小清欢，这头小狮子真好看。” “这才差不多。” 小姑娘伸出细长的胳膊直接圈住了陆子衡的腰，“子衡哥哥。” ！ 陆子衡瞬间石化，鼻尖又嗅到了小姑娘的身上的奶香，并且连同手里刚才买的两包袋装的方便面，也都滑落在地面。 。 第318章 初恋这件小事10 陆子衡的耳边传来沈清欢软糯糯的声音：“这么紧张，是不是做坏事了？” “没、没紧张。” “那就是做坏事了。” 小姑娘的话就像是朝着陆子衡的心湖里投掷的一枚小石子，让他刚刚平稳的心又泛起涟漪。 “没有。”陆子衡立刻回应道。 “那你今天为什么不送我回家呢？”沈清欢踮起脚尖，双手按着陆子衡的肩头使劲儿晃荡。 陆子衡的俊脸烧的厉害，他沙哑着喉咙：“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小姑娘白皙纤细的食指戳了戳陆子衡的脸，指尖很快传来温热的气息。 “我以为叔叔会来接你回家。” “什么叔叔啊。”小姑娘故意拉长了语调，不过陆子衡却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不满。 “就是你爸爸。”他很认真地解释着。 “我爸爸不就是你爸爸嘛。”沈清欢盯着陆子衡，男孩子的头发好像长得都很快，近日因为军训，陆子衡忽略了打理发型，茂密的刘海遮住了眼睛。 “喔。”陆子衡有些乖巧地回应道。 微风吹过，沙尘扬起，倒是很容易迷上了眼睛。 周子涵刚与江司律走到学校门口，就遇见了此类景象。 “你要辞掉副班长的职务？”若非是刘敏提及，江司律都还不知道周子涵准备不干了：“是因为……” “我吗”这两个字，江司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像是能够看穿男孩的心事，周子涵抬起脸，面色凝若，“你想说我是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所以才选择不做副班长了？” 空气停留了数秒的寂静，江司律摇了摇头：“你不想当副班长，是因为秦暮之吧。” 周子涵从来不知道，其实江司律也可以把话题堵得死死的。 她甚至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要给她与秦暮之配对。 “你单身。秦同学也是单身。你们俩在一起也很搭，又是青梅竹马。” “所以呢？”周子涵面无表情地打断了江司律的“胡言乱语”，她的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你很期待，我与秦暮之在一起？” “嗯。” 可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为什么要撮合我和秦暮之呢？ 周子涵微微阖上有些酸胀的眼睛，到底是不愿意让原本就心情低落的江司律继续难过。 所以，这份苦，就得由着自己往肚子里吞。 “子涵。”江司律忽然叹了一口气，那双清澈的眼里装载着沧桑：“往后喜欢谁，也不要喜欢上我。” 他果然还是太糟糕了。 直到现在，还在利用着别人的喜欢做事儿。 周子涵一瞬不瞬地看着江司律，她缓缓地直起脊背：“为什么？” “因为你是最了解我的，我的心脏装着的是沈清欢，再容不下别人。” 这或许拒绝最平静的方式。 他们像个正常的朋友，平静地讨论着彼此喜欢的人。 “喜欢一个人，自然也会连同着他的过去也一并喜欢着。我说过，我会等你到心死的那一天。” 那一天，或许要很久才能看见。 没关系，只要我肯等，石头终有一日会长出娇艳的花儿。。 第319章 选文还是选理 “对不起。”江司律垂着头，从周子涵的视角望去，能够看到他微翘的睫毛，那张因为减肥瘦下去的脸，也显得异常英俊，“对不起。我” 周子涵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最近鸡汤喝得够多，又或者是梁静茹听得够多，她竟然直接大着胆子抱住了江司律。 “一次就好。”还好，她的脸藏在了他的身后，还能保持自己最后的骄傲。 忽然，周子涵在江司律错愕的神情里，踮起脚尖，鬼使神差地印下了自己的勋章，她说：“江司律。沈清欢已经同陆子衡在一起了，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江司律微微一怔，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子涵已经松开了他。 他并没有给周子涵一个明确的答案，也没有直接就拒绝了他，带着爱情的懵懂与赌气，他只是回应着她一句：“试一试吧。” 试一试吧。 若是知道这四个字会带给日后那么大的影响，江司律说什么都不会让交付自己的身心。 也就是在这一天后，周子涵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江司律的家门口。 江母俨然将周子涵当成了准儿媳妇，瞧着处处欢喜着，两个人的恋爱并不像陆子衡与沈清欢那样羡煞旁人，往往是周子涵发消息的时候多一些。 而江司律就像是一个不开窍的木头，回复给周子涵最多的消息，也不过是：“学习。别总玩手机。” 就连这个出现频率最多的句子，也都是早晨发过后，夜晚才能收到。 有时候，连周子涵都分不清这样的初恋究竟还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秦暮之已然是淡出了她的生活，每日忙于学业，也再也没从前三甲掉下来过。 就好像是那天过后，心照不宣地决定，他们的日子也都在波澜不惊地度过着。 冬去春来，高一终于在这个盛夏里画上了句号。 期末考完试的那天，雨很大，火箭班大部分学生在为选文还是选理开始发愁。 突然，惊雷乍响，惊醒了早已经做好打算却在熟睡的秦暮之。 刘敏就在这样一个时刻里，夹急着步子走到周子涵面前说了几句 秦暮之没听清楚，只见女孩便大惊失色跑了出去。 他靠在窗边看着楼下几乎淋成落-汤-鸡-的女孩，再抬眼江司律依然不知道在做什么，气得抓起一把伞就往外冲。 雨越下越大。 周子涵很害怕。 她打电话给妈妈，问问爸爸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可是妈妈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雷雨天站在树下打电话，江司律没告诉你会劈死人吗？” 周子涵抬起红红的眼睛，果然，无论什么时候，秦暮之还是那么讨厌。 大概是高中的压力过大，秦暮之在三餐正常的情况下，竟然瘦成了现在男神的标准体重。 若不是那张不会说话的嘴，兴许会惹得更多的女生青睐。 仔细想想，她大概已经有九个多月没同秦暮之说过话。 可是为什么月份还记得那么准确呢？ 周子涵想不明白，她也不需要想明白，当前最要紧的是她要去医院。 刘敏说爸爸刚刚下班来接她回家的时候，遭遇了车祸，脑溢血，情况很不乐观。 。 第320章 绯闻 乌黑的云朵挤压在天空，还不时伴有雷声。 虽然秦暮之不知道周子涵匆匆忙忙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江司律可以做到不管，但他却做不到。 天知道，当秦暮之从陆子衡口中知道周子涵与江司律在谈恋爱的时候，他的心里有多难受。 陆子衡告诉秦暮之，若是你见一个女孩，她欢喜时你眉眼也带笑，她难过时你比她更疼痛；夜深人静时，你总会在脑海里想这个女孩的模样。若是这些符合的话，那么恭喜你，秦暮之，你喜欢的人就是周子涵。 起先，秦暮之抵死不肯承认。 但后来，当他做了个很羞-耻的梦境，在老陆的点评下，秦暮之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可那又怎么样，周子涵喜欢的人是江司律，哪怕江司律过去喜欢沈清欢，那个傻瓜，还是守着江司律。 豆大的雨滴砸在秦暮之的脸上，他用手背胡乱地抹了自己的脸，若是自己不跟上周子涵的话，那个傻瓜会出事的。 他一路替她撑着伞，可来到帝都大学附属医院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上还是湿-透了。 秦暮之从值班的护士那儿借来干毛巾，他追上火急火燎的周子涵：“至少擦一擦头发，不然的话，你会感冒的。” “我要去找我爸爸。” “你先别急。”秦暮之安抚着周子涵的情绪，他固执地毛巾递给周子涵，自己则是帮忙问周子涵父亲的情况。 可是 问到结果的秦暮之却不知道怎么对周子涵说。 她的父亲，在二十分钟前，经抢救无效死亡。 过去，秦暮之总觉得死亡对年轻的他们来说，是很遥远的事情。 但现在 “我爸爸的情况怎么样？”周子涵擦完头发，想要去看一看情况，但始终被秦暮之挺拔的身躯遮挡着。 丈夫刚刚离世、女儿又跟着男生拉拉扯扯的，周妈妈看到这个情况，心里压着的那些委屈，全部都换成了怒火，她红着一双眼问道：“周子涵。你爸都没了，你还站在那儿做什么？” 没了是什么意思？ 周子涵与秦暮之拉扯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僵直着身子，慢慢地转过脸，对上母亲满眼的泪珠。 她不相信。 父亲才四十二岁，那么年轻的他，那么慈祥的他，怎么就舍得离开自己。 他甚至 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没对自己说几句体恤的话语。 “若不是你爸赶着去接你，也不会在这么一个雨天里”情绪激动的周妈妈抬起手就要扇周子涵的耳光，却硬生生地被秦暮之挨了下来。 周子涵并没有领情，她恶狠狠地对着秦暮之的胳膊咬去：“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在路上耽误了我，所以我才没能见爸爸最后一眼。” “都是因为你！”周子涵颓然地蹲下身子，她还在拉着秦暮之的胳膊：“秦暮之。我没有爸爸了。” ——糖糖的话分割线—— 唔。月底了，有月票的小仙女们请用月票砸死糖糖吧。 从今天开始到31日阅文霸霸这儿有双倍月票的活动，一票会变成两票，元旦期间会加更。 感谢红袖【】、【南宝阿】以及q阅【青a亲】投的月票票。 爱你们鸭～。 第321章 好马不吃回头草 沈清欢与陆子衡赶到医院的时候，秦暮之与周子涵吵得正凶。 最后还是周妈妈忍着痛，将周子涵拖走。 这是周子涵第二次来到太平间这样冰冷到神经麻-痹的地方。 她的鼻头酸酸的，她忽然清晰地意识到就算将来结婚，再不会有爱她的爸爸牵着自己的手奔向另一半了。 明明那么熟悉的人，如今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这儿，就算此时将肇事司机拖出去抢=毙，爸爸再也回不来了。 周子涵就眼神空洞地匆匆赶来处理爸爸的后事的大伯，过往来吊唁的亲戚，几分真实，几分虚假，再没有精力去考证。 也许哭到麻木，眼泪就会干涸。 太平间人来人往，对周子涵说过最多的话要属于节哀顺变。 可若都像嘴巴里讲得那样简单，这世界上为什么还会有创伤应激精神障碍。 暴雨下了一夜。 清晨，周子涵抱着周爸爸的骨灰盒，面如表情地走过长长地走廊，看到那些从窗户坠进来的雨珠，她好像在水光中又看到了父亲慈祥的脸。 江司律是最迟知道周家变故的那个。 他匆匆赶到医院，刚好赶上了周家的殡仪车要去墓地。 江司律气喘吁吁地跑到周子涵的面前，垂着头，充满抱歉地对她说：“我刚收完班里填报文理的志愿表，对不起，不过叔叔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难过的。” 周子涵瞧着江司律，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江司律。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从头到尾不都是我一厢情愿地对你好吗？你平日那么忙，现在在这个地方看到你，还真是浪费你的时间了呢。。” “周子涵。”江司律心里好像忽然被什么扎了似的，他的表情带着些不可置信，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球专注地看着周子涵：“我知道叔叔的事情令你心情很不好，我可以等你冷静，但请你不要用这样阴阳怪气的语调同我说话。” 被点到名字的周子涵就像个刺猬，她沉默了很久，才回应着江司律：“我们分手吧？” “我是不会同意的。”江司律绷紧着唇线，他甚至不顾场合地对周子涵说：“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说在一起的是你，现在结束的也是你，哪里有这么一个道理？” “她遇见这样的事儿，你还让她怎么给你讲道理？”秦暮之不爽江司律太久了，这一晚，他利用刘敏与周母年轻时是小姐妹的关系，一直在医院这儿守着周子涵，瞧见江司律一来就是这样的质问，真令人不爽。 “这是我跟周子涵的事。”江司律很少在这样公开的场合高分贝讲话：“和你有什么关系？” 秦暮之被气到郁结，他握紧拳头，正欲向江司律挥去，却被跟上来的陆子衡制止。 若是在周子涵办理父亲后事这种场合再与江司律发生争执，恐怕以后老秦的情路只会越来越坎坷，陆子衡按着秦暮之，示意他学会隐忍。 像这种时候，他们男孩子是不太适合出现在这儿的。 沈清欢向秦暮之保证会看好周子涵，不让她出意外，这才让秦暮之因为江司律怄的气慢慢地消散。 第322章 迟来的感情比草都贱 周爸爸的墓地安放在郊外。 等到一切仪式结束，已经是黑夜。 周妈妈因为身体不适，被周奶奶带回了家，只剩下周子涵跪在墓地良久不起。 雨虽然停下来，冷风却和着泥土混合雏菊的味道，弄得鼻尖痒痒的。 周爸爸的照片用的还是从上次办理独生子女光荣证拍的合影里裁掉的。 他笑得是那么样开心。 周子涵的指尖轻轻地抚过墓碑，她有好多的话想要对爸爸。久违的心绞痛，却要周子涵不得不倚靠在墓碑缓和。 爸爸。现在的您是不是已经见到大胡子的上帝了呢？ 或者说现在您已经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像我思念您一样，在思念着我和妈妈？ 爸爸。您放心。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妈妈，她身体不好，我再也不会让她生气的。 忽然，周子涵的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薄荷清香，夹杂着医院的消毒水，她抬起眼，果然是沈清欢。 “子涵。我怕你出事，就跟了过来。” 也许只有在好友的面前，周子涵才能够释放出自己的委屈，“清欢。我知道我这样说会对其他人不公平，可我自认为十六年来，没做错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每天死亡的人数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针对我们家庭？为什么一定要是我的爸爸” 她好冷啊。 那些干涸的泪水好像又重新回归到了瞳孔。 “我知道那种难受。” 前世的自己，也是这样看着最亲的人离开的无能为力。 “你知道什么？”周子涵忽然用力地将沈清欢推到在地，她凄凉地冲着她笑道：“你从刚出生就含着金钥匙，学业有成，爱情顺利，父母健全。。你知道什么？” 沈清欢并没有责怪周子涵将自己推到在地，她太清楚这个时候若是放任如此状态的周子涵，肯定会出事情的。 “我知道什么？如果你选择遗忘，那现在重新给我听好了。”沈清欢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泥土，“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你所有的喜好，也知道你狼狈的模样不愿意被人看到。” 沈清欢忽然两只手用力抓着周子涵的领口：“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的道理，我不愿意再说是别人说了太多次，你听得麻木。” 天知道，她多心疼面前的这个姑娘。 沈清欢漂亮的杏眸里闪着泪花，周子涵何尝不知道沈清欢是真的在意自己。 那些不是出于本意刻薄的话，同样刀刀刻进她的心。 “子涵，可就算你不情不愿，我也没办法看你一个女孩子留在墓地啊。” “谁说她一个人留在这儿？”月光下，少年手抄着口袋走到周子涵面前，打破了两个女孩子之间的交流。 再见到秦暮之，周子涵眼里的敌意少了许多，看到周围那么多关心自己的朋友，她好像忽然明白了。 那些失去的已然失去，她却不能让珍视自己的人为自己担忧。 女孩软糯又娇嗔的声音传到秦暮之的耳朵：“秦暮之，你上辈子是不是属于黑白无常？所以才会那么阴魂不散。” 秦暮之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回复周子涵，他嘴笨，说不出陆子衡说给沈清欢的那些漂亮句子。 第323章 我终于失去了她了 周子涵为自己方才的行为向沈清欢道歉：“清欢。刚才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 她没指望沈清欢能够立刻原谅她，让她忌惮的是宠妻达人陆子衡。 秦暮之怕老陆失控，借故将周子涵拖走，阴森森的墓地里只剩下陆子衡与沈清欢。 见小姑娘白色的棉裙上沾上的泥泞，陆子衡的好看的眉毛蹙起。 沈清欢意识到陆子衡是在气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好自己，她故意将两只手放进陆子衡的口袋里：“阿衡。好冷呀。我们也快点回去吧！” 陆子衡没有说话，站在原地，瞧得沈清欢头皮发麻。 不过她还是鼓足了勇气，将冰凉的小手塞进了陆子衡的脖颈，刚放进去瞬间，沈清欢感受到了陆子衡明显哆嗦了一下。 恶作剧成功的沈清欢找到了突破口，见陆子衡闷声迈着长腿往墓园的出口走，她跟上，又故意将手放进了陆子衡的裤子口袋。 一。 二。 三。 四。 沈清欢在心里刚念完五，刚刚还维持高冷范儿不说话的陆子衡终于绷不住了。 他转身捏住沈清欢的下巴，都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 一阵天旋地转后，陆子衡才给沈清欢喘口气的机会：“这是惩罚。” 去他大爷的惩罚！ 不过男朋友生气了，好像不哄好是不太好办。 “临走前，你是怎么给我保障的？”陆子衡逼仄的气势压得沈清欢心里倒也有些心虚。。 她暗自叹了一口气，无辜地耸耸肩：“子涵遇见那么大的事情，我总要照顾着她的情绪吧？” 陆子衡闻言，瞳孔紧缩，他抓着她手腕，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好忽悠：“所以照顾到自己受伤？” 连沈清欢自己都没有注意，方才被推到的时候，与地面有摩擦，形成了很小的伤口。 陆子衡紧紧地攥着她，手心里的汗水让沈清欢忽然产生一种错觉，面前这个大男孩似乎把他所有的担心骄傲都融化了。 “……我……” “上来。”陆子衡好像并不是对自己商量的态度，他说：“哥哥背着你回去。” 沈清欢忽然想起今年年初的那场雪，陆子衡邀请她出来跨年，放了满江的烟花。 陆子衡拿着流星烟花锤，对她说：“小清欢。今年是2021年，也是我第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陪你一起跨年。虽然你还没有过生日，但距离你嫁给我的岁月，又近了一年。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走过一个时代的人了。” 明明那个时候，还很温柔的，像一只小奶狗，包括自己过生日的时候，他的那些甜言蜜语，难不成因为日日腻歪，他对她的情感开始变淡？ “怎么还不上来？”陆子衡没有温度的话，打断了沈清欢的回忆。 等到沈清欢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被陆子衡公主抱在了怀里。 不管她怎么挣扎，捶打，陆子衡都没有松手的意思。 最后，沈清欢只能闷闷地缩在陆子衡的怀里。 “哥哥不觉得小清欢重。” 你丫的才重！你全家都重！ 沈清欢在心里偷偷地吐槽陆子衡，待双脚落地时，才发现陆子衡将自己带到了一家私人诊所。 第324章 他的暗恋始无踪迹 自己很小的伤口，都能在陆子衡眼里都会被放大。 得到这项认知的沈清欢，心里暖暖的。 等到用酒精消好毒，两个人才一前一后地走出诊所。。 陆子衡的步伐很慢，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问道：“你选择文科还是理科？” “我们不都选的理科吗？”沈清欢疑惑地望着陆子衡。 “嗯。”早些时候，听办公室里的老师说沈清欢改学文，让陆子衡原本确定的心开始变得不确定了。 “那你将来……”陆子衡润了润喉咙，又接着道：“将来选择什么职业想好了吗？” “还没呢。走一步算一步。你呢？”沈清欢将问题又抛给了陆子衡。 “我打算报医学院。”不过叶兰芝的情况，并不允许陆子衡应该不会走太远。 大概……连帝都本地都不会出。 这也就意味着，高考后的他们可能因为只愿不同会被迫分开。 陆子衡不想与沈清欢分开，也不想那么自私地让她为自己放弃梦想地留下来。 “原来我们阿衡，以后想当医生呢。”女孩感慨的表情落入陆子衡的瞳孔，不知道是不是沈清欢的错觉，竟然会认为陆子衡的表情有些失落。 果然。 某个没良心的小家伙将自己说过的话抛之脑后。 陆子衡抬起手臂，宽厚的大手用力地揉了揉沈清欢的小脑袋：“还不是因为某位小朋友，经常把自己搞得很受伤。为夫说过，善后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来。” 真怨不得人家秦暮之说他贫。 沈清欢倒是挺受用陆子衡的土味情话。 路过奶茶店的时候，陆子衡倒是很上道的去买了小姑娘喜欢喝的红豆奶茶。 他今天的钱带的不够，只能刷一杯的。 不过店员小姐姐们则因为见陆子衡外在条件优渥就想着多送他一杯，只要他留下一张照片，给店内做宣传。 陆子衡平日里不喝奶茶，对于沈清欢以外的女生也没有什么兴趣，端着一杯奶茶就走出了店面。 “等着急了吗？” “还好。”沈清欢从陆子衡的手里接过奶茶，她咬着吸管，珍珠顺着喉咙进入胃腔，有些软糯的感觉。 沈清欢喝了大半杯才想起同样走了大半天路的陆子衡也没有喝东西，不过陆子衡好像就只买了一杯。 她将剩下半杯奶茶递到陆子衡面前：“呐。” “哥哥不渴，小清欢留着自己喝吧？” 陆子衡依然走在前面，沈清欢想自己是不是被嫌弃了？好像陆子衡是有点洁癖，沈清欢将吸管从杯子取出，又重新将奶茶递给陆子衡。 太，t，可爱了。 陆子衡突然被沈清欢这个小动作戳中心脏，他抓着她的手，将吸管重新放进杯子，并当着沈清欢的面，把奶茶全部喝光。 “小清欢是小仙女，哥哥又怎么会嫌弃小清欢呢？” 沈清欢小脸红红的。 她愣了会儿神，终于从嘴里吐出：“你不要乱讲话。” “现在这个念头，都不能讲真话了。”陆子衡故作失落的神情，让沈清欢的心脏涌出一阵酸楚：“小清欢。真是个霸道的小姑娘。” 第325章 早恋被发现了 陆子衡的耳边传来沈清欢软糯糯的声音：“这么紧张，是不是做坏事了？” “没、没紧张。” “那就是做坏事了。” 小姑娘的话就像是朝着陆子衡的心湖里投掷的一枚小石子，让他刚刚平稳的心又泛起涟漪。 “没有。”陆子衡立刻回应道。 “那你今天为什么不送我回家呢？”沈清欢踮起脚尖，双手按着陆子衡的肩头使劲儿晃荡。 陆子衡的俊脸烧的厉害，他沙哑着喉咙：“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小姑娘白皙纤细的食指戳了戳陆子衡的脸，指尖很快传来温热的气息。 “我以为叔叔会来接你回家。” “什么叔叔啊。”小姑娘故意拉长了语调，不过陆子衡却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不满。 “就是你爸爸。”他很认真地解释着。 “我爸爸不就是你爸爸嘛。”沈清欢盯着陆子衡，男孩子的头发好像长得都很快，近日因为军训，陆子衡忽略了打理发型，茂密的刘海遮住了眼睛。 “喔。”陆子衡有些乖巧地回应道。 微风吹过，沙尘扬起，倒是很容易迷上了眼睛。 周子涵刚与江司律走到学校门口，就遇见了此类景象。 “你要辞掉副班长的职务？”若非是刘敏提及，江司律都还不知道周子涵准备不干了：“是因为……” “我吗”这两个字，江司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像是能够看穿男孩的心事，周子涵抬起脸，面色凝若，“你想说我是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所以才选择不做副班长了？” 空气停留了数秒的寂静，江司律摇了摇头：“你不想当副班长，是因为秦暮之吧。” 周子涵从来不知道，其实江司律也可以把话题堵得死死的。 她甚至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要给她与秦暮之配对。 “你单身。秦同学也是单身。你们俩在一起也很搭，又是青梅竹马。” “所以呢？”周子涵面无表情地打断了江司律的“胡言乱语”，她的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你很期待，我与秦暮之在一起？” “嗯。” 可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为什么要撮合我和秦暮之呢？ 周子涵微微阖上有些酸胀的眼睛，到底是不愿意让原本就心情低落的江司律继续难过。 所以，这份苦，就得由着自己往肚子里吞。 “子涵。”江司律忽然叹了一口气，那双清澈的眼里装载着沧桑：“往后喜欢谁，也不要喜欢上我。” 他果然还是太糟糕了。 直到现在，还在利用着别人的喜欢做事儿。 周子涵一瞬不瞬地看着江司律，她缓缓地直起脊背：“为什么？” “因为你是最了解我的，我的心脏装着的是沈清欢，再容不下别人。” 这或许拒绝最平静的方式。 他们像个正常的朋友，平静地讨论着彼此喜欢的人。 “喜欢一个人，自然也会连同着他的过去也一并喜欢着。我说过，我会等你到心死的那一天。” 那一天，或许要很久才能看见。 没关系，只要我肯等，石头终有一日会长出娇艳的花儿。。 第326章 叫家长 陆子衡的耳边传来沈清欢软糯糯的声音：“这么紧张，是不是做坏事了？” “没、没紧张。” “那就是做坏事了。” 小姑娘的话就像是朝着陆子衡的心湖里投掷的一枚小石子，让他刚刚平稳的心又泛起涟漪。 “没有。”陆子衡立刻回应道。 “那你今天为什么不送我回家呢？”沈清欢踮起脚尖，双手按着陆子衡的肩头使劲儿晃荡。 陆子衡的俊脸烧的厉害，他沙哑着喉咙：“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小姑娘白皙纤细的食指戳了戳陆子衡的脸，指尖很快传来温热的气息。 “我以为叔叔会来接你回家。” “什么叔叔啊。”小姑娘故意拉长了语调，不过陆子衡却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不满。 “就是你爸爸。”他很认真地解释着。 “我爸爸不就是你爸爸嘛。”沈清欢盯着陆子衡，男孩子的头发好像长得都很快，近日因为军训，陆子衡忽略了打理发型，茂密的刘海遮住了眼睛。 “喔。”陆子衡有些乖巧地回应道。 微风吹过，沙尘扬起，倒是很容易迷上了眼睛。 周子涵刚与江司律走到学校门口，就遇见了此类景象。 “你要辞掉副班长的职务？”若非是刘敏提及，江司律都还不知道周子涵准备不干了：“是因为……” “我吗”这两个字，江司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像是能够看穿男孩的心事，周子涵抬起脸，面色凝若，“你想说我是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所以才选择不做副班长了？” 空气停留了数秒的寂静，江司律摇了摇头：“你不想当副班长，是因为秦暮之吧。” 周子涵从来不知道，其实江司律也可以把话题堵得死死的。 她甚至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要给她与秦暮之配对。。 “你单身。秦同学也是单身。你们俩在一起也很搭，又是青梅竹马。” “所以呢？”周子涵面无表情地打断了江司律的“胡言乱语”，她的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你很期待，我与秦暮之在一起？” “嗯。” 可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为什么要撮合我和秦暮之呢？ 周子涵微微阖上有些酸胀的眼睛，到底是不愿意让原本就心情低落的江司律继续难过。 所以，这份苦，就得由着自己往肚子里吞。 “子涵。”江司律忽然叹了一口气，那双清澈的眼里装载着沧桑：“往后喜欢谁，也不要喜欢上我。” 他果然还是太糟糕了。 直到现在，还在利用着别人的喜欢做事儿。 周子涵一瞬不瞬地看着江司律，她缓缓地直起脊背：“为什么？” “因为你是最了解我的，我的心脏装着的是沈清欢，再容不下别人。” 这或许拒绝最平静的方式。 他们像个正常的朋友，平静地讨论着彼此喜欢的人。 “喜欢一个人，自然也会连同着他的过去也一并喜欢着。我说过，我会等你到心死的那一天。” 那一天，或许要很久才能看见。 没关系，只要我肯等，石头终有一日会长出娇艳的花儿。 ——糖糖的分割线—— 明天早晨爬起来整理章节问题。 勿急切。 第327章 青涩的果实（上） 秦暮之老早就习惯了父母之间的恩爱，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因为父母大都是80后，表达情感也比老一辈们要直接。 他随口应着秦海龙不必挂念，又为母亲披上雨衣，自己也换上了装束完毕。 路上秦暮之还听到母亲说：“我本来还以为江司律是与周子涵在一起呢，怎么就成了跟慕容晴？” 秦暮之一个刹车，差点儿将刘敏从后座摔下去。 刘敏首先想到的是秦暮之有没有受伤，原先她还与丈夫秦海龙抱怨依照秦暮之这种干饭的精神，怕不是将来成了三百斤的胖纸找媳妇都困难，可最近这小半年，秦暮之虽然依然爱干饭，像是不吸收似的，整个人非但没胖，反而越来越瘦，身体各项指标也都正常起来。 “木头，没事吧？”雨下得那么大，路上又黑的，是得小心。 “没事儿妈。我车技稳着呢。”秦暮之握紧车把，江司律就是个渣男，周子涵跟他分了才多久，他连慕容晴这个接盘的都找好了。 他方才也是气不过，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车上还载着人。 刘敏大概是当了班主任的缘故，心态也比同龄的人要老，本来计划是要骑半个小时的路程，在秦暮之的速度下，他们二十分钟就到医院了。 慕容晴的母亲见刘敏也是心急得不行，可是也不知道女儿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到底住在哪个房间。 经过刘敏的描述，当值的人员对他们说：“今天急救车总共就送来一个男生，还是体质差因为淋雨导致晕倒的。” 啧。 江司律的体能那么差啊。 秦暮之勾了勾唇，双腿交织坐在医院大厅的长凳上。 他就不跟着刘敏一起去病房查看究竟里，因为他真怕自己没控制好情绪，当着刘敏的面教育渣男。 慕容晴家里一向属于虎妈猫爸，自己的解释并没有换回慕容晴的母亲谅解，反而慕容晴的母亲当着刘敏的面数落着她小小年纪不学好。 江母站在一旁，又怎么听不出来慕容晴的母亲其实在含沙射影说自己呢。 慕容晴不想让自己在江司律面前寻找难堪，她都还没有与他发生什么，就被这样误会，怕是以后也没有发展的可能。 江母当然知道与自己儿子恋爱的不是眼前这个，她很早就对江司律说若是不喜欢的姑娘，或者姑娘怎么追求都不喜欢自己，就不要再耽搁彼此的青春。 可儿子到头来，还是走向了泥沼。 刘敏只能充当和事佬，慕容晴的母亲拎着女儿的耳朵骂骂咧咧走出医院，而全程江司律只是说我跟慕容晴就是普通同学关系。 瞧着儿子那么没有担当，江母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要不是刘敏还在，她一定是要好好地给江司律上一节课的。 江母颇为尴尬地向刘敏鞠躬：“对不起啊刘老师，小孩子到了这样的年纪，是我们没有教育好。还在放假时麻烦你。” 当班主任最怕的是遇见那种得理不饶人或者是自己本身带着偏见无理取闹的，江母倒是通情达理，能够压下慕容晴母亲给的火气，已然难得。 第328章 青涩的果实（下） 刘敏这个脾气向来是对人不对事儿。 现在的教育方式不再像过去，就算是把两个孩子分开，人家现在都有通讯设备，就算是在国外也是能够联系的。 最好的方法就是得让孩子能够想明白，当下究竟作为学生最重要的是什么。 许多未成年人因为没有正确的价值观导入，出现了让社会震惊的新闻。 刘敏临走前还不忘嘱咐着江司律的母亲对待孩子，千万不能拿出过去那种棍棒教育，江司律学习成绩很好，许多道理不存在听不明白的，现在也不过都是图一时新鲜。 江母面皮本来就薄，现在听到刘敏掏心窝子的话，她都没敢提江司律先前处对象的，不是今天出现在病房里的。 “好的刘老师。我和他爸爸会注意的。” 江父身上的深情基因怎么偏偏就没有遗传到江司律身上，难不成这娃真的抱错了？ 江司律似乎能够看出母亲真正的想法，他向母亲保证自己不会在高中谈恋爱的。 也许以后都不会有了吧。 “失恋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江母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她坐在病床前，拉着江司律的手：“你啊。什么都写在脸上，谁都瞒住不呢。” 江司律刚才在慕容晴母女二人以及刘敏面前压着的情绪，一下子就崩不住了，他想十六岁，自己终究还是过于年轻，还没有能力处理眼前的困惑。 在听江司律讲完高一的经历后，江母虽然生气，但又想起刘敏临走前说过的话，她松开江司律的手道：“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的吧，既然不喜欢就不要招惹，可你呢？” “妈，当时那种条件下，我只是不知道如何拒绝。” “你不是不懂得拒绝。”江母一针见血地向江司律挑明：“你是因为虚荣心在作祟！你被沈清欢拒绝后，怀揣着报复的心理，与她的朋友走到了一起。而现在她的朋友决定离开你，也不是因为身边出现了别人，你之所以不舍得，更不是因为你喜欢人家，你只不过不习惯还有男生该死的自尊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江司律捂住胸口，他指着心脏：“为什么这儿会那么疼呢？” 江司律真的好难受。 他的初恋就像是青涩的果子，还未开花，更别说看见果实。 “或许一开始是虚荣心在作祟，可后来那些根深蒂固扎在心脏的习惯，要怎么才能戒掉啊？” 长痛不如短痛。 之前江家那位老祖宗就有计划让江司律出国，若不是江母就全球现在只有华国是安全的搪塞老祖宗，恐怕江司律现在早就坐上飞往澳洲的航班。 “等病好了以后，要不去苏州散散心？”半晌后江母才开口道：“说起来，你长那么大，还没有去过妈妈之前生活的地方呢？” 与孩子沟通最好的方式，就暂时忘记自己是长辈的身份，言传身教，让他打开心扉，把自己当成朋友。 江母缓缓开口，说起江司律从未听过的故事。 他之前最不明白的就是自己与陆子衡都不属于土生土长的帝都人，却在沈清欢的眼里有了千差万别。 现在听到江母与江父年轻时的故事，他好像听得有些明白，却又好像还在混沌。 第329章 送你一朵小红花 翌日，雨过天晴。 昨日的一切都被雨水冲刷得不留痕迹。 沈清欢早早与父母商量好要去周子涵家里做作业。 沈浩天老泪纵横地瞧着女儿骑上电瓶车，他最近好像经常说一句话。 “小玉。你看见了没？欢欢真的长大了。” 其实孩子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什么身份，总会被家长们所比较。 作学生时，家长之间在意的是成绩高低；工作时，家长在意的是否体面；之后结婚，也要比较嫁娶方如何 然后孩子再有孩子，再成为学生，循环往复。 沈浩天与颜如玉虽说都不是在意欢欢成绩的人，但总有其他人用那种狭隘的眼光认为他们夫妻。 不过只要是以前欢欢都是顶着一头绿色的头发去穿着非主流的衣服，拿着棍子上街动不动就去打群架。 沈浩天每每听到老师以及其他家长向家里投诉，并不担心对方怎么被欢欢伤了，只要欢欢没受伤，善后的事情怎么都好说。 他与颜如玉本身就属于晚婚晚孕。 沈浩天也知道这样宠孩子不太好，但让他数落欢欢，他也做不到(??v﹏v??) 再说，自己的女鹅自己不宠爱，谁宠？ 帝都排水系统一直不错。 沈清欢过马路时，地面已经没有了湿度。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距离与陆子衡约定的时间还早。 “等太久了吗？”陆子衡看起来有些疲惫，与此同时，一样疲惫的还有秦暮之。 让女孩子等可不是什么好男友的标准，秦暮之偷偷地捏了一把陆子衡的胳膊。 若非是看到沈清欢在这儿，秦暮之怕不是真要被陆子衡给好好修理。 狐假虎威的前提是也得整只老虎出来。 秦暮之就是依靠着沈清欢在场，所以平日里不敢讲的话都说出了口。 “老陆。你准备的礼物，赶紧拿出来啊！”秦暮之努力与陆子衡对口型，若非昨天晚上自己被陆子衡大半夜打扰，现在的他也不会顶着两只熊猫眼。 说起这事儿，秦暮之有点儿生气，原本是自己想告诉陆子衡关于江司律那货自己早恋被抓的问题，可是呢，他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气不过的秦暮之当场就给陆子衡理论，问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可陆子衡则是上来就问自己惹女朋友生气了怎么办？或者说如何鉴定自己不是个渣男。 秦暮之当时那股子气啊，一下子消了。 还渣男。 江司律是个渣男还差不多。 就老陆这么纯（蠢）老天鹅可怜他给个女朋友就不错了，说沈清欢能渣了陆子衡还渣不多。 秦暮之倒也没有含糊，参照自己的父母平日相处模式，就对陆子衡说女人都是很现实的生物，买买买是她们的天性，而且还特别喜欢仪式感。 最近dr钻戒不是打出广告，吸引了不少男士为了对喜欢的人表忠诚都去买买买的嘛。 秦暮之当即就让陆子衡也去买个钻戒，他知道好友手里有点积蓄，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谁知道那货后半夜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硬是让商场开门服务，还真用身份证买了个戒指。 “你们在说什么礼物？” 秦暮之当场想说出陆子衡要买的礼物，不过陆子衡倒是捂住他的嘴，“没什么。” 沈清欢显然是不信陆子衡的说法，陆子衡眼看着要穿帮，蹲下身子就拔了一束红花：“呐。送你一朵小红花。” 第330章 DR钻戒并没有规定未成年不能购买 沈清欢瞧着手里的凤仙花，嘴角一抽。 “好啦。快上车。”陆子衡绕过沈清欢的电动车，他抓着车把，温和地对沈清欢道：“我们就不要让周同学等太久了。” 鬼才相信他的说辞！ 原本秦暮之在学校门口与沈清欢碰头，见她骑着电动车倒觉得没什么。 但是陆子衡那只狗竟然直接自告奋勇地担任起沈清欢的司机，说好的他们兄弟俩扫码帝都团子网的电动车呢？ 秦暮之忿忿地打开支付宝的二维码，边扫边用幽怨的眼神望着沈清欢坐在陆子衡的后座上。 这一路，陆子衡一直寻找合适的时机。 他将dr钻戒放在兜里，咯得腿有些发酸。 可以想到沈清欢昨日骂自己是大猪蹄子，他难免有些心慌。 “阿衡。”为了确认陆子衡是不是改了文理志愿，沈清欢在后面问了一句：“你是不是选文了？” “嗯。” 昨晚陆子衡做过攻略，书上说如果你的女朋友在气头上的话，她说什么就顺着她的意思来。 “哦。”沈清欢淡淡地回应着。 还好，还好自己多问了一句，不然的话到时候真的要两个人因为选科分开了呢。 秦暮之因为不想要吃狗粮，倒是比他们更快更早地抵达了周子涵的家。 自从周子涵的父亲去世以后，压在母亲身上的担子越发严重，虽说周家先前也有不少积蓄足够普通人大半辈子的生存。 但周母之前是个全职太太，与社会脱节太久，乍一回周氏工作多少还有不太适应。 可日子总要过的嘛。 即便是为了女儿，周母也会顶起半边天。 “你”周子涵出门扔垃圾，她瞧见男生手抄口袋站在阳光下，一时间恍了眼。 不过秦暮之不自然地用手抓了抓后脑勺，他说：“沈清欢被老陆用电瓶车载着，可能过会儿就到了。” “嗯。” 自从江司律与周子涵谈恋爱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 秦暮之找不出话题，就学着电视剧里的男士问道：“你还好吗？” 周子涵不知道秦暮之指的是自己父亲还是指江司律，对于前者虽然夜深人静时思念的成分还会加重，但后者好像是抽离掉了她对初恋所有美好的渴望。 “其实昨晚我见江司律了。”秦暮之并没有说出慕容晴接盘周子涵，他只说江司律生病了的消息：“他是不是来找过你？” “是。”连周子涵都不太相信自己竟然能把话说得那么冷静，她说：“他来求复合，我就一定要答应吗？” 秋风吹过，有过一瞬，秦暮之竟觉得面前的周子涵很陌生。 在快要抵达周子涵家的那个拐弯的路口，等着红绿灯的陆子衡对沈清欢说：“小清欢。哥哥兜里面有手机，你帮我拿一下。我问问老秦到了没？” 沈清欢轻声应好，小手并没有摸到手机，而是烙有dr标志的绒缎盒子。 dr广告最近盛行，它代表一生只送一个人。 当男士在购买dr钻戒时，需要根据身份证实名制验证信息，只有dr数据库中没有已购买的记录，男士才能正常购买，而购买的记录会终身保留于dr数据库中，而凡是已经购买过一枚dr钻戒的，都是不能购买的。 还有一点的是，它也并没有规定未成年不能购买。 ——糖糖的话分割线—— 蠢糖终于修好文啦，仙女们可以放心食用。 蟹蟹q阅id【念尘】、【yika】以及红袖【寄我相思意】、【森鹿h】还有【坤坤的女朋友】的月票。 2021年的每日的更新时间更改为0：00后。 第331章 未成年不要这样铺张浪费 陆子衡见小姑娘好半天不说话，他轻了轻嗓子：“哥哥也是第一次当人家男朋友，可能有些做的不太好的地方，希望小清欢能够谅解。” 沈清欢小脸一红，这太吓人了，她想自己有必要同陆子衡好好说清楚昨晚的来龙去脉。 不然日后一言不合就送钻戒，再好的家底都会被败坏完。 再看着克拉重量，陆子衡怕不是去抢了银行吧0-0 “买戒指的钱。”说起当时陆子衡的脸也有些不自然：“是动用了私房钱。要不你打我一顿，消消气？” 从与沈清欢确定关系在一起，陆子衡就已经开始积攒老婆本，前后加起来也有小万的数目，却在昨晚她突然间使小性子时，花得分文不剩。 秦暮之陪着陆子衡一起买的钻戒，他问自己后悔吗？那么冲动就把自己的余生预定完毕。 若是将来，与陆子衡站在一起的人不再是沈清欢。或者说将来真到了结婚生子的日子，陆子衡再带着未婚妻买钻戒时发现已经没办法购买，又该有怎样的后续。 少年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他说若是余生不能与小清欢在一起，他一定是孤独终老。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替代不了她对自己的意义。 趁着小姑娘失神，陆子衡将钻戒套在了沈清欢纤细的无名指上。 之前告白也送过戒指，或许是太廉价，那天后就没见沈清欢戴过。 沈清欢收到钻戒，反应也没有像其他的女孩似的，陆子衡倒也不想让她因为自己做了顶点小事就哭，可……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个红绿灯。 小姑娘竟然收到戒指后开始炸毛：“这个还能退掉吗？” “嗯？” “我们现在还顶着未成年的身份呢，你送我钻戒做什么！老婆本不就是留着积攒的吗？一直等到买房子不香吗？” 小姑娘说完这些后似乎依然不解恨，她又握紧小拳头，砸向陆子衡的力度倒是蛮轻的。 她从脖颈取下陆子衡以为的是项链，当被沈清欢交到掌心时，才发现是自己最初送的戒指。 “很意外吗？” 听到小姑娘的反问，陆子衡毫不含糊地点了点头。 “你不会是以为你送我的东西被我丢了吧？” 他的确萌生出这种不该有的念头。 好像看过的书里，所有的情感都在强调男方应该在感情里多付出。可实际上，男孩子也应该有被疼爱的感觉。 童年的阴影，不敢让陆子衡贪恋太多。 沈清欢看来是被自己的想法气到了，便好一段数落。 也不是不让她数落自己，只是小姑娘发现晚了与周子涵碰见的时间，只会更气自己。 陆子衡抬起双臂表示投降，他主动凑过来好一顿安慰，才换回小姑娘语重心长地教训。 她说现在大家都还是未成年的身份，不该铺张浪费的。 沈清欢还向陆子衡解释了昨晚生气的原因。 “仅仅是因为江司律找周子涵复合，所以你才发了大猪蹄子的话？” 沈清欢微微颔首，有些心虚地不敢与陆子衡的视线交汇。 第332章 分手的理由 刘敏这个脾气向来是对人不对事儿。 现在的教育方式不再像过去，就算是把两个孩子分开，人家现在都有通讯设备，就算是在国外也是能够联系的。 最好的方法就是得让孩子能够想明白，当下究竟作为学生最重要的是什么。 许多未成年人因为没有正确的价值观导入，出现了让社会震惊的新闻。 刘敏临走前还不忘嘱咐着江司律的母亲对待孩子，千万不能拿出过去那种棍棒教育，江司律学习成绩很好，许多道理不存在听不明白的，现在也不过都是图一时新鲜。 江母面皮本来就薄，现在听到刘敏掏心窝子的话，她都没敢提江司律先前处对象的，不是今天出现在病房里的。 “好的刘老师。我和他爸爸会注意的。” 江父身上的深情基因怎么偏偏就没有遗传到江司律身上，难不成这娃真的抱错了？ 江司律似乎能够看出母亲真正的想法，他向母亲保证自己不会在高中谈恋爱的。 也许以后都不会有了吧。 “失恋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江母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她坐在病床前，拉着江司律的手：“你啊。什么都写在脸上，谁都瞒住不呢。” 江司律刚才在慕容晴母女二人以及刘敏面前压着的情绪，一下子就崩不住了，他想十六岁，自己终究还是过于年轻，还没有能力处理眼前的困惑。 在听江司律讲完高一的经历后，江母虽然生气，但又想起刘敏临走前说过的话，她松开江司律的手道：“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的吧，既然不喜欢就不要招惹，可你呢？” “妈，当时那种条件下，我只是不知道如何拒绝。” “你不是不懂得拒绝。”江母一针见血地向江司律挑明：“你是因为虚荣心在作祟！你被沈清欢拒绝后，怀揣着报复的心理，与她的朋友走到了一起。而现在她的朋友决定离开你，也不是因为身边出现了别人，你之所以不舍得，更不是因为你喜欢人家，你只不过不习惯还有男生该死的自尊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江司律捂住胸口，他指着心脏：“为什么这儿会那么疼呢？？” 江司律真的好难受。 他的初恋就像是青涩的果子，还未开花，更别说看见果实。 “或许一开始是虚荣心在作祟，可后来那些根深蒂固扎在心脏的习惯，要怎么才能戒掉啊？” 长痛不如短痛。 之前江家那位老祖宗就有计划让江司律出国，若不是江母就全球现在只有华国是安全的搪塞老祖宗，恐怕江司律现在早就坐上飞往澳洲的航班。 “等病好了以后，要不去苏州散散心？”半晌后江母才开口道：“说起来，你长那么大，还没有去过妈妈之前生活的地方呢？” 与孩子沟通最好的方式，就暂时忘记自己是长辈的身份，言传身教，让他打开心扉，把自己当成朋友。 江母缓缓开口，说起江司律从未听过的故事。 他之前最不明白的就是自己与陆子衡都不属于土生土长的帝都人，却在沈清欢的眼里有了千差万别。 现在听到江母与江父年轻时的故事，他好像听得有些明白，却又好像还在混沌。 第333章 四人的旅行 翌日，雨过天晴。 昨日的一切都被雨水冲刷得不留痕迹。 沈清欢早早与父母商量好要去周子涵家里做作业。 沈浩天老泪纵横地瞧着女儿骑上电瓶车，他最近好像经常说一句话。 “小玉。你看见了没？欢欢真的长大了。” 其实孩子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什么身份，总会被家长们所比较。 作学生时，家长之间在意的是成绩高低；工作时，家长在意的是否体面；之后结婚，也要比较嫁娶方如何 然后孩子再有孩子，再成为学生，循环往复。 沈浩天与颜如玉虽说都不是在意欢欢成绩的人，但总有其他人用那种狭隘的眼光认为他们夫妻。 不过只要是以前欢欢都是顶着一头绿色的头发去穿着非主流的衣服，拿着棍子上街动不动就去打群架。 沈浩天每每听到老师以及其他家长向家里投诉，并不担心对方怎么被欢欢伤了，只要欢欢没受伤，善后的事情怎么都好说。 他与颜如玉本身就属于晚婚晚孕。 沈浩天也知道这样宠孩子不太好，但让他数落欢欢，他也做不到(??v﹏v??) 再说，自己的女鹅自己不宠爱，谁宠？ 帝都排水系统一直不错。 沈清欢过马路时，地面已经没有了湿度。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距离与陆子衡约定的时间还早。 “等太久了吗？”陆子衡看起来有些疲惫，与此同时，一样疲惫的还有秦暮之。 让女孩子等可不是什么好男友的标准，秦暮之偷偷地捏了一把陆子衡的胳膊。 若非是看到沈清欢在这儿，秦暮之怕不是真要被陆子衡给好好修理。 狐假虎威的前提是也得整只老虎出来。 秦暮之就是依靠着沈清欢在场，所以平日里不敢讲的话都说出了口。 “老陆。你准备的礼物，赶紧拿出来啊！”秦暮之努力与陆子衡对口型，若非昨天晚上自己被陆子衡大半夜打扰，现在的他也不会顶着两只熊猫眼。 说起这事儿，秦暮之有点儿生气，原本是自己想告诉陆子衡关于江司律那货自己早恋被抓的问题，可是呢，他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气不过的秦暮之当场就给陆子衡理论，问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可陆子衡则是上来就问自己惹女朋友生气了怎么办？或者说如何鉴定自己不是个渣男。 秦暮之当时那股子气啊，一下子消了。 还渣男。 江司律是个渣男还差不多。 就老陆这么纯（蠢）老天鹅可怜他给个女朋友就不错了，说沈清欢能渣了陆子衡还渣不多。。 秦暮之倒也没有含糊，参照自己的父母平日相处模式，就对陆子衡说女人都是很现实的生物，买买买是她们的天性，而且还特别喜欢仪式感。 最近dr钻戒不是打出广告，吸引了不少男士为了对喜欢的人表忠诚都去买买买的嘛。 秦暮之当即就让陆子衡也去买个钻戒，他知道好友手里有点积蓄，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谁知道那货后半夜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硬是让商场开门服务，还真用身份证买了个戒指。 “你们在说什么礼物？” 秦暮之当场想说出陆子衡要买的礼物，不过陆子衡倒是捂住他的嘴，“没什么。” 沈清欢显然是不信陆子衡的说法，陆子衡眼看着要穿帮，蹲下身子就拔了一束红花：“呐。送你一朵小红花。” 第334章 关系更进一步 沈清欢瞧着手里的凤仙花，嘴角一抽。 “好啦。快上车。”陆子衡绕过沈清欢的电动车，他抓着车把，温和地对沈清欢道：“我们就不要让周同学等太久了。” 鬼才相信他的说辞！ 原本秦暮之在学校门口与沈清欢碰头，见她骑着电动车倒觉得没什么。 但是陆子衡那只狗竟然直接自告奋勇地担任起沈清欢的司机，说好的他们兄弟俩扫码帝都团子网的电动车呢？ 秦暮之忿忿地打开支付宝的二维码，边扫边用幽怨的眼神望着沈清欢坐在陆子衡的后座上。 这一路，陆子衡一直寻找合适的时机。 他将dr钻戒放在兜里，咯得腿有些发酸。 可以想到沈清欢昨日骂自己是大猪蹄子，他难免有些心慌。 “阿衡。”为了确认陆子衡是不是改了文理志愿，沈清欢在后面问了一句：“你是不是选文了？” “嗯。” 昨晚陆子衡做过攻略，书上说如果你的女朋友在气头上的话，她说什么就顺着她的意思来。 “哦。”沈清欢淡淡地回应着。 还好，还好自己多问了一句，不然的话到时候真的要两个人因为选科分开了呢。 秦暮之因为不想要吃狗粮，倒是比他们更快更早地抵达了周子涵的家。 自从周子涵的父亲去世以后，压在母亲身上的担子越发严重，虽说周家先前也有不少积蓄足够普通人大半辈子的生存。 但周母之前是个全职太太，与社会脱节太久，乍一回周氏工作多少还有不太适应。 可日子总要过的嘛。 即便是为了女儿，周母也会顶起半边天。 “你”周子涵出门扔垃圾，她瞧见男生手抄口袋站在阳光下，一时间恍了眼。 不过秦暮之不自然地用手抓了抓后脑勺，他说：“沈清欢被老陆用电瓶车载着，可能过会儿就到了。” “嗯。” 自从江司律与周子涵谈恋爱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 秦暮之找不出话题，就学着电视剧里的男士问道：“你还好吗？” 周子涵不知道秦暮之指的是自己父亲还是指江司律，对于前者虽然夜深人静时思念的成分还会加重，但后者好像是抽离掉了她对初恋所有美好的渴望。 “其实昨晚我见江司律了。”秦暮之并没有说出慕容晴接盘周子涵，他只说江司律生病了的消息：“他是不是来找过你？” “是。”连周子涵都不太相信自己竟然能把话说得那么冷静，她说：“他来求复合，我就一定要答应吗？” 秋风吹过，有过一瞬，秦暮之竟觉得面前的周子涵很陌生。 在快要抵达周子涵家的那个拐弯的路口，等着红绿灯的陆子衡对沈清欢说：“小清欢。哥哥兜里面有手机，你帮我拿一下。我问问老秦到了没？” 沈清欢轻声应好，小手并没有摸到手机，而是烙有dr标志的绒缎盒子。 dr广告最近盛行，它代表一生只送一个人。 当男士在购买dr钻戒时，需要根据身份证实名制验证信息，只有dr数据库中没有已购买的记录，男士才能正常购买，而购买的记录会终身保留于dr数据库中，而凡是已经购买过一枚dr钻戒的，都是不能购买的。 还有一点的是，它也并没有规定未成年不能购买。 第335章 你懂的 “沈清欢呢？”秦暮之故意找了个话题：“你们不是在一起做饭吗？” 秦暮之不问还好，被问的周子涵偷偷地瞄了一眼陆子衡，愣是没敢吭声。 本以为小集美是个全能型的人才，结果进了厨房后，她家的厨房简直是要被拆掉。 “我出来帮清欢找陆学神借个东西。” “嗯？”陆子衡难得淡漠的眉梢有了反应。 “清欢说你懂的。” 前世的陆子衡亲眼见过沈清欢拆家的能力，那会儿她学着别人的女朋友想给温淮北做一顿佳肴，结果整出来的是暗黑料理。 陆子衡见不惯小姑娘哭红的眼圈，他将沈清欢做的那些暗黑的料理吃掉后，又重新照着温淮北喜欢的菜系做好后装进食盒，亲眼见沈清欢送给温淮北。 而那个pua男非但不接受，反而当着沈清欢的面无情地扔在地上，害得小姑娘到后来精神都有些恍惚。 即便是重生，大方向被改变的趋势下，还是有些生存技能没有完善。 现在的沈清欢估计是不想在秦暮之的面前丢面儿，所以才让周子涵拜托陆子衡进厨房。 陆子衡一直脚刚踏进厨房，就嗅到了一股子烧焦的味道。 他挽着袖口，对小脸被熏黑的小姑娘道：“先去洗把脸，剩下的交给我。” 沈清欢小声道：“哦。” 洗过脸后的她悄悄地绕到陆子衡的身后，她伸出双手环住陆子衡的腰肢：“阿衡呀。” 陆子衡正切着土豆丝呢。 “如果上辈子也能给你在一起就更好啦。” 她果然还是很贪心。 人的欲-望一直是无穷无尽的。 陆子衡做饭被刀具切到手，倒还是头次。 尽管他发出的声音非常细微，还是准确无误地落入沈清欢的耳中。 “要不要紧？” 都怪自己不好，干嘛从后面抱住他，让陆子衡失神。 “一点小伤口而已。”陆子衡露出宽慰的微笑，他走到水龙头，拧开水管，很快将血止住，“好啦。待会儿油热了后，我要把菜放进去。厨房油烟大，你先出去待会儿。” “出去”沈清欢知道陆子衡不想让自己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兴许是她的话触动了他身体的某种神经，或许又是她不该提前世的事情，他们两个人应该只看到更加美好的未来才是。 真是笨。 得赶快组织一下好的语言啊。 沈清欢抿着唇，她说：“出去的话，秦同学就知道这个菜不是我做的了呢。” 陆子衡被小姑娘的话逗乐了，他只好回应道：“那你稍微站得远一些。我怕你会被烟熏到（我怕自己受不住）。” 沈清欢乖乖地绕到门口处。 客厅里。 秦暮之指着刚刚被陆子衡讲过的函数题，“反正等着也是等着，估计那两人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不过第二小题我还没听明白，你不是听沈清欢的听懂了吗？” 周子涵瞧着心虚，她忍不住翻白眼，她听懂个p啊！ 这道题她都想着要放弃，直接拿着沈清欢的草稿纸直接搬运到暑假作业本上，谁知道秦暮之又在这个节骨眼儿刁难自己。 第336章 秦暮之可太会了 周子涵故作玄虚了好一会儿，她拿着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画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 “好啦。答案就是这样，你听懂了吗？” 秦暮之摇了摇头，男孩子好像天生对理科比女孩子要稍微占优势一些，陆子衡给秦暮之讲第一遍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明白了。刚刚他有意试一试周子涵，看看这个别扭的小姑娘究竟有没有明白，结果和自己预想的一致。 “我还不太懂，你能不能再给我讲一遍？”秦暮之难得在周子涵面前低头，但周子涵已经不记得自己刚刚怎么糊弄秦暮之的，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我觉得以你的智商很难给你解释清楚。” 周子涵从沙发上站起身，她继续道：“你就按照公式往里套吧？我进去看看清欢怎么样了。” “人家小两口在厨房里面你侬我侬，你进去当什么电灯泡。”秦暮之一把拽着周子涵，他说：“我看你这道题是不是不会？” “谁说我不会。”周子涵因为说谎，脸一下子就会红了，“是你自己笨，听不明白。” 秦暮之没有拆穿周子涵，他倒是比以前更加容易低头：“其实我刚刚听明白了，只是有些不确定。我再给你复述一遍，你听我说得对不对，成不？” 他讲的方法与沈清欢完全不同，但是周子涵听得明白，秦暮之说出答案时，他又问道：“你看看是这样的解法嘛？” “嗯。”周子涵的脸更红了，“你还不算太笨。” 以前总是觉得陆子衡谦让沈清欢让他看着别扭，现在的秦暮之似乎更明白了那种感受。 此时鼻尖萦绕着饭的芬芳，秦暮之对周子涵说：“看来沈清欢做饭还不错，老陆以后可真是享福。” 周子涵不是那种因为嫉妒，就去说好友坏话的人，只是回应秦暮之以笑容：“我们这种吃闲食的，还不赶紧进去端碗筷。” 被数落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秦暮之挠了挠后脑勺，跟着周子涵一起进了厨房。 偷吃的沈清欢被抓了个正着，好在还有陆子衡帮忙解围。 陆子衡正在水槽洗手，他空了空水，虽然是对着沈清欢讲的，但其实也能听出那些话是说给秦暮之与周子涵：“要不我来替你尝一尝咸淡？” 沈清欢耳根一红。 趁着她失神的功夫，陆子衡倒也接过沈清欢的筷子，有模有样地吃了起来。 秦暮之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在周子涵与美食面前，他向来毫无底线。 “嗯。小清欢做得还不错。” 饭菜究竟是谁做的，两个女生都心知肚明。 但蒙在鼓里的秦暮之看到好友脸上露出的那种很满足的表情，他直接抢过盘子，搬进了客厅。 不得不说陆子衡做饭真的堪比大厨，周子涵吃过饭后，悄悄地与沈清欢咬耳朵：“清欢。你们家陆学神连做饭都那么厉害。” 沈清欢红着脸：“阿衡说秦暮之做饭也不错的，你有机会可以尝一尝。” 周子涵这一次的反驳没有以前那么抵触，她说：“那个干饭王还会做饭？太阳都能打西边出来。” 仔细听，还能听出周子涵话语中带了点儿宠溺。 第337章 关系撞破 等男生们收拾完家务，基本上也到了要分开的时候。 原本秦暮之是与陆子衡一道走，却在半路借故自己的书落在了周子涵的家，又匆匆折了回去。 夏日的夜风徐徐吹面，陆子衡骑着沈清欢的电瓶车，他倒是希望车子路上出点儿什么意外，这样他与她也能够待的时间长一些。 学生时期的恋爱大抵是如此。 珍惜着每一次相见的机会，却又难过于时间匆匆与短暂。 陆子衡像过去很多晚自习那样，他把车子停在单元楼下。 楼道口昏暗的灯光笼罩着他那雕刻般迷人的侧脸，他低沉着对身后的小姑娘说：“到了。” 怎么那么快就到了呢。 沈清欢精致的小脸明显带着不开心。 陆子衡捏了捏沈清欢的小脸，修长的食指又替她抚平紧蹙的眉毛，“好啦。明天又不是见不到面了。再说过几日还要出去旅行，干嘛这样不管愁眉苦脸的。” “才没有。” 陆子衡忽然感觉到腰间被紧紧地锢着，以前倒是没看出小姑娘那么黏人。 不过这样也好，黏着的话，能让他觉得自己是有所需的。 沈清欢躲在陆子衡的怀里，看不到男生脸上的那些感慨。 许是情动，陆子衡忽然松开了手臂，他的右手捏着沈清欢的下巴，将唇间的灼热传递她，辗转厮磨，与过往的那些蜻蜓点水不同，沈清欢感觉到自己被什么撞的生疼，他才放开她，“小清欢。你快点长大啊。” 长大之后，我们就能够光明正大地做一些事情了。 他很想要她，虽然在梦里已经无数次有了突破，实战经验却是零。 沈清欢红着脸，声如蚊呐：“那我要回去了哦。” 她跑得很快，陆子衡俊脸洋溢着宠溺的笑容。 等到沈清欢上了楼后，陆子衡将书包向肩上提了提，才预备回学校。 “陆同学是吧？” 一道隐忍的男声忽然叫住了陆子衡。 陆子衡听得特别耳熟，以前不是没想过有天与沈清欢的关系过会被沈浩天发现，但却没想过这天来得竟然是那么快。 “叔叔叔好。” 沈浩天猜的不错，果然是陆震霆家的臭小子，一想到欢欢那么小就被陆子衡拐走，他的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先前欢欢还给自己保证说什么不会再高中谈恋爱，他自然无条件相信欢欢。 所以，一定是陆子衡嘴里说了什么甜言蜜语才拐走了他们家欢欢。 “呵呵。” 沈浩天还记得第一次见陆子衡，那小子是在饭店兼职服务生吧？ 他也不是看不起服务行业的，只是关乎到欢欢的未来，天底下做父母自然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也都能过得幸福。 “叔叔。我知道您的生气，也知道您的担忧。” 前世的陆子衡最大的不自信来源是因为沈清欢不爱他，但今日她在厨房里说的那些话，切切实实地走进他的心里，也让他真真地感受到了被爱着的感觉，所以现在他不想着再退缩了。 “我也知道现在的我说什么，或许您都不会相信。”陆子衡顿了顿，继续对沈浩天说：“我喜欢沈清欢，不是因为她的家庭，也不是因为她的外貌，只是因为她是沈清欢。” 第338章 预防早恋沈爸有妙招 原本陆子衡不提那些外在的条件，沈浩天还觉得是青春期的男孩子女孩子一时间冲动，但现在他口中那些否定，传入沈浩天的耳中都成了肯定。 沈浩天十分确定食-色-性-也。 而陆子衡看上沈清欢的理由无非是他口中的那几条。 方才，被他看到的就是亲亲抱抱，更别说他没看到的那些发生了什么。 沈浩天嘴角一抽，他立刻被自己的脑海里浮现的那些内容给吓到。 他怎么能想到欢欢以后嫁给这个臭小子的恐怖画面，他还年轻，也不想那么早就做爷爷。 与此同时，陆子衡心里也无比忐忑。 度娘书架上的那本恋爱宝典，只告诉自己如何讨女孩子欢喜，却不曾告诉自己，在面见女方家长时，应该做出怎样的对策。 陆子衡本身就不是擅长言辞的人，可是沈浩天面若冰霜，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叔叔。我会等清欢长大，那些过分的事情，只要您不同意，我是绝不可能做的。” 沈浩天当场就来了脾气，“不会做？如果今天不是被我看到，是不是下次你再进入家门的时候，就是宣布我已经当了祖父？” 陆子衡想笑，却不敢笑。 被沈浩天说出心声的他只能够假装愧色道：“不可能的。叔叔。我与清欢恋爱，只是为了促进学习。” 呵呵。 沈浩天冷笑，他质问陆子衡，这样的鬼话从嘴中讲出来，自己信不信。 大家都是从学生时代过来并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谁还不清楚谁。 沈浩天当年也在颜如玉的母亲面前说过类似的话，自然是不相信陆子衡的言语。 他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绝对不能够被陆子衡给拐走！ “哦？你成绩排多少名？” 欢欢自从念了高中以后，成绩连连高升，尤其是期末考试又拿了年级第二，也有了让他去质问陆子衡的资本。 “我和清欢的成绩不分伯仲。” 不分伯仲。 “难不成你还是第一？”沈浩天说得是反话，却不想着陆子衡竟然点了头。 这下让沈浩天多少面上有些挂不住，他恼羞成怒道：“学习好的了不起啊？学生时代，最重要的是要思想品德高尚！学习好就能够代表一切吗？” “叔叔说得对。” “古人都知道‘发乎情，止乎礼！’！”沈浩天越说越激动：“欢欢才多大，你觉得现在这个年纪合适吗？” 月亮躲进云层，陆子衡看不清楚沈浩天的脸，只能够通过语气，揣测沈浩天似乎很生气。 其实也很好理解。 毕竟搁置谁，见宝贝女儿跟着另一个男生在一块，又过着看不到未来的日子，都是不情不愿的。 陆子衡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 他干脆噤了声，任由沈浩天数落。 沈浩天说得累了，自己也有些口干舌燥，他抿了抿唇：“别觉得你现在沉默，就什么不存在了。回去告诉陆震霆，趁早打消了欢欢当他儿媳妇，我沈浩天第一个不同意。” 前面的那些话，都没有让陆子衡有多大的波动。 唯独最后这句，陆子衡哑着嗓子，带着不确定地口吻问道：“您认识陆震霆？” 沈浩天也意识到自己嘴瓢了，但他是长辈，说话自然要带点威严：“我认识陆震霆不是很正常吗？不然你以为你讨欢欢送的钻戒，是怎么来的？” 陆子衡一个踉跄，差点儿没站稳。 是啊。 他怎么会问那么蠢的问题。 陆震霆是生意人，沈浩天也是，两个人之间有生意往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陆子衡不能忍受的是自己在如此努力的前提下，陆震霆却还是参与了进来。 包括他以为倾尽所有买的钻戒，在陆震霆面前不过是一个随口说给旁人听的笑话。 陆子衡承认今晚的他确实有些失态，他几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学校。 夏风应是清凉的，却吹的心更加躁动。 沈浩天有些心虚地回到家。 他不知道刚才自己算不算成功劝退了陆子衡那个臭小子，若是那小子就这样放弃了欢欢，证明也不是多么可靠的存在，欢欢与他及早散伙也没什么可惜。 可若是陆子衡继续坚持，那作为沈清欢的父亲，沈浩天则会继续制造难题，对陆子衡继续考核。 “爸爸。”沈清欢下楼喝水，她见沈浩天坐在沙发上，报纸都拿反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唤了声。 “欢欢是不是饿了？”沈浩天怕女儿看出端倪，“想吃什么，爸爸去做。” “我不饿。”她一进门就已经被颜如玉投食了不少东西，现在整个人饱饱的，沈清欢道：“是妈妈有事情召唤你。” 听到是颜如玉的指令，沈浩天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转而去了卧室。 沈清欢并不知道爸妈在房间里做什么，陆子衡不回她消息，给他打电话震铃，他也没有理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手机没有电了。 【派大星】：到学校了没？蓝朋友为什么没有报平安啊。 【派大星】：我给你打电话了，快上微信鸭。 【派大星】：阿衡坏银。你要是再不回消息，我真的不理你了。 也不知是不是威慑起了作用，对话框里的【正在输入……】持续了很久后，陆子衡发来一个表情包。 【派大星】：你在干嘛。为什么回消息那么慢？ 【海绵宝宝】：我在洗澡。 沈清欢隔着屏幕又想起了陆子衡的六块腹肌，也不知道一年过去了，还在不在。 【派大星】：子涵刚刚问我，明天咱们去江淮爬黄山怎么样？ 陆子衡并没有对沈清欢讲沈浩天的事情，他不想让沈浩天误会自己是打小报告无用的人。 思来想去了很久，自己还是不想放弃沈清欢。 他立刻查了黄山的攻略。 帝都与江淮坐高铁的话需要四个多小时，来回只是在路上消费的时间就已经有十几个小时。 怕不是至少三天的旅行时间。 陆子衡从未与沈清欢单独去旅行过，他有些心动，却难免输给现实。 沈清欢是有门禁的存在，秦暮之也是一样。 第339章 预防早恋沈爸有妙招（2） 陆子衡好容易将那颗焦躁的情绪压下去，他对沈清欢说，要不换近一点的地方吧？太远了，她和秦暮之回不来。 沈清欢却打包票说自己准备来个先斩后奏，这样的话爸爸就算是想问也已经晚了。 本以为自己的小聪明会在陆子衡这里得到表扬，却不曾想着他竟然像个老妈子似的语重心长对自己说了很多。 沈清欢觉得陆子衡有些迂腐，她对他使小性子，甚至还带了点小威胁，可是陆子衡依然坚持要去黄山玩得要沈浩天同意。 软也不吃，硬也不吃。 沈清欢一时间没了主意。 她只能跑下楼去敲沈浩天卧室的门。 沈浩天这边根据沈清欢早恋问题正与颜如玉商量着对策，毕竟他这位老父亲看得出欢欢很喜欢那个男生。 虽说他拜托王大雷查了查陆子衡，青春期的女孩子们有许多喜欢陆子衡这类型的，所以沈浩天揣测欢欢之所以也迷恋上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见的男生太少了。 “爸爸。”门外传来沈清欢的声音，沈浩天对着颜如玉做了个封嘴巴的动作。 “怎么了欢欢？”沈浩天拉开门，看到女儿一脸紧张的表情，心里面也对她来找自己的目的了解了七八分。 应该是姓陆的那个臭小子在背后告状了吧？ 这种行为令沈浩天更加不爽。 他还得沉下性子，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是不是饿了？” “爸爸。”沈清欢忍俊不禁：“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我两遍咯。我不饿的。” “刚刚不饿，不代表现在不饿。”沈浩天企图挽回自己一点尊严。 沈清欢长话短说，直奔主题，颜如玉的那句“不行”都要说出口时，却被沈浩天捂住了嘴巴。 颜如玉瞪圆眼睛，要不是看在欢欢在这里，恐怕她早就发了飙。 “妈妈是不是不同意？”沈清欢试探性地问道。 “哪里的话。你妈妈的意思要不是这段时间工作忙，她肯定是要陪着你去的，放假啦就应该出去好好玩一玩嘛。”沈浩天笑着回应着沈清欢。 他怕再多待会儿，沈清欢瞧出什么端倪，便道：“我跟你妈妈要讨论一些大人的问题，小孩子家家的早点回去睡觉。” 大人的问题。 沈清欢嘿嘿一笑，作为秒懂女孩的她果断给沈浩天与颜如玉留下空间，关山门前还不忘对沈浩天喊了句爸爸加油。 沈浩天有点懵。 他感慨也许是自己老了，所以女鹅的话才有些听不太明白。 得到沈浩天同意的沈清欢心情非常舒畅地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派大星】：老baby。你睡了吗？ 过去的陆子衡一直属于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类型，面对新鲜的词汇，总是得请教度娘。 确定了老baby是女朋友对男朋友的新鲜词汇后，陆子衡开始在对话框编辑。 沈清欢有些迫不及待地与陆子衡分享她的喜悦。 【派大星】：我爸爸已经同意我去黄山玩了。 陆子衡盯着屏幕，沈浩天会同意沈清欢单独出去玩？他总会觉得这一个圈套，正等着他往下跳。 第340章 预防早恋沈爸有妙招（3） 陆子衡最终还是没有把自己的疑惑说出口他迟疑了一会儿，回复着沈清欢：好吧。 【派大星】：把你的身份证号给我一下，我帮你买高铁票。明天我们高铁集合。 【海绵宝宝】：嗯。 陆子衡将自己的身份证号发过来后，沈清欢就开始忙着做黄山的攻略。 这是第一次与陆子衡单独出去玩，她花了很多心思。 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将自己整理的攻略以word的形式发给了陆子衡。 沈清欢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是一大清早，颜如玉就开始狂炸式的拍门。 “妈妈。”沈清欢打着哈欠，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怎么了？” “你爸爸昨晚受了凉，现在已经烧糊涂了。” 哈？ 沈清欢瞬间清醒了很多。 沈浩天怎么不偏不倚这个时候就烧了。 “欢欢。”颜如玉面色憔悴，她说：“妈妈就不能陪你吃早饭了。今天你去子涵家里时，要注意安全。” 也不知道沈浩天的苦肉计有没有用，颜如玉都没有对视沈清欢的眼睛说话。 沈浩天都烧糊涂了，沈清欢又怎么可能放任他不管，去忙自己的事情？ “妈妈。您先别着急。”沈清欢边说边道：“我收拾好东西后，与你一起把爸爸送进医院。” 昨晚温度低，沈浩天又说与颜如玉有大人要做的活动，沈清欢自然也都懂沈浩天是因为什么发烧。 看到第一步成功后，颜如玉还欲擒故纵：“欢欢。你不是跟子涵约好了吗？你爸爸也不过是发烧，等你王叔叔到了后，我们把他送医院就好。” 沈清欢穿好衣服，火急火燎地跟着颜如玉走进沈浩天的卧室。 平日里红光满面的沈浩天，此时正面色黄蜡地躺在床上。 沈清欢伸出小手，探了探沈浩天额头，果然滚烫！ “是欢欢吗？”沈浩天费力地掀开眼皮，“小玉啊。如果见到欢欢，你给她说说，爸爸对不起她，不能够给她做早饭了。” “爸爸。”沈清欢的眼圈顿时红了起来，她没想到爸爸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给自己做早饭的事情，“我不饿。你等会儿，我给你找毛巾冰敷降温。” 颜如玉见沈清欢跑出卧室，忍不住给躺在床上的沈浩天竖起了大拇指。 “我就说欢欢是爱我的吧？”沈浩天有些得意地对颜如玉炫耀。 颜如玉无奈地笑了笑。 昨晚沈浩天对自己说这个计划时，颜如玉还担心若是欢欢真不按套路出牌，像从前似的，不管爸妈是不是生病，自己只管自己的事情，沈浩天演的这部戏，又该怎么收尾。 被爸妈蒙在鼓里的沈清欢将刚刚冷水泡过的毛巾拧干，她又端着水盆，小跑步来到沈浩天的跟前伺候着，反复擦了几分钟后，沈浩天浑浊的眼睛慢慢地又了光泽。 “欢欢啊。”沈浩天半眯着眼睛，时刻记着自己是个“病人”的身份。 “爸爸。你有没有感觉好一些？”沈清欢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或者说，你想吃些什么？” 341 预防早恋沈爸有妙招（4） 沈清欢最清楚人在生病的时候，往往是最脆弱的时刻，也是最容易依赖人的时刻。 她抿着唇：“只要是您现在需要的，欢欢都去给你买来。” “爸爸什么都不需要。”沈浩天摇了摇头，他“努力”地抬起自己的手臂，沈清欢连忙掀开被子的一角为沈浩天盖上，“爸爸可以奢求欢欢能陪在爸爸身边一天吗？” “当然。” 爸爸平日里对自己那么好，现在他生病了，她作为家里的独女，自然是要陪在爸爸身边的。 何况，周子涵的遭遇，让沈清欢对“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道理有了更加深刻的体悟。 沈浩天突然的生病，让她短暂地忘记了与陆子衡黄山之约，现在猛然想起这个的沈清欢，连忙给掏出手机，奇怪的是并没有接收到任何消息。 哎？ 陆子衡是不是今天也有什么其他要忙碌的，所以才忘记给自己回复？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 “欢欢要是忙碌的话，家里还有妈妈。”沈浩天见女儿一直盯着手机，连忙呛了几嗓子咳嗽：“爸爸不打紧的。” 沈清欢见状，连忙将手机搁置床头柜，她起身：“爸爸。你这是说什么傻话！你躺好，我去给你接杯热水去。” 颜如玉对丈夫的演技越发赞叹了。 在沈浩天的示意下，颜如玉将沈清欢的手机卡又换了回去。 如沈清欢所料，陆子衡今日却是被其他的事情所牵绊，也发了很多道歉的话，拨打了很多电话，不过那些都被颜如玉所截胡。 “浩天。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如果有天欢欢知道我们在背后搞鬼，肯定会” “那个臭小子就不过分吗？咱们家欢欢才多大，就被他骗到手了！”说到激动处，沈浩天又开始剧烈地咳嗽。 “爸爸。” 听到沈清欢声音的沈浩天立刻恢复了病态的神色，病恹恹地躺在那儿：“欢欢来了啊。” 好在家里的隔音效果够好，欢欢好像注意力都在自己咳嗽上，并没有听到刚刚与小玉讲的话。 “爸爸。我刚到了温开水。您起来，喝一点。” 沈清欢端着水的同时，颜如玉顺势将沈浩天扶起来，还不忘调侃道：“以前还调侃别人呢。现在感受到女儿是贴心小棉袄了吧？” 沈浩天接过水杯，似乎从陆子衡那儿得到的醋也慢慢地消释。 王大雷来得很慢，等到他带着医生抵达沈公馆已经是正午，他解释道路上车辆比较拥堵，这当然是说给沈清欢的说辞，再来之前，他已经收到了沈浩天的通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体温三十六度一，沈总的烧已经退了。”医生看着体温计，“发烧的原因，应该是昨晚空调开得比较低，冻着了。” “那医生，我爸爸现在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我这里有些退烧药，还是要多喝些热白开，多休息。小小姐的物理降温方法做得很好，不然沈总也不会好的那么快。” “除了这，就没其他？”沈清欢还是不太放心沈浩天。 王大雷连忙朝着医生使眼色，医生立刻会晤：“当然，家人的陪伴，也是病情迅速恢复的好办法。” 342 十七岁第一次去远行 沈浩天虽然每天按时八点前回家，但他公司的工作非常忙，确实也没有能长时间与家人相处。 眼下的生病，倒是给了沈浩天一个忙里偷闲的理由。 沈浩天对王大雷交代了些工作上的相关情况，才让颜如玉送走了他们。 陆子衡一直都没有回复自己的消息。 沈清欢见沈浩天逐渐恢复元气，却依然心事重重。 沈浩天顺势给沈清欢讲述了自己与颜如玉的过往，以转移沈清欢的注意。 窗外粗壮的树叶上知了在嘶声力竭地喊着，像是在传递着什么消息。 秦暮之气喘吁吁地在最后一秒赶上高铁，不多不好，刚落坐，高铁就开始运行。 “你怎么”周子涵惊讶地看着坐在自身旁的男生。 “老陆家里有事情来不了。”秦暮之还未顺过气，他的额头和脖子都是汗水。 秦暮之原本十号车厢，好在在关闭车厢时，他机智地从五号车厢穿了进去，期间还对八号车厢的女乘客换了座位，这才坐在周子涵的旁边。 周子涵买高铁票习惯坐在窗口，正常二等座的只有a与f是靠近窗口的，但是a的话，与b还有c连着，但是如果买f的话，位置相对宽松。 秦暮之知道周子涵在八号车厢，也知道她这个小习惯，所以并不难猜测周子涵坐在哪里。 “所以这次去黄山，只有我们两个人？” 周子涵捏着 沈浩天虽然每天按时八点前回家，但他公司的工作非常忙，确实也没有能长时间与家人相处。 眼下的生病，倒是给了沈浩天一个忙里偷闲的理由。 沈浩天对王大雷交代了些工作上的相关情况，才让颜如玉送走了他们。 陆子衡一直都没有回复自己的消息。 沈清欢见沈浩天逐渐恢复元气，却依然心事重重。 沈浩天顺势给沈清欢讲述了自己与颜如玉的过往，以转移沈清欢的注意。 窗外粗壮的树叶上知了在嘶声力竭地喊着，像是在传递着什么消息。 秦暮之气喘吁吁地在最后一秒赶上高铁，不多不好，刚落坐，高铁就开始运行。 “你怎么”周子涵惊讶地看着坐在自身旁的男生。 “老陆家里有事情来不了。”秦暮之还未顺过气，他的额头和脖子都是汗水。 秦暮之原本十号车厢，好在在关闭车厢时，他机智地从五号车厢穿了进去，期间还对八号车厢的女乘客换了座位，这才坐在周子涵的旁边。 周子涵买高铁票习惯坐在窗口，正常二等座的只有a与f是靠近窗口的，但是a的话，与b还有c连着，但是如果买f的话，位置相对宽松。 秦暮之知道周子涵在八号车厢，也知道她这个小习惯，所以并不难猜测周子涵坐在哪里。 “所以这次去黄山，只有我们两个人？” 沈浩天虽然每天按时八点前回家，但他公司的工作非常忙，确实也没有能长时间与家人相处。 眼下的生病，倒是给了沈浩天一个忙里偷闲的理由。 沈浩天对王大雷交代了些工作上的相关情况，才让颜如玉送走了他们。 陆子衡一直都没有回复自己的消息。 沈清欢见沈浩天逐渐恢复元气，却依然心事重重。 沈浩天顺势给沈清欢讲述了自己与颜如玉的过往，以转移沈清欢的注意。 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窗外粗壮的树叶上知了在嘶声力竭地喊着，像是在传递着什么消息。 秦暮之气喘吁吁地在最后一秒赶上高铁，不多不好，刚落坐，高铁就开始运行。 “你怎么”周子涵惊讶地看着坐在自身旁的男生。 “老陆家里有事情来不了。”秦暮之还未顺过气，他的额头和脖子都是汗水。 秦暮之原本十号车厢，好在在关闭车厢时，他机智地从五号车厢穿了进去，期间还对八号车厢的女乘客换了座位，这才坐在周子涵的旁边。 周子涵买高铁票习惯坐在窗口，正常二等座的只有a与f是靠近窗口的，但是a的话，与b还有c连着，但是如果买f的话，位置相对宽松。 秦暮之知道周子涵在八号车厢，也知道她这个小习惯，所以并不难猜测周子涵坐在哪里。 “所以这次去黄山，只有我们两个人？” 周子涵捏着 周子涵捏着 343 不知道拿你怎么办 秦暮之搀扶周子涵，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微醺的周子涵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皮，她有些捋不直，“秦暮之。说起来，瘦下午的你看起来有些小帅。” 周子涵说这话时，还打了个小嗝儿，弄得秦暮之面部发热。 秦暮之只好低低地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 喝醉的人最大，周子涵开始手舞足蹈地搂着秦暮之的脖子。 父亲的事情，要周子涵压抑了太久。 在家里有母亲，周子涵就算是伤心也不能表露出来。 现在，她似乎可以尽情地借着醉酒肆意的表达着自己的情感。 黄山脚下民宿很多，沈清欢发到群里的攻略是家网红民宿，暑期来打卡的人很多。 秦暮之查完地图后，又扶正周子涵，他也是第一次长途旅行，等按照度娘指示的位置抵达目的地，他望着古色古香的民宿却犯了难。 周子涵的脑袋还晕晕着，若是想要进入预定的民宿，须得穿过一条不长不短的石桥。 若是周子涵还清醒着的话，秦暮之与她倒还很容易过去。 桥两边都有木桩，可稍有不慎，两个人都会跌进桥下的泉水中。 秦暮之皮糙肉厚的，自己跌下去倒也没什么，可周子涵毕竟是女孩，本来山里气温就低，秦暮之也不想让好好地旅行最终因为落水变得不愉快，何况他们还有行李箱。 周子涵努力地睁开眼睛，她望见不远处的水，就扯了扯秦暮之的衣服，还用脑袋蹭来蹭他的手臂，弄得秦暮之的心里痒痒的。 “老实点。”秦暮之只能够故作很严肃的状态。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领取！ 大概是真的晕了，所以周子涵比以前放得更开，她反问秦暮之：“我怎么不老实了？” 秦暮之现在是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秀才遇见兵，有理也说不清。 周子涵是个小醉鬼，他与她的对话无疑是对牛弹琴。 秦暮之只好先将行李箱放置路口，自己则是将周子涵拦腰抱起，走过桥后，又怕周子涵玩性大起，别再一头栽进水里，他还特地找来民宿的工作人员帮忙把行李取过来。 工作人员见惯了来黄山的小情侣们，那些套路，他们都摸得很清楚。 他对秦暮之做了个ok，又偷偷地将两个人的房间改成了一个人住的，并保证就算周子涵醒过来，他们也会以住房紧张来解释的。 与此同时，沈清欢的手机还收到了团子网民宿退订房间的消息，她连忙登陆微信。 【派大星】：集美。你是不是也有事情不去黄山了？ 周子涵并没有回复。 沈清欢担心周子涵的手机被她的妈妈给收走，还特地打了个电话过去。 忙音过后，一道十分熟悉的男声接听了周子涵的电话。 我咧了去！ 沈清欢原本是躺在床上打游戏的，却因为听到了秦暮之的声音，直接坐了起来。 “周子涵与我都在黄山，不用担心。” 啊啊啊啊啊！ 她完全不担心的啊！ 沈清欢抱着手机来回在床上打滚儿，听到周子涵能够与秦暮之修成正果的消息，比当初自己与陆子衡确定关系都要兴奋。 344 像是人间蒸发 挂了电话后的沈清欢迫不及待地向陆子衡分享这个消息。 可是无论她发信息还是打电话，对方都没有人回复。 沈清欢不知道陆子衡是不是因为自己鸽了他的黄山之约，让他变得生气了。 就像是恋爱里的有些女生，总是因为自己的男朋友忽略自己一点儿而感到难受。 沈浩天的病来得快，好得也快，现在到了晚上都能够自己下床做饭给颜如玉与沈清欢吃。 沈清欢被喊到餐桌吃饭时，她还是没什么胃口，只是手机时不时地瞄着屏幕，但凡弹出什么消息，她都放下筷子，立刻抓起手机查阅。 “欢欢。”沈浩天总感觉自己“病榻”前的那些开导欢欢不要早恋的消息，全都白讲了，“吃饭的时候，尽量不要玩手机。” “嗯。” 话虽如此，沈清欢的眼睛还是盯着屏幕。 陆子衡到底在做什么呢？怎么不给自己回复消息呢？ 好容易吃完饭的沈清欢充满抱歉的对沈浩天说：“爸爸。我刚刚想到学校还有东西落在教室，我出去取一下，半小时后就回来。” 沈浩天当然不愿意沈清欢大晚上跑出去，可他现在还是个“大病初愈”的患者，不能够直接像平日里般带着矫健的步伐去追欢欢。 “欢欢肯定是收到什么消息了。”沈浩天对颜如玉如是地评价道。 他笃定姓陆的那小子一定又给欢欢发消息，所以导致了欢欢吃饭时才会那么六神无主。 “我就说你那个方法只能管住一时的嘛！”颜如玉边说边披上一件薄外套，她说：“我跟着欢欢，你继续在家里装病。”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沈浩天在客厅满脸委屈。 一开始欢欢确实是在上套哦。 看来还是自己“恢复”得有些快，不然欢欢的眼里怎么重新又有姓陆的臭小子呢？ 漆黑漆黑的夜。 颜如玉无比庆幸上大学那会儿，他们学校女子体测都是三千米，所以即便到了现在这个年纪，还可以勉强追上正跑出家门的欢欢。 a中因为寒假被匿名人士举报后，对于假期补课也谨慎了许多。 闫校长甚至为了更加保险，给异地的住校生断水断电，就是为了让他们能早点儿回家。 颜如玉见沈清欢走进学校，心里稍微有些安慰，毕竟欢欢在跑去学校这件事儿上，没对自己与沈浩天撒谎。 她对门卫说明了来历后，也顺利地走进了a中。 无论是教学楼还是宿舍楼，沈清欢都没有看到半点儿光的影子。 【派大星】：我在学校，你在哪儿？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领取！ 陆子衡还是没有回复。 沈清欢在门卫那得知，昨天晚上学校临时下通知说取消住校生假期留校的规定，很多学生今天一早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陆子衡会不会回家了呢？ 得到这个认知的沈清欢立刻冲着校门口跑过去，她不知道自己大晚上会不会撞见叶兰芝，其实穿过老胡同口的时候，她就想起了这茬。 但人已经到了，也没有再退缩的道理。 沈清欢鼓足勇气，敲响了陆子衡家里的门。 345 新成员 沈清欢拍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门，里面也没有人回应。 她全然忘记了出家门前自己只要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心脏像是被什么紧紧地攫着，沈清欢有些颓然地顺着门框缓缓地坠下身子。 她一直知道自己很过分。 恃宠而骄惯了，尽管有好好地维护着陆子衡的自尊，可一定是哪一天的某个句子触碰了他敏感的心。 沈清欢好恨，恨自己虽然猜测出陆子衡不理自己的原因，却还是找不出具体。 这样让她的道歉都显得多余与苍白。 她无声地哭了好一会儿，勉强挣扎着站起来，又继续拍了拍陆子衡的家门。 拍得掌心都红了，也没有见对方开门。 直到司徒政抱着牵着一条狗走进幽暗的楼道，沈清欢听到熟悉的狗叫声，才抬起婆娑的泪眼。 看书还可领现金！ 兜兜也认出了沈清欢。 它挣脱司徒政束缚，自己则是猛地跑向沈清欢的怀抱。 兜兜长大了，虽然外观让它看起来并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却也多了几分呆萌的感觉。 “汪！” 沈清欢强颜欢笑地揉了揉兜兜的小脑袋。 “你就是沈”司徒政走到沈清欢的面前，见到兜兜与面前的女孩如此亲昵，并不难猜女孩的身份。 “司徒叔叔吧？”沈清欢伸出手，对司徒政介绍着自己：“我是沈清欢。” 沈清欢听陆子衡说起过因为叶兰芝不让养狗的原因，所以才会拜托一直当医生的邻居叔叔照顾。 “你是来找子衡？”司徒政当即就明白了一定是因为陆子衡今早走得太急，手机又没有电了也没注意，所以才没有向小姑娘报备。 现在人家小姑娘找到家门口了，司徒政打陆子衡的电话也是忙音状态的，估计正在陪护呢。他把自己知道的有效信息都告诉沈清欢，并与安云瑶一起将沈清欢送回家。 颜如玉正在家里掉眼泪。 见欢欢被一对面容姣好的夫妻送回家，前一秒还在对沈浩天哭诉的自己跟丢了欢欢，这一秒直接将女儿抱在怀里，她的语气虽然有责备，却能够听出宠溺：“你这孩子，大晚上跑哪里去了！” 沈浩天也跟着附和着：“就是就是。害得你妈妈担心了那么长时间。” 沈清欢将自己找到的托词说给了沈浩天听：“爸爸。我想养这条狗，可以吗？” 沈浩天因为小时候被狗差点儿咬伤，所以尽管狗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他还是打心底害怕。 但是女鹅喜欢，沈浩天得克服着内心的恐惧，他撇着脸：“可以是可以。但是爸爸担心这条小狗不是从小跟着咱们的，所以会不会养不熟啊？” “沈先生请放心。”司徒政拿出自己的名片，还有兜兜的健康证：“这条柴犬讲过我们专业的训狗师的训练，也打过疫苗，不会具有工具性。” 说话归说话，不拿出点实际证据，怕是沈浩天也不会相信。 沈清欢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半蹲着身子，兜兜也跟着她一起半蹲着身子，她伸出左手，兜兜也相应地伸出前爪，并放在了沈清欢的掌心。 346 点滴美好 沈清欢拍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门，里面也没有人回应。 她全然忘记了出家门前自己只要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心脏像是被什么紧紧地攫着，沈清欢有些颓然地顺着门框缓缓地坠下身子。 她一直知道自己很过分。 恃宠而骄惯了，尽管有好好地维护着陆子衡的自尊，可一定是哪一天的某个句子触碰了他敏感的心。 沈清欢好恨，恨自己虽然猜测出陆子衡不理自己的原因，却还是找不出具体。 这样让她的道歉都显得多余与苍白。 她无声地哭了好一会儿，勉强挣扎着站起来，又继续拍了拍陆子衡的家门。 拍得掌心都红了，也没有见对方开门。 直到司徒政抱着牵着一条狗走进幽暗的楼道，沈清欢听到熟悉的狗叫声，才抬起婆娑的泪眼。 兜兜也认出了沈清欢。 它挣脱司徒政束缚，自己则是猛地跑向沈清欢的怀抱。 兜兜长大了，虽然外观让它看起来并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却也多了几分呆萌的感觉。 “汪！” 沈清欢强颜欢笑地揉了揉兜兜的小脑袋。 “你就是沈”司徒政走到沈清欢的面前，见到兜兜与面前的女孩如此亲昵，并不难猜女孩的身份。 “司徒叔叔吧？”沈清欢伸出手，对司徒政介绍着自己：“我是沈清欢。” 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沈清欢听陆子衡说起过因为叶兰芝不让养狗的原因，所以才会拜托一直当医生的邻居叔叔照顾。 “你是来找子衡？”司徒政当即就明白了一定是因为陆子衡今早走得太急，手机又没有电了也没注意，所以才没有向小姑娘报备。 现在人家小姑娘找到家门口了，司徒政打陆子衡的电话也是忙音状态的，估计正在陪护呢。他把自己知道的有效信息都告诉沈清欢，并与安云瑶一起将沈清欢送回家。 颜如玉正在家里掉眼泪。。。 见欢欢被一对面容姣好的夫妻送回家，前一秒还在对沈浩天哭诉的自己跟丢了欢欢，这一秒直接将女儿抱在怀里，她的语气虽然有责备，却能够听出宠溺：“你这孩子，大晚上跑哪里去了！” 沈浩天也跟着附和着：“就是就是。害得你妈妈担心了那么长时间。” 沈清欢将自己找到的托词说给了沈浩天听：“爸爸。我想养这条狗，可以吗？” 沈浩天因为小时候被狗差点儿咬伤，所以尽管狗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他还是打心底害怕。 但是女鹅喜欢，沈浩天得克服着内心的恐惧，他撇着脸：“可以是可以。但是爸爸担心这条小狗不是从小跟着咱们的，所以会不会养不熟啊？” “沈先生请放心。”司徒政拿出自己的名片，还有兜兜的健康证：“这条柴犬讲过我们专业的训狗师的训练，也打过疫苗，不会具有工具性。” 说话归说话，不拿出点实际证据，怕是沈浩天也不会相信。 沈清欢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半蹲着身子，兜兜也跟着她一起半蹲着身子，她伸出左手，兜兜也相应地伸出前爪，并放在了沈清欢的掌心。 347 早安无尾熊 挂了电话后的沈清欢迫不及待地向陆子衡分享这个消息。 可是无论她发信息还是打电话，对方都没有人回复。 沈清欢不知道陆子衡是不是因为自己鸽了他的黄山之约，让他变得生气了。 就像是恋爱里的有些女生，总是因为自己的男朋友忽略自己一点儿而感到难受。 沈浩天的病来得快，好得也快，现在到了晚上都能够自己下床做饭给颜如玉与沈清欢吃。 沈清欢被喊到餐桌吃饭时，她还是没什么胃口，只是手机时不时地瞄着屏幕，但凡弹出什么消息，她都放下筷子，立刻抓起手机查阅。 “欢欢。”沈浩天总感觉自己“病榻”前的那些开导欢欢不要早恋的消息，全都白讲了，“吃饭的时候，尽量不要玩手机。” “嗯。” 话虽如此，沈清欢的眼睛还是盯着屏幕。 陆子衡到底在做什么呢？怎么不给自己回复消息呢？ 好容易吃完饭的沈清欢充满抱歉的对沈浩天说：“爸爸。我刚刚想到学校还有东西落在教室，我出去取一下，半小时后就回来。” 沈浩天当然不愿意沈清欢大晚上跑出去，可他现在还是个“大病初愈”的患者，不能够直接像平日里般带着矫健的步伐去追欢欢。 “欢欢肯定是收到什么消息了。”沈浩天对颜如玉如是地评价道。 他笃定姓陆的那小子一定又给欢欢发消息，所以导致了欢欢吃饭时才会那么六神无主。 “我就说你那个方法只能管住一时的嘛！”颜如玉边说边披上一件薄外套，她说：“我跟着欢欢，你继续在家里装病。”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沈浩天在客厅满脸委屈。 一开始欢欢确实是在上套哦。 看来还是自己“恢复”得有些快，不然欢欢的眼里怎么重新又有姓陆的臭小子呢？ 漆黑漆黑的夜。 颜如玉无比庆幸上大学那会儿，他们学校女子体测都是三千米，所以即便到了现在这个年纪，还可以勉强追上正跑出家门的欢欢。 A中因为寒假被匿名人士举报后，对于假期补课也谨慎了许多。 闫校长甚至为了更加保险，给异地的住校生断水断电，就是为了让他们能早点儿回家。 颜如玉见沈清欢走进学校，心里稍微有些安慰，毕竟欢欢在跑去学校这件事儿上，没对自己与沈浩天撒谎。 她对门卫说明了来历后，也顺利地走进了A中。 无论是教学楼还是宿舍楼，沈清欢都没有看到半点儿光的影子。 【派大星】：我在学校，你在哪儿？ 陆子衡还是没有回复。 沈清欢在门卫那得知，昨天晚上学校临时下通知说取消住校生假期留校的规定，很多学生今天一早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陆子衡会不会回家了呢？ 得到这个认知的沈清欢立刻冲着校门口跑过去，她不知道自己大晚上会不会撞见叶兰芝，其实穿过老胡同口的时候，她就想起了这茬。 但人已经到了，也没有再退缩的道理。 沈清欢鼓足勇气，敲响了陆子衡家里的门。 沈清欢拍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门，里面也没有人回应。 她全然忘记了出家门前自己只要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心脏像是被什么紧紧地攫着，沈清欢有些颓然地顺着门框缓缓地坠下身子。 她一直知道自己很过分。 恃宠而骄惯了，尽管有好好地维护着陆子衡的自尊，可一定是哪一天的某个句子触碰了他敏感的心。 沈清欢好恨，恨自己虽然猜测出陆子衡不理自己的原因，却还是找不出具体。 这样让她的道歉都显得多余与苍白。 她无声地哭了好一会儿，勉强挣扎着站起来，又继续拍了拍陆子衡的家门。 拍得掌心都红了，也没有见对方开门。 直到司徒政抱着牵着一条狗走进幽暗的楼道，沈清欢听到熟悉的狗叫声，才抬起婆娑的泪眼。 兜兜也认出了沈清欢。 它挣脱司徒政束缚，自己则是猛地跑向沈清欢的怀抱。 兜兜长大了，虽然外观让它看起来并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却也多了几分呆萌的感觉。 “汪！” 沈清欢强颜欢笑地揉了揉兜兜的小脑袋。 “你就是沈”司徒政走到沈清欢的面前，见到兜兜与面前的女孩如此亲昵，并不难猜女孩的身份。 “司徒叔叔吧？”沈清欢伸出手，对司徒政介绍着自己：“我是沈清欢。” 沈清欢听陆子衡说起过因为叶兰芝不让养狗的原因，所以才会拜托一直当医生的邻居叔叔照顾。 “你是来找子衡？”司徒政当即就明白了一定是因为陆子衡今早走得太急，手机又没有电了也没注意，所以才没有向小姑娘报备。 现在人家小姑娘找到家门口了，司徒政打陆子衡的电话也是忙音状态的，估计正在陪护呢。 司徒政把自己知道的有效信息都告诉沈清欢，并与安云瑶一起将沈清欢送回家。 颜如玉正在家里掉眼泪。 见欢欢被一对面容姣好的夫妻送回家，前一秒还在对沈浩天哭诉的自己跟丢了欢欢，这一秒直接将女儿抱在怀里，她的语气虽然有责备，却能够听出宠溺：“你这孩子，大晚上跑哪里去了！” 沈浩天也跟着附和着：“就是就是。害得你妈妈担心了那么长时间。” 沈清欢将自己找到的托词说给了沈浩天听：“爸爸。我想养这条狗，可以吗？” 沈浩天因为小时候被狗差点儿咬伤，所以尽管狗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他还是打心底害怕。 但是女鹅喜欢，沈浩天得克服着内心的恐惧，他撇着脸：“可以是可以。但是爸爸担心这条小狗不是从小跟着咱们的，所以会不会养不熟啊？” “沈先生请放心。”司徒政拿出自己的名片，还有兜兜的健康证：“这条柴犬经过我们专业的训狗师的训练，也打过疫苗，不会具有攻击性。” 说话归说话，不拿出点实际证据，怕是沈浩天也不会相信。 沈清欢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半蹲着身子，兜兜也跟着她一起半蹲着身子，她伸出左手，兜兜也相应地伸出前爪，并放在了沈清欢的掌心。 “爸爸。兜兜很聪明。”沈清欢转身面向沈浩天，“不信你考考它。” 沈浩天瞧着摇头晃脑的兜兜，本来还因为兜兜体态庞大，没敢与之亲近。现在看着兜兜与欢欢相处融洽，他壮着胆子走上前。 “1+1等于几？”沈浩天本来也没有指望兜兜能听懂自己的话，可谁知道兜兜竟然汪了两声。 “2+2等于几？”沈浩天有点上头了，他继续问道。 兜兜这次叫唤了四声。 沈浩天一时间忘记了心里的阴影，他伸出左手，兜兜也摇着尾巴伸出前爪，由着沈浩天握。 以前沈浩天总会觉得欢欢童年只有一个人，他和小玉工作又忙，尽管把欢欢带到自己身边，也没有好好地花时间陪伴孩子成长。 现在家里多了一条聪明能干的狗子，恰好又是欢欢喜欢的。 沈浩天与颜如玉嘀咕了一会儿，就目送司徒政与安云瑶回家。 王大雷本来在外面正找沈清欢，在接到沈浩天的电话后，转而去了宠物店。 虽然兜兜是一只聪明的狗子，但是安保措施不能没有。 沈清欢趁着沈浩天忙着为兜兜捣饬新家的空隙，她揉了揉兜兜的脑袋：“咱们以后不理你爸爸了好吧？” 印象里，这是沈清欢重生后第二次为陆子衡担惊受怕。 陆子衡还不如兜兜呢！ 翌日。 等周子涵睁开眼的时候，床铺边上趴着一个男生。 她抬起胳膊，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大脑开始迅速地转动。 天呢。 周子涵越想越觉得羞-耻。 她都做了什么啊！ 太丢脸了。 秦暮之被在周子涵的动静吵醒，他解释了昨晚他们虽然在一个房间，却什么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洗把脸，让我清醒清醒？”尽管秦暮之口中的那些，周子涵努力想了很久也想不出。 秦暮之不知道回应周子涵什么。 可周子涵并没有因为秦暮之沉默就放过了他，她甚至伸出白嫩的小脚去勾秦暮之的衣服：“你是不是心虚了？所以才不说话。” “没。” “那你为什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在想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来这里的原因？” “当然记得。”周子涵还拿出沈清欢给自己的攻略：“我们来是为了登黄山，观日出，求神来着。” “既然醒了，就去洗澡吧？” 秦暮之明明很平静地讲话，周子涵却听得面红耳赤。 “你要是觉得水冷，那我先洗？”秦暮之温和地笑着，仿佛并没有见到小脸红扑扑的周子涵。 “不、不用了。”周子涵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却因为不经意撞到了秦暮之的胳膊上。 “哎呦祖宗。”一夜没睡好觉的秦暮之疼得呲牙咧嘴。 他的胳膊撑不住周子涵的撞击，人直接被卷进床底。 “没事吗？”周子涵毕竟是错误方，她焦急地问道。 “嗯。” 周子涵弯下腰，想要把床底下的秦暮之捞起来，却不想着重心不稳，她自己也栽在了地面上。 而且…… 死死地Ya。在了秦暮之的重要部位。 周子涵的脸更红了。 她的手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 - 周子涵索性两眼一闭，企图用宿醉未醒遮掩尴尬。 秦暮之怕周子涵着凉，他艰难地腾出一只手去拉床铺上的被子，周子涵听到秦暮之有些粗的喘气声，他将她裹进被子里，然后哑着嗓子：“我知道你还醒着，别装睡。” 如果现在醒过来，无疑是承认自己装睡的事实。 可是如果醒不过来的话，周子涵将面临着被秦暮之抱-上-床。 周子涵一想到昨晚，他们孤男寡女共处在一个房间，就很害羞。 她只是动了动身子，稍微离秦暮之远了一些，甚至还打了个喷嚏。 秦暮之叹了一口气，企图抬起发麻的胳膊想着将周子涵给抬上床，可是昨晚他趴在床边守了周子涵一夜，实在是太难抬起胳膊了，只好说：“现在都已经开始打喷嚏了，再不起来的话，自己着凉会更严重。还想不想活命了？” 周子涵倒是不畏惧生死。 经历过父亲的事情后，她甚至想活着有时候比死亡更加难受。 她在上半学年里学习过苏轼的前《赤壁赋》，相比于刘敏说的人、月、水那种永恒，她更认同客人的观点。 像曹孟德那样的枭雄如今都不复存在，又何况是像他们这种渺小的个体呢？ 周子涵掀开眼皮，她缓缓地站起身。 她瞧着秦暮之柔和的脸，却忽而与脑海里江司律的脸重合在一起。 第一次倒追一个男生，尽管是自己提出的分手，但她的心还是很难受。 窗外的阳光稀薄地淡进房间里，住在民宿的好处就是能够无时无刻与大自然融合在一起。 周子涵心里好像一下子被什么充满了似的。 她还没有那么自恋，也没有那么自信，沈清欢可以轻而易举地开口问陆子衡是不是喜欢她，周子涵却自始自终开不了口问秦暮之。 2020年，她失去了亲情，失去了爱情，她十七岁苍白的青春里，已经不能承载自己再失去友情了。 尤其是，像秦暮之这样的朋友。 秦暮之蹙着眉毛，他用力地甩了甩手臂，那种酸胀的感觉，慢慢地消释。 “在想什么呢？”秦暮之朝着周子涵挥挥手。 “没想什么。”周子涵弯下腰，去捡被子。 秦暮之瞧着周子涵的小动作，露出宠溺的笑容：“周子涵。” “嗯？” “其实昨天喝醉的你，挺像一种动物。” “什么？” “无尾熊。”可可爱爱的。 秦暮之在心里又偷偷地补充了一句。 周子涵俏脸一红，吐槽了句秦暮之不正经。 他也没有像过去一样反驳。 周子涵休息得差不多了，准备去吃早饭。 民宿的清晨天气晴朗。 只是临近山脚，气温有点凉。 ——糖糖的话分割线—— 今晚有事情耽搁了。要晚点才能够修文。 大家第二天再继续看吧！ 么么哒～～ 348 那晚的真相 找到叶兰芝住在这家医院，慕容丹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这些年，她虽然表面上为陆震霆生了个女儿，可是陆震霆自始自终都没能给她一个名分。 慕容丹等不及，她作为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陆震霆，但是那个男人却对自己越发的厌恶。 她费尽心机，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慕容丹曾经一度怀疑，陆震霆之所以对叶兰芝念念不忘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她生了个儿子的缘故。 可是，她在做陆震霆秘书的时候，不止一次地听陆震霆说起想与叶兰芝生个女儿。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免费领！ 那晚…… 陆震霆其实防护的很严格，没有给慕容丹下手的机会。 慕容丹只能够偷取了陆震霆的Jg子，原本想着用自己an子做个试管，可是自己的身体竟然完全不适合。 那会儿，叶兰芝精神还在恍惚，她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这么什么时候拿了她的an子，又做成了胚胎，最后移植到了一个急需大笔费用的大学生手里。 慕容丹费尽心思，就是想得到陆震霆，还有他背后的陆家。 可是她耗费人力、物力最终的结局，竟然是一无所有。 慕容丹怎么能甘心…… 凭什么叶兰芝与陆震霆离婚了，精神都出问题了，还能被陆震霆给挂念？ 凭什么陆子衡那个前妻生的混蛋小子，还能够得到陆震霆的照拂？ 别以为她慕容丹什么都不知道，陆子铭那么频繁地出现在陆震霆的身边，她就隐隐约约地知道了些什么。 这么多年，她甚至没名没份地待在陆震霆的身边，却没想到对方忽视自己就算了，那颗心怎么都捂不热，只想着自己的前妻和儿子！ 慕容丹花了多少气力才终于取了属于自己的an子，企图培养出一个男孩子，却不曾想陆震霆防护地更加严格，根本没有给自己下手的机会。 甚至到了后来…… 慕容丹还被撵出了陆氏，成为家族的笑柄。 不过好在手里还有个没有血缘的孩子作为把柄，慕容丹每月靠着陆震霆给孩子的生活费倒也算过得不错。 可是扭曲的心理，让她对叶兰芝与陆子衡母子更加仇视。 变装后的慕容丹来到医院，这世界上与她而言，除了陆震霆，就没有用钱疏通不了的关系。 叶兰芝的精神反反复复，尤其是见到慕容丹，更是歇斯底里地砸坏了病房所有的物品。 “你滚！你给我滚的越远越好！”叶兰芝冲着慕容丹吼道。 医生与护士以及一切工作人员都被慕容丹所收买，他们选择性忽略听到的内容，继续忙碌着自己手头上的娱乐。 “兰芝姐。你也别生气。”慕容丹笑呵呵地道：“震霆以前跟着你在g上得不到Xg福，现在我都能给他。你说震霆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体力怎么还那么好？每次都把人折-腾到……” “滚！”叶兰芝被气到只说这一个词，她拼尽全力都在对慕容丹呐喊。 慕容丹掏掏耳朵，继续火上浇油：“兰芝姐。你说说同样是十月怀胎，老一辈子都是重男轻女。如今世道变了，震霆也常说我们家的小烟是……” 349 顶楼的风吹得脸好疼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免费领！ 叶兰芝彻底被慕容丹给激怒，她红着眼，狠狠地咬了慕容丹一口。 她的婚姻因为这个女人搅得一塌糊涂，明明慕容丹什么都得到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放过子衡。 “兰芝姐。”慕容丹吃痛地甩开叶兰芝，她不怒反笑：“怪不得震霆会选择抛弃你，就你疯成这样，就算是外面的流浪汉都不想看一眼吧” 慕容丹来医院的时候，听到医生讲过叶兰芝的情况，不能够刺激，一刺激就会有偏激的行为，现在她给了她足够的刺激，希望能够得到想要的结果。 就像是提前有了什么征兆，好好的天气，突然阴云密布，走到医院时，沈清欢还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还说我要注意感冒呢，你自己是不是更该注意。”陆子衡牵着沈清欢有些凉的小手，俊脸藏不住的宠溺。 沈清欢仰着脖子，鼓起小腮帮，非常不服气地对陆子衡说：“肯定是你传染的我。” 陆子衡勾了勾唇，在进电梯的时候，俯下身亲了亲沈清欢，并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看不出我们小清欢还会那么使小性子。” 沈清欢红着脸，细长的食指压着唇角：“也不知道阿姨怎么会生出你这么坏的孩子。” 陆子衡知道这是小姑娘故意躲避害羞说的话，兜里的手机嗡嗡地响起来，还好昨晚在医院的时候借了个充电宝，不然的话，今天又要错过很多消息。 “你的电话响了。”沈清欢温馨提示陆子衡。 只是看了一眼屏幕的来电显示，陆子衡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抖着手，若不是沈清欢还在身边，他肯定是用吼出来的方式：“求求你们，一定要拦住她！” 沈清欢心里一咯噔，隐约感到不安，前世里并没有出现这些情节，她因为拒绝陆子衡，也没有见过叶兰芝长什么样，只知道她一直精神状况不太好。 陆子衡突然松开她，不停地按着电梯的按钮，可是电梯的速度早就是预定好的，不会因为不停地按就急速上升，反而会按坏按钮。 “阿衡。”沈清欢抱着陆子衡的手，企图让他冷静下来，“怎么了？” 她不敢问是不是叶兰芝出了什么状况，男孩子有时候比女孩子更脆弱的道理，她经历过一世其实是明白的。 电梯里只有陆子衡与沈清欢两个人，陆子衡颓然地蹲下身子，他抱着头，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助。 方才医生打电话说，叶兰芝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她跑到了楼顶，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 而他这个做儿子的，却还待在电梯里，什么都做不了。 “阿衡。”沈清欢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才能够温暖陆子衡，她只能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轻柔道：“电梯很快就到顶楼了。” 总过是比两条腿跑到楼层快些的。 但同时，沈清欢又希望叶兰芝可以等一等他们。 顶楼的风，吹得脸好疼。 得知叶兰芝做出如此偏激行为的陆震霆又怎么可能继续尊重离婚前不打扰的约定，他其实比陆子衡更快抵达医院。 350 我这一生是失败的一生 与叶兰芝离婚的这十年，陆震霆一直都在她的背后默默地守着她。 她是一个要强的女人，若是知道陆震霆在背后的付出，肯定会带着陆子衡回老家去。 当年的自己无论怎么解释，叶兰芝都不肯给自己机会，又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好意呢。 陆震霆原本以为当年已经将事情说得很清楚了，可是慕容丹是只反复无常的疯狗，这样的人在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利益，肯定是变本加厉地报复。 十年了。 陆震霆偷偷地为叶兰芝扫清不少麻烦，唯独今日，他在路上出了点小车祸，车子被刮了一下，来医院比往日稍微迟了些。 慕容丹竟就抓着这样的空隙，把叶兰芝逼到了顶楼。 陆震霆气喘吁吁地抓着顶楼的门框，再来之前他就通知了消防队认识的人，他们是已经在楼下做了严密的部署。 顶楼的风吹得他一时间迷了眼，却还是沉了沉心，唤了声：“兰芝。” 叶兰芝好像早就知道陆震霆会过来一样，她缓慢地回过身，这么多年，她终于不用通过相片看着他。 陆震霆的脸上好像并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 也是。 他怀里有娇妻和女儿陪伴，生活富足，自然是不会有什么痕迹的。 而叶兰芝好像是苍老了很多。 这样的她所以才会惹他的厌烦吗？ 叶兰芝见陆震霆慢慢靠近，她眯着眼，忽然觉得很可笑：“若是你也担心子衡以后会跟你的女儿争家产，大可不必。”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她对自己的误会果然还是很深。 陆震霆的脚步顿了一下，他不知道如何向一个判自己“死刑”的人论证自己的清白。 所谓的证据吗？ DNA无论做多少次，慕容丹生的那个女儿都与自己是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亲子关系。 陆震霆只能恨自己当时没能保护好自己，让妻子和儿子到现在还仇视自己。 “兰芝。”陆震霆抖着手，他企图在风里找回点自己的声音：“你到我这里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别再靠近了。”叶兰芝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她抬起手臂，原本白皙的手腕，却多的是蜿蜒曲折的疤痕，陆震霆红着眼，他是真的停下了脚步，不敢拿叶兰芝的命再赌。 “你说你现在有妻子有女儿，为什么还要打扰我的生活呢？”叶兰芝嗓音有些沙哑，她的脸很疲倦，“还是说人有钱以后，就会变坏呢。” 这些日子，叶兰芝总会想起在县城时，陆震霆还是个穷小子时，却每日都按时下班陪她与子衡吃吃饭，散散步。 若是他没有来帝都闯荡。 他们生活贫困点就贫困点，会不会很多事情都得到解决？ 但是生活里没有这些假定的东西，有的都只是血淋淋的现实，叶兰芝顿了顿：“我承认，这些年，我从未忘记你。男人与女人最大的不同是前者可以轻易地忘记过去，投入新生活，而女人则一直活在了过去。” 叶兰芝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她哽咽道：“我这一生，是失败的一生。可是子衡不是，他应该拥有更加灿烂的前程。” 陆震霆站在离叶兰芝不到一米，两个人却好像是隔开了一个光年的距离，他微微抬起手臂，不是这样的，或者说，不该是这样的。 351 “震霆我不恨了” “兰芝。”陆震霆面色痛苦道：“许多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 “那你告诉我，还可以相信什么？”叶兰芝笑了笑。 男人好像总习惯于搪塞借口去逃避自己的不堪，与陆震霆分开后的这十年，叶兰芝见惯了社会上一些形形色色的存在。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 只是她的不幸被放大化，而别人的不幸则是用幸福的假象去蒙蔽世人。 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偏激，为什么要一棒子打死，不肯多给他一点的信任。 直到现在，陆震霆都还记得与叶兰芝的初见。 就像是骨子里的基因在作祟，陆家的男人几乎都难逃掉一见钟情。 原本应该明媚的女子，现在去眼神空洞的站在医院的顶楼。 楼下车水马龙，与楼上的情景截然不同。 陆震霆每靠近一步，叶兰芝就多后退一步。 明明—— 就快要抓到她宽大的病号服了，却为何就差了那么一小步。 就像是今日比往日迟了一些的空白。 陆震霆的喉咙发出悲痛的声音：“兰芝！”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公众号【】抽红包！ 他翻过防护栏也跟着坠落。 终究还是在半空里，他抱住了她，也给了叶兰芝迟到十年的拥抱。 “震霆。” 叶兰芝仿佛又回到自己还是少女的时代，陆震霆拉着自己去跳伞，她很害怕，他就抱着她一起从高空坠落，想到这些都成了回忆的往事，叶兰芝的眼眶轻轻地抑出了泪水。 “我在。”陆震霆将叶兰芝的脑袋扣在自己的怀里，为了防止高空带来的擦伤，他说：“兰芝。我在的。” 叶兰芝看不到陆震霆的表情，她心里的那些委屈，却都在他跟着自己一起坠落时烟消云散，在自己身体坠在安全气囊上时，叶兰芝说：“震霆，我不恨了。” 陆子衡与沈清欢赶到顶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的瞳孔紧缩，红着眼，双手死死地抓着医生的领口，“为什么？早晨不还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会跳下去？” 医生被陆子衡抓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收了慕容丹的钱，已经是违背了职业道德，在这样一个时候，肯定不想着把事情往身上揽，就说：“当我们发现的时候，叶女士就已经上了顶楼。” 事件发生以后，再多说什么都是浮云。 陆子衡没有勇气去看防护栏下面的景象，倒是整个医院因为叶兰芝的跳楼变得人心惶惶。 沈清欢走上前，她牵住陆子衡的手，她对他说，他并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她，无论叶兰芝与陆震霆的结果是什么样子，她都会陪着他一起面对。 陆子衡终于鼓起勇气往防护栏走去，并没有脑海里想象的会有触目惊心的红色。 安全气囊起了决定的作用，就像是事先前就知道叶兰芝一定会跳楼似的。 究竟是什么恨，非要逼叶兰芝于死地？ “阿衡。”沈清欢那颗吊在嗓子眼里的心，又装回了胸腔，她润了润唇道：“我们去楼下看看吧？” 陆子衡的脑子嗡嗡的，任由沈清欢牵着他往楼下走。 每一个脚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352 “你会一直和小子衡在一起吧”（五更二合一） 楼下人群攒动，有消防负责扫尾，有医护工作者负责将陆震霆与叶兰芝送进病房。 沈清欢在人群里打听到ICU所在的位置，又拉着失神的陆子衡转去下一个地点。 陆家人来得很快。 沈清欢只与陆子铭熟悉，其他的那些，并不认识。 陆老爷子倒是认识沈清欢，他们三房唯一的小金孙喜欢的姑娘，并不难认，何况小姑娘模样清丽，再往后长几年，应该是名冠整个帝都名媛圈。 儿子与儿媳妇同时被送到ICU，老爷子并没有倒下，反而在第一时间立案调查，并让医院的负责人一定要给自己一个说法。 陆子衡虽然自出生起就没有长在帝都，单是骨子里的血液让陆老爷子瞧着这个小孙子莫名地亲近。 这些年，陆子铭算是看着三叔付出过来的，为了守住与叶兰芝之间的约定，陆震霆很多都不能拿到明面上。 都是苦情的人。 陆子铭走过去拍了拍陆子衡的肩膀，很多话即便不说，但行为也已经表达了一切。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冲。 走廊黝黑又漫长，昏昏暗暗的，陆子衡没有说话，他本来就是少言寡语的人，现在更是一言不发。 沈清欢就坐在陆子衡的身边，一直等到了ICU的灯灭掉。 她起身的时候，腿有些麻，陆子衡忽然抓着的沈清欢的手腕。 沈清欢愣了一会儿，当即明白了陆子衡其实很怕急救室里的消息。 如果是糟糕了的那个…… “阿衡。”沈清欢将温度一点点传给陆子衡，“我陪你一起去。” 不要害怕。 无论什么样的结局，我都会陪着你一起扛。 陆子衡依然是不语，他的手依然很凉。沈清欢就牵着他，像自己被网-bao时，他站在舆论的中心依旧牵着自己的手一样。 饶是陆老爷子这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见到儿子与儿媳妇被医生与护士推出来，也是吃了一惊。 陆家虽然是大家族，当时陆老爷子为了接家主的位置，三房一脉树敌颇多，陆震霆也被迫到了叶兰芝所在的县城。 他其实并没有门第观念，何况叶兰芝又为陆家诞下个金孙，陆老爷子打心眼儿是支持叶兰芝进陆家的。 但是，由于陆震霆刚回帝都，很多事情还不算安稳，对外也只对小城宣称在帝都打工，也就耽搁了接叶兰芝回帝都。 可是后来，叶兰芝没等来陆震霆接她走，反而还离了婚，这让陆老爷子百思不得其解。 陆震霆不说，不代表他不会查。 他看到手下提交慕容丹的报告，当场就对陆震霆发了飙，说如果这辈子陆震霆不追回叶兰芝，也不必要回老宅住了。 就这样，一晃了十年。 医生告诉陆家人，陆震霆与叶兰芝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时，陆子衡两眼一黑，瘫在了地上。 陆子铭与沈清欢左右一起搀扶着陆子衡去了休息室。 沈清欢听医生说陆子衡只是紧张过度才会出现晕厥的现象，她那颗紧张的神经才慢慢得到放松。 陆子铭送走了医生，在病房外，他冲着沈清欢招了招手。 沈清欢怕吵着陆子衡，她轻手轻脚地走到病房外，“子铭哥。” 陆子铭扫了一眼病床上沉睡的男生，他将门轻轻地合上，脸上难得露出疲惫的神色，“不介意浪费时间，与我多交流吧？” “嗯。” “我们家这情况，你应该多少也都看到了。”陆子铭双手抱着手臂，“三婶自从与三叔离婚后，陆家的一切，她也拒绝接受。小子衡到现在都还以为三叔是因为在帝都务工发了财，估计三叔都忘了把形象给改过来。” “我与阿衡在一起，又不是因为家庭。”沈清欢对陆子铭说：“即便是你们陆家不认阿衡回去，我们沈家也能养得起。” 倒是很自信。 与小子衡的自卑相比，倒是能够起到很好的互补作用。 陆子铭勾了勾唇，他笑道：“小姑娘。陆家三房倒是有着一见钟情的说法，但凡是男子一眼看上的，那这辈子到死都会爱着这个女子。” 353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当然会。”沈清欢几乎都没有思考便给了陆子铭想要的答案。 陆子铭神色寡淡地看着病房里的男生，老实说知道自己有个堂弟时，他们二房那儿倒是松了口气。 陆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陆家的男儿各个都不想着继承家产，并且还以继承家产为羞耻，认为那是没有能力的孙辈们才做的事情。 所以也导致了跟着陆家做生意的那几个股东们蠢蠢欲动，一直想着将陆家这块肥肉吞下。 现在陆子衡的出现，使得他们做小辈的更有能找到借口搪塞老爷子。 譬如大家虽然都是姓陆是没错，但是陆子衡作为三房一脉最正统的继承人，他们这些旁支亲戚就没有掺和的必要了。 沈清欢见陆子铭似乎像想起了什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子铭哥。”沈清欢踮起脚尖，通过病房小窗格看病榻上那个年轻英俊的面庞，“我先进去了。” 陆子铭微微颔首，年少时的承诺，能走多久，还不知道呢。 夜静悄悄的。 周子涵再次掀开眼皮，秦暮之并没有睡，他拿着本子不知道在写什么，见周子涵醒过来，便问：“舒服些了吗？” “好多了。” 周子涵坐起身体，感觉高原反应消下去不少。 大概因为太静，尤其是置身在古色古香的民宿里，总有种魂归千里的感觉。 周子涵抬眼望着窗外，月光映照在潺潺流动的小溪，她提出要与秦暮之一起散步，秦暮之将本子收好，应了女孩的要求。 人们总说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情，那是因为他们未曾遇见过类似的人，周子涵在桥边忽然停下，秦暮之以为她的身体又不舒服，问了句要不要回去继续休息。 周子涵摇了摇头，她只是觉得站在桥上看夜景，别有一番风味。 “秦暮之。你说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不配被别人喜欢？” “瞎说！”月光映照着男生的脸，他急着否定的模样真切让周子涵感受到关心，“你身上那么多闪光点，别妄自菲薄！” 周子涵弯腰哈哈笑了起来，她故意说没想到秦暮之那么单纯，竟然那么容易上当。 秦暮之涨红了脸，应了句：“周子涵。你别笑了，其实你笑得样子比哭还难看。” 他轻易地看穿她所有的伪装，深知她不是真正的快乐。 周子涵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直到她冲着秦暮之嚷道：“喂。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看我哭啊？” “我不是。”秦暮之果然不适合遮掩自己的情绪，瞧着女孩渐渐发红的眼圈，他微微叹了口气：“其实我想说，既然大家都是朋友的话，就没必要相互假装。” 果然告白的话，还是说不出口。 秦暮之以前总嘲笑陆子衡扭捏作态，可摊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好像也是那么个道理。 “害。”秦暮之越说越凌乱，他抓了抓后脑勺：“我的意思就是你在我的面前，可以随意释放自己的情绪，不必再像班级那样戴上面具假笑。” 周子涵何尝不明白秦暮之的说辞。 354 求神不如求己 男孩子与女孩子最大的不同，大概是前者在相处的时候习惯于直言不讳，并且还不知道对方生气的缘由。 尽管秦暮之说得句句在理，但是周子涵就是心里顺不过那股子的气。 夜里风大。 周子涵揉了揉眼睛，她转移了话题：“走吧。明天不是还要去拜拜佛祖嘛。” 虽然不知道黄山的寺庙有没有很灵验，既然来了，总归是不想让秦暮之失望的。 翌日。 周子涵与秦暮之早早地搭车去云谷寺。 秦暮之这两日因为照顾周子涵，并没有好好休息。 所以两人上了车后，秦暮之就嘱咐周子涵说到大目的地在喊自己。 周子涵心里有愧，拍着胸脯打好包票，让秦暮之尽管放宽心去睡。 车子缓缓走在山路。 大概是江淮历史悠久，所以路上很多参天的古树，远比a中的那些香樟树干粗壮很多。 周子涵的不由自主地想，像黄山这样的奇山，就连寺庙也应该是不俗的，她甚至在车上还幻想出那些寺庙中悬挂着自己看不懂的壁画，她与秦暮之虔诚地跪在那儿祈祷今年能够平平安安。 她如斯地相信着只要诚心祷告，佛祖就会被他们打动。 可是师傅将他们带到目的地时，他们却真真地被自己打动了。 原来云谷寺早已经不复存在，这里被改成上后山的云谷索道，而且黄山是一座道教名山，也没有他们所要找的佛。 求神不如求己。 即便是周子涵没有看秦暮之的表情，也能够感知此时他的心情应该是与自己相同的。 他们站在售卖门票的前方，静静地听刚下山的老大爷说破四旧前还能看到那些物件，现在真的是随着时代的发展除了翠微寺还保存点过去，其他的真的也没啥了。 人家都是兴高采烈地来，然后欢欢喜喜地离开。 周子涵他们倒是来与去都没有太顺利。 打道回府收拾行李后，周子涵有些悲观地想或许他们就不该来，不然的话也不会花这部分冤枉钱。 像是能够看出来小姑娘的心思，秦暮之在高铁上宽慰周子涵，试图用阿q的精神让小姑娘变得高兴起来。 起码还看了云海，也看了日落，总体来说都不算太坏的。 万事万物都要看到好的一面，不能够以偏概全。 周子涵望着窗外飞快掠过的风景，开始有些想念沈清欢，这个时候没能去成黄山的沈清欢，与陆子衡又在什么。 细碎的阳光洒进病房，陆子衡就在这片光里醒了过来。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一天，能够睁眼就看见自己心爱的人。 昨日的一切仿佛是自己杜撰出来的噩梦，梦的最后陆震霆与叶兰芝双双进入了重症病房。 陆子铭拎着早饭，刚要拉开病房的门，恰巧碰上陆子衡出门。 “小姑娘还睡着呢？”陆子铭与陆子衡对着口型。 陆子衡轻声地关上门，他拽着陆子铭的胳膊，不想让他吵醒熟睡的沈清欢。 “我说你把我拉到这儿，我还怎么给老爷子送饭？”被拖到消防通道的陆子铭有些无奈道。 355 他这个做堂哥的不要面子的嘛 陆子铭故意挑了挑眉稍：“对了，饿着的也是你的爷爷。” “我没有爷爷。”陆子衡回答得很生硬。 自从叶兰芝与陆震霆离婚以后，他就发誓与陆家人再也不会有所瓜葛。 陆子铭知道有些隔阂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得明白的，见到这样的话无法让陆子衡产生共情，他只好叹了口气。 “好吧。”陆子铭一秒戏精附体：“你从小到大没有见过爷爷，我也不会怪你。但就算是普通的七十多岁的老人，在得知儿子从楼上跳下去，又守了一夜，是不是该由家人来替班，自己吃过早饭后，再好好休息？” “那么多他一个人也吃不完吧？”陆子衡并没有掉入陆子铭挖的坑里，他说：“何况老人家上了年纪，口味都淡，你买那么多油腻的东西，是打算给自己吃的吧？” 陆子铭尴尬地笑了笑。 这堂弟越发有意思了。 当真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看透不说透嚒。 他这个做堂哥不要面子的嘛！ “要不这油条你拿去给你家小可爱一起吃？” 陆子铭双手奉上了三分之一的食材，却没想到过本来不过是普通的谦让，对方竟然欣然接受。 从陆子衡的行为举止，陆子铭隐约看到了陆震霆年轻时的样子。 见堂弟准备回病房，陆子铭突然出声道：“三婶儿与三叔虽然都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三叔在跳楼的过程中一路护着三婶儿，情况不太好。” “你给我说这些做什么？”陆子衡停下脚步，他虽然背对着陆子铭，但看得出情绪很激动：“你以为他也跟着跳下楼，我就会原谅他？要不是他的出现，我妈又怎么会精神受到刺激，选择跳楼？” 所有问题的矛头都是因为陆震霆当年的出轨，若不是他犯了那么个不能饶恕的错误，他们的家庭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有个事情，我想你必须知道。”陆子铭收起一贯的玩世不恭，他说：“三叔与三婶离婚后，并没有再娶。” “哦？”陆子衡转过身，嘴角扬起一抹凉薄的笑容：“他是不打算负责，还是有了新的目标？也能理解，一夜暴富后钱多的没处花” “我们陆家几时需要暴富？”陆老爷子的声音在整个消防通道里回旋。 “三爷爷好。”陆子铭微微欠了欠身子，完全不像是平日里所见到的那样，他倒是乖巧，令陆子衡不由地多打量了一眼面前很有威望的老人。 老人虽然满头华发，但是精神头却很足，尽管依照陆子铭的说法，他照看了陆震霆一夜，可也不妨碍他的瞳孔有神。 陆老爷子自动忽略了陆子铭，拄着拐棍，一步步地走向陆子衡。 陆子衡对陆老爷子突然认亲的行为自然是有些反感的，他掠过老人直接转去了病房。 “三爷爷。您别跟陆子衡一般见识。”陆子铭立刻狗腿地扬起手里的早饭，“我买了您最爱喝的小米粥，还是福师傅做的那款，您趁热喝喝。” 陆老爷子鼻尖发出冷哼：“我什么时候跟子衡有过见识？那孩子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他爸爸，自然也会连带着我一起不受待见。” 356 别哭王冠会掉 陆老爷子倒是丝毫不客气地掀开饭盒，在走廊里大大咧咧地喝起粥来。 陆子铭捏了一把汗，虽然早就认清楚自己在家族的地位，但也没必要把被忽略地那么彻底吧？ 他是真的一点面子都没有的嘛？ 陆老爷子喝完了粥后，拿出手帕抹抹嘴巴，仅仅是抬起手臂，陆子铭便感动得热泪盈眶，以为老爷子是有新的指示，他连忙乖巧式的坐姿，等待着下文。 “子铭。最近阿源在做什么？” “嗯？” 所以他等了那么半天，只是换回老爷子再问二哥做什么？ 不如就此实事求是向老爷子摊牌，也好过老爷子整日以为自己没有存在的价值。 “二哥他将手底下的工作都推给了我，自己则是追着苏糖姐满世界跑。”打完小报告的陆子铭想象老爷子愤怒地去抓着二哥的情景，还有点小激动。 “这样啊——”陆老爷子摸了摸白胡须，然后道：“阿源也老大不小了，跟着苏家那个丫头也该定下来了。” 啥？ 陆子铭傻眼了。 这老爷子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画风不该是训斥二哥不务正业的嘛？为啥他从老爷子的话里竟然莫名听出了赞扬？ “不过他将事业推给你，确实做得不稳妥。” 对嘛。对嘛。 这才是长辈训斥晚辈应该被打开的方式。 陆子铭为了表现自己是那么识大体，他说：“三爷爷。其实我也能理解二哥这样” “把工作交给你，你怎么找对象？而且长时间交给了你，他那公司离破产也不远了。” 陆子铭：“” 瞧着陆老爷子渐行渐远地背影。陆子铭终于在一阵沉默里抬起了自己骄傲的头颅。 别哭。王冠会掉。 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 虽说早些年投资的产业亏得一塌糊涂，但自从投入电竞与美容美发还有酒店服务业后，他的事业也是蒸蒸日上的。 总有一天，他陆子铭会悄悄地惊艳陆家所有人。 陆子衡进病房时，已经醒过来的沈清欢正在打电话。 “爸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沈清欢收好手机，见陆子衡进来，她连忙跳下床，满眼都是关心：“你怎么起来了呢？” 陆子衡扬了扬从陆子铭那儿拿的早饭。 “早饭的事情因该交给我的。”沈清欢面露愧色，她说：“都怪我睡得太死了，你起来怎么能不叫醒我呢？” 陆子衡的心情似乎没有昨天那么沉重了。 他腾出一只手，将小姑娘搂在怀里：“小清欢昨晚照顾哥哥那么辛苦，哥哥又怎么舍得再剥夺她的休息时间？” 陆子衡巧妙地避开了昨晚。 他甚至提议说等到吃完早饭后，自己送沈清欢回家。 说起需要自责的内容，陆子衡也应该检讨，检讨他忘记了放假的小清欢有门禁，让她在病房里睡了一宿。 “阿衡。”沈清欢将自己咬了一口的油果子，塞进了陆子衡的嘴巴里，“我们以后除了对不起，还要多加一条，都不要一直检讨彼此的过错，好不好？” “好。”陆子衡就着白粥咽下了沈清欢投递过来的油果子。 357 深海与蓝鲸 清早微风吹过，难得帝都的盛夏里能够有清凉的时候。 陆子衡倒不是个会浪费的，他将小姑娘吃剩的早餐全部消灭后，又擦了擦沈清欢嘴角的残渍。 经历了昨天以后，他们的关系似乎更加紧密。 “等到我妈的病再稳定一些，我们就抽出时间去你喜欢的地方，好不好？”陆子衡说这话时，眸色幽深。 他知道小姑娘都喜欢生活里有仪式感，自己与沈清欢马上要在一起一年了，总归是要腾出空隙去纪念的。 “好的呀。”小姑娘侧过身，杏眸里遮不住兴奋，“我想和你去斯乔尔万迪湾的胡萨维克，想与你在甲板上看深海里的蓝鲸，也想与你在雷克雅未克看极光。” 陆子衡正在收拾东西的手忽然悬在了半空中，好半天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是说……去冰岛吗？” “嗯呐。”沈清欢点了点头，说起冰岛还是沈浩天与颜如玉定情的国度呢。 沈清欢以前总是想，若是有天她有了喜欢的人，一定也带着他一起体会爸妈年轻时候的浪漫。 原本陆子衡以为沈清欢最远不过提出去海南，当她说出想去看海时，陆子衡在脑海里开始想象小姑娘穿泳衣时候的模样。 他自以为是了解她的，小姑娘很早就拿下了潜水证，若是风平浪静，他们两个人还可以去浮潜。 可是他好像又从未了解过沈清欢。 她自小的家境已经开阔了她的视野，又怎么会局限于眼前的小地方。 或许江司律那样的人， “阿衡。”沈清欢滔滔不绝了许多，当她注意陆子衡表情的变化时，才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 “嗯？” “等有时间，我们去秦皇岛吧？” 从冰岛到秦皇岛，陆子衡又不傻，自然知道小姑娘在维护自己的那看起来有点可笑的自尊。 他的小姑娘，从出生起就比绝大多数的小姑娘得到的多得多，可陆子衡还是不希望沈清欢将来因为选择他而后悔。 至少，他得努力到与沈浩天等同的高度，让沈清欢此前与此后没有太大的落差感。 尽管这看起来，对一个高中生来说，有些疯狂。 陆子衡心里一阵悸动，他将小姑娘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秦皇岛要去，冰岛也要去。” 沈清欢知道陆子衡是那种不会轻易开口承诺的人，于他而言，若是无法兑现的话，便永远不要开口。 “哥哥永远不会让小清欢后悔去年的决定。” 两颗年轻的心就这样越发贴近。 沈浩天的公司与陆震霆平日里有生意往来，女儿因为守着姓陆的那小子一夜未归，于公于私他都该来医院看看。 沈浩天并没有像其他的父亲一样，上来就数落女儿不知检点，未婚就在外面过夜。 尽管沈浩天并没有看得上陆子衡，也在之前警告过那小子，可当着陆子衡的面，他的理智和修养还是在第一时间里，对陆子衡表示了同情。 陆子衡最终还是收下了沈浩天送来的慰问品，他望着沈清欢跟沈浩天远去的背影，在心里暗自做了决定。 358 就是亲亲抱抱程度 在车上，沈清欢有些不敢抬眼看沈浩天。 倒是王大雷看着父女两人都不说话，主动活动着氛围：“小小姐。你是不知道，沈总昨晚一夜都没休息好，就怕你在外面遇见意外。” “多嘴。”沈浩天淡漠地看了一眼王大雷。 王大雷立刻做了个封嘴巴的动作。 尽管沈清欢已经告诉了沈浩天自己要留宿在外面的消息，但是作为家长，又是宠女无度的老父亲，怎么可能睡得下去觉。 天知道昨晚沈浩天忍了多久，最后才硬是没直接去医院。 瞧着沈浩天眼底淡淡的黑色，沈清欢嗫嚅道：“爸爸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欢欢做错了什么，需要给爸爸道歉的？” 尽管生气，但是沈浩天对沈清欢的态度与对王大雷的也是不同的。 “爸爸。我不该早恋。” 沈浩天原本在喝水，差点儿将杯子里的水直接喷在王大雷的后脑勺。 他倒是情愿希望女儿也学习其他家的孩子那样哪怕用谎言骗骗他，可谁知道沈清欢竟然那么直接，以至于他想要通过故事引导的那些统统作废。 “什什么时候好上的？”好半天，沈浩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一年前。” “一年前？”沈浩天的反应很大，他全然忘记自己还在车里，直接站起身，脑袋撞在了车上，使得他不得不又一屁股坐回了位置，沈浩天问了一个自己不敢问的问题：“到什么程度了？” 沈清欢顿了顿，她想着也许沈浩天对自己保持着破罐子破摔的程度，又或许他应该已经接受自己与陆子衡谈恋爱的事实，“就只是亲亲抱抱的程度。” 亲亲抱抱还不行吗？ 因为王大雷在场，沈清欢越说越小声，不过每一个字落入沈浩天的耳朵都如雷声般，沈浩天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已经碎成了渣。 沈清欢咬着唇，鼓足勇气看沈浩天：“爸爸？” “欢欢。爸爸知道你只是一时间迷失了，高中的生活是太压抑，很容易出乱子。爸爸不怪你。”沈浩天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自言自语地碎碎念：“等到过几天，爸爸忙完手里的生意，就带着你去外面逛逛，欢欢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爸爸和妈妈再也不克扣你的生活费了。” 沈清欢抬起写满问号的眼睛：“什么克扣生活费？” 沈浩天才慢慢恢复神智，他同样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话，欢欢去年经历黎晓婕事件后，他与颜如玉怕欢欢在遭受到同学的嫉妒，就擅作主张地将生活费每个月都少了三千块，到现在，欢欢每个月的数额已经由以前的六位数，减少到五位数了。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欢欢才会被陆子衡所吸引。 这哪跟哪啊。 沈清欢被沈浩天的逻辑弄得哭笑不得，本来向父母坦白自己早恋的事实还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可是被沈浩天这般说辞后，沈清欢有些明白了沈浩天内心真实的想法。 “爸爸。”沈清欢拉着沈浩天的手道：“就算我谈了恋爱，欢欢还是最爱爸爸的。” 359 “因为陆子衡我想变成与他等同优秀的人” 以前人们总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现在看小棉袄的嘴巴也是骗人的鬼。 沈浩天捂住发疼的心脏，若是可以的话，他倒不介意返回医院好好修理修理陆子衡。 一年前，他家小姑娘才多大岁数！十四岁，搁谁的家庭谁能受得住！ 沈浩天费劲巴拉地担心着女儿会早恋，结果人家小青年们早就好上了。 不。 他承受不住这份委屈。 “爸爸？” 沈清欢望着沈浩天，瞧着他的表情像是经历了不小的刺激，也不知道他又在脑海里萌发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念头。 “一定是他吗？”沈浩天语气幽怨道：“欢欢。若是将来你遇到比陆子衡更好的男生，怎么办？” “我不会遇到比他更好的人了。”沈清欢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即便是外人看来也许会有更好的存在，但在我的心里，陆子衡就是最好的那个人。” 他值得她的坦白。 他值得她的守护。 “爸爸。”沈清欢攀上沈浩天的胳膊：“我与阿衡在一起，不会影响学习。这一年里，您不是也有看到吗？您总问我为什么学习开始变得优秀，我现在可以把真正的答案告诉您。” “因为陆子衡，我想变成与他等同优秀的人。” “我希望每次成绩单上的排名，老师念到我们的名字，次次都是挨着的。” “爸爸。我已经十五岁了。”沈清欢润了润嗓子，她接着对沈浩天说：“我清楚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也会好好保护自己。我也知道在您的眼中，我仍然是个孩子。” “您会认为陆子衡，或许只是我漫长余生中的浮光掠影。”沈清欢忽然笑得很明媚：“可是您可知道，他曾对跌落低谷的我，伸出援助之手？他曾为我背负着本不该有的污点，毫不怨悔地为我付出所有？他曾想着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放在我面前，这样的一个人，我不愿再错过，也不想要再错过。” 听到女儿提及那段黑暗的日子，沈浩天何尝不知道是自己与颜如玉在俄罗斯的日子。 “爸爸知道欢欢受了很多苦。”沈浩天终究在女儿的面前低下了头，他挣扎着：“可是感动不一定是爱？” “谁说我是感动？” 若是因为感动，前世就该在一起。 只是经历过才明白，原来自始自终自己喜欢的应该是陆子衡这般模样的男子。 “爸爸。我喜欢陆子衡。不是贪恋他对我好，就是因为他是陆子衡，所以我才喜欢他。” “若是有一天，你不再喜欢他，又或者他也不喜欢你，你们两个都不互相喜欢了怎么办？” “我没有想过那么远的事情。”沈清欢耸了耸肩：“我只觉得珍惜当下，就感到知足与幸福。” 沈浩天从未与沈清欢讨论过早恋的话题，他也不是那种硬生生将两个人拆开的刽子手，女儿能够给自己交流与坦白也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 凡事总该往好的方面去想的。 “爸爸不反对你们早恋。”沈浩天换了种迂回的套路，他对沈清欢说：“但是欢欢要答应爸爸，有些事情，只能够结过婚后才做。” 360 “我的爸爸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这件事即便是沈浩天不说，沈清欢与陆子衡也会好好保护自己。 即便是沈清欢想要做点什么，陆子衡那种接受传统主义的应该也不会做什么的。 王大雷笑而不语，他盼星星、盼月亮，也算是盼到沈总内心苍凉了。 以前他总跟自己的媳妇儿讲，看沈总这么宠爱女儿的程度，要是以后沈清欢结婚生子，怕不是沈浩天会哭死。 现在只是一个简单的早恋，沈浩天就已经受不住。 车子在柏油路上缓缓疾驰。 抵达沈家时，沈浩天还留在车内，对沈清欢说颜如玉还在楼上，让她多说几句软话，毕竟昨晚沈清欢一宿没回来，颜如玉也是一夜没有合眼。 沈清欢装载着内疚的心，走上了楼。 在车里，王大雷壮着胆子问沈浩天为什么借此拆散陆子衡与沈清欢。 “欢欢跟姓陆的那个小子正是恋爱最浓的时刻，若是我强行拆散他们的话，欢欢会记恨我，那个孩子现在父母遭遇这样的事情，也有可能会走向崎岖。”这就是沈浩天为什么即便内心痛苦，也不愿意做棒打鸳鸯的活儿，“还有，虽然不想承认，欢欢的眼光确实不错。” 恋爱的前提若不是奔着结婚去的，敢惹他们家欢欢伤心的话，沈浩天第一个冲过去打断陆子衡的腿。 陆震霆是在半夜醒过来的。 他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想知道叶兰芝有没有事。 陆老爷子拗不过他，只能够让陆子铭搭把手搀扶着陆震霆转去叶兰芝在的病房。 “谁让你进来的？”陆子衡见到陆震霆，心里的那股子火就蹭蹭地往上冒，若不是陆震霆，叶兰芝又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一睡不醒？ “子衡”陆震霆只觉得因为高空坠落，身体多处的器官出现出血的状况，本来就是强忍着疼痛来到叶兰芝病房的，现在听到儿子的质问，身上的疼痛感愈加剧烈，“爸爸来只是想看看你妈妈的情况好不好？” “呸！收起你那猫哭耗子的假慈悲！”若不是怕吵到叶兰芝，陆子衡早就发了飙，他极力地压低声音：“我没有爸爸，我的爸爸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走廊。 来往换药的医生护士也都个个屏住了呼吸，沉寂片刻后，又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 陆家的家庭问题，他们自然不敢碎舌头声张的。 “子衡” 陆震霆颤抖着一双手，方才听陆子衡说那些混账的话，他实在是没有忍住。 这么多年，他虽然没奢望过儿子能够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但至少也不至于说出那些伤人的句子。 他们娘俩过得苦，他何尝不是精神上饱受折磨？ 陆子衡捂着左脸，他虽然恨陆震霆，但也没到了那种与父亲动手的程度。 何况，病房里的叶兰芝已经醒了过来。 她赤足跳下床，冲着陆震霆傻呵呵地笑，嘴里还喃喃道：“震霆。你来了。” “妈。”陆子衡轻轻地唤了声叶兰芝，他走上前温柔道：“地上凉，你怎么不穿鞋子？” “震霆。”叶兰芝胆怯地躲在陆震霆的身后，她拉着他的衣角：“那是哪家的孩子，怎么那么没礼貌地喊我妈妈？” 陆子衡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361 不是坏事 陆子衡踉跄着身子，若不是陆子铭及时扶住他，兴许早就已经摔在了前面。 他拨开陆子铭的胳膊，难以置信地望着叶兰芝问道：“妈。你在说什么？” 此时的叶兰芝就像个孩子，躲在陆震霆的身后，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陆子铭瞧着氛围不对，便找来主治医生咨询叶兰芝的情况。 在一番检查后，医生告诉陆家人，叶兰芝由于伤到了头部，治愈后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 “你是说”情绪失控的陆子衡拎起医生的领口，“我妈她不记得我了？” 为什么同样是坠楼，失去记忆的不是陆震霆？ 陆子衡难以接受这样的鉴定结果，按照医生的说法，叶兰芝的记忆停留在二十年前，只记得与陆震霆刚恋爱的那会儿。 他实在想不明白，叶兰芝明明被陆震霆伤害的那么深，而他陪了她整整十年，却被自动忽略。 又或者是叶兰芝其实一直将自己当成累赘？ 陆震霆听到医生说现在的叶兰芝还不能够受到刺激，他捂着伤口，连哄带骗地送叶兰芝回到病房休息后，决定与陆子衡促膝长谈。 陆子衡显然还未从悲痛中走出。 陆震霆的意思很明确，又或者是那些所谓要对叶兰芝好的句子就像是蓄谋已久，陆子衡甚至狭隘地想会不会是陆震霆故意策划了这场有阴谋的坠楼。 叶兰芝失忆了。 难道他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情，就没有发生过吗？ 陆震霆说到最后，还说若是陆子衡愿意，以后可以和他在陆家居住。 “靠着谎言维系的爱情能坚持多久？”分明才十六岁，却好像是看透一生，陆震霆被陆子衡呛得说不出一句话。 他想要起身去追陆子衡，但是身上的伤口好像裂开了，陆子铭进来自告奋勇地对陆震霆说自己会照顾好陆子衡的。 眼下，也只有如此。 走一步算一步吧。 盛夏的夜晚，餐饮生意做得最好的要数啤酒烤串儿。 陆子衡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好像根本找不到一个属于自己容身的地方。 兜里为沈清欢专门设置的专属铃声响了起来。 他按下接听键，小姑娘打得是视频电话。 “阿衡。你在哪里呢？” 沈清欢的声音很低，应该是在卧室偷偷地给自己打电话。 “在外面。”陆子衡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尽管镜头里的自己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这个点怎么在外面啊？ 沈清欢不知道如何开口问陆子衡叶兰芝的情况，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唔。那你在外面做什么啊？” 做什么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陆子衡闷了半天没有开口，倒是沈清欢戳破了他的谎言。 “是不是阿姨她的情况不太好？” 陆子衡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在沈清欢的追问下说出了叶兰芝的情况。 “阿衡。凡事都有两面性。”沈清欢坐在床上盘着腿，丸子头被她抓得有点乱：“阿姨失忆不一定是坏事情。” 是啊。 陆子衡怎么只顾气恼母亲不记得自己，只记得陆震霆。 那些糟糕的记忆，若是忘了，对于叶兰芝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362 “小清欢哥哥以后只剩你了” 大道理说给别人听，其实都很通透。但是上到自己身上后，却又都变得不明朗。 盛夏的夜风吹到人的心里，冷得像个冰窖，疼得连带着神经压得没法呼吸。 后来陆子衡的手机因为电量不足，与沈清欢的通话被-迫中断。 他在外面溜了一圈后，被陆子铭捡回了医院，就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一言不发地跟在陆子铭的身后。 陆子衡原本以为自己能够释怀叶兰芝忘记了自己。 可当他进入病房时，他还是受不了叶兰芝看自己陌生的眼神。 至亲的人，守护了十年的人，突然间就把你当成了敌对方，搁在谁心里都不太舒服。 陆子衡在心里告诉自己，算了吧。叶兰芝对你一直都是没有心的。 可那是他的母亲，他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同一个人身上跌倒两次？ 陆子衡企图用唤醒叶兰芝的记忆，他在路口买的冰糖葫芦，他记得陆震霆走得第一年，母亲关上房门，每天晚上都会给自己买各式各样的冰糖葫芦。 其中最爱的要属这串猕猴桃味道的。 叶兰芝果然放下了戒备。 她直接跳下床，从陆子衡手里接过冰糖葫芦，大口吃了起来。 陆子衡在沈清欢面前强忍着未留下的泪水，当场就顺着眼角落下。 叶兰芝吃的很开心。 “妈。”陆子衡又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叶兰芝。 他曾经那个即便是过得很不好，也要在陆震霆面前维护自己的骄傲的母亲，如今竟然痴傻地像个孩童。 “还有吗？” 陆子衡死灰一样的心似乎找到希望，他笑着说：“还有的。你慢慢吃。” 他接着递给叶兰芝第二根橘子味的。 叶兰芝举着冰糖葫芦嘿嘿地笑着：“震霆。冰糖葫芦老贵了，你也吃一点。” 说着便把蘸满糖液的冰糖葫芦塞给陆子衡，陆子衡没有接住，他心底的那点被称为希望的火苗就这样灭了。 