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歃血大隋》全集[精校版] 作者:墨舞八荒 青山有幸埋忠骨,鸭绿江边敌千舳,和谈殿中惊四座,频出巧计答万国,承蒙帝恩随猎胡,雁门关前铁骑堵, 单骑钢枪勇救驾,直升六级人人夸,烽烟四起乱渐生,无辜百姓蒙战尘,将军一日拔刀起,八方长风绕战旗,局势明朗天三分,一统山河看守仁! 这里有金戈铁马,这里有儿女情长,这里有旌旗闭空,这里更有铮铮铁骨,铁色江山,赤色疆土,江湖之远,庙堂之高,权谋狡诈将这些全部交错叠加,编织成一个传奇的故事。 【更多免费八零电子书 http://www.txt8080.com 】 请支持正版,版权归作者所有! 庙堂江湖一杆钓 第一章 青山有幸埋忠骨(上) 萧守仁很风骚地穿越了!实现了许多宅男日思夜想的梦想。 萧守仁一睁开眼看到的既不是乖巧可爱的贴身丫鬟,也不是檀香器具摆设,看到的只是十七个浑身染满了鲜血的兵士以及满视野的死尸。 还来不及消化这震撼眼球的一幕,萧守仁就被眼前的一个高个子士兵背起就带头没命似的跑了,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十六个装扮一样的士兵,一看就知道是和自己一伙的。 十八个人就这样开始了传奇的逃亡之旅,之所以说是传奇是因为有了萧守仁的加入,说是逃亡,那是因为,打了胜仗的高丽士兵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再不逃估计就得被高丽士兵打扫打扫扫进地府去了。 趴在高个子士兵背上的萧守仁并不舒服,不舒服的祸首是胸前被挤压的流失,流失者,乱箭也,萧守仁占据的这具身体是被乱箭射中后一命呜呼的,长长的箭杆子从后背进入穿透了前胸,这身体的主人死的不能再死了,也就给萧守仁这幽魂造就了机会。 大伙用刀砍掉箭头之后并没有把箭拔出来,这是浴血沙场多年的经验,不拔还有希望能活,拔出来的话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越快。 就这样一路颠簸一路的挤压伤口以及里面的断箭,萧守仁是人不是神,更是一个重伤命危的伤员,所以他终于是华丽丽地昏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萧守仁感觉到眼前有光,一团白光,萧守仁感觉这团白光有一种很熟悉的味道,莫名的就有一种亲切感,缓缓的伸出手,摊开手掌,白光落在手心,慢慢的竟然渗透了进去,就这样渗透进了手心,接着萧守仁感觉到手臂麻麻的好像有东西在里面运行,直往脑门而来,砰的一声,到了脑子里,萧守仁便失去了知觉。 萧守仁是被一阵阵的马蹄声吵醒的,头疼的厉害,脑子里突然多了很多的东西,莫名的就涌了出来,回想一遍之后萧守仁有些明悟了,这应该就是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死后残留的记忆了,这人刚好也叫萧守仁,命运就是这么奇妙,俩人名字竟然是一样的,这就是缘分吧。 这是萧守仁比较熟悉的一个朝代,大隋! 但是萧守仁把记忆好好地捋了一遍之后,却是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了,这世界的历史走向大大地拐了一个弯,很大的弯。 现在是大业八年,坐龙庭的当然是杨广,他上任是杨坚,这都没错,但是错就错在刘阿斗,本来一切都正常,但是一到刘阿斗就不正常了,从融合的记忆当中萧守仁知道,东汉以前,这历史跟自己以前所知道的历史都一一重合,春秋五霸,战国七雄,秦皇扫六合,楚汉相争,文景之治,七国争乱,王莽篡位,光武中兴,常侍干政,牝鸡司晨,吴魏蜀三分天下,但是接下来的历史并不是天下并入司马家,而是刘阿斗一统天下,席卷天下,问鼎九州,八荒来朝。 原以为可以靠自己那点微薄的历史知识预知历史的走向,升官发财不是问题,但是现在来这么一出,萧守仁有点懵了,这历史不按历史书来演,这不纯属捣乱嘛! 大蜀建国三百年,兵甲入库,马放南山,三百年的安逸生活,终于使掌权者日益骄横,奢侈无度,不念民生之疾苦,徭役日益加重,朝廷腐朽不堪,终于激起民变,烽火四起,群雄割据,出现南北二朝,南北政权割据中间又是两百年,直到隋文帝杨坚提枪上马一统宇内。 萧守仁是此次杨广征伐高句丽的士兵,身边的十七个士兵,准确的来讲现在是逃兵,他们逃,高丽兵追,他们是同一个帐篷的士兵,四十几个人就剩下他们了,平日里感情很好,所以上了战场也在一起,生死守望,有个照应,刚才拼死救他的高个子叫穆义,俩人感情很好。 现在是大业八年七月,正值杨广的第一次讨伐高句丽,也就是高丽。 而萧守仁他们十八人就是因为讨伐高丽才来到了这尸殍遍野的战场,作为大业的四有青年,有力气,有志向,有理想,有追求,所以他们义无反顾的参军了,从来功名马上取,堂堂英雄一丈夫!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不上战场不知道能活着真的很可贵。 那一阵阵的马蹄声并不是隋军的,混迹于大军中多年,一听就听出来了,不言而喻这是高丽追兵在追剿漏网之鱼。 此刻萧守仁他们正躲在官道旁的丛林里,尽管很热,蚊虫很多,但是大家都一声不吭,默默地趴在那一动不动,等待追兵的过去,他们准备白天蛰伏,晚上赶路,往回赶。 待到马蹄声远去,已是渐不可闻了,萧守仁看见身边的穆义把随身带着的竹筒放在地上,耳朵贴近竹筒听了一阵子,回头对那十六个兄弟点了点头,大家才起身准备趁着暮色快点赶路。 “阿义,咱们现在是去哪?”萧守仁忍不住问出声来。 “萧大哥,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们了,我们都以为你撑不过去呢,幸好有阿成在,他弄了点止血的草药敷在你的伤口上,要不然我们拔出断箭那会儿你就再也起不来了,吓死我们了,那血流的那个快。”穆义听见萧守仁讲话,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 穆义比萧守仁小两岁,萧守仁今年已是二十七了,属于大龄青年了,本来他们帐篷里面四十几个人里面萧守仁年纪排老三,里面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和六十多岁的,但是刚才在战场上由于腿脚不利索,跑不动,还是难逃此劫,剩下的十八个人里面现在萧守仁最大,最小的阿成才十三岁,还是个半大的小伙子。 阿成本叫杨成,和穆义是老乡,阿成,穆义,穆羽三个人一起参的军,阿成家原本是药商,所以懂点基本的药理知识,知道哪些草药能止血哪些草药能解毒。 “萧大哥命硬,还死不了,我们现在是去哪?”萧守仁费力的笑着问道。 “我们现在准备去和大军汇合,找到大军我们就安全了,刚才的那一仗我们输惨了,高句丽的大军现在已经向我军逼进了,他们连战场都没来得及打扫就轻骑出发,估计这会儿已经到了鸭绿江边了。”穆义回答。 此次讨伐高句丽是杨广准备了将近四年的成果,从大业三年初,也许更早,杨广就有征伐高句丽的打算了。 这次讨伐的规模是巨大的,光兵力就有113万人,对外号称两百万,声势浩大,分二十四路一同推进,水陆并进,势不可挡。 而萧守仁他们就正好分在大将军薛世雄帐下,听候将令。 从正月初二下诏伐高句丽到现在已经是七个月了,胜仗打了不少,但是都是小胜利,剿灭的高句丽士兵并不多,没有伤到其元气。 陆上的军队主要由宇文述、于仲文、薛世雄、崔弘舁四人率领。 宇文述、于仲文、薛世雄、崔弘舁四人率领率军绕过高旬丽城池东进,会于鸭绿江西,试图跨江南下直趋平壤,会合水军翻动敌军根本。 水军由来护儿率领,而平壤正好是高句丽的都城。 平壤城本是中原领土,但是由于战乱被高句丽趁虚而入,给夺了城池。 大蜀国三百年政权分裂之后,高句丽眼看着中原大地势力割据,烽火四起,趁机南下攻占乐浪郡,翌年又占领带方郡,不久将都城迁到乐浪郡城平壤。 四位将军想法是好的,但人马众多,后勤补给困难,高句丽坚壁清野,路上能吃的不能吃的都被烧光了,水井都被土墙推倒填埋,就留下脚下的泥土而已。 远征军需自负资粮。大军由泸河、怀远二镇出发时,各路人马皆给百日粮,还有排甲、枪稍等武器装备,及帐篷衣服等,每个士兵负重在3石以上,长途跋涉,人马皆不胜负荷。行军时又立下军令状:“士卒有遗弃米粟者斩”。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古人的智慧是可敬的。 所以有实在背不动的士卒,宿营时皆在帐篷下偷偷地掘坑,将粮食掩埋,以减轻行军负担,期望到高句丽境内能抢劫米麦受用。 打的是以战养战的主意,可是人算总是不如天算的。 结果,大军才行至中路,就快断炊了。 第二章 青山有幸埋忠骨(中) 隋军总共有三十万人分成九个小队,渡过鸭绿江南下,从乐浪道出兵的老将于仲文较有谋略,他率军来到乌骨城,故意挑选羸弱马驴(老了的不能上战场打仗的马与驴)数千置于军后,自己率大军向东进发。 在路上于文仲正好遇见高句丽出兵掩袭后路辎重,于仲文挥师回击,大破高句丽军。 高丽王遣大臣乙支文德来到隋军营帐前诈降,实为探听军情,由于杨广大张旗鼓,以势压人,本无军事机密可言,乙支文德投降是假,打探军情才是真。 高句丽也知道杨广有投降不杀的诏令,知道诈降的效果,投降的人是不会有性命之虞的,所以身为高句丽宰相的乙支文德敢于来到隋军大营,旁若无人,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会有危险。 进出几十万敌军的大营,面不改色,如入无人之地,当真是有胆色。也难怪这老头能做到高句丽的第二把交椅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是,杨广事先也密向于仲文布置,“若遇高元及文德来降,必擒之”,也就是说如果遇到高句丽的皇帝高元和宰相乙支文德来投降的话,不用多说,直接擒拿住了。 于仲文想趁机逮捕乙支文德,但监军的慰抚使尚书右丞刘士龙不知道杨广的密旨,只知“高丽若降,即宜抚纳,不得纵兵”的明旨,出面制统帅,两人争执不下,不了了之。 结果错失擒获敌军主帅的机会。乙支文德被放走后,诸将反悔,派人追文德,说:“更有言议,可复来也”。意思是说还有话要说,还有事要商量,你回来,咱再具体谈谈。 孤身闯虎口的乙支文德哪里肯依,你当人家是傻瓜啊!快马加鞭急速回营,留给大隋诸将的是一马绝尘而去的背影以及满心的后悔。 于仲文和宇文述等放走了敌军宰相,心里很不踏实,怕杨广怪罪,宇文述以粮尽欲退兵,于仲文则不甘心无功退还,想以精锐追击文德,并冲着宇文述怒斥:“将军仗十万之众,不能破小贼,何颜以见帝?” 你手里有着十万士兵将士,不能打败擒住这么些个小蟊贼,还谈退兵以后有什么面目去见天子杨广?于文仲的话就像是一剂猛药,一下子就戳到了宇文述的伤处痛处。 于文仲见诸将面有难色,又大吼:“仲文此行,固知无功,何则?古之良将能成功者,军甲之事,决在一人,今人各有心,何以胜敌?”辞气慷慨激昂,诸将亦为之动容,大家平起平坐,互不统辖,但于仲文敢负责,诸将也就不好意思撤退。 于文仲能说出这番话来,当真是忠心义胆,那声音还在诸将的耳边回响:我于文仲这次,虽然知道没有军功可以领了(放走了乙支文德),但是为什么我还这么坚持呢?古代的良将之所以能够成功,就是因为军中的事情,诸将的已经能够一致,上下一心,现如今大家各自怀有异议,怎么可能打胜仗? 宇文述虽知军中粮食维持不了几天,仍不得已而附从了于仲文。于是,隋诸将挥师渡过鸭绿江追击乙支文德。 乙支文德老谋深算,他在隋营已察看到士卒面有饥色,于是故意打疲劳战,一有接触便佯败,引诱隋军追击,一日七战,隋军皆捷,隋诸将于是放开脚步,恃胜长驱直人,东渡萨水,追到距平壤城三十里处,傍山扎营,但却没有见到应来接应的来护儿水军。 他们哪知道来护儿已是自身难保呢? 狡猾的乙支文德再次遣使来诈降,声称只要隋军撤退,便奉高丽王高元前往隋炀帝驻跸处朝见。 宇文述等见士卒疲惫不堪,军中已无粮草,来护儿水军又未按期来接应,在高句丽南面答应出兵北上夹击的百济军队也迟迟未发。 而平壤城防险固,一时无法攻拔,于是即因高句丽使者人头承诺的投降条件而退军,算是不失体面的班师。 但撤退时,高句丽军趁机四面抄袭,隋军结成方阵且战且退。乙支文德派人送于仲文等诗一首:“神策究天文,妙算穷地理,战胜功既高,知足愿云止”。气得于仲文等隋将嗷嗷叫。 秋七月壬寅(二十四),也就是正好萧守仁穿越过来的这一天,隋军退至萨水,军刚半渡,高句丽军向后路发起总攻击,隋军大溃,且战且逃,就这样薛世雄部逃到了白石山。 萧守仁他们一个个都是浴血奋战,同袍战死战伤的不计其数。 “将军呢?有没有见到将军?”萧守仁问道。 萧守仁口中的将军当然就是薛世雄了。 沉默,萧守仁一发问周围一片寂静,静得可怕! “将军阵亡了。”穆义看着双眼通红的萧守仁说出了真相。 “啊?将军阵亡了?阵亡了?竟然阵亡了?”萧守仁呆住了,融合了记忆之后,萧守仁知道这薛世雄真的是很厉害,而且对萧守仁也很不错,很看重萧守仁他们几个。 有一次萧守仁也是受了箭伤,由于没有及时的处理,结果感染了,化脓了,被巡夜的薛世雄发现了,俩人一番长谈之后,相见恨晚,薛世雄竟然帮萧守仁吮吸浓汁,一个是手握大军的大将军,一个打仗时得冲锋陷阵的小士卒,身份地位何等的差距,薛世雄竟然能折节下交,那时候起萧守仁就下定决心对薛世雄是生死相随。 可是现在呢?薛世雄竟然阵亡了,虽然萧守仁刚穿越过来没多久,但是他还是感受到了心中的那种失落悲痛。 一代名将就这样没了,青山有幸埋忠骨! 众人一声不吭的赶路,希望能活着赶回鸭绿江边。 萧守仁知道这时候不是该悲伤的时候,该是想方法逃过高句丽的追捕,只有活着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安慰。 “阿义,我想我们不能继续往前走了。”萧守仁突然停下来,对穆义一众说道。 “嗯?萧大哥,怎么了?”穆义听到萧守仁这么说紧接着就把手按在刀柄上面,他以为萧守仁看到有高丽兵了。 “大伙别紧张,周围没有追兵,但是前方肯定有千千万万的高句丽士兵,你们想啊,萨水一战,我军死伤众多,能逃出来的为数不多,到现在已经是好几天,高句丽的追兵扔下重淄,轻骑出发,四条腿的马昼夜不停的跑肯定比我们两条腿昼伏夜出要快得多,肯定已经是跑到我们前面去了,我们此刻跑过去肯定是死路一条,也许在半路上就被发现了也说不定。”萧守仁大声说道。 听完萧守仁的话大家一下子全都呆了,都愣住了,萧守仁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而且他分析的入情入理,丝丝入扣,但是这样一来,真如萧守仁这么说的话那大家是死路一条了。 看见大家都很悲观,一脸沮丧,有的已经在抹泪了,是啊,大家都不愿客死他乡,都想回归故里,不管是有家室的还是无家室的,有的家里还有双亲要奉养,有的还有嗷嗷待哺的娃娃要抚养,想想都忍不住掉下泪来。萧守仁看见大家都如此的悲观,赶紧双手虚压,示意大家安静。 “大家不要这么悲观,其实我们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出路了,我有个法子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听。”萧守仁说道。 “萧大哥,现在大家反正是死路一条,有下面法子你就说吧!”穆义急切的问道。 “萧大哥有什么办法你就说吧!” “萧大哥说吧,我们都信你!” “萧大哥我们跟着你走,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大家都在催促萧守仁。 “大家想想看,现在基本上所有的高句丽士兵都去追到鸭绿江边去了,我们干嘛还要去呢,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如果此时反其道而行之,跑回到萨水江边肯定是神不知鬼不觉,跑回白石山也行,我们可以从现在还来不及打扫的战场上面弄到七八件敌兵的盔甲兵器等等,伪装成敌兵肯定不会有人怀疑,其余的人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成为俘虏了,而且是身份不一般的俘虏,可以是将军级别的,这样,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押着俘虏安全的回到鸭绿江边了。”萧守仁慢慢分析道。 “对啊,萧大哥说的对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帮追兵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反其道而行,往回走。” “对啊,我们穿上他们的盔甲押着几个大将军他们肯定不会怀疑的,甚至询问都很少,因为他们上来询问会让人以为他们是想抢战功。” 大家听完萧守仁的方法后都觉得可行,大家一下子都很激动,仿佛家乡就在前面不远处,仿佛前面再无阻扰了。 “可是万一真的碰上高句丽的追兵盘问怎么办?我们又不懂高句丽语。”杨成皱着眉头问道。 杨成一提出这问题大家都沉默了,就好比在大家的头上浇上了一桶冷水,全身冰冷,冷到骨子里面去了。 第三章 青山有幸埋忠骨(下) 大家都看着萧守仁,希望他有办法解决,毕竟,这法子本就是他想出来的,现在出了问题当然也得他来解决了 “其实这点我早就想到了,大家不用担心。”萧守仁笑着回应道。 “嗯?这也有办法解决?”穆义好奇的看着萧守仁。 “你们想想看,高句丽为了抵抗我大隋的两百万大军,可谓是倾全国的兵力在抵抗了,只要是男的就上战场,虽说高句丽是弹丸之地,但是其疆土并没有我们想象当中的那么小,人口也有数十万,大蜀国分崩离析时好多人为了逃避战乱都躲到这来了,这也是高句丽立国的根本,既然都是流民而且还都是中原过来的流民,其语言可想而知,与中原语言相差不大,而且这些年高句丽一直都在学习中原文化,甚至是办太学,学诗经,中原语言已经是其官方语言了,这次他们征集的士兵,肯定是到处都有,他们自己的方言都无数种,自己交流起来都很难,即便是交流也是用中原语言,所以说我们没什么好怕的”萧守仁笑着回答。 看见大家在那边听边点头,萧守仁继续分析给大伙听。 “如果我们真的遇上高句丽追兵,我们开始用家里方言跟其周旋,他们肯定是听不懂,然后我们在用汉语跟他们讲,他们肯定就不会怀疑什么了,不过大家一定要注意,见到有人盘问,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很嚣张,一副我是大爷我怕谁的样子,这样才能不显得做贼心虚,知道不?” 萧守仁的一番分析终于让大家都安心的往回走了,大家都相信在萧守仁的带领下他们一定能够回到中原的。 午夜时分他们终于到了白石山,本来穆义他们准备打起火把的,但是萧守仁叫大家都谨慎点,打起火把的话可能会把周围的高句丽士兵引过来,所以大家就趁着月色在那找高句丽士兵的盔甲,白石山上堆满了尸首,有大隋士兵的,也有高句丽士兵的,大隋士兵居多,但是高句丽的也不少,大隋士兵被围困,垂死挣扎当然是以死搏命,无奈,因为这些天都没有吃饱,加上疲于奔波,早已是精疲力尽了,败了也是难免的。 很快他们就找齐了十二副敌军盔甲,在这过程中他们还救起了一个才十二岁的大隋士兵,在找盔甲的时候他们顺手把那些水囊和干粮也捡了过来,今天终于可以吃顿饱的了,都好多天没有吃过一顿饱的了。 啃了好几个馒头萧守仁才觉得微微饱,为了明天能够有精神赶路于是起身叫大家都赶紧休息,保持好体力明天好赶路,就此睡下,一夜无话。 约莫五更天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萧守仁就被穆义叫起来了,大家悉悉索索的都起来了,大家一边赶路一边喝着水啃着馒头,萧守仁此刻已经是装扮成高句丽的一个百夫长模样了,押着五个人上路了。 昨晚上救起的十二岁小孩也已经装扮成高句丽的一个小士兵了,这样子小年纪的小士兵在高句丽很常见,因为这场战争里面,高句丽是全民皆兵,只要是十岁以上的男丁就参军了,古时候,尤其是北方,十岁的小孩骨架子很大了已经,能有一米五了也,所以这更是增加了可信度了。 本来大家都不怎么愿意带上这么个小累赘的,但是萧守仁执意要带上这小家伙,大家也没办法,现在萧守仁说的话已经是颇具威信了,大家都相信在萧守仁的带领下大家都能回到大隋的军营。 萧守仁一眼看到那小家伙的眼睛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的前世,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渴望,恳求,悲伤,倔强,不屈,与当年的自己是何其相似啊! 萧守仁前世是个孤儿,原因不明,自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后来因为受不了里面那些大孩子的欺负,自己一个人在一个午夜逃了出来,无依无靠,单薄的弱小身板怎么撑得起生存的重担?在一个又冷又饿的早上他万幸的遇上了正好在公园打太极的老爷子,是老爷子救了萧守仁,老爷子早从军中退下来了,老爷子膝下已是无儿无女,说已是无儿无女那是因为在这以前是有的,但是两个才二十出头的儿子都在战场上牺牲了,女儿因为情场失意想不开,割腕了,没救过来,用老爷子自己的话来说这就是报应,自己年轻是双手染满了鲜血,现在终于有报应了。 遇上老爷子之后一切都变了,上学,考上大学,学医,毕业,考执业医生资格证,一切都很顺利,就这样理所当然的萧守仁成了首都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的一名临床医生,萧守仁问过老爷子当年为什么要收养自己,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要自己,都可以毫不犹豫的遗弃自己,老爷子为什么救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还对自己这么好。老爷子的回答是眼睛,因为萧守仁的眼睛,当年他看到萧守仁的时候一瞬间还以为看到是童年的大儿子,一样的眼神,是那么的不屈,那样的倔强,不管前方是什么在等着自己,都是坚定不拔。所以才留下了萧守仁。 萧守仁跟着老爷子学了很多,学写毛笔字,学泡茶,萧守仁想学太极,但是老爷子不让,说是太极不适合他,太极虽说柔中带刚,但是那种阴柔会把人无形中变的无欲无求,这样子不好,十五岁那年老爷子把萧守仁送到一个古色天色的四合院里,在那里萧守仁学的是寸拳,形意拳,十八般兵器只学了大刀,也只来得及学大刀,因为就在那一年老爷子就去了,以后的路都是萧守仁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这些年老爷子交给他的他是一样也没有落下,只是空闲的时间少了很多。 萧守仁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休息,医生就是如此,但是等到轮休的时候萧守仁就会去登山探险,就是因为登山探险所以萧守仁才会穿越到这来的。 在一个岩洞里面萧守仁发现了一个竹简,密密麻麻刻满了字,虽然是古籇,但是正好萧守仁看得懂,他大学的时候特意学过,不是那种但当涉猎的学不是囫囵吞枣的学,他是真的学的很好,理解了,融会贯通了。 这竹简上面记载的是一种刀法,,名为刀火燎原三十六式,以及相应的内功心法,名为炽焰,萧守仁按照这里面的方法练了练,但是发现这根本就是胡扯,刀法里面出刀的角度和收刀的角度根本就不是人可以达到的,而心法就跟是胡扯了,里面说是要感觉的天地之气然后引入体内转变为自身内力,太扯了,这么多年了,萧守仁练拳这么多年了,从来就没有感觉到什么天气之气,虽说如此,但是萧守仁还是默默的把竹简上的内容给记了下来,顺便带走竹简,想拿给经常收藏古董的院长看看这竹简是什么年代的。 但是在回家的路上悲剧发生了,接连的大雨引发了泥石流,就这样,萧守仁给埋在了青山之下,但是冥冥之中就是这么奇妙,身死魂消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他身上,身虽死,但是魂不消,魂就附在那竹简上面,然后,竹简破碎,化作一道光直穿天际。 看着小家伙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所以萧守仁力排众议,决定带上这小家伙。 正值七月中旬,天上的太阳很毒,火辣辣的。 杨广作为一个君主怎么样不好评论,但是作为一个军事指挥家绝对是失败的。 春天草都还没有长好,还是寒冬时候,他正月初二就发兵这本来就是不明智的,征伐这么一个小小的高句丽他居然调集了全国的兵力,浩浩荡荡一百三十多万,连绵不绝,中原通高句丽的路并不是很好走,坑坑洼洼的,一下雨后,那就是泥泞不堪,人马难过,所以呢,此战应该是要速战速决,但是杨广这么样士兵游行似的,根本就不符合行军打仗的特点,不失败才怪。 虽然太阳很毒,但是大家还是很高兴,因为如果遇上大雨天那就真的是悲剧了,路难走不说,晚上还没地方睡觉,湿漉漉的得淋雨淋一晚上,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是人就受不了。 那种滋味大家都尝过,因为他们此次出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遇上大雨天了,前些天连绵不绝的大雨不仅淋湿了全身而且连干粮也淋湿了,一淋雨一回潮,大家带的那点粮食都发霉了,所以才有人偷偷的不顾军令把发霉的粮食埋掉。 就这样,他们一天八十里的速度向鸭绿江推进,中间他们遇到过七八个高句丽追兵小队,大约四十几个人一队,有三个小队停下来盘问过,但是都被萧守仁巧妙地圆过去了。 七月二十七日,阴天,还有四十里路就可以看到鸭绿江了,也就是说还有半天的路程他们就可以赶到鸭绿江了,只要他们越过高句丽的防线,取得大隋军队的信任他们就可以回家了,就安全了,大家伙都有点松懈了。 第四章 鸭绿江边敌千舳(上) “兄弟们,我知道大家经过这几天的赶路已经很累了,但是希望大家伙打起精神来,虽然我们经过这么多的盘问都蒙混过关了,但是,现在越是离我们大隋军队近了,我们就越是危险,前方有数不清的高句丽士兵,其中不乏精明之人,不像路上碰到的游兵散将,容易骗,所以呢,越是这样子我们越是不能掉以轻心,越是要谨慎,要小心。”萧守仁看见大家一副兴奋的样子不得不再次浇大家冷水。 萧守仁的话现在还是很有份量的,一路上萧守仁的表现彻底的征服了众人,要不是萧守仁的方法大家伙估计现在已是哪座不知名的小山上的一抔黄土了。 萧守仁的话还刚说完,就听见从后方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又有高句丽的士兵经过了。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有点紧张,但是现在经过了那么多次的实战演习,大家已经是不紧张了,甚至已经站在路边就等高句丽的士兵来盘问他们了。 如其所愿,这队五十几个人的小队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真的停了下来,把他们给围了起来,一个矮个的胖子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句一直盯着他们看。 大家都懵了,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只有少数几个还保持着镇静,萧守仁,杨成,穆义,穆羽,还有昨晚上收留下来的小家伙。 “你们是哪个大营的?将军是谁?为何到此?”那个矮胖子一连串的发问。 萧守仁一看到这胖子就赶紧把脸低下来了,不是因为看见这矮胖子的尊容之后惭愧的无地自容,而是因为他认识这胖子。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守仁的朝思夜想的人,就是这人害的大隋二十几万大军一夜之间全部阵亡,就是这人害的薛世雄将军身埋白石山,尸骨不知去向,就是这人一手谋划了这场大战,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萧守仁和他接触开始的。 这人就是高句丽的宰相乙支文德,萧守仁很难忘却那天,那天正下着毛毛雨,薛世雄将军正和宇文述、于仲文、崔弘舁、以及监军的慰抚使尚书右丞刘士龙等人商议如何直取平壤城,因为军队的粮草已经是耗之一空了,再不速战速决的话就只能退兵了,就在这个时候,前方斥候来报,说是有个自称是高句丽的宰相的家伙求见。 来的正是这个不怕死的乙支文德,他早就摸清了杨广的脾气,尤其是那套假仁假义的投降者不杀政策,所以他才有胆量只身一人前来探营。 双方交换了投降的一系列意见之后,就是由萧守仁接待乙支文德的,名义上是接待,但是薛世雄曾经暗地里交代过了,其实就是监视他,以防他在军中打探军情,萧守仁是严守军令,一刻不离乙支文德的身边,但是最后还是事与愿违,不知道乙支文德用什么方法,还是打听到了大隋军队缺粮的境况,所以才有诈降诈败的一幕幕,所以才会让四位大将军产生麻痹,轻敌了,终于迎来了惨烈的一战,一战败北! “你,那汉子,把头抬起来!”乙支文德发现前面那汉子身形很眼熟,虽然穿着高句丽的盔甲,但是那股子气质,那股子英气逼人,似曾相识,但是就是一时记不起在哪见过。 萧守仁一听见乙支文德叫自己把头抬起来就知道,今天恐怕是难以善后了,暗暗下了狠心,双手握了握,紧了紧,一个箭步就往前一跪,压低声音道。 “父亲大人,我是小羽啊!”萧守仁在接待乙支文德的时候闲聊时知道乙支文德还有一个小儿子,年纪和自己相仿,身形也差不多,但是多年前和一个民间女子私奔了,不知去向。 乙支文德听见萧守仁喊那一声父亲大人一时竟然呆住了,多少年了,快有五年了吧,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已经是快有五年没有问过自己早安了,真是想念啊。 不仅仅是乙支文德呆住了,萧守仁身边的十八个兄弟也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萧守仁就跪在了眼前这矮胖的敌人面前,竟然口中还叫着父亲大人。 来不及等他们醒悟过来,就在乙支文德和身边的兄弟发呆的瞬间,高句丽的士兵一听见萧守仁喊宰相大人父亲大人一时间也放松了警惕。 就在这瞬间,萧守仁突然暴起,他跪下的那瞬间就是为了麻痹敌人,就是为了自己拔出腰间的大刀做掩护。 闪光耀眼,翩若闪电,下一刻大家全部都惊呆了。 大刀划破伪装,此时此刻已经是架在了乙支文德的脖颈上面了,萧守仁也站在了乙支文德的背后,慢慢地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这方靠近,把后背留给兄弟几个。 前一刻还温情脉脉的,一个是幡然醒悟的孝顺儿子,一个是思子心切的慈祥父亲,突然之间角色转换的如此迅速,电闪雷鸣之间竟然已是大刀架颈了。 穆义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十八个人紧紧地围在萧守仁的身边,高句丽那边还有人竟然还傻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宰相大人他们父子为什么会反目。 “乙支文德大人,几天不见,愈见潇洒了啊,一身锦袍,匆匆赶路,这是准备去领赏呢?还是准备去洞房啊?”萧守仁恶狠狠的押住乙支文德讥讽道。 “萧壮士果然是智勇过人,我早就说过你不是寻常人,没想到你竟然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能够想到如此精妙的法子,扣押住了我。”乙支文德感慨道。明里是夸萧守仁急智,其实是不齿这种下跪以亲情博取信任麻痹的方式。 “这一切还是拜您所赐啊!没有您老怎么我们怎么可能又有今天呢?”萧守仁也毫不客气的反击。 “哼!虽然你们用了个很聪明的法子,化妆成我们高句丽的士兵押送战俘到了这,但是前方还有我们高句丽的重重防线,看你如何趟过去!”乙支文德还是那副死脾气,身在敌手,还不忘威胁敌人。 “哦?本来是您老说的那样没错,前一刻我还在为这事烦忧,但是真的是正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您老这枕头送的实在是太及时了,您说我手里现在有了您这高句丽的宰相大人在手上,我还用担心这么个小问题吗?”萧守仁笑眯眯的看着乙支文德问道。 “哼!老夫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宰相而已,死了我一个还能出下一个宰相,朝中巴不得我死的人多了去了,你们这招根本就不管用!”一直问道一脸傲气的回答。 “哦?是嘛!我怎么听说老大人以前一直是户部尚书来着,高句丽的八成官员都是老大人的门生,可谓是桃李满高丽啊,以前好像还是太子太傅,如今太子已是高丽王了,难道他是个不念旧情的主?”萧守仁慢慢说道,紧盯着乙支文德,阴森森的笑着,一副我吃定你了的表情。 “你们都不要动,要不然你动我也动,伤到你们这帝师那就不好了,你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啊”萧守仁厉声喝到。 高句丽的士兵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办是好。 “都下马,赶紧的”萧守仁吩咐道。 高句丽的士兵一看萧守仁说话时那刀锋又逼进了一点,乙支文德的脖颈上面都可以看见渗出血丝了。都赶忙下马。 “把兵器都扔地上,双手抱头,聚拢在一起,蹲在地上,赶紧地”萧守仁继续下命令。 高句丽的士兵只好听命了。 萧守仁看见高句丽的士兵都如此的听话,满意的点点头,转过头对穆羽及穆义吩咐道。 “过去把最好的十九匹马挑出来,把其余的都杀了。” 这时候萧守仁的话已经是比杨广的圣旨还管用了,穆羽和穆义听到萧守仁的吩咐之后马上执行,立马就挑出了这五十几匹马里面壮硕的十九匹,其余的都一刀一匹放倒,不死也跑不动。 就在穆义快要将最后一匹老马放倒的时候萧守仁想起来点事,连忙出声阻止了。 “算了,留一匹给他们报信,告诉他们那高丽王,他们这可爱的宰相大人在我们手里,免得他们乱动。” 解决好了后顾之忧了之后萧守仁他们都一一上马,萧守仁押着乙支文德同乘一骑,也是这十九匹里面最好最状的那匹。 第五章 鸭绿江边敌千舳(中) 乙支文德坐在萧守仁的怀里,坐在自己的这匹好马上面,马依旧是自己的这匹马,但是心情却是完全不同了,这次的自己后背上多了一个温软的怀抱,而且自己的身份竟然是一个阶下囚,虽然自己打了胜仗,但是自己竟然沦为了阶下囚,这是何其讽刺的一件事情啊。以后回去这老脸可往哪放啊,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得去呢。 萧守仁的这手阴阳反转玩的非常之巧妙。 半天的功夫,就在夕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萧守仁他们终于看见鸭绿江边了,同时看到的还有那些高句丽的大营。 旌旗闭空,迎风招展,人声鼎沸,骏马长嘶,兵来将往,好不热闹。 看到如此场面萧守仁的心一下子沸腾了起来,这就是古战场啊,大好男儿的立功建业之所在,身后的十八个兄弟也很兴奋,做梦似的,他们竟然活着回到这来了,就在他们感慨的这会儿,前方已是迎来了大部队了,看来他们留下的那匹老马还是起了作用的。 队伍前面的是一架软撵,全部都是金黄色,很是引人注目,走进了才发现这撵车上面的人生的很是魁梧,头戴紫金冠,身穿黄袍,袍上绣的是四爪大蟒蛇,很是精神。 萧守仁隐隐猜到了这人的身份了。 这人是高丽王高元! “来人止步!留下我高句丽宰相乙支文德大人,放你们一条生路!否者,死!”撵车旁边出来一白袍小将,高声喝道。 萧守仁一看这仗势就知道今天这事是不能善后了,毕竟自己绑架的可不是小鸡小鸭,绑架的是他们的宰相帝师。 “哈哈哈!笑话,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我们一放这老匹夫我们还有活路?叫高元出来!”萧守仁扬声大笑。 听到萧守仁口中一口一个老匹夫竟然还直喊高丽王高元的名讳,高句丽这边的士兵都拔刀准备上前,但是撵中人用手摆了摆,示意不必如此。 “答应他,不管他什么要求,我们只要宰相。”高元低声吩咐道。 白袍小将听到高丽王的吩咐赶忙驱马向前,准备与萧守仁谈判了。 “前方败军听着,我王答应放尔等一条生路,但是必须将乙支文德大人放还。” “当然,当时鉴于你们打仗时出尔反尔的前科,我们需要顺利的达到大隋军队确定我们安全了,我们才会放人。”萧守仁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这白袍小将如此说法,那肯定是那高元的意思,那自己等人肯定是安全了。他们顾忌乙支文德的安全。 白袍小将难以抉择,跑马回来请示高元。 “如今没有别的法子了,答应他。”高元淡淡说道。 白袍小将得到答复之后举起手中的旌旗,打了几个手势之后,大队自两旁散开,让出一条大路来。 “希望你能遵守若言,你们走吧!”白袍小将高声说道。 “当然,我们中原人一直都是守若言的。”萧守仁回应。 两国大军隔江相互对持,谁也奈何不了谁,但是大隋的军队在认数上面占了很大的优势,但是优势又何尝不是劣势呢,士兵毕竟也是人,并不是打仗的机器,所以士兵也需要吃喝,马匹也需要吃喝,这一天下来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萧守仁他们站在高句丽这边准备好的战舰上面,战舰上面不光他们二十个人,还有高句丽的人,而且很多,他们怕萧守仁他们毁约,旁边还有很多的战舰,就像是护航似的,再说了,萧守仁他们也不会摆弄这巨大的战舰啊,所以他们一刻也不敢放松,越是最后越是要坚持要谨慎。 约莫半个时辰,萧守仁他们已经能够看到大隋的旗帜了,而大隋的军队也看见他们了,宇文述他们早就已经逃回了大营,因为薛世雄吸引了大部分的兵力,为他们几个创造了机会逃命。远远的看见高句丽的恶战舰开过来,一时间,大隋军营里面,鼓声雷动,大军赶紧集合。 站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城池上面,宇文述他们一头雾水,因为他们看到对面高句丽的战舰上面打出的旗语,并不是开战,不开战那他们过来干什么? 于仲文想起乙支文德派人送过来的那首诗“神策究天文,妙算穷地理,战胜功既高,知足愿云止”一时忍不住就想吐血了。 动静太大,惊动了杨广,不仅仅是杨广,还有各国使者,杨广为了显示自己是“圣人可汗”,是天之骄子,是四方霸主,征伐一个小小的小丑,还不是手到擒来,他把高元比作是小丑,杨广为了显示武力的强盛,为了杀鸡儆猴,所以这次出征前竟然邀请了四方小国的使者来观礼,随军出征。 君臣使节,文武大将,都齐聚城头,想看看高句丽这是演的哪出。 但是事情视乎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高句丽的战舰群并没有旗鼓呐喊,并不是一副打仗的姿态,离岸边还有几百丈的时候舰群停了下来,为首的那战舰慢慢开向大隋这边,靠岸了,从船上走出来二十个人。 此时萧守仁他们已经把高句丽的盔甲脱掉了,都穿着麻布衣服,只有五个人还穿着大隋的盔甲。 走到城门下,萧守仁他们大声报告自己所属的大营小队编号,并扔上自己的腰牌上去。 城门上面本来还不确定,但是杨广相信了,吩咐打开城门。 就这样,穆义穆羽他们都进入了城内了,但是萧守仁还不行,他手里还押着乙支文德呢,萧守仁离城门还有。两箭之远,离战舰也是两箭之远,萧守仁打算在这放了乙支文德。 事情本来就应该在此时此刻结束了,但是人算终究比不上天算。 就在萧守仁准备放开乙支文德的时候横生变故,秋风乍起,风沙迷眼。 几道凌厉的风声呼啸而来,又急又快,打着转。 萧守仁下意识的把头一偏,顺势抱住乙支文德往地上快速打了几个滚,终究是太快了,还是没有完全躲过去,脸颊上面还是擦破了皮,涓涓血丝流了出来。乙支文德倒是没事,一身完好。 看着离自己八丈开外的,此刻还在颤动的十几支飞羽箭,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萧守仁一下子就明白了,高句丽的杂种没有准守规矩,他们想杀了自己。 萧守仁一下子就怒火冲天,自己准守规矩,不顾大家的反对,想放回这乙支文德,虽然薛世雄将军是死于此贼之手,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一口唾沫一个钉,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如此作为如何苟活于世上,如何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 彼以真心诚意待我,我自当以诚意真心待他,但是如果彼处处算计,处处狡诈,自当十倍百倍还之,这一直是萧守仁为人处世的原则。 城楼上的杨广眼力极佳,一眼就看出来高句丽的人不守规矩,此刻也是怒火中烧,双手抓地檀香龙椅上面的扶手都吱吱作响,可见怒气有多盛。 城门大开,一大队的隋兵涌出,有序的摆开阵形,护住萧守仁,当然还有乙支文德。 然后慢慢往后退,一直到萧守仁和乙支文德进入城内了,高句丽那边也没有动静,好像刚才的那些流失不是他们射出来似的。 偃旗息鼓,高句丽的战舰已经退去,鸭绿江边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十几支羽箭还插在那,证明刚才的剑拔弩张。 隋军大营,萧守仁脸上此刻已经止住了血往外流,用白布裹住药渣,在头上包了一圈,草草的包扎了一下,萧守仁看见自己十八个兄弟和那小不点都没事,此刻都围在自己身边,心中没来由就感到很温暖,放佛这都是自己的家人似的。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到现在你都没有说你叫什么呢,难不成我们一直就叫你小家伙?”萧守仁打趣道。 第六章 鸭绿江边敌千舳(下) 听见萧守仁开玩笑,大家都笑了起来。 “小牛这条命是萧大哥救的,没有萧大哥就没有小牛,小牛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萧大哥的救命之恩。”小不点听见萧守仁问起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忍不住,鼻子一酸,竟然哭出声来。 “别哭了,别哭了,这么大的人了,是个小男子汉了还哭啊,别人看见了会笑话的,赶紧别哭了,别给我们大家伙丢脸。”萧守仁半劝半吓的赶紧劝小牛不哭。 小牛一听萧守仁说不要给大伙丢脸,自己是个小男子汉了,想想很有道理,赶忙擦干了脸上的眼泪,鼻子抽噎了两下就止住了哭声,双眼通红的看着萧守仁,要一个答复。 萧守仁何尝不知道小牛的意思呢,说白了,就是想今后跟着萧守仁混了。 萧守仁此刻心里很没有底,自己刚过来没多久,不了解这时代,甚至是这世界的情况,自己能不能混出个人样来都不知道,更何况,现在在打仗,保不准哪天就马革裹尸还了,还谈什么带好人家呢。 “小牛啊,不是萧大哥不肯,只是萧大哥也就是当兵的,保不准哪天就去陪薛将军下棋了,跟着我估计也没什么出息,我看你年纪也还小,不如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从战场上面假死脱身,这比什么都强。”反正这屋里也没有外人,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萧守仁说话也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萧大哥,就是因为家里穷,吃不饱,所以我才出来当兵的,混个吃饱穿暖,乱世中的人儿都不如畜牲,早死晚死都一样,反正我是跟定萧大哥了,出死入死,小牛是跟定了。”小牛丝毫没有因为萧守仁的话而犹豫,爽快的回答道。 看见萧守仁还在那犹豫不决,大家伙也跟着劝萧守仁。 “萧大哥,如今你擒住了高句丽的宰相,立了大功,在文武百官面前,外国使节面前让陛下很有面子,这阵子我们虽然说打了很多的胜仗,但是前几天的那一仗,让陛下龙颜大怒,估计这次有很多人要遭殃了。陛下肯定会封你做大官的。”穆义笑着说道。 “是啊,萧大哥,保不住封个将军也说不定啊,到时候,我们都是你的兵了,你可要照顾着我们啊。”穆羽也跟着起哄。 “对啊,不仅是小牛,以后我们大家伙都跟着萧大哥混了”阿成也赞同的点点头。 听着大家伙都这么说,萧守仁也不客气了。 “各位兄弟,难得各位兄弟看得起萧某,苟富贵,定当不相忘,如果萧某人真的能得到陛下的赏赐萧某肯定忘不了众兄弟的。”萧守仁看见众人都这么说,再推却大家的好意那就显得自己小气了,见外了。 “哦,对了,萧大哥刚受过伤,我们还是让萧大哥一个人静一静休息一下,养好精神,过几天估计天子还要召见萧大哥呢。”阿成倒是个聪明人,听见大家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闹事场似的,赶忙让大家都回各自屋里去。 一会儿的功夫,大家都散去了,萧守仁也确实是累了困了乏了,所以倒头便睡,一睡便是一整夜,第二天醒过来,看见桌子上面有馒头还有两个小菜和一小壶的酒,想来这便是自己的早餐了,也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 草草的吃过了早餐,伸展了下身子,感觉全身精神,出门在小院子里打了一套形意拳,更是精神焕发,这才大量起来自己现在居住的小院子来。 这是个三间小房子外带一个小院子的院落,两面是土墙,两米来高,小院子的院门有些破旧,不知道从哪弄过来硬装上来的,三间小房看起来还很新,看来是新建不久的,砖色还很新,瓦色也新鲜。 推开院门看见一队队来来往往的士兵,穿梭在门前的大街上面,大街上面什么都有,有卖菜的小贩,有酒店,有客栈,有衣服店,凡所应有无所不有,萧守仁惊呆了。 萧守仁知道,这里本来是一荒地,并无人烟,方圆十里都见不到人,但是杨广却硬生生的在这弄起一座商业城池起来。 因为军事需要,杨广吩咐在这起一座城池,作为补给点,作为战略据点,于是乎出动三十万兵力,日夜不停赶工,更是抓了四周的农丁赶工,七天!只有仅仅七天!就在这起了一坐城池。 战争不是模型演战,所以全军需要的东西很多,军队要吃要穿要喝,一百多万的军队,那是多么大的开销啊,而且从杨广的态度来看这明显是一场持久战,士兵也需要消遣,所以朝廷也发出文书,鼓励商人在此处经商,税收全免,而且往返的商队还有军队保护,安全性也提高很多,于是,来往的商队不绝于路。 一座商业城池就这样崛起来了,很快大家就给这城池起了一个名字,奇迹之城,商城,因为这是商人的天地。 并不是每一个士兵都能像萧守仁一样能有一个自己的独立小院子的,只有千户以上的才能有一个自己独立的小院子,像萧守仁这样拥有三间小房的小院子估计是一般的千户都得不到的,萧守仁也是因为这次立了大功,所以才有这么特殊的待遇。 穆义穆羽阿成小牛儿他们十八个人都住在东校长的大营里面,反正闲来无事,萧守仁慢慢的踱着,边走边看,看着这古代的繁荣市场,叫卖的声音是此起彼伏,来来往往的人群也是络绎不绝,摩肩擦踵,很是拥挤。 走了莫约三盏茶的时间,终于看见军营的大旗了,黄沙卷大旗,长歌冲云天。 还有三百多米的距离萧守仁就听见军中传来了沧桑的军号,还有那些个军中汉子粗犷的歌声,离得远了,听的不太清楚,只是感觉很豪气。 萧守仁在旁边看了会儿,但是还是听不懂那歌声里面唱的是什么,记忆里面也是模模糊糊的,不太清晰。 径直回到了自己出征前的帐篷里面,这点他还是记得的,由于作战的高移动性,所以杨广下令一律用大帐篷代替木屋,这都是跟突厥人学的,因为现在的突厥可敦正是大隋的公主,杨坚的妹妹,杨广的姑姑,可敦就是可汗的妻子。 如今的这位可敦很有权势,在突厥有一点的话语权,而且她也是一直是身在突厥心在隋,和杨广的联系一直都没有间断过。 看着熟悉的帐篷,物是人非啊,以前这么大的帐篷里面密密麻麻的住了四十几个人,而如今呢?虽说还是密密麻麻的住满了,但是一大半都是陌生的面孔,只有十八个面孔是自己熟悉的。 生命在战场上面是如此的脆弱,也许今晚睡觉大家还在聊天打屁,但是明天睡觉的时候也许就少了其中的某个或是某几个。 没回来那就只有两个解释,死了,或是逃了。 只身在外,没有足够的粮食没有一份精确的地图,又能逃到哪去呢?何况,大家都是在军中备案了的,如果被发现逃跑了,那家里是要被牵连的,所以呢,不到万非得以,有家室的人是不会逃跑的,哪怕马革裹尸还。 晌午的时候正常的操练终于是结束了,听见外面打打闹闹的声音越来越近,萧守仁知道肯定是穆义他们几个领好了中午的馒头回来了。 果然是他们几个,大家看见萧守仁都很高兴,围在萧守仁身边聊着这几天军营里面的趣事,其实在萧守仁听来这也不是非常有趣,无非就是谁谁谁操练的时候给训了,谁又被谁作弄了,但是大家都在这封闭的军营里面,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所以这点破事也能让大家乐上一乐,一到轮休日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大家都往商城里面钻,当然尤其是花柳之地更是好去处了。 第七章 扑朔迷离太上道(上) 和大家活聊了聊,觉得吧,一个人睡那个小院落也没意思,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现在这个帐篷里面正好还有几个空的床位,所以呢决定就不回去了,就继续睡这了,天色也不早了,萧守仁还要去买一身衣服,这样就可以在日落之前回到军营了,明天也能和大家一起出操,进行操练,今天回的早估计还能赶得上吃晚饭呢,在出军营的时候顺便问了问乙支文德关押的地方,准备晚上找这老家伙聊聊,得知乙支文德正好也是关押在军营里面。 一米七八的个子放古代并不是很高大,但是也绝对不小,放在衣服店里也是很吸引人的,因为衣服店里大多数都是女的,环肥燕瘦,各种各样的女人,萧守仁一进去就仿佛是鹤立鸡群似的,那么的显眼,一时间萧守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幸好这里边的小伙计挺懂事,一看这模样赶紧把萧守仁引到了后面的小院子里,问清了萧守仁想要的衣服款式和所需布料后帮萧守仁量了量型,告诉萧守仁先交一半的现银余下的一半过两天来拿衣服的时候交,就这样,萧守仁做贼似的赶紧拿着衣服凭据高进逃出了衣服店。 如果放以前萧守仁肯定是不会不好意思的,但是现在是古代,而且以前萧守仁也没有试过被一大堆的女的围着看猩猩似的看啊,而且还是各种姿色的都有。 回到军营恶时候正好是收操的时候,大家都在排队领取食物,萧守仁也赶忙去排队,领了三个馒头和一下碗的小米粥,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准备享受自己的晚餐了。 就在萧守仁吃了一半的时候,萧守仁听见背后的帐篷里面传来一阵阵低低的呻吟声,好奇心的驱使,萧守仁好奇的走过去,撩起布帘,这帐篷虽然不大,应该说是算小的了,但是里面确实很豪华了,比起萧守仁他们的那个算是豪华了,而且里面只有一个床位,看来这人应该是有点身份了,没有身份根本就分不到这么好的帐篷,而且也不会摆放这么多的东西,陶陶罐罐就两个架子,而且还一个架子的玻璃和翡翠,这时候的玻璃可不是像现在的玻璃这样的廉价,那时候玻璃的锻造技术并没有传到中国来,都是海上漂洋过海运过来的,所以都是千金难买。 就在萧守仁还在猜测这帐篷主人的身份的时候,肩膀上面被人拍了一下。 “小兄弟,能否让一下,让老夫把药端进去。”一个很慈祥的声音在萧守仁身边响起。 萧守仁吃了一惊,自己光顾着发呆,有人走到了自己身边都没有发觉,如果这是敌人的话,恐怕自己已经是死了好几次了。 身边说话的人根本就不是尘世间的,三捋长长的雪白胡子,鬓角下留的头发也是很长,虽然穿的是布衣,但是难以掩饰那副仙风道骨的气质。 就在萧守仁转过身发呆的时候这神仙似的人对着萧守仁笑了笑点点头已经是端着药罐一个闪身已经进去了,见到如此人物如果不进去结识一番这么也得后悔啊,萧守仁赶紧跟了上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帐篷地上竟然是铺了地毯的,奢侈啊,真奢侈。 “药已经好了,你什么时候趁热喝了吧。”那神仙似的人物放下药罐,仿佛一刻也不想待,转身就往外走。 这时候正好萧守仁走进来,差点俩人就碰了个满头。 “咳!咳!咳!多谢神医的药,多有麻烦了。”那被子里面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原来萧守仁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从床上传来的,不到里面来还真的是不知道这床上有人在上面,听声音听的出来这人应该是受了不小的伤。 “你跟着我干嘛?”神仙人物笑着问萧守仁。 “呵呵,原谅则个,我刚才刚看见你的时候感到很眼熟,以为是我的一个故人,所以呢,想走近点确认一下,望不要见怪才好。”萧守仁挠了挠头赶紧找了个台阶下。 “哦?是吗?我还真的是不知道还有谁像我一样,是这副模样,不知道小兄弟你说的故人是谁啊?”那神仙人物听见萧守仁这么说之后倒也不生气,脸色很是古怪的问道。 萧守仁听见他这么问再联合此时此刻他的表情,很是奇怪,这回答没有什么漏洞啊,他们这么听见我这么说之后表情这么怪呢?难道他这副打扮很怪异? 萧守仁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思绪,不知道自己是哪弄错了,自己以前在军营里面也没有见过这么个人啊,但是此时已经是不由得他再想下去了,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嗯,我那故人叫孙思邈,也是和你一样的打扮,刚才一时认错了,不好意思啊,我还有事,先告退了啊。”萧守仁想起来孙思邈也是隋末唐初的人物,而且还是药王,以前学医的时候看过他的图画,也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于是毫不犹豫的就把他拉了出来,然后准备脚底抹油赶紧开溜。 就在萧守仁掀开布帘走了三步不到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肩膀又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竟然是那神仙似的的人物,此时此刻就站在自己身后,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小兄弟,你见过孙思邈那老头?” “当然了,想当年,我可是见过孙神医半面的哦。”萧守仁一听这神仙似的老头说孙思邈是老头的时候心里面的石头就落地了,听着语气估计他们是认识的,而且关系还应该很不错,那现在自己就可以打友情牌或是恩情牌了。 “咦?见过就是见过,没见过就是没见过,怎么还有见过半面这么一说呢?”神仙人物好奇的问道。 “唉!孙神医一心救死扶伤,忙啊,我也就只是远远的见过半面而已啊,不敢上前打扰他救人啊,如果因为我的缘故打扰了他救人的话,那我的罪过就大了。”萧守仁本来还想借用白居易的犹抱琵琶半遮面来教育一下这神仙老头的,但是想想,这老头应该是不知道犹抱琵琶半遮面这名句的,所以呢,也就放弃了,只好跟他讲道理。 “呵呵,原来如此啊!老夫受教了,就此别过,我还有事要做。”神仙人物笑着告辞了。 萧守仁摸了摸鼻子笑了笑,准备去拜访乙支文德这糟老头了。 乙支文德句关押在军营的最中央,由一队最精悍的士兵看守着,防止有人劫营。 萧守仁中午的时候已经问过了乙支文德的关押之地,所以这会儿是轻车熟路的往中间走去。 越是往中间走就发现这守卫是越来越严了,里三重外三重,一队队的巡逻兵,由于前一天萧守仁在城外的英勇表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大家差不多都认识他,也没有过多的盘问,谁都知道萧守仁不日就要升了,谁吃了没事做去惹他生气呢? 一路上是畅通无阻啊,只是在进帐篷的时候有些难度,但是经过萧守仁的一番说辞之后萧守仁还是顺利的进入了帐篷内,巡逻的精卫队不知道是看不惯萧守仁还是怎么滴,估计是嫉妒吧,硬是是不能放人进去,怕是会有人进去之后劫走乙支文德,萧守仁一听就火了,找借口也找个好点的啊,这乙支文德是自己抓过来的,现在最没有理由放他的就是自己了,这不是故意找茬嘛。 一番辩论之后,被萧守仁训的服服帖帖的精卫队士兵便是不再啃声了,放了萧守仁进去。 还没进去萧守仁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还在布帘外萧守仁就听到狗吠了,没错!就是狗吠!而且还是从帐篷里面传来的,很是古怪。 这老家伙难不成还有心情在里面遛狗?或者是在里面无聊了自己装狗叫?萧守仁龌龊的想。 掀开布帘,萧守仁一进去映入眼帘的不是乙支文德,而是一只很是高大的狼狗,这里面竟然还真的养了一只狼狗! 乙支文德看见萧守仁进来似乎并不是很稀奇,飘了萧守仁一眼之后就再也没有抬头看萧守仁,他就坐在桌案前面,一个劲的吃着桌子上面的食物,食物倒是很丰盛,有鸡有鱼,竟然排满了整个小桌案。 那只大狼狗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桌案上面的食物,口水直流,萧守仁进来它瞅都不瞅一眼,仿佛进来的是团空气,狗眼看人低,那说明你还能引起狗的注意,但是现在是狗都不理你啊,一瞬间萧守仁就变成狗不理了。 第八章 扑朔迷离太上道(中) “嘿嘿,老头你倒是很好嘛,还有心思吃东西,兴致蛮高嘛!”萧守仁一口讽刺的口吻笑道,就是这人害死了自己最最敬爱的薛将军,此刻薛将军尸骨都没有找到,而这老匹夫竟然在大隋的军营里面大快朵颐,实在是可恨可气,萧守仁一看到这场面就很火大。 “你此刻看到我在这大吃大喝是不是很气愤啊?”乙支文德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如果是你,别人杀了你最慈爱的父亲,而他此刻就坐在你家里大吃大喝,你会怎么办?”萧守仁交了咬牙,紧了紧腰上的短剑。 “这要看他还有没有价值了,如果还有利用价值的话,我肯定是留他一晚。”乙支文德吐了嘴里的鸡骨头,慢吞吞的回答。 “哦?那不知道你这老匹夫除了能多害几个好人之外还能有什么用处?”萧守仁轻蔑的问道。 “好人?呵呵,你说的好人应该是薛世雄薛大将军吧,既然是铁血军人谁手上没有沾满鲜血,这还能称为好人?可笑!”乙支文德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再说了,如果说我现在都还没有价值的话,那怎么这么会儿就有那么的人想置我于死地呢?”也不管萧守仁的脸色,乙支文德继续慢慢地说道。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萧守仁不解的问道。 “你没看见这畜牲吗?”乙支文德头也不抬,用手指着身边的大狼狗,问萧守仁。 “看到了,但是还是不怎么懂这是什么意思。”萧守仁依旧不解。 “中午的时候,给我送饭菜的大隋兵士估计是看见我的饭菜丰盛,所以偷偷吃了些,结果一进帐篷就口吐白沫,现在估计早就咽气身亡了,懂了不?”乙支文德慢吞吞地说着,就好像是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似的。 “啊!有人下毒,有人想杀你,所以呢这狗不是用来溜的,是用来试毒的!”萧守仁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聪明!跟你这样子的聪明人讲话就是不费力,一点就通,所以说,现在我是有吃的就赶紧吃,保不准下一刻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乙支文德叹了一口气。 “活该!谁让你们顽固反抗的,还出尔反尔,早早的臣服了不就好了,哪来这么多的事,现在就算是你死了也是活该。”虽然萧守仁口中这么说着,但是这会儿他已经不敢掉以轻心了,眼角默默地打量着帐篷里面的一切。 那畜牲仿佛还不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还在那甩着尾巴,想讨一两块肉吃。 “谁想杀你?”萧守仁见乙支文德不说话于是继续问道。 “哼!这还用说吗?很显然,不是高元就是太上道!”乙支文德拿起一个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萧守仁收回打量的目光,一脸诧异的看着乙支文德。 “嗯?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还以为你已经猜到是高元了呢,这你都没有想到?”乙支文德终于抬起了头,一连鄙视的看着萧守仁。 萧守仁这会儿也不好解释,自己是猜到是高元下的手,但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太上道这个名字,听名字听得出来,这是个道教的组织,怎么一下子还和一个无名的组织拉上关系了呢? 大隋方面肯定是想扣着乙支文德做一场大交易,这交易的背后估计大隋是要占尽大便宜的,所以大隋方面是不怎么可能派人来杀乙支文德的。 “我知道,从昨天那几十支的飞箭我就知道了,那不仅仅是想置我于死地,而且是根本就没有顾忌到你这乙支文德宰相大人的安全,你们高句丽那边没有你们的王上下命令,根本就不会有人如此大胆,所以肯定是有人偷偷奉了密旨,想让你埋骨江边。”萧守仁一副很好学的姿态继续请教道:“可是我就不明白了,这怎么又跟那个什么太上道扯上关系了呢?你们两者之间有半毛钱的关系?” “嗯?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毕竟你的位子摆在那并不是很高,这么机密的事情你不知道很正常。”乙支文德疑惑的看着萧守仁,但是一会儿之后眉头就舒展开了,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萧守仁这样子的小卒子还没有资格知道他们上位者该知道的机密。 “反正你现在也困在这,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成问题,说说太上道的事情吧。”萧守仁的好奇心此时此刻已经被这老头给钓了起来。 “哦?