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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女人嘴角的笑,“死了,回去谁也别说,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听见没有。”   “可是~”   “可是什么?你儿子还等着你挣钱上大学。”女人决绝的说道。   我听到脚步远去的声音,汽车离开的声音,后来的后来,我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觉得很困,非常困,宁死也要睡觉。我知道我面临的不是抢救,而是死亡,对于死亡我已经无力与他抗争。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吵醒,刚刚睁开眼,一条锁链朝我脖子上扣下来,两个长相古怪的男人站在我的一左一右,其中一个男人拿着拴着我的铁链。   “你们是谁?”我谨慎的问向他们。   其中一个男人瞅我面前,双手板着我的头向后使劲。   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另一个我就躺在我身后,我的腿和另一个我重合。而四周的环境,熟悉无比,就是我家。我家四处挂着白布,一面镜子被遮盖着。我所躺着的地方竟是一口棺材,身后火盆前坐着我弟弟和弟妹,在不停往火盆里烧纸。   “胡一把,你已经死了,按照阴阳法则,你该去下面报道了。”一人不耐烦的说。   虽说是和我说,只是通告我一声而已,不给我丝毫说话的机会,拉着铁链揪着我就往外拉。   “疼,你们阴差不会轻点?”我不愤道,狼背着顺着他的拉我的方向爬。反正已经死了,再坏能坏到哪去?   “哎呦?这年头啥人都有,你还知道疼?”说着朝我身上踢了一脚。   我从地上站起身,摸摸刚才被他踢的地方,没感觉任何感觉。   “走吧,别误了时辰。”一人提醒。   两个人像拉一条狗一样拉着我,朝前走。   我他娘的好歹是刚死的人,心情是不美丽的,这两个鬼差不安慰就算了,还这么虐我?不过话说就回来,我他娘的竟然没有一点伤感,我这一辈子死了死了,临了连点念想都没有。除了我舍不得这个世界之外,我估摸着也没人牵挂我吧。   我被他们带出了门,走了一个街口,我发现这条路发生了改变,明明是死胡同却多了一条看不到头的路。   这该不会是黄泉路吧,我要真走进去,岂不是真死了?我下意识放慢脚步,说实话,我不想走。   ‘趴’的一声,我后背被一条鞭子打中,没有疼痛感的我感觉身上快要撕裂成了两半。“磨磨唧唧得走到啥时候,麻溜的,赶紧走。”阴差不客气的责备我。   走出死活同,我看到不远处有一座低矮的小房子,阴差看到小房子加快速度,让我感觉我就像风筝一样任他们牵引往前漂。   在小房子前,我刚站定,阴差一脚把我踢进了屋子。小房子在外面看很小,进来一瞧,足有百十平米,像超市一样摆放着一排一排的货架,不过上面放着的全是书。   “来魂了。”阴差肆无忌惮的大喊道。   “来了。”闻声,在众多书架里走出一个女人,长相只能用惨不忍睹形容,带着厚重的眼睛,麻子脸,个字不高,身上穿的还是九几年的衣服,土的要命。   “叫什么?”女人声音倒很好听。   我发愣的看着女人,阴差毫不客气的又朝我踢了一脚,“问你叫什么。”   “我叫胡一把。”   女人四下瞅了眼货架,从众多货架里拿出一本书,翻找了几页,从我和书之间来回看了好几眼后,递给我一张纸条,“拿好批条,丢了投不了胎。”   我瞅了瞅我手中的批条,唯一认识的只有一个黑点。   接下来我第一次见识了黄泉路,果真上看不到日月星辰,下看不到土地尘埃,前看不到阳关大道,后看不到亲朋好友,比雾霾还牛逼。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唯一的印象长的要命。只能用走了很久来形容,我到了所谓的望乡台,看到我的葬礼,脸带微笑迎宾的瘸子,做饭的老妈。包括在灵堂打盹的弟弟和弟妹,自己面目全非被缝合好的尸体。看到了很多人,没有人因为我的死亡而表现的真心难过。我赶到庆幸的是,交往了两天的女朋友前来吊唁我。   等等,我看到了一个胖子,拿着一瓶牛栏山,坐在我的棺材前,两个杯子,一个摆在地上,一个在他手里,一边喝着酒,一边朝棺材说话,时不时的抹抹眼泪,没想到关键时刻,唯一记挂我的只有兄弟刘能,活着的时候经常欺负他,现在想想心里真不是滋味。   因为我的亲朋好友比较少,望乡台只停留了片刻,就被阴差押走了。当我接触到阴间的时候,我发现肯定有人把阴间泄露出去了,因为我所走的路正如这些人所说,有恶狗岭、金鸡岭。好在我手里有东西给他们吃。还有野鬼村,这里表现繁华,其实都是恶狗岭和金鸡岭出来的残破不全无法投胎的魂。   喝了迷魂殿吐露真言的水,我到了真正的阴曹地府:酆都城。城中最醒目的十大殿,威严无比。   到这里,之前押送我的阴差将我交给了殿前阴差就走了。   这里和之前所经历的相比,让我有种难以言表的恐惧,在排队审讯期间,不断的看到一些好好的魂魄从殿里出来之后,变得残破不堪。   轮到我的时候,哆哆嗦嗦的被阴差带进审讯殿,大殿里十多根粗壮的柱子上全是黑色头骨,两排阴兵笔直的排成一列,整个大殿没有鲜艳的颜色,仿佛都蒙着一层灰,实际上却又干干净净。 【2】住进鬼界堡   “叫什么?”大殿正堂坐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大帽子遮挡住整张脸,看不清长相。   “胡~胡一把。”我什么时候见过这仗势,早就被吓懵了。   “我说你听,有不对的地方就说。”   我连忙点头。   阴官从做椅子上下来,走到我身边,许久才开口,“你这一辈子基本什么也没干,从出生开始,你爹为了赌钱能赢,给你起了个缺心眼的名字叫胡一把,他要是姓开,你指定叫开门红。你爹,因为嗜赌如命,欠了一屁股债,被追债的人追到山上,不小心从山崖上摔死了。”   我继续点头,这是事实。   “后来你妈带着你改嫁,嫁给了一个修鞋的瘸子,生了你弟弟,从此你成了累赘。十四岁自己出去闯荡,混了几年什么都没混到。你弟却因为瘸子老爹的老本买了房,娶上了媳妇,让你面子上挂不住。”   自从我弟娶了媳妇,我基本上一年才会回一次家,主要是看看我妈就走,这个家让我感觉多余。   阴官见我不说话,继续开口,“你着一生干的缺德事还真不少,小时候偷看隔壁女厕所,又给老师送恐吓信,长大自己创业,开始做起了夜市地摊,无证经营。后来又用地沟油。”   “不对,我没用地沟油。”我马上反驳,地沟油这事不假,但没上餐桌。   阴官继续说道,“被你的好友刘能换成了好油,被你骂的狗血淋头。死气摆列终于追了一个女朋友,人家嫌弃你没房没车,你骗她说你是正牌大学毕业,死前你和她连床都没上。”   “等一下,我能问个问题吗?”我打住阴官的话。   阴官点点,示意我说。   “这些都能定罪吗?”我感觉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关键没人受到伤害,反倒受到伤害的一直是我。   阴官顿了顿,“只是几百年没看到你这样怂的人,一时兴起就讲讲。”   一万只草泥马在我额头上盘旋,狗屁的地府,这些人怎么混进这个位置的。   “那我有什么罪吗?不能下十八层地狱吧。”   阴官走回桌子,从桌面上拿起一张纸,在纸上盖了戳,交给我。“希望你下辈子干点事,不做好人做个坏人也行,这一辈子让你过白搭了。”   我那着批条,刚转身,‘嘭~’的一声响起,声音不大,但在连呼吸都没有的大殿里显得晴天霹雳一般。   这声音?是我发出来的?我这辈子还能放这么响的屁?   阴官就在我身后,我的屁明显朝他去了。   “大人,领导,你不会因为一个屁惩罚我吧。”我咬着牙强笑。   阴官从我手中拿走了刚才给我的批条,“你在鬼界堡等到鬼寿殆尽再投胎吧。”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颤,我不会是惹怒他了吧。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这都死了,要什么黄金,跪下求情也没什么,我没骨气的跪在地上。“阴官,你别因为一个屁就把我投胎时间拖延啊!”   “你的鬼寿是六十年,希望你能在这六十年里有点出息。”说完摆摆手,我就被阴兵架出去了大殿,丢到了另一个酆都城门外。   我从地上爬起来,四周有很多我这样不知所措的魂,阴差将我们排成一排,走了很远的路,带进了一座城池。   城池上方写着三个大字,‘鬼界堡’,这里的阴差近人情,给我们介绍说这就是我们以后定居的地方。   鬼界堡里有很多魂魄在街上游荡,我发现这里就是第二个人间,只不过一点颜色没有罢了,最重要的一点,这里有很多阳间的违禁区,例如:鬼妓院,鬼赌场等等,还有奴隶丫鬟的买卖,当然这些都是纸人。   我被带到一家名叫‘供养阁’的地方后,阴差就撤了,供养阁实际上就是单方面的邮局,亲朋好友烧给自己的东西都来这里领取。   这里也是鬼聚集最密集的地方,眼下已经排成龙了,本想着插队进去,但看到没有阴差把手,这里都没有鬼敢插队,我又犹豫了,一个屁能给我加六十年的鬼寿,我他娘的还是老老实实排队吧。   轮到我,出示判官给的纸条,领到了家人给我烧的东西,至于冥币,在鬼界堡如同废纸一般,这里用的都是鬼币,鬼界堡比阳间强多了,这里的所有鬼魂起点都一样,家人烧的再多,每个人只能领取一千鬼币。   供养阁真黑,邮费扣一半,总共我就没有多少东西,扣一半我更穷了。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给我烧了一个穿着比基尼的外国妞。   我拿到东西准备出供养阁,一个黑不溜秋的小鬼朝我飘过来一脸奉承。“你这是新来的吧。”   我点点头,“新来的。”   “有没有地方住?”小鬼好心的问我。   我顿了顿,他说到点子上了,这么大的鬼界堡,指定找不到祖宗,况且像我爹那样的人,根本没资格进到这。我抱着这些东西能去哪?“还没有。”   小鬼递给我一张地图,指着一个角落,“你买不买鬼宅?”   我摇摇头,“鬼宅?买不起。”鬼宅?老子现在只有一千多鬼币,哪有钱买鬼宅。   小鬼循循善诱,“买不起没关系,可以租啊!”   “租?怎么租。”他娘的鬼界堡也可以租房住,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有高档的,有抵挡的,看你租什么了。”   我兜里就一千鬼币,这小鬼不会不知道,他这是想让我掏老底。“最低档一个月多少钱?”   “瞧你说的,哪有租一个月的,还琢磨自己是活人呢吧。我们按天租。”小鬼道。   “按?天?租?”   小鬼嘿嘿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为了能让魂魄适应,这里都是仿制阳间的习惯,不过,鬼界堡没有时间概念,一年全黑,一年全白。唯一能判定时间的就是黑白天。”   “那?那得多少钱。”我琢磨着小鬼肯定有办法,不然他不会来问我。   “八百鬼币一年。”小鬼大大方方的介绍。   八百一年倒也不贵,可是我就只有这么点钱,剩下两百鬼币能干啥?   小鬼似乎猜到了我的顾虑,指指跟在我身后的比基尼,“她就值八百,你考不考虑把他底给我?”   我瞅着比基尼,心里开始犹豫,我倒不说舍不得比基尼,小鬼能用八百换比基尼,比基尼的价格我估摸着比八百值钱。我咬咬牙,数出八张大票,并没有急着交个小鬼,“你带我去看看。”   小鬼看到鬼币,眼睛好像长了手一样移不开。“得嘞,这就去。”   跟着小鬼左拐右拐,越走越穷,老子死的时候就是因为偏僻,现在睡大街也不住偏僻的地方。“你别走了,我不去了。”   小鬼在前面停下脚步,以为我担心他抢劫我,“放心吧,酆都城都是要投胎的鬼,不会闹事。”   我摆摆手,“我宁愿睡大街也不去偏僻的地方。”   小鬼听到我的话感觉很纳闷,不过没多问,换了一个话题,“热闹的地方不是没有,只是地方比较小。”   “小好啊!不空,你带我去瞧瞧。”   回去之后,小鬼带我去了一个距离供养阁不远的地方,是真他娘的小啊,只比单人床大一点,说白了,还没一个厕所大。周围住着的都是一些新魂,还有几个是和我一起来的。   “这也太小了吧。”我说道。   “这还小,你也不看看地方,这可鬼界堡枢纽,有啥风吹草动第一时间知道。再说黑风林大,只要你敢去,我倒搭鬼币。”小鬼道。   我问了几个和我一起的来的鬼,最后以七百鬼币成交。我有了自己的蜗居。   我把家人烧给我的东西丢进屋子,带着比基尼出了门,我要把比基尼卖掉,这东西对我来说不如鬼币来的实惠。   鬼界堡就是仿照阳间建造的,连地摊都有,上面摆放的东西我一个不认识。我看一群买奴隶的鬼凑在一起,琢磨着是分批区域,我也领着我的比基尼去了那摆起了地摊。   没出十分钟,我的摊位前挤满了鬼,都是问价的,我一个鬼生地不熟的鬼,哪知道这里的价格,让他们先出价。   一番激烈的讲价之后,我的比基尼竟高达一千三百鬼币。   卖完比基尼,我揣着一千三百鬼币往回走,突然,我眼前一黑,不知道被谁装进了口袋,感觉他们一直扛着我移动。他娘的,我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我招谁惹谁了,活着被人连撞两次,死了放个屁把我丢在这任我自生自灭,现在还有抢劫的,可怜我的一千三百鬼币。 【3】扫黄泉   走了很久,我被丢到了地上,周围安静的不像话。   许久我听到,“大人,他不过是一个在判官面前放屁被罚的小鬼,你要他做什么?”听声音应该是个男的,还是个娘娘腔。   “你知道什么,人死后魂魄没有气,你以为判官是为了一个屁把他丢进鬼界堡的?”这个声音比较粗犷,应该是个当官的。   “他以后会不会是什么大人物?”娘娘腔说完,我心里莫名的喜悦。   “你想多了。把口袋解开,我瞧瞧长什么样,要是好看,我们就供奉给鬼娘娘。”   我蜷缩在麻袋里,小心翼翼的开口。“大哥,我就是新来的一个小鬼,我也没啥钱。”   话音刚落,脚下的麻袋口一松,头顶有鬼拎着口袋往上提,从麻袋里把我倒了出来。周围站着一群鬼,穿着八十年代的马褂,就差拉个黄包车。   “看见大人还不下跪。”娘娘腔说道。   我在众多鬼中看了一圈,没有找到一个符合娘娘腔声音的身材,况且都穿成一个样,我哪知道谁是大人。   见我发愣,一跟手指头连戳我脑门,伴着娘娘腔,“让你下跪,听见没有。”   我看着娘娘腔有种想笑的冲动,娘娘腔分明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出声我还以为他是屠夫,满脸横呲肉。   “下跪,听见没有?”娘娘腔,粗汉子的身材比划着兰花指。   我回过神,扑通一下跪在他面前,“大人,小的不知哪里惹到您了,您大鬼不计小鬼过。”   娘娘腔指着我身后,“你瞎啊,大人在你身后。”   我僵硬的扭过头,我身后站着一只鬼,明明是个小孩。“你是大人?”   娘娘腔一脚踹向我的膝盖,我整个鬼往前扑去。“叫你跪你就跪。”   “你就是胡一把?”小孩打着官腔问向我。   “是,小的是胡一把。”我换做一副笑脸。   小孩伸手捏着我的下巴,看看我左脸,看看我右脸。力道绝对是一个成年鬼的力道。这么久以来,我都感觉不到疼,小孩的力道不一样,他捏的真他娘的疼。“疼,大人轻点。”我吃痛嚷嚷着。   “大人,这小子长得也太难看了,鬼娘娘指定不要他。”之前的娘娘腔凑上前来,和我面对面。这货敢在我面前说丑,自信心是哪来的。   小孩把手从我下巴上拿走,“是难看了点,送回去吧。”   “大人,且慢,咱这还差个扫黄泉的,让他试试。”   小孩瞅瞅我,从怀里掏出一块黑木头渣子,“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干?一天二千鬼币。”   我咽了口唾沫,一天就是阳间一年,一年才两千鬼币,真是忽悠鬼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小孩要是当官的就不一样了,官大一级压死人,榜上当官的,没准我也能飞黄腾达。“大人是不是当官的?”   娘娘腔从地上架起我,“当官的?实话告诉你,所有的扫帚儿鬼都归大人管。”   我一听,这小鬼还是个当官的,以后我跟着他混,没准能上个位啥的。“成,我跟你干。”我拿过那块黑木头渣子,挂在脖子上。   之后我被娘娘腔拉去领了一把扫帚,跟着他们扫黄泉,成了名副其实的扫帚鬼。其实黄泉没什么好扫的,主要扫残魂,那些被鬼差押送过来的魂魄,有一部分魂魄走到一半就魂飞披散,这里和阳间不一样,阴间的残魄就像垃圾袋一样四处乱飘。   一连扫了七八天,见了无数魂魄从这里经过,偶尔会有鬼魂给我点豆腐,小日子过得还算过得去。(豆腐是鬼最爱吃的东西)   作为一个扫帚儿鬼,属于为阴间劳动,我可以凭借小孩给我的木头渣子,在一些区域畅通无阻,当兵的鬼差不会拦我。比如说我回鬼界堡,不用排队接受检查,只要把黑木头亮一亮,直接进去,每次都能看到那些新来的魂魄投来羡慕的目光。还有我扫黄泉用的扫帚,足够能让我在我住的那一片风光乍现,这两样东西成了我吹牛的必要品。   我把我住的地方叫平民窑,贫民窑里不是新鬼就是穷鬼,鬼界堡卖的东西都是一百鬼币起价的物品,没有几个鬼能买得起,利用活着做地摊的经验,我特意开的一家豆腐坊,利用自己的黑木头渣子从外面以八折的价格买豆腐进来,分成多个小块,以一鬼币的价格出售。从八折提到九折,我每卖一百鬼币的豆腐,就有十鬼币入账。虽然少,但也积少成多。   说完这么多,我需要说说我脖子上的黑木头渣子,经过娘娘腔的多次教诲,这东西叫鬼石,官越大,东西越透,阴间没有时间概念,但鬼石几乎一天一夜会亮一次,我们就靠着鬼石亮起轮班扫地。   期初我以为只有死人才能走黄泉,在我第五次扫地的时候,见到了活人,当时我正兢兢业业扫地,无意中看到一个有三把火的年轻人,跟在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身后,我一时以为是这个老头勾了年轻人的魂。   人活一辈子不容易,我处于好意过去叫醒年轻人,“你还没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年轻人咬紧牙关,似乎是清醒的,听到我的话,并不回答我,反而跟着老头越来越紧。   我伸出手打算去拍年轻人的肩膀,年轻人肩膀上的火焰随着我手的靠近,火苗噌的一声燃烧窜过头顶,我的手指滚烫冒出黑烟,刺骨的一阵疼痛从手指袭遍全身,哪种感觉和触电一样。   年轻人前面的老头迅速转过身,用两只手压下年轻人肩膀上的火,嘴里嘀咕着一段话。我隐约看到老头肩膀上也有两团火。   “你们是生人?”我拿着扫帚警惕的问像两人。   老头把年轻人的肩头火压到最低,自己提了一口气,肩膀上的火苗一闪而过。   “你们是活人?这地方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劝你们赶紧回去。”我下意识与两个人隔开一段距离。   老头打量着我,皱着眉,“你有一口气?”   卧槽,这老头还不一般。“你们俩再不走,我就把你们俩交给我们大人。”我人模鬼样的扬起下巴,心想气势上不能输。   老头朝我拱拱手,拉着年轻人往里走,我立刻用的扫帚拦住两个人,“不是进去,是出去,哪来的回哪去。”   年轻人的性子一急,朝着我跪下,想说话,但嘴上紧闭,我估摸他嘴里肯定有压低三把火的东西。   我瞅着下跪的年轻人,一点不怜悯之心都没有,老子死的时候,心已经凉的透透的,况且这种地方放活人进来是对死者的的不敬,“想都不要想,你们不能进去。”   年轻人见我主意已定,将目光移向老头,小眼神可怜巴巴的。明明是他这个活人要进阴间,还做出可怜巴巴的模样。   老头眼神提溜一转,朝年轻人道。“你多给我一万。”   听完,我一时纳闷,难道这两个人不认识?怎么还讲价。   年轻人犹豫着点点头。   看这节奏,老头是当我不存在,完全没有把我看在眼里,“一万什么一万,老子不让你们进。”我拿着扫帚往黄泉路一站,我就不信一个活人到了死人地盘能翻起多大的浪。   老头笑眯眯的凑近我,从怀里掏出一百鬼币交到我手上,“小哥,给个面子。”   看到鬼币,我毫不客气的从老头手里拿过鬼币。检查一番,是货真价实的鬼币,谨慎问道。“你经常进来吗?”   老头点点头。   “为啥他给你一万,你就给我一百?”我活着的时候见钱眼开,死了还是一个德行,我一个小小的扫帚儿鬼,哪管得了那么多。   老头见这事有门,凑到我旁边,“阴阳的财务是不通换的,老道手里也不多。您要看上了一万块钱,回头我烧给你。” 【4】枉为一世人   老子要阳间的钱有毛用。转念一想,既然他们敢进来,肯定有前辈进来过,我趁机发点小财也不算过分。这小老头出手就是一百鬼币,肯定还能给的更多。我装模作样的板起脸。“一百鬼币,顶多买一栏豆腐,打发臭要饭子呢?”   老头听闻,面色一僵,把身上的全部鬼币掏出来,拿在手里掂量。“我就只有这”   不等他说完,我一把抢过老头手中的鬼币,数来数去,虽然只有九十几鬼币。足够让我心里美的冒泡。“你一个活人怎么还能有鬼币。”   “知道过阴人吗?”老头看我见钱眼开的样子,换做一副高人模样。   我把钱塞进口袋里,扫帚收到自己身边,“过阴人?能进阴间?”   “当然。”老头说完拉起身边的年轻人朝着真正的阴间走去,两人走的很快,貌似很怕我拿了钱不让他们进去,应该是从我刚才抢钱的动作体现出来了。   老头走后,我继续扫我的路。一直到替班的扫帚鬼接我的班,我才偷偷摸摸的回了鬼界堡,从众鬼的目光中走过,第一次觉得心虚。   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门上的锁搭在门栏上,果不其然,屋子里的一筐豆腐不见了。我赶忙找我藏在床底下的一千七百鬼币,还好贼比较笨。   豆腐被偷,我没敢声张,一筐豆腐顶多十几鬼币,要是让哪个鬼差知道,我身上的一千八百九十四鬼币岂不完蛋了。看样子鬼币藏在屋子里不保险,我得放在身上。鬼界堡治安还算好,没有抢劫的行为。   现在豆腐被偷,没东西下肚,我当下决定吃点好东西,听说刚开了一家糕点店,里面有绿豆糕,我去瞧瞧,正好拓展拓展业务。   我正要出门,一只和我关系不错的鬼漂到我身边,这只鬼和我一起来的,他只知道自己叫大罗,死因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好听了比较憨厚,说难听了,傻的要命。   “胡哥,我在公告栏里看到你名字了。”大罗憨憨的说道。   “公告栏是干啥的?”一直忙活自己的事业,没注意过公告栏。   大罗挠挠头,“应该是做错事,当众警告啥的,我也没细瞅。”说道这,大罗面色一紧张,声音低沉,“胡哥,前两天我看到咱这的一只鬼的名字就出现在了公告栏上头,我这几天一直没见着他。”   听到这,我心里害怕了,阴间办事效率这么快?我前脚刚收到贿赂,后脚就被发现了?   我撒丫子跑出贫民区,跑向鬼界堡的中心地带,在公告栏里挨个找我的名字,最后终于看到了‘胡一把’,在回魂单里。   紧跟上来的大罗指着我的名字,兴奋的大叫,“胡哥,胡一把是不是你的大名,我就说我看着了。”   一万只草泥马奔腾,真想一脚上去,把他踢出鬼界堡。我指着上面的三个大字,“回魂单,你丫的下回能不能看准点,这是我的头七到了。”等等,怎么是头七?我这都来了快半个月了。   “哥,你说差了,咱俩一块来的,我头七都回过一次阳间了,你这应该是二七了。”大罗直接泼我一盆冷水。   我傻愣愣的瞅着大罗,嘴里呢喃,“二七了吗?”   “哥,你别难过,以后还有机会回去,比如五七、清明节、鬼节、过年、都能回去。”   听大罗这么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我勉强换上笑脸,“大罗,胡哥请你吃绿豆糕。”   .........   糕点铺的生意真他娘的好,排着大老长的队伍。见状,我故意把我的鬼石亮出来,在队伍旁走来走去,没有一只鬼鸟我。   嘿,不认识是咋地?我强行挤进队伍,就近的几只鬼你一推我一搡,把我推出了队伍。我拿着自己的鬼石朝他们显摆,不料几个人拿出的鬼石比我的还透。我怂了吧唧的走到队尾排队。   好不容易排到我,我买了一百鬼币的绿豆糕,一共三小包。就近和大罗拆了一包,一包一共六层,我吃了两块再去拿的时候只剩下了糖粉。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当街吃掉糖粉的时候,大罗抄起包装纸,糖粉顺势流进他嘴里。   我赶紧搂紧剩下的两包,往回走。再这样下去,多少也不够大罗吃的。   路过地摊的时候,我看到一群鬼聚在一起,好奇心驱使,使我漂到了鬼群里,挤进鬼群,正中央端坐子着一个戴面具的鬼,旁边还站着一个面具鬼,从衣着上看,好像就是刚才给我鬼币的一老一少。再瞅地上,扣着一只碗。   “两千四百鬼币,这东西我要定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坐着的面具鬼摇摇头,表示不卖。   我好奇的朝着旁边的大爷打听,“这是拍卖的啥?”   大爷指指地上的碗,“碗里的东西。”   “碗里的东西?为啥要扣上?”   那只鬼瞥了一眼我,“新来的吧。”   我点头,“啊,新来的。”   这鬼瞅瞅我,一派老人风对我讲解“这就是赌,里面的东西价值从零到无价,赌对了就是你的,赌不对,也不至于倾家荡产。”   听闻,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五千鬼币,卖不卖,不卖老子就走了。”声音来源是一个衣着华丽的男鬼挺着大肚子,一脸瞧不起穷鬼的模样,拍着手上的鬼票。   面具鬼双手将碗推到男鬼面前,“成交。”这声音可不就是过阴老头。   男鬼把鬼票塞给老头,用大袖子盖住地上的碗,偷偷摸摸拿走了里面的东西,我连看都没看到。   拍卖会结束,众鬼一哄而散,我看两人的身形,敢打百分之百的保证,这就是过阴的那俩货,我还是小看了老头,竟然能混进鬼界堡。   我拦住两人的去路,“两位没吃饭呢吧,大老远来一趟,我请你们吃个饭。”   “不吃。”老头一口拒绝我。   卧槽,给脸不要。“那我不知道活人擅自进阴间,按照阴阳法则怎么算。”   老头瞅着我,半天憋出两个字,“去哪。”   我把两包绿豆糕塞给大罗,“现在我有公务在身,你把绿豆糕拿回去,吃可以,给我剩一包。”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大罗在吃上面造诣颇深,拦不住。   大罗不情愿的拎着绿豆糕回去后,我领着两个活人,找了一家偏僻的饭馆,破例开了包间,点了一桌子饭菜。两个人确定安全后拿下面具。   我奉承的给两个人倒了两杯酒,年轻人动了动喉咙,很想喝。   我拿起桌子上酒杯,递给年轻人,“跟到家一样,别怕。”   年轻人犹豫的伸出手想要接过我手中的酒,不料老头一掌过来,打翻酒杯。   “臭老头你不喝就算了,别人喝酒还妨碍到你了。”我愤怒道。   “你给他喝了阴酒,是想你身边有个伴吗?”老头拿起筷子夹起桌子上的菜放进嘴里。   年轻人听了警告,赶忙缩回手。奶奶个腿的,忘了这茬了,我们是阴间,活人不能吃阴间的东西。   我赔上笑脸,“兄弟,不好意思啊,我忘了我已经死了。”   “胡一把,你找老道做什么?”老道直接了当问向我。   听到名字,我咽了口唾沫,老头果然是高人,连我名字都知道。“道长,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   我四下看看,小声说道,“您能不能帮我查查谁撞死的我?”   老头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许久:“人死如灯灭,你都死了,就别想着活着的事情了,老道我知道你的小九九,你小子想在阴间摆他们一道。”   老头的话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我胡一把一辈子无冤无仇,如果那天他们一次性把我撞死,我也不会说啥,毕竟是无意的,只当我胡一把命薄。可上天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他们不仅不救我,还夺走了我第二次生命,这就说不过去了,此仇不报,我枉为一世人。 【5】回魂   “不过老道有个法子,让你行走在阴阳,但是老道也不能白帮忙。”老头转了一下酒杯,问向我。   按照我活这么大的经验来说,老头接下来的话肯定损我利己。“你先说来看看。”   “放心,我们各取所需,我呢!是个阴阳先生,靠着驱鬼为生,像老道这样的人一般都是五弊三缺的人,没有帮手。而你恰巧能帮得上老道。你呢,想要查到害死你的人,就必须去阳间查,老道可以帮你行走阴阳,而且抓回来的魂,都交给你。”老头说完看向我。   “抓来的魂交给我干啥?”   老头被我说的话呛了一口,“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既然坐上了扫帚儿鬼,就相当于阴间的小官,这都算在你的阴德上,混的好的可以一直留在阴间当官。”说到这,话风一转,“我看你这德行够呛。”   我这暴脾气,“你怎么就知道我够呛,老子要投胎做人。”   突然,年轻人猛晃起老头来。   老头一拍脑门,“我都忘了,天快亮了,我们得走了,小子记住了,等你二七回来,我在这里等你,先不急的回我。”说完拉起年轻人狂奔出饭馆。   我郁闷的瞅着两只小丑跑远,扯着大嗓门,“结账,打包。”   回到贫民窑,大罗果真给我留了一包绿豆糕,我那包怎么看都觉得别扭,貌似拆过好多次,不过里面的东西没动过。   我将菜丢给大罗,让他回家吃,自己则躺在床上,琢磨着老头的话,掂量着分量,孰轻孰重。这事搞不好,别说投胎,鬼界堡的贫民窑我都住不下去。但是对于我这个新魂来讲,阳间花红柳绿的怎么脏也比灰不拉几的阴间好看。   之后,我安安生生的扫了一次黄泉后,朝娘娘腔请了假,起初娘娘腔贱不喽嗖的给我讲道理,被我一句‘老子到二七了。’把娘娘腔这鳖孙硬生生憋了回去。我又进了一百鬼币的豆腐,叫来大罗看守,告诉他一鬼币一块豆腐,除去本钱,剩下赚的钱十鬼币全是他的。但愿他能找回五十鬼币的成本就不错了。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了我的二七,我早早的到了鬼界堡的中心,加入回家的队伍。   等了很久,一只阴兵飘过来报信,我和一群要回家的鬼踏上了归程。   回家的过程中,我发现我们走的地方并不是来时的路,这条路类似于阳间的沙漠,沙漠中数不清的龙卷风,阴兵提醒我们,如果我们想要逃跑,这些风就会把我们刮得魂飞魄散,害的所有鬼挤来挤去,紧跟着前面的阴兵。   估摸着走了几里地,鬼差把我们带到一扇漆黑的大门前,只有一扇门,大的望不到边际,按照门的比例,我站在门前,犹如尘埃般渺小。   一看到门,回家心切的鬼顿时闹腾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咋咋呼呼,好生热闹。   ‘咚~’一声锣声响起,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以能见的速度看到,领我们来的阴兵迅速生长,每个阴兵足足有四五米高,离我最近的阴兵,我看到他的脚比我的房子还大三倍之多。   又一声罗响起,最前端的阴兵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我们。“你们这一趟回家,可以托梦,可以看看亲朋好友,按照阳间的时间,你们只能停留四个小时,四个小时会有声音叫你们回来,超过三次不回来的,一律逐出鬼界堡,重新接受审判,抗拒着,就地灰飞烟灭。”   他话音一落,几个阴兵合力推搡着门,最初推开了一条缝,没鬼敢冲出去,只是迫不及待的等着阴兵下令。   几个阴兵费劲巴拉推开半扇门,最前端的阴兵指挥着最前排的鬼往前冲,一排排的冲出去,到我这排,两边的鬼量不可估量,鬼山鬼海。我也跟着卯足了劲往前冲,跨过那扇门时,眼前一亮,刹那间什么也看不到了。   等我能辨清周边环境的时候,发现我正站在我家的大厅里,我所能见的地方一片灰白,头顶上的灯光看起来也不那么亮,而且我记得客厅的灯是黄色的,而此时我眼里的灯光是灰色的,原本该是一片黑暗的世界,此时显得异常清楚。原来鬼的世界里只有灰白黑。   “周帅,快点,今天是你哥二七,他今天会回家,咱给他烧点东西,让他走了带上。”我妈从屋子里拉着困意正浓的我弟走出来。   我弟支起一张桌子,把我的牌位放在正朝着大门的方向,桌子上摆放着贡菜。   我妈拿起烧纸点燃,眼泪说掉就掉,“一把啊,你活着的时候都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临了死了,妈给你多烧点纸,到那边好好待自己,缺什么就给妈拖个梦,妈的事不用你惦记,妈在这头挺好的,你弟媳妇生了个小子,叫周小天....”   我伸出手想要给我妈擦擦眼泪,可我的手在我妈身上一穿而过,碰不到我妈,也没有留眼泪,奇怪的是我貌似也没有多大的感动,以前活的时候听老一辈说过,人死的时间久了,就没人味了,可见这个说法是真的。   眼睁睁的看着我妈和我弟和我在我的牌位前面说了很多家长里短,而我就站在他们身后听着,那种失落感无法形容,在阴间的时候没有感觉到我会这么眷恋这个世界,此时的我无比想留下。   烧完纸,我跟着我妈进了屋,我妈躺在床上看了半个多小时我的照片才睡下。我等她熟睡,钻了她的脑子里,为了不让我妈他老人家害怕,我将周围的环境换成家里的环境,而我也是从门口敲门。   我妈打开门的那一刻,迟钝的愣了很久,最后哭着扑向我,嘴里呢喃,“一把,是你吗?一把,你终于回家了,你头七的时候妈守了你一晚上,你也没回来。”   我抱住我妈,摸着她花白的头发,活着的时候总觉得她偏心,现在想想我这个当儿子真混蛋。   “妈,我这不回来了吗,我没啥事,我在那边挺好的,我混上了一个小官。”我尽量笑的自然。   我妈不住点头,“我儿子出息了,等我老太婆蹬腿了,到那边还有个照应。”   之后我妈一直重复着之前在客厅里说过的话,这一说就是一个小时。   阴兵交代过,不能干扰生人脑电波太久,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打断了我妈的话,“妈,我要走了,以后有空再来看你。”   “一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进家坐坐?”我妈死死拉住我的手,要把我往家里拉。   “不了,妈,我得走了。”我强行拽下我妈的手,转身离开。   我妈追在我身后,一直跑,奈何这是我幻化的世界,我不让她追上他就追不上。   我从我妈的脑子里出来,在屋门口给我妈磕了三个头,我能报答的孝道也只有这些,等阴间聚首,我再报答吧。   出了家门,漂在大街上,我的朋友实在是少的可怜,想来想去只有刘能一个哥们,刘能这个人把知足常乐发挥到了极致,现在估计还干着老本行,摆夜市。   果不其然,我在我以前和刘能摆地摊的地方看到了忙的不亦乐乎的刘能。而我也注意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有一张空桌子,桌子上摆着一瓶酒,两个杯子,几盘下酒菜。   “老板,还有没有位置?”一群附近学校的学生朝着刘能问道。   刘能抄起一把羊肉串递给学生,“今天没坐了,哥送你们几串羊肉串尝尝。”这是刘能泡妞惯用的计量,渣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光看见他送串了,没看到过他泡到妞。   “那不是有一张空桌子吗?有人预定了?”其中一个女学生指着空桌子问。   “那是我哥们的,今天他二七,你们要敢坐,我不拦着,不过我可告诉你们,他还没讨到老婆,小心看上你们其中一个。”刘能还是不着四六的样。 【6】用钱摆平   我擦,我都死了还这么黑老子。   漂到刘能给我准备的桌子旁,拿起身手在盘子里捏了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花生米在我的魂魄上一穿而过。又忘了我已经死了。我凑到盘子前,鼻子一吸,塞了满鼻子的花生米,吸的力道没考虑周全。   一点左右,地摊上的人逐渐散去,刘能将其他桌凳搬进三轮车后,走到到我的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一把啊,今天是你二七,哥对不薄吧,在你死的时候给你烧了个充气娃娃,花了老子一千五百块,你这货总说我抠门,这回哥大方了一次。”刘能夹起我吃过的菜,呸了一口,吐了。琢磨出来不对味,刘能面色吓得煞白,“都说死人吃过的东西没味,一把,你不是回来了吧。”刘能四处张望。   看了一圈,没发现异样,刘能小心翼翼的给自己灌了一杯白酒,这是酒壮怂人胆。“一,一把,你的死和我没关系,虽说三俩关系铁,但没铁到陪你死的地步,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可都指望我一个人呢,一把,你是不是回来了?”   一段话说的一溜一溜的,上有老不假,这下有小估摸着还只是一滴水。   我故意飘到刘能左边朝着他耳朵里吹了一口气,刘能整个人一哆嗦,和我鼻尖相对。   刘能看不到我,不知道自己只要再进一步就激情四射了。刘能动了动喉咙,借着刚才的酒劲道,“胡一把,你给我出来,敢回来,不敢出来算什么男人,我就不信你还能吃了我。”   这小子是铁了心了,那我就干扰干扰你小子的脑电波。   此时,刘能四下转了一圈没看到奇怪的东西,拍着胸脯自我安慰,“自己吓自己,不怕不怕。”   回过头,突然看到我,眼睛瞪的像个灯泡,整个人往后一仰,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我没敢上去扶,怕吓死他。玩笑道。“你刚才说我还没讨媳妇,是你想给胡爷爷取门阴亲是咋地?”   刘能哆哆嗦嗦从地上坐起来,往后蹭了几步,张着嘴指着我想说话不知道说什么。约莫过了一分多钟,一声尖叫,“鬼呀!”刘能迟钝的做出反应狂奔,第一次看到刘能跑的那么快。   我哪能给他逃跑的机会,瞬间飘到他前面,一人一鬼跟老鹰抓小鸡似的跑跑追追了十多分钟。   直到刘能累得实在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摆着一脸认杀认剐的样。“不跑了,你要是把我当兄弟,就让兄弟我活着,保佑我发财。”   我瞅着坐在地上的一滩肉苦笑,“刘能,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没事的时候减减肥,就是不听,看看这才多大功夫把你累成了孙子,以后你媳妇嫌弃你,到时候叫上哥们,哥们帮你。”   刘能皱着眉,哭丧着脸,“胡哥,胡爷爷,你都死了,没事就别回来了,你缺啥,给我拖个梦就成,大半夜的,多吓人。”   看样子真把他吓住了,我收了收性子,“刘能,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朋友,我这次回来只有四个小时,拿你当兄弟才过来看看你,一会再去看看小雅,我就回去了。”小雅是我女朋友,只可惜刚追到手床都没上,我就死了。   刘能小声的嘀咕着,“还是别做兄弟了。”奈何鬼的耳朵对声音极其敏感,我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   “你说什么?”   刘能连忙摆摆手,“没有,我是说你最好别去找小雅了,怪吓人的。”   “没事,我就看看她。”   刘能像个怨妇一样坐在地上,低着头眼睛瞄向我。“我是说小雅在你死后榜上了一个四十岁的大款,人家前几天已经订婚了。”   “卧槽,我这才刚死,她就有了别的男人?”   “也不能这么说,你不是连床都没爬上就死了么,正好你一死,有个男人站出来安慰她,然后春宵一刻值千金了,现在只不过是顺水推舟了。”刘能一个小学毕业的大胖子愣是在损我上面整出这么多词。   我摆摆手,“算了,她先放一边,撞死我的人最后绳之以法了吗?枪毙还是无期徒刑?”这些话我是想问我妈的,看他老人家挺伤心,身子骨不禁折腾,没敢多问。   刘能也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无奈的摇头。“一把,我知道你死的冤,可摄像头当天正好坏了,没拍上你出车祸的过程,不知道是哪辆车是肇事逃逸的车辆,而且你弟弟周帅好像也不怎么上心,没咋追究这件事。”   “摄像头咋就偏偏这时候坏了?”周帅的做法在我意料之中,我不会对他怎么样,还指望他养活我妈终老。可摄像头就奇了怪了。   “哥们,这里头的事说不清楚,路况摄像头每隔一段时间大检修一次,你还真以为摄像头坏了?说白了,就是这个。”刘能念念手指头,意思是用钱摆平。   又他娘的是钱,老子好不容易从一无所有的小愤青混到了地摊小贩,每天躲着城管不说,小混混过来吃霸王餐也是能忍则忍,这不都是为了钱吗?这两年刚看到回头钱。在大街上溜达溜达,一脚油门给老子碾死了。想用钱息事宁人,真当老子是软骨头。   刘能意识到我没那么可怕,伸出一根手指头戳我,虽然摸不到我,可随着气流手指头碰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漩涡。   “刘能,你能不能帮帮我?”   刘能顿了顿,双手环抱着自己,“你想干啥?算命瞎子说让鬼上身有损寿命,而且万一鬼霸占了身体,我就没命了。”   “算命瞎子还说我能活到八十岁呢。”   刘能打算我的话。“哎,胡一把,他们看见你咋都不害怕?”   马路对面路过一对情侣,看着刘能坐在地上,跟个傻子似的手在半空中乱扒拉,窃窃私语,“老公,你看那个胖子是不是神经病?”“赶紧走,神经病杀人不犯法。”   我收回目光,无语的朝刘能解释,“他们只能看得见你,看不到我。”   刘能一听,咋咋呼呼从地上站起来,“卧槽,你不早说。”这句话引得对面的情侣走的更快。   不等我反驳,头顶猛然响起一声闷雷,我的时间到了,阴差在警告我回去。   “刘能,我时间到了,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别走啊,住两天儿再走。”   “那我真不走了。”   “别,你还走吧。”   ........   我趁着第三声雷响前,去了小雅的出租屋,出租屋里空荡荡的,里面的东西已经搬走了。想想也是,老公是大款,怎么还住出租屋。   第三声闷响响起,空中如同火焰在燃烧,我看到无数个黑点朝着火焰扑去。我身子一跃,加入了黑点的队伍。   同样的乍亮过后,我回到了阴界,很大一部分鬼不愿意回来,黑压压的往外冲,无奈门已经关上了,他们的力气在那扇门面前小像是一只蚊子。   等这些鬼放弃回阳间的念头,阴兵才将我们整顿成队伍,回鬼界堡。   回到鬼界堡,大罗守在我屋子里打盹,一块豆腐不都没剩下。   大罗似乎感受到了我回来,从梦中醒来,抹了抹嘴角上的哈喇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鬼币递给我,“胡哥,这是我卖的一百零九鬼币,有一块豆腐我给了咱这今天新来的一个小孩,他挺可怜的。”   我看着他手中的一百鬼币一怔,实在没想到大罗有这个自制能力,认识他以来,能吃的东西他都敢下嘴。   “胡哥,你咋了?”大罗看我发愣问道。   “没事,这一百鬼币就当我送给你了。”   大罗一听,连连摇头,“这个不能要,平时一直吃你的东西,现在还要你的鬼币,不合适。” 【7】鬼娘娘的寿辰   卧槽,我没听错吧,他还有这个觉悟?   我拿回了九十九鬼币,给他剩下了十鬼币。“按照约定,给你十鬼币。”   大罗这下没矫情,惦着手中的十鬼币,“胡哥,我能不能入股,我脑子笨,你脑子聪明,你带着我也发发财呗。”   大罗这话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以前主要是怕大罗吃败了家,经过这件事,大罗确实可以帮我看摊。我一口答应下来,“成,以后我去扫黄泉的时候,你在豆腐坊卖豆腐,这十鬼币算你入股的。”   大罗走后,我眯了一觉,抱着扫帚出了鬼界堡,娘娘腔抱着他那没用过扫把一直瞎转悠,官越小,越会嘚瑟,一直指挥我这,指挥我那。   “过段时日就是鬼娘娘大寿,黄泉是鬼娘娘必经之地,以前你们怎么偷懒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下给我提起精神来,扫干净点,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我郁闷的回答了一声。   “你扫地的时候,看见长得好看的男子,告诉我一声。”   “你还好这口呢?”我疑惑的问道。   娘娘腔拎起扫把,朝我呼过来,“说什么呢,给鬼娘娘做寿礼。”   我凑到娘娘腔身边,“小大人,鬼娘娘是谁?为啥她做大寿这么大的排场。”   娘娘腔戳着自己的扫把,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绢擦着额头,他娘的鬼会流汗吗?回答的慢慢吞吞。“鬼娘娘是十大殿中第九殿平等王的妹妹。”   “妹妹?不是说人死后,阳间的关系就断了吗?”   “谁跟你说鬼娘娘是平等王的亲妹?阴司从大到小的官员都会定期接受轮回,十大殿的颠主每隔千年会轮回一次,鬼娘娘在平等王轮回那一世,救过平等王的命,又是个可怜人。平等王死后恢复官职,下令三万阴兵在阴阳两界寻找魂飞魄散的鬼娘娘残魂。”   “我滴乖乖,救了一命就成了平等王的妹妹?”   娘娘腔长叹一口气,“当然不会,魂飞魄散的魂魄会分散成无数份,就算是找回来也是残缺不全的魂魄。炼魂炉炼化出来的鬼娘娘暴气大增,不能投胎,平等王念及旧情,特意在黑风林给她建造了一座小木屋,只给了她一个名号,没给任何职权,而且身份低微的和普通鬼没什么两样。每隔百年寿辰才允许她踏足阴司一次,在平等王殿内大摆筵席。”   “年轻男子是怎么回事?”   “这里头的事不是咱这种小罗罗能猜得到的,我告诉你啊,因为鬼娘娘身份低微,只要带着寿礼谁都可以去祝寿。所以想巴结平等王的小官都会在鬼娘娘的寿辰上别出心裁准备寿礼,这最多的寿礼就是俊美的男子。”娘娘腔破天荒了的和我扯了这么多。   “真想不到阴间还有这么猛的料。”   娘娘腔鄙夷的看着我,“别在人家背后嚼舌根子,快去扫地。”说完拎着自己的扫把巡查去了。   我心想鬼娘娘地位就算再低,也是平等王的妹妹,多多少少也有几分实力,你这只目光短浅的娘娘腔知道个毛。   累死累活的扫完黄泉,回到鬼界堡直接去了饭馆等老头。   因为阴间没时间,我大致估摸了一下,我等了有四五个小时,老头才一步三颠的前来赴约,这次只有他一个人,穿的跟个鸡毛掸子似的,皱皱巴巴的脸上抹的像个猴屁股。   “偷鸡去了?”   老头别别扭扭坐在椅子上,“有急事要办,你想好了没有?”   “想好了,不过你得保证我在阴司安然无事。”   “能有什么事,过阴人怎么着也是个官,等我回阳间写个封书信通报一下,你小子就可以自由进出阴阳~”   老头跟我嘚啵嘚讲了一通,大肆渲染了一番过阴人,但我还是在他的只言片语里听出,过阴人算是个阴官,比我还小的绿豆苍蝇官,过阴人看起来挺牛逼,其实过阴人只能把魂魄送到销户的眼镜女那里,再由路过的阴兵押送进阴间。像老头这样进入鬼界堡的过阴人,属于偷渡行为。   和老头砍了一通后,回到贫民窑,大罗正在我屋子里倒腾东西,一屋子的废纸。一问才知道,这货准备参加鬼娘娘的寿典,拿一块豆腐做寿礼。鬼娘娘的寿礼之所以会这么隆重,就是取决于那句话,‘谁都可以参加。’   过了两三天的时间,鬼娘娘寿礼如期而至,由于鬼娘娘的寿礼最普通,芝麻大的官不屑于操持,这些活都交给我们这些低层次的小兵打点,扫帚鬼大人不上心,可把娘娘腔忙活坏了,好不容易逮到指挥的机会,娘娘腔在贫民窑召集了一众穷鬼做为迎接鬼娘娘的队伍,给娘娘腔这孙子过了一把官瘾。   因为没有人愿意去抬轿子,娘娘腔贱呼呼的推荐我去抬轿子。轿子共由十六鬼抬起,长宽约莫两米,轿底与抬轿人肩膀持平,高三米,黑纱遮拦四周,四角与顶部镶嵌黑色骷髅,轿内香榻一座,所有颜色由黑灰构成,单看这轿子足够庄严。   只是这种庄重毁在了轿夫身上,十五个轿夫个个长得其丑无比,我在这十五个鬼堆里显得爆帅。看这架势,鬼娘娘指不定多丑,万一鬼娘娘垂涎哥的美色?后果不堪想象。为保万一,我在贫民窑偷了一盒胭脂,把我的脸弄得青一块紫一块,不禁让我想起了老头的装束,我估摸着他也怕碰上鬼娘娘。   吉时一到,我抬着轿子跟着祝寿队伍启程,横穿黄泉,走了数十里的石渣路,最后停在了一片黑乎乎的森林前,森林附近垃圾一样丢着几根白惨惨的人骨,森林里流窜着黑色气体,使整片森林看起来压抑紧张。   所有迎接的鬼,眼睛紧盯着黑风林,这些都是新鬼,和我一样没见过鬼娘娘,即便是丑,也好奇丑到什么地步。   等待之时,黑风林中隐隐约约出现一个跳跃的白点,越来越大,最后化成一位婀娜的白衣女子,白纱遮住右半张脸,我所能见的那半张脸妆容精致,眉宇间透着几分阴间少有的灵气,虽说阴间只有灰暗,但看到这幅面孔,能脑补出她活着的样子,实打实的一位美女。   鬼娘娘朝着众鬼屈膝问好,没有一点架子,然后飘到我身边,一只手轻点我的肩膀走进轿中,温婉可亲。我来不及发呆,随众鬼起轿。   最后轿子在第九殿殿门下落,第九颠殿门打开的刹那间我惊呆了,第九殿里所有阴差麻衣加身,看到我们到来并没有要迎接的意思。   鬼娘娘从轿子上下来,徒步走进殿内,依然没有阴兵前去禀告。   我和众多鬼放下轿子,跟在鬼娘娘身后,直接进入主殿,大殿上摆放着长席豆腐宴,已经有不下千只鬼席地而坐,从衣着上来看,没一个大官,绝大部分是鬼界堡过来的新鬼。   这些鬼看到鬼娘娘前来,纷纷站起身齐刷刷道。“恭祝鬼娘娘寿辰大典。”   鬼娘娘象征性回礼,走到长桌终端落座。大罗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把我拉到一张桌子前,自己享受豆腐宴。   坐在桌子前,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心思吃东西,总觉得这个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实际上我不可能见过这种场景。而且瞅着鬼娘娘也不丑,为什么很多鬼惧怕她?难不成长了一张阴阳脸?一半天使一半恶魔。还有她明明打着平等王妹妹的旗号,身份地位这么低微?不能轮回,连行走区域都有局域性。   “胡哥,你怎么了?你咋不吃?”大罗拿过我面前的一碗豆腐。   我摇摇头,“没事,肠胃不好。”   “肠胃?咱哪有肠胃,胡哥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对劲啊。你该不会看上鬼娘娘了吧,你可千万别动这歪心思,跟着鬼娘娘的男鬼都是有去无回。” 【8】老子是配角   我没问大罗为什么,他听到的不过是鬼界堡流传的说法。   鬼娘娘的祝寿典礼上全是豆腐,豆腐在鬼界堡价格低廉,人人可以吃,加上鬼娘娘全程只是看着众多穷鬼吃豆腐,目光呆滞,表情上没有欣喜,足以证明她不喜欢这种场面,我猜测平等王和她之间不单单是一命之恩。在我看来豆腐宴对鬼娘娘来说是一种讽刺,象征着她的身份卑微。高官的事情,我是看不透说不明。   这些穷鬼吃饱后,纷纷告辞离场,大罗也拉着我要往外走。   就在这时,鬼娘娘瞬间飘到我面前,平平淡淡的问了一句,“你还有一口气?”语气如同静谭一般,不起波澜。鬼娘娘距离我仅一步之遥,我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冷风。与此同时,我更能清楚的看到鬼娘娘的面貌,很美。   大罗攥着我的胳膊,示意我别瞎说话。   “我不知道,我死的时候就是这样。”我尽量装的很淡定。   鬼娘娘看了我几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让出路,“两位慢走。”   我还没反应,大罗拽着我撒丫子狂奔千米远。确定鬼娘娘没追上来,拍着他那颗不会跳动的心脏唏嘘不已。   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回到鬼界堡,日子照常过。   没过多久,阴差找上我,说我升官了,头衔还是扫帚儿兵,只是不在黄泉扫地了,换到了阳间,扫那些不愿意回来的游魂。从小米大的官到了大米大的官。让我最无奈的是,从做上阴官那天起,一旦选择了武器,永远不会有机会换掉,而我他娘的是把扫帚儿,怎么着都是扫大街的。   阴差在我的木头渣子上滴了一滴白色液体,木头渣子发出吱吱的响声,在中间裂开了一条缝,我生怕木头渣子会碎掉,但我也不敢问,一问显得我多没文化。   捣鼓完我的鬼石,阴兵告诉我可以凭借这块石头出入阴阳,但是只能在接受调遣令的情况下出入,还丢给一本小册子,上面几乎全是在警告我不能干预阳间秩序。   升了官,我必然要去鬼五鬼六的娘娘腔面前臭显摆,然后阴着损他一出,解我前段日子里受他打压的气。在娘娘腔愤恨的目光中走过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至于豆腐坊,我尝试着添加了绿豆糕,由于贫民窑全是穷鬼,效果不理想。我果断放弃了绿豆糕的产业,安安生生的让大罗做豆腐的生意,并且警告他没有我的允许他不能擅自做主进货。主要原因是大罗脑子太直,就拿上次他给小孩一块豆腐来说,在鬼界堡所有魂魄起点都一样,小孩并不意味着弱势,就像扫帚鬼大人,比我的地位还要高。   第一次接到调遣令,我激动了半天。因为我的官小,大官不屑于为我打开通往阳间的大门,只能随着头七回家的鬼一起出去,这样也足够让我在大罗他们这样的鬼面前嘚瑟。   大摇大摆出了阴间,再次回到阴间,周围的景物变得陌生,我所在的环境是一间旧的要命的屋子,屋子里摆放着一堆纸扎,乍眼一瞧吓我一跳,但也直接告诉了我这是一家纸扎店,倒也符合老头的身份。   老旧的木门外面传出铁链子的声音,‘趴’的一声,锁开了,一个全身湿漉漉的老头佝偻把虾的走进屋子,依稀变得清这是过阴老头,显然他没看到我。   “老头,外面下雨了?”我主动开口。   老头浑身一哆嗦,随即反应过来,“是你啊!来的还挺快。”   “老头,你叫我出来干啥?”我坐在一匹纸糊的驴上面,魂魄的好处就是轻。   老头脱掉上衣,捋了捋没几根的头发,“别总叫老头,我这才四十多岁,我就是试试我申请的阴官是不是你,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一万只草泥马在额头上飘过。   这时木门从外面被推开,“师傅,你要的饼夹菜买回来了。”进来一个年轻人,不是和老头过阴的年轻人。   年轻人看不到我,直接走到吧台,把一袋子东西交给老头,“师傅,你今天买这么多饼夹菜吃得完吗?”   “咱家来了鬼仙,这是给鬼仙吃的。”老头一脸迷信样。   我漂近两人,嫌弃的瞅着里面的饼夹菜,“老头,你也太抠门了,我大老远跑一趟,就请我吃这个?”   老头听闻我的话,面色一板,“有的吃就不错了,你不吃我留着明天当早餐。”   年轻人四下看了一圈,“师傅,你再跟谁说话呢,你别告诉我有一只鬼在屋子里。”   老头手中不知何时拿起一跟鸡毛掸子,朝着年轻人肩膀打去,“让你多学学你不学,现在抓瞎了吧。”随即面向我,“一把,给他瞧瞧。”   “一把也是你叫的吗?我怎么着也比你官大。”说着,我走到年轻人对面,和他四目相对了一分钟。   年轻人看着我,歪歪头,又看看我,反应比刘能还迟钝,反应过来后,年轻人躲在老头身后,“师傅,这扫大街的是谁?”   我这暴脾气,“你给我出来,谁是扫大街的,老子是阴兵。”   “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躲在师傅后面,快拜见阴官。”老头走过一旁,不再管年轻人。   年轻人看清我,故意瞅瞅我悬空的脚下,怂蛋一个。“阴~官~好,我~叫~陆生。”   我大度的摆摆手,“不知者不怪。”   年轻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迅速拿起自己的饼闪进了后堂。   人怕鬼,正常。我转头问向老头“老头,你不说你没帮手吗?”   “你看他那怂样能管什么事?苗子是好苗子,可这性子顽劣。”老头收拾着东西,应该是要出门。   “你别跟我说他根骨奇特,是走阴的苗子。”   “他叫陆生,他妈怀他的时候出了车祸,这小子死人肚子里爬出来的,骨子里透着阴,天生招鬼。”   我怎么觉得这思绪有点乱,按照一部小说来讲,小说的主人公会被各种虐,各种招阴,然后还有个悲惨的身世,主要负责傻呆萌,无疑三句台词,‘师傅救我,男二救我,你们快救我。’出血出力的事都交给旁人来干。根据这些特点,怎么看都觉得陆生是个主角胚子。老子不过是个配角。   “我找你来还有其他的事,最近南郊那边闹鬼,一会过去看看。”我就知道老头没事不会叫我出来。   我将扫帚抗在肩上,直接拒绝,“不去,我是来查我的死因,你的事我不管。”   老头抬起头看着我,“你现在是阴兵,你的职责是扫平恶鬼,你要去查我不拦着,我会如实汇报给阴司。”   “你啥时候会威胁鬼了?”   “跟你学的。”老头的话把我耶的得死死的。   十点半,外面进来一位中年男子,头顶地中海严重,像所有地中海发型者一样,将旁边的头发往中间梳,这样的做法在我看来愚蠢之极,他若不这样做,还没人注意,现在被雨水打湿,头顶光秃秃的,旁边的头发大老长的垂下去,更吸引人的眼球,白搭那一身西装穿在了猪身上。   老头和西装男寒暄了几句,叫出陆生出发,老头特意给了我一个眼神,一点都不担心我撂挑子。上正如老头说的,清扫阳世恶鬼是我的职责,查我的死因是顺带。作为职责,我只能跟着去。   出了纸扎店,外面的雨稀稀拉拉的下着,要停不停膈应鬼。上了男人的商务车,车子使离了市区,我竟然好奇起了这个地方距离我家有多远,刘能有没有出摊,那边下没下雨这种蠢问题。 【9】可怕的是人心   车子最后使进了一所高档小区,里面一水的欧洲别墅风格,车子在停车位停下,身为鬼的我,很快意识到我们附近的一辆车起起伏伏,里面春光乍现,我看得清清楚里面男下女上,玩的正嗨。   下了车,中年男子打头朝着小区里相对偏僻的一面领路,也许是因为高档的原因,小区内没什么人走动,即便有也全是年轻女人,而且我作为一只鬼,能切身感受到这里阳气不足。凭借我八九不离十的猜测,小区里应该是高官富商包养的二奶。   中年男人将我们领到最后一排的一栋别墅前,别墅院落杂草丛生,早没了之前绿化的样子。别墅样子已经衰败了很久,宽大的落地窗上留着雨水的印记。   轰隆~一声巨雷从天而降,中年男人吓得差点趴地上。   中年男人掏出一把钥匙递给老头,“这就是闹鬼的别墅,我就把你们领到这,这是钥匙,有什么事来保安室找我。”说完生怕我们挽留他,几步窜没影了。   老头拿着钥匙打开了别墅的铁门,院子里堆积了一院子的落叶,杂草长的很旺盛,唯一的树没有营养的只剩下几片叶子,随时要枯萎。   漂进院子,我隐隐约约听到别墅里有谈话的声音,从声色上判断应该是没变声的未成年人。我朝两个人警告:“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可能是人,小心点。”听完我的话,老头不走了,朝我做出请的动作,我真他娘的后悔说这句话。   我小心翼翼的飘到别墅门前,身子一半穿过门,里面的家具用布覆盖着,没有发现任何灵体。我朝外摆摆手,示意他们安全,自己钻进别墅里。   我在客厅站了许久不见老头他们进来,伸头朝外望去,老头正拿着钥匙一把把的试锁,他娘的等他找到钥匙天都亮了。我郁闷的从里面打开门,对两个大活人的智商表示怀疑。   进了屋子,陆生打开客厅所有能打开的灯,拿出罗盘,小心谨慎搜寻魂魄的方向,一无所获。罗盘只能找鬼不能找人,两人一鬼在一楼挨个房间巡查,一楼的所有家具都被白布盖着,尤其是房间里的床,里面放个玩具熊跟太平间死尸似的。   就在我们要上二楼找人的时候,谈话声再次响起,距离我很近。   “他们是人是鬼?”很小的声音问起。   “应该是人吧,这两个人看起来像捉鬼的。”   对于死人来讲,声音是最敏感的,现在我能清楚地听出这里有六个人的呼吸。除去老头和陆生,还有四个人在屋子里。   “老头,别墅里有四个小孩,都有喘气声是活人,距离我们很近,应该就在一楼。”我把我的发现说给老头。   陆生第一个反驳,“不可能,这屋子咱都搜了一遍,别说小孩,连只活的虫子都没有。”   陆生这话一出,小孩的声音又响起,“你说他怎么和自己说话,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咱就躲在这,等他们走了再出来。”另一个说道。   我也是从这这个年龄段过来的,他们这点小聪明能难得住我?我让老头和陆生朝楼上走,自己留在一楼等他们出来。   果不其然,老头和陆生上了楼,在厨房上方一条很宅的通气隔间里探出一个小脑袋,环视一周,没发现人,招呼着小伙伴从隔间里爬出来。可奇怪的是只有三个中学生。   见三人已经完全出来,我连忙招呼站在二楼楼梯口的老头和陆生下来,把正要跑的中学生逮个正着。   中学生看到老头和陆生,一人掏出一把匕首,警告我们不许靠近。   我则飘进中学生下来的隔间里检查一番,确定里面没人了。朝向老头道。“问问他们是几个人。”   陆生抢下老头话,“你们是几个人?”   三个中学生扭扭捏捏,头埋得很低。打头的黄毛声音没底气回答:“三个人。”   我马上反驳,“不对,他们是四个人。”奈何三个人听不到我的声音,只能由陆生重复我的话。   黄毛旁边的小胖子,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们是四个人,是阿峰让他进来的~~~”   根据小胖子含含糊糊的介绍,我大概了解,失踪的小伙子叫张新,黄毛叫阿峰,还有个外号叫眼镜的小伙子,这几个人毛都没张齐就学人家谈恋爱混社会,张新长得帅,勾搭了黄毛的女朋友,黄毛看张新给自己带了绿帽子,逼着张新夜探鬼宅。这三个小伙就在鬼宅外面守着,张新是从八点进的鬼宅,几个人守到十一点也没见张新出去,几个人怕出事决定进鬼宅找张新,刚进来就碰上我们了,情急之下钻进了隔间里。   黄毛等小胖子说完,不愤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长得帅的人都改打。”   我看这小子颇有我的风范,连忙符合,“对,长得帅还有钱的人都改打,不,该死。”   “瞎说,助长不正之风。”老头打断我的话,惹得小毛孩的嘲笑。   “大爷,词用错了。”   老头没理会,劝三个小毛孩子回去,小年轻血气方刚,觉得老头看不起他们非要跟着我们找张新。说不过小毛孩只得让他们跟着。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在我前面爬上楼梯,二楼的格局和普通别墅格局一样,三间卧室,一个杂物间。这四间屋子翻来覆去找了一大圈也没看见张新的身影,更没出现所谓的鬼。   正当我们想放弃二楼去一楼再找找的时候,二楼一间卧室里从里面传来一声拍门声,声音来源位置很低,所有人紧绷起神经。   几个中学生吓得躲在老头身后,陆生将手中罗盘放在地上对准卧室房门。不等看清罗盘上的指示,电灯连连闪动,线路对接短路,陷入黑暗之中,把三个小毛孩吓傻了。   灯光对我一个鬼来说有和没有一个样,我清清楚楚的看到罗盘上的指针疯狂的晃动,发出卡卡的响声。   “我不想呆在这,快带我们出去。”眼镜的胆子到了临界点,乞求出声。   “我们要救阿峰。”陆生没好气的还了一嘴。   黄毛颤颤巍巍的朝几个人中间靠近,强迫自己装出来的胆子也开始瓦解,“我给你们五百,把我们带出去。”   “要走自己走。”老头甩了一句话,去查看罗盘。   “一千,一人给你们一千,带我们出去。”黄毛青筋暴起高声喊起,语气不是商量,是在命令。这是在父母溺爱下长大的温室宝宝,以为谁都要听他指挥。   只可惜在这里没有人搭理他,老头将罗盘捡起递给陆生,走到门口压了压把手,把手在里面有外力在抗衡。   没有得到回答的黄毛从口袋里拿出匕首,双手紧握,全身发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发了风似的扑向老头,边跑边吼,“老子让你带我出去。”我死后第一次见到颜色,在黄毛瞳孔里,一片猩红。   陆生反应的极快,毫不客气抬腿就是一脚,黄毛整个人被陆生踢翻在地,不过看起来并不想就此善罢甘休。正对应了那句话,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陆生逼急了眼,指着黄毛破口大骂,“你他娘的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觉得你是未成年人想干什么干什么,你今天要是敢拿刀再对准我们五个人其中的一个,信不信老子让你这辈子走不出这栋别墅。”   关键时刻还是胖子靠谱,小胖子跟着劝解,“阿峰,这是我们不对,张新要有什么闪失我们这辈子都过不踏实,再说他爸是市长秘书,不可能会放过我们。” 【10】沾了血的魂   黄毛目光看向眼镜。   眼镜连忙摆手,“我跟着大部队走。”   “别管他了,一把你穿进去看看。”老头话锋转向我。   听到这句话,我漂在原地愣了愣,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就这么危险。   我用扫帚穿过门,朝里乱戳一通,里面的家伙挺给面子没给我捣乱。我整个鬼穿进门里,一张盖着白布的双人床摆在中间,床正对着化妆桌上的一面同样盖白布的镜子,床头柜上还放着一盒套套,和一切物品相反放在白布外面,在屋子里显得极其惹眼。   给老头他们打开门,三个毛孩子被老头安排在门旁守着,陆生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拿着罗盘在屋子正中间站定,罗盘的指针转了几圈指向床上。   老头拿出墨斗,把线头交给陆生,这东西我在鬼界堡听鬼说起过,这种墨斗线是用黑狗血和公鸡血混合而成,对我这样的灵体相当于一把刀割破口子的伤害程度,不致命。   两人缓慢走向床边,分别站在床的两侧,一手拿墨斗,一手攥住被角。   “掀。”老头大喝一声。   两人同时掀开被子,墨斗线迅速压在床上。没有出现想象中噼里啪啦的响声,床上侧躺蜷缩着一个小男生。   “张新。”小胖子站在门口惊呼出声。   原来这就是黄毛口中的帅哥,我打量着床上的小男生,一身牛仔装,五官棱角分明,虽然背对着我,单单看到他一个侧脸就知道以后肯定会祸害不少纯情小少女,**丝的仇人,把女神睡上床的高富帅。   陆生看墨斗线松松垮垮的搭在男生身上,一丁点作用没管,皱皱眉,“阴差大人,该不会是鬼上身了吧。”问向我。   我他娘的也是第一次见,鬼知道,不对鬼也不知道,“别问我,鬼也不知道。”   紧闭双眼的张新此时突然张开眼睛,眼睛大如牛犊,绝不是正常人睁眼的程度,有种眼珠子掉下来的恐怖。   呵~呵~呵~呵~呵~   张新娘声娘气笑出声,从床上坐起来,手伸到耳边别了别不存在的发丝,动作和扫帚兵娘娘腔如出一辙。   不知道张新是看不到我们还是没搭理我们,旁若无人的从床上走到梳妆台,拿起梳妆台上过了期的化妆品往脸上扑,画的跟鬼一样。   化完妆,拿着梳子梳头,从头顶一直梳向腰间,张新哪有那么长的头发,气氛很诡异。   正当我们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张新一把扯下镜子上的白布,门口三声尖叫用时响起。   镜子中的人不是张新,镜中梳妆台上前坐着一个女人,一看就是上吊死得,眼睛凸起,眼球布满血丝,瞳孔收缩,舌头搭在唇边,一直延伸到下巴,正拿着粉扑朝脸上扑粉补妆。   老头看不下去了,手中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铜钱剑,指着张新,“冤有头债有主,你附在一个孩子身上,只会增加你的罪孽。”   张新不急不忙的转过椅子,一双凸起的眼睛瞅着老头,一声不吭。而镜中的女人背对着我们。后脑勺有一道明目可见的刀口,用线将伤口缝合在了一起。   我平生首次见到这种场面,不免紧张,下意识的握紧扫帚,在心里已经定位这是只厉鬼。一出口他娘的说错话了,“放下屠刀,立即成佛。”惹的陆生偷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马上纠正“立地成佛。”纠正过来的话,更让我像个小丑。   “别说了,意思都不对。”老头直接戳破我。   本来想装一逼,结果装漏了,我拿着扫帚指这张新,“你到底出不出来?”   张新能看见我,但不惧我的存在,伸手好奇的摸了一把我的扫帚,手刚接触到扫帚下摆,迅速抽回去,我的扫帚下摆也冒出了一股烟,我草,老子就这么一个家伙,以后还要靠它吃饭。我收回扫把,检查了一遍冒烟的地方,没发现残缺我就放心了。   与此同时,我也发现了张新害怕我的扫帚,我故意拿着扫把朝张新靠近,张新似有若无的躲闪了几下,确定我的发现。   “你赶紧给老子出来,不然老子把你打出翔。”得到确定,我硬气起来。   张新依旧不说话,眼睛盯着我不吭声,最烦这种闷葫芦,我将扫把戳向张新的怀中,后脑上一个女人的魂魄动荡出来,很快又回到了张新身体里。   “你不会多打几下。”陆生看不下去,提醒我。   我飘到张新身边,握紧扫把,像打保龄球一样呼过去,一股浓烈的白烟过后,张新软趴趴的超前倒去,被陆生抱住,画面毫无违和感。之后将张新丢给黄毛他们。   梳妆台上出现了真正的魂魄,我瞬间认为附了身的女鬼比没附身的好看,因为她不单单是一只吊死的女鬼,女鬼穿着睡衣短裙,除了一张吊死鬼才有的脸部以外,身上多处用线缝合,这是被分尸的节奏。全身铁青色,面部狰狞。   陆生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副眼睛,估计刚看到女鬼,两腿直打哆嗦,就差尿裤子了。“师师傅,现在~我~们怎么办?”   陆生越害怕,我越得意,不想做主角的配角不是好演员。“能怎么办,交给我带回去,接受阴司审判呗。”   座位上的女鬼,机械系的摇摇头,指着床。   老头递给我一个眼神,示意我看守女鬼,他和陆生去检查床。在我看来,麻烦。   忙活半天,两人在床上,什么东西也没发现。   我不耐烦说道。“你们找这麻烦干啥,直接让我拎着去阴间接受审判,什么都问出来了。”   女鬼一听,迅速站起身朝向昏倒的张新扑过去,我手速极快扫帚一挥将女鬼打回原位。“小样,你还想跟我斗,好歹我也是个阴差。”   我的话音一落,女鬼发了风似得朝我扑过来,毫不惧怕我的扫帚。我更没客气的朝着女鬼挥扫帚,没出几下,女鬼身上被我打出了密密麻麻筛子一样的血洞。   陆生这个缺心眼的看我和女鬼大战,傻乎乎的用身体抵在女鬼前面,保护起了女鬼。“你看不出来她是可怜人吗?你就没点同情心?没人性。”不知不觉又成了男主的光环。   特娘的,跟我提人性,“老子是阴差,有义务带他回阴间交差。”   见我和陆生僵持,女鬼得空钻进张新身体里,得,又被她附身了。   吓疯了的三个小毛孩子跑了两个,留下的黄毛逼急了,竟拿着匕首刺穿了张新的腹部,发生的太快,来不及阻止。搞不好我要带着两只魂回去。   “快用扫帚打,见了血的魂,恐怕要成了厉鬼。”老头慌乱的吩咐。   这下连我都慌了,拿着扫把拼劲全力打张新,女鬼和张新像强力胶一样粘在一起,任由我怎么打,魂魄晃晃悠悠,就是不出来。   陆生用墨斗线做了一个圈套,瞅准女鬼被我打出一个头,立马套上,跟着老头合力拉魂魄,两拉一打,好不容易拉出半个魂魄。谁知吓坏的黄毛推了一把张新,又把张新推回女鬼身上。我要是一个人,他娘的一脚踹死他。   “卧槽你姥姥个腿,今天老子不******,老子就不姓陆。”陆生气急败坏的大骂黄毛,第一次我和他完全统一战线。   女鬼再次融合进张新体内,任由我们拉扯半天,连墨斗线都崩断了,也没能把女鬼从张新身上打出来,不过女鬼被我打的也没有了反抗能力,算是打了个平手。   我见张新流的血越来越多,提议,“先把他送医院吧,别失血过多死了,我可不想拎着两只魂回去。”话糙理不糙。   陆生破天荒的没反驳我,抱起趴在地上的张新走出屋子,在与黄毛擦肩而过的时候,想骂他,没张嘴。老头走到黄毛身边,只说了两个字,“走吧。”拉着木若呆鸡的黄毛走出屋子。 【11】分钱   出了别墅,几个瘦不拉几的保安扭扭捏捏的在门口徘徊,见到我们出来个个上前帮忙,生怕别人以为他们不管似的。   中年男人随后赶到,看到陆生抱着张新,不情不愿的驱动车子开往医院。这个可以理解,毕竟万一张新死在车上,招晦气。   赶到医院,张新直接进了抢救室,一行人在门口等着。   陆生把手机递给黄毛,尽量压平怒气。“阿峰,给你爸打电话,叫他过来交钱。”   黄毛瞅着手机,拿过手机慢慢吞吞摁了一串数字,愣是没拨出去,摔在地上,“不行,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我不能坐牢,不能坐牢。”   陆生没在乎摔碎屏的手机,冷哼一声,“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还狡辩有什么用。”   黄毛把目光看向小胖子和眼镜,“你们看见了吗?”眼神似吃人的魔鬼。   小胖和眼镜蹲在地上抱在一起,两个人还没从黄毛杀人的事实中清醒过来,吓得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嘴里不断循环着一句话,“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中年男人联系上了四个小毛孩的家长,没过多久,四个小毛孩的家长都来了,张新父母和中年男人交流,其余的家长都在问自己孩子有没有收到惊吓。而我和陆生的目光落在黄毛身上。   黄毛妈抱着自己的儿子问长问短,黄毛嘴里低估,“妈,我没杀张新,他该死,他是鬼。”   “没事,乖,没事,有什么事你爸会解决,先跟妈回家。”   黄毛妈拉着黄毛离开了医院,留下黄毛爸一个人解决。小胖子和眼镜也同样,留下家里的顶梁柱坐镇。这是现在这个社会的通病,出了事家长替孩子负责解决,能负责一辈子吗?能解决一辈子吗?这不是爱孩子,是坑孩子。   张新爸通过了解,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被黄毛捅的,抑制不住的情绪扑向黄毛爸。“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会让你儿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面对张新爸的威胁,黄毛爸一看就是在官场上游刃有余的人,小话说的又水平,“您先别急,等贵公子手术结果出来在做打算,我绝对不会姑息自己的儿子,您放心。”   他娘的真到那时候,你会放任自己儿子不管?我反正不信。   等了三个小时,张新才从抢救室里出来,命算是保住了,人还在昏迷,住进了重症监护。出了这事,老头和陆生想要晚上进重症监护对付女鬼可就难了。除非得到张新爸的帮忙,他怎么说有也是市长秘书,走走医院后门啥的,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想归想,可事情偏偏事与愿违,人家崇尚科学,多好的借口,竟无力反驳。   确定张新没事,老头递给了张新爸一张名片就走了,我特意晚走一步,看到老头他们出了医院,张新爸厌恶的瞅了一眼名片丢进垃圾箱里。要是我,直接甩在老头脸上,老头的名片上四个大字很醒目,‘主营殡葬’,谁见了也不会给好脸。   中年男人开车把我们送回了纸扎店,尽管老头藏着捂着,我还是瞧见了中年男人给了老头一沓钱,老头偷偷摸摸塞进袜子里了一卷。   进了纸扎店,陆生拦住老头的去路,眼睛紧盯着老头怀里的东西,“老头,这回钱咋分?”   老头冷哼一声,“你干啥了?全是阴差大人干的。给你一成。”   闻声,我立马凑到老头身边,“那分我几成?”   “阴差大人,你一个死人,要钱干啥?再者说,死人不能管活人的事,你不能把钱给家里。”陆生不解的看着我。   我抱着扫帚,脸色一板,“凭啥我出力最多,你俩拿钱,这钱有我的份,就是把我那份烧了,也得在我手上。”我看中的不是钱,是公平,反正我就是看别人拿我的血汗钱不爽。   老头郁闷的瞅着我和陆生,不情不愿的把怀里的钱放到桌子上。“咋分,你们说。”声音听起来很勉强。   我用扫帚指指老头的袜子,“把你藏在袜子里的也拿出来。”   老头脸上的表情更加阴郁,奈何已经被我发现了,只能把袜子里藏着的一卷钱拿到桌面上。陆生来回数了好几遍,确定有四千块钱。早知道这钱这么好赚,活着的时候就改行做这个了。   “师傅,阴差大人,四千块钱怎么分?”陆生问向我和老头。   老头干咳了几声,“我找的户主,阴差出力最多,我和阴差拿一人拿一千七,陆生你拿六百。”   “我反对。”陆生迅速提出反对。   老头征求我的意见,我装模作样的掂量了几下,“我觉得还是挺公平的,真要给你一成,你只有四百,还多给了你两百。”   老头听到的话,扣着手指头算数,陆生见状,“成,六百就六百。”   这就这样,在陆生幽怨的目光中分了钱,我将钱藏在了纸扎店的房梁上,说实在话,这钱对我来说和废纸一样。   分完钱,我才想起女鬼,“老头,女鬼你就不管了?”   陆生阴阳怪气的回答,“他哪能不管,你没瞧见张新他爸是个有钱的主?别看他现在不搭理咱,等出事肯定会找师傅,然然后在张新身上再收一笔钱。”   我朝着老头竖起大拇指,“牛,放长线钓大鱼。”   老头扁扁嘴,“牛啥啊,现在冤魂沾了血,成了厉鬼,恐怕不好对付喽。明天白天我和陆生再去别墅一趟,肯定还有我们没发现的东西。”说完伸伸懒腰,丢下两个字,“睡觉。”   空中一声巨雷,我乐呵呵的抱着扫帚朝两人道别。   回到鬼界堡,大老远瞧见几只鬼在我的屋子里进进出出,手里都拎着麻袋,麻袋里的东西我能肯定不是豆腐。   “你们谁啊,在我家干啥?”我大声指责着跑到我屋子前,里面浓烟滚滚,进不去鬼。   从我屋子里飘出一只鬼,小脸蛋黑的看不清面貌。不等他开口,我惦着扫把指着他,“活腻了,在我家干啥呢?”随后仰着脖子大声喊叫,“大罗,你给我看家看哪去了?给老子滚出来。”   我面前的小黑鬼漏出一排整齐的白牙朝我作揖道,“胡哥,我是大罗。”说着手往脸上噌,手比脸都黑。   闻声,我这才细听他的声音,确实是大罗的声色。“你他娘的掀房子呢,不好好卖豆腐,瞎捣鼓啥。”   “胡哥,咱这住的鬼多,豆腐根本不够卖,我跟你隔壁的张大叔换了房,我想着把两间房打通了,多卖点豆腐。再者说,咱也不能光卖豆腐,以后有新品种,还能跟豆腐摆在一起?”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大罗这脑子一点也不笨,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从我到阴间以来,貌似一直在忙,连头七都耽误了。   “下回跟我商量商量,我这一回来吓我一跳,我以为进贼了呢。”   “这不是我豆腐卖光了,闲得慌就想出了这一招。”大罗见我没骂他,嘴都咧到了耳朵根。   我看里面乱七八糟,一进去就是一身土。“这啥时候能干完?”   大罗瞅了瞅里面,颇有一副监工的样,“得等几天,怎么着咱也得装修装修,不能说跟鬼界堡的店铺比,至少在咱这小片,干干净净的,来买东西的鬼也舒坦。”   大罗这话说的没错,鬼界堡里的屋子,不知道住过多少鬼,屋子造的黢黑黢黑的,就拿我那屋子来说,墙上熊头巴脑的大手印子,但凡有能力搬走的鬼第一时间搬走。 【12】三顾茅庐   本来还想好好睡一觉,这下可好,给我找了一箩筐的事,就因为鬼石在鬼界堡买东西可以打八折。好家伙,一会去买装修用的材料,一会伺候帮工的吃喝,来来回回跑了n遍。又不能不去,鬼言可谓,怎么说我也算是豆腐坊的大股东,不能让街坊四邻以为我打压大罗。只得任劳任怨跟着收拾。   忙活了整整一天,才算收拾的差不多,眼下就等着花俩钱找两个内行鬼去装修了,按照我的常识,装修完要通风几天,我把收尾的工作留给了大罗,自己屁颠屁颠窜回了阳间。一天一夜没睡觉,连轴转。幸亏我是一只鬼,不用睡觉。   跟着回魂的的鬼回到阳间,纸扎店里里外外空无一人,桌子上摆放着一尊牌位,上面刻着我的大名:鬼仙胡一把。老子都成鬼仙了。   正好没人叫我帮忙,身子一跃,钻进了牌位里。老头真他娘的抠门,排位里面比我在平民窑住的地方还小,只有一张床。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听到一声鸡叫,我意识到睡过了,错过了回魂。话又说回来,老头他们干啥去了,一晚上没回来。   白天我只能躲在这块排位里面,寸步难行。一直等到快中午,老头和陆生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来,进门陆生直接进了里屋睡觉,老头倒是看见我了,也只是摆摆手象征性示意一下他看见我了,跟着进屋睡觉去了。   俩人都这奏像了,我哪忍心叫他们,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左右,陆生才起来做生意。   因为白天不能出现,我只能隔着排牌位和他说话,不知道白天我能不能影响他的脑电波。   “陆生,能听见爷爷叫你吗?”我尝试着和他沟通。   原本不鸟我的陆生在我说完一分钟之后,后觉看了一眼四周,挠挠头,做着自己的事,嘴上嘀咕。“老子哪有爷爷,师傅把我养大的,他要是敢答应我就敢叫。”   好家伙,还有时差。“你昨天跟老头干啥去了,一晚上没回来。”   又是一分钟。陆生一脸傻白萌,“鬼差大人,你没走?”   “你大爷,咱俩说话有时差,能不能直接回答我。”   一分钟后,陆生恍然大悟,翻箱倒柜找出一道符,用打火机点燃,灰烬掉进碗里,用水冲了冲,表情跟死了爹似的喝下符灰。   “鬼差大人,这回可以了,没时差。”   “你大爷的,老子问你们昨天晚上干啥去了。”这个问题问了三遍,不鸟我。   陆生干笑了两声,“昨天白天不是去了别墅,你知道我和老头在别墅里发现了啥吗?”   “有屁快放。”   “女鬼指着的床垫子里,有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你是没看见,床垫子里面的尸体被分成了数不清的尸块,而且唯独不见头。”陆生表情丰富的讲解道。   “头去哪了?”顿时升起了我的好奇心。   陆生摇摇头,“不知道,警察叔叔带着警犬都没找到。”   “还报警了?”说完我就后悔了,阳间不报警能干啥。   “保安报的警,不然我和师傅也不至于今天才回来。我和师傅成了重点怀疑对象。”陆生郁闷的讲道。   “你别和我说你们昨天出去没多久就进了公安局,在公安局待了一天一宿,这也太丢人了。”   陆生瞅着我,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看这表情不用说我猜准了。   正准备好好嘲笑嘲笑俩人,门外声起,“张天师家的店铺是在这里吗?”   闻声,看到门外站着一位戴着黑大框厚镜片眼镜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个名牌公文包,穿的人模狗样,但还是一副宅男样,这种人我一看面相就知道,肯定是上学的时候拼了命的死学,毕业了不会奉承人,找工作不受人待见的人。而他口中的张天师应该就是老头。   陆生在吧台里扬长了脖子,打量了着门口的人,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姿态,“这里就是,有什么事?”   年轻人推了推黑大框眼睛,“我是张秘书的手底下的职员,我受他之拖,请张天师去他家做客。”   “张秘书?张秘书是谁?”陆生明知故问,连我都知道了张秘书是张新他爸。   眼镜男不知道是上班上习惯了,还是怎么着,就站在门口弯着小腰不进门,“张秘书是市长秘书。”   陆生点点头,也不想在逗站在门口唯唯诺诺的小职员,“回去告诉你们家市长秘书,求人办事要有诚心,知道刘备三顾茅庐吗?”这话的言外之意是让张新他爸自己来。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市长来都没用。”陆生直接下逐客令,有一股子血性。   眼镜男在门口踌躇许久,还是走了。陆生见他一走,又恢复成了逗逼,“阴差大人,我刚才帅不帅。”   “帅,差一点就赶上我了。”   ............   年轻人走后,一个下午的时间,我只看到了陆生在店里忙忙碌碌,老头在屋里睡大觉。纸扎店生意还不错,一个下午买了千把来块钱,陆生也勤快,扎了一下午的纸扎,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小伙计,每天我都要乐醒。   傍晚,最后一抹夕阳被山头抹掉,老头连连哈欠走出屋子,丢给陆生二十块钱,让他去买三个饼夹菜,我来了两次,吃了两次饼,没见过老头大方过一次。   陆生前脚刚走,张新爸后脚就进来了,见到老头,一口一个大爷,叫的那叫一个亲。我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据悉,张新昨天晚上十一点醒过来了,醒来后一直坐在床上唱歌,一直唱到大天亮才睡去,医生护士愣是一晚上没打来开门,等到天亮把门打开了,无论如何也叫不醒张新,身体指标一切正常。   “这女鬼本来只是个冤魂,现在沾了你儿子的血,恐怕已经变成了冤魂。”老头一点没掩饰,直接了当提醒张新爸。张新爸听得紧皱眉头,老头见状,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弧度,怎么看都那么****无邪。   张新爸从包里掏出一沓钱,塞到老头手里,“张天师,您得救救我儿子,这可是我们一家子的宝。”   “好说好说。”老头毫不客气的揣进自己口袋里。   张新爸见老头收下钱,起身,“还望老先生晚上到医院看着点。”   送走了张新爸,老头埋头数着钱,乐呵呵藏到我的牌位后头,说什么小偷不敢拿死人的钱。我心想小偷管你是谁的钱?还不是琢磨着陆生不会想到把钱藏在这。等哥哪天心情差,和陆生把这钱分了,你都没地方哭去。   待到十点多,老头在街口打了一辆摩的,老头和陆生在摩托车上坐着,老头手里头拎着条鱼线,放风筝一样拉着我。忽悠我说让我感受感受飞翔的感觉,他娘的我竟真信了,明明是老头抠门,舍不得钱打两辆摩的。   到了医院,医护人员见到老头,开了一条门缝,让两个人挤进重症监护。因为昨晚张新房内出现诡异情况,病房内的摄像头二十四小时有专人看守,以备随时查看张新的状况。医院为了避免外来人细菌感染到病人伤口,我们也被安排在了摄像观看间,洞察张新的一举一动。   十点半,摄像头里的张新躺在床上,身上贴着各种医疗器械,一切正常。   十一点半,如上。   秒钟刚过十二点,张新房间内的机器传出警报,张新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扭曲。   等我们跑到病房,和张新爸所说的一样,张新病房门再次紧锁,所有医护人员困在门口进不去。   陆生拨开医生挤到门边,从身上掏出黄色透明液体倒在门把手上,门把手滋滋冒着白烟,之后‘啪’的一声,门自己开了。   所有医生不了解情况的冲进病房,此时的张新站在床上,闭着眼睛,输液管倒流着血,身上的仪器滴滴响个不停。 【13】女鬼求助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几个护士想要把张新摁倒在床上,同时发力不仅没把张新摁床上,还被张新一手一个护士提了起来,我贱呼呼的飘过去,边拿着扫帚打张新,边往护士衣服里面瞧。   女鬼和张新经过一天一夜的融合,女鬼在张新体内更加巩固,任凭我怎么打,丁点事没有。   “胡一把,你别打了。”老头喝止我道。   我不明就里的停下手中的扫帚,“咋了?”   在我话音刚落之际,张新剧烈咳嗽了几声,嘴里涌出一口血喷像正前方的医生。   我看到这一幕,像个办错事的小孩一样远离张新,抱着自己的扫把,“这不会是我打的吧。”   老头无视我,一步迈上床,大拇指摁在张新眉心处,张新直挺挺的向后缓慢倒下。在头沾枕头的一瞬间,睁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老头,老头拇指力道越发用力,张新眼皮沉了沉,最终闭上了眼睛。   这时,张新家人才匆忙赶到,见到躺在病床上没有血色的张新和被子上的血迹,张新妈疯了似得打医生,医生只站在一旁任由她打,还挺有医德,要是老子,早上脚踹了。自己儿子在医院,不知道在医院看守,作为父母什么事能有你儿子重要。   我飘到老头身边,小声嘀咕,“我刚才打的是不是有点狠?”   老头转身出了屋子,边走边回答我,“你打在了张新的魂上,被你这么一打,怎么也要躺十天半个月。”   “那你这是干啥去?”   老头停下脚步,“我东西丢监控室了,你赶紧回去守着,别指望陆生那小子能帮上你什么忙,他只会吃。”   我拎着扫把回到病房,张新身上的仪器已经显示正常,所有医生正准备撤离,陆生和张新爸在交谈。我守在病房里,看着张新,为我刚才的莽撞行为后悔。   几分钟后,老头回来,手里拿着一根红中发黑的木钉。   陆生看见一脸惊讶,惊呼道。“师傅,你不会真的用棺材钉钉魂吧。”   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跟着重复一嘴,“棺材钉钉魂?”   陆生撇了一眼我,咬了咬牙,“棺材钉钉魂意味着,魂魄永远无法投胎,重者......”陆生没说下去。   “重者怎么样?”张新爸问道。   老头不紧不慢的接下话音,“重者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那就是什么也没有了?不能投胎,和鬼娘娘一样。就算和鬼娘娘一样,也不是谁都能碰上平等王这样的前世。这种惩罚未免太重了。“老头,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老头摇摇头,“有别的办法,我还用的着棺材钉吗?女鬼的魂连你的扫把都打不出来,是铁定了心要支配这具身体,要是强攻,这孩子年纪太小,这辈子算是完了,以后传宗接代都够呛。”   “张天师,我儿子又醒了。”张新爸带着哭腔喊道。   一句话把所有人拉入战局。只见张新从床上坐起来,张了张嘴要开口,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手在空中乱挥。也没有要与我们打的意思。   “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帮你?”陆生突然问了一嘴。   张新看着陆生僵硬的点点头。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了陆生一个人身上,陆生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会不会写字?”   张新继续点点头。   陆生听完,从身上翻找出纸笔。老头不让陆生靠近女鬼,将纸笔交给我转交,我是鬼差,女鬼不敢对我怎么样。   也是奇了怪了,活着的时候总怕鬼神,死了胆子倒是变大了。我此时觉得挺霸气,却不知道这是我泯灭人性的开始,这些都是后话。   张新接过纸笔,手掌外翻,手攥着笔,在纸上很艰难的写了两个字,‘帮我’   老头距离我最近,我能清楚的听到老头咽唾沫的声音,可见他也在心虚,万一女鬼要来个硬碰硬,真用得上棺材钉,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下手让一个冤魂魂飞魄散。   女鬼可能是因为生前被分尸导致魂魄扭曲,姿势怪异的用了十多分钟才写了几个词语,‘无语,身残,男仇,小三,原害我。’   我是第一个接过纸的,纳闷的瞅着几个字,怎么想也连不到一起。只能交给老头琢磨。   关键时候,主角永远是主角,陆生嘴里嘀咕着这几个词,捏着下巴想了一会。“无语,是你不能说话?”   女鬼点点头。   “身残,身体不全,想找回身体?”   女鬼点点头。   “男仇,杀你的是一个男人?”   女鬼摇头,支配着张新的身体,两只手大拇指碰撞。   “杀你的是你老公?”老头也加入了猜谜语的队伍。   女鬼使劲摇着头,用手比划了一个三,指指自己。   我瞬间就明白了,“你是个小三,因为和原配争男人,原配杀了你,给你分了尸。”我一口气说完,等着女鬼点头。   张新看着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明有对的有错。   我用扫把指指张新,“你是小三。”女鬼点头。   “你和原配夫人抢男人。”女鬼点头。   “原配杀了你。”女鬼点头。   “难道是原配和男人一起分了你的尸?”我说出口的瞬间,就觉得的这件事太扯了。   张新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说明我懵对了。   陆生颇为同情安慰女鬼,“你别难过,我们会帮你的,你先从这孩子身体里出来,你总是这么霸占着也不是回事。”   张新摇着头,指着我。从床上站起身,双膝跪在床上,朝着我磕头,我懵逼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给我磕过头。   老头放心的把棺材钉放回口袋里,朝我解释,“魂魄都认得鬼差,她在求你给她点时间,她这样的冤魂,离不开死的地方,就算到了阴间,也投不了胎。”老头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符递给陆生,“把这符贴在所有能出去的地方,保这孩子命的东西,仔细点。”   等陆生贴完符,老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新,摇摇头走出了屋子。   出了医院,老头的心情很不好,破天荒的给了陆生二十块钱伙食费,吩咐我和陆生在医院守着张新,怕女鬼有什么猫腻。自己独自消失在了夜色里。   我这个人就属于市井小人,爱好八卦,上不了台面,老头一走我就打听起了老头。“陆生,老头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过去?”   陆生一直把我奉为神,见我和他说话,很爽快的把老头的过去抖落了干净,“老头有个女儿,女儿跟着妈过,老头向来不管不问,我从小到大只见过他女儿一面,后来听说他女儿出了事,好像是傻了。”   老头跟我说他是孤家寡人,原来他啥都有。“过阴人不都一般三弊五缺吗?还能娶老婆生孩子?”   陆生像看傻子一样瞥了我一眼,“他说的话,自己听了都得掂量三分真假。我跟你说啊,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老头三弊五缺没错,但是你知道有一种说法叫做改命吗?”   我傻不愣登的摇摇头,“不知道。”   “就拿我来说,老头说我活不过八岁,因为我招鬼,八岁有一个劫,会丧命。老头就给我改了命,躲过了我八岁的劫,现在活的好好的。等老头撒手之后,店铺就是小爷我的了。”陆生说起来一点不含糊。这小子真是我怎么套他的话,他都给我掏实底。   “阴差大人,你为什么不投胎选择当阴差?做公务员多累。”陆生反倒好奇起了我。   我摸着扫帚的下摆,自己苦笑,我要报仇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不是光明真大的事。“为了投胎下辈子大富大贵。”   陆生一脸不解,扣着自己的手机,“不理解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要一个个和钱死磕,赚了一辈子钱,死了又带不走,够花就成呗。”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14】等级太低   接下来的时间女鬼没有再闹腾,也许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寻求帮助。   我和陆生在医院守了一天,老头也消失了一天,陆生打了四五个电话没人接,这小子说不担心老头是假的,老头把他养这么大,怎么能不管不问。   再次见到老头又是晚上,老头整个人疲惫不堪,陆生阴阳怪气的责怪了几句之后出医院买饭去了。   我见老头没有话要说,主动开口。“老头,你是想帮她?”   老头看着我,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问,“难道你不想帮她?”   我挠挠后脑勺,“你们帮她我不管,但是我有我的事要做,这是你们人的事情,我已经死了,确定她不是厉鬼,就不跟着瞎掺和了。”说白了,老子自己的蛋事还没整明白,不想浪费精力和时间管别人的鸟事。   老头听完,点点头,“行,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五天后你再来一次,无论我们找没找到,你直接把她带走。”   这话正如我此意,“那我走了。”   我飘出一段距离,往回瞅了一眼,老头真没追上来,该不会老头找到杀死女鬼的人,把我支走,自己和陆生分钱?我甩甩头,自己心眼怎么这么小,活人的钱对我有啥用。   出了医院,我他娘的才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所了解的城市。我果断的回到了纸扎店,用电话给刘能呼了一个。   电话传出六声,在我快要失去信心的时候,那头接下电话,“喂?谁呀?”   我迅速顺着电话音波将自己传达过去,这速度堪比火箭的速度。仅仅秒钟,我出现在了刘能的面前。   刘能蹲在地上,一手里捧着袋装的泡面,袋口被夹子夹着,中间竖着一双筷子,一手拿着电话贴着耳朵,见到我张着大嘴,手里的泡面差点掉地上。   “胡一把,我****大爷,你下回能不能给个信。”   我无奈的指着刘能耳边的电话,“电话是我打的,老子现在混上阴差了。”   刘能愤恨的看着自己的手机,扬起手,又舍不得摔。没骨气的踹回口袋里,拿下泡面夹子,“你差点把我的晚饭毁了。”说着顺着袋口,喝了一口泡面的汤。   我漂在半空,打量起了四周,四周人流量很小,刘能的街边摊连火都没开,怪不得这孙子舍得花钱买泡面吃。准定是碰上城管,夹着尾巴跑到这的。   “刘能,我们家最近怎么样了?”阴司说不让回家,又没说打听。   “你们家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不是我说,你弟弟他娘的也太废物了,天天啃老,前几天我还看见过他,嘴里骂骂咧咧,我估摸着没和你妈要到钱。”   听了刘能的话我一点不惊讶,我活着的时候周帅就这德行,自己有个铁饭碗,一个月三四千虽说不多,也是个营生。但总总想着一夜暴富,一发工资就去买彩票,天天坐着百万富翁的梦,家里要是没有瘸子和我妈,别说是媳妇,自己养活自己都够呛。   “刘能,帮哥们个忙。上次见面时间紧没来得及说。”   刘能三下五除二将泡面吃了个干净,丢进垃圾桶,“你啥时候这么客气了。”   “老子一直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主。你能不能去我家告诉我妈,我屋床底下,地砖下面有个存折。”   “都啥年头了,还用存折。存折里多少钱?”刘能好奇的问向我。   我挠挠头,“有个三四十万吧,这钱是老子的媳妇本,现在用不着了,世上就我妈一个亲人,养儿防老,我也尽尽孝。”想我十四岁开始闯荡社会,存了这么几毛钱,还挺丢人。   刘能点点头,没说啥。   从刘能这里离开之后,我直奔警局,我寻思着怎么也是一条人命,警局档案库应该有我的档案。   匆匆忙忙赶到警局,警局外围飘荡着很多鬼,这些鬼生前有执念,进不了阴司。都是可怜魂,守在警局外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有些魂魄的魂体几近透明。我大大方方的将老头的地址给他们,反正老头是过阴人,他的职责就是让魂魄放下执念怨念。   看到鬼魂消散后,我飘进警局,一跨进警门,我眼前出现了一条路,毫无疑问我又出来了?来来回回走了四五次,我走不进警局。怪不得那些魂魄漂在警局外面,感情是鬼魂不能进警局。   兜兜转转了一圈,我放弃了进警局,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我碰见同行了,勾魂的俩阴差,穿着上比我帅气多了。这两个阴差很轻松的进入警局,没过多久锁着一只穿警服的鬼从警局里出来。明天地方电视台又该出现某某警察劳累过度而死的新闻。   我主动凑到阴差身边询问,“两位阴差大哥,这警局我怎么进不去?”   阴差不屑的从我身边走过,“你等级太低,连个官衔都没有,还想进警局?”语气中满满的看不起。   我抱着扫帚孤零零的站在警局外,瞅着大门口的警徽,原来是我等级太低,还进不了警局。   可怜巴巴的离开警局,跟在两个阴差后头进了阴司,第一次有挫败感,普通的阴魂看见我阴差长阴差短的称呼我,实际上我连个屁都不是。这次让我更清楚的认识到官衔有多重要。   漂在黄泉路,四周黑压压的一片,看不到不等于没有,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有无数个和我一样的魂,悄无声息的在赶路。   人寸喝凉水都塞牙,正当我准备离开黄泉路的时候,娘娘腔正在吆五喝六的指挥扫帚鬼扫地。我故意躲着他,还被他看见了。   “呦,这不是扫帚鬼胡一把吗?现在在离开了黄泉路混的怎么样了,仕途风声水起吧。”   每次不爽的时候总能看见这货,“借您吉言,我过得还算可以。”   娘娘腔吹着自己的指甲,另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过两天顶替大人之位,请大伙喝酒,你得来啊。”   “你顶替大人?那大人呢?”   “你还不知道呢吧,大人去了第九殿当差,走的时候还特意要求带着你走,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能让大人这么看重你。”娘娘腔自说自话醋意大发,整的我和大人好像有一腿似的。   “得,我知道了,到时候我有时间就去喝酒。”我懒得搭理娘娘腔,现在老子还一肚子苦水。   回到鬼界堡,大罗在贫民窑外面用布单支起了帐篷,屋子里装修的还不错。见到我回来笑滋滋的介绍他把小店布置的经过,我没好意思打扰他,只等着他讲完,夸了他几句,钻进了帐篷里睡大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锣声连连响起,我钻出帐篷,看到平民窑不少穷鬼都出来看热闹。   在贫民窑中心,一只手拿大锣的阴差望着周边的鬼群,“通知各位,阴司上部要组织一支安保军,主要保卫鬼界堡的安全,现在正在缺鬼员,有兴趣的可以报名。”   大罗激动的拍着我,“胡哥,阴兵报名是不是和你一样是阴差了?也能买东西八折?”不光是大罗很多穷鬼都蠢蠢欲动。   我撇了一眼大罗,“你他娘的老老实实待着,你当阴兵当着好玩?你好好做点小买卖,等你有闲钱了,阴兵也得看你脸色。”   鬼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嗓门,“去哪报名?”   阴兵扫视了一圈众鬼,没找到说话的来源,直接回答,“这里不是住着一个阴差叫胡一把,你们直接找他报名,以后他就是领导你们的阴差。” 【15】征兵   听到我的大名,我浑身一哆嗦,这事连通知都不通知我一声?“阴差大人,这件事我咋不知道?”   阴差闻声,伸长了脖子在众多鬼里找我,我腾空而起,飘出众鬼领域,得以让鬼差看清我。   阴差做作揖势,“大人,前几****不在府内,小的没来及通知您,您现在是正式阴差了,归第九殿平等王下属。”说着拿出一张纸递给我,还有一个漆黑如墨的令牌,纸上上面写着文言文,老子文化水平低,哪能看得懂。令牌看起来是个好东西,上面一个镶金的令字真他娘的霸气。   “我这是不是属于升官了?”我笑呵呵的摸着自己的令牌。   “您这属于调遣,也算是升官吧,从没主到有主了。”阴差说道。   从有主到没主,又没升官有个**用?白高兴一场。“安保军是干啥的?有没有鬼币赚?”   “大人,安保军不是正规军,处于编外人员,虽说没有鬼币赚,但可以添加在来世的福禄寿上面。”(福禄寿,指一个人一生的福气,财气,寿命。)   奶奶个腿的,听这话意思,说白了,编外人员不就是用着安保军的名义钓傻大个做无偿贡献呗,当保安,还不给钱,哪有这么美的事。   正如我料想的一样,一群穷鬼知道没有鬼币赚,撂挑子,“我们一个个投胎了,谁知道有没有添在我们福禄寿上面,不如鬼币到手来的实惠。散了散了,自己在鬼界堡找个活都比这强。”   “就是,当我们是不要钱的劳动力?回家睡觉去。”   ........   没过多久,一群穷鬼散去,自剩下阴差光杆司令站在那。茫然的瞅着离开的鬼。   我转身要回帐篷睡觉,阴差忙我拦下,“大人,小的是被派来辅助你招鬼的。”   “辅助我招鬼?不会是你招鬼,来我这报名吗?”我郁闷的看着一脸呆萌的阴差。   阴差摇摇头,“不是我招鬼,这个任务是您的,我辅助。”   我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我****大爷,你不早说。老子都把实话秃噜出去了,还怎么招鬼。”   阴差扁扁嘴,“您也没早点问,您要是早点问,我就早点说了,你不早点问,我也不会早点说~~~~”   “滚蛋。”   阴差拿着锣后退着跑远后,又跑了回来,“大人,我有两件事还没说。”   “放。”   “第一件事是,小的叫小豆豆,是您的小跟班。第二件事,您需要去第九殿报道一下。”说完一股烟的功夫跑出了贫民窑。   大罗此时慢慢悠悠飘到我身边,“胡哥,你真聪明,一句话问到点子上了,没鬼币拿,傻子才去呢。”   我勒个去,连大罗这样的傻大个都知道了,找鬼更难了。   我拿着那张纸和令牌,赶往第九殿殿门,转悠来转悠去,盘算着怎么才能把这件事推掉。他娘的,第一天报道就推掉任务会不会影响以后升官?   无奈之下,我还是漂到了殿门搜查处,搜查完,进了第九殿。   第九殿里恢复了以前的庄严,偶尔见到厉鬼被阴差押送去了阿鼻地狱,叫声那叫一个惨,幸亏我生前没干过啥坏事。   飘了一圈,在一个犄角旮旯找了报名处,报名处里坐着一大爷,头发花白,拿着笔的手颤颤巍巍,我尽量放轻声音,“老人家,我是来报道的。”我声音轻主要是怕我一个大嗓门把老头下吓进回魂炉里重造。   大爷拿着我那张纸,来回看了几遍,又瞅瞅我的打扮,点点头,“出门左拐,才是你该报道的地方。”   我一听没他鸟事,还看了这么半天,一把抢过我的那张纸,“大爷,我下回从阳间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副老花眼镜。”   我本是为了娱乐一下,结果大爷也不客气的回了我一嘴,“那敢情好。”好赖话听不明白。   出门左拐,骂娘的心都有了,门口‘扫帚鬼’那么大一个牌子我刚才愣是没瞧见。   飘进扫帚鬼殿,好家伙,第九殿就是气派,以前扫黄泉的时候就是个小木屋,这里可不一样,全金属打造,低调奢华有内涵。回贫民窑扯淡的时候,又可以显摆一回了。   “有鬼在吗?”我小心翼翼的问向里面。   “胡一把吧,你终于有空来报道了。”声音是小孩的,只闻其声,不见其身。   “大人,我是胡一把,您到第九殿任职,果真气派。”拍上司马屁指定没错。   在我正前方‘噌’的燃起一团蓝色火焰,紧接着火焰化成了一个小孩,就是我敬爱的扫帚鬼大人。小孩身边站着一个歪果仁,还是个黑人。升官了,配备的跟班都不一样了。不得不说,这个黑人比娘娘腔霸气多了。以前小孩跟娘娘腔在一起,不少扫帚鬼私下里说,两鬼跟母女似的。   “胡一把,你看看第九殿怎么样?”小孩问向我。   “这还用说嘛,威武霸气,高端大气上档次。”我胡侃一通。   小孩很受用这套客套话,“以后好好干,等我升官了,你就是这里的主人。”   “谢大人。”我寻思,我他娘的也太没志气了,做个扫地的我就满足了?老子要做你的顶顶顶头上司。   “对了,胡一把,交代你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鬼招到没有?”   我一副恭恭敬敬的姿态,“大人,我刚刚从阳间回来,还没来得及办,小的一定干的漂漂亮亮的。”   小孩对我的回答很满意,“你快去办吧,我已近跟上头夸下海口了,你可不能让我折了面子。”   新官上任三把火,专拿小兵开刀。怪不得会把我带来,娘娘腔太滑头,小孩不好控制,也就看我老实才带我来第九殿。   我笑成一朵花,“小的明白,小的去忙了。”   