陆子衡麻木地望着蹲在地上捡冰糖葫芦地叶兰芝，顷刻间，泪流满面。 他的心里好像突然间被撕开了一大道口子，疼得说不出话来。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 陆子衡忽然间就明白了。 原来。 母亲爱吃冰糖葫芦，是因为陆震霆那个负心汉在两个人恋爱时经常买给她吃。 原来。 那些他自以为母亲对自己的好，其实都只是叶兰芝用另一种方式在纪念陆震霆。 原来。 他在叶兰芝面前，其实只是一个寄托而已。 陆子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的病房，陆子铭将手机塞到他的手里。 沈清欢因为联系不到陆子衡，将电话打到了陆子铭这儿，幸好他们两个人现在都在医院。 “阿衡。” 沈清欢刚开口，还没有问他手机怎么回事，就被陆子衡喑哑的话堵住：“小清欢。哥哥以后只剩下你了。” 只剩下她是什么意思？ 难道叶兰芝—— 沈清欢不敢往下想，她跳下床，因为太着急还崴了脚。 在楼下听到动静的沈浩天，急忙上来问沈清欢情况。 “爸爸。求求你。带我去医院，我要去见阿衡。” 来不及问原因，沈浩天抱起沈清欢，简单对颜如玉交代了几句后，便匆匆出了门。 363 光 沈清欢担心陆子衡会做傻事，她心神不宁地坐在车座后面捏着手机。 沈浩天宽慰女儿说让她不要担心，“欢欢。你还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吗？自己看上的男孩子，没那么脆弱的。” 话是这样说。 周子涵失去父亲的时候，那种绝望，他们都是有目共睹。 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情况，一次就已经使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了，沈清欢不想再让周遭还有自己再历经那样的苦楚。 “爸爸。”沈清欢毕竟阅历在那儿，她哽咽道：“我不知道待会儿见了他该怎么说。” “若是不知道怎么说，就上前给他最有力的拥抱。” 有时候肢体动作要比语言更有效果。 父女俩半小时后来到医院，刚要下车，沈清欢就感受到脚背上那种刺痛钻心，因为崴脚没有及时处理，显得很肿。 注意到这种情况的沈浩天当场想着要找医生给沈清欢处理，沈清欢却单脚跳下了车，并说陆子衡的事情还是最重要的。 停好车的沈浩天只好搀扶着沈清欢来到陆子铭指定的地点。 医院顶楼的风倒是比起清早暖和了许多。 沈浩天推开顶楼的门就嗅到了一股子的酒味。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免费领！ 若不是沈清欢在场，他肯定就拎着陆子衡好好教育，年纪轻轻的小伙经历点挫折就想着酗酒消愁，将来遇见更大的困难，是不是要寻死觅活了？ 再说，平日里看陆子衡挺成熟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偏生经不住大风大浪？ 陆子衡拿着一罐啤酒猛地就往喉咙灌。 这是沈清欢第二次看到这样颓废的陆子衡。 第一次是在前世，他被自己第n次拒绝后跑去酒吧买醉，最后还被记了大过处分，闹得整个a中为之沸腾。 沈清欢并没有上前谴责陆子衡的懦弱，她知道他心里难受，他又是那种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所以只能将苦往心里咽。 陆子衡眯着眼，冲着沈清欢傻呵呵地笑。 他好像真的喝多了。 不然像他这样身处在黑暗里的人，又怎么能够看见光明呢？ 陆子衡刚要拎起一个酒瓶继续灌，可沈清欢比他更早一步，抢着开瓶顺着喉咙喝了下去。 算起来，这还是重生后沈清欢第一次喝酒。 久违的辛辣呛了喉咙。 “阿衡。”沈清欢用手背抹了抹嘴唇，“酒好苦啊。” 陆子衡瞧着沈清欢，晃了晃头脑，企图让自己的头脑更清醒起来。 是小清欢吗？ 这个点，她应该在家里睡觉吧？ 也许是梦。 若果是梦的话，做一些过分事情，是不是就可以被原谅呢？ 沈浩天亲眼见了所谓的亲亲抱抱后，眼睛都充了血，若是自己再不去阻止，这是要整出条人命的！ 何况这里是顶楼！ 办事也不兴这么不靠谱的！ 陆子铭死死地抱住沈浩天，就是不想让他去打扰自家正难受着的堂弟。 但是沈浩天的力气太大了，陆子铭直接被沈浩天摔在了地上，而陆子衡则是被沈浩天拎起来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爸爸！” 沈清欢想站起来，结果因为脚伤，一下子又坐了回去。 364 重新规划 陆子衡踉跄着身子，若不是陆子铭及时扶住他，兴许早就已经摔在了前面。 他拨开陆子铭的胳膊，难以置信地望着叶兰芝问道：“妈。你在说什么？” 此时的叶兰芝就像个孩子，躲在陆震霆的身后，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陆子铭瞧着氛围不对，便找来主治医生咨询叶兰芝的情况。 在一番检查后，医生告诉陆家人，叶兰芝由于伤到了头部，治愈后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 “你是说”情绪失控的陆子衡拎起医生的领口，“我我妈她不记得我了？” 为什么同样是坠楼，失去记忆的不是陆震霆？ 陆子衡难以接受这样的鉴定结果，按照医生的说法，叶兰芝的记忆停留在二十年前，只记得与陆震霆刚恋爱的那会儿。 他实在想不明白，叶兰芝明明被陆震霆伤害的那么深，而他陪了她整整十年，却被自动忽略。 又或者是叶兰芝其实一直将自己当成累赘？ 陆震霆听到医生说现在的叶兰芝还不能够受到刺激，他捂着伤口，连哄带骗地送叶兰芝回到病房休息后，决定与陆子衡促膝长谈。 陆子衡显然还未从悲痛中走出。 陆震霆的意思很明确，又或者是那些所谓要对叶兰芝好的句子就像是蓄谋已久，陆子衡甚至狭隘地想会不会是陆震霆故意策划了这场有阴谋的坠楼。 叶兰芝失忆了。 难道他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情，就没有发生过吗？ 陆震霆说到最后，还说若是陆子衡愿意，以后可以和他在陆家居住。 “靠着谎言维系的爱情能坚持多久？”分明才十六岁，却好像是看透一生，陆震霆被陆子衡呛得说不出一句话。 他想要起身去追陆子衡，但是身上的伤口好像裂开了，陆子铭进来自告奋勇地对陆震霆说自己会照顾好陆子衡的。 眼下，也只有如此。 走一步算一步吧。 盛夏的夜晚，餐饮生意做得最好的要数啤酒烤串儿。 陆子衡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好像根本找不到一个属于自己容身的地方。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看书领现金红包！ 兜里为沈清欢专门设置的专属铃声响了起来。 他按下接听键，小姑娘打得是视频电话。 “阿衡。你在哪里呢？” 沈清欢的声音很低，应该是在卧室偷偷地给自己打电话。 “在外面。”陆子衡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尽管镜头里的自己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这个点怎么在外面啊？ 沈清欢不知道如何开口问陆子衡叶兰芝的情况，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唔。那你在外面做什么啊？” 做什么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陆子衡闷了半天没有开口，倒是沈清欢戳破了他的谎言。 “是不是阿姨她的情况不太好？” 陆子衡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在沈清欢的追问下说出了叶兰芝的情况。 “阿衡。凡事都有两面性。”沈清欢坐在床上盘着腿，丸子头被她抓得有点乱：“阿姨失忆不一定是坏事情。” 是啊。 陆子衡怎么只顾气恼母亲不记得自己，只记得陆震霆。 那些糟糕的记忆，若是忘了，对于叶兰芝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365 撒娇女生最好命 陆子衡屏住了呼吸，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小姑娘。 沈浩天下手的时候，可是一点儿也没有留情。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领取！ 也不知道是不是护士涂抹药的时候，是不是弄疼小姑娘了，沈清欢的动作明显一怔。 但是小姑娘却没有喊疼。 方才顶楼灯光幽暗，陆子衡只是看到沈清欢的脚受了伤，并没有看清楚伤成了什么程度。 现在他终于能够借助门诊明亮的灯光，看清楚她的伤口。 “我来吧。” 陆子衡忽然闷声对护士道。 小护士也不想一直都是吃狗粮的状态，本来就是并不难处理的伤口，简单告诉陆子衡如何处理后，便端着托盘走了出去。 陆子衡扣着沈清欢纤细的手腕，将她拿着棉棒扔进了垃圾桶里。 “阿衡？” 沈清欢望着陆子衡单膝下跪，她的右脚被他的手包裹着，脸又微微躺了起来。 冰块敷在脚背时，有些许的凉意，沈清欢很小声地嘶了一声。 陆子衡并没有说话，沈清欢心里忽然涌出一肚子的委屈，她大晚上跑到医院可不是看他这幅冷冰冰的模样的！ 明明那人在酒精的作用下，还想着 沈清欢忽然双臂环住陆子衡的脖颈，她用撒娇的口吻，委屈巴巴地对陆子衡说他碰到自己的伤口了。 说完后，沈清欢还偷偷地瞄了一眼陆子衡，她就不相信陆子衡可以憋住。 陆子衡向来对沈清欢毫无抵抗力，见她确实是疼得皱了眉毛，叹了口气：“现在知道不好受了？可你知道我看到你受伤的时候，心里比你现在受着的还要痛个百倍！” 沈清欢小声嘟囔了句：“才百倍吗？可接到你的电话，我心里的难受可比百倍要多更多！” 这些话说得虽然很小声，但是却准确无误地落入了陆子衡的耳朵里。 他被沈清欢委屈的小表情给逗得没了脾气，笑着摇了摇头：“小清欢。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强词夺理的本事！” 沈清欢并没有因为陆子衡转移话题就这样放过他，反而是问道：“伤口还疼吗？” 陆子衡清楚沈清欢指的是被沈浩天打得那一拳，他不想着让小姑娘夹在自己与沈浩天之间为难，故作轻松地说：“这点伤口不算什么。” 他毕竟以后还要娶人家辛苦养大的女儿，被未来的岳父揍几下，都是应当的。 “你就会说漂亮话，以后你若是破相了，我就不理会你了。” “原来我们小清欢看上的是我这幅皮囊啊。”陆子衡突然俯身凑过来，让小姑娘一阵紧张，“看来，哥哥还不是没有本事。至少，能有一点儿吸引住小清欢。” 妈妈。 这个人太犯规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沈清欢内心的呼喊，颜如玉竟然真的就这样出现在门诊。 站在一旁的沈浩天还假装无辜自己什么都不知情，颜如玉冷着脸先是把让沈浩天将沈清欢带回车里，她留在门诊不知道对陆子衡说了什么。 总之，就在颜如玉一脚踏入车门进来时，沈浩天还在做着媳妇儿出马将姓陆的小子收拾服服帖帖的梦。 366 好像与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在沈家，好说话的永远是沈浩天。 所以沈清欢在瞒不住早恋的消息时，也只是向沈浩天坦白，不敢直接面对颜如玉。 母亲在事业上的雷厉风行无论是前世还是这辈子，沈清欢都是有目共睹的。 “妈妈。”沈清欢坐在车里，一方面担心颜如玉给陆子衡说了什么敏感的话，又一方面担心颜如玉知道了自己与陆子衡的早恋，“我” “欢欢啊。”颜如玉关上车门，眉飞色舞地将沈清欢搂在自己的怀里，“哎呀呀，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 沈浩天：？？？ 怎么与自己想的好像不太一样qaq “妈妈。”沈清欢也是一头雾水的，她叹了口气：“您不生气吗？” “我气什么？”颜如玉这才松开沈清欢：“我们家欢欢那么年轻，就能够找到小陆那么优秀的男孩子，这是我们欢欢的福气。” 颜如玉边说还边谴责沈浩天竟然不厚道地打了人家，内心受到一万点暴-击地沈浩天忍到了回家。 在这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沈浩天抱着枕头，鼓足勇气问正在伏案写实验方程式的颜如玉。 “小玉。很晚了。你还不休息吗？” “明天提交的数据很重要，我刚有了些灵感，你若是累，就先休息吧？”颜如玉并没有抬头看沈浩天。 沈浩天并没有因为颜如玉说得这话离开，他就在站在那儿，静静地等着颜如玉忙完。 约莫一个小时后，颜如玉才抬起酸胀的胳膊，注意到沈浩天。 “你前两天为了预防欢欢早恋，才把自己弄发烧，身体都还没有恢复，现在又想博取同情啊？” 关注公众号：，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我不是。”沈浩天委屈着呢，“预防欢欢早恋这个事儿，咱们不是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的吧？” “有吗？”颜如玉笑出了声，她终于知道沈浩天杵在这儿的目的，“浩天。欢欢以后总要嫁人的，你不能养她一辈子的吧？” “那也不该现在就这样！” “我当然知道。”颜如玉站起身，她走到沈浩天的身边道：“而且，小陆也答应我，现阶段会与欢欢保持距离。你就不能给两个孩子之间，相互信任吗？” “他会保持距离？”沈浩天就差骂出声来，颜如玉是没见到顶楼的那一幕，他们家欢欢都被欺-负成那样了，“他若是会保持距离，我跟他的姓！” 沈浩天太了解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 陆子衡别看岁数不大，不光是将自己的女儿给骗到了手，还把自己的媳妇儿给哄了去。 他根本不会相信陆子衡嘴里的保持距离。 “你跟他的姓？”若不是夜半，颜如玉早就笑出了声：“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 沈浩天被颜如玉拽着胳膊，他下楼还处于愤愤不平的状态。 颜如玉小声在沈浩天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什么，沈浩天才消停，虽然面上还有点儿不快乐，但身体却很诚实地跟着颜如玉回了卧室。 暑假过去大半的时候，沈清欢无意间刷到了陆子铭的朋友圈，才知道陆震霆与叶兰芝已经办了复婚的手续。 367 周子涵走了 陆震霆与叶兰芝破镜重圆原本是件好事，但沈清欢却没有听陆子衡说。 也许他的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门槛，沈清欢从来不会逼-问陆子衡说自己不愿意说的。 正当自己要退出页面时，沈清欢突然收到了秦暮之发给自己的消息。 【木头人】：在？ 【派大星】：嗯？ 【木头人】：你有办法联系到周子涵吗？ 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派大星】：子涵怎么了？ 【木头人】：昨晚我没忍住，对她说了不太好听的话，她把我的联系方式给拉黑了。 沈清欢从秦暮之那儿了解到他与周子涵自从黄山之行后，两个人的关系逐渐走得很近，就当秦暮之以为一切都会想好发展时，一个女生的出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和谐。 那女生不是别人，是他们火箭班的丁思羽。 丁思羽的家与周子涵家住的很近。 黄山之行后，秦暮之依旧像往常一样，去周子涵的家里写暑假作业。 不巧的是与出门倒垃圾的丁思羽撞见，并且丁思羽误会秦暮之与自己住的很近。她本来就对秦暮之很青睐，所以一直守在周子涵的家门口，等待秦暮之出门时打着胆子与他告白。 秦暮之瞧着身旁的周子涵，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丁思羽，并说自己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 就像是很多个狗血的故事似的，不认输的丁思羽指着周子涵问是不是她。 秦暮之不想给让丁思羽找周子涵的麻烦，就否认了，还说像周子涵这类型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菜。 丁思羽是放心地走了，可是秦暮之忘不了周子涵发红的眼圈。 “我知道我的嘴有时候很贱。”他对沈清欢发了段语音：“但你与老陆都是知道我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我们知道有什么用？”沈清欢叹了口气：“你得让子涵知道才是。” “可我怕很多话，我说出口后，我们之间连朋友都做不得。” 去年一整年，发生在周子涵身上太多不幸了，所以秦暮之只能谨慎再谨慎。 “你先别急。”沈清欢也只好宽慰着秦暮之：“我给子涵打电话问一问情况。” “好。” 秦暮之放下手机后，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他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棱角分明的脸似乎有些陌生。 倒不如一开始，就不减肥。不减肥的话，也不会招蜂引蝶。不招蜂引蝶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 可是人生之中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倘若与假使，他只能祈求着沈清欢安抚周子涵成功。 没多久，沈清欢的电话打了过来，秦暮之都还来不及问周子涵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就被听筒那边的话打断：“现在快去车站！说不定还能拦下周子涵。” 周子涵的离开，似乎是早就做好的准备。 秦暮之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因素，他来不及对刘敏报备，出门过了马路就拦了一辆车。 当的士的师傅问秦暮之去哪个站？高铁还是火车的时候，秦暮之才意识到偌大的帝都，东西南北四个火车站，他根本不知道周子涵在何处。 “ 368 目标与理想 沈清欢的消息恰到时机的弹出了页面，秦暮之欣喜若狂抓着车枕，对师傅说：“南站！师傅！去南站！”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帝都无论什么时候，都容易发生拥堵的现象。 当秦暮之抵达帝都南站时，陆子衡与沈清欢已经送人上了车。 沈清欢告诉秦暮之周子涵临走前的嘱托。 她要沈清欢告诉秦暮之，自己不是因为他说了那些话而走的，是因为母亲早在高一下学期开学的时候就已经做了打算。 之所以没有那么快告诉大家，就是怕分离。 “子涵说，黄山之行虽然没有去寺庙拜佛，但是看了壮观的落日，她很满足。” 由于沈清欢从家里出来时，并没有向沈浩天打报告，所以她还得赶在沈浩天回家前再赶回去，就没有在车站多逗留。 陆子衡本来想去送送她，却被沈清欢眼神示意了身后的秦暮之。 “现在秦同学正是需要朋友倾诉的时候，你们男生间应该比较容易沟通。”沈清欢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我坐地铁回去就好。到家会给你发信息的。” “好。”陆子衡留在了站台前陪着秦暮之。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公众号【】抽红包！ 秦暮之的确如沈清欢说得那般，心里有说不尽的话。 尤其是在看到沈清欢的远去的背影，连平日里的顾忌都不复存在，用手指着沈清欢，直说她狠心。 “周子涵把沈清欢当朋友，可是沈清欢呢？连周子涵走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注意！” 自己的媳妇被说，就算对方是自己的亲兄弟，陆子衡也是不愿意的。 陆子衡知道秦暮之有一肚子没处发的火儿，他没有选择与他争吵，而是用一种很平淡地说法对秦暮之道：“小清欢刚刚送周子涵的时候，哭得比你还伤心。你对周子涵感情深，自己怎么没发现他要走呢？” 秦暮之一时间语塞，又听陆子衡说：“原本小清欢要回家，作为男朋友我是应该送她回去的，可她考虑到你现在需要朋友，自己一个女孩子单独回去，而把我留在这里陪你。老秦，做人得有点儿良心。” 良心这个东西吗？ 若是有的话，又能不能把走得人追回来呢。 “老陆。”陆子衡从未见秦暮之哭过，这次周子涵的离开，竟然让他像是失去了半条命似的，秦暮之魂不守舍地说后悔自己没有听从他的决定，“我好怕。以前我还能在她的身边，默默地守着她。可是现在，我怕她再也不回来，我们的缘分就这样算了。” “那就努力把自己变得更像优秀。”陆子衡将秦暮之从站台拉起来，他说：“若是没有了联系方式，那就让自己变得很优秀，她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够听到你的消息。” 秦暮之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原本心里还犹豫着目标，现在因为周子涵的离开变得更加清晰明朗。 回去的路上，秦暮之给远在莫山的李队长发了条信息。 李队长的消息也回复得很快：【你想清楚了吗？有考国防大学的理想是好事，但是理想不能光靠想，得脚踏实地、付出绝对的汗水，才能称为为数不多的幸运儿。】 第369章 男生或许都有份属于自己的小骄傲 秦暮之当然知道李队长讲的这个道理。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不单单只靠努力就能够实现理想。 实现理想的过程里还有运气，以及天赋的客观因素在。 而客观的因素又是没办法去操控的事件，但人生不能够因为这些不可控，就去选择放弃。 努力不一定有结果，但是不努力是一定不会有结果。 再来，个人的主观能动性是可以自己去控制的。 秦暮之对未来，抱有足够的信心。 陆子衡说得对，眼下的他们都还太过于年轻，还不能为喜欢的女孩承担未来。 “方才是我出言不逊。”秦暮之合上手机，起身郑重地对陆子衡鞠了一躬：“替我向你家女神道个歉。” 陆子衡耸耸肩，倒是很傲娇地对秦暮之说了要去你自己去。 像陆子衡这样睚眦必究的狗，还内涵了秦暮之，说什么做人嘛，就算是在人后也不能随意讲人坏话。 若不是早就了解自家兄弟，秦暮之当场就想表演翻白眼不认陆狗。 但陆狗话虽然糙了些，许多话说得都还蛮对，自己要是早听陆狗的建言，也不会沦落到如此的境界。 “老陆。”秦暮之走出车站，他望着马路对面高大的石英钟，忽然感慨道：“你说我和她还会相见吗？” “我不知道。” 未来的事情谁也没办法保证。 “你就不知道骗骗我？”秦暮之失笑道：“刚才是谁在劝我，说什么让我变得很优秀，这样对方才能看到我。” “那也是没错的。” 此时秦暮之叫的车已经停在了面前，后知后觉的他想到出来之前也没有向刘敏报备，还不知道回去后有怎么样的腥风血雨。 “你跟我一起回还是去”秦暮之拉开车门，或许跳过一个话题远比一直纠结更容易调节心情，男孩子有什么的，与好兄弟舒缓舒缓就会好很多。 “晚上有场比赛，你先回去吧。” 秦暮之望着朝相反方向走的陆子衡，微微叹了口气，“师傅。去七棵松。” 窗外景象纷纷向后倒退，街口有不少网拍的摄影师，也有养家糊口的小商小贩，还有行走在格子间的上班族 或许这就是青春的剪影。 每个人身上都有道不可明说的伤。 他是，陆子衡也是。 男生或许都有属于自己的小骄傲。 就像是当年他并没有对周子涵说出自己是童年维护她的小胖纸，陆子衡也没有告诉沈清欢自从陆震霆与叶兰芝复婚后，他还居住在棚户区，而且也没有接受陆震霆提出的帮助。 陆子衡甚至为了赚钱，还去玩了赛车。 真的是 秦暮之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将欠陆子衡的那个人情还上。 【木头人】：你知道李明康高一开学的那次第一，是怎么考出来的吗？ 【派大星】：嗯？阿衡让的吗？ 沈清欢不知道秦暮之发这条消息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依照陆子衡的能力，不至于考成那样，何况当时有道大题，她在他的笔记本上是见过的。 【木头人】：你知道？？？ 【派大星】：我猜的。怎么了？你要告诉我阿衡出-柜吗？ 刚抵达家里的沈清欢发秦暮之一个裂开的表情包。 第370章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木头人】：我没给你开玩笑。 秦暮之果然还是不太擅长给女孩子交流，总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沈清欢的节奏。 其实不光是普通班，他们火箭班也有不少男生、女生都偷偷地瞒着家长与老师明里暗里的处对象，只不过这些都成了大家日常心照不宣的默契。 秦暮之将那日陆子衡提交给沈清欢打官司的证据来源说了出来，“这件事你清楚就好，不要告诉老陆是我说的。” “当然。” 像沈清欢那么聪明的，应该能察觉出老陆最近的不同寻常吧。 秦暮之微微阖上有些酸涩的眼睛，他还得想一个像样的理由去躲避刘敏的问责。 八月中旬。 也不知道是不是闫校长疏通了上面的关系，a中的火箭班的补课又正常开始。 沈浩天在家长群里接到通知后，还想着要不要给沈清欢再多请两天的假期，毕竟他们三口人好久都没有一起出行旅游。 “爸爸。”沈清欢一边刷着手机，一边说：“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就高考了，等到高考完了以后，再一起旅行也是可以的啊。” 沈清欢其实很期待开学。 因为开学了以后，就可以见到陆子衡了。 这些日子，虽然他们也一起聊天，偶尔也会打游戏，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孩子的第六感都很敏锐，沈清欢总觉得两个人的感情不太像刚开始那样浓厚。 她偷偷地查了度娘，上面说有些男生女生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会慢慢变淡，毕竟对于男生来讲，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沈清欢在评论下面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很快得到不少人的回复。 “我蓝朋友也是，刚开始在一起，恨不得天天腻歪在一起，现在都老夫老妻了，也没有太多j-情了。甚至我们连一起运-动的次数也变少了呢。” “我也是。不过还没有层主时间长，我们仅仅是一个月就淡了。” “你们见过老夫老妻度一辈子的蜜月吗？再往后能坚持在一起的，也就只有缘分了吧？” 沈清欢一层层地看下去，大家说得好像都很符合自己的现状。 感情久了以后，真的会变淡吗？ 前世的沈清欢并没有与任何人在一起过，也不知道别人的恋爱是什么模样。 身边也只有沈浩天与颜如玉可以做参照物。 爸爸与妈妈在一起也很长时间，感情好像也很好啊。 “欢欢这件衣服你要不要一起带去学校？”颜如玉与沈浩天正在给沈清欢收拾回校的行李箱，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秋季的新款走到沈清欢的面前问道。 “好。”沈清欢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颜如玉瞧出了不对劲儿，她将衣服递给沈浩天，自己则是坐在沈清欢的身旁：“欢欢有心事？” 沈清欢摇了摇头，起初的否认，在后面颜如玉的开导下，她终于松了口：“妈妈。你与爸爸是彼此的初恋吗？” 以前在家里，颜如玉与沈浩天对于这种事情都是守口如瓶的。但现在，面对女儿的情感问题，颜如玉还是决心好好与沈清欢分享自己的故事。 第371章 父母的爱情故事 同样的故事从颜如玉口中说出来，到底是与沈浩天口中讲出来的不太相同。 颜如玉与沈浩天是大学同学，那个时候，能够念帝都最好的大学，对于颜如玉来说是个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 所以颜如玉很珍惜在燕园学习的机会，她每天都是宿舍里起的最早的那一个，也是回去最晚的那一个。 大三那年，直到沈浩天的成绩排在了自己的前面，颜如玉才注意到原来班级里还有这么一个人物。 颜如玉并没有主动找沈浩天质问，而是比往日更努力的学习，她甚至到了晚上不回宿舍也要在图书馆学习的程度。 直到有天，学校图书馆的断电。 颜如玉在一片漆黑里，看到了一束光。 端着蜡烛的沈浩天坐在颜如玉的旁边，红着脸自我介绍了一番后问着颜如玉可不可以一起学习，颜如玉才进一步了解沈浩天。 自从那天起，沈浩天与颜如玉就成了学友。 他每天坚持早中晚给颜如玉送饭，两个人也自然而然地走在了一起。 可以前的爱情哪里有现在那么顺利的啊，此事惊动了沈老爷子，他怎么都不同意两个人在一起，尤其是听说儿子将院里唯一一个保研的机会留给了颜如玉，更是亲自上学校来羞-辱这个出身并不怎么高的姑娘。 “爷爷这么过分，那你们——”沈清欢听到这儿时，也为父母的爱情故事感到心疼。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颜如玉继续道：“老爷子为了你爸爸不与我在一起，硬是掐断了他的生活费。后来你也知道你爸爸为什么选择经商，就是希望给我一个好的将来。” 沈浩天的坚持无疑让沈老爷子更加愤怒。 他干脆登门拜访了颜如玉的父母，还说她是多么不检点、不自爱的女孩子，年纪轻轻地就去勾-搭别人家的儿子。 颜如玉的父母也自觉得是平头老百姓，也劝说着颜如玉不要跟沈浩天在一起。 但是沈浩天依然坚持着他们的感情，他下了很大的功夫才让颜如玉的父母接纳他们。 后来生米煮成熟饭，沈老爷子也不得不接受了颜如玉是沈家儿媳妇的事实。 “你爸爸是三代单传，你爷爷自然想着我生个儿子出来，b超检查出来你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你爷爷说什么都想把你给” 老一辈的封-建思想，真的把人荼毒的太深。 沈清欢眼眶红红的，她无法想象母亲那时候顶了多大的压力才把自己生了下来，同时这件事也成了沈老爷子与沈浩天反目成仇的导火索。 颜如玉是幸运的。 她有个爱他的丈夫，沈浩天甚至为了自己做了结扎，他也用行动证明他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生男生女。 尽管女儿之前有些不太懂事，现在看着欢欢越来越好，颜如玉也觉得生活里慢慢有了盼头。 沈清欢听颜如玉说起年轻的故事，也为之动容。 “妈妈。你跟爸爸在一起那么多年，就没有腻歪的时候吗？” “怎么会没有呢？”最近沈浩天正与自己抱怨说欢欢现在年纪小，又跟陆子衡关系过于密切了，她现在刚好就此开导女儿：“所以这个时候距离就变得十分重要。” 第372章 距离产生美 颜如玉见沈清欢不解，她将自己以前住在科研所的情况说成了是与沈浩天拉开适当的距离。 “欢欢那么聪明，一定听说过‘距离产生美’吧？” 沈清欢懵懂地点了点头。 颜如玉毕竟是沈清欢身边最有经验的长辈，听取母亲的意见，准没有错。 沈清欢并没有给陆子衡回自己明日什么时候回学校的消息，为了让距离产生美，沈清欢还特地把手机关了机。 第二天准备去学校时，她打开手机，陆子衡如炮-似的消息疯狂炸出。 【海绵宝宝】：明天什么时候回校？ 【海绵宝宝】：是不是爸爸会来送你？ 【海绵宝宝】：明天早上要不要我去学校门口接你？ 【海绵宝宝】：我听说老秦说你开学也要住校？ 【海绵宝宝】：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 【海绵宝宝】：是不是手机没电了？ 【海绵宝宝】：充电了吗？ 【海绵宝宝】：是不是睡着了？ 【海绵宝宝】：小清欢。哥哥很想见见你。你怎么不给哥哥打视频电话了？ 微信头像红色的消息足足有99+，沈清欢看得面红耳赤。 果然啊，男人就是不能太惯着。 妈妈说的对，距离产生美。 沈浩天不知道颜如玉昨晚给沈清欢讲了什么，不过难得听女儿的口中没再提姓陆的那小子名字，他心情愉悦地吹着过去的一首老歌。 抵达学校时，沈浩天还是不想着沈清欢过早地居住在学校里，不过沈清欢告诉沈浩天这些都是为了以后上大学必备的。 她可没忘记，前世刚进剧组那会儿因为缺少的生活经验，吃了不少苦头。 很多常识，在中学的住宿生涯就已经开始萌芽。 沈清欢很快办好了住宿的手续，尽管沈浩天同意沈清欢住宿，但终究舍不得沈清欢吃苦，就为她办理了a中最好条件的宿舍。 本来a中对于学习好的学生也是优先选择宿舍的。 当沈清欢得知自己的宿舍楼与陆子衡的宿舍楼只有百米远时，沈清欢心里乐开了花。 她当场就同意了沈浩天开出的条件。 “叔叔。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偶像哦不是沈同学。”好巧不巧的是慕容晴与沈清欢住在同一个宿舍里。 沈浩天见沈清欢住在学校也有个相互照应的伴，心里稍微安慰了点。 a中的学风很严，尤其是在抓早恋环节，兴许家长束手无策的问题，在有丰富经验的老教师们眼中都不是太难得问题。 沈浩天与闫校长还有个饭局，又多嘱咐了沈清欢几句后，这才依依不舍地出了宿舍楼。 慕容晴为沈清欢边整理东西，边说：“偶像。你爸爸对真好。” “那是自然啦。”沈清欢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没有炫耀的意思，不过有些时候，一句话自己觉得没什么，落入别人的耳中可能就会变味，她看着慕容晴又接着道：“其实天底下所有的爸妈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只不过有的时候，可能是他们使用的方法不对，让咱们做孩子的会产生误会。” “哦。”慕容晴冲着沈清欢笑了笑：“偶像，你不用对我解释那么多的，我都知道。我爸爸也很棒啦！” 第373章 陆子衡选了理科 回想起高一一整年，慕容晴倒是挺照顾沈清欢。 学校里碰上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都会与沈清欢一起分享。 周子涵有时候都会开玩笑地说，慕容晴对沈清欢那么好，她都怕某天自己被撬了墙角。 回想到这里，沈清欢总有种怅然若失地感觉。 原本她还想着开学就告诉周子涵自己住校的好消息，结果她却那么猝不及防地离开了帝都。 总会再见面的吧。 无论相距多远，总会再次重逢的时候。 慕容晴似乎早就习惯了对自己沉默寡言的沈清欢，她问了好几遍需不需要自己帮忙，都被拒绝后，也不气恼，就主动说起自己以后也学文科的消息。 “偶像。”慕容晴坐在床沿上，晃荡着两条小细腿，“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和陆学神一起都学理科呢。” “学文科没什么不好。”沈清欢淡淡道。 “我知道。”慕容晴明白自己没有说清楚话，她又解释了一通：“我还以为依照你们的关系，至少都选择文科，或都选择理科。” “你的意思是他选了理科？” 原本正在收拾行李箱的沈清欢突然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慕容晴很少与沈清欢那么近距离接触，她的脸微微发烫：“我也是……刚在班主任那儿看到的。” 陆子衡选了理科！ 那为什么之前骗自己选了文科呢？ 难道就像是度娘说的那样男人新鲜感很短暂，陆子衡对自己其实已经厌倦，之所以不选择直接开口，有可能是维护自己的面子？ 特么的。 面子神马的，要是真的被甩了，还要什么脸面。 沈清欢将行李箱随手一关，抓着手机就跑出了宿舍楼。 a中男女有别，男生公寓楼下【女士止步】四个大字十分抢眼。 沈清欢进不去，就随便抓了一个刚出来的男生让他去喊陆子衡。 沈清欢长得漂亮，被抓着胳膊的男生难免会想入非非，可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脾气那么虎，着实又让他吓了一跳。 高二男生宿舍的分配原本是按照考试名次划分。 可为了让儿子能够有个好的前途，刘敏秉承着近朱者赤的理念，舍了一张老脸，硬是在李明康提出换宿舍时，将秦暮之替换了进去。 秦暮之抱着一摞书准备去图书馆复习即将到来的开学考，见门外站着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生。 “有事？” “你好。请问……陆同学在吗？” 秦暮之抬眼看着这个因为跑得比较急切，还喘着粗-气的男孩，不仅慨叹好友的魅力。 “你找他有事儿？”秦暮之故意挑了挑眉。 “当……”那个“然”都没有说出口呢，就被楼下一阵熟悉的女声打断。 “陆子衡。我知道你在宿舍，你给我出来！” 她不就是没回他信息吗？ 她不想距离保持美了行不行？ 沈清欢就是好气，陆子衡干嘛不给自己发脾气，他完全可以控诉自己，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啊。 一想到这里，沈清欢就觉得难受。 秦暮之折回宿舍，他从阳台探出脑袋，果然是沈清欢。 第374章 朋友妻不可欺 秦暮之怕沈清欢将事儿闹大，将窗户关好后，就飞奔到楼下。 沈清欢的父亲学校的大股东，所以她惹了事儿可以不怕。陆子衡不一样，纵然陆家家大业大，陆子衡现在什么都靠自己。 趁着人群还未聚集，他强制性地将沈清欢拉到了人少的地方。 “沈清欢。你脑子被驴踢了，你唯恐不怕让人知道你跟老陆的关系是不？” 听到秦暮之这般数落，沈清欢心里的那团子火烧得就更旺了。 她后悔了。 后悔最开始答应与陆子衡在一起时，她就不该搞什么地下的。 现在倒是好，就算是落了个分手的结局，她也是不为人知的。 “他是不是特别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沈清欢的质问，让秦暮之嗅到一丝不对劲儿，他顿了顿：“没有。老陆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 “那他选理科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不告诉你？”秦暮之皱着眉毛：“你们两个之前不都是选理科吗？” “可是暑假的时候你妈妈不是说，咱们班第一选了文科？而且我有问过阿衡，他说他选了文科后我后面才改的。” 秦暮之总算找到沈清欢生气的原因，他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对劲儿。” 青春期的学生看到男生女生单独在一起就容易瞎起哄。 尤其是像沈清欢这种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的，有人偷偷地将秦暮之与沈清欢单独在一起的照片发到了学校论坛上，并盖楼称年度最佳不可能成为情侣的情侣。 沈清欢平日里不上学校的论坛，所以也不知道众人对她的评价到了什么程度。 刘敏是最先接到学校的通知的，年级主任葛国强在电话那头含糊其辞，只说问题有点严重，要求的当面来谈。 “刘老师。坐。”葛国强见刘敏进来便将论坛上的消息推送给她，问道：“秦暮之除了是咱们火箭班冲击清北的好苗子，同时也是你的儿子。所以发生这样的事儿” “他们也就是普通同学关系。” 刘敏作为班主任自然是了解情况的。 木头就算是喜欢沈清欢也不会做出出格的事儿，毕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朋友妻不可欺。陆子衡作为秦暮之的好兄弟，秦暮之肯定不会与沈清欢有关系的。 “葛主任。”刘敏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她随手抽出干净的纸杯接满了纯净水，“我觉得当务之急，应该查一查发帖人是谁。明天就是开学考试，现在却出了这么个消息，岂不是扰乱学生们的心神？” 原本是想着就老师的小孩带头早恋的问题好好数落一通，葛国强听刘敏分析地头头是道，倒也不晓得自己下文要说什么。 官-威还是要维护的。 葛国强说：“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眼里才不能容许有沙子，如果单单就因为秦暮之是你的孩子就网开一面的话，那对于其他的孩子来说是不公平的。” “木头跟沈总的千金也不过是普通的同学罢了。”刘敏见葛国强还是执拗于错误的方向去思考问题，只能搬出沈清欢的家庭背景去威慑。 第375章 未知全貌不予评价 沈清欢在a中的特殊性，各位任课老师和领导们都是只晓得。 谁要是惹恼了这位千金大小姐，恐怕是明日就可以另寻其他的职业，又或者是从此没有了饭碗。 葛国强的脸色果然变了变，照片中只是很高清地将秦暮之的照片发了出来，女生的脸虽然模糊，但是底下评论的可是很多都在说沈清欢的名字。 刘敏带了沈清欢那么多年，自然是一眼就将人认出的。 “你是说图片上的女孩是沈总的千金？”葛国强忽然松了口气，他诚恳地对刘敏说：“是我没搞清楚状况，误会你了。” 方才还一口咬定秦暮之谈对象的葛国强，现在倒是转换了他的态度，并说如果是沈总的千金的话，秦暮之这类型的人家肯定看不上。 纵然葛国强说得是事实，自己的儿子被说成那样，刘敏心里着实不快，所以假装手滑，纸杯里的热水不偏不倚落到了葛国强的脚上。 “葛主任。真不好意思啊。”刘敏假意抱歉，她重新换了个杯子递给葛国强：“我光想着是谁发了这个帖子了，可又想那事儿过去了一年，不太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为。” “你说的是谁做的？” “我说的是我们班之前的那个叫王丽的女生。因为在帖子里写了对沈清欢不要好的句子，直接被闫校长清退了。”刘敏只是就今日这个事儿想到了以前。 “看来沈总这女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都说苍蝇不叮无逢的蛋，若是沈总的女儿什么问题都没有的话，又怎么会四处被人误解，还麻烦咱们去找出那些人的存在？” 葛国强说这话的时候，是关上门偷偷地说的。 刘敏听得葛国强的态度很反感。 从自己踏入职场，她就深知社会对于女性的包容度其实并不强。 近些日子以来更是出了一些声音，面对女孩受伤害的消息，总是不痛不痒地说都埋怨女孩子穿的不多，所以才导致了这样一个局面。 沈清欢长得好看，家庭条件也好，现在就连成绩都很好。 什么都拥有的沈清欢在一众什么都没有的人身边，很容易招人嫉妒。 这个妒忌并非是她主动去招惹谁，而是有的人天生的气量就是小。 葛国强的那席话无非是坐实了沈清欢的主动出击，这对孩子成长来说是不利的。 “主任。若是您没有其他的安排，我就先走了。”刘敏抬起手腕，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么一个人身上，“哦。对了，还有个事儿我忘了给您说，闫校上次开会有句话说得很好——‘未知全貌，不予评价。’希望葛主任能够记住。” 刘敏起身将年级组的门给阖上。 葛国强细细品刘敏的那番话，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她的内涵。 若不是刘敏每个月的工资是由省zf财政局主动发放，葛国强都想要去炒了她的鱿鱼。 太过分了。 一个小小的班主任竟然在教自己做事儿？ 此事毕竟掺和着沈清欢。 葛国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打电话给学校网站的管理员，拜托他们将今天的帖子彻底删除。 第376章 “葛主任喊你去年级组” 夕阳余晖，斑驳的橙色映照在天空。 陆子衡就在这样的一个时间里，回到了学校。 秦暮之对沈清欢好言相劝了一番，叙说无果后，又连哄带骗地将沈清欢给忽悠回宿舍。 怕沈清欢再想不明白来找陆子衡，秦暮之也一直留在宿舍里，他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立刻从床上跳下来：“老陆。你总算回来了。” “怎么了？” “你要是再不来，我觉得你媳妇儿能把咱们宿舍楼给拆了。” 昨晚陆子衡给沈清欢发了一晚上的消息，小姑娘都没有回复，看来应该是睡着了又或者是手机没了电错过了自己的消息。 “你没告诉她我去做什么吧？”陆子衡从外面刚回来，他的胳膊上还有道触目惊心的划痕，显然是刚在外面刚参加完比赛。 “没。我是那种人吗？”秦暮之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有些心虚，“我就说你今天肚子不舒服，蹲厕所了，等你解决完个人问题后会给她回消息。对了，你手机呢？” 两个人有啥不能够用手机交流，还非要当面对峙。 “车子过山路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连同这手机一起都送去维修了。”陆子衡拧开阳台的水龙头，用凉水冲着伤口：“待会儿借我你的手机用一用。” 简单清洗过伤口表面的泥沙，陆子衡便拿着秦暮之的手机拨通了沈清欢的电话。 嘟嘟嘟了很多声后，慕容晴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说沈清欢突然被主任叫走了，已经有好大一会儿，好像是关于早恋的问题。 “怎么样？你家祖宗在电话里说了啥？” “她舍友接的，说是葛主任因为早恋的问题将小清欢带走了。” “我就说她那样的喊法早晚得出问题吧！”秦暮之气急败坏地将陆子衡不在学校期间发生的事儿都告诉了他。 瞧着面前笑得合不拢嘴的陆子衡，秦暮之觉得陆子衡有种无药可救的感觉。 “你还笑，等着葛大爷给你记大过，就是一辈子的污-点。” 记大过吗？ 前世有过一次的轰轰烈烈，倒也算是真正意义的年少轻狂。 现在重生后的陆子衡却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规划着每一步。 用不了多久，陆子衡就能存够一笔旅游的费用，他就可以带着他的小姑娘一起去她想要的地方旅行。 “陆子衡在吗？”门外忽然传来李明康的声音。 “嗯。” “葛主任喊你去年级组。” 秦暮之瞬间坐立不安，他从初中开始就与陆子衡是很好的朋友，那么多年也知道他的不容易。 人们都说现在的社会不及从前，农门再难出贵子。 但是陆子衡不一样啊，他的未来是能够看出会因为读书改变的啊。 秦暮之也顾不得复习，自己也跟随着陆子衡一起去年级组。 “怎么可能？”还未到办公室，陆子衡就听到了沈清欢的声音：“主任，我跟秦暮之就是普通同学的关系！” 陆子衡抬眼看了一下秦暮之，敢情他们家小姑娘被叫到年级组，是因为与秦暮之传出了绯闻？ 第377章 悔过书 秦暮之用手指着自己，仿佛在说兄弟别看我，我啥子也不知道。 他甚至都没有等陆子衡开口问，便全盘托出。 “哪只手抓的小清欢的胳膊？”陆子衡淡淡地望着秦暮之然后没什么温度的问道。 这特么的谁还记得住？ 再说自己刚刚说得那些都是重点的吗？ 秦暮之摊开双手，只能无奈道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陆子衡倒没有对秦暮之的回答做出相应的反应，本以为这件事便就这样过去了，可事情好像并没有按照自己想象的发展。 前段时间a中校园文化祭，不知道谁将沈清欢的照片发到了微博，又在同城小火了一把，自然也被推崇为a中的校花。 按照正常的套路，沈清欢应该按照前世似的，每天收的礼物与情书应该数到手软。 可偏偏，她的桌洞里的情书甚至都不如周子涵在的时候收到的多。 沈清欢有时候走在校园，听到有人小声议论她校花来了，她都觉得是在说谐音笑话来了。 可不就是笑话吗？ 从进高一到现在，沈清欢一封情书都没收到。 而此刻，又被年级主任扣上了一个与秦暮之谈恋爱的帽子。 葛国强啰里八嗦了一大堆，最后抓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我知道你跟秦同学学习都很好，但那也不是犯错误的理由，一次没退步，不代表长期发展下去，成绩不会下滑。学生阶段，难免会冲动，但是学会控制，才能学会成长！” 沈清欢总觉得一个人若是已经给你下完定义，你再去向他讲道理，是完全说不通的。 她一开始还否认与秦暮之的关系，看到葛国强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她也不想要浪费口舌。 因为这些当领导的，总会有在你开口的时候，有无数个理由回堵他们。 葛国强以前只在闫校长聊天记录里看过沈清欢照片。 那会儿他还对这个关系户嗤之以鼻，觉得沈清欢只不过是徒有家庭背景就好了。 他们当年级主任的，主要是抓的是自己带的这届成绩，没成绩，就算是再有钱，在葛国强这儿也是浮云。 可后来沈清欢的名字成了这一届的第一时，葛国强开始怀疑是不是闫校长提前透题给沈清欢。 闫校长手再长，也不过是一时的，又不能伸向高考。 如果不是这次人们在论坛离爆出老师小孩早恋的消息，葛国强也不会主动约谈沈清欢。 在他的眼里，像沈清欢这种长得漂亮、家庭条件优渥的人，一定不会好好学习。 “这次，学校已经为你和秦暮之同学删除了帖子的来源。但你们也知道现在是网络信息发达的时代，即便是删除了那些对你们影响不好的新闻，但看过的同学，一传十、十传百的” 沈清欢：“” 所以葛大爷是想要表达什么？ 葛国强喝足了水，润了润喉咙：“好在你和秦暮之两个人一个选择文科，一个选择理科，以后都不在一个班了，一会儿等我找人将他喊到办公室时，你们做个担保，写个悔过书，日后保持距离，这件事就完了。” 还悔过书？ 沈清欢现在确实后悔死了，后悔自己应该与陆子衡光明正大地处对象，这样至少也不会与秦暮之传出不该有绯闻。 第378章 装傻充愣 “悔过书怎么写，知道吗？”葛国强瞧着沈清欢脑袋放空，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好像白讲了，他不悦地提高了声贝。 “悔过书太轻了，我应该写认罪书。”沈清欢顿了顿，抬起一直垂着的小脑袋：“主任，你给我一份a4白纸，我是个罪人，应该写认罪书。” 葛国强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自己好像真的老了。 他现在基本上跟不上05后们说话的思路。 年级组里空白的a4纸很多，主要是供年级各科老师打印试卷和资料使用的。 葛国强见沈清欢转变态度有点快，他的语气还软了下来：“也不要把问题搞得那么严肃。谁年轻的时候都会犯错，只要改正就好，不是吗？” 认罪书。 要是这事儿传到闫校长那儿，葛国强怕不是明日就要分流到小学去了。 “主任。我觉得我罪过很大。其中最大的罪过就是不该您对我跟秦同学产生误会，还让您苦口婆心、牺牲下班的时间给我讲那么多大道理。” 葛国强一口老血卡在喉咙。 这话明面上是在理解自己的不容易，但是往深处品，越是在字里行间里听出了沈清欢还在暗嘲自己误会了她。 估计自己将那张模糊的照片给她看，沈清欢也是不相信的。 女孩子就是麻烦。 等到他秦暮之喊过来当面对峙后，究竟谁在说谎，就有了判断了。 刚好地理组的老师来年级组送明日的试卷，葛国强便让他将秦暮之给喊过来。 已经抵达年级组听了老半天的秦暮之都不用喊，准备抬脚推门进去，却被陆子衡给一把拦住。 秦暮之抬起满是疑惑的眼睛，不让自己去，陆子衡主动去找主任摊牌他才是与沈清欢恋爱的那个吗？ 老陆怕不是疯了吧。 不过老陆不怕死，就让他作着吧。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秦暮之也不想进年级组。 秦暮之手抄口袋，宿舍看来暂时回不去了，他只能暂时溜进厕所。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 葛国强没有等来秦暮之，却等来了陆子衡。 他像是刚从宿舍楼跑来的，额头上都是汗水，见到沈清欢在这儿，还装作很惊讶地问：“沈同学在这儿是准备考完试后的国旗下讲话吗？” 葛国强根本没有叫陆子衡，也不知道地理老师怎么办的事，不光把陆子衡喊过来，还让人带着误会。 陆子衡在a中，除了高一刚开学那会儿的小失误，他可是蝉联了四年的第一，未来a中在帝都高考的记录就要看他了。 葛国强对待陆子衡，态度倒是很好。 “国旗下讲话的稿子你们班主任没说吗？下周一是你代表全体高二在全校师生面前发言，与沈同学没关系的。” 沈清欢听着葛国强说这话，内心呵呵，自己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让葛国强如此双标。 “哦。那葛主任叫我的目的是——”陆子衡装傻充愣的能力，沈清欢在高一的时候就已经感同深受过。 “可能是你们地理老师会错意了，我本来是喊秦暮之的，却不知道怎么把消息传到这儿的。” “这样啊。”陆子衡摸了摸下巴，他沉思了片刻道：“我和秦暮之住在同一个宿舍，主任你有什么需要捎带的，我回去的时候，一起给他带过去。” 葛国强本来还在犹豫，见陆子衡态度诚恳，便把沈清欢与秦暮之“偷偷恋爱”的事儿告诉了陆子衡。 第379章 那么懂她的人 葛国强把自己的形象树立的无比高大。 本来陆子衡听说小姑娘被葛大爷带走，他还挺担心的，所以李明康通知秦暮之来年级组，他没有犹豫就跟了过来。 一路上，陆子衡都在思考自己是用什么身份去年级组。 一个误打误撞的普通同学？还是直接向主任坦白自己才是与沈清欢偷偷地处对象的那个？ 似乎前者更有说服力一些。 后者的结果也许是小姑娘要被年级组罚过，这是陆子衡怎么都不想见到的结果。 陆子衡确定沈清欢并没有被葛国强批评而难过，反而葛国强好像还处在下风，想到这儿，陆子衡就忍不住薄唇上扬。 “葛主任。”陆子衡尽可能地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他说：“我觉得沈同学说得有道理。” 本来与陆子衡说话还挺开心的葛国强，脸一下子拉的臭长，现在的学生都怎么了？怎么好说歹说都听不懂人话的呢？ 陆子衡不等葛国强发言，自己便道：“沈同学觉得自己有罪过，其实还是出于自己让主任你误会。有些话，沈同学作为女孩子不好意思说出口，但是不代表不存在。” “什么话？”葛国强尽可能地保持着镇静。 他就想看看陆子衡能说出什么话来平稳他的心情， “还不是自己的眼光那么差，放着我这样的人不去喜欢，去选择喜欢秦暮之？” 沈清欢终于还是没忍住，在陆子衡刚落时，直接笑出声来。 看来，陆子衡的这张嘴比自己的巧太多了。 “你笑什么？”葛国强经过陆子衡的指点下也顿悟了，他没有说陆子衡自恋，还在努力控制着场面。 沈清欢本来被误会就憋着一股气呢。 她握紧拳头，按照前世的小暴脾气，怕不是早就大闹年级组了。 不过她答应过陆子衡不能在学校惹是生非，所以“老老实实”地回答葛国强：“我在笑终于找到像陆同学那么懂我的人，如此自己也可以沉冤昭雪。” 像陆子衡这个条件的，的确能吸引不少女孩子。 不过那么长时间，葛国强也没有见学校里有什么女学生同陆子衡传出绯闻，这是什么？就是人家自律，人家一门心思都用在学习上，才没有给那些女生机会。 万一自己真的搞错了，沈清欢喜欢的人其实是陆子衡，方才自己不是当了助攻，帮助了她告白？ 怪不得刘敏最开始在年级组那么理直气壮的给自己叫嚣呢？ 人家作为班主任肯定是最了解本班学生的，自己还傻傻地乱给人组cp，他这个主任当得确确实有失水准。 再听沈清欢刚才对陆子衡说了什么？ 【那么懂她的人】。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故意在引-you他们a中的好苗苗。 陆子衡可是a中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好苗子，不能够被沈清欢这种靠着家庭背景、校长提前透题用是不正常的手段夺得第一名的坏女孩给带偏。 葛国强只能示意沈清欢先回去，也没再提悔过书的问题。 陆子衡简单与葛国强聊了几句学业上的事情后，也离开了年级组。 第380章 “过来让哥哥抱抱” 陆子衡从年级组出来已经是黑夜。 原本以为沈清欢会在外面等着自己，出来后看到空无一人的走廊，好像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些。 那种感觉好像是又回到了前世，无论自己怎么做，小姑娘好像都不是很满意他。 可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惹那小姑娘生气了。 陆子衡垂头丧气地走回宿舍，打算与秦暮之商量怎么哄沈清欢。 自己在宿舍楼间被突然叫住。 陆子衡站在路灯下，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刚才在心里念叨了无数遍的小姑娘。 他倒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张开双臂，声音能柔出水来：“小清欢。过来，让哥哥抱抱。” 沈清欢心里还有坎儿绕不过去呢。 譬如，为什么陆子衡选择了理科，却对自己说选了文科。 在譬如，刚刚在年级组，他干嘛把自己当成普通同学，说话还带着阴阳怪腔？ 见小姑娘还站在原地，陆子衡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自己大步走向沈清欢。 陆子衡一想到秦暮之拉过她的胳膊，心里就酸的不行。 他带着她来到美术楼的水房，因为美术生们长期需要清洗绘画用具，所以里面有许多消毒液。 陆子衡拧开水龙头，巨大的水流击打在沈清欢的细白的胳博。 在消毒液抹在沈清欢胳膊第三遍时，小姑娘终于红着眼，委屈巴巴地望着陆子衡。 “是不是哥哥太用力了？”陆子衡垂着眼，嗓音里带着焦急：“都怪老秦那个混球，没事儿给我们带来那么多麻烦干什么。” 所以他一遍又一遍给自己消毒，是在吃秦暮之的醋吗？ “秦暮之喜欢周子涵，你又不是不知道。”沈清欢微微叹了口气，终于愿意给陆子衡搭上话。 “要不是知道这层，老秦今天的胳膊肯定是要废的。”陆子衡小声嘀咕了句。 “你在说什么？”沈清欢蹙起秀气的柳眉，她来找他可不是听他碎碎念的，“陆子衡我觉得你很过分。” “嗯？” “为什么选理科？” 沈清欢终于问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她的视线与陆子衡相撞，却找不出半点儿躲闪。 陆子衡双手捧着沈清欢的小脸，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彼此呼出的热气都能哈在脸上：“哥哥为什么选择理科，还不是因为那儿有小清欢。” “放——p！”沈清欢因为紧张，连脏话都飙了出来：“那天你明明给我说你选择的是文科。” 他什么时候选的文科？ “哪一天？”陆子衡也听出了问题的说在，他拉着沈清欢的小手，“看不出我们小清欢不光霸-道，还很喜欢给哥哥乱扣帽子。” “我才没有！”沈清欢涨红了脸，她说：“就是你送我dr钻戒那天，我问你你是不是选了文科，你回答我嗯。” 被沈清欢这么一提，陆子衡好像也有了印象。 不过当时他主要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所以才心不在焉地应了她的话，甚至根本没听清楚沈清欢当时说了什么。 搞清楚自己闹了乌龙的沈清欢，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第381章 “小清欢你就原谅哥哥一次好不好” 陆子衡瞧着小姑娘委屈的模样，心也跟着抽搐地疼了一下。 问题发生了以后，陆子衡首先不是责备沈清欢那天是不是听错了，而是拉着沈清欢有些凉凉的小手，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细语地认着自己的错。 “是哥哥那天不好，哥哥让小清欢听错了。要不你打哥哥一下出出气？” 陆子衡还说了很多笑话，就是为了能哄沈清欢开心。 天知道，昨天她不回复自己的消息，自己都快要急疯了。 陆子衡的眼底还泛着淡淡的黑，是昨晚一直等待消息没睡好的后遗症。 “小清欢。哥哥现在就去找葛主任说明情况，要去选择文科，你就原谅哥哥一次好不好？” 前世他一直都没能跟她走在一起，所以今生他格外珍惜能够在一起的机会。 陆子衡好害怕。 好害怕就这样失去沈清欢。 “不要。”沈清欢知道陆子衡其实很喜欢理科的，前世他为自己付出的够多了，今生无论如何，她都不想陆子衡再为她放弃理想。 陆子衡以为沈清欢是不想要原谅自己，他赤红着眼眸，缓缓地放下自己的胳膊。 “所以，你还是要跟我分开是不是？”陆子衡小心翼翼地问着沈清欢。 “我才不要跟你分开。”沈清欢被陆子衡的问题气笑了，“我要是和你分开了，那我吃得亏还怎么还回来。” 知道他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意思，沈清欢继续道：“阿衡。我不想你因为我随随便便地放弃自己的梦想。再说如果明年高考还延续‘6+3’模式的话，好多医学院的临床医学不都要求选物化吗？你现在选的物化生就很好，不用更改。” 陆子衡的身体一滞，沈清欢其实不知道，他所有的梦想都与她融合在一起。 “再说啦，我选了的是物地政的文科呢。”沈清欢走上前挽着陆子衡的胳膊：“虽然不在一个班了，但我们还有相同的学科呢。” 陆子衡抿着唇，半晌才道：“物理可是很难学的。” “不是还有你嘛。” 沈清欢鼓起腮帮，在月光的照耀下，可爱得让陆子衡忍不住想要犯规。 本来好好的氛围，被沈清欢肚子咕噜噜的声音给打破了。 陆子衡瞧出了小姑娘的不好意思，他将手机放在她的手心，并摸了摸沈清欢的小脑袋：“等一会儿哥哥。哥哥马上就来。” 唔。 该不是自己的肚子声音叫的太大，陆子衡觉得自己丢人就跑掉了吧。 可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干嘛把自己的手机给她啊。 沈清欢没有查岗的习惯，倒是陆子衡的手机屏幕自己弹出了消息。 首先是银行卡信息进账了六位数，接着有条微信说晚上还有比赛，希望他能继续帮忙。 陆子衡的手机应该是设置了五秒锁屏，沈清欢没有看完整消息，屏幕就暗了下去。 再用指尖点开屏幕时，自己穿着粉红色睡衣的照片出现在陆子衡的锁屏上。 这张照片 真的是羞死人了！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存的这张图啊。 此刻的沈清欢脑袋里已经没有了那条短信的印象，她只想把这张照片给陆子衡替换掉。 第382章 小脑袋瓜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陆子衡的手机也是指纹或者人脸识别又或者输入密码。 沈清欢思忖片刻，指尖输入了0。 她想陆子衡应该不会设置太过于复杂的密码，可六位数字后并没有打开陆子衡的手机。 沈清欢以为自己刚刚按错键了，她又很认真地输入了0，依然是密码输入错误。 生日不对的话，难不成是他妈妈的生日？ 沈清欢也不知道叶兰芝的生日是什么，就放弃了挣扎。 她的耳边忽然传来陆子衡喘着粗-气的声音：“小清欢是不是等着急了？” 沈清欢抬起眼眸，映入眼帘的是少年拎着一盒热乎乎的鸡腿饭。 原来陆子衡知道她饿了，在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是冲进食堂给沈清欢买饭。 “趁着还热乎着，赶紧吃吧！”陆子衡露出憨憨的笑容，有点不好意地挠了挠头，“今天去食堂的时候有点晚了，所以只剩下这个还算是热乎的。下次哥哥一定注意，不耽误小清欢吃饭的时间。” “你干嘛对我解释这么多呀？”沈清欢内心感动的一批，但是嘴上却还硬硬地说：“别以为你做这些我就会轻易地原谅你！” “哥哥知道自己犯下的错，不可饶恕。”陆子衡掰开一次性的筷子，他将热乎乎的鸡腿塞进沈清欢的嘴里：“所以小清欢一定要多吃一点，这样才能让哥哥的内疚少一点。” 陆子衡其实也没有吃饭，但是他刚刚跑进食堂的时候，却只想着沈清欢没有吃。 而且，现在也是在手把手喂着沈清欢吃。 沈清欢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她的嘴巴被塞进鸡腿，不太方便说话，就故意朝着陆子衡的唇边蹭了蹭，并用右手在陆子衡的手背上写下：【吃】。 这就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呀。 陆子衡早就领略了她的霸道，就像这一个言简意赅的字。 想必如果自己在坚持的话，好不容易哄开心的小姑娘应该会生气。 陆子衡并没有矜持，他含着鸡腿的尾部慢慢靠近。 沈清欢的皮肤很好，陆子衡甚至都在她的面上找不出毛孔。 他倒是在最后一秒要接近的时候，猛然将鸡腿抽离。 沈清欢差点儿咬到舌头。 ╭(╯╰)╮ 从什么时候起，陆子衡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一点便宜都不给人占的！ 沈清欢就像思考数学题一样，很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个问题的源头，大概就是在医院顶楼，沈浩天撞破陆子衡与沈清欢亲、密的同学关系时。 沈清欢扯了一抹很大的笑容，狡黠的小表情，弄得陆子衡心里痒—痒的。 他的小姑娘有时候坏得很！ 陆子衡答应过颜如玉，到手的肉也不能轻易地吃。 也许沈清欢就是看上了这一点，才会肆无忌惮地撩拨他。 “好啦。”陆子衡将筷子塞到沈清欢的手里，他说：“你的小脑袋瓜里，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才没有呢。”沈清欢用筷子夹起一串绿油油的小油菜：“来，姐姐也喂你吃。” 陆子衡的俊脸，却因沈清欢的这句话一下子变得滚烫起来。 第383章 此间少年伴我成长 “阿衡。”沈清欢眨了眨含着水气的杏眸：“你怎么一点都不吃饭呀？是不是瞧不起我呀？” “没有。”陆子衡连忙摇头否认。 他真是快要被她逼疯了。 偏生的，因为年龄的限制，他什么都不能做。 陆子衡只能眼巴巴地被小姑娘去调侃他。 “那你为什么不吃呀？”沈清欢故意拉长的语调：“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你在食物里下了毒，想要把我偷偷的毒死？” “这怎么可能？”陆子衡大惊失色，“是我刚刚从学校食堂里打来的唯一一个热乎的饭，食堂里的饭菜都是经过严格的标准检测的，怎么会有毒？” 噗嗤。 沈清欢被陆子衡夸张的反应逗乐。 她笑着笑着，忽然眼眶有点温热。 因为沈清欢知道，只有真正在意你的人，才会包容你所有的缺点，才会把你说的每一句话，哪怕是开玩笑的话，都会认真地往心里去。 她忽然很懊恼地想，刚刚的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阿衡。”沈清欢突然闷闷道：“你会不会觉得像我这样的女朋友很差劲？” “哪里差劲儿。”陆子衡瞧这小姑娘眼底黯淡的光，就知道她肯定又在胡思乱想，“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故意想让哥哥表扬你几句？” “才没有呢。” 明明知道那些都是宽慰自己的话语，沈清欢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心堵。 “阿衡。你要是少爱我一点就好了。” “说什么胡话呢？”陆子衡微微弯曲了食指，然后对着沈清欢的小脑门儿轻轻地一弹。 “我是认真的！”沈清欢踮起脚尖，她抱着陆子衡的双手：“如果你少爱我一点的话，我就可以多爱你一点，这样我们两个人，就可以平衡了呀。” 原来说来说去，小姑娘纠结的是这一点。 陆子衡俯下身，俊脸在沈清欢的面前无限放大，他很认真地对她说：“可是哥哥是男孩子，承担的责任肯定是要比女孩子的多一点。 所以哥哥必须要多爱小清欢，这样小清欢就可以惦念着哥哥的好，以后就没有办法离开哥哥了。” 唔。 妈妈啊。 怎么办啊。 好想亲亲他。 为什么陪伴她成长的少年，那么会说情话。 为什么同样都是第一次谈恋爱自己却像一个憨憨？ 沈清欢不服气地凑近陆子衡，却又在最后一秒接近时，很怂地躲开了。 月黑风高的小树林，其实可以偷偷地掩盖很多东西。 这一刻的陆子衡没有忍住。 很久后，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沈清欢，“好啦，早点休息，快回宿舍去，明天还要考试呢！” 考试什么的哪里有再继续重要啊。 沈清欢在陆子衡面前毕竟很怂。 同时，她也不想让陆子衡过早地知道她其实……馋他的shen—zi。 沈清欢红着脸，面红耳赤地冲进了女生宿舍楼。 她不敢回头看，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说出神马虎狼之词，然后再做出震惊陆子衡的举措。 陆子衡瞧着小姑娘走进了宿舍，才摸了摸有些发烫的唇瓣，转身朝着学校门口走去。 第384章 陆子衡没有来参加开学考试 慕容晴见沈清欢哼着小曲，走进宿舍，也能够从她的表情中看出来，一定发生了很多好事。 “偶像。你是不是和陆学神和好了？” 沈清欢在宿舍里还是希望保持低调的，她没有过多地与人分享自己的喜悦，是因为经历了黎晓婕的事情，让她成长了许多。 陆子衡瞧着小姑娘委屈的模样，心也跟着抽搐地疼了一下。 问题发生了以后，陆子衡首先不是责备沈清欢那天是不是听错了，而是拉着沈清欢有些凉凉的小手，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细语地认着自己的错。 “是哥哥那天不好，哥哥让小清欢听错了。要不你打哥哥一下出出气？” 陆子衡还说了很多笑话，就是为了能哄沈清欢开心。 天知道，昨天她不回复自己的消息，自己都快要急疯了。 陆子衡的眼底还泛着淡淡的黑，是昨晚一直等待消息没睡好的后遗症。 “小清欢。哥哥现在就去找葛主任说明情况，要去选择文科，你就原谅哥哥一次好不好？” 前世他一直都没能跟她走在一起，所以今生他格外珍惜能够在一起的机会。 陆子衡好害怕。 好害怕就这样失去沈清欢。 “不要。”沈清欢知道陆子衡其实很喜欢理科的，前世他为自己付出的够多了，今生无论如何，她都不想陆子衡再为她放弃理想。 陆子衡以为沈清欢是不想要原谅自己，他赤红着眼眸，缓缓地放下自己的胳膊。 “所以，你还是要跟我分开是不是？”陆子衡小心翼翼地问着沈清欢。 “我才不要跟你分开。”沈清欢被陆子衡的问题气笑了，“我要是和你分开了，那我吃得亏还怎么还回来。” 知道他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意思，沈清欢继续道：“阿衡。我不想你因为我随随便便地放弃自己的梦想。再说如果明年高考还延续‘6+3’模式的话，好多医学院的临床医学不都要求选物化吗？你现在选的物化生就很好，不用更改。” 陆子衡的身体一滞，沈清欢其实不知道，他所有的梦想都与她融合在一起。 “再说啦，我选了的是物地政的文科呢。”沈清欢走上前挽着陆子衡的胳膊：“虽然不在一个班了，但我们还有相同的学科呢。” 陆子衡抿着唇，半晌才道：“物理可是很难学的。” “不是还有你嘛。” 沈清欢鼓起腮帮，在月光的照耀下，可爱得让陆子衡忍不住想要犯规。 本来好好的氛围，被沈清欢肚子咕噜噜的声音给打破了。 陆子衡瞧出了小姑娘的不好意思，他将手机放在她的手心，并摸了摸沈清欢的小脑袋：“等一会儿哥哥。哥哥马上就来。” 唔。 该不是自己的肚子声音叫的太大，陆子衡觉得自己丢人就跑掉了吧。 可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干嘛把自己的手机给她啊。 沈清欢没有查岗的习惯，倒是陆子衡的手机屏幕自己弹出了消息。 首先是银行卡信息进账了六位数，接着有条微信说晚上还有比赛，希望他能继续帮忙。 陆子衡的手机应该是设置了五秒锁屏，沈清欢没有看完整消息，屏幕就暗了下去。 再用指尖点开屏幕时，自己穿着粉红色睡衣的照片出现在陆子衡的锁屏上。 这张照片 真的是羞死人了！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存的这张图啊。 此刻的沈清欢脑袋里已经没有了那条短信的印象，她只想把这张照片给陆子衡替换掉。 第385章 阿衡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沈清欢还以为自己是因为看错了考场号，也许陆子衡并没有跟自己在一个考场。 上午只考一场语文，沈清欢拎起保温盒，她走到班级门口，名单里清晰地印着陆子衡的名字。 陆子衡就是在这个考场。 会不会是因为身体的因素，所以陆子衡并没有来考试。 沈清欢知道陆子衡与秦暮之住在同一间宿舍。 她不能够确定秦暮之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考场，只能够在男生宿舍楼底下等着吃完饭的秦暮之回来午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沈清欢本来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尤其是前段时间在校园贴吧里看到秦暮之与沈清欢同框的照片，从她身边走过的男生也好、女孩也好，虽然没有上前去与沈清欢交流，但是背后多少有些碎舌头的声音。 身正不怕影子斜。 若是躲着，才会越有问题。 阳光下，沈清欢的腰板儿挺得很直，直到秦暮之出现在宿舍楼下。 “秦暮之。” 沈清欢叫住了预备溜走的秦暮之，她这一喊，果然又让一些回宿舍的住校生们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秦暮之可是怕了沈清欢，陆子衡昨晚那表情简直是要吃人的，他虽然没被陆子衡教育，但是心里还是有数的。 “阿衡在不在宿舍？” “你找老陆就打电话嘛，反正你的消息他都是第一时间给你回复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 只是昨晚陆子衡对沈清欢说起他身体不太舒服，万一陆子衡在休息，沈清欢的一个电话打过去，不就显得很不懂事的嘛。 “他昨晚对我说他不太舒服，你今天早晨从宿舍出来时，他的情况有没有好些？”沈清欢并没有理会秦暮之酸酸的话，她直奔主题。 昨晚老陆根本没回宿舍。 秦暮之答应过陆子衡不能把他偷偷跑去赛车的消息告诉沈清欢，但眼下也想不出好的借口去圆谎，所以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所以然。 沈清欢注意到秦暮之躲闪的眼神，她走上前，但秦暮之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本身就隐藏着秘密的他吓得后退了几步，差点儿跌倒。 “阿衡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这”秦暮之垂着眸，他一紧张就容易挠后脑勺，“你自己问问老陆就知道了。” “昨晚他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回宿舍？” 沈清欢的步步紧逼，让秦暮之不由自主地应了回复了句：“你怎么知道？” 果然。 她就说最近陆子衡怎么怪怪的。 沈清欢的明媚的小脸阴沉地可怕，秦暮之脊背冒着虚汗，自己该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吧？ “说。陆子衡最近在干什么？” 秦暮之瞧着沈清欢有些凉薄的目光，沉默了片刻，最终放弃了所有挣扎。 他早就对陆子衡讲过，这样是不行的，可那人偏偏不听。 秦暮之举起双手，他说：“你站在那儿别动，你想知道的，我全部告诉你。” 秦暮之叹了一口气，心里一横，对不住了老陆，要怪就怪你媳妇儿太有魄力，他实在不敢得罪。 第386章 谣言满天飞 沈清欢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宿舍的，她从秦暮之那儿听到陆子衡为了自己竟然又偷偷地去完赛车，她所有的气焰全部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老陆不想让你知道，他总说你跟了他，不能让你过苦日子。你也知道老陆的脾气，他爸妈虽然离婚，但是老陆因为看他爸不顺眼，所以到现在也不肯原谅他爸，就自己住在一起。” “赛车多危险，稍有不慎，有可能连命都没了。当然，之前打拳也不是多安全的职业，不过被你发现后，他又给你保证过，所以他就不去地下俱乐部了。” “我劝了他很多次，他也不听。我们做学生的，又不是艺人，想要很多很多钱，走明路，怎么能在短时间内积攒到呢。” 沈清欢踉跄地从床上站起来，她险些一头栽到地上，慕容晴本来在复习，听到动静，立刻将沈清欢扶起：“偶像，你没事吧？” 在慕容晴的眼里，沈清欢一直都属于那种酷酷的存在。 纵然经历过大风大浪，慕容晴都能看到沈清欢泰然处之。 只是这一次，她才清晰地意识到偶像与寻常的女孩子相似，她们也有脆弱的时刻。 沈清欢抿着唇，大概是不想要让慕容晴看到自己的脆弱，何况陆子衡的去赛车本来就不能够直接拿到明面上，万一说有谁走漏风声，对陆子衡而言，那他的学生时代就要走到了头。 下午还要考物理，秦暮之的意思是要对老陆多一点的信心，如果考完物理，陆子衡还没有来的话，晚上没有自习课，他们两个人一起请假出去找。 沈清欢敛去了脸上的慌张：“没什么。” 慕容晴的眼里难免有些失落，她知道沈清欢是有事情瞒着自己的。 但对方不愿意主动跟她说，她也不能强制性地让沈清欢主动开口。 也许时间能够洗清慕容晴的第一印象，而慕容晴能够做的，就只有静候。 下午的物理并没有太大的难度，沈清欢只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涂完卡也在答题纸上答完后了所有的大题。 若不是a中明文规定不允许不让提前交卷，沈清欢都想直接走出考场去找陆子衡。 好容易熬到了收卷，按照约定，沈清欢与秦暮之两个人分别向刘敏以身体不适为由请假离开了学校。 有目测到两个人一起离开的八卦同学，直接在年纪里传疯了。 ——“你们看见火箭a班的那个沈清欢吗？我本来还磕她与陆学神的cp，没想到她与秦暮之才是一对啊。” ——“不是被当事人否认了吗？我昨天在年级组听到葛大爷特别生气地教育他们学习好的也不能别早恋之类的。” ——“害。这种事你们会主动承认吗？何况咱们学校规矩又多，大家心知肚明不说破就是。不过沈清欢可真胆子大，昨天刚被叫到年级组，今天就直接与秦暮之开-fang去了吧？” ——“谁让人家学习好人又聪明，我们那么辛苦还不如人家随便学学考的多。” ——“她那成绩还不一定是真的，不都说学校领导给她透题吗？只能说人家有个好爹，以后大学也可以买，比我们少奋斗好多年呢。” 第387章 奚落 学校谣言以惊人的速度飞速传播。 本来吃过饭后的葛国强正在上厕所，听到一个男生在隔壁厕间打着电话，嘴里秦暮之真是个牛人，做了他们都不敢做的事儿。 其语言要多龌龊就多龌龊，听得他这个年级主任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近年来，新闻上频繁爆出越来越多学习好的人思想道德都出现了些欠缺，他作为小小的年级主任，虽然不能够把握住社会那么多的学生，至少自己手头里带的这一届是不能出问题的。 葛国强处理问题比较情绪化。 昨天他本以为沈清欢应该是喜欢陆子衡的，不过现在他的思想又动摇了。 陆子衡与秦暮之平日里称兄道弟的，所以只可能说兄弟出事，好友背锅。 这届学生，真是比上届圆滑太多。 葛国强提上裤子，直接推开了隔壁厕间，吓得那个男生的手机直接掉进坑里。 “主任。” 虽说a中不太管学生带手机的问题，但是他们心里也是有数。如果被领导亲自抓包，手机神马违-禁用品，主动上交远比领导销毁要好很多。 “你刚刚聊啥来着？” 那男生不是别人，正是赵云落。 他都来不及惋惜自己的手机坠落坑里，被那些橙黄色的液体给覆盖，只能硬着头皮道：“没说啥。” 葛国强冷笑：“没说啥？你当我是聋了吗？听不到你再讲秦暮之的事儿？” 赵云落此刻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裤子都没有提，本来想着好好地排解忧愁，谁知道烦恼更多，现在更是到了进退两难的程度。 “我只是随口说说。” 赵云落心想，反正手机掉进了坑里，他只要硬着头皮，死不承认，主任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自己手机的性能。 真没想到现在国产机防水效果会那么好，扬声器里还传出江司律的声音：“清欢不是那样随便的女孩子。” 赵云落瞧着面前葛国强越来越黑的脸，若是此刻他的手里能有条棍子的话，这块手机肯定就被自己给拨走了。 “提上裤子，把你知道的详情，用书面的形式完整地给我写下来！” 葛国强捏着鼻子，扬长而去。 赵云落看着坑里那一动不动地手机，只懊悔自己怎么没有出门看黄历。 又或者奚落人的心思不该存在。 毕竟江司律和自己一向不怎么对盘，这次他本想好好说连秦暮之那样的人都能够shui沈清欢，可偏生江司律还努力减肥了一阵，又换回什么结果呢？ 赵云落一点也不想弯腰捡那块充满味道的手机，他用最快的速度搞定自己后推门去了年级组。 谷平区的毛寨乡北靠山区，这是秦暮之唯一知道陆子衡参与赛车时走的地点。 他们本来就是临近傍晚的时候来的，抵达谷平，天已经完全黑了。 沈清欢的手机没有信号，前世因为与陆子衡没有在一起，所以没有参与他生活的自己并不知道从哪里寻找他。 山谷风呼呼地吹着。 她跟在秦暮之的后边，一步一个脚印，正当他们一筹莫展时，几辆拉力赛车从身后疾驰开过。 第388章 “你见过他”（记得看作家的话） 这些玩赛车的都是帝都里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们，这片山路在夜晚本来就没什么人走，突然出现的沈清欢与秦暮之倒是让他们眼睛亮起来。 尤其是有些瞧见沈清欢模样还不错的，本来已经开出去老远，突然就又拐了过来，故意停在沈清欢的面前，还吹着极为俗气的流-氓-哨。 沈清欢毕竟是女孩子，何况又是因为秦暮之自己说出了陆子衡的秘密，所以于情于理，秦暮之都得要护住沈清欢的安全，不然老陆那边他实在交代不过去。 一个染着紫毛的公子哥儿跳下车，刚才只不过是浮光掠影，近看沈清欢这妞儿的身材与长相倒是很符合自己的口味。 秦暮之压低声音对沈清欢说：“你好好待在我身后，出事儿你就先跑。” “不用。” 沈浩天在沈清欢很小的时候，总怕她被绑架，所以不惜花重金，让沈清欢拜师到了武术大师张三岚的门下。 不过后来阴差阳错，沈清欢在黎晓婕的挑唆与忽悠下，浪费了自己的天赋，把这些技能统统演变成了a中初中部远近闻名的“女魔头”。 原本秦暮之都觉得那些画面只是存在于谣言，可见到沈清欢单手就将紫毛给摔在地上时，秦暮之不由得为以后陆子衡的幸福感到担忧。 紫毛平日里不学无术，家里面虽然有钱，但是因为学习不好、干啥啥也不行，所以家里的掌权人也没带他去什么重要的场合露脸，所以紫毛并不认识沈清欢。 他咬牙切齿地指着沈清欢，掏出手机：“小妞儿。你有挺带种，等爷打来电话叫来人后，我看你今天还能走？” “这里没有信号。”沈清欢面无表情地对紫毛道。 若是有信号，她早就打电话给陆子衡了。 紫毛偏偏不信邪，直到自己真的确定信号那边写着无服务，才顿感绝望。 车队的平日领头的的崔猛见紫毛迟迟不跟上，便把赛车开了回去。 崔猛当场就认出了沈清欢，那个一直帮他赢比赛的男生手机里的女孩子。 他摘掉头盔，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小姑娘应该是来找那个男生的。 “崔哥。”紫毛见崔猛下了车，抱着有些淤青的胳膊，凑过来就嚷嚷着：“你可要帮帮兄弟啊。” “我们是来找人的。”秦暮之鼓足了勇气，他作为一个男生，总不能躲在女生的后面，何况这个女生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最好的朋友，将来能不能被美言几句，可全都要看他这次的表现。 崔猛是这群玩赛车的头头，他倒没有像紫毛那样无脑，反倒是先扣着紫毛的脑袋向沈清欢与秦暮之道了歉。 秦暮之有些受宠若惊地将陆子衡的照片给崔猛展示，只得到对方一句不咸不淡地反问：“你们是朋友？” 紫毛被按着脑袋，心里头不服气，从秦暮之那儿瞧见陆子衡的照片，就碎嘴嘀咕了句这不是昨晚开车输了的那个小子嘛？ 沈清欢本是平淡的面色，总算起了点波澜。 她一把抓着紫毛的短发，翕动着红唇：“你见过他？” 第389章 这个妹妹不简单 被薅了头发的紫毛，疼得呲牙咧嘴。 妹的。 他不就是想搞找个妹妹好好聊会儿天吗？ 偏生这个妹妹却有着不符合本人相貌的脾气。 照片上的男生帮崔哥赢了那么多比赛，就算是化成灰，紫毛也是认识的，可他却不想告诉沈清欢。 秦暮之不太喜欢跟人废话，他扫了紫毛一眼，“本来呢你欢姐是不太想制造出什么血-腥的画面，可我看你倒是条汉子，宁死都不屈的话” “我说。”紫毛刚刚被摔的那一下，现在连同着骨头都跟着疼，崔哥看起来是指望不上了，紫毛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缴械投降：“你先松开我的头发，我就说。” 沈清欢稍作用力，紫毛的头皮跟着发麻，只听那“女魔头”冷言冷语地警告自己没有资格与自己谈条件。 “那小子昨天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被我们对家扣着了。” 紫毛说完这话后，沈清欢松开了他的头发，“哪个对家？” 崔猛秉承着和气生财的模样，他沉默了那么久，就是想要等着沈清欢的这句话。 秦暮之从小到大都是那种中规中矩的好学生，尽管知道老陆身上还潜藏着社会青年的属性，不过他也从来没见过，只是出于大家都是朋友，就只是处于理解与尊重。 现在跟着紫毛上车，他明显的很紧张，不过旁边跟着崔猛上车的沈清欢都很淡定，他那些紧张，也只能留在心里。 他们来到终点的地方，几个同样是富家少爷模样的男生见崔猛带着沈清欢，禁不住吹了个口哨：“呦。我当是谁，这不是昨晚输得连裤子都不剩的崔哥吗？怎么还打算来一局，这次赌注是个妞？” 呛嗓子的叫温淮南，沈清欢之所以认识是因为那男生是温淮北的堂哥，如果前世的身份还没对错的话，他还是赛车俱乐部的投资人。 崔猛告诉沈清欢，若不是温淮南昨晚给陆子衡的水杯里放了泻药，他们根本不会输。 而崔猛因为在比赛前与温淮南签了个合同，所以不得不把陆子衡让了出去。 温家的人倒真是一个模样出来的。 沈清欢向温淮南提出，如果自己赢了比赛，他们的人就要放了陆子衡。 “我说崔哥，好歹之前这车队你也带着的，怎么就输了一局后，竟然让一个女生来比赛？”温淮南直接笑出声来，他勾了勾唇，“小妹妹，你还不如做哥哥的女朋友，你再说说几句软话，我就让你见见那男生，怎么样？” 一群人听到温淮南这般说辞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呸！” 秦暮之属于士可杀不可辱的类型，他当然不能够看着好友喜欢的女孩被欺负成这样。 温淮南又岂会是看人家脸色的，刚要抬起胳膊就被沈清欢钳住，别看沈清欢是个女孩子，但是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 “如果不想要想落到像温淮北那样的结局，趁早将人带出来。” 温淮南心里一咯噔，小北的事儿算是温家的耻辱，那女孩那么清楚的话，只能是当事人。 “你是沈” “清欢。” 陆子衡因为被下了泻药，上了无数次厕所，现在才恢复元气，摇摇晃晃着身体从小树林走过来。 第390章 没有见沈清欢玩过赛车 沈清欢担心了一天，现在终于见到了陆子衡，比起人不去考试，只要陆子衡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秦暮之见陆子衡慢慢靠近，自己略微尴尬地打了声招呼，他已经想到未来自己在宿舍将面临怎样的结局。 温淮南听到沈清欢的名字，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老爷子前不久还说以后见到沈家人要绕道走，谁知道他没走，人家主动上门。 自己无非是从朋友那儿听说毛寨乡那儿崔猛的车队最近来了个新人，那新人好像是挺缺钱的，所以也不怕卖命，这才弄了个阴阳合同，想着把人弄到自己的车队里。 谁知道那小子竟然能够认识沈家的千金。 温淮南还是不死心，他企图用合同束缚着陆子衡，“崔猛既然将你的合同转到我手里，我就有权处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可能再与我比一场，何况我们第二条里，就算是你赢了想要与解约，也得赔偿巨额的违约金。” 马德。 秦暮之一把抓过温淮南的手里的合同，若是没有陆子衡之前与崔猛的签字和手印就好了，不过现在就算他们闹到法庭，估计也是温淮南一方剩的。 “清欢。”陆子衡本来打算攒够了旅游费用就给沈清欢坦白，可是来得太突然，何况昨晚自己还对她说了谎，“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不可饶恕，但这事儿是我一个人的，你别掺合。” “我不掺合？”沈清欢从秦暮之手里接过合同，她摔在陆子衡的脸上：“然后你让我看你是怎么在一天内赔七位数？又或者那么崎岖的山路，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让我和秦暮之跟你收尸吗？” 陆子衡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他听得出沈清欢真的很生气。 “秦暮之。”沈清欢夺过崔猛手里的头盔，她对秦暮之说：“如果你看不好陆子衡的话，你也不用回学校了。” 亲眼见过沈清欢修理紫毛的秦暮之当然选择死死地看牢陆子衡。 “我们之前说的话可算数？只要我赢，陆子衡的合同归我？” “小丫头。我们温家向来说话算话。” 温淮南计算得也挺好，他终究是要在道上继续混的，输给沈家的丫头，爷爷那边也好交代；如果沈家丫头输了，他也能得到一笔巨额赔偿，爷爷那边同样能得到交代。 沈清欢用的是崔猛的车。 她刚开没多久，一直被车子性能比较好的温淮南甩在了后面，秦暮之蹙着眉毛：“哎老陆。你媳妇儿是不是不会开赛车啊？” 亏得刚刚他还满怀期待。 没想到这还没开始就已经看到了结束。 陆子衡也屏住了呼吸，毛寨乡的山路并不好走，怕就怕小姑娘真的是第一次玩赛车，万一出了意外 纵然是前世，陆子衡也没有见沈清欢玩过赛车，他不敢往深处想，甚至不顾自己的身体情况，就抢了紫毛的车子，直接尾随着沈清欢与温淮南上路。 与此同时，刘敏家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先是葛国强咨询秦暮之有没有回家，再是沈浩天咨询a中是不是从高二就不让孩子带手机了，再然后就是一些看热闹的同事表面过来虚情假意地表示同情。 第391章 我们都需要彼此静静（上） 关于秦暮之与沈清欢的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甚至有人还说刘敏早就将沈清欢看成了自己的儿媳妇，要不然也不会在高一最开始开学的时候，就让沈清欢住在自己的家。 刘敏深知谣言可畏，秦暮之作为男孩子走在漩涡里也算是一种成长，但是沈清欢那个小姑娘可不能再被人误会什么了。 原本一直秉承着清者自清原则的刘敏，甚至还录了段视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学校谣言以惊人的速度飞速传播。 本来吃过饭后的葛国强正在上厕所，听到一个男生在隔壁厕间打着电话，嘴里秦暮之真是个牛人，做了他们都不敢做的事儿。 其语言要多龌龊就多龌龊，听得他这个年级主任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近年来，新闻上频繁爆出越来越多学习好的人思想道德都出现了些欠缺，他作为小小的年级主任，虽然不能够把握住社会那么多的学生，至少自己手头里带的这一届是不能出问题的。 葛国强处理问题比较情绪化。 昨天他本以为沈清欢应该是喜欢陆子衡的，不过现在他的思想又动摇了。 陆子衡与秦暮之平日里称兄道弟的，所以只可能说兄弟出事，好友背锅。 这届学生，真是比上届圆滑太多。 葛国强提上裤子，直接推开了隔壁厕间，吓得那个男生的手机直接掉进坑里。 “主任。” 虽说a中不太管学生带手机的问题，但是他们心里也是有数。如果被领导亲自抓包，手机神马违-禁用品，主动上交远比领导销毁要好很多。 “你刚刚聊啥来着？” 那男生不是别人，正是赵云落。 他都来不及惋惜自己的手机坠落坑里，被那些橙黄色的液体给覆盖，只能硬着头皮道：“没说啥。” 葛国强冷笑：“没说啥？你当我是聋了吗？听不到你在讲秦暮之的事儿？” 赵云落此刻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裤子都没有提，本来想着好好地排解忧愁，谁知道烦恼更多，现在更是到了进退两难的程度。 “我只是随口说说。” 赵云落心想，反正手机掉进了坑里，他只要硬着头皮，死不承认，主任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自己手机的性能。 真没想到现在国产机防水效果会那么好，扬声器里还传出江司律的声音：“清欢不是那样随便的女孩子。” 赵云落瞧着面前葛国强越来越黑的脸，若是此刻他的手里能有条棍子的话，这块手机肯定就被自己给拨走了。 “提上裤子，把你知道的详情，用书面的形式完整地给我写下来！” 葛国强捏着鼻子，扬长而去。 赵云落看着坑里那一动不动地手机，只懊悔自己怎么没有出门看黄历。 又或者奚落人的心思不该存在。 毕竟江司律和自己一向不怎么对盘，这次他本想好好说连秦暮之那样的人都能够shui沈清欢，可偏生江司律还努力减肥了一阵，又换回什么结果呢？ 赵云落一点也不想弯腰捡那块充满味道的手机，他用最快的速度搞定自己后推门去了年级组。 谷平区的毛寨乡北靠山区，这是秦暮之唯一知道陆子衡参与赛车时走的地点。 他们本来就是临近傍晚的时候来的，抵达谷平，天已经完全黑了。 沈清欢的手机没有信号，前世因为与陆子衡没有在一起，所以没有参与他生活的自己并不知道从哪里寻找他。 山谷风呼呼地吹着。 她跟在秦暮之的后边，一步一个脚印，正当他们一筹莫展时，几辆拉力赛车从身后疾驰开过。 第392章 我们都需要彼此静静（下） 沈清欢担心了一天，现在终于见到了陆子衡，比起人不去考试，只要陆子衡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秦暮之见陆子衡慢慢靠近，自己略微尴尬地打了声招呼，他已经想到未来自己在宿舍将面临怎样的结局。 温淮南听到沈清欢的名字，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老爷子前不久还说以后见到沈家人要绕道走，谁知道他没走，人家主动上门。 自己无非是从朋友那儿听说毛寨乡那儿崔猛的车队最近来了个新人，那新人好像是挺缺钱的，所以也不怕卖命，这才弄了个阴阳合同，想着把人弄到自己的车队里。 谁知道那小子竟然能够认识沈家的千金。 温淮南还是不死心，他企图用合同束缚着陆子衡，“崔猛既然将你的合同转到我手里，我就有权处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可能再与我比一场，何况我们第二条里，就算是你赢了想要与解约，也得赔偿巨额的违约金。” 马德。 秦暮之一把抓过温淮南的手里的合同，若是没有陆子衡之前与崔猛的签字和手印就好了，不过现在就算他们闹到法庭，估计也是温淮南一方剩的。 “清欢。”陆子衡本来打算攒够了旅游费用就给沈清欢坦白，可是来得太突然，何况昨晚自己还对她说了谎，“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不可饶恕，但这事儿是我一个人的，你别掺合。” “我不掺合？”沈清欢从秦暮之手里接过合同，她摔在陆子衡的脸上：“然后你让我看你是怎么在一天内赔七位数？又或者那么崎岖的山路，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让我和秦暮之跟你收尸吗？” 陆子衡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他听得出沈清欢真的很生气。 “秦暮之。”沈清欢夺过崔猛手里的头盔，她对秦暮之说：“如果你看不好陆子衡的话，你也不用回学校了。。” 亲眼见过沈清欢修理紫毛的秦暮之当然选择死死地看牢陆子衡。 “我们之前说的话可算数？只要我赢，陆子衡的合同归我？” “小丫头。我们温家向来说话算话。” 温淮南计算得也挺好，他终究是要在道上继续混的，输给沈家的丫头，爷爷那边也好交代；如果沈家丫头输了，他也能得到一笔巨额赔偿，爷爷那边同样能得到交代。 沈清欢用的是崔猛的车。 她刚开没多久，一直被车子性能比较好的温淮南甩在了后面，秦暮之蹙着眉毛：“哎老陆。你媳妇儿是不是不会开赛车啊？” 亏得刚刚他还满怀期待。 没想到这还没开始就已经看到了结束。 陆子衡也屏住了呼吸，毛寨乡的山路并不好走，怕就怕小姑娘真的是第一次玩赛车，万一出了意外 纵然是前世，陆子衡也没有见沈清欢玩过赛车，他不敢往深处想，甚至不顾自己的身体情况，就抢了紫毛的车子，直接尾随着沈清欢与温淮南上路。 与此同时，刘敏家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先是葛国强咨询秦暮之有没有回家，再是沈浩天咨询a中是不是从高二就不让孩子带手机了，再然后就是一些看热闹的同事表面过来虚情假意地表示同情。 第393章 他真的很无辜啊 冷静？ 紫毛总觉得崔猛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如果不是被沈清欢过肩摔在地上，他或许真的以为温淮南那个臭不要脸的欺负了沈清欢。 可现在赢了比赛的是沈清欢，好像让温淮南难下不了台的也是沈清欢。 秦暮之早就惊讶地嘴里可以塞进一个鸡蛋的程度。 原本以为老陆的演技已经挺牛的，现在看来，他媳妇丝毫不逊色啊。 陆子衡垂着眸，沈清欢的眼眶红红的，明知道她在演戏，可他的心里好像有什么要炸裂了。 毛寨乡山里风比较大。 陆子衡怕冻着沈清欢，正打算将小姑娘搂在怀里，骤然亮起的灯光刺到了眼睛，他单手抬起胳膊，就看到沈浩天满脸焦急地从车上下来。 温淮南曾有幸跟着温老爷子出席过家族的几个重要的项目合约，对于沈浩天他并不陌生。 “沈叔叔。” 温淮南想上去攀点关系，谁知道沈浩天就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直接掠过温淮南，径直走到了陆子衡的面前。 沈浩天怒视着陆子衡，每次欢欢跟着他好像都没什么好事儿发生。 他就说为什么欢欢第一天住在学校里没有给自己打电话报备，果不其然是因为陆子衡这个臭小子。 瞧着各个还挺拉风。 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来玩赛车？ 沈浩天攥紧拳头，青筋凸起，他沉声道：“欢欢到爸爸这儿来。” 沈清欢听得出沈浩天的生气，之所以提前演戏也是想着让沈浩天不要过多的苛责陆子衡，她酝酿好情绪，抬起满是泪珠的小脸，可怜兮兮地喊了声：“爸爸。” 沈浩天瞧着自己家的小公主，原本精致的小脸也因受了委屈蒙上了些灰，沈浩天瞬间连想数落陆子衡的心情都没有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浩天放低了姿态，他柔和地对沈清欢说：“是不是姓陆的那小子欺负你了？给爸爸说，爸爸给你撑腰。” 沈清欢立刻摇了摇头：“不关衡哥的事儿。是我们三个人放学后想去书店买些参考资料，但是那些人——” 沈清欢突然伸出葱白玉手指向温淮南：“温家的人扣留了我们的书包，威胁我们来比赛，不然的话书包就给我们扔掉。” 本来还想着攀上沈家关系的温淮南直接傻了眼，神马书包，事情分明就是沈清欢打着来找陆子衡的名号主动提出与自己比赛的。 他真的很无辜啊。 紫毛怕被打，也不敢吭声，在沈清欢眼神的示意下也不住地点头说的确是这样。 秦暮之更不用说直接顺着沈清欢的故事，还绘声绘色地为他们三个人又增添了几抹悲剧。 温淮南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却意外看到了沈清欢给自己对的口型。 ——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玩赛车输给一个女生吧？ 他的确是不想。 但是不代表这些黑锅就可以随便背在身上啊。 再说沈浩天好像挺生气的，他权衡了一下，尊严好像还是更重要一些，于是就心一横：“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我们明明看上的是你身后的那个男生，是你非要跟过来？” “哦？”沈浩天鼻尖发出冷哼：“是吗？” 第394章 要是欢欢喜欢的是秦暮之多好 沈浩天不再给温淮南机会，紫毛一看沈浩天也是挺厉害的主儿，硬是没敢吭声，直接跟着崔猛跑了。 温淮南的那帮子小弟本来是跟着崔猛的，现在看到新大哥比老大哥还靠不住，各个脸上冒着虚汗。 “你的意思是欢欢欺负了你吗？”沈浩天提出了语调，他手上的力度已经让温淮南重新做人，“我前段时间温家送出去一个继承人，看来你也很喜欢送出去呢？” 外人都觉得温淮北在国外过得多么幸福，但只有温家人自己知道，他在国外经历了什么，而且还是一辈子都留在国外回不来的那种状态。 本来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温淮南还是很有希望的。 只是现在，他好像惹到了不该有的麻烦。 尤其是在这种节骨眼儿上，新手的小弟各个都颠倒是非，纷纷倒向了沈清欢的说辞。 “叔叔。我真的错了。要是知道那是你的女儿，我说什么也不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儿。“ 现在谁对谁错，事情的原委是什么样子的都不再重要。 有些太过于xiong-残的画面，沈浩天不会让沈清欢看到的。 只是没多久，王大雷带走了温淮南，那些小弟们也都纷纷作鸟兽状离开。 “欢欢。”沈浩天擦干净手上的血渍，他走到沈清欢的身边，又拿出手帕替她拭去睫毛上的泪水，“跟爸爸回家。” “爸爸。”沈清欢小声地对沈浩天说：“这边挺难打到车的，我们能捎带着他们一起回去吗？” 秦暮之的母亲是刘敏，沈浩天曾经在上学年受过刘敏的帮助，对于捎带着秦暮之，沈浩天是没什么意见的，只是那个陆子衡，怎么看都不顺眼。 “啊。没事的。我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吧？” 陆子衡的肚子又开始不舒服起来，他不想耽搁沈浩天的时间，他好像每次在未来的岳父面前，总能够将问题弄得很糟糕。 “可是”沈清欢其实还有很多的话想要对陆子衡讲呢，沈浩天坐在车内已经开始鸣笛，她只好坐在副驾驶座上，走之前她对陆子衡说，如果他还是继续赛车，她以后就不理他了。 陆子衡也向沈清欢保证自己不会继续这样做。 沈清欢最终坐上了车。 秦暮之有些拘谨，他一言不发地端坐在后车座，规矩的模样倒是让沈浩天对其很满意。 要是欢欢喜欢的是秦暮之该多好。 这样的话，就能够亲上加亲了。 不过感情的事情，不是他们这种做长辈的瞎掺和就能够行的，孩子们喜欢谁都是孩子们自己的事儿。 他们做父母的就算不满意，也不能做那种随便拆散彼此彼此幸福的那类。 回去的路上，沈清欢还是坚持着住在学校里，并保证不会再晚上随便外出，沈浩天拗不过她，只能够将车子停在a中的门口。 关系是早就疏通完的。 所以秦暮之与沈清欢回宿舍楼也没有受到大爷与大妈的阻拦。 倒是晚睡的一些同学们直接陷入炸掉了。 他们本就觉得沈清欢与秦暮之是有情况的，现在又同框回来，瞬间点炸了a中的贴吧。 第395章 轰轰烈烈的青春（上） 沈浩天不再给温淮南机会，紫毛一看沈浩天也是挺厉害的主儿，硬是没敢吭声，直接跟着崔猛跑了。 温淮南的那帮子小弟本来是跟着崔猛的，现在看到新大哥比老大哥还靠不住，各个脸上冒着虚汗。 “你的意思是欢欢欺负了你吗？”沈浩天提出了语调，他手上的力度已经让温淮南重新做人，“我前段时间温家送出去一个继承人，看来你也很喜欢送出去呢？” 外人都觉得温淮北在国外过得多么幸福，但只有温家人自己知道，他在国外经历了什么，而且还是一辈子都留在国外回不来的那种状态。 本来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温淮南还是很有希望的。 只是现在，他好像惹到了不该有的麻烦。 尤其是在这种节骨眼儿上，新手的小弟各个都颠倒是非，纷纷倒向了沈清欢的说辞。 “叔叔。我真的错了。要是知道那是你的女儿，我说什么也不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儿。“ 现在谁对谁错，事情的原委是什么样子的都不再重要。 有些太过于xiong-残的画面，沈浩天不会让沈清欢看到的。 只是没多久，王大雷带走了温淮南，那些小弟们也都纷纷作鸟兽状离开。 “欢欢。”沈浩天擦干净手上的血渍，他走到沈清欢的身边，又拿出手帕替她拭去睫毛上的泪水，“跟爸爸回家。” “爸爸。”沈清欢小声地对沈浩天说：“这边挺难打到车的，我们能捎带着他们一起回去吗？” 秦暮之的母亲是刘敏，沈浩天曾经在上学年受过刘敏的帮助，对于捎带着秦暮之，沈浩天是没什么意见的，只是那个陆子衡，怎么看都不顺眼。 “啊。没事的。我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吧？” 陆子衡的肚子又开始不舒服起来，他不想耽搁沈浩天的时间，他好像每次在未来的岳父面前，总能够将问题弄得很糟糕。 “可是”沈清欢其实还有很多的话想要对陆子衡讲呢，沈浩天坐在车内已经开始鸣笛，她只好坐在副驾驶座上，走之前她对陆子衡说，如果他还是继续赛车，她以后就不理他了。 陆子衡也向沈清欢保证自己不会继续这样做。 沈清欢最终坐上了车。 秦暮之有些拘谨，他一言不发地端坐在后车座，规矩的模样倒是让沈浩天对其很满意。 要是欢欢喜欢的是秦暮之该多好。 这样的话，就能够亲上加亲了。 不过感情的事情，不是他们这种做长辈的瞎掺和就能够行的，孩子们喜欢谁都是孩子们自己的事儿。 他们做父母的就算不满意，也不能做那种随便拆散彼此彼此幸福的那类。 回去的路上，沈清欢还是坚持着住在学校里，并保证不会再晚上随便外出，沈浩天拗不过她，只能够将车子停在a中的门口。 关系是早就疏通完的。 所以秦暮之与沈清欢回宿舍楼也没有受到大爷与大妈的阻拦。 倒是晚睡的一些同学们直接陷入炸掉了。 他们本就觉得沈清欢与秦暮之是有情况的，现在又同框回来，瞬间点炸了a中的贴吧。 。 第396章 轰轰烈烈的青春（下） 冷静？ 紫毛总觉得崔猛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如果不是被沈清欢过肩摔在地上，他或许真的以为温淮南那个臭不要脸的欺负了沈清欢。 可现在赢了比赛的是沈清欢，好像让温淮南难下不了台的也是沈清欢。 秦暮之早就惊讶地嘴里可以塞进一个鸡蛋的程度。 原本以为老陆的演技已经挺牛的，现在看来，他媳妇丝毫不逊色啊。 陆子衡垂着眸，沈清欢的眼眶红红的，明知道她在演戏，可他的心里好像有什么要炸裂了。 毛寨乡山里风比较大。 陆子衡怕冻着沈清欢，正打算将小姑娘搂在怀里，骤然亮起的灯光刺到了眼睛，他单手抬起胳膊，就看到沈浩天满脸焦急地从车上下来。 温淮南曾有幸跟着温老爷子出席过家族的几个重要的项目合约，对于沈浩天他并不陌生。 “沈叔叔。” 温淮南想上去攀点关系，谁知道沈浩天就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直接掠过温淮南，径直走到了陆子衡的面前。 沈浩天怒视着陆子衡，每次欢欢跟着他好像都没什么好事儿发生。 他就说为什么欢欢第一天住在学校里没有给自己打电话报备，果不其然是因为陆子衡这个臭小子。 瞧着各个还挺拉风。 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来玩赛车？ 沈浩天攥紧拳头，青筋凸起，他沉声道：“欢欢到爸爸这儿来。” 沈清欢听得出沈浩天的生气，之所以提前演戏也是想着让沈浩天不要过多的苛责陆子衡，她酝酿好情绪，抬起满是泪珠的小脸，可怜兮兮地喊了声：“爸爸。” 沈浩天瞧着自己家的小公主，原本精致的小脸也因受了委屈蒙上了些灰，沈浩天瞬间连想数落陆子衡的心情都没有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浩天放低了姿态，他柔和地对沈清欢说：“是不是姓陆的那小子欺负你了？给爸爸说，爸爸给你撑腰。” 沈清欢立刻摇了摇头：“不关衡哥的事儿。是我们三个人放学后想去书店买些参考资料，但是那些人——” 沈清欢突然伸出葱白玉手指向温淮南：“温家的人扣留了我们的书包，威胁我们来比赛，不然的话书包就给我们扔掉。” 本来还想着攀上沈家关系的温淮南直接傻了眼，神马书包，事情分明就是沈清欢打着来找陆子衡的名号主动提出与自己比赛的。。 他真的很无辜啊。 紫毛怕被打，也不敢吭声，在沈清欢眼神的示意下也不住地点头说的确是这样。 秦暮之更不用说直接顺着沈清欢的故事，还绘声绘色地为他们三个人又增添了几抹悲剧。 温淮南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却意外看到了沈清欢给自己对的口型。 ——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玩赛车输给一个女生吧？ 他的确是不想。 但是不代表这些黑锅就可以随便背在身上啊。 再说沈浩天好像挺生气的，他权衡了一下，尊严好像还是更重要一些，于是就心一横：“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我们明明看上的是你身后的那个男生，是你非要跟过来？” “哦？”沈浩天鼻尖发出冷哼：“是吗？” 第397章 我向你奔赴而来 管理员寻思着论坛崩了也好，省得学校领导在一个个地找自己麻烦，如果不崩的话，指不定还得说什么查查这些不睡觉的人是谁。 他又打了个哈欠，拔掉电源，心安理得地睡了过去。 葛国强这边也登陆不上去，寻思着外界也搞不出什么新的波浪，只要明天的考试正常进行，他这个做年级主任的可就谢天谢地谢各位祖宗了。 陆子衡是后半夜才回来的。 秦暮之也没睡。 帖子的事儿，他刚刚去厕所的时候听到了隔壁宿舍有议论的。 秦暮之主要是怕陆子衡误会，所以才一直坐在床上等待陆子衡回来，就是为了能够好好地跟他解释一番。 “老陆。” “嗯？” “你身体怎么样了？”秦暮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欲言又止道。 “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陆子衡给手机充上电，他焦躁地盯着屏幕，沈清欢上车前交代自己的那句话，越品越没谱。 “哦。”秦暮之沉了沉心，他道：“其实我跟沈清欢什么关系也没有……” “我知道。”陆子衡的心思完全不在秦暮之的解释上，“不然你以为我会让你好好地坐在这里？” 秦暮之：“……” 害。 早知道—— 他秦某人就应该一回来就睡觉，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多此一举！ 可怜小丑竟是自己。 秦暮之翻了个身，多少心里有些难受。 突然，秦暮之想到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那就是他今晚带着沈清欢去的毛寨乡，相当于直接戳破陆子衡的秘密。 “老陆……”秦暮之把身子又翻了过来，他抿着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道：“其实……” “你说她是不是生我气了？” “啊？”被陆子衡打断的秦暮之脑袋有些发懵，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是说沈清欢？” 陆子衡并没有回应秦暮之。 秦暮之知道类似愚蠢的问题，陆子衡一般是不会搭理自己的。 “我今天和她一起去找你，我看得出来，沈清欢整个人的状态就是很担心你。”秦暮之直接盘着腿在床上坐了起来，并抓了抓头发道：“生气……应该也是存在的。” 秦暮之都没敢把紫毛的经历讲给陆子衡听。 他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到好友以后在婚姻生活当中，如果惹沈清欢生气，那后果应该是相当严重地存在。 “你说我该怎么办？”陆子衡其实着手做这件事，就已经能够想象到有一天会被沈清欢发现。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又是这么地突然。 “我觉得你还是按兵不动吧？”秦暮之挪了挪臀，他慢慢靠近陆子衡：“毕竟在这种危机的时刻，你还是不要往枪口上撞了。” 翌日。 由于陆子衡少考了五门。 所以剩下的四门课，对于他来说考与不考，都是要去普通班。 于是陆子衡向刘敏告假，称身体不适。 由于开学考试直接与火箭班的分班挂钩，陆子衡又是情况比较特殊，拿不定主意的刘敏只能向葛国强报告。 年级组的景象却是前所未有的壮观。 起初刘敏还以为是学校约了电视台做专访活动，她估摸着领导们现在都应该很忙，应该没空关顾他们的事儿，于是就打算等到过一会儿媒体走的时候再来。 “等一等！”一个带着麦克风的记者叫住了刘敏：“你是不是火箭a班的班主任？” 刘敏也很想否认。 只是可惜了葛国强并没有给自己这么个机会。 已经被记者们围得团团转的葛国强头脑一抽，指着刘敏就说她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记者们相互推搡着走到刘敏的身边，那架势一点儿也不输于清晨超市抢特价菜的大爷大妈们。 “刘老师，请问你的儿子是不是跟班级里的一位女生处对象？” “根据我们所了解到的消息，你的儿子与那名女孩还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刘老师，听说还有一个品学兼优的男生卷入了这场恋情当中。请您正面回答一下，他们是不是三角恋的关系？” …… 看着这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记者们，刘敏只觉得脑壳疼。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些人的问题，葛国强就在离自己不远处，正悠闲地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我想你们的问题应该去问我们年级组的主任比较合适，毕竟这件事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原本，高中的八卦消息一般不会传到外面的。 只不过是昨天晚上a中的贴吧一度热到连路人都开始跟着一起吃瓜的程度，所以才导致爱抓住噱头的媒体们纷纷蹲点a中。 刚刚好不容易得到一点空余时间的葛国强，现在又成功地被刘敏的话绕过去，他可真的太难了。 刘敏趁着记者们去找葛国强的那点儿空隙，借机遛出了年级组。 眼下当务之急，就是不能让任何人找到沈清欢、陆子衡还有秦暮之。 媒体平日里为了得到头版可比在校的老师的老师懂得钻营，尤其是西瓜娱乐之所以看见刘敏出去没有立刻跟上去，就是想着捕捉更大的新闻。 现在高二学生们刚好考完，随机去教学楼前采访几个，说不定还能挖到更大的瓜。 没有考试的陆子衡一直守在教学楼前，等着沈清欢出来。 媒体也是考虑收视率的，西瓜娱乐的记者在人群里一眼就甄选出陆子衡。 西瓜娱乐的记者走到陆子衡身边，举着话筒笑盈盈地对他说：“同学你好。我们是西瓜娱乐的，能简单对你做个街头采访吗？” 陆子衡摇了摇头，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当然。我们不会白白浪费你的时间，只要你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后，节目组就会送你一些精美小礼品。” 陆子衡还是无动于衷。 他的目光只在沈清欢出现的时候才变得柔和。 “清欢。”陆子衡叫住了沈清欢，他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对沈清欢亲昵。 西瓜娱乐记者直接亮了。 最近也太巧了些吧？ 他们只不过想随机采访个学生，结果误打误撞直接采访到了当事人？ 由于看到帖子时，因为服务器的原因，西瓜娱乐的记者只是看到了a中火箭班三个人陷入了堪比娱乐圈的爱情故事。 “你好。请问你是火箭班a班的沈清欢吗？” 陆子衡脸上的表情并不好。 从一开始他就拒绝了这个烦人的记者，却没想到记者竟然直接拿话筒对着他们家小姑娘，他都还没来得及给沈清欢说上几句话呢！ 偏生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如此不识趣的。 陆子衡直接撑开手臂，将沈清欢护在自己的身后。 “哦。看得出这位才是清欢同学的男朋友啊～”西瓜娱乐的记者最会抓人心：“这位男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秦暮之同学对吗？” 陆子衡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沈清欢都能感受到来自附近的低气压。 “是这样的。两位同学不要紧张啊。”西瓜娱乐的记者打了个响指，她示意工作人员拿来精美的小礼物：“这个刚好是适用情侣的钥匙扣，两位同学也可以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上面，以此当成信物一般看待。” 沈清欢对这些毛茸茸的东西向来没什么抵抗力。 她与陆子衡还处于闹别扭的阶段。 【男人不能惯着的道理】还是沈浩天的谆谆教导给沈清欢的。 “我们只是朋友。”陆子衡怕记者的话给小姑娘造成困扰，便擅作主张：“何况我也不是你们嘴里说的秦暮之。” 西瓜娱乐的记者也不觉得自己认错人尴尬，既然面前这个人不是秦暮之，那肯定是陆子衡。 看来，吧友们最后猜测的那个观点才是对的。 “啊。冒昧地问一句，你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吗？” 沈清欢本来就很生气，瞧见陆子衡还在镜头下说他们只是朋友。 很好。 沈清欢勾了勾唇角，语气凉薄：“我们不是朋友。” 他们算哪门子的朋友！ 臭陆子衡。 她再也不要理我。 “就是普通的同学，一心只读圣贤书，根本不会存在你们想问的那种问题，靠着想象力也想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沈清欢就像是吃了枪药似的，说起话来很冲。 陆子衡微微蹙眉，尽管心里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也明白沈清欢一定不会轻易地原谅自己，他脑袋一热，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着一定要在这个时候留住沈清欢。 “是啊。”陆子衡直接抢过记者的话筒，他说：“现在的关系还只是普通同学，不过我一直心悦沈同学，我相信假以时日，定能将沈同学承认自己与我不再是普通的同学。” 西瓜娱乐都没看那么配合记者的同学，连忙吩咐后面的摄影师注意后面的剪辑活动。 陆子衡望着沈清欢，眼神是她从未在大众面前看到的。 “就是不知道沈同学肯不肯给我这个机会？”陆子衡说完后，还不忘将话筒塞给沈清欢。 “首先谢谢陆同学的青睐。”沈清欢的回答倒是很官方，她说：“不过我觉得学生阶段，还是以学业为重。” 陆子衡听得出小姑娘心里有气，但记者却听不出来，总感觉好不容易得到的大瓜，好像并没什么卵用。 不过采访到后期，西瓜娱乐还是作为报酬将那对情侣的钥匙扣交给了陆子衡与沈清欢。 沈清欢两个钥匙扣都拿在了自己的手里，她并没有理会身后的陆子衡。 男生就不心不在焉地跟在女生的后面，直到宿管大妈高亢的声音道：“小伙子。看不见女生宿舍男士止步吗？” 沈清欢禁不住偷偷地笑起来。 好半天，沈清欢定了心神，她甚至都没有回头直接就想往女生宿舍楼钻。 但陆子衡又怎么会给沈清欢这个机会？ 他们说好的，不能把误会留到明天。 陆子衡扣着沈清欢的手腕，看见沈清欢想要挣脱，陆子衡直接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 宿管阿姨立刻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陆子衡见小姑娘还是想从他怀里逃出来，直接连整个人都扛在肩头。 不服气的沈清欢狠狠地咬了一口陆子衡的肩头：“陆子衡。你个大变-态！” “还有更变-态，你想不想知道？”陆子衡听到沈清欢骂自己，心里就踏实了很多。 他好怕，她会突然不理自己。 再然后，他更怕好容易到手的幸福就这样没了。 “一点都不想。”沈清欢说得很大声，既然陆子衡不想要脸了，她也不要这个脸了，“陆子衡。你快把我放下来！” 她应该庆幸这个点，大家都去干饭。 女生宿舍楼本来比较偏僻，不然刚刚自己的那一幕肯定是要被看到的。 “你听到了没？”沈清欢拍打着陆子衡的背，她说：“你若是不把我放下，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也许就是这句杀手锏。 又或者是他本来就很怕被她威胁，哪怕就是很轻的话，他所有的骄傲都变得不值一提。 陆子衡闷不吭声地将沈清欢放下，但人却很固执地牵着沈清欢将她拉到了小树林。 若是平时，小树林的肯定有领导查岗。 但今天来了太多的记者，估计各个都应接不暇，没空理会这一片领域。 前世因为一些事儿，沈清欢其实很害怕黑黑的地方。 陆子衡见小姑娘停下，尤其是眼里都是惊恐的神色，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小清欢。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啊。 “哥哥知道，自己是个不可饶恕混蛋。”陆子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沈清欢直接搂在怀里，“不该欺骗小清欢。可是……” 陆子衡红着眼圈，他颤抖着左手地触碰沈清欢的小脸儿，“可是别不理哥哥好不好？” 手机最近的聊天记录是在两天前。 他看不到她的动态，等不来她的消息。 他真的很害怕失去她。 沈清欢心脏骤然收缩，她何尝不知道面前这个男生所做的行为都是因为自己。 可是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此讨厌自己，与其说不理会陆子衡，更多的是不肯原谅自己。 “阿衡。”沈清欢咬着唇，她将钥匙扣放到陆子衡的手心，继续道：“地下俱乐部那天，我就告诉你，我不希望你每天过得那么辛苦。好的生活，如果没有你，又有这意义？ 就像你说的你不需要追，我和你的心情是等同的。我也不需要你仰着头来看，只要你站在原地，我便向你奔赴而来。” 第398章 你就是星辰大海 陆子衡的脸微微红了起来。 怎么办，他越来越不能放开这个撩-人的小可爱了。 舍不得她回宿舍，想把她按在 陆子衡禁不住打了个激灵，他被自己疯狂的想法吓到，假意咳嗽了几声：“哥哥知道了。” 他在她的面前，一度表现的很乖巧，以至于沈清欢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责怪他。 赛车来钱快，但是风险也高。 “那你发誓哦。”沈清欢说话声音软软的，“说你以后不再去毛寨乡那里玩赛车，也不要再一想只想着赚钱了。” 陆子衡嘴角露出宠溺的笑容，原来小姑娘心里还在意着这事儿，他微微颔首：“嗯。” “那你刚刚在记者的面前，还说我是朋友。” “那还不是某个小朋友说，高中的时候，只能够偷偷地” 哼。 就他会说。 每次她都讲不过他的。 沈清欢很小声地嘟囔了句：“早知道就不这样了呢。” 不过她还是很受用陆子衡在媒体面前说的后面的那些话，就看在他时时刻刻都想着自己的份上，不埋怨他了吧！ 沈清欢收敛了自己的心神，她说：“我得回去了呢。” “再待会儿。”陆子衡有些耍赖，他将小姑娘又扯进自己的怀里：“让哥哥这些天冷落的心，暖一暖。” 沈清欢的耳根发烫，今天不同于昨天，她还想着利用晚自习的时间好好地完成刘敏布置给自己的任务。 毕竟学校对于陆子衡弃考的行为，不管是不是身体原因，还是挺生气地就把原定给他开学典礼的发言机会给了沈清欢。 唔。 沈清欢的小脑袋靠在陆子衡的胸-膛，听到他铿锵有力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想：处对象果然是挺耽误学习的事儿呢。 “我真的该回去了。” 好在沈清欢还有最后一点儿理智。 她向陆子衡解释了原因，陆子衡再q-兽也不会阻止沈清欢学习的。 现在火箭班还没有分班，他想与她同时回教室，却被小姑娘一本正经地劝说现在大家都在风口浪尖上，尽管互联网上有些消息已经清楚，但有些人还留着所谓的截图充当着实锤。 秦暮之告诉过沈清欢，陆子衡曾经为了自己都能向李明康妥协第一，那个傻子到现在都不让自己知道他在背后做了什么。 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不想着这次他又被卷入漩涡中。 只是媒体宣传的速度远不是沈清欢能够想象到的。 沈清欢刚推开门，那些从食堂回来的八卦人士们将她团团围住：“清欢。这段视频里的内容是合成的吧？” 原来是刚刚在教学楼前，西瓜娱乐拿到的所谓一手信息，为昨晚大家的瓜再添加一剂猛料。 早知道大家都看了视频，沈清欢就该与陆子衡同框出现的。 “难道陆学神真的在追求你？”丁思羽捂住了嘴巴惊叹道。 “马上就上晚自习了，有话题能不能留在下课？”秦暮之见陆子衡走进了教室，他颇为狗腿地堵住了那些八卦人士的口。 可是这样的行为，却在暑假被秦暮之拒绝的丁思羽身上，反而更像是一种吃醋。 沈清欢是公认的漂亮不假，可丁思羽不相信秦暮之也是那种敷衍的人。 丁思羽悄悄地攥紧了拳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陆子衡每次进教室都像是自带冷场的特效，平日里大家也都不会自讨没趣地去找他唠嗑。 而且陆子衡的朋友也少，说来说去放眼整个火箭班，可能也就只有秦暮之一个人和他要好。 上课铃响了。 大家也都各自回到自己座位上，能考上火箭班的同学也都很自律，大家彼此安静地坐着习题。 沈清欢正为演讲稿焦头烂额，她是那种投入某件事就非常认真的人，只是有人敲桌的声音实在是太吵，又靠的自己比较近，所以她不得已才抬眼往发生源看过去。 是陆子衡。 他没事儿敲桌子干嘛！ 人家的男朋友处起对象都是更加积极努力的，他倒是好，考试考试不来参加，现在晚自习还不老实的！ 沈清欢对陆子衡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她指着自己的稿纸，示意他安分一点儿。 陆子衡早预料到沈清欢会对自己这般回应，他趁着数学老师在台上打瞌睡的功夫，将小纸条直接塞进她的手里。 “小同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陆子衡的小纸条上面还画了幅q版的漫画，是一个男孩正在对着一个女孩做鬼脸。 男孩子衣服上的缩写是lzh，女孩子衣服上的缩写是sqh，暗指他们就是漫画中的人物。 沈清欢本来不想回复陆子衡的，但是她不想让他那么清闲。 “忙着写演讲稿，哪有同桌那么清闲与无聊。” 看来是在责怪自己不帮助她吗？ 陆子衡接到纸条后小心翼翼地存好，连同之前与沈清欢上课传的那些小纸条都存放在一个本子里，他想着几年后两个人结婚了，还可以拿出这些物件儿做纪念。 存好本子后，陆子衡又掏出了之前自己准备的演讲稿，他推给沈清欢，并压低声音道：“你把稿子中的女字ta，修改成单人旁的男ta，就好了。” 沈清欢摊开稿子，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陆子衡的字迹确实比自己好看太多，演讲稿的题目是《你就是星辰大海》。 陆子衡洋洋洒洒地写了两千字，每一句话里看似在激励着a中的同学们，却又在每一句的背后潜藏着对自己的爱意。 “这是你的心血，我不能接受。”沈清欢看完后，又撕了张便利贴贴在了本子上，“所以你拿回去，兴许下个月国旗下讲话时就用上了。” 陆子衡看着本子被退回，就在便利贴上回复着：“可是哥哥想看到自己的文字，在大庭广众下，被喜欢的人念出来。” 沈清欢看到新纸条，心脏跳得很厉害。 啊啊啊啊。 被喜欢的人念出来。 陆子衡为神马可以这么犯规！ 他可真是个坏人。 沈清欢抱着那本演讲稿，教室有些太热了，她决定出去吹吹风。 今晚的值日班长是慕容晴。 沈清欢又是她的偶像，何况出去的理由又是去厕所，慕容晴自然不会反驳的。 走廊间。 江司律刚好抱着一摞资料从办公室回来，再次见到沈清欢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桃花坞的美景真的治愈了自己，他竟可以将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同学去看待。 也许母亲说得对，年轻的喜欢极有可能都是昙花一现，人不能够因为短暂的错觉就酿成一辈子的大错。 他已经对不住周子涵了，就不能再继续犯错误了。 沈清欢的视线明显与江司律有过对视，可对方没有开口打招呼，自己又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打招呼，会不会不太好。 但是人家都把目光投向这里了，如果不打招呼的话，也很没礼貌。 沈清欢只好硬着头皮道：“班长。” “嗯。”江司律的语调出乎意料地平静，他说：“沈同学这是要去” “教室太安静，我在准备开学典礼的演讲稿，准备脱稿不给班级丢脸。” 江司律的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似乎又回到了初见的时候，他仍是那种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那便不打扰了。班里还需要发一些选课的资料。” “嗯。” 自从周子涵走了以后，江司律整个人好像失掉了灵魂，也许这就是别人说的只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吧。 沈清欢转身时，她听到了一声很微弱地对不起。 可当她转过身时，江司律已经进了教室。 沈清欢摇了摇头，也许是自己听错了吧？ 进入教室的江司律在心里发出长长的叹息声，自己果然是太没用了，先前因为表象就误会沈清欢的他，还欠着她一句正式的道歉。 只是—— 他还没有太多的勇气承认错误。 生物课代表向大家对完选择时，秦暮之懊恼地对陆子衡说自己这道题不该出错的。 陆子衡却好像没听见秦暮之说什么似的，他直接站起来。 秦暮之仰着脖子看着好友，害，他咋就忘了老陆压根儿就没来考试的事呢。 “抱歉啊老陆。”秦暮之举起双手，打算悄咪-咪地挪走自己的卷子，“我忘记你没来考试了。” 虽说秦暮之也不指望陆子衡会回应自己，但他竟然直接离开了教室，这波操做却彻底让秦暮之看傻了眼。 算了。 也许旧伤未痊愈。 毕竟老陆是一个吃了泻药的少年。 秦暮之将头转过去，开始计算着这次考试具体能考到多少名次。 夜幕低垂，想要找到沈清欢并不困难。 陆子衡去了a中的人工湖旁，瞧见小姑娘正在路灯下声情并茂地朗诵着自己写的稿子。 “你就像星辰守护大海，在我每一次跌入谷底的时候，总给我无穷的力量，让我前行” 陆子衡坐在不远处凉亭的石凳上，也没去打扰沈清欢。 借着月光，陆子衡有看到朗读完一遍的沈清欢抿了抿唇，他意识到小姑娘出来时没带水，便起身转去了小卖部。 女孩子一般都挺喜欢吃零食的吧？ 陆子衡瞧见普通班有几个翘课的女孩子怀里都是大包小包的，便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他不知道沈清欢喜欢吃什么零食，便一样挨着一个都选了一遍。 待会儿先让小姑娘先挑选，然后自己再把剩下她不要的保留，还能凑合当几顿饭吃。 沈清欢全然不知道陆子衡闷声为她做了件大事。 好在陆子衡拎着四大袋子的零食回到人工旁，小姑娘还没有离开。 他挑出食品袋里的农夫山泉，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时候还带着凉气，小姑娘念的那么专注，陆子衡都不好意思直接打扰。 但总归是让她先喝口水的啊。 陆子衡清了清嗓子，见小姑娘回过头，便不小心将冰的农夫山泉碰到了沈清欢精致的小脸上。 “啊。” 一下子被冰到的沈清欢轻轻地叫唤了一声。 陆子衡觉得自己很思想现在越来越有问题，或许他应该重新学习富强、民主、和谐才能够清洗身上的龌-龊。 他怎么能因为听到小姑娘声音，就往哪个方面去乱想呢？ 他应该在第一时间内去问一问小清欢有没有事才对！ 陆子衡为自己的大脑感到不耻。 他最近真的越来越不对劲儿了，明明前世只是很单纯地想与她在一起，可怎么在一起后，脑子里想的都是加了燃料的东西。 陆子衡就快要撑不住了。 “你干嘛啊。” 就连生气的样子都好可，他的手又开始yang-痒了o_o “喝水。”好半天，陆子衡硬生生地憋出了这么两个字。 沈清欢正口渴着呢，她倒是没客气地拧开瓶盖，大口大口地喝光了一整瓶的水。 “慢点儿。”陆子衡满眼都是宠溺的笑容，他又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瓶水递给沈清欢：“又没人跟你抢。” 喝完水的沈清欢就好像是恢复了元气，说话的声音也比刚刚清脆。 “你怎么也逃课了？” “小同桌。哥哥可不是逃课。” 哼。 他不是逃课他现在在这里做什么？ 沈清欢都不想拆穿他，倒是又给了陆子衡扯皮的机会，他夸夸其谈：“我这都是呢帮助同学。” “嗯？” “如果哥哥不来的话，小清欢是不是得在这儿没水喝？” 啧。 后知后觉的沈清欢才意识到被陆子衡所套路，她无意撞掉了他的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大包小包的零食跌落在地上，其中还不乏她最爱吃的上好佳鲜虾片。 看不出陆子衡这个坏小子还挺有心的。 只是，沈清欢喜悦的背后又多了一些伤感。 陆子衡怎么又为自己花钱了啊。 她该怎么说他才能真正意义上明白，自己需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物质啊。 正当沈清欢一筹莫展的时候，沈浩天的出现打破了既定的和谐。 已经憋了一整天的沈浩天，考虑到欢欢被臭小子拐到毛寨乡玩赛车的情景，立刻丢下手里的活儿转去了a中。 当然，车子的后备箱里还装着欢欢常喝的那个牌子的奶。 沈清欢瞧到突然出现的沈浩天，柳眉微蹙，她不由得深思沈浩天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装了定位，如若不然，为什么自己每次在什么地方，他都能够轻易地将自己找到？ 第399章 开学典礼 “爸爸。”沈清欢忽然丢开了陆子衡，跑到沈浩天的面前，“你怎么会来学校？” 沈浩天对于沈清欢的举动还是很满意的。 他甚至有些自豪地对陆子衡挺起了胸膛，糖葫芦的那事儿，他自动归结为意外，欢欢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爸爸突然想起忘记给你带牛奶了，所以才到学校里来。” 那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沈清欢笑盈盈地攀上沈浩天的胳膊，话语也变成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会买的。” “在爸爸的眼中，欢欢永远是小孩子。”沈浩天宠溺道。 好在自己来得够快，不然的话，指不定姓陆的小子又对欢欢做什么呢。 沈浩天表面上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心里多少还是起了些波澜。 而在沈家父女身后被忽略的陆子衡多少有些无奈，他将那些零食重新系好袋子，跟在父女两个人的身后。 “对了。欢欢现在不是在上课吗？”父女俩个人热络了半天，沈浩天突然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 沈清欢不想让沈浩天误认为自己像以前一样逃课，她也不愿意说谎，就拿着手里的演讲稿如实的交代自己是因为准备开学典礼的演讲。 而屋子里在上自习课，她怕打扰到其他的同学上课所以才没有在教室里。 “那他”沈浩天扫了一眼身后不配拥有姓名的陆子衡，他淡淡道：“怎么也在这个地方？” 沈清欢顺着沈浩天的视线看过去。 被喜欢的小姑娘终于注视到的陆子衡多少心情还是有些愉悦的。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沈清欢却走过来接过陆子衡手里的零食袋子，然后小跑步又回到沈浩天的身边，留下陆子衡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爸爸，他是给我送东西的。”沈清欢从袋子里掏出一瓶农夫山泉，“你要不要也喝些水？” 沈浩天当然不会驳了女儿的面子，在沈清欢打开塑料袋的瞬间，他就注意到了那些零食。 哼。 现在的小青年。 仅凭着几袋子垃圾食品，也想着收买他们家欢欢。 真是做梦！ 陆子衡莫名地觉得鼻子痒痒的。 沈浩天对自己本来就有意见，他也不能当着他的面打喷嚏，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晚修的下课铃声响起。 沈浩天瞧着来往的人群，心想着后面的那个小子可真是个没眼色的，都不知道主动帮忙拎一下手里拎着零食与牛奶的吗？ 还不如沈清欢宿舍的小姑娘上道。 慕容晴站在宿舍楼底下，还不忘让沈浩天放心，说自己一定会好好还好照顾沈清欢的。 经历了昨晚的事儿后，慕容晴也感受到沈清欢有些愿意接纳自己了。 真好。 妈妈说得对努力的人不一定有回报，可是不努力的人一定不会有结果。 慕容晴不怕辛苦，只要结果是美好的，再苦再难的过程，她都是可以坚持。 “偶像，明天开学典礼，你不要太紧张啦。”慕容晴回到宿舍放下那箱子牛奶后就宽慰着沈清欢。 沈清欢手里还拿着稿子，都怪陆子衡的突然出现，不然这些文字自己肯定早就会背了呢。 “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儿，说不紧张是假的。”沈清欢有些难为情地垂下小脑袋，“你不会不觉得我很没出息啊？” “怎么会呢！”慕容晴想都没想就否决了沈清欢问题：“我不是彩虹屁哦，在我心里，你真的非常非常的好！” 慕容晴憋了半天也只是说出了一个好字，她怪自己没有文化，不能够找出更好的形容词去形容沈清欢。 大概是情绪比较激动，慕容晴的脸都红了，她润了润嗓子：“总之，我是真的把你当成偶像看待的！” 沈清欢平静如水的心湖猛然掀起一阵涟漪。 以前因为第一印象的原因，沈清欢总觉得慕容晴说自己是偶像，不过只是说说而已，慕容晴说得嘲讽，她听得刺耳，也没太大的感觉。 但是这一刻，她望着面前的姑娘，忽然开始意识到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人会因为自己曾经做的微不足道的事儿而以此为今后的目标。 若是早知道她也可以如此左右别人的思想，过去说什么都不会做那些误导青少年的行为。 沈清欢暗自下决心，今后一定要注意自己言行举止，不能够再让别人因为自己的原因误入歧途。 “什么偶像不偶像的。我也只是一个很平凡的高中生的啊。”沈清欢主动拉起慕容晴的手，她说：“你放心。我明天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慕容晴被沈清欢拉住了手，面儿倒是更热乎了，她的心里被一种感动充斥着。 怎么办，偶像那么温暖。 小江同学好像都变得不太重要了啊(??v﹏v??) “那我不打扰你背稿子。”慕容晴心情澎湃地拿起自己的水盆，她支支吾吾地说：“我出去洗刷啦。” 沈清欢以前倒是没有注意到慕容晴还有这么可可爱爱的一幕，看来人在对另一个人下定义的时候，不能够仅凭借着第一印象，日后交流中才能够看见真心。 她笑着点了点头，坐到了床沿，盘上腿开始了背稿模式。 沈清欢自小就属于那种背东西很快的那类。 前世那么难的台词她也仅仅是看了两个钟头，竟然靠着推演的方式，将整个剧本都背了下来。 演讲稿是陆子衡拿自己为原型去创作的，背起来并不需要太费事儿。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距离a中放晚修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 慕容晴是九点半离开宿舍的。 按道理说，去汗蒸人都该出来了，但她却没有回到宿舍。 沈清欢跳下床，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胳膊，拉开宿舍的门走了出去，并在水房捡到了慕容晴。 即便是夏天，蚊虫还是很多的。 慕容晴又是女孩子，这会儿的功夫已经被蚊子咬了不少红包。 见沈清欢过来，她放下挠胳膊的手，笑着说：“偶像。你那么快就背完稿子了？” “背完了。”沈清欢拉起慕容晴的手，眼圈有些发红：“我那儿有驱蚊的水，回去我给你涂涂。” 慕容晴有些受宠若惊。 偶像的外冷内热，让她有一次觉得很梦幻。 像a中这样的学校，为了能让好学生更大化的发挥自己的价值，自然给予他们最好的配置。 沈清欢住的这种双人间里，不光是自带空调独立卫生间还有免费的wi-fi，夏天更是为了防蚊咬，还特地准备了蒙古包。 慕容晴坐在自己的床上，看沈清欢为自己忙前忙后，她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沈清欢还细心祝福着慕容晴不要再继续抓挠，等着那股子痒下去了后就好了。 慕容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她的少女心砰砰地跳个不停。 啊。 陆学神也是这样被偶像宠爱的吗(?ˉ???ˉ??) 慕容晴偷偷地打量着沈清欢，她已经去水房洗刷了。 糟糕！ 忘了告诉沈清欢，水房蚊子比较多！ 慕容晴急着跳下床来，重心却没把握好，差点儿要撞在了桌子上。 “你怎么都不小心一点儿？”沈清欢单手拎着水盆，单手环住了慕容晴的腰肢，“办事情毛毛躁躁的。” 慕容晴小脸一红，小声地道：“谢谢。” “不客气。” “那个”慕容晴轻轻地拉住了沈清欢的衣袖，“水房里的蚊子多，要不你就在卫生间里洗吧？” 沈清欢也是因为方才慕容晴去了水房自己才预备出去的，却忘记了她们宿舍本身就自带卫生间。 小姑娘好像挺容易害羞的，沈清欢没忍住伸出手捏了捏慕容晴有点圆的小脸，她点头道说自己知道了。 慕容晴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被沈清欢调戏。 她把小脸埋进了被子里，啊啊啊啊妈妈！她磕到偶像了怎么破！ 夜晚静悄悄的，同样没有休息好的还有陆子衡。 a中的火箭班每个成员的成绩会在开学典礼的电子屏幕上向大家展示出来。 没有考试的陆子衡注定会显示红色的缺考。 这些其实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沈清欢作为陆子衡的临时替补，也不知道有没有把稿子好好地背好。 陆子衡也不便打扰小姑娘。 再说都那么晚了，也许小姑娘早就休息了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好容易等到了周一的清晨。 秦暮之兴奋地说自己如今也算是熬到了学长级别的人物，往后在a中估计除了高三，就属她们最大了。 陆子衡有些心不在焉。 “老陆，你应该开心点。”秦暮之用胳膊捣了捣陆子衡的胳膊：“你想想啊，你虽然不用发言，但你媳妇上了啊。这总比让李明康或者江司律上去发言，要强很多吧？” 见陆子衡没有搭理自己，秦暮之又打了个响指：“哥们儿。开心点儿。咱们是没去考试，又不是真的考了倒数第一！” “别贫。”陆子衡踩着拖鞋，轻飘飘地向秦暮之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浴室。 a中开学典礼比起其他学校一尘不变的校服，他们更鼓励学生在这天穿着私-服来展示自身的风采。 秦暮之望着陆子衡的背影，暗自咋舌老陆也姑且只能在自己面前傲娇，换了沈清欢，嘴上说着不要不要的，身体不还是很诚实地去洗澡。 他抬头看了下墙上的石英钟，对里面的人喊：“老陆。你快点收拾哈，开学典礼还有半小时。” 前世的开学典礼上，沈清欢一直都是作为反面教材被吐槽的。 头一次用优等生的身份站在舞台上，又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慕容晴倒是没有因为场合就表现地客套，她依然为沈清欢加油呐喊。 身边有人小声嘀咕慕容晴是舔狗，还说像慕容晴这种人肯定到头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慕容晴的脾气也不是多好的惹得，刻薄地回怼了过去。 “哎。你们听说了没？秦暮之与沈清欢处对象的事儿都被刘敏默许了，那天我还看到沈清欢的爸爸亲自送秦暮之来学校呢！” “天啊噜。怪不得人家可以挤掉陆学神来做报告呢。” “学校最近是怎么了啊。什么时候有钱有势的可以为所欲为了呢？” 慕容晴的指尖钳入肉里，她们那些长舌妇就是妥妥地在嫉妒偶像！她真的好想冲过去说陆学神与沈清欢才是一对，至于秦暮之也有喜欢的人，只是他喜欢的那个女生已经转学了。 可是如果贸然地说些什么的话，也许会给偶像留下不必要的麻烦。 慕容晴好气哦。 “下面有请二年级代表沈清欢上台致辞。”广播里忽然传来闫校长雄厚的声音。 一年级的新生早听说沈清欢的盛名，据说这位学姐人长的漂亮学习又好。 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尤其是刚入学的男生更是激动地连手都拍红了。 台上的沈清欢反倒是没那么紧张了，她精致的小脸挂着恬淡的笑容，陆子衡瞧见那些高一的崽子们露出狼一样的眼神，倒是醋味十足。 原本葛国强接到闫校长的命令还觉得沈清欢难当大任，可如今看到她那种自信的模样，心里的那份质疑也随着大家的掌声给遮盖住了。 阶梯教室里闹哄哄的。 刘敏作为火箭班的老师走上去给了沈清欢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几度哽咽地说起此前与此后，“这四年来，我一直坚信我的学生不光是做人、还是生活，都是坦坦荡荡的，也是能够克服住困难的！” 突然，陆子衡跳上了台。 全场几万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们。 结合着被删的帖子。 这 是陆学神准备告白的前奏吗？ “其实能站在这儿，我还要感谢我的同桌，陆子衡。”沈清欢像是预料到他接下来的话，便抓着话筒道：“感谢他这次生病，给了我站在台上发言的机会。” 陆子衡原本是想着宣布主权的。 他在台下瞧见那些高一与高三的男生投向沈清欢的目光，就心里很不痛快，身体也不知道怎么的，不受控制地就跳上了台。 好在沈清欢的话让他有了清醒，陆子衡顺着台阶给开学典礼画了个圆满的句号。 开学还有诸多事情要处理。 尤其是大家选科不同，原有的火箭班也要按照高一这一整年的成绩进行重组。 沈清欢看完分班的名次后，不得不感慨学神就是学神，陆子衡少了一场考试，平均分算下来，竟然还可以在火箭班。 “两个班离得并不是很远。” 盛夏的微风徐徐吹来，夹带着陆子衡低沉的嗓音扰乱着沈清欢的思绪。 陆子衡在人群里悄悄地牵着沈清欢的手：“待会儿，去看电影怎么样？” “嗯？” 虽然两个人在一起，但是由于单独出来约会的次数有限，沈清欢与陆子衡在一起一年都没有去过电影院。 “听说最近新上映了一部电影，很治愈。” 印象里，陆子衡倒不像是会把时间浪费在这方面，沈清欢的沉默让陆子衡一时间慌了神，他小心地试探道：“是不是不喜欢？” 陆子衡捏着票根，上面还印着霍韶年的英俊的容颜，他怀里的盛南桑笑靥如花，这对荧屏cp即便是在戏外也是羡煞旁人的存在。 “不是。”沈清欢从陆子衡的手里接过电影票，“我只是在想啊，我们堂堂陆学神竟然也会做看电影这么浪漫的行为。” 陆子衡俊脸微红，他确实是没有什么实战经验。 前不久秦暮之硬塞给自己一本霸总爱上我的言情，里面的尺度让他看得面红耳赤，唯独小清新的，也就只有看电影了。 书上说女孩子都喜欢浪漫与仪式感。 这两次沈清欢的生日，陆子衡都是亲手将雕刻的卡通版的沈清欢送给小姑娘。 但他也知道，自己这种礼物多少有些寒酸，这才有了前不久跑去赛车的事迹。 陆子衡想攒很多很多的钱，想带小姑娘去旅行，并且他已经在偷偷地开始做攻略。 昨晚陆子铭找到自己当代练，反正只是直播时露手不露脸，报酬丰厚，而且安全系数高，陆子衡又缺钱，就应了下来。 可该不该告诉沈清欢，拿不准主意的陆子衡也去咨询了秦暮之的意见。 秦暮之沉思了片刻，考虑到毛寨乡生气的程度，也觉得陆子衡不该再隐瞒沈清欢。但他也说这事儿不能直接告诉沈清欢，不然的话，可能会让沈清欢更生气。 思来想去。 陆子衡决定采取书上的做法，在气氛正浓时，承认自己的错误。 没准儿小姑娘看完电影后也不跟自己计较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了，所以陆子衡无论如何都想着要沈清欢去看电影。 “怎么会？”陆子衡一本正经地对沈清欢道：“小清欢不是嫌弃哥哥之前觉得太闷了吗？现在哥哥也想走一下浪漫的路线，不可以的吗？” ——糖糖的话分割线—— 最近都是几章合在一起，四合一也就是别的太太的四千字与我这里的一章是一样的。 收费网站都是按字数来哒，所以不要再问啦。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阿衡与清欢的故事正文最快是四月完结，最慢是暑假，寒假我多努力一点，争取多更新。 这本书的主要初衷依然是填坑。 包括上一本三哥与桑桑、上上本瑶儿和阿政。 绝对一直写到坑完为止。 安啦。 数据再丑也会写下去的。 今日就有多写一章哦！ 第400章 看电影 慕容晴被沈清欢拉住了手，面儿倒是更热乎了，她的心里被一种感动充斥着。 怎么办，偶像那么温暖。 小江同学好像都变得不太重要了啊(??ˇ﹏ˇ??) “那我不打扰你背稿子。”慕容晴心情澎湃地拿起自己的水盆，她支支吾吾地说：“我出去洗刷啦。” 沈清欢以前倒是没有注意到慕容晴还有这么可可爱爱的一幕，看来人在对另一个人下定义的时候，不能够仅凭借着第一印象，日后交流中才能够看见真心。 她笑着点了点头，坐到了床沿，盘上腿开始了背稿模式。 沈清欢自小就属于那种背东西很快的那类。 前世那么难的台词她也仅仅是看了两个钟头，竟然靠着推演的方式，将整个剧本都背了下来。 演讲稿是陆子衡拿自己为原型去创作的，背起来并不需要太费事儿。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距离a中放晚修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 慕容晴是九点半离开宿舍的。 按道理说，去汗蒸人都该出来了，但她却没有回到宿舍。 沈清欢跳下床，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胳膊，拉开宿舍的门走了出去，并在水房捡到了慕容晴。 即便是夏天，蚊虫还是很多的。 慕容晴又是女孩子，这会儿的功夫已经被蚊子咬了不少红包。 见沈清欢过来，她放下挠胳膊的手，笑着说：“偶像。你那么快就背完稿子了？” “背完了。”沈清欢拉起慕容晴的手，眼圈有些发红：“我那儿有驱蚊的水，回去我给你涂涂。” 慕容晴有些受宠若惊。 偶像的外冷内热，让她有一次觉得很梦幻。 像a中这样的学校，为了能让好学生更大化的发挥自己的价值，自然给予他们最好的配置。 沈清欢住的这种双人间里，不光是自带空调独立卫生间还有免费的wi-fi，夏天更是为了防蚊咬，还特地准备了蒙古包。 慕容晴坐在自己的床上，看沈清欢为自己忙前忙后，她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沈清欢还细心祝福着慕容晴不要再继续抓挠，等着那股子痒下去了后就好了。 