刚才你还一口一声的老匹夫想杀了老夫给你们薛大将军报仇,现在不报了?”乙支文德戏谑的看着萧守仁。 “唉!其实我也知道,双方开战,各为其主,并没有对错,如果一定要说是谁错了,那只能是上面的人,并不能怪到你头上来,我只是心中这口气难以消除,薛将军对我很好,我看他就像看待父亲那样,你明白?”萧守仁也叹了口气,席地而坐,默默地回答。 “看不出来啊,你小小年纪看事情倒是很透彻,难得遇到这么个聪明人,像你说的那样,我这糟老头都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啃到如此美味的鸡腿,那我就给你讲讲太上道的事情吧。”乙支文德放下鸡腿敲了敲桌案说道。 “我年轻的时候在大隋游过学,你们大隋人不是说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吗?所以我想到处走走到处看看,就是在那时知道的太上道。”乙支文德仰着头回忆道。 “那时的我还很年轻,不像现在,胡子都白了,我那时只有三十岁,我小儿子就是因为我游学没有好好照顾他们母子所以对我一直有偏见,矛盾就是在那时埋下的,在中原大地我看到了一个和高句丽完全不同的世界,虽然那时候到处是战乱,但是中原大地的繁荣不是战乱就可以掩盖的,物品精美细腻,英雄人物也是层出不穷,慢慢的游学慢慢的接触各色各样的人物,也就了解到太上道了。”乙支文德慢慢地述说着。 “太上道是无所不在的,据我所知,太上道不仅仅是一个组织,他们还有层次,说他们有层次是因为他们就像是一个隐藏在江湖中的朝廷,有自己的皇帝,有自己的大臣,也分不同的部门,有自己大律法,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是谁,也许在街边乞讨的乞丐就是他们的一员,也许街边卖菜的大婶就是他们的一员,非常的神秘。”乙支文德感叹道。 “据我所知,在最近的几十年里,所有的大事件里面都有太上道的影子,可能你也知道,你们的陛下,杨广当年灭了陈国这事迹吧?据我所知,这里面太上道是出力甚大的,杨广应该是和太上道有交易的,互相利用,所以你才会看到如今的天下佛不如道,这也是太上道叫杨广特意宣传扶持的结果啊,如果没有太上道,那今天中原是否是杨家天下都还是二说。”乙支文德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把杨广当年的事情都拿出来说了。 “别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这次的征伐高句丽也是他们促成的,你以为杨广真的是发癫不成,一百三十万大军征伐高句丽?这都是他们挑起来的,为的不是别的,为的是找一件东西,为太上道找一样东西,太上道的势力可想而知,甚至,高句丽的朝廷里面也有他们的人,他们就是像是风,就像是雾,无所不在,无所不可渗进去,势力之大难以想象。”乙支文德感慨道。 “哦?那他们干嘛杀你呢?难不成你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萧守仁好奇的问道。 “当然不是,我要是有他们要的东西我早就给他们了,毕竟没有什么身外之物比身家性命更重要啊,如果我猜测的不假的话,他们应该是和高元达成协议了,杀我只是协议的一部分吧。”乙支文德端起桌案上面的美酒抿了一口。 “高元为什么要杀你呢?你不是他老师吗?再说了,要杀你还不简单,在路上的时候杀你你不就好了,也不至于有今天这一遭啊。”萧守仁疑惑的问道。 “唉!你也知道我是他老师,早在他还是王子,我是太傅的时候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的,你也知道,高句丽的官员有八成以前是我的门生,都是我提拔上来的,如果他一动我的话,那整个高句丽的朝廷都要大清扫,这就要动摇国家的根本,所以明里他现在还是要尊敬我的,正是这八成以上的官员保住了我,但是也正是这八成以上的官员置我于死地啊,唉!这真的是说不清啊。”乙支文德无奈的说着。 第九章 扑朔迷离太上道(下) “现在我已经老了,但是人越是老了威望倒是越来越高了,经过这一战估计威望又要上升了,高元也不年轻了,为了给儿子留下一个稳定的朝廷,怎么可能还容得下我这么一个功高震主的老臣呢?明里不好杀我,暗杀是没有间断的,但是无奈我身边也不乏高手,没有让他成功,昨天那么好机会他当让不会放弃了,现在我身处大隋的军营就算是死了那也算不到他身上啊。这是杀我的最好时机了。”乙支文德感叹道。 萧守仁哪知道他们君臣里面还有那么多大的弯弯道道,能爬到他们那个位子的人又有哪个不是胸中沟壑千千万呢? 萧守仁听完乙支文德的话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有说,只是拿起桌案上的酒壶给自己也筛了一杯酒,就这样子和乙支文德一人一杯这样喝了起来,乙支文德默默想的是自己前面的命运,萧守仁想的是这复杂的古代世界以及自己以后该怎么办,各自都想借酒消愁,只图一醉,如此而已。 送走萧守仁后乙支文德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嘴里还嘀咕着:“这小子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看来这次又让我逃脱了,高元啊高元,你也算是救我一次了。” 要是萧守仁听见这话的话估计得跳起来,这老家伙很明显又利用自己了! 奇迹之城,商城的城主府上,说是城主府,其实不然,因为这里面的一桌一椅,一砖一瓦都不符合一个城主府应有的规格,而且其占地之广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城主府邸可以比拟的,说是城主府其实是好听点。 这其实是杨广在商城的宫殿,前面只是挂了一块城主府的牌匾,后面的宫殿是自成一体的,到处都是雕龙画凤的朱栏,到处都是大理石砌成的台阶,到处都是又高又大的台柱子,后面的亭子和假山更是多不胜数,舞榭楼台层出不穷,极尽奢侈之能事。 夕阳刚刚消逝,这临时的御书房中才刚来得及点上大红的蜡烛,烛光摇曳,灯火忽明忽暗。 影子一闪,没看清是怎样的进来,也没看清是怎样的走近身来,只是感觉到风忽然间大了点,也只是感觉,因为下一刻这感觉就消失了,一切都又回到了正常。 只是杨广的八尺开外多出了一条人影,这条人影和御书房的一切是那么的契合,仿佛从天地初开时就在那了,一动不动,烛光摇曳中也只是影子在那跟着摇摆,一切显得那么的诡异。 杨广头都没有抬起过,一直低着头看御案上面的折子,是关于这次征伐高句丽的事物人员处置。 就这样子一直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先开口,仿佛杨广跟前的影子就真的只是影子而已。 直到杨广看完了所有的奏折,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微微的抬了抬眼,看向那盘龙柱旁边的影子。 “怎么样?你看到了什么?”杨广发话了。 “嗯,基本上可以肯定了,我们得到的信息是正确的,高元和乙支文德之间确实存在很大的问题,昨天高元确实是想置乙支文德于死地,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已经是到了水深火热之中了。”那影子慢慢地回答,不卑不亢,见到杨广也没有正常的下跪三呼万岁,口气也很是平淡。 “幸苦你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更不能让乙支文德死在我们这了,这仗咱们是打不下去了,虽然如此,但是咱们肯定是不能空手而归,一定得带点东西回去给那些个老匹夫看看,要不然回去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说是非了。”杨广听见影子说完之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乙支文德那老狐狸倒是也很狡猾,看见送饭的士卒死了竟然向朕要了一条大狼犬,以犬试毒,这也就这老家伙想的出来,真不知道是聪明呢还是笨,用根银针不就可以了嘛,真是的。”杨广自言自语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加派人手,严密防守,以防有人从中生事呢?”影子闷声闷气的问道,也不管杨广在讲什么,仿佛都和自己没关系似的。 “嗯,没错,估计现在已经是多方眼线在盯着这了,那些人巴不得这出乱子,既然如此,我们也只好让他们失望了,这样吧,把三队的影子都调过来监守乙支文德,周边的布置也增加一倍人手。”杨广赞同的点了点头。 不仅仅是杨广的御书房,就在这商城当中又有多少的眼睛在盯着这呢,如果乙支文德一死,那势必会引起一次大动荡,乙支文德的高句丽门生肯定不会同意高元退兵,肯定是想报仇,毕其功于一役,大干一场,拼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到那时候谁也讨不到好。 乙支文德一死,谁最乐意看到呢? 高元希望看到,这样子,乙支文德死在隋营里面就跟自己牵连不上了,自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举起为宰相报仇的旗子,把军权一点点的拿过来了,调兵遣将,这遣将里面的遣字就值得商榷了,与其说是遣将还不如说是把乙支文德的心腹都清洗一空,安插自己的心腹进去,慢慢掌握军权,谁掌握了军权谁的拳头就是大的,那就得听谁的。 估计太上道也是乐意看到这个局面的,一直以来太上道都是把自己视为天下第一教,自己的意愿就是天意,天意是不可违背的,天下都得听从,哪怕是天子。 但是自从杨广夺得皇位之后,太上道发现以前自己的眼光竟然是错的,杨广现在已经是慢慢的成长起来了,已经是有了对抗太上道势力的实力了,谁也不敢轻视,太上道也发现如今的杨广已经不是当年的晋王了,也没有以前那么好用了,像孩子似的,长大了,不怎么听话了。指挥起来也没有以前的那种顺手了。 所以太上道也希望乱起来,乙支文德一死,那肯定得打起来,这些年大隋的老百姓已经是够苦的了,修运河,苛捐杂税越来越多,这次征高句丽也是劳民伤财,百姓早已经是哀声载道了,叫苦叫骂的声音更是不止于朝野了,如果现在还打下去,不管是输是赢,肯定是得再次加重老百姓的负担,到时候肯定得激起民变,天下大乱。 外有敌国之兵,内有暴民作乱,内忧外患,民心尽失,天下之柄肯定得易主。 到时候太上道就可以代天赏罚了,以太上道明里的暗里的力量,足可以培养一个听自己话的皇帝,皇帝都听自己的,那天下不就是太上道的了吗? 不仅仅是高元和太上道,还有其他的势力呢? 所以说这里面的水是越来越浑浊了,萧守仁就是那浑水中的一尾金鱼,也许呛死,也许金鳞化龙。 萧守仁此时此刻还摸不清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但是他只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事情有些复杂了,既牵扯到了高元与乙支文德的实力之争,现在太上道好像也牵扯进来了,不简单啊,一切的一切表明都不简单啊,能够在大隋严密的军队中来去自如的下毒害人,这事情还简单点的了吗?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萧守仁也不想太多,就算是这事情真的很复杂,可是这好像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自己只不过是抓住了乙支文德而已,自己并没有卷入的太深啊。 所以呢,萧守仁在帐篷里面和兄弟们聊完天之后就上床睡觉了,这是穿越过来后的第几个觉了?萧守仁一下子迷糊了,自己也不太清楚了。 也许是思家心切吧,也许是现在安顿下来了,白天里自己想家心切吧,萧守仁竟然做梦了,梦见了自己遇见了泥石流,梦见自己在那一直挣扎,梦见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泥,梦见自己就那样被泥石流埋没了。 惊出一身的冷汗,萧守仁一下子就醒了,萧守仁梦见的是自己死之前的情景,唉!估计自己回到现代真的是难乎其难了,用李太白的话来讲就是难于上青天了。 第十章 炽焰外炼筋骨皮(上) 想到自己得在这待一辈子,自己再也回不去了,虽说自己在现代无牵无挂,但是还是有点舍不得,感叹命运的造化。 萧守仁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那山洞里面的竹简和功法,虽然自己已经试过了,那是胡扯的东西,但是还是有些不甘心,自己来到这古代之后,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尸体成堆,现在虽说是快要走大运升高官了,但是以后难免还是要刀光剑影里走过,没有点实力实在是很难生活。 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生前的那个山洞,那卷竹简,那篇功法和刀法了。 心法名曰炽焰,可见这是一篇以猛烈见长的功法,炽如火,烈如焰,威力肯定是不会小的,但是前提是这心法得是真的,如果是假的一切都白搭。 萧守仁早已经是看过不止一遍了,那些字迹也早已经是印入心底了,萧守仁这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生前看的多的缘故,并没有多想,后来才发现,这次的穿越给了自己一个很大的好处,那就是过目不忘。 萧守仁前生就看过了,这炽焰的主要意思就是沟通天地之间的灵气,然后以气为引,把天地之气引入身体之内,先炼体,身体炼好了就可以承受这天地灵气了,接下来的就可以把灵气存储在身体里面了,真的是有夺造化的功效。 但是萧守仁压根就不怎么相信这功法的真实性,因为他以前也是练过的,他以前跟着一老头子练的是形意拳,里面尤其是虎咆拳很是了得,他也只是那老头子讲过,形意拳练到了极致可以练出气来,所谓气,无形无状,讲起来也是太抽象,老头子也是说不清楚,只是说你到练出来那天就知道了。 练了十几年萧守仁也没见练出过气来,自己也对那虚无缥缈的气失去了兴趣了。但是现在这功法上面又提到了气。 难不成这是真的? 看一千想一万,萧守仁其实根本就没有试过这功法,因为这东西毕竟是功法,是心法,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可以乱来的,一个不小心,也许自己这条命就搭在这了,不可以乱来的。 面前有千金万银不能用,跟前有如花美眷不能拥,这估计是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了。 萧守仁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炽焰心法的诱惑,心中流过心法的第一篇,慢慢摸索这修炼起来。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萧守仁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打坐运行第一篇心法,但是只要这时候有武道高手在身边就一定看的出来,萧守仁一下子竟然就成功了,萧守仁竟然一下子就引气成功了。 其实这也不是没缘由的,萧守仁自己也感觉到了身体里面痒痒的麻麻的感觉,一瞬间他也明白了,这就是气。 多年之后萧守仁才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其实并不是穿越过来之后的萧守仁悟性有多高运气有多好,而是这具身体太好了。 俗话说得好,人死如灯灭,一切归于尘土。 练武之人关键就是要打通任督二脉,大小周天循环,生生不息,如此才能感觉到气,才能发出气来,之所以萧守仁练武十几年都没有感觉到气,那是因为他还没有打通任督二脉,按照萧守仁那样子的练法估计练一辈子也很难打通,因为这实在是太难了。 所谓打通任督二脉,萧守仁多年之后才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说白了就是剔除杂质。 人是血肉之躯,吃的是五谷杂粮,没有东西是没有杂质的,吃的东西是有杂质的,所以身体里面也是有杂质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杂质的堆积是越来越多,大大小小的经脉里面也是堆满了杂质,所谓打通任督二脉其实就是扫除这任督二脉里面的杂质。 说的容易做起来难,你清除一条经脉的杂质之后这些杂质清除到哪去了呢?到别的经脉里面去了,清除的越多,那么其他剩下的经脉里面堆积的也就越多,到最后就越是难以清除,所以才会很少有人能够打通任督二脉。 有三种人是任督二脉都通了的,一种是刚生下来的婴儿,接受的都是在母亲胎中的先天之气,没有什么太多的杂质,可以谓的上是任督二脉尽通,但是出生后不久就会跟普通人没区别,除非从娘胎里面就开始修炼;第二种毫无疑问就是靠自己的苦修或者是天才地宝打通了任督二脉;第三种就是死人了,没错,就是死人,人已死了,什么东西都开始消亡了,用林黛玉的话来讲就是质本洁来还洁去,灵魂一出窍,身体也就开始消亡了,消逝于天地间,体内经脉内的杂质也开始消亡了。 很明显,萧守仁是属于第三者,他占据这具身体的时候正好是杂质已经完全消亡的时候,而紧接着没过几天就开始修炼,当然也就很顺畅了。 炽焰心法共有九篇,古人就是这样,喜欢九这个数字,九是极致了,所以都喜欢用,皇宫里面的盘龙柱啊什么之类的都是九十九根。 这九篇心法里面前五篇是用来炼体的,后四篇是用来养体的。 炼体的功法有很多,但是大多数是不怎么全的,这炽焰不仅仅是全而且是全到了极致。 第一篇是炼骨头的,第二篇是炼皮的,第三篇是炼肉的,第四篇是炼髓的,第五篇是炼体的。 当骨头炼到坚硬如铁,质比钢精那时候就可以炼皮了,炼皮的最高境界并不是像炼骨一样越硬越好,炼皮讲究的就是一个字,韧!要有韧性。炼肉的圆满境界是爆发力强大,把全身的肌肉的锻炼的很强大,随时可以爆发力量,炼髓的要求是血如汞,髓不息,奔流不息,髓是骨头里面的髓质,这里面还包括身体里面的血液。最后的炼体是把全部的都联系起来,协调。 当萧守仁一按照《炽焰》上面的指示打坐呼吸的时候,萧守仁一瞬间就发现了异样,这也太容易了些,意念刚一动,才意守丹田,萧守仁才默默地运行功法,就感觉到头顶处一股子细小的气流猛地往头里钻,麻麻的,痒痒的,一个忍不住,萧守仁就想去挠痒痒,心思一分散,那感觉就没了。 萧守仁知道这估计就是第一篇炼骨开篇里面讲的那种感觉了,酥麻开窍。 想通之后萧守仁没有丝毫犹豫,平静下来,守住本心,心无旁骛,默想第一篇炼骨功法。 按照炽焰炼体的第一篇上面标注的经脉路线,把那股细小的气流慢慢地引导到顶骨两旁,让其自己慢慢的渗透进去。 第一篇里面又分为七部分,第一步就是炼头部,第二步是脊柱,第三步是胸部,第四步肋骨,第五步是双手,第六步是盆部,第七步是下肢也就是双脚。 二百零六块骨头都有详细的锻炼之法,都有不同的经脉引导路线,复杂繁多。 萧守仁还只是开始炼骨,大脑是人体思考的主体,但是确实很脆弱的。 大脑有颅面之分,颅骨有好多块,面骨又有好多块,萧守仁现在把气体引导到顶骨旁边然后让其渗透进去,不言而喻这是在锻炼顶骨,顶骨有左右两块,也就是头顶的这两块,这两块是气体进来后最先接触的两块,也是最容易锻炼的两块,到半夜时分萧守仁已经感觉到了,渗透进这两块骨头的气体速度开始减慢,越来越慢,看来是饱和了,再继续下去效果也是很微小,所以萧守仁开始引导着气体往别处去了,额头处的骨头叫额骨,平躺着睡觉时枕在枕头上面的那块叫枕骨。 萧守仁也是胆大的家伙,他竟然同时运行两条路线,一条把天地灵气引导到额骨处,一条把天地灵气引导到后面的枕骨处。 典型的一心两用,而那两块骨头也很争气,那些灵气一碰触到骨头就自己被吸进去了,也许是骨头薄的原因,也许是这世界灵气太浓郁的原因,四更天还快亮未亮的时候萧守仁发现这两块骨头也快要饱和了,萧守仁便停了下来,准备好好的睡上一个小时,毕竟一晚上没有睡觉了,等下天亮了还有事情要做,需要好精神。 不打坐了,站起身来伸展了下腿脚,腿压着那么久早就麻了,很是不舒服,萧守仁发现自己并不是很困,虽然说自己一晚上没有睡觉了,但是还是精神奕奕地,估计是刚才引入的天地灵气的缘故吧,这东西想也想不明白,萧守仁也不想多想。 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圆,虽然星星少得可怜,但是借着掀起的帘布穿进来的月色把帐篷内的一切都照的清清楚楚。 看着周边睡地比谁都香甜的穆义,萧守仁忍不住想笑出声来,这家伙这么大的人了,睡觉还流哈喇子,枕头上面湿了一大片,还时不时的巴扎下嘴,被子也快踢下去了,只有一个被脚还盖在身上。 就在萧守仁准备帮穆义盖好被子的时候萧守仁听见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在帐篷外十丈外,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块骨头得到了锻炼的缘故,萧守仁的听力是大大的提高了,当然,也可能是这夜静下来的缘故。 萧守仁就疑惑了,现在都四更天了,正是人们睡的最死的时候,除了巡夜的士兵还有谁在外面呢,而且脚步声还这么的急促,听着声响还是向着大营中央而去。 萧守仁一想到这人的去处,这人是向着大营中央而去的!萧守仁知道他是去哪了! 第十一章 炽焰外炼筋骨皮(中) 大营中央安歇的都有谁?除了几个将军之外就只有乙支文德住在大营的中央了,在大家都熟睡的时候这时候偷偷摸摸地往大营中央而去,就在这种敏感时刻,毫无疑问,这人是冲着乙支文德那老狐狸去的! 萧守仁抓起了褂子和大刀,蹑手蹑脚的出了帐篷,也摸向了大营的中央。 犹豫白天去过乙支文德的帐篷,而且今晚的月色皎洁,萧守仁轻车熟路的一路走来,路上还遇见过两队巡逻队,但是都被萧守仁用夜间口令通过了。 所谓夜间口令就是军队用来判别是不是敌营的探子的常用方法,每次驻扎之后每天傍晚时分,主帅都会下达当天的夜间口令,就好像巡逻时碰见人了,巡逻队念一句“天王盖地虎”对方就得接上一句“宝塔镇河妖”,接对了,那说明这是自家兄弟,知道大帅的夜间口令,如果答错了,没有接上来,那只有一个可能了,这人不是本大营的。 虽说这夜间口令开始的时候是用在军队当中,但是后来的大家族大门阀也采取这样子的方法,甚至于后来的强盗也是这样子,一般的强人一定规模的强人大多数是军队里面出来的,所以他们采用这法子很正常。 一路上都很正常,萧守仁都快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推测出错了,一切都是规规矩矩。 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也许是自己听错了,萧守仁正打算打道回去。 一阵夜风拂过,一切的想法就全都推翻了,咸咸的,腥腥的,这是血腥味,萧守仁再熟悉不过了,上辈子熟悉,这辈子一样的熟悉,忘都忘不了,甚至梦里都是常客。 大隋的军营中央竟然飘过来血腥味,毫无疑问,这是死人了,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正常,铁桶一样的大营怎么会有死人呢? 萧守仁一刻也不敢耽搁,赶忙撒开脚丫子往乙支文德的帐篷奔去,体力充沛的萧守仁此刻就像是一只来自幽灵的豹子,跃起落下,再跃起落下,脚尖触地紧接着就弹起,行云流水,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离乙支文德的帐篷越近萧守仁发现这血腥味就越是浓重,这更是进一步证实死人是在这附近了。 才刚刚接近乙支文德的帐篷萧守仁就发现帐篷外面躺着几具尸体,奔到旁边摸了摸脉搏早已是停止了,但是体温还在,说明死的时间不长,一把掀起帐篷的帘布,帐篷内遍地狼藉。 遍地都是散落的东西,那狼狗早已是身首异处了,但是除了这死狗之外,萧守仁并没有发现乙支文德的人影,这真的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看见这情况,萧守仁自己告诉自己,必须得冷静下来,这时候刺客肯定是没有走远的。 下一秒萧守仁就扯开喉咙大喊有刺客了,这声音就好比是在平静的海面投进了一颗原子弹,惊起千重浪。 喊声刚落,萧守仁就听见周边的兵刃碰击盔甲的声音,很明显,这是周边巡逻的小队都围过来了。 “萧壮士救命啊!”就在萧守仁喊完之后刚松了一口气,突然间从帐篷里面的大屏风后面传来一声悲惨的恶声音,这声音竟然是乙支文德的! 萧守仁吃了一惊,刚才因为自己太紧张了,并没有进去好好的查看一下,这老头竟然还在帐篷内,而且还在屏风后面。 听见乙支文德喊声萧守仁大步走向屏风,一阵风似的小跑了过去,前一刻还很兴奋的萧守仁跑过去之后一下子就呆住了。 不是萧守仁胆子小,而是屏风后面的场景太戏剧了,饶是萧守仁是穿过来的,但是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场面。 乙支文德他不是一个人在奋斗,他不是一个人,屏风后面整整站了四个人,乙支文德,宇文述,还有两个蒙面黑衣人,这两人很明显不是一个阵营的,一男一女,女的正用剑架在乙支文德的脖颈上面,随时可以要了这糟老头的老命。 此刻的局势很明显,宇文述和那个男黑衣人正企图从女黑衣人手里救下乙支文德。 只有在电视上面才有的局面就这样出现在萧守仁的面前,萧守仁此刻正是面向着宇文述和男黑衣人的,也就是说女黑衣人和乙支文德的背部是对着萧守仁的,女黑衣人一方面要挟持乙支文德,一方面还要警惕宇文述和男黑衣人,本来压力就很大,此刻萧守仁的闯入更是让其头疼了。 三秒钟后萧守仁就反应过来了,仅仅只是三秒,虽然说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但是萧守仁经过一瞬间的呆滞之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并且很快的分析了下形式,下一刻就想好了计策。 “前面的刺客我劝你最好别动,我是四川唐门的外门弟子,我手上有着号称天下第一奇毒的花斑蛛,这种蜘蛛的培养和养蛊是一样的,从小就把成千上万的花斑蛛放在瓮中饿着,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一只才留下来,很不巧,我正好手上有一只,我劝你最好别动,把乙支文德给放了。”萧守仁淡淡的述说着,仿佛自己真的就是四川唐门的弟子似的。 宇文述和男黑衣人是和萧守仁面对面的,萧守仁一进来他们就注意到他了,穿着一件破旧的可以的褂子,手里拿把破大刀,进来那会儿还很明显的呆了一下子,这会儿眯着眼睛竟然在那胡扯,还说什么手上有天下第一奇毒的花斑蛛,这恶业太能扯了!宇文述和那男黑衣人不由得眼角抽搐,心中暗想这小子胆子也忒大了,而且忒能扯。 但是正是这宇文述和男黑衣人的眼角抽搐给了萧守仁机会,那女黑衣人活该他悲剧,一眼角一刻都不曾离开过宇文述和男黑衣人的身上,虽然她听见了萧守仁的那番话,但是信与不信还是五五之数,不是不信,也不是很信,但是当她看见宇文述和男黑衣人竟然同时眼角抽搐了一下时,她信了! 她不由得不信,宇文述和这男黑衣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这会儿竟然同时眼角抽搐了一下,就是这一下,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背后这男人真的是四川唐门的外门弟子!手里竟然真的拿着一只花斑蛛! “这花斑蛛的毒性可是很猛烈的哦,只要是被它咬上一口,立马见血封喉,如果只是被它吐的丝粘到,那就恭喜你了,只是全身的皮肤溃烂而已。”萧守仁又漫不经心的下了一剂猛药,女孩子都注重自己的容貌,萧守仁就不相信了,这年头还有不在乎自己容貌的女子,即便你是女刺客! 今天做了一天的实验,很无语的是,我们做的竟然还是物理实验,我很想问问学校的领导,大放假的你安排偶们做物理试验,安排学医的祖国花朵做物理实验,还有木有天理啊?有木有啊? 第十二章 炽焰外炼筋骨皮(下) 果然,那黑衣女子听见萧守仁的说词之后肩膀不由自主的微微抖动了一下,信心开始摇摆了,有些犹豫了,这对于一个四面都是敌人的女刺客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小子,你最好别乱动,把你那花斑蛛收起来,要不然我就是拼着命不要也要把这老头宰了!”终于,这女刺客忍不住了开始开出价码了,声音嘶哑,一听就听得出来,这是故意改变声音,怕被人认出来。 “哦?是吗?你这招对你面前的宇文大人也许有用,但是对于我来说确实没用的。”萧守仁听完之后,不置可否的微笑着摇了摇头,烛光摇曳,帐篷上萧守仁摇头的影子就像在讥笑女刺客的这番话似的。 “你难道就不怕杨广砍了你全家?只要乙支文德一死,肯定会引起高句丽和大隋再次开战,杨广肯定会震怒,就在他铁血般的大隋军营里面连个人都护住不了,都让我杀了,颜面何存?那养你们有什么用?指不准哪天就有人也取其项上人头。”女刺客厉声喝道。 “哦?可能你不知道,我并不是大隋的军士,我只是薛世雄将军的忘年之交,薛世雄将军就是死在这可恶的糟老头手上,姑娘如果真的一剑结果了他我反倒要感谢姑娘了,再说了,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圣上怪罪下来不可能只是怪罪我一人吧?我完全可以拉上宇文将军,出于这个原因我相信宇文将军肯定也会承认我的说词,我完全可以说是在我们达到之前乙支文德和你争执,一个不小心就魂消身死了。即便圣上不相信,我一人无牵无挂,完全可以逃脱,姑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萧守仁循循善诱的解释着,真的是不厌其烦啊。 一番话说的女刺客是哑口无言了,不光是这女刺客,整个帐篷里面真的是落针可闻啊,大家都一致沉默了。 女刺客是被萧守仁吓到了,这是典型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己的底牌都被人家看到了,完全处于被动状态了。 宇文述这会儿正翘着胡子喘着粗气呢,这小子也太能扯了,而且也太胆大了,明明是他自己逼着女刺客宰了乙支文德,这会儿竟然说如果乙支文德死了如果自己不帮着他推脱的话就把自己也拉下水,到时候就真的是黄泥落进裤裆了,不是屎也是屎了。 黑衣男子这会儿算是真正领教过了中原人的卑鄙无耻加狡诈了,遇上这样子的人以后能跑多块得跑多块,要不然下一刻就被他骗了。 乙支文德确实很放心了,经过这些天的接触他早就是知道萧守仁是怎样的人了,嘴皮子能把死的说成是活的,从这会儿他冒充四川唐门弟子就可以看得出来,把这女刺客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口灿莲花应该就是这样子的吧,这种人不去剃了头当和尚真的是可惜了。 这会儿要是萧守仁知道乙支文德在想什么肯定得疯了,自己正想法设法的救这老匹夫呢,这老匹夫竟然想着要自己去当和尚,虽说当和尚有当和尚的好处,但是谁想当和尚谁去啊,花花世界,大好红尘,一簇一簇的牛屎花正等着自己去采呢,怎么可以这么早就当和尚呢。 就在女刺客观前顾后犹豫不决的时候周边的巡逻小队已经都围过来了,可见大隋的军队整体质量还是很不错的。 听见外面的盔甲摩擦作响,女刺客终于忍不住了。 “宇文述,还有你,后退,我自会放了这老头。”女刺客冲着宇文述和黑衣男子说道,终于妥协了。 宇文述和黑衣男子交换了眼神,向着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女刺客的说法,毕竟,乙支文德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作为杨广的宠臣宇文述当然知道杨广的想法,想留着乙支文德这条命来挽回丢失的那点面子,如果这会儿乙支文德死了或是被劫走了杨广肯定会龙颜大怒的,天子一怒,动辄死伤上万,流血漂橹。 萧守仁也大概的摸到了这时杨广的脉搏了,所以呢,也想把乙支文德先救出来,结束战争,多挽留几条士兵的性命。 至于黑衣男子的想法就更简单了,他只是想得到乙支文德身上的东西,如果乙支文德死了那这秘密就真的是随着乙支文德的死而消散在这天地间了,只有乙支文德好好地活着他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想必这女刺客也是这种想法吧。 萧守仁微微地往后退了三步,盯着女刺客,一刻也不敢放松,就怕等下女刺客发现自己手里并没有花斑蛛,到时候给自己一剑,随便在自己身上哪捅上几个窟窿,那自己就真的是要哭天了,问老天有木有天理了。 “小子,你先把你那花斑蛛收起来,等下我放开这老头如果你再给我一下我怎么办?”女刺客退了两步突然间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停下来,原来是想起萧守仁手里的花斑蛛了。 萧守仁心里那个喜啊,自己正愁等下她转过头发现自己手里没有花斑蛛自己该怎么办呢,这下子自己有台阶下了。 “当然,我这人信誉还是很有保证的,不信你去江湖上打听打听,我浪里小白龙说一是一,一口唾沫一口钉,为了让你放心我还是收起我这小宝贝来,但是你可别耍什么花样,只要是你还在我身边十丈之内我就有把握取你性命。”萧守仁一番说词之后又小小的威胁了一把。 女刺客一下子蹙起了眉头,估计是在脑海里面搜寻外号叫浪里小白龙的家伙了,想半天也想不出来这是哪号人物。 宇文述都快笑出声来了,这家伙竟然还在那胡编乱造,这会儿只要女刺客一转身萧守仁的西洋镜就得拆穿了,小命就得留在这了,还有心思还有胆量在这胡侃。 外面的队伍越来越近了,女刺客知道这时候犹豫不得了,一把把乙支文德推向了宇文述和黑衣男子,飞速倒退,倒退还不忘转过头看了一眼萧守仁,虽然萧守仁看见她蒙着面只是露出一双眼睛。 但是萧守仁从这双眼睛里面明显看出了不可思议来,这双眸子看见萧守仁的这副尊容之后接连着就变换了好几次。 萧守仁看出来了,这女刺客刚看到萧守仁之后表现出来的是震惊,接着就是不解疑惑,最后竟然是释然,也就是这几个呼吸的时间女刺客已经飘出了帐篷了,几个起落就不见踪影了。 回过头来看见宇文述正扶着乙支文德在交谈呢,而那个黑衣男子也早已不知去向了。 第十三章 玉箫吹彻洞龙眠(上) 萧守仁什么都没有问,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静静地等待巡逻小队的到来,宇文述与乙支文德也一样,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 三人很有默契,巡逻的小队一围上来看见他们三之后都大为惊讶,但是也并没有说什么,这三人都不是他们能够审问的了的。 半晌之后上面传过来消息,叫宇文述和萧守仁先回各自的住处,明天面圣。 萧守仁知道这事情躲是躲不过了,只好遵命退下,准备回城里的小院里去,这时候天也快亮了,本来自己在城里那家小店里面定做的衣服得要明天才能做好,但是没办法,自己只好去催一催了,难不成明天就穿着这破褂子去面圣? 果然一切都很顺利,自己拿着衣服的凭据,再把自己今儿个要面圣这事情一说,小店里面的掌柜和伙计连忙一口应下来,多派人手,也就是一个时辰的功夫就把衣服做好了,萧守仁试了一下,很合身,便付了那另一半的现银,同时还多给了一件衣服的钱叫他们再多做一件,自己过几天来取。 穿着新衣服的萧守仁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可做,便在大街上面闲逛了起来,逛了会儿便找了一家小酒楼径自上二楼点了几个小菜,一壶小酒,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自酌自饮,看这大隋的人物风情。 宇文述经过这事之后觉得萧守仁这小子确实是个人才,不说别的,就光凭刚才的那份沉着和急智就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深得胆大心细脸皮厚这三味啊。 宇文述还在想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请萧守仁过门一叙,现在萧守仁跟随的薛世雄已经过世了,没有人庇护了,虽说快要升官了,但是一入庙堂如果没有进派系肯定不好混的,如果这小子能够拉过来以后是个很好的帮手啊。 其实在帐篷里面的确实只有萧守仁,宇文述,黑衣男子,女刺客,乙支文德这五人,但是在帐篷外从头到尾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杨广殿中的那个影子! 此刻这影子正用那波澜不惊的声音向杨广汇报今晚上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放过,不夸大一分,也不忽略半点,不偏不倚,汇报完之后就一声不吭,等着杨广的吩咐。 “你的意思是说这都是那个抓住乙支文德的小兵搅的局?”杨广沉思半天之后终于开了金口。 “我什么都没说,我是述说我看到的,至于这是怎么回事,只有陛下您自己判断。”这影子闷闷的回答,真不知道杨广怎么忍受得了这么一个木头似的人,这么一个在自己面前还敢自称我的人。 “我知道了,看来这都是巧合,并不是太上道演的戏,听你刚才所讲,那个抓住乙支文德的小子倒是有几份急智,我昨天还在想安排个什么官职给他呢,这下子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安排他了。”杨广笑着说道。 就这样萧守仁的庙堂之路开始了。 萧守仁此刻当然不知道宇文述和杨广的小九九了,他正悠闲的看戏呢。 窗外风景正好,楼上饭菜正香,壶中琼浆正淳,饮酒人心情正佳。 ‘噔噔噔’脚步声响起的时候,萧守仁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望着酒楼外的风景,想着心事。 感觉到一股幽香伴随脚步声传过来的时候,萧守仁这才回过头。看到了眼前两人的时候,萧守仁愣了下,却不言语。 眼前站着两个公子哥打扮的人,可萧守仁知道他们绝对不是什么公子哥。二人头戴文士冠,身着文士服,脚下高底布靴,服饰上怎么看都是个文人骚客,但以萧守仁老辣地目光来看,面前的两个人不过是个雏儿。 雏儿一方面是指对方没有什么行走江湖的经验,另一方面也是指对方不过是个女人。右手那个也就罢了,人长的一般,大眼大嘴,肤色微黄,可左手那个却是肤色玉润,光嫩地一掐都会出水,颌下无须,喉间无结,年纪及20左近。不过这个时代的女性嫁的早,发育的也早,所以更小一些也是说不准。 左手那人眉目如画,长的极为精致乖巧,可偏偏做出一种成熟稳重的样子,见到萧守仁转过头来,拱手道:“这位兄台请了。”她声音故作粗重。可是还是难免尖锐清脆,更让萧守仁好笑。 易容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地事情,混在一帮男人中不被人察觉,那才是真正的易容。眼前这位,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不是女人一样。胡子都不肯贴上点,那实在是大大的失败。 见到那人执着的目光望着自己,萧守仁咳嗽声,四下又望了眼,这才说道:“你是和我说话?” 眉目如画之人好奇道:“这里只有你和一张桌子,难道我和桌子说话吗?”说完这句后,那人似觉得好笑,咯咯的笑个不停。声音脆嫩。她身边的人捅了她一下,那人才止住了笑声,只是笑声虽断,笑意不绝,缠缠绵绵地留恋在脸上,让楼上的几个真正的文人骚客咽了下口水。 萧守仁好笑道:“我和那个,兄台素不相识,不知道找我何事?” “虽然素不相识,眼下不就相识了?”那人掩住嘴向旁边的人低声道:“我就说这个土包子看不出我们女扮男装。” 右手那人也是压低了声音,“小姐说的极是。” “要叫公子。蠢丫头,讨打。”眉目如画的人再次拱手,“不知道我们在此搭个位置,兄台可会介意?” 她自以为说的低声含糊,萧守仁听不清楚,却没有想到萧守仁直觉本强。修炼后,耳力眼力更强,现在不但听到她说的什么话,还注意到她虽然摘了耳环,但耳垂有孔,不由好笑。 以为这二人效仿什么女扮男装,过来拿自己当试金石,说两句也就走了。萧守仁又四下望了眼,指着一旁地空桌子道:“兄台,那里也有空位的。” “大胆。”右手的看是丫环,上前一步。掐腰指道:“我家小,公子是给你面子,你不要不识抬举。” ‘啪’的一声响,上前那人捂住脑袋,回头道:“小,公子,你为什么打我?” “无知的蠢材,”眉目如画那人双眉一竖,看起来倒也可爱,“公子还有什么大小之分?你不要以为家里有点臭钱就可以看低别人。这位仁兄,实不相瞒,只因为不才初到商城,这里只有这桌临窗可以相望,所以才起了到此搭座的念头。” 第十四章 玉箫吹彻洞龙眠(中) 隔座几个文人骚客也是靠窗,一人纶巾羽带,风流自赏,早就忍不住的站起,拱手道:“这位兄台,这里也是靠窗,挤挤还有个空位,仁兄如不嫌弃,过来和我们拼酒作诗,岂不快哉?” “公子,那面有人请你。”丫环低声道。 “这里宽敞些。”眉目如画那人却是摇头,似乎认准了非这桌不坐,只是向那桌拱拱手,“承蒙厚爱,我不喜人多。” 萧守仁咳嗽声,“既然如此,公子请坐。” 他一句公子,一句兄台,那人喜笑颜开,似乎极为满意萧守仁认不出自己的身份。 萧守仁见到她的得意,倒不好打消她的热情,只是想,就算是瞎子,隔着十里长街,嗅一鼻子,也能闻出你是个香喷喷地大美女,这不知道是哪个富家子女,可能以捉弄旁人为乐? 那人落座,见到身边的丫环还站着,一瞪眼睛,“怎么不坐?” “我不敢。”丫环有些胆怯道。 “有什么不敢,你虽然是书童,但我向来看你是兄弟,我坐着,你站着,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公子又是瞪眼。 丫环无奈,挨了身子,贴着长凳边坐下。假公子看下了桌上的酒菜,颔首道:“还没有请教兄台贵姓?”萧守仁有些头痛,“在下……” “不才刘灿,不敢请教公子高姓大名?冒昧过来搭座,还请公子看在大家彼此斯文的份上,莫要见怪。”原来是那边的文人骚客有人过来搭讪了。 假公子虽然不喜人多,那面的骚人已经过来了两个,都是端着酒杯,一步三摇,风度翩翩。萧守仁见到有点恶寒,心道人家可能是女人,你们却是实打实的男子,走路竟然也可以这么风骚。 另外一人脸相单薄,潇洒的风吹下都能飘走,却是径直锤子般坐了下来,抱拳道:“在下朱逸群,对兄台很是投缘,也想请教兄台地大名。” 萧守仁知道他们都已看出眼前这位是个雏儿。一口一个兄台的叫着,无非是想占占便宜。想起当初梁山伯看不出祝英台的女儿身,一种可能就是祝英台人长的不咋滴,实在让男人不敢往女人身上去想。 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梁山伯也和这流产猪一群一路货色。 “我家公子的大名岂是你们随便问的。”丫环大声道。 假公子微微皱眉。“我们萍水相逢,转瞬散开,这名字,不说也罢。” 朱逸群突然道,“既然都是文人,不如吟诗作对如何?若是才情一般,也就不用报名了?” “如此也好。”假公子勉强说道。 流产和猪一群挤眉弄眼,洋洋得意。显然都是有点墨水,却都是假装谦逊道:“不才才疏学浅,还是公子和这位兄台先请。” 假公子目光又盯到萧守仁身上,“既然如此,你先来吧。” 萧守仁苦笑道:“在下并非文人,这作诗地活儿还是免了吧。” 朱逸群和刘灿都是大笑,“兄台看来种田出身,竟然把作诗比成苦力活,也是别致。” “不行,一定要作诗。不然罚酒一杯。”假公子见到朱逸群和刘灿嘲笑,居然不喜。她初始来找萧守仁,不过是想试探下自己女扮男装的效果,可是和萧守仁打个对面的时候,已经有些诧异。 萧守仁说不上风流倜傥,但是面部极为有个性。说穿了就是极有男人味道。挺拔的鼻子,粗重地双眉,刀削般的脸颊,厚重的双唇,最让人心动的就是他有一双多情地双眸,望向人的那一刻,只有坦诚宽容和友好,让人兴不起敌意。 她是官家女儿。见多了市侩骚客,蓦然见到萧守仁这种男人,倒是陡升好感,见到猪一群和流产以才欺人。只是恨的牙关痒痒的,恨不得咬他们两口才解气,这衣饰可以去买,可这文采却是买不来,所以只盼萧守仁能力压二人,为自己出口闷气。 萧守仁想去端酒认罚,朱逸群嘲笑道:“原来兄台只能效仿牛耕马饮,别的倒是一窍不通。这位兄台,既然他吟诗是不行了,你不如上那面一叙如何?” 那面桌子上的骚客早就转过来,狼遇上羊般的热情。萧守仁目光一扫,见到那些骚客的丑态,不由皱眉。 目光闪动间,见到里座有两人虽是同桌,可也连连摇头,不由多看了一眼,那两人一在而立之年,面白无须,另外一个脸色黑色,嘴唇紧闭,也和萧守仁一样厌恶的表情。 萧守仁收回目光,见到假公子满脸通红,萧守仁倒是有些于心不忍,收回手微笑道:“在下也不才,作诗那是不行,不如抛砖引玉的先来一首,万请不要见笑。” 朱逸群和刘灿眼中一抹惊诧,假公子却是用力一拍桌子,大声叫好道:“好,好一个抛砖引玉,只是这四字说出,足见兄台地高明谦逊,不似某些人半瓶子醋,晃晃也没有多少。” 她这一番奉承,整个楼上人都转过头来盯着萧守仁,萧守仁哭笑不得,犹豫下说道:“那在下就作一首?” “我们洗耳恭听。”朱逸群和刘灿都是带着嘲弄,不信萧守仁还能说出比抛砖引玉更高明的话来。 萧守仁略微沉思一会儿便开口而来:“商城一点大如拳。” “哈哈哈,商城这么大的一座城池竟然被你个种田的说成是只有拳头大小,这不是胡扯嘛!”猪一群一听这头一句就笑的不成样子了。 流产也在旁边放肆的大笑,那边的那桌子文人骚客更是夸张,只有两个人默默注视萧守仁,其中那个拿着玉箫的更是冲着萧守仁点了点头。 假公子本来若有期待,听到萧守仁作诗胡扯的惊人,大失所望,压低了声音对丫头说,“赶快作首诗出来,不然今天不准吃饭。”丫头苦着脸,“公子,你让我作诗,我还不如不吃饭。”“你作诗不出,那我就饿你半个月。”假公子怒声一句,丫环已经面无人色。 萧守仁并不理会这群人的笑声,继续吐出了第二句:“天下风云此中天。” 这句一说出来大家笑声就小了很多了,前一句是很不着调,但是第二句一出来就合情合理了,人家那是用天下的大局观来作诗的,那商城跟天下比起来当然是很小很小的啦。 萧守仁微微一笑踱着步子走到冲自己微笑的那男子身边摸起那玉箫慢声慢气的念到:“商城一点大如拳,天下风云此中天。醉倚高栏凭栏望,玉箫吹彻洞龙眠。” 萧守仁刚念完就发现这两桌子的人都呆住了,假公子呆住了,丫头呆住了,流产和猪一群呆住了,玉箫公子呆住了,文人骚客呆住了,都呆了。 第十五章 玉箫吹彻洞龙眠(下) 见到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萧守仁微觉汗颜,一时兴起,几乎想要再来一首什么之水天上来的,转念一想,还是莫要弄巧成拙的好。 诗词在于意境和环境,氛围不对,气势就弱了很多,画虎不成反类犬的事情也是大有发生,拱拱手道:“不才献丑,若有不足之处,还望众才子指正。” “好,真好,实在的好。”假公子用力的一拍桌子,桌碗也跟着他在喝彩,“醉倚高栏凭栏望,玉箫吹彻洞龙眠。只凭这两句的气势,兄台绝非等闲之人。” 众骚客面面相觑,闷不做声,也不喝彩,都是郁闷不已。 流产和猪一群本来都是准备好腹稿,什么云头日,潇潇雨,燕子小楼听徘徊;你一马,我一屁。 可他们吟诗作对只是消遣。如今四科举人什么地。都要求学业精通,才艺优洽,力骁壮,超绝等伦等,明经进士两科让他们这些文人有了出头之日。进士重诗赋,明经重贴经。墨义,可毕竟诗赋还是要有点文学才能,明经只需死记硬背,所以大部分文人只是奔着一本明经而去,刘灿和朱逸群就是其中的二人。 诗赋对刘灿和朱逸群而言,不过是个添头,略显自己与众不同而已。本以为萧守仁这个土包子还能有什么文采,说不定会吟出老马拉犁牛耕田。一年一年又一年的诗句来,到时候他们把小楼的风雨一奉上,那还不博得个满堂彩,这个假公子女扮男装,虽然是个雏儿,看起来也娇滴滴的水嫩,到时候羡慕二人的文采,再来点酒意,灌醉一场,一夜欢娱。 大家快活快活岂不风流?没有想到萧守仁只是一望,他们就知道自己再吟诗只是献丑,只能闷声不语。 “商城一点大如拳,天下风云此中天。醉倚高栏凭栏望,玉箫吹彻洞龙眠。”假公子眼放异彩,看来被萧守仁雷地不轻。 摇头晃脑道:“这前两句也就罢了,可是以平淡浅显开头,后面奇峰突转,非胸襟开阔,奇思巧构之人难以做出如此诗句。一望之下,一萧吹醒洞龙眠,妙哉。妙哉,两位仁兄,这位兄台吟诗一首,这玉已经出来了。就等着你们的砖呢。”她把抛砖引玉反过来一说,刘灿和朱逸群恨不得有个地缝可钻。 丫环一旁心想,我倒觉得有些一般,和打油卖菜的人做的仿佛,什么天下风云,什么洞龙眠?可是怕假公子打,只好做着闷葫芦。 没有想到闷葫芦也做不成,假公子又是一巴掌打到,“怎么的,你觉得不精彩吗?” “精彩,高作。”丫环装作书童,连连点头,“意境全出,意境全出呀,还不知道这位公子高姓大名?”她后一句却是替小姐问的。 “我本布衣,大家萍水相聚,转瞬散开,这名字,不说也罢。”萧守仁不想多事,把假公子方才应付流产和猪一群地话借用一下。假公子不等问话,萧守仁已经问道,“还不敢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假公子眼珠子一转,作了揖回道:“在下陈川,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兄台该不会连个名字也这么吝啬吧,扭扭捏捏的像个女子。” 萧守仁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假公子这么幽默,明明自己是个黄花闺女现在倒是倒打一耙,如果自己不说出名字来还成了女孩子了,这叫什么事啊。 萧守仁苦笑着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没办法只好说出了名字:“我姓萧,萧守仁。” “萧守仁,守仁,这名字倒是蛮好听的,应该有什么深意吧?”陈川念叨着萧守仁的名字沉思了下下,回过头来笑着问萧守仁。 “嗯,小时候的事情了,不说也罢。”萧守仁想起来一些事情来,摇了摇头不愿意讲出来。 “哦?可是这中间缘故不足为外人道也?如果萧兄弟这名字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那我们也就不追问了。”陈川高深莫测的点着头说道。 萧守仁真的是被她打败了,明明想知道自己的名字由来,可是呢,确实故意弄这么多的玄虚,罢了,告诉她好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很私密的事情。 “既然陈兄台那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萧守仁很无奈的对陈川苦笑。 反观陈川呢,她倒是好,竟然就势坐了下来,坐在萧守仁旁边,双手撑着下巴,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等着萧守仁说故事呢,萧守仁真的是无语了,鼻子里面甚至可以闻得到这假公子头上的发香。 “是这样子的,我出生的时候我爷爷正好梦见一样东西,所以我出生之后给我取的名字里面就是带着这样东西的,可以说也奇怪,当我五岁了我竟然还是不会讲话,有一天我在门外戏耍,一个老和尚走过来,摸着我的头说多可爱的孩子啊,可惜啊,被点破了,这话正好被我爷爷听见了,所以就帮我改了名字,就叫做守仁,想必兄台也是书香之家的,孔夫子在论语卫灵公里面有这么一句:知及之,仁不能守之,虽得之,必失之。意思很明显,说一个人的智力如果很好,不能用仁来好好的守住,即便是现在很聪明,也必定是会失去这种天赋的,所以我爷爷就帮我改名字改成了守仁。”萧守仁微笑着娓娓道来。 陈川听的很是出神,后面站着的小丫头也是神游物外了,显然,被萧守仁这传奇的改名故事给迷住了。 不过陈川很快就醒过来了,笑嘻嘻地帮萧守仁筛了杯酒,继续跟他聊天。 “你刚才从宇文家的那个小子手上拿过来玉箫,你们认识啊?”陈川笑着问萧守仁。 “哦?原来他是宇文家的啊,我们不认识,只是刚才他对着我笑了,所以对他那善意的招呼我当然是收下来了。怎么了?”萧守仁好奇的问道。 “原来你们不认识啊,说起来,他倒是有个哥也和你一样啊,不过他哥没有你运气好啊,你五岁不能说话后来碰见个神奇和尚和一个好爷爷,他哥就没有那么走运了。”陈川敲了敲桌子小声的说道。 “嗯?我对于这些门阀朝中贵族的事情倒是知道的不多,愿闻其详。”萧守仁真的饿时不耻下问啊,孔夫子要是看见此刻的八卦男萧守仁,不知道他最里面念叨的是朽木不可雕也呢还是孺子可教也。 第十六章 官拜鸿胪寺少卿(上) “想必你听说过李浑吧?”陈川好奇的问萧守仁。 “知道有这么个人,但是具体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就不知道了。”萧守仁很谦虚的回答。 “这李浑可是不得了的人物放在以前,在当今圣上登基以前他是右骁卫大将军,当时的左骁卫大将军还不是宇文述,听说李浑有个小妾就是宇文述的妹妹。”陈川又道:“李浑又是宇文述的妹夫。他们一个右骁卫大将军,一个是现在的左卫大将军当时太子身边的红人,权倾朝野,李浑更因为父辈功劳,手持先帝亲发的免死铁券,权倾朝野啊当时是。” “哦?原来如此,可是这和对面的那位仁兄又有什么关联呢?”萧守仁不解的问道。 “当然有关联啊,你刚才拿的玉箫就是那李浑的小儿子,他称呼宇文述作舅舅,也正是因为他是庶出更是宇文述的外甥而且有龙阳之好所以才逃过一劫啊!”陈川笑眯眯的解释着,说道这玉箫公子有龙阳之好的的时候更是对着萧守仁狡黠的眨了眨眼。 “啊?龙阳之好?逃过一劫?”萧守仁一下子就呆了,对面的玉箫公子可是一风流倜傥的俊俏人物啊,怎么就偏偏是背背山上下来的呢?这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呵呵,只要是知道他的人都知道啊,李玉喜欢男子这是总所周知的啊,看来萧兄是真的对这些事情不怎么了解啊,像萧兄这么有才而且还生的如此的魁梧,可是要小心哦。至于那逃过一劫的说法就更是容易理解了,难不成萧兄没有听说过那首童谣?”陈川打笑着说道。 “陈兄弟说笑了,像我这样子的乡下人怎么可能如得了李公子的眼中呢。”萧守仁赶紧推脱掉,开玩笑,自己穿越过来一下子就被个同志喜欢上了这还得了哦,谁喜欢谁喜欢去吧,反正自己是不喜欢。 “呵呵,像萧兄这样能随口就作出玉箫吹彻洞龙眠的人物也能算是乡下人?你这可叫那些个酒囊饭袋的文人骚客情何以堪啊!再说了,刚才你不是对他也有意思你干嘛没事跑过去拿人家的玉箫啊?”陈川小小的酌了一口酒笑的跟只小狐狸似的。 “这是误会,这是个误会啊,我是看见他一直对我笑,很友善的,再加上那破诗里面正好有玉箫一词,所以拿来应景应诗啊,这真的是误会啊。”萧守仁高呼冤枉。 但是陈川已经认定了萧守仁和玉箫公子李玉是干柴烈火狼狈为奸了,根本不听萧守仁的辩解,只是一脸的高深莫测的对着萧守仁笑着,笑得萧守仁心慌慌的,萧守仁赶紧拉开话题。 “刚才你说一首童谣,不知道是什么童谣啊?”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陈川并没有一口就回答,而是对着萧守仁招了招手,示意他把头伸过来,悄悄告诉他,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萧守仁也是好奇心作怪,没有多想,就真的把头探过去。 耳边轻气慢吐,发香萦鼻,倒是让萧守仁呆了一会儿,这假公子陈川穿上男装应该是一漂亮的可人儿吧。 “日月照龙舟,淮黄水逆流,扫尽杨花落,天子季无头。”听见耳边的童谣萧守仁惊得差点跳起来,这是反诗,这是不能说出来的,被人发现了是得砍头的。 如今这天下是杨家的天下,这杨花落很明显就是杨家光景不再,龙庭得易主的意思,天子季无头就更好理解了,龙庭易主,易给谁啊?天子季无头,天子是那个季无头,季字无头就是个李字嘛,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李氏当为天子! 萧守仁很震惊的看着陈川,这是什么人家的女孩子啊,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在一个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面前讲出来,难不成她就不怕自己去打小报告吗? 陈川倒是很冷静,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在那喝着小酒吃着美食,偶尔还转过头对萧守仁笑笑,笑的萧守仁这小心肝都怕怕的。 “还想不想听故事了啊?不听本小,本公子可是走了哦。”陈川笑着问还在发呆的萧守仁。 萧守仁这会儿心里就仿佛有两个小人,一个是好奇小人,一个是害怕小人,好奇小人想听陈川讲故事,但是害怕小人却是害怕陈川讲故事,这陈川讲的都是大逆不道的东西,都是禁止言论的东西,何况现在是在大街上旁边的一个酒楼上,人多眼杂的。 最后还是好奇小人威力大些,一刀捅死了害怕小人,萧守仁点了点头,再自己动手筛了一杯酒给陈川假公子示意她继续。 “呵呵,我就知道你喜欢听我讲故事了,你刚才为我做了一首诗,为我赚了面子,我现在讲点很少人知道的东西给你听哦,当是还你了哦。”陈川笑呵呵的小小的眯了一口小酒道。 “这还涉及到当今圣山登基的隐私秘密,你可别讲出去哦,当年杨勇太子被废,大夫袁旻在上朝的时候请求先帝收回王命,念在天性至亲的份上饶了杨勇前太子这次,同时把杨素姬威反坐,也就是要治他们诬陷之罪。文林郎杨孝政等附议,说是只宜训诲,不当废黜。但是先帝不肯,把他们两个都拿下,要治罪,于是大家都沉默了。”陈川这会儿真的是很爽啊,自己在一天前本来也是不清楚这些的,知道的话那也是知道的很少,少得可怜,多亏了昨天和大哥聊天啊,聊天的时候听的起劲,再加上昨天才听来的故事这会儿讲起来当然是记得很清楚啊。 “就在这会儿,李渊又跑出来附议了,先帝虽然不全听,但是念在这唐公的功劳以及对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也就只好退了一步,把杨勇前太子软禁了起来。但是杨勇有一亲弟弟,那就是秀王了,秀王殿下见自己亲哥哥被陷害,当然是不服气了,但是,他自己也是自顾不暇,还没有出头就被张衡给设计了,但是多亏了裴肃,裴肃和李渊交好,他提议秀王殿下还小,封块地给他让他终老好了,就这样秀王殿下也被弄出去了。”陈川有些厌倦的说道。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这么结束,李渊几次三番的破环了他们的好事,于是那会儿李渊已经是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不拔了不甘心啊,于是张衡又生出一计,这一计没有弄死李渊确实把李浑他们家搞了个满门抄斩啊。”陈川感慨的说道。 “哦?这是怎么回事呢?这李渊还和李浑交好?”萧守仁知道这陈川有所保留并没有什么都说出来,遇到杨广的地方都一笔带过,现在杨广已经不是当初的晋王了也不是当初的太子了,现在他是天子,是天,自然是有些忌讳的了,那张衡应该就是他的谋士了。 第十七章 官拜鸿胪寺少卿(中) “这倒不是,这应该就是命吧,活该他倒霉啊,那年先帝经常做梦梦见洪水淹没洛阳城,张衡出一计,只消说是渊洪本一体,李渊就是那洪水,先帝本性多疑,定斩李渊。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啊,为了这事,张衡于是暗中布下童谣,就是那首扫尽杨花落,天子季无头的,当时在朝在野都有风声,这样一来,势就造起来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在太子杨广上奏说出这童谣时,当时的李渊是吓个半死啊,但是这老小子做人做得挺好的,当时的中郎将裴仁基赶紧出来,一下子就把灾祸推倒了可怜的李浑身上去了,说是李浑有一儿子叫做李洪的,说的应该就是李浑家了,一言一出,群臣沉默,大家都找不到辩解的理由了,先帝也相信了,于是下旨,斩了成公李浑合家五十三口,宇文述也只是救下了他这没出息的龙阳外甥,当今天子登基大赦天下,把他的罪名也赦了。”陈川说完之后就默不作声了,只是一个劲的吃菜,仿佛吃的不是菜而是那些讨厌的人似的。 “妖言暗播害忠良,李浑无辜却受殃啊!”听完这其中的缘由之后萧守仁叹了口气,为李浑微微有些不平,也为李玉的不幸感到同情,为裴仁基的狠更是感到有些害怕,这是什么人啊,为了保住李渊就可以把李浑他们一家都弄出来?这本来就不关他们的事,何其无辜啊! 两个人都是默默无语,萧守仁首先提出告辞,萧守仁估摸着这会儿应该是要面圣了,估计传旨的太监也快要到自己住的那个小院子了。 陈川也不挽留,萧守仁付过了酒菜钱就下了楼来,一路直奔自己的那个小院落来。 回到自己的小院落子里面没过多久传旨的太监就过来了,白白净净的,有些岁数了,姓黄,后面的小太监都叫他黄公公。 萧守仁也是跟着小太监一样的称呼这老太监,称呼他为黄公公,这太监一进来就一脸的阴沉劲,萧守仁知道这年头没钱难办事啊,就是一个传旨的太监看见自己这破旧的小院子,就知道自己身上没什么油水,这没有油水的差事一下子就使这老太监的脸色变成了苦瓜。 萧守仁心中算计着,自己身上还有些银两,里面屋子里面摸约着还有个几百两,于是把怀中的那锭足足有三两重的白银趁着搭一下老太监的手时塞进了老太监的手里。 这黄公公顿时换了个人似的,一下子就从冬天到了春天,那双眼睛看萧守仁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就像是到了春天发chun的野猫似的,搞得萧守仁都怪不好意思的。 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些皇家的公务员薪水并不多,他们一辈子也没什么盼头了,没有自己的后代,只是希望以后老了的时候能够吃的好穿的好,能好好享受下花花世界,滚滚红尘,所以才这么的贪财,要不然你道是为的哪班哦。 这锭银子还是很管用的,本来萧守仁接圣旨那是得准备香炉桌案的,但是现在一切从简,用这老太监黄公公的话来讲呢就是,这年月天天打仗的,上哪去找这些东西哦,再说了等找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估计圣上已经等不及了,到时候来个怠慢圣旨,藐视圣上之罪就更不好了。 所以呢,黄公公草草的宣了一下圣旨,萧守仁的第一张圣旨就这样子下来了。 