离开第九殿,我郁闷的四处瞎转悠,我算是给自己抛了坑,就差入土为安了。   我转悠进了一家便宜的餐馆,叫了一碗面,坐在桌子上没心情下嘴。   天无绝人之路,我竟看到了之前租我房的小鬼,这小鬼正领着一个土大款走进来。就落座在我的隔壁桌。   “张哥,我可跟你说,这地方可是好地方,地处鬼界堡中心地带,有什么大小道消息第一时间知道。”当初这货就是这么忽悠我的。   不过这小鬼倒是给我提了醒,不倒不如去骗骗新鬼,对于新鬼来说,他们的思想价值观都还停留在阳世,总有一颗想回到阳世的心。   说办就办,匆忙吃完饭,回到贫民窑,让大罗搬着桌子去供养阁,我就不信以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忽悠不到几只新鬼。   我看了安保军的通告,管吃管住,在鬼界堡享受八折优惠,还有晋升阴差的资格,增加来世福禄寿。除了一条没有鬼币的缺憾之外,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最大的毛病也是没鬼币赚。   我和大罗赶到供养阁外,供养阁的队伍从来没有短过,我找了一个显眼的位置放上桌子,我漂在空中,扯着大嗓门高喊,“南来的北往的,不管你是病死的还是老死的,不问出身,不问年龄,不问性别,统一征兵了,义务兵一年,表现良好的,可以升职做阴差,享受阴间俸禄。”   我这话一出,真有鬼来问我了,“你这征兵是不是和阳间一样?”   “怎么能一样,阳间义务兵三年对吧,咱阴间就是那么任性,一年义务兵,并且在鬼界堡买东西一律八折,但凡义务兵考核结束,优秀者可以直接上岗就业,享受公务员待遇。” 【16】我的安保军   这时候聚集的新鬼越来越多,里里外外围了三四层。   我忙给站在不远处的大罗递眼色,大罗按照我事先说好的当托,扯着大嗓门。“我报名。”   有鬼好心劝慰大罗,“兄弟,你可想好了,一去就是一年呢。”   “一年时间而已,你没听他说可以增加福禄寿,或者某个鬼差当当。鬼界堡的房租贵,不信你们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这是我一个字一个字教出来的成果,否则依照大罗的智商,指定给我说秃噜了嘴。   周围有几个新鬼已经动了心思,不住的点头,就差一个领头报名的鬼。   我朝大罗眨了眨眼,大罗扬起手,“我叫大罗,大名我不记得了。”   我大笔一挥,写下了大罗的大名。“成,找个空地排队,一会领你去宿舍。”   没过多久,我的纸上排了密密麻麻的名字,我估摸着鬼数也差不多了,我的小跟班才慢慢悠悠的找过来。   “大人,我去偏僻点的地方招到了几只鬼,一会您去看看?”小豆豆说道。   我冷哼一声,“等你招完人,得个百八十年。”我指指另一边的三十多只鬼的队伍,“给老子看好了,少一只鬼让你顶替。”   小豆豆伸长了脖子,下巴快掉地上了,“还是大人有高招。”   我拿起写满名字的纸,吩咐:“小豆豆,你说你一个大男鬼叫小豆豆,害不害臊。等会把我桌子送回我家。”   我在小豆豆崇拜的目光中飘向第九殿,走进扫帚鬼大人的小殿。   小孩不知道和歪果仁小跟班说了啥,两只鬼有说有笑的,见我进来,却板着一张臭脸。   “胡一把,你这么快就又回来了?是不是没招收到鬼?”小孩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双手奉上名单,“大人,小的已经收到了三十四只鬼。”   小孩听闻脸色一变,眨眼惊现到我面前,拿起名单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难以相信我会忽悠到不要钱的鬼。   看完大笑,“行啊,胡一把有你的,竟然真收到这么多鬼。给我长脸了。”说完转头看向歪果仁,“詹姆斯,这回我赢了吧。”   詹姆斯?我记得有一个片叫詹姆斯和小庞,詹姆斯是条狗。   歪果仁凑到我身边,捏着我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番,“有点意思,这可是个人才。”   卧槽,还用你说,老子是不是人才,老子还不清楚。   “胡一把,这支队伍由你带队,好好干。”小孩摆摆手,示意我出去。   这两只鬼拿我打赌,明显狗眼看鬼低。   交了差,回到供养阁外,那些鬼已经等候多时,我交给了大罗两百鬼币,让大罗带他们去吃点东西,这支队伍很有可能是我升官的筹码。   吃过饭,跟着这些鬼去了安保军的宿舍,真你他娘的偏僻,不过有一点好处,老子在这地方干啥没人知道。   既然我用了征兵这条忽悠了他们,我当然也得像个当兵的样子,抄着自己的扫帚,看着站成了四排的新鬼,与在供养格外完全换了一种说法。   “想要出鬼头地,就必须自己努力,我对你们没有过多的要求,只有四条,一、见到上司一定要学会圆滑,说白了就是会说话。二、不管身在何职,不改初心。你们都是穷苦出身,不管做到什么位置上,都要记得自己是谁,该干什么事。三、听我的话,四、一起发财。”我承认第二句是我从纪律上抄下来的。   一个个小新兵,站的笔直,我也算是有自己队伍的鬼了,得不得民心不在于地位多高,在于有几个是衷心于你,我可以大言不惭的说,我敢在一年内,让这只队伍成为同等小团队的眼中钉肉中刺。   为了拉更多的人,我自己花了一半的家当配备了统一的服装,让他们光鲜亮丽的出现在鬼界堡,给他们增面子就是给自己赏脸。没事就会带着安保军在鬼界堡转悠,鬼界堡负责检查的阴差,在检查过两次后,看到我们的统一服装,嫌麻烦直接放行,正中我下怀。   我又贱呼呼的带着我的队伍去了黄泉路,在娘娘腔的眼皮底下好好显摆了一回,气的这孙子直跺脚。我也零零星星收到了几只想要加入的鬼。   当然,与此同时,为了配合这支军队的开销,我的豆腐坊正式营业,但是队伍的开销远不是我的小豆腐坊能供给的。   正在发愁的时候,我无意看到赌坊每天有不少鬼闹事,像这种小鬼闹事,阴差一般都不愿意管,说个实在话,也管不过来。   看到这一幕,我打起了小赌坊的算盘,我的队伍不是在编阴差,不受阴差的各种纪律约束,我为什么不能带着安保军发点小财?   我将队伍交给小豆豆去巡逻,自己则挑了三个形肥体壮的鬼进了小赌坊。   小赌坊说是小,其实不算小,占地面积怎么着也有二三百平米,每天的鬼流量更不用提,营业额如流水一般进账。   我拿着两百鬼币,转悠了一大圈,输的光溜溜,令跟随我的三个安保军很不解。   没转悠多久,赌坊内有一张桌子吵吵起来,惹得其他鬼驻足观看。   “我就说你们出老千,不然我不可能会输的那么快。”一只男鬼无赖的指着摇骰子的鬼,引起了其他赌博鬼的共鸣,有几只鬼附和。   闹事引来老板,老板一出场,就知道是个在官场上鱼龙得水的鬼,“你有什么证明我们出老千?”   “有本事用外来的骰子比大小。”男鬼从衣服里掏出筛子丢在桌子上。   老板瞅着眼摇骰子的鬼,摇骰子的鬼掂了掂骰子,确认没问题,当着众多鬼的面开摇,随后重重落下。   男鬼很有把握的抄起自己的骰子,熟练地朝天一摇,骰盅扣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打开拿开骰盅。“四点,他娘的。”对自己的手气不尽满意,我心想跟一个内行人摇骰子不是作死吗。   摇股子的鬼毫无悬念的揭开骰盅,骰子点数为五点。   男鬼连连玩了七八把,把把皆输。最后泼皮似得掀桌子,期初还沉稳的老板看到掀桌子,有些皱眉。这些小店都是这样,伙计轰客人,砸招牌,闹得更大还要接受阴司审判,失去开店资格。店主不值当为了这点小事毁了一个店,只要不是相当过分的要求,几本会满足。   我见老板要妥协,转头对自己的兵,“你们三个把这只泼皮扔出赌坊,他再进来赌博可以,要是闹上手打,记住别打脸。”   三兵听令,两鬼拎着男鬼的两条胳膊,一鬼拎着一条腿,毫不客气的从赌坊丢了去出去。   男鬼在大街上翻滚了几圈站起来,指着赌坊,“我要去阴司告你。”   我走出赌坊,坐在门槛上,“快去告我们,你到阴司那就说欺负你的鬼是~~~”我话音拉的大老长,指指我身后的三个兵。   三兵齐声声道,“安保军。”   男鬼见状,卯足了劲往里冲,被我的安保军轻而易举的丢出去,之后一次又一次往里闯,一次又一次被安保军丢出去,最后周围聚拢了很多鬼,自己也觉得丢面子,躲远了。   我带着三个安保军再次进了赌坊,里面的鬼一脸迷茫的看着我,我主动介绍,“我们是阴司新建立的外编安保军,主要保卫鬼界堡的安全,各位有什么事可以找安保军,我们能解决肯定会帮你们解决,不能解决的拼尽全力帮你们解决。”   “我家隔壁王五欠我五十鬼币,你能不能帮我要回来?”赌坊里有鬼喊道。   “当然,五十鬼币,需要交纳五鬼币,要不回来不收钱。”我笑意浓浓的讲道,拉近与民众的距离是第一步。   “成,咱这就去吧。”那鬼满口答应下来。   我吩咐两个安保军一同跟去。这件事就交给他们了。   赌坊老板忙谢我,“今天谢谢四位了,你是不知道,开个小赌坊,对这样的泼皮不敢打不敢骂,今天真是谢谢各位了。”   我很大方的回应,“举手之劳,不过我今天也是为了这事而来。” 【17】加急信   赌坊老板不明所以,将我请上二楼。二楼为一个个的小包间,在这些包间中时不时传出嘶吼谩骂声。   我跟着赌坊老板走进一间包间离,坐到椅子上,开门见山道,“小鬼贸然来打扰,是想和老板合作。”   赌坊老板眼珠子一转,“合作?”   “不错,就是合作,我观察过你的赌坊,有鬼闹事属于家常便饭,按照阴司的惯例,那些正经八百的阴差不屑于管这些闲事,而且你貌似也怕被阴司禁止开店。这种情况下解决起来应该比较麻烦吧。如果你和我合作,我打着保卫鬼界堡的名义,顺带照顾一下你。就算是闹去阴司审判,出面的是我的鬼,与您没有丝毫关系。”我直言不讳直击要害道。   赌坊老板被我说的动了动心思,因为没有这个先例,显得犹豫不决。   “您可以好好考虑考虑,不急的答复我,我回去先派两只鬼过来守着,你先用几天,到期不满意,全算我的。”我的这段话说出来,大方到爆,颇有大将风范。   赌坊老板很有眼色的假意拒绝,“那多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那我就先告辞了。”我拱拱手告别。   出了小赌坊,跟随我的安保军主动上前问我,“胡哥,不是说我们当兵是保卫鬼界堡吗?咋还干起了保镖。”   听到这话,我心想,这话问的,老子能白管你们吃喝?当然,我不能这么回答,“你想不想赚鬼币?”在我眼里,没有鬼能抗拒的了鬼币,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安保小兵点点头,“当然想,哪个不想拿鬼币。”   我冷哼一声,学着电视剧里军官的样子捶捶安保小兵的胸脯,“跟着我好好干,大把的鬼币进腰包。”   安保小兵被我忽悠的美滋滋的跟着我,而且我相信这个兵是个漏勺,因为他住的地方除了扯淡聊天之外,没啥可干。   没过多久,之前被叫去收账的两个小兵回来了,主动交给我了五鬼币,我拿了一鬼币揣进自己口袋里,剩下的四鬼币让两个小兵分了,并且告诉他们,以后他们出任务,不管多少,我只拿百分之二十,两只鬼美的冒泡。   因为建起了安保军,好久没有回贫民窑,抽了个空挡回去,大老远看到一块牌子‘胡哥豆腐坊’字迹歪歪扭扭,还好没有鬼因为字丑不去买豆腐。   大罗为了他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在豆腐坊忙的不亦乐乎。我走进豆腐坊,装修过的就是不一样,和其他出租屋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在豆腐坊休息了一会,见大罗好不容易空闲下来,我问道。“大罗,现在赚了多少鬼币?”   “不多,除去成本还有你拿去安保军的鬼币,赚了有一千多鬼币。”大罗一点没有要怪我私自挪动鬼币的意思,让我感动不少,以后一定要补偿他。   “这也赚的太少了。”   “胡哥,这还算少?差不多得了,在咱这一片,谁不知道有个‘胡哥豆腐坊’”大罗抬着下巴,自我感觉很有面子。   我看这小子还挺知足,真羡慕。期初我只想赚赚小钱,现在看来有必要把豆腐坊提到日程上,豆腐的造价成本太高,一百鬼币的豆腐赚十鬼币,还要分大罗一鬼币,九鬼币的利益已经满足不了我。得找个会做豆腐的师傅。“大罗,你有空去供养阁门口找只鬼过来。”   “找鬼干啥?我能忙活的开,不用帮手。”大罗以为我要找店小二。   “老子让你找会做豆腐的师傅,过段时间安保军那边忙活完了,咱也整套设备,自己做豆腐,自给自足。”我说道。   大罗听完,朝我竖起大拇指,“胡哥你真聪明,但是厨师占几成股?是不是比我多?”   “你脑子瓦特了,谁来都给股,你要不要赚钱了,发工资。”我不客气的骂道。   大罗嘿嘿干笑了两声,“胡哥,做豆腐的厨师我听说一天要五千鬼币,咱上哪整那么多鬼币。”(阴间一天就是一年)   “是吗?会做豆腐这么值钱?”我愣愣的问道,做豆腐的比我做阴差赚的还多。   大罗肯定的点点头,“这是技术活,不然那味道不行,卖不出去。”又问向我:“那还去不去找会做豆腐的师傅?”   能找吗?我现在的全部家当全搭进安保军里了,兜比脸都干净,下个饭馆都要掂量三分。“我去想想办法再说。”   吃了块豆腐,正准备眯一觉,小豆豆咋咋呼呼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赶到豆腐坊这呼哧带喘的。   “你吃火箭了,窜的这么快?”我没好气的骂道。   小豆豆将纸塞给我,一个字喘三口说:“有你~调遣令,阳间~的张天师。”   我迅速抢过纸,上面用大白话写着,‘胡一把,速来。’太他娘的简单了。   “胡哥,调遣令好像是加急的,你要不要现在去看看。”小豆豆急忙说道。   我看着纸下面有加急戳,揣着调遣令跑出了鬼界堡,我跑这么快并不是因为老头的‘速来’,我的真正原因很幼稚,我等级低,不能走官道,调遣令上有加急戳就不一样了,意味着我可以走官道出去,不用走那么远的沙漠,第一次走官道,小激动。   飞奔到官道入口,将调遣令霸气的丢给守门鬼,守门鬼瞅瞅我,问了一嘴,“你该不会是冒充的吧,我任职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低的小鬼走官道。   “我叫胡一把,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我戳着纸上的三个字。并把我的鬼石拿出来证明我的身份。   守门鬼看到鬼石,犹豫的打开官道大门,我一副小人得逞的样子漂进官道里。   进了官道,我面前有三扇大门,门上分别是:龙头门、虎头门、狗头门。我听说过包拯有三铡,分别是龙头铡,斩皇亲国戚。虎头铡,斩大小官员。狗头铡,斩草民百姓。眼下包拯死都死了,做了第五殿的阎罗王,还把这套带到了阴间?   我走到龙头门前,信心满满的门里漂过去,‘翁’的一声,我面前貌似有一块看不见的玻璃,我整个鬼贴在上头。连门都有等级要求。我郁闷的飘到虎头门,怎么说我也是阴差,也算个小官,这回不能差了吧。我用扫把开路,朝虎头门漂过去,同样一块无形的玻璃挡住了我的去路。   “瞎走什么,走狗头门。”守门鬼在外面不耐烦的提醒我。我走哪扇门,他在外头还能知道?   我不情愿的飘到狗头门,从门内一穿而过,还没等我看清周围,一块巨型物体从我身体一穿而过,由于惯性,我整个身子朝前倒下,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   “师傅,你倒是想想办法啊!”陆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官道速度果然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我已经给鬼差烧了加急信,他应该快到了吧,在坚持一下。”老头气喘吁吁的说道,听声音好像在跑。   我从地上爬起来,揉揉没感觉的后脑勺,见到不远处的陆生抓着一只断手挣扎,那只手一心想要掐死陆生。   “胡一把,你总算来了。赶紧帮忙。”我身后响起老头兴奋的声音。   我转过头,与我不到三米远,一只全身是血的女鬼抱着一个男人漂在半空中,男人已经没了意识,女鬼下巴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眼球暴起,血管纵横,脸上多处利器划痕,肉朝外翻卷,头发乱成一团,身上的衣服被血染成了黑色,(鬼的眼里只有黑白灰,原谅我看不到红色。)裙摆朝下滴着血,身上无数处缝合。右手从手腕处断裂,女鬼手腕断裂的白骨能看的出被斧头一类的东西砍断的痕迹。陆生搏斗的那只手应该就是女鬼的。   “阴差大人,快帮我把这只手拿走,喘不上气。”陆生求向我。 【18】急救   我飘向陆生,像在黄泉扫地一样将掐住陆生的手扫到一旁,那只手还想发起攻击,但忌惮我手里的扫帚,迟迟不动手。   陆生从地上爬起来,小脸被抓成了小花猫,伸长了脖子找了一圈,“师傅,你在哪呢?”这句话提醒了我,怎么光听见老头说话了,没看见人。   “女鬼要和男人融为一体,我在他们中间,赶紧过来帮忙。”老头大喊道。   闻声望去,在女鬼和男人之间有一条缝隙,睁大眼睛仔细从血液中辨别,老头的姿势极其别扭,身子蜷缩在女鬼和男人的腹部之间,一张脸挤压的变形扭曲,浑身是血,五官都分辨不清了。   “师傅,你可不能就这么撒手去了,至少把遗产说一下。”我身边的陆生突然来了一嗓门。   哪有功夫管陆生,我迅速飘到女鬼后面,抄起扫帚使出吃奶的力气朝女鬼背上就是重重的一击。   一扫帚下去,女鬼只是往前晃动了一点,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冲击力。我是个死性子,你越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越要成为你的眼中钉。朝手掌吐了口唾沫,挥动扫帚,拼尽全力连打了十来下。   女鬼被我打的不断超前飘去,很快女鬼环抱的男人紧贴着墙壁,女鬼仍然没有要和我打的意思,赤果果的对我不屑。   “卧槽,竟然无视老子,看老子不把你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大骂一声,顾不得中间的老头,没有准头的瞎打,偶尔能听见老头的谩骂。   鬼没有体力消耗,我大概打了十来分钟,因为有墙壁做格挡,女鬼抱着男人夹着老头丝毫不为所动,顿时让我火冒三丈,老子怎么说也是阴差,连一只小小的厉鬼都收拾不了,以后怎么在阴司混。   我没节操的把扫帚丢到一旁,两只手扎住女鬼的头发往后扯,顾不得手上黏糊糊的血,像拔河一样把女鬼朝后拉。别说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关键时候还挺管用,女鬼的头向后挫了一点点。   我的力气毕竟有限,我扭头招呼张着大嘴看热闹的陆生,“看蛋啊,还不过来帮忙。”   被我一骂,陆生回过神,跑到我身边伸手拽住女鬼的头发超后拉。自古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加了一个人的力气,很容易的把女鬼的头从男人肩膀上拉出来。只是手却死死攥着男人的腰,老头夹在中间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两个人一只鬼谁也没有能力多出一只手去对付女鬼的手臂。   正在这时,陆生呲着牙朝一间房门大喊,“还不出来,等着她把我们都杀了单独对付你。”听这话的意思还有人躲在里面。   我一边牵制住女鬼,一边扭过头看陆生喊叫的方向,一间房门缓慢的打开,从里面探出了一个女人头,短发乱糟糟的顶在头顶,脸上画着大浓妆,惊恐的望着我们的方向。   看了有一分钟,女人从房间里颤颤巍巍的走出来,穿着睡衣,手里攥着一把剪刀走向我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女鬼。我意识到女人肩膀额头的三把火因为恐惧被压的极低。   “过来拽头发。”陆生不客气的要求,令我不解为什么难为一个女人。   女鬼迅速扭头看向女人,我和陆生猛地被拉到一旁。再看女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只知道哭。   “你他娘的分尸的胆子哪去了?”陆生大骂。   女人坐在地上,泪眼婆娑的瞅着陆生,嘴里结结巴巴道,“我不敢,我不敢,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   陆生看女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果断的放弃了,加大了拉扯女鬼头发的力度,对我道,“这有我撑着,你去前面对付,先把男的救下来再说。”   我没推脱,尝试着松了松手,陆生差点整个人扑向女鬼,咬着牙挺着。   我迅速抓起扫帚,飘向女鬼的正面,扬起扫帚对准女鬼完好的一只手招呼上去,在扫帚下摆接触到女鬼尸体的那一刹那,碰列出火花,着实把我惊讶到了。   女鬼吃痛的缩回手,另一只手没有手腕,老头在中间一撑,和男人一起顺下掉乐下来,老头很有把握的摆好下落的姿势,我出于本能去接男人,只可惜我是鬼,男人从我手中一穿而过,掉在地上,肚子被豁开了一个口子,一节节的东西露在外面,不断的有血向外冒,看着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女鬼见男人被我救下,头往前一甩,陆生被女鬼的头发拉起,硬生生朝着我这边甩过来,陆生整个人打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我站在旁边,听声音都觉得疼。   紧接着发了飙的女鬼双臂一伸,断手爬回手腕与身体融为一体,嘴张到最大极限,发出刺耳的尖叫。   我一直以来接触的都是鬼界堡等待投胎的鬼,那些鬼几乎没有怨气。现在看到女鬼这个样子,心里毛愣愣的,我甚至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打得过她。   安全着陆的老头,小跑到一旁,从包里翻出一条鞭子,二话不说一鞭子甩向发飙的女鬼。   鞭子硬生生打在女鬼身上,每下一鞭子冒出一股黑烟,几鞭子下去,女鬼身上出现了几道鞭痕,魂魄开始残破不全。而原本嚣张的气势也被这几鞭子打压下去。   最后,女鬼完全成了任人宰割的模样,老头才收手停下鞭子。   “我已经答应你来找他们,你不是也答应我不害人性命的吗?”老头责问向蜷缩在一旁的女鬼。   这话也只有不长脑子的人会信。老子被车撞死,还想着寻仇,更别说被人预谋杀死还被分尸的女鬼。等等,这么一想,我站在什么味位置上?假如许久以后,我成了复仇的鬼,会不会有老头这样的人来收拾我?那这个世界所谓的公平何在?你要了我的性命,我变成了鬼寻仇,就会有过阴人来收拾我?   女鬼双膝跪在地上,低着头等着老头发落。   “老头,男人不会死了吧。”男人不死,女鬼就不算背着人命,在阴司也少受点罪。   “死倒没死,器官可能会衰竭。”老头回答道。   虽然我想帮女鬼,但是我只能对不起了,因为我有我的仇要报,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管不了那么多。活人的事情就交给警察,我能做的就是做好一个阴差的本职工作。   女鬼低声啜泣,老头为了保险起见,用了一根绳子绑住女鬼。看着女鬼长叹了一口气,走到被吓傻的女人面前问道,“你们把她的尸体丢到哪了?”老头还算有大事大非的人。   女人抬起头,歪着头看老头,出其不意抽出剪刀刺向老头,老头反应很快,只是划破了衣服。   “尸体?你猜我藏在哪里了?你肯定想不到,我老公和这个贱女人有了孩子,你们还不知道吧,呵呵,让他们把孩子生下来,我就会被扫地出门,贱女人就得死,小三就得死,我就是不告诉你们尸体藏在哪了,我让那个贱女人一辈子也别想找到自己尸体,呵呵呵呵呵呵~我老公是爱我的,他说一辈子对我好,如若变心,除非生死相隔。”女人话锋突然变得凌厉,“可是他骗了我,他要和那个贱女人私奔,我不能没有他,就像他不能没有我的钱一样。嘿嘿~~~嘿嘿~~”女人大笑着乱跑。   女人也没有询问的必要了,老头招呼陆生报警,没过多久警察就来了,男人被120带走了,女人、老头、陆生被警察押送回去审讯。女鬼被绑的严严实实,没了怨气,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恐怖。 【19】走后门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我拉着绑着女鬼绳子的一头,拽着出了门,回了老头的纸扎店,将女鬼拴在了纸扎店的柱子上。据我估计老头和陆生进警局,录录口供,再调查调查,准定又要天亮才能爬回来。   纸扎店里,我和女鬼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主动说话的意思,女鬼看我的眼神和陆生不一样,女鬼看陆生像是看请人,看我则充满着恐惧。顿时好奇起了女鬼。   我飘到吧台上躺下,用扫帚戳了戳女鬼,“讲讲你悲惨的身世?”   不知道是在鬼的眼里都能认识阴差,还是哥太有魅力一眼就能分辨出我就是阴差,女鬼见我问她,‘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手舞足蹈笔画起来。   我擦,我都忘了女鬼是个哑巴。眼下连个陪我扯淡的人都没有。   就这样过了三个小时老头和陆生才回来,见到还被绑着女鬼,陆生装好人似得帮女鬼解开绳子。   我直接和两人撂挑子,“时间已经到了,我过来是要带着女鬼去阴司接受审判。”   我这话一出,陆生挡在女鬼面前,“阴差大人,你在宽限几天,等男人一醒我们就知道抛尸地点了,等把尸体打捞上来,让小晴走的安心一点。”小晴应该是女鬼的名字。   “那万一呢男的醒不过来呢?”我问出最坏的结果。   陆生眼神躲闪,显然他没有想这么多,一副无理也要辩三分的架势,“万一醒了呢?反正请阴差多宽限几天。”   我顿时觉得好笑,捋着扫帚的下摆,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不屑道:“我为什么要宽限几天?我又不是慈善家,每个冤魂都要我宽限,我还要不要做阴差。”   “你就没有同情心吗?她做小三固然有错,但是他们杀人就对了吗?杀了人还分尸,他已经够可怜的了,你就不能宽限几天,等她找到自己尸体再带她走吗?”陆生一副正义姿态,大言不惭的说着人情世故。   老子最讨厌别人教导我,尤其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出了事有本事别叫我过来,屁大一点事明明自己能解决,叫我过来干什么?看热闹?你以为你留她在阳间就是为了她好?她多在阳间一天,审判的时候就多一宗罪。”   陆生扁扁嘴,还想和我争辩,却又说不过我,只好悻悻看向老头寻求帮助。   老头苦笑两声,“说不过阴差大人就搬救兵,等哪一天救兵不能用了,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到时候把店一关,我改行做生意。”陆生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这种人注定一事无成。   老头无奈的摇摇头,“你先带着女鬼进去,我有话要和阴差说。”   “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陆生不满道。   老头翻找出鸡毛掸子,指着陆生。“你小子话那么多,让你进去就进去。”   陆生不忿的拉着女鬼就朝后堂走去。   老头确定陆生已经走远后,转头面向我,换做一副笑脸,据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老头有猫腻。“胡一把,你这是升官了?”   “没升官,这不是等着押送这只鬼回去交差。”我一点打马虎眼的意思都没有。   老头干笑两声,弯下腰在吧台里翻找了半天,拿出一个小药盒,推给我。我疑惑的拿过药盒,打开盖子,里面一打百元鬼币静静摆放在里面。   我忙把药盒丢给老头,“你这是干啥?我虽然穷,绝对不会要不干净的钱。”   “这不是要跟你商量个事吗?”老头谄媚的语气更让我心里犯嘀咕。   老头从药盒子里拿出那打鬼币,说道:“老道我过阴次数少,这是我的全部家当,粗略算下来有一万鬼币,就当是我孝敬您的。”老头再次把鬼币推送给我。   老头这么抠的人给我一万规避肯定有猫腻。我瞅着一万鬼币,咽了口唾沫,我当多少年阴差才能赚上一万鬼币,这一万鬼币在我眼里数目巨额,我需要不小的勇气决绝他。   “老头,你到底想怎么办,你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老头嘿嘿笑的两声,用手指隔着空气点点我,“比陆生那小子聪明多了,其实我有个女儿,我想......”老头说话开始磕磕巴巴。   “卧槽,你能不能把舌头屡直了和我说话。”   “你也知道我是三弊五缺,膝下应该无儿无女,但是世上就有这么巧的事,我不仅娶了老婆,而且有个女儿,但是女儿受我命格的影响,在十三岁的时候开始智力减退,其实我自己明白,自己的命克她,不管相隔多远,他流着我的血,我还是能克到她,现在我女儿没有魂魄和痴呆差不多,她妈年纪大了,照顾不过来,加上恨我,根本不让我插手他们母女的生活。我看女鬼是个好人,又和我女儿命理符合,想让她用我女儿的身体再活几年。”老头声音很低,这段话从过阴人嘴里说出来难以启齿,老头说出这段话,足以证明他有多无奈。   表面上听起来是很可怜,我应该帮忙,但是我的地位在阴司官员中属于最底层,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私自决定这种事。况且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一把火还没点着,就让我贪污。“老头,你也知道我就是个芝麻小官,上头已经给了我调遣令,除非她魂飞魄散,不然我没法交代。”   “没事,你只要上报她已经魂飞魄散,下头的事情由我来办,绝对不会让阴司的人找到女鬼,出了事我一个人扛着。”老头信誓旦旦的包揽下所有后果,差一点我就信了。   这件事可大可小,万一哪天老头收拾不了女鬼,捅出什么篓子势必要牵扯到我。再说,这不是一厢情愿的事,得征求女鬼的同意,“女鬼同意了吗?”我问道。   “同意了,同意了,今天属于特殊情况,我保证她进入我女儿的身体后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老头附和道。现实社会保证不如一致协议,但是这件事不能草拟协议。   我摇摇头,“你容我想想,这事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没问题,你好好琢磨,这一万鬼币你先收着。”老头今天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十分殷勤。   我摆摆手,“无功不受禄,等我想好这件事再说,三天后,我再过来告诉你答案。”   我夹着扫帚飘出纸扎店,飘进了黄泉路,说实话,我动了心思,我就是一个市井小鬼,让我做什么高大上的事情我做不来,我自己给自己的评价是:目光短浅井底之蛙。   面对一万鬼币的诱惑,我能请个不错的豆腐师傅,我一直想给安保军整点刀矛盾啥的,眼下的一万鬼币对我来说实打实的诱惑。露馅了也就意味着我没准要面临阴司的审判。   琢磨了一路,回到鬼界堡,小豆豆屁颠屁颠凑到我身边,这货一天到晚没啥正经事,是个不靠谱的鬼,啥事也不敢让他瞎掺和,他要不是阴差,我早派他去帮大罗的忙了。   我吩咐小豆豆跟着安保军去巡逻,支走了这货,独自走进贫民窑,豆腐坊已经排了不短的队伍,专靠大罗一只鬼忙活。作为大股东的我既然看到了,当然要主动上前帮忙。   这一上手,节奏停不下来,一直到卖光了,才闲下来。忙活半天也只赚了七八十鬼币,在大罗眼里算得上是一笔巨款,对我而言七八十鬼币看不过眼。   “胡哥,你想啥呢?你别操心,干啥不是一步一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大罗见我发愣打断我的冥想。   大罗身上有股踏实的特质,不由得让我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大罗,现在有人给我一万鬼币,要我违反阴司条例,你说我是干还是不干?”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20】法不容情   大罗挠挠后脑勺,继而问了我一个问题,“胡哥,万一我在贫民窑和别鬼打起来,你会不会帮我?”   这问题问的就有毛病,我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即便是大罗的错,肯定也会帮大罗,“当然会帮你。”   大罗傻不拉几的笑了两声,“我这种鬼在没有靠山的时候是不会和别人打架的,当然就算有靠山,以我的性子,也不会招摇撞市臭显摆。”   我听出了大罗的意思,我现在没有靠山,出了事就真阴沟里翻船了。“你是让我不管?”我反问道。   “胡哥,你每次做事情就相当于赌博,只不过你运气好,一直赌赢了。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反正我大罗脑子笨,我要是你,在没有靠山的前提下,我可不敢私自做主。阴司条例亘古不变,多大的阴差都改变不了,何况是你。”大罗讲到。   大罗一席话惊醒梦中人,我最近吃了点甜头,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真要出了事,谁管我?以前我一直觉得大罗傻,其实最傻的是我,幸亏有一个大罗提醒我不能忘本。就像大罗所说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该来的总会来的,没有完全准备好前,千万不要企图走捷径,否者会摔得尸骨无存。   我朝大罗竖起大拇指,“大罗,你是我的福星。”   大罗憨笑了两声,和我扯起了他在鬼界堡的所见所闻。   既然不会帮老头,豆腐坊的发展就要搁置下来,我带着大罗去商铺买豆腐,让大罗混个脸熟,以后他买豆腐不用鬼石也能打八折,免得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大罗坐吃山空。   我和大罗买完豆腐正准备抬回来,看到巡逻的安保军里有个小不点,死的时候有五六岁的样子。除此之外安保军整体瘦不拉几,个个跟饿死鬼似的。不用说这些鬼都是小豆豆招的。   我走到安保军前,安保军看到我齐刷刷的喊道,“胡哥。”我不喜欢大人的这个称号,感觉胡哥更霸气一些。   我点头示好后,瞅了瞅小跟班,“小豆豆,你跟我过来。”我走到一旁。   “胡哥,有什么吩咐?”小豆豆咧着嘴笑问我。   “你招的都是什么鬼?一个个跟吃不饱似的。”   小豆豆瞅着队伍,不解,“安保军没有钱拿,来一只鬼很不容易了。”   老子还想用安保军干大事,难不成让我指望几个小孩干大事?怎么着也要统一形象,“小豆豆,你记住以后安保军招鬼,太丑的不要,比我帅的不要,身子骨壮的优先,脑子聪明的优先。像这些小孩、妇女、瘦不拉几的鬼统统不要。”   小豆豆点点头,举足无措问道,“胡哥,太丑的不要可以理解,但是比你帅的鬼太多了,我们还能不能招到鬼?”赤果果的说我丑。   “你他娘的废话那么多,太丑的不要,帅的可以留下。”我并非歧视丑鬼,以后我要占领鬼界堡的保镖行当,一只巨丑无比的鬼在店铺里飘来飘去,影响心情。反之,帅的鬼在形象上都给店铺加了分。而我,一定会打造出,明明可以靠才华吃饭,而我偏偏靠颜值打天下。   这些以小豆豆的智商是完全不能理解的,我也懒得和他解释。继续问向他,“派去赌场的鬼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我听他们回来说赌坊闹事的鬼还不少,咱要不要统一去整顿一下?”   我瞅着一根筋的小豆豆,“你什么都好,就是智商不够用,你以后少插手安保军的事,做个后勤就行了。”小豆豆天天装傻卖萌,表面上看傻乎乎的,谁说得准不是扫帚鬼小孩派来监视我的,不能给他实权。   教训完小豆豆,我回到平民窑,跟着大罗忙活了三天。   到了约定好的第三天晚上,没有加急信我又走了老路,跟着回魂的鬼去了阳间。   我一乍现阳间,两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我,纸扎店里的纸扎不知道放哪去了,整间屋子的东西都不见了,连我的牌位也没有了。除了中间有一个直径一米的空圆,周围摆满了蜡烛。   “你们这是要吃烛光火锅?”我不解的问道。   陆生小心翼翼的在蜡烛空隙间来回穿插,边点蜡烛边说:“你们不是说好了,要今天换命的吗?”   “多什么话,赶紧干你的活。”老头打断陆生的话,笑脸迎鬼,“胡阴差来了。”   原来摆这么一屋子蜡烛是要给老头女儿回魂,我立刻不满,“老头,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等我来再做打算吗?你这是不是有点先斩后奏了,万一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陆生又一次停下手中活,插话道,“阴差大人不知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闭嘴。”老头喝住陆生。“你先去后堂收拾要用的家伙。”   “不是已经收拾好了吗?”   “你再去看看缺什么。”老头的语气已然很不耐烦了。   陆生见状,还想说什么,硬生生憋了回去,走进后厅。   此时面对一屋子蜡烛的我莫名的气愤,对于老头自主张先斩后奏的做法表示不能理解,飘在一旁,冷眼看着纸扎店里的一切,倒是想看看老头能辩解出什么花来。   “胡一把,你每次来的时候是晚上,换魂魄准备时间需要的比较长,我就先准备准备,等你来了,批准了也不抓瞎,不批准我就当是做体力劳动了。”老头脑瓜转的倒是快。   我四下瞅瞅也没有我坐的地方,腾空而起漂在半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高人一等。“老头,我跟你说实话,这件事是阴司明令禁止的,我身为阴差,我不能帮你。生老病死是天道轮回,你的做法无疑是错的,我不想跟着你冒险,你不能说我没良心,我感谢你把我从扫黄泉的扫帚鬼,提携到能行走阴阳的扫帚鬼,我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阴差,上头怪罪下来我吃不消。我不会为了另一个人搭上自己。”这段话充分表明了我很自私,但是不管是阴间还是阳间,我的做法都是正确的做法,阴司和阳间一样,法不容情,我赌不起。   老头听我说完一怔,随即换做一副沮丧的脸,“胡阴差,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长这么大,我一份力也没出过,我愧对她啊!”   “别这么说,你出过力,至少在出生十个月前的时候出了不小的力。”我讽刺道。   老头表情被我说的一僵,但也不好发作,和我无声对峙半天,缓缓开口,“真的不能帮帮老道?”语气中气不足,老头是过阴人,他肯定是知道换魂是万万不能的。   我摇摇头,斩钉截铁的断了老头的念想,“不能”我都觉得对一个父亲来讲很残酷,但是没办法。   老头懊恼的叹了口气,“作为阴司的一员,你做的对,身为过阴人以身试法,有违常理。但是,多为父亲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瞅着蔫下来的老头,我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同情一个无能为力的父亲。声音软了下来,“把女鬼交出来吧,我带她回去交差,接受审判才是她的正道。”   老头点点头,朝着后厅喊道,“陆生,把女鬼带出来。”   “来嘞。”陆生在后厅干脆利落的回了一声,用绳子拉着女鬼走出后厅。   我瞅着老头浑浊的眼睛,长长叹了口气,“人生无奈的事情很多,以我们的能力改变不了什么,只有接受。”说完我飘向女鬼。   我刚拉起女鬼,一张大网朝我扑了过来。在我身上越缩越紧。 【21】强制换魂   “臭老头,你要干什么?”我一边挣扎,一边问向老头,其实答案已经了然于心。   陆生看了我一眼,“阴差大人,我们知道你不会同意,所以做了两手准备。”说完犹豫着把女鬼从我面前拉走。   我将目光移向老头,“老头,这就是你和我商量的结果吗?”   “这次算我老道的错,以后认杀认剐听从尊便。”老头摆弄着地上的蜡烛,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在网中不断挣扎,不管我怎么缩小,那张网紧贴着我的身子,使我动弹不得,从空中掉在地上,被陆生掂起,丢到屋子的角落。   我不忿的对着两人破口大骂,两人跟听不见我说话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最后我挣扎的累了,也断了自己从网里出去的念头,冷眼旁观换魂。   屋子中间,女鬼端坐在中间的圆内,站了一半的位置,时间一秒一秒流失,只听一声鸡鸣,由陆生从门口带进来一个十六七的女孩,女孩憨憨傻傻,嘴里含着大拇指,嘴角淌着口水,鼻涕邋遢,全身脏兮兮。用脚趾头都能猜出小女孩是老头的女儿。   女孩被陆生带到圈内另一个半圆里,用麻绳捆绑着女孩,免得她乱动熄灭周围的蜡烛。   老头端着一碗与碗面持平的生米,米上插着五炷香,放在女鬼和女孩中间。   径直进了后厅,再出来换了一身行头,道袍加身,手中拿着八卦镜,表情凝重站在众多蜡烛中,声音低沉“起灯。”   陆生闻声,动了动喉咙,端着两盏油灯小心翼翼的走向中间的一人一鬼,走的步子很奇怪,几乎路过每一盏蜡烛。用了十来分钟才走到中间,将油灯摆放在碗的两侧,陆生才松了一口气。   待陆生离开蜡烛,老头双目紧闭,嘴里呢喃念咒,只见屋内蜡烛火苗迅速上升至五厘米左右,而中间的两盏煤油灯则截然相反,小到黄豆大小随时可能熄灭,碗中的米粒不断跳跃出碗外。   “师傅,命灯不稳。”陆生提醒道。   老头微微皱眉,嘴里继续念着咒语,中间的两盏命灯火苗缓缓恢复正常,碗中的米粒跳动的幅度也小了下来。   见命灯稳定下来,陆生着手在墙壁四周贴符。贴完一圈,手里拿着仅剩下的一张符站在我面前,伸了伸手又缩回去,“阴差大人,你别怪我,师傅说什么,我做什么。”说着手指夹着那张符贴向我的脑门,原本还能挣扎的我,立刻动弹不得,不能言语。店外的车声也顿时安静下来。   老头站在蜡烛中,拿起两张写有女鬼和女孩八字的黄纸点燃,扔进火盆里,燃烧殆尽,女鬼突然腾起,围着女孩转圈,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只能用一道红线解释女鬼的速度。   我正惊讶于女鬼的速度,另一侧老头一声“定魂”吓的我心里一哆嗦。   女鬼转圈的范围越来越小,一圈红光逐渐隐没进女孩体内,之前还挣扎的女孩,在女鬼进入的一瞬间,四肢伸展,瞳孔放大,和人死蹬腿一样,直挺挺倒在蜡烛中间的圆里。   与此同时,所有蜡烛无风自动,已经有蜡烛自熄。陆生急匆匆从后厅拿出一只白公鸡,白公鸡我看着眼熟,想来想去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金鸡岭的公鸡吗?金鸡岭的公鸡有四大特点,冠红如血、爪如刀勾、神如雄鹰,声穿阴阳。虽说我只走过一次,对于金鸡岭的鸡,在鬼界堡流传着一种说法,就算是一头大象,分分钟毙命。老头竟然能从金鸡岭带回来一只鸡,实力有多大,我还需要重新掂量。   老头接过白公鸡,从怀中拿出一把木刀,木刀上有一道黄符封印,老头撕下黄符,手持木刀,迅速从鸡脖子抹过,又快速将木刀用黄符封住。木刀上残留的鸡血被吸进刀里。   ‘啯’一声鸡叫撕碎黑暗,继而空中一道闪电伴随着轰隆巨雷打下,整间屋子猛地颤动。   再看老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流,拿着鸡的手颤颤巍巍的将鸡脖子流出的血流进碗里,碗口如巴掌,老头的手愣是抖的到处是鸡血。   陆生大气不敢出一声,显然这货是第一次接触换魂,被刚才的雷声吓得面色苍白。   好不容易流满了一碗鸡血,老头丢掉还在挣扎的鸡,手晃动的厉害,咬了咬牙,蹲下身,抓起烧成灰烬的一人一魂的八字灰放进鸡血里搅拌。本想端起来,可手刚碰碗边,差点把一碗鸡血打翻。   反应过来的陆生,马上替老头端起鸡血,走向圈内,扶起地上的女孩,喂进了女孩嘴里。   时间静止了一般,过了十多分钟,女孩动了动手,睁开眼睛,不知道是女鬼力气还是女孩的力气,一掌将陆生打起,摔向我这边,地上的蜡烛随之熄灭了十几盏。   “嗷~~~~”女孩嘴中发出一种类似野兽的吼声,屋子里所有的蜡烛随声熄灭,只留下两盏长明灯,两灯中间的碗米跳出半米来高,碗中的五根香同时灭掉了,并被声音震的粉碎。   老头一屁股坐在地上,用道袍的长袖擦着脸上的汗,眼睛直勾勾盯着换魂的女儿。   女孩翻过身,四肢朝地,眼睛中闪过一抹光,两腿一发力,跳跃向老头。我正为老头捏一把汗,只听三声雷带着闪电从房顶倾泻而下,女孩被雷连劈三下。之后房顶上的东西木料水泥噼里啪啦往下掉,我心想不被电死也被砸死。   “老头,成功了吗?”陆生在灰尘之中摸索着,身上破破烂烂,衣角有一攒火苗。   老头缩在墙角,道袍成了烂布条,面对满屋子的土,能看见个毛,“我看见了一屋子的土,应该是成功了吧。”   陆生放心的拍拍胸脯,揉揉眼睛,我看到一道黑色液体从他眼睛里流出来,我猜测液体应该是红色的,刚才闪电下来的时候这货肯定没闭眼,关键陆生好像还没发觉眼睛的异常。   我郁闷的挠挠后脑勺,老子好像能动了?扭扭身子,真的能动了。拽下身上被雷打破的网,揪下额头上仅剩半张的符,骂骂咧咧丢在地上。跑到陆生身边,噘着嘴吹陆生衣角上的火苗,使火苗燃的更旺。   “师傅,哪里是不是着火了?”陆生意识到火的热度,疑惑的问道,同时吸着鼻子。   一屋子的土,除了我谁能看的见,老头动了动身子,敷衍的转了一圈脖子,“没着火。”   “奥,怎么这么热。”陆生挠挠后脑勺,放下手,正好放在了火苗上,当即一窜三步高。“师傅,救命,好像我身上着火了。”   我看火势差不多了,拿起扫把扫掉了陆生身上的火。   梆梆~门外响起两声敲门声,店门顺势朝里倒,门外一个穿着三大眼背心和一条十块钱三条花裤衩子的抠脚大汉,一手拿着扇子,一手手势敲门的动作。被屋子中的灰尘迎了一身土。   “陆生,你是不是干了点啥见不得人的事?晴天霹雳,三声雷都朝你家打。”汉子没说老头,可见老头在这一片还有些威严。   不一会,店铺外面聚拢了很多人,纷纷对着店铺指指点点。   看架势,兴师问罪只能留到下次了,我拍拍陆生,“陆生小兄弟,我告诉你件事。”   陆生皱皱眉,想了一会,“阴差大人,你从网里出来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陆生,你眼睛流血了,估计这辈子瞎了,你要是想自个杀啥的,提前联系我,我来接你。”说完我朝上一窜,进入阴间的大门。 【22】取缔阴差资格   因为还魂的事,回到鬼界堡我心里七上八下,把鬼界堡的公告都看了一遍,没有一条关于私自换魂的公告,不知道是没有还是没有阴差敢这样做。在阳间闹了这么大动静,阴司肯定会知道,我能做的只有接受惩罚。   我没有去找老头算账,不想再和老头扯上什么关系,老头烧过几封信给我,当然,我连看都没看。一心等待惩罚,心里怕啊,第一次闯下这么大的祸,哪个能安心理得过日子。   心惊受怕过了大概一个星期左右,贫民窑里来了两位身穿黑盔甲的阴差,周身散发着黑气,一进贫民窑,贫民窑的穷鬼看见个个缩头缩尾。   “胡一把在哪?”阴差声传千里问道,往常热闹的贫民窑,安静极了。   贫民窑只有一家豆腐坊,叫‘胡一把豆腐坊’,所有穷鬼伸出手指头指向我的豆腐坊。   大罗正在柜台收拾,一听到我的名字,“胡哥,好像是找你的,你是不是又升官了?”我没有把换魂的事和大罗说,怕牵连到他。   不等我回话,两名阴差已经飘到店前,看到我,亮出缉捕令。“胡一把,跟我们走一趟。”   大罗看到缉捕令,慌了神,“阴差大哥,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没搞错,就是胡一把。”阴差语气冰冷的回应,并且确定我就是胡一把。   该来的还是来了,那老头还说不会牵连我,现在老子不光不用报仇了,没准把他女儿救活了,我折进去了。“两位阴差,我能不能和我朋友说两句话?”   “不能。”阴差直接回绝我。   阴差将我的脖子、手腕、脚腕套上了铁链,铁链刺骨的寒冷,无疑说明这次我闯大祸了。   俗话说自己的狗咬了人,要打也是主人打,两名阴差将我压往第九殿。   第九殿的大殿我上次参加鬼娘娘的寿典来过,那时候大殿上有很多张桌子。这次再来,桌子全无,两排阴兵把守,每个阴兵都和押送我来的两位阴兵一样,周身散发着黑气,全金属铠甲上雕刻着骷髅,衣服衔接的部分直接用黑头骨衔接。个个手拿长矛,笔直的站成两排,足足有百米。   “胡一把你可知罪?”殿堂高越三米处,悬空着一座长椅,椅子上坐着一位文文气气的判官,一袭长袍,双目怒气,我甚至在他眼中看到了两团火。   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紧贴地面,面朝下,声音有气无力:“判官大人,小的知错了。”。   “你可知道换魂扰乱阴阳秩序?”判官每次声起,不觉的让我心头一震。   我连头也都不敢动一下,老老实实的回答,“小的知道。”   “你知道现在闯下多大的祸端了吗?”   “小的有错,小的知情不报,请判官惩罚。”我连从轻惩罚都不敢说。心里警告自己不能慌,这种见过世面的判官,我的大哭大闹很容易引起他的反感,即便是再害怕,也要冷静,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把头抬起来。”判官命令道。   听到命令,我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我承认此时的我连嘴唇都在颤抖。   判官凭空一抓,一支银色长毛笔乍现在手中。只见判官握笔一挥,凭空写出一行字漂在判官面前。   “第九殿所属底层扫帚鬼:胡一把,因阳间过阴使者驱使,被迫参与换魂。经第九殿平等王所属判官查实,将胡一把打入敲骨灼身小地狱,受刑一月为期,并将胡一把逐出第九殿阴差名单,剥夺胡一把阴差资格,永生永世。”判官一字一句如同一把刀刺穿我的心脏。   我闭上眼,整个身子趴在地上,报仇无望,我心有不甘,剥夺我永生永世的阴差资格,我再也没有机会做阴差,更不会有机会调查我的死因。   我被阴差架出了大殿,碰巧看到扫帚鬼大人,小身子上背着一个包袱,看到我朝我唾了口唾沫,一路小跑出了第九殿。我没想到还能连累到他。   卸下我所有的装备后,我被带到第九殿殿后,分别有十六扇门,阴差将我交给了第一扇门的阴差,要说之前的阴差还算客气的话,这扇门的阴差有一条鞭子,押送我期间,走的快了也打,走的慢了也打,反正莫名其妙的被打,全看阴兵心情。   这扇门后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沙漠,漂行了一天的时间,阴差将我带到一座寸草不生的山前,山前摆放着数千米的长架,架子上挂着气若悬河的魂魄,每一个魂魄软的像条线,任凭自己挂在上面,一动不动,这里若有一丝风,必定将他们吹跑。   路过各型各色的魂,我被押送到山脚,一扇巨型大门巍然屹立,上面一张张尖叫的脸看的我毛骨悚然。   “胡一把带到了,一个月后我们过来要魂,别打废了。”阴差朝里喊道。   声落,巨门发出轰隆声,自己开了一条缝,一直以来对我不客气的阴差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走了。   看着阴差走远,我往门里看了看,在我的眼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砰~砰~砰~嘭~两秒一停,声音很有规律,伴随着男男女女的哭嚎求饶声。   “进来。”洞里响起声音。   我咽了口唾沫,飘进山洞里,踏入山洞的那一刻,洞内‘蹭’的升腾起火苗,一条很长很长的洞道出现在我眼前。在望不到尽头出现三个小黑点,往我这边走。很快,三个小黑点的原貌出现在我眼前,其中两个小黑点穿着的破破烂烂,从他脖子上的鬼石看出是阴差,另一个小黑点魂体模糊,身体极度扭曲,一摊泥一般。   “看屁呐,赶紧进去。”阴差训斥了我一嘴。   从恐惧中回过神,我尽量放慢步子朝里走去,但是尽头终归是尽头,再慢,也能走到。在洞道的尽头,比大殿还宽敞的地方,地上放着一巨石,里面一群光着膀子的阴差手里握着大锤。其中一个光膀子的阴差,不耐烦的走向我,二话不说,拽着我身上的铁链往前一甩,我随着惯性超前扑去,恰巧扑在巨石上。   看我躺在巨石上,阴差分别把我身上的铁链固定在四周的链槽里,使我四肢伸展,不得动弹。   “还是个同行。”阴差冷笑道。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好好的阴差不做,偏偏要学人家换魂,你这也是上辈子烧高香了,来我们这种地方受受刑法,还能回你的鬼界堡等着投胎。”   几鬼你一言我一语扯了几句,在我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一锤子锤向我的膝盖,随之而来的疼到骨髓里的痛,紧接着另一个膝盖,每个关节,疼到窒息,濒临死亡的感觉,听到自己的骨骼发出咔嚓声,每一秒都在生死徘徊之间,任凭怎么喊叫,刑法不会结束。   我身上所有的骨头被敲碎后,我连抬手的动作都做不了。而这一切还没有完,当我心有余悸的回想敲骨之痛,我身上被一抹光打中,魂体模糊的我发出滋滋的响声,身上不断冒出烟,最后窜出火苗。这光我无比熟悉,我曾经在这道光下面生活了二十多年,它属于——阳间。   当一切刑法结束,我被丢出山外,魂体很奇怪,只要不是魂飞魄散,隔一段时间魂体会恢复正常,但是那种撕破魂魄的痛不仅不会减轻,还会愈演愈烈。   与身体上的痛相比,我心里更多的是怨,我所承受的,来日必须有人买单,加倍偿还。可是,永生永世的剥夺阴差资格,我用什么偿还? 【23】莫名其妙消失   时间一天天过,没有魂飞魄散,只有无尽的疼痛,疼到最后麻痹了。   地狱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些受刑的小鬼拉帮结派比鬼界堡厉害,只要他稍不如意,立即有一帮鬼过来对我拳打脚踢。我他娘的还要奉承这些小鬼。   在这种悲催的情况下,我还结实了一只大骗子,我没想到这只鬼会改变我的今后要走的路。   受罚十多天的时候,我被丢在山洞外面,细数着还有几天才能出敲骨灼身地狱,一只伤痕累累的魂魄慢慢悠悠靠近我。   “兄弟,多少天?”那魂问向我。   “一个月。”我没好气的回答道。   “呦呵,还挺倔。”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欠揍。   这话让我抬起头,眼前飘着薄如纸的魂,比我还弱,我更不会给好脸子。“一边玩去,老子没工夫搭理你。”   那魂在我周围瞟了一圈,“啧啧,还有一口气。”   卧槽,一提一口气,我心里更窝火,要不是这口气,我现在可能都出生了。“你他娘的有完没完?信不信老子打的连你妈都不认识你。”现在我不用每天琢磨着怎么升官,更不在乎以后的归属,看谁不爽就上手打,大不了进地狱。   “年轻人气性怎么这么大,没官途不一定就没希望。”那魂语气恻隐说道。   我皱皱眉,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向他,“你啥意思?”手上握着拳头,再扯淡老子一拳头上去,管你是谁,打爽一秒是一秒。   “在鬼界堡除了升官,还有一个职业可以去阳间,而且官都要让你三分。”那鬼翘着嘴角说道。   我鄙视的斜了眼一身伤的魂,比官还大的,我没听说过。“大哥,我没什么东西可以让你骗的,你还是骗骗其他鬼去吧。”   “我骗你干什么,我有求于你?互惠互利。”   我瞅着那魂,我胡一把长得很随意吗?谁看见我都敢忽悠我。已经被老头用这招把我骗了,现在老子再上当岂不是傻子?“求你大爷,老子不想互惠互利,只想损人利己。”   “你听我说完再做打算,你在鬼界堡打听打听我奎爷,想当年也是头号人物。”   我眼睛斜视自称奎爷的鬼,“不认识,没听说过什么奎爷。”   奎爷冷哼一声,“都过去几百年了,你问问老鬼他们肯定认识我奎爷。”   “你他娘的扯什么蛋,有话就赶紧说,想当年老子还是阴差呢。”总遇上磨磨唧唧的鬼。   “我会算命,确切的说给鬼算阴命,像你这种留着一口气的魂,我头一次见,从你的面相上看,以后大有作为。”奎爷一副高人模样,配上他全身的伤,怎么看都和江湖骗子似的。   “你是不是该说我眉清目秀,根骨清奇,是下一个被你忽悠的傻蛋?”我他娘的还有所做为,有作为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德行。   奎爷摆摆手,“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我能骗你什么?”   我一想,他这话也对,我什么都没有,能骗我啥。“那你过来是打算骗我点啥?”   “放心吧,不骗你,我什么都不要。你想不想在鬼界堡独占鳌头?”奎爷说出一句话,让我一颤。   我四下看看,没有魂注意到我们。厉声责怪,“你疯了?说这种话你也敢说。”   奎爷倒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有本事的鬼才能在鬼界堡出人头地。”   “什么意思?”我有点被他忽悠住了。   “在阴司有一种职业,既不是官也不是民,可以行走在阴阳之间,一般阴司对付不了的事情都会找这种鬼解决。”奎爷讲道。   “我咋不知道阴司有这种牛逼的职业。”   “赏金猎魂师。”奎爷一字一顿的说道。   “赏金猎魂师是什么鬼,咋这么牛逼?”   “牛逼?你是没见过他们有多牛逼,最高级别的赏金猎魂师,十殿阎王都让他三分,直属地藏王下属。”   这话引起了我的注意,地藏王都是真的?在阴司没听说过。“地藏王是不是那个脱离六界轮回的神?阳间流传有很多很多分身在地府?”我像个小学生,把不懂就问体现的淋漓尽致。   “阴司从畜生到十殿阎罗王,无一例外都在六道轮回之中,你说地藏王是什么地位。”   “我靠,那这么说地藏王是阴司的老大?”   “也不能这么说,地藏王不管阴司的大小事宜,他所做的是普度冤魂厉鬼,还原本真,具体谁也不知道,更没见过,对于他的传言更少之又少。”   我摆摆手,“算了,别说地藏王,十殿阎王我都没见过,讲讲赏金猎魂师是干啥的。”   “赏金猎魂师,所属地藏王下属,以缉拿冤魂为职,身份不在阴司管辖范围,但有一点,赏金猎魂师是非常危险的职业,魂飞魄散的可能性更高,阴司设有猎魂司,赏金猎魂师可以去那里找自己的目标。”   听到这里,我大概了解了赏金猎魂师的职业,搞不好灰飞烟灭,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在我发愣的空档,奎爷被阴差架走了。   在这种地方有充分的时间想明白问题,我认真思考了奎爷的可信度,若真的,对于我来说算是一棵救命稻草,虽说在悬崖峭壁上走,也比无路可走的好。   之后的日子,有了信念很容易度过,地狱没有缓刑之说,我受足了一个月的罪,终于要离开这种鬼地方,我在山洞外飘了一圈,没找到奎爷,只能悻悻离开敲骨灼身地狱。   重获自由,回到鬼界堡的贫民窑,贫民窑里好生热闹,一众穷鬼坐在一起,宣誓着鬼界堡的狗屁宣传文案,说白了忽悠新鬼的。   大罗见我回来,急忙迎接我,让我感动的不得了,好歹我在鬼界堡也不算无亲无故。   原以为我已经不是阴差,安保军就会换人领导,经过大罗嘴我得知,我竟然因祸得福得到了一笔意外之财,安保军不是在编军队,扫帚鬼小孩下任后,这支军队就荒废下来了,我一进地狱,军队也没有人统领,小豆豆作为阴差也回到了第九殿任职,不再管这支军队。全靠着大罗维持着安保军现状,但也是鬼心惶惶,军心涣散。   赌坊老板过来找过我,可惜我不在,他继续用着我的安保军。我抽空得找他谈谈,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我还指望这件事收收军心。   大罗讲完这些,从店里拿出了一个盒子交给我,“胡哥,这是你走后没多久,上次和你吃饭的老头托我交给你的。”   把我害成这样,老头还敢来?我拿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了一沓鬼币和一封信,这是在打我的脸,老子就算再穷也不会花这钱。   我撕开信,一大串的赔礼道歉之外,老头的信上说他已经做好从世界上消失的准备了,世间莫名其妙多一个人,必须莫名其妙少一个人让位子。   这话是说,他女儿正常了,是不是老头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死亡?给一个鬼写信,说消失,明显不是死亡。那就是彻彻底底的消失?   我翻找出老头之前给我写的信,全都没有提到消失。   “胡哥,出什么事了吗?”大罗问道。   我看向大罗,“大罗,老头来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他有没有交代你什么?”   大罗回想了一下,“老头好像有话要说,纠结了很久,但是没说,在店里待了很长时间。”随即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自言自语说他女儿就快要好了,七七四十九天什么的,具体我没听太清楚,但是我觉得他是害你的人,就没好好搭理他。”   七七四十九天?眼下过了三十天,老头不是要用自己的魂魄换女儿吧,这牺牲太大了,消失等于永久不存在,我不相信有人能做到。 【24】调配安保军   老头的事关我蛋事,消失了关我鸟事?不和这种不守诚信的人打交道,我脑子不够灵光,骗一次就够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我的安保军,这可是我投入了全部家当的队伍,不能说没就没了。   出了鬼界堡,朝着小赌坊飘去,大老远就能听见赌坊里的谩骂声。不等我走近,从赌坊里丢出一只鬼,鬼的样子蛮横无理,但是没和上次闹事的鬼一样不知深浅的往前冲。事实说明我的安保军还是有点威望的。   我大摇大摆飘进赌坊,两只安保军同时喊道,“胡哥。”声音引起了几只赌鬼的注意。我摆摆手,让他们忙自己的事去。   赌坊老板见我来了,一路三颠朝我客气,“大人来了,前几日听说您出远门了,安保军的事耽误到现在,实在不好意思。楼上有请。”   心想,你巴不得我回不来,一直用不要钱的保镖。   上了二楼单间,赌坊老板乐呵呵的跟我唠家常,套近乎。   扯了几句闲篇后,我直奔主题。“老板,有我安保军在你赌坊,赌坊最近还有没有闹事的鬼?”其实安保军的效果显著,我只不过客气一下,我若是先提出价格,好像我的安保军没人要似的。   赌坊老板点点头,点破窗户纸。“安保军确实好用,效果我也看见了,不知您的安保军是什么价位?”   “我跟您直说,安保军虽说不是在编军队,但是军纪严明,堪比正规军,况且出了什么事,后果全权由我们承担,您不负一丝一毫责任。”我没有直接回复价位,我得让他明白安保军的优点。   赌坊老板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话在理,这段日子我也是掂量三分,你们的规章制度比阴司严苛,这也是我用你们的原因,就是这价格您给出个数。”   我伸出一掌,“那我就不兜圈子了,一口价一只鬼五千。”我这是参照赌坊基本流水账给出的价格,对赌坊来说绝对不高。   赌坊老板听到我的价格,眉头立刻皱成一团,“大人,我们都是小本经营,这是不是过多了?”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在鬼界堡做豆腐的都能五千,安保军现在是稀缺行业,一上来就掉价,以后怎么做下去。“我们是根据您的赌坊闹事等级来算的,您自己的赌坊自己知道,以往有多头疼,和现在对比,少了闹事的鬼,您多赚了多少?”   赌坊老板不情不愿回应,“你容我再想想,下次答复你。”   “好,您想好了让安保军通知我,不过您得想快点,我手头上的安保军不多了。”我开玩笑道。   离开赌坊,我信心满满的去了安保军的大本营,我相信赌坊老板吃到了甜头,现在撤掉安保军,闹事的鬼知道没了安保军庇护,不一定能闹出什么幺蛾子,赌坊这份钱我赚定了。   飘到安保军的大本营,看几只安保军军心涣散的收拾东西准备走,见到我回来,把行李往身后一藏。我虽然气,但也不能怪他们,我不在这段时间,小豆豆一走,群龙无首,也反应出了一个问题,我差一个心腹。   我压住心头的火,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吩咐两只要走的鬼,“把安保军都叫过来,我有话要说。”   不一会,我面前站了百十来只鬼,仗势也不小,但个个心不在此。   我装模作样的背过手,故作坦然,“各位,我胡一把在阴司无亲无故,我拉起一只队伍不容易,你们也知道,我犯了事,撤掉了阴差的位子,你们当中有一部分鬼看中了我是一个阴差,找个靠山而已。现在我落魄了,你们想走,我不拦着,每只离开的鬼会发给你们十鬼币,就当是跟着我胡一把瞎胡闹。”我故意停顿下来,看他们的动作。   所有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犹犹豫豫。   “胡哥,你真要解散我们吗?”不知那只鬼问道。   听到这句话,我心头一热,还有鬼肯留下。我将手举过头顶,伸出一根手指头,“这段时间我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心里明白,你们走,我送,你们想留,我胡一把有两个承诺,一、我绝对让你们有鬼币拿。二、我绝对会打响安保军的名号。”   “你怎么保证?你现在连阴差都不是,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是啊,我们来着这么久,一鬼币都没拿到,光出力气了。”   “我还是选择走,不瞎耽误工夫。”   ..........   这些鬼你一言我一语,看这架势是要全军覆没的节奏,也罢,毕竟我没带他们赚过鬼币。   “你们这么说有没有良心?我们这段时间的吃喝全是胡哥自己掏钱垫付的,我们身上穿的衣服,手上拿着兵器,都是胡哥辛辛苦苦的血汗钱。”   “你们走,反正我不走,胡哥带我赚过钱,虽然不多,但我相信胡哥会带着我们越走越远。”   我从失望中抬起头,那种心情无法言表,想不到我还会有人替我说话。   百十来人的队伍,陆陆续续走了一半,剩下的鬼除去没找好落脚点的鬼,实际上剩了不到三十只。比我想象得多。按照我所说的,每只离开的鬼都能拿到十鬼币的俸禄,我不能食言。   剩下的一共五十四只鬼,不能因为人走茶就凉了,我开始着手训练军队,像往常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在鬼界堡巡逻一次,不能让安保军成鬼界堡的笑话。   过了大约三四天,赌坊老板还没有动静,我等不下去了,我吩咐两只安保兵撤回。撤回来没多久,赌坊老板颠颠的找来。没有安保兵把手,赌坊里更热闹了,之前吃过安保军亏的鬼一看安保军撤了,又开闹了,赌坊老板实在没办法,只能答应一只鬼五千鬼币,一共聘用了两只鬼。这是安保军的第一笔进项。   为了笼络剩下的军心,当着所有鬼的面,将一万鬼币放在台面上,分别给了两只在赌坊当班的安保军兵四千鬼币,自己留下两千。这里面的门道我相信之前要账的两只鬼已经和他们互通了,我拿百分之二十。   其他的鬼看着分到鬼币的安保兵,个个羡慕不已。再加上我吹嘘两句,又没了主见。   因为这次遇难,我分别把安保军里的兵员进行了筛选,分成了三个层次,第一:衷心于我,这样的鬼可以提拔上来,出了事能独挡一面。第二:看中利益,这种鬼不能喂太饱,在队伍里只能处于不大不小的位置。第三,哪边风大哪边倒的鬼,比较安于现状,吃到点甜头,美得不知道自己姓啥,没有人领导,就是一盘散沙。   在队伍中提拔了两名安保兵作教官,这两名安保兵在阳间当过兵,虽然都是义务兵,但比没当过兵多几年历练,等以后安保军壮大,再出个训练体系,打造一支精英部队。   安保军的调配结束后,如果不出我意料的话,赌坊老板只是突破口,其他的赌坊、妓院,肯定会有所耳闻,过不了多久会有很多店铺上门求兵,不愁没有下家。由此得出结论,我的安保军还需要扩张,这次招兵我不能再用大街上随便拉的战术。   我吩咐几只长得好看,身材魁梧的兵站成一排,挑选了两只还算滑头的兵前往供养阁,供养阁是除了鬼界堡的公告区外,鬼口最密集的区域,最重要的是这里新魂居多,不像老鬼那么滑头。   在供养阁外不远处,一排威风凛凛的安保兵前,摆了一张桌子,桌边竖起一张公告,请专鬼撰写了两个大字‘招兵’,之所以是两个字,因为一个字五鬼币,两个字足以说明我们的目的,本着不想浪费鬼币的原则。(明明是抠门) 【25】祖坟冒青烟   我坐在桌前,回答前来询问的鬼,时间一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我尽可能全面的讲解安保军优点,事实上没有了阴司这个后台,效果并不理想,招到的鬼员零零星星。但有总比没有的好,讲解了几遍,两只滑头兵听得也八九不离十,招兵这一块,我也就可以撒手做甩手掌柜了。   回到鬼界堡,大罗一直鬼在店里飘来飘去,我心头一紧,我怎么忘了这茬,我的阴差被撸了,已经不能享受八折。大罗肯定已经没豆腐卖了。   进到店里,大罗装作轻松的样子一脸嬉笑,“胡哥,你回来了?”   我点点头,有意无意往老头送来的一万鬼币上看,万一在我投胎之前出不了阴间,那这一万鬼币留着干啥?   思来想后,指指一万鬼币,“大罗,拿这钱,抽空去请个做豆腐的师傅回来。”   “可是,胡哥,这钱是”   “老子现在被撸了,去不了阳间,老头估计等死后才能进阴间,这老家伙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地狱是入定了。等他受够了刑罚再住进鬼界堡,我们都投胎过了几辈子了。”我无语道。   听完我的话,大罗连连点头,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   将最棘手的两件事分配出去后,一身的伤表面上看不到,可骨子是真疼,我准备休息几天,养魂蓄锐后,再去瞅瞅赏金猎魂师到底是个什么行当,不急这一时半会。   连续睡了不到五天,可能是苦惯了的人没事做会闲得发慌,翻来覆去睡不着。又在贫民窑晃悠了一圈,心里像长了脚一般坐不住。   晃晃悠悠出了贫民窑,不知怎么的就到了鬼界堡的公告区。我也不用去看公告,我的五七早都过了。我是来找奎爷所说的的猎魂司。   寻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找到了一扇两米高一米宽的破木门,木门上歪歪扭扭写着猎魂司。他娘的果然是除了自己谁都不能信,想不到聪明绝顶的胡一把在阴司屡屡被骗。   我推开木门,只听噼里啪啦的声音在门后响起。   “请问这里是猎魂司吗?”我没敢进门,万一我整坏了点啥东西,让我赔,第一时间跑。   “那锅(个)缺心眼,眼睛长脑瓜顶上喽,瞧不见老子在门后头。”   呦呵,还是南方人,性格如此粗犷,“大哥,这里是不是猎魂司?”   从门口冒出一只穿黑袍的鬼,一身黑袍遮住整个身子,眼睛抠出来都看不见长啥样。“门桑(上)不是要字吗?你不会张眼睛资己(自己)看喽。”   我死盯着他长袍下面的脸,最终还是放弃了看他面目的想法,揉揉眼睛,咽了口唾沫,“您这还收不收鬼?小的早就对裂赏金猎魂师有所耳闻。”有个屁耳闻,要不是那个叫奎爷的神棍,到我投胎也不会知道有这么职业。   方言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要做赏金猎魂师?”他娘的终于说普通话了,可语气中满满的嘲讽。   “是啊,小的是来应聘的。”希望应聘这个词还算恰当。   方言鬼摆摆手,将我推出门外,“回去桑桑秤(上上秤),看看资己鸡斤鸡两(自己几斤几两)。”说完把我拒之门外。   我呆瓜一般飘在门外,不气馁嚷嚷道,“大哥,我真是想做赏金猎魂师。”手在门上拍了一下,门自己开了,但是哪里好像不对,又听见了噼里啪啦的声音,这是门的音效吗?好像—不是!   “哎呦我去,你今天屎和窝(我)干桑(上)喽?”细听,这次声音貌似在地上。   我半个身子朝里望去,在一座木架下面压着方言鬼,手里拿着一根木钉,这货缺心眼是咋地,修门不知道插门。我装模作样的忙飘进门里把他扶起,“大人,没事吧,小的不是故意的。”   我算是把方言鬼得罪到家了,方言鬼手拿长棍将我打出猎魂司。“实话高搜(告诉)你,赏金猎魂师不瘦(收)小鬼儿,泥(你)要真想当,阔以(可以)找屎(十)大殿报名,要推荐再来。”   我懵逼似的瞅着方言鬼不知所措,心想加入猎魂师还需要走后门,这句话无疑泼了一盆冷水给我,老子都被取缔阴差资格了,上哪要推荐。我嘀咕着悻悻转身离去。“他娘的奎爷的话果然不靠谱,害老子白高兴一场。”   “等一哈(下),你屎奎爷介绍的?”方言鬼叫住我。   我扭过头瞅瞅方言鬼,“屎,屎的。”   “你不早说,赶紧进牢(进来)喽。”方言鬼敞开门请我进去。   我被莫名其妙的请进门,里面是一间简陋的堂屋,堂屋里什么都没有,一面墙壁上挂了很多块木牌,木牌上都有不等金额。木牌后面则是一块快凸起空格,空格里刻着密密麻麻的字。   因为好奇,我看了一眼数额在一万鬼币的牌子,空格里的字期初我能看到,等我认真去看的时候,一个字也看不到。   “泥(你)辣个(哪里)有本事揭一万鬼币的单子,看最哈(下)面的五百鬼币的单子。”方言鬼提醒我。   我弯下腰,几乎与地面持平的地方,我找到了五百鬼币的牌子,牌子后的刻写着:冤魂:张言,男,河北绍兴人,酒精中毒而死,享年二十一岁。因不知死因,入阴无门。   这货比我还衰。   “为啥价格高的我看不到字?”我疑惑的问道。   “这里的赏金牌是根据你的能力定制的,你有多大的能力办多大的事。”这句话说的字正腔圆,比普通话还标准。   我站直身,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一只黑袍鬼,和方言鬼的打扮一样,从他的声音来听是个帅哥,但是自古有一句话是,声音好听的人,一般比较丑。这只黑袍鬼个头比我还高,只是一点点,我也不算矮(此地无银三百两)。   “大哥,你是赏金猎魂师吗?”我崇拜的问像黑袍鬼。   这只黑袍鬼不理会我,看着高级赏金牌的位置,头也不回的问像方言鬼,“赵五,阳间有没有奇怪的动向?”   赵五这个名字真土,被叫赵五的方言鬼继续在门口修门,还不长我推门掀翻他的记性,听到询问,放下手中的活,“最近没有,不知道阴司最近办事能力提升了,还是阳间太平了,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说话是普通话,这孙子果然是分鬼说鬼话,看不起老子。   黑袍鬼没在说话,大概看了一下,没找到满意的,转身就走,但是走到一半,又故意回头看了我一眼,“你也是赏金猎魂师?”   方言鬼呵呵一乐,接下话茬,“他那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哪有战斗力,不知道奎爷怎么选了这只鬼过来。”   “你是奎爷介绍来的?“黑袍鬼饶有兴趣的飘向我,打量了一番后,“你有没有兴趣跟着我?”   话音刚落,方言鬼赵五那边又一次噼里啪啦的响起,从木架上摔下来,这次没有鬼推门进来,是他自己倒得,来不及起身,直言,“老一,他可是没入门的渣货,你找个什么样的帮手不比他强?”赵五将我说的一无是处。   “我还需要帮手吗?”黑袍鬼不紧不慢的说完,简直帅爆表了,但愿上天赐予他一张其丑无比的脸。   方言鬼赵五劝解无望,摆摆手,“得,您开心就好,这小子交给您了。”之后指指我,“你小子听到了吗?金牌猎魂师肯要你,你小子祖坟冒青烟了。”   “竟扯淡,俺家哪有祖坟,我是上辈子烧高香了。”我忙拍马屁道。从赵五的语气中得知,这个号称老一的猎魂师是个牛逼的鬼,我此时的心情,跟买了十块钱三条内裤同样激动,出门踩了****运。 【26】陆生过阴   “既然你是猎魂师,哪有不接任务的道理,你选一个悬赏令。”黑袍鬼没有语气的命令我。   跟着他绝对有肉吃,我咧着大嘴,在墙面上好一顿盯,除去看不到的悬赏令,最后摘下酒精中毒的张言悬赏令。不能一口吃掉一个胖子,万一胖子吃了我,得不偿失。   赵五见状,愣了几秒哈哈大笑,“我滴个瓜娃子,胆子豆大一丁点,你让老一跟着你收这种货色的鬼,传粗(出)去,笑掉大牙喽。”   “自我感觉还可以啊,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口吃。”我拿着悬赏令说道。心想老子又不傻,挑一个值钱的悬赏令容易,我对付不来,到时候还要黑袍鬼出手,我自己的本事还在原地踏步,难不成一直靠黑袍鬼不成。   “接了令,就要去狩猎。”黑袍鬼高冷的飘出猎魂司。   赵五看我傻站着,提醒我。“你个呆瓜,说你傻,你还不信,还不跟桑喽,瞅妞妞是咋?”   从疑惑中回过神,赶忙跟出猎魂司。跟着这位顶级猎魂师后头走,越走越偏僻,我到不担心他对我图谋不轨,因为他的住处和我的安保军所在的方向一样,更让我对他产生怀疑,按理说这么大范儿不可能住这么穷的地方。   果真,最后的目的地是一排排的小平房,比我的安保军还要靠后。长袍鬼飘进一间平房里,我站在门外,犹豫半秒跟了进去。里面也不咋样,一张床,简单的家具,唯独惹眼的是一面贴满了黑白照片的墙,与猎魂司如出一辙。(也可能是彩色照片)   我飘到墙前,瞅着上面的照片,男女老少,年龄不等,少说也有上千张,“一哥,这些都是你的亲人?”   黑袍鬼脱掉自己的黑袍,两只脚站在地上往我这边走,确定是走,我死以后没用过我这两条腿。而且,貌似,也许我眼花了,这货不仅声音比我好听,个头比我高,身材比我壮,长得也比我好看,瞬间对他有一万点抵触值。   黑袍鬼走到墙上,随手拿下一张照片,炫耀似的晃晃手中的照片,“这里面任意一张照片上的鬼,都值一万鬼币以上。”   我顿了顿,“一哥,你是不是有很多鬼币,为啥你还住在这破地方?”原谅我想的只有鬼币,因为这件事太好奇了,从墙上数不胜数的照片来看,粗略一算,都能在鬼界堡买别墅了,要是我,早就在钱生钱,利滚利了。   “这个没必要告诉你,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黑袍鬼一哥打断我的话。   去~不说就不说,老子还没兴趣听呢,装的那么帅,不一样要挠咯吱窝,抠脚丫子,放屁。额~放屁应该是哥的专利,整个阴司找不到第二只鬼。   “屋角有个箱子,你找出一件你穿着合适的黑袍。”一哥走到床前躺下,双目紧闭,一张脸棱角分明,他大爷的,哥发挥点余热的机会都没有。   我下落至地面,学着一哥用双脚走路,有一瞬间我怀疑自己根本没死。走到他所说的箱子前,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的叠着几件衣服,一水的黑色长袍。我顺手抄起最上的长袍,套在身上,大了,又试了其他几件,都跟披了条床单在身上一样,松松垮垮,黑袍的大帽子套在头上从额头一直盖到下巴,别说别人看不到我,我看到的也只有自己的脚尖。   “呵~”一哥在床上失笑半秒,“最下面一件你穿应该正合适。”   一万只草泥马在我眼前旋转,从箱子最底下抽出那件长袍,穿在身上不大不小。但是,一哥怎么会有小一号的衣服,“一哥,这衣服不会是女任的吧。”   一哥扭头看着我穿着长袍站在地上,翘起一边嘴角,“猎魂师没有女人,这是一位旧人。”   “一位旧人?是不是和你一样牛逼?”   一哥眼神空洞的看着我身上的长袍,“和你一样,自认为很有本事。”   我皱皱眉,“我知道自己没本事,这不是跟您学呢吗?”说完我话锋一转,“一哥,咱什么时候去抓张言?”   “张言是谁?”   敢情他没放在心上。“就是我悬赏令的那位。”   一哥微点头,送手里丢了一件东西给我,我没仔细看,只顾得伸手抓,就是丢炸药也敢去接。拿在手里,定睛一看,是鬼石,我朝思暮想的鬼石,而且比我以前用的那块烂木头强百倍,虽然不怎么好看,至少能看得出它是一块石头,后面刻有一个‘猎’字。   “今天我有事,等明天再过来找我。”说完翻过身。   我美滋滋的带上鬼石,把被我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丢进箱子里。轻飘飘的飘出平房。   顺道看了看安保军,已经步入正轨,来了一家妓院的暴发户,要八只安保兵,所有安保兵看到了希望,看见我胡哥长胡哥短。后又跟着巡逻的安保兵回到鬼界堡,一直以来压抑的心情因为一块鬼石的归来晴天见日,走起路来都头抬三丈高,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也是有鬼石的鬼。   挺胸抬头走进贫民窑,看到大罗又租了一间屋子,一打听才知道他要收拾出来做豆腐,并且已经买好了东西,豆腐师傅也请好了,就等着开工。我算是彻底坐上了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不用我插手,鬼币自然来。躺在床上做美梦。   等我醒来,听见大罗在外面和别人争吵,这货在贫民窑出了名的好人缘,见谁都打招呼,咋还能吵起来?   “你就算来八遍也没用。”大罗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   “我就是来见见阴差大人,说完话我就走。”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走吧,他已经不是阴差了,你来找他什么用都没有,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能让大罗下逐客令的据我了解还没有,况且还是来找我的。   “我求求你,你就帮帮我,我真不知道该找谁帮忙了。”声音越听越耳熟。   我从屋子里隔着窗户往外看去,一个背影背靠着我朝大罗作揖,大罗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就在此时,我意识到鬼石有动静,石身隐隐发白。   “你们扯什么犊子呢?”我朝外喊道。   背朝我的鬼一听我的声音,浑身一震,转过头,“阴差大人,我可等到你了。”   我嘴怎么那么贱,那么贱。来人正是把我奉为鬼仙,坑我于水火的陆生。“你来这地方干啥?赶紧回去,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小心走不了。”我阴阳怪气说道。   陆生走到我窗前,头从豆腐坊的窗口伸进来,“阴差大人,你帮帮我师傅吧,这次我们没骗你,师傅真要魂飞魄散了。”   “不帮,早就说过了,换魂不是你们小老百姓能做的事,现在老子已经不是阴差,没这义务。”我一口回绝道。   陆生‘扑通’一声跪在豆腐坊外面,“师父待我如亲生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魂飞魄散,你带我去找阎王,用我的命换我师傅的命,求阎王给我师父一条活路。”   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陆生,冷哼一声,“幼稚,你以为阎王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别以为阴间是过家家,我们这跟阳间一样,你杀了人跟警察说我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一个道理。”   陆生跪在我门口已经有鬼注意到了,小眼泪说下就下,他娘的只有活人才有眼泪。我起身不耐烦的打开门把陆生拽进屋子,“老头没告诉你鬼没有眼泪,你一个人进阴司瞎闯,活的不耐烦了。”   “阴差大人,你能不能帮帮我师父?”陆生开口闭口全是师父。   “你找我也没有用,我的阴差已经被撸了,出不了阴司,况且这件事有违天道,别说是老头,阎王爷也没这么权利私自换魂。” 【27】兵器:判官笔   陆生还想张嘴,又觉得我没本事了,没什么好说的,木纳的站在豆腐坊里不知所措。   我叹了口气,招呼大罗,“你把他送出鬼界堡。”   大罗连拉带拽着陆生飘出屋子,我心里莫名升起的愧疚感,明明是他们坑的我,感觉我干了对不起他们的事。至于回到阳间的事,我是骗了陆生,但是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真没办法帮老头。   送走陆生后,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飘出贫民窑目标一哥的住处,老子又可以去阳间拽上一拽,想想心里都美滋滋的。   飘到平房区,直冲进一哥的小平房,一盆水从我的头顶直流而下,浇了我一身水。   “一哥,你还玩这种弱智的把戏。”我抹着脸上的水无语道。   我没听到回答,甩甩头上的水,睁开眼睛,屋子里一只鬼都没有。我纳闷的走出屋子,附近找了一圈,影子都没有,更恐怖的是,平房区安静极了,似乎没有鬼入住。   腾起身,飘过房顶,放眼望去,平房区依山而建,后面乌漆墨黑的大山看起来一点也不美丽,平房区少说也有几百户,如果都没鬼,真是出了邪了。我随意钻进中心带的平房,一进去,又一盆水倾流而下,屋子里的大致结构和一哥的大致相同,一面墙上也贴着很多照片。   活人要是进这种地方指定会以为是鬼村,可死人来着地方,该怎么想?   我算是没了脾气,飘出屋子,“一哥,你在哪?小的胡一把来报道了。”我轻声在平房区呼喊。   声音一去不复返,难不成没有鬼?我清了清嗓子,对着空中嚎啕大叫,“一哥,你在哪呢?”   .......无声!   “俺的那个乖乖,一哥这孙子跑哪去了?”我挠着后脑勺无语的看着一排空荡荡的平房区。   ‘哗~’又一盆水从我头顶倾泻下来。   我站在街道上,立刻调转方向,朝上看去,什么都没有。四下一望,真他娘的见了鬼祖宗了,什么都没有。   “一哥,是你吗?别吓我,我有心脏病。”我胡说八道。   我还在四处张望,又一盆水‘哗~’的一声和我迎了个面,就在我正前方的位置,抹掉眼睛上的水去看,啥都没有。   我心里发毛,毛愣愣的向上飘去,飘到一半,背部一疼,我整只魂掉下,趴在地上。   卧槽,卧槽,卧槽,“哪个孙子干的,有种给老子出来。”我破口大骂。   “想不到你这么废物,算我看错了。”一哥从我正面走过来,完全没看到他从哪里出来的。   我从地上爬起,摸着被打的地方,“一哥,你刚在在哪?”   一哥摇摇头,“我一直在你身后,你就没发现?你每次转头的时间是三秒,属于迟钝型,给了对手充分的时间躲藏。”   我一听分析,心里漏了一拍,巨无霸也不过如此,一哥竟能分析到秒钟。要是我的安保兵聘用一哥?我甩甩头,聘用不起。“一哥,你不是说今天去阳间狩猎吗?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我搓着手,猥琐至极。   一哥点点头,走到自己的屋子,套上黑袍出来,朝着鬼界堡的方向走,卧槽,让我在鬼界堡等多好?   通过一哥的讲解,平房区里住的都是猎魂师,外鬼闯进来被一盆水淋到,就明白这地方是猎魂师的,自己就退出了村子,而大部分猎魂师不以正面示人,没准在鬼界堡擦肩而过的某只鬼就是猎魂师。平房区是他们汇集区,他们的老窝。   我漂在一哥后面,直冲官道,真他娘的霸气。再次看到三扇门,我不敢傻不拉几的瞎闯,只等一哥很随意的走出虎头门,我当仁不让走近虎头门,可玻璃又一次出现了,眼睁睁的看着一哥消失,把我隔离到里面。   “又是哪个傻缺瞎走?”阴司守门鬼骂道。   大爷的,等级还是不够。不服气的走到狗头门,痛痛快快的一穿而过,我周围高楼林立,最高的足有几十层楼。   “小子接着。”闻声,我面前飞来一根棍子,我哪有时间思考,棍子直挺挺打中我的鼻梁,鼻梁向下凹陷,棍子竖在我面前,没有倒。   我哪有闲心管棍子,捻着拇指和食指捏出鼻子,把鼻子拉回原位,确定鼻子在正常位置后,拿起棍子,棍子只有不到半米,“一哥,我又不是孙悟空,再说棍子也太小了点吧。”   “这是盒子。”一哥语气颇为不耐烦。   我瞅着棍子四分之一的位置有一圈白,手握住四分之一用力一抽,没抽开。   “扭。”   闻声,我轻轻一扭,只听‘咔’的一声,盒子打开,我从里面抽出一把类似锥子一样的东西,它没有刀刃,整体是直径一厘米的圆柱形,越到尾部越尖锐,手柄带有看不懂的纹路,整体像一支笔,纯金属。   “这是个啥东西?”我看着手上的东西。   “判官笔。”   我眼神冒光看着判官笔,比扫帚好一万倍。“判官笔?连毛都没有,咋写字,是干啥的?咋用?”   “这是兵器,自己琢磨。”   “那你的武器是啥?”我更加想看到一哥的武器是什么。   “跟你没关系,判官笔是你的武器,你的目标就在这栋楼里,自己找吧。”一哥指指我面前的一栋楼,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忙拦下,“你不跟着我吗?”   一哥背对着我,甩给我一句话,“这只鬼你解决不了,不用做赏金猎魂师了。”说完一闪不见。   我迷茫的在楼前飘来飘去,楼里还有灯在亮。飘了一会,穿进楼里。来到电梯前,摁下电梯。哪里不对劲,我勒个去,我是鬼,等啥电梯,我屈膝半蹲猛地一跃,直窜楼顶。   楼顶是一家养生茶馆,茶馆里空荡荡的,显然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鬼石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说明张言就在附近。   我按照光源的方向查找,在十四楼的位置鬼石发出得光源最亮,十四楼是一家自助餐馆,虽然到了半夜,生意还是很火爆,几乎满座,应该是就近公司的员工都来这里吃宵夜。   有鬼石在,我不惧阳气,大摇大摆的走进餐厅,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孤零零的魂,这让我很不解,魂体明明就在这里,可怎么见不到魂。   “流氓。”角落里响起一声尖叫。   我闻声望去,一位酒红色卷发的女人站在桌前,愤怒的看着对座的男人,男人双手摊平,一脸无辜,“我怎么了?”   “你刚才摸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女人越说脸越红,吃饭的人纷纷看着两人的热闹。   “小姨子,我是你姐夫,我是高等教育出来的人,我会做出这种事情吗?再说我的手一直放在桌子上,你也看到了,哪有手来模你。”男人压制住自己的怒火。   女人眼神躲闪了几下,最终瞅向桌布,声音略显害怕,“姐夫,该不会是桌子底下有人吧。”   男人怂了吧唧的朝服务员问道,“你们桌子底下藏人?”   服务员是个女生,胆子不小,弯下腰,“我们是餐厅,怎么会藏人。”说着掀开下面的桌布。   女人和男人同时看去,什么都没有。女人又将怀疑的矛头指向男人,双手环抱自己,拿起椅子上的包就走了,男人紧跟其后,两人走远,餐厅里的人一直嚼两人的舌根。   我看热闹的看着一切,桌子下分明趴着一只带着黑大框眼睛的男鬼,头发乱糟糟,典型的宅男,还是天天看国际大片哪种的宅男,每天就是游戏游戏游戏。他娘的趴在桌子底下,还真是个好办法,我死后怎么没想到,赶明我也去女厕所蹲点。 【28】完成任务   我摸摸判官笔,提了一口气,飘到桌子前坐下。   只听桌下,“卧槽,是个男的,还是刚才的大长腿好看,还没摸够就走了。”声音听起来很失望。   我故意脱掉鞋子两只脚乱搓,在桌子底下摆来摆去,伸到他鼻子底下晃。   “这男的有病吧,吃个饭还要拖鞋,你以为是你家热炕头,肯定是看见哪个美女顺带意淫。”   声落,只见桌子底下爬出来一直魂,站起身,朝我看了一眼,好像没发现我是一个猎魂师,凑到我身边,拉起我的黑袍帽子往里瞅,“cosplay?这个傻蛋,怪不得穿个大袍子,原来长得丑。”   最讨厌别人说我长得丑,我故作深沉的冷哼一声,“我长得丑没关系,有关系的是我来拘你的魂。”   “还是个有台词的角儿,这个人应该是演电影的,不出我所料的话活不过一分钟的角色。”张言揣测道。   我冷哼一声,不紧不慢的开口,“张言,男,28,无业,无房无车无老婆,三无产品。”我扭头看向他,一张瓜子脸长得蛮精致,可惜是倒瓜子,五官跟一锅粥似的乱安置,用一种动物来形容最贴切,耗子。   张言目瞪口呆不出话来,咽了口唾沫,“你能看见我?”   我点点头,“对。”   张言左右瞅瞅,确定我再和他说话,坐到我对面,在我眼前摆摆手,“你确定能看得见我?”   又一个脑子长炮的鬼,“废话,你已经死了,我是缉拿你的猎魂师。”   张言闻言,动动自己的手脚,不敢相信的问道,“不能吧,你一定是谁请来的专业恶作剧团队。”   我黑着脸瞅着张言,心想这小子的脑洞不去做编剧可惜了的。我装模作样的拿着判官笔晃来晃去,“走吧,时间不多了。”我死的时候,阴差就是这么对我说的。   “去哪?”   “阴间呐,能去哪。”我站起身帅气的脱口而出。   “阴间?真的有阴间?那你是鬼?还有地狱是什么样?福布斯出了苹果几?”张言咋咋呼呼的大喊大叫,完全不是我预料的那样哭闹,节奏有点不对。   我郁闷的提醒他,“你不是应该求我让你回一次家吗?”其实我就是为了装装逼,显得我冷酷无情。   张言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表情即可翻转,“求阴差让宝宝回家。”   我了个大爷的,这货智商被酒精侵占了吧。我用判官笔指指张言,“闭嘴。”说完站起身,抓着张言的肩膀,向下一盾。   啊~~~~~~~~   悠扬的尖叫声持续了三十秒,我站在一楼大厅,张言四脚搂住我,张着嘴,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我一脚向后踹去,张言被我踹到地上,触碰到地面,这渣意识到安全,摸摸身上没缺零件,用手抬起自己的下巴,挂上挂钩。   我看着地上的弱智,郁闷的想着这货也值五百鬼币?下个楼能把下巴挂钩吓掉。   “跟在我身后。”我帅气转过身说道。我之所以会这么放心,是因为我看他也没啥大本事,一哥说我属于迟钝型,张言就是植物型。   出了楼,面对群楼环绕,懵逼了,是等一哥还是带着这货回去?是一个引人思考的问题。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张言拍拍我的肩膀指着我的后方,“大哥,那边有一个和你穿的一样的人,你们是不是同事?”   放眼望去,在我几百米远的距离,一哥朝我走过来,身形一闪,秒钟移动百米,从几百米开外到我身边不过用了三四秒,要不要这么帅?不爽。   等一哥在我对面站定,张言在我和一哥之间窜来窜去,像一只跳蚤,俗称狗蹦。“你们俩谁牛逼?”   一哥一扭头,看向张言,迅速出手,抓住跳跃中的张言脑瓜,轻而易举的提起张言整个身子。   张言双脚离地,才知害怕,“我不乱说了,求大哥放我下来。”   一哥毫不客气的将张言丢到地上,张言顺地滚了几圈才爬起,躲在我身后不敢言语。   “猎魂师不是马戏团的猴子。”一哥言外之意在说我没有猎魂的力度。   我舔着脸笑道。“我还是新手,以后慢慢学,那个,张言的魂怎么办?”   一哥身形一顿,咳嗽一声,“我先替你收魂。”说着右手扬起,将张言收进黑袍里,我隐约看到黑袍里有东西一闪而过,而我没有这种东西。   我小心翼翼的问起,“一哥,你是不是忘记给我点啥了?”   “没,没有。”看得出一哥极力掩饰自己的失误。   我一听,“还说没有呢,你都结巴了,你忘给我啥了?”我扁着嘴,哭丧着脸。   “该给你的都给了。”一哥一口咬定没忘。   我闭上嘴没反驳,心想肯定有东西忘了给我,死鸭子上架嘴硬。   一哥看我很听话,满意道:“这次完成的差不多,你先回阴司,我还有事要做。”   他还有事要做?每一个正经八百的人内心一定是肮脏不堪的,难不成一哥要去澡堂搓澡?然后进错澡堂,再然后穿插在众多美女之中?想把我甩掉?可能吗?“一哥,你是不是要去高雅的地方?带上我呗!”   一哥秒闪出百米开外,冷声冷气道,“你能跟上我再说。”一句话的功夫,变成了小黑点。   我瞅着即将消失在我视野里的一哥,哭笑不得,这是想让我跟上的节奏吗?老子就是有八只脚也跟不上。   我在市区飘了一圈欣赏夜景,时间刚过十二点,还可以在阳间浪三个小时。我随意钻进路边的车里,看看有没有手机,打算给刘能呼一个,我在阳间能联系的人只有他。   一连钻了八九辆,一无所获,我本着十全十美的寓意,钻进第十辆车里,天无绝人之路,在第十辆加长版的车驾驶座位上找到了一部粉色手机,机身贴着钻,应该是女人的。   正当我准备拨打电话,身后座位上传出娇喘声,“出去开房多好,非要挤在车里。”娇滴滴的女声怒骂道。   “这不是刺激嘛,这都好几天了,小宝贝你可想死我了。”声音极其猥琐,猥琐指数五颗星。   我坐在驾驶座上,咽了口唾沫,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情况?   在我发愣之际,我随着车身一晃一震,很有节奏感。嘿嘿~就算再傻也知道怎么回事,免费的国际大片,可以近距离观看。   等等,我是猎魂师,正经的鬼物,怎么能这么猥琐,不能看。   此时,两只带翅膀的天使和恶魔在我头顶争辩:   恶魔:免费的都不看,你这个傻缺。   天使:他说的对。   我愿意尊崇两位天使的安排,笑呵呵的转过头,接受阳间送我的大礼。   ‘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一串挨天杀的破坏性铃声粗暴响起。   大爷的,是谁?   “又是你家的黄脸婆吧。”女声埋怨的推开身上的男人,女人很漂亮,我是说真的很漂亮!   男人是个四五十岁的大胖子,不伦不类的带着个眼镜。朝我这边一阵摸索,后又迟钝的摸向自己的裤子,从裤子里掏出手机,眯着眼睛瞅瞅手机的上的号码,朝女人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接下电话。   “喂,老婆?”   “我在路上,马上就回家,就快到了。”   “没有,怎么可能有别的女人,我是最爱你的。”男人越说越猥琐。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男人点头哈腰的回答,“好,最快,老婆你想吃点什么,我帮你带夜宵。”   那边应该没好气的挂掉了电话,男人把手机丢在我所在的位置,从我的魂魄上一穿而过,掉在驾驶座上,和美女继续你侬我侬。    【29】替兄弟出气   我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我很乐于助人。我拿起男人的手机,用鬼气遮挡住屏幕上的亮光,找到最近通话,很正义的给男人的老婆播了过去。首战失利,没接。面对这样顽固不化的人,我们就要用爱感化她,我伸张正义的再次拨打过去。   “喂?又怎么了?赶紧给老娘滚回来。”标准悍妇嗓音。   .......无声   “喂,你倒是说话啊,出车祸了还是车子抛锚了?”   此时车后座风光乍现,声音不绝于耳,不乏对悍妇的诅咒声,“我家那只母老虎,脱光站在我面前我都不会看她一眼。”   我相信男人的这句话一字一句隔着手机全都能传达到电话那头。   果然,听电话那头停止了询问,我贱嗖嗖的摁下请求视频通话,将手机放在有利位置,拿过镶钻的手机,给刘能打了过去。来一趟阳间还能做一次好事,正义感油然而生。好人胡一把,不对,好鬼胡一把。   刘能这次接电话的速度异常快,我顺利的用超声波将自己传达到刘能面前。只是哪里不对!   刘能躺在自己的出租屋内,脸上贴着不少于五个创可贴,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见我来了,没有咋咋呼呼,不像他的做事性格。   我本想和他分享刚才捉奸的事,看他这德行,我收住笑脸。“刘能,你这是怎么了?咋还这奏像。”   刘能摁断还在通话的手机,摸摸自己的脸,倒吸一口气,“现在地摊不好干,城管天天堵,三天两头被没收家伙,三爷还要摊位费,不给就打,赚不着钱。”   三爷这个人我并不陌生,是这一片地摊的地头蛇。活着的时候和刘能一起摆地摊,每个月一号准时收地摊费,不给就掀摊,也被打过几次,大部分摊贩都是外地人,一致选择息事宁人。   “刘能,起来出摊。”我叫道。   “起来毛,我哪有钱给三爷摊位费。”刘能不仅没起来,还把被子盖上了。   我抬腿一脚踹向刘能,奈何我是只鬼,自己差点仰头躺在地上,我稳定住身子解释,“城管我管不了,地头蛇我还能帮帮你,保证以后他再也不敢要你的地摊费。”   刘能是把钱爱到骨子里的人,听到我这句话,从床上坐起来,“真的?你真有办法?”   “走起!”我自认为很有大家风范。   刘能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穿上大裤衩子,登上拖鞋,出门去公共卫生间洗手,这一点我有必要说明一下,刘能只能用一句话评价,是个好人。每次出摊他会把手洗一遍,把自己吃饭的家伙刷的干干净净,实际上自己邋里邋遢找不到女朋友。   一切准备完,刘能肩头扛起百十斤的箱子,一手拎起煤气罐儿,走出出租屋,辗转了两次,把东西搬到一辆二手的三轮车上,一个大挎,跨上三轮车,冲我勾勾手,“上车。”   我飘向三轮车,坐在众多东西旁的空位子上,以往活着,刘能装车的时候都会给我留个位子。   十几分钟,到了他要摆摊的目的地,朝我看了一眼,似乎有些犹豫。“小胡,你这样做会不会犯法?”刘能对我的称呼永远没有定义,想叫什么叫什么。   这句话听得我热血沸腾,不枉我们在十几岁吃住在同一屋檐下,一起闯过来的兄弟,就冲这句话,敲骨灼身地狱算什么?“没事,胡爷爷我现在是猎魂师,阴司的法律对我不起作用。”我这话说的倒是痛快,谁知道猎魂司的惩罚会不会更加惨无人道。   刘能见我这么说,兴奋的搬下车上的东西,安置到自己满意的位置上,开始做生意。   后半夜客源虽然少,赶上节假日也能赚个两三百。刘能有自己的办法吸引客源,有买有送,价格不变,送的东西免费,其他摊位也不能说什么。   大概干了一个小时,刘能所谓的地头蛇三爷晃晃悠悠走过来,其他摊主,见到三爷像哈巴狗似的。   “三爷好,我家新进的羊肉,我给您烤一把尝尝?”   “三爷,我给您腾张桌子,您跟兄弟们喝会儿?”   ........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更何况还这么多老鼠屎。   三爷很瘦,身上的纹身遍布,平常最喜欢穿着大背心花裤衩,脖子上戴着条狗链子,皮肤黝黑,年龄在三十五六岁的样子,据我们私下扯闲篇听说他有个两个儿子,都在乡下,三爷每个月都会打钱到乡下,之所以不接进城,是因为三爷的仇人很多,最严重的一次,仇人追着三爷跑了五条街,身上被砍了三刀,刀刀致命,三爷愣是命硬扛下来了。这些我只是听说,没有求证过。   三爷手里拿着从其他摊位上搜刮到的东西,从刘能的摊位前走过,好像没看见刘能。刘能更是激动的不知手脚该放在哪。   “三爷,刘能又来摆摊了。”我们隔壁摊位上八婆贱吧吧的举报刘能。这要是一个男人,老子绝对不会放过她。   三爷一听,停下脚步,往后退了几步,看向一脸尴尬的刘能,若有所思的琢磨着,“刘能,我好像记得你还欠我一千五。”   刘能干笑两声,“不是~不是说一千吗?”   “一千?那是一号交的摊位费,今天都十几号了,该涨涨价了。”三哥就近拉了一把椅子放在胯下。   我见势,迅速飘到三爷身后,控制椅子往后撤,三爷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向后一仰,倒地的同时打翻了旁边的桌椅,我稍微改变了一下桌椅的惯性,使桌椅全都朝三爷到去。包括三爷小弟在内的所有人嘴角不自觉勾了勾。   “看屁看,快把老子拉起来。”三爷大骂一声。   听到三爷命令,五个小弟收起笑意,将桌子丢到一边,扶起地上的三爷,丢掉三爷身上的烧烤。   三爷站起身,火冒三丈,骂骂咧咧把椅子踹出三米开外,“刘能,两千块钱,赶紧交钱。”摊位费瞬间飙升五百。   “三爷,刚才不是一千五吗?”刘能有火发不出,谁让他没本事,只能好声好气辩解道。   三爷的一个小弟,抄起一瓶酒,指着刘能,“你瞎啊,刚才我们三爷在你这受伤了,五百块医疗费算少的,别磨磨唧唧,赶紧麻溜把钱交了。”   刘能陶陶口袋,不情不愿的从兜里掏出五毛钱,“三爷,我就这么点。”   三爷的几个小弟见状,走到刘能身边,一个小崽子伸手在刘能身上一阵乱摸,一无所获。   看着刘能这么被欺负,当老子是吃素的,我控制着一把椅子飘起,朝小崽子砸过去,小崽子趴在地上,脸正好趴在刘能的人字拖大脚趾头上。   “卧槽,没用的东西。”三爷大骂一声,往刘能的方向走去。   我连忙控制椅子倒下,打在三爷的膝盖处,听到一声撞击,我都替他疼。而三爷只皱了皱眉,呸了一口,左手抓住刘能的头发,右手一仰,啪的一声落在刘能脸上,刘能脸上顷刻出现红彤彤的五指印。   我火了,妈了个巴子的,活着的时候就看你不顺眼,现在老子死了就替你妈教训教训你。我再次控制起桌子,使足了马力朝三爷呼过去。   一张桌子不偏不倚打在三爷背部,可能是我用的力气过大,又或者桌子质量不好,桌子上的木板碎成了两半。三爷超前一扑,刘能往旁边迈了一步,免得三爷趴在自己身上。三爷极力控制平衡,还是扑倒在地。 【30】什么情况!   “三爷,桌子自己会动。”一小弟惊呼。这句话把我的理智一并拉回,心道坏了,我已经死了,这是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干这种事,好像做错了。   三爷从地上爬起,掏出脖子里的玉,眼睛谨慎的瞅着四周。三爷很迷信,在我活着的时候他就这么迷信,早些年还有人说他有鬼仙庇佑,那时候我还认为纯属扯淡,现在我也是这么认为,鬼不能保护人,在阴司是要下地狱的。额~我貌似触犯了这一条。   “三爷,不会是胡一把吧!”小弟谨慎的提起我。   三爷拿着玉佩四下试探了一遍,惹得吃夜宵的客人以为他是神经病,陆陆续续结账走人。   我心想,反正都已经做错了,也不怕再错一步,凑到三爷面前,伸出手想把他脖子上的玉扯下来给他个下马威,一次性解决刘能摆摊问题。   我一把拽住三爷脖子上玉,还没往外扯,只觉得玉身滚烫,就像是阳间的太阳一般,使我不得不放手,这块玉令我心生胆寒。早就有玉辟邪的说法,没想到威力这么大。不对,刘能也有一块玉,怎么就不管事?   “三爷,你的玉是不是能辟邪?”有人问出我想问的问题。   三爷把玉佩收回衣服里,斜了眼说话的人,扬起下巴,“这可是三爷我祖宗传下来的宝贝,不怕你们知道,这玉护体,有灵性,不然三爷我怎么活到现在。”   我呆呆的瞅着三爷,竟然萌生出了一种想法,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伸手在三爷身上摸了摸。   实体!竟然是实体!这是我第一次摸到人。   刘能看我摸到了三爷的身体,眼睛瞪得像铜铃,难以相信。   我缩回手,怀疑的瞅着自己的手,一拳头朝三爷挥打过去,三爷一点事没有,我的手却扭曲的变形。   “你没事吧?”刘能脱口而出。   我甩甩手,手恢复成原来的模样,还好没受伤。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谁解释一下。   三爷挠着被我打的地方,浑身一激灵,自言自语道。“天气怎么这么冷?”   三哥走到刘能身边,揪住刘能的领子,扬起手,刚要下手,顿了顿,出奇的收回了手,估计是忌惮我的存在。换做语言攻击,“刘能,明天这时候三爷爷过来找你,麻溜的准备好两千块钱。”说完朝小弟摆摆手,“走了。”   小弟看着一直以来的以狠著称的老大头子,今天竟然出了邪放过了刘能,满是不解,“三爷,咋不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在他们眼里,刘能就是受气包。   “我是老大?还是你是老大?费屁话,让你走你就走。”三爷回骂一句。   几个人装逼似的远离刘能的摊位,倒不如说是逃离。   看三哥走远,刘能走到我身边,被人呼了一巴掌还有闲心管我,指指我刚才变形的手,“你的手没事吧。”   我转转手腕,“我是鬼能有什么事?”   “三爷咋回事,你怎么能摸到他?”刘能问出疑问。   “你问我,我他娘的问谁?”