慕容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她的少女心砰砰地跳个不停。 啊。 陆学神也是这样被偶像宠爱的吗(?ˉ???ˉ??) 慕容晴偷偷地打量着沈清欢，她已经去水房洗刷了。 糟糕！ 忘了告诉沈清欢，水房蚊子比较多！ 慕容晴急着跳下床来，重心却没把握好，差点儿要撞在了桌子上。 “你怎么都不小心一点儿？”沈清欢单手拎着水盆，单手环住了慕容晴的腰肢，“办事情毛毛躁躁的。” 慕容晴小脸一红，小声地道：“谢谢。” “不客气。” “那个”慕容晴轻轻地拉住了沈清欢的衣袖，“水房里的蚊子多，要不你就在卫生间里洗吧？” 沈清欢也是因为方才慕容晴去了水房自己才预备出去的，却忘记了她们宿舍本身就自带卫生间。 小姑娘好像挺容易害羞的，沈清欢没忍住伸出手捏了捏慕容晴有点圆的小脸，她点头道说自己知道了。 慕容晴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被沈清欢调戏。 她把小脸埋进了被子里，啊啊啊啊妈妈！她磕到偶像了怎么破！ 夜晚静悄悄的，同样没有休息好的还有陆子衡。 a中的火箭班每个成员的成绩会在开学典礼的电子屏幕上向大家展示出来。 没有考试的陆子衡注定会显示红色的缺考。 这些其实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沈清欢作为陆子衡的临时替补，也不知道有没有把稿子好好地背好。 陆子衡也不便打扰小姑娘。 再说都那么晚了，也许小姑娘早就休息了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好容易等到了周一的清晨。 秦暮之兴奋地说自己如今也算是熬到了学长级别的人物，往后在a中估计除了高三，就属她们最大了。 陆子衡有些心不在焉。 “老陆，你应该开心点。”秦暮之用胳膊捣了捣陆子衡的胳膊：“你想想啊，你虽然不用发言，但你媳妇上了啊。这总比让李明康或者江司律上去发言，要强很多吧？” 见陆子衡没有搭理自己，秦暮之又打了个响指：“哥们儿。开心点儿。咱们是没去考试，又不是真的考了倒数第一！” “别贫。”陆子衡踩着拖鞋，轻飘飘地向秦暮之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浴室。 a中开学典礼比起其他学校一尘不变的校服，他们更鼓励学生在这天穿着私-服来展示自身的风采。 秦暮之望着陆子衡的背影，暗自咋舌老陆也姑且只能在自己面前傲娇，换了沈清欢，嘴上说着不要不要的，身体不还是很诚实地去洗澡。 他抬头看了下墙上的石英钟，对里面的人喊：“老陆。你快点收拾哈，开学典礼还有半小时。” 前世的开学典礼上，沈清欢一直都是作为反面教材被吐槽的。 头一次用优等生的身份站在舞台上，又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慕容晴倒是没有因为场合就表现地客套，她依然为沈清欢加油呐喊。 身边有人小声嘀咕慕容晴是舔狗，还说像慕容晴这种人肯定到头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慕容晴的脾气也不是多好的惹得，刻薄地回怼了过去。 “哎。你们听说了没？秦暮之与沈清欢处对象的事儿都被刘敏默许了，那天我还看到沈清欢的爸爸亲自送秦暮之来学校呢！” “天啊噜。怪不得人家可以挤掉陆学神来做报告呢。” “学校最近是怎么了啊。什么时候有钱有势的可以为所欲为了呢？” 慕容晴的指尖钳入肉里，她们那些长舌妇就是妥妥地在嫉妒偶像！她真的好想冲过去说陆学神与沈清欢才是一对，至于秦暮之也有喜欢的人，只是他喜欢的那个女生已经转学了。 可是如果贸然地说些什么的话，也许会给偶像留下不必要的麻烦。 慕容晴好气哦。 “下面有请二年级代表沈清欢上台致辞。”广播里忽然传来闫校长雄厚的声音。 一年级的新生早听说沈清欢的盛名，据说这位学姐人长的漂亮学习又好。 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尤其是刚入学的男生更是激动地连手都拍红了。 台上的沈清欢反倒是没那么紧张了，她精致的小脸挂着恬淡的笑容，陆子衡瞧见那些高一的崽子们露出狼一样的眼神，倒是醋味十足。 原本葛国强接到闫校长的命令还觉得沈清欢难当大任，可如今看到她那种自信的模样，心里的那份质疑也随着大家的掌声给遮盖住了。 阶梯教室里闹哄哄的。 刘敏作为火箭班的老师走上去给了沈清欢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几度哽咽地说起此前与此后，“这四年来，我一直坚信我的学生不光是做人、还是生活，都是坦坦荡荡的，也是能够克服住困难的！” 突然，陆子衡跳上了台。 全场几万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们。 结合着被删的帖子。 这 是陆学神准备告白的前奏吗？ “其实能站在这儿，我还要感谢我的同桌，陆子衡。”沈清欢像是预料到他接下来的话，便抓着话筒道：“感谢他这次生病，给了我站在台上发言的机会。” 陆子衡原本是想着宣布主权的。 他在台下瞧见那些高一与高三的男生投向沈清欢的目光，就心里很不痛快，身体也不知道怎么的，不受控制地就跳上了台。 好在沈清欢的话让他有了清醒，陆子衡顺着台阶给开学典礼画了个圆满的句号。 开学还有诸多事情要处理。 尤其是大家选科不同，原有的火箭班也要按照高一这一整年的成绩进行重组。 沈清欢看完分班的名次后，不得不感慨学神就是学神，陆子衡少了一场考试，平均分算下来，竟然还可以在火箭班。 “两个班离得并不是很远。” 盛夏的微风徐徐吹来，夹带着陆子衡低沉的嗓音扰乱着沈清欢的思绪。 陆子衡在人群里悄悄地牵着沈清欢的手：“待会儿，去看电影怎么样？” “嗯？” 虽然两个人在一起，但是由于单独出来约会的次数有限，沈清欢与陆子衡在一起一年都没有去过电影院。 “听说最近新上映了一部电影，很治愈。” 印象里，陆子衡倒不像是会把时间浪费在这方面，沈清欢的沉默让陆子衡一时间慌了神，他小心地试探道：“是不是不喜欢？” 陆子衡捏着票根，上面还印着霍韶年的英俊的容颜，他怀里的盛南桑笑靥如花，这对荧屏cp即便是在戏外也是羡煞旁人的存在。 “不是。”沈清欢从陆子衡的手里接过电影票，“我只是在想啊，我们堂堂陆学神竟然也会做看电影这么浪漫的行为。” 陆子衡俊脸微红，他确实是没有什么实战经验。 前不久秦暮之硬塞给自己一本霸总爱上我的言情，里面的尺度让他看得面红耳赤，唯独小清新的，也就只有看电影了。 书上说女孩子都喜欢浪漫与仪式感。 这两次沈清欢的生日，陆子衡都是亲手将雕刻的卡通版的沈清欢送给小姑娘。 但他也知道，自己这种礼物多少有些寒酸，这才有了前不久跑去赛车的事迹。 陆子衡想攒很多很多的钱，想带小姑娘去旅行，并且他已经在偷偷地开始做攻略。 昨晚陆子铭找到自己当代练，反正只是直播时露手不露脸，报酬丰厚，而且安全系数高，陆子衡又缺钱，就应了下来。 可该不该告诉沈清欢，拿不准主意的陆子衡也去咨询了秦暮之的意见。 秦暮之沉思了片刻，考虑到毛寨乡生气的程度，也觉得陆子衡不该再隐瞒沈清欢。但他也说这事儿不能直接告诉沈清欢，不然的话，可能会让沈清欢更生气。 思来想去。 陆子衡决定采取书上的做法，在气氛正浓时，承认自己的错误。 没准儿小姑娘看完电影后也不跟自己计较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了，所以陆子衡无论如何都想着要沈清欢去看电影。 “怎么会？”陆子衡一本正经地对沈清欢道：“小清欢不是嫌弃哥哥之前觉得太闷了吗？现在哥哥也想走一下浪漫的路线，不可以的吗？” 当然是可以的！ 只是 沈清欢不想让陆子衡过于得意，最近陆子衡越来越不按照套路出牌，这让沈清欢着实有些摸不清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呐。周六下午上完课，我在学校门口等你，不见不散。” 征求到小姑娘同意的陆子衡偷偷在心里暗自激动，大概是怕沈清欢再反悔，连同点头的动作都挺快的。 电影在周六晚上开场。 a中因为新学期刚开学，所以周六下午上完两节课就放了假。 按照惯例，沈浩天应该来学校接沈清欢放学，但今天因为颜如玉的科研所出了点问题，沈浩天忙着去处理，就有些内疚地给沈清欢打电话说自己不能够接她回家了。 “没关系的爸爸。你好好陪陪妈妈，我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也认识回家的路。”沈清欢虽然嘴上在宽慰着沈浩天，心里却想着自己也不用现编稿子再去让沈浩天信服，“爸爸。你跟妈妈大概几点回来啊？” 沈浩天只觉得女儿念了高二后越发成熟懂事，就没有多想：“不好说。如果我跟你妈妈今晚回不了家，一定要锁好门窗，睡觉时开着灯，这样爸爸也能够通过远程视频在第一时间内感受到欢欢的安全。” “好的。” 沈清欢挂上电话后，慕容晴刚好收拾完行李箱，便问了句：“偶像。叔叔是不是很快就来了？” “不。他今天有事情，我自己回家。” 听到沈清欢自己回家的慕容晴难言心中的喜悦，她鼓足勇气道：“那个最近盛影后第一部古装剧上映，如果你不急着回家的话，我们一起去电影院吧？” “嗯？这部电影很火吗？”沈清欢瞧着慕容晴手里那张与陆子衡前不久给自己的一模一样，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超火的好吧！”盛南桑与霍韶年作为娱乐圈的顶流，尤其是后者，未退圈前真的是部部都是大ip，传说要不是为了盛南桑，霍韶年也不会重返娱乐圈。 “不好意思啊。”沈清欢瞧慕容晴 第401章 “小清欢我有话要给你说” 说到底，女孩子的泪点好像随着岁数的增加也变得很低。 前世的沈清欢与盛南桑的确没什么交集，就连重生后，也不过是打过两次的照面，如果不是听到慕容晴今天说得这些，沈清欢断然不会把那些悲伤的事与盛南桑联系起来。 电影的名字叫《年华是你的谎言》，其实从名字也能看出来是带着悲伤色彩的。 “不好意思啊。”沈清欢将电影票推给了慕容晴：“我今晚有约了。” 慕容晴多少有点难过，因为电影是点映，加上霍韶年的超高的人气，票很难买到的。 “是要与陆学神约会吗？”慕容晴语气酸酸的，“也是。难得放假，你们现在又不在一个班级了，是该好好约个会的。” “偶像。”慕容晴甚至连自己的票也都塞给了沈清欢：“要不这个电影票给你，你和陆学神一起去看电影吧？” “啊，其实……他已经给我电影票了。 慕容晴鼻头一酸，害，小丑又是她自己。 可是电影票好不容易买到的，如果不是偶像看的话，慕容晴也不想让给别人。 她的脑海里瞬间想到一个人。 江司律…… 如果她喊着他一起的话，他会答应吗？ 慕容晴。 你可以的！ 不要怕。 一阵窸窣声后，沈清欢收拾好东西。 见慕容晴还在床上捣鼓着其他的，沈清欢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她约陆子衡在先，总不能像上次那样鸽了他。 “那我先走了哈。”沈清欢挥了挥手对慕容晴，离电影开场还有四个多钟头，足够她和陆子衡完成假期作业。 沈清欢边出门边给陆子衡发消息，学校里人多口杂，虽说上次她亲自下水在帖子里澄清与秦暮之的关系，可还是有许多的声音。 陆子衡倒是什么都顺着小姑娘，出宿舍时，秦暮之拖着29寸的行李箱以蜗牛般的速度下楼，并吐槽着陆子衡重色轻友。 大概是习惯成自然，陆子衡倒也不以为然。 他几乎是用奔跑的速度来到沈清欢指定的地点。 瞧着慕容晴与沈清欢有说有笑的走进来，心里却有些不是个滋味。 “偶像。陆学神怎么在哪儿？”慕容晴挽着沈清欢的胳膊，没约到江司律的她是能够默默地跟在沈清欢的身后。 “嗯？”沈清欢注意到陆子衡比自己来得都早时，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她走上前对陆子衡交代道：“我跟晴晴她……” 注意，这里，沈清欢喊了晴晴。 很好。 陆子衡原本以为走了个周子涵，却没想到又来了个慕容晴。 他放下书包，语重心长地堵住了沈清欢的要说的话：“现在到了高二，大家自己应该以学业为主，不该把时间浪费在虚无缥缈的事情上。” “偶像。你不是要和陆学神一起看电影的吗？”慕容晴有些不明白了，她继续问道：“难道陆学神以为看电影是虚无缥缈？” 沈清欢也有些捉摸不透陆子衡究竟是什么意思，好像自从慕容晴坐在这个地方，陆子衡就一直说那些很刻薄的句子，一点儿也不像之前的他。 “谁要跟他看电影了！”沈清欢不太喜欢陆子衡说话阴阳怪气，原本因为分不到一个班，她这小半周过得挺憋屈的，现在又被这么说了通，搁谁心里谁也难过。 慕容晴瞧着气氛不对，感觉自己应该是个大灯泡子挡了人家陆学神谈恋爱了，她也是个笨蛋，想问题总是后知后觉的。 于是为了避免引战，慕容晴还是借故溜了出去。 沈清欢也没心思做作业了，她拎着书包想随着慕容晴一起走，结果被陆子衡扣住了手腕。 他在恼什么？ 明明酸的人是他。 沈清欢杏眸里迸着火气，她还没有恼火呢，他凭什么是第一个气恼的？ “你在闹什么？” 沈清欢抬起头，她蹙着好看的柳眉，就像是听笑话，然而这个笑话的笑点太高，她笑不出，就只觉得陆子衡像极了戏剧里看那个先开口告状的恶人。 “你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吗？”沈清欢指着陆子衡：“约我看电影的是你，现在说看电影会荒废学业的也是你，我真的搞不懂……唔。” 这里还是必胜客啊。 幸亏早早地脱掉了校服，不然是要给a中丢人了。 陆子衡大概是太过于用力，沈清欢后背撞在墙上，连着骨头都疼。 她狠狠地咬了陆子衡一口，陆子衡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哥哥吃醋不可以的嘛～” 凭什么慕容晴可以肆无忌惮地被她如此亲昵地在大庭广众下称呼，而自己这种整牌男朋友，却始终像一个见不得人的小三。 沈清欢心头一热，忍不住将小脑袋扎进他的怀里：“阿衡。你再等一等好不好？” 很快，就到了陆子衡十六岁的生日了。 比起他的目标，她更想送他一场告白。 沈清欢考虑过这件事的后果，所以她决定近几日与沈浩天摊牌，如果真的出什么状况，她会承担全部责任。 陆子衡的手僵在了半空。 方才他不过是随口说了说他的奢望，却不曾想到沈清欢竟然真的将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 只要她心里有自己，这样就足够了。 沈清欢大概不知道，分班的这小半周陆子衡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开学诸多事宜，沈清欢忙，陆子衡也清楚。 可没有收到沈清欢消息的陆子衡，还是怕小姑娘一生气就跟自己闹分手了。 陆子衡每天都借故倒垃圾从沈清欢的班级经过，可就是一直没能见到沈清欢，直到今天下午他收到信息。 他是怀揣着多么激动的心才来的啊，提早的约会，早早的二人世界。 可看到沈清欢旁边的慕容晴，陆子衡才酸成了柠檬。 “女孩子的醋，你也要吃啊！”沈清欢小声嗔怪道：“阿衡。你以后不要这样了，怪吓人的。” “吓到了吗？”陆子衡低头道歉的态度比翻书都快：“是哥哥小气吧啦的，让小清欢难过了。” 必胜客人来人往。 沈清欢点的海鲜披萨已经送了位置。 “别贫了。”沈清欢抓取筷子，将其中的一块塞进陆子衡的嘴巴里。 两个人吃吃喝喝再加上做作业，等到后知后觉意识到离电影开场没多少时间了。 陆子衡反而宽慰沈清欢不要着急，他的反应得很平静，“我已经叫了车，相信很快就会到的。” 可是帝都到了下班高峰期，交通拥堵，又怎么还能够掐好时间呢。 司机终于缓缓而来，他本来以为沈清欢于陆子衡是去地铁口，可再在听到要去电影院后，直接拒绝了他们。 天底下，哪里有给钱都不做的买卖？ “师傅。为什么不拉？”沈清欢还是有些不死心：“我们起步价再多加一点，送我们过去好不好？” “不行。现在所有帝都都知道电影院的路不好走，你们给再多钱也赶不上，还不如骑自行车呢。” 自行车？ 陆子衡眼睛一亮，他拉着沈清欢的手，他怎么忘记这茬子了：“谢了师傅。你别忘了把平台订单取消掉。” “嗯。” 两个人风风火火地扫码城市共享单车，可就算是如此，还是晚了十分钟。 沈清欢与陆子衡还是去晚了。 电影院里漆黑一片，除了第一排，剩下的就连偏僻的角落都没给他们剩下。 沈清欢刚落座，就听见有人哭得稀里哗啦。 为了避免再次爆出笑话，沈清欢还特地问了文库。 她发现多数是粉丝感慨着哥哥总算是回归了，他们真的是有生之年系列。 不同于传统的言情电影，倒是因为樱花国导演的加入，男女主人公内心告白的话多一些，沈清欢坐在第一排，仰着脖子确实有些不舒服，但整体看完后，真的让人频频掉泪。 后面一个女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想不到我们三爷还经历过这样不为人知的悲剧。” “哭戏的时候真的好有代入感啊。” “不愧是三爷。可是那么好的男人，也终究桑桑的。” 暑期三伏天，天气还很炎热。 就算是说电影院开了空调，倒也不至于说冷到需要把全身包成粽子的模样。 沈清欢瞧着比他们来的还晚的一个女生，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南桑上辈子应该是拯救了银河系吧？才有了霍韶年这么好的老公啊！” “是啊！娱乐圈哪里有几个真爱？可是哥哥让我又相信了爱情。” “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能够轮到我啊～” …… 电影看到彩蛋时，周围乱哄哄的。 好巧不巧那包裹的特别严实的女生差点儿摔倒，四目相对后，沈清欢有注意到这人并不是别人。 正是那些粉丝眼里的十分羡慕的盛南桑。 短暂眼神交流，盛南桑也注意到了沈清欢。 明星来电影院观赏自己的电影，不觉得尴尬吗？ 盛南桑在巧而挺的鼻尖竖起食指，她压低声音：“清欢。好久不见。早知你要来看的话，我就设个包间了呢。” 沈清欢莞尔一笑，算是对盛南桑的回应。 也许随着岁月的沉淀，终究会更改痕迹，与过去做告别，然后再好好的迎接新未来。 盛南桑是这样。 过了没多久，本来就炸了的电影院进来同样一个包裹的男人。 “哎呀。怎么那么快就找过来了。”盛南桑弯下腰，正想着往座位下钻进去。 第402章 矛盾 管理员寻思着论坛崩了也好，省得学校领导在一个个地找自己麻烦，如果不崩的话，指不定还得说什么查查这些不睡觉的人是谁。 他又打了个哈欠，拔掉电源，心安理得地睡了过去。 葛国强这边也登陆不上去，寻思着外界也搞不出什么新的波浪，只要明天的考试正常进行，他这个做年级主任的可就谢天谢地谢各位祖宗了。 陆子衡是后半夜才回来的。 秦暮之也没睡。 帖子的事儿，他刚刚去厕所的时候听到了隔壁宿舍有议论的。 秦暮之主要是怕陆子衡误会，所以才一直坐在床上等待陆子衡回来，就是为了能够好好地跟他解释一番。 “老陆。” “嗯？” “你身体怎么样了？”秦暮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欲言又止道。 “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陆子衡给手机充上电，他焦躁地盯着屏幕，沈清欢上车前交代自己的那句话，越品越没谱。 “哦。”秦暮之沉了沉心，他道：“其实我跟沈清欢什么关系也没有……” “我知道。”陆子衡的心思完全不在秦暮之的解释上，“不然你以为我会让你好好地坐在这里？” 秦暮之：“……” 害。 早知道—— 他秦某人就应该一回来就睡觉，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多此一举！ 可怜小丑竟是自己。 秦暮之翻了个身，多少心里有些难受。 突然，秦暮之想到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那就是他今晚带着沈清欢去的毛寨乡，相当于直接戳破陆子衡的秘密。 “老陆……”秦暮之把身子又翻了过来，他抿着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道：“其实……” “你说她是不是生我气了？” “啊？”被陆子衡打断的秦暮之脑袋有些发懵，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是说沈清欢？” 陆子衡并没有回应秦暮之。 秦暮之知道类似愚蠢的问题，陆子衡一般是不会搭理自己的。 “我今天和她一起去找你，我看得出来，沈清欢整个人的状态就是很担心你。”秦暮之直接盘着腿在床上坐了起来，并抓了抓头发道：“生气……应该也是存在的。” 秦暮之都没敢把紫毛的经历讲给陆子衡听。 他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到好友以后在婚姻生活当中，如果惹沈清欢生气，那后果应该是相当严重地存在。 “你说我该怎么办？”陆子衡其实着手做这件事，就已经能够想象到有一天会被沈清欢发现。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又是这么地突然。 “我觉得你还是按兵不动吧？”秦暮之挪了挪臀，他慢慢靠近陆子衡：“毕竟在这种危机的时刻，你还是不要往枪口上撞了。” 翌日。 由于陆子衡少考了五门。 所以剩下的四门课，对于他来说考与不考，都是要去普通班。 于是陆子衡向刘敏告假，称身体不适。 由于开学考试直接与火箭班的分班挂钩，陆子衡又是情况比较特殊，拿不定主意的刘敏只能向葛国强报告。 年级组的景象却是前所未有的壮观。 起初刘敏还以为是学校约了电视台做专访活动，她估摸着领导们现在都应该很忙，应该没空关顾他们的事儿，于是就打算等到过一会儿媒体走的时候再来。 “等一等！”一个带着麦克风的记者叫住了刘敏：“你是不是火箭a班的班主任？” 刘敏也很想否认。 只是可惜了葛国强并没有给自己这么个机会。 已经被记者们围得团团转的葛国强头脑一抽，指着刘敏就说她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记者们相互推搡着走到刘敏的身边，那架势一点儿也不输于清晨超市抢特价菜的大爷大妈们。 “刘老师，请问你的儿子是不是跟班级里的一位女生处对象？” “根据我们所了解到的消息，你的儿子与那名女孩还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刘老师，听说还有一个品学兼优的男生卷入了这场恋情当中。请您正面回答一下，他们是不是三角恋的关系？” …… 看着这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记者们，刘敏只觉得脑壳疼。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些人的问题，葛国强就在离自己不远处，正悠闲地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我想你们的问题应该去问我们年级组的主任比较合适，毕竟这件事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原本，高中的八卦消息一般不会传到外面的。 只不过是昨天晚上a中的贴吧一度热到连路人都开始跟着一起吃瓜的程度，所以才导致爱抓住噱头的媒体们纷纷蹲点a中。 刚刚好不容易得到一点空余时间的葛国强，现在又成功地被刘敏的话绕过去，他可真的太难了。 刘敏趁着记者们去找葛国强的那点儿空隙，借机遛出了年级组。 眼下当务之急，就是不能让任何人找到沈清欢、陆子衡还有秦暮之。 媒体平日里为了得到头版可比在校的老师的老师懂得钻营，尤其是西瓜娱乐之所以看见刘敏出去没有立刻跟上去，就是想着捕捉更大的新闻。 现在高二学生们刚好考完，随机去教学楼前采访几个，说不定还能挖到更大的瓜。 没有考试的陆子衡一直守在教学楼前，等着沈清欢出来。 媒体也是考虑收视率的，西瓜娱乐的记者在人群里一眼就甄选出陆子衡。 西瓜娱乐的记者走到陆子衡身边，举着话筒笑盈盈地对他说：“同学你好。我们是西瓜娱乐的，能简单对你做个街头采访吗？” 陆子衡摇了摇头，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当然。我们不会白白浪费你的时间，只要你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后，节目组就会送你一些精美小礼品。” 陆子衡还是无动于衷。 他的目光只在沈清欢出现的时候才变得柔和。 “清欢。”陆子衡叫住了沈清欢，他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对沈清欢亲昵。 西瓜娱乐记者直接亮了。 最近也太巧了些吧？ 他们只不过想随机采访个学生，结果误打误撞直接采访到了当事人？ 由于看到帖子时，因为服务器的原因，西瓜娱乐的记者只是看到了a中火箭班三个人陷入了堪比娱乐圈的爱情故事。 “你好。请问你是火箭班a班的沈清欢吗？” 陆子衡脸上的表情并不好。 从一开始他就拒绝了这个烦人的记者，却没想到记者竟然直接拿话筒对着他们家小姑娘，他都还没来得及给沈清欢说上几句话呢！ 偏生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如此不识趣的。 陆子衡直接撑开手臂，将沈清欢护在自己的身后。 “哦。看得出这位才是清欢同学的男朋友啊～”西瓜娱乐的记者最会抓人心：“这位男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秦暮之同学对吗？” 陆子衡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沈清欢都能感受到来自附近的低气压。 “是这样的。两位同学不要紧张啊。”西瓜娱乐的记者打了个响指，她示意工作人员拿来精美的小礼物：“这个刚好是适用情侣的钥匙扣，两位同学也可以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上面，以此当成信物一般看待。” 沈清欢对这些毛茸茸的东西向来没什么抵抗力。 她与陆子衡还处于闹别扭的阶段。 【男人不能惯着的道理】还是沈浩天的谆谆教导给沈清欢的。 “我们只是朋友。”陆子衡怕记者的话给小姑娘造成困扰，便擅作主张：“何况我也不是你们嘴里说的秦暮之。” 西瓜娱乐的记者也不觉得自己认错人尴尬，既然面前这个人不是秦暮之，那肯定是陆子衡。 看来，吧友们最后猜测的那个观点才是对的。 “啊。冒昧地问一句，你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吗？” 沈清欢本来就很生气，瞧见陆子衡还在镜头下说他们只是朋友。 很好。 沈清欢勾了勾唇角，语气凉薄：“我们不是朋友。” 他们算哪门子的朋友！ 臭陆子衡。 她再也不要理我。 “就是普通的同学，一心只读圣贤书，根本不会存在你们想问的那种问题，靠着想象力也想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沈清欢就像是吃了枪药似的，说起话来很冲。 陆子衡微微蹙眉，尽管心里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也明白沈清欢一定不会轻易地原谅自己，他脑袋一热，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着一定要在这个时候留住沈清欢。 “是啊。”陆子衡直接抢过记者的话筒，他说：“现在的关系还只是普通同学，不过我一直心悦沈同学，我相信假以时日，定能将沈同学承认自己与我不再是普通的同学。” 西瓜娱乐都没看那么配合记者的同学，连忙吩咐后面的摄影师注意后面的剪辑活动。 陆子衡望着沈清欢，眼神是她从未在大众面前看到的。 “就是不知道沈同学肯不肯给我这个机会？”陆子衡说完后，还不忘将话筒塞给沈清欢。 “首先谢谢陆同学的青睐。”沈清欢的回答倒是很官方，她说：“不过我觉得学生阶段，还是以学业为重。” 陆子衡听得出小姑娘心里有气，但记者却听不出来，总感觉好不容易得到的大瓜，好像并没什么卵用。 不过采访到后期，西瓜娱乐还是作为报酬将那对情侣的钥匙扣交给了陆子衡与沈清欢。 沈清欢两个钥匙扣都拿在了自己的手里，她并没有理会身后的陆子衡。 男生就不心不在焉地跟在女生的后面，直到宿管大妈高亢的声音道：“小伙子。看不见女生宿舍男士止步吗？” 沈清欢禁不住偷偷地笑起来。 好半天，沈清欢定了心神，她甚至都没有回头直接就想往女生宿舍楼钻。 但陆子衡又怎么会给沈清欢这个机会？ 他们说好的，不能把误会留到明天。 陆子衡扣着沈清欢的手腕，看见沈清欢想要挣脱，陆子衡直接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 宿管阿姨立刻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陆子衡见小姑娘还是想从他怀里逃出来，直接连整个人都扛在肩头。 不服气的沈清欢狠狠地咬了一口陆子衡的肩头：“陆子衡。你个大变-态！” “还有更变-态，你想不想知道？”陆子衡听到沈清欢骂自己，心里就踏实了很多。 他好怕，她会突然不理自己。 再然后，他更怕好容易到手的幸福就这样没了。 “一点都不想。”沈清欢说得很大声，既然陆子衡不想要脸了，她也不要这个脸了，“陆子衡。你快把我放下来！” 她应该庆幸这个点，大家都去干饭。 女生宿舍楼本来比较偏僻，不然刚刚自己的那一幕肯定是要被看到的。 “你听到了没？”沈清欢拍打着陆子衡的背，她说：“你若是不把我放下，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也许就是这句杀手锏。 又或者是他本来就很怕被她威胁，哪怕就是很轻的话，他所有的骄傲都变得不值一提。 陆子衡闷不吭声地将沈清欢放下，但人却很固执地牵着沈清欢将她拉到了小树林。 若是平时，小树林的肯定有领导查岗。 但今天来了太多的记者，估计各个都应接不暇，没空理会这一片领域。 前世因为一些事儿，沈清欢其实很害怕黑黑的地方。 陆子衡见小姑娘停下，尤其是眼里都是惊恐的神色，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小清欢。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啊。 “哥哥知道，自己是个不可饶恕混蛋。”陆子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沈清欢直接搂在怀里，“不该欺骗小清欢。可是……” 陆子衡红着眼圈，他颤抖着左手地触碰沈清欢的小脸儿，“可是别不理哥哥好不好？” 手机最近的聊天记录是在两天前。 他看不到她的动态，等不来她的消息。 他真的很害怕失去她。 沈清欢心脏骤然收缩，她何尝不知道面前这个男生所做的行为都是因为自己。 可是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此讨厌自己，与其说不理会陆子衡，更多的是不肯原谅自己。 “阿衡。”沈清欢咬着唇，她将钥匙扣放到陆子衡的手心，继续道：“地下俱乐部那天，我就告诉你，我不希望你每天过得那么辛苦。好的生活，如果没有你，又有这意义？ 就像你说的你不需要追，我与你的心情是等同的。我也不需要你去追，只要你站在原地，我便向你奔赴而来。” 第403章 我们都需要彼此冷静 沈清欢正郁闷地理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串陌生的电话在屏幕上弹出，数十秒后，又是一条短信。 「小清欢。我是陆子衡，这是我向楼下保安大哥借的手机，我有话要给你说，你快接电话。」 沈清欢还没有想好具体怎么办，加上又是一条陌生的信息和号码，沈清欢就没有回复。 后来又陆续几个陌生的号码打给沈清欢，都被她给按断了。 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早沈浩天回来。 原本沈浩天还以为沈清欢放了假，应该好好地睡觉休息补眠，毕竟平日里在学校起的早，所以进玄关后，就放轻了脚步，唯恐吵醒了沈清欢。 “爸爸？”沈清欢昨天想了一整夜，得到的依然是个无解的答案，听到响动的她，踩着拖鞋从楼上走下来：“妈妈呢？” “欢欢。”沈浩天难以置信地瞧着时间，才清早六点钟，他家的小宝贝就起来了，肯定是饿肚子了，“妈妈还在科研所善后，明天才能回家，是不是饿醒了？” 沈浩天还在一楼的客厅，并没有注意到沈清欢眼底的疲倦。 他十分愧疚地谴责自己不该一夜未归，更不该忘记给欢欢做好早饭。 “没有。”沈清欢摇了摇头：“爸爸。我不饿的。” 她只是想了一晚上没办法解决的问题。 沈清欢闷了一会儿，决定把想不明白的消息告诉沈浩天。 有过类似经历的沈浩天其实再清楚不过，毕竟当年颜如玉与自己也是门不当、户不对，其实直到现在，问题都还没有得到解决。 但是颜如玉却没有像陆子衡这般总是拘泥于该死的骄傲里，相反地，她在不断地提高自己，直到现在，用自己的能力证明了一切。 即便是沈老爷子什么都不说，但有些时候的行为其实也能够看出来老爷子是想着法子的要示好。 “爸爸相信欢欢看男生的眼光。”沈浩天揉了揉沈清欢的小脑袋，他虽然很反感陆子衡，但不会在沈清欢面前去做诋毁的事儿，“若是连这点儿小事儿都处理好的话，将来生活里还会遇见很多难事都要去躲避吗？” “嗯。” 爸爸毕竟是过来人，说得话终究是在理的。 沈清欢也觉得应该对陆子衡有信心。 沈浩天趁着周末，决定借着吃饭的机会带着沈清欢去买买买放松心情。 女孩子若是难过的时候，总得让她找点事做，才能够分散注意力。 作业早早做完的沈清欢欣然答应了沈浩天的提议。 可惜天公不作美，沈浩天与沈清欢父女两人刚要从商场出来就遇见了大雨。 这是帝都一惯的作风。 “爸爸。”沈清欢瞧着沈浩天凝重盯着窗外，便懂事道：“没关系，我们等一会儿，说不定雨就小了。” 再说了，帝都本来就是座交通拥挤的城市，更不提下雨天该怎么行走。 如果只是单纯地等待那还好说，只是方才王大雷传来消息，说是颜如玉那边又遇上了点麻烦，而这边沈清欢都还没有安全送回家，一边是自己的媳妇儿，一边是自己的女儿，不愧是老爷子的一贯作风。 沈浩天知道，这是老爷子再逼自己做选择。 “嗯。”沈浩天心不在焉地回应着沈清欢。 沈清欢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多少能够感受出沈浩天心事重重。 “爸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尽管沈浩天想要装出没事人的样子，但颜如玉的电话都打到了沈清欢这里，他也没办法再继续伪装下去。 沈清欢是支持沈浩天回去帮助颜如玉的，印象里她对爷爷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只是隐约记得一个对什么都要求很挑剔的老人。 沈浩天临走前，还不忘抽出王大雷来到商场接沈清欢回家，他总得看到女儿坐上车才能够放心离开。 王大雷来得很快，他在沈家做了许多年的司机，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的任务就是将沈清欢安全送到单元楼下。 “谢谢大雷叔叔。”沈清欢见王大雷还很好心地将购物袋都帮自己拎到了单元楼道里，便说：“放在这儿就好，我一会儿坐电梯直接就上去了。” 住在这种公寓楼，虽然不比之前的别墅，但每楼每户都有自家电梯，所以王大雷也比较放心。 沈清欢坐在车上时有听见王大雷在给自己的媳妇打电话，好像是他的儿子拉肚子脱水需要照顾，就这几步路的距离，沈清欢联系到这点，就没有再让王大雷再做多特殊的事儿。 楼道里因为下雨昏昏暗暗，沈清欢刚出电梯，就被一个潮-湿的怀抱搂进了怀里。 “小清欢。” 沈清欢有过一瞬的失神，她随即打开了身后的房门：“你快进来擦一擦，不然的话会发烧的！” 她还记得去年班级里有一位同学在校门口检测出体温偏高，直接就被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们给带走了。 自从沈清欢搬家后，这还是第一次陆子衡进入沈清欢的新家。 他人却停在了玄关，额间的雨水滑落在地毯，促使着陆子衡不敢继续往前走。 “你等我一会儿。” 沈清欢将手里的东西随手放在地上，自己则是连拖鞋都没有穿，便冲进了浴室。 陆子衡心里的那块巨石终于缓缓的落下，昨晚，他是真的怕极了，唯恐小姑娘真的不搭理自己。 他弯下腰，将沈清欢扔在地上的那些袋子重新排放整齐，并找来一双粉红色小鹿系列的鞋子放到自己的面前，等到小姑娘取来了干净的毛巾，“先穿上鞋子。” “那你擦一擦，待会儿再去洗个热水澡。” 沈清欢边说边套上拖鞋。 总不能让陆子衡洗完澡还继续穿湿衣服的，其实早些时候，她在某宝上偷偷地买过布料，这两天才缝纫成功，就想着过几日陆子衡过生日的时候，将这衣服连同告白一并送给他。 只是，一直都没机会好好量一量陆子衡的身材，也不知道这个款式适合不适合。 沈家的浴室与外面的还不太一样，好容易弄出水来的陆子衡就这样忍着凉水完成了洗澡这项巨大的工程。 “衣服我已经拿去给你烘干了，你试一试这一套。”沈清欢隔着浴室的门对陆子衡道：“新衣服我放在了门外。” “好。” 陆子衡听到沈清欢踩着拖鞋离开的声音，才开启了一道门缝，将换洗的衣服带进了浴室。“那个，你的” 原本已经离开的沈清欢重新折了回来，她想到一个很尴尬的问题，就是关于内-裤-的-尺-寸陆子衡有没有觉得不太适应。 沈清欢都还说完话，便被陆子衡扣住了手腕，他的皮肤不知道是不是刚泡过澡，灼热的温度贴着她的肌肤。 因为衣服还没扣好，若隐若现的腹肌看起来十分you-人。 沈清欢的脸有些发烫，漂亮的杏眸则是盯在某个鼓起的地方。 刚洗过澡的陆子衡身上带着好闻的薄荷香，她不敢再看他。 这太犯规了。 很容易出状况的。 只是下一秒，最近越来越不按照常理出牌的陆子衡将她从身后圈住，她能够感受到陆子衡的隐忍，虽然确定关系后，两个人也偷偷地尝试着一些正常情侣都会做的事情，但是那道防线被陆子衡把控的相当严格。 最多最亲密的，也不过是他若想堵住她的话，便也只是四片花瓣的相互相依。 沈清欢正在发呆之际，突然腰间一紧，接着就被有些微凉贴近，沈清欢只能够本能性地后退几步，可陆子衡却依然不依不饶，单手撑着门，堵住了沈清欢全部的去路。 啊。 她不过是感受到了惊讶，就是这个空隙却给了陆子衡机会，他不再像过去那样的蜻蜓点水，而是选择更直接的方式，根本不给沈清欢开口的机会。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当陆子衡放过沈清欢的时候，她的双腿都没办法站起来。 陆子衡将人直接拦腰抱起，他不知道新房子她的卧室会不会还在楼上，但如果不把人送进去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会做出自己都不能够想象的事情。 “昨天晚上”陆子衡的预感很正确，即便是搬了新家，沈清欢的卧室也还是与之前相似，确切说现在的房子虽然陈旧了些，但和此前的别墅区结构类似，相当于它的缩小版，“为什么不回我的电话。” “你给我打电话了吗？”小姑娘还没有从方才的热浪里醒来，一本正经道：“我怎么没有收到！” “我用了别人的手机，但是也给你发了信息！”此时门外的陆子衡就像是受到了某种误会的小学生，他向沈清欢讨回公道：“可是你……根本就没有理会我。” 昨晚他真的很难受，四处借电话，就是为了能给她好好解释一番。 “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彼此冷静下。”沈清欢隔着门对外面的人回应道。 而且这句话也绝非是空穴来风。 陆子衡的运气不错，他昨天晚上帮助陆子铭直播首秀，他就开门大吉。 他不知道现在市面直播的成本是多少，但是陆子铭支付给自己的钱却足够用到高中毕业。 “你以为……我是不冷静的那一个吗？”若不是他足够的冷静，兴许小清欢已经被自己…… 陆子衡与沈清欢隔着一道门，也许这样的距离，足够让他们都减少尴尬。 她大概永远不知道她的每一句话，对自己都具有超凡的意义。 因为手机没办法使用，今早他迫不及待地拿着银行卡取了现金火急火燎地去买新的手机。 他出门的时候忘记看天气预报，直到暴雨如注打-湿了他的衣衫，也算是苦尽甘来等来了沈清欢。 沈清欢听到陆子衡的控诉，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她的声音很轻，不偏不倚地刚好落入陆子衡的耳中。 “也没有故意，就是不知道接电话后能说些什么。” 好吧。好吧。 他是最看不得她难过的。 陆子衡缓缓地从地板上站起，他拧开了门，看到床铺间委屈地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里的沈清欢，就像是最初见到兜兜时的模样。 “那今早我用我自己的手机号打给你……”陆子衡所有的话，都在沈清欢抬起雾气沼沼的杏眸时缴械投降。 沈清欢从兜里翻出手机，的确有陆子衡的几个未接来电。 陆子衡瞧着沈清欢，他从很早起就意识到，自己真是拿她没有半点办法。 “闹脾气归闹脾气，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沈清欢有些出神，大概也没想到自己那么任性的前提下，陆子衡竟然还可以包容自己。 陆子衡拉着沈清欢的手，他承认这笔钱是自己开了两个小时没露脸的游戏直播赚来的。 “没偷没抢也没受伤。”陆子衡珉着有些发白的唇，小心翼翼地问道：“小清欢。能不能同哥哥和好？” 有一种特别温柔的东西在心脏处炸开。 “那你直到高考前，都不许再去打工，好不好？” “好。”洗过澡的陆子衡坐在床沿，他拉着沈清欢，“那小清欢也答应哥哥，不许动不动就使用冷暴-力，好不好？” “嗯。”自知理亏的沈清欢老老实实地着僵直了身子。 唔男朋友生气的话该怎么哄哄呢！ 沈清欢浮现出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情景，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也只能够试一试啦。 “我可以等你长大，也可以忍到结婚的时候，但我受不住你不理我，知道吗？”沈清欢被陆子衡扯进一个炙热的怀抱。 “哦。”沈清欢突然抓着陆子衡的衣领，她悄悄地将亲了亲陆子衡的唇角，然后非常快速地躲开。 但已经是来不及了的状态。 沈清欢乖巧认错的样子，让陆子衡再也撑不住。 没有大人在的时候，应该是可以做一些其他的吧！ ——糖糖的话分割线—— 最近章节出现混乱的，已经全部修改好。 已经订阅的小可爱，重新加载就可观看，无需重复订阅。 糖糖因最近三次元的事情太多，导致定时章节问题状况，深感抱歉。 明天会努力多更新来谢罪哒～ 第404章 “人可以抢得过来心还能抢得回来吗” 陆子衡却忽然停住了。 理智很快占据了上风。 自己都在做什么啊。 陆子衡垂着眸，小姑娘的衣服已经在腰际，那一小截的白皙的皮肤，让陆子衡偏移了头。唯恐再看下去的话，他极有可能会做出错事。 他怎么能这样呢？ 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就那么轻易地占-有她。 “我可以再去充一充澡吗？”陆子衡动了动喉咙，慌乱间，他差点儿还碰上门。 沈清欢其实并不抗拒陆子衡，她望着男生仓皇而去的身影，心想想迟早有一天，他们都会走到那一步的。 陆子衡的肌肉到底有几块来着？ 好像比上次多了两块。 平时都没见他锻炼的，怎么把身材管理得这样好啊。 正当沈清欢胡思乱想之际，已经再次冲好冷水澡的陆子衡决定在误会解除后选择离开。 沈清欢倒是想留下陆子衡，可若是中途沈浩天回来，她怕自己会让陆子衡陷入两难的境地。 沈清欢跳下床，从储藏室里找来一把长柄伞，她塞进陆子衡的手里：“路上小心，记得到家的时候，给我发消息。” “好。” 窗外的雨仍然下着，沈清欢红着脸躲在二楼的窗帘后面，静静地看着陆子衡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视线里不再有陆子衡，沈清欢才渐渐地收回心神，给秦暮之发了条信息。 沈清欢坚信，任何一件事都不会是空穴来空。 譬如陆子衡执着于赚钱的理由，绝不单纯地只想要给自己提供一个优质的未来那么简单。 沈清欢的电话切进来时，秦暮之本来正专心刷着生物的试卷，“什么事？” “阿衡”沈清欢顿了顿，大概是想了很久才开的口，“是不是最近在财政上有些麻烦？” 本来生意人都不具有稳定性，若是陆家因为某种原因突然破产，也是可以被理解的。 “他没告诉你？” “我问过他，他怎么都不肯给我说实话。” 这倒是像极了陆子衡的风格，秦暮之原本是想要帮好友维护秘密，但想到陆子衡那种性子，估计打死都不肯给沈清欢开口。 “老陆的爸妈虽然已经复合，但他死活不愿意原谅他爸爸。现在自己一个人住在棚户区，明白了吗？” 沈清欢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胸膛传来的尖锐让她险些没站稳。 所以才会各方面都需要钱。 越是了解，沈清欢就越是心疼她的少年。 所以在手机掉在地上摔碎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不是换新，而是想要去再修一修。 而自己又做了什么呢？ 自己借故去厕所，转身在手机店给他买了台新的。 「小清欢。哥哥想要的一切，自己都会争取。」 她的少年，得多难过啊。 滚烫的泪水一下子从沈清欢的瞳孔坠落。 不光如此，她还因为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没有及时地回复消息，真的好过分。 秦暮之后来说了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沈清欢将脸埋在了双膝，即便是爱情里经常会有磕磕绊绊的存在，她也不该这般任性的。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半点儿减弱的迹象。 陆子衡坐上地铁后，尝试着给沈清欢发了条微信：「在干嘛？」 沈清欢回复得很快：「在做检讨。」 「小清欢那么可爱，又怎么会做坏事呢？」陆子衡发了个表情包，继续道。 沈清欢在对话框里编辑「对不起」这三个字后，又继续删除。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陆子衡不喜欢听自己说这些，她换了个话题：「男朋友有没有坐上车啊？」 「嗯。已经在地铁上了。」 方才「对方正在输入」在页面上停了很久，陆子衡因为自己说错话，还担心小姑娘不想搭理自己。 他将悬在嗓子眼的心缓慢地装进胸膛，并继续试探性地道：「女朋友要不要检查一下？」 「不要。」 沈清欢望着镜子里眼圈红得像兔子一般的自己，不想让陆子衡瞧见她的狼狈。 陆子衡收到这两个字多少还有些失落的，他身旁应该是工薪族模样的蓝领，正给老婆报备自己的去向。 男人报备完去向后嘀咕了一句现在的女人就是在家里闲出毛病来了，所以才会疑神疑鬼地问东问西。 见陆子衡的视线投在自己的身上，面上稍微有些挂不住，便道：“小伙子，还没结婚吧？婚前一定要擦亮自己的眼睛，省得家里还有个黄脸婆啰里八嗦地问你今天干啥去了，明天去干啥了。” 大概是未经他人苦，并不明白那人的感受。 一想到他们家小清欢就没有这习惯，多少还有些羡慕男人的老婆主动打电话查岗。 可是男人好像并没有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觉，更多的是厌恶的成分占据了所有。 陆子衡在外人面前一向少言寡语。 他握紧手机，屏幕也提示他到了该吃饭的时候。 自己不该出来那么早的。 陆子衡心里浮现出一丝懊悔。 小姑娘家里没人，她又不会捣鼓做饭给自己吃，再来现在的外卖吃多了也不健康，陆子衡沉思片刻，还是决定在地铁下一站停了下来。 地铁口外暴雨如注，就算是打车都不好打。 陆子衡虽然有带着伞，但在奔跑的状态下，还是淋湿了自己。 好在沈清欢家附近就有超市，所以陆子衡不必去很远的地方再跑去买菜。 他从下了地铁就用团子网开始找跑腿，将需要的食材买好后，并在超市的门口完成货物的领取。 陆子衡将食材用外套紧紧地包裹着，唯恐出现被雨水淋湿的状况。 明明刚换上的新衣服，却因为这番折腾变得脏兮兮的。 他站在单元楼下，腾出一只手问沈清欢有没有吃饭，在得到否定的消息后，陆子衡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那小清欢开门，来接一下哥哥好不好？” 那人不是已经回去了吗？又怎么会回来？ 沈清欢忽然想，也许是陆子衡怕自己肚子饿，特地给自己点了份外卖，现在应该在楼下了。 她怀揣着感动，走到楼下的时候，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你不是已经” 于沈清欢而言，陆子衡的去而复返，给惊喜又多添加了一笔色彩。 沈清欢瞧见男生额间落下的雨水，她捂着嘴，生怕一开口，就会哽咽得不成样子。 “外面怪冷的。”陆子衡故意调侃道：“快让哥哥进去吧？” 再次走进沈家，陆子衡轻车熟路地摸进了食材，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擦干雨水。 沈清欢的瞳孔一阵温热，与陆子衡在一起后，她变得更爱哭了。 这个男孩子怎么会这么好的呢。 明明自己身上还有太多的不足，沈清欢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从身后抱住了陆子衡。 “阿衡。你不要对我太好，好不好？”小姑娘的声音闷闷的声音传进陆子衡的鼓膜。 “傻瓜。”陆子衡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怔，他道：“你是我的小媳妇儿，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啊。” “可你对我那么好，万一有天你与其他女孩子在一起了，我会很难过的。” 沈浩天曾经问过沈清欢如果将来遇上比陆子衡更好的男生怎么办，沈清欢回答得很肯定，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像陆子衡一样个男生了。 “小清欢之前不对哥哥说，如果有那么个女生出现，自己还会把我抢回来了吗？”陆子衡放下掌勺，他转过身，牵着沈清欢的小手，“怎么现在这么没有自信了呢？” 沈清欢的确说过那样的话，只是随着陆子衡越来越好，沈清欢却少了过去那般张扬。 “人可以抢得过来，心还能抢得回来吗？”沈清欢咬着唇，漂亮的杏眸充斥着晶莹的泪花，“与其抢过来一个变心的人，还不如就这样放弃。” 陆子衡突然失去了调侃沈清欢的心思。 “不会有变心的那一天。” 只有被你甩的那一天。 最后那句话，陆子衡始终没有说出口，他不知道如果自己说出去后，自己与沈清欢的感情又该陷入什么样的局面。 “好啦。”陆子衡又揉了揉沈清欢的丸子头，“厨房里油烟味比较重，小清欢一直在这儿的话，还会影响哥哥的发挥。” 隔着一扇透明的门窗，沈清欢想，这辈子能够拥有陆子衡真好。 原本陆子衡只是做完饭就离开的，在听沈清欢与沈浩天煲完电话粥后，陆子衡却改变了主意，他故意打了个喷嚏，果然引起了沈清欢的注意。 “是不是刚刚没有及时冲热水澡，所以感冒了？” 自从经历了去年，一丁点感冒、发烧都能引起居民的重视。 沈清欢连忙找来体温枪，对着陆子衡的额间，好在体温显示是三十六度二。 只要不发烧，什么都好。 沈清欢半推着做好饭的陆子衡，“你快再进去浴室，再冲一冲。” “好。” 刚刚陆子衡的衣服还没有烘干，沈清欢只好从沈浩天的衣帽间里挑选出一身比较干爽的休闲装，她对着里面的男声道：“阿衡。我把你要换洗的衣服放在门外了。” 说着，沈清欢就开始翻墙倒柜地寻找家里的医药箱。 即便是流行感冒，也得注意的。 陆子衡这次误打误撞碰到了热水的喷头。 也许很多人难以理解，纵然是前世陆子衡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医学院刚入职的小透明。 生活纵然比高中好些，却与沈清欢现在的日子比，连冰山的一角都算不上。 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想要表现得像没有市面的模样。 陆子衡洗好后，卷了条白色的浴巾出来换上沈浩天的衣服。 上面的logo像极了某种大牌，陆子衡不认识，有过一瞬他犹豫自己要不要穿进去。 “是不是不合适？”已经冲好感冒灵的沈清欢将药碗放在桌子上，“我再去爸爸的房间找一找？” “不用。”陆子衡回答得很快，他知道他应该尽早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不能总是这样。 沈清欢若是再重新找的话，只会比现在手里的更昂贵吧？ 陆子衡的脑海里又闪过小姑娘哭红的眼眸，他也不想让小姑娘替他分担压力。 沈浩天毕竟是个成熟的中年男子，身材与陆子衡也不一样，陆子衡套进去时，还略微有些显大，却能够支撑起来。 他将换洗的衣物放进盆子里，才注意衣服上绣着三个字母，sqh。 sqh，沈清欢。 再翻衣服的后领，并没有像自己现在穿着的那样有logo。 怪不得自己穿得各方面都很合适，要是知道是小姑娘亲手为自己设计的，陆子衡说什么都不会让它淋湿。 “阿衡。你好了没？” 药放在桌子上若是再不喝，凉了就失去了效果，所以沈清欢才会催促着在浴室的陆子衡。 “嗯。”陆子衡将衣服放进水盆，他空了空手上的水，打开了浴室的门。 虽然已经见证了陆美人出-浴图，沈清欢还是很没出息地连同脖根都红了。 “你快把桌子上的感冒药给喝了吧？” 不知是不是沈清欢亲自给自己泡药的原因，陆子衡竟然喝出了一种甜丝丝的感觉。 过去，像感冒这种小毛病，陆子衡都是喝些白干水撑下去的。 现在，他好像再也不是受了伤没人问的人，他那暗无天日的小世界里好像又多了抹光。 陆子衡几乎是一口干了碗里的药。 倒也没有了感冒。 他还不能够表现出自己恢复惊人，毕竟他心里是有着算盘的人。 “饭菜会不凉了？”陆子衡清了清嗓子，瞧着小姑娘一直盯着自己，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要不我再去热热。” “不用。”沈清欢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她很严肃地板着脸对陆子衡说：“你现在是病人，应该好好地卧床休息！” 卧-床-休-息。 陆子衡想想其实内心还有些小激动，但是得表现出很矜持的模样：“不，不用，我还是回家里去吧？这么晚了，我留在这儿多不好。” “你饭都还没吃一口呢。”沈清欢倒没有注意到陆子衡的不对劲儿，她说：“反正我爸妈今晚也不回来的，你今天就留在我家里吧！” 第405章 国际高中生辩论赛 陆子衡还佯装很不好意思的那种状态，却被一阵狗吠声打断了思路。 算起日子，自从将兜兜过给沈清欢养了后，那只能吃能睡的狗子，体格健壮了不少。 沈清欢转去宠物房，她取来柜子上的狗粮倒入兜兜的碗里，“是不是又饿了？” 兜兜吐着舌头，迫不及待地将碗里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 沈清欢陆续倒了两三碗后，就将狗粮封上了口。 “医生都说，你不能够再继续吃下去了呢。”沈清欢揉了揉兜兜的脑袋，“你忘记上次出去玩，小汤圆都不愿意理你的吗？” “汪～”兜兜呜哽了几声，将哀求的目光投向陆子衡，似乎是想让陆子衡替自己给沈清欢说几句软话。 “小汤圆是谁？” 兜兜大概做梦都没有想到陆子衡关注的重点与自己的不同。 “就是我们小区邻居家的一只很可爱的博美犬。”沈清欢拎着水壶朝着兜兜专属的碗里倒些水，“兜兜跟人家告白来着，小汤圆大概是嫌弃它，不接受他的示好。” “汪～”兜兜歪着脑袋，以为自己装病就能像陆子衡一样得到沈清欢的宠爱。 为什么爸爸和妈妈的爱情道路那么通顺，而自己却那么凄凄惨惨戚戚呢。 沈清欢纤细的手指戳了戳兜兜的小脑袋，“好啦，这个招数都被你用烂了，还以为我会上当吗？刚刚不是没有吃饱吗？多喝点水，这样有利于增加饱腹感。” 大概是怕兜兜暴-躁的时候会把家给拆了，沈清欢为兜兜专门腾出一间房后，还在里面搭建了一间狗舍。 陆子衡蹲在狗舍旁，也摸了摸兜兜的小脑袋，“听妈妈的话。” 兜兜有些绝望地耸拉着小脑袋。 直到沈清欢故意威胁它说如果不喝水的话，明天连三碗狗粮都没有了，兜兜才老老实实地将碗里的水喝光。 若不是兽医上次说如果兜兜不适当地减掉体重，就会对健康有影响，沈清欢也不会给它控制食量。 窗外的雨丝毫没有小的意思，沈清欢吃过饭后，想到做饭的人是陆子衡，加上他有些感冒，于情于理，她都该是去洗碗的。 只是自己刚拿起碗，就被陆子衡扣住了手腕，“不是说好，以后的家务活都是我来做的吗？” “可是你感冒应该多卧床休息啊。”沈清欢望着被夺去的空碗喃喃道。 “书上说，感冒的时候适合多做一些运动，这样的话，有助于恢复。” “书上什么时候这样说过？”沈清欢对陆子衡的话自然是有所怀疑的。 “一看你就是上课没有仔细听讲。”陆子衡边说边端着碗筷走向水槽，“感冒的人是不是将身上的汗挥发出来，就容易好了？” 陆子衡真假混说，没想到小姑娘真的上当了。 “嗯。”沈清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像是这样。” “所以为了让哥哥赶快好起来，小清欢是不是应该把家务活交给哥哥？”陆子衡娴熟地在水盆里洗刷着碗筷。 “可是做家务与感冒好起来之间并无联系啊。” “但是做家务活是不是可以出汗？出汗了是不是就有联系了？”陆子衡关上水笼头，谈话间，他已经将碗筷全部收拾好，并归纳在橱柜里。 “喔。” 过去沈清欢没有做过家务活，甚至说许多生活上的常识也很有欠缺。 为了考证陆子衡说的话，沈清欢还特地问了度娘，但得到的答案均是无果。 或许她这种生活的低能儿，没有资格质疑陆子衡说的话。 沈清欢将手机搜索的内容一一删除，按照时间，又给陆子衡冲了包感冒冲剂，一天三袋，然后她支配着吃完饭做完家务的陆子衡赶快上-g-休息。 明知道小姑娘只是字面意思，沈家的房间众多，又不像是自己家里那般，可陆子衡的脸还是没来由变得滚烫。 “那我去哪张-g？” 沈清欢被陆子衡问住，她随即也红了脸：“当然是我的。” 倒不是说沈浩天与颜如玉的房间不能去，只是那终究是父母的g，即便是沈清欢本人也都不会去躺的。 如果房子与别墅区的格局相同，沈清欢的房间里应该还连带着一个小的房间。 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空气。 陆子衡跟着沈清欢走上楼，果不其然是一摸一样的结构。 尽管在装修方面多了些年代感，不过室内摆放的装饰倒是与房间整个布局显得格格不入。 沈清欢坐在书桌前，她从书包里取出一张a4纸，上面的内容是关于下周去参加国际高中生辩论赛的通知。 尽管按照成绩分班并没有分走陆子衡，火箭班本来给陆子衡的名额也因为他没有参加升学考试，让李明康去替补。 于是a中的四辩选手就成了：沈清欢、李明康、江司律、慕容晴。 陆子衡已经去隔壁老老实实地卧床休息。 沈清欢也不好打扰他，若是不去赛车的话，他与她应该站在同一个舞台上，展示着他的优秀。 纵然优秀的人不应该浪费自己的天赋，这个世界也没有假若。 可沈清欢还是忍不住想，如果陆子衡能拿到国际高中生辩论赛的金奖，未来申请去国外念书，也能够加分加码。 而陆子衡，就这样错过了如此好的机会。 今年举办方是在榕城的s大。 演讲的题目也会在当天集中隔离的时候，再由监考官发放。 榕城离帝都本身就有段距离，而且这次参加国际高中生辩论赛前后得耗时大半个月，本身就因为没有说清楚导致两个人分在了不同的班级，沈清欢不想着再与陆子衡分开。 一想到这儿，沈清欢的鼻头就酸酸的。 隔间里的陆子衡其实并没有休息，在听到拉门的动静时，他连忙将书塞进了床底，闭上眼假寐着。 沈清欢走进来，她丝毫没有怀疑陆子衡，反而替他小心翼翼地掖好被子，“睡了吗？” “睡了也好。”沈清欢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生，自言自语道：“这样，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同你讲讲心里话了。” 有些时候，沈清欢为了维护陆子衡的自尊，很多话只能够欲言又止。 “阿衡吖。”陆子衡屏住了呼吸，他就像是真的睡着了似的，安静地聆听着沈清欢说：：其实有很多时候，很多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讲。 你也知道的，我的朋友本来就不多。子涵转学了以后，其他的同学虽然也会热络的聊天，但总是走不到心里去的。 我也是第一次与人谈恋爱，身边也没有个可以商量的朋友，所以我知道很多地方被我处理得很差劲儿。” 沈清欢说着说着，红了眼圈，她强忍着不让那些泪水从瞳孔溢出，“每一次，我的出发点分明是本着想让你好的，到头来却成了伤害你的枷锁。” 陆子衡绷紧着薄唇，他很想对沈清欢说，归根结底矛盾的溯源只是自己该死的自尊心在作祟。 沈清欢滚烫的泪水滴在陆子衡的手背上，他再也忍不住，倏尔睁开漆黑的瞳孔。 小姑娘见陆子衡睁开眼眸，本能性地转过身，不想让陆子衡看到自己矫情的一面。 “几点了？”陆子衡好像并没有听到自己说的那些话，他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我好像睡了很久的样子。” “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沈清欢敛去了心神，再次转过身时，已经将眼泪清理得干干净净，沈清欢很努力地在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你可以继续再睡一觉，或者说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儿？” 许是感冒，陆子衡的声音有多带了点耐人寻味。 隔间的小屋灯光原本就比较暗一些。 沈清欢在这样橘色的灯光里，有些看不出陆子衡的模样。 他的声音好像比平时多了些暧昧。 沈清欢凑过来，伸出小手放在陆子衡的额间，好像有点儿烫。 大概是发烧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地飙车速吗？ “听老秦说，你要去参加国际高中生辩论赛？” “嗯。”沈清欢点点头，似乎也从刚刚的悲伤的话题里跳了出来，“男朋友不争气，还不能让女朋友把局面掰过来啊。” 该死的。 说完这句调侃的话后，沈清欢就后悔了。 她明明下定决定要做一个会讲话的人，可是现在却又开始犯错误。 “阿衡，我” 方才的那些话虽然没有讲完，陆子衡也知道这段感情里，小姑娘一直以来的小心经营，他之前也向她说过的，前世无论怎样，都已经是掀过去的一页，他们有着当下与未来，不该拘泥于此。 只是沈清欢，好像还是会自责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会不会伤害他。 他虽有些自尊，但也没有说脆弱到连句调侃的话都分不清楚。 陆子衡笑了笑，往沈清欢旁边凑了凑，他顺着小姑娘刚刚的话继续道：“男朋友输掉的，女朋友给赢回来好不好？” “那是自然的。” 无论是自己作为反方还是作为正方，无论是几辩选手，沈清欢都会把冠军给陆子衡拿回来。 陆子衡最爱的也是沈清欢这幅自信的模样，他宠溺地摸了摸沈清欢的小脑袋，“什么时候比赛？” “下周三。” 刘敏说周三一早就要走人，她是这次去s大的领队，而且数学老师已经充当了火箭班的临时班主任。 下周三啊。 那么快。 陆子衡多少有些怅然若失。 比起前世，沈清欢那时候是作为职高的反方选手经历过层层选拔，在全世界的知名的高中生里脱颖而出。 本着要将沈清欢身上最大化的价值开掘出来，那些记者纷纷报导一个职高女生的新闻，也就是那个时候，沈清欢进了娱乐圈。 “这次是不是要去很久？”陆子衡将坐在旁边的小姑娘捞进自己的怀里。 因为是背对着陆子衡，沈清欢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自己的脖颈，痒痒的。 沈清欢还以为陆子衡会留住自己，她原本就因为他不是代表之一，而有些不太愿意去。 如果陆子衡肯留住自己，沈清欢一定会找到刘敏，替补人员她都想好了，直接找秦暮之。 理由就是身体不适。 女孩子的身体总会有那么几天是不太舒服的，刘敏作为一个女班主任肯定会体谅自己。 只是等了半天，陆子衡只是用比往常更低沉的语调对自己说：“小清欢。记得每天给哥哥打电话啊。” 怎么办，她好像听着这个声音有些上头了。 脑袋晕沉沉的，明明已经吃过饭了，怎么却在这个时候久违的低血糖又犯了呢。 好半天没有听到沈清欢回复的陆子衡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小姑娘垂着头，紧紧闭着眼眸。 “小清欢？”陆子衡下意识地晃了晃沈清欢的纤细的胳膊，“醒一醒？” 陆子衡开始慌了神。 人怎么可能前一秒还好好的同你说着话，下一秒就突然间地晕厥。 他身边唯一认识学医的，也只有司徒叔叔了。 陆子衡将沈清欢平躺放在，凑近听还能够听到小姑娘均匀地呼吸后，他那颗吊在嗓子眼儿的心才稍微放回肚子里。 还好不是—— 可即便是这样，陆子衡还是联系了司徒政，将沈清欢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复述了过去。 视频里的司徒政微微蹙眉，刚开始视频时，他还以为陆子衡那小子一个没忍住，将沈家的那个小姑娘给办了，所以才会出现这么戏剧性的一幕。 直到听完病情描述，他才确定有可能是低血糖导致短暂的晕厥。 比起陆子衡的轻感冒，沈清欢的情况相对来说好像是更重些。 按照司徒政的说法，陆子衡小心地从g-边退下去。 他还没有做好与她同在一张g-上的准备。 陆子衡从一第一眼就知道小姑娘好看，现在又是在这么近的距离，那张精致的小脸让他忍不住想要犯-zui。 时间怎么过得那么慢啊。 不到一年的时候，他就已经承受不住。 还有六年，又该怎么熬下去啊。 陆子衡的视线无意间瞄到了沈清欢的樱唇。 完犊子。 天干物燥，他还是继续冲他的冷水澡吧。 第406章 陆子衡其实很黏人哒 算起来，今天是陆子衡第三次洗冷水澡。 因为这次没有在外面淋雨，所以不需要继续占用新的衣服。 司徒政说因为低血糖晕厥的患者不会自己醒来，他找跑腿代买的葡萄糖也已经放在了门外，为了确保不会出现意外，陆子衡又与司徒政视频连线，终于在司徒政的指导下，顺利给小姑娘补充好了糖分。 沈清欢原本就长得一张很乖巧的脸，陆子衡侧身望着她，方才是不愿意见她哭，所以才会及时地醒过来，“小清欢。哥哥该拿你怎么办啊。” 陆子衡小心翼翼地为沈清欢掖好床铺，原本这床是给他的，小姑娘应该睡在外面。 现在沈清欢在里面，外面那张很符合她睡的粉红色的床，他又不能不经过允许就躺着。 看来今夜注定无眠。 雨已经停了。 究竟过了几个小时，沈清欢已经全无印象。 只是脑袋下面好像枕了什么，咯得她很不舒服。 沈清欢还没有完全清醒，她掀开眼皮，隐约能够看到自己的双手正圈着陆子衡的腰。 沈清欢连忙别扭地转过身，故意装作梦游的模样：“阿咧咧。这是哪里呀？” “小清欢。”即便房间的光比较幽暗，陆子衡还是一眼就看出来小姑娘的破绽，他的唇角挂着宠溺的笑容：“既然醒过来了，就稍微挪一下位置吧？” 原本是低血糖晕厥过去的，后面大概是糖分够了，睡着了的小姑娘竟将把自己当成了自己床上的那只白色的公仔熊。 陆子衡的胳膊就这样被沈清欢充当了一夜的枕头，现在酸麻得很厉害。 沈清欢有些装不下去，她非常不好意思地往床的另一侧挪了挪位置，结果因为没有注意空隙，竟然直接跌下了g。 好在沈清欢是裹着被子，她原本很庆幸自己没有感觉到被摔的痛感，可在自己爬起来的刹那，由于有些得意忘形，所以导致后脑勺直接撞在了床头柜，疼得沈清欢两眼冒金光。 “怎么了？”陆子衡因为心急，不小心触碰到墙壁上灯光的开关，房间彻底陷入了漆黑，“是不是摔倒哪里了？疼不疼啊？” 沈清欢屏住呼吸，她静静地躺在地板上，最近慕容晴在抖音推送给自己别人家的男朋友，女孩子嘛，骨子里其实还是很喜欢浪漫的。 “小清欢。” 沈清欢双手枕在脑勺后面，灼热的疼痛因为地板的冰凉渐渐消退，她在脑补陆子衡会不会直接弯下腰单手就给自己一个公主抱，然后满脸心疼地对自己说着因为没看好自己，所以用亲亲来道歉。 啊。 沈清欢一想到那些场景，就用双手蒙住了自己的小脸。 “哥哥的胳膊麻得抬不起来，如果没事儿，就告诉哥哥一声，别让哥哥担心。” “唔。” 沈清欢闻言，老老实实地站起来，并拧开了床头柜上的灯。 视线又开始变得明亮，已经是凌晨四点，天气因为下雨的缘故，还没有完全亮起来。 “我是不是枕了你很长一段时间啊。”沈清欢的小脸呈现愧疚之色，她记得陆子衡好像是感冒来着，本来应该多休息的，结果 陆子衡艰难地抬起手臂，还是太麻，“差不多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没有太长。” 橘黄色的灯光笼罩着少年英俊的脸庞，沈清欢的心脏突然就涌进来一阵热流，“还是很麻吗？要不要我给你按一按？” 陆子衡勾了勾唇角：“小清欢说呢？” 沈清欢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陆子衡一句：好sao。 到底是不舍得的。 当沈清欢撸起袖子准备给陆子衡按手臂时，陆子衡要了要吐，“你身体还没好利落，还是再去补补眠吧？” 他倒是见多了小姑娘英姿飒爽，所以才会在她显少生病的时候，格外重视。 “男朋友的手臂都麻了。”沈清欢却很执着地挽着陆子衡的胳膊，“女朋友又怎么睡得着嘛。” 陆子衡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清欢，面前的小姑娘正心虚地给自己捏着手臂，力度很轻，但也渐渐地找回了知觉。 “你把我之前的衣服，烘干后放到哪里去了？”陆子衡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等到早晨的时候，我给你做好饭，穿上它好走。” “你就不能够不走嘛。”小姑娘小声嘀咕的句子传入陆子衡的鼓膜，他的俊脸挂着无可奈何地微笑。 “所以，哥哥可以理解为小清欢在调-戏我？” “才没有。”沈清欢本来离陆子衡的距离就很近，她伸长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人家视频推送里都有举高高，我也想。” 陆子衡直直地看着她，身体里某种不知名的东西在血液里喷-张。 他微微僵住了脖颈，好半天才低沉道，“知道说那句话会有什么后果吗？” 举高高能有什么后果呢。 沈清欢承认自己虽然灵魂里住着个成年的自己，但在爱情方面，她就是一个小孩儿。 “人家就要尝试举高高嘛。” 陆子衡的胳膊恢复了知觉，他直接将床上的小人儿挂在了自己的腰间，小姑娘没什么重量，所以陆子衡的公主抱并没有太过费事。 举高高能有什么后果嘛。 沈清欢将小脑袋埋进陆子衡的脖颈，鼻尖呼出的气体弄得陆子衡心尖yang-痒的。 “别乱动。”陆子衡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干嘛呀。”沈清欢纤细的食指戳了戳陆子衡的后背，“你还想搞事情吗？” 陆子衡将小姑娘放在窗台上，他埋头堵住了她想继续调侃的话语，第一次陆子衡才觉得原来女孩子即便是不生病，身体的温度也很高。 他的凤眸凝望着小姑娘红扑扑的小脸，留给她呼吸的时间时，他喑哑着嗓音道：“我想吃-小-孩。” “你在说什么呀。”沈清欢只觉得自己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我在说什么，你其实最清楚的。” “我还小呢。”沈清欢抿着唇，她耸拉着小脑袋，“听不懂哥哥的胡言乱语。” 沈清欢想要从窗台跳下来，可是陆子衡并没有给自己机会，就像在考场上执着数学最后一道大题，陆子衡并没有打算跳过这个话题：“哥哥想吃-掉小朋友。” 房间里弥漫着ai-昧的气息。 沈清欢向后缩了缩，可是窗台的空隙很小，她几乎是无处可去：“阿衡我怕。” 她忽然想到前世，沈家破产，自己去娱乐圈讨生活的时候，那会儿有个名气很足的大导演，想对自己图谋不轨，虽然沈清欢正当防卫踢坏了导演的骄傲，骨子里却还是对这件事儿很抗拒。 “对不起。”陆子衡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将小姑娘从窗台抱到沙发上，“是哥哥着急了。” 仅仅是一两句调戏的话，就让陆子衡失去了分寸，以后的路可想而知得有多艰难。 “阿衡。”沈清欢知晓这是自己的原因，她不怪他，是自己过不去内心的那道坎，“你在给我些时间好不好？” 等到她心里那些阴霾彻彻底底地没有了的时候，等到她终于可以泰然自若地对待感情的时候，她会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他。 陆子衡以为沈清欢口中的等一等，是在等他们长大，一年前他那么信誓旦旦地说可以等很久，可人都有贪念的，得到了名分以后，却想要更多，全然不知餍足。 所以才会成现在这幅模样。 “刚好。”陆子衡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去比赛的这段时间，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吧。” 如果长期在继续下去，肯定会出问题的。 沈清欢微微愣住，男孩子与女孩子在思考问题方面，怎么总是有所偏差呢。 “也不知道是谁之前说什么见不到面要视频。”沈清欢在沙发上放下两条小细腿，眼圈微红地控诉着陆子衡：“还说什么不要冷-暴-力。现在却要求彼此冷静，早做什么去了！” 算起来，今天是陆子衡第三次洗冷水澡。 因为这次没有在外面淋雨，所以不需要继续占用新的衣服。 司徒政说因为低血糖晕厥的患者不会自己醒来，他找跑腿代买的葡萄糖也已经放在了门外，为了确保不会出现意外，陆子衡又与司徒政视频连线，终于在司徒政的指导下，顺利给小姑娘补充好了糖分。 沈清欢原本就长得一张很乖巧的脸，陆子衡侧身望着她，方才是不愿意见她哭，所以才会及时地醒过来，“小清欢。哥哥该拿你怎么办啊。” 陆子衡小心翼翼地为沈清欢掖好床铺，原本这床是给他的，小姑娘应该睡在外面。 现在沈清欢在里面，外面那张很符合她睡的粉红色的床，他又不能不经过允许就躺着。 看来今夜注定无眠。 雨已经停了。 究竟过了几个小时，沈清欢已经全无印象。 只是脑袋下面好像枕了什么，咯得她很不舒服。 沈清欢还没有完全清醒，她掀开眼皮，隐约能够看到自己的双手正圈着陆子衡的腰。 沈清欢连忙别扭地转过身，故意装作梦游的模样：“阿咧咧。这是哪里呀？” “小清欢。”即便房间的光比较幽暗，陆子衡还是一眼就看出来小姑娘的破绽，他的唇角挂着宠溺的笑容：“既然醒过来了，就稍微挪一下位置吧？” 原本是低血糖晕厥过去的，后面大概是糖分够了，睡着了的小姑娘竟将把自己当成了自己床上的那只白色的公仔熊。 陆子衡的胳膊就这样被沈清欢充当了一夜的枕头，现在酸麻得很厉害。 沈清欢有些装不下去，她非常不好意思地往床的另一侧挪了挪位置，结果因为没有注意空隙，竟然直接跌下了g。 好在沈清欢是裹着被子，她原本很庆幸自己没有感觉到被摔的痛感，可在自己爬起来的刹那，由于有些得意忘形，所以导致后脑勺直接撞在了床头柜，疼得沈清欢两眼冒金光。 “怎么了？”陆子衡因为心急，不小心触碰到墙壁上灯光的开关，房间彻底陷入了漆黑，“是不是摔倒哪里了？疼不疼啊？” 沈清欢屏住呼吸，她静静地躺在地板上，最近慕容晴在抖音推送给自己别人家的男朋友，女孩子嘛，骨子里其实还是很喜欢浪漫的。 “小清欢。” 沈清欢双手枕在脑勺后面，灼热的疼痛因为地板的冰凉渐渐消退，她在脑补陆子衡会不会直接弯下腰单手就给自己一个公主抱，然后满脸心疼地对自己说着因为没看好自己，所以用亲亲来道歉。 啊。 沈清欢一想到那些场景，就用双手蒙住了自己的小脸。 “哥哥的胳膊麻得抬不起来，如果没事儿，就告诉哥哥一声，别让哥哥担心。” “唔。” 沈清欢闻言，老老实实地站起来，并拧开了床头柜上的灯。 视线又开始变得明亮，已经是凌晨四点，天气因为下雨的缘故，还没有完全亮起来。 “我是不是枕了你很长一段时间啊。”沈清欢的小脸呈现愧疚之色，她记得陆子衡好像是感冒来着，本来应该多休息的，结果 陆子衡艰难地抬起手臂，还是太麻，“差不多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没有太长。” 橘黄色的灯光笼罩着少年英俊的脸庞，沈清欢的心脏突然就涌进来一阵热流，“还是很麻吗？要不要我给你按一按？” 陆子衡勾了勾唇角：“小清欢说呢？” 沈清欢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陆子衡一句：好sao。 到底是不舍得的。 当沈清欢撸起袖子准备给陆子衡按手臂时，陆子衡要了要吐，“你身体还没好利落，还是再去补补眠吧？” 他倒是见多了小姑娘英姿飒爽，所以才会在她显少生病的时候，格外重视。 “男朋友的手臂都麻了。”沈清欢却很执着地挽着陆子衡的胳膊，“女朋友又怎么睡得着嘛。” 陆子衡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清欢，面前的小姑娘正心虚地给自己捏着手臂，力度很轻，但也渐渐地找回了知觉。 “你把我之前的衣服，烘干后放到哪里去了？”陆子衡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等到早晨的时候，我给你做好饭，穿上它好走。” “你就不能够不走嘛。”小姑娘小声嘀咕的句子传入陆子衡的鼓膜，他的俊脸挂着无可奈何地微笑。 “所以，哥哥可以理解为小清欢在调-戏我？” “才没有。”沈清欢本来离陆子衡的距离就很近，她伸长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人家视频推送。 第407章 沈清欢夺冠再上热搜 慕容晴为了让沈清欢听得清楚，电话接通后就开了扩音，陆子衡的独具特色的烟嗓音从听筒传来：“小清欢。你今天都要去榕城了，也不跟哥哥视频吗？” 慕容晴险些将沈清欢的手机摔出去。 她万万没想到一向高冷的陆学神竟然有那么黏人的一面。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慕容晴眨了眨眼，她暂时压住了自己想要探究八卦的心，“偶像。你还是先与陆学神通电话吧？我来整理行李箱就好。” 沈清欢明白慕容晴这是在给自己一个台阶呢。 都怪陆子衡不分场合地就开始胡言乱语！ 沈清欢接过手机后，大概是觉得在室内有些不好意思，就跑去了阳台。 慕容晴虽听不清楚偶像讲了什么，但也没有凑近听墙角的习惯，数分钟后她整理好行李箱，就瞧见沈清欢面红耳赤地从阳台走了进来。 “偶像，我都整理完了。”慕容晴珉了抿唇，“你要不要检查检查？” “好。” …… 榕城地处半岛，又是卫生文明城市的缘故，曾一度被推举为华国最宜居的城市。 刘敏等一行人刚下了高铁，就看到s大迎接员举着欢迎辩手们的牌子。 国际高中生辩论赛一共持续三周。 首先从华国各个高校选出最优秀的团队，再由这个最优秀的团队代表华国站在国际与同样国外方的辩手进行最后的对决。 秦暮之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再次遇见周子涵。 他平日里总吐槽李明康如何如何，不过却在这一刻，暗自庆幸如果不是李明康身体突然不适应，自己也不会有机会作为替补来到榕城。 原来周子涵转学后来到了榕城。 主办方的讲解员正对各个学校的选手解说最近这小半月的具体流程。 秦暮之脑袋嗡嗡的，一句话也听不进去，眼睛就像是长在周子涵身上。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半年前周子涵走得那么决然，退出了火箭班的群聊，本来就没有彼此联系方式的秦暮之曾以为他与她的缘分就这样断了。 原来命中注定，是无论经历多久，都能够再次重逢。 周子涵似乎比以前更明媚了。 也许分开后，才能够更加明确自己的心意。 秦暮之的目光过于灼热，周子涵想躲闪都来不及。 他们曾经一见面就拌嘴，还互相瞧不得对方，却从未想过也有过如此平和的时刻。 大概是来参加比赛的缘故，秦暮之并没有穿校服。 周子涵知道a中每年都会拉赞助商为参加比赛的选手们准备参赛服，已经完全瘦身成功的秦暮之黑色西装里内衬白衫，棱角分明的下颔骨衬得整张脸都显得过于英俊。 果然人在瘦了的时候，穿什么都好看。 褪去校服的秦暮之，身上多了些成熟的味道。 周子涵一度觉得他们不会再有见面的可能。 缘分果然还是很奇妙的存在哈。 “子涵？”沈清欢没想到榕大附中代表竟然是周子涵，小集美虽然不在一个地方，但也经常会在微信里唠嗑，所以感情一直没变，“真的是你！” 沈清欢倒是比秦暮之直爽多了，确切地说是几乎将秦暮之想要做的事儿差不多都办了个遍。 “原来你们认识哈。”解说员今天原本还要去医院照顾生病的孩子，正惆怅剩下的活儿怎么完成呢，见沈清欢与周子涵是认识的关系，当即就把剩下的活儿交给了周子涵：“那不如由子涵带着你们熟悉一下s大。” 慕容晴瞧着偶像与好集美热络的唠嗑，心头虽然涌出被忽略的酸胀感，可目光却投向身后的江司律。 单恋一个人，自然会花费时间去了解他所有。 即便a中并没有人注意到江司律与周子涵那段短暂的初恋，慕容晴有注意到。 离开帝都后，周子涵想过无数次与秦暮之重逢的情景，却偏生没有一次是没有想过与江司律的。 相反地，周子涵很热络地向刘敏介绍了s大周遭好玩的景点，如果准备好材料得了空，他们也可以一起去出去走走。 秦暮之无心聆听那些话，甚至在刘敏的面前，他丝毫不遮掩自己的目光。 “清欢。”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周子涵轻咳道：“学校超市里有你常喝的那个牌子，在回宿舍前，要不我们去买一箱吧？” “我也去。” 周子涵闻言后，身体瞬间僵住。 秦暮之倒像是陈述一种很平淡的事情，他丝毫没有感到气氛中的尴尬：“你们女孩子拿的东西有多，我怕不好搬运。” 这话听起来好像没有任何毛病，只是秦暮之的瞳孔里好像夹杂了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情绪。 倒是江司律绷紧了下颌线，不服输道：“我也去。” tnnd。 秦暮之若不是刘敏还在身旁，都想吐槽江司律去瞎凑什么热闹。 他很介意某男曾经占据了小姑娘初恋的身份，秦暮之藏在衣袖的手捏成了拳状。 “班长。”秦暮之刚想着找江司律谈一谈，慕容晴糯着嗓子打断了他的思绪：“你走了后，可就剩下我和老师两个女生啦。你确定，我和老师能够将那么多行李都搬到宿舍吗？” 不得不说，慕容晴比自己会来事儿。 秦暮之愣了会儿，庆幸自己还没有出手。 他微微颔首，瞧着江司律被慕容晴留下，满眼都是得意，他甚至故意压低声音，走到江司律身边说：“你也知道如果不是老陆这次没考试，现在站在s大的应该是他不是你。” 终究都是男孩子们相互赌气罢了。 江司律这些日子以来，在江母的开导下，也逐渐明白那段时间里自己有多糟糕。 所以再次与周子涵相遇时，江司律想很认真地向她道歉。 即便知道自己就算道歉也无法弥补他对她的伤害，可江司律总觉得如果自己不说出口，也许会对周子涵背负一辈子的歉疚。 好可惜。 江司律拎着两个行李箱，心底微微地叹了口气。 s大校园的主干道两旁是参天大树。 有些其他高中的辩手路过时，认出了a中代表。 毕竟沈清欢的照片，他们之前在微博的热搜上也都看过。 可没想过同行的江司律与秦暮之的颜值也有些逆天。 与这些参赛选手而言，能够来参加辩论赛，都是各个学校的顶尖人才，大家纷纷直呼a中有些过分了，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却偏偏要靠实力。 江司律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要知道一年以前，他的颜值与体格与帅这个字丝毫不沾边。 由于过度减肥，有过很长一段时间，他还得了轻度厌食症。 但那又有什么呢。 到头来，还不是因为弄不清楚心里的情感，将自己渣出了天际。 江司律曾一度认为周子涵的离开，与自己很大程度上是分不开关系的。 而现在，再相遇，她似乎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一不存在的人。 他是多渣的一个人啊。 像他这样的人，也许天生就该孤独终老。 起风了，主干道的树叶沙沙作响，慕容晴跟在江司律的后面。 她小心翼翼地踩着他的影子，人来人往，好像能踩出多年后的景象。 s大校园的树枝可以与a中相媲美。 即便有些过早落光所有的树干，依然傲然独立于湛蓝的天穹。 褪去校服的沈清欢百褶裙下遮盖着最近流行的漫画腿。 这一路，周子涵已经见过不少于二十几个男生争先恐后给沈清欢要联系方式。 大概是没有穿校服的缘故，沈清欢可以很光明正大地对来要联系方式的人说自己已经不是单身的事实。 买买买属于女孩子们的天性。 秦暮之只负责帮助她们带走货物，他就靠在超市不远处的香樟树下等着两个小姑娘扫货出来。 瘦下来的秦暮之本来就比较吸引别人的目光，更不用说现在又戴着黑色的鸭舌帽，略显几分痞气。 奇怪的是，推着小推车走出来的周子涵脑子里蹦出“寂寞”这个词语。 “买完了？”男生只有周子涵一个人出来，微微蹙着眉毛：“沈清欢呢？” 对啊。 沈清欢呢？ 周子涵虽然没有在a中，但也有逛过贴吧，见过秦暮之与沈清欢的绯闻。 即便是知道沈清欢喜欢的人是陆子衡，可谁也不能保证秦暮之对沈清欢没有意思。 绿叶生来陪衬花儿，周子涵也是常人，难免会有些小失落。 毕竟她喜欢的男生，毫不意外地都会喜欢上沈清欢。 也许主动提出帮助她们搬运牛奶，也是因为沈清欢吧？ “去厕所了。”周子涵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她瞧着面前这个一言不发、默默地将小推车的东西搬下来的男生，脑海里开始胡思乱想。 沈清欢从超市走出来，她笑嘻嘻地拉着周子涵的手：“是不是等太久了？要不我待会儿请你吃饭？阿衡之前做过攻略，说榕城大学城有家中华老字号，里面的食物都非常好吃。” 周子涵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我倒是没有什么。你问问秦同学要不要吃？” “我没意见。” 他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毕竟沈清欢是秦暮之喜欢的类型，平日里因为有陆子衡在，现在偶然有单独相处的时光，他应该很烦自己这个巨大的灯泡吧？ 沈清欢深知自己应该帮助好集美推波助澜的，毕竟秦暮之可是当着自己和陆子衡的面无数比次表示认清了对周子涵的情感。 认清楚你就告白啊。 要不不白瞎了重逢的机会？ 三个人各自怀揣心思，走进网红打卡的中华老字号，到头来，也不过只点了份剁椒鱼头。 “你们两个点了那么一大份，怎么都不动筷子啊？”沈清欢瞧着秦暮之与周子涵连筷子都没拿起来，，然后又悄悄地将筷子放了回去。 “我先去拿些饮料吧？”秦暮之站起来，同时与两个女生吃饭，他还是蛮有压力的。 “我跟江司律早就分手了。”周子涵抓起桌子上的筷子，夹了块鱼肉，就像是陈述一段旁人的感情，还未走多远的秦暮之又听到她对沈清欢说：“清欢。看你的表情好像一点也不吃惊。” “我知道。”沈清欢抽了一张卫生纸，见周子涵摸了摸嘴巴上的油渍，“前阵子江司律还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 “那你有没有给？” “当然没有。” 难得出来，又逢好友相见。 周子涵见秦暮之端来的是橙汁，起身又拿了一扎青啤，摆放在桌子上：“清欢。我可是听说你之前在初中时就能喝一两白酒的。青啤不烈，咱们好久不见，敢不敢一醉方休？” 秦暮之蹙着眉毛，他可不想让老陆误会，黄山之行给他足够的印象，那小姑娘分明就是一杯倒，现在还搞来一扎，是之前得到的教训不够多吗？ “明天就正式开始初赛了，你们确定不该先回去准备准备？”秦暮之望着已经开了一瓶的两朵姐妹花，头次觉得自己插不上话，“还有周子涵，你不能喝就别喝。” 沈清欢不知道周子涵属于喝果酒就长脸的那类，而且还是一杯就倒，她倒是什么感觉没有，反倒是周子涵抱着空杯子打开了心扉，“清欢。我有时候觉得自己真得很糟糕。” “瞎说，哪里糟糕了。”沈清欢拍了拍周子涵的肩膀，她现在充分理解秦暮之说的不能喝是什么意思：“我们子涵好着呢。” 周子涵又给自己满了杯，这次是彻底晕了过去。 沈清欢连忙向秦暮之使眼色，示意他将周子涵带走。 “那你” 座位间除了牛奶外，还有一堆吃的喝的，秦暮之毕竟是打着帮沈清欢搬运牛奶的幌子出来的，想着沈清欢又是好兄弟喜欢的女孩子，于情于理他不该将她丢下。 可就在下一秒，秦暮之瞧着沈清欢两只手毫不费力地拎完了那些物资，有考虑想把担心的内容都装进了肚子里。 老陆这以后的生活，若是有个不小心的话，大罗神仙也救不了的。 国际高中生辩论赛如火如荼地举行着，a中四人组横扫千军，毫不费力气地拿下了国内场次。 沈清欢作为四辩，与国外优胜出的奥克兰高中，在对决中由于口齿清晰，语言组织能力好，加上长相清纯娇美，取得国际了高中生辩论赛的冠军，再次登陆微博热搜。 第408章 “小清欢哥哥很想你” 沈清欢对得了冠军的事情表现得很淡然。 这样的淡然，反而更加引起各大媒体的注意。 热搜挂在全网当天下去，几个十分有名的官媒更是亲自下场转载沈清欢比赛时的视频。 很多人都担心好好有颜有钱有实力的小仙女，可别整得像某科技公司老总的女儿，白瞎了一身实力去娱乐圈。 不过等了很久，沈清欢本人也没有出来回应，反而只等来华国最大的娱乐帝国霍氏总裁夫人盛南桑亲自转发了沈清欢一年前的微博。 想来应该是拒绝了霍氏抛来的橄榄枝。 大家看到小仙女在这个最鼎盛时期都没有想过要出名，为她担忧的心也慢慢搁置在了肚子里。 不过人们对于美好的事物都具有向往性，尤其是有些真心实意被沈清欢圈粉的那些人，他们在微博的超话里还翻到了之前沈清欢拉大提琴的视频，直呼小仙女不光学习好，还挺多才多艺。 与荣光一起挖出来的，是满目苍夷的伤痕。 人们惊呼现在初中生的早熟，他们顺着互联网的记忆，自然也看到了黎晓婕与沈清欢之间的矛盾。 沿着轨迹，不难寻现在嘴上说着心疼清欢，但有些id连曾经辱-骂沈清欢的句子都没有删除的，简直是可笑的存在。 官媒那边为了营造沈清欢作为新生一代优质青少年的形象，利用那些人们对互联网淡忘的力量，很快把那些产生矛盾冲突点的风评给遮盖住。 比赛期间，辩论赛的主办方为了维持赛制的绝对公平，将参赛选手带来的手机一并收走。 现在比赛结束，主办方也将贴上姓名与学校的手机包们还给了各学校的领队们。 虽然不想承认s大还是为了明年高考的招生计划，利用了沈清欢的热度，特地为a中代表团在学校最大阶梯教室举办了庆功会。 阶梯教室大都是被男生包围，他们各个翘首以盼，就为了能够看看沈清欢本人。 本来氛围还是很好的。 可在主持人将话筒交到沈清欢手里时，女孩只说了一句：“于我而言，最大的幸福不是成名带来的喜悦，而是终于能够拿到手机给喜欢的人报备——我如约拿到了冠军。” 沈清欢的话略带深意。 坐在第一排的周子涵也为好友夺冠感到激动，她兴奋地拍着手，周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明明细碎，却又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中：“沈清欢说的喜欢的人，会不会指的是秦暮之啊？之前他们a中贴吧又说来着。” 一个同样八卦的人顺着：“啊。可秦暮之就坐在台啊？不需要拿手机报备啊。” “你傻啊。男生女生又不在一个宿舍楼，肯定是平时晚上没办法拿电话倾诉衷肠，所以才会说拿到手机啊。还有你没看到秦暮之刚刚举起手机录沈清欢的发言吗？” 周子涵的脊背僵硬，从指尖透着凉传入心脏。 她明明最清楚清欢喜欢的是陆子衡啊，但是为什么却因为这些八卦碎嘴的句子左右了思想。 他们a中代表团，都坐在第一排。 周子涵顺着那些八卦的人望去，好巧不巧地撞到秦暮之刚收起手机。 沈清欢还在上面说着什么，周子涵已经听不太清楚了。 前不久，再次醉酒的她还以为自己与秦暮之会有所发展，结果 周子涵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并趁乱遛出了阶梯教室。 沈清欢也跟着跳下舞台，坐在秦暮之旁边小声道：“子涵出去了，赶紧追啊。” 秦暮之下意识地转过身，碰上了那个仓皇而逃的影子，甚至来不及告诉沈清欢方才录好的视频已经转给了陆子衡。 半个月不联系了。 也不知道陆子衡在做什么。 沈清欢坐在刘敏的旁边，若是搁置初中的时候，刘敏在被沈清欢问要s大阶梯教室wi-fi密码肯定会要数落过去，但今非昔比，不光沈清欢越来越优秀，刘敏在教育的路上不断创新，彼此发生了改变。 “老师也不知道。”刘敏充满抱歉地回应着沈清欢，知道孩子这小半月没玩手机真的难为孩子了：“要不我给你分享一下热点？” 沈清欢摇了摇头，她有流量的。 刘敏理解沈清欢喜欢的人应该是沈浩天或者颜如玉，阶级教室人多口杂，尤其是小姑娘就像是自带流量一样，最近又有了不少的热度，几千万双眼睛都盯着呢。 所以沈清欢趁着大家欣赏s大歌舞演出之际偷偷溜走，在刘敏的眼里也成了可以被理解的现象。 沈清欢攥着手机，她确定附近没有记者后，躲进厕所查阅了自己的手机。 一开始陆子衡还会问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不理他，到了后来每日都会给自己打一通电话，并向她说起学校这半月来的一些碎事。 尤其是临近的这些日子，陆子衡每次分享完琐事，都会给自己发一条。 「小清欢。哥哥很想你。」 几千条消息，沈清欢一条条看下去，眼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直到双腿传来酸胀，她才想起应该给陆子衡回拨一通电话。 “喂？”听筒那边沉寂了很久，沈清欢就听到了陆子衡熟悉的声音：“小清欢？” 这个点，a中学生宿舍应该熄灯了。 “阿衡。是我呀。” 小姑娘软糯糯地声音传入陆子衡的鼓膜，由于此刻宿舍已经熄灯，瞧不见室内的情景的陆子衡差点儿从g上直接掉下来。 “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陆子衡对互联网上八卦的消息并没有兴趣，他不想小姑娘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的时间都浪费在关心他这件小事儿上，“是不是要回来了？明天几点的车？我请假去接你。” “你发给我的消息我刚看到。”沈清欢用力吸了吸鼻子，不想让陆子衡听到她的声音有什么异样，“真酸。” “若是哥哥能够酸到小清欢的心坎儿去，也不是坏事。” “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没。我还没睡呢。”陆子衡抿着唇，他打开了wi-fi，对听筒那边的人儿道：“小清欢。给哥哥打视频电话吧？” “好的呀。” 大概是很久不见面的程度，小姑娘的说话甜丝丝的，陆子衡甚至在想如果自己提出的要求再过分的，她会不会也答应。 陆子衡拧开台灯后，又打开了wi-fi，后台铺天盖地的小广告便一条一条地弹出来。 这些天，沈清欢没回自己的微信，若不是知道比赛时不允许携带手机，陆子衡脑袋里肯定要胡思乱想。 按照陆子衡的习惯，那些广告自然是不会主动打开的。 在清扫障碍以后，陆子衡登陆了微信，就看到秦暮之发过来的一条「视频」。 这位仁兄，怕不是又在追求周子涵情感道路上，遇到了坎坷吧？他答可以说自己没有晚上上网的习惯，明日回复也可以。 沈清欢在陆子衡的为数不多的好友列表中位于置顶的位置。 视频时，小姑娘看起来很疲倦，还委屈巴巴地问自己就没有什么想对她说的吗？ “失败了不是坏事儿。”陆子衡寻思着沈清欢也许是输掉了比赛，心里面有些难受，他宽慰道：“我们应该把目光放在拼搏的过程上，并在这些过程里，继续寻找不足。” 沈清欢愣了一会儿，她咋舌：“这些天你都不看新闻的吗？” 自从赢了比赛以后，慕容晴每天都在沈清欢的耳旁说她火了之类的话，女孩子其实多少都有点小小的虚荣心，再加上沈清欢本来赢了比赛，在外面压抑着激动，在陆子衡面前想要邀功。 可对方 怕不是这些天他才是那个手机被收的存在吧？ “什么新闻？”陆子衡想着小姑娘也许故意跳开了话题，他又把偏离主线的话题重新归正，“小清欢。哥哥在给你说呢。辩论赛输掉了并不是丢人的” 啪嗒。 屏幕突然黑了起来。 再接着小姑娘结束语音通话的消息在屏幕中显示出来。 是网不太好嘛？ 陆子衡又打了回去，对方却一直在忙线。 直到浏览器又给自己推送「沈清欢夺冠」的消息，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了话。 害。 都怪自己这张破嘴，没事儿撒什么毒鸡汤，现在好了，小姑娘肯定生气了。 秦暮之就在这个时候，重新回到了陆子衡的视野。 陆子衡点开秦暮之的视频，星光璀璨的舞台上，小姑娘的瞳孔洋溢着喜悦，她对台下所有的人说： 「于我而言，最大的幸福不是成名带来的喜悦，而是终于能够拿到手机给喜欢的人报备 ——我如约拿到了冠军。」 怪不得她今日满脸小骄傲，甚至一反常态地问自己有没有看新闻。 新闻里也有小姑娘比赛时的视频，陆子衡将几个典型、完整的全部保存后，寻思着小姑娘回来后，自己应该怎么自我检讨。 沈清欢之所以与陆子衡的通话被中断，倒不是因为网络问题，而是沈浩天在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 新闻上的消息，沈浩天都知道。 “欢欢啊。”女儿如此优秀，沈浩天做父亲的，又怎么不开心呢，他恨不得马上就飞到沈清欢的身旁：“妈妈和我都看到了新闻，欢欢真是爸爸的小骄傲！” “爸。”沈清欢被沈浩天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刚要说什么，陆子衡的消息从后台弹出：“小清欢。是哥哥不好，每天都不看推送，等你回来，哥哥给你摆庆功宴赎罪好不好？” 第409章 离家出走 沈清欢小声嘀咕了一句：“人家又不是为了吃顿饭而跟你生气。” 听筒那边的沈浩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欢欢。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沈清欢立刻收回了神智：“爸爸。我这里好吵的，先不跟你讲了，明天见哈。” 虽然有太多的不舍，但想到明天就能见到宝贝女儿，沈浩天还是顺从地挂断了电话。 夜晚的a中多了点寂寥的神色。 陆子衡躺在床上，辗转发侧，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沈清欢挂电话的模样。 秦暮之那边已经自乱阵脚，完全顾及不到自己。 而半小时前陆子衡发帖求助的问题，被新的帖子顶了上去，没再有任何水花。 沈清欢就像是自己在刷题时遇见的难题，卡在心坎，绕也绕不过去。 但做错事情的是他，陆子衡又不能够就这样视而不见。 明天，她就要回来了。 恶补过功课的陆子衡也知道小姑娘喜欢仪式感，他已经送过：戒指、亲自雕刻两个人的q版泥人儿，陶艺课上烧好的杯子 陆子衡在g上反复翻身，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才想得明白自己要送什么讨她欢心。 翌日一早，a中全体教职工的手机里都收到了闫校长的短信通知。 短信通知内容如下：高一与高三的教职工只需要在注意仪表得体，整齐套装即可； 而高二的教职工，必须身穿正装，并挂上校庆时期发的胸牌；另外火箭班的教师需通知所在班学生，务必在中午前做好红色条幅，为并写上参赛选手的名字；下午两点，火箭班的三门主科教师选出几名学生携带花与礼品，由年级主任带队在帝都南站迎接。 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就算葛国强再不情愿，自己作为高二年级主任，也不得不遵守上级所下达的命令。 从榕城北站抵达帝都南站的第八车厢全部被a中包下，尤其是出高铁站，沈清欢瞧见差不多二十多名拉着红色的条幅，喜迎他们的到来。 与人潮中，沈清欢总能够一眼将陆子衡认出。 昨晚陆子衡这个不关注新闻的人，多少有点让沈清欢的心受伤。 在陆子衡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之前，沈清欢下意识地躲开了。 可是，就在那一刹那，陆子衡手里捧着粉红色的太阳花，隔着层层人群，突然伸出手扯住她的衣袖，低声道：“小清欢还在生哥哥的气吗？” 沈清欢一时愣住，目光直直地看着陆子衡，喉咙好像堵住了，什么都回答不出来。 周围媒体灯光闪烁，刻意流出来的空隙，让他们以为是a中彩排后的戏码。 “这是赔礼道歉的礼物。” 葛国强只是通知火箭班去买礼物，但没想到全员竟然是如此给他长脸，买了一个大包裹，为了攻破a中学生之前早恋的传闻，他清了清嗓子：“沈同学还不赶快打开看看。” “主任。我觉得沈同学一路舟车劳顿，不如等着回校后再打开吧？”秦暮之明显接收到好友的眼神求救，立刻出来圆场。 去参加比赛的每个人都有礼物，可就沈清欢的这个最大，尤其是秦暮之还不让打开看，这让沈清欢有足够的理由怀疑陆子衡是在以公谋私。 “这到底是什么啊？” 神神秘秘的。 慕容晴脸上挂着笑容，她走上前试图帮助沈清欢拎着礼物，可发现这礼物好像有些太重了：“偶像，该不会是各种各样的零食吧？” 零食好啊。 沈清欢心里暖暖的，想不到陆子衡还蛮有心。 在袋子外表还贴上【给我的冠军女孩】的便签，她瞬间红了脖子。 唔。 怪不得秦暮之不让现在打开呢。 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沈清欢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她真的超级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看一看陆子衡送的礼物。 陆子衡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纵然没有言语，手上却早已运了力，那个神秘的袋子重新被他拎起来。 或许是因为久违的重逢增加了仪式感，两个人的周围有太多的人也不太方便说话。 沈清欢上车后就给陆子衡发了条消息，“谢谢礼物。” 打上次小姑娘在榕城被收走手机后，陆子衡的手机就一直连着网，嗡嗡的响声让他暂时将包裹放在脚边，他抬眼看着面前那个眉眼都带着害羞的小姑娘，脸上泛起宠溺的笑容：“不客气。” a中之所以能够成为百年老牌子的名校，是因为历年来的校长对有特长的优质学生都会给予最大可能的奖励。 尤其是对待家庭条件普通又本身很优秀的学生来说，a中的确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单单，沈清欢夺冠这事儿也能看出学校的重视。 高铁接新不过是道开胃菜，就连一直与沈清欢保持镇静的刘敏也被学校仪仗队震撼住。 媒体已经被a中的保安们清了场，声势浩荡的头条只能被本校校报社所操持。 刘敏瞧着面前的景象，她从教数十年，期间教过各行各业的学生，那些有建树的也都争先恐后对刘敏抛出过橄榄枝，想让自己的老师跟着自己一起，哪怕挂着名字，也比当老师要轻松。 可无论对方开出多么优渥的福利，刘敏还是婉言拒绝了。 作为一名人民教师，还有什么会比说看到自己的学生成才更令自己激动呢。 a中更是考虑到这一路四名学生的舟车劳顿，礼仪结束后，还给全校师生放了一天的小假期整修，更是通过此种方法去激励其他学生像这些优秀的人才学习。 沈清欢那么长时间不回宿舍，那些床单被套感觉都要长毛了，她利用这小半天的假期，将需要换洗的物品都用一个袋子装好。 陆子衡还在宿舍楼下。 见沈清欢走下楼层，陆子衡连忙迎上去，“就这些东西要拿走的吗？” “嗯。” 谈话间，沈清欢注意到一个小细节。 陆子衡的拇指与食指摩擦着，右手掌心心被麻袋的绳子勒出暗红色的触目惊心的痕迹。 自从与陆子衡在一起后，沈清欢总是泪点很低。 真是个小傻子。 “让我拿一个袋子吧？”沈清欢有些不太好意思。 陆子衡摇了摇头，他放下手里的两个袋子，用身体挡住了沈清欢前行的路，明明很霸道的动作，却非要摆出委屈的表情：“沈清欢同学。我为昨晚没有看到你夺冠的消息感到抱歉，看在礼物的份上，你可以原谅我吗？” 夕阳洒在陆子衡的身上，像是被镀上了小团的橙黄色光晕，沈清欢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陆子衡好像并不打算放弃自己的问题，她往后推几步，他就向前前进几步。 “小朋友。你能原谅一直使用2g网络的我吗？” 面对这样的追问，沈清欢哪里受得住。 这简直太犯规了啊。 不是说不准彼此说对不起的么？他以为自己换了个文字，就可以成功偷换概念了嚒。 沈清欢逐渐涨红了脸，头低得很厉害：“哼。” “小清欢。”陆子衡突然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你哼哼唧唧的，倒是像极了某种小动物” “你才小动物呢！”沈清欢伸出有些发红的小拳头，轻轻地挥向了陆子衡。 真可爱啊。 压抑了大半个月，陆子衡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直接将小姑娘捞进怀里。 “小清欢。”陆子衡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哥哥抱一会儿。” 这样的压抑，一年前在学校门口出现过一次。 若说这半个月自己错过了什么，那只有一种可能 “阿衡。”沈清欢突然加重了双臂放在陆子衡腰间的力度，“对不起，我没有准备生日礼物。” 她真不是个称职的女朋友。 故事里的女朋友都应该抛头颅、洒热血，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跟男朋友克服障碍在一起的。 可是她呢？ 竟然忘记给陆子衡说一句生日快乐。 甚至说，连个生日礼物都没有好好准备，真的好不称职。 “不是说好了永远不要同我说对不起？” 陆子衡双手捧起沈清欢精致的小脸，a中没有禁学生化妆，只要不是那种太浓的，学校也可以接受淡妆。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是爱美的时候，可他的小清欢不施粉黛，也比那些化了妆的要好看得多。 沈清欢一瞬不瞬地望着陆子衡，只听他又说：“谁说小清欢没有准备好礼物，是我太笨没有看新闻。” 当着那么多人告白，一定需要很多的勇气吧？ 陆子衡喑哑着喉咙，“小清欢能在哥哥的身边，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十五岁的生日，陆子衡的心里许下一个小小的愿望。 愿此生此世，陪伴自己身旁的一直是沈清欢。 第一年，他的愿望实现了。 第二年，他的愿望仍然实现。 人们常说生日许下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光了，所以那些话曾为了陆子衡心底里的秘密。 他与她的人生还有许许多多的日子，许许多多的月份，许许多多的年，朝朝暮暮，身边只要能有小清欢，皆是他的福分。 原本以为短暂的分开，可以将那份不该在这个时候有的情绪又升了起来，情难自控，何况是美食当前。 以至于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彼此都没有注意被身后的摄像机抓拍。 沈浩天与王大雷早已在校外等候多时，见沈清欢身后还跟着搬运东西的陆子衡，沈浩天原本兴奋的心情也变得有些不太明朗。 “晚上回家，记得给我视频。” “好。” 自打上次被沈浩天撞破陆子衡与沈清欢的关系后，沈清欢反而在父亲的面前更加坦然，她一蹦一跳地走上车，还不忘摇开车窗对陆子衡告别。 沈浩天打开车门，坐在位置上就是一阵猛咳。 “爸爸，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沈清欢抿着唇，这才回过神关心沈浩天。 “是啊。”沈浩天故意装作很柔弱的模样，用颜如玉的话来说，倒像是长不大·总想着要糖吃的小孩，“还不是这么些天没有见到欢欢。” “小小姐。你不在帝都的这段时间，沈总很想你。”王大雷坐在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道。 “多嘴。”被戳穿的沈浩天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转过身，看着窗外陆子衡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逐渐变得好瘦了些许。 沈清欢岂会瞧不出沈浩天内心的那些复杂，她将小脑袋故意靠在沈浩天的肩膀上，“欢欢也很想爸爸啊。” 沈浩天果然很受用这句话。 大概是从榕城回来过于劳累，沈清欢坐在车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并不是休息够了，而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沈老爷子将自己刚调查的照片扔在颜如玉的脸上，就连颜如玉刚敬的茶杯都重重地摔在地上：“小小年纪，就知道在外面出去和男同学鬼-混！到底是不知廉耻的女人教出来的！” “爸。”颜如玉从沈老爷子进门就有些忐忑，只是还没把话说完，就被沈老爷子一口气堵住：“别喊我这个爸，要不是当时浩天被你迷得团团转，我们沈家又怎么会被你弄成现在这般模样！” 自己的女儿就算是被亲爹数落也是不行的。 “爸。”沈浩天护妻护女的态度很明显，他为颜如玉挡下要落在身上的茶杯：欢欢刚从榕城回来，现在还在睡觉，您若是不乐意看到我们现在的生活，大可离开。” 他早就说过的，只要沈老爷子一天不认颜如玉，他就不回沈家。 “逆子！”沈老爷子抖着手指向沈浩天：“你现在翅膀硬了，我不问你，我来就是想接清欢回老宅，我们沈家的孩子不能够这样被人随意编排。” 沈老爷子画里面有话，他是在暗指黎晓婕的事儿，沈浩天与颜如玉夫妻两个人处理得不行。 随着时光的流逝，沈老爷子对要抱孙子的执念也没有像过去那么深。 原本沈老夫人在世的时候，就只留给他浩天一个孩子，可那个逆子自从与颜如玉在一起后，就选择离家出走，多少年也不回家看看。 沈老爷子岁数也大了，看到周围像他那么大的都是儿女双全，孙子孙女围绕膝间，享受着天伦之乐。 老爷子既然能将生意做得那么大，自然是有些头脑的，无论自己多么讨厌颜如玉，沈清欢身上终究流淌着的是沈家的血液，沈浩天膝下既然无子，女儿也是可以继承亿万家产的。 只要他能将沈清欢回老宅，依照儿子宠爱孙女的程度，到时候还是会搬回来和他住在一起的。 所以，沈老爷才会派私人侦探偷偷调查沈清欢。 一开始都是些打架斗殴不好的消息传来，直到最近，沈清欢有过很多次都在a中考年级第一，包括老爷子看到沈清欢与陆家那小子走得很近，也没多做阻拦。毕竟陆家在帝都的神秘性，他们商圈无人不晓。 早些年，陆老爷子与沈老爷子还偶有交集，小孙女以后若真给姓陆的小子好了，门当户对，沈老爷子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真正让沈老爷子爆发的是今天，私人侦探将陆子衡与沈清欢的亲-密照拍了下来。 两个孩子才多大。 这要是传出去，沈老爷子的脊梁骨怕不是又要被戳得透透的！ 于是连晚饭都没吃的沈老爷子，zhijie “ 第410章 沈老爷子 沈清欢低眸看了看地上的照片，至少就老爷子拿来的那些来说，并没有与陆子衡的高清图。 本来就红着眼圈的沈清欢，直接挽着沈浩天的胳膊：“爸爸。爷爷为什么要污蔑我？” 颜如玉领略过沈浩天的演技，看到自己的女儿将丈夫的演技也学了去，腰板儿挺得比方才站得直：“沈先生。我想你拿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照片来污蔑我的女儿，是不是应该给个说法？” 说法？ 什么说法？ 沈老爷子眼睛还没有瞎呢，一家三口合起伙来抵死不承认，就欺负他拿来的照片没有正脸吧。 “你少阴阳怪气的给我讲话！”沈老爷子指着照片，对颜如玉说：“你闺女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不就是照片出现的这个吗？秦家出品的logo，一季度只有一单，浩天与秦家的小子关系好，所以总能搞到新品，你当我老头子岁数大好愚弄是吗？” “妈妈。”沈清欢瞧着沈老爷子软得不吃，她忽然勾起唇角，若不是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沈老爷子还以为自己的眼睛真的花了，“爷爷既然那么想的话，我们应该把爷爷的想法转化为现实才对。” 沈老爷子被沈清欢的态度搞得有些懵，原本颜如玉也是很满意陆子衡这个男生，不过考虑女儿年龄，就让两个人以普通朋友一样相处。 现在老爷子拿来照片兴师问罪，颜如玉不由得多了个心眼儿，看来丈夫的担心是对的。 虽然她还没有那么早就做外婆的准备 沈老爷子不想被沈清欢瞧出自己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态度也变得缓和：“欢欢。爷爷虽然不常来家里，但也跟你一样，一直都在老宅想着你呢。” 沈清欢心里一阵冷笑，她可没忘记刚刚老爷子是怎么羞-辱颜如玉的。 “爷爷既然那么想我，又为什么将我的母亲说得那么难听呢？好像没有我的母亲，我自己也能出来似的？” “我那是”沈老爷子一下子找不出合适的句子去替自己辩解，他虽然生气沈清欢小小年纪早恋，但是那毕竟是他的孙女儿，身体里也是流着他们沈家的血液。 果不其然，沈老爷子给自己找不到借口。 “欢欢。你爷爷之所以说那些扎人心的句子，还不是因为我没有能力把你教的优秀。” 沈老爷子闻言，眼神凌厉地剜了颜如玉一眼。 沈浩天最舍不得见媳妇儿受委屈，他愧疚感更是溢于言表：“小玉。 “我那是”沈老爷子一下子找不出合适的句子去替自己辩解，他虽然生气沈清欢小小年纪早恋，但是那毕竟是他的孙女儿，身体里也是流着他们沈家的血液。 果不其然，沈老爷子给自己找不到借口。 “欢欢。你爷爷之所以说那些扎人心的句子，还不是因为我没有能力把你教的优秀。” 沈老爷子闻言，眼神凌厉地剜了颜如玉一眼。 沈浩天最舍不得见媳妇儿受委屈，他愧疚感更是溢于言表：“小玉。 ——糖糖的话分割线—— 某糖今天突然拉肚子，只能更两千了，明日日万谢罪。 另外封面换成了一个非常符合人设的素锦图，还请大家不要删除我哈。 第411章 混沌 沈老爷子咬着牙，只能够很不甘情愿地对颜如玉与沈清欢低头道歉。 已是傍晚时分，刚睡醒的沈清欢摸了摸有些发瘪的肚子，看来老爷子的事情务必要速战速决。 “爷爷啊。”沈清欢勾了勾唇，“你对妈妈与我的道歉，我们已经收到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看您还是尽早回家吧！” 沈老爷子可算是明白这小孙女比她那没脑子的妈机灵多了，一开始说着软话，让他这个老骨头听得都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内疚；可是听仔细了后，就能听出话里有话。 “沈清欢！”沈老爷子气得连名带姓都喊了出来，他气急败坏道：“就算这张照片没有拍到你的脸，但我早晚也会拿到你早恋的证据” “爷爷。”沈清欢一脸平静地打量着面前的沈老爷子：“不用您老人家那么麻烦，您想要我早恋的证据，我拿给你就是。不过您要明白的是——我们两家一直都是分开住的，我和妈妈也不吃您家里的一口饭，您今儿在这里刷啥存在感呢？” 沈清欢边说边掏出手机给还在学校的陆子衡打了通电话，陆子衡自从上次错过了小姑娘的消息后就逼-着自己养成不关网的习惯，所以视频打过来的时候，陆子衡在第一时间内就已经接通。 “小清欢？”今晚这么早就给自己来电话，是让陆子衡没想到的，不过只要是她的电话，不管早晚，陆子衡都很开心，“是不是想哥哥了？” 沈浩天望着视频里那个大言不惭的臭小子青筋就凸起，若是不是颜如玉在一旁按着他，恐怕沈浩天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自己都不知道。 若是搁置过去，听到陆子衡说这话，沈清欢肯定要脸红，但今天主要是打发沈老爷子，她按耐住自己跳跃的心脏：“是的呀，跟你分开的每一秒我都在想你。” 沈老爷子听得那是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他实在没想到沈清欢居然会当着自己的面给陆子衡打暧昧电话，方才那极力否认的态度都让自己以为找错了人。 而此刻，沈浩天的内心像是刮起了一场海啸，他养了十多年的闺女如今就要被别人拐走了。 与沈清欢在一起的一年里，陆子衡从未听她讲过情话，像今晚那么直白的，如果不是在视频的窗口中见到她，他还真不敢确认。 “哥哥也是。”陆子衡腾出一只手捂住了几欲跳出胸膛的心脏，他沉了沉声：“哥哥给你的礼物有没有拆开看一看？” 说到这儿，沈清欢多少有些愧色，她上车没有多久就睡着了，也不知道沈浩天如何处理她那两个麻袋装的东西。 “还没呢。”沈清欢侧眸瞥见沈老爷子越来越绿的脸，她突然很矫情地对陆子衡道：“哥哥想不想见见我的家人啊？” 视频里的陆子衡险些从书桌上掉下去，可如果就这样假装网卡，对沈浩天与颜如玉来说显得态度又不好。 不是没见过面的，只是每一次见沈浩天，陆子衡都有种畏惧感。至于说颜如玉，回想起自己最近这一段时间做的事儿，陆子衡多少又有些心虚，毕竟他真的挺难控制自己的。 “这” 陆子衡还没有组织语言说什么，沈清欢就已经切换了镜头，沈老爷子看到视频里的陆子衡，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哥哥。你是不是很好奇这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是谁啊？” 陆子衡很快明白小姑娘给自己打这通电话目的，也极力配合她去演戏：“让哥哥猜一猜——” 陆子衡故作沉思片刻才道：“会是小清欢的爷爷吗？” “哥哥真聪明！” 小姑娘一口一个哥哥，这可是平日从来没有的福利，陆子衡的心尖又开始yang起来。 沈清欢坐在沙发上，双腿交织在一起，平日绑起的马尾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披散在双肩，但那张精致的小脸，依然惊艳众人。 “爷爷啊。”沈清欢又摆出了那副乖巧的模样，她说：“您看这样是不是比您花钱找侦探偷拍几张没有正脸的照片强多了？以后啊，您若是想要证据，不如跟我说，又或者是将请侦探的钱给我，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沈老爷子被沈清欢气得差点儿背过去，他的指甲嵌入掌心，若是此刻掰开看的话，还能够看到那些清晰的痕迹。 如今再留在这儿自取其辱也没什么意义，沈老爷子抖着手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沈家。 视频还没有挂断。 沈清欢望着一直盯着自己的父母，刚刚对待沈老爷子的气势也全无，就像是充盈的气球突然被针扎了一个小口，渐渐地瘪了下去。 咕噜噜。 沈清欢的肚子恰到好处地缓和了尴尬，她藏在身后的手机悄悄地中止了手机。 沈清欢主动攀上沈浩天的胳膊，装作没事人的样子：“爸爸。我饿了。” 原本沈浩天因为女儿当着自己的面与陆子衡如此亲昵，他真的很生气，可现在瞧见女儿委屈巴巴的模样，沈浩天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 可颜如玉却不是那么好说话，趁着沈浩天进厨忙碌时，颜如玉将沈清欢拉到了书房。 沈清欢明白这事儿是逃不过的，在颜如玉的追问下，沈清欢只好告诉她自己还没有与陆子衡进行到她担心的那一步。 颜如玉的紧张稍稍舒缓，但是该对沈清欢说的话也是要说的。 “欢欢。妈妈知道你现在与小陆的关系很近，但一定要记住，年轻的时候若是连自己的人生都没办法负责时候，就不能够在耽误另一个人的人生。” 沈家的条件是好，就算是颜如玉现在做了外婆，也是能够养的起那个孩子。 可颜如玉却不想让孩子们的思想都还不那么成熟的时候，就做出冲动的决定。 所以颜如玉才会提早教会沈清欢一些道理，“欢欢。妈妈也不是说小陆不好，就像是之前你爸爸担心的一样，如果说你与小陆进展到那一步，将来彼此都后悔了，留下的摊子又是谁承担？更不要说有些男孩子在得到你的shen-体后，就不珍惜了呢。” 阿衡才不会。 沈清欢绷紧着唇。 她是明白颜如玉的一片苦心，终究是还是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沈清欢点了点头，对颜如玉说：“妈妈。我知道了。” 颜如玉瞧着沈清欢乖巧式点头，又联想到怼沈老爷子时候的沈清欢，说到底她现在是有些捉摸不透自己的女儿了。 临近出书房的时候，颜如玉忽然叫住了沈清欢问道：“小陆送你的是什么礼物？” 沈清欢也想知道呢。 只不过是沈清欢在车上睡了去，也不知道沈浩天怎么处理的。 颜如玉回想沈浩天抱着沈清欢进家门时，手里确实有拿着两个袋子，其中一个袋子是欢欢需要换洗的床单被罩，也已经拿去洗衣店去清洗了。 至于另一个袋子，好像是 “你爸爸不会乱碰你东西的，应该还在仓库。”颜如玉为了肯定自己的说法，还特地问正在炒菜的沈浩天。 “哪个袋子？”沈浩天在厨房忙乎得热火朝天，他顾不得擦拭，就出来道：“不是里面的衣服送去洗了吗？” “还有一个很沉的袋子的。”沈清欢抿了抿唇，如果因为自己睡了一觉就失去了陆子衡送给自己的礼物，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也许是在仓库。”沈浩天安慰着沈清欢，“等一会儿爸爸做完饭，去给你找一找。” “不用那么麻烦的。”沈清欢抓起客厅茶几的钥匙，一蹦一跳地出门：“我自己去就好。” “小玉。”沈浩天正在做红烧鱼，他有些走不开，“你看着些欢欢。外面上了黑，我怕不安全的。” “嗯。”颜如玉应声着，瞧着女儿兴奋的样子，也成功被勾起好奇心。 这一次，她可不能再跟丢欢欢。 颜如玉甚至都来不及换鞋子，踩着拖鞋就追了过去。 袋子的重量有些沉，沈清欢一个人只能用拖得方式往外走。 颜如玉刚出门，就看到沈清欢缓慢地行走着，自己连忙跟过去。她常年在科研所里搬运器材，所以沈清欢手里的袋子对于颜如玉来说，不算是太难。 沈清欢跟在后面，她也抓起袋子的尾巴，以此减轻颜如玉的负担。 等到两个人重新回到玄关，沈浩天也已经做好了饭，见娘俩灰头灰脸的走进来，招呼着两个人赶快去清洗清洗。 “就让欢欢先看看是什么礼物吧！” 沈浩天最近也有做过功课，青春期的男孩子能送出什么讨女孩子欢心呢？无非是那些零食啊或者小玩偶之类的，所以他远没有那颜如玉与沈清欢娘俩那么期待。 “欢欢刚刚都饿肚子了，还不如让欢欢先吃完饭再看，就当是饭后消化食。” “可是欢欢如果心里一直惦念着礼物，吃饭也不会吃好的。” 沈浩天终究是没有拗过颜如玉，他也加入拆礼物的行列。 在袋子被打开的时候，沈清欢抢先一步将卡片装进自己兜里，不过沈浩天已经彻底将袋子打开，瞧见里面都是些高考的书籍，他倒是忍不住乐呵起来。 原本沈浩天还忍不住想要吐槽陆子衡，现在瞧见女儿对礼物眼神的失落，想来有些话也不用自己说了。 颜如玉弯了弯唇角，瞧着小陆送的一堆资料，连忙示意沈浩天收拾收拾，她拉着沈清欢的小手，“欢欢。看来小陆是个上进的好孩子，你们两个人现阶段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将来念同样一所学校。” “嗯。” 沈清欢洗手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从之前就该看出来的，在陆子衡心里学习永远是第一位。 难为他这个学霸与自己谈恋爱了。 这顿晚饭，大家各怀心思。 沈浩天照例给沈清欢送牛奶，到了房间，他瞧了瞧房门，在得到允许后，自己走了进去。 看来，女儿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脆弱。 沈清欢将陆子衡送的资料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书桌前，沈浩天走进来时，沈清欢正拿着其中一本书看得入迷。 以前沈清欢念高一的时候，沈浩天总觉得孩子还小，对未来没有规划也很正常；不过现在孩子都念到了高二，若是再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很有可能混沌着过自己的人生。 “爸爸。是不是有话对我说？”沈清欢将喝完的牛奶杯子放在托盘上，她擦拭着唇问道。 “嗯。”沈浩天坐在床沿，今天沈老爷子闹了那么一出，他也不由得想借着这个势头将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欢欢方便吗？” “方便的呀。”沈清欢将手里的书合上，转过身面对着沈浩天。 沈浩天并没有一开始就说出阻挡沈清欢与陆子衡继续交往，而他则是问了一个学校老师常常问的问题：“欢欢有没有将来想要从事的职业？” “嗯？”沈清欢被问得有些恍惚。 “换句话说，欢欢的梦想是什么？” 沈浩天的问题并不是很难。 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欢欢小时候，经常兴高采烈地指着电视机前的女明星说想像他们那样，当时老爷子还数落欢欢没有出息。 后来，也不见欢欢说自己想要什么了。 人如果有梦想的话，便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去前进，而不是终日恍惚浑浑噩噩地度过着。 沈清欢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好好学习。” 【好好学习】这四个字终究太过于空洞。 好好学习的目的是什么？将来会念什么样的大学？学习什么专业？又或从事什么职业？ 沈浩天都没有能从沈清欢的那儿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而对于沈清欢来说，前世之所以沦落到如此落魄，就是因为自己在中考时没有能考好，现在一切都开始偏离了前世的轨道，烦心的人儿或者事儿统统都没有。 安于现状对沈清欢来说，已然是最大的幸福。 “欢欢先别急。”沈浩天站起身，他轻轻地拍了拍沈清欢的肩膀，又道：“我们就近来给自己制定一个小目标，你想要考什么大学？” “清北当中的一个。” 若是搁置以前，沈清欢的话可能会让其他人啼笑皆非。 不过以沈清欢现在的成绩，也足够了。 “欢欢有没有问过小陆以后打算上什么大学？”沈浩天打趣道：“万一人家不愿意上清北呢？” “那他在哪里，我在哪里吧。” 瞧瞧。 这就是沈浩天最担心的。 沈清欢对于未来一点儿主见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学什么专业，就知道陆子衡做什么，自己也做什么。 看来自己只能够使用那种方法了。 沈浩天又对沈清欢牵扯了些其他的，之后便关上了房门。 今天吃饭吃得有些晚，有点积食的颜如玉，刚从家里的健身室出来，刚巧碰上沈浩天。 “欢欢睡了？” “还在学习。”沈浩天面色严肃，让颜如玉不由得多说了句：“吃饭前我问过欢欢，欢欢也说过没与小陆发展到那一步。”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欢欢是一个很能把控住自己的孩子，我自然是信得过的。”沈浩天摇了摇头，反而自顾自地说：“我现在担心的是——” 沈浩天将刚刚在房间里的对话内容说给颜如玉听，颜如玉也蹙着眉毛，于情于理，她其实都想着欢欢能够活出自我。 “要不，你给小陆打通电话，让他给欢欢说说？” “我正是这样想的。” 想要知道陆子衡的手机号并不是难事，沈浩天捏着从陆震霆那儿得到的手机号，都没有考虑现在的时间，就打了过去。 原则上陆子衡是不接听陌生电话的，可也许是今晚的沈清欢给自己的触碰太大，让他辗转反侧，所以随便一个陌生的电话让他也没有错过。 “喂？清欢？”接受了教训后的陆子衡没有在前面加一个【小】字。 ——糖糖的分割线—— 唔。 看在这章很肥的份上，大家记得投月票呀～ 明天糖糖也会继续努力哒！ 第412章 葛国强被狠狠打脸 沈浩天的声音从听筒传入鼓膜时，陆子衡倒是庆幸自己没有像面对沈老爷子那般称呼沈清欢，“叔叔。您找我是想谈谈关于清欢吧？” 陆子衡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算此刻沈浩天想说让他们分手，他也绝不会答应。 沈浩天出乎意料地没有兴师问罪，这让陆子衡多少有些懵，他挺直身板，听到沈浩天问道：“小陆。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当一名医生。”陆子衡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沈清欢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小姑娘觉得自己将来当医生挺好的，他的唇角泛起一丝自己都没有觉察的微笑：“让清欢不后悔她的选择。” “那你就没考虑过将来自己去的什么样的大学？” “自然是最好的。” 只有最好的，才能配得上他的小清欢。 “就算欢欢考不上你要去的学校，你也想要上最好的吗？”沈浩天继续追问下去。 “叔叔。”陆子衡回答得很快，他说：“你应该对清欢有信心的，以她现在的成绩，只要她想，念国内顶尖学府也是绰绰有余。” “你知道欢欢的答案是什么吗？”沈浩天顿了顿，对陆子衡倒是留了一个悬念，“我想等你们放假回来，你亲自听她讲会比较好。” 沈浩天虽然将电话挂断，但陆子衡却更加难以入眠。 小清欢的答案是什么呢？会是放弃他吗？还是说她的人生规划里，其实并没有自己，所以沈浩天打来这个电话真正目的，就是想让他去认清楚现实？ 陆子衡不知道。 他想了无数最糟糕的想法，却也不敢主动在这个深夜询问沈清欢答案究竟是什么。 小假期后，大家基本上按照所选的科目正式进入了高二的生活。 沈清欢被陆子衡忽视的第三十三天，有点受不了这个偏文科的火箭班，她找到葛国强说自己要换班级。 葛国强听到沈清欢要跟着陆子衡与秦暮之学一样的科目，原本对沈清欢没什么好印象的他，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不是葛国强瞧不起沈清欢，而是高中后学理科的女生本身就少，何况是沈清欢这种混混靠背景的。 本来沈清欢能上偏文的火箭班，就已经让他心里有些添堵，现在沈清欢有如此说，他故意道：“这件事比较麻烦，还得你家长同意后，班主任点头后，我这里才能签字。” 葛国强笃定了趋炎附势的杨老师不一定会给沈清欢签字，可等到下了一节课后，沈清欢拖着现在的班主任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竟然让杨老师主动对自己说，“葛主任。我觉得清欢既然有能力选择偏理的小三门，还是继续跟着刘敏老师的班级比较好。” “杨老师。”葛国强此刻震惊地下巴都要掉了，“您确定她选择理科的小三门，比文科的小三门要好吗？” “葛主任。”杨老师摇了摇头，从葛主任的目光里，就像是看到了一年前的自己，原本自己也觉得沈清欢是个混混，但是通过多次考试，他已经摘掉了有色眼镜，杨老师希望葛主任也能够像自己一样，重新看待沈清欢，“若是你不信的话，上周他们选物化生的周测，你抽出来给清欢做一做？再或者，你自己出一套物理给清欢做，如果合格的话，你就同意她进物化生的班级吧！” 葛国强不是一直都在怀疑沈清欢靠着黑幕进的火箭班吗？ 如果是他亲自出卷子，亲自监考，总能够让沈清欢把背了一年的锅给卸掉了吧？ 杨老师如是地想着。 很快，杨老师提议也被葛国强所接纳。 葛国强正愁没办法戳戳沈清欢的锐气呢，这次刚好给了他一个机会。 “行。那今天晚自习，沈清欢就来年级组做题吧！” “好。” “先说好。”葛国强给这对师生打了个预防针：“如果沈清欢不能够考到九十分以上，那她还得继续在现在选的班级继续待着。” 杨老师望了一眼沈清欢，最终点了点头。 晚自习。 葛国强正在打印刚出好的卷子，听到敲门的声音，随声应了句请进。 让他出乎意料地是沈清欢的如约而至，葛国强抬起头，对沈清欢道：“你先坐在那儿，等我打印完这套卷子，再说。” “嗯。”沈清欢微微颔首。 打印机很快出来几张a4纸，上面是葛国强找了一下午的难题，期间还不乏大学的内容。 他就是想让沈清欢知难而退。 果不其然，沈清欢接过那些纸时便陷入沉思。 葛国强唇角泛起一抹讥笑，只是他并不知道沈清欢苦恼的是陆子衡最近为什么连电话都不回她，还天真地以为沈清欢因为遇到不会做的难题才摆出如此造型。 “也别怪老师没有提醒你，半小时就收卷子了啊。”葛国强清了清嗓子道。 沈清欢没吭声，卷子上的题目对她来说并不难，也许她自己要的答案，应该在自己转班后就能够得到答案。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后，葛国强见沈清欢不做题了，还以为她怎么都做不出来，便说：“题目确实有些难度。单一门物理来说，就让你如此吃力了，更别说等到高二下学期，你遇见更难的题目该怎么” “主任，我写完了。”沈清欢将已经答完的卷子交给葛国强，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写完了？”葛国强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平日不怎么戴这副眼镜，但为了更仔细查看沈清欢的答题情况，葛国强还是戴上了，“你在那边待一会儿，我检查检查。” “好。”沈清欢难得没有呛葛国强嗓子。 葛国强点开自己存在电脑上的完整版试卷，查了半天后，却发现沈清欢没有做错一道题。 怎么可能！ 这里面还有大学时才会学到的知识点，沈清欢是怎么做出来的？ 难不成下午有人动了自己电脑？ 沈清欢等了约莫小半个钟头，比她答题的时间都长，她多少有些急躁：“主任。您看完了吗？” “您是不是找其他老师帮忙提前知道了卷子？” 听到葛国强的质问，沈清欢不由得笑出声来：“主任。我是考了满分吗？让您对我抱有那么大的怀疑？” “如果这套卷子你提前看过，考满分也很正常。” 葛国强虽然一直带a中高中部，但是初中部发生了什么，他作为主任，多少在过去也听说过。 类似这个不学无术的沈清欢，他中考的时候就在监考她，当时自己的搭档是隔壁学校的女老师，英语几乎都是睡过去的，又怎么可能后期成了什么黑马？ 葛国强认定了沈清欢的分数是靠着家庭背景伪造的，所以现在当着自己的眼皮再次得满分也很正常。 “主任。我就不明白了，火箭班其他的人考满分你欢天喜地给人家庆功，我考满分你就拉长脸说我作弊？这个办公室就咱们两个人，我还能抄谁的？难不成你刚刚精神分裂了，给我了答案让我快速誊写？” 葛国强被沈清欢呛得一时间涨红了脸，短暂的沉默后，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不是说过吗？你提前知道了答案，所以得满分也不真实。” “那我真是谢谢你啊。”沈清欢冷哼道：“你刚打印的卷子，我就背会了答案，我记忆力可真不错。” 看来，无论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误解。 正当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a中第一节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已经响起。 有其他班级的学生敲响了年级组的门想着请假回家，葛国强就像是条变色龙，他换了笑脸对那位普通学生签好字，在那名学生要离开年级组时被沈清欢拦下，“喂同学。刚好你在，评一评理嘛。” 葛国强见沈清欢如此不知廉耻，他冷着一张脸，暗自不动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样， “嗯？沈同学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吗？”来请假的是一名女同学，她看到自己被拦住去路，不由得有些紧张。 “你认识我？” “沈同学学习好长得又漂亮，在a中不认识才不算正常的吧？” 瞧瞧。 人家普通同学都知道给自己贴上一个【学习好】的标签，而葛国强却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沈清欢将方才的遭遇长话短说给这位女同学来听，连女同学都觉得葛国强的逻辑有点奇葩，但人家是主任，即便是犯了错误，也不该有这当学生的去评头论足。 女同学明知沈清欢的清白，也知道她是没错的，但是自己又干不过zi-本主义，真的太难了。 所以陷入两难女同学只能够垂着头，咬着唇，没再说话。 而这副样子在葛国强眼里就成了沈清欢又拿出初中的一套去为难。 他冷冷地看着沈清欢，眼里藏不住对沈清欢的厌恶。 同时，葛国强又转身对这位被沈清欢为难的女同学，“秦同学身体不舒服，还是先拿着假条回去休息吧？” 沈清欢内心一万个草泥马。 “行了。你也老大不小了。”那名姓秦的女生离开年级组后，葛国强拂袖坐在椅子上，原本想着给沈清欢一个机会，但她还是让自己也太失望，“反正你不学习，家里也是有亿万家产可以继承的。别的话，以后我也不多说了，人呢要学会做人，才能成才的道理，你不懂，我说破嘴皮子都没有用。” 呵呵。 沈清欢突然笑出声来，这让葛国强多少有些毛骨悚然，的确好好说话是不太行了，沈清欢直接右手猛拍着葛国强面前的桌子：“道歉。” 笑话。 葛国强觉得现在的05后有些猖獗了，他之前念书的时候，老师就是天，哪里有被学生给欺负到头上的道理？ “沈清欢。你别冲动昂。”葛国强不由得抓紧了面前的电话，“你若是像初中一样打架斗殴，我立刻让保卫处的人把你带走，而且我还有权利给你记大过处分。” 揍年级主任？ 抱歉。 若是以前，她说不定真的有那种想法，但是现在她答应过某个人不会在校内打架的。 “你不是非要说我怀疑我作弊吗？”沈清欢没空理会葛国强的害怕，她冰冷的眼神扫视着葛国强，瞬间要葛国强感觉到脊背发麻，有些不太敢回应沈清欢的问题。 “那这样好了，刚刚那些题目，我用至少三种以上的方法给你讲出来，主任您觉得如何？” 疯了。 人的脑容量都是有限的。 何况是沈清欢这种瞬时记忆记住答案的，大概是破罐破摔了么，才会让自己做出这样的行为，葛国强都觉得自己需要没事儿去做一次采耳了，不然自己怎么会听到沈清欢说如此大的笑话？ 沈清欢瞧葛国强那么怂，更没有耐心去做多余的解释。 年级组的广播是同步整个年级的。 所以沈清欢径直走到年级组的监控屏幕面前，她打了个响指，拿着话筒，打开后便道：“各位同学，大家晚上好。我是沈清欢。对于小三门选了纯文或偏文的同学，我很抱歉，如果真的不愿意听，你们可以将教室前面的开关给关闭；但是对于选了纯理或偏理的同学，关于以下的内容如果你听进耳中，对大家的学习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沈清欢竟然打开了全年级的广播！ 那是葛国强作为主任没事儿在年级组下达通知的时候，才会使用的！ 她到底要做什么？ 年级组的屏幕能够看清楚整个高二的各班级的同学的模样，即便是那些偏文或者纯文班级的同学也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强烈看班的老师不要关闭开关。 原本在专注刷历年来高考题的陆子衡也停了正在演算的笔，一旁秦暮之打趣道：“老陆。你跟你家女神还没和好呢？” 最近这段时间不见他俩腻-歪在一起，没有狗粮吃的秦暮之反而有些不太适应。 陆子衡没有理秦暮之。 自从沈浩天那晚的电话后，陆子衡很害怕沈清欢对自己不过是一时间的兴起，万一哪天对自己没有感觉了，自己又该如何自处呢。 他强-迫着自己不要去见她，就连每晚她发给自己的消息，他也是竟可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回复，甚至后来为了让自己彻底眼不见为净，直接将电话卡给拔掉，专注投入全国生物竞赛的复习中，如果运气好拿下一等的话，就可以有被推荐保送的机会。 现在的自己，终究是还是太过于苍白，用沈浩天的话自己还没在社会站稳脚跟儿，又怎么能够让沈清欢守着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呢？ “老陆。”秦暮之习惯了陆子衡清冷的性格，他趁着班级有点混乱，便对陆子衡说：“有事儿我得给你说下，这事儿我们家子涵本来不让让说的，看在我们是好兄弟的份上，我只能牺牲爱情了。” “你与周子涵什么时候在一起了？”陆子衡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扎在秦暮之的心上。 “哎。”秦暮之夸张地捂住自己受伤的小心脏，“老陆。你过分了昂。你若是不想听了，我也不说了。” 原本秦暮之以为沈清欢会在广播里对陆子衡勇敢表白呢，包括高二全年级都在激动中，但是广播里的画风却变成了沈清欢似乎好像在讲题，那些偏文或者纯文的班级听到最后纯属是听了个寂寞。 而偏理或纯理班级，由一开始的惊讶，变成了直接掏出笔记本开始记录知识点。 沈清欢举着卷子，就当着葛国强的面，每道题都采用了三种方法，每一种都是简单易懂，尤其到了最后一道大题，葛国强已经由最初瞧不起沈清欢，变成了从骨子里的倾佩。 “最后一道题，本来有十种方法解决的。”沈清欢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但是为了怕过多占用大家的时间，我还是讲三种。如果有兴趣的同学，可以课下找我详谈。” 原本秦暮之还想对陆子衡说起沈清欢决定告白的事儿，只是今晚沈清欢有点让他用人格倾佩，尤其是秦暮之准备最近准备物理竞赛，刚好最后一道大题是沈清欢讲的，这下也不用麻烦陆子衡了。 秦暮之整理好笔记，搬着凳子又挪到陆子衡旁边：“兄弟。你女神不跟着咱们学物化生也太屈才了。这最后一题，我都想了三个小时了，多亏你家女神给我点透。” “最后一题不止十种解法，我想到了十五种。” 秦暮之震惊地望着陆子衡，险些从凳子上摔下去，沉默了片刻，得，是他不配拥有学神做朋友了。 秦暮之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刚刚说，周子涵那儿听到小清欢讲我什么？”陆子衡回过神，又跳回了被广播打断时候的那个话题。 “我忘了。”秦暮之说得是大实话，他做了个缝上嘴巴的动作，一个沈某某已经让自己足够望尘莫及的啦，现在又添加了个陆某某，他瞬间觉得天气黑暗了。 沈清欢一口气分析所有的题目后，自己倒是拿着纸杯很自觉地去直饮机那儿，咕噜噜喝了很多水后，再见葛国强还没从震惊中醒悟过来。 “你既然背过答案，肯定是见过完整版的解析吧？”葛国强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毕竟是领导，不太想承认自己的错误。 沈清欢漂亮的杏眸沾染着寒霜，“既然主任那么不相信，不如您现在在出道题，您当着打开年级组的监控，我当着全年级的面，再做一次？” 葛国强急于挽回自己的面子，这次拿出前些日子自己跟博导的同学一起研讨都没有做出的题。 沈清欢只是思考了五分钟，就把答案脱口而出。 葛国强其实不知道答案是什么的，在沈清欢问自己的时候，他有些愣神，就在这个时候，那位老同学给葛国强打了通电话，缓和了葛国强的答案。 “国强啊！之前的那道题，我有了新的思路，答案是” 与沈清欢的一模一样。 听筒那里说了什么，葛国强已经完全听不清楚了。 沈清欢瞧着葛国强渐渐苍白的唇色，她故意问：“葛主任。我算得对吗？” “对” 如今沈清欢当着全年级的面力证自己的清白，不光让葛国强彻底被打脸，更是让过去对她有些质疑的同学彻彻底底地从戴着有色眼镜，变成了发自灵魂的佩服。 “您还欠我一句道歉呢？” 听到这里，陆子衡差不多明白了沈清欢为什么有今晚会在广播说出这些话。 沈清欢不喜欢被人误会，陆子衡老早就已经了解过。 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程度，葛国强若是不道歉，那全年级都知道自己是欺负学生的存在了。 葛国强清了清嗓子，从沈清欢的手里接过话筒的他，面对着屏幕里的全体高二师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相信，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就不会有尴尬的：“这里，我为自己曾经用有色眼镜看待沈清欢同学，感到深深抱歉。” 全年级直接沸腾了。 要知道葛大爷是什么存在？ 年级主任哎！就算是错了，又怎么可能给一个普通学生道歉呢？ 哦对了，沈清欢还不普通来着。 “主任啊。我们在打一个赌怎么样？”沈清欢的声音再次从广播里传来：“如果你答应我的要求，一年半后，我给你拿下帝都高考状元如何？” 全年级再度沸腾！ 要知道陆子衡虽然有次没有考试，还有一次考了第三外，一直都是a中的第一名。 陆学神都没有说出那些话，沈清欢才考得了一年的前三名就可以说出以下的句子吗？ 葛国强险然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走出来，他能做的也只有点头。 “我知道主任年龄比较大，很容易忘记事情。”沈清欢离开年级组前留下一句：“我叫沈清欢。我的母亲颜如玉是华国顶尖研究所里最年轻的科学家，我的父亲沈浩天在清念本科期间，成绩一直是1，就算现在做了生意，一不小心也就成了首富。所以啊，以前只有我不愿意考的试，并非是你狭隘的脑袋里定义的那种不堪。” 葛国强瞧着沈清欢的自信的身影，他猛然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人家沈清欢父母是什么人？ 就算a中有很多名师，但从学识上超越沈清欢爸妈的还没有几个。 且不说人家身上有着强大的基因，就算是没遗传到，沈爸与沈妈稍微辅导一下沈清欢的功课，不比在校的老师讲解的到位？ 终究是自己错得太离谱。 怪不得闫校长每次在开会的时候都让自己擦亮眼睛。 沈清欢走出年级组时，吸引很多人的目光，他们打心眼儿里都佩服敢给主任叫嚣的沈清欢。 人们嘛。 都喜欢美好的事物。 沈清欢人长得美，学习又好，性格还讨喜，就算说话老凡尔赛，但人家有那个资本，所以都愿意亲近她。 慕容晴瞧着被人群团团包围的沈清欢，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 就好像是自己的所有物，突然间被别人抢走了似的。 她知道这不该是一个好朋友该有的心里，她只是不想让沈清欢被那么多人分享而已。 正当自己要扭过脸走掉的时候，沈清欢忽然在人群里扬起手臂，对着慕容晴打招呼：“晴晴。” 晴晴！ 慕容晴听到沈清欢这样称呼自己，眼泪差点儿掉出来。 她按耐自己激动的心情跑到沈清欢的身边，偏文班里的学生都说沈清欢物理学得那么好，留在这里实在是屈才，所以慕容晴不由得担心沈清欢会不会就这样换了班级。 慕容晴小跑步到人群里，她主动帮助沈清欢拿着刚收到的小礼物，“偶像。” “你刚刚看到我干嘛要走啊？” ——糖糖的话分割线—— 唔。 看到今天的欢欢，总有种长大成人的感觉（慈母笑）。 蠢糖今天日万计划还差3k，群里有红包谢罪。 厚颜无耻地再求张月票好咩。 第413章 “我好怕在你规划的未来里没有我” 话虽然这样说，但真正吃起火锅时，慕容晴只选了豆腐皮、蓬蒿、和虾滑。 她不是为了给沈清欢节约，也不是想要减肥，只是自己过于激动而吃不下。 沈清欢也没有过多的强求，在结账的时候，她就像是陈述一个很平淡的事情：“晴晴。以后若是班级里有人欺负你，可以来找我哈。” “嗯？”慕容晴突然愣住，刚夹起来绿油油的蓬蒿顺着筷子滑落在滚烫的菌汤中，那份由沈清欢晚修在广播里传来的震撼被放大化，她几乎是抖着手问道：“偶像。你是不是要换去学物化生？” “那么明显吗？”沈清欢刚付完钱，转过身瞧着女孩呆滞的神情，想到这么多日子以来，慕容晴对自己都很照顾，也许她还一时间不能够接受自己要换班的事情，“不过我还是住在学校里的，以后你还可以像从前一样跟我一起吃饭和上下学呀。” “偶像。其实你不用给我解释那么多的。我都明白”慕容晴珉着唇，很努力地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你跟陆学神不可能分开的嘛。” 沈清欢像是能够看穿慕容晴的心底，她耸了耸肩，对慕容晴道：“以前有个人给我讲过不习惯笑就不要笑，因为有时候笑比哭还难看。所以大方承认你舍不得我，没什么不可以的。” 沈清欢语落，慕容晴的眼泪当场就落下来了，甚至直接扑到沈清欢的怀里，“偶像。我知道不能够阻挡你追逐梦想，我会在偏文班里好好学习，努力追上你们的。” “乖孩子。”沈清欢轻轻地拍了拍慕容晴的后背，“以后姐姐罩着你哈。” 还姐姐呢。 慕容晴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被沈清欢这个称呼给逗乐了：“偶像。我比你还大一岁呢。” 因为祖母早逝，颜如玉与沈浩天一个忙于科研，一个忙于生意，实在没有空照料幼小的沈清欢，只能早两年送她去念书，这也导致了她为什么身上没有独生子女那些小性子。 沈清欢借机捏了捏慕容晴的小脸：“不难过啦吧？我们回宿舍吧？” 女孩子的情谊有时候也很奇怪，两个人说好的时候比什么都好，不要好的时候也是比任何时候都决绝的。 沈清欢拉着慕容晴的小手，有说有笑地回到学校。 已经到了禁校的时间，正门是不可能进去的了。 沈清欢先将书包扔进学校，她绑好马尾，对慕容晴说：“待会儿我先进去，你直接顺着石头爬，我在里面接着你。” 慕容晴过去一直想尝试着翻墙头进校园，但也就是有贼心、没贼胆，现在沈清欢给了自己这么个机会，她虽然有些紧张，但是能够顺利从墙头翻进学校，真的是太快乐啦。 不愧是她的偶像。 沈清欢将慕容晴刚刚一起扔进来书包拍掉灰递给她，还未抵达宿舍楼时，慕容晴却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大门口已经关了门，那宿舍楼肯定也是会关门的啊。 她与偶像是不是太草率了。 沈清欢倒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依然牵着慕容晴哼着小曲儿往前走。 今晚的夜空被繁星点缀，月光明晃晃地将她们的影子拉长。 还未走到宿舍楼下，慕容晴就看到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正徐徐向她们靠近。 “小清欢？” 果不其然，是陆子衡。 慕容晴自然不会做电灯泡的，她对沈清欢说自己想去厕所，便小跑步给两个人留下空间。 沈清欢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着，“哥哥很想你。” “狗p！”被冷落那么长时间的沈清欢也是有小脾气的，她并没有打算听陆子衡的土味情话，倒也没留情对着陆子衡的脚背踩了过去。 陆子衡闷哼了一声，却也没有放开沈清欢的意思。 “你快把我放开。”沈清欢两只小手努力地将腰间的束缚给挪开，奈何她稍微掰开一点儿缝隙，陆子衡的力气就加大一分。 “不放。” 沈清欢身上还有淡淡的火锅味，却并不冲鼻。 陆子衡知道这段时间忽略了小姑娘，可是对自己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今晚得到秦暮之的指引，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问她葛大爷交换的条件，是不是她要转到物化生的班。 这段感情里，由于一开始在不对等的关系，越往后，陆子衡越会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妥善处理自己的恋爱，他每天不敢让自己停下来，生怕一个停下，脑袋里就会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内容。 “阿衡。”沈清欢突然软了下脾气，她叹了口气：“你勒-teng-我了。” 陆子衡绷紧的下颔线也微微放松，不过手还是没有放开的意思，只是圈的力度比刚刚轻了。 “你的生活里不单单只有我，所以我也不想听你同解释说这段时间为什么忽略我。”沈清欢压下心里那些难受的情绪，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是我要对你表明我的态度，你陪我前程似锦，我便和你成家立业。”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过去那些不太想要的荣誉，上了心呢。 