圣旨里面的字数是不少,但是主体的大概意思就是要萧守仁午时面圣。 萧守仁不敢怠慢,送走了黄公公他们之后赶紧打了一盆水,好好的洗了下脸,不知道是因为等下要见杨广了呢还是想洗走见到太监这心里阴影。 整理了一下衣冠之后萧守仁就出发了,一路走到了宫门外,说是宫门外其实就是城主府的大门,大门处的小太监验看了一下圣旨的内容之后就带着萧守仁往府邸深处走去,为萧守仁带路。 萧守仁这回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刘姥姥进大观园了,这回算是开了眼界了,里面的楼阁回廊,亭子花池,假山绿水等等,一切都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养眼。 左拐右拐的萧守仁都忘记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了,如果这会儿叫自己自个回去他肯定是不认识路不会走的,肯定得迷路。 小太监把萧守仁带到了大太监处,大太监又把萧守仁带到了更衣处,仔仔细细的脱光了检查一遍,发现身上没有带什么兵器之类的东西,这才放心的带他去见杨广。 杨广这会儿正在后院的虎啸大堂呢。 大堂里面不止杨广一个人,还有俩个萧守仁的老朋友,一个是左骁卫大将军宇文述,一个站在杨广旁边的是那个来传旨的黄公公,一个是个中年人,生的倒是挺威武的,站的位置只是稍微比宇文述低一点。 萧守仁进来之后一直都没有抬过头来,一进来就疾步向前,跪下后三呼万岁,直到杨广叫他起来说话他才敢稍微的喘了口气。 那天在城楼下的时候他也见过杨广,只是那时候他正是累个半死,而且形式不容他分心,再加上隔得远,他也看的不太清楚。 杨广叫他起来说话后他借着站起来的这会儿偷偷的瞄了瞄高高在上的杨广,只见这杨广也已经是中年男子了,方形的脸,下颌有美须,是个典型的美男子,穿的也不是龙袍,但是衣服确实华丽异常,上面绣满了东西,肩挑日月,背负星辰,头上的冠子上面更是镶着十二颗亮闪闪的珠子,那应该是夜明珠吧,再不济也肯定是珍珠,萧守仁偷偷的想。 杨广知道萧守仁在打量自己,等他站起来了,于是叫萧守仁把头抬起来。 萧守仁很听话,杨广叫他抬头,他就乖乖的把头抬起来了,杨广在他抬头的那瞬间倒是呆住了。 但是也只是稍微的愣了愣,就回过神了,似乎是有点吃惊。 “你就是那个智擒乙支文德的萧守仁?”杨广好奇的问道。 第十八章 官拜鸿胪寺少卿(下) “启禀圣上,草民正是。”由于萧守仁没有什么官职,所以他只能自称草民了。 “嗯,很好,是个人才,昨晚的事情多亏了你啊,宇文大将军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朕了,你做的很好,宇文将军更是一个劲的亏你,朕从来没有见过宇文将军如此的推崇一个人。你是第一个。”杨广一见萧守仁倒是蛮合自己胃口的,于是乎,话也不由得多了起来。 “谢陛下称赞,草民愧不敢当,这都是宇文大将军的功劳,草民只是在旁边摇旗呐喊助威罢了。”萧守仁很谦虚的回答。 看着萧守仁在那谦虚的回答宇文述都差点笑出声来,这小子明明是心里窃喜,这会儿还装起斯文来了。 但是杨广却不这么想,他以为萧守仁真的是谦虚呢,看着那涨红的脸蛋,害羞似的,杨广却是在心里给萧守仁打分,觉得这萧守仁虽然是军旅出生,但是呢,豪爽中带点青涩,知进退,不骄傲,这才是一个为人臣子应该有的态度嘛。 “若非你的阻拦估计那乙支文德早就死了或是逃了,这仗还要打下去,本来倒是没什么,收拾高句丽这小小臭虫朕是手到擒来,但是,这些天洛阳的军情发过来了,四方的反贼是越来越多,朕还得回去处理剿灭反贼的事情,所以呢,能停战是最好的,那乙支文德就是我们停战的筹码了。”杨广沉思了一番,然后慢慢说道。 “陛下千古一帝,收拾一个小小高句丽当然是不在话下,熟话说,攘外必先安内,作为一个圣人可汗,草民觉得陛下先回过手来安定乱民是再圣明不过了。”萧守仁打着腹稿,连连拍马屁,把老蒋的说辞都拿出来用了。 “哦?这话中听,千古一帝!圣人可汗!攘外必先安内,没错,朕要做千古一帝,朕是圣人可汗,萧守仁啊萧守仁,你是朕的知音啊!”杨广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大为高兴,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 宇文述黄公公和站在宇文述下方的中年人都很是惊讶,这萧守仁刚开始还像是颗嫩芽菜似的,可是一下子尽然把马屁拍的比谁都厉害,一下子就掐准了杨广的命脉,让杨广都直呼知音。 一个千古一帝,一个圣人可汗,一句攘外必先安内,前两个是把杨广夸的是天上稀有地上绝无仅有,后面的恶攘外必先安内更是为杨广退兵找了一个绝好的理由,面子上是完全能下的来了,解决了大大的难题啊。这马屁真的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啊。 “千古一帝,千古一帝,好,很好,下次早朝朕派人把你也叫来,你给这朝中的大臣们讲讲什么叫做千古一帝,哈哈哈。”杨广很高兴,是那种发自内心的高兴。 “是,草民遵旨。”萧守仁这会儿又规规矩矩了。 “嗯,这次叫你来是封你官的,朕看你天资聪慧,能言善辩,所以呢,朕封你为鸿胪寺少卿吧,掌四夷朝贡、宴劳、给赐、迎送之事多承外事,当怒时却要你笑,直言时却要你曲,平素事情又不甚多,萧守仁精明干练才能出众若去鸿胪寺为官也算是才尽其用,干得好朕还会升你的官的。”杨广笑眯眯的说道。 宇文述这老狐狸一听这番说辞就知道杨广是怎么想的了,这鸿胪寺虽是正四品的衙门,这鸿胪寺少卿的位子虽然是正四品还真的是没人抢着做,因为这是个不讨好的差事啊,隋朝设有九寺,这九寺分别是太常寺、光禄寺、卫尉寺、宗正寺、太仆寺、大理寺、鸿胪寺、司农寺、太府寺,但是这九寺当中就属鸿胪寺的差事差了,得罪人的事情多而且还不得好处。 这次杨广明摆着是把萧守仁放到一个正四品的没什么人在意的位置上面,但是,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正是和高句丽谈判的时候啊,都是鸿胪寺负责的啊,主动权又在大隋这边,只要谈的好,大好前程就在眼前啊。 不仅仅是他宇文述想到了,一思考的功夫黄公公这无后的人都想明白了啊。看来萧守仁是走大运了,就凭着这千古一帝,圣人可汗走大运了。 “这两天你先熟悉一下鸿胪寺的日常事物,接下来你就要好好想想怎么和高句丽谈停战的事情了。”杨广对着满脸迷惘的萧守仁说道。 “那个,陛下啊,草民,哦,不是,是下官,下官想问问哦,这鸿胪寺卿是多大的官啊?几品啊?要做些什么事情啊?”萧守仁虽然听到杨广说了,隐约知道一点点,明白这个部门跟现代的外交部差不多,但是还是想问问,确定一下。 “呵呵,这是正四品的官,专门接待外国使节的,你只要负责这次的和谈就好了,别的不用管,别人一辈子都升不了这么高的官呢,你倒好一下子就这么高了,这样子吧,你虽然是鸿胪寺卿的官位,但是你只能领从六品的俸禄,这样子才能堵住众人之口,等你真的把跟高句丽和谈的事情办好了,那就让你这鸿胪寺卿名副其实,如何?”杨广笑着解释道。 “下官明白了,下官一定会努力的,一定不会辜负圣上的。只是,只是小臣什么都不懂,怕辜负了圣上的一片苦心啊。”萧守仁大声的回答道,其实他心里已经在后悔了,不后悔别的,后悔自己的开声啊,自己就不应该问嘛,不懂的以后可以问别人嘛,现在倒好了,自己一开口,从正四品的俸禄变成了从六品,这算什么事啊?都是嘴贱惹的祸啊! “这个你倒是不要担心,虞世南!”杨广喊了个名字。 “微臣在。”那个一直站在宇文述身边偏下方的中年人站了出来向前走了一步。 “你这秘书郎反正也没什么大事要做,这些天你就教教我们的这位鸿胪寺卿该怎么做好一个鸿胪寺卿吧。”杨广布置给了虞世南家庭作业了。 “是,臣遵旨。”虞世南说完又回到了自己原先站的位子,一动不动,仿佛刚才出来的就不是他本人,而是灵魂出窍。 萧守仁听完封领完圣旨之后就没他什么事了,和宇文述他们一起退出了虎啸堂。 萧守仁出来之后才发现一件事情,一件很糟糕的事情,自己不会回去了,自己找不到来时的路了,真悲剧啊。 第十九章 和谈殿中惊四座(上) 幸好有宇文述还在身后啊,这老家伙不知道是真的身子骨不行呢还是有意走那么慢,萧守仁等着宇文述过来之后就上前跟宇文述搭讪,不外乎也就是敬仰宇文大将军的威名啊,想跟宇文述谈谈人生啊谈谈理想啊之类的,宇文述虽然心里很疑惑,但是一时也看不出来萧守仁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也就随着萧守仁的话题一边走一边聊着。 黄公公在殿门外面看着萧守仁和宇文述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外走心里很是感慨啊,这萧守仁年纪轻轻的,不仅仅很会做人,这个从塞给自己的那锭银子的份量就看得出来啊,而且这会儿争受帝恩,又和宇文阀的领头人宇文述关系密切,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啊,这汪洋大海还不是任意摆尾啊! 萧守仁这时并不知道宇文述和皇公公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话那肯定是笑喷了,自己和宇文述的关系很好吗?自己好歹也是一个穿越人士啊,自己在现代的时候受到的教育还是很成功的,最起码的历史知识还是知道的,这杨广就是被宇文家的宇文化及杀的啊,这宇文家就是大隋朝的大蛀虫啊,难不成自己穿越过来就是为了给史书上面记载下自己和宇文阀同流合污的名声?这也太扯淡了! 萧守仁只是不知道出路罢了,正好宇文述是这虎啸堂的常客了,虽说闭着眼睛走不出去,但是睁着眼睛那是肯定能的,自己跟着宇文述胡吹乱侃肯定是可以跟着他走出去的,这样也好掩饰自己的尴尬啊。 宇文述哪知道萧守仁的那些个小心思哦,直到出了城主府宇文述还以为这萧守仁是真的敬仰自己的名声呢,开口叫萧守仁参加过几天的宴会,这宴会不是为了别的,这是宇文述的六十大寿啊,一般般的人宇文述是不会邀请的,主要是看萧守仁这小子前途无量,如果加入自己的派系,好好培养一下,假以时日又是自己在朝中的一大助力啊。 萧守仁当然不好推辞了,只好答应了下来,然后和宇文述分道扬镳了,一路上萧守仁也开始想着自己的处境了。 自己现在是个官了,而且官职还很大,正四品的官,官拜少卿,这是自己想都没有想到的,莫名其妙的就当官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更何况萧守仁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躲啊,自己的功夫很是很差的,只是比普通的士兵要好罢了,这次有这么的眼睛都盯着和谈呢,杨广把和谈的事情交给了自己,自己一定得要有命去谈啊,如果这会儿高句丽派过来的使节死了,或者是自己死了那后果就严重了,高句丽的使节死了,死在大隋的境内,那和谈是肯定谈不下去的,如果是自己死了,那杨广肯定是要换人和谈,为这事肯定得耽搁时日,杨广已经拖不起了大隋的百姓也拖不起了,所以呢,先不管杨广是不是个好皇帝,只要和谈是有利于大隋的百姓的萧守仁都想把和谈的事情做好,不为别的,只为大家都是华夏血脉炎黄子孙吧。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看来自己得招几个护卫了,自己好歹也是个四品的朝廷命官了啊,虽说是从六品的俸禄但是养几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护卫的事情并没有难住萧守仁,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穆义他们十八个人,这些人都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过的,都是信得过的人,底子很干净,而且他们也不想打仗了,跟着自己肯定比在军营里面要好啊。 现在萧守仁缺的就是一个理由把穆义穆羽他们弄到自己身边来而已,但是这也不难解决,萧守仁一想起宇文述那张老脸一个主意就在脑海里冒了出来。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想,还没有走进自己的那小院子,还在离院子老远了,萧守仁就瞅见自己的小院子外面停着一辆马车,这会儿谁会来看自己呢?而且知道自己是住在这,自己在这商城似乎并不认识几个人啊! 猜也猜不出个头绪来,还不如自己亲自过去看看呢,于是萧守仁踱着步子走过去,一接近那马车萧守仁就问道一股胭脂的味儿,这来看自己的竟然是一个女子! 就在萧守仁搔破头皮都想不出来是谁来看自己的时候他听到自己的院子里有人在说话。 “小姐啊,你说那姓萧的怎么还没有回来啊?这都什么时辰了。”一听就知道是个小丫头片子在讲话,这嘴巴里面的姓萧的毫无疑问就是萧守仁了。 “小绿你是不是忘了我怎么交待你的了,在外面哪有什么小姐,在外面你得叫公子,是公子知道吗?”一个声音有些生气的紧接着响起来。 萧守仁一听就头疼了,不用猜都知道了,这里面说话的肯定就是假公子陈川他们主仆了。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找到自己这来了,自己住在这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啊,就算是穆义穆羽小牛阿成他们几个也只是知道自己是住在了商城,但是具体住在哪却是不知道的。 估计想也想不出来这是为什么,好不如自己去问那没头没脑的假公子,于是萧守仁也就不在外面听了,直接就走进去了,一进去看见陈川他们主仆还故意做出很吃惊的样子,就仿佛大白天看见游离生物了似的。 对于萧守仁的吃惊表情陈川还是很满意的,从她那满脸的傻笑就看出来了,很满意自己的这种效果,看来古时候的人就已经知道怎么制造惊喜了,至少,陈川觉得这是惊喜的,可是萧守仁看来就不一样了,这哪是惊喜啊,这是受惊啊。 院子里面不止是陈川和小丫头小绿,还有一个老头子,似乎是赶马车的把式,就站在一旁的树荫下面打着瞌睡,看来是真的等了一会儿了,要不然也不至于睡着了啊,连萧守仁进来了都不知道。 “陈兄你怎么过来了,还找到我这来了?”萧守仁不由好奇地问道。 “在这商城里面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家小,公子不知道的,没有什么是能瞒过我们家公子的,想要知道你住在那只是小事一桩罢了。”丫头小绿一副很臭屁的表情,仿佛说的不是她们家小姐而是说自己似的。 “哦?这么说陈兄倒是在这商城里面很吃得开啊,那我倒是有件事情想要问问陈兄了,不知道陈兄是否也是知道的。”萧守仁看见小绿一个小丫头也这么嚣张于是就想压压她们的气焰,顺便逗逗她们。 “哦?不知道萧兄有什么想要问的,尽管说出来,有难题大家一起解决嘛,在这商城里面小弟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陈川一听萧守仁有事情要询问便赶紧做出了保证来。 “哦?真的吗?那我就问了哦,刚才经过一家鞋子店门前,那老板娘生的很是俊俏啊,就是那个号称鞋子西施的那个,我当时就想进去逛逛,但是人太多了,挤不进去啊,但是在那时我就想到一个谜题” 第二十章 和谈殿中惊四座(中) “哦?不知道萧兄想到了什么谜题呢?不妨说出来给我们听下,我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谜题还是你即兴想出来的还能难倒我们。”小丫头很明显是不服气了,看见萧守仁看不都看她,把自己当作空气似的,只要是个人,是个正常人,别人把你当作空气的话你会怎样? 贬低他,尽量的贬低他,小丫头小绿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呢,这谜题,接下了! “当然,陈兄一看就知道是书香门第,肯定是博览群书,家里的子集经典肯定是汗牛充栋啊,萧某区区小迷肯定是难不住你的,但是你身边的这小僮嘛,说实话,这题目对他来说还是蛮有难度的。”萧守仁笑眯眯的说道。 这话说的极其有技巧,这一开始就小小的夸了一下陈川这丫头,想来她肯定是高兴的,她肯定是不会反驳自己的,自己说她们家是书香门第,谁听到有人夸自己家是书香门第会不高兴呢,谁会反驳呢?反驳的话那就等于是反驳自己家是书香门第的这个说法,接下来说这小小谜题是难不住陈川的,先不说陈川答得出这迷题,答得出那就是自己有远见嘛,知道你答得出来,如果答不出来那也给了陈川台阶下了,糊涂过关,最后笔锋一转,说道正主小绿身上,而且那话更是刺激人,我出的题我肯定会,你们家公子饱读子集经典那肯定也是会的,但是你答对谜题有难度,也就是说这儿就数你笨了一个人人都会的谜题就把你难住了。 当然了,小绿是没听出来这么多的弯弯道道,只是觉得听着挺不舒服的。 “萧某这题目很简单,请问什么事情天不知,地知,你不知,我知?”萧守仁把前世的一个脑筋急转弯拿了出来,然后指着小绿要她回答。 这下子小绿是真的傻眼了,自己只不过是个小丫头,认识几个字,但是这舞文弄墨,卖弄风雅,猜谜写诗的事情还真的是干不来,自己刚才也只是嘴快所以就抢白了几句而已,哪知道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还真的跟自己一小姑娘为难啊,对了,自己这会儿是男书僮了,也不能怪他。 陈川也在那紧紧地皱着眉头,在思考这谜题,什么东西天不知,地知,我不知,他知,有这事情?这可真的是个怪题目啊。 小丫头这会儿算是知道了,得罪谁也别得罪读书人啊,尤其是像萧守仁这样子的看起来不怎么像书生的参过军的读书人,人家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可是自己这会儿遇上的不仅仅是个读书人,而且是个上过战场的读书人,这肯定是被他死死地吃定了啊。 萧守仁知道他们肯定是猜不出来的,所以呢,笑了笑就准备赶人走了,自己还没吃饭呢,都忙了一天了,虽然中午的时候和陈川在酒楼吃过一点,但是也不抵饱啊,现在都快天黑了啊,皇宫也不管饭,太抠门了。 “也是了,这谜题对于你来说是有点难度,要不你回去慢慢想吧,什么时候想到了就过来告诉我好了,我这会儿还没有吃饭呢,饿的前心贴后背的,不陪你们玩了哦,我进去取点钱就去吃饭了哦。”今天带出去的钱都花光了,吃饭的钱,勾兑黄公公的钱,这都是钱啊。 “算了吧,就他这脑子估计也是想不出来的,正好我们也没有吃晚饭,要不我们和萧兄一起吧,还是去中午的天然居,一起吃饭也热闹些啊。”陈川等到萧守仁进去拿了钱出来准备去吃饭的时候笑着邀请道。 “咦?好吧,一个人吃饭还真的是没什么意思,那就一起吧。”萧守仁只好答应下来。 一路上陈川并没有乘坐马车,而是和萧守仁一起并肩走路,并且一个劲的旁敲侧击那天不知地知的谜题,当然,萧守仁也是打着太极,滴水不漏啊。 终于到了中午吃饭的天然居,这会儿天然居里面已是坐满了人了,看来这天然居的生意还是很好的嘛。 萧守仁他们在二楼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随便点了几个下酒菜,等着小儿上菜,和陈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好了,真是的。”耐不住陈川的旁敲侧击,萧守仁选择把谜底告诉她好了,陈川一会儿说是自己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答案是不是正确的,要萧守仁把标准答案说出来参考参考,一会儿又说这谜题本身就有毛病啊什么之类的,聒噪个不停,萧守仁是实在受不了了,只好把谜底揭出来了,用来堵上她的嘴。 “哦?萧兄愿意把谜题说出来啊,那你说吧,看看和小弟想的答案是不是同一事物。”陈川兴奋的盯着萧守仁笑道。 如果萧守仁不知道自己出来的时候又抹了一把脸的话这会儿肯定在自我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长花了抑或是自己早上吃的菜芽这会儿还贴在自己的门牙上面,要不然怎么能引得陈川这假公子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看呢? “难道你们都没有注意到吗?我进去不仅仅是取了钱,我还换了一双鞋子。”萧守仁慢吞吞的问道。 “嗯?这跟你有没有换鞋子有关系?”小绿脸都差点绿了,自己想了一路了,连个头绪都没有,现在这会儿本来都准备好了听标准答案的,可是一听这答案更是思绪混乱了。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自己笨也就算了,不吭声就好了嘛,还表现出来,非让人家知道你们家公子有个笨书僮你才甘心对不?”萧守仁一看这小绿竟然还跟抢自己的机锋,于是说话也是不留情了,不仅把火烧到了自己两个人中间,竟然还把火引到了陈川身上去了。 “小绿,不在的就不要出声,真是的,不知道还一个劲的说,听萧兄的解释嘛,难不成萧兄还会骗我们不成?”陈川制止了这火势的蔓延,这火要是烧起来的话就没完没了了,等下谜题就没了,大家就会忽视过去了。 “很简单,为什么我换鞋子啊?因为我鞋子鞋底破了一个洞,这谜底嘛,就是我的鞋底破了个洞。”萧守仁说完之后小二哥也正好把酒菜都端上来了,萧守仁也不客气,实在是饿极了,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了起来,而反观陈川主仆呢?都呆在那了。 第二十一章 和谈殿中惊四座(3) 谁也没有想到啊,是真没有想到啊,这谜题竟然会是这个,不过这也不能说是萧守仁说错了,他本来就是说谜题是一件事情,而且出题的时候还给过了提示,提示就是鞋子西施,正是因为自己鞋子破了,而自己只有两双鞋,所以想买一双新的,可是人太多,挤不进去,就回来了,丝丝入扣,这谜题是真的无懈可击啊,只是大家都没有见过这类题目罢了。 一边吃饭喝酒一边对付着和陈川聊天,陈川却是不死心,一个劲的叫萧守仁做诗,萧守仁就一个劲的推托,说是今天的心情不好啊,今天的黄历上面的写着不适合赋诗啊之类的,而陈川呢,也是个倔脾气,一个劲的不放,缠着不放,并且不时的灌萧守仁酒。 后来也许是真的喝醉了,晕晕地,也就敷衍的拿出了几首李白的诗来应付陈川,什么愿下腰下剑,直为斩楼兰,念着念着就什么都来了,有一句没一句的,张冠李戴的,什么将军一箭定天山啊,不破楼兰终不还啊,最后更是把苏轼的词都借过来用了,什么西北望,射天狼啊,听的陈川是一愣一愣的,楼上的其他客人也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有些穿着长衫的士子更是靠过来想听得更清楚点了,当然这中间不乏有欣赏萧守仁才气的,但是也有人是羡慕嫉妒恨啊,一看陈川就知道这是一天仙似的妞,陪在旁边,而且这会儿竟然还眼睛里面冒着佩服的星星,这几个人就不服气了,不就是喝醉了在那胡说八道嘛,这都能泡上妞,这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所以呢,也就有人开始挑衅了。 “这位兄台,看得出来兄台肚子里有点墨水啊,正好这天然居有一活动,正好向有才士子请教,不知道兄台能否参加啊?”这人靠过来,打着揖问道,生的倒是人模狗样的,但是一看现在的这副嘴脸就知道是个心术不正的人,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打扮的读书人,估计是一伙的,这兵荒马乱的这群酸秀才也不知道跑到这商城来干嘛。 “哦?不知道这天然居有什么活动呢?尽管道来,在下一一接下就是了。”萧守仁这会儿正是酒气上涌的时候,哪还管什么低调啊,有人来摸老虎屁股了,难不成还躲起来不成,既然想摸那就把头探过去看他怎么摸吧! “呵呵,好,这天然居开张不久,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一副好的对联贴在店外做招牌,所以呢天然居的老板便定下规矩了,如果有人能献上一副绝妙的对联那就可以在天然居吃喝免费三年,如何?兄台可有佳对?”那人是笑的一脸的阴险,笑到得意处竟然还从腰间抽出一把纸扇来,一扇一扇的,翩翩公子模样。 “萧兄,此人乃是宇文家的一个旁系子弟,名叫宇文才,他老子在宇文家做管家,所以有点权势,很是嚣张,没想到这次他竟然也到这商城来了,真的是什么人都来了,跟在他后面的都是一起鬼混的名门子弟,有裴阀的有虞阀的有宋阀的,千万小心啊。”陈川用手碰了碰萧守仁的手,低声的告诉萧守仁。 “知道了,陈兄放心,我有分寸的。”萧守仁安慰道。 萧守仁记得白居易好像就提过这么一副名联,所以呢,就在脑子里面使劲的挖啊挖啊,终于在脑海里面把这名联给挖了出来,这还多亏了以前看的电视剧少年包青天啊,里面就借用过啊。 但是宇文才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看见萧守仁在那呆呆的,傻傻的模样,仿佛是吓呆了,估计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对联吧,所以这会儿懵了,于是笑的更欢了。 看着宇文才他们笑的那么欢快,陈川咬着银牙很是气愤,这群人真的是让人讨厌。 “这又何难,笔墨纸砚伺候。”萧守仁挥了挥衣袖,淡淡的说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陈川这才解气了,萧兄一出手肯定是才惊四座啊,还怕个小小的对联? 萧守仁摇摇晃晃的向桌案走去,一步一摇晃的,仿佛等下就倒下去了,让人看着觉得挺不靠谱的。 “小姐,你看萧公子行吗?”小绿担心的小声问陈川。 “当然了,我们应该对他有信心才是,你今天中午又不是没有见到他的诗才,这点小事难不住他的。”陈川自信满满的回答。 “可是中午是他还很清醒啊,这会儿他可是醉了啊,醉的很厉害啊,你看他啊,走路都走不稳,还能写对联?”小绿撇了撇嘴巴说道。 “对哦,这可怎么办啊?”陈川这下子终于急了。 萧守仁手持毛笔瞧着桌案上面的洛阳白纸正准备下笔呢,但是觉得这纸一直在晃,不好下笔啊,只好叫身边的人帮忙镇住白纸,大家都笑了起来,连陈川也是苦笑不得,这根本就是自己喝醉了天旋地晃的,还硬说是纸在晃。 没办法,陈川走过去,站在萧守仁背后,按住不住摇晃的萧守仁,萧守仁这才感觉纸是不晃的。 闻着身边的发香,淡淡的,但是一下子就沁到心肺,萧守仁都有些脸红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这么近的接触呢,幸好喝醉了连本来就是红的,别人看不出来,定了定神就开始下笔了。 “客上天然居。”看着纸张上面的字大家都一看我我看你,很明显,大家都不知道这写的是什么,古代的字不是这样啊,都是繁体字啊,可是我们的主角萧守仁同学竟然写出了简体字,谁能认得?谁能认得?看见大家一脸茫然的样子萧守仁总算是明白了过来,所以自己赶紧念了一遍。 不念还好,大家都不知道你写的是什么,但是念完之后就不一样了,很平常的对联啊,这上联写的很是平淡无奇啊,客上天然居,俗!俗不可耐啊! 萧守仁一念完便爆发出阵阵的笑声,宇文才更是笑道头埋到了裤裆里了,笑到肚子疼了,就连按着萧守仁的陈川都脸红了,还以为他能做出什么好的对联呢,现在竟然写出这莫名其妙的字,而且还是这么俗气的对联。 萧守仁并不理会他们的笑声,虽然这笑声很刺耳。 也许是醉的厉害,也许是不想动吧,也可能是自己不会写那些个繁体字,所以呢,萧守仁在陈川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看着萧守仁这会儿还不忘记泡妞,大家真的是有点佩服了,这家伙也太有才了,脸皮能厚到这个地步。 陈川越听越是兴奋,连刚才萧守仁在她耳边说话的那点子羞涩都没了,小脸上写着两个字,兴奋! 放开萧守仁后,接过萧守仁手中的毛笔,蘸了蘸砚台里的墨水,在另外一张白纸上面就开始落笔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陈川竟然写的一手好字,落笔烟云,龙飞凤舞,写的竟然还是草字。 “居然天上客!”陈川一写完旁边就有人开始惊呼了,这下联写的真的是妙极了,一下子就把这对联变成了绝世佳对啊。 第二十二章 和谈殿中惊四座(4)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这上下联竟然是这么的契合,上联是顺着念,下联是上联倒着念过去的,而且上下联的意境都很符合天然居的这客栈。 这不是对联,这是一巴掌啊! 这是狠狠地一巴掌,掴的宇文才他们这群人是通红满面啊,刚才笑的那么的张狂,现在是笑不出来了,这前后对比更是突出了他们刚才的丑态。 “好、好、好、很好,好对子,对子好,萧公子更是个妙人!”就在大家伙呆住了,被萧守仁惊呆住了的时候,宇文才也不知道该怎么下台保住面子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楼上穿了下来。 这天然居有三层,但是第三层是不营业的,只有第一层和第二层是开放的,第三层却是不开放的,只是给天然居的主人用的,这会儿有人从第三层下来,这人的身份不言而喻了。 来人一袭青色长衫,长发用一根天蓝色的绸缎绑着,松松的散在背后,手中拿着一把扇子,上面画着山水,看起来一副读书人模样。 但是萧守仁他们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士子,因为她是个女的,没错,这天然居的主人是个女的,而且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双十年华,莲步轻移,身姿摇曳,手中的扇子也是随着走路的摇摆而摇动,萧守仁眼力劲已经是很厉害了,一眼就看到这青色长衫的主人耳垂上面有耳洞,而且那成熟女孩子的身材在那一袭青色长衫的衬托下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女的。 本来就已经呆住了的众人这时候看见这么以为出尘脱俗的女子,就更是呆住了。宇文才更是没有出息的连手中那扇子掉在地上了都没有发觉。 那青衫女子一直走到萧守仁的桌案前才停下来,美目就这样子盯着萧守仁看,一点也没有一个古代美女应有的矜持态度,仿佛看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件好奇的事物,一件东西。 萧守仁这会儿却是很淡定,瞅了一眼这青衫女子就再也没有看她了。 陈川这会儿很生气,非常地生气。 刚才大家都还在被自己一手好字征服了,被萧守仁的一对好对联征服了,自己还在心底暗暗高兴呢,哪知道这会儿却是出来一个和自己一眼的西贝货啊,而且还是这么一个人见人爱的西贝货,一下子就征服了大家的眼球,把自己抛在了一边。 只要是个女孩子,只要是个有点姿色的女孩子,就肯定见不得自己被忽视的,尤其是被人比下去,被一个和自己一样美丽的女子比下去。 所以呢,陈川就生气了,生闷气了,可是回头看了一眼萧守仁之后却是怒气全消了,就在整个二楼的人的眼珠子都跟随着那青衫女子的脚步移动的时候,只有萧守仁一个人还是在那稳坐钓鱼台,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似的。 “色狼,全是一群好色之徒,只有萧兄还算是正人君子。”陈川嘀咕着,虽然声音小,但是萧守仁还是听见了。 萧守仁不由得暗自偷笑,这哪跟哪啊,自己好歹也是一个穿越人士啊,什么没见过,穿越前什么没见过,怎么可能就被这点小儿科的震住呢,所以萧守仁看了一眼这青衫女子之后就把目光收回来了。 这不是个普通的店家主人,萧守仁一听见这青衫女子开声就发现不对劲了,自己这边小声的说话,只有陈川主仆知道自己的名字,而这个天然居的主人一下来,一口开就知道自己姓萧,不简单啊,这里面充满这诡异,所以呢,萧守仁干脆闭上眼睛想了一遍这些事情,看看有什么关联没有。 “萧公子写得一手的好对联啊,在下添为天然居的主人,白莲,多谢萧公子的对联啊。”青衫女子白莲已经走到了萧守仁的跟前,拱了拱手自己介绍自己,更是小小的夸了一下萧守仁。 萧守仁听见她这么说,自然也是不好意思不理睬了,只好睁开眼睛也打着拱手,回答:“在下萧守仁,对联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这字嘛,真的是连我自己都不敢恭维,怎能当得起白公子的称赞。” “呵呵,当得起,当然当得起,稍后我就会叫掌柜的把这副对联拿去装裱一下,然后贴上去,让大家都见识一下萧公子的才情,今后萧公子在我天然居的消费都是免费的。还望萧公子不要推脱才好啊。”白雪很市侩的寒暄了起来,真的是一下子除尘脱俗,一下子就和俗人打成一片。 “白公子客气了,既然白公子如此说法,那在下就不推辞了,以后囊中羞涩的时候就过来打秋风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和我同伴就回去吃饭了哦。”萧守仁觉得这女子真的是很有一套,并不是自己能够驾驭的了的,所以呢,越早和她拉开关系越好。 “哦?萧公子还没有用好膳吗?正好我也还没有用膳,不如一起啊,我正好有件事情想要请教萧公子。”白莲一脸的惊喜,对于萧守仁的回答很是满意。 萧守仁有一种进了狼窝的感觉,陈川的感觉也不是很好,感觉这女的是故意想要接近萧守仁似的。 “这个,一起用膳就不必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如果真的是我能够帮的,我肯定是会帮你的。”萧守仁很无奈的回道。 “是这样子的,我从朋友那讨来了一把扇子,很是喜欢,朋友说了,只要对的出来他出的对联呢,这扇子就归我了。”白莲看见萧守仁答应了很是高兴的说道。 “哦?不知道是什么对子呢,说出来听听。”萧守仁一听又是对对子,没办法,为了和这青衫白莲拉开距离,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扇写江山握一统乾坤在手”白莲笑眯眯的念到,念完之后还把扇子一甩,帅帅的摇了摇扇子,很是得意。 这下子萧守仁知道了,这白莲这哪是跟朋友打赌啊,这有没有打赌萧守仁不知道,但是这白莲的心思他还是明白了,这白莲很明显是因为自己刚才没有看她,有点忽视她的美丽的意思,所以呢,想出一个很难的对子让萧守仁对,如果对不出来,那就可以来压一压萧守仁的气焰了。 好深的的心机啊,从开始到现在也就是那么一两分钟的时间,从头到尾这白莲都表现的很是和善,一脸的微笑,变都没有变过,没有想清楚其中关键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中间穿插的许多信息呢? 第二十三章 和谈殿中惊四座(5) 宇文才一看见白莲的时候就已经是眼睛直了,眼珠子盯着白莲就一直没有瞄过别的地方了,扇子掉了没有注意,差点就开始流口水了,一副傻样子,直到白莲对着萧守仁讲话,并邀请萧守仁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才醒悟过来,这小美人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啊,而是对萧守仁很赏识呢,早知道这萧守仁会因为这样子而受到这小美人的赏识的话自己刚才就不过去挑唆了,这不是为萧守仁泡妞做嫁衣嘛。 尽管宇文才心里这会儿很不是滋味,但是,当他听到白莲出的对子的时候就又笑开了,虽然自己肚子里面是没什么墨水,但是他身边的这些人里面也不乏高才啊,但是转眼一看,这些个平日里之乎者也的这会儿也是眉头紧锁,宇文才就知道了,这对子肯定是极难极难的,这下子能让萧守仁好看了。 宇文才看到萧守仁这会儿也是眯着眼睛不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就更是肯定了萧守仁不会这对子的想法了,于是刚才的嚣张气焰有升上来了,再加上想在白莲面前表现表现,于是拨开面前的人,挤到中间,对着萧守仁就开始讥笑了。 “小子,这下子不会了吧,不会就不要强求嘛,别以为刚才蒙对一个好对子这会儿还有这么好的运气。” 宇文才这么一开口就引起了他后面的跟屁虫的反应了,老大都开口了做小弟的当然不能弱了老大的气势啊,这就是一个做小弟的思想觉悟啊。 “对啊,宇文大哥说的对啊,不会就不要在这丢人现脸了。” “要是这样子一个人都能对出来的话这还有天理?” “别在这现世了,赶紧走吧,丢脸!” 白莲这会儿心里很是高兴,刚才自己下来的时候,整个二楼的人都在看自己,都被自己迷住了,但是只有这个萧守仁瞅了自己一眼之后就眼光就再也没有放在自己身上,她当然不高兴了,所以呢,她决定好好地压压他的气焰,这时候正好想起了和朋友打的那个赌,这个对子可是自己想了好久好久,甚至是问了饱读诗书的哥哥,连哥哥都不会对的对子,她就不信了,这萧守仁难不成比自己的哥哥还厉害? 可是她忘了一点,自己家的天然居的对联也是这萧守仁对出来的啊,自己哥哥可是没有相出这么一副对联来啊。 “这又有何难呢,白公子,听好了,我的下联就是,枕耽典籍与许多圣贤并头。不知道这下联对的是否合白公子的意啊?”萧守仁笑眯眯的问道。 白莲这时候真的是又气又怒啊,这萧守仁竟然对出来了,而且,这最后一句:不知道是否合白公子你的意啊?这在外人听起来是一种客气的说法,但是白莲听着就觉得很是不舒服了,这就好像在说,不好意思哦,让你失望了。 但是没办法,毕竟萧守仁是真的对出了对联,不管怎么说是真的帮自己一个大忙了,这时候也不好和他撕破脸皮,所以也只好讪讪的笑笑,客气的感谢了几句就往三楼去了,哪里来的还往哪去。 萧守仁也没在意这件事情,他只是很好奇这白莲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回到座位上之后偷偷问陈川是否知道这白莲的身份,但是很可惜,这陈川也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吃过饭之后他们就分开了,但是接下来的几天萧守仁就真的是高呼苍天无眼啊,白天要去鸿胪寺学习一些接待外使节的基本礼仪啊之类的东西,可是空闲下来了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就会遇上无所不在的陈川主仆,这陈川不为别的而来,就是为了要诗来的,一个劲的缠着萧守仁要诗句,有了诗句了就回去了,萧守仁是真的烦了。 所以没过几天萧守仁就吃不消了,赶紧把铺盖都搬到了鸿胪寺的接待处客房里面,常住鸿胪寺了,说是鸿胪寺,其实也就是城主府的一个偏殿罢了,用这种方法来逃避陈川这西贝货的纠缠。 隋大业八年八月十四,商城,和谈殿前。 兵甲林立,旌旗招展,和谈殿四周都是甲士,腰上都别着长剑,手持长戟,一个个都精神饱满,站的笔直笔直的。 和谈殿原本不叫和谈殿,原本只是一个小偏殿,无名。但是由于现在要个高句丽和谈,所以杨广下旨赐名和谈。 这几天萧守仁就是在这办公的,其实说白了也没什么事,就是和手底下有经验的博士学究讨论了一下和谈要注意的礼节和事项。 萧守仁手下还是有些有用的人才的,其中最为出名的就是虞世南了,对于虞世南,萧守仁其实是早就知道的,早在前一世界他就知道有这么个人了,只是现在才见到活的真人了。 前一世界里萧守仁作为祖国刚刚升起的早上八九点钟的旭日,作为肥沃土地里党的光辉照耀下的娇艳花朵,那是需要上学的,上学那就离不开考试,考试就离不开考语文,高二那一年考诗词鉴赏一下子就考到虞世南的一首诗了,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这首诗与骆冰王李商隐的咏蝉诗是中国历史上咏蝉诗的三绝,蝉垂下像帽带似的触角吮吸着清澈甘甜的露水,连绵的声音从稀疏的梧桐树枝间传出。蝉声远传的原因是因为蝉居住在高树上,而不是借助了秋风。 蝉饮清露,栖(梧桐)高处,声因高而远,而非是依靠秋风,寓意君子应象蝉一样居高而声远,从而不必凭借、受制于它物,世南描摹状物、托物言志之功夫可见一斑。 能写出这样子诗句的人,人品肯定是不会差的,萧守仁对他还是很敬重的,慢慢接触慢慢了解,萧守仁才知道,虞世南的背景也是蛮深的 其父虞荔,兄虞世基,叔父虞寄,均名重一时。虞寄无子,世南过继于他,故字伯施。杨广封他做秘书监,赐爵永兴县子,授青光禄大夫,大家都称他“虞永兴”或“虞秘监”。因为他在这位子上面已经是九年没有挪过位子了。 沉静寡欲,精思读书,书读得好,写得一手好文章,书法更是一绝,佛学方面也是有涉猎,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全才了。 书法更是学自于王羲之七世孙智永和尚,平日里交往的也都是当时名士,欧阳询,褚遂良,薛稷。 其兄虞世基很得杨广的恩宠,但是虞世南与虞世基间隙很大,为人处世的方式互相看不惯,所以往来不多,虽说是亲兄弟,但是与路人无异,所以呢,虽然有一个得帝宠的哥哥,虞世南九年的秘书郎还是一直都没有挪过。 第二十四章 和谈殿中惊四座(下) 沉静寡欲,精思读书,书读得好,写得一手好文章,书法更是一绝,佛学方面也是有涉猎,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全才了。 书法更是学自于王羲之七世孙智永和尚,平日里交往的也都是当时名士,欧阳询,褚遂良,薛稷。 其兄虞世基很得杨广的恩宠,但是虞世南与虞世基间隙很大,为人处世的方式互相看不惯,所以往来不多,虽说是亲兄弟,但是与路人无异,所以呢,虽然有一个得帝宠的哥哥,虞世南九年的秘书郎还是一直都没有挪过。 虞世南的才气名气杨广还是知道的,所以呢,杨广特意把虞世南调过来帮萧守仁的,想来萧守仁也不懂这里面的规矩,一个当兵的你让他去搞外交,这不是叫一个厨师去开飞机嘛。 这些天虞世南一直在教萧守仁接见高句丽使节时应该注意的方面,萧守仁也确实是很用心的学了,但是这条条列列真的是实在太多了,萧守仁也只是学了个七七八八而已。 这天终于来了,一大早萧守仁就洗漱完毕,穿上官府在和谈殿前等待高句丽使节的到来了,虞世南也不迟,萧守仁没来多久虞世南就来了,接着陆陆续续的都到齐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国土上面,所以呢,高句丽的使节也不太敢倨傲,没过多久他们也就在到了,双方到齐之后和谈就可以开始了。 杨广秘密的给了萧守仁三条,第一高句丽必须得承认自己败了,并且愿意臣服于大隋。 第二,高丽王高元必须亲自到洛阳来请罪,表示臣服。第三,高句丽每年必须向大隋交供奉。 看来这已经是杨广的底线了,萧守仁知道这第一第三条都很好办,但是这第二条估计挺难的。谁都不傻,谁都知道这高元要是来了洛阳,那他还有没有小命回去,那就很难说了。 “裴大人,今天大家齐聚一堂就是为了和谈一事,咱也不绕弯子了,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谈吧。”萧守仁也懒得浪费口水直接就开谈了。 这里面的裴大人就是这次高句丽派出的和谈使节,裴晨,此人是和乙支文德一起入仕途的,但是乙支文德升官升得快,他与乙支文德的关系很好,是乙支文德一手提拔起来的。 裴晨愣了一愣,他以为萧守仁会先谈谈天气,谈谈天地呢,然后才和谈,没想到这萧大人倒是和别的隋官儿不一样,直爽。 “没错,萧大人说的没错,我们千里迢迢的到这来就是为了和谈的,既然大人愿意开始和谈,我们也是求之不得的。”裴晨高兴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说了,我们圣人可汗也没有别的要求,要求只有三点,第一,你们高句丽必须要当着各国使节的面,交上乞降书,并且发誓永远臣服于大隋。第二,你们高丽每年都必须以臣子国的身份上交供奉,而且是你们国主亲自来上交,今年的就算了,从明年开始。对了,这次战争,你们得交二百万两白银赎罪。第三,你们高句丽本来就是我中原的一部分,本来是要你们全部的领土重归中原的,但是鉴于战乱纷纷各种说法不一,就算了,但是,乐浪郡以及周边各城必须归还我大隋朝。嗯,就这些了,如果陛下还有什么指示我会再告诉各位的。”萧守仁大大咧咧的说道,侃侃而谈,好像说的是东家分李西家分桃似的,国家大事就这样说出来了。说完之后萧守仁也不理裴晨是什么脸色,自顾自的喝起了茶水,翘起了二郎腿,哼着小曲。 杨广交待萧守仁的时候虞世南是知道的,具体内容虞世南也是知道的,现在听见萧守仁不是按照杨广说的那样谈,而是狮子大开口,不仅仅加了一点点,而是加了一大堆。这乙支文德只不过是宰相罢了,只是帝师罢了,这还能用土地来归还交换?有可比性?这高丽人能答应?除非他们是傻瓜。 原本的承认战败现在变成了当着众国使节的面承认,而且是永远臣服,原本的交供奉现在变成了国主亲自来交纳,而且平白无故多出来两条,二百万两战败赎罪银子,割还乐浪郡都领土,如果真的成了的话就真的是大功一件啊,但是如果一下子把高句丽使节惹急了,保不定会出现什么变故。 “萧大人,你这不是想要我们灭国嘛,第一条我们可以商量商量,第二条那是不可能的,二百万两白银,就是让我们再休养生息一百年也交不出来啊,至于国主亲自来交纳这根本就不合理啊,国主日理万机,千万大事要等着他做决定,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啊,第三条更是不可能了,乐浪郡里的平壤城是我们的都城,怎么可以割出来呢?这万万不可能的。”裴晨一口回绝了,花白的小胡子一翘一翘的,显然是气的不轻,脸色通红,血气充盈啊,估计这不是大隋的天下的话这老匹夫早就拍桌子走人了。 “和谈和谈嘛,既然是和谈,就是和和气气的谈嘛,裴大人不要生气,我们还是有的商量的嘛,我觉得吧,陛下这也是有点狠了,但是呢,这也不是没道理的,这也是鉴于你们高句丽出尔反尔的过往,我们不得不这样啊,这样吧,二百万两我们也不要一次付清,看见你们这次出动的军队声势及实力,你们就先支付六成吧,一百二十万两,余下的就分五年付清,你觉得怎么样?至于你们国主呢,也确实挺忙的,鉴于你们这么多年来的表现让人如此失望,看来你们国主也不怎样嘛,到底是没有正统的接受过孔夫子的教化,这样吧,把你们的大王子送过来接受我们大隋朝的优秀文化吧,至于乐浪郡嘛,这个是挺难办的,既然乐浪郡里有你们的都城,那就把你们后面的那两个郡抵换吧,双方都不亏。”萧守仁看见裴晨不愿意接受自己这套方案,于是又生出一记。 喜欢这小说的,希望看完之后能在下面留个言啊,投个票啊,收藏下啊,随便干嘛,反正能让我知道这书还有人看就好了,行不?给点码字的动力啊! 第二十五章 帝心难测假亦真(上) 狠!太狠了!虞世南现在觉得身边的这萧大人真的是太狠了,分期付款,这都想的出来,也不知道这脑袋里面是怎么想出这么妙的法子,明里是叫他们的大王子来接受大隋的优秀文化,但是谁都知道高元准备将王位交给大王子,因为大王子有勇有谋,而且也是好战分子。现在把大王子交过来,这就等于是羁押住了高句丽未来的王啊,而且在这洛阳城里,有一千一万个法子让大王子腐败,即便不腐败,但是弄个终身残废还是不成问题的。最后割地就更是绝妙了,既然你们借着乐浪郡里的平壤城是你们的都城,那我们就不要了,我们现在要的是你们的后花园,你给不给?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一招比一招狠。 “这,这,这,萧大人,话可不是这么说啊,大王子一直在高句丽长大,到了中原恐怕会水土不服啊,我们的后方几郡是我们的发源地,祖宗之地,怎么可以轻易交个别人呢?”裴晨逐渐发现这年纪轻轻的萧大人的可怕了。 “哦?裴大人如此说词,就是同意我刚才说的分期付款咯,至于大王子水土不服的问题嘛,这个不难,我们陛下修建运河就是为了接大王子过来嘛,王子想吃什么我们可以到高句丽来弄回来嘛,有运河在,这一来一还中间用不了多少时间的,至于你说后方是祖宗之地,那您的意思是说想把腹地割给我们?”萧守仁笑眯眯的说道。 看着萧守仁这笑眯眯的笑容,裴晨不由得感到一阵寒冷,就像是狐狸看着小鸡,自己就是小鸡,萧守仁是那狐狸。 “这,这,这,萧大人,你这,你这不是故意要我为难嘛。”裴晨一下子又变结巴了。 萧守仁一听这大棒子老头叫自己萧大人一下子就不高兴了,萧大人萧大人,自己听自己人叫自己还好,可是听着裴晨这半吊子汉语萧守仁就火了,萧大人被他裴晨这么一叫就好像是叫自己小大人似的,这是间接的说自己年纪小还是怎么滴? “裴大人,我怎么听不出半点子和谈的诚意呢,本官为你出谋划策你不但不接受,你还一口一个小大人,你这是欺负本官年纪小吗?”萧守仁抓住这小辫子不放了,和谈嘛,肯定是有分歧的,既然意见有分歧,就要达成共识,免不了就要一番舌战了,那就等于是攻城了,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谁进攻谁就掌握了主动权。 萧守仁这一番话说出来虞世南在一旁就微微地点着头,很是赞同萧守仁的这番作为,只有掌握了主动权那在今后的和谈上面才会有优势。 果然,萧守仁一番话一下子就说懵了高丽人,除了裴晨之外,其余的高丽人更是一个劲的道歉说不是,裴晨也是气红了脸,刚才进门时的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早就不见了。 “裴大人不说话那是同意本官的看法咯?如果你不向本官道歉的话,那就真的是没办法继续谈下去了,本官负责接待你们高句丽使节负责和谈一事都是当今天子的旨意,你一口一个本官年纪小,难不成你是觉得天子没有识人之能?”萧守仁看见这招吓不到裴晨这老匹夫,于是用手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慢的嘬了一口,放回原处,慢悠悠的再下了一剂猛药。 听见萧守仁这么说就是虞世南也眉头一皱,这萧守仁胆子也太大了,但是谁也找不到他话里的破绽,有理有据有节。 当初虞世南教萧守仁和谈注意的事项时,无非六个字,那就是有理有据有节,只要万事没有离开这六个字那就没关系。 如今萧守仁到是学的挺快,一下子就实战演习了,而且还下了这么一剂猛药。 饶是裴晨老辣难啃,但是听到萧守仁慢悠悠的说出这番话来,也是不由得变了脸色。 谁不知道杨广天生就是好面子,以前当太子那会儿还好,上面有他老子杨坚压着,为了表现出一副忠厚太子的模样,不敢表现出骄傲好面子都缺点来,但是,现在自己做皇帝了,多年积压下来的坏毛病都爆发出来了,而且是变本加厉了。 高丽使节这会儿已经是汗流如注了,萧守仁一步一步的紧逼,打的他们是毫无反抗之力,再这样下去估计会败的更惨。 “既然你们这么的没有诚意,那我们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再谈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你们还是回去考虑考虑我刚才提出的那三条吧,考虑好了再来通知我,达成了共识我们再谈。”萧守仁摆了摆手说道,说完之后就向后堂走了。 等到萧守仁走了,不见背影了大家还愣在那,就这样走了,都还没谈完就走了,不过没办法,人家都走了,你还拉回来不成? 萧守仁回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被虞世南拉着去面圣了,向杨广汇报今天的战果。 到了虎啸堂后见到杨广,三呼万岁后,萧守仁就一直是跪在那一言不发了,一直都是虞世南在汇报这次的和谈,虞世南说完之后还把书记官记录下来的和谈笔录给黄公公呈了上去给杨广过目。 杨广翻着那书记官的笔记不住的点头,不时的还哑然发笑,感情是看到了有趣的地方了,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不错,很不错,萧守仁啊,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朕本来还只怕你担当不起这担子,没想到你比朕想像当中还要出色,这和谈一事我交给你算是交对人了。”杨广放下手中的手札,不住的点着头,夸着萧守仁。 “这都是陛下慧眼识人的效果,下官不过是遵循陛下的交待和他们谈的,下官用陛下讲的道理跟他们讲道理,陛下的那些个金玉良言,振聋发聩,自然是让他们这帮子没有开化的人心悦诚服了。”萧守仁硬着头皮一上来就是一记马屁。 虞世南在一边眼角抽搐了一下,这萧守仁也太那个了,如果自己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有和他一起共过事,初次听到他这么讲的话倒是也没什么,但是经过这些天的共处,虞世南早就知道萧守仁是什么样子的人了,狡诈,机灵,直性子,看似憨厚其实狡诈无比,遇事机灵圆滑,滑不溜秋的,但是遇见一些事情也是不吐不快的,但是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这会儿就在自己的眼前大拍马屁,不对,是大拍龙屁。 “哦?心悦诚服?如果真像萧少卿说的这样子,那刚才那个高丽使节裴晨干嘛闹着要见朕呢?”杨广听着这一记马屁拍的甚是舒服,也不生气,而是笑眯眯的看着萧守仁,玩味的问萧守仁。 这一问可是把萧守仁吓坏了,这很明显是知道自己欺负裴晨那老家伙啊,自己可是该如何回答是好啊,回答的好没有奖励,可是回答得不好那刚才就是欺君之罪啊,是要砍西瓜头的啊。 擦了一下因为紧张而留下来的汗水,偷偷的瞄了一眼坐在太师椅上面的杨广,发现杨广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萧守仁这才静下心来,知道自己的小命没问题,是自己想太多了,估计这会儿杨广自己也恨不得亲自欺负下裴晨那老匹夫呢。 把握住了杨广的想法之后就好办多了,萧守仁心思一转就开始回答杨广的问题了。 “启禀陛下,微臣觉得吧,他们肯定今天从小臣这听见了陛下的一番大道理,而小臣也只是学的一些皮毛,自然是讲不出这些个大道理的万分之一,他们回去之后,一番思考,越是回味越是心痒,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也,所以这才吵着要见陛下,想亲耳受教于陛下,听陛下讲一讲陛下的千秋伟业,帝王功勋。” 站在萧守仁旁边的虞世南真的是服气了,彻彻底底的服气了,自己刚才还为这小子担心来着,但是一看杨广的眼色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也就没有站出来求情,没想到萧守仁反映竟然这么快,一下子也跟着摸准了陛下的心思,这一开口更是马屁连拍,一浪接一浪的马屁拍过来。 “哈哈哈,很好,很好,很会讲话,其实他们想见朕是想干嘛朕早就知道了,朕要告诉他们了,萧爱卿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有关和谈的事情找萧爱卿去谈,不要来找朕,朕很忙。”杨广笑着说道。 “谢陛下,微臣惶恐,微臣恐有负圣上所托,到时万死难辞其咎。”萧守仁一下子赶紧把头低下去,诚惶诚恐的回答。 “萧爱卿站起来说话,不必多礼,朕把事情交给你了你就放开胆子去做吧,朕说你行你就行。”杨广终于叫萧守仁站起来回话了。 萧守仁一直以为杨广是忘记自己跪着呢,打算叫自己一直跪着呢,感情他没忘记啊,谢天谢地,终于不要再跪着了。 “听说萧爱卿作得一首好诗,天下风云此中天,玉箫吹彻洞龙眠。此事可有?”杨广盯着萧守仁慢声慢气的说道,双眼发出渗人的光芒来,盯得萧守仁心头打颤。 此话一出,虞世南和萧守仁都又一次吓到了。 现在开始试签了,所以呢,更新要必须有点规律了,这样吧,每天至少更新六千字,零点三十一章,中午十二点半一章,风雨无阻,跪求收藏点击票票和留言评论啊! 第二十六章 帝心难测假亦真(中) 虞世南是真的吓到了,这首诗他本来也是知道的,萧守仁一念出来在天然居里,没多久就传开了,这玉箫公子李玉的外号都被萧守仁抢了去,现在士林里面都叫他玉箫公子了,这还多亏了陈川假公子的大力宣传啊,搞得是众人皆知,这商城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大吧又不大,早上放个屁到晚上都还没有消散,早上发生点破事一下子就全传开了,说小吧也不小,方圆几百里怎么能说是小呢? 所以呢,虞世南在当天就知道了那首诗,尤其是诗中最让人觉得拍案叫绝的两句,天下风云此中天和玉箫吹彻洞龙眠。虞世南一听见就知道这萧守仁好日子不远了,前几天还准备提醒一下他呢,没想到犹豫和谈的事情太忙一下子竟然忘记了,这下子好了,这诗真的惹祸了。 萧守仁这会儿即是震惊却也疑惑,自己在个破酒楼上面作的一首诗,杨广怎么会知道呢?但是想想也就释然了,杨广肯定也有不少的耳目散于朝野之中啊,肯定是不小心就被那些个耳目听见了,而现在自己好歹也是个四品官了,言行举止被人注意也很正常,耳目们把这首诗告诉杨广也就很正常了。 从杨广的语气以及那双眼睛当中萧守仁却是感觉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估计这次自己的回答不如他的意自己这颗脑袋果真就得掉下来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鬼使神差的萧守仁就觉得不能让杨广知道这诗是自己作的,要不然就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所以,这会儿,他选择了隐瞒。 “陛下,其实这首诗是出自微臣之口,但是却不是微臣所作,微臣也是窃人牙慧而已。”萧守仁赶忙回道,这时脑子里面转的飞快,在找人出来顶罪呢!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是谁作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杨广步步紧逼。 “是这样的,微臣年少时落难金山寺,被一个老乞丐所搭救,当时微臣听见她念过一首诗,金山一点大如拳,打破维yang水底天;闲依妙高台上月,玉箫吹彻洞龙眠。微臣当时偷偷记下,那天在酒楼吃饭的时候因为下午就要来面圣了,一时间不由自主的就想起这首诗来,微臣稍加修改就念了出来。”萧守仁低着头赶忙回答,将这诗的主人推到一个老乞丐的身上去了。 “哦?原来如此,看来萧爱卿你也是命运多舛啊,不知道那天你在酒楼上面想起下午要见朕和这诗又有什么关联呢?”杨广这时已经信了五分了,现在打消杨广的怀疑只消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是这样的,微臣在楼上想着这几天的事情,不由得发出感慨,圣上讨伐高句丽,引的天下风云齐聚商城,大好男儿应该为国捐躯,马革裹尸还,但是我但是在想,如果下午的面圣能够取得陛下的恩宠的话,那势必会为以后的为大隋尽忠更有利,所以微臣当时就一直在琢磨怎样才能使陛下稍微注意下微臣,呀好使微臣能在陛下心中留下印象。”萧守仁把刚才想好的一番说词拿出来说事了,还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杨广看见萧守仁的表情不像是作假,在听这言语里面的意思也是在理,句句在理,人之常情,毫无破绽可言,这说词很是可信。 萧守仁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在那天下午的面圣当中引得杨广的注意,为以后的升官做铺垫,也就是那句玉箫吹彻洞龙眠,这里面的洞龙毫无疑问指的就是杨广了,萧守仁想把这睡着的龙给弄醒来,看自己一眼,瞧自己一眼,发现自己,用自己。 杨广对这样子的事情见多了,丝毫不感觉奇怪,自从自己登基以来,来直接或是间接的向自己要官的人还少吗?不少了。 再说了,那天萧守仁也只是在酒楼里面斗气时念出来的一首诗,也并无算计什么之类的一说法,杨广也不是小气之人,要不是身边有人故意拿着这首诗过来硬说萧守仁这首是反诗,说萧守仁野心不小,有天下之志的话,杨广根本就不会过问这点小事。 一切都摊开了说明了,杨广也就不再追究了,接下来叫萧守仁要处理好和谈的事情之后就自己转向后堂去了,并不管萧守仁和虞世南。 萧守仁和虞世南出来后发现自己的后背全湿了,可见刚才自己是有多么的紧张,这次黄公公却是在门外等着他们,他们出来后就一直送他们到大门口。 在黄公公送他们出来的时候萧守仁趁着虞世南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向黄公公塞了五两雪花纹银,黄公公也很隐蔽地就收下了,虞世南倒是什么都没看见,也没有注意到身边这两个人的小动作。 并不是萧守仁对虞世南见外,这些天的相处萧守仁也明白了虞世南是怎样的一个人,用点不好听的话来说呢,这虞世南啊,就是茅坑里的石头,那是又硬又臭,那脾气看起来很好,其实最看的不得的就是行贿了,如果让他看见萧守仁给黄公公赛银子的话,估计等下就要割袍断义了。 有钱就是好办事,萧守仁把开口费塞过了之后就开始问问题了。 “黄公公啊,不知道为什么陛下突然间为什么对小弟作的那首诗那么感兴趣啊?”萧守仁装作没有什么事情似的,随口问道。 “这件事情啊,都要从裴侍郎身上说起啊,就在昨天,裴侍郎突然间向陛下说萧大人你这首诗里面可以看得出来萧大人你野心勃勃,有大志向,应该及早就处理掉。”黄公公倒是老实,收了人的钱财,消息自然也就说出来了。 “哎呀,我的黄公公的,我怎么敢担当得起你的一句萧大人啊,没有你的精心伺候着,我主的生活起居怎么可能如此之好呢?我主如果没有休息好,又怎么能处理好国家大事呢,为天下苍生谋幸福呢?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萧守仁极其夸张的说道。看得旁边的虞世南真的是目瞪口呆了。 虞世南对于宫内的太监一向都是不阿谀奉承也不太给脸色,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谁夸奖一个太监能像萧守仁这样夸的如此的有深意,把这夸的是如此的清新脱俗,心里对萧守仁的佩服又增加了几分。 “哪里,哪里,萧老弟过谦了,既然萧老弟不介意的话那我就不称呼你萧大人了,咱家比你应该比你年长些许,就叫你萧老弟了哦。”这黄公公笑眯了眼,赶忙回答道。 “小弟早就有这想法了,只是怕自己高攀不上啊,既然黄大哥不在乎小弟的官职太小愿意和小弟兄弟相称,那小弟肯定是求之不得的,黄大哥。”萧守仁也是个打蛇随棍上的主,一听黄公公的话就知道这黄公公被自己刚才的那些话给迷糊上了。 黄公公此时心里是喝了蜜一样的甜啊,要说以前吧,他的确是为了萧守仁手里的银子所以才跟萧守仁亲近的,这朝里朝外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是打心里看得起太监的,现在突然间听见萧守仁把自己夸的如此的功劳巨大,没有自己那天下的百姓就得受苦,没有自己那天下的老百姓就得卖儿卖女,这是自己听到的最喜欢的话了,感情自己是大大的忠臣了。 