说到这,我想起了那块玉,“难不成是玉?”   刘能摸摸脑瓜,“玉不玉的我反正不管,明天三爷来找我要钱,你说咋整,一千块钱现在飙到两千了。”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你打电话给150****0835,你找陆生要一千七,提我大名。”我大方的说道,这是别墅捉鬼,分到的钱。   “你不会是骗我呢吧。”刘能很没面子的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我擦,这就是兄弟,连我的话都不信。“你先验证我是不是骗你,我该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身子一跃,消失在阳间,出现在黄泉路上,做猎魂师就是好,不用和还魂的鬼挤在拥挤的沙漠上。   今天出的邪门事真多,黄泉路上没碰见吆五喝六的娘娘腔是最邪门的事。我承认我是一只犯贱的鬼,我找到以前和我一起扫黄泉的扫帚鬼叙旧,旁敲侧击打听鬼娘娘怎么没出来指挥干活,从扫帚鬼的口中得知,小孩因为我的事被撸后,又回到黄泉统领扫帚鬼扫地,小孩要上任,娘娘腔就必须下任,娘娘腔心生不满,直接罢工生闷气。而且我招谁惹谁了,不光是小孩,连同娘娘腔,都把自己被撸的原因归结在我身上。   本想去看看娘娘腔,得!现在躲还来不及。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我回到一哥的平房,脱掉黑袍,丢进一哥屋内的箱子里,飘出平房。大摇大摆顺道先去了安保军。   现在的安保军日益壮大,鬼员猛增到两百只,个个精壮有力,比那些在练身房锻炼出来的肌肉男强太多。这要归属于当兵出身的教官,到了阴司,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几棵树,没黑天没白天的训练,幸亏这是一群鬼,是人的话早就精尽人亡,不对,筋疲力尽了。   满意的看了几眼,我找到会计一盘算,我不在这段时间净收入高达一万三千鬼币,远远超乎我的意料。在我眼里一万三虽然多,但对于建造一支精英部队来说杯水车薪,一切还仰望着今后的发展。   军队不同于做生意,大罗的豆腐坊这种小生意我还能上的去手,对训练简直一窍不通,更不知道他们需要什么设备,我只能叫来两位教官商量。   “你们缺什么就上报,胡哥不是一只抠门的鬼,只要对训练有帮助的设备,不管多少鬼币,胡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说完,我尴尬的笑了笑,“但是,一定要把鬼币花在刀刃上,咱们混到现在不容易。”   两只安保教官会意点头,其中一只教官道,“设备这些都能克服,只是~”半天放不出一个屁。   “只是什么?一个当兵的磨磨唧唧。”   “胡哥,我们训练的毕竟有限,我教的这点东西强身健体还行,真要是做成一支军队的话,你还需要找一只专业鬼才行。”   两只军官让我刮目相看,做到教官位子上一点也不心高气傲,有我安保兵的风范。我故作内行似的点头,“你们说的我想过,我尽快找两只专业来。”说到这,我想起了一件事,“忘记交代了,所有内部工作的鬼员,一年末都有一万鬼币作为酬劳,还有我事多,对你们有些疏忽,很多我没想到的,你们商量出结果直接交给我,只要合理一应批准。”我用疏忽代替脑子笨,毕竟我胡一把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要点面子。   两只安保教官没拒绝,这本身就是他们该得的,或者说应该得到的更多,只是现在财力有限,我能出的也只有这么多。   装成内行鬼看看训练,胡乱瞎点评了几句,安保军的士气高涨,让我美的不知道自己姓啥,怎么说老子现在手底下也有两百号鬼,算是个小头头。   视察完毕,满足的飘出安保大营,在营外看到几只猥琐的鬼,时不时的偷窥我的安保军。这是想要干啥?是想对我的安保军不利?   “哎,你们看什么呢?”我隔着大老远喊住他们。   几只鬼你推推我,我推推你,飘到我身边,我看着这几只鬼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你们在这干什么?这里是安保军的营地,没啥事别往这地方凑。”   “大人。”声未落,忙转换,“胡~胡哥,我们是前段日子走的安保兵。”说话有气无力。   我就说我见过,敢情是他们。“原来是你们呀,现在混得怎么样?”我大度的客气道。   一共有五六只鬼,低着头,不言语。 【31】又错了   这让我有点瞧不起,肯定是没混好。“你们几个怎么说也是安保兵出身,怎么一个个跟没毛的公鸡似的,都给我挺起腰杆来。”   “胡哥,其实我们过来是求你让我们回安保兵的。”声音越来越弱,这几只鬼还知道难以启齿。   这种在我危难时逃跑的鬼的能要吗?当然能要,“原来是报名参加安保兵的,你们不用对我愧疚,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这句俗话用的好像不恰当,“咳咳,我的意思是一张床上的夫妻遇难还各自飞呢,更何况是你们,不过你们再进来,只能算新兵,到供养阁报名。”   这几只安保兵抬起头怀疑的看向我,求证我的话,“您不嫌弃我们?”   “嫌弃什么?我要是你们可能也会跑,欢迎回来,去供养阁那边报名吧。”这就是度量,这就是成大事的鬼。(如果胡一把是安保兵,老大锒铛入狱,按照他的性格跑的更快,极有可能是个逃兵。)   几只小鬼见我有如此度量,眼神由可怜变作崇拜,“谢谢胡哥,谢谢胡哥给我们机会。”   我摆摆手,大言不惭道,“谢什么,回来跟着胡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   这并非我的心胸大,谁都会犯错,不能因为一次错就否定他们今后的价值,给他们一条路,给自己一个口碑,我相信他们会衷心于我,毕竟能接受背叛的鬼不多。   和几只鬼说完,我赶往鬼界堡,因为这几只鬼的目的地是供养阁,一路上耳边不乏赞美声,这一套在我这里很受用。   回到贫民窑,大罗在柜台前忙忙碌碌,哪有我下脚的地方,好在这小子租了两间屋子,一间屋子专供师傅做豆腐,一间屋子留出来休息。   我没去不打扰大罗做生意,自己进了休息间。   没等我躺下,屋门从外被推开,大罗穿着围裙,手里残留着豆腐沫,一开口,“陆生那小子来过一趟,等了你一晚上,没等到你,留下一封信就走了。”说着从围裙的口袋里递给我一封信。   我接过信,丢在床上,嘴里嘀咕着,“不是说不让他来了吗?下次别搭理他。”   大罗却一改常态,“胡哥,好像挺重要的,陆生来的时候眼睛红彤彤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还是去看看吧。”   我看着大罗的表情,不自觉的提了一口气,能有什么事,老头魂飞魄散呗,说实在话,老头坑我的事先放在一边不说,就拿老头牺牲自己为女换魂,我都敬他三分,我不是不想帮忙,是真心无能为力,既然改变不了,又为何徒增伤悲?   想归想,我还是拿起被我丢到床上的信,撕开信封:   鬼仙胡一把:   阴差大人,这周五就是我师父寿终正寝的日子,按照我师父的说法,不求你救他,只求在他有生之年,你能看看他,不然师傅死也带着愧疚走。   一封信就这么短,周五?陆生这货可能还不知道阴间没有时间,去还是不去?不去吧,人家信都来了,在魂飞魄散面前,一切罪责都显得那么苍白。去吧,我又能干什么?眼睁睁瞅着老头消失?   在现实面前,一切原则都可以改变,思忖好久,还是决定去看看,万一信上说的是真的,老头魂飞魄散我也不留愧疚。不过,一哥会不会有护魂的方法?一哥在阴司混了这么久,多少有点这方面的本事吧。   想到一哥可能是救命稻草,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装的全是老头那点破事。最后干脆不睡了,以最快的速度狂奔一哥住处。   一进一哥的平房,我他娘的怎么就不长记性,一盆水把我浇个正着。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也知道一哥不在家,我只能等一哥回来,屋子里连把椅子也没有,我将目光移到一哥的床上,在他回来之前,我可以在这小息一会,他不会发现的。   我飘到床上,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又迅速蹦出三米高,床上拔凉拔凉,如同冰块一般,虽说鬼魂喜欢阴冷,但床也太冷了。一哥体格真好,这种床都能睡得下,难不成要上演一出杨过和小龙女?姑姑?想到这我浑身一哆嗦,脑洞太大,收住。   既然不能躺,呆在这种地方实在闲的发慌,我飘出屋,在平房区里溜达,看到两只黑袍鬼飘进某一间平房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见状,我安生的回到屋子里,人家本地鬼都没瞎转悠,我一个新手不能往枪口上撞。   等了个把小时,平房门才从外面推开,一哥看到我一怔,随即释然走进屋子,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一哥死了还要用走的,用脚走的速度,真心慢。   “你怎么在这?”一哥不温不热的问我。   “哪个,我又两件事,一、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我没傻到直接让他帮老头。   “你让我帮换魂失败的张天师?”   好家伙,啥都瞒不住他,不过换魂失败了吗?老头不是说成功了,又他娘的骗我。“我就是让你去看看,实在不行不勉强。”我干笑道。   “没那闲工夫。”一哥干净利落的拒绝我,使我哑口无言。   瞅着一哥脱掉黑袍,露出那张我见了都想扑过去的脸,表情上看不出任何信息。“一哥,还有一件事,我在阳间摸到了一个人,是实体人,而且我伸手打他,他一点事没有,我的手都变形了。”   “你去招惹阳间人了?”一哥问向我。   坏了,刚才的话好像说漏了,打死不能承认,辩解:“哪能,我在大街上飘,正好和一个人撞个正着。”   “我记忆力不错的话,你刚才说的是你伸手打他,他一点事没有,你的手变形了。”一哥咬文嚼字挖出我的语病。   没见过这么较真的鬼,“我就是看不惯他欺负劳苦人民。”   一哥好像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走到床前,向后一仰,趟在床上,对于床上的寒气没任何抵触,口中淡淡道,“跟你有关系吗?”   我站在屋子里,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和一哥说话,他永远不会给你台阶,“没~没有。”   “死人掺和活人的事,你还想再去地狱走一圈?”一哥不急不缓的警醒我。   这件事我不能辩解,这是阴司明令禁止的事,要说上次换魂的事,我进地狱应该还是看在我是阴差的面子上,现在身份不同,今非昔比,像我这样有黑历史的鬼,只能判的更重。   一哥见我不言语,指指门上提醒路人的陶罐,“举着它,三个小时。”   我眼巴巴的看着一哥,眼神祈求他放过我,可一哥背过身睡大觉。   我日日日日日,在人家地盘,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明明我做的是对的,还要受罚,一点也不人道。我不满的飘到陶罐前,使出全力抬起陶罐,举过头顶。   “出去举着。”一哥背对着我冷冰冰的说道,木门像有灵性一般自己敞开。   我郁闷举着陶罐飘出平房,在一哥平房外举着陶罐受罚,虽不服气,相比阴司的惩罚,这种惩罚好太多了。此时的我却不知道,噩梦才刚开始。   举了几分钟,我观察平房里没有动静,心想,老子又不傻,你说站三小时就站三小时,万一你一觉睡过去,我还能举到投胎?我悄悄弯曲手臂,打算把陶罐从头顶拿下来。   不成想,陶罐自己侧翻,一盆水将我从头淋到脚。   “站不够三小时,陶罐不会放过你。”一哥从里屋懒洋洋的提醒我。 【32】五弊三缺   我胡一把也不是忽悠大的,还就不信陶罐有这么多的存水量,我手往下降,陶罐死性在我头顶停止不下,一盆水从脑袋淋下。卧槽,我还不信邪了,往后退了一步,迎来一盆水,朝前走一步,又是一盆水,无论我怎么躲,陶罐就悬在我头顶,只要我不出手举着,就给我来一盆,我算是没了脾气,只得伸手端住陶罐。   老老实实端着陶盆站了三个小时,三小时后,陶罐自己飘回平房里,我整只鬼趴在地上,胳膊酸疼的抬不起来。老子发誓,趁一哥不在,把陶罐砸掉,砸碎,拿走,掩埋。   阳间时间差不多晚上七八点左右,我从地上爬起来,一哥不帮忙,我不能不去送老头最后一程,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小偷小摸似的钻进一哥的屋子,翻找出自己的黑袍,套在身上,又小心翼翼的走出屋,关上门。   一转头,一哥站在我面前。   “一一哥,你醒了。”我傻问道。我确定自己出来的时候一哥还在睡觉,该不会是一哥会分身术,我往后退了一步,头往屋里探去,床上没有一哥,那就是没有分身术,这速度也太快的点吧。   我的头从平房里移出来,朝一哥看去,刚要张嘴问,又他娘的没鬼影了,难以言表的草泥马。赤果果的没事找抽型。对付这种鬼或者人,要么打到不能出门,打要么直接不去理他,显然以我这小胳膊小腿是不能选择前者。   我当做什么事没发生一样飘离平房区,但是有了上次的经验,我谨慎的看着四周,每一步都很小心,保不齐哪里再冒出一盆水来。   我飘出一里地开外,一路顺畅,没发生所谓的事故,放心下来,可能一哥没想搭理我。见自己安全了,放下防备,速度提升了不少,面对三扇门,我知趣的选择了狗头门,一穿而过。   纸扎店房顶的洞已经补上,门也修好了,里面东西的摆放还是原来的位置,面对熟悉的纸扎店,我长叹了一口气,短短的一个多月物是人非,纸扎上都覆盖了一层灰蒙蒙的土,柜台上的还摆放着我的牌位,还是很给面子的擦拭的干干净净。   我里里外外查看了一遍,没有找到人,这临死的人能去哪浪?   我飘向柜台,给陆生打电话,那头接过电话,直呼我大名,“胡一把,没想到老道走了,还能有幸和阴差道别。”接电话的是老头,语气听起来还是那么欠揍。   按照我的性子应该反咬口,但是老头都是要死的人了,贫就贫吧,就任由他去,“你们在哪呢?还不赶紧(滚)回来。”   “这就回了,你吃点什么不,让陆生给你带上。”老道那头说的很轻松,我听的发蒙,不说是魂飞魄散,完全没有要死的征兆。像一般人知道自己要死,早就心灰意冷,原本能活一天,半天就嗝屁了,老头是走的什么路子。   “啥都不用,你们吃好玩好再回来。”我直接撂下电话。   有板凳不做,我飘坐在柜台上,心里泛起了嘀咕,从电话里听老头的声音不像是接受死亡的态度,难不成这俩师徒又要骗我?转念一想也不能啊,陆生那种渣,三番五次的进阴司给我通风报信,老头把陆生当儿子宝贝着,怎么可能同意陆生过阴冒险。   我还在思考,纸扎店外传来开锁声,我心想老头和陆生还挺速度,这么快就回来了。我飘到门口,换了一副笑脸迎接老头。   门‘吱呀’一声从外推开,我迅速站到门中间,可我见到的不是老头和陆生,门口出现一对母女,女儿我认识,老头换魂的傻女儿,妇女我没见过,不过稍微推理一下便知,很有可能是老头的结发妻。   女孩和妇女笑呵呵的走进来,女孩和没看见我一样,按理说女孩换魂,魂魄本身还是阴魂,应该能看的见我才对,为什么女孩从我身上穿过,没有丁点不适,这情况有点不对劲,难道真像一哥所说换魂失败?   “妈,陆生最近不大对劲,一直跟在我爸屁股后头,他和我爸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女孩没了呆傻,长相还算过得去。   妇女走到柜台前,手点算盘,发出哒哒的响声,“你就不要想有的没的,不管陆生是不是你爹的儿子,你就安安心心在纸扎店住着,这店不能流到外人手里。”   瞎扯淡,陆生是老头儿子?逗笑我了,老头祖宗十八代都不可能出陆生这颜值,差一点点就赶上我了。不过从妇女话音中听出,妇女可能知道老头要走的事,这时候惦记着店铺的走向,不禁让我想起了撞死我的女人,自私的人都该死。   女孩甜笑跑到妇女身边,抱着妇女的胳膊,“妈,万一陆生不是爸的儿子,你不就错怪他了?他对我们这么好。”   “好?好什么,妈是过来人,这点是非对错我还看不明白,陆生对你爸这么好,心里巴不得你爸早点死,这店铺就是他的。闺女,我跟你说离陆生远点,你是你爸的亲闺女,以后这店就是你的,到时候把店改成个服装店化妆品店什么的。”妇女越说越兴奋。   女孩听到化妆品,也来了兴奋头,“化妆品店好,咱就干这个。”   这老头的命也衰了吧,五弊三缺到这种地步也没谁了,人都要没了,家里人还能笑得这么欢,想当初我死的时候,家里人也都还装模作样的抹了两滴眼泪,老头这连装一下都不屑于装。   没过多久,门被推开,陆生架着喝醉酒的老头走进来,陆生眼睛显然刚哭过,都说旁观者清,对于我而言,陆生和老头胜过亲生。   老头醉醺醺的看见我,神经病似的哈哈大笑,要不是看在他要死的份上,老子一巴掌呼过去,打的连祖宗都不认识他。   “胡一把来了。”老头推开搀扶自己的陆生,看着我的方向傻乐。   对待坑我的人,我一直保持嫌弃的态度。“来了,不是你求着我来看你魂飞魄散吗?”   老头点点头,眼角闪过一抹凄凉,其他人没看见,我捕捉个正着,很明显老头装醉。我有这察觉速度,还多亏了一哥的几盆水。   “胡一把,我张天师这辈子愧对于三个人,一个是我女儿,一个是我老婆,还有一个就是你。起初我没想骗你,但是我没办法,我是一个父亲,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女儿当一辈子傻子,你也赶巧,你接手的第一只鬼就和我女儿八字吻合,我知道对你不义~”   “知道不义就好。”我打断他的话,懒得在听下去,都已经扇了我一巴掌还说对不起有屁用。   老头吧唧两下嘴,摆摆手,“老道大限到了,掏心窝子跟你说几句话,你别找什么杀你的凶手了,这个劫,解开了又怎么样?你能把她杀了?这有什么用?看开了一切都无所谓。”   这老头都挂了,还有心思说教我,自己的事都没整明白,掺和我的事,闲的蛋疼。“老头,你能放下?”我反问道。   “当然,我老道是什么人。”老头说的洒脱,老子又不傻,老头与其说是安抚我,不如说是安慰自己。   一旁观战的中年妇女打断我们的对话,她看不到我,以为老头在自言自语。“老张,你这是和谁说话呢,天天神神道道,快成神经病了,你也不用吓我,我跟你这么久,一只鬼没见过,这一套忽悠忽悠外人还行,还想忽悠我?别装了,我们来是要房产证的。” 【33】魂飞魄散   老头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到妇人身上,苦笑,“你着什么急,房子在这能跑了?”   “那可未必,尽快吧。”妇人站在柜台里交叉抱臂,不阴不阳的斜了眼陆生说道。   站在正义的角度上,妇人的话让我不爽,我胡一把就喜欢管闲事,虽然老头五弊三缺这是他的命,但是这话明显欺负老实人。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我推倒牌位,牌位顺势往柜台里掉,打在女人脚面,只听女人“哎呀”一声,牌位碎成了两半。   妇人毫无教养骂骂咧咧弯下腰,捡起碎成两半的牌位,看着上面的字,讽刺道,“鬼仙胡一把?这名字起得真对不起大众,还鬼仙,你们的鬼仙没准在地底下都烂了。”说完把牌位丢进柜台旁的垃圾桶里。   对死人而言,牌位就是脸,是证明自己存在的唯一东西,我推倒牌位,那是我的事,你嘲笑我,丢我牌位,叔能忍婶不能忍,老子的大名什么时候轮到了你小老百姓嘲笑,赤果果的在打我的脸,我飘到垃圾篓旁,蹲下身,捡出自己的牌位,牌位上沾着一块嚼过的口香糖,正正当当粘在‘胡’字上,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鬼仙的牌位,师母你怎么能丢掉。”陆生说着从我手中抢过牌位,他是看不到我的,我没有干扰陆生脑电波,估计他是看到牌位从垃圾篓里飘起,怕我小心眼出手对付妇女,开玩笑,我胡一把怎么可能小心眼。(说真话)好吧,我是有点小心眼。   陆生的话,打断我的怒气,我站直身,冷眼瞅着吧台里的妇女,只要她再说句侮辱我的话,我就出手教训她。在阴司男女老少都一样,弱肉强食。   老头见妇人还要开口,抢过话头,“行了,今天是我大限之日,你就不能安生一点。”   “安生?你有让我们母女俩安生过一天吗?我二十岁跟着你,二十一岁的时候女儿得了哮喘,你去哪了?你跟着神棍修道去了,你和我说安生?这么多年来,我有一天安生日子吗?”妇女说这段话的时候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老头。   老头家里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他们就算再可怜,和我有什么关系?老子不是救世主。   “咳咳,我不是来听你们瞎****的,老道你叫我来有什么事要交代?”我改了称呼,别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老头慢慢吞吞走进柜台,摸出一盒铁罐,打开盖子推到我面前,里面一卷卷鬼币整齐排列,“这是老道多年存的钱,本想着老道死了,去鬼界堡买栋房子,舒舒服服的等投胎,现在是用不上了,这些鬼币就送给鬼仙大人。”妇女听到‘钱’字,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眼拙的人怎么能看的见鬼币。   瞅着这么多鬼币,是不能抗拒的,我咽了口唾沫,鬼币数量很难估计,难道老道良心发现对不起我,给我的补偿?不对,老道没那么好心。“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老道嘴角抖动了一下,我他娘的就是聪明,一语言中,“鬼仙,陆生这小子是阴命,招邪,以后还望鬼仙多照顾照顾。”   这一趟来的,我给面子,老道还真敢蹬鼻子上脸,也罢,不和死人计较,“这个好说,陆生这小子出了事我不会不管。”   老道点点头,看向要哭出来的陆生叹了口气,“没用的东西,你是想让我走的不踏实?”   陆生抽泣一声,抹掉眼里的泪儿,勾起嘴角,笑比哭还难看。“师傅,我上个厕所。”   老道摆摆手批准,陆生小跑进后堂,这货就是怂,肯定跑后堂哭去了,玻璃心。   老道望着陆生消失的门口,长叹一口气,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两行泪。我不解,做人这么矫情干什么?难受就哭呗。   妇人递给老道一卷卫生纸,“行了,别在我面前演戏了,赶紧把房本给我们,你这地方一分钟我都不想多呆。”   卧槽,就没有点同情心?我撸起袖子,就算不动手,也得吓唬吓唬你。我控制起地上的扫把,刚要发威,老道走到我和扫把中间,断了我和扫把的牵引,对妇女道,“这就给你,急什么。”   老道是故意这么做的,为什么?我表示不能理解。   老道从怀中摸出一块红布包,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放着两个折子,红配绿,红的是存折,绿的估计是房本,宅基地什么的。   “秀珍,这是我这辈子的积蓄,一共有一百来万,够你们娘俩过下半辈子了。这房子也留给你们,不过我提醒你们,这地方只能干死人行业,不然会赔的血本无归。”   妇女不等老道说完,一把夺过房本和存折,检查了一遍,满意的踹进兜里。说话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你不是真的要?”妇女没说‘死’字。   老道望了望妻女,无奈的点点头,不做声。   女儿表情没变化,也怨不得她,自小没见过爸,能让一个十六七的孩子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也不现实,妇女眼里也只有感激那一百来万的情分。五弊三缺的命归如此,怨不得谁。   刚刚对妇女有点好感,瞬间瓦解,妇女拉起身边的女儿,“那我们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吧。”最冷不过人心,捂不热的终究捂不热。   女孩被拽着留恋的看了几眼老道,可惜没开口,跟着妇女出了纸扎店,老道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许久,直至消失在视线里。   老头慢悠悠的关上了纸扎店的门,做到柜台前的椅子上,抽出一枚玉佩和两本书放在柜台前,“这两本书一本是我师父的毕生心血,一本是符咒大全,你替我转交给陆生,对待冤魂厉鬼对症下药。还有玉佩,在他学有所成的时候,你再交给他。”   不明白为什么要我转交,伸手想去拿玉,一想到上次被玉灼伤,缩回了手。“你自己交给他多好。”   一秒、两秒、三秒......没有回答。   我猛地朝老头看去,老头在椅子上,头靠着椅背,微闭双眼,双手垂在椅子两侧,似乎是睡着了。不对,我没看到三团火,卧槽,老头和我说的话是遗言?这么快?   “陆生,快出来,老头过去了。”我大喊大叫,窜进后厅,在纸扎角落里找到还在哭的陆生,“陆生,老头过去了。”我朝陆生喊道。   陆生没听到我的话,抹了抹眼泪。忘了,这货看不见我,我焦急的干扰陆生脑电波,大骂,“老头过去了,你这孙子哭屁,赶紧过去看看。”   陆生没反应过来我的出现,但听到我的话,顾不得我站在他面前,从我身上一穿而过冲到店厅。看到椅子上已经走了的老道,在老道尸体旁愣愣站了一分钟,扑通跪在地上,趴在老道身上止不住的哭。   搞得我也跟着伤感,只是伤感,我不懂陆生和老头之间的情感。我爹死的时候,我还不懂事,也没怎么哭,更不知道情到深处~呸,用错词了,我现在完全处于懵逼状态。   等我反应过来,拿起柜台上的两本书揣进怀里,玉佩我很忌惮,但是还伸手摸了摸,老头既然说要我先保存,肯定在玉佩上做了手脚,一并揣进自己怀里。   看陆生哭的肝肠寸断,我指望不上,飘出纸扎店,双脚落在地上,用脚走到隔壁店门口敲门,告知他们老道过去了,喊他们去帮帮忙,邻里街坊,能伸把手都会伸把手。   我通知完,回到纸扎店,陆生哽咽的跪在老头面前,在地面上硬生生磕了三个头。 【34】地位改变一切   我无能为力的站在陆生旁边,尽量压制住语气,“陆生,老头的魂我带走了。”我打算用谎言讲述奇迹,至少陆生有个盼头。   陆生抹了抹眼泪,显然相信了我的话,问向我,“老头有魂魄?”   “有,怎么没有,我们阴司也是讲理的,老头做的事虽然是错的,但情有可原,阴司看在老头多年驱鬼收魂的份上,留住了老道的魂。”我的谎话有诸多漏洞,但陆生这时候不可能会分神察觉到。   听了我的话,陆生憋住眼泪。“阴差大人,你让我见见师父,和他说两句话。”   我他娘上哪找老头的魂和你见面,我正要扯谎,身旁闪现出一只魂,吓了我一蹦,魂和老头一模一样,我都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老头不可能还有魂,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生一看到老头,由哭转笑,“师父,你没有魂飞魄散,我是不是过阴的时候就能看见你了?”   “见我有两种方法,一,你死了就就能见到我。二,等你学有所成,我自会来看你。”老道说话的口气,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不等陆生再问,我叫来的街坊纷纷赶到,陆生木纳的看着老道的魂,还要问。只是老道不给他机会,对我道,“阴差大人,我们走吧。”说完边转身往门外飘。   别说是陆生,连我也完全傻了眼,我僵硬的符合着,“好好。”拍了拍陆生的肩膀,追了出去。   我飘出门,老道已经飘出了很远,我加快速度追过去,看着老头的背影,“老道,怎么个情况,你怎么没魂飞魄散?拿我开涮。”语气责怪,但我却不气愤。   老道停止飘动,落在地上,转过头来,与此同时,身上的衣物发生变化,取而代之的是一袭黑袍,那张沧桑的脸抹去了岁月的痕迹,化作一张英俊的年轻人的脸,这张脸的主人不知泼了我多少次水。   “卧槽,一哥,怎么是你?老道呢?”我四下寻找老道的身影。   “别找了,天道难违,已经灰飞烟灭了。”一哥口气带着些许玩味。   “别闹一哥,我刚才还在店里看见~”当即我好想明白了点什么,“七十二变?”难以相信一哥竟能变化。   我正如痴如醉的崇拜之余,一盆水不客气的从我头顶飞流直下,伴随着一哥的教训,“这只是普通的障眼法而已,一般有点道行的鬼都会,你自己判断一下你自己的能力。我跟了你一路,你竟没发现我的存在。”   这不扯淡呢吗?我无比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哥,不可能,你用不着忽悠我,一路上别说是你,一只苍蝇都没出现过。”   “你在阴司,停下休息了三次,其中一次在路边抠脚。”一哥厌恶的说起这件事。   我挠挠后脑勺,回想自己来的路上,老子能做上不了台面的事?我自己都不晓得。转念一想,一哥既然跟来了,那就是一直在暗中观察,“一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以你的本事应该能留的住老道的魂,为什么不插手?”我语气中颇为不满。   “你也能救他,你为什么不救?”   这话说的我满是不解,“我怎么救他?”   “消失一只魂,给多出来的魂腾位置。”一哥看向我。   “给多出来的魂让位子?你的意思是让我给老道让位子?”我谨慎的看着一哥,一哥点点头,我当即打断一哥的思路,“不可能,我凭什么腾位子,我虽然佩服老道,但我和他还没到生死之交的地步,再说,我提醒过他,他一意孤行,怨不得别人。”   “你不救,为什么要我救?”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可说的有道理不一定真的有道理,“一哥,你比我有本事,你应该能救吧。”   “我有本事是我的事,我又不认识什么老道,我没资格,没义务救他。”   我自认为自己已经够不要脸的了,没想到一哥比我还不要脸。一条活生生的魂,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是做不到的。   一哥见我不说话,不急不缓开口,“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我这脑子能忘了什么事。”   “我记得你有一箱鬼币没拿。”   一经提醒,我心里咯噔一声,坏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一哥,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我回去看看陆生,万一这小子想不开上吊了,又给我添麻烦。”   “限你三十秒内把鬼币拿出来。”一哥黑着脸说道。   “干啥事要这么着急?”我不解道。   “已经浪费了五秒。”   —黑线—   我卯足了劲冲进纸扎店,纸扎店里有十几个人在忙活老头的后事,众目睽睽之下,不能让他们看到铁盒飘起,我果断的脱下长袍里的上衣,将鬼币裹在衣服里,背着巨额财富出了纸扎店。   外面的一哥看到我,摆摆手,让我过去,我小心翼翼的飘到一哥身边,我怀疑一哥没安好心,感觉有东西在我后脑勺,朝旁边一闪,一盆水扑了个空,成就感油然而生。   “智商提高了不少。”一哥转过身说道,慢悠悠的超前飘去。   我跟在后面,看一哥不急不忙的样子,可见他的目标在这座城市中。“一哥,你今天是什么任务?”   “勾魂。”一哥的语气很不耐烦。   要不是看在他很有本事的样子,老子大巴掌呼过去,指着一哥的鼻子大骂:鳖孙,你这是和我说话的态度么?不想混了。   一哥很喜欢走路,在街道上左拐拐右走走,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我们站在一小区的对面,这里对我来说不陌生,因为是换魂女鬼的住处,难道说别墅区还有厉鬼?用得着一哥这种重量级的猎魂师出马,难不成要有一场腥风血雨的大决战。   越往里走越熟悉,我心里的澎湃感突然消失,心里悬了块石头,心里有了最坏的打算,直到一哥停在女鬼的别墅前,坐实了我的预料,一哥的任务对象是老道的女儿。   眼看着一哥要走进女鬼的别墅,我加快速度,挡在别墅门口,掏心窝子的劝解。“一哥,老头都已经做出了牺牲,他女儿就放了吧。”   “魂飞魄散是违背天道的惩罚,至于女鬼,那老头的技术不过关,换魂失败,如果不看在你的面子上,早在纸扎店就收了女鬼的魂。”一哥绕过我飘进别墅里。   我紧跟其后,心想,换魂失败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老头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一哥,你有没有办法帮帮老头?他怪可怜的。”   一哥皱皱眉,觉得我说的话有毛病,“你觉得阴司的戒律是开玩笑的?法不容情,就和你的死因一样,撞死你的妇人此时跪在你面前,有一万种撞死你的借口,你会不会因为她可怜放过她?”   “不可能。”我愤怒的打断一哥的话。   “胡一把,老头不笨,笨的是你,他已经做好了失败的两手准备,反而你不能面对无用功的努力。我并不觉得老头有多伟大,在没有十足把握的前提下不要妄自揣测胜利,这只会让你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阴司是披着平和外衣的原始森林,适者生存,你的一句话有多少人听,完全取决于有多少人无法超越你。”一哥冷冷说完这段话,做自己的事去了。   头一遭听一哥这么教训我,这段话里我听出了苦涩,我羡慕他顶级猎魂师的光环,但是我何曾想过一哥在这个位置的不易,有多少只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对于经验,我不能反驳,一哥说的对,不管阳间阴司,我的一句话有多少人听,完全取决于有多少人无法超越我。我就算报了仇又怎么样?报了仇我面临的是更加残酷的地狱惩罚,地位低犯的错只会被无限制的放大,例如第九殿的平等王,号令阴军找回魂飞魄散的魂魄,谁又敢搬弄是非?这一切无非诠释了两个字:地位。 【35】商机:红灯会   我没再吭声,上了二楼,进了女鬼所在的房间,屋子里母女俩正收拾东西,看起来是准备常住。   一哥走到女孩身边,用手从女孩眼前抹过,女孩当即放下手中的活,坐在床上,目光呆滞。   一哥一挥手,长袖闪过一抹银光从女孩额前擦过,以我能见的速度,女孩额头眉心处冒出一滴血,一哥伸手抹过,那滴血出现在一哥的指尖,我察觉到一哥嘴角扬起一抹的笑,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嘴唇,血吸进嘴里。朝我瞟了一眼,“只帮你一次,下不为例。”身形一闪,消失在别墅内。   女孩则是揉揉眼睛,摸着自己的眉心,没有察觉到不适,继续做自己手头上的事。   一哥这是放过女孩了吗?我飘出别墅,一哥早已没了踪影。   我揣着这么多鬼币,一只鬼不安全,没去打扰刘能,直接回了阴司。   在鬼界堡城池外围,挂着两盏大灯笼格外显眼,这是谁家娶亲还是过寿,这么大排场。我飘进鬼界堡,鬼界堡内秩序依旧,只是在众多摊位中多了几支卖灯笼的摊位,就连一部分店铺门口也挂起了灯笼。   疑惑了一路,我飘进贫民区,豆腐坊门口也挂起了两盏白灯笼,灯笼上写这‘豆腐’二字。我这才出去一晚上,灯笼就侵占了阴司。   我飘向豆腐坊,朝着店里忙碌的大罗问道,“你怎么还挂起了灯笼。”   回答我的并不是大罗,而是买豆腐的鬼,“阴司一年全白,一年全黑,再过几天就黑了,在阴司里有四种颜色,除了我们能见的黑白灰之外,还有一种红色,除了彼岸花之外,就是灯笼,黑天的鬼界堡,是阳间夜景不能比的。”   “是啊,眼看就要到红灯会了,又要热闹喽。”   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什么是红灯会?那为什么都挂着白灯笼。”   “别看灯笼是白的,天一黑,这灯笼就是红的,阳间有春节,阴司有红灯会,哪个规定死了就不能热闹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甚是欢畅。   不知谁扯到了豆腐坊上面,“大罗,你倒不如自己开豆腐坊单干,你这样跟打工有什么区别,胡一把也不插手小店的事,等着吃闲饭。”   有鬼打断他的话,指指我,小声提醒那鬼我的存在,那鬼面色尴尬,不好意思的朝我笑笑。   大罗在豆腐坊里摇摇头,“不管做人还是做鬼,都不能忘本,我大罗没本事,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真要我支起摊子单干,我应付不来,你别看我忙,但我不发愁,出了事有胡哥顶着,赚点小钱够花就成。”   “我们街里街坊住这么久了,大罗什么性子我们都知道,不坑不蒙,老实人,依照他的性子,没有胡一把豆腐坊,现在可能还是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主,这多亏了遇上贵人了。”   大罗抄起一块豆腐递给排在最前面的鬼,笑说:“你这话就说对了,我遇上贵人了,我脑子笨,但我老实,老实到坏人都不好意思坑我。”   距离我最近的一只女鬼一惊一乍朝我大叫,“哎,胡一把,红灯会可是商户发财的重要时刻,听大罗老夸你,你托托关系在红灯会上要个摊位,保准你收益翻倍。”   女鬼说完,立刻有人打断她的话,“你一个女鬼懂个屁,红灯会上,多少商户削尖了脑袋抢摊位,别说最显眼的位置,犄角旮旯的小摊都是有十几年开店史。”   我皱皱眉,听他们的扯闲篇的口气,脑瓜里迅速得出结论,红灯会是个不错的商机。   “大罗,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这个布包你给我看着。”我将身上的裹着鬼币的衣服顺着窗口塞了进去。   “带点豆腐去。”大罗客气道。   我摆摆手,“不用。”这点豆腐还不够安保军塞牙缝的。   我之所以跑这么块,是因为我看到大大的商机,安保军没准能打场翻身之战,安保军的扩张、鬼员数量、训练制度,没准能一应俱全。   最快的速度到安保军大营,安保军大门口飘着几只等候的鬼,不用问,这些鬼绝壁是商铺打工的小鬼,来这的目的只有一个,租安保兵。红灯会和春节差不多,很有可能比春节更热闹,尤其像赌坊妓院一类的商铺肯定鬼满为患,闹事更会频频发生。   安保大营守门鬼看到我,打开小门,让我飘进去,我迅速召集各个分管的小头头,老子要开会。   一共有十来只鬼挤在教官办公屋,我主动开口问道:“除去分配出去的安保兵,现在还有多少只?”   “一共278只,除去分配,实际剩余174只。”训练部的教官一嗓门差点没把我从椅子上吓掉地上,把阳间练兵那一套完完整整移到了安保军上。   我咽了口唾沫,虚出口气,转头看向分配部,“最近要兵的商户多不多?”   分配部的头头手里拿着本子,翻看了几眼,“这段日子增加的比较多。”   我早有预料,他们是怕我在红灯会的时候涨价,“不出我所料的话,赶在红灯会前,来的商户会更多。”我似乎忘记问了一件重要的事,“红灯会要办多长时间?”这话问的,哪有时间概念。   “应该有两三天,各个地方的小鬼都会来鬼界堡凑热闹。”   三天,各个地方的小鬼都会来,卧槽,这是让我翻身的节奏,老子要牛逼了。“从现在起暂停安保军按年租兵,除去分配出去的安保兵之外,所有安保兵待命,我们实行八天租,商铺要么租八天,要么不租,没得商量,每只安保兵五百鬼币。过了红灯会,价格往常,对外宣称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胡哥,一只兵五百,是不是太贵了。”   “不贵,我还嫌便宜了。”   “万一安保兵不够怎么办?”   我转头看向招兵部,“在红灯会前,你们多招兵一只鬼,每只鬼我给你们提成一鬼币,你们收五百只鬼,提成五百鬼币。还有,你们的俸禄,在红灯会结束后统一发放,建立安保军以来,有两个多月,统一按照三个月俸禄发放,一千三百鬼币,下层以此类推。”   听到劳有所得,这些当头的安保兵士气高涨,脸上也不自觉的扬起笑脸。幸亏我来的早,不然安保军又要被门外的商户带走几只,少赚了一笔钱。这些头头带兵可以,做生意还差点劲。   看他们没有异议,我宣布,“解散吧。”   解散后,这些鬼各司其职,我捏捏太阳穴,想要混出个名堂真难,安保军这边是解决了,可豆腐坊怎么办,难不成真让这么宝贵发财机会溜走?多少有些不甘心。   在安保大营转来转去,我想到了一只鬼,没准他有办法,以他的身份应该能在红灯会说的上话。   思来想去,我飘出安保军大营,飘到鬼界堡,加入排队买绿豆糕的队伍,虽然这点东西他看不上,但我要拿出一副求人的姿态,不知道能不能求到摊位,不试试怎么知道。   排了半个小时,我顺利买到三包绿豆糕,顺带着一些下酒菜,前往一哥的住处。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脸皮厚,自认为无人能敌。   酝酿了一路,信心满满的来到一哥的平房前,特意找来棍子戳开一哥的房门,没有水留下,说明一哥在家了?   我没敢妄自进入屋内,一哥的心思谁也猜不到,坑我坑的那么理所当然。“一哥,你在不在?你说咱认识这么久,都没互相认识一下,今个我带了下酒菜,喝两盅。” 【36】被打脸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平房里传出一哥冷冰冰的声音。   我屁颠屁颠走近屋内,将酒菜放在屋子里的木桌上,摆放开来。继而转头看向床上的一哥,笑呵呵的说:“老道的事都解决了,我还能有啥事。”   一哥从上床坐起,瞥了一眼我,打量着我所说的话,“你有事最好直接说,别等我把你扔出去。”   我换做一副笑脸,“一哥,你知不知道红灯会?”说完肠子都悔青了,一哥是何等身份,少说也在阴司混了不下百年之久,能不知道红灯会嘛。   “有事快说,没事出去。”一哥开口,平房木门随声打开。   “别别别,我还真有点事,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帮我?”我承认此时我笑的很贱。   “说。”   我搓搓手,谄媚的表情介绍豆腐坊,“小的在鬼界堡做点小生意,这不是赶上红灯会了吗,想在鬼界堡占个犄角旮旯什么的,摆摊卖点豆腐,您也知道,红灯会摊铺紧缺,看您能不能搭上话,帮小的一把。”   我说完,谨慎的看向一哥,只见一哥皱皱眉,我心凉半截。   “你还在鬼界堡做起了生意?”一哥询问道。   我点点头,“做点小生意,不大。”   一哥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隔空丢给我,“你找我没用,这事你得找鬼界堡管辖司申请,拿着这枚令牌,找鬼界堡的管辖司申请一下,应该会给你个犄角旮旯。”   我瞅着漆黑如墨的令牌,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太突然了,这就解决了,商户削尖脑袋挤摊位,一哥一句话的就给我解决了?我实在难以相信,“一哥,你该不会骗我的吧?”我要得到肯定的回答,才敢相信。   “不相信可以还给我。”   我忙攥住令牌,“信,信,信,不信您信谁。”我挤出笑脸。   一哥别过脸,不耐烦道,“你还有什么事?”   “没事了,没事了。”我连说道,心里的兴奋劲还没缓和上来。   “没事就回去吧。”   我一愣,挠挠后脑勺,点点桌子上的饭菜,“我找你喝酒的。”   “把东西放下,你可以回去了。”一哥这脸皮,无人能敌。   我张了张嘴,没开口,早知道老子吃两口再来,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和大把的鬼币相比,这点东西不算啥。   一哥既然说能给我摊位,那就一定能给我摊位,这一点不可怀疑,从一哥做事风格就能看出,一哥没有把握的事绝对不会轻易开口。   出了一哥的住处,我飘到安保大营挑了两只体形还算过得去的安保兵给大罗打下手,既可以在红灯会的时候保摊子,又可以帮帮忙,自己的鬼自己用着放心。   回到平民窑,寻思着我毕竟是猎魂师,穿的不能太寒酸,翻箱倒柜只找出了一身衣服,还是我做扫帚鬼的时候穿的大马褂,当时还以此为荣,现在看着真他娘的不是一般的土,山炮一个。   找不到合适的衣服,我踹了五百鬼币出了门,在鬼界堡转悠了一大圈也没能找到一身合适的衣服,并不是没有,只是都太贵,我本想着买一身五六十的地摊货,一问吓一跳,一身衣服要一二百,一双靴子要一百五六,说什么多功能的靴子,跑的快。在鬼界堡没时间概念的地方有个屁用。最后两身衣服整整花了我五百块,大罗和我各占二百五,眼看着红灯会,大罗兢兢业业这么久,连贫民窑的穷鬼都觉得我是个吃闲饭的,我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不管大罗怎么想,他留我欢迎,他单干,我也不会挤兑他。   想想都死了三个月了,回想刚到鬼界堡,供养阁只发了八百鬼币,那时候买点东西都扣扣索索舍不得花,我是穷了一辈子,穷日子过够了,所以死了宁富的流油,也不穷的掉渣。就像判官说的,一辈子让我过白打了。深受这句话影响,我训练了军队,谁也不知道,我的野心有多大。   打扮完自己,揣上一哥的宝贝令牌,自认为帅气逼人,洋洋自得的前往鬼界堡的管辖司,这里是我第一次来,位置在供养阁隔壁,别看供养阁及其热闹,管辖司门前却安静很,没有鬼敢在鬼界堡管辖司门口瞎闹,和供养阁成了鲜明的反比。   简单介绍一下,鬼界堡管辖司是全称,简称:管辖司。管辖司相似于古代王侯府邸,石狮镇宅,三槛延台,石台上两根粗壮承重柱上雕刻着龙游祥云,柱下分别占着两位阴兵手拿长矛把手,一扇官门镶嵌十二颗大铆钉,分布在两扇门上。类似于阳间的省政府,鬼界堡的大事小情都要从这里经手。阴司没有警局,在鬼界堡犯事的鬼在压往十大殿重判前,先到鬼界堡管辖司这里审判,划分罪恶押送十大殿的其中一殿,情节轻的直接从这里宣判。   我在管辖司徘徊许久不敢上前,主要是第一次来,活着的时候就听说官场上的人杀人不眨眼。心里能不犯嘀咕吗,和官道上的鬼接触,生怕一句话说不好,就ko掉。   我捏了一把汗,鼓起勇气走近管辖司,门口的阴差却拦住了我。“红灯会期间不办理琐事。”   “阴差大人,我不是来办理琐事的,我来申请摊位的。”我说的很有礼貌。   阴差听了我的话,冷哼一声,“你?申请摊位?你死了多久?干什么的?几年的店龄?”   “三个月鬼龄,卖豆腐的,三个月店龄。”我实话实说道。   阴差噗嗤一笑,“三个月鬼龄?你真好意思说,敢来管辖司申请红灯会摊位,谁给你的勇气?”   “我是有鬼介绍来的。”我伸手想拿出口袋里的令牌。   不等我亮出令牌,和我说话的阴差把我往外推,“别在这捣乱,你就算干十年,也不可能在红灯会上摆摊。”   “阴差,我有令牌,你看看再说。”   “你有什么都没用,你凭什么和老店争这个摊位?你脸白?”阴差口气满满的不屑,觉得我是只想变凤凰的麻雀。   恰巧我旁边飘过来一只扫帚鬼,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正是看我不顺眼的娘娘腔。   娘娘腔一看到是我,阴阳怪气的和我热络,“呦,这不是胡一把嘛,大老远看着像你,还真是你,最近升官发财了吧,可别忘了我这个老朋友。”这货明明是看到了阴差把我拒之门外,显然是来看我笑话的。   “做点小生意,日子还算过得去。”我客气道。   阴差看我们认识,朝我警告,“别再来凑热闹了,你没资格。”说完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娘娘腔的眼神从阴差身上移向我,捻着兰花指,贱笑一声,“胡一把,什么你没资格,说来给我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我心里一万只草拟吗,娘娘腔能帮我,我脑袋割下来当球踢。“不用了,我这点小事不给您添麻烦了。”   娘娘腔故作娇态,“也罢,有什么事来找我,能帮的一定帮,毕竟我带过你一场。得,今我还有点事,改天叙叙旧。”娘娘腔绝对是太监,绝对,肯定,百分百是。   我让出一条路,人家看不起我理所当然,我得客客气气的回应,“那晚辈就提前多谢您了。”嘴上这么说,心里不服气。   娘娘腔没理我,飘向管辖司和阴差交谈了几句,阴差时不时看我几眼后,允许了娘娘腔进管辖司。用大拇指想也能想出娘娘腔说的无非是嘲讽我的话。 【37】好摊位   我掏出一哥给的令牌,再次走近鬼界堡的管辖司,这次我学聪明了,二话不说直接亮令牌,我算是看清了,没点势力,就是一条狗也不拿正眼瞧你。   “我说你脑子有病是怎么着?跟你说了你没资格,赶紧走。”阴差手持长矛拦住我的去路。   我举着一哥的令牌,贴近守门阴差脸,“看清楚,没资格吗?”我学着一哥冷声冷气道。   阴差接过我手中的令牌,拿在手里掂量,“猎魂师的令牌你也敢仿造,过的太安逸了吧。”   我他娘的有多上不了台面,拿个令牌都能被当成仿造的,我夺过阴差手中的令牌,“货真价实,顶级猎魂令。”   我的话引起了其他阴差的注意,凑到我身边,观察着令牌的其中一只阴差认出令牌,对着刚才对我出言不屑的阴差大骂,“眼拙的玩意儿,猎魂令都不认识,当官当到头了。”   那阴差发蒙的瞅瞅我和令牌,小心翼翼的询问,“您真是令牌的主人?”阴差声音萎了一大截,我心想老子想做个平常鬼都不行,非逼老子装上一逼。   我干咳一声,故作令牌的主人,“你觉得你有资格问我吗?”这句话险些帅到自己。   这回轮到阴差吃瘪,阴差勉强挤出笑脸。“我是有眼无珠,大人勿怪。”   “刚才的娘娘腔说了啥?”我问道。   “娘娘腔是谁?”阴差不知我问的是谁,娘娘腔是我起的绰号,他怎么会知道。   “刚进去的鬼。”   阴差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您是说刚才那个扫地的,他告诉我们下次见到你不用这么客气,还说~”声音萎靡下去。   “还有呢?”   “还说您不知道天高地厚。”阴差声音小了下去。   预料之内,娘娘腔向来看不起比自己等级低的鬼,典型的欺软怕硬,哪个扫帚鬼对他都没有好印象,成天想着攀高枝。   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问了一嘴,“我现在有没有资格进管辖司?”   阴差面露尴尬之色,小腰一弯,“您快请进。”   我能感受到阴差的担惊受怕,官大一级压死人,令牌的主人一哥若是受到这种挑衅,小阴差日子恐怕是到头了。   踏进管辖司,我并不急着去办事,躲在管辖司门后,极其有闲心的听门口阴差的谈论。   “你说他是顶级猎魂师?”   “这你还看不明白吗?顶级猎魂师都是靠脚走路,你见过飘的?他不过是猎魂师身边的一条狗。”   “吓我一跳,我还真以为撞枪口上了,真是太监比皇上权大。”   ......   我冷哼一声,怪不得派来看门,长了双狗眼。等哪一天老子大腿粗了,必定让你们俯首称臣。   我飘进管辖司,管辖司在外面看不过是一座私人庭院,里面确是正规了不少,各个小司并排而立,门庭立牌一目了然。   我从众多小司中找寻到管辖摊位的部门,飘在门口,抹平衣服上的褶皱,双脚落在地上跨过门槛,迎面为一副磅礴的山水画,在我眼里一文不值,高堂之上为主座,两旁为客座,桌椅均采用上等木料,至于什么木,对于我这种坐惯塑料板凳的人来说,没什么鸟用,反正古香古色的对了。   站在正堂,瞅了一圈,也没个鬼来迎接我,偷点东西都没人知道。   “咳咳”我故意弄出点动静出来,免得真有鬼真以为我是小偷。   “宾客稍等,宾客稍等。”后堂声源嗓音浑厚,听起来不是高官就是有钱人。   我走到客座旁,一屁股坐下,见四下无鬼,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土鳖似的打量着这间正堂,且不说屋内数不清的古玩物件,就拿我所坐着的椅子来说,我这么眼拙的鬼都知道是个好东西,要是到手卖出去,不说发家,日子富裕那是肯定的。这地方不愧是和钱字沾边的部门,钱多的都发愁花。   等了约莫一分多钟,从后堂走来一个男鬼,一身灰色长袍,胸前一块布上不知道绣的鸭子还是鸳鸯,脑瓜上的帽子两边晃晃悠悠有倆大疙瘩,一看到他我就明白了为什么正堂布置成这样,这鬼死前要么是做官的,要么是唱戏的,死了少说有几百年。   “小兄弟,今日所为何事来我府上?”说话文绉绉的,不禁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还好哥脑子转得快,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双手抱拳,弓腰作揖,“启禀大人,小的为鬼界堡摊位而来。”   那鬼一扭头,回眸一笑,得亏长得过得去,若果换上娘娘腔的脸,笑里藏刀,瞬间将我千刀万剐。“哦?你家商铺为何名,几时开店,店龄许久?”   这段话说的,我佩服的不要不要的,一句话的事,到他这得俩小时。“小的店铺叫胡一把豆腐坊,开店三个月。”我有意看了一眼男鬼的表情,皱着眉毛,看似要拒绝我,我赶紧将令牌举过头顶,“小的是猎魂师引荐来的。”   男鬼左手撩起右手长袖,右手拿过令牌,打量了一番,点点头,“不错,这是猎魂令。小生是想在鬼界堡何处摆摊?”   “大人,小的只想在红灯会上占一席摊位,别无其他要求。”   男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而转身进了后堂,一句话都没丢给我,把我晾在一旁,傻了吧唧的不知道所以然。   许久,男鬼才从后堂出来,问了一个让我喷血的问题,“你的店铺在阴司查询无果。”这鬼脑子有炮,绝对有炮。   “店铺还没登记。”我阴着脸舔笑着。   男鬼点点头,询问:“你看上鬼界堡哪一块地方了?”   “哪里都行,能擦着红灯会边就行。”我不敢妄想中心地带。   男鬼拂袖一挥,凭空闪现出一幅鬼界堡的地形图,手指点在公告栏旁边一块空白区域,“这里如何?”   看着公告栏那片空白的地方,闪瞎了我的小眼睛,这地方可是好地方,擦边球愣是擦进了中心区域,“你确定要给我这里嘛?”有点难以相信。   “不如意?那在供养阁旁边?”男鬼以为我不如意,给我换了更高级的地方。   我连咽唾沫,公告栏已经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现在又安排到了供养阁门口,说实在话,供养阁是块肥地,人流量比公告栏要密集一倍,只不过这地方在平日里不允许摆摊,我招兵都不敢太靠近供养阁,这是要赚发的节奏。   “这里可以,可以。”我连声应允,心里开出小花一朵朵。 【38】险些被坑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能擅自更改了。”男鬼眼神犀利的看着我,我心里不知怎么的,竟让他盯得有些犹豫。   我长吸一口起,“不改了。”下定决定。   男鬼拂袖收起地图,又是一声不吭进了后堂,还好这次的速度很快,出来递给我一张批条,“两米够你的豆腐坊摆摊了吧。”   我笑滋滋接过批条,别说两米,能在供养阁摆摊,一米就知足了,“谢谢大人。”   我说完后,气氛安静,尴尬,我抬起头,看着男鬼,有点不大对劲,男鬼眼神紧盯着我,好像我在他眼里是个黄花大闺女。“那个,大人,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男鬼从发呆中回过神,恢复常态,“哦,好。”   我逃似的冲出管辖司,门口的阴差见我落荒而逃,忍不住打听,“发生什么事了?”   这一问,我浑身一激灵,想不到管辖司还有这样的鬼,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能发生什么事,看你的门。”我丢下一句话往回走。   为了一张纸,我忙活了一整天,差点被一个大老爷们yy,还好不是无用功。   我不紧不慢的走回贫民窑,我决定从今以后用走的,尽管非常纳闷为什么有点本事的鬼都用脚走,但为了符合大众对高级鬼的定义,我胡一把也学着用脚走路。死了这么久,我对阴司也有所了解,鬼界堡的鬼都是排队等投胎,鬼寿时长不等,对于死人来讲,带着生前的记忆在鬼界堡生活,本身就是一种惩罚,加上阴司没有时间计算,这些鬼统一认为阴司没有时间概念。   走到豆腐坊,大罗还在忙,自从开设豆腐坊以来,大罗没停过,乐此不疲。   我从豆腐坊的窗口把批条递给大罗,大罗起先没注意,眼看着他拿起一块豆腐要放在批条上,幸亏大罗的脑子反应过来,把豆腐放回了原位,拿起批条瞅了半天,惹得买豆腐的鬼催促。   等打发完买豆腐的鬼,大罗拿着批条从豆腐坊里出来,手直哆嗦,“胡哥,这批条是真的?”   我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拿个猎魂令被当成仿造的,拿个批条也被当成仿造的,“你胡哥我也是假的。”我没好气的反驳。   大罗用围裙擦擦自己手上的豆腐沫,把批条放在鼻子下闻,活脱脱一条狗。   “你干啥呢?上面有香油是咋地?”我不解的问道。   大罗满足的深吸一口气,抹抹鼻子,“胡哥你不懂,批条上用的墨和鬼币用的墨一样,听说新鬼币,有茉莉香味,咱这一直收的都是旧鬼币,还不知道鬼币是什么味。”   我黑着脸瞅着满足像的大罗,无语问道。“香不香?”   “香。”   “你不切一块尝尝?”我开玩笑说。   大罗嘿嘿一笑,“胡哥,你怎么申请的批条?我都打听过了,咱这小店没资格申请摊位。”   “质疑胡哥的本事?”   “哪敢,我就是好奇,你不说我不问。”大罗小心翼翼的收起批条。   我忽然想到我要了两只安保兵过来,从我回来到现在安保兵的鬼影都没看见,“大罗,安保兵呢?”   大罗挠着后脑勺,指指做豆腐的屋子,“一个让我叫去给师傅帮忙了,一个去买黄豆了,你没在这段时间,我估摸着你去申请摊位了,所以我提前做了点准备。”   我看着大罗憨厚的飘在我面前,真心怀疑他的智商,一点也不笨。“你就不怕我申请不来?”   “不能,阴间的豆腐又坏不了,申请不来也可以留着以后卖,大不了处理卖。”说完大罗一愣,“胡哥,我得去找买黄豆的小兵,现在摊位申请下来了,得多买点。”   大罗一扭一扭的飘进豆腐坊数了十几张百元鬼币,飘出贫民窑。看着大罗消失的背影,我心里暗自得意自己的小日子过得不错。   忙了这么久,我他娘的终于闲下来了,飘进豆腐坊,看着豆腐坊角落里的衣服包,老道毕生积蓄能有多少?我是个急性子,当下揣着衣服包钻进休息的出租屋里,检查了三遍门才敢打开衣服包。   将衣服包里的鬼币倒在床上,一张一张的数,数了五遍,五个数字,只能粗略数出个大概钱数,有三十万左右的鬼币,这是一笔不小的财产,能在鬼界堡买个几十平米的蜗居。我躺在鬼币上,脸上挂着笑意安心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罗买完豆子回来,过来敲门。我打开门,大罗看到一床的鬼币,傻站在门口,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我看到外面飘过一只鬼,险些被看见。“进来再说。”我一把将大罗拉进屋子。   大罗被我拉进门,僵硬的反应过来,“胡哥,你哪来的这么多鬼币?”声音虚的不行,生怕我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我原原本本的把老头魂飞魄散把遗产留给我的事,和大罗讲了一遍,大罗连连点头,最后给我的定义是,“胡哥,这些鬼币你不能拿。”   “为啥不能拿这些钱。”我就不明白这些鬼币是老道给我的,怎么就不能拿了。   大罗把床上的鬼币整合到一起,用另一块布包裹住,“胡哥,我们老家有一种说法,我不知道真不真,小孩体弱多病,都会请鬼仙庇护。虽然不知真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道这个人,我琢磨着不老实,害你第一次,就有可能害你第二次,总之你小心一点。”   大罗这么一说,让我心里悬了根弦,纸扎店里的牌位上写的就是鬼仙胡一把,“大罗,家里请鬼仙,是不是立个牌位,写着鬼仙谁谁谁?”   大罗点点头,“对啊,紫檀木最好。”   我不知道什么紫檀木,牌位确实是有。大罗说的也不像吓唬我的,卧槽,老道这是玩的哪一手。“如果鬼中招了会怎么样?”   “听老一辈人说,鬼就算魂飞魄散也要护人周全。”   大罗越说我越害怕,看着一布兜的鬼币,跟看着冥币似的,老头跟我上辈子有仇是咋,魂飞魄散了也不让我好过,一切都是遇上他开始转变的,一天好日子都没过。我他娘的扫黄泉干毛多管闲事。   “大罗,怎么才能不中招?”   大罗指指床上的鬼币,“别要生人的东西,前段时间,阴兵天天在咱这讲远离生人,人怕鬼,但鬼更怕人,人死了还有魂,鬼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39】送上门的情报   这话说的着实让我一惊,我本想着贪点小便宜,哪里知道还有这个说法。“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动这笔鬼币就不会有事了吧。”   “不动应该不会有事。”   “啥叫应该没事,你的应该是我的生命危险。”我郁闷的说道。   大罗板着脸,五官快挤到一起了,表情让我顿时掉进万丈深渊,“这事我也没经历过,我也说不准。”回答的含糊。   我这小日子刚要风生水起,又出这么一出,我想了又想,从老道临死前的表现来看,个人觉得老道没却缺德到这种地步,“你去忙你的吧,这鬼币先放着,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许动。”   大罗出了屋子忙活豆腐坊的事,我躺在屋子里呼呼睡大觉,唯一的优点,就是心大。   等我再次醒来,贫民窑不少小户挂上了灯笼,几只穷鬼聚在一起扯淡聊天,眼下我也没别的事,主动加入他们的队伍,这里是八卦的聚集区。一众男鬼能聊什么?无非是女鬼呗。说什么的都有,有鬼都能把国际大片说的极其详细。   扯了不知道多久,贫民窑跑进来一只安保兵,看他慌慌张张以为出了什么事,一开口:“胡哥,马上那个天黑了,教官让我问问你买不买灯笼。”   “不买怎么训练?以后这种小事就别争取我的同意了,让各部门的头商量着来,难以决策的时候再找我。”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来问我,我不能事事都能想到,阴司黑天那将是彻底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虽没见过,但见过阳间的天黑,没灯怎么行。   小鬼的得到我的回答,小跑出贫民窑。   没多大一会,另一只鬼飘进贫民窑,穿着和贫民窑里的鬼格格不入,这鬼很眼熟,三个月前,我从这只鬼手里以七百鬼币租了屋子,这才三个月,这只鬼就又来了。   小鬼拽里拽气的飘到我们身边,一身痞气,一瞧就知道是在鬼界堡市面上游荡的推销员。   “哥几个聊天呢?”小鬼虽说痞气,口气确是客客气气的。   “你怎么有空来我们这瞎转悠,不卖你的房子了。”有鬼问道。   小鬼扁扁嘴,在我身边坐下,“红灯会了,咱也该休息休息了不是。”   “你要是能休息,我姓倒写。”听口气这小鬼也鬼缘挺好。   小鬼一笑,漏出两个小酒窝,“你姓王,倒过来姓啥?净拿我打岔。现在干什么都不好干,就拿推销房来说,我们根本捞到油水,我这一年下来,没多少鬼币到手里。”   我突然来了好奇,“你们推销房,一天能赚多少钱?”   小鬼瞅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我好想对你有印象。”   就在此时,豆腐坊的钻出一只安保兵,朝我问道,“胡哥,豆腐磨好了,还做什么?”   “我他娘的知道怎么做?你问老板去。”我笑骂道。   安保兵“哦”了一声,没吭声钻进了豆腐坊。   推销房源的小鬼指指我又指指安保兵,眼睛瞪得老大,“我说怎么看你眼熟,敢情供养阁附近招兵的就是你的安保兵?”   不管是人是鬼,被人的崇拜都会沾沾自喜,这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我胡一把虽然本事不大,但与推房源的小鬼相比,还能拿的出手。“正是在下的安保兵。”   小鬼眼神化作崇拜,“胡哥,早就听说你了,你那只安保兵真帅,齐刷刷的站成一排,真让我们这些鬼羡慕。”   其他和我是邻居的穷鬼,一听我有自己的兵,个个对我刮目相看。   “胡一把,原来豆腐坊是你的副业,怪不得你不插手。”   “我说你住在这,总是见不着你,原来忙着挣大钱呢。”   “胡哥我也想参加安保军,你看我何不合格?”   ....   我本是来扯淡的,却因为小鬼的乱入被捧上天,不得不说我很享受这种被仰视的感觉。“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混口饭吃。”我虚心道。其实心里洋洋自得,早从阴司飘出了大气层。   售房小鬼故意往我身边凑了过来,“谦虚了不是,不过胡哥,小弟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话风转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得以,给我来了个大转弯。“咱这这是在扯犊子聊天,啥话当讲,啥话不当讲,说出来就是了。”   “成,我听说有鬼要建立一支翻版的安保兵。”   我听这话的意思,立刻明白过来,这小鬼来是另有目的,装成偶遇,实际上就是奔着我来的。我客气道。“借一步说话。”   小鬼没反驳,和我一起飘出了贫民窑,就近找了一间酒馆,开了雅间,上了一桌子菜,却谁也没心思吃。   “胡哥,道上人都叫我小丢,出了名的包打听,鬼界堡的大事小情没有我不知道的。”小鬼自我介绍道。   这是要卖情报的节奏,无论阳间阴司,都有这种收集信息的人或者鬼存在,这一类的人或鬼,用情报牟暴利,危险指数,取决于他卖的什么情报,我的安保兵里若是有这样的鬼存在,简直如虎添翼,尽管很想有这样的兵加入,可惜君不得臣。   “你开个价吧。”谈钱伤感情,没有感情就不用那么在意。   小丢见我很爽快,伸出五指,“五千鬼币。”   五千鬼币?吃人不吐骨头,他娘的技术性人才就是敢夸海口,我心有不满,嘴却不能说“我要看看你到底卖给我什么东西?”   “胡哥,实不相瞒,有人眼红你的安保军,也想建立一支安保军队。”   “谁要建?”   小丢十指和拇指碾挫,示意掏钱说话,我出来的着急,就揣了几百鬼币。“我写欠条行不行?”   小丢闻言,眼珠子提溜一转,“可以,反正你的安保军跑不了,我找你很容易。”   这小子不进安保军,真白瞎了一只鬼才,“那你继续说吧。”   “这只鬼是您在做扫帚鬼时候的副官。他有两种方案,方案一是想低价买下您的安保兵,方案二才是盗版您的安保兵,据我对他的了解,他盗版之前会搞臭你的安保兵旗号。” 【40】安保兵不会被超越   我做扫帚鬼时候的副官,那不就是娘娘腔,娘娘腔领导扫帚鬼还行,带安保兵?当老鸨卖身?就他那德行还要买我的安保兵,他有那个胆嘛,肯定是身后有人指挥。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眼神瞄像阿丢。   “我怎么知道的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信息来源可靠,百分之九十九的可信度。”阿丢表情尤为自豪。   “那你还知道点什么。”   阿丢坐在我对面,摇摇头,“我能知道这么多内幕已经够不容易了,人家怎么说也是阴差,上头有人罩着,一般鬼不敢瞎说,更不敢跟你说。”   我冷哼一声,“你就知道这点信息,就敢张嘴要五千?以为我胡一把还是刚来被你坑蒙拐骗的小鬼,你这信息量撑死了一千。”   阿丢听到我砍价,表情不怎么好看,但没撕破脸,毕竟他还没拿到钱,“我还可以继续帮你打听他们的信息,或者帮你参考参考安保兵值多少鬼币,卖个好价钱。”   “谁说我要卖安保兵了?他们要建立一支翻版的安保兵是他们的事,好东西没有人模仿怎么知道是好东西?不怕他们模仿,因为安保兵不可能被超越。”我的口气很狂妄,心道,老子才是正主,岂能让他们这群小偷肆意妄为。   阿丢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好意提醒我,“胡哥,自古民斗不过官,我劝你识趣点~”   “劝我没用,不管是谁,安保兵的老大,他娘的永远姓胡。”我打断阿丢的话,在纸上写上欠条,签上胡一把的大名,“一千鬼币,你去安保兵大营要钱。”   阿丢接过欠条,装作不情愿的样子把欠条揣进口袋里,“胡哥,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我是不是能过来找你邀功?”   “不用了,我的安保兵有通信员,我先走了。”说着我起身离开,我他娘的哪有通信员,不过是骗他的,他能在我这卖情报,也能在娘娘腔那卖,我这话无疑是在间接的骗娘娘腔。   我飘出餐馆,嘴上说的豪迈,可心里压了块石头,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这句话说的好听,与之相匹配的还有一句话,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况且后浪有阴司撑腰,前浪这一仗不好打。   不过这件事还不用着急,红灯会将临,娘娘腔这段时间肯定忙成了狗,最近不会闹幺蛾子。所以红灯会这个节骨眼,必须打红安保兵旗号,让娘娘腔不敢动安保兵。   我在鬼界堡漫无目的飘荡,偶尔见几只阴差路过,即便是没穿阴差衣服,一眼也能分辨,唯一证明他们身份东西就是脖子上鬼石。这件事刺激了我的脑子,安保军是不是也应该找点代表性的东西证明?   思来想去,我决定用编号!鬼员有数,排列编号,哪只安保兵犯事,还有证可查,也不可能出现冒名顶替现象。   说干就干,我飘到安保兵的大营,叫来账房和几只安保兵,提了一千鬼币找到给安保兵提供兵器的锻造炉,预定了五百面编码牌,等级分类,每个编码牌有食指大小,统一别在安保兵军服上。   以娘娘腔的智商还想搞垮我,百日做梦。   做完这一切,回到贫民窑,大罗见我回来,一路小跑到我身边,看见我跟看见财神爷似的。   “胡哥,你回来了,你说我们进多少黄豆合适?”   问我不是相当于问白痴吗?“多进点,多了不怕,就怕少了。”   大罗听完我的真言,继续忙活自己的事,眼下距离红灯会还有三天,老子要猛睡三天,一觉醒来,直接去参加红灯会。   我飘进屋里,倒在床上,鬼以魂体的方式存在,唯一的缺点:没有梦,在梦中,我至少还能看看美女,扒扒墙头,眼下睡觉只能干睡。   期间,大罗没打扰我,这样混混沌沌睡了三天,等我睁开眼睛,周围一片黑暗,我吓得一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揉揉眼睛,依旧看不着。   “大罗,老子眼睛好像瞎了。”我拼尽全力呼喊。   声音一去不复返,外面的说话声很大,淹没了我的呼喊。   我摸索着走出门,眼界豁然开朗,三天时间,鬼界堡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直以来死气沉沉鬼界堡家家户户亮起了红灯笼,那种美无法用语言诉说,在一片黑暗中,红灯笼反射出鬼界堡整座城池,城池数以万计的鬼在飘荡,阵容浩大。   而此时,我也发现了鬼界堡上空挂着一轮巨大的圆盘,发出白光,上面有深色纹路蔓延,何其之大,大到能把整个鬼界堡装进去。只是圆盘的白光不能照射到鬼界堡里,哪种违背自然规律的美,是活人无法想象的。   我盯着圆盘看了许久,越发觉得眼熟?好像在天文望远镜里瞧见过。仔细一想,心里一惊,这他娘的不是月亮是啥。人们都说阴间在地下,这群无知的人满嘴胡咧咧,阴司才是距离月亮最近的地方。   我傻站了半天,从夜景中的鬼界堡回过神来,朝豆腐坊望去,豆腐坊门口只挂着两只红灯笼,窗口和门上都挂着锁,做豆腐的供坊也挂着门锁。大罗这么快就出去摆摊了?也不知道叫上我帮帮忙。   我迅速进屋摸索出新衣服,套在身上,飘出贫民窑,鬼界堡里鬼头涌动,均在窃窃私语,路两旁摆摊连成一排,收益最好的要数赌场,赌场的门口跟菜市场似的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我挤进鬼群,飘向大罗摆摊的位置,平常十几分钟的路途,今天愣是飘了一个钟头。   飘到供养阁门外,数不胜数的鬼在供养阁门外排队领鬼界堡发放的鬼币,大罗的豆腐滩前也排了不短的队伍,大罗这货跟着我学聪明了,豆腐分成了两类,一类大块,一百鬼币一大块,再送一小块。小块依旧按照一鬼币的价格出售。   我挤到大罗摊位前,抄起一块豆腐塞进嘴里,“你说你们出来也不招呼我一声,让老子差点以为瞎了。”   “一边玩去,我这还忙着呢,别挡着我做生意。”大罗喘着粗气撅了我一嘴。   我石化在原地,这还是以前的大罗?平常事业心都已经够强了,今天要脑淤血的节奏。 【41】吃香的胡八   也罢,大罗不用我帮忙,我就去瞅瞅安保兵,第一次面临这么大场合,别说是他们,就连我心里也七上八下。   我飘进一家妓院,里面春光乍现,我都不好意思睁眼去瞧,可为了能近距离查看安保兵的职业道德,我宁可玷污了我这双眼睛,也要保证安保军质量。   妓院里有十四只安保兵,十只八天的临时兵,四只年兵,都还算守兵道,没做出出阁的事,基本满意。   一连走了七八家,安保军训练的不错,都有个兵样,接下来就等着收益盘算,想想都激动。   打着探访安保兵的名号,我在红灯会这窜窜,那看看,能吃的都想去尝尝。   我捧着一张大饼闲逛,不知不觉到了猎魂司,猎魂司门前还是那么寒酸,为了顺应红灯会,猎魂司也摆起了摊位,聚拢了很多大官,把我的视线挡的死死的。   我看着一众大官站在猎魂司摊位前,心生好奇,顾不得手上的大饼,钻进鬼群中,不少看到我的大官朝我投来嫌弃的目光,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谁让哥脸皮厚。   挤进人群,摊位上放着不下百个木质盒子,盒子上放着牌位,这些牌位一层比一层高,最上一层牌位中‘老一’两个字在我看来格外惹眼。这些悬赏令应该是聚拢过来的大官投的。看下一圈,一哥的盒子一直是空的,可见一哥的人品渣到什么地步,也就是我这种度量大的鬼能容忍。   这些牌位下的盒子,偶尔会有几枚悬赏令。最红火的当属最底层的一面牌位,牌位下的箱子摆了满满一箱的悬赏令。自己孤零零的占一排就算了,牌位也比别鬼的小一大截,跟武大郎似的。之所以让我注意的原因是这块牌位的主人也姓胡,当然名字没我的名字有内涵了,单名一个八。胡八,胡八,胡八,那不是萝卜么。   这货鬼缘还不错,都这么信任胡八,没给我们老胡家丢脸。(人家认识你么?)   看着一哥的牌位下可怜巴巴的一枚悬赏令也没有,甚是可怜,都是同行,不忍直视,“你们怎么不投老一?他办事能力还不错。”能力有目共睹,应该坏在了人品上。   无鬼鸟我.....尴尬了.....   “哎,你们不知道吧,老一可是猎魂司顶尖的鬼物,比你们找的胡八强多了。”我大言不惭道。   我话一出口,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个大奇葩。   摊主从上至下打量我一番,最后摆摆手,“滚边。”   我被这话整的语塞,结结巴巴回了一句,“为啥?”   一位年纪大,上了岁数的大官款款道,“你以为找老一办事这么容易?一百万鬼币以内的活不接,就算有鬼肯出一百万,人家还不一定能接令。”   “老一这么牛逼?”我不敢相信的反问道,我脑子里对一哥的定义是一万一次的土豪,一百万一次,我打死也不敢相信,世界上最贵的小姐也不值这个价。   无鬼鸟我.....已经习惯.....   我同情的瞅瞅胡八的牌位,这货红灯会之后有的忙了。   转悠了一圈,无趣。红灯会这么热闹,一哥应该还在平房里睡大觉,这种不合群的鬼,活该单身一辈子。哥现在也没事干,去瞅瞅一哥,巴结巴结他,毕竟人家值一百万。   一步三颠的走向一哥的住处,很快,我到了一哥的平房门外,自从知道一哥值一百万鬼币,心里就有些小激动,能和大人物搭上话,我注定不会平凡。   我站在门前,双手推开门,没有水,一哥在家。我这才放心大胆的走进一哥的屋子。   “一哥,红灯会热闹着呢,你咋不去瞅瞅?”我自来熟的说道。   “不去。”   “一哥,问个事呗。”我舔着脸继续问道。   “说吧。”   我做到屋子里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哥,你从我这样的猎魂师混到价值百万的猎魂师,需要多少年?”   “五百多年。”   “五?五百多年?”我伸出一掌,看着自己的手指头,难以置信,一哥用了五百年坐上这个位置的。哥只有六十年的时间,我他娘的还指望当个boss,眼下够呛啊。   “以你的智商,应该用五千年。”一哥毫不客气的讽刺我一句。   我扁扁嘴,不出声。   许久,一哥看我不出声,淡淡说了句,“你的安保兵大有前途,想在鬼界堡出头不难。”   我望向一哥,“你知道我有安保兵?”   “难道我应该不知道?”说着一哥从床上坐起来,“你的安保兵我看了,没有丝毫战斗力。”   “你啥时候去看的?我怎么不知道。”我顿时来了精神。   “智商问题,最近猎魂司会退一名猎魂师,他应该有兴趣去帮你带兵。”很重要的一件事,在一哥嘴里说出来简单的跟一似的。   对于猎魂师,我不敢妄想,能让一哥提及的猎魂师,少说得十万鬼币,财力有限,只能婉拒,“谢了一哥,我请不起。”   “胡一把,原来你这么抠门。”   我无语的瞅着一哥,哭笑不得。“一哥,你这么快就了解我了。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当初的安保兵什么都没有,能让我带成这样已经算极速前进,不对,超速猛彪。”   “你还要不要脸?我介绍的猎魂师不收钱,近期会去你那里报道,你和安保鬼打声招呼,好吃好喝伺候好。”一哥看我的表情除了嫌弃还是嫌弃。   我一听这话,白捡便宜的猎魂师教官不要白不要,顶级猎魂师相当于特种部队中的特种部队,给我做教官屈才了,最重要的是一分钱不要,这便宜哪捡去。“一哥,好说,他到安保大营绝对养的白白胖胖。”   一哥没接我的话茬,话锋一转,“猎魂司的悬赏怎么样了?”   “您就放心吧,那些鬼根本就不鸟你。”说道这我想起了胡八,按理说这个胡八应该和我差不多等级,我怎么没听一哥提起过。“一哥,这个胡八是谁?这丫太他娘的倒霉了,全都奔他去的,悬赏令都满了,红灯会下来,估计一麻袋的悬赏令,你说****不****。”我没底线的嘲笑着倒霉的胡八。   一哥破天荒的附和着我的话,“是挺****的。这个****你也认识。”   “别闹,猎魂师我就认识一个,就是你。”   “你真认识,这个****胡八就是你。” 【42】你的狗吃不吃翔   我咽了口唾沫,“傻缺胡八就是我?别闹了,我自己名字我还能记错。”   “猎魂师不用真名,胡八这个名字根据平时你喜欢胡说八道、吹嘘拍马所起。”   我鄙夷的看着一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咽了口唾沫,再次求证,“你的意思是胡八就是胡一把?”   一哥点点头,“按照你的速度想正式入行,需要一百多年,我不过是帮了一把,让你在有限的时间里完成一百年所做的事。”   这话让我哭笑不得。“一哥你对我可真好。”   一哥明显不信我所说的话,话锋再次一转,“你上次说你摸到了活人?”   我点点头,“对,不仅摸到了活人,而且那个人身上硬的跟石头似的,我的魂打不穿的他的身体。”   “你现在有没有事?”一哥问道。   我摇摇头,“没事啊!”   “走。”一哥从床上站起身,披上黑袍。   “一哥,你不会现在就去阳间吧。”我追问道。   “你不是没什么事吗?”   “是没啥事,可今天是红灯会,一年才一次,这么热闹~”   “那就是没事,走吧。”一哥自以为酷酷的说了一句话,走出门。   我他娘的算张心眼了,论智商斗不过人,论说话说不过鬼,简直哔了汪了。   不情不愿的套上黑袍,跟着一哥出了阴司,回到与阴司相比异常冷清的街头,现在是半夜,路上连辆车都没有。周围环境无比熟悉,生活了二十来年的城市,几乎每个角落都留着我摆摊留下的足迹。   找三爷,必须先找到刘能,因为三爷居无定所,刘能知道三爷最近活跃在那一片。   和一哥相比,我熟悉地形,自然由我带路,三拐两拐飘到城中村一栋破旧的三层小楼前,刘能吃饭的家伙三轮车就停在楼下,从而得知刘能今天没出摊,应该在出租屋里鼾声大起。   钻进楼中,直窜三楼,飘进熟悉的房间,我不客气的大喊:“刘能,我胡汉三回来了。”   .....   屋子中空无一人,狼藉一片,跟刚被小偷光顾了一样。屋角插座上插着的充电器,冒出白光,我活着的时候它是红光。   我失望的瞅着空屋子,刘能不在家,出去野了。   一哥四下望了一眼,略过我走到床边,手伸进被褥里,“有温度,刚走不久。”   我皱皱眉,“刚走不久也是走了,这片城中村小路四通八达,谁知道这货从哪边走了。”   一哥扫我一眼,“找出一件他经常穿的衣服,最好是没洗过的。”   “干?干啥?”我好奇问道,一边老老实实的从众多衣服中找出了一件刘能最贴身的衣物,刘能的内裤。   我两根手指头拈着刘能半个月没洗的内裤递向一哥,“刘能最贴身的东西除了银行卡就是他的内裤。”   一哥黑着脸,象征性的咳嗽,掩饰住笑意,“你双手举过头顶。”   卧槽,本来用两只手拎着就已经够恶心了,还要举过头顶,“一哥,你这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快点。”   我扁扁嘴,不情愿的双手抓住刘能内裤两边,举过头顶。“你最好快点。”   一哥无视我的话,从怀中掏出一块类似胭脂的盒子,打开盖子,从盒子里飘出一只黑狗,直冲向我。我吓得丢掉刘能内裤闪过一旁。只见黑狗魂围着刘能的内裤闻来闻去。   我凑到一哥身边,警惕的看着黑狗,“一哥,你这只狗吃不吃翔?”   话音未落,“嗷~”的一声,我整只魂抖三抖,那只狗眼神恶毒的看着我。   一哥走到狗身边,摸摸狗头,“这只狗的辈分比你高,你说的话它都能听得懂,它的鼻子是普通狗的百倍,只要这个人在方圆十里之内,闻着气味就能找到。”   辈分比我高的狗,怎么听着像骂人的话,我嘴里呢喃着,“辈分再高也是条狗,狗改不了****。”   “嗷~”又一声狗叫,证明狗不服气我说的话,我怂了吧唧的没敢在发声。   狗魂从三楼一跃而下,朝着西北方向闻去,一哥示意我跟上。走走停停,大概走了十来分钟,狗魂停在了一座破旧的工厂前面,这座工厂以前是加工手机零件的,早在三年前因为质量不合格被迫停产了,哥以前还在这座工厂干过,那时候算上加班费,勉强能赚个五千上下,那段日子过得相比摆摊来说,算是比较踏实的。   刘能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工厂倒闭,追债人把里面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厂子里面除了墙还是墙。难不成刘能挖了谁家的墙角?   眼看着狗魂穿进门,我和一哥对视一眼,紧随其后跟进了锈迹斑斑的铁门,里面显得空旷无比,我若是活人,打死也不会来这种地方,大晚上阴森恐怖。   正对大门口的是一排生产车间,一共有三排,三排后面是员工宿舍,再后面是以前厂领导的家属院。   跟着狗魂走过车间,闻着气味的狗头猛地抬起头,速度加快朝向员工宿舍跑去。多亏我的鬼,还能跟着上。   狗魂搜寻一圈,步子停在一栋宿舍楼下,朝着楼上狂犬不止。   一哥将狗魂收回盒子,望着乌漆墨黑的一栋宿舍楼。我想去听宿舍楼有没有动静,附近某个歌听的喧闹声遮掩了厂子里的一切动静。   我看向一哥,等着他的指示。一哥从楼中回神转头对我道,“你上去找找,你朋友在哪间屋子。”   我被这句话吓得不轻,“开什么国际玩笑,万一从楼里钻出个女鬼,那不是要了我的小命。”我所说的命自然是魂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不管建厂还是学校,在宿舍楼这种地方总会有传言曾经死过人,真真假假,无从考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一哥就那么看着我,不躲不闪,眼神冷淡,不开口。   心理战术,典型的心理战术,我和一哥对峙了仅仅几秒钟,完败收场。我无奈的攥着判官笔,极其小心的飘进宿舍楼里,神经紧绷。   我钻进一楼,里面还摆放着破木家具,床的位置只有几块破木板丢在上面,在木板中,我一眼望见里面有一红色小袋,上面写着‘杜蕾斯’,谁这么没同情心,把老杜丢在这,任由他过期。   宿舍楼一共五层楼,我一连进了四层,都没发现有人,那就是说刘能在五楼。 【43】这个二货   查遍了四个楼层,空无一人,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切正常,胆子也变大了。   最后一个楼层,肯定有刘能,我提了一口气,心里小纠结,万一刘能正在和哪家小媳妇你侬我侬,我这进去,瞧见不好的东西,以后刘能怎么好意思见我?   思来想去,我决定先探头进去,如果看到里面正在继续,我再准备敲门。   满心期待的探头进屋,眼睛不眨的瞅着屋子里的——一群人。   粗略看来有二三十个人,像和尚打坐一样坐在蒲团上,双手交叉扣在胸前,眯着眼睛嘴里呢喃不知道再干什么,刘能就位于这些人的最边。   我疑惑的飘进屋子里,站定四下一望,赫然吓了一跳,屋子里挂满了耶稣的画像,而刘能他们这些人手中都有一块十字架,嘴里神神道道。   “这画上的人是谁?为什么用钉子木头上?”一哥的声音从我身后问起。   好家伙,一哥这是死了多少年了,连耶稣都不知道。   “这人叫耶稣,好像是******教,不对,是基督教的,他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反正被信徒称之为普度众生的人,和中国的佛教差不多,属于信仰。也有一些不谋好意的人,用基督教的光环洗脑教徒,达到敛财的目的。”说着说着,我越发觉得这伙人的目的就是骗钱。   一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按你的说法耶稣相当于佛祖一类的人,那这些人在做什么?”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鬼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不对,鬼也不知道。   这时,房间的角落站起一个人,高喊,“我看到上帝了,我看到上帝了,上帝说我是他虔诚的信徒。”   其他人听到,马上聚拢过去,欢呼雀跃。   瞅着人群中的刘能,双手举过头顶呐喊,像个野人。我这才几天没看见他,他就被骗进了宗教组织。我飘到刘能身边,干扰这货的脑电波,必须得把这货骂醒,不然越陷越深。   电波传达出去,干扰途中莫名其妙被拦截,尝试多次无果。   一哥走到我身边,身上的黑袍化去,那张脸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干扰不了他,他身上有更强大的干扰源。”   “更强大的干扰源?”   “他胸前的那块木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朋友被洗脑了。”一哥口气淡淡的说道。   洗脑?刘能被洗脑了?不可能。我心里回答。   这些人欢呼了一阵子,喜悦淡去,有人举着一张银行卡,“为了表现我的衷心,我将我全部的积蓄奉献给上帝。”   卧槽,这哥们是不是疯了,从他的年龄上看有四五十了,半辈子的积蓄给一个不存在的神?   这还没完,又有人高喊,“大教主,这是我家的房产证,请你为我祷告,赶走撒旦魔鬼。”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间屋子里走出来所谓的大教主,大教主穿着与猎魂师黑袍相反的白袍,没戴帽子,年龄三十左右岁,带个眼睛,像教书先生,文质彬彬。   大教主接过两人的财产,表情诚恳的跟见了亲妈似的,“我会为你们祷告,驱走这世间所有的撒旦魔鬼是我的职责。”   “大教主,我哥一直说咱们是邪教,我想把他拉进来,让他接受大教主的开导。”说话的是个十四五岁的未成年。   大教主装成一副宅心仁厚的模样,款款回应:“你哥哥他现在被撒旦蒙蔽了双眼,看不到这个被撒旦破坏的世界,我抽空去看看你哥哥,尽我所能帮你哥哥一把。”   “谢谢大教主,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未成年兴奋的叫道。   大教主面色一板,“说过多少遍了,在上帝眼里一视同仁,没有长幼尊卑,有的这是虔诚度和大能,只要虔诚,上帝会为你开启通往天堂的大门。”   对于这群疯子,真心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么明显的骗你,竟然没看出来?   此时,我一直关注的刘能晃晃悠悠走到大教主身边,等着所有人说完,刘能从口袋里掏出他宝贵的银行卡,“大教主,我的钱不多,这是我的全部积蓄,希望上帝不要见怪。”   我能证明这张卡是刘能所有的钱,记得有一次我问过他,这货愣是打马虎眼不告诉我金额。   我漂到刘能身边,对着刘能耳朵大喊:“大傻蛋,你看不出来他在骗你的钱?蠢驴赶紧把卡收回去。”   可惜刘能听不到我的声音,虔诚的双手奉上自己的银行卡。   大教主伸手接过刘能的卡,声音沧桑浑厚,听起来经过了很多事,“小兄弟,钱不在多少,在于诚心,你有这份心上帝就会眷顾你。”说着将卡握在手中。   被骗了钱的刘能美滋滋的坐回自己的蒲团上,握着十字架瞎比祷告。   我他娘的想一脚踹死这货,刘能和我一起闯过来的,我知道他赚点钱不容易,说严重点这些钱是他的老婆本,这么轻而易举的给一个骗子,作为兄弟,我都不服。以我对他的了解,等这货悟透彻了,跳楼的心肯定有了。   指望刘能要回这些钱是不可能了,我开始寄希望于一哥,朝一哥望去,一哥正在大教主对面,眼神死死盯着大教主。   “一哥,你发现了什么?”我疑惑的问道。   一哥走到我身边,思忖片刻,“没有。”   草泥马在屋子盘旋,“一哥,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把我朋友的银行卡拿回来?”我求道。   一哥手伸向我,摊开手掌,刘能的银行卡静静躺在一哥手心。我拿过银行卡检查再三,确定这就是刘能的银行卡。我弯下腰,打算把银行卡塞回刘能口袋里。   “你给他,他还会交给大教主。”一哥警告我说。   我一想,一哥说的对,以刘能对大教主的信赖,他肯定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拥有的交给大教主。   看着刘能潜心祷告,不禁让我头疼,哪个傻缺把刘能这个二货拉进来的。   两个小时候,这伙人散去,我和一哥没有离开,我们的目标是大教主,我倒要看看大教主有什么手段能让这么多人死心塌地的相信他。 【44】一嫂   大教主从窗户往下看去,看着所有人离开厂子,从怀里掏出一把手电照亮屋子,掂量着信徒奉上的财产,发现少了张银行卡,开始四处寻找刘能的那张银行卡,找寻一圈,一无所获后,大教主将剩余的财产揣进白袍内的口袋里。端坐在蒲团上,也开始了祷告。   情况不大对啊!按理说所有人走后,大教主应该迫不及待的清点财物,可我没从大教主脸上看到喜色,少了银行卡也没表现出着急,有违人性的常理。   “难道他也信耶稣,他上头还有人?”我自疑道。   相比刘能他们那些二货,大教主更为虔诚,用一句河南话怎么说来着,信球货,笨到祖坟冒傻气。   直到守到凌晨四点,朝气上升,以我这小身子骨抵抗不住,只得先回阴司从长计议。   阴司的红灯会还在继续,没有人烟的地方越发黑暗,只得提着一盏灯笼前行,这才是我心目中的阴间的样子。   出了这么档子事,我已无心闲逛,跟在一哥身后,据一哥透漏,我把猎魂司那些悬赏令交付完成,这片平房中就有我的一间,也就是说我能成为正式猎魂师,娘娘腔那只傻蛋将永远无法看不起我,就连小孩,都要让我三分。   很快到了一哥的平房,大老远望见一哥的平房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木门敞开,外面晾晒着一哥的被褥,多此一举,阴司又没有太阳。   一哥见状,继而吩咐我,“你先回去吧。”   “哦。”我提着灯笼很是好奇。   你越是不让我看,我就越要看,我象征性的走远,熄灭了手中的灯笼,摸黑原路返回。   因为平房门口有灯笼,我不敢太靠近,只得远远窥视着里面。   以我千里眼的视力,看到屋子里有两只鬼,一只鬼自然是一哥,只是另一只鬼,嘿嘿,金屋藏娇,每个成功鬼士背后都有一位娇羞的大美妞。这大晚上的,夜黑风高,喝点二锅头,酒上头,此处省略一万雅蠛蝶。   两只鬼在屋子里扯了半天也没上演激情戏码,我果断放弃窥视,好巧不巧,正欲转身,眼角瞥见女鬼从一哥屋子里出来。她前脚刚走,木门紧关。   女鬼气的直跺脚,连拍木门,“你别以为把我拒之门外我就会放弃。”   我一听这话,有料啊,女鬼喜欢一哥,一哥对着女鬼不感冒。话说我也很帅,为什么就没有鬼死皮赖脸的跟着我。   我又看了半天,一哥也没开门,看架势一哥不会让这女的进去了,没戏看,我再次点起灯笼去了安保大营,告诉他们最近会有教官过来,当祖宗似的供着。   吩咐完回到鬼界堡,鬼界堡进入白热化阶段,鬼山鬼海,可我哪有心思管这些,去了猎魂司,那块武大郎牌位下装了满满一箱的悬赏令,都不知道是第几箱子了,在一天前,我曾经站在这里嘲笑过胡八,现在哭的心都有了。   漫无目的的转悠一圈,鬼界堡实在热闹,让我一只鬼不舒服,原本美丽的心情被接二连三的事搅和的一团糟,无心参与红灯会,回到自己的小屋睡大觉。   约莫睡了七八个小时,一直是半睡半醒状态,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要有事发生,我无耻的选择了找一哥忽悠他端掉邪教组织。   等我回到一哥的平房,那女的还站在门外,真够死心眼的,非要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肯定不会去凑热闹,可我是人么?老子是鬼。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飘到一哥门前,愣是没敢看那女的一眼,很有绅士风度的敲了敲门。(我貌似从来没敲过门。)   ....漫长的等待中.......不鸟我....可能是把我当成女鬼了......   我清了清嗓子,“一哥,是我,胡一把。”   等待的回答却是身后的女鬼:“你就是胡一把?”   我的大名竟到了如雷贯耳的地步?我咧着嘴转过身去,看到女人的模样客客气气问好:“一嫂好。”   我承认起初不想搭理她,可看到女鬼我犹豫了,女鬼一席纱裙,打扮上看,是古代的人,女鬼的模样只能用一句话形容,酷似西施的貂蝉,赛过我见过的众千女子,额,其实我也没见过几个。反正就是漂亮到不要脸,成为一嫂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一百二,俗话说的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你为什么叫我一嫂?”   我指指平房,“你和一哥不是两口子?”难道我猜错了?是一哥妹妹,我表示勉强愿意成为一哥的妹夫。   女鬼莞尔一笑,“没想到你这个后生倒是挺会说话。”   完了,心凉半截。勉强挤出笑脸,“一直以来一哥都是独来独往,没想到家里还有位貌若天仙的嫂子。”我有意避开不让进门一事。   女鬼被我奉承的笑成了花,不知从哪变出一包香袋,递到我面前,“我从未遇见过你这等会说话的鬼,这是我炼制的花粉,可以起到迷魂的作用,当我送你的见面礼。”   有东西给我,我这等贪小便宜的心理自然不能错过,没客气的把香袋踹进自己口袋里,“一嫂,你这花粉不会是彼岸花的花粉吧。”阴间只有一种花,叫彼岸花,而彼岸花池不是我这种身份能去的地方。   我好想说错了话,女鬼娇好的脸上覆盖上愁容,“迷的了人,却迷不了心。”女鬼抬起头看向紧关的木门。   我挠挠后脑勺,这种超越百年的爱情不是我能领悟的,在我看来一哥身在福中不知福,“一嫂,一哥做事有理有据,可能都是为你好。”他俩什么事我都不知道,只管胡咧咧。   “滚进来。”平房里大喝一声。   一句话把我在一嫂面前,所建立的形象毁于一旦,我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推开门飘进屋内,不忘让一嫂进门,“一嫂,进来啊!”   一嫂摇摇头,苦涩的笑着不吭声。而我手扶着的木门自动关合。   我收回目光,一眼望见桌子上的饭菜,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45】贱人贱招   “你想吃就吃。”一哥说道。   这点眼力见都没有,我不用再阴司混了,这一桌子饭菜肯定是一嫂为一哥烧的,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动。   我搬着椅子远离饭菜,语重心长劝解道,“一哥,你看一嫂一个女鬼挺不容易的,漂亮不说,还对你好,你就把她收了呗。”   ‘哗’一盆水浇了个透心凉。   我抹掉脸上的水,“你就算不喜欢一嫂,就跟人家说清楚,好男鬼多的是,别总吊着人家。”   ‘哗~’   “得,不说一嫂了。”   ‘哗~’   这水是声控的?我贱呼呼喊:“一嫂。”   ‘哗~’好在哥有准备,闪过一盆水。   ‘哗~’没想到后脑勺还有一盆水。   我没了脾气,不想再挑战它的智能度。转移话题:“一哥,邪教组织端不端?”   “你觉得呢?”   我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正义凛然的大放厥词:“我觉得吧,邪教组织肯定会害人,为了从根上解决我们的麻烦,应该彻底端掉。”   一哥看我的眼神很怪异,许久才开口,“你是觉得端掉邪教团伙,你就可以不用接猎魂司的悬赏令,正式入职猎魂师了吧。”   我的脸瞬间黑了,我有那么自私吗?单说邪教组织肯定害死过人,端掉邪教组织相当于造福百姓,同时我给自己带来点利益,不算过分吧。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能说,“邪教组织害人不浅,我身为职业猎魂师,看见了不能不管。”   我这些话骗骗大罗还行,在一哥这,相当于幼儿园未毕业的幼稚青年。“你问问自己,信么?”一哥不留面子的戳穿我,并朝我勾勾手指头。   我见状,紧了紧衣服,面对床上的一哥,一点兴趣没有,连忙摇头。   一哥瞪了我一眼,跟招呼狗似的招呼我。   我思量再三,一步一停挪向一哥。待我靠近,一哥则抬手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往下拉,我自然要喊非礼,可嘴长一半,一哥一巴掌从下巴朝上一打,险些咬到舌头,打的脑子一片馄饨(混沌)。   “你把门外的人支走,我就帮你。”一哥声音比蚊子还小,差一丢丢听不见。   听完,我就放心了,不是忌惮哥的美色就好。我站直身,眼睛眯成一条缝,装作我什么都懂,边笑边点头,其实我毛都不知道。阴司没有镜子,我不知道我此时的表情有多****无耻。   ‘啪’   脸上火辣辣的疼,我甚至没看到一哥出手。   我顿时火了。“喂,打人不打脸,你也是老鬼,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你笑的太贱了。”   “那你也不能打脸啊。”我更不服气了,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心里极其憋屈。   “哦”一哥的平淡语气更让我窝火。   正欲发泄怒气,头顶一盆水把我心头火浇的稀灭,还伴随着一哥欠揍的声音,“要脸可以,打得过我再说。”   妈的,仗势欺人,狗眼看人低,我大喊一声,“绝交。”走出门去。   门口的一嫂看见我落魄的样子,好意问起:“小兄弟你怎么了?”   我揉揉被打的脸,再女人面前不能没骨气,“我能有什么事,一哥让我转告你,别再外面站着,住在这里的都是猎魂师,不是你一个女人家家该来的地方,你们俩的事,等他忙完自会去找你。”我用手捶捶胸口,“一哥说这里都懂。”我承认,这段话我揣着一颗落井下石的心说的,以报一巴掌之恩。   一嫂隔着我,朝里张望,没看到一哥,回过神看着我,“老一真是这么说的?”   我无比真诚的点点头。   恋爱的女人智商都不高,真他娘的好骗。(狂恋中的女人,智商约等于负数。)   一嫂这只老油条面对爱情,也是个白痴,在我面前表现的很娇羞,“那你转告他,照顾好自己。”说完转身,一步三回头远离平房区。   我这种鬼,天生就是贱痞子,我看黢黑的阴司,怕一嫂走错了路,抄起自己的灯笼小跑跟上去,把灯笼递给一嫂,“一嫂,夜黑风高,没点光亮什么都看不到。”   一嫂没客气,从我手里接过灯笼,道了声谢后,身影越飘越远。   就冲我这句话,我敢保证一嫂来的次数会越来越多,一嫂怎么说也是老鬼,本事不比一哥差多少,好好巴结巴结一嫂,一嫂一高兴再给我点啥,就算用不着,卖出去也是一笔客观的零花钱。   送走一嫂,我大度的飘回平房里,胡一把什么时候记过仇?当然没有。一哥就不一定了,毕竟他那么小气,估摸着我和一嫂说的话,一哥一字不落的全听了去。   我没敢进门,朝里很真诚的说道。“一哥,我已经把一~”想起那盆水,把‘嫂’字憋了回去,“我把她打发走了。”   一哥一身黑衣出现在门口,眼神冷漠的盯着我,盯的我心里发毛,我刚才做事应该不算太过分吧。面对这种情况能怎么办?脸都不要了,还怕这招?发挥技能装傻充愣,“一哥,你有事要出去?”   一哥没预料到我如此没皮没脸,愣是半天没缓过神,恰巧有其他猎魂师经过,身为顶级猎魂师也不好发作,只得哑巴吃黄连,不再计较此事,“你去箱子里找一面镜子挂在脖子上。”语气依旧没有任何情感因素。   这应该算是放过我了,我夹着尾巴飘进屋子里,在箱子里找出一哥所谓的镜子,是面铜镜,连个鬼影都照不出,真好意思叫镜子,而且款式如此丑,丑的不要不要的。   “一哥,这是啥宝贝。”海水不可斗量,镜子不可貌相。   “护心镜,能让在白天不被阳气烤的魂飞魄散。”一哥淡淡解释一句,飘出平房。   我能在白天出现阳间?果然是好宝贝,这东西绝壁私吞下来。   没了灯笼照亮,只得死死跟在一哥身后摸到官道,想当初哥怀着一颗崇拜的心求着看门鬼让我过,现在哥可以鸟都不鸟看门鬼,进出不误,地位决定一切。   闪出阴司,阳间的时间约莫在六七点钟,周围空气中充斥着稀薄的灵气,(灵气:又称阳气,早晨最强,对人的身体有好处,但对鬼却是致命,因为鬼只有死气。)虽然不舒服,身体没多大抗拒。 【46】虔诚的刘能   这次出来的地点,位于厂子的门口,有了昨晚的经验,我按照走过的路线直窜上五楼。   一进入房间,我懵逼了,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人去镂空,唯一证明这帮人来过,只有干净的地面。   “这些人被抓了吧。”一哥分析道。   我心想你再有本事,也不得不承认,你死得时间太久,已经和这个世界脱节。对这些邪教不了解,像这样高防备的邪教组织,他们不可能轻易露头,“不会,像他们这样的人,最怕警察,一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行踪不定,只发展可靠成员。”   “那你说怎么办?”一哥问向我。   一哥这一点比我强,不懂就问,可关键是我他娘的上哪知道去?“你不是有狗,让他出来闻闻。”   “狗的铜镜在你身上挂着,现在时间尚早,它出不来。”   这话说的真直接,一点面子不给我留,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这就是他说话的风格,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话会伤人,没事,哥大方不计较这些。“这个时间段,刘能应该在家,跟住刘能就能找到了大教主。”   一哥牛逼哄哄的不理我,自顾自往刘能的住处走去,我这暴脾气。   来到刘能的住处,果不其然,刘能还在床上呼呼大睡,胡子邋遢,一堆脏衣服丢在地上,碗筷都发毛了也不知道刷。   我看刘能睡觉没有带十字架,好机会,迅速和刘能取得联系。   干扰完刘能的脑电波,刘能浑身一哆嗦,从睡梦中醒来,看见我不惊讶,懒散的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开口,“小胡子,你来了。”把一哥当成了空气。   “傻缺,你银行卡呢?”我问道。   刘能摸摸自己的口袋,猛然想起昨天的事,“我给大教主了。”语气并不着急,可见这货没清醒。   “二货,那是一个非法的宗教组织。”我戳穿大教主的真面目。   刘能‘切’的一声别过头,冷声冷气道:“进地狱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只有信耶稣才能进入天堂的大门。小胡,我为你好,跟着我信耶稣,上帝一定会为你开启天堂的大门。”   我失语了,刘能连自主判断能力都没有。指望不上刘能自己从火坑里爬出来,不多费口舌,打听起三爷:“二货,知道三爷最近在哪一片混吗?”这才是最开始的目的,被刘能这件事横叉一杠子。   刘能抹掉眼屎,打了个哈欠,“三爷我也有日子没见了,三爷是个好人。”   卧槽,没听错吧,“周扒皮是好人,你脑子进水了。”   刘能听我说三爷是周扒皮,看我的眼神变的异常陌生,甚至上咬牙切齿,“三爷为了帮我们洗清灵魂的罪恶,拿走我们肮脏的世俗金钱,你怎么能说他是周扒皮?你就是撒旦魔鬼,只有撒旦魔鬼才会蛊惑人心,我已经识破你了。”   刘能越说越亢奋,随手抓起手机朝我砸过来,紧接着床单被褥,能抓到的东西通通砸了个遍。我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些东西朝我砸过来,怀疑自己说了什么诅咒刘能祖坟的话,可我只说了一句三爷是周扒皮,没有其他的吧。   我的魂魄没有实体,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伤害。让我无法相信一个正常人,在短短几天的时间,被洗脑成这样。这个邪教组织的可怕程度令人胆寒。   眼下从刘能这里套出点话来已经不可能,但从刘能刚才的话里透漏出三爷和这个宗教有点关系。眼下唯一能做的二十四小时看着这货,刘能这么虔诚,肯定会去找大教主。而且我怀疑,我能摸到三爷实体,和宗教组织脱不了干系。   为了不激怒刘能,我和一哥隐去身形,一旁看守这个傻货。   等了两个小时候,刘能才从床上爬起来,眼睛提溜一转,从床头柜拿出十字架,朝着屋子里瞎比划,“胡一把,你还在不在?”   蛇出洞了,我自然不会吭声,待刘能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后,挺直腰板,自言自语:“大爷的,肮脏的胡一把还想把我拉进地狱的深渊,哥是要上天堂的人。”   妈的,嘴里吃了翔了,老子想害你还用等到现在?分分钟让你小命玩完。   刘能从众多脏衣服中翻找了半天,挑出一件脏的不太明显的休闲装套上,穿上与休闲装不伦不类的皮鞋,皮鞋擦的锃亮,自认为帅气逼人,在镜子前摆造型。我本想瞅瞅镜子里的刘能,一哥揪住我,不允许我看镜子,让我很是纳闷。   刘能收拾好自己,下楼登上自己的三轮车,远离市区,路过我被撞死的地方,地面上早没了血迹,多年以后,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曾惨死过人,又或者,有人提起,也只是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   刘能蹬着三轮车越走越远,蹬了有五六里地刘能才停下来,停下的位置是一个叫小李庄的村子,这不出乎我的意料,像这种邪教组织不敢经常暴漏在摄像头能照到的地方。   刘能泛起了迷糊,农村小路四通八达,可以说条条通大路,无奈之下,掏出手机打电话。   接听后,刘能扯着嗓门对着电话那头大喊:“哎,我到了,就在村头,你们派人过来接我。”刘能的大嗓门经常把小秘密藏的众所周知,还一味的埋怨我泄露了他的秘密。其实这货最大的两个秘密:第一次给了小姐,银行卡密码,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估计电话那头指责刘能的嗓门,刘能才小声的附和:“好,好。”