大概是自己喜欢的这个男孩子本来就是很优秀的，所以不太愿意当某天有人提及他女朋友的时候，自己是糟糕的存在。 沈清欢的话让陆子衡原本放轻松的心情忽然又变得紧张，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并没有立刻回应沈清欢的话，只是简单滑动了下喉咙，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是哥哥过去的格局太小了。” “小清欢。” 月亮悄然挪到宿舍楼的上空，沈清欢抬眼碰到陆子衡越发英俊的容颜，她微不可查地滚动了下喉咙：“嗯。” 陆子衡突然放下了一直圈着沈清欢的手臂，他的右手有些哽咽地捂住了自己嘴巴，瞳孔里闪动着泪花，好像沈清欢轻轻一碰，陆子衡就哭了出来。 “我好怕你规划的未来里，没有我。” 陆子衡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他对着沈清欢扯了一抹很大的微笑，详细地陈述了小半月前沈浩天与自己的那通电话。 沈清欢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刚想要直接打电话向沈浩天兴师问罪，结果小爆脾气被陆子衡给堵住了。 月光灼灼。 沈清欢的呼吸微沉，她倒是觉得有些莫名奇妙，慕容晴也好，陆子衡也好，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想往自己怀里钻(?′??`?) “我从未想过要放弃你的啊。”沈清欢像哄慕容晴那般，轻轻地拍着陆子衡的后背，“我对爸爸说如果你念哪个大学，我就去念哪个大学。本来就是你在哪里，我在哪里的。” 沈清欢从决定与陆子衡在一起谈恋爱后，就下定决心不会搞所谓的异地恋。她不是没有自信，只是她不想将好容易得到重生，就那样把时间浪费对待不相干的琐事上， 陆子衡的眼眶一热，只要小清欢在自己的身边，言语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 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 若是再不回宿舍，就连宿管阿姨都要睡觉了。 沈清欢纤细的手指戳了戳陆子衡的胸口，“以后就算是我爸爸再对你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你也要坚信，你陆子衡，是沈清欢的人。” 陆子衡的俊脸微微地红了起来。 他是她的 该死的。 若是不赶快离开的话，他又要做出奇怪的动作了。 最近老秦已经从榕城回来，他再去做那些可以解压的运动可能不太方便。 陆子衡呛着嗓子，赶在宿管阿姨关门前将沈清欢推了进去。 宿管阿姨是一个非常耐思的妇女同志，以为沈清欢在图书馆学习呢，还担心小姑娘晚上饿着肚子，还邀请她在等慕容晴回宿舍的时候来自己的房间里吃零食。 慕容晴倒真的去了趟厕所，她还对自己做了很多个心理建设，比方说换个角度看沈清欢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好朋友，就算是两个人不在一个班级又怎么样，以后还是可以约饭的，何况她们还是住在同间宿舍里。 这一切，其实都不算太糟糕。 所以在收到沈清欢的消息后，慕容晴欢天喜地回到宿舍，并成功在宿管阿姨那里捡到正在像小仓鼠吃食的偶像。 翌日。 沈清欢从葛国强那儿办完手续后，在刘敏的带领下重回火箭a班。 秦暮之倒表现得比陆子衡激动得多，一幅“我昨天猜得确实不错、你应该请我吃饭”的姿态冲着陆子衡傻笑。 纯理班男生居多，秦暮之与沈清欢的绯闻澄清以后，他们的胆子也大了很多，在刘敏问沈清欢要坐在哪里的时候，纷纷举起双手，愿意与沈清欢做同桌。 刘敏太明白这些男学生们的狼子野心，为了保持平衡，还是按照老样子，将沈清欢调到与陆子衡一个位置。 兜兜转转，他们又好似高一，重新规整了位置。 秋去冬来，日子很快捱到了平安夜，原本应该庆祝的日子里，a中却发生了跌人三观的大事件。 沈清欢按照惯例收拾好书包，想去找慕容晴吃午饭。 她与陆子衡约定晚上要一起去放烟花的，考虑到日子的特殊性，只好将中午的时间交给慕容晴了。 可是当沈清欢找到慕容晴班级的时候，才被告知她已经有两天没有来上学了。 该不会是在生自己没有答应过平安夜的气吧？ 沈清欢就倚靠在门口，掏出书包里的手机，想着好好哄一哄慕容晴。 走廊里细碎的声音很多，不过沈清欢并没有在意。 久违的江司律就是在这个时刻出现在沈清欢的面前，再见到沈清欢时，他的心里已经没再有高一时候的悸动，也许周子涵说得对，自己只是不太甘心，也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内心。 “你在给小晴打电话？”江司律蹙着眉毛，他本来不想要管这个事情，但自己现在作为慕容晴班级里的现任班长，结合着最近学校里的风言风语，有些话，他想他还是有必要提醒沈清欢的：“如果你没有打算给她希望的话，就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了。” “你在说什么？” 电话自然没有通。 沈清欢被江司律的提醒，就觉得挺莫名其妙的。 “你不喜欢慕容晴吧？” “你在说什么啊。”沈清欢越听越是一头雾水，她完全不知道江司律在讲什么，“晴晴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呢。” “那也就是说你只是把人家当成朋友的那种喜欢，而不是”江司律压低了声音，后面的话，他用只有他与沈清欢两个人才能听到声音道：“既然你也希望小晴幸福的话，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若不是江司律今天告诉自己这些，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小集美竟然被承受着这个年纪本不应该承受的一切。 慕容晴这个傻孩子，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跟自己知会一声呢。 沈清欢思考问题远比江司律更容易看到深层，她低声道：“你作为班长，应该有你们班每个人的家庭住址吧？一会儿你把晴晴的发给我，我下午放了学去找她。” a中每年都很人性化对待师生，像平安夜和圣诞节这种连着的日子，一般都不会上晚自习。 “我跟你一起去。”江司律也不知道怎么的，自从流言四起时，他的心就开始惴惴不安，总感觉如果自己不与沈清欢一起去见慕容晴的话，就会发生没有办法挽留的局面。 沈清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因为此刻她只想要将发生在慕容晴身上狗血的一切转告给陆子衡。 沈清欢抵达食堂的时候，人已经不是很多了。 陆子衡因为提前收到了消息，所以还给没有吃饭的沈清欢留了盘热乎乎的水饺。 沈清欢来不及吃，就坐在陆子衡的对面：“我知道自己很抱歉，今晚不能够去江边放烟花，但是啊我真的很担心晴晴会出事情。” “我陪你一起去。”陆子衡伸出手臂，轻轻地揉了揉沈清欢的小脑袋，“所以现在啊，你就负责好好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安慰朋友不是吗？” 沈清欢很感动陆子衡的包容，她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光了盘中的所有的饺子。 江司律从班级通讯本中找到慕容晴的地址发给了沈清欢，原本计划是要下午放学后一起去的，可江司律却连一个下午都等不得。 第414章 呵这该死的爱情 刚出校门，江司律就感受到乌云以嚣张的气势席卷而来。 通往慕容晴家的十五路公交车停在江司律的面前，明知道将会有场大雨将至，江司律也来不及再跑回去重新拿把伞。 上车后，坐在模糊的车窗旁的江司律，隔着厚重的雨帘，还隐约看到马路上有人被突如其来的暴雨直接淋成了落汤鸡。 离终点站还有些路程，江司律微微闭上了眼睛，他仿佛在黑暗里看见了周子涵，接着又是慕容晴，再之后沈清欢失望地对自己说像他这样的男生是不太适合当别人男朋友的。 他在想什么呢。 江司律猛然打开瞳孔，不知道是不是公交车上还没有开始开空调，气温差让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慕容晴喜欢自己，江司律其实是知道的。 他还记得自己高一被周子涵甩了后，生了一场很久的病。 当时江母还把自己带到了自己的老家苏州去修养，在听了几场昆曲后，江司律浮躁的心也逐渐变得平静。 等他再回帝都，沈清欢的笔记本却放在自己的书桌上。 江司律当然不会相信已经与陆子衡偷偷谈恋爱的沈清欢会与他再有什么瓜葛。 何况他将本子还给沈清欢时，对方满脸错愕，转身问慕容晴自己的笔记本，怎么会在江司律那儿？ 慕容情含糊其辞地说也许是课代表发错了。 如此拙劣的谎言，怕也只是能够骗骗心大的沈清欢。 江司律每次从外面回来，再与慕容晴目光对视时，她都会很害羞地将脸埋进书里。 就是这样的一个她，又怎么会陷入流言的漩涡里？ 半晌，江司律抬起头，瞧见一位需要让座的老人，他连忙站起身，胸口好像被玻璃渣划开了一道口子，疼得他差点儿没有站稳。 “小伙子。我就一站的路，你要不还是坐下吧？”被江司律让座的老爷爷笑呵呵地道：“到底是a中出来的学生，真有礼貌。” “爷爷。你坐着吧。这站到下站也老长距离的呢。”江司律垂眸，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褪去校服，他冲着老爷爷摇了摇头，微笑道：“我年轻，没什么要紧的。” 老爷爷乐呵呵地同江司律讲了一些家常话，江司律自始自终都是面带微笑。 天空依然暗沉，雨成帘状哗啦啦地坠落，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老爷爷见江司律同自己一个站点下车又没有带伞，便主动让他和自己撑一把，还要将江司律送到目的地。 他们穿过几道巷口，便来到了一幢有些年代感的小区，老爷爷不由地多嘴问了句：“小伙子，你去几号单元的？” “二单元。”江司律盯着手机里的照片道。 “巧了。”老爷爷笑着对江司律说：“我家里也住在二单元。一会儿你忙完，要不要去我家里坐一坐？” 江司律也有些恍惚，尤其是他发现慕容晴的家竟然与老爷爷的家一致时，就只觉得缘分真心能够促成巧合。 “你是小晴的同学吧？”老爷爷之所以能认识a中的校服也是因为慕容晴就读在a中，“她啊这些天心底不舒服，有同学来疏导疏导也是好事。” 慕容晴的爷爷为江司律打开门后，冲着有些昏暗的房间道：“小晴。看看你们班谁来看你了？” “爷爷，你在说什么？”因为传言，慕容晴这些天向杨老师告了假，除了一日三餐，其余的时间都把自己锁在屋子里。 听到慕容晴的声音，江司律倒是有些激动。 慕容爷爷则是自己退到厨房去洗刚买来的水果。 “班长。”慕容晴没有想到第一个来看自己的竟然是江司律：“你怎么会来？” 江司律也觉得自己来看同学什么都没有带，多少有些尴尬：“其实是沈同学托我来看你。” 江司律撒谎了。 不过慕容晴却因为这个谎言，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她知道的，现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偶像若是出面的话，只会事态越发展越糟糕。 江司律并没有错过慕容晴的表情变化，他甚至都忘记自己来找慕容晴要说些什么。 慕容爷爷端着刚洗过的水果乐呵呵地走过来，拿了个呈色最好的苹果道：“小江。别客气。如果不喜欢吃苹果，我再去削凤梨。” “爷爷。”江司律本来坐在沙发上，他连忙站起来，微微欠身对慕容爷爷道：“不用太麻烦的，我就是给慕容同学说些话就走。” “外面的雨那么大，你又没带伞，等雨停了再走。” 慕容晴知道自己的爷爷这是碰上对眼的人，再加上江司律也有说起自己在公交车上的奇遇，爷爷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向来都是毫无保留自己的喜欢。 江司律只能够硬着头皮坐下。 早知道他也该买点什么，也不至于空手来看慕容晴。 尽管如此，江司律还是直奔主题：“你那么多天不去学校，你爸妈也不起疑的吗？” 慕容晴倒像是陈述别人的故事，她表情淡淡道：“我爸妈离婚了，他们谁也不想要我这个拖油瓶，爷爷见我可怜，就收留了我。” “对不起。”江司律突然觉得很尴尬，他再次感慨应该什么都查清楚再来慕容晴家的。 “没什么。” 慕容晴越是做出无所谓的表情，江司律心里的愧疚越是加重。 总该说些什么安慰面前的姑娘。 “我”江司律沉寂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我是不相信那些传言。” 慕容晴的身体里好像一下子被电流所击中，原本江司律能够来看自己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却没想到他竟然说信任自己。 沈清欢没转班前曾经对慕容晴说过，江司律不是那种愚钝的人，何况慕容晴看他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所以江司律应该是知道自己喜欢他，所以才不会相信外界的谣言。 “所以，回去上课吧？” 江司律不知道女孩子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传闻，他急切地站起身，拉着慕容晴的手道：“小晴。若是你一直躲在家里，那些散播谣言的人肯定继续火上浇油，还对那些不知情的说你坐实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有种叫做感动的情绪落入慕容晴的瞳孔，她的睫毛微不可查地动了动，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两颗年轻的心也因为这次短暂的交流慢慢地靠得很近。 窗外的雨水还是没有变小的意思，在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时，不少走读的学生犯了难。 难得他们平安夜不上晚自习，却遭遇大雨，还不如下场雪让彼此都觉得欢快。 陆子衡整理好书桌后，对旁边的沈清欢道：“别担心，我有拿伞。” “你怎么知道我在担心下雨没有办法去晴晴家？” 陆子衡宠溺地揉了揉沈清欢的头发，“哥哥若是不知道小清欢做什么，那这个男朋友未免也太不称职了。” 教室里还有那么多人呢。 沈清欢有些不好意思地整理好自己的书包，她悄声道：“还是老样子。” 所谓的老样子就是沈清欢先出教室，陆子衡再出教室，两个人在教学楼下再碰头。 “好。” 在沈清欢走出教室后，陆子衡从桌洞里搞出一把黑色可以拉伸的雨伞，没有带伞的秦暮之眼睛一亮，直接凑过来，“老陆。那个啥，既然带伞了，就把我送食堂呗。” “你不回家？” “我爸那么注重仪式感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平安夜这个日子。”秦暮之吃了父母十七年来的狗粮，今夜作为单身狗的他决定吃完食堂后就去宿舍给周子涵视频聊天，好容易从小黑屋放出来的他当然要把我平安夜的机会。 “哦。”陆子衡微微颔首，“那到楼下，我给小清欢说一声。” 秦暮之稍微愣了一会儿，刚说完父母，他就感受到了来自老陆的伤害，一个个都欺负自己没对象??? 若不是看在自己不被淋成狗的份上，他绝不会向陆子衡屈服。 陆子衡向沈清欢报备自己要稍微晚一些，在得到小姑娘的首肯后，他才将秦暮之送去食堂。 秦暮之似乎早就拿捏准陆子衡，他拎着刚买完的饭，攀上了陆子衡的胳膊：“老陆。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呗。” “我怕小清欢等太久。” “食堂离宿舍很近的！”秦暮之忽然矫情了起来，“陆哥哥忍心瞧着你同宿舍的好基友，被雨水淋湿吗？” “” 陆子衡真的是服了秦暮之。 但又不能对秦暮之置之不理，人都是将心比心的，秦暮之作为自己同窗五年的好友，他嘴里虽然嫌弃，可又怎么真的舍得让他被淋。 原本需要五分钟的路程，硬是让两个人压缩成两分钟。 站在宿舍楼下，秦暮之瞧着自己的饭都进了雨水，那双饱含着幽怨的目光瞧着奔跑在雨夜里的身影。 呵。 这该死的爱情。 陆子衡气喘吁吁地跑到教学楼下，已经有不少同级的男同学暗自搓搓想要送沈清欢回去。 “沈同学没带伞吗？我这里是从f国进口，而且今天也不上自习，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沈同学还是用我的伞吧？我这把伞虽然国产，但胜在中用。” “沈同学这零食你拿着，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家，你先吃吃垫垫肚子。” 十几个男生齐齐将落单的沈清欢围住，在沈清欢一一拒绝后，也没有气馁，反而将那些东西都放在她的身旁，自己则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站在教学楼下等着雨停。 沈清欢倒觉得挺神奇的。 毕竟自己在念高一的时候，根本没有男生对自己示好，现在念了高二，怎么偏生冒出来那么多。 阿嚏。 陆子衡揉了揉不太舒服的鼻子。 见沈清欢的目光朝向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沈清欢感到疑惑的问题，与陆子衡脱不开关系。 没分班之前的男生们就算是想要追沈清欢，那苗头还没开始，就被陆子衡拖去小树林好好地开导了一番。 现在，由于沈清欢突然加入纯理班，让有些不太知道行情的男生开始蠢蠢欲动。 沈清欢瞧见陆子衡在人群里，又是那幅清清冷冷的模样，她捧着一袋零食走过来。 陆子衡有点儿胸闷，“聊完了？” “我没聊天。”沈清欢将零食塞进陆子衡的手里，“我只是在帮你和晴晴拿了你们喜欢吃的零食。” 陆子衡低眸，看着小姑娘塞给自己番茄味的薯片，喉咙一哽，不知道要回答什么。 沈清欢趁着陆子衡失神的功夫，抢过他手里的雨伞，“本来就耽误了不少时间，我们还是快点去吧？” 平安夜。 又加上下雨。 帝都的交通又开始进入瘫痪模式。 沈清欢与陆子衡见公交是无望挤上，只能碰碰运气去挤地铁。 就是在这个时候，江司律的电话来了过来。 “慕容晴的家庭住址我好像被我弄错了。”沈清欢听到江司律说：“所以，真的不好意思。” 江司律说这些话的时候，是躲在了厕所间。 他知道谎言一旦开启，就会有无数的谎言跟着弥补。 可让江司律没有想到的是沈清欢因为在地铁上并没有听见他说话的内容。 江司律挂上电话，外面的雨滴还在敲打着窗户。 慕容爷爷在外面吆喝着：“小江。好了没？好的话，就赶快出来，饭菜都已经弄好了。” 江司律抿着唇，他拧开水龙头，试图用洗脸的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就出来了。”江司律应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怀揣着的是什么样的心情，也许只是想让慕容晴尽快对自己死心，他这样一个该留在地狱里的人，不该再祸害像她那么好的姑娘。 饭桌上，慕容晴也有些害羞，她不敢去瞧身边的江司律，氛围全靠慕容晴的爷爷去热络。 若不是江母的电话打来，江司律应该会留在慕容晴家里多坐一会儿。 “爷爷。谢谢您的款待。”江司律俯身向慕容晴的爷爷道谢，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慕容爷爷也没有理由继续挽留江司律。 瞧着小伙子渐行渐远的身影，慕容老爷子打趣地对慕容晴说：“别看了，人已经走远了。” 第415章 我比流言蜚语更早认识你 瞧到小孙女的心情比之前好了许多，慕容老爷子的心情也舒畅不少。 他这一生，可用得糟糕去形容。 年轻时他没能尽到一个父亲的本份：女儿慕容丹不争气偏偏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儿子慕容鑫与儿媳分手后日日笙歌，更别提照顾小晴的事儿。 所以老爷子并不求孙女将来学业多有成就，只是想着能够好好成人。 “晴晴。你其实是喜欢小江同学吧？” 面对老爷子的问题，慕容晴定格了笑容，她垂下头，“爷爷，我是很喜欢他，但喜欢他也只是我一个人的事儿。” 青春期的孩子，最容易初开情窦，同时也最容易迷乱自己的心。 “你可以加强自信一些，努力提升变成更优秀的自己，在高考结束后告诉小江你的心意，无论成与不成，也可以给青春画上句号。”慕容老爷子轻轻地拍了拍慕容晴的手：“当然你也可以一直站在原地，什么都不做。” “现在你已经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主见。”慕容老爷子继续道：“很多的决定，爷爷只是提出建议，具体实施还是靠你自己去把握。” 慕容晴抬起头，冬日下过雨的夜晚，没有月光，连星星都看不到，只是她的心更倾向于慕容老爷子提出的前者。 已经是晚上八点钟。 陆子衡在沈清欢要敲响慕容晴家门前，从书包里掏出小姑娘常喝的那瓶牛奶。 “到时间了。”陆子衡提示道。 有时候，沈清欢都觉得自己不是找了个男朋友，而是找了另一个沈浩天的年轻版。 “待会儿再喝嘛。”沈清欢坐了好久的地铁，就想着早点见慕容晴，也好歇一歇。 “我答应过叔叔，要好好照顾你的。” 陆子衡回答得倒是挺正经，说话间还已经将牛奶打开了瓶盖，不容沈清欢反驳。 “也不知道是谁因为我爸爸的话，跟我闹了好久的别扭。”沈清欢珉了一小口牛奶后，将牛奶推给陆子衡：“所以作为惩罚，你负责将剩下的全部喝完。” 他们两个都是没有吃饭的。 沈清欢知道现在正是年轻的男孩子长身体的时候，自然也是要补充营养的嘛。 陆子衡在沈清欢的坚持下将沈清欢没有喝完的牛奶一饮而尽，在瞧见沈清欢嘴角残留着的牛奶渍，不由得凑过了那张引人想要开车的俊脸。 沈清欢的脸微微一红。 她想都没想用力推了推陆子衡，他们还在别人的家门口呢，这样成什么体统嘛。 陆子衡用用拇指揩去残留在唇边的奶香，原本觉得他们都处了一年的地下恋情，小姑娘多少会习惯，没想到却还是那么容易害羞哈。 沈清欢抚平了内心的那些波澜起伏，她转过身，很有礼貌地敲响了慕容晴的家门。 “谁？”慕容晴熟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晴晴。是我。” 慕容老爷子本来决定休息了，听到有人要来家里，又戴上了自己的老花镜，并对还在忙着补笔记的慕容晴道：“爷爷去开门，你再做一会儿。” 偶像都亲自来家里了，慕容晴又怎么还有心思学习呢。 她直接披上了一件外套，拦住了慕容老子，小跑步走到玄关打开了门。 慕容晴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在门被打开的刹那，被沈清欢一个温暖的怀抱裹住，“晴晴。对不起。我今天才听说那个传言” 如果不是陆子衡的目光，慕容晴倒不介意沈清欢再多抱自己一会儿。 慕容老爷子在屋子里等了半天都不见孙女招待人进来，自己也跟着出来瞧瞧。 引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长得很高大的小伙子却面带严肃，那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将自己的孙女给好好教训一顿似的。 再看小孙女与一个小姑娘抱在一块。 应该是很久没见面的朋友吧？ 慕容老爷子很少见孙女带朋友进家门，今儿个却突然闯进三个学生，而且其中两个还是男生咧！ 不过面前的这个男生倒是跟一起来的女孩子亲昵，他们晴晴刚巧也不喜欢，也就避免了什么小姐妹喜欢同一个男生的狗血剧情。 “偶像。”慕容晴拍了拍沈清欢瘦削的后背，她轻轻在她的耳边呼气：“要不咱们进家里聊吧？在外面挺冷的。” 室内与室外确实不是同一个温度。 慕容晴家里的地暖很足，在迎接沈清欢与陆子衡进家的时候，她还有点紧张，自己从爷爷的手里接过托盘，先把刚接过的水递给沈清欢：“偶像，你跟陆学神先喝水。” 年轻人在一块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慕容老爷子也乐呵呵地给小孙女留下了谈话的空间。 沈清欢接过杯子，没等自己问慕容晴，对方倒是先道：“班长哦是小江同学不是说你今天很忙，怎么会来我家？” 慕容晴可没有记错，江司律进来就是告诉自己，说什么沈清欢不好在这个节骨眼儿出面的。 “他是这样说的？”沈清欢转身看向陆子衡反问道。 “对啊。”慕容晴点点头，她的双手交织在一起，因为紧张，不停地做一些小动作：“偶像。我不是觉得你不该来，只是现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我们再碰头” “我比流言蜚语更早认识你。”沈清欢打断了慕容晴的话，“其实说起来，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沈清欢将带来的零食放到茶几时注意到还有象棋，考虑到家里的成员，也只有慕容老爷子平日里会玩，就让陆子衡端着象棋去找老爷子下几盘，以此支开他与慕容晴单独聊几句。 “偶像。”慕容晴见沈清欢与自己单独聊起过往，自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每次说起这个的时候，我的内心都是很愧疚。” “所以啊，正因为愧疚，你才不该逃避呢。”比起一年前，沈清欢似乎成熟了不少，“你都不知道我这两天找个人约饭都很难。” 慕容晴经过江司律的开导整个人其实已经心态调整的差不多，“我明天会去上学的。” 沈清欢在地铁上准备了一堆的话都还没有派上用场呢，这小姑娘就想明白了？ 而且瞧她的神态，也不像是在敷衍自己。 沈清欢突然嘴角上扬一丝坏笑，她刮了下慕容晴小巧的鼻翼，“老实交代，江司律给你讲什么了？” “班班长什么都没说的。”慕容晴红着脸道。 “哦？”沈清欢显然是不相信慕容晴的这番说辞，她凑过去道：“外界都说咱们两个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如你就坐实了传言，跟了我。姐姐保证对你比江司律还好的！” 慕容晴的脸更红了：“那你让陆学神怎么办？” 在书房里陪着慕容老爷子下棋的陆子衡微微一愣，就是这个功夫，老爷子吃了陆子衡一子：“小伙子。不光是下棋，处对象也得专一，不可三心二意，不然就很容易被人钻漏子哦。” 老爷子的话句句在理，多年后，陆子衡无意间在a大的校史馆看到原来慕容晴的爷爷竟然也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感情。 沈清欢见慕容晴很认真地陷入了苦恼，她也装作很严肃道：“小孩子才做选择。我们已经是念了高中的青少年了，所以你们两个我都要。” 慕容晴这次更加窘迫了。 面对沈清欢的调-侃，她简直是一点半办法都没有。 “好啦。”沈清欢见慕容晴那么老实，自己也不好意思开玩笑，她拉着慕容晴的手道：“晴晴，你放心。等到明天，我会送给你一个很好的圣诞礼物的。” 造谣者终究得为她那张嘴付出代价不是？ 慕容晴其实早就想好了自己的退路，江司律说得对，嘴长在别人的身上，脑子也长在别人的身上，他们无法用行为举止改变一个人的看法时，就要及时退出，守住自己的本心，做最好的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知道沈清欢会给自己带来怎么样的惊喜，或许她不应该想太多，江司律与沈清欢能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看自己，已经让自己很感动了，又怎么再去奢求更多呢。 沈清欢又与慕容晴交流了很多，若不是陆子衡考虑到小姑娘还没有吃晚饭，故意找了个说辞，恐怕那沈清欢还会与慕容晴谈论很久。 冬日出外摊的比较少，这个点还未打烊的就只剩下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有些饭店了。 沈清欢可能是零食吃得有些多，所以并不觉得饿。 倒是陆子衡将事情放大化，非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秦暮之待久了，居然还说什么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沈清欢拗不过他，却也不想着让他乱花钱，在被问及想吃什么的时候，沈清欢弯下唇，“想吃你做的饭。” 陆子衡微微一愣，纵然是沈清欢随口说说的玩笑话，陆子衡也信以为真：“真的要吃？” “仔细想想，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才给我煮了一碗面条。” 小姑娘以为这样的话，陆子衡就会打消给自己做饭的积极性，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又被陆子衡带到了陆子铭的俱乐部。 陆子铭也是受了陆震霆的威胁，反正这个俱乐部自己平时也不用的，不如让陆子衡暂时方便用。 “我们这样贸然的进来不太好吧？”沈清欢并不知道这段时间陆子衡因为替陆子铭打比赛，拿到了不少报酬，而且这房子的钥匙陆子铭也早就给了陆子衡，“子铭哥若是来的话” “他不会来。”陆子衡边说，边打开了灯，“最近他惹了不少麻烦，这会儿人在国外呢。” 陆子衡当然不能够说出自己替陆子铭打比赛的事儿，再说现在的钱也基本上够出去旅行的，他瞧着小姑娘又在琢磨，又慌忙补充了句：“房子若是太久没有人住的话，会落灰尘的，所以他才会拜托我打扫。” “哦。” 沈清欢半信半疑地跟着陆子衡走进了俱乐部。 以前她还能在这里看见一些训练的器材，现在经过重新装修，已经完全像一个二室二厅的小居室。 陆子衡像是老早就知道这里的变化，他坐在沙发上，顺手打开了电视机：“小清欢，你最近不是在追那部悬疑剧嘛？我下载好了，你先看着，我在团子网订的果蔬一会儿就到。” 沈清欢哪里还有心思看剧，她现在倒是有些后悔对沈浩天说自己要在慕容晴家里住，明明自己随口讲想吃他做的饭，这么稀里糊涂地又成了两个人单独共处了呢？ 她的眼神忍不住往厨房的位置瞄，甚至又开始浮想联翩，以至于自己不小心拿着遥控器按了快进键都不知道。 团子网的效率很高。 陆子衡出门将有水果的那袋先递给沈清欢，无意间看着屏幕快进的画面，笑着道：“怎么？以前不是喊着没有时间看，现在有了时间，却看不下去了？” “嗯。”比起电视剧里的人物，沈清欢只觉得陆子衡更具有魅力些，“你要不要我去帮忙啊。” “看来我们小清欢的记忆力不太好。”陆子衡对沈清欢宠溺地笑了笑：“不然也不会次次忘记哥哥说的话。” “你们陆家，也不能把媳妇儿都养成废物啊。”沈清欢小声嘀咕着。 陆子衡的笑容定格在脸上，十多年前，叶兰芝也对陆震霆说过同样的话，那个男人最后却 所以陆子衡从很小的时候就立志，要么此生不娶，要么娶一人，岁岁年年到白头。 沈清欢瞧着陆子衡瞳孔暗下去的光，也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但是有些问题其实不是想绕开就可以的：“阿衡。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叔叔也许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陆子衡心头莫名地涌出一阵急躁，就像是自己拼命维护的那点儿小骄傲就这样被打破：“今天是平安夜。” 沈清欢漂亮的柳眉微微蹙起。 今天是平安夜。 他不想因为自己提起的话题就破坏这打破这样平静美好的日子。 “那又怎么样？”沈清欢将手里的水果袋子放在桌子上，杏眸里的光也随着陆子衡的话染上了寒霜。 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有关于自己与陆子衡的以后，也明白将来两个人若是走向婚姻的殿堂，并不单单是个人，还是两个家庭。 第416章 这一届火箭班相当不简单 房间静悄悄的，沈清欢明显地感受到陆子衡并不太想同自己聊陆震霆，上一次在医院也是。 未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我去做饭了。”陆子衡转过身，攥紧了手里装有食材的袋子。 “不用。”沈清欢冷淡地回应着，“我不饿。” 陆子衡微微晃了身形，他知道小姑娘在气什么。 陆子衡没有说话，只是拎起袋子走进厨房，并很快做出两菜一汤。 当他端着飘香四溢的碗筷从厨房走出时，沈清欢立刻别过头，生怕自己再盯着陆子衡那张丰神俊朗的面孔，那股子气又要马上消散了。 陆子衡弯下唇角，就坐在餐桌旁，故意用勺子在盘中发出清脆的碰撞。 沈清欢本来坚守自己不饿，但她的肚子却在这个时候发出尴尬的响声。 沈清欢连忙从沙发站起身，抓起书包就想要逃离俱乐部。 “去哪里？”陆子衡将瓷白的勺子卡在碗底，微不可察地蜷缩着修长的手指，“过来，吃饭！” “吃饭就吃饭。”沈清欢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陆子衡，说到底，她心里也住着一个小女生，委屈得不行，“你干嘛那么大声音给我讲话！” “我承认我的态度不对，我检讨，我不该用那么大的声音对你讲话。”陆子衡瞧着女孩瞳孔里快要脱落的泪，最终还是心疼地开了口：“可你若是想要惩罚我，不能够用饿着肚子的方式。过来吃饭，好不好？” “那你下次还凶我吗？” “不凶，不凶。”陆子衡说着，便用勺子盛了半碗紫菜汤，递到小姑娘的唇边，“哥哥若是再凶你，小清欢就咬回来，好不好？” 沈清欢精致的小脸幽幽地红了起来。 或许这是最好的时候，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陆子衡营造好的气氛被堵得密不透风，他知道他们之间不光是两个人的差距，还有着他无法解开的心结。 一直以来，他笃定陆震霆就是那种背叛家庭的存在，就算是陆子铭对他讲这么多年陆震霆都是单身，他都没有往深处去想。 陆老爷子前段时间也说慕容丹已经遭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教-唆-杀-人，陆家的金牌律师也足矣让她在里面“好好生活”的。 当陆子衡知道这个消息，只会觉得陆震霆的狠心，当初被情人迷惑要与叶兰芝分手的是他，现在为了与叶兰芝复合将情人亲手送进监狱的也是他。 沈清欢轻轻地推开了陆子衡递过来的勺子，微微叹了口气：“阿衡。我们还有好长的路要走，而父母是生养我的人，不是逃避就可以绕开的。” 陆子衡将碗筷重新放回餐桌，他腾出来的手却落在她的发顶，沈清欢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先吃饭好不好？” 沈清欢微微一愣，马上察觉这是陆子衡一贯的套路，她的喉咙里好像是卡了鱼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吃过饭后，我把过去都告诉你。”陆子衡的目光幽沉，自顾自地说着：“你想知道的，我都给你讲来听。” 「沈清欢。 总有一天，你喜欢的歌我都会学来给你唱。」 又是这样。 与前世近乎相似的话，却给沈清欢无限的沉重，压得胸口喘不过气。 这顿饭注定是吃不好的。 陆子衡也不勉强，只要是沈清欢吃进肚子里，他就不担心他的小姑娘再会饿着。 在沈清欢方才碗筷的时候，他主动承担起洗刷的责任，沈清欢就站在后边等着他完成约定。 陆子衡将洗干净的碗筷放到柜子后，空了空手上的水，他不动声色地牵着沈清欢软软的小手：“小清欢想从哪一部分开始听呢？”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你爸爸？” 沈清欢问完后，就暗自咋舌怪自己太直接了，她甚至有些心虚，不敢看陆子衡的眼神。 陆子衡倒是没有错漏沈清欢的表情，原本以为重生后那些过去的陈年旧事，在被问及时应该能做到麻木，可是心脏那些千疮百孔，依然疼得让人不舒服地按了按胸口。 “小清欢。”在将陆震霆与慕容丹的那些破事儿转告给沈清欢后，陆子衡紧紧地牵着沈清欢的手：“小时候我总会想，人有钱有势以后，心就会变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陆震霆的感情里有很多与沈浩天相似之处，但两个人却走出了不一样的道路，这足以证明人与人在对待事件上是不相同的。 沈清欢主动牵起陆子衡的另一只手：“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但是我相信陆叔叔，他那么爱叶阿姨，与那慕容女士肯定说不得已的苦衷。” “起先，我也愿意相信他。”陆子衡抿着唇，他低哑着喉咙：“但那个女孩的出现，让我不得不愿意去接受这个残忍的现实。” 陆子衡的家里还有一份慕容丹之前带来的检测单，上面显示陆震霆与那个女孩实属亲生父女关系。 “会不会是”沈清欢脑海里冒出来一个奇特的想法，他们生长在最好的年代，依照科技，虽然违背道德，但也是可以达成慕容丹的计谋。 沈清欢斟酌了一会儿，思考这毕竟是自己的猜想，在没有确切证据前，还是不要先说出来。 好在刚刚沈清欢的声音很轻，陆子衡沉溺于悲伤之中，也没听到她在讲什么。 此刻沈清欢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让她难过的是她的男孩，过去竟然背负了那么多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承担的一切；让她欣喜的是这糟糕了的一切他可以同她分享、不再是一个人。 陆子衡忽然感到面颊一阵清凉，小姑娘蜻蜓点水地用红唇亲了自己一下，然后声音软糯糯道：“我的男孩，圣诞快乐呀～”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了。 陆子衡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那么能说的人，每次与小清欢，无论是开心的话题、还是不开心的话题，他们都能聊很到很晚。 也许此生能够遇到这么一个人，愿意陪你从深夜聊到黎明，那这个人便是此生最重要的存在。 “圣诞快乐。我的小清欢。”陆子衡忽然将沈清欢扯进怀里，讲过秘密后的自己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他好像再也不用压抑那些外人看起来不耻的事儿，即便是现在沈清欢并不能给自己有什么样的解决策略，他对她也是抱有感激。 小清欢。 谢谢你愿意陪那么糟糕的我继续走下去。 谢谢你在看到我的伤口后没有选择离去。 陆子衡的心底话，沈清欢自然是不可能听到的。 他们明天还有课，不能够再继续做过多的交谈，沈清欢被陆子衡推搡着进入另一个房间里休息。 而他则是坐在沙发上，又想起沈清欢说将来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儿，不由得又陷入了思考。 第二天一早。 沈清欢听到陆子衡在外面喊自己，挣扎了很久后，才老老实实地爬起来。 这一次，她不再感念学校平安夜不上晚自习的好处。 若是在晚自习的话，至少自己还能很准时的起来。 沈清欢的起床气有点儿重，她生气地将被子踢开，然后穿上衣服后，才允许门外的人进来。 陆子衡进门后见沈清欢已经醒了过来，便问她早饭要吃些什么。 沈清欢昨晚睡得晚，今早又醒得比较早，摇了摇头，说了句随便。 陆子衡知道小姑娘有起床气，也没多问，就转去厨房熬小米粥。 沈清欢洗刷完后，人也清醒了不少，陆子衡思量着她从昨晚就没好好地吃饭，早晨吃太油腻的也不行，就将自己刚熬好的小米粥盛给沈清欢。 “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上早读呢。不急的。” 听到陆子衡这么说，沈清欢觉得自己的快乐又没有了，要知道她可以选择不吃饭，也希望自己能够多睡几个小时的。 像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陆子衡弯下薄唇，“等到上了公交车再睡也可以。” 自己都被吵醒了，又怎么可能再睡得早嘛。 沈清欢闷闷地吃完了早饭。 陆子铭的俱乐部离a中并不是多远，他们不必要跟着上班族争所谓的地铁，若不是昨晚聊的有些太晚了，沈清欢肯定还可以去洗个澡的。 哎。 想到这儿，沈清欢用力地嗅了嗅自己，该不会是自己已经臭了吧？ 沈清欢原本由没有睡醒的起床气全然被怕陆子衡闻出自己已经臭了。 而且这样的紧张感，迫使她在陆子衡收拾完碗筷后，慌忙地抓起书包：“我觉得我们还是赶快回学校吧？” 陆子衡不知道沈清欢内心的想法，横竖只要是小姑娘说的话，他都一一照做。 清早的公交车上坐着的都是大爷和大妈们，沈清欢与陆子衡即便是出来的时间比较早，也没有位置可以坐。 陆子衡倒是怕司机没有个准儿，万一转弯的时候，别再一个刹车啥的，小姑娘再摔了出去，便利用身高的优势站在沈清欢的身后，还把将手放在小姑娘拉着拉环的地方。 这下，沈清欢就更加紧张了。 想到在学校的时候，她都是每天洗澡保持清洁的。 可昨天晚上—— 沈清欢的心脏像是提到了嗓子眼儿，很小声地问陆子衡：“阿衡。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你是说消毒水的味道吗？” 自从去年那一场流行病，让很多公交公司都留了个心眼儿，那坚持每日消杀的习惯也一并保留了下来。 “除了消毒水，你就没有闻到其他的吗？” 沈清欢没有洗澡，越来越觉得自己身上应该是有味的。 陆子衡闻后又仔细地嗅了嗅，难道小姑娘因为今天圣诞节特地喷了香水？可他努力嗅了嗅，却也只是嗅到了熟悉的奶香。 他只好如实地将自己的所感说出口。 沈清欢羞得脖子都红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a中校门口，她看到慕容晴正在拎着个大袋子往学校门口走。 陆子衡跟在后面，还体恤地说了句：“别跑那么快，容易摔倒。” 慕容晴重新回到学校，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沈清欢，自然是高兴的。 只是还没等她靠近，就听见周围的人指指点点。 “哎。你们说的那个同就是她吗？整天偶像偶像喊着人家，真的好不知廉耻哎。” “沈清欢今天明显得是跟着陆子衡一起来的，人家两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在哪里干啥呢？” “别说。以前都是什么挖闺蜜的墙角，现在是直接将闺蜜挖走啊？” “哪里啊，明明就是” 慕容晴的脚就像是灌上了千层铅那么重，明明沈清欢离自己那么近，她却无法靠近。 那些难堪的句子窜进耳中，慕容晴只觉得呼吸急促，周围甚至有些过分的人拿起手机纷纷拍摄，想着将慕容晴的这份难堪发到网上去蹭热度。 “你们说够了没有？” 慕容晴抬起头，没有想到偶像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帮助自己。 她的心里被感动填充，沈清欢走到人群中间，直接将那些拍摄者的手机夺走，并毫不留情地将一个个手机摔在地上。 人群里有人不乐意了，小声嘀咕着，自己好几千才买的手机就这样没了。 沈清欢用脚碾着手机碎掉的屏幕，她义正严辞地边对那些碎舌头的人道：“刚刚被我摔碎的手机，可以来高二火箭班找我申请赔偿。如果还有其他想要反驳的话，我大可以将侵-犯-别-人-的肖像权去起诉你们。” 方才气焰正旺的吃瓜群众，各个面面相觑，他们多少都是已经满十六周岁的青年，也在政治书上学习过现在法律对肇事者年限都已经往下调控。 能得到赔偿就已经很不错了，又怎么可能说再去搞事情。 校园外的这一幕恰好被王思思看见，她正不爽刘敏很久呢，眼下刘敏班级有那么嚣张，正是王思思对付刘敏的好机会。 慕容晴踉跄着走到沈清欢的身边，这一刻，因为有好友的撑腰，她心里虽然还在害怕，颤抖着的声音却足够有力量。 “我虽然不去反感这世界上的任何形式的感情，但也不代表你们就可以将脏水的tong-xg扣到我与沈同学的身上！” 江司律抱着班级需要置办圣诞节的装饰赶回学校来的时候，那些看热闹的人群早已扮作鸟兽状离开。 第417章 官宣（四合一新年快乐） 比起昨日，今日的a中倒有点儿圣诞节那个味了。 沈清欢拉着慕容晴的手走出层层人群的时候，就注意到逸夫楼的下面摆放着一个约莫三米高的圣诞树，各个班级的窗户上也有贴上白色雪花。 慕容晴顺着沈清欢的视线望去，她突然感慨道：“若是能够下一场雪就好了。” 不要总是下雨，雨太潮湿。 若是能够下场雪，就像是穿越千年以前，在这古色古香的建筑物旁，烦恼似乎也能够减轻。 “偶像。”慕容晴走到教学楼下突然停住了脚步，她对沈清欢道：“有你真好。” 人在无助的时候，才可以看清身边是人是鬼。 “我们俩谁跟谁啊。”沈清欢抬起手弹了弹慕容晴的脑门儿：“要是真觉得我好，就拿下这次文科班第一嘛。” 沈清欢的笑容落入慕容晴的眸中，慕容晴都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被江司律叫去负责班级的板报，只好匆匆向沈清欢告别。 陆子衡本来就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沈清欢的后面，见小姑娘将书包塞进他的怀里：“早自习我不去上了，你帮我跟刘老师说，就说我肚子不太舒服。” “肚子不太舒服？”陆子衡眸光深霭难辨。 今日并不是小姑娘来月事的时候，难道是清早自己的小米粥有问题？早知道团子网那么不靠谱，他就该去店里买的。 一想到从校门口到这一路小姑娘都是强忍着与慕容晴有说有笑，陆子衡的声音就陷入了自责：“我陪你先去医务室看看。” 沈清欢主要是想回宿舍冲澡，所以才找到了一个理由。 “我又不是真的肚子不舒服。”沈清欢被陆子衡紧张兮兮的模样逗乐：“我只是去洗澡啦。第一节课就会回来。” 都相处一年多了，沈清欢觉得陆子衡有时候还挺迂腐的。 但本质上，他又与沈浩天一样，都是自己最爱的男人。 沈清欢云淡风轻地向陆子衡解释清楚后，一蹦一跳地转去宿舍。 因为早读，教学楼的人开始多了起来。 沈清欢的事迹早就由王思思那张添油加醋的嘴传遍了整个初中部。 刘敏的好友陈美娜与王思思在一个办公室，她原本也有晋升高中部的机会，不过去年怀了二胎，所以学校经过各方面的考虑决定让她在初中部带一个班，课务也减半。 陈美娜听到他们在高谈阔论沈清欢，心里就挺不舒服。 她教过的沈清欢除了不太喜欢学习外，剩下的都挺好。 现在老师的名声被搞臭，就是因为王思思这么一群人。 王思思还私底下偷偷补习学生呢！ 现在校外辅导容易被人举报，王思思作为班主任，就利用每天晚自习结束后的时间，留下一部分学生在教室里。 那些被留下的学生们若是被人看出，都统一口径说是题目不会来问老师的。 乍一看王思思这个班主任还挺负责，实际上那些留下来的学生都是收了钱的。 毕竟谁也没有想到老师竟然会把学生留在学校里公开收费。 王思思课上敷衍教学，将考试的重点都透给交了钱的学生，并对那些没有上补习班的学生嗤之以鼻，办公室的人基本上都被她封口了，但她的做派实在是过于掉价。 “美娜。你说沈清欢是不是可以当成问题学生处理了？她现在那个成绩指不定也是葛主任每次透题呢！所以这个社会啊，还是看颜值的。咱们学校不就是想要立一个长得好看学习好家庭条件好各方面都完美的学生大使嘛！要我说咱们以前带的陆子衡，就是输给了家庭条件！” 学校虽然不比其他的行业，但大家每年为了争职称，也都是私底下做一些其他行业相同的事儿。 陈美娜见王思思将话峰转到自己身上，倒也没怎么客气：“王老师，有些话在办公室说说就行了，如果让领导听见，说不定你那点儿事就兜不住了。” 王思思闻言脸色嘴角一撇，怪不得人们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陈美娜说话跟刘敏一样讨厌。 沈清欢洗过澡后又换了身衣服，清清爽爽地回到教室。 陆子衡从教室外端回刚热好的牛奶，像平常一样放在沈清欢的座位上。 秦暮之早已经见怪不怪，可是这一幕偏偏被嘴碎的赵云落看到，那人直接起哄：“陆学神追女孩子好手段啊。” 外界皆传言沈清欢之所以不处对象的原因是慕容晴，依照赵云落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当然要好好起哄。 在大家一起起哄唏嘘的时候，沈清欢倒是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正专注地演练着晨读课数学老师留在黑板上的问题。 “别吵了。”陆子衡是考虑到小姑娘谈恋爱前说不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向遇事沉静的他却在这一次破天荒地出声阻止。 “陆学神。我觉得吧——”赵云落则是故意道：“做人不要太势力，就算是谈恋爱，但也要考虑实际情况不是？咱们班都知道沈同学” “知道什么？”沈清欢放下笔，冰冷的目光扫视着赵云落，“知道阿衡与我在一起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我还以为你早知道。” 赵云落被呛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陆子衡那个穷小子竟然真的把沈清欢追到了手！ 班级里直接炸了起来，不得不说，从外表上看，这两个人非常搭。 赵云落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的那种，所以当别人都祝福沈清欢与陆子衡在圣诞节官宣时，他心里很酸地说了句风凉话：“学生时代的感情，哪有几个长久的呢。” “可惜赵同学连短暂都没有，自然不知道长久在何处。” 秦暮之听到陆子衡怼人的话，直接给竖起了大拇指，也帮衬着好兄弟：“我说赵云落你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做几道题，省得再次月考分到了普通班，那可就尴尬了。” 赵云落说不过秦暮之，只能把这股子闷气放在心上。 “牛奶快凉了。”陆子衡坐回位置，温和地提示：“再不喝就上课了哦。” 沈清欢能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开，让陆子衡的心情很愉悦。 即便是几天前的帖子已经删掉，沈清欢还是追踪到是丁思羽所为。 知道这个结果的她倒是挺意外的，因为慕容晴与丁思羽在初中就认识，有些人真的不能够用认识的早晚去形容。 慕容晴好不容易上完上午的课，她从教室出来，议论的声音并没有停止。 “你听说了吗？火箭班都炸了，说是陆学神跟沈清欢已经在一起了。所以慕容晴才是最大的小丑吧？” “是的呀。自己取-向不正常就算了，还整天插足别人的感情。” “我听说她妈妈也是插足别人的感情，做了小三，也是有遗传的因素在里面呢。” “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话吗？”江司律跟在慕容晴的后面，他低声道：“那些闲言碎语，有时候越是理会，越是像火烧浇油一般迅速蔓延。” 慕容晴点了点头，她很多次想问江司律为什么会在风口浪尖上给自己帮助，但她又怕问了这个答案后会让自己承受不住知。 所以话到嘴边，慕容晴又咽了回去。 中午的食堂，人山人海。 丁思羽跟着新认识的小伙伴端着菜肩并肩走在一起，见到慕容晴与江司律，并主动打招呼：“小晴。好久不见。传闻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没有什么事吧？” 慕容晴倒是有些受宠若惊，她还记得数月前丁思羽让自己在沈清欢与她之间选择一个的时候，丁思羽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让自己真的以为与丁思羽三年多的友情结束。 “我还好。”慕容晴笑着道：“你们如果没有座位，不如坐我和班长的旁边吧？” 江司律倒没什么意见，丁思羽之前虽与江司律在一个班级里，但并不熟悉，所以她就选择坐在慕容晴的旁边。 “不好意思。这个位置，是我的。”沈清欢将书包直接扔在了慕容晴的旁边，让刚想要坐下去的丁思羽很尴尬。 “她们真不会是传闻里议论的那种关系吧？”丁思羽的新同伴十分夸张道：“啊。小羽。你不觉得好恶心吗？” “妹妹。”沈清欢坐在慕容晴的身旁，今儿个物理小测试她又输给李明康，心里有些不太痛快，便把那股子气发了出来：“你们家是不是刚通上网？不知道我们00后的择偶观，已经改成了只要性别正确、就该谢天谢地？” “小羽。”丁思羽的同伴显然没见过这样的画面，她晃了晃丁思羽的胳膊：“我就说不要在这里坐着吧？你的好意，根本换来的就是人家的漠视嘛。” “妹妹啊。”沈清欢撑着下巴，江司律早见过她的伶牙俐齿，所以并没有出言相劝，何况原本就是丁思羽的同伴主动搞事儿，“这样的好意，我劝你还是好好保存，我们家晴晴呢，是不太敢需要的。毕竟这流言蜚语啊，都出自于丁同学之口呢。” “什么？！” 不光是慕容晴吃了一惊，就连江司律刚夹起来的菜也掉在了地上，他与慕容晴相互对视，期待沈清欢的下文。 “沈同学你在说什么呢。”丁思羽心虚地笑了笑，她不自然地挠了挠头发：“既然你愿意坐在这里，我再去找其他的位置就是。” “我可没说位置的问题，丁同学那么紧张做什么？”沈清欢当然预料到丁思羽会死都不认，她将自己收集的证据发给了慕容晴，江司律未来是致力于学法律的人，他慧眼识珠，严厉地问丁思羽为什么要这么对慕容晴。 慕容晴深陷流言蜚语的漩涡里，都没有想过陷害自己的人竟然是丁思羽。 “小羽。”慕容晴带着怀疑的语气问道：“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丁思羽见沈清欢拿出了物证，干脆选择了放弃挣扎：“那我问你，我们两个人明明之前那么要好，你又为什么在上了高中以后，就像是舔-狗似的追随着沈清欢？” “跟我在一起玩，就是想做舔-狗？”沈清欢双手撑着桌子，倒觉得丁思羽的脑回路可以用情起形容。 “她怎么就不是舔-狗？你都不理她，她还每天‘偶像、偶像’的喊着，这不是舔-狗又是什么？” “丁思羽。”江司律由方才的震惊转化为平淡，他连名带姓的叫着丁思羽，“小晴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你非要用那么难听的词语来形容她？” “江同学又明白什么？”丁思羽并没有在意江司律的两个质问，今儿中午的饭看起来真的不用继续吃了，她冷笑：“你跟周子涵简直都可以称得上海王与海后。” 丁思羽并不是很讨厌沈清欢，她最讨厌的人其实是周子涵。 周子涵没转学前明明就与江司律谈过对象，但是后来，却又和秦暮之不清不楚着。 而周子涵转学后，沈清欢作为周子涵昔日的好朋友，又抢走了慕容晴，害得丁思羽想要找个人倾述自己的苦楚，身边都没有人可以说。 她忘了鲜少有人会一生只爱一个人，友情也是如此，人这一辈子会经历形形色色的人，而不是为个体独活。 江司律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没有打女生的习惯，但不代表已经转学的周子涵就可以任由别人去评头论足。 丁思羽刚刚说得也是一番气话，见江司律仿佛要吃人似的，男女在力气上就有绝对的悬殊，终究还是害怕了，她哆嗦着唇：“江江同学。这里是学校，你若是打人，是要被记大过的。” “记大过？你以为我会害怕？江司律用手猛地拍了一下饭桌，放在碗上的筷子都跟着掉在地上，发生清脆的响声，这让丁思羽更加害怕，“靠着一张嘴诬陷别人很有意思？不如我今儿也发个帖子，也说说你跟着旁边那位女生的故事？” 慕容晴有些琢磨不透江司律此刻的行为，沈清欢收到她疑惑的目光也摇了摇头。 ——糖糖的话分割线—— 昨晚年三十忙着守岁，等忙完年关就会补上。 以后的更新时间，由以前的21:00、22:00又换回早上8:00。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糖糖祝大家开开心心。谢谢群里小仙女们的专属红包，糖糖会继续加油哒！ 418 放弃保送名额（四合一） 这些天，周子涵遭遇了什么，丁思羽不是没看在眼里。 江司律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甚至让沈清欢帮忙拨通周子涵的电话。 丁思羽脑袋转得很快，如果自己与慕容晴遭遇等同的诬陷，恐怕比让她从火箭班退到普通班都难受。 丁思羽咬着唇，即使她现在再不甘愿，在这样一个场合里，丁思羽也不得不低头道歉。 “对不起。” 沈清欢的电话拨通后，丁思羽对着屏幕里的周子涵道：“周同学大人有大量，不要给我只会背地说人坏话的人一般见识。” 这个点份，周子涵也忙着吃饭。 并且慕容晴那个女生平日里对沈清欢怎么样，周子涵有眼睛，上次她在榕城也有目共睹。 而且自己不在帝都的岁月，慕容晴对沈清欢也是掏心掏肺地好，秉承着沈清欢的朋友就是自己朋友的原则，周子涵很嫌弃地回应丁思羽：“这样的道歉太没有诚意了，不如你当着全校的面，把自己做的事儿都说说？把我们仨的歉都道了吧。” 丁思羽脸色一白。 在看江司律咄咄逼人的眼神，她是没有那么胆子不按照周子涵的要求做的。 何况，秦暮之与陆子衡端着菜盘正往沈清欢的方向走来，丁思羽不想让秦暮之看到这样糟糕的自己，便答应了周子涵的要求。 周子涵望着面前这个为自己出言辩护的少年，内心像是起了一层涟漪，往后的很多年里，她才知道很多故事其实早有结局。 午饭后，沈清欢与陆子衡手牵着手从食堂的二楼走下，因为两个人已经官宣了关系，当有人问起是不是要回教室学习，沈清欢摇了摇头，笑得花枝招展：“不是啊。我俩去私-奔呢。” 对方咋舌：“那下午还有课呢。“ 陆子衡抿着唇，明知道是小姑娘说得是玩笑话，但还是由着她顺下去，“不上了。去过圣诞。” 原本就是一句玩笑话，却到后来偏偏被坐实了。 沈清欢昨晚因为与陆子衡讨论家庭的问题，今早又起得早，所以一上公交车就睡着了。 陆清泽沉默地望向窗外。 冬日的午后，唯独阳光乍暖，由于不是高峰期，难得他们在公交车上捡到位置。 沈清欢睡着睡着就将两条细白的胳膊挂在了陆子衡的身上，这让陆子衡又想起了清早她小声问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的模样。 他不知道所谓的味道，是不是每个人身上独特的味道。 陆子衡又嗅了嗅，刚洗过澡的沈清欢，身上的奶-香被洗发水的味道冲散了不少。 沈清欢一向在学校里绑起马尾，陆子衡低头瞧着睡得香甜的小姑娘，鬼使神差地将她黑色的皮筋儿拽了下来，如瀑般的长发垂落在陆子衡的手臂，惹得心尖痒-痒的。 决定去寺庙祈福，也是临时的冲动。 与其说是去祈福，不如用还愿更为贴切。 没遇见沈清欢之前，陆子衡从不信佛，可现在他更相信这些命里的注定，感谢老天开眼，能够让他们重新在一起。 选择在圣诞节来爬山祈福的人其实并不不多，沈清欢在车子到达景点的时候被陆子衡唤醒。 她跳下车，习惯性地捋了捋自己额间的小碎发，冬日的苍柏依旧绿意盎然。 寺庙建立在半山腰，老帝都人都说这儿祈福挺灵验的。 陆子衡早在下站前将小姑娘的长发重新绑好，他自然地牵着她的小手，一步一步踏过青石板。 庙里虽然有些清冷，但香火却很旺盛。 一位僧人双手合十，见沈清欢一只脚踏进门槛，便上前道她情路有些坎坷。 若是过往，沈清欢肯定会一笑而过，并不太相信僧人言下之意要她捐香火钱可改变命运的话，但这一次，她主动掏出自己刚换好的零钱，放入箱中。 僧人说了许多，沈清欢并没有完全记下。 她来寺庙，不求自己学业，却求父母朋友喜欢的男孩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大概是见两个人过于虔诚，僧人又告知再走几里地，还有卖孔明灯的地方。 沈清欢架不住僧人的热情，便真的走过去买了两只，陆子衡在后面递给她一支毛笔，沈清欢想了想，还是决定在上面写上刚刚的愿望。 陆子衡也在写，一笔一画写得很虔诚，好似平日里说不出口的话，便用笔表达了出来。 随后，他们放飞孔明灯。 冬日本来就是夜长昼短，忽明忽灭的灯火落入视线里，将帝都傍晚的繁华失去了颜色。 世界陡然沉寂，沈清欢就与陆子衡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山顶，直到视线里再没有孔明灯。 时间已经不早了。 陆子衡预定的烤鱼店由于圣诞节过于火爆，打电话过来催促，这才让两个人从山上急冲冲地走下来。 明灭不清的月色下，沈清欢与陆子衡的人影被拉得很长。 陆子衡在夜幕里，就这样拉着沈清欢毫不顾忌地奔跑着，强烈的凉风钻进沈清欢的鼻子，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像似感应到沈清欢有些不对劲儿，陆子衡突然停住了脚步。 沈清欢被惯性冲击猛地跌入了他的怀中，疼得她嘶溜了一声，“干嘛停下来？” “我是怕晚了吃饭的时间。”陆子衡有些不好意思，他耳根发烫地解释：“有没有碰伤？” 沈清欢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环境所致，竟觉得这样的陆子衡有些可爱。 他们稍作休整，便风风火火地赶到烤鱼店简单地庆祝了圣诞。 沈清欢吸取昨晚的教训，这次说什么也得回宿舍。 两人抵达学校，碰见认识的同班，那帮人目光不时地在两人身上逗留，再问是不是约会回来时，沈清欢回答得坦荡。 反倒是陆子衡像个小娇夫，俊脸发烫地跟在沈清欢的身后，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沈清欢一回到宿舍，慕容晴就从床上跳下来分享丁思羽在校内广播道歉的事儿，丁思羽现在的班级知晓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以后，明里暗里也都开始疏远了丁思羽。 慕容晴有些犹豫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原谅，却被沈清欢阻拦。 沈清欢对慕容晴讲起了黎晓婕的例子，在过去，她从未想到自己也可以云淡风轻地与别人说起这些过往。 沈清欢说她从慕容晴的身上吸取了足够的教训，对于那种从根上就烂透的人，就算有天横-尸-街头，也是咎由自取，并不值她们浪费太多的目光去关注。 慕容晴点点头，决定依照偶像说得去做。 在临睡前，沈清欢发了一条朋友圈。 「若是今夜能够下一场雪，我便能实现在孔明灯上的愿望。」 几秒后，她收到一条回复。 「愿望是不是与我白头偕老度过此生？」 秒回的陆子衡在发完就有些后悔了，怕小姑娘嘲笑他自作多情，可对方一个嗯字又让他欣喜若狂地抱着手机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儿。 冬去春来，三月待沈清欢生日前夕，小高考的成绩下来，火箭班的精英们也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 秦暮之从高一上半学期就决定念国防大学，他不光在学业上一直稳居前三，平日里也有加强对身体的强度训练，就是为了将来能够实现自己的理想。 陆子衡也是早早计划好了目标，虽然说物化生均拿了国奖的他已经有了保送清北的资格，却还是因为所学专业有限，决定放弃保送的名额。 他其实是有私心在里面的，若是自己提早被录取后，就没办法同沈清欢一起毕业了。 陆子衡内心深处也不希望自己走后，会有人顶替自己作为沈清欢同桌的身份。 他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云淡风轻地对沈清欢讲起自己已经拒绝了保送资格的时候，陆子衡以为沈清欢多少会开心一些。 “哦。” 可沈清欢的反应，让陆子衡多少有些摸不清楚头脑。 他艰难地熬过了下课，见她出去，便也跟着一起出去。 沈清欢的态度很差，仰着脖子问陆子衡是不是自己上厕所也要跟着一起去。 陆子衡面露尴尬，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回答得倒挺认真：“要不，我就在外面等着你？” “不用！” 沈清欢的态度让陆子衡不得不去请教秦暮之，像是立刻找到问题的源头，秦暮之道：“老陆。要我说你傻，你也是真的。谁会跟自己的女朋友一起分享这种消息？” “这消息有什么问题吗？” 秦暮之白了陆子衡一眼：“之前你跟你女神，是不是一起参加的比赛？” “嗯。” “那你就得了。”秦暮之继续道：“如果将沈清欢换做是李明康，你晓得了吧？” 如果换做是李明康，自己拿了国奖后又放弃了一直想要的保送资格，肯定会很难受，因为自己放弃的恰好是对方想要得到的。 可沈清欢又不是会在意这种的姑娘，她难道会因为自己放弃保送而生他的气吗？ “你若是不信我，大不了亲自问一问原因喽。”秦暮之摊开手，无所谓地抖了抖肩。 关于恋爱，陆子衡也没有太多的主见，只能顺着秦暮之的意思。 可沈清欢即便是从厕所回来，也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就连午饭也是跟着慕容晴。 秦暮之也觉得事情发展得也有些不对劲儿，他瞧着午饭后都没有在教室学习的沈清欢，不由得提醒着陆子衡：“老陆。我觉得你有必要找慕容晴谈一下。” “找她谈什么？” “你不觉得你女神今天的反应有些奇怪吗？” “我不是早就给你说了嚒。”陆子衡白了秦暮之一眼，似乎不满秦暮之的主意。 “人家不都说要是女朋友生气了，想要知道原因，问问她周围的朋友，比你坐在这里干着急要快捷的多。” 别看秦暮之没有谈恋爱，但与周子涵现在的关系也保持得不错，他已经打算等到高中毕业时去一次榕城，将自己的心里话统统告诉周子涵。 陆子衡倒没有过多关注秦暮之的想法，慕容晴的联系方式倒是没有。 他列表里的女性除了沈清欢，就是母亲叶兰芝。 秦暮之三连叹息，让陆子衡从A中大群里拖出慕容晴的微信，并胸有成竹道：“现在她俩已经回到宿舍，你又备注了名字，慕容晴肯定会加你。” “可万一不同意呢？” “你直接说你是陆子衡当然有可能被拒绝。” 女生嘛。 如果真与男朋友发生争吵，男朋友又不想分手的时候，就会从她身边的朋友入手。 但是女孩子又在气头上，周围的朋友谁要是与男朋友保持联络，她会跟人家翻脸。 夹在中间难做人的朋友们往往会忽略男朋友江湖救急的消息。 秦暮之润了润嗓子，继续道：“你得说自己现在联系不上沈清欢，能不能问问她，有没有回宿舍？打扰了。” 陆子衡望着秦暮之的眼睛都藏着惊喜，他为自己在恋爱上如此蠢笨感到内疚：“我试一试。” 没多久，慕容晴就如秦暮之预料到的那样，同意了自己为好友。 “那我问她小清欢现在在做什么？” “No，No。”秦暮之的食指左右摇晃，他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陆子衡说：“你这样发过去，没准儿直接就被删除了。” “那我该怎么说？” “你该说，冒昧打扰你了，刚才在食堂我看见沈清欢与你在一起，她还没有回教室，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秦暮之边说，陆子衡边编辑信息，按照好友的方式发了过去。 本来被陆子衡突然添加的慕容晴也有些捉摸不透对方，加上沈清欢已经睡下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陆子衡的消息如此明朗，她也就把知道的回复过去。 “陆学神。偶像吃完饭就回宿舍睡觉了，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别扭？中午吃饭时，她的兴趣也不高。” “嗯。”按照秦暮之的剧本，此时的陆子衡可以全盘托出自己与沈清欢的事儿。 在了解事情的始末后，慕容晴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有些话，她也不方便点破，就让陆子衡仔细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陆子衡查看了手机屏幕上的日历，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419 她也想相信陆子衡（四合一情人节快乐） 秦暮之打了个哈欠，他最近又要学习，还要加强体育训练，多少有些困意。 “老陆，你女神为啥生气？” “今天是小清欢的农历生日。” 噗呲。 秦暮之的哈欠都还没打完，却因为陆子衡的回应，差点儿笑出声来。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用心大去形容自家好友。 陆子衡给沈清欢这两年过生日一般都是走阳历，今年生日过后，便没把农历当回事儿。 要秦暮之自个儿说，搁置在任何一位女孩子身上都是要生气的。 哪里有人在别人的生日，送这么狗-血的礼物？ 陆子衡喃喃：“我最初的初衷，只是想靠能力考自己愿意学的专业。” 陆子衡查过的，学医没那么容易。 可以说是一入医学深似海，打底至少八年学有所成。 即便是这样，陆子衡没有想说想着放弃。 若是一个男生没有办法给予一个女生最基本的保障，那日后他说的每一句话也会以各种理由去搪塞。 “依我看，你家女神挺喜欢仪式感，不如你搞点儿轰动的惊喜，指不定就把你的粗心给遮盖了去。” 秦暮之的话不无道理。 A中注重学生的全面发展，所以即便是临近高考的高三，都不会说占用学生的音体美信等课程。 下午进行体育测试，对于沈清欢这种长跑上有短板的学生太不友好了。 火箭班的男生们已经开始为一千米做拉伸的运动，而女生们有些闻风丧胆，商讨着该怎么办好。 由于为了方便统计数据，操场上同年级上课的有许多班级。 慕容晴今天下午也要体能测试，她同样知道偶像在长跑上的短板，见刚睡醒的沈清欢还不能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她能够送去的就只有温暖的宽慰。 “偶像，我看着都是至少三个班一起测试，而且女生那么多，不如你就假装跟着大部队先跑半圈，然后遛出操场，我们跑完一圈半后，你再回来。” “对哦。”去年沈清欢就是这样通过体能测试的，今儿个只顾跟陆子衡闹别扭儿，偏生将这个都忘记了。 沈清欢回到自己的班级，也开始做准备活动，她边压着腿，边应着体育老师的点名。 女生和男生不在一个圈道跑步，一开始都是挺规矩的，跑着跑着大家都抢着跑进内圈，三两个一起开始唠嗑打发这无聊的体能测试。 陆子衡跑到沈清欢的身旁，完全打乱了沈清欢跑半圈就要溜号的计划：“还生气呢？” A中的操场是400米的那种，沈清欢才跑了200米，就明显感觉体力不支，别看她瘦，跑步一点儿也不行。 沈清欢累得根本就不想接陆子衡的话，可对方依然执着：“小清欢。我给你在校园广播里点了一首歌，算是给农历生日一个道歉礼物。” “” 沈清欢掀开沉重的眼皮，她瞧着身边这个跑步都不带喘粗气的男生，感慨着造物者的不公平。 陆子衡为了保持与沈清欢的步调一致，他也放慢了速度。 与他而言，体能测试取得好成绩都不如换回沈清欢的笑容给力。 在说话间，广播里的少年独特的嗓音传入沈清欢的鼓膜，她嘶哑道：“你翻唱的？” “嗯。”陆子衡用胳膊蹭了蹭沈清欢，春日的操场，杨絮飘飘，他抿着唇：“虽然不及阳历生日那样轰动，可也是哥哥的心意。就不要再与哥哥生气了，好不啦？” 沈清欢根本不是在气陆子衡忘记自己农历生日。 他今天亲手折的一大罐千纸鹤还放在宿舍的床头柜，已经让她感动得一塌糊涂。 礼轻情意重的道理，沈清欢一直都很明白，那些物质带来的仪式感惊喜，她自己就可以做到，所以在感情里沈清欢追求的一直是爱情。 “我没因为那个生气。”校园里还在播放着陆子衡唱的歌曲儿，沈清欢气喘吁吁道：“我一般都是按照阳历生日过的。” 若不是陆子衡的提醒，她自己都忘记了。 “可我说完放弃保送的资格后，小清欢的反应确实有些生气啊。” 沈清欢有点儿烦躁，那什么那啊，给不给人机会溜号了嘛。 她都已经超出计划跑三百米了！ 要不是陆子衡这么扎眼儿在自己旁边，她肯定能成功溜走的。 沈清欢跑的这几百米里，已经听到不少其他班级的女生小声嘀咕像陆学神这么优秀的男生可惜了英年早恋。 若是此时她从操场逃跑，怕不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 沈清欢的内心掀起一阵海啸。 好绝望。 她明显感觉到久违的低血糖迅速地席卷全身，怕不是这次低能要不及格了。 去年陆子衡倒没有注意沈清欢是耍了小聪明逃过的体能测试，今年他看着小姑娘跑那么慢，不由得为她表示担心：“是不是累了？” 他也顾不得继续追问上午沈清欢生气的原因，瞧着小姑娘在跑到四百米的时候，竟然选择用步行的方式，也干脆放弃了奔跑。 一些体能比较好的同学，早早地在终点站等待。 操场上甚至说到了最后，就剩下了沈清欢与陆子衡两个人。 本来男生与女生都在外表上属于出众的那类，就连体育老师的眼睛都看直了：“这是来测长跑的，还是来谈情说爱的？” “人家本来就是在恋爱啊！”学生们都闹哄着。 帅哥美女再养眼，一会儿闫校长就要来视察自己的公开课，这新入职的体育老师心里也是慌得一批。 是时候展示自己作为老师的尊严了。 体育老师口哨一吹：“操场上的那两个同学，跑起来。” 正常及格线在两三分钟解决的问题，结果被沈清欢与陆子衡硬是拉到了将近十分钟。 沈清欢好不容易撑着两条灌了铅的腿走到终点站，还被体育老师拿去杀鸡儆猴：“刚才的成绩不作数，一会儿男生跑完一千后，女生重新跑八百。” 沈清欢：“” 都不带给人喘口气的吗？ 在看到葛国强为首的几个年级组的领导陪着闫校长往他们这儿来，沈清欢明白真正的绝望来了。 陆子衡几乎是不带喘气的在两分钟更新了自己方才陪沈清欢走完八百米的成绩。 沈清欢哀怨地瞧着体育老师：“老师，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能不能下次再跑？” “咱们班本来就测试得晚，你也不想着长跑这一项，因为你一个人还拖两周吧？” 沈清欢最讨厌平日里来自老师们的道德绑架，下周还要测试肺活量、俯卧撑，届时她再跑的话，只要是在所有项目截止的时间内搞定，也不算是拖后腿。 偏偏新入职的体育老师为了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沈清欢那么典型的例子，怎么能放弃呢。 陆子衡听到沈清欢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想都没想：“老师。我替沈同学跑！” “还叫什么沈同学啊。”人群里的赵云落大声喧哗着：“谁不知道你们在处对象。” 这些闹哄的话自然传入了葛国强的耳朵里。 又是沈清欢。 上次打赌的画面还在葛国强的眼前浮现。 校长还在自己的旁边，他要保持冷静。 A中的学生手册里虽然没有对学生私下处对象采取强硬的政-策，但对于思想比较保守的葛国强来说如果发现年级里有处对象的，肯定是叫来双方家长写完检讨后再领回去反思一周。 葛国强对闫校长说自己先去看看新来的老师在进行什么公开课活动，在得到批准，葛国强背着手来到了火箭班测试体能的地方。 用体能测试的方法冲掉公开课，是在校的老教师们嘱咐新教师的。 新入职的体育老师见到葛国强走过来，便慌忙迎接：“葛主任。” “孟老师这节课的内容是什么？”即便是早就知道的内容，在校内一众领导的面前，新入职的体育老师又再次重复了一遍：“回葛主任的话，我们这节课，还有下周的课都在进行学校的体能测试。” “哦。”葛国强装模装样的回应着体育老师：“这是测试完了？准备休息一下的吗？” “还有一个同学刚刚的成绩失效，现在准备重新跑。” 葛国强从新入职的老师嘴里得知沈清欢没有好好跑，他又拿出了在行-政-的那一套，对新入职的体育老师交代待会儿等到闫校长过来时，就让沈清欢好好准备。 陆子衡却在此时不合时宜道：“主任，沈清欢身体不舒服，我替她跑。” “这男生跑步的速度，能跟女生一样吗？”私底下，葛国强安排在各个班级的眼线也都反映火箭班有偷偷处对象的，其中沈清欢与陆子衡最过分。 想到自己之前还误会刘敏的儿子同沈清欢在一块，葛国强就觉得自己岁数大了，为自己没能看清楚绯闻对象多少有点儿小伤感。 葛国强拒绝陆子衡的出头，让新入职的体育老师更精神抖擞：“那跑出来的成绩自然对其他认真跑步的女生还是不公平的” “十圈。”陆子衡打断了体育老师的话，“我跑四千米的速度若死后到达女生的及格线，你就算沈同学及格可以吗？” 新入职的体育老师被陆子衡那么一说，倒是来了兴趣，当然在主任和校长的面前，自己还不能轻易做决定。 “谁的成绩就是自己的，不能够代替，女生准备。” 体育老师开始按下秒表计算，但沈清欢丝毫没有奔跑的迹象。 彼时闫校长听到葛国强汇报的来龙去脉后，对陆子衡的英雄救美也是起了浓厚的兴趣，不过他多追加了一条：“若是你不能够在女生的及格线内跑够四千米，沈同学不光要的两圈也要提升到五圈啊。” “可以。” “还是我跑吧！” 沈清欢难得与陆子衡不在同一个频道回答问题，她是怕极了自己两圈不成还要五圈。 可陆子衡却转过身对沈清欢道：“小清欢。要相信哥哥。” 她也想相信陆子衡，但是她也是真的很怕五圈啊 秒表计时开始，陆子衡已经一溜儿烟的彻底没影了。 比起刚刚咋舌秦暮之的速度，新入职的体育老师又发现了可以去参加全国长跑比赛的好手。 那些刚体能测试完的女生，看到陆子衡在操场上奔跑的身影，直呼如果以后自己也要找到这样的男朋友哪怕被开了都觉得好值得。 沈清欢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慕容晴溜到沈清欢的身边，宽慰道：“偶像。我觉得以陆学神的能力，肯定是可以的。” 的确是这样。 在所有惊羡的目光里，陆子衡的十圈跑得比当年秦暮之的圈数要给力太多。 这个赌约是在校长面前进行的交易，肯定不能够抵赖。 葛国强有点儿胸口发闷。 每当他想到啥点想要与找沈清欢麻烦的时候，总是被她化险为夷。 “沈同学课下要好好地感谢陆同学啊。”闫校长轻描淡写地将两个人为了爱情的感人故事转化为火箭班互帮互助的同学爱。 “我会的闫校。” 葛国强与闫校长一批领导走后，体育老师才给他们自由活动的时间。 陆子衡前后加起来刚跑完将近六千米，就算是体能再好，现在的双腿酸胀的也很厉害。 沈清欢就在旁边陪着他拉伸，还蹲在陆子衡的身边，给他按-摩。 陆子衡故意嘶溜溜一声，果然引来小姑娘的关注。 “阿衡。有时候说你傻，你还不承认，哪里有人直接往强口上撞的！” “小清欢的身体不舒服，哥哥也不能不管的啊。” 沈清欢的眼圈募地就红了起来。 陆子衡总是就这样，总是做了什么事情也不会去炫耀，反而是将它当成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活儿去看待。 似乎是考虑瞧出了小姑娘泪点儿低，陆子衡又想了个笑话去活络了气氛。 “保送的名额也不去上，笨死你算了。”沈清欢笑着笑着，眼眶的泪水就落了出来。 ——糖糖的话分割线—— 祝看书的小仙女们情人节快乐。 嘻嘻。陆哥哥与小清欢的高中篇也快要结束了。 明日后的剧情会迎来新的转折。 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陪伴呀！ 420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一直喜欢你（四合一） 陆子衡从不觉得自己做得多，相反地，他总想着前世很多的遗憾，今生要好好去弥补。 当然，他所作所为的出发点也不是为了看沈清欢哭的。 所以小姑娘现在在他面前的梨花落雨，弄得陆子衡的心口很堵。 “是啊。哥哥是不太聪明。”陆子衡伸出右手，拇指轻轻地擦拭着沈清欢的眼泪：“还有很多做得不太完美的，需要小清欢教。” 沈清欢精致的小脸，听到陆子衡讲起放弃保送的理由，才明白一年前的话像是在少年的心里埋上了种子，现在已经开始发芽，也许将来不必多说还会生长成一棵繁茂的大树。 “小清欢有没有想做的？” 其实就算是想不出也没关系。 陆子衡在心里偷偷地补充，因为他是真的想养着沈清欢。 “大概会子承父业。” 沈清欢前段时间也再打算像颜如玉一样，如果将来她有幸成为一名科研工作者，她也会用毕生去捍卫学术界的圣洁与荣誉。 “学金融吗？”陆子衡蹙着英挺的俊眉，沈清欢作为沈浩天的独女，沈浩天打下来的商业帝国在将来都是沈清欢的，所以沈清欢会选择子承父业也没什么奇怪的，“女孩子学金融的话，应该会很辛苦。” “阿衡呀。”沈清欢没忍住，漂亮的杏眸眯成了一条线：“我发现呢，你还不是一般的傻。” 陆子衡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甚至忘记了分班之前，他曾经对小清欢讲过学某种学科也很困难的。 “子承父业，不就是指儿子继承父亲的衣钵吗？” 得。 若是不讲清楚的话，恐怕陆子衡又会陷入某种怪圈里，沈清欢耸耸肩：“可我也不是爸爸的儿子呀。” “你是说将来——”陆子衡猛然站起身，由于重心不稳，差点儿跌出去，好在沈清欢扶住了他：“将来是要跟阿姨一样，从事科研？” “不可以的吗？” 陆子衡因为猜错了小姑娘的意思，加上方才跑了将近六千米，脸一下子就烧起来。 “说不定将来你在医院使用的高科技，就是我发明的呢。”陆子衡瞧着面前小姑娘眉眼里闪烁着的星星，心脏又开始不规则地跳动，还好下课铃声的响起解救了他。 沈清欢与陆子衡的事迹早就由赵云落那张嘴传遍了整个年级。 葛国强即便生气，也无可奈何。 所谓教育，最重要的是家校共同努力，他还秉承着一位教书人的良心给沈浩天打电话，结果对方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好容易拨通陆子衡父亲的电话，葛国强认为总会有所改变的吧？结果陆震霆反而表示沈清欢就是他们陆家预定的儿媳妇，还不让他这个年级主任成为人家小两口的绊脚石。 葛国强总觉得世道变了。 他忽然怀念起以前的那个时候，家长将孩子送进学校里，还嘱咐老师随便管教，也没有现在的学生那么矫情，老师们都把学生供成了祖宗！ 葛国强唯一感到宽慰的，也就剩下了陆子衡并没有因为处对象的事情影响成绩。 由于学生之间存在着个体差异性，葛国强也秉承着因材施教的原则，只要是陆子衡与沈清欢两个人不整出什么小生命出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学习隔壁职高【不死不生】的原则进行教学。 日子过得很快，转念就到了高考。 沈清欢各科发挥的都不错，如目标里那样拿下了高考状元，不光如此还打破了上一届留的记录，清北更是派招生组上门游说沈清欢一定要报考自己的学校。 颜如玉认为既然以后要选择工科的话，自己与沈浩天的母校是最佳的选择，但是沈清欢想要学的专业如果是报考科院的话，要比清北的专业强度要强。 父母能给出的只是建议，具体怎么样，决定权利还是在沈清欢。 最终在牌子与专业方面，沈清欢还是选择了后者。 科研人越是对名利的淡泊，越是能够挖掘出自己身上最大的潜力。 帝都高考状元放弃清北的话题再次冲上热搜。 许多人不理解，但也有表示支持的。 沈清欢并没有多在意网上的言论。 在等上大学的日子里，沈浩天怕女儿觉得无聊，就让她搜搜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他决定抽个空准备带着女儿一起去旅行。 “爸爸。再满一年，我就十八岁了。”沈清欢确实有想出去玩，但是出去玩的计划里不包含沈浩天：“就不能独自出去玩吗？” “我看是跟姓陆的那个臭小子吧！” 自打两个人公开后，沈清欢就不再对沈浩天进行隐瞒。 前段时间女儿与陆子衡两个人忙着高考，在沈浩天眼里，瞧着两个人认真地朝着理想奋斗的劲儿，都还以为分手了。 可是无论高考的那段岁月多么煎熬，即便是同班同学都活成了陌生人，陆子衡每天都会同沈清欢一起吃饭，每晚也会留出时间给沈清欢打电话。 沈浩天即便是不同意，可架不住女儿的撒娇，他只能拿出杀手锏：“现在还小，不能够出去跟人单独在一起。” “又不是我啊。”沈清欢约了慕容晴与周子涵，“我们一行有三个女孩子呢。” 沈清欢上前挽住沈浩天的胳膊：“爸爸。我的好爸爸。你就同意嘛，为了高考，你的欢欢都好久没有出去耍了，你就同意嘛～你若是不同意的话，欢欢可是很难过的。” 沈浩天被沈清欢晃得有些晕，他最舍不得就是看女儿的失望与难过，只能叹了口气：“那你们四个人注意安全。” “耶～”沈清欢一下子抱住沈浩天的脖子，她吧唧亲了一口沈浩天的面颊：“我就知道爸爸最好啦！” 沈浩天的老脸一红：“一定记住，要保护好自己！” “放心。”沈清欢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陆子衡，她一溜烟儿跑到楼上：“我们三个女孩子肯定会睡在一起的。” 沈浩天总觉得沈清欢嘴里的肯定，有些虚幻。 沈清欢回到卧室，立刻拔掉了在书桌上充电的数据线。 她打开微信，【宇宙无敌三人组】里的周子涵已经发了条消息。 【工具涵】：小晴晴。我觉得我们两个人还是不要去当清欢的电灯泡了。你要知道那个放弃清北的女人恋爱起来，是多么重色轻友！ 【晴天晴】：是啊。每次对上陆学神的目光，我就觉得不自在。 【派大星】：你们两个人背着我说啥呢？ 【工具涵】：没说啥，就觉得我们两个孤寡老人不配当你和陆学神的电灯泡。 【晴天晴】：子涵。有件事儿，我想表达一下。 【工具涵】：啥？ 【晴天晴】：其实我不是单身。 【工具涵】：靠！你们特么的，我想退群咯。 【晴天晴】：别介，你与秦同学不是挺好的嚒。 【工具涵】：打住。先说你的事儿，是哪家少年郎将我们家小晴晴给收了？ 【派大星】：你前男友。 【工具涵】： 【晴天晴】：对。子涵，如果你吃回头草，我也不让你。 【工具涵】：我去，你们不会以为我还喜欢江司律吧？凭啥子哦，我们家木头不香嘛？ 【晴天晴】：香。 沈清欢意识到自己快把话聊死了，不过有些话也只有亲闺蜜才会说出口，她在群里甩了一条链接，准备活跃气氛。 慕容晴明白沈清欢是给自己台阶下，也很快地回复：不愧是偶像，这里简直是人间仙境！ 周子涵也是顺着台阶往下走：集美。我收回刚刚的话，我承认我被打脸，我宁愿当两千伏特的电灯泡，也要去这里。 见气氛被缓和过来，沈清欢回复道：那等通知书下来，咱们就去这个地方，到时候我和晴晴去榕城找你。 【工具涵】：不，刚好我后天回帝都有些事儿，等着我去找你们。到时候记得好吃的好喝的招待哦～ 【派大星】：当然。你想吃啥，我提前预定。 【工具涵】：夏天怎么能少得了烧烤呢。咱们整一桌子嘛！ 慕容晴倒是没有什么意义，也附加了吃烧烤的决定。 周子涵来得巧，三天后还是A中毕业典礼的事儿。 沈清欢想，若是秦暮之的告白能够成功的话，那她们的三人组，也会变成六人组咯。 七月夏日炎炎。 对于秦暮之来说，确是收获的季节。 因为报考的是国防大学，高考有提前批优待，所以秦暮之算是A中拿通知书比较早的。 秦暮之去年级组取通知书，还碰见了高二年级组的领导来对葛国强道喜，那些人赞许道：“葛主任。你看看你带的这一届毕业班，开了那么高的高度，我这以后还怎么指导教学啊。” “那可不，火箭班那个沈清欢处着对象还能拿高考状元，这让多少人望尘莫及。” “听说小姑娘长得漂亮，还是首富沈浩天的独苗，同她恋爱的那小子，可少奋斗多少年啊！” “葛主任。您怎么沉默了？我们是虚心请教学习经验的，您这沉默了，不是同我们保守嘛！” 葛国强内心OS：话都让你们全说了，我还说啥。 但人在单位，有些情绪还是不能过于流露，他摇了摇头：“陈主任说笑了，我哪里是有什么经验，主要是孩子们自己争气。” 421 十八岁你好呀（四合一） 毕业即分手的消息，之前秦暮之就有耳闻，但他一直坚信对人不对事，即便绝大多数人会形成这样的趋势，但还有少量的人会继续走下去，比如陆子衡与沈清欢。 秦暮之并没有特地去听别人墙角的意思，只是那对男生与女生在公开场合过于瞩目。 【你凭什么会以为我会一直喜欢你？】 男生说完这话后，便甩开女生扬长而去。 秦暮之望着不远处女孩将脸埋在双膝，哭得歇斯底里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周子涵。 明明是自己最先遇见的她，却被江司律抢先了去。 嗡嗡嗡。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秦暮之的胡思乱想。 “在哪儿？”陆子衡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学校。”秦暮之敛去了脑海里那些杂乱的思想，换了种云淡风轻的语调：“老陆，我刚刚去拿通知书，发现你的志愿竟然填的是A大？” 以陆子衡的高考成绩去读顶尖也是绰绰有余，而且秦暮之与陆子衡兄弟六年的情谊，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陆子衡对沈浩天说自己要读最顶尖的？ “嗯。”陆子衡似乎早预料到秦暮之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他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某件非常平凡的小事：“刚好A大的临床医学算得上国内1，何况本博连读，还能早三年毕业。” “你丫的还打算读博士？”秦暮之瞠目结舌：“你知道你家女神填了什么学校吗？” “应该是清华吧。”陆子衡道：“毕竟她爸妈就是那儿毕业的，她同我讲过以后要走科研的路。” 这同样也是陆子衡放心报考A大的原因，毕竟他们至少都留在帝都，两个学校相隔的距离也不算很远。 沈清欢这次高考成绩发挥得很好，物化生组合综合加权考了734，帝都市第一，加上之前她还对自己讲过要子承父业，陆子衡想她选的应该是清华。 “你女神的确走了科研的路，她报了科院。” 秦暮之本以为陆子衡多少会因为不在一个学校而感到伤心，毕竟A大里面的专业基本上全是医学，虽说临床医学确实强大，但比起清北来说，倒显得没那么有名气了。 原本觉得陆子衡是因为伤心而感到难过，秦暮之正想着怎么宽慰好友，却不曾想到，对方竟然笑着说还好。 “葛主任都快被你俩气死了。”秦暮之叹了口气：“你们俩没事儿考的高就算了，还不给学校增添升学率。你现在还好，等到将来哭去吧。” “至少我们俩不是异地啊。”陆子衡算了下时间，A大坐地铁去清华也不过是一小时，现在去科院只不过是多出了个十几分钟，只要他们都在帝都，路程就不算多远：“先别贫，周子涵今天回帝都，你确定不准备准备？” 秦暮之紧紧攥着手机，若是还有机会选的话，他想把手机给扔了。 不是异地又怎么样。 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 “准备什么？”秦暮之为了挽回尊严，故意道：“我这样的不需要准备，爱情自然会主动来到我的身边。” 陆子衡都没等到秦暮之讲完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就过分了哈。 至少说完晚上去哪里吃饭的地址再挂也行啊。 秦暮之刚想要重新给陆子衡拨电话时，丁思羽的出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今日的丁思羽好像还特地画了妆，与平日很不一样。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手里还捏着一封信：“秦同学。恭喜你考上国防大学。” 秦暮之对丁思羽其实并不感兴趣，周子涵转学去榕城后，由于陆子衡名草有主，所以同秦暮之告白的女生倒是挺多，他都是礼貌性地统一回复—— 【高种期间，以学业为主，我对恋爱没兴趣。】 加上刘敏又是火箭班的班主任，女孩子们追了几次不成功后也便放弃了。 唯独一个丁思羽，从高一追到高三，坚持不懈地同秦暮之告白。 “谢谢。”秦暮之的心里泛起涟漪，早知道自己这张破嘴就不该对陆子衡讲出那样的话。 比起三年前初见，秦暮之好像身上好像增添了不少成熟的气质，丁思羽捂着自己的快要从胸膛跳出来的小心脏，绷紧了身子：“之前，你说你在高中的时候不谈恋爱，现在高考都已经结束了” “毕业证还没领呢。”秦暮之打算了丁思羽的话，他道：“严格意义上说，我们还算是高中生。” 若是一开始不喜欢，就不要给任何人留下念想，这是秦暮之从陆子衡身上学会的真谛。 丁思羽很努力地在自己的脸上挤出笑容，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三年不见的周子涵竟然出现在A中的校园。 “嗨。老同学好久不见。” 丁思羽的身体本能性地哆嗦了一下，她好害怕这个时候周子涵会将过去自己骂她的事儿说给秦暮之听，他本来就不喜欢自己的，若是他知道自己曾经还做出那种恶事，肯定更不会给自己留希望。 “好好久不见。”丁思羽垂着头，慌乱间手里的粉红色的信封还掉在了地上，周子涵弯腰拾起来，若有所思地望着面前的两个人：“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两个的好事了？” 丁思羽见周子涵误解本来挺开心的，结果却被秦暮之无情的话语打破了所有幻想：“我和丁思羽什么关系都没有。” 与周子涵再次重逢的刹那，秦暮之就明白了陆子衡的良苦用心。 好兄弟虽然平日里什么都不说，但心里都有彼此的。 秦暮之攥紧了通知书，快步走到周子涵的面前：“丁思羽同我告白了三年我都没有答应，又怎么会因为今日而改变呢？” 丁思羽踉跄地后退了几步，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流。 喜欢一个人的本身好像并没有什么错误，她那颗早就千疮百孔的心，早应该对秦暮之的话产生麻木才是。 可是为什么？ 每一次听到秦暮之拒绝自己的时候，好像那些疤痕又重新被撕裂，鲜血淋漓地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丁思羽一刻也呆不下去。 明明是好不容易，她问了好多人才打听到秦暮之在这个地方，却因为这样冷漠、绝情的话而仓皇逃离。 周子涵抿着唇，她推搡了下秦暮之的胳膊：“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丁思羽都快哭了，你快去追啊。” “我说过我不喜欢她。” “人都是由不喜欢到喜欢的嘛。”周子涵掩盖着内心的那些杂乱：“再说你也没有女朋友，她那么喜欢你，做你女朋友的话” 那又怎么样。 纵然再多的人喜欢我，可我喜欢的，只是一个你啊。 秦暮之的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十分艰晦地问，“你很期待，我与丁思羽在一起？” “你又不会按照我期待的发展。”周子涵没有给出秦暮之一个准确的答案，她迅速地转移了话题：“清欢打电话说陆学神的手机没电了，要我通知你一声，晚上七点在小王庄店烧烤集合。”周子涵通知完秦暮之后就装作打电话离开了A中，秦暮之的心里涌出一阵酸楚。 比起拿到国防大学的通知书，他更希望看到的是周子涵与自己在一起的画面。 也许，她的心里还是有江司律吧。 每个女孩子的初恋都是很难忘的。 若是周子涵期待自己不希望与丁思羽在一起的话，秦暮之断然会按照她期待的发展。 她不说，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不会那么做呢。 晚上七点的小王庄烧烤。 如果她也在的话，自己是不是还能有希望？ 秦暮之怀揣着躁动不安的心，就这样从正午熬到了日落。 陆子衡早早地站在烧烤店门口，拍了拍秦暮之的肩膀：“待会儿开心一点，周子涵也在。” “嗯。”秦暮之的情绪并不高，随着陆子衡进入店内后，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与沈清欢正在欢歌笑语的女孩子。 果然。 不爱的那个人才是最没心没肺的哈。 沈清欢见秦暮之走进来，连忙招呼着：“今儿个这顿饭，说是给子涵接风洗尘，不过秦同学提前拿到了通知书，也算是” “庆功宴与接风宴一同办了。”陆子衡瞧出了沈清欢的紧张，毕竟在人前他们都不是会说太多话的人，他换下了沈清欢手里的酒杯，“老秦。这一杯，我敬你。愿未来如愿以偿，前程似锦。” 文化人说话到底是不一样。 “准备什么？”秦暮之为了挽回尊严，故意道：“我这样的不需要准备，爱情自然会主动来到我的身边。” 陆子衡都没等到秦暮之讲完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就过分了哈。 至少说完晚上去哪里吃饭的地址再挂也行啊。 秦暮之刚想要重新给陆子衡拨电话时，丁思羽的出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今日的丁思羽好像还特地画了妆，与平日很不一样。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手里还捏着一封信：“秦同学。恭喜你考上国防大学。” 秦暮之对丁思羽其实并不感兴趣，周子涵转学去榕城后，由于陆子衡名草有主，所以同秦暮之告白的女生倒是挺多，他都是礼貌性地统一回复—— 【高种期间，以学业为主，我对恋爱没兴趣。】 加上刘敏又是火箭班的班主任，女孩子们追了几次不成功后也便放弃了。 唯独一个丁思羽，从高一追到高三，坚持不懈地同秦暮之告白。 “谢谢。”秦暮之的心里泛起涟漪，早知道自己这张破嘴就不该对陆子衡讲出那样的话。 比起三年前初见，秦暮之好像身上好像增添了不少成熟的气质，丁思羽捂着自己的快要从胸膛跳出来的小心脏，绷紧了身子：“之前，你说你在高中的时候不谈恋爱，现在高考都已经结束了” “毕业证还没领呢。”秦暮之打算了丁思羽的话，他道：“严格意义上说，我们还算是高中生。” 若是一开始不喜欢，就不要给任何人留下念想，这是秦暮之从陆子衡身上学会的真谛。 丁思羽很努力地在自己的脸上挤出笑容，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三年不见的周子涵竟然出现在A中的校园。 “嗨。老同学好久不见。” 丁思羽的身体本能性地哆嗦了一下，她好害怕这个时候周子涵会将过去自己骂她的事儿说给秦暮之听，他本来就不喜欢自己的，若是他知道自己曾经还做出那种恶事，肯定更不会给自己留希望。 “好好久不见。”丁思羽垂着头，慌乱间手里的粉红色的信封还掉在了地上，周子涵弯腰拾起来，若有所思地望着面前的两个人：“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两个的好事了？” 丁思羽见周子涵误解本来挺开心的，结果却被秦暮之无情的话语打破了所有幻想：“我和丁思羽什么关系都没有。” 与周子涵再次重逢的刹那，秦暮之就明白了陆子衡的良苦用心。 好兄弟虽然平日里什么都不说，但心里都有彼此的。 秦暮之攥紧了通知书，快步走到周子涵的面前：“丁思羽同我告白了三年我都没有答应，又怎么会因为今日而改变呢？” 丁思羽踉跄地后退了几步，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流。 喜欢一个人的本身好像并没有什么错误，她那颗早就千疮百孔的心，早应该对秦暮之的话产生麻木才是。 可是为什么？ 每一次听到秦暮之拒绝自己的时候，好像那些疤痕又重新被撕裂，鲜血淋漓地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丁思羽一刻也呆不下去。 明明是好不容易，她问了好多人才打听到秦暮之在这个地方，却因为这样冷漠、绝情的话而仓皇逃离。 周子涵抿着唇，她推搡了下秦暮之的胳膊：“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丁思羽都快哭了，你快去追啊。” “我说过我不喜欢她。” “人都是由不喜欢到喜欢的嘛。”周子涵掩盖着内心的那些杂乱：“再说你也没有女朋友，她那么喜欢你，做你女朋友的话” 那又怎么样。 纵然再多的人喜欢我，可我喜欢的，只是一个你啊。 秦暮之的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十分艰晦地问，“你很期待，我与丁思羽在一起？” 422 “小清欢恭喜你迈入成年世界”（四合一） 聚餐过后，秦暮之与周子涵算是正式在一起。 虽比不上沈清欢与陆子衡仍旧继续在同一个城市念书，又加上平日秦暮之训练时比较刻苦，经常过很久才能够使用手机，所以每一次周子涵与他的对话都显得格外珍贵。 这天，周子涵刚与秦暮之通完微信电话，【宇宙无敌三人组】的消息便弹了出来。 周子涵抬眼看了下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她丢了个表情包，调侃了句：我们美丽的科研工作者为祖国繁荣事业奋斗到现在哈。 【派大星】：集美！江湖救急！文字都不足以情绪，刚打你的电话也不通。 【工具涵】：木头今天好不容易地拿到手机，我们肯定是要聊天的呀～ 自打周子涵与秦暮之腻-歪在一块后，说话现在特别喜欢带语气词；慕容晴曾就这种现象分析称说是爱对了人。 即便是校园对江司律的传闻很多，但念了政法大学后的江司律俨然化身为宠妻狂魔。 沈清欢想，在有些方面上，她是比不得慕容晴的。 大概是重生的原因，沈清欢与陆子衡都不希望彼此会为对方放弃自己的前程。 所以当慕容晴放弃记者，决定当像江司律一样学法律时，沈清欢的心掀起了一场海啸，慕容晴的影子与当年的陆子衡的影子相重合，她发自肺腑地为这个女孩的勇敢赞赏。 而且，就连周子涵都没想到江司律还会如此浪漫。 慕容晴在两个小集美的追问下，才说出自己从高一就暗恋江司律的过程：“我知道偶像是小江的理想型，然后他不头脑发热地同子涵在一起了嘛。我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情感，而且高二那段时间也许是我太心急，小江多少也能够感受得出，所以才会一直对我讲说喜欢谁都不要喜欢他，像他这么渣的人不值当的。” 周子涵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也附议道：“学法律的，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但我不觉得。”沈清欢在视频小窗口里都能见到慕容晴眼里的星星：“我想既然都那么明确了，我就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他给我的答案是能够超过他的。” 老一辈总爱说学生时期的恋爱会耽搁学习，可若是遇到一个优秀的人，自己便会努力追逐这束光，努力向TA靠近，并一起进步的。 慕容晴并不后悔暗恋江司律的那段岁月，小三门选科后，江司律的成绩一直是纯文班年级里的第一名，而在自己追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前，慕容晴一直是第二名。 “偶像。你还记不得一模后，我跟你讲我终于不再考第二了。”沈清欢回想了一会儿，好像是有那么个事儿，而慕容晴唇角都是笑，继续道：“那会儿我鼓足了勇气想要与江司律告白。在教学楼的走廊里，他都没等我开口，便说‘小傻瓜。我放水了那么久，怎么才追上。’当时我的心情” 大概是因人而异吧。 周子涵想象不出江司律还会说出如此的话语。 她与他的过去不过是掀过的一页纸张，达不到让人一直念念不忘的程度。 今晚月光正当头，周子涵起身喝了一口水，对听筒那边的沈清欢道：“所以，小宝贝。你大晚上不再忙你的工作，不会是要提醒我下周你成人礼吧？” 自打沈清欢念了科院、秦暮之读了国科后，两个人的手机基本上就成了摆设，要联系还挺有难度。 “不是。”沈清欢摇了摇头：“就上次，阿衡过生日，我正好有个项目在手里，就忘了嘛” “然后你家陆医生不理你了？”周子涵有些错愕地道：“你们俩都老夫老妻了，他还在意这儿？” “毕竟是成人礼，我真是忙晕了，连句生日快乐都忘了说。” “也不怪你，那段时间大家都忙着升学适宜，不过沈清欢同志，你家陆医生的成人礼都过去大半年了，你才想得起来，真是高手才做得出事儿。” 人们常说，如果是经常在一起的人，说话的语气都会变得相像。 秦暮之就经常调侃陆子衡说沈清欢是“你家那口子”或“你家女神”，现在连周子涵对沈清欢说起陆子衡是“你家陆学神”或“你家陆医生”。 沈清欢自知理亏，毕竟这事儿是她不对。 其实如果不是沈浩天打电话说提前为她办场宴会庆祝成人礼，沈清欢连自己的生日都遗忘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弥补错误？”周子涵又抿了一口杯中的水，只有亲朋友才会肆无忌惮地将掏心窝子的话都讲得出：“难不成xian-shen-国家改成xian-shen你家陆医生？” “可以吗？” 沈清欢本来就长得很清纯的那种，即便是念了大学，大概率是周围的人都没有心思打扮，所以沈清欢平日里也不化妆。 但对于周子涵来说，沈清欢现在模样，她若是录下来发给陆子衡，怕不是对方也会扛不住吧。 “子涵，我打算给他补一个生日，我们两个人一起过成人礼。” “可以。” 聚餐过后，秦暮之与周子涵算是正式在一起。 虽比不上沈清欢与陆子衡仍旧继续在同一个城市念书，又加上平日秦暮之训练时比较刻苦，经常过很久才能够使用手机，所以每一次周子涵与他的对话都显得格外珍贵。 这天，周子涵刚与秦暮之通完微信电话，【宇宙无敌三人组】的消息便弹了出来。 周子涵抬眼看了下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她丢了个表情包，调侃了句：我们美丽的科研工作者为祖国繁荣事业奋斗到现在哈。 【派大星】：集美！江湖救急！文字都不足以情绪，刚打你的电话也不通。 【工具涵】：木头今天好不容易地拿到手机，我们肯定是要聊天的呀～ 自打周子涵与秦暮之腻-歪在一块后，说话现在特别喜欢带语气词；慕容晴曾就这种现象分析称说是爱对了人。 即便是校园对江司律的传闻很多，但念了政法大学后的江司律俨然化身为宠妻狂魔。 沈清欢想，在有些方面上，她是比不得慕容晴的。 大概是重生的原因，沈清欢与陆子衡都不希望彼此会为对方放弃自己的前程。 所以当慕容晴放弃记者，决定当像江司律一样学法律时，沈清欢的心掀起了一场海啸，慕容晴的影子与当年的陆子衡的影子相重合，她发自肺腑地为这个女孩的勇敢赞赏。 而且，就连周子涵都没想到江司律还会如此浪漫。 慕容晴在两个小集美的追问下，才说出自己从高一就暗恋江司律的过程：“我知道偶像是小江的理想型，然后他不头脑发热地同子涵在一起了嘛。我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情感，而且高二那段时间也许是我太心急，小江多少也能够感受得出，所以才会一直对我讲说喜欢谁都不要喜欢他，像他这么渣的人不值当的。” 周子涵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也附议道：“学法律的，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但我不觉得。”沈清欢在视频小窗口里都能见到慕容晴眼里的星星：“我想既然都那么明确了，我就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他给我的答案是能够超过他的。” 老一辈总爱说学生时期的恋爱会耽搁学习，可若是遇到一个优秀的人，自己便会努力追逐这束光，努力向TA靠近，并一起进步的。 慕容晴并不后悔暗恋江司律的那段岁月，小三门选科后，江司律的成绩一直是纯文班年级里的第一名，而在自己追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前，慕容晴一直是第二名。 “偶像。你还记不得一模后，我跟你讲我终于不再考第二了。”沈清欢回想了一会儿，好像是有那么个事儿，而慕容晴唇角都是笑，继续道：“那会儿我鼓足了勇气想要与江司律告白。在教学楼的走廊里，他都没等我开口，便说‘小傻瓜。我放水了那么久，怎么才追上。’当时我的心情” 大概是因人而异吧。 周子涵想象不出江司律还会说出如此的话语。 她与他的过去不过是掀过的一页纸张，达不到让人一直念念不忘的程度。 今晚月光正当头，周子涵起身喝了一口水，对听筒那边的沈清欢道：“所以，小宝贝。你大晚上不再忙你的工作，不会是要提醒我下周你成人礼吧？” 自打沈清欢念了科院、秦暮之读了国科后，两个人的手机基本上就成了摆设，要联系还挺有难度。 “不是。”沈清欢摇了摇头：“就上次，阿衡过生日，我正好有个项目在手里，就忘了嘛” “然后你家陆医生不理你了？”周子涵有些错愕地道：“你们俩都老夫老妻了，他还在意这儿？” “毕竟是成人礼，我真是忙晕了，连句生日快乐都忘了说。” “也不怪你，那段时间大家都忙着升学适宜，不过沈清欢同志，你家陆医生的成人礼都过去大半年了，你才想得起来，真是高手才做得出事儿。” 人们常说，如果是经常在一起的人，说话的语气都会变得相像。 秦暮之就经常调侃陆子衡说沈清欢是“你家那口子”或“你家女神”，现在连周子涵对沈清欢说起陆子衡是“你家陆学神”或“你家陆医生”。 沈清欢自知理亏，毕竟这事儿是她不对。 其实如果不是沈浩天打电话说提前为她办场宴会庆祝成人礼，沈清欢连自己的生日都遗忘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弥补错误？”周子涵又抿了一口杯中的水，只有亲朋友才会肆无忌惮地将掏心窝子的话都讲得出：“难不成xian-shen-国家改成xian-shen你家陆医生？” “可以吗？” 沈清欢本来就长得很清纯的那种，即便是念了大学，大概率是周围的人都没有心思打扮，所以沈清欢平日里也不化妆。 但对于周子涵来说，沈清欢现在模样，她若是录下来发给陆子衡，怕不是对方也会扛不住吧。 “子涵，我打算给他补一个生日，我们两个人一起过成人礼。”聚餐过后，秦暮之与周子涵算是正式在一起。 虽比不上沈清欢与陆子衡仍旧继续在同一个城市念书，又加上平日秦暮之训练时比较刻苦，经常过很久才能够使用手机，所以每一次周子涵与他的对话都显得格外珍贵。 这天，周子涵刚与秦暮之通完微信电话，【宇宙无敌三人组】的消息便弹了出来。 周子涵抬眼看了下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她丢了个表情包，调侃了句：我们美丽的科研工作者为祖国繁荣事业奋斗到现在哈。 【派大星】：集美！江湖救急！文字都不足以情绪，刚打你的电话也不通。 【工具涵】：木头今天好不容易地拿到手机，我们肯定是要聊天的呀～ 自打周子涵与秦暮之腻-歪在一块后，说话现在特别喜欢带语气词；慕容晴曾就这种现象分析称说是爱对了人。 即便是校园对江司律的传闻很多，但念了政法大学后的江司律俨然化身为宠妻狂魔。 沈清欢想，在有些方面上，她是比不得慕容晴的。 大概是重生的原因，沈清欢与陆子衡都不希望彼此会为对方放弃自己的前程。 所以当慕容晴放弃记者，决定当像江司律一样学法律时，沈清欢的心掀起了一场海啸，慕容晴的影子与当年的陆子衡的影子相重合，她发自肺腑地为这个女孩的勇敢赞赏。 而且，就连周子涵都没想到江司律还会如此浪漫。 慕容晴在两个小集美的追问下，才说出自己从高一就暗恋江司律的过程：“我知道偶像是小江的理想型，然后他不头脑发热地同子涵在一起了嘛。我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情感，而且高二那段时间也许是我太心急，小江多少也能够感受得出，所以才会一直对我讲说喜欢谁都不要喜欢他，像他这么渣的人不值当的。” 周子涵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也附议道：“学法律的，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424 安全感（四合一） 拜完佛像后，沈清欢好像又恢复到了那种没心没肺的模样。 明明自己才是需要安慰的那一个，却反过头来宽慰周子涵。 “清欢。你想吃什么？我请！” 女孩子心情不好的时候，除了买买买，吃东西也是调节心情的良药。 沈清欢愣了愣，很多话，其实并不必她多说，周子涵都懂。 陆子衡走了以后，她在心里有过短暂的挣扎，三年啊，似乎并不长，但真正等起来又是那么艰辛。 周子涵何尝不知道沈清欢也有自己的那点儿小骄傲，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并没有拆穿好友的坚强。 两个人从寺庙回到市区已然是夜幕低垂。 沈浩天显然是不知道陆子衡去南非的消息。 女鹅成人礼还没有办理，又联系不上人，他却学校蹲了老半天，才从导师那边得知沈清欢去某地市做研讨了。 搞科研的人都忙，看看平日媳妇儿的日常，沈浩天也是可以理解沈清欢的。 但就是想着亲手操持着女鹅的生日嘛?????? 沈浩天是在酒桌上碰见沈清欢的。 周子涵扶着喝得烂醉的沈清欢正打算找间酒店时，沈浩天的出现让她不由得一阵紧张。 “叔……叔。” 早年沈浩天见过几次周子涵，与高中那会儿变化不是太大，他严肃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欢欢不是去S市搞科研调查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子涵稍微一愣，好在这饭店擅长用花里胡哨的噱头吸引顾客们的注意，所以并没有注意她短暂的失神。 好集美最大的作用就是为彼此在家长面前打掩护。 周子涵经验颇为老道地回应：“今天刚回来。” “怎么喝了那么多？”沈浩天蹙着眉毛，环顾四周，那个虽然自己并不想承认的女婿似乎并没有在场，他随口问了句：“姓陆的那个呢？” 周子涵很快明白沈浩天嘴里的那个“姓陆”的是陆子衡。 “叔叔是这样的……”她立刻回道：“我们一行人为清欢补生日，陆学神见清欢喝得有些多就去买醒酒药了。” 周子涵一本正经地胡诌着，说到最后自己都相信了。 沈浩天不疑其他：“你一个女孩子那么晚在外面也不安全。欢欢交给我，我先送你回住的地方。” 周子涵顺势点了点头：“好。” 可就在自己与沈浩天交接沈清欢时，沈清欢抱着沈浩天，就像是受了伤的小兽，呜呜咽咽地哭着。 “欢欢是不是遇见了烦心事儿？”此时的沈浩天说话声音温柔地能滴出水来，与刚刚询问周子涵完全不是一个态度，“同爸爸讲一讲，讲出来心情就好了。” “……阿衡……”沈清欢抓着沈浩天的胳膊，泪眼朦胧道：“不走好不好？” 一旁的周子涵，眼睛刹那间就慌了。 人们都说打游戏才会匹配猪一样的队友，但此时周子涵的心里真想收回自己为沈清欢圆得所有谎言。 根本不用沈浩天问，周子涵不打自招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周子涵忐忑不安地凝视着沈浩天：“叔叔。清欢也是怕你担心，不让我告诉你。” 沈浩天没吭声，心里更加不愿意陆子衡以后进他们沈家的大门。 送走了周子涵后，沈浩天小心翼翼地将沈清欢抱回了家。 看着女儿如今为爱买醉，他的心里打定了个主意。 陆子衡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他刚想着同沈清欢报平安，一条消息就直接弹了出来。 他的手机从掌心脱落，好在，同行的师兄眼疾手快，赶在手机即将落到地板前帮陆子衡接住。 “怎么？”师兄将手机重新塞进陆子衡的手里，还打趣道：“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你那搞科研的小女朋友分手了呢。” 在医学院，像陆子衡这样长相优渥的人，身边自然不乏莺莺燕燕争先恐后地告白。 可陆子衡就像一座行走的冰山，对所有的告白忽略不见，那些被伤了心的女孩们就是暗自讨论陆子衡也许是个gay。 那些师兄们听到传闻后，对陆子衡的敌意也好了许多，有什么活动基本上都带着他。 直到有次，在医学院教学前，他们看到陆子衡扣着一个女孩子亲得忘我，才知道了沈清欢的存在。 在听说两个人从高中就感情稳定后，师兄们各个奔走相告，好男孩果然都是被好女孩给提前预定了。 “看你的表情，该不会真让我说中了吧？”这个与陆子衡调笑的男生叫顾琛，早陆子衡两年入学，平日里对陆子衡也关爱有加。 陆子衡绷紧了身子，唇色有些发白：“琛哥。你说有没有人会始终站在原地等一个人？” “如果以前的话，应该会。”顾琛讲起爷奶那辈子的话，“以前的感情都真，不像现在，我们生长在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就算有时候你想要坚持自我，也会被逼着做出选择。” 陆子衡敛下眼眸，他应该相信沈清欢的。 可心里又始终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人家条件那么好，你有什么资格去耽搁。 也许对于自己来说，不过是沈清欢一时的兴起，他前世不就很清楚很清楚地了解到了么。 陆子衡的心口忽然涌进了巨大的酸楚，他险些像方才的手机一样摔在地上。 “还真是与你那小女友分手了？”顾琛也瞧出了陆子衡的不对劲儿，他压低声音对陆子衡道：“你想要挽回我不拦着，但一个事儿你自己要学着掂量，我们已经抵达南非境内。” 陆子衡对那个女孩的情感有多深，顾琛也有看到过。 年轻人嘛，又是初恋的前提下，走不到最后难过的心肯定是有的。 可现在的情形，已经不容他们思考太多。 顾琛的一番话点醒了陆子衡。 他们现在是代表华国来的南非，如果此时退出，外媒将会借着这个由头去抹黑。 所以，陆子衡能做的就只是等待。 他一面相信着沈清欢，又一面患得患失。 沈清欢宿醉醒来，发现是在自己的卧室。 沈浩天端着醒酒汤走进来时，还笑着称如果沈清欢不起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清欢虽然酒量不错，但经常会断片。她已经全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与周子涵分开，又怎么回到了家中。 “欢欢。”沈浩天拿起汤勺，放到唇边轻轻地吹了吹，“你昨晚刚喝完酒，赶快把汤喝一喝，省得再难受。” 沈浩天并没有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沈清欢。 他甚至也没有问沈清欢关于陆子衡的任何事。 喝完醒酒汤的沈清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爸爸。我的手机呢？” 算起来时间，陆子衡应该到南非了。 他们之间相互约好，就算再忙也要抽时间给彼此打电话。 沈浩天将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沈清欢。 他今日的反应过于平静了。 要是再过去，沈浩天肯定是要酸几句女鹅有了蓝朋友就不要爹了之类的话。 但今日，沈浩天为沈清欢送过醒酒汤后，就出去了。 这种反常，并没有引起想要与陆子衡·尽快联系·沈清欢的注意。 现在是清早七点多钟，华国比南非要快六个小时。 如果此时打过去，会不会影响陆子衡的休息？ 他刚下飞机，舟车劳顿，应该继续补眠吧？ 这么一想，沈清欢就有些犹豫了。 手机屏幕里的那串数字安静地躺在那里。 可是好想他…… 沈清欢闭上眼，最终还是按下了绿色的通话键。 听筒那边嘟了几声就通了，她都还没说什么，陆子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清欢。不分手好不好？” 分手？什么分手？ 沈清欢觉得莫名其妙，她听得出陆子衡那边很吵，可能是在聚餐。 “阿衡。”她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所以才会想着说什么分手的胡话。 沈清欢猜的不错，当陆子衡一行人下榻酒店，南非方负责人就用最好的礼仪接待他们。 南非的红酒很出名，但喝得多了也容易让人沉醉。 陆子衡心里有事儿，一杯一口地焖着，很快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能喝就不要喝嘛。” 沈清欢的语气与平日里没什么不同，似乎那条短信并不是她发的。 这样的认知，让陆子衡顿感欣喜若狂。 “嗯。不喝了。”陆子衡摇摇晃晃地离开席间。 南非的夜晚格外清朗，陆子衡找了个相对僻静之处，凤眸微眯：“开视频好不好？哥哥想看小清欢。” “你现在不是在国外吗？有没有Wi-Fi？伙食还吃得习惯吗？” “没有你，怎么都不习惯。” 沈清欢的小脸一红，她又想起那个让人浮想翩翩的画面。 “就算你说漂亮的话，我也不会跟你视频。” 喝醉了的陆子衡像个小孩儿，他用那种撒娇的语气同沈清欢讨价还价：“哥哥想小清欢了。就几分钟，让我看看你就好。” “你不是有存我好多照片吗？”沈清欢说到这儿，就想起陆子衡手机里的那些关于自己不同角度的丑照：“你就看着那个想我吧！” “照片那个不够。”陆子衡的声音又多了一层诱-惑：“照片不会同哥哥说话，视频里的小清欢可以给自己又能讲话，又能互动。” “那你等我一会儿哈。”沈浩天立在门外，听到沈清欢跳下床的声音，怕她发现自己，连忙躲进了隔壁的书房。 看来，姓陆的那个臭小子与欢欢的情感比自己想象里更深。 作为父亲，沈浩天自然不喜处处惹女儿难过的男生，原本以为可以借着陆子衡不在国内的机会可以断了这两个人，可没想过收到分手短信的陆子衡竟然那么死皮赖脸！ 沈清欢在化妆镜前稍微整理了自己，让她看起来没那么憔悴。 陆子衡在那面央求道：“好了没？” “快啦快啦。”沈清欢怕陆子衡在国外会产生漫游费，她趁着他现在醉的时候，又多给他充了些话费：“我先把电话挂掉，我们用微信打。” “好。”陆子衡乖巧地应道。 他喝多了吗？ 也许吧。 若是醉了也好，至少就不用顾虑在机场收到那条分手的消息，他更愿意沉溺于这场梦里。 被挂了电话的陆子衡有些失落，他怕梦里的这个沈清欢不过是不想要与自己视频，而是故意忽悠自己的。 他不该那么早就被挂了电话，应该多说些话的。 沈清欢等了一会儿没等来陆子衡的微信电话，没忍住自己主动打了过去。 视频里那面漆黑一片，看不清楚陆子衡的表情。 “不是说好视频的吗？”沈清欢闷闷道：“干嘛挂了电话后就不打来了呢。” “我以为” “你干嘛在那么黑的地方，我都看不到你。” 鼓膜里传来小姑娘嗔怪的声音，陆子衡贪婪地抚摸着屏幕。 罢了。 就算是突如其来的想法也好。 只要她亲自开口要同自己分手，自己就假装不知道这个事情。 “哦对啦。”小姑娘说了半天，从兜里掏了半天没找到自己求的平安符，她说：“你等我一会儿哈。” 沈清欢并没有挂掉电话，陆子衡看着她光着两只小脚打开卧室的门：“爸爸。你有没有见我衣服里的平安符？” “在客厅的茶几上。” 昨晚沈浩天就注意到了这个物件儿，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但也没有扔掉女鹅的东西。 陆子衡屏住了呼吸，又听到了一阵嘈杂后，小姑娘火急火燎地关门声。 沈清欢抓起桌子上的手机：“阿衡。你还在吗？” “嗯。” 陆子衡怕沈清欢看出自己的不对劲儿，他的那头一直都是漆黑的一片。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高一想去没去成的那个寺庙？” “嗯。” “呐。”沈清欢拿着平安符对着陆子衡道：“你看得见吗？我给你求了个平安符，所以你一定要给我平安回来，知道吗？” 陆子衡的心里突然有一块地方开始坍塌。 他的小姑娘在身后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他有什么资格去怀疑那条短信？ 安全感从来都是自己给自己的，而不是别人赋予的。 425 十九岁才进娱乐圈是不是太晚了（四合一） 陆子衡并没有与沈清欢追究那条短信的事儿，直到他听到小姑娘的肚子咕噜噜的声音，才对沈清欢道：“快去吃早饭吧！” 沈清欢没有看到陆子衡，心里头自然有些不太开心：“你都不给我看的。” 陆子衡被沈清欢这句话逗乐：“哥哥身上哪一处，没给小清欢看过？” “你又贫！”沈清欢的脑海里又想起了陆子衡打开浴-袍后骗她说也想看自己的画面，小脸红红的：“不给看就算了。我要把电话挂掉，不理你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气话，陆子衡都还没有走到有灯光的地方，沈清欢的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只要不说分手，怎么都好。 顾琛喝得七八分醉，出来看到正傻笑的陆子衡，半眯着凤眸：“和好了？” “嗯。”陆子衡敛了敛心神，上前搀着顾琛：“师兄。我送你回去。” 沈清欢走出卧室下楼吃早餐时，沈浩天的神色略微紧张。 他看得出，比起昨晚欢欢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沈浩天抿了抿唇，试探性地问道：“打完电话了？” “爸爸。”沈清欢抿了抿唇：“偷听人家打电话是不地道的行为。” “若说不地道，那欢欢之前还辜负了爸爸的信任呢，也不地道的。”沈浩天一本正经道。 沈清欢明白沈浩天对于自己高中时期偷偷谈恋爱的事儿表示不满，她咬着唇：“可是妈妈也说好的男生就该提早预定的。” “欢欢怎么说都是有理的。”沈浩天将温好的牛奶推到沈清欢的旁边：“但爸爸之前交代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的事情要做到，懂吗？” “嗯。” 沈清欢回答得有些心虚，她甚至无法想象沈浩天若是知道她跟陆子衡 反正她现在这副身体也已经是成年人了，应该没什么的。 沈清欢自我宽慰着沈浩天应该看不出来。 盛南桑是在一周后去科院找沈清欢的。 说实话，沈清欢很少见有那么执着的人。 盛南桑听说她生日，还特地送来了礼物，这让原本就面皮比较薄的沈清欢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先前的一切，都还作数吗？”盛南桑并没有绕很多圈子：“之前你说你高考之前不会进娱乐圈，现在……” 沈清欢有些动摇。 前世她在娱乐圈里虽没做出什么业绩，受到过盛南桑许多的照拂，沈清欢已经推脱了两次，若是再拒绝的话，终究是不好开口的。 何况先前因黎晓婕遭遇网-暴时的沈清欢，也看到过盛南桑在风口浪尖上的挺身而出。 “娱乐圈那么多漂亮好看的女生，为什么一定是我？” “若是我非说你是我见到最有灵气的小姑娘，你肯定不愿意相信。”盛南桑抿了抿唇继续道：“所以我能给你的答案就是合眼缘。” 见沈清欢的态度有些松懈，盛南桑从包里掏出一些厚重的资料，“这里是合约和接下来要拍的剧本，你先看一看，不合适的话，我们可以再改。” 沈清欢微微颔首，她的指尖触碰到剧本时，看到第一个要拍摄的地点在南非，瞳孔明显闪着星光。 “基本当中要去拍摄的地点都是真实的吗？”沈清欢前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也了解过有些剧组为了节约成本，直接临时搭建棚子，后期用电脑P背景。 “是的。”盛南桑点点头，“霍氏为真实还原剧中的情景都会选择去当地取材。” “演员在事业上升期，公司支持恋爱？” “对。不光支持，公关还会为艺人出粉丝能够接受的文案。” 沈清欢光是看到【南非】两个字就心动的不行。 更何况未来即便真的出道被曝光恋情，霍氏强大的公关也是能够解决的。 “我答应你。”思考了片刻后，沈清欢答应了盛南桑的要求：“前提是不能影响到我的学业。” “当然。”能够顺利签下沈清欢，盛南桑喜感交加，她忍不住上前要抱住小姑娘的冲动。 还是霍韶年有办法，让编剧在第一章就把地址写到了南非。 盛南桑欢天喜地地拿着合约走出校门，霍韶年瞧着她欣喜的神色也明白盛南桑追了三年无果的事儿终于成了。 “阿年。你怎么会知道清欢看到南非两个字就答应？” “陆子衡跟随的医疗队现在在南非。”男人从善如流道。 “哦。原来是这样。”盛南桑脑海里闪现出沈清欢刚才说如果被曝光恋情的适宜，她感慨道：“年轻真好。” 没多久，沈清欢入驻霍氏娱乐的消息在互联网上炒得沸沸扬扬。 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吃瓜说：“我为半年前自己发表的话深感抱歉，原来小仙女也难逃娱乐圈的染缸。” “我真的搞不清楚了，沈家是缺钱花吗？非要把女儿送到娱乐圈？好好搞科研不香吗？十九岁才娱乐圈会不会太晚了？” “我赌沈清欢进圈肯定是为了给沈氏带来流量。” …… 众说纷纭，沈清欢似乎已经预料会有这么多腥风血雨，她并没有在网上回复。 很快，霍氏娱乐贴出沈氏的融资也让那些喷子渐渐地嚣了声。 陆子衡是在半月后才收到的新闻消息，若不是顾琛偶尔发到，忙于跟随学习实战经验的他兴许就忽略掉了。 顾琛见过沈清欢的相片，那小姑娘眉眼生得漂亮，让看过一眼的人很难忘却。 “她这个长相进娱乐圈肯定会有更多人喜欢的，你就不怕？” 顾琛虽是随口的调侃，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怕。 陆子衡当然怕。 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姑娘越发好看，根本不是自己去威胁就能解决那些追随者们。 若是可以的话，陆子衡情愿把她藏起来，一辈子只有他可以欣赏那份美丽。 或许很多已经改变的东西，又重新按照故事的轨迹回到了原点。 无论外界如何议论，沈清欢决定好了的事情就不会再改变。 这两日沈氏光是开会就已经忙得沈浩天焦头烂额，无非是那几个老家伙让沈浩天给说法。 毕竟沈氏作为一个企业，它代表的形象应该都是以正能量宣传为主。 “沈总。过去令千金学历高，能力强，又投身科研事业为我们公司提供了正面的形象，现在突然进娱乐圈，是不是打破了我们过去营销的模式？” “我也认为不该在这么好的时候选择去娱乐圈，自古以来戏子都是拿不到台面上的，我们公司最新对接口科技，原本能与令千金的专业对口，但现在——” “这几天舆论对沈氏的股市有了不少的冲击，我担心持续这么下去” “说够了吗？”沈浩天示意王大雷拿来刚统计好的数据，他将这些表格投放到屏幕上：“这是最近几天沈氏的股市变化。” 刚刚担心股票那些董事面面相觑，他们小声嘀咕着现在不代表以后。 “大家应该能够从表格中看到，自从欢欢进娱乐圈的消息传出后，股票几乎是上升到这季度最高峰值，想要与我们公司合作的品牌商也越来越多。”沈浩天抬起手腕，停顿片刻继续道：“当然，我们也是不是什么都吸收的。经过昨晚，公司与霍氏娱乐目标达成一致，以后我司品牌，对方公司愿提供一线优质偶像无偿代言。” 无偿！ 本来以为网上那些消息都是假的。 谁不知道霍氏娱乐是华国最大的娱乐公司，捧红了多少顶流，现在对方愿意不要广告费就代言沈氏的产品，是拿出了巨大的诚意愿签下沈清欢。 方才带头煽风点火的有些坐不住了：“沈总。那不过是你的一面说辞罢了，我们也没有见到霍”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推门而入，打断了煽风点火的人。 “我霍三在这里不光承诺各位未来会无偿提供艺人来沈氏代言品牌。”霍韶年突然的出现，让众位董事吃下了不少定心丸。 只见男人示意身后的秘书拿出刚拟定好的合约，“品牌销量后产生的所有费用，我霍氏与沈氏二八分。” 二八分！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他们已经想象不出未来沈氏能拿到多少丰厚的利润了。 “不知道李董还有什么疑惑？”沈浩天话锋一转，步步紧-逼。 “没。”冒头的李董立刻摇头。 谁不知道霍氏娱乐背后的那个神秘的霍家，而这位霍三爷更是最近几年在商圈不能小觑的新贵，有了这股强大的力量注入沈氏，至少百年沈氏都不会倒。 “既然没什么疑问，李董还是去人事科办理离职手续，沈氏不需要带头煽风点火的员工。” “沈浩天。我在沈氏二十多年了，你不能那么过分”李董怎么可能在沈氏要获取最大利益的时候离开。 “李东。若说二十多年，你也没少在后面捞油水吧？” 沈浩天冷着脸，打了个响指，王大雷直接按下胸前的对讲机通知楼下的保安来上来带人。 众位董事怎么会不明白沈浩天现在是在杀鸡儆猴，他们紧张的额头上直冒汗，唯恐自己也落得像李东一样的下场。 谁知道沈浩天竟然没有追究责任，反而知道大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都是受了蛊惑，当然啦愿意退出的，他沈浩天也不会拦着的。 只是选择继续留着的人，倘使如李东那般，只会下场更惨。 众人知道这是沈浩天在给他们留脸面，往后更不敢有什么动作。 同样是生意人的霍韶年却看得明白，沈氏现在正是上升期，如果大量的员工心不稳选择离职，恐怕再好的时期也会错过。所以沈浩天的这一招，算是给底下做事的吃了颗定心丸，比起盛家高明不知多少。 “让霍总看笑话了。”沈浩天望着身旁平静如水的霍韶年，他充满歉意道：“往后欢欢还需您多多照拂。” 霍韶年能够在合约上做到那么大的退让，完全是看在盛南桑的面子，早年沈浩天也有所耳闻，霍氏娱乐存在的意义就是因为盛南桑想要进圈，霍韶年就为盛南桑打造了个帝国玩玩。 虽然这么多年来，沈浩天一直稳居帝都的首富位置，不过比起神秘的四大家族，自己这些微不足道。 “沈叔客气。”霍韶年淡淡道：“您是长辈，日后唤我霍三便好。” 只要是桑桑喜欢的，霍韶年都会不遗余力的给她。 阿嚏。 刚下飞机的盛南桑揉了揉鼻子。 应该是谁在背后骂自己。 她还对沈清欢调侃道。 沈清欢第一次来南非，因为迫切地想要见陆子衡，便应了句也许是有人想她了。 “瞎说。我跟三哥都老夫老妻了，根本不需要想的。” 世人都说南桑性子娇，只是人们忽略了这份娇气都是被霍韶年宠出来的。 ——糖糖的话分割线—— 唔。昨天糖糖拉肚子，抱歉没能够更新。 426 “小清欢该不会是找不到哥哥就哭鼻子了吧”（四合一） 陆子衡恍恍惚惚间，沈清欢已经推着行李箱跑到他的身边。 比起过去，沈清欢好像又瘦了些，跳上自己的时候，他并没什么力度。 陆子衡又盯着沈清欢那两条细白摇晃的小腿，自己好像一碰就会泛红。 一年多不见，沈清欢身上依旧还股子淡淡的花香，胆子倒比以前大很多。 陆子衡曾无数次幻想过他们的以后，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做一些情侣被许可的事儿。 现在，他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陆子衡的耳尖有些发红。 沈清欢故意问：“你怎么会知道我今天来南非？” 陆子衡怕沈清欢掉下来，他单手向上触-碰他的腿时，手掌心沁上了汗，如实地回答。 沈清欢瞧出了陆子衡的紧张，她又继续在他发-烫的耳边呼气：“阿、衡。” “嗯。” “我好想你啊。” 与陆子衡分开的一年多里，沈清欢每一天都在想他。 陆子衡感受到掌心好像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他揽着沈清欢的小细腰，垂眸，看到了视频里出现过的平安符。 陆子衡的内心一片潮湿，他没有控制住自己，有些忘我地将思念糅进了这缠-绵的吻中。 沈清欢的大脑开始逐渐缺氧。 似乎感受到沈清欢的呼吸的不顺畅，陆子衡的薄唇才恋恋不舍地从那片柔-软移开。 “那你想我了没？”沈清欢的双腿有些发软，差点儿没着地。 “想。”陆子衡如实地想。 不光是精神层面上很想，rou-体上也很想。 盛南桑推着行李箱的推车，给两个久别重逢的年轻人提示道：“现在虽还在国外，但还要注意娱记。” 霍氏是可以控评，但不妨碍有心的人士在后面恶意中伤。 本来没有人注意的沈清欢因为盛南桑的这句话红了脸颊。 陆子衡自然地牵着沈清欢的手，温和地问她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距离自己远不远，沈清欢将目光投入到盛南桑那儿。 “反正距离其他人进组还有大半个月呢。”盛南桑眉眼带笑：“欢欢你们小两口就多叙叙旧。” 陆子衡冲着盛南桑抱以微笑。 看来陆子铭并没有骗他。 这公司不克扣员工的时间，还挺好。 “我没有住的地方。”小姑娘委屈的小表情让陆子衡忍不住动了动喉咙。 “那去我住的地方吧？” 沈清欢点点头，与盛南桑告别后，便跟着陆子衡。 南非的紫外线很强。 好在做过功课的沈清欢从出来机场就撑开了伞。 陆子衡虽说在南非待了一年多，皮肤却也没有晒得很黑。 他似乎怎么都看不够沈清欢，从在机场的时候，就一直看着她，好像要把分开的那一年全部补回来。 “你干嘛老是看我？”沈清欢抿了抿唇：“是不是我脸上的妆很奇怪？” 沈清欢平日里并不化妆，但现在进了圈儿，又拗不过盛南桑的热情，所以今天才勉强画了个淡妆出行。 “没有很奇怪。”陆子衡弯下薄唇，“小清欢长得那么漂亮，哥哥愿意一直看。” 本来想要调侃陆子衡的，结果却被他抢占先机，她红了脸，假意找到其他话题：“南非可真热。” 陆子衡现在住在位于沙漠边缘的一座小城，从机场开车过去也得需要差不多八个多小时。 许是因为长途跋涉，沈清欢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 还真是胆子变大了。 以前她坐在自己的车上总是很容易就紧张，现在倒是放下了戒备心，也真不怕他会做些什么。 待夜幕低垂，非洲的气温不比国内。 一阵颠簸后，沈清欢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房间差不多就只有十几平方米，光是g就已经占据了绝大多数空间。 陆子衡担心沈清欢住不习惯，便说：“先将就一晚，明天我开车带你去找酒店。” 这里出门没多久就能看见沙漠，沈清欢又岂会不知最近的酒店离他们也得好多个钟头。 “不用。”沈清欢摇了摇头：“我觉得住在这里也挺好。” 陆子衡将沈清欢身后的门带上。 屋子里很黑，可以做许多没办法描述的事情。 起初只是简单的一个吻，但沈清欢的脚故意挠了挠陆子衡，让原本在她面前自控能力几乎为负数的陆子衡直接乱了分寸。 陆子衡有些急切地抱起沈清欢，数秒后，她听到了衣服掉落在地面的声音。 沈清欢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玩大了。 她推搡着同他说不行。 陆子衡的双手撑得有些发麻，他问：“生理期不是不在这些天吗？” “我打了九价。”沈清欢的声音在黑夜里很轻，但又很清晰地传入陆子衡的耳中。 对于学医的陆子衡又岂会在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已经点燃的Yu-火也不是那么轻易就灭掉的。 “第一次的时候也没有采取避孕，不是也没有……” 他有查过的，太瘦的女孩子也不易怀孕。 “可是万一有了的话，对小孩子的身体健康会有影响。” 打了九价后，至少一年内不要怀孕。 沈清欢觉察到陆子衡的失望，她小声道：“若是你真的想的话，就戴上durex。我的行李箱里……” 看来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竟然还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陆子衡轻笑：“不是说过再也不想了？” 他没有忘记，那会儿她难受得泣不成声。 陆子衡将灯光打开，房间昏昏暗暗，他从行李箱里拿出尺寸最大的。 所有工作都准备完毕后，陆子衡却发现小姑娘已经睡着了。 唉。 陆子衡有些怅然若失，房间的空间有限，他只能睡在g-的一角。 沈清欢不知道在梦里梦见了什么，翻了个身，两条小细腿又挂到了他的身上。 陆子衡温热的薄唇没忍住，开始贴向沈清欢的肌-肤。 迷迷糊糊之中，沈清欢好像听到陆子衡低沉地问她可以不可以？ …… 翌日。 沈清欢觉得某些地方有些酸胀。 她的脑海里对于昨晚的梦境还有些印象，但不太敢问陆子衡。 万一被他笑话自己是个lsp该怎么办。 沈清欢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陆子衡进来的时候，便是这么一幅画面。 “昨天晚上也没见你那么胆小。”陆子衡轻笑道。 昨天晚上？ 沈清欢的脑海里快速运转。 难不成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沈清欢这样想着想着，脸上也跟着不自然染上了一层红润。 “你骗人！整天晚上我以为你什么都没发生。”沈清欢说到最后心里也没有底气。 “哦？”陆子衡放下早餐，并意味深长道：“需不需要哥哥好好给失忆的小清欢回顾一下？” 沈清欢坐直身子，“就算回顾也证明你说的是谎话。” 清早本来就是容易冲动。 何况现在的陆子衡与沈清欢又是时隔一年多以后才见的面，沈清欢没想过会同陆子衡讨论到后期，竟然又上升到了灵魂。 事后，陆子衡搂着沈清欢：“会不会不太舒服？” 空间太小，有很多zi-shi没有办法实施。 “陆子衡。我想睡觉了。” 沈清欢对于这次的体验还挺满意的，就是运动的时间比较长，人容易产生疲倦。 陆子衡也知道沈清欢坐了差不多一天的飞机又转了大半天的车，昨晚本来就已经是自己最大的恩赐，他不该要求那么多的。 “吃过早饭后再睡。”陆子衡怕沈清欢着凉，找来纸巾擦拭着她冒出来的汗水。 沈清欢困得不行，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运动，导致体力变差了，累得眼睛都睁不开。 “不要。”沈清欢素净的小脸埋进陆子衡的怀里，吃饭哪里有睡觉更重要，她闹了性子，“你不要吵我，我只想睡觉。” 陆子衡抱着缩成一小团的沈清欢，又舍不得打扰她休息。 大概是真的累坏了。 很快，陆子衡就听到沈清欢均匀的呼吸声。 她的头发好像比起短了些，以前明明到腰间的，就算是不-yi-fu的话，还能够遮住，现在的头发的长度倒挺好，他还可以看到 睫毛怎么那么长呢。 陆子衡又忍不住地戳了戳沈清欢脸上的胶原蛋白，水水嫩嫩的，真可爱。 要不是顾琛的电话突然打来，他有可能一直欣赏到她醒过来。 沈清欢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翻了个身，对着屋子里唤了声：“阿衡。” 房子里静悄悄地，没有回应。 沈清欢跳下g，腿部传来的酸楚让她一下子没有站稳。 “阿衡。”她又唤了声，可是还是没有答应。 他该不会把自己chi-干-净后就跑了吧？ 今年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五年，还没有到七年，他就对自己厌烦了吗？ 沈清欢抱着手机，不争气地在胡思乱想中掉下了眼泪。 嗡嗡嗡。 “醒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听筒响起：“饿不饿？” 沈清欢想到陆子衡的不辞而别，语调变得硬梆梆的：“不饿。” “声音怎么回事？”哭过的鼻音传到陆子衡的鼓膜，“感冒了？” “没有。”沈清欢的语气有些不太好，可又在下一秒，她又很不争气地问：“你干什么去了？” “刚好医疗队有些事我去处理。”陆子衡顿了顿，继续道：“不过现在事情已经都解决了，我想家里没有什么可以吃的，正在集市采购呢。小清欢该不会是找不到哥哥，就哭鼻子了吧？” “谁会因为哭鼻子。” 室内有片刻的寂静。 随即，陆子衡听到小女人咕咕咕咕咕的肚子响声，他笑道：“饿坏了？” “没。” “可哥哥有听到小清欢的肚子在抗议。” 沈清欢重新回到g上，她将脑袋埋在枕头，“你管不着。” “我家夫人的肚子饿了，我能不管么？” 顾琛拎着两条鱼，见陆子衡正在煲电话粥，乐呵呵道：“又在跟自己媳妇打电话呢？” “嗯。”陆子衡微微颔首。 “你倒像跟宠孩子似的。” “她比我小，所以能让着就让着。”陆子衡嘴角扬起弧度，“师兄，这鱼是哪里买来的？” 顾琛说这个可不是买来的，而是当地被他们救治的居民送给他们的。 顾琛送了陆子衡一条大的：“给你媳妇儿补补身体。争取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我倒是想要个女儿。” 沈清欢隔着听筒都听得面红耳赤，陆子衡肯定是故意的！要不然怎么不挂电话呢！ 427 分手后遗症（四合一） 正当两个人相互僵持时，顾琛的电话打破了这份尴尬，他说当地又有一个居民倒下，导师希望陆子衡尽快赶来。 陆子衡临走前对沈清欢说，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就让他们彼此都冷静冷静。 冷静个P！ 沈清欢忍不住吐槽。 他都走了，她还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沈清欢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箱，也走出了门。 不过，很快，他就后悔了。 这里不及帝都，沈清欢走了一个钟头也没见一辆车，她再想按原路返回时周围已经是黄沙漫天，却看不清路了。 手机屏幕显示无服务。 随着天气越来越暗，沈清欢的心底开始慢慢地浮起丝丝恐惧。 早知道会是这样，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跟陆子衡赌气。 就算是分手，至少也得让他送自己回剧组。 可是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她最该想的应该是如何自保。 沈清欢打开行李箱，好在之前自己怕吃不惯南非的食物，备了不少干粮，至少可以维持一周左右的时间。 她想，自己应该不至于那么倒霉，一周之内，应该可以找到路的。 这场沙尘暴来得突然。 陆子衡的心里开始惴惴不安。 顾琛以为陆子衡第一次上手术台，便宽慰说谁开始都句的困难，不过往后适应了习惯了就好。 陆子衡担忧的倒不是这个。 他来时也是糊涂，竟应了沈清欢的气话。 万一在这样的天气，她若是因为赌气离开该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会没事？】 陆子衡的脑海又浮现出沈清欢说这话的情景。 若是前后都容易出事的话，他情愿选择后者。 至少，他能陪伴她左右。 陆子衡怀揣着不安一直到了扫尾的时候，他婉言谢绝了当地居民的邀约，顾琛怕他在这个沙尘夜里出事儿，就跟着他一起回去。 狭小的房间里，哪里还有沈清欢的影子！ 陆子衡慌忙给沈清欢打电话，可是一直是忙音。 “也许是有人提前带走了她了呢。”顾琛瞧着陆子衡发红的眼眶：“你不是说，你家小姑娘来南非是因为要拍戏吗？” 哦，对的。 拍戏。 陆子衡抓起手机拨通了陆子铭的电话。 风沙吹得屋里玻璃几欲破裂。 陆子衡瞧着这样的环境，深深地陷入了自责。 若是今晚他回不来的话，小清欢一个人在这个夜里，又该如何自处。 “查到了。”正当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陆子铭来电对陆子衡道：“好在之前沈总担心他女儿，在手机里植入了IP追踪” 陆子衡记下了地点。 沈浩天就算是知道沈清欢在哪里，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这个位置离陆子衡并不远。 他一直绷紧的拳头，猛然锤向桌子。 而木头制作的桌子，难以承受着如此沉重的一击，直接坍塌落地。 也许只有这样做，才能够让陆子衡更清醒一些。 顾琛惊呼，想着帮陆子衡处理伤口，却看到那男人拎起外套直接奔向风沙中。 风沙过后，天空忽然由下起雨来。 方才沈清欢为了避免食物被风吹走，一直死死地护着行李箱。 现在风吹在被淋-透的衣服上，让她更加觉得寒冷。 “小清欢。” 风里似乎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很像是陆子衡的那个狗男人。 沈清欢的眼皮越来越重。 她还不能睡的。 还要继续保持清醒。 若是睡下去就没有办法找到坐标，也很有可能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朦胧里，沈清欢好像是真的看见陆子衡开着车来到她的身边。 沈清欢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食指，以前的知识告诉她，人在脆弱的时候，容易被海市蜃楼的景象所迷惑。 正当沈清欢缓缓地站起身，抓着行李箱准备继续前行时，她的腰间忽然一紧。 “哥哥错了。”陆子衡的声音在头顶上空响起：“哥哥不该留小清欢一个人在家里。” 还好。 沈清欢并没有走太远。 若是再往前走远一些，或者说发生了意外，他极有可能真的没办法原谅自己。 “想不到，这幻象还挺真实的。”沈清欢自嘲道。 幻象？ 她难不成以为自己是在荒漠里遇见了幻觉？ 此时陆子衡身上的白大褂大概沾染上污泥和血液，一向注重外表的他，全然不顾短发被雨水打湿。 他狼狈地冲着沈清欢笑了笑，好在她没有事儿，否则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沈清欢咕噜噜地叫着。 “怎么不吃东西？”陆子衡记得自己拿-套的时候，见过沈清欢行李箱里的食物，边问边要拿沈清欢的行李箱。 瞧吧。 她就说自己见到的肯定是幻觉，这个幻觉还给自己抢行李箱！ 沈清欢强忍着困意，紧紧地攥着行李箱不放手。 还以为是幻觉吗？ 陆子衡的手悬在半空中，他有些心酸，喉中梗塞，缓了半天才道：“我不同你抢食物，我只是想把里面的食物拿给你吃。” 她的身体很虚弱，也不知道是不是决定拉长战-线，连口水都不喝的。 陆子衡见沈清欢的防备有些松懈，他顺势哄道：“只要你现在吃一个行李箱的食物，等到走出这儿，我回去就还你两个好不好？” “真的？”沈清欢翕动着有些发干的唇。 “当然。”陆子衡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车子没有了油，便成了负担。 沈清欢因为淋了雨，就算稍微吃了点东西，身体也变得很虚弱。 “困了的话，你就睡一会儿。”陆子衡拍了怕她的肩膀，示意沈清欢先好好休息，方才简单地为她将食指进行了包扎。 都是他的错。 若不是他，他的小仙女又怎么会遭了这些罪。 竟然会选择咬破自己的食指 陆子衡无法想象出自己若是晚来一步，还会发生什么。 “等到天亮后，我送你回去。” 沈清欢听到【回去】这两个字，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她也不管面前这个是不是幻象的陆子衡，就斩钉截铁地对他说自己绝对不会回剧组。 沈清欢想好了，分手太傻了，她才不要分手，她就要死皮赖脸地缠着他，让他用一辈子去补偿她。 陆子衡哑然失笑，“好好好。不分手，谁以后谁再提这两个字，谁就是小王八羔子。” 幻象里的陆子衡果然是幻象。 不然一向风度翩翩的他又怎么会骂人呢。 沈清欢就这样在自己的胡思乱想里沉沉睡去。 今晚，是一个胆战心惊的夜晚。 事后的许多年里，陆子衡回想起这个夜晚总会心有余悸。 荒漠里的白昼光亮很足。 顾琛从昨晚就把陆子衡的情况向导师打了报告，这次都不需要沈清欢主动提出见陆子衡一起工作的队友们，人家便主动来找她。 陆子衡的导师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医学泰斗，饶是前半生阅人无数的老先生，在亲眼见到自己最得意的高冷门生，如今因为一个姑娘变得如此温柔也是跌破了眼镜。 “怎么会那么多人啊。”已经清晰意识到不再是幻觉的沈清欢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她咬着唇，戳了戳陆子衡，“你是不是故意的？” 陆子衡正哄着沈清欢，低头检讨昨晚的错误呢，也没想到顾琛会把整支医疗队都带出来找他们。 队里有许多只是见过沈清欢的相片，就算此时沈清欢有些狼狈，但也难掩美丽的容貌。 他们见多了病人状态，纷纷地挥挥手给沈清欢打着招呼。 “子衡。”陆子衡的导师终于忍不住了，他明知故问道：“你也不来介绍介绍。” “老师。”沈清欢没有想过陆子衡竟然会当着全队所有的面道：“这是我的未婚妻。” “你都没有求婚的，哪里来的未婚妻。”沈清欢涨红了小脸，声音也小小的。 “北海的那个晚上。” 陆子衡的确说了，只是沈清欢那会儿也的确是睡着了。 其他人只当是小两口在咬耳朵，只要人找到了，各自欢喜，见多生死的他们都不会过于苛刻。 唯独顾琛，在沈清欢跟着大部队上车前，忽然凑到她身边低声提醒道：“知道你不见后，子衡他急得不行。手就是在那个时候受的伤，还有一年前飞机刚落地南非那会儿，他曾因为你的分手短信想要回去” 分手短信？ 沈清欢的杏眸里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 昨天之前，她从未对陆子衡讲过分手的话。 沈清欢的心里五味陈杂。 她虽没有回应顾琛，眼睛却盯着那个被陆子衡藏在白大褂里的右手。 “男孩子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如果说你不能够好好珍惜子衡的话，自然有人”顾琛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其实不用顾琛点名，沈清欢也注意到医疗队里的唯一一个女医生。 “顾师兄。你与清欢在说什么悄悄话呢？”那位女医生借着陆子衡去整理行李的时候，坐到沈清欢的旁边。 顾琛不假思索地回应：“没什么。” “清欢又不是外人，顾师兄怎么还害起羞来了？”那女医生像是天生自来熟似的，对沈清欢介绍自己说：“我叫刘楚燕，子衡平日里都叫我燕子，既然你是子衡的未婚妻，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你说谎。”沈清欢打断了刘楚燕的话，“阿衡不会这么称呼女生。” 