就在黄公公喜不自禁的时候萧守仁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自己从小看电视啊小说啊什么之类的早早的就知道了流言蜚语的可怕,更是知道这些个整天在皇帝身边伺候着的人说的话的重要性,正所谓周公尚惧流言日,连周公都害怕流言啊,只有和这黄公公把关系打好了,那自己在杨广心里的印象才不会差了去啊。 萧守仁是怎么也没想到这首诗竟然是裴矩告诉杨广的,自己和他并没有见过面啊,而且自己和他也没有什么矛盾啊,他为什么非要致自己于死地呢? 虞世南也很是不解,为什么裴矩这平日里的老好先生会这么的看萧守仁看不惯呢?平日无怨今日无仇的,为什么一下子就想把萧守仁砍头呢? 虽说这城主府内很大七曲八折的,但是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萧守仁和虞世南就已经是到了大门口了,黄公公也就不好送出门了,只好回去了。 萧守仁和虞世南并不是直接回城主府内的和谈殿,而是一起去外城的军营,因为前两天萧守仁无意间跟虞世南提了一下,说想把以前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调到自己身边做护卫,虞世南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说是他会帮忙去弄到调令来,顺便再多加些名额。 萧守仁也不好推辞,更何况他自己也不想因为这么件小事情去求宇文述那老头,白白的欠宇文述一个人情的话以后还起来就不知道自己要拿什么还了,但是欠虞世南一个人情倒是不要紧,因为虞世南是好人啊。 跪求点击收藏票票以及留言评论啊 第二十七章 帝心难测假亦真(下) 在路上萧守仁忍不住就问起了裴矩的来历,虽然自己知道这个人,但是并不是很了解这个人的为人以及事迹。 “虞大哥啊,我这也是初次步入官场,里面的一些事情并不是很懂,你能不能给我讲讲这裴矩裴侍郎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萧守仁不懂就问,很好学的问道。 “哦?你是刚才听见那黄公公说你的那首诗是裴矩告诉圣上的,而且他还说要斩了你,所以你才对他兴趣大增吧?”虞世南听见萧守仁这么问自己,眼珠子一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脸上露出老狐狸一般的笑容对着萧守仁问道。 “虞大哥不愧是小弟佩服学习的榜样啊,小弟的这点小心思在大哥你面前简直就是无所遁形啊,被你一眼就看穿了。”萧守仁讪讪的笑着。 “走吧,咱边走边说,这裴矩的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虞世南点了点头答应告诉萧守仁裴矩的事情,然后慢慢地踱着步子向前走,萧守仁就像个小尾巴似得跟着,俩人边走边说。 “裴矩,字弘大,时任尚书左丞、吏部侍郎、黄门侍郎、右光禄大夫等职,是眼下陛下最宠信的臣子之一,你知道是为什么不?”虞世南问萧守仁。 “为什么啊?” “不知道的人都说是因为他裴矩能够很精确的推测到陛下的心思,知道陛下心中所想,所以很会讨好陛下,但是老一辈的人都知道这个人是多么的可怕。”虞世南捋了捋他那有些长度的美髯。 “难道不是吗?群众的眼睛应该是雪亮的吧?”萧守仁拿出前世的经验来看问题了。 “呵呵,这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在老一辈的人里面现在谈起裴矩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晚上睡不着觉的,你知道我们大隋最强大的敌人是谁不?”虞世南摇了摇头,仿佛在回忆什么似的,然后有问一个似乎和裴矩没有什么关系的问题,萧守仁都差不多给他弄糊涂了。 “嗯?这还有什么疑问吗?毫无疑问是突觉啊。”萧守仁很无语,虽然说自己对这时候的情况并不是明了,但是,大隋最大的敌人是突厥这点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没错,是突厥,可是萧兄你可知道如今的东突厥和西突厥是怎么来的不?本来只有一个突厥,现在为什么有两个?”虞世南似乎知道萧守仁会如此回答一样于是继续问道。 “嗯?这个倒是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这里面的有些事情很诡异,知道这原因的人应该不多,难道这和裴矩裴侍郎有关联?”萧守仁很好奇的问道。 “没错,这东突厥和西突厥就是裴矩和长孙晟的功劳,一劳永逸啊,功劳之大简直就比得上开疆扩土的大将军了,你说这么大的功劳,陛下能不重用他敬重他,宠幸他吗?”虞世南慢慢解释道,后半句听起来好像还带着一股子酸味。 “嗯?那听你这么说来,这裴侍郎倒是个好官咯,为我大隋立下如此大功。”萧守仁听完之后很是疑惑地问道。 “嘿嘿,好官?是不是好官,是不是一心为大隋着想我不知道,我说一件事情之后你就知道他是不是好官了。”虞世南冷笑了一声。 “嗯?虞大哥请讲。小弟洗耳恭听。”萧守仁很好奇的要虞世南继续讲下去。 “萧兄弟你可知道这次的高句丽大战,征伐高句丽是谁的杰作?”虞世南冷笑着问萧守仁,双眼有神的盯着萧守仁问道。 “嗯?虞大哥为什么如此问呢?难道?”萧守仁一下子脑海里就浮出一个想法,一个大胆的想法。 “没错,就是裴矩,就是裴矩挑起来的,本来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谁想打仗嗯?陛下也是不想的,但是由于有裴矩在一旁的谋划以及挑拨,就这样子一场轰轰烈烈的讨伐高句丽的战争就这样开打了。”虞世南此刻已经是咬牙且此了,恨不得杀了裴矩了。 “啊?”萧守仁这时候是真的迷糊了,这征伐高句丽的事情怎么还能是裴矩引起来的呢?这不是杨广发起的吗? “唉!这还得从当年裴矩跟随陛下出巡塞北,至突厥启民可汗的营帐说起。当时高句丽遣使先在突厥,启民引见陛下。裴矩那时候就在陛下耳边讲,自古以来高句丽原本就是中原的土地,是时候收回来了,于是裴矩劝陛下严厉对待高丽使者,让其转告高丽王,必须臣服大隋,否则将武力征剿。陛下采纳其意见,但高句丽不听命令,于是陛下回来之后就一直开始谋划征伐高丽的事情了,好几年了,今年才爆发出来而已。”虞世南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萧守仁是怎么也不会知道这其中的缘故的,如果虞世南不讲给他听的话,没想到,实在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够有这么大的能量,在杨广的耳边讲几句话就能让杨广发起一场战争,裴矩深的杨广的恩宠竟然如斯至此! 一路上萧守仁和虞世南不断的交谈,通过不断的交谈之后萧守仁才明白这裴矩是怎样的一个人物,聪慧就不用讲了,尤其是揣测人的心思更是从未出过错,自从杨广登基以来他就一直是深受杨广的宠爱,是宠臣,从未被冷落过! “对了,你刚才真的是好险啊,差点就掉脑袋了啊。”虞世南突然间想起刚才虎啸堂上的一幕,不由得提醒道。 “哦?虞大哥可是说刚才陛下问我那首诗的事情?”萧守仁惊异的问道。 “没错,你刚才算是在鬼门关前面走了一遭啊,幸好你回答说是不是你做出来的,是搭救你的老乞丐作出来,要不然的话你这小命估计不长了,脑袋就要搬家了。”虞世南带着笑意的看着萧守仁慢慢说道。 “哦?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是我自己作的的话就活不长久呢?是老乞丐作的就无所谓呢?”萧守仁一下子就疑惑了。 “如果说是你自己作的的话那就说明你自己很有诗才,而且是相当的有诗才,甚至是比陛下也是不遑多让,那你的死期就不远了。”虞世南慢慢跟萧守仁解释道。 “嗯?做臣子的有才难道不好吗?只有能力越大才能更好的为陛下分忧解劳啊,可以帮陛下做更多的事情啊?” “话虽如此,我以前听先帝说过一句话,说是一个做君王的最要紧的就是要有容忍之量,君王不与臣子争功,但是现在的陛下却是没有这份肚量,就拿这次的征伐高句丽来说吧,也不仅仅是裴矩一人挑唆的结果,也是陛下想证明自己是一个马上皇帝,文治武功都是第一,是一个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的君王,陛下一直是觉得自己是天子,是天下最好的。”虞世南慢慢说道。 “嗯?所以陛下见不得臣下比他聪明比他能干的?”萧守仁试探着问道。 “这倒也不是,只是见不得猖狂之辈,恃才放旷之人大多会被陛下深深记住,然后找个罪名砍了,你可知道你的前任是谁?”虞世南笑眯眯的问道。 “小弟怎么会知道这前任是谁呢?小弟也是刚到这鸿胪寺不久,现在鸿胪寺的人都不认识几个,更何况小弟的前任呢?”萧守仁老老实实的回答。 “当年的鸿胪寺少卿薛道衡(原来历史里面薛道衡是内史侍郎,现在因为需要,所以,只好让他做萧守仁的前任了,再说了,架空历史嘛,历史出现差错也是可以的。)就是文采斐然,”虞世南又道:“他曾做出飞魂同夜鹊,惓寝忆晨鸡。暗牖悬蛛网,空梁落燕泥一诗,被民间传诵,后来他恃才放旷,为太常卿高颖鸣不平,得罪了圣上,被圣上赐死。说他是笨吧,也是真够笨的,本来在陛下和前太子夺帝位的时候他和高颖就是前太子杨勇的人,现在陛下既往不咎,他竟然还为高颖求情,当然会使陛下不高兴了。但是身边的人听圣上赐死薛道衡后,陛下高兴的说过,薛道衡还能写‘空梁落燕泥’吗?这么看来。薛道衡的文采也是取死之道。”见到萧守仁地目瞪口呆,虞世南倒是头一回说出了兴致,“因文采取死的薛道衡在我朝绝对不是第一个,朝散大夫王冑也是其中地一个,当初圣上做一首燕歌行,极为得意。让大臣作和,别人都是做的寻常,偏偏王胄应了一句‘庭草无人随意绿’,众人喝彩,却是惹恼了圣上。后来不久王冑上了断头台,圣上就当面问他,还能做出‘庭草无人随意绿’否?”(正史里面王胄是大业九年死的,现在是大业八年,也就是说是下一年,现在是小说,当不得真啊。)萧守仁脸色有些发绿,记得薛道衡这四句虽说是作的好,但是也只是说说景色如何如何罢了,咏景色的诗句因为作的好都能因此丧命,那自己这咏志的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啊!“现在陈川天天找你作诗,你莫要自鸣得意,以为他是对你爱慕。”虞世南冷笑道:“你爱在女人面前炫耀。整天给她作诗,哼哼,我只怕你多做了两句,估计就奔阎王殿走近了两步。” 昨晚停电了,所以一开始就爽约了,我承认这样子不好,非常不好,所以呢,现在一章,晚上还有一章,零点还有一章,都是三千多字的哦,今天要码一万多字啊,所以呢,跪求点击收藏票票啊,能留言评论就更好了 第二十八章 雷霆雨露皆皇恩(上) 也不知道虞世南怎么知道这陈川的,这商城真的是太小了,这点小事虞世南都知道了。萧布衣虽然不觉得有虞世南说的那么不堪,却也心中警惕,虞世南看起来特意提醒他,岂非无因?“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虞世南说完之后又像个没事人似的,跟着萧守仁慢慢的向外城的军营走去,却是把萧守仁吓个半死了。 萧守仁一路上就在想啊,薛道衡因为空梁落燕泥死了,王冑因为庭草无人随意绿也死了,这两首诗比起自己的玉箫吹彻洞龙眠好像还差了点,这样就难免让杨广不问一句,还能玉箫吹彻洞龙眠否? 由于有虞世南从兵部和吏部弄过来的调令,一切都好办,再加上虞世南在军队里面竟然还有几分面子,萧守仁跟在他身后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把事情给办妥了,不仅仅把穆义穆羽杨成小牛儿等人调到自己的身边,而且还在军中挑了几个高手做自己的手下,出了军营之后虞世南和萧守仁分开了,现在虽然穆羽穆义他们已经是跟随萧守仁了,但是由于萧守仁的那个小院子实在是太小了,对于他们二十几号人来讲,实在是有点小了,所以呢,穆羽他们还是呆在军营里面,估计这仗是打不下去了,等和谈结束估计就得大军回朝了,到时候跟着大军回去就好了,现在以萧守仁的四品官职这点事情他还是可以办妥的。 萧守仁刚才在来的路上听了虞世南的一席话吓出一身冷汗,但是想想自己已经把那首诗推到一个无名老乞丐身上去了,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小命算是保住了,萧守仁此刻已经决定了,打死也不在陈川面前卖弄了,要不然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但是命运就是如此的奇妙,说曹cao曹cao就到了,这一刻萧守仁还在想再也不见陈川了呢,但是下一刻眼皮子一跳,他就看见陈川那骚包模样了,依旧穿着一身的男装,手里拿着把扇子,上面还画着艳丽的牡丹花,庸俗至极啊! 陈川这刻也看见萧守仁了,赶忙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那个得意劲啊,真的是难以形容啊,就像小孩子看见自己喜欢的玩具,小屁孩看见糖果了。 “萧兄好啊,这么晚了,天都快黑了这是去哪啊?咱能够在这遇上真的是有缘啊,当浮一大白!”陈川上来就打着拱手笑着说要去喝酒。 萧守仁看见这西贝货就有点火大了,这家伙差点就害死自己,现在还跑过来笑的跟朵牛屎花似的,明明是故意来找自己的还说什么有缘,谁跟你有缘啊,谁跟你有缘啊,谁愿意跟你有缘啊,有缘你一脸!还叫自己去喝酒,自己如果真的跟她去喝酒的话,估计等下灌醉了自己又要自己作诗吧! 陈川看见萧守仁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一副很想揍人的模样,就像家里那只自己养着的小狗被自己用骨头调戏多了的模样,陈川小脑瓜子一转就知道了,肯定是萧兄在哪吃瘪了,所以心情不好啊,心情不好喝酒更容易醉啊,醉了的话自己就又可以套出更多的好诗句了啊!陈川这时候心里的小算盘拨的是噼里啪啦的响啊。 “哦?在下正有此意,既然陈兄先开口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又要让陈兄破费了,正好在下还没有吃晚饭呢。”萧守仁这时候也想到计策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啊,还会怕了你这西贝货?笑话! 一个打定主意要把萧守仁灌醉了好套出好诗句,另一个呢,更是打定主意要白吃白喝还要陈川达不到目的,就这样两人一拍即合,一起向天然居走去。 但是走到天然居门口的时候萧守仁就不干了,硬是说天然居的饭菜不怎么样,该吃的自己都吃过了,硬是拉着陈川去别的地方吃,陈川也很干脆,真的就随着萧守仁去别的地方吃。 其实并不是萧守仁已经吃腻了天然居的饭菜,而是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在天然居吃饭现在是不要钱的啊,如果自己和陈川进去的话那岂不是等于是自己请陈川吃饭咯,那岂不是达不到自己狠狠宰这西贝货一把的愿望,搞不好这家伙和自己白吃白喝惯了以后天天缠着自己来天然居喝酒吃饭的话那可怎么活啊。 陈川哪里知道这萧守仁心里那么多的沟沟渠渠哦,还以为是真的吃腻了呢。 萧守仁带着陈川一直走,一直走到商城最大的客栈,云来客栈,径直的走了进去,这些天萧守仁逛街可不是白逛的,他早就知道了,这是商城最大的酒楼了,吃喝服务住店一条龙服务啊,自己早就想进去尝尝这的饭菜味道了,但是犹豫种种原因自己都没有找到机会,今天好不容易逮住陈川这冤大头,不宰白不宰啊! 陈川看见萧守仁进去云来客栈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也跟着进去了。 由于这次就两个人,没有小书童跟在旁边,所以呢萧守仁和陈川都很是放的开,两人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来,萧守仁把小二哥叫过来,一开口就不留情了。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钱,花别人的钱点菜,让别人哭去吧! “小儿啊,把你们店里所有的,有名气的菜都弄上来,我身边的这位兄弟有的是钱,赶紧的啊!”萧守仁十嚣张的吩咐道。 “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好!”小二哥点着头哈着腰把那招牌性的白毛巾搭在肩膀上面小跑着回后面的厨房了。 陈川这会儿算是明白了萧守仁的小算盘了,心里也感到好笑,这萧兄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这是在跟谁赌气呢? 萧守仁要是知道这会儿陈川是怎么想的的话肯定得气的跳起来,还跟谁生气呢?还不就是你咯,小孩子?你见过这么有男人味的孩子? “萧兄啊,前几天你做的那些诗句真的是绝妙啊,我念给我的一些知己好友听,他们听完之后都是惊为天人啊!”陈川开口说道。 萧守仁一听就感觉到自己的头已经是两个大了,这丫头怎么这么的让人头疼啊,自己本来已经逃过一劫了,她竟然还把这些诗句到处朗诵,自己这回不出名都难了。 本来萧守仁还准备说几句酸气冲天的来推辞一番的,说什么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但是想想还是罢了吧,这两句一说出来估计下一秒又被这西贝货拿出去吹嘘了,还是算了吧。 萧守仁懒得说话了,他怕自己一说话就会忍不住骂人了。 但是陈川哪会让他如愿呢? “萧兄啊,小弟前两天也是偶有所得啊,自己也作了一首诗,不知道怎么样,不如念给萧兄听听,让萧兄来点评一下,怎么样?”陈川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里都懒得理他,一个劲的瞄着窗外,已经是打定主意不理她了。 “既然萧兄不说话,那我就当是萧兄同意了哦,萧兄听好了。”陈川一边说竟然还一边站了起来,手一摆,手中的扇子就打开了起来,手一摇一摇的扇着风开始念起了诗来,“昔昔盐垂覆金堤,蘼芜叶复齐。水溢芙蓉沼,花飞桃李蹊。采桑秦氏女,织锦窦家妻。关山别荡子,风月守空闺。恒敛千金笑,长垂双玉啼。盘龙随镜隐,彩凤通帷低。飞魂同夜鹊,倦寝忆晨鸡。暗牖悬蛛网,空梁落燕泥。前年过代北,今岁往辽西。一去无消息,那能借马蹄?” 刚开始念得时候萧守仁还没有注意,但是到后面这陈川念到飞魂同夜鹊,倦寝忆晨鸡。暗牖悬蛛网,空梁落燕泥的时候,萧守仁听出来了,这根本就是自己的前任薛道衡的诗句啊,就是当年害死薛道衡的那首诗啊,就是杨广问的那句啊,还能暗牖悬蛛网,空梁落燕泥否? 这陈川根本就是直接一字不差的把人家作的诗拿过来自己用啊。 “哦?这首诗是陈兄你作的?好诗啊好诗!”萧守仁冷笑着夸奖道。 “不敢当不敢当,这都是小弟的游戏之作,当不得萧兄你这么夸奖的,小弟刚才抛砖引玉了,砖头已经是抛开了,不知道萧兄什么时候引玉啊?”陈川手一抖,扇子就合起来了,然后很是得意的问萧守仁。 萧守仁看着陈川这骚包的样子真的是很想站起来在她头上敲个大包,但是还是忍住了,毕竟,陈川是个女孩子,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嘛,但是也不可以这么容易的就放过她。 “陈兄啊,既然陈兄已经把砖头抛出来了,在下自然是要把砖头垒上去的,听好了哦。”萧守仁笑着说道。 “圣上豪情燕歌行,王胄庭草随意绿。今朝陈兄剽薛句,不怕来日同薛去?” “嗯?这诗作的倒是还工整,但是却是没有前些天那些诗句的好,没有那些诗句的妙,而且我听这诗句好像是别有深意,不知道萧兄到底想说什么呢?”陈川听完之后一下子就眉头紧锁了,皱着眉头问萧守仁。 零点还有一章,不多说了,继续码字大业,顺便跪求点击收藏票票及留言评论,同时感谢今天一次性投了两张红票票的那位兄弟 第二十九章 雷霆雨露皆皇恩(中) “哼!你还问我什么意思,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你都快害死我了,你今天竟然还拿着薛道衡的诗句来了。”萧守仁一看陈川那一脸不解的模样就火大了,这会儿还开玩笑呢,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啊,这丫头到底是真的脑子缺根弦不知道呢还是故意想害死自己啊? “啊?萧守仁这一讲兄弟我是更加的不解了,小弟怎么会害了萧兄呢?小弟这些天可是极力的在士子里面传播萧兄的诗句啊,让大家都知道萧兄的大才,为以后萧兄的仕途也多打开些出路来啊。”陈川有些委屈的说道。 看见陈川这副子小女儿姿态萧守仁就知道了,这陈川看来是真的不知道刚才她念得诗句是薛道衡的,也不知道这薛道衡是怎么死的,是因为什么死的,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陈川这会儿是真的感到委屈了,这么多年来,自己是头一次遇见一个让自己愿意放下身段折节下交的人,自己还帮着他在士子群里面大加传播他的才情,没想到他竟然说自己害死他了,这不是狗咬吕洞宾嘛,自己图的是什么啊? “你跟我老实讲,你刚才那首诗是谁告诉你的?他为什么告诉你薛道衡的诗而且还让你念给我听?”萧守仁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自己作的啊?”陈川那点子小委屈一下子就驱散不见了,这会儿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和那好奇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很是疑惑的问萧守仁。 “废话,这是薛道衡这辈子最有名的诗句了,是个人就知道啊,你还拿过来骗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萧守仁不屑的回答道。 “哦?真的吗?这是我哥中午告诉我的啊,我中午一直在想用个什么方法让你念出更多的好诗句出来,正好被我哥碰见了,他问我,我就回答咯,然后他就教了我一招抛砖引玉之计,并告诉我这首诗,让我拿过来正好用上啊。这有什么问题吗?”陈川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问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没什么问题,回去之后帮我问你哥好,就说萧守仁谢过了。”萧守仁一听就明白了,看来这些天自己倒是成了商城的大名人了,好多双眼睛都关注这自己呢,这陈川的哥哥肯定也是听见自己的那首诗了,特意用薛道衡的诗句来提醒自己,要自己低调啊,要不然就要落得个薛道衡第二了。 “嗯?你为什么要谢他啊?你都还没有说呢,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陈川忍不住了,仿佛全世界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就是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首诗还是自己来传达的,但是呢,自己大哥懂了,萧守仁也懂了,就是自己一个人蒙在鼓里,这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 萧守仁却是并不理会陈川的提问,正好这时候云来客栈的小二哥已经陆陆续续的把菜给端上来了,萧守仁自顾自的在那边吃边喝,把陈川当空气似的,并不和他说话。 陈川都快憋坏了,这萧守仁不和自己说话,一个劲的在那大吃大喝,看的自己是恨得咬牙切齿啊,不过也没办法,这嘴巴是长在别人的脸上自己也不能问出点什么来。 终于,陈川看见问不出什么来了,也就不问了,也拿起筷子在那吃饭,边吃饭的时候就边在想办法让萧守仁开口,想了会儿,眼珠子一转主意就来了。 “萧兄啊,我也不瞒你了,我身边的高才还是有几个的,既然你不肯告诉我其中的玄机的话,我也就不勉强了,我也不要你作诗了,我回去叫我们家的几个老秀才老学究作几首,明天我就到士子群里面说是萧兄你作的,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陈川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问道,问完之后还抿了一口小酒,悠闲自在。 萧守仁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这陈川竟然还有这么一手,高,实在是高,现在自己最怕的就是自己的风声太高,现在自己要的是低调啊。 “好,好,好,佩服,陈兄这一手玩的的确是妙啊,看来在下不跟陈兄你解释清楚的话,在下是难以脱身了,那我就给你分析分析解释解释,听完之后你就得忘记,并且不要再来问我要什么诗句了,行吗?”萧守仁想想,这事情并没有什么坏处,只要自己给她讲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之后她肯定是会乖乖的,不会在胡闹了。 “这个嘛,得看萧兄是怎么解释的了,如果真的是很合情合理的话,在下肯定是依萧兄的。”陈川打着哈哈说道。 萧守仁怎么会听不出来这里面的意思呢,意思是说如果你说的不在理,不能说服我的话,我还是要来的,但是萧守仁知道,自己一解释之后这丫头片子是肯定不会再问自己要什么诗句了。 “嗯,行,就这么说定了,不知道陈兄知不知道薛道衡这个人呢?”萧守仁问道。 “嗯,知道一点,你刚才不是说我念得那首诗就是薛道衡写的吗?怎么了?怎么跟他还有什么关联吗?”陈川不解地问道。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你既然知道薛道衡,那你知道薛道衡是怎么死的吗?”萧守仁孜孜不倦的问道。 “知道啊,知道一点,好像是犯了什么事吧,被陛下砍了,怎么了?” “犯了什么事?呵呵,这就得从他的才情说起了,他曾做出飞魂同夜鹊,惓寝忆晨鸡。暗牖悬蛛网,空梁落燕泥一诗,被民间传诵,后来他恃才放旷,为太常卿高颖鸣不平,得罪了圣上,被圣上赐死。说他是笨吧,也是真够笨的,本来在陛下和前太子夺帝位的时候他和高颖就是前太子杨勇的人,现在陛下既往不咎,他竟然还为高颖求情,当然会使陛下不高兴了。但是身边的人听圣上赐死薛道衡后,陛下高兴的说过,薛道衡还能写‘空梁落燕泥’吗?你说他是怎么死的?”萧守仁把刚才虞世南给自己讲的那段话拿出来问陈川小丫头。“因文采取死的薛道衡在我朝绝对不是第一个,朝散大夫王冑也是其中地一个,当初圣上做一首燕歌行,极为得意。让大臣作和,别人都是做的寻常,偏偏王胄应了一句‘庭草无人随意绿’,众人喝彩,却是惹恼了圣上。后来不久王冑上了断头台,圣上就当面问他,还能做出‘庭草无人随意绿’否?所以我刚才才会说圣上豪情燕歌行,王胄庭草随意绿。今朝陈兄剽薛句,不怕来日同薛去?” “啊!不会吧!这、这、这、我大哥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陈川也呆住了,只要是个人,现在就明白萧守仁的意思了,薛道衡就是因为才情害死的,这时候自己还一直帮着萧守仁传播其才情,这不是害他嘛。 “呵呵,现在知道了吧,你大哥故意叫你来告诉我这首诗,意思很明显,就是叫我不要这么高调,同时也借我的口告诉你不要这么高调,小心人头不保。”萧守仁端起面前的小酒杯,筛了一杯酒慢慢饮完,笑眯眯的看着陈川那变化不断的脸色。 连饮三杯之后陈川才恢复过来,也才明白自己干了什么糊涂事,很是懊悔,但是也是没办法,做了做了,还能咋滴? “对不起啊,真的,我是真的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的事情,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是不会那样子做的,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来问你要诗句了。” 话说开了也就很好办了,萧守仁和陈川聊了些杂七杂八的,但是绝口不提诗句啊什么之类的东西了,吃完饭之后就在萧守仁以为自己宰了陈川一顿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算盘是打错了,小二哥并没有叫他们付账,陈川也没有半点要付钱的意思,萧守仁只好叹了口气,准备自己掏腰包了,但是当自己把钱交给店小二的时候店小二是打死也不肯收。 “萧兄不用在推辞了,这云来客栈是小弟家里的产业,难道小弟请你吃顿饭还能让你付钱不成?”陈川在背后对萧守仁说道。 这下子萧守仁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云来客栈的主人就是自己身边的这位主,在自己家吃饭当然不用付钱了,难怪陈川没有付钱的打算呢,不过这也间接的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陈川的易容术真的是有待加强,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啊,连个店小二都能认出来这是少东家。 接下来的几天裴晨那老头并没有来烦萧守仁,甚至连杨广也没有遭到这老头的骚扰,萧守仁派人去一打听才知道,这老头回高句丽大营去了,跟高元商量和谈条件去了。 但是萧守仁却是不这么觉得,萧守仁觉得这小老头是在故意拖,拖时间,在比耐性。 毕竟大隋的军队可是号称两百万军队啊,就算是没有两百万,那也是有一百多万的,现在一天下来的粮草都不知道要多少,难怪有人讲,打仗拼的就是资本。 第三十章 雷霆雨露皆皇恩(下) 毕竟大隋的军队可是号称两百万军队啊,就算是没有两百万,那也是有一百多万的,现在一天下来的粮草都不知道要多少,难怪有人讲,打仗拼的就是资本。 只要拖到大隋的粮草快不济的时候就是高句丽讨价还价的时候了,萧守仁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之后,直接就和虞世南商量着一起上朝见杨广,在杨广面前把这事情一说之后,杨广也觉得萧守仁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乎,传下命令,除了宇文述和来护儿麾下的军队之外,其余的军队都先开路回朝。 命令一传下去之后裴晨就知道了,自己这边的筹码是没有了,虽然大隋退了许多兵,但是也是比自己这边的军力也强大太多,根本是打不赢的,只有和谈了,只有早点和谈,自己这边也是耗不起的啊。 所以一天后裴晨就回来了,来和谈来的,经过萧守仁和裴晨一个上午的激烈争吵之后终于达成了共识,第一,高句丽必须要当着各国使节的面,交上乞降书,并且发誓永远臣服于大隋。第二,高丽每年都必须以臣子国的身份上交供奉,而且大王子得一直呆在大隋接受大隋的文化教育,大隋军队班师回朝的时候大王子就跟着去大隋,并且得交一百五十万两白银赎罪赔偿大隋军队征伐的开销。第三,高句丽乐浪郡以及周边各城归还大隋朝。 这次的和谈可以说是取得了很大的胜利的,本来劳命伤财的一次征伐高句丽现在有了赎罪银之后那就可以减少很多开销了,大大的减少了苛捐杂税了,可以说是为老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吧,投降书为杨广赢得了面子,杨广很是高兴,准备在回到东都洛阳之后就大大的奖赏萧守仁,最起码也会让他这个正四品的鸿胪寺少卿名副其实的,收回了乐浪郡都地之后杨广派了自己的心腹手下领兵去接收了,一切都完成之后杨广把乙支文德毫发无损的送回高句丽去了,但是高句丽这时候却是又送了杨广一份大礼,把去年擒住的大隋兵部侍郎斛斯政送还,这下子真的是气的杨广不轻啊。 朝中的大臣这时候就算是笨也猜到了,萧守仁这人没有根基,出生清白,没有派系,杨广肯定是打算好好培养,成为自己的心腹,然后用来牵制朝中的门阀和派系了,前途无量啊!于是这些天萧守仁那小院子前面也是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络绎不绝啊。 有人送下人过来说是服侍萧守仁的,有人是用金银的,更有人直接就送洛阳的房产,萧守仁算是见识了,不得不感慨啊,做官就是好啊,尤其是得到皇帝恩宠的官就更好了。 就在班师回朝的前一晚,宇文述的生日如期而至了,前几天萧守仁就已经收到宇文家送过来的礼物了,而寿宴的请柬就夹在其中。 萧守仁不想拂了宇文述的恶面子所以呢,萧守仁只好出现在了宇文述的军营里面,没错,这老家伙在商城里面并没有房子,他一直是住在自己麾下的大营里面,最大的帐篷一直就是他安塌的地方。 这说是寿宴,但是萧守仁看起来就不像,倒像是鸿门宴,因为这里面的人都是一身的盔甲,披坚执锐,一个个都是摆着张臭脸,一个个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臭屁样,这里面就只有萧守仁是穿着青色长衫,跟个读书的秀才似的,很是儒雅。 帐篷里面左右各摆了六张桌案,一张桌案可以坐两个人,也就是说这帐篷里面有二十五个人,宇文述是坐在最上面的,萧守仁的位置比较靠前,就坐在左边的第二张桌案的位子,和一个满脸胡须的矮胖将军坐一起,萧守仁看着桌案上的烤全羊,以及那美酒和水灵灵的水果早就忍不住食指大动了,恨不得赶紧就开动,自己这辈子是第一次吃烤全羊啊。 但是大家都没有动手开吃,萧守仁当然也是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带头吃的,所以呢,就就着这点时间和旁边的矮胖将军聊天,这大老粗一点戒备心都没有萧守仁三两句就把他的老底给套出来了,这矮胖将军叫云来兴,云家在江南有些威望,云来兴本身就有一身蛮力,再加上上了战场就想猛虎入林,蛟龙入海,杀敌永远是第一个冲锋,深的战士们的爱戴,所以很快就得到升迁,现在在宇文阀的庇护下镇守雁门关附近的一个郡,这次征伐高句丽是被朝廷下命令拉过来的,回去之后他还得回到自己的守地去。 萧守仁一看就看出来了,这是个豪爽的汉子,虽然有一身的好武艺,但是脑子却是不够好使,说的俗气一点就是有点傻里傻气的,如果不是这身武艺以及自己家族的运作的话估计是怎么也不会升到当将军吧。 宇文述倒是很喜欢这么个憨将军,只要是自己吩咐的事情这云来兴从来就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都是坚决的执行,算是宇文述的心腹了。宇文述把事情交给云来兴也是很能放心。 宇文述来了之后大家都一起举起酒杯祝贺他大寿,说了一些祝福的话就开动了,萧守仁和云来兴倒是很聊得来,性格倒是蛮合的,跟这么个豪爽的汉子相交倒是是一件愉快的事情,酒过三巡之后宇文述竟然招进来一群歌女进来翩翩起舞。 萧守仁不得不承认宇文述很有能耐,军营里面竟然还藏着一批歌女,自古以来就是军营不准女子出入的,见到一个女的就斩一个,军法处置。 一曲舞完之后这些个舞女就站在那一动不动,宇文述下令叫她们服侍萧守仁他们,为他们筛酒,言外之意已经是很明显了,就是要这些歌姬让萧守仁他们亵玩了,这在阀门巨富家中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萧守仁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一下子就慌了,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应付,但是就在这时,变故发生了。 帐篷的布帘挑起来,一个白袍青年走了进来,萧守仁看的很清楚,这不是前些天看自己不顺眼的宇文才嘛,原来这小子还是宇文述的心腹啊,这么私密的聚会他能不通告就直接进来,这就很说明情况了,只有自己的心腹才能这么畅通无阻的进来吧。 宇文才在宇文述的耳边低低地说了些事,然后萧守仁就发现这宇文述的脸色接连不断的在变化,挥了挥手叫宇文才下去之后,大家都盯着宇文述,大家都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要不然这宇文才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进来跟宇文述低语,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而且这事情还不小。 “你们下去吧,没你们什么事了。”宇文述开声了,把歌姬都叫下去了。 “各位,老夫刚接到消息,刚才陛下遇到刺客的刺杀,受了点轻伤,刺客也受伤了,肯定逃不远,没有出商城,各位都回去把部下的士兵派出去搜城吧,就是把商城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把刺客找出来!”宇文述一出生这些歌姬都赶紧退出去了,留下一大帮的男人,然后宇文述就从口中爆出了一条大新闻,杨广遭到刺杀! 宇文述话一出口帐篷里面就闹开了锅,大家都被这消息给震住了,竟然有人敢来刺杀杨广,这明显就是不要命了。 大家都散去了,都回去集结队伍搜城了,萧守仁这时候也向宇文述告辞了,一个人回商城中自己的小院落了。 在路上萧守仁还在想是什么人这么胆大,竟然敢来行刺杨广,不要说杨广身边高手万千,他很难得手,即便是得手了,他肯定也是逃不出去的,就像那荆轲说的那样,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啊。 其实从种种情况可以大致的推测出来是谁行刺杨广的,不要从原因上面纠结,只要从结果上面一思考就全都出来了。 如果杨广被刺杀的话那谁能得到最大的好处呢?得到最大好处的人那他的可能性就越大,但是杨广的仇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也就让找出凶手或者说是凶手的幕后凶手增加了巨大的难度。 第一,在杨广还是晋王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得罪了很多的人,他门下的谋士里面有人因为一些事情被他灭门,朝中的一些大臣因为和杨勇交好被他杀害,但是难免还是有漏网之鱼的,所以说这刺客是报私仇的也说不定。 第二,有可能是高句丽的人,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杨广死了,那无疑,高句丽是有大便宜捡的,先不说和谈的结果可以不遵守,杨广一死,那中原势必大乱,高句丽就可以兴兵来犯,大势抢夺财产和土地。 第三,有可能是太上道,现如今的杨广早已不是当年的晋王也不是当年的太子了,不再是太上道手中听话的布偶娃娃了,可以任人摆布,现在的杨广早已是翅膀硬了的雄鹰了,就快飞过太上道可以把握的高度了,这个高度很危险,所以太上道要把杨广除掉。 第三十一章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上) 八月份中旬了,月亮格外的圆,洒下那寸寸银光,商城的晚上格外的美,天那么低,显得月亮那么的大,显得月亮是那么的圆,整个商城都是一片银色的世界。 萧守仁慢慢地从宇文述的军营里面往内城走,一路上都是战马长嘶,盔甲作响,来来往往的都是在搜城的士兵,看来这真的是想把商城翻个底朝天了,帝王一怒,天翻地覆! 一会儿的功夫萧守仁就已经走到了外城进内的的城门了,这时候已经是很晚了,虽说还没有到午夜,但是这时候大街上本来是没有人的恶,城里有宵禁。 但是这会儿街上却全是人,拿着武器穿着盔甲的是搜城的士兵,大街两旁的住户都被拉了出来,方便搜屋,有的老百姓还穿着亵衣亵裤就被拉出来了,看得出来是睡觉的时候被冲进来的士兵拉出来的。 城里的狗吠声合着老百姓的骂娘声充斥着耳朵,萧守仁在城门口接受询问,萧守仁老老实实地接受守城士兵的问话搜身,这样子搜城守城估计是连一只蚊子也无法逃出商城的。 检查很是繁琐,旁边的士兵还有意无意的透露出要过城的通关路费,这倒也是,大半夜的谁愿意来守城呢,所以都想捞点好处,能捞到两坛子酒钱那也是好的,萧守仁一听就听出来了,也就懒得跟他们啰嗦,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说自己是鸿胪寺少卿,刚才是去赴宇文述大将军的宴会,这帮子老兵当然是不相信的,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年纪轻轻的,没有一个随从,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四品大臣,但是中间不乏聪明的兵蛋zi,这聪明的丘八偷偷的去找这小队的队长去了。 不得不承认军队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小队的队长就过来了,跟着过来的还有一个是萧守仁的熟人了,过来的刚好就是刚认识不久的云来兴,原来那小兵向这小队队长报告的时候云来兴正好在旁边,一听再一想,觉得这人是萧守仁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呢就跟着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的让自己猜对了,还真的是萧守仁。 云来兴过来的时候萧守仁刚好掏出自己怀里的身份文牒准备交给这些个丘八看,好让自己早点进城休息。 “萧老弟啊,还真是你啊,为兄刚才走的急忘了跟你道别,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萧老弟了。”云来兴大笑着过来。 一听到云来兴这么说,守城的士兵都明白了,自己这下子是真的踢到铁板了,这人估计还真是正四品的鸿胪寺少卿,刚才真的是去了宇文述大将军的帐篷喝酒,看来这下子自己这伙人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呵呵,云大哥军事繁忙,小弟又是认得路的,所以呢,道不道别无所谓啦,你看,现在不是又见面了嘛,兄弟喝酒喝的醉晕晕的,这就回城睡觉去了哦。对了,搜城嘛,就应该只许进不准出,进城的就不要检查了吧?”萧守仁摸着脑袋瓜子一副喝醉了的样子。 “哈哈哈,你瞧我这脑子,对,只许进不准出,这是个好主意,你们听见了没有,听萧大人的话,只许进不准出。”云来兴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进城的不管是不是良民,就算是其中有来接应刺客的歹人,那也是不怕的,来一个抓一个,来一对抓一双啊,越多越好,抓的越多那功劳就越大,于是笑着吩咐守城的士兵按照萧守仁说的做。 就在萧守仁和云来兴聊了会儿正准备回城睡觉的时候,突然间从靠近内城城门的一户人家的小矮房里面蹿出一条黑色的人影,这黑影就像是黑暗中离弦的箭,快!急!利! 一眨眼就蹿到了萧守仁和云来兴的身边,云来兴是背对着那影子的,一听见背后声势又急又快,就知道是有人在背后穿过来了,手里肯定是还拿着利器,所以风声才会这么的急,所以很本能的往旁边一闪,闪开的时候还不忘提醒萧守仁躲开。 “萧老弟,小心!躲开!” 但是已经晚了,本来萧守仁的眼力是可以很容易就看到这蹿出来的黑影的,但是由于和云来兴聊天,云来兴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再加上城里的搜城声音太大,太嘈杂了,所以连有人已经蹿到自己身边了竟然都没有发现,云来兴提醒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萧守仁发现自己现在此刻已经被人挟持了。 这场面像极了那天自己挟持乙支文德的场面,自己这刻也是被人用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面,而且用的是弯刀,很是锋利,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煞是吓人。 “别动,你们都别动,你们一动我就把他给杀了。”这黑衣人大喊道。 “别动,大家都别动,听我号令。”云来兴大喊道。 “姑娘,你我平日无怨今日无仇的,干嘛挟持我呢?”萧守仁稳下心思来,慢慢问道。 “别吵,再出声本姑娘就要了你小命。”这女刺客毫不犹豫的就把刀子用了下力,萧守仁的脖子上面立马就看见被割出一条血丝,从里面渗出血水来,这女刺客是来真的啊。 “姑娘,你这就有点过了啊,你挟持我一个小老百姓有什么用呢?他们会在乎我一个小老百姓的小命?”萧守仁一直都是相信自己的命要靠自己的,现在自己落到这么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手里如果自己真的不开声的话估计死的更早。 “哦?你倒是有几分胆量,不像那些个隋朝的官儿一下子就吓到尿裤子了,你当本姑娘是吃素的吗?刚才你和这守城的将军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手里一个正四品的鸿胪寺少卿应该可以让我安全的离开吧?”这女刺客耳力倒是很好,刚才萧守仁他们的谈话都被她听到了,看来她早就躲在那间小矮房里面了,就在等时机逃跑。 云来兴此刻已经是呆住了,一切读发生的太快了,电闪雷鸣之间萧守仁就已经被刺客抓住了,云来兴此刻是又气又怒啊,竟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抓住萧守仁,这很明显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放以后,自己在军中的威望肯定会下降啊,关键是刚才自己还躲开了,所以才抓住萧守仁的,如果不是自己手下的人想要贿赂的话萧守仁此刻已经回去睡觉饿了,所以说萧守仁被抓和自己是分不开,自己是脱不了干系的。 “兀那贼子,赶紧把萧老弟放了,要不然本将军肯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云来兴大喊道。 “大胡子,你别再囔囔,你当我是傻子吗?放开这大官儿那我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女刺客嗤笑道,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云来兴。 “难道你以为押着我萧老弟就能出这商城了?你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我劝你还是放下我萧老弟,束手就擒的好。”云来兴忍下来了,沉声说道。 “哼!本姑娘孤家寡人一个,诛九族?你倒是去诛啊,哈哈哈,都让开,放我走,要不然我不介意和你们这位刚刚立下大功的鸿胪寺少卿同归于尽!”女刺客大喊道,边喊边后退。很显然,这女刺客的消息很灵通,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已经是知道萧守仁的身份了,甚至是萧守仁做过什么事情她都是了解的,她摸准了云来兴不敢乱来。 也确实,云来兴是不敢乱来,现在谁不知道杨广有意要把萧守仁培养成自己的心腹啊,这时候萧守仁有个三长两短那就真的是要掀起一场风暴了。 虽然云来兴看起来傻傻的憨憨的,但是心里对有些事情看的还是很清楚的,如果这时候有人敢动萧守仁的话那就是在动杨广,萧守仁要崛起,这是杨广的意志,如果你动了萧守仁,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那你就是在挑战杨广的意志,你就是在挑战一个帝王的权威,帝王的威严是天授的,不可挑战,所以这时候谁动萧守仁,那谁就得死。 云来兴现在是头俩个个大了,怎么偏偏就自己遇到这倒霉事呢?又要抓住女刺客又要保证萧守仁的安全。 就在云来兴思考的功夫,女刺客已经是架着萧守仁出了内城,接过城门前的一匹马,跃上马背,和萧守仁两人共骑一匹马,向着外城的城门赶去。 一盏茶的功夫就赶到了外城门,出了外城门那就真的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了,萧守仁被挟持的消息已经被云来兴叫人传开来了,一下子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外城东门了,这东门外面的护城河接的就是鸭绿江的睡,和鸭绿江是相通的。 大家都不敢乱动,女刺客用同样的语言同样的威胁,很顺利的就过了外城门,但是就在过吊桥的时候出了意外,萧守仁听见背后有拉弦声,然后就被女刺客一把推进了吊桥下面的护城河中,河水很深,有点刺骨的寒冷,萧守仁想浮出水面,但是一冒头他就看见如雨的箭飞过来,所以又赶紧潜下水去,顺着水流飘去,头顶还能听见一大片的嘈杂声。 今天班里有活动,得去爬山,来回坐车的时间都得六个小时,所以呢,第二章至少也得等到晚上了,但是放心,第二章是绝对有的,最后顺便求收藏求点击求票票求留言啊 第三十二章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中) 秋高气爽,晴空万里无云,一看就知道是个赶路的好天气,萧守仁就是在这么个天气里背着女刺客往渔阳郡赶的,他们那晚上被鸭绿江的暗流分支一冲给冲到渔阳境内了(现实里面是不可能的,但是小说里面就可以了),原来那晚他们过吊桥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后面放暗箭,女刺客被射中了,连带着萧守仁也被推下了护城河中,萧守仁浮出水面的时候大隋的士兵正对着女刺客落水的地方放箭萧守仁以为是对着自己放箭,所以又潜下去了,这女刺客一个不小心就被射中了两箭,看见萧守仁又潜下水来了,就拉住萧守仁的裤管不放手,所以这女刺客就一直随着萧守仁飘了。 出了鸭绿江到了渔阳郡境内后萧守仁就发现了,这女刺客是受伤了,而且还不轻,背后被射中两箭,虽然说这箭上面没有荼毒,但是这样子下去一直不拔箭把包扎的话伤口就会化脓,溃烂,生命很快就会到尽头的,这女刺客也够倔强的,已然是昏迷过去了,但是手中的弯刀却是紧紧握着,掰都掰不下来,萧守仁也不是铁石心肠,所以呢,就把女刺客一捞上岸,也不忙着把箭拔出来,而是背着她赶路,往渔阳城里赶。 再说大隋军队呢,他们一见萧守仁和女刺客都落水了,都落进了护城河中,于是都下河打捞,但是屁都没有捞到一个,所以就沿着护城河一直寻找,但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鸭绿江下面竟然有暗流,暗流早就把萧守仁他们卷到千百里之外的渔阳郡了,第二天杨广带着伤班师回朝,留下云来兴等人在这继续寻找萧守仁和女刺客。 渔阳城的守城士兵并没有过多的询问萧守仁为什么背着一个身受箭伤的姑娘,萧守仁只是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守城的士兵说是给几位买酒喝之后就顺利的进城了,甚至连那箭杆上面刻着的大隋禁卫军字样都没有见到。 进城后找了一家还可以的客栈开了两间房之后萧守仁去城里的钱庄兑换了几百两银子,交给小二哥三十两银子叫他跑腿去弄点草药金创药来再买两套男子长衫来,剩下的归店小二,小二哥很是高兴,知道自己遇上一个大方的主了。 有钱就是好办事,没过多久小二哥就把事情办妥了,不仅把药和衣服买回来了,而且还带上来一桌子的饭菜。 吃了些饭菜,看见这女刺客竟然还在睡觉,于是萧守仁又洗了个澡换上了小二哥买来的新青色长衫,然后来到隔壁女刺客的房间准备帮他拔出两只箭再上些金创药。 一推门,一阵风声响起,萧守仁一听就知道是有人想偷袭自己,头一偏就躲过了,顺手一把捞住袭击过来的椅子,回头一看,站在门后面的女刺客正瞪着眼睛看着萧守仁,萧守仁看见女刺客那两个圆转的眼珠子盯着自己一个劲的猛看,仿佛看外星人似的,背上面插着两支箭已经是不见了,原来女刺客醒过来之后用手中的弯刀把羽翎给切断了,只留箭身在身体里面。 萧守仁还沉浸在这惊讶的心情中,突然间听见“砰”的一声,而且这声响还和自己离得如此之近,反应过来后,一看,拿着椅子的主人这会儿竟然晕过去了。 这感情是受伤太严重了,失血过多了,一下子竟然支持不住晕了过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想到这里萧守仁发现又出现了个难题:现在这女刺客对自己肯定是还有偏见的,以为自己不怀好意,以为自己是抓了她,可是却是偏偏不是这样子,如果现在两人分开住的话,就怕她醒过来之后会偷偷溜了,带着伤,又是女孩子,肯定是不安全的,所以呢,萧守仁决定留下来等到她醒了解释一下帮她拔出箭包扎好然后走人,现在睡觉是个难题了,人有两个,可是一间房里面床只有一张啊!虽然说两个人都不胖挤挤还是可以睡的下的,但是是人特别是中国人都知道,中国古代的女孩子都是很看重名节的,万一这女孩子醒过来发现身旁睡着个陌生的男子,那肯定是会出人命的,至于死的是谁就不知道了。 看着这晕过去了的女刺客,萧守仁终于还是俯下身抱起了她,将她放到房间里唯一的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在抱起她的时候,萧守仁曾一度的想把那面纱给撩起来看看这有着大大眼睛的女刺客长的是什么模样,但是一想到天龙八部里面的木婉清,萧守仁还是按捺住自己那好奇心,自己一不小心来到了这里,乱世里面,人命贱如草,今朝难知明日事,如果这女孩子和木婉清一样,那自己看了她模样岂不是一样得娶她?长的祸国殃民那还好,如果长的太抽象那可怎么办啊?难道直接告诉她说:“小姐,你看你也长的太对不起观众了,还搞什么朦胧美啊?这不是引人犯罪吗?”这也太伤人自尊了啊!几番挣扎,几般思量,最后萧守仁也就没有了那勇气了。 替她盖好被子后,萧守仁知道今晚自己估计得练一晚上的功了,回隔壁自己房间拿了条被子在房间里席地而坐,运起炽焰功法里面的炼骨之术,继续修炼起来,由于这段时间他天天有修炼的缘故,再加上底子好,现在的萧守仁已经是在炼双臂了,再过两天估计双臂也可以炼到顶峰了,长夜漫漫,自此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萧守仁醒来后便发现此时的女刺客已经醒过来了,萧守仁赶紧起来,坐到床边,去看那女刺客,只见她正睁着那圆圆的眼睛,望着床顶呢,看见萧守仁过来,又赶忙把眼睛给闭了起来,萧守仁笑道:“你不会说话,不会动弹,那是最好,别给我惹麻烦就好了。”萧守仁知道此时这女刺客很是虚弱,对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危险,就怕被大隋的军队发现自己和这刺杀杨广的女刺客在一起,那自己又得回到到处躲避逃窜的日子了,那可真的不是自己喜欢的。看见那被子被弄到了一旁,萧守仁于是帮她拉了过来,帮她盖上,只见她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抖,想是心里很是害怕,怕萧守仁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吧!笑道:“你不用怕,我不会杀了你的,更不会趁你现在动不了占你便宜的,过的几天,你伤好了,就放你走。”女刺客睁开眼睛,瞧了他一眼,忙又闭上眼睛。 萧守仁寻思:“昨夜一醒过来就拿把椅子往我头上招呼?现在还不是落在我的手里,现在不戏弄戏弄她,她还以为老子是好欺负的,不如就作弄下她,也报了前些天一刀架颈的仇。现在她是失血过多,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她动不得,哈哈!”想到得意处,不禁笑出声来。 女刺客听见他笑便睁开眼睛来看他为何发笑。萧守仁笑道:“你是女刺客,很了不起,是不是?小爷我才不把你放在眼里呢!”走上前去两眼紧盯着她,女刺客又赶紧把眼睛闭上,萧守仁道:“闭上眼睛有什么用?好,你不肯睁眼,那要这一对眼珠子还有什么用呢?不如挖了让小爷我下酒。”说完就从那裤腿出摸出穆羽送他防身的匕首来,提起匕首,平放刃锋,放在她眼皮上拖了几拖。女刺客全身打了个冷颤,仍不睁开眼。萧守仁看见这样都不能吓她睁开眼来,一下子把那好胜心给激起来了,笑道:“好,好,好,今天小爷我就跟你耗上了,看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这江湖人送外号“过江小白龙”厉害。我暂且不挖你眼珠子了,挖你眼珠了了那便算是我输了,那样子倒是弄的我下乘了,我要在你那脸蛋上面左边划个小乌龟,右边划几个字,嗯?写什么字好呢?哦!对了,就写“官妓”吧!等到将来结了疤的时候,走在大街上面,大家就会指着你说:“大家都来看啊,这小姑娘左脸是王八,有脸是官妓哦!”你到底睁不睁眼呢?”女刺客全身难动,只有睁眼能自己拿主意,听的萧守仁这么一说,双眼闭的更紧了,萧守仁自言自语道:“原来这刺客是看自己长的不怎么美,想要我在她脸上划上几划,来给古代整容呢!可惜啊!我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拿刀的手是一直的抖个不停啊,万一要死手抖下划的乌龟不像那可如何是好啊?”打开桌上砚台,磨了墨,用笔蘸了蘸,走到床边,一把就把那该死的面纱给扯了下来,萧守仁一下子就呆了,这绝美的容颜一下子就呈现在了萧守仁的眼皮底下了,大大的眼睛就不用说了,那颤抖着的还带着些许泪珠的睫毛,光洁的脸庞,仿佛吹口气都能将它吹破了,紧咬着的嘴唇,高挺着的鼻梁,鼻梁有些幅度,有点异域风情,更是别有味道,呆了一会儿,萧守仁还是提笔在女刺客的左脸上画了只小乌龟。女刺客一下就眼泪下来了,在那小乌龟的笔画上流出一道磨痕来。 我只能说今天累得够呛,累的活像一条癞皮狗,只剩下半条命了,但是更新是绝对不能少的,看在我这么幸苦的份上,各位就给这书收藏点击红票票吧,感激不尽! 第三十三章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下) 萧守仁笑道:“莫哭!莫哭!我考虑到我手的问题,所以我就先用墨水打个草稿,等下沿着笔画划就不会出错了,好了,现在我再在右脸上打个草稿就开工咯。”萧守仁边说边看女刺客的脸色见到她的睫毛一下一下的颤动,显然,又是愤懑,又是害怕,他甚是高兴,说道:“官妓这两个字是不是不怎么好听啊?要不咱写个别的什么字好了。”女刺客依旧还是一言不发,眼闭的更紧了。萧守仁紧接着又在右脸上面写了“刺客”两个字,然后放下笔,随手操起了那早就钝了的剪刀来,将剪刀放在女刺客的左颊上,喝到:“你再不睁开眼我可是真的划了哦,先划个小王八,然后再写几个难听的字。”女刺客泪流入注,但是就是不肯睁眼,萧守仁也是无可奈何啊,于是便将那剪刀的尖端轻轻的在她脸上划来划去,这剪刀的尖端甚是钝,女刺客的皮肤虽然嫩,却也没有伤到她丝毫,可是她惊慌之下再加上身体本就很是虚弱,只道这萧守仁真的在自己的脸上雕花呢,一阵气急,竟然给晕了过去。 萧守仁见她神色有异,生怕是给自己吓死了,到是吃了一惊,忙伸手去探鼻息,幸好尚有鼻息,便道:“小刺客装死。”寻思:“她死也不睁眼,难道我就真的输给你个小姑娘不成?”拿了块湿布来,抹去她两颊上的墨迹,直抹了三把才抹干净来。但见她眉淡睫长,嘴小鼻挺,容颜着实秀丽,自言自语:“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呢?”过了会儿,女刺客慢慢转醒,一睁开眼,只见到萧守仁的一双眼睛和自己的眼睛相距不过一尺,正盯着自己瞧呢!不由得吃了一惊,赶忙又把眼睛闭上了。 萧守仁看见这小姑娘这可爱模样,不禁笑道:“别闭起来了,我都看见你睁开眼了,这样子看来是我赢了哦,算了,小爷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计较了,只是现在你受伤了,我又要走了,这可如何是好啊?”萧守仁皱着眉头说道。 越想越觉得不是办法啊,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如果这女刺客没有受伤的话那也好办,直接飞檐走壁的遁走就好了,可是现在问题是她受的伤实在是太重了,正常行走都有问题,别说飞檐走壁遁走啦,就是乔装打扮混出去也是个大问题,想来想去,萧守仁觉得为今之计还是要赶紧去找到药物帮她养好伤,正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话说那女刺客的身份可不是那么简单,此女乃是那大草原的始毕可汗的干女儿,名叫哥舒云,此女自幼就在草原上面长大,一身武艺自然是高绝,是名副其实的,上马是巾帼英雄,下马是草原jiao娘。这次她来中原的原因要追溯到最近草原上的大叛乱上面来,始毕可汗继位不久,可汗的位置还不是很稳固,许多的人都很是不服老可汗的安排,于是大小部落的叛乱也是此起彼伏,压也压不住,于是自幼就表现的很是聪明的哥舒云就自告奋勇的为始毕可汗出了一计,次计甚是毒辣,也很是需要勇气,哥舒云自小就喜爱中原文化,对于那三十六计之类的计谋早就烂于肚了。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哥舒云向其父汗始毕献出计谋后,就在草原上面消失了,来到了早就倾心已久的中原,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又来到了风云齐聚的商城,在商城她很快就找到了早些年穿插在中原的探子汇报回来的杨广的暂时行辕也就是城主府了,摸清了杨广的平日去向,然后经过计算和确定最终路线后,哥舒云终于在昨晚偷偷混进了商城城主府的后院之中,通过收买等手段早就把皇帝身畔的一些个太监买通了,轻易的就摸到了杨广的寝宫,但是哥舒云还是大意了,没想到平日里在皇帝身边的那个乱糟糟的老头竟然在杨广睡觉的时候也守在身边,哥舒云被他发现了,更是被其击中一掌,落荒而跑,途中又被闻讯而来的大内侍卫围攻,身受重伤的她哪是那些高手的对手,自知不敌后,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夺路而逃,躲在东边内外城交接的小矮房里面,伺机而动。 哥舒云此番行动的目的很明显,如果自己这次行刺成功了,那隋朝死了皇帝,而自己故意在皇宫中留下点什么可以证明自己突厥人的身份的东西,那隋朝的那些大臣肯定会打着为君报仇的旗号,要不就是各自割据,这样就不必担心突厥内乱的时候被中原人捡了大便宜,这样子中原就做不了那渔翁,如果中原的大臣很是团结,一致团结起来,为国君报仇,攻打突厥的话,那这样就更好了,在外敌入侵后,始毕可汗登高一呼,先攘外,再安内,势必会八方响应,到时候,始毕可汗就可以借此机会做盟军的盟主,调动各个部族的军队,利用中原的军队大打出手,尽量让反对自己的部族消耗兵力,等到战争一结束,草原上就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声音了。 