说罢挂了电话。   不多时,不远处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朝这边跑过来,和刘能打了个照面,推着三轮车到了一户农家院门口。   带刘能来的人在院子的门上,连敲了四下停顿了一下后又连敲三下,里面才传出金属门栓摩擦的声音。打开门口,里面的人谨慎朝外看了一圈,询问:“你们来的时候没有小尾巴。”   “没有,我来的时候走的都是空旷的地方,不可能有地方藏身,按照大教主教的,我看了一路,确定安全了才过来的。”刘能面色严肃,跟地下党似的。 【47】撒旦魔鬼   开门的人确保安全后,才放刘能进门,进到屋子,屋内现代化气息浓重,现在社会,住在城里的不一定是有钱人,住在农村的不一定是穷人,就拿这户来说,前后院加起来有几百平米,屋子的家具全是上等货,绝壁是有钱人家,不然不会成为大教主的目标。   屋子里一共有十来个人,个个拿着十字架祷告,刘能的出现并没有干扰到其他人。最让我糟心的是,我在众多人中,看到了一个熟人,我弟周帅,平时吊个郎当的周帅,今天老老实实的盘着腿坐在蒲团上祷告,这小子工作上要有这么卖力,也不至于穷的朝家里要钱,我妈现在指不定多着急。   刘能在屋角摞成一摞的蒲团上搬下一个,找了空位子加入他们的祷告。   从晚上八点,一直到十点,原以为一晚上的时间会被他们浪费掉,可一切从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开始徒然改变。   敲门声让所有人为之一振,大教主看向一个未成年人,“小涛,门外的人是谁?”   名叫小涛的未成年人被其他人的面色吓得不轻,声音结结巴巴。“应该,应该是我哥下班回来了。”   大教主担忧的看了眼其他人,吩咐小涛:“小涛,你一个人去开门,我们这些人出现容易让撒旦魔鬼感觉到威胁。”   小涛点点头,正欲出门,大教主忙提醒他,“你在门口问一问你哥。”   “好,大教主放心,这些我都知道。”小涛出门朝院子走去,因为好奇,我也跟了去。   小涛走到院子门口,朝外喊了声:“谁啊!”   “我还能是谁,你哥。”外面的声音略显疲倦。   小涛仍旧不急着开门,“哥,你几个人。”   隔着一门的距离,小涛他哥在外面肯定哔了汪了。“你个小崽子在里面闹啥幺蛾子,你说我几个人。”   “你说几个人我就开门。”小涛继续追问。   我都能感觉到门外大写的懵逼,又不得不回答。“一个人。”语气不耐烦。   小涛听到这里,才肯打开门。   门外的男人骂骂咧咧的走进门,看到院子里刘能的三轮车,狐疑,“这是谁家的车?”   “这是隔壁王婶家亲戚的,她家院子小放不下。”看小涛说谎脸不红心不跳,可见这小子平时没少扯谎。   男人没在意,往屋里走,边走边问:“作业写了吗?”   “写了,你不是让我好好学习么。”   眼瞅着男人要往屋里迈步,屋内大教主他们做好了瓮中捉鳖的准备,可男人抬起来的脚又缩回去了,转身对小涛继续说,“这就对了,别整天瞎混,你前几天信的那个什么来着?”男人挠挠后脑勺,一时想不起来。   小涛忙说,“耶稣。”   “对,信耶稣,信那玩意有啥用,在你要饿死的时候他还能给你一块饼?在我看来净他娘的扯淡。”   这话一出,我都替他捏了把汗,屋里的大教主肯定不能放过他。   男人见小涛不说话,以为小涛听进去了,钻进了屋。当看到一屋子的人眼神恶毒的仇视他,男人愣住了。   等男人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想往屋外跑,可身后的亲弟弟将他推进了屋子里,使男人被信徒包围。   然后,乱糟糟的一片,安静下来是在十分钟之后,双方人力差距悬殊,男人经过了十分钟的挣扎最终被这群失去理智的教徒捆绑在屋子中央。   “你们都是什么人,擅闯民宅,活的不耐烦了。”男人大喊后,看向小涛。“塄着干啥,报警。”   小涛在一旁扭扭捏捏,此时的他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哥,你身上有撒旦魔鬼,大教主是来帮你的。”   “他们骗你的你看不出来?这些人都应该拉出去枪毙。”男人一点低头的意思都没有。   大教主把小涛拉到一边,不理会男人的谩骂,继而对小涛开始了劝导,“你不用解释了,现在的他被撒旦魔鬼折磨,听不进去你说的真理,他身上的撒旦魔鬼就要侵占了他的灵魂。”   这话着实吓坏了小涛,小涛立马从之前的疑惑状态变成了虔诚的信徒。“大教主,你要帮帮我哥。”小涛就差跪在地上求大教主。   “圣水是要祷告上帝求来的,我之所以叫这些兄弟姊妹前来,就是为你哥祷告的。”大教主把自己说成了普度众生的神,今天才算见识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最高境界。   小涛感激的不要不要的,若是女的,绝对现身感谢。   一边被绑的男人看到弟弟被忽悠了一愣一愣的,火气更大,频频爆粗口。这只会激怒其他信徒,例如缺心眼的周帅,上去就给了小涛他哥一巴掌。   周帅这小子从小到大被爹妈惯着,最爱惹是生非,说好听了重哥们义气,说难听了叫棒槌,我清楚的记得周帅因为朋友上了别人的女朋友,导致人家女朋友怀孕,周帅的朋友不露面,周帅屁颠屁颠去把出轨那女的男朋友打了,脑子笨的跟猪一样,天天自诩聪明绝顶,和他老爹一样,年纪轻轻就谢顶了。反正好事没他,坏事绝对有他。我妈有一个习惯,不管是是派出所还是哪个家长打电话,都会揣着两千块钱去捞周帅回来。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老子把你嘴撕烂。”周帅还要上手打,被其他教徒牵制着,但能看得出其他教徒只做表面功夫,十来个人拦不住周帅,傻子也能看得出他们故意让周帅打,所以不可避免小涛哥哥屡屡被打。   好像一切都注定好了似的,大教主慈眉善目的走到周帅和小涛哥哥中间,用着普度众生的口吻不急不缓开口,“周帅,上帝不喜欢挥舞拳头的人,他被撒旦魔鬼蒙住了眼睛,没有真正认识到这个世界,我们应该伸出手帮他。”   平常谁也管不了的周帅,出了邪的右手放在胸口鞠了一躬,退下了。我都看傻了,我妈用了二十多年,都没教会这混小子怎么收性子。到大教主这,一句话比圣旨都管用。   回过神来的小涛哥大骂:“放狗屁,别他娘在我面前的演戏,赶紧把我放了,否则警察来了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大教主随和的笑了笑,从衣袖中拿出一条鞭子交给小涛,“小涛,你哥哥被撒旦蛊惑的太深了,必须要将他体内的撒旦魔鬼打出来,你哥哥就由你来打,其他人帮你哥哥祷告。” 【48】惊现毒品   小涛接过鞭子,扬起手,没忍下落,尝试了几次,失败告终。   没等大教主吩咐,周帅看不过眼,抢下小涛手中的鞭子,扬手就是一鞭子,打的男人大叫。   周帅自认为酷酷的把鞭子丢给小涛,“学着点,你这样的人永远不可能上得了天堂。”说着随手拿起屋内的毛巾塞进男人的嘴里。   大教主站在一旁招呼其他人祷告,没搭理小涛。此时的无声胜有声,大教主的做法会让小涛会觉得大教主对自己太失望了。   其他人开始了祷告,小涛还在和内心做抵抗。从心理学的角度上讲小涛肯定会出手,现在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流失,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啪’的一声,使得在场的人哆嗦了一下,这一鞭子可以说是周帅的几倍,被绑的小涛哥哥应声倒地,外衣上迅速印出一道血迹,在衣服上开出了红花。   众人虽震惊,却没有人观看,一心一意的做着自己的事。   小涛打了一鞭子后,有了胆子,接下来的鞭打灭绝人性,小涛似乎找到了某种快感,一鞭子搭在亲哥身上,竟然诡异的笑了,手中的力道也一次比一次大。   鞭打了十多分钟,倒在地上无能为力的小涛哥哥额头上冒出斗大的汗珠,数次瞪圆眼睛险些没能合上。再这样下去小涛哥哥必死无疑。   我漂在一旁,看不过眼,想要控制某种东西吓唬吓唬他们,可我的控制并不起作用,我发现我在这间屋子里什么都做不了,控制不了屋子内的气场。   不忍小涛哥惨死在我面前,我把希望寄托在一哥身上。“一哥,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一哥盯着屋子里的某个角落发呆,没听到我说话,那个角落里分明什么都没有。我好奇的飘到一哥身边,“一哥,你在看什么呢?”   一哥收回视线,没有搭理我,而是打量起这间屋子。真他娘的死的时间久了,一点人性都没有。   寻求一哥无望,情急之下,我窜出屋子,跑到大门口,从地上捡起几颗小石头,朝门上丢,门被我砸的当当作响。   我又砸了附近几户人家的门后,回到小涛家继续砸门,这次我是从里往外砸,我就不信不能引起周围邻居的注意。   不多久,其他几户人家纷纷出门查看,我利用砸门声吸引了这些人来到小涛家门口,有人不断的朝里询问情况,却没有人肯进来。这不能怪他们,砸门声显然类似于求救信号,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危险。   按照常理,这些人没听到回答,肯定会报警,我就没在院子里停留,钻回了屋子里。   我一进门,屋里空无一人,连伤痕累累的小涛哥也不在,蒲团和耶稣的画也被这些人的转移了,后门敞开着,跑速度够快的。   “一哥,你咋不拦下他们?”我郁闷的问向一哥,也不知道小涛他哥的伤势怎么样。   一哥抬起手,手心处出现一个蓝色透明的小瓶子,瓶底少量的水证明这里面曾经放的是液体。“这是大教主给男人喝的圣水。”   听到‘圣水’二字,我心里颤了一下,拿过圣水瓶,也不问一哥怎么来的,问了也不会说。晃了晃里面的液体,打开瓶盖闻了闻,无色无味。“圣水不会是自来水吧?”   一哥摇摇头,“这是阳间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   “大教主他们去哪了?”   “被你吓跑了。”   今天出了邪了,问啥答啥,“一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给我讲讲呗,学习学习。”   一哥指指屋子的角落,“我们来的时候,那地方有三只鬼也在祷告。”   我表示没看到三只鬼的存在,我直接打断一哥不着边际的话。“不可能,我是鬼,我还能看不着自己同类,你这话忽悠三岁小孩还行。”   一哥一脸正色看着我不开口,仅是几秒钟,我自己推翻了自己话,“不能吧,同样是鬼,我怎么看不着他们。”   这话让我想起一个传说,在做扫帚鬼的时候,闲下来一帮扫帚鬼儿一起扯淡,说起过一种鬼,在这个世界上仅存在亿万分之一,本事大到不可估量,十殿阎王加起来才能牵制住这种鬼。不过在阴司这只是一个传说,不知道哪年哪辈的鬼编出来的,并不存在。   一哥看出我在胡思乱想,直言:“你想多了,这世界上只有一种鬼你不留神就看不到。”一哥卖起了关子。   “啥鬼有这么大的本事?”我对牛逼的鬼都有一种抱大腿的向往。   我的表情又让一哥觉得贱,眼神轻蔑的撩过我,“快要魂飞魄散的鬼,这三只鬼魂体已经消散的差不多,其中一只一个喷嚏就能结束他的存在。”   说起魂飞魄散不禁让我想起老头,老头没的那段日子,我内疚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以我办事的风格,早应该去看看陆生的近况,就因为老头的魂飞魄散,我都不敢去找他。现在想想,陆生可能被那母女俩轰出了纸扎店,改天抽着时间去瞅瞅这个臭小子。   “一哥,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我没了主意。   我不注意,一哥又一次抬起手,手中多了个透明袋子,装着白色粉末,这东西对我来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瘾君子的大爱,连很多明星都不能抗拒它的魅力,早年间,哥也碰过这东西,后来戒了,就再也没碰过这东西。   “一哥,你是变魔术的吧,你从哪搜刮来的这东西,吸着带劲不。”我贱贱的问道,难道做鬼也可以碰这东西?   一哥瞅瞅手中的袋子,又瞅瞅我,“这是啥东西?”   我瞪大了眼睛,他活着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拿我开涮。“你不知道这东西是啥?吸了这东西赛过活神仙,他和大麻白粉病毒统称为毒品。”   “怎么用的?”   “用鼻子吸的。”我想都没想回答道,一哥难道真不知道?   一哥伸手递到我面前,“你吸过?”   我忙推到一旁,摇摇头,“我不会,我是看别人吸的。一哥,你从哪偷的这东西?”   “大教主口袋里偷......拿出来的。”一哥差点顺着我的话。 【49】忽悠卧底   “大教主吸毒?”这个发现差点雷死我。   一哥点点头,“应该是吧,你弟口袋里也有两包。”   额,作为周帅的同母异父的哥,我找不到周帅的优点,吃喝嫖赌样样都沾。倒是大教主这个发现尤为惊人,仔细一想也是情理之中。我一直好奇的洗脑手法也就游刃而解,用毒品控制教徒,毒品吸食过量别说是看见上帝了,一点不吹嘘的说,兴奋过劲,一头老母猪能上也上了,那画面相当美好。   “这就解释的通了,这些人这么服从大教主肯定和毒品有关系。”我嘀咕道。   不知不觉间,一哥很从容的从黑袍里掏出一部手机,“给陆生打电话,我们需要有人打入他们内部,我们两个是鬼,白天行动多有不便。”   我接过那部手机,顿时笑了。“一哥,你活着的时候是小偷吧,刘能藏内裤里的手机你都能偷出来,不容易啊。”   我熟练地摁出陆生的手机号,那头接下电话,口气不耐烦,“钱都打了,你还有什么事。”我之前让刘能找陆生要过钱,估计刘能口气不太好,惹得陆生这个口气说话。   我将手机递给一哥,随着手机信号将自己传达到陆生身边。   一转眼,周围的景象翻天复地的变化,白色床铺上靠着一位裸身少年,刚洗的头发还未干,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遥控器,看到我,张着大嘴。   反应过来的陆生迅速钻进被窝里遮丑,“鬼仙,你来也不打声招呼。”像个怨妇戚戚诺诺,好像我把他怎样了似的。   “遮也没用,我都瞧见了,这他娘的小,不如我的一半大。”我毫不客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估量周围环境,“我说你出来开房,该不会被那母女俩轰出来了吧。”我没给陆生留面子,正所谓,陆生能力弱。就该被胡一把欺负。   陆生和我不一样,好面子,被我说穿了也不承认,“他们母女俩挺可怜,纸扎店本来就是师傅的财产,理应给他们。”   这样的傻炮上哪找去?要不是有事在身,必定好好撅撅陆生。然他做卧底这事,不能直接和陆生说,得给他下个套。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我问道。   陆生被我问的士气大振,“世界这么大,我想出去看看。”   我冷哼一声,“看你丫个头,你又不是女的,趁年轻多赞点钱,娶个媳妇过小日子比啥都强。忘了,你也是五弊三缺的命,别祸害黑丝大美妞了,那就先能养活自己再出去看看,免得半路饿死,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陆生吃瘪,叹了口气。“鬼仙大人,我没上过班,受不了朝九晚五的工作。”   听这话,我心里笑了,你能有本事养活自己,我还来干啥。我提了口气,一本正经的说:“前段日子找你要钱的那哥们也没上班,你去找他,你俩实在不行再开个纸扎店,半对半入伙,这是你的老本行上手快。”   陆生听我这话,来了兴头,不过只维持了几秒,像只泄了气的气球。“你朋友应该没啥本事,我俩加起来估计干不过一只小鬼。”   “我是干啥的?”   陆生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你能一直帮我?”   哥坚定的点点头,“必须的。”心想谁他娘的一直有闲工夫帮你,老子把书丢给你,自己学去。   陆生看我的眼神和看救世主一样,这种被人仰视的感觉真他娘的带劲。   享受完陆生的崇拜感,给了颗甜枣该打一巴掌了,“不过我朋友现在有难,需要你帮帮他。”   陆生面色沉了下去,我忙说,“放心不是钱的事,他现在被骗进了邪教组织.....”我将刘能的身世说的惨兮兮,惹的陆生不住点头同情。说了半天,该收网了,“拜托你帮帮我兄弟,他是个好人。”   我眼角偷偷瞄了眼陆生,陆生没踏入过社会,是非对错停留在感情层面上,语气充满同情,“别说是你兄弟,就是陌生人我也该帮他。”   果然单纯的人最好骗,多亏我这是正义的骗子,不然被人吃干抹净都不知道。   梆梆梆~   房门被敲响,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先生开下门。”   我似懂非懂的看向陆生,对寂寞男人表示理解。   “你想多了,我叫的外卖。”说着套上衣服开门。   ......我脸都绿了,要么是陆生太单纯,要么就是我太邪恶......   留下刘能的住址,看着陆生在网上订购了凌晨的火车票,我才安心离开。   回到小涛家,一哥漫无目的看警察勘察现场取证。眼下已经将近十一点钟。一哥见我回来,放出狗,因为闻过一次刘能的内裤,即便是刘能第一次走过的地方,闻着气味也能摸索到刘能去处。   我和一哥跟在狗身后,找了半个小时,兜兜转转巧然转回了厂子里。对应了一句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这些人换了栋废旧的宿舍楼,位置处在二楼,既方便观察,又方便逃跑。发生的一系列事,从大教主的反应能证明,他的反侦察能力绝对经过专门训练过。   我在大教主所在屋子的对面门找到了小涛和他哥,大教主派了两个小伙子看守,其中就有周帅,周帅已经成了大教主身边的红人。   小涛哥哥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色苍白,鞭打没造成致命伤,只要伤口不化脓,不吃药可以自愈。   经过小涛哥哥这件事后,这些人总算安生下来,一直祷告到天亮,才各自散去。   白天,对魂体的伤害度极大,因为有了一哥的护心镜,我勉强躲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下。白天的我,眼睛所能见到的一片模糊,尤其中午的时候,眼前一片空白,只得靠手感受东西的位置来确定自己的位置,不敢扩大活动范围。越是中午,我越能感觉到身上不断的冒烟,生怕自己魂飞魄散,隔一段时间,问一哥一次自己的情况。   好不容易挨过中午,我的视线隐约能看见移动的影子,这还是有护心镜的情况,若是没有护心镜,我已经成了空气。   一整天,大教主没出过门,全天在祷告,期间叫人出去买过两次饭带回来。   临近傍晚,我的视线渐渐恢复清晰,眼下当然以自己为重,首先自我检查一遍,魂体没变化,还是个人的形状,身上别别扭扭,不如待在阴司舒服。偷偷观察一哥的情况,屁点事没有,还是等级高牛逼。 【50】复活   活动活动筋骨,我想起了陆生,这小子昨天凌晨的车,现在怎么还没到,该不会火车上被人贩子拐卖了吧。   “一哥,陆生还没给你打电话吗?”我问向一哥。   一哥方觉不对劲,掏出手机一看,“好像是没电了。”   说的真他娘的坦荡荡,我这心情哔了汪了。因为厂子没有供电设备,一哥很熟练的从信徒手中偷了一部手机交给我。   厚着脸皮给陆生打电话,陆生那头语气拉大大老长,“喂~”   喂你大爷喂,我立刻冲到陆生所在的位置,陆生正窝在刘能出租屋的门边打哈欠。   陆生看到我略显惊讶,很快被愤怒取而代之,“鬼仙,你让我过来,我痛快答应了,我来了,打了一百多通电话,没人接,耍我?”   不能承认手机没电,解释说,“哪敢,你也知道,鬼不能在白天出现。”说着钻进屋里,从里面给陆生开了门。   陆生进屋面对满屋子的脏衣服,加上发毛的碗筷,皱着眉,“这地方是给猪住的吧。”   “你的猪队友正等着你去救。”我打趣说,客气了一嘴,“你吃过饭了吗?”   陆生咽了口唾沫,我一看这德行肯定没吃。   “走吧,先吃饭,吃完饭该干活了。”   陆生连连点头,把大背包丢到刘能床上。   “我提醒你,贵重物品别放出租屋,这一片有三只手。”   陆生拉开背包从里面掏出几件换洗的衣服后,拿出两块牌位,一块是老道的,一块是我的。“最贵重的就是这俩,我觉得没人想偷两块牌位。”端起我的牌位继续道,“你的牌位我用木钉拼凑在一起了,我没师傅那手艺,做不出能住阴魂的牌位,鬼仙应该不会嫌弃吧。”   我是不是应该感动的大哭?今天中午要是有这么一块牌位,我也不用受苦。   我从二手的床头柜里翻找出曾经属于我的出租屋钥匙丢给陆生,“少他娘矫情,大老爷们磨磨唧唧。”   走出出租屋,带着陆生在附近转了一圈,很自然的走到曾经我摆摊的的地方。   陆生点了点东西坐在椅子上自顾吃着,为了避免别人以为他是疯子,我们之间很少交流。摆过摊摊主和陆生闲聊,得知陆生认识我,加上他吃的少,果断给陆生免去了饭钱,搞得陆生很不好意思,说到底脸皮薄。   吃过饭,我带着陆生去了厂子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不敢让陆生太靠近厂子,大教主眼线众多,一有人靠近,难免惊扰了里面的大教主。   让陆生在咖啡厅等候,我正欲去叫一哥过来安排计划,一哥不请自到,我不禁觉得身上被他安装的某种定位系统。   我简单的介绍一鬼一人认识,一哥很直接:“你们打算怎么打进他们内部?”   “这还不容易,找到刘能让他介绍我进去不就行了。”陆生从容的说道。   黑线......   “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我问道。   陆生被我一说,检查了一番自己的钱包,很确定道,“没有啊。”   我指指自己的大脑,“智商是不是忘娘胎里了,用脑子好好想想,邪教组织的人都是被别人拉进去的,哪有您这屁颠屁颠自己的报名的。”我郁闷道。   此时我才发现,一哥看我和陆生的眼神异样,以我对一哥的了解,这种骨子里憋着坏的千年老鬼,又要推我入坑。   看了很久,我浑身不舒服,一哥思考的越久,我越倒霉。“一哥,你是不是早就有办法了?”   一哥翘起一边嘴角,我心如掉进万丈深渊,坏了,又被我猜中了。“陆生不如你心眼多,面对特殊情况容易感情用事,大教主是个聪明人,擅长心里战术,陆生在大教主面前,不超过五句话,绝对露馅。”   我瞅瞅陆生,没踏入过社会的人,身上少了一股顽劣劲,不懂圆滑。   “那你说怎么办?”我异常郁闷,人是一哥让我叫来的,现在人叫来了,挑三捡四,现在条件哪有挑人的资格。   一哥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平淡开口,“其实我的想法是让你住进陆生的身体里。”   “不行,我反对。”陆生第一个站起来反对,即便有帘子遮挡,其他客人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而后陆生装作打电话坐下。   我心里小激动了一把,听到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老子才活二十几年,还没活够就死了,眼下有一个活着的机会,焉能错过?我满心欢喜的劝解陆生,“如果你确定自己能独立完成的话,我不用这么麻烦附身到你身上。再说这是暂时的附身,不会很久,。”   陆生刚要被我说的勉强接受,一哥又补了一刀。“不是附身,是让陆生的魂魄暂时离体,你进入陆生的身体里。”   一哥话一出,陆生更犹豫了,声音含含糊糊,很不愿意,“这对我的身体和魂魄没影响吧。”   “没影响,胡一把在你身上最多只能呆七天。”一哥看向我。“这七天你必须进入他们的组织里,而且要成为大教主的亲信。”   难度系数太大,我反驳,“一哥,你有没有搞错,七天时间,让大教主信任我,大教主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种人怎么可能信任新人。”   “你只有七天时间,超过这段时间,你永远离不开陆生的肉身。”一哥表情严肃,不觉让我心里漏了一拍。   我看向陆生,嘴角抖动了一下,“陆生,你怎么想的?”   陆生唯唯诺诺,“我听鬼仙大人的。”老道这个主心骨一走,彻底没了主见。   身为陆生口中鬼仙的我哪有选择权,循环来循环去,还是一哥说了算。   两鬼一人算是达成了共识,回到刘能出租屋,我和陆生分别躺在两张床上。换魂需要陆生进入睡眠状态才能进行,可陆生一直睡不着,我无奈之下,趁陆生不注意,挥着刘能的棒球棒,朝后陆生脖子就是一棍子,作为一个经常打架的人来说,力道恰到好处。 【51】踢出周帅   陆生昏迷,换魂开始进行,我躺床上,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只觉得魂体在飘,速度有慢至快,后来飞速旋转,只觉得过了很长时间,一阵刺痛从心脏传遍全身把我惊醒,心脏的每次跳动,疼到骨子里,每条筋脉犹如刀划开了一般,疼痛感难忍。   “不换了,疼死老子了。”我大叫。   一切在我声落时,疼痛感跟着消失,我从床上坐起来,眼睛往一哥的方向斜了一眼,又看看陆生,陆生躺在我的床上无知的看着我。   我想要嘲笑陆生,嘴怎么都张不开。不等我反应,一哥从手中甩出一根银针直冲进我脑门,瞬间懵了,什么也不知道。只觉得困,要睡觉。   不知多久.....   “喂,醒醒。”随着声音,脸上火辣辣的疼。我睁开眼睛,一只手朝我呼过来。还有几缕阳光照在我身上,暖洋洋的,一哥和陆生不见了.   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犹如一场梦。见到刘能,我笑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朝刘能扑过去,以我最大的怀抱拥抱刘能。   刘能一把推开我,拍拍被我抱过的地方,嫌弃加反感,“你他娘的谁啊。”   对了,我是陆生,刘能不认识我,我笑道。“我知道你叫刘能。”   刘能挠挠后脑勺,挤着眼睛看着我,“你还认识我?你别告诉我你是我妈的私生子,找我分财产,告诉你讹错人了,赶紧滚。”刘能不忘拿起陆生的背包,大大方方拉开拉链。“我到要看看你能从我这偷到点啥。”背包里的东西被刘能一股脑倒在床上。   刘能好奇的从衣服中捡出我的牌位,扭头问我“你他娘的和胡一把有染?”   我夺过自己的牌位抱在怀里,“是鬼仙让我投奔你的。”   刘能听着好笑,一屁股坐我旁边,“胡一把是鬼仙?兄弟,能进地狱的人都不是啥好人。”   “胡一把不是好人吗?”我问向刘能。   “胡一把?怎么说,他只能说是普通人,只可惜死了也没开悟。”刘能眼珠子提溜一转,朝我诡异的一笑,“小子,跟着我混吧。”   这话的意思必然是让我进入邪教,我继续装傻充愣,“跟着你摆地摊?”   刘能听我说他是摆地摊的,面色一沉,“摆啥地摊,现在才是我人生的开始,保证你跟了我脱胎换骨。”   我傻不拉几的点点头。   接下来,我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萌新,刘能说什么我做什么,彻底体现了刘能的自身价值,把刘能美疯了,真以为自己是跟葱。   通过了解我才知道为什么这货会被骗进邪教,追根到底罪魁祸首是三爷,三爷被仇家追打,恰巧碰上了刘能,刘能寻思自己能帮了三爷,三爷也不好意思再收摊位费,脑子一热就帮了三爷,演变成了三爷介绍刘能进了邪教组织,后来又碰上了在网吧打游戏的周帅,把周帅拉进了组织。   当天晚上,刘能迫不及待的把我奉献给大教主,带我去了厂子里,他们的管理很严苛,敲门次数和频率很讲究,一天一换,今天的敲门次数三长三短。   大教主打开门看到我表现的并不惊讶,他刚才肯定在窗口看见我进来了。   刘能主动介绍我,“大教主,他叫陆生,是从外省过拉投奔的我的兄弟,是个可信的人。”   我故作第一次见到大教主,学着陆生唯唯诺诺的样子,“大教主好。”   大教主点点头,眼睛紧盯着我,眼神似要一眼看穿我,搞得我心里一阵心虚,“大,大教主,我怎么了?”   大教主还没开口,刘能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道,“没事,大教主这是在帮你,你身上有脏东西。”刘能听我说起过陆生师傅是个道士,他有意把撒旦魔鬼说成脏东西。   我咽了口唾沫,脸色煞白,“刘哥,你是说我身后跟了东西?”   刘能爽快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哥们,大教主是高人,肯定能把你身上的脏东西去除干净。”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被拉进了他们的组织里,刘能自认为自己是功臣,对我吆五喝六,不停指挥我干着干那。   我虔诚的跟着这些人瞎祷告了一晚上,大教主一晚上没有作为,也不见小涛和他哥哥。   第二天一早,大教主没解散我们,吩咐我们整理东西,准备转移。而且和我们开了临时会议,一群疯子激情澎湃。   在空屋子中,大教主一袭白袍,端坐在我们的正前方,面色凝重,第一次见大教主这么紧张,要携款潜逃的节奏。   “各位虔诚度信徒,现在撒旦魔鬼为祸人间,每个通往天堂的人都拥有一颗仁慈的心,你们忍心看着自己的姊妹在人间受苦吗?”大教主声音高昂的问像我们。   周帅举起右手,大喊,“不忍心,不忍心......”众多人和周帅一起呐喊。   大教主很满意我们的这个反应,摆摆手让我停下来来,“所以我要出趟远门,你们有几个愿意和我一同前往的。”我怀疑是钱多拉不完。   这话一出,其他人略显失望,我有意看了眼周帅,他是上有老下有小,这小子一走,这家算是玩完了。按照他的性格可定会跟着去,不能让这货走。   思前想后,我举起手,指着周帅,唯唯诺诺道:“大教主,我举报周帅,他对耶稣不虔诚,我看到他吸毒了,他的魂魄是被撒旦魔鬼侵蚀过的,他肯定是打入我们内部的撒旦魔鬼。”   这些人对撒旦魔鬼很恐惧,恐惧到不敢听到撒旦魔鬼四个字。被大教主洗脑严重,根本不会思考,有撒旦魔鬼就该被打,这是他们的唯一信念。而对大教主来说,不管他是单纯为了捞钱,还是上面还有人,他此时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维护周帅,况且周帅对他来说连个屁都算不上,周帅已经没有钱能够奉献出来,更没有朋友可以加入组织,对大教主而言,周帅已经没用了,就算现在不甩,以后也要甩,或者选择悄无声息的干掉他。   我纵有万般看不起他,但我要维护他,维护我仅存的那点亲情。我要把周帅从组织里踢出去。 【52】抛尸迷路   周帅脾气本来就很火爆,听我这么说从蒲团上站起来,握着拳头朝我打过来,我故作意气用事和周帅扭打成一团。其他信徒认定周帅是撒旦魔鬼,纷纷上手殴打周帅,我没拦着,一是条件不允许,二是我想打周帅很久了。   信徒人数多,周帅很快要败下阵来,眼看周帅寡不敌众,不能让周帅被抓住,他要是被抓住,不死也残,我还怎么指望他照顾我妈。   我看准形势,瞅准机会,卯足了劲朝他扑过去,我的力道很大,直接将周帅扑倒在门口,其他教徒怔怔的看着我,不敢帮忙,我象征性的挥舞拳头,给周帅反击我的机会。   周帅不算太笨,一拳头打在我鼻子上,我整个人一阵眩晕,周帅把我翻到,起身朝我踹了一脚,拉开门朝外跑去。大教主没吩咐人追他。   其他教徒从地上扶起我,大教主走到我面前,看了几秒钟,对其他人吩咐,“收拾东西赶紧走。”没对我说一句话。   我这么做无疑是在冒险,大教主本身就对我持怀疑态度,现在又闹出这一出,让他更加怀疑我,可是没办法,我不能让周帅冒险。   大教主首先下楼,留下我们搬东西,刘能凑到我身边,巴掌扇过我脑门,“行啊小子,我们一直没发现,让你个愣头青喵着了。”   我嘿嘿一笑,“没啥,我就是偷摸看见他了。”   刘能推给我一摞蒲团,“夸你两句还上道了,干活。”   我跟着其他信徒把东西搬运到厂子门口停放着的两辆面包车上,东西本来就不多,很快装车完毕。等了许久大教主才从厂子里出来,身后跟着小涛,小涛带着一个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身上背着个大背包。足以证明,小涛被大教主安排到了其他栋楼,可没看见小涛他哥哥,难道是被送去医院了?   大教主点名让几个信徒和他一辆车,我们剩下人和小涛一辆车。按理说大教主最大,应该坐在最前面,可他选择了后座,我怀疑他怕监控照到他。不知道为什么,大教主很着急,连取行李的时间都不给我们,以我盯梢这么久以来,小事不足以让大教主这么慌张,这回是遇上大事了,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被警察逮找了。   车使离市区,越走越偏僻,最后全是土路,左拐右拐,坑坑洼洼,走了将近三个小时,车子才停下,所处的位置在群山之中,虽然山不高,对我来说也够偏僻的。   大教主下车前后检查了一遍后,招呼我们下车,我看到不远处有一大片水,修建有堤坝,应该是一座水库。加上小涛此时泪眼婆娑,不断抽泣,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可能预料到了小涛的背包里装的是什么,能让大教主这么慌张,能让小涛这么伤心,原因只有一个,背包里是小涛他哥哥。   大教主让我们在水库堤坝上站成一排,握着自己的十字架潜心祷告,其实没啥祷告,就是一段经文,来回的念,念到恶心还要念。   打发完我们,大教主从小涛怀里抢过背包,不顾小涛反对,系上一块大石头,招呼他信任的几个人把背包丢进水库里。   第一次亲眼所见抛尸,我内心是紧张的,紧紧盯着背包缓缓下沉,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完结,大教主的做法和撞死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如果说好人不长命的话,坏人就该不得好死。   大教主不敢让我们在抛尸的地方多停留,象征性的祷告了几分钟后,招呼我们上车。   正当我们转身的时候,不知道谁在身后喊了一嘴,“背包浮上来了。”这话让正要上车的大教主踩了空,要不是小涛扶住,必定要见红,他倒不如一头撞死的好。   我动了动喉咙,转过身朝水库望去,已经下沉的背包飘在水面上缓慢的旋转,形成了一个小漩涡,嫣红色液体从背包里溢出来,周围聚拢了十几条鱼在背包旁游动。   “看什么看,上车。”大教主责骂我们,头也没回的上了车,我清楚的看到他头上的虚汗,和他不自然的表情,他心虚了。   我没敢在看水库一眼,上了我们的面包车,车子继续开动。   走了两三个小时,车子再次停下来,前面大教主的司机下车查看了一遍路况,挠挠头,和大教主说了什么,大教主面色蜡黄的下了车,和司机交谈着什么。   因为好奇,两辆车的人都下了车,经过司机介绍才得知我们迷路了,在山里一直转悠了三个小时。   我查看了一下周围环境,没发现水库的位置,猜测道,“这里是不是距离水库不远?”   大教主车上的司机看了一眼我,冷哼一声,“没想到你还挺记道。”这不是夸我,能和大教主一辆车的人都是大教主最信任的人,说我记道,无非是怀疑我。   “不是记道,你们忘了我什么身份?我是个道士,虽然本事不大,多少知道点这里面儿的门道。”我无比真诚的回答,差点连我自己都信了。   大教主看我的眼神异样,对我充满怀疑。   “附近有阴灵,利用障眼法遮住了我们的眼睛,让我们产生一种错觉,明明走的是直路,实际上却是弯的。”我活着的时候看小说里是这么胡编的,说这种话只要气场对,什么都是对的。   除我之外,其他人都听大教主的吩咐,大教主显然不相信我的话,招呼大伙原地休息。不过这已经对我来说不重要了,用不了多久,他们自会求我。这件事显然和装着小涛哥哥的背包有关系,但是小涛哥哥是一只刚死的魂,办不到控制阴阳。我估摸着能白天闹这么大动静,只有一哥有这么大本事,所以这件事了然于胸,设下的套,只等猎物上门。   休息了一阵子,大教主没有要求助我的意思,吩咐我们上车继续赶路。我心想已经掉进了敌人的圈套再想出来就难喽。   我们的车子在这条路上继续狂奔了近四个小时,转来转去还是围着水库兜圈子,让大教主不得不相信我的话,但是人家是体面人,不屑于求我,派他的司机来找我。(有意见或者想探讨一下,可以加扣扣群:) 【53】情况有变   司机把我招呼下车,递给我了根烟,“兄弟,你们说的鬼打墙真的存在?”   有没有鬼打墙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碰上过,“当然有,不过...”   “不过什么?”   “能在白天控制阴阳的鬼,我还没碰见过。”   “哎,你有没有办法解决鬼打墙。”司机问道。   “对付鬼打墙童子尿最好,但是白天的鬼打墙,我不知道怎么对付。”绝不小心求证,只管大胆胡说。   “童子尿?是小孩的尿?”问的简直是大傻叉,叉烧包,蠢驴,中国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童子尿。   “童子尿是处男的尿,只有处男的尿才能破这个阵法。”   司机听我这么说,朝我所乘坐的面包车里问了一嘴,“你们谁是童子。”   车里教徒纷纷摇头,只有一个身影晃晃悠悠挤下车,这个人就是刘能,连小涛一个未成年都没出来,刘能却冒了头,此处省略一万个大爷。身为刘能哥们,我也是第一次才知道,刘能经常和我吹嘘自己的床上功夫有多好,原来全都是浮云。   刘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是个处,令司机怀疑,“你是童子?”   刘能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笑的很勉强,“我是,我是童子。”   上万只草泥马在周边飞舞,是谁给刘能的勇气说的这句话。   司机交给刘能一只空瓶子,朝刘能摆摆手,“找个背阴的地方尿一瓶。”   刘能很听话的接过瓶子,跑进最近的树林里。   我看傻了,我没想到会真整到童子尿,而且童子尿的主人还是我睡了多年的哥们。   “哥,对付鬼打墙只能在晚上,只有在晚上才能找到门路。”我小心翼翼的瞄了眼司机,说这话的时候我心虚啊,晚上,阴气大盛,对付鬼不是找死么?希望不会有人知道。   司机琢磨着我说的话,为了验证,询问其他信徒,着实让我捏了一把汗,幸亏这些人什么都不懂,更有甚者说了这么一句话,“鬼就要晚上抓,白天抓不到,白天他们不冒头,我们找不到。”说的好像鬼应该被他抓似的。   司机半信半疑,眼睛斜了我一眼,“先上车。”   时间不会等人,很快太阳落下山头,天色渐晚,我们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没吃东西,又饿又困,有些人已经呼呼睡上了,一车的人只有我精神头十足,毕竟我的魂体是一只鬼,夜幕一降,阴气上升,精神抖擞。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的车窗前出现一张脸,一哥面部表情的朝前指了指,我朝前看去,大教主所在的面包车顶棚上挂着一个背包,背包顺着车顶向下留着水,形成一道一道的浅红色水渍。背包上方蜷缩着一只魂,正如我预料的一样,小涛哥哥被大教主害死了,冤魂索命。   我纳闷的瞅着在路边看热闹的一哥,身边站着一脸受气包相的陆生,眼神可怜巴巴的瞅着我。哎?一哥唱的哪出,不是让我一个星期打入他们的内部吗?今天怎么行动了?难道情况有变不成。   我这么聪明的脑子愣是没想出来咋回事,果断的不想了,招呼我所在的面包车司机:“师傅,你能不能打开车灯,我看前面的车顶上有东西。”   司机往前看了看,他的肉眼怎么可能穿透黑暗,无奈之下打开车灯。   1...2...3.....车里乱做一团.   “背包在大教主车上。”   “那不是丢水里了吗?”   “怎么回事,背包里该不会是?”   我眼神停留在了小涛身上,此时的小涛木若呆鸡,嘴里不断循环着一句话,“不可能.....不可能....”   大教主所在的车身一阵晃动后,大教主从车上连滚带爬跑出来,奔向我们,拍打着我们的车门,我们一车人都是普通人,背包的出现吓傻了大部分人,反映了足足五分钟才有个胆大的给大教主开了门,大教主很没身份的挤进车里,大声命令我们,“跑,快跑,开车快跑。”   “可是那辆车还有人呢。”有人问起。   “快走,听我的命令。”大教主声音近乎嘶吼。   教徒没见过大教主这番模样,司机吓得启动车子,一脚油门踩到底,猛窜出去,把一车人吓得不轻。   整辆车充斥着惊恐,只有我心之坦然,就好比夏天在咖啡厅休闲的喝着咖啡,看着十字路口忙碌的身影一样。现在的大教主不过是徒劳挣扎罢了,早已注定是如来手掌掌心之物。   世界上没有巧合,只有提前预谋,我们的车子在大坝上抛锚了,神奇的抛锚啦!司机尝试了多次都无法启动车子,这一状况的出现,使大教主整个人吓傻了,小腿直哆嗦,我坐在他旁边差点笑出声。   正在我得意之际,大教主的目光颤颤巍巍的停在我身上,“陆生,你是道士,你快去看看,车子怎么回事。”   卧槽,这时候想起大爷我来了,早干啥去了,谁他娘的管你。“大教主,这地方有鬼,我没啥本事,就是个半吊子道士。”说的无比真诚。   大教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只见大教主拉开门,揪住我的领子一脚把我踹了出去,使出的力气过大,一个重心不稳,四仰八叉的倒下去,鼻子一阵酸疼,吃了一嘴土。我心中火冒三丈,看老子打不死你。   我从地上爬起来,撸起袖子,一哥乍现到我面前,一哥语气严厉的责问我,“你怎么不早说陆生阴气重。”   “你也没问呐!”一哥的话让我想起老头的话,陆生他妈怀他的时候出了车祸,陆生自己从娘胎里爬出来的,天生招阴,我下意识往树林里瞄了一眼,好几只影子闪来闪去。我靠,鬼军要来的节奏啊。“一哥,大部队要来了吗?”   “大部队来了,我让你也跟着完蛋,我们时间不多,你想办法把大教主一个人留下,让其他人滚蛋。”   到手的身子丢了,我郁闷的走回车前,揪住大教主的领子,一用力,拉出大教主,嘴里大骂:“你他娘这德行也敢打我?”反正撕破脸是迟早的事。 【54】老子打不死你   看我拉大教主,信徒还在傻不拉几的瞎祷告,见过傻的,没见过他们这么傻的,“你们祷告个屁,不想被大教主害死的滚。”我警告道。   其他教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他娘的诚心,个个死心塌地的留下来陪大教主一起死。   车顶上,陆生不知何时爬上去的,手里拽着小涛哥哥的尸包,朝我大喊“闪。”动作快过声音,隔空一甩,背包朝大教主丢了过来。   卧槽,至少给我点时间思考,我只能没骨气的跪在地上,背包从我头顶擦过,嗅到了一股背包里散发出来的血腥味。背包冲进了大教主的怀里。大教主出奇的伸手抱住了背包。   就在此时,车内一声高喊,“我不想上天堂了,我想要我哥。”小涛冲出面包车,咋哇乱叫的没有方向的乱跑,显然已经疯了。   小涛的一崩溃,其他人纷纷露出恐惧的神情,不过,他娘的还没跑。   “小涛违背了上帝的旨意,背叛了我们,他已经被撒旦魔鬼侵蚀了。”大教主抱着背包,兴奋的高喊,身上的白衣,被背包沁红。   教徒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无奈之下,我走到大教主身旁,伸手拽着背包。   大教主知道我要抢背包,死死的抱在怀里不撒手,看我的眼神跟要吃了我似的。   我他娘的一个死人能怕了你不成,抬腿一脚踹在大教主肚子上,不客气的拽过他怀里的背包。拉开背包拉链,里面装着多个黑色小袋子。包口朝下,我将里面的袋子通通倒出来。   黑色塑料袋包扎的更严实,每个塑料袋上都被无数条彩线缠绕。   我帅气的指着车里一众信徒,“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说着抄起地上黑袋子,用力一扯。   “啧~”没撕开,袋子上的线把手割伤了。   陆生在一旁无声的嘲笑我......   他娘的谁知道缠的这么结实,我扭头看向车子里的刘能,“刘能,把你裤裆里的多功能匕首掏出来。”   我这话彻底让陆生笑喷,在看刘能,脸都绿了。   “快点的,磨磨唧唧跟老娘们似的。”我骂道。   其他信徒都看着刘能的关键部位,刘能扭扭捏捏了一阵子,不好意思回击一句,“看屁看。”背过身手伸进内裤里,掏出一把匕首,想了两秒,丢给我。   我接下匕首,无比帅气的甩开刀,弯下腰,好一阵捣鼓才割开彩线。真同情小涛哥,临死陪伴他的竟然是垃圾袋。   双手揪住垃圾袋最下角,朝着车里的人大吼,“好好看看。”   手一提,里面的物体从垃圾袋里脱颖而出,一条发青的腿掉在地上,关节部位被砍断,脚踝和小腿靠着碎肉相连,多处利器砍伤,伤口旁的肉向外翻卷,漏出里面的血管口,伤口边缘青中隐隐泛白,似乎被煮过。   看的我鸡皮疙瘩大起,我在阴司没少见过地狱里的残魂,但地狱的酷刑感官上与之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调整了一下心态,我见教徒还在发愣,顺手又抄起一个塑料袋划开,从袋口滚出一块拳头大小的肉球,我没见过这东西,蹲下身,观察了着,疑惑这是身体里什么部位的?   “心脏,是心脏。”教徒中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吓我一跳。   我扭头瞅瞅被我踹趴在地上的大教主,“你也太变态了吧,你害死了人也就算了,也不给人留个全尸,挖人心肝,你不会吃了吧。”说完我就后悔了,变态的人还真有可能。   我他娘的算是无语了,这些教徒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尸块,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   我用匕首插起一团尸袋,做出瞄准动作,“刘能接球。”一发力,将尸包朝车里丢去。   刘能哪有胆子接球,连躲都不敢躲,双手紧扣自己上身,尸袋打在他身上反弹回来。其他教徒都傻眼了,我继续举起一个尸体袋,不等我扔,车上的教徒一哄而散。   我从教徒中追上刘能,连拉带拽才把刘能拽回来,刘能整个人的状态和疯子似的,对待刘能,我就没那么多耐心了,一巴掌甩在刘能脸上,老子必须让他亲眼看看大教主的真面目。   挣扎了好一会,刘能不再跑,我才松开手,握紧手中匕首靠近大教主,陆生魂体狂奔到我和大教主中间,“鬼仙,你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体,你杀了人等于我杀了人,杀人是死刑。”   卧槽,差点犯错。朝一哥望去,“一哥,你说现在怎么办?”   一哥冷眼旁观所发生的一切,不同情,不动容,“有事找警察。”   “这可是我的劳动成果,不可能。”我一口回绝。   一哥正色,“你确定?”   我眼神邪了眼手中的匕首,“早知道老子不干了。”   我在车后备箱里翻找出绳子,准备把大教主绑起来,大教主见状,猛头钻进车里,手里拿着刘能的童子尿,打开瓶盖从头淋下,在场的人鬼看傻了。没想到逼急了的大教主这么恶心的事也能做的出来。   我是不想碰刘能的尿,把绳子塞给刘能,“你自己的尿,自己解决。”   刘能呆呆的握着绳子,小声小气,“陆生,我不敢。”   我一巴掌从他头顶呼过去,“老子是胡一把,你再不去,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剁吧了。”   刘能一听我是胡一把,眼神异样,我看这货还不上手,象征性的抬抬腿,刘能勉强的朝大教主走去。   大教主像只炸了毛的公鸡,白衣服上染着淡淡的血迹,手中紧握住十字架,“我代表上帝把你们送进地狱的深渊。”   这话让我心里咯噔一声,我把刘能留下的目的是让他认清楚大教主的真面目,刘能的智商保不齐还相信。   刘能站在大教主面前,停下动作,无神的看着大教主。   “刘能,你是上帝最虔诚的信徒,上帝愿意为你敞开通往天堂的大门。”不得不说大教主很会抓住最后一棵稻草。   刘能转过头,看了看我,嘴角漏出笑意,我心想坏了。   刘能回过头,看着大教主虔诚的道了一声,“大教主。”然后情况一百八十度大扭转,一拳头垂在大教主下颚骨。“看老子打不死你。”   我见状,在树林中折了根棍子不顾陆生阻拦加入战局,这样的人就该打。 【55】把身体还给我   没过多久,一阵警笛声响起,警察上来就给了我一个反手,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带去了警局。   对于警察的审问,我老老实实的把陆生来投奔刘能的经过说了一遍,又大肆渲染了当时掉进邪教的恐惧感,而后发现大教主的秘密,为了活下去所干的一切发疯的事情。待我说完,审问我的警察不禁给我竖起了大拇指。最后,我贱嗖嗖的举报了我弟周帅吸毒的事,必须给这臭小子毒戒掉。   繁琐的审问过后,我因殴打大教主被罚进看守所十三天,刘能那货想着举报大教主的恶行会提前释放,只可惜他想多了,因为他知道的太多,杀人前后这段时间,刘能都在邪教组织里,还把我和周帅拉近了组织,判了足足一个月,还是看在他检举揭发大教主有功的份上。至于大教主和我们不同,他这样的人只能去监狱,审不审判都是死刑。   在看守所享受了一天做人的生活,当天晚上我正在看守所的大通铺睡大觉,一盆水给我淋了个透心凉,已经是预料之内的事,之所以一哥会留我到现在,不过是留我应对警察的审问。   我睁开眼睛,一哥一身黑袍站在我头顶上,陆生在一旁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盘腿坐起,扣着脚丫子笑道,“你们来的还真及时呐!”   “不准抠脚。”陆生警告我。   “卧槽。”我骂了一声,手伸进鼻孔里。   陆生张张嘴,犹豫半天,嘀咕着,“鬼仙大人,这两天洗没洗澡?”   听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掏掏耳朵,“你说啥?”   陆生摆摆手,“没啥,快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我没搭理陆生,转头看向一哥,“一哥,到底咋回事,不是说好了七天吗?”   “你问他。”一哥语气稍有不满。   陆生漏出一排牙,不好意思的瞅瞅一哥,“我是阴体,我魂魄一旦离体,其他鬼魂就能嗅到我的味道,时间一久会有鬼抢我的身体,昨天晚上给这位大哥忙坏了。”   我鄙夷的看着陆生,抬起手闻闻,除了汗臭味啥味都没有。   “如果陆生再不回去,阴体默认了你的魂魄,他这辈子再也回不去不说,你也会受到惩罚,不生不死,怕光怕阴,最后只能魂飞湮灭。”一哥附和道。   哥本来就没想着要陆生的身体,但看到陆生的小气样,让我不爽,“再也回不去,那这具身体不就是我的了吗?我决定....”   “不行,这是我的身体,你不还给我,我到阎王那告你。”陆生生怕我不把身体还给他。   我鄙夷的看着陆生,摆摆手,“谁稀罕你的身体,不过走之前满足我一个要求。”   我拍打着睡在我旁边的犯人,拍半天没醒,这一屋子的人这么大动静都没醒,绝壁是一哥下了黑手,我看向一哥。一哥一指戳在犯人的脑门。   那犯人打了个哈欠,迷迷呼呼睁开眼,看到我坐在床上,吓得浑身一激灵,“哎呦我去,大哥你这是梦游呐?”   我带着一脸笑意,手挽住犯人的手臂,细声细气,嗲嗲的开口,“大哥,你喜不喜欢男人?我看你英雄神武,简直要迷死我了。”   “哎?卧槽,你这什么玩意,把手拿开,我告诉你啊,老子这辈子打光棍,你也没戏。”犯人抱着枕头,往旁边蹭了蹭,并在睡铺上画了一条线,“你小子要超过这条线,老子明天打不残你。”   “胡一把,把我的身体还给我。”陆生恼了,大叫道。   我闭上眼睛,摊开手,学着陆生的样子,细着嗓子贱贱的开口。“快把他的身体还给他。”   一哥干咳一声,他早预料到我会这么贱,可他还是帮了我。手覆盖住我的额头,从额头中退出那根银针,然后我像只弹力球一样弹出陆生的身体。而陆生迅速钻进自己的身体里,直挺挺向后一倒,没了动静。   我刚想发问陆生的情况,一哥拽不拉几的说道,“睡一觉就好了,我们要找的三爷,得知大教主进去,已经跑路了,天各有命,命到自然要去下面报道,至于大教主,你三天后来带走大教主。”   “不是现在吗?”   “阴间人不参与阳间事,让你用陆生的身体这件事你知我知。”   “那正式猎魂师我有份吗?”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到时候自己看。”   ......   我跟在一哥身后出了看守所,回到阴司,阴司的红灯会已经过去,现在的鬼界堡相比红灯会期间显得冷清了不少,其实也还算热闹。   作为猎魂师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猎魂司为自己积攒了多少悬赏令,一哥显得很从容,因为他一枚也没有,我就蛋疼了,面对着满满五大麻袋的悬赏令欲哭无泪。   “哎呦,我说小兄弟,你阔(可)是创造了猎魂司的奇迹喽,猎魂司开创以来从来莫(没)有猎魂丝(师)能接到这么多悬赏令。啧啧,奇迹哦,四(是)要成为历史豆(的)”黑袍鬼赵五挽着手臂,看热闹的心态瞅着属于我的那五大麻袋猎魂令。   我想过会有大批悬赏令等着我,但是没想过会有这么多悬赏令,每麻袋比我体型还大,心情跟掉进了万丈深渊是一样一样的。我无语的抽出一面悬赏令,看到上面的金额,哔了汪了,“赵五,值五鬼币的魂,你确定是厉鬼冤魂?”   黑袍鬼赵五并不急着回答我,在五大麻袋里好一顿翻找,举着一面悬赏令炫耀道:“你辣都是多的,这里一鬼币的悬赏令多了去喽。这过(些)悬赏令有一部分四(是)阴司阴差调配不够,由阴司统一送过来的,还有一部分是阴差看你价格低廉,把自己的活丢给你去做。”   “卧槽,当我是不要钱的苦劳力?这五大麻袋,我得拘魂拘多久?”我摸着众多悬赏令,心在流泪。   黑袍鬼赵五咯咯发笑,很明显的幸灾乐祸,要不是看在他也是猎魂师的份上,老子大巴掌呼过去。 【56】赚钱啦!   面对五大麻袋的悬赏令,我接或者不接,令就在那里,不增不减,反正都是我的事,干毛那么悲观,我收起抵触心理,勉强笑笑,“等我回趟家再来接令。”   黑袍鬼看我的抵触情绪转换的这么快,歪着头没再讽刺我。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忙了。”我问道。   黑袍鬼赵五摆摆手,“尽快把你的五麻袋悬赏令处理掉,放在我这占地方。”   “得令。”我兴奋的飘出猎魂司,老子现在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红灯会给老子带来了多少收益?   距离我最近的当属胡一把豆腐坊,也就是我的首要目标。   我飘进贫民窑,胡一把豆腐坊在营业,有鬼排队买豆腐。要说胡一把是真聪明,豆腐在鬼的眼里是家常便饭,做家常便饭的生意,稳打稳赚。   飘向豆腐坊,看到每只买完豆腐的鬼手上都有一张包装纸,而包装纸上有个头像,和我挺像。   我拍拍窗口,朝大罗问道,“包装纸上印的是谁?”   “豆腐坊的大掌柜胡一把。”声音从豆腐坊内传出来,声色比大罗要尖,低着头忙活,也看不出是谁。   “小子,把头抬起来。”我斜靠在店面前。   里面卖豆腐的小鬼不解的抬起头,看向我,“您是买豆腐的吗?”问的还算礼貌,大罗没找错鬼。   “这是你家大掌柜。”有鬼提醒他。   那鬼拿起一张包装纸,来回对比了几遍,挠挠头,“我是新来的小伙计,您大人有大量。”   我用下巴点点包装纸上的头像,“头像咋回事?”   “罗老板说豆腐坊也应该有个品牌,以免日后生事端。”   我心想大罗脑子还挺好使,老子前脚给安保军创了个牌子,后脚这货就学过来了。我伸手指着包装纸,想看看把胡哥我印的帅不帅,小鬼以为我要豆腐,想都没想抄起一块豆腐放在包装纸上塞给我。   “老子不要豆腐。”豆腐丢给正在排队的鬼,指着包装纸,“给我看看包装纸。”   小鬼这才会意,递给我一张包装纸,包装纸采用的草纸,中间哥的头像显得帅气无比,在头像下面有六个正楷大字,‘胡一把豆腐坊’   “这是画的?”我疑惑道,这要一张张画,请画师那得多少鬼币?   “是罗老板请的画工画一张图,又去印坊雕刻了模板,直接印上的。”小鬼笑说。我看小鬼这滑头劲,聪明是聪明,估计干不长,钱攒够了,自己势必要出去创业。   说起大罗,大罗连个影子都没有,“大罗去哪了?”我问道。   “罗老板去看新址了,他打算在鬼界堡开家分店。”   大罗这匹千里马算是遇到伯乐了,跟着我开发了他潜在的经济头脑,眼下自己能独揽一片天。   说曹操曹操到,贫民窑入口,大罗抱着数十张卷纸飘进来,整只鬼看起来滑稽。大罗走进豆腐坊,才意识到我的存在。   “胡哥,快帮忙,我有点事和你商量。”大罗招呼我。   看到大罗忙活不亦乐乎,忙上前去接过他怀里的卷纸,走进休息间,把卷纸往床上一丢。“你这是干啥去了?”   大罗坐在床上,摊开一张卷纸递给我,又在水缸里舀一瓢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这些都是要出租的商铺,上面有商铺的规格图。”又从众多卷纸里翻找出一张鬼界堡的地形图,“这些商铺所在的位置我都标注好了,就等你下决定,我们租一间商铺下来开豆腐坊做分店。”还不忘打个嗝。   面对着整床的商铺规格图,我心里一惊,大罗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大手笔,胜券在握。若不是赚大了,大罗绝不会想到开店。但是分店比总店大,不让人笑话么。   “大罗,红灯会到底赚了多少钱?”我实在好奇红灯会给豆腐坊带来的收益。   说到收益,大罗脸上挂着难以言表的喜悦,从床底下拉出一只箱子,摊在我面前,箱子内一排排的鬼币整齐的排列着,这些都不是新票,却代表着一种成就感,看的我目瞪口呆,我事先想的撑死了能赚个几万块钱就知足了,这里面的钱远远超乎我的预料。我摸着这些钱,手只打哆嗦。“大罗,这是多少鬼币?”我声音颤抖,被这仗势吓住了。   过了这么久,大罗还没从收益中回过神,说话口气不比我好多少,声音虚,“这些鬼币我只数过一遍,就不敢数了,鬼币钱数太吓人,我大罗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除去安保兵的一鬼一千外,这里一共有三十九万三,胡哥你是不知道,最后忙成啥样,其他商户鬼员不够,直接高价让咱的安保兵顶替,我又没鬼可帮忙,最后没啥办法了,直接在摊位上放了几个箱子,自助买豆腐。安保兵派去帮做豆腐,我就在摊位上看着谁给了多少钱,拿多少豆腐。看鬼币自己进箱子,那爽劲别提了。”   我是真他娘的好奇大罗说的场景,红灯会得多热闹,鬼币能像水一样流进自己的腰包里。   大罗拍拍自己的胸脯,把鬼币塞进床底下,长呼一口气,从众多卷纸中找出一张商铺的格局图,“一哥,我觉得这家店的位置适合我们开豆腐坊,位置属于鬼界堡要塞,还是二层阁楼,就是贵了点。”   “多少万?”鬼界堡的店铺只能用万来做起价。   “四十万一黑天。”大罗声音萎下去。   我被数额吓了一跳,惊呼,“四十万?”抢过大罗手中的店铺格局图。四十万意味着,我们从红灯会上得到的收益,加上之前赚的鬼币全部投进去。这事不得不让我放在心上,谁会想自己赔的倾家荡产?   看到在鬼界堡地图上,商铺所在的位置,放心下来。这地方确实不错,公告区附近,对接地摊市场,附近有家酒楼生意异常火爆,这家酒楼面对的是高开销鬼群,对我们的生意没什么影响,反而大鱼大肉吃惯了的鬼看到豆腐,想去去火气,也会关照豆腐坊的生意。 【57】扩张安保兵   如果按照最低一鬼币一块豆腐出售,稳赚是没什么问题,大赚还需要动心思。毕竟租的不是自己的,要攒钱买门面。   琢磨了很久,心在滴血的接受四十万的价格,指着店铺二楼的位置。“一楼我们已经够用了,至于二楼,找个商家便宜点出租出去。”   大罗一听我答应下来,两眼冒光,“胡哥,你的脑子就是聪明,我都没想过分租出去。”大罗看着那张图纸,美坏了。   “大罗,我跟你商量个事。”我正色道。   “啥事,有话就说,胡哥你啥时候墨迹上了。”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开店?”这件事堵在我心口很久了,与其到最后撕破脸,不如提前说好,免得连兄弟都没得做。   大罗身子一顿,发愣瞅着我,皱眉,“胡哥,你不是要把我踢出去吧。”   大罗是不是傻?单干他赚的钱更多。我黑着脸,哥死后头一次语重心长的说话。“大罗,你想多了,我一直不在店里,都是你在忙活,你满可以自己单干,赚的比这多。”我说的是实话,我表面上虽然大大咧咧,但之前豆腐坊顾客的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自从开创安保军,我没参与过豆腐坊的事。   大罗见我这么说,放心下来,拍着自己的胸脯,“胡哥,是你想多了,我大罗不是贪财的鬼,这样踏踏实实的干点小生意,我大罗知足了。”   “那我让你几点股份?”我问道。   “让啥让,客套。”大罗拿起我挑选好的那张图纸,脸上极度嫌弃的走出屋子,朝豆腐坊飘去,留我一鬼独自凌乱。   我看着大罗的背影,有些看不懂大罗这只鬼,以往和我打交道的人或鬼都是图我点啥,今天有个不图我点啥的鬼,倒让我看不懂了。   我没休息,在鬼界堡买了点酒菜,去看安保兵的时候顺带瞅瞅一哥,人家帮了我这么大忙,不表示一下,不合适,别说我抠门,一哥太有钱,送什么都不值一提。   走在阴司的大路上,乌漆墨黑一片,此时的阳间应该是乌云密布,以至于阴司的月亮也被遮挡住,我一只鬼提灯,周围看不到半点光亮,这场景符合我对阴司的想象。   终于飘到安保大营,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里面训练声音与之前相比小了一截。   进入安保大营,里面的鬼员数量少了百分之八十,我之前任命的两只教官,每教官只训练了不到二十只鬼。   我飘到正在训练的教官面前,问道,“安保兵都哪去了?”   教官笔直的朝我敬了军礼,好在我有准备面对他的回答,喊出声,“报告胡哥,军队已经被张教官拉去训练。”   “训练,上哪训练去了?”张教官应该是一哥所说的退役猎魂师,猎魂师训练至少没半条命。   教官指向猎魂师平房区倚靠的那座黑不溜秋的山头,此时什么都看不到,“他们在山上竞赛。”   我看看剩下的小兵,疑惑道,“为什么他们不去?”   “报告胡哥,这些还不具备登山训练体质,我们在提升他们的体质。”另一个教官声音在我身后喊起,吓我一跳。   我装作很懂的样子点点头,准备离开他们,教官毫无预兆的又是一嘴,“报告胡哥,张教官让你忙完去找他,他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知道了,你们继续。”我黑着脸应和,和他们俩说话莫名其妙被吓了两跳。   我来的目的不是看训练,我是来看财务情况的。我直接飘进财务部,里面管财务的鬼还在算账。   我走进去屋内,管财鬼站起身,主动介绍,“胡哥,红灯会我们收账一百多万,分配完俸禄,我们纯收入不到三十万,在红灯会期间,有商铺翻倍聘用安保兵的情况。”   没想到大罗的小豆腐坊直接碾压了安保兵,不过三十万不是小数目,“张教官训练需要什么,你不用和我打招呼,直接拨款。”   “胡哥,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张教官是你从哪请来的,一来不要俸禄不说,还调配给了我们一百万鬼币,而且猎魂师的后山,可不是一般人能允许进的,更别说咱一支队伍,人家说带上山就带上山。”   “一百?一百来万?”我惊讶道。   “是啊,这一百万鬼币对队伍扩张来说解了燃眉之急,还有招兵部,红灯会期间,从几百只鬼新增到了一千多只,来合作的商铺会越来越多,整个鬼界堡商户数以万计,安保军还需要扩张,用不了多久,队伍人数就能破万,咱这地方太小,您要不要考虑把这一片买下来?这地方偏僻,买下来也就五六十万鬼币。”   我一听管财鬼这一段话就知道是鹦鹉学舌,肯定有鬼说过。“只要钱够,安保大营需要,胡哥眼睛不眨一下。”说的荡气回肠,妈的,五六十万,不是小数目,给我过把手瘾也行呐!   这个张教官到底是什么鬼,一哥和他相比小家子气了不少,按理说这样的鬼眼光看的长远啊,怎么愿意在我这小庙屈才?该不会是想把我的安保兵变成他的吧,卧槽,太邪恶了,我得去打听打听。   我拎上灯笼和酒菜直接赶往一哥的住处,张教官是他找的鬼,我得琢磨清楚,要不然自己的兵改了姓都不知道。   飘到一哥平房前,屋内没掌灯,我叫了一声也不见回答,推开门,那盆水在我面前倾泻而下,不在家?   就在此时,我眼角撇见一抹亮光,那抹光正巧是从后山传出,只不过那抹亮一闪而过,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角起了红光,这绝壁不是同一只鬼。   “你来找我干什么?”一哥在我身后问起。   我从山中收回目光,看向一哥,他身后还跟着一只鬼,鬼的样子很是猥琐,一看就是天天对着国际大片撸的鬼,额头上有三道皱纹,眼睛喜欢从下往上漂,尖嘴猴腮,怎么看都不是好鬼,不过他能进鬼界堡,也坏不到哪去,鬼不可貌相,但是这相貌,严重在我心里打了个×。 【58】有鬼要抢安保兵   我换做笑脸,颠颠手中的酒菜,“一哥,这不是来谢谢你帮我找摊位的事。”然后朝一哥旁边猥琐鬼笑笑,“这位是?”   “胡一把,安保军口中的传奇,没花一分钱拉起了队伍。”猥琐鬼声音倒不错,话说的也有水平,可惜了那张脸。   面对夸赞,对我来说很受用,笑滋滋的应和,“是我,请问阁下是?”   猥琐鬼伸出手,漏出一抹猥琐的笑,“张大胆,现任安保兵的教官。”   “你就是张教官?”我惊呼出口,我在脑海中塑造了的张教官不说堪比一哥吧,但也不能是这奏像,一个张教官把我安保军整体颜值拉掉了一个等级。   “是不是和你心目中的张教官有差距?”一哥不给面子的戳穿我心中多想。   我尴尬的摇摇头,“没,俗话说得好,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   一哥走进屋内,屋内霎时亮起灯光,我将酒菜摆在桌子上,时不时瞄一眼所谓的张教官,长相可以说是跟帅不沾边,完全是一个跑龙套的角色。   “胡哥,我正找你了,我有点事跟你商量商量。”猥琐鬼叫我胡哥,让我受宠若惊。   人家叫胡哥了,我怎么好意思不顺杆子往上爬。“有什么事直接说呗,都是一家人。”   “安保兵的整体水平都有提升空间,我准备办一场安保军竞赛。”张教官说。   “这是好事啊,到时候请几家有头有脸的商户观摩,还能提升一下安保兵的价格。”我笑道。   张教官举止扭捏起来,“可到时候安保军全员参加竞赛,你要是连一只安保兵都打不过,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啥玩意?安保军全员竞赛?还算上我?”   张教官指指一哥,“老一提议的,我觉得他的提议不错,作为一把手,也应该证明自己的实力。不让你得打过所有人,至少干掉大部分吧。”   卧槽,这不是难为老子吗?我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以安保兵现在的体能,一个我都干不过。“不用这么麻烦吧,安保军现在是商业化又不是军事化。”不能出丑,绝不。   张教官还想劝我,一哥抢了先,“以安保军现在的发展来看,用不了多久,有些不谋好意的鬼会派鬼来谈安保军转让问题,或者倚靠阴司这条大船,强行把安保军调配到内编,最后你什么都剩不下,倒不如现在打响安保军名号,让安保军成为一块硬骨头,让他们想嚼也嚼不动。打响安保军的旗号,眼下有个好机会,趁着第九殿平等王轮回期间,办一场竞赛,邀请部分有头有脸的鬼观战,拉拢一部分商户,杀杀他们的锐气。”   我挠挠后脑勺,完全不懂一哥再说什么,我需要消化,第九殿平等王轮回?一哥他们怎么知道的,我可是只有六十年的鬼寿,六十年后老子一拍屁股轮回了,不能让跟着我的安保兵留下来受苦。   一哥坐到桌子前,倒了三杯酒放在桌子上,一语点破我的心思,“我知道你的初衷很简单,报仇,但是阴司有明文规定,死后不问生前,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撞死你的人寿命在九十岁以上,所以你的鬼寿根本不够用。”   一哥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一哥越说越亢奋,“要么忍气吞声,要么杀了她,但是杀了人,还全身而退,除非你在阴司有官衔,可你没有资格成为阴差,说白了你就是阴司不要的鬼。想要出头,只有自己壮大,你的全部希望就在安保军,现在的安保军已经有人在暗中盯着你,不是阴司的鬼还好,就怕有鬼依仗阴司,达到自己吞并安保军的目的。”   一哥的话说的我一愣一愣的,真心怀疑他们是不是在利用我,“一哥,你们怎么知道有人盯着我的安保军。”   一哥从黑袍下掏出一封信拍在桌子上。   我不明所以的拿过信,上面写着三个大字,‘请柬信’信封没拆开。   “一哥,这是啥?”我问道。   张教官主动回答我,“这是有鬼看你的安保兵能进猎魂师大本营的黑山,特意下的请柬,目的不过是让猎魂师斩断安保军的发展。”   “那我们从山上退下来不就行了。”   张教官探着他的脑袋,八字眉朝上,“我说你怎么还不明白,有鬼这么做,那意思早晚把你的安保军变成他的,现在他们只看到了安保兵赚钱,往后发现安保兵是一支军队,势必要把安保兵为己所用,那样的话,我这个教官不当也罢,最瞧不起阴司那些小头头下三滥的手段,我是不给他们喂食。”   卧槽,我的安保军什么时候成了香饽饽,眼下我一没背景,二没势力。明显胳膊拧不过大腿,阴司亘古伫立,我不过是路过它轮回的魂,在阴司面前,小的可怜,现在让我和官斗,我的实力承载不了我的野心,别说要我的安保兵,直接让我魂飞破散,我连个屁都不敢放。   “你们让我好好想想,一哥,请柬你应该不会去的吧。”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一哥将请柬拿在手上,“为什么不去?”   哑口无言......气氛很尴尬.....   僵持许久,一哥缓缓开口,“安保军这边由张大胆出面,胡一把穿上黑袍跟着我赴约。”   “安保军为什么由张大胆出面?”我心里害怕了,不会是猎魂师也看上了我的安保军了吧。   张大胆听我这么问,解释:“老一是怕你应付不来,现在的你,在我训练的小兵里随便挑出一只来,你都干不过。”   这话说的无力反驳,我确实上不了台面,只能默许。当初老子创建安保兵是阴司的命令,小孩下任后,我只不过是为了给弟兄们谋了差事,让他们觉得我胡一把不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鬼,谁他娘的知道会演变成现在这德行。   “你还有什么事吗?”一哥话锋一转问向我,话锋转的太快,节奏明显跟不上。   我摇摇头,“没啥事。”   “没事就去把猎魂司的悬赏令解决一下,我不想跟着你丢面子。”   .......... 【59】娘娘腔发春   再次被一哥轰走......蛋蛋的忧伤....   因为阴司太黑,黑风林那边的狼叫的厉害,在小路上飘了一会,也不见一只鬼路过,怪瘆得慌,我上了黄泉路,准备走大路绕远回鬼界堡。顺便找娘娘腔这个大漏勺打听打听谁对我的安保兵有想法。   飘了一段路程,一眼瞧见娘娘腔拎着手绢指着黄泉路某个位置,指挥扫帚鬼干活。   “你看看你们,扫个地都扫不干净,还能干点啥?”娘娘腔嫌弃这嫌弃那,自己却不伸手。   我提了口气,换上笑脸飘向娘娘腔,“大人忙着呢?”娘娘腔最喜欢在比他弱的鬼面前提升自己的地位。   娘娘腔一看见我,那口气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呦,胡一把啊,我正要找你呢。”   奇了怪了,娘娘腔还能找上我?“大人有什么事找小的。”   娘娘腔瞅了眼正在扫地的鬼,对我道,“借一步说话。”   娘娘腔走到一旁,四下瞅瞅,小声的询问我,“胡一把,听说你现在是安保军的老大?”   我郁闷了,我是安保军的老大有那么见不得光吗?“没错,我就是啊。”   娘娘腔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说实话,安保军究竟是谁的,他给你多少鬼币让你做无权皇帝?”   他大爷的,老子就没实力自己带安保兵?“哥,这真的是我的。”   “真的是你的?”娘娘腔不敢相信的问道,随即呸了一口,“屁,就你这德行带安保兵?说出去不笑掉大牙。”说着手搭在我肩膀上,“这么着,你就说安保兵后台有没有咱家大人的硬?”   这话有点意思,小孩当初撇下安保军的时候,也没看见他舍不得,现在看见安保军赚钱了,想要回去。笑话,我怎么可能把安保军让给一个丢弃它的鬼。   “咱家大人看上安保军了?”我打听。   娘娘腔看我的眼神充满敌意,“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想回去报告主子去吧。胡一把,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做谁的狗想清楚。”   就在这时,我想起了一嫂给我的花粉,这时候不用什么时候用。   思来想后,看来出绝招了。“大人,我嘴笨,我哪敢打小报告,以您的地位,安保兵您想要不是一句话的事。”忽悠女人的办法对娘娘腔绝对好使。   娘娘腔听我的回答还算和他心意,朝我故作正色说,“行了,你只要把安保军的事跟我说明白喽,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掏出香包,拿在手里,“大人,先不急着聊安保军,早闻大人不是最喜欢胭脂水粉,小的在鬼界堡买了一枚香包,卖家说闻了上瘾,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娘娘腔眼睛瞄着我手中的香包,手朝我伸过来,“他们说的话也就你这智商能信,拿来给我闻闻。”这种人办事绝壁不靠谱,一枚香囊就转移了他的话题。   我将香包递给娘娘腔,娘娘腔背过身闻香包的气味,不过五秒,等娘娘腔转过头看我的时候,差点吓尿我,娘娘腔这模样像极了醉春楼里的姑娘。(醉春楼:鬼界堡妓院。)双手紧攥,侧身看着我,那小眼神时不时的扫扫我,贱到家了。   看娘娘腔这架势我心里乐开了花,药效真他娘的带劲,改天必须多忽悠几包。   “大人,你怎么了?”我试探性的问道。   娘娘腔一扭一提臀,朝我迈着小八字走到我身边,一手拈着兰花指搭在我的肩膀上,“小哥,你最近怎么没找我啊!”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我脑子里的内容邪恶了!把我看成他的情郎了?   “小哥,你看我美吗?”娘娘腔手滑进我胸膛。   这是什么节奏,谁告诉我娘娘腔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我一巴掌打掉娘娘腔的手,快步远离他,“卧槽,你作什么妖?”   娘娘腔朝我眨了半天眼睛,撩起不存在的头发,那眼神就和姑娘看情郎是一样的,看的我心里发毛。一嫂给我的哪里是香囊,明明是春.药。迷魂就是这么个迷法?果然女人的话不能信。哎?也不对,万一这就是春.药,下给一哥的呢?拿错香囊给我了......   “娘娘腔,我告诉你啊,理我远点,不然老子一脚踹死你。”我果断的往后退。   正好遇上扫地的扫帚鬼,看看娘娘腔,又看看我,朝我问了一嘴,“你是不是惹着他了?”   我只能哭丧着脸打死不能承认我给他下了春.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两位帅哥,今天都有空了吗?”娘娘腔咬着下唇,搔首弄姿。   扫帚鬼见势,和我一起往后退,吓得话都说不利生,“他,他不会,不会,发春,了吧。”   “我他娘的上哪知道去,你们和他接触时间长,他有病,你们都没发现?”绝对不能说实话。   娘娘腔的攻击越来越猛烈,连过路勾魂回来的黑白无常都不打算放过,硬生生的扑在了黑无常身上,黑白无常的等级比我们高了不是一星半点,看的我心惊肉跳,不禁为娘娘腔捏了把汗。   好在黑无常跩下娘娘腔,丢在了地上继续赶路,人家这胸怀,才是干大事的料。   瞅着发春的娘娘腔,看样子屁话都问不出来了,果断放弃娘娘腔,免得惹上一身骚。招呼扫帚鬼分头跑,以甩掉娘娘腔。   我就是悲催的命,娘娘腔认准我了,跟在我屁股后头跑了一个小时,死命的追,无论我怎么跑,娘娘腔就是不放过我。娘娘腔官衔再小也是阴司的鬼,我也不敢轻易对娘娘腔下手。   最后不得已求助了鬼界堡的阴差,大概阴差中有只比我帅的鬼,吸引了娘娘腔,才让我解脱出来。   好不容易逃出娘娘腔的视线,我一刻不敢在阴司待下去,飘进了猎魂司。在黑袍鬼赵五的不断阻止下将五大麻袋的悬赏令按照地区分类。   做一只鬼,没有资格享受梦,作为一只上进的鬼,没有资格休息,所以安保军的老大:胡一把,一只上进的鬼,没有资格懈怠。在鬼界堡众多鬼魂中,总有一部分鬼在奋进,为了不被淹没,只有不断的踹掉想要超越自己的鬼。为了不被像娘娘腔这样的鬼嘲笑,只有不断的提升自己,我才有资格呼他们巴掌。(加群找豆兵提建议:,有推荐票的甩一下) 【60】刘能的存款   我用了足足一天的时间,才将五大麻袋猎魂令按照省份分类整理好,免得来回跑好几趟。黑袍鬼赵五则在一旁负责笑话我。   整理完猎魂令,我踹上一部分悬赏令和牵魂用的铁链,套上黑袍和赵五道了别,偷偷摸摸的溜出鬼界堡,从官道进入阳间。我的首要目标自然是我生前所在的地方,主要是处理一下刘能的烂事。   飘进看守所,找到关押刘能的牢房,此时的刘能正在牢房里呼呼睡大觉,丢了银行卡,看起来不着急,该吃吃该睡睡,心大的可以。   和一哥相比,我没本事让一屋子的人进入熟睡状态,但我有自己的办法,进入刘能的梦中,控制刘能的梦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一个抽身,钻进刘能的梦境中,看清环境,我笑了。要说刘能是一个俗人,梦中刘能为自己幻化出了一幢大豪宅,从材料上来看是纯金打造的豪宅,墙上镶嵌着珠宝,生怕小偷不知道他家很有钱。   “刘哥,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不知道从哪间屋子里传出女人的声音。   “你着啥急,你把我伺候好了,别说结婚,刘哥送你一套别墅。”这声音化成灰都认识,刘能经常做这种梦,这句梦话没少听他说。   这节奏的意思是刘能正在办事?这样冲进去不好吧。我清了清嗓门,大喊:“扫黄。”   只听里面噼里啪啦的响动,一分钟时间,别墅里其中一扇门开出一条缝,刘能小眼睛在门缝朝外看。   “刘能混的不错啊,都有别墅了,我瞧瞧你媳妇长啥样。”我打趣道。   刘能光着膀子从门里出来,一派老板风,“你弟媳妇在里面睡觉,你这个做哥的进去不太好。”   一个梦,这货还当真了,“弟媳妇还怕扫黄?”我咧着嘴笑道。   刘能一愣,瞅瞅四下环境才放心,当即扬起下巴,“你找我干啥?是不是又没钱花了,我上回给你的一百万呢?”   一百万?他是真好意思开口,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在梦里把我塑造成了一个败家子。若不是我今天来时间有限,必须和这货好好玩玩。我很不好意思的破坏掉刘能的梦境,取而代之的冰冷的看守所。   刘能霎时吓坏了,瞅着周边的熟睡的狱友,看我的眼神跟狼见了肉一样。   “胡一把,我好不容易做个梦,你这孙子还来捣乱。”刘能从梦中反应过来,破口大骂。   “卧槽,你以为我愿意来。”说到这,我看刘能能吃能睡,没有半点上火的样子,故意提起:“刘能,你被大教主坑的钱有多少万?”   刘能的小表情瞬间换上哭丧着脸,扁着嘴,“有三四万吧。”   “都这时候你都没说实话,看来是不需要我帮忙了。”   刘能听到我要帮他,眼睛一亮,“别介,有四十八万六千七百二十一块五毛六。”刘能差点连分都说出来。   好家伙,哥也不过存了三十来万而已,刘能这货竟然存了四十八万,抠门的人存的钱就是多。我从口袋里掏出刘能的那张银行卡,“哥这算帮你最后一次,你小子下次长点脑子。”   刘能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手中的银行卡,动了动喉咙,“我闻到了卡里面钱的味道,真香。”   卧槽,应该是他内库的味道。不禁让我想起被人改编的一首歌:我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美,想念你白色内裤的味道。   时间余额不足,废话少说,“刘能,你跟着陆生开家纸扎店,混口饭吃,别他娘的守着你的地摊活,三天两头被抄家伙。”刘能还想问点什么,我摆摆手,“哥今天还有事,你跟着陆生安安生生的好好过日子。”   丢下木纳的刘能,无比潇洒的飘出看守所。   我从包袱中抽出一枚悬赏令,朝空中一丢,悬赏令令头指着一个方向,根据悬赏令的方向,我走进一家黑网吧,在一个小学生座位后面找到一只正在观战的鬼,叫的热血沸腾。我掏出准备好的铁链,从他身后套下,并扣住他的手脚,不顾他的反对,拉着就出了网吧。   第二枚悬赏令,在楼顶找到小三上位,原配跳楼,重复生前跳楼动作的老妈子。   第三枚悬赏令,在市场找到因为利益熏心,做了小姐,被人唾弃,自己上吊而死的女鬼,找到她的时候正盯着最新款的lv包。   第三枚悬赏令,因为高考失意,被父亲责骂,割腕而死的学生。   第四枚悬赏令.....第五枚.....   一小时老子干掉五只鬼,可想而知这是什么等级的鬼,全他娘的自己放弃生命的鬼,阴差都懒着勾魂的鬼,丢给我来做。   不到五小时,老子在炕头、猪圈、坟头、河边、茅房、十字路口、等等地方,拘捕了四十来只魂,无一例外,完全没有战斗力,甚至有几只魂连反驳都不会。   将近凌晨三点,我浩浩荡荡的拉着一共四十二只鬼朝着土地庙进发,一群鬼只知道哭,连跑都不会跑,倒让我省了不少的事,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这些魂的第一站土地庙,注销户口,我学着之前带我来的阴差一样,一脚一脚把这些魂全踹了进去,好的我学不会,坏的学的比谁都快。   进了土地庙,我必然要扯着大嗓门高喊,“来魂了。”时隔近千,几个月前,我被铁链拉到这里销户,现在我成了拉鬼过来销户的猎魂师。   “来了,叫什么名字?”麻雀脸的民国女人未到,声先到。   我朝着最前端的一只鬼踹了一脚,“问你叫什么名字。”   “刘国栋。”   麻雀女从货架里出来,手中拿着登记录,从中抽出一张批条交给第一只魂,“拿好了,丢了不好投胎。”   麻雀女并未被我带来的四十多号鬼吓到,逐个给了批条不说,每次都会提示这些鬼拿好批条,不厌其烦。   等四十多人解决完销户的问题已经是一个小时后,麻雀女半点不耐烦都没有,要是换了我,天天重复着这一件事,多少耐心也被时间消磨掉。   临走前,我看到麻雀女桌子上有几副眼镜,随口问了一嘴,“美女,你有没有老花镜?”   “你自己找。”麻雀女连头也没抬一下。 【61】幺鸡   我自己找?万一看见点女人用的东西,我是看还是不看?我心里猥琐的想着,在桌子上翻找,在一抽屉里找到了满满一抽屉的眼镜,各式各样不说,我反而怀疑麻雀女的眼神是不是真有问题。一只鬼还能同时得近视和远视两种眼疾?   麻雀女的眼镜都可以开一家眼镜店了,我从众多眼镜中找出老花镜,小心翼翼的揣进口袋里。   “美女谢谢了。”我道谢道。   “不送。”麻雀女语气和一哥一个德行,想必是在阴司久了就这德行。   我耸耸肩,拉着我的拘捕的魂魄踏进黄泉路,心惊肉跳的走了一路,幸好没瞧见娘娘腔的影子。拉着魂魄,按照我死后走过的路走了一遍。其实金鸡岭公鸡和恶狗岭的恶狗,并非是你手中拿了食物才让你过,生前多行善事,也会给你放行,至于恶人,你拿什么都没用,你赶不到十殿阎王的审判就会被鸡狗撕扯成残魂,只能在野鬼村等待重铸魂,需要的则是漫长的等待。   在十殿城门前,我将魂魄交付给殿前的阴差,每交付一只魂,我从这只鬼额头上采一滴血,滴在悬赏令上,悬赏令则改变他原有的颜色,由灰至黑,显示完成任务。   我一一交付完成后,揣着一布袋的成就进了第九殿的城门,在犄角旮旯找到报名处,里面的老头手托着下巴在打盹,和上次我见他的时候一个样。   “大爷。”我轻声轻语的说道,免得把他吓飞。   老头动了动身子,打着哈欠疑惑看着一身黑袍的我,“猎魂师,找我有什么事?”   我从口袋里拿出那副老花镜放在桌子上,“有只鬼曾经不是说要从阳间给你带一副老花镜,这是他托我给你捎的。”   “你就是那小伙子吧。”老头哆哆嗦嗦的带上老花镜,满意的瞅瞅我。   “是他托我捎给你的。”我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报名处。心想,套上黑袍都难以抵挡我的帅么?   揣着四十多枚悬赏令回到鬼界堡,走进猎魂司的木门,屋内有一位猎魂师正在看悬赏,同是黑袍遮面,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他也看不清我长什么样。不过从他的鬼石上看,等级比我高不了多少,我还是有机会超过他的。   我将完成的悬赏令往赵五怀里一丢,“这是已经完成的悬赏令。”   赵五掂量着布包里的悬赏令,“没想到你还不笨,我还以为你要用一年的时间完成。”赵五这次说的是普通话,大概看有其他猎魂师在场,我就纳闷了,同是猎魂师,我的待遇怎么就这么差。   我冷哼一声,不屑道,“别说五麻袋,五卡车都不在话下。”   我的话引起了屋内另一名猎魂师的不爽,“初生牛犊不怕虎。”屋子只有我们三只鬼,这话肯定是对我说的。   切,不就是比老子高了一个等级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赵五提着我的一袋子悬赏令,朝里屋走去,因为好奇,加上赵五没说不让我进,我紧跟其后走进里屋。   里屋内是一座巨型香炉,香炉下有一团火烘烤,我能感觉到这团火的温度,阴司的火是没有温度的,可见这火不寻常。   “赵五,这是什么炉子?”我好奇道。   “屁,这锅(个)是炼丹炉,道家的炼丹炉。”赵五恢复口音。   赵五利用铁链轮轴打开炼丹炉炉盖,将我的四十几枚悬赏令一股脑丢进香炉里,不多时,炼丹炉侧面开启了一巴掌大的小口,推送出来一摞灰色悬赏令的同时还有一枚黑色的泥球。   赵五将一摞悬赏令放到一旁,指着泥球,“这是你的劳动成果。”   我伸手拿起泥球,怎么看都不是好东西,和道家的丹药差远了,怎么看怎么像泥球,还是软的。“这个是啥玩意,我听说道家炼丹都是七七四十九天九九八十一天,为啥你这炉子这么快。”   “你不要阔以给我喽,我很愿意要你的丹药。”赵五笑说的同时要伸手抢我的泥球。   老子的劳动成果怎么可能给他,摊平手,“我的鬼币呢?”   赵五将我推出屋子,“要鬼币别要丹药,要丹药不能要鬼币。”   “凭啥,上面写着悬赏令,为啥不给我鬼币。”   屋内的另一只猎魂师,臭显不着提醒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想好了要丹还是鬼币?”赵五问向我。   我扁扁嘴,这点鬼币老子还缺么?“我要丹。”   我将丹药丢进嘴里,一丁点感觉没有。“有个毛用。”   赵五指指我脖子上的鬼石,闪了两下没了动静,身上有股气流在流窜,跟吸了白.粉似的,飘飘欲仙。   “嘿嘿,这东西是啥?”我问道。   “土鳖,猎魂师的等级是根据个人能力提升的,阴气越大本事越大,你吃的叫滋阴丹。”另一名猎魂师瞧不起的说道。   哎呦我去,老子不发威,当我是你爹,“你他娘的算哪根葱,仗着自己等级高那么一点点,在这装的人五人六。”我不愤的回击。   那孙子自以为酷酷的指指自己,“小子,记住喽,哥叫幺景,你小子永远是我的手下败将。”   “妖精?你咋不叫幺鸡,凑一桌麻将,诈和。”跟老子比嘴,说不死你。   赵五打断我们的争吵,“够了,你们当着是什么地方,脱了这身皮,滚出去。”   我扁扁嘴没吭声,幺鸡冷哼一声拿下一枚悬赏令离开了猎魂司。妈的,出门踩了翔了,碰上一坨臭狗.屎。   我在猎魂司晃悠着,眼睛时不时的瞄一眼赵五,见他不怎么生气,我贱呼呼的凑到赵五身边,打听起刚才的幺鸡,“赵五,刚才那鬼是谁,口气那么狂。”   赵五在猎魂司的职位,就属于看门的,平常也喜欢整点八卦,见我问起,也没藏着掖着,“这家伙刚从地狱出来没多久,听说活着的时候还是个太子,可惜英年早逝,看谁都不顺眼,和你一样贱。”   “说白了眼高手低呗,我见他面生,等级怎么比我还高?跟谁混的。”我问道。   (甩一下推荐票) 【62】赴约   “跟谁混我不知道,但是你最好别招惹他,是个刺头。”赵五摇摇头道。   我敷衍式的点点头,没想到死了还能碰上个太子,他娘的还让我给得罪了,这几率比中彩票都小。看电视剧里演的太子阿哥,一个个心眼小的跟针鼻似的,一句话决定人的生死,搞不好正在预谋怎么害我。多亏在阴司,等我把五大麻袋的悬赏令交付完成,估计等级和他差不多了,再加上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教主,等级应该比他要高许多。   我继续从五大麻袋里捧出五十来枚悬赏令放进自己的布袋里,和赵五道了别。打算和一哥参加邀请后直接去阳间勾魂,顺带着把大教主和小涛哥哥的魂一起拉回来。   按照约定,我跑去和一哥会和,参加所谓的邀请。   飘到一哥的平房,我又瞧见了一嫂,和上次一样,一嫂被一哥拒之门外。搞不懂一哥的性取向,有妹子上门还装什么矜持。   “一嫂,又来了。”我打招呼道。   一嫂听到我声音,见我比见一哥还亲,“小胡,我们又见面了。”女人说这话,无非是要求我办事,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动物,不敢苟同。   “对啊,一嫂你又来看一哥了。”   一嫂扁扁嘴瞅着一哥的屋门,“还是这德行。”   “没事,一哥就是太矜持了。”看见一嫂想起了被我下了春.药的娘娘腔,“一嫂,你上回给我的花粉是不是有点问题?”   一嫂皱皱眉,“没问题啊。”   我叹了口气,也不能直接和女鬼说春.药的事,只能旁敲侧击,“一嫂,我拿我朋友做实验,他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就是那种....”我学着娘娘腔拈着兰花指,扭扭捏捏,骚.浪.贱的样子。   一嫂恍然大悟,指着我张着嘴,半天说不出来,最后笑喷了。   一嫂的这反应让我不知所措,“一嫂,你是不是给错了。”   一嫂摇摇头,收起笑意,“不是给错了,是你用错了,你用的量太大,让你朋友神经错乱了。”   “用错量?”我反问道。   “用指甲挖出一点就够了。”一嫂解释说。   一句话吓尿我了,一指甲?卧槽,一香囊少说也有几十次吧,不会把娘娘腔爽爆了吧,后果不敢想象。   “要是一次性用了,会怎么样?”   “一次性用了,会兴奋五天,要是人,会死,鬼,没多大事。”一嫂扫了我一眼,又递给我一包香囊,“这是解花粉的。”   我拿过解药,得寸进尺问道,“一嫂,我之前用掉的花粉还有吗?再赏我一包,我没事的时候在一哥面前帮你说说好话。”用一哥对付一嫂绝对好使。   “你怎么这么没皮没脸?”一嫂骂完我,从腰间取下一枚香包,交给我。   拿下香包,笑呵呵的踹进口袋里,继续道,“我来请一哥办事,今天一哥恐怕没时间陪你。”   话音刚落,木门悄然打开,一哥无视一嫂的存在,走出平房。   一嫂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一哥身上,我没敢和她道别,跟在一哥后头,越走越远。   一哥一路无话,我也不敢插嘴,从我一提一嫂两个字,就会接受一盆水的洗礼来看,俩人有故事,我能感觉到一哥和一嫂之间有一点点微妙,神奇的感情,不是我能领悟的。   我跟着一哥又飘回了鬼界堡,我就是每天跑无用功的路,就为了不停转换身份,这是对自我的保护,主要原因是,我是猎魂师没关系,我是安保军老大也没关系,我是豆腐坊的掌柜更没关系,可有关系的是:胡一把是猎魂师,安保军的老大,豆腐坊的大掌柜。这三重身份足够让我成为同行、偷窥者、商户的目标,在阴司,你可以弱,但不能强,一旦成为他人的目标,干掉他,你还会成为下一个目标,强中自有强中手,直到你失败为止。   邀请函上的地址是鬼界堡最大的妓院,妓院一楼还有我的安保兵把手。   所谓妓院,有必要介绍一下,阴司虽有四种颜色,可实际上只有三种,红色除灯笼外,阴司是没有红色的,主打黑白灰,没有颜色的世界,同样美,就拿妓院一楼,有歌舞台,女妓男妓混合式吹拉弹唱,无休止,不间断。二楼则是一排排的房间,房间名格外高雅,例如:牡丹亭、翠花阁、仙人洞等等。   因为黑袍的原因,我和一哥一路上来,没有美女朝我飞蛾扑火,只是远远的看着我,没能让他们看到我的帅容是我的错。   顺利走到一间叫凤凰鸾的屋前,屋门看起来挺高大上,一整块木料雕刻,镀银大字,这要是搬出去放在地摊上卖,少说五百鬼币。   一哥站在门前止步不前,很明显的在等我敲门,我很有眼力见的走到门前轻声敲了三下门后,退到一哥身后。有身份的人都这么干,以后我也会有跟班敲门。   屋门从里打开,开门的是一只女鬼,从穿着风格上看,是妓院的美女,两只小白兔似要蹦出来,可又不蹦出来,搞得我瞎忐忑了半天。   “两位里面请。”那只美女一伸手,我又不忍多看两眼,当然在黑袍下,她看不到我在咽口水。   一哥干咳了两声提醒我,我才从美女胸前收回视线,咽下最后一口唾沫跟着一哥走进里屋。这是一间套房,分为外间和里间,格局上和古代大户人家的小姐闺房差不多,一间屋子,用屏风一分为二。   里间有五只鬼,两坐三站,坐着的为一男一女,一男一女没见过,男鬼一身黑灰大马褂,配着高帮长靴,他不介绍我也知道他死了多少年,少说也有几百年,长相?只能说没有我帅。至于女鬼,和男鬼在一起很违和,长相标志,下巴上有颗美人痣,身穿现在紧身皮衣,紧的让我替她捏把汗,生怕她胸前的两只小白兔被衣服挤爆,喷我一脸,到时候多尴尬?多尴尬?   站着的三只鬼中,我认识两只,这两只鬼可谓是我初入阴司带我跳坑的两只鬼,小孩和娘娘腔,娘娘腔脸上不知道是抹的还是我给他下的药过猛,脸蛋黑乎乎的,看谁都像他的情郎。 【63】拘捕大教主   “久闻老一大名,今天有幸见真容。”女鬼站起身,走进一哥,手搭在一哥肩头,下身皮裤皮靴,手里就差一条小皮鞭,加上点蜡烛,美翻了。   一哥继续无视,毫不给面子的走到桌前,丢出那封邀请信,关键是信封没被拆开“福爷,邀请我来做什么?”说话的口气生硬,但还算客气。   被叫福爷的鬼摊开手,指着自己对坐,“还没到齐,还请猎魂师多担待。”他的这句背后不知道骂了多少次。   一哥没吭声,坐到座位上,我站在了一哥的身后。画风很酷,有没有,霸气碾压全场。   我有意漂了一眼皮衣女鬼,皮衣女鬼还停留在手搭在一哥肩膀上的动作,只可惜现在搭在了空气上,眼神闪过一丝幽怨,怪不得她,这么辣的身材,换做谁谁能不动心?偏偏遇上一哥这个绝缘体。   气氛进入白热化阶段,整间屋子被尴尬气氛围绕着,我穿着黑袍还好,他们看不到我的表情,其他鬼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妓女缩在一旁,眼神乱瞟,想出声又不敢。坐着的福爷漫不经心的喝着茶水,女鬼不屑的扫着一哥,对刚才的无视怀恨在心。不认识的小跟班完全是傻大个,眼睛从我进来开始,目光直视,天知道他在看蛋?小孩还算沉稳,眼睛向下四十五度角。娘娘腔我不想说啥了,眼睛瞅着一哥,两眼冒光,嘴上傻乎乎的笑,好在没出声,一出声,来个‘雅蠛蝶’谁都受不了。   这些人应该在等张大胆,这家伙闹什么幺蛾子,让这么多鬼等他一个?   福爷续了两杯茶水,门口的木门迟迟响起。   自然还是妓女去开门,这次妓女是没讨到什么好果子,这个张大胆丢人丢到安保大营了,外间充斥着调情的话。   张大胆也一样,身后跟着一只安保兵,安保兵的颜值是我一手拉起来的,对他们的颜值我相当自信,坏就坏在了张大胆身上。   张大胆没客气的坐到桌子的一端,整好和我们形成三角,坐下后还不忘拉扯着妓女坐到自己腿上,这种情况下,妓女吓傻了,挣脱着逃出张大胆怀里。张大胆骂骂咧咧,“一个小姐身在妓院还特么不让碰。”   福爷呵呵笑开了,他们这种鬼笑并不意味着是好事,“安保军领头没想到还好这口?今天包你爽。”   张大胆一股子地痞无赖像,抓起桌子上的苹果就啃,“福爷,我打听过你,鬼界堡最大妓院掌柜,够牛逼的了,就别跟我们这小庙计较了。”   福爷瞅瞅小孩,小孩还迎上笑脸,福爷转头继续说道,“我也是没办法,早就想退下养老了,可条件不允许,今天请两位来,就是喝喝茶,聊聊天,交个朋友。同时也好奇安保兵怎么能征得猎魂师的同意,进入他们后山训练的。”福爷是个老油条,说话没挑明。   张大胆开口,声未出,一哥迅速抢先,“你这是在质问猎魂师,猎魂师的地盘向来猎魂师说了算,阴司条例上标注的很清楚,猎魂师当职期间不在阴司管辖范围,猎魂师的营地不在阴司管辖范围。”这话震惊到我了,身为鬼界堡的一员我不知道有这一条,因为这一条在阴司条例里根本不存在,回去好好查查阴司地图。   福爷抿了一口茶,点头,“别误会,我今日不是来质问二位的,纯属于个人好奇,不说也罢。我福某人真心实意和两位交个朋友,和阴司猎魂师无关,单纯的会友。”   我一阵头大,这鬼磨磨唧唧,说要收购安保兵又不直说,想劝一哥收回后山不再供安保兵使用,又把安保兵的鬼叫来,肚子里憋得什么坏水。   更让我看不懂的还在后头,确切的说我们没谈要事,完全是来逛窑子的,屋子里进来六七位美女,个个小兔乱撞。张大胆可倒好左拥右抱,美上了天,我跟着一哥可就受苦了,一哥是脱俗之鬼,我跟着他也只有装作不食人间烟火的份。   “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告辞了。”一哥推开扑到自己身上的女妓,站起身,走出屋子。   我唯一的选择只有跟上一哥的脚步,走之前,我很绅士的推开女妓,“麻烦美女下次把衣服穿好。”说着拉住她衣服的上围往上提了提,这也算肌肤之亲了,没白来。   跟着一哥走出鬼界堡,身子一起,习惯性的飘走。   回到平房,难掩我的好奇。   “一哥,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要收购我的安保兵吗?”   “为了最有利的出击,并且达到能操纵全盘的地步,知己知彼,百战方能不殆。”   “他们在试探我们喽?”   一哥点点头。   我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冷哼一声,“没想到这个福爷这么贱,还想试探我们,也不看看自己头上插了几根葱,想动猎魂师的歪脑筋。”   一哥没再搭理我,自顾自睡着觉。我无趣的出了平房,去安保大营溜达了一圈,没瞧见张大胆,可见还没回来。   过了七八个小时,我估摸着阳间天黑了,上了黄泉路去了阳间勾魂。   有了上次经验,我勾魂的速度大有提升,六个小时把五十多只魂收集完毕,浩浩荡荡的牵着魂飘到监狱门口,我早就打听好了,大教主就在这家监狱里面,今天被执行枪决,魂还在监狱里。   普通魂魄进不去监狱,我将他们栓在门口的树上,独自穿进了监狱里。大教主很醒目,一进门就瞧见了一众孤魂膜拜在大教主白袍前,忍不住想笑,骗子太高明,傻子智商明显不够用。   我无视众鬼,飘到大教主身边,铁链毫不客气的扣在大教主的脖子上,二话不说,拉着铁链往外飘。其他鬼见状,聚集到监狱门口,目光呆滞的看着我,不给我让路,那意思是不让我带走大教主。   现在是晚上,我是猎魂师,要挟我有毛用?我控制着自己的阴气,向四下飘散,阴气本身自带的黑色让我显得更加吓人。当然,仅仅是吓人而已,与战斗力无关。 【64】他叫刘二狗   孤魂互看几眼,给我让出一条路。小样,不吓唬吓唬你们,都不知道马王爷头上几只眼。   大教主已经是我的阶下囚,这可是我的大客户,我还指望他升官发财,为了避免大教主跑掉,我把大教主排在最前端,配备独立的锁链,绝不含糊地说,一个大教主相当于这五十号幽魂的几倍。   正走着,我手中的锁链一紧,拉扯着费劲了不少,肯定是有魂在后面闹幺蛾子,我拉着大教主往后检查了一遍,一只女鬼站在一家化妆品店前一动不动。   女鬼毕竟是女的,上脚踹显然行不通,我凑上前去,打断她的念想,“哎,别看了,你已经死了,阴司有卖胭脂水粉的地方,赶紧走。”   女鬼摇摇头,指指牌子上写的,“周小丽化妆品,用的我名字。”   我的脸瞬间黑了,恩,她是女的,不能动手,我提了口气劝解,“看够了,该走了。”和这种鬼无法交流,我拉扯住女鬼的锁链往前拽。   “阴差大人,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女鬼可怜巴巴的瞅着我,大概她也是被车撞死的,魂魄逐渐显露出被车撞死的惨状。   妈的,老子又不是慈善堂,“赶紧走,老子没那么多功夫陪你扯淡。”   我这话一出,女鬼眼角流出两行血泪,头皮赫然出现一条裂痕,右半边脸的眼球凸起,发黑的血管在眼球上显得格外渗人。   他娘的,一家化妆品店至于么?“你也别吓唬我,化妆品是你的回魂丹呐,谁他娘的又功夫和你在这浪费时间,你们还有一大段路要走。”我伸出手想要戳女鬼,看在她是女鬼,又不得已收回手。   ‘嘤~嘤~’女鬼被我说的小声啼哭出声。   这么几句话就哭了?我要是把对付男鬼的招数用上,这女鬼是不是得和我拼命?不对,她也没命拼了。   我胡一把啥都不怕,就怕女人哭,算是掐住我命根子了,我瞅瞅化妆品店,摆摆手,“给你五分钟。”   女鬼闻声,变脸是真他娘的快,立马换成一副笑脸,钻进化妆品店里,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吩咐一嘴,“你给我挑一套化妆品带出来。”   女鬼茫然的点点头。   十分钟之后.......   我懵逼似的瞅着冲出来的女鬼,女鬼抱着一大摞化妆品跑出来。化妆品店本来就不大,这是把店搬空的节奏。我郁闷的瞅着那些瓶瓶罐罐,好多我不认识,我看也没看挑出几罐,指着店铺,“剩下的都送回去。”   女鬼又换成可怜巴巴的样,我还是有底线的,指着店铺,这次口气没那么好说话,“麻溜送回去,少跟我扯淡。”   女鬼递给我一个袋子,“你的。”   我很没有节操的接过袋子,等着她把多余的东西送回去。   继续赶路,去了小涛哥哥抛尸的水库,我也是郁闷,水库不是小涛哥哥的第一死亡地点,可小涛哥哥偏偏对水库情有独钟。   我故意把小涛哥哥放在最后,不管他们有多大仇,自有判官判断,我可不想让两鬼在我手上打起来,有能力事后自己报仇,别连累到我。   数了一遍鬼数,我放心的开启了通往阴间的大门,拉到麻雀女那里注销户口,偏偏大教主这个缺心眼的让我蛋疼。   “姓名?”大教主排在第一个,麻雀女问的自然是他。   “大教主。”   我二话不说,抬腿就是一脚,“你他娘的姓大?”   大教主被我踹出了一米外,继续说道,“他们都叫我大教主。”   .....黑线......   我换成一副笑脸对着麻雀女道,“你先问其他人,我帮他回忆回忆。”   说完拉住大教主脖子上的铁链往外飘去,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瞅瞅四下没鬼,手脚并用一顿暴揍大教主,时间持续了半个小时才停手。   “你他娘再说一遍你叫啥?”我爆着粗口问道。   “大教”我不等他说完一拳头打在大教主额头上。   “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真的叫~”大教主看到我拳头,低下头动动嘴,“身份证上是刘二狗。”   这种鬼就欠打,打一顿就好了。   我拎着被我打过一顿的大教主,不,我拎着被我打过一顿的刘二狗回了低矮的小房子里。魂魄之所以叫做魂魄,是因为怎么打都不会留下伤,所以没鬼看得出来我对刘二狗干什么,爆了菊都不会有鬼知道。   麻雀女特意迂回到刘二狗身边,询问刘二狗的姓名,大教主扭扭捏捏,死活不愿意说他叫刘二狗。   我扯着大嗓门替刘二狗回答。“他叫刘二狗。”   我的话引起了五十只魂魄的骚动,但麻雀女习以为常,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麻雀女乍眼一瞧惨不忍睹,其实拿下眼镜,仔细看看,长相也不差劲,比整过容的女人强多了。就是不爱笑,不知道是不会笑还是厌烦了自己的工作。   很快,麻雀女麻利的批复了批条,欲走回货架中。   我把女鬼给我挑选好的化妆品往桌子上一丢,舔着脸笑,“美女,其实你长得挺好看,这是我送的礼,以后咱多来往。”   麻雀女抬起头,无神的瞅了我一眼,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连句谢谢也不说。   对这种闷葫芦,我是没别的招,多贿赂贿赂像麻雀女这样的阴差有好处,别看官衔小,但都是一线上的小官,手上有实权,只要不是大篓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俗话说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道别麻雀女,我领着这些鬼进入阴司,这次相比上次,心里澎湃了不少,因为这里面有刘二狗啊,能让我飙升的鬼物。   接下来的路程对于刘二狗来说不那么顺利,金鸡和恶狗对刘二狗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把刘二狗吓得不轻,不过很庆幸,刘二狗是我的猎物,我拒绝和其他动物分享我的猎物,我自要保他周全。   阴司很平静,没有土匪强盗半路劫持,导致我顺利将魂魄交付给了大殿的阴差,完成任务,并亲眼目送刘二狗进了第五殿,阎罗王包的地盘。   阎罗王包?我就不介绍是谁了,姓包的不多,人家有三口大铡刀,虽说不是阎罗王亲自断案,但手下判官可是一手调教出来的,这个判官在阴司有个外号,叫包二拯。(有推荐票的甩一下) 【65】入职猎魂师   刘二狗可谓是负阴德,没机会入住鬼界堡,等待他的只有地狱的酷刑,刚才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大教主。   我揣着一布袋的悬赏令走回鬼界堡,进入猎魂司,把悬赏令交给了赵五,接下来就是激动人心的时刻,老子要超越。   丹药的事交给赵五去做,我在猎魂司里转悠,以我现在的能力能看到一百鬼币的悬赏令。   鬼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好巧不巧,走进来一只猎魂师,从等级上看,除了幺鸡没别人。   “胡八,我们又见面了。”幺鸡阴阳怪气的朝我打招呼。   “我说今天出门怎么踩了翔,原来是碰上你了。”我没客气的回了一嘴,心想你在阳间是太子,那也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太子不过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没登基没能力,所谓的贵族,眼高手低。   幺鸡叹了口气,“你这鬼石,跟了你算是白搭了,估计再来个几十年,它也不会有啥变化。”   我摸摸自己脖子上的鬼石,瞄了眼幺鸡的鬼石,还是老样子比我高那么一点,等会赵五出来,我吃了丹药谁高还不一定呢。   “听说你前世是个太子?怎么死的,被人刺杀?还是被人下了药,啧啧,太惨了,死后还混上了猎魂师,可惜还是个入不了眼的小喽喽。”   幺鸡看着我,手抖的厉害,这就发怒了?   我还准备补刀,赵五从里屋出来,递给我一枚黑药丸,不是软趴趴的泥球,是固体的。我特意扫了一眼幺鸡,吃下药丸。   五秒过后,我的鬼石闪了十次,我就说一个大教主是幽魂的几倍。   ‘咔嚓’鬼石突然发出迸裂的声音。   我猛地抬头朝赵五问去,“这是咋回事?”   赵五看我如同在看土鳖,从怀里掏出一枚带有‘胡’字令牌交给我,“你已经是正式猎魂师,三级。”   三级?直接跳过了两级,老子牛逼啊!   我偷偷瞅了一眼幺鸡,这渣脸都黑了。   “幺鸡大太子爷,你的等级是多少?”我贱呼呼的问道,老子就是显摆比你等机高。   幺鸡不做声,顺手拿下两枚悬赏令匆匆离开了猎魂司。   “别走啊,我们做个朋友,我叫胡八,三级猎魂师。”我朝外嚷嚷着。   幺鸡比我等级低,自然不想和我说话,没多久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回过头,满意的端详属于自己的猎魂令,我也是有组织的鬼了,老子的后台是猎魂司,谁不服,打到服为止。   “赵五,像一哥那样的顶级猎魂师,等级是多少?”我好奇起了一哥。   赵五则是劈头盖脸的给我一顿臭骂,“弄个(你是)一天不惹事,闲的蛋疼,你再有一千年,也比不过老一。”   郁闷......说好的普通话呢?严重的差距,唯一能安慰我的只有他那满腔的家乡话,这是把我看成自己鬼的意思吧。恩?一定是。   “赵五,你是什么等级?”我又好奇起了赵五。   赵五对我的厚脸皮佩服的服服帖帖,“摘着耳朵听好喽,猎魂师分三大等级,最低等级叫铜级,往上叫银级,再往上~”   “叫金级。”我抢过话头。   “金个屁,那叫顶级。”赵五毫不客气的撅了我一嘴。   “不按常理出牌,怪我喽,你这个意思,一哥的等级在猎魂师里就是老大?”   赵五摇摇头,“还有比老一高的。”话音道这嘎然而止,显然后面还有话,只是取而代之的却是,“问那么多干啥子,我告诉你,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   这么说是对我没信心么?想想也是,我只有六十年的鬼寿,能和赵五这种等级平级已经是勤奋的。   “辣个,你在猎魂师房屋里挑一间吧,回来告诉我位置。”   “哦,好。”我满口答应,“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赵五摆摆手,“没事最好别来我这瞎溜达,看见你肝疼。”   我继续掏出一部分悬赏令带出猎魂司,朝着猎魂师的大本营进发,老子也是有房的鬼了,这是历史性的进步,恩,胡一把,真他娘的牛逼,牛逼,牛逼。   兴冲冲的飘到猎魂师的大营,我迫不及待的搜寻着位置最好的屋子,真是让人郁闷,每间都有主,赵五说话真不亏心,哪里是让我挑选,实际上只剩下靠山脚的一间平房。   走进屋子,平房里格局和一哥的完全是一个翻版,简单的生活用品,再无其他。   顺手将悬赏令丢在床上,下意识的摸了摸床上的温度,虽然凉了点,但还是我能接受的温度。   兴奋了几分钟后,走出屋子,要把这个好消息报告给一哥,这是对我能力的肯定啊!   然而途中看到一只鬼,拉着一大排幡纸,很吃力,以后都是邻居,哪有说看到不帮忙的道理,我主动走上前去。“哥们,用不用帮忙?”   “不用。”语气不耐烦中带着嫌弃。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幺鸡?我探出头,有意无意的往他腰间斜了一眼,猎魂令上可不就是幺字么。   “幺鸡,没想到你也住这片。”我主动开口道,在我心里没有永远的敌人。   幺鸡身子顿了顿,“冤家路窄。”说完速度加快远离我。   我追上去,主动言和。“都是邻居,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也别那么小心眼,做个朋友。”   “不和素质低的鬼做朋友。”幺鸡见我追的紧,丢下幡纸,独自走进平房里,关上门。   我面对着他留下的幡纸,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就为了躲着我,这么一摞幡纸说不要就不要了?   太子就是太子,一点不懂爱之不易的道理,我无语的搬起幺鸡丢在地上的幡纸,对于经常干体力活的我来说,这点东西不重,一提手,扛上肩头,飘到幺鸡门前,“你这一摞幡纸不要我就拿走了。”   里面没吭声,我确定我和他之间只隔着一道门。   “嘿?还真不要,不要算了,正好我缺幡纸,以后引魂的时候能用的上。”   吱~木门打开。   幺鸡伸手抓过我肩膀上的幡纸,连带着我挤了进去。   幺鸡的屋子干净整洁,什么东西都摆放的有理有据,显得格外惹眼的是桌子上放着一块豆腐,豆腐下面的包装纸证明,这块豆腐来自于胡一把豆腐坊。 【66】冤家路窄   “呦呵,大太子还吃豆腐呢。”我讽刺道,幺鸡和我等级差不多,悬赏令又是有选有择,哪怕幺鸡次次不要丹,那点鬼币也只能够他勉强度日,可见太子过得也不怎么好。   “说完出去。”   “得,您且歇着,有啥脏活重活可以找小的,要是您看得起我,小的请你吃顿饭,当我赔礼。”我开始同情起了幺鸡,从小被一群人围着,小祖宗似的呵护,突然一死,跟一个没妈的孩子一样,这种感觉切身体会过,老子当初适应环境,用了一年的时间,我还捡过人家饭馆倒掉的剩菜剩饭,那段日子回忆起来都带着苦味。导致我现在面对各种环境都能适应。   幺鸡连推带拉的把我送出屋。   老子是君子,不能和小人一般计较,自我安慰着溜达出去,每间屋子都没有亮灯,我顿时好奇起了其他屋子有没有猎魂师在,一直走到一哥平房也没再见一只猎魂师。   一哥屋子里黑乎乎的,我在门外叫了几声,没回答,一哥何等身份,肯定在忙。   眼下无事,安保兵有张大胆和一哥,关键时候我就不瞎掺和了,观战局。   想来好久没回贫民窑了,也不知道大罗忙活的怎么样了,该去看看了。   脱下黑袍,我飘上黄泉路,一路上飘得提心吊胆,生怕碰上娘娘腔。我谨慎的飘了一里地,奇了怪了,没看见吆五喝六的娘娘腔。   找扫帚鬼一打听,娘娘腔这几天身子不舒服,请了假回家休息。小道消息是,娘娘腔看上一只阴差,对人家穷追猛打,阴兵每天都会找小孩一次,只可惜一点用都没有。   哎!都是我的错,我哪知道药效不光强,而且持久。既然娘娘腔不在当班,我可以放心大胆的飘回鬼界堡。   回到鬼界堡,飘到大罗租好的商铺,门面上挂着六个镀金大字:胡一把豆腐坊。别问为什么是镀金的,因为这样说起来很有面子。   踏进豆腐坊,几只小工在忙碌,我逛了一圈下来,大罗不见踪影。   “什么毛病,我夸她长得漂亮也是错?”与我擦边一只男鬼嘀咕着出了豆腐坊。   我四下望了望,除了买豆腐的女鬼外,豆腐坊也没有女店员。想到这,我突然想起了二楼,难不成二楼已经租出去了?还是个美女?   我突然好奇起了二楼,有美女必须要见识见识。   内心有些小澎湃,快步走上楼梯。   二楼只有一扇门帘遮挡着,里面烛光摇曳,和楼下相比冷清了不少。   划开黑色滚珠门帘,手感阵凉,朝里望去,即入眼帘的为一张吧台,后靠一排货架,货架上一水的工艺,我又不忍俗套了,一看到好东西就像拉去地摊换成鬼币。   我走进屋内,才看到货架旁边有一道小门,这是把屋子一分为二了,里面供住,外面营业。可从摆设上看,怎么也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店。   “有人么?”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声音稍微有点粗,应该属于女汉子.....人家都说美女了,长相估计差不到哪去。   很快,从货架旁走出一只鬼,一身薄纱长裙拖地,黑长卷发垂在胸前,然而,原本应有的怦然心动,在她露面的刹那间瞬间瓦解,说好的美女呢?   “胡一把,好久不见。”娘娘腔走进柜台前坐下。   这个人竟然是娘娘腔?一个大老爷们娘点我还能接受,现在穿一身?一身女装,脸上的抹的跟个猴屁股似的,毛骨悚然呐!   “胡一把,你怎么了?”娘娘腔拈着兰花指,我才发现娘娘腔手指上有花纹。   娘娘腔这个样子吓尿我了,万一娘娘腔的魂魄有问题,都要怪罪到我身上。我从口袋里拿出那包解药,用手捏出一些粉末,朝娘娘腔一挥。   只见娘娘腔干咳了两声,浑身一颤,坐在柜台前发愣。   “娘娘腔,你没事吧?”我试探性的问道。   娘娘腔动了动头,瞅瞅自己的裙子,又摸摸自己的头发,恍如一场梦。   “这是怎么回事?”   我尽可能站在距离门口近的地方,回答他,“你前几天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变得见男鬼就扑,然后你好像停职了。”   娘娘腔打量着我说的话,又瞅瞅自己的德行,在回忆自己怎么变成这幅样子。   只要娘娘腔说赔偿,我绝对不说不,毕竟是咱有错在先。   许久~   娘娘腔动了动身子,看了我一眼,我差点被吓跑。娘娘腔长叹了一口,“算了,就这样吧。”   “什?什么就这样?”   娘娘腔飘出柜台,双手伸展,我差点以为他要抱我,“我这样也挺好,早就不想再和那群臭老爷们在一起忙活。”   娘娘腔的花粉解了么?该不会是同等的药量,需要同等的解药吧。思量再三,我开口,“那我先走了,您先忙。”   不等娘娘腔回答,我蹿下一楼,我再也不敢不问药量就下药了,我这是完全把娘娘腔的女性基因挖掘出来了。   走出店铺,看见大罗正在门口卸货,我赶忙上前帮忙,里面装的全是黄豆,豆腐的主料。   搬卸完后,我把大罗拉到一旁,打听娘娘腔租二楼的事。   了解下来,事情始末与我脱不了干系,娘娘腔因为药效,被小孩停职,没事干的娘娘腔在鬼界堡晃悠,看到了豆腐坊的招租,本来大罗是不想租给娘娘腔,毕竟娘娘腔的性格不能让大部分鬼接受,然而我的大名此时赫然出现,娘娘腔说以前和我是同事,没少帮我,大罗一听,直接租给了娘娘腔,还帮忙搬东西。   “自作孽不可活。”我自嘲。   “胡哥啥意思?”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这种事怎么可能说出去。   大罗憨厚,知道我事多,没继续问下去。   我看豆腐坊经营的井井有条,完全插不上手,打算飘猎魂师的大营睡大觉。   就在我飘出百米远的时候,大罗追上我,“胡哥,你等一下。”   我站在原地,看着大罗慢吞吞的飘向我,这速度在普通鬼身上相当于全速马力。   “你还有啥事么?”   大罗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断摆手,“胡哥,我差点忘了,有人给你捎了口信。” 【67】福爷口信   “什么口信?”   大罗挠挠后脑勺,“福爷你知道吧,鬼界堡最大的妓院就是他的,他派人来过,问你什么时候有空,福爷有请。”   “福爷?我又不认识他,他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是一只小鬼送来的口信,胡哥,你最好还是去看看,福爷是个什么鬼物?在鬼界堡也算有头有脸,能看上咱的小豆腐坊是咱的喜事。”大罗骄傲的说着。   “他是说必须去么?”我问道。   大罗不解的看着我,皱皱眉,“胡哥,这是多少鬼争着抢着和福爷攀上关系呢,你咋还不情愿。”   “我就是不明白福爷咋能看上咱这种粗人,不是,粗鬼。”我敷衍着。   “这多简单,你,胡哥,有安保军,有豆腐坊,也算个传奇的鬼物,以后怎么说也不会太差,现在攀上关系,以后少走了多少路。”大罗说道。   “我这么低调,还是被发现了么?”我自说自话的嘀咕着。   大罗看我没话,继续道,“胡哥,你最好去赴约,不然显得你谱大。”   大罗这话在理,我现在地位比他低,人家叫我过去,已经算够给面子了,咱不能给脸不要不是?   和大罗说完话,我提了一口气,这一趟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尽可能让自己自然的飘到妓院。   一踏入妓院....   “胡哥好。”几只安保兵齐声向我问好,在妓院这种歌舞升平的地方显得突兀。   被安保兵两只教官训练出来的我,虽然被吓到,但很快稳住心神。   “你们忙去吧。”   我自顾自的飘进妓院,站在一楼,装模作样的听男妓女妓唱歌,我相信福爷的狗腿子知道我来,已经通报了。   不多时,从楼上小跑下来一只鬼,面相上看上窄下宽,到瓜子脸,这种鬼活着的时候敛不到财,死后就不知道了。一路低头小跑到我面前,露出衣服笑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胡爷,我家主子楼上有请。”   我微微点点头,跟着他踏上二楼的楼梯。没有黑袍遮挡住,感觉自己光不刺溜的站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一样,眼睛不敢乱瞟。   老地点,名为凤凰鸾的屋子。   我学着之前一哥的样子,站在屋子前,等着带我上来的鬼敲门,这只鬼很有眼力见的敲了三声门。   看到开门的鬼,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不是女妓,男妓对我来说不感冒,眼睛有救了,乱不了阵脚。   我故作从容的踏进屋内,走进里间,里面空无一鬼。   “福爷出门了,正在往回赶,您稍等一会。”男妓很礼貌给我倒了一杯茶,若不给他冠上男妓的帽子,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还可以。   我没吭声,在椅子上坐着,男妓就坐在我对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看的我一阵心虚。   看了一刻钟左右,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实在受不了,“那个,你叫啥?”我主动问道。   我这一开口,男妓才收回眼睛,“我叫娇爷,这里管事的。”   飞流鼻血三千尺......   “那你为什么盯着我看?”   “因为你是福爷请来的贵客,能踏入这间屋子的鬼都是福爷好友,只是我看你面生,好像没怎么见过吧。”   “第一次见。”我尴尬的笑着,敢情不是男妓,是老鸨,概念里的老鸨都是女的,原来还有男的。   一听我是生客,他本能的朝我推荐:“你死的时间应该不久吧,第一次来有没有看得上的姑娘?我给你推荐几位?”   “谢谢,不用了,我这方面不饥渴。”   打开了话匣子,接下来的时间我耳根子就没清净过,我真正见识了生意人的嘴皮子,没话题找话题聊,专找我感兴趣的话题聊。而我完败了,一柱香的功夫,我愣是和他交上了朋友,不过我有分寸,不该说的没瞎说。   我们正热火朝天的聊着,连福爷出现在我们身后都不知道。   见福爷进来,老鸨主动退出屋子,我也站了起来。   福爷身边也没跟着随从,一身灰白衣服古袍穿在身上,手中拎着鸟笼,鸟笼被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我看不到里面有没有鸟,福爷整体看上去就是电视剧里街边遛鸟的老大爷。上次的皮衣女鬼没露面,我稍稍有些小失望。   “你就是胡一把?和传说中的一样。”福爷主动开口。   “什么传说?”我不解。   福爷将鸟笼放在桌子上,鸟笼里传出动荡,里面绝对有东西。福爷手扣在鸟笼上,鸟笼恢复安静。福爷则是面目慈善的笑道。“小道消息说胡一把可是奇才,死后没多久开店卖豆腐,死后三个月建立安保军。”   小道是谁?为什么他知道这么多,还这么八卦?   “小道消息都是事实加上揣测,可信度不高。”   福爷优哉游哉的坐到我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示意我坐在他旁边,说真的,这架势谁知道不是鸿门宴。   “福爷,您老叫我来,有什么事么?”不管在什么人面前学乖总没错。   福爷朝我呵呵笑了两声,笑的我背后发麻。“小胡兄弟,瞧把你吓得,我福爷只是和你交个朋友而已,就这么简单,既然并不了安保军,我们就不能做个朋友?”接着又是一长段笑。   我完全蒙掉了,涉世未深的我完全不懂这种死了百年朝上的鬼怎么想的,一句话不敢说。   福爷自己笑够了,手将鸟笼朝我这边推送,“第一次见面,福某人给小胡兄弟准备的见面礼,若有寒酸,勿怪。”   “福爷,本应该是小辈准备见面礼,怎么好劳烦您准备。”我拒绝道,谁知道里面装的什么,福爷这种喜欢玩花活的鬼,准备出什么都不惊讶,万一我揭开一看,是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咋整?要还是不要?   福爷大概揣测出了我心中所想,用手点点我,“你怕我给你使绊子?这你就错了,我揭开给你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着,福爷揭开包在鸟笼上的黑布,露出里面的东西。   鸟笼内关着一只动物的魂魄,我从未见过这种动物,体型类似刺猬,可身上却满身铠甲皮,长得也近似于刺猬和老鼠的结合体。蜷缩在一起,和一只兔子差不多大。 【68】犰狳   “这是杂交品种?”我无知的问道。   福爷摇摇头,依旧面带笑意,“这东西叫犰狳(qiuyu),不是杂交品种,原产自南非,你可别小看它,它可是好东西,喜阴,它一发威,鬼惧它三分。”   谁会相信这种鬼话,犰狳?听都没听说过,还能比一哥的狗厉害不成?   “福爷,这东西你给我算是白瞎了,我一个做生意的,要它没啥用。”我婉拒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再好的东西不能要。   福爷不搭理我,对着小东西说,“给胡爷作个揖。”   小东西听完,小脑袋看向我,两只小爪子抱在一起,朝我作揖。我这才看清小东西头上也有铠甲皮,看起来威武霸气。   “怎么样?整个阴司不超过五只,你要不要?”福爷再次询问我。   我虽然贪,但分寸健在。“算了,君子不夺人之美。”   我话还没说完,福爷打开笼子,那只小东西从笼子里跑出来,三窜两窜朝我扑过来,我连连躲闪,可还是中招,那只奇形怪状的小东西扑到我肩膀上。伸着小脑袋在我脖子上嗅来嗅去,德行跟狗差不了多少,最后还厌恶的伸出舌头舔了我一口,那心情别提了。   “福爷,你快把它拿下来,这是个什么东西。”其实我想说的是,犰狳有没有吃翔的爱好。   福爷哈哈大笑,边笑边说,“这东西你想养也得养,不想养也得养,它刚才在你身上做了记号,不管你走到哪,它都能找到你。”   我抹掉脖子上犰狳的口水,黏黏糊糊沾了一手。破坏了我美好的心情,从小没养过宠物,对这些只知道张嘴吃食的东西不敢兴趣,只因我太懒。抓住犰狳的尾巴,塞进了笼子里。随后四下找了一圈,在梳妆台上找到一方手帕,擦掉了犰狳的口水,现在越看小东西越难看。   “福爷,我对这东西不感兴趣,动不动亲我一口,我受不了。”我直接拒绝道。   福爷关上笼子,语气略显无奈,“我说过了,它在你身上做了记号,以后它是你的,至于你怎么处置它,是你的事情。”   犰狳貌似听得懂福爷说话一样,朝我呲着牙。   能信么?当然能信,看过一哥的狗就知道,超强定位系统。我就是搞不明白了,福爷这又是交朋友,又是送我这么贵重的犰狳,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不是说要抢我的安保兵么?   正在我不知如何拒绝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只鬼在福爷耳边说了几句话,我超强的听力啥也没听到。   等那只鬼出去后,福爷也站起身,朝我拱了拱手,“小胡兄弟,我这手头上还有些事要忙,小胡兄弟若不嫌弃,叫两只女鬼来服侍小胡兄弟?”   主家都走了,我还留下,不等于打自己脸么?“领了福爷的美意,我不好这口,我先行告辞了。”   福爷点点头,“我们改日再聚。”说着送我出了屋子,并把笼子硬塞给我。   我怕有小尾巴,没敢回猎魂师大营,回到了豆腐坊。大罗见我回来问这问那,对我带回来的犰狳很是感兴趣,不断挑逗。   我看大罗对犰狳很有爱,直接将犰狳丢给大罗,自己飘出豆腐坊,为了验证有没有小尾巴,我去了贫民窑,贫民窑的豆腐坊也在不断忙活。   随后兜兜转转在鬼界堡转悠了一大圈,我肯定没有小尾巴跟着,才飘出鬼界堡,朝着我的安保军方向走去,因为以前提防过一哥,对于反侦察有些经验。   总之饶了一大圈我才敢踏入猎魂师大营,因为猎魂师大营小路四通八达,我径直走进自己的小平房里,换上黑袍,我心里才安定下来。   有黑袍加身,我像个带了面具的坏人,光明正大的在猎魂师大营游走,观察了一圈后,闪进一哥的住处,我必须和一哥商量,一哥死的时间比较久,应该能揣测福爷的算盘。   一哥屋子里亮着灯,一哥站在照片墙上看着照片,眼神满满的不舍,画风很萧条。   “一哥,你怎么了?”我不解的问道。   一哥从照片上收回目光,收起了那份不舍,恢复了常态,看我来的匆忙,黑袍扭捏的穿在身上。   “出了什么事吗?”一哥语气不急不缓。   我一屁股做到椅子上,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压惊。将福爷邀请我,送我礼物的事说了一遍。   我说完,一哥陷入沉思,我不敢贸然打扰,只是静静等着出结果。   然而,一哥一开口便是:“你觉得福爷邀请你是什么目的?”   我这心情,难以言表,我还以为一哥思考出了结果,憋了半天竟然是反问句。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不想开口说一句话。   随后,一哥继续说道,“不管他要干什么,你只需要做个愣头青,做什么事只用第一直觉做,不用计较后果,让福爷认为胡一把就是个不经大脑思考的鬼。至于犰狳,你养着吧,这是个好东西。”   “静观其变?”我问道。   一哥点点头。   就在此时,一哥平房门从外面响起敲门声,伴随着一嫂温柔的声音,“老一,我来了。”很简单的一句话,引得我无限遐想。   “一哥,我还要勾魂,我先走了。”我说完就要跑,一哥要伸手拽住我,好在我这次反应极快,闪过了一哥的手速,冲出屋子。君子成人之美,这个道理老子还是懂的。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很稳定,相当于无限循环,晚上去阳间勾魂,白天躲在阴司闲逛。福爷貌似盯上了我似的,时不时的请我喝个茶,吃个饭,安保军的事提都不提,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胡爷是单纯的和我交朋友,可转念一想,和我交朋友,除了安保军啥都捞不到。反正以我的智商想不明白怎么回事,每次接受福爷的邀请,逆来顺受,接受他给的所有恩惠,老一都发话了,有东西拿,不拿白不拿。   忙忙碌碌,过了大概一个月左右,我将五麻袋悬赏令处理完毕,并参观了陆生和刘能的纸扎店,店面不大,位置不错,位于医院大门口有利位置,经过我的建议,他们和一家小型殡仪馆达成了协议,租用灵车送尸,拓展了业务。 【69】奥特麦vs吃翔狗   完成了任务,我的等级竟然在五级挂着,五大麻袋就升了两级,还不如一个大教主。   忙惯了的人都坐不住,鬼也是一样,我在鬼界堡转悠一圈下来,觉得没意思,悻悻回到了豆腐坊,在豆腐坊的犄角旮旯里找到犰狳,脑子里突然萌生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福爷说整个鬼界堡只有五只犰狳,一哥又说犰狳是好东西,既然犰狳被他们说的这么厉害,那一哥的吃翔狗和犰狳谁更牛逼?   我蹲下身子瞅着笼子里的犰狳,“小家伙,你能不能听懂我说话?”   犰狳在笼子里摇摇头。   “我是你祖宗。”我指着自己介绍道。   犰狳继续摇头。   “我是一只坏鬼。”   犰狳的小脑袋直愣愣的点头,小眼神很确定。   黑线码过额头......   犰狳。犰狳,真他娘的难听,这小家伙总得有个名字,叫什么好?胡二把?不行,胡说?怎么听都和我有什么关系似的。   想来想去,我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算账的大罗身上。   “大罗,你活着的时候有没有偶像?”   大罗停下手上的动作,眼睛朝上漂,“偶像?奥特麦算不算?”   “奥特麦是谁?”   “奥特麦打小怪兽,你不会没看过吧。”   我懵逼的摇摇头,“我小时候看过正版,叫奥特曼。”   大罗挠挠头,自言自语道,“叫奥特曼么?”   好家伙,这是从哪个深山老林里出来的,奥特曼都能搞错。   我回过头,看着笼子里的犰狳,“哎,你以后就叫奥特麦了。”   我的话换来的是犰狳疯狂的摇头,没办法,哥可以无视。   —吃翔狗vs奥特麦—   说干就干,我走进厨房,抓了一把胡椒面揣进口袋里,提溜着犰狳,踏上了前往一哥住处的小路,反正这俩打起来,犰狳败退,我也不丢人,毕竟我是新鬼,要是吃翔狗败退,可见犰狳还真有点子本事。   兴致冲冲的飘到一哥的平房前,一嫂在一哥门口候着,我已经习惯一嫂的存在,一嫂在一哥绝对在。   和一嫂打了声招呼,钻进了一哥的屋子,一进门,和一哥撞了个正着,一哥就在门后。搞不懂一哥怎么想的,明明在意,却要假装不在乎。   “你来做什么?”一哥语气依然那么欠揍。   我贱呼呼的提起手中的笼子,“奥特麦,给一哥作个揖。”   奥特麦很听话的给一哥作揖,只是一哥并不屑,无视它的存在。   “一哥,你那只大藏獒放出来瞅瞅呗?”我问道。   一哥这才正色看着我,又看奥特麦,看了五六秒后,竟然邪门的掏出放吃翔狗的盒子,递给我,我完全没有想到一哥会这么简单的同意。   我四下看看,也没个合适的斗狗场。   “去后山。”一哥说道。   这话一出,我怀疑一哥中了一嫂的花粉?老顽固开化了。   一哥穿着黑袍出了平房,我以胡一把的身份提溜着奥特麦跟在一哥后面,飘上后山,来到一片天然洼地的寨子里,如果不是寨子里全是男鬼,我都误以为这些鬼是当地鬼,多亏碰上一张熟脸,我才晓得,这是我安保军的营地,一个个混的跟个野人似的,让我有种安保军不保的错觉。   估摸着有鬼通知了张大胆我们的到来,我们踏进营地不到一分钟,张大胆就出来迎接了,此时的安保军完全特种兵化。   经过张大胆的介绍,猎魂师的后山不是猎魂师所属,但是进入后山,必须经过猎魂师大营,所以说猎魂师不过是一个看大门的,你想进,必须猎魂师同意。   而后山之所以不是平常鬼所能进入的,也有一定的原因,阴界很大,大到没有边界,而阴司所占的位置,不过是阴界渺小的一点而已,十殿阎王掌管人鬼的生死,却管不了阴界的每个角落,人间有未知岛屿,阴界有律历盲区,正常不过。   后山连接着绵延不断地山脉,谁也不知道这些山里有什么,连猎魂师也只踏足了这里的五座山,所以说安保军是安全的,安保军的训练基地就是这五座山。   安保军大营中的房屋全是安保军自己建造的木屋,军需物资由专鬼从鬼界堡运送进来。   扯了那么多,只为了说明阴界很大,胡一把很牛逼,仅此而已。   在训练基地找比武场很容易,张大胆把我和一哥带到比武场,一哥放出了他的吃翔狗,我有点后悔了,吃翔狗皮毛黑的发亮,两颗犬牙尖锐向下,貌似吃翔狗知道自己出来是要打架的,嘴角微皱,眉毛紧蹙,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手里的奥特麦。   再看奥特麦,操蛋了,跟吃翔狗一比,简直是个迷你小宠物,虽然也做出要战斗的气势,怎么看都是那么卡哇伊。还好,我有绝招。   我躲过众鬼的眼神,小声的问向奥特麦,“你能不能行,干不过提前说。”   奥特麦眼神阴冷的看着我,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边还他娘的漏出一抹邪笑,怎么看都是只贱痞子。   我正欲放出奥特麦,张大胆拦住我,“胡哥,说好了,比武有比武的代价。”   “什么代价?”我谨慎的问道。   一哥淡淡的开口,“你输了,加入他们的训练,从小兵做起。我输了,你随意开条件。”   “从小兵做起?一哥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安保兵的老大。”我直言反对。   我的话引起了张大胆的不满,“谁能赢到最后谁是老大。”高声问向看热闹的安保兵,“是不是?”   “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这节奏?这画风?怎么看都觉得是一个套,不知不觉掉进坑里,我现在才发觉,这么多鬼看着呢,我也不好意思不赌。   “胡哥该不是不敢吧。”张大胆看我泛起了嘀咕,直接把我架起来。   当着这么多安保兵的面,我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这心情跟掉进了狼窝里似的,明明挺娱乐的一件事,被我搞成这样。人家正发愁怎么坑我,得,自己往人家枪口上撞。   我悄默声的打开笼子,放出奥特麦,并轻声告诉它,“打不过往我这边跑。”   要说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宠,奥特麦朝我皎洁的一笑。 【70】耍贱   奥特麦从笼子里出来,小身子晃晃悠悠走到比武场上,在吃翔狗身边晃悠了一圈,身材比例严重不协调,吃翔狗整整大奥特麦三倍。   吃翔狗并未理睬奥特麦,任由奥特麦在自己身边瞎转悠,说难听点,它并不把奥特麦看在眼里,吃翔狗这个德行我不用说也知道随谁。   奥特麦小眼睛盯着吃翔狗,眼珠子乱转,时间一秒一秒流逝,看热闹的安保兵走了一大半,奥特麦就是不进攻,我都替它着急。   不知道过了多久,谁都没有预料到,吃翔狗发起主动出击,瞅准奥特麦的位置,猛地一发力,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奥特麦,我的位置只能看见吃翔狗的身子,吃翔狗完全挡住了奥特麦,或者已经把奥特麦吃进了肚子里。   众鬼和我一样,对于这场没有悬念的比武,表示懵逼,奥特麦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吃翔狗缓缓转过身来,嘴里赫然叼着一个圆盘样式的灰色东西,东西很硬,吃翔狗很想咬穿,奈何嘴里的獠牙只能做无用功。这是奥特麦唯一的技能,死了这么久,只是把壳炼化的坚硬如石,其他一无是处。   我无意间看到圆盘里的小眼睛朝我漂了一眼,眼神依旧眯成一条缝。   我表示不认识它是谁,只想扭头就走。   许久,吃翔狗奈何不了奥特麦,只得将它丢到一旁从新来过。   奥特麦见吃翔狗不再搭理自己,畏畏缩缩的舒展身子,做了一个连带着我丢人的动作。   奥特麦像狗一样,抬起自己的后脚,嘘嘘了~~~   这一动作,引得观战的鬼窃窃私笑。   “胡哥,这是什么招?”张大胆打趣的问向我。   扯淡,打死不能承认奥特麦吓尿了。   “别说话,观战。”我打断其他鬼的窃笑。心想,阴司只有五只犰狳,还他么稀有品种,就这尿性?   奥特麦动了动身子,走到吃翔狗对面,后脚朝地,前爪一跃,两爪合掌。   作~作揖?   “你是来打架的,不是来串亲戚的。”我警告道。   奥特麦眼神瞄了一眼我,鹤立独行的做着自己的事,讨好吃翔狗。   吃翔狗扭头看着一哥,没了之前那股子血战的气势,样子好像在说,‘老子不和傻叉比。’   更过分的来了,奥特麦看吃翔狗放下防御,得寸进尺的走向吃翔狗,吃翔狗只需要瞪一眼,吓得奥特麦立马止住脚步。等吃翔狗不理它,继续不要脸的靠近吃翔狗。   活玩的还挺花。   很快,奥特麦只差它那一小步的距离,就和吃翔狗有了亲密接触。   此时的吃翔狗无趣的趴在地上,毫无士气,慵懒的抬了抬前爪,甩了奥特曼一脑门。   然后这个动作无限循环,不知道循环了多久,奥特麦腾空一跃,死死固住了吃翔狗的前爪,犹如手镯一般,把铠甲暴漏在外面。   ‘嗷~’凭空一声犬吠,在死气沉沉的阴司响起,吓得所有鬼一激灵,谁也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包括一哥。   吃翔狗发了疯似的乱窜,相比之前的气势凶狠不少。   “怎么回事?”我尽量靠近一哥,免得吃翔疯狗伤到我。   张大胆笑哼一声,瞅着我苦笑,“这才养几天,就和你一个德行了,往后我看是好不了喽!”   这话是变着法的骂人,“哎,我什么德行?”我很是不满。   张大胆指指还在乱窜的吃翔狗,“那不是和你一个德行么?先讨好别人,等人家放下戒心,你主动谄媚,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一击致命,不留余地。”   “你说的那是我吗?我可没那么多心思。”我反驳道,可看着奥特麦占上风,心里还是很洋洋得意的。   “你有。”一哥打断我们的对话。   张大胆耸耸肩,无声的告诉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继续观战,一哥的狗果然不同寻常,吃翔狗在乱窜了一会,很快找回理智,钻进了不远处的一桶水里面。   奥特麦竟然怕水,进入的那一刻,奥特麦就浮上水面,勉勉强强爬出水桶,掉在地上,瞅瞅身后水桶里的吃翔狗。   水桶周身散发着黑气,傻子也看得出来奥特麦激起了吃翔狗的愤怒点,后面才是激情戏。   吃翔狗身子一跃,跃出水桶,狗头周边黑气四散开去,眼神凶狠的瞅着前面逃命的小身子。这一幕恰巧被奥特麦小脑瓜扭头瞅见,奥特麦头一缩,看看我,随后使出全力朝我这边狂奔,小眼神证明了一切,它搞不定。   眼下,别说奥特麦,连我看了吃翔狗的气势,都要倒吸一口气。我点头批准它临阵脱逃。   奥特麦得到我的批准,腾空一跃,朝我扑过来。   就在我要接住奥特麦的时候,一只狗爪朝我这边一甩,奥特麦被甩出一米远,掉在地上连连打滚。而吃翔狗并不打算放弃追杀,下了必杀的心扑向奥特麦。   奥特麦眼神幽怨的看着我,我不免有些后悔。   在吃翔狗张开嘴的一刹那,我抓出口袋里的胡椒粉朝吃翔狗挥洒过去。   ‘欠~’   吃翔狗关键时候打了一声喷嚏,迟钝了几秒后,不忍胡椒粉,又连连打起了喷嚏。   奥特麦见势,迅速揪住吃翔狗的狗毛,从狗爪爬上吃翔狗的狗头,毫不留情张着嘴,一口朝狗耳朵咬下去。咬完不等吃翔狗反应,身子一窜,扑到我的肩膀上,耀武扬威的嘚瑟着。   “一哥,还有必要比么?你精忠报主的吃翔狗已经被我的奥特麦咬了两口。”我恻隐停战的意思,实际上,我没别的招让奥特麦险胜。   张大胆满腹疑惑,却又猜不出怎么回事,伸着脖子瞅战败的吃翔狗,“怎么回事,黑獒怎么会战败?”黑獒应该是吃翔狗的名字。   所有鬼看向一哥,等着它说话。一哥一身黑跑,看不到一哥黑帽子下的脸。等了许久,迟迟不开口,只做了一个招呼吃翔狗回来的动作。   吃翔狗瞅着我肩膀上的奥特麦,发出低吼,不情不愿的走回一哥身旁,眼神充满不服。在一哥身边不断低吼,甩鼻涕。   一哥弯腰摸了摸狗头,只见吃翔狗摇起了尾巴,在我们身边跑来跑去,嗅来嗅去。最终在我身边停下来,紧紧盯着我。 【71】一哥的反常   我做贼心虚,不断往旁边躲闪,吃翔狗认准了我,我躲到哪,它跟到哪。   “行了,我们认输。”一哥打破悬念。   吃翔狗站在我身边,发出低吼,眼神不愤的看着我,那意思在告诉一哥我从中作梗。   “回来。”一哥再次发话。   吃翔狗闻声,迈开步子回到一哥身边,继续不服气的朝着我这边望。而我也不好意思开口,自知理亏,这件事做的不那么光明磊落,那种感觉就跟坑了刘能的钱一样。   看着吃翔狗受委屈的样子,我心里萌生起了同情。“一哥,其实我”   “你赢了。”一哥打断我的话,转身走了,语气上听不出变化。我确定一哥知道我做了手脚,为什么不揭穿我?   张大胆走到我身边,手跨上我肩头,“胡哥,走着喝酒去。”   奥特麦自知不光彩,溜进了我的口袋里,探出个小脑瓜盯着走远的吃翔狗。   被张大胆连拉带拽走进一间木屋,屋内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举行沙盘,沙盘上有五座山,山的形态和真山没什么区别,甚至我们刚才看打斗的比武台都在内。   “胡哥,多亏了你的兵建造了一座地形山洛沙盘,想当年我活着那会,只有画师画出来的地图,很多小路都没有,要不然我也不会惨败。”张大胆坐在椅子上摇着头懊悔。   “你生前还带过兵?”我反问道,眼神有意朝一哥漂去,一哥就坐在一旁,摸着他的吃翔狗,吃翔狗看我的眼神让我愧疚不已,好像我拿了它的骨头似的。   张大胆没看出来我们之间的气氛,慷慨而谈,“我死了几百年还是几千年?我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活着时候深受朝廷器重,大大小小战役没少打。家有将军府邸,家眷百余人,地有良田百亩,手握军权,掌管五万精兵,个个精良强悍。”   我看张大胆的年龄也不过四十,在古代也算英年早逝。“那你为什么会死了?”   张大胆长长叹出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思实际上在一哥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出了端倪却不揭发我。   听了张大胆一大串的感慨后,我下了决心,主动承认自己的过错,都是帮过我的朋友,这样有违仗义。   “一哥,其实你的吃翔?”吃翔狗朝我发出低吼,我不得已改称呼,“你英勇的战犬才是最终的胜利者。”我实话说出口。   张大胆马上追问。“怎么回事?”   我将来龙去脉说清楚。   一哥依旧不说话,摸着他那受委屈的吃翔狗。倒是张大胆感同身受了委屈一般,“胡哥,你怎么能这么做,平时老一对你不薄,你还对黑獒下黑手,你真够可以的。”   我瘪瘪嘴,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这不是主动承认错误么。”   张大胆指着我,哑口无言。   一哥安抚着他的爱犬,对我承认错误这件事无动于衷。   “一哥,比赛前你也没说不让玩花活,擂台如战场,活到最后的才是赢者。”我辩解道。   张大胆打抱不平:“胡哥,你做的这件事本身就是错的,你咋还那么能辩解呢?”   一哥抬了抬手,让张大胆别在说话,继而对我道,“背地里做事的人是小人,做事光明磊落才是正道。”   一听这话我就不服气了,“斗狗的事是我的错,但是我不认为背地里做事的就一定是小人,更不会认同光明磊落才是正道。”   “胡哥,别瞎胡闹。”张大胆拦住我的话。   我咽了口唾沫,第一次反驳这么牛逼的鬼物,心里还挺虚的,张大胆这话无疑是给了我台阶下。   一哥收起狗魂,揣进衣袖里,摘下长袍帽子,问向我,“正义的人或鬼,在什么时候都深受人心。”   这话说的其实没有错,只是我们之间的立场不同,一哥不知道经历过什么,让他有这种看法,而我和他截然相反,可能这是我和一哥一直以来无法交流的屏障。   “一哥,我们的世界观不同,这些很有可能是因为时间遗留的思想问题,你是对的,我也是对的,和我们的经历有关系而已,没必要这么较真。”我不想继续这种没头脑的话。   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看到一哥咬了咬牙,鼓起的腮帮子证明一哥怒了,情况不妙。   “赢要赢的光明磊落,输要输的心服口服。”这声音几乎是从一哥牙缝里挤出来的,第一次见到一哥顽固不化。   我貌似开始被情绪左右,对于一哥的言论不敢苟同,“人生就像一场战争,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对于竞争对手,不能心慈手软,给敌人一线希望,就是给自己的绝望,不管方法如何,直击要害,一击致命,不给任何人反抗自己的机会。”   “胡哥,你够了,说的差不多了。”张大胆拉扯着我,不让我发声。   一哥目光移向张大胆,“你让他说。”   张大胆拉了我两下,放弃了打断我的想法。   我清了清嗓子,继续“我说的并不是不择手段,生容易,活不容易,人生不是游戏,它没有设定,没有规则,就像这座荒山,你开发它做安保军的驻扎地,实际上你是占有它,若果它有魂体,你就是掠夺强占。人尽管是高等生物,可也得遵循着大自然守则,适者生存,不适者死亡。”   “那你的意思就是为了取胜不择手段?”一哥语气略显颤抖,充斥着不屑。   “我没说这样说过,我是分什么样对手和情况的。”我打马虎眼道。   “对手和情况?怎么说?”一哥今天很反常。   我挠挠头,也不管对不对,只管把我的观念胡编乱造一通,“就拿赌博来说,我有一百鬼币,我拿出一鬼币来赌,肯定不在乎输赢。但是我只有一鬼币,可我要赚一百鬼币度日,恰巧这时候有人告诉你可以出老千,心里的天平肯定倾向于老千。”   ps豆兵:最近深受牙疼困扰,时间都耗费在了医院排队上面。加上今天停电一天,没时间码字。 【72】阴司的烂事   我故意停顿下来,见一哥沉思,不赞同不反对。   张大胆起初来拉住我,不让我胡言乱语,现在拘束的站在一旁瞅着阴郁的一哥。我也没了那股子士气,默不作声。   僵持了许久,一哥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眼神带着些许疑惑看着我,当即又摇摇头继续思考,如律循环了几次,终于开口。   “胡一把,你是不是在任何环境下都能活下来?”一哥突然问了这么一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我是一个不经大脑思考的鬼,当即作答,“不敢说任何环境,但是和绝大多数鬼相比我肯定更胜一筹。”我大言不惭道。   “我提个建议如何?”一哥正经八百的询问我,自从认识他起,他只管下命令,而我只有受气包的份,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你,您尽管说。”   “我只是建议,你可以随便听听,眼下猎魂师的这座后山一直是阴司的必争之地,因为某种原因,现在还属于无主之地,猎魂师只能开山放行给你训练,若是往后安保军不断壮大,恐怕猎魂师也难保安保军的周全,这地方终究会有一主。”一哥语气停顿了一下,给我思考的时间。   我胡一把也不是傻帽,听得出一哥的意思,让我拿下这五座山,说的轻松,拿下可不容易,阴司的鬼都盯着这块肥肉,烫手着呢。   “一哥,我能力弱,搞不定的。”这种问题不容我答应,跟阴司作对,十万个胡一把也不过是阴司城墙上的一角。   一哥看似满意我的回答,不舍的看着五座山的沙盘,语气低沉,“我有一个办法,这五座山你势在必得。”   “什么办法?”我猴急的脱口而出。   “这五座山相对聚拢,拿下周边山头,将五座山包围起来,谁也不敢抢这五座山的归属权。”   我听得快要吓尿了,连忙摆手反对,“一哥你抬举我了,猎魂师才敢踏足五座山,让我去搞定周边的山,能力不行。”   张大胆也马上附和,“老一,我一直都认同你说的话,可这次我不得不多嘴,胡哥虽然有点子小手段,但是让他踏后面的山,我看是有命去没命回。”   我没反驳张大胆,我几斤几两自己清楚,开发新大陆的工作还是留给后来人吧,我向来不是出头鸟。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许会被毒死。   一哥看我萌生退缩之意,主动出击,“我会帮你,不过~”一哥有意停顿。   我知趣的接话,“不过什么?”   “我帮你拿下周边山头,你也要帮我个忙,只要你在一天,都要保猎魂师的周全。”我察觉出一哥说这段话的时候声音哽咽,说的跟临终遗言似的。   一哥反应和平常不大对劲啊,我疑惑的询问道,“一哥,你怎么了?”   “老一,你可得想清楚,你不比我,你一旦决定,可就......”张大胆看了看我,没继续说下去。   “是你想不清楚,我先走了,胡一把,我等你答复。”一哥摇摇头,站起身,带上黑袍的帽子,离开了屋子。   我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我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一哥要我护猎魂师的周全。我?一个死了几个月的鬼,没能力,没背景,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不是说好了看看谁的小宠更牛逼么?   等我回过神,一哥已经走远,屋子里站着同样傻眼的张大胆,我拉扯住他,“张大胆,一哥说的什么意思?”   张大胆震惊的打量着我,五官快挤到一块去了,张了张嘴,长叹一声,“猎魂司和阴司不是一直对立的,这件事要追溯到?额,多久我也不知道,那时候还没有十殿阎王,只有一个统领者,叫阎罗王。因为阳间一场举世的大灾难,死伤成片,导致阴间魂魄滞留,从而出现的十殿阎王分批管辖,与此同时在阴间也出现了一批以奎爷打头的猎魂师,协助十殿阴兵调理阴阳魂魄滞留问题。”   “你是说奎爷?”   张大胆点点头,“这是猎魂师的创始,可惜啊,解决了魂魄滞留问题,阴司竟怀疑猎魂师有窥视江山之嫌,只给了封赏和头衔,没有实权,奎爷是个性情中鬼,见阴司忘恩负义,想要自立山头。”   “阴司是不是赶尽杀绝了?”我忙问。   “阴司哪有那个本事,当时的阴司地基不稳固,猎魂师鬼数也不像现在寥寥无几,可以说当时的猎魂师是风头正旺,得鬼心,阴司刚刚成立不敢妄自讨伐猎魂师,不得已和猎魂师达成了协议。”张大胆歪歪头,酝酿词句,“就和阳间一国两制一样。不过,不同的是,当时猎魂师算在阴司范围,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阴司壮大后,猎魂师就在阴司的划分上消失了,导致现在猎魂师越来越少。”   “那奎爷呐?”我问道。   “奎爷,对外宣称投胎了,但是我听小道消息说,奎爷被阴司关起来了,已经魂飞破散了。”说到这还不忘提醒我,“你可别瞎说啊,小道消息而已,不能信。”   我郁闷的看着张大胆,想不到他也这么八卦。   “哎,那一哥为什么让我保护猎魂师?还给我打盘口。”   张大胆听我说到这,表情也透漏出不舍,“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可能会消失在我们身边。”怕我多想,又补充,“不是彻底消失。”   “为什么?他得了什么病?”我傻了吧唧的继续问。   张大胆嫌弃的看着我,“你是不盼着谁有点毛病心里痒痒是吧,反正中间你是最大的受益者,你还不偷着乐去。”   别人不说的话,不多问。“哎,你不要说的我很现实一样。”   “说的和你不现实一样。”张大胆拍怕我的肩膀,“别想那么多,喝酒。”   张大胆在沙盘桌子底下拿出两壶酒,递给我一壶,我无语的提着酒壶,“你的意思是干饮,连点下酒菜都没有?”   “下酒菜还不简单。”张大胆朝外高喊,“胡哥要下酒菜,谁去山里抓只野畜生回来。”   我只听外面噼里啪啦的金属响动,和奔跑声。   “哎,阴司的魂体不能吃。”我警告道。   张大胆不屑的仰头喝了一口酒,“阴司的不能吃,可这地方不是阴司,他们管不着。” 【73】一坑更比一坑深   未过十分钟,外面乱哄哄的一片,我因为好奇,提着酒壶出了屋子,外面的场景让我目瞪口呆,一群光着膀子的野鬼手里提溜着大小不等的野物,这些野物有些挣扎,有些已经重伤,四散黑气。   张大胆在我身后出了屋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胡哥,咋样,你想吃点啥?”   我死了这么久,从未吃过魂体,更不敢瞎吃,摆摆手,“算了,有酒就好。”   我话音刚落,从口袋里探出一只小脑瓜,四下看了一圈猎物,一眨眼的功夫,奥特麦窜出了口袋,落在了一只安保兵的肩膀上,那只安保兵手里头提溜着一只蚂蚱。   奥特麦鼓起腮帮子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在等我批准它吃东西。   我好奇魂体怎么吃,竟鬼使神差的点头批准。   奥特麦一看得到了我的批准,顺着安保兵的胳膊爬向那只蚂蚱,嘴一倔,跐溜一下蚂蚱吸进了奥特麦的肚子里,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这么简单?难以想象。   张大胆看我是第一次,待我挑选了几只野物,说笑着请我回屋。   经过一番交谈得知,吃魂体也有讲究,魂体上的阴气高低不等,就拿之前一哥吃过老道女儿额头上的血来说,那就是吃魂体的一种,人体承载三魂七魄,多一魂就能让身体超负荷,就像鬼上身,未必是鬼做的孽,是人的身体承载不了,轻则高烧不下,重则丧命。恶灵和鬼的区别在于,一个在阳间吃,一个在阴司吃,前者有地狱之灾,后着?没区别,都有地狱之灾,但是也有很多鬼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偷偷买恶鬼村的鬼吸食,提升自己的阴气。   一听能提升自己的阴气,我抄起一只山鸡的魂体吸进嘴里,特娘的啥味没有不说,更没觉到自己阴气有所提升,还不如我在猎魂司的一枚令牌有效果。   “呵呵,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屁事不顶,这是给安保兵强身健体的。”张大胆在一旁逍遥的喝着酒。   下酒菜原来就这么给我下酒的.......   自从加入安保兵一直不敢喝酒,我的最大弱点就是嘴快,包不住事,尤其是酒后胡言乱语,但凡酒后和我扯上两句,祖宗八代都能漏给你。这样大口大口喝酒,在鬼界堡可是不敢的,万一说漏嘴,搭上的不单单是我一只鬼。   只记得喝了很久,扯了很多,我也承认把我一辈子干的丰功伟绩扩大了无数倍讲给张大胆听,就连幼儿园拿到小红花的事也大肆渲染了七遍,把张大胆这个土老帽听得激动不已,死的久了,啥事都能激情澎湃。   后来的后来,喝断片了,以至于......   等我再次醒过来,我周身处于黑暗,别说伸手不见五指,连眼跟前儿的东西都看不清,昏昏沉沉。   “张二炮?”我怎么叫他张二炮,还那么顺嘴?   “张大胆,你在不在?”我伸长了脖子大喊着。   声音被黑暗吞噬了一般,一去不复返,我朝周围摸索,一伸手摸到了树枝。   卧槽,该不会趁着老子睡觉把老子丢山里了吧?想到这里我心里一空,还真他娘的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这种事张大胆干不出来,能下这种死手的肯定是一哥,开始的时候我就怀疑他怎么抽了风似的跟我商量,现在云开见日了,他不过是通知我一声而已,一次比一次下手狠。生活无处不是坑,尤其是身边人,坑的最狠。   我正懊恼,突然感觉后背有一只手在我身上游走,吓的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谁啊?”我大骂一声,给自己壮胆。   “啊!”的一声尖叫,只听声音来源朝后移动了约莫一米的距离,随后听到树枝剐蹭的声音。   逃跑了?不是来抓我的么?“哎,胡爷爷在这等你回来。”我朝着身后喊着。   树枝剐蹭声越来越繁琐,看来不是一只,该不会是叫同伙去了吧?   我急忙从地上站起身,这一起身不要紧,我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老子竟然被扒了,连条遮羞布都没有。哪个大损蛋干的,老子一脚踢碎你的小蛋蛋。   我尽量不发一点声音,摸索出一段距离,蹲着身潜伏,我看不着,我就不信你们能看的着?睁眼一摸瞎。   “快跑,胡哥醒了。”不知是谁在我前方不远的地方说了一嘴。   “没事,胡哥找不到我们。”另一个傻蛋回答。   “哎,赶紧走,张教官说胡哥猴精,我们不是对手,抓到就麻烦了。”   “你怕啥,胡哥光不刺溜的,啥都没有,还能干掉咱五个?”   “走吧走吧,又啥好看的,啥也看不着。别忘了胡哥手里有锥子。”   .....一群傻蛋。   “胡爷爷我就在你们身后。”我故意大喊一声,就不信老子吓不死你们。   五只傻蛋横冲直撞的乱窜,声音巨大,估计我那一嗓门吓尿他们了。   我本想着偷偷摸摸的跟在他们后面回去,但一想到一哥出招,他肯定料到我会贱呼呼的跟着回去,说不定半路设套,没得希望回去不说,还得掉坑里。一哥是一坑更比一坑深,损着呢。   直至五只傻蛋逃跑的声音消失,我不屑的收回眼神,一屁股坐到地上......‘嗷~’(此处脑补)忘记了,忘记了....   我站直身再也不敢瞎坐,摸索着原路回去,找他们所谓的锥子,黑灯瞎火的摸索了半个小时,才找到所谓的锥子,哥的判官笔,还有一只笼子,笼子里的东西凉飕飕的,恶心的舔了我一口,到哪都甩不掉奥特麦了。不过?它是公的还是母的?能不能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化成人形?   我将奥特麦放出来,奥特麦一溜烟窜到我身上,这心情哔了汪了,我切身体会到了小爪子走过的痕迹。   这一切让我想到了一个人:贝爷。我记得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贝爷每次进山都有衣服穿吧,况且目标明确,走出某个地方。那我是干啥来的?   嗖~嗖~   不知是什么东西在附近游走,声点低,不像是安保兵。从之前吃的山鸡来看,这里的魂体大都类似于阳间的动物,利用活着时候的思维概况的话,这东西事爬着走的,爬着走的是什么动物?   “大爷的,不会是蛇吧。”我吓滋哇乱叫的跑没了方向,眼下所处乌漆墨黑的山里,就是一只蚯蚓也能脑补出一条巨型大蟒。 【74】把衣服穿起来   等我安定下来,周围也跟着安静下来,我肩膀上的奥特麦死命的抓着我的脖子,不能怪它,哥现在还光着腚,没有什么地方可抓的。   小心翼翼的摸索出一块地方坐下,盘算着一哥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思来想后,以我的智商揣测不到他的用意,现在有一条主线是明确的,老子要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得不科普一下阴间的山,有山有水有树林,听起来和阳间一样,实质上,山是不毛之山,山体呈深灰色,树则是黑色,树枝上没有一片叶子。至于水,光线打在上面都不会反射出光,不流动,就连水漂都打不起,水更不会出现波纹。阴间的高喊声超过百米远,就会被黑暗吞噬的悄无声息。对了,回魂路过的沙漠龙卷风也有必要说一说,据一只从龙卷风里逃出来的鬼说,在龙卷风里能听见说话声,我猜想龙卷风近似于留声机,留有魂飞破散前的求救声音。   山上有野畜出现,属于阴司的纰漏,阴差不勾动物魂体,动物智商虽然低,阴司天生赋予了他们某种特质,死后它们的魂体会循着阴气来到阴司,从而重铸魂体投胎,有些魂体习惯于山林,会不由自主的往山林走,阴兵追到这里,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动物魂体进入山里无能为力。   歇息半刻,我站起身,闭上眼睛,听说道行深的人能穿透黑暗看到周围的景象,不知道在我身上管不管用,至少要试试。   闭了一分钟左右,我缓缓睁开眼睛,我对自己的脑力折服了,我真的看到了不远处的光溜溜的树杈子。   “我有穿透黑暗的眼睛了?”我兴奋的揉着自己的眼睛。   我调转了一个方向查看,证明我又想多了,貌似看见东西这一现象和我没啥子干系。也就说明刚才的位置上有东西会发光。   我咽了口唾沫,调转回那抹光的方向,攥紧手中的判官笔,小心的朝着前方不过一米远的树杈子靠近。   就在我要靠近的时候,那抹光一闪而过,消失在了黑暗中,我没经大脑思考,超前扑了过去,自认为扣住了一只软软的东西。   谁成想就在我的手边,那抹光又亮起,而光的来源竟然是奥特麦的眼睛,而我手中的东西被我挤压的变形,凉飕飕的,不像是活物。   我白痴一般的移开手,手中赫然出现一把翔。再看奥特麦,站在我手边漏出皎洁的微笑,无疑这坨翔产自奥特麦,特娘的死了还出翔。这一发现彻底点燃了我的愤怒点。   “老子不把你打成翔,老子不姓胡。”我嘶喊出声,朝奥特麦抓去。   与经常游走于山林的奥特麦相比,我这简直是三脚猫功夫,奥特麦三下两下轻轻松松的甩掉我,可它貌似故意逗我一样,光线一闪一闪,完全不给我抓到它的机会。   最后不得委屈求权,我用牙齿叼起判官笔,朝着一个方向乱走,我就不信我一直走,都找不到水源。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碰上了一个水坑,洗干净了摸过翔的手。   奥特麦被我严声教训了一顿,为了给他弥补的机会,我用藤条做了简易的笼子,将奥特麦放进笼子里,奥特麦安安生生的做起了我的灯笼,虽说照的不远,比起没有来,有胜于无嘛!   继续前行了半晌时间,最后我无奈的坐在一块巨型黑石上,鬼没有累的时候,但有懒的时候,我懒得走了,对出山无望,依靠着奥特麦的光亮,出山绝对是一大难关。   这时候,我屁股下的黑石轻微的动了一下,若不是没穿衣服,我绝对觉察不出来。   我给奥特麦打了个响指,奥特麦听话的熄了灯,我将奥特麦放出笼,顺势爬上了一棵小树,多亏小时候掏过鸟蛋。俗话说:一技在手,天下我走。   由于看不到情况,听声音那块巨石移动了一下,从里面钻出了个什么东西。   “你个傻比。”细长的女声从巨石的方向传过来,一去不复返,不是骂我还有谁?   我打了一个响指,肩膀上亮出一抹光,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巨石的方向飘着一只人形的鬼,身条纤细。   “你是谁啊!”我朝魂体喊道。   魂体抬起头看向我,黑暗吞噬了他的脸,看不清长相。“你是谁啊!”说话的口气与我如出一辙。   “老子是胡一把。”我蛮横道,对方虽然是女的,谁知道她不是女土匪?要在气势上压她一撤。   那女鬼歪了歪头,同样蛮横:“老子是胡一把。”   学我说话?智商欠考虑还是逗比哥的。“哎,你他娘的是谁啊。”   那女鬼继续学着我的话,“你他娘的是谁啊。”   呵呵~呵呵~傻帽?   我从树上爬下来,揪着奥特麦靠近那鬼,那鬼身上瘦成了皮包骨,衣衫褴褛,脸上抹的黑乎乎,看不清长相,身高不过一米六,看着跟个好人似的。   “你能不能不学我说话?”我说的很真诚。   “你能不能不学我说话?”语气和我一样,不过我发现了不同之处,她的手势在摆手。   我看不懂她的手势,当即问下,“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那女鬼继续学着,可表情显得很为难。   我貌似懂了点什么,“你能不能写字?”   “你能不能写字?”那鬼学完我这句话,折断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下一句老体汉字:我只会学话,不会自己说。   “还能有这种病?”我反问道。   女鬼继续学了一遍我的话,在地上写下一句让我脸红脖子粗的话,“你没穿衣服。”   看到这句话,脸红到了脖子根,马上跑到树后,探出一只头出来,“你怎么不知羞,你有没有衣服?”   女鬼四下看了一圈,没找到衣服,接下来的一幕,我恨不得扣掉自己的眼珠子丢过去,只见女鬼自己脱掉上衣递给我。   女鬼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我看着女鬼的上身,心头一阵恨,为什么是黑天,为什么—是—黑天?   “那个,你还是穿回去吧。”我尴尬的回应。   女鬼学完我的话,不知羞的穿上衣服,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我能不能去你家坐坐?”我这么正经的鬼,不能和女鬼瞎扯,绝不。   女鬼学着话,让开一条路,奥特麦靠近那块巨石的位置,巨石下面有一口金属棺材,里面被褥、陪葬首饰齐全。 【75】潜入大营   奥特麦很有眼力见的咬住一块压在被褥底下的布往外扯,奈何奥特麦力气太小,牵扯不出。   奥特麦朝着女鬼‘啾啾’叫了两声。   只见女鬼张嘴‘啾啾’了两声,弯下身拽出棺材里的那块布,打算朝我这边飘来。   “哎,大姐,你给奥特麦就好了。”我忙让女鬼止住脚步。   女鬼不明所以,可她也没法问,只得把布丢给奥特麦。让奥特麦咬着布,往我这边拖。   裹住关键部位,我尴尬的从树后走出来,气氛变的很诡异,老子守身如玉了二十多年,头一次面对女性生物,尴尬无比。   我张张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和这种鬼聊天真麻烦,深思了一会,组织好语言,“这里怎么走出去?去到有平房的地方。”   女鬼学声,指指地上的植物,在地上写下:认真看他们的长势,会有偏离。   用木棍指着一棵枯木,枯木尖略微朝我这个方向倾斜,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女鬼又在地上写下了一段字,“这个方向去阴司。”   “相反呢?”我反问道。   学舌完,女鬼写下了两个字,:危险。   女鬼突然用脚抹掉地上的字,说了刚才的那句话:“你个傻比。”   “你怎么了?”我被这一现象完全整懵了。   “你怎么了?”女鬼朝我摆摆手,面露恐惧的钻回棺材里,在里面很费劲搬运那块巨石。   “这块布,我下次还你。”说完我无语的上前帮忙,把巨石盖过棺材。确定没事,才敢带着奥特麦离开。   女鬼的方法很管用,不管是上坡还是凹坑,这里没鬼走过的植物都稍稍偏离一个方向。日后必定好好谢女鬼,不图回报啊,再生父母啊。   话说一哥对我也不错,回去的路如此漫长,我不知道自己死猪似的睡了多久,能给他们这么长的时间丢我。   等我看到安保军大本营的时候,估摸着时间已经过了一天,大本营里一切照旧,仿佛把我丢出去是一件秘密行动似的,实际上安保兵上上下下都知道。   本想着进去炫耀一番,瞧瞧自己这德行,别说炫耀,不被嘲笑就不错了。   这种情况下,我要进去打探一哥的情况,说不好要反将一军,弥补他们给我带来的灾难。   我在安保军驻扎地不远守了小半天的时间,终于被我逮到一只落单的安保兵。   “哎,过来胡哥有话和你说。”我在安保兵身后叫住他。   那只安保兵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到我,嘴上勉强挤出笑容,声音结结巴巴,“胡~胡哥,你回来了。”这货绝壁知道我的情况。   “你过来,胡哥有话跟你说。”我尽量装成一副善笑。   安保兵在原地不敢动弹半分,看样子很怕我,“胡哥,你有什么指示直接说,我肯定完成任务。”   我朝前迈了一步,安保兵吓的魂都飞了。   “别怕,没什么任务,胡哥我就是和你商量点事。”我靠近安保兵,手搭在安保兵的肩头上,吓得安保兵浑身一激灵。   “胡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一只采购军需物资的鬼,我要是有什么做错的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我心里冷哼一声,怪不得分派采购军需物资,胆子这么小,连跟胡萝卜都不敢私吞。   摸清了安保兵的底细,我一把抓住安保兵的脖领,揪进小树林,三下五除二扒光了外衣,找了几根藤条将安保兵绑在树上,自己则换上了安保兵的衣服。   “你是干什么的?”我吆五喝六的审讯着。   “小的是采购军需物资的。”安保小兵委屈的回答,那样子好像我把他怎么了似的。   “你细化一点,采购军需物资的多了,你是买西黄柿的,还是买豆芽的?”我问道。   安保小兵摇着头,“大人,我是拉兵器的,赶马车的赵玉。”   额...还不如买西红柿的。   赶马车?能知道个屁内幕,“你这次出来是干什么去了?”   “我是去赌场了,你派去看守的安保兵可以作证。”安保小兵嘴秃噜的就是快。   我拍拍安保小兵的肩膀,“干的不错,以后重赏。”   安保兵被我说蒙了,寻思着自己赌博还干的不错。   我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我意识到了多余的奥特麦,带着奥特麦进去,不是找露馅么。   “奥特麦,我要交给你一件重要的任务。”我郑重其事的正视着奥特麦。   奥特麦被我盯的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小脑瓜不断的点头。   我指指被绑住的安保小兵,“在我回来之前你负责看守他,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奥特麦咧着小嘴,朝我点头。   嘿嘿,智商低的小家伙就是好忽悠。   我回到通往安保兵的大路上,顺利的走进了安保大营,里面在操刀训练。   我尽量避免与安保兵碰面,左闪右闪,摸索到了张大胆总指挥部的门口。   天无绝人之路,我正准备趁着天黑趴墙角偷听,一只安保兵从我旁边擦边,走到一半的时候又折回来了,站在我面前,原以为我露馅了,没想到:“兄弟,你能不能帮我把水送进去?我有点私人的事要赶着做。”   这不是天送良机是什么?我很不情愿的接过水壶,“好。”   那安保兵连拍了几下我的肩膀,“兄弟,仗义。”飘飘然飘远。   见他走远,我掂了掂水壶,心情澎湃的飘进了指挥处,我到不担心被发现,因为被发现也是在打他们的脸。   飘进屋内,屋子里的光线比外面要亮许多,好在这些鬼都干着自己的事,没鬼注意到我的出现。   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个个低着头看沙盘苦思。时不时的有鬼把手中的杯子高举过头顶,我战战兢兢的去倒水,倒完水默不作声的退回角落里站着。   过了很久,张大胆抬起头,吓我一跳,幸亏只是扫了一眼我,看向了其他鬼,破口大骂,“你们的脑袋长在裤腰带上了,一群鬼愣是想不到办法怎么设局?”   设局?出了什么事吗?    【76】亲爱的张大胆同志   “张教官,我觉得吧,小招对胡哥不管用,大招又太狠。”   大爷的,原来是给我设局,爷爷我就在这听着呢。   张教官不屑的瞄了一眼之前说话的领头,“别管大招小招,能用的上的都是好招,眼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进快提升胡哥的本事。胡哥鬼点子是多,你们别忘了他有脑子,没力气,再说他手里的家伙,可是个好东西,你们谁要是拿到他手里的家伙,那家伙就是你的。”   什么时间不多了?这句让我充满疑惑,我原本以为一哥只是让我攻下周围山峰前锻炼锻炼我而已,怎么还和时间挂钩了。   “那万一胡哥陷进去了呢?”不知道哪个不要命的问了这么一句。   “皇帝轮流坐,谁有本事谁坐。”张大胆一句话说蔫了所有鬼。   也有好心的鬼为我着想,例如:“张教官,现在是黑天,我们该不该给胡哥送盏灯笼?”   “送什么送,你要想去陪他你去,送灯笼必定有去无回,没听见回来的那几个说他们明明把胡哥放到了山洼里,等胡哥醒过来,准确的摸到了他们的位置吗?还料到了我们回来会给他设置障碍,压根就没跟着回来。”   我能说我完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么?丫的,这群鬼把我看成什么了,孙悟空?我有通天的本事?老子就普普通通一只小魂魄,用得着你们聚在一起商讨怎么整我么?   我掺和进他们的会议里两个多小时,一群精挑细选出来的领袖愣是没商讨出对付我的办法,有些手段残忍到让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些货还模拟他们是胡一把,怎么从陷阱里逃出来,以我的智商完全想不到办法,他们却把我临摹的跟神仙一样。   直到散会,他们总结出了三种方式对付我,搞得最后连我都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他们的套路里存活下来。只可惜没有这个机会知道,我已经对他们的招数了如指掌,下次对付我,必定会按照他们给出的方法逃跑。   我的脸对于安保兵来说太熟悉,加上奥特麦看守安保兵不保险,动物始终是动物,智商和人没可比性,我得离开安保军的驻扎地,万一露馅了,再把我丢到山里,我还得走一天赶回来。   我找到自己被扒掉的衣服,为了掩人耳目,我驾着一辆马车出了安保大营,回到奥特麦他们的位置,将安保小兵塞进了马车里,大摇大摆的出了猎魂师的平房区,将马车栓在了安保大营的大门口,自己带着奥特麦踏上了回鬼界堡的小路。   进入鬼界堡,差点和巡逻的安保兵撞个正着,我从没有觉得自己的势力大到什么地步,今天以这种身份示鬼,我差点被自己吓到,我都牛逼到了这种地步了,鬼界堡眼线众多啊!   我偷偷摸摸飘进豆腐坊,大罗现在也做起了甩手掌柜,平时就管算算账,其实账也算的马马虎虎,都是人家会计算好了的交付给他,让他再算一遍,算十遍十个数,可大罗有自己的套路,只要有一次账和会计的的一样,那就是账本对上了,没差错。   大罗见到我,和平常一样要高喊一声,我忙跑上前捂住大罗的嘴,把他拉到厨房,大罗是我最信任的鬼,我把我经历的这些事说了一遍,把大罗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不住的崇拜我,崇拜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看大罗的兴奋劲退去,我扯淡道。“大罗,小豆腐坊开的不错啊,赚到油水了吧。”   大罗摸着眉毛,干笑,“哪啊,预计过几天能把本捞回来了,到时候请伙计们吃点饭,庆祝庆祝。”   “牛逼啊,想当初你还是一只,只会往嘴里塞的鬼,手上的家当有多少吃多少,现在也经营起了一家店。”   大罗被我夸的不好意思,张张嘴,没开口。   “大罗,有没有阳间寄过来的信?”我寻思着陆生他们开店赚没赚钱,怎么着也会通知我一声吧。   大罗这才想起这茬,出了厨房,没多大一会,回来手中拿着十来封信件。“这里有一多半是陆生寄来的,有两封是刘能的信。”   我一连拆开几封陆生的信件,屁大点是都没有,除了汇报他们开店的情况就是让我转话给老道,给老道烧了很多东西。老道都魂飞破散了,那些东西只能充公,下次跟他说,把名字写成我的,我带他转交。再说说刘能的信,满信的脏话,语句错乱,最后一封信写的跟天书似的,看都看不清。   看完信,我从信中得到了灵感,一时兴起,我给张大胆写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如下:   亲爱的张大胆同志:   阔别几日,我胡一把甚是想念张大胆同志,耐不住寂寞的我回去看了眼张大胆哥哥,还给张大胆哥哥倒了水,小胡倒得水甜不甜?   再有,替我谢谢兄弟们,绞尽脑汁的为我设计陷阱,可惜我胡一把福薄,没办法享受弟兄们的劳动成果。   还有,要告诉一哥,我知道是他下的套,可惜套不着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以上提到的所有鬼,我胡一把真心的回一句:么么哒!   此致!   敬礼!   我将信装进信封里,交给大罗,命大罗交给巡逻的安保兵,让安保兵转交给张大胆。   我承认我很贱,贱坯子一个,与我相处的人都这样说过我,起初我会顶上一嘴,我不过是把你想说的话说了而已。我搞不懂,为什么我撕破了他们的脸皮,他们还能厚颜无耻的继续带上面具。尤其是在看到精心伪装自己,混的还没有我好的人,我就呵呵了。   一圈下来,奇怪的是,我只把这当做一场游戏而已,我并不怀疑一哥对我图谋不轨,一哥想玩死我,一伸手的事,用不着大张旗鼓。至于一哥命令张大胆把我丢到山里,只能说他用要求他的标准提升我的能力,让我很蛋疼。攻下周围山头,还没攻呢,我先惨虐了。话有说回来,一哥最近很反常,从一哥让我护猎魂师周全开始,到惨无人道把我丢进山里提升我能力,再到张大胆说时间不多了,之间有着某种联系,是什么呢? 【77】尿裤子   其实我可以怀疑一哥,但我选择信任,在阴司我只信任两鬼:一哥,大罗。没底线的信任。导致多年以后,我因为信任,害了一哥,这都是后话。   在豆腐坊休息了小半天,我回到了贫民窑,平民窑的豆腐坊前摆放了几张凳子,聚拢了贫民窑的鬼来这扯淡聊天,从而达到豆腐坊形成公共场所,说来说去一种营销手段。   我钻进屋子,翻找出老道给我的三十万鬼币和要我转交给陆生的书,是时候还给他了。   我揣着一个包袱出了鬼界堡,找了个没鬼的地方换上黑袍,上了官道,见到了三扇门。   一道光乍现,我从狗头门乍现到阳间,脚下悬空站在一家纸扎店门口,纸扎店的牌子竟然是老道那块缺了一角的牌匾。   纸扎店的门上上了锁,眼下不过九点,其他店铺都开门做生意,纸扎店怎么还关了门,这俩货不想赚钱了。   我站在店铺前,一个不长眼的生魂从我身上一穿而过,摸了摸门上的锁。我心里暗骂这俩缺心眼的干啥去了,有生意上门,晾着人家。   男人照着门上贴的手机号,拨了过去,只听接通后,那边说了几句话,男人连声附和:“好,好,大师你先忙,我不急,半个小时没问题。”说罢挂了电话。   我就纳了闷了,医院门口很多纸扎店,男人为什么就死磕在了这家上?   我装作自己还是活人,脚着地,朝前一步走,从包袱里拿出一本老道的书,我闲的没事的时候见过老道留下的书里有过相面,当初没仔细看,现在一时心起。   找出相面的那几张,看来看去,我断定这个男人一定是烂桃花征兆,额前有黑气缭绕,额头晦暗,很可能烂桃花会让他破财,但不至于破产。   男人等了半个小时,我给他相了半个小时的面,陆生和刘能姗姗而来,累的满头大汗,两个人背着包,一人手里拎着一块煎饼出现在我面前。   “不好意思,我们这刚做完法事回来,让您久等了。”刘能仿佛没看到我一样,对着男人客气道。   男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有求于刘能他们做事,要是放在往常,别说等,大街上遇上,都不会高看一眼。   男人被刘能请进了屋,屋内的格局与老道的纸扎店如出一辙,陆生则在吧台前干着自己的事。   刘能给男人倒了一杯水,主动开口,“先生,你这事急没用的,我们这点道行应付不来,得天时地利人和。”   “那你们什么时候天时地利人和?再耽误下去,我儿子就真没命了。”男人带着哭腔,声音近乎于祈求。   刘能指指自己前方,前方有一排书架,最上面一层放着一尊像和两块牌位,“瞧见没,胡一把鬼仙,只有等他来的时候,才能解决你的事。”   值得鼓励,老子的牌位上还上着香。   这话的意思对于不信邪的男人来说无疑是没希望,当即从包里甩下两打红彤彤的人民币。“小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钱的事么,这是定金,只要我儿子能好,加倍付清。”   又是钱,我顿时对男人起了敌意。   刘能看到钱也是面色一板,没了之前的客气,“老板既然没诚意,就算了,这些钱您拿回去,请高人好好给您儿子看看。”刘能直接不和男人说话了,自顾自的走出了纸扎店。   男人把目光投向陆生,“小伙计,这家纸扎店就你们俩人吗?”   陆生抬起头,诚实的回答了一句,“四个人,我和刚才的师傅,还有架子上的两扇牌位。”   男人被这句话熏陶,僵硬的扭过头看了一眼牌位,镇定了不过几秒钟,揣上自己的钱出了纸扎店,他很有可能认为纸扎店里的人是神经病。   男人离开没一分钟,刘能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不忘放了一个响屁。   我在两个人面前转悠了一圈,两人愣是没看见我,可见自己等级升级了,连同隐藏自己的能力也一并升级。   再次连接两人的电波,两人对于我的出现只是呆住了片刻,继续坐着自己的事。   “哎,哥大老远跑来看看你们,你们就这种迎接态度?”我主动开口。   刘能走到吧台前拿出自己提前买好的煎饼,张嘴就是一半,边嚼着边问陆生,“小陆阴间有这么远吗?还用大老远?”   陆生抬头瞅了瞅我,对于刘能憋着什么坏,一点看不出来,回答含含糊糊,“远?远吧。”   刘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瞪了陆生一眼,“远么?”   陆生这才有所反应,“不远。”   刘能这才满意的看着我这边,皱着眉毛,嘴里嫌弃的啧啧两声,“听说小胡在阴间飞黄腾达了,都忘了我这个老朋友,写了多少封信愣是一封不回。”   “刘哥,阴间的信是回不了的。”陆生傻不拉几的插了一句嘴。   刘能面色一僵,“滚蛋,干你的活。”然后对我道,“小胡子,今天你不给我透漏点阴间的消息,小心我刘能跟你翻脸。”   我的注意力并没有刘能的话上,鬼对气味敏感,我在屋子里闻道阳气的味道,带着些许骚味。   “你们这距离厕所很进吗?”我没搭理刘能,问向陆生。   陆生被我问的一脸懵逼,“除了医院,附近没厕所啊。胡鬼仙怎么这么问。”   “既然附近没厕所,那就是你们俩当中的一个尿裤子了。”我指着刘能和陆生的方向,说这句话的时候颇有一副福尔摩斯的气质。   陆生不解的瞅瞅刘能,刘能的裤子是干的,又傻缺似的瞅瞅自己的裤子,最后还特么的问:“我们的裤子都是干的,没有人尿裤子。”   我察觉到刘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下意识的动了动喉咙,按照他的性格这时候应该迫不及待的揪出尿裤子的是谁,这次没发声。只有一个可能性,尿裤子的人是他。   我大摇大摆的坐到纸扎的小驴上,一副理解的表情开口:“刘能,我们不嘲笑你,你快去换裤子吧。” 【78】入警署   刘能还想骂上一嘴,只听陆生在一旁窃笑出声,瞪了我一眼,走进后堂,换裤子去了。   “小子,你们今晚干什么去了,什么玩意能把刘能都吓尿了。”我好奇问道。   陆生呵呵笑了几声后,挠挠后脑勺,“医院太平间有具女尸不安生,我和刘能过去看了看。”   “行啊,能跟医院勾搭上,以后有的赚了。”我这种人张嘴闭嘴铜臭味,没得办法。   “胡哥,你干啥来了?”   “没事我就不能上来串串门?不过我还真有事。”我拿出老道的书和那三十万鬼币朝吧台一丢,“这是老道要我转交给你的,还有三十鬼币,我可一分没动。”   陆生一听到老道两个字,两眼冒光,迫不及待的翻看那几本破书,还不忘询问我,“我师父他在下面过的好吗?缺啥,我给他烧过去。”   “好,好着呢,能吃能睡,还让我进山玩了两天,这不才从山里出来。”   “他现在住山里?那我给他烧的能不能到他手里。”   我怎么碰上了这么死心眼的人,我摆摆手,“老道一年才去鬼界堡一次,你烧的那点东西都充公了,下次烧东西的时候记得烧给我,不行,我比较忙,烧给一只叫大罗的鬼。”   陆生‘哦’了一声,就再也没声了。   “哎,刚才那男的他儿子怎么个情况,能帮的赶紧给帮帮。”我没话找话说。   陆生抬起头正视我,“他儿子还在他老婆肚子里怀着呢。”   “怀着呢就能知道是儿子?”   恰巧刘能从后堂出来,接话:“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没有毛爷爷解决不了的。那男的就是有病,三天两头往这跑,说他儿子被婴灵缠上了,实际上是他老婆营养不良,等他儿子快生的时候敲一笔,反正他的钱也不是正道上来的,听说他每个月养小三都砸二十来万。”   “刘哥是不是后悔托生男儿身了?”我贱问道。   刘能愣是没看出来,继续我的话道,“可不是咋地,我要是女的,肯定好好利用我天生的优势,睡一觉万八千的额,轻轻松松的来钱。”   陆生在一旁听到这话,插嘴,“那不一定,刘哥你前几天不是要一千块钱去后街那个不正规的按摩店吗?以这个价格,你一天得?”   “滚蛋,哪都有你。”刘能打断陆生的话。   “行了,哥今天有要事,不跟你们扯淡了,东西送到,我走了。”我摆摆手,准备飘出纸扎店。   “小胡,有啥要紧事,不吃顿饭再走?”刘能客气的问道,只是客气而已。   刘能的声音消失在我身后,我飘出了纸扎店,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路上行人有些在躲雨,有些觉得雨小,在赶路。我闭上眼睛感知气温的变化,魂体对温度湿度流速敏感度极高,就拿今天来说,空气中的湿度不用说,已经下了雨,流速确是很慢,几乎没有,温度闷热,很有可能会有雷阵雨,伴随中级大风。   咳咳,以上结论是我看刘能手机上的天气断定的。   面对着熟悉无比的城市而言,我对于他来说已经是陌生人,我想起了一哥说过一句话,我的鬼寿也许撑不到那女人死亡的时候,所以,我要定制第二套方案。   我飘到警局门前,在几个月前,我的等级太低近不了门,后来我打听过,以我现在这个身份可以自由进出警局。   徘徊许久,我咬了咬牙,下落身子,我觉得走进去更能表达我此时的心情。   我迈开步子,踏进了警署的大门,没有感受到任何阻拦。   警局对我来说不陌生,十六岁第一次进来,后来因为各种打架多次进来,成熟后,因为地摊问题也不止一次进来过,只是?说了这么多,档案室在哪?   懵逼了,警察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凭借我一只鬼的力量找到天亮也找不到我的档案,得找个人问问。   看到几个在睡觉的小警察,我怕卯足了进朝警察冲过去,之后只觉得脑子一阵发蒙,等我清醒过来,看到小警察帽子上的五角星发着金光,看着眩晕。   警服果然是辟邪良器,我果断放弃了小警察,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在走廊里我碰见了一只幽魂,一身警服显得尤为醒目,此时的他正漫无目的的飘荡着,他的魂体和刚死的时候差不多,没有减弱的迹象,而且他身上的阴气也不旺盛,阴气相当于普通魂体的量。警察局还可以护魂?还是穿制服的好,死了也有庇佑。   我走到他身后,客客气气的喊道,“大哥,我跟你打听个事。”   “不许动。”警察的大嗓门吓得我浑身一激灵,以我能见到的速度警察拔出一把枪对准我。   我下意识双手朝上扣在脑袋上,嘴上还很配合的说着:“大哥,我只是来问路的。”   “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警察命令道。   配合一下就得了,还蹬鼻子上脸,我没趣的放下手,学着电视剧里的警察掏出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猎魂令给他看。“我是阴司的特警,我们的地位平等,不对,你已经死了,归我管辖。”   警察看着我手中的令牌,眼神越发迷离,我见过了那么多死人,看他这架势肯定不能接受自己死了的事实。   “哎,别难过,你已经死了,不过以你这身衣服,加上你这么正直,到下面等不到几年,就踏上了轮回的路,死不了多长时间。”我大大方方的宽解他的心。   那警察抬起头,盯了我好一会,缓缓开口,“其实我不想去阴间。”   “啥玩意?扯什么蛋,你不去阴间你在阳间等着魂飞破散?”我不屑道。   “其实我在警局飘了有些年头了,其实我这样挺好,时不时的有个冤假错案,我还能暗里帮上一把。”警察正义的说道。   “有些年头了?”我皱着眉,看他的魂体可是不像啊!算了,自己的事还没搞明白,哪有闲工夫管别人,“大哥,我这次来不是抓你的,我是来调查一件事。”   “你们阴间的公务员也看阳间的资料?您要啥,我帮您找,我对这门清。”得知我不是来抓他的,警察自信满满道。   嘿嘿,正中我下怀,“我要去档案室,找一个车祸的案子,咳咳,那个你叫啥,帮了我,我让下面给你记上一笔功德,对投胎有好处。” 【79】我的死照   “功德就不用了,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无牵无挂,你叫我吴警官就行了。”那警察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象征性的笑笑,这种鬼在我认为就是傻。   吴警官带我走到二楼最后一间屋子,穿门而过,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档案柜,用编号整齐的排列开来。   我懵逼的瞅着众多档案,到底哪一本是我的?   “那个吴警官,这么多档案我怎么找属于我要的那本?”我求助于吴警官道。   吴警官一拍脑袋,“你看我,我都忘了你是阴差对阳间的事不了解,这么着,你把姓名,出事大概时间告诉我。”   “胡一把,男,出事在三个月前,已经死了,应该是悬案。”我如实报出姓名。   吴警官挠挠后脑勺,在众多档案架里扫视一圈,走到最角落两排档案柜前,向我介绍,“我们在这两排档案里找,应该能找你要的档案,这里是本市近十年的死亡档案。”   有熟鬼就是好,办事效率就是快。   此时我有种莫名的慌张,努力了这么久终于让我看到了曙光。   沉重的心里活动迫使我仔仔细细的寻找每一例案件,努力了半小时,我终于在众多档案中找到属于我的那份案子,让我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吴警官熟练的打开档案袋,拿开那份档案,我赫然看见自己的照片在上面。   很显然,吴警官也看到了照片,与我对比了几遍,声音发虚的问向我,“阴差,原来你要找的是你自己的档案。”   我一把夺过吴警官的档案,翻看着里面的详细信息,当属最惹眼的就是我的死亡照片,一共有三四十张。   照片上,面目全非的我躺在血泊中,身子因为二次车祸碾压的扭曲变形,眼球中布满黏稠的血液,面部呈现惊恐状态,眼睛、鼻子、嘴、耳朵、纷纷向外涌动着血液,七巧流血说的应该就是我的死相。更加恐怖的是,我胳膊肘反方向的一百八十度的摆放着,一只脚上的鞋子被剐蹭到了前方五米远,应该是车辆带过去的,身上的衣服被血液沁染成了血红色,全身能见到皮肤的地方均是灰白色。   手拿着自己的死亡照片,我从心底涌动出一股愤怒。连看了五张,我甚至没有勇气看下去,我颤抖着手将照片放回档案袋里,心里的仇恨加深巩固,我甚至想不故一切去去杀了那两个人,即便魂飞破散又如何?   “阴差,阴差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吴警官颤颤巍巍的声音询问我。   我全身一颤,从仇恨中回过神来,我意识到周围的温度骤降,弥漫着满屋子的黑气。   “怎么回事?”我不解的打量着档案室。   吴警官面部僵硬的指指我,眼神中充满惧怕,“阴,阴差,你现在~”终究是没说出来,最终指着档案柜上的玻璃窗。   我不解的扭头去看了眼玻璃,霎时被吓了一跳,玻璃中的我的倒影和我临死前的死相一样,面目狰狞。由此也解释了满屋子的黑气和温度下降的原由。鬼在最愤怒的时候,身上的邪气暴气会不自觉的散发。这一现象的出现就意味着,此时,我不是冤魂就是厉鬼,冤魂还好说,厉鬼势必要进地狱,若是我害了性命,那就断了自己投胎的念想。   想到这里,我继续翻看着自己的档案,我的案子是悬案,如果没有我的出现,过几十年,我的档案会被统一销毁,没有人知道这份档案的存在。果然,靠人不如靠自己。   我的事发路段没有监控信息,原因特娘的是监控坏了,刘能分析的对,像这些监控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检修,不可能偏偏我出事的地方监控坏了。再者说,车子是把我碾压了,车子上应该有我身上的血,而且事发路段偏僻,车辆少,就算查看其它路段的监控也很好排查。这一系列问题反映出车主的身份,绝对是有势力的人。   根据其它路段监控信息,那个时间段总共有七辆车经过我出事的地方,其中排除一辆货车、一辆农用,一辆三轮车外,还有附和撞我车辆的车型,也就是说这四辆车有一辆肯定撞过我。   每辆车都附带有车主照片,可这七辆车的车主我完全没见过。   “吴警官,你说档案上会不会有漏网的?”我问向吴警官。   “警察也是人,我们只能做到尽可能的查找线索,不排除有漏网之鱼。毕竟你这个案子缺少证据材料,加上你弟弟不追究。”吴警官说着说着声音萎靡下去。   对于办案,我是个白痴,我只能指望吴警官的头脑,“吴警官,你看我死的也挺可怜的,您是警察,为人民服务,您就帮帮我呗。”   吴警官见我求他,也没端着架子,“我不是不想帮你,我走不出警局,要不这么着,你去案发路况找找有没有避开监控的小路,他们很有可能进了监控盲区,那个时间段很多小年轻没休息,车辆带血,不可能不引起注意。要是有发现,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分析分析。”   看来也只能按照他说的这么办了,可是我一只鬼去调查,明显不可能,得回去找刘能和陆生,我帮他们这么多,这俩货不能忘恩负义吧。   和吴警官要了电话号,道了别,出了警局,飘回了纸扎店,医院的商铺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赶我回去的时候纸扎店里只有陆生一人,我本以为刘能睡觉去了,其实不然,刘能刚接到医院太平间大爷的电话,去送尸体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果不其然,刘能是天生吃死人饭的人,干啥啥不行的刘能在死人行业找到了立足之地。   陆生相比刘能呆板了不少,我和陆生没什么话可聊的,再说,我的死因,绝对被刘能那个大漏勺透漏给了陆生,要是现在我把想法和陆生说一遍,刘能回来还得说一遍,我是有多闲的没事干,唠家常。这事得等着刘能回来一起说,至于帮不帮我,看他们自己选择,反正不帮我,以后他们遇上什么冤魂厉鬼都跟我没关系。 【80】我不怎么会看地图   等了两个小时,刘能才回来,一进门,便脱掉了上衣丢到吧台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吩咐陆生,“小子,赶紧给老子接杯水,吓死老子了,他么的今天这具尸体偏要晚上送回家,住的那么偏僻,回来没吓死我。”   “你碰见啥了,把你吓成这损色儿。”我嘲笑着。   刘能见我还在,下意识的瞅瞅挂在墙上的表,“老子这几天看见的尸体比看见的人还多,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灵异事件,能不吓人?现在都后半夜了,小胡,你咋还在这守着。”   这话僵化了我的笑意,把我在警局看到档案的事如实说了一遍,最后很真诚的询问两人的看法,帮还是不帮。   陆生有的是满腔正义,没踏足过社会,思想单纯,听我说完当即为我不忿,“胡鬼仙,你的事我帮定了。”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唯一值得可取的就是他心中那股子正气。   刘能挠着头皮,头屑被他挠的乱飞,看样子他很为难,“小胡,我不是不帮你,你想想,能在监控上做手脚,还把事化了的人不是有钱那么简单的,人家手里有权,就算找到,你能拿他什么办法,说不好听的,完全可以买人坐牢,自己照样逍遥自在。”   “你哪那么多话,给哥我找到人就行了,你直接说帮不帮吧,别跟个小脚老太太似的磨磨唧唧。”我撅了刘能一嘴。   “胡哥,胡爷爷,我说过不帮吗?我敢说不帮吗?”刘能不屑的扫了一眼我。然后想到一件事,画风嘎然逆转,刘能脸上瞬间写满了奉承,“小胡,你本事大,瞅瞅我身上有没有跟上你的同类?”   “我的同类?你以为谁跟你似的,闲的没事干偷窥别人。”我说这话的原由,在我死前三个月,刘能在出租屋看见楼层对面二楼新搬进来两个美女,每天没事的时候,刘能都会盯着人家二楼看,在偷窥的某一天,刘能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看到了一个美女在裸睡。当然,第二天刘能就在小区出了名。   “闭肛。”刘能转身上了进了堂屋。   “老子的事啥时候办?”我喊道。   “等老子心情好的时候。”   我也跟着钻进了后堂,后堂巴掌大的地方,两张床之间只有一条一米宽的缝,床下被行李摆放的满满当当,比我和刘能当初合租的房子还要小上一半。   刘能躺在床上见我跟进来,“大哥,现在都后半夜了,就算顺着小路摸到了村子啥的,人家现在都睡着呢,难不成让兄弟我为了你把人家叫醒?您呐先别着急,要么现在回你的阴间去,明天晚上再来,要不回你的牌位睡大觉,你懂?”   “懂。”   “那还不滚。”刘能背过身的一瞬间,竟打起了呼噜。   我黑着脸飘出了后屋,看到陆生在吧台趴着睡觉,还是干死人生意好,小偷都不屑于光顾。   我身子一跃,跳进了牌位里,我的事,我一定要操心呐。   等我再次听到刘能的声音已过了午后,白天的我只能躲藏在牌位里窥视着这个熟悉的花花世界。   只见刘能打着哈欠来到堂屋前,吩咐陆生出去买饭,等陆生走后,刘能四下看了一圈没人,手伸摸向屁股,拽出夹在屁股上的裤裆,坐到吧台前,嗑起了瓜子。   “刘胖子,你什么时候去看路况。”我隔着牌位朝外喊道。   刘能听到我的声音整个人一怔,瞄着老鼠眼查找声音的来源。   “是你胡爷爷我。”我没好气的提醒他。   刘能听我说完,咸猪手拍拍自己的胸脯,“你咋还没走。”   “吃完饭,麻溜带上老子的牌位,赶紧查去。”   刘能瘪瘪嘴,冷哼一声,“知道了,忘不了。”   不多时,陆生买来饭菜,刘能这种不挑食的生物,差点把装食物的塑料袋舔干净。   刘能没有食言,吃过饭,刘能休息了半个小时候,朝陆生借了背包,把我的牌位放进去,挎着我就出了门。走到一辆二手面包车前,摘下了车上黑布丢进后备箱里,这辆车是刘能和陆生为了做医院死人的生意,买的二手面包车,专门运送尸体的灵车。   刘能熟练的开车到了我出事的路段,开了一段距离后,果真有一条土路,一般车辆都不会进这条土路,因为这条土路两侧生长的植物向路中央蔓延,那些树枝很容易给开进来的车造成划痕,不是非常破旧的车不敢往里开。   刘能将车速慢下来,使进了这条小路,这条路上坑坑洼洼,二手面包车似要随时散架一般。   就这样开了约莫两千米远,我们的视野变的空旷起来,眼前出现了一条人工河,对于这条人工河,我略知一二,这条河是前年修建的,用于市中心的公园做活水,后来淹死了一对小情侣,为了打捞,断了一次水,第二年,与小年轻死亡的同一天,据说有个女博士看书的时候不小心溺亡,仅仅相差两天,一个公园的保安,也溺亡在了公园里,就在也没用这条河里的水,改成了湖。   其实水一点也不深,只有一米左右,但是听小道消息说,这条河里有水鬼,为了投胎,害了人性命。当时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还真没准。我倒希望能看到水鬼,最好水鬼看到我死当天有车过去。可见晚上必须要来看看,到底有没有水鬼。   因为附近有大量田地,河水最浅的地方只有一指深,刘能连查看都没查看,直接从水里开了过去。和对面是小树林,这些都是人工栽种的,到了年限作为木料卖掉,所以普遍都不粗。树与树之间,一辆车穿梭来去自如,完全没了方向,根本就不知道那辆车往哪边走了。   就在这时,令我刮目相看的是,刘能从容的从座位后面的拿出一沓纸,打开一看,竟然是本市地形图。   刘能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后,将地图摊平放在前车窗上,“那个,我不怎么会看地图。” 【81】你想害死我   “大爷的,不会看地图你瞧那么半天。”我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牌位里骂出声。   “我没大爷。”刘能厚脸皮的还嘴。   我伸着脑袋查看外面摆放好的地图,地图上显示我们的正前方是三个村子,市区旁的村子住的人群混杂,相对来说务工人员比较多,找起来更加困难。   死马当活马医,不管怎么样都要去打听一下,没准就找到了线索也说不定。   刘能驱动车子,开往村子,在村子的最外围有一排板房,板房外一群猴孩子在玩泥巴,有些小孩光着腚满街跑,晒的黑不溜秋。也没见家长出来看护,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   我吩咐刘能去买包棒棒糖,小孩的嘴最好翘,家长说多少句别跟陌生人说话都抵挡不住一颗糖的诱惑,要是有就是两颗糖。   由于是白天,我只能躲在车里等刘能去问,刘能磨磨唧唧了半个点,才回来。   一上车,刘能兴奋的炫耀着他打听来的消息,“那群小孩说前几个月真有车从这经过,当时还借过水管子洗车,据小孩说那辆车非常脏,车身油腻腻的,这些小孩听家长说还是辆好车,对了,是红车,就算有血估计也看不出来,这村子的路四通八达,还是靠近市区,估计难找。”   这么说,撞我的那辆车就真的从这里走过,那就容易找了,“刘能,往回开,去河边。”   “咋又去河边?”   “你哪那么多话,让你去你就去。”   刘能无奈的驱动车子原路返回,来到河边停下。   “刘能,把我丢河里。”我吩咐着。   “啥玩意,把你丢河水里,你脑子有炮吧。”刘能骂道。   “你知道个屁,这水里有水鬼,现在是下午五点,阳气正在消散,淤泥也有隔离阳气的作用,我可以在水中活动,我去问问水鬼什么情况。”   “那你来的时候咋不顺带着问问。”   我这暴脾气,“你他娘的脑子里长水垢了,那时候阳气正旺盛,老子出来找死。”   “你找不找死我不知道,我反正挺找死的。”刘能磨磨唧唧的下了车,从背包里把我拿出来,丢到了水里,还不忘用淤泥把我盖住。   我钻出牌位,在水下活动,白花花的一片,毛都看不着。   即便我现在相比普通魂魄牛逼了不少,也不敢吓跑,谁知道对方是不是恶鬼?   “嘿嘿,小胡,你怎么变得这么小,还没我的拇指肚大。”刘能看到水下的我嘲讽道。   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刘能能看得见我,我看不见刘能。我想还嘴,但一想到自己在水下,加上白天的情况下,刘能这个聋子应该听不见。   就近找了一圈下来,愣是什么突破口也没找到,但我没放弃,这里地处偏僻,一辆带血的车在这里经过,不可能不引起水鬼的注意。   我这一找就找了两个小时,天也暗淡下来,水鬼似乎能感受的到我的存在一般,死活不露面,但水下绝对有水鬼,我能闻到水下的鬼气,比普通魂魄牛逼那么一点点,但在我眼里已然是个渣。这也诠释了一个道理,胡一把又牛逼了。   看来我要设个全套给水鬼钻,我散发出足够的阴气在局部范围,使得水鬼有足够的阴气拉一个活人下水,然后就等着钓鱼了。   等我布置好陷阱,在外面等的不耐烦的刘能第n次身头在水面催促我,“小胡,你这速度跟个乌龟似的,还能找着不。”说完用手滑了一下水面,我本身就相当于气体一般的存在,随着刘能的滑动,我一跟头摔进淤泥里,吃了满嘴泥,笑的刘能捧腹大笑。   在我异常气愤的情况下,刘能莫名其妙的一头扎进水里,在水中挣扎了好久才离开水中。这一现象很诡异,我所在的位置水深才半米,怎么可能让刘能挣扎这么久?   “胡一把,你大爷,想让老子死是不是。”刘能愤怒的一把抄起水中的牌位,撇大一旁,其实他是看到我在水里,拿我的牌位出气。   现在天色暗淡下来,以我的能力完全可以不借用任何东西出现在阳世,身子一跃,跳出水中,飘在水面上,一脸懵逼的询问刘能,“你刚才怎么了?”   刘能听到我的话,火冒三丈,“胡一把,我是不是你哥们,你竟然想让我死接替你的班,你好投胎是不是?这有点缺德了吧。”   “什么接班,投胎,我在水里什么都没干。”我解释道。   刘能一脸不信的远离水,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刚才不是你抓着我的脖子往下拉,还能有谁。”刘能伸长了脖子给我看。   我没计较这些,主动凑上前去查看,刘能脖子上有两只黑手印正在慢慢消散。   奇了怪了,明明有水鬼,我怎么看不见,看样子水鬼的能耐不怎么样,我在水中散发出的阴气,足够一只水鬼动手抓住刘能,怎么还能让刘能跑掉,这不科学。   “胡一把,是不是你想害死老子?”刘能一口咬定是我想要害死他。   我没搭理刘能,继续观察着水面除了风吹过引起的波纹,水鬼的半点影子都没有。这是什么情况,第一次定位不到鬼的存在。   最终,我将目标盯向了刘能,换做一副真诚的笑脸,“刘能,现在我有点事求你,帮个忙呗。”   刘能瞪大了眼珠子,我清楚的看见了他的喉咙在动,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看起来真以为是我想要他的命。   “老子想害死你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告诉你,凭借老子现在的本事,要你的命容易的像只小鸡似得。”   刘能不住的朝我摇头,手指头颤颤巍巍的指向我脚下,然后:“妈呀,有鬼,吓死我了。”撒丫子跑进车里。   我迅速做出反应低下头,不等我看清,身子一沉,脚下仿佛出现了一个带有吸力的空洞一般,在把我往下吸,作为正常反应我在水里不断挣扎,我作为一只魂体,竟然溅出了水花,在溅出水花的同时,那股吸力消失不见,好似从来没有过。 【82】钓鱼   好家伙,这是一个人的战斗吗?我不过是挣扎了一番,好像啥也没干。   我离开水面,仔细的寻找着所谓的水鬼,还是毛都没找到。   看来要出绝招了,我伸着脖子朝刘能大喊,“刘能,过来,我想到办法了。”   刘能一脸不信的缩在驾驶座上,猛摇头。   哎,我这暴脾气,我加快速度,乍现到车窗前,拍打着车窗,刘能在里面吓得面无血色。   我无奈的伸手穿进车里,摇下车窗,“瞧你那点出息,就一只水鬼把你吓成这样。”   “我,我是人,看见一张泡发了的脸能不害怕吗。”   “你看见水鬼了?”我追问。   刘能点点头,“就看见了几秒钟。”   “刘能,献点血咋样?”我笑道。   “不咋样。”   就知道这货会这么说,“你内裤里有刀子,我想你不想让我帮忙。”   刘能磨磨唧唧的从内裤口袋里掏出匕首,在自己手背上轻悄悄的滑动了几下,连皮都没破。我看不过眼,瞅准他滑动的姿势,气力轻轻一压,刀口滑动的地方冒出一抹鲜红。   “胡一把,我要睡你妹。”刘能破口大骂。   不理会刘能,我赶紧拿出矿泉水瓶去接住,一分多钟,瓶底出现薄薄的一层血。   我将矿泉水瓶系在一根绳子上,就近找了一根长木棍,绳子的一头系在长木棍上,做了一个简易的鱼钩。然后费劲的从车里拽出刘能,把鱼钩丢给刘能。   “拿好,老子保你不死。”   刘能畏畏缩缩的拿着鱼竿,鱼饵则晃悠在水面上,由于刘能被吓破了胆,瓶子时不时与水面相碰。而我,则拿出自己铁链守在草丛边,只要水鬼一露面,老子就甩链子。   时间一秒一秒流失,僵持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水面起了一层波纹,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破绽,波纹的中心点有一个不显眼的凹坑,一直徘徊在带血的瓶子周围。   这一切现象证明—水鬼出现了。   突然,水面溅起了一厘米的水花,这是在试探呐。   水花过后,水面一如往常,甚至连波纹都没有。   暴风雨前的安静,要来大潮的节奏,手握紧铁链,死死等着水面上的变化。   果然,不出一分钟,瓶子周围的水面跳动如筛抖一般,在瓶子底部探出一只苍白且泡得发胀的手,正缓缓的靠近着瓶底。   时机来了,我抽动着铁链,用尽全力朝那只手甩了过去,这一招是我为了耍帅刻苦在阴司练的,准度可以说是精确。   以我的猎魂师等级,出手速度至少是这些幽魂的几倍,铁链从我手中甩出去,直奔那只手,只听刷刷两声,那头的锁链缠绕在鬼手上。   “老子钓到鱼了。”我激动的从草丛里跑出来。   那边的刘能一听我这话,从恐惧中睁开眼,换上了好奇,“你钓到啥鱼了?”   我手一用力,水面可谓激起了千层浪,随着我的手势,铁链在空中抛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而另一端由于铁链的惯性,被甩出十几米远。不过不用担心,水鬼在陆地上,就跟鱼上了岸一样,多大力气也使不出来。   在不远处的水鬼一身制服,背着身子趴在地面上,看不清面貌。   “妈呀,鬼,鬼。”我前面不远处的刘能看到我所说的大鱼反应慢半拍的往我这边躲闪,一时着急左腿绊倒了右腿摔在了地面上。   “瞧你那点出息。”我嫌弃的略过刘能,走向水鬼。   站在水鬼身后,掏出判官笔指着水鬼,一副高人的腔调命令道,“转过来瞧瞧。”   水鬼在地面上蠕动了两下,动作缓慢的堪比蜗牛。   我不耐烦的伸出脚,协助他的动作,把水鬼的身子扒拉到我这边,一看面貌,让我倒吸一口凉气,直接凉到了耳朵根。   水鬼的面貌已经不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就好比尸体在水里侵泡了很长时间,皮肤已经失去了弹性,血肉被水泡发,身体发涨严重,五官被泡发的身体挤的只剩下了六个深坑,头皮涨到每根头发都能辨别的清。   水鬼脱离了水,身体里的水分在蒸发,依稀能见到他身上冒出的黑气。等等,怎么是黑气,正常情况下幽魂遇到阳气是冒白气的,难道他碰过血?   这一现象不得不引起我的注意,为了以防万一,我将铁链套到水鬼的五葵上,五葵是我研究出来的词,为:脖子、手腕、脚腕。这些再加上脑门,总称为命门,这些命门相对来说好找一些,对初级接触魂体的人来讲通俗易懂,好掌握,可方法笨拙,至于那些高深人士采用的方法,是寻找鬼脉,直击要害。每只鬼的鬼脉都不一样,谁也不会笨到告诉你自己的鬼脉在哪,例如我,额.....等级太低,鬼脉还没形成。   我勒住水鬼,就跟勒住了一块海绵似的,不断的往外渗水。   “哎,你叫啥?男的女的?”我问道。   水鬼在地上挣扎着,一开口是个女的,“我叫张翠翠。”紧接着一声粗犷的男声响起,“我叫张磊。”   “哎,你俩什么情况,合体了,还是同修阴阳大法?”我顿时好奇起来。   “我们是互相吞噬了对方魂体导致的。”女声说道。   “吞噬魂魄?为什么?”   “前些年我们死在这条河里,后来断铡了这条河,我们的魂体越来越弱,就想出了这个办法。”这次开口的是男声。   我听的一头雾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可以这样噬补阴气。   这些对我来说重要么?我又不是善人,没工夫搭理他们,再说善恶到头终有报,这都是前世的造化所致。   “问你们个事,前几个月有没有一辆带血的车从这里经过?”我直接了当的问道。   水鬼歪着头,思考着我的问题,很明显在抬架子嘛!   “你们俩别刷花招,这地方一年走不了两辆车,况且还是带血的车,血可是大补,你俩不可能不对这辆车下黑手,老子今天不是兴师问罪你们俩的,老子找的是车。”我直言不会迁怒于两鬼,免得因为两鬼害怕,给我闹幺蛾子。   效果很明显,两鬼一听不是找他们的,慢吞吞的从地上坐起来,那张脸完全是一堆烂肉。 【83】恩!啊!等一下   “我们在四个月前确实碰见过一辆车,我们还打算拉着做替死鬼,我们把车陷在了水里,本想着动手,可车里有佛珠和一尊佛像,我俩没敢动手。那俩夫妻请了几个小伙子来,把车推出了河,就开走了。”女声。   男生继续补充,“我记得那女的一下车就用黑布把前后车牌遮挡住了,而且轮胎的上血维持了我们俩好几天的阴气。”   “车牌号是什么,你能记住吗?”我只是抱着侥幸的心里问的。   “泽A11976。”女声爽快的回答道。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我对自己的事很谨慎,生怕有猫腻。   “我生前是博士,对数字相当敏感,圆周率我能记住到小数点往后的五十位。”女声自豪的说道。   见过不谦虚的,没见过死后还这么不谦虚的。   车牌号若是对的,查一查车牌号就一目了然,撞死我的人也就水落石出了。   之后又询问了两鬼那辆车的信息,两鬼说的最多就是车里有佛像和佛珠,貌似很厉害的样子。   询问完,看着趴在不远处的水鬼我叹了口气,用互相吞噬的办法依仗活着,怎么说也得帮一把。   释放出一部分阴气聚拢在他们身上,“我送你们找个高人超度。”魂体不完整的去不了阴司,在金鸡恶狗岭就会被残食,只能去找陆生,他跟老道这么长时间,多少知道点高人,超度一下这两只鬼。   像往常一样牵着魂魄的我,拍醒躺在一旁地上的刘能,刘能才睁眼,胯下流出了不明液体。   懵了几秒。   “啊?有鬼,你看见有鬼了吗?”刘能顷刻之间大叫,看到我后,连连向后退,连爬带跑钻进车里,启动了车子。   “刘能。”   我刚开口,刘能驾驶着他那辆二手面包车开远,这货还知道往回走。   直到刘能消失,我才从中回过神,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我往上一漂,朝着纸扎店的路飘去,我拉扯着的铁链感觉不到多少重量,这感觉就好比黑白无常当初拉扯我的一样,轻的飘起来。   对于鬼来说,在阳间不存在障碍物,我拉着水鬼直接穿过墙壁楼房,直奔医院门口的纸扎店,在门口看见正要锁门的陆生,背着背包形色匆忙。   “小子你要捉鬼去了吗?”我问道。   陆生转过头看到我,又瞅瞅手机屏,说话结结巴巴,“刘刘能让我去救你,说他一会就回来。”   “我还以为这货临阵脱逃呢,敢情搬救兵来了。”   我把两只水鬼的情况和陆生介绍了一遍,就没跟陆生多墨迹,拉着两只水鬼进了纸扎店,陆生在门口给刘能打完电话再次开门进来。   陆生在后堂......只能叫小后屋,翻箱倒柜的翻腾了半天,拿出了两个巴掌大小的小陶罐出来,问了两鬼的生辰,拿出一张黄纸,外加胎毛笔,黑狗血掺上朱砂的墨,在黄纸上乱画一气,画了四张符咒出来,分别在两个陶罐的底部贴了一张符。   陆生做完准备工作,对着两只水鬼,“你们俩的魂魄因为有缺失,只能送进庙里待上一段时间,等你们的魂魄底子殷实才能踏上轮回。”   “直接开干吧,这俩货没得选。”我打断陆生废话。   陆生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贴着黄符的木刀,用针在自己食指上扎出血滴在刀锋上,就在血液流过的地方,刀身变得晶莹剔透,周身散着白气。   “你们俩可能会感觉到有点疼,不过这是为你们好。”陆生像手术室里的医生一样,双手半举着,一手拿着刀。   我表示听到陆生的话想笑,明知道疼还让人家有点心理准备。   陆生动手,血腥场面...........   一段杀猪般的吼叫过后,两道魂魄被陆生装进陶罐里,封存。   我用陆生手机给吴警官打了电话,经过他的建议,让我去交通局查查看。   没等到刘能回来,朝陆生要了些贡品,只身飘往公交局。   进入公交局没有阻碍,因为交通事故的关系,交通局的魂魄还不少,魂魄一多,秘密也只是公共的秘密。   