刘楚燕的手举在半空中，她的神情略微有些尴尬。 陆子衡的确不会像医学院其他的男生那样将自己当成宝。 刘楚燕从陆子衡进医学院的当天，她就喜欢上了他。 陆子衡越是拒绝，她越是想要攻克陆子衡身上那股子儿清冷劲儿。 所以A大医学院这次援非，她义不容辞地报了名。 本以为日子久了，陆子衡就会感念自己的好，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沈清欢。 这个沈清欢，刘楚燕熟悉得很，与她们同届进入大学，又是高考状元，经常挂在热搜。 最重要一点，沈清欢的老爸是帝都首富。 原本刘楚燕以为陆子衡瞧不上自己是因为身上那股子清高，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陆子衡其实比自己想象中更世俗。 刘楚燕会演戏。 眼圈当场就红了。 “清欢。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你简直太过分了！” 顾琛挨得两个人最近，还以为沈清欢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将刘楚燕当成了假想敌，微微蹙起眉毛。 沈清欢感受到周围被一股子儿强大的阴影笼罩着。 她转过身，果不其然瞧见陆子衡端着杯热乎乎的牛奶站在自己的身后。 “道歉。” 刘楚燕听到陆子衡用一贯冰冷的语气说出这两个字时，暗自在心里为自己的小伎俩成功鼓掌，却不曾想过陆子衡在下一秒竟道：“刘楚燕，道歉。” 428 陆澄言（五合一祝橘子哥生日快乐） 沈清欢听到【回去】这两个字，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她也不管面前这个是不是幻象中的陆子衡，就斩钉截铁地对他说自己绝对不会回剧组。 今晚，是一个胆战心惊的夜晚。 事后的许多年里，陆子衡回想起这个夜晚总会心有余悸。 荒漠里的白昼光亮很足。 顾琛从昨晚就把陆子衡的情况向导师打了报告，这次都不需要沈清欢主动提出见陆子衡一起工作的队友们，人家便主动来找她。 陆子衡的导师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医学泰斗，饶是前半生阅人无数的老先生，在亲眼见到自己最得意的高冷门生，如今因为一个姑娘变得如此温柔也是跌破了眼镜。 “怎么会那么多人啊。”已经清晰意识到不再是幻觉的沈清欢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她咬着唇，戳了戳陆子衡，“你是不是故意的？” 陆子衡正哄着沈清欢，低头检讨昨晚的错误呢，也没想到顾琛会把整支医疗队都带出来找他们。 队里有许多只是见过沈清欢的相片，就算此时沈清欢有些狼狈，但也难掩美丽的容貌。 他们见多了病人状态，纷纷地挥挥手给沈清欢打着招呼。 “子衡。”陆子衡的导师终于忍不住了，他明知故问道：“你也不来介绍介绍。” “老师。”沈清欢没有想过陆子衡竟然会当着全队所有的面道：“这是我的未婚妻。” “你都没有求婚的，哪里来的未婚妻。”沈清欢涨红了小脸，声音也小小的。 “北海的那个晚上。” 陆子衡的确说了，只是沈清欢那会儿也的确是睡着了。 其他人只当是小两口在咬耳朵，只要人找到了，各自欢喜，见多生死的他们都不会过于苛刻。 唯独顾琛，在沈清欢跟着大部队上车前，忽然凑到她身边低声提醒道：“知道你不见后，子衡他急得不行。手就是在那个时候受的伤，还有一年前飞机刚落地南非那会儿，他曾因为你的分手短信想要回去” 分手短信？ 沈清欢的杏眸里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 昨天之前，她从未对陆子衡讲过分手的话。 沈清欢的心里五味陈杂。 她虽没有回应顾琛，眼睛却盯着那个被陆子衡藏在白大褂里的右手。 “男孩子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如果说你不能够好好珍惜子衡的话，自然有人”顾琛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其实不用顾琛点名，沈清欢也注意到医疗队里的唯一一个女医生。 “顾师兄。你与清欢在说什么悄悄话呢？”那位女医生借着陆子衡去整理行李的时候，坐到沈清欢的旁边。 顾琛不假思索地回应：“没什么。” “清欢又不是外人，顾师兄怎么还害起羞来了？”那女医生像是天生自来熟似的，对沈清欢介绍自己说：“我叫刘楚燕，子衡平日里都叫我燕子，既然你是子衡的未婚妻，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你说谎。”沈清欢打断了刘楚燕的话，“阿衡不会这么称呼女生。” 刘楚燕的手举在半空中，她的神情略微有些尴尬。 陆子衡的确不会像医学院其他的男生那样将自己当成宝。 刘楚燕从陆子衡进医学院的当天，她就喜欢上了他。 陆子衡越是拒绝，她越是想要攻克陆子衡身上那股子儿清冷劲儿。 所以A大医学院这次援非，她义不容辞地报了名。 本以为日子久了，陆子衡就会感念自己的好，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沈清欢。 这个沈清欢，刘楚燕熟悉得很，与她们同届进入大学，又是高考状元，经常挂在热搜。 最重要一点，沈清欢的老爸是帝都首富。 原本刘楚燕以为陆子衡瞧不上自己是因为身上那股子清高，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陆子衡其实比自己想象中更世俗。 刘楚燕会演戏。 眼圈当场就红了。 “清欢。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简直太过分了！”刘楚燕故意拉着沈清欢的手，将手里的水倒在自己的身上，忽然后退几步大声喊道。 顾琛挨得两个人最近，还以为沈清欢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将刘楚燕当成了假想敌，微微蹙起眉毛。 沈清欢感受到周围被一股子儿强大的阴影笼罩着。 她转过身，果不其然，陆子衡端着杯热乎乎的牛奶站在自己的身后。 “道歉。” 刘楚燕听到陆子衡用一贯冰冷的语气说出这两个字时，暗自在心里为自己的小伎俩成功鼓掌。 可是自己还没得意太久，就听见陆子衡道：“刘楚燕，方才你吓到我未婚妻了，道歉。” 陆子衡连名带姓的称呼着刘楚燕的名字，不就刚好印证了沈清欢戳穿自己的谎言吗？ 还有，被吓到。 明明是自己被吓到才是吧？ 那沈清欢那么得意，怎么可能像是被吓到的样子？ 顾琛有点儿坐不住，他离得那么近，以为自己很有发言权，便说：“子衡。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瞧见终于有人站在自己这儿，刘楚燕也很配合地在脸上挤出了几滴眼泪。 自从经历了昨晚，陆子衡就像是有后遗症似的，比平日里还惧怕失去沈清欢。 他是没有看见过刘楚燕与沈清欢发生了什么，可就算是沈清欢真的往刘楚燕身上泼了水，那也是对方有错在先。 沈清欢在陆子衡的心里做什么都是对的。 “师兄。我不关心事情的本身，是因为我只信小清欢。” 刘楚燕从来没有见陆子衡露出这样的神情，她的脸色很难看，拉着顾琛的手想要逃离。 “阿衡。”只是沈清欢突然抢在她的前面站起身，还故意绕到陆子衡的身后道：“你师兄刚才没瞧见，刘医生与我交谈甚欢，尤其是说到平日里在学校对她颇有照拂，激动之余都把自己衣服弄-湿了。” “原来是这样啊。”陆子衡望着沈清欢宠溺的笑了笑：“我记得你同我讲过，在外面遇到不想要搭理的人就保持微笑，没想到会对她的误会这样深。” 从顾琛的角度看，明明错误的是沈清欢，可拎不清楚的陆子衡却硬是帮人不帮理。 顾琛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听到陆子衡冷冷地对刘楚燕道：“还有我不知道过去我做了什么，让你刘楚燕觉得咱们的关系已经近到可以互相称呼名字。但现在烦请你日后注意场合，不要再惹出不必要的误会。” 刘楚燕的脸被打得有些疼，她有点坐不住，只能红着眼圈丢下一句对不起。 沈清欢望着顾琛跳下车去追刘楚燕的情景，突然感慨：“陆子衡。你师兄好像喜欢那位姓刘的美女。” “和我没有关系。”陆子衡将热好的牛奶递给沈清欢：“你昨晚没怎么吃东西，先喝杯牛奶暖暖胃。” “可是”陆子衡都没给沈清欢机会，她要说的话全部淹没在温热的牛奶里。 虽然两个人暂时是和好的状态，可彼此的心里就好像有一根芒刺扎在心中，令沈清欢多少有些身心俱疲。 陆子衡收起空的牛奶杯时，蜷缩的指尖有些微痛，他不知道车子怎么停在了所住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熟睡的沈清欢，生怕吵醒她。 沈清欢的手机信号是到了陆子衡所住在的房间才恢复了满格。 屏幕一时间涌出许多的消息。 陆子衡怕吵着沈清欢，伸手就要把手机开启静音模式。 沈浩天问沈清欢什么时候与陆子衡分手的消息就挂在后台提示上。 陆子衡看到这条消息，差点儿没拿稳手机，他下意识地就想到上次那条分手的短信。 虽然沈清欢说不知情，大概只是为了维护他那点儿骄傲得有些可怜的自尊，也许她应该是烦透了这样的自己，才会无数次萌生出分手的想法吧？ 这时候，沈浩天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欢欢。见到医疗队的人了吗？” 原来，医疗队会全部出动根本就不是顾琛发动的大家。 是因为医疗队离沈清欢的地点很近，在接到了上面，也就是沈浩天疏通的关系后，才会在最短的时间找到他们。 陆子衡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似乎被凝固住了。 “是不是信号不太好？能听到爸爸说话吗？”沈浩天对着听筒又喂了几遍，陆子衡才红着眼压低声音：“叔叔。清欢睡着了。” 说完后，陆子衡就把电话挂了。 远在帝都的沈浩天则是听到这话后气得跳脚，那个臭小子是什么意思？是在炫耀自己得到了欢欢吗？ 看来，他有必要去趟南非了。 沈清欢是在一阵-teng-痛中醒来的。 她想要从陆子衡的掌心里抽出自己的手，却听到属于陆子衡独具特色的嗓音：“我在给你处理伤口，一会儿就好了。” 沈清欢的视线由最初的朦胧变得清晰。 房间里的灯光虽然幽暗，却清楚地照映着陆子衡那张英俊得如同雕刻的脸。 沈清欢怔怔地望着陆子衡，明明如此英俊的脸近在咫尺，去让她觉得他好陌生。 陆子衡正在处理自己食指的伤口，还有小腿那些被风沙磨破的地方。 在碘伏的作用下，沈清欢不争气的泪水落在床铺上。 “teng！陆子衡你弄-teng-我了。” 沈清欢还在气陆子衡呢，她用脚一蹬，直接将陆子衡踹到了地上。 寂静的夜里，她听到男人的闷哼。 沈清欢的头绳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如瀑的黑色长发落凌乱地披在肩头，漂亮的杏眸里带着委屈。 teng-吗？ 会有他心里的千分之一的-teng-吗？ 陆子衡抿着唇沉默。 虽然也想过让沈清欢感受到与自己一样的痛，可到底还是不舍得。 从地上爬起来的他，根本顾不得拍拍身上的灰，他洗干净手，又重新拿起碘伏，这次的动作却轻柔了很多，语气也没比刚刚温和：“不及时处理伤口的话会发炎。” 随着年龄的增长，陆子衡的个子好像又变高了些。 大概一米八六左右，人还是偏瘦。 肃白清冷的性格应该很招女孩子喜欢，类似那位刘楚燕。 沈清欢忽然想到念高三的那会儿，有胆子大的高一女孩子经常三五个堵着陆子衡，同他告白。 他没有像其他男生那种把别人的喜欢当作炫耀的资本，但陆子衡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给她们未来的，他很有礼貌地拒绝了那些人，还说自己已经有了很可爱的女朋友。 “可爱又不能当饭吃的。”又不死心的女生总是厚颜无耻道：“学长。我也很可爱的，你怎么不同我在一起。” “那是因为他的女朋友除了可爱，还很漂亮。”沈清欢理直气壮地走到女生的旁边。 “怎么漂亮个法？还能比沈清欢漂亮吗？” 虽然高一的小妹妹没见过沈清欢真人，却也在贴吧里见过照片，而且A中都在说沈清欢是校花。 “我想啊，应该是和沈清欢一样漂亮的。” 陆子衡总是不给沈清欢调侃的机会，他宠溺地用食指弹着她的额头：“别闹，小清欢。” 阳光下，沈清欢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别闹。小清欢。” 只是时过境迁，同样的句子却产生不同的效果。 碘伏再次擦到伤口处，沈清欢疼得直咬牙，陆子衡凤眸含着担忧：“现在知道痛苦了？扔下我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遇见沙尘暴？” 他还有脸说！ 沈清欢在心里疯狂吐槽陆子衡，若不是他不带自己去平日工作的地方，若不是他还说什么分手，她这样吗？ 沈清欢抿着唇，没吭声。 瞧着她委屈的小样子，陆子衡的心也跟着抽抽地疼。 为沈清欢将全身上下各处的伤口都处理完了后，沈清欢的纤细笔直的小腿晾在了被子外。 陆子衡盯着那晃眼的白，动了动纤长浓密的睫毛，有些不太舍得移开目光。 “下次还提分手吗？” 沈清欢刚被涂上碘伏，杀菌效果疼得她自动忽略了这个话题。 狗男人还真是毫不留情。 “陆子衡，你对待其他的病人也都这样吗？”沈清欢换了个话题，她侧卧在床上，看着陆子衡收拾医药箱。 当然不。 别人不是她。 虽然都是鲜活的生活，但是尽得都是本分。 唯独沈清欢除了本分，还有责任与义务。 也许在一起的五年里，有许多的事情令他有些贪心不足。 类似，在接到沈浩天的电话后，陆子衡竟然期待沈清欢与自己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429 再见了陆子衡再见了初恋（四合一） 陆子衡微微蹙起眉毛，他一言不发地转身去收拾那摔得粉身碎骨的椅子。 “陆子衡。我在给你说话呢。”沈清欢红着眼，“我今天就去找南桑姐，不同你过了。” “你再说一个试试？” 陆子衡的眼神迸射出寒光，沈清欢突然有些怂，明明闹桃-色绯闻的是他啊，凭什么一个脚踏两只船的人要这样对自己！ “你跟那个叫陆澄言的不清楚。”沈清欢咬着唇，因为椅子砸向门的时候，玻璃碎掉了，风吹过来有些凉。 沈清欢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她把脸埋进枕头里。 “陆澄言是我妹妹。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能信？” 陆子衡房间里的东西本来就少，沈清欢将唯一一个椅子摔碎了，以后要整理什么资料的话，恐怕得坐在床沿上。 他倒不是担心这些，主要是沈清欢因为同自己置气连饭都不吃的，他气自己没有用，也心疼她。 陆子衡将扫把放在门后，沈清欢缩在床边，就像是初见受伤的兜兜。 她红着眼，委屈的小表情让他根本没办法同她讲道理。 “你还把我锁起来。”沈清欢氤氲着水眸：“陆子衡你就是渣男，用情不专一唔” 沈清欢后半抱怨的话都没有说完，就被陆子衡堵住了嘴巴。 她的后面是墙，已经没法子在躲。 可是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沈清欢也很清楚，她故意用力推他，要跟他划清界限。 沈清欢用力擦拭着嘴角，态度冷淡到刺痛了陆子衡的心：“你同那个叫陆澄言的也这样吗？” “我说过她是我妹妹。” “你骗人。你什么时候有的妹妹？” 前世她怎么不知道陆子衡还有个妹妹，肯定是在外面养的小情人。 陆子衡无可奈何地当着沈清欢的面拨通了陆澄言的电话。 嘟声响了没多久后，陆澄言甜而不腻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哥你手机怎么回事？我打了好多次都不通的！爸最近身体不好，你什么时候有空带着嫂子回家来看一看？” 沈清欢的脑子好像不转圈了。 也许陆子衡早就串通好了陆澄言喊自己哥哥。 不对，或许是那个女孩子本来就是喊他哥哥。 毕竟之前，他刚开始与自己谈恋爱的时候，就很喜欢让自己喊他哥哥。 她见过那个视频，那个女孩子看起来就很年轻。 果然，陆子衡还是找好下家了，不然也不会再最后说让自己分手的话。 爱情总是让人多少有些盲目的。 沈清欢自动忽略了陆澄言口中说得带嫂子来家里，她更是忽略了陆澄言也姓陆的事情，她只觉得如果是陆子衡的妹妹，至少也是子字辈的，就像陆子铭一样。 陆澄言，澄清一切言论，从出生就是个错误的她，当然没有纳入陆家的族谱。 直到三年前，活了十七岁的陆澄言才知道慕容丹并非自己的母亲。 她是试-管的产物，活着不过为了慕容丹上位。 只是事情总有败露的时候。 为了尽快除掉叶兰芝，慕容丹竟然自己主动去医院刺激叶兰芝，而陆老爷子也在儿子坠楼后没多久，找到了附近车匣子里的行车记录仪，将慕容丹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送进监狱。 很快，监狱里就传出了慕容丹-自-杀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人命太长还是怎么样的，慕容丹竟然没有死透，医院通知家属要进行输血，陆澄言作为“女儿”才被发现血型匹配不上。 医生为此还特地验证了DNA，发现慕容丹竟然不是陆澄言生物学的母亲。 陆老爷子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他让手底下的人找来叶兰芝的毛发，与陆澄言的对比，发现亲子关系竟然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慕容丹最终因为耽误治疗撒手人寰。 而陆澄言也在这个时候被带回了陆家认祖归宗。 其实在很小的时候，陆澄言就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哥哥。 这样的话，自己在受到什么危险的时候，这个哥哥就会挺身而出帮助自己，让自己知道再苦再难也不会一个人去承担。 但现在，当自己真正拥有一个哥哥的时候，陆澄言却发现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 她花了好久，才让陆子衡相信当年陆震霆并没有背叛叶兰芝。 原本以为陆子衡就会接受老爷子的邀请回到陆家，但谁都没有想到陆子衡还是坚持在外面。 不过处于青春期的时候，陆澄言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哥哥给她找了个小嫂子。 小嫂子名字也好听，也非常有个性，她真的超喜欢。 而且她小时候差点儿被坏人抱走，就是沈清欢救了自己。 听陆震霆说沈清欢就像是哥哥的半条命，如果想要哥哥彻底接受陆家，就得有嫂嫂亲自出马才可以。 陆澄言想到这儿，抿了抿发干的唇继续道：“哥。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啊？” “嗯。” 沈清欢见陆子衡语气轻柔地回复着陆澄言，心里的郁结就更重了。 等到陆子衡挂了电话，他也没有理会她。 “所以，你要同我生气，要打我，要骂我，至少吃完饭，有了力气后，再闹好不好？” 他还以为自己再闹脾气？ 沈清欢没有搭理陆子衡，直到她听见他放低姿态说：“你把饭吃了后，我就送你去盛南桑那儿去，行不行？” “你说的？” “我几时骗过你。” 沈清欢没再回应陆子衡。 他骗她的次数多了去了。 这一次若不是来南非，也许她根本不知道除了两个人不能够一起面对苦难，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陆子衡的“出轨”。 沈清欢接过陆子衡递过来的饭，她吃得很干净，甚至没有留下半点儿米粒子。 就那么想离开他吗？ 一刻都不想留下来？ 陆子衡的眸色有些伤感。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像是应证了陆子衡内心的想法，沈清欢刚吃完饭就问了陆子衡这句话。 “我去收拾收拾。” 沈清欢闭上眼，稍微缓了一会儿，也跳下了床。 昨晚还没看出来，她的小腿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碰到了，一大片乌紫痛得她差点儿没站稳。 尽管午后的阳光浓烈，却暖不进人心。 吃过饭后的陆子衡，并没有食言。 他找来一辆车，将收拾行李安排到后座后，又示意沈清欢坐在副驾驶座上。 一路上，两个人也没有过多的言语，似乎几天前的分手早已成了定局。 沿途沈清欢并没有睡觉，她看见了来时错过许多的荒漠景象。 距离可真稀奇啊。 明明是在同一个国度，陆子衡与盛南桑预定的地点却离得很远。 再见了陆子衡。 沈清欢偷偷地在心里说。 再见了我的初恋。 就算走到这一步，沈清欢也不后悔。 原本重生回来后，她就没想过谈恋爱的。 在她的规划里，这一世，好好学习，陪伴父母才是应该做的。 接下来的日子，她会守着与陆子衡的美好回忆度过余生。 只是为什么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心口会那么难受啊。 沈清欢始终将脸转向靠窗的一面，她不愿意让陆子衡看到自己的狼狈。 “南非不比国内，在剧组里有什么需要源哥说，他这本书的编剧。” 十几个小时后，沈清欢终于与盛南桑碰了头。 下车前，她听到陆子衡嘱咐着自己。 沈清欢的眼圈不争气的又红了起来。 陆子衡口中的源哥是陆源，陆子衡的堂哥，是一个很有名的编剧。 “哦。” 沈清欢没有挽留陆子衡，她从盛南桑手里接过卡，拎着行李箱就进了酒店。 盛南桑后来对陆子衡说了什么，沈清欢并没有去听。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清欢感念盛南桑的体贴，想不到在南非这种地方，自己还能吃上麻辣小龙虾。 “欢欢不用对我那么客气。”盛南桑用湿巾抹了抹唇，“你喜欢吃麻小，我还是听你那小男朋友说的呢。你们感情真好啊，快结婚了吧？” “我们已经分手了。”沈清欢的话惊得盛南桑差点儿从沙发上掉下来，她盯着沈清欢看了半天，又抬起手臂，探了探沈清欢的额头，“没发烧的啊。” “你对他没感情了？”盛南桑叹了口气，“可我看得出你心里还是有他的啊。” “是他出轨在先。” 沈清欢并不打算隐瞒盛南桑。 这次盛南桑是真的被吓到。 她手里的筷子直接落在地上，抿了抿唇，等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实锤了吗？” “嗯。叫陆澄言。” 沈清欢的话还没有说完，盛南桑就笑出声来。 很好笑吧？ 大家也觉得陆子衡出轨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而自己被绿也是一件很好笑得事情。 盛南桑笑了好半天才对沈清欢说：“抱歉，你刚刚说的是小言？澄清的澄？言论的言吗？” “嗯。”沈清欢顿了顿：“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傻欢欢，你真的是念书念傻了，连人家亲妹妹的醋都吃的。” 陆子衡曾经说陆澄言是他的妹妹，沈清欢当时被气得冲昏了头，表示不相信；现在盛南桑也说陆澄言是陆子衡的妹妹。 肯定是有问题的。 刚刚他们不是分开后都聊了很久吗？ “你不必为他求情，我都知道。” 盛南桑见沈清欢不信，就找来了陆源，陆源用人格担保，还视频连线了陆爷爷，这才让沈清欢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 “真的是他的亲妹妹？” ——是亲妹妹。 ——骗小孩呢。 天啊。 陆澄言要真是陆子衡的亲妹妹，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啊。 沈清欢只想找个洞把自己填了，她还砸坏了陆子衡的一个椅子。 不对。 沈清欢又很快地否定了一切，也许这是陆子衡串通大家说好的台词。 陆源是陆子衡的堂哥自然是向着他的。 沈清欢表面上是信服了所有人说的话，实际上内心也开始想着不自己搞清楚问题的话，这就像是吃鱼时卡在喉咙的刺，不及时拔出，就会时不时出来膈应自己。 “我觉得你最近都没好好休息，还是一会儿好好睡一觉，距离拍摄还有小十天呢。” 盛南桑见事情已经澄清，便与陆源一同走出房间，给沈清欢休息的时间。 盛南桑走后没多久，沈清欢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抓起手机，是周子涵的短信。 “集美，我和秦暮之分手了。” 沈清欢清澈的杏眸里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这好朋友果然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吗？ 她前脚刚跟陆子衡分手，这周子涵与秦暮之后脚就跟上了。 “你们不是好好的吗？” “秦暮之提完分手后就从国科大消失了，我去他学校找不到，去他家里也找不到。” “你有没有问陆狗？” 周子涵愣了半天，才意识到沈清欢口中的陆狗是指陆子衡。 “问了，他说他也不知道。就像得了某种疾病，一下子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别乱说。”沈清欢安抚着周子涵，“说不定上面指派任务，咱们不知情呢。” “那也不必要说分手吧？我又不是那种等不起的人。” 是啊。 我们都不是等不起的人。 只是那人却不让我们等，甚至说不给我们等的机会。 沈清欢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等我在南非拍完这部剧回国后，我们一起约。男人神马的，都是浮云。” “听你这口气，像是跟你家陆医生也闹分了？” “嗯。” “我去。”周子涵刚才不过是随口一诌，却没想过竟然是真的，“你们两个都分手了，那我们这些普通人估计都不需要复合了。” “别贫。”沈清欢打了个哈欠：“我这个性质和你的不一样。陆子衡出轨了。” “噗。”周子涵本来挺难过的与沈清欢交谈，结果因为沈清欢这句“陆子衡出轨了”的话语差点儿笑喷。 陆子衡对沈清欢是什么样子，整个A中都看在眼里，除非是像当事人这种瞎子不知道。 陆子衡的眼睛就像是长在了沈清欢的身上，唯恐小姑娘受到半点儿委屈。 “清欢。我觉得”周子涵揉了揉鼻子，她把笑声吞进肚子里：“你说陆子衡出轨，还不如给我讲个母猪都能上树的笑话呢。” “我没同你说笑。” 每个人在听说“陆子衡出轨”都觉得很像个笑话，可有时候这些惹人发笑的物件儿，其实都是真实的事件。 430 恍然大悟（四合一） 人在固执的时候，往往钻牛尖。 类似沈清欢。 “不说我的事儿了，你跟秦同学到底怎么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周子涵顿了顿，一个更震撼沈清欢的消息弹了出来：“我怀孕了。” 怀孕了。 还分手了。 沈清欢的手有些颤抖。 她不知道在这段时日里，好友都经历了什么。 沈清欢的手机有些快没电了，为了不中断与周子涵的通话，她连忙从行李箱找来充电线充上。 周子涵说成年后因为聚少离多，所以每一次与秦暮之的见面都格外珍视。 他们原本恋爱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所以很多事情，也都是自然发生的。 所以当周子涵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也没有隐瞒秦暮之。 甚至他们还都还商量好彼此在今年秦暮之休年假时，趁着还没有显怀，就去见见双方家长，把婚事定了。 “如果能生个小子多好。”秦暮之趴在周子涵的微微隆起的小腹旁感慨道。 “看不出你还挺重男轻女的。”周子涵抿了抿唇，“我听清欢说，她家陆医生一心想要女儿呢。” “小女孩也很好。”黑夜中秦暮之说话的声音是能听出来那种甜蜜，他道：“只要是你生的，都好。” 不过儿子的话，能够过早地承担责任，哪怕将来自己不在周子涵旁边，也能够多替自己照顾着她。 与往日不同，秦暮之的状态有些不对。 女人的天性让周子涵隐隐觉得秦暮之有什么要告诉自己，可是她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捡着重点说。 周子涵叹了口气，主动问道：“你是不是有这么事情，想要跟我说？” 空气中陷入长久的沉默。 周子涵知道，秦暮之其实并没有睡。 “若是你不愿意讲——”她拎着被子，朝着墙壁那边靠了靠，“那便算了。” “上面……”秦暮之最终还是开口，“上面，派我去执行任-务。” “多久回来？” 以前周子涵从不问秦暮之这样的问题，是因为她知道秦暮之早晚会回来。 “我不知道。” “那你等到那儿……”周子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稳：“记得给我回个电话。” 就像他们之前一样，通过电话，也能鸿雁往来，不至于生疏了情感。 “小涵。”秦暮之沉重地叹息着，“对不起。” 不是说好，不再会说对不起。 周子涵要的从来不是秦暮之的对不起，而是要无论他去了哪里，她能知晓他是安全的。 “我不晓得。”秦暮之沉闷道。 周子涵拉开了灯。 秦暮之就在她的身后，神色疲倦。 这么多天，她见不得他，而他一回来就告诉自己，他要去执行任-务了。 去哪里是秘密，不晓得。 也许不是不晓得，只是说不得。 就连电话，都给不得。 周子涵闭上眼，眼泪急欲从眼眶中坠落，她大口往肺里吸了口气，好压抑，几乎都快不会呼吸了。 她知道，自己得坚强，得支持秦暮之的事业，这样他……才能放心地离开。 “小涵。这是一件无比光荣的事儿。”秦暮之将周子涵搂在自己的怀里，他不求她能原谅自己的自私，只是对她讲：“若是此事能够做成，我们的这一生，都将变得无比有价值。” “秦暮之。”周子涵咬着唇：“我没那么大的梦想，去做英雄的妻子，也不想给国-家制造麻烦，我只想你能够平平安安。” 男人心里五味陈杂。 秦暮之能从周子涵的瞳孔里看到胡子拉渣的自己，他跳下床，在浴室拿着剃须刀，准备去整理自己。 周子涵珉着嘴，看着秦暮之的动作，原本分离是件挺悲伤的事，但因这些细节，反而夹杂了些暖色的基调。 她扶着腰，走到镜子前，对秦暮之说：“我来帮你弄吧？” 很快，秦暮之的嘴巴都是白沫。 往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与小涵再见面。 秦暮之老老实实地把剃须刀递给周子涵，他抬微微起下巴。 借着微弱的光，周子涵小心翼翼地替秦暮之刮着胡子。 数分钟以后，她轻声道：“好啦。” 秦暮之用水将白沫去除，想要照镜子，看看周子涵的手艺，却被小女人给挡住了镜子，“我们那儿有个习俗，就是不能够在深夜照镜子。” 那样，会被吸走了灵气。 这后半句，周子涵没有说，省得秦暮之指责她思-想-上-有-错-误的倾向。 “不照就不照吧。” 周子涵庆幸秦暮之没有继续追问为什么不能够照镜子。 她将剃须刀放好，对秦暮之说：“好啦。都那么晚了，你也要早些休息。” 秦暮之用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周子涵办事，自己一向放心。 “小涵。”秦暮之忽然开口道：“再帮我剪剪头发吧？” 这段时间太忙，秦暮之也没能好好打理自己。 “你就不怕，我把你剪成一个光头？”周子涵有意调侃道。 话虽是这么说，但周子涵还是找来了剪刀。 过去，她曾经听人说过，一个男人若是肯让你摸他的头，那这人是把你放在了心尖上。 “光头也挺好的。”秦暮之笑了笑，“至少以后就省事不用剪了。” 见小女人面颊上露出几朵娇云，秦暮之把脑袋凑过去，“就是劳烦夫人，多多辛苦。” 周子涵的指尖缠绕着秦暮之的因为假期疯长的头发，想着他这次应该去完成很艰-巨的任-务，就剪了个板栗头，让秦暮之看起来精精神神。 “剪完了？” “嗯。” 因为周子涵说不能晚上照镜子，秦暮之径直去洗头发，把自己整理干净了后，才重新回到炕上。 周子涵怀着孩子，本就很辛苦，加上孕妇嗜睡，所以秦暮之回到卧室时，她已经睡着了。 灯还没有关。 秦暮之擦干自己的短发，他深情地看着周子涵，伸出手轻轻地撩拨着她前额的小碎发。 真是个可人儿。 俯身，没控制住自己，初时只是浅浅地品着。 眉毛。 眼睛。 鼻子。 以及，唇-的-纹-路。 秦暮之最终还是自己冷静了下来。 周子涵还怀着孩子。 人不能够贪心，欲望无穷，人不能这般。 经历这般思想斗争后，秦暮之又小心翼翼地在周子涵面前平躺着。 次日。 他送她北上，自己则是在数小时后，捏着早已经打印好的火车票，向西而行。 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面。 秦暮之在火车上用钢笔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今日长沙难得见到阳光。 昨晚，小涵的欲言又止，我何尝不知情？可关乎到zu-zhi-上的机密，我实在说不得。 踏上西边的路，凶险得狠！但我并无悔意，只要华国需要我，我便能够抛下头-颅，倾光热-血，誓死捍卫着-国-土。 我本是该高兴的啊，我终于能够去展露头脚。 可我在爱情里，却那样的不合格。 我不能时时刻刻，像个普通的男人，陪伴自己的爱人面前。 越是被理解和体谅，我的心越是内疚。 涵。吾此生挚爱。 原谅我的语句太过贫乏，不足以表露这千斤、万斤重的愧疚感。 也请你在我不在的日子，务必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着我们的孩子。 若真有意外。 请你一定要坚强，等我归来之时，即是迎你进门之时。 迢迢万里路，悠悠岁月情。” 写到这儿，秦暮之的钢笔忽然顿了下，他把“吾此生挚爱”的后半句话全部划掉，然后换成：“方才。我怎么能写出，以上那段丧气的话？ 我是来自国科大的，注定走上不同的路。 涵。 待我归来，定要同你和孩子一起去西沙前看落日，领略华国之辽阔与壮美。” 笔落到此处，戛然而止。 车上有名少数民族的小男孩，用不太纯熟的汉语问道：“哥哥，你为什么哭了？” 哭了么。 秦暮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湿湿的。 其实自己早就知道，将来面临种种，不可预估，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响-应-着上面的安排。 火车隆隆鸣笛，窗前闪过着斑驳的倒影。 周子涵没想过，这是她最后一次见秦暮之。 再之后，她收到了秦暮之说分手的消息。 一个得知自己做了父亲的人，前一秒都还计划着过年怎么一起见父母的，又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呢。 周子涵不死心，她去了国科大找他，包括回帝都，见到刘敏，都找不到秦暮之的消息。 那个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清欢。”周子涵在听筒那边道：“我其实好怕的。好怕他是因为自己活不成了，才同我说那些分手的话。我更怕的是，未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若是—— 沈清欢听完周子涵的故事后，顷刻间，泪流满面。 比起自己与陆子衡的小打小闹，在周子涵与沈清欢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沈清欢抿了抿唇，她的声音尽可能听起来还算是平稳：“那孩子孩子你决定怎么办？” “我不管他是不是要跟我分手。”周子涵的口吻很坚定：“我都会生下来。” 这是周子涵与秦暮之之间唯一的联系。 “那我是孩子的干妈。”沈清欢偷偷地用手背抹掉眼泪：“我与你一起养着他。” “清欢。木头曾经说过，等初雪的时候，就回来娶我。” 可是榕城的今年，冬天没有雪。 神明啊。 不是祈祷的时候，都在说您无比灵光的嚒。 为何我与我的好友，还会遭遇这样的苦楚。 我们爱着的男孩，又是如此的自私与绝情。 沈清欢捂着有些发堵的胸口，她推开窗，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不远处的白雪皑皑的山头。 这个时候，沈清欢才意识到自己拍摄的地点乞力马扎罗山的脚下。 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宽慰周子涵，只能暂时打开摄像头，让她看一看赤道雪山。 这是大自然馈赠给人类的奇迹。 “清欢。”两个人说了好久好久，周子涵吸了吸鼻子：“对不起哈。原本该我去安慰你的。” “没关系。”沈清欢对着视频里的周子涵笑了笑：“再怎么说，孕妇最大。你现在都是个准妈妈，理应是好好休息、调整情绪。” 好朋友之间说说心里话，生活似乎也就没那么苦了。 周子涵知道好友现在陷入了某种误区，但也不想让她与陆子衡之间的感情就这样散了。 大家在一起那么多年，彼此都不容易。 在临挂电话之前，周子涵又嘱咐沈清欢多留意，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儿。 沈清欢的手机在周子涵挂断没多久，又重新响了起来。 “偶像。”慕容晴的声音比较急：“你和陆学神是不是在闹别扭？” “子涵给你讲的？”沈清欢无奈地笑道：“想不到这消息传播的还挺快的。” “不是。”慕容晴叹了一口气：“是小言跟我讲的，惹得哥哥与嫂子不愉快了。” “你认识陆澄言？”沈清欢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她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陆子衡将周围所有的人都收买了，并且还统一口径，换不同的人来当说客。 听慕容晴的口吻，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陆澄言了。 “偶像。你还记不记得我与你见面第一次就对你讲说，我超级崇拜你的原因是因为你之前救过我妹妹？” 沈清欢被慕容晴那么一提，脑海里也有了相对应的画面感。 “嗯。” “陆澄言就是当年被你救下来的那个小姑娘。”慕容晴顿了顿继续道：“只不过那时候我一直觉得小言是我姑姑的孩子，你应该多少也听说过我姑姑慕容丹的那些不光彩。后来也算是作孽多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将她收走。” 沈清欢听说过慕容丹的名字，那个破坏了陆子衡父母感情的女人，没想到竟然是慕容晴的姑姑。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小言被发现自己在生物学上的父母其实是陆震霆与叶兰芝” 哐叽。 手机从沈清欢的掌心脱落，她目光呆滞地颓下身子。 好傻啊。 沈清欢。 即便不是同一个辈份，至少也是相同的姓氏啊。 当时的她被嫉妒冲昏了脑袋，又只想着矛盾，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他的男孩。 忍受着被自己不信任，那种感觉该多难受啊 ——糖糖的话分割线—— 说过了不虐就不虐。 嚯嚯嚯。小清欢马上就要去追夫咯。 431 我已经不再是十五岁的陆子衡（四合一） 与慕容晴通完话以后，沈清欢鼓足了勇气，拨通了陆子衡的号码。 但是一直没有接通。 也是。 这个时候正是凌晨，陆子衡要么在休息，要么应该是忙于处理医疗队的事情。 沈清欢自我安慰着自己。 她的脊背稍微靠在床柜，抓着手机，对话框编辑了无数次的【对不起】还是发给了陆子衡。 翌日。 沈清欢撑起发麻的胳膊，她并没有收到陆子衡的回复，但也没有气馁，反倒是现用度娘找了个土味的情话发了过去。 陆子衡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沈清欢沉不住气，又发了段语音：“还在忙吗？或者说还在休息？如果醒过来或者不忙了，记得给我回消息。” 语音并没有发送。 屏幕里字迹在提醒着自己已经被陆子衡拉黑了？ 沈清欢昨夜刚听过周子涵的故事，自然不会找她倾诉，她的身边交心的不多，远在帝都的慕容晴再次充当了知心姐姐。 “晴晴。我是不是太作了，所以阿衡才不理我了？” “依我对你家陆医生的了解，他大概是误删的可能性比较大。” 沈清欢向来是最沉不住气的那个，索性拨了个电话过去。 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那些只会出现在中的狗血情节，也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 “你好，请问你找谁？” 这个声音，沈清欢听过一次就记住了，是刘楚燕。 “我找你。” 沈清欢既然可以听出刘楚燕的声音，那刘楚燕也自然可以听出沈清欢的声音。 刘楚燕原本以为沈清欢会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样会上自己的当，或者说至少自己拿着陆子衡手机的时候会吃醋，会让陆子衡接电话，然后两个人发生了别扭以后，自己就有机可趁，可是沈清欢竟然不按照常理出牌。 “你在说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沈清欢抿了抿唇，本来还觉得是因为自己作被陆子衡删掉了，看来从中做梗的就是这个刘楚燕：“如果不清楚的话，我还可以重新自我介绍一番，我叫沈清欢，是陆子衡的未婚妻。” “哦。原来是沈小姐。”刘楚燕装得有模有样：“子衡他在” “洗澡还是睡觉？”沈清欢根本不给刘楚燕机会往下说：“我猜你应该会从这两个角度说些让我误会的句子。很抱歉，那种老掉牙又幼稚的剧情，我在还念小学的时候，就已经不再看了。” 刘楚燕好不容易从顾琛那儿拿到了陆子衡的手机。 他的密码很好解开，就是沈清欢的生日。 相册里也都是与沈清欢亲-密的合影，气得刘楚燕当场就给陆子衡全部删掉了。 刚巧沈清欢的消息弹了出来，刘楚燕并没有回复，而是继续删掉沈清欢的微信。 她万万没想过沈清欢竟然如此厚脸皮，还主动打来电话问候陆子衡。 于是刘楚燕将计就计，才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 陆子衡还在忙着手术。 他与沈清欢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送完沈清欢后就开始投入工作之中。 被沈清欢抢了台词的刘楚燕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会儿，陆子衡刚下手术台，做完最后的消杀后，他问顾琛要自己的手机。 也不知道过了一夜，小姑娘的气消了没。 他也有错误。 不该那么大声地同沈清欢讲话，沈清欢是个女孩子，他作为她的男朋友，应该站在爱护她的角度的。 顾琛摸了摸裤兜，才想起自己在进手术室前，将自己与陆子衡的手机都交给刘楚燕保管。 “在燕子那儿。”顾琛打了个哈欠，又是七个小时的手术，他急需回去好好补眠：“我的也在那儿。” 在看陆子衡，像感受不到疲倦似的，他仍旧神采奕奕，“需不需要我帮你也拿回来？” “可。”顾琛困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说了。 陆子衡的手机很好认，早些时候，沈清欢见陆子衡送给自己亲手雕刻的Q版小人儿，自己也去用他们的合影制作了个手机壳。 所以当陆子衡在走廊里看到刘楚燕拿着手机，一眼就看出了是自己的。 “子衡。”转过脸的刘楚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将手机归还给陆子衡时，还抽抽嗒嗒的：“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陆子衡的心里隐约地涌出一阵不安。 他接过手机，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怎么了？” 手机屏保不再是与小清欢的合影。 陆子衡接着点开相册，过去那些点滴的回忆也空空如也。 紧接着，微信。 自己早已经被拉黑。 陆子衡压制着自己的声音，但难以掩盖怒火：“我手机里的照片，是你删的？” “不是我。是沈清欢”刘楚燕哭得更像是那么一回事了：“是沈清欢说要跟你分手，还说你留着她的照片让她觉得恶心，将来她又是要当大明星的人，这些东西还是不要留了” 真狠啊。 不过倒也像是小清欢的作风。 “子衡。”刘楚燕见陆子衡好半天没什么动静，才小心翼翼道：“对不起，都怪我。不该接你的电话，这样的话，沈小姐也不会误会。” “确实怪你。”即便是内心受到伤害，陆子衡也不愿意当众展示，“如果不是你点开了我的手机，我又怎么会连张照片都没法保留。” 沈清欢就算真的要分手又怎么样？ 陆子衡与沈清欢能够在一起五年，原本就已经是幸福的不能再幸福的事情。 他已经开始调试自己的心态，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变得很知足。 但现在，自己连最后一点儿幻想都没有留下。 “你喜欢我？”刘楚燕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陆子衡，可她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可你的喜欢真让我觉得恶心。” 过去即便是不喜欢，陆子衡也没有说过那么重的话，现在他字字在诛刘楚燕的心。 “我记得不久前，我是警告过你的。我们之间没那么熟。别总一口一个子衡的喊着，我未婚妻生了气，让你删照片你都听；我这儿的话，你怎么一个字都记不住呢？” 刘楚燕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对于她而言，现在的陆子衡更像是一头失控的狮子，她害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被攻击。 “对不起。当时我” “对不起？我们每次在手术台无力回天时，总爱跟病人家属讲这个词儿，可是有用吗？多数的家属还是不够理解。就像我也不能理解，你为什么非要做恶心我的事呢？”陆子衡拎起刘楚燕。 对不起有什么用。 他的小清欢又回不来了。 刘楚燕害怕极了，生怕如果被陆子衡知道自己说得慌，会迎来怎么样的后果。 “陆……陆子衡。你别冲动。” “你不该动我的手机。”陆子衡猛然丢开刘楚燕，对方踉跄地摔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可是我也是没办法的啊，求求你原谅我……” “既然那么想让我原谅你，不如把翔吃了如何？” 不该这样的。 刘楚燕惊恐地望着陆子衡。 她喜欢的男生不该是这样的才对。 为什么陆子衡看起来好可怕…… 若不是顾琛及时拦住了陆子衡，刘楚燕也许真的会被逼着吃翔。 “我看你现在的状态，真的不适合继续在上手术台。”秉着对病人救死扶伤的原则，顾琛把陆子衡的情况反应给了教授，经过团队协商，决定让陆子衡放几天的假，调整心态。 回到小屋。 陆子衡抱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着沈清欢的电话。 他不知道的是刘楚燕将沈清欢的手机一并拉黑，而同样尝试与陆子衡联系无果的沈清欢更是对盛南桑说了抱歉。 自己亲自埋下的因，就注定得靠着自己去把果子吃掉。 盛南桑原本计划是明日就召开发布会对外好好宣传沈清欢的，结果小姑娘临时向告假。 其实每次看到沈清欢，盛南桑都会想起当年的自己。 她何尝不知道有了误会就该好好地解决。不然拖得久了，就会像自己那般，耽搁好多年。 沈清欢走了没多久，盛南桑对霍韶年检讨了错误。 “阿年。是我第一次当导演，没有计算好演员会遇见的问题，害得你又损失了好多钱。” 听筒那边沉寂了片刻，盛南桑又听到霍韶年在电话那头说：“桑桑。你往窗前走两步，作为赔偿，就罚你去楼下。那儿有个生病的熟人，需要你帮忙好好照顾。” 盛南桑快速地在脑海里思考：“小北来南非了？” “不。他现在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全都黏着大哥。”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会唱歌～”想到儿子，盛南桑本来沉闷的心情也开始变得轻松：“小北马上就要音乐考级，有大哥这么个艺术家在旁边精心辅导，起码还能够拿到优秀。” “不考那个也没什么。”霍韶年抿了抿薄唇，“不多说了，我那朋友原本就生着病，你还是快些下楼把他捡回去好好照顾吧？” 盛南桑站在窗口，远远地望去，楼下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 她披上外套，快速走出房间。 越是靠近楼下，越是在心里产生熟悉的感觉。 “阿、阿年。”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帝都才对？ 盛南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此时的心情，男人迈着长腿，快速地走向她。 “不是说是生病的人吗？”被霍韶年的长臂包裹严严实实的盛南桑有些没好气地说：“大骗子。” “确实是生了病。”霍韶年宠溺地扬起唇角：“得了一种叫做相思的病，唯独桑桑可以治好。” 盛南桑羞得面红耳赤。 明明是老夫老妻了，她却还是不经他撩。 夜风呼啸而过。 回顾三天前的种种，竟像是又经历了一世那么漫长。 漆黑的房间里，陆子衡躺在沈清欢刚来南非时躺过的g，眼泪抑制不住往下流。 沈清欢是在隔日的傍晚才到达陆子衡住的地方。 自打来了南非以后，往日每日都会洗澡的她，现在却是每周能洗上一次就已经是一种奢侈。 沈清欢推开房门，刺鼻的酒味铺天盖地。 她一把夺走陆子衡手里的空瓶子，而陆子衡就像是看见了幻觉似的，一如那日吵架后夜晚荒漠里的沈清欢。 他脆弱的像个孩子，跌跌撞撞地将头埋进沈清欢的怀里。 “小清欢。你别不要哥哥好不好？”陆子衡滚烫的眼泪落在沈清欢的手背上，“哥哥知道错了” “小清欢日后想要让哥哥怎么做，哥哥都改好不好？” 原本来时准备了千万种话的沈清欢，竟然哽在了喉咙。 她不知道这两天，陆子衡经历了什么。因为在沈清欢的记忆里，只有叶兰芝跳楼那会儿，她才见到了那样的陆子衡。 “小清欢，哥哥今年已经二十岁了，不再是十五岁的陆子衡了” 是啊。 他已经二十岁了。 二十岁的陆子衡意气扬发，是A大不可多得的医学天才，前途不可估量。 “学校发的奖学金，还有这些年私底下接的活儿，哥哥有能力给小清欢一个未来。” 陆子衡断断续续地说着。 他不再是那个家庭很穷即便是成绩优秀但也带着自卑的陆子衡了。 虽然什么都在改变，但是二十岁的陆子衡还是很爱很爱沈清欢。 陆子衡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捡起地上的手机，冲着沈清欢道：“哥哥真没用。就连之前与小清欢一起的合影也都没有了呢。” 他因为喝了太多的酒，重心不稳，若非是沈清欢扶住了他，陆子衡一定会跌落到地面。 他哭。 不会安慰人的沈清欢也跟着一起哭，就算是陆子衡不解释，沈清欢也知道这件事与刘楚燕有着很大的关系。 “合影没有了，可以继续再拍。”沈清欢哽咽地对陆子衡道：“但是小清欢却不能没有子衡哥哥。” 陆子衡酒好像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他的瞳孔紧缩，像是要把沈清欢吸进不可测量的深渊。 “就算是幻觉，哥哥也认了。” 起风了。 窗帘微微地晃动，两只纠缠的人-影仿佛唯有这样才可以找到宣泄的出口。 陆子衡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正躺在自己怀里。 432 “阿衡我给你写520米那么长的情书好不好”（四合一） 陆子衡有些恍惚地伸出手，他不敢把沈清欢吵醒，只是轻轻地碰了碰她泛红的脸颊。 睡梦里的沈清欢依然很精致，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眉眼越来越惊艳，就算是长时间地看下去也不会产生视觉的疲倦。 陆子衡的脑海里忽然又想起顾琛的那句—— “你家小姑娘长得那么好看，你舍得让她进娱乐圈？” 不舍得啊。 若是可以的话，真想将沈清欢藏起来一辈子，只有他可以欣赏这份美。 作为学医的医生，陆子衡再清楚不过自己的心生了病。 也许一开始他就不该得到，在得到后，又怎么舍得放手。 陆子衡单手撑着下巴，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清欢才打着哈欠醒过过来。 沈清欢发现自己的右腿就像是无尾熊似的挂在陆子衡的腰间，房间凌乱的空酒瓶和衣服，让她下意识地往上提了提被子。 陆子衡伸出食指，轻轻地戳了戳沈清欢红红的小脸。 “干嘛呀。”沈清欢撒娇的时候，习惯尾音里带着些懒散，她的杏眸闪着光，“一起来就戳人家。” “哥哥很高兴。”陆子衡声线柔和道：“因为梦醒来以后，身边还有小清欢。” “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吧？”沈清欢的小脑袋在陆子衡的怀里蹭了蹭，并轻轻地朝着他的胳膊咬了口，笑容里多了几分挪揄：“现在相信自己没有做梦了吗？” 陆子衡摸不透沈清欢一会儿要分手一会儿要和好的脾气，可他的确很吃沈清欢对自己的这一套，心情畅然了许多，“不相信。” “不信就算了。也省得我在兴师问罪的时候，你不说实话。” 瞧瞧。 他都还没有控诉自己为什么被删掉，沈清欢反倒像个小恶人，把自己的冤屈都说了出来。 可这也是他爱的小姑娘啊。 即便霸道，只要她的心里能够有自己，他的心情就会很好受。 陆子衡扬起唇角：“看来哥哥似乎做错了很多，让小清欢委屈的不行了。” “那可不是嘛。”沈清欢抿着唇，把这些天想要说的话，一股儿脑全不说了出来：“你干嘛把手机交给刘楚燕啊。” “我给了师兄，是师兄将我的与他的交到她手里保管。” 沈清欢小声嘀咕了句：“你这师兄还真不靠谱。” 她翻了个身，就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伸出白皙的藕臂去捡地上的裙子，陆子衡忽然眸色暗沉，向前挪了挪位置，隔着被子，扣住了沈清欢的小细腰。 沈清欢再伸出手准备拿陆子衡的手机时，被男人一把抢先。 “你藏起来也没用，我都知道了。”沈清欢转过脸，也学着陆子衡的样子，用手指戳了戳陆子衡的右脸颊，“照片没有了，是不是很伤心？” 虽然陆子衡已经接受了沈清欢因为生气让刘楚燕把自己删掉的事实，可当她亲口告诉自己时，他的心好似被刀剜了个口子，疼得没办法呼吸。 “那还不是你没事的时候将密码设置成我的生日，被对方轻而易举地解了去。”沈清欢揉了揉鼻子：“我可没有让刘楚燕代替我做任何事情，你要是敢因为她在中间挑拨，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如果爱情里，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又该如何长长久久地走下去。 沈清欢因为陆澄言晕了头，陆子衡因为沈清欢在气头上差点儿轻信了沈清欢。 许多年后，沈清欢都在庆幸自己特地跑过来与陆子衡见面，他们的问题积压了太久，若是再堆下去，陆子衡极有可能真的与自己就这样终止了缘分。 “嗯。哥哥错了。”陆子衡闷闷道。 “我也有错误。”沈清欢自我检讨道：“我错在因为陆澄言的关系，被嫉妒冲昏了头；错在没有足够的耐心，听你的解释；错在不给你解释的机会，唔” 沈清欢检讨的话淹没在陆子衡的吻里。 “小清欢在哥哥这儿不会犯错误。”陆子衡知道分寸，宿醉的清醒让他的理智占据上风，良久后他松开她：“是哥哥不够好，没有给足小清欢安全感。” “安全感是自己给自己的，我也不够好的。” “那两个不够好的我们凑在了一起，会慢慢一起变好的。” 沈清欢心里被陆子衡的包容感动得一塌糊涂，她柔柔道：“把你的手机给我。” “查岗吗？”陆子衡的话虽然带了些调侃，抢先一步拿到的手机却还是老老实实地交到了沈清欢的手里。 “不查岗。”沈清欢没有那种翻阅男朋友手机的习惯，她只是不想让陆子衡心里产生愧疚：有电脑吗？” “嗯。” 趁着陆子衡下床找电脑时，沈清欢快速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等陆子衡将电脑一同递给沈清欢，她已经穿戴整齐。 沈清欢接过电脑，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编写着程序，然后连接上陆子衡的手机。 约莫过了半小时后，她将陆子衡的手机递给他：“你重启一下试一试？” 陆子衡心里虽然疑惑，但也按照沈清欢的指示重启了手机。 再次打开手机时，屏保又恢复到了以前与沈清欢的合影。 陆子衡怀揣着激动的心情，点开相册，那些曾经被刘楚燕删掉的照片重新回到了陆子衡的手机。 望着这些失而复得的照片，陆子衡激动地难以自持。 他怎么忘记了小清欢是科院的小天才。 沈清欢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照片还有少的吗？” 陆子衡摇了摇头，将沈清欢再次捞进自己的怀里。 “你把密码改了吧？”沈清欢因为准备进组拍戏，百科上现在都有她的资料，陆子衡用她的生日做密码心是好的，可就怕像刘楚燕的人会再做坏事。 “换成什么？” 陆子衡毕竟用了那么久，而且就连支付款码都是沈清欢的生日。 “现在都有面容识别呀。”沈清欢拿起陆子衡的手，手把手地交他：“这样录入自己的面貌就可以啦。” “小清欢的也要一起录。” 沈清欢拗不过陆子衡，也跟着录了个面容密码。 做完这些后，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今天我在这儿，会不会耽搁你的工作？” 陆子衡没有说因为自己情绪不稳，导师已经放了自己的假，他换了种委婉的说法：“最近不是太忙。” “那你有时间跟着我一起进组吗？” 陆子衡侧目看着沈清欢，沉寂了很久才开口：“这么喜欢拍戏？” “嗯？”沈清欢愣住了：“还好。” “哦。” 陆子衡就没再回应了。 娱乐圈的一些消息，陆子衡多少也有听说。 盛南桑喜欢拍戏的时候，霍韶年就为盛南桑创造出一个娱乐帝国。 那他呢？ 他能为沈清欢坐些什么呢？ “阿衡。”沈清欢伸出小手，在陆子衡的面前挥了挥，“你在想什么呀？” “在想小清欢演戏会是什么样子。”陆子衡薄唇上扬起好看的弧度：“哥哥想了想，无论是什么样子，小清欢都是最漂亮的那个。” “瞎说。”沈清欢被陆子衡夸红了脸。 娱乐圈长得漂亮得多了去了，就比如盛南桑就超级好看的。 小姑娘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陆子衡收好自己心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未来还有那么长，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克服心魔的。 叮咚。 沈清欢的微信传来提示的消息。 是陆源发来的剧本。 具体拍摄的日期定在了三天后。 沈清欢点开word文件，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基本上什么东西看上一两遍便可以达到过目不忘的程度。 陆子衡也打开电脑，开始查阅论文的资料。 “阿衡。”沈清欢背了一会儿剧本，她盘着腿道：“我突然想到，好像从来没给你写过情书哎。” 陆源的故事都是根据霍韶年与盛南桑为原型进行创作的。 沈清欢因为记台词特别快，都已经翻到了校园时期。 通过剧本，她看到了很多浪漫的情节。 沈清欢想着别人家男朋友的，自己的男朋友应该也要有才对。 都怪自己太粗心，有一年，都还错过了陆子衡的生日。 对比之下，每年自己的生日，陆子衡都太过于用心了。 沈清欢右手撑着下巴，“我给你写520米那么长的情书，好不好？” 陆子衡的身躯一震。 “干嘛那么吃惊。”沈清欢红了脸，杏眸里闪动着细碎的光芒：“我跟你讲哦，我可是说到就做到的人。” 陆子衡倒不是不相信沈清欢的意思。 只是沈清欢不知道的是，只要每一年沈清欢都能在自己的身边，比任何礼物都贵重。 她甚至都不需要对自己甜言蜜语，只要能够与他在一起，陆子衡就已经很知足。 “阿衡，你有我这样给你写情书的女朋友，是不是感到很幸福？” “嗯。”陆子衡合上笔记本，他冲着沈清欢漏出宠溺的微笑。 对于沈清欢这样自我邀功的行为，陆子衡在A中时就已经领教过，现在更是见怪不怪。 “我那么好，你应该好好珍惜才是。”沈清欢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小得意，她继续自我夸赞着自己，“毕竟像我长得那么漂亮又有才华的女朋友不多见了。” 虽然都是大实话，陆子衡还是被沈清欢自吹自擂的模式彻底逗乐。 陆子衡抿了抿薄唇：“饿不饿？” 震撼归震撼，陆子衡并没有将沈清欢说的520米的情书放在心里，他将笔记本放在桌子上，准备外出找一些吃饭的食材。 “被你这么一说，倒还真得有些饿了。”沈清欢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陆子衡揉了揉沈清欢的头发，“哥哥带你去唐人街吃饭好不好？” “太远了。”沈清欢摇了摇头：“我们可以去剧组的时候，再去唐人街吃，现在就近原则填饱肚子就好。” “也成。” 陆子衡带着沈清欢开车去了附近吃饭，没想到冤家路窄，还能碰见刘楚燕与顾琛。 顾琛瞧见陆子衡身边的沈清欢也是一愣，因为刘楚燕告诉自己那天是沈清欢吵着要与陆子衡分手，所以她才不得以动了陆子衡的手机。 现在看来，两个人似乎又和好了。 顾琛并不喜欢沈清欢，说闹分手就分手，说和好就和好，对待感情那么不认真，是在把感情当做儿戏吗？她无非是仰仗着陆子衡喜欢她，所以才会这么为所欲为。 沈清欢看见刘楚燕就来气，她知道很多时候男生对待女生至多起震慑作用，不太好动手，陆子衡也有对沈清欢交代自己说了刘楚燕。 但是她又怎么会让刘楚燕在挑拨离间后，那么心安理得？ 顾琛一双眼睛被这朵盛开的白莲糊住了，她可没有。 刘楚燕见到沈清欢与陆子衡同框，心里自然是紧张的。 因为餐厅赶上了饭点，位置很少，所以顾琛虽然不喜沈清欢，却也看在陆子衡的面子上，让两个人与他们坐在一起。 “沈小姐不是最近在拍戏吗？”刘楚燕抿了口茶，强装镇定。 “刘小姐好像很关注我的一举一动。”沈清欢刚落座，就被刘楚燕搭讪，她的话语带着呛-药，呛得刘楚燕脸直接刷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想成为我。” “沈清欢。”顾琛借着陆子衡去端饮料，低声训斥道：“燕子正常地同你交流，你别总是带刺儿说话。” “哦？正常交流？”沈清欢点开自己的手机，播放的正是刘楚燕那日拿着陆子衡的手机通话记录。 顾琛听后，怎么也没想过刘楚燕竟然藏着这样的心思，他满脸羞愧，恨不得当场找个洞把自己填了。 “在聊什么呢？”陆子衡显然错过了刚刚精彩的一幕，他将刚买好的饮料递给沈清欢。 “就是给你师兄听了下刘小姐与我的正常交流。” 沈清欢从来不屑于在背后搞小动作，她要做，都是光明正大地当着当事人的面儿去做。 “你要听听吗？” 此时的刘楚燕就像是个跳梁的小丑，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得知全部真相的陆子衡笑容一点点从俊脸上消散，原本就惧怕陆子衡威胁的刘楚燕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隐瞒，她抓着陆子衡的胳膊：“子衡。你听我说，我也是糊涂了，我就是太喜欢你，才会犯下这样的错” 433 东施效颦（四合一） 陆子衡猛然甩开刘楚燕，没站稳的刘楚燕直接甩在了地上。 这一次，顾琛并没有为刘楚燕善后。 顾琛拂袖离开的时候，陆子衡在顾琛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叫做幻灭的词儿。 因为这样的神情，他曾在江司律的脸上见到过。 人们总是习惯带着滤镜去看别人，无论美好还是糟糕，但凡现实无情地去掉美颜，那些露出的真实，常常让人破灭。 “走吧。”沈清欢挽上陆子衡的胳膊，看着刘楚燕在这儿，自己也没有吃饭的胃口。 “好。” 任凭刘楚燕哭得撕心裂肺，沈清欢也不再回头看一眼。 若说与陆子衡在一起最大的改变，沈清欢想应该是懂得了节约。 她招呼服务生将他们没有还没动的饭菜打包，毕竟回拍摄的地方还有很长的距离要走。 服务生对方是位华人，在异乡见到同款肤色的客人，统统归为老乡。 “啊啊啊啊，你是不是那个”服务生指着沈清欢兴奋得不行。 陆子衡付完款，见沈清欢一脸懵的被服务生拉住，考虑到他们医疗队是这家餐厅的常客，被认出也很正常，于是便很有礼貌地上前回应：“她是我未婚妻。” “我没说这个！”服务生也意识到自己吼得有些大声，她转过身冲着沈清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你不是拍《锦绣缘》里的那个明星吗？”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沈清欢很有礼貌地回应着对方。 “不能吧？你们脸型确实很像的啊。”服务生甚至还带着质疑地问道：“你们女明星是不是都在外面装素人？不过这都是在国外了，又没有狗仔，干嘛不承认。” “你真的认错人了。”沈清欢摇了摇头，从服务生的手里接过打包的饭。 《锦绣缘》是一部关于庶女成为一代贤后的故事。 这部剧的主线，基本上就是女配跟男主是青梅竹马，可是后来因为为人飞扬跋扈，又比较善妒，渣男主逐渐有些受不了，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搪塞着把和女配的婚给退了；紧接着男主在边疆打-仗邂逅了不是庶母生的女主，两个人相知相爱，大结局是男主成为新皇，女主成为贤后。 这部剧不光是霍韶年重回娱乐圈的代表作，更是与盛南桑的定情之作，曾经在沈清欢念小学的时候，风靡全娱乐圈。 “真的不是吗？”服务生好像有点被打击到了，她立刻掏出手机用度娘查找了《锦绣缘》的女主，对比了沈清欢与盛南桑长相后，也意识到了自己搞错对象的尴尬。 可是沈清欢给了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啊。 服务生有些不死心地又从之前看过的视频里，找到了一个剪辑。 在沈清欢与陆子衡要离开店里时，她跑过去，举着手机道：“你看，是不是很像？” 若不是服务生给自己看视频，沈清欢还以为在这个世界存在另一个自己。 “不像。”陆子衡毕竟是学医的，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我们小清欢比她要好看很多。” 服务生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她比较失落地回到店里。 沈清欢跟着陆子衡上了车，在他发动引擎的时候，她问他：“你真的不觉得刚刚那个人，和我长得很像吗？” “哪里像啊。” “就是脸型啊各方面的。”沈清欢感慨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妈妈当年生的是双胞胎。” “视频里的女生是整容。”陆子衡侧过身，为沈清欢系好安全带：“整容过后的脸，比例通常会不协调。” 沈清欢很漂亮，是别人通过整形都模仿不来的那种漂亮，尤其是那张初恋的脸，搭配着精致的眉眼，前世的陆子衡仅仅是看了一眼，便沉沦这份美丽之中。 “原来是这样啊。”沈清欢怅然若失道：“身边果然还是要有个医生才行。” 沈清欢偶尔会脸盲，她倒也不是辨认不出谁的样子，只是不熟悉的，只能记得漂亮还是普通。 犯迷糊的沈清欢，在陆子衡眼里，别提有多好看。 他动了动喉咙，眼底的波涛暗涌。 或许无论过去多长时间，他在她的面前，总是毫无抵抗能力。 “你干嘛还不开车呀？” 沈清欢的话语太能产生歧义。 本来，陆子衡一直都在隐忍着自己。 尽管两个人一直以来的矛盾也被得到解决，昨晚的酒醉已经缔造了很美好的梦境，可在面对着这么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沈清欢，他还是没有办法提高自己的自控能力。 因为是拍摄的第一天，所以沈清欢特地喷上了蓝风铃味道的香水，她坐在副驾驶座上问问题的样子，别提有多可爱。 人不能够在初尝美好时，一味地去想要接着尝试。 陆子衡就像是吃不饱的孩子，这个有歧义的问题令他越发烦躁。 他从兜里摸到了烟，几乎是夺门而出，“等哥哥一会儿。” 她坐在车里，瞧着陆子衡高大的背影，熟练地点燃香烟，感慨现在这个社会竟然有人可以将烟抽得那么完美。 陆子衡会抽烟，沈清欢在高考后拍毕业照的时候才知道。 当时秦暮之似乎很怕自己数落陆子衡，还说了很多好话。 沈清欢瞧着不远处陆子衡将细细的一根烟叼在唇边，烟火在夜里忽明忽暗的，心里涌出一阵悸动，也推开车门：“还有吗？我也想要。” 陆子衡没想过沈清欢会下车问自己要烟，他之所以抽烟就是想要压制住体内那些不该出现的因子。 在高中那个阶段，陆子衡的确太容易冲动了。 所以不得不找了一些可以发泄的方法，烟雾暂时可以麻痹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抽烟对身体不好。”陆子衡丢下嘴里还剩下半根的烟，他用严词拒绝沈清欢：“很容易得肺癌。” 沈清欢握住了陆子衡的手腕，她笑的笑容很明艳：“你不觉得刚抽完烟的你很双标吗？” 陆子衡不知道要回应些什么，沈清欢的问题让自己很羞愧，毕竟身为医生，自己还没有更好地对身边人起表率作用。 沈清欢摸到陆子衡的兜里还有半盒烟，纤细的手指取出一根，“打火机呢？” 她没有抽过烟，可自从与陆子衡说清楚心里话后，她不想自己什么都被他瞒着，哪怕是他人生里不太好的一面，沈清欢也想要陪着陆子衡一起见证。 陆子衡老老实实地把打火机上交到沈清欢的手里：“别抽了，真的对身体不好。” “那你为什么总是抽？” 比起陆子衡身上的烟草味，沈清欢更喜欢他不抽烟时候淡淡的薄荷味。 “小清欢若是不喜欢哥哥抽烟，以后哥哥都不抽了。” 陆子衡并不想让沈清欢被尼古丁荼毒，夺走了她手里的烟，连带着剩下的那半包和打火机，一起扔进了餐厅后面的垃圾桶里。 沈清欢跟着陆子衡重新上了车，方才的陆子衡确实有点儿吓到了自己，她对他说：“方才我” “哥哥知道小清欢想要做什么。” 在一起那么久，原本就了解她的他，又怎么会不明白沈清欢想的究竟是什么。 抽烟对身体不好的字样，在每一包被销售的香烟上都会标注着。 可抽烟的人，也绝不都是有瘾，更多的是在舒缓着自己的压力。 沈清欢并非是制止自己要吸烟，而是想着自己能够在某些事情上和自己共同去面对。 “哥哥说过，小清欢想知道什么，尽管告诉哥哥。”陆子衡绷紧了身体：“不必用这样的方式去试探。” 他竟然真的看穿了自己的意图！ 沈清欢小声嘀咕了句：“你该不会是曾经学过心理学吧？” “学过。” 还真是学过的！ 沈清欢突然觉得陆子衡有一点可怕，她情愿他笨一点儿的，那么聪明的人，时时刻刻都能看穿她的小心思。 唔。 沈清欢推了推陆子衡的胳膊：“你快开车啦，不然肯定会耽误正是拍摄的。” 陆子衡洞察到沈清欢的不好意思，将刚打包的披萨递给她，缓和了尴尬的氛围：“方才在餐厅你都没有吃，过一会儿凉了对胃不好。” “我吃不完那么多的。” 沈清欢只拿了六分之一，剩下的自然地回到了陆子衡的手里。 在A中的时候，陆子衡就已经习惯吃沈清欢的剩饭，他倒是不介意吃她一辈子的剩饭，就是觉得每次她吃得还是太少了，想要把小姑娘养得胖一些，比解决一起复杂的病例都难。 他们抵达酒店已经是深夜。 陆子衡第一次庆幸成年后就去学驾照实在件有远见的事儿。 沈清欢自打来南非后就没好好休息过，不知道是不是问题得到解决了，这次的她睡眠质量特别好。 陆子衡在停车时就联系了盛南桑，可惜对方并没有回复他。 不知道沈清欢住在什么房间的陆子衡只好再次麻烦陆子铭，对方隔了半个小时才在听筒里对陆子衡说：“房间在202，哥哥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给你要来了房间号” 陆子铭的话都还没说完呢，就直接被陆子衡挂了电话。 他真的挺委屈的，毕竟打扰了霍韶年与盛南桑好事的他，还换不得同情。 陆子衡从前台要来了房卡，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沈清欢送回了房间。 也不知道她的梦里有什么。 恬淡的睡颜让陆子衡的心里又有些发-yang。 他摸了摸口袋，才想起烟已经在表决心的时候，扔进了饭店门前的垃圾桶。 陆子衡只好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浴室。 ——??(??????????????????)??—— 《宿主她每天都在填坑》这部剧，前后拖了差不多小五年。 今日霍韶年在个人微博里更新：【加油。小北妈妈V盛南桑】。 不到一分钟，此条微博就迅速上了热搜榜第一，渣浪后台更是直接陷入了瘫痪。 微信群接到下午开发布会的沈清欢掀开窗帘，望着楼下攒动的人头，她倒是有几分恍恍惚惚。 沈清欢记得上一次见那么多记者，还是在被黎晓婕泼脏水被网-bao的时候。 如今时过境迁，许多东西都在变，但又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改变。 陆子衡的假期很短暂。 他走的时候留下了张纸条，字里行间都透漏着愧疚。 比起前世的任性，沈清欢更能够体贴到陆子衡这一行的不容易。 今日天气不错。 沈清欢按照陆子衡临行前为自己挑选好的穿搭，套上了那条火红色的风衣，化了个淡妆就走出了房门。 发布会的地址定在了山上。 沈清欢其实并不擅长于攀登，她在微信群里听说过盛南桑其实对雪山同样有阴影，思虑再三，沈清欢决定同盛南桑商议后再做决定。 同样的红色衣服，若是别人穿在身上倒是显得有几分土气。 可沈清欢非但没有显得俗气，反而穿出了妖娆，她的容貌随着年岁的增长越发明艳。 黎晓婕站在电梯门前，看见沈清欢进入盛南桑的房间，嫉妒得发狂。 五年前，黎晓婕因为言论不当，待到牢房里待到现在才出来。 由于没学历、又有案底，没办法找到好的工作，而黎父在外面欠下巨额的高利贷又全都压在了黎晓婕的身上 【自杀是懦弱的人才会有的表现。】 坐牢前，曾经为自己提供沈清欢o照威胁的号码重新联系到黎晓婕。 【你到底是谁？五年前我就是听信了你的话，才落得如此场面。】 黎晓婕握紧拳头，就算是自己读了职高，只要是没有案底，还是能够学门技术养活自己。 可现在，每每从那些烟柳巷口出来，她就恨不得在洗澡的时候，将自己的皮全部搓掉。 黎晓婕忘不了父亲的那张丑陋的嘴脸。 他第一次把她送进来时，就对她说这是她罪有因得，如果不是她招惹了沈清欢，她们一家根本不会落得下场。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够帮你逃脱现在的处境。】 黎晓婕没有其他办法，她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按照神秘号码的要求去做。 她的脸上被动了无数刀子，可就当绷带被揭开的瞬间，她觉得自己越发可笑。 那是一张与沈清欢极其相似的脸。 黎晓婕当场砸碎了镜子。 “你什么意思——”黎晓婕拨通了那个神秘的号码：“你是想让我东施效颦吗？” “哦。宝贝儿。别冲动。”听筒那边的男声经过了变声器处理：“你不觉得‘取而代之’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词语吗？” 取而代之。 以假乱真。 黎晓婕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434 “不可能是沈清欢”（四合一）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次神秘人倒是挺靠谱。 不光帮黎父还清了所有债务，还让黎晓婕与黎父解除了父母关系。 整容后的黎晓婕又依照神秘人的指示，经过一番设计，被经纪公司相中。 这两年，她拍了几部网剧，到现在已经小有名气。 不得不说，在这个看脸的时代，顶着这张与沈清欢极其相似的脸，黎晓婕混得挺开的。 进圈子的女明星都想着能与霍韶年搭上关系，但再尝试无果后，有些有心机的，才都想着围魏救赵。 只要与盛南桑交好，也可以拿到很大的蛋糕。 《宿主》可是筹备了五年又是加了科幻元素的剧，黎晓婕自然不肯放弃这块香饽饽。 如果她能够拿下哪怕一个小小的露脸的角色，接下来的戏路也会越来越宽广。 黎晓婕打听到盛南桑所在的酒店，刚想要毛遂自荐一番，却不曾想看到沈清欢却很自然地进了盛南桑的房间。 从初中时，她就知道沈清欢长得好看，当时她因为是沈清欢朋友的缘故，还曾被很多男生追着给零食。 只不过后面，黎晓婕才知道那都是自己借着沈清欢的光。 就算黎晓婕再讨厌沈清欢，但也不得不承认，沈清欢的容貌能担得上网上说得【人间绝色】。 最可笑的是黎晓婕拍网剧小火后，有些所谓的粉丝还问自己是不是沈清欢？黎晓婕点开那人的头像，追踪到对方还留着沈清欢念高一前吃烤串的图片。 黎晓婕就把那人说的话截图放到了直播间。 她哭得梨花落雨，装傻充愣，假借别人的手去谋取自己的利益，也是她一直以来最长做的事儿。 “我是真的想要好好拍戏的，但是为什么总是有人会说和这个像，和那个像的，真的好难受，大家就不能够好好追剧吗？” 直播间有些宅男，最见不得黎晓婕哭，尤其是看到那张与沈清欢极为相似的脸，他们那些纷纷在直播间刷起游艇，直呼宝贝儿别哭。 甚至有些过于激-进的男粉丝还跑到账号下面疯狂吐槽，最后将那个说黎晓婕像沈清欢的账号逼-得退圈。 黎晓婕怎么也没想到沈清欢竟然真的会接下盛南桑给的剧本，这让原本想凭借着整容的容貌去上位的了黎晓婕心里头有些乱。 她真的很想知道盛南桑会在房间里与沈清欢聊着什么。 “欢欢。”见沈清欢走进来，盛南桑推搡着霍韶年去隔壁办公，自己则是坐在沙发上，细长的左腿搭在右腿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沈清欢如是地回答着。 “安安在微信群里发消息说话时，我还担心你回来不了呢。”盛南桑抿了口茶水：“不过看你的样子，看来是和小陆的问题，得到解决了？” “嗯。”沈清欢点点头，简单寒暄后便对盛南桑说起了自己的担忧。 “我也觉得开机仪式弄在山上不太好，何况又是雪山的。还是欢欢考虑周到。”盛南桑闻后，从沙发上弹起来，“阿年。你有没有听到啊？我们发布开机仪式改个地点吧？” “好。”隔壁房间传来霍韶年低沉的声音。 原本沈清欢还觉得让盛南桑答应会是件挺困难的事儿，结果没想到霍韶年竟然包容盛南桑到如此程度。 霍韶年办事的效率很快，为了方便，给媒体的通知也都安排到了酒店。 可把门口屏住呼吸偷听的黎晓婕乐呵坏了，她该庆幸这里是南非不是帝都，隔音效果不好才能让她知道发布会的地址更换，不然的话，当她傻傻地跑到雪山上，扑了空得多难看。 黎晓婕从网上找到了沈清欢之前为数不多的照片，比划着上面的妆容进行调整，让自己看起来与沈清欢越发相像。 池早安本来都把登山的工具都找好了，但是盛南桑临时更换地址，让她不得意驱车又往回赶。 车子刚开进酒店地下停车库。 池早安还没来得及将车子停放好，就看到一个面部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正在扣着自己的车窗。 这年头在国外，经常会出现一些意外。 池早安屏住呼吸，她下意识地想抓到手机去报警。 但是对方直接拿下了口罩，故意压低声音道：“安姐。是我。” “你是……”池早安愣了很久后，才给出回应：“沈清欢？” 黎晓婕按照神秘人的计划，先利用整容的优势骗取池早安的信任。 “帮帮我。”黎晓婕面露焦急：“前面有狗仔。我怕” 池早安当场就明白了“沈清欢”的担心，毕竟大学生第一次出来拍戏嘛，再加上之前出了那档子事儿，“沈清欢”自然是惧怕记者的。 “发布会的地点更换了你知道吧？”池早安打开了车门，本想着与“沈清欢”一起去更换过后的发布会地点。 “当然知道。”黎晓婕忽然用准备好的工具直接电晕了池早安，并用池早安的手机给盛南桑发了条消息。 她悄悄地去掉了指纹，头次觉得整成沈清欢的模样，做这些还挺好的。 发布会现场前，盛南桑收到了池早安的求救短信，“桑桑，救我。” 盛南桑立刻拨电话过去，可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此时，盛南桑的手机又跳进来一串地址。 她担心池早安的安危，想都没想，就穿着礼服冲动地跑出酒店。 池早安是自己没出道前就一直关系很好的朋友，盛南桑从一上车就开始祈祷，希望池早安千万不能出事！ 司机听得懂华语，听到盛南桑报的IP，便热络道：“姑娘，你们家是做生意的不？” 盛南桑的瞳孔里缓缓地打出了个问号。 师傅应道，“现在这个季节，当地吃海鲜的人多。你们家若是做这个生意，倒是能大赚一笔。” 盛南桑起先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等到了目的地，她才发现这是冷库。 “安安，你在哪儿？”盛南桑沿着走廊，慢慢地前行。 不远处好像是池早安的求救的声音。 盛南桑走过去，弯腰捡起，才发现是特制录音的娃娃。 她刚要从冷库出去，便被哐当一声关在了里面。 “开门！”盛南桑用力敲打着冷库的门，她嘶声力竭地吼着：“有没有人，放我出去！” 气温逐渐降低，盛南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而她掏出手机拨打了好多次霍韶年的电话，均是忙音。 想了想也许池早安和她同样被锁在这里，盛南桑想起了同样在南非的程安凉。 此时，盛南桑的唇已经被冻得发紫。 “桑桑，怎么了？”电话拨过去后，程安凉接得很及时， 可盛南桑已经说不出任何完整的句子，只能很努力地发出一个词：“……救……” 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从冰库另一头出来的黎晓婕，悄悄地打开了关着盛南桑的门。 可是没曾想到的是，程安凉会来得这样迅速。 “桑桑。”他根据定位找到了冰库里昏迷不醒的盛南桑，并摇晃着她冻得麻木的身体，“桑桑，醒一醒，别睡。” 离他们不远处的黎晓婕，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她心里暗自生了一计，再次关闭了冰库的门。 温度越来越低。 程安凉再管不了那些繁琐的束缚，他脱去身上所有的衣衫，包裹着冰冷的盛南桑：“桑桑，别睡。” 盛南桑幽幽地睁开眼睛，再看到程安凉赤-o的胸膛时，她恼羞成怒地反问道：“趁人之危有意思吗？” 程安凉向来说不出盛南桑那样漂亮的句子。 她不信他。 任她在他的怀里，随意闹腾。 直到盛南桑下身开始出血，程安凉才知道，盛南桑怀了的孩子。 她哭得那样痛苦，她让他把孩子还给她。 霍韶年打开指定的库门，里面的场景，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身子。 “阿年。” 盛南桑急着从程安凉的怀里挣脱出，可是室内温度太低了，程安凉的双臂被冻僵硬。 “桑桑，你要我来，是让我看你与程安凉多恩爱吗？你明知道三哥多喜欢你，大可不必在发布会用这种法子折磨我。” “桑桑。我说过的，哪怕你真与姓程的有染，只要我霍三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纵然你说你爱上了别人，再恨我，我也不会放你走。” 他竟这样认为她吗？ “霍韶年。”盛南桑用尽最后的力气，“如果我真的喜欢上了程安凉，你又怎么样呢？” 够了。 霍韶年不愿从盛南桑嘴里，听到任何别人的名字。 之于她的自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备胎？ 一个在她从别人那里受到情伤以后，可以用来刺激别人的保护壳吗？ “桑桑。”霍韶年背对着盛南桑，“我给你时间考虑清楚，余生究竟要不要同我在一起。” 他不敢继续留在那儿听她的答案，他的心已经被她伤得千疮百孔，再无力支撑他继续假装。 霍韶年头也不回地走了，自然没有回头看到此刻的程安凉正抱着浑身是血的盛南桑。 待程安凉被冻得僵硬的胳膊回过温以后，他急忙送盛南桑去医院。 孩子已经救不回来了。 那个未挨到是男是女的性别，就这样死于了异乡。 盛南桑失去孩子以后，便再也没见到过霍韶年。 兴许，对于现在的两个人来说，不见面是最好的选择。 程安凉倒是一直陪在盛南桑的身边，说若是想要离婚，便离了。 要离婚吗？ 盛南桑紧紧地抓着床单，很快这洁白整齐，被抓出皱痕。 本就是没有婚礼的婚姻，还需要继续维持下去吗？ 她笑了笑，仍旧没有开口说话，像是得了失语症，双眼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桑。等到初雪的时候，我会举行一个举世瞩目的婚礼，我要告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霍韶年的媳妇。” 那些有关与霍韶年的记忆，盛南桑如今都已经想来。 可就像是当初我等不来你的诺言，也没等不来那场雪。 盛南桑还记得雪崩后，自己跳下病床，用力地推开窗户。 当时阵阵的寒风钻进她的病号服，而她瘦削的背影，就这样长长久久地伫立在窗前。 从早到晚，似乎风再吹得猛一些，她就要倒下了。 直到烟花，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绚丽在她面前绽放。 那年，一整年，都没有雪呢。 盛南桑只觉得面前一片漆黑，再看不到任何事物。 另一边，事情很快被查得很清楚。 盛南桑是被池早安叫走的，而池早安最后一次出现在地下车库里面，是被“沈清欢”用电击晕。 监控画面十分高清。 一时间，娱乐圈掀起轩然大波。 要知道，得罪了霍韶年，基本上就是在娱乐圈死路一条。 盛南桑帮助沈清欢那么多，甚至让她一进圈就得到了别人奋斗一辈子都拿不来的资源。可是沈清欢又是怎么做的呢？想不到她竟是如此蛇蝎心肠！ 可是一切都发生得太过顺利了，顺利到就好像是有人挖了圈套故意引霍韶年上套。 就当霍韶年准备重新彻查这件事时，盛家的人来到酒店大闹了一场。 “霍韶年，我今日来盛家，是代表南桑来离婚。” 听到离婚这个词，霍韶年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这些天他除了忙碌工作，还要面对着社会各种质疑。 “霍韶年！”盛家来的人是盛琰，桑桑回到盛家后唯一对她好的哥哥。 盛琰红这一双眼，向霍韶年挥了一拳：“这是为我家桑桑打的。” “桑桑既然要离婚，为何不自己来？”霍韶年冷静地用拇指拭去了血-液。 说起这，盛琰气打不到一处来：“要不是你，桑桑怎么会一病不起？” “你说什么？”霍韶年用手背抹了抹自己嘴角上的血迹：“我要见桑桑。”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事情没解决前，你有什么资格再见桑桑？” 盛琰显然很生气，可是却又不舍得妹妹伤心，最终还是瞒着父亲带着霍韶年去了医院。 抵达VIP病房时，程安凉站在门外。 霍韶年逃避了很久，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霍三。”即便程安凉不叫住他，霍韶年亦会叫住程安凉：“我有话给你讲。” “嗯。” 程安凉手抄口袋，开门见山道，“我跟桑桑，没有发生什么。” 当初的情景，眼见为实的难不成事虚像？ 霍韶年冷笑道，“程安凉做事情，敢做不敢承认吗？” “霍三。”程安凉眼底里淡淡的黑色，也从侧面证明这段时间的他并没有休息好：“你是不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我若是要带桑桑私奔的话，至于私奔到冰库？”程安凉提高音量：“有人要害桑桑，这样明显的事情，你竟然看不出吗？” 这句话一说，霍韶年的脸色也沉重起来，半晌他问：“谁？” “目前还不知道。”程安凉顿了顿：“总之绝不可能是沈清欢。” 435 “我霍三娶媳妇又不是看着天气起来的”（四合一） 霍韶年透过窗户，朦胧中见到病房内女人恬淡的睡颜。 “我进去看桑桑。” 这次拦下霍韶年的，不再是程安凉，而是盛家的家主盛光明。 “爸？” “小三爷的这声爸，太沉重了。”盛光明扫了一眼霍韶年俊脸的乌青，却也没有什么好脾气：“我同盛家，都承受不起。” 若非阴差阳错，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会与女儿分开了那么多年才见面。 方才霍韶年与程安凉聊了不少，对桑桑的愧疚也越发深。 他恨自己竟然放任一个月不理她，而桑桑她竟也沉得住气一个月不联系他。 霍韶年只当盛南桑是因为同他赌气，也还在醉酒后的深夜里埋怨过她不来看自己，千言万语在盛光明的面前都化成了一句—— “桑桑还好吗？” “桑桑身子不好。” 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因为受寒小产，加上被霍韶年误会后轻度抑郁，谁还能好！ “盛某不知——”盛光明冷笑：“小三爷如今再来这些假惺惺，又有什么意义？！” “爸！”霍韶年双腿蓦地跪在地上：“是我被嫉妒蒙上眼睛，也是我对不起桑桑。可就算您让大哥代表桑桑谈离婚，我也绝对不会同意！” “呵。”盛光明轻笑道，“这么多年，你们不是连场像样的婚礼都没办？上流圈层并不知晓你们的婚姻，离了也好。” “爸。”霍韶年苦涩地笑了笑：“不管您怎么想，我与桑桑都不会分开。” “你给她的都是无止境的伤害，霍韶年——”盛光明别过身子：“之前我也说过，我们盛家虽比不上你们霍家，可是女儿也不是由你们这样随便欺负的！” “爸。”霍韶年抿了抿有些皲裂的唇：“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 当冰库的门被打开的时间，霍韶年承认自己有些嫉妒得发狂。 盛光明指着霍韶年，他几乎是颤抖着手谴责道：“一句错了，给桑桑的那些伤害就能够被弥补吗？” 霍韶年被盛光明的一席话质问地哑口无言。 他自诩自己是这世上最爱盛南桑的人，可现在来看，给她伤害最多的不就是自己吗？ “原本，桑桑的病是好了。”盛光明红了眼：“昨日监控录像显示，她站在窗前足足十几个小时，然后倒在了地上。医生赶过来时，她虽昏迷，却一直还在嘴里反复重复着‘雪’……” 霍韶年听到这儿，忍不住掩面流泪。 傻瓜。 是他不好。 又让她想起了那年的雪崩。 “桑桑之后又昏迷了许久。”盛光明并没有理会霍韶年的痛苦，他继续道：“我不会再让你再见她，更不会让她继续再糊涂下去了。” 随后盛光明进到病房，留下霍韶年长久地跪在房外。 翌日。 盛琰拎着早饭来到病房区，在走廊瞧见霍韶年仍跪在盛南桑的病房那儿，便故意绕开。 “爸。”走进病房的盛琰迟疑了片刻，接着道：“霍韶年还在门外。” “他若是愿意跪着就跪着！”盛光明声线冰冷，不留半点缓和：“比起桑桑受得那些苦，又岂是他在这跪上一天，就能解决的？！” 这段时日以来，霍韶年的身体每况愈下，本就没吃过饭，加之几日前连续酗酒，多年的老胃病由此复发。 京城医院住的大多数是名贵。 霍韶年这样的身份，又是跪在医院走廊的举动，很快就传进了霍老太太的耳朵里。 霍老太太愤然地敲着拐棍：“盛家那个老顽固，简直是欺人太甚！” “老夫人。”宋玉兰连忙宽慰调解着：“其实这件事情，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我有时候都在想，你究竟是哪边的？”霍老太太披上了外套，对宋玉兰道：“马上让虎子将那个孽障给我带回来，别整日在外边，丢人现眼！” “其实有件事情，调查的时候，我们发现三少夫人——” “盛家的那个野丫头能有什么？”霍老太太对此并不感兴趣。 “三少夫人之所以会住院，是因为小产。” 霍老太太坐起来：“她又怀孕了？” 见宋玉兰点点头，霍老太太又问道：“这事儿阿年知道吗？” “三公子并不知情。” “瞒着。” 霍老太太最清楚自己的儿子，若让霍韶年知道盛南桑失去了孩子，依霍韶年那份执拗，怕是跪在那儿一辈子都有可能。 夜里安谧得很。 “三爷。”胖虎赶到医院，霍韶年还是滴水未进地跪在外面，他看着心疼，便上前要去扶住霍韶年：“老夫人让我接您回去。” “你回去告诉母亲，在桑桑还未醒前，我绝不会离开。” 霍韶年摇了摇头，他推开了胖虎，自己还要留在原地去赎清自己的罪孽呢。 胖虎迟疑了些许，最终还是答应了霍韶年的要求。 整整两日，霍老太太都在霍公馆寝食难安。 听到车子熄火的声音，她急着跑到一楼的客厅。 “老夫人。”回来的胖虎垂着头，“三爷不愿意回来，说是三少夫人还未醒，自己绝对不走。” 这个混账玩意儿！ 跟他那个不争气的大哥有什么区别！ 霍老太太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盛南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自己穿着洁白的婚纱。 很快换了个镜头，霍韶年红着眼对她说，桑桑。你好脏。 于是盛南桑就被吓醒了。 “醒了？”感受到床上窸窣的声响，睡眠极浅的盛光明睁开眼睛，他长舒了口气：“肚子饿不饿？爸爸出去看看有没有吃的。” 盛南桑点点头，盛光明出门时霍韶年还跪在门口，即便讨厌霍韶年，但是那个男人的毅力，却要盛光明倾佩。 可是桑桑不能再受到伤害了。 盛光明便没回头地走下楼梯口。 盛南桑赤着脚从病房跳下，屋子里的消毒水让她几乎窒息。 在拉开门的时候，盛南桑瞧见了一月未见的霍韶年。 “桑桑。”霍韶年挣扎地想从地上爬起，无奈跪得太久，一下子摔在了盛南桑面前。 她别过身子，不想要再看见他。 可还未等霍韶年说完剩下的话，便大口吐血。 “阿年。”盛南桑满眼担忧，“你怎么了？” 霍韶年躺在盛南桑的怀里，有气无力。 盛光明拎着夜宵，老远就看到盛南桑赤足跪在地上，撑着霍韶年。 “桑桑。身子还未好利落，也不穿鞋，就乱跑。” 盛光明边数落着，边将盛南桑抱回病床。 “爸。”这是这些日子以来，盛光明第一次听到盛南桑开口说话，他一时之间热泪盈眶，应着，“嗯。爸爸在。” “爸。”盛南桑侧过身，看着躺在病房外的男人，满心忧伤：“您能不能帮忙，扶阿年起来？” “他是个男人皮糙肉厚的，不打紧。” 刚醒来开口的三句话里，有两句都不离开那个臭小子。 盛光明不由得吃了味。 “桑桑。”盛光明端着米粥吹了吹，送到盛南桑旁边，“霍韶年来是跟你离婚的。等到你身子养好了，咱们就去把这件事解决。从此，咱们盛家跟那霍家没关系了。” 离婚？ 他们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爸。我累了。”盛南桑闭上双眼，也不再继续吃食：“想休息了。” “你这孩子，才吃了多少——” 盛南桑制止了盛光明的话，“爸。门外的人，劳烦您出去的时候，扶走吧。” 知道自家女儿心善，盛光明出门时将昏迷不醒的霍韶年送去了急诊室。 当霍韶年再次醒来时，胖虎坐在床边，“三爷，您总算醒来了！” “桑桑呢？” 他记得他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望到她赤足下床，也不知道身体怎么样了。 胖虎犹豫了片刻，“那个——” “有事就说事，别吞吞吐吐的。”霍韶年不耐烦道。 “琰少一早送来了这个。”胖虎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他颤抖着手，送到霍韶年的面前。 霍韶年拆开“离婚协议”四个字闪瞎了他的眼，他几乎想都没想立刻将协议撕得粉碎。 霍韶年掀开被子，跳下病床，胖虎根本拦不住，只能在走廊喊：“三爷！医生说你的身子，需要静养！” “不用管我，我要去见桑桑。” 霍韶年丢下胖虎，他来到自己昏迷前去的病房，意外的是，这一次盛光明竟然不在。 小护士刚为盛南桑打输完点滴走出病房，霍韶年竖起食指，暗示她不必声张，在得到首肯后，他悄然地潜进病房。 此时的盛南桑正怔怔地瞧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桑桑。” 盛南桑似乎能感受到身后的灼热的目光，任由霍韶年从后面伸出双臂拥着她。 “是我不好。”他在她的耳边低语：“咱们不闹脾气了，好不好？” 盛南桑只是苦涩地笑了笑。 在他看来，失去一个孩子，不过是在闹脾气吗？ 她沉默着。 直到霍韶年的薄唇碾-压着她的干涸，他滚烫的手肆-意地游-行在她蓝白的条纹，贴近了她冰凉的肌肤，盛南桑才恶狠狠地朝着霍韶年咬了一口。 霍韶年吃痛地放开她，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却傻呵呵地笑道：“看来，我们桑桑的身子是好些了。” “霍总。”长久的沉默解决不了问题，盛南桑开口道，“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如果没有什么事” “我没有收到。”眼看着盛南桑哭出来，霍韶年又紧紧地搂着她，“我们这辈子没有生离，只有死别。” “桑桑。”霍韶年又一次吻住她，“是我被嫉妒冲昏了眼睛，我不该那样对你。” “我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有资格说这些，但是桑桑，你不能就这样一棍子就把我打死。” “这一个月，没有你太难熬了。” “桑桑。是我错了。” “别哭，你一哭，我的心都跟着碎了。” “阿年。”许是哭得累了，“我跟程安凉真的没有什么。” “嗯，我知道。这个事情，我已经开始查了，陷害你的人，我不会放过。” 可他们的孩子。 一想到孩子的事情，盛南桑哭得更厉害了。 “桑桑。我们下月十四号就把婚礼办了好不好？你知道，我霍三娶媳妇又不是看着天气起来的。” 他的话那么真情实意。 “真的？” 到底还是会被他的甜言蜜语感动。 “我几时骗过你？” 盛南桑这才收住了眼泪。 “那你发誓，说你以后如果再误会我，你就”终究是被霍韶年惯得性子骄纵许多，可并不妨碍霍韶年喜爱。 霍韶年笑着举起右手，开始起誓：“如果我以后再误会桑桑，天打雷劈不得” “好了。”盛南桑用手捂住了霍韶年的后半句话，“不许再说了。” “桑桑。我们以后，再也不争吵了好不？ “嗯。” 盛南桑由着霍韶年抱在怀里。 走到门外的盛琰想要进去喝止霍韶年，却被盛光明制止。 既然是孩子自己要选的路，那就由着她自己承受吧！ 自己作为父亲，也只能送去祝福。 一晃数月，盛南桑的身子已经彻底痊愈。 而已经被营救回来的池早安也告诉盛南桑，这件事儿与沈清欢脱不了关系。 可是盛南桑并不相信。 与池早安的电话光断，霍韶年的电话就切了进来。 自从冰库事件后，霍韶年便不再让盛南桑去拍戏。 不知为何，自从失去了第二个孩子以后，即便两个人和好如初，盛南桑与霍韶年之间的话题却越发少了起来。 人们都说，时间会消磨尽一切的爱与恨。 霍韶年不惧邪，不惧命，却唯独惧怕盛南桑离开他。 他并非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现在完全靠着他一腔热血维持着，他查过冰库的事情，沈清欢听说盛南桑的事情后也表示了关系，可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为真相蒙上了黑雾。 而这团黑幕的背后，很有可能就是盛南桑开始疏远他的原因。 “三爷。”胖虎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沈小姐求见。” 视频里的盛南桑听到后动了一下，霍韶年不打算瞒着她，于是点头示意胖虎把人带来。 自冰库事件后，沈清欢的口碑一落千丈，尤其是地下车库的那段视频，更是将沈清欢的忘恩负义表现地淋漓尽致。 霍韶年转动着手里的笔，他倒是想看看沈清欢如何为自己自圆其说。 ——糖糖的话分割线—— 唔。 还记得《影后她每天都被套路》意难平的结局吗？放心，蠢糖会填上坑的。 而十九岁的小清欢与十四岁的时候处理问题也不会一样了呢。 436 解铃还须系铃人（四合一） 而这团黑幕的背后，很有可能就是盛南桑开始疏远他的原因。 “三爷。”胖虎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沈小姐求见。” 视频里的盛南桑听到后动了一下，霍韶年不打算瞒着她，于是点头示意胖虎把人带来。 自冰库事件后，沈清欢的口碑一落千丈，尤其是地下车库的那段视频，更是将沈清欢的忘恩负义表现地淋漓尽致。 霍韶年转动着手里的笔，他倒是想看看沈清欢如何为自己自圆其说。 “不知道沈小姐今日来我霍氏，所谓何事？” 沈清欢在胖虎的带领下走进办公室，霍韶年转动了转移，字里行间却使得房间降了几个温度。 “求一角色，互利共赢。” 霍韶年并没有关闭视频，那头的盛南桑闻后，总算来了兴致，盯着霍韶年看他的下一步如何回复沈清欢。 “我记得在南非就已经说过，《宿主》这部剧不会再找沈小姐合作。” “三爷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呢？”沈清欢将黑色的U盘放在桌子上：“我想里面的内容您应该感兴趣。” 若不是盛南桑，沈清欢断然不知黎晓婕按照她的模样整的容，而越往深处查，她做得那一桩桩恶心的事儿，越发触目惊心。 “沈小姐未免太过自信。”霍韶年轻笑道：“别忘了池早安的证词，你现在在警方那儿还是存在着重大的嫌疑。” “我知道。”沈清欢无意瞄到霍韶年还没有挂断与盛南桑的电话。 瞧着视频里的盛南桑清瘦的模样，她的心也不由跟着抽了起来。 这些日子，沈清欢虽忙着查那日的真相。 在听陆子衡说起盛南桑的流产，她无时无刻都在挂念着那个前世今生都对自己很好的姐姐。 牢狱之灾非但没有让黎晓婕悔改，反而开始在心里生出歹毒的计策谋害盛南桑。 “阿年。我相信欢欢。”即便到了这个时候，盛南桑还是无条件信服沈清欢：“而且《宿主》已经等了欢欢五年，在没有确切证据证明她就是凶手前，她仍然是我心中女主唯一的人选。” 盛南桑紧接着就拿着平板，在视频里播放了之前沈清欢试镜的一小段的片花。 沈清欢还是第一次在视频里看到自己的模样。 她微微一愣，等回过神，视频里的盛南桑已经站起身，问霍韶年的意见如何。 “三爷若是还满意——”沈清欢顺着盛南桑给的台阶道：“届时你们二位婚礼，我必定以至少十个亿的收视率作为回礼。” 霍韶年皱着眉头，还未开口，就听到盛南桑在视频里欣然同意沈清欢的意见。 “桑桑。”霍韶年想要说些什么，盛南桑挂断了视频电话。 “既然南桑姐姐愿意，我在这边也权当三爷同意了。” 不得不承认，沈清欢倒是很会拿捏人。 她几乎是算准了霍韶年不会忤逆盛南桑的每个决定。 可对于霍韶年来说，已经在办公室完全待不下去。 沈清欢前脚刚离开，他便交代胖虎几个工作事宜，自己也急冲冲地冲进霍公馆。 夏日的阳光正好。 盛南桑坐在院落，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种很惬意，也很美的意境。 霍韶年将车子熄了火，想到桑桑以前都是听到车子声响就跑过来迎接他。 现在…… 盛南桑的冷淡，多少要霍韶年心里有些添堵。 “怎么在外边？” “外面阳光明媚。”盛南桑似乎并不吃惊霍韶年的登门，她语气淡淡：“我想要多晒一会儿。” “嗯。” 两个人缄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盛南桑先开的口：“你是来质问我，为什么同意沈清欢演女一号吗？” “我”霍韶年欲言又止，毕竟于私而言，他自然是不愿意她同意的。 “就算你跑来问，我的答案还是同意。”盛南桑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准备进屋子。 “桑桑。”霍韶年一把抓着她的手臂：“我们能不能别这个样子？” “那我们应该是什么样子？” 这些日子以来，盛南桑时不时还会梦见那个浑身是血的孩子。 霍韶年知道自己这样想实在太奢侈。 他想要以前那个会说会笑的桑桑，而不是敷衍着余生的桑桑。 “你知道你做的决定，我向来都是依你的。”霍韶年亲吻着盛南桑，似乎只有通过此才能感受到温度。 “可我不想。” “午饭的时间要到了——”霍韶年苦涩地笑了笑，他提议道：“我们要不去吃火锅？还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吃的。” 盛南桑并没有拒绝。 午饭以后，盛南桑接到电话，是之前在巴黎的那位负责人。 盛南桑听不懂法语，便把电话交给霍韶年。 “哦，三爷。是这样的。”酒店的负责人说道：“之前设计师定做给盛小姐的婚纱，已经在路上了。” “大概多久能到京城？” “不出意外的话，是今日。” 这些日子以来，总算是能够发生一些让彼此心情都愉悦的事情。 “桑桑。老佛爷今日把婚纱送过来了。”霍少年的语言充满激动。 婚纱么？ 或许每一个女孩子，心里都住着一位公主。 盛南桑正准备回话时，一个身着西装革履的男子在停车场拍了拍霍韶年的肩膀。 “年。”那人望到盛南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设计师拜托我来把婚纱带给盛小姐” “明松。”霍韶年向盛南桑介绍着来人：“桑桑。这位是明松，是我在法国认识的好友。” “您好。”盛南桑伸出小手，互相算作是回应。 “盛小姐当年可是把我们年迷得团团转呢。”明松故意拖长语调，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记得年在休息时，总不忘说什么……” 霍韶年望到盛南桑脸红的模样，立刻制止了明松的荤车：“人都来了，怎么不见婚纱？” “那么珍贵的东西，自然在预定的酒店封存呢。”明松做出一个绅士上车的动作：“不知可否邀请盛小姐，随我一同前去试穿？若是不合身，婚礼之前，我们还可以再修改。” “我带桑桑跟着你去。”霍韶年牵着盛南桑的小手，毫不掩饰自己的主权。 车子抵达六月酒店，盛南桑才意识这是陆友善从芭蕾俱乐部退役后接手经营的酒店。 陆友善有多喜欢霍韶年，就有多讨厌盛南桑。 当霍韶年牵着盛南桑刚踏入酒店，陆家的管家便向陆友善汇报。 “我正要寻个机会。”陆友善嘴角啜满邪恶：“没想到盛南桑自己却送上门来了。” 陆友善通过管家吩咐道：“去通知黎晓婕，告诉她可以行动。” 黎晓婕前不久才知道，原来雇佣自己的人是陆家。 而一直暗中帮助自己的，正是陆家的那位大小姐陆友善。 想到陆友善的名字，黎晓婕倒觉得挺讽刺的。 陆友善甚至为了对付盛南桑，不惜开启【针对逃脱不了的罪责进行全盘洗清】的方案。 换而言之，如果这件事被警方盯梢，陆家可以拿着群众的性命换取自己逃脱的机会，并在此之前销毁所有的证据。 定时火/炸-单就藏在最近刚从巴黎运回的婚纱上。 盛南桑被明松带进套房，霍韶年想跟着进去，明松故作夸张道：“年，都是老夫老妻的人了。瞧你猴急的模样。再说人家盛小姐都是你的了，你还差这一会儿吗？” “我” “再说了，新娘试着婚纱之前都被你看了去，还有什么惊喜可言。” 霍韶年被明松说得，俊脸抹上不自然的红晕。 不多会儿，盛南桑再出来时，明松也跟着惊呼道，“太美了。” 身后的霍韶年早已经看呆，半天，霍韶年才沙哑着嗓子道：“好看。” 忽然人群里传来尖叫，“火/乍-单！” 六月酒店的人群开始骚动。 现场的电子屏上，黎晓婕正得意地对各位道：“在各位当中，有一位美丽的女士身上藏着火/乍-单呢。” 霍韶年皱着眉头，他是怀疑过沈清欢，但之前办公室的声音，与现在电子屏里的声音，全然不是一个人。 他忽然想到被自己遗留在办公室的U盘。 霍韶年感受盛南桑一旁颤抖的手，他拉着她，坚定地说：“桑桑，不要怕。有我在。” 此时的盛南桑并没有注意婚纱上的珠宝正在滴滴滴声。 由于陆源看到新闻后，直接拨通陆友善的电话：“姐。六月酒店的事件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那火-乍/单……” “被我藏在了盛南桑的婚纱当中。” “姐。你疯了！你不是喜欢霍三吗？他与盛南桑在一起，也会有危险的！” 开弓哪有回头箭的道理。 六月酒店的人群，已经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 “我不想死在这里！”一个孕妇模样的人哭着跪在地上。 随后赶来增援的警方，对那些身上没有可疑物的群众一一放行。 时间逐渐剩下半个小时，人群逐渐被散开，大厅里身穿婚纱的盛南桑格外显眼。 难不成—— 炸弹在桑桑身上？ 霍韶年来不及思考，从明松手里接过仪器，大步走到盛南桑面前。 果然！ 仪器正在发出尖锐的声响！ 旁边的一个女生当场指着盛南桑，尖叫：“炸弹在她身上！” “桑桑。”霍韶年拉着盛南桑的手，“不要怕。放轻松。” 霍韶年安抚着她的情绪。 还留在六月酒店的一些人都嚷嚷道：“既然已经得知了炸弹的来源，能不能先带走这位穿婚纱的女士啊？” 拆弓-单/组人员被堵在高速，迟迟不来。 盛南桑白着一张脸，不敢动。 这个新型的火-乍/单，霍韶年也没有把握自己能够解开。 整个六月酒店，静谧地只能听见呼吸与嘀嗒倒计时的声音。 还有三分钟了。 时间在指尖一点点流逝。 “韶年！”陆友善忽然闯入礼堂，巨大冲击的惯性将霍韶年与盛南桑暂时分开。 “放手！”霍韶年怒道。 任凭他如何用力地甩，陆友善都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地缠着他。 六月酒店地处京城海岸线，青年男女习惯在蓝天白云的海滩上拍照，酒店内一套套海景房也成为他们度蜜月的最佳境地。 此时还没有疏散的几名群众，趁此机会将盛南桑推倒海边。 时间还有两分钟了。 霍韶年以最快的速度，从那位冲动的人手中解救出盛南桑，他小心翼翼地从盛南桑的婚纱中取下火/乍-单。 “桑桑。”霍韶年笑着说：“不要怕，三哥在。” 盛南桑瞧着那滴滴的微型火/乍-单：“阿年——” “桑桑。”霍韶年边说边倒着步伐，“三哥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认识你。” 盛南桑的眼眶抑制不住泪水：“你快丢掉！” “来不及了。”霍韶年摇了摇头：“冰库的时间，是我冲昏了头脑。我不该如此，我欠我们孩子一条命，如今……” “不”盛南桑想要走上前去抓住霍韶年，可明松却死死地拦住了她。 “桑桑。三哥这些年偷来的时光，如今也要还给你了。”霍韶年纵身跳进海中，水花四溅，浪花溅在盛南桑洁白的婚纱上。 盛南桑摆脱明松的束缚，她颤抖着手，几乎用光了全部力气去扇陆友善。 “都是因为你！阿年是因为你……”原本他们是计划在试穿婚纱没多久就去举行婚礼的，可是…… “不是我。”陆友善疯疯癫癫地抱着头，她冲着盛南桑吼：“不是我。是你盛南桑，如果韶年不同你在一起，就不会这样！” 陆友善被警方带走了，而藏火-乍-单的黎晓婕却消失在六月酒店。 盛南桑似乎又变成了那个不会说话不会微笑的盛南桑。 沈清欢来盛家看过几次，都被盛琰打发了过去。 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一次，她是想当盛南桑的面说霍韶年其实还活着。 因为操刀手术的主治医生是陆子衡的导师，可现在即便她告诉盛南桑，霍韶年还在昏迷，只会给盛南桑的生活再次添乱。 沈清欢最终忍住了这个巨大的秘密。 她走出盛家的小港口，接到周子涵的电话：“欢欢。你在哪儿？” “怎么了？”沈清欢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安。 ——糖糖的分割线—— 谢谢红袖ID【苒苒拂风】的月票票+打赏～ 蠢糖三次元的事情有点多，所以更新的时间有些不稳定。 下周后会恢复过去早八点的时间。 真的很抱歉哈～ 437 沈清欢接生周子涵诞下男孩（四合一） 周子涵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 沈清欢的心头一沉，连忙宽慰着周子涵：“子涵你别急，慢慢讲。” “清欢。我羊水破了。”周子涵坐在台阶上，全然不顾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她捂着肚子，对着听筒那边的沈清欢道。 自从秦暮之从人间蒸发后，已经怀孕的周子涵为了孩子，不得不选择退学。 周母知晓此事后，直接与周子涵断了母女关系。 可即便这样，周子涵仍没有放弃与秦暮之的孩子。 沈清欢曾问过周子涵这样做值不值得？ 周子涵边抚摸着隆起的小腹，边柔和地对她道：“清欢。这世界上的感情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若是他真的牺-牲了，这就是我与他之间的联系的唯一纽带。” 沈清欢有时候也气不过，给陆子衡打电话的时候，也在旁敲侧秦暮之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小清欢。若是我真知晓老秦在什么地方，自然会告诉你。我又怎么会对他媳妇儿独自受苦受累，而袖手旁观？”陆子衡抿了抿唇，继续道：“无论发什么，我能够向你确定的——就是他秦暮之绝对没有做出背叛周子涵的事儿。” “阿衡。”沈清欢那头沉默了很久后，才对听筒那边说：“我不喜欢离别，如果有天你要是向秦暮之一样，请你一定告诉我好吗？” 陆子衡心头一阵悸动：“嗯。” 我们都讨厌生离死别，可又不得不正视惨淡的现实。 沈清欢并没有对周子涵说起秦暮之的话，就像是她不敢开口对盛南桑说霍韶年还活着的消息，因为她害怕如果真的没有能够有好的结果，等着的人会面临着绝望。 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活不再是谁失去的多，就会得到什么同情，也不会说让对方觉得你的人很好。 小孩子总喜欢四处说着自己的委屈，而成人以后的世界，被忍耐与谎言填充。 沈清欢在路口拦了一辆车，报出了周子涵现在所在的位置。 她望着车窗外闪过的景色，心里多了许多的感慨。 十九岁，也许她们正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糟糕，但仍然要相信，余生的遭遇再不会胜过此时的风景。 沈清欢赶到商场时，周围的人正举着手机对穿着孕妇装的周子涵拍摄着。 “让一让。” 偶尔，沈清欢会觉得这个社会过于冷漠了。 明明周子涵都快要生了，那些麻木的路人却还在嘻嘻哈哈地拿手机拍摄着。 沈清欢气不过，也第一声声音太小，所以并没有起什么效果。 在来之前，沈清欢已经打了120，也有问过远在异国的陆子衡一些相关事宜。 她知道从羊水破了到开十指期间、正是产妇最难熬的时候，所以一分一秒她都不想耽搁。 “让一让。”沈清欢不由得又抬高了语调，她用手戳了戳挡在她前面的路人的后背：“看不到前面产妇要生了吗？” “你谁”对方本来不满自己被打断拍摄，可是看见沈清欢后直接两眼冒光，指着她道：“你不是那个沈清欢吗？就是那个忘恩负义，要被霍氏赶尽杀绝的沈清欢！” 周围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沈清欢，手机也由拍周子涵变成拍摄沈清欢。 “就是她啊，盛南桑真是瞎了眼才会选她当女主。” “忘恩负义，连畜生都不如！” “谁说不是？她怎么还有脸出来？要是我的话，我早就找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又怎么大摇大摆地来人群多的地方！” 沈清欢看着一个人的手机都快贴到自己的脸上了，她直接从对方的手里夺回手机，并很强势地摔在地上，用脚踩在上面碾压了过去。 望着地上支离破碎的手机，对方哆嗦着唇：“你” “我什么？”沈清欢双臂抱在怀里，用冰冷的目光扫视着周围：“需要我赔偿你的手机前，不妨去沈氏的法务部问一问，侵犯了公民的肖像权应该赔偿多少比较合适？还有刚刚拍摄我与那位产妇的人，不想像这位的手机这般‘牺牲’的，最好是当着我的面全部清除。不然的话，我会告的你们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有些人确实比较怂得低头删着手里的视频，甚至说还自觉地为她让出了一条道。 沈清欢摇了摇头，近年来她的脾气逐渐好了起来，若是前世，喜欢打抱不平的她应该会上去就是一顿打的吧？ 她答应过陆子衡，不会在外面打架的。 “清欢” 此时的周子涵的肚子猛然剧烈的疼痛，双腿间有热流流出，满头汗水同样让周子涵疼得站不起来。 沈清欢看到这个状况，也失了神，她也陪周子涵去产检过几次，每次检查的报告都在说胎位很稳，又怎么会突然间早产？ “清欢。”周子涵十分虚弱地拉着沈清欢的手：“今早我接到木头的指导员说他” 周子涵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沈清欢却捕捉到有效的信息。 一定是许久没联系上的秦暮之忽然间有了消息。 周子涵的话断断续续的，肚子的疼痛吞掉了她的后半句话。 此时那些看戏的路人才站在圣父与圣母的角度上指挥着沈清欢打120。 “来不及了。”周子涵的情况，她自己最清楚，缓了缓：“清欢。帮帮我” 沈清欢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状况，她急得只能给陆子衡打电话。 陆子衡也宽慰着沈清欢：“别急。我把师姐的联系方式推给你，如果周子涵真的不能坚持到医院的话，你按照师姐视频指示帮她接生。” 虽说病不避医，周子涵毕竟是秦暮之的媳妇儿，又是沈清欢的好朋友，陆子衡作为一个男人，总归是不太好的。 沈清欢看着周子涵的裤子都湿了，她咬着唇：“可是我没有接生的经验。” “小清欢。”陆子衡的声音像是往沈清欢的心里注入强大的力量：“哥哥相信你，周子涵也相信你，你是可以做到的。” “我试试。” 这是第一次，两条人命在自己的手里。 陆子衡的师姐视频电话视频切了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沈清欢看着躺在地上的周子涵，她鼓足了勇气凑上前：“孩子的脚露出来了。” “确定是脚先出来的？”陆子衡的师姐倒吸了口气。 “有什么问题吗？” 陆子衡的师姐怕沈清欢慌张，并没有告诉沈清欢这是医学上的倒位。 可如果不好好将孩子的位置转移，搞不好孩子会因为缺氧，最终憋死在母亲的肚子里。 120及时的赶到，将周子涵用担架带到了急救车上。 负责接生的大夫与陆子衡的师姐也是认识的关系，一看情况就知道周子涵坚持不到产房肯定就会生，她嘱咐着沈清欢拿着消毒后的手术刀。 她不太确定胎儿在产妇的怀里会不会脐带绕脖颈，可是现在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大人也会跟着有危险。 “子涵。”沈清欢握紧周子涵的手，为她加油打气：“你再多坚持一会儿！秦暮之很快就会回来了。” 周子涵的肚子有强烈的阵痛感，她明知道沈清欢说得可能只是宽慰自己的话，可是还忍不住幻想秦暮之很快就回来。 这是他们的孩子，她得把他们生出来。 周子涵咬着牙，孩子。 在助产大夫的帮助下，胎儿又重新绕了回去。 好在脐带并没有缠着小孩子的脖子，胎位正了后，头先出来，随着嘹亮的哭声，沈清欢喜极而泣：“子涵。是个男孩子。你听到孩子的哭声了吗？” 听到孩子哭以后，周子涵似乎全身的力气已经被耗光。 原本以为生产到此结束，沈清欢忽然听到急救车上的大夫说：“怎么还有一个孩子？” 还有一个孩子？ 周子涵顿时感受到身体里涌出的一股热流，有什么是出去了，可是并没有孩子的哭声。 沈清欢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产检报告并没有说是两个孩子。 现在又出来一个女孩子，可她一动不动，还夹杂着血，显然是因为哥哥占据了太多的空间，她已经没有了氧料。 沈清欢捂着嘴巴，尽可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清欢。”周子涵虚弱地唤着顾洛寒的名字，她问：“孩子没事吗？” 不是说还有一个孩子？ 为什么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 死-胎要是让产妇知道肯定是影响情绪，车上一时间变得很沉寂。 周子涵挣扎着全身的气力，她看到大夫还抱着浑身是血的胎儿，瞬间瞪大了眼睛。 孩子。 每个孩子都是娘的心头肉。 原本就早产，再看到老小的模样，周子涵已经没有任何力气。 “大夫！”耳边似乎传来沈清欢的呼喊：“你快想办法！她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周子涵蠕动着唇，无声道：木头。原谅我，最终还是食言。没能够等你去看黄河滩的落日。我好像真的很没有用。 连这区区的生产之痛都熬不住。 若是有这世上有来生，我们……… “小涵。”秦暮之刚下高铁，他想都没想第一个打给的人就是周子涵。 那日上面的任务紧急，他甚至都来不及报平安。 电话通是通了，不过是沈清欢接的。 “怎么是你？小涵呢？” “秦暮之。你怎么还有脸问子涵呢？”沈清欢的眼色不免凄凉，她站在手术室外，对着听筒忍不住爆-粗：“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还不如死了！” 沈清欢虽然没说什么好话，但秦暮之隐隐约约像是觉察出什么：“是不是小涵出事了？” 他走的时候，她怀着孕。 原本他们是打算向父母表明一切，然后领证结婚的。 可是—— 沈清欢那儿是问不出什么所以然的，所以秦暮之将电话打给了陆子衡。 他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也看到了那个刚出生的孩子。 小孩子身上都是皱皱巴巴的，虽然在保温箱里闭着眼，从轮廓倒是能看出跟小涵很像。 沈清欢告诉他其实还有个小公主的，只不过是因为缺氧的缘故，成了死-胎。 秦暮之身躯僵硬在哪儿。 死-胎？ 秦暮之顾不得看自己的儿子，他不顾阻拦，直接冲进了急诊室。 病房里的大夫已经制止了周子涵的血崩。 秦暮之进来后，腿当场就软了。 他从未在敌-人面前怕过什么，可这一刻，眼球里被血色充斥。 周子涵浑身是血地躺在床铺上，而不远处还有他死掉的小公主。 在周子涵最痛苦的时候，他在什么地方？ 多少何日日日夜夜，她因为孕-吐无法进食的时候，他又在什么地方？ 她是如此支持着自己的事业，而他呢？ 秦暮之曾允诺过，要让周子涵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现在呢？ “小涵！不许睡！”男人红着眼圈，他的喉咙里发出嘶吼，冲到了手术台：“你醒一醒，我回来了啊。” 可周子涵就那样无声无息地闭上眼睛。 “我回来了啊！” 太迟！ 这句【我回来了】实在是太迟了。 迟到周子涵现在，根本听不到。 刚刚沈清欢不过是为了让周子涵安心生产，就胡诌了句秦暮之已经回来了。万般没想到，秦暮之居然真的回来了。 “秦暮之。”沈清欢对被医生轰出来的秦暮之道：“子涵的情况危险，请你不要打扰医生的手术。” 或许沈清欢说得对。 他这样的废物，还不如死了呢。 方才在手术室，秦暮之碰到了周子涵冰凉的小手，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唇瓣，面色惨白。 他颓然地倒在地上，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自古家与国就是不能够同时选择，秦暮之开始怀疑自己当初选择国科大的初衷。 沈清欢也一遍又一遍在心里祷告着周子涵的平安。 数小时后，里面的大夫终于走了出来。 “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大夫摘下了口罩，对着沈清欢与秦暮之道。 听到这句话，秦暮之死灰般的眼睛好像又有了一丝光亮。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握住医生的手，弯下腰说：“医生。谢谢你。” “都是应该的。”医生连忙把秦暮之给扶起来，连忙说：“使唤不得。你要是这样的话，不是在折我的寿嘛～ 再说你还要感谢你身边的这位女士，若不是她在救护车上及时的接生，产妇恐怕” 438 秦知周秦悦涵（四合一） 秦暮之把目光投向沈清欢，一直以来，他们似乎都没有心平气和地说说话。 即便是有陆子衡与周子涵，秦暮之与沈清欢两个人的关系也不算多么近。 可这一次，秦暮之真的是发自肺腑地感激沈清欢。 沈清欢微微颔首。 过去她只当电视剧里生产的戏码无非是过于夸张，在经历了周子涵生产的过程中，沈清欢对于怀孕这事儿却产生了恐惧。 等到医生说可以探视时，她与秦暮之一同走向病房。 周子涵如医生说得那般，确实脱离了危险。 她睁开了眸子，虚弱地对秦暮之和沈清欢笑了笑。 现在的周子涵，还没有太多的力气说话。 “小涵。”秦暮之则是欣喜若狂地把周子涵搂进怀里：“你知不知道，我……” 我差点儿就失去你了。 若是这个世界没有你，我的余生还有什么意义。 “我没事。” 好半天，周子涵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两个人紧密地贴着彼此。 随着房间的气温逐渐升高。 沈清欢自觉地退出了房间。 秦暮之体恤着周子涵，只是蜻蜓点水般。 这些时日，他在边疆每个清闲的夜晚，都在想念着她。 “小涵。”秦暮之将周子涵的小脑袋放在自己的怀中，他说：“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在了解到秦暮之这些天所忙碌的事情。 周子涵心里很复杂。 男儿志在四方，不该拘泥于此。 虽然他们失去了一个孩子，周子涵也险些也随之而去。 可她不希望，秦暮之会因此愧疚。 “你还记得，以前进大学前，你给我说过什么？”周子涵珉了抿唇问道。 秦暮之忽然想起，之前自己要做一名优秀的队员。 或许，这条路注定会比常人的路该走得坎坷，但在个人与华国面前，后者永远是最该的优先选择。 “我记得以前老一辈人讲过。”周子涵依偎在秦暮之的身边，“只要革命有后，你我无后，又有何妨？” 这是何等奉献的精神！ 现在多少人都达不到这样的层次。 即便悲伤，即使难过，切勿一直沉溺。 “木头。”周子涵轻咳几声，秦暮之替她抚顺着后背，“你是我们华国的好男儿，怎么能够在华国需要你的时候，选择儿女情长呢？” 置放在约莫九千六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面前，儿女情长实在过于渺小。 “我会照顾好自己。”周子涵仰着脖子，因为雾气很大，她看不清秦暮之的面容，“所以，你尽管在前面保护好大家，我会在背后替你守护小家。” 秦暮之没想过，周子涵醒来后不但没有指责自己，反而如此深明大义。 若换成其他的女人，一定会跟自己的丈夫闹一闹。 秦暮之倒是期待周子涵跟自己闹，毕竟这样的话，自己内心的愧疚会少一些。 “小涵。”不管怎样，秦暮之都在心里做好了决定，等到毕业后，他会向组织申请转业。 秦暮之相信，只要有心在，哪里都可以做。 毕竟秦暮之再无法想象，如果说自己今天没有赶来，那么他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小涵了。 失去小女儿，做父母的都很难过。 可是，日子依然要继续下去。 秦暮之以前不知道，生孩子是这样艰难的一件事，他原本计划跟小涵有很多孩子，可是自从看到她浑身是血的在自己面前，秦暮之在心里头发誓就现在就好。 “刚好你回来——”失去孩子，对于母亲来说，更为伤痛，但坚强的周子涵故意云淡风轻：“你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 秦暮之不知道哪个孩子先出生，不过那些不重要，即便是女儿先出生，他也会说成儿子先出生。 女孩子嘛，总要有个哥哥去照应着。 “男孩子叫秦知周，女孩叫秦悦涵。” 感谢我与你相知，感谢你我相互心悦。 周子涵听到男人说完名字后，连蹭一下就红了。 “不好听吗？” “你也太草率了。”周子涵小声道：“都是涵，以后谁知道你在叫谁。” 说得也是。 秦暮之勾起唇角，他的掌心揉了揉周子涵得脑袋：“那你好好想想，这几日我都在家，你想好了后，再告诉我。” “嗯。” 给孩子取名字可是一件大事。 周子涵的情况，刚刚秦暮之已经问过医生。 “谢谢你。”秦暮之走出病房，望着站在走廊打游戏的女人道：“要不是有你，小涵她可能真的挺不过去。” “子涵还好吗？” “嗯。” 关于死去的那个小女儿，毕竟是秦暮之的孩子，处理后事也是他家里说得算。 在周子涵住院的这些日子里，刘敏得知一切后，气得都想抽醒秦暮之。 好在，两个人没多久就把结婚证领到了手，也算是合法的夫妻。 难得是如此惬意的午后。 吃过饭以后，秦暮之搀扶着周子涵在医院散步。 巨大的苍穹下，结合着阳光，将两个人的背影无限得拉长。 周子涵依偎在秦暮之的胳膊肘，她的声音又恢复到过去那般甜美：“木头。” “嗯？” 秦暮之十分享受与周子涵在一起的时光，因为每一个分别后的重逢，都显得格外珍重。 “关于孩子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 周子涵见男人只顾把目光放在自己这里，俏脸暗生几朵娇云。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这话，倒是像嗔怪。 “有。” 秦暮之回答得倒也干脆。 “那我刚刚都说了什么？”周子涵有意考秦暮之。 “你说关于孩子的名字，你已经起好了。”秦暮之的俊脸，突然在周子涵的面前放大。 “说话归说话——”周子涵急忙向后退几步，“你干嘛靠得这样近！” “孩子叫什么？”秦暮之看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表情，嘴角笑意更浓。 “就按照你说的来。” 秦暮之牵着周子涵的手，“我知道你担心跟孩子撞名字，所以哥哥叫小西瓜，妹妹叫小芒果。” 周子涵满头黑线，总觉得秦暮之起名字的水平，是在凭本事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的。 今日出来，太阳也晒得差不多。 秦暮之始终担心周子涵的身子，“我们该回去了。” 刚回病房没多久，本是晴天的日子，忽然乌云密布，随之而降落的是豆大的雨滴。 周子涵望着窗外，心里隐隐不安。 雨哗啦啦地下着。 “等你身子好利落以后，咱们再去看孩子？”秦暮之的掌心，习惯性揉了揉周子涵的脑袋。 “你明知道的。”周子涵咬着唇，她把秦暮之的报纸抢过来，“我的身体已无大碍。再说，哪有母亲生了孩子，不管不顾的嘛。 见秦暮之犹豫，周子涵伸出两只小手，一起摇晃着秦暮之的胳膊，“好不好嘛。” “好。” 终究是承受不住，她在自己面前撒娇。 秦暮之虽应了周子涵，可又像个老妈子一样地问了遍：“身体真的没事了？” “真的！” 周子涵爬起来，还主动在病床上跳了几下。 幸亏这住的是个单间，也幸亏她生了孩子体重仍旧很轻。 “我真的没事了。” 男人失笑，一把将站着的小女人扯进自己的怀里，“你啊。莽莽撞撞，哪里像做母亲的样子。” 周子涵俏皮地吐着舌头，“那我们去办理出院手续吧？” “好。” 他这辈子，算是要栽到她的手里。 横竖只要是对的道理，全都依着她。 “先去食堂吃饭吧！” 外面还隐约下着雨。 在秦暮之的那里，实际上是能不麻烦顾家，就不麻烦。 周子涵也没有说想要去顾家蹭饭。 难得秦暮之回来一次，她有许多的话想要给他说，也有很多的话想要听他说。 两个人走到医院的食堂，各自拿着碟子打饭。 秦暮之见周子涵选来选去，最后只盛了一碗汤走过来，他的俊眉拧得更深了，“你现在正是恢复身体的时候，怎么就只喝一碗粥？” 在小涵住院的这段日子，秦暮之做过很多的功课，比如产妇在坐月子期间应当吃什么。 男人夹了些莴苣和青笋放在盘中，“你平时不是喜欢吃这些吗？” 虽然鸡汤也具备大补的效果，但是对于周子涵这种平时鲜少吃荤菜的来说，青菜可以达到更好的营养效果。 “太多了。”落座后，周子涵看到自己碗中被堆成了小山，“我吃不了那么多的。” “吃不了，也要努力吃。”秦暮之的俊脸幽红，他若无其事地说着：“对你……还有孩子都好。” 周子涵埋着头，她很努力地吃着秦暮之夹给自己的菜。 可是平时的饭量就是那么小，硬吃也吃不了多少。 还剩下半碗饭。 周子涵心虚地用余光瞄了一眼秦暮之。 “吃不下了？”秦暮之叹了口气，知道小白的胃口，半碗饭已经算是她的极限，“把碗给我。” 周子涵的眸子里闪现出欣喜，她看着男人把自己的饭都吃了个精光，心里头暖暖的。 秦暮之将餐盘，送给医院专门清理餐具处。 吃过饭后雨停了。 夕阳悬挂在天空，喷吐着橙红色的薄雾。 回病房的路上，秦暮之一直欲言又止着。 “木头。”周子涵扯着秦暮之的衣角，指着红霞道，“你看，是落日呢。” 秦暮之顺着周子涵所指的方向，那太阳被云层包裹，如破茧而出的蝶，倾洒出绚丽的色彩。 他们静静地站在那儿，真希望，时间就这样定格下去。 直到光晕最后浓缩成最后一抹红色，秦暮之扶着周子涵的小脑袋，“小涵。” “嗯？” 她仰着脖子，期待着男人的下文。 “往后这样的日子还有许多。” 就像是他在日记中写道，总有一日，他要带着她和孩子去黄河滩前看落日。 周子涵对着秦暮之扯了一抹很大的微笑，她说：“那要等你凯旋归来，以后才能够拥有如此多的美好日子啊。” 会的。 秦暮之在心底坚定地对周子涵允诺。 周子涵出院后，被秦暮之带到家里。 “小涵也来了。”刘敏刚厨房出来，端着一碗鸡汤，她说：“我让你爸给你们添两双碗筷。” “妈。”秦暮之摇了摇头，他说：“不用了。我跟小涵在医院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也能继续吃啊。”刘敏将鸡汤推到周子涵，“你们不若是不来，我就要去找你了。小涵刚刚生完孩子，这坐月子的期间应该大补才是。” “她真的吃不下了。”秦暮之道：“我们这一路都没有骑车，专门走过来消食呢。”秦暮之接过碗对着刘敏道。 “是啊。”周子涵摆了摆手，“今天中午，学生时代的菜实在是可口，忍不住多吃了些。到了晚上，我们在食堂又吃了些，现在实在吃不下了。” 刘敏没有强求。 周子涵因为难产，事发紧急，还没好好来得及看孩子。 现在近距离看着秦知周，周子涵的感受是小小的，瘦巴巴的，有点丑。 但是在秦暮之的眼里，却觉得这个孩子越看越像小涵 就在这个时候，小孩在周子涵的怀里噗嗤笑出声来。 大概是听到了爸爸与妈妈的话，自己也开始含着手指头，偷偷地乐起来。 “难得大家今天都聚在这里。”秦海龙拍了拍手，提议道，“咱们一起拍张全家福吧？” 且不说这个点份，即便是开着车去找照相馆，估计找到了也已经关了门。 就算用家里的相机，天也已经上了黑，灯光也不是特别好，拍出来的效果也不是很好。 此时秦知周在周子涵的面前，不安分地开始乱动，然后哇哇地哭着。 “孩子是饿了。”刘敏毕竟是过来人：“小涵。你去给孩子喂-奶。” 周子涵红着脸，考虑到人前给孩子喂是件很羞涩的事，秦暮之带着她去了自己的卧室。 她生产时大出血，所以当时可疼得周子涵说不出话来。 秦暮之注意到周子涵有些不对，他企图掰过周子涵的身子。 没做过母亲的周子涵，给儿子喂-nai 的姿势是不正确的。 孩子吃得憋屈，她也很难受。 秦暮之抱着儿子，周子涵感受到男人炽热的目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小涵。”男人望着那处亮丽的景色，微怔了一会儿，马上给孩子调试好位置，“这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主要还是没有nai-水，根本不能够同时供应。 周子涵以为只要孩子用力，应该也能够多少出来一些。 “咱们不喂了！” 似乎能够感受到周子涵的痛苦，秦暮之把孩子们分别从周子涵身侧抱出来。 他看着周子涵的那儿，都被xi～出～血来，心疼得不行。 439 秦暮之育儿记（四合一） 也许只有自己男人面前，周子涵才能够做回小女人，她的眼泪啪啦一下就落下来了：“我是不是很没有用？连nai-都喂不出来——” 秦暮之半蹲在周子涵的身边，他把周子涵的小手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掌心，并朝着出血的地方，温柔地哈着热气，“没有。” 周子涵生产大出血，痛得要死的时候，没在外人面前掉过一滴泪。 现在，秦暮之回来了，她总算能够地把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受到的所有苦，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 “你我都是第一次做父母，没有经验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男人知道周子涵害羞，好在儿女没有牙齿，所以那部分出血量并不多，“但喂孩子这样的大事，急不得。” 秦暮之双手捧起周子涵的小脸，他用拇指轻轻拭去那些泪珠，他说：“小涵。我们遇见困难，不能够逃避困难，知道了吗？” 在边疆，秦暮之曾经问过随从的医生，所以知道产妇在生完孩子以后，家人要给予足够的关爱，否则产妇会得一种叫做抑郁的病。 他的小涵，情绪相当不安稳，过去她就是如此，将很多情绪藏在心里。现在，秦暮之能看到小涵在自己的面前哭，其实还挺高兴的。 周子涵哽咽地点点头：“可是孩子饿了，怎么办？” 秦暮之站起身，揉了揉周子涵的小脑袋，他说：“我出去问下妈，你在这儿看着孩子。” “好。” 在门即将被合上的时候，周子涵听到秦暮之回头的叮嘱：“不许再喂孩子了。” 周子涵对于秦暮之的嘱咐，破涕微笑。 客厅。 “妈——”秦暮之还没把话说完。 刘敏见秦暮之走出来，她放下碗筷，“木头。我刚好吃完要去找你。” 秦暮之的眼里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我听李队说，调令又下来了？” “嗯。”秦暮之应声着。 “妈妈知道。”刘敏顿了顿：“你是对小涵呢，放心不下。更担心自己走了以后，万一出现上次一样的情况，让自己追悔莫及。” “小涵是我的命。” 秦暮之只要想到差点儿失去小涵，他的心脏就禁不住抽痛。 关于秦知周的出生，秦暮之悲喜交加。 若不是孩子，小涵也不会承受这般苦楚。 但孩子又是他们爱的结晶，秦暮之看着缩小版的秦知周，又在心里升起幸福感。 “木头。”刘敏叹了口气：“你看过很多英雄的事迹，也知道有时候在大义面前，人们其实连命都能割舍。” 秦暮之何尝不明白这些。 人无完人，他一直在华国与周子涵之间做着平衡。 “我心意已决。”秦暮之的目光逐渐由浑浊变得清澈，“等到事情解决，我会申请转-业。” 秦暮之润了润嗓子，若不是刚刚与刘敏促膝长谈，险些就要忘记自己出来的目的。 秦暮之把周子涵的情况告诉了刘敏。 刘敏眼底含笑，大概是没有想过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儿子，如今在育儿方面也会束手无策着。 她回应道：“小涵的身子太瘦了，孩子其实有时候哭，也不一定是饿着，用不着一直喂。” 秦暮之点点头，在心里记下刘敏说得话。 窗外有风吹过。 当秦暮之回到房间，周子涵已经搂着两个孩子睡着了。 他帮她掖好的过程里，借着月光，侧着身子静静地看着她。 夏日的蚊虫很多。 秦暮之耳边的传来嗡嗡地声响，他担心周子涵被蚊子咬到，就这样整整护了小女人一整夜。 许是没有几日，自己就要走了，所以秦暮之想着能为周子涵多做些事，就多做一些。 生产完以后的周子涵，变得有些爱睡懒觉。 直到秦知周在她的怀里发出嘹亮的哭声，她才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慢点儿。” 秦暮之吃痛地抱着酸麻的胳膊，他一夜未合眼，胳膊也被周子涵当成了枕头压着，所以整个全麻的状态。 周子涵缓过神，看到男人脸上被蚊子叮咬都是包，颇为心疼道，“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傻？” ”不憨不傻还讨不到媳妇儿呢。”秦暮之露出憨厚的笑容，等到胳膊的酸麻感消失以后，他搂着周子涵瘦削的肩：“好啦。起来洗漱吧。不要让他们等太急。” 今天可是个全家人同框的大日子。 抵达照相馆时，秦知周这个小家伙眼睛机灵地转着。 没哭没闹，倒也给周子涵和秦暮之这对新手爸妈省了不少麻烦。 连照相的师傅都说，难得见带着奶娃拍照，孩子还不哭不闹的。 全家福拍完以后，秦暮之对照相师傅说：“难得来拍照，不如也给我们分别拍一下吧！” 周子涵以前没跟秦暮之单独拍过照片，她对他的提议自然是赞成的。 秦海龙也点头应允。 “爸。”秦暮之将秦知周托付到秦海龙的手里，并说道：“我跟小涵先拍几张照片单独的合照。” “成。” 秦海龙知道儿子的难处，即便与刘敏也很长时间没有拍照，提前的机会还是给了秦暮之。 “谢了。爸。” 秦暮之注意到周子涵的头发，比起上次见面的时候，长了许多。 生完孩子后，她身材也没有说圆润，似乎还瘦了不少。 不过在秦暮之的眼里，他的小涵，害羞的样子也好，恬淡的样子也好，都是最好看的。 “哎。男同志的目光很深情。”照相机师傅对周子涵道，“女同志稍微往男同志身上靠一靠。” 周子涵点了点头，主动挽起秦暮之的胳膊，并把小脑袋靠在他的肩头。 “很好。” 咔嚓。 咔嚓。 咔嚓。 直到后来周子涵后来取照片，才发现摄影师将秦暮之偷亲自己的角度抓拍的特别好。 拍完照以后，周子涵想拜托沈清欢问问她们家陆医生关于产妇产后喂-nai的经验。 正午的阳光很好。 周子涵抱着秦知周，与秦暮之走在泥泞的小路上，彼此心情都很愉悦。 “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做法呢。”周子涵红着小脸挂上了电话，对秦暮之小声道。 “这回，不用担心以后孩子没有奶水吃了吧？” 秦暮之怕周子涵累着，心疼地搂住了抱着孩子她。 “木头。”刘敏这把岁数的的人看到自己的儿子与儿媳如此恩爱，乐呵呵道：“你不是有许多的话要跟小涵说吗？把孩子给我吧！” 他有话对自己说？ 周子涵看着秦暮之满脸疑惑。 秦暮之将秦暮之放在刘敏来照相馆推来的小车里，对着周子涵道：“把小周给妈带会儿吧！” 等到刘敏笑容满面地推着小车远去，秦暮之才扯着周子涵的手，就在这阳光里，深情地注视着周子涵。 周子涵心里隐约能察觉出什么。 “你让爸带着孩子先回家，是不是想要说，上面已经下达了任务？你又要走了？” 秦暮之在心底偷偷地叹气，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周子涵。 “嗯。” 周子涵知道，前方一日不稳定，他们的日子就一日不能够享受着安逸。 “秦暮之。” 周子涵知道，如今纵使千言万语，也不过是想求个心理因素。 她仰起脖子看他，未来有多凶险，他与她彼此都心照不宣。 周子涵顿了顿，继续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够平安归来。” 你是我的丈夫，也是我孩子的父亲。 “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可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你，就像你以为差点儿失去了我那般。 “尽管，在我的心里，比谁都渴望你能够留下来。” “小涵。” 盛夏的阳光里仿佛掀起了千层的浪花，给这平静的田间，增添了几分悲壮的色彩。 “我知道我说过许多的对不起，可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般——”秦暮之将周子涵紧紧地搂在怀里，“因为，我不知道归期在何处。” 所以没办法像从前一样，许给你一个五彩斑斓的未来。 “我们说过的，谁也不许说对不起。”周子涵趴在秦暮之的肩头，她闷闷道。 “你既然觉得对不起我，以后家里的家务活，我们都不要平分，就由你一个人干。”周子涵故意道。 只要能够安然的回来，家务活又何妨。 “好。” 这是秦暮之唯一能给得起周子涵的承诺。 秦暮之目光灼灼，扶着周子涵的瘦削的后背，情不自禁地贴上了那片温润。 夏天穿得本来就不是很多。 秦暮之忽感，原来隐忍是如此艰难。 周子涵闭上眼，如今为人母，不再是那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她懂秦暮之回来那晚说得ke-望。 俏丽的脸陡然而升的几朵红晕，随着唇齿磨合，温度越发升高。 怀里孩子的哭声，让秦暮之找回自己的理智。 “小涵。” 男人喑哑着嗓音，让周子涵有些神-魂-颠-倒。 其实她 也是如此地ke-望着他。 “我回去东西。看看家里还有什么能够做的食材。”周子涵慌乱地说。 两人松开彼此时，相视而笑。 火在刚刚好的时候被掐灭，都不算是太坏的事情。 确定家中的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周子涵预备去超市给秦暮之买些食物。 大概是许久没有来过超市，他们采购了很多的食材，满载而归地回到了家。 “我来做吧。”周子涵对于男人的提议并不赞同，她摇了摇头说：“你过两天还要坐火车呢，还是我来吧！” 男人没有发言，他自动绕道周子涵的身后，看着她在案板上的调调料的功夫，自己下手将鱼鳞给刮干净。 周子涵在给灶台升火的时候，秦暮之已经准备好所有后续工作。 “都说我了，我来做啊。”周子涵嗔怪道。 “鱼没有下锅，还是夫人亲力亲为。”男人似乎并没有打下手就是帮助，他抱臂玩味地笑着。 周子涵怕厨房的油烟味大熏到秦暮之，便对他说：“你先出去看看，有没有吵醒孩子？” 比起孩子，他更愿意看她。 忙碌的，不忙碌的，只想着时间在这一刻静止，稍作失神片刻，秦暮之回到卧室。 秦知周正伸出小肉手挠自己，秦暮之抱起秦知周，秦知周在秦暮之的怀里有些不舒服，两眼泪汪汪的，似乎还有点小可怜。 周子涵做完酸菜鱼，又下了些面条，只她跟秦暮之两个人吃，也足够了。 厨房飘香四溢。 周子涵又开始将刚买来的螃蟹和虾，放在调好的底料上，然后用大罐子给缝上口，如此秦暮之可以在边疆的时候，还能够吃上腌制的海鲜。 “喔。小周周。”秦暮之抱着秦知周，摇晃着他的小胳膊，“闻闻妈妈做的饭，香不香？” 秦暮之侧着身子，让端着菜肴的周子涵从厨房出去。 “来，让我们对妈妈说，妈妈辛苦了。” 周子涵放下盘子，没好气地对着秦暮之笑了笑，没想过男人在孩子面前还蛮幼稚。 “小涵。”秦暮之瞧着周子涵忙里忙外的，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孩子的问题，只能等到他从边疆回来再说。 不过秦知周也不知道随谁，在秦暮之的怀里，很快留下了一片潮湿。 周子涵叹了口气，对秦暮之说：“你还是先去洗干净吧。” 好在是夏天，约莫半个钟头后，男人清清爽爽地坐在客厅的长凳上。 周子涵预备去洗孩子和秦暮之的衣服和换洗过的被罩。 秦暮之从后面环住她，“小涵。先吃饭，吃过饭以后再弄。” “你别吵着孩子。” 在他洗澡的时候，她让秦暮之这个小捣蛋鬼吃好，好容易哄着他睡着，肯定不想秦暮之吵醒儿子。 “嗯。”秦暮之的声音轻轻地，他的下巴抵着周子涵的肩头，“面也坨了，菜也凉了，再不吃就白做了。” 他的单手紧搂着她的腰，周子涵的耳根红红的，“你把手放开，我吃饭就是啦。” 秦暮之这才把她松开，他细心地替她将鱼刺剔除，然后夹在她的面里。 “沈清欢不是还说，这个时候，你应当多吃些。”秦暮之嘀咕道。 碗里的面确实是坨了，周子涵看着秦暮之吃得津津有味，起身接了杯水，然后递给他：“慢点儿吃。” 这顿离别的晚餐，虽说不是做得多么丰盛，但是对于秦暮之说确实十足的美味。 吃过饭以后，秦暮之去洗刷碗筷，周子涵去洗衣服。 终究是男人快一点些，月子里的女人都是在休息，而他的小涵却时刻在忙碌着。 “我来吧。”男人怀揣着愧疚的心，他拦腰将周子涵抱到了床上，“你看着孩子，我去洗衣服。” 周子涵不知道秦暮之的心理活动如此丰富，她手上还洗衣服留下的泡沫。 还真是赶不上男人的雷厉风行。 秦知周这个小家伙睡得正甜，看来，明天她应当去木匠师傅那里做个摇篮，也好方便照顾孩子。 秦暮之洗好衣服以后，再次确定了自己的行李。 清点时看到里面多出来的几个腌制的罐头，上面写着：等到过几日到了边疆，可以分享给你的同事们吃。 他的小涵，总是给自己带来无限的惊喜。 他甚至都不曾告诉她自己喜欢吃蟹和虾等海鲜类的物产，她却不知道从何时起，将他的这些习惯，都记在了心底。 男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周子涵侧过身子，对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早点睡吧。”周子涵无声地向他对着口型。 440 从年轻那会儿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四合一） 周子涵看了看不远处的秦知周，害怕他中途醒来。 “已经很晚了。”她小声道，“你一早还要赶火车，还是早点休息吧！” 秦暮之似乎已经做好彻夜不眠的打算，他摇着头，对周子涵说：“今晚，我想要放-纵这么一回。” 像放-纵这样词儿，从秦暮之这样严肃的人身上喷吐出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周子涵咬着唇，点头应了秦暮之的提议。 她用一条长长的木板抵在床的外侧，将秦知周放在新搭建成的小天地。 考虑到秦知周就算是翻身也不会掉下来，这才跟着秦暮之一同走出家门。 “你要带我去哪里？” 榕城的老胡同里，多是由大杂院组成。 夏日天儿热，就有不少老先生和老太太，带着蒲扇，搬着马扎，坐在煤油灯下来围着圆桌，开始打牌。 周子涵先前来这个家里住过几次，有些赢了牌面的老太太，见周子涵和一位身材较为高大的男人走过来，打了个招呼：“小周。这就是你家那口子吧——” “哎。”小女人点头，脆生生地应着。 “李太太今儿个又赢钱啦？” 被点名字的老太太，朝着周子涵的身上嗅了嗅，“呀，子涵，你家里今儿炖鱼了？” 老胡同里的人喜欢炖鱼吃，加上偶尔配些蟹和虾仔。 久而久之，秦暮之也跟着好上了口。 “今们弄了个酸菜鱼。”周子涵弯下唇角：“家里还剩了许多，您老人家若是不介意鱼凉了，我给您端到家里去。” 李太太丢下手上的牌，乐呵呵地笑着：“你个丫头呦。自己的男人难得回来，还不准备陪人家多聊聊！” “那我们不打扰您们了。”周子涵拉着不说话的秦暮之，转脸对打牌的老太太道，“那等明儿，我把鱼肉给你热热送过去。” “好。”李太太应声着。 等到出了胡同口，周子涵对他解释说：“胡同里住的这个李太太，她先生是弄泥人的手艺人。平时我来这儿住的时候，她都帮衬着。” 看到周子涵与新家街坊邻居相处的自然，秦暮之其实心里头是挺欣慰的。 老胡同位于榕城西四南大街丁字路口的西南侧。 从东口绕过去，就是老人塔。 夏夜星空璀璨，秦暮之拉着周子涵的手，站在榕城最小的塔前，虔诚地许着愿。 他希望她能够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也能够像自己在时那样幸福着。 周子涵则是希望他能够在外边，可以平平安安。 几棵老树上的夏蝉在低低地叫嚣着，周子涵想到秦暮之拉着自己来这里是为了祈福，而自己脑袋里还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挺为自己害臊的。 面前这塔不足十五米高，秦暮之忽然问她：“你还记不记得万松老人？” 周子涵点了点头，想到金末元初的那位老人 秦暮之接着向周子涵科普着这座塔的背景，毕竟生活总是要有美好的寄托的。 在回去的路上，胡同里打牌的人大多回去睡了。 秦暮之停在石凳前，他云淡风轻地对周子涵说：“我曾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 那时秦暮之接到密-报，赶去的时候，根本维持不了稳定。 周子涵静静地听秦暮之描述着那些惊心动魄的遭遇。 她揪心于现在华国的安定，皆是缘于千千万像秦暮之这样驻-扎-于西部的人们。 “木头。”周子涵张开双臂，投进秦暮之的回报，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宽慰他：“你能够回来真好。” 能够活着回来。 能够活着并完好无损、没有缺少任何部件的回来。 是老天赐予的鸿福。 “傻瓜。”明天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秦暮之站在月光下，他亲吻着周子涵光洁的额头，“是我不好，不该说这样沉重的话题。” 他的小女人，他的小涵，倒像是水做的。 “不说这些啦。”秦暮之用拇指拭去周子涵的眼泪，他捧起周子涵的小脸：“我们聊一下其他的话题。” 秦暮之没敢告诉周子涵，自己早早签下了生-死状。 他在赌，如果能够活着回来，往后余生，他们就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我们该说什么呢？” 周子涵的眼睛红肿得像个桃子。 只恨自己没能早点儿争口气，没能去随行。 现在有了孩子，却又无法自私到对孩子不管不问。 “聊一聊——”男人若有所思，他摸了摸下巴，“不如就聊一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我。” 