如此隐秘的事情,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泄露出去了,不要说计划成功与否,还有可能会引起草原上各部族的仇视,如果那样的话,始毕可汗的可汗位子肯定是做不了了,所以,始毕可汗也就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自己最疼爱的干女儿哥舒云,更何况她有一身高绝的武艺,应变突发事件的能力也比别人强得多,交给她始毕可汗才放心。 萧守仁看见这女刺客被自己吓昏了过去,于是自己洗了把脸,下去吃了早餐,顺便给哥舒云也带了点上来。 一进门就看见那女刺客,也就是哥舒云正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床顶,发着呆呢! 萧守仁开门的声音都没有把哥舒云从发呆中醒过来,萧守仁看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得心里嘀咕了起来,穿着夜行衣,穿梭于屋顶,一副标准的刺客杀手模样,竟然有人进来了也没有发觉,一点警惕性都没有,还刺客呢,如果换做是别人进来,这会儿估计早就成刺猬咯。 “咳咳”萧守仁咳了两声,指望着哥舒云能把目光聚焦到自己身上,自己也好把早餐给她啊。 萧守仁的两声咳嗽还是起了作用的,哥舒云听见那两声咳嗽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那原本就因为受伤而显得苍白的脸变得更是惨白了。 当看清楚进来的人是萧守仁后,脸色才慢慢恢复成原先的苍白色。 看见她脸色的变化,萧守仁心里还是蛮开心的,至少,这样子才像个刺客嘛! 萧守仁见女刺客的七魂八魄已经归位了,于是踱着步子,来到床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此时躺在床上的哥舒云。 哥舒云一时也弄不懂萧守仁的意图,直到被萧守仁看的心里发毛的时候,弱弱的问道“你你你到底想干嘛?” “呵呵,你说我想干嘛啊,孤男寡女的,你还受着伤,我能干嘛啊?”萧守仁一脸坏笑的看着哥舒云。 “你可别乱来哦,我我我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一般人,你要是敢对我有什么不轨的话,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哥舒云一脸恨恨的样子对萧守仁威胁道。 “切,还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呢,我等下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好心好意的帮你弄来了金创药,帮你疗伤,你还恩将仇报了,还要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萧守仁愤愤的说道。 “啊?你是、、、我还以为你是想、、、想、、、谁让你不说清楚就一个劲的盯着人家看啊。活该!”哥舒云听到萧守仁那么说后,心理面顿时也松了口气,可是嘴里面还是不对心的说道。 “切!就你那样,我又不是没有见过外国妞混血儿,哦,对了,你听不懂,就是你这样的胡女我都见的多了去了,你也没那资本引我不去守着明天的太阳啊。”萧守仁一脸不屑的说道。 见到萧守仁一脸的不屑的臭屁样,哥舒云本来对萧守仁伤己取药的那点子感动也被愤怒驱散了,你可以说一个女孩子笨说一个女孩子傻,但是你绝对不可以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说人家长的太安全,要不然就该轮到你不安全了。 “看什么看,给,金创药我可是给你弄来了,你背后长手了没有啊?”萧守仁看哥舒云眼睛的怒火都快将自己焚烧咯,赶紧进入正题。 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这会儿萧守仁早就身体能量化了,早就回归与那美丽的大自然了。 “你家大爷背后才长手呢!有病!”哥舒云回敬道 “我家大爷背后有没有长手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家大爷不会让人家把箭射背上,当然也就没有必要背后长手,弄成什么三只手啊,四臂侠之类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你还这种态度对我,而自己背后又没有长手的话,你就等着和明天的太阳永别吧”萧守仁见这女刺客都躺床上了还是这么嘴硬,便给她提个醒,让她认清楚她自己现在的处境。 求点击求收藏求票票,点击和收藏真的是惨不忍睹啊 第三十四章 乱步踏入是非途(上) “啊?那你帮我拔箭敷药要不要脱衣服啊?”哥舒云怯怯的问道。 “废话!不脱衣服我怎么帮你拔箭敷药啊?你白痴啊?”萧守仁看见她这都死到临头了还在乎背后几块破皮,心里一下子就火了,自己上辈子学医的时候,解剖啊什么之类,什么没有见过,还稀罕看你那几块皮? “那要是你起了坏心思怎么办?我一个受伤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哥舒云弱弱的问道。 “那你说怎么办啊?要不这样吧,你把你那破剑拿在手里,如果你感觉到我有什么不轨的心思你就把剑在我脖子上磨快点,怎么样?”萧守仁无奈的提议。 “啊?破剑?那是刀!再说了,这个办法不行、不行,杀了你我也不会赚到什么,我还是亏了啊。”哥舒云不同意萧守仁的提议。 “既然这样,那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有啊?”萧守仁都快要暴走了。 “嗯,暂时还没有。”哥舒云回答道。 “这不就结了,你还要不要命啊,是你那背上几块破皮重要还是小命重要啊?”萧守仁试着开解道。 “啊?破皮!有没有搞错,你竟然说我背上那神山上白雪似的皮肤是破皮!你个混蛋!”哥舒云一下子就火了。 半晌无语,相对无语。 “哎?”哥舒云突然间惊异的想到了一个办法。 “你又怎么了啊?”萧守仁问道。 “我想到哦一个法子,我把我那弯刀架在我自己的脖颈上面,如果你敢对我有什么企图的话,我就自己给自己来一下,你看怎么样?”哥舒云脸上带着胜利般的微笑对萧守仁提议道,萧守仁本想大骂白痴的,但是看到那苍白的脸上那僵硬的笑容时,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真的是搞不懂这些个古代的女孩子,真的是不可以用常理来推测啊”萧守仁心里想着,但是岂不知,他现在想的常理那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常理啊,现在隋末的常理是哥舒云那样的想法啊。 萧守仁本来听见哥舒云提出来的那个自己以为很是不怎么高明的主意后,心里还很恼火,这不是和自己刚才的主意没什么区别嘛,但是转眼一想,不由得有些感动了。 想她一个女孩子家,一个人在外面,虽然说是因为某些原因而做的刺客,可是谁又天生想做刺客,谁又想天天厮杀,整天过不见天日的日子呢?(萧守仁穿越来之前从现代电影电视上理解刺客这古代的职业就是这个样子的) 出于生机,不得不做些可能和大众的道德观念有违背的事情,甚至是律法所不容的,但是当她受重伤,自己提出来帮她敷药,哪怕是仅仅撕开背后的一点衣服把箭头拔出来,清洗下伤口,再敷下药,她也是觉得难以接受的。对于现代人来讲当然不算什么了,但是在古代,尤其是在还不是盛唐时期的隋朝,女子把贞洁看得比什么都重。 哥舒云虽说是从小在大草原上长大,但是对中原文化很是向往,从小就跟随一个落魄到草原上的汉人学习中原文化,对中原文化虽然说不上了如指掌,但是涉猎极为广泛,当然那些女子三从四德之类的东西也就深深得植入了心里。 孤身一人,受重伤,要将伤口让一个气血方刚的陌生男子来敷药,只要是个人,是个正常的女孩子,就会担心,也难以有那个勇气。 当萧守仁自己提出用那大弯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为其敷药,如果自己有什么异动就让哥舒云一刀结果了自己性命时,哥舒云拒接了。 可是随后她又提出在他帮自己服药时,自己用弯刀架在自己的脖颈上面,如果萧守仁有什么不轨的举动的话,就以死明志。 初看这两个法子是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细细想来,就会发现其间的不同点。 如果是按照萧守仁的法子,那如果高昌华真的有什么异动,那哥舒云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一刀接结果了萧守仁性命。 但是如果按照哥舒云的法子,如果那萧守仁有什么不轨的举动,那哥舒云马上就会抹脖自尽,萧守仁确实不会有什么损耗。 想到此处,萧守仁也不由得小小的感动了下,这女孩肯定是觉得,自己和她无冤无仇的,如果真的因为自己的情不自禁而送了性命太过于不值了,她肯定也下不了这个手,可是不下手又对不起手里的弯刀心中的那片净土,如果那弯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那就好办了,他动我也动,死了也就不会让萧守仁害了清白了。 “想什么呢?还不赶紧得给我把箭头拔出来啊!”哥舒云半响不见萧守仁有什么动作,再一看,萧守仁竟然在发呆,不由的嗔怒道。 “呵呵,没什么,你以为有金创药就好了啊,我们还没有热水和酒精消毒啊。”萧守仁被哥舒云一语惊醒,笑笑说道。 “啊?酒精?热水是用来清洗伤口的我知道,但是酒精消毒?那是什么啊?”哥舒云一脸疑惑的看着萧守仁。 “哦哦,那是我家乡的一种很偏的方法,你不知道也不奇怪,你等下哦,我去弄点来。”说完萧守仁赶紧借故跑出房间,免得被十万个为什么追问。 出了房间后,萧守仁在客栈楼下,叫住了店小二,叫他送盆热水到自己房间来,吩咐完后,本想去渔阳的大街上逛会儿,但是想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怕那店小二送水进自己房间自己不在,怕店小二被那女刺客给杀了,或是女刺客被店小二祸害了,于是赶紧又回到了楼上的房间里。 哥舒云看见萧守仁进来,刚想和他请教下什么叫酒精消毒的问题,如果真的有用的话,好以后用在战场上,你想啊,每次打完仗,死在帐篷里疗伤的战士绝对不必死在战场上少上多少,如果真的有神奇的疗效的话,也许会好转许多啊,中原一直都是个神奇的地方。 但是萧守仁看见哥舒云作势要和自己说话,赶紧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也不管她看不看得懂,大步走过去,用手捂住她的嘴,用低沉的声音告诉她,自己让个店小二等下送盆热水过来,先别作声,有什么事情等那店小二送完了水再说不迟。 哥舒云睁着两个淡蓝色的大眼睛看着萧守仁解释完后,一个劲的猛点头,萧守仁一放开手,哥舒云就猛吸气呼气的,呵呵,差点让萧守仁给闷死。 不消一刻钟的时间,那店小二就已经把萧守仁要的热水送到了房间里了。 萧守仁看见水送过来了,还冒着热气呢,也不拖沓了,赶紧把桌子上的蜡烛用火折子点了起来,没有酒精只好用小火消毒了。 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后,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拔箭,清洗伤口,敷药了。 看着哥舒云坐在床上一脸故作轻松的样子,萧守仁知道她肯定是紧张了。 “喂,把刀架好了哦,我要动手了哦,刚才你是不是问我酒精消毒是什么啊?”萧守仁问哥舒云。 “嗯,你刚才说什么酒精消毒是什么东西啊,我自幼就生活在军营里面,天天去看老军医行医,我怎么就不知道还有酒精消毒一说啊?我、、、啊!”哥舒云听见萧守仁自己把话题移到这上面来不由的大喜,赶忙问萧守仁其中法门,那紧张的情绪也就自然而然消散了。哪知道,自己正问的起劲时背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不由得叫出声来,刚叫出声来又被一只大手把嘴巴给捂住了。 哥舒云想也不想,就是一口,咬的那叫一个狠啊,呵呵。 可是岂不知,萧守仁等的就是哥舒云放松的这一刻,在这一刻拔箭头是最佳时机,当然不能错过了,自己之所以说什么酒精消毒,就是看准了哥舒云对这法子有兴趣,其实,在那时候已经有用酒消毒了,但是还没有出现酒精一说,哥舒云当然也就没有听说过了。 就在哥舒云发问正起劲的时候,在哥舒云毫无防备的时候,萧守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背上的箭头给拔了出来。 也就有哥舒云的那一声凄惨的“啊”了。 萧守仁感觉到手掌上传来的疼痛,无名火冒起三丈来高,这丫头感情上辈子是属狼狗的。 “再咬下去我的手掌可就给你咬下来了”萧守仁冷冷的说道,换谁谁都不会好受,自己好心好意的帮你疗伤,你竟然学起那哮天犬来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不过如果萧守仁想想,如果那哥舒云小姐不是用嘴巴咬一口而是用那大弯刀在自己身上画个弧的话,估计自己现在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用差不多的方法把第二根箭头拔出来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用温水帮她清洗了下伤口,用在蜡烛外焰上消过毒的小刀把那些已经腐烂的肉给切掉,就可以敷上金创药了,再包扎下就可以了。 第三十五章 乱步踏入是非途(中) 当然在萧守仁割肉的时候,那胳膊也被哥舒云小姐当鸡腿啃了无数嘴了。敷药的时候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喂!坏东西,你手臂疼不疼啊现在?”哥舒云问道。 “不疼,被狗叼走了。” “你生气了啊,其实我不是故意要咬你的啦,如果在我们大草原,别人肯让我咬我都懒得咬呢。”哥舒云语气十分高傲的说。 “嗯。” “嗯是什么意思啊?哎!你现在是不是在动什么坏心思啊?”哥舒云见萧守仁不理自己,怯怯的问道。 “没有” “啊?怎么会没有啊”哥舒云下意识的就接了一句。 “啊?你什么意思啊?”这下该轮到萧守仁哭笑不得了。 萧守仁帮哥舒云包扎好伤口后,那哥舒云也已经是疼的晕了过去了,毕竟在这个时代是没有什么麻醉药的,哥舒云又不是什么关云长,还刮骨疗伤呢,萧守仁更不是那神乎其神的华佗了。 不过萧守仁来到这个世界后也已经慢慢的意识到了金钱和权利的重要性放在任何时代都是第一位的,只有当你掌握到了让人难以想象的金钱和权利的时候,那你才有机会握天下之柄。 当其权利与金钱da到一个别人无法企及的地步时,握天下之柄,以天地为熔炉,百姓为薪炭,血泪并煎其中,是以掌八荒之舵。 权利对于萧守仁来说还太过于遥远,当然现在他抱上了杨广这条大腿也许,明天就可以鲜衣怒马过京华,一朝登堂为隋之栋梁了,但是权生钱,钱保权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以自己一个现代的大学生的知识想在这隋朝赚个金银满钵还是足够了的。 萧守仁看着此时已经是晕过去有些时候的哥舒云,脑子一下转的飞快,心中已经是有了发财的大概计划了。(猜下是什么啊。呵呵) 看着哥舒云此时睡的睡相,萧守仁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许是自己刚才帮她割去那些已经腐烂和快要腐烂的烂肉时太疼痛了,哥舒云一个劲的咬住萧守仁的胳臂不放,比那倩女幽魂中张国荣咬那硬的跟石头一样的馒头还用力啊,那叫一个狠啊,在萧守仁那胳臂上面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此时的哥舒云虽然已经是昏过去了,但是从她那颤抖的身躯和略带恐惧的梦呓中看的出来,她睡的都不是很安稳。 从她那断断续续的梦呓中萧守仁也已经大概可以猜出来不少的事情了。 真的是难为她了,大草原的事情交给这么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孩子来办,顶着巨大的压力,来到这戒备森严危险重重的商城,要完成一步步的计划,现如今又受重伤,幸好是落在了自己的房中,如果是落在了别人的地盘还不知道此刻是怎样的一番情景呢。 轻轻地抽出那已经让哥舒云压的酸麻的手臂,站起来活动了下四肢,萧守仁略作思考后,出了门交待门外的店小二不准进自己的房中后,自己就去渔阳的大街上面晃荡了起来。 三个月前的夜晚,渔阳城外的飞马牧场。 那时刚好是杨广的大军经过渔阳城后的第三天,杨广号称的三百万大军陆陆续续的进发,最后一波终于也经过了渔阳城,往高句丽开去,此时的渔阳城已经是退出了人们的视野,没有什么人关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渔阳城了。 天刚暗下来,牧场里面的马匹也刚喂过马料了,马夫也早早的帮马匹刷洗过全身,轰轰闹闹的一天又将要过去了,牧场的主管高雄也松了口气,这些天可把高雄给忙坏了。 杨广的军队一路上跋山涉水的,不少的马匹已经是吃不消了,尤其是南方的马,南方的军队骑军少,但是也不代表没有,也许是水土不服,也许是体质太差的缘故,一到这北方就全病倒了,这个时候飞马牧场的机会就来了。 古代的商业并不像现在,古代的特殊商品那都是朝廷掌控着的,什么是特殊商品?在古代特殊商品不多,但是也不少,像兵器,铁矿,精铁矿,马匹,还有盐都是特殊商品,如果作为一个商人,你想要贩卖马匹或是盐铁,那你得得到朝廷的认可,所谓朝廷的认可那就是你得拥有朝廷办法给你的盐引铁引等东西,朝廷如果发下来六千盐引,你能弄到几十或是几百盐引那你就可以贩卖盐了,是合法贩卖,就可以发笔小财。 这些能够动摇国之根本的东西是不可能让你随便贩卖的,历来的统治者都明白这个道理,盐是国家之本的必须之物,何谓国之根本,国之根本就是民,盐是老百姓生活的必须之物,所以统治者要牢牢的握在手心里面,不容私人染指。 铁是什么?铁矿精铁矿都是国家安定和动乱的根本,安定要靠这个,乱起来也是因为这个,这就像是一把双刃剑,统治者握在手心里控制得好,那就可以是开疆土定国邦的利器,伤的是敌人护的是自己,但是如果这东西流失出去,落入他人之手,那天下就要乱了,古时候的刀剑就是现代的枪炮,如果现在人人有枪炮,小到一言不合就枪炮相向,大到政见不和就组织暴乱,这国家能不乱?这古代的剥削社会统治权能不勤更换? 飞马牧场因为有大背景的缘故拿下来大隋五分之一的贩马权,用谢灵运的话来讲呢就是:天下有马一石,飞马两斗,玉虎两斗,白狮两斗,飞龙两斗,天下共分两斗。 玉虎指的是宇文阀,因为宇文世家的子弟都是腰间挂着斑斓大虫的玉佩,族中的图腾听说也是老虎,所以外人称之为玉虎家族,白狮者,白氏也,指的是白家,这个以后慢慢介绍,飞龙毫无疑问说的就是杨家了,至于飞马牧场的幕后主人就显得很是神秘了,没有人知道这飞马牧场的主人是谁,虽然很多人很好奇,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这些牧场的马匹都是卖给朝廷补充军队的就可以了,朝廷也不会太在意这牧场的老板是谁。 不管是好奇呢还是别有目的,这么多年,无数人想探听出这飞马牧场的幕后主人是谁,但是,都一一失败了,飞马牧场很大,飞马牧场有四处分牧场,一处在渔阳城,因为这地势好,下文会解释为何说这地势好,还有一处在中原与敦煌交接处,一处在中原内腹,剩下一处在边界之外了。 杨广号称的三百万大军三个月前就是靠着飞马牧场的支持提供马匹所以才能顺利的进驻商城发起大战的。 虽然这渔阳城的地势很好,很适合开牧场,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也只有飞马牧场一家在这混的是风生水起,别的牧场也想在这打开口子,进来分一杯羹,但是这都是妄想,因为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成功过,都是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退出渔阳城。 由于这方圆几百里只有渔阳城的飞马牧场有马卖,所以杨广的军队只好跟飞马牧场接触,双方达成协议之后飞马牧场就一直向大隋军队提供马匹。 大隋军队已经是过去三天了,高雄也以为自己可以休息一阵子了,这阵子可真的是把高雄给累倒了,忙前忙后,忙里忙外的,忙的是不可开支啊,身子骨都快散架了。 说起这高雄啊可就真的是不简单啊,这高雄原本是渔阳高家的仆役,高雄的爷爷是高家的下人,因为忠心耿耿,所以赐姓高,从此之后就一直姓高,高雄的父亲也一样,帮着高家打理一些小生意的事情,直到高雄才发生改变。 高雄小时候因为好心给了一个契丹老头一碗面条,老头从怀里抽出一本破旧的书来,里面的文字竟然全是契丹文,老头告诉高雄这是本马经,当然,这不是现代的马经,老头子的那本马经是契丹有明的相马师写的。 送别这老头之后小高雄就知道,自己改变命运的时候来了,他把平日里偷偷缵下来的银两买了些酒菜,然后就拜了高家的一个下人为师,这高家在渔阳可以说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而因为渔阳的地势原因,这渔阳城内什么人都有,有中原人,有契丹人,有突厥人,有高句丽人,有百济人,有新罗人,甚至还有倭人。 高家的下人里面正好有个契丹人,高雄就是跟着这个契丹人学的契丹语与契丹文字,根据自己所学以及那本破旧的小册子上面记载的方法,高雄在二十岁那年就已经是一个相当出色的相马师了,金子的光芒是掩饰不住的,更何况在高家缺少一个有深度技术的相马师的环境中,高雄很快就被高家家主高开通发现了。 渔阳城外的飞马牧场一直是高家负责的,至于幕后老板也只有高家的历代家主知道一点,高开通正愁那几个老相马师老的老病的病残的残,这时候上天就给他送来了高雄这个得力助手,所以高雄用了仅仅是十年的功夫就做到了高家下人中的上等人,高雄三十岁就已经是高家飞马牧场的主管了。 从现在开始得为后面的逃亡追杀寻宝做铺垫了,其实一开始从第一章开始人物都有背景铺垫的,以后会一一陈述,大家出现在这军营里面都是计划好的,不是偶然,都是有预谋的,不多说了,继续求收藏点击外加红票票和留言 第三十六章 乱步踏入是非途(3) 高雄这时候已经是别无所求了,因为自己有着相马的一技之长,自己的父亲已经是可以安享晚年了,衣食无忧,自己也在高家的安排下娶了高家远房亲戚的一个女孩子为妻,现在自己的两个孩子都快有十岁了。 高雄已经是牧场总管了,并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要自己亲自出马亲自处理的,只是遇到大事的时候高雄出面处理一下就可以了,这小日子过的也有滋有味。 这些天军队过境,高雄一天忙到晚,几乎天天在牧场过夜,好些天没有回过渔阳城内的家了,特别想念家中的孩子,当然,还有那娇妻,所以今晚上高雄打算回家洗个澡好好的睡上一觉。 吩咐下去牧场中的事宜之后高雄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牵过自己的那匹“玉狮子”,飞身上马就往城里赶,虽说这时候城门早已是关闭了,但是仗着高家飞马牧场的面子,叫守城的士兵开个城门还是不是什么难事的,即便是高家的面子不管用,那不是还有雪花花的纹银面子嘛,这个面子守城的士兵是一定会给也愿意给的。 飞马牧场离渔阳城还是有些距离的,当初为了给飞马牧场找一块好草好水的养马地高家人还是花了大功夫的,终于在渔阳城东城门外二十里处找到一处绝佳之地。 身在马上,心早就已经是飞到了渔阳城内了,高雄此刻是归心似箭马蹄疾啊,可惜啊,这世界就是这样子,不是所有的心愿都能实现的,得到了一些东西那便注定得失去一些东西,这样才公平,玉帝是公平的啊。 绊马索一拉,高雄就已经是连人带马摔倒在地了,高雄一看阵势不妙,就地一滚,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高家飞马牧场的人你们也敢拦路打劫,活得不耐烦了吗?”高雄此刻是圆目怒放,怒气腾腾的盯着身边的这些黑衣人,用余光数了数发现这些黑衣人不多,只有七八个的样子,但是从自己被控制以及他们从草丛中冲出来的身手来看,这帮人的战斗力不是一般般的强悍。 “哈哈哈,原来高总管把我们兄弟几个当成是剪径小蟊贼了,都说高总管是我朝最年轻的相马师,相马的技术是一流的,不管是什么马,只要看上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好坏,怎么现在看了我们兄弟这么久还没有看出我们兄弟的来路呢?”那看似领头的黑衣人笑着问道。 “哦?阁下不是拦路抢劫的,那现在拦住在下是什么意思呢?”高雄忍住怒气闷声闷气的问道,其实心里早就骂开了,这群黑衣鬼竟然敢变相的怀疑自己的相马技术,我只会看好马看豪杰,不会相鬼! “是这样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就开门见山了,你帮飞马牧场制定的那套进马方案我们已经是掌握了,我们现在就可以把飞马牧场弄死,但是呢,想想你高大总管也不容易,我们兄弟特意过来让你在这茫茫夜色中指一条名路。”那领头的黑衣人慢慢说道。 听到这领头人的话之后高雄第一次慌了,是心慌了,害怕了,这件事情在高家是绝对机密的,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他们会知道? 原来,这些天杨广的军队需要大量的战马,飞马牧场一时间却是没有那么多的战马可以提供,所以高雄在这个时候提出一条建议,去东突厥和契丹买马,然后赶紧送过来,这建议一提出来就遭到了反对。 原因无他,因为从这渔阳城到东突厥和契丹买马虽然说路途短,但是如果加上买马的钱和过关的关税那就不得了了,尤其是马匹的关税,说是关税,其实就是过边境的时候交给戍守边关的军队的钱,大隋的制度里面关外马匹贩卖进城是需要支付大量的关税的,两两一抵消的话,那渔阳城高家的飞马牧场得赔个倾家荡产,因为需要买进来的马匹不是一两匹而是几万甚至是十几万啊。 但是就是在这个当儿,高雄又出了一条妙计,可以逃过关税,顺利的把马匹带进大隋境内来,高家上层的决策人一听这主意,有人觉得行,有人觉得不行,结果先用了三千马匹试水,一试睡之后证明高雄的这个计策是可行的,高家再无异议,尝到了好处之后,现在大隋的军队虽然已经不需要高家马匹的支撑,但是高家的人已经是刹不住车了,一点停下这个计划的意思都没有,高雄作为一个下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没想到今晚上发现有人竟然发现了高家的这个秘密,如果这个秘密一曝光的话那就真的是不得了了,那就不光是要交纳逃过的那些成千上万的银两了,也许有人会说到时候跟朝廷的人说是帮大隋军队补充马匹才迫不得已的,但是那时候墙倒众人推,还有人会帮忙说句话吗?好多家族都盯着渔阳的这块肥肉几十年了,这时候一出错肯定会落井下石的,他们会说高家也许以前早就干过这买卖了,也许可能还把自己的马匹卖给契丹或是东突厥的人甚至是现在打仗的高句丽,到时候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怎么样?高大总管?考虑的怎么样了?”领头黑衣人看来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办,所以开始有点忍不住了。 “好,不知道兄台的名路是在何方?”高雄经过再三的考虑之后终于下定决心了。 “好,爽快,我就喜欢和爽快人交朋友,是这样的,我们兄弟有几批货要入境,我们想把我们兄弟的货物安插进你们的商队,跟着你们的商队一起进来,安全的到达你们牧场之后我们的人会自己去把货物拿回来,怎么样?”那领头黑衣人问道。 “仅仅是这样吗?我觉得没问题,但是我也只是个小小的总管而已,这件事情我还要去问下我们老爷的意思。”高雄不愧是人精了,这些年跟着高开通学到了不少的东西,这推脱的技巧是练出来了。 “呵呵,高大总管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以真心待你,你怎可以骗我呢,你们高开通高老爷早就把牧场的事情交给你全全代理了,这种小事根本就毋须烦劳他了吧?”领头人笑着说道。 “行,我答应你们了,但是你们也得答应我,不准把我们高家的那件事情说出去,要不然的话大家就没什么好谈的了。”高雄厉声说道。 “当然,当然不会说出去,这么好的法子,我怎么可能会说出去呢,我们也想靠着这个发笔小财呢,哈哈哈。” “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既然我们已经是盟友了,不知道可否给在下一睹尊容呢?”高雄问道,高雄从刚才这些事情隐隐觉得这些人和高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总感觉是高家有内鬼,所以想试一试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当然,我们本来就没有想瞒着高大总管的意思,只是等下我们兄弟还另有事情要做,所以才以黑巾蒙面的。”领头人哈哈大笑到,说完之后一把把脸上的黑巾拉下来。 “你,竟然是你!”高雄怎么没没有想到,这黑巾后面的面孔竟然是他,这张脸高雄还是蛮熟悉的,因为他们一起吃饭的次数并不少。 “为什么?李都督这是什么意思?”高雄问道,自己在东都做生意的时候曾经和这领头的黑衣人有过来往,曾经一起吃过饭,说过话,这黑衣人跟高家的关系也很好,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呵呵,高老弟不必吃惊,为兄这也是为了天下苍生,这事情必须得隐秘才好,所以为兄才在这荒野黑夜找到高老弟,还望高老弟不要生气才好啊。”李都督笑着说道。 “好一个不要生气,不要见怪,说的倒是好听,为了天下苍生,亏我们高老爷对你是推崇之极,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高雄冷笑道。 “你说什么,不想活了是吧?”李都督旁边的八尺大汉一下子没忍住,大声喝问道。 “君彦,不可无理,怎么跟高老弟说话的?”虽然听起来好像是在喝斥自己的下属似的,但是看着他笑眯眯的样子就知道,他并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样子,做做样子罢了。 “高老弟,别的咱不多说了,刚才说的事情就这样了,到时候东西到了我会派人来取的,渔阳郡守杨万硕想必高老弟是认识的,东西到了你先把东西放在城外的飞马牧场,然后运进城来,放在你们城内的小据点,到时候杨万硕会借着别的由头来把马匹全部带走,得到了我们需要的东西之后就会把马匹全部归还的,一匹也不会少你们的。”那个被称作李都督的人说道。 “好吧,就依你所说,我也不会告诉别人这件事情,即便是老爷我也不会告诉,希望你也遵守诺言。” “高老弟是个痛快人,就这么说好了,哥哥有事先走了。” 来去如风,漆黑的荒野里只剩下高雄一个人的身影,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路都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现在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求收藏求点击求票票啊,真是惨不忍睹 第三十七章 乱步踏入是非途(4) 渔阳的地理位置很好,这也就造成渔阳城的繁荣,东边是高句丽,北边是契丹,西北就是东突厥了,和三国的贸易,甚至是更东边的新罗,百济,日本也有贸易往来,造就了这里的经济发达,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也明显要比别的地方高出很多,看到大街上面大老百姓在那摆摊的摆摊,买东西讨价还价的讨价还价,萧守仁感觉的到,这虽然和前方的战场相隔不远,但是却是很明显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萧守仁已经想好了,别的东西可以不要,但是现在这女刺客受伤了,估计是走不动了,所以得买一辆马车,让她坐着,自己不可能跟她一起坐在马车里面,所以呢,还得买一匹好马和雇佣一个把式赶马车。 问了一下掌柜的哪有卖马的,掌柜的罗里吧嗦好半天,最后萧守仁是听出点意思来了,无非就是想要开口费罢了,付了半两纹银的开口费之后掌柜的一下子就变得利索了刚才说话结结巴巴大舌头等症状一下都不见了。 “瞧见门口那龌龊汉子没有?你找他,他能帮你买到马。”掌柜的指着客栈门口的一个络腮胡子说道。 萧守仁这下子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商人?这才叫商人啊! 一句话就换走了萧守仁半两纹银,隋朝的货币多以贯来计算,但是也有用布匹的,但是也用金银的,这都是战乱的原因的啊,一两金子折合银两是四两白银,而不是人们想当然的一两金子值十两白银,而一两白银是可以值两千五百文钱到三千铜钱。一两白银可以让一户普通人家过上两个月了,这店掌柜一句话就拿走了一户人家一个月的开销钱。 萧守仁听完掌柜的说话之后便不在回复了,直接就走到门口那汉子的身边去询问买马事宜了,再和这奸诈的掌柜讲几句估计萧守仁还得付钱。 “兀那汉子,在下想买一匹马和一辆马车代足,不知道兄台能否提供个方便?”萧守仁走到那络腮胡子旁边问道。 “当然没问题了,想买马是吧?跟我来。”那胡子一听说萧守仁想要买马一下子就眉开眼笑了,也不管萧守仁愿不愿意,一把抓住萧守仁的手就往外走。 萧守仁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自己一个大男人被另外一个毫无疑问也是大男人的大胡子在大街上面拉着走,这成什么样子嘛,不认识的还好,认识的还以为自己占有欲太强呢,把人家李玉的玉箫公子称号抢过来了,现在把他的龙阳之好也抢过来。 萧守仁被这大胡子抓住的那会儿他就已经看出来了,这大胡子不是普通的卖马人,这是个练家子。 从手腕上面萧守仁就感觉出来了,这大胡子的手心虎口,以及指腹上面全是茧,如果是平常的老百姓的话,干农活的时候顶多也就是虎口的地方还有手指与手心相交界的地方会起茧,而这大胡子手中到处都起茧了,那就很说明问题了,虎口及手心的茧很有可能就是常年握刀挥刀的缘故,指腹更是明显,那是引弓射箭造成的,萧守仁暗自警惕了起来。 这大胡子身材一般,但是走在大街上面就不一般了,走路的时候双脚的幅度很大,而且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善良的老百姓当然是不敢触其锋芒,一走在大街上面两边的人群就会自动的让开一条道儿来,所以萧守仁跟着大胡子一路上是畅通无阻啊,七拐八拐的就被大胡子拐到一个小胡同里面去了,从胡同的一扇小矮门进去之后,萧守仁发现真的是别有洞天啊,这小胡同里面竟然有着一样一座大庭院,看来刚才自己走的是后门了。 进了院落之后那大胡子并没有停留,而是一直带着萧守仁往前走,穿过两个小院子之后就来到了一个很是开阔的大别院。 还没有进去萧守仁就问道一股子马尿的尿臊味,捂着鼻子跟着大胡子一头走进去一看,不得了啊。 这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别院,因为别院里面一般住的都是人,都是客人,但是现在萧守仁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三大排的马厩,里面全是马匹,各种毛发的都有,有卷毛的,有直毛的,有杂毛的,有白的有黄的也有黑的,高矮也不一样,这时候的马都在马厩里面懒散的打着蹄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蹭身子呢,估计是吃饱喝足了的缘故。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很大的马匹中间流通站点啊,这院子里面就最少有五十匹马了,但是谁又知道这个大院子里面又有多少个这样子的小别院呢?这渔阳城里面又有多少个这样子的大院子呢? “朋友,过去挑一匹吧,但是记住咯,东边那排马厩里面的马是不能挑的,这是留给我们自己用的。”那大胡子说道。 萧守仁也没注意这会儿大胡子说的话,他看见这么多的马的时候已经是呆住了,上辈子工作之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外出冒险还有就是去跑马场骑马了,对于马虽说不是很精通,但是最起码的了解还是有的,一眼望过去之后他就发现东边那排马厩里面的马是这个小别院里面最好的一群马了。 萧守仁不由自主的就往东边那排马厩走去,边走边在那排马厩里面挑一匹最好的。 “朋友,俺都讲过了,这排马我们是不卖的。”那大胡子看见萧守仁一进来就笔直地往东边的马厩跑,自己赶紧跟上来解释道。 “哦?为什么不卖呢?我来买马代足肯定是要走远路的,当然要挑一匹最好的马儿了,这排马厩里面的马儿一看就知道是这院子里最好的,那些马儿双眼都是炯炯有神,小腿虽不是最粗的,但是一看就给人健壮的感觉,有爆发力,忍耐性也很好,能走远程,毛发不卷,没有杂毛,清一色的纯种马匹,甚至在中间我还看见有滴着红色水珠的马儿,那应该是大宛国的汗血宝马吧?”萧守仁问道。 “没想到朋友竟然还是这行中的高手,没错朋友刚才说的都没错,但是那流着血汗的却并不是汗血宝马,而是高乌孙国的伊丽马与大宛国的汗血宝马的育种,虽说血统不纯正,但是身上却是没有半根杂毛的,这乌孙国的伊丽马体格高大,结构匀称,头部小巧而灵活,眼大眸明,头颈高昂,四肢强健,无论是用来组建轻骑还是重骑,它都足以胜任,再结合汗血宝马的种种优点之后,这样子的后代更是优良的马匹啊。我们场主称之为伊丽汗血马”大胡子介绍道。 “好,那我就要那匹伊丽汗血马,说吧多少钱?”萧守仁开口问道。 “这个、这个、都说不卖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呢?”大胡子眼光闪烁,不时的瞟一眼别院的那扇小门,看是否有人进来。 “兄弟你还是说个价吧,从你那眼神当中我也看得出来,如果价钱合理的话你会卖给我的,这里马儿那么多,买给我之后你随便牵一匹充数就好了,院子这么大,我想负责卖马的应该不止你一个吧?马儿没了之后就算是发现了又有谁知道是你卖了呢,再说了,兄弟你卖马图的是什么?你也不过是为别人做事,也是为了喂饱肚子罢了,现在把这伊丽汗血马卖给我,你上交的给你们场主的是普通马儿的价钱,而我给你的却是大价钱,你可以好多年衣食无忧了。”萧守仁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所以开口就想说服这大胡子把那伊丽汗血马卖给自己。 不得不承认萧守仁很会揣摩大胡子的心态,一个下人而已,不可能凡事都想着什么大局啊,什么主子的利益什么之类的,都做到这样子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这个下人的下人心态是牢牢的住进了心里,根植在骨子里面,血管里面流淌着的都是下人的血液。 很显然,大胡子不是那么规矩的人,他也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他是个小老百姓,看着主子每天大鱼大肉的,自己累死累活卖出去马儿只能得到一点跑路费,而那肥头大耳的主子整天吃喝嫖赌却可以赚个金箔满箱,换做是谁谁都会不服气的,穷人的祖宗陈胜不是就讲过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金银铜钱难道一铸造出来也都有主人了? “好、好、朋友真会讲话,俺承认,俺被你说服了,一口价,一千两,黄金!”大胡子开口就漫天要价。 “哈哈哈,兄弟你说笑了,古有燕昭王下谋士千金买骨一说,但是至今为止我都没有听说有人真的愿意千金买骨,这都是夸大的说法罢了,今我并非燕昭王也亦非郭槐,你这匹马儿也并非那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值不值千金在一边,关键是这马儿也并非你的,如果非要千金买马的话那我还不如去跟你们主人讲价钱,还有的商量,也许下次我来买马你们主子还能给我优惠呢?”讨价还价的事情萧守仁还是很在行的,现在萧守仁是吃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大胡子不敢把事情闹大了,自己倒是无所谓,大不了不买了,但是如果自己把事情一闹大的话这大胡子就难以脱身了,背叛主子,暗地里坑主子,这样子的下人是最让人不齿的。 这天气热的真不像话,这么热可怎么睡啊,真的就是个悲剧,顺便求点击求收藏求票票以及留言啊,对了想一起讨论下剧情的可以单独加好友问QQ号 第三十八章 乱步踏入是非途(5) “朋友,算你狠,说吧,你愿意出个什么价钱?”大胡子想了会儿问道。 大胡子真的没想到,自己戎马一身,最后竟然折在了一个后生晚辈手上,若非自己急需银两有急用的话,自己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啊。 “八百两,一口价八百两,同意的话我就把马牵走,我可以下午就动身离开渔阳城不给你留下后患,不同意的话那我现在就走去问你们家主子八百两合适不?”萧守仁笑眯眯地说道,一副我吃死你了的模样,看得大胡子咬牙切齿的。 “好、很好、一口价八百两,成交了!”大胡子是下定决心了,豁出去了,自己这一下子净赚七百九十两,也算是一笔横财了。 主要是萧守仁的那句下午就出渔阳城不给自己留下后患打动了这大胡子,这就像是一颗定心丸,自己没有了后顾之忧啊,而且这也是无本的买卖,这马儿压根儿不是自己的,就算是贱卖了自己也不亏啊,自己还是有得赚啊,赚的还不少呢。 萧守仁牵过大胡子手里的伊利汗血宝马,围着马儿转了一圈之后非常的满意,这匹马儿买的值啊,八百两白银没有浪费,物有所值啊,自己还是赚了的,如果这么一匹好马弄到洛阳去卖的话至少是千两黄金的。 牵着刚到手的伊丽汗血马萧守仁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那座大院落,站在大街上才悲剧地发现自己迷路了,从东走到西一路的张望才看见了自己住的那家酒店,于是赶紧牵着马过去,店小二老远就看见牵着一匹精气神十足的马儿的萧守仁了,没有等到萧守仁走到店门前店小二就一路小跑过来了,接过萧守仁手里的马儿问了下萧守仁是不是给上好的马料之后就牵着马儿往酒店后面去了,估计是去安顿马儿去了。 虽然现在只是买了一匹马儿,还没有买到马车,也没有雇到车把式,但是萧守仁知道,在这么大的渔阳城里面肯定是有专门做这种生意的人的,只要等下小二哥回来了跟小二哥说一声,小二哥会帮忙打理的,这年头,有钱能使磨推鬼啊! 萧守仁进去之后找了个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是脑海中残留的记忆里面的习惯了,对于一个在刀光剑影里面打滚的人来说这个位子是最好的,在这个位置既可以看到店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如果有什么突发时间也可以第一时间发现,而且也不引人注意,谁会去关心一个坐在角落的人呢?靠窗可以便于逃跑。 把店小二叫过来随便点了几个小菜让他送到哥舒云的房间之后,萧守仁自己也点了几个小菜叫了一壶酒一个人在那准备吃中午饭,折腾了一早上了,早上吃的那点子东西早就消化掉了,就在长欢吃的微微饱的时候,突然从楼上传来一阵争吵声,紧接着就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萧守仁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下来的汉子很是威武,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但是看穿着和打扮以及走路的方位来看这应该是他的两个手下。 只见那两个手下一下来就跑到店里的柜台那,拍着桌子,喊道“你们掌柜的呢?叫你们掌柜的过来,就这么一会,饭都没有吃就丢了东西,怎么让敢在你这住店啊!” 原来是他们东西丢了。 柜台后那个留着一撮小胡子的驼背男人赶忙的跑出来,一个劲的道歉,并表示愿意赔偿。 “赔偿?你赔的起吗?那吊坠可是我们李爷祖上传下来的,价值连城,就算你卖掉你的全部你也赔不起。”那两个手下中那个穿着青色劲装的一脸不啻的说道。 “元真,不得无理,这事相信这店家并不知情。别为难他。”最后下来的那威武男人说道。 “可是,可是我们才刚住进店里,我们在这也没有得罪过谁,怎么一转眼就把吊坠丢了呢?”那个叫元真的问道。 萧守仁本来已经吃的微微饱了的,准备去看看那刚买回来的伊丽汗血马怎么样了,看看那店小二给喂得是不是上好的马料,可是那两个手下突然就站在大门口。 “现在我们丢了东西,你们每个人都有嫌疑,所以在我们东西没有找回来之前,你们谁也不准离开这客栈半步。”那青衣汉子说道。 “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们东西,要是你们一辈子都找不回,难不成我们都要陪你们到下辈子?”店里其中一个人说道。顿时引来大伙的哄笑。 “各位,各位,大家听我一言,本人刚到贵宝地,脚跟都还没有站稳,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可见这是个惯偷,我休息一下午就走,今天不把他找出来,他日他偷的还是你们这群天天都来这吃饭的人,所以我已经叫掌柜的去报官了,估计等会官差就会来,我想只要各位心中无愧也就没有急着走的必要吧?”那威武汉子再次开口了。 萧守仁听完他这话不由得对这汉子有几分佩服了,他一开始就说来到贵宝地,先示弱同时也小小的夸了这地方,迎合了众人的心里,接着说明其中厉害关节,说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过路的,那小偷偷也就只能偷自己一次,而如果这毒瘤不找出来,以后受其害的还会是在坐的各位,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会受到会遭那小偷光顾的危险,一旦事情关乎自己的利益,众人当然也就会支持找出那偷吊坠的人,最后用谁想走谁就嫌疑最大来让人都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而支持起工作。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让事情得以解决,看来这人不是普通人物啊。 不消多久,就看见一群官兵来了,看来就是来调查这件事的。 于是那威武汉子将事情清楚的讲了一遍。 原来他们三人开了三间住房,一人一间,就在那威武汉子,在里间休息的时候随手把手里的扇子放在了外间的桌子上面,期间有个丫鬟送了洗脸水来,可是等到那汉子出来洗完脸之后,发现那扇子上面挂着的吊坠不翼而飞了,而那个小丫鬟也倒在地上,之后他们就跑下来了。 听完那汉子的述说,那个小丫鬟顿时成了整个案件的关键。 叫出那个现在已经醒过来的小丫鬟,带头的那个官差开始了问话。 “把你见到的听到的一切都说一遍,如有半分含糊,半分隐瞒,罪名将和偷东西的人一样重,所以在说的时候希望你想好了再说,好了,可以说了。”那官差说明了一下。 “是这样的,当时我端着水敲门,里面的那位大爷问我是谁,我说我是送洗脸水来的,他叫我自己进来,那门没有锁,就在我开门进来的时候,直觉后脑一疼,然后就没有知觉了,醒来的时候才知道那大爷丢了东西。”那小丫鬟可怜兮兮的说道。 萧守仁听完后摇了摇头,笑了笑,推开挡在前面的人,走进去,对着那威武汉子,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知道是谁偷了你的吊坠。” 顿时萧守仁成了全店的焦点。 那威武汉子含笑的看着萧守仁,向他点了点头,对这他说:“哦?兄台真的已经知道是谁一时好奇拿走了我的吊坠?” “当然,那个一时好奇的人现在就在我们中间,就在我们的眼前,只不过他用了一点小小的障眼法而已,戴上了一个骗人的面具罢了。”萧守仁慢慢的说道。 “什么?那个人就在我们眼前?他就这么大胆?”有人说道。 “这人是真的知道还是装逼啊!” “这种话谁不会说啊,要找出了贼出来才是本事。” “找出个人来容易,要人家心服口服啊,要有证据啊!” 店里的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在下知道,大家也许还不怎么相信这小兄弟,大家还是稍安勿躁,听下小兄弟是怎么说的。”那汉子说道。 “那个偷了这位大爷吊坠的人就是,你!”萧守仁说着手指着那小丫鬟。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这小丫鬟?” “小丫鬟不是人打昏了吗?” “大家别吵,听我一一道来,大家想啊,刚才她说她进来的时候脚刚进来就被人打昏了,可是听那位大爷讲,是小丫鬟送完水后好一会儿才出来的,洗完脸才发现倒在地上的小丫鬟和吊坠不翼而飞了,你们想啊,如果真的如丫鬟讲的那样,一进门就被人打昏了,那水是谁放到房中的呢,人在遭到背后袭击的时候,是不可能还可以好好的端着水盆倒地的,肯定会将脸盆掉地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位大爷又怎么可能没有听到脸盆撞地的声音呢,又怎么可能不会出来看一下呢?”萧守仁娓娓道来。 “可是这只不过也是你个人的推测而已,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她偷了这位大爷的吊坠呢?”其中一个喝酒的人诘问道。 “这个容易,证据我现在就找给你们看。”萧守仁说完就走到那丫鬟身边。在那丫鬟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突然那丫鬟慌乱的低了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转即一脸诧异的看着萧守仁。 “呵呵,没错,我是骗你的,可是现在你自己说出来了,赖也赖不了了吧”萧守仁笑了起来。 “吊坠就在她鞋子里面,不信的话可以让她脱下鞋子一看即知。”萧守仁说道。 继续求红票票,有黑票票能给投几张的话就更好了,再次求收藏啊 第三十九章 乱步踏入是非途(6) “好,我承认吊坠在我鞋子里,可是你怎么就肯定现在吊坠在我身上,也许我藏到别的地方去了呢?”那小丫鬟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有时间吗?你又要装可怜又要装昏的,你有时间去藏东西吗?再说你就放心藏别的地方,你自己也担心我们会搜查客栈,但是不会有人会想到一个因为这件事被打昏的人拿了吊坠,当然也就不会有人来搜你的身了,这就是所谓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萧守仁答道。 “精彩,确实精彩,没想到小兄弟年纪轻轻却是个推案高手啊,有道是有志不在年高啊!今日见到小兄弟的精彩推论,当真是让人打开眼见啊!”那威武汉子笑道。紧接着又问道“长安李密,不知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啊?” 一听到李密这个名字,萧守仁一下子心跳急加速,乖乖龙地洞,竟然是这个大家伙,虽然知道以后不会当皇帝,但是好歹以后也是棵大树啊,现在抱下大腿也好啊,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定呢。 “原来是蒲山公,失敬失敬!”萧守仁抱拳说道。“在下萧守仁,也是正巧路过渔阳郡,幸会幸会。” “萧老弟听说过我吗?”李密惊奇的问道,在听到萧守仁介绍自己的时候萧守仁很明显的看到李密的眼角跳了跳,好像听过自己的名字似的。 “当然,想蒲山公这样英雄当然听说过。”萧守仁一脸敬佩的说道。 当萧守仁说出李密的身份时,那些官差赶紧过来见礼,并将从那女子鞋里找出的一块晶莹剔透的玉吊坠承上来,看来这就是李密丢了的那块吊坠了。随着官差将那丫鬟带走,人们也就渐渐的散了。 “萧兄弟,下一站准备去哪啊?”那李密坐在萧守仁那一桌,和萧守仁边喝酒边聊天。 “实不相瞒,我现在还真的是没有打算好,我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就像是枯蓬似的随风飘,飘到哪就哪了。唉!”萧守仁叹息道 “如若萧兄弟不嫌弃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回长安啊,为兄在长安好歹有个亲卫大都督的官职,不会让你随风飘的,呵呵,怎么样?”李密笑着问道。 “怎么会,蒲山公不嫌弃我这小子就已经很看得起我了,长安乃天子之都,虽然现在天子将朝廷搬到了洛阳,但是长安的繁华肯定是不一般的,我早就想去了,现在有蒲山公相陪,小子求之不得啊。”萧守仁说道。 “刚才萧兄弟对那小丫鬟说了什么,一下子就找到了玉坠所在,可否告知其中奥妙?”李密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 “其实我只说了一句话而已,只不过她自己做贼心虚,露出了马脚。”萧守仁答道。 “哦?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她露出了马脚,是什么话呢,有此等魔力。”李密一脸不解的思索着。 “其实这话并不长,只有区区八个字而已。”一旁的萧守仁笑着回答。 “只有八个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只有八个字就让她露出马脚来,那她也未免太笨了吧!”在一旁听着的那个被唤作元真的汉子嘀咕着。 “错也,并不是那女子太笨,而是我们的这位萧兄弟太聪明的缘故,再狡猾的猎物碰到了精明的猎人最后也只有死路一条。”李密笑着对那元真说道。 “蒲山公过奖了,其实当时我只不过在她耳边说:吊坠带子露出来了。正所谓兵不厌诈,她一听我这么说,出于本能的就去验证了一下,就这样露出了马脚了。”萧守仁端起酒杯慢慢的解释道。 “妙啊,实在是妙啊,没想到萧兄弟说的竟然是这句话,短短的八个字就让她心服口服啊。”元真在一旁中心佩服道。 “蒲山公,有一事不知道在下当讲不当讲?”萧守仁盯着李密问道。 “萧兄弟有话但说无妨。”李密停箸看着萧守仁说道。 “蒲山公,不知道这玉吊坠是何来历?”萧守仁问道。 “哦?原来萧兄弟问的是这个,此乃我祖上传下来的,我也不知是何物所以就用带子掉着用来做吊坠系在扇子上面,怎么了?这吊坠有什么问题不成?”李密解释道。 “以我之见,这玉吊坠可能很不一般,要不然就是这偷玉吊坠的人很不一般。”萧守仁说道。 “哦?此话怎讲?这玉吊坠难道还是什么神物不成,那偷玉的也就是一个见财起心的小丫鬟而已。” “蒲山公你想啊,你随手把扇子放在桌子上,那是因为你不怎么在乎这玉吊坠,认为这玉吊坠没有什么价值对于他人来讲,但是你拿着那是因为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所以要保存好不让其丢失,但是那个小丫鬟,天天在这种小酒楼里面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并不知道怎样分辨其价值多少几何,但是为什么她就会去想尽办法的偷你的这块你随手就放在桌子上的玉吊坠呢?难道她就不怕被抓不怕丢掉在这的活?这是疑点一。疑点二,既然她想尽办法来偷你的玉吊坠,说明她偷来有用,也就是说她知道这玉的价值不菲,她是怎么知道的呢?疑点三,你们才刚进来就发生这样的事可见这并不是碰巧,而是有预谋的,也就是说你们早就被盯上了。凭这几点,我断定这玉不菲,那贼也不简单啊!”萧守仁淡淡的说道,就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情一样。 听完萧守仁的一席话,李密和他两个手下半天说不出话来。 本来简简单单的一间偷窃案,经萧守仁这么一说,顿时便变的复杂多了,经过萧守仁这么一分析,三个人顿时都惊出一身的冷汗,如果对方不是用这种方法,而是在饭菜里面酒里面下药的话,恐怕现在三个人早已是奈何桥边的野鬼了。 “没想到萧兄弟竟然从里面能看出这么多的东西来,我李密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萧兄弟的这些话就等于是救了我们三人性命啊,要不是王兄弟提醒,恐怕再过一阵子我们在黄泉路上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了。”李密到底是李密,一会儿的功夫就回过神来了,抱拳向萧守仁致谢。 “蒲山公快别这么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辈男儿应该做的。”萧守仁还礼说道。 “好,好,好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没想到我李密能在这衡水成里遇到像萧兄弟这样的少年俊杰,这次回京真的是值了。”李密突然间笑了起来。 “李爷,既然我们被盯上了,我看我们事不宜迟晚上找辆马车连夜赶路回西都吧。”另外一个手下说道。 “嗯,好,就听你的,君彦,你去准备吧,我们今晚半夜出发。”李密小声的吩咐道。萧兄弟,现在咱们回房休息吧,晚上我们走的时候再叫你,现在养好精神,晚上好赶路,怎么样?”李密问萧守仁。 “好的,我就住在楼上的天字号房,我还有一表弟跟我一起,他不喜欢下来吃饭,他一个人在房间吃饭呢,那晚上见啦!”萧守仁说完就上了二楼。 萧守仁上楼跟已经醒过来正在吃午饭的哥舒云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又下楼了,他要去看看刚买的马儿。 找到帮自己牵马的小二哥问了下具体的位置之后就转向了后院去了,穿过两个迂回的走廊之后萧守仁就看见了自己刚买回来的伊丽汗血马儿了,这会儿正在那有一下没一下的吃马槽里面的马料呢,看来这小二哥办事还是很可靠的。 走过去抚摸这这马儿的毛发,越摸就越感觉这毛发很是柔顺,根根发亮。 “马儿啊马儿,今后你就要跟着我了,咱就要相依为命了哦,我也该给你取一个好点的名字了,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常有名马贬死于槽枥之间,既然你遇到了我我一定不会负你之才的。”萧守仁边抚摸这马儿一边自言自语。 “虽说你不是汗血宝马,不知道你能不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但是日行八百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我也是用八百两把你买过来的,那以后你就叫八百吧,好不好?”萧守仁笑着说道,说完还低下头看着马儿的眼睛问道。 说来也奇怪,这马儿好像是通了人性似的,竟然对着萧守仁打了两个呼,还点了点头,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这下子真的是把萧守仁逗乐了,拍着八百的头摸着鬃毛笑了起来。 “好、好、好、好一匹通人性的马儿,那以后就叫你八百了,八百啊八百,以后我俩就生死与共了,若得虎师八百万,为君谈笑静胡沙,呵呵”萧守仁很高兴的念叨着。 “嗯?这是什么?”萧守仁闲着没事就一直打量着八百,而八百呢,也很是配合,也围着萧守仁打转,不像马厩里面的其他马儿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就像是焉了的大白菜,没一点生气。 萧守仁的目光一下子就聚焦到了马腹下面,萧守仁发现这八百的马腹下面比起同马厩里面的马儿的肚子都要大一点,就好象是怀孕了似的,不仔细看还真的是看不出来,但是萧守仁这次却是看的很清楚,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就用手摸了一下,这不摸还好,一摸吓一跳啊。 按时更新真不是人干的事啊,尤其是深夜的时候,怎一困字了得啊,看在这么困我都还在码字的份上,有书架空缺的收藏下,有票的投个票吧 第四十章 天下熙攘乾坤图(上) 萧守仁的手探过去摸了一下后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怀孕了,八百的下腹部竟然是硬梆梆的,铁板似的,一匹马儿的下腹部怎么可能会是硬梆梆的呢? 萧守仁用手再摸了一次,这次摸得很仔细,范围也打了许多,经过一番摸索之后萧守仁算是摸出点门道了,这马腹下面有东西。 把八百的缰绳绑好之后萧守仁蹲下身子慢慢研究了起来。 原来这马腹下面还缝着一张马皮,没错,这马腹下面还藏着东西。 萧守仁抽出靴子里面的短匕首来,一点一点,慢慢地讲缝线给弄断,线断了之后缝着的马皮也就掉下来了,马皮里面正如萧守仁所料的那样,里面果然是包裹着东西。 掉下来的东西很少,但是分量却是不轻,一把寒铁刀,萧守仁把刀拔出刀鞘之后发现这刀还真的是一口吹气断发的利器,但是这还不是全部,刀抽出来之后从刀鞘里面竟然还掉出来一样东西,是一块手帕和一张信纸,也顾不得看信了,赶忙把信纸收起来,而那手帕已经不能算得上是一块手帕了,因为这手帕是残缺不全的,顶多也就算是四分之一块而已。 萧守仁捡起地上的手帕发现这手帕竟然是那种全白的手帕,也就是说这上面竟然什么都没有绘,莫名其妙。 但是萧守仁还是把手帕给塞进了胸前的衣襟里面,操起手上的宝刀,站起身拍了拍八百的脖子,算是感谢了,萧守仁再陪了会儿八百就打算回楼上看看哥舒云是否已经吃完饭了。 