经过一系列熟悉交通运程的鬼帮忙,没出一个小时就查到了车主信息。   车主张强是本地人,对于他,我多少有所耳闻,本市颇有名望的连锁金店老板,没少在宣传单上看到金店做活动,含着金钥匙出生,在张强二十三岁海归回来,顺利成章成了家族产业继承人,据传因为基金链原因和一家公司老板的千金联姻。   哎?不对啊,撞我的一男一女清楚的印刻在我的脑子里,那男的妻管严的样子,绝壁不是张强这种叱咤风云的主。年铃上也不符合啊!   我临死前那女的说儿子要上高中,全指望男的赚钱,经济状况也不是张强。哪就是说,能开张强车的人,只有身边人,对,我每天跟在张强身边,肯定能找到线索。   想通了这些,我和交通局里的鬼告了辞,贡品作为报答他们的帮忙。有些鬼想跟着我去阴司报道,我表示无能为力,他们这些魂魄只有一个地方肯收留,枉死城,被阴司遗弃的城池,生活还不如在阳间过的安逸。   出了交通局,我赶往了市中心的连锁总店,总店是张强的老巢,应该会有张强的联系方式。   仅用了五分钟,我就在偌大的城市找到了总店的位置,迫不及待的从门内一穿而过。在金店内翻找一通,也没找到关于张强的半点信息。   邪了门了,金店难道不联系老板的吗?   没办法,我到柜台翻找出销售记录,找到一年内消费比较高,打折多的几个客户信息,这些人中肯定有和张强走的近的人,我还就不信他们的通信录也没有张强的联系方式。   经过我精心的筛选,我锁定了一个姓刘的女士,消费金额高达百万不说,打折破天荒的低,低到一折,金店这么干,赔钱赔到姥姥家了,若不是有利可图,谁会这么干。   二话不说,我按照单子上的信息,给刘女士打过电话去。   等待音许久,我快要失去信心的时候,那边接下电话,声音娇弱,似要滴水一般。“喂?恩!啊!等一下。”带着显粗的喘息声,纯洁的我表示不明所以。 【84】未发育完全   这种情况我要不要穿过去?这是个纠结的问题。   “你谁啊,不说话挂了。”那头言语中颇为不满。   这么催促我,就不怪我不客气了。自己的频率迎合电话的频率,只觉得身子一轻,一股强电流旋涡将我吸了进去。   还没反应过来,悬空的身子突然失去吸力,垂直下降,下降的位置很软,接触面凹陷后又将我弹了起来,电话的效率果然和手机不一样。   身子稳定,定睛一看,我身旁赤裸裸的躺着一男一女,倒是没干啥,那男的搂着女的,女的在接电话。   女的听电话那头没有声音,挂断了电话,嘴里呢喃着,“神经病吧,大半夜打电话。”   “宝贝,该不会是你的老情人吧。”只见男人攀上女人。   女人面色无趣的推开男人,穿上外衣,从床上盘腿坐起,呆呆的瞅着手机,“你说会不会被他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男人背靠着床头柜,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抽出一颗烟叼在嘴里,“你怕了?你该不会真的爱上那个老男人了吧。”   女人白了一眼男人,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对啊,我爱上他很久了,他那么有钱。”   男人一听这话,反身将女人压在身下。“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爱。”   额.......这个时候,我在床上看着不好吧.....   这种情况,我知趣的离开屋子,等两人大战完后再来查找手机通讯录也不迟。   出了屋门,经过我的观察,这是一栋两层楼别墅,别墅装修现代化气息浓重,螺旋式楼梯向下,一楼为两间客房、卫生间和厨房,通过冰箱看出,这家人很久没有开火,冰箱里一水的零食,唯独没有做饭所需的食材。其次,还有一点让我感觉这里不像个家,有种旅店的感觉,别墅内只挂着几张装饰画,没有丝毫关于男主和女主的照片。   没有灶火,没有家的氛围,女为阴,男为阳,完全是阴盛阳衰的宅子,按理说是游魂喜爱的宅子,可我在别墅内没看到一只幽魂。   有-猫-腻。   好巧不巧,我看到一只女鬼从门口探进来一个脑瓜,打量了一圈,偷偷摸摸钻进了别墅里,愣是没看见这么大块头的我。   那只鬼很熟悉别墅内的布置,直接进了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几袋零食,顺带喝了几口牛奶。   我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向厨房,靠在厨房门框,一副主人家的姿态,“偷东西吃?”   令我大跌眼眶的是女鬼斜了一眼我,依旧观察着冰箱里的东西,并开口,“十二点前赶紧离开,我是好心劝你。”   完全不在意我的存在。   “你进来的时候看见我了?”我还傻不拉几的问一嘴。   换来的是女鬼严重的鄙视,“一个傻大个在沙发上瞅了我半天,我眼瞎看不见?”   “你都是鬼了,为什么还偷偷摸摸的进来。”   女鬼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我,“你以为我怕你吗?”   “不然呢?”   “呵呵,你想多了,我不过是看到了一只跑来送死的山炮。”女鬼白了我一眼,抱着零食从窗户飘了出去。   跑来送死,别墅有猫腻?我没感受到魂体的存在呐。   出了厨房,我打量着别墅内的布置,很正常的家具布置,阴气旺盛,没超出可控范围。   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在别墅内挨个房间找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令女鬼恐惧的东西存在,我萌生出了一个想法,女鬼可能是神经病。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二楼应该完事了。   飘上二楼,再次穿进那间屋子,里面的两个人背靠着床头看电视,电视里放的还特么是贞子。   顾不得尴尬,我飘到床头柜前,用阴气遮挡住手机,摁亮了手机屏幕,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吓的我一激灵,还差一分钟十二点整,之前的神经病着实把我吓得不轻。   快速翻找通讯录,通讯录足有百余条,我他娘的怎么知道谁是张强。   就在我仔细翻找过程中,手机来电话了,吓的我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只看到了一个张大老板的备注。   床上的女人显然也听到了,弯下腰捡起了手机,看到来电的备注,给男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接下电话,女生只“喂”了一声,明明有备注,却要装作不知道。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女人画风瞬间转换,“你还知道有我啊,这么久不来看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我能上哪偷汉子,你真多心。”   令我更为不解的是,男人抢过女人的手机,一开口,让我都怀疑起了这个世界全是套路。   只听,“姐夫啊,有我帮你看着我姐,她跑不了,你就放心吧。”   次奥,我见证了一场什么样的套路,女人是电话那头的二奶?男人打着女人弟弟的旗号在别墅里,和女人过逍遥日子,表示完全懵逼。   不管怎么样,都要去看看对面那个男人是谁,不能错过机会。   我身子一跃,双脚死死粘在地上,没飘起来。   我低下头,一个发育还未成型的小孩抱着我的脚,身体透明肤色,皮肤下的血管依稀可见,身体里的器官更是看的清楚。最恐怖的当属那双眼睛,眼眶未发育完全,眼皮只能用一层薄膜形容,一双眼睛几乎占据了半张脸,眼球也没形成,整个眼睛还只发育了一个小眼仁,身上皱皱巴巴,着实像个小老头。抱着我的小手小的像一个勺子,胳膊只有我手指粗细。   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突如其来的变故,呆呆的看着抱住我脚腕的婴儿,已经傻掉,那种视觉冲击让我发不出去一点声音。就连女人挂断了电话,都不能把我从恐惧中拉回来。   只觉得时间过的很慢,抱住我的婴儿流了一地口水,漏出贪婪的神色。   “你疯了,他的电话你也敢接。”女人责怪着男人,显然她看不到婴儿的出现。   婴儿听到女人的声音,放弃了我,四肢扒在地上爬行,因为没发育好,爬行的很慢,身子很软,身子经过的地板上拖出一道透明液体。 【85】初次使用判官笔   在此之前没有丝毫感受到它的存在,包括现在,除了两只眼睛,我没有感受到它的存在。   缓慢的移动到女人所在的床边,婴儿伸出一只手摸了女人的脚,只见女人缩脚,用手挠了两下刚才被婴儿摸过的位置。   婴儿见状笑了,双手像壁虎一样紧贴床边,爬上了床,嘴里含含糊糊说着话,我听了许久才解读出来这句话,实际上就两个字,“妈妈。”   婴儿爬到了女人身边,蜷缩在女人的咯吱窝下,安静极了。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酸,如果不是女人打掉了未成形的婴儿,这孩子怎么可能会找上她。   中国有句老话,自作孽不可活,这件事我是不会管。   我看女人已经熟睡,我飘到手机所在的床头柜旁,找出通话记录,给那个所谓的张大老板拨打过去。   拨了两次,通话无效,手机信号栏没有信号。   目光移向蜷缩在女人怀里的小婴儿,肯定是它搞的鬼。   算了,可能是它觉得手机是威胁吧,天知道小家伙爹是谁。   我找来纸笔,记下手机号,用打火机烧了纸,把手机号揣进口袋,走到门扣,伸出头朝门穿去。   一阵眩晕感,伴随着大脑嗡鸣。   “呵呵嘿嘿”小家伙毫不顾及放出嘲笑的笑声。   我稳定住魂体,伸出手尝试性的摸门,手实打实的摸到了实体。   我转过身,用尽量温和的语气道,“小家伙,叔叔有重要的事,让叔叔出去好不好。”   那小家伙从床上坐起来,嘴里含着大拇指,口水顺着胳膊往下流,“宝宝饿。”   “你饿了找你妈,叔叔是平胸。”   小家伙扭头看看熟睡的女人,又转向我,“宝宝要吃你。”   吃我?你得有那个本事。我掏出判官笔,朝门上猛戳,一股气流冲撞整个屋子,又听‘啪’的一声,屋内的玻璃窗传来碎裂声。   我第一次使用判官笔,不知道这东西这么厉害。   “怎么回事。”女人已然从梦中惊醒,只是男人睡的太死,只是翻了个身而已,女人第一时间拍醒男人。   男人揉着眼睛坐起身,我看了眼玻璃,不紧不慢的回答,“可能是谁家的熊孩子吧,怕什么。”说着翻身继续睡。   女人看看时间,并未发现没信号的情况,将信将疑的也跟着躺下了。   有钱人都是什么想法,那么大的落地窗碎了,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看是日子过的安逸了。   正好窗户被震碎,我也省得走门了,我控制着自己飘起来,我的双脚死死的粘在地上,动弹不得。   发生这一现象不得不让我对小家伙刮目相看,绝不含糊的说,能和我抗衡的魂魄等级必须是初级阴差的水平,一个连发育都没完全的小家伙竟能做到不被察觉,着实少见。   看着小家伙小头小手,还有这般本事,我的三脚猫功夫还是不得罪人家了,望能全身而退就好。   想来想去,对付小孩主要靠哄,“小家伙,咱俩商量个事怎么样?叔叔下次来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   小家伙坐在床上冲我呵呵直笑,听的我毛骨悚然。   眼见言语说不通,我干脆自己想办法,继续拿着判官笔朝脚下的地板猛戳,判官笔好似一次性似的,变得和普通金属棍子再无两样,震得我户口发疼。   小家伙看我样子滑稽,肩膀一耸一耸的大笑,嘴里流出的液体越来越多,床上的两人睡的如同死猪。   特么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抽出铁链,甩手一链鞭,实打实的打在了小家伙的身上,迸裂出白色火花,小家伙被我打在墙上,顺势掉在了地上。   我原以为小家伙被我打伤,它所营造出的结界也随之毁灭。不曾想我脚下仍旧死死粘在地板上,丝毫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被我打掉的小家伙从地板山爬起来,我刚才那一锁链给小家伙带来了一道深红色伤疤,正在极速腐烂,没出一分钟,伤口周围衍生出了不少乳白色蛆虫。   这招数有没有效果?我好像没看出来。   顾不得那么多,甩手又是一鞭子。   很不幸,这一链鞭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只让小家伙倒退了一步。   距我两米远的小家伙周身向外释放着黑气,明显是我的两倍之多,暴气鼎盛。全身变得青灰,眼眶凹陷,五官逐渐变换成一个个血洞,皮肤龟裂。   额......这情况是不是在告诉我,我已经彻底激怒了他?   我咽了口唾沫,握紧手中的判官笔,势必要来一场血雨腥风的大战。   眨眼功夫,小家伙闪现在我面前,抱住我的腿,腿部传来挤压感。让我更深层次的了解它。   “宝宝饿。”小家伙边说,嘴里边流出淡黄色液体,滴在我的腿上,触碰到口水的裤子表面发出滋滋的响声,伴随着一股白烟,白烟过后,我看到裤子上已经漏了一个洞。   卧槽,势必要吃掉我了。   我运作起周身阴气,汇集到手中的判官笔上,手掌触感到判官笔自己在动荡,此刻银色判官笔笔身纹路被阴气流窜呈黑色线条,从我身上释放出来的阴气全部聚集到笔尖,我不知道我全身的阴气有多大能量,但我知道,此刻的能力刚刚够得上与之抗衡,险中保魂。   小家伙看到我汇集出大量阴气,身子顿了顿,不过半钟,小嘴裂开,嘴里更猖狂,“好吃,肉肉。”   张嘴朝我膝盖咬下去。   “啊,卧槽。”我倒吸一口凉气,同时手中判官笔下落。   ‘叮~’   判官笔没有扎进小东西身体里,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一股比我更高的阴气打在判官笔上,判官笔被打离我的手中。与此同时,我和小家伙也被这股阴气旁余的气腾打出一段距离,卡在了床缝里,幸亏小家伙和我被打散了。   因为耗费了太多阴气在判官笔上,不等我看清打我的是谁,我立刻察觉出我身上的魂体正在慢慢消散,身子一轻,不受控制的往上飘,视线中只看到了一个人影,随即两眼一抹黑,没了意识。 【86】诸葛的锦囊   等我再次醒来,周围环境很熟悉,就在豆腐坊的厨房,有一道屏风格挡住我。   “大罗。”我扯着嗓子大嚎,发出来的声音干瘪嘶哑。   厨房里的小工听到我的声音,恭恭敬敬的回应我,“胡掌柜,我这就去给您叫罗掌柜。”   不多时,大罗出现在我面前,看到我醒过来,唏嘘不已,“胡哥,你终于舍得醒了。”   “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在阳间。”我的声音连我自己都觉得难听。   大罗摇摇头,“不知道咋回事,张大胆给你送回来的。”   “张大胆呢,给我叫过来。”事实上这事就不能问大罗,一个豆腐坊小掌柜,知道啥。   这次通知很缓慢,只觉得时间过了很长时间,我才见到张大胆,而他给我的答案,更让我不解,我怀疑一哥出手帮我,实际上一哥最近忙着攻山头的事,根本没工夫搭理我,他们是在安保大营门口发现我的,我被我的铁链拴在枯木上,跟风筝一样乱飘,安保兵看见才把我救下。   而我的身体之所以会出现魂魄不稳的情况,是因为第一次用体内阴气启动判官笔,体内对我来说阴气释放过大,难以抑制判官笔,这种情况下,判官笔会自动吸走我体内的阴气,直到我体内没有阴气为止。好在我体内超负荷的时候,中途被打断,我才得以保住魂体,不被侵蚀。   令我更好奇的是,我在阴司认识的鬼不多,谁会这么好心帮我?我关键时刻怎么就昏了呢,应该看到长相再昏的。   我揉着被小家伙咬伤的腿,多亏我也是魂体,不然以后就毁了,影响找老婆的。   我摸向判官笔所在的袖子空空如也,这东西虽然差点把我吞噬,可是个好东西,不能说丢就丢了。   “你这种体质暂时不适合出现在阳间,一哥把你的猎魂令、鬼石、判官笔,哦,对了,还有彼岸花粉和一串数字也一同拿走了,眼下有个快速提升你体质的优质条件。”张大胆笑呵呵的跟我说。   卧槽,手机号也没给我剩下,牛掰了,人权不见了。   张大胆和一哥是一伙的,他这么说无疑是在骗我攻占山头,我不明白,明明比我本事大,干什么要我参与攻占山头的任务。   “哎,你听见了没有。”张大胆见我半天不说话,高声道。   我从中回过神,掏了掏耳朵,“你说的优质条件肯定是山头。”   张大胆神色一怔,当即笑出来,“想不到你还真聪明,不用猜都能知道,一哥果然没看错你。”   我黑着脸,“这么明显的坑我都看不到,以后还怎么在你和一哥的势力下生存。”说到这,我想起了给我扔大山里的事,“张大胆,本事大了,敢把我扔山里,你不怕我一去不复返。”   张大胆见我问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那不是让你锻炼锻炼吗,都在我们控制范围内,不会出事。”   “那我偷摸混进安保军营地你咋不知道,我都被吃了,我估计你们还盘算着怎么算计我呢。”   “失误在所难免,说真的,胡哥你怎么走出来的。”   额头码过大团黑线。   我干咳了两声,撕扯着嗓子朝大罗大喊,“大罗送客。”   之后我安安生生的在豆腐坊休息了约莫两天时间,一哥命张大胆和一行安保兵过来把我从豆腐坊抬回了猎魂师的后山,目的是让我坐镇安保兵营地,攻占山头。   实际上我没想过会这么快,这是大事,我寻思着怎么着也要个十年八年,谁他娘的知道一哥猴急个什么劲。况且我貌似没训练就偷溜了,手上没了判官笔,眼下只比普通魂魄身子硬实一点,手头上啥玩意也没有,攻占个叼毛啊!   现实情况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张大胆让我盯着沙盘连续看了几个小时,麻蛋,要反仆为主的架势,吃饱了撑的让我画出地形图,并强迫我想出有利办法拿下山头。这不是要我命吗,老子做个小生意还行,让我谈军事,说不好听了,对牛弹琴。   在张大胆嘚啵嘚的嘴皮子下,我了解一哥的首要目标是面临我们正后方较小的一座山头,这座山头是当年抗战死的小鬼子,他们尝试过在鬼界堡生存,作为中国人,额,曾经的中国人,不管多少年,这些小鬼子都是中国人的眼中钉,自然在鬼界堡混的不咋地,被鬼嫌弃,不得已躲进了这座山里,听张大胆说,拼了老命才勉强占领一个小山头。   即便如此,落魄成这样的小鬼子还不放弃攻占的目的,不断朝自己周边的山头发起攻击,只可惜,实力摆在那,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毅力可嘉。   虽然人家团体小,但人家有秘密武器,导致他们这个小山头被其他山头的鬼惦记着,不敢贸然侵略。问道秘密武器的时候,张大胆一问三不知。   我装模作样的瞎研究,没一会,进来了一只鬼,经过张大胆的介绍,是被张大胆新提拔上来本次战役的翻译官,叫大佐,没错,他是日本人,用阳间的话来讲,这是国际友人,我们所的的山体地形图,就是他提供的,原谅我抗战电视剧看多了,对日本人没什么好感。   接下来陆陆续续进来了几张熟面孔,带兵的副将,安保兵的职位完全是根据张大胆渊博的知识而来,将军必然是张大胆。既然有将军,就有主将、副将、校尉、少将等等大小官职。使原本宽敞不少的屋子,显得拥挤。   一哥是重头戏,必然是最后一个出场,一出场,就甩给了我三个锦囊,颜色大小一致,唯一不一样的是,三个锦囊上绣制的动物不一样,分别为,鲤鱼、凤凰、祥龙,都是吉祥的寓意。   “这是我在诸葛先生那里求到的三枚锦囊,关键时候能救你一命,不到特殊的时候,千万没乱用。”一哥冷冰冰的警告我,毫不顾及此时的我是安保兵的老大。 【87】不能动的旱魃   关键咱是没脸没皮的鬼,听到诸葛先生,我第一想到的就是诸葛连弩,因为玩游戏的时候经常见,其次才是三国里大名鼎鼎的诸葛亮,我记得诸葛亮就给过赵云三枚锦囊,想不到死了还没投胎,这样的人死后名望不低吧。能求到诸葛亮的锦囊,不得不让我高看一哥几眼。   不对,姓诸葛的人很多,万一叫诸葛不亮,高仿的怎么办?还是问问好:“一哥。”   “没错,就是诸葛亮。”一哥直接回答我,语气很快,似乎不想在我这多费口舌。   接下来进入了百无聊赖的商讨怎么攻占,我听得连连发困,这些鬼说的表面上,没什么问题,可之际运用起来漏洞百出。这也正合我意,身在和平年代的我,内心虽向往征战沙场,但只要在游戏了爽一爽就好了,英雄创举就留给后鬼名流千古吧。   作战会议商讨不知进行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等我再次醒来,是被张大胆的一巴掌拍醒的。   “胡哥,你觉得我们的方案怎么样?”张大胆好爽的说道。   老子什么都没听到,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方案,不过不能明说,我装模作样的竖起大拇指,“牛,方案肯定行。”   张大胆又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的表情兴奋的要死,:“那就劳烦胡哥了。”   听得我胆战心惊,又给我挖坑,吃力不讨好。必须弄清楚,“为什么劳烦我?”   “我们一致认为老一的作战方案可行,就是把你打入敌人内部,给我们送情报信息。”张大胆毫无顾忌的脱口而出。   这意思是不是让我羊入虎口?傻子才去。   我清了清嗓子,:“一哥,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从长计议,比如往小鬼子食物里投毒,或者偷袭。”   “已经决定了,半小时后出发。”一哥口气平淡的说。   这情况?我好像错过了点什么。   其他鬼毫不顾忌我的存在,陆陆续续往外面走。   半个小时后.......   营地操练场上聚集了约莫2000只鬼来给我送行,而张大胆身上背了个大包。   “胡哥,这一路凶多吉少,你可得小心点儿。”张大胆的语气沉重的说道。   我鄙夷地看着张大胆,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凶多吉少还用他说?但是在众多安保兵面前,我不能折了面子,我清了清嗓子,“胡哥我是谁?还能怕了一帮小鬼子不成?”   张大胆将包递给我,我如同阅兵一样朝着安保兵并挥手告别。   我转身走出一段路后,我发现身后空荡荡的,扭头一看,一哥去哪儿了?卧槽,让老子一个人去?我还天真的以为一哥会与我同行。   我在原地站立了一会儿,此时的安保军大营很多鬼正在慢慢散去。不行,老子两只胳膊两条腿,可能跟人家一群小鬼子斗?简直是开玩笑。   想到这里,面子算个啥?我没骨气都往回走。   安保军大营飘着的张大胆看我有这一动作,迅速命令安保兵关上了大门。   张大胆大老远的看我这边呼喊:“胡哥,你就放心去了吧,安保兵有我呢,一哥还有事要办,比你这还危险。哦,对了,去鬼界堡的路,已经被一哥封了。”   磨叽了一个小时,利用我三寸不烂之舌,成功的投降了,背包背在身上,摊开地形图,鬼子山位于我的左前方,身子腾空跃起,以最快的速度朝前奔去。   按照女鬼教我的方法辨别方向,飘了小半天时间,终于到了鬼子山脚下。   我也没看出来有啥不一样的地方,和安保军的那五座山一模一样。   我偷偷摸摸的摸索上山去,好像一只鬼也没有。   山型完全看不出来哪里不同,我越走越大胆,因为我看不见一只鬼的存在。   飘了小半天时间我停下脚步,无语的瞅着灯笼光亮以外的一片漆黑,怎么个情况,小鬼子出门拉翔去了?   咯~咯~不知道哪个方向响起两声石头碰撞的声音,在静悄悄的山中显得极为显耳。   我连忙吹熄灯笼,将自己隐藏于黑暗之中,朝着一个方向躲闪了几步,直到靠在了一颗树干才不再动弹,竖起两只耳朵感觉周围的变化。   咯咯声消失之后,周围回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好像刚才的声音从来没出现过一样。但是我用人品保证,它肯定出现过。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一无线索的我战战兢兢再次打起灯笼,朝着前方探了探,依然什么都没发现,也许刚才的声音只是巧合,我长吁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可能是有石头的原因,我这一屁股坐下的地方,石头碰了一下我,翘起一边屁股,伸出手往屁股下一摸,石头不算大,本想着扔到一旁,可无论我怎么拿都拿不起来。   收回查看周围环境的视线,往屁股下面一看,赫然出现了一双布鞋,在朝上一看,妈妈咪呀,一张铁青的脸看看我的正上方俯视着我。   吓得我窜出数米远,发现他们并没有追我。这要是让刘能知道,我把它当成了树,还安心地呆了这么久,能足足笑我半年之久。   不过刚才那个是什么玩意儿?我看他也不像鬼,最重要的是他是个中国人。   我抬起灯笼,从刚才的地方探了探,因为周围太黑什么也没看到,我往前迈了一步,又没看到,再往前迈了一步,叫做灯笼光亮照出前方隐约有个人影,我很贱的在他面前晃了晃灯笼,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这样我一步一步的朝它靠近,直到站在他的正前方的一米处站稳。   我对面站着一个人形,标准的国字脸,紧闭双眼,皮肤呈青铜色。我却不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在他身上感受不到魂体该有的气息。拿我1米8的身高来测量他的身高,足足高出我一头,也就是两米二三,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脚踩着着千层底的黑布鞋,看着像民国时期拉黄包车的壮劳力。   我谨慎的捡了一根树枝,朝它身上捅了捅,坚硬如铁。   “哎,兄弟,我看你堂堂七尺...八尺男儿,怎么这么不要脸,来这当汉奸卖国贼,你对得起祖宗吗。”我大言不惭的讲道,边讲还边往他身上捅。   见他一直不说话,我无趣地走到他身边,拿个小木棍朝他胳肢窝的地方捅了捅。   ‘呵呵呵呵呵’砸缸般的笑容从他身上发出,他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88】活在阴间   这次我很有勇气的没有逃,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动,不然我虐待了他那么久,他要是能动的话,一巴掌呼过来,我岂不是直接回了鬼界堡。   “你tnd会说话,为什么不说?我还以为是块石头呢!”我拿着树枝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换来的却是,“跟你说有什么用?小子,我劝你还是回家吃奶去吧,这地方有来无回。”   我愤怒的朝它胳肢窝搅动,“你tnd再说一句,老子笑不死你。”   “呵呵呵呵呵呵,我不说了,你要死要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无趣地停下动作,腾空一飘,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为什么一动不动的站在这。”   “你有什么资格知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故意抬起树枝朝他面前伸了伸,示威。   他很不情愿的开了口:“我叫张大力,活着的时候在码头扛货,家里有七口人,我有俩儿子三个女儿......”   啪~啪~啪~我拿着树枝打在他身上,反正他也感觉不到疼。   我黑着脸说道,“死人不问生前,我问的是现在的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听明白了吗?”   “我听他们说我叫旱魃。”   “旱魃?这名字改的还不如张大力。”说到这,我莫名的想起了张大胆,他俩会不会是兄弟?若是我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兄弟,他不得感谢死我。   “你懂个屁,旱魃是僵尸的一种,而我是旱魃中最牛逼的僵尸。”此人不屑的说道。   “我懂个屁?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里是阴间,僵尸是一具尸体怎么可能进得了阴间。”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把我的身体运进来的,我只知道我在鬼界堡住了好些个年头,突然有鬼找我搬运石头,我就到这来了,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听那些小鬼说我是被一个道士炼化的。”   终于说到根上了,“那他们把你炼化是为了什么?而且这些小鬼子到底在哪?我上来的时候一个也没看见。”   “我是看门的,我在这站了多少年都不知道。至于小鬼子,我只能说你轻敌了,也许他们正在某个地方等着你,从你刚才逃跑的身手来看,小鬼子的速度是你的十倍。”   “敢情你还是汉奸,你不能动怎么通知小鬼子有人闯入。”我好奇地问道。   “从你刚才坐在我脚上开始,小鬼子就已经计划怎么抓你。”他说得轻轻松松。   我的心瞬间掉进冰窟,现在就已经计划抓我,就好像一头猪明知道自己要被人宰割吃肉,却为了食槽里的食,挺而冒险自投罗网一样。   不对,我怎么能和猪比拟,好像也不对,猪怎么能和我比拟。额.....算了,言归正传吧。   “你上山的路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小鬼子真正的老巢在上面,不过我提醒你,这可有他们的化工厂,万一你被抓去做了实验,你可没我这么好运。”   “化工厂?做实验?你tmd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咳咳,我怕吓得你不敢上山,我就算一个看门的,有鬼来了通知一下而已,再往上走就没这么好运了,上面的旱魃可是没有魂魄的,他们只听小鬼子的指挥。”   我看他也就是个看门的,能知道个屁呀,不对,一个屁也能说成炸弹。   和张大胆的兄弟告别后,我继续朝上飘,上面的路确实如他所说是鬼子的老巢,上面布满荆棘,显得杂乱不堪,按照所有植物长势的方向来看,明显是有人故意让他这么长的,目的就是不让一些野畜进入。   荆棘长在地上,我飘在半空中当然不把它当回事,可当我脚尖刚踏足他们的领空,这片荆棘疯狂朝着我的长过来。   因为我反应的速度过慢,一只脚被荆棘卷住,我慌乱中朝背包中一阵乱摸,也不知道摸了什么,就差脚下一阵乱砍,那些荆棘超出一定范围自动缩了回去。   我头朝下的飘在空中,背包里的东西一股脑的掉在地上,手中正握着判官笔。我心中顿时乐开了花,这里可是阴间,阴气鼎盛的很,就算我掏空身体里的阴气,也不会出现超负荷现象。哎?判官笔好像和以往不一样了,判官笔纹路上的颜色变浅了许多,改天问问刘能判官笔到底是什么颜色。   我调整好自身平衡,双脚落在地上,一一捡起背包里掉落出来的东西,除了我的东西之外,发现一个类似女人化妆品的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一颗黑煤球,煤球旁边放着一张草纸,阴间要高级了,还带上说明书了。   我拿出纸打开,里面只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这是一颗快速提升体内阴气的丹药,只有一刻钟时间,小心使用。   一刻钟,要不然我现在吃掉它,然后勇猛地冲上山,抓到小鬼子头头?明显不可能嘛,一刻钟才15分钟,能干得了啥,也不知道多备用几颗。   能想象冥界神器在我手上一直无用武之地,如今却被我拿着它割荆棘的场景嘛?而且我还认为判官笔不如镰刀好用。   好不容易割开了一条小路钻进去,令我不能接受的是死后的我一直看不到颜色,在这里我眼前却出现了果树,树上还挂着许多青苹果,看看我自己的手皮肤煞白,手中的判官笔为银黑色,上面的纹路为金色。   很快我身上的颜色正在渐渐淡去,距离我最近的几棵树正在快速的生长,树叶和苹果掉落到地上,腐烂变成泥土,我脚下的草也褪去了颜色,慢慢干枯。   我身后的荆棘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扭头一看,他们正朝着我砍出来的缺口聚拢。   我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个山头就像一个煤气罐,我砍出来的缺口就是阀门,泄露了里面的气,导致这些植物阴气干扰无法继续存活。等等,那么也就是说这些植物都是活的,只有活体遇到阴气才会数以万倍的加快衰老速度。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竟然能让阳间的东西在阴间存活。看到这些景色,我心中的一股焦躁正在慢慢散去。这里比起灰不拉叽的阴间强太多了,能在这里生活,盖间小木屋,娶个老婆,生个孩子,就算不投胎也值了。   就在我吃惊于这里的植物时,我看到不远处有人在挥动锄头,我刚想朝他飘去,发现这里不仅能让植物存活,还有地心引力,就连我这样的魂魄也不能飘起来。   我只能走过去,因为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面貌。但我看到他的衣着,我犹豫了,他身上穿的正是和服,还有脚下踩的木屐。   这不是小鬼子么,坏了,撞枪口上了。   我下意识的朝后退,没退两步,挥动锄头的小鬼子扭头诡异的朝我笑,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杀戮。 【89】小木屋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可没退出几步,我背后有东西挡住了去路。   扭头一看,和张大力一模一样的旱魃杵在我身后,身高矮了我小半头。他身后更是了不得,站了一排排参差不齐的旱魃,身上一丝不挂,个个皮肤泛着铁青,倒是没闭眼,但是明显和正常人的身体不一样,这些旱魃瞳孔一片眼白中有一毫米的直径黑色瞳孔,显得死气沉沉。   我猛地再回头朝小鬼子看去,原本小鬼子锄地的地面上空荡荡的,只有地面上留下了锄头锄过的痕迹。   我头皮一阵发麻,小鬼子去哪了?   我身后脚步沉重声响起,毫无疑问,旱魃出动了,我连头也没敢回,朝前跑。   在跑的过程中,我不断回头看查看旱魃情况,我惊奇的发现旱魃的目光是直视的,我若和他们偏斜,他们定要反应几秒,而我偏斜角度越厉害,他们反应的时间越久。   有了这一发现,我很快的甩掉了旱魃,可是,第一波甩掉了,还有第二波,由于天黑,我连他们从哪里出现的都不知道。   这里类似于第二个阳间,我好像恢复了身体,身体机能随着运动量正在慢慢消退,身上的力量完全不能与他们抗衡,别说是一群,就是一个我也打不过。   追追跑跑,我又回到了荆棘旁边,我也察觉到只有荆棘旁没有出现过旱魃,所以我明智的选择沿着荆棘旁走s形曲线,轻而易举的甩掉了跟在我身后的旱魃。   没有了旱魃的威胁,仿佛一切回到了最初的原点,我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用眼睛瞟着果岭深处,一点旱魃的影子都没有,但走进去处处危机四伏,这些旱魃,都tnd跑去哪了。   那我最奇怪的是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阳间的植物能在这里存活,却有这么强悍的旱魃存在,而且我在这里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仿佛活过来了一般,能感知疼痛,知道累,难不成这里就是阴间的桃花源。   休息片刻,我思存着怎么对付这些和铁一样的旱魃。   世界万物,相生相克,从张大力的情况来看,这些旱魃应该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但是张大力的弱点是胳肢窝,并不代表所以旱魃给弱点都是胳肢窝。据我分析,旱魃的弱点不可能流露在表面。   这么一想来,就简单多了,所有的旱魃都光着腚,唯一不露在外面的攻击部位,也就只有他们的脚底板。   额...新的问题来了,我怎么能摸到他们的脚底?   思来想后,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这些旱魃体内没有魂魄,大脑不能思考,相当于一个机器人,我如果缓慢地从他们头顶的走过,吸引他们的目光,这些旱魃目光会不会一直仰头跟着我的动作走,这样一来,如果他们不会自己转身,必定会要仰头倒下,那么我的机会就来了。   对于从小偷鸡摸狗的我来说,从这些旱魃头顶走过简直是小儿科。我掏出背包里的铁链腾空连接到两棵树上,为了自身安全,我提前在铁链上爬过一次。之后我屁颠屁颠的就进勾引了一波旱魃过来,快速的爬到树上,然后顺着铁链从他们头顶爬过。   和我预料的一样,旱魃看到我在他们的正上方,只知道仰头看着我,由远至近,头也从斜上方到正上方,与身体成九十度的向上正视着我。因为人体的仰头角度是有限制的,等我爬到他们的后脑勺的正上方时,已经是他们的最大限度。我轻松地继续在他们的后上方爬行。   未当我爬到另一棵树上,地面上的旱魃纷纷发出倒地的闷响。   我心中一喜,这就成功了?简单的跟一一样。   我不能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攥着判官笔,跑到他们脚下,挨个捅了下去,还别说,这些旱魃全身像铁一样坚硬,可脚底板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我的判官笔捅下去,当时没什么反应,这些旱魃不借用任何外力,直挺挺的坐了起来,于此同时,脚下才迟缓的发出气球解气的声音,旱魃又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身体也不像刚才那样坚硬如铁,甚至还不如一具普通的尸体,判官笔笔尖轻轻触碰到旱魃皮肤上,立即出现一个血洞,涌出大量的白色蛆虫,快速腐蚀着身体,旱魃体内发出阵阵恶臭,你厕所味儿相比,厕所就是香水.   看样子旱魃对空中的我毫无办法,我再次爬上树梢,挥动着铁链,甩到另一棵树上,不枉我在阴司练了那么久拘捕魂魄,虽然不是很准,但是不出三甩,肯定命中目标。   靠着铁链,我缓慢地在果林中穿梭,因为这是个未知地域,身体机能和人没什么两样,我的身体一次只能支撑三个树空的距离,每三个树空就要休息一次,所以行动很缓慢。   没有时间概念,不知道爬了多久,头顶上方泛起白,好像要天亮了一样,逐渐,手中的灯笼起不了多大作用了,我才吹熄了灯笼,将灯笼折叠起来丢进背包里,靠着泛白的光线继续爬行。   随着时间的消逝,我头顶的上方如同天亮了一般,周围的一切事物我看的清清楚楚,就好像白天的阳间。   因为视线清晰下来,我能清楚的看到山上出现一排房屋,还有小鬼子标志性的植物樱花,我就纳了闷了,这些小鬼的竟然能找到樱花。   等天色大亮,我特娘的就不敢动弹了,哪知道这里的天会亮,完全违背了阴司的时间规律。我躲在树上,不敢动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排排房屋。   莫名奇妙,久别重逢的困意悄然袭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却又很舒服,连心里仅存的一点战斗和荣誉感也在悄然消散,连我自己都震惊的爬下了树。   没有旱魃再出现在我身边,我的目光落在那一片房屋上,距离我大概有几千米远。   我打着哈欠,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朝着房屋的方向走去,有种错觉我还活着,胸前一呼一吸很有规律,并有了感官的触碰,植物剐蹭到身上,是有感觉的,风从脸上刮过,每个毛孔都会收缩,这一切是我死后从没有感受过的。   无论我怎么走,那几间小木屋就在我的正前方,距离还是那个距离。   走了很久,不见目的地,我走累了,停下了脚步,盘腿坐在地上,背靠着背包,眼皮再也支撑不住困意,最终闭上了双眼。 【90】床上的干尸   我渐渐的进入了睡眠状态,这种感觉很踏实,还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我西装革履,牵着一个婚纱落地的女孩,但是这个女孩的面貌我怎么看也看不清楚,心底里有个声音在说,我喜欢她,我要娶她。   关键时刻,我抱着我的新娘走进洞房,我猴急的脱掉了上衣,脸上莫名其妙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排排房屋就在我眼前,我心里咯噔一声,迅速从地上站起来,我记得睡前这一排排房屋还离我很远,怎么一觉我就到了,该不会在做梦吧。   我朝自己轻轻掐了一下,还有点感觉。   我瞄了一眼这些房屋,街道上一只鬼也没有,而房屋门口却摆放着鞋子,也就是说屋里有人。   这些房屋结构上是两层阁楼式建筑,从房屋门口摆放的鞋子来看,里面住的指定是日本人,因为没有几个中国人在屋子里光着脚走来走去。还有一点很奇怪,窗户上都挂着厚重的窗帘。   我走到一间屋子前面,敲了敲门,“请问主人在家吗?”   屋内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以为主人家在忙,可我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人作答。   一连问了四五家,结果都是一样。   正当我准备问第六家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房屋门口的鞋子鞋尖都指向屋门,而我走过之后,每双鞋子其中的一只莫名其妙地调转方向,一只脚朝向屋子,一只脚朝向屋外,毫无规律可言。   为了钻牛角尖,我等在第六家门口,我倒要看看鞋子是怎么自己动的,好像是故意的一样,我越是盯着越没有变化。   我象征性地原地转了一圈,等我再去看鞋子的时候,鞋子已经悄然改变方向,一只鞋子的鞋尖正对着我,看得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有一种恐惧感袭来。   这一现象实在是太诡异了。从刚才的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再到鞋子一眨眼的功夫便换了位置,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不对劲。   再看这些房屋,在我眼里变得阴森恐怖,我控制不住内心中滋生的恐惧,朝后退了几步,最后怕的不行,扭头朝着出口狂奔。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身后变成了歪歪扭扭的街道,早没了出口的面貌。   我惊恐地看着四周的环境,二层房屋结构完全遮挡住了我的视线,开始还能隐约看到山头,现在除了房屋就是街道,偶尔二楼有些晾晒的衣物无风自动,更加锤击着我心中正在缩小的胆子。   不能跑,不能跑,我自己告诫着自己,在这种地方越跑越没有方向。   费了老劲才压抑住心中的恐惧,让自己沉稳下来,我走到一间屋子前,和前六次一样,敲门问候里面有没有主人,结果还是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没有走,我小心翼翼地踏过门口的鞋,一手扶住门把手,轻轻一压,和我料想的一样门开了。   我推开门,和窗户一样门的内侧也安装了门帘,试问正常情况下阴司谁会安装帘子?   我用棍子划开门帘,光线从门口射进屋内一小片木板上,木板上好像经常擦拭过一般,一些边原褪去了原有的颜色。   我一把拽下帘子,使光线最大限度地照进屋子里,门毕竟是门,照射的范围有限。我只能再次掏出灯笼点亮,屋子里隐约照出家具的影子。   一楼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客厅,家具老旧,似乎经常使用,靠着灯笼的光线,我摸索到窗口的位置,将屋内的窗帘扯掉,使得光线更充足,视线更清晰,除了客厅外,一楼还有厨房卫生间杂物间三间屋子。   一楼我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现象。   我拿着灯笼踏上了二楼的楼梯,因为年代已久,楼梯发出吱呀的摩擦声,在安静的屋内不断敲击着我的神经。   乍着胆子上了二楼,二楼的中间范围很小,映入眼帘的就是五扇房门。   我走到其中一扇房门的门口,快速的推开门,这里应该是一件女孩子的房间,门口还挂着80年代的女士风衣,屋内的桌椅板凳也告诉了我它产自什么年代?   和一楼一样,我先摸索到窗口,扯掉窗户上的窗帘,当我要查看有用的信息的时候,我看到床上黑白相间的被子里有个微微凸起的人型。   我紧绷着神经,拽着被角,心里数着一二三,扬手拉开被子,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我依然不能接受我所看见的事实,在床上有一具尸体,因为脱水严重,皮肤紧裹的骨骼,双眼凹陷成深坑,就连嘴巴紧剩的一层皮,也映出了牙齿的缝隙,头发肆意生长,因为营养不良变的卷曲。全身一丝不挂,干瘪的躺在床上,分不清男女。   突然,不知道是现实还是幻觉,我好像看到他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了一下。要不是我在靠窗的位置,想要跑到门口必须经过他,我早跑了。   眼睛紧盯着床上的干尸,一切都不是幻觉,我看到干尸的眼皮细微的抖动,出奇的睁开了一条缝隙。随之头颅朝向我这边倒过来,骨骼碰撞的声音犹如雷鸣一般震得耳朵嗡嗡直响。   我完全惊呆的站在原地,反应迟钝的我高呼:“妈呀,这是个什么玩意。”求生的欲望,让我跑到窗口拍打着玻璃,我一拳头下去,玻璃又恢复了原貌。   “别白费力气了,你是打不透的,倒不如留下来和我做个伴。”床上那家伙用干哑难听的声音说道。   “谁他娘的有兴趣跟你作伴,老子还有大好前程。我跟你说,乖乖放老子出去。”我拿着判官笔指着床上的干尸,在阴司我遇到了不同面貌的鬼,也不至于被这仗势吓怕。   干尸的眼皮已经完全睁开,但里面的眼睛已经干瘪的变形,还不如闭上眼睛好看,说话更欠揍,“我要是不放你走呢?”   “不放我走?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安保军的老大,胡一把。信不信老子的安保兵一来,分分钟踏平你们的小寨子,连个全尸都不给你留下,不对,五马分尸,怕了吧!乖乖放我走。”我恐吓道。 【91】没有规矩的规矩   “呵呵!你叫胡一把?名字也不怎么样嘛。”床上的干尸讽刺的说。   我看干尸的动作很迟缓,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威胁我的东西,我瞅准门口,撒丫子就跑。   ‘嘭’门自己关上了。   ‘嘭’我撞门上了。   “小子,不作死就不会死。”干尸的口气更加狂妄。   我这暴脾气,我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床上的干尸,“你他娘的活腻歪了,信不信老子现在卸了你。”   “小子,你听过一个故事吗?”   “你他娘哪那么多废话。”   “一个年轻人搭乘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他发现车上全是死人,后来被一个好心的女鬼救下了车,你知道女鬼跟他说了什么吗?”   这种老掉牙的故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直接回答,“这些就没有人和我抢你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醉翁之意不在酒,干尸将末班车比拟这些房屋,而这些房屋里住的都是死人,那个像独享的人的女鬼就是—干尸。   “哎,我是魂魄,不是活人,应该对你来说没啥用吧。”我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问道。   干尸将头转向我,每动一下,骨骼咯咯直响,“是没啥用,但我不介意你留下来给我做个伴,你既然进了屋子,就放弃出去的念头吧。”   “什么意思?”我忙追问。   干尸别过头,打了声哈欠,“天亮了,我要睡了,你有什么问题晚上再问。”   话音刚落,我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面柔软的玻璃,如何击打都没用。   白天的时间长度和阳间如出一辙,经过了中午,又到了下午,直到天色近晚。   我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拿那层玻璃一点办法没有。   ‘铛~’一声锣声响起,伴随着一个打更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床上的干尸听到打更声,不借用任何外力从床上坐起来,张嘴打着哈欠,起床走向我这边,拿下挂在墙上的衣物穿上,在镜子面前照了老半天。   天知道一具骷髅架子有啥好照的。   在打更声渐远后,我从被我撕掉窗帘的窗口看到外面灯火通明,耳畔纷纷扰扰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干尸在镜子前丑了老半天之后,朝我勾了勾手指头,示意我走向他。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真的迈开了步子,之前阻隔我的玻璃也一消云散。   我走到干尸面前不明所以的看着它,真他娘的难看。   干尸伸出爪子捏住我的下巴,左右打量,“啧啧,这模样还过得去,就不知道能不能值个好价格。”   “你要干什么?”   “小子,去没去过阳间?”   我能承认自己去过阳间么?当然不能,我傻乎乎的摇头。   干尸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条项圈,套在我脖子上,项圈上还刻着歪歪扭扭的字。然后趾高气昂惦着我胸前的项圈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了,走着,带你去阳间转一圈。”   阳间?这里能通向阳间?据我所知,只有阴司一条通往阳间的路,那这里就属于偷渡喽?   “怎么,你不反驳一下吗?”干尸见我不反对做它的奴隶,好奇的问向我。   我从思考中回过神来,装作傻乎乎的反问,“我反驳你会不会打我?”心想,老子打个喷嚏吓得你抖三抖,要不是有要事在身,谁愿意给你当奴隶。   “会打。”干尸饶有兴趣的拿我逗乐子。   那么丑的样子,那么难听的声音,我一点兴趣都没有。直接了当的回答,“我打不过你,就不找打了。”   干尸带着我出了屋子,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同样一具干尸,那具干尸看见我眼睛冒光,但看到我脖子上的项圈时,不舍的收回了视线。可见我脖子上的项圈可以让我活的久一点。   出了房屋,外面已经不像我来时的模样,街道上各种怪物来来往往,犹如活着的时候一样,之所以说是怪物,这些怪物中有些不是鬼,有些也不算人。让我最疑惑的是一哥说这里是被小鬼子占领的地盘,直到现在,我只在苹果树下见过一只小鬼子,还是一闪而过。   街道上卖的东西很杂乱,东西都是阴司的违禁品,如:人血、鬼寿、滋阴丹、鬼婴、僵尸等等。这些物品都是阴司明令禁止的,但凡触碰到其中一样,必定要受地狱刑法,在这里竟然公开出售。况且我留意了一下滋阴丹,和我食用的滋阴丹有所不同,我食用的滋阴丹是通体如墨,这里卖的滋阴丹通体发红,红中又隐隐有黑气缠绕,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这里不再是那几排房屋那么简单,这里更像是一座类似于鬼界堡的城池,繁华程度不亚于鬼界堡。   干尸走的很慢,我在后面跟着,生怕它一个重心不稳,摔出个粉身碎骨,溅我一身。   我跟土鳖进城似的这瞧瞧那看看,我意识到初入这里的不光有我这样的魂和干尸,在这里来往的鬼口复杂多变,我不光感受到了不少暴气大增的厉鬼冤魂在周围游荡,也感受到了阳气的存在,很奇怪,两种完全不能相处的气息混在一起,让我感觉很别扭。   就在我观察之余,我貌似漂见了熟鬼,在不远处,一台露天四鬼抬的裸轿上端坐着一只男鬼,一身黑灰大马褂,配着高帮长靴,头上虽然被黑色布袋扣着,但腰间的玉佩出卖了他,玉佩上刻有福字,前段时间福爷还和我吹嘘过那枚玉佩在鬼界堡只此一枚,没想到还成了我辨别他身份的东西。最重要的一点,他后面的轿子坐着皮衣女,那两只小白兔我过目不忘,还担心过被挤爆喷我一脸。   “主子,这是啥地方?为啥还有人在。”我实在是好奇这个地方有什么神奇之处,可以让人鬼共处。   “你小子还算聪明,这地方叫不夜城,周围这些人鬼,个个如狼似虎,如果没有你脖子上的奴隶项圈,这些猎人分分钟把你大卸八块。”干尸语气不耐烦,但听得出对我不反感。   干尸说的不夜城,我在老道给陆生的那本书里见过,因为不夜城实在太奇怪,我也问过几只鬼关于不夜城,他们都说是编造出来的地方,这些鬼里包括福爷,可见福爷也没对我说实话。   如果说这里是不夜城,那么所有的疑点也不奇怪了,用书中的原话来说:不夜城的规矩是没有规矩,没有谁敢坏了规矩。 【92】夸你还有错   原来不夜城是真实存在的!   书中介绍不夜城是阴间最大的黑市,亘古伫立,没有买家没有卖家,不使用鬼币,只用一物换一物,不管真假全凭自己的能力判断,后果自负。   书中记载的只有这么多,只是提笔一墨而已。至于阴司,动动脑子想也知道,不可能流传关于不夜城的消息,它可不想不夜城扰乱了阴司的秩序。   哎,不夜城怎么在鬼子山,这种好地方应该在安保军管辖区。这地方要成了我的,别说是仇人,阴司奈我何?   想什么呢,还想不想投胎了。   跟着干尸左转转右转转,到了一间类似祠堂的屋子前,和阴司一样有看大门的鬼把手,不同的是,干尸连招呼都不用打,直接进门,倒是我被拦在了外面。   “他是我奴隶,脖子上有项圈,你们自己看。”   我哈巴狗似的把我项圈上的字给看门鬼看,看门鬼才放我进去。   进去后只有一面铜镜,铜镜里面反射出来的景象是一座城市的上空,那座城市对我来说很陌生。   干尸朝我伸出右手,示意我抓住它的手。   被这么丑的干尸牵手,我心里是反抗的。但是为了最终目标,我咬着牙伸出手搭在了干尸的手上。   干尸手一抬,力气出奇的大,把我朝铜镜里一甩,我以为脑瓜要开瓢了,结果身子触碰到铜镜的一刹那,从铜镜上一穿而过,接下来我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手死死握住一根枯树枝上,我知道那是干尸的爪子。   “你看看阳间的天空是不是很漂亮?”   我眼前一片漆黑,我很担心的大叫,“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我是不是瞎了。”   “你把手从眼睛上拿下来。”   ........太紧张的原因.......   我把手从眼睛上拿下来,周围是依山而建的房屋,我正漂在一间红瓦房上,旁边飞着不知名蚊虫。   “主子,咱这是干啥”我转过头话未说完,看到干尸的一瞬间,我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那具我认为丑陋无比的干尸,身上逐渐变得饱满,已经形成了十七八岁小女孩的模样,头发很随意的挽在脑后,被风吹起漂在空中,婴儿肥的小脸蛋仰望着星空,长睫毛扑闪扑闪的挂着白霜。   “你在看什么呢?”干尸歪着小脑瓜直视着我。   不知怎么的,我秃噜出了实话。“你长得真好看。”   ‘啪’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我说她长的好看也有错?   “你不许说我长得好看。”干尸别过脸继续看着星空。   “那说你长的难看?”我声音明显小了下去,因为我知道......   ‘啪’一记巴掌又来了。   面对漂亮妹子,不管是人还是鬼,都是犯贱的,譬如现在的我。   “主子,你叫什么名字?”我贱呼呼的询问,若是之前干尸的模样,我就算给她当一百年奴隶也不会想到问它真名。   干尸不解的看着我,一脸无辜的表情反问我,“名字?早忘记了,名字只是个代号,没什么用。”   这是什么破回答?我抬起头看向夜空,“你能看到颜色吗?”   “它们的颜色在我心里。”   如此高深的学问,我-不-懂。   一只鬼一只干尸傻不拉几的漂在半空中看了大半夜的星星,我对星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漫无目的的在她周边乱飘,我距离她越远,脖子上的项圈越紧。   “那一团是什么?”我突然发现有一团黑气在朝我们这边飘过来。   干尸不情愿的在我一惊一乍中回头看了一眼,只是一眼,拉着我就跑。   那团黑气明显比我们快,不过一分钟,我依稀辨别的出黑气中穿着一身军装的小鬼子,手中拿着刺刀。   “小鬼子怎么在这?”我惊呼。   我们的速度越来越慢,不知哪里来的一张网从我头顶扣过来,因为我是魂魄,可以缩小魂体,轻而易举的从网的缝隙中钻了出来。干尸就不行了,她是一具尸体,缩小不了。   干尸在网中挣扎着,朝我大叫,“回去找不夜城的人来救我。”   找不夜城的人,需要时间,小鬼子肯定能想到这一层,错过了这次可就没的选了,救还是不救?   对了,我有锦囊,我快速拿出一枚锦囊,焦急的打开一看:相信自己。   第二枚:相信自己。   第三枚:相信自己。   一哥骗我?   来不及抱怨,我掏出唯一的希望,那颗丹药,想都没想,丢进嘴里,咽下肚子。   只觉得体内有一股气流在血管中游走,身体发胀,似要炸开一样,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我攥紧判官笔,判官笔好像充满电了一样,笔身有一道电流交错。   猛地一发力,速度连我自己都惊呆了,乍眼的功夫我闪现在了抓住网子的几个小鬼子面前,笔尖从小鬼子身上划过,带着一道闪电传出,小鬼子顷刻向后倒地,我相信我的力量足够让一个普通魂魄魂飞破散,小鬼子的魂魄只是倒地而已,可见他们不简单,周旋下去,我必败。   我拉起一头网子,一用力,我忘记了自己的力气被提升了,力气过大,干尸被我甩出数十米远。完蛋了,这顿巴掌是受定了。   只有十五分钟药效,把握好时间,右手一撒,判官笔笔直的朝向小鬼子滑去,在他们身上留下一道道黑痕,左手一挥动铁链,打在小鬼子身上崩裂出火花,这些小鬼子一点还手的余力都没有,甚至连刀都来不及抽。   不过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持久力,他们好像知道我只有十五分钟一样,忍气吞声的被我打了十来分钟,丝毫不退缩。   眼看着十五分钟就要到了,我感觉身上的阴气下降的很明显。   这种情况下,趁着自己还有点能力跑吧,我重重的甩下最后一链鞭,迅速退到一旁的干尸身边,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扛起干尸就窜进了一间屋子里,迅速找出手机,给刘能播了过去。   关键时刻,刘能不知道干什么,迟迟不接电话,眼看着我的阴气成了负数,一旦超负荷,我他娘的就玩完了。   最后一声嘟声过后,刘能没有接通电话,而小鬼子兵距离我和干尸只有两米远,因为判官笔的缘故,我已经超负荷使用判官笔,也许我还能再出一次判官笔,这是个未知。 【93】哥要看抗战   我把手机放回原位,心想不拼一把怎么知道有没有机会。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谁也不会想到手机突然响起了爱的铃声,不管是谁打来的,那都意味着希望。   我伸手准备摁下通话键,不料被振醒的农夫抢了先,拿着手机看了半天手机屏幕上的数字。   我紧张的看着农夫手中的手机,小鬼子也不敢动弹,看来他们也知道不能扰乱生人。   农夫迟不迟不摁通话键,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确是,“老婆子,你看看这号你认不认得,会不会是骗子打来的。”   听到这句话,我能说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吗?   “接电话又不花钱。”躺在炕上的老太婆翻身继续睡觉。   我心里剩下的只有祈祷,祈祷手机的等待时间久一点,再不接系统就自动挂了。   农夫的手缓慢的盖上通话键,我清清楚楚的看到键盘被压下,然后农夫把手机放在耳畔。   “喂?你好,这里是王宝栓家。”农夫应该不经常接电话。   眼下是个机会,我抓起干尸的手,顺着电波将我传达出去。   干尸的重量是我的数亿倍,电波承载不了干尸的体重,还好干尸还知道自己出点力气,速度不太慢。眼下就希望电话那头能聊时间久一点。   足足用了五分钟,我和干尸才到达所谓的电话那头。   没错,是陆生和刘能的纸扎店。   刘能光着膀子盘腿坐在床上,手机放在耳边,对着那头的农夫说,“大爷,要我咋说你才相信我不是骗子。别,别挂,给您钱还不成,只要电话通着,明儿就给您交二十块钱话费。”   我飘到刘能眼前,晃了晃,“我们家小抠能还这么大方呢?”   刘能见到我没多少惊讶,好像早做好了心里准备一样,继续对着电话讲:“没事了大爷,你早点休息吧。”沉默几秒,“大爷,你这是接电话,不花钱,这不是讹我吗?得了,您查查存折少没少钱,我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说罢挂掉电话。   刘能明显在为我拖延时间,我打趣道,“刘能,你咋知道这电话是我打的?”   刘能打了个哈欠,摁亮手机,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多,朝我晃了晃,“哪个缺心眼的会半夜打电话。下回能不能找个好忽悠的人,好家伙,足足说了我五分钟骗子,末了还怕我把他存折上的钱偷摸转走。”看到我破衣烂衫的样子,话锋一转,“小胡子,偷情被抓了,整成这糟样。”小眼神有意无意的朝干尸身上漂,干尸害怕的往我身后缩。   “你小子龌龊,别把我想那么龌龊。”边说边出了后屋。   陆生一手戳着下巴打盹,连刘能悄默声息的走到他身后都不知道。对于刘能,我是不想说啥,刘能不知道啥时候带上了个鬼面具,没轻没重的打在陆生的肩膀上。   只是...效果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陆生吓的乱窜,反而很镇定的扇了刘能一巴掌。   等两个人闹完,陆生和刘能见到我身边的干尸,两个人的反应都跟没见过女的似的,哈喇子流半尺。   “眼珠子快掉下来了。”我无语的打断俩人如狼似虎的眼神。   刘能装模作样的收回视线,拍打着陆生,“看你的动画片去。”   陆生悻悻的回到吧台玩电脑,电脑里传出叽里咕噜听不懂的声音。   干尸很不见外,觉得身边没了威胁,刘能陆生又好说话,看店里的什么东西都奇怪,自己玩开了。刘能这货已经习惯了魂魄的存在,追着干尸屁股后面跑。   我警惕的在纸扎店门口来回张望,我不确定小鬼子有没有跟我们来纸扎店,多一分警惕就多一分安全。   坐在门口,缕着思绪,我决定回安保军,把不夜城的事和一哥商量一下,不夜城是个未知的地方,鱼龙混杂,不能不重视。况且小鬼子在不夜城是什么地位也不知道。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和陆生一起看动漫的干尸,我不可能带着干尸回到阴司,看来得找借口留干尸在纸扎店一晚上。凡事都有前提,把脖子上的项圈拿下来。   趁着陆生去饮水机接水的空档,我把陆生拉到一旁,让他看看有没有办法拿下我的项圈。   陆生盯着我的项圈好一顿研究,眉毛越皱越低,我心想坏了,搞不好要戴一辈子。   研究完,陆生去了旁边的超市,借了一个剪钢丝的剪刀出来。   “胡哥,你不要动,轻轻一下就好。”陆生两只手拿着大剪刀,怎么看也不像轻轻一下就好的样子。   我猜测的没错,陆生身子骨弱,力气屁大一丁点,拿着大剪刀在我脖子上咔嚓咔嚓剪了四五下,才抹着额头上的汗,长舒一口气,“我就说吧,轻轻一下就好了。”   不等我问项圈的事,陆生主动向我介绍,“这东西是铁的,只针对普通魂魄,在人看来就是个普通圈子,加点道术。”   “道术?你能看得出来圈子上有道术?”   陆生一脸不屑,“不是我吹,这种东西都上不得台面。”   “有这么弱?我还真没跟它叫过劲,陆生你会不会做?”我开始重视起来这东西的价值,没准以后有些用途。   “这东西是用早上的晨露和指尖血侵泡出来的,然后在太阳底下暴晒一段时间,就成了。主要这东西没啥用处,我都不屑于做。”   “那为啥那妹子说是奴隶的项圈。”   我说完这句话,陆生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你们阴间还玩虐待?这东西可以圈住一只魂,距离多少米远,项圈会越缩越紧,初级道士才会用到这东西。”   “这么说你会做喽,你帮我批量生产一些,我大有用处。”在陆生眼里一文不值,可在我眼里是个好东西,安保兵一鬼一个圈,也称得上一副趁手的兵器。   “没问题,这容易。”   我坐在门口,余光打量着吧台后的刘能和干尸,一人一尸有说有笑的,两个脑袋快凑一块去了,刘能还真是人胖心宽。   “陆生,哥今天想看抗战大片,你帮我找找看。”   “胡哥,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看动漫吧。”   哎,我这暴脾气,“你小子是好日子过惯了吧。” 【94】升级虎头门   陆生在我这吃了瘪,回到吧台,不顾刘能的反对,搜索出了一部抗战电影播放。   我则装在不在意的样子四处乱看,实际上我是在观察干尸的反应,有些时候,千万不要沉迷于女人的美色,女人的友谊说翻就翻。   电视剧刚刚播放,干尸还没多大反应,一旁的刘能就坐不住了,笑呵呵的劝解干尸,“妹子,抗战的有啥好看的,哥用手机给你找动漫看。”   此时的我多想过去就是一脚......   电脑中正播放着一段共产党越日本人的对话,干尸的表情我看不出变化,正好刘能转移话题,干脆就答应了和刘能一起看动漫。这不能说明问题,现在的女人都爱看韩国欧巴,看抗战的都是大老爷们。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走到干尸身边,看她看的入迷,正好有理由留她一晚。为了更好的控制干尸,我从背包里掏出彼岸花粉。   “主...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最好不要冒险回去,就在这地方呆一天吧。”我说的很诚恳。趁干尸不注意,朝干尸吹撒了不少花粉。   看不出花粉对干尸起了什么作用,不过干尸好像对动漫特别着迷,很随意的冲我摆手,“知道了,你想干啥干啥去。”   额....是不太像小鬼子,至少小鬼子不会这么随意。   眼看着就要天亮了,得给干尸找个东西睡,相比刘能,我还是更信任陆生,简单的和陆生说了一下情况,陆生对我的认识还是阴差,阴差办事不需要理由,陆生这种阴阳先生不会多问,老老实实的按照我说的给干尸找了一口小型棺材模板。   一直等到凌晨三点多,干尸连连发困,眼瞅着没有精力再看视频了,我讨好的凑近干尸身边,“天亮了,小的给您准备好了一口棺材。”   干尸迷迷糊糊的冲我点头,走进了一口棺材里面,一句话没说。为了以防万一,我又拿出一些花粉撒进棺材里。   确定干尸睡着了,我松了一口气,吩咐陆生用道术把干尸锁在棺材里,必须得到我的允许才可开棺。   然后趁着阴司对阳间的衔接还没彻底断掉,踏进阴司。   我不打算回鬼界堡,直接从黄泉路下小路,直奔猎魂师的平房区,可惜老大不在平房里,只好上山找安保军的营地。   安保军的眼线确实比我带兵的时候精了,等我快到安保大营的时候,张大胆已经在安保大营门口恭迎我了。   进入安保大营,直接进了战略指挥处,就是之前沙盘所在的屋子。   开会的那些官衔陆陆续续都到了,一哥却迟迟不出现。   张大胆给我的理由是:“胡哥,老一有急事,不能参加会议。”   张大胆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一哥是什么人,孰轻孰重掂量得清,肯定有事比攻山头严重,不然一哥不会不出现。   我简略说了我的经历,分析出其他山头不敢攻占鬼子山的原因不是因为小鬼子,极有可能是因为不夜城,不夜城混杂的群体太多,混不夜城的鬼,谁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就会魂飞破散,等于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为了保险起见,不能排除小鬼子占领了或者混进了不夜城内部,不夜城周边的樱花可是千真万确存在的。   辨别方向不用我教,做了简单的战略部署,其实没什么威胁,主要就是那些没智商的旱魃算威胁,教授了安保兵对付旱魃的办法,但是我并不想让他们毁掉旱魃,这些旱魃对我来说有一部分战斗力,可以为己所用,为什么要毁掉他们?   最重要的一点,安保军不能进入不夜城,那种是非地方,在摸不透之前,不能擅自闯入,千百年来,没有鬼敢闯,必然有它的过人之处。   说完情况,那些领头散去,安排兵力部署。我站在营地里看着外面忙碌准备战斗的安保兵,瞬间有做将军的感觉,心底有种想放弃投胎,在阴司做个逍遥老大的冲动,不生不死,岂不乐哉。何况六十年鬼寿,一眨眼的时间。   小半天的时间部署好了阵营,张大胆带着一行兵力前往鬼子山,安保军营地安排了一个副官坐镇,张大胆可谓是我的福将,想我胡一把死一回,还拉起了自己的队伍。   等一切安排好,我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踏上了回阳间的官道。   在半路上,我遇到了娘娘腔,从他走的方向来看是去阳间的三道门,不是说这货卸了官职么。   “呦,这不是胡一把吗?鼎鼎大名的安保军老大。”   怎么听都觉得他在嫉妒我,自己没本事还嫉妒别人,不过我也好奇,“你不是被撸了,怎么着,不仅恢复了官职还被升官啦,阴司是不是没鬼了,你都能升官。”   “你知道屁,我那叫卧”娘娘腔话说到这,声音嘎然而止,小眼神瞄我一眼,我猜他肯定在想,胡一把这智商不会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卧底?你在我那卧底监视我?我说妹子,你有点智商好不,就你,还卧底监视我,我劝你回家绣绣花,你看那个大家闺秀跟你似的抛头露面。”对于娘娘腔的智商,我也是佩服的不要不要的,一个豆腐坊有啥可卧底的。也许是小孩的注意也说不定。   娘娘腔别过脸,不再搭理我,朝着那三扇门走去,朝我显摆似的,递给了看门鬼一面牌子,看门鬼给他放了行。   我跟在后面,把猎魂令交给了看门鬼看了看,看门鬼有意看了我一眼,“你小子终于混出头了,竟然混上了虎头门。”   “我是虎头门了吗?”我惊讶道,什么都没做,混上了虎头门。   我摸着猎魂令上了路,见到娘娘腔和我第一次来一样,站在三扇门门前不知道走哪扇好。   刘能一直说我贱,以前没怎么发现,此刻我是承认的,我很贱的问向娘娘腔,“哎,我出于好意提醒你,狗头门应该适合你。”   娘娘瞅瞅自己的牌子,非不信邪的朝虎头门走,走的劲估计大了,一声脆耳的碰撞声,让我倒吸一口气,还好是魂魄,若是有身体,那得多疼。 【95】回到不夜城   我刚张嘴要询问娘娘腔,看门鬼大喊,“我都跟你说了虎头门,你又瞎闯什么,八百年碰不到一个你这样的鬼。”   我的脸瞬间黑了。这应该就是傻缺常常有,今年特别多的意思吧。   娘娘腔瞥了一眼我,没了刚才的嘲笑,谨慎的问道,“你可以走虎头门?”   我耸耸肩,摊开手没说话,走进虎头门。   虎头门和狗头门的最大区别就是稳定性高,狗头门一不注意出现在阳间可能是头朝下的动作。   显然娘娘腔和我走的不是一个地方,我从阴司乍现到阳间,我出现在了纸扎店的门口。   因为刚天黑不久的原因,纸扎店里还有买纸扎品的客人,等客人走后,我才走进纸扎店,戴上被陆生破坏的铁环,不管干尸会不会发现,反正我是诚心要骗她的。   询问干尸的情况,我不在期间干尸没动静。   我和刘能扯淡聊天到后半夜,询问了家里的情况,周帅还是老样子,每天不务正业,其他倒没发生什么大事。   一点多,我将干尸从棺材里叫出来,彼岸花花粉劲还没过,干尸整具尸体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想不到彼岸花粉对付干尸还挺管用,我掏出一点解药,朝干尸吹了吹。   只见干尸浑身一哆嗦,疑惑的看着我,足足傻了一分多钟才回过神。   不能等她开口,她一开口肯定一连串的问题等着我,不如我先开口,“主子,咱怎么回去。”   干尸提了口气,想问我问题,嘴张到一半,好像又不知道要问什么,干脆回答我,“我们回到来的地方,我留了一扇门,我们可以从那里回去。”看得出干尸在极力回想着被彼岸花粉迷的那段时间,笑话,彼岸花粉独一无二,你就算有再大本事也不能想到我对你做了什么。   事实上我也没对她做什么,这话听起来怎么不对味?   我将目光移向刘能,没开口只是满脸笑。   刘能极其不情愿,把手机丢给陆生,“我不打电话,要打你打,他肯定不相信我这个骗子了。”   “算了,我还准备在阴司给你们俩一人买一栋别墅,等你们死了之后,也有个地方去,看来我想多了,刘能不稀罕。”我故意对陆生说,“陆生,你打电话,到了阴司,哥们我好生招待你。”   陆生根本不会在意这么多,二话不说拿起手机要打电话。好贪便宜的刘能一把夺下电话,指着我道,“小胡子,你说的,给老子安排一幢大别墅,我改天给你烧几个妞过去。”   我以为刘能是开玩笑的,直到后来我收到了他烧的大波妹子,我才知道这货当真了,不过那时的我也有能力送套别墅给他,这些都是后话。   刘能心甘情愿的拨出了电话,估计那头的语气不太好,一直到挂电话,直到刘能说到:“大爷,我真的给你冲了二十块钱话费,你信您查查。别,大爷别挂,话费不是白拿的,您得配合我们做个调查,我们要统计一组数据,您一年到头最发愁的是什么?”说着朝我勾勾手指头,示意我可以了。   我对干尸道,“你像昨天一样跟着我跑。”并伸出手。   干尸对我点头,手搭在我的手上。   我将自己的电波和刘能手机信号的电波保持一致,顺着信号的方位传送,没了上次敌人的威胁,这次时间更久,用了十多分钟才到达老汉的一头。   我对着手机大喊,“挂了吧。”   我以为刘能会和老汉寒暄几句,结果这货直接断了后路,在我话音刚落之际,直接挂掉了电话。   干尸好奇的问我,“他会不会冲二十话费?”   我冷哼一声,“不会。”   太了解刘能了,刘能连自己一天吃多少饭都快要用秤的人,怎么可能会白给人家钱。   ‘滴滴’农夫手机上来了条短信。我好奇的凑过去,刘能这家伙来真的,真冲了二十块话费。   “我们还走不走。”干尸问道。   我回过神,笑呵呵道,“走,走。”   跟着干尸离开农夫屋子,来到我们之前看星星的屋顶上,干尸在我面前伸出手胡乱拨拉一通。(原谅胡一把知识有限,干尸的行为,绝不是胡乱扒拉。)我们面前出现了一道透明的门。   干尸朝里指了指,示意我先进去,又不是刀山火海,回不夜城而已,我很爽快的推开门。这扇门比阴司的狗头门虎头门高级多了,从门框内侧就能看到祠堂里的情况,也有人正朝我的方向迈进,不过他选择的阳间位置不一样,只见进不见出。   我站在门口好奇,干尸没耐心的把我推了进去,一穿而过,我整只魂朝前扑去,就在距离地面还有四五厘米的位置,停止了向下扑倒,扭头一看,干尸伸手提溜着我。   我迅速站直身子,尴尬的朝祠堂内要去阳间的那些不知名的东西笑笑。   大概因为我太丢脸了,干尸没好气的走出祠堂,我身为奴隶,紧跟其后。   干尸并没有直接回家,带着我漫无目的的在不夜城乱飘,说实话,不夜城的东西在我看来都是好东西,只是我不敢动,但凡东西动了一样,在阴司都是要判罪的,我不想去地狱再走一圈,更不想它影响我投胎的时间。只要好奇的看看,满足视觉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干尸步子停在了一个摊位前,摊位上的东西五花八门,奇怪的东西多得是,我连形容都形容不上来。   干尸弯下腰,拿起了整个摊位上最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一块黑色西革布,看起来很厚实,如果做成衣服或者披风应该挺霸气的,我见福爷右手上有一件护膊,应该是稀有宝贝,不然那福爷为什么不套俩护膊。   干尸从怀中摸出一枚玉佩,那枚玉佩通体透亮,一般的玉阳气重,这枚玉佩阴气比阳气重,应该长时间在阴间呆的时间久,形成了阴盛阳衰。   “这枚玉吸阴,不知道能不能先生的轩布做交易?”干尸把玉佩递给摊主。 【100】厚脸皮+开发=啪啪啪   郁闷的清理单人床上的垃圾,发现在我的单人床的垃圾下面还放着一张纸条,纸条上的老体字写的很秀气。   ‘胡一把,我允许你出去了吗?给我滚上二楼。’   我了个大爷爷的,干尸什么情况,不是她让我滚的吗?再说我是征求过她的同意的。   不要和每个月都流血的动物讲道理,因为他们最擅长无理取闹。   虽然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我还是跟孙子似的爬上了二楼。有了之前看光光的事故发生,我学会了敲门。   啪啪啪~   “主子你在吗?”我朝里问道。   啪啪啪~   “主子你在不在?”我继续朝里询问着。   无声......干尸能去哪?哎,正好干尸不在家,把她那本日记偷出来。   我小心翼翼的扭动门把手,开出一条缝,我探着头朝里望去,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门内死死的盯着我。   不等我反应,门内伸出一只手攥住我的脖领,朝里拽。   “你去哪了?”干尸指着我的鼻子道。   我摸着鼻尖,心虚的咽了口唾沫,“我就随便逛逛,熟悉熟悉地形。”   “你小子熟悉地形熟悉一晚上?”干尸逼问着。   “我问过你有没有行程,你让我滚,我寻思着在屋里瞪天花板多无聊,就出去透透气,熟悉熟悉环境。”   干尸不知道从哪掏淘换来的一副手铐,语气冰冷命令我,“把爪子伸过来。”   我再怎么傻也知道要干啥,下意识的往后退。   干尸一手揪着我的耳朵,我吃痛朝着她的方向移动,只听一声‘啪’,我手上覆盖上冰凉的手铐。‘啪’声再次响起,手铐的一个铐环圈在干尸手腕上。   “为了防止你逃跑,我只能这么把你锁在我身边。”干尸扬扬手腕,我的手跟着举起。   干尸要是个男的,我估计早巴掌伺候了。女干尸就算了,至少她还没对我什么不利的举动,漂亮妹子人人爱。   干尸走到床边,钻进了被子里,留我在一旁站着。此时的我竟然天真的以为干尸要睡我,不客气的跟着钻进了被窝里。   只觉肚子一疼,我不受控制的飘出被子,掉在床边的地上。干尸这是把我踹出来了。   “主子,你睡在床上,我睡哪?”我恬不知耻的询问。   “地上不是有你的位置吗?”干尸在床上紧闭双眼,声音懒洋洋的说道。   我瞅着光秃秃的地板,心想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带上被褥多好。   没办法,我只能坐在地上靠着床边缘休息。   也许大概可能,干尸良心发现,从床上坐起来,拉扯着我走到衣柜里,丢给了我一床被褥,又回到了床上。   面对手中的被褥,我表示不解,我不知道干尸是不是日本人,既让我做奴隶,却对我这么好,是不是人格分裂。还有白天门口放着的木屐到底是谁的,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木屐鞋子摆放在门口。   想着想着,我有了一丝困意,这地方距离阳间太近,我也感受到阴气在蒸发,忽略不计的阳气在充斥着不夜城。最终,我睡着了。   死后第一次睡的这么死,等我再次醒来,全身酸疼,跟没睡过一样,依旧疲倦。   我摇动着手臂,疏松自己筋脉骨骼,不仅没得到缓解,反而更疼了。   “不夜城就是个无底洞,你的阴气会被他吞噬,从而产生嗜睡懒惰的毛病,除非你摄取阴气才能得到缓解。”干尸目光转向我,我才发现干尸身上穿着那件淡绿色旗袍。   “那我会不会魂飞破散?”我装作担忧的问道。   干尸轻蔑的扫了我一眼,打开自己手腕上的手铐,扣在床上,背对着我捣鼓了好一阵子才转向我,手中多了枚黑色丹药。“不想死吃了它。”   这是一枚滋阴丹,纯正无杂的滋阴丹,属滋阴丹的上品,这东西不应该出现在不夜城,赵五吹牛逼时说过,只有他才能练出这样的滋阴丹。   给我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大嘴一张,滋阴丹吞下肚,这枚滋阴丹比我那些泥球强多了,这枚滋阴丹下肚,只觉得身上亏空的阴气满格,血管中的阴气流速在加快,周身越来越热,快要爆炸了一样。   “真没出息。”干尸厌恶一句,紧接着我掉进了蜜罐。   干尸贴向我,双唇覆盖住我的唇,凉飕飕的感觉。现在我要不要伸舌头?   很快,我意识到不对,干尸不是在亲我,她在吸食我体内的阴气,好不容易充盈的阴气,我还没焐热,就要吸走。   我一把推开她,断了她吸食的路径。抹了抹嘴唇,不满的说:“你都给我了,怎么还带要回去的。”   “这枚滋阴丹可以让你的小体格爆炸。”干尸手做抓取动作,语气带有恐吓的味道。   我看干尸的样子我怀疑干尸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刚才确实有点药爆炸的感觉。干尸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难道她喜欢我?   先不管那么多,现在威胁到我的东西多了一副手铐,这东西限制我的鬼身自由,我还怎么给安保军送地形图?要解决手铐。   我笑滋滋的看着干尸,“主子,我问你个事。”   干尸无语的看着我。   “你是不是想睡我?”我寻思着都几百年的干尸了,脸皮不会这么薄,哥是二十一世纪的思想,也不会那么保守。所以说,厚脸皮+开放=啪啪啪。   干尸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不客气的盘腿坐在床上,正经八百的和干尸说:“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进不夜城的,但进了不夜城,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不夜城的人,而且我了解不夜城这个地方没人味,良心大大的坏掉了,我昨晚见过其它奴隶的生活,那叫一个惨呐。”我皱着眉毛,声色俱动的可怜那些奴隶,然后继续说:“你说说你吧,对我这么好,还收留我,带我去阳间,还给我做衣服,你不是喜欢我是什么?喜欢我就直说。”   “闭嘴。”   “我知道你们女人都矜持,你告诉我一声,我可以主动献身。”   “滚。”干尸忍无可忍,爆喝道。   请输入正文 【101】贱人胡一把   我晃晃手铐,“滚不了。”继而得寸进尺,“主子,我提前说个事,我睡觉喜欢裸睡,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下次我...”   我的眼睛溜像干尸的大长腿,猥琐的咽了口唾沫。   干尸看我不怀好意,忙用手遮住旗袍的分岔位置。奈何遮了下面我看上面,遮了上面我看下面。   看着干尸手足无措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主子,你把我铐在床上,是不是特殊癖好?啊?哦!你可真是折磨人的小妖精。”我故作萌态,朝着干尸眨巴眼,舌头舔过唇边,我他娘的做梦都没想过我会做这些动作,要是让安保军知道,颜面何存。   此时的干尸看见我只有深深的厌恶,咬着下唇,皱着眉,眼里尽是敌意,我相信我只要再贱一点,她就能吐了。   我凑近干尸耳边的发丝,轻声细语,“卡忙北鼻。”   干尸一把推开我,从床上一滚而下。   我稳定住身子,看干尸还没有要拿钥匙的意思,心想难道还没触碰到她的底线?这女人脸皮也太厚了吧。   “你在想什么?”干尸打断我的沉思。   从思考中回神的我,站起身,隔空送上飞吻一枚,手中解开自己的上衣,脸上带着邪笑,“我知道你要什么,我懂的。”   我装模作样的摸向自己的裤腰带。   终于触碰到了干尸的容忍度,嫌弃的丢给我一把钥匙,高声谩骂,“胡一把,你这人怎么这么贱,给我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嘿嘿,得逞了,百年干尸又怎么样,就算千年万年,只要是个女的,我照样让你羞红了脸。   我打开手铐,不弃的追问,“主子,你确定不要服务?”   “不要,滚。”   我知趣的退出了干尸的房间,一出门,看到其他房间的干尸看纷纷朝我竖起了拇指。给我整懵了。   被干尸注目,我还是第一次,我不知道我的主子在这群干尸眼里是个惹不得的母老虎,在他们觉得我要被残虐的时候,我却全身而退了,瞬间提升了我的光辉形象。   我大摇大摆的下了楼,趾高气昂的出门门,装作显得没事干,在街道上好一顿溜达,没人注意到我的存在,我拐进了安保军所在的房屋,找到一楼王铁柱和王大地的房间。   我就是顶头上司,进了屋均一声不吭的等我发话。   我用阴气在空中划出不夜城的地形图,王铁柱和王大地负责指出差错,两只安保兵负责死记硬背出地形图。我不敢让两只安保兵拿着我画好的地形图去找张大胆,万一被人知晓,地形图就是证据,这鬼地方王铁柱他们住了百年还没弄明白规矩,谁敢拿魂体战斗。   两只安保兵的智商差不多能和我媲美,记得很快。   见两只安保兵记下了,我坐在屋子里的椅子上,敲击着桌面,打量着屋子。   随口问了句,“你们这栋房子住了多少人?”我不知道住的都是什么鬼东西,习惯用人称呼。   张铁柱毕恭毕敬的回应,“加上我们父子俩有六只,二楼三只,一楼三只。”   “那他们之间关系怎么样?”   “没啥关系,基本上不怎么来往,说不好听了底子都不干净,都怕露馅。”   “原来如此。”我嘀咕着,心里有了盘算。   反正彼此都不打交道,大门紧闭,窗帘遮盖着,我为什么不能从这间屋子下手?让我的安保兵取代这些人位置。   我思考着,四只鬼也不敢打扰,站在一旁等着我吩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开了口,像四只鬼说出了我的想法。   我的安保兵没反对,张铁柱泛起了低估,但也没开口,开口的是王大地,一听我要占领这间屋子,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害怕,我不敢。”   “又不让你去,你害怕个毛啊,怪不得不找不到婆姨,上个床都能把你激动死。”我讽刺道,算起岁数来,都一百多岁了,吓得跟孙子似的。   “胡老大,我儿子还小,你别这么说。”王金柱关键时刻又护犊子。   我也是对这对父子俩无语了,“我对他也没啥好说的,身为男子本应该成家立业,你瞅瞅他?啧啧,我也不想说了。”我是真的对王大地表示失望了,说难听点还不如一个女人,一点担当没有不说,还怕东怕西,我真怕他事。   我让四只鬼在屋子里守着,我独自去了旁边的屋子,在门口客客气气的敲了三声门。   开门的是个小白脸,长得秀气,有点像戏台子上唱戏的俊秀才。见到我,板着脸,充满警惕:“你干什么?”   “我来串串门。”我笑的很有诚意,就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接收到我的诚意。   “神经病。”小白翻白眼,打算关门。   我连忙抵住门口要往里挤,小白脸的眼睛立刻全神盯着,嘴角不经意间抽动,人只有在压制紧张害怕时才会不可抑制的抽搐。所有的发现,只能说明一点,这个人在害怕我。   与此同时,我也发现了他的右手抖动的厉害,袖口处在聚拢黑气,不对,已经不能用黑气来形容了,只能说冒出滚滚黑烟,我站在他对面都能感觉到冷气上升,对于鬼来说很舒服的感觉,可见这人体内预存着大量阴气,我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绝逼斗不过。再看面部表情,越发的狰狞。   我晃晃脖子上奴隶项圈,“兄弟别误会,我不是抢地盘的,看见没,我是有主子的。”   我的话对他没有任何作用,没想到小白脸还是个暴脾气。   我手心中捏着彼岸花粉,此时不动更待何时?趁他没留神我的手,我打手一扬,把花粉撒向他,扭头就跑。   很多人看到我这种做法会觉得我很小人,很怂。我有必要解释一下,以我的能力,十个我加起来也打不过一个小白脸,硬碰硬,我就是他肚子里一道阴气。没错,我承认我就是小人,只看重结果,不注重过程,就拿战争来说,成功才是光荣。至于怂,我也承认,我怕他一不留神误伤我,他一出手,我已经没了生还的可能。   战战兢兢的闪回了王金柱的屋子,快要吓尿了,没准跑慢一步,我就从世界上消失了。   “胡哥,怎么样了?”安保兵迫不及待的问我。   我长呼一口气,“还不知道,等我回再过去瞧瞧。” 【102】精神分裂的楼上   我在屋子里来回踱步,门口开着条缝隙,随时听隔壁的动静。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王金柱提醒了我,“胡老大,隔壁是个暴脾气,这么久都没声,应该搞定了吧。”   我继续在屋子里走动,手在脸上抹来抹去,说实话,我的腿也是抖的,试问哪个不害怕。他娘的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英勇个屁,老子刚才觉得挺英勇,现在害怕了。   又陷入了许久的安静,被王大地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打破。   王金柱立刻拉住王大地,让他别瞎说话。   一共五只鬼,我是老大,不能让死心塌地跟着我的安保兵送死,都说战场上死的都是小兵,这种事我胡一把干不出来。   咬了咬牙,给自己提了口气,傻乎乎的对着安保兵攥拳头鼓劲。   走出屋子,来到隔壁屋前,依然客客气气的敲了三下门。   该死的门竟然没一点声音的自己开了,吓我一跳,更让我无法接受的,小白脸就站在门内侧,看我的眼神和刚才一样冷冰冰的。   “嗨,你还记得我吗?”我尴尬的问道,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   “记得。”冰冷刺骨的声音。   “我们能商量个事吗?”我舔笑。   小白脸从头到脚打量我,给我让出一条路,着实让我有些犹豫,万一是设套让我钻,我岂不是羊入虎口。   确保万一,我相出了妙招。“你先进去把自己捆上好不好?”这话我说着都好笑。   小白脸看看自己身子,一点不犹豫,转身进了屋,从床底下找出绳子,自己上了床,麻溜的把自己的脚绑上了。   这种情况,是药效发作了,我心头一喜,钻进了屋里,帮小白脸的忙把他绑的结结实实。   解决完小白脸,我才敢分神打量屋子,屋子里摆放的东西比女人还比女人,桌面上胭脂水粉一摞摞,不少是阳间的奢侈品,没想到这破玩意在不夜城也流通。装起来送妹子。   我一股脑的把小白脸的奢侈品装进背包里,又仔细寻找了一番,确定没有宝贝了,我才叫来安保兵和王铁柱他们。   王铁柱看我搞定小白脸,一声不在吭,要说之前还对我有芥蒂,现在应该完全不敢反抗了,想不到一直主张以德服人的我也会用武力解决问题。(胡一把的以德服人:生前打架基本不会赢,为了避免挨打,造就了嘴上功夫投降的功夫。)   我属于被夸我两句不知道自己姓啥的人,受了四只鬼的吹捧,觉得自己的形象已经不仅仅是光辉能形容的了的,当即扬言现在就去干掉楼上的住户。   出了门,站在二楼楼梯口我才从虚荣中走出来,那叫一个懊恼。一楼就两户,有一户是我们,下手还好点,二楼三户,万一我劫了一户,惊动了两户,再下手可就难了。   不知不觉已经上了二楼,面对三间屋子,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中间的一间,只要把这间搞定,两边的危险率就降低了百分之五十。   我还是很客气的敲门,没让我久等,门就开了,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一位深情款款的女郎,标准的御姐脸,发型研究的不赖,废了不少皮筋和发卡,尤其是这穿着,一看就是会穿的人,黑色亮片小旗袍,身材丰腴快要撑爆了衣服,眨眼一瞧爆点了,实际上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再说说这腿,不夜城难得一见的黑丝包着腿透着诱人的性感,一双红色高跟比我手指都高,我记得我前女友说过那叫恨天高。啧啧,极品美女的打扮。   “你有什么事吗?”御姐的声音和她的美貌一样高傲。   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等会上绳子的时候难免要接触到,万一......   ‘啪’一记巴掌毫无预兆的盖在我脸上。   “原来你就是那个负心人。”御姐弯眉紧皱,恶狠狠的骂向我。然后扭头朝屋里:“快出来,你的负心人来了。”   屋子里还有人?二楼四个人?王金柱应该没那个胆子骗我的吧。   不等我问,御姐转身小跑进了房间。我特娘的啥情况还没摸清,不明不白的挨了一巴掌,自然不敢进门。   我还处于懵的状态,御姐又小跑到门口,看到我后,一把把我搂在怀里。“你终于来找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声音柔情似水。   搂了十几秒,又将我推开,口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你怎么就看不清楚他的嘴脸,他就是个负心汉。”   柔情似水,“不,你说的不对,他不是负心汉,我爱他。”   冰冷:“他都是骗你的,你怎么就这么傻,他不爱你。”   柔情似水,“他爱我,他爱的人就是我。”   ........   我站在门口,看着门内一个人演双簧,我都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了。王金柱怎么不提醒我楼上有个精神分裂。   过了好久好久,御姐没声了,眼神恶毒的看着我,“为了我妹妹的幸福我要杀了你。”   紧接着,柔情似水的御姐又开始了,“你杀了他,我也跟着他殉葬,不能与君生,愿能与君死。”说的深情款款,眼泪汪汪的。同时还把我拉进了屋里,关上了我。   而后又变脸了,对着我破口大骂,“出去,我让你进来吗?给我滚出去。”   话音一落,挽着我的手臂,“你不能走,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我就要在他身边。”   我......好累......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毫无顾忌我进门,一个人演绎着两个人的精彩,我成了道具。   我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更加让我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人格分裂,屋子里什么东西都弄成两份,把原本很宽敞的房间摆设的拥挤,打开衣柜,衣服都是一模一样的两件。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在阳间精神有问题的人可以不负法律责任,不知道不夜城怎么个情况,但唯一一点相同的是,不管活着的人或死去的鬼,精神分裂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比如女人现在的愤怒,脸上的血管纹路若隐若现,随着没一句话的出口,血管纹路闪现一次。   我一看,不能让她打啊,打伤了自己还好说,误伤了我就不好了。 【103】保障安全   我干咳两声,转移女人的话题,“你,你们别吵了,你们打起来谁的好处最大。”这句话哪里好像不对劲。   “你。”   “咳咳,说错了,我倒有个办法,解决你们和负心..额..和我之间的关系,你说我是负心汉,她又爱我,你们倒不如把对方绑起来,这样一来,你阻止了她见我,你又避开了她和我约会。”这段话,差点把我舌头咬掉,和一个人说两个人的话,简直受罪。   “你会这么好心?”御姐谨慎的问向我。   “你爱信不信。”言多必失,一句话正好。像这种精神分裂的人,他们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另一个自己就会说什么,所以智商普遍高不到哪去。   御姐在原地踌躇,眼神时不时往身边漂,我差点都信了她身边有个人。   一分钟后,御姐跑向我,吓我一跳,我以为她的目标是我,实际上是床头柜,拉开抽屉,里面摆满了工具,我看着好笑,不管是百年的干尸还是眼前的辣妹都有特殊癖好,爱收藏手铐小皮鞭等小玩具。   御姐拿出抽屉里的手铐,一转手,扣在了左手上,左手想要扣右手死活扣不上。右手抓着左手,嘴里说着劝解的话。   在她分裂性的谈话里,大致听出这个女人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不知道什么原因,男人负了女人,女人得知真相,却还是自己骗自己,导致她精神分裂,一个是真相,一个是甜蜜的谎言。   世界上往往有那么多不公平,深有体会的我对女人很同情,我趁女人挣扎,悄悄靠近女人,一铁链锁甩出,由于惯性,锁链在女人身上缠绕了三圈,女人被锁链吓得不敢动弹。   “你们姐俩别斗了,试试我的手链吧。”我的铁链是经过锻造专门拘捕魂魄的,附带有手铐脚铐脖铐,一应俱全。实际上我是怕魂魄溜掉,都锁上保险一点。   我的做法当然不会换来感谢,唯一一次统一了口径,女人正在骂我。   一张嘴,我还对付不了?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在女人谩骂的嘴边边缘转圈,幻化出一块阴气口罩,阻隔结界,任凭怎么骂我,声音都出不了阴气口罩的结界。   解决完女人,我得把女人运到楼下,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扛着下去。   我在屋子里好一顿翻找,把希望定格在了衣柜上的行李箱上,活着时候没少在电视上看到杀人犯用行李箱运送尸体,那个栏目组绝不会想到我死了还能学以致用。   “实在对不起了,您先委屈一下,我以后加倍奉还,帮你寻找那个负心汉,实在不行我养你都行。”我双手合十的祈祷,就算是人格分裂也有也有人格的,我这样做也算商量了,我心里也过得去。   行李箱很大,装一个女人足够,为了尽快放她出去,我扛起行李箱,在门内查看了眼情况,闹这么大动静,愣是没影响到隔壁两家。   我小心翼翼的走出屋子,直奔楼梯。   不知道楼梯年久失修还是我和行李箱的女人太重,在楼梯中间转折的地方,我一落脚,木楼梯咔嚓一下断了。我肩膀上的行李箱顺着地板滑落下去,行李箱里的不是活人,女人不会有事。有事的是我,一脚踩空,陷下去,我顺着楼梯的斜坡倒趴着,以我一只鬼的能力貌似不能脱身。   紧接着发生的一幕,让我的处境尴尬并危险,因为我迎面上来了一位男士,很明显是这个的住户。他扶正行李箱,不解的看着我,因为倒趴,我无法无法估计他的身高,我他娘的算知道从脚底仰望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了,除了鼻子眼什么也看不到,他的鼻子眼略大。只能说他是一副好一副架子,没白瞎那一身西装。   西装男要走上二楼,必须清理走我。更让我头疼的是,楼梯最下端,站着四只鬼,王大地恨不得摘下脑袋丢过来,看我出丑。   西装男瞅瞅楼梯下的四只鬼,主动开口问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是受人之拖,把楼上那个精神病送回家,哄了精神病几句,顺了只箱子,这不刚走到这,楼梯断了,卡在上头了吗。”我说道。   西装男朝下面的四只鬼问道,“你们认识他吗?”   王大地指着我,脱口而出,“大傻比。”   王金柱赶紧把儿子往后拉,“我儿子脑子不灵光。”   关键时刻外人指不上,说到底自己的兵心向自己,一只安保兵双手插在胸前,吊个郎当道:“我说兄弟,你是忽悠了多少好玩意,能把我们家楼梯踩成这样。”   另一只安保兵附和,“我们不管你拿了多少东西,楼梯你整坏的,不想闹事就给我修上。”   两只安保兵这么一说,多多少少打消了西装男的顾虑。   我倒趴在楼梯上,扬扬手,“修楼梯没问题,先把我扶起来。”   西装男看我阻隔了他上楼的路,尽管很嫌弃我,不得已还是把我扶起来。并出言提醒我,“下楼小心一点,保障安全。”   我挠挠头,直点头,“谢谢先生提醒。”给他让出一条路。   西装男与我侧身上了二楼,而我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到西装男消失,我收回视线,本打算示意安保兵把箱子拉进王金柱的屋子里,等我朝楼梯口看的时候,楼梯口空无一鬼,连我的箱子都不见了。不错,这俩安保兵带着智商来的。   我下到一楼,有意查看二楼没有监视我,闪身进了屋子。   一间屋,瞧见王大地正盯着我傻笑,刚才着实捏了一把汗,其他三鬼的应付能力我不担心,真心怕王大地说认识我。一开口差点没吓尿我,好在只是骂了我一嘴。   王金柱看我盯着王大地发愣,父爱如山,把王大地护在身后,并带有警告的语气,“胡老大,说好了我帮你们,你不动我儿子。”   “我哪有功夫搭理他,别说话,让我先屡屡,哪里不对劲。”   我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想了一遍,总觉有不对劲的地方,为了找到错误点,我叫两只安保兵演了一遍,终于发现了破绽。   “你们如果提醒别人小心,是提醒小心点儿还是小心一点?”我问道。   “小心点儿吧,小心一点总别的别扭,不过没啥毛病。”安保兵回答说。   我点点头,“那保障安全算不算毛病?”   请输入正文 【104】失踪18人   我这话一出口,两只安保兵瞪大了眼睛不吭声,表情上爬上了一丝惊恐。   王金柱探着脑袋,声音很虚打断我们,“楼上住的还是个人物是咋地?你们也惹不起?”   我翘起一边嘴角,“不是惹不起,是终于找到了。”   刚刚上楼的那位,是中国人的可能性很小,连小学生都知道注意安全这个词,他这么大一个人,不可能一时疏忽说错词?我一直找的小鬼子终于露头了。   “胡老大,楼上是什么人,你还对付楼上两户不?”   我摆摆手,“什么人你就不用了解了,关键时刻你管好自己儿子就好了。那两户先留着,把这俩运出不夜城,给我换安保兵进来。”然后对着我的安保军命令,“我不能出去,没准楼上已经防备我了,你们出去把这件事和张教官说一下。”   安保兵点点头,“放心吧胡哥。”   经过这件事,我已经很相信张大胆锻炼出的安保军了,不管体能还是反应能力,完全是按照特种兵训练的,我见识的很多阴差都比不上安保兵。解释一下,我见的基本上都是低级阴差。   为了不被小鬼子察觉,我出了房间门,王大地在杂物间找了块木板一把锤子和几颗钉子给我。然后真把我当成了苦劳力,指挥我干这干那。要不是防着二楼的小鬼子,老子吓尿这小子。   对于修楼梯这种小活,对我这种十几岁就在社会上讨生活的人来讲轻而易举,这都是被逼的,一个人在外,什么东西坏了,总请人来修,花不起那钱,自己慢慢摸索什么都会了。   修完楼梯,一晚上的时间差不多了,我把工具丢进杂物间,没和安保兵道别,背着我的背包离开了王金柱的房子。   回到干尸家,我小心翼翼的爬上二楼,敲了好半天门没人应,我寻思着干尸又生气了。打开门,干尸屋子空荡荡的,人不知道去哪了。   我走进屋子,把能藏尸的地方翻找了一遍,确定干尸不是在和我躲猫猫,我才敢拿起那本仓井花铃的日记,揣进背包里,偷摸出了门。   回到厨房,我将背包丢在床上,去隔壁杂物间找了本类似的本子,撕下了苍井花铃日记本的上下封面,仿造了一本差不多的日记本,偷偷摸摸放回了桌角下,并在桌子上放了一盒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化妆品。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看日记,又不敢看,天亮之前,我有几个胆子也不敢轻易看苍井花铃的日记,这东西说严重点,能让我脑袋搬了家。   天色蒙蒙亮,我正满心期待大亮,厨房的门被从外踹开,门口的干尸气哄哄拿着我给她的那和化妆品盯着我。我下意识的认为干尸发现我偷走了她的日记。   “胡一把,你去哪鬼混了,你才来几天久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干尸大吼着。   我从床上坐起来,盘着小腿儿,“主子,我哪敢鬼混,就只是转转。”   干尸听我这么说,莫名的更生气了,上来揪住我的耳朵,化妆品往我面前一摆,“这东西是哪来的?”   “这东西是我在地摊上淘换的。”我捂着耳朵回应称。   “骗子,这东西只有一家有,你是不是去看美女了,回来不知道跟我怎么解释,才换了这东西带回来给我?你小子够下本啊。”干尸得理不饶人的叫问我。   “看什么美女,换给我的这东西的是个男的,他说女人喜欢这种东西,虽然是二手货,我好说歹说才肯便宜换给我。”我都佩服自己说谎的本事,都能骗过自己。下次要去看看卖这种东西的地方看看,到底是什么美女让干尸吃醋。   “你给我换用过的东西?活的不耐烦了。”干尸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我吃痛的朝着他扭动的方向晃,“疼疼疼,他说这东西贵,以我这条件和他换都便宜我了,这东西可是我能换的极限了,虽然是二手货,也代表我的一分心呐。”   干尸听这么说,将信将疑的放开拧我耳朵的手,边打开盒子边问我:“真的没去看美女?”   “我哪有功夫看美女,你要是嫌弃二手货,还给我,我送其他人。”   “其他人是谁?”   “开玩笑的,天亮了,你赶紧上楼睡觉去吧。”   ........   最后好不容易劝干尸上了楼,我把门反锁上,又用厨房里的桌子抵住门口,我才安心的回床上,翻出那本日记本。   继续着上次的页码:   1940年4月27日   我今天又梦见姐姐了,姐姐穿着被血染红的衣服来找我玩,她的眼睛鼻子嘴巴都留着血,很吓人,我吓得一直跑一直跑,姐姐就一直追我。   这样的梦已经一周了,叔叔说我是太像姐姐才会做梦。   1940年4月28日   早上起床发现一个小姐姐不见了,我们出门寻找,在一个水沟里找到了姐姐,但是姐姐已经死了,身上爬满了蛆。   1940年5月9日   好可怕,我们都梦到了那个被我们杀死的姐姐,叔叔带我们去挖姐姐的头,可是我明明看到姐姐的头埋在那,竟然不见了。   1940年6月17日   叔叔要求我们十二个人每人去山里打一只猎物回来,没有猎物的就没饭吃。   看到这里,我有些疑惑,我匆忙翻找日记本最前的一页,第一页确实写着和她一起去的有三十来个人,从5月9日到6月17日,莫名其妙消失了18个人,日记本不是并未记载,是有意撕掉了。   还有一点,日记本中的叔叔很有可能是小鬼子。我能想到的解释,也只有小鬼子在训练特工,在日记本中锻炼这些女孩生存能力,根据这些女孩的狠毒指数和忠诚指数划分等级。   至于苍井花铃到底是不是日本人,我不知道,可能性诸多。   再往下翻看日记,后面只记载了一部分琐碎的事,重要部分都被撕掉了,越往后撕的纸张越多,到后面一点有用的价值都没有。   整个过程也只要日记本的主人苍井花铃知道。可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干尸?我他娘的也不敢问呐。 【105】吓不死你   等了一晚上,趁着干尸没睡醒,我偷摸溜屋,直奔王金柱的房子。   一进屋,屋子里站的满满当当,不用说隔壁也藏了满屋子的安保兵。