秦暮之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周子涵是如何喜欢上的自己。 “就是”周子涵红着脸：“就是来榕城后，经常会想你。 自己感受到，与亲口听她说，这份感触定然是不同的。 秦暮之一时间找不到自己的言语，只能把周子涵紧紧地搂在怀中。 “那你呢——”小女人的声音软软糯糯，“你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呢？” “你与江司律在一起后，我很难受。加上后来，老陆点醒了我。” 习惯真是个要命的东西。 当你习惯一个人整天围绕在你的身边，当你习惯这个人对你全心全意的好，当你习惯于没有他的温柔不能够好好自己时，爱情在那一刻，生根发芽。 敞开心事后的两个人，感情更加根深蒂固。 秦暮之很快就要走了。 周子涵回到家，秦知周虽然跟自己离开时的位置不同，但好歹没掉下床去。 她与秦暮之又聊了许许多多，直到天明，男人整装待发。 “我去送你。”周子涵跳下床，她对秦暮之道。 “不要送。” 对于秦暮之来说，拥有过一夜的长谈已经足够。 “等会儿，孩子就要醒了。”秦暮之摇了摇头，他拎着行李箱：“等会儿，若是看不见母亲，会很难过的。” 所以小涵。 不要送。 如果你送我的话，我怕自己会留下来。 秦暮之坚持着不让周子涵送行，她便在家里，目送着他出门。 后来，周子涵在边疆成为了一名小学语文老师。 在接受记者采访中，她曾经这样口述：“那天，天其实也不算明亮。我看着木头远去的背影，想过不顾孩子，就随他一同去边疆的念头。 后来，我好像又逐渐后知后觉地明白，他似乎早已计算好了一切，分毫不差，故意用孩子拖住了我的腿脚。” 秦暮之走后，周子涵无声地哭了许久。 “子涵。”直到李太太在门外吆喝着：“昨儿个说好的，我来拿酸菜鱼。” 周子涵闭上眼，她向后仰着脖子，企图将那些泪水给倒回。 “这就来。”周子涵应着李太太。 秦知周这时候也伸着懒腰，躺下婴儿床上哼哼唧唧地想要喝-奶。 “我不急。”李太太以为是新婚燕尔，两口子在办事情，就在外面应了声：“这不刚吃了早饭，顺道来拿鱼。” 等到周子涵将孩子喂-好，整理完自己以后，她打开了门。 李太太将手里的油果子和豆浆递给周子涵。 正所谓礼尚往来嘛。 周子涵请她吃鱼，她请周子涵吃早点。 “昨儿个光顾着瞧你家那口子，都忘记问，上次见你还是双身子，这会儿生了是男孩还是女孩？” 周子涵接过早点：“要不你来看一看？” “呦。”李太太看着床上闹情绪的小奶娃，“还是带把的呢。” “给孩子取名字了吗？” “取了。” “秦知周。” 周子涵念自己明明秦暮之今天才走，自己却不争气开始想他了。 “这名儿，一看就是孩子他爸起的吧！？” 周子涵的男人是国科大的，在胡同口里早不是个新鲜的消息。 “昨天我第一次见到你家那口子，就觉得小伙子扎实，是真心实意地待你好。”李太太逗着孩子，并说道：“孩子倒是像他爸爸。” 家里头有李太太陪着解闷，周子涵倒也不觉得孤单。 “瞧瞧——”李太太看了下手表，面露歉意，“每次与你见面，总忘记时间。” 她示意周子涵先吃饭，她来陪着秦知周就好。 “你也坐下来一起吃才是。” “我已经吃过了。” 周子涵听了李太太这话，心里头暖暖的。 这句随口说得吃过了，恰好从侧面反映出李太太这早饭是现去小商贩那里买来的。 周子涵依言，她总不能够辜负李太太的心意。 周子涵咬了口酥酥脆脆的油果子。 北方人习惯吃油果子的时候，放在豆浆里泡一泡，最主要的原因是可以把那份油腻感给压过去。 周子涵的饭量本来就不多，李太太带来的早饭其实是够秦暮之和周子涵两个成年人吃的。 只是，没曾想到秦暮之今天离开。 吃过饭以后，周子涵把昨天的酸菜鱼给端过来。 好在夏天还不算太热，菜还没有坏掉。 “丫头你有这手艺不妨在胡同口开个小饭馆，保准儿那是赚翻了呢。” “李太太。”周子涵立刻嘘声：“隔墙有耳，这样的大话让人听到会尴尬的，您都忘记了吗？” “瞧瞧。”李太太腾出一只手，她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得亏有你在身边，我才能够时刻有所警-钟。” 周子涵盛好鱼，李太太拿着餐盒，闻着味道都觉得香。 “回去，我可要跟我家那口子，炫耀一番。”说起那李老先生做饭的手艺，完全可以赛过大厨的。 正说着话，老胡同口传说中的李老先生，就拄着拐杖来到周子涵的家门口。 “我寻思着你会来这儿。” 李老先生的话刚落，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8 0 8 0 .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李太太便扬起手中的饭盒，对着李老先生说：“子涵做的酸菜鱼，肯定是要比你做得好吃的。” “是是是。”李老先生看着李太太，满眼都是宠溺。 说话间，李老先生接过李太太手中的饭盒，“人家子涵这边也要忙着照顾孩子呢。” 周子涵也有好些日子不见李老先生。 “你瞧见子涵生的那两个小崽子没？模样是各顶各的好咧。” 李老先生也顺带着瞄了眼，他知道自己的女人岁数大了以后，难免会寂寞，想要孩子。 可惜了岁月匆匆，他们这个年龄，若说还要什么孩子，显然是不可能的。 “漂亮。”李老先生话不多，但是句句都是顺从着李老太太的意思，“随子涵呐。” “你啊。”李老太太摇了摇头，她说：“也就是子涵脾气好，没觉得你敷衍，换了个人你试一试？” 李老先生点头，从年轻那会儿，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老先生抿了抿唇：“今儿个老七送来你喜欢听的昆曲儿，你要不——” “当真？”李太太面露欣喜。 除了爱打牌，她还爱听戏，据说打清时，那祖辈封荫，全凭着会唱曲。 “那子涵，我们就不打扰了。” 周子涵目送他们恩爱的背影，有些代入地去想：她与秦暮之老了以后，是不是也这样。 两个小家伙吃过奶以后，在床上睡得安稳。 周子涵简单地整理了餐桌，屋外晾着男人昨晚洗的衣服，想象着秦暮之在火车上的情景。 日子终究得过下去。 之前申请退学的手续已经出来了，周子涵将孩子托付给刘敏后，就去学校处理最后的尾巴。 刘敏知道周子涵的难处，若不是木头，这个女孩子本可以有更加灿烂的未来。 周子涵办完手续以后，沈清欢来接她。 看到周子涵的恢复期，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快许多，沈清欢的心里多少有些宽慰。 两人在校园内遇上了几名男同学正慷慨激昂地议论着西边：“我们隐忍了这样久，终于开始了！” 开始了？？？ 怎么这样快。 周子涵的身形有些不稳，沈清欢连忙扶住她，并且宽慰道：“子涵。消息不一定是真的。” “清欢。”周子涵的手抖得厉害，她虚虚地对秦暮之肯定是安全的，不然小鱼儿早就把她送过去了。 “你说得对。”她虚虚地对顾洛美笑了笑，“这些没有考究的话，一定不是真的。” 不然，怎么可能会一点都动静没有。 周子涵挽上沈清欢的胳膊，“我们先回去吧，妈还在家里等我们。 明明是夏日，周子涵的手却如冰窖似的。 沈清欢轻轻拍了拍周子涵的小手：“放心。你家那口子一定没事的。”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回到刘敏家。 若说这些天唯一能够算得上快乐的事情，大概就是照相馆把上次全家福的照片洗好后给送过来。 周子涵看着照片上表情严肃的秦暮之，还有两个人姿势极度甜蜜的那张，眼底渐渐地隐去那些疼痛。 441 真相 （四合一） 刘敏正照顾着秦知周，见周子涵走过来，决心给她进行一次促膝长谈。 “子涵。”刘敏对站在玄关帮助沈清欢找鞋子的周子涵道，“妈有话同你讲。” “是不是关于木头的？” 关于这件事，刘敏想了太久，可是隐瞒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她交给周子涵一张纸，周子涵接过去后，当场就晕了过去。 沈清欢看到昏倒的周子涵，她捡起那张秦暮之已经签署的生死状，惊讶地问刘敏：“刘老师，这事儿是真的？” “嗯。” 刘敏送儿子去边疆时不是没想过会有今天的这一幕。 可说句难听的，秦暮之若是真-死-在边疆。 这以后子涵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不能让人家姑娘给他们老秦家守节一辈子啊！ “子涵那么年轻，木头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要拘人家一辈子吗？” 近些日子，新闻里各处都是在讨论西边的问题，可沈清欢怎么也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局面。 周子涵昏睡了约莫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沈清欢自始自终都陪着她。 “我刚打电话给阿衡——”见周子涵醒来，沈清欢道：“他说你现在这种情况是因为最近脾脏有些虚，平日里要注意饮食，也不要考虑太多。” “木头一定会回来的。”周子涵没再掉一滴眼泪，她自顾自地说：“我们在塔下许过愿，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不管期间，多少人说他死了、消失了、不在了。 周子涵都坚定地相信秦暮之一定会回来的。 “嗯。会回来的。”沈清欢走过去，紧紧地将周子涵搂在怀里：“秦暮之一定会回来的。” 沈清欢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刘敏家。 微风吹过，院子里有几片叶子落在沈清欢的头发上。 刘敏忙着照料着周子涵的情绪，并没有出门送她。 想想周子涵与自己年岁相仿，却过早地被岁月蹉跎，沈清欢的心里就好像被针扎了似的。 十九岁的这一年，终究是过得太过于混沌。 冥冥之中，应该有什么得到改变的，但又好像再改变了以后变得越发的糟糕起来。 夜雾朦胧。 盛公馆的二楼传来一声女人的惊恐的叫声。 刚从外面应酬回来的盛光明咨询着身边前来帮忙的菲佣：“小姐今天吃饭了吗？” “还是老样子，站在窗前不知看着什么。”盛光明叹了口气，从厨房亲自熬了米粥，端上了二楼。 “桑桑。”盛光明吹着米粥，将勺子送到她的干裂的唇边，“多少吃一些。就算是为了小北。” 盛南桑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霍韶年死都死了，你要一直这样吗？” 霍韶年死了。 他原本该鲜活地在这个世上，如今却为了她死了。 霍韶年纵身跳下海的时候，还不忘放不下冰库里的误会。 因为是倒追的缘故，这段感情，盛南桑一直不是很自信。 沈清欢来过几次，将自己找到的线索提供给她。 当年池早安那样劝盛南桑，让她务必堤防着苏糖。 可是到头来呢？ 是她愚蠢的善良，害了身边的人。 辜负，其实是这世界最无力的词汇。 盛南桑从盛光明的手里接过碗，她大口喝着米粥，顾不得擦干唇，就往飞奔楼下。 盛公馆楼下的菲佣正在打扫卫生，瞧见盛南桑那张惨白的脸，着实吓了一跳：“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吗？” 似乎所有都在猝不及防中发生，菲佣只能眼睁睁地望着盛南桑从自己的身旁举起水果刀。 一刀，一刀，她朝着喷涌的血液，伴随着诡异的笑容。 阿年。 你说，你的命是我救下的，所以现在你来还我。 可我情愿不要。 我承认自己很自私。 大哥待小北比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要亲，想来我走后也能应个好去处。 “老爷！”菲佣惊慌失措地上楼告知盛光明：“小姐她疯了！” 盛光明瞧着倒在血-泊里的女儿，心如刀割。 霍韶年没有死。 盛光明并非不知情。 只是气不过，气不过女儿总为那个男人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儿，所以才赌气说他死了。 可现在，他确实低估了霍韶年在盛光明心里的地位。 盛光明心怀着愧疚，在加护病房待到盛南桑醒来。 “桑桑。” 刚醒过来的盛南桑别过脸，不再去看盛光明。 “爸爸知道你不想听我说话，我去喊霍韶年进来。” 盛南桑听到霍韶年的名字，这才转过身子，望到的是盛光明那寂寞的身影。 几分钟后，盛南桑看到胖虎推着轮椅走进了病房。 而轮椅上坐着的那个人正是霍韶年！ “你——”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巨大的狂喜一下子淹没了盛南桑的喉咙。 “桑桑。我没事。”刚苏醒过来的霍韶年，心疼地瞧着盛南桑被缝合的掌心，“你怎么能做出这样蠢的事情？ 日后可不许再犯傻了。” “可……那天我分明见你带着火-乍/-单葬身于海底。” 霍韶年像是在陈述某种很平淡的事宜。 他并没有说出这些天自己怎么接受的各种治疗，只是淡淡地道：“也许老天爷本不想把我收走吧！” “对不起。”盛南桑用尽全力拥抱着她：“阿年。我跟程安凉真的一点儿事都没有。” “我知道。”经历了生死后，霍韶年很清楚人生不该沉溺于误会之中：“过几日，我们去找个师傅算一算，婚礼的日子吧。” 娱乐圈人人都知霍韶年与盛南桑的伉俪情深，殊不知那次离婚后，两个人一直没办下来结婚证。 “好。” 盛南桑没有死成的事情，让陆友善着实窝火。 那日她无端跑去酒店已经引起了怀疑，虽然最后是苏糖做了替罪羊，但是现在，看来是有必要的正面出击了。 又过了小半月后，霍韶年的伤才算痊愈。 盛光明这一次没再用冷漠的态度对待霍韶年。 就算是作为救命恩人，再不情愿也要做足这些客套。 霍韶年因为接到了霍以琛的电话，所以跟着胖虎提前回了霍公馆。 “南桑。”在医院门口，盛南桑遇见了很久没见面的陆友善，她叫住盛南桑：“好久不见啊。” 若不是苏糖最后良心发现，将所有的事情都全盘告知。 盛南桑断然不知道陆友善能狠到如此程度。 “爸。”盛南桑转过身子，对盛光明说：“你先进开车，我有些话，想跟友善姐单独说。” 陆友善在盛光明走后，虚情假意地拉起沈清欢的手，“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现在看到你痊愈的样子，真替你高兴。” 盛南桑不着痕迹地推开她的胳膊，忽然开口说，“整日这样装不累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盛南桑忽然冷笑道：“苏糖入狱前，就告诉了我所有的真相。你拿她当挡箭牌也没有用，陆源哥很快就会收集所有的证据，把她放出来。” “呵呵。”陆友善没想到自己选的盟友，各个都是那么不争气，“你知道又怎么样？霍老太太本来就不喜欢你，自从冰库事件后，对你更加厌恶至极。” “盛南桑！”陆友善的声音尖锐起来，“我哪里比不上你！明明我们认识的时间比你长，为什么他选择你也不要我？ 凭什么我匿名告知韶年，说你跟程安粮在冰库的事情后，他还那么喜欢你？” 啪。 盛南桑用尽全力扇了陆友善一巴掌。 “那你也不能就这样伤害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陆友善捂着红肿的右脸笑道，“盛南桑，若是你执意不离开霍韶年，我会让你失去的可不止一个孩子。” 话语点拨到这儿，盛南桑似乎明白了所有。 想来试婚纱时的那个事故，也是陆友善所为。 再望过去，陆友善的车子已经绝尘而去。 那厢，始终放心不下盛南桑的霍韶年以最快的速度办完手头的事儿，又回到了医院的门口。 在车上，一想到陆友善做得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儿还逍遥法外，盛南桑不由得猜测这事儿跟霍老太太在后面操作分不开。 “你知道陆友善喜欢你吗？” “知道。” “你知道还——” “吃醋了？” “你妈妈很喜欢陆友善。” “你也说了，那是我妈。” “如果你妈妈让你娶陆友善，你会同意吗？” “不会。”霍韶年斩钉截铁地回答了盛南桑的问题。 这一路，他有些琢磨不透盛南桑的话，索性在等红绿灯的路口，把话问清楚。 “陆友善虽然跟我表白无数次，但是我都没有答应。 我妈喜欢是我妈的事情，你也知道陆友善是陆源的姐姐，他们的母亲跟我妈自小是好姐妹，但我对她从未有什么男女之意。” “桑桑。”霍韶年忽然俯过身吻去盛南桑所有的疑惑，“真正让我不安的是你。等过阵子办完婚礼以后，咱们就出国散散心吧？” “好。” 算来算去，这婚礼的日子推迟了太久，却又还是在初雪的那天定了下来。 按照盛家的习俗，礼前，新郎与新娘是不允许见面的。 霍老太太好面子，吵完架还想要见傅斯年，总是托宋玉兰去办。 “这房子弄得不错。”一进门，宋玉兰就禁不住赞叹起来。 “兰姨。你说桑桑会喜欢吗？” “囡囡一定会喜欢的。” “我都好久没见桑桑了。”霍韶年头次像个孩子一样在人面前抱怨：“给她打视频通话她也不接，也不给我发张照片。” “这才几天，你就这样按耐不住了？”宋玉兰打趣道，“当年要是听你妈的，把你送出去，可不得从飞机上跳下来？” “兰姨。”霍韶年弯下腰，当他拆开巨大的纸箱，檀木的香气扑鼻而来：“你别损我了。” “这是——” “小北的床。” 霍韶年倒也不避讳，一屁股坐在地上组装起来。 宋玉兰瞧着眼眶有些湿润，那个本该衣食无忧的少爷，却又被岁月变成了这样事事亲力亲为的成熟男人。 “这些活，让丘山来做就是。” “毕竟是我和桑桑将来要住的婚房，过别人的手，总归是不好的。” 忙碌了大半个月，终于熬到了新人相见的时刻。 霍韶年亢奋睡不着，唯恐自己还在梦中，怕醒来后桑桑穿着婚纱，就跟别人跑了。 胖虎以为从此三少爷与三少夫人就这样喜结连理，奈何月有阴晴圆缺，世事难为人所愿。 婚礼的现场上，当司仪播放大屏幕的时候，整个帝都圈子，都看到了幻灯片上的内容—— 陆友善与一些男子不堪的照片。 而当事人明明是把盛南桑与程安凉的照片放在大屏幕上的！ 怎么会呢…… 过往来宾，无一不看着陆友善的笑话。 陆老爷子当场被气得血压升高，昏了过去。 在医生把老爷子拉到单架上时，陆友善拉着老爷子的手，眼里装满泪水，“爷爷。你要相信我，那些都是假的，我都不认识那些人，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原本是盛南桑与霍韶年补办的婚礼，却远不如陆友善事件轰动。 “对……害我的一定是盛南桑！”陆友善指着穿着婚纱的盛南桑，“就是她！爷爷你要相信我！” “二姐。”一旁的陆源搂着刚从监狱出来的牢房，他的语气充满哀痛：“我早就说过你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 “阿源。”陆友善歇斯底里地喊着：“屏幕应该出现盛南桑才对！” “你怎么知道应该出现桑桑的照片？” 婚礼前夕，霍韶年收到沈清欢的信息，当时他并不知道沈清欢将照片调换，现在才发现还好调换的及时，否则桑桑又要陷入舆论的漩涡。 而真正的凶手，也已经浮出水面。 霍韶年快速走到霍老太太的身边，冷笑：“妈。这就是你认可的好媳妇儿形象？” 霍老太太也没想过陆友善会是如此。 “韶年！”谎言不攻自破，陆友善提着长裙，“霍老太太。你应该相信我的！” 可是霍韶年没有给陆友善这么个机会。 “证据会陆续送到陆小姐手里。”胖虎拦住了陆友善。 陆友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盛南桑与霍韶年离开。 她再想要追逐霍韶年的身影时，发现她怎么都追不上了。 陆老爷子也因为被陆友善的事迹刺激，没有坚持到医院。 陆家上下朦上了一层漆黑的薄雾。 新任家主的候选人似乎早就定下来，官宣结果出来时，人们对于陆震霆表示十分好奇。 442 陆医生的小浪漫（四合一） 媒体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八卦的机会。 很快，陆震霆在小镇的生活、连带着叶兰芝与陆子衡都一起被挖出来。 刘敏正照顾着秦知周，见周子涵走过来，决心给她进行一次促膝长谈。 “子涵。”刘敏对站在玄关帮助沈清欢找鞋子的周子涵道，“妈有话同你讲。” “是不是关于木头的？” 关于这件事，刘敏想了太久，可是隐瞒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她交给周子涵一张纸，周子涵接过去后，当场就晕了过去。 沈清欢看到昏倒的周子涵，她捡起那张秦暮之已经签署的生死状，惊讶地问刘敏：“刘老师，这事儿是真的？” “嗯。” 刘敏送儿子去边疆时不是没想过会有今天的这一幕。 可说句难听的，秦暮之若是真-死-在边疆。 这以后子涵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不能让人家姑娘给他们老秦家守节一辈子啊！ “子涵那么年轻，木头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要拘人家一辈子吗？” 近些日子，新闻里各处都是在讨论西边的问题，可沈清欢怎么也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局面。 周子涵昏睡了约莫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沈清欢自始自终都陪着她。 “我刚打电话给阿衡——”见周子涵醒来，沈清欢道：“他说你现在这种情况是因为最近脾脏有些虚，平日里要注意饮食，也不要考虑太多。” “木头一定会回来的。”周子涵没再掉一滴眼泪，她自顾自地说：“我们在塔下许过愿，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不管期间，多少人说他死了、消失了、不在了。 周子涵都坚定地相信秦暮之一定会回来的。 “嗯。会回来的。”沈清欢走过去，紧紧地将周子涵搂在怀里：“秦暮之一定会回来的。” 沈清欢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刘敏家。 微风吹过，院子里有几片叶子落在沈清欢的头发上。 刘敏忙着照料着周子涵的情绪，并没有出门送她。 想想周子涵与自己年岁相仿，却过早地被岁月蹉跎，沈清欢的心里就好像被针扎了似的。 十九岁的这一年，终究是过得太过于混沌。 冥冥之中，应该有什么得到改变的，但又好像再改变了以后变得越发的糟糕起来。 夜雾朦胧。 盛公馆的二楼传来一声女人的惊恐的叫声。 刚从外面应酬回来的盛光明咨询着身边前来帮忙的菲佣：“小姐今天吃饭了吗？” “还是老样子，站在窗前不知看着什么。”盛光明叹了口气，从厨房亲自熬了米粥，端上了二楼。 “桑桑。”盛光明吹着米粥，将勺子送到她的干裂的唇边，“多少吃一些。就算是为了小北。” 盛南桑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霍韶年死都死了，你要一直这样吗？” 霍韶年死了。 他原本该鲜活地在这个世上，如今却为了她死了。 霍韶年纵身跳下海的时候，还不忘放不下冰库里的误会。 因为是倒追的缘故，这段感情，盛南桑一直不是很自信。 沈清欢来过几次，将自己找到的线索提供给她。 当年池早安那样劝盛南桑，让她务必堤防着苏糖。 可是到头来呢？ 是她愚蠢的善良，害了身边的人。 辜负，其实是这世界最无力的词汇。 盛南桑从盛光明的手里接过碗，她大口喝着米粥，顾不得擦干唇，就往飞奔楼下。 盛公馆楼下的菲佣正在打扫卫生，瞧见盛南桑那张惨白的脸，着实吓了一跳：“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吗？” 似乎所有都在猝不及防中发生，菲佣只能眼睁睁地望着盛南桑从自己的身旁举起水果刀。 一刀，一刀，她朝着喷涌的血液，伴随着诡异的笑容。 阿年。 你说，你的命是我救下的，所以现在你来还我。 可我情愿不要。 我承认自己很自私。 大哥待小北比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要亲，想来我走后也能应个好去处。 “老爷！”菲佣惊慌失措地上楼告知盛光明：“小姐她疯了！” 盛光明瞧着倒在血-泊里的女儿，心如刀割。 霍韶年没有死。 盛光明并非不知情。 只是气不过，气不过女儿总为那个男人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儿，所以才赌气说他死了。 可现在，他确实低估了霍韶年在盛光明心里的地位。 盛光明心怀着愧疚，在加护病房待到盛南桑醒来。 “桑桑。” 刚醒过来的盛南桑别过脸，不再去看盛光明。 “爸爸知道你不想听我说话，我去喊霍韶年进来。” 盛南桑听到霍韶年的名字，这才转过身子，望到的是盛光明那寂寞的身影。 几分钟后，盛南桑看到胖虎推着轮椅走进了病房。 而轮椅上坐着的那个人正是霍韶年！ “你——”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巨大的狂喜一下子淹没了盛南桑的喉咙。 “桑桑。我没事。”刚苏醒过来的霍韶年，心疼地瞧着盛南桑被缝合的掌心，“你怎么能做出这样蠢的事情？ 日后可不许再犯傻了。” “可……那天我分明见你带着火-乍-单葬身于海底。” 霍韶年像是在陈述某种很平淡的事宜。 他并没有说出这些天自己怎么接受的各种治疗，只是淡淡地道：“也许老天爷本不想把我收走吧！” “对不起。”盛南桑用尽全力拥抱着她：“阿年。我跟程安凉真的一点儿事都没有。” “我知道。”经历了生死后，霍韶年很清楚人生不该沉溺于误会之中：“过几日，我们去找个师傅算一算，婚礼的日子吧。” 娱乐圈人人都知霍韶年与盛南桑的伉俪情深，殊不知那次离婚后，两个人一直没办下来结婚证。 “好。” 盛南桑没有死成的事情，让陆友善着实窝火。 那日她无端跑去酒店已经引起了怀疑，虽然最后是苏糖做了替罪羊，但是现在，看来是有必要的正面出击了。 又过了小半月后，霍韶年的伤才算痊愈。 盛光明这一次没再用冷漠的态度对待霍韶年。 就算是作为救命恩人，再不情愿也要做足这些客套。 霍韶年因为接到了霍以琛的电话，所以跟着胖虎提前回了霍公馆。 “南桑。”在医院门口，盛南桑遇见了很久没见面的陆友善，她叫住盛南桑：“好久不见啊。” 若不是苏糖最后良心发现，将所有的事情都全盘告知。 盛南桑断然不知道陆友善能狠到如此程度。 “爸。”盛南桑转过身子，对盛光明说：“你先进开车，我有些话，想跟友善姐单独说。” 陆友善在盛光明走后，虚情假意地拉起沈清欢的手，“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现在看到你痊愈的样子，真替你高兴。” 盛南桑不着痕迹地推开她的胳膊，忽然开口说，“整日这样装不累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盛南桑忽然冷笑道：“苏糖入狱前，就告诉了我所有的真相。你拿她当挡箭牌也没有用，陆源哥很快就会收集所有的证据，把她放出来。” “呵呵。”陆友善没想到自己选的盟友，各个都是那么不争气，“你知道又怎么样？霍老太太本来就不喜欢你，自从冰库事件后，对你更加厌恶至极。” “盛南桑！”陆友善的声音尖锐起来，“我哪里比不上你！明明我们认识的时间比你长，为什么他选择你也不要我？ 凭什么我匿名告知韶年，说你跟程安粮在冰库的事情后，他还那么喜欢你？” 啪。 盛南桑用尽全力扇了陆友善一巴掌。 “那你也不能就这样伤害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陆友善捂着红肿的右脸笑道，“盛南桑，若是你执意不离开霍韶年，我会让你失去的可不止一个孩子。” 话语点拨到这儿，盛南桑似乎明白了所有。 想来试婚纱时的那个事故，也是陆友善所为。 再望过去，陆友善的车子已经绝尘而去。 那厢，始终放心不下盛南桑的霍韶年以最快的速度办完手头的事儿，又回到了医院的门口。 在车上，一想到陆友善做得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儿还逍遥法外，盛南桑不由得猜测这事儿跟霍老太太在后面操作分不开。 “你知道陆友善喜欢你吗？” “知道。” “你知道还——” “吃醋了？” “你妈妈很喜欢陆友善。” “你也说了，那是我妈。” “如果你妈妈让你娶陆友善，你会同意吗？” “不会。”霍韶年斩钉截铁地回答了盛南桑的问题。 这一路，他有些琢磨不透盛南桑的话，索性在等红绿灯的路口，把话问清楚。 “陆友善虽然跟我表白无数次，但是我都没有答应。 我妈喜欢是我妈的事情，你也知道陆友善是陆源的姐姐，他们的母亲跟我妈自小是好姐妹，但我对她从未有什么男女之意。” “桑桑。”霍韶年忽然俯过身吻去盛南桑所有的疑惑，“真正让我不安的是你。等过阵子办完婚礼以后，咱们就出国散散心吧？” “好。” 算来算去，这婚礼的日子推迟了太久，却又还是在初雪的那天定了下来。 按照盛家的习俗，礼前，新郎与新娘是不允许见面的。 霍老太太好面子，吵完架还想要见傅斯年，总是托宋玉兰去办。 “这房子弄得不错。”一进门，宋玉兰就禁不住赞叹起来。 “兰姨。你说桑桑会喜欢吗？” “囡囡一定会喜欢的。” “我都好久没见桑桑了。”霍韶年头次像个孩子一样在人面前抱怨：“给她打视频通话她也不接，也不给我发张照片。” “这才几天，你就这样按耐不住了？”宋玉兰打趣道，“当年要是听你妈的，把你送出去，可不得从飞机上跳下来？” “兰姨。”霍韶年弯下腰，当他拆开巨大的纸箱，檀木的香气扑鼻而来：“你别损我了。” “这是——” “小北的床。” 霍韶年倒也不避讳，一屁股坐在地上组装起来。 宋玉兰瞧着眼眶有些湿润，那个本该衣食无忧的少爷，却又被岁月变成了这样事事亲力亲为的成熟男人。 “这些活，让丘山来做就是。” “毕竟是我和桑桑将来要住的婚房，过别人的手，总归是不好的。” 忙碌了大半个月，终于熬到了新人相见的时刻。 霍韶年亢奋睡不着，唯恐自己还在梦中，怕醒来后桑桑穿着婚纱，就跟别人跑了。 胖虎以为从此三少爷与三少夫人就这样喜结连理，奈何月有阴晴圆缺，世事难为人所愿。 婚礼的现场上，当司仪播放大屏幕的时候，整个帝都圈子，都看到了幻灯片上的内容—— 陆友善与一些男子不堪的照片。 而当事人明明是把盛南桑与程安凉的照片放在大屏幕上的！ 怎么会呢…… 过往来宾，无一不看着陆友善的笑话。 陆老爷子当场被气得血压升高，昏了过去。 在医生把老爷子拉到单架上时，陆友善拉着老爷子的手，眼里装满泪水，“爷爷。你要相信我，那些都是假的，我都不认识那些人，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原本是盛南桑与霍韶年补办的婚礼，却远不如陆友善事件轰动。 “对……害我的一定是盛南桑！”陆友善指着穿着婚纱的盛南桑，“就是她！爷爷你要相信我！” “二姐。”一旁的陆源搂着刚从监狱出来的牢房，他的语气充满哀痛：“我早就说过你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 “阿源。”陆友善歇斯底里地喊着：“屏幕应该出现盛南桑才对！” “你怎么知道应该出现桑桑的照片？” 婚礼前夕，霍韶年收到沈清欢的信息，当时他并不知道沈清欢将照片调换，现在才发现还好调换的及时，否则桑桑又要陷入舆论的漩涡。 而真正的凶手，也已经浮出水面。 霍韶年快速走到霍老太太的身边，冷笑：“妈。这就是你认可的好媳妇儿形象？” 霍老太太也没想过陆友善会是如此。 “韶年！”谎言不攻自破，陆友善提着长裙，“霍老太太。你应该相信我的！” 可是霍韶年没有给陆友善这么个机会。 “证据会陆续送到陆小姐手里。”胖虎拦住了陆友善。 陆友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盛南桑与霍韶年离开。 她再想要追逐霍韶年的身影时，发现她怎么都追不上了。 陆老爷子也因为被陆友善的事迹刺激，没有坚持到医院。 陆家上下朦上了一层漆黑的薄雾。 新任家主的候选人似乎早就定下来，官宣结果出来时，人们对于陆震霆表示十分好奇。 443 永远有多远（四合一） 入秋过后，星城的风总是很大。 在国科大的门口，一个男人从绿色的车下来。 门外有眼尖的人认出他来，捂着嘴巴，哽咽道：“老秦回来了。” 秦暮之瞧着那人的嘴形，点了点头。 门外有早已经站在那里，等候多时。 “李队。”秦暮之看到李队长，他肃然敬礼：“老队员秦暮之回来，向您报到！” “木头。”李队长早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你终于回来了……” 先前众说纷纭。 “是不是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 李队长眼眶里闪着泪花：“你瞧瞧，我这一激动，说得都是些什么话呀，人能回来就好。” “这一颠簸，饿了吧。”李队长激动地拥住秦暮之，“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咱们不醉不休。” “李队长。”秦暮之观察着李队长的口型，他说：“就不讲究铺排了，我晚上还要回榕城。” 关于西边的事情，李队长听说了不少，“你说说，你这个性子，还是有些太冒进，不如最近就休息一段时间，榕城的工作也不用做了，有别人为你接手。” “队长。有一句话我想说。”秦暮之叹了口气，“我打算从国科大毕业后，卸甲归田。” “你准备退下来？” 李队长诧异。 明明已经凯旋归来，上面还有意提拔秦暮之再升一级，可这个男人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说要离开。 “木头。”其实算是年龄，秦暮之也快毕业了，不过李队长想让他留在这里一辈子。 “我知道我这么做有些自私。”秦暮之并不后悔，“可您能不能听我把理由说完？” 大家与小家，总要做出选择。 “可是因为小周？”李队长也听说秦暮之的家属生孩子时大出血的事情：“你有你的牵挂，我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周子涵年纪轻轻，一个人还照顾个孩子。 “我打算在小涵的老家榕城。”秦暮之对李队长阐述着自己的想法。 李队长惊讶地下巴都掉了：“真想好了？” “嗯。”秦暮之微微颔首。 李队长没想到秦暮之居然说出这种话。 那可是彻彻底底地抛弃过往的荣光，重零开始。 “木头啊。你是不是在怪上次组-织有所严厉？” “队长。”秦暮之望着微怒的李队长，他摇头：“你还记得我们的初心吗？” 当年来到国科大时，对着旗帜，许下的那些种种。 【要让所有华国的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见李队长的表情有些松动，直到这时，秦暮之心仍旧装着华国：“儿女情长只是其一，要咱们百姓过上美好的生活，才是其二。秦暮之无论在哪儿，都能做奉献。” 李队长知晓他向来是最体恤人们的幸福。 “你说的都对。”在得到李队长的肯定后，秦暮之继续道：“所以即便是毕业以后，我会尽最大能力把榕城越变越好。” “木头啊。”秦暮之说得神采飞扬，李队长深思熟虑，“有关你的决定，上面一定会认真地考虑。” “今日就不谈这个了。”李队长揽着秦暮之的肩膀，他说：“难得咱们好久不见。不如彼此就抛弃身份，好好地叙叙旧。” 秦暮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队长。这是西边留下来的后遗症。” 即便被震聋的双耳，能够让安然归来，也便是知足的。 好在是他还能从口型中得知对方所言，也便没有什么交流的障碍。 秦暮之没有参加所谓的庆功宴，他总算能够好好地去见周子涵。 男人又朝着李队长敬礼，而后，告别。 抵达榕城，已经是黑夜。 秦暮之摸着黑，回了老胡同口的家，周子涵哄完秦知周，也早早地睡下了。 男人怕吵着她们娘俩，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到了摇篮里。 周子涵侧过身，身旁空闲，不见孩子，这才惊醒。 “小涵。”男人低沉的嗓音，唯恐是在梦中，“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秦暮之！ 是秦暮之！ 周子涵猛然扎进男人的怀里，是他回来了。 能回来就好。 “这一次，我不会再走了。” 退伍的申请已经提交上去。 男人紧紧地搂着怀里的人儿，像是这世上的珍贵宝物，让他小心呵护着。 次日一早。 周子涵本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当看见男人已经在忙里忙外时，她的眼圈募地红了。 “秦暮之。” 男人并没有应声。 周子涵跳下炕头，她从后面环着他，“你怎么都不理我？” 能够明显地感受到男人的身体僵硬，“我没有。” “木头。”周子涵的脸贴在秦暮之的后背，她说：“你这次回来，要住多久？” 秦暮之并没有回答周子涵。 被无视掉的小女人，情绪显然有些失落。 索性也就丢开这个木讷的男人。 秦暮之转头，见周子涵预备去摇篮那儿看孩子，“你刚刚问了我什么？” 她还以为秦暮之是在逗自己，甚至颇为郁闷，“问你回来住多久。” 肯定是一个很难回答得问题，要不然依照秦暮之的性子，不可能去冷漠地过滤掉。 “永远有多远？”男人将周子涵裹入怀中，“我便与你住在这里，就有多远。” “不正经。” 周子涵恼羞，她继续照顾着“孩子。 像是感受到父亲的回来，秦知周伸出小手，嘴里含混不清：“爸—爸。” “呦。”男人虽然听不到，但是瞧着孩子的样子，多少是能够猜出，是在喊着爸爸：“我们家儿子都会喊人了。” 秦暮之回想起过去，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子涵一个人照顾着孩子，该多辛苦啊。 “子涵。”男人逗着孩子，“我向上面提出了申请，等我毕业后，就会好了。” 周子涵恍惚，她本以为男人当初不过是说说而已。 瞧她一副傻了的样，秦暮之笑道，“我说过的话，几时骗过你？” 周子涵咬着唇，她将头埋进男人的怀中，“那你退下来以后，准备做什么？” 秦暮之的指骨微疼，他把周子涵推开的力度有些过猛，导致她完全不知他是怎么了。 “木头。” 周子涵看着秦暮之，她是问错话了吗？ 他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先是冷漠，后是反感她的触碰。 她在文学作品中看过，七年之痒。 任何感情都有磨合期，秦暮之虽然跟自己在一起才三年，可也保不齐他对自己产生厌恶。 像他这种身份的人，也许真的对自己产生了厌恶。 “你是不是想要跟我提出分手？” 周子涵向往的爱情，自然不是那种拖泥带水，她希望他也能跟自己一样坦诚。 “说什么呢？” 秦暮之读出周子涵的意思。 “我怎么会跟你提出分手？” 周子涵盯着秦暮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那你为什么会对我忽冷忽热？” 秦暮之恍惚，是啊，他的子涵向来是最聪慧的那个。 可是还是不想要让她担心。 “怎么会。”秦暮之不善于撒谎，他若是一撒谎，耳根容易红。 周子涵知道他这个习惯。 索性背过身，也不是非要跟他生什么气，毕竟昨晚他刚从西部回来。 “既然如此的话，那便是我多想了。” 秦暮之心里急，子涵肯定是给自己说什么话了，但是他又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唉。 厨房做的菜已经开始出锅了。 周子涵照顾好孩子，准备去盛菜。 秦暮之就跟在她的身后，等到周子涵将菜盛好，他笑眯眯地讨好她：“我来拿着，你不要烫到手。” 周子涵摇头。 秦暮之见她把菜放下，他堵住她去卧室的路，“生气了？” “没有。”闷闷的。 “还是生气了。” 秦暮之总不能告诉她，自己丧失了听力。 长时间不见面的两个人，其实很容易产生隔阂。 周子涵怕就怕在秦暮之因为身上的责任，勉勉强强地跟自己过日子。 “木头。”还是背着他，“如果你哪天不想要过日子了，提前跟我说一声。” “嗯。”男人不知道周子涵讲了什么，准备胡诌糊弄过去。 “那你现在是答应了？”周子涵红着眼眶，果然，是连假装都不愿意。 “你的话，我都依从。” 周子涵听到这话，又背对着秦暮之。 “所以，你其实在西边已经有了相好的姑娘了对吗？” 秦暮之觉得刚刚那些都蒙对了，那这个问题应该也是对的。 “是。” 周子涵自嘲，为什么心会那么痛。 异地久了，难免会这样。 不怕。 她还有孩子。 至少还有他们曾经的回忆。 “小涵。”秦暮之把话题扯开，他说：“我们吃去饭吧？” 吃过饭，就要开始谈分手的事情吧。 明明是重逢的饭，应该是吃得开心才是，只是可惜周子涵心事重重。 关于以后的路，究竟该怎样走，秦暮之瞧着周子涵不高兴，也没敢问。 吃过饭，李太太来串门儿。 见秦暮之回来，就说起周子涵一个人，如何撑起整个家的事情。 秦暮之虽然听不见，但是对着口型，大概的意思也能够猜出，李太太的意思。 男人倒不是为了表决心，而是把就事论事，“我不在的时候，你辛苦了。” “我也是这么说她。”李太太是打心眼将周子涵看作是自己的女儿一样宠爱着。 “对啦。” 原本李太太，就是个挺会生活的人。 “胡同口的人儿，下午组织了场舞会，你们俩要是没事儿，一起来呗。”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秦暮之赌气，周子涵应下了李太太的邀请。 男人之所以不主张参加舞会，是不想其他瞧见周子涵的美，更重要的还因为现在的他听不见。 秦暮之急切道：“你要是去舞会，孩子怎么办？” “孩子的爸爸在家里，不能照顾孩子吗？” 李太太是个明白人，当场也就听出这两口子分别太久，大概产生了隔阂。 “小周。”她是看得出男人是将周子涵放在心尖上的，“旁的不说，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团聚。若是去啊，下午来我们家。” “好。” 李太太来去匆忙。 秦知周吵着要吃的，做妈妈的当然不能够让自己的孩子饿着。 算起来，这小子也快一岁了，秦暮之没好气地嘀咕着：“还在吃Nai，也不知道害羞！” 他抱着眼馋的秦知周，却是换了个态度。 “唔。”念白吃着自己的小拳头回应着。 “子涵。”秦暮之凑过去，他说：“我也饿了。” 周子涵假装没有听到秦暮之的话。 “还是在生我的气？” 这场冷战来得莫名其妙，又或者说，已经到了不知道如何说的地步。 “我们总不能这样过日子。”见秦知周吃好后，秦暮之继续说：“我知道，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你会生气是应该的。” 毕竟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够给自己的女人带来优渥的生活，反而让自己的女人跟着自己去吃苦受累，她有怨言是应当的。 “我也知道这样的确苦了你。” “子涵。”秦暮之的目光里，带着一些期望的成分，他说：“原谅我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没有与你商量。” “我知道。”周子涵应下这些的时候，已经是很愧疚，“你心里面想的，与现在做出的决定，我是支持的。” 无论他是什么身份，他心里都有着他的理想与抱负。 秦暮之拥着周子涵，“子涵。你能这样想，真好。” 最好的感情，便是这样被所爱的人支持着。 “待会儿，回绝了那位李太太的意思，成吗？” 秦暮之见周子涵愿意理会他，决定乘胜追击。 “不成。” 她依旧背对着秦暮之，他这一次倒是不敢随便猜，想到刚刚，自己应该是猜错了她的意思，他倒是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子涵。方才我的心思，一直放在如何告诉你这件事上，所以就没有——” “我知道啦。”秦暮之瞧不到周子涵的嘴形，只好掰过她的身子。 男人很少这般强硬，所以周子涵看着秦暮之的时候，他倒是有些尴尬。 “你还在生气吗？” 他问得是十二分的小心，她如今哪里还有什么气可以生！ 周子涵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生他的气。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也不知道男人心里又再盘算着什么。 周子涵拉着秦暮之的手，“一起去嘛？” 撒娇的时候，习惯性的尾音，那声音足够酥化耳朵，只是这样美好的，秦暮之再也听不到了。 目光灼灼。 “好。” 如此，便可以抱着孩子，要那些肖想之辈，心里头能够有所畏惧。 444 失聪（四合一） 舞会被定在了下午。 出不其然，老胡同口的那些单身男士，也被李太太应邀在列。 这曲子，倒是没放最流行的。 因为最近上面查的比较严格，所以，也便就是放弃了这些种种。 曲子很正，不过倒是给那些爱玩的男士立了个下马威。 周子涵瞧着自家男人在这群人当中，本身长相出众，加之抱着孩子，却意外地拔得头筹。 周子涵偷偷地傻乐着。 当然除了那些青年，来得老人也不少。 老胡同口住着的市民们，大都性子纯良，平时互帮互助，一幅和和美美的样子。 这场舞会，本来就是李太太办给周子涵的，想着这段时间她实在是过于的劳累，也好让她轻松。 “孩子我来看着吧，你也别拘着，同小周去舞池跳一跳吧。” 周围人本来就是过来陪衬。 他们吹着口哨，兴高采烈鼓掌道，“来一段！来一段！来一段！” 被人推搡到秦暮之的面前，若是不来，倒也显得不好。 音乐被切换成法国的浪漫曲调，周子涵听过，但是叫什么名字，她却说不出来。 面红耳赤的秦暮之被那几名男士推到周子涵的面前，他也开始有些拘谨着。 “木头。”周子涵伸出手，大大方方地邀请着秦暮之，“你愿意跟我一起跳舞吗？” 若是没有失聪前，自然是愿意的。 数十双的眼睛，都在看着这对璧人，周子涵开始起步，秦暮之因为听不到连连出错。 周子涵被秦暮之踩了好几次脚。 那些单身的青年们在舞池外闹哄，“老秦，你在国科大没有这样的活动吗？” 每年是有这样的活动，秦暮之也不可能去参加。 不过这也是证明了秦暮之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 对比于秦暮之来说，周子涵的舞跳得很好。 “子涵。”还是不想着总踩着他，所以秦暮之有些不好意思。 “要不，就算了吧。” 他从不是那种迎难而下的人，但她是他的软肋，愿意为了她而甘愿做一个小丑。 周子涵瞧出了秦暮之对于跳舞实在没什么兴致，她眨着眼：“我知道依照你这样的身份，定然是觉得出了丑。” 若是往常，以激将法攻克秦暮之的话，男人肯定会不服气。 唯独今天，他竟然如泄气的皮球，“你说的对。人都有不擅长的东西，我对舞蹈的确抬不起兴致。” 虽然女人家会觉得，跳舞是件多浪漫的事情啊。 可是—— 音乐还没结束。 秦暮之半蹲着身子，检查周子涵脚背上的乌青：“我们没必要逞强。” 他与她虽然并不长时间接触，又岂会不知，她是怕搏了人家李太太的意思。 周子涵的脸悄悄地红了起来。 紧接着，她被男人打包告别舞池。 那群看热闹的青年，甚至在背后吹了个口哨。 “这小子，一看就是在体恤自己的夫人哩！” 李太太瞧着也有触感，仿佛想到了当年跟着李先生年轻时的一些景象。 “你这孩子啊，赶快回家里用冷水泡泡。” 原本是好事情的，李太太总觉得自己办砸了。 “你把我放下来吧。” 这么多人看着，的确很不好意思，尤其周子涵又是那种面子薄的女人。 “要不然你抱着我，孩子怎么办？” “你抱着。”秦暮之歪着脖子，不像是在说玩笑。 “啊？” “我抱着你，你抱着孩子。” 李太太年轻那会儿，也被李先生说过的。 她把秦知周塞进周子涵的怀里，这下子水沸腾的更加厉害。 周子涵加上两个孩子的重量，都在秦暮之的身上，她问他：“重吗？” “夫人是不是有些低估我的实力？”秦暮之稳如泰山：“先前在国科大的训练，并不是白训练。” 李太太笑着，总算是有一件能够办成的了。 周子涵他们走出李太太的家，瞧着那夕阳，她对他说：“木头。你还记不记得，你在信上写着的内容？” 落日与夕阳，他一样都没忘记。 “现在是隆冬，黄河滩的水面结成了冰，等到开春，我的材料批准下来，我们一同回榕城去。” 周子涵在油画上看过，他和她还有孩子，就是整个世界。 男人思考问题的长远性，远比女人的即兴来得要全面。 到了家中，他打了盆凉水给周子涵。 “是我舞艺不精，弄伤了夫人。”他托着她的小脚道。 周子涵摇头，她不怪他。 “既然你决心当一名普通的人，可是想好了以后该如何做？” 秦暮之的手僵硬了下，以为周子涵是觉得自己没有给她打报告就擅自作了决定。 “如果我说我想” 秦暮之越说越小声。 “这是好事啊。”周子涵捧起秦暮之的脸，她瞧着他：“你有这样的想法，是好事情。” “你当真不会觉得委屈吗？” “我又没有过过太奢侈的生活。”周子涵咬唇，她说：“能够平平淡淡的和你在一起，日子已经是最大的幸福。” 无论秦暮之做出怎样的决定，周子涵都依从着他。 “小涵，你能有此支持我，我的心——” 秦暮之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有些内疚的。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他真是杞人忧天，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他的子涵，不能够跟他一起过苦日子呢？ “你放心，咱们不偷不抢。凭借着自己的这双手，一样也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 “你做的决定，我服从就是。” 得妻如此，夫亦何求。 虽然说男人的未来发展，是解决了。 但想到子涵的以后，男人神色变了变。他说：“小涵。我听说你办理了退学？” “嗯。” 上学本就是一件，奢侈的不能再奢侈的事情，拥有过那么一次，也变够了。 “为什么不办休学呢？我回来以后，可以帮你带孩子，你安心把书念完——” 周子涵听到男人欲言又止的话，她笑着对他说：“就算你一个人照顾孩子，但是孩子饿了怎么办？现在他们都还小……” “好啦，我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就没有后悔过。” 横竖他去基地的这些年，子涵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 “子涵往后这样的事情，由我来做。”男人几乎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在西边的日子里，他太过于想她。 情感到了一定的程度，加上语言的辅助，总要是要宣泄的。 从黄昏到深夜。 周子涵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内黑漆漆的。 “木头。”周子涵碰了碰身旁的男人，“现在是几点了？” “算了。我不问了。”秦暮之刚准备要拉开灯，却被周子涵制止住：“还是不要开灯了。” 男人听不到，在黑暗里子涵说了什么。但是她一定有在说话。 “木头。”周子涵躲进被子里，“我们就这样在黑暗里说些话好不好？” 秦知周基本上是很乖，除了吃就是睡。所以也并不需要没白费很大的力气去照顾他们。 即便是在刚刚的数个小时里，孩子们也没有去打扰他们。 因为男人听不到周子涵说了什么，索性就拉开了灯。 刚刚有光亮的时候，眼睛很容易受到刺激。 周子涵用手臂蒙住了眼睛，“我不是说过不让你开灯吗？” 她有些生气道。 一直是背对着秦暮之。 所以男人不知道周子涵说了什么，索幸在灯光之下，掰过她的肩膀。 “小涵看着我。” 秦暮之的语气很急。 周子涵真的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秦暮之一定要让自己看着他呢？ 昨天也是这样，她同他说了很多的话，本来是以为他是在自己想那个材料的问题，可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突然周子涵的心里，闪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木头。”周子涵的脸有些红，“你知道我刚刚给你说了什么吗？” 秦暮之为什么觉得很着急，就是因为刚刚在黑暗的时光中，他不知道子涵说了些什么内容。 他唯恐周子涵会问自己说了些什么。 果然，现在，怕什么来什么。 尽管到了这个时候，秦暮之还是想拯救一下自己。 他甚至觉得自己，还是可以能够蒙混过关的。 “我刚刚一直在想其他的事情。” 听到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周子涵的心往下沉了沉。 “是吗？” 周子涵淡淡地问道。 “嗯。”秦暮之点头，他说得一本正经，“我在想，是不是要把爷爷的那个房子，找人重新修一修，算是咱们在榕城的新家。” 这个问题，秦暮之的确是想过的，只不过不是在刚刚的那个时候，而是在更早的以前。 尽管秦暮之说得是一本正经，周子涵还是在学的，他对自己说了谎。 于是侧过身子，对着秦暮之，问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在刚刚我们那时候，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周子涵在赌，如果秦暮之没有回答她，那么事情就如她自己所想的那样；如果说秦暮之安正确的回答出她的问题，那就证明自己是在多想。 拜托。 周子涵在心里暗暗地祈祷着。 空气中陷入了几秒的沉默。 周子涵转过身，声音听起来感染了无限的悲伤。 她问：“这一次，你是不是又要对我讲，你刚刚在想事情？” 出门在外，尤其是西边那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毫发无伤地回来。 “……我……” 男人决心不算欺骗，因为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弥补。 夫妻双方之间相处的模式，最开始的就是要信任。 “是不是，西边那场事故留下来的？”周子涵对秦暮之说：“是不是，你从一开始的时候耳朵就听不到了，所以才会那么抗拒舞会。所以在昨晚的时候，我说什么，其实你并没有听到对吗？” 她问了他两次是不是，周子涵多么希望此刻的秦暮之，能够否定说：不是。不是这样的。 “是我太傻。”男人默认了周子涵的质疑，“我早该知道，我的子涵这样聪明。我的这些雕虫小技，又怎么能够瞒得住她。” 傻瓜。 她的眼泪抑制不住，从眼眶里往下落。 “秦暮之，你就是一个傻瓜，十足的大傻瓜！” 面上的潮湿。 让周子涵禁不住在心里苦笑。 原本本以为自己不会哭了，在秦暮之走的这半年里，她以为自己的泪水，早已经流干流尽。 她是一个刀枪不入的、坚强的母亲。 却没想到，当这人再次回来的时候，当她看到秦暮之带着伤，却从来不说什么时。 原本干涸的土地里，下起了倾盆大雨。 周子涵不想要这样。 因为这样哭哭啼啼的自己，会显得很没有用。 “别哭。”男人将她搂进怀中。 “你说得对，我们都是傻瓜。” 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担惊受怕的日子不在，眼下的安稳，是用巨大的牺牲，换回来的代价。 陆子衡不是学医的吗？ 周子涵想，他们去找陆子衡也是可以的。 算起来，周子涵与沈清欢也是好久没见了。 “我们明天回帝都一趟吧。”周子涵提议着，她虽然并不嫌弃秦暮之，但是还是希望他的身体是健全着的。 秦知周最近能够开口叫爸爸，她希望这些声音，秦暮之可以听到。 感受到他明显的僵硬，“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秦知周在周子涵的怀里动了动，奶声奶气道，“爸－爸。” 秦暮之因为听不到，所以只是回答周子涵：“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孩子现在会叫爸爸，这世界上还有许多的声音，我希望你能够听到。” 周子涵将吃饱的孩子送进摇篮，她转过身，“木头。你就依我一次好不好？” “嗯。” 若说是失聪一辈子，秦暮之将会错过这世上很多美妙的语言。 最近的例子，便是儿子开口叫的爸爸。 就算是为了孩子，他也不孩这般自暴自弃着。 “我们明早就出发。” 榕城的冬，与秋到底还不同。 因为是南方，虽然也冷，但并不干燥。 周子涵和秦暮之两个人是昨晚做出的决定，也没能够给陆子衡他们提前说一声。 上次来，周子涵还是在两年前，秦暮之因为任务，没能够陪着她。 现在日子轻松以后，终于能够将这些慢慢地补上。 秦暮之顺着熟悉的路况，抱着孩子，准备去买机票，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445 卡 周子涵在心里暗暗地祈祷着。 空气中陷入了几秒的沉默。 周子涵转过身，声音听起来感染了无限的悲伤。 她问：“这一次，你是不是又要对我讲，你刚刚在想事情？” 出门在外，尤其是西边那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毫发无伤地回来。 “……我……” 男人决心不算欺骗，因为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弥补。 算起来，周子涵与沈清欢也是好久没见了。 “我们明天回帝都一趟吧。”周子涵提议着，她虽然并不嫌弃秦暮之，但是还是希望他的身体是健全着的。 秦知周最近能够开口叫爸爸，她希望这些声音，秦暮之可以听到。 感受到他明显的僵硬，“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秦知周在周子涵的怀里动了动，奶声奶气道，“爸－爸。” 秦暮之因为听不到，所以只是回答周子涵：“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孩子现在会叫爸爸，这世界上还有许多的声音，我希望你能够听到。” 周子涵将吃饱的孩子送进摇篮，她转过身，“木头。你就依我一次好不好？” “嗯。” 若说是失聪一辈子，秦暮之将会错过这世上很多美妙的语言。 最近的例子，便是儿子开口叫的爸爸。 就算是为了孩子，他也不孩这般自暴自弃着。 “我们明早就出发。” 周子涵和秦暮之两个人是昨晚做出的决定，也没能够给陆子衡他们提前说一声。 上次来，周子涵还是在两年前，秦暮之因为任务，没能够陪着她。 现在日子轻松以后，终于能够将这些慢慢地补上。 秦暮之顺着熟悉的路况，抱着孩子，准备去买机票。子涵在心里暗暗地祈祷着。 空气中陷入了几秒的沉默。 周子涵转过身，声音听起来感染了无限的悲伤。 她问：“这一次，你是不是又要对我讲，你刚刚在想事情？” 出门在外，尤其是西边那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毫发无伤地回来。 “……我……” 男人决心不算欺骗，因为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弥补。 夫妻双方之间相处的模式，最开始的就是要信任。 “是不是，西边那场事故留下来的？”周子涵对秦暮之说：“是不是，你从一开始的时候耳朵就听不到了，所以才会那么抗拒舞会。所以在昨晚的时候，我说什么，其实你并没有听到对吗？” 她问了他两次是不是，周子涵多么希望此刻的秦暮之，能够否定说：不是。不是这样的。 “是我太傻。”男人默认了周子涵的质疑，“我早该知道，我的子涵这样聪明。我的这些雕虫小技，又怎么能够瞒得住她。” 傻瓜。 她的眼泪抑制不住，从眼眶里往下落。 “秦暮之，你就是一个傻瓜，十足的大傻瓜！” 面上的潮湿。 让周子涵禁不住在心里苦笑。 原本本以为自己不会哭了，在秦暮之走的这半年里，她以为自己的泪水，早已经流干流尽。 她是一个刀枪不入的、坚强的母亲。 却没想到，当这人再次回来的时候，当她看到秦暮之带着伤，却从来不说什么时。 原本干涸的土地里，下起了倾盆大雨。 周子涵不想要这样。 因为这样哭哭啼啼的自己，会显得很没有用。 “别哭。”男人将她搂进怀中。 “你说得对，我们都是傻瓜。” 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担惊受怕的日子不在，眼下的安稳，是用巨大的牺牲，换回来的代价。 陆子衡不是学医的吗？ 周子涵想，他们去找陆子衡也是可以的。 算起来，周子涵与沈清欢也是好久没见了。 “我们明天回帝都一趟吧。”周子涵提议着，她虽然并不嫌弃秦暮之，但是还是希望他的身体是健全着的。 秦知周最近能够开口叫爸爸，她希望这些声音，秦暮之可以听到。 感受到他明显的僵硬，“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秦知周在周子涵的怀里动了动，奶声奶气道，“爸－爸。” 秦暮之因为听不到，所以只是回答周子涵：“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孩子现在会叫爸爸，这世界上还有许多的声音，我希望你能够听到。” 周子涵将吃饱的孩子送进摇篮，她转过身，“木头。你就依我一次好不好？” “嗯。” 若说是失聪一辈子，秦暮之将会错过这世上很多美妙的语言。 最近的例子，便是儿子开口叫的爸爸。 就算是为了孩子，他也不孩这般自暴自弃着。 “我们明早就出发。” 周子涵和秦暮之两个人是昨晚做出的决定，也没能够给陆子衡他们提前说一声。 上次来，周子涵还是在两年前，秦暮之因为任务，没能够陪着她。 现在日子轻松以后，终于能够将这些慢慢地补上。 秦暮之顺着熟悉的路况，抱着孩子，准备去买机票。 几十小时后。 周子涵与秦暮之抵达南非的机场。 两个人抱着孩子，顺着度娘告知的路况，来到了陆子衡住的地方。 家里并没有人。 听邻居说，陆子衡最近忙着镇上的工作，若是他们急着找人，可以去那里寻他。 他们来的时候是清早，这会儿，正值中午。 周子涵与秦暮之相视一笑，决定去镇上找陆子衡。 “陆医生。”一位穿着A大logo衬衣的年轻姑娘，她满眼兴奋：“你也去吃饭？” 陆医生认出了来的这姑娘是来顶替刘楚燕工作的。 他对这些工作上的女同志们，向来保持疏离的态度。 “我是王丽，你还记得我吗？” 那姑娘也不嫌弃陆子衡的态度冷淡，她从在A中时就喜欢陆子衡，可若不是高中的时候因为得罪了沈清欢 陆子衡摇了摇头：“抱歉啊。” “您中午想吃什么饭？”王丽知道像自己这样渺小的人物，肯定不会被记得的，她随意扯了个话题遮掩着尴尬。 “随意。” “那您在这里等一等，我去看看菜单。”王丽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急，她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考上了医学院，又报名了援非的计划，以后一定有机会的。 此时陆子衡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凉薄的唇角，难得染上了几抹暖意。 他走到老槐树下，沉声道，“我正要去找你，没想到你倒亲自过来了。” 秦暮之就在老槐树下，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我不来，险些要错过一些好戏了。”秦暮之淡淡的说，“看不出，你们医疗队的小姑娘，倒是挺水灵。” “我与她并无什么。”即便沈清欢不在这儿，陆子衡也都中规中矩着。 “你慌什么——”秦暮之捂着嘴，偷偷地乐着。 若说怎么岁月能够洗涤一切，人与人都会改变。 近年，秦暮之的性格收敛许多。 陆子衡亦是。 疯言疯语的大浪后，忍耐下来的，大多是历经蜕变。 王丽满心欢喜地举着手机，却看到了熟悉的老同学。 “我没看出来——”小姑娘抱着饭盒，脸上却还是挂着恬淡的笑容：“原来是秦暮之同学！” 秦暮之眯着眼，端详了半天才敢认：“王丽？” “嗯。” “王丽是谁？”陆子衡低语问着一旁的秦暮之。 秦暮之瞧见对方脸上恬淡的笑容，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就是之前在高一很喜欢你的那个……” “王丽？！”已经买来饭的周子涵立刻认出了王丽：“你怎么也在……” 再遇周子涵，王丽多少有些心虚，她借故找了个理由离开。 等王丽走了以后，秦暮之打开了饭盒，里面正是他平日里常吃的菜色。 “不满意吗？”周子涵犹豫了。 “没。你打来的什么都好吃。” 如此朴实的一段告白。 天空中有几片雪花，落入眼眸，陆子衡摊开手掌，下雪了。 她身旁的男人道，“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 “老秦。”陆子衡对身旁的撒狗粮的两个人说道：“你们回屋子里去吃吧。” 南非冬日一旦下雪，那便要是没完没了。 秦暮之与周子涵走在街道，他们冒着雪，还是决定找处地方，等到稍微小了以后，然后再行走。 “老秦。”陆子衡看着秦暮之和周子涵，他问：“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在A中的时候？” “当然记得。”秦暮之笑了笑。 秦暮之没有想过，自己能有一天还能够和小涵这样走到一起。 如今，他的心愿已经了去。 接下来，就是要规划的余生要做的事了。 “我那时——和你有着很多的误会，对你也不是特别的好。” 周子涵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缓慢。 为了让秦暮之清晰地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这三年，每每想到自己当时的自私自利，周子涵总是无比懊悔着。 “你已经付出了很多。”秦暮之知道小涵想表达什么意思，“在我不在这个家的时候，是你一个人撑起了咱们的小家。我们谁也不亏欠谁，我们不也早早讲过，谁也不说对不起了，不是吗？” 北风吹，雪花絮絮地往下落。 瞧着此情此景，秦暮之唯一觉得最庆幸的是小涵，即便失去所有记忆的时候，仍旧能够重新的爱上自己。 现在，他们已经有了孩子。 未来，总会很幸福的。 “瞧瞧。”周子涵嗔怪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是变得无比脆弱，也逐渐变得不太像自己。” “这还不是因为，你现在学会了依赖我。”男人笑了笑，“小涵，我很开心自己能够成为你的依靠。” 外面雪虽说是断断续续的飘着，终究是下不大的。 “啧。”秦知周伸出小肉手，想要抓不远处的陆子衡。 “木头。你看……”周子涵勾突然意识到，秦暮之其实是听不到这些的，于是笑容一下子变得很尴尬：“对不起。” 道歉的话，也是没有经过脑子就直接冒了出来。 毕竟大多数是说些含混不清的话，唇形也不准确。 “小涵。”男人顿了顿，“没事儿。” 他们既然来到这里，就是想要把听力给治疗好。 雪还在下着。 此时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位推着轮椅走过的白大褂。 即便是长时间不见，再次重逢时，陆子衡也轻易地认出了那人就是沈清欢。 此时就像是深陷泥潭，有人此时伸出了一束救命的稻草。 “小清欢。你来怎么不说一声？” 秦暮之正说着西边儿的事情，沈清欢其实有在家里有对陆子衡提起过。 男人和女人重逢的时候，状态是表现的不一样。 周子涵索性把儿子，交给秦暮之。 她几乎是小跑步走到了沈清欢的面前。 周子涵拉着的手，“还希望你不要怪我们不请自来。” 沈清欢调侃道，“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责怪呢？” 陆子衡笑了笑，手拍了下沈清欢，那意思其实是在说希望他能够有正形。 “老秦，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毕竟秦暮之平时工作很繁忙，这次见到他跟周子涵一起来，不光陆子衡觉得奇怪，沈清欢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 “他……”既然是秦暮之自己的决定，周子涵想还是由着他自己来说吧。 “我已经卸甲归田。”秦暮之抱着孩子，走到沈清欢身边，“等着材料下来的时候，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可是现在看来，秦暮之的奉献精神，远远是超过常人的。 沈清欢也很久没见过秦暮之。 他如今脱去身上的那身衣服，依旧没有卸下责任，其中缘由，他又怎么不知情。 见男人轻车熟路地抱着两个孩子，沈清欢故意调节说话的氛围，“哟。小小周都长得那么大了。让干妈好生瞧一瞧。” 其实秦暮之举行婚礼时，就已经怀孕。 不过当时因为徐老太太大闹婚礼，加上那段时间忙着婚礼的事情，在新婚当晚，小产失去了那个孩子。 这两年，也是因为岁数大了，孩子不好生。尽管她跟沈清欢没少付出努力，但一直没有什么结果。 看着沈清欢逗孩子欢喜的眼神，陆子衡把那些悲伤的情绪藏到心底。 她原本就不够自信，现在倒是越发自卑了。 “外面下着雪呢。”沈清欢开口道，“咱们赶快回去，别冻着孩子。” 周子涵也是考虑到孩子在沈清欢的怀里，会累着他，于是说：“还是给木头抱着吧！” 秦暮之因为抱着儿子走在前面，所以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周子涵的善意，只是他瞧着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心里头欢喜，舍不得放手。 446 “小清欢你是不是开始讨厌哥哥了”（四合一） 晚饭后，秦知周早早睡去。 周子涵好久没有同沈清欢聊天，刚巧陆子衡与秦暮之也有体恤话要说的，四人在镇上的旅馆分别找了两间房。 因为晚上秦知周还要吃-nai，所以跟着周子涵。 夜深深。 “怎么想起毕业后转-业？”陆子衡的后脑勺枕着胳膊，他对秦暮之说：“我记得最初你不是想着怎继续留在国科大的？” “小涵上次怀着孩子大出血的时候——”如今再回想起那时红色的一幕，秦暮之无不动容着：“我意识到小家的重要性。” 在哪里不是做着工作，平凡的岗位依旧能够散发着属于他们的闪光点。 “既然是你的决定，我都是支持的。” “好兄弟。”秦暮之幽幽地睁开了眼，他伸出长臂，勾着陆子衡的脖子：“头条那个热搜我也看了。日后若遇上什么难处，尽管开口。” “我又不是周子涵。”陆子衡不自然地将秦暮之的胳膊拉扯到一边：“肉-麻死了。” 话虽如此，但陆子衡的心里却是一阵悸动。 翌日。 陆子衡依然需要很早去医疗队。 沈清欢攻略到唐人街有家新开的寿喜锅，便提议他们可以等到中午的时候在这家风评很好的店面。 千叶寿喜锅家的牛肉采取的是优质的黑毛牛，从北海道冷藏空运，霜降均匀适度，做成寿喜烧以后，口感十分柔软细腻。 “吃味增吗？”点锅时，忙完一天的陆子衡坐在一旁温和地问着旁边的小女人。 沈清欢倒是不挑食，全锅也可以接受。 鉴于上一次聚餐，秦暮之喝多后有过敏症状，沈清欢还是先征求了秦暮之的意见。 “我也没意见。”秦暮之应道。 “真的没有吗？”被沈清欢这么一问，周子涵也关切道，“别到时候说什么，不想扫兴致的话。” “真的没有！”秦暮之为了让两个女人相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陆子衡，“老陆。这一桌你是科班出身，你快跟他们说说，我真的除了海鲜，什么都能吃。” “包括翔么？”饶是店里吹着暖风，如此的笑话，让服务员都感到冰冷。 “阿衡。”清欢推了推陆子衡，“待会儿就吃饭了，你干嘛说这些。” “这不是在配合嘛。” “没事儿。”秦暮之哂笑：“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老陆。” 沈清欢内心充满着同情：“那真是辛苦你啦。” “那就全锅吧。” 点完锅底以后，服务员给他们四个人，每人都送了朝一鸡蛋，据说都是从霓虹国运过来的。 陆子衡与沈清欢先点了牛肩肉，薄薄的牛肩肉的肉色红艳，放锅里稍微烫一下，即刻入口。 吃饭期间，秦暮之为了给自己的媳妇儿和孩子补充能量，还特地点了特选肥牛、牛排以及牛舌后，才专心地涮锅。 “还想吃什么？” 陆子衡将涮好的肥牛蘸上蛋液递给沈清欢，“我再去问他们要。” “嗯”吃得不亦乐乎的沈清欢嘴里呜咽着：“要魔芋、响铃” “就这？”陆子衡显然质疑：“不需要其他的了？” 周子涵倒是和沈清欢同时在心里呐喊：好想吃大虾、虾滑和蟹竹棒啊 “对不起。” 沈清欢和秦暮之同声道歉，前者是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在心里想，毕竟秦暮之对海鲜过敏。 后者是听到的是周子涵的心声，是因为自己的格格不入而使得大家都没办法好好吃饭。 “道什么歉啊。”状况外的陆子衡起身，“老秦。你还喝不喝饮料？” “喝啊。”等到陆子衡前去热饮区，秦暮之也站起身：“小涵想吃的那些海鲜，我再去要些。” “你想继续过-敏吗？”周子涵拽着秦暮之的胳膊问道。 “我吃得差不多了。”秦暮之话语刚落，肚子发出微妙地响声。 这么多年，干饭王可不是白叫的。 沈清欢偷偷地笑着，尽量让自己不被周子涵与秦暮之看出来。 “好啦——”周子涵抬起胳膊，夹起牛肉朝着秦暮之的嘴巴里塞，“你就坐下来吧，我也不是非要吃那些。” 秦暮之的脸幽幽地红了，幸好看到刚端着奶茶走过来的陆子衡，随意扯了个话题，“老陆。这么半天，你就端回来两杯奶茶？” “怎么？”陆子衡将其中的一杯递到沈清欢的手里，然后面对着秦暮之，“自己有手有脚，还打算让我伺候你？” “你从哪里端来的？”秦暮之倒也没觉得自己被奚落。 “往后走。”陆子衡吸溜着杯里的冰可乐道。 “小涵，你想喝什么？”哪怕知道自家男人跟风陆学神，周子涵还是很受用，“雪梨汤吧？” 冬天喝雪梨汤不光润喉，还养胃。 等到秦暮之回来，三人基本上吃得差不多了，陆子衡看了下手机的时间，“老秦。我跟小清欢还有些事情，回头见。” 说着，还未等秦暮之回应，陆子衡便搂着沈清欢走出千叶寿喜锅店。 周子涵用吸管搅拌着雪梨汁，冲着秦暮之挥了挥手，“别发呆了，这次陆学神扫了二维码，结完帐了。” 这不科学啊？ 依陆子衡的尿性，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慷慨的事情？ 大概是为陆子衡垫付久了，秦暮之总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匪夷所思。 “阿衡。我们去哪里？” 两个人走出千叶寿喜锅，已是下午三点。 有一段路，陆子衡蒙着沈清欢的眼睛，走了好一阵儿，才停了脚步。 当重新恢复视线，抢眼的红色玛莎跃入眸中，沈清欢的第一反应就是：“你去抢-劫了？” 卖脸可以蹭吃蹭喝，陆子衡去抢-劫的话，她现在看到的就不是他了。 “咳咳。”陆子衡喉咙口被热流堵着，半天才顺过气，“哥哥是那种人么？” “你骗过我那么多次，我哪里知道。”沈清欢耸耸肩，摊着手。 “我陆子衡若是真做出对不起你沈清欢的事情——”陆子衡右手宣誓，十分急切地自辩：“就让我五雷轰顶，不能超生” “好啦。”陆子衡后面的那些诅咒自己的话，被沈清欢伸手捂住了嘴巴，“都是重新活过一次的人了，还不好好珍惜。” 虽是她随口说说的一句话，搁到陆子衡这里，感慨良多。 是啊。 重生不易。 当然要好好珍惜。 陆子衡按下车锁后，做出一个很绅士“请”的动作。 “陆太太，你愿意跟着陆先生去兜风吗？” “如果不愿意的话，陆先生就不去兜风了么？” “不愿意的话，陆先生只能扛着陆太太回旅店做些运-动，消-消-食了。” 对于陆子衡这种言语间分分钟上车的人，沈清欢输得心服口服。 玛莎的性能还不错。 陆子衡开到目的地的半山腰时，天已经逐渐被染上了黑色。 耳边吹着的夜风。 陆子衡挂上自动挡，扭过身子，右手裹着沈清欢的左手，“手这么凉，是不是冷了？” “我的手到了秋冬季节，一直都很凉的呀。” 月色朦胧，沈清欢软糯糯的声音，酥得陆二慢慢地站起来。 陆子衡解开自己的外套，给沈清欢披上。 “阿衡。我真不冷。”沈清欢今日从希斯墩酒店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暖贴呢，所以即便是单着的毛衣，还热乎着，只是手脚的冰冷，给人错觉。 “我热。”陆子衡抓着她的手，放在了陆二那里，“感受到了么？” 小女人的脸募地烧得厉害，虽然自己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一时兴起，把自己拉到这儿。 车子到了山顶时，陆子衡熄过火。 明明已经是黑天，他还要蒙着她的眼睛！ 难不成除了玛莎，陆子衡因为南非房价便宜，还整了弄套别墅？！ “好啦。”陆子衡站在沈清欢的身后，拥着她小小的身子，恐怕她着凉，“小清欢。你往下看。” 这是南非最繁华的地带。 城市熙熙攘攘刚下班的人群，被橙黄色的暖光柔软地包裹。 整座城市的夜景，被尽收眼底。 来不及慨叹太多，陆子衡又提议沈清欢抬头看看天空。 广阔无垠的夜幕，那些会眨眼的星星，闪闪烁烁，似乎低喃着情人间的蜜语。 “喜欢这里吗？” 月色下，陆子衡的模样，愈加好看了。 “阿衡呀。”沈清欢出自本能，踮起脚尖，勾-着男人细长的脖颈，“相对这里的环境，我更喜欢你。” 被点燃的导火索，他无法容忍这样的liao-拨，咬紧牙关：“陆太太是在惹-火。” “阿衡。”沈清欢伸出白嫩的胳膊扣着陆子衡的脑袋，红唇贴向男人的被风吹得有些凉的俊脸，“还有更惹火的是，我会永远陪着你。” 她极少对他讲这些情话。 这次，头条上稍纵即逝的消息，让沈清欢看得很难受。 她推掉了手里所有的活儿，只为了能够在这样的风口浪尖里好好陪着他。 此刻陆子衡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经这些话的贯穿，如同烟花绽放。 “小清欢。”男人的眼底浮动，沙哑着问她最后一次，“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吗？” “知道。”她回答得很干脆。 陆子衡原本有万千的话语想要告诉沈清欢，偏偏还是最实际的动作去表明。 “在外边，可以吗？”陆子衡颤抖着的手，怀里的小姑娘像是这世上的无价之宝，失而复得以后，总害怕她哪天就不在了。 所以，每一次，都觉得是一种美妙绝伦的体验。 沈清欢面色坨红，感受着男人的热烈，点头同意他的提议。 山里的晚上，很是寂静，还是怕她着凉。 “小清欢。”陆子衡所以用极其简单地方式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不许离开哥哥。不许不爱哥哥，有事也不准瞒着哥哥。” 工程竣工的过程中，撞击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欢宝。” 陆-二慢慢地从后面退去，男人将怀里的女人裹得严严实实，唯恐旁人窥只属于他的瑰宝。 秦暮之领证和有娃的事情，给了陆子衡很大的冲击。 若是可以，陆子衡也希望像秦暮之一样。 方才消耗了沈清欢所有的力-气，抵达旅馆的时候，她睡得正熟。 陆子衡轻轻地将沈清欢从车上抱着下来。 电梯徐徐升到二楼。 陆子衡刷卡进入，他将怀里的小姑娘放在床上，吻了吻她的眉心，“今天跟哥哥一起？别和周子涵说悄悄话，也让老秦一家人好好团聚，好不好？“ “好。”沈清欢回应的声如蚊呐，应该是累坏了。 待陆子衡进浴室的时候，沈清欢撑着两条泛酸的腿，从行李箱底层取出一盒药，刚往嘴巴里塞的时候，陆子衡的长臂从她的手里夺走了那盒药。 他径直走到阳台，推开窗，轻轻地一抛，那盒毓婷，就被丢到了下去。 寒风正低低地怒吼。 旅店楼下，不知道是哪位女生，用英语惊呼：“下雪了。” 房间里窗户被开得很大。 隔着一道门，像是他们之间被隔着的岁月。 瞧着蜷缩成一团的小女人，陆子衡沙哑着嗓子，唇齿间吞出了两个词：“冷吗？” 沈清欢不敢直视陆子衡。 可是他的目光灼灼，几乎就要把自己灼穿了。 “小清欢。”陆子衡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哥哥这个地方，比这风，还觉得凉。” 2020年到2025年，他们在一起五年了啊。 从开始不被承认，倒好不容易，有了今天。 可是从头到尾，从头到尾的自己，并不是她可以依靠的人啊。 一联想到这里，陆子衡只觉得心脏处，涌出阵阵疼痛，就要站不稳了。 她是不是也觉得拥有那样童年的自己，不配再拥有幸福了呢？ “阿衡。”沈清欢强忍着在山上的那些酸-楚，她哆-嗦着两条腿，走到他的面前，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身，“对不起。” 明明说好，彼此都不再说对不起的。 “小清欢。”陆子衡的手一直是沈清欢冬天的御寒神器，从未如这一刻，指骨苍白，冰冷地触碰着她被冻得发紫的小脸儿，“你是不是开始讨厌哥哥了？你来这儿，是不是要跟哥哥说分手的？” “不是。”沈清欢回答得很快，她知道自己刚刚的那些，被陆子衡误会了：“若是我说，我吃药是因为有一些特殊的原因，你会相信吗？” 陆子衡的拇指，轻轻地拭去着她滚烫的泪珠，他低下头，封住了那内疚的源泉，“我相信。就算是小清欢骗哥哥的，只要是从小清欢嘴里说出来的，哥哥全信。” 只要你还爱我。 我就能够舍弃所有，在这漫长孤独的岁月里继续生活。 447 雪人（四合一） 陆子衡的拇指，轻轻地拭去着沈清欢滚烫的泪珠。 “我相信。”他低下头，封住了那内疚的源泉，“就算是小清欢骗哥哥的，只要是从小清欢嘴里说出来的，哥哥全信。” 只要你还爱我。 我就能够舍弃所有，在这漫长孤独的岁月里继续生活。 陆子衡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沈清欢。 “阿衡”沈清欢咬着泛白的唇，她的声音很轻：“我们现在可不可以不要孩子？” “给我一个可以被信服的理由。”陆子衡回应沈清欢的时候，声音还有些发颤。 做任何事情，总要有理由。 今晚，他对她说了三不许。 其中的一条，就是不许她骗他。 “你忘了，我打了九价。”明明在陈述一个事实，不知道为什么，沈清欢竟然有些莫名心虚，她漂亮的杏眸氤氲着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老实说，最开始陆子衡看见沈清欢吃避孕药的瞬间，心态真的崩塌了。 他甚至完全忘记了她第一次来南非找自己时，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小清欢。”陆子衡颤抖着手，他真的很容易相信沈清欢，关上窗户的时候，又将沈清欢抱回：“哥哥不该那么对你。” 他真的好怕失去她。 比失忆后的叶兰芝跟着陆震霆回陆家抛弃自己还要恐惧。 “傻瓜。”沈清欢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陆子衡颤抖的后背：“我不是说过嘛，不会离开你的。” 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里，飞到他的身边。 沈清欢的小脸儿红扑扑的，说完那句话后，视线出现短暂的盲区。 陆子衡在第一时间看到她的不对劲儿，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然很烫。 “小清欢。”陆子衡想到肯定是方才自己闹得那个乌龙，沈清欢本来体质就不是很好，现在更是因为自己发烧了：“是哥哥混蛋。” “本来就是你的错。”沈清欢的语气轻飘飘的，“你还凶我呢。” 她也不是想着说什么埋怨陆子衡的话，从与陆子衡在一起后，沈清欢就想着陆子衡能够多一些自信。 陆子衡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很快，现阶段那些委屈完全被内疚替代。 他原本是想放些洗澡水，为沈清欢解解乏，却不想着撞到沈清欢吃避孕药。 “我在重新去烧些热水。” 她应该是被冻着了，比起感冒冲剂与退烧药，白开水更有效果。 “小清欢。”陆子衡喂好沈清欢喝水后，突然道：“你喜欢哥哥什么？” “嗯？” 因为刚喝完水，沈清欢有些被呛到。 “那我换句话问你——”陆子衡又亲了亲她的脸颊，“这些天，有没有想哥哥？” 怎么会不想他呢。 她记得，那日他在微信问自己的时候，她就已经把答案告诉了他。 “我告诉过你的。如今你又问我第二遍，是得了选择性失忆症吗？” “不是。”陆子衡的目光沉沉，从身后抱着沈清欢：“哥哥只是想听小清欢再多说几遍。” 陆子衡忽然想起前世。 他固执地爱沈清欢，而沈清欢固执地不爱他。 在得知小清欢不在人世的时候，陆子衡浑浑噩噩地度过着每一天，想过轻生，想过老天为何给自己开如此的玩笑，还没来得及参演她那五彩缤纷的世界，就被告知提出了局。 沈清欢忽然因为陆子衡的这句话而感动，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既然如此，你还凶我！还开窗户冻我。” “不要哭。哥哥又怎么会舍得凶你呢？”陆子衡一下子慌了神，现在说这些后悔的句子，也不法弥刚刚的乌龙。 他只能跟她珍惜着当下的每一天，好好地守着重生后的来之不易。 “小清欢。”陆子衡见自己怎么哄都没用，便换了口气，故意威胁道：“若你再哭，我就让你明天彻底下不来-g！” 果然，这句话，沈清欢很受用。 陆子衡的指尖轻轻缠绕着沈清欢如瀑一般的长发。 如他们彼此对彼此漫长的思念，在指尖缠绕。 “早点睡。”陆子衡又吻了吻沈清欢的额间，他躺在她的一侧。 大概是真的累坏了。 耳畔，很快传来沈清欢的沉稳的呼吸声。 外面隐隐约约呐喊着的北风，在这黑夜里摇颤着窗户。 陆子衡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穿好衣服下来，怕惊醒沈清欢，所以并没有穿鞋子。 阳台相对于室内来说，没有充足的地暖，几乎是两重天的对比。 他裹上外套，外卖呢的雪已经下得很大了。 陆子衡望着酒店下的路灯，照耀着窗外那些堆得老高的雪，偷偷地在心里萌生出一个念头。 许久后，才拖着自己僵硬的身体，重新回到床上。 清早。 沈清欢从床上坐起来，陆子衡以为是刚刚手机的震动吵醒了她，慌忙说：“再睡会儿。” “阿衡。”沈清欢的瞳孔里闪着星星：“我们去看雪吧？” 他向来不曾拒绝她。 清早，暴雪已经停了。 陆子衡拉着沈清欢的小手，反正他们住在是二楼，不乘坐电梯，也不会太累。 刚走到楼下，沈清欢便看到了雪，急冲冲地跑过旋转门。 陆子衡一路跟在后面，直到她停下来，充满磁性的声音才从身后传来：“跑什么？” 沈清欢被陆子衡用单手揽入怀中，“刚下过雪，地面这样滑，若是摔着了怎么办？” “阿衡。”沈清欢在陆子衡的怀里别扭地挣扎着，声色却难掩兴奋，“是雪人哎。” 陆子衡顺着她小手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半米多高的雪人儿挺立在这白雪皑皑的土地中，再看自家小姑娘欣喜的模样，陆子衡心想昨晚的雪人自己没白堆。 沈清欢其实在看到陆子衡眼底的疲倦，几乎可以笃定，那雪人儿就是被陆子衡所堆的。 “傻阿衡。”沈清欢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她小声道：“昨晚不睡觉，跑出去多冷啊？再说，一个人，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陆子衡的拇指，轻轻地拭去着沈清欢滚烫的泪珠。 “我相信。”他低下头，封住了那内疚的源泉，“就算是小清欢骗哥哥的，只要是从小清欢嘴里说出来的，哥哥全信。” 只要你还爱我。 我就能够舍弃所有，在这漫长孤独的岁月里继续生活。 陆子衡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沈清欢。 “阿衡”沈清欢咬着泛白的唇，她的声音很轻：“我们现在可不可以不要孩子？” “给我一个可以被信服的理由。”陆子衡回应沈清欢的时候，声音还有些发颤。 做任何事情，总要有理由。 今晚，他对她说了三不许。 其中的一条，就是不许她骗他。 “你忘了，我打了九价。”明明在陈述一个事实，不知道为什么，沈清欢竟然有些莫名心虚，她漂亮的杏眸氤氲着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老实说，最开始陆子衡看见沈清欢吃避孕药的瞬间，心态真的崩塌了。 他甚至完全忘记了她第一次来南非找自己时，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小清欢。”陆子衡颤抖着手，他真的很容易相信沈清欢，关上窗户的时候，又将沈清欢抱回：“哥哥不该那么对你。” 他真的好怕失去她。 比失忆后的叶兰芝跟着陆震霆回陆家抛弃自己还要恐惧。 “傻瓜。”沈清欢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陆子衡颤抖的后背：“我不是说过嘛，不会离开你的。” 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里，飞到他的身边。 沈清欢的小脸儿红扑扑的，说完那句话后，视线出现短暂的盲区。 陆子衡在第一时间看到她的不对劲儿，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然很烫。 “小清欢。”陆子衡想到肯定是方才自己闹得那个乌龙，沈清欢本来体质就不是很好，现在更是因为自己发烧了：“是哥哥混蛋。” “本来就是你的错。”沈清欢的语气轻飘飘的，“你还凶我呢。” 她也不是想着说什么埋怨陆子衡的话，从与陆子衡在一起后，沈清欢就想着陆子衡能够多一些自信。 陆子衡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很快，现阶段那些委屈完全被内疚替代。 他原本是想放些洗澡水，为沈清欢解解乏，却不想着撞到沈清欢吃避孕药。 “我在重新去烧些热水。” 她应该是被冻着了，比起感冒冲剂与退烧药，白开水更有效果。 “小清欢。”陆子衡喂好沈清欢喝水后，突然道：“你喜欢哥哥什么？” “嗯？” 因为刚喝完水，沈清欢有些被呛到。 “那我换句话问你——”陆子衡又亲了亲她的脸颊，“这些天，有没有想哥哥？” 怎么会不想他呢。 她记得，那日他在微信问自己的时候，她就已经把答案告诉了他。 “我告诉过你的。如今你又问我第二遍，是得了选择性失忆症吗？” “不是。”陆子衡的目光沉沉，从身后抱着沈清欢：“哥哥只是想听小清欢再多说几遍。” 陆子衡忽然想起前世。 他固执地爱沈清欢，而沈清欢固执地不爱他。 在得知小清欢不在人世的时候，陆子衡浑浑噩噩地度过着每一天，想过轻生，想过老天为何给自己开如此的玩笑，还没来得及参演她那五彩缤纷的世界，就被告知提出了局。 沈清欢忽然因为陆子衡的这句话而感动，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既然如此，你还凶我！还开窗户冻我。” “不要哭。哥哥又怎么会舍得凶你呢？”陆子衡一下子慌了神，现在说这些后悔的句子，也不法弥刚刚的乌龙。 他只能跟她珍惜着当下的每一天，好好地守着重生后的来之不易。 “小清欢。”陆子衡见自己怎么哄都没用，便换了口气，故意威胁道：“若你再哭，我就让你明天彻底下不来-g！” 果然，这句话，沈清欢很受用。 陆子衡的指尖轻轻缠绕着沈清欢如瀑一般的长发。 如他们彼此对彼此漫长的思念，在指尖缠绕。 “早点睡。”陆子衡又吻了吻沈清欢的额间，他躺在她的一侧。 大概是真的累坏了。 耳畔，很快传来沈清欢的沉稳的呼吸声。 外面隐隐约约呐喊着的北风，在这黑夜里摇颤着窗户。 陆子衡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穿好衣服下来，怕惊醒沈清欢，所以并没有穿鞋子。 阳台相对于室内来说，没有充足的地暖，几乎是两重天的对比。 他裹上外套，外卖呢的雪已经下得很大了。 陆子衡望着酒店下的路灯，照耀着窗外那些堆得老高的雪，偷偷地在心里萌生出一个念头。 许久后，才拖着自己僵硬的身体，重新回到床上。 清早。 沈清欢从床上坐起来，陆子衡以为是刚刚手机的震动吵醒了她，慌忙说：“再睡会儿。” “阿衡。”沈清欢的瞳孔里闪着星星：“我们去看雪吧？” 他向来不曾拒绝她。 清早，暴雪已经停了。 陆子衡拉着沈清欢的小手，反正他们住在是二楼，不乘坐电梯，也不会太累。 刚走到楼下，沈清欢便看到了雪，急冲冲地跑过旋转门。 陆子衡一路跟在后面，直到她停下来，充满磁性的声音才从身后传来：“跑什么？” 沈清欢被陆子衡用单手揽入怀中，“刚下过雪，地面这样滑，若是摔着了怎么办？” “阿衡。”沈清欢在陆子衡的怀里别扭地挣扎着，声色却难掩兴奋，“是雪人哎。” 陆子衡顺着她小手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半米多高的雪人儿挺立在这白雪皑皑的土地中，再看自家小姑娘欣喜的模样，陆子衡心想昨晚的雪人自己没白堆。 沈清欢其实在看到陆子衡眼底的疲倦，几乎可以笃定，那雪人儿就是被陆子衡所堆的。 “傻阿衡。”沈清欢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她小声道：“昨晚不睡觉，跑出去多冷啊？再说，一个人，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陆子衡顺着她小手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半米多高的雪人儿挺立在这白雪皑皑的土地中，再看自家小姑娘欣喜的模样，陆子衡心想昨晚的雪人自己没白堆。 沈清欢其实在看到陆子衡眼底的疲倦，几乎可以笃定，那雪人儿就是被陆子衡所堆的。 “傻阿衡。”沈清欢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她小声道：“昨晚不睡觉，跑出去多冷啊？再说，一个人，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糖糖的话分割线——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Q阅那边有个推荐，大家是可以免费看的，所以轻点虐。《影后》也不知道是谁故意打了低分，直接从92到了83真的还挺讨厌这种背后搞事情的人的。 最近糖糖三次元的事情灰常忙，尽可能保持每天的更新。 就像最开始说得那样，数据再凉都不会弃坑哒～ 448 还真是把自己当小姑娘了（五合一） 大抵是没有想过陆子衡是如此的直白，沈清欢的小脸红红的，扭过头，就想要离开。 陆子衡却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男人眉眼里的情愫，隔着厚实的衣料，慢慢升温。 “小清欢。”男人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哥哥想亲亲你。” 互联网吃瓜群众就像是叶兰芝的记忆，断断续续的。 这些日子，陆震霆的温柔，让毫无抵抗力的叶兰芝沉沦。 可也有抽搐的时候。 例如晚上叶兰芝突然地发疯，起身就往外跑。 陆震霆来不及套上外套，就跟在她后面，两人相顾无言地走到了夜市。 “你烦不烦！一直跟在我后面？”叶兰芝折过身，冲着陆震霆吼道。 “不烦，跟着你一辈子也不烦。” 叶兰芝有过一瞬，被这话涩了眼眶，“你不烦，可我会烦。” 听她的语气，不像是个玩笑。 陆震霆往前跟了几步，拉着她的手问：“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兰芝。”他用力地嵌住她的胳膊，漆黑的墨瞳窜去了点滴猩红，“我就问一次，你是不是要放弃我？” “我们都不曾在一起，又何谈放弃？” 不曾在一起？ 明知道叶兰芝是因为记忆错乱，但陆震霆还是听不得。 这些日子，就像是偷来的，越是往后，陆震霆越是怕有一天叶兰芝会想起一切。 够了。 够了。 陆震霆也知道自己作为一个中年人，不太适合像小年轻一样。 但是叶兰芝的记忆还停留在二十岁多岁的时候，他的吻堵住了叶兰芝后面的话。 叶兰芝觉得很委屈，因此，在陆震霆的探进时，几乎本能地咬了下去。 口腔被铁锈的味道充斥，她在用这样的方式，排斥着他的亲近。 陆震霆忽然笑了起来。 叶兰芝揣不出他的情绪是愤怒还是难过。 在她大口喘着气时，陆震霆又吻了过来，用她的方式，狠狠地咬了她的唇瓣。 “疼吗？”陆震霆松开叶兰芝，“兰芝，你爱我吗？” 陆震霆用拇指擦拭残留的血迹，丢下这么一句没有来由得句子。 夜风吹散了叶兰芝单薄的身影。 他的话，终让她失去了所有对白的能力。 “算了，我不问了。” 帝都的夜市，灯火嚣张。 热闹是无心的人，悲伤不甘不愿钻进了骨髓，肆意流淌。 的确是这样，人世间最难能可贵的，被称为两情相悦。 叶兰芝错愕了数秒后，一如当年，头也不回地走了。 天与地融为一体，漆黑成为主色调窜入瞳孔，而后陆震霆倒下。不远处，隐约还能听到几重女声的尖叫。 陆震霆向来寡淡，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他爱的人终究会忘记他，并次次留给他的尽是无休无止的残忍。 大排档的小哥拎着百十羊肉串，刚送去点餐桌，却看到倒在店门前的那个男人，以为是对家派来碰瓷的水军，他不由得扳过陆震霆的身子。 这个男人，仅一眼，便难以忘怀。 最近频频出现在各类财经日报，又怎么会忘记。 “陆先生。”小哥扶起陆震霆，嘘寒问暖道：“您不要紧吧？” 他未得到回复，不过看到陆震霆紧锁的俊眉，小哥起身回头对还在夜宵的客人们说：“非常抱歉，本店今日因为特殊情况，需要提前打烊了。” 小哥弓着身子，字里行间充满歉意，“作为补偿，各位临走前，每人可以减十元。” 客人们纷纷作鸟兽状散去，小哥将陆震霆拖进自己的车里，驶进了医院。 “病人的胃肠病犯了，你作为家属都不关心的吗？” 小哥被反问得百口莫辩，不过他好像知道了了不得的事情。 他不由得揣测，难道陆太太出去鬼混，平日在家还不给陆先生饭吃？ 豪门真是深似海，以前都是传男虐女，世道变了，女虐男了。 小哥拿着单子交过钱后，打着点滴的陆震霆苍白着一张俊脸对他说：“今晚谢谢您了，日后你若是碰上什么难处，去陆氏知会一声即可。” “陆先生说这哪客气的话，若帮人都想着回报，这社会不就变质了。”小哥抿了抿唇，继续道：“刚刚我拿着您的手机通知了一下你列表的人，想必电话那头是陆太太吧？我……” 陆震霆上一个手机因为碎屏，刚入手的这只，还未来得及设置密码，他的列表里，永远只有一个人。 那个号码，又怎么会被接听呢？ 胃，又酸了起来，苦得陆震霆说不出话来。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陆震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叶兰芝坐在自己的旁边。 陆震霆想，这个梦可真美啊。 “兰芝。”陆震霆坐起身，他拉着叶兰芝的手道：“你因为生气不愿意理我，那我就一直给你说下去吧。” 看到她素雅的小脸起伏的细微变化，陆震霆又继续问道：“兰芝，现在还想要做歌手吗？我记得以前在镇上，我们兰芝唱歌老好听了” 他啰里八嗦讲了很多，倒是样样，都顺着她的心思。 “陆震霆……”叶兰芝打断了他的话，终于还是抛出了内心深处的想法，“我们过去很熟吗？” “嗯。” “我们以前，熟悉到什么程度？难道你是我的前夫吗？” 这一次，轮到陆震霆沉默了。 他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而后交到她手里。 叶兰芝捧着纸杯，抿了抿唇，继续刨根问底，“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吗？还是说真如我想象的那样，你我之前有过一段婚姻，是因为你出轨成性，所以我离开了你？” “……兰芝……”陆震霆叹了口气，他回过身，半跪在她膝前，“你一定要知道吗？” “算了，如果很为难的话，就不要回答了。”叶兰芝伸手向前轻推了推他，“你别这样蹲在我旁边，搞得好像要拜年似的。” 她其实记得不清楚，但是互联网的信息又是东拼西凑的。 陆震霆一时间语塞，就算是梦，叶兰芝也没有给自己好的脸色。 陆震霆干脆闭上眸子，就那样一动不动地靠在床边。 叶兰芝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也无任何反应，适才撑着两条发麻的腿，晃晃悠悠地挪到床头按了门铃。 医生走进来，让护士为陆震霆重新挂了点滴，用笔记录了什么：“你就是患者家属？” 叶兰芝刚要说自己不是，那医生又接着数落，“身为人妻，自己丈夫连着这么多天不吃饭，还当自己是小年轻，作吗？” 叶兰芝被医生说得面红耳赤，本打算趁着雨小了，她回去补个回笼觉。 现在看来，这医生八成将她当成了虐-待丈夫的恶毒妻子。 叶兰芝平日最怕别人碎嘴，医生走后，她乖乖地在病床旁等陆震霆醒来。 清晨的阳光是那样浓烈，帝都刚被雨水冲刷，一切都是崭新的模样。 陆震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叶兰芝在不在。 他绷着身子，不敢碰她，生怕她会即刻消失不见。 她能够在他身旁，他就十分地知足。 若再多出半分，适得其反。 等到叶兰芝睁开星瞳，见陆震霆的男人就像痴汉一般望着她，她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胳膊，没好气地说：“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见过美女……” 还真是把自己当小姑娘了。 闻声，陆震霆笑了起来，英挺的眉毛挑着戏虐，“看是看过，就是看不够，这样美的女孩。” “看来陆先生身体是好利落了，那我就不在这耽误你静养了。” 叶兰芝总能开了一个话题后，把后面别人的附和全部堵死。 陆震霆轻飘飘地问了句，“兰芝，你相信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故事吗？” “不相信。” 几乎不用思考，叶兰芝斩钉截铁地反将他一军：“陆先生。别说那些不切实际的话，你见过老夫老妻度一辈子蜜月的吗？” “我……” “再浓烈的酒喝干后也总会有清醒的时候，再炽热的爱情在时光的洗礼后也会变得无情。两个人能从青葱年华走到暮年白发，不是说男人多爱这个女人，女人有多爱这个男人，我们不能否认的是，他们结合一起的基础前提是爱情。可是经历漫长的岁月，所有的都会变淡变质，能够走下去多数是责任担当，又或者是不舍得这么多年的年份。而走不下去的那些，是厌倦了彼此之后的模样。” 叶兰芝一口气说了很多。 的确是呢，人的永远，不过是用一生丈量。 那么多岁月，弹指间飞灰湮灭，沦为世上最可悲的谎言。 陆震霆顿了顿，他换了个话题：“兰芝，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总喜欢讲大道理。” 叶兰芝抬眼望去，这个男人似乎知晓她太多事，而她对他一无所知，这样很不公平。 “我不知道你口中的‘背叛’如何定义，不过若要我全身心投入对方都不能真诚予以回报，反在背后捅刀。好比我刚参加工作那会儿……” 算了，都是芝麻大的旧事。 过去伤害也好，不必要每每逢人挂在嘴里，算是为自己积德。 陆震霆却抓住了重点，他话锋一转，“兰芝还记得在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发生的事情？” 叶兰芝自觉地闭上了嘴，差一点就要说漏了。 陆震霆甚至用了“还记得”这样的前缀，那他一定参演过自己的过去。 如此，不难推出，陆震霆应是自己重要的人，可是之前脑海里遗忘的全部，以及回响的声音要她的头越发疼了起来，似千万只蚁虫正啃咬她的脑浆，疼得叶兰芝抱着头猛磕床板。 在第一个咚声落下预备第二个时，一双温热的大手扶住了她歇斯底里的疯狂。 “兰芝，那些事忘了就忘了，不要逼迫自己想。” 渐渐地，等叶兰芝的情绪稳定，陆震霆从兜里掏出一盘药，娴熟地取出其中一粒白片，吞了下去。 手机的铃声把她从泥沼里释放，叶兰芝划向右边的绿色通话，“盛先生。” 陆震霆就在一旁，静静地听她在他面前，与别的男人谈笑风生。 “我会去的。” 即便是失去了记忆，叶兰芝还是会和以前一样，也会在习惯撒娇的时候，惯嘟起小嘴，微皱漂亮的一字眉，语气往往句尾一定要带些嗲气。 在过去，陆震霆唯独在叶兰芝喝醉后见过，那时无论她提出多么无理的要求，陆震霆都应着她一一兑现。 原来，叶兰芝也会清醒的时候，露出这副模样。 陆震霆苦涩地想，即使没有自己，兰芝若是当年同盛光明在一起，或许比同他幸福很多。 等叶兰芝一脸娇羞地挂掉电话。 陆震霆背对着她，他忽然问：“兰芝，是盛光明的电话吗？” 即使没有回答，陆震霆内心通透明亮，而后他听到她的反问：“陆先生，你是不是跟光明以前有什么过节？” 陆震霆忽然想起，当年陆子衡快要出生的时候，叶兰芝扬着一脸甜蜜的微笑，总喜欢对自己说：“震霆啊。子衡又在肚子里踢我啦——” 那么动听的句子，那么悦耳的句子，对陆震霆而言都如梦一场，走马观花。 是呀，多少年，都无法改变。 他爱她，而她爱的人是他。 “过节倒是没有。”陆震霆藏好复杂的内心活动，尽可能让语气听起来正常一些，“倒是有点关系。” 见叶兰芝紧蹙眉头，知道她准往歪处去想，陆震霆牵着她的小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曾是很好的兄弟。” “怪不得……”叶兰芝唏嘘道。 陆震霆清了清嗓子，喉咙的苦涩稍作轻松：“他同你说过我吗？” “说过。”叶兰芝点点头，”你知道光明说了多搞笑的事情吗？他说你是我前夫，还说我们的儿子已经上了大学……” “如果是呢？”陆震霆转过身，他的炽热的目光要叶兰芝慌乱地低下头，“兰芝，如果盛光明说得都是真的，你会怎样呢？” 好一会儿，叶兰芝抬起清丽的小脸，字字句句锥心刺骨，她说：“就算是，那些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既然我不记得，就证明，你和我之间的点点滴滴，都不是什么多好的回忆。陆先生，您现在不也过得很好吗？我也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彼此各自安好，不行吗？” “不行。”陆震霆斩钉截铁道：“兰芝，你能把所有都忘了，重新掀一页，但我过不去。忘记后的一切，难道就不存在了吗？” 叶兰芝没再开口，更多的是恨自己不争气，对他的话语，竟毫无抵抗。 彼时病房外，传来一阵规则的敲门声。 “请进。” 盛光明昨晚收到叶兰芝的消息，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女人坐在病床上，而她的背后，正是陆震霆茕茕孑立的身影。 背道而驰这个成语，放到此处去形容，实在恰到好处。 “怎么来得这么快？”叶兰芝问。 “嗯，刚好桑桑来医院看阿年。”盛光明抬眼看了陆震霆，继续说：“兰芝。你和震霆这是？” 闻此声，陆震霆才转过身子，不同于对叶兰芝的温柔与忧伤，他的声调阴冷，怼得理直气壮，“你一个死了老婆的，来我病房做什么？” 盛光明闻言，脸色白了几分。 叶兰芝听得云里雾里，她扯着盛光明的衣袖，甚至不会审时度势地问了句：“什么死了老婆？” 刚刚那句，也不过是陆震霆气急败坏，没有经过思考的话。 盛光明与叶兰芝也不过是过去的一段陈年旧事，早就在和桑桑母亲结婚后断了所有，唯一放不下的只不过是陆震霆罢了。 “你放心，若不是兰芝在，你让我来我也不来。”盛光明说过后，故意拍了拍叶兰芝的手背：“兰芝。别多想，你饿不饿？咱们去吃早饭吧。” “嗯。” 就在两人合上房门的刹那，从腹腔涌出的阵阵酸楚呛到喉咙，陆震霆双手撑着窗台，尽可能不让自己倒下，他背着她，艰涩地问：“兰芝，你若是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见叶兰芝有些犹豫，盛光明替她应答：“陆震霆，与其威胁，不如想想有朝一日，若是你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都被放在阳光下，会是怎么样的局面。” 咯吱。 病房门被关上。 陆震霆只觉全身的力气被一下子抽光，他再撑不住，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陆子铭拎着保温桶，与盛光明和叶兰芝在走廊不期而遇。 他的脸上有过几分错愕，考虑三叔还在病房，也未与他们两个人打声招呼，就推门而进。 “三叔。您要不要紧？” 那个商界叱咤风云的男人，居然躺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本就一脸病容，配上泪水，更是憔悴不堪，言语间断断续续地，“……她还是走了……” 三叔嘴里的那个“她”，是三婶吗？ 这个男人，在即将三十岁前，除了心里那份不可铭灭的人儿，对任何事物都能够举起放下。 陆子铭以前听陆家的老人讲过，三叔当年之所以会同意与三婶离婚，是因为他差点进监狱。 三叔原本本就是个寡淡之人。 真难想象，她竟然把身上的仅有柔情，全部给了三婶。 449 陆医生的小浪漫 大抵是没有想过陆子衡是如此的直白，沈清欢的小脸红红的，扭过头，就想要离开。 陆子衡却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男人眉眼里的情愫，隔着厚实的衣料，慢慢升温。 “小清欢。”男人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哥哥想亲亲你。” 互联网吃瓜群众就像是叶兰芝的记忆，断断续续的。 这些日子，陆震霆的温柔，让毫无抵抗力的叶兰芝沉沦。 可也有抽搐的时候。 例如晚上叶兰芝突然地发疯，起身就往外跑。 陆震霆来不及套上外套，就跟在她后面，两人相顾无言地走到了夜市。 “你烦不烦！一直跟在我后面？”叶兰芝折过身，冲着陆震霆吼道。 “不烦，跟着你一辈子也不烦。” 叶兰芝有过一瞬，被这话涩了眼眶，“你不烦，可我会烦。” 听她的语气，不像是个玩笑。 陆震霆往前跟了几步，拉着她的手问：“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兰芝。”他用力地嵌住她的胳膊，漆黑的墨瞳窜去了点滴猩红，“我就问一次，你是不是要放弃我？” “我们都不曾在一起，又何谈放弃？” 不曾在一起？ 明知道叶兰芝是因为记忆错乱，但陆震霆还是听不得。 这些日子，就像是偷来的，越是往后，陆震霆越是怕有一天叶兰芝会想起一切。 够了。 够了。 陆震霆也知道自己作为一个中年人，不太适合像小年轻一样。 但是叶兰芝的记忆还停留在二十岁多岁的时候，他的吻堵住了叶兰芝后面的话。 叶兰芝觉得很委屈，因此，几乎本能地咬了下去。 口腔被铁锈的味道充斥，她在用这样的方式，排斥着他的亲近。 陆震霆忽然笑了起来。 叶兰芝揣不出他的情绪是愤怒还是难过。 在她大口喘着气时，陆震霆又吻了过来，用她的方式，狠狠地咬了她的唇瓣。 “疼吗？”陆震霆松开叶兰芝，“兰芝，你爱我吗？” 陆震霆用拇指擦拭残留的血迹，丢下这么一句没有来由得句子。 夜风吹散了叶兰芝单薄的身影。 他的话，终让她失去了所有对白的能力。 “算了，我不问了。” 帝都的夜市，灯火嚣张。 热闹是无心的人，悲伤不甘不愿钻进了骨髓，肆意流淌。 的确是这样，人世间最难能可贵的，被称为两情相悦。 叶兰芝错愕了数秒后，一如当年，头也不回地走了。 天与地融为一体，漆黑成为主色调窜入瞳孔，而后陆震霆倒下。不远处，隐约还能听到几重女声的尖叫。 陆震霆向来寡淡，一生一世一双人。 再次醒来的时候，叶兰芝坐在自己的旁边。 “我们以前，熟悉到什么程度？难道你是我的前夫吗？” 这一次，轮到陆震霆沉默了。 他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而后交到她手里。 叶兰芝捧着纸杯，抿了抿唇，继续刨根问底，“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吗？还是说真如我想象的那样，你我之前有过一段婚姻，是因为你出轨成性，所以我离开了你？” “……兰芝……”陆震霆叹了口气，他回过身，半跪在她膝前，“你一定要知道吗？” “算了，如果很为难的话，就不要回答了。”叶兰芝伸手向前轻推了推他，“你别这样蹲在我旁边，搞得好像要拜年似的。” 她其实记得不清楚，但是互联网的信息又是东拼西凑的。 陆震霆一时间语塞，就算是梦，叶兰芝也没有给自己好的脸色。 陆震霆干脆闭上眸子，就那样一动不动地靠在床边。 叶兰芝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也无任何反应，适才撑着两条发麻的腿，晃晃悠悠地挪到床头按了门铃。 医生走进来，让护士为陆震霆重新挂了点滴，用笔记录了什么：“你就是患者家属？” 叶兰芝刚要说自己不是，那医生又接着数落，“身为人妻，自己丈夫连着这么多天不吃饭，还当自己是小年轻，作吗？” 叶兰芝被医生说得面红耳赤，本打算趁着雨小了，她回去补个回笼觉。 现在看来，这医生八成将她当成了虐-待丈夫的恶毒妻子。 叶兰芝平日最怕别人碎嘴，医生走后，她乖乖地在病床旁等陆震霆醒来。 清晨的阳光是那样浓烈，帝都刚被雨水冲刷，一切都是崭新的模样。 陆震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叶兰芝在不在。 他绷着身子，不敢碰她，生怕她会即刻消失不见。 她能够在他身旁，他就十分地知足。 若再多出半分，适得其反。 等到叶兰芝睁开星瞳，见陆震霆的男人就像痴汉一般望着她，她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胳膊，没好气地说：“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见过美女……” 还真是把自己当小姑娘了。 闻声，陆震霆笑了起来，英挺的眉毛挑着戏虐，“看是看过，就是看不够，这样美的女孩。” “看来陆先生身体是好利落了，那我就不在这耽误你静养了。” 叶兰芝总能开了一个话题后，把后面别人的附和全部堵死。 陆震霆轻飘飘地问了句，“兰芝，你相信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故事吗？” “不相信。” 几乎不用思考，叶兰芝斩钉截铁地反将他一军：“陆先生。别说那些不切实际的话，你见过老夫老妻度一辈子蜜月的吗？” “我……” “再浓烈的酒喝干后也总会有清醒的时候，再炽热的爱情在时光的洗礼后也会变得无情。两个人能从青葱年华走到暮年白发，不是说男人多爱这个女人，女人有多爱这个男人，我们不能否认的是，他们结合一起的基础前提是爱情。可是经历漫长的岁月，所有的都会变淡变质，能够走下去多数是责任担当，又或者是不舍得这么多年的年份。而走不下去的那些，是厌倦了彼此之后的模样。” 叶兰芝一口气说了很多。 的确是呢，人的永远，不过是用一生丈量。 那么多岁月，弹指间飞灰湮灭，沦为世上最可悲的谎言。 陆震霆顿了顿，他换了个话题：“兰芝，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总喜欢讲大道理。” 叶兰芝抬眼望去，这个男人似乎知晓她太多事，而她对他一无所知，这样很不公平。 “我不知道你口中的‘背叛’如何定义，不过若要我全身心投入对方都不能真诚予以回报，反在背后捅刀。好比我刚参加工作那会儿……” 算了，都是芝麻大的旧事。 过去伤害也好，不必要每每逢人挂在嘴里，算是为自己积德。 陆震霆却抓住了重点，他话锋一转，“兰芝还记得在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发生的事情？” 叶兰芝自觉地闭上了嘴，差一点就要说漏了。 陆震霆甚至用了“还记得”这样的前缀，那他一定参演过自己的过去。 如此，不难推出，陆震霆应是自己重要的人，可是之前脑海里遗忘的全部，以及回响的声音要她的头越发疼了起来，似千万只蚁虫正啃咬她的脑浆，疼得叶兰芝抱着头猛磕床板。 在第一个咚声落下预备第二个时，一双温热的大手扶住了她歇斯底里的疯狂。 “兰芝，那些事忘了就忘了，不要逼迫自己想。” 渐渐地，等叶兰芝的情绪稳定，陆震霆从兜里掏出一盘药，娴熟地取出其中一粒白片，吞了下去。 手机的铃声把她从泥沼里释放，叶兰芝划向右边的绿色通话，“盛先生。” 陆震霆就在一旁，静静地听她在他面前，与别的男人谈笑风生。 “我会去的。” 即便是失去了记忆，叶兰芝还是会和以前一样，也会在习惯撒娇的时候，惯嘟起小嘴，微皱漂亮的一字眉，语气往往句尾一定要带些嗲气。 在过去，陆震霆唯独在叶兰芝喝醉后见过，那时无论她提出多么无理的要求，陆震霆都应着她一一兑现。 原来，叶兰芝也会清醒的时候，露出这副模样。 陆震霆苦涩地想，即使没有自己，兰芝若是当年同盛光明在一起，或许比同他幸福很多。 等叶兰芝一脸娇羞地挂掉电话。 陆震霆背对着她，他忽然问：“兰芝，是盛光明的电话吗？” 即使没有回答，陆震霆内心通透明亮，而后他听到她的反问：“陆先生，你是不是跟光明以前有什么过节？” 陆震霆忽然想起，当年陆子衡快要出生的时候，叶兰芝扬着一脸甜蜜的微笑，总喜欢对自己说：“震霆啊。子衡又在肚子里踢我啦——” 那么动听的句子，那么悦耳的句子，对陆震霆而言都如梦一场，走马观花。 是呀，多少年，都无法改变。 他爱她，而她爱的人是他。 “过节倒是没有。”陆震霆藏好复杂的内心活动，尽可能让语气听起来正常一些，“倒是有点关系。” 见叶兰芝紧蹙眉头，知道她准往歪处去想，陆震霆牵着她的小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曾是很好的兄弟。” “怪不得……”叶兰芝唏嘘道。 陆震霆清了清嗓子，喉咙的苦涩稍作轻松：“他同你说过我吗？” “说过。”叶兰芝点点头，”你知道光明说了多搞笑的事情吗？他说你是我前夫，还说我们的儿子已经上了大学……” “如果是呢？”陆震霆转过身，他的炽热的目光要叶兰芝慌乱地低下头，“兰芝，如果盛光明说得都是真的，你会怎样呢？” 好一会儿，叶兰芝抬起清丽的小脸，字字句句锥心刺骨，她说：“就算是，那些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既然我不记得，就证明，你和我之间的点点滴滴，都不是什么多好的回忆。陆先生，您现在不也过得很好吗？我也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彼此各自安好，不行吗？” “不行。”陆震霆斩钉截铁道：“兰芝，你能把所有都忘了，重新掀一页，但我过不去。忘记后的一切，难道就不存在了吗？” 叶兰芝没再开口，更多的是恨自己不争气，对他的话语，竟毫无抵抗。 彼时病房外，传来一阵规则的敲门声。 “请进。” 盛光明昨晚收到叶兰芝的消息，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女人坐在病床上，而她的背后，正是陆震霆茕茕孑立的身影。 背道而驰这个成语，放到此处去形容，实在恰到好处。 “怎么来得这么快？”叶兰芝问。 “嗯，刚好桑桑来医院看阿年。”盛光明抬眼看了陆震霆，继续说：“兰芝。你和震霆这是？” 闻此声，陆震霆才转过身子，不同于对叶兰芝的温柔与忧伤，他的声调阴冷，怼得理直气壮，“你一个死了老婆的，来我病房做什么？” 盛光明闻言，脸色白了几分。 叶兰芝听得云里雾里，她扯着盛光明的衣袖，甚至不会审时度势地问了句：“什么死了老婆？” 刚刚那句，也不过是陆震霆气急败坏，没有经过思考的话。 盛光明与叶兰芝也不过是过去的一段陈年旧事，早就在和桑桑母亲结婚后断了所有，唯一放不下的只不过是陆震霆罢了。 “你放心，若不是兰芝在，你让我来我也不来。”盛光明说过后，故意拍了拍叶兰芝的手背：“兰芝。别多想，你饿不饿？咱们去吃早饭吧。” “嗯。” 就在两人合上房门的刹那，从腹腔涌出的阵阵酸楚呛到喉咙，陆震霆双手撑着窗台，尽可能不让自己倒下，他背着她，艰涩地问：“兰芝，你若是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见叶兰芝有些犹豫，盛光明替她应答：“陆震霆，与其威胁，不如想想有朝一日，若是你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都被放在阳光下，会是怎么样的局面。” 咯吱。 病房门被关上。 陆震霆只觉全身的力气被一下子抽光，他再撑不住，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陆子铭拎着保温桶，与盛光明和叶兰芝在走廊不期而遇。 他的脸上有过几分错愕，考虑三叔还在病房，也未与他们两个人打声招呼，就推门而进。 “三叔。您要不要紧？” 那个商界叱咤风云的男人，居然躺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本就一脸病容，配上泪水，更是憔悴不堪，言语间断断续续地，“……她还是走了……” 三叔嘴里的那个“她”，是三婶吗？ 陆子铭以前听陆家的老人讲过，三叔当年之所以会同意与三婶离婚，是因为他差点进监狱。 三叔原本就是个寡淡之人。 真难想象，他竟然把身上的仅有柔情，全部给了三婶。 450 再相遇 有什么事情比异国与老友重逢更让人觉得高兴的吗？ 秦暮之怀里一阵湿热，才意识到秦知周已经开始niao了，他不由得感慨还是女孩子省心。 陆子衡难得没有损秦暮之，倒是让秦暮之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我说老陆，你不会誓死捍卫zhen-洁到婚前吧？” “那倒没有。”陆子衡俊脸微红。 秦暮之虽然听不清陆子衡在说什么，但多半也能从表情里猜出陆子衡肯定会反驳。 “既然有了实质性突破，现在你家女神还没有什么反应，该不会是你不行？”秦暮之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才不行！”陆子衡不由得提高了语调。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小清欢会来南非，但多半也应该是与秦暮之得耳朵有关。 “你是说，秦暮之的耳朵”沈清欢握着周子涵冰凉的手，倒吸了一口气。 因为外公是老-革-命-家，所以沈清欢打小就清楚做秦暮之这一行的危险。 可每个男生心里都有一个英雄的情怀，但每一个英雄的背后也有彼此爱的人。 之前在微信，沈清欢只当是周子涵带着秦暮之来见陆子衡，毕竟作为老友，他们兄弟二人也是很久未见，所以才把陆子衡的位置发了过去。 却不曾想，还有这么一个因素在这儿。 “子涵。”沈清欢不是陆子衡，也不知道秦暮之的病情如何，所以不能够给周子涵一场空欢喜，“都会好起来的。” 都会好起来的。 周子涵也许不知，对沈清欢而言，她像是替沈清欢遭了所有的罪。 高一周爸爸的突然去世，让沈清欢蓦地想起了前世沈浩天的结局。 并且，不止是沈清欢，就连陆子衡也惊奇地发现今生的秦暮之也在替自己遭罪。 他们谁也不知命运的转盘要转向什么地方。 周子涵点了点头，很赞同沈清欢的话。 两个闺蜜长久不见，凑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不说我的事情了。”周子涵抿了抿唇：“对了。清欢，上次你说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沈清欢微微蹙眉。 周子涵指的是冰库事件。 “不管网上那些喷子怎么说，我都站在你这儿。” “你不觉得视频里的人是我？”沈清欢倒不是质疑周子涵，因为冰库事件发酵后，沈老爷子可是第一时间带着人冲到了家里闹事情，就连沈浩天都有一点犹豫。 “视频里怎么会是你？”周子涵耸了耸肩：“五官是骗不了人的。” 一个人在再怎么模仿一个人整容。 终究也不过是轮廓像罢了。 “瞧你那么难过，该不会是陆子衡误会了吧？” 周子涵本来还挺诧异应该拍戏或者在科院搞研究的沈清欢，怎么会出现在南非，想来是被陆学神给误会了，所以跑过来兴师问罪。 “不是。”沈清欢摇了摇头。 她来是比冰库事件更为糟糕。 尽管热搜不过是稍纵即逝，沈清欢还是被里面的内容所震慑。 由于最近帝都陆家家主换成了陆震霆，媒体对商圈这位神秘的新贵进行了深挖。 包括过去小镇那些经历，还有陆子衡与叶兰芝都出现在公众面前。 其中一个视频，小小的陆子衡被叶兰芝扔进了江中。 尽管陆家效率很高，热搜很快被撤，沈清欢还是担忧陆子衡的状态。 所以才会先放弃手里的活儿来找陆子衡。 451 重获听觉 周子涵正要询问沈清欢是什么事情，陆子衡便走了过来，并解开象征着他身份的白大褂披在沈清欢的身上，打断了两姐妹的叙旧：“怎么来也不提前告诉哥哥？” “不告诉你，就不能够来了吗？”沈清欢的声音柔柔的，她抬眼看向陆子衡时，心里万分复杂。 就陆子衡的反应看，他应该还没有看到那条微博。 沈清欢应该庆幸，陆子衡不是网瘾少年，平日里忙于救死扶伤的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去关注社会的八卦。 “倒也不是。”陆子衡叹了一口气，“只是哥哥觉得那么远的路，不放心小清欢一个人来的。” “好啦。”沈清欢挽上陆子衡的胳膊：“我们的事情暂时搁置一边不说，眼下还是快些进屋瞧一瞧秦暮之的状况吧？” 陆子衡学的是临床，西医大综合里包括很多的内容，所以即便没有主攻耳鼻咽喉，但一些基本的问题还是能够被看出来。 他轻轻地拍了拍沈清欢的小手，宽慰着沈清欢不要担心。 很显然，陆子衡是把自己来南非的原因当成了陪周子涵一起为秦暮之看病。 大概是怕周子涵担心，秦暮之示意周子涵带着秦知周先带着孩子去市里找个酒店落脚。 他倒不是嫌弃陆子衡住的地方小，更多的是怕有不好的结果周子涵会承受不住。 沈清欢自然也陪着周子涵。 送走了两个小姑娘后，秦暮之才换了幅严肃的面孔：“老陆。我这耳朵，是不是没法治疗了？” 陆子衡失笑：“都还没有治呢。你就觉得不行了？” 秦暮之像是交代后事一样，自顾自地说：“就算是不行了，你也不能给小涵说，她已经为我吃了很多苦了，不能够再跟着我受累了”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陆子衡无可奈何地冲着秦暮之摇了摇头。 秦暮之显然是把陆子衡的这套说辞当成宽慰的话，一直抵达陆子衡的住所，经过一番检查后，才被告知是可以治疗好的。 “你是说真的？” 秦暮之不是没看过医生，在失去听力还未回榕城的时候，他就看过不少医生，多少人都觉得没救了，而陆子衡这里却说可以。 “我看起来像是说谎的吗？”陆子衡指了指秦暮之的耳朵：“你只是淤血比较重，明日我帮你引荐专门治耳的师兄，将淤血清除就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 陆子衡确实不太像是会说谎的。 秦暮之头次觉得兄弟当年没有选择清北去了A大学医倒挺好的，至少秦知周能够平安出生、自己也能重获听觉，都要依靠陆子衡。 “老陆。”秦暮之迫不及待地将这一消息发送给周子涵。 “我以过来的人的身份告诉你，以后能不异地就不异地。”趁着编辑短信的功夫，他道：“你这还异国，我不是挑拨说沈清欢怎么样，就是你要清楚将来真有个什么事儿，后悔都来不急！” 陆子衡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异国他乡，单说小姑娘来例假疼得不行的时候，自己只能在视频那边跟着一起着急。 还有两年。 可这两年却像是隔了两个世纪一样。 周子涵几乎是秒回信息，秦暮之看过后，勾了勾唇角，用胳膊肘子顶了顶正在发呆的陆子衡：“我说你要不要跟你家女神汇合？” “嗯。” 陆子衡微微颔首，这张床他和沈清欢曾经…… 自然不会留给外人一起睡的，即便是好兄弟也不能够。 师兄那边已经发来消息，称自己手里还有个助听器，可以让秦暮之过来试一试。 秦暮之自然是愿意的。 陆子衡的距离离顾琛并不远，所以走过去也不过是五六分钟的脚程。 “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吗？”陆子衡的声音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比起榕城，秦暮之隐约也是能够听到的。 “这样。”顾琛经过检查后，得出与陆子衡一样的结论：“三日后，你们跟我去市里一趟。” 镇上的医疗设施实在是太差了。 秦暮之一刻也不想着等待：“就不能明天吗？” “明日师兄和我还有其他的事情等着处理。” 他们医生忙，秦暮之不是不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忍一忍，是为了以后的幸福。 两个人抵达酒店时，沈清欢正逗着秦知周。 这小家伙长得精神着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父亲的到来，睁开圆溜溜的眼睛，“爸—爸。” 秦暮之带着助听器，努力地听着秦知周含混不清的话。 当这声“爸爸”落入耳中时，秦暮之欣喜若狂。 “小涵。”他抓着周子涵的胳膊道：“秦知周是在叫我！是在叫我！” 身后的陆子衡看到此情此景，心里头也感慨万分。 周子涵也是一愣，好半天才问陆子衡：“他的耳朵，已经治好了吗？” 陆子衡指了指耳朵，周子涵也注意到了秦暮之的助听器：“三天后，师兄会安排一场手术，把里面的淤血清除就没事了。” 秦暮之刚带上助听器，他的耳朵明显一些不舒服。 在失去声音的这段时光里，他每天都很努力学习看对方的口型，也就没有什么。 可是现在，耳朵里忽然有些声音，让他变得很不舒服。 “老秦。”陆子衡看到秦暮之脸上的焦灼，不由得宽慰：“你多忍一忍，再多想想周子涵和你儿子。” 秦暮之毕竟在国科大念了两年，身体素质方面还是有的，很快也就熬了过去。 “阿衡。可以吗？”沈清欢朝着陆子衡挥挥手，“你在想什么呢？那么专注？” “没。”陆子衡敛回神智，“你刚说什么？” “我跟子涵好久不见，就晚上你同秦暮之一间，我们三个人一间。” 周子涵好久没有同沈清欢聊天，刚巧陆子衡与秦暮之也有体恤话要说的，因为晚上秦知周还小，需要吃-nai，所以要跟着周子涵。 陆子衡向来不会拒绝沈清欢的央求，他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他们的抉择。 南非的夜晚倒显得几分空旷。 “你怎么想起毕业后转-业？”陆子衡的后脑勺枕着胳膊，他对秦暮之说：“我记得最初进国科大就是想着誓死守护我们的国家啊？” “小涵上次怀着孩子大出血的时候……”秦暮之如今再回想起那时红色的一幕，十分动容：“让我意识到小家的重要性。” 其实在哪里都是工作，就算是平凡的岗位，脚踏实地做下去，也能够散发光芒。 “既然是你的决定，我都是支持的。” “好兄弟。”秦暮之幽幽地睁开了眼，他伸出长臂，勾着陆子衡的脖子：“头条那个热搜我也看了。日后若遇上什么难处，尽管开口。” “我又不是周子涵。”陆子衡不自然地将秦暮之的胳膊拉扯到一边：“肉-麻死了。” 话虽如此，但陆子衡的心里却是一阵悸动。 秦暮之口中的热搜，是与自己有关吗？ ——糖糖的话分割线—— 最近在修文，如果章节衔接不上的小可爱，可以重新刷一下哈。已经订阅过的小仙女们不会出现重复订阅的。 452 我的男孩自己都舍不得伤（四合一） 童年的阴影始终笼罩着陆子衡，即便拥有很多，内心的自卑总是在作祟。 于是到了现在，得到的越多，越是容易患得患失。 从高中他决定隐瞒自己偷偷地去赛车和在地下打拳赛就已经看得出。 沈清欢用力朝肺里吸了口凉气，她走上前，张开双臂用力抱着陆子衡：“我打了九价，你忘记了吗？” 沈清欢的语气轻柔柔的，听起来好像还带了些委屈。 知道自己好像闹了乌龙后，陆子衡有一些恍惚，无论沈清欢现在这个时间来南非是为了什么，都已经不太重要了。 “是哥哥闹了笑话。”陆子衡垂着头，向沈清欢认错道：“不该总是这么安全感。” “你还凶我呢！”沈清欢控诉道：“你还打开窗户冻我！我要向爸爸告你的状。” 以前，她就发现陆子衡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儿。 那时只当是觉得他不自信，并没有往深处去想。 现在想想，陆子衡好像除了不自信，似乎性格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温和。 “看不出我们家小清欢还是个爸宝女。”陆子衡当然不知道沈清欢内心的这些心理活动，听到小姑娘的控诉，心里一下子软了下来：“是哥哥不好。要不，你打哥哥消消气？” “我才舍不得打你呢。” 沈清欢回应的话，虽然很小声，但一字不漏地落入陆子衡的耳朵。 刚刚因为空气降下去的温度，重新升了起来。 陆子衡关上窗户，在沈清欢的耳边低语：“吃药对身体不好，这次有没有带” 沈清欢即使情商再低，也能明白陆子衡这个时候需要的是什么？ 她摇了摇头，这次来的比较匆忙，哪里又会想着准备那些东西。 “要不你去洗个澡降降温？”沈清欢瞧着陆子衡似乎显得挺痛苦的。 “来不及了。”陆子衡捉住了沈清欢有些冰凉的小手，“哥哥教给小清欢一个新的方法好不好？” 许久后，陆子衡表面上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 沈清欢跳下g，在浴室清洗手的时候，想到刚刚的一幕，立刻面红耳赤。 “看来我们小清欢很聪明呢。”陆子衡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上身裹着一条半开的浴袍，从后面悄悄地圈住她：“学什么都很快呢。” 沈清欢转过身，陆子衡没有防备，本就宽松的浴袍落在地上。 浴室明亮的灯光照在陆子衡的身上，以前只是粗浅地感受到有几处疤痕，现在那些错综复杂盘在陆子衡的后背。 沈清欢小心翼翼地颤抖着右手，轻轻地描着陆子衡身上的那些痕迹：“疼不疼？” 她在问什么傻话啊。 怎么会不疼啊。 当时的陆子衡还那么小，就被发疯的叶兰芝丢进了河里。 怪不得以前上学的时候，陆子衡总是躲避游泳课。 “若说是一点都不疼，这样的话，你也不会相信的。”陆子衡很平淡地对沈清欢说：“但是如果疼的话，都是过去的记忆了。” “阿衡。”沈清欢将头埋进陆子衡的胸-膛：“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 会把陆子衡从叶兰芝与陆震霆的那儿缺失的爱，统统都给他。 “小清欢这辈子只要不离开哥哥，哥哥就已经很满足了。” 对与陆子衡来讲，重生后在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似的。 他这一生所求不多，只需要得一人，到白首不离。 沈清欢注意到陆子衡的后背上，有一道很新鲜的疤，刚触碰，就听到陆子衡闷哼了一声。 “这里，也是” 陆子衡知道是沈清欢很想问是不是叶兰芝跑到南非来把自己伤了，他摇了摇头：“不是。” 大概是怕沈清欢会胡思乱想，便对她解释了一通，说钱不就是因为一个患者突然间失了控制，所以才会留下了这么一道痕迹。 沈清欢本以为那些都是电视剧才会出现的，却不曾想过现实生活里也能出现医患关系紧张的局面。 “你自己都不找人处理一下吗？”沈清欢小声嘀咕着：“亏你自己还是医生呢，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陆子衡失笑：“哥哥是男孩子，皮糙肉厚的，没在怕的。” “你本来就是疤痕体质，现在不及时处理，以后” “小清欢会因为这个而讨厌哥哥吗？” “当然不。”沈清欢回答得很快，得到这样答案的陆子衡显然很开心。 “即便是这样，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啊。”沈清欢抿了抿唇：“你有没有带药？我给你涂抹。” “有。” 陆子衡随身有备一些必须的用品，他的伤虽然可以涂抹，但是在后背，仅仅靠他的话，兴许是有些难度的。 沈清欢摊开手，问陆子衡要涂抹的药，自己则是示意陆子衡趴在床上：“待会儿，我上药时，你不许做奇怪的动作，听到没？” 听着她像教育小孩子的口气，陆子衡俊脸上的笑意更浓：“好。” 大概身边有一个医生的男朋友，一些表面上的医学知识沈清欢也有所涉猎。 沈清欢示意陆子衡老老实实地趴在床边，她首先去找来一块毛巾，用酒精杀过毒后，“疼吗？” “不疼。” 陆子衡的背后有旧伤，也有新伤，沈清欢看着就心疼的。 消毒后，她一时间忘记自己应该是先上药，还是要裹上些什么。 沈清欢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怎么了？” 陆子衡等了好半天，都不见沈清欢有下一步的动作。在了解原因后，陆子衡吩咐沈清欢应该做什么。 “那你以后不能够轻易地洗澡了。” 陆子衡侧过身，瞧着沈清欢像个小医生似的叮嘱着自己，撑着下巴道：“那小清欢帮帮哥哥好吗？” 帮？ 这个词在数小时前，被当成一个不太好的行为去诠释出来。 沈清欢差点儿一脚将陆子衡踹下床：“你要是再说这些话，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每次都是这么说自己，可哪一次也都没有真的做到。 陆子衡对于沈清欢的话早已经麻木。 他甚至厚颜无耻地说：“你看看哥哥这个后背多半是要废了。可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兴许会引发感染。到时候小清欢可能就要失去哥哥了。” 沈清欢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虽然她偶尔也会YY陆子衡，人嘛，到底躲不开一个yu字。 南非的天气与帝都不太一样。 前几日大雪飘飘，还上了热搜，这会儿又热出了天际。 沈清欢待了三天后，陆子衡终于意识到要送小姑娘回国，他知道她虽然不喜欢娱乐圈，但是拍戏是她曾经答应盛南桑的话，是不会轻易食言的。 “你就那么希望我走吗？”在机场，沈清欢闷闷道：“别人家的男朋友，都是舍不得和女朋友分开，你倒是好，竟然要赶人家走。” “那是因为，我和你一起回帝都。” 这三天里，小姑娘虽然对于国内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但是陆子衡私下里问过陆子铭，最近国内娱乐圈的现象。 冰库事件肯定不会是沈清欢做的。 “你也要回去？”沈清欢杏眸里闪烁着光重新燃起：“可是你之前不还说要在这儿待两年的吗？” “有要紧的事情等着处理。” 是关于前世沈清欢死亡真正的原因，他不得不回去。 回去的飞机上，沈清欢好像是冻到了。 在飞机上打了好多的喷嚏，连平日里那小巧挺立的鼻子都被纸巾揉得通红。 身旁的陆子衡看着小姑娘有气无力地模样，真想再回到几天前，将那个搞乌龙的自己狠狠扇自己的耳光。 沈清欢脑袋晕晕乎乎的，她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掀开：“我想睡觉。” “那等下了飞机，我再喊你。” 数十个小时里，对于陆子衡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沈清欢的身体素质算得上比较好的，但是唯独最近两年，稍微有些风吹，头脑就容易发热。 十几个小时后，总算是抵达帝都。 陆子衡等不起，带着沈清欢就转去了离机场比较近的医院。 自己虽然是个医生不假，但自从五年前那场流行病后，一切都需要谨慎得不能再谨慎。 阿嚏。 沈清欢猝不及防地又打了个喷嚏，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沈清欢刚下飞机，就被一堆黑粉团团围住，他们多半是盛南桑与霍韶年的CP粉又或者是对家故意伪装成粉丝的模样，随便发表点什么言论，直接导向舆论。 沈清欢揉了揉发红的鼻子。 陆子衡紧紧地搂着她，就像是当年在A中遭遇网-暴时那样，坚定地站在她的身边。 “呦。这不是那个爹不疼娘也不爱的陆子衡吗？” 粉丝圈里有人认出了陆子衡。 沈清欢昂起头，她明显感受到身旁的陆子衡情绪不对。 “那段视频你们看了没？就是陆家那位新上任的家主陆震霆抛弃叶兰芝后，那个女人就疯了，还很可悲地拿自己的儿子出气！” “我也看了。自己的亲儿子都能下得去手，那女人真可怕。” “沈清欢现在都与这种心理有问题的人在一起吗？怪不得最近几年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 互联网上总是会把事件放大化，然后成为这些所谓粉丝们的谈资。 陆子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沈清欢因为有些感冒，头晕沉得厉害。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走也走不动。 烦死了。 她又不想当什么劳什子的明星。 可那些人并不会这么认为，平日里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就算了，现在还把脏水泼到陆子衡的身上。 “说够了吗？”沈清欢懒洋洋地看着周围的吵得不可开交的粉丝：“说我占公共资源，你们不把我送上热搜，我还能出现？” “你自己要是不在冰库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害我们桑桑流产，我们怎么会讨论？” “你哪只眼睛看冰库的事情是我做的？如果是我做的，你以为霍韶年是吃素的，任由我在外面蹦哒？” 沈清欢向来不是那种会吃闷亏的人。 人在生病脆弱的时候，往往很容易释放出内心真正的自己。 念书的时候，那些乖巧的模样都是装给陆子衡看的，因为他喜欢黑长直的乖女孩，她三年都没有换过发型。 她的男孩子自己都舍不得伤害，又怎么能让这些人口舌？ 许是沈清欢质问的话震慑住，她们在视频播出的时候确实第一时间只关注盛南桑一腔热血被沈清欢这只白眼狼给浇熄了。 “那还不是你爸爸对舆论施加压力……” 挑事的人脸色卡白，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沈清欢突然笑出声来：“我爸爸帝都首富，你觉得我放着亿万家产不继承，出去当明星是闲得，还是天生就喜欢被人追着骂？” 若是平白老百姓就算了，他们需要借助盛南桑往上爬，沈清欢从出生就在罗马，甚至想要资源开口一句话事情，与盛南桑也没有所谓利益冲突…… “说不定你喜欢霍韶年呢。” “姐姐。”沈清欢脸上的笑更深了：“虽然说微博全民学历不高，但你也不必说出如此降智的话。最开始你们还说我男朋友怎么怎么的，前后对不上打脸的句子，不觉得好笑吗？” 放才陆子衡担心沈清欢一个人扛不住，发信息问秦暮之海关这边有没有认识的人，得知有熟人后就拜托他们的保全将这些激-进的粉丝进行威慑。 人们只当陆子衡是躲在沈清欢背后的软饭男，殊不知他背后做了什么。 直到一群穿着制服的人员维持机场秩序，管控了制乱的人们。 那些看戏的路人，正将沈清欢这些话录屏，都还没有录完，就被那些维持秩序的人员带走了。 总算是清静。 沈清欢像是用完了全部的力气。 脑袋晕晕的，直接倒在了陆子衡的怀里。 沈氏。 王大雷背着一双手，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徘徊了很久。 “有事情？”沈清欢冰库事件后，沈氏的股份大动，沈浩天几天没有合过眼。 刚推开门，与神色慌张的王大雷对上了视线。 453 想娶欢宝（四合一） 王大雷狠下了心，终于还是将自己手里掌握消息告诉了沈浩天。 沈浩天抓着王大雷的胳膊，颤抖着声音：“欢欢现在在医院？” “对。”王大雷抿了抿唇，继续道：“还是陆家那位小少爷带着小小姐去的。” 陆家那位小少爷。 即便陆子衡没有回归陆家，陆震霆也没少四处说陆子衡就是他的儿子。 沈浩天本来以为沈清欢也不过是在高中一时间图新鲜，等到念了大学，身边的优质男青年多了些，那陆子衡就不算什么了。 可是都五年了，沈清欢竟然还没有和陆子衡分手，沈浩天多少有些紧张。 但在欢欢的面前，沈浩天又是不敢表达的，只能够表面默许沈清欢与陆子衡的感情。 天地可鉴，沈浩天绝对没有想让陆子衡成为自己女婿的意思。 他马不停蹄地按下总裁办公室专属的电梯，叮嘱着王大雷一定去备好车。 “沈总。”王大雷有些不太明白沈浩天的意思，“我们是不是要去陆家那边？” 依照沈浩天的脾性，应该上陆家找陆震霆好好理顺去。 “去什么陆家？”沈浩天看王大雷的眼神，就好像是陌生人：“大雷。你是第一天跟我？” 王大雷缓缓地在眼睛里打了个问号。 “视频里不都很清楚吗？欢欢都晕倒了。我去陆家做什么？” 这事儿是王大雷想多了，他以为沈浩天会在第一时间内找到陆震霆，至少按照他以前的作风，那陆子衡恐怕以后也进不了沈家的大门。 现在看来，沈浩天似乎是接受了陆子衡成为自己女婿的事实。 王大雷错算了一点，那就是沈浩天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内棒打鸳鸯，是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沈清欢主动说分手，就算是他真的在背后搞动作让两个人分手了，沈浩天注定要被女儿埋怨。 帝都大学附属医院。 沈浩天刚到医院被告知陆子衡已经抱着做完检查的沈清欢离开了。 王大雷不敢看沈浩天的脸，不用猜想，一定是又黑又臭。 现在的医生真的是太不会说话了，竟然用【抱】这样的字眼，他们家沈总不要面子的吗？ 沈浩天也不知道陆子衡将沈清欢抱到哪里去了。 他已经无力再让底下人去查，直接拨通了沈清欢的电话。 电话那头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难接通，虽然接电话的人，让沈浩天愈加不爽。 “叔叔？” 陆子衡刻意压低声音，他前脚刚带着沈清欢去做完检查，确定没有其他的大碍后，发烧这样的小问题，他自己都能处理。 “嗯。”沈浩天没有什么好脾气，对自己接听沈清欢的电话，也没有觉得很奇怪：“在哪里？” “在家。”陆子衡并没有说谎，他前不久刚拿着多年攒下的基金买了套房子，虽然面积小了点，但是足够沈清欢和他住在一起的了。 “我问你在哪里？”沈浩天全然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声音也带着丝丝不悦。 陆子衡老老实实地报上了地址，在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挂掉了。 陆子衡刚为沈清欢挂完点滴，小姑娘正在房间里睡得正香，这沈浩天就要闯进来，该如何是好。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陆子衡才决定在门口站着，等待着沈浩天的兴师问罪。 纵然是白天，陆子衡还是怕光照在沈清欢的身上，影响着她睡眠，所以出门前，把窗帘都给拉上了。 沈浩天来的很快，正当他要大声嚷嚷着要带走沈清欢的时候，陆子衡拉着沈浩天的手，示意他不要吵到小清欢的休息。 “你们到什么地步了？” 沈浩天毕竟是过来人，他注意到陆子衡脖颈上的牙印。 他最清楚这种符号得是在什么样的前提下，才能够拥有。 陆子衡倒是没有缄默，反而详细地交代了这些年他与沈清欢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周围的声音一下子就寂静起来，沈浩天沉思了片刻，才一拳挥到陆子衡的脸上：“你们才多大岁数，就做出这样的事情！” 陆子衡老早就算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若是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话，陆子衡也不至于会那样早就把人预定下来。 “叔叔。我既然要了小清欢，自然会与她长久地走下去的。” 陆子衡说得情深似切，若非是年龄的限制，他都想着两个人完成人类伟大进步的文明后，次日就去领证。 沈浩天一听陆子衡说得话，气得不打一处来。 这还是人家说的话？ 什么叫要了后，自然会负责？ 沈浩天没进屋子里，在外面就不太满意陆子衡买的这套房子。 即便颜如玉也说帝都房价贵，现在的年轻人能有几个靠着自己买房子的？她觉得陆子衡踏实上进，又前景无限，重要的是与欢欢情投意合，这些就够了。 但沈浩天并不那么认为，在他眼中，陆子衡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虽说不至于超越到自己的地步，但起码与自己旗鼓相当。 可眼下，难道让欢欢在这种狭小的房子里，住一辈子吗？ 沈浩天作为老父亲，自然是不甘心的。 陆子衡对于沈浩天不甘心的拳头，也没有躲闪，只是一味地承接。 “叔叔。我知道现在的我还没有资格，但是我是真的想要娶欢宝。” 就是这个“宝”字，让沈浩天停止了要挥过去的拳头。 一个男人肯把自己的女儿当成心头宝的话，在危难面前，应该也是可以付出生命的。 “别以为这样就是考察期结束。”沈浩天拂袖道：“要不是看在欢欢在屋里还没醒的份上，你给的这些教训远远不够。” 是的。 在A中的时候，陆子衡与沈浩天商量过，结婚之前，自己是不会对沈清欢做什么的。 但是现在，他食言了，是因为他管控不住自己行为。 陆子衡心甘情愿受到沈浩天的苛责。 一旁的王大雷还真为陆家的小少爷捏了把汗。 要说帝都四大家族，陆家虽然不是翘首，但也比沈家要富足的多，依照王大雷粗浅的看法，有钱有势的人就不该放弃家里亿万的财产，就应该积极主动地回家去继承，然后悄悄地拿出一幢楼去惊艳沈总。 冬日风大。 沈浩天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看屋子里的沈清欢没什么大碍后，他也就离开了陆子衡新买的小家。 等沈浩天走了后，陆子衡又走进了屋子。 轻轻地合门，唯恐吵醒屋子里熟睡的小姑娘。 也许对于沈浩天来说，这样的一幢房子并不算什么，若是沈清欢愿意的话，可能会几十套几十套的买下来。 可对于陆子衡来说，背后却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他不说是不想着让沈清欢同情，因为对于陆子衡来讲，能够与她在一起，就已经很幸福了。 陆子衡的眸子往下暗了几分，沈清欢睡觉时一项很乖，刚打过针的手背上，那个小红点触目惊心。 都怪他不够好，闹了那么个乌龙，害得他们家小清欢生了病。 陆子衡伸出手，替沈清欢将拧上的眉毛舒展开，也不知道沈清欢在梦里梦到了什么不好的内容，才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就那么多烦恼。 若是有心，有些事情并不难猜。 沈清欢在机场被围堵后，陆子衡就上网上查阅了关于最近娱乐圈的一些动态。 当然，包括，那段已经被陆家打压下去的新闻。 陆子衡越往下看，脸色越发不好。 怪不得她会看自己的伤口，会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对自己说以后会对自己很好。 明明自己的事情都一塌糊涂了，还处处为他着想。 陆子衡的视线朝着床上那个小人望去，小姑娘本来放在被子里的小脚丫不知道什么时候漏出来，还很不舒服地哼哼唧唧了一会儿，有句话，陆子衡听清楚了。 “阿衡。你快出去啊。” 陆子衡的眼底染上了一抹缱绻，他唇上的笑意很深，挽起袖子，将沈清欢露出来的两只小脚丫抱在自己的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沈清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她活动了一下筋骨，脚一用力，不小心踹倒了陆子衡的胸口。 “阿衡？”沈清欢彻底清醒过来，“你怎么在这儿？” 她承认自己睡得有些懵了，沈清欢一直以来身体素质都非常好，即便是有了个医生男朋友，也很少生病。 因为素质好，所以恢复得也很快。 “这是哪里啊？”沈清欢坐直身子，她细细地打量了整个房间，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却有家的味道。 “我们的家。” 已经是深夜，客厅的光明晃晃地照在陆子衡的身上，陆子衡深情地望着沈清欢道。 我们的家？ “你买了房子？”沈清欢瞳孔紧缩，她该不会是梦游了吧？毕竟前一秒，自己还在医院，现在陆子衡竟然带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说这是他们的家。 沈清欢的声音软绵绵的，砸到陆子衡的心房里却有些酸涩。 “嗯。”陆子衡又恢复到过往的清冷，回答沈清欢的时候，也是很少的字去搭配一整个句子。 “原本打算等着下年你过生日的时候，再给你一个惊喜的，但现在看来这个惊喜也没那个必要了。” 陆子衡伸出手，放到沈清欢的额头上，确定她的烧已经完全退掉了后，那颗悬着的心就放回了肚子里。 “怎么会没有必要呢？”沈清欢最不喜欢的就是陆子衡用这种口气，同她讲话，不是说好的一起克服心里障碍，要一起自信的。 瞧着沈清欢的脾气有点不对儿，陆子衡顺势将人抱在自己的怀里，转移了话题：“饿了吗？不是之前说，想吃哥哥做的饭？只要是小清欢想要吃的，哥哥都会做给你。“ 沈清欢有些恍惚，陆子衡凑在自己的耳朵上说得话太有诱-惑-力，让她瞬间失去了思考问题的能力。 “什么都可以的嘛？” “当然。” 小姑娘的身上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奶-香，未免也太好闻了些。 