萧守仁刚走过走廊的拐角的时候就听见南边的走廊那处传来了李密主仆的对话,萧守仁一下子就止住了步伐,想过去打个招呼。 “大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咱们这三个月在飞马牧场手里收到的东西都没有问题啊,怎偏偏现在最重要的东西过来却丢失了呢?你说会不会是高雄那小子给吞掉了?”那个被李密叫做君彦的劲装汉子问道。 “不会,就怕他搞鬼,所以我们才用了三个月的时候慢慢试探,确认没有问题我们才确定用这个法子把东西弄进来,另一路的疑兵好像全死光了,咱们的方法是对的,中间肯定有些东西是我们不知道,只要慢慢找出来我们就能够找出东西来。”李密慢慢的分析道。 “这次我们一共弄进来十五匹马儿,突厥那边来信说是宝图和信件就藏在那匹汗血杂种的马腹下面,用一张马匹缝好了的,藏在里面的寒铁宝刀刀鞘里面的,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啊,但是现在我们这边却是没有发现那匹汗血马的杂种啊,怎么会这样呢?”君彦很是不解的问道。 听着李密主仆的对话之后萧守仁心里却是翻起来惊涛巨浪,很明显,他们说的就是自己刚买过来的八百,自己刚从那院子里面牵走八百,然后李密他们就接踵而来,发现八百不见了,由于自己不认识路的缘故所以反倒是李密他们主仆比自己还先到了客栈,而现在八百就在马厩里面,李密主仆也在这,肯定能够被发现的,到时候自己也会被发现,那他们肯定会以为是自己有什么企图的,那就糟糕了。 “不用想太多了,今天我们在客栈前堂遇到的那年轻人你可知道是什么来历吗?”李密问道。 “没听说这个人啊,大哥,难不成你先前就已经认识这个人了?”那个被唤作君彦的人问道。 “我也是这些天才知道这个人的,此人现在官拜鸿胪寺少卿,深得杨广的宠爱,算是宠臣吧,在这次的征伐高句丽一战当中起了大作用,也就是他破坏了杨大哥的计划,使之功亏一篑,我们又要谋划下一步计划了。”李密很是遗憾的回答。 “啊?那要不要把他做掉?留着也是个祸害。”君彦问道。 “无需如此,他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准确身份,还外人一样只是听过我的名声罢了,这是个人才,而且现在还深得杨广的信任,他在朝中也没有什么根基,如果我们能够在他现在刚发迹的时候就把他拉拢过来的话以后对我们的大事肯定是有裨益的。”李密侃侃而谈。 萧守仁在拐角处听的是心惊胆跳的,刚才在前堂自己向李密介绍自己的时候自己就很明显的看到李密眼睛跳了跳,没想到自己的猜测竟然是对的,他竟然真的是听说过自己,才这么些天自己的名声难不成就已经举国皆知了?不对!只能说李密的情报做的太好了,他们肯定有着一套自己的情报系统,所以才能在短时间内了解各地才发生不久的事情,看来他们所图非小啊。 “君彦啊,你叫上元真你们两个人一起去飞马牧场找一趟高雄,问问是怎么回事,对了,你派人去通知郡守杨万硕就说是我说的把渔阳城的四个城门全部关闭了,只准进不准出,把事情做好了再来找我。”李密吩咐道。 “是,大哥,我和元真这就去,大哥等我们好消息吧。” 萧守仁听完之后就有了决断了,趁着现在城门还没有关闭,自己要赶紧带着受伤的哥舒云跑路了,要不然的话想跑都跑不了了。 天幸的是李密和君彦因为都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没有发现混迹于那些劣马里面的伊丽汗血马,也没有发现萧守仁在一边偷听,他们分完工之后就离开了,萧守仁也松了一口气。 萧守仁急急忙忙的跑回二楼,叫小二哥准备些干粮好路上吃。 萧守仁一进门就发现哥舒云已经吃完饭了,此刻正坐在窗边发呆呢。 “嘿!别发呆了,我遇上麻烦了,我得跑路了,你是准备跟着我一起走呢还是分开走啊?”萧守仁冲着哥舒云叫到。 “我不叫嘿,我叫哥舒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救我,但是你救了我已经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了,这时候你既然遇上了麻烦我当然不可以丢下你一个人不管了,多个人也多份力量吧。”哥舒云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赶紧把衣服脱了。”萧守仁这会儿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一开口就是这么强悍。 “啊?”哥舒云懵了,这男人帮自己拔箭的时候都没有乱动,自己一直还以为这是个正人君子呢,没想到天下男人都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你穿着这黑色夜行衣走在大街上回头率肯定百分百啊,不懂什么意思?”萧守仁看见哥舒云听完自己的话之后脸上浮现一片迷茫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话她肯定是听不懂的,所以只好耐心的再次解释了。“你穿着一身的黑色夜行衣肯定是不适合逃命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啊,是穿梭于黑夜的强人啊,到时候你就是个活靶子,咱都得把小命留这了。” “哦,可是我没有衣服了啊,怎么办?”哥舒云为难的问道。 “这个不是问题,我早就想好了,我进城的时候就买了两套青色长衫,现在还有一套,你等下换上,扮作是男子,这样子也方便点。”萧守仁笑着说道。 “你先换衣服吧,我去我房间收拾东西,一盏茶之后我就过来叫你,我们赶紧走,行不?”萧守仁边开门往外走边问道。 “行,对了,你等下收拾好了东西就赶紧过来,我帮你易容。” “什么?你帮我易容?就你还会这绝活?”萧守仁好奇的问道,那目光当中透入出来的是三分好奇,四分不信剩下的三分却是戏谑了。 “作为一个刺客,会易容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啊!” 萧守仁不得不感慨,这时代,没点绝活还真的是不好意思出门见人啊! 渔阳城内,萧守仁买马儿的那间大院子里面。 “高雄,我们的马少了一匹,而且是最好的那匹伊丽汗血马,你怎么解释?”君彦厉声问道。 此时院子里面没有多少人,只有君彦,元真以及那飞马牧场的总管高雄,仅仅三个人而已。 “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中午你们牵马走的时候你们不是说没有问题的吗?现在你们有回头咬一口,难不成以为我高雄好欺负还是怎么滴,把你们李都督叫过来,我们倒是来理论理论。”高雄也是毫不示弱一口反击。 “什么?你还不承认,这件东西对我们李爷关系重大,今天就算是把整个渔阳城翻个底朝天我们也在所不惜,到时候如果在你们飞马牧场搜出来了,你可别怪我们无情啊。”君彦威胁道。 “你这是威胁我?你当我高雄是被威胁大的?我说不在我们飞马牧场那就不在我们飞马牧场,我们飞马牧场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如果真要闹到那一步的话那咱就看看谁笑道最后吧,这些年飞马牧场不惹事你们全当我们没落了不成?”高雄也气急了那下颌的青色胡渣子都一抖一抖的。 第四十一章 天下熙攘乾坤图(中) “君彦,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高总管,你的为人我们还是知道的,我们李爷也不相信是你把东西吞没了,只是一匹马儿而已,大家不要生气嘛,现在的正经事是要把马儿找出来,这才是正经事啊。”旁边的元真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高雄的说话语气和动作并不像是在演戏,所以呢,也就推翻了先前的推论,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和君彦定下计策了,也就是一个唱白脸,然后事情到了这一步的时候自己就出来唱红脸,把事情往有利于自己这方来推动。 “哼!”君彦听到元真开声了就知道这高雄的嫌疑算是排除了,但是还是演戏的生气哼了一句,把头一扭,不看高雄。 “还是元真说话经过脑子,不像某些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吵架,李爷要的那东西都没有找到,回去大家都不好交待,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忙不?”高雄一听元真说话就知道机会来了,自己可以借着帮忙的机会搞清楚这些天他们到底是想搞什么,这里面什么秘密。 “也没什么,只是那匹马儿是我们李爷献给一个大人物的生辰礼物罢了,这时候丢失了我们不好交待啊,所以刚才君彦才会如此的失态,还望高总管见谅,只要找到了那马儿那高总管的嫌疑也就一下子可以洗清了,还麻烦高总管把管理那些马儿的马夫都叫过来好好问一遍,发现有什么疑点就尽快告诉我们兄弟,我们不就叨唠了,我们还有要事要办。”元真说道,说完就拉着君彦告辞了。 君彦和元真一出飞马牧场的城内据点之后就直往城主府而来,将李密的吩咐告诉杨万硕,杨万硕也不敢马虎,赶忙下令封锁四方城门,只准进不准出,违令者斩。 飞马牧场城内据点的后院阁楼里面。 “高雄,那两个跑腿的真的是这么说的?”一披头散发的男人问道。 这男人头发都散开来了,只是用一根绸缎在背后很慵懒的把头发扎了起来,全身一身的白衫,此刻正在挥毫写字,而刚才还在马厩的高雄此刻却是在旁边帮着这男人研磨。 这男人的岁数按说已经是较大了,至少是五十开外了,但是身子骨却是很硬朗,声音富有磁性,双眼也很有神,写出的字给人第一眼的味道就是凌厉,完全不像是一个五十岁的人写出的字。 “回老爷,没错,他们就是这么说的,一字不差。”高雄研磨的手没有停下来,低着头回答道。 听见高雄的回答就不难猜想了,在高家的飞马牧场能够让高雄亲自帮着磨墨写字的估计也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高家现家主高开通了。 “这件事情有些古怪啊,三个月前他们搭上你这条线之后我们就已经观察了将近三个月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啊,那些马儿虽说是数一数二的好,那马腹下面的寒铁刀也很是锋利,但是这期间我们也故意丢失过换过一两匹马儿,他们并没有追究啊,为什么这次反应却是如此的大呢?”高开通不解的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想必是这次的那匹伊丽汗血马儿马腹下面的东西很不一般,但是进城之后的晚上我们都检查过了啊,没错啊,都是寒铁刀啊,今天中午他们派兵来查收马匹的时候我也隐隐觉得不正常,现在想起来了,他们来取马的时候我也发现那匹伊丽汗血马不见了,可见他们也并没有说谎。”高雄回答道。 “哦?你的意思是说这马被我们自己人给藏起来了?”高开通终于抬头看了一眼高雄。 “不排除这个可能,也可能是一些胆大的下人把那马儿当作普通马儿卖了,然后吃掉中间的差价,牵一匹普通马来充数,我刚查了一下中午有哪些贩马的下人上交过贩马钱,发现那大胡子张大天中午交的贩马钱正好是东边的那个院子的,所以我拿他老婆孩子做威胁问出了一点事情。”高雄说道。 “嗯,不错”高开通说道。不夸不贬,意思是你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他承认了,那伊丽汗血马儿是他卖掉的,卖给了东街王老头那客栈的一个年轻住客,这年轻人下午就会出城,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高雄问道。 “不急,你刚才派出去跟踪那两个跑腿的回来不是禀报说是他们去了杨万硕那吗?用银两买过来的消息说是他们要杨万硕封锁四方城门,只准进不准出,看来这李密是帮了我们大忙的,那买马的青年肯定是出不去的,咱只要去那王老头的店里找找就可以找到了,对了,李密好像也是住在那吧?这可真的是不好办啊,这样吧,你等下出去把消息传出去,就说是在东城外有人发现一匹汗血宝马,肯定能把他们都引开的,他们一走再传播消息说是汗血宝马上的乾坤图落入了李密的手上,知道不?”高开通说道。 “好、好、好一招借刀杀人啊,乾坤图的诱惑比什么都大,这消息一出肯定死能够引得四方云动的,高爷英明”高雄听完之后忙拍马匹道。 “嗯,多亏了这张大天啊,不是他的话怎么会使李密那小子丢失件贵重东西呢,能够让李密谋划三个多月现在还亲自来取的东西肯定是不一般的,我们现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东西我们一定得得到”高开通慢悠悠的说道,说完之后,笔锋一收,一幅字帖刚好写好了,高雄瞄了一眼之后看见最后的那一行字有股子剑气逼人的感觉。 那几个字是“玉箫吹彻洞龙眠”,如果萧守仁此刻在这的话肯定得跳起来,看来自己的名声是真的传播开来了。 “高开通老匹夫,安敢欺我!可恶!可恶至极!”李密回到王老头的客栈住房之后大声的咆哮,气的就差摔东西了。 “大哥,这关高开通什么事啊?”君彦问道,元真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就仿佛是个木头人似的。 “哼!那高雄肯定早就把我们的事情告诉高开通那老匹夫了,难怪我总是感觉被人盯着一样。”李密厉声的说道。 “大哥此话怎讲,高雄他没有那个胆子吧?”君彦继续问道。 “世间的事情哪有那么巧,正好我们要找那匹马,就偏偏在这个时候渔阳城里传出消息说是东城外出现过汗血宝马,如果一开始传出的传言是说那是伊丽马和汗血马的杂种的话我倒是不会相信,因为能看出来那匹马出身的人不多,如此说法必然有诈,但是传言只说是汗血宝马,我还真以为是见到那匹马儿的人不识货,所以我也信了,没想到我们才刚出城没多久各方的人就一波接着一波的来到了东城外,这些人嘴里面竟然还说我李密从马身上得到了乾坤图,见鬼,老子连根马毛都没见到!幸好咱没有摆明身份,要不然的话估计早就被那群疯子围住了。”李密说着说着火气又大了起来,竟然还出口成脏了。 “这事我也感到很奇怪,但是大哥怎么就知道是高开通搞的鬼呢?” “他高开通瞒得过别人,但是却瞒不过我,这整个渔阳城里面除了我们三个以及杨万硕和高雄还有谁知道我李密在渔阳城的?这里面每一个人都没有理由传播谣言,高雄是没有那个胆量和脑子,只有他高开通能这么狠,三个月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我们的命啊!”李密感慨道。 “大哥,谣言而已,这有什么好怕的?”君彦很是不解。 “其余的谣言我倒是不怕,但是这高开通是铁了心要跟我们翻脸了,竟然放出谣言说乾坤图在我手里,想置我于死地啊,这次估计他是攀上了哪棵大树了,这次杨广出征经过渔阳的时候他肯定是和谁达成协议了,要不然他也没这么胆子,既然他不仁,那也别怪我无义了,看谁弄死谁。”李密狠狠地说道。 “大哥,乾坤图真的有那么大的诱惑力吗?” “元真,这事情你应该比较了解,你跟君彦讲讲看这乾坤图的诱惑力有多大,我去看看隔壁的萧守仁准备好了没有,我今晚和他们一起走,你们留下来继续寻找那匹马。”李密叹了口气,吩咐元真给君彦讲讲那乾坤图的事情,自己却是推开房门出去找萧守仁去了。 “元真你倒是说说看这乾坤图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能引得那么多人来抢啊?刚才你一言不发的站在这我还以为你也不知道呢,感情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君彦看见李密走了之后一下子说话又活泛了起来。 “我刚才是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那马腹下面到底有什么大哥连我们两个也没有告诉,只说是两件很重要的宝贝,都是那东突厥的某个重要人物送过来的,但是那乾坤图却是我们中原之物,那马腹下面绝对不是乾坤图,所以也就可以肯定是有人想栽赃我们,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他这又是为的什么呢?为什么要栽赃我们呢? 第四十二章 天下熙攘乾坤图(下) 他一直隐藏在暗中不好吗?他高开通这么一栽赃也就让我们知道了高雄已经不可靠了,提前就暴露了一颗重要的棋子,这是为什么呢?他图的是什么呢?”元真一直踱着步子一直摇着头自己问自己,把君彦当空气了。 “大哥要我问你乾坤图的事情怎么你一下子又扯到高开通身上去了,还一直问我问题,我要知道还在这等你回答吗?” “先不想了,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我就先跟你讲讲这关于乾坤图的事情吧。”元真摇了摇头放下思绪,给君彦讲起了乾坤图的事情来。 “汉代贾谊曾经写过一篇赋,名曰过秦论,也就是说说秦的过错的意思,里面有着这么一句,隳名城,杀豪杰;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镝,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意思是说,秦始皇一扫海内之后把天下的兵器都收起来了,铸成十二个铜人,这传说有待考究,有人说是金人十二只是铁人或是铜人,并不是金子,也有人说那就是金子铸成的十二个金人,但是秦始皇把天下的铁器铜器收缴的事情是真的,也有传说说是那十二个铜人或是那些兵器都在秦始皇的陵墓里面,随着陪葬的还有六国夺过来的无数珍宝,春秋五霸,战国七雄,那时候出了无数的利器和珍宝,如果谁能找到那些利器和珍宝,利器配备上一支劲旅那肯定是可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有了那批珍宝那肯定是可以养起数以百万计的大军的。”元真慢慢解释道。 “啊?真的假的,那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谁找到了秦陵墓水就发达了。” “这还不算发达,东汉末年,刘圣祖一扫天下横扫宇内,听闻就是寻到了秦陵墓,并将里面的东西弄出来了,好像还得到了白起的兵书。”元真语不惊人死不休。“不仅仅如此,有宫内术士曾经传出过传言,说是刘圣祖在御龙归天之前曾经把小圣祖叫到床前,遗训里面说是圣祖把国库内和秦陵墓里面的黄金等物都铸成了更大更多的二十四个金人,纪念开国的功勋,称作什么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圣祖把这二十四个金人以及那些个兵法武功都藏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这兵法有的是那诸葛军师的也有圣祖自己的,武功心法更是有赵子龙将军等人的,圣祖这是为了以后做打算,圣祖说每个朝代都是有兴有衰,待到刘氏王朝衰退时就把这些东西找出来可以复国,这件隐秘之事本来是口耳相传,外人并不知晓的,但是无奈,最后还是被人探听到了,并且流传了出来。” “说了半天,我还是没有听到什么东西跟那乾坤图有关联的。”君彦抱怨道。 “你别急啊,我还没有说完呢,就快说道乾坤图了,你急什么呢,这宝藏的藏身之地没有人知道在哪,几百年以来,无数人都在找那刘氏宝藏,但是无一人找到,但是就在百年前,江湖传言,说是要找刘氏宝,先得乾坤图,乾坤图上记载着寻宝的路线以及那藏宝洞中的机关说明,没有那乾坤图就算知道藏宝洞的位置那也只能是望宝兴叹,空手而归。” “原来如此,那现在那乾坤图在哪?”君彦问道。 “哼!你问我?我要是知道的话我还在这?百年前有人自称是圣祖传人,那乾坤图好像就是在他们手里,这些人很是神秘,隐于朝野,据说那藏宝之处不只是一个地方,而是有五个地方,四个小宝藏,一个大宝藏,据说本朝先帝就是得到了一个小宝藏,所以才能开启这大隋盛世,可见这乾坤图代表的是什么。”元真感慨的说道。 “真的假的?”君彦震惊地问道。 “不知道,江湖传说是如此,但是是否是真的那就又是一回事了,不得而知,但是这乾坤图里面隐藏着惊天的秘密这肯定是真的。”元真说道。 “这么个东西一出世,那岂不是得天下大乱了,现在高开通那老小子硬说是我们拿了乾坤图会怎样啊?”君彦迷惘的问道,想必他自己已经是猜到了结果,但是还是不相信自己心中所想,所以还想听到元真告诉他自己想的不是真的。 “不知道,如果天下人信了,那大哥就会被世人所追杀,咱肯定得落个死无葬身之地,不得善终。”元真慢慢回答道。 “元真,你这么聪明,难道就没有一个办法能够逃出这个局吗?”君彦问道。 “没有,乾坤图的诱惑力太大了,世人都经不住诱惑,正好咱们又和留言很合正好在这渔阳城里。”元真摇了摇头说道。 “不对啊,咱可以出来解释说咱没有拿到什么狗屁乾坤图啊。”君彦反驳道。 “谁会信你?他们只相信死人,除非咱都死了。” “那、那、那、他们可以放假消息,咱也可以放假消息啊,咱可以让人让人说在咸阳发现了乾坤图啊,咸阳正好是秦始皇的都城,人们会相信啊,要不然说在成都也行啊,人们也会相信啊,咱们就可以不用解释了,大家都知道咱们没有乾坤图啊。”君彦突然间脑筋开窍了,出了一计。 “没用的,假消息就是假消息,没有一张真的乾坤图是不会让这些人退让的,这是个不死不休的局,再说了,刚传出消息说是我们拿到了乾坤图,突然就从别处也传出消息说是在别处也发现了乾坤图,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穿这是咱设的局,这就搞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元真听完君彦的办法后摇了摇头否定了君彦的说法。 “君彦啊,听见你刚才的话倒是让我豁然开朗啊,我想到一个法子也许可行。”元真突然间大喊道。 “哦?是什么办法?还是我启发你的?” “你刚才讲,别人可以诬陷我们,我们也可以传播谣言出去,我就想啊,既然如此,那咱就把水搅浑咯,咱也来诬陷别人,咱可以先找马,找到之后不用停止,仍是一副马丢了要找的模样,让大家都相信咱的马丢了,最后才放出消息说是马儿被飞马牧场的人偷走了,这样子这脏水就又泼回去飞马牧场了,怎么样?”元真问道。 “妙啊,真妙啊,元真还是你有办法,等下大哥回来了咱就跟大哥说,大哥肯定也会觉得这是个好办法的。”君彦高兴的说道。 “不要等等下了,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没错,这是个好办法,但是现在却不是我们谈论这个的时候,我已经探听到了那马儿的下落了,赶紧跟我走。”就在元真和君彦说完的时候李密推门而入一把拉住元真的君彦就往外走。 渔阳城西门外的官道上面,风尘仆仆的三骑如风般的奔驰在道路上面,似乎在追什么人似的。 “大哥啊,你怎么知道马儿是从这出去了啊?”君彦真的是忍不住了,于是用鞭子抽了下马儿加快了速度,终于和李密齐头并进了于是把心中那点子不解都问出来。 “刚才为兄出去准备去找那萧守仁的时候你猜为兄听见了什么?”李密问道。 “不知道” “为兄看见那店里的店小二闹着要回家,说是以后都不干了,把那店老板王老二气了个半死,现在正是客人多的季节,这时候店里正是忙不过来的时候,这店小二一走这店里的好多事情就没有人做了,老板当然是不乐意的,但是那店小二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走的。” “大哥啊,我问的是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的宝马是从这条道上走的,你怎么说起店小二的故事来了啊,这个咱可以办完正经事之后慢慢说的,我不急的。”君彦很是无奈的打断了李密的讲话。 “你懂个屁,要不是我停下来听见他们的讲话,咱想一辈子都想不到这马儿哪去了,而这骑走马儿的人你们肯定也是想不到的,绝对想不到。”李密笑着骂道。 “对、对、对、大哥说的对,大哥还是赶紧说吧,急死小弟了。”君彦很是无奈的说道。 “嗯,那我就跟你们讲讲吧,我当时很是纳闷,这店小二为什么要走人,这年头能有一份活可是很不容易啊,后来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他发了一笔小财,而这笔小财竟然还和我们有关系,我下去问他这笔小财是怎么发,开始的时候他倒是不讲,后来我以官职相逼,他才讲的实话,原来我们出城的那会儿高开通竟然来过,据店小二讲,说是我们刚走不久高总管就过来了,毫无疑问,那高总管就是我们的飞马牧场的高雄高大总管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很精神的老头,似乎那老头的身份比高雄还要金贵,所以很明显,那老头就是高开通了。”李密说道。 “高开通来找我们的吗?他们倒是好胆,丢了我们的东西还敢上门来。”君彦气呼呼的说道。 在这特意感谢那个天天投两张红票票的童鞋哦,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希望你能看到啊,真的 第四十三章 荒原木屋遇怪事(上) “不对,他们应该不是来找我们的,要不然的话以他们的实力早就可以赶上我们的,再说了他们那时候应该已经是把谣言散播出去了,没必要再和我们扯上关系,到时候他们也会沾上一身骚。”旁边的元真皱着眉头否定道。 “没错,他们不是来找我们的,他们是来找萧守仁的。”李密笑着说道。 “什么?” “什么?” 君彦和元真似乎很是吃惊,他们就算是想破头皮也没有想到这高开通竟然是来找萧守仁的。 “没错,这宝马就在萧守仁的手里,咱都看走眼了。”李密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们在店门前的时候正好碰见了那个店小二,问他关于萧守仁的事情,还问起那匹马,而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合,萧守仁的那匹马正好就是由这个店小二照看的,所以他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反问高开通问的是不是那匹全身流血快要死的马,高开通一听就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赶忙回答说是,说完还塞给这店小二三张一百两的银票,这店小二自然是兴奋异常了,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高开通,包括萧守仁中午时分就已经和另外一位客人牵着那快死的马往西门走了这件事情。店小二有钱了当然就不想干了,想回家娶门亲事,正巧却是被我撞上了。”李密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那匹宝马以及那些我们需要的东西都在萧守仁手里?”君彦问道。 “没错,而且,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现在这萧守仁估计已经是看出什么来了,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不跟我们说一声就走了,这会儿估计前面不止萧守仁和他的同伴,高开通他们肯定也在追萧守仁他们,咱们要赶快啊。”李密说道。 “大哥,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的话咱怎么追得上呢?虽然说那匹不是纯种的汗血宝马,但是好歹也比咱的马快了不止一倍啊。”君彦问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前段时间单雄信尾随李渊经过商城是与我见过一面,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他这时候转回聚贤庄(演义里面是二贤庄,我觉得吧,聚贤庄更好听些,而且味道比起二贤庄也要好上很多,所以就改了。)。估计现在正在我们前面的上谷郡,我出来的时候已经飞鸽传书给他了叫他务必在高开通之前拿下萧守仁,不管拿下与否,只要见到萧守仁交过手之后立即下发七省绿林令,对萧守仁进行追杀。”李密慢慢解释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管我们拿到了我要的东西还是没有拿到我们要的东西我们都得对萧守仁进行追杀呢?”君彦继续问道。 “因为他已经知道的太多了,不管他能否逃脱,咱都要杀了他,而且得借他人之手杀了他,如果我们抓住他了,那就先废了他,再放,然后让别人去杀,这样子就不怕他乱讲话了,也许他之前已经看过我们要的东西了,已经把里面的事情对人讲过了,如果我们把他放了,这样子人们就不会相信他讲的话了,如果他讲的是真的我们会放了他/?如果他逃了,那就只好让他做替死鬼了,就说那乾坤图在他身上,马在他那,咱就来一招移祸江东。” 听完李密的话之后元真和君彦便不再说话了,赶忙赶路希望能早点到达上谷郡和单雄信汇合。 话分两头,各表一支,现在来说说萧守仁他们。 话说当日萧守仁和哥舒云易容完毕之后就自己到后院去牵马,萧守仁很腹黑的在后院的马厩里面挑了一匹很健壮的白马给哥舒云,然后哥舒云牵着马赶紧走,萧守仁钱前面柜台结了帐,赶忙跟上。 这俩偷马贼在房里的时候就已经谋策了一番,最后俩人觉得先从西门出去,先去上谷郡然后在南下,去山东,原因无他,两人都想去东都,萧守仁是惦记着他那点子俸禄钱,哥舒云是因为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没有成功的帮突厥转移内部矛盾,俩人一拍即合当即就决定了先去上谷郡。 打马西门过,过往天下客,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萧守仁还以为自己安全了呢,因为自己好像没有留下什么可以让人追踪的。 在这渔阳城里自己待得并不久,除了哥舒云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外也就只有李密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买马的时候并没有透露出自己的身份,所以也就无从查起,李密也不知道自己得到了那匹马儿,也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来,所以说自己根本毋须再担心此事了,过几天快到上谷郡的时候把八百用颜料再刷上一遍把这白马变成一杂毛,肯定就不会有人认得出来的。 但是事情往往就是这么的出人意料,萧守仁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高开通会因为那个卖马的大胡子张大天的缘故找到了王老头的客栈,而到了客栈之后又正好碰上了给自己牵过马喂过马的店小二,从他口中得知自己的去向,也正是这店小二让李密也知道了自己的去向,一下子自己又成了大家的眼皮下之物,何其凑巧,何其有幸啊!让隋末两大英雄人物追着赶着。 因为萧守仁自己觉得没什么问题,而哥舒云的伤又还没有痊愈,所以他们赶路其实挺慢的,只是萧守仁天性多疑,总是觉得多留个心眼会比较好,所以他们一见到有小路就往小路上走,遇到小路就往小路上面走,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高雄他们早就跑在了他们前面,李密他们紧接着也跑在了他们前面,真的是运气啊。 正是因为萧守仁觉得自己在杨万硕封城之前出了渔阳城应该是安全的了,所以一路上两个人的速度并不快,一路上更是左顾右盼看风景,一点也没有作为被人在屁股后面追赶的觉悟。 这一日他们又是抄着小路往上谷郡赶,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但是在这荒郊野外的,竟然是一家住宿的小店也没有,别说是小店了,连户人家都看不到,两个人虽说是练武之人,但是在马上奔波了一天了,眼看着暮霭苍茫,山色欲暮,两个人心里都有点急了,萧守仁倒是无所谓,自己一个人在野外度过的日子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不少的,但是这哥舒云却是不一样的,虽说是突厥大草原上的女子但是却是从来就没有一个人在野外过过夜,再说了她身上还有伤在身,在野外过夜也不方便。 找了一遍之后发现这四周是真的没有人家,看来还是逃不开得在这野外过夜的命运了,所以两个人索性下马走路,在马上颠簸了一天了,骨头都快散架了,两个人下马来慢慢走着,把马缰绳松开,让马儿自己去吃草,这马儿也是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萧守仁和哥舒云席地而坐把包裹中的干粮拿出来准备吃晚饭了也。 就在俩人吃了一半,还在那啃馒头喝水的时候,忽然他们看到山坳处有一个少女在采集山藤,她随便用手一扯,就是一条。这种山藤十分坚韧,寻常人用刀割,也还得花一些功夫,她竞是这样的毫不费力,萧守仁看着也有点惊奇。哥舒云叫了一声,那个姑娘回头来,见了哥舒云,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走过来拉哥舒云的手,问她究竟是不是仙女,突然被风吹落荒山?因为她在深山中已经很久看不到外面的人了。 萧守仁在一旁很是无语了,哥舒云的美那是一种野性的美,一种外域风情的美,但是这个采集山藤的女孩子却是别样的美,套用一句现代善妒的女人的话来讲呢,就是,这个女孩子美的令人发指!那个样儿呀!就像幽谷中的百合花!萧守仁告诉她他们是普通的旅人,她急得什么似的,赶忙招呼萧守仁和哥舒云到她家中住宿。萧守仁想,这样的荒山野岭,居然还有人家,而且这女孩刚才采集山藤的情景还在萧守仁眼前一直晃啊晃的,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这女孩的功夫很是高明的,所以呢,这人家也一定不是普通人家了! 这位姑娘的家就在附近,可是萧守仁和哥舒云远看却一点看不出来。原来她的家竟然是建在两峰夹峙之间的悬崖岖壁上,峭壁上突出的两株虬松刚好把屋子遮着。萧守仁和哥舒云牵着马儿绑在门外的松树上面,然后跟着这小姑娘走进屋内,只见一个六旬左右的老者,生得又黑又瘦,手指如鸟爪一样,指甲很长,精神健铄,萧守仁和哥舒云一进去见到这老者,这老者也看到了萧守仁他们,他很是惊诧的看着萧守仁,萧守仁告诉他说自己是迷了路的行者,他将信将疑,但毕竟把萧守仁他们招待下来,在招待萧守仁他们时,这老者一个劲的盯着萧守仁看,边看还边摇头,还一边叹气,但是也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是这样子,后来就没有这样子了,仿佛去想别的事情了,萧守仁看他面上带有愁容,和萧守仁他们谈话时,也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萧守仁以为是自己两个人打扰到他了,所以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挺累的,所以呢,今天起晚了,还没吃早餐呢,赶紧码一章发上来 第四十四章 荒原木屋遇怪事(中) 萧守仁和哥舒云饱餐一顿,入夜之后,那老者突然对他们道:“客官,我看你们不是普通的客人,大约都会点武功,只是今晚若有什么事发生,你们都不许声张,也不许动手!” 那位姑娘听到之后问道:“爸爸,是不是上次那个坏人又来了,这回我长大了,我帮你的手。”那个老人听了,面色大变,斥责她道:‘“不许你动手,你若动手,我就不认你是女儿,就算我给人打死了,你也不准和来人动手,即使他要带你走,你也得跟他走,绝不许替我报仇,你听见吗?”那少女哭道:‘爸爸,你说的是什么话?’那老者厉声说道:“你若违背我言,我死不瞑目!”萧守仁听到了,觉得这个老人不近情理。哥舒云看着萧守仁,但是很失望的是,他却一句也不出声,哥舒云想说要拔刀相助,但又觉得这是不自量力,因为她自己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功力只能发挥出五成左右。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萧守仁的武功虽说还过得去,但是那也只是上辈子打架啊练拳啊炼出来的,并没有高明到哪去,也许连这家的小姑娘都不如呢,屋子里一片愁云惨雾,萧守仁的心也像铅一样又沉又实。 这个老者看来练就大力鹰爪的功夫,两眼神光奕奕,一看便知是内家高手,可是萧守仁却丝毫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没办法,萧守仁毕竟过来的时间还少,知道的东西也很少,少得可怜,萧守仁猜想这大约就是江湖上的寻仇报复,刚好给他们碰上。可若是江湖寻仇,当事人绝没有不欢迎助拳之理,这老人连女儿也不准帮忙,这可叫萧守仁怎样也猜不透了。 萧守仁猜不出来很正常,但是旁边的哥舒云聪慧异常,而且在大草原的时候就是帮她父汗管理中原方面的信息的,当然也就包括中原武林的情况了,她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这老人的那一双手一下子就让想到了一个中原武林高手,这高手的名字叫陆青云,哥舒云曾听过师父谈起各派名宿,据说在中原有位将近六十岁的老者,在大力鹰爪功和绵掌上有绝顶功夫,鹰爪功是外家绝技,绵掌则是内家最难练的功夫,这人能内外兼修,可算是武林中的怪杰,多年前曾为朝廷效力,但是前些年已经是隐退了,无人知道他人在何处。没想到竟然在这碰到了。 那老人正在和女儿说话之时,屋顶上空突然掠过一技响箭,一声接着一声,怪声摇曳,甚为凄厉。这是江湖上寻仇示警的讯号,而且若非自信能够把对方手到擒来,决不会使用这种先行传声不避的方式。哥舒云正觉十分诧异,这对父女的武功,已是武林同道中所罕见,难道又有什么高人,敢如此托大?响箭过后,果然外面传来暴雷也似的喝声:“你还不出来答话?” 那老者愁容满面,缓缓起立,对女儿道:“你千万听我的话!”又向萧守仁道:“你们也千万别理闲事!”说完,便冲出屋外,萧守仁忍不住也跟着出去,回头一看,那个小姑娘和哥舒云也跟着出来啦! 屋外站着的是一个红面虬髯的老者,一见萧守仁跟着出来,瞧了一眼,冷笑道:“你居然这样不要脸,还找人助拳!”萧守仁急忙说道:“我只是过路的客人!”萧守仁知道这类的江湖仇斗,若只是一人出面,那就必定是约好的单打独斗。外人若偶然撞上,也得避开。除非自问不敌的一方,预先邀好到亲至近的师友,那才另当别论。怕也得让正点(事主)先见了真章才能出手。萧守仁本该避开,但敌不住好奇心的吸引,仍然在远远的看他们怎样较量。 这时萧守仁因为这些天功力见长的缘故,眼力是越来越好了,黑暗中他忽然看见在不远处的草丛堆里、山腰处似有黑影移动。 正注视间,那红面老者大喝道:“就是有人助拳;我也不怕:”双掌一错,更不打话,就狠狠地向黑瘦老人打去,萧守仁站在十余丈外,也听见呼呼的掌声。 那红面虬须的老者,见了这老者就如发狂一样,双掌一错便狠狠扑上。这老者却不动手,双足一发劲,人便像飞箭一样,射出两三丈外,口里尽嚷:“你慢点动手行不行?也得让人把话说个清楚!”那红面老者却不理不睬,竟是如影随形,步步进迫。老者退得几退,已到了岖壁的边缘,再也不能往后退啦!那红面老人双掌齐发,向老者迎面推来。老者双掌倏地一分,斜身七步,右掌横挡,左掌一翻,向红面老人腕下一镣,同时店手骈指如朝,一探身,势捷如用,双指向红面老人腰肋点去,红面老人双掌一封,按着左掌下劈,举腿横扫。 哥舒云在一旁看着,就在那盯着陆青云和这红面老人在那打斗,心中暗暗想道。红面老人这招拆得不行。陆青云用的是绵掌中孔雀抖翎的家数,中途未待变尽,又掺以点穴法。红面老人这样解法,只能化去对方掌力,避不开点穴。他那一腿只是虚招,以攻为守的,陆青云只要往斜身进步,红面老人就完了。看来红面老人来势汹汹,说到真功夫,要比陆青云差一筹。 虽然哥舒云的武功不算拔尖的,但是那份子眼力劲却是不差的,这些年什么高手过招没见过?那些高手过招的时候哥舒云身边还有师傅在一旁指点,所以学的的东西很是很多的。 哥舒云的眼力劲果是高明,陆青云往左斜身退步,手指已然点到红面老人肋下。可是陆青云好像有意让他似的,虚虚一戳,乘着红面老人斜闪之际,自己却猛地往右窜出,离开了峭壁边缘。 这时红面老人已经是输了一招了,萧守仁以为这红面老人会停手的,但是事情却总是不像萧守仁想象的那样子发展。 那红面老人却是并不停手,在月光下,红面老人的红面变紫,一个箭步又扑过来,好像拼命似的,这红面老人也真有点邪门,拳法展开,身似飞鱼,步如流水,绕着陆青云身子滴溜溜乱转,两手忽拳忽掌,疾逾风轮,身法手法越来越诀,脚下走的却是九宫八卦方位,丝毫不乱。 这下子哥舒云却是看不懂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掌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么多年了,各种掌法自己都是略知一二的,但是这种掌法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可是萧守仁却是不一样了,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掌法的由来,一眼就看破了底细,而且一下子还被这掌法吓到了。 这红面老人使的是九宫神行掌,这种掌法,暗藏八九七十二手点卸法,点是点穴,卸是卸骨。切斫点拿,奇正相生。正是同时对付内外两家的上乘掌法。哎!这红面老人不弱,他刚才输的那招,大约是轻敌敌过甚。 这红面老人突然间使出这套掌法来使萧守仁大吃了一惊,这套掌法萧守仁是知道的,而且自己上辈子的时候还见识过,那是早上的时候,他经常看见收养自己的老头子在院子里面练这套掌法,萧守仁求老头子教自己,但是老头子没有答应,说是过些年之后再教,萧守仁偷学了一段时间之后还是略有小成的。 听老头子讲这套九宫神行掌,可是武当派镇山的掌法啊! 武当派的武学怎么会出现在这?武当派?现在还没有武当派啊,没有张三丰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萧守仁想想之后头都两个大了。 虽然这红面老人使出了九宫神行掌,但是这陆青云的功夫也俊极了,红面老人身子滴溜溜地转,他也随着红面老人转,他发掌好像软绵绵的,可是对方的凌厉掌法,都给他随势化解。 这两人身法,就宛如走马灯一样,倏左倏右,忽逆忽顺,过了一阵,我看到月光底下,两条黑影,联成一圈,闪电般疾一转,莫说分不出招数,连哪个是红面老人,哪个是陆青云也分不清楚了。 他们出手是快极了,但细看之下还分得出强弱,红面老人如怒狮搏击,而陆青云则如灵鹤回翔。红面老人每一招都是重手,凶狠极了,而陆青云却闪避得恰到好处,有好几招连哥舒云和萧守仁都看不清他是怎样避开。按说,以他那样的功力,敌人一击不中,他就可以乘虚反击,但奇怪得很,他却又是老守不攻,甚至敌人明明有了破绽,他也是点到为止,哥舒云明明看到有一招,红面老者用“牵缘手”左右夹击,陆青云避过正面,反抢进去,只要一掌切下,红面老人非受重伤不可,他却使出花招,临时变式,放过了机会。 哥舒云一看就知道了,这陆青云再这样子非吃亏不可!红面老人的功力、掌法仅稍逊于陆青云而已,他这一放松,很容易给对方反乘之机,哥舒云看得紧张极了,恨不得想提醒他。再打了一阵,红面老人忽然一腿飞起,踢陆青云肋下的穴道,陆青云在掌一兜十正正兜住对方的左足足跟,只要用力一送,立刻可以将敌人撂倒,他将手腕一沉,大约是想将敌人按落地上,哪知积压缓得一缓,立刻给红面老人施展鸳鸯连环腿,左足猛的向陆青云胸膛踢去,陆青云大叫一声,双掌一松,红面老人已掠出数丈,一反身又是三枝驽箭,陆青云这时面色渗白,身法迟滞,避不了第三枝,竟给弯箭射中了小腹。 再次求点击收藏以及票票 第四十五章 荒原木屋遇怪事(下) 那个小姑娘本来是站在哥舒云身旁的,这时突然冲了出去,右手一抖,一根长长的山藤向那人抛去,左手也打出三枚钢镖。那个红面老人奇怪极了,一见这个小姑娘冲来,丝毫不避,反迎上前去说道:“坏人打死了,宝宝跟我走!”小姑娘猛然出手,他仍像毫无所觉似的缓缓走来,那可糟啦,他的双足给山藤绊着,左肩也中了一缥!陆青云忽然大声叫道:“小蝶别动手,他是你的爸爸!,红面老人连声惨笑,那个小姑娘,就如受了雷击一样,在月光下全身颤抖,这时萧守仁忽觉脑后风声飒然、蓦然间哥舒云一掌就将萧守仁推出三丈开外,哥舒云回头一看,只见四个穿黑衣的人;似飞鸟般扑了进来,几支弩箭更是锋利的穿刺过来,有一个已冲近那个小姑娘了,红面老人怒吼一声,双足一跳,山藤裂成几段,横飞出去,那个黑衣汉子手刚抓到小姑娘的肩头,就被红面老人一把抱住,倒在地上一滚,但是肩膀上却是中了一直弩箭,两个人厮打了起来。 下一刻那黑衣人就不动了,萧守仁那时候已经回过神了,一看,这红面老人倒是很狠,对这黑衣人狠,对自己更狠,原来他把自己肩膀上面弩箭硬是给拔了出来,然后扎进了那黑衣人的胸前,来了个一死一伤。 那被陆青云唤作是小蝶的姑娘还呆呆的站在那,被陆青云的那句话给震呆住了,那句话对她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来的那四个黑衣汉子,都是大隋宫内的高手。给红面老人扎死的黑衣人哥舒云认识,绰号叫做“八臂哪叱”张霸,以前是横行江湖的大盗,杨坚一统天下之后,他带一帮流寇投效隋军,后来听说做了大内侍卫,他的功夫绝不在李密之下,哥舒云刚才看见张霸扑将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多想,来不及说话,只好一掌将萧守仁推开。 另三个黑衣侍卫,哥舒云却是不认得,应该是没什么名气的,但一看身法,都是一等高手。 他们在这荒郊的小木屋前一现身,立刻就向陆青云奔去,虽然出招很猛,但是却是没有杀招,萧守仁功夫不行,但是还是操起旁边的竹竿,在旁边帮陆青云掠阵,不时的骚扰下那三个黑衣人,幸亏那个武功最强的张霸,给红面老人一箭扎死了,要不然,今晚恐怕都会血溅荒山! 萧守仁见那些卫士这么狠,就豁出性命和他们拼啦!但那三个卫士,武功实在高强,萧守仁和陆青云两个人都没法全数拦住,结果还是给一个冲过去打此刻已经受伤的红面老人还有此刻已然是还在发呆的小蝶姑娘,萧守仁和陆青云给两个卫士绊住,脱不了身,连分神看望也不可能。打了一会,听见哥舒云高声叫喊,萧守仁仔细一听才知道那个去捉红面老人的卫士,已经给除掉了。原来是哥舒云看见那个黑衣人跑过来准备抓住红面老人和小蝶姑娘,所以自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也加入了战局里面来,跑过去帮红面老人,但是却是那红面老人帮了哥舒云。 那个卫士,手使一把红毛刀,非常厉害。哥舒云的剑碰不上他,再加上本身就已经是受了伤,使不出力气来,只给刀风一荡就荡开啦! 哥舒云也不管这些了,展开小巧功夫,看他快要得手时。就从旁边给他一剑。那红面老人的武功真是惊人,他面色已惨白如纸,身子也摇摇晃晃,他还是一手掩肩,防止出血过多,单掌应战,那个卫士刀光闪闪,只在他身边打转转,还不敢真个逼近身去。 大约是怕他的九宫神行掌的功夫,打了一会,那个卫士好像焦躁起来了,猛然一个旋身,“云龙三现”,唰!唰!唰!一连三刀,向哥舒云刺来,大声叫道:“先把你这个丫头除去!” 看来哥舒云的易容术也不怎么样啊,黑夜之中都能让人看出来是个女的,虽然此刻已然是穿着青色长衫,在他发出第二刀时,哥舒云的剑就给磕飞了!哥舒云青钢创给黑衣卫士一刀磕飞时,又接连三刀砍下来,那黑卫士第一刀将哥舒云迫退两步,第二刀将哥舒云的兵刃磕飞,第三刀马上当头劈下,哥舒云毫无办法抵抗,只有闭目待死。 不料就在此时,只听得那卫士惨叫一声,哥舒云睁眼一看:只见红面老人已一手将那个卫士抓起,那个卫士也真了得,蓦地头向后弯,反手向红面老人腰间一戳,红面老人怒吼一声,把掩着肩膀的手也伸了出来,以手一撕,立刻把那个卫士撕成两片,血淋淋可怕极了,哥舒云虽说是杀过不少人,但是何曾见过这种杀人的方法,这么的血腥,吓得全身瘫软。 红面老人把那两片血人抛在地上,用手推了哥舒云一下,指一指萧守仁这边,好像叫哥舒云去帮手似的。哥舒云一看他,肩膀部血如泉涌,全身的衣服都染红了。 哥舒云急忙把青衫撕下来一块,给他包上,他坐在地上,再也说不出声啦!但还是连连指着萧守仁和陆青云这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催哥舒云前去。这武当派的九宫神行掌是没有那般招式的,一招就把人生生撕碎,这是那红面老人用九宫神行掌的招式使出大力鹰爪神功!敌人只要一分神,立刻就被他乘虚而入了,可惜他受了重伤在前,转动不灵,得手之后,还是受了敌人暗算。萧守仁与陆青云联手正和另外两个卫士厮拼,虽说是联手,其实萧守仁也就是起了骚扰敌人的作用而已,就是骚扰敌人萧守仁都还感到吃力,忽听得哥舒云大呼:“我们已打死一个了!” 她一喊完就往萧守仁他们这边跑来,那两个卫士一边招呼萧守仁和陆青云,一面扭头张望,大约是果然发现同伴不见了,齐声惊呼,连道:“风紧!”这时陆青云乘势飞身扑去,一手抢过哥舒云手中的青钢剑封住那两个黑衣人的回路,一剑一个,一个一剑就被刺死了,一个被刺中腹部受了重伤,已经是没有战斗力了。 敌人是全数收拾了,可是红面老人也受了重伤了。萧守仁三人急忙跑过去看他,只见他全身浴血。陆青云从怀里掏出金创药给他止了血,再用山边的泉水给他揩抹干净,只见衣服上面的肩膀处已破,胸膛上有个鞋印,想来就是给那张霸连环腿踢伤的,八臂哪吒张霸这脚真狠,可是红面老人居然能挺得这么些时候,还能重伤之后掌毙敌人,功力的深厚可见一斑,除了肩膀的伤外,内伤估计也很重了,另外胁下还给黑衣卫士点中了“愈气穴”。 陆青云看着红面老人的神情,知道他极力运功闭住穴道。陆青云急忙给他解开,只是时间过久,解开了穴道,一时也恢复不过来他也只能抖动,话已是说不出了,陆青云抱他回转屋内,再仔细检视,同时哥舒云也拉着小蝶姑娘的手走进屋来。 萧守仁把剩下的那个黑衣人拖着进了屋,这会儿这大内高手已经是气若游丝了,再不治疗的话肯定今晚就得下去跟他几个兄弟划拳喝酒了。 陆青云把红面老人安置妥当了,就过来萧守仁这,准备夜审大内侍卫了,红面老人因为受伤过于严重,所以换过衣服之后,敷上金创药就晕过去了,陆青云也受了内伤,提不起真气帮他疗伤了,只好让红面老人先行睡下,明天醒过来再慢慢医治。 “今晚的事情多亏了你们二位了,陆某在此多谢二位出手援助了。”陆青云一走过来就对哥舒云和萧守仁致谢道。 “陆老前辈说的什么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我们江湖儿女应该做的,只是不知道陆老前辈和那红棉老者有什么纠葛,晚辈实在是看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刚才小女子发现陆老前辈一直忍让,而那红棉老者却是招招杀机,似是仇人又非敌人。”哥舒云说完不敢当之后就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其实她并不是好奇心太重,只是看着身边的小蝶这会儿还在发呆,所以想问个明白,好解开小蝶心中的心结。 “唉!冤孽啊,世事弄人啊,想当初我们师兄弟三人比亲兄弟还要亲,但是谁又能想到今天会落入这个下场呢?”陆青云听完哥舒云的问话之后脸上的肌肉一个劲的抽搐着,一抖一抖的,在月光下面甚是吓人,安静下来之后却是一番感慨,并没有正面回答哥舒云的问题。 陆青云感慨完了之后就走到那黑衣人身边,蹲下身子来,一手提起那黑衣人的衣领问道:“我那不争气的师弟还好吧?今天我也不杀你,你回去告诉他,我陆青云和他师兄白承钢就在这等着他的大驾光临,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应该有个了结了。听清楚了没有?听清楚了就重复一遍我刚才说过的话。” 那黑衣人一听陆青云说是不杀自己,一下子脸色就红润了许多,听完陆青云的话之后那头点的更是像小鸡啄米似的,生怕陆青云改变了主意给自己脖子上抹上一刀。 新鲜出炉的包子,没吃早饭,和我一样晚起的同学,趁热吧 第四十六章 此生原是不由人(上) 一夜无话,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那红面老者已经是醒过来了,昨晚上听陆青云的话语萧守仁已经是知道那红棉老者的名字了,估计是陆青云口中的白承钢了,他们是师兄弟。 小蝶昨晚在哥舒云的劝慰下也早早的睡下了,但是早上很早就起来了,估计是睡的不太安稳,弄好早餐之后看见那白承钢已经醒过来了,陆青云吩咐小蝶喂白承钢吃碗粥,小蝶不太情愿,但是迫于父亲那凌厉的眼神只好过去喂了白承钢粥吃。 萧守仁起来之后就和哥舒云去把昨晚上的尸体给掩埋了,准备给他们这一家子留点私人空间,把那些个事情都摊开了来谈谈,但是事与愿违,那陆青云和白承钢是一个脾气都不愿意先开口,就一直僵在那,直到萧守仁他们回来。 哥舒云一番好说一番歹说终于说动了陆青云,陆青云才开了口,准备把事情都说清楚来,但是他放不开面子,所以就对着小蝶讲,以讲故事的手法把这些年的事情讲出来给旁边床上的白承钢听。 “小蝶啊,你大概也已经知道了,我和你父亲白承钢是同门师兄弟。” “我不听,我不听。”小蝶一听陆青云一开口就把自己扔给了那个红面老者当女儿,当然是一下子接受不了的,一下子就产生了抗拒心理。 “小蝶,这是真的,我才是你的父亲啊,他陆青云是卑鄙小人。”那白承钢也是一下子就火了。 “各位,各位,大家都听我一言,这样子下去就没办法把事情弄清楚,这样好了,先让陆老前辈讲下去,什么地方漏掉了或是有争议的地方等下陆老前辈讲完了白前辈再补充,怎么样?”萧守仁赶忙制止他们的争吵,出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当年我们共有三个师兄弟,我是老大,你父亲白承钢是老二,我们还有一个小师弟,师傅最是疼爱小师弟的,但是小师弟天性ai玩,所以武艺反倒是不如我们两个,所以师傅想把衣钵在我们两个当中选一个传下来,白师弟性格暴躁,容易坏事,师傅看重我稳重,所以想把衣钵传给我,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事情却是出现了变故。”陆青云回忆道当年的往事。 “就在师傅准备将那大力鹰爪功的最后几招心法传给我的时候事情走向了另一个方向,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一个女子而发生变化,这个女子就是你娘。 当年小师弟下山帮师傅做事,在沧州救下一个女子,此女子当时被人追杀,虽然那时候小师弟功夫还没有到家,但是由于师傅偏爱小师弟,所以好多精妙的武功已经偷偷教给小师弟了,所以那时候小师弟对付那些追杀你娘的坏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你娘当时已经是无家可归了,家里人全部都死光了,所以小师弟也很无奈于是把你娘接到了山上,和我们住在一起,师傅那时候看见你娘根骨悟性都还不错于是就把她收做徒弟,传她武艺,她就这样成了我们的小师妹。 我们师兄弟几个本来情同手足,但是从那时候起就发生了变化,一年下来,我们已经是很少有话讲了,原因无他,因为我们几个都爱上了我们的小师妹,深深不能自拔,师傅也是看在眼里的,但是这种事情他老人家也是不好插手,所以也就没有过于说我们什么,一切顺应天意。 你娘那个时候应该是对小师弟动心了的,对我和你爹白承钢都只是兄妹之情,但是就是这种亲情一样的东西害死人,我们都错把亲情当爱情,都以为小师妹对我们有意思,所以谁都不肯放弃,而小师弟却是早早的就知道我们两个喜欢小师妹,而小师妹却是喜欢他,他一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他就提前向师傅辞行了,下山后更是性情大变,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师傅听说了之后是气急了。 师傅身上本来就有内伤,是早年给仇家所伤,还没有完全复原,一气之下身子骨就越发的不行了,感觉自己的大去之期不远了,自己身边又无儿无女把我们几个当儿子女儿看待的,所以就想把衣钵尽量的传给我,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衣钵太重了,压得我都喘不过气来。 我原本以为只是师傅的武艺而已,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后来在师傅的塌前我才知道,原来师傅并不是什么山野之人,我们的师傅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那时杨坚还在大周称臣,还没有起兵造反,我们师傅他老人家原是北齐的将军,和亲军护卫秦旭交好,是生死之交,直到靠山王杨林率兵攻破北齐都城,秦旭战死,但是他虽然死了,但是却是留下来一物,那是北齐皇帝的物件,秦旭战死时吩咐身边的死士交给师傅,再由师傅交给秦老前辈的儿子秦彝。 当时的秦彝是大将军了已经,帮北齐镇守济州,正当师傅赶往济州准备把东西交给秦彝的时候却是发现济州已经被屠城了,因为那北齐丞相高阿古临时叛变,打开城门,把秦彝给卖了,秦彝被杨林一棒挑落马下,然后杖死大街,师傅已经是晚了一步。 但是事情总是有转机的,师傅听闻那秦彝府上并不是全部被害了,秦彝的夫人和孩子还健在人世,所以这些年就一直在找那孩子,准备把东西交给那个孩子,可惜的是一直没有找到。 师傅的衣钵当然也就包括这个任务,师傅说完之后就把秦旭老前辈的那件东西拿出来交给我保管,我接过来一看,大吃一惊,原来这和江湖上传闻的乾坤图竟然是一模一样的,江湖上传闻,那乾坤图是一条纯白的手绢,此手绢一分为四,只有一条上面书写有字,上有乾坤图三个字样,而我收到的那条手绢上面正好有这三个字” “啊!”萧守仁听到此处不由得发出生来,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从那马腹下面得到的那条手绢,难不成那也是乾坤图的一部分? “萧兄弟也听说过乾坤图的事情?”陆青云问道。 “没有,略有耳闻吧,但是却是并不是很清楚这乾坤图的来由。”萧守仁老实的回答道。 “这也难怪,这乾坤图涉及到一个巨大的秘密,据说这是有关秦始皇和刘圣祖的宝藏,江湖一度传闻得乾坤图者得天下,此话应是不虚,当年秦始皇席卷天下,一统九州之后把天下的兵器都收起来了,铸成十二个铜人,也有人说那就是金子铸成的十二个金人,秦始皇死后就全部带下去陪葬了,也就是说那十二个金人都在秦始皇的陵墓里面。 随着陪葬的还有六国夺过来的无数珍宝,春秋五霸,战国七雄,那时候出了无数的利器和珍宝,如果谁能找到那些利器和珍宝,利器配备上一支劲旅那肯定是可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有了那批珍宝那肯定是可以养起数以百万计的大军的 这还不算发达,东汉末年,刘圣祖一扫天下横扫宇内,听闻就是寻到了秦陵墓,并将里面的东西弄出来了,并且得到了那时候名将白起的兵书竹简,不仅仅如此,有宫内术士曾经传出过传言,说是刘圣祖在御龙归天之前曾经把小圣祖叫到床前,遗训里面说是圣祖把国库内和秦陵墓里面的黄金等物都铸成了更大更多的二十四个金人,纪念开国的功勋,称作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圣祖把这二十四个金人以及那些个兵法武功都藏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这兵法有的是那诸葛军师的也有圣祖自己的,武功心法更是有赵子龙将军等人的,圣祖这是为了以后做打算,圣祖说每个朝代都是有兴有衰,待到刘氏王朝衰退时就把这些东西找出来可以复国,这件隐秘之事本来是口耳相传,外人并不知晓的,但是无奈,最后还是被人探听到了,并且流传了出来。 这宝藏的藏身之地没有人知道在哪,几百年以来,无数人都在找那刘氏宝藏,但是无一人找到,但是就在百年前,江湖传言,说是要找刘氏宝,先得乾坤图,乾坤图上记载着寻宝的路线以及那藏宝洞中的机关说明,没有那乾坤图就算知道藏宝洞的位置那也只能是望宝兴叹,空手而归。” 百年前有人自称是圣祖传人,那乾坤图开始出现在他们手里,这些人很是神秘,隐于朝野,据说那藏宝之处不只是一个地方,而是有五个地方,四个小宝藏,一个大宝藏,顿时引起了江湖上的一片腥风血雨,众人都争相竞夺,死伤无数,最后都被实力强大的势力给夺走了,但是这么多年来也就只是听闻那杨坚夺得的藏宝图把宝藏挖出来了,并且以此为根基建立大隋。 我当时看见师傅拿出来乾坤图顿时就呆住了,师傅看见我那呆样也不意外,交给我之后就把这乾坤图的秘密都告诉我了,要我好好保管,我那时就知道,这东西是祸不是福啊,没想到我的想法很快就印证了,所有的事情就是因这乾坤图而起的啊。” 秦琼他老爸爷爷都开始出来冒出来了哦,现在已经慢慢搭上一条线了,但是秦琼肯定不是第二主角,只能是很一般的配角,甚至是悲剧了结此生 第四十七章 此生原是不由人(中) 大家听见陆青云这么说就知道了,事情的转机或者说是事情的关键部分来了。 “事情的变化要从杨广登基开始,仁寿四年先帝驾崩,杨广继承大统,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汉王杨谅召回京师来,你道是为什么?杨广为什么对杨谅意见这么大? 因为杨谅手上握有重兵! 开皇十年,为雍州牧,加上柱国、右卫大将军。一年不到,转为左卫大将军。十七年,出为并州总管。自山以东至于沧海,南拒黄河,52州尽为所属。特许以便宜,不拘律令。 当时的皇子里面就属汉王杨谅的势力最大了,但是因为常驻并州,所以在皇子之争上面大家的视线全部都放在了前太子杨勇和当今陛下的身上。 开皇十八年,高句丽王平原太王率骑兵万余进扰辽西,被营州总管韦冲击退,先帝遂命杨谅、上柱国王世积为行军元帅,周罗睺为水军总管,率大军三十万,进攻高句丽。强渡辽水又时逢雨季,军中疫病流行,不利而还。 开皇十九年,也就是征伐高句丽失败而返的后一年,突厥犯边境,先帝以杨谅为行军元帅,杨素大败突厥。前太子杨勇被废令汉王心不安稳,因据守在当时天下精兵之地并州,心中便有了异心。 汉王殿下上谏先帝说:“突厥方强,立即让太原为重镇,宜修武备。”