我没想到张大胆这么不严谨,竟然派了这么多安保兵进来。   更不严谨的现象在屋子最里面出现了,张大胆竟然也进来了,此时正龇着牙瞅我乐。   张大胆毕竟是教官,我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张大胆,只好把他拉角落里,可根本没有隐蔽的地方。   “张大胆,你干什么呢,这是一场革命,你真当仗打了。”我已经极力压低了声音。   张大胆满脸委屈,“胡哥我也不想,可咱必须加快,老一那边出事了。”   “一哥出事了?”我作舌重复道,这话我是绝不可能相信的,一哥这种连阴司都拿他没办法的鬼能出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赵五送的信,传信兵把口信送到了林子,就让我们这边完事,赶紧去猎魂司。”张大胆有意停顿了一下,“胡哥,按理说我不应该催你,可我和老一共事这么长时间以来没碰上过他有事,现在我作为老一的兄弟拜托你,咱能不能加快速度,帮帮老一。”   张大胆这话说的好像我多冷血似的,一哥对我怎么样我心里心知肚明,我怎么可能会置身事外,真是一事未平多一事,我胡一把何德何能带着这些安保兵占领不夜城,原本还想等着一哥来做打算,现在好了,一哥还等着我去救。   “那个大佐你带上了吗?”没了一哥,我再退缩,安保兵还没占领这里都已经输了,硬着头皮也得上。   “带上了,胡哥你放心。”   我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那包我省着用的彼岸花粉,关进时候还得靠它。   对张大胆说,“现在时间不夜城的人差不多都已经醒了,闹得动静越小越好,你们在这守着,我上去对付剩下的两户。”   张大胆还想嘱咐我我几句,王大地这个缺心眼的主动挑出来,“对,让大傻比去。”   往常没鬼在,王大地骂我两句还没啥,都当他智商低,眼下一屋子的安保兵眼神齐刷刷的顶着王大地,我要不有点作为,都不服众。   要说王金柱是真聪明,在我要动手的时候,王大地抢先呼了王大地一巴掌,一副赔礼道歉的表情,“不好意思各位,我儿子智商有点问题,勿怪勿怪。”   这么一说既给了我面子,又给了我台阶下。   我也没想过针对王大地,装作没当回事转身出了门。   二楼还是老样子,三间房房门紧闭,我知道中间一间是空的,我走到隔壁一间屋子,我不知道哪间是小鬼子的,只能都解决掉,把整座屋子隔离开。   从容的敲门,只是和上次不同的是,我直接朝门内的人撒花粉,里面的人不是小鬼子,面对彼岸花粉连点战斗力都没有,连挣扎都都不挣扎一下,着实可惜了我的彼岸花粉。   最后一间毫无疑问是小鬼子的,我忐忑的揣着花粉走到小鬼子的房前敲门。   门刚刚开出一条缝隙,我从容的朝门内撒花粉,与此同时我推开门,只见小鬼子浑身颤抖,瞳孔被全黑代替,失了光。   齐活了....   我张着大嘴正准备喊安保兵上来,被屋子里另一个声音抢了先,一大串的叽里咕噜听不懂的日语打断。   紧接着我正前方两米处出现了另一个小鬼子。   正不知如何开口,我对面的小鬼子先开了口,用的不那么标准的普通话,“先生进来说话。”   额....最近突发情况变多了吗,怎么老是有心跳的惊喜。圈套铁定是圈套,不能进。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步,因为距离太远,我万一撒过去,很有可能她没撂倒我先倒了。   “先生你怎么了?”那小鬼子继续追问,脚下步子朝我迈进,手却背在后面,毫无疑问,他正要准备解决我。   眼瞅着他的手缓慢的从背后移出来,我这边也攥紧了背包中的判官笔。   结果,画风一转,小鬼子移出来的手没有聚拢阴气,手中拿着一个卷轴递了过来。“知道先生为人谨慎,办完事滋阴丹不会少。”   喔?不是要打我,卧槽,这人什么尿性,吓得老子差点以为决一死战了,看来没发现同伴的异样。   我哆嗦着手接过卷轴,拉开绳扣,摊开卷轴,里面的线条密密麻麻,仔细一看,竟是一张地图,不过这张地图怎么看就觉得眼熟。   小鬼子靠近我,指着地图上的中心点,“先生,你能不能帮我们去看看这里一共有多少只鬼聚集?”   他这一指不要紧,我瞬间想起了这张地图的位置,这张地图和我在安保军营地上的沙盘类似,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平面的一个是3D的,小鬼子指的位置更他娘的让我恼火,就是我的安保兵大营,敢情是我琢磨着站老子地盘,多亏张大胆逼我来了不夜城,不然那我怎么知道有人羡慕嫉妒恨我,瞬间存在感爆棚。   我得知小鬼子要抢我的地盘,我竟然不恼火了,这足以证明我的出现威胁到他了,我的存在让他不敢擅自讨伐地盘。啧啧,胡一把还是个鬼物。   “先生,你在看什么?”小鬼子凑近我问道。   “你对他们有什么了解?”我必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这支部队近段时间才冒头,我只知道他们的最高统领是一个叫胡哥的人,对于这个人,我们没见过真容,我们怀疑是不枉死城闯荡过来的,不过.....”   “不过什么?”我紧追着问。   “不过他在不夜城的名气也没那么大。”   我擦,老子在睡大觉的时候,还有人来调查我,果然鬼在一定高度,很多鬼忌惮我的存在。   我收起地图,干咳一声,“这人我倒也听过,道上人都说这个胡哥是个传奇,谁也不知道他从哪来的,牛逼的很,连鬼界堡的公务员都不看在眼里,我有所耳闻他,也是听小道消息传言,据说能见到真容的没有几个,还有啊,他有多重身份,谁也不知道他后台有多硬。”我说的很光荣,不容一丝反驳,我就不信凭借老子一张嘴,吓不死你。 【106】瞅他乐的像菊花   “先生果然是万事通,那这件事就劳烦先生了。”小鬼子说的毕恭毕敬。   我也很快适应了我的角色,大摇大摆的进了小鬼子的屋子,屋内陈设简单,像个光棍狗住的地方。   一点没当外人的坐在屋子里唯一的椅子上,嘴上没边的胡坎一通,夸的安保军差点神乎其神,差连我自己都信了。   在我唾沫星子横飞的空档,小鬼子才意识到现在一旁发愣的同伴。“先生来了你怎么你开口。”   我一听,得意忘形了,忙从屋内移步到门口,打岔话题,“胡哥的事你想要知道的快,我需要协助,你把他借给我用用,看他人高马大的,关键还能保护我啥的。”我下巴中了彼岸花粉的小鬼子。   “先生这个没问题,他可是我们天皇陛下最得力的武士。”   听小鬼子这么说,我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万一我不在的时候,小鬼子的花粉劲过去了,给我设个套,我还傻乎乎的往里钻。   那只多出来的小鬼子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和我寒暄了几句后告辞了。我必须要把他送出屋子,不然安保兵看他一个人出来,还以为我行动失败,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亲眼目送小鬼子离开后,剩下的这个不过是摆设而已,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以后我就是你的主子,叫声主人听听。”   小鬼子目光呆滞,眼视前方,有气无力的开口:“主人”   嘿嘿,老子也是有奴隶的鬼了。   我走回王金柱的屋前,兴奋的一把推开门,“完事了,都出来吧。”   屋内一丝声音都没有,屋里的安保兵眼神盯着门口,说不出是恐惧还是担忧,反正有几只安保兵想笑,却憋着不敢笑。   “咋了?”我一脸懵逼,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嘎嘎嘎嘎嘎。”王大地在屋里发出傻子般的笑容。   “到底咋回事。”我发现除了我其他鬼都是明白鬼。   就在这时,我手扒的门里发出一声呻吟,“胡哥你下手也太狠了。”   闻声我闪进屋子,朝门后看去,张大胆紧贴在门后,安保兵一左一右将他扶了下来,那张脸被我拍成了大饼脸,鼻子向下凹陷还偏离了位置。   “不好意思,太激动。”我赶紧去扶张大胆,看到张大胆那张脸滑稽我勉强能忍住笑。   “咳咳。”在我身边的安保兵用咳嗽代替笑意,直接影响到了我,紧绷着的脸再也憋不住,赶紧把脸侧到张大胆脑后免得让他看见,无声的大笑着。   卧槽,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张大胆的脑勺视线无阻挡的被王大地瞧个正着,心灰意冷的看着王大地伸出手指着我,拍拍他爹,“爹,你瞅他乐的跟朵菊花似的。”   这一刻,仿佛一万只箭朝我射过来,小心脏受到了重创。   躲藏的安保军有些已经绷不住,有兵开口,“胡”失笑半秒,“胡哥,我们先出去了。”   这种情况下,脸都被王大地丢厕所眼里了,只能不吭声的点头同意。   安保兵得到我的同意跟拉肚子窜稀一样,生怕自己跑慢了,我把他卡住。   王金柱拉着王大地混在安保兵里,想趁机溜出屋,智商喂了狗了,安保兵穿的都是战服,王金柱和王大地俩人穿的便服,穿梭在统一的颜色里,就算是极度近视也能分辨的清。   “王大地,有小姑娘找你。”我喊道。   “给哪呢?”王大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似乎想都没想脱口就回答了。不仅回答了,还点起脚尖朝我张望,一点没发现我骗他,还追问了一句,“大****,婆姨在哪呢。”   卧槽,王大地跟我有仇是咋地,见到我一口一个大****,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安保兵站在门外一声不吭,看热闹的心态等着看我怎么发落王大地。我也算看明白了,老子今天就教训教训王大地,改天在大街上碰见,张嘴就是大****,我就算当做没听见也会跟着我叫,这次不给他留下阴影是不可能的。   王金柱关键时候还是护犊子,把儿子护在身后想给王大地说辞。   不给王金柱开口的机会,抢先道:“他娘给我打,打出翔为止。”然后给一只合作过的安保兵递了眼色,经过几天的磨合,他能懂我的意思,打几下意思意思就得了,谁会跟一个傻子过不去。   王金柱想跟我求情,被安保兵架了出去。   额,还有个小鬼子被我忘了,中了花粉,应该在楼上吧。我吩咐安保兵去小鬼子绑了。   屋子里只只剩下我和张大胆,我诡异的关上了门,搓着手靠近张大胆,吓得张大胆连连退缩,最后碰到了床。   “胡哥你要干啥?”张大胆惊恐道。   这家伙该不是想歪了吧,卧槽,这么猥琐的一只鬼。   “我看你鼻子歪了,我有经验,准备帮你把鼻子拉出来,算了,你自己拉吧。”我瞬间没了要帮他的欲望。   张大胆坐在床上给自己面部还原,我站在一旁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座山头明面上说是小鬼子的领地,在我看来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小鬼子在不夜城外面种植樱花树,就对外界宣称不夜城是自己的了,这个办法确实管用,用不夜城的名号吓跑了不少要占领这里的鬼,实际上,只要走进来就会发现,小鬼子连屁都不是,空有一颗吞了不夜城的心而已。   这么一来,将计就计,把小鬼子引到安保兵营地,唱一出空城计,营造出逃跑的假象。等到小鬼子懈怠的时候,摸黑围攻他们,再来一出瓮中捉鳖。   张大胆听我说完,歪着鼻子问,“胡哥,你有多大的把握?”   “额,没多大把握。”   听了我的话张大胆不仅不反对,反而点头,“不过没关系,你有老一给的锦囊。”   不说锦囊还好,一说锦囊,这心情跟哔了汪似的。不过我没和张大胆说,一哥给我锦囊的时候估计是让我有个精神寄托,况且那三句话确实有一定道理,没有人会永远帮你,自己要学着做自己的底牌,只有这样,才不会担心没机会出底牌。   聊到底,张大胆带兵可以,作战?摇摇头,这货还不行。还是回去再仔细商讨吧。   “胡哥,这次你是不是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张大胆说的很正经,可鼻子出卖了他。   我走到窗口,撩起窗帘,朝外看了看表面上繁华的街道,“如果你可以独自带兵完成的话。”   张大胆陷入了沉默,我看他心情失落,不用说张大胆着急知道一哥出了什么事。   我走到张大胆旁边,扶正他的鼻子,好意劝解,“你放心吧,一哥是什么人,绝对没事,再说,我罩着一个。”说到这,我伸伸懒腰,“不过我要先和一个朋友道别。” 【107】一定要先下手   离开安保兵占领的屋子,我走在大街上,走的很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干尸说。   路是有限的,虽然很慢,终归是有终点的,回到干尸所在的房屋,我刚踏进我的厨房,脖领脖领突然一紧,我整只鬼双脚离开了地面,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和大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亲吻。   “胡一把你又干什么去了。”干尸在我头顶掐住小蛮腰,气哄哄的朝我吼叫。   要说刚才我还有点伤感的话,现在我后悔为什么还回来作死。   我揉揉没感觉的腰,从地上爬起来,“主子,我有事和你...”   “借口,你能有什么事。”   我了个乖乖,这女人是更年期了吧,喜怒无常,完全摸不着套路。   干尸看我发愣,凑近我,“你不让你说你就真的不说了。”   “那我是说还是不说?”我挠着后脑勺,被干尸整糊涂了。   干尸小脸蛋一倔,别过一旁,手上交叉抱在胸前,趾高气扬道:“你不说算了,我找你有事,限你五秒钟之内到我房间。”   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穿着小高跟鞋哒哒的离开厨房。   我望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干尸发话,我哪敢懈怠,紧跟着上了二楼。   一进屋,干尸穿着那身淡绿色旗袍在我面前晃悠,而我眼前则是白花花的一片。按照常理来说,干尸的举动是在暗示我赶紧扑倒。   “胡一把,你看什么呢?”干尸双手扣在胸前。   我扁扁嘴,自言自语:“你敢穿,还不让人看。”我无趣的移开视线,发现床上放着一方包扎精致的盒子。“主子,这是谁送你的礼物?”   “打开它。”干尸命令的口吻道。   我走进盒子,打开上面的结,光盒子估摸都比里面的东西贵重。双手一左一右拿下盖子。   盒子内整整齐齐的叠着一件衣服,我身上这身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垃圾中垃圾。   我伸手抚摸着衣服,布料好得没法说,想不到哑巴裁缝做的这么快。   “穿上试试。”干尸凑到我身边,盯着盒子里的衣服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见她也是第一次见。   “这样不好吧,我里面什么也没穿。”我尴尬道。   干尸闻言,收回视线侧过身,“赶紧换。”   我也没含糊,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身上的衣服,猴急的拽出盒子的衣服。我赫然发现,盒子里的部件零零散散,比古代衣服都要麻烦,我完全搞不懂该穿在哪的。   “主子,这衣服怎么穿。”我拿着衣服不知道从哪钻进去。   “你说你怎么这么蠢呢。”干尸骂我的同时转过身面向我,还夺走了我手中遮挡的衣服,我忙捂住尴尬部位。   依稀感觉到气氛诡异的尴尬。   沉默许久,我谨慎小心的提醒干尸,“你是不是该把衣服还给我,再转过去。”   干尸出奇的没顶撞我,把衣服丢给我,转过身,“里面有衣服结构图,你自己琢磨。”   我在盒子底部找到结构图,根据图上的标注,我将衣服穿在身上,迫不及待的跑到镜子前摆造型。   穿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一照镜子不得了,一身轩布长袍漆黑如墨,用金线勾勒出纹路混杂在衣料之中绘制出衣服百鬼图,护膊、战袍、护胸、战靴,一块黑漆带帽斗篷又遮住了原有的霸气,做到了内敛,配上一面由头骨终最坚硬的骨头磨成粉炼化出的一副面具,用线条绘满整个面具,面具上隐约透着邪。   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拉升了我整个人的气势,只是奴隶项圈太煞风景了。   我喜悦的回过神,意识到我身后的干尸正盯着发愣,想比她也是被这么帅气的我惊艳到了。   干尸和我的眼神对视上,急忙低下头,“胡一把,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我问的很小心,干尸性格琢磨不透,什么事发生在她身上都不足为奇。   果然,我猜测的没错,干尸从背后拿出一把剪刀对准我。“能不能帮我剪一柳头发?”   “你头发也不长,缺一柳多难看。”我无语道,但看到干尸没有一点开玩笑的的意思,我接过剪刀,靠近干尸,在她脑后剪下一柳头发。   干尸接过我剪下的一柳头发,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快速出手,抓过我头顶上的一小撮头发,硬生生的往下薅。   等我反应过来,头顶已经秃了一块,我虽然好说话,但也是有脾气的,瞬间火冒三丈,“你是不是有毛病。”   干尸不开口,坐在床上开始系头发,奈何我的头发太短,无法和她的头发系在一起。   我擦,人格分裂了吗?不夜城的人格分裂难道会传染?   任凭我怎么询问,干尸不开口回答,女人如果想做什么事,那执着劲吓人,两撮头发还真让她系上了。   干尸缓缓抬起头,眼睛中覆盖着一抹雾气,“胡一把,你要说的事是不是去办自己事了。”   我心里一惊,“你怎么知道?”   干尸摇着头,强忍着眼泪。“从你把奴隶项圈剪断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从你每晚都很忙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今天你没那么忙,就证明你要走了。”   “原来你都知道了。”我低声说道。   原来女人的心思细腻到从一个动作就能看出你要放什么屁。   “其实我可以经常来看你。”   干尸抬起头,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胡一把,如果我不在了,你会不会找我?”   “你不在了?你能去哪,你确定你能找到下个如此帅气逼人的胡一把吗?”我打趣道。   就在此时,外面一声锣声响起,预示着天要亮了,我也该走了。   “天亮了,我该走了,你也该睡觉了。”我收起自己散落的旧衣服,一股脑塞进背包里,提在手里。   我正欲转身,干尸从我身后突然喊起,“胡一把,如果,我说如果,我们不是同一战线上的人,你一定要先下手。”   我身子一颤,我不知道干尸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只当她是犯神经。   我没回答,迈开步子走到门口,手压下门把手。   “胡一把,我的名字叫....叫....” 【108】小虾米大鲨鱼   “仓井花铃。”我替干尸开了口。   对方陷入沉默,我没有等到回答,我拉开了门,迈出去了第一步。   因为这身衣服走在大街上实在太惹眼,我在厨房换上了我的旧衣服,才离开与张大胆会和。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街道上只剩下了打更的更夫,吆喝了最后一声更便也消失在了巷尾。   会和后,留下了几只能扛事的安保兵做不夜城的内应,我则带着剩余的安保兵离开了不夜城。   返回途中,我又遇上了那位自称最牛逼的旱魃张大力,心想反正他在这里站着也是站着,不如去我的安保军营地站岗,没事的时候还能跟他兄弟张大胆唠唠嗑。   我命令安保兵合力扛起比石头还重的张大力,缓慢的返回了营地。离开不夜城,突然间不适应乌漆墨黑的阴司。   回到营地,顾不得休息,召集所有头头前来开会研究围剿小鬼子,挤了满屋子。   张大胆选拔上来的鬼,头脑上个个比张大胆强,说出来的话技术。   “胡哥,我们不了解敌人的人数和战略,恐怕这场战不好打啊!”   “安保军营地易守难攻,就怕他们鸠占鹊巢。”   “我觉得还是保险点好,这万一战输了,这地方就是他们的。”   “对啊,胡哥,安保兵成员都是鬼界堡的,这些鬼万一大批量消失,不能不被阴司找上门,阴司随便一条规定都够我们喝一壶的,难保投机取巧的鬼不会在这上面做文章,趁机吞了安保军。”   ......   没有一个向着我说话的,被他们一连串的炮轰我犹豫了,我的办法好像也不怎么可行。   指挥处所有鬼陷入沉思之时,安保大营中一个女声响起。   “胡一把,你给我出来。”   安保军原来还有几只女鬼,但张大胆接手后,被张大胆给我整顿的一水抠脚大汉,一点风景线都没有。   我瞅瞅其他鬼,问道:“安保军招收女兵了?”   参加会议的鬼纷纷摇头。   “胡哥,这声音耳熟。”张大胆回了句不疼不痒的答案。   张大胆话音刚落,只听门外守门的安保兵说:“这里是军事重地,不能进。”   紧接着,女声在门外再次响起,“胡一把,你算什么男人,出了事你自己躲在这做宿头乌龟。”   张大胆听了,在我身边一拍桌子,“我想起来了,老一的姘头。”   张大胆的动静让我吓了一跳。其他安保兵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以为我在外面胡搞,我是那种鬼吗?   我站起身,“你们先商量着,我去看看。”   说完我走出指挥部,一嫂正和看门鬼示威,见到我,完全没了之前在一哥平房里的形象,咬牙启齿,恨不得把我吃了。   “胡一把,你终于露面了,老一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我告诉你,老一出事,我就把你的安保军营地掀了。”   “一嫂,你先别着急,我刚回来没多久,我这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一会就赶去猎魂司问问赵五什么情况。”   一嫂怀疑的眼神告诉我她不相信,但没直接戳破脸皮。“磨磨蹭蹭,我跟你去问,现在就去。”   安保兵这边我已经说了我的战略部署,我也想不到什么更保险的办法。   “成,现在就去。”我一口答应下来,一哥的事是大事,需要赶紧去问问赵五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和张大胆打了声招呼,套上黑袍,和一嫂前往鬼界堡。   到达鬼界堡,路过豆腐坊的时候,豆腐坊大门紧闭,大罗竟然没开张,不像是大罗的风格。这件事搞得我七上八下,可身边的一嫂一直催促我,我也不好意思去看看。   到达猎魂司,一嫂没资格进去,在门口等着我的消息,我只身进了猎魂司。   猎魂司里一如往常,里面还有猎魂师在挑选猎魂令。   我在炼丹的后屋找到了正在炼丹的赵五,赵五看到我加快了手中的速度,急忙打理好猎魂师的滋阴丹,匆匆关上了门。   “我滴个乖乖咧,你咋才来哩,你知不知道一哥出事了?”   “你这说不到重点的鬼就别说旁的了,直接说事,一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是不是在鬼界堡开了家豆腐坊?”   听到豆腐坊,我心里咯噔一下,“对,我有家豆腐坊。”   “真不知道说你啥好,这都是预谋啊,没想到你这个小虾米没抓到,套了个大鲨鱼。”赵五说话说不到重点的毛病又犯了。   “大哥,这都啥时候了,咱能不能说重点。”   “现在知道着急了?我告诉你,你的小豆腐坊跟阴司一个小当官的惹上事了,老一寻思着没多大事,就没跟你说,自己去解决了,结果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明是给你设的套,老一替你钻了,结果你那豆腐坊的小伙计没救过来不说,老一也没了信。”   “大罗也被抓了?谁抓的,竟然阴我?”我惊讶道。   “废话,不是阴你还是阴我啊?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最近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鬼,算了也不用想了,你小子就长了一张欠揍的脸。”   这也算理由吗?这张脸我爸我妈给的,小时候邻居都说我长的好看。   “我看你小子什么本事没有,为啥老一这么信任你,你能干个屁啊。”赵五不屑的说,我却在话头上听出了门道。   “一哥找过你?”   “我告诉你,如果不是老一吩咐出事通知你,我都觉的根本没有通知你的必要。”   我是有多不济......   赵五知道的也甚微,只提供了一哥和大罗被抓的事实,其他线索一问三不知。   出了猎魂司,一嫂迫不及待的询问我怎么样,我将一哥被抓的实情告诉了一嫂,与其自己猜忌不如直接告诉实情。   想不到我说出实情,一嫂的情绪不仅没有崩溃,竟稳定住了,说话很冷静。   “胡一把,你有什么打算?”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要说打算暂时还没有,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奔着安保兵来的,我可以去打听打听到底谁下的黑手。”   “你不会不帮忙的对吧。” 【109】小丢的内幕   一嫂突然软了下来,让我始料未及,这种事若是换做寻常女人,早就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了。   “一嫂,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胡一把是那种鬼吗?”   一嫂自知说话不得体,没在开口。   我将一嫂送到了豆腐坊,眼下豆腐坊虽然空荡,但租赁其间还是我的,不能让一嫂一个女鬼城里城外的跑,在这里还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消息。   出了这种事,娘娘腔应该知道的一星半点,但他不在我打听的行列,毕竟他是阴司的鬼。另外有一只鬼肯定知道,鬼界堡的包打听可不是白来的。   给我送情报的小丢现在应该正在供养阁忽悠新来的鬼买房子,去那里找肯定一找一个准。   没多墨迹,直奔供养阁。   在供养阁的队伍里转悠了一圈,在一个犄角旮旯你找到了正在胡说八道的小丢。   “大爷,我这么跟你说,那地方的房子虽然小,可是相当于市中心,别说你生前是开发商,到了咱阴司都得规矩办事,死人不问生前,生前的那些狐朋狗友已经跟您没了半毛钱关系。现在呐有两条路,看见供养阁那边招兵的了不?管吃管住,我瞧您这么有地位的鬼,不可能跟着那些小兵瞎转悠。再者说,安保兵老大胡哥,也租了这房。”小丢这是拿我做买卖呢。   那只鬼思考了一会儿,挠挠头皮,“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我看你说的胡哥有点能耐,给我安排到他隔壁咋样?”   小丢咂了一嘴,“这得贵五十,你万一攀上了高枝儿要飞黄腾达的。”   两只鬼有说有笑的,完全不顾及我在他们身后。   “小丢,打着本大爷的旗号推销房呢。”我没敢说招摇撞骗,等会还有事要求他。   小丢看到我一愣,随即笑开了花,“胡哥,小的终于有幸见到您了。”奉承完我,还不忘对旁边的新鬼道,“这就是我说的安保军的老大,人家现在手握五千兵权。”   新鬼朝我作了个揖,“见过胡哥了。”   为了配合小丢,我很有身份的点了点头,心想小丢果然是鬼界堡的包打听,连我都不清楚安保兵的鬼数,他倒是门清,以前不觉得他能翻出多大的浪,眼下不得不让我刮目相看,这鬼才万一为敌人所用,我的军情相当于完全泄露了。   “胡哥,您找小的有什么大事吗?”小丢小腰一弯,毕恭毕敬的开口,这些都说给旁边买房的新鬼听的。   “我还真有点事要打听,换个地方说。”我说道。   小丢脸色挂上了一丝不情愿,因为我这话无疑是让他丢了客户。   “就去贫民窑吧,反正你也顺便去看看房。”我很大度的说道。   “成成成,这就去。”小丢很兴奋,我对他越来越好奇了,他有多少年鬼寿让他这么拼。   三只鬼飘回贫民窑,贫民窑里的豆腐坊也歇业了,只剩下个空壳。   和以往有所不同,这里的鬼貌似都知道我的身份似的,见到我客客气气的道声:“胡哥好。”   等小丢把房子胡侃一通,以高价卖给了新鬼后,我钻进了贫民窑里唯一一间宽阔一点的房子,就是豆腐坊,被大罗两间改造成一间。   我没心情和小丢墨迹,开门见山,“你应该知道我找你什么事,你只要把你知道的说全了,鬼币不是问题。”   小丢嘿嘿傻乐几声,“三万鬼币。”   三万鬼币?还不如抢钱呢。转念一想,一哥和大罗怎么着也值三万鬼币,花钱买个教训,改日给小丢挖个坑,为己所用。   “三万就三万。”   令我张目结舌的是这货从怀里掏出了纸笔,笑的更加诡异,“胡哥,我知道你不差钱,有个凭据好敛账。”还是忌惮我上次砍价。   “我胡哥是说话不算话的鬼吗?”我无语的接过纸笔,签了我的大名。丢给他,“这下可以说了吧。”   小丢第一时间拿过欠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心满意足的揣进了怀里,才进入正题,“豆腐坊的二掌柜是被一个很娘的阴差抓走的。”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   “你该不会就用这点消息忽悠我的三万鬼币吧。”这种鬼就喜欢循序渐进。   “嘿嘿,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别看我在鬼界堡忙忙碌碌,任何风吹草动逃不过我的眼,胡哥,我知道你是安保兵的老大,但是还有个更大的身份是猎魂师的老大对不对?你之所以会进山带兵,不是提高他们的战斗能力,你是想开拓地盘。”   “你什么时候道听途说我是猎魂师的老大了,我进山就是为了提高战斗力,这些和这件事有关系吗?”我问道。   小丢点点头,“当然有关系,我早就说有人忌惮你的安保兵,他们不是不动,是在观察时机,在他们要动手的时候,你们进山了,他们突然发现你还有利用价值,还可以创造更大的利益,他们想,到时候他们轻轻松松一抢,让你做个空壳老大,兵权握在他们手里。”   “继续说。”   “想抢你的安保兵怎么抢?阴司明文规定,私人带兵在一万名一下,不得对阴司造成损害,所以阴司不会对你这种小门小户封杀,这就让另外一些小兵和有权有势的鬼看上了。看上了怎么办呢?肯定是要抢的,怎么抢?有权有势的这些鬼就要买通阴差,合力压榨你,二掌柜就是因为顾客找茬,闹到阴司,被小兵抓了,鬼到了他们,什么罪名不是他说了算。”   “那我还有个朋友也被抓了。”我继续追问。   小丢点点头,“对了,还有你那个猎魂师的朋友,阴司对猎魂师有两种办法,要么容忍,要么绝不姑息。本来他们想着你会去救朋友,结果套到了一个猎魂师,对那些小官来说,抓到猎魂师是他们升官的好机会,你觉得他们会错过吗?”   “参与这件事的都有谁?”   “很多,我知道的有一个扫地的很娘,扫帚鬼儿官就是你以前跟着他扫地的小不点,和一个叫詹姆斯的外国鬼,还有一只重量级的鬼,一定要首先铲除,我混了这么久鬼界堡,自称是消息最灵通的,在他面前,我连个屁都不是。”   “他是谁?” 【110】柿子要找软的捏   “他,你也认识,福爷,手底下眼线众多,手段毒辣,据传言他连阴差都不放在眼里,你前段时间不是和他有过交集?你觉得他怎么样?”小丢问向我。   “福爷?待鬼和善,没发现像你说的那样。”我装傻道,其实在我看来,福爷深藏不漏,一点都摸不透这鬼的脾性,况且和不夜城有牵扯的鬼,势必不敢小觑。   小丢叹了口气,“胡哥,我劝你一句,少和这种鬼打交道,你猜不出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别看表面上和和气气的,那都是做给别鬼看的,背地里狠着呢。你是不知道他....”说道这里,小丢有意停顿下来,可表情出卖了他,那股恨意在眼神中藏不住。   “你是不是和这个福爷有牵扯?”我试探性的问道。   小丢迅速收起表情变化,敷衍式笑笑,“那哪能,我这种市井小鬼怎么可能和福爷有牵扯。”   小丢眼神触碰到我的眼神立马转移,“胡哥,您没别的事我就走了,别耽误我做生意。”   “别着急啊,我们还没聊完。”   “我知道就这么多,福爷我是真不知道他的半点信息。”小丢皱眉道。   我把手背过身,摸索着背包里的彼岸花粉,嘴上笑呵呵道:“小丢你知道的多,你瞧瞧这是啥。”说着我拉开香囊袋口凑近他。   小丢探出头往我的香囊里看,鼻息一闻,“什么东西真香。”紧跟着脸色一变,惊呼:“彼岸花。”伸手捂住鼻子,可惜已经为时已晚,打了个寒颤。   我收回彼岸花粉,香囊里已经空空如也,想来用的次数太多,能坚持到现在不容易了。   “小丢你姓什么?”我试探问道。   “包。”   看来花粉发挥作用了,“你是不是和福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我恨福爷,他派人掳走了我妹妹的精魂,无法投胎。”   “具体怎么掳走的?你鬼寿多长时间?你妹妹现在情况怎样?”   “我不知道妹妹发生了什么,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没了精魂,如果我投胎了,她只能做个幽魂慢慢飘散,她每隔一段时间必要消耗一枚滋阴丹,滋阴丹价格太贵,我只有不停推销房,才勉强支撑她的魂体。别看我每天推销房,实际上我住的地方更偏远。”   怪不得第一次包小丢会主动找到我送线索,包括这次劝解我离福爷远点,原来不全是为了鬼币,还有私人恩怨。想不到包小丢还是重情义的鬼,让我对他印象有所改观。   我掏出解药,给包小丢解了花粉的毒,包小丢缓缓从花粉毒中缓过神,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还别说,包小丢还真想起了花粉前的事。   “胡哥,你有彼岸花粉?”   我耸耸肩,掏出仅剩下的两颗滋阴丹放在豆腐坊的桌子上,“这两颗滋阴丹先给你,现在大罗遇难了,豆腐坊无主,你就先住着吧。”   包小丢愣愣的瞅着我,我觉得他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我没再多问,离开了贫民窑朝豆腐坊的大店走去,我一进门,一嫂迫不及待的问我怎么样了,我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一嫂,一嫂气急败坏的想去找福爷理论,让我拦下了,我倒不担心一嫂的本事,我担心福爷来阴招,他活着的时候可事围着皇帝转的,看过不少宫心计,不是我的智商玩的转的。   福爷我斗不起,小扫帚鬼大人我还能怕了他?对,柿子就要捡软的捏。最近这小玩意儿太嘚瑟,不吓唬吓唬他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天很随鬼愿,一片漆黑很适合隐藏身形,我拉扯着一嫂出了鬼界堡,我带一嫂出门,完全是怕他在一哥这件事上没分寸意气用事去找福爷要人。   临走到黄泉路口时,我熄灭了灯笼,当即脱了长袍给一嫂套上,嘱咐她一会不要说话,自己则换上了干尸给我的衣服,带上白骨面具,就这身衣服足够把扫帚鬼大人震慑住,福爷也不过只有一个护膊是轩布做的,我这可是全身。   我和一嫂埋伏在周围,等到娘娘腔吆五喝六的给扫帚儿鬼们开完会,扫帚鬼们都去岗位上扫黄泉了,娘娘腔进了扫帚鬼大殿,实际上就是个小房子。   扫帚鬼儿们都在工作,眼下是兵力最薄弱的时候,眼看时机到了,我拍了拍一嫂的肩膀,示意她要出动了。   这次我没有要隐藏的意思,大摇大摆的带着一嫂进了扫帚鬼大殿,一脚踹开了大殿门。   “谁呀,没张眼睛吗?我不收拾你们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啥了。”娘里娘气的声音在里面传出来。   以往我还奉承几句娘娘腔,现在出了大罗的事,老子打废了他都不为过。   我很有气势的一句话没说,直接迈进了扫帚鬼大殿,在做扫帚鬼的时候已经摸索过了这地方了,那时候还想着升官,现在想想有娘娘腔和扫帚鬼小大人这样的鬼我怎么可能升的了官。我直接朝着扫帚鬼主殿走去。   刚迈进主殿,看到最里面两只鬼姿势极其暧昧,小大人因为身材矮小,侧躺在座椅上,娘娘腔坐在座椅旁的地上,旁边放着一盘荔枝,娘娘腔则正举着手中剥好的荔枝朝小大人嘴里送。   每个你奉承的上司都会跪舔更高的上司,还能解锁更多姿势。   两只鬼的反应略慢,等我朝里走了两步,这俩货才反应过来。   娘娘腔的老鼠胆子吓的不轻,但为了在小大人面前装样子乍着胆子指着我,“你们是什么鬼,这种地方你也敢来?”小手指头抖成了筛子。   我朝娘娘腔摆摆手,示意他过来,娘娘腔下意识的寻求小大人的帮助。在我看来小大人也是不知情况的懵逼着。   娘娘腔寻求无果,颤颤巍巍朝我飘过来。   我看娘娘腔飘的这么慢,哪里有那么兴趣等他过来,把身体上的阴气汇集到手上,将阴气变速到旋涡状,将娘娘腔猛的吸到我面前。   娘娘腔的表情笑的比哭还难看,嘴唇直打哆嗦。   我猛地一抬手,一声脆亮的巴掌声彻整个大殿。娘娘腔被我扇出了三四米远,打乱了两旁的桌椅。我记得我说过我要呼他一巴掌,没有食言。 【111】你回答慢了   第18章   我径直的走近扫帚鬼儿小大人,扫帚鬼小大人抄起靠在椅子旁的扫帚,横在胸前,随时想要战斗的意思。   “猎魂师和豆腐坊的掌柜在哪?”我直接点破来意。   小大人神色一闪,皱着小眉毛,“你们说的我不认识。”   这是存心找不痛快的节奏,且不说一哥是不是他们抓的,大罗可是娘娘腔亲自抓的。   我不想多说话,我曾经在他手下做过事,万一耳尖认出我来,后面的事就不好办了。我直接伸手要抓住小大人的脖子,小大人扫帚一举挡住我的手,自认为他能打得过我。   我连手都没缩,紧握住他的扫把,用力一提,连带着他提在手里,举起手,然后手一松,小大人直挺挺的掉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旁的被我扇了巴掌的娘娘腔见状,想趁机溜走。   我头一歪,看向娘娘腔,娘娘腔背对着我,不知道我已经注意到他。我身边的一嫂很有眼力见的走过去,提溜着娘娘腔的脖领往我这边一甩,娘娘腔在地上滚落一圈,撞在小大人身上。   我用阴气吸起地上的扫帚,反手一转,扫尾往下一戳,戳错了,戳小大人脸上了,又一个反手一转,扼住小大人的咽喉,用了判官笔这么久,还是最初的兵器扫把好用。   我低头看向小大人,“机会只有一次,我给过了。”我举起扫把,控制扫把尾端散开去,让每根竹子犹如钢钉一般。   小大人看我不是吓唬他,忙用手遮住脸,生怕我一扫帚下去,急匆匆的说,“我说,豆腐坊的掌柜是我抓的,鬼在我这,猎魂师身份太大,被詹姆斯带走了,我不知道他的下落。”小大人把自己的知道全盘说出来。   我移走扫帚,冷哼一声,“带路。”   小大人吭吭哧哧从地上爬起来,不情愿的走到椅子旁,而娘娘腔被一嫂压制住。小大人推了推椅子,没推动,小大人是鬼,鬼的起点都一样,就看谁在意识你更拼,提升自己的能力,想当初我做扫帚鬼的时候力气不如他大。   我不耐烦的搭把手,我把椅子想的太重,下手一猛,椅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然后打在墙上,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额,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很重.....   椅子被我掀散架后,椅子下面出现一个洞口,洞口连接着一段楼梯。   我用扫把打在小大人身上,“往下走。”   小大人扁着嘴,拿起一盏灯笼很委屈的照做,小腿缓慢的走下去。我紧跟在他身后,身后一嫂压着娘娘腔,因为怕小大人玩花活,一嫂也拎着一盏灯笼。   楼梯不高,没几介就触碰到了地面,借住灯光的照射,眼见四间金属牢笼,每间牢笼都有七八只鬼,个个脏兮兮的,哪里分得清大罗在哪间。   我拿着扫帚的手一用力戳在小大人身上,“我要找的鬼在哪间?”   “大人,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你要的鬼我真的不能放。”   看这情况,还是打的不够狠,我扬起扫帚,‘啪’的一声,用扫尾呼了小大人一巴掌,分寸的拿捏的很好,没让他倒地。   不等我再开口,小大人解开裤腰带,竟当众脱起了裤子。   “干什么呢。”我大喝一声。   小大人指指自己的裤裆,“钥匙在内裤里。”   我看小大人有意要拖延的意思,我拽住一嫂手中的娘娘腔往小大人身上一丢,“你替他拿。”   娘娘腔估计是害怕了,顾不得小大人的怒视,在小大人身上摸索。   咳咳,大概是光线太暗,听到小大人大骂:“那不是钥匙,往口袋里摸,你这个废物。”   我内心暗笑一声,表示太纯洁不懂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翻找出钥匙,娘娘腔见风使舵的人品暴漏无疑,笑呵呵的双手奉上递给我。   拿钥匙我都觉的脏了我的手,用扫把拍打着小大人,问:“在哪间?”   小大人无奈的指指我们正前方的牢笼,不用我提醒,娘娘腔知会的飘到牢笼前,打开了门,求小大人的心理面积。   我扭头示意一嫂看守小大人,一嫂会意点头。   我走进牢房内,在牢房中间赫然出现的一幕让我倒吸一口凉气,牢房中间垂吊着三条绳子,绳子上分别吊着三只魂,被鞭打的已经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脸的形状。   四下查找大罗的身影,没找到。   我转移视线看向娘娘腔,娘娘腔支支吾吾的指着被吊在绳子上面的三之魂的中间一个,“他就是豆腐坊的掌柜,这都跟我没关系,是我们家大人要这么干。”说着,娘娘腔飘到大罗身边,解开大罗的绳子,大罗基本上没了意识,像一块破布一样飘在地上。   我从地上扶起大罗,大罗任凭我揪着,全身如同了没了骨头一般锤在我手上,大罗在阴司本本分分,没有逾越半点界限,就因为一场顾客的纠纷落得这般田地,不知道大罗经历什么把他变成这个样子,我只知道他是我兄弟,我要让他们加倍还回来。   我指指剩余的被绑的两只鬼,和其他牢笼的鬼,“都给我放了。”   “大人,千万不能,他们都是.....”小大人在牢房外暴跳。   我就那么看着娘娘腔,看到娘娘腔心里发毛为止。娘娘腔的胆子我还是有些分寸的,坚持不过五秒的主。   我在心里默念:‘一、二、三....’   娘娘腔心一横,“好,我开。”   我还多算了两秒。   令我不解的是,娘娘腔打开所有的牢笼,却没有一只鬼敢闯出去。这些鬼个个看着门口,眼神中充满渴望,就是没鬼敢迈开这一步。   我指指小大人,对一嫂道:“给我绑上。”   一嫂知趣的压着小大人进了牢笼,绑在了大罗之前被绑的绳子上,还不忘把娘娘腔也一同绑上,这俩货吓得连挣扎都不敢。   我站在两鬼对面,拿出我拘捕魂魄用的铁链,问道,“詹姆斯在什么地方?”   “在第九殿的扫帚总殿。”小大人回答道。   我手一扬,伴随着铁链撞击的清脆声,实打实的甩在娘娘腔身上,娘娘腔没骨气发出刺耳的尖叫。   “你回答慢了。”这是我甩他一铁链的原因。 【112】只管动手   “扫帚鬼大殿现在的领班是谁?”我继续追问。   “是詹姆斯,是詹姆斯。”娘娘腔猴急的抢先回答,生怕答案被小大人抢了去。   没办法,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我一抬手,朝小大人招呼了一铁链,别看小大人个头小,可人家只是低哼了一声。   “为什么要抓猎魂师?”我继续问。   娘娘腔张了张嘴,想开口,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小眼神火辣辣的看着小大人。小大人低头不语,一看就知道点啥。   我没客气的朝两鬼一鬼甩一铁链,“一个不回答,一个知情不报,你们对知情不报是怎么处理的?”我好奇的问向两只鬼。   就在此时,我终于唤醒了其他鬼的仇恨,有鬼嚷嚷着,“他们不管知不知情,只管打。”   有了一只鬼开头,其他鬼跟着附和开了,“对,他们只管打,没罪也要逼出罪。”   已经引起了众怒。   小大人终于露出惊恐的眼神望向其他囚犯,囚犯被小大人一看,低下头不敢作声。   啪~啪~啪~   我甩手三声链鞭朝两鬼招呼过去,除了声响,剩下的也只有被我打破的衣物证明我动过手。   “嗷~”娘娘腔反应迟钝的狼吼一声。   我看小大人还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我提起扫帚,扫尾还维持着犹如钢钉般的扫尾,脱手而出,直奔小大人,当然我只是吓唬吓唬他。   “福爷,他让我这么干的,他答应我升官。”   此时的扫尾距离小大人的鼻尖只有0.01厘米的距离。我潇洒的一挥手,把扫帚打到一旁,扫帚掉准方向,朝一面墙壁打去,可想而知,扫尾直戳进墙壁半指深,与墙壁呈现九十度角。   这次没让我再问,小大人惊恐的从扫帚上回过头,咽了口唾沫,“福爷要抢安保军,不关我的事,我就是一个跑腿的,他下命令我只管办事,其他的他一句不和我多说。抓豆腐掌柜是这个娘炮想的主意。”   看小大人说的实诚,经我这么一吓,估摸着也不敢骗我。   这俩货当官时间久了,不打一顿都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地位,我当着全牢房鬼的面,狠狠毒打了两鬼一顿,整个牢房里传出滋哇乱叫的呻吟声。   早就看两鬼不顺眼,之前若不是碍于两鬼的势力,才迟迟不敢动手。由此可见,不管是阴间还是阳间,官越小越拿自己当回事,你对这种人屈服,他们不会因此而眷顾你,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压榨,对付这种人只有一招,能用拳头说话绝不讲理。   不管怎么说,这俩货再不济也是阴差,教训一顿可以,真把这俩货打魂飞破散,我这条小命还不够阴司追究的。   暴打一顿后,我满意的收起铁链,扶着重伤的大罗往外走,刚走出牢笼,我衣服一紧,回头一看,一嫂拽住我的长袍,因为猎魂师没有女鬼的缘故,她不敢冒然开口,默然指指锁在牢房里不敢出来的囚犯,所有囚犯的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我,我仿佛就是他们的希望一般。   傻不傻,我都把门打开了,自己不跑,还能让我背着你们跑?   “门已经帮他们打开,跑不跑是他们的事。”我冷漠的说道,正如一句话所说,你永远扶不起一颗甘愿堕落的心。我有时候怀疑普度众生的地藏王是否真的存在,地府那么大的一个王,在猎魂师落魄的时候,却不见真容,连自己的鬼都保护不了,感化其他鬼又有什么用?   沉思片刻,我扶着大罗上了台阶。   一踏出扫帚鬼殿,门外聚拢了一群扫帚鬼,这些都是打工的,他们不会掺和进这种事里来。   一嫂在前方打着灯笼,我在后面扶着大罗,我身后跟着那些跑出来的囚犯。   我和一嫂朝着安保兵和猎魂师老巢的方向飘了一半路程,身后的囚犯紧跟其后,我本以为是顺路,越走越发现,这些囚犯是成心跟在我身后的,甚至一点要躲避的意思都没有,神态中明确的告诉我他们就是跟着我来的。   不管快慢,我带着大罗实在甩不掉他们,没办法我停下脚步。   “你们不要跟着我,该干啥干啥去。”我语气略显不满。   一行囚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踌躇不定,不说话,不散去,我尝试着往前走出一段路,这些囚犯还跟着我,并且保持五米的距离。   一嫂看情况,熄灭了手中的灯笼,我和一嫂很有默契的原地不动。   然而这个办法并不高超,我接二连三的被这些囚犯冲撞,好在我魂体硬实,只有他们被撞倒的份。   直到漂在空中的一嫂再次点起灯笼,还有几个眼瞎的往我身上撞。   “卧槽,你们什么意思,我已经把你们救出来了,于情于理应该感谢我,你们反倒好,不感谢我还赖上我了。”在这群囚犯面前,我也用不着装深沉。   死一般的安静......   我实在无法和一群不打手势的哑巴交流,我指着这些囚犯,“别跟着我了,谁在跟着我,一巴掌胡死你们。”   果然我的话引起了一阵骚动,但,还是没鬼开口说话。   我算是没了脾气,扶着大罗继续往前走。果然,我的话还有一定震慑力,这些鬼就没在跟过来,只是站在原地朝我这边看。   继续走了百十来米,一嫂朝我开了口,“胡一把,他们会不会没地方去啊。”   “不能吧,扫帚殿的牢房也不是正规牢房,不入阴司档案,他们都是好胳膊好腿儿,去哪不能混日子。”我没当回事随口答道。   黑袍下的一嫂我看不到表情,担忧的说道:“我看他们的样子被关的时间太久了,脱离了世事,恐怕难以在阴司立足。”   “他们混的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这样说听起来虽然无情,但对于阴司现在的世道和我的处境来讲不算过分,我还属于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哪有那么善的心管旁鬼。   “猎魂师的鬼都这么无情。”一嫂冷冷的说出这句话,自顾自的往前走。 【113】砧板上的肉   此刻我终于明白,一哥不是无情,是有些事表面上看起来举手之劳,实际上无能为力。就拿我对小大人和娘娘腔来说,以我的能力完全可以解决掉两只鬼,可我惹不得他们所属的阴司。阴司何等大,我又何等小,我连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我把大罗推给一嫂,“既然一嫂都发话了,我哪能不帮,我去解决那些囚犯的去留问题,以免他们中有内奸,保险起见,你帮我把大罗先送到安保军的营地。”   一嫂愣愣的接过大罗,看着我发呆。   我打了个哈欠,拿过一嫂背着的背包,取出去不夜城路上用剩下的灯笼,借着一嫂灯笼里的火引亮。道了声,“注意安全。”   我扭头往回走,那群囚犯还在原地等着我,眼神巴不得我回来,看到我再次出现,脸上漏出欣喜。   我走近这群囚犯,大概看了一下,三十只鬼左右,个个骨瘦如柴脏不拉几,带他们去安保兵营地完全是给安保兵摸黑的嘛,我手下的一只安保兵相当于他们两只。我郁闷的摇摇头,先送去安保兵大营锻炼锻炼再说,实在不行,教会他们点生存之道,尽了我的仁义。   我干咳几声,提高嗓门:“我知道你们没地方去,你们愿不愿意跟着我混?”   预料之内的悄无声息......这些囚犯是被小大人和娘娘腔吓怕了,俗话说的好,枪打出头鸟,可见没少吃瘪,被磨平了棱角。好在这些鬼还有让我欣慰的一点,没有抛弃无意识受伤的同伴。   也罢,我根本没打算听到他们的回答,不说就不说吧,那就我一只鬼说,“你们要是愿意跟着我混就在我身后跟紧了,阴司现在是常年黑天,一不注意走丢了我可不管,照顾好受伤的鬼。”   我知道这些鬼肯定会跟着我,我在前面打着灯笼飘得很慢,有意照顾残魂的速度。   过了很久我才看到灯火通明的安保军大营,大营内部不断发出操练声,大门口安排的眼线众多,我带着一群残疾鬼出现在门口,立刻看到一个小身影闪去报告上级了。不用想,他们的日子过的也不舒心。   我来到门前,安保军守门兵飘到门内侧,我往后瞅了一眼,那些囚犯忌惮的在我身后五米远的距离,我摘下面具,让守门鬼得以看清楚我的脸。   守门兵刚想张嘴问好,我打断他的话,“少说话,开门,把教官叫来。”   守门兵似懂非懂的点头,打开了小门,我走进门内,我身后的囚犯不敢靠近。   我莫名其妙升起一股怒火,不知道是对小大人的狠毒还是对这些鬼的不济。但是怒火不能发,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这里很安全,不会有鬼再打你们,如果你们不进门,我不保证抓你们的小矮子再把你们抓回去。”我这算恩威并施了吧。   这些鬼听了我的话,面露惧色,争先恐后的从小门往里挤。   我没管他们,径直走进训练场,迎面碰见了要来找我的教官。   教官看到我,被我穿的这身衣服震慑住了,“胡哥,你这身衣服不赖哎,市面上买不来吧。”   他娘的老子一直想嘚瑟,可惜没鬼识货,今终于碰上个识货的,夸的我心里一美。   “小子你识货,这东西可不是在市面上能买到的宝贝,这可是上等轩布......”   .......此处省略不下百句废话....   我胡侃了一通,炫耀了一通,嘚瑟了一通后,才进入正题。   我用眼神示意站离我五米远的囚犯们,和教官介绍了一遍他们之前的处境。   教官情绪被我说的动容,趁机语重心长的托付给教官,“这些鬼无家可归,对外界事物惧怕,不容易相信别鬼,你想想办法帮帮他们,我看过了,他们的智商正常,也会说话。”   “可是我对他们这种....”   想要拒绝?没门,“你放心,我会给你找几份教材。”   被我连环忽悠了几句,教官将信将疑的接受了这批鬼。我没想到,一个无意之举,不久之后竟然开分了两个部门。   安顿好囚犯,通过教官口得知福爷找过我很多次,名义上都是邀我吃喝玩乐,我知道福爷是想探我的底,其实我的底早就被他摸透了,只是福爷为人谨慎,觉的我是个boss,不相信我有那么弱。   因为心里对大罗比较担心,没在安保军大营多呆,我便启程回了安保军营地。(安保军大营:安保兵原址,属阴司境内。安保军营地:安保兵新址,练兵场地,不属阴司境内,无主之地,暂由安保兵占领。)   我急匆匆的找到大罗所在的房间,房间内两只小兵在给大罗擦拭身子。经过询问,大罗没什么大碍,受损了一些阴气,很快会恢复神智,补补阴就能和以前一样生龙活虎的。   没等我从大罗这件事跳出来,张大胆这边又有了新情报,有安保兵在训练期间看到隔壁山头有烛光出现过,据他分析是我墨迹的时间太久,不夜城的小鬼子按捺不住了。   我他娘的即便有分身术也不够忙活的,一头是一哥,一头是忌惮安保兵的小鬼子,我越发感觉现在的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还不够分。   眼下一哥不是最棘手的,一哥怎么说也是猎魂师的老大,阴司顶多限制他的自由,不敢动他分毫,我想要救他,不能和安保军扯上关系,安保军还在阴司保护范围,这层脸皮不能撕破,只有找到仅剩不多的顶级猎魂师想办法,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猎魂师虽然衰败,可势力还在。   与一哥相比,安保军营地才算最棘手的,不光福爷忌惮,小鬼子也虎视眈眈,小鬼子见我迟迟没送情报过去,有些按捺不住了。   我好说歹说,安抚住一嫂给我几日期限解决安保军营地的事,用他的原话就是,“一哥有什么闪失,端了我的老巢。”这话也只有她敢这么说。   不管怎么说,一嫂给了我时间,并且忽悠了十来包彼岸花粉。   为了做准备应对小鬼子,我吩咐张大胆找几个会做爆竹的安保兵,我一刻没敢歇息,换了衣服,踏上了回阳间的官道,原因只有一个,阴司的炮竹闷响,对空气的杀伤力不大,我需要阳间的炮竹,火力猛,可以在空气中迅速蔓延开来,我这一招,可以大大削弱敌人实力。 【114】仙人跳跳跳   出现在阳间,也许时机不契合,我挂在了纸扎店门口的牌子上,无论怎么摇晃,就是脱离不了。   大爷爷的,老子还想装装帅,结果帅没装好,净丢人。   “陆生,刘能,快出来帮忙。”我朝着纸扎店内高喊。   话音刚落,陆生从纸扎店内探出个小脑壳,四下张望,没找到声源,掏掏耳朵自言自语,“难道我听错了?”   我看他脑壳要缩回去,急忙:“没听错,你胡哥在你脑瓜顶上。”   陆生闻言抬头瞅瞅,又低下头,然后思考了一段时间,猛地回头,笑呵呵的问道,“胡哥,你在上面干什么呢?”   陆生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是有病,有病,病。   “丫的,赶紧想办法把老子放下来。”我大吼着。   陆生点点头,进了纸扎店捣鼓了好一阵子,两手空空的又出来了。   “胡哥,没有那么长的棍子把你挑下来。”   真难为刘能了,能跟一个榆木疙瘩合伙做生意这么久。   我连骂陆生的兴趣都提不起来,四下看看,指着对面一家服装店,“去借挂衣杆。”   陆生傻乎乎的连连点头,小跑到对面服装店借来了挂衣杆,一点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戳着我的衣服把我往上一挑,我才得以逃脱。   我回到地面上,陆生兴奋的朝我介绍,“那块牌子是我师父用桃木做的,用来保护纸扎店,你的牌位在店里放着,也可以保护你。”   “呵呵,呵呵,就是刚才那么保护我的?上次我待干尸回来,难道也算它的保护范围?”我黑着脸说着,自顾自进了纸扎店。   刘能在吧台里霹雳啪啦的打着电脑,和往常我认识的一只弹有所区别。   我好奇的飘到刘能身边,他娘的,我还以为这货知道上进了,结果却是聊天窗口,聊天内容低俗不堪。   刘家大少:小宝贝想我了没有?   小宝贝:人家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想你啦,抱抱。(一连串的抱抱表情包)   刘家大少:今晚来找我,爱爱爱,嘿嘿嘿,小皮娘。   .......(本内容由于太黄,给予屏蔽处理。)   我看刘能聊的无亦乐乎,我倒好奇起了哪个不开眼的能看上刘能,我控制着鼠标,点开资料:   网名:娇娇   个性签名:陪聊:50外出:1000   性别:女   年龄:28岁   刘能这是要花钱找小姐?这么抠门的一个人肯花一千块找小姐?   看刘能聊的火热,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他聊骚,走到一旁问刘能最近是不是找小姐了,陆生的回答让我大跌眼镜,我差点以为,失足女都从良了。   娇娇是刘能在附近人里找的,两人聊的投缘,在网上确定了情侣关系,实际上没见过面,今晚刘能要去宾馆约会。   等陆生和我解释完,刘能才意识到我来了,打了声招呼,进了后屋,没多大功夫,一身小西服穿在身上,口袋里插着一朵玫瑰花,头发梳的光溜溜,兴高采烈的走出了纸扎店。   刘能走后很久,我才回神,想要开口,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陆生,说好听了不苟言笑,说难听了不会来事,我和他之间,除了老道还是老道,我他娘的都不敢主动跟他说话,自从老道消失那天起,我就知道我说了一句谎话,我要用成百上千句谎言圆。   怕被陆生问露馅,只好把来意说清楚,吩咐陆生去买一批烟花爆竹。   整个店,只剩下我一只鬼,看电脑还开着,刘能的号还在电脑上挂着,我纯属于小人心里,点开网名为娇娇的头像进入空间,或许是我在阴司锻炼出了生性多疑的毛病,本着给刘能把把关的心态,调查一下这女的。(实际上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想知道娇娇是如何做生意的。)   这一逛,还真让我逛出了毛病,我在娇娇访客记录里找到前几天的访客,其中一人在空间说自己遇上了仙人跳,并贴上了骗子的联系方式,经过我的前后对比,得出结论,这就是娇娇。   麻蛋,刘能这个二炮。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陆生已经抱了一箱子鞭炮回来,还一个劲的夸鞭炮质量。   我哪还有心听这个,简短的说出我的发现,开始陆生还因为我偷窥刘能聊天记录鄙视我,最后吓得给刘能打电话,刘能这个缺心眼的关键时候没拿手机出门。   得,我还想着赶紧回阴司部署,又让刘能这个缺心眼的给拦下了,刘能这货嘴皮子贼利索,我都自叹不如,可这智商有待提高,大教主的事没让他长记性,现在有闹这出。   我吩咐陆生赶紧锁门,迅速翻找刘能的聊天记录,确定这个娇娇和刘能约在宾馆门口见面,现在刘能是走路出去的,肯定还没开房,要在开房前拉住刘能。   陆生和我直奔聊天记录所说的那家宾馆,赶我们到的时候没看到刘能,门口倒是有片花瓣,也不确定属不属于刘能的那支花。   我和陆生走到前台,询问刘能有没有来过,给的答案是不能暴露宾馆住户的信息。   头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的陆生打算放弃,被我拦住了去路。   “兜里有没有钱?”我问道。   陆生不明所以,把兜里的钱都掏了出来,我捻出一张百元大钞,“胡哥今天教你一招,悄默声的把钱给前台,有钱好办事。”   陆生将信将疑的磨蹭到前台,跟个小偷似的把钱塞给了前台,前台可倒好,大大方方的接下了。并且亲囊相助,告诉说,我们要找的人确实来过,但因为满客,两人往另一家宾馆去了。   没办法,还是得追,不能为了这几步,日后砸大钱。   我和陆生又朝着另一家宾馆跑去,有了之前的经历,陆生简单问了一嘴后,得到的答案和上次一样不能暴漏住客信息,结果还是为了一张百元大钞出卖了住客信息,刘能已经开了房。   陆生在电梯口等电梯,我则直窜上刘能所在的楼层,想都没想,穿入门中。   其实我该敲门的,刘能和一个长得不错的女生在床上翻雨覆雨,好在两人都穿着衣服呢。   当~当~当~   听到敲门声,那女的在我眼前快速脱扒自己衣服。 【115】回到不夜城   看情况和我料想的一样,此时我手里正拿着刘能的手机,直接录像做证据。   女人衣服脱的差不多了,自己又搞乱了头发,刘能全程只是坐在床上不解,并未发现门口的我。   看俩人没有一个要去开门的意思。   我郁闷的打开了门,让陆生进来。   女人看见陆生,探着头看陆生身后,只可惜她的同伙还没上来。   “刘能,跟我回家。”陆生这句话说的着实惹人浮想翩翩。   刘能被女人刚才自演自导的一出戏吓得不轻,我估摸着刘能还没发现这女的给他设套,单纯的认为这女的有神经病。   关键时刻,刘能这小子精虫上脑,“陆生,你干啥呢,没看见我跟你嫂子办事呢吗?”   我算对刘能这个蠢货佩服的五抵投地。   这时候,门口真的来了一帮纹身小年轻,最小的也不过十多岁,上来大喊大叫:“谁他娘的这么大胆子上我媳妇?”   得,这事算惹上了。   刘能还懵逼的瞅着我和陆生,眼神寻求我们的帮忙。   我用胳膊蹭了蹭陆生,“报警。”   陆生看我手中拿着手机录像,有了几分底气,拿起手机拨打电话。这群纹身男的大哥看陆生要报警,不仅没阻拦,反而笑了,“小子,你以为警察来了就会为你们撑腰吗?别逗了,我媳妇脱光了衣服在床上躺着呢,你这位兄弟衣衫不整,身上的衣服被撕的一道一道的,你觉得警察会偏向谁?”说完男人给床上的女人递了个眼色。   女人领会,表情瞬间转换成了哭天抹泪,装模作样的央求着男人放过自己,把一切罪名安在了刘能头上,典型的仙人跳套路,这群人也不会玩点新花样。   然而这群纹身小年轻只是装装样子,除了为首的一个大哥外,其他小年轻见陆生真打电话也慌了。   警察速度就是快,没多久,警察就来了,我也收起了录像,给陆生发了一份视频备份。通过陆生的手,把视频交给了警察。   现在不指望被吓傻的刘能,我吩咐陆生,我说一句陆生跟着说一句,双簧:“警官,从视频上可以看出,这位小姐比我兄弟还主动,怎么可能是我兄弟强迫的,而且我兄弟全程没碰过她,非要说我兄弟对他老婆有什么不轨行为,先要他们证明对方是不是夫妻关系,如果不是,两个单身男女在一起做什么都不犯法,法律上没有规定婚前不能同房。”   纹身男也有视频,不过比我们的视频少了一段,完全不能碾压我们的证据。   因为这件事,所有人被带回了警局,经过查实,这些人因为知法犯法,被关了,刘能则被女人反咬一口,以****之名被关进了看守所,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进看守所。   陆生是局外人,顶多算在场证明人士,做完笔录被放了。   会纸扎店的路上我得知,并不是我赶巧遇上刘能出事,确切的说刘能最近一直在出事,前几天刘能扶个老太太过马路被讹了五百。出门晒太阳,被吵架的小两口丢东西砸个正着,好巧不巧,别的东西都不往刘能身上撞,只有女士胸罩正好砸了刘能的头上,还套在了刘能头上,被骂了三天变态。就在两天前,刘能出车送遗体,跨省,结果车坏半路了,因为有死人,没有车敢帮忙,没办法花了两千叫来了一辆医院的救护车送遗体回家,又叫了拖车公司,花了六百把面包车拉回了就近的修理厂。   陆生给出了结论,说有一种人在吃过死人饭后,会有个过渡期,刘能可能就是这种显少人群,以后刘能就只能认命干死人生意了。   被陆生这么一说,我也释然了,我在活着的时候都不知道有鬼的存在,陆生跟老道这么久,应该不会搞错。   回到纸扎店的路上,我看到一家服装店厨床里挂着一件短裙,问了陆生颜色是粉色,看起来正适合干尸,找陆生要了些钱,钻进了橱窗以六折的价格拿走了那件衣服和一件旗袍。   回到纸扎店已经午夜十二点多,我赶着办事,就没多呆,抱着一箱子爆竹回了阴司,没走官道,顺带看了看注销户口的麻雀女,别说化妆品是个好东西,脸上的斑点被遮挡住,虽然还带着厚重的镜片,却也是美女一枚。看她在忙,就没多打扰,我将那件不知颜色的旗袍放到了麻雀女的桌子上就走了,我忘问旗袍的颜色了。   走黄泉故意绕过娘娘腔和小大人,下了小路直奔安保军营地。   张大胆已经找到了几个会做爆竹的安保兵,我找来几块布让他们捂住口鼻,将我从阳间带回来的爆竹交给他们,又拿出了一嫂给我的十几香囊彼岸花粉,安排安保兵把花粉注入进炮竹中,我他娘的也学学诸葛亮唱一出空城计。   然后交代张大胆带着安保兵埋伏在附近山头,每只鬼都要捂住口鼻,这样减少花粉对自己兵的侵蚀。如果还有大量的小鬼子对抗,只管放炮,让初来乍到的小鬼子自乱了阵脚。   之后吩咐了些其他细节,我相信张大胆能带好这个兵。   吩咐完几遍后,我略有担心的带着中了花粉的小鬼子上了路,朝着不夜城进发。   经过一小天的长途跋涉,我们到了不夜城的位置,我没有进入不夜城的办法。多亏我还记得带小鬼子回来,小鬼子知道打开不夜城大门的办法,我站在他旁边却无法窥探。   因为是天黑,不夜城里一如往常热闹,去了安保兵占领的房屋,安保兵向我汇报,我离开的这些日子,楼上那间小鬼子的房间每天都有人来。外面街道上近日多了不少人走动,这些人靠眼神交流,应该就是鬼子兵。   这些发现无疑在告诉我,小鬼子按捺不住了,即便我不回来,他们也做好了作战准备。   我上了二楼小鬼子的屋子,我相信不夜城已经布满了他们的眼线,我回来的事情他们也一定知晓了,我只管在屋子里坐等小鬼子的出现。   没多久,屋外响起了敲门声,我提了口气,走到门口开了门。   “怎么是你?”我惊呼一声,实在难以相信与我街头的竟是认识的鬼。请输入正文 【116】干尸出轨了   “怎么?你认识我?”门外的幺鸡好奇的问向我。   我心想能不认识嘛,一块‘幺’字猎魂令挂在腰间再明显不过了,姓幺的本来就不多,更何况少数的猎魂师。在猎魂师老巢的时候,这小子当时看着穷困潦倒的,难道为了荣华富贵干上了丧尽天良的勾当不成?不得不承认,脱了黑袍的幺鸡长得还可以,细皮嫩肉,比女人的皮肤还好。   “我好像看见过你,上次因为红灯会混进鬼界堡,对你有点面熟。”我开脱。   幺鸡摆摆手,走进屋内,看了眼屋内的小鬼子,没好气的斜了一眼,对于幺鸡,小鬼子也是导致皇室衰败的主要原因,实在不能理解两位仇人能在一起合作是为什么。   “先生,我和你接头开门见山,就为了安保兵的事而来,先生打探到了什么?”幺鸡主动开了口。   要是小鬼子来问我,我还能胡侃一通,幺鸡就不行了,安保兵大营距离猎魂师那么近,想知道点还不好打听。   如今为了避免出破绽,只能如数说:“安保军有一个主营地和操练营地,一共有五千多只鬼,绝大多数鬼在操练营地,基本属于普通操练,最原始的操练方法,战斗力极低,不过实力还是不能小觑,我打听到安保兵的教官曾经是猎魂师,安保兵个个兵强马壮。至于那个胡哥,我没碰到面,不晓得这鬼的实力。”   幺鸡冷哼一声,“你能见到就奇了怪了,号称胡哥的这只鬼具体实力至今无人摸得清,出现的时日也区区数月而已。”幺鸡的意思是涨敌人气势,灭自己威风吗?   这话听进了我的耳朵,心里暖暖的,老子啥都没干,旗号倒不小,可以让敌人闻风丧胆。   我继续道:“我还打探到安保军营地最薄弱的时间段,安保兵出营地个人竞技训练的时候,那段时间安保兵营地的鬼数只有区区几百只,我们可以趁着这个空档偷袭。”   “作战的事就不用你这个小萝卜头操心了,你还打探到了什么?”幺鸡一副皇家贵族的架势,自我感觉多看我一眼,都是玷污了他那双高贵的眼睛,我是真后悔前段时间还主动送上一碗豆腐。   我把安保兵的地形图画给幺鸡,并嘱咐他胡哥并不在营地内,很有可能在原址大营歇息,让他小心为妙。   把我打探来的内幕消息告诉了幺鸡后,幺鸡从怀里掏出一小布袋递给我,很大方的说,“许诺给你的滋阴丹,好好数数,别说我少给你了。”   我接过布袋,打开一看,叫家伙里面少说也有十几枚滋阴丹,纯正的很,是上等货,肯定是鬼界堡里猎魂司的赵五炼出来的滋阴丹。   我满意的吧滋阴丹揣进怀里,想不到这么点信息能换这么多滋阴丹。我笑呵呵的询问,“大人,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   幺鸡很有范的冲我摆摆手,眼角扫视了一眼小鬼子,满满的不待见,对小鬼子开口便是,“即便合作,你们也不会兴奋太久。”然后对我道,“在这等到天亮,和我们一起出发。”   幺鸡走后,我没有完全从刚才的对话中反应过来,幺鸡是猎魂师,按照一哥的脾性绝对不可能和小鬼子合作,幺鸡今天是出于什么身份来街头的,以幺鸡的本事,还入不了小鬼子的法眼,除了幺鸡之外,另外还有内幕,就不知道幺鸡身后鬼是不是福爷,要是福爷,这也太可怕了。   想来想去,我能想到的只有幺鸡是福爷的鬼,混进猎魂师,打入小鬼子,从我认识的这些鬼中,只有福爷有这个本事,况且上次还看到过福爷进入不夜城。   以我一只鬼的智商不足以把这件事揣测出来,想多了脑子撑不下,干脆就不想了。   幺鸡让我等到天亮我就等到天亮?也太不把我胡一把当回事了,把小鬼子托付给安保兵,我出了门,朝干尸的住所走去。   往干尸住所方向走的一路上,不夜城的干尸和鬼确实有所增加,彼此装作不认识,却在用眼睛接头,不用想,我出门也被小鬼子盯上了,看我是不是双面间谍。   到了干尸的房屋,我迫不及待的冲上二楼,因为没养成敲门的习惯,手一压门把手往屋子里一冲,屋内一男一女站在窗户旁边,女的是干尸,男的人高马大,我不认识。见我冲进来,两人同时砖头看我。   看起来干尸和这具男干尸关系不一般呐,两个人的头快碰到一起去了。   “你怎么来了?”干尸惊呼道,我分不清干尸脸上是喜悦,还是出轨被我抓个正着的恐惧,反正我心里很不得劲。   “你们在干什么?”我警惕的问道,在我看来,两人肯定是有关系。   我的话让两人觉得就是放屁,完全没有可回答的必要性。   男干尸转头问干尸:“这位先生是谁?”   干尸眼神匆忙躲闪,“他以前是我的奴隶,后来逃跑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   我眼神打量起了屋子,衣架上摆放着两件男人的外套,被子乱七八糟没叠,桌子上摆满了废纸和空酒瓶。   卧槽,我才走几天,屋子里都多了个男干尸。   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我没顾得上自己是不是男干尸的对手,大步迈进屋内,抄起桌子上喝剩下的酒瓶,没给两人反应的机会,一抬手,把手中的酒瓶从男干尸头上砸下,干尸是有尸体的,我清楚的看见酒瓶接触干尸的一瞬间崩裂开来,酒瓶碎渣从我魂体上一穿而过。   “你闹够了没有。”干尸朝我大吼一声,一把将我推离男干尸的身边。   我往后推了两步,看着相融以沫的两具干尸,无力的回应干尸,“你闹够了没有?”   干尸站在原地低头不语,选择默认两人的关系,这样僵持了几分钟,男干尸想出手打我,被干尸拦了下来,嘴里吐出的话让我心寒,“这种鬼不值得你动手。”   这种鬼是什么鬼? 【117】打前战   才几天不见,干尸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会不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心里为干尸开脱着,实在不能相信短短几****的帽子就绿了。   我从背包里拿出那件我特意为她挑选的粉色裙子,放到桌子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默默的出了屋子,帮两人带上了门。   心中莫名其妙升起一股哀伤,这种感觉很不爽。   回到安保兵占领的屋子,我窝在房间里睡觉,一句话不想多说,安保兵看我这个样子,也不敢违抗命令。   一直等到天亮,整座城安静下来,我从床上坐起来,吩咐小鬼子:“往常你怎么做的现在怎么做。”   “是,主人。”小鬼子回答。   待不夜城大亮,城中完全安静下来,我从窗口向下望去,街道上已经聚拢了一批小鬼子,但鬼子的数量和我晚上看到的小鬼子数量完全不成正比,现在街道上聚拢的小鬼子看起来不少,可也就区区几百只,难不成小鬼子要这区区几百只兵对抗我五千大军?   此时,门被从外面敲响,我打开门一看,来人是幺鸡。   “从现在起,你们由我管,跟紧了。”幺鸡下巴快扬到了脑瓜顶,一副瞧不起鬼的模样。   据我观察,每几百只小鬼子都有一个带头鬼,幺鸡就是我们这一队伍的带头鬼,这货和娘娘腔一个德行,总喜欢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子上,实际上谁把他们当成一根葱,看老子不把你抓进安保兵的牢房,等等,我还没开设牢房,失策了。   我和小鬼子跟随幺鸡下了楼,与大部队汇合,前往祠堂汇合,看到祠堂外正往阴司走的小鬼子兵,我傻住了,原来我刚才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大部队早就行动了。   我在幺鸡的队伍中出了不夜城,在通往果林时,我们每只兵都发到了一颗像草的东西,通往果林的一路上并未有旱魃攻击,就是看到旱魃,这些旱魃也像是看见仇人似的逃跑了,   跟随大军前往安保兵营地,这一幕我仿佛有种抗战的感觉,想不到老子死了也抗回战。   因为在走果林的时候大大减短了赶路的时间,走了差不多一晌午的时间到了猎魂师的地盘的临界点,除了部队后面指挥作战的小鬼子外,所有鬼被勒令不允许点灯。   我看的好笑,可惜他们这招没有用,在安保军地盘的临界点上,我早已安排了兵巡视,我估计这时候张大胆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精力准备作战。   我放心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累死老子了,你们这群牲口脚力这么快,一点也不知道照顾照顾我。”   “你再多说一句话,小心小爷灭了你。”看到幺鸡的脸,估计也好看不了。   坐在地上的我盘起腿,不知道哪只兵臭不要脸的兵抬腿踢了我一脚,我瞬间怒了,“你他娘的眉毛下面那俩窟窿眼留着装饰的。”   “咋地,你小子死腻歪是咋地,用不用哥们给你松松筋骨。”不知道是鬼还是干尸威胁道。   我一听,纯正的东北口音啊,难不成小鬼子学中国话的老师是东北人。   “我说兄弟,我听你口音是东北的,你活着的时候是哪的人,没准咱俩还是老乡呢。”我打听道。   “我活着的时候好像是东北的,我现在连名字都忘了,你要不说,我都忘了。”   “呦呵,兄弟来阴间时间看来不短了,以前搁那混的。”我故作大哥大的气势。   “那当然,我都死了.....”话音拉了大老长,最后告诉我,“记不住多久了,哥在枉死城也算条汉子,这都是拼出来的。”   “你知不知道小鬼子侵略中国的事?你怎么还帮他们。”   “这事听说书的说过,小鬼子入侵的时候,老子死的连骨头渣子都没了,多大仇跟我也没多大关系,在阴间就一条,除了利益就只有利益。”   听这话,我没啥好说的,抗战的事确实和他没多大关系。   我左边腰一疼,不知道又是哪个眼瞎的踢了我一脚,“你别光说他,你为什么当汉奸?”这声音是幺鸡的。   为了避免挨踢,我从地上爬起来,“你懂个屁,有滋阴丹拿,不拿白不拿。”我说的很贱。   “你要是在民国,你小子就是汉奸卖国贼。”幺鸡唾弃的说我。   我心里一万个不服,“我咋就卖国贼了,说的好像你不一样似的。”   “我当然不一样,我不属于这些小鬼子,我是福...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福?是福爷吗?果然这个叛徒是福爷安插在猎魂师的眼线。   之后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只鬼打着灯笼走到我们身边,猫着头一顿瞎瞅,指指我,“送情报的是不是你?跟我走一趟。”说的磕磕巴巴。   我别无选择的跟他走,被带到队尾,因为距离远,走近才发现他们已经驻扎起了营帐,营帐内漏出星星点点的光亮。   一走进营帐,营帐内十多具干尸和鬼围着一张桌子分坐两排,而我一眼就看到了营帐内坐在左边第四位的苍井花铃。   苍井花铃见到我也是一愣,反应过来的苍井花铃皱皱眉对于我的出现表示不解。   “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开口发话的是坐在苍井花铃旁边的男干尸,就是我在苍井花铃屋子里见过的那具。   我朝屋内所有鬼和干尸鞠了一躬,不敢抬头,“各位叫小的来有什么事要问。”   由于低下头的缘故,我不知道哪个方位的干尸靠近我,拍拍我的肩膀,“先生,你不用这么拘束,我们再做场交易怎么样?”   小鬼子这是憋着什么坏呢,我小心翼翼的开口,“你且先说。”   “先生能不能先带着几只兵潜伏进去?”   卧槽,果然阴,想让老子打前站,前战必死无疑,我都是鬼了,死肯定是消失了,这是不信任我带回来的情报啊,既然有没有我的情报都要开战,又何必花大价钱请我打探情报?   “如果说我拒绝呢?”我想我这样说应该没什么毛病,贪生怕死也好,办事稳重也好,这句话都合适。 【118】结发是不是夫妻   “三百颗滋阴丹,先生要不要考虑一下。”那人口出狂言。   我猛地抬起头,面前的那具干尸我不认识,个子不高,语气却难以拒绝。   那具干尸以为我犹豫了,抬高价码:“既然三百颗不满意,那五百颗怎么样?”   “这不是滋阴丹的事,我去了不就回不来了吗?”说道后面我声音小了下去,我知道接下来面临的是要挟我去。   那具干尸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现在就启程。”   连要挟一下我都没兴趣,将就直接替我选择了吗?   干尸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抢先问营长内的其他人,“你们谁愿意和他一起去?”   都******默不作声,谁都知道打前战必死无疑。   “我去。”一个女声响亮的响起,我下意识的往苍井花铃的方向看去。没错,这两个就是出自苍井花铃的嘴。   那具干尸满意的点点头,“好,就这么定了。”   苍井花铃身边的男干尸拉了拉她的袖子,被让她打掉了。   苍井花铃穿着一身土灰色军装,想必是抗战时期小鬼子的军装。从座位上走到我身边,又拿出奴隶项圈,套在我脖子上。开口便是,“从现在起,你暂时就是我的奴隶了。”   我目若呆鸡的看着苍井花铃。   我被苍井花铃拉出营帐,摸黑走了很远才停下来。   苍井花铃语气不解的问我,“你是我们这边的人?”   “我是你们这边的鬼。”我没好气的回答,在我心里还忌惮她和男干尸的事。   苍井花铃长叹一口气,“胡一把,你是不是想问我今天再屋里......”   “还有必要说吗?”   “我就像你想的那样,可我不在意你的看法,我这种身份连慰安妇都不如,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我皱皱眉,转头看向她,实际上黑暗的阴司让我看到的只有黑暗。   “我原来的名字不叫苍井花铃,我只知道我叫花铃,因为给我妈治病,我把自己卖给了一户大户人家,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因为战争原因,我所做事的大户人家举家逃难,为了减轻负担把我卖给了一个男人,我跟那个男人回了家,这个男人给了我很多钱让我给我妈治病,我当时很感谢他。”花铃语气一点也不像她说的那么美好,我知道后面还有故事。   “后来这个男人带你们走了,去了一个小岛上...”   我的话被花铃咬牙切齿的话打断,“没错,他买来的女孩越来越多,他打着出游的名义说带我们出去见见世面,我们一群女孩被带到了一个岛屿上,他谎称船坏了,需要修船,骗我们在岛屿上住下了,开始了他变态的训练。”   “让你们吃人肉?”   我不知道花铃此时的表情,应该是充满仇恨的吧。   “吃人肉只是家常便饭,我在岛屿上度过了六年,第一次吃人忘记了是什么时候,我亲眼看见那位姐姐被吃的前一天遭到变态的侮辱,那个变态撕扯姐姐的衣服,姐姐拼命的挣扎,哭的撕心裂肺,到现在我记忆犹新,我们很多人都在场,因为怕被打,我们没人敢去帮忙,最后姐姐的力气太弱了......”   “为什么要吃了她?”   “我当时并不知道那个变态的变态行为,第二天姐姐就开始生病发烧,变态告诉我们没有东西可以吃,要像活下去,只能吃人,当时我就在被吃的选择范围。”   我听到了花铃哽咽声。   “实在太饿了,变态劝导我们吃生病的姐姐,我亲眼看到姐姐的头从肩膀上掉到地上,那双眼睛我永远忘不掉。那是我第一次吃人,后来一直梦到姐姐回来报仇,就站在我们的头顶,眼睛就那么盯着我们,眼睛鼻子嘴耳朵里全是血,脖子上斧子砍出来的疤很吓人。”   “她回去找你们复仇了吗?”   “没有。”   情况和日记本上的不一样,“那日记本上说的那十几个人是怎么死的?”我问道。   “被我们杀死的,想活下去,就必须杀掉同伴,最后已经不是为了吃饱肚子杀掉同伴,是避免自己被同伴杀掉而痛下杀手。”   “那个变态呢?”   “那个变态,在我们脑子里种下了他就是我们主人的种子,他用了一种药剂控制我们,从那以后,岛屿上不断有人被送来,有男有女,弱者都是我们刀口下的亡魂,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对待这些死人的吗?”说道这,干尸竟然笑了。   花铃说的过去已经够让我难以接受了,我哪还有脑子思考他们是怎么对待死人,僵硬的回答,“吃不了的被埋了?”   “我们把他们做成腊肉,做成肉类给新进岛的新人吃,还给岛屿中的动物吃。”   我实在听不下去,打断花铃兴奋起来的话题,“你们后来没有离开吗?”   “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只剩下七个人,我们被送回了国,我们成了男人的试验品,成了一批特工,对自己的同胞下手,我们连一点愧疚感都不会有,看着一个个死在我们面前的人,我们开始变态的喜欢那种感觉。”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知道你生前的事。”我几乎吼出声。   不过我得到的是一阵嘲笑,“因为变态的给我注射的药剂,导致我离不开身体,成为一句干尸,胡一把,你嫌弃了吗?”   这话把我问住了,我原以为可以接受她的一切,甚至被侮辱,可我听完她说完这些,我升起了退缩之意。   花铃继续惆怅,“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喝一碗孟婆汤忘记这一切。”一阵苦笑。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像花铃这样的鬼只能进枉死城,阴司不会因为你是被迫的改变对你的惩罚,这是阴司的最大漏洞。   “花铃,死人不问生前,我问你,你上次和我结了发,是不是因为结发夫妻的意思?”我问道,其实我不傻,从她结发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这层意思,只不过当时我觉得自己的身份会害了她,不敢去证明,现在,我只想知道是不是这个意思。 【119】投胎的机会让给你   “也许不是。”花铃甩下一句话。   什么叫也许不是?这是什么意思。   “花铃,我好像没怎么弄懂你的话中的意思,直白一点呗。”我承认我情商很低,在这个世界上,不管多要强的女人骨子里也有害羞和矜持,我却不懂。   我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我伸手往花铃的方向摸了摸,人不见了。   “哎,花铃老婆你在哪呢,这黢黑黢黑的,没有我你很容易走丢。”我笑呵呵的说道。   “我们还有任务。”花铃的声音在正前方响起。   我麻溜的跟了上去,“今天在你屋里的男干尸是谁,你该不会给我戴绿帽子了吧。”   “我的长官。”   “我们私奔吧。”   “不行,我会魂飞破散。”   “那你死了也受他们控制?”   “嗯。”   “你想喝孟婆汤,是不是想投胎?”   “嗯”   .......   “嗯”   ......   在我的带领下摸黑进了安保军的营地,不得不承认我不诚实没告诉花铃我是叛徒,我不能拿五千只安保兵魂魄冒险。   安保军营和我之前吩咐的一样,仅剩下不多的魂体在安保兵军营巡视,大部队隐藏在附近的山头。   我猫在安保军营地外,十分敬业的说,“现在大部队在外面训练,是拿下安保兵的最佳时机。”   我的建议一去不复返,我歪头一看,刚才还在我身边的花铃又不见了,这黑灯瞎火的,他能去哪?   我忘记了花铃生前的身份,等我再见到她,她手中多了两身安保兵兵服。   “你要进营地?”我疑惑道。   “废话。”   我心里漏了一拍,安保兵营地只有表面上一队兵,屋内全是空的,进去就露馅了。   不情不愿的穿上安保兵的衣服,手中攥紧彼岸花粉,只要花铃一有发现,我就下手,我不能让安保兵冒险。   摸进安保兵营地,花铃直奔作战指挥处,我肠子都悔青了,我干毛要画地形图给他们,自掘坟墓。   我被花铃安排在门口望风,花铃自己则闪进了作战指挥处。从她进去开始我的心就悬了一块大石头。   左等右等,不见花铃出来,我在门口来回徘徊。   “胡一把你进来。”花铃在屋内叫我。   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内,“我滴乖乖,你小声点,被发现了咱俩吃不了兜着走,怎么,你发现了什么?”   花铃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眼神凌厉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直打鼓。   “胡一把,我确实发现了不能见人的秘密。”   “这不是闹笑话吗,阴间啥东西能见人。”我的声音虚的不行,我可以在任何人鬼面前谎言不断,在花铃面前总觉得说一次谎,就是朝自己扎了一根针。   花铃从背后拿出一张纸,拍在桌子上,一字一顿,“胡一把豆腐坊,胡一把安保兵,你就是安保兵的老大胡哥,我说的没错吧。”   心中的那块石头,被人个断了线,重重的砸在我欣赏,看着那张印着我的大脑袋的豆腐坊的豆腐包装纸,我哑口无言,我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忘记拿走了。   “胡一把,我知道你能说,可你别忘了我的身份,豆腐坊的包装纸是你的头像,而且他出现在安保兵的营地,而你现在也在这件事上插了一脚,长了脑子的人都不会把你从这件事上摘出去吧。”花铃眼神肯定的看着我,女人变脸可比翻书快。   我默不作声的站在屋内不说话,沉默是最好的回答,没错,我默认了。   “胡一把你不解释一下吗?”   我摇摇头,点点桌面,“我是胡哥,这的老大。”   “如果你说是巧合,我会信。”花铃出乎意料的话锋一转。   我目光看向花铃,此时的花铃低着头,眼神胡乱躲闪,我知道她在和思想做斗争。   “如果可以,我永远欢迎你回来。”我说道。   “回来?”   “对,回来,我愿意接受你的全部。”   花铃苦笑着,手放在胸前,“我的全部?我连自己都嫌弃,你凭什么接受我的全部,我的身体上连我都不知道爬过多少男人,你知道吗,我听见他们的喘息声,是有多恶心,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接受我的全部,你是在可怜我吗?胡一把,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可笑。”   花铃说完这些话,摇摇头,从我身边擦肩而过,要离开。   “如果我说我愿意把我投胎的机会让给你呢?送你一个完整的自己。”我慎重的开了口。   彼此背对着,谁也不知道对方的脸,时间静止了一般,僵持了很久,直到门从外面打开,是巡逻的安保兵发现了屋内的异样。   我转过身,只能看到花铃的背影,并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我把目光移向安保兵,“放她走。”   “胡哥,她是敌人。”   “放她走。”我大吼着。   安保兵不情愿的在门口让开了一条路,花铃见状一句话没留下,离开了屋子,离开了安保兵的大营。   看着花铃消失在黑暗中,我回过神,命令所有做诱饵的安保兵各司其位,这场战,不会因为我和花铃停战,出了这件事,只是少了几分胜算,我的胜算本来就不大。   我由前线撤离到后方,和张大胆汇合,我实话实说因为一张包装纸露馅了,这是严重纰漏,必须要找出遗留包装纸的兵,对安保兵奖罚有度。   换上花铃为我做的战袍,和张大胆没聊上几句,安保兵营地内响起了第一声烟火声,这声烟火预警着敌人上钩了,之后接二连三的烟火将黑暗中的安保兵大营照的灯火通明,我们在山头清楚的看到营地内敌人活动的轨迹。绝大多数的敌人都冲进了安保兵营地,证明花铃没把安保兵做好防御准备的事情告诉上级。   张大胆见到计划成功,在我身边兴奋大喊大叫,命令安保兵下去围攻。   “胡哥,你在这等着胜利的号角,我带着兵去战斗了。”张大胆的兴奋度被燃到了极点,不等我回答,朝着一众安保兵,大喊:“冲啊,兄弟们。”   所有安保兵被张大胆带动着,纷纷飘下山加入战斗。   花铃就在敌人的队伍中,我怎么能等,我拼尽全力混在安保兵的鬼群朝营地冲去。 【120】交易   以最快的速度冲下山,加入战局,因为这身衣服的缘故,没有几只敌人敢不长眼的靠近我,这身衣服混在安保兵里实在太醒目了。   我拼命的找花铃,可我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最后我只想到了一个地方,就是作战指挥处。   我急忙冲进作战指挥处,屋内五只敌人,有三只中了彼岸花粉,剩余的两只则在对视,其中就有花铃。这两只眼里没有同伴的意思,眼神里只有杀戮。   我握紧判官笔,走进男干尸,没客气的朝他背部猛刺下去,男干尸身体纤维因为脱水严重,发出木头被批断的声音。   站在花铃面前,我尴尬的笑着,张开怀抱,“老婆。”我承认没有被允许,我就瞎叫是我的错。   花铃朝我跑过来,我兴奋的认为她原谅我了。   就在我和花铃相差半臂之遥时,花铃抢先攥住我握着判官笔的手,朝自己胸口刺进去,全程只用了一秒。   花铃扑倒在我怀里......   “胡一把,你喜欢我吗?”   我完全吓傻了,不相信干尸会自断了生路,只知道拼命的点头。   “与其在没有药剂的条件下像个疯子一样魂飞破散,我更喜欢来个痛快,把我最坚硬的骨头做成骨戒,带在手上好不好,让我永远在你身边守着你。”   鬼是没有眼泪的,此时的我抱着干尸,心里抽动的厉害,仿佛那颗心被一点点抽离我的体外。   “我不想给你带....带麻烦,我以这个.....脏样子在阴间活了这么久,连我...连我自己都嫌弃.......只有你不嫌弃我.......我记得在阳间,你拼了命的要救我.....现在我累了,我想把这一切带进梦里。”花铃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掏出那几根被她绑在一起的头发,交给我,“结发便是夫妻。”   话音刚落,花铃的身体在我怀里如同快速老去的身体,变成了枯木一般,最后变成了废屑。魂体离开了身体,漂在距离地面半米高的地方,她的魂体几近透明,我知道,她在用全部的力量聚拢自己的魂体,这样便可以多看我一秒。   看着她的魂体越来越透明,魂魄像水波一般不稳固,我连手都不敢伸,此时的花铃,只要开口说句话都可以导致她消散加快。   花铃就在我面前笑着........   不,不能让她消散,没了她,我在阴司还有什么意义。   我疯狂的汇集全身的阴气在手上,将阴气释放在花铃的周遭,给她打造出小范围的阴气聚集区,从而达到稳定魂魄的作用,减缓花铃消散的速度,哪怕只有一丝魂体,我都要全力以赴。   我的阴气不断释放着,阴气被缓慢的掏空,甚至连我自身的阴气都在向外输送。   花铃在阴气里,由于魂魄较弱,光看见她焦急开口,却没有声音。   也许是我能力不济,自身的阴气有限,我变得比我刚来阴司还弱,我疲倦的倒在地上,空中的黑丝如蚕茧一般重重聚拢住花铃。   我背靠着桌腿,虚弱的瞅着黑丝蚕茧,“我会拼尽群里让你留在我身边。”   不知何时,屋内冲进来一帮鬼,幸亏是我的安保兵,张大胆不明所以看着屋内的一切,由于不知道自己眼前这个黑蚕茧是什么,不敢有动作,只是扶起我。   来迟的一嫂见状,指指黑蚕茧,又指指我,“你想留住她?”话语中满是不相信。   我坐在椅子上,点点头,“一嫂,你放心,在我和她消失之前,我会拼劲全力救出一哥。”   一嫂皱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这样护住她的魂魄,你也吃不消,她就是无底洞,你身上的阴气根本就不够她消耗的,我劝你放弃吧,这样不光她留不住,你也会魂飞。”破散两个字没说出口。   一旁什么都不知道的张大胆听到一嫂的话,得知对我没有好处,马上那个劝解我,“男子汉大丈夫,女人如衣服,过段时间哥给你找个正常的女鬼给你做老婆,何必要吊死在一棵歪脖树上。”我不怪张大胆,张大胆活着的时候年代和我不同,那时候的女人的地位不高。   我眼神肯定的看着一嫂,“如果你面对的鬼是一哥,你会怎么做?”   一嫂闻言一愣,许久才开口,“我站在你这边。”说完看着黑蚕茧,长叹一口气。   张大胆完全不能理解一嫂是怎么想的,还在劝解我,“兄弟,听我一句劝这不值得,你说你的仇还没报,你让仇人在世上逍遥自在?”   之后整间屋子陷入张大胆嘚啵嘚的劝导中....   最后不耐烦的一嫂没客气的把张大胆推出屋子,张大胆虽然对女性不太尊重,一嫂可是他不敢惹的,明眼的鬼都看得出来一嫂喜欢一哥,却极为少数的鬼知道一哥心里其实是有一嫂的,我和张大胆就是少数鬼中的两只。我不知道一哥是怎么一步一步爬上现在这个位子的,他觉得自己的身份很危险,不想把危险带给一嫂。一嫂又是个聪明鬼,一切看在眼里,就是不说。   这俩鬼其实是一个打死不说,一个装傻到底,这样挺好,一嫂死皮赖脸一直在一哥左右,一哥呢,没事见见一嫂,知道她过的好就行了。   超越肉体的感情,放在我身上不行,我反正承认,自己歪歪过花铃。   “胡一把,现在我们属于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们做场交易怎么样?”一嫂缓缓开口,听得出话中犹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交易可不可行。但一嫂选择这个时间说,一定是和花铃有关系。   “说来听听。”只要有一丝办法,我都不想放弃。   一嫂走到我身边,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是开了口,“我有办法让这只女鬼活下来。”   “活下来?”我心里不解,是语病吗,活下来是以魂体的存在活下来吗?   “活下来,重新出生,重新选择人生,有父有母,有血有肉,忘记一切,重新开始。”一嫂越说越激动。   “你说的是投胎?”我追问道。   一嫂点点头,“对。”   “交易的筹码是什么?”投胎是大事,一嫂和我的关系再好,对于他来说,我也是外人,她既然说了,那肯定意味着我将付出些什么。   “没错,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121】好好聊聊   我抬起头,等着一嫂说下去。   “胡一把你别怪我,你知道老一在猎魂师的位子上有多危险,我时时刻刻担心下一秒就再也见不到老一了,我该怎么办,我是女人,我没有你们那么大的壮志,我只想求一安稳。”女人说话就是墨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煽什么情。   “那我怎么帮你们求安稳,让一哥归隐,找一个清净的地方过你们的小日子?”我不解的问道。   一嫂摇摇头,“你取代老一的位置。”   我听的一呆,忙摆手,“不行不行,一哥对我什么样,你们都知道,我干不了忘恩负义的事,我不可能答应你。”   我虽为鬼,但我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干缺德的事,我要是答应了,我在其他猎魂师、安保兵、张大胆、还有大罗刘能心里我成什么人了,于情于理我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我良心上过不去。   一嫂并未打断话题,“如果我告诉你,老一就算不投胎他的时间也不多了呢?”   我默不作声的等一嫂继续说,“你是不是觉得老一很厉害?俗话说的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再厉害,也有比他更厉害的鬼存在,我清楚的记得有一次老一受伤严重,魂魄残败不稳,要不是我用自己的阴气稳固,你能见得到现在的老一吗?猎魂师的大事小情,哪一件不是他出手解决的,有谁会去在意他有没有受伤?老一的每一寸魂魄都被打散过又重新聚拢,早已经千疮百孔,要不是其他猎魂师自己不争气,何必要老一苦苦撑着。”   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我就在一嫂所说的不争气的那列猎魂师里。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一嫂双膝跪在我面前,我赶忙扶一嫂。“一嫂你是长辈,这使不得。”   “胡一把,算我求你,答应我,给老一一条活路,也给这只女鬼一条活路。”一嫂声音开始哽咽。   这种情况下,我能说什么,“一嫂你起来吧,让我考虑考虑。”   听我没拒绝,一嫂缓缓起身,朝我行了一个古代礼。   对于花铃,一嫂说她有办法在投胎之前保住花铃的魂魄,我信了,至于原因,因为她是一嫂啊,重感情的鬼不会差。   经过一嫂的提醒,我从悲伤中回过神,花铃就交给一嫂照看,我还有大事要处理。   离开作战指挥处,外面一片狼藉,灯笼和一些废物在燃烧,除了一部分安保兵看守被抓到的敌人外,大部分安保兵被张大胆聚集到一起清点鬼数,我作为安保兵的老大脸上臊得慌,关键时刻太注重儿女亲情,我都觉的我不配做他们的老大。   张大胆见我出来,飘到我身边,“胡哥,伤亡鬼数一百二十三只。”   “敌军呢?”   “敌军抓获三千六百七十八只,小鬼子抓了一千二百四十一只,伤亡不明,多亏老一姘头的花粉呐。”   我瞅瞅那些打了败仗的敌军,这些鬼和干尸很大一部分活着的时候是中国人,现在应该算是亡命徒吧,离开枉死城没有确定的归所,他们参加这场战斗只为了小鬼子给他们的利益。   我走到失败的敌军前,朝着三千只鬼高喊,“除了小鬼子,你们如果愿意跟着安保军的留下,胡哥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们,如果不愿意,安保兵的大门敞开着,我保证不会有兵拦你们的去路。”   张大胆第一个跳出来,“胡哥,这怎么行。”   我摆摆手,打断张大胆的话,“这些兄弟都是拿物办事,要不是逼不得已,也不会走上这条道,都是可怜鬼,能放过就放过吧。小鬼子,我胡哥绝不姑息,且不说小鬼子灭了我多少安保兵,就我这从小耳濡目染的战争片都看了不少,这种生前沾染了不少血的魂魄和干尸,我是绝不姑息的送去阴司换成滋阴丹的。”   我的话引起一片骚乱,敌军众说纷云。   “你就是安保兵的老大胡哥?听说灭鬼不眨眼。”敌军中不知是谁高喊道。   站在我旁边的张大胆比我还着急,“诬蔑,纯属诬蔑,胡哥从建立安保兵以来,一只鬼没灭过,今天若不是你们来犯,也不会开这个荤。刚才谁说的?咱俩好好聊聊。”   我以为不会有鬼出来,不过还真从敌军中挤出来了一只鬼,没别鬼,幺鸡大太子。   我现在带着面具,幺鸡不知道我就是送情报的胡哥,见我底气不足。   “我说的咋了。”   张大胆想去教训一番,被我拦下,我语气加重了一分,“你听谁说的?”   很明显幺鸡现在很紧张,不住的咽唾沫,此时的冷静只是装的,“你别管我听谁说的,作为安保兵的老大,手上能干净到哪去。”   张大胆闻言,指着幺鸡,“你小子是皮痒痒了,胡哥法外开恩放过你,自己找不痛快就怪不得我们了。”张大胆一扬手,就近的几只安保兵飘过来,架起幺鸡离开我的视线,然后听到长短不一的痛叫。   剩余敌军纷纷露出对我的忌惮,生怕我说是这么说,实际上会背后下刀子。   听着幺鸡叫的越来越凄惨,我示意张大胆停下来,张大胆招呼着安保兵把幺鸡架回来,没客气的把幺鸡丢在我面前,幺鸡勉强能站起来,一个屁不敢放。   我朝众人开口道,“胡哥我赏罚有度,你们从这离开我不拦着,但是日后谁嚼舌根子说我安保军的不是,小心我割了他的舌头。”   张大胆在我身边猛起一嗓门,吓我一激灵,“胡哥说的是,你仁义我比你更仁义,你狠,胡哥玩不死你。”   我擦,这是谁教他的,出来我打不死你。   我尴尬的解释,话带笑意道,“呵呵,张教官话糙理不糙,他的话有些费脑,需要好好斟酌斟酌,千万别想歪了。”   “我们留下来,你给我们的报酬是什么?”有鬼开始叛变了。   我摇摇头,“没有报酬,对于鬼币,你们肯定不稀罕,你们都不在阴司名册范围内,不能踏入阴司,我能保证的只有不会出现互相厮杀的安定。” 【122】哥要发了   “安定?笑话,你想空口套白狼。”   我冷哼一声,“你们缺的不就是安定吗?你们这些鬼中绝大多数都是枉死城的鬼吧,胡哥我虽没去过枉死城,但我早有耳闻枉死城很乱,你们这么为小鬼子拼杀,无非就是他们许诺带你们离开枉死城。离开枉死城你们去哪?枉死城的鬼个个下手毒辣,估计不会有地方敢收留你们,至于不夜城,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你们这么一大批鬼蹲的坑。”   “胡老大,那你什么都不出,就让我们弟兄跟着你,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了。”   枉死城出来的鬼多为自私自利,据传枉死城风气就是这样,敢称王称霸的不多,因为名气大招仇,自甘平庸也不多,在枉死城可没有谦让之说,看上的东西都会上手抢,所以枉死城出来的鬼,没有一个怂货,他们懂得拿捏尺寸,我要是把这些鬼为己所用,我让那些窥视我安保军的鬼咯牙,抢了不好下嘴。   综上所述,我不仅不能巴结他们,还要给个下马威,不然一群野惯了的鬼训练起来麻烦。   “我不想骗你们,是去是留,你们自己做决定。”说完这句话,我不在搭理他们再问什么,不搭理是告诉他们,我的安保军不会因为他们的到来添光或遮灰。让他们觉得,胡哥说的对,肯收留我们。把被动换做主动。   在敌军思考空档,我踢了一脚飘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幺鸡,“你小子还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幺鸡扫了一眼我,不屑的说道,“除了武力,你还能有什么法子,粗鲁之人。”   呦呵,口气挺狂妄,胡哥我就喜欢,“不对,我们是粗鲁的鬼,你还别说,除了武力就剩下武力了,什么辣椒水,老虎凳,钉子椅,对了,还有柳树枝,你知道柳树枝是干什么用的吗?听别鬼说说柳树枝打鬼,鬼矮三寸,胡哥我也没试过呢,要不要试试。”   幺鸡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眼神躲闪,我故意干咳一声,幺鸡瞅瞅我又瞅瞅门口,瞅瞅门口又瞅瞅我,如此循环了几次,心里那道防线终于被我击垮了,吓得连头都顾不得回,直窜出安保军营地门口。张大胆准备追让我拦下,幺鸡是福爷的鬼,让他进安保兵等于给福爷安插进了眼线,现在被我吓跑了更好。还别说,与肢体战争得到的胜利相比,我更青睐从内心出发击垮对手,这种胜利将是永恒。   面对剩余的敌军,我要故作一副把他们当成空气架势,反正我不知道除了我的安保军和枉死城他们还有什么好去处。   我走到安保军面前,安保兵因为战斗胜利,个个士气高涨。如果不出现花铃这件事,我估计比他们还兴奋,首战告捷,胜利的号角呐。   虽然赢得不是很光彩,以多战少,但胜利就是荣耀,我吩咐张大胆统计出要表扬的名单,收拾完战后残局,开一个表彰大会,该表扬就表扬。   所有安保兵开始行动打扫残局,张大胆命令安保兵着手统计要留下来的鬼,不想留下来的随时可以走。以免敌军再来犯,我只能在营地内镇守,我现在就算在弱,有我的名号在,想要攻占就要多掂量几分。   过了小半天时间,张大胆那边统计完了,有两千八百四十一只鬼肯投靠我,虽说心里早有了准备,可得到具体数字的时候,由心的开心,没想到会有这么多鬼肯留下来。应该是被我的英姿吸引了吧。   最后没有等到敌军再犯,因为我忘记开设牢房的缘故,我不得不拿出铁链将小鬼子栓在铁链上,进屋换了黑袍,浩浩荡荡的拉着一千二百四十一只鬼前往阴司,因为鬼量庞大,我只得吩咐五百只安保兵护送。   这一来,让福爷知道知道胡哥的名号,往后小心行事,再者,也让阴司那些小喽喽忌惮几分,别以为是跟葱就敢跟我瞎胡闹。   鬼数太多,我不敢走小路,以最快的速度踏上黄泉路,走黄泉路去十大殿。   黄泉路正在扫地的扫帚鬼见状,连地都不敢扫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的囚犯队伍,很不巧,还遇上了娘娘腔,娘娘腔恨不得把脑瓜摘下来看热闹。   等我移动到十大殿前,看守大殿的阴差都愣了,我相信他们见过一只勾魂使者带回来过这么多魂魄,肯定不相信一只猎魂师能带回来这么多魂魄,而且魂魄个个怨念不低。   我掏出我的猎魂令在阴差眼前晃了晃,毕恭毕敬的问道。“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阴差这才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看到猎魂令才相信我的身份。   我朝安保兵的队尾喊了一嗓门,“上大缸。”   大缸是我怕从魂魄中取出来炼制滋阴丹的原材料没地方放,就准备了两口大缸,其实一口大缸就够,但怕多那么一俩,没地方放就浪费,多准备了一口。大缸和猎魂令是一个道理,都算容器,只不过猎魂令经过炼制,增加了其他功能体型小,容量上也比我的大缸大,可我现在没有猎魂令,只能用大缸。   因为鬼数问题,为了不引起堵塞,审核的阴差特意叫了两只阴差过来单独审核我带过来的鬼,其他审核阴差照常。看到这一幕,我作舌,他们的工作压力得有多大,阳间每天死多少人,他们每天得审核多少只鬼,十殿判官是怎么审判的,难道用分身?一大堆人进去,就有一大堆一模一样的判官在审判?那得有多厉害,我啥时候能练出分身,天天让分身干活,我休息。   审核在我胡思乱想中结束,两口和我腰部持平的大缸都装了大半缸的滋阴丹原材料,一口大纲需要四只鬼抬起。   我只留下了抬缸的八只鬼,剩余的四百九十二只鬼被我打发回了安保军营地。   我带着八只安保兵和两口大缸前往鬼界堡的猎魂司,由于猎魂司非猎魂师不得进入,我只能让安保兵在门口候着,我进猎魂师找赵五出来帮忙。   屋内有几只安保兵在挑选猎魂令,我略过他们冲进炼丹的后屋,找到在忙碌的赵五,兴奋的大喊,“赵五,哥要发了。” 【123】升级了!!   赵五不屑的瞅瞅我,继续忙着自己事,嘴上轻蔑的说,“你能有什么大批量,你看人家整整一百只,炼制的滋阴丹顶你炼制三年的。”   “三年?哥这次的量数顶他百年的。”我承认我说的是有些狂妄自大,我这鬼就这毛病,得了小小的成绩就沾沾自喜,别说这次的成绩这么大,总要有鬼知道的,不然我那点虚荣心去哪得到满足?   送滋阴丹原材料的猎魂师正准备掏悬赏令,听我这话,收回了猎魂令,“那我就先让小兄弟先炼制吧,我先不急。”   