陆子衡承认自己有点心猿意马了。 这时候，小姑娘也彻底清醒了，瞧着他的脸好像是给人打了一架，便追问原因。 陆子衡搪塞道是自己在外面遇见了野猫，然后被挠了几下。 远在沈氏的沈浩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哪里有的野猫啊？”沈清欢又不傻的，这一看就是被人用拳头打的，能让陆子衡主动忍着的，并不多，莫非是—— “是不是爸爸来过了？” 果然什么都是瞒不住小清欢的。 陆子衡没有回复，但是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他向来都不是那种会说谎的人。 既然沈浩天能够打了陆子衡，就证明陆子衡将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你该不会对爸爸讲，说我们做过的事情吧？” 陆子衡的耳根微微发烫。 沈清欢都快被不会说谎的陆子衡给气死了，真是的，也不知道变通一下。 要是自己的话，肯定会说看见在机场上晕倒了，就送到了自己的家里休养，等待着对方痊愈。 但是陆子衡呢？ 真是个傻瓜，怎么就那么不堪敲击，什么都往外说了呢。 沈清欢气鼓鼓的样子，像一只小河豚。 陆子衡瞧着欢喜，用修长的手指，像在高中的时候那样，戳了戳鼓起来的腮帮。 “好啦。叔叔现在知道了也好，以后省的我们偷偷摸摸的了。”陆子衡似乎逗上了瘾，他干脆为怀里的小姑娘换了个坐姿，“对我们来说，不是个好事情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 但是沈清欢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沈浩天绝对不是一个知道这件事情后就开始打人的爸爸，她更担心沈浩天会因此对陆子衡开一些苛刻的条件。 她两只手同时握住陆子衡的左手：“如果爸爸让你做什么为难的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知道了吗？” “嗯。”陆子衡用力地揉了揉沈清欢的小脑袋：“现在可以告诉哥哥要吃什么了吗？” 唔。 还是好想吃那道美味的十三香蒜蓉的小龙虾啊。 沈清欢忍住了口水，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陆子衡却在这一刻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沈清欢。 454 你就一点儿也不爱我吗（五合一） 陆子衡瞧着沈清欢的面色不太对劲儿，他叹了口气，“你的烧刚退呢，不能吃那么辛辣的东西。” “我不管。我就想吃。你明明说过，我想什么，都给我做着吃的。” 小姑娘情绪上来了，陆子衡若不及时哄哄的话，肯定是要给自己冷脸色看的。 “你个骗子。”沈清欢小声嘀咕了句，“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不想理我，准备去理谁？” 陆子衡却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男人眉眼里的情愫，隔着厚实的衣料，慢慢升温。 “小清欢。”陆子衡忽然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哥哥若是想吃的话，那就让哥哥先亲亲你。” 沈清欢的小脸陡然升起几朵俏云，在美食面前，还是很怂地垂下了头。 原本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可是后来，陆子衡将沈清欢重新抱到床上，却变成了不可描述的场面。 “哥哥待会儿给你做好吃的小龙虾？” “好。” 沈清欢点了点头，陆子衡从被褥里走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然被暮色袭击。 陆子衡或许是想给予沈清欢足够的休息时间，所以并没有开灯。 沈清欢忽然想，前世的时候，陆子衡也在无数个夜晚中等自己一个答案。 那会儿不知道脑子怎么了，也许是注水了，才会次次被温淮北那个渣男所骗。 记忆里有关前世的恶一切，好像又完整地拼凑起来。 沈清欢的眼眶湿湿的。 忽然，周遭的景致似乎变得明朗起来。 陆子衡端着色香味俱全的小龙虾走了进来，“怎么哭了？” 他只当自己做得过狠了，连连道歉。 沈清欢靠在陆子衡的胸口，好半天才平复了心情。 “饿哭的。” 沈清欢就像是一个受伤的小兽，可怜兮兮的望着陆子衡。 陆子衡当然不相信她这套说辞，替她拭去泪水，“是不是刚刚哥哥没有戴套，所以” 若是他不说，沈清欢兴许都要忘记这件事。 陆子衡趴在沈清欢平坦的小腹上，故意道：“嗨。宝宝。我是爸爸。” 沈清欢小脸红红的，语气凶萌萌的：“你再乱说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陆子衡又不是秦暮之，她也不是周子涵，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怀上嘛。 沈清欢的声音软软的：“我包里应该还有应急的药片，七十二小时内吃都是有效果的。” 陆子衡眸色一暗，其实沈浩天有点说得很对，沈清欢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姑娘，是不应该跟着自己过苦日子的。 方才也不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有了点私心，甚至萌生出如果真有孩子的话，就可以拴住她一辈子。 陆子衡轻轻扯了一下沈清欢的的胳膊，将沈清欢整个人抱在怀里，闷闷道：“吃药对身体不好。” 沈清欢正想说些什么，接着耳边又传来：“你说得对，一次不一定会中奖的。” 陆子衡嘴角啜满笑意，“小龙虾再不吃凉了。” 沈清欢瞧见盘子里的小龙虾端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全部剥好了。 她的心一下子变得很温热，陆子衡的厨艺一向很好。 沈清欢像是饿急了，很快将盘中的小龙虾全部吃完。 这一夜，陆子衡几乎是没怎么睡的。 国内的课程积压太多，他虽有实战经验，但也要与课本相互结合。 身旁的小姑娘还在睡着，小脸红扑扑的，惹人怜爱。 陆子衡没忍住，又俯身凑过来，亲了亲沈清欢的额头，嘴角噙着浓浓的笑意。 清晨的阳光很足，倾洒在他们的小屋之中。 陆子衡接了杯凉白开，窝在沙发上刚打开电脑，网页上就弹出来【叶兰芝S子】的字样。 前些日子，明明被压下去的新闻，不知道为什么又再次冲上了热搜，就像是有人故意要整垮他们陆家似的。 点进来，虽然与前几日的内容不一样，说得却还是叶兰芝的故事。 陆子衡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指尖仿佛被屏幕的那些文字刺痛了血管。 互联网吃瓜群众就像是叶兰芝的记忆，断断续续的。 这些日子，陆震霆的温柔，让毫无抵抗力的叶兰芝深深痴迷着。 可偶尔也有抽搐的时候。 视频中的叶兰芝突然地发疯，起身就往外跑。 作为陆家的新任家主陆震霆来不及套上外套，就跟在叶兰芝后面。 “你烦不烦！为什么一直跟在我后面？”叶兰芝折过身，冲着陆震霆吼道。 “不烦，兰芝，我说过的，我这一辈子对你都不会烦的。” “你不烦，可我会烦。” 陆震霆听出叶兰芝的语气，不像是个玩笑。他向前跟了几步，拉着她的手，有些紧张地问：“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兰芝。”陆震霆漆黑的瞳孔中窜去了点滴猩红，“你是不是打算放弃我了？” “陆先生。”叶兰芝说得很决绝：“我们都不曾在一起，又何谈放弃？” 不曾在一起？ 陆震霆明知道叶兰芝现在的记忆错乱的，可还是听不进去。 与他而言，这些日子就像是偷来的，陆震霆比任何人都怕叶兰芝会想起一切。 陆震霆也知道自己作为一个中年人，不太适合像小年轻一样。可自己，还是没忍住，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吻堵住了叶兰芝后面的话。 叶兰芝觉得很委屈，几乎本能地排斥着陆震霆的亲近。 吃痛的陆震霆用拇指擦掉了口腔上的血迹，忽然笑了起来。 叶兰芝看不出陆震霆的情绪是愤怒还是难过。 在她好不容易有机会大口喘着气时，陆震霆又吻了过来，狠狠地咬了她的唇瓣。 陆震霆松开叶兰芝丢下这么一句没由头的话，“兰芝，你就一点儿也不爱我吗？” 夜风吹散了叶兰芝单薄的身影。 陆震霆的话，让她失去了所有对白的能力。 “算了，我不问了。” 帝都的夜市，灯火嚣张。 热闹是无心的人，悲伤不甘不愿钻进了骨髓，肆意流淌。 而世间最难能可贵的情感，无非是两情相悦。 叶兰芝在错愕了数秒后，一如当年，头也不回地走了。 天与地融为一体，漆黑成为主色调窜入瞳孔，而后陆震霆倒下。 不远处，隐约还能听到几重女声的尖叫。 陆震霆没想过，再次醒来的时候，能看见叶兰芝坐在自己的旁边。 “我们以前，熟悉到什么程度？难道你是我的前夫吗？” 这一次，轮到陆震霆沉默了。 他挣扎着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而后交到叶兰芝手里。 “这个问题被我说中了吗？”叶兰芝捧着纸杯，抿了抿唇，继续刨根问底，“难道你我之前有过一段婚姻，是因为你出轨成性，所以我离开了你？” 陆震霆摇了摇头，他蹲在她的身边，握住他的手：“你一定要知道吗？” “算了，如果很为难的话，就不要回答了。”叶兰芝伸手向前轻推了推他，“你别这样蹲在我旁边，搞得好像要拜年似的。” 陆震霆一时间语塞，干脆闭上眸子，就那样一动不动地靠在床边。 叶兰芝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也无任何反应，适才撑着两条发麻的腿，晃晃悠悠地挪到床头按了门铃。 医生走进来，让护士为陆震霆重新挂了点滴，用笔记录了什么：“你就是患者家属？” 叶兰芝刚要回答说自己不是，那医生开始数落：“身为人妻，由着自己丈夫这么多天不吃饭，当自己是小年轻，作吗？” 叶兰芝被医生说得面红耳赤，本打算趁着外面雨小，她回去补个回笼觉。 现在看来，这医生八成将她当成了虐-待丈夫的恶毒妻子。 叶兰芝平日最怕别人碎嘴，就算是医生走后，她依然乖乖地在病床旁等陆震霆醒来。 清晨的阳光是那样浓烈。 帝都刚被雨水冲刷，一切都是崭新的模样。 陆震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叶兰芝还在不在。 他绷着身子，不敢碰她，生怕她会即刻消失不见。 等到叶兰芝睁开星瞳，见陆震霆的男人就像痴汉一般望着她，她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胳膊，没好气地说：“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见过美女……” 闻声，陆震霆笑了起来，英挺的眉毛挑着戏虐，知道叶兰芝的记忆还停在小姑娘的阶段，便道：“看是看过，就是看不够，像兰芝这样美的女孩。” “看来陆先生身体是好利落了，那我就不在这耽误你静养了。” 叶兰芝总能开了一个话题后，把后面别人的附和全部堵死。 陆震霆轻飘飘地问了句：“兰芝，你相信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故事吗？” “不相信。” 叶兰芝几乎没有思考：“陆先生。别说那些不切实际的话，你见过老夫老妻度一辈子蜜月的吗？” “我……” 的确是呢，人的永远，不过是用一生丈量。 那么多岁月，弹指间飞灰湮灭，沦为世上最可悲的谎言。 陆震霆顿了顿，他换了个话题：“兰芝，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总喜欢讲大道理。” 叶兰芝抬眼望去，这个男人似乎知晓她太多事，而她对他一无所知，这样很不公平。 “我不知道你口中的‘背叛’如何定义，不过若要我全身心投入对方都不能真诚予以回报，反在背后捅刀。好比我刚参加工作那会儿……” 算了，都是芝麻大的旧事。 过去伤害也好，不必要每每逢人挂在嘴里，算是为自己积德。 陆震霆却抓住了重点，他话锋一转，“兰芝还记得在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发生的事情？” 叶兰芝自觉地闭上了嘴，差一点就要说漏了。 陆震霆甚至用了“还记得”这样的前缀，那他一定参演过自己的过去。 如此，不难推出，陆震霆应是自己重要的人，可是之前脑海里遗忘的全部，以及回响的声音要她的头越发疼了起来，似千万只蚁虫正啃咬她的脑浆，疼得叶兰芝抱着头猛磕床板。 在第一个咚声落下预备第二个时，一双温热的大手扶住了她歇斯底里的疯狂。 “兰芝，那些事忘了就忘了，不要逼迫自己想。” 渐渐地，等叶兰芝的情绪稳定，陆震霆从兜里掏出一盘药，娴熟地取出其中一粒白片，吞了下去。 手机的铃声把她从泥沼里释放，叶兰芝划向右边的绿色通话，“光明。” 陆震霆就在一旁，静静地听她在他面前，与别的男人谈笑风生。 “我会去的。” 即便是失去了记忆，叶兰芝还是会和以前一样，也会在习惯撒娇的时候，惯嘟起小嘴，微皱漂亮的一字眉，语气往往句尾一定要带些嗲气。 在过去，陆震霆唯独在叶兰芝喝醉后见过，那时无论她提出多么无理的要求，陆震霆都应着她一一兑现。 原来，叶兰芝也会清醒的时候，露出这副模样。 陆震霆苦涩地想，即使没有自己，兰芝若是当年同盛光明在一起，或许比同他幸福很多。 等叶兰芝一脸娇-羞地挂掉电话。 陆震霆背对着她，他忽然问：“兰芝，是盛光明的电话吗？” 即使没有回答，陆震霆内心通透明亮，而后他听到她的反问：“陆先生，你是不是跟光明以前有什么过节？” 陆震霆忽然忆起，当年陆子衡快要出生的时候，叶兰芝总喜欢对自己说：“震霆啊。子衡又在肚子里踢我啦——” 对陆震霆而言，都是走马观花，如梦一场。 多少年，都无法改变。 他爱她，而她爱的人是他。 “过节倒是没有。”陆震霆藏好复杂的内心活动，尽可能让语气听起来正常一些，“倒是有点关系。” 见叶兰芝紧蹙眉头，知道她准往歪处去想，陆震霆牵着她的小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曾是很好的兄弟。” “怪不得……”叶兰芝唏嘘道。 陆震霆清了清嗓子，喉咙的苦涩稍作轻松：“他同你说过我吗？” “说过。”叶兰芝点点头：”你知道光明说了多搞笑的事情吗？他说你是我前夫，还说我们的儿子已经上了大学……” “如果是呢？”陆震霆炽热的目光要叶兰芝慌乱地低下头，“兰芝，如果盛光明说得都是真的，你会怎样呢？” 好一会儿，叶兰芝抬起清丽的脸庞，字字句句锥心刺骨，她说：“就算是，那些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既然我不记得，就证明，你和我之间的点点滴滴，都不是什么多好的回忆。陆先生，您现在不也过得很好吗？我也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彼此各自安好，不行吗？” “不行。”陆震霆斩钉截铁道：“兰芝，你能把所有都忘了，重新掀一页，但我过不去。忘记后的一切，难道就不存在了吗？” 叶兰芝没再开口，更多的是恨自己不争气，对他的话语，竟毫无抵抗。 彼时病房外，传来一阵规则的敲门声。 “请进。” 盛光明昨晚收到叶兰芝的消息，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女人坐在病床上，而她的背后，正是陆震霆茕茕孑立的身影。 背道而驰这个成语，放到此处去形容，实在恰到好处。 “怎么来得这么快？”叶兰芝问。 “嗯，刚好桑桑来医院看阿年。”盛光明抬眼看了陆震霆，继续说：“兰芝。你和震霆这是？” 闻此声，陆震霆才转过身子，不同于对叶兰芝的温柔与忧伤，他的声调阴冷，怼得理直气壮，“你一个死了老婆的，来我病房做什么？” 盛光明闻言，脸色白了几分。 叶兰芝听得云里雾里，她扯着盛光明的衣袖，甚至不会审时度势地问了句：“什么死了老婆？” 刚刚那句，也不过是陆震霆气急败坏，没有经过思考的话。 盛光明与叶兰芝也不过是过去的一段陈年旧事，早就在和桑桑母亲结婚后断了所有，唯一放不下的只不过是陆震霆罢了。 “你放心，若不是兰芝在，你让我来我也不来。”盛光明说过后，故意拍了拍叶兰芝的手背：“兰芝。别多想，你饿不饿？咱们去吃早饭吧。” “嗯。” 就在两人合上房门的刹那，从腹腔涌出的阵阵酸楚呛到喉咙，陆震霆双手撑着窗台，尽可能不让自己倒下，他背着她，艰涩地问：“兰芝，你若是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见叶兰芝有些犹豫，盛光明替她应答：“陆震霆，与其威胁，不如想想有朝一日，若是你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都被放在阳光下，会是怎么样的局面。” 咯吱。 病房门被关上。 陆震霆再撑不住，再次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陆子铭拎着保温桶，与盛光明和叶兰芝在走廊不期而遇。 他的脸上有过几分错愕，考虑三叔还在病房，也未与他们两个人打声招呼，就推门而进。 “三叔。您要不要紧？” 那个商界叱咤风云的男人，居然躺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言语间断断续续地：“……她还是走了……” 三叔嘴里的那个“她”，是三婶吗？ 陆子铭以前听陆家的老人讲过，三叔当年之所以会同意与三婶离婚，是因为他差点进监狱。 真难想象，像三叔这样的人，竟然把身上的仅有柔情，要求全部给三婶。 455 现实是何其残忍 陆子铭的情感虽然没有三叔与三婶那样的轰动，不过其中的真挚，他也是能够明白的。 “三叔。”陆子铭打开保温桶：“你的胃不好，总是这样也不是什么好的办法，多少吃一些。” 叶兰芝走了，陆震霆哪里又吃得下去饭呢？ “你这样身体倒下了，子衡那个臭小子，可不领情的。” 果然是搬出了陆子衡，陆震霆才勉强吃了些东西。 叶兰芝跳楼前曾经说过她这一生，是失败的一生。 他又何尝不是？ 若非失败，怎么会人到中年，除了家业外一无所有？ 儿子与妻子都不与之亲近。 盛光明收到叶兰芝的信息后，就来到了陆震霆的病房，老实说，自从桑桑的母亲病死后，他对叶兰芝已经完全没有了年轻时候悸动。 “光明。”叶兰芝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堵得很厉害，随口扯了个话题：“你怎么来得那么快？” “我来见桑桑。” 叶兰芝并不知道盛南桑是谁，还以为盛光明又与秦轻轻闹了别扭，“之前我记得你对我说，要跟轻轻好好过日子的。怎么又和叫‘桑桑’的不清不楚？” 盛光明有些恍惚，他很快明白叶兰芝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与轻轻闹别扭的时候。 他的脸上露出凄淡的笑容。 有时候忘记，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若是当年他与轻轻没有那么多的误会，桑桑也不会被弄丢，他也不会那么早就失去了此生挚爱。 “兰芝。”盛光明顿了顿，他想，是时候要告诉叶兰芝一些事实了：“桑桑是我的女儿。亲生的。” “你和轻轻？”叶兰芝闻言，满眼惊讶：“好快啊。” 不快。 距离那些陈年往事，都已经快三十年了。 盛光明从腹腔涌出的阵阵酸楚呛到喉咙，他尽可能不让自己倒下，“兰芝。你看现在的我，与过去有什么不同？” 叶兰芝有些迷茫，她其实老早就想吐槽陆震霆那个人即便保养的再好，也是有些像大叔的，可现在仔细打量盛光明后，发现他与陆震霆一样，就像是吃了什么迅速老化的药物。 没等叶兰芝开口，盛光明便把叶兰芝心中想要说的话倾出：“是不是觉得我老了？” “嗯” 下一秒，盛光明便将叶兰芝拉到医院旋转门处，“兰芝。看到了吗？” 透过旋转门的玻璃，叶兰芝瞧着镜面不算年轻的自己，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 为什么。 大家突然间都变得那么奇怪呢？ 叶兰芝显然是不能够接受现实的。 盛光明并没有给叶兰芝思考的机会，相反地她将人带到了过去常喝的那家面馆。 “阿姐。来两份朝鲜面。”盛光明一下车便吆喝着店家。 叶兰芝跟在后面，她看到老板比记忆中老了太多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是梦吗？ “一份要泡菜，一份不要泡菜，对吧？”老板说话间，还伴随着咳嗽，此时一个少女走进来大声道：“奶奶。我都说了，把店面交给我，您好好养老就是，您还非得每天时时刻刻跟着。” “抱歉。”老板笑呵呵地弯着腰，对叶兰芝说：“小叶。让你看笑话了。” 老板虽然上了岁数，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了。但还记得叶兰芝总跟着陆震霆还有陆子衡一起来他的面馆：“上次见子衡还在念高中，最近是不是要大学毕业了？” 子衡是谁？ 叶兰芝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很熟悉，又很陌生。 “阿衡。我给你说啊，网上说这家店虽然有年代感，但是老奶奶做的面超级好吃”沈清欢挽着陆子衡的胳膊一起有说有笑的走进店面。 “我就说你怎么不带子衡嘛。”老板笑呵呵地指着刚进来的小情侣，对叶兰芝说。 “老板。”叶兰芝迷茫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那个男生啊。” 空气忽然变得很压抑。 沈清欢明显感受到陆子衡手上的温度在一点点降去。 今日之事绝非刻意安排，而是冥冥之中现实要他们母子相遇，却又无比残忍地让陆子衡邂逅一个全然忘记他存在的母亲。 456 碰撞 盛光明收到叶兰芝的信息后，就来到了陆震霆的病房，老实说，自从桑桑的母亲病死后，他对叶兰芝已经完全没有了年轻时候悸动。 “光明。”叶兰芝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堵得很厉害，随口扯了个话题：“你怎么来得那么快？” “我来见桑桑。” 叶兰芝并不知道盛南桑是谁，还以为盛光明又与秦轻轻闹了别扭，“之前我记得你对我说，要跟轻轻好好过日子的。怎么又和叫‘桑桑’的不清不楚？” 盛光明有些恍惚，他很快明白叶兰芝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与轻轻闹别扭的时候。 他的脸上露出凄淡的笑容。 有时候忘记，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若是当年他与轻轻没有那么多的误会，桑桑也不会被弄丢，他也不会那么早就失去了此生挚爱。 “兰芝。”盛光明顿了顿，他想，是时候要告诉叶兰芝一些事实了：“桑桑是我的女儿。亲生的。” “你和轻轻？”叶兰芝闻言，满眼惊讶：“好快啊。” 不快。 距离那些陈年往事，都已经快三十年了。 盛光明从腹腔涌出的阵阵酸楚呛到喉咙，他尽可能不让自己倒下，“兰芝。你看现在的我，与过去有什么不同？” 叶兰芝有些迷茫，她其实老早就想吐槽陆震霆那个人即便保养的再好，也是有些像大叔的，可现在仔细打量盛光明后，发现他与陆震霆一样，就像是吃了什么迅速老化的药物。 没等叶兰芝开口，盛光明便把叶兰芝心中想要说的话倾出：“是不是觉得我老了？” “嗯” 下一秒，盛光明便将叶兰芝拉到医院旋转门处，“兰芝。看到了吗？” 透过旋转门的玻璃，叶兰芝瞧着镜面不算年轻的自己，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 为什么。 大家突然间都变得那么奇怪呢？ 叶兰芝显然是不能够接受现实的。 盛光明并没有给叶兰芝思考的机会，相反地她将人带到了过去常喝的那家面馆。 “阿姐。来两份朝鲜面。”盛光明一下车便吆喝着店家。 叶兰芝跟在后面，她看到老板比记忆中老了太多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是梦吗？ “一份要泡菜，一份不要泡菜，对吧？”老板说话间，还伴随着咳嗽，此时一个少女走进来大声道：“奶奶。我都说了，把店面交给我，您好好养老就是，您还非得每天时时刻刻跟着。” “抱歉。”老板笑呵呵地弯着腰，对叶兰芝说：“小叶。让你看笑话了。” 老板虽然上了岁数，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了。但还记得叶兰芝总跟着陆震霆还有陆子衡一起来他的面馆：“上次见子衡还在念高中，最近是不是要大学毕业了？” 子衡是谁？ 叶兰芝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很熟悉，又很陌生。 “阿衡。我给你说啊，网上说这家店虽然有年代感，但是老奶奶做的面超级好吃”沈清欢挽着陆子衡的胳膊一起有说有笑的走进店面。 “我就说你怎么不带子衡嘛。”老板笑呵呵地指着刚进来的小情侣，对叶兰芝说。 “老板。”叶兰芝迷茫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那个男生啊。” 空气忽然变得很压抑。 沈清欢明显感受到陆子衡手上的温度在一点点降去。 今日之事绝非刻意安排，而是冥冥之中现实要他们母子相遇，却又无比残忍地让陆子衡邂逅一个全然忘记他存在的母亲。 457 前世的沈清欢并非是中暑而亡 面馆的老板微微一怔，只当叶兰芝在说笑，还吆喝着陆子衡赶快进来坐。 冬日天气冷，可陆子衡口中的温度比那空气还要冷：“是啊老板。你认错人了。” “阿衡。”沈清欢坐在陆子衡的对面，她接过菜单，小心翼翼地试探：“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朝鲜面。” “朝鲜面。” 许是母子连心，又或者多年前的习惯，另一边的叶兰芝与陆子衡的点的面一样。 沈清欢微微抬头，坐在叶兰芝旁边的那个男人，并不是陆震霆。 叶兰芝即便是因为从顶楼摔下来后，想不起任何事物，但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吃饭 沈清欢偷偷地瞄了一眼陆子衡，“要不待会儿，我们拿回去吃吧？” 她其实还挺尴尬的。 毕竟撞见男朋友的母亲与一个不太清楚身份的男人在一起。 只是陆子衡好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他反而丢给自己一个宽慰的笑容：“不用，面拿回去的话就会坨了。” 沈清欢也要了份与陆子衡一样的朝鲜面。 面馆的老板也瞧出了房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儿，他拿着菜单，就钻进了自己的小厨房里。 沈清欢没有想到盛光明会主动同他们讲话，他从保温箱里取出三瓶热牛奶，一瓶放在叶兰芝的面前，另外的两瓶则是分别送到了沈清欢与陆子衡这桌。 “子衡。”盛光明倒不觉得尴尬：“什么时候回的国？还要走吗？” 沈清欢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接那瓶递过来的牛奶，她现在也不能随便接话，就只能干坐在座位上，连在手机里刷的剧都不香了。 “谢谢。”陆子衡并没有拒绝盛光明手里的牛奶，他将牛奶塞进了沈清欢的手心，“我的事情，不劳光明叔操心。” 光明？ 难道是盛南桑的父亲盛光明吗？ 沈清欢突然站起身，一想到前世，那瓶热牛奶跌落在地上，热气腾腾地牛奶渍溅在了掌心也不自知。 “怎么回事？”陆子衡一把扯过沈清欢有些发红的胳膊：“烫到哪里了没？” 陆子衡轻车熟路地将沈清欢带到后厨房，并拧开水龙头，冰水刺-激到沈清欢肌肤，“如果疼的话，也要忍一忍。怎么这般不小心？” 沈清欢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她道：“阿衡。刚刚那个男的是盛家的家主” 陆子衡微微一愣，前世，自己并没有瞧出沈家与盛家有什么过节。 而且小清欢在二十四本命年死亡，也并非是媒体报道的那样——高温中暑而亡。 他问过她的助理，在当时沈清欢全身是火，倒在地上，一整个剧组都被吓到了。 陆子衡当然不相信沈清欢会是那种寻死的人，他在第一时间抱着沈清欢烧焦的尸-体，不让任何人接触，也在她的尸体上看到了白磷燃烧过的痕迹。 白磷颗粒与空气接触，发生缓慢氧化放出热，当产生的热量积聚，使温度上升到白磷的着火点四十摄氏度时，就会发生-自-燃。 那几日天气很热，是谁在小清欢的戏服上放了白磷颗粒，却随着陆子衡意外身亡后成为了迷。 458 扑朔迷离 明明已经是与前世渐行渐远的剧情，如今又变得扑朔迷离。 “盛光明。”陆子衡关上了水龙头，他握着沈清欢的手：“小清欢是与他或者是与盛南桑其实有什么过节吗？” 沈清欢不太确定，毕竟现在与前世发生了很多的变化，而且冥冥之中，又好像在朝着，某种方向前进。 “南桑姐人很好的。”沈清欢不假思索地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是南桑姐的问题呢？” “盛光明，也就是刚刚在外面的那个与我们搭话的男人，就是盛南桑的父亲。”陆子衡瞧着沈清欢错愕的表情，自己也略微有些失神，还以为她是知道的呢，见她确实不知道后，又很好心地解释了一遍。 “他就是南桑姐的父亲？那盛琰是不是南桑姐的亲哥哥？”沈清欢的脸色很不好。 陆子衡微微颔首，“嗯。” 他当然没有错漏沈清欢的任何表情，瞧着沈清欢的手面上还有些许的红印，又重新拧开了水龙头，等到彻底将红印冲散后，特地问老板要来了牙膏。 得到这一重要信息的沈清欢没有再说话。 她的脑子里很乱，有许多的东西需要她去好好整理。 陆子衡弯下腰替沈清欢及时处理完烫伤后，又嘱咐她下次不许这样莽撞了。 等到沈清欢跟着陆子衡走出厨房，叶兰芝与盛光明已经走了，并且顺带着连他们的那桌面钱都已经结完了。 沈清欢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沈浩天听说女儿回到家的消息后，倒是推掉了不少应酬，直奔家中。 “爸爸。”沈清欢迟疑了片刻后，问了一个以前从来不会问的问题：“公司与盛家有没有往来？” 原本以为前世里很多事情发生改变，何况自己已经有很多年不见温淮北，若非是盛光明的出现，她断然不会想到前世的温淮北将自己送给盛琰那个精神分裂的男人，那些黑暗的岁月，如今再次席卷而来。 过去沈清欢从不过问沈氏的问题，沈浩天也有过惆怅，将来这些年轻时期打拼下来的事业要怎么办。 现在，沈浩天也想明白了，即便没有陆子衡，也会有其他什么人来拐走自己的宝贝女儿。 其实只要欢欢过得幸福，他这个老父亲也可以退居二线，和颜如玉商量着将来去过自己的好日子。 “欢欢怎么会问起盛家的问题？是不是有意向以后读完大学后就要接手爸爸的公司？” 沈清欢抬头望着沈浩天，即便是她没有说话，但沈浩天也明白沈清欢对自己的公司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如果有兴趣的话，也至于迟疑那么久。 “爸爸知道的。”沈浩天伸出手揉了揉沈清欢的小脑袋：“你是帮姓陆的那小子问的吧？” 如今生米煮成了熟饭，即便沈浩天在想要表达什么，也无济于补。 沈清欢摇了摇头：“不是。” 若不是沈浩天主要说起陆子衡的事情，沈清欢恐怕就因为盛光明忘了自己刚回国要说的事情了，“爸爸。阿衡他没有想过要继承你公司的。他就想当个医生” 瞧瞧。 这样的维护，其实早在沈浩天知道两个人偷偷谈恋爱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但再次吃到狗粮，沈浩天还是很难受。 沈浩天叹了口气，“爸爸有没有多说什么。” “爸爸。”意识到沈浩天的吃醋，沈清欢走上前，挽住了同他的胳膊：“爸爸。我就是想说前段时间我不是因为互联网上的一些事情，与南桑姐姐有些误会吗？我怕盛家会” “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网上那些喷子的话，他老早就注意到了：“欢欢。天塌下来，有爸爸给你顶着，你想做什么，趁着爸爸还可以给你撑着的时候，就去做！” 即便沈浩天的话有些违背了初衷，但沈清欢眼眶一下子就变得温热起来。 459 “爸爸可以学着慢慢接受他” “爸爸。”沈清欢抿了抿唇，她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如果，将来盛家的来人想着跟你合作，你不要答应好不好？” 前世的一切自己经历过后就算了， 沈浩天虽然心里并没有将沈清欢的话放在心上，但为了让沈清欢宽心，自己还是点了点头，面上是听从了沈清欢的答应。 父女俩又相互倾诉说了些心里话，话题又重新绕到陆子衡这里。 沈清欢被沈浩天盯得有些发毛，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声：“爸爸。将来我们肯定是要结婚的。” “爸爸与姓陆的小子谈过，虽然对他诸多不满，但只要欢欢觉得幸福，爸爸也可以学着慢慢接受他。” “欢欢。”沈浩天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爸爸说了那么多，其实想表达，结婚其实不是两个人在一起那么简单。还是要看两个家庭，陆家情况复杂，我担心” 沈浩天低头瞧着沈清欢低头不语，也不知道刚刚的话被听进去了多少。 “爸爸。”沈清欢咬着唇：“你说的那些我都明白。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你要相信我可以处理的很好。” “欢欢就算长到老太太的年岁，也是爸爸的孩子。”沈浩天小声嘀咕了句。 颜如玉刚进门，就听见沈浩天在向沈清欢深情的说着这些话，她的心里无不动容着。 她换下鞋子，故作轻松地说：“都聊什么呢？吃饭了没？” 沈浩天见到媳妇走过来，也敛去心中那些波澜：“还没呢。这不是在等着你嘛。” 颜如玉也不拆穿沈浩天，她对自己的厨艺也有相当的认知，就顺着沈浩天的话往下接：“今天科研所的那些人推荐了一家店……” 嗡嗡。 沈清欢抓起手机，是陆子衡的。 她回复一句【好的】。 “妈妈。。”随后对颜如玉充满抱歉道：“阿衡忙完了学校的任务，想和我一起吃晚饭，我不能够与你们一起去啦。” 一旁的沈浩天抖着手，想要发作。 若非是颜如玉一直握着她的手，兴许又要做出打脸的事儿来。 沈清欢的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儿，溜进自己的房间，试了很多套衣服后，最终选择了那套亚麻色的长裙。 颜如玉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尤其是丈夫目送女儿远去的背影，她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浩天。欢欢如今也长大了，你就不要老是把她的那个小孩子了。” “我只怕将来怎么做的外公都不知道！”沈浩天气急败坏道。 颜如玉显然没有把自己的话当回事，不然的话又怎么对自己进行了深刻的教育。 — 夜幕低垂。 沈清欢嘴巴里咀嚼着羊肉串，而对面的陆子衡一直单手撑着下巴望着她：“阿行……” 沈清欢把肉咽下去后，腮帮鼓鼓得很可爱：“你怎么都不吃？” 陆子衡伸出手揉了揉沈清欢的头发：“你吃完，我再吃。” “那怎么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陆子衡了解小姑娘的性格，索性拿了两串羊肉串，一并吃了起来 陆子衡在心里偷偷地默念—— 小清欢。 也许你不知道。 其实看着你吃，哥哥就管饱。 460 “哥哥是小清欢的人” 如果岁月就这样，静静地缠绕在彼此的指腹中，该有多么美好。 陆子衡吃得并不多，大多数时间都只是看着沈清欢吃。 等到小姑娘吃得心满意足后，他在适当的时刻，拿起桌面上的纸巾，为她擦拭着嘴角。 “唔。瞧瞧，人家的男朋友。”隔壁桌的小情侣注意到沈清欢这里，暗示着自己的男朋友也要如此。 沈清欢还挺不好意思的。 跟陆子衡在一起时，她面儿薄，总容易脸红。 现在自己的男朋友被人拿出去当成典范，多少也能够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 “阿衡。”沈清欢瞧着刚结完账回来的陆子衡，顺势挽上他的胳膊：“我们回家吧？” 家。 陆子衡低头瞧着怀里小姑娘明亮的眼睛，心里忽然涌出一阵悸动。 是啊。 他如今也是个有家的人。 不再只对自己苛责的母亲。 他的身边，多了一个温暖的，可以在不久的将来，成为自己妻子的人。 他与她的余生那么长，美好得就像是梦一场。 陆子衡扣着沈清欢的后脑勺，唇齿相间，一时间难以自持。 “还在外面呢……”沈清欢难得还能找回自己的一点儿理智，她用手推搡着陆子衡。 陆子衡弯下腰，轻轻地咬着沈清欢的右耳：“那是不是在家里就可以？” 沈清欢红着脸，下一秒，便被陆子衡公主抱了起来。 数小时后。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在陆子衡买来的那套房子里。 男人似乎在体力方面，永远要胜过女人。 沈清欢打着哈欠，对一旁还在忙碌整理材料的陆子衡，突然在心底萌生出一种做恶作剧。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陆子衡的身后，还未等得她吓唬他，陆子衡便转过身。 沈清欢尴尬地将手慢慢地收了回去，仿佛是能够看出小姑娘的意图，他摇摇头笑了笑道：“怎么还没休息？” “你不也没休息嘛。” “有个病例需要好好研究研究。” “喔。” 陆子衡放下书，将小姑娘搂在怀里，自从成人后，她属于他，他变得越发贪婪了许多。 与她在一起，似乎几天几夜都不尽兴。 沈清欢的睫毛很长很卷，他很喜欢她粘人的时候的模样，撒娇的时候，尾音上扬，还会带一点语气词：“阿衡呀。” “嗯？”陆子衡在心里萌生出逗逗她的心思：“是不是想要回家？” “这里不是我家吗？”沈清欢的一番质问，让陆子衡哑口无言：“还是说，你穿上衣服后，就翻脸不认人？” 陆子衡的薄唇凑到她的耳边，空气又被点燃：“哥哥不是那种人。” “那你是哪里人啊？” “哥哥是小清欢的人。” 沈清欢幽幽地晕红了脸，软糯糯地小声道，“你不要这样” “那要怎么样？”陆子衡碾-磨着了许久，才放开：“哥哥怕小清欢会受不住。” 沈清欢瞧着陆子衡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便主动从他的怀里挣脱。 她忽然想起周子涵曾经对自己科普的话，男生偶尔会在一次幸福后，会接二连三地继续追寻幸福。 462 你存在我存在的时空 沈清欢的脸微微红润了起来，她推搡着从陆子衡的怀里挣脱出来，“不理你了。” 真可爱。 若不是担心沈清欢的身体，陆子衡兴许真的会继续带着沈清欢进行一场深刻的教育。 陆子衡放下书，走到沈清欢的面前，小姑娘紧张的样子，像极了刚恋爱时的那样，明明他们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呢。 “哥哥什么都不会做。”陆子衡见小姑娘因为害怕躲回了被窝，唇角不由地上扬。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听着小姑娘闷闷地控诉，陆子衡不由地失笑。 的确，他在念书的时候不得已说了太多事儿让自己的信任值变得很低，一想到这儿，陆子衡的心忽然涌出许多酸胀。 见陆子衡没有回应，沈清欢悄然地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她在床上制造出来点动静，终于引起了陆子衡的注意，他倒是不介意把她宠得像个孩子：“舍得从被窝里出来了？” “你干嘛不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心虚了？”沈清欢并没有直接回答陆子衡的问题，反而将自己的疑问抛给了他。 “那倒没有。”陆子衡坐在床边，宽厚的大掌，揉了揉沈清欢的小脑袋：“只是刚刚认真听了夫人的教诲，所以难免有些失神。” “瞎说什么呢。”沈清欢涨红了脸：“谁是你的夫人。” “虽然只差一张纸，但小清欢也是哥哥的人。”陆子衡的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还是说，在小清欢的眼中，睡上一觉，便可以翻脸不认人。” “瞎说！” 感觉话题都没办法再好好聊下去啊！ 沈清欢庆幸顾琛的电话恰到好处地打过来，也解开了她的燃眉之急。 不知道听筒那边说了什么，陆子衡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挂下电话后对沈清欢的态度，也不再是刚刚的玩世不恭。 “小清欢。”陆子衡俯下身，凑过来吻了吻她的眉心，“哥哥有件事要回医院处理，你在家里好好地休息。” 陆子衡并不打算瞒着她：“关于你上次对我讲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所以——”沈清欢坐直了身子，“所以说你们已经找到了黎晓婕整容的证据？” “嗯。听师兄刚刚的描述，应该是有了头绪。” “那我跟着你一起去医院。”沈清欢说话间，脚已经着地。 陆子衡摇了摇头：“你今天累了一天，我把你送回家吧？” “有些同志口口声声说不过是差了一张纸，实际上还是提了裤子不认识人！” 陆子衡果然很吃沈清欢的这套激将法，从家里到医院不过是一个小时的车程。 顾琛早早在医院门口等着，自从南非看穿了刘楚燕的真实相貌后，在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的前提下，沈清欢就看着顺眼了许多。 “师兄。”陆子衡一下车，便朝着顾琛招手。 “子衡。”顾琛刻意压低声音，他走到陆子衡的身边，悄声道：“你可算回来了。不过来就来，怎么还拖家带眷的，多不合适。” “你打电话前，我与小清欢刚好在一起，又没有办法让她一个人在家里待着。” 顾琛咋舌，这沈清欢好歹也是个成年人，怎么陆子衡跟养个孩子似的？ 463 陆子衡被卷入舆论的漩涡 沈清欢就站在陆子衡的身后，尽管顾琛很刻意，那些话还是一字不落地沈清欢的耳朵里。 她的听力一向很好，比起念书的那会儿，脾气好了太多，并没有走上去跟顾琛理论什么。 反倒是顾琛多少有些心虚，沈清欢的本事，在南非时，他是领会过的。 陆子衡转过身，主动牵起沈清欢的手，有些事作为当事人，总归是让她知道的。 若不是血液样本不同，顾琛恐怕以为这世界上沈家恐怕有第二个孩子遗落在外。 他之所以能得到这些，也是某家公司在例行体检的时候有个男人被查出艾-滋，流调人员经过多方面查实找到了黎晓婕，尽管黎晓婕不是很情愿说出自己的私-生-活，但医院为了确保更少的人被感-染，还是进行了档案留底。 沈清欢看到这些时，竟然有一丝可笑。 其实早在南非，很多事情隐约就已经有了苗头。 “现在已经清楚了。”陆子衡对沈清欢说：“你打算怎么处理？” 如果沈清欢愿意将证据放在网上的话，他倒是可以帮助她作证。 若是在援非期间，陆子衡因为消息闭塞，不知道娱乐圈的事儿。那么现在，医学院里那些爱八卦的女生，总习惯讨论网上的实时消息。 盛南桑毕竟是影后，背后又有霍韶年这么个顶流，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引起轩然大波。 陆子衡其实没有听人墙角的习惯，但那些人说起了小清欢，还说什么她是那种不知道知恩图报的恶毒女人，当场陆子衡就不乐意了。 原本院里还有很多对陆子衡示爱的女孩子，但不知道怎么就被人传出顾琛与陆子衡有一腿，尽管没有被考证，那些攻克不了陆子衡的女孩子们，后来一看到陆子衡与顾琛同框，便开始用一种老母亲的心去看待。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瞧见陆子衡那种无欲无求的人，竟然会因为网络上的明星，同女孩子起争执。 当然这些，沈清欢并不知道。 陆子衡也不打算告诉她。 “如果你想走法律程序的话”陆子衡的话还未讲完，就被一阵敲门声的打断，两名身穿制服的人员道：“陆医生在这儿吗？” 沈清欢抬起头，李晓霜的眼里闪现出一丝的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说到底，她倒是有几分羡慕沈清欢与陆子衡这种从校园时期就在一起到现在的感情了。 不过还是正事比较要紧。 沈清欢皓齿红唇先开了口：“李警官，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李晓霜长话短说，她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霍韶年最近遭了车祸，而且现在各方面的证据指向了陆子衡。 沈清欢的杏眸缓缓地打出了问号，昨天晚上她跟陆子衡一直在 陆子衡轻轻地拍了拍沈清欢的手，并对她摇了摇头。 像是沈清欢要害盛南桑的那种无稽之谈，现在他们刚得到黎晓婕整容证据后，陆子衡也卷入了被误会的漩涡。 顾琛也觉得十分奇怪，因为陆子衡怎么都不太像是大晚上都开车搞事情的人，何况昨晚陆子衡的车还是自己开的。 “李警-官。”顾琛瞄了一眼李晓霜的胸牌，他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子衡的车，昨晚一直放在我这里的啊？” “两位具体的还是去派出所走一趟，进行详细说明吧。” 今儿个A大医学院由著名专家来坐诊，早早在微信群里接到通知的大家自然也看到了陆子衡与顾琛跟着上Jg-车的一幕。 人群里有人眼尖认出了沈清欢，上次那些与陆子衡起争执的女生忽然间茅塞顿开。 “啊，我知道了，一直以来，我们好像都误会了。” “我也懂了。沈清欢不是A中毕业的吗？陆子衡好像也是，而且我记得沈清欢高一那张吃烧烤的照片还挺出名的，等会儿，我给你找一找” 这一找不要紧，竟然看到了早在五年前陆子衡有些青涩的照片。 医学院的那些八卦的女生们仿佛终于明白为什么陆子衡始终像一块行走的坚冰。 原来颜值高的人，老早就定了终生。 评论区向来对男-性过度宽容，陆子衡因为超高颜值收获了不少迷妹，沈清欢这边就比较惨了，网友本来对她的偏见就比较深，现在因为陆子衡卷入舆论的漩涡，更是将沈清欢骂得狗血淋头。 比起刚重生那会儿，沈清欢现在基本上不会受到舆论的影响了。 现在，她更担心陆子衡，或许从周子涵的命运被改变之后，她就应该好好地理顺究竟谁才是隐藏在自己身边的那个隐患。 陆子衡平日里话不多，如果现在还有什么人因为被拒绝，因爱生恨，又刚好与自己有过节的话，沈清欢只想到刘楚燕。 这个人，并没有出现在前世的生活轨迹里，所以沈清欢并不知道她会在起什么作用。 身边学过司法的，沈清欢想了很久，也只有慕容晴与江司律。 【派大星】：江湖救急晴天 沈清欢本以为慕容晴平日里的工作会很忙，但没有想到她会秒回。 【晴天】：怎么了？偶像？ 【工具涵】：我刚想问问你新闻上的事情呢。 【晴天】：我也看到推送了。派大星 【晴天】：新闻上说陆学神是因为为了你报仇，所以连带着霍韶年也给撞了 熟悉陆子衡的人显然都清楚他的性格，即便是真的寻仇，也不会说留下那么明显的证据。 沈清欢当场就发了个语音，也许只有在朋友面前，沈清欢才可以如释重负：“新闻那些记者简直是胡说八道！一天天的竟用些不入主流的标题党去吸引别人的眼球！” “就是就是。”慕容晴为了方便了解事情的起承转合，直接拨通了语音通话：“偶像。你别担心，如果对方想要走司法程序的话，我会做陆学神的辩护律师。” 沈清欢在三个人当中是最小的，周子涵与她认识最早，平日里也对她多有照拂，“是啊。小晴前不久拿下了校园最佳辩手，别担心，我们肯定会胜诉的。” 慕容晴挂了电话后，江司律的号码就切了进来，他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到了法定的年龄，可以求婚了。 这些年，他时不时还会为年少的那些无知感到羞-愧，幸亏有慕容晴帮助他，也让他知道谁是可以常伴一生的人。 “刚刚跟谁打电话呢？”江司律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偶像啦。”早些年，慕容晴还处在一种比较自卑的心，沈清欢什么都好，而自己无论是家庭、相貌又或者是成绩，没有哪一项可以比得过她的，“陆学神遇到了点儿事，不过我没告诉她是怕她担心，但凭直觉来看，陆学神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被陷害了。” 江司律也看到了今早推送的新闻。 霍韶年与盛南桑的消息，天天挂在热搜，还有什么个博主每天都会跟进帖子，天天都是热门，就算是不想注意都很难。 464 一块带血的床单 “所以你应下来了？”江司律绷紧了唇线：“你明知道这个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陆子衡是什么样的人，江司律再清楚不过。 他谨慎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出现如此纰漏？ “阿律。我”慕容晴听得出江司律明显不是很开心，她急着解释，“你知道偶像现在很困难的，我们不能够” “小晴。”江司律放下手里的卷宗，起身走到窗前，中断了她的对话：“其实你可以拒绝的。你不必为什么人委曲求全，我已经不再是十多岁那种懵懂的江司律，我很清楚现在的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慕容晴心往下沉了沉，她知道江司律是怕自己会因为对方是沈清欢，又会产生那种自卑的心理，她抬眼望着窗外，尽管不再同一个地方，却能够感受到江司律的关怀：“阿律。我帮陆学神的确是因为偶像。这些年，我也承认自己很羡慕她，并一度很想成为她那样的人。” 学习好，家世好，长得漂亮。 沈清欢也许并不知道自己在A中被多少女孩子羡慕着。 与那些眼红病的不同，慕容晴很坦然，也承认自己羡慕着沈清欢。 瞧瞧，承认朋友优秀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儿。 江司律显然是误会了慕容晴的话，“小晴。我说过，你很好，不必去羡慕任何人。也许我可能做的没有陆子衡那么好，但是在作为男朋友，我也说过，我既然恋爱自然是奔着结婚去的。” 他知道，与他这么一个人谈恋爱，实在是委屈慕容晴了。 江司律打开窗户，有风吹过，他忽然想起高一在莫山，陆子衡对自己讲的话。 现在看来，当年因为自己的懵懂，伤害的其实是两个女孩子的爱情和友情。 江司律对周子涵的确动过心，但对沈清欢也不过就像是看到一个优质的女明星一样会产生所谓的好感，但这份好感，绝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 后来，秦暮之的填补，也让江司律明白对待感情一定要认清楚自己的心，如果不能够给对方一个未来，那就不要再去伤害别人。 起风了。 江司律腾出一只手将窗户关上，他忽然没有预兆地来了句：“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就结婚吧？” 他等了太久，已经迫不及待将自己的女孩娶回家了。 慕容晴神情有些恍惚，好半天，才明白刚刚江司律是在向自己求婚。 “好。” 慕容晴捏着手机，哭得像个孩子，她为这么多年自己所付出的一切成为所愿而感到欣慰。 沈清欢这一边，则是开始在收集对陆子衡有利的消息。 她懊恼最近应该时时刻刻提防着周边，在危险要靠近最亲的人时，也能够尽快地做出预防措施。 传唤室，陆子衡对李晓霜的问题知无不言，当然顾琛作为借车的人也一并被带到了派出所。 李晓霜拿出一块带血的床单：“陆医生。这块床单是我们在你的收藏室找到的，是不是很熟悉？” 陆子衡的俊脸上才有了一丝变化。 他润了润喉咙，腾地站起身：“李警官，你们有搜查令吗？就这样私-闯民宅，随意翻东西？” 465 父子关系第一次有了融和 很显然，对于陆子衡来说，这块带血迹的床单意义深重。 “陆医生，请冷静。”李晓霜的眼里闪现一丝精光，她的双手按压在桌子：“请你好好地说明这块床单为什么沾染了血迹，被你特地用真空袋封存？” 陆子衡绷紧唇线，他知道，自己方才举动是唐突了。 那块带血迹的床单，是两年在北海前 陆子衡不配合调查。 沈清欢从顾琛那儿听到的就是这些，据说陆子衡的问答是卡在了一块带血迹的床单。 不光不配合，还从李晓霜那儿将床单死死地捂住所谓的物证，不知道，还以为陆子衡突然间就抽风了。 陆震霆当然不可能任由儿子一直在派出所那种地方的。 出乎意料的，陆子衡平日里那么骄傲的人，竟然破天荒地在陆震霆的面前低了头。 “阿衡。”陆震霆顿了顿：“你总归告诉我，那块带血的床单是什么吧？” 陆子衡清俊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不自然的情绪，“我有说不得的苦衷。” 事情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还在那里有什么说不得的苦衷，莫非是—— “床单上的血迹是清欢的吧？”陆震霆自认为自己问得并没有那么直白，自己儿子居然耳根都红了，他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陆震霆摸了摸下巴，寻思着自家小子还挺不一般的。 “你完全可以让李队长拿去做血液样本。”陆震霆继续道：“所有的误会都会得到解决。” “欢宝刚拿到保研的资格，我不想让她的名誉再受到半点儿损失。” 陆震霆心里猛然一阵悸动，他的视线对上了陆子衡眼里的柔光，他冲着陆子衡点点头：“之所以选择留在这儿，是在放长线钓大鱼的吧？” 敌人在暗，而他们在明，只能够以身犯险，才可以打破僵局。 不愧是父子，即便是多年的隔阂，两个人还是能够达到思想上的共鸣。 陆子衡微微颔首，等到陆震霆转身要离开时，他突然道：“妈妈还好吗？” 前不久他在面馆看到盛光明和叶兰芝，还一度觉得陆震霆与叶兰芝是分手了。 “嗯。”陆震霆老脸一红，显然是最近两个人的关系又有了缓和。 律所外。 沈清欢望着刚出来的慕容晴，大步向前，“小晴。” “偶像！”慕容晴抿了抿唇：“考虑到你与陆学神之间的亲密关系，如果真要打官司的话，恐怕你的话不能够被作为堂上的证据。” “那我去霍氏找南桑姐。”沈清欢在来的路上就告诉自己不要慌，可是有这么可能不慌呢，她没办法想象如果没有陆子衡，往后余生还靠什么去支撑。 “我陪你一起去。”慕容晴从未见过如此惊慌失措的沈清欢，她握着她的手，就像是在A中念书时，自己遭遇舆论的漩涡，沈清欢的挺身而出，慕容晴也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沈清欢：“偶像。陆学神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那么多大风大浪他们都走过来了，现在这些不过是尘世中的一粒浮萍，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一定会好起来的。 466 新闻里有时候报道得并不真实。 沈清欢与慕容晴赶到霍氏时被告知其实霍韶年并没有住院，住院的是盛南桑。 “偶像。”慕容晴握住沈清欢冰凉的手，“要不，我们再去医院看看？” 或许江司律说得对，这件事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偶像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也十分清楚的。 沈清欢头重脚轻跟在慕容晴的后面，两个人很快来到胖虎口中的医院。 盛南桑自从失去了孩子后，整个人比起过去憔悴了不少。 沈清欢站在门前，慕容晴想要陪着她，却被她拒绝了。 慕容晴已经帮助自己很多了，接下来她也要勇敢地面对一切。 出乎意料的，霍韶年并没有在病房里。 沈清欢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清秀的女子坐在床边正专注地看着书，见她来，眸子亮起光：“欢欢怎么来了？” “南桑姐。”沈清欢绷紧唇：“关于小三爷车祸的事情，方便聊一下吗？” 盛南桑微微蹙起眉，霍韶年出车祸的新闻，她自己都不知道，何况那个男人数小时前还在病房里处理工作的事儿。 在听完沈清欢讲完陆子衡的事情后，盛南桑直接拨通了霍韶年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被接听，霍韶年充满磁性地声音传入鼓膜：“桑桑。” “听说你出了车祸？”盛南桑开门见山地问道。 “沈清欢去找的你？”霍韶年并没有很诧异，他从善如流道：“我没事。” “没事陆家的那个小少爷能进派出所？” 盛南桑质问的话显得有些咄咄逼人，霍韶年却也不恼火，只是一味地用那种温柔的句调道：“这件事陆叔已经给我谈过，桑桑。你信我，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那个幕后的黑手，潜伏在他们身边的那个人，就要出来了。 沈清欢闭上眼，缓和了一下酸涩。 新闻里有时候报道得并不真实。 沈清欢与慕容晴赶到霍氏时被告知其实霍韶年并没有住院，住院的是盛南桑。 “偶像。”慕容晴握住沈清欢冰凉的手，“要不，我们再去医院看看？” 或许江司律说得对，这件事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偶像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也十分清楚的。 沈清欢头重脚轻跟在慕容晴的后面，两个人很快来到胖虎口中的医院。 盛南桑自从失去了孩子后，整个人比起过去憔悴了不少。 沈清欢站在门前，慕容晴想要陪着她，却被她拒绝了。 慕容晴已经帮助自己很多了，接下来她也要勇敢地面对一切。 出乎意料的，霍韶年并没有在病房里。 沈清欢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清秀的女子坐在床边正专注地看着书，见她来，眸子亮起光：“欢欢怎么来了？” “南桑姐。”沈清欢绷紧唇：“关于小三爷车祸的事情，方便聊一下吗？”新闻里有时候报道得并不真实。 沈清欢与慕容晴赶到霍氏时被告知其实霍韶年并没有住院，住院的是盛南桑。 “偶像。”慕容晴握住沈清欢冰凉的手，“要不，我们再去医院看看？” 或许江司律说得对，这件事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偶像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也十分清楚的。 沈清欢头重脚轻跟在慕容晴的后面，两个人很快来到胖虎口中的医院。 盛南桑自从失去了孩子后，整个人比起过去憔悴了不少。 沈清欢站在门前，慕容晴想要陪着她，却被她拒绝了。 慕容晴已经帮助自己很多了，接下来她也要勇敢地面对一切。 出乎意料的，霍韶年并没有在病房里。 沈清欢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清秀的女子坐在床边正专注地看着书，见她来，眸子亮起光：“欢欢怎么来了？” “南桑姐。”沈清欢绷紧唇：“关于小三爷车祸的事情，方便聊一下吗？” 盛南桑微微蹙起眉，霍韶年出车祸的新闻，她自己都不知道，何况那个男人数小时前还在病房里处理工作的事儿。 在听完沈清欢讲完陆子衡的事情后，盛南桑直接拨通了霍韶年的新闻里有时候报道得并不真实。 沈清欢与慕容晴赶到霍氏时被告知其实霍韶年并没有住院，住院的是盛南桑。 “偶像。”慕容晴握住沈清欢冰凉的手，“要不，我们再去医院看看？” 或许江司律说得对，这件事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偶像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也十分清楚的。 沈清欢头重脚轻跟在慕容晴的后面，两个人很快来到胖虎口中的医院。 盛南桑自从失去了孩子后，整个人比起过去憔悴了不少。 沈清欢站在门前，慕容晴想要陪着她，却被她拒绝了。 慕容晴已经帮助自己很多了，接下来她也要勇敢地面对一切。 出乎意料的，霍韶年并没有在病房里。 沈清欢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清秀的女子坐在床边正专注地看着书，见她来，眸子亮起光：“欢欢怎么来了？” “南桑姐。”沈清欢绷紧唇：“关于小三爷车祸的事情，方便聊一下吗？” 盛南桑微微蹙起眉，霍韶年出车祸的新闻，她自己都不知道，何况那个男人数小时前还在病房里处理工作的事儿。 在听完沈清欢讲完陆子衡的事情后，盛南桑直接拨通了霍韶年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被接听，霍韶年充满磁性地声音传入鼓膜：“桑桑。” “听说你出了车祸？”盛南桑开门见山地问道。 “沈清欢去找的你？”霍韶年并没有很诧异，他从善如流道：“我新闻里有时候报道得并不真实。 沈清欢与慕容晴赶到霍氏时被告知其实霍韶年并没有住院，住院的是盛南桑。 “偶像。”慕容晴握住沈清欢冰凉的手，“要不，我们再去医院看看？” 或许江司律说得对，这件事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偶像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也十分清楚的。 沈清欢头重脚轻跟在慕容晴的后面，两个人很快来到胖虎口中的医院。 盛南桑自从失去了孩子后，整个人比起过去憔悴了不少。 沈清欢站在门前，慕容晴想要陪着她，却被她拒绝了。 慕容晴已经帮助自己很多了，接下来她也要勇敢地面对一切。 出乎意料的，霍韶年并没有在病房里。 沈清欢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清秀的女子坐在床边正专注地看着书，见她来，眸子亮起光：“欢欢怎么来了？” “南桑姐。”沈清欢绷紧唇：“关于小三爷车祸的事情，方便聊一下吗？” 盛南桑微微蹙起眉，霍韶年出车祸的新闻，她自己都不知道，何况那个男人数小时前还在病房里处理工作的事儿。 在听完沈清欢讲完陆子衡的事情后，盛南桑直接拨通了霍韶年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被接听，霍韶年充满磁性地声音传入鼓膜：“桑桑。” “听说你出了车祸？”盛南桑开门见山地问道。 “沈清欢去找的你？”霍韶年并没有很诧异，他从善如流道：“我新闻里有时候报道得并不真实。 沈清欢与慕容晴赶到霍氏时被告知其实霍韶年并没有住院，住院的是盛南桑。 “偶像。”慕容晴握住沈清欢冰凉的手，“要不，我们再去医院看看？” 或许江司律说得对，这件事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偶像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也十分清楚的。 沈清欢头重脚轻跟在慕容晴的后面，两个人很快来到胖虎口中的医院。 盛南桑自从失去了孩子后，整个人比起过去憔悴了不少。 沈清欢站在门前，慕容晴想要陪着她，却被她拒绝了。 慕容晴已经帮助自己很多了，接下来她也要勇敢地面对一切。 出乎意料的，霍韶年并没有在病房里。 沈清欢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清秀的女子坐在床边正专注地看着书，见她来，眸子亮起光：“欢欢怎么来了？” “南桑姐。”沈清欢绷紧唇：“关于小三爷车祸的事情，方便聊一下吗？” 盛南桑微微蹙起眉，霍韶年出车祸的新闻，她自己都不知道，何况那个男人数小时前还在病房里处理工作的事儿。 在听完沈清欢讲完陆子衡的事情后，盛南桑直接拨通了霍韶年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被接听，霍韶年充满磁性地声音传入鼓膜：“桑桑。” “听说你出了车祸？”盛南桑开门见山地问道。 “沈清欢去找的你？”霍韶年并没有很诧异，他从善如流道：“我新闻里有时候报道得并不真实。 沈清欢与慕容晴赶到霍氏时被告知其实霍韶年并没有住院，住院的是盛南桑。 “偶像。”慕容晴握住沈清欢冰凉的手，“要不，我们再去医院看看？” 或许江司律说得对，这件事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偶像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也十分清楚的。 沈清欢头重脚轻跟在慕容晴的后面，两个人很快来到胖虎口中的医院。 盛南桑自从失去了孩子后，整个人比起过去憔悴了不少。 沈清欢站在门前，慕容晴想要陪着她，却被她拒绝了。 慕容晴已经帮助自己很多了，接下来她也要勇敢地面对一切。 出乎意料的，霍韶年并没有在病房里。 沈清欢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清秀的女子坐在床边正专注地看着书，见她来，眸子亮起光：“欢欢怎么来了？” “南桑姐。”沈清欢绷紧唇：“关于小三爷车祸的事情，方便聊一下吗？” 盛南桑微微蹙起眉，霍韶年出车祸的新闻，她自己都不知道，何况那个男人数小时前还在病房里处理工作的事儿。 在听完沈清欢讲完陆子衡的事情后，盛南桑直接拨通了霍韶年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被接听，霍韶年充满磁性地声音传入鼓膜：“桑桑。” “听说你出了车祸？”盛南桑开门见山地问道。 “沈清欢去找的你？”霍韶年并没有很诧异，他从善如流道：“我没事。” “没事陆家的那个小少爷能进派出所？” 盛南桑质问的话显得有些咄咄逼人，霍韶年却也不恼火，只是一味地用那种温柔的句调道：“这件事陆叔已经给我谈过，桑桑。你信我，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那个幕后的黑手，潜伏在他们身边的那个人，就要出来了。 沈清欢闭上眼，缓和了一下酸涩。 “没事陆家的那个小少爷能进派出所？” 盛南桑质问的话显得有些咄咄逼人，霍韶年却也不恼火，只是一味地用那种温柔的句调道：“这件事陆叔已经给我谈过，桑桑。你信我，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那个幕后的黑手，潜伏在他们身边的那个人，就要出来了。 沈清欢闭上眼，缓和了一下酸涩。 “没事陆家的那个小少爷能进派出所？” 盛南桑质问的话显得有些咄咄逼人，霍韶年却也不恼火，只是一味地用那种温柔的句调道：“这件事陆叔已经给我谈过，桑桑。你信我，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那个幕后的黑手，潜伏在他们身边的那个人，就要出来了。 沈清欢闭上眼，缓和了一下酸涩。 “没事陆家的那个小少爷能进派出所？” 盛南桑质问的话显得有些咄咄逼人，霍韶年却也不恼火，只是一味地用那种温柔的句调道：“这件事陆叔已经给我谈过，桑桑。你信我，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那个幕后的黑手，潜伏在他们身边的那个人，就要出来了。 沈清欢闭上眼，缓和了一下酸涩。 电话那头很快被接听，霍韶年充满磁性地声音传入鼓膜：“桑桑。” “听说你出了车祸？”盛南桑开门见山地问道。 “沈清欢去找的你？”霍韶年并没有很诧异，他从善如流道：“我没事。” “没事陆家的那个小少爷能进派出所？” 盛南桑质问的话显得有些咄咄逼人，霍韶年却也不恼火，只是一味地用那种温柔的句调道：“这件事陆叔已经给我谈过，桑桑。你信我，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那个幕后的黑手，潜伏在他们身边的那个人，就要出来了。 沈清欢闭上眼，缓和了一下酸涩。 盛南桑微微蹙起眉，霍韶年出车祸的新闻，她自己都不知道，何况那个男人数小时前还在病房里处理工作的事儿。 在听完沈清欢讲完陆子衡的事情后，盛南桑直接拨通了霍韶年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被接听，霍韶年充满磁性地声音传入鼓膜：“桑桑。” “听说你出了车祸？”盛南桑开门见山地问道。 “沈清欢去找的你？”霍韶年并没有很诧异，他从善如流道：“我没事。” “没事陆家的那个小少爷能进派出所？” 盛南桑质问的话显得有些咄咄逼人，霍韶年却也不恼火，只是一味地用那种温柔的句调道：“这件事陆叔已经给我谈过，桑桑。你信我，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那个幕后的黑手，潜伏在他们身边的那个人，就要出来了。 沈清欢闭上眼，缓和了一下酸涩。 466 信任 新闻里有时候报道得并不真实。 沈清欢与慕容晴赶到霍氏时被告知其实霍韶年并没有住院，住院的是盛南桑。 “偶像。”慕容晴握住沈清欢冰凉的手，“要不，我们再去医院看看？” 或许江司律说得对，这件事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偶像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也十分清楚的。 沈清欢头重脚轻跟在慕容晴的后面，两个人很快来到胖虎口中的医院。 盛南桑自从失去了孩子后，整个人比起过去憔悴了不少。 沈清欢站在门前，慕容晴想要陪着她，却被她拒绝了。 慕容晴已经帮助自己很多了，接下来她也要勇敢地面对一切。 出乎意料的，霍韶年并没有在病房里。 沈清欢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清秀的女子坐在床边正专注地看着书，见她来，眸子亮起光：“欢欢怎么来了？” “南桑姐。”沈清欢绷紧唇：“关于小三爷车祸的事情，方便聊一下吗？” 盛南桑微微蹙起眉，霍韶年出车祸的新闻，她自己都不知道，何况那个男人数小时前还在病房里处理工作的事儿。 在听完沈清欢讲完陆子衡的事情后，盛南桑直接拨通了霍韶年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被接听，霍韶年充满磁性地声音传入鼓膜：“桑桑。” “听说你出了车祸？”盛南桑开门见山地问道。 “沈清欢去找的你？”霍韶年并没有很诧异，他从善如流道：“我没事。” “没事陆家的那个小少爷能进派出所？” 盛南桑质问的话显得有些咄咄逼人，霍韶年却也不恼火，只是一味地用那种温柔的句调道：“这件事陆叔已经给我谈过，桑桑。你信我，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那个幕后的黑手，潜伏在他们身边的那个人，就要出来了。 沈清欢闭上眼，缓和了一下酸涩。 直到霍韶年那边挂了电话，她才按了按自己眉心问着盛南桑：“小三爷有没有说阿衡什么时候能够出来？” 盛南桑摇了摇头，前不久她刚接触丧子之痛，身体也大不如从前。 她其实是一个很纠结的人，想不通的事情即便是再想也不会说有多明白的时候，但后来又细细品味时，总能够明了。 也许这辈子人不要太贪心，有小北一个人就足以。 “他们男人间似乎在商议什么大事儿，让我们这些后盾，不必担心。” 话虽然如此，可又怎么能够不会担心呢？ 沈清欢厌恶极了这种不对等，陆子衡从念高中时就喜欢什么都放在心上，每次有什么计划都把自己划在外面。 等这次他出来后，她决定一定要好好理顺这种关系。 盛南桑知道纵然千言万语，都不如陆子衡能够来到沈清欢的身边来得奏效。 “欢欢。”盛南桑不然开口道：“遇事要学会冷静。你既然选择了这个人，就一定要给他足够的信任。” 沈清欢点了点头，她恍然道：“南桑姐，冰库事件，不是我所为。” “我知道。”盛南桑合上书，她靠在床边，一瞬不瞬地望着沈清欢。 467 瞅瞅你干得都是啥事 那日沈清欢去霍氏的时候，盛南桑正与霍韶年通着话，即便是年少时被苏糖背叛，但她依然还是相信世界上有光明的存在。 像沈清欢这样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女孩，在盛南桑的眼里是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也许陆子衡突然去派出所，对她来说，就是经历最大的挫折。 盛南桑牵着沈清欢的手，她对她说：“不要担心，都会好起来的。” 沈清欢不知道霍韶年那边在密谋什么，但他清楚陆子衡那样骄傲的男人，肯定不允许自己的诚信档案上留下不干净的地方。 既然霍韶年是连同着盛南桑一起都隐瞒着的，沈清欢应该也是问不了什么，慕容晴还在外面等着自己，她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后便与盛南桑告别。 帝都上了冬，若是再下上雨，总归是阴冷偏多一些。 江司律因为担心慕容晴从她出律所后，就一路跟了过来。 白色的保时捷停在两个因为下雨发愁怎么回去的人面前，江司律摇下车窗：“小晴。” 再见沈清欢，江司律已然没有年少时那样的悸动。 慕容晴望过去，车窗里映着的是江司律那张英俊的脸，“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医院？” “我是看着外面下雨，追着你来到这儿来的。” 江司律自动隐去了那些担心，他拍了拍副驾驶座：“上车吧！不是今天约好了要去妈那儿去。” “可是” 下着雨天就这样抛弃自己的偶像是不是有些不太好QAQ 像是知道慕容晴的担心，沈清欢冲着慕容晴露出微笑：“你就跟着班长走吧！我刚想起还得回去问南桑姐些事情，回头我们再聊。” “真的吗？”慕容晴怎么有些怀疑沈清欢说话的真实性呢。 即便是再委屈，看到别人幸福时鼻头再发酸，沈清欢也很好地将自己的情绪遮住，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当然啦。” 江司律又在车内按了按喇叭，慕容晴在车上落座时，身旁的男人体贴地为她系上安全带。 这一幕落在沈清欢的眼里，心头竟然有一种莫名地感受。 瞧瞧，其实每个人都会成长成为之前期待的大人。 二十岁，生命里似乎多了更多的说不清楚的东西。 慕容晴不放心地侧着身，趴在车窗里看着沈清欢：“偶像。要不你跟着我们一起走吧？我让阿律送你回家？” 沈清欢为慕容晴现在幸福的生活而感到欣慰，她摇了摇头，冲着慕容晴挥挥手：“不用了。你们不是还有重要的事？先去忙吧。” 江司律其实看出了沈清欢的谎言，只是他并没有点破，成年后的世界，真真假假，要取决于看待的人如何定义。 他关上车窗时，对着沈清欢点了点头。 关于年少的那些荒唐，他如今终于可以很好地向过去告别。 直到视线里再也没有保时捷，沈清欢才弯下腰，没出息地在雨中抱着双膝哭了起来。 “那么娇情？我还以为陆子衡出事后，你会在第一时间冲进派出所把人抢了？”顾琛本来打算回医院的，结果在路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细瞧果然是沈清欢：“先前不是在南非很有骨气的吗？” 沈清欢抬眼对上顾琛，并没有理会顾琛的奚落，直奔主题：“阿衡有没有对你说他和霍韶年准备做什么大事？” “大事？”老实说，顾琛都不认识霍韶年，过去他在医学院也像个古董似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我只清楚，警方在子衡家里的收藏室发现了一块带血的床单。” “樱花图案的吗？”沈清欢想都没想，便脱口问道。 顾琛琢磨了一会儿，其实他也是没看清楚的，单独问陆子衡时，那家伙也是藏着掖着，问原因只说自己说不得。 所以他才气不啊！ 所以连带着借陆子衡车子，而结果后来那车子疑似撞了霍韶年的愧疚，都被磨灭了。 顾琛叹了口气：“你说子衡也真是的，我们都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像网上那些喷子说的似的，本来就是给警方那边做个检测就好了，他还差点儿跟人家干起来” 被陆子衡用心保护的、带血的床单？ 难不成是两年前—— 沈清欢的精致的小脸不自然地红了起来。 她实在想不出像陆子衡那么聪明的人，根本都不需要走那些派出所的流程。 可现在他仅仅为了自己的清誉，便心甘情愿地坐在那儿。 顾琛又怎么能知道那块带血的床单是怎么回事，他就是想不通所以才生气的，甚至因为生气看不惯在这儿独自神伤的沈清欢。 顾琛拉起沈清欢，从路上拦了辆出租车，现在社会上的坏人也不能不提防，尤其是沈清欢现在又淋成现在这副鬼样子，保不齐还会出什么事儿。 就算是上辈子欠了这个祖宗的吧！ 顾琛好人做到底，将沈清欢送回了家。 新闻上那些消息，沈浩天又怎么会注意不到呢。 沈清欢刚下车，正好与赶回家的沈浩天相遇，顾琛在医院还有其他的事儿，就没多逗留，给了沈家父女两人相互谈话的时间。 “先进屋子里吧！” 自己养大的女儿，沈浩天又怎么会不清楚的呢。 刚进玄关，沈清欢见到颜如玉。 难得颜如玉在科研所没有其他的活动，见沈清欢进来，直呼：“欢欢。你跟着你爸爸的车来的吗？” 谈话间还不忘数落着沈浩天：“浩天你怎么回事啊？外面的雨那么大，也不知道给欢欢带着伞！” 就算沈清欢不回家，她也是要去学校里看沈清欢。 颜如玉清早时接到同门师姐发来的消息，说是沈清欢保研成功，不出意外的话，还可以直升博。 比起自己当年，欢欢简直是优秀的不能再优秀。 颜如玉也为有这样的女儿感到骄傲。 “我去浴室给欢欢烧好热水，你也别杵在这儿了，赶紧给欢欢冲杯热的姜茶暖暖身，这冬天要是感冒了，可难好着呢”颜如玉拧着沈浩天的耳朵数落道：“听见了吗？” “嗯。”沈浩天的心里也藏着许多的心事儿，但比起女儿的健康来说，那些事情都可以暂时放一放。 沈清欢在颜如玉的带领下去了浴室，等她冲完热水澡，沈浩天将泡好的姜茶推到沈清欢的旁边。 “欢欢要是还觉得冷，待会儿吃过饭，直接就进被子里睡一觉，第二天的课咱们也不去了，我给你老师请假。”颜如玉接过已经见底的玻璃杯，伸手探过去视察沈清欢的体温，再三确认沈清欢没有发烧后，她在心里偷偷地舒了口气。 “爸爸知道你心里苦。”本来插不上什么话的沈浩天终于开了口：“爸爸很早就说过，无论是什么时候，家里永远是你的港湾。” 沈清欢的胃腔里涌出一阵酸楚，幸而有姜茶冲淡，过了一会儿，她才顺了口气道：“爸爸。我没事的。” 要是真没事，也不会憋屈成这样了。 沈浩天也没有点破沈清欢，只是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沈清欢的肩膀：“爸爸不逼-迫你，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同我和你妈妈分享了，再告诉我们也是可以的。” 颜如玉听得一头雾水，不过瞧着面前父女一反常态的模样，她的心大致也能猜出是与陆子衡有关系。 小两口，又都是彼此的第一次，处对象肯定是会没有那么一帆风顺的。 在颜如玉看来，有些小打小闹的磕碰，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磨合。 “浩天。”颜如玉对沈浩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让欢欢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重要的，明天等欢欢醒来再说。” 既然是媳妇儿发话，沈浩天自然不会去违抗什么，他点了点头。 等到沈清欢上楼后，颜如玉才追问沈浩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新闻媒体里闹得那么大，怕也只有像颜如玉这种醉心科研的人是看不出有什么的了。 颜如玉在了解清楚事情的始末后，她不由得蹙起眉毛：“那该怎么办？不是说子衡的爸爸比你权利都大吗？你没有路子，他也是没有路子的吗？” 沈浩天被颜如玉怼到说不出话来，什么叫做他没有路子！ 他可是比陆震霆那个老家伙更先动了关系，要不是看在欢欢的面子上，他又怎么可能自己会去管陆子衡那个臭小子的事儿！ 现在他竟然要被媳妇儿误会，沈浩天显然是不服气的。 “我怎么会知道他的事情！”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瞧你火气大的。”颜如玉被沈浩天吼得莫名其妙，索性自己走进房间，还从里面将门锁上，留沈浩天今晚冷静反省。 沈浩天是越想越气的，一大把年纪，甚至到了后来，破窗而进了卧室。 翌日。 沈清欢的心情似乎比昨日好了很多。 在下楼梯时，她邂逅颜如玉，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但是她又说不出，颜如玉怪在什么地方，只是喊了声妈妈。 “欢欢。饿不饿啊？”颜如玉有些心虚地望着沈清欢，她庆幸房间的效果够好，否则的话，得多尴尬：“我让你爸爸给你做想吃的。” 沈浩天似乎也非常应景的，从屋内应了一声：“这就来。” “不用了。”沈清欢收到盛南桑的信息，决定与霍韶年在面谈一次。 “那路上注意安全哈。” 更加出乎意料的是，颜如玉竟然没有挽留沈清欢。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沈清欢就把这份疑惑放在心里，梳妆打扮后便走出了家门。 “沈浩天！”颜如玉待沈清欢走后没多久，便扯着嗓子吼道：“你瞅瞅你干的那还叫啥事！” 得了便宜的沈浩天自然不敢随便反抗的，看来只能找到王大雷将院子里那些碎玻璃清扫一下，再换一个方便进卧室的玻璃吧QAQ 467 都会好起来的 新闻里有时候报道得并不真实。 沈清欢与慕容晴赶到霍氏时被告知其实霍韶年并没有住院，住院的是盛南桑。 “偶像。”慕容晴握住沈清欢冰凉的手，“要不，我们再去医院看看？” 或许江司律说得对，这件事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偶像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也十分清楚的。 沈清欢头重脚轻跟在慕容晴的后面，两个人很快来到胖虎口中的医院。 盛南桑自从失去了孩子后，整个人比起过去憔悴了不少。 沈清欢站在门前，慕容晴想要陪着她，却被她拒绝了。 慕容晴已经帮助自己很多了，接下来她也要勇敢地面对一切。 出乎意料的，霍韶年并没有在病房里。 沈清欢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清秀的女子坐在床边正专注地看着书，见她来，眸子亮起光：“欢欢怎么来了？” “南桑姐。”沈清欢绷紧唇：“关于小三爷车祸的事情，方便聊一下吗？” 盛南桑微微蹙起眉，霍韶年出车祸的新闻，她自己都不知道，何况那个男人数小时前还在病房里处理工作的事儿。 在听完沈清欢讲完陆子衡的事情后，盛南桑直接拨通了霍韶年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被接听，霍韶年充满磁性地声音传入鼓膜：“桑桑。” “听说你出了车祸？”盛南桑开门见山地问道。 “沈清欢去找的你？”霍韶年并没有很诧异，他从善如流道：“我没事。” “没事陆家的那个小少爷能进派出所？” 盛南桑质问的话显得有些咄咄逼人，霍韶年却也不恼火，只是一味地用那种温柔的句调道：“这件事陆叔已经给我谈过，桑桑。你信我，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那个幕后的黑手，潜伏在他们身边的那个人，就要出来了。 沈清欢闭上眼，缓和了一下酸涩。 直到霍韶年那边挂了电话，她才按了按自己眉心问着盛南桑：“小三爷有没有说阿衡什么时候能够出来？” 盛南桑摇了摇头，前不久她刚接触丧子之痛，身体也大不如从前。 也许这辈子人不要太贪心，有小北一个人就足以。 “他们男人间似乎在商议什么大事儿，让我们这些后盾，不必担心。” 话虽然如此，可又怎么能够不会担心呢？ 沈清欢厌恶极了这种不对等，陆子衡从念高中时就喜欢什么都放在心上，每次有什么计划都把自己划在外面。 等这次他出来后，她决定一定要好好理顺这种关系。 盛南桑知道纵然千言万语，都不如陆子衡能够来到沈清欢的身边来得奏效。 “欢欢。”盛南桑不然开口道：“遇事要学会冷静。你既然选择了这个人，就一定要给他足够的信任。” 沈清欢点了点头，她恍然道：“南桑姐，冰库事件，不是我所为。” “我知道。”盛南桑合上书，她靠在床边，一瞬不瞬地望着沈清欢。 那日沈清欢去霍氏的时候，盛南桑正与霍韶年通着话，即便是年少时被苏糖背叛，但她依然还是相信世界上有光明的存在。 像沈清欢这样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女孩，在盛南桑的眼里是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也许陆子衡突然去派出所，对她来说，就是经历最大的挫折。 盛南桑牵着沈清欢的手，她对她说：“不要担心，都会好起来的。” 468 樱花图案的吗 沈清欢不知道霍韶年那边在密谋什么，但她清楚陆子衡那样骄傲的男人，肯定不允许自己的诚信档案上留下不干净的地方。 既然霍韶年是连同着盛南桑一起都隐瞒着的，沈清欢应该也是问不了什么，慕容晴还在外面等着自己，她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后便与盛南桑告别。 帝都上了冬，若是再下上雨，总归是阴冷偏多一些。 江司律因为担心慕容晴从她出律所后，就一路跟了过来。 白色的保时捷停在两个因为下雨发愁怎么回去的人面前，江司律摇下车窗：“小晴。” 再见沈清欢，江司律已然没有年少时那样的悸动。 慕容晴望过去，车窗里映着的是江司律那张英俊的脸，“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医院？” “我是看着外面下雨，追着你来到这儿来的。” 江司律自动隐去了那些担心，他拍了拍副驾驶座：“上车吧！不是今天约好了要去妈那儿去。” “可是” 下着雨天就这样抛弃自己的偶像是不是有些不太好QAQ 像是知道慕容晴的担心，沈清欢冲着慕容晴露出微笑：“你就跟着班长走吧！我刚想起还得回去问南桑姐些事情，回头我们再聊。” “真的吗？”慕容晴怎么有些怀疑沈清欢说话的真实性呢。 即便是再委屈，看到别人幸福时鼻头再发酸，沈清欢也很好地将自己的情绪遮住，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当然啦。” 江司律又在车内按了按喇叭，慕容晴在车上落座时，身旁的男人体贴地为她系上安全带。 这一幕落在沈清欢的眼里，心头竟然有一种莫名地感受。 瞧瞧，其实每个人都会成长成为之前期待的大人。 二十岁，生命里似乎多了更多的说不清楚的东西。 慕容晴不放心地侧着身，趴在车窗里看着沈清欢：“偶像。要不你跟着我们一起走吧？我让阿律送你回家？” 沈清欢为慕容晴现在幸福的生活而感到欣慰，她摇了摇头，冲着慕容晴挥挥手：“不用了。你们不是还有重要的事？先去忙吧。” 江司律其实看出了沈清欢的谎言，只是他并没有点破，成年后的世界，真真假假，要取决于看待的人如何定义。 他关上车窗时，对着沈清欢点了点头。 关于年少的那些荒唐，他如今终于可以很好地向过去告别。 直到视线里再也没有保时捷，沈清欢才弯下腰，没出息地在雨中抱着双膝哭了起来。 “那么娇情？我还以为陆子衡出事后，你会在第一时间冲进派出所把人抢了？”顾琛本来打算回医院的，结果在路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细瞧果然是沈清欢：“先前不是在南非很有骨气的吗？” 沈清欢抬眼对上顾琛，并没有理会顾琛的奚落，直奔主题：“阿衡有没有对你说他和霍韶年准备做什么大事？” “大事？”老实说，顾琛都不认识霍韶年，过去他在医学院也像个古董似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我只清楚，警方在子衡家里的收藏室发现了一块带血的床单。” “樱花图案的吗？”沈清欢想都没想，便脱口问道。 469 憋屈 顾琛琢磨了一会儿，其实他也是没看清楚的，单独问陆子衡时，那家伙也是藏着掖着，问原因只说自己说不得。 所以他才气啊！ 所以连带着借陆子衡车子，而结果后来那车子疑似撞了霍韶年的愧疚，都被磨灭了。 顾琛叹了口气：“你说子衡也真是的，我们都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像网上那些喷子说的似的，本来就是给警方那边做个检测就好了，他还差点儿跟人家干起来” 被陆子衡用心保护的、带血的床单？ 难不成是两年前—— 沈清欢的精致的小脸不自然地红了起来。 她实在想不出像陆子衡那么聪明的人，根本都不需要走那些派出所的流程。 可现在他仅仅为了自己的清誉，便心甘情愿地坐在那儿。 顾琛又怎么能知道那块带血的床单是怎么回事，他就是想不通所以才生气的，甚至因为生气看不惯在这儿独自神伤的沈清欢。 顾琛拉起沈清欢，从路上拦了辆出租车，现在社会上的坏人也不能不提防，尤其是沈清欢现在又淋成现在这副鬼样子，保不齐还会出什么事儿。 就算是上辈子欠了这个祖宗的吧！ 顾琛好人做到底，将沈清欢送回了家。 新闻上那些消息，沈浩天又怎么会注意不到呢。 沈清欢刚下车，正好与赶回家的沈浩天相遇，顾琛在医院还有其他的事儿，就没多逗留，给了沈家父女两人相互谈话的时间。 “先进屋子里吧！” 自己养大的女儿，沈浩天又怎么会不清楚的呢。 刚进玄关，沈清欢见到颜如玉。 难得颜如玉在科研所没有其他的活动，见沈清欢进来，直呼：“欢欢。你跟着你爸爸的车来的吗？” 谈话间还不忘数落着沈浩天：“浩天你怎么回事啊？外面的雨那么大，也不知道给欢欢带着伞！” 就算沈清欢不回家，她也是要去学校里看沈清欢。 颜如玉清早时接到同门师姐发来的消息，说是沈清欢保研成功，不出意外的话，还可以直升博。 比起自己当年，欢欢简直是优秀的不能再优秀。 颜如玉也为有这样的女儿感到骄傲。 “我去浴室给欢欢烧好热水，你也别杵在这儿了，赶紧给欢欢冲杯热的姜茶暖暖身，这冬天要是感冒了，可难好着呢”颜如玉拧着沈浩天的耳朵数落道：“听见了吗？” “嗯。”沈浩天的心里也藏着许多的心事儿，但比起女儿的健康来说，那些事情都可以暂时放一放。 沈清欢在颜如玉的带领下去了浴室，等她冲完热水澡，沈浩天将泡好的姜茶推到沈清欢的旁边。 “欢欢要是还觉得冷，待会儿吃过饭，直接就进被子里睡一觉，第二天的课咱们也不去了，我给你老师请假。”颜如玉接过已经见底的玻璃杯，伸手探过去视察沈清欢的体温，再三确认沈清欢没有发烧后，她在心里偷偷地舒了口气。 “爸爸知道你心里苦。”本来插不上什么话的沈浩天终于开了口：“爸爸很早就说过，无论是什么时候，家里永远是你的港湾。” 沈清欢的胃腔里涌出一阵酸楚，幸而有姜茶冲淡，过了一会儿，她才顺了口气道：“爸爸。我没事的。” 要是真没事，也不会憋屈成这样了。 470 裂痕 沈浩天也没有点破沈清欢，只是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沈清欢的肩膀：“爸爸不逼-迫你，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同我和你妈妈分享了，再告诉我们也是可以的。” 颜如玉听得一头雾水，不过瞧着面前父女一反常态的模样，她的心大致也能猜出是与陆子衡有关系。 小两口，又都是彼此的第一次，处对象肯定是会没有那么一帆风顺的。 在颜如玉看来，有些小打小闹的磕碰，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磨合。 “浩天。”颜如玉对沈浩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让欢欢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重要的，明天等欢欢醒来再说。” 既然是媳妇儿发话，沈浩天自然不会去违抗什么，他点了点头。 等到沈清欢上楼后，颜如玉才追问沈浩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新闻媒体里闹得那么大，怕也只有像颜如玉这种醉心科研的人是看不出有什么的了。 颜如玉在了解清楚事情的始末后，她不由得蹙起眉毛：“那该怎么办？不是说子衡的爸爸比你权利都大吗？你没有路子，他也是没有路子的吗？” 沈浩天被颜如玉怼到说不出话来，什么叫做他没有路子！ 他可是比陆震霆那个老家伙更先动了关系，要不是看在欢欢的面子上，他又怎么可能自己会去管陆子衡那个臭小子的事儿！ 现在他竟然要被媳妇儿误会，沈浩天显然是不服气的。 “我怎么会知道他的事情！”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瞧你火气大的。”颜如玉被沈浩天吼得莫名其妙，索性自己走进房间，还从里面将门锁上，留沈浩天今晚冷静反省。 沈浩天是越想越气的，一大把年纪，甚至到了后来，破窗而进了卧室。 沈清欢昨晚联系过李晓霜，得知自己是可以与陆子衡见面的，但谈话内容要在大家监督的情况下，不过现在没有什么比亲眼见到陆子衡平安更重要。 她刚走到派出所，就见门口一群穿着制服的男女们急着说什么要马上陆子衡的事情有了最新的进展。 沈清欢心里一阵悸动，她倒是希望自己听错了。 再见到陆子衡，比起前几日，他似乎更加沧桑。 隔着栅栏，陆子衡显然有些拘谨，蠕动着皲裂的唇，半晌后才道：“小清欢。” 她不该来这种地方的。 “我只问你一句，你与霍韶年，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陆子衡微微一愣，他本以为她会问自己，怎么卷入了这种漩涡，却不曾想到她会看穿与霍韶年近似完美的计划。 “你不说，那我来说——”沈清欢隔着窗户，她对着里面的人道：“陆子衡，我之前有没有给你讲过，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无论做什么都把我排除在外？高中的时候，去地下拳场、去赛车，你做得那些自以为我好的事情，却从未与我商讨过。” 她来，是有些话非要说清楚。 沈清欢的话让陆子衡的心跟着一起颤了颤，谈话室的光线在里面看并不清晰，陆子衡有些看不清沈清欢的脸。 是要说些什么的。 总是要说些什么，才能够他们的关系得到缓和。 471 再等一等 “你不说，那我来说——”沈清欢隔着窗户，她对着里面的人道：“陆子衡，我之前有没有给你讲过，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无论做什么都把我排除在外？高中的时候，去地下拳场、去赛车，你做得那些自以为我好的事情，却从未与我商讨过。” 她来，是有些话非要说清楚。 沈清欢的话让陆子衡的心跟着一起颤了颤，谈话室的光线在里面看并不清晰，陆子衡有些看不清沈清欢的脸。 是要说些什么的。 总是要说些什么，才能够他们的关系得到缓和。 沈清欢的话让陆子衡的心跟着一起颤了颤，谈话室的光线在里面看并不清晰，陆子衡有些看不清沈清欢的脸。 是要说些什么的。 总是要说些什么，才能够他们的关系得到缓和。 “对”陆子衡要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却有些说不出口。 “对不起吗？”沈清欢的笑容有些牵强，她的喉咙里仿佛堆满了玻璃碎片，扎得找不出原本想要说的句子：“你曾对我说过，我们谁也不要讲对不起，到现在，你不觉得你很双标吗？” “小清欢。”陆子衡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具体的会交给陆氏那边的律师，慕容晴那边，能不麻烦人家就不麻烦人家了。” 瞧瞧。 他竟然是什么都清楚的。 可是事到如今，却还是愿意选择隐瞒，不告诉她。 “陆子衡。我知道你那么有本事进去，肯定也有本事出来。” 若非是昨日去见了盛南桑，她恐怕像个傻子似的，因为担忧他，还偷偷地掉眼泪。 现在，沈清欢竟然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 “小清欢。” 陆子衡在心底无声地唤着他的名字，眼里藏着沉痛。 之所以什么都没对沈清欢讲，是因为他觉得他作为一个男人，让自己的女人无忧无虑地生活在自己的庇佑才是最该做的。 现在，他似乎又让自己陷入了某种僵局之中。 沈清欢绷紧了唇，她说：“今日我来，只想告诉你，我累了。如果爱情里都需要相互较量着谁对谁更好，我情愿不要。” 时间已经到了。 陆子衡纵然有千言万语，却始终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 沈清欢离开后，他被带到了一间四方的小屋子里，高墙的住宿条件，因为有霍韶年的打点，并没有多么难熬。 再等一等。 等到所有都尘埃落定，他便可以在阳光下，对她说出那些心里的话。 陆子衡的拳头无力地垂向墙壁。 沈清欢从派出所走出来，慕容晴像是知道她的行踪似的，站在门外冲着她招手：“偶像。” 慕容晴小跑步来到沈清欢的身边：“怎么样？见到人了吗？” “晴晴。”沈清欢冲着慕容晴笑了笑：“这两天麻烦你了。” 就当是她最后为陆子衡做的一件傻事吧。 尽管已经知道这件事也许是霍韶年与陆子衡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沈清欢还是选择出手帮助。 “不麻烦的。”慕容晴翻过卷宗，自然也知道背后的利害：“偶像，听叔叔说你早晨饭都没吃，我们还是先去找个店面好好地点些东西吧！” 明明才两三天的光景，像是过了两三年那样的漫长。 沈清欢没有点头同意，却也没有说不同意。 472 明天见 “你不说，那我来说——”沈清欢隔着窗户，她对着里面的人道：“陆子衡，我之前有没有给你讲过，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无论做什么都把我排除在外？高中的时候，去地下拳场、去赛车，你做得那些自以为我好的事情，却从未与我商讨过。” 她来，是有些话非要说清楚。 沈清欢的话让陆子衡的心跟着一起颤了颤，谈话室的光线在里面看并不清晰，陆子衡有些看不清沈清欢的脸。 是要说些什么的。 总是要说些什么，才能够他们的关系得到缓和。 沈清欢的话让陆子衡的心跟着一起颤了颤，谈话室的光线在里面看并不清晰，陆子衡有些看不清沈清欢的脸。 是要说些什么的。 总是要说些什么，才能够他们的关系得到缓和。 “对”陆子衡要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却有些说不出口。 “对不起吗？”沈清欢的笑容有些牵强，她的喉咙里仿佛堆满了玻璃碎片，扎得找不出原本想要说的句子：“你曾对我说过，我们谁也不要讲对不起，到现在，你不觉得你很双标吗？” “小清欢。”陆子衡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具体的会交给陆氏那边的律师，慕容晴那边，能不麻烦人家就不麻烦人家了。” 瞧瞧。 他竟然是什么都清楚的。 可是事到如今，却还是愿意选择隐瞒，不告诉她。 “陆子衡。我知道你那么有本事进去，肯定也有本事出来。” 若非是昨日去见了盛南桑，她恐怕像个傻子似的，因为担忧他，还偷偷地掉眼泪。 现在，沈清欢竟然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 “小清欢。” 陆子衡在心底无声地唤着他的名字，眼里藏着沉痛。 之所以什么都没对沈清欢讲，是因为他觉得他作为一个男人，让自己的女人无忧无虑地生活在自己的庇佑才是最该做的。 现在，他似乎又让自己陷入了某种僵局之中。 沈清欢绷紧了唇，她说：“今日我来，只想告诉你，我累了。如果爱情里都需要相互较量着谁对谁更好，我情愿不要。” 时间已经到了。 陆子衡纵然有千言万语，却始终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 沈清欢离开后，他被带到了一间四方的小屋子里，高墙的住宿条件，因为有霍韶年的打点，并没有多么难熬。 再等一等。 等到所有都尘埃落定，他便可以在阳光下，对她说出那些心里的话。 陆子衡的拳头无力地垂向墙壁。 沈清欢从派出所走出来，慕容晴像是知道她的行踪似的，站在门外冲着她招手：“偶像。” 慕容晴小跑步来到沈清欢的身边：“怎么样？见到人了吗？” “晴晴。”沈清欢冲着慕容晴笑了笑：“这两天麻烦你了。” 就当是她最后为陆子衡做的一件傻事吧。 尽管已经知道这件事也许是霍韶年与陆子衡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沈清欢还是选择出手帮助。 “不麻烦的。”慕容晴翻过卷宗，自然也知道背后的利害：“偶像，听叔叔说你早晨饭都没吃，我们还是先去找个店面好好地点些东西吧！” 明明才两三天的光景，像是过了两三年那样的漫长。 沈清欢没有点头同意，却也没有说不同意。 这顿饭两个人彼此都吃得心照不宣。 慕容晴偷偷地瞄着沈清欢，总觉得比起前天见偶像，似乎她显得过于冷静了。 “对了偶像。”慕容晴轻轻地搅拌了下自己咖啡里的汤匙，她说：“小言想要见你，你见不见？” ——糖糖的话分割线—— 别急，明天上午会把最近的文一起修改。 473 你不会跟我哥分手吧 沈清欢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她与陆澄言中间终究是隔着四岁的年龄差，她与陆子衡之间的矛盾，其实并不是陆澄言想的那般。 “欢欢姐。”陆澄言抓起吧台上的酒一口吹了，然后鼓足勇气道：“你跟我哥是不会分手吧？” 当她听说陆子衡在南非险些因为自己要分手的消息，别提有多内疚了。 也许沈清欢并没有将当年小不点儿的自己当回事，但对于陆澄言而言，她真的把她当成英雄对待的。 人们常说第一印象很重要。 陆澄言一瓶酒下肚，人的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欢欢姐。你跟我哥哥会结婚的吧？” 她的心里其实是有些发痒的，很想喊沈清欢喊嫂嫂，但又怕沈清欢不让自己喊，思虑许久后，才问了这么个问题。 沈清欢莞尔一笑，她起身，没有回答陆澄言的问题。 琢磨不透的陆澄言跟在沈清欢的后面，像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你那么晚不回家也是可以的？”沈清欢的心里有几分烦躁，她转过身，对着陆澄言问道。 陆澄言正垂着头，正低头思考该如何经营与沈清欢之间的关系，被沈清欢的突然转身，吓了一条，她很怂地点了点头。 沈清欢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是多余的。 毕竟之前从秦暮之那儿，沈清欢多少是听说过关于陆子衡那位不受待见的妹妹的。 现在，第一次见到如此开朗的陆澄言，不得不承认这孩子长得很好。 陆澄言被沈清欢盯得有些不自然，她抿着唇道：“欢欢姐，我给你讲哈，我觉得你真人比电影里那些明星好看多了。” 如果她要是个男孩子的话，也会喜欢上她的！ 这句话被陆澄言偷偷地藏在心里，没有说出口。 “你长得也像明星。”沈清欢将同样客套的话送给了陆澄言。 陆澄言有些心虚，她的确是在剧组里跑过几次的龙套，不过那些被说出来，肯定沈清欢也不想听的，她虽然赚的不多，但因为父亲不待见、之前那个“小三母亲”不爱的，多少也能养活自己。 方才，沈清欢请自己喝了酒，自己也得回礼才是。 “欢欢姐。刚刚我看你都没怎么吃饭，你爱吃鱼吗？我知道有家很不错的啵啵鱼，要不我请你吃？” 从派出所看完陆子衡的沈清欢，原本心情很复杂，就算是与慕容晴交谈时，也都是始终保持沉重的心。 但是与陆澄言交流不到半个小时，她心里的阴霾清扫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陆家人脸皮都非常厚的缘故，陆澄言死缠烂打的功夫与陆子衡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状态。 沈清欢都还没有答应，陆澄言就已经替她做好了决定。 陆澄言发挥着她天生自来熟的本事，上前挽着沈清欢的胳膊，“欢欢姐。我给你讲啊，这家店真的是每次去都要排队的呢，不过你放心我和老板很熟的，肯定不会让我们等着的。” 情况的确如陆澄言说的那般，沈清欢跟着她来到目的地时，人满为患。 “小言来了哈。”一个厨师模样的男生走过来，对陆澄言说：“是不是剧组放假了，今天才有空带朋友来？” 474 就算是现在告白也是极不负责任的 陆澄言立刻对那个男生眼神示意，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 不过这一细节被沈清欢看在眼里，她随口问了句：“你在拍戏？” 陆澄言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混了那么多年娱乐圈，真的是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之所以拍戏，也不过觉得自己是个废柴啥也不会，所以 陆澄言落座后，始终垂着头，更多的是害怕沈清欢会忽然间问她，拍了什么样的剧作，那可真的是太尴尬了些。 等了好久，沈清欢也没有说什么，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好在，厨师小哥哥很给力地端上来一个砂锅，她们点的是老坛酸菜口味的，吃饭期间，陆澄言不停地往沈清欢的碗里夹鱼肉。 很快，沈清欢的碗里的鱼肉都被落得像小山一样高。 “不用再夹了。”沈清欢连忙制止了陆澄言，“我吃不了那么多的。” 陆澄言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筷子：“那你吃好了给我说一声我，我再给你夹。” “你吃自己的就好。” 生活里，好像除了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沈清欢话很少，而且对于越是热情的人，她越是不知道怎么办。 沈清欢抬眼见陆澄言一副要哭了的样子，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有些重了，她顿了顿继续道：“啵啵鱼很好吃。” “真的吗？”十六岁的女孩子喜或悲都写在脸上，陆澄言就像是开了水阀的水龙头，她激动地说：“欢欢姐，你喜欢就好。我给你讲这家店啊” 沈清欢的确没有吃多少，兴许是担心自己在外面会做傻事，沈浩天根据手机的定位直接找到了啵啵鱼的店。 沈浩天见到沈清欢后，便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没事后，长舒了一口气，“欢欢。陆子衡那个臭小子也就是在里面例行问话，过后就放出来了，犯不着为这些事情担忧。” 陆澄言插不上话，只能默默地看着沈清欢与沈浩天交谈，直到沈清欢对她很抱歉地说自己有事情不得不走，才怅然若失地挥手道歉。 方才上菜的小哥哥来收拾餐具，瞧着陆澄言这般失落，上前宽慰道：“小言。我其实最近有在找你拍的那部剧的片花，真的挺不错。” “阿泽哥哥。你真的挺不会安慰人的。” 陆澄言自己上次拍的戏都没有露脸，也不知他是从哪个镜头看到自己的。 “我真的没有说谎。”那个叫阿泽的男生，从兜里掏出手机，他的相册里存了很多陆澄言的拍戏的视频，“你看，这个是不是你？” 还真是。 陆澄言的心情就像是小孩子的天气，转变得很快，“你先别收拾啦。这些我都还没有吃完的。” 阿泽放下手里的桌布，在沈清欢刚刚坐的位置坐下，他撑着下巴，安安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 他是最清楚，现在的这个社会，人才满地走，像他这种没有学历的人，就算是现在对她告白，也是极不负责任的。 何况，陆家，又是自己没有办法到达的高度。 “阿泽，下次你可以少放点辣。”陆澄言打了个嗝儿，对坐在对面的男生建议道。 475 乖抱一会儿 “好。”连陆澄言都没有觉察到对面的男生正以很温柔的语调同她讲话。 也许，能够为自己喜欢的一道菜，并且看着她吃下去，是人世间最欢喜的事情吧！ 阿泽用右手撑着下巴，面前的少女笑靥如花的模样，嘴角也漾出浅浅的笑容。 不过笑着笑着，他的心里涌出了几分酸楚。 云泥之别到底他其实是最懂的。 午后的阳光明媚，晃了谁的眼。 沈清欢拉开车门，刚坐到位置上，就听到沈浩天说：“原本爸爸是不想说这些话的，陆子衡那个小子之所以会在派出所，其实不过是权衡之宜。” “爸爸。你送我回学校吧。” 瞧着沈清欢并没有回应陆子衡的问题，沈浩天的内心很复杂，他担心自己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所以才让女儿不想要回家去。 这段时间，沈清欢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颓靡。 虽然无戏可拍，但对于学业也没有太上心，这种感觉很不好。 上天既然给了她重新吃饭的机会，绝不是说让她这般玩物丧志的。 沈浩天系好安全带，见女儿眼底的疲倦，沉吟了会儿，才开口道：“那你睡会儿，回头我喊你。” 车子缓缓地在柏油路上行驶，科院的人最近都忙着项目，基本上是不太关注外界的八卦的。 所以沈清欢的回归，他们也不过都当成在外面拍戏回来。 直到正式庭审那天，沈清欢并没有去法庭。 关于陆子衡的情况还是沈浩天与颜如玉聊天时无意间碎过去的，夫妻俩个也觉得空气里有一丝尴尬，还偷偷察看了沈清欢的眼神。 “浩天。”颜如玉偷偷地将沈浩天拉到卧室，她问：“你说欢欢是不是放下小陆了？” 沈浩天心中一阵窃喜。 放下倒是好。 他巴不得女鹅放下了陆子衡，这样他也犯不着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养得花儿被拱走了。 “如果能让欢欢看透，也不错。”沈浩天顺着颜如玉的话附和道。 虽说是自己的女儿，但是因为颜如玉平时工作比较繁忙，即便这两年也有细心照顾，但被忽略的年份，有关于孩子的情况都是听丈夫沈浩天所转述。 颜如玉是在琢磨不透沈清欢的变化。 沈浩天宽慰她，儿女自有儿女的福，他们这种做父母的，也无非是起参考的作用。 科大宿舍。 忙碌一天的沈清欢，敷完面膜后，来到床边，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许是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事情，她沾上床没多久就会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感受到身上的被子被人拿走了。 沈清欢蹙着好看的眉毛，将身体缩成了一团。 从法院走出来的陆子衡是前所未有的轻松，黎晓婕再次入狱，对于沈清欢来说，未来算是扫清了障碍。 他迫不及待地想给沈清欢分享自己的喜悦，却不料到自己的微信又被拖进了黑名单。 似乎能够料想到沈清欢会来宿舍，软磨硬泡了好久，陆子衡才从沈清欢的导师那儿拿到备用钥匙。 沈清欢翻了个身，差点儿从床上。掉下去。 476 陆子衡我没给你开玩笑 沈清欢顿时毫无困意。 陆子衡好看的眉眼近在咫尺，这些天，他似乎在派出所待得不错，并没有沈清欢想象中那么颓靡不堪。 沈清欢用力拽了拽被子，入夜的帝都多少带了些凉意。 陆子衡倒像是故意压着被子，就是不让沈清欢盖全部。 沈清欢直接坐直了身，用头用力地撞了下陆子衡：“大半夜不让人睡觉，有病吗？” “是哥哥的错。” 陆家人的脸皮有多厚，沈清欢都是亲身经历过的。 公寓并没有开灯，深夜里，沈清欢瞧不清楚陆子衡的脸，只是听上去，他的声音多了几分谴倦。 沈清欢的气得不行，若是手里能有个家伙什，她真想打他。 “让哥哥抱抱小清欢。” 沈清欢别过身，抿着唇沉默，漂亮的杏眸一瞬不瞬地望着陆子衡。 这么多天不见面，陆子衡的手和心都非常yang。 他将沈清欢纤细的胳膊扯入怀里，原本以为沈清欢那日去派出所见自己会因此生气，现在看来她的反应有些过于平静了。 陆子衡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样的风暴。 科大的公寓设施都是智能化的，所以沈清欢发出声音后，房屋里陡然变亮。 灯光之下，陆子衡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写着柔情，只是这份需要靠计量的爱情，让原本已经确定要冷静一下的沈清欢，心又开始慌了起来。 陆子衡也没想到公寓的构造会是这样的。 他怀里的小姑娘，穿着很可爱的粉红色睡裙，两条纤细笔直的小腿露出了大片的白。 陆子衡下意识地滚动了下喉咙，他稍微在手上运作了些力气，将沈清欢抱得更紧一些。 只是沈清欢忽然开口道：“陆子衡，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陆子衡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很久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我们分手吧。”沈清欢稳了稳心神，叹了口气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 人们常说七年之痒，他们在一起还不到七年，都还没有经历过痒，前后闹分手闹了很多次。 陆子衡从一开始对这段感情就是极其不自信的，他总是患得患失，在这个过程里，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陆子衡。我没给你开玩笑。”沈清欢叹了一口气，她想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吧：“我只是累了，不想活在一段处处善意谎言的感情里了。” 陆子衡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半点儿要离开的意思。 他想也许这一次，也同南非似的，沈清欢不过是在气头上，所以才会看自己哪里都不顺眼。 若是过阵子她的气顺了，想的明白了，就不会觉得他是一种罪过。 陆子衡的俊脸依然挂着笑容，裹着被子将小姑娘搂在怀里：“放心。哥哥今晚什么都不会做，不骗你。” 沈清欢用力挣扎着想从陆子衡的怀里逃脱，她原本还担忧自己的话会不会过于直接会伤了陆子衡，可是听到陆子衡这通往高速上的路，着实让她的心里连同着那所谓的愧疚感都被消磨殆尽。 陆子衡平躺在沈清欢的一侧，见小姑娘还瞪着好看的杏眼看着自己，他强装淡定道：“不是说困了吗？怎么还不睡觉？” 477 如果继续坚持会让你不快乐 童年的阴影始终笼罩着陆子衡，即便拥有很多，内心的自卑总是在作祟。 于是到了现在，得到的越多，越是容易患得患失。 从高中他决定隐瞒自己偷偷地去赛车和在地下打拳赛就已经看得出。 沈清欢用力朝肺里吸了口凉气，她走上前，张开双臂用力抱着陆子衡：“我打了九价，你忘记了吗？” 沈清欢的语气轻柔柔的，听起来好像还带了些委屈。 知道自己好像闹了乌龙后，陆子衡有一些恍惚，无论沈清欢现在这个时间来南非是为了什么，都已经不太重要了。 “是哥哥闹了笑话。”陆子衡垂着头，向沈清欢认错道：“不该总是这么安全感。” “你还凶我呢！”沈清欢控诉道：“你还打开窗户冻我！我要向爸爸告你的状。” 以前，她就发现陆子衡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儿。 那时只当是觉得他不自信，并没有往深处去想。 现在想想，陆子衡好像除了不自信，似乎性格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温和。 “看不出我们家小清欢还是个爸宝女。”陆子衡当然不知道沈清欢内心的这些心理活动，听到小姑娘的控诉，心里一下子软了下来：“是哥哥不好。要不，你打哥哥消消气？” “我才舍不得打你呢。” 沈清欢回应的话，虽然很小声，但一字不漏地落入陆子衡的耳朵。 刚刚因为空气降下去的温度，重新升了起来。 陆子衡关上窗户，在沈清欢的耳边低语：“吃药对身体不好，这次有没有带” 沈清欢即使情商再低，也能明白陆子衡这个时候需要的是什么？ 她摇了摇头，这次来的比较匆忙，哪里又会想着准备那些东西。 “要不你去洗个澡降降温？”沈清欢瞧着陆子衡似乎显得挺痛苦的。 “来不及了。”陆子衡捉住了沈清欢有些冰凉的小手，“哥哥教给小清欢一个新的方法好不好？” 许久后，陆子衡表面上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 沈清欢跳下g，在浴室清洗手的时候，想到刚刚的一幕，立刻面红耳赤。 “看来我们小清欢很聪明呢。”陆子衡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上身裹着一条半开的浴袍，从后面悄悄地圈住她：“学什么都很快呢。” 沈清欢转过身，陆子衡没有防备，本就宽松的浴袍落在地上。 浴室明亮的灯光照在陆子衡的身上，以前只是粗浅地感受到有几处疤痕，现在那些错综复杂盘在陆子衡的后背。。 沈清欢小心翼翼地颤抖着右手，轻轻地描着陆子衡身上的那些痕迹：“疼不疼？” 她在问什么傻话啊。 怎么会不疼啊。 当时的陆子衡还那么小，就被发疯的叶兰芝丢进了河里。 怪不得以前上学的时候，陆子衡总是躲避游泳课。 “若说是一点都不疼，这样的话，你也不会相信的。”陆子衡很平淡地对沈清欢说：“但是如果疼的话，都是过去的记忆了。” “阿衡。”沈清欢将头埋进陆子衡的胸膛：“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 会把陆子衡从叶兰芝与陆震霆的那儿缺失的爱，统统都给他。 “小清欢这辈子只要不离开哥哥，哥哥就已经很满足了。” 对与陆子衡来讲，重生后在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似的。 他这一生所求不多，只需要得一人，到白首不离。 沈清欢注意到陆子衡的后背上，有一道很新鲜的疤，刚触碰，就听到陆子衡闷哼了一声。 “这里，也是” 陆子衡知道是沈清欢很想问是不是叶兰芝跑到南非来把自己伤了，他摇了摇头：“不是。” 大概是怕沈清欢会胡思乱想，便对她解释了一通，说钱不就是因为一个患者突然间失了控制，所以才会留下了这么一道痕迹。 沈清欢本以为那些都是电视剧才会出现的，却不曾想过现实生活里也能出现医患关系紧张的局面。 “你自己都不找人处理一下吗？”沈清欢小声嘀咕着：“亏你自己还是医生呢，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陆子衡失笑：“哥哥是男孩子，皮糙肉厚的，没在怕的。” “你本来就是疤痕体质，现在不及时处理，以后” “小清欢会因为这个而讨厌哥哥吗？” “当然不。”沈清欢回答得很快，得到这样答案的陆子衡显然很开心。 “即便是这样，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啊。”沈清欢抿了抿唇：“你有没有带药？我给你涂抹。” “有。” 陆子衡随身有备一些必须的用品，他的伤虽然可以涂抹，但是在后背，仅仅靠他的话，兴许是有些难度的。 沈清欢摊开手，问陆子衡要涂抹的药，自己则是示意陆子衡趴在床上：“待会儿，我上药时，你不许做奇怪的动作，听到没？” 听着她像教育小孩子的口气，陆子衡俊脸上的笑意更浓：“好。” 大概身边有一个医生的男朋友，一些表面上的医学知识沈清欢也有所涉。 沈清欢示意陆子衡老老实实地趴在床边，她首先去找来一块毛巾，用酒精杀过毒后，“疼吗？” “不疼。” 陆子衡的背后有旧伤，也有新伤，沈清欢看着就心疼的。 消毒后，她一时间忘记自己应该是先上药，还是要裹上些什么。 沈清欢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怎么了？” 陆子衡等了好半天，都不见沈清欢有下一步的动作。在了解原因后，陆子衡吩咐沈清欢应该做什么。 “那你以后不能够轻易地洗澡了。” 陆子衡侧过身，瞧着沈清欢像个小医生似的叮嘱着自己，撑着下巴道：“那小清欢帮帮哥哥好吗？” 帮？ 这个词在数小时前，被当成一个不太好的行为去诠释出来。 沈清欢差点儿一脚将陆子衡踹下床：“你要是再说这些话，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每次都是这么说自己，可哪一次也都没有真的做到。 陆子衡对于沈清欢的话早已经麻木。 他甚至厚颜无耻地说：“你看看哥哥这个后背多半是要废了。可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兴许会引发感染。到时候小清欢可能就要失去哥哥了。” 沈清欢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虽然她偶尔也会YY陆子衡，人嘛，到底躲不开一个yu字。 南非的天气与帝都不太一样。 前几日大雪飘飘，还上了热搜，这会儿又热出了天际。 沈清欢待了三天后，陆子衡终于意识到要送小姑娘回国，他知道她虽然不喜欢娱乐圈，但是拍戏是她曾经答应盛南桑的话，是不会轻易食言的。 “你就那么希望我走吗？”在机场，沈清欢闷闷道：“别人家的男朋友，都是舍不得和女朋友分开，你倒是好，竟然要赶人家走。” “那是因为，我和你一起回帝都。” 这三天里，小姑娘虽然对于国内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但是陆子衡私下里问过陆子铭，最近国内娱乐圈的现象。 冰库事件肯定不会是沈清欢做的。 “你也要回去？”沈清欢杏眸里闪烁着光重新燃起：“可是你之前不还说要在这儿待两年的吗？” “有要紧的事情等着处理。” 是关于前世沈清欢死亡真正的原因，他不得不回去。 回去的飞机上，沈清欢好像是冻到了。 在飞机上打了好多的喷嚏，连平日里那小巧挺立的鼻子都被纸巾揉得通红。 身旁的陆子衡看着小姑娘有气无力地模样，真想再回到几天前，将那个搞乌龙的自己狠狠扇自己的耳光。 沈清欢脑袋晕晕乎乎的，她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掀开：“我想睡觉。” “那等下了飞机，我再喊你。” 数十个小时里，对于陆子衡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沈清欢的身体素质算得上比较好的，但是唯独最近两年，稍微有些风吹，头脑就容易发热。 十几个小时后，总算是抵达帝都。 陆子衡等不起，带着沈清欢就转去了离机场比较近的医院。 自己虽然是个医生不假，但自从五年前那场流行病后，一切都需要谨慎得不能再谨慎。 阿嚏。 沈清欢猝不及防地又打了个喷嚏，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沈清欢刚下飞机，就被一堆黑粉团团围住，他们多半是盛南桑与霍韶年的CP粉又或者是对家故意伪装成粉丝的模样，随便发表点什么言论，直接导向舆论。 沈清欢揉了揉发红的鼻子。 陆子衡紧紧地搂着她，就像是当年在A中遭遇网暴时那样，坚定地站在她的身边。 “呦。这不是那个爹不疼娘也不爱的陆子衡吗？” 粉丝圈里有人认出了陆子衡。 沈清欢昂起头，她明显感受到身旁的陆子衡情绪不对。 “那段视频你们看了没？就是陆家那位新上任的家主陆震霆抛弃叶兰芝后，那个女人就疯了，还很可悲地拿自己的儿子出气！” “我也看了。自己的亲儿子都能下得去手，那女人真可怕。” “沈清欢现在都与这种心理有问题的人在一起吗？怪不得最近几年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互联网上总是会把事件放大化，然后成为这些所谓粉丝们的谈资。 陆子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沈清欢因为有些感冒，头晕沉得厉害。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走也走不动。 烦死了。 她又不想当什么劳什子的明星。 可那些人并不会这么认为，平日里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就算了，现在还把脏水泼到陆子衡的身上。 “说够了吗？”沈清欢懒洋洋地看着周围的吵得不可开交的粉丝：“说我占公共资源，你们不把我送上热搜，我还能出现？” “你自己要是不在冰库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害我们桑桑流产，我们怎么会讨论？” “你哪只眼睛看冰库的事情是我做的？如果是我做的，你以为霍韶年是吃素的，任由我在外面蹦哒？” 沈清欢向来不是那种会吃闷亏的人。 人在生病脆弱的时候，往往很容易释放出内心真正的自己。 念书的时候，那些乖巧的模样都是装给陆子衡看的，因为他喜欢黑长直的乖女孩，她三年都没有换过发型。 她的男孩子自己都舍不得伤害，又怎么能让这些人口舌？ 许是沈清欢质问的话震慑住，她们在视频播出的时候确实第一时间只关注盛南桑一腔热血被沈清欢这只白眼狼给浇熄了。 “那还不是你爸爸对舆论施加压力” 挑事的人脸色卡白，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沈清欢突然笑出声来：“我爸爸帝都首富，你觉得我放着亿万家产不继承，出去当明星是闲得，还是天生就喜欢被人追着骂？” 若是平白老百姓就算了，他们需要借助盛南桑往上爬，沈清欢从出生就在罗马，甚至想要资源开口一句话事情，与盛南桑也没有所谓利益冲突 “说不定你喜欢霍韶年呢。” “姐姐。”沈清欢脸上的笑更深了：“虽然说微博全民学历不高，但你也不必说出如此降智的话。最开始你们还说我男朋友怎么怎么的，前后对不上打脸的句子，不觉得好笑吗？” 放才陆子衡担心沈清欢一个人扛不住，发信息问秦暮之海关这边有没有认识的人，得知有熟人后就拜托他们的保全将这些激进的粉丝进行威慑。 人们只当陆子衡是躲在沈清欢背后的软饭男，殊不知他背后做了什么。 直到一群穿着制服的人员维持机场秩序，管控了制乱的人们。 那些看戏的路人，正将沈清欢这些话录屏，都还没有录完，就被那些维持秩序的人员带走了。 总算是清静。 沈清欢像是用完了全部的力气。 脑袋晕晕的，直接倒在了陆子衡的怀里。 沈氏。 王大雷背着一双手，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徘徊了很久。 “有事情？”沈清欢冰库事件后，沈氏的股份大动，沈浩天几天没有合过眼。 刚推开门，与神色慌张的王大雷对上了视线。 477 “我们都是要分手的人了你这样的行为不合适” 沈清欢翻了个身，陆子衡是一个多固执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不是那种高级女海王，还能够同时照拂着所有人的情绪。 沈清欢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更何况是处理好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也许，老天就不该让她这样的去重生。 分明已经是想好了的一切，也下定决心做好一切，但是陆子衡只要一出现，就能打断沈清欢原本计划好的一切。 “欢宝。”身后传来那人的声音，沈清欢也知道陆子衡一定是清楚自己没有睡着，他道：“黎晓婕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黎晓婕？ 沈清欢也查到了冰库事件里，是她所为。 再次得知她锒铛入狱，其实并不觉得稀奇。毕竟沈清欢把证据交到了霍韶年手里，依仗着霍韶年对盛南桑的情谊，又怎么会让真凶逍遥法外呢。 沈清欢心里不免唏嘘，黎晓婕背后的金主也够傻够率真，赝品终究是赝品，一辈子上不了什么台面。 她很庆幸这一次，自己早日远离了那人，也收获了像周子涵、慕容晴这样的好朋友。 成功的时候，不会嫉妒，会发自肺腑地送去赞美。纵然不成功，跌入谷底，也不会做出落井下石的行为。 人生在世，得一两个真心朋友，已然心满意足。 陆子衡正如沈清欢想得那般，知晓着她没有睡着。 只是信息已经传达过去，结果是好的，过程在陆子衡这里是可以被忽略的。 霍韶年在第一时间会告诉自己他的计划，虽然不想承认，但陆子衡从心里倒是很佩服那个男人。 在同样的年纪里，霍韶年已经做到了什么程度，陆子衡自愧不如。 即便是这样，他也只能继续与命运作斗争。 明年求婚的婚房，陆子衡已经准备好了。 他终于有能力买一套和沈清欢众多家里的其中一款相同大小的房子。 霍韶年不会让自己吃亏，也不会让帮助他的人吃亏。 站在那个高度里，霍韶年许多事情不方便亲自出面。 何况最后幕后的人被推出来时，陆子衡才看出，居然是陆友善。 爱情能把一个女人变得更加美好，也能使得一个美好的女子心理扭曲，变得非常黑暗。 很显然，陆友善是属于后者的。 前世，沈清欢卷入了陆友善与霍韶年的纷争里，一想到这儿，陆子衡就下意识地将怀里的小姑娘抱得紧了些。 沈清欢用力挣开了陆子衡的怀抱，她光着脚跳下床，陆子衡尾随其后，男人与女人终究是在体力上有悬殊。 陆子衡直接公主抱将沈清欢抱到了公寓的浴室，他把她放在在洗手台上，温柔地替她洗着刚刚因为光着脚板踩在地面上有细菌沾染上去的脚丫。 沈清欢别扭地不行，她瞧着面前的男人，润了润喉咙：“陆子衡，我觉得这样不好。” “嗯？”被点到名字的男人抬眸，静静地看着沈清欢。 “我们都是要分手的人了，你这样的行为不合适。” 沈清欢的开口，无疑让陆子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478 委屈 沈清欢盯着陆子衡，半晌后，她道：“我们不是准备要分手了吗？你现在在我的公寓，很不合适。” “我没同意。” 陆子衡并不打算与沈清欢在这个问题上争吵，他知道黎晓婕的问题上，是他处理的不够好，他应该事先对她报备的，可高中经历的那个风波，他不愿意让沈清欢再次卷入。 所以，他只能自己与霍韶年合作，将黎晓婕连同着陆友善一起送进高墙之内，让她们再也没有伤害小清欢的可能。 “我不关心你同不同意。”沈清欢情绪也上来了，她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既然你想要在这个公寓，那我就离开。” “去哪儿？”陆子衡关上洗手台的水龙头，灯光照在他英俊的脸上。 “不用你操心。” “沈清欢。” 记忆里，这应该打他们在一起，陆子衡第一次完整地喊沈清欢的名字。 陆子衡刚从派出所回来，那么多天，小姑娘就看了自己一次，还是与自己闹情绪，甚至将微信也拉黑了，又回到了在南非闹别扭的场面。 “你多大了？” 他承认他是有些被气到了，尽管不停地告诉自己，小清欢能同自己在一起，已然是自己最大的满足，但还是不甘心，还是想要的更多一些。 人总是贪心的动物，不是吗？ 沈清欢被问得有些发懵，她突然觉得现在与陆子衡已经到了没有办法沟通的程度。 “现在是讨论这种话题的时候吗？”沈清欢看了陆子衡一眼：“现在是我和你在讨论要分手的问题。” “沈清欢你今年已经是二十岁成年人了，别把自己搞得像是十岁那么幼稚成不？”陆子衡从她的身后抽了条毛巾，擦了擦手，他很不喜欢沈清欢总把分手挂在嘴边。 “你说谁幼稚的？”沈清欢被陆子衡气到郁结，她跳下洗手台，因为脚面沾了水，没有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疼得原本精致的小脸都皱了起来。 陆子衡的心情也不好，见小姑娘摔在了地上，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自己养的小祖宗还能怎么办呢？再怎么折腾，也只好宠着。 沈清欢也不疼痛，本来是打算闹分手的，结果竟然成了把问题争论到必须把问题说清楚，到底谁幼稚。 陆子衡叹了口气，“我幼稚。是哥哥长不大，总是被女朋友用分手作为威胁，成了不？” 沈清欢气没消：“本来就是你的错。你每次都是这样，大骗子，说什么都不会瞒着我的，结果呢？每次做什么决定都把我自动规划在外面。” 陆子衡心里一阵悸动。 他弯腰将沈清欢从地面上抱起来，耐心哄着：“哥哥是男人，男人总有些自尊心在作祟，若说欺骗，小清欢也骗了哥哥不是吗？” “我什么骗过你。” 沈清欢委屈的小表情，让陆子衡都不忍心将自己内心深处的念头告知，“小清欢答应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曾经说过想跟哥哥谈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还记得吗？” 那些曾经的画面，一帧帧的在脑海里闪过。 ——“若是谈恋爱的话，我想谈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 ——“小朋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向我讨要余生？” 479 你分一次我追一次 沈清欢有些自知理亏，但又不想妥协，垂着头嘴里嘟囔了句：“当年的事情我都忘记了，不作数。” 陆子衡勾了勾薄唇，俊脸在沈清欢的面放大：“你知道医学上有种病叫阿兹海默吗？” “不知道。” “阿兹海默，也俗称老年痴呆。” 陆子衡的嗓音带着些说不出来的情绪，沈清欢缩了缩身子，她望着这样的陆子衡，总害怕一不留神会揍自己，就算他现在拐着弯骂自己是老年痴呆，她都不敢跟这样情绪不稳定的陆子衡聊下去了。 “喔。” “所以一般青年人记忆力不好，大概是从未用心记过吧！” 陆子衡原本想要用调侃的语气说出这些话的，脑海里却忽然闪现几个画面，与沈清欢在一起的时日，就算是自己的生日，她记得次数几乎不超过三。 爱情原本就是谁付出的比较多，谁得到的遗憾就比较多，即便不停地对自己制造心理建设，但还是很难受啊。 见沈清欢不说话，陆子衡的眉毛蹙得就更深了。 陆子衡的手机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这一次，他竟没有像过去一样先按掉电话，优先去抱沈清欢。 沈清欢就坐在地上，听陆子衡对着听筒那边说什么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医院那边”陆子衡挂掉电话后，见沈清欢还在地上，话到嘴边又换道：“你自己能站起来吗？” 沈清欢没吭声，似乎觉得只要陆子衡同意分手后才能够进行交流。 医院那边有个很棘手的病人，幸好陆子衡曾经在南非救助过他的母亲，所以这一次，那位病人只认陆子衡，否则宁愿死，也不做手术。 “能站起来的话，就去床上好好休息，我们第二天再聊。”陆子衡起身，将沙发上的外套披上后，迈着步子离开了公寓。 就这样走了？ 沈清欢一脸懵。 按照以前的套路，他至少也得把自己扶起来啊。 艹。 沈清欢有点想爆粗口，这些年在陆子衡身边过于乖巧，搞得她还有点组织不了高级的词语。 她揉着摔疼的P股，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嘴里嘀咕着陆子衡真狗。 分手！ 必须分手！ 公寓看来是不能住了，保不齐导师已经与陆子衡串通一气。 沈清欢转动着漂亮的杏眸，或许是可以准备着搬到之前的房子里去。 “偶像。”沈清欢正计划着绸缪未来，慕容慕容晴的微信弹了出来：“你同陆学神，真的分了？” “嗯。” “怪不得。” “怎么了？”沈清欢不解，发了个黑人问号脸的表情包过去，慕容晴几乎是秒回出一张截图。 沈清欢点开慕容晴发来的截图，气得都不知道要回什么。 陆子衡那只狗确实是走了，但还不忘记在各大群里群发了一段语音。 中心的意思十分精确，就是说如果有天沈清欢与他分手了，她提一次，他就追一次。 合着，现在她沈清欢倒是难做人了？！ 糖糖的话分割线 嚷嚷着好几个月要开新书的蠢糖，终于开了。不出意外的话，有可能是明天审核出。 是一本名叫他比荣光更璀璨关于电竞的小甜哦 480 池早安的拜访 慕容晴瞧着屏幕视频里的沈清欢情绪有些不太对劲儿，她连忙说依照陆学神的性格，之所以会闹得人尽皆知，恐怕也不舍得与沈清欢这么多年的情分。 沈清欢咽不下这口气：“你都不知道那只狗对我做了什么！” 慕容晴显然不明白沈清欢说得内容，周子涵抱着娃，在视频里淡淡道：“我说清欢，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就是被狗咬了吗？还能做什么。” 跟不上节奏的慕容晴弱弱地在微信群里提出疑问，被在气头上的沈清欢通知去问度娘。 沈清欢那头挂了电话，对话框里就剩下了周子涵与慕容晴。 秦知周倒是长得挺快的，一转眼的功夫都快一岁了呢。 慕容晴与周子涵在群里简单地唠了会儿嗑后，便把话题转到了沈清欢的身上。 “其实我还挺担心偶像这个状态的。” “她跟陆学神肯定分不了。”周子涵自从升级做了母亲后，许多事情看得相当透彻，再加上秦暮之与陆子衡是朋友缘故，周子涵的话给慕容晴吃了不少定心丸。 慕容晴还蛮羡慕周子涵的，虽然江司律也同自己提过结婚，可慕容晴想要当沈清欢的伴娘，按照她们那儿的习俗，结过婚的女人是不能够继续当别人的伴娘的。 她想偶像朋友不多，周子涵已是已婚人士，若是自己也如此的话，偶像那么肯定会很难过的。 “不过被狗咬，也太夸张了吧？”慕容晴颇为吃惊地感慨着。 周子涵听了半天，算是听出了不同的音儿，她抱着秦知周露出狡黠的笑容：“是不是班长不行？所以你才不明白的？” 话到了这一步，慕容晴就算是再不明白，也该懂得在中学时代学习的一些常识。 视频里的慕容晴涨红了脸，她对周子涵说：“你家才不行。” “那就是没有发生过？”周子涵的脸上多了几分挪揄的笑容，“不是吧？小晴，我说班长也太纯了吧？” 大家都成年人了，决定好好在一起的，也都过早地转换了彼此的身份。 江司律与慕容晴着实让周子涵有些意外了。 毕竟像陆子衡那种学神都有了突破，这江司律再怎么看也比陆子衡经历多，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活得最干净的。 “阿律”慕容晴小脸微红，“是想着留到结婚的时候了。” 看来，江司律确实改变了不少。 周子涵心里再无当初一般悸动，兴许沈清欢说得是对的，当时的她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内心。 阿嚏。 沈清欢最近醉心科研，都无心忙碌其他，作为带出像盛南桑那般拿下大满贯的经纪人，池早安主动来科院找她。 公寓室内带了些暧昧的气息。 沈清欢拉开门，示意池早安先坐下。 新闻最近的头条都是说沈清欢洗了清白，池早安带来了些家里的特产，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当初不该用那种语气同沈清欢讲话。 “安安姐不必自责。”沈清欢的反应十分很平淡，直到池早安说起盛南桑的故事，她才有些反应。慕容晴瞧着屏幕视频里的沈清欢情绪有些不太对劲儿，她连忙说依照陆学神的性格，之所以会闹得人尽皆知，恐怕也不舍得与沈清欢这么多年的情分。 沈清欢咽不下这口气：“你都不知道那只狗对我做了什么！” 慕容晴显然不明白沈清欢说得内容，周子涵抱着娃，在视频里淡淡道：“我说清欢，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就是被狗咬了吗？还能做什么。” 跟不上节奏的慕容晴弱弱地在微信群里提出疑问，被在气头上的沈清欢通知去问度娘。 沈清欢那头挂了电话，对话框里就剩下了周子涵与慕容晴。 秦知周倒是长得挺快的，一转眼的功夫都快一岁了呢。 慕容晴与周子涵在群里简单地唠了会儿嗑后，便把话题转到了沈清欢的身上。 “其实我还挺担心偶像这个状态的。” “她跟陆学神肯定分不了。”周子涵自从升级做了母亲后，许多事情看得相当透彻，再加上秦暮之与陆子衡是朋友缘故，周子涵的话给慕容晴吃了不少定心丸。 慕容晴还蛮羡慕周子涵的，虽然江司律也同自己提过结婚，可慕容晴想要当沈清欢的伴娘，按照她们那儿的习俗，结过婚的女人是不能够继续当别人的伴娘的。 她想偶像朋友不多，周子涵已是已婚人士，若是自己也如此的话，偶像那么肯定会很难过的。 “不过被狗咬，也太夸张了吧？”慕容晴颇为吃惊地感慨着。 周子涵听了半天，算是听出了不同的音儿，她抱着秦知周露出狡黠的笑容：“是不是班长不行？所以你才不明白的？” 话到了这一步，慕容晴就算是再不明白，也该懂得在中学时代学习的一些常识。 视频里的慕容晴涨红了脸，她对周子涵说：“你家才不行。” “那就是没有发生过？”周子涵的脸上多了几分挪揄的笑容，“不是吧？小晴，我说班长也太纯了吧？” 大家都成年人了，决定好好在一起的，也都过早地转换了彼此的身份。 江司律与慕容晴着实让周子涵有些意外了。 毕竟像陆子衡那种学神都有了突破，这江司律再怎么看也比陆子衡经历多，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活得最干净的。 “阿律”慕容晴小脸微红，“是想着留到结婚的时候了。” 看来，江司律确实改变了不少。 周子涵心里再无当初一般悸动，兴许沈清欢说得是对的，当时的她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内心。 阿嚏。 沈清欢最近醉心科研，都无心忙碌其他，作为带出像盛南桑那般拿下大满贯的经纪人，池早安主动来科院找她。 公寓室内带了些暧昧的气息。 沈清欢拉开门，示意池早安先坐下。 新闻最近的头条都是说沈清欢洗了清白，池早安带来了些家里的特产，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当初不该用那种语气同沈清欢讲话。 “安安姐不必自责。”沈清欢的反应十分很平淡，直到池早安说起盛南桑的故事，她才有些反应。慕容晴瞧着屏幕视频里的沈清欢情绪有些不太对劲儿，她连忙说依照陆学神的性格，之所以会闹得人尽皆知，恐怕也不舍得与沈清欢这么多年的情分。 沈清欢咽不下这口气：“你都不知道那只狗对我做了什么！” 慕容晴显然不明白沈清欢说得内容，周子涵抱着娃，在视频里淡淡道：“我说清欢，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就是被狗咬了吗？还能做什么。” 跟不上节奏的慕容晴弱弱地在微信群里提出疑问，被在气头上的沈清欢通知去问度娘。 沈清欢那头挂了电话，对话框里就剩下了周子涵与慕容晴。 秦知周倒是长得挺快的，一转眼的功夫都快一岁了呢。 慕容晴与周子涵在群里简单地唠了会儿嗑后，便把话题转到了沈清欢的身上。 “其实我还挺担心偶像这个状态的。” “她跟陆学神肯定分不了。”周子涵自从升级做了母亲后，许多事情看得相当透彻，再加上秦暮之与陆子衡是朋友缘故，周子涵的话给慕容晴吃了不少定心丸。 慕容晴还蛮羡慕周子涵的，虽然江司律也同自己提过结婚，可慕容晴想要当沈清欢的伴娘，按照她们那儿的习俗，结过婚的女人是不能够继续当别人的伴娘的。 她想偶像朋友不多，周子涵已是已婚人士，若是自己也如此的话，偶像那么肯定会很难过的。 “不过被狗咬，也太夸张了吧？”慕容晴颇为吃惊地感慨着。 周子涵听了半天，算是听出了不同的音儿，她抱着秦知周露出狡黠的笑容：“是不是班长不行？所以你才不明白的？” 话到了这一步，慕容晴就算是再不明白，也该懂得在中学时代学习的一些常识。 视频里的慕容晴涨红了脸，她对周子涵说：“你家才不行。” “那就是没有发生过？”周子涵的脸上多了几分挪揄的笑容，“不是吧？小晴，我说班长也太纯了吧？” 大家都成年人了，决定好好在一起的，也都过早地转换了彼此的身份。 江司律与慕容晴着实让周子涵有些意外了。 毕竟像陆子衡那种学神都有了突破，这江司律再怎么看也比陆子衡经历多，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活得最干净的。 “阿律”慕容晴小脸微红，“是想着留到结婚的时候了。” 看来，江司律确实改变了不少。 周子涵心里再无当初一般悸动，兴许沈清欢说得是对的，当时的她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内心。 阿嚏。 沈清欢最近醉心科研，都无心忙碌其他，作为带出像盛南桑那般拿下大满贯的经纪人，池早安主动来科院找她。 公寓室内带了些暧昧的气息。 沈清欢拉开门，示意池早安先坐下。 新闻最近的头条都是说沈清欢洗了清白，池早安带来了些家里的特产，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当初不该用那种语气同沈清欢讲话。 “安安姐不必自责。”沈清欢的反应十分很平淡，直到池早安说起盛南桑的故事，她才有些反应。慕容晴瞧着屏幕视频里的沈清欢情绪有些不太对劲儿，她连忙说依照陆学神的性格，之所以会闹得人尽皆知，恐怕也不舍得与沈清欢这么多年的情分。 沈清欢咽不下这口气：“你都不知道那只狗对我做了什么！” 慕容晴显然不明白沈清欢说得内容，周子涵抱着娃，在视频里淡淡道：“我说清欢，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就是被狗咬了吗？还能做什么。” 跟不上节奏的慕容晴弱弱地在微信群里提出疑问，被在气头上的沈清欢通知去问度娘。 沈清欢那头挂了电话，对话框里就剩下了周子涵与慕容晴。 秦知周倒是长得挺快的，一转眼的功夫都快一岁了呢。 慕容晴与周子涵在群里简单地唠了会儿嗑后，便把话题转到了沈清欢的身上。 “其实我还挺担心偶像这个状态的。” “她跟陆学神肯定分不了。”周子涵自从升级做了母亲后，许多事情看得相当透彻，再加上秦暮之与陆子衡是朋友缘故，周子涵的话给慕容晴吃了不少定心丸。 慕容晴还蛮羡慕周子涵的，虽然江司律也同自己提过结婚，可慕容晴想要当沈清欢的伴娘，按照她们那儿的习俗，结过婚的女人是不能够继续当别人的伴娘的。 她想偶像朋友不多，周子涵已是已婚人士，若是自己也如此的话，偶像那么肯定会很难过的。 “不过被狗咬，也太夸张了吧？”慕容晴颇为吃惊地感慨着。 周子涵听了半天，算是听出了不同的音儿，她抱着秦知周露出狡黠的笑容：“是不是班长不行？所以你才不明白的？” 话到了这一步，慕容晴就算是再不明白，也该懂得在中学时代学习的一些常识。 视频里的慕容晴涨红了脸，她对周子涵说：“你家才不行。” “那就是没有发生过？”周子涵的脸上多了几分挪揄的笑容，“不是吧？小晴，我说班长也太纯了吧？” 大家都成年人了，决定好好在一起的，也都过早地转换了彼此的身份。 江司律与慕容晴着实让周子涵有些意外了。 毕竟像陆子衡那种学神都有了突破，这江司律再怎么看也比陆子衡经历多，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活得最干净的。 “阿律”慕容晴小脸微红，“是想着留到结婚的时候了。” 看来，江司律确实改变了不少。 周子涵心里再无当初一般悸动，兴许沈清欢说得是对的，当时的她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内心。 阿嚏。 沈清欢最近醉心科研，都无心忙碌其他，作为带出像盛南桑那般拿下大满贯的经纪人，池早安主动来科院找她。 公寓室内带了些暧昧的气息。 沈清欢拉开门，示意池早安先坐下。 新闻最近的头条都是说沈清欢洗了清白，池早安带来了些家里的特产，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当初不该用那种语气同沈清欢讲话。 “安安姐不必自责。”沈清欢的反应十分很平淡，直到池早安说起盛南桑的故事，她才有些反应。 481 国民初恋 王大雷狠下了心，终于还是将自己手里掌握消息告诉了沈浩天。 沈浩天抓着王大雷的胳膊，颤抖着声音：“欢欢现在在医院？” “对。”王大雷抿了抿唇，继续道：“还是陆家那位小少爷带着小小姐去的。” 陆家那位小少爷。 即便陆子衡没有回归陆家，陆震霆也没少四处说陆子衡就是他的儿子。 沈浩天本来以为沈清欢也不过是在高中一时间图新鲜，等到念了大学，身边的优质男青年多了些，那陆子衡就不算什么了。 可是都五年了，沈清欢竟然还没有和陆子衡分手，沈浩天多少有些紧张。 但在欢欢的面前，沈浩天又是不敢表达的，只能够表面默许沈清欢与陆子衡的感情。 天地可鉴，沈浩天绝对没有想让陆子衡成为自己女婿的意思。 他马不停蹄地按下总裁办公室专属的电梯，叮嘱着王大雷一定去备好车。 “沈总。”王大雷有些不太明白沈浩天的意思，“我们是不是要去陆家那边？” 依照沈浩天的脾性，应该上陆家找陆震霆好好理顺去。 “去什么陆家？”沈浩天看王大雷的眼神，就好像是陌生人：“大雷。你是第一天跟我？” 王大雷缓缓地在眼睛里打了个问号。 “视频里不都很清楚吗？欢欢都晕倒了。我去陆家做什么？” 这事儿是王大雷想多了，他以为沈浩天会在第一时间内找到陆震霆，至少按照他以前的作风，那陆子衡恐怕以后也进不了沈家的大门。 现在看来，沈浩天似乎是接受了陆子衡成为自己女婿的事实。 王大雷错算了一点，那就是沈浩天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内棒打鸳鸯，是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沈清欢主动说分手，就算是他真的在背后搞动作让两个人分手了，沈浩天注定要被女儿埋怨。 帝都大学附属医院。 沈浩天刚到医院被告知陆子衡已经抱着做完检查的沈清欢离开了。 王大雷不敢看沈浩天的脸，不用猜想，一定是又黑又臭。 现在的医生真的是太不会说话了，竟然用抱这样的字眼，他们家沈总不要面子的吗？ 沈浩天也不知道陆子衡将沈清欢抱到哪里去了。 他已经无力再让底下人去查，直接拨通了沈清欢的电话。 电话那头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难接通，虽然接电话的人，让沈浩天愈加不爽。 “叔叔？？” 陆子衡刻意压低声音，他前脚刚带着沈清欢去做完检查，确定没有其他的大碍后，发烧这样的小问题，他自己都能处理。 “嗯。”沈浩天没有什么好脾气，对自己接听沈清欢的电话，也没有觉得很奇怪：“在哪里？” “在家。”陆子衡并没有说谎，他前不久刚拿着多年攒下的基金买了套房子，虽然面积小了点，但是足够沈清欢和他住在一起的了。 “我问你在哪里？”沈浩天全然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声音也带着丝丝不悦。 陆子衡老老实实地报上了地址，在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挂掉了。 陆子衡刚为沈清欢挂完点滴，小姑娘正在房间里睡得正香，这沈浩天就要闯进来，该如何是好。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陆子衡才决定在门口站着，等待着沈浩天的兴师问罪。 纵然是白天，陆子衡还是怕光照在沈清欢的身上，影响着她睡眠，所以出门前，把窗帘都给拉上了。 沈浩天来的很快，正当他要大声嚷嚷着要带走沈清欢的时候，陆子衡拉着沈浩天的手，示意他不要吵到小清欢的休息。 “你们到什么地步了？” 沈浩天毕竟是过来人，他注意到陆子衡脖颈上的牙印。 他最清楚这种符号得是在什么样的前提下，才能够拥有。 陆子衡倒是没有缄默，反而详细地交代了这些年他与沈清欢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周围的声音一下子就寂静起来，沈浩天沉思了片刻，才一拳挥到陆子衡的脸上：“你们才多大岁数，就做出这样的事情！” 陆子衡老早就算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若是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话，陆子衡也不至于会那样早就把人预定下来。 “叔叔。我既然要了小清欢，自然会与她长久地走下去的。” 陆子衡说得情深似切，若非是年龄的限制，他都想着两个人完成人类伟大进步的明后，次日就去领证。 沈浩天一听陆子衡说得话，气得不打一处来。 这还是人家说的话？ 什么叫要了后，自然会负责？ 沈浩天没进屋子里，在外面就不太满意陆子衡买的这套房子。 即便颜如玉也说帝都房价贵，现在的年轻人能有几个靠着自己买房子的？她觉得陆子衡踏实上进，又前景无限，重要的是与欢欢情投意合，这些就够了。 