意思很明显,说是突厥太强了,我们应该立即把太原作为防守突厥的重要军事基地,应该把武器装备都配备好来,一切都是从国之利益来考虑的,无懈可击,所以先帝听从了。于是召了很多工人,制造兵器,贮存于并州。 从那时候起汉王殿下招雇亡命之徒,左右亲戚故旧,将近数万人。任命南朝梁将军王僧辩的儿子王頍为咨议参军,和重用以前是南朝陈的将军萧摩诃。而那个时候我们师兄弟几个都收到汉王的邀请,都被师傅回绝了,他老人家不想我们卷入这是是非非当中去。 到蜀王杨秀因罪被废,使得杨谅愈加不安。于是派人上山的次数愈加的勤快了,而师傅当时把衣钵传给我之后就去世了,我们师兄弟几个想搏个功名搏个好点的出身,所以就出山了,我们出山帮汉王殿下了。”说到这里陆青云停了下来,在桌边筛了一杯茶水,微微的茗了一口,神色凄然,一看就知道他是沉浸到往昔的事情里面去了。 “哼!陆青云,你别假惺惺的,不好意思讲下去了吧,你不讲我讲。”白承钢刚才也听的微微入神,萧守仁有注意到,当陆青云讲到他们小师妹的时候白承钢脸色就很温柔,就好像他们的小师妹此刻就还在他们眼前似的。 “当年我们师兄弟四人一起下山帮主汉王殿下夺位之前,我和小师妹已经是私定终身了,只是师傅那时还健在,我们怕小师弟和你知道之后会受不了,见面也会尴尬,消息一公布你们就会下山选择逃避,所以我们就隐藏了下来,想等大家一起侍奉完师傅最后的那些日子之后再把我们私定终身的事情说出来,到时候你们应该也会接受的。”白承钢开口开始讲自己认知里面的事情了。 “哈哈哈,我们会下山出走?我们会在师傅最后的日子里下山出走?这都是小师妹跟你讲的吧?”陆青云听见白承钢如此说法,突然间就大笑了起来,那灰白的头发加上那凄惨的笑声让人觉得怪可怜的。 “哼!你什么意思?没错就是小师妹说的,她那是怕师傅伤心,也就是她那么的在意你们两个,依着我的性格我早就公开了。”白承钢也不示弱,开口反击道。 “是非曲直等下就会水落石出的,你继续讲吧。”陆青云却是懒得去争辩什么了。 “那年下山之后在汉王的大营里面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直到仁寿四年先帝驾崩,杨广派车骑将军屈突通带着先帝的诏书,召殿下回朝。殿下知有异,不听从,遂起兵反叛。总管司马皇甫诞劝谏不可,杨谅大怒,囚禁了皇甫诞。 然后就是殿下举着旗帜反杨广了,全国各地都有烽火响应,大隋边境也不安宁,而那时我的家乡也受到了战乱的波及,我顾忌家人的安危,向殿下求情,放我回家把家人接过来,然后再来参军,汉王殿下仁慈,答应了我的请求,兵荒马乱的,所以我就把我的小师妹,也就是我那准备过门的妻子交给了陆青云照顾,没想到这一交待之后就真的人事全非了。”白承钢痛苦的回忆道。 “历经九死一生之后我终于回到了家乡,但是那已经是一片废墟了,所以我准备回转,但是在回转的路上却是遇到了劫杀,十八人追围堵劫,想要我性命,幸亏我功夫还行,加上运气好的缘故,被人救了下来,养好伤之后我又奔波了三个月,终于回到了军营,但是早知道是这样子的场面当时我就不该回到军营来的。” “还没有进军营大门我就听见锣鼓声喧天,鞭炮也响个不停,整个军营里面是喜气洋洋,我拉过来一个新兵问这是怎么回事,听他一讲我才知道,原来是我那看似老实的师弟和我那小师妹在今晚成婚,我当时是目眦欲裂啊,心里那个悲愤啊,自己九死一生的逃回来,他们竟然是用这种方式来欢迎我。 冷静下来之后我没有露面,直到晚上大家喝过酒都散去了,我偷偷的摸进大营,找到他们的新房,我当时在想,也许小师妹是被迫的,是陆青云这个畜牲胁迫的,路上劫杀的我可能也是我这老实的师弟所为,我等下到新房里面去偷听小师妹和他的谈话,只要我知道了实情,真的是像我想的那样的话,那我就冲进去把陆青云砍了,出其不意,因为我知道正面交手我肯定是斗不过他的,他得到了师傅的真传。” “但是事情却是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子发展,我躲在窗户底下偷听,敛息良久终于等到了他们进来,我偷偷在窗户上面捅了一个小洞,往里面一瞧,我当时气的头发估计都立起来了,我那可爱的小师妹竟然挺着个大肚子和陆青云坐在一起,而陆青云正俯下身子在那大肚子上面听着肚子里胎儿的声音,那肚子已经是很大了,也就是说我一离开小师妹的肚子就大起来了,也就是说我一离开小师妹就被他陆青云这畜牲祸害了。 就当我怒火冲天的时候他们终于说话了。 “师兄,以后你就是孩子的爹了,都是快要做爹的人了,以后做事要多为我和孩子想想,知道吗?” “嗯,知道了,我会的。” “青云啊,你说这孩子将来出生了该娶个什么名字呢?” “这个我早就想好了,是女孩的话那就叫小蝶,如果是男孩的话那就叫思刚吧。” 听到这里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小师妹一点被逼迫的意思都没有,完全是自愿的。一手暗器就打进去了,准备让他们都死在暗器之下,即便不死那也得让他们受伤。 师弟的功夫不愧是得到了师傅的真传啊,我一出手他就反应过来了,袖袍一卷就把暗器全部卷起来了,我当时甩暗器的手法是新学得的天女散花手法,没想到他一招就破解了,我就知道了,我暗器都斗不过他那武艺肯定也是落了下风的,所以就准备逃跑,以后再来找他晦气。 但是他们夫妻却是联手追了出来,两人围着我便开打,一个使大力鹰爪功一个使长鞭,我连一个陆青云都打不过,更何况加上个小师妹,所以很快就被他们撂倒了,因为是夜晚,而且那晚没有月光,所以一开始他们并没有发现是我,当把我撂倒的时候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人竟然是我,他们都惊呆了,我正是趁着这个机会再次从袖中甩出暗器,夺得出路,逃过一命。”白承钢痛苦的回忆往昔岁月,说完之后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你说,你们说,这陆青云是不是该杀,朋友妻他都还不客气的夺过去,是不是该杀?”白承钢猛然间问萧守仁和哥舒云。脸色狰狞。 “白前辈,先别着急,你等陆老前辈把事情再说一遍,看看你们说的有哪些偏差,咱才能把事情搞清楚,听你刚才的回忆我就已经发现疑点了,不知道你是不是注意到,他们的孩子如果是男孩的话那那男孩子的名字叫做思刚,思刚思刚,是思念承刚的意思,也就是思念你白承钢的意思,如果真的是他们对你不忠的话何必再多此一举呢?他们又不知道你在窗外。”萧守仁劝道。 “没错,小兄弟,你说的没错,一点都没错,思刚思刚就是思念承刚的意思,我们何曾对他不忠过,只是他自己脾气太暴躁,不等我们解释就已经开打了,我当时是百口莫辩啊,之后我曾经找过他好多次,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回家之后我才发现,这其实都是一个阴谋,一个策划了二十年之久的阴谋,一个针对我们师徒几个的阴谋,一个针对乾坤图的阴谋,而我们呢?都是这场阴谋的牺牲品!”陆青云叹了口气说道。 早上六点就起来了,还没有刷牙呢,一下子思绪来了,文思如尿崩啊,挡都挡不住,所以呢,码一个小时不到就码出三千字了,求收藏求点击啊 第四十八章 此生原是不由人(下) 听到陆青云的话之后大家都呆住了,听陆青云的这番话的意思不简单啊,这事情里面还隐藏着什么东西。 “其实事情并不像师兄你说的那样,这里面有误会,那年你离开之后我就发现了,小师妹吃饭的时候经常作呕,而且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是行过周公之礼了,我问小师妹肚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她点头了,所以我从那时起就已经是把她看成是我嫂嫂了,就等你回来给你们办婚礼了。 但是事情总是出人意料,有从南方逃回来的难民和义士说是看见过你,说是在乱军之中你已经牺牲了,当时小师妹一听这消息就晕过去了,我们不相信你这么容易就会丢下我们,所以我们到处托人打探你的消息,但是结果都一样,没有人有见到过你,所以我们最后也就都相信了。 嫂子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在军营里面到处跑,毕竟对名声不好,她还是个未婚的姑娘家,所以殿下就给我们出主意,说是我们暗地里结为夫妻,有个夫妻的名义,不必有夫妻之实就好了,这样子就可以不顾忌留言了,对以后出生的孩子也是好的,我一直推脱,但是他说江湖儿女没那么多的顾忌即便是你回来了那他也是可以出面解释的,当时我们为了未出生的小蝶考虑就答应了。 哪知道那晚上躲在窗户外面的是你呢?那晚天太黑,你也是一出手就狂打,一点余地都没有,我们在那问你是哪的朋友你也是憋着一口气硬是不吭声,最后你倒在地上的时候我们都呆住了,原来是你,当时我看见你的时候顿觉五雷轰顶,想向你解释,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解释是好,而你也不会听,回过神来的时候你已经跑远了,我后来花了一年的时间去寻你,都没有找到你,你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也就只好回转了,但是回转之后却是遇到了一场更大的变故,导致我今天这副模样。”陆青云慢慢解释道。 白承钢听得入神了,他师兄陆青云的解释完全合情合理,跟自己看见的听见的都有出入,难不成真的是错怪他了? “你当师傅真的是病死的?”陆青云突然间抛出一颗石破天惊的炸弹来,白承钢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陆青云问到了。 “你说什么?师傅到底是怎么死的?”白承钢发了下呆,然后便是疯了一般的从床上想爬下来抓住陆青云问个明白。 “师傅不是病死的,他是被人害死的,那个人便是我们最亲近的小师妹!”陆青云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炸弹是一颗接着一颗的轰炸啊,白承钢一听完陆青云嘴里的话顿时就觉得血液一个劲的往头上冲,差点就晕过去了。 “你不要冲动,我也是那年回家之后才发现的,当年回家之后我无意间发现了小师妹和小师弟的来往信件,我多方调查最后上山去查看师傅的手札之后我才确定,师傅就是给小师妹害死的,你还记得不?当年小师弟下山的时候正好是师傅病重的时候,我们都以为是小师弟为情所困所以下山,而且从此纵身于声色犬马之中,其实不然,小师妹暗害师傅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从头到尾都知道的,但是他却是一直没有出声,他内疚,所以才会如此。”陆青云感叹道。 “我们都以为小师妹是小师弟从沧州救回来的,家里已经是没有亲人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她是有预谋的被小师弟救上来的,你是来跟师傅了解一段尘封已久的旧事。 我想你们肯定还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师傅身上的乾坤图是秦旭老将军交给他的,但是秦旭老将军的乾坤图是哪来的呢?没错那乾坤图就是从小师妹的祖上夺过来的,而小师妹就是那户人家的后人,她是来报仇的,你找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小师弟,他把小师弟的身世抖出来了,所以小师弟才会迷惘。 当年师傅和秦旭老将军也只是泛泛之交,后来秦老将军被仇家追杀,遇上了师傅,两人合力终于将仇家杀死,但是仇家却是留下一个孤儿,那孤儿正是小师弟,当时小师弟才两岁,什么都不懂,师傅不忍心下手,所以就抱养了回来,没想到这段往事竟然会被小师妹知道了,她就是拿着这个逼迫小师弟和她联手,但是小师弟始终放不下师徒情分,也难忘杀父之仇,所以索性来个不管不问。”陆青云慢慢说道。 “这些事情你又是从何得知的?”白承钢捂着心口问道,显然,他还是不大愿意相信陆青云的话。 “一部分是他们的来往信件,一部分是师傅的手札里面,两部分一重合我自己推断出来一部分,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陆青云淡淡的回道。 “我其实开始也是不相信的,但是后来我找到武林名宿打听当年的这些事情,得到证实,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也就是说小师弟真的是师傅仇人的儿子,而小师妹也是那秦老将军仇人的儿子,小师妹是为着那乾坤图来的。 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阴谋,一个她夺取乾坤图的阴谋。 师傅其实心里面比谁都明白,小师妹往师傅的饭菜里面下毒之后师傅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有一晚小师弟实在是忍不住了,受不了了,所以跑到师傅面前去问事情的发生是不是真的是小师妹所说的那样,师傅没有隐瞒,所以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小师弟,小师弟受不了,飞身下山去了,师傅这才知道了小师妹的身份,但是怕我们两个受不了,所以他想单独和小师妹谈谈,希望能够化解这份仇怨。 但是事与愿违,小师妹一心只想把师傅杀了,然后得到乾坤图,师傅看出来了,如果把衣钵穿给你的话那乾坤图早晚都得落到小师妹的手上,那乾坤图是可以改变江山社稷的东西,他害怕小师妹做出什么天人公愤的事情来,所以就把衣钵传给了我,因为他知道小师妹已经跟你好上了,我得到了乾坤图小师妹难以从我手里拿走,我是不会轻易将乾坤图交给别人的,小师妹和师傅没有谈拢,所以不欢而散,但是师傅却是留了个心眼,把事情都记在了手札里面,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够发现,他不想我们因为一个女人而反目。 小师妹并不知道师傅的衣钵传给了我,她一直以为师傅传衣钵也是传长者,所以就想接近你,然后骗取你身上的乾坤图,但是经过多番的旁敲侧击之后发现你是滴水不露,甚至是把身子给你了你还是没有说出一点关于乾坤图的消息,所以才会使出那最后的杀招,她联合了七省绿林的势力,发出绿林令,所以你在南方的时候才会遇到十八个高手的追杀,他们在重伤的你身上并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乾坤图,回去禀报小师妹之后小师妹才醒悟过来,乾坤图在我手上。 于是她又说服了汉王殿下,要与我成婚,想用温柔招数把我放倒,然后得到乾坤图,哪知道你竟然大难不死,还在新婚之夜赶来了,着实是吓了她一大跳,把计划全部破坏掉了。”陆青云慢慢说道。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相信,你说的都是假的。”白承钢这会儿也是疯了似的在那摇头,一个劲的说着不相信。 “师傅的字迹和小师妹小师弟的字迹你应该是认识的,手札和信件我都留着就是等着有一天能够让你明白这事情的起始,你自己看吧。”说完之后陆青云从怀里掏出一叠书信出来扔给了白承钢,原来陆青云昨晚上就准备跟白承钢说清楚的,但是由于那些个大内侍卫的影响,所以才拖到现在。 白承钢疯了似的爬起来捡起那些书信,一捡起来就赶忙翻开看里面的内容,越翻脸色就越差,萧守仁和哥舒云已经看出来了,这陆青云估计并没有说谎,这白承钢真的是被利用了,而且是被蒙在鼓里许多年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小师妹是真心爱我的,她说过的,她说过希望以后跟我一起归隐的,怎么可能?”白承钢看完书信的内容之后就再也忍不住了,双手一个劲的在那发抖,嘴里一直嘀咕着当年的誓言。 “大师兄,你醒醒吧,仇恨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小师弟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在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都没有出手救下师傅,更何况小师妹?”陆青云在一旁看见白承钢这个样子很不是滋味,于是开口想唤醒他。 “原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错的,我真傻,我真的是好傻,这些事情都发生在我身上,但是我却是什么都看不清,一直错怪了你,还跑过来和你拼命,我不配做师傅的徒弟。”白承钢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泪涕四流。 “这不怪你,这不能怪谁要怪的话就只能怪那乾坤图,都是这乾坤图惹出来的祸,这些年来我一直都不怪你们,我不怪你,不怪小师妹和小师弟,我只怪那乾坤图。”陆青云狠声说道。 第四十九章 天书重现暗潮涌(上) “乾坤图在我去找你之前我就交给了小师妹,回来后我发现了事情的经过,我并没有直接问小师妹,而是说我要去祭拜师傅,想拿着乾坤图一起去祭拜,小师妹不知有诈,她相信了我,就把乾坤图给了我,我想,她肯定在我去找你的那一年里研究了乾坤图好久,但是都没有发现乾坤图的秘密再加上她以为我和你一样被蒙在鼓里所以才放心地把乾坤图交给了我。 我拿到乾坤图看完师傅的手札之后,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小师妹和小师弟,所以我选择了逃避,他们见我没有回去,当然也就知道我发现了什么事情,所以到处找我,我偷偷地跑回去把你们的女儿偷了出来,想起那晚上说起取名字的话,所以我帮她改了名字叫小蝶,师兄,小蝶是你和小师妹的女儿。”陆青云慢慢说道。(此处我承认有一个很大的漏洞,但是我也不想再去补了,发现了的就多担待下吧,没发现的更好,不会让你看起来挺不是味道的。) “我有女儿了?我竟然有女儿了,没想到我白承钢也有女儿了!”白承钢笑着说道。 “我当时想来想去就是觉得事情都是乾坤图惹出来的祸灾,所以我打算把这乾坤图给毁了,但是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无意间竟然发现了乾坤图的秘密,所以这些年我一直都是暗暗按照乾坤图上的指引去寻找图中的东西,终于被人发现了,这才惹来无数人的追杀,我和小蝶只好躲到这荒原上面来,没想到,这样子都被他们发现了。”陆青云叹气说道。 “哼!莫不是你想吞没了这乾坤图里面的财富?”白承钢并不退让,还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师兄的,都几十岁的人了,不要再赌气了,我怎么可能还贪图那身外之物,这只是想完成师傅的遗愿罢了,你自己看首付手札的最后一页。”陆青云并不狡辩,而是慢慢解释。 白承钢真的如陆青云所说的那样,从那对书信里面找出他师傅的手札来,直接就翻到最后一页,转眼间就把那页看完了。 “师兄啊,师傅当年听闻那秦彝将军的后人已经死于非命了,而杨广为人残暴,听闻是杀父欺母,是个暴君,所以师傅想要我把那乾坤图交给汉王杨谅,帮助他夺取帝位。”陆青云说道。 “那你现在是什么主意?”白承钢问道。 “我当然是谨尊师命了,但是你也看到了,我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许多人都找来了,小师妹和小师弟也已经知道了,他们现在正在为朝廷做事,我前两年听说他们是为杨玄感做事的,他们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小蝶这孩子,现在你来了就好了,你把小蝶带走,我带着乾坤图去找汉王殿下的世子,当年失败之后殿下遇难,全家上下尽数斩了,但是听闻还有小世子还在世上,我当年有幸见过小世子一面,现在虽说已经八九年了,但是我看见他肯定还是能够认出他来的。 他有了这乾坤图,在我的帮助下定然是能够东山再起报父仇的。”陆青云慢慢说道。 “对了,师兄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和小蝶躲在这?”陆青云突然间问道,他很是不解,自己和小蝶搬过来没多久啊,小师弟他们知道那是因为杨玄感对这乾坤图志在必得,把消息网铺开来搜查所以一下子就找到了。 “我本不是来找你的,我那次败在你手里之后我就四处拜师,四处寻找名师,终于让我给碰到了,我加入了一个帮会,这个帮会的名字不说也罢,在那里我学到了足以克制大力鹰爪功的功夫,这次我本事带着任务过来的,说起来这任务还和你身边的小兄弟有关系呢。”白承钢说道。 白承钢的话一出声就把这屋子里面的所有人搞迷糊了,陆青云不明白,哥舒云不明白,萧守仁也是不明白,甚至可以说是迷糊了。 “不懂了吧?我刚才听见师弟你叫他萧兄弟,不知道这萧兄弟全名是否是萧守仁?”白承钢问道。 “不错,正是在下,不知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萧守仁和哥舒云突然间都戒备了起来。 “不要紧张,多亏了你们二位我们师兄弟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终于可以解开了,我是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就算我想对你们怎么样,我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啊。”白承钢说道。 “那你到底想干嘛?”哥舒云问道。哥舒云以为这白老头是帮朝廷寻找萧守仁的,那自己这刺客的危险就增加好多了。 “我们帮主听说天书又现,所以派我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商城之后证实了天书的事情,然后就听闻萧大人已经被人劫走了,我本想就此回去交差,哪想到,我在商城无意间听到一帮人在那商量一起去对付一个厉害人物,听他们的谈话我就猜出来几分,这帮人要对付的应该就是我多年不见的师弟了,所以我才赶过来,没想到在这竟然碰见了萧大人。”白承钢慢慢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下子我就明白了,但是我却是不知道在下和那所谓的天书有什么关联?再说了,那所谓的天书又是什么东西?”萧守仁不解的问道。 “萧大人不知道天书是什么?”白承钢很是奇怪的问萧守仁。 “在下确实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萧守仁慢慢问道。 “可是那出现的天书却是你自己写出来的啊,难不成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白承钢问道。 “嗯?那天书究竟是什么?”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这天书吧,说起来很是神奇,这还得从太上道说起啊。”白承钢听见萧守仁问自己天书是什么当时那脸色变得非常的奇怪,说的简单点,就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就好像萧守仁在说谎似的,但是自己想了想又觉得没可能,萧守仁没必要骗自己啊,因为自己已经证实了那天书是真的啊 先发两千字,还有两章,我慢慢码,收藏点击真的是可怜啊,不得不求收藏点击,求收索,帮忙在纵横所收索一下也行啊,对了,还有那票票 第五十章 天书重现暗潮涌(中) “所谓的天书也是在三百多年前突然出现的,当时的天书共有四卷,第一卷记载了三百多年前将要发生的事情,也就是分别记载了南北朝的出现以及消亡甚至是大隋朝的建立都有在里面提及过,刚出现的时候没有人看得懂上面的文字,天书嘛,当然是没有几个人看得懂的,但是后来有人看懂了。”白承钢说道。 “那人自称是皇族之后,拿到天书第一卷的手抄本之后就当场把里面的内容念出来,大概意思就是说南北对峙三百年,中间还提到了很多的名字,当时是没有什么人相信的,所以后面的内容大家都不记得了,后来第二卷第三卷第四卷天书都相继出世,甚至是手抄本也有无数流出来了,听那个人讲说是四卷天书里面涉及历史的走向只有三百五十年,也就是说只有预言到现在,估计再过几年就不在天书的预言范围之内了,那以后,又过了十年,突然间大家在一夜之间都想起了那自称是皇族之后帝胄出身的人来,因为他当年念出来的东西都一一验证了,虽说不是全部验证了,但是现在这十年间发生的事情他都念出来过,所以,一夜之间大家都在找那个人,可惜啊,那个人竟然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了。”白承钢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陆青云问道。 “我师傅告诉我的,再加上我问了一些帮中的老人,他们对这些往事还是知道一点的。”白承钢回答道。 “有人说是那个人早就死了,也有人说那个人拿着剩下的三卷天书自己去慢慢翻译去了,更有人说那个人被抓了,正在严刑拷打,被逼迫读出天书的内容来,一切的一切都不可信,但是就是从那时候起天书也开始销声匿迹了,手抄本都是见不到了,听说是南北二朝的皇室见这东西太逆天了,所以暗中在毁灭,不想因为这个东西而动摇人心,动摇国之根本。”白承钢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的话,那岂不是谁得到天书,并且能够读懂天书那就可以预知历史的走向,并且跟随历史的潮流走,就算不是官至一品那肯定也是富贵一生咯!”哥舒云听完之后很好奇的问道。 “当然,这个是当然的,如果你能够读懂天书,那只要你帮朝廷翻译就行了,宫廷里面肯定是还有天书的藏本的,只要你帮朝廷翻译一遍,那肯定是一生不愁了,富贵青云要什么有什么了。”白承钢笑着说道。 “可是你说了半天我们也没有听出来萧大哥跟这天书有什么关系啊。”哥舒云摇了摇头疑惑的问道。 “以前是一直没关系,但是现在有了,估计这会儿已经是很多双眼睛都盯着你萧大哥呢,最为看重的就是当今的朝廷以及那太上道。”白承钢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 “为什么?” “呵呵,为什么?因为你萧大哥就是那个能够读懂天书的人,朝廷想找到你萧大哥翻译那些个天书,但是太上道却是不是,因为他们已经知道天书里面的大部分意思了,他们找你萧大哥是想让你萧大哥回去当家作主。”白承钢说道。 “什么?萧大哥能读懂天书?太上道还想让他回去当家作主?白前辈你该不会是开玩笑吧?”哥舒云听见白承钢这么个说法之后睁大眼睛一脸的不相信,萧守仁也就是个鸿胪寺少卿而已,而且这官儿升的还是靠拍马屁得来的,怎么就会那什么莫名其妙的天书了呢? “信不信由你,太上道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他们现在根本就是一盘散沙,简单点说呢,就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一个人出来领导大局了,他们分裂了,他们的历届圣王都是能够读懂天书的,所以现在你萧大哥能够读懂天书就是他们挑选圣王的不二选择,当然这里面肯定也是不乏凶恶之辈,他们肯定是想先把你萧大哥抓了,然后逼出读天书的办法,再将其杀了。”白承钢说道。 “白前辈,晚辈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前辈就一口咬定晚辈会读那什么天书呢,晚辈对于天书一事今天是第一次听说。”萧守仁打断了正想说话的哥舒云,一言直指重点。 “没错,为什么我能够知道萧大人会天书呢?我只消说五个字萧大人肯定就会明白的。”白承钢笑着说道。 “哪五个字?” “客上天然居!”白承钢说道。 “啊!你的意思是说?”萧守仁一下子脸色就变了,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看来自己真的是逃都逃不了了,这能够读懂天书的名声是挣脱不了了。 “没错,正如萧大人想的那样,天书就是这个。我收到帮主的命令之后就把第一卷天书的前一部分找出来,那部分现在还是能够找出来的,把里面的这五个字挑出来,然后快马加鞭跑到商城,一进城我就直往那天然居而去,还没进门我就看到那幅对联,一字不差,真的是一模一样啊,我就知道,我要找的那个人就是萧大人了。”白承钢说道。 “那白前辈准备怎么办?”哥舒云手碰着那剑柄问道。 “不用紧张,我是不会对萧大人怎样的?更何况萧大人救过我们师兄弟,更让我们师兄弟和好如初,这份情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报的,我告诉萧大人这个事情就是想要萧大人万事小心,等下我会飞鸽传书回帮里就说证实消息是真的,但是我一个人敌不住你们的进攻,受了重伤,这样,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你们也赶紧逃命去吧。”白承钢说道。 “多谢白前辈了,白前辈的提醒就好比是救了萧某的性命,萧某以后自当有所回报的,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想现在大家就此别过吧,白前辈随陆前辈先离开,然后再分开,陆前辈去找汉王后人,白前辈等待帮中救援,我和我兄弟也就此离开了。”萧守仁说道。 “行,就这么定了,就此别过了,多保重! “保重!” 晚上还有一章,刚才看见有读者在书评区的回复,我真能说你看书真认真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还是谢了,毕竟你看的那么认真,那本书我是看了十几年,所以就拿来用了,我也是为了那点子幸苦费,所以我不得不把评论删了,望不要见怪,兄弟也有难处啊,如果觉得我人品太差那就鄙视我好了,可以理解的 第五十一章 天书重现暗潮涌(下) 荒原古道上面迎面行来一队商旅,这队商旅人数众多不是一般般的商旅队伍,这队商旅队伍人数有三百之多,其间还有护卫牲口商品货物,队伍绵延也有上千米长了,甚是壮观,看来这是一支出塞归来的商队了。 萧守仁和哥舒云就是躲在这支商队当中的,萧守仁当日一听见白承钢说出那句客上天然居就已经明白了那所谓的天书是什么东西了,当下不敢停留,赶紧拉着哥舒云赶路,这次萧守仁就不想前些天似的赶路了,火急火燎的这次是,加上哥舒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经的起颠簸。 原本商队在路上是不可能留下陌生人的,因为这些商队里面都是值钱的货物或是有些钱财,难免会使人眼红,路上难免会遇上剪径的强盗,而有些强盗就是派人装扮成旅人然后混进去套消息,沿途上做内应,然后一举冲下来里应外合,各个攻破。 萧守仁他们第二天就遇上了这支商队,商队的主人看上了萧守仁的马儿,想要买下来,但是萧守仁却是不愿意的,最后达成协议,萧守仁和哥舒云在马队里面跟着他们一起走,一起进城,一起回京,如果商队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的话,那萧守仁就同意让这伊丽汗血马儿八百以后跟这商队主人的那匹白玉龙配种,产下更好的马儿来。 那商队主人也是个马痴,在加上萧守仁他们就两个人,武功也不怎么样,所以也就很放心的答应了下来。 商队主人姓单单名一个通字,有点小肥,身材还算健硕,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这年岁里,就算是跑商的也是要有武艺防身的,尤其是他们这种搞外贸的啊。 队里还有两个副队长,一个叫做佟战,很是魁梧,但是一身的破烂,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个破落户,身上还一股子刺鼻的酒味,腰上整天挂着一个酒壶和一个牛皮囊,里面估计装的也是酒。 另一个叫做白琦,个子并不高,鼻子上面还留着那种八字胡子,一看就是那种精明的商人模样,让人看着就感觉不怎么舒服。 萧守仁和这两个副队长都没有怎么太多的交流,只是和那个队长单通很是聊得来,从马儿一直聊到打架,从打群架再到吃喝玩乐。 这单通其实也就是个二世祖,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这里面的东西没有什么是他不懂的,不是懂,而是精通! 单通说的好多玩法萧守仁真的是听都没有听过的,见所未见,但是凭着一个穿越者的身份,凭着那吊子现代知道玩转这单通还是绰绰有余的,把前世的那些推销方法稍微的那么一说,那单通就惊为天人,直呼萧兄大才,直呼不去经商真的是可惜了。 看见萧守仁和那单通能够那么的聊得来哥舒云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萧守仁这家伙真的是进什么山就唱什么山歌,跟谁都能打成一块,换做是自己的话那就不可能。 但是那佟战和白琦就不一样了,他们看见萧守仁和单通那么的聊得来心里很是郁闷,自己也曾经想过攀上单通这颗大树,想借着单通这张椅子攀上大树摘果子,但是都是失败了,千万种办法都用过了,单通都是滴水不进,佟战和白琦也就只好放弃了。 没想到萧守仁这么会儿的功夫就跟单通搞好了关系,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那佟战和白琦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良民,不是吃喝嫖赌的料,怎么可能会和花花大少单通有共同话题呢?也只有萧守仁这样子的人精才能一见面一开口就抓住命脉摸准脉象,然后对症下药,自己改变自己的对策来应付。 萧守仁偷偷的观察了一下,这商队主要是贩卖关外的特产,听商队里的人讲,是这样子的,他们先从中原低价买进茶叶啊丝绸啊什么之类的中原特产运到关外把货物买到东突厥或是契丹等地,高价卖出,然后再在那边低价买进那边的马皮啊什么之类的关外特产,然后再带回来中原高价卖出,这一来一往就能够赚到好多,够吃上小半年了,这中间的利益之大真的是让人垂涎。 萧守仁发现这些人并不是一个团体的,他们都是一些小商家依附在单家的商队里面,这些护卫也都是单家的,这些小商家都需要交纳一定的金额给单家,然后单家带着他们一起去关外再从关外和他们一起回来,保护他们的安全,这算是一种双赢吧。 这些小商家里面各种各样的货物都有的,有的是买了羊皮回来准备卖羊皮的,有的是买了马匹,有的更是买了草原上的装饰物回来卖,物以稀为贵嘛,只要是不是中原的东西他们差不多都买了一些回来。 但是萧守仁在队伍里面发现了十口黑木大箱子,由一小队的护卫队一路保护,也不知道那些箱子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竟然要那么多的人来保护。 萧守仁并不是好奇宝宝,所以他也没有无聊到去问单通那箱子里面是什么,再说了,那单通也不一定会说啊。 这天傍晚他们已经离上谷郡很近了,还有大概三十里的样子就能够进入到上谷郡的范围之内了,到时候就可以上到官道上面去了,到时候就真的是安全了,因为官道上面过往的人比较多,拦路打劫的事情很少发生。 就地在野外安营扎寨之后,萧守仁就和哥舒云一起爬上附近的小山坡上面赏月去了,开始萧守仁是不愿意去的,他要加紧时间练功,但是有一次他受不了哥舒云的死缠烂打,终于屈服了,在那次的赏月过程中萧守仁惹不住运转了炽焰心法,没想到效果去世出奇的好,不仅仅是内功运转的快,而且他能感觉到这丝丝的灵气注入更加的精纯了,所以从那以后吃过晚饭他就跟着哥舒云出来赏月,除非无月,这已经是养成了一个习惯了。 在这些天的赏月过程中萧守仁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月亮越是圆越是亮的时候那自己吸收的灵气就越多,而且内功的运转也是较平常要快上许多。 在这感谢那位天天都来投票票的朋友,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还有那位游客朋友,呵呵,那个名字改过来了,对了,在这公布下QQ号好了,有什么要讨论的就加个QQ吧。企鹅号411981237 第五十二章 江湖威名历山飞(上) 单通对于佟战以及白琦等人的巴结早就是不耐烦了,萧守仁没来之前就已经烦了,他们也看出来了,所以也就来找单通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但是随着萧守仁来了之后这种巴结的现象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了,堪忧啊! 岂不知,这都是萧守仁和单通走的太近的缘故,让他们都产生了危机感。 你道是这佟战和白琦为何呆在这单家的商队里面充当一个副队长?薪水高?待遇好?体贴下人?全是浮云!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每个人做事都有他自己的目的,这佟战和白琦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一个名额,这单家家主原本与那杨素有旧情,交情很深,所以每年的四科举人都会让出一个名额给单家,让单家人自己推荐人出来,然后推举给朝廷。 现代人都知道考公务员好,有个铁饭碗吃的是公家粮,古代人更是如此了,战乱的时候人命比狗贱,普通的老百姓和江湖的草莽怎么能够比得上朝廷中的官员活的滋润呢? 这科举考试的制度是从隋朝才开始的,是杨广慢慢搞起来的,但是在科举考试之前怎么办?朝中的公务员是怎么来的? 那时候都是靠举孝廉等方式来踏上仕途的,说白了就是靠品行,一个人的品行和威望得到了周围人们的赞颂,然后由别人推荐他出来,朝廷考核之后就可以给他官职了。 这所谓的四科举人其实就是各大门阀里面推荐自己府中的下人啊什么之类的做官的一种方式,这杨素位至国公,当年杨广登基他是出力最多的那个,虽然现在杨素已经作古了,但是分配到他家的名额却是一个不会少,而现在的当家人也不是小气之人,每年都会把其中的一个名额送给单家,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这佟战和白琦说到底这些年在单家出生入死的卖命其实就是想借着单家的这把东风吹进杨氏朝廷里面去,几年十几年的努力也就不会白费了。 这些年的含辛茹苦这些年的忍耐,俩人都已不再年轻了,但是现在还是单家的护卫而已,只是身份比其余护卫要稍微高一点罢了,所以今年的四科举人他们都是有这份心思的,都想好好争取一把,所以这次少主出来*经商的时候他们都是花钱打通关节才谋到了这个护送少主的美差,希望能够在这少主人面前好好表现一把,如果进入了少主的法眼,那自己得到那四科举人的名额的几率就大大的增加了。 本来是两个人的竞赛,那种结果很明显,不是你就是我,两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单府老人,不管怎么说都还是有些交情的,所以也就不好撕开脸皮来明着抢,顶多也就是是一些阴招来竞争罢了,表面上还是哥俩好的。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萧守仁来了,这家伙偏偏还和少主人单通很是聊得来,如果这家伙得到了少主人的欣赏,那少主人把这四科举人的名额给了这萧守仁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不是你也不是我,谁都不是,而是流在了外人田,痛哭无路啊! 俩人想通这层关节之后就有意无意间都时不时地跑过来跟单通搭讪,单通真的是被他们缠的没办法了,他们的那点子心思单通还是明白的,这俩人毕竟是府中的老人了,不好说他们什么,所以只好整天缠着萧守仁和哥舒云,这样子佟战和白琦也就不好总是过来缠着他了。 (在这说一句题外话哦,其实这跟追女孩子应该是一个道理的,往往都是自己的烦人把对方推进了对手的怀里。) 这单通做灯泡似的跟着萧守仁和哥舒云他们一起赏月已经赏了好几晚了,除了得出蚊子咬人之后很痒这个结论以外他是什么也没有得到,而哥舒云每天晚上都根据那星星判断自己的大体位置,考虑自己下一步该干嘛,三个人也就单通是真的在赏月,但是却是那种犀牛望月似的赏月。 这晚上他们三人才刚到这小山坡上面就听见上面有人在讲话。 “佟大哥,这样子下去不是办法啊,你自己也看到了,那个新来的萧守仁跟少主人现在简直就是穿着同一个裤裆,就差撒尿睡觉不在一起了,这样子下去我俩的希望估计都得破灭了。”一听这鸭公嗓门萧守仁三人就听出来了,这声音的主人就是把八字胡子的副队长白琦,听他的意思是在跟佟战说话。 “哼!这个不用你来提醒,我还以为约我出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不就是这点小事吗,就算少主真的把四科举人的名额给了那萧守仁我也认了,主人家怎么安排的我佟战都服气,这些年来都熬过来了,现在对于四科举人的热望我已是不那么热烈了。”那佟战很是利索的回答道。 “佟大哥啊,这话不能这么说啊,按资历,按资格,按辈分,您哪一样不比那萧守仁要好啊,您为这单府立下过多少的汗马功劳,这单府也该做出点表示了,不是我贪图富贵啊,我只是希望能够搏得一个好点的出生也能让你那没见过面的老弟嫂能够有点面子,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回家了。”那白琦听完佟战的话之后竟然打起了温情牌起来。 “这样子啊,这样子的我有机会会在老爷面前替你好好说说的,唉!咱不要说那么多了,还是回去好好看着货物吧,这次是少主第一次出来单独走商,咱一定要保护好啊,不可以有什么闪失啊。”那佟战拉着白琦走了。 萧守仁他们见到这佟战和白琦要走了,估计得往他们这边过来,所以赶紧蹲下身子躲在旁边的草丛处,等到脚步声走远了才探出头来。 “这佟战不简单啊。”萧守仁出声道。 “嗯?”单通迷惑的看着萧守仁。 “萧大哥,你怎么说那佟战不简单啊?我觉得那白琦才是不简单才对。”哥舒云倒是不客气一开口就把疑问问出来了。哥舒云这段日子跟着萧守仁赶路和萧守仁已经混熟了,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所以自然而然的就称呼萧守仁为萧大哥了,萧守仁也不在意,自己的这一世加上上一世足够做她爹了,叫声大哥也不为过。 “你们都听见了他们两个的谈话,但是却是忽略掉了这里面的含义。”萧守仁说道。 “这还有什么含义的,我只知道那佟战挺忠厚老实的一个人,那个白琦心里尽是那些名啊利啊的。”哥舒云说道。 “首先,这俩人出现在这应该是故意的,我们每天晚上都会在扎营的附近小山坡上面赏月,他们两人已经是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也应该是摸准了这点,所以说刚才我们在这偷听的时候他们应该是知道,也就是说刚才他们是在演戏给我们看的。”萧守仁分析道。 “嗯?即便是这样,可是他们这样子做的意图是什么呢?”单通一脸的不解问道。 “很简单,他们这样子做有两个目的,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四科举人是个什么东西,但是看得出来他们都很看重这个四科举人的名额,而且以为我对他们争夺这个名额产生了一定的威胁,他们不放心我,所以,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就是想要告诉我,这个名额他们要定了,要我不要插手,我那些个资历啊什么之类的都没有他们丰富,我没有为单府做过什么事情,没有贡献可言,第二嘛就是借着这偷听的机会告诉单少爷你了,告诉你,他们两个都是单家的老人了,为单家出生入死过,单家不可以薄情寡义,让他们寒了心。”萧守仁一点一点的分析给哥舒云和单通道。 “啊?这、这、这,这是真的?他们真的是这么想的?”很明显,单通一时还是反应不过来,平日里畏畏缩缩的两个人怎么会有这么细腻的心思? “哼!这还不止呢,那佟战的心机当真是深不可测,你们注意到刚才的说话没有,初一听仿佛一直都是那个白琦在挑唆,在教唆佟战要挑起矛盾,甚至是打着温情的牌想要佟战放弃这四科举人的名额,而且那佟战仿佛也是答应放弃了,可是你们仔细回味一下再结合我刚才说的情况再想一想就会发现这佟战真的是不简单了。”萧守仁引导道。 “不懂”单通很是干脆,想了一会之后就直接摇头说声不懂。 “不是太懂。”哥舒云也步如后尘了。 “这佟战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粗犷不羁,看起来就给人一种莽夫的错觉,其实他的每一句话都有深意的,你们想想看,他的第一次开口就是说服从主人家的安排,主人家安排干什么他绝对服从,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他知道我们就在这听着呢,他的每一句话都传到了少主人单通的耳朵里面了,这样在单少主心中他就是一个忠心于单府的下人对不?相比较那白琦自然而然就成了挑唆的小人了,两人里面挑一个好的,很显然会条佟战,接下来他更是用在老爷面前说白琦的好话来迷糊稳住白琦,让白琦不乱动,最后更是在临走前说是这次是单通第一次出门走商,要好好护卫好,不要有什么闪失,一下子更是在单通的心目中烙上了忠心为主的印子,单通你刚才是不是有这种感觉?”萧守仁问道。 现在字数有十几万了,不能上新书榜了,所以呢,希望大家在追看的就注册下,收藏下啊 第五十三章 江湖威名历山飞(中) “嗯,没错,我刚才听见佟战那些话之后是感觉他是个好仆人好护卫的,但是现在听完萧大哥这番分析之后却是完全不这么想了,这人心真的是太复杂了。”单通听完萧守仁的分析之后不得不发出感慨,感慨人心的复杂,同时也是真的被萧守仁折服了,学起了哥舒云的称呼,也称呼萧守仁为萧大哥了。 “不用多想了,这种事情你回去之后告诉你爹就可以了,把今晚我的这番话一说来,你爹肯定会觉得孩子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他也会感到欣慰的。”萧守仁拍了拍单通的肩膀说道。 “萧大哥,你真的不知道我们单家?”单通一脸古怪的看着萧守仁道。 “嗯?为什么这么问?” “单通早就没有爹爹了,这些年都是跟着二叔,家里的事情都是二叔负责的,刚才你说你不知道那四科举人的事情,我还以为你是不好意思提及,所以也就没有解释,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们单家?”单通问道。 “哦,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令尊已经那个了,勾起你的伤心事了,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些事情,再加上我现在的身份也不适合做那个什么四科举人了。”萧守仁赶紧解释道。 “哦,没什么的,我还得多谢萧大哥交给我今晚这一课呢。”单通稽首谢道。 就在这个时候,哥舒云在他们身边,突然间变了脸色,颤声问道:“你们听,什么声音?” “听什么?”萧守仁和单通异口同声的问道。 “这夜很静,难道你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吗?仔细听,还听不到就贴着地面听。”哥舒云没好气的回答道。 萧守仁静下心来和单通一起竖起耳朵听了一下,然后两个人的脸色都是巨变。 密鼓般的马蹄声已经是隐约可闻了,山下商队里面已经是隐隐约约穿过来阵阵叫喊声,马嘶长鸣。 “有马匪?”萧守仁转过头问单通。这是萧守仁的第一个念头,可是转眼间脸色就再次巨变,因为听着这马蹄声,就像是打雷似的越来越多越来越近,听得出来来的人数不在说书啊,这附近竟然有着这么一大批的马匪?而且还配备了这么多的马匹。 萧守仁拉着哥舒云和单通赶紧往上下面赶去,希望集合商队的恶力量能够抵挡得住马匪的冲击。 萧守仁经过这段时间的练功已经是明显有成效了,目力眼力和听力已经是和先前有着天壤之别了,一听那马蹄声那股子急进,就听出来了,来人至少是百人以上。 深夜好杀人越货,萧守仁下山的时候才发现这实际情况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情况比自己想的还要糟糕太多,这马匪应该是至少有两百骑。 萧守仁赶到商队安营的地方的时候已经被震撼了,虽然是上过战场而且见过的死状也不少,但是没想到眼前一个商队的惨烈死状也可以如此。 地上尽是鲜血,血流成河应该就是这个情景了,血色的天地,印入眼帘的都是一片赤红。 商队中摆成犄角的护卫队已经是被冲的四分五裂了,随时都能让对方冲进来,大肆杀掠,没有人挡得住那些马匪。 那些护卫里面此刻最少已经是死了十几人了,死状都很惨烈。 这些马匪来去如风,冲过来的时候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一冲过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就已经是送命了。商队中的商人脚夫都集合了起来,都躲在了那些马儿和货物中间,围城了一圈。 这是行规,正常情况下,只要商人不抵抗,马匪都是不伤人的,劫财不劫命,如果把商人的性命也伤了那以后谁还会经过这条路上去做生意呢?这就好比是断了自己家的财路啊。 反抗的事情都是那些护卫该作的事情,也是护卫的职责,他们就是为这个生的,他们的薪水就是为这个而付的,商人如果也反抗的话那死的几率是相当大的。 所以说那些护卫真的是很可怜,赢了,那他们保住的就是那些商人的性命和商人的货物钱财,当然,还有自己的性命,但是如果输了呢?那他们输的就是自己的生命和商人的货物钱财,那些商人的性命无忧。 来人全部都是黑衣黑裤,一身的劲装,黑暗中就像是夺命的幽灵,就像是阴间的夺命鬼,手里拿着的虽然不是那种收割生命的镰刀,但是也差不到哪去了,他们手里拿着的都是闪亮的长刀,他们骑在马上速度极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冲散了防御,转瞬间就对护卫展开了对护卫的杀戮。 萧守仁奔下来的时候发现那些弯弯的马刀霍霍,伴随着那皎洁的月色一下一下的劈下来,很是触目惊心。 那些护卫毕竟不是白痴,经过了开始那股冲击波之后就已经是稳住了阵脚,依靠着依山的地利在那苦苦的抵抗,萧守仁他们一到就冲到了刀光剑影里面去了。 一个黑衣人见到萧守仁冲过来,马上就骑着马儿冲将过来,抡起长刀,狠狠地看过来,萧守仁一个侧身,左手猛然间从那刀光中穿过去,竟然绕过了拿把长长的马刀,抓住那人的手腕,反手夺下那人的长马刀,然后反手就是一刀,在脖子上面一抹,就见一颗脑袋已经高高飞起。 萧守仁什么阵势没有见过,不说上辈子做外科医生的经验,就是这辈子在战场上面出生入死,早就锻炼出来了,再加上现在功夫已经是中等高手了,跟是信心十足。 这些年萧守仁炼出来一手空手入白刃的功夫,这功夫最讲究的就是四个字,稳,准,狠,快,只要这四点都炼出来了,那就可以了,萧守仁翻身上马,然后就冲着那些马贼最密集的地方去了。哥舒云一见萧守仁这么的拼命,怕他有个什么闪失所以也抽出长剑砍了一个马匪,抢了一匹马跟在萧守仁身后。 萧守仁就像是猛虎如羊群,一刀就是一条生命。 两人纵马过来,想要拦住萧守仁前进的步伐,萧守仁在马上大喝一声,双腿一夹,战马就已经是对着这两人冲过去了,长刀交错,斜斩过来,看样子就是想把萧守仁拦腰斩断,斩成好几段。 萧守仁这时很平静,他垂刀斜指,三马交错的时候突然间出刀,寒光一闪,下一刻的功夫那两个挡在萧守仁前面的马匪就已经是栽下来了。 眼看这两个栽下来的马匪是活不下来了,因为那胸前正渗透出股股的血注呢。 萧守仁在这转眼之间就已经是连着杀了三人,跟在萧守仁身后的哥舒云也是被萧守仁露的这一手惊呆住了。哥舒云甚至是没有看清楚萧守仁是怎样出刀的,也许是夜色的缘故所以没有看清吧。 萧守仁将那二人砍落下来之后一下子就起到了威慑的作用,周围的马匪都有点怕了,都不怎么敢靠过来。萧守仁突然间放声长啸,在那黑夜之中极为的威烈,弄得周围的马儿都有些受不了。 周围离得比较近的护卫看见萧守仁一过来就有如神人一般,连杀三人,不由得士气大振,手里的长刀忽然之间也变得有力了起来,离得远一点的射手那也是把角弓拉的圆满紧张,片刻的功夫已经又打退了一波敌人的冲击了。 远处的佟战此时看见这个场面已经是有点发懵了,自己在来这之前就已经和白琦摸清楚了这附近的一切情况,知道这附近没有什么强悍的马匪出没,所以神经也就有些松弛,可是刚才一交手他就发现不对了,这佟战的武艺和萧守仁也就差不多而已,刚才解决掉十几个马匪之后他发现这些马匪的武艺虽说平常,但是他们胜在人数众多而且有组织有纪律,冲锋的时候甚至还有阵形,根本就是一支小型的军队,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马匪虽然又被杀退了,经过一时间的短暂混乱之后,很快又凝结成了一团,又发起了冲锋,那当头冲过来的人是一马当先,跑近了就可以看到,那个人脸上竟然还戴着一个狰狞的青铜面具,人还未到,但是却是先开声了,那声音在这黑夜里面真的是如雷灌耳! “历山飞在此,哪个敢拦?” 萧守仁听见之后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觉得那个青铜面具挺好的,有兰陵王的味道,难不成这面具后面隐藏着的也是一个美男子? 但是佟战白琦等人却是早就吓呆住了,当然不是因为那个狰狞的青铜面具,那个狰狞的青铜面具还吓不倒他们这群在江湖上饮血过活的汉子,真正吓到他们的是这马匪的名号,这人竟然是历山飞! 佟战和白琦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跳动都不止快了一两倍,砰砰砰的一直乱跳个不停,仿佛下一刻这心儿就得破胸而出了。 一直以为是普通的马匪抢劫,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马贼历山飞! 历山飞此人极为有名气,在江湖上面到处都是他的传说,虽然没有什么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好比他早就不在江湖,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却留下许多他的传说。 第五十四章 江湖威名历山飞(下) 历山飞此人极为有名气,在江湖上面到处都是他的传说,虽然没有什么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好比他早就不在江湖,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却留下许多他的传说。 他一贯都是神出鬼没,说的好听点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历山飞这三个字并不是他的名字,这只是他抢劫时的一个代号罢了。 中原到处都有他的故事,这人一会儿出现在河北,一会儿又在山西犯案,也许下一刻就又在边陲出没,行踪不定,杀人越货,胆大包天,许许多多的人想拿住此人,朝廷也是多次通缉悬赏,但是此人武功实在是太高了,没有人能够拿得住他,即便是他打不过,但是他逃跑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佟战他们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自己跟着这单少爷第一次出塞然后回来的时候就遇上了马匪历山飞,而且还是有着如此之多的精锐手下的历山飞,这运气背的真的是可以了。 这时候已经是顾不得那么多了,萧守仁和哥舒云这时候离前面的护卫有些远了,但是佟战和白琦却是不一样,他们早早的就已经下山了,马匪一冲击他们就发现了,所以一直是站在战斗的最前面的,这时候也是。 经过短暂的大脑短路之后佟战已经是反应过来了,这时候不管他是不是历山飞了,戴着个青铜面具,也许是假的呢?是个西贝货呢?这时候如果扔下众人逃跑的话那自己绝对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但是如果自己现在在少主人面前英勇一点的话那也许会为自己获得那四科举人的几率又增大几分。 顾不得畏惧了,佟战一个飞身上马,催马上前,三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是来到了历山飞的跟前,反观那个白琦呢,这时候这家伙竟然双腿打着哆嗦就差趴下了,看来是真的吓到了。 历山飞人在马上,青铜色的面具发出幽幽的寒光来,手里拿着的是和普通马匪没有什么两样的普通长马刀,就在那等着佟战的到来似的。 佟战一到跟前,俩人就突然间不约而同的飞身跃起,脱离了马背,空中挥刀,寒光闪闪,只见两束寒光在夜空中,在月光下飞舞,来来往往,刀光霍霍。 那一刻双刀碰击的声音就像是战场上的擂鼓声,急如雨点,响个不停,已经是吸引住了大家的耳朵和视线了。 空中对砍十数刀,同时落地,看起来两人的空中功夫不相上下,俩人的轻功拼了个旗鼓相当,但是明白人一看就看出来了,这两人当中历山飞的轻功却是要高出一线的。 就在两人同时落地的时候那历山飞却是多了一个心眼,左脚才刚刚着地,紧接着就以左脚为支点一个旋转,右脚猛地踢向那地面上鼓起来的小山丘,顿时间就看见尘土飞扬,都往佟战那边盖了过去,佟战这时候的视线也一下子就被尘土给蒙住了。 佟战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眼中蒙了东西看不清楚,这时候的历山飞却是已经是侧面杀来了,那长长马刀已经是无声无息的斩向了佟战的右下腹部,如果被斩中了,估计佟战也就失去战斗力了。 就在这个时候白琦从旁边大喊一声“小心”,一下子就提醒了佟战,原来那白琦开始是真的吓到了,但是经过佟战和历山飞在空中打斗的那段时间的缓冲,他已经是镇静过来了,一看佟战和历山飞竟然拼了个旗鼓相当,白琦也不是愚笨之人,一下子就看出来这事情的不同寻常,他自己的功夫和佟战也就是半斤八两的样子,竟然佟战和历山飞能够拼个平手,那自己肯定也是差不到哪去的,当然,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历山飞是假的。 所以在那一瞬间白琦也反应过来了,抡起长刀就往前面的马匪身上招呼,然后边杀边往佟战这边赶过来,想来个俩人夹击,把历山飞解决了,擒贼先擒王。 想法是好的,是可以鼓励的,但是事情却是总是那么的不如意,才刚一过来,白琦就看见佟战被历山飞算计了,就在那一瞬间白琦心中还犹豫了一下,自己该不该出声,如果自己不出声的话,也许这佟战就会被历山飞所杀死,自己得到四科举人的名额机会就会更大,但是如果不开声的话估计自己的功夫是拿不下历山飞的,很可能还会步入佟战的后尘,毕竟,自己离历山飞的距离也不远了。 电闪雷鸣间白琦还是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开声提醒了佟战,毕竟,功名还得要有命去搏啊! 佟战得到了白琦的提醒之后长笑一声,身形突然间拔地而起,躲过那尘土的范围,长刀一挥,加上是从上往下挥来,历山飞也不得不赶紧回防,毕竟,自己的命好像要比这护卫金贵一点,不能硬拼,以命换命的打法不是他的风格。 历山飞和佟战交手的这段时间给白琦赢得了机会,一下子就加入到俩人的战斗圈子里面来了,顿时历山飞的情况就堪忧了,俩个只是稍微比自己差点的护卫打自己一个,自己肯定是赢得概率要小得多。但是也是没办法,历山飞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三个人在那刀来刀往的,斗的是不亦乐乎啊! 他们三人在那狠斗之际,身边的马声长嘶不绝,护卫和马匪的争斗声也是不绝于耳,双方又陷入了苦斗当中。 萧守仁在后面看见佟战和白琦俩人竟然都只是和历山飞斗个旗鼓相当,一下子心里就已经是有了主意了,自己过去肯定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哥舒云过去也许能够把历山飞拿下,但是她一姑娘家而且重伤还没有痊愈,如果这时候因为太折腾而导致伤口裂开的话那就真的是不划算了。 萧守仁想到主意之后就回身往商队中央赶去,在经过一个面熟的护卫的时候一把拉住那护卫问道:“弓箭呢?弓箭都在哪?” 萧守仁记得自己这些天看见过这商队里面配备了好多的精弓良箭,这时候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在那商队的货物里面,跟那些个商人的货物是放在一起的,有两大箱。”那护卫一看是萧守仁,所以也没有多加考虑,一下子就把弓箭的藏身处告诉了萧守仁。 萧守仁知道了弓箭的藏身之处之后大喜过望,赶忙放开那护卫,拉着身边的哥舒云就往那商队的中央跑去。 飞快的冲到货物边,萧守仁这才一愣。前些天萧守仁发现的十口很奇怪的黑箱子都在外围,排成弧形,可能是因为分量不轻的缘故,所有货物都在黑箱子之后,商人和脚夫又都抱头躲到货物的后面,如同待宰的猪羊。这种方法保护无辜的商人显然不错。可萧守仁要取弓箭,就要绕过箱子,箱子后站着十人,都是黑着脸,没有什么表情。那单家的少主单通也是黑着一张脸在那,见到萧守仁赶来,扭头望了过来,沉声道:“萧大哥这是往哪去?是要逃命吗?”他声音嘶哑,没有责备讥诮,表情冷静的不像人,似乎只在述说一个事实。 很难以想象,就是单通这么一个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大少,嘴里面竟然发出这样的声音,用这样的语气来说话的,如果不是萧守仁视力很好,知道这个是单通无疑的话,他肯定会走上前去摸摸那脸蛋,看看是不是贴了人皮面具。萧守仁哭笑不得,拱手道:“单通你开什么玩笑呢!在下没什么本事,也不会逃命。不过所长的弓箭都在货车上,想取出来助那佟战和白琦俩人一臂之力。”单通一听之下大喜过望,没想到这萧守仁还精通射箭,目光灼灼,一挥手,两人已经飞快的到了萧守仁他们货车旁,翻了几下,取出弓箭交给萧守仁。 萧守仁这辈子虽然接触弓箭的机会很多,但是却是对这古代的恶弓箭并不是很精通,箭法就更是谈不上精妙了,但是,别忘了,他在上辈子的时候可是经常玩弓箭射击的,甚至是节假日还特意跑去香港参加射击比赛,虽然没有得到过什么令世人瞩目的成绩,但是在那些业余选手里面他算是高手了,弓箭虽然是不能达到小李飞刀那样例无虚发,但是那弓箭也是玩的出神入化了。 