声音怎么这么耳熟,这声音好像听过没多久。   为了验证此鬼是谁,我蹭到那鬼身边,弯腰朝他腰间的猎魂令看了一眼,好家伙,幺鸡这家伙总在我眼前晃悠,是不是爱上我了。   这家伙可是我亲眼看到他从安保军营地里出来没多久,刚才赵五也说了幺鸡抓了一百只鬼作为原材料,就算他的动作再快,也不可能抓到一百只鬼,在十大殿审核的时候也没看到幺鸡带着百只鬼去过,这家伙问题不是一般的大了,往后要小心点。   幺鸡往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呢?长了狗鼻子,喜欢闻味儿。”   我嘿嘿一笑,没客气的一把搂过幺鸡的肩膀,拍了拍,“这不是我们尊贵的幺鸡大太子吗,咱俩住隔壁你忘了?以后还请幺鸡大太子提拔提拔小的。”   “幺鸡,什么幺鸡,我叫幺景,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名字。”此时的幺鸡像换了一只鬼一样,可一想到他在安保兵营地的事,我一本正经的表情下内心笑了无数次。   赵五打断我和幺鸡酸不拉几的对话,“你们来我这唠嗑的,没事赶紧走,没看我忙着呢。”正宗的普通话。   我很轻蔑的瞄了眼幺鸡,“怎么着,你还想留下来给我帮忙?”   “我倒要看看你抓了几只老弱病残的鬼做原材料。”幺鸡扬起高傲的下巴道。   不要钱的苦劳力不用白不用,我继而转移到赵五身上,“麻烦赵大哥移步到门口,帮我把原材料搬进来。”   赵五疑惑的瞅着我,心里嘀咕着我要打什么算盘,之后和幺鸡对视一眼,两鬼一前一后出了炼丹房。   出了猎魂师,赵五看到两大缸原材料眼珠子快掉下来,“我说,你,你啥时候搞到的这么多,你该不会是偷的吧。”   “你把我想成什么鬼了,为了这些原材料安全,我可是请了八只安保兵过来护驾。”说着我屁颠屁颠和八只安保兵握手表示感谢,“各位老哥辛苦了,我有了鬼币就去大营交钱还款。”   这八只安保兵可比不夜城的卧底悟性低了不是一星半点,个个懵逼的离开,还他娘的一步三回头。   这些都是做给幺鸡看的,让他看出来我和安保兵有交情没关系,不能让他知道我就是打他的胡哥,这家伙记仇。   幺鸡惊讶的下眼神中充满对我的不解,完全不相信我能带两大缸原材料回来,“你这?你?这都?”   我飘到幺鸡身边,又一次拍拍他的肩膀,“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在屋子里睡觉的时候听到后山放烟火,因为好奇我就偷摸爬上山去看,你猜怎么着,我碰到张教官了,我原以为他会骂我,不成想,还给了我一千多只恶鬼,还有那种带尸体的干尸,都是上等的滋阴丹原材料,你说我上辈子修了什么德,睡着睡着觉,好事就来了,你说我鬼品不错吧。”   此时的我笑开了花,幺鸡看到我的脸恨不得呼我大巴掌,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   我招呼着赵五和幺鸡,三只鬼笨拙的伴着大缸往猎魂司移动,赵五说他看守猎魂司以来,我是第一个搬着大缸送原材料的,我是他见过最丢猎魂师脸的猎魂师。不过这都没关系,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三鬼合力将两大缸原材料搬进炼丹房,我看幺鸡挺着急走似的。   “赵五,让人家先炼吧,我不着急。”   幺鸡瞅瞅我,我故作研究炼丹炉,没搭理他,幺鸡连句谢谢都不说,不过我也没指望人家一个大太子谢我。   幺鸡的炼丹量是五十颗,炼丹炉速度不到一小时就完成了他的滋阴丹,刚出炉的滋阴丹冒着热气,需要冷却才能带走,没办法只能眼巴巴的瞅着我炼丹。   赵五特意找来了大容器,像扫地的大垃圾斗一样,可见他要加大计量减少数量。   我忙制止赵五,“赵哥,这第一炉给我用一百原材料制作一颗滋阴丹,剩下的给我炼制出一千颗滋阴丹,不用加大计量,我还要拿回去交差。”   一千颗滋阴丹,我是要奖励给安保兵的,大量自然资己吃。   赵五想要骂我两句,我双手合十,“拜托了,我也是给人家当差。”   赵五摇摇头,挑选出最精良的一百原材料放进炼丹炉的进口,经过了长达一刻钟的时间,炼丹炉的另一个出口才运送出一枚热气腾腾的滋阴丹。   我见状,迫不及待的伸手碰,一股不能忍受的热量直窜全身。   “嗷”我马上收回手,在原地踱步,吹着我的手指头,“烫死我了,看着跟羊粪疙瘩似的,咋这么热。”   赵五和幺鸡在一旁看热闹,赵五还不忘损我一嘴,“呸,嘴上不留德,烫烫也好。”   “上回咋没这么热。”   “什么样的原材料真对什么样的温度。”赵五一边炼丹一边说道。   我凑近滋阴丹,热气减散了不少,用嘴吹吹,老子迫不及待的要下肚呢。   幺鸡的滋阴丹很快凉透成型了,装进了布袋子里离开了,好可惜没看到哥升级的那一幕。   随着时间流逝,滋阴丹温温热热,我捏在手里已经硬了,和张大胆打了声招呼后,张嘴咽下了那枚滋阴丹。   我拿出鬼石,又瞅瞅猎魂令,没动静啊。   “你这个缺心眼的鬼,给老子下来。”赵五警告一声,同时我脑壳一震,脑瓜顶仿佛被什么东西顶到了。   我疑惑的往上瞅瞅,卧槽,老子什么时候脑瓜朝地了。赵五和炼丹炉呢,怎么不见了 【124】牛哄哄的存在   “你真是个瓜娃子。”   随着赵五的骂声,我感觉脚腕被一条绳子缠住,随着绳子力度的增加,我正脱地面,不对,不是地面,是房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身子不受控制的向上飘。   我低头一看,赵五正卖力的把我往下拉,我像是一只氢气球一样往上飘,我自己连中心都掌握不了左倒右倒。   “赵五,这是咋回事,不会把我飘到外太空吧。”我竟然不觉得恐怖。   “知道啥叫成仙不?”赵五稳定住我,把绳子的一端固定住,我就真成了人形气球。   “你是说我成仙了?世界上哪有神仙。”我说道这,心里漏了一拍,有鬼的存在就不能有神仙?“赵五,真有神仙?”   赵五把我往下拉,指指我的鬼石,“有没有神仙我不知道,你小子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底子比刚来的时候还薄,体内一时间消化不了滋阴丹的量,就跟火箭似的,燃料太猛,飞了。”   这什么屁比喻,还烧的太猛,一看就是没文化。我底子薄了,应该在给花铃做黑蚕茧的时候释放的阴气太多了,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   “那我啥时候能不用绳子绑着落地?”我问道。   “消化完了,我也不知道啥时候。”   刷~刷~刷~鬼石发出的吓人的声音。   赵五听到声音赶忙把我拉到地上,查看我鬼石的状态,鬼石不停的闪着白光,速度越来越快,我浑身燥热难受,一抬手,手上的筋脉清晰可见。   看到这一幕,加上身体的反应,我吓坏了,一直看别人打哆嗦的我吓得快要尿了。“赵五,原材料是不是有问题,我是不是要魂飞破散了。”   赵五一点反应没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的鬼石,手开始发抖,我见状,完蛋了,让我猜对了。   “赵五,我替我去安保兵叫张大胆和一嫂过来,我有遗言,不对,时间也许来不及了,你帮我传达给他们,跟张大胆说安保兵就拜托给他了,替我像一嫂道歉不能救出她心爱的老一了,还有花铃,告诉他我喜欢她,还有大罗回鬼界堡做点小买卖....”   “闭嘴,谁有功夫给你传话。”   “我都要死了,你就不能发发善心。”   赵五没礼貌的指指我的鼻子,看我吓得浑身打哆嗦,表情跟死了爹一样,瞬间笑了,“你小子走了什么大运,老天都眷顾你,没想到,还真没想到。”   “没想到啥啊,趁着我还在说说吧。”   赵五一拍我脑门,“你不在,想去哪?你小子算走了运了,你收集的这些滋阴丹原材料练出了一颗鬼灵丹,都怪我刚才没注意,要知道我花大价钱买你的鬼灵丹,可惜了。”   “鬼灵丹是啥,有啥用。”   赵五摇摇头,在一堆垃圾堆里翻找出一本书,丢给我,“我跟你的智商解释不通,自己瞧吧。”   拿着过书,厚厚的书里上面记载着密密麻麻的丹药,少说也有上万种,考验我的毅力。   “第1492页。”   按照赵五给的提示,我找到1492页,里面夹杂着一张图,是个古代美女,穿着满清服饰。“这女的是谁,长得够漂亮的。”   赵五一把夺过我那张图,“谁还没点过去,可惜人家已经投胎了。”说着要丢进丹炉里,又不舍得揣进了怀里。   我看着赵五的样子滑稽,回身翻找书籍,书中所说的大概意思就是鬼灵丹可以幻化灵体,成倍提升自己修为,天资聪颖,后期修炼五百年可以逐步凝聚成实体,在阳间阳气薄弱的时候可以在阳间行走,修炼一千年,可以凝聚成实体混匿阳人的世界。   看到天资聪颖,我就萎了,我虽然有点小聪明,智商却没高到哪去,再者说五百年,老子一百年都没得机会。   “扯犊的吧。”我无语道。   赵五摇摇头,“那我不知道,不过我告诉你十殿阎王轮回的时候就会吃一颗鬼灵丹,十殿阎王投胎没有肉身,用的就是自己原神,也是他们最容易攻破的时候。嗨,我和你扯这个干啥,说白一点就是你的魂体升级到了灵体,你小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鬼,往后有鬼套近乎,多提点心眼,能学的学,不能学的别瞎学。”   “灵体?是不是升级了,那我还是不是鬼。”   “那就看你造化了,你见过黑白无常吗?他们就是灵体。”   “见过,抓我到阴司就是他们,牛哄哄的存在,我是不是也一样。”   “那是分身,傻小子。”   “那我和你有啥区别?”   “没区别。”   “跟你一样有个卵用。”   “你再说一遍?”   .......   兴奋的度过了炼丹的期,我的魂体逐渐适应了滋阴丹带给我的阴气,魂体内还有一股气息顺着血管在游走,现在的我就想找鬼打一架,痛快痛快。   一千颗滋阴丹炼化完毕,赵五找来一个布袋给我放滋阴丹,用他的原话说,人家炼滋阴丹都是用精致的盒子装,然后金贵的护在怀里,差的就和幺鸡一样,专门的香囊,只有我拿个破布兜。我个人觉得破布兜和幺鸡的破布袋子没啥区别。   揣着一布兜子的滋阴丹,我偷偷摸摸的出了鬼界堡,以最快的速度会到安保兵营地,一路上我跟做贼心虚的小偷一样,生怕被人把我的滋阴丹抢了去,早知道就不让安保兵那么早回去了。   营地内已经恢复如往常,我找到张大胆,吩咐一会开表彰大会,表扬作战英勇的安保兵,更重要的一点,我要宣布我的最先决策。   再表彰之前,我巡视了一圈换上安保兵兵服的枉死城的鬼,一个个吊个郎当的样儿,看谁都有仇似的,一言不合就要干架,这是不正之风,落在张大胆手里有他们好受的。我还去了大罗养伤的屋子,大罗已经醒了,就是因为阴气太弱连话都说不出,正好碰上我炼制滋阴丹,爽快的赏了他十枚。   最后,我看了一眼花铃,黑蚕丝变小了,隐约看得见里面的花铃。一嫂一声不吭的站在旁边不开口,一嫂现在很虚弱,看来我之前维持的黑蚕茧根本不够花铃消耗的,趁着我现在能力提升,又把花铃严严实实的用阴气照了一遍,给了几枚滋阴丹恢复一嫂的体力,无意中触碰到一嫂,一嫂给我的感觉气若悬河。 【125】突然的丑鬼   道别一嫂,那边的安保兵陆陆续续集合完毕,张大胆逐个将要奖励的安保兵点名上台接受表彰,张大胆不知道从哪找的大白花给接受表彰的安保兵带上,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大部队,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大概有五百只安保兵接受表彰,我客套的夸了夸安保兵这次作战胜利,顺带鼓舞士气,稳固自己的基业。   我现在属于腹背受敌,小鬼子还没清干净,肯定还会再来犯,福爷还惦记着我的安保兵,也要防范,这两个主,都不是我能主动进攻的,我能选的,只能做好防御措施。   为了防御,我开始说了我的计划。   “安保兵逐渐壮大,已经有势力开始盯上了这块肥肉,为了我们自己的安全,我我宣布,从现在起,正式建立安保军营,开山凿石,修建营地塔楼防御墙牢房,在你们这群鬼中,选出一批能工巧匠,请专业的兵器铸造师教授你们兵器锻造,还有一点,你们每只鬼都代表着安保军的脸面,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样,从现在起,你们是正规军,近期会出现一套完整的规章制度,奖罚有度。”   我高声说完这些话,心里舒坦多了,做到我上述所说的要话费大量的时间,多亏不是在鬼界堡,不然还要话费大量的金钱。   下面想起叽里呱啦的掌声和叫好声。   张大胆听完,仔细回味着我的话,我心想不会让我在这么多安保兵面前丢脸吧。   在我的但心中,张大胆连连拍手叫好,“胡哥,你终于带着我们干点正事了。”   这话说的,我以前都没干过正事一样,说起这个,还差一面大旗,“张大胆,你哪天找几个刺绣好的妹子,绣一面安保大旗,上面就绣安保军三个大字,记住要大,八百米外都能瞧得见。”   “胡哥,阴司现在是黑天。”   “你傻不傻,等你干完这些,还是天黑吗?我跟你说,办什么事天黑最好办,趁现在赶紧补给,要让那些忌惮咱的鬼心里有杆秤,我可跟你说啊,工程加快点,在阴司天亮前给我完工,一年的时间够了吧。”我问道。   张大胆挠挠后脑勺,嘴里嘀咕着,“这哪还够一年。”然后高声回答我,“胡哥您瞧好吧。”   我满意的点点头,老子之前一直认为自己的鬼寿不过六十年,放任了一段日子,也是那段日子让我明白,在阴司想让自己日子过的好一点,手上必须要有点实权,不然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敢在你头上拉屎放屁,老子要把在阳间白活的一辈子在阴司活过来。   吩咐完这些,张大胆兴奋的鼓舞士气,我在一旁乐呵的合不拢嘴,也不知怎么的,身为鬼的我,打起了哈欠,身体内的那抹气流又开始游走了。   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是被张大胆的鬼哭狼嚎的叫声振醒的,也没听太明白张大胆什么叫的是什么,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在我床边有个黑影。   随着头脑清楚,视线变得越来越清晰,看清我床边的那只鬼,我吓得一蹦三尺高。   那只鬼丑爆了,一张脸完全分不清五官,就像一坨屎呼脸上了一样,身形只能用近似人形来形容。   “张大胆这是个什么玩意。”我漂在房顶,惊恐的朝下看那只鬼,越看越丑,别说在阴司,阴阳两界都不会找到一个这样的巨丑。   张大胆在门口一动不动,僵硬的回答我,“这不是咱的兵,他啥时候进来的我都不知道。”   我差不多被这只鬼丑傻了,嘴里语无伦次,“我的地盘,你说,怎么可能,丑八怪是谁,快抓住。”   张大胆闻言,飘进屋内,站在那只鬼一米开外,想上手抓,就是一直犹豫。   关键时候不能指望张大胆,我用阴气控制着床上的背包向上飘到我面前,拿出铁链,用力一甩扣住那只丑鬼。   那只丑鬼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让我心生疑惑,该不会我错怪他了,他是慕名投奔我来的吧。那也不能啊,谁都不知道他进来,进来后也不灭我。   我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神,下落至地面,打量着那只丑鬼。张大胆见丑鬼被我收拾住,朝我靠近,和我一起打量那只丑鬼。   “哎,你是谁啊。”张大胆朝丑鬼问道。   丑鬼一个扭头,吓得我和张大胆一激灵,这种丑的恐惧无法形容。   迟迟不见丑鬼说话,我摆摆手,“我估计它不会说话,你看他连五官都没有,怎么可能说的了话。”   张大胆赞同的点点头,“分析的没错,可他到底咋进来的,他会不会写字。”   我瞅瞅屋里,也没有纸笔,把铁链一头交给张大胆,“你在这守着,我去找纸笔。”   我窜出屋子,找到纸笔,碰巧看到大罗颤颤巍巍的朝我的屋子走,我刚要张嘴和大罗说话,大罗背对着我先开了口。   “胡哥。”   我心想,大罗后脑勺长了眼睛,都能瞧见我在他身后?   很明显,我想多了,大罗朝屋内走去,朝张大胆说的一句话,让我后背冒凉气,“张教官,你拴着胡哥干啥。”   我在大罗身后抢先开口,“大罗你胡哥我在你后头呢。”   大罗闻声回头,看到我瞪大了眼睛,“到底是咋回事。”然后朝那只丑鬼正面看去,吓得连腿两步,“我滴乖乖,这是谁,长的真丑。”   张大胆敢靠近丑鬼了,左右端详了几遍,瞅瞅我,“还别说,真跟胡哥有点像。”   被两只鬼一说,我他娘的傻乎乎的也瞅了瞅,出了衣服,哪都不像。   我郁闷的把纸笔往桌子上一拍,“把你名字写上。”   那只鬼跟机器人似的动了动身子,走到桌边在桌子上写了三个大字‘胡一把。’现代字。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听得懂吗?你,叫,什么,名字。”我一字一顿的问着。   丑鬼用手指点点胡一把三个字。   我和张大胆、大罗互相对视,完全搞不懂什么情况。   张大胆此时突然一惊一乍,“胡哥,我去找老一姘头,她知道的多。”   我接过拴住丑鬼的铁链,“别一口一个姘头,礼貌点叫一嫂。” 【126】一言不合就分身   我窜出屋子,找到纸笔,碰巧看到大罗颤颤巍巍的朝我的屋子走,我刚要张嘴和大罗说话,大罗背对着我先开了口。   “胡哥。”   我心想,大罗后脑勺长了眼睛,都能瞧见我在他身后?   很明显,我想多了,大罗朝屋内走去,朝张大胆说的一句话,让我后背冒凉气,“张教官,你拴着胡哥干啥。”   我在大罗身后抢先开口,“大罗你胡哥我在你后头呢。”   大罗闻声回头,看到我瞪大了眼睛,“到底是咋回事。”然后朝那只丑鬼正面看去,吓得连腿两步,“我滴乖乖,这是谁,长的真丑。”   张大胆敢靠近丑鬼了,左右端详了几遍,瞅瞅我,“还别说,真跟胡哥有点像。”   被两只鬼一说,我他娘的傻乎乎的也瞅了瞅,出了衣服,哪都不像。   我郁闷的把纸笔往桌子上一拍,“把你名字写上。”   那只鬼跟机器人似的动了动身子,走到桌边在桌子上写了三个大字‘胡一把。’现代字。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听得懂吗?你,叫,什么,名字。”我一字一顿的问着。   丑鬼用手指点点胡一把三个字。   我和张大胆、大罗互相对视,完全搞不懂什么情况。   张大胆此时突然一惊一乍,“胡哥,我去找老一姘头,她知道的多。”   我接过拴住丑鬼的铁链,“别一口一个姘头,礼貌点叫一嫂。”   “哦。”张大胆离开的屋子。   我瞅着那只丑到爆的鬼,观察来观察去,我也开始怀疑起了他跟我长得有点相像,我不可能有这么丑的同胞兄弟。   没等多久,张大胆拽着一嫂进了门,说了刚才我们的经历。   一嫂胆子比三个大老爷们都大,面对一只其丑无比的鬼,还敢伸手捏那只丑鬼的下巴,意犹未尽的端详起了丑鬼的长相。   我们三只男鬼站在一旁,等着一嫂得出结论。   一嫂观察完,拿起桌子上丑鬼写的我的大名,疑惑的问了我一个问题,“胡一把你有鬼灵了?”   一嫂怎么知道我有鬼灵的,我诚实的点头,“我瞎猫碰上死耗子,正巧有只小鬼子有鬼灵,炼制成丹药被我吃了。”   一嫂举起手中的纸,“你看看和你写的字像不像。”   “哎,还真像我写的名字,我就是这么写的。”   一嫂把那张纸往桌子上一拍,“不用研究了,这只丑鬼就是你。”   张大胆好像明白了一样,“它是你的分身,我见过老一用过分身,不过老一的分身和老一长得一样。”   一嫂扫了一眼张大胆,“老一刚开始幻化分身比它还丑,你见过?”转头对我道,“你的魂魄产生了灵,就有一些你不了解的本事激发出来,它算是个初成品,你若是运用好了,他们可以按照你的思路做事,也不会这么丑。”   我得到这个消息,瞪大了眼睛指着那只丑鬼,“一嫂你是说他是我幻化出来的?”   一嫂点点头。   看一嫂这么肯定,瞬间不觉得这只鬼丑了,凑到那只鬼身边,呲着牙研究我的分身。没成想,那只分身手一扬,给了我一巴掌。   一嫂苦笑不得,摇摇头,“真身的一些习惯会影响分身。”   大罗嘿嘿一乐,“那没错了,肯定是胡哥,一言不合就呼巴掌。”   我朝三鬼比划了鄙夷的手势,当即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他怎么才能回到我身上。”   “这你只能问老一。”一嫂迈开步子要离开,走了几步停了下来,“你别忘了要救老一,那妹妹时间不多了。”   张大胆和大罗见状,知趣的也离开了屋子。   一哥的事是大事,可我真对这件事没底,一哥都能沦陷,我一个小喽喽凭什么能救出一哥?   不管怎么样,詹姆斯这只鬼是一定要见的,这件事他虽然不是主谋,但他是突破口,他是明面上的人,顾忌阴司的脸面。之前吊扫帚儿官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对我忌惮了,幸亏我现在有使不完的阴气。   我套上花铃送的战袍,离开了屋子,那只丑分身紧随其后。我尝试命令他留下,可超过三米远,他自动跟过来,没办法,我只能给那只丑鬼也套上了一件黑袍。   我用意念控制着分身打着灯笼走在最前面,在路过处于阴司的安保军大营时,我特意查看了那些囚犯的状态,比刚来的时候好了一点点,改天抽空去阳间找几本心里学的书,总这样,我还能收留他们到多久,毕竟我也只有六十年鬼寿。   我直接去了扫帚鬼小大人得地盘,直进主题,抓住小大人让他约詹姆斯出来,在鬼界堡一家饭馆见面,我不能直接见詹姆斯,他毕竟在第九殿就职,官再小也是第九殿在编的公务员,我这个样子去,一惹眼,被那个大官看上,我吃不了兜着走。   有了上次教训,小大人老老实实的进了第九殿,把我的话传达给了詹姆斯,我这种鬼不记仇,扇了小大人一巴掌后,我就前往了鬼界堡。首先声明,我扇的那巴掌是分身扇的,大罗拜托我帮他报仇,并非我记仇。   进到鬼界堡,我早早到了饭馆找个间包间等詹姆斯。   左等右等,没等到詹姆斯,詹姆斯迟迟不到并不是他不想来,是给我下马威,人家大小是个官,有点脾气是应该的。   我等了足足四五个小时,才见到黑人詹姆斯朝我这边走过来,这种鬼在漆黑的阴司很好隐藏,只要不张嘴,基本上看不见,可就一张嘴,满嘴白牙暴漏无疑。   詹姆斯落座,翘着二郎腿一副当官的样子,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打了个响指,包厢外进来小二上了酒菜,我才开口。   “看来詹姆斯大人很忙啊。”   詹姆斯从到这开始,就刚刚看了我一眼,“你也不用吓唬我,不知道你活着的时候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听这话的的意思,这家伙是带着刺来的。   “闲话少说,我来的目的就是被你抓的猎魂师,还请行个方便。” 【127】全能的包小丢   詹姆斯的声音渐行渐远,店小二小心翼翼的从包间外面探出一颗头进来,小眼睛提溜转。   “客官,您没事吧。”   “没事,我还想请你帮个忙。”我掏出两百鬼币放在桌子上,“你知道供养阁外面推销房子的包小丢吗?”   小二点点头,“知道啊,他可是名鬼,他都不知道靠租房子赚了多少钱,这小子长了一颗发财的脑瓜子。”   我把两百鬼币推向小二,“我看你这地方不算太忙,帮我通知包小丢有鬼要买他的房子。”   小二接过鬼币,脸上从惊恐转换成笑,“小丢可是卖房子的,经常带鬼看房子,他要是不在供养阁,我也没办法。”   我点点头。   小二满意的收起鬼币,小步离开包间,还真对应了阳间的那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坐在包间里,回想着刚才詹姆斯的种种表现,情不自禁的笑出声,这鬼也是怂的奇葩。   不知过了多久包间门再次被推开,包小丢那只猴精的脑袋探进门口,可见穿了这身衣服,连包小丢都不认识我是谁。   包小丢飘进包间,对站在我身边的分身道,“胡哥,这位爷是谁,给小的介绍介绍。”   小丢眼神不赖嘛,可惜我的分身没长嘴。   “先别管我是谁,找你有事。”我说道。   包小丢听到我的声音,神情一愣,皱皱眉,“您找我有什么事?”   “怎么了,我有你想要的。”他想要的无非就是滋阴丹。   包小丢挠挠头,观察分身和我,来回几次后,朝我开了口,“你们俩谁是胡哥?”   “你能分辨声音?”我疑惑道。   包小丢指指我,确定的说,“你肯定是胡哥了。”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往嘴里塞菜,嘴上含含糊糊说着,“胡哥,不是我吹,****这行一听鬼的口气就能分辨他会不会租房,租什么样的房,每只鬼的声色声调都不一样,还有这双眼睛,火眼金睛,你的跟班身材体型就和你差不多。”   我冷哼一声,“我看你是怕被你忽悠的那些鬼找你算账吧。”   包小丢翘起二郎腿,惦着脚,“胡哥找我啥事,有啥要打听的。”   我从怀里掏出十颗滋阴丹放到他面前没用过的碗中,“没啥事,来鬼界堡办事,顺带看看你。”   包小丢放下筷子,瞅瞅碗中的滋阴丹,并没有多少喜悦,“胡哥,你这算坏了规矩你知道不,我跟你说,我这鬼,欠什么都行,就是不欠人情,不过关于那件事,我还真不知道。”包小丢尴尬的笑笑。   “那成,你既然无功不受禄,那你帮我打听打听,哪里有心理咨询师,帮我找个。”   “胡哥,你心里有问题吗?看着可不像。”   “费什么话,干不了把滋阴丹还我。”   我的话音刚落,我身边的分身行动了,飘到包小丢身边,伸手要拿回滋阴丹,包小丢见势,加快手速搂过碗揣在怀里。看包小丢的小眼神充满敌意,我在包小丢身上仿佛看到了第二个自己。   关键是我的分身也太缺心眼了,一点也没继承我的聪明才智,往那一戳,跟个傻大个似的,还总干点缺心眼的事。   “胡哥,心理咨询师给多少,你瞧瞧我成不成。”包小丢正色道。   我看他不像是开玩笑,但是这活不是想干就能干的,“你有这方面的经验?”   “嘿嘿,我跟一个租房的鬼学过,当时为了揣测租房鬼的心理学的,我这些年推销房子,啥没学过,前段时间你的豆腐坊招豆腐师傅,你要是价格再高一点,我就去了。”包小丢拿出碗里的十颗滋阴丹,数了数,放进口袋里,“你要是不信,事成之后算账,这十颗就算押丹,事后你再给我五十颗滋阴丹。”   我看这包小丢碗里的滋阴丹,心里冷哼一声,早晚把你挖到安保军,这可是难得一遇的鬼才,身怀绝技,推销房子白瞎了这么一只鬼。   “那成,跟我走,带你去一个地方,看到我给你的工作你再考虑。”我站起身,迈开了步子出了包间。   我带着包小丢出了鬼界堡,直奔安保军大营,将包小丢带到那群跟着我逃出来的囚犯面前,那些囚犯看到包小丢和我吓得蜷缩在一起,我们往前一步,他们就后退一步,始终和我们保持距离。   包小丢错愕的看着一群惊恐的逃犯,问道,“胡哥,这些鬼都是哪来的。”   我简单的和包小丢叙述了这些囚犯的来源,自动省略了我对小大人和娘娘腔动手的环节。   “怎么样,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说道。   包小丢并未理我,慢慢的靠近那些鬼,嘴里舒缓的说道,“放轻松,我不是什么坏人,有我在,不会再有鬼实施酷刑,放轻松~~”   包小丢说了一大套,那些囚犯一点起色都没有,我甚至怀疑包小丢为了赚滋阴丹信口胡诌自己有能力。   没多久,那些囚犯被包小丢吓得满院子乱跑,要不是门口有安保兵把手,冲门而出的可能性都有。   最后我看不过眼,命令分身把包小丢抓回来。   很快,分身以极其别扭的姿势倒抓住包小丢的一只脚站在我面前。   我走到包小丢身边,蹲下身,“我说,你来我这老鹰抓小鸡呢,玩的挺嗨的。”   “胡哥,我绝对不是玩,我在查看他们的病情,我要对他们的恐惧点有一个准确的定位,然后对症下药,直击要害。胡哥你要相信我啊,反正他们好了,我才拿报酬,经过我的开导他们还这样,我一粒滋阴丹都不会碰,他们已经这样了,您就当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我无奈看着满院子乱跑的囚犯,安保军大营都快成精神病院了,都怪当时自己作死,耳根子怎么那么软,一嫂说了两句,我还就给带回来了,现在一堆烂摊子,处理起来麻烦,干脆就交给包小丢折腾去,这群囚犯的症状已经没有恶化的空间了。   我扬扬手,示意分身放手。 【128】福爷的小鬼   这群囚犯托付给包小丢折腾去,我着手解决一哥的问题,打算去找几个猎魂师一起去阴司要鬼,也不再墨迹,一哥处于猎魂师什么样的地位,他们应该知道,抓了一哥,剩下的就该真对猎魂师下手了,我不相信其他猎魂师能冷漠到不顾自己安危。   我正欲带着分身离开之时,包小丢拦住了我的去路,“胡哥,我知道那只猎魂师被关押的位置,我可以带你去。”   说罢,包小丢头也不回的在前面带路,包小丢的转变让我一时间难以接受,是我接受能力太慢了吗?   我没多问,和分身跟在他身后,全程一句话没说,包小丢仿佛变了一只鬼一样。   包小丢拿着灯笼走了一段路程之后便熄了灯,递给我一根绳子,意思是别跟丢了。   这样走了小半天的时间,包小丢停下了步子,我面前出现了一个破败的小村庄,村子内灯光昏暗,有不少小孩在村子里玩,这些孩子在三岁到六岁的年龄段,表面上玩的很开心,只是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他们貌似不会交朋友,都是自己玩自己的。而且整个村子,全是小鬼,没有大人。   好奇之余,有一只拿着红灯笼的小孩朝我们这边跑,不知道是因为灯光光线太暗还是阴司太黑,我看不清小孩的长相。   我探着头极力想看清小孩的长相,不等我看仔细,我牵着包小丢的绳子一紧,方向竟然是回去的路。   我不敢多问,跟着包小丢离开了,分身会自动跟上来。   走出一段路之后,包小丢点起灯笼,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样子仿佛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胡哥,我跟你说,刚才我带你去的地方你可千万别告诉任何鬼,那地方是...”说到这,四下望了望,“那地方是福爷关押鬼的地方,我也是调查了很久才知道的,你说的猎魂师,应该就在那里面。”   “那你害怕啥。”   “你没看到那群小孩吗?”包小丢抹着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小孩有啥可害怕的。”我无语道。   包小丢看我的眼神跟看傻蛋似的,“胡哥,你死了多久了?算了,你死了也没多久,我跟你直说那些小鬼都是厉鬼,是福爷通过不正当手段搞到手的,你知道阳间有一种手法叫养小鬼不?福爷就是用的养小鬼的手段,这些小鬼生前都是经过非人的虐待,然后经过一些邪教道士将他们炼化成小鬼,这些小鬼把手着村子,我们稍微一靠近,就会被他们发现,刚才好险。”说着又拍了拍胸脯。   “你说福爷把那只猎魂师关押在刚才的村子里了?”   包小丢严肃的点点头,表情已经告诉了我事情很严重,经过包小丢的叙说,他妹妹的精魂就是在这个地方丢的,据他猜测,他妹妹的精魂可能是被那些恶灵吃掉了,因为吃掉他妹妹精魂的恶灵在这个地方,他妹妹每隔一段时间,不吃滋阴丹的时候,阴气减弱,自己就会来这个地方找自己的精魂。   至于包小丢为什么告诉我这些,竟然是我无意中帮的那些囚犯让他感动了。   包小丢确实是个鬼才,让他调查到了这地方是福爷的秘密囚牢,没有几只鬼知道这个地方,加上这次,包小丢也只来过这里两次,据他说,这些小孩的脸都是绿的。   至于我,对这件事一窍不通,活着的时候听说过一些八卦新闻,一些明星为了出名,让自己的事业蒸蒸日上,就会养一只小鬼,我当时感觉就是某些明星为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标新立异的给自己制作绯闻,达到冲上头条的目的而已。现在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性,有一段时间传的火热的一条消息就是女明星养小鬼,当时的女明星并不火,只是走些龙套,也不知道怎么的,等我再关注她的时候,他已经是大明星了,不过下场不怎么好,据八卦新闻说死的老惨了。   在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养小鬼这么个说法,这种有损阴德的事还真有人干得出来,那这么说来,一哥十有八九就在这个地方喽,关键是我怎么混进去,我对于小鬼一窍不通。   此时,我脑子里冒出一个人来,没错,就是陆生,陆生应该对这些东西比我和包小丢懂的多,那段时间明星养小鬼的事那么火,身为宅男的陆生怎么可能错过,在小说里也看过道士对付小鬼的情节,虽然陆生的师傅是伪道士。   想到这一层,我恨不得下一秒就能找到陆生问个清楚,但是包小丢的性格和我差不多,是个怂货,怕村子里的小鬼已经发现了他,让我把他送会鬼界堡,把他妹妹接上,去我的安保军大营避难。说的多好听,是去避难的。   没办法,我只好陪着包小丢去了鬼界堡的贫民窑,见到他妹妹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妹妹原来就是他老婆,他们两个用兄妹相称,因为没有精魂,和老道女儿一样,傻乎乎的,但比老道女儿干净多了。   将两只鬼送回了安保军大营,我才带上我那只不争气的分身踏上了去阳间的官道,我的分身在官道被看门鬼拦下了,幸好的反应快,我控制住了分身要呼看门鬼的巴掌。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对我的分身下了手,我回到鬼界堡,找来了两只在其他店铺任职的安保兵,用绳子把分身五花大绑的绑在了豆腐坊的房梁上,让两只鬼看着我的分身,分身除了扇巴掌不会别的,我相信他没有那个能力打得过安保兵。   再次离开鬼界堡,我安安心心的踏上了回阳间的官道,穿入虎头门,乍现到阳间,没等我站稳,听到纸扎店里骂声不断。   “倒霉鬼,陆生我身上是不是缠上了倒霉鬼,我最近怎么一直倒霉。”这声音是刘能的。   我踏进纸扎店,看到刘能坐在门内的椅子上,喝的酩酊大醉,陆生在一旁也不敢扶他,任凭他在店里耍酒疯。   陆生在慌张之余看见了我,眉宇间那抹愁云才消散,“胡哥,你终于来了,劝劝刘能吧。”   我还没开口,刘能抢下话头,“你说啥,我的倒霉鬼是胡一把?” 【129】一群老色狼   我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扣上了屎盆子。   我指指耍酒疯的刘能,问陆生道,“他什么情况?”   “失恋了。”   “刘能有女朋友了?”   “上次仙人跳那个,刘能说是他初恋,而且后面也出了一大堆事。”   刘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哼哼唧唧,喝的过多,说话都说不清,整个人五迷三道的,本来想站起来,一个趋咧仰头倒下,好在陆生放了个垫子在他身下,象征性的挣扎了一番,就睡下了。   陆生看刘能睡下,长舒一口气,“刘能是我见过的过渡期最倒霉的人,在仙人跳那件事之后,刘能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频频栽跟头,这些我就不说了,前两天刘能买个彩票,中了五万多,今天去兑奖的时候发现彩票丢了,回来又碰上了上次仙人跳那女的,刘能主动上去搭讪,被骂了一顿,开车出去散心,还被贴了条。”   我听得震惊,嘴上附和着,“这还真够倒霉的,不过他吃死人饭的过渡期需要多久,总不能一直倒霉下去吧。”   陆生摆摆手,“没事,越是倒霉的人越适合吃死人饭,倒霉越狠,越能赚死人钱。”   “还有这个说法吗?”   陆生肯定的点头,问我,“胡哥你来有什么事吗?”   “我还真有点事。”我呲着牙朝陆生笑道,将在阴间看到小鬼镇村的事说了一遍。   陆生也是个半吊子道士,关键时刻仰仗着那几本破书,查来查去,给我的解释的是:   养小鬼一般都是心术不正之人为了取得某种利益采取的不正之法,用小鬼的生辰八字和养小鬼的人的生辰八字结成契约,用自己的血供养小鬼,小鬼多采用怨念很深的婴灵,每当养小鬼之人为了自己的欲望有求小鬼时,这种欲念贪婪无情会转递给小鬼,实际上养小鬼只能解决一时之需,一个人的财运官运命数都是有限的,养小鬼只不过是借用了自己未来的仕途弥补一时的缺损。一切的利益都归于制作小鬼的邪教道士,他们利用小鬼的怨念反噬人,窃取这个人的生命,更有甚者,会利用这些人的身体达到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听完解释,我抢过陆生看的那本书,上面的文言文文风确实和陆生解释的差不多,不过那里不对,我皱皱眉,“陆生,这本书是不是缺页,书上说的是人养小鬼,可我说的是鬼养小鬼,鬼养小鬼去哪找血供养他们,怨念确实大,我听别的鬼说,小脸绿的跟黄瓜似的。”奇怪,我怎么说起了黄瓜。   陆生在书上又翻找了几页,最后无奈的摇摇头,“书上没说鬼可以养小鬼,那就说明鬼不能养小鬼。”   陆生的话,只能归结于他的死板,给他一部多功能手机,你告诉他只能拨打电话,到死都不会研发出第二个功能。我虽有夸大的成分,事实却是如此。   我郁闷的瞅着陆生发愣,数分钟后,我想到了一个问题,“陆生,你们捉鬼道士之间就没啥联系吗?我看书里的道士遇难,八方道士支援,你们有没有。”   “有啊。”陆生几乎是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那他娘的还杵在这干啥,还不去问。”我骂道,多亏我问了一句,否则等陆生主动告诉我,一哥都被关了百年。   陆生迅速打开手机,在手机上戳来戳去,由手机发出的声音来听貌似在打字。因为好奇,我凑到陆生身边,伸长了脖子看去,我的脸瞬间黑了。   陆生在一个道法交流群里聊天,群友头像不是捉鬼的兵器就是自己穿道袍的样子,这些都很正常,只是.....   王道长:老徐听说你最近捞了一笔,啥时候请大伙吃饭?   张大大师:对啊,您可是咱这行出了名的,啥时候介绍生意给我们。   中原大道士:两位师叔说的对。   中原二师兄:大道士说的对。   汪洋居士:俩逗逼,老徐的可是一大淫财,说,多大的生意。   ......   这几个人胡扯一顿后,那个老徐才开口。   老徐:你们有这功夫扯淡聊天,还不如去算算命,驱驱鬼,我也没赚多少,小三万罢了,不足挂齿,至于雇主,只能说目测36d,就是年纪太大,半老徐娘了,没性趣,拿完钱就走了。(附带一张喝农药的表情包)   汪洋居士(秒回):你不喜欢给我啊。   中原大道士:叙师叔说要请我大保健,我等了一年了,快落实。   中原二师兄:还有我。   张大大师:他的话你们也信,跟你说,我家后胡同两百块,要不要来,找我半价。   .......   这些都是什么人,一群这么不正经的人怎么让我相信他们。   就在这时,我看到陆生打了一大段话,直到聊天窗口提示他字数到了限制才点击了发送,我滴个亲娘四舅姥爷,这货算完蛋了,他那段话水分站了十分之一,没用的问候,还他娘的介绍了一吓我,然后把我告诉他的事都说了一遍,重点是重要问题没问。   没问,竟然的没问。   陆生的聊天记录很快被那几个色狼刷没影了。   我不忿抢过陆生的手机,刷刷打了几个字,“一群老色狼们,老子有话要说。”   聊天群瞬间炸开了锅,连一些窥屏党都被我炸出来了,有骂我的,又站在我这边的。   我很痛快的问了一系列关键问题:   我这边碰上了鬼养小鬼,谁知道什么情况?   怎么解决这些问题,急需救命。   快快传来速解之法,老子必有重谢。   我这话一出,聊天的那几位终于正经的回归了他们该聊的话题。   王道长:鬼养小鬼,怎么个养法,小鬼吃什么?道家法器都是对付鬼的,他们怎么使用道法控制。   张大师:天下之大,没有不可能,既然小兄弟都说了,肯定是邪教道士又研发什么新邪术,再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不可能的事,道法变通,区区邪术而已。   中原大道士:张师叔既然这么说,肯定与办法,讲讲,让我们也学习学习,学无止境嘛。   老徐:你们捣什么乱,道友都说了急救的,你们有没有点人性,我四年前倒是遇上过这种事,邪乎着呢,差点小命没了。 【130】巫祖   王道长:老徐听说你最近捞了一笔,啥时候请大伙吃饭?   张大大师:对啊,您可是咱这行出了名的,啥时候介绍生意给我们。   中原大道士:两位师叔说的对。   中原二师兄:大道士说的对。   汪洋居士:俩逗逼,老徐的可是一大淫财,说,多大的生意。   ......   这几个人胡扯一顿后,那个老徐才开口。   老徐:你们有这功夫扯淡聊天,还不如去算算命,驱驱鬼,我也没赚多少,小三万罢了,不足挂齿,至于雇主,只能说目测36d,就是年纪太大,半老徐娘了,没性趣,拿完钱就走了。(附带一张喝农药的表情包)   汪洋居士(秒回):你不喜欢给我啊。   中原大道士:叙师叔说要请我大保健,我等了一年了,快落实。   中原二师兄:还有我。   张大大师:他的话你们也信,跟你说,我家后胡同两百块,要不要来,找我半价。   .......   这些都是什么人,一群这么不正经的人怎么让我相信他们。   就在这时,我看到陆生打了一大段话,直到聊天窗口提示他字数到了限制才点击了发送,我滴个亲娘四舅姥爷,这货算完蛋了,他那段话水分站了十分之一,没用的问候,还他娘的介绍了一吓我,然后把我告诉他的事都说了一遍,重点是重要问题没问。   没问,竟然的没问。   陆生的聊天记录很快被那几个色狼刷没影了。   我不忿抢过陆生的手机,刷刷打了几个字,“一群老色狼们,老子有话要说。”   聊天群瞬间炸开了锅,连一些窥屏党都被我炸出来了,有骂我的,又站在我这边的。   我很痛快的问了一系列关键问题:   我这边碰上了鬼养小鬼,谁知道什么情况?   怎么解决这些问题,急需救命。   快快传来速解之法,老子必有重谢。   我这话一出,聊天的那几位终于正经的回归了他们该聊的话题。   王道长:鬼养小鬼,怎么个养法,小鬼吃什么?道家法器都是对付鬼的,他们怎么使用道法控制。   张大师:天下之大,没有不可能,既然小兄弟都说了,肯定是邪教道士又研发什么新邪术,再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不可能的事,道法变通,区区邪术而已。   中原大道士:张师叔既然这么说,肯定与办法,讲讲,让我们也学习学习,学无止境嘛。   老徐:你们捣什么乱,道友都说了急救的,你们有没有点人性,我四年前倒是遇上过这种事,邪乎着呢,差点小命没了。   我一看还有人碰上过,忙回复:用什么方法破解小鬼。   这些老色鬼还有点分寸,关键时刻不懂就不说,守着手机窥屏。   等了好久,老徐回复:鬼养小鬼,前鬼少说也有千年道行才能控制小鬼,活人养鬼用的是血,鬼养小鬼,用的是精魂,养小鬼,不用我说就是邪术,而且是邪术中最高的一种,对付起来难上加难。   汪洋居士:这么邪乎?多亏我没碰上,你是怎么化险为夷的。   老徐:我那才真的叫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说真的,小兄弟赶紧撤吧,别掺和进去了。   王道长:你说话说一半,吊胃口,赶紧说说。   老徐:对付鬼养小鬼的方法真心难,鬼养小鬼也需要天和地利人和,你要找到养小鬼的鬼死亡时辰,加上小鬼的死亡时辰,找出他们的共通之处,其中用的什么牵连着彼此,然后利用正派道法一一破解,这就跟解锁连环锁一样,一步错步步错,都不能用九死一生来形容,用万死一生都不为过,必死无疑。   我看到这些话,心里一哆嗦,多亏我没冒然冲进去,我要是冲进去的话,估摸着胡一把就不存在了。   老徐的话无疑是浇灭了我的希望,根本不可能的奇迹怎么可能会发生到我身上。   消息在刷屏,几乎都是在劝我放弃的消息。   当我准备放下手机面对现实的时候,一条消息冒出了出来。   巫祖:我有办法   巫祖一出来,群内瞬间安静,就连我身边的陆生都拽着我衣服。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陆生,陆生表情严肃的朝我摇头,“胡哥,这人不能接触。”   “咋就不能接触了?”我问道。   陆生欲言又止,循环几遍后,“胡哥,他太邪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反正你别跟他打交道,以前群里有个挺厉害的师叔,就是有些狂妄,现实中惹上了巫祖,我们就没再见过他,跟巫祖打过交道的前辈,不是傻了就是疯了,我师父让我以后理他远一点。”   听到陆生劝解,我心里毛愣愣的,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某个地方盯着我一样,不经意间浑身一颤。   这时巫祖竟然艾特我了:但是我不能白帮你,事成之后送我百粒滋阴丹,小鬼归我,而且我知道你是一只鬼。   我心里咯噔一下,四下望了望屋子,虽然只有一些纸扎品,但此时恐怖到了极点,绝对有东西在纸扎店里监视着我。   我是没敢回复他,回复他的另有其人,老徐:我可以旁观吗?   瞬间.....   张大大师:你疯了。   王道长:我看你走火入魔了。   巫祖:如果你能维持三天过阴不死的话,我不介意,我只对我感兴趣的东西感兴趣,我拿走你们身体的某一部分都会经过本人同意。小子想好了没有,小鬼归我,剩下的全归你,你不吃亏。   陆生紧攥住我的手腕,让我不能动弹。“胡哥,你确定要和他打交道?”   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接触这个人。   “陆生,他是用邪术的道士吗?”我问道。   陆生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确定,我没跟他打过交道,我只是听师傅说,和他打交道的都会签订合同,他办事不图财不图利,和他交易的东西必须是你出生起自带的东西。”   “签订合同?按照合同上所写的东西拿取报酬?”我问道。   “对,就因为这个,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用的邪术,人品还可以,说话算数,绝不多拿。”   刚才被陆生吓了一跳,经过陆生所说,这个巫祖也没跟我要多少东西,实际上我付出的只有一百滋阴丹而已。   思忖片刻,我回复:我凭什么相信你。   巫祖:你们约出来细聊,整个圈子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帮你。 【131】汇合   我和包小丢站在门外对视,包小丢打破尴尬,“我在去找几个?”   包小丢又找了几户道士,说好听的是委婉拒绝,说难听的让我们滚。   最后包小丢也不知道去找谁了,对我道,“胡哥,我看没有鬼知道对付小鬼的办法。”   我摇摇头,“不是不知道,是他们不敢对付养小鬼的鬼,一般养小鬼的鬼道行都在千年,你们我们找的这些道士,有哪个超过千年,有些才死了几十年而已,他们惹不起。”   “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问几家?”   “算了,问了也白问,都是一个回答。”说完我将自己背包中的灯笼引燃,“你先回猎魂师大营,我去办点事。”   就此分开,我再次踏上了官道,乍现到阳间,陆生紧握着手机,明明手机上有时间,非要去来回盯墙上的垫子表。见我一来,当即把手机推给我。   “胡哥,他催了好几次。”   我接过手,聊天窗口全是老徐催我的,巫祖只说了一句话:时间快到了,过期不候。   我担忧的打出几个字:我愿意和你合作,小鬼全归你,奉上百粒滋阴丹。   我相信群内有不少人在窥屏等着巫祖的回答。   一秒~两秒~一分钟~   距离上次出现整整一小时,巫祖出现了,“爽快,明日供养阁外我胸前别着一只黑羽毛。”   我:为什么不约定到某个饭馆见面。   巫祖:这是我的套路。   巫祖的头像黑了,头像上清秀的小伙子照片边的灰暗,和遗像没什么区别。   我将手机还给了陆生,不知道这个巫祖是真是假,该不会骗我的吧。如今的我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我正犹豫,陆生在吧台朝我问道,“胡哥,老徐说要去旁观学习,问你可以吗?”   “这个老徐是谁,一本不正经的样子。”   陆生从身后的照片则掏出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的几个人,“这个穿红衣服的那个,就是老徐,我师父穿的灰衣服。”   我阴着脸看着陆生,“陆生,你脑子是不是吃豆吃多了,秀逗了,老子哪知道红的灰的。”   陆生这才想起来我不能分辨颜色,尴尬的挠挠后脑勺,“瞧我这记性,这个就是老徐。”陆生指着照片中不仅小的可怜,还被遮挡住半张脸的老徐,我个人认为看和不看没什么区别。   我看时间还早,问了问刘能的情况,刘能还要倒霉一个星期左右,刘能皮糙肉厚倒点霉没啥。我出了纸扎店,身子一跃,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从我面前走过,我弟周帅正牵着一个美女有说有笑的走着,手不老实的往人家身上蹭。   想来这小子结婚没多久啊,弟妹也生完孩子了,也能解决这小子的燃眉之急,张帅有什么理由出来泡妞,在孩子还嗷嗷待哺的时候,当爹的在这花天酒地。   从周帅出生起,我对他就没什么好感,我一直认为他夺走了我应该有的一切,现在,我又不能不管,以前我可以用我自己的能力让我妈安度晚年,可我已经死了,全部的希望就在不济的周帅身上,以他现在的脾气秉性,养活自己都困难。   我走到周帅身边,从他口袋中揪出露着半截的手机,啧啧,手机还是最新款。   找到弟妹的手机号,摁下通话键,又把手机放回了周帅的口袋里,全程周帅一点没发现。   看着周帅越走越远,我踏上了通往阴间的路。   因为和巫祖约定的时间尚早,我去了注销户口的麻雀女那里,看她忙忙碌碌一刻不消停没工夫搭理我,我就做在椅子上看着来来走走的魂魄,思考着自己的鬼生。   我是一只鬼,虽然我不会累,但一件事又一件事的撞在一起会让我身心疲惫,有时候在想我可以不用去做这一切,安安生生的阴间等着鬼寿耗尽,来生从新来过。每每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就会有另一个想法跳出去取代,魂魄无限轮回,新的开始就意味着与过去告别,又是为了什么。这两个问题是个矛盾点。   我想的出神,连麻雀女空闲下来走到我身边我都不知道。   “你想什么呢?”麻雀女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语气。   我摇摇头,舔着脸笑,“没想什么,一时间闲下来了来看看你。”   麻雀女冷哼一声,“你最近在阴司的风头正旺啊,连黑白无常都提过你。”   “黑白无常都提过我,我有那么出名吗?你怎么他们谈论的就是我。”我问出一连串问题。   “我来注销阳间户口的时候,用的是您老的大名,你别以为黑白无常谈论你就是好事,阴间不比阳间,阳间每一世都是开始,在阴司不一样,你身边的鬼也许有千年万年的道行,别以为他们好忽悠,他们不动你,只是因为以你的能力还入不了他们的法眼,做事要懂得低调行事。”   我摆摆手,“敢情我是来上课的,不过我问你个事,你得正经回答我,我看你死的时间不短了,你有没有见过鬼养小鬼的事?”   麻雀女点点头,“听说过,听说还挺厉害的,在阴司应该没有吧。”   得,白问了。   我叹了一口气,“算了,就当我来看美女的,您老最近漂亮了,是不是用了我给你的化妆品?”   “我要忙了,你赶紧滚。”麻雀女从椅子上把我拉起来,轻而易举的把我丢出了屋子。   会到鬼界堡,我回到关了门的豆腐坊,豆腐坊内只有两只安保兵把手,分身的位置只留下了一身黑袍。看守的安保兵告诉我,我走了没多久,分身就散了,由此得出结论,我的分身不能离我太远。   因为阴司没有时间概念,我早早的去了供养阁外面溜达。这一溜达让我探索到了包小丢的秘密,包小丢之所以消息灵通,全靠和他一起推销房子的小鬼们,这些小鬼平时爱凑在一起扯淡聊天,他们推销的房子鬼界堡内外都有,平常走街串巷,可不就是最灵通的侦察员。   阴司最难耗的就是时间,这就是因为没有时间概念,被阳间的人认为死气沉沉。   飘着飘着,终于被我逮到一只胸前插着黑羽毛的鬼,一脸颓废像,表情无望,和众多刚死的鬼一样,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和头像不一样啊,我眼前这鬼少说也有四十来岁了,难道头像上是他儿子? 【132】老徐是个大逗比   “我来注销阳间户口的时候,用的是您老的大名,你别以为黑白无常谈论你就是好事,阴间不比阳间,阳间每一世都是开始,在阴司不一样,你身边的鬼也许有千年万年的道行,别以为他们好忽悠,他们不动你,只是因为以你的能力还入不了他们的法眼,做事要懂得低调行事。”   我摆摆手,“敢情我是来上课的,不过我问你个事,你得正经回答我,我看你死的时间不短了,你有没有见过鬼养小鬼的事?”   麻雀女点点头,“听说过,听说还挺厉害的,在阴司应该没有吧。”   得,白问了。   我叹了一口气,“算了,就当我来看美女的,您老最近漂亮了,是不是用了我给你的化妆品?”   “我要忙了,你赶紧滚。”麻雀女从椅子上把我拉起来,轻而易举的把我丢出了屋子。   会到鬼界堡,我回到关了门的豆腐坊,豆腐坊内只有两只安保兵把手,分身的位置只留下了一身黑袍。看守的安保兵告诉我,我走了没多久,分身就散了,由此得出结论,我的分身不能离我太远。   因为阴司没有时间概念,我早早的去了供养阁外面溜达。这一溜达让我探索到了包小丢的秘密,包小丢之所以消息灵通,全靠和他一起推销房子的小鬼们,这些小鬼平时爱凑在一起扯淡聊天,他们推销的房子鬼界堡内外都有,平常走街串巷,可不就是最灵通的侦察员。   阴司最难耗的就是时间,这就是因为没有时间概念,被阳间的人认为死气沉沉。   飘着飘着,终于被我逮到一只胸前插着黑羽毛的鬼,一脸颓废像,表情无望,和众多刚死的鬼一样,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和头像不一样啊,我眼前这鬼少说也有四十来岁了,难道头像上是他儿子?   我主动飘上前去,“您是不是巫祖?”   那鬼无望的瞅瞅我,不理我飘到后面排队去了。   我擦,这都能撞衫?   我继续闷头飘着,查找胸前别着鸡毛的鬼。在供养阁外面我找了不下百只胸前别着黑羽毛的鬼,这些鬼分别是:婚礼司仪的礼服、殡仪馆死人的礼服、演员的演出服......完全是等同于大海捞针。   望着整个供养阁门前的鬼队伍,我可以在这群鬼中找到不下千只胸前插鸡毛的鬼。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安保兵急匆匆的飘到我身边,“胡哥,招兵处有个叫巫祖的鬼找你。”   “巫祖?”我反问道,这人竟然知道我在阴司有安保兵。   我急匆匆的飘到招兵处,招兵处的椅子上坐着一身黑西服的年轻小伙子,五官无论是单拿出来还是组到一起,无可挑剔。我瞬间觉得我主角的身份不保。   “你是巫祖?”我都不敢相信此人就是所有道士公认牛哄哄的巫祖。   那鬼抬起头,眼眸中好像闪着光,我特么一只男鬼看了都觉得帅,我有意漂了周围一眼,聚拢过来好几只女鬼花痴。   “怎么,我不能巫祖吗?”声音还那么好听,卧槽,不能让花铃看到他。   我嫉妒之余,看到他肩膀上并没有肩头火,再高的道行也不可能完全隐匿肩头火,总会有破绽的,可巫祖肩头空荡荡的。因为好奇,我靠近他,手指小心翼翼的靠近让肩头,还真没有。   “你怎么没有”   “还差个老徐,估计它找不到这地方。”巫祖打断我的话,我这才意识到周围的鬼太多,只见巫祖变魔术似的手中凭空出现一张照片,照片中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下巴上醒目的一颗痔疮,“这就是他的照片。”   痔疮?哪里好像不大对头。   为了显示我主角身份的存在,我接过那张照片,挨个在安保兵眼前走过一圈,干咳一声,估计提高嗓门,“你们给我看好了,这只鬼给我抓过来。”   “保证完成任务。”安保兵声音齐刷刷响起,我脸上的尤为自豪的笑开了花。   两只帅哥在一起势必会一决高下,来一场血雨腥风的颜值大pk,我和巫祖一鬼做一把椅子上,谁也没开口说一句话,巫祖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我相信他肯定忍不住偷窥我的颜值,就像我忍不住偷窥他的颜值一样。   尴尬了一段时间后,四只安保兵提溜着一只鬼回来了,那只鬼和照片上的老徐有些许不一样,我拿起照片对比一看,照片上的老徐有头发,我眼前老徐没有头发。但他手上抓着一顶假发。   老徐挣脱安保兵,带上假发,朝我和巫祖问道,“你们俩谁是巫祖。”   巫祖装酷不说话,我无语的指指巫祖,“他是。”   我完全没有想到接下来的画风会转的那么快,让我切身感觉到老徐的存在对我来说是幸运的。   老徐貌似对巫祖很感兴趣,凑到巫祖身边,这瞧瞧那看看,一只鼻子嗅来嗅去。   最后得出的结论:“巫大师,你的鼻子是垫的,双眼皮是割的,下巴是削尖的,脸上还打过美容针。”   老徐一边说着,我一边注意巫祖的五官,我一点也没看出来动过手术,我本以为动手术都会留下疤,没想到一点疤都没有,我果然对整形不了解。   老徐这么一说,我心里的阴影瞬间云开见日,笑呵呵的朝俩人说道,“欢迎两位前来帮忙。”   老徐扁扁嘴,“我不是帮忙的,我是来像巫大师学习的。”   他娘的你刚才说的那段话是为了学习来的吗?   此时的巫祖,脸黑的跟茄子似的,但依然不能阻挡周边女鬼对他的热爱,那些女鬼都是刚死不久,前一秒还伤心的凄凄惨惨,看到巫祖,一口一个欧巴,一脸花痴样。   “你到底来找我帮你干什么的。”巫祖语气不耐烦,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老徐。   我心里明明也想跟着损两句,但碍于我有事求人家,只能好话说尽,“巫祖大师还请移步到小的寒舍,这里鬼多眼杂,不好说。”   巫祖站起身,很有范的对我道,“那就去看你大营,鬼界堡眼线众多。” 【133】偷小鬼   巫祖貌似知道我在想什么,随即回应我。“放心,这些小鬼并不是无时无刻不歇息的,他们在刚吃完精魂的一刻钟内对其他食物免疫,就算你在他们眼前怎么晃,他们也对你熟视无睹,所以你们在这一刻钟内一定要偷走一只小鬼。”巫祖说的尤为轻松,可听得鬼就不这么认为了,这是拿魂魄在冒险,就像笑话里讲的那样,蚂蚁伸出一只脚要绊倒大象。   我郁闷的问道,“你该不会让我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区冒险吧,再者说,我怎么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吃饭。”   “这么多的小鬼食精魂,肯定用铃铛作为召唤,趁那个时间你们潜伏进去。你们两手空空怎么像话。”说着手中又凭空变出一条绳子,巫祖在阳间绝对是变魔术的讹。   我伸手要接,巫祖一转手,遛开我的手,转向了老徐,“这绳子是用黑狗血侵泡的,鬼不能碰,你跟着去。”   老徐一见巫祖要自己跟着去,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似的,“我就是来学习的,我不去,太危险了。”   “我去。”包小丢此时开口,开口的同时抢过巫祖手里的绳子,那条绳子并未像巫祖说的那么玄乎,作为鬼的包小丢碰了绳子一点反应没有。   在我不屑之余,巫祖和老徐两人的眼睛看包小丢神态异样,我心想包小丢难道真有什么不可告鬼的身份。   老徐绕着包小丢走了三圈,嘴里嘀咕着,“有意思,有意思。”   我他娘的最烦说话说一半的家伙,不耐烦的打算老徐没用的作舌,“到底咋回事,有啥意思。”   老徐倒没藏着掖着,指指包小丢的眼睛,“他的五官都是经过炼化过的,耳聪目明,阴司现在若是天亮,他能准确的看到千米远的距离,而且他身上有道术护体,这手法绝对是经过大家手法。”   我完全搞不清楚老徐说的什么意思,我疑惑的看着包小丢,除了机灵一点之外,没什么聪慧过人的地方。   包小丢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你们真是大师傅,我在鬼界堡推销房子的时候,有些鬼没钱租房,他们就用自己的本事抵押房租,我的五官确实被一个道士动过手脚,我能分辨的清阴司的颜色。”   说起这个,包小丢说小鬼的脸是绿色的时候,我就应该察觉到,身为鬼的我们怎么可能知道颜色。   巫祖点点头,“你遇上贵人了,我在这里等着你们把小鬼偷回来。”巫祖说完开始闭目养神。   迟迟不说话的张大胆旁观着一切,此时脸上漏出担忧之色,一嫂则眼巴巴的看着我,祈求我去,果然在女人眼里只有爱情。   包小丢甩了甩绳子,不等我问,自己主动回答:“好,我答应和你去,不过无利不起早,我需要一道精魂。”   我就知道包小丢这种鬼不会平白无故的帮别鬼,作为求人办事的我只能点头应允。   在离开的时候,我的眼神留在了老徐身上,带上老徐多一道保障,关键时刻还能拉上一个垫背的。   包小丢和我的性格如出一辙,两鬼对视一眼,会意的在老徐一左一右架起老徐,往安保兵大营的门外走,尽管老徐极力挣扎,可这里是阴司,生魂在阴司有很多局限性。   包小丢走在最前面,老徐在中间,我殿后,朝着小鬼镇村的方向走。   这次走的很快,包小丢熄灭蜡烛,我们三只魂靠着彼此的绳索牵引,再次来到当时偷看小鬼的草丛里。   村子还是那样,街道上有很多小孩在蹦蹦跳跳的来回跑,有些穿着短袖,有些穿着棉袄,衣服格式各异,古代现代装束不等,每只小鬼的脸蛋上都有一圈黑乎乎的圆,眼睛周边也隐隐发黑,嘴巴属于纯黑色,可惜我看不到颜色。   我这鬼最大的爱好就是好奇,我问了老徐和包小丢,敢情只有我看不到颜色,包小丢说,小鬼脸蛋上确实是黑色的圆,眼睛是黑绿色,嘴巴也是黑绿色,整张脸的颜色是绿色。   等了一会,包小丢不耐烦的窝在草丛里,嘴里不干不净的叼着一根阴司不知名的草,说:“我们这得等到啥时候,万一小鬼两三天吃一次,我们就在这里等两三天不成?”   老徐嫌弃的抛出四个字,“闭嘴,守着。”   话说,不守着能干啥?   三只鬼躲在草丛里观察着村子的变化,村子里的小孩都是自己玩自己的,玩着玩着自己还笑出了声,那笑声咳咳桀桀,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没有时间概念,只知道度过了漫长的等待时间,所有平静被一声铃铛声打破。   我守在草丛中,借着村子门口的灯光,时候看到一个影子再朝村子里飘,铃铛的声音就是从那道影子身上发出来的,每走一步,铃铛就会发出碰撞声,震得所有小鬼停下玩意,目光直视着那道影子,一点动作没有,仿佛被什么定住了一样。随后,等影子走过他们,这些小鬼着了魔似的跟在影子身后。   当那道影子走到灯笼下面时,我看着那只鬼眼熟,只是不等我回响,老徐在我身边开了口,“真大啊,36d足足的。”边说边猥琐的搓着手掌。   陷入安静了几秒过后,包小丢拍拍我的衣服,“胡哥,这女的不是福爷的鬼吗?”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毛病,以往自己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自己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有鬼对自己连打带拍,真觉得没教养,看来我以后要改。   经过包小丢把那只鬼定义化,我继续瞅着前面的女鬼,因为距离远,加上我没有两人那眼神,真心看不到长相,也看不到有多大,只有黑乎乎的一团。   两人看着痴迷,我却什么都看不到,明显欺负鬼呢。   包小丢继续拍打着我,嘴里兴奋到了极点,而老徐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我看来两魂的反应越来越好奇,禁不住诱惑问道:“你俩到底在干啥?”   包小丢连连咽唾沫,老徐目光不躲不闪,手在怀中一顿摸,摸出了一个套套递给我。   我郁闷的接过套套,撕开~ 【134】躲猫猫   “老徐,这有啥用?”我疑惑道。   老徐飘了一眼我,看着我手中拿着套套,包装纸掉在地上。   “我的东西怎么到你手里了,这是我自己研发出来的,专门和女鬼~~”   我懵逼的举着套套,“我问你们在看什么,你主动给我的。”   老徐又朝怀里一顿摸,翻出一副折叠的望远镜塞给我,然后眼神继续朝村子望去。   我内心充满疑惑的举起望远镜,贴近眼睛。   我擦,我以为是啥好看的,一群小屁孩在啃东西,啃的到底是个啥,有些模糊,我再次调整好焦距,小鬼手中的食物越发明显,每只小鬼手中都抱着一颗人头在啃。   对于人头,作为一只鬼的我来说并不陌生,也引不起我的恐惧,但从包小丢和老徐的神态上看,绝逼是有美女出现,否则小孩啃人头不能引起他们这么大兴趣。   我走到包小丢身边,用望远镜再看过去,呦西,我之前的位置有个障碍物,现在障碍物没有了,我看到一个妇女在给孩子喂奶。   我擦,这俩魂这么龌龊,脸妇女都不放过,有这事怎么不叫上我。   看了半天啥也没看到尴尬点,一点也没露点,差评。   我移动着望远镜朝女人脖子以上望去,我了个擦,皮衣女,这只女鬼竟然是没穿皮衣的皮衣女,没想到皮衣女孩子都有一大群了,怪不得大呢。   最先从美色中回过神来的还是我,关键时刻兴奋一下就好了,我抬起脚朝两只魂身上踢了一脚,干咳一声,“你们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此时的两只魂极其默契,老徐说:“知道了,这不是没吃饱呢吗。”   “对啊,我们要看仔细小鬼到底有没有吃饱。”包小丢附和着。   能把偷窥美妇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也只有这俩货。   小鬼吃东西的速度很慢,大概用了一个多小时,铃铛声再次响起,我看到之前聚拢的小鬼们返回了原位,继续无休止的自我玩乐。   那只皮衣女也放下了怀中的鬼娃娃,任凭鬼娃娃如何哭闹,只管放下鬼娃娃在村子里撒泼打滚,不在理会。   皮衣女简单的收拾了小鬼吃剩下的人头残骨,放到一个筐里,挎在手腕上离开了村子。   一直等到皮衣女走远,我抬腿就给了两鬼一鬼一脚,“他娘的,让你们来干什么的,你们守在这看美女。”   老徐起身指着距离我们最近的一只小鬼,“我看他最小,我们就拿他下手吧。”   包小丢满是赞同,“我觉得这样最好。”   说是这么说,俩魂谁也不动弹。   关键时刻谁也指望不上,我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只小鬼,老徐和包小丢跟在我身后。   我们三个实在是醒目了,没走出两步就被发现了,幸亏巫祖说的没错,这些小鬼吃掉精魂后有一段时间是处于懈怠状态。   见状,我们三只鬼胆子变大了起来,快步跑到距离我们最近的那只鬼身边,三下五除二将小鬼五花大绑,又用我的黑袍包裹的严严实实。   因为有绳子的缘故,我必然不能碰,小鬼就由老徐和包小丢押送。   我正要转身,我衣角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住了,我没回头,伸手打算拨拉掉牵扯衣服的东西。连续拨拉了几次,我感觉到不对劲,往回一看,一个小女孩仰视着我,脸黑黑的,不对,应该说全身都不干净,长得算可爱,怀中抱着一只脏兮兮的玩偶。   “叔叔留下来陪我玩吧。”那只小女孩可怜巴巴的问向我。   我正欲拒绝,老徐的打断我要说的话,“千万不要听他说话。”   只可惜小女孩的声音已经又想起了,我来不及捂住耳朵。:“叔叔我们来玩躲猫猫吧,谁输了就在身上割一刀。”   “割割一刀?”我虚着声音反问,我心里在想,我现在逃跑会不会惹这只小女孩不满,追杀我?   “对啊,割一刀,就像这样。”小女孩手中多了一把刀,一点没犹豫的在自己脸上割了一刀,脸蛋上赫然出现一道很褐色的划痕,划痕下面的白骨依稀可见,看的我倒吸一口凉气。   小女孩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刀,反而加快速度,割掉了脸上的一块肉,脸颊上出现了一个血洞,黑色的血液在流淌。   小孩嘴角抽动的笑了笑,嘴里淌出血来,双手捧着自己从脸颊上割下来的肉递给我,开口道:“叔叔吃不吃肉,我的肉很好吃。”   我看着小孩手上的肉逐渐爬满了蛆虫,没敢说话,胃里一阵翻滚,最重要的是我害怕了,本来时间就不多,现在又出来这么一只恐怖的小女孩。   小女孩歪着头,凑近我,吓得我连退了好几步。   “叔叔你害怕我了吗?你不是喜欢吃我的肉吗?叔叔,来,我们一起来炖掉我好不好?”小女孩越说越兴奋,声音亢奋,小步子却在步步紧逼我。   我将求救的眼神投向老徐和包小丢,两只魂均是懵逼状态,看来见多识广的两之魂不知道怎么个情况,也被吓得不轻。   我本来就够害怕了,小女孩趁我不注意加快速度握住我的手,而他手中的刀子紧贴着我的皮肤,小女孩用刀尖在我皮肤上游走,“叔叔,你的肉好不好吃?”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哆嗦的上牙碰撞下牙,“小朋友你不是要玩啄木鸟吗?”卧槽,一害怕把捉迷藏说成了啄木鸟。我纠正:“你刚才不是说要玩躲猫猫的吗,我们来玩躲猫猫好不好。”   小女孩看了看老徐和包小丢,两之魂都强迫自己笑得更自然一点,老徐附和我的话,“对啊,我们来玩捉迷藏。”   老徐这声音乍一听以为要拐卖儿童。   小女孩又望向扛着被抓小鬼的包小丢,“哥哥,你呢?”   包小丢僵硬的点着头,“好,我们一起玩。”   小女孩兴奋的在地上跳起,脸上的血洞向外躺着血更加厉害,已经沁湿了胸前的布娃娃,看起来很诡异。   小女孩双手举着匕首,“叔叔,你蒙上眼睛来找我们,那把刀给你,你找到一个,就割下他身上的一块肉。” 【135】拖延时间   刀已经递给了我,我可以说不要吗?   我努力使自己变得平静,伸手接过那把刀,声音干瘪苍白的说道:“好,你去藏吧。”   小女孩很满意的冲我点头笑,脸颊两侧缺失的肉使我看到她嘴里的牙齿发黑。一溜烟跑没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看到小女孩消失,我赶忙丢掉手中的匕首,扭头一看,旁边的老徐和包小丢吓的脸色煞白。   “看屁啊,赶紧跑,等她回来找我们,我们就玩完了。”我低声骂完,扭头就跑。   两只魂看我跑,也跟了上来。   一路上连歇都不敢歇,一口气跑到安保大营门口,站定后,我长吁一口气,终于逃出来了。   我和包小丢老徐正欲踏进安保大营,身后一声脆亮的小孩声音响起,“叔叔,你为什么不找我?”   声音吓得我浑身一哆嗦,愣是连头也没敢回,给包小丢和老徐递了个眼色,快步走进大营内,一踏入大营,我反手就关上了铁门,然而,鬼是可以升起的,这一点我吓忘了。   小女孩抱着玩偶,身形飘在大营上空,脸上割掉的肉不知道何时恢复了原貌。   “叔叔你们不诚实。”小女孩的声音变得空灵,在漆黑的阴司中显得恐怖。   我看院子中有不少安保兵,这些安保兵绝非小女孩的对手,只怕只是她嘴边的食物罢了。   出于对安保兵的安全考虑,我扯着嗓子高喊,“赶紧躲起来,快。”   看热闹的安保兵闻声,躲得比兔子还快。   我郁闷的和包小丢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往后退了一步,留下老徐一人站在前面。老徐是个人物,他既然敢参与这件事中,肯定是身手了得,不逼一把,他是不可能出手相助的,人家这小算盘打的精准着呢。   老徐并未发现我和包小丢撤退,在原地傻愣着。   我完全没想到我和包小丢的默契到了心心相印的地步,退了一步后,不约而同的朝巫祖所在的屋子里躲。   我和包小丢冲进巫祖所在的屋子,巫祖他娘的还在睡大觉,呼噜大的震天响,白瞎了一副好皮囊给他。张大胆和一嫂应该回到营地掌管安保兵和花铃的事去了。   “巫祖大师,你赶紧帮忙。”包小丢虽生气,但没撕破脸皮。   巫祖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看到我和包小丢,“这么快就把小鬼偷回来了。”说的不急不缓。   我郁闷的看着闲若旁人的巫祖,外面已经响起碰撞的声音,“巫祖大师,我们偷是偷回来了,但也跟回来一个,你赶紧去帮帮老徐。”   “啊?”巫祖惊讶一声,从椅子上坐起,快步走到门口,朝外看去,马上又缩回了脑袋。   “哎,该不会想逃跑吧。”我问道。   巫祖瞄了一眼我,冷声冷气道:“不要把我想象成你,这种事只有你会干,赶紧去帮老徐撑一会,咱连小女鬼一起抓。”   我瞅瞅包小丢,用眼神传递思想:你信不信他说的话?   包小丢:以我多年的经验,不可信。   犹豫之际,老徐从外面发出了求救信号,“我快撑不住了,赶紧过来帮忙。”   我瞅瞅巫祖,巫祖明显有收拾东西逃跑的迹象,老徐好说歹说这件事也和他没关系,怎么说都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我一咬牙,拿出判官笔和锁链,对包小丢道,“你出去也是捣乱,留在这看着他。”我瞄了眼巫祖。   出了屋子,我迅速飘到老徐身边,此时的小女孩早没了小孩模样,身上无数道划痕的皮肉翻卷,半块头皮不见了踪影,身体关节有多出被缝合的迹象,手中抱着的布娃娃被女孩的血液浸透,导致经过布娃娃滴在地上,迸裂出血花,使得安静无比的安保军大营回荡着滴血的声音。   “你们大人都是骗子,说好的玩躲猫猫又逃跑,我要你们永远和我玩游戏。”小女孩每说一个字都会附带一个回音。   只见小女鬼朝我和老徐这边走来,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   我无法承受视觉和心里冲击,甩手一链鞭,缠绕住小女鬼,并自动锁住小女鬼的手脚脖子。   老徐看到这一幕,从怀中掏出几张我不认识的黄符,甩手祭出几道黄符贴在小女鬼身上。   貌似黄符对小女鬼管用了,虽然没有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迸裂出火花,至少小女鬼是没动。   这样一来,小鬼也没有巫祖说的那么难对付,一条链子就解决了。   站在我旁边的老徐从怀中又掏出了一大块黄布,递到我面前,“兄弟,帮个忙。”然后又缩回了手,“算了,你是鬼,帮不了。”   老徐的胆子我都佩服,在未弄明白小女鬼是不是真的被我们制服的情况下,老徐靠近小女鬼,用那块黄布把小女鬼包裹起来,又拿出了一大串细绳子缠绕住小女鬼。   弄完着一切,老徐放心的拍拍被黄布包裹的小女鬼,“已经齐活了。”   我咧着嘴笑笑,“你是不是有百宝囊,要啥来啥。”我的话音刚落,眼睛无意漂见黄布内有个小气团游走,正慢慢的朝老徐的方向靠近。   “蹲下。”我高喊一声,手上的锁链一用力,将小女鬼拽到一旁,我看到气团的位置上崩出了一块圆形的缺口。   再看老徐,只是假发被崩掉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手中锁链一紧,我双脚猛地离开地面,一阵眩晕过后,我身上被猛烈撞击,整只魂都不好了。   “大人都是骗子。”小女鬼的声音中充满幽怨愤怒,以我能见的黑气在小女鬼身上回荡。   从我看小女鬼的余光中,我看到包小丢和巫祖从屋子里出来,手中多了很多家伙,只是两只鬼并没有关注我的安危,两只魂怀中抱着不少蜡烛,在小女鬼周边摆起了蜡烛,虽然不懂,但肯定有益于我的。   来不及多问,我迅速站起身,丢掉手中的锁链,握紧判官笔,现在打心眼里不再觉得眼前这只小女鬼是小孩,从她的道行来看,至少比我多了十几年的阴气。   小女孩看我要发飙,神色一怔,呲着牙朝我示威,脸上的皮肤龟裂出血痕,随时要进攻。   我也没客气,汇集周身阴气在右手,打不过,不代表不能为巫祖他们拖延时间。 豆兵扯扯犊子   娘要嫁人,书要上架。   按照常理,就扯扯。   看过的读者都知道,这本书本身和现实无关,也很小众,没有哪个作者会傻缺到脱离现实去写灵异,要是有,那个缺心眼的就是豆兵。   说说过去吧,豆兵的过去很简单,除去上学阶段,就是工作,豆兵一个人在外地,从一个月八百熬到三千,然后光荣的失业了。   今年三月份,在就业和失业循环的情况下,这本书动笔了,三月份开书到现在,才写了三十万,因为慢,期间错了网站的各种推荐。也有不少骂我的书评,对此我没有删评禁言,对我来说,骂我的书评,说明他至少看过,把他归结于读者一类。   现在,很不幸,书要以商品的形式出售了,一个月大概几块钱,一顿饭钱,如果订阅了,就当请豆兵吃顿饭,豆兵给你讲个故事,彼此交个朋友。没钱订阅的,也可以等到限免的时候看。   还有一点,豆兵是女的,欢迎广大读者给豆兵介绍表哥,要求:帅。   感谢各位看豆兵胡说八道了这么久,还是那句话:不管你离开多久,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下面,为了凑字数,给胡一把和书中的角色说话的机会,请读者看到这自动忽略,看下一章。   胡一把:小鬼们,上订阅,胡哥送经济房,上月票,送大别墅大美女,大的呦。咳咳,豆兵是个丑逼,没有哪个不开眼的能看上她。   一哥:订阅看个人情况,不多说,书中等你。   大罗:不订阅对不起胡哥。   张大胆:等你等你阴司等着你。   王大地:爹,我又看到大傻比了。   刘能:选幸运读者,送娃娃,你懂的那种。   一嫂:咳咳,订阅一哥也是我的。   花铃:我有99书币,可以订阅吗?   ........   由于各位角色争先恐后发言,出现踩踏事件,已送往阴司医院就诊。 关于章节问题,戳进来看看  : 【292】虚假的世界   我正要删掉未接信息,手机又开始震动,是一通刘能打来的电话。   这小子是不是有毛病,我在门口他在吧台,给我打什么电话。   我转头正想责备,刘能在和陆生聊天,手机就放在吧台上。   我怀揣着满腹疑惑,摁下通话键,放到耳边,里面传出刘能暴躁的声音:“胡一把,你大爷,跟老子玩消失,我跟你说,赶紧给老子把我媳妇的魂找回来,不然我就去死,我就祸害你。”装逼不过五秒,又软了:“胡哥,我求求你,你给我吧媳妇找回来吧,我不能没有她,我求求你了,你让我干啥都行。”   我拿着手机接听来自刘能的骚扰,望着吧台前和陆生倾诉衷肠的刘能,肯定有一个假的。   我放下手机,走到里屋,巫祖正在床上休息,见我来了,即刻睁开眼睛。   我把手机放在巫祖耳边,巫祖的表情并没有多少惊讶,淡定的过分。   “你不惊讶吗?”我问向巫祖,我太不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淡定的人了。   巫祖摇摇头:“我刚才没做梦。”   “啊?”   “我从小到大都会做同一个梦,刚才我睡了一觉,没有梦,这不正常。”巫祖严肃的对我说。   对于巫祖来说这个解释很通顺,对我来说怎么听都觉得很扯。   不管怎么说,答案是一致的,这里不是我们的世界,这里的刘能是假的。   巫祖去开面包车,我以工作为名喊出陆生,又把幺鸡塞进车里,两只鬼两个人浩浩荡荡的开始逃离这里。   面包车不顾所有人阻拦,闯入别墅区,所有人在车子后面阻拦。   回到别墅前,后面前来的人已经把别墅区围拢,眼瞅有几个人过来要拦下我们,这一次,我成了垫底的,守在门口,一副上战场的样子。   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世界里,充数无数张面孔要阻拦我们,不仅如此,我还看到了一张极其欠揍的脸,周帅呲牙蜡嘴的在人群中摆出一副要与我拼命的架势。   人群越来越多,巫祖陆生和幺鸡以最快的速度钻到别墅内,作为第三的陆生一只脚露在外面,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攥着脚往外拉。   这个情况我是出不去了,我运动全身阴气,结果发现在这里压根使不出半点阴气,唯一能与他们对抗的只有判官笔,能力也减弱了不少,幸亏判官笔怎么说都是阴间的物件,没有给阴间丢人,还能发挥三分之二的能力。   待陆生彻底钻入别墅里,砸出来的破洞内幺鸡朝我喊叫:“胡哥,快点啊,进来就没事了,他们钻不进别墅的。”   此时的我只能听到幺鸡的声音,但已经看不到那个洞口,在洞口前一排排的人遮挡住,我虽然在反抗,可我感觉自己被人流推得越来越远。   只要不靠近别墅,你往哪个方向走都没人阻拦你,我被挤出别墅区,就没人在挤我了。   只是……   大老远朝我跑来一个中年妇女,待她跑近,心底里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我妈朝我慈祥的一笑,握住我的手。   “一把啊,你终于回来了,走,咱回家。”   在这个世界,我妈竟然能看得到我,这里究竟是个什么世界,为什么生活中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都能在这世界看到。   被我妈拉扯回家,家中很不和谐的一家人坐在一张桌子吃饭,桌子上的饭菜极为丰盛。   瘸子、周帅、周帅媳妇和儿子都笑呵呵的对着我,不觉让我心底一毛,这风格不像是我们家啊,从小到大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一把,站着干啥,进去啊,咱家的团圆饭就差你了。”我妈笑滋滋的对我说道。   周帅从饭桌旁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邪门的客气:“哥,你终于回来了,咱哥俩得喝一壶。”   “你哥怎么说也是大老板了,以后咱家还指望他呢。”弟媳很会说话。   这种情况只能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再者说我怎么成了有钱人。   我疑惑的空档,我妈拉着我网屋子里走,我这才意识到我身上的衣服变成了一身西装,我一辈子都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西装,在这个世界里我真的成了大老板?   我望着屋内的所有人,疑惑的问道:“我现在有多少钱?”   回答我的是小侄子,奶声奶气的回答:“叔叔很有钱,游乐园就是叔叔你的啊,还有妈妈经常逛的首饰店,爸爸说,以后我最后工作还要求叔叔帮忙。”   小侄子说道这里,瘸子打断小侄子的话:“你个小孩子知道什么,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往后你叔叔的公司不还是你的?”   我真的有这么有钱吗?钱多到让周帅卑躬屈膝,多到瘸子一家子可以对我笑脸相迎?   周帅搀扶着我往饭桌上坐下,一大家子不断的往我碗里夹菜。   这时候,我的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震动起来,好像他们都没注意到。   我找个极烂的借口上厕所,接下电话。   除了刘能就没有人给我打电话了,刘能在电话那头滋哇乱叫,要死要活。   听到电话那头刘能的鬼哭狼嚎,我想到了办法,也许这部手机是我全部的希望。   我猜测陆生他们的手机在别墅内的世界是没有信号的,可事情偏偏巧合就巧合在,制造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老徐这个人,更不可能知道鬼的手机可以有信号,更更不会屏蔽鬼的手机信号。   “胡一把,你听到我说的了吗?”刘能在电话那头狂吼道。   “你着什么急,我现在有事要你做。”   “胡一把你大爷,我刚死了媳妇,你就这么对我,我不干。”   “你不干,我就不给你找媳妇,现在陆生和巫祖还有幺鸡的性命都在你手里,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头沉默了几秒,语气低沉的回答我:“你要干什么?”   “现在你去找老严,让他带警察到张强小三的别墅区,切记不能进别墅,就在门口守着。”我严肃的说,严肃到一直爱打岔的刘能都不敢开玩笑。    【294】差点踢死幺鸡   我挂断电话,和警察一起冲进别墅内。   二楼,所有墙壁漆黑如墨,在地上躺着两个人一只鬼,都已经陷入昏迷。   警察将巫祖和陆生抬下楼,我揪住幺鸡往外飘。   揪到一半,幺鸡偷偷摸摸睁开一只眼睛,环顾周围的情况,见到我后,差点哭了。   “胡哥,你没事吧,我差点以为你挂了,你挂了,我的前途就完了。”   “为了你的前途着想,我也不敢挂,巫祖他们怎么了?”我问道。   “他们?他们没事,装的,我们钻进别墅里没多长时间,玻璃自己裂了,外面还来了不少警察,为了少惹事,装昏倒呗,反正我一口阴气的事,回去生几天病就全好了。”幺鸡自豪的说道。   当幺鸡看到我那辆车时,轻飘飘的身子恨不得趴上去亲一口。   “这是谁家的车,看着可真带劲啊,胡哥,是不是请了什么大人物来。”幺鸡问向我。   我耸耸肩,装逼的回答:“我看这辆车还不错,从别墅里顺出来的,要不要试试?”   我幺鸡摇摇头:“我只会赶马车,不会开车,明个,我去学学,保证开着你这车飚一把。”   “上车吧,还有事要做。”我拉开驾驶座,钻了过去。   有这么一辆车,确实够装逼的,这小车比我的马车好了不知多少倍,开着它往阴司以兜,赚足了眼球。   只可惜我就顺出来这么一辆。   幺鸡拉开副驾驶,看到上面坐着一只鬼婴,随即想到了张强小三的孩子。   “可以啊胡哥,你把他们母子找着了?”   “交代你一个重要任务,以后这小鬼就交给你养了,他妈魂飞破散了。”   “我不养,最讨厌小孩子。”幺鸡把小孩往后座一丢,自己做到了副驾驶位。“胡哥,去哪,都快天亮了。”   “你没有说话的权利。”一脚油门踩到底。   阳间没有鬼车路,只管朝着一个方向直奔。   车子停下里时,已经是精神病医院门口。   幺鸡这货竟然晕车了,下车后不知道东南西北转了一圈,嘴上喊着我,腿上朝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飘去。   “胡哥,你在哪呢,等会我。”   先不管幺鸡,一会清醒了自然会回来找我。   我飘进精神病医院,进入医院大厅,听到了一位护士在楼上尖叫:“吴君死了,吴俊死了。”   看样子我没必要再去检查了,听到了吴君的死耗,我转身离开了精神医院。   返回车前,听到小巷子里有幺鸡的笑。   什么东西能让他笑的这么嘚瑟。   我也属于闲的没事干,朝小巷子飘去,巷子走到头也没看到幺鸡。   一抬头,幺鸡正趴在一栋二层小楼的二层窗口朝里看,嘎嘎的笑。   抽身飘到幺鸡旁边,里面正演绎着少儿不宜的东西,而我身边的幺鸡依旧乐呵呵的看着,一点没发现我已经靠近他。   二话不说,抬腿一脚踢翻幺鸡。   幺鸡的身形夸张的让我踢出近百名米远,掉在地上,翻滚在翻滚。   “你这反应太夸张了吧。”我绝对不可能把幺鸡踢出百米,三米五米都是极限了。   幺鸡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装的很像的样子。   难道我踢到他老二了?   我心里发虚,飘到幺鸡身边,弯下腰,拍打幺鸡:“你说我你装的有点过了。”   幺鸡在地上缩成了一团,干咳了一声:“胡哥,你想杀了我,给个理由吧。”   “我闲的没事杀你做什么。”   幺鸡趴在地上干咳一声:“还不想杀我,我姐说的果然没错,你对我好,就是为了杀我,算我幺景认错人了,一直把你当朋友。”幺鸡的魂体开始往外流散阴气。   我刚才的力道有这么大吗?   “兄弟,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开个玩笑,我啥时候有这个本事了。”   看幺鸡都没能力说话,我赶忙驱动自己的阴气将幺鸡笼罩,幺鸡身形渐渐稳固下来。   稳固下来的幺鸡看见我,发了疯似的朝我冲过来。   “胡一把,我幺景看错你了,今日我与你割袍断义,决一死战。”   幺鸡恶狠狠的说着,在运转周身的阴气,这真的是要与我决一死战的节奏,而我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我不过是开玩笑的一脚,我经常踢幺鸡,也没有今天这么狠,轻轻一脚,差点把幺鸡踢死。   “幺鸡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我力气怎么这么大,你看我平常也是这么跟你开玩笑,对你也没啥伤害,今天咋就邪了门了。”   “还想辩解,没想到刚才一脚没杀死我吧。”   怎么劝呢……   “你刚才阴气流失了,我还帮你稳固住了魂体,我要是想害你,我干嘛还帮你,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就有这么大本事,反正你现在也打不过我,要不然我们回去找陆生他们看看怎么样?”   “你当我幺景很傻吗,今天我就算不杀了你,也要伤了你。”幺鸡猩红着双眼,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压抑的气势。   现在的他大概是把他彻底惹毛之后的情况吧。   多亏幺鸡差点被我刚才的一脚踢死,此时的他不过是虚张声势。   作为尊重敌人,我抽出勾魂用的铁链,用最快得速度,三下五除二拴住了幺鸡。   幺鸡全程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我用铁链拴住了。   “你……你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幺鸡惊愕的说道,早忘了他要杀我的事。   “我不知道,我跟你讲,你又不听我的,我带你回去,还我个清白,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幺鸡鼻尖都在颤抖,呲着牙,恶狠狠的骂我:“小人,妄为君子。”   我揪着铁链,朝我的车走去,幺鸡在后面下挣扎,对我来说牵着他就跟牵着一只气球一样。   开车回到纸扎店,似乎罗爹也看不到我了,只看到了幺鸡被绑着自己飘了进来,还对幺鸡说笑:“小伙子,你今天又玩什么?”   幺鸡气鼓鼓的不理罗爹,我手一提,将幺鸡甩进牌位里。    【296】肇事者出现   这就有点恩将仇报了,我毫不客气的把抹布又塞回了幺鸡嘴里。   而刘能,这没出息的玩意,听到幺鸡这么说,呜咽呜咽,小眼泪不争气的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瞅瞅你那德行,鼻涕泡到嘴里了,等着,哥这就去给你找找。”我厌恶的看了一眼刘能,身上穿的脏了吧唧,脸上两道灰尘,头发上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乍眼一瞧,跟刚被捡回来一样。   知道自己被甩了,刘能这货真得疯。   我开着小车沿着路边找刘能未婚妻的踪迹,其实也不用找,刘能未婚妻去她死的地方找就能找到,只是我不想去车祸现场,毕竟我的死因也是因为车祸。   溜达到后半夜,我还是为了刘能去了他未婚妻死的地方,他未婚妻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一辆又一辆的车从眼前经过,还好没有循环死前的样子。   我将车子停到路边,刘能未婚妻看了看我的车,我将后座的车门从里打开。   “上来吧。”   “你要带我去哪?”刘能未婚妻问道。   “去你该去的地方。”   刘能未婚妻没犹豫,上了我的车。   我纳闷她为什么这么爽快。   “我答应了。”刘能未婚妻说道。   答应什么了?在我之前还有鬼找过她?   我将车子停在路边,转过身去看刘能未婚妻,刘能未婚妻呆呆的看着我。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刘能未婚妻说道。   肯定见过,刘能那货恨不得把自己掏个干净给这女人,肯定见过我照片。   “在我之前,还有人找过你?”我问道。   “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吗?”刘能未婚妻反问我。   “给我讲讲谁来找过你?”   刘能未婚妻到不藏着掖着,原来,就在昨天,有鬼来找过她,可以帮她留在这个世界上,又把地狱渲染的极其可怕,女人嘛,不禁吓唬,真就信了,今天约定好了在马路牙子上等着他,结果我误打误撞,先接到了她。   我猜想,这只鬼很有可能是张强那边的,不可能是这里的小鬼,幺鸡天天和他们混在一起,他们没有这个胆子。   我开车返回纸扎店,临下车前我警告欧刘能未婚妻。   “我是阴司专门派来捉拿不返回阴司的鬼的差爷,要不是看在我兄弟刘能的面子上,你现在已经上了黄泉路,重新给你个机会,分手的事我们没告诉刘能,你要是想留在这个世界上,抓住你最后的机会。”   刘能未婚妻听得目瞪口呆,望着我出神,不给任何表态。   我干咳了两声,“没什么事,下车。”   “等等,阴差大哥你叫什么?”   “我在阴司的名字叫胡八,在阳间叫胡一把,知道我是谁了吧。”我说的再明白不过,刘能恨不得把自己从出生起那一刻讲给这个女人听,她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说完,直接从车上下来,不再和这个女人墨迹,说实话通过刘能这件事,我有点反感这个女人,但是谁让她是刘能的命呢。   我走进纸扎店,刘能看到我迫不及待的朝我望来,两只眼睛还挂着雾气,十足的没出息。   “咋样了胡哥,找着没有啊?”刘能问我,难得从他嘴里叫一声胡哥,按照他的脾性,一天叫我的外号不带重样。   我朝门外指指:“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刘能顿时神色一喜,连个谢字都没有,恨不得跟窜天猴一样窜出去。   紧接着,纸扎店门外一声狂吼:“美美,你终于来了,我想死你了。”   此时,与刘能狂吼相伴的是一声救护车的鸣笛声,这一声急救铃让屋内所有人心中一紧。   医院能死的病人都死的差不多了,现在救护车的鸣笛声无疑在告诉我们,这就是羊入虎口。   罗爹慢吞吞的走到店门口,感叹道:“医院本来是救死扶伤的地方,现在倒好,真成了人间地狱,今天已经第五次了。”   “张强也倒是好命,找了个能帮他的人,还有医院源源不断的生命来源,说到底还是人有钱,没钱出门寸步难行。”幺鸡跟着感叹,然后对我道:“胡哥,我要去找我姐姐了,咱回见。”   我摆摆手道别。   幺鸡说起他的这个姐姐,我实在怀疑,现在人手不够,无暇顾及。改天抽空回趟阴司,喊几只鬼过来帮忙。   刘能跟着他那未婚妻回来,几天的阴天脸换成了喜滋滋的笑脸,颇有大悲大喜感触。   “小胡,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刘能和我开玩笑道。   “有屁放。”第六感告诉我这件事肯定和刘能未婚妻有关系。   “胡哥,听说人可以跟鬼结婚,冥婚是有这么毁事吗?”刘能问向我。   我鄙夷的看着刘能,脑子秀逗了,冥婚我倒是听说过,但只限于听说,我才死一年,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好在巫祖在,不至于丢人。“冥婚容易,你和鬼结了冥婚,在你鬼媳妇去阴司报道之前,你不能在阳世结婚,而且结了冥婚,你的阳气会越来越少,身体越来越弱,寿命会减少,你还愿意结吗?”   刘能被巫祖唬住,犹豫了一下,很快别未婚妻温柔的眼神震慑住,一咬牙,点头:“为了美美,我什么都愿意,胡一把我要结冥婚。”   “不批。”我果断断了刘能的念想,人对于悲伤的事总有个过程,从撕心裂肺到淡忘的过程,刘能现在只是悲伤过度,过一阵子就好了,以前刘能养过流浪猫,流浪猫死了,刘能还哭了一个星期。更何况,这货就他这么一棵独苗苗,还想一辈子不娶,简直做梦。   “凭啥,胡一把你凭啥管我的事。”刘能即刻撕破脸。   “我现在是阴差,阴司有人,你看你结冥婚的阴契能不能批下来。”我心想,你烧一次阴契,我就用鬼火烧个干干净净。   “胡一把,绝交。”   我耸耸肩:“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没有我你现在还在外面摆地摊,你也不可能找到你死后的媳妇,我奉劝你一句,嘴给我闭上,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的美美让陪你走完你的一生。否则的话,人死不入地狱,按照阴司的规定……”   我纯属于吓唬刘能,至于美美就当她偿还自己的情债,时间久了,魂体弱了,出现的时间少了,让刘能逐渐失去她,有个适应的过程。到时候送她点阴气,上路算了。   我得意于自己的预想。   刘能又要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幺鸡急匆匆飘回来打断刘能。   “胡哥,我看见张伯松了。”幺鸡上气不接下气,   我听的清清楚楚,脑子嗡嗡响,如一颗炸弹在脑子里爆炸开来。   “张伯松是谁?”陆生反问道。   “就是撞死胡哥的肇事者,我们这次来阳间的目的,我在医院门口看到的,刚出来。”幺鸡焦急的说着。    【298】这是个庞大的计划   我低头思量,刚才的速度连我自己都有那么一刹那惊讶,不是偶然,是我自身的爆发力,这就是潜力,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大。   “对了,差点忘了,胡哥,最近咱这片有很多小鬼失踪。”幺鸡突然想起来,对我说道。   “失踪了?他们要鬼有什么用。”陆生反问道。   我摇摇头,似乎这里面的门道我摸出了一条线:“不管是鬼还是生命,都是他们最想得到的,且不说他们干什么用,他们不惜害死人勾魂,已经能说明他们迫切需要。”   巫祖赞同我的说法:“没错,我最近查到一种恶毒法子,可以起死回生。用刚死且携带生气的魂炼化,提炼出剩余的生命,给已死的人嫁接生命,达到死者回生,同时意味着被提炼生命的鬼会魂飞魄散,逆天而行。当然,我只是一种猜测,可能性的一种。”   “不对啊,我的那群鬼小弟都死了多长时间了,抓他们做什么?”幺鸡反驳。   我干咳了两声,“我把别墅毁掉,别墅内的世界除了我之外,应该还有不少鬼在里面,我冲出来的同时,大部分鬼不愿意让美梦破碎,自己心甘情愿和世界一起消失,一小部分鬼逃出来了,如果巫祖猜测的没错,别墅就是提炼生命的容器,那容器需要大量阴气支撑,容器没了,张强就要死,张强死了,不管背后的人目的何在,都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他们要重新塑造容器,需要魂魄塑造。”罗爹分析出我要说的结果。   幺鸡一个跳脚,大骂:“这群孙子什么事都干,伤天害理,不怕死后下地狱。”   我淡淡一笑,接话:“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鬼都想去阴司。”   幺鸡愣了神。   我转头看向我的牌位,伸手指了指,对巫祖道:“这样的牌位你会不会做?”   巫祖很不屑的表情,仅仅扫了一眼:“小意思。”   我漏出皎洁一笑:“看你的样子应该能在牌位里创造更大的空间吧。”   巫祖立刻猜测到了我的意思,不开口。   我继续得寸进尺:“我需要你创造几个你能创造的最大空间的牌位。”   “就那几百只鬼,五个牌位够了。”   我摇摇头:“需要更多牌位,要想出一手没有死伤的牌,需要精英部队,医院里面不管是什么人,现在正是他们疗伤的时候,他们不敢攻击我们,是摸不清我的底,我们不敢主动攻击,同样的道理。置身处地的想一想,他们如果突然出击,我们有机会吗?”   巫祖皱皱眉,眼眸深邃,口气却清淡如水:“你要杀他们个出其不意。”   “还用问嘛,你按照我所说的,造几十块牌位。”然后我转头对刘能道:“你打下手。”   刘能想拒绝,我瞪了一眼,刘能想起我刚才撞死人的相残,不敢反驳。   巫祖长叹一口气:“既然你决定了,事情宜早不宜晚,这种牌位,需要槐木料,空间越大,槐木料就越上等,小胖子明天带我去木料市场看看,造容纳鬼的牌位,需要体力,我要去找个好点的酒店休息。”   巫祖背着手,离开了纸扎店。   陆生看巫祖的背影远去,作舌:“我师父给你造了个小牌位,睡了整整一天,想不到他能做这么大的牌位。”   我目光与陆生四目相对:“你知道你为什么本事不见长吗?”   陆生摇摇头。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用做,你给我好好的跟着巫祖,学会造空间牌位的法子,学得会学不会,就看你自己了。”我说道。   陆生被我说的眼前一亮,即刻追了上去。   按照陆生死心眼的性子,这几天陆生一定会二十四小时和巫祖在一起,放出各种大招,无所不用其极的缠着巫祖教会他。   我的心思,大概没有人懂,我想的,那将是一个庞大的计划。   纸扎店暂时交代罗爹照看,幺鸡去召集众多兄弟,这时候魂魄不能单独行动。   我,要回家了。   显现阴司的大门,我开着车一脚油门踩到底,冲进阴司大门,我走的捷径,公职人员的专路,狗头门、虎头门、龙头门。   我故意在门前停了下来,试探去走龙头门,仅仅是一碰,我的魂体被弹出百米远,摔了个脑震荡。   我乖乖跑回车里,轻而易举的使进虎头门。   进入虎头门,守门鬼检查我的身份,看到我开着的车时,眼睛亮了,不顾身份的摸着我的爱车。   阴司如此落后的原因不能怪别人,但凡来到阴司的鬼对生前的事业提不起半点兴趣,一心只想投胎,一代伟人在阴司落魄比比皆是。   我开着车回到鬼界堡,吸引了众多鬼的眼光。   这一次,终于用自己的身份让守门鬼开了后门:安保军老大胡一把。   我进入城中,吸引了众鬼目光,不过仅仅是目光而已。毕竟他们生前屡见不鲜,能引起他们的注视仅仅因为第一辆阴司的车。   我刻意把车子开回府邸,驾驶马车去胡一把豆腐坊,这里的掌柜换成了张晓华,张晓华告诉我大罗在总店,至于总店位置,就在妓院的旁边。   当我跑去总店时,总店更大更气派,怪不得大罗会把这里当成总店,够规格。   总店连名字都换了,只是胡一把三个还在—胡一把******。胡一把三个字稍小,******的字样很大。   我走进店里,殿内中西合璧的装潢,大厅内桌椅摆设接近现代化酒楼摆设,颇有咖啡厅的感觉,在店里还有个小舞台,在用古筝弹奏一曲安静的音乐,光是一楼,让我看的眼花缭乱。   店内伙计还不认识我,穿着一身灰色衣裤,说不清是中式服装还是西式服装,弯着小腰跑到我面前:“客官,您第一次来吧,您想来点什么?”   这伙计有水平,说话客气,我刚进店,就跑来我面前招呼。   “要最好的包间,给我上你们店里最好的吃食。”我大言不惭道。   “您确定要最好的包间,最好的吃食?”伙计难以相信。   “你是觉得我吃不起吗?”我反问道。    【300】后事   大罗是注定不了解我要做什么的,大罗已经踏上了我这条船,想下去,是不可能了,我所能做的,尽我全力保护他。   我看了看张大胆,张张嘴,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胡哥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你的,别忘了,我以前是猎魂师,就算我不跟着你,我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对我来说,这是出路。”张大胆看出我的矛盾,劝解我。   “也许有一天,我可能不能再回到阴司了,如果阴司找到你们,把我说的十恶不赦,一定要和我撇清关系。”我说道。   大罗头摇的像拨浪鼓,坚决拒绝:“我不,我怎么能这么做,胡哥,你是我大罗的恩人,我不能这么做。”   “你别说话,听胡哥的。”包小丢识大局。   我点点头:“你们看出点苗头就跑,不管苗头对不对,只管往不夜城跑。”   “胡哥,你是不是惹上大事了。”包小丢见我不同寻常,冲破我内心的防线。   我长吸了一口气,看了看门口,老老实实的点头:“我报了一半的仇,我不确定阴司会不会追查,要做最坏的打算,而且,我在阳间遇到对手了,如果双方打起来,我的事肯定败露。”   “胡哥,你说怎么办,我二话不说。”包小丢干脆道。   “张大胆用最快的时间把安保军主力军安置进不夜城,我会在阳间找一处地方成立自己的阴军,大罗和包小丢,你们俩最好不要经常露面,确保自己的安全问题,我可能,我可能会在一周之内搞出大动静,阴司会把我看成威胁,阴司的办法无非是把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张大胆点点头,表示同意。   之后唠了几句家常,我顺带去了安保军查看,安保军军营内不变的两百军,其他人在山上驻扎,一般阴兵不敢擅自上山,山中是危险的存在。   要了五百只安保军,一水的黑户,预计阴司响锣两次,出发进不夜城,从不夜城偷入阳间。   我没在阴司多呆,驾驶自己的车返回阴司,返回阳间,一天一夜过去了,已经是次日傍晚,巫祖难得见他郑重的做事,没去打扰。   期间,我又去阴间大门口和民国女聊了两句,话里话外,不过是离别的伤感。   人有一生,鬼有一世,我这辈子值了,想不到我会走上这条路,如果,我是说如果,真到了选择时候,我会选择安静看待一切。   我说阴司不会因为蝼蚁大动干戈,那只是我说,谁都不得不承认,我触犯了阴司太多的条例,参与阳间事,害死人,组建自己的势力,偷渡一哥他们投胎,哪一条,都足够我魂飞破散,我现在所要做的,与其说是在保护大家,不如说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夜里,幺鸡把张伯松抓回来了,预计他进到给他准备好的监狱。   足足两天,牌位做好了,我安排在不夜城出口的那个村子的小鬼给我来了消息,大部队到了。   带着一众训练有素的鬼浩浩荡荡的从阴间出到阳间,入住牌位。   等了整整一周时间,这一天,店里没开门,所有人带上了自己吃饭的家伙去了医院,身为人的陆生他们,按照巫祖规划的好的坐人阵,避免有人跑掉,并加以压制对方。   我作为第一战的首冲鬼,来到张强所在的楼层,还有记者在聚集等消息,显然面相上看换了一拨,上一波不是生病就是住院,寿命被吸了,指定是要大病一场。   号召所有鬼军涌入楼道,可能是阴气过于重,灯管线路爆裂,医院楼道陷入黑暗中。   在张强房间里,冲出几个火冒三丈的人,大喊大叫:“医院想死了,这时候敢断电,院长给我叫来。”   在他们身后,我看到一个带着黑帽子的人,这人身上没有半分人气,肩头却有两团火。   我迅速冲到黑帽子面前,判官笔刺入那人心脏,前后只用了两秒时间。   那人抬头,昏暗中一双眸子对上我的眼睛,眼神很熟悉,在那见过。   “胡一把,我们见面了。”竟然是女声,身体明明是男的。   “看来您是贵人多忘事。”   是蛊娘?竟然是蛊娘?   “你,你不是?”   “魂飞破散还是消失?巫师怎么会魂飞破散,福爷,哼,不过是一步棋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难以相信,蛊娘竟然比我先超越阴司权限。   “你要报仇,我不拦着你,放过里面的张强,我要保他。”蛊娘说道。   “为什么?”   “阴间我回不去了,福爷自身难保,我回去,阴司不会放过我,我在阴司做的事超乎你的想象,张强决定用一亿买他活下去。”蛊娘说道。   “我不呢?”我抬起手,号令身后的安保军:“这家医院,是只鬼都给我抓起来,最重要一点,给我记清楚了,让张强给我死,谁害死的,我回去奖赏。”   这次调过来的安保军都是枉死城的鬼,性子野,什么都不怕,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蛊娘是有眼力见的鬼,自然知道我动用的枉死城鬼,只是她惊诧于我不给她说的机会,直接断送她。   对于这个女人,确实是超乎了我的想象,能从阴司出来,又可以在阳间搞这么大动静,绝对不是常人,能混这么大排场,最擅长嘴仗,说话十有八九都是假的,可假的却让你信服,鬼话不能信,不是空穴来风。   安保军就像是出了笼的野兽,肆意残食着每个角落。   “胡一把,你别怪我不客气。”蛊娘恶狠狠的对我说道,下一刻,我见到几个彪形大汉从病房里出来。   不单单是一个病房,整个楼道里的病房里都冲出来几个彪形大汉,这些人和蛊娘一样,没有生气的人,肩头有假的阳火。   我运转全身阴气,身体每个气孔都分解出一个胡一把,瞬间,成千上万个胡一把拥挤在楼道里。   跟着安保军,击打这些彪形大汉。   这些彪形大汉似铜墙铁壁,打在他们身上毫无作用。 【更多精彩好书尽在八零电子书 http://www.txt80.com】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