但沈浩天并不那么认为，在他眼中，陆子衡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虽说不至于超越到自己的地步，但起码与自己旗鼓相当。 可眼下，难道让欢欢在这种狭小的房子里，住一辈子吗？ 沈浩天作为老父亲，自然是不甘心的。 陆子衡对于沈浩天不甘心的拳头，也没有躲闪，只是一味地承接。 “叔叔。我知道现在的我还没有资格，但是我是真的想要娶欢宝。” 就是这个“宝”字，让沈浩天停止了要挥过去的拳头。 一个男人肯把自己的女儿当成心头宝的话，在危难面前，应该也是可以付出生命的。 “别以为这样就是考察期结束。”沈浩天拂袖道：“要不是看在欢欢在屋里还没醒的份上，给你的这些教训远远不够。” 是的。 在A中的时候，陆子衡与沈浩天商量过，结婚之前，自己是不会对沈清欢做什么的。 但是现在，他食言了，是因为他管控不住自己行为。 陆子衡心甘情愿受到沈浩天的苛责。 一旁的王大雷还真为陆家的小少爷捏了把汗。 要说帝都四大家族，陆家虽然不是翘首，但也比沈家要富足的多，依照王大雷粗浅的看法，有钱有势的人就不该放弃家里亿万的财产，就应该积极主动地回家去继承，然后悄悄地拿出一幢楼去惊艳沈总。 冬日风大。 沈浩天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看屋子里的沈清欢没什么大碍后，他也就离开了陆子衡新买的小家。 等沈浩天走了后，陆子衡又走进了屋子。 轻轻地合门，唯恐吵醒屋子里熟睡的小姑娘。 也许对于沈浩天来说，这样的一幢房子并不算什么，若是沈清欢愿意的话，可能会几十套几十套的买下来。 可对于陆子衡来说，背后却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他不说是不想着让沈清欢同情，因为对于陆子衡来讲，能够与她在一起，就已经很幸福了。 陆子衡的眸子往下暗了几分，沈清欢睡觉时一向很乖，刚打过针的手背上，那个小红点触目惊心。 都怪他不够好，闹了那么个乌龙，害得他们家小清欢生了病。 陆子衡伸出手，替沈清欢将拧上的眉毛舒展开，也不知道沈清欢在梦里梦到了什么不好的内容，才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就那么多烦恼。 若是有心，有些事情并不难猜。 沈清欢在机场被围堵后，陆子衡就上网上查阅了关于最近娱乐圈的一些动态。 当然，包括，那段已经被陆家打压下去的新闻。 陆子衡越往下看，脸色越发不好。 怪不得她会看自己的伤口，会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对自己说以后会对自己很好。 明明自己的事情都一塌糊涂了，还处处为他着想。 陆子衡的视线朝着床上那个小人望去，小姑娘本来放在被子里的小脚丫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来。 “阿衡。你快出去啊。”沈清欢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一句。 陆子衡的眼底染上了一抹缱绻，他唇上的笑意很深，挽起袖子，将沈清欢露出来的两只小脚丫抱在自己的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沈清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她活动了一下筋骨，脚一用力，不小心踹倒了陆子衡的胸口。 “阿衡？”沈清欢彻底清醒过来，“你怎么在这儿？” 她承认自己睡得有些懵了，沈清欢一直以来身体素质都非常好，即便是有了个医生男朋友，也很少生病。 因为素质好，所以恢复得也很快。 “这是哪里啊？”沈清欢坐直身子，她细细地打量了整个房间，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却有家的味道。 “我们的家。” 已经是深夜，客厅的光明晃晃地照在陆子衡的身上，陆子衡深情地望着沈清欢道。 我们的家？ “你买了房子？”沈清欢瞳孔紧缩，她该不会是梦游了吧？毕竟前一秒，自己还在医院，现在陆子衡竟然带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说这是他们的家。 沈清欢的声音软绵绵的，砸到陆子衡的心房里却有些酸涩。 “嗯。”陆子衡又恢复到过往的清冷，回答沈清欢的时候，也是很少的字去搭配一整个句子。 “原本打算等着下年你过生日的时候，再给你一个惊喜的，但现在看来这个惊喜也没那个必要了。” 陆子衡伸出手，放到沈清欢的额头上，确定她的烧已经完全退掉了后，那颗悬着的心就放回了肚子里。 “怎么会没有必要呢？”沈清欢最不喜欢的就是陆子衡用这种口气，同她讲话，不是说好的一起克服心里障碍，要一起自信的。 瞧着沈清欢的脾气有点不对儿，陆子衡顺势将人抱在自己的怀里，转移了话题：“饿了吗？不是之前说，想吃哥哥做的饭？只要是小清欢想要吃的，哥哥都会做给你。“ 沈清欢有些恍惚，陆子衡凑在自己的耳朵上说得话太有诱惑力，让她瞬间失去了思考问题的能力。 “什么都可以的嘛？” “当然。” 小姑娘的身上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奶香，未免也太好闻了些。 陆子衡承认自己有点心猿意马了。 这时候，小姑娘也彻底清醒了，瞧着他的脸好像是给人打了一架，便追问原因。 陆子衡搪塞道是自己在外面遇见了野猫，然后被挠了几下。 远在沈氏的沈浩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哪里有的野猫啊？”沈清欢又不傻的，这一看就是被人用拳头打的，能让陆子衡主动忍着的，并不多，莫非是 “是不是爸爸来过了？” 果然什么都是瞒不住小清欢的。 陆子衡没有回复，但是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他向来都不是那种会说谎的人。 既然沈浩天能够打了陆子衡，就证明陆子衡将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你该不会对爸爸讲，说我们做过的事情吧？” 陆子衡的耳根微微发烫。 沈清欢都快被不会说谎的陆子衡给气死了，真是的，也不知道变通一下。 要是自己的话，肯定会说看见在机场上晕倒了，就送到了自己的家里休养，等待着对方痊愈。 但是陆子衡呢？ 真是个傻瓜，怎么就那么不堪敲击，什么都往外说了呢。 沈清欢气鼓鼓的样子，像一只小河豚。 陆子衡瞧着欢喜，用修长的食指，像在高中的时候那样，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腮帮。 “好啦。叔叔现在知道了也好，以后省的我们偷偷摸摸的了。”陆子衡似乎逗上了瘾，他干脆为怀里的小姑娘换了个坐姿，“对我们来说，不是个好事情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 但是沈清欢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沈浩天绝对不是一个知道这件事情后就开始打人的爸爸，她更担心沈浩天会因此对陆子衡开一些苛刻的条件。 她两只手同时握住陆子衡的左手：“如果爸爸让你做什么为难的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知道了吗？” “嗯。”陆子衡用力地揉了揉沈清欢的小脑袋：“现在可以告诉哥哥要吃什么了吗？” 唔。 还是好想吃那道美味的十三香蒜蓉的小龙虾啊。 沈清欢忍住了口水，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陆子衡却在这一刻，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沈清欢。 482 套路 陆子衡忙完医院的活儿，已经是深夜。 顾琛见他刚消毒完手，递给了陆子衡一瓶矿泉水：“今晚住医院，还是” “回家。”陆子衡说起家这个词儿的时候，弯下了唇角，眉眼里都带着笑意。 “是不是要好事将近？”顾琛对于陆子衡的样子，早就见怪不怪：“前几天老师还说，什么时候能喝到你的喜酒。” “革命还未成功，壮士仍需要努力。”陆子衡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匆匆离开了医院，生怕顾琛会戳穿他。 陆子衡从与沈清欢确定关系的时候，就幻想过无数次娶她，但一直都苦于年龄限制。 此时的顾琛望着陆子衡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年轻人有自己的小世界，他过问也不太好，只能送去真挚的祝福。 夜里的风很暖。 考虑到沈清欢还同自己闹别扭，经过夜市，陆子衡买了小姑娘最喜欢吃的小龙虾，准备亲自下厨。 爱情里总要有一个人先低头，才能够维系长久。 陆子衡没有先回公寓，是因为觉得弄不好的话，还惹得小姑娘在住的地方一身腥。 算得上是好事办坏了。 想到他也有许多不该做的地方，做错的地方，都需要慢慢去改正。 阿嚏。 沈清欢盘着腿，坐在地上打了个喷嚏。 她心想着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嘀咕自己。 究竟是谁？就算是别人，沈清欢也能把人归结为是陆子衡。 沈清欢慢慢悠悠地爬回自己的床上，都怪狗男人，不然她肯定能好好休息。 希望这一次睡觉前，不要再有任何人打扰了。 陆子衡的微信被沈清欢拖到了黑名单，包括电话也一并关闭。 做好十三香麻辣小龙虾的他，没有办法，只能抱着保温盒前去沈清欢的公寓。 人生在世，都不如有把钥匙来得自在。 陆子衡转动了门把锁的密码，沈清欢果不其然地在休息。 他并没有叫醒她，而是将小龙虾一一去头，剥好虾尾，放到了盘子中。 沈清欢是嗅着小龙虾美味睁开了杏眸。 陆子衡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并且十分狗回归了家庭。 沈清欢抿着唇，心里早就把陆子衡吐槽了个遍。 她的人生倒是处处都是打脸。 沈清欢又十分想要吃麻辣小龙虾，正愁着怎么在不打扰陆子衡的前提下，又可以成功吃上小龙虾。 她沉思了许久后，最后决定装作梦游的形式。 沈清欢跳下床，她走到陆子衡的身边，大赞不知道是谁家谁家女孩这么幸福，可以拥有这样好的男朋友。 陆子衡明知道是小姑娘的套路，也没有拆穿她，相反地还进行了反套路：“想吃是可以的，但是呢要付款。” 沈清欢摸不清楚陆子衡的套路，但此刻的她是个梦游的，也不做出半点儿有逻辑的事儿。 “怎么付款呢？” “加个微信好友吧！” “” 奈何美食太诱人，沈清欢最后不得已硬着头皮将陆子衡的微信从黑名单里拖了出来。 陆子衡做饭是真的好吃，十三香的小龙虾简直美味的不行！ 483 “天底下哪有男人让自己女人受苦的道理” 沈清欢吃过小龙虾以后，想了想自己现在还是梦游的人设，她应该立刻装睡过去。 陆子衡将微信加回来后，似乎并没有看穿她的表演，还真的就用她的二维码支付了小龙虾的费用。 狗男人。 沈清欢在心里小声附议。 陆子衡将手机放回兜里，见吃过龙虾的沈清欢假寐的模样，不由得弯下了唇角。 他当然不会拆穿她，有些事情注定了心照不宣。 陆子衡站起身，找来湿巾为沈清欢擦拭手里和嘴上的油渍。 沈清欢自始至终都不敢睁开双眼。 陆子衡简单处理了下桌面，见沈清欢的手上的水也干了，这才将她抱在怀里。 沈清欢想，是时候该起来了。 在陆子衡的怀里，她故意表现像受到惊吓的样子：“你干什么？” “想干”陆子衡的视角看过去，沈清欢的模样实在是太可了，他根本就控制不住：“你。” 陆子衡一向是很少说脏话的那种，尤其是这种带有色彩的词语，沈清欢的耳根一下子就烫了起来。 沈清欢下意识地向床角的地方缩了缩，陆子衡拽着她的脚踝，他的力度很大，直接将沈清欢扯到了怀里。 沈清欢紧张的不行。 陆子衡修长的手指绕着沈清欢的长发，他凑在她的耳边轻轻道：“哥哥错了，原谅哥哥行吗？” 沈清欢的耳根滚烫，太近了，她的话都说不利落了：“不不行。” 绝对不可以就这样轻易地原谅他！ 沈清欢不能够再继续受到陆子衡的蛊惑了！ “将来，哥哥会做好多好吃的给小清欢。” 陆子衡的话极具诱惑力。 后知后觉的沈清欢突然明白，陆子衡其实知道她刚刚都在装梦游！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这种感觉。 窘迫，还是其他的。 沈清欢忽然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陆子衡将沈清欢这些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他向她承认他自己的自尊心，他说这么多年，他就想让她得到全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 只是他好像是用错了方法。 沈清欢的心脏深处，忽而涌出一阵酸胀。 “小清欢。哥哥是男人，也知道风雨兼程，也想过同甘，但是我舍不得你与我共苦。” 那些苦，他一个人吃就够了。 “我知道你生气，是觉得我没有把你考虑进去。但若是再重来一次，我还是这样选。” 所以地下俱乐部后出现了山里赛车，后来去南非，又有了现在对待黎晓婕。 沈清欢敛了敛心神，她问陆子衡：“可我也在一开始表明了我的态度，我的一切。” “天底下哪有男人让自己女人受苦的道理？” 沈清欢被陆子衡这一句话震慑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如果我一直不会原谅你呢？” “我就会一直等下去，等你原谅我。” “那如果你等到了我与其他人结婚生子后呢？” “如果那人足够爱你，或者你足够爱那个人，我会找个地方孤独终老，一直等下去。” 一时间，沈清欢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陆子衡的深情。 只是她不知道，陆子衡在心里的原话是：我会把你抢回来，哪怕你不爱我，我也会守护你。 484 和好 沈清欢的心脏忽然紧缩，她的嘴角有些涩。 该怎么去形容这样一种情感呢。 面前的陆子衡让她有些不舍得说重话，可之前做的那些心理建设也统统都消散了。 陆子衡揉了揉沈清欢的小脑袋，像在学生时代念书的时候那般：“以后不分开好不好？” 沈清欢的心一下子又软了起来。 她望着他，不知该如何说。 陆子衡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他其实本可以成为一个光芒万丈的人。 但因为她，也确实都是因为她，却变成这般不自信。 沈清欢忽然想起之前讨好陆子衡时故意说的话，她说，有天她会给他写情书，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她都没有给他写过一封情书。 沈清欢偷偷地瞄了一眼陆子衡，他似乎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我知道了。”陆子衡沉默很久后，缓缓地起身：“这段时间” “你知道什么了啊”沈清欢的声音传入陆子衡的鼓膜，让他不由得僵直了身子：“你什么都不知道。” 沈清欢大着胆子，从后面抱着陆子衡，“我想和你吃苦，但你总是把我” 排外。 陆子衡没说。 沈清欢半垂眼眸，这就是与陆子衡的矛盾点。 一个愿意跟着对方吃苦，一个却是想让对方享受甘甜。 “我舍不得。”陆子衡转过身，他的双手捧起沈清欢精致的小脸：“就算你因为这个要同我分手，就算你一辈子不和我在一起了，我还是不后悔这个决定。” 沈清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踮起脚尖，粉红的唇瓣贴在陆子衡的脸上：“你就会说这样的话来哄我。” 陆子衡心里得意，他知道沈清欢已经原谅了她，自己则是指尖绕着她的长发，声音就像是罐了蜜似的：“那今晚别再赶我走。” 沈清欢抓着身下的床单，思维混乱。 翌日。 沈清欢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就像是遭遇了车祸一般。 她摸了摸床的另一侧，确定还没有陆子衡后，猛然坐直了身子，低头看过去，都在提示昨晚有多么疯狂。 沈清欢跌跌撞撞地跳下床，她想起今天还有个研讨会需要参加。 她是主讲人，如果就这样迟到的话，终究是不好的。 在浴室的陆子衡听到外面的声响，只裹了一件浴巾走出来，连头发上的水都来不及擦干：“怎么不多睡会？” “我今天有研讨！”沈清欢推着陆子衡往外走：“我先洗，你出去！” 陆子衡嘴角噙着笑，虽然很想说可以一起洗，但毕竟昨晚罪魁祸首的是他。 洗澡洗到一半被轰出去的，也许就只有陆子衡一个人了吧。 可谁让沈清欢是自己的小祖宗，他惯的，就这样宠着呗。 沈清欢洗得速度也是惊人，尽管陆子衡在外面说时间还算充裕，里面的人全然不搭理他。 早些时候，陆子衡拿了驾照，就是想着以后能够接送沈清欢，现在回国后，也算是发挥了作用。 沈清欢洗完澡后，都顾不得吹干头发，裹好衣服就往玄关冲。 485 乖一点 陆子衡却忽然停住了。 理智很快占据了上风。 自己都在做什么啊。 陆子衡垂着眸，小姑娘的衣服已经在腰际，那一小截的白皙的皮肤，让陆子衡偏移了头。唯恐再看下去的话，他极有可能会做出错事。 他怎么能这样呢？ 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就那么轻易地占-有她。 “我可以再去充一充澡吗？”陆子衡动了动喉咙，慌乱间，他差点儿还碰上门。 沈清欢其实并不抗拒陆子衡，她望着男生仓皇而去的身影，心想想迟早有一天，他们都会走到那一步的。 陆子衡的肌肉到底有几块来着？ 好像比上次多了两块。 平时都没见他锻炼的，怎么把身材管理得这样好啊。 正当沈清欢胡思乱想之际，已经再次冲好冷水澡的陆子衡决定在误会解除后选择离开。 沈清欢倒是想留下陆子衡，可若是中途沈浩天回来，她怕自己会让陆子衡陷入两难的境地。 沈清欢跳下床，从储藏室里找来一把长柄伞，她塞进陆子衡的手里：“路上小心，记得到家的时候，给我发消息。” “好。” 窗外的雨仍然下着，沈清欢红着脸躲在二楼的窗帘后面，静静地看着陆子衡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视线里不再有陆子衡，沈清欢才渐渐地收回心神，给秦暮之发了条信息。 沈清欢坚信，任何一件事都不会是空穴来空。 譬如陆子衡执着于赚钱的理由，绝不单纯地只想要给自己提供一个优质的未来那么简单。 沈清欢的电话切进来时，秦暮之本来正专心刷着生物的试卷，“什么事？” “阿衡”沈清欢顿了顿，大概是想了很久才开的口，“是不是最近在财政上有些麻烦？” 本来生意人都不具有稳定性，若是陆家因为某种原因突然破产，也是可以被理解的。 “他没告诉你？” “我问过他，他怎么都不肯给我说实话。” 这倒是像极了陆子衡的风格，秦暮之原本是想要帮好友维护秘密，但想到陆子衡那种性子，估计打死都不肯给沈清欢开口。 “老陆的爸妈虽然已经复合，但他死活不愿意原谅他爸爸。现在自己一个人住在棚户区，明白了吗？” 沈清欢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胸膛传来的尖锐让她险些没站稳。 所以才会各方面都需要钱。 越是了解，沈清欢就越是心疼她的少年。 所以在手机掉在地上摔碎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不是换新，而是想要去再修一修。 而自己又做了什么呢？ 自己借故去厕所，转身在手机店给他买了台新的。。 「小清欢。哥哥想要的一切，自己都会争取。」 她的少年，得多难过啊。 滚烫的泪水一下子从沈清欢的瞳孔坠落。。 不光如此，她还因为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没有及时地回复消息，真的好过分。 秦暮之后来说了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沈清欢将脸埋在了双膝，即便是爱情里经常会有磕磕绊绊的存在，她也不该这般任性的。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半点儿减弱的迹象。 陆子衡坐上地铁后，尝试着给沈清欢发了条微信：「在干嘛？」 沈清欢回复得很快：「在做检讨。」 「小清欢那么可爱，又怎么会做坏事呢？」陆子衡发了个表情包，继续道。 沈清欢在对话框里编辑「对不起」这三个字后，又继续删除。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陆子衡不喜欢听自己说这些，她换了个话题：「男朋友有没有坐上车啊？」 「嗯。已经在地铁上了。」 方才「对方正在输入」在页面上停了很久，陆子衡因为自己说错话，还担心小姑娘不想搭理自己。 他将悬在嗓子眼的心缓慢地装进胸膛，并继续试探性地道：「女朋友要不要检查一下？」 「不要。」 沈清欢望着镜子里眼圈红得像兔子一般的自己，不想让陆子衡瞧见她的狼狈。 陆子衡收到这两个字多少还有些失落的，他身旁应该是工薪族模样的蓝领，正给老婆报备自己的去向。 男人报备完去向后嘀咕了一句现在的女人就是在家里闲出毛病来了，所以才会疑神疑鬼地问东问西。 见陆子衡的视线投在自己的身上，面上稍微有些挂不住，便道：“小伙子，还没结婚吧？婚前一定要擦亮自己的眼睛，省得家里还有个黄脸婆啰里八嗦地问你今天干啥去了，明天去干啥了。” 大概是未经他人苦，并不明白那人的感受。 一想到他们家小清欢就没有这习惯，多少还有些羡慕男人的老婆主动打电话查岗。 可是男人好像并没有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觉，更多的是厌恶的成分占据了所有。 陆子衡在外人面前一向少言寡语。 他握紧手机，屏幕也提示他到了该吃饭的时候。 自己不该出来那么早的。 陆子衡心里浮现出一丝懊悔。 小姑娘家里没人，她又不会捣鼓做饭给自己吃，再来现在的外卖吃多了也不健康，陆子衡沉思片刻，还是决定在地铁下一站停了下来。 地铁口外暴雨如注，就算是打车都不好打。 陆子衡虽然有带着伞，但在奔跑的状态下，还是淋湿了自己。 好在沈清欢家附近就有超市，所以陆子衡不必去很远的地方再跑去买菜。 他从下了地铁就用团子网开始找跑腿，将需要的食材买好后，并在超市的门口完成货物的领取。 陆子衡将食材用外套紧紧地包裹着，唯恐出现被雨水淋湿的状况。 明明刚换上的新衣服，却因为这番折腾变得脏兮兮的。 他站在单元楼下，腾出一只手问沈清欢有没有吃饭，在得到否定的消息后，陆子衡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那小清欢开门，来接一下哥哥好不好？” 那人不是已经回去了吗？又怎么会回来？ 沈清欢忽然想，也许是陆子衡怕自己肚子饿，特地给自己点了份外卖，现在应该在楼下了。 她怀揣着感动，走到楼下的时候，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你不是已经” 于沈清欢而言，陆子衡的去而复返，给惊喜又多添加了一笔色彩。 沈清欢瞧见男生额间落下的雨水，她捂着嘴，生怕一开口，就会哽咽得不成样子。 “外面怪冷的。”陆子衡故意调侃道：“快让哥哥进去吧？” 再次走进沈家，陆子衡轻车熟路地摸进了食材，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擦干雨水。 沈清欢的瞳孔一阵温热，与陆子衡在一起后，她变得更爱哭了。 这个男孩子怎么会这么好的呢。 明明自己身上还有太多的不足，沈清欢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从身后抱住了陆子衡。 “阿衡。你不要对我太好，好不好？”小姑娘的声音闷闷的声音传进陆子衡的鼓膜。 “傻瓜。”陆子衡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怔，他道：“你是我的小媳妇儿，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啊。” “可你对我那么好，万一有天你与其他女孩子在一起了，我会很难过的。” 沈浩天曾经问过沈清欢如果将来遇上比陆子衡更好的男生怎么办，沈清欢回答得很肯定，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像陆子衡一样个男生了。 “小清欢之前不对哥哥说，如果有那么个女生出现，自己还会把我抢回来了吗？”陆子衡放下掌勺，他转过身，牵着沈清欢的小手，“怎么现在这么没有自信了呢？” 沈清欢的确说过那样的话，只是随着陆子衡越来越好，沈清欢却少了过去那般张扬。 “人可以抢得过来，心还能抢得回来吗？”沈清欢咬着唇，漂亮的杏眸充斥着晶莹的泪花，“与其抢过来一个变心的人，还不如就这样放弃。” 陆子衡突然失去了调侃沈清欢的心思。 “不会有变心的那一天。” 只有被你甩的那一天。 最后那句话，陆子衡始终没有说出口，他不知道如果自己说出去后，自己与沈清欢的感情又该陷入什么样的局面。 “好啦。”陆子衡又揉了揉沈清欢的丸子头，“厨房里油烟味比较重，小清欢一直在这儿的话，还会影响哥哥的发挥。” 隔着一扇透明的门窗，沈清欢想，这辈子能够拥有陆子衡真好。 原本陆子衡只是做完饭就离开的，在听沈清欢与沈浩天煲完电话粥后，陆子衡却改变了主意，他故意打了个喷嚏，果然引起了沈清欢的注意。 “是不是刚刚没有及时冲热水澡，所以感冒了？” 自从经历了去年，一丁点感冒、发烧都能引起居民的重视。 沈清欢连忙找来体温枪，对着陆子衡的额间，好在体温显示是三十六度二。 只要不发烧，什么都好。 沈清欢半推着做好饭的陆子衡，“你快再进去浴室，再冲一冲。” “好。” 刚刚陆子衡的衣服还没有烘干，沈清欢只好从沈浩天的衣帽间里挑选出一身比较干爽的休闲装，她对着里面的男声道：“阿衡。我把你要换洗的衣服放在门外了。” 说着，沈清欢就开始翻墙倒柜地寻找家里的医药箱。 即便是流行感冒，也得注意的。 陆子衡这次误打误撞碰到了热水的喷头。 也许很多人难以理解，纵然是前世陆子衡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医学院刚入职的小透明。 生活纵然比高中好些，却与沈清欢现在的日子比，连冰山的一角都算不上。 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想要表现得像没有市面的模样。 陆子衡洗好后，卷了条白色的浴巾出来换上沈浩天的衣服。 上面的logo像极了某种大牌，陆子衡不认识，有过一瞬他犹豫自己要不要穿进去。 “是不是不合适？”已经冲好感冒灵的沈清欢将药碗放在桌子上，“我再去爸爸的房间找一找？” “不用。”陆子衡回答得很快，他知道他应该尽早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不能总是这样。 沈清欢若是再重新找的话，只会比现在手里的更昂贵吧？ 陆子衡的脑海里又闪过小姑娘哭红的眼眸，他也不想让小姑娘替他分担压力。 沈浩天毕竟是个成熟的中年男子，身材与陆子衡也不一样，陆子衡套进去时，还略微有些显大，却能够支撑起来。 他将换洗的衣物放进盆子里，才注意衣服上绣着三个字母，SQH。 SQH，沈清欢。 再翻衣服的后领，并没有像自己现在穿着的那样有logo。 怪不得自己穿得各方面都很合适，要是知道是小姑娘亲手为自己设计的，陆子衡说什么都不会让它淋湿。 “阿衡。你好了没？” 药放在桌子上若是再不喝，凉了就失去了效果，所以沈清欢才会催促着在浴室的陆子衡。 “嗯。”陆子衡将衣服放进水盆，他空了空手上的水，打开了浴室的门。 虽然已经见证了陆美人出-浴图，沈清欢还是很没出息地连同脖根都红了。 “你快把桌子上的感冒药给喝了吧？” 不知是不是沈清欢亲自给自己泡药的原因，陆子衡竟然喝出了一种甜丝丝的感觉。 过去，像感冒这种小毛病，陆子衡都是喝些白干水撑下去的。 现在，他好像再也不是受了伤没人问的人，他那暗无天日的小世界里好像又多了抹光。 陆子衡几乎是一口干了碗里的药。 倒也没有了感冒。 他还不能够表现出自己恢复惊人，毕竟他心里是有着算盘的人。 “饭菜会不凉了？”陆子衡清了清嗓子，瞧着小姑娘一直盯着自己，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要不我再去热热。” “不用。”沈清欢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她很严肃地板着脸对陆子衡说：“你现在是病人，应该好好地卧床休息！” 卧-床-休-息。 陆子衡想想其实内心还有些小激动，但是得表现出很矜持的模样：“不，不用，我还是回家里去吧？这么晚了，我留在这儿多不好。” “你饭都还没吃一口呢。”沈清欢倒没有注意到陆子衡的不对劲儿，她说：“反正我爸妈今晚也不回来的，你今天就留在我家里吧！” 486 细微之处 台下的陆子衡俊脸溢着笑容。 沈清欢的导师自然也注意到这些，将今天学院里发的花塞到陆子衡的怀里，虽然并不是买的，但送的人不同，也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陆子衡显然很快明白沈清欢导师的意思，他站起身，向沈清欢的导师鞠了一躬：“谢谢。” 沈清欢从台下走到陆子衡的身边，见他当着导师的面儿给自己送花，脸上浮现出几朵红云。 临近中午，主办方因为演讲的成功，想要邀请沈清欢一同共进午餐。 沈清欢因为前两天自己与陆子衡闹分手有些愧疚，所以拒绝了主办。 她捧着花，走到对陆子衡身边：“聊什么呢？” “在聊什么时候能吃到你们的喜糖。”沈清欢的导师望着面前的这对璧人，她笑着说：“清欢。到时候可别忘我哈。” 沈清欢一时间窘迫地都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倒是陆子衡直接回复道：“当然。” 陆子衡拥着沈清欢一同去地下车库取车。 “你今天是不是没有课？”沈清欢坐在车上，系好了安全带。 “嗯。”陆子衡低头应了声。 相比之下，他确实是想要知道沈清欢想要对自己表达的内容。 尽管她现在不再会说分手的情况，他还是心有余悸。 陆子衡用余光看着沈清欢，发现小姑娘已经掏出手机，指尖飞舞在键盘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去哪儿？”陆子衡挑起桃花眼，眉梢带着点烦躁不安的情绪。 沈清欢报了个地址，她昨晚睡得晚，今早又起得很早，打了个哈欠，很快开着窗睡了过去。 陆子衡将车里的音乐关闭，怕沈清欢被风吹得偏头疼，又悄悄地关上了窗户。 沈清欢报出的地点是一家最近刚开起来的日料店，里面装潢设计都很不错。 陆子衡怕吵到小姑娘休息，到站后就悄悄地开了一侧的车门，迈着长腿去买沈清欢平日里喜欢的寿司。 他拎着三鱼寿司和天妇罗回到车上时，沈清欢还是没有醒过来。 明明是她说要来这里的，结果自己却 陆子衡盯着小姑娘的睡颜许久后，才觉得不该把车子开回家，毕竟如果沈清欢醒过来发现自己还没有到达地点，难免会生气。 他曾经听秦暮之抱怨说女孩子都是复杂且不可理喻的动物，明明是很小的事情，总是不断放大。 总之，周子涵是这样。 陆子衡当时被问及沈清欢是否也是如此时，他并没有回答秦暮之，心里却有份赞许的答案。 沈清欢也许比周子涵作得更厉害些。 但喜欢一个人，又不是只看到她的优点，就算是缺点被放大的也会包容的感情。 沈清欢再次睁开眼睛是在傍晚。 “到了你怎么也不叫醒我？”沈清欢边埋怨边要下车。 “我买了些你平日里喜欢吃的。”陆子衡将食盒推给沈清欢。 沈清欢打开食盒，她其实还有些困意的，但是饭在当前，她要打起精神。 “你该不会是守着我大半天，连一口饭也没有吃吧？” 沈清欢冲着陆子衡挪揄地笑了笑。 “嗯。” 得到肯定回答的沈清欢，瞬间觉得口腔里的寿司也没有那么好吃了。 487 有妻徒刑 沈清欢将食盒放在了腿上，用竹签拿起其中一个寿司放到陆子衡的唇边：“啊。” 明明是再细小不过的动作，却让陆子衡觉得心里很暖。 他侧着脸，顺着竹签将寿司吃掉。 “怎么样？”沈清欢刚睡醒，露出娇憨的神情。 老实说，陆子衡以前其实并不吃这些的，但是小清欢给的，心里多了几分甜蜜：“好吃。” “那你负责把剩下的都吃掉。”沈清欢打了个哈欠，认真嘱咐道：“记得啊，一定要都吃完。” 天底下，大概就只有沈清欢能够把这些小动作混成天然吧。 陆子衡忽然靠近沈清欢，轻轻地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小清欢。” 沈清欢只觉得浑身像被电流击中，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的心尖跟着发颤。 先前本来是一些困意的，现在也全无。 陆子衡放下食盒，扣着沈清欢的小脑袋，温柔地亲吻着她。 沈清欢的瞳孔慢慢放大，她的手臂被陆子衡扣住，整个人倒在了陆子衡的怀里。 “小清欢。真想快些把你娶回家。” 沈清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只是那样的大胆还是第一次。 陆子衡轻柔地替她洗好了一切，并温和地说：“如果还是觉得很酸胀的话，我去买药。” 沈清欢摇摇头，将整个身子缩回被子里，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陆子衡。 以前他们虽然也会这样情不自禁，但起码不会说是这么没有节制。 自从陆子衡从南非，不对应该是自从他们分手又和好后，就开始发生了改变。 沈清欢身子乏得很，最近也嗜睡，声音哑哑的回复陆子衡：“我想睡一觉，就会好起来。” 陆子衡喉咙一紧，他知道如果现在继续顺从本心，肯定不会有好的下场，所以他只能克制自己：“不用那么紧张。” 不紧张才怪呢！ 沈清欢在心里偷偷腹议，他那么频繁，她怎么可能不紧张。 “哥哥今天在外面睡。” 言下之意，是今天不会与她同在一张床。 沈清欢在陆子衡关掉床头灯后，出声问他：“阿衡。以前我是说前世，你和我没有在一起的时候，怎么” 沈清欢说得言简意赅。 陆子衡当然是听得懂，他扬起了自己的右手，吓得沈清欢还以为他要打她，只听下一秒他说：“用这个。” 沈清欢瞧着陆子衡如此坦荡地说出自己的右手，脸烧得更加滚烫。 陆子衡将她脸上的被褥挪开，似乎并没有看到沈清欢的窘迫，只说：“如果蒙头睡的话，会对身体不好，大脑缺氧的话，将来就不聪明了。” “那你就是凶手！”沈清欢咬着唇，气鼓鼓道。 “那就让法院判我有妻期徒刑一辈子怎么样？” 外面起风了。 玻璃在风中晃得厉害，沈清欢后知后觉地明白陆子衡这话里的谐音。 前段时间，网络上的风言风语，也早早停歇了去。 陆子衡知道沈清欢在想些什么，他主动去关窗户。 原本打算今晚留在公寓，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电话打乱了原有的计划。 488 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陆子衡挂完电话后表情很凝重。 沈清欢的心咯噔一下，该不会是因为叶兰芝的事情吧？ 事实证明，沈清欢猜得并没有错。 陆子衡的确是因为叶兰芝的问题，他的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恢复了记忆，现在一心要和陆震霆离婚。 叶兰芝哭着给陆子衡打电话，她说这些年她的记忆混混沌沌的，围绕的中心永远都是那几句。 沈清欢从被褥探出脑袋：“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此时已经是傍晚，陆家是前所未有的高气压。 叶兰芝已经把卧室里能摔的东西全部都摔了，陆震霆由着她打骂，就是不还手，也不说离婚的问题。 “你是不是想逼死我？陆震霆，你是不是觉得逼死了我才可以？”叶兰芝哭得眼泪都干涸了，她不知道怎么办 “兰芝。”陆震霆悲恸地闭上了眼眸，“你先冷静冷静。” “冷静？你让我看着你这张睡过别人的恶心脸去冷静什么？子衡很快就到了，我们娘俩离开你能过得很好的！”叶兰芝跪在地上，嘴巴里喃喃道：“我们有没有你都能过得，对的，都能过的。” 陆震霆听得心里烦躁，叶兰芝再怎么闹，他都不会动离婚的念头。 你说他卑鄙也好，说他懦弱也好，他费尽心思才复合的婚姻，又怎么会让他再次走向破灭。 陆震霆幽幽的开口：“就算是这样，那也是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过的。” “三口？”叶兰芝听到这个敏感的词语，直起了身子，她尖锐道：“那是你的三口。陆震霆，你有你的女儿，你和那个女人的女儿，你都忘记吗？” 站在楼梯口的陆澄言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带来的礼物，她原本是想着将哥哥买给她未曾谋面的母亲，她的血亲的礼物送给叶兰芝。 可是，叶兰芝并不待见她。 其实不光是叶兰芝，陆震霆也从未正眼看过自己。 早些年，陆澄言以为自己是小三的孩子时，可以理解陆震霆对自己的讨厌。 毕竟陆震霆与叶兰芝恩恩爱爱，自己不过是意外中的是意外，耻辱中的耻辱，他不愿意认自己是应该的。 可是事情真相大白，慕容丹与自己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但陆震霆还是不愿意认自己。 更别提叶兰芝。 陆澄言的心里一阵酸涩，她的双腿如同灌上了沉沉的铅，怎么都走不动路。 听，陆震霆说他与叶兰芝，与哥哥才是三口人。 陆澄言流下伤心的泪水，她真的好羡慕，真的好羡慕哥哥。 几乎不用做什么，说什么，都可以一直被父母挂念着。 屋子里还在争吵不休。 她颤抖着手掏出手机，陆子衡的电话是沈清欢接听的，陆澄言并没有感到意外。 沈清欢在那头的声音看起来很疲倦：“小言？你不用担心，你哥哥现在在开车，很快就到家里了。” 陆澄言挂掉电话后，心里忽然舒了长长口气。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她才是这个家最格格不入的那个人。 所以，提早的离开，才不会难过的，对吗？ 489 哪里还有家 陆澄言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给予她力量。 “欢欢姐。”陆澄言几乎是要哭了出来。 她的心里难受得厉害，沈清欢瞧得出，生长在这样一个家庭，对于陆澄言来说真的太辛苦了。 陆子衡似乎并不满陆澄言的称呼，他压低了声音：“喊什么姐姐。” 原本亲爹亲妈就不待见的陆澄言全然抑制不住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哗哗地往下流。 “陆子衡。我讨厌你。” 终究还是小孩子的心性。 十六岁，正是敏感的青春期。 “陆子衡。你妈妈不是担心我回来是同你抢家产吗？你放心，这个家，我不会再踏进一步，也不会再接受陆震霆一分钱的施舍！” 陆澄言说得很决绝。 沈清欢来陆家老宅，原本是想劝阻叶兰芝的，也不知是不是血溶于水的缘故，陆澄言这边也开始闹起了脾气。 “阿衡。”方才那句话确实是伤人了，沈清欢并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陆子衡与陆澄言闹得不愉快：“我本来就比小言大，她那样喊我也没错。” 陆子衡是不满意陆澄言喊沈清欢姐姐，见沈清欢板着脸数落着自己，刚刚的气焰都消了，小声嘀咕了句：“我想让她喊你嫂子，有错吗？” 本来还伤心的不行的陆澄言，突然被陆子衡的话逗乐，这反差也太大了些。 沈清欢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她正欲说些什么，就被楼上一道尖锐的声音吵得头皮发麻。 沈清欢几乎是下意识地朝着陆子衡方向看。 她清楚的，那个少年，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维护着他的骄傲，总是用最好的面孔展现在大众面前。 但原生家庭带来的悲剧，却需要用一生去治愈。 沈清欢上前握住陆子衡有些发凉的右手，以前他总是瞒着自己去处理这些，现在她想告诉他自己可以与她共同去面对。 “阿衡。”沈清欢的声音很轻，“我们去上午看看妈妈。” 即便还没有结婚，但早晚都会走到那一天。 沈清欢的话给了陆子衡不少力量，她的行动在告诉自己，她是真的可以接受自己那些不光彩的一面。 陆子衡微微颔首，他与沈清欢一同上楼去看叶兰芝。 陆澄言也想去见叶兰芝，可是她又想起来叶兰芝矛盾尖锐的点是自己，她就不敢去楼上自取其辱。 她真的好羡慕哥哥，即便妈妈生病，他也还是最让她骄傲的儿子。 陆澄言心里多了个决定。 她敛了敛心神，预备离开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与楼下不同的是楼上的狼藉。 陆震霆的脸上挂着彩，见沈清欢上来，有些不好思地抬手遮掩。 即便当年的真相大白，陆子衡对陆震霆心里的恨还没有完全清除。 他来到叶兰芝的身边，扶起她：“妈。” “子衡。”叶兰芝本是浑浊的眼睛逐渐清晰，她连同面馆的事情一并想起来了：“妈妈不反对你与女孩子交往，你带妈妈回家好不好？” 家。 那里的家。 是江城还是那个棚户区。 陆子衡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叶兰芝。 “兰芝。”陆震霆则是蠕动着皲裂的唇：“这就是你的家，你还打算去哪里？我说过，即便子衡来了，也不会改变什么。” 老宅里都是陆震霆的人，他若是想要做什么，那简直太易如反掌了。 490 生也不是死也不是 陆子衡心猛一颤，即便是骨子里再不愿意承认，陆震霆在对待爱人身上与他都是如出一辙。 只不过陆震霆将自己内心那些阴暗面，全部都放在了台面上。 叶兰芝抬起泪眸，一瞬间觉得自己做的这些太过于可笑。 就像是跳梁小丑，永远逃脱不了被人支配的命运。 沈清欢下意识地抓住了陆子衡藏在衣袖下那双颤抖的手，她的男孩啊，这么多年面对这样的相互折磨的父母，得有多难过啊。 陆子衡像是感受到了沈清欢传递给自己的力量，过了许久，他才听到了母亲哑着喉咙吼：“陆震霆，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啊！” 生也不是，死也不是。 “兰芝。” 这些天，无论她的记忆好还是坏，总有快乐的时候，陆震霆也愿意沉溺于这样的快乐。 以前的陆震霆总是顾虑太多，现在他再也不需要为谁考虑。 “我想了想，子衡与澄言也已经长大了。”陆震霆顿了顿：“你若是不想活了，我也随你而去。” 沈清欢怎么也没想到这句话，是从帝都叱咤风云的陆家家主嘴巴里说出来的。 这该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啊。 老一辈们的感情，是她无法想象到的。 如果能够想象到，比自己聪明那么多的陆子衡肯定最先想明白。 叶兰芝将自己的心锁得死死的，现在又刚刚，一时半会儿是想不通的。 陆子衡上前扶住她，却被陆震霆拦在了前面：“子衡。” 陆震霆发言了：“今天你和清欢先回去吧。” 被下了逐客令的陆子衡冷着一张脸：“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这种自以为什么都对我们母子两个人做了最好的决定，却从来不问我们需不需要！” 陆子衡说得很激动。 “陆叔叔。”沈清欢心一横，索性道：“误会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也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才能慢慢消除。” “所以”沈清欢顺了顺气，继续道：“能不能先听听阿姨的意见？” 沈清欢也十分清楚，自己在这样一个场合，身份很不适合去说教长辈。 但是比起那些不合时宜，沈清欢更不希望看见陆子衡难过。 兴许是沈清欢的话起了点儿作用，又或者是陆震霆自己想明白了，他挣扎了一会儿，最终拂袖看着陆子衡带着叶兰芝离开老宅。 兰芝。 陆震霆缓缓地闭上了沉重的眼皮，他知道若是再看下去的话，兴许，自己心里又会舍不得。 舍不得之后，又要把叶兰芝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晚风吹得人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陆子衡充满抱歉地对沈清欢说：“小清欢。今天哥哥还有些事情，就不能陪你回家了。” “我知道。”沈清欢望着沉睡的叶兰芝：“你先忙阿姨的事情，等到你回到家，记得给我发消息。” “嗯。”陆子衡在老宅外叫了辆车，先抱上沈清欢要去的公寓地址，又嘱咐道：“你也是。到了学校后，给我发消息。” 沈清欢乖巧式地回应道：“好。” 491 榆木脑袋 抵达公寓后，沈清欢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陆子衡现在应该忙着照顾叶兰芝吧？ 她抓着手机，微信的页面就停在那儿，输入删除了许久后才决定发了条消息过去。 “睡了吗？” “嗯。”陆子衡那边回复消息很快：“你到了？” “睡着了还发信息？”沈清欢回复了一个萌二第2弹的表情包，“骗子。” “小清欢。”陆子衡的视频电话突然切进来，眼疾手快的沈清欢直接切成了语音通话的模式：“怎么不让哥哥看看你。” “看我干什么呀，刚刚才分开的。”明明两个人都恋爱了那么久，沈清欢还是不习惯与陆子衡睡前保持视频。 “不够。”陆子衡喑哑着喉咙：“哥哥这些天都抱着小清欢，现在睡觉的时候，身边都没有人。现在还不给看” 沈清欢隔着屏幕都为陆子衡说得这话感到害臊，她抿了抿唇：“阿姨睡下了吗？” “嗯。”陆子衡知道沈清欢有意在避开自己的问题，就没有请求下去。 其实能够听到她的声音也好。 父母的问题是常年累月的积累，并非是一日促成。 更何况，其实叶兰芝是没有了相信陆震霆的自信。 最绝望的莫过于清醒的时候得知，自己最讨厌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人世，就算是想报仇都没有办法。 沈清欢听陆子衡说叶兰芝的反应，她其实最清楚不过这种心情。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沈清欢与叶兰芝有这一定的相似性。 在处理黎晓婕的问题上，沈清欢什么证据都收集好，就要提交给法院和派出所，却因陆子衡与霍韶年的计划被打乱。 沈清欢相信，叶兰芝也像自己一样，想要亲手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只是她们的家人并不这样想。 陆震霆没有给叶兰芝这个机会，陆子衡也不会给沈清欢这样的机会。 正因为沈清欢清楚陆子衡的出发点是自己，所以那些难过的、委屈的，才遮掩了起来。 他们已经错过了前世，何况陆子衡真的对自己做了很多，她不能那么狼心狗肺。 沈清欢抱着电话，翕动着红唇：“阿衡。真希望明年夏天的时候早点来啊。” 她想嫁给他。 明年夏天，在他二十二岁的时候，能够以妻子的身份陪伴他。 沈清欢忽然想起自己当年随口一说的情书，她盘着腿，将通话界面缩小。 杜邦纸可以吸水，但是不适合写字。 沈清欢想了很久，最近实验室有一种新型的材料可以克服这个问题。 她与陆子衡在一起那么久，都没有好好送给陆子衡一个礼物。 “夏天，我们去看海吗？”听筒那头的陆子衡显然不知道沈清欢的想法，他的声音沙沙哑哑的。 “榆木脑袋。”沈清欢丢下这四个字，就把电话挂了。 她才不要告诉他这份惊喜呢。 沈清欢忙着想什么样的材料可以在吸水的纸上写字，后来干脆拧开了卧室的灯，来不及批衣服就伏案开始策划。 就是有小半年了呢。 五百二十一米长的情书。 沈清欢可不想只是随口说说的话。 492 阴差阳错 沈清欢说做就做。 陆子衡正想对沈清欢再说上几句情话，叶兰芝忽然的尖叫，让他不得已先挂上了电话。 即便是回到棚户区，叶兰芝睡的也极其不安稳。 陆子衡知道，这是叶兰芝的心结，有心结的人，还得自己去调解。 “妈。”陆子衡其实很早就想说这句话了，他沉吟了片刻道：“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该怎么办？” 其实忘记一切，倒也挺好的。 之前，叶兰芝忘记的时候，跟陆震霆也有恢复过以前快乐的生活。 只是陆陆续续地记忆，让她最终全部想起，才会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阿衡。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忘记对于阿姨来说，不是件坏事。 沈清欢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 陆子衡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并没有实施，但陆震霆的行动远比想象得要快很多。 等沈清欢再次看到叶兰芝已经是两天后了。 她的气色好了不少，陆子衡默许了陆震霆的看法。 沈清欢即便心中有疑惑，却并没有问叶兰芝是不是被催眠了。 或许，对于陆家来说，一辈子尘封叶兰芝的记忆，是对彼此都好的结局。 与此同时，陆子衡也为了让陆震霆的谎言看起来更具有真实性，也回归了陆家。 新闻那边对他的报道很多，原本陆子衡的颜就已经碾压娱乐圈一众小生，现在加上陆家未来继承人的身份，更被外界贴上了各种标签。 但他依然还是他。 沈浩天曾在新闻爆出的当天打电话问过沈清欢，他虽然老早就知道陆子衡的身份，但还是很担忧女儿。 “欢欢就不担心，他会迷失自我？” 人由穷入奢很容易，但由奢入穷却很难。 “爸爸。我相信我看上的男孩。”沈清欢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星星。 颜如玉也相信女儿的眼光，便让沈浩天给孩子彼此一个机会。 尽管不甘不愿，沈浩天也只能就此作罢。 沈清欢最近没有课，纸张的事情她已经准备完毕，就是苦于没有灵感，不知道如何下笔。 她在刷网页的时候，看到许多女孩子都有主动给男朋友送饭的经历。 沈清欢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没有这样做过。 她自己也相当清楚自己的厨艺，可是如果不是亲手做的就失去了意义。 沈清欢找来攻略，比着葫芦画瓢，忙乎了大半天终于做出一道像样的菜。 她装好食盒，从顾琛那儿得知陆子衡今天在医院值班，出门叫了辆出租，直奔地点。 陆子衡学的是临床医学，现在被分在新心内，沈清欢抱着食盒走过去的时候，发现走廊有许多记者模样的人围堵着心内科。 沈清欢正想着要不要先离开时，一个护士模样的女生走过来：“沈清欢？” 记者们的目光纷纷投向抱着食盒的沈清欢。 外界传闻陆家新继承人要跟沈家那位千金好事将近，他们虽然采访不了陆子衡，但能得到沈清欢的爆料也是可以的。 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对准着沈清欢，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抛出问题。 493 论体力 沈清欢说做就做。 陆子衡正想对沈清欢再说上几句情话，叶兰芝忽然的尖叫，让他不得已先挂上了电话。 即便是回到棚户区，叶兰芝睡的也极其不安稳。 陆子衡知道，这是叶兰芝的心结，有心结的人，还得自己去调解。 “妈。”陆子衡其实很早就想说这句话了，他沉吟了片刻道：“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该怎么办？” 其实忘记一切，倒也挺好的。 之前，叶兰芝忘记的时候，跟陆震霆也有恢复过以前快乐的生活。 只是陆陆续续地记忆，让她最终全部想起，才会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阿衡。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忘记对于阿姨来说，不是件坏事。 沈清欢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 陆子衡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并没有实施，但陆震霆的行动远比想象得要快很多。 等沈清欢再次看到叶兰芝已经是两天后了。 她的气色好了不少，陆子衡默许了陆震霆的看法。 沈清欢即便心中有疑惑，却并没有问叶兰芝是不是被催眠了。 或许，对于陆家来说，一辈子尘封叶兰芝的记忆，是对彼此都好的结局。 与此同时，陆子衡也为了让陆震霆的谎言看起来更具有真实性，也回归了陆家。 新闻那边对他的报道很多，原本陆子衡的颜就已经碾压娱乐圈一众小生，现在加上陆家未来继承人的身份，更被外界贴上了各种标签。 但他依然还是他。 沈浩天曾在新闻爆出的当天打电话问过沈清欢，他虽然老早就知道陆子衡的身份，但还是很担忧女儿。 “欢欢就不担心，他会迷失自我？” 人由穷入奢很容易，但由奢入穷却很难。 “爸爸。我相信我看上的男孩。”沈清欢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星星。 颜如玉也相信女儿的眼光，便让沈浩天给孩子彼此一个机会。 尽管不甘不愿，沈浩天也只能就此作罢。 沈清欢最近没有课，纸张的事情她已经准备完毕，就是苦于没有灵感，不知道如何下笔。 她在刷网页的时候，看到许多女孩子都有主动给男朋友送饭的经历。 沈清欢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没有这样做过。 她自己也相当清楚自己的厨艺，可是如果不是亲手做的就失去了意义。 沈清欢找来攻略，比着葫芦画瓢，忙乎了大半天终于做出一道像样的菜。 她装好食盒，从顾琛那儿得知陆子衡今天在医院值班，出门叫了辆出租，直奔地点。 陆子衡学的是临床医学，现在被分在新心内，沈清欢抱着食盒走过去的时候，发现走廊有许多记者模样的人围堵着心内科。 沈清欢正想着要不要先离开时，一个护士模样的女生走过来：“沈清欢？” 记者们的目光纷纷投向抱着食盒的沈清欢。 外界传闻陆家新继承人要跟沈家那位千金好事将近，他们虽然采访不了陆子衡，但能得到沈清欢的爆料也是可以的。 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对准着沈清欢，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抛出问题。 494 要有代入感 沈清欢瞧着屏幕好友吐槽的句子，又偷偷打量身旁这个开车的男人。 哼，果然是大猪蹄子。 下车后，沈清欢收到池早安发来的消息，“祖宗啊！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我要玩剧本杀么？！我们人都到了，你人呢？” 沈清欢后知后觉地想起一周前确实是有这件事，当时她还被特地嘱咐。 “有事？”陆子衡刚解开安全带，瞧着沈清欢一脸愁容便上前问道。 “嗯。” 沈清欢虽然不知道陆子衡带她去什么地方，但是自己这边已经提前答应了池早安，如果鸽掉的话，也不太好。 “你去玩剧本杀吗？” “赶时间吗？”陆子衡听错了以为是沈清欢要进组跟着拍戏，“我送你。” 好在要去的地方比较小众，一路没有堵车。 沈清欢一下车，就被等了很久的池早安招呼，看到许久未见的盛南桑，气色比之前好了不知道有多少，沈清欢那份担心也被放到了肚子里。 陆子衡自然是跟着沈清欢留下来的。 他们一众人选的是沉浸式，换好了戏服，就像是拍悬疑剧似的，沿着主线找线索。 沈清欢看到本子后，一秒入了状态，她认真观察周围人的脸色，才锁定目标应该是霍韶年。 陆子衡瞧着沈清欢看霍韶年的眼神，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本子，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我才是凶手。” 陆子衡的话语刚落，在座除了霍韶年所有的人都懵掉了。 池早安：“？” 盛南桑：“？” 沈清欢有些尴尬地扯了扯陆子衡的衣袖：“我们在玩剧本杀呢，刚刚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嘛？就像是拍戏一样。你要有代入感。” 陆子衡小声嘀咕了句：“那你别老是看霍韶年。” 沈清欢：“我什么时候一直看霍韶年？我是觉得他是抓凶手的，才看了一眼。” 池早安之前总是被霍韶年与盛南桑喂狗粮，自然是知道陆子衡现在是吃醋的表现，于是偷偷在微信把自己的猜想告诉沈清欢。 收到消息后的沈清欢叹了一口气，算了，她以前怎么不知道陆子衡还是个醋王呢。 沈清欢将本子扔在远处，“我们还是重新洗牌吧。” 在抽掉陆子衡本子的同时，还凶巴巴地警告他：“记得要有代入感知道吗？” 推理本显然是没有多少意思的，这次池早安干脆换成了CP剧本。 他们三对CP好巧不巧地凑成一桌。 陆子衡这次都不用代入，穿上古人的喜服与沈清欢心满意足地拜了天地。 霍韶年与盛南桑这边采用的是民国的婚礼模式，算是将一直没有完成的遗憾给解决了。 相对于前两对，肖湛这边就比较容易了，是很朴素的现代模式。 三个人对这次的剧本杀都比较满意，尤其是陆子衡，都已经结束了，还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沈清欢偷偷地掐了一把陆子衡的胳膊，这才让男人醒悟过来。 看来，的确是时候要把婚礼提上日程了。 日子说快偶尔也比较快，很快又过了小半年。 2026年3月21，沈清欢二十岁的生日。 495 摘一颗银河系的恒星送给二十一岁的小清欢 与往日生日不同的是，这一次陆子衡的礼物并没有提前准备惊喜。 沈清欢最近忙着宿主的拍摄，也并没有太在意此事。 直到生日前夕，慕容晴与周子涵的礼物陆续送到剧组，沈清欢才意识到自己的生日已经到了。 派大星：让集美们破费了。 工具涵：你家老陆应该送的很惊喜吧？ 晴天晴：去年陆医生送的房子可真是羡煞我们，说什么我的房本名字是你。真浪漫。 派大星：快别说了，可能就真印证那句老夫老妻都会走向平淡，如果我说阿衡今年什么都没送，你们信吗？ 晴天晴：必然相信。 工具涵：10086。谁让你每年都忘了去陆学神的生日，再热的感情也被你的马虎给降温了 。 周子涵说完这话后，到时给沈清欢一个警钟。 回顾最近，大概是因为忙碌的缘故，沈清欢翻开手机的通话记录，还是在两个月以前，就算是微信好像也是上周的事情了。 陆子衡似乎回到陆家后，比以前更忙了。 沈清欢这边也忙，就没有多注意，若不是集美们的礼物，她兴许自己都想不起这件事。 难道真的因为自己马虎，所以陆子衡也被气到了吗？ 秦暮之与陆子衡关系那么好，他对自己表达的事情，很有可能是与秦暮之见面的时候说出来了吧？ 沈清欢咬着唇，她又不太好意思主动问陆子衡伸手要礼物，就发了条微信过去：在吗？ 陆子衡刚忙完论，手机嗡嗡的响起。 他看到消息后，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一场。 别人家的恋爱都是女朋友黏着，他这边倒是反了个。 宿主兜兜转转了很多次，终于还是播出了，还是采取的边拍边播的那种模式。 沈清欢本来就因为颜值与学业并存，加上宿主的拍摄，在网上现在人气超高，她发完消息没多久就被盛南桑喊去拍下一场戏份了。 手机被放在化妆台上。 盛南桑见沈清欢连续NG了很多次，便示意她暂停拍摄，等找到状态后再去拍摄。 沈清欢拿回手机，以前自己发的消息，陆子衡总是在第一时间内回复的。 现在，手机屏幕还停留在自己刚刚发的那两个字上。 沈清欢满眼失落，被盛南桑看在眼里。 “怎么了？” 沈清欢摇了摇头，她知道是自己心神不宁导致了整个剧组的拍摄，于是颇为愧疚道：“南桑姐。我没事了。” 盛南桑也没有多问什么，轻轻地拍了拍沈清欢的肩膀，示意她一会儿拍摄的时候加油。 这次的确是调整好了心态，沈清欢很顺利地就一条过。 她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学校时，听见池早安在一旁惊呼：“我去！桑桑该不会是年哥的送的应援餐车吧？” 沈清欢笑了笑，并没有在意。 “哎。不对，好像是送给清欢的！” 沈清欢收拾东西的手忽然就悬在了半空中，她几乎是小跑步出了化妆间。 陆子衡西装革履抱着手臂站在餐车旁，见沈清欢走过来，温和道：“小清欢。慢一些。” 沈清欢钻进陆子衡的怀里，闷闷道：“我以为你不理我了，给你发消息都不回的。” “哥哥这不是来了么。”陆子衡凑近沈清欢的耳畔低语道，他用极其深邃的眸子盯着她，低沉好听的嗓音弄得人心间发痒：“再说，明明是小清欢经常十天半个月不理哥哥的。” 探班的粉丝们捕捉到这一幕，各个惊呼。 因为早前就知道沈清欢与陆子衡的校园恋情，所以像现在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撒狗粮，也没有存在塌方现象。 粉丝们几乎是两只眼睛冒着桃心的，一个个暗自搓手，老父亲与老母亲的那种心态。 沈清欢小脸红扑扑的，惹人怜爱。 陆子衡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等到玩瘾过去了后，他对沈清欢说：“一起吃饭吧。” “好。” 路上，陆子衡只字不提关于沈清欢生日的事情。 其实就像是沈清欢说的那样，两个人在一起七年了，都是老夫老妻的人，即便是忘了生日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今晚陆子衡能给剧组送来餐车，还能够带自己单独来吃饭，也可以当成是生日礼物。 沈清欢并不是那么矫情的人，她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但真正的惊喜到临时，还是被吓了好大一跳。 到达停车场时，沈清欢是被陆子衡扛上肩头的，她虽然不太好意思在公众场合这般，但还是被陆子衡突然地霸道吓了好大一跳。 待陆子衡把她放到电塔顶层时，周未已经有几声调侃的声音，大多数是嫉妒为主，说什么那么大的人还那么矫情被男朋友扛着，不像她们就只会心疼自己的哥哥们。 沈清欢脚刚落地，直怼那些碎嘴的人，问她们是不是母鸡，整天哥哥哥哥的不停。 陆子衡知道小姑娘厉害，但没人告诉他，这小姑娘怼人的功夫也不简单。 那些碎嘴的被沈清欢呛了嗓子，各自羞愧的离开。 沈清欢还是第一次跟陆子衡在那么高的电视上吃饭，她刚踏入感应门，对面顶楼绽放出璀璨的烟花，随之大楼的光被拼凑成：陆子衡很爱沈清欢。 原来陆子衡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生日！ 沈清欢用手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会在这样公开的场合里尖叫出来。 陆子衡侧着头，用极具温柔的声音对沈清欢说：“喜欢吗？” “喜欢。”沈清欢突然转过身，踮起脚尖，凑到陆子衡的耳边道：“也祝我们七周年快乐。” 人们都说七年之痒，即便他们都长成了大人的模样，还依然在一起心意相通。 陆子衡情不自禁地将沈清欢圈在怀里，他说：“其实还有一个礼物，我要送给你。” 原来烟花与广告牌都不过是前菜，所谓更大的惊喜，竟然是一个缎绒做得盒子。 沈清欢还以为是求婚的戒指，她满心欢喜地打开后发现是一张证书。 上面的内容翻译过来是银河系有陆子衡给沈清欢买了一颗小恒星。 “我想与宇宙万物共同见证我对你的爱。”陆子衡咬着沈清欢有些发红的耳垂：“小清欢。二十一岁，生日快乐。” 496 “嫁给我吧小清欢” 广告牌都不过是前菜，所谓更大的惊喜，竟然是一个缎绒做得盒子。 沈清欢还以为是求婚的戒指，她满心欢喜地打开后发现是一张证书。 上面的内容翻译过来是银河系有陆子衡给沈清欢买了一颗小恒星。 “我想与宇宙万物共同见证我对你的爱。”陆子衡轻轻咬了一口沈清欢有些发红的耳垂：“小清欢。二十一岁，生日快乐” 陆子衡又将头埋在了沈清欢的脖颈，轻轻地咬了一口，沈清欢感觉浑身都在发颤。 沈清欢小声地问道：“要不我们先回家吧？” 翌日。 沈清欢撑着泛酸的胳膊，昨晚她最终还是没有吃上陆子衡精心准备的大餐，但是却找打了比美食更好的佳肴。 陆子衡刚浴室出来，见沈清欢醒过来，便迅速地擦了擦短发。 他走到床边，俯身凑过来吻了吻沈清欢的额头：“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沈清欢润了润唇：“不困。” “那待会儿洗完澡，我带你去个地方。” 沈清欢急着跳下床，昨晚陆子衡给自己太多的惊喜，她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陆子衡在背后露出无奈的笑容：“不用急的。” 时间相当足够。 原本打算时间线是先求婚然后再去餐厅吃饭最后送给沈清欢一颗小行星。 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顺序错了，一切都乱了套，连精心准备的美食都没来得及吃。 沈清欢从浴室出来，换了套蓝色长裙，凹凸有致，极显身材。 在沈清欢洗澡期间，陆子衡联系秦暮之，得知一切准备就绪后，陆子衡心里不安也消融不少。 “小清欢。先闭上眼。” 沈清欢走到玄关处突然又被陆子衡叫住。 “嗯？”沈清欢心里差不多已经有了数，也许真的如同自己想的那样，陆子衡要对自己求婚。 “等到哥哥说可以睁开的时候，才可以哦。” 再然后，陆子衡并没过给沈清欢机会，他直接扣住沈清欢的小脑袋，时间也不知道过去多久，陆子衡的车才停了下来。 沈清欢有些不太适应突然的光线。 陆子衡带沈清欢来的地方是一家教堂。 可是这座教堂似乎和普通的教堂不一样，这是一家开满蔷薇的教堂。 正当沈清欢蹙眉疑惑时，面前这个男人突然单膝下跪，他手里拿着的是戒指：“小清欢。我已经二十二岁了，是个合法的年纪，可以成家立业了。” 即便是最普通的话，放在沈清欢这里，也起着十分重要的力度。 “所以呢？” 沈清欢一瞬不瞬地望着陆子衡。 “所以嫁给哥哥吧，小清欢。” 沈清欢其实没有注意，整个城市的广告牌都被陆子衡买下了。 而且数十秒的视觉播放的都是沈清欢与陆子衡这些年甜滴的甜蜜蜜。 就在这个时候，单膝下跪的陆子衡又重了一遍想要说过的话。 “嫁给我吧。小清欢。” “我答应。”沈清欢看着满是被蔷薇包围的教堂和男人深情款款的模样，她点了点头：“我答应你的求婚。” ！ 497 终于到了可以把你娶回家的年纪了 陆子衡激动地难以自持。 他一下子把沈清欢抱起，激动地在原地直转圈。 求婚之前，陆子衡在心里做过许多假设。 若是沈清欢拒绝了自己，他就只能把求婚挪到八月十八日，到自己可以与沈清欢合法领证的时候。 现在欣喜来得太快，让陆子衡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陆子衡求婚成功的消息不胫而走，无论是互联网上传的沸沸扬扬，还是来自亲友灵魂的拷问，总体来说都是以祝福为主。 姐妹群里视频倒是炸开了锅。 尤其是周子涵抱着娃，一幅老早就知道的神情：“也不知道谁之前哭着喊着人家要跟自己分手了，还在这里吐槽男朋友不给送东西。” 慕容晴也跟评道：“其实我早就知道陆学神肯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你看子涵都快要二胎了。”沈清欢刷着手机，弯了弯唇角：“晴晴啊，你也要抓紧时间哈。” 慕容晴在镜头里摆出职业傻笑，其实江司律确实提出过结婚的问题，但她总觉得现在得自己还没哟勇气去面对他和他的家人。 再等等吧。 以前慕容晴总觉得两个人只要肯努力，就能够磨合一切，克服困难。 但现在，她发现古人传下来的东西很有道理。 她做律师，接受了那么多痴男怨女的案例，才惊觉门当户对的重要性。 今年是陆子衡与沈清欢在一起的第七年。 许多人都说再好的情感，都熬不过七年之痒。 可这两个人却似乎是将自己越过越甜，就像是那地窖里的酒，随着时间的流长，越发醇厚。 沈清欢的幸福几乎是溢于言表的。 可另一边，沈浩天那儿却丝毫快乐不起来。 他手里捏着瞧着王大雷送来陆震霆转让的股份，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陆家确实是大手笔，陆震霆甚至托王大雷说如果沈清欢嫁到陆家来，陆震霆愿意把整个陆氏都送给沈浩天。 沈浩天气得嘴角都快咬破了。 自己家的宝贝就这样跟着那个姓陆的小子跑了，这怎么能够忍受呢？ 王大雷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最近他真的累觉不爱，总想着如果哪天陆子衡能够把入驻沈氏，他肩膀上的担子兴许才能够轻松一点。 现在全网都是陆子衡与沈清欢的求婚视频，既然女方已经答应，那接下来就是婚礼的布置了。 毕竟是陆家现任家主的儿子，沈清欢与陆子衡的婚礼受到了圈内外的祝福。 沈清欢没想到的是结个婚前后竟然要那么麻烦。 陆子衡特地向医学院告了个长假，带着沈清欢全世界的飞，最后还是选择了海洋风格的婚纱照，整个婚纱的照片就像是艺爱情片。 后来，沈清欢才知道，原来拍摄时所采取的那些镜头，都是陆子衡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找专业人士学习的。 2027年，8月18日。 沈清欢与陆子衡的婚姻定在了大溪地，那片神圣的爱情圣地。 “小清欢。”陆子衡牵着沈清欢的手，虔诚又深情：“我终于到了可以把你娶回家的年纪了。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 498 正文大结局 从校服到婚纱 现在的陆子衡，真的可以为这个决定负责了 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她归为自己的家人了。 想想这些年发生的所有事儿，宛如昨日，仿佛还历历在目。 沈清欢在婚礼现场上送给陆子衡五百二十米的情书被婚纱团队展现给众人的时候，连沈浩天都忍不住唏嘘。 “其实我还有个开心的事儿想要给你分享。”沈清欢抱着话筒，对着有些语塞的陆子衡道：“恭喜你。二十二岁的陆爸爸。” 沈清欢的话语刚落，便看到陆子衡已经泣不成声。 沈浩天前一秒还在辛酸女儿长大了，出息了，都学会去追其他男生了。 现在听到女儿说到怀孕的事儿，差点儿气晕过去。 若不是颜如玉一直拦着沈浩天，恐怕不知道要出现什么意外。 沈清欢也没想到陆子衡一米八几的个子，还是在结婚这样的场合里，居然能哭出来。 她整个人被陆子衡紧紧地裹在了怀里。 打完九价一年后，考虑到沈清欢的身体，两个人在情不自禁的时候，并没有做过措施。 “什么时候的事儿？”陆子衡颤抖着声音问道。 得知这个孩子的到来，是在陆子衡博士结业的那天。 沈清欢在家里忙着挑选办理婚礼的地点。 周子涵捏着两张演唱会的票，直接给沈清欢打来电话说：“趁着现在你还没结婚，我们出去放松放松？” 自打叶兰芝的记忆恢复后，曾一度想要与陆震霆离婚。 不过后来在沈清欢与陆子衡的调和下，尤其是那件事后，两个人也慢慢地终于冰释前嫌。 最近又遇见陆家与沈家联姻，也算是喜上加喜。 想到这两年发生的事儿，仿佛还在昨日，历历在目。 “这不好吧？”沈清欢最近身体有些抱恙，做什么都很困，就连月事也推迟了很久。 她心里有疑惑，如果真的有了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周子涵把看演出换成了去医院妇科检查。 结果出来的很快，沈清欢的确是有了。 孕期四周。 沈清欢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自怀孕以后，她变得处处谨慎。 明明《宿主》令沈清欢名声大噪，她还是在微博宣布自己要退出娱乐圈，甚至后面慕容晴说要去旅游都一起推掉了。 “其实有什么不好的。我之前怀着知周的时候，也没那么忌讳的东西。” 话虽是如此，沈清欢还是婉拒了周子涵。 陆子衡听着沈清欢讲起怀孕的事情，他沉默了半响后道：“欢宝。接下来的日子，可能要辛苦你了。” 这是他收到过迄今为止最好的礼物。 五百二十米的情书。 他从男朋友蜕变为人夫。 以及，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现在的陆子衡，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她归为自己的家人了。 从校服到婚纱，兜兜转转，说是七年，其实算上前世，应该是十七年。 陆子衡望着身旁穿着红色婚服的沈清欢，总觉得不太真实。 随着来宾的起哄，沈清欢与陆子衡相互交换对戒，在拥吻过后，人们听到新郎说：“我陆子衡，将会用余生守护沈清欢，至死不渝。” 夜。 虽然已经实践过太多次，但这一次平躺在一处，确实光明正大，不需要偷偷摸摸担心被发现的。 考虑到沈清欢在怀孕初期，陆子衡只是轻柔地搂着她。 其实，他还有个惊喜想送给她，但又怕吓带她，毕竟孕妇也不适合欣赏烟花。 沈清欢侧着身子，小声道：“老公。你干嘛还不睡觉？” 对于这个称呼的改变，陆子衡心间儿开始发颤。 “这就睡了。”陆子衡隔着被子，亲了亲沈清欢的脸颊：“陆太太。” ——【正文完】—— 499 番外一之清衡前世 三月，樱花开。 那是陆子衡第一次遇见沈清欢。 他因为需要照顾生病的叶兰芝，便以自己生病为缘由请假回家。 陆子衡是a中公认的优质生，在主任那边拿假条很方便。 秦暮之是唯一知道真相的，鬼哭狼嚎了半天，最终以陆子衡说等回来帮他捎的奶茶才罢休。 陆子衡走出校园，明明才过春日，帝都好像提前见到了夏天，阳光刺眼。 他下意识地从包里掏出帽子扣在头上，半遮住眉眼走在路上。 “小猫咪。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因为这个声音，陆子衡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绷紧唇，喉咙上下滚动。 有几瓣樱花落到了女孩的身上，她温柔地抱起那个幼小的橘色的小猫，从陆子衡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似乎闻到了花香以外的味道。 陆子衡的心脏在胸膛狂跳不已。 艹。 他第一次在低喃地发出一句不文明的用语。 也太好看了吧。 陆子衡捂着自己正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的心脏。 几天后，他没想过在年级组销假的时候，又遇见了那个抱着橘猫的女孩。 陆子衡不信命，不信邪，却因为沈清欢开始相信这个世界有神明。 “沈清欢。别仗着你爸爸给学校多捐了个图书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陆子衡从主任的话里，得知了女孩的姓名。 他本以为小姑娘被主任训斥会很难过，却无意间瞥到了沈清欢唇角狡黠的笑容。 笑起来也太可爱了些。 沈清欢无所谓的态度让主任也相当无语，可又考虑到沈浩天的身份，只好相当无语地摆摆手，让沈清欢离开办公室。 陆子衡跟在沈清欢后面，直到见她与一个女生有说有笑地离开。 “老陆。在看啥呢？” 陆子衡的肩膀被秦暮之拍了一下，他才怅然若失地转过脸。 秦暮之顺着陆子衡的方向望过去，心突然咯噔一下：“你不会在看沈清欢吧？” 陆子衡寡淡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柔和，尽管他的语气依然平淡：“你知道她？” “靠！你真看上沈清欢了？”秦暮之忽然提高了音调，他后来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点高涨：“看上谁不好，看上沈清欢。” 提到沈清欢，秦暮之似乎意见很大，过去秦暮之还会顾虑到和陆子衡之间的情谊，现在即便知道自己的兄弟不太高兴，秦暮之也要说下去：“她跟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秦暮之的母亲刘敏是沈清欢的班主任，对这个学生也是无比头疼。 陆子衡心里烦躁，他不太希望别人的口中听到半点儿关于沈清欢的不好，哪怕这个人出于对自己好的本心。 秦暮之没有吃过猪肉，却也见过猪跑。 即便没有恋爱，可是光看到学校处理了那么多案例，也十分清楚陆子衡如果真的和沈清欢看对眼了，那可拿自己的前途在开玩笑。 “算了。”秦暮之舔了舔唇角，他知道刚刚自己说得那番话，陆子衡是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于是叹了一口气：“我问不了你。” ——糖糖的话分割线—— 从今天开始写番外啦。 先写清衡前世，然后再写秦暮之与周子涵，最后再写桑桑和年哥，以及慕容晴和江司律。 不出意外的话，月底会完结。 第500章 番外－清衡前世（2） 秦暮之没有想到的是，陆子衡远比自己想象中陷得更深。 陆子衡甚至为了能与沈清欢做同班同学，直接去年级组申请去普通班念书，理由是什么临近中考压力大。 得知这一切的秦暮之瞠目结舌。 陆子衡压力大个P！ 他们都已经是拿到直升名额的人了。 按道理说，都可以提前过超长的暑假。 依秦暮之看，陆子衡才不是什么压力大，而是因为想要谈恋爱，想得都疯求了那种。 陆子衡从火箭班转到普通班，在A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刘敏那几天正好要照顾生病的秦海龙，班主任的活暂时由崔敏老师代替。 崔敏一听陆子衡来普通班，嘴角都咧出花来。 要知道谁要是得到陆子衡这样的生源，那这一年的绩效做梦都能笑出声。 崔敏带着陆子衡进班级的时候，沈清欢正趴在教室里睡觉，她最近心情不太好，温淮北好像很反感自己养橘猫，但是她又想养，温淮北就说她伤害了他的心，认为沈清欢不喜欢他。 她又怎么能不喜欢他呢？ 若是不喜欢他，她就不会每天熬夜去看球赛，就是为了能够与温淮北有共同的话题了。 若是不喜欢他，她干嘛都把自己的零花钱都打给他？还不是想让温淮北过得好一点。 沈清欢趴在桌子上，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她的同桌黎晓婕倒是挺激动的，陆子衡一进来，就带头使劲地鼓掌。 陆子衡走进教室，目标很明确，简单介绍完自己后，拎着书包就径直走向了黎晓婕的位置。 黎晓婕过去一直暗恋陆子衡，但是又端着架子，没好意思去表白，当看到陆子衡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黎晓婕激动地在桌子底直握住沈清欢的手：“清欢！他来了！他来了！” 黎晓婕开始自作多情地想陆子衡是不是要和自己一位的时候，陆子衡将书包放在她的位置上：“同学。” “我在的！”黎晓婕慌忙站起来，她冲着陆子衡点头道：“陆同学，是不是要坐在这里？” “对。”陆子衡言简意赅：“我要同沈清欢坐在一起。” 黎晓婕刚想要让沈清欢收拾东西离开，可陆子衡的话彻底打击了她，但是黎晓婕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好摆出一脸忧伤。 “晓婕。”沈清欢当然不愿意跟自己认定的好朋友分开，她也从座位上站起来，还把陆子衡放在自己座位上的书包丢在地上：“该走的是他，你搬什么搬！” 黎晓婕庆幸沈清欢是个傻大妞，这样既避免了自己尴尬，又让陆子衡对沈清欢产生了的好感全无。 只是这也是黎晓婕脑子里的想法罢了。 陆子衡的书包被沈清欢扔在无情地丢在地上，也不觉得难过，他弯下腰，拍了拍书包上的土，举手示意老师。 崔敏当然是一切服务于陆子衡的，跑过来数落了沈清欢几句，还让不识趣的黎晓婕赶紧搬到垃圾桶的位置去做。 沈清欢还想要争取，但黎晓婕却红着眼圈道：“清欢。别为了我难为老师。” 重生成校草大佬的小仙女 第500章 500 番外-清衡前世（2） 秦暮之没有想到的是，陆子衡远比自己想象中陷得更深。 陆子衡甚至为了能与沈清欢做同班同学，直接去年级组申请去普通班念书，理由是什么临近中考压力大。 得知这一切的秦暮之瞠目结舌。 陆子衡压力大个P！ 他们都已经是拿到直升名额的人了。 按道理说，都可以提前过超长的暑假。 依秦暮之看，陆子衡才不是什么压力大，而是因为想要谈恋爱，想得都疯求了那种。 陆子衡从火箭班转到普通班，在A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刘敏那几天正好要照顾生病的秦海龙，班主任的活暂时由崔敏老师代替。 崔敏一听陆子衡来普通班，嘴角都咧出花来。 要知道谁要是得到陆子衡这样的生源，那这一年的绩效做梦都能笑出声。 崔敏带着陆子衡进班级的时候，沈清欢正趴在教室里睡觉，她最近心情不太好，温淮北好像很反感自己养橘猫，但是她又想养，温淮北就说她伤害了他的心，认为沈清欢不喜欢他。 她又怎么能不喜欢他呢？ 若是不喜欢他，她就不会每天熬夜去看球赛，就是为了能够与温淮北有共同的话题了。 若是不喜欢他，她干嘛都把自己的零花钱都打给他？还不是想让温淮北过得好一点。 沈清欢趴在桌子上，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她的同桌黎晓婕倒是挺激动的，陆子衡一进来，就带头使劲地鼓掌。 陆子衡走进教室，目标很明确，简单介绍完自己后，拎着书包就径直走向了黎晓婕的位置。 黎晓婕过去一直暗恋陆子衡，但是又端着架子，没好意思去表白，当看到陆子衡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黎晓婕激动地在桌子底直握住沈清欢的手：“清欢！他来了！他来了！” 黎晓婕开始自作多情地想陆子衡是不是要和自己一位的时候，陆子衡将书包放在她的位置上：“同学。” “我在的！”黎晓婕慌忙站起来，她冲着陆子衡点头道：“陆同学，是不是要坐在这里？” “对。”陆子衡言简意赅：“我要同沈清欢坐在一起。” 黎晓婕刚想要让沈清欢收拾东西离开，可陆子衡的话彻底打击了她，但是黎晓婕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好摆出一脸忧伤。 “晓婕。”沈清欢当然不愿意跟自己认定的好朋友分开，她也从座位上站起来，还把陆子衡放在自己座位上的书包丢在地上：“该走的是他，你搬什么搬！” 黎晓婕庆幸沈清欢是个傻大妞，这样既避免了自己尴尬，又让陆子衡对沈清欢产生了的好感全无。 只是这也是黎晓婕脑子里的想法罢了。 陆子衡的书包被沈清欢扔在无情地丢在地上，也不觉得难过，他弯下腰，拍了拍书包上的土，举手示意老师。 崔敏当然是一切服务于陆子衡的，跑过来数落了沈清欢几句，还让不识趣的黎晓婕赶紧搬到垃圾桶的位置去做。 沈清欢还想要争取，但黎晓婕却红着眼圈道：“清欢。别为了我难为老师。” 500 番外-清衡前世（2 ） 秦暮之没有想到的是，陆子衡远比自己想象中陷得更深。 陆子衡甚至为了能与沈清欢做同班同学，直接去年级组申请去普通班念书，理由是什么临近中考压力大。 得知这一切的秦暮之瞠目结舌。 陆子衡压力大个！ 他们都已经是拿到直升名额的人了。 按道理说，都可以提前过超长的暑假。 依秦暮之看，陆子衡才不是什么压力大，而是因为想要谈恋爱，想得都疯求了那种。 陆子衡从火箭班转到普通班，在a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刘敏那几天正好要照顾生病的秦海龙，班主任的活暂时由崔敏老师代替。 崔敏一听陆子衡来普通班，嘴角都咧出花来。 要知道谁要是得到陆子衡这样的生源，那这一年的绩效做梦都能笑出声。 崔敏带着陆子衡进班级的时候，沈清欢正趴在教室里睡觉，她最近心情不太好，温淮北好像很反感自己养橘猫，但是她又想养，温淮北就说她伤害了他的心，认为沈清欢不喜欢他。 她又怎么能不喜欢他呢？ 若是不喜欢他，她就不会每天熬夜去看球赛，就是为了能够与温淮北有共同的话题了。 若是不喜欢他，她干嘛都把自己的零花钱都打给他？还不是想让温淮北过得好一点。 沈清欢趴在桌子上，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她的同桌黎晓婕倒是挺激动的，陆子衡一进来，就带头使劲地鼓掌。 陆子衡走进教室，目标很明确，简单介绍完自己后，拎着书包就径直走向了黎晓婕的位置。 黎晓婕过去一直暗恋陆子衡，但是又端着架子，没好意思去表白，当看到陆子衡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黎晓婕激动地在桌子底直握住沈清欢的手：“清欢！他来了！他来了！” 黎晓婕开始自作多情地想陆子衡是不是要和自己一位的时候，陆子衡将书包放在她的位置上：“同学。” “我在的！”黎晓婕慌忙站起来，她冲着陆子衡点头道：“陆同学，是不是要坐在这里？” “对。”陆子衡言简意赅：“我要同沈清欢坐在一起。” 黎晓婕刚想要让沈清欢收拾东西离开，可陆子衡的话彻底打击了她，但是黎晓婕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好摆出一脸忧伤。 “晓婕。”沈清欢当然不愿意跟自己认定的好朋友分开，她也从座位上站起来，还把陆子衡放在自己座位上的书包丢在地上：“该走的是他，你搬什么搬！” 黎晓婕庆幸沈清欢是个傻大妞，这样既避免了自己尴尬，又让陆子衡对沈清欢产生了的好感全无。 只是这也是黎晓婕脑子里的想法罢了。 陆子衡的书包被沈清欢扔在无情地丢在地上，也不觉得难过，他弯下腰，拍了拍书包上的土，举手示意老师。 崔敏当然是一切服务于陆子衡的，跑过来数落了沈清欢几句，还让不识趣的黎晓婕赶紧搬到垃圾桶的位置去做。 沈清欢还想要争取，但黎晓婕却红着眼圈道：“清欢。别为了我难为老师。” 501 番外-清衡前世（3 ） 陆子衡都能瞧出黎晓婕并不是什么好人，无奈沈清欢的眼睛就像是加了滤镜，总觉得黎晓婕是为了自己好。 沈清欢根本不会在意老师的看法，她从位置上站起来，指着陆子衡道：“我管你叫陆子衡还是沈子衡的，我的同位只有黎晓婕。” 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呢。 陆子衡也不恼，当崔老师想帮他解围的时候，他婉拒了崔老师的好意。 沈清欢拉着黎晓婕重新坐回了位置，丝毫不害怕老师的话。 既然做不成沈清欢的同位，哪怕是坐在后排也是极好的。 沈清欢后面的女生是周子涵，平时也不喜欢关注学校八卦，当陆子衡提出要换位的申请时，周子涵直接搬着桌子搬到了最后一排靠窗口的位置。 陆子衡盯着女孩乌黑的长发，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秦暮之得知陆子衡在普通班吃了闭门羹，特地跑来劝他别再做这样的傻事，可那人似乎并没有被打击，反而到了越挫越勇的程度。 比如，沈清欢不过随口说自己喜欢吃什么零食，结果没多久位置上就被人放上了随口说说的零食。 沈清欢虽然纳闷，但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里。 直到有次体育课她很不舒服，溜回教室休息的时候碰见陆子衡又往她的位置放东西。 “你在干嘛？” 陆子衡闻声，背慢慢地僵硬。 沈清欢也不是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零食，就问道：“陆子衡。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少年英俊的脸微微发红，大概是没想过自己的心思竟然被这样戳穿。 他微微颔首：“嗯。” “我不喜欢你。” 下一秒，女孩的回答将陆子衡的幻想打回现实。 “我知道。” 心好像被什么撕开了口子，陆子衡只觉得一阵酸楚涌入喉咙。 他没有恋爱的经历，也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能做的就是小心翼翼地追随在沈清欢的身后。 “你知道，还给我送这些做什么？” 最近学校里很多流言蜚语，沈清欢并不想因为陆子衡的原因再成为舆论的焦点。 沈清欢将桌子上的那些零食，统统塞进陆子衡的怀里，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选择扔掉：“以前那些也是你送的吗？” 陆子衡没说话，但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沈清欢抬起骄傲的下巴，她又说：“你有支付宝吗？我回头把之前吃掉的零食钱还给你。” “没。” “有微信吗？” “没。” “那qq呢？”沈清欢顿时有点心累：“qq总有的吧？” “有。” 陆子衡其实并没有qq，但他想拥有沈清欢的联系方式，像发疯似的。 “报一下。” “我……不太会背。” 陆子衡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选择了说谎。 “还学霸呢。连自己的qq号都不会背。”沈清欢愣了数秒，摇摇头：“行吧。这是我手机号，你什么时候会记得了，给我发信息说一声就行。” “好。” 沈清欢坐在位置上喝了一口水，哼着小曲儿，然后一蹦一跳地离开了教室。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背后那个抱着零食的男生捏着手里的纸条，又哭又笑，像个傻瓜。 第502章 番外－清衡前世（完） 陆子衡并不想接受沈清欢的钱，他注册了一个小号，装作若无其事地网友的姿态陪沈清欢聊天。 沈清欢偶尔会对他抱怨学校里的一些事，也有时候是家里。 也就是这个时候，陆子衡知道沈清欢喜欢的人是隔壁职校的温淮北后，他觉得自己不可以再继续等下去了。 陆子衡决定孤注一掷，在校内文化节的时候，他大胆对沈清欢告白，他说如果沈清欢真要去职高的话，他愿意陪着她一起去。 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他傻了，拿着自己的前途说笑，只有他知道自己想要做的是什么。 陆子衡握着话筒，他充满期待地看着台下那个明艳夺目的女孩，她的脸上并没有因为自己告白时而感到欣喜，反而笑容渐渐失去。 沈清欢走上台，并没有给陆子衡留面子，她果断拒绝了陆子衡的告白，将那个男生骄傲的自尊踩在了脚下。 A中都知道陆子衡像是发疯似的喜欢沈清欢，而沈清欢一次又一次地坚定地拒绝陆子衡。 秦暮之有很多次劝陆子衡不要再喜欢沈清欢了，他却抱着手机对秦暮之说：“老秦。你能有什么方法让她不喜欢温淮北吗？” 那会儿，秦暮之也年轻，不知道这么劝人，见陆子衡那么冥顽不灵，气得直接说首先你得有温淮北一样的家世和痞性。 他是真没想到陆子衡竟真的会学着温淮北那样打架斗殴，甚至还喝酒抽烟，走上了一条混沌的歧途。 直到温淮北彻彻底底把沈清欢伤得体无完肤。 沈家的破产，作为天之骄女的沈清欢从云端跌落到了尘埃里，沈浩天在那个时候又病重，沈清欢所谓的好朋友黎晓婕也用最恶毒的方式对付沈清欢。 秦暮之本以为对于陆子衡来说，这将是最好的机会。 可是这一次的陆子衡却选择退在了幕后，他重新回到了陆家，做回了贵公子的他帮助沈家力挽狂澜避免了被收回房产的局面，他像是一下子成熟了很多。 沈清欢从来不知道陆子衡在背后做了多少，陆子衡也不会去炫耀说自己做了多少。 秦暮之想，就算沈清欢是块石头，也该被陆子衡捂热乎了吧？ 只是可惜，陆子衡并没有等来沈清欢的同意，反而是等来了沈清欢的噩耗。 葬礼是秦暮之陪着陆子衡去的，若不是一众人拦着，恐怕沈清欢的尸体都能被带走。 在之后，本来就不愿意多说话的陆子衡更加沉默，他的日常从忙碌工作又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查找沈清欢死亡的真相。 “若我说，沈清欢生前那么不会说话，想让她那个啥的肯定不少。” “老秦。”这是第一次秦暮之被陆子衡打，他说：“我不希望从任何人的嘴里听到关于她半点不好。” 秦暮之捂着发青的脸，决定再也不过问陆子衡的事情。 两年后同学聚会，秦暮之不见陆子衡，打电话也不见有人接听，老同学周子涵与慕容晴聊天说真是天妒英才，像陆子衡那么优秀的人居然死于车祸。 秦暮之站在两个人的身后，酒店外磅礴大雨，唏嘘着世事无常。 重生成校草大佬的小仙女 503 番外-清衡婚后日常① 秦暮之猛然从噩梦中醒来。 陆子衡还在听筒问道：“老秦，你说我送什么比较好？” “啊。” 秦暮之盯着手机屏幕，通话记录显示两个人已经聊了大半个小时。 他苦涩地笑了笑，真可笑，怎么会做哪种梦境。 梦里的沈清欢死相难看，陆子衡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竟然用最俗套的车祸结束一生。 秦暮之摇了摇头，试图从刚才梦中的真实感从回归到现实。 “你刚才说了什么？”秦暮之舔了舔有些干的唇，继续问道。 “小清欢这次回娘家，你说我应该送爸妈什么比较好？”陆子衡自从结了婚后，人也变得有耐心起来，爱情的力量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你看着办呗。”秦暮之在床铺上坐直了身子，最近周子涵抱着孩子去了榕城，没有在家，他又是个不会做饭的，只能靠着外卖对付着过，“只要你觉得你还能进你岳父家的话。” 陆子衡那头直接噤了声，他承认自己这次的事情是马虎了。 按道理来说，第二天就要回门，但是陆子衡考虑到沈清欢的身体情况，硬是熬到了孩子出生以后，这都结婚小半年了，于情于理也得回去看看了。 “我不该问你的。”陆子衡顿了顿，对听筒那边的秦暮之说：“周子涵抱着孩子回娘家，你因为任务没法回去，我不该问你的。” 呵呵。 秦暮之真想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亏他刚刚还觉得陆子衡结了婚后，性子都变了，现在他只想收回刚刚的话。 沈清欢喂过孩子后，轻轻地合上房门，书房那边的灯还亮着。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听到陆子衡说：“挂了。我在想想爸喜欢什么。” “小慕睡了？” 小慕是沈清欢与陆子衡的女儿，大名叫做陆慕欢，陆子衡爱慕沈清欢的意思。 “嗯。”沈清欢微微颔首。 陆子衡不等沈清欢问，便主动地说起自己刚刚是给秦暮之在打电话，问一问作为过来人的秦暮之有什么好的方法。 沈清欢闻后，“阿衡。你不必给我讲那么多的。” 陆子衡微微怔住：“可我怕你会多想。” 这回轮到沈清欢语塞，回想起这些年两个人的点点滴滴，终究是陆子衡付出得多一些。 她不是那种心安理得享受陆子衡好的人，也想着为他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多想什么。”沈清欢没好气地笑道：“是多想你跟秦暮之在一起吗？” “我不是那种人！” 沈清欢不过是随口说说的一句话，居然惹得陆子衡粗着脖子义正严辞道。 陆子衡见沈清欢眉眼都是笑意，自己又解释道：“我取向很正常的！我只想要你。” 这下轮到沈清欢的面色潮红，她将小脸儿埋在陆子衡的胸口，“你要再说出这样的话，恐怕爸爸在你还没有进家门的时候，就已经放兜兜出来要咬你了。” 颜如玉在沈清欢出嫁后，一个人闲来无趣，就把兜兜从司徒医生那边接回了家。 陆子衡没有说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504 番外-清衡婚后日常② 。沈清欢以为陆子衡是因为沈浩天的缘故而感到难过，自从结婚后，无论陆子衡怎么对沈浩天示好，但是沈浩天都没有给他好脸色。 “这周六我和你一起去。”沈清欢挽着陆子衡的胳膊，她说：“带着小慕的话，爸爸那边应该会好说话些。” “我其实挺能理解爸的。” 沈清欢作为沈浩天的掌上明珠，而且婚前明明被答应的好好的，要等到结婚后再进行，陆子衡偏偏言而无信，这便是沈浩天不能接受陆子衡这个女婿的缘由。 陆子衡抿了抿唇，他轻轻地拍了拍沈清欢的小手：“别担心了。一切顺其自然。” 周六，陆子衡特地找顾琛换来的班，就是为了能够腾出时间来去拜访沈浩天与颜如玉。 陆子衡从沈清欢那儿打听到沈浩天喜欢古玩，有个明朝时期就想要的玩意儿，可惜前不久被司徒家的老古董给拍下来了，为此沈浩天还难过了不少。 陆子衡悄悄记下沈清欢说的话，并且花了好大的功夫将那件古玩给买了回来。 “爸爸肯定会喜欢的。”沈清欢心里一阵温热，瞧着忙里忙外的陆子衡，她宽慰道。 “都怪我。”陆子衡上车后叹着气，对抱着孩子的沈清欢道：“不然爸爸也不会连你也不理了。” 说到这儿，沈清欢倒是觉得有几分无奈。 原本以为沈浩天在婚礼后不过是说说而已，也许过几天就好了，但是现在看来，他似乎是动了真格。 沈清欢与陆子衡抵达沈宅的时候，只有颜如玉在门外等候。 “妈。” 沈清欢抱着陆慕欢一下车就喊道。 颜如玉一看沈清欢怀里的小外孙女，笑得合不拢嘴。 自从科研所退下来后，她实在是无聊得紧，女儿与女婿又是新婚燕尔，总不能跑去打扰人家。 她小心翼翼地从沈清欢的手里接过孩子，瞧着长得如此水灵的小外孙女，乐呵呵地应道：“你爸爸虽然嘴上有些硬，但心里面听说你们今天来看他，跟你大雷叔叔出去买菜去了。” 陆子衡也从原来的阿姨改口唤颜如玉一声妈，他手里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颜如玉点点头，见沈清欢有要帮助陆子衡拿东西的意思，连忙清了清嗓子。 本来沈浩天就不乐意陆子衡这个女婿，现在如果看到沈清欢帮助陆子衡拿回门的礼物，估计脸都能绿掉。 “我来吧。”陆子衡明白颜如玉的担心，规矩是在心里的，无论沈浩天现在回来没回来，他对沈清欢都不是装装样子，“你进去陪妈说说话。” 沈清欢只好悻悻地将手里的东西交给陆子衡，跟着颜如玉一起进入沈宅。 没多久，沈浩天就回来了。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客厅里的那个老物件。 沈浩天知道这是陆子衡那个臭小子拿来讨好自己的，他虽然激动，但也硬生生地忍住了。 “爸。”陆子衡本来正在给颜如玉与沈清欢准备水果捞，见沈浩天进来，慌忙站起身喊了一声。 沈浩天假装冷漠，故意跳过陆子衡直接问沈清欢：“欢欢。这次回来多住几天，省得你妈妈天天在耳边念叨你和小慕。” 505 番外-清衡婚后日常③ 沈清欢微微颔首，见陆子衡有些尴尬，便说：“爸爸。上次你不是觉得那个古董挺好的吗？阿衡花了好大的功夫给你搬来了呢。” 沈浩天听到沈清欢的这话，并没有当场回复。 他虽然对陆子衡表示不满，但也不会跟着古董过意不去的。 空气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颜如玉刚哄完陆慕言，她道：“都愣着干嘛，浩天，快点儿切西瓜。” “好。”沈浩天连忙应着。 陆子衡却在这个时候站起来，抢在了沈浩天的前面，主动将西瓜切好。 颜如玉本来就很满意陆子衡，现在见他在结婚后对沈清欢一如既往地好，自然是欣慰地拉着陆子衡唠起了家常：“我听欢欢说，你最近开始打点陆家的生意，医院那边还忙得过来吗？” “还可以。” 沈浩天本来就不满意陆子衡，觉得那个臭小子靠着医院那点儿工资，怎么能养活自己的女儿呢？但又听陆子衡说他已经接手了陆家，心里又不免得觉得陷入了担忧。 陆家作为帝都隐秘的存在，财富肯定没得说，虽说沈家也没有多差，但与陆家相比，就逊色了不知道多少。 “阿衡现在的重心还是在医疗事业，我们正打算让子铭哥哥接手家里面的生意。”沈清欢帮衬着陆子衡。 “怪不得人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就像那泼出去的水呢。”沈浩天的语气酸酸的，“这才多久，你们娘俩就已经开始向着外人了。” “别理你爸。”颜如玉将切好的西瓜递给陆子衡；“他就是那种脾气，咱们都不理了，就好了。” 沈浩天怔了一会儿，这晃来晃去，反倒小丑竟然是他自己。 “爸。”陆子衡顿了顿，“无论欢宝的关系如何转化，她都是您的女儿。” 听到欢宝这个词儿，沈浩天的脸色才稍微变好了一些。 他如今也是有小孙女的人，断然不会说再像从前那般似的。 沈浩天抿了抿唇，说话的态度稍微好了些。 虽然没有一下子使得气氛得到缓和，但总体上来说还算是和谐。 吃过饭后，陆子衡又多寒暄了几句，沈清欢见他多次盯着时间看，便说：“等我下，我看小慕醒了没。” 考虑到沈浩天之前说的话，陆子衡便摇摇头对沈清欢说：“难得回来一次，你多在家里陪陪爸和妈。等过几日我再来接你。” 沈浩天听到陆子衡的回答，比起刚才来说有所安慰，他甚至跟着颜如玉用起了“小陆”这个称呼，让陆子衡着实吃惊。 “那你到家了记得给我说一声。” “好。” 陆子衡走出沈宅，外面正下着雨，他下意识地伸手触碰着雨滴，倒是对刚刚的行动感到后悔。 沈清欢一连在娘家住了小半周，陆子衡来接她的时候，沈浩天的态度好了太多，变化快到简直要把陆子衡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 陆子衡多少有些受宠若惊，不过不想也很清楚，肯定是沈清欢在背后努力。 在车上，陆子衡为沈清欢系上安全带，问了她一个很新颖的问题。 506 番外-清衡婚综艺录制① “你对爸爸说了什么，让爸爸对我刮目到这种程度？”陆子衡有些不解地问道。 沈清欢看着怀里的小慕，压低声音道：“自然是从问题的根部去解决问题了。” “嗯？” “爸爸其实人不是有意刁难。”重回一世，沈清欢看得比以前更为透彻：“爸爸就是担心我会被你欺负。” 沈清欢讲的这些，陆子衡自然是明白的。 他的鼻头有些发酸，听沈清欢继续道：“既然知道这个原因，我就跟爸爸讲你并没有这样做啦。你很照顾我，也很照顾小慕，你为了我们的小家一直操心操劳的。” “小清欢。”陆子衡将沈清欢一把揽入怀中，他用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哥哥这辈子，拥有你很幸福。” 陆子衡说这话倒是真的。 他向来属于那种将心事埋进心里的那种，眼下遇见这样的景象，都归为沈清欢给的惊喜。 谢谢命运能够给前世的自己这么一个机会，也感谢沈清欢肯与自己在一起。 日子依旧美好地度过着。 直到沈清欢应盛南桑的邀请参加了时下最热播的真人秀。 “所以你有没有时间的呀”沈清欢抱着听筒对陆子衡撒娇道：“小慕那边你不用担心，妈妈这两天想她想得很紧，总想着什么时候能帮忙照顾呢。” 陆子衡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问道：“为什么忽然想起接综艺了？” 他知道沈清欢与自己相同，都不是多喜欢抛头露面的人。 “当然是宣示主权啦。”沈清欢边浏览最近的热搜，边道：“某些人前些天刚去学校答辩，这热搜就一直挂在那儿。我就是要参加节目，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陆子衡是我沈清欢的，省得总有女生惦记。” 陆子衡闻后哭笑不得，她能够如此霸道，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坏事，何况陆子衡对于沈清欢提出的要求，从来都是妥协。 “你笑什么啊，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去。” “那你记得本周五空出时间去电台进行第一次录制阿。” “好。” 陆子衡的乖巧式回答让听着外放的池早安生出了羡慕，她对一旁的盛南桑道：“瞧瞧。就连陆子衡都跟三爷似的，那么听媳妇的话。” 盛南桑怕沈清欢不自然，便解释道：“她就这样，习惯了就好。” “习惯什么！”池早安故意表现得很难过：“习惯吃你们的狗粮吗？呜呜。” 沈清欢无奈地笑了笑。 自从有了小慕后，她几乎没有过太多的社交活动，眼下这么一档子综艺也无非是像电话说的那样。 很多看过宿主的都觉得沈清欢长着一张娱乐圈初恋的脸，她本人倒是没那么觉得。 陆子衡自从结婚后好像更忙了，加上小慕又在需要哺乳的时候，他们夫妻俩都没有个好的机会去旅旅游。 参加综艺除了说向那些惦记着陆子衡颜值的姑娘们宣示主权，更是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出去旅行。 周五如约而至。 陆子衡推了手里所有正在忙碌的工作，陪着沈清欢去梨子电视台录制第一期的节目。 507 番外-清衡夫妇上综艺② 陆子衡牵着沈清欢的手刚进电台，就被告知男女主在正式录播前需要单独在不同的化妆室。 沈清欢晃了晃陆子衡的胳膊：“阿衡。那就一会儿再见啊。” 陆子衡正想着说他不需要化妆，就被沈清欢堵了话，立刻很乖巧地点了点头，跟着另一个助理模样的人去了化妆室。 “沈老师长得好，男朋友也那么好看。”化妆师边用化妆刷边在沈清欢的脸上涂抹着，她赞叹道，“真是好看的人都凑在一起去了。” “不是男朋友哦。”沈清欢笑了笑。 “啊？可是外界都说你们之间在谈恋爱啊” “是老公。合法的。”沈清欢说这些话的时候，充满着自豪。 负责给沈清欢化妆的是一位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她的眼里露出羡慕的眼光：“英年早婚什么的，也太幸福啦吧！” 沈清欢再出出来的时候，陆子衡那边也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 与女生这边不同的是，男生的化妆没有太多复杂，只是让五官在荧屏上显得更为立体。 “陆老师。”沈清欢的化妆师见到从走廊另一边走过来的陆子衡，比沈清欢显得都要兴奋：“还有半小时就可以录制了。” 由于这档节目还未录制前，网上对清衡bsp;P的呼声很高，所以蹲守的记者也很多。 沈清欢本来就不喜欢化妆，除了先前拍戏要求外，基本上都是素颜，以前没怀孕前还会跟着周子涵一起涂个口红上色，后来怀孕后又加上哺乳期和坐月子，更是素面朝天，连口红都不涂了。 陆子衡动了动喉咙，他一直知道他的小姑娘好看，但是没想到化妆后的她是那么的惊艳。 “沈老师。”化妆的小姑娘对自己的技术还是很满意的，她说：“你看陆老师都被你彻底迷住了呢。” 沈清欢面儿薄，红着耳根，“我去趟洗手间。” 陆子衡都没跟沈清欢说句话，见她小跑步去与录播室相反的方向，也跟了过去。 化妆师室张了张嘴巴，想说那边是女厕方向的。 “小清欢。”陆子衡在沈清欢推开门前叫住了她，甚至连女厕的牌子都没有看到，直接跟着进去。 他的喉咙有些沙哑，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让哥哥抱一会儿。” 真好看。 这份好看陆子衡想要留给自己一个人看。 他突然觉得不该让同意沈清欢上综艺，她若是想旅行，他请假带着她一起便是。 沈清欢因为刚换上高跟鞋的缘故，她没站稳，被陆子衡那么一喊，惊得她差点儿摔在洗手台上，幸好陆子衡及时搂住了她。 这腰哪里是像一个孩子的妈妈！ 还是那么纤细。 陆子衡动了动喉咙，没忍住，直接提起了沈清欢的裙摆。 结局自然是妆也花了，沈清欢好久没有跟陆子衡一起那么放纵过，她难受得厉害，趴在陆子衡的肩膀上骂他王八蛋。 陆子衡掏出纸巾替沈清欢将花掉的妆洗干净，然后低声耐心哄着她：“待会儿若是腿酸，我背着你出去。” “谁让你背啊”沈清欢嘟着唇，眉眼里都写着不开心。 508 番外-清衡之花路（完） 陆子衡将沈清欢这一细小的动作，当成了女孩家的娇气。 他拦腰将人横抱在怀里，简单替沈清欢整理好妆容后，踢开了厕所的门。 录制现场，有眼尖的记者瞧见沈清欢原本精致的妆容现在几乎是全无，眼圈也有些红，便以为清衡夫妇终究逃不过时间，现在的幸福也不过是有钱人为了维护面子所做的虚假现象罢了。 可是苦于没有证据，只好将捕捉到的视频压进了箱底。 真人挡节目一经播出，清衡夫妇又收获了不少粉丝。 似乎有哪位哲人曾经说过，幸运会一直眷顾着人类的。 数月后，沈清欢在博士期间发明的专利获得了国家勋章，国科大的校办更是激动地为沈清欢在学校里铺好了花路。 刚好真人档的节目录制到了最后一期，梨子电视台也打算完美收官。 化妆师千叮万嘱告诉沈清欢千万不能在化了妆，毕竟这次与前几次都不同。 沈清欢望着不远处西装革履的男人，丢去了一个幽怨的眼神。 她发誓这一次自己再也不要去厕所了！ 但事实证明，发誓都是没有用的。 沈清欢因为第一次经历这样严肃的场合，终究还是紧张到不停地喝水装镇定。 结果就是因为喝的水太多，倒是有些冰水喝进肚子里，就成了窜稀，频繁跑厕所。 放眼国科大以及节目组最有医师资格的也就剩下陆子衡了。 沈清欢对陆子衡上次进女厕所都有阴影了，坚决不让那人进来。 她晃着两条发酸的腿，想到自己身上刚换的盛装都有了味，叉着腰，开始数落陆子衡的罪状。 蹲在暗处找新闻的记者，以为自己终于要挖到婚变的证据。 结果，拍到的却只是陆子衡弯下腰，大手覆盖在沈清欢的小腹上，眼色晦暗，“小清欢。待会儿，就让哥哥陪你一起走花路好不好？” 记者气得当场都想摔了自己手里的相机。 说好的婚变呢？ 就这？ 难不成是要借着颁奖宣布二胎的喜讯？ 老娘也不拍了！ 记者不知道的是，她走了以后，沈清欢被陆子衡通过接吻的方式投喂了药。 “这样就不怕苦了吧？” 易蒙停的效果真的蛮不错的。 好容易撑下了整个颁奖典礼，沈清欢红着脸，随口在回去的车上说了一句：“陆子衡。我后悔了。后悔那么早嫁给你，你对我一点儿都不好的。” 陆子衡英俊的脸一下子收住了所有的笑容，尽管知道是玩笑话，但是他还是会放在心上。 “你是不是不行啊，明明都没有节制，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 “我做了结扎。” “嗯？”这次轮到沈清欢愣了神：“什么？” “小慕出生的那天，我就去做了结扎手术。” 所以，他才会说这辈子只有陆慕言一个孩子。 所以，他们明明那么努力，却还是怀不上。 沈清欢咬着有些发白的唇，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你又这样，做什么前都不告诉我的。” “当时你在坐月子，我怕你生气。”陆子衡牵着沈清欢的小手：“现在都告诉你了。” 现在在告诉还有什么意义啊。 “我知道你从小不缺这些”见沈清欢没说话，陆子衡从车架子里抽出一盒东西：“一直想着本命年要送欢宝什么礼物比较好，想来想去还是今天比较合适。” 沈清欢打开，竟是这些年陆子衡存的所有资产。 她连忙连忙将盒子推给陆子衡：“这我不能收。” “拿着吧。”陆子衡顿了顿：“小清欢。我希望你以后可以多在意我一点。你以后要是对我不好，哥哥就成了穷光蛋了。” “我不会让这一天发生。” 沈清欢抿了抿唇，她忽然想如果老天没有给他们这个重逢的机会，结局是不是还不会在一起。 “其实……前世我就喜欢你。” 陆子衡的眸子暗了几分，并将沈清欢搂在怀里：“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要得更多些。” …… 从校服到婚纱，兜兜转转又一个十年，庆幸的是我的身边有你的陪伴。 ———糖糖的话分割线——— 清衡的故事就到这里啦。 虽然很舍不得，番外写得慢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右手最近受伤，左手码字一些不太方便。（哭） 从明天开始会续写桑桑和年哥，答应大家的事情不会忘记。（嘿嘿） 509 番外-霍韶年×盛南桑① ——序影后192—— 程安凉转去病房时，撞上了宋玉兰，她怀里抱着的霍北杨。 “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霍北杨眼尖，认出了程安凉，“程神！你怎么会来这里？” 宋玉兰抬起头，她望着程安凉的脸，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程安凉肯定不可能说，因为跟踪南桑发现她昏了过去，所以才来的医院。 “你也是因为感冒吗？”霍北杨从宋玉兰的怀里跳下来，“爹地说妈咪因为感冒住进了这家医院，你有没有见到她？” 程安凉早该想到霍韶年找过来，只是他没想到会是那么快。 这时候，宋玉兰才认真地打量起程安凉来。 “……你不是那个……” “宋妈。好久不见。”程安凉微笑地点点头，“我是阿凉。” “对，对，对！”宋玉兰激动地拉着程安凉的手，“你是程安凉！我记得那时候，你同囡囡两个人关系好的不得了……” 宋玉兰带着霍北杨来的目的，就是接到霍韶年的电话，她感念这两个孩子走到今日真的很不容易，所以满口答应。 只是她哪里知道，医院居然临时封院，所以宋玉兰才要等着关闭前，抱着霍北杨赶紧离开。 没想到居然碰上了程安凉。 “宋妈，想不到那些你还记得。”程安凉眯着眼，他把情绪藏在心头，失笑道。 有的人群因为出不去，有的已经与医护人员产生争执。 “当然记得。”宋玉兰看着楼下涌动的医生，一时间百感交集。 毕竟当年唯一两个在孤儿院留到最后上大学的，“也不知道囡囡有没有离开医院。” “宋妈，你的意思是其实南桑也住在这的医院吗？” “嗯呐。”霍北杨最近在王者上买了几个皮肤，尤其是伽罗，简直美爆了，他迫不及待地想与程安凉商量着射手怎么搭配铭文。 “妈咪跟我爹地昨天去运动，然后感染了风寒。” 啧。 霍韶年竟是这样教育孩子的？ “那你爹地怎么不亲自来？”程安凉继续保持着微笑。 这个问题把三岁的霍北杨给难住了。 对啊。 爹地怎么不亲自来呢。 不过宋玉兰倒是清楚的，因为小两口暂时闹了别扭，她也已经严肃批评过霍韶年，总要注意人家小姑娘的身体，现在生气了，知道开始打亲情牌，让小北来给南桑说软话，这能行吗！ 霍韶年其实已经在医院门口，就等着套路成功后再出现。 “阿凉，你还不知道三少爷跟囡囡……” “我知道。”程安凉打断了宋玉兰的话，“他们前段时间和小北来看过我的比赛。” 犯不着那么多人非要都提醒，南桑和霍韶年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程安凉留给宋玉兰一个背影，他迈着长腿走进病房。 南桑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眸，程安凉动了动喉咙，试探性地问了句：“想通了？” “嗯。” 听到回答后，程安凉递给南桑需要变装的衣物，他看了看窗外：“霍韶年在外面。” “我知道。”南桑往肺里吸了一口气，“所以小北我也是要带走的。” 510 番外-周子涵 ×秦暮之① “能够被先入为主的，一定是因为容貌。” ———题记 周子涵决定与江司律分开的时候，给沈清欢打了一通电话。 “子涵。”听筒那边传来沈清欢的声音：“我没意见，去哪里吃饭你决定就好。” 周子涵回过神，说出了个地址后挂断了电话。 地点被约在什刹海的一家湘菜店。 冬天的树枝大都这般，即便落光所有的叶子，却还傲然独立于湛蓝的天穹。 中长款白色羽绒服，遮盖着最近流行的漫画腿。 沈清欢戴着黑色的针织帽，就靠在那株光秃秃的大树下。 奇怪的是，周子涵脑子里蹦出“寂寞”这个词语。 身边所有人，都觉得沈清欢是最有出息的那个，只她周子涵明白沈清欢也有她的压力。 绿叶生来陪衬花儿，周子涵也是常人，难免会有些小失落。 沈清欢一见周子涵，就笑嘻嘻地走过去，上前给了她大大的拥抱：“瘦成这个样子，还蛮让人心疼。” 瞧瞧，聪慧的人，总能一眼看穿她的所有。 沈清欢没有过问，周子涵明白，她是在等着自己愿意开口的时候再去说话。 “还说我，你不是更瘦么？”她象征性地笑了笑，两个人走进这家中华老字号，只点了份剁椒鱼头，也吃不完。 确切地说，都没什么心情吃。 “叫我出来，就是吃顿饭赔礼道歉么？” 终于，在沈清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周子涵的眼底有了波动。 “我跟江司律决定分手了。” 筷子夹着切好的辣椒块，然后又放了进去，就像是陈述一段旁人的感情。 沉寂许久后，周子涵再次抬起头，沈清欢正剔除鱼刺，只听她说：“你好像一点也不吃惊。” “我知道。”沈清欢抽了一张卫生纸，摸了摸嘴巴上的油渍，“前阵子江司律给我打了通电话，问我如何挽回你。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们俩走不到头。” 是啊，她一开始就知道，只是顾虑了自己的情感，没有说出口。 周子涵开了罐啤酒，猛头扎了下去，“你说，我是不是特哈比一个人。学霸什么的，果然和咱们玩不到一起去。” 关于江司律，沈清欢没有做过多少评价。 “他又说什么话刺激你了？”沈清欢抢过周子涵的喝剩的啤酒，顺喉咙见底，“不能喝就别喝，我家教严格，可没空地安顿你。” 周子涵属于喝果酒就长脸的那类，现在果然有些微醺，她抱着面前的小碟子：“清欢。我有时候真的好羡慕你。” 最近流行的一个词，叫柠檬精。 周子涵羡慕沈清欢有个很好的家世，一个爱她入骨的男朋友，有着姣好的容貌，还有怎么都吃不胖的身材。 这顿饭，吃到这种程度，显然要散伙。 “羡慕我干啥啊。”沈清欢拍了拍周子涵的后背，替她抚顺着情绪：“子涵。我从很早就想告诉你，其实你比你想象里要优秀很多。” 周子涵抬起朦胧的眼睛，虽然有些看不清面前的沈清欢，却还是能够听到期间她接听了一个电话，有个很着急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511 番外-周子涵×秦暮之② 夜风摇摆。 秦暮之是跟着陆子衡一起来到沈清欢指定的地点的。 周子涵痴痴地望着沈清欢与陆子衡，她在心里感慨，多好啊，即便是没有江司律，她的好朋友也可以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 羡慕的确是让人嫉妒的事儿呢。 周子涵捂着心脏尖锐的疼痛，不争气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好似回到偷偷地喜欢江司律那段时光。 后来，她才明白原来因为一场错觉，让自己错过了一个人很多年。 周子涵从小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胖子。 说的好听点，叫心宽体胖；说的难听点，那是造粪的机器。 校园暴力，往往会会是从格格不入的群体中挑选漏的。 沈清欢因为家境不错，长相漂亮，成绩又好被归为异类，可自己的情况恰好与她相反。 即便自己瘦下来后，曾经知道自己是胖子的那些人在听说她的好友是沈清欢时，都会捂着下巴惊诧，那种眼神似乎在说：你自己长成这个样，怎么会有那种朋友，怕不是再吹牛b。 是的。 周子涵早知道她不配。 正因为不配，所以才会选择把浓烈的炽热，埋在心里。 普普通通的五官，被油脂充斥的笨重的身躯，还有糟糕透了的成绩。 “小涵。我觉得女孩子胖一点，没什么不好。” 每每听到邻居那些人云淡风轻地告诉自己这些，周子涵咬着后牙根儿，在心里切切地吐槽：饱汉不知饿汉饥，瘦子永远不体会胖子喝口水都能长三斤的痛苦。 跟江司律能变得很熟悉，是因为沈清欢。 周子涵过去很抵触别人叫自己胖子，包括自己的爸妈，可偏偏被江司律叫自己“小胖子”时，少女会觉得这三个字，听起来比起“我爱你”更让人舒心。 重要的是，他曾经与自己一样，都是通过瘦身成为了正常的学生。 十多岁的懵懂，再傻，也明白江司律喜欢沈清欢的事实。 周子涵曾想着撮合江司律与沈清欢在一起，可是事与愿违。 “对不起……我……” 比起绝大多数人，江司律有不符合这个年龄的忧郁，躲在教学楼后面抽烟被周子涵发现，他说：“小胖子。你不用时时刻刻地都提醒我，她喜欢的是陆子衡。” 这个时期的大家，似乎很喜欢在qq空间里伤春悲秋。 那天晚上，周子涵点赞了江司律的说说：【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可她不知道，我也喜欢她。】 沈清欢喜欢陆子衡，陆子衡也喜欢沈清欢，可沈清欢不知道，江司律喜欢她。 就像是他不知道，自己也喜欢他是一样的。 少男少女的情感，往往因为复杂，才会显得如此纠葛。 成年后也会被问，为什么明知道爱无果，也要抛头颅洒热血，一厢情愿。 在沈清欢跌落低谷时，肯站在她面前的明岚，多心机地把她拉出泥潭。 清欢。 也许你永远都不知道我内心的黑暗。 我多嫉妒你。 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被他喜欢。 也许是出于这样的一种心态，才会在江司律说在一起的时候，明明和沈清欢是朋友，即便清楚自己是个备胎的时候，还是鬼使神差地选择和江司律在一起。 512 番外-周子涵×秦暮之③ 这么一看，她真的是糟糕透了，所以连老天爷都要惩罚她，才会带走了最爱她的爸爸。 秦暮之从陆子衡那儿听到周子涵的消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竟鬼使神差地跟了过来。 “我早就说，别喜欢江司律。现在好了吧！才谈几天就分手了？”秦暮之不太会宽慰女孩，憋了一会儿，硬生生地说出这么一句让自己都觉得很欠揍的话。 周子涵抬起湿漉漉的小脸，似乎好像是出现了幻听，破天荒地没有同秦暮之争吵。 “秦暮之。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个很坏的女孩？” 班级里最近都在疯狂传自己是海后，明明碗里已经有了一个，现在还要看着锅里的，那些话语说不在意是假的。 有过一瞬，秦暮之只觉得内心深处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他不太懂这份情绪来源于何处，只知道只要看周子涵难过，自己的心脏也会跟着抽搐。 “对。你坏透了。”秦暮之顺着周子涵的话道：“不坏的话，江司律的那边说复合，你怎么会不答应呢。” 周子涵一怔，瞳孔里染着道不明的沉痛，她随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珠：“你说的话，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讨人喜欢。” 可能是起身的速度过猛，周子涵因为小腿发麻站得有些不稳，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秦暮之没有反驳周子涵，脑子里也没有想太多，当即就将摔倒的周子涵抱了起来。 他最近瘦了很多，但是臂力却很稳。 “我送你回家。” 女孩子天生比男生要敏感很多。 周子涵时常会觉得命运挺搞笑的，若是一开始自己没有认错人，她现在面对秦暮之时应该不会心生负罪感吧。 可惜这个世界里不存在如果，她向来不是幸运的人。 周子涵将脸埋进秦暮之的怀里，想起母亲说的话，也许是时候该告别了。 秦暮之再送周子涵回家前转去了一家门诊，确定周子涵的小腿只是擦伤后，他的心里像是舒缓了一口气。 细细算来。 从小时候他为自己出头，又吃成一个胖子，到军训为了自己罚跑，还有黄山那次惊心动魄的旅行 周子涵好像欠了秦暮之很多。 但她知道她现在名声那么差，没资格说出补偿的话。 “今晚，谢谢你了。” “我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秦暮之将周子涵送回家门口，在月光下，男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嗯。很晚了。你晚上回家注意安全。”周子涵的酒醒了大半，她很努力地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好。” 秦暮之应声着，回去的路上，心情是前所未有的高兴。 只是他并不知道，刚到家里的周子涵就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说已经同意了她的提议。 几日后，周子涵邀沈清欢来家里写作业，本来只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好好地告个别。 她并不是个完美的朋友，她有很多的缺点。 就连所谓的对沈清欢的好，最初的缘由不过是借助朋友的身份，去接近江司律。 周子涵不求沈清欢能够原谅自己，她只是想用最真实的自己去向她忏悔。 可周子涵错漏了沈清欢会把陆子衡也叫过来，更是没有想到秦暮之也会来。 513 番外-周子涵×秦暮之④ 与学神和学霸在一起，学习的氛围自然不必多说。 周子涵收起自己的失神，也加入三人的学习中。 她的数学不是很好，所以周子涵拿出一惯的作风，向沈清欢求助。 沈清欢很快将两个函数图解决后，绕了第三题，终究是卡了。 秦暮之本想在周子涵的面前露两手，却也卡在了这个地方，两个人最后只能将目光投向陆子衡。 学神就是学神，平时和学渣们一起玩耍，考试的时候却总能考出和学霸一样又或者比学霸更高的分数上。 周子涵作为四个里面学习最次的，云集在这里，却体会到躺赢。 大家很快将数学解决，在提议去放假去哪里的时候，秦暮之说了个很俗的建议，他认为去年一年大家都过得相当不顺。 毕竟决定要与大家分开，周子涵对于秦暮之提出一起出去玩是认同的，但是她并认同秦暮之说的地点，只好勉强在嘴角挂上一丝微笑：“看不出你挺唯心的。” 也许是怕秦暮之尴尬，沈清欢出面帮着他回应了句：“我觉得去寺庙也不错。” 陆子衡那边自然是无条件顺着沈清欢，见其他三人都同意，如果周子涵这个时候出来再说反驳的话，恐怕真的是煞风景，也只能点头同意。 大家学了一上午，临近中午，周子涵想借着留沈清欢吃饭的空闲去道歉，但是秦暮之并没有给自己这么一个机会。 秦暮之自以为自己的心思掩藏得很好，但周子涵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他说刚刚陆子衡讲的题他听得不是很懂，让留在客厅里的周子涵讲一讲，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同秦暮之讲。 周子涵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烦躁地扔掉笔，若是自己再找不到机会同沈清欢道歉的话，兴许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秦暮之就像是粘住了自己似的，甚至当周子涵站起身想到厨房去也被他拦了下来。 “人家小两口在厨房里你侬我侬，你进去当什么电灯泡。”秦暮之表现得实在是太明显了，而且后面似乎他自己都意识到这样的说辞无法让人信服，便道：“我看你这题是不是不会？” 周子涵终究战胜不了内心的那个自己与秦暮之留在了客厅。 她方才杂七杂八的情绪太多，并没有仔细听沈清欢讲解，秦暮之的方法很通透，似乎意识到自己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连忙道：“你看看是这样的解法吗？” “嗯。”周子涵脸红了起来。 还好沈清欢在这个时候端出一盘菜来，缓解了周子涵的尴尬。 这顿饭吃到最后，周子涵还是没有把自己想说的讲给沈清欢。 晚上，周子涵辗转反侧了很久，还是决定在尊重秦暮之的基础上又取得了自己的意见。 她掏出手机，编辑短信给沈清欢：“清欢。过阵子的团建，去黄山怎么样：” “等一下，我问一下阿衡。”周子涵本以为沈清欢已经休息，却不曾想到她回复的如此快。 其实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毕竟沈清欢正与陆子衡处在热恋，不是吗？ 514 番外-周子涵×秦暮之⑤ 周子涵在微信里发了一个嗯嗯的表情，她闭上眼，心里想着就算四个人旅行，她们女孩子晚上住在一个房间里，总会有机会表明一切的。 夜晚的房间静悄悄地，周子涵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手机砸醒的。 沈清欢发了许多消息，其中一个word攻略让她感动不已。 “子涵。你是不是睡啦？” “我帮阿衡订过票了。” “现在过了23:00，你明早再订也可以，还有好多票呢。我们在第五车厢。” “安拉。word你明早起来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再告诉我。” …… 周子涵没想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做了很多详细攻略的沈清欢没有来，陆子衡因为家里有事情没能赴约。 在看到只有秦暮之一个人时，周子涵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要怪，只能怪自己脑子不够使唤的吧。 不然的话，又怎么忘记了难得暑假，沈清欢与陆子衡这对热恋中的小情侣，怎么能不好好抓住机会单独旅行呢？ 周子涵捏着身份证，她的车票显示在第八车厢。 秦暮之本来不是这个车厢里的人，因为车票充足，他擅自换了位置，坐到了周子涵的旁边。 所有的意图表现得十分明显。 周子涵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她只好翻了翻书包里的书，心不在焉地掀着页面，内容没看见多少。 秦暮之撑着下巴看她的样子，周子涵其实都知道。 但没有说破，只是觉得现在的自己没办法去回应一个人的心意。 瞧瞧，她就是这样懦弱又无能的人。 就像是自己准备了一大堆要向沈清欢忏悔的话，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抵达黄山是在晚上。 景区是什么都贵，但因为口渴，加上天也已经上了黑，周子涵没撑住就买了瓶饮料。 无良商家竟然贴错标签，把果酒推了出来。 秦暮之原本是计划着趁着黑直接登山，这样下半夜能够赶在山上露宿，还可以看到日出，不过周子涵喝得晕晕乎乎的，他总不能看她出事。 大概是仗着酒气，压抑很久的周子涵开了口，她攀上了秦暮之的脖子，对他说自从他瘦下来后，真的很好看。 秦暮之红着脖子，幸好是天黑，他庆幸没人看到自己的表情。 沈清欢定的民宿是网络上的都在打卡的地方，环境确实不错，只是通往民宿有个木头桩子。 秦暮之怕周子涵出意外，小心翼翼地背着她。 一番折腾后，两个人总算是来到了休息的地方。 期间沈清欢有给周子涵打电话，秦暮之自作主张替喝醉的周子涵接听了电话。 秦暮之以前总觉得陆子衡真狗，整天想一些有的没了的，现在他莫名觉得喉咙有点干燥。 好容易熬到了天亮。 周子涵承认看到与秦暮之同时在一起时，她的确是有点慌乱，甚至还因为反应过度直接将秦暮之踹到了地上。 秦暮之从地上爬起后，出乎意料地没有毒舌，只是淡淡地讲述了民宿只剩下一间房，并问周子涵去不去洗澡。 也许是他问得过于坦荡，周子涵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515 番外-周子涵×秦暮之⑥ 许是为了避免她的尴尬，秦暮之朝着周子涵挥了挥手：“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就不要再祸害别人吧！ 秦暮之倒是没察觉女士家细微的变化，反而将昨晚喝醉的周子涵比作了无尾熊，深知被调.戏的周子涵小脸愈加烫了起来。 她偷偷补充了句秦暮之不正经。 吃过早饭后，周子涵收到了沈清欢的信息，昨晚自己喝多后是秦暮之回复的，所以让沈清欢误会了许多。 周子涵急忙解释，可有些事情越解释，误会越深。 后来索性，就放弃了挣扎。 周子涵策划旅行虽然人没有来齐，但秦暮之兴趣盎然，想着自己终究也是对不住他的，便全程遂了他的心意。 至少，让自己不留遗憾地离开吧。 因为计划有变，所以周子涵与秦暮之登山的时间改成了早晨。 考虑到周子涵昨夜宿醉，秦暮之很好心地提议问周子涵要不要坐缆车上去？ 周子涵摇了摇头。 在这一刻里，她格外希望时间可以慢一些。因为慢一些的话，自己还可以好好地陪一陪面前的这个男孩。 错过了日初还有日落。 周子涵置身于大自然，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原本想着看一看日出，弥补一下遗憾，无奈身体确实不够争气，竟然起了高原反应。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周子涵已经回到了民宿。 想到自己本来打算再离开时给秦暮之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可到底还是输给了现实。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小时候的自己圆滚滚的，不太好看；现在的自己即便瘦身成功，性格方面也不是太好。 她与秦暮之用最初的不太好的印象开始，这样不太好的结束，也算走到了圆满。 黄山之行后，秦暮之照例抽空去周子涵家里写作业。 但是很不巧，这一次被与周子涵住在同一小区的丁思羽看到。 丁思羽并没有因为秦暮之说自己有喜欢的人就这样打算放过他，反而指着一旁的周子涵问是不是他。 秦暮之母亲是A中火箭班的班主任，他不想让自己还没有发展成功的关系就这样被丁思羽给搅和，语气没有多好，当场就说了周子涵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还说了许多的重话。 周子涵眼圈红的那一刹那，秦暮之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碾碎了。 其实得知她就是幼稚园的小女孩时，他的内心就开始雀跃。 到后来军训，他替她罚跑；水族馆看见她为了江司律流泪的那股子烦躁。 原来老陆才是最懂他的人，他早对周子涵已经动了心。 喜欢一个人，无关好坏，只要是那人，什么都好。 秦暮之看着周子涵一言不发地回家，心里隐隐约约不安。 他给她打电话，没有被接听。 他给她发完短信，也没有回复。 秦暮之颓然地蹲在地上，好半天，才抬起发红的眼睛，颤抖着手主动给沈清欢发消息。 若是以往，秦暮之还会考虑陆子衡的感受，但这一次，为了周子涵，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516 番外-周子涵×秦暮之⑦ 其实没有秦暮之说的那些话，周子涵也会走。 她是清楚秦暮之说的都是反语，只是那么久以来，她一直不能够找到一种合适的方式去告别。 现在，是契机。 周子涵没有回复秦暮之的消息，却在编辑着长段作文发给沈清欢。 她以为沈清欢会像对待最初的慕容晴那样，结果当沈清欢打来电话时，问候的第一句却是：“子涵。你有没有事？秦暮之联系不上你，你和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清欢。”周子涵有些哽咽道：“我发给你的……” “我知道。”沈清欢直接打断了周子涵的话，“如果是我的因素让你选择离开，大可不必。我沈清欢没那么脆弱。” “不是的。清欢，这样的我，与黎晓婕来说，有什么区别？” 周子涵隔着屏幕拼命地摇头，她没指望自己能够被原谅，可当沈清欢那么云淡风轻地讲出自己背负的那些时，她倒觉得自己有几分可笑。 “有很大的区别。”可能是被周子涵触及到了雷区，沈清欢沉默了一会儿，她抿了抿唇：“至少你比她活得坦荡。” “我不希望你错过幸福。秦暮之是个好男孩，至少在担当上，比江司律更适合你。” “如果真的要走的话，什么时间，去哪里，我要知道。” “而且，我还要秦暮之知道。” “因为我懂得错过的滋味，我不希望将来的你会悔恨今日这个决定。” …… “别喜欢他了，好不好？”在沈清欢说完最后一句话时，秦暮之的消息再次弹了出来：“我知道，我嘴贱，但是求你，给我个机会，成不成？” 周母已经提前去了榕城。 早早收拾好东西的周子涵拉上了行李箱，她把位置告诉了沈清欢。 她在赌，赌一个干净的开始。 赌一个机会，重回头再来。 “帝都南站。” 秦暮之接到沈清欢的消息，连忙让师傅以最快的速度追赶过去。 可是他实在是太过于心急，以至于忘记自己是在帝都。 帝都无论如何都是拥堵的。 陆子衡与沈清欢离南站近，当秦暮之赶到时，周子涵已经离开了。 沈清欢看着秦暮之面如死灰的脸，她道：“子涵说，黄山之行虽然没有去寺庙拜佛，但是看到了落日，她很知足。” 秦暮之也知道这件事并不是沈清欢的错，但是看到周子涵给沈清欢送走后，包括后面她自己也离开，他心里的火不知道往哪里发泄好。 “周子涵把沈清欢当朋友，可是沈清欢呢？连周子涵走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注意！” 自己的媳妇被说，就算对方是自己的亲兄弟，陆子衡也是不愿意的。 陆子衡知道秦暮之有一肚子没处发的火儿，他没有选择与他争吵，而是用一种很平淡地说法对秦暮之道：“小清欢刚刚送周子涵的时候，哭得比你还伤心。你对周子涵感情深，自己怎么没发现她要走呢？” 秦暮之一时间语塞，又听陆子衡说：“原本小清欢要回家，作为男朋友我是应该送她回去的，可她考虑到你现在需要朋友，自己一个女孩子单独回去，而把我留在这里陪你。老秦，做人得有点儿良心。” 517 番外-周子涵×秦暮之⑧ 经过陆子衡的一番开导，秦暮之收起了自己那种难过的心思。 眼下他们都过于年轻，还不足以承担起喜欢女孩的未来。 唯独要变得更优秀。 “方才是我出言不逊。”矛盾被打开后的秦暮之站起身，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替我对你家女神道个歉。” “要去你自己去。” 秦暮之了解陆子衡，他点了点头，看着站台人来人往，翕动着薄唇：“老陆，我和她还会见面吗？” 与陆子衡和沈清欢的神仙感情相比，他与周子涵无非是现实的不能再现实的存在。 兴许遗憾才能够使青春变得完整，也只有在遗憾里人们才可以继续前进。 为了还陆子衡开导的人情，秦暮之决定将陆子衡隐瞒沈清欢的事情告诉她。 沈清欢倒是比想象中大度很多，顺带着告诉了秦暮之，周子涵并不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而离开的。 这样的说辞，并没有安慰到秦暮之，更多的是让他陷入更加自责当中。 过去，秦暮之只想着目标院校是C9之一，现在他想去国防大学，更多的其实还是去锻炼自己的意志。 国际高中生辩论赛，原本既定陆子衡，却因为误了考试，名额让给了秦暮之。 直到抵达江城，秦暮之才彻彻底底地明白了老陆那句只有人变得优秀了才能被看到的真理。 同行的沈清欢也没有想过会在江城重遇周子涵。 不知道是不是在江司律身上栽了跟头，再加上自己离开帝都前秦暮之说的那些话，都让周子涵以为秦暮之心中的女神，也与江司律相同，都是沈清欢。 她有意地回避着，连同着之前的那些确定，现在都变成了未知。 辩论赛的结果不言而喻。 周子涵望着台上发言的沈清欢，再看到座位上的秦暮之，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她不是从很小就很清楚的么？ 优秀的人都喜欢和优秀的在一起玩，就算偶尔带上普通人，那也不过是心生怜悯罢了。 短暂的相聚，注定要奔向分离。 离别前，沈清欢用力拥抱着周子涵：“小涵。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原谅你吗？那大学一定要来帝都，我还想和你去压马路，一起去撸串，一起完成未完成的那场旅行。” 感谢老天。 周子涵瞳孔充盈着泪花，年少期的嫉妒或许是每个人都拥有的，但友谊却比情深。 她在回去的路上，收到了秦暮之的短信。 「小涵。 其实你没必要羡慕沈清欢， 因为你比想象中要优秀很多。」 春去秋来，夏至来临之时，我们蜕变了年少时稚气的面容，顶替是成年后的突兀。 周子涵发挥的还不错，分数足够被帝都师范大学录取。 沈清欢如愿考了科院，而陆子衡也是保持着初心选择了医学院。 最令周子涵感到意外的是，是秦暮之报了国防科技大学。 她甚至能够想象这四个学霸放弃保送名额都按照自己的意愿没有报名清北，葛大爷的表情得是多臭。 高考之前周子涵就对母亲说自己将来还是会回帝都的，兴许时间慢慢地抚平过往的疤痕吧，周母这一次并没有反对。 518 番外-周子涵×秦暮之（完） 周子涵握着手机，走在三年前熟悉的学校，那些忧伤与欢喜充斥整个脑海，像电影似的翻过。 她并非是故意撞上丁思羽对秦暮之告白的。 周子涵故作轻松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想要离开，却被秦暮之拦着。 他毫不顾忌丁思羽的感受，他甚至就差挑明心底的那些暗恋，可他更怕这样的自己会让周子涵躲着她。 自从江城分开后，这算是漫长等待后的第一次重聚。 秦暮之方才还对陆子衡说让沈清欢约好周子涵，自己要告白。 他等不及了。 他更怕自己将来去了国防大学后，周子涵在学校遇见更好的人，就像是最初被江司律截胡，他与周子涵再次错过。 说好的四人晚上烧烤，陆子衡像是有意撮合秦暮之与周子涵，自己坐在位置上没多久，就准备把沈清欢拉走。 秦暮之在这个时候，端起酒杯，顺着喉咙一口饮尽时，看周子涵的眼神都不同了。 周子涵尝试着说些什么来避免此刻的尴尬，话到最后就成了最通俗的那种恭喜秦暮之提前批拿到了通知书。 秦暮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醉，他鼓足了勇气上前抱住了周子涵。 年少不懂情爱，分不清惦念和躁-动，那些遗憾却在成年后一切都明朗很多。 秦暮之求着周子涵给自己机会，他知道虽然家世方面比不上江司律但除却这些，他比江司律更多了几分担当。 沈清欢本来还打算留在房间看后续，奈何陆子衡将她拖走。 房间里只剩下周子涵与秦暮之两个人。 “我不喜欢丁思羽，那些告白的女生，我一个都没接受。” “周子涵，老子的初吻都是给你的，你忘了吗？” 在周子涵回顾秦暮之说的是哪件事时，秦暮之的唇伴着酒香顺了过来。 “那就试一试吧。” 周子涵鬼使神差道。 只是那时没想过这一试，便是一生。 与秦暮之在一起，他像是变了个人，不再像年少时那般毒舌，反而各方面都很温柔。 周子涵知道，成年后的爱情里不光只是你侬我侬，秦暮之那般优秀的人，念了大学也是出类拔萃的那类。 他们也像许多年轻的情侣那般品尝过禁果，中奖后的周子涵本来想在秦暮之二十三岁生日那天告诉他这个消息的。 只是，上面来了任务。 那是第一次，领完证的周子涵感受到了生离死别。 “我等你回来。”她其实心里并不大度，她为秦暮之刮胡子、剪头发的时候，很想自私地不让秦暮之走。 她不是不清楚，秦暮之要去的地方，是新闻里整天放的那些高危地区。 但她亦知道，他有他的信仰。 过去都是秦暮之的在原地等着周子涵，现在换着她来等秦暮之。 秦暮之走了小几月，周子涵从刘敏那儿知道，维和在边疆遇到了危险，命是保住了，但是耳朵却遭遇了重伤。 那个傻瓜本来还隐瞒着周子涵，却不想被发现。 周子涵在等待秦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要栽到这个男人的身上，她隐去了自己曾经因为情绪激动失去的那个孩子，带着秦暮之去找正在援非的陆子衡。 她在飞机上对他说，就算是治不好，她也要陪他走完这一生。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忘记对他说谢谢教会我如何去爱，也谢谢你敢于我相爱。 谢谢兜兜转转，我们还是在一起。 . 519 番外-江司律 x 慕容晴 ① 秦暮之与周子涵的儿子叫秦知周，女儿叫秦悦涵。 感谢你与我相知，感谢你我相互心悦。 只是可惜因为意外，秦暮之与周子涵失去了女儿。 咖啡店 江司律认真听面前这个小姑娘讲完那些别人的故事后，他放下了手中的汤匙，双手覆盖在小姑娘的手上：“晴晴。你不必每次都用她去试探我。” 被戳中心事的慕容晴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我承认我是喜欢过周子涵，但也仅限于高一时，从一开始决定同你在一起，我也没想过和其他人有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你还不信朝夕相伴是可以抵得过年少的短暂轻狂吗？” 果然是学法律的。 江司律的每一句话都说得滴水不漏。 也不知道是不是临近婚期，慕容晴总是患得患失，明明他心里的朱砂痣已经结婚生子，她还是会害怕。 即便外表成熟，但原生家庭带来骨子里的自卑怕是怎么都祛不掉了。 窗外有雨滴飘过。 滴滴答答地砸着咖啡店的玻璃，风轻轻地吼着，将思绪带到从前的从前。 2020年，高一。 慕容晴拖着笨重的行李箱，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明媚。 自小跟着爷爷长大的她，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她考上了A中，帝都最好的高中。 还有，最重要的是，她的偶像也在这儿。 因为父母的关系，小学时期的慕容晴就把自己装扮成了那种外表看起来不太容易相处的存在。 她行走在A中校园的主干道上，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如今她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A中不比其他学校，它提早开学补课已经成了圈子里公开的秘密。 家长们也乐意把孩子送到学校，一方面是能够在黄金假期里提高学业，另一方面自己也省事不需要再去伺候放假的孩子。 慕容晴想开学后也留在火箭班，凭借着自己真正的实力那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走后门，总欠那个女人的情。 来A中前，就听到学姐学长说起过食堂饭巨好吃。 所以慕容晴熬过上午四节课，便飞奔到食堂干饭。 慕容晴和丁思羽是一个初中升上来的，现在又在一个高中，关系自然比其他同学近了一些。 其实慕容晴心里清楚，丁思羽之所以跟自己在一起玩，无非是因为她姑父有权有势的原因。 干饭的时候，人山人海，难免会出现小插曲。 慕容晴看不惯有人拿着自己的身份去压榨其他同学，随手就帮助王丽呛了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慕容晴见到了江司律。 慕容晴承认自己是个很肤浅的人，她的确是因为江司律的容貌见色起意。 加上，这个长得所有点都在自己审美的男生还帮助自己说话，让本身就对江司律有好感的慕容晴多看了他好几眼。 后来，慕容晴才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她帮助说话的那个女生才是引起导火索的罪魁祸首。 而被自己误会的那个，竟然是自己的偶像。 江司律喜欢沈清欢。 偶像家世好，学习好，相貌好，A中暗恋她的男生都可以从学校排满整条长安街。 . 520 番外-江司律×慕容晴② 只是这么优秀的人，身边自然也跟着优秀的存在。 慕容晴没有来A中前就听过陆子衡的名声，不光因为他的成绩和相貌，更重要的是她的表妹与陆子衡是同父异母。 后来许多年后，慕容晴才知道表妹陆澄言不是姑母慕容丹的孩子。 不过当年，高一的她也能看到眼前自己因为误会让偶像对她印象不好。 所以慕容晴顺着李明康的话去寻找证据，她是真心想与沈清欢做朋友。 像这种活在生活里的公主，过着让普通人都羡慕的生活。 传闻里沈清欢不学无术，因为有强大的背景所以理所当然地进入A中。 本来考试时的慕容晴也是这般认为，甚至还想着借给偶像传递答案增进关系。 结果，人家天资聪颖根本不需要自己也可以。 只是，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慕容晴帮助沈清欢拿来了证据，揭发了王丽，而没有考到一百名的王丽自然要离开火箭班。 这事过后，慕容晴与沈清欢的关系逐渐好了起来。 即便两个人都没有说破，慕容晴也为交到这样的朋友感到开心。 得知江司律与周子涵在一起的时候，慕容晴有些错愕。 她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自然知道江司律其实喜欢的人是沈清欢。 可如果硬要找个替身的话，为什么不是她，而是周子涵呢？ 慕容晴也知道拥有这样想法的她的确很糟糕，人们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自己在周子涵与江司律分手后同他告白却遭受到了严厉的拒绝。 江司律和周子涵分手后请了很长时间的假，班级里也有很多声音，每次慕容晴出面帮江司律维护的时候，总会有更强烈的声音传来。 她的心事，路人皆知。 江司律那么聪明的人不会不明白。 可是，当面对分班，慕容晴勇敢告白时，江司律却用了最俗套的话回绝：“慕容同学。你的未来值得与更好的人在一起，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种又渣又臭的人身上。” “为什么周子涵可以，我就不行？” 江司律大概没想到慕容晴会这么反问自己，他绷紧了唇线，思绪不知道飘向何处。 “你知道周子涵曾经给我说过什么吗？她说，她会等我到对沈清欢心死的那一刻，可是我早就分清楚了对沈清欢的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而是欣赏，她却早早变了心。” 年少时因为错觉，分不清欣赏与喜欢。 就像是江司律以为自己喜欢沈清欢，周子涵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江司律。 因为错觉，他们错过了很多人。 “周子涵做不到的事，我替她完成好不好？”爱情里先爱上的那个人，一直都是输家。 慕容晴知道那个男生也是第一次谈恋爱，男人对初恋都有执念。 江司律与周子涵开头就是试一试，但江司律却把自己的心也试进去了。 后面周子涵父亲去世，作为男朋友的江司律没有第一时间出现、秦暮之的出现都成了加速了两个人误会的导火索。 “你的好与不好，都不是别人去定义的。” 告白被拒绝后的慕容晴没有坚持，也没有像周子涵那般说试一试。 因为她在等一个水到渠成。 ———酒酒的话分割线——— 下一章是用江司律视角记录的。 521 番外-江司律×慕容晴（完） 咖啡馆外面的雨小了许多。 江司律啜了一小口手里的咖啡，苦涩里带了些甜。 高一那会儿，他与周子涵分手没多久，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短暂，周围有些爱八卦的同学就在他的身后贴上了渣男的标签。 江司律自己也承认自己的凉薄。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江司律就拒绝了慕容晴的示好。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被自己卷入了舆论的漩涡。 慕容晴没来上学的那几天，江司律利用班长的职权找到沈清欢，经历过周子涵后，他已经分的清楚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欣赏。 连自己也觉得可笑的是与自己有关联的两个女孩，都是沈清欢的朋友。 也怪不得别人会心生误会。 江司律去老师那里要地址的时候，才知道慕容晴的父母在闹离婚，而且从小也不被待见的她一直跟着爷爷住在一起。 慕容爷爷是一个很慈善的老人，江司律陪他下过棋，喝过茶，一起劝慕容晴去上学。 当然，结果是好的。 在外人眼中，活了十七年都是温和脾气的江司律，却因为外人说了慕容晴的不好，而发了脾气觉得诧异。 江司律因为家庭原因选了文科，慕容晴也跟着一起去了文科班。 他何尝不明白那个女孩在追寻着自己的步伐，即便不在一个班，但两个名字总会在放榜的时候会捆绑在一起。 就连英语老师上课的时候，也会说隔壁班的慕容晴跟江司律发音都非常纯正，而且老师要求读的文章，人家都背出来的。 真正确定两个人的关系是在高三。 江司律同江母摊了牌，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江母一直觉得还是周子涵，便说了很多破镜重圆的故事。 在听到江司律讲起江母说起另一个女孩的问题时，他被问了一句话，现在他把这句话送给坐在桌子对面的慕容晴。 “那晚，我妈问我把心腾干净了吗？因为不把前任腾出去，对现任很不公平。”江司律拉起慕容晴的手，顺势套上了最近广告常出现的DR钻戒，“我斩钉截铁地告诉她，我已经放下了周子涵。” “晴晴。自从我们一起帮助沈清欢处理李明康与盛家的案子，我就想着绝不会让我的女孩再出现任何意外。我要娶她，用更加明确的身份，守护她余生平安。” “你愿意给我这么一个机会，嫁给我吗？” 慕容晴望着右手无名指上熠熠生辉的钻戒，她哽咽地点了点头。 或许高一食堂的时为自己出头的那个少年，早早地惊艳了慕容晴往后的岁月。 她陪他走出情伤，她同他一起变得更加优秀，她与他也终于从校服走向婚纱。 ——酒酒的话分割线—— 啊啊啊啊啊，完结三个月后才想起来补番外的，难道只有我吗？ 算起来，从去年七月都现在，校草这本书前后写了差不多快一年。 前后好像也很多情节蠢作者都忘了，目测书里的坑大概是都填完了，本身就不是爽文定义，也没啥逻辑，就别口嗨群嘲了。 这次是彻底结束了。 裙号：466292731（相册有小福利）可以一起唠嗑。 新书《电竞大神在线撒糖》是子衡哥哥妹妹陆澄言与顶流影帝顾清泽的恋爱小甜饼。 .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