摸着手里的牛皮筋,看着手里的弯弓,试着拉了两下,找了下感觉,感觉还不错,萧守仁试着想看看这牛角弓的力道有多大,是几石弓箭,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萧守仁把那胸腹中的那气力注入双臂之中,一用力猛地拉动那牛角弓,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牛角弓竟然砰的一声,断了! 断了!竟然是断了,这可是二石的弓箭啊,平常人能够把弓箭拉成满月形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大家跟见了鬼似的看着萧守仁,萧守仁也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吓人的事情,呆呆的看着眼前手里的弓箭发呆呢。 上午得上课,利用中午的时间码的,累死偶了,等下还得洗衣服,这日子过的真的是悲催啊 第五十五章 一弓在手,天下我有(上) 刚才萧守仁也就是随手试试,看看是不是手生疏了,怕等下射不准,所以也就用了五成力气加上身体内的内劲,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可以把二石的弓箭拉满,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它给拉断了,这就有点不符合自己低调的做人原则了。 “这个、这个、你们这个弓箭也太次了,肯定是那些卖给你们弓箭的商人以次充好了,我这么一拉都能拉断,换一把吧。”萧守仁打着哈哈说道。 “真的假的?这是次货?”旁边的一个黑衣护卫听见萧守仁这么讲竟然还真的有点信了,这也不是人家笨,主要是看着萧守仁的那身板,虽说不孱弱但是也说不上是那种天生力能扛鼎的啊,这么一下子就把二石的弓给弄断了,这可能? 旁边的单通眼角抽搐,这可都是自己从草原上买过来的强弓啊,这是二叔特意交待要买的东西,准备带回家给家里的那些江湖朋友用的,哪一张不是货真价实啊,这家伙拉断一张弓害自己白白损失钱财不说竟然还说自己买过来的弓是西贝货,这真的是叫人要搔头发怒了。 萧守仁接下来换了一把四石的弓,虽然使尽全身力气可以勉强把那四石的弓拉成满月,但是萧守仁还是没有试,因为这拉弓的事情看起来很是简单,但是里面还是有诸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别看这拉弓好像是一手执一手拉弦就可以了,其实不然,如果你拉不动四石的强弓,你硬是要去拉,而且还想要拉成满月样,那就真的是危险了,弄个不好就会闪了腰,脊椎都得变形,把脊椎都弄成畸形岂不是亏大发了。再加上萧守仁现在不想太惹人注意,所以呢,还是不那么高调的好。 自己没有展示这项长处就已经是引来了佟战和白琦的敌意,如果这时候还这样子出风头的话,估计更是要成为他们两个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萧守仁现在是一弓在手,心中自然而然的也就有了底气了,大有一弓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了。 萧守仁虽然手里拿着长弓,想着去射杀马匪,但是心里对单通的冷静却是有些诧异,这单通虽说看起来有着武艺在身,但是估计也是一般般,和自己一比可能比自己还要差,看他平时走路那下盘的不稳当,那功夫肯定是高明不到哪去,但是呢,这会儿为什么能够这么冷静,一点都不害怕。 还有,旁边的那十几个黑衣护卫看见自己的同伴被人围着打的打杀的杀,他们干嘛不出手相助一二,而是在旁边挽起袖子看热闹。 难道这些黑衣护卫就是为着保护那些个商人和脚夫?不对啊,马匪不会伤害他们啊,为了保护货物?也不对啊,如果自己的同伴都死光了,那自己几个人肯定也是保不住货物的啊。那十个黑箱子?对,那十个黑箱子肯定有古怪,里面藏着的是什么? 这已经是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就在这时萧守仁发现现在的战局是一边倒了,自己这边的护卫已经是抵挡不住那些马匪的冲击了,虽然大家都是围成一团的在那抵御,但是效果却是不怎么好了,因为已经有个别的马匪已经冲进了圈子里,一进来之后就会伤到许多的人,甚至是砍死一两个护卫。 一下子防御圈子就撕开了口子,大量的马匪就冲了进来,势不可挡,就像是洪水冲破了一个大堤的缺口似的,洪水哗啦啦的涌进来。 萧守仁一看这场面,赶紧拉弓搭箭引弦,就准备射马匪了。 身边的哥舒云有样学样,哥舒云本来就是在草原上面长大的,这些年上马就是女战士,下马就是美娇*娘,马上功夫十分的了得,马上功夫当然也包括最重要的一项,那就是拉弓射箭了,而且是很有准头,离那百步穿杨的境界也是不远了,九十九步吧。 那些马匪冲进来之后很是兴奋,这防御圈里面的防御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啊,所有的护卫差不多都到外围去了,里面的人少得可怜,那些商人和脚夫根本就没有抵抗力,自己骑在马上等于就是已经把脚踏在了那些金银财宝上面了,那些东西再就是囊中之物了! “先射人,现在冲进来的人不多。”萧守仁一看现在冲进来的人也就是几十个人的样子,护卫也有几十人,还抵挡得住,虽说机动性没有那些骑着马的马匪要强,但是,对付几个,拉住几个还是不成问题的。 哥舒云听见萧守仁叫自己射人,想都没想就引弓就射,弦声一响就看见有个马匪从马上摔了下来,接着再响,有一个掉了下来,再响,再掉,再响,再掉,真的是小哥神箭,例不虚发啊! 萧守仁一直觉得自己的箭术还蛮可以的,还过得去的,但是现在看见旁边的哥舒云那技艺,真的是想偷偷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自己那箭术真的是拿不出手啊,虽说自己力气大点,但是那准头真的是差的可以,本想射那个马匪的头来着,一下子竟然射到那人的大腿上去了,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那人竟然是两米多高的汉子,可见那人的头和大腿隔了多远,这都被萧守仁射中,萧守仁真的无语了。 “萧大哥,不要手软,直接射死他们。”那哥舒云一见萧守仁的箭法就直接对着萧守仁喊道。 这下子萧守仁真的哭的心思都有了,这姑娘估计是以为自己下不了手所以才射人家大腿的,自己像是那么仁慈的人吗?刚才割下那碗口大的脑袋你没看见啊? 马匪还没有开始注意这里,只是集中兵力围剿佟战和白琦手下的护卫。在他们眼中,这些人才是抵抗力量,杀了所有的护卫,商人脚夫都是不值一提,货物还不是囊中之物! 单通也被哥舒云的那一手好箭法给震住了,没想到萧守仁身边不怎么说话的哥舒云竟然也有这么好的箭法,真的是不简单啊。 不顾萧守仁和单通的诧异眼神,哥舒云又是拿起弓箭急射,又有几个马匪应弦下马,那些马匪终于也注意到了萧守仁他们这个方向的事情了,这时候几十个马匪里面已经是只剩下十几个了。 他们全力围剿护卫,哪里想到有人躲在暗处卑鄙无耻的放冷箭!几人终于发现萧守仁他们俩人的无耻,厉喝一声,纵马过来砍杀。萧守仁几人经过生死搏杀,早有经验,倒也不慌。就摆开架势准备迎战,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变故又出现了。 突然之间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那本来已经补上来的防御圈又被撕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一大批的马匪了,潮水似的,挡都挡不住,护卫都被挤到两边去了,这些马匪也不往别的地方走,一进来就直接往萧守仁这边冲刺过来,眼看就已经是百米开外了。“射马!”萧守仁低声说了句。 有道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萧守仁一见那么多的马匪从那撕破的口子里面冲了进来,自己这么些人肯定是挡不住的了,没办法,只好射马了,希望能够挡住一会儿。 哥舒云听见萧守仁说射马的时候很是疑惑,放着人不射却是去射马,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哥舒云这时候也没有多想了,问都不问一句,就听从萧守仁的安排。 萧守仁和哥舒云俩人一起跨着马步,引弓射箭,一箭一匹马应声倒下,尤其是萧守仁,由于这时候萧守仁的弓已经是四石的弓箭了,射出去的箭羽在空中都是梭梭作响,所过之处都是能够听见箭羽破空的声音,可见这箭的威力有多大了,加上马匹的身躯本就很大,而且现在的密集度又很高,是个人就射的准的。 哥舒云就跟不用讲了,一口气就能射出去三支箭,比之萧守仁还要多出两支来,而且准头很高,都是往那些马儿的颈部招呼,所以也就是三个呼吸的功夫,那边的马匪就已经是倒下来十几匹马儿了。 本来如果说萧守仁和哥舒云射下来这十几匹马儿是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对于这场战局来说根本就是无关大局的,但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形势不一样了,兵法里面的精髓就是因势利导,借势借力,萧守仁这招射人先射马正是很好的抓住了这点。 那缺口蜂拥过来的都是马匪,全部都是骑着马的马匪,清一色的骑兵,而且速度都很快,本来他们是打算一举就全部冲进来,然后再来个内外响应,把所有的护卫都解决了,但是事情却是并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子发展。 萧守仁他们的那十几支箭一射中那些马儿,那些马儿就全部栽地了,本来撕开的口子就很小,也就是够十几匹马儿过来,这一倒下,就把路给挡住了,后面的马儿却是没有想到前面会出现这样子的变故,来的很是突然,一下子也是刹不住,竟然也是跟着栽下来了,塔罗牌似的,一下子你撞我我撞你,那些冲进来的马匪竟然是一下子就自己乱了起来,溃不成军!这是好机会,事情还没完! 这成绩真的是很悲催,不多说了,看书的多留言吧,我要看留言,要票票,要收藏,给点码字的动力吧 第五十六章 一弓在手,天下我有(中) 萧守仁和那些冲到边上的护卫当然是不肯放弃这个上好的机会的,一见到那些从马上接连不断地摔下来的马匪,那些马匪这会儿都摔蒙了,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黑夜里一摔更是摔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萧守仁用手捏着嘴角吹了个口哨,然后就扔开长弓,抡起那长长的马刀,随着血液里那些骚动的因子就往那马匪堆里面跑了过去,一过去就是抡起长刀往地上的马匪身上招呼,一言不发就是往那些马匪身上剁。 这时萧守仁砍向的那人功夫也不错,滚倒在地的时候,还来得及挥刀一架,没有想到萧守仁蓄谋一刀,力道无穷!他刀是架住,可是抗不住萧守仁的大力,本要翻身站起,却被萧守仁一刀连人带刀的劈在地上。萧守仁一刀劈出,毫不犹豫的挥手再砍,那人不及躲闪,刀落头断,竟被萧守仁两刀了账。 哥舒云怕萧守仁有什么闪失,所以也是赶紧跟了上去,看见萧守仁这会儿已经是杀红了眼,双眼通红,见到马匪就砍,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激起了萧守仁身上的那股子狠劲,哥舒云跟在身后并不是一直出手,只是马匪在身边的时候才会偶尔出手解决了。 单通倒是很通人情,一看萧守仁和哥舒云不是逃跑,而且还帮他解决了两波冲击,算是帮了自己,所以看见萧守仁和哥舒云这会儿冲过去了,所以用手一招,身后就站出来两个黑衣人来,单通便叫这俩人去帮萧守仁的忙,一个人的力量很是很有限的,尤其是在这样子的乱军当中混战的时候,双拳难敌四手就是这个道理吧。 萧守仁飞快的解决掉对手后,信心大增。自从他修炼那炽焰功法后,武功早就高明了很多,不仅仅是那目力和听力超比普通人,而且前一世的那些想不通的地方也是豁然开朗,融会贯通,加上那竹简上面的刀法也是很是精妙,虽然现在萧守仁的内功还没有达到那刀法需要的要求,还没有开始练习那刀法,但是他还是会经常想想那些招式的出刀和收刀的角度啊什么之类的,慢慢研究。 前面的一个护卫正好和一个马匪拼的难舍难分呢,俩人力气和招式都是差不多,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萧守仁这时正好已经是靠近了,所以就随手一刀就砍了过去,那马匪也是吃了一惊,本来两个人打的好好的,现在突然间对方又加进来一个,这不是欺负人嘛! 萧守仁却是不管那马匪心中是怎样想的,他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汉,一对一那得是看情况,最少现在他感觉是他们百来人对付近三百人,以寡敌众不需要墨守陈规,大喝一声的侠义行径还要过几年再说。 他一刀砍去,那人竟然惊觉,背刀一架,萧守仁这次运刀却不是硬砍,“当”的一声响,并不借势弹开,却是挥刀一抹,顺着对方刀刃削了下去。这些应变的法门得益于他这几日不停的思索琢磨,只是这一刀变化和几天前的刀法已经有了天壤之别。那人猝不及防,手指剧痛,来不及转身,已经向前窜去,蓦然止住脚步,身形凝滞,一把长刀已经透腹而出,鲜血淋漓。跟在萧守仁后面的哥舒云吃了一大惊,这萧大哥刚才的刀法比起前几天已经是好了很多了,这一日日的进步哥舒云是看在眼里的,甚至萧守仁晚上在山上练功的事情她也是看出点端倪的,只是她是个聪明的女子,所以并没有讲出来而已。 萧守仁和哥舒云以及周边的护卫都围过来,已经是把地上的马匪快要全部解决了,剩下不死的也是已经爬不起来了,干净利落。很多商人虽然低着头,却用眼角观察动静,见到萧守仁他们杀人极为高效,很有经验,已经抬起头来,隐约有了期待。萧守仁还在想,自己这边是不是应该重演刚才的方法,再来一次,这次故意自己开一个口子,让对方进来,进来之后自己这边不需要太多的人,只要十个人完全足够了,把他们包饺子,哥舒云就像是萧守仁肚子里面的蛔虫似的,一看见萧守仁突然间不杀人了,在那眼珠子乱转就知道她萧大哥肯定又是想到什么了。 “萧大哥,怎么了?”哥舒云问道。 “你说我们再来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再演一遍怎么样?”萧守仁问道。 “嗯,我看行。”哥舒云的回答也是不拖泥带水。 萧守仁一听哥舒云也说行,赶紧跑回去,跑到单通身边把自己的说法说出来,单通一听之后看萧守仁的眼神当中已经是充满小星星了,这萧大哥的脑袋瓜子里面都装了什么啊?同样的事情就发生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怎么自己这些人都没有想到这引君入瓮的方法呢? 单通一听就觉得萧守仁的方法肯定是行的,所以就下令全部的外围护卫都听萧守仁的指挥,萧守仁这时候也不客气了,接过来指挥权之后就把自己的意思传达了出去。 果然,没过多久东边的防御圈就又开了一个口子,不明所以的马匪一窝蜂似的往防御圈里面闯过来。 萧守仁和哥舒云还有几个善于射箭的护卫早就在里面等着他们了,等到他们进了一半的时候突然间发难,这时候他们是进也不是退也退不了,是一个死局了,一轮箭射过去之后就已经是一片混乱了,早就不成队形了,人都跌下马来了,本来是马善被人骑,但是这会儿却是反过来了,人和马躺一起了。 萧守仁一看人都下马了就有跟着护卫们跑过去操起那收割人命的大马刀,基本上就是一刀一个,砍西瓜似的。 接下来又来了两次,这些马匪真的是损失惨重了。 虽然历山飞和白琦和佟战俩人打斗,但是他也发现不对劲了,突然之间就发现自己这边的人数竟然一下子少了一百多人,自己这边的战斗力竟然和商队的战斗力不相上下了,因为那商队里面的护卫都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基本上都是可以二敌三,这下子自己本来的优势竟然是不怎么多了。 在外围根本就不知道那防御圈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历山飞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却是不管那么多了,他只知道一点,就算是撕开口子也不钻进去了,那就像是个吃人的口袋,进去多少吃掉多少。 既然内外夹击的法子行不通,那就来硬的吧,反正这次自己是势在必得! 一刀咯开白琦和佟战之后历山飞突然拍马后退,退到身后的众马匪中间,那白琦和佟战自然是不敢追过去的,历山飞一看白琦和佟战没有追过来,蓦然呼啸一声,历山飞伸手一指,众马匪突然分出半数之多,遽然向商队那面冲了过去。众多的马匪一起用力当然是势不可挡了,一下子整个防御圈就岌岌可危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苦战之后双方都有死伤,而且是惨重,马匪这边更是只有一百多人和一百多骑了,护卫这边更惨,五十人不到。 所以那所谓的防御圈也就不存在了,马匪一拥而上,挡都挡不住,这时候也没有人去挡了,这时候去挡就是去找死。 萧守仁那那几招已经是起不了效果了,因为这时候地方宽阔了,就算前面的马儿倒下了,后面的马儿也有地方可以跑,也就不到跟着绊倒,这法子也就失效了。 马匪动作一致迅即,一些人纠缠着剩余的护卫,不再全力剿杀,剩下的齐刷刷的向萧守仁冲了过来。所有的商人都是大惊失色,萧守仁也有些变色,自己刚才杀了那么多的马匪,这帮子马匪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这帮马匪也是杀红了眼了,看见自己这边竟然是死了那么多的人,有的马匪一过来竟然抡起马刀往商人身上招呼,也不管那些狗屁的规矩了。商人虽然都是蹲在地上,可见到马匪破了规矩,有的甚至埋怨起萧守仁,认为他惹祸上身,可这时不好多说什么,有些人已经蹲着后移,萧守仁一直有些庆幸这些马匪不用弓箭,只用马刀,不然更难对付。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古怪,因为弓箭已经是马匪的必备武器,这些人这样的装束,难道不是马匪? 但是这时候已经是容不得他想太多了,马蹄急劲,一听就知道这大帮的马匪离自己不远了,转瞬离他们很近的距离,萧守仁知道不好的时候,不想死抗,已经准备退却,身后传来单通低沉而又急切的声音,“萧大哥,到箱子后面来。”萧守仁一听到单通的声音,来不及多想,低吼声,“跟我来。”很明显这是对着身边的哥舒云说的。他退后几步,然后一个翻身,已经跃过了箱子,哥舒云这时候已经是唯萧守仁马首是瞻,毫不犹豫的后退,翻过箱子,就要依靠地势作战。他们俩人才刚刚站稳,准备抬头看看马匪到哪了,就听到了“嗡”的一声,那种声音有如捅了马蜂窝在耳边,又好像瞬间放出了几百只马蜂!一股寒风笼罩在他们的四周,转瞬他们就看到了一个终生难以忘记的景象。 好容易才等到午夜,累死人啊码字真的是,转眼又到了可爱的星期五,心情蛮好的 第五十七章 一弓在手,天下我有(下) 冲来的几十骑马匪争先恐后的来到近前,前面一排最少十数人,连带马匹,转瞬之间,已经变的千疮百孔!冲来的每匹马,每个人身上,最少穿透了五六只弩箭,鲜血满天。 战马悲嘶,马匪惨叫声不绝于耳,咕咚扑通的声音不绝于耳,甚至超过沉雷的惊心动魄!前排十数人遽然送命,倒地不起,后排的马匪强自勒住马缰,惊恐万分,一时间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片刻的功夫,又是‘嗡’的一声,他们转瞬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箱子有鬼!前面十个黑幽幽的箱子突然变成了索命的阎王,每个上面最少露出了十数个孔洞,每个孔洞中射出一只弩箭。虽然只是一孔一箭,可十个箱子射出来的弩箭也是骇人听闻的数量。这些弩箭一口气射出来,密密麻麻的排山倒海,听到‘嗡’的一声响后,再要了十数人的性命!只是两轮弩箭射出去,前方冲过来的数十个马匪,不过剩下孤零零的几个人而已!大雨滂沱不停,每个人心中都是冷汗直冒,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如此骇人听闻的杀伤?萧守仁呆呆的站在那里,难以置信的望着前面的箱子,相对这个箱子而言,他前世研制的弩箭看起来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嗡’的又是一声响,单通只是一挥手,毫不留情的射出了第三轮弩箭。冲来的还剩几人,惨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更是来不及躲闪,连人带马已经被射成了刺猬,鲜血喷涌,栽倒在地。霹雳一道,撕开黑暗,那一刻整个墨黑的夜空仿佛都被染成了红色。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止歇,可是鲜血流淌却比滂沱大雨还要猛烈。萧守仁这才发现,原来每口箱子旁都站有一个人,箱子的这侧有个把手,单通挥手之后,那些人齐刷刷的拉下把手再推回去,所有箱子也就一致的射出弩箭出来。他虽然是现代人,知道很多机械化的工艺,却也不由被这种杀伤武器所震撼,很难以想像是这个时代,有人会有如此本事发明这种武器出来!所有的人那一刻,都有了惊秫,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几十条方才还是活生生的汉子,下一刻都是变成了尸体,任由谁都难以忍受这种惨状!历山飞那面也是震骇莫名,所有的马匪那一刻也被震惊的几乎失去了思维。好在那些剩下来的护卫等人也是如此,不然只是片刻的功夫,所有的马匪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单通倒是这里最冷静的一个,从第一轮弩箭射出,到第三排结束,不过片刻的功夫。可是马匪已经死伤过半,损失极为惨重。单通一挥手,箱子后十个人窜高纵低,已然从箱子后杀了出来,取向却是正和护卫激战的马匪。那些人被同伴的惨死所震惊,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十人前来,手持长剑,出手似电,气势如风,瞬间已经杀了几人。惨叫声起,这才惊醒了那些马匪,只是这时候护卫精神大振,都已经气势如虹,不可抵挡。片刻之间激战的人数已经发生根本性的逆转,就算是商人都看出转机,兴奋的站起。哥舒云却径直冲向历山飞。历山飞匪名远扬,武功高强,他敢选择历山飞,可见他也是艺高胆大!大雨已停,激战正酣,历山飞却已心乱。他的手下片刻的功夫已经死伤过半,这绝对是让他出乎意料震惊莫名的事情。哥舒云泥泞中行进有如蜻蜓点水,离着历山飞数步的距离,已经凌空跃起,手中光芒一道,直取正在和佟战对打的历山飞的后心。佟战得到强援,表情却没有多少欣喜,眼中甚至有了一丝不满。可是他不能错过千载难逢的机会,长刀一挥,已经封住历山飞的退路!历山飞腹背受敌,厉喝一声,刀势已变,寒影重重。他方才还是见招拆招,只是挡住佟战去救援他的手下,这刻却是刀势凌厉,不可阻挡。佟战早知道他会全力出手,却还是没有料到他有如此凌厉的刀法,刹那之间已经连退几步,无法回击,不由心头大骇,更不明白此人为何不早些使出这种刀法?历山飞几刀劈退陆安右,哥舒云却已到了他的身后,手中寒光堪堪刺入历山飞的后心。历山飞逼退陆安右,早有防备,回刀一格,不偏不倚的荡开寒光。萧守仁远远看到,大为叹服,三人兔起鹘落,斗狠斗勇,招招凶险,不离要害,这才是真正的高手风范。以萧守仁的眼力来看,哥舒云手中似乎是把短剑,已经不是刚开始的那把长剑,兵刃向来寸长寸强,寸短寸险,他既然敢使短剑,就说明那把短剑肯定是有比那长剑好的地方。没有想到他惊叹未毕,哥舒云手中短剑荡开,竟然迂回刺去,正中历山飞肩头。这招实在出乎太多人的意料,萧守仁转瞬明白,哥舒云手中是把软剑,刺出的时候,早就算准历山飞必定格挡,这才借势刺中他的肩头。难怪她会选择用那把短剑!历山飞闷哼一声,肩头已经红光一道,众商人都以为他是必败,纷纷站起,难以掩饰脸上的喜意,一阵欢呼。可欢呼声还未断绝,众商人转瞬又是的惊骇满面。历山飞伤势不重,一刀就已经逼退哥舒云,杀出一条路来,竟然向客商这面冲来!客商群中有了骚动,人人惶恐不安,没有想到再次惹祸上身,上次有单通在此,用诡异的箱子击退来敌,这次众人如何能挡?萧守仁心中一凛,已经在心中默喊:“准备。”历山飞脚步极快,几个起落已经离此不远,脸上的青铜面具狰狞可见,一双眼眸寒光闪闪,杀气腾腾,丝毫不以肩头伤势为意。佟战和单通窜高纵低,不分先后的追赶,可是历山飞抢先起步,被他甩开了几丈的距离。惊凛历山飞的速度,萧守仁毫不犹豫的松手放箭。箱子的用途他一时半刻搞不明白,现在唯一能够阻挡就是自己身上的弓箭了。他有自知自明,不认为自己的刀法能够阻拦历山飞,他现在能够做到的就是,为佟战和哥舒云争取一点时间而已。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不但他的长刀不能阻拦,就算自己那引以为傲的弓箭也是一样挡不住他早就屏声静气,拉弓搭箭,等到历山飞一进入到射程范围之内之后,第一时间出手。他准备良久,认为肯定能够射中历山飞,即便是射不中也要惊他一惊。没有想到历山飞怒喝一声,竟然在他放箭的同时冲天而起,闪过一箭,空中一折,苍鹰搏兔般闪到,长刀一挥,已经取向萧守仁的脖颈。他的目标竟是萧守仁!萧守仁知道这一刀势不可当,抛弓拔刀,翻身倒退,起身之际,不看来势,大喝一声,双手运刀,向前方连环砍去。历山飞一刀劈空,已经诧异,他足尖落地,毫不犹豫的再次腾起,人如鬼魅般闪去,就要补上一刀。他不认为萧守仁能够躲开他的第二刀!可他没有想到萧守仁反应如此迅疾,竟然也能劈出如此淋漓没有章法的刀法。无迹可寻,最为诡异,历山飞虽然能一刀削掉萧守仁的脑袋,可是难保不被萧守仁反咬一口,砍上两刀。萧守仁别的本事没有,拼命的本事却是以一顶十。历经数战,萧守仁已经比很多人都明白怕死总是先死的道理。他不怕死,可是历山飞却是不行。萧守仁若是见招拆招,虽然经过这些天自己的研究已经是比起以前要高明很多了,但他的刀法在高手眼中还是稚嫩,不出一招,必被历山飞斩了脑袋,偏偏他生死关头,又使出自己的拿手刀法,逃过一劫。历山飞回刀封住刀势,一格一缠。萧守仁手腕剧震,长刀脱手,人却倒翻了出去。他不能不退,他挡不住,所以该拼命要拼命,能逃命就逃命。哥舒云见到萧守仁危急,心胆俱寒,已经是赶紧扑将过来了。历山飞势不可当,旁边的护卫完全不是对手,众商人生怕他杀了过来,做了刀下之鬼,纷纷向山上涌去。萧守仁虽然拦不住历山飞,毕竟挡了一挡。历山飞退却的时候左右两道寒光已经袭来,无声无息。佟战和哥舒云终于赶到,不分先后的出手,毫不留情,历山飞挡了两下,做了一个决定,逃!他或许武功比佟战和哥舒云要强上一点,但是二人合击,他是绝对不能讨好。他选择萧守仁的方向作为突破口,这是最弱的一环,也是最容易突破的一环,他甚至没有回身,只是脚尖点地,已经倒退冲了出去。他不怕萧守仁,萧守仁根本算不上他的对手,他就算倒退,萧守仁都是不能阻拦。‘崩’的一声响,历山飞听风辨位,已经知道萧守仁射出了一箭。这让他不能不感慨萧守仁的聪明和应变。此人武功或许很差,不足一提,但是他的反应和应变,心机算计绝对是出类拔萃。他方才抛弓不是弃弓,显然已经想到凭刀不能阻拦自己,留了长弓作为后手。他马刀出手,倒退取弓,应变正确,就算历山飞都是欣赏。 第五十八章 杨家有女初长成(上) 萧守仁见到哥舒云对自己那一笑,真的是呆住了。 历山飞并不回头,反手一刀砍去,劈落长箭。众人见他如同背后长了眼睛,劈落弓箭信手轻易,不由骇然。 ‘崩’的又是一响,身后疾风一道,历山飞勃然大怒,心道这个萧守仁不知好歹,如此难缠,今日不杀,只怕以后难有机会! 历山飞想到这里,霍然转身,临空跃起,踢飞一只长箭,已向萧守仁扑去。他才一转身,人在空中,陡然惊凛,一道暗影带着疾风已到他的面前。 萧守仁的箭?他怎么有如此快的手法,方才不是一声弓响,怎么会射出两箭? 他念头才转,人已经用力扭头,侧脸闪过一箭。只是空中暗红一点,已被长箭划破脸颊。众人都道可惜,萧守仁一弓两箭,大为诡异。两箭一箭正途,一箭角度极为刁钻,好像算好历山飞必定腾空跃起,这才取他退路。 历山飞以常理推断,再加上轻视,竟然中了萧守仁的算计,受了轻伤,不由怒不可遏。萧守仁心中暗惊,见到青铜面具下的目光寒光闪烁,杀意重重,毫不犹豫的再射出了两箭。他的射法虽说不上高效但是却是很是快捷,射出两箭后,人却退后三步,想要拉开和历山飞的距离。寸长寸强,寸短寸险,长弓显然是要在远距离才会有最强的作用。 见到历山飞,佟战还有身边的哥舒云的打斗后,萧守仁才明白强中自有强中手的道理,所以一直都是聪明的牵扯历山飞的精力,倒没有妄想去杀历山飞。 他的策略一直成功,只是这次却有些失灵。 历山飞空中长吸一口气,下落的时候有如鹰击长空,萧守仁那两箭竟丝毫没有阻挡历山飞片刻。 刀光一闪,竟然有如夜空雷电般直击萧守仁头顶。 萧守仁伸弓就架,接招就滚,历山飞雷霆一刀劈落,弓折弦断,萧守仁除了一身泥水外,竟然毫发无损! 历山飞微微一愕,目光竟然有些犹豫,他发现他已经没有信心再杀萧守仁! 方才一击,他已经是全力以赴,可是萧守仁竟然躲得开,此人恁地了得,还是他本来就是深藏不露? 哥舒云和佟战终于一左一右的赶到,佟战单刀一横,拦腰斩到。哥舒云却已经挡到萧守仁的前方,手臂一挥,软剑直刺历山飞的胸膛。 萧守仁见到哥舒云如此,心中大是感动。 历山飞断喝一声,竖刀猛斩,佟战并不硬拼,闪身就躲,寻找破绽。 没有想到历山飞刚猛的一刀不过是虚招,趁佟战闪身之际,已经窜出二人的包围。 哥舒云目光一寒,长剑不及,却只一抬手腕。 历山飞窜出包围,突然听到身后‘咯’的一声响。他心中一凛,对于佟战,他倒不算放在心上,可是对于这个哥舒云,他却总有一股寒意笼罩心头。能够不动声色杀了他几十个手下的人,他不能不心寒。 听到那声响的同时,他已经移步错位,却觉得腿部一痛,心中一惊,踉跄前行,转瞬急奔如飞,冲入马匪和护卫混战的人群中。 一名护卫低吼一声,挥刀就要过来拦截,历山飞断喝一声,单刀劈出,竟将那人斜砍成两半。 漫天血舞中,历山飞一声长啸,所有的马匪陡然停止了纠缠,齐刷刷的向山下草原冲去。 他们已败,势头还是不可抵挡,众商人见到历山飞虽伤,仍如虎入羊群,威风八面,不由相顾骇然。 护卫都是心力憔悴,见到他们败逃,心中大喜,也不拼命,反倒散到一旁。他们是护卫,保护客商为主,却没有缉拿围剿马匪的责任。 佟战奋力赶到,望着马匪齐心冲出重围,已经没入黑暗之中,愤然跺脚,脸色阴沉。 哥舒云射伤历山飞后,并不再追,见到佟战跺脚,斜睨了萧守仁一眼,嘴角一丝微笑。 萧守仁看见哥舒云射伤历山飞但是并不去追杀也没有没有什么反感,赶跑了就好了,大家都是混口饭吃,都不容易,自己在这单家商队里面也就是借着单家的名声躲避追杀罢了,避人耳目,没必要把历山飞得罪的死死地,至于追杀历山飞这样子不讨好的事情就交给佟战和白琦就好了。 历山飞脚步踉跄的时候,萧守仁已经看到哥舒云袖口飞出一道寒光,劲道之猛,就算刚才的弩箭看起来都是大有不如。若非如此,以历山飞的武功高强,也不会受了暗算。 联想到自己前些天在她脸上画小乌龟的事情来,萧守仁心中一阵阵的发冷,看来自己也是在鬼门关前走过一次的人啊,幸好自己没有动手动脚,手脚还算规矩,并没有乱来啊,不然真的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管好了自己的手才能管好自己命,当然如果一定要用佛家的禅语来说的话,那就是先管好自己的心,然后就才能管好自己的命。 萧守仁并没有多想,这时候马匪能跑的都已经是跑走了,跑不动的这会儿也动不了了,因为那些有幸活下来的单家护卫已经在那些奄奄一息抑或是鬼哭狼嚎的伤员马匪的脖颈上面补上了关键致命的一刀,这一刀让他们再也站不起来了。 眼前堆尸如山,血流有的已经是渗进了地下,但是有的却是汇聚在一起成了一条条的小血河,就算山上不断流淌下的水流也冲不淡这里的血腥气味,尤其是那几十个被射成靶子的马匪,更是圆睁双眼,死不瞑目。 众商人见到马匪的惨状,却有些庆幸死的不是自己,望着单通的目光更是凛然。佟战和白琦的护卫手下已经是死了个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那五十左右的人马也是浑身是伤,若不是单通的突出奇招,谁都知道这次商队绝无幸免。 单通经过这场战斗之后竟然又变回了司空见惯的样子,没心没肺的,笑嘻嘻的,只是吩咐一声,却已经坐在箱子上,抬头望天,除了理会萧守仁,其余的商人也是一概不理。 其余的人都是讪讪,有几个商人自诩来头不小,见到他的傲慢无礼和没心没肺也是心中惴惴。这人看起来喜怒无常加上身份是单家的少主人,听闻这代单家家主准备把家主之位十年之后就交给单通的,他屁股下那箱子就和阎王一样,惹他发恼,说不定会射你个浑身窟窿,如此一想,都是不敢上前。 单通手一招,把那些刚才围在那些黑箱子旁边的黑衣护卫叫过来,吩咐了一声,他们就四处散开了,这次的战斗可谓是死伤惨烈,但是这十几个人竟然毫发无伤,听到吩咐后,都是小跑着散开的。 有商人很好奇的望着他们的举动,突然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转瞬退开了几步,捂住了嘴吧。众商人见到之后也是露出惊凛之色,有的甚至是脸色苍白。 那十人并不急于救自己人,而是查看箱子前那些马匪的死活。几人硬生生的从马匪身上拔出弩箭,好像对待屠宰的猪羊一样,佟战和白琦在一旁看到这些人的麻木的表情,也是心悸。 弩箭前端光芒闪烁,看起来锋利异常,箭杆居然也是铁制,和普通的弩箭不同。几人负责回收清洗弩箭,见到几个马匪还没有断气,也不问话,挥手就是给了一刀,顿时了了账。 白琦本来还想说什么留下活口,问问哪里来的马匪,见到他们干净利索的杀人,差点把舌头吃下去。 几人收集完弩箭,送了回来,单通开了箱子,把弩箭装进去,不紧不慢。那几人又开始检查马匹,见到有马重伤长嘶悲鸣,缓缓摇头,同样一刀了账。 萧守仁见他们杀人杀马如出一辙,倒是有些不忍。可知道这个年代的规则,倒不好妇人之仁。 他理解这些人的做法虽然无情,可这场仗如果马匪赢了,多半也是一样的处理。他们要行商,病马俘虏都是累赘,更何况留着他们,说不定会反噬,不能不防。 打扫战场是件幸苦的事情,非常幸苦。甚至是比刚才的拼命还要幸苦! 打扫战场的时候你看到的是敌人还好,至少你不认识,这跟在大街上面看到陌生人出了车祸是一样的,看惯了也就没什么了,但是如果你看到的是自己人,而且是自己认识的平日里处的蛮好的恶同伴,那就不好受了。 正如那古战歌所说的那样,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本来是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操练,上战场那是可以把后背放心交付的同伴,下战场那是寂寞军营里面可以聊天打屁的战友,没有那些算计和心机,没有那些计较和隔阂,都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你能想象得到,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或者是一群人,一起面对面生活在同一个帐篷里面这么多年,突然间你就看见他缺胳膊少腿的倒在了你将要打扫的战场上面,那稚嫩的小脸上面全是鲜血,手里还捏着半截子短剑,没死的甚至还爬过来拉着你的裤管口中一直咯着泡沫样的血块出来,那乞求的眼神,那无助的语气,叫你救救他,救救他,你怎么受得了?你怎么忘得掉?多少次如梦,多少次回响在那耳边多少次、、、、、、 第五十九章 杨家有女初长成(中) 萧守仁看着战场上面那些已经消逝或者说正在消逝的生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自己先回自己的帐篷去了,虽说已经是习惯了,但是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 哥舒云没想到萧守仁竟然会看不惯这样子的场面,自己从小就是在这样子的场面里生活下来的,这二十几年来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这次来到中原她甚至想到过比这更可怕的场面,想到过自己的好多种死法,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为了她的义父,为了她心中的东西,为了报恩。 哥舒云已经出来有段时间了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但是她还是不甘心,不想无功而回,所以还想跟在萧守仁的身边,想借着萧守仁找机会,接近杨广然后再次行刺,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萧守仁在她受伤的那段时间早就已经是从她的梦呓里面把事情了解了个七七八八了,只是懒得问罢了。 不知道这老天爷是不是真的是长眼了,就在护卫们打扫战场到一半的时候,这老天爷竟然突然间就下起了雨来,倾盆大雨说下就下,就像那女人的心思说变就变。 这一场秋雨一场凉,这大雨就像是一把刷子,把那血迹洗了个干干净净,就像是洗刷掉了那场死了三百多人的战事,如果不是看着那些尸首的话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生命在这时候显得是那样的渺小,死了就跟白死了是一样的。 这秋雨来得快也去得快,并没有下多久,一个时辰都不到就已经是停了,那写将要枯萎的黄草上面还带着水珠,风一过就在那叶子上面抖动,在那又出来了的月亮的照耀下就像是珍珠一样,煞是可爱。 就在这地方,一边是堆满着几百具的尸体,一边却是充满生机的小草,一生一死。 方才激战时间虽短,可是惨烈异常,大雨已歇,拨云见月,夜空尤为的清净深浓,可洗练的月光照耀下,这里有如阿鼻地狱。 事情并没有像萧守仁想的那样结束,原因无它,因为这里还有一大批的商人和货物已经那些金银财宝,这都是可以让人生让人死的东西,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萧守仁在来这大隋朝之前就已经是把这里面的精髓看穿了,把这句子改动了一下,有钱能使磨推鬼!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些商人货物和钱财就好比是大街上的一块银锭,谁不想要?谁不惦记着? 所以说现在的商队很危险,以前是因为有着一百多的武功还算高强的护卫,没有什么人敢觊觎,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商队的战斗力明显是下降了很多,连以前的三分之一都不到,马匹折了许多,本来人就少了很多,但是现在还要留下来一批人照顾那些受伤的护卫,这就更是让战斗力急剧下降了。 萧守仁回到帐篷没多久单通就过来找他了。 “萧大哥,刚才真的是多谢你们了,幸亏有你们,如果刚才不是你们出手相助的话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单通一进来就笑嘻嘻的对萧守仁说着感谢的话。 “哼!不见得吧,你们有着那十口大箱子就算是我们不出手那些马匪也是不会得手的。”萧守仁不冷不热的回答。 “话不能这么讲,那些弩箭并不是可以连续一直发个不停的,那些弩箭有限,所以我刚才才会下令收缴回那些弩箭,射一根少一根,这些弩箭的制造都是花了大价钱的,都是精钢铸造。”单通依旧还是笑嘻嘻的解释道,萧守仁的态度并没有使他很生气。 “单大少主你真的是让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刚才就像是地狱上来的死神一样,阴冷,幽暗,现在却是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天真少年,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你呢?”萧守仁皱着眉头注视着单通问道。 “呵呵,原来萧大哥是在想这个事情啊,刚才我也是装的啦,我二叔在我出来的时候就告诉我,遇到这样子的情况的时候不能慌,即便是自己心早就丢了,即便是三魂七魄早就飞到九霄外去了,也不能让外人看出来,只有这样才能稳住人心,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要让人摸不准你心里的想法,只有这样下面的人才不会乱来,他们才会有所顾忌,才会听你的号令。”单通喝了杯水一口气就把他二叔给卖了。 “原来如此,看来你二叔不是个简单人物啊,有时间有机会一定要认识一下。” “有时间有机会,肯定有的,这时间和机会都不远了,呵呵,到时候我给你们介绍啊,他也喜欢结交大哥你这样子的英雄少年。”单通一开口就是一记马屁,拍的是毫无技巧可言。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有什么是我能够帮得上的我不会推辞的,不要在那拐弯抹角的。”萧守仁一听到单通在那夸自己,眼睛一跳,心肝一颤,就知道这小子过来肯定是有事情了。 “萧大哥真的是慧眼如炬啊,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萧大哥的眼睛,小弟这次过来是有件事情要请教大哥的,希望萧大哥能够教我该怎么做。”单通一看萧守仁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意图也不脸红,高兴的再次小小的拍了下马屁,真的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拍马屁的机会啊。 “说吧,什么事?”萧守仁问道。 “是这样子的,刚才那几个有点声望的商人跟着佟战和白琦副队长跑到我帐篷里面,我当时也在为着那件事情为难,他们一来我就更为难了。” “什么事?” “我当时就在为难,不知道现在我们是该连夜赶路,日夜不停,一直到上谷郡再招些护卫或是在那等待我二叔派人过来呢还是现在就不动,一直在这附近等待我二叔派人过来。” “继续说,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也为难啊,如果说是第一种方案的话就要看运气了,如果从这一直到上谷郡都没有遇到什么厉害的马匪的话估计就没什么问题,我就怕历山飞咽不下这口气,而且回去之后会引得更多的人来,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我们就死定了,即便是那弩箭多出来很多都没用了,弩箭已经是损坏了一些,而且这弩箭得在地势开阔的地方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杀伤力来,难保这一路都很开阔。但是如果按照第二种方法的话那就会白白浪费许多的时间,我们这个商队这次出塞从塞外带回来的东西都是为了一件事情,眼看期限就快要到了,如果我们在这停留几天的话就要错过了,不仅仅是商人的货物要掉价,我们单家精心准备的东西也要准时送到,如果逾期了我不好交待。” “哦?什么事情让你们都一起忙活了起来?” “嗯?你不知道?你真不知道?杨府嫁女儿啊!”单通的脸色这才发生改变,看萧守仁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火星人似的。 “杨府嫁女?这个很出名吗?我不知道不奇怪吧?毕竟又不是皇帝嫁公主。”萧守仁看见单通那副表情不由得撇了撇嘴,很是奇怪的问道。 “礼部尚书杨柱国是谁你都不知道?还问哪个杨府,现在除了陛下和靠山王之外姓杨的能有哪个比得上杨柱国?”单通看白痴似的看着萧守仁说道。 “礼部尚书?杨柱国?怎么又是尚书又是柱国的?”萧守仁问道。 “呵呵,难怪你会奇怪,以前杨柱国还是柱国的时候我们大家都是叫杨柱国的,而现在从柱国升到了礼部尚书,虽然现在已经官至二品,但是大家还是习惯叫他杨柱国。”单通笑着为萧守仁解释。 “杨柱国?礼部尚书?你说的是?” “啊?你不知道吗?就是杨玄感啊!你该不会告诉我你连杨玄感是谁也不知道吧?”单通一脸的不相信,吃惊的看着萧守仁,仿佛看外星人似的。 “啊?杨玄感?很有名啊?”萧守仁白痴似的问道。没办法,从小就对历史很有兴趣的萧守仁当然知道杨玄感是谁啦,但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萧守仁都有点怕了,这小杨可是很是一个厉害人物啊,虽然跟他老爸老杨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 他老爸杨素,曾协助炀帝夺取皇位与平定汉王谅的叛乱,做官位至司徒。这小杨因为老杨的缘故当然也混的那是风生水起啊,自以为家世显贵,朝臣中多其父故吏;又见朝政紊乱,炀帝猜忌大臣,他内心不安,现在还不会怎么样,但是萧守仁知道,再过一年,顶多就一年,这小杨就会反了,但是最后个把子的月的时间就会被五马分尸,到时所有和杨玄感反叛有关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如果说自己不知道杨玄感这个人,不知道杨玄感这个人以后的下场,那自己肯定是会跑过去抱下大腿的,但是现在已经是知道了,而且是知道的不是一点点,可以说是把杨玄感的下场铭记于心了,怎么可能还会跑过去抱杨玄感的大腿呢,现在萧守仁的心思只要能不跟杨玄感扯上关系就尽量拉开距离,越远越好! 晚上出去了下,所以更新就晚了点,还望大家见谅,同时求下票票和收藏以及留言 第六十章 杨家有女初长成(下) 想到这萧守仁都有一种现在就和单通绝交的冲动,死过一次的人了,对生命更是珍惜,怎么可以无缘无故的就牵涉到这君臣之争里面去而送命呢?更何况现在自己都不怎么想趟浑水,自己只想图个安安稳稳,现在只想找到李渊,只想抱李渊的大脚,现在倒好了,一个不小心就认识了单通,现在又扯出个杨玄感来了。 “杨老司徒对陛下稳坐龙庭立下过汗马功劳,陛下若非得到老司徒的助力能不能继承大统都很难说,所以说陛下对这杨府还是很感激的,虽然现在老司徒已经不在了,但是杨柱国却是更受陛下的恩宠了,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杨柱国求什么陛下都会答应的,可以说得上是有求必应。”单通有些羡慕的说道。 “继续,看得出来,你对这杨柱国蛮了解的,反正闲来无事,你给我讲讲这杨柱国的事情吧。” “行,没问题啊,早些时候你也听到佟战和白琦的谈话了,他们说的那个四科举人名额其实就是杨府给我们单家的,我们单家从我爷爷那代开始就已经是依附在杨府的门下了,我们需要官府的庇护,杨府也需要我们单家在江湖上的话语权,好多官方不好出面去做的时候都可以交给我单家出面去摆平。” “相互利用?” “没错,可以这么说吧,你这么说也没错,这次杨府嫁女,正好我二叔有事要求杨柱国帮忙,所以特意要我从关外带了重要的东西回来,当作是送给杨小姐的嫁妆,这样子他才好开口,为了这些东西我二叔还讲家族中新研发出来的最新弩箭让我给带过来,以防意外的发生。” “哦?不知道那位要出阁的杨小姐是什么身份?”萧守仁问道。 “那是杨柱国府上一名小妾所生的女儿,本来在府上是没什么地位的,但是就在先帝还在位的时候,许配给了一个有权势的世子,那位世子去杨府的时候一眼就看上了那杨小姐所以就想娶过来,那小世子还说服了他父亲,准备把杨小姐娶过来当正妻,双方都答应了,那位杨小姐在杨府的地位也就水涨船高了,一打扮竟然在京中的贵小姐里面可以说的上是数一数二的美貌,所以也就名声在外,可是后来出了些变故,那世子并没有娶杨小姐为妻,杨小姐的婚事也就搁置了下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杨小姐现在已经是不年轻了,这些年好多人慕名前去杨府提亲,但是那位杨小姐却是一直忘不了那世子,直到前些天传出消息,说是这个月十五杨小姐就要嫁入白家了,就要成为白家的媳妇了,没想到啊,实在是没想到会成这样子,但是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一切我也是听说来的,是不是这样我也不是很清楚。”单通撇了撇嘴说道。 “哦,这还真的是造化弄人啊,看你那不以为然的样子,你该不会连那杨小姐长什么样你都没见过吧?”萧守仁戏谑的问道。 “呵呵,萧大哥真的是一猜就准,那种深闺大小姐岂是我们相见就能见到的。”单通一下子竟然很难得的脸红了一下。 “哈哈哈,这倒也是,就算是见到了又怎样?动心了又能怎样?所以说,还是不见的好,这样倒也逍遥自在,你看你现在过的日子,没什么不好的,没事的时候茶前饭后和好朋友聊聊天也没什么不好的。”萧守仁赞同的点了点头。 “萧大哥,刚才那两种方案我实在是难以抉择,所以我想问问你的看法,你觉得什么应该怎么办?”单通一下子又把话题给拉扯回来了,脸上也是难得的正经。 “很容易决断,这要看你二叔这次是不是很急切的需要得到杨府的帮助,还有就是时间上赶不赶得及如果在这休息几天的话。” “我二叔对这件事很是看重,这个我看得出来,如果我没办好这件事他会活剐了我的,时间上肯定是赶不及如果在这呆上两三天的话。” “那不就结了,那就赶紧赶路啊,到了上谷郡的话就一切都好办了,既可以自己招人,如果是不放心的话甚至是可以去官府请人护送,就冲着杨柱国的面子,冲着你们单家的面子,多少都能弄到人马的。如果呆在这的话不仅仅会误了婚期,甚至有可能还会遇到回转头又跑过来的历山飞,所以说现在趁着历山飞元气大伤的时候赶紧跑路才是正道。” “跑路?什么意思?” “哎呀,就是逃跑的意思啦,真笨!”萧守仁用手指敲了一下单通那小脑壳。 “萧大哥说的有道理,这和佟战白琦的意思是一样的,他们也支持赶路,那些商人却是不同意。” “哼!他们肯定是支持的,不支持不行啊!”萧守仁冷笑道。 “嗯?萧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单通不解的问道。 “很明显,他们之所以到你们单家来,就是冲着这四科举人的名额来的,如果你们在这停留的太久,传信给你二叔,说是差不多全军覆没,要援手,而且还误了婚期,坏了你二叔的大事,你觉得你二叔会把那四科举人的名额给他们两个?”萧守仁诱导的问道。 “对啊,我是我二叔唯一的侄子,他自己没有孩子,对我很是疼爱,即使是这次事情办砸了也顶多就是对我禁足而已,对佟战他们就不是这么的便宜了。难怪他们坚持要赶紧赶路呢。”单通恍然大悟道。 “没错,那些商人却是怕自己的财物和货物遭到劫匪,他们多单家的保护能力已经是产生了怀疑,只要你把留在这的坏处和坚持赶路的恶好处摆出来他们就会同意坚持赶路的,你们单家的弩箭他们是见识过的,这个可以安他们的心,安住他们的心了,再诱惑一把,他们肯定会乖乖上路的。”萧守仁笑呵呵的说道,笑的就像是只成了精的老狐狸。 “看大哥笑的那么奸诈,看来是已经想到那诱惑的法子了?”单通高兴的问道。 “当然,这个很简单,并不需要去制造什么,只要诱之以利就可以了,商人嘛,商人重利是出了名的,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能把自己的父母妻儿都卖了,我们只要把杨府嫁女的消息一播散出去,让他们知道他们从关外带回来的货物如果赶得上杨府的婚期的话能够卖个好价钱,能够获得好几倍的盈利,他们肯定会愿意赶路的。”萧守仁分析者那些投机倒把卖东卖西者的心思。 “对啊!我就知道找萧大哥肯定能够找到好的方法,能够帮我解决难题的,这一路上多亏了萧大哥啊。”单通高兴的答谢道。 “你小子别跟我装斯文,搞得跟什么似的,帮你是因为我们是朋友,知道吗?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过,一起经历了今晚的事情,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帮你这点子小忙不算什么的。”萧守仁正色道。 “嗯,我知道的。”单通有些感动了也。 送走单通之后萧守仁就盘膝而坐,准备修炼心法了。 今晚的空气格外的好,感受着那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的那丝丝灵气,慢慢的吸引过来,然后引入体内,进行炼骨。 萧守仁发现今晚上的修炼特别的给力,因为不仅仅是全身畅通,而且那吸引过来灵气的速度比之前些天要快上很多,质量也很好,较之先前的要更为纯净,对!就是纯净。 这快一个月的修炼,成果还是显著的,现在萧守仁全身那两百零六块骨头就像是铁打的,已经是接近大圆满的状态了,估计再过个两三天就可以练习下一阶段的心法了。 这也是为什么萧守仁能够开四石强弓的原因,只是炼骨大圆满就已经是可以开四石的强弓,不知道以后会强悍到什么地步,不知道是不是能够超过当今军中的第一高手张须陀张将军,据说张将军是可以开九石的强弓,而且连珠强射九箭不喘气。 当初萧守仁听说这张将军可以用九石的强弓连珠强射九箭不喘气的时候还以为是夸张的说法,以为是民间的传说而已,但是现在他信了,因为自己这么一个刚练出内劲,刚炼骨大圆满的人都能拉开四石的弓了,那张须陀能够开九石的强弓连珠强射九箭不喘气也就不算是神话了,而是传奇! 对于这张将军的传奇故事萧守仁在商城的时候就听说了好多,这次的东征并没有随驾出征,他出去平乱了,他是一直不赞成征伐的,他带着齐郡的男儿从来都是为保家卫国,只是有人造反,有外敌入侵,他才会出兵镇压,才会出来平乱。 如果说是杨广要出征,征伐高句丽,要征伐突厥,他是绝对不会出一兵一卒的,因为他在先帝在世的时候就曾经跟先帝保证过,这一生誓死保杨家天下,不参与别的事情,先帝以为善! 换句话说,只要座龙庭的是杨姓是杨坚的后代,张须陀就没有意见,哪怕是杨广被人杀了,但是只要还是杨坚子孙的天下,那他就没意见,对于杨广的命令,如果平乱的他就听,不是的话那就是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 杨广从来都没有生过气,杨广对于张须陀的感情更是让朝中的大臣很是不解,因为杨广对张须陀就像是对父亲一样的对待,张须陀的军队要什么就给什么,从来不会有克扣和延误的事情发生,大臣劝不住的事情,只要是张须陀开口,杨广就会马上答应下来,君无戏言也会更改。 所以说要说朝中现在最受宠的人是谁的话,那最受宠的就是张须陀,什么靠山王杨林啊,什么裴矩啊,什么宇文述啊,在张须陀面前都是浮云! 第六十一章 舍我其谁张须陀(上) 张须陀出身卑微,可以说也是草莽出生,家在河南,那年发大水,背井离乡,最后为了过活没办法才参军。 一入军营之后就过上了军营里面的生活,本来也就是一个小兵而已,这辈子估计也就是这样了,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一个人而改变。 那年的张须陀已经是快三十了,还是火头兵一个,眼看这大好年华就要过去了,就在这个时候,他遇上了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贵人。 他遇上了史万岁,当时的史万岁还只是一个将军,并没有做到行军大总管那样子的军中大佬,虽说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将军,但是对于当时的张须陀来说这将军就已经是天大的官了。 张须陀因为某些事情得到了史万岁的赏识,自此以后就开始发达了。 当时有人问史万岁,为什么这么用心用力的培养张须陀这么一个快而立之年了还没什么建树的人,史万岁的回答很短,只有几个字:“此蜇龙也。” 杨坚就曾经夸过史万岁,不是夸他打仗有多么的厉害,也不是夸他武功有多么的厉害,只是单单夸他会识人,会御人,会用人,这九个字让史万岁头上戴上了“慧眼识才”的称号,享誉朝野。 史万岁的识人之长处并没有使杨坚失望,他也确实是为大隋提拔上来了好多的有用之才,搞得最后军中的人为了能得到史万岁的夸奖是不择手段,那时的识人大师史万岁的风头可是一时无二啊,就是现在的识人大师徐陵也比不上的。 有人说现在的识人大师徐陵就曾经拜在史万岁的门下学习过两年,但是这传言是真还是假就无从考证了,只有问他本人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此蜇龙也。”短短四个字却是说出了很多的含义,身边的人听了之后都是大惊失色,这四个字的含义不言而喻,这张须陀他日必定是贵不可言啊,一日遇得长风至,扶摇而上九霄吟! 从那以后张须陀就和史万岁是同吃同睡,史万岁把自己会的都尽心尽力交给张须陀,一点儿也不藏私,如果一定要说史万岁藏私了的话,那他也是藏着私心罢了。 花无百日红,家无千年贵,一个家族即便是现在是多么的繁华富贵,权势多么的显贵,百年之后呢?千年之后呢?也许短短几年之间就可以破败的不成样子,家道中落这个词和这景象早已经是屡见不鲜了。 史万岁知道现在自己得杨坚的宠幸,那是因为自己有价值,对杨家来说有价值,甚至也只是对杨坚来说有价值,自己总有老了的那天,廉颇都能老,更何况自己呢? 如果自己老了,杨坚下台了,杨坚的继承者一样会觉得自己有价值吗?臣子富贵天子赐,哪天天子不乐意了,那史家该怎么办? 史万岁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一直在军中希望找到一个自己百年之后依旧可以保史家富贵的人来。 这样子的人实在是太难找了,这人必须是有勇有谋,有心机,稳当,能做大事,最重要的是这人必须得怀才不遇而且有一颗知恩图报的心。 这些年史万岁就是在找这样一个人,没办法,谁让自己的儿子都不成器呢,不能继承自己的衣钵呢。 伯乐千里寻名马,宝驹一嘶遇贵人,就这样张须陀入了史万岁的法眼,张须陀要出位,史万岁要百年富贵,俩人可以说是一拍即合吧,就这样遇上了。 有些男人天生就是为战而生的,就像有些女人只是为爱而生,一个道理。 张须陀的战争天赋让史万岁惊叹,非常的兴奋,就像是一块金子,就像是一块璞玉,在自己的擦磨在自己的雕琢之下,慢慢发光发亮,慢慢成形慢慢引人注目,还有比这更让人兴奋的吗? 军人最渴望的是什么?战争!毫无疑问是战争! 一战成名天下知,封侯拜相自此始,所以当史万岁把自己会的都教给了张须陀之后就热切的渴望一场战争,天旱已久,长望甘霖。 这时杨坚就做了一回及时雨,就在张须陀三十二岁那年,隋开皇十七年二月,张须陀就是在这样的年岁里,登上了属于他的历史舞台,开始了他戎马一生的传奇。 昆州刺史、羌族首领爨翫举兵反隋,杨坚一看这情况,这还了得,自己泱泱大国不打你已经是天恩浩荡了,你个小蚂蚱一样的东西也来骚动,假使人人想你一样,这天下岂不是动乱不止? 于是下令要史万岁部去讨伐,并封史万岁为行军大总管,虽然这不是什么官职的,但是这实权却是很重了,张须陀随行军总管史万岁前去进讨,这场大雨可是喂饱了这两条快要渴死的鱼儿了。 涸辙之鱼逢甘露,金鳞摆尾江湖游啊!在史万岁的有意下,张须陀在此次的战争当中是屡立战功,班师回朝之后因功被授仪同,赐物三百段。由此开始发迹了! 此后大小十余战,张须陀的威名也开始慢慢在军中传播开来,朝野也开始闻其名了。但是这还不足以让人信服,还缺少一把东风,东风一到,战鼓一擂,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仁寿四年,杨广继位,东风呼呼作响,战旗时而长卷时而迎风招展,并州总管、汉王杨谅感到安全难保,加上手上握有重兵遂于晋阳起兵反其兄长,不服杨广。 此时的张须陀已经是成熟了,随当时的并州道行军总管杨素平定叛乱,一战成名,从那时起也进入了杨广的视线,因功加封开府。 你道是杨广为何在那众多的将军里面单单看中了张须陀? 君王之道重在制衡,平衡才是王道,就像现在搞得什么和谐社会是一个道理,杨坚之所以能开国,一大部分的原因那是因为得到了各大门阀的支持,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爱也没有平白无故的狠,更没有平白无故的利益。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这样子的事情是不现实的,各大门阀支持杨坚之前就已经是和杨坚达成了某些协议,所以当杨坚继承大统,把自己外孙拉下龙椅之后就全力支持门阀的发展,没办法,那时候他那龙椅上的屁股还没有把龙椅焐热呢,杨坚不是过把瘾就死的那种人。 一路的大开绿灯使得那些个门阀势力就像是那荒原古战场上面的野草,由于有了那些腐烂的尸体做肥料,长势喜人啊,当然,杨坚是不喜的,疯狂,张扬,成了门阀的典型风格,那些门阀子弟也是如此习性。 门阀的危害杨坚父子早就意识到了,但是这时已经是晚了,根深蒂固了,它们把那门阀生存的根深深地扎进了帝国心脏的最深处,浅到体表,深到血管,到处都有它们的根须,你要拔出灭绝的话,那就等于是扼杀帝国的生命。 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死齐死的局面了。 古人说得好,治大国如烹小鲜,慢慢来吧。 杨广是个聪明人,所以他想自己提拔一批没有根基,没有门阀背景的年轻将领来制衡住门阀势力,慢慢的提拔,慢慢地培植,终有一天能够拔地而起,撑起帝国的屋顶,然后把那些老了的腐朽了的柱子都换了! 所以,杨广是张须陀将军的第二个贵人! 大业七年三月,杨广下达命令开始扩招百姓壮丁参军,苛捐杂税也是越来越重,为征伐高句丽做准备,山东邹平王薄率领农民群众,以长白山为根据地,首次举起了反隋义旗。王薄自称知世郎,表示自己是通晓当今世事之人。 那知世郎创作了一首《无向辽东浪死歌》,在民间传唱,号召民众不去辽东为杨广打高丽送死,拿起刀枪造反。 躲避征役的老百姓主动聚集在王薄义旗之下,达到数万人。经常在齐郡境内活动,官军多次围剿都被打败。 这时候深蒙帝恩的张须陀正好做了齐郡丞,也就是说这知世郎竟然在张须陀的领地内活动,在老虎跟前晃来晃去那是要付出代价的,至于代价是什么,知世郎也许很早就知道了,他是知世郎嘛,掐指一算就算出来了,当然他可能压根就不知道后果,因为知世郎忙着去推算大事去了,为了广大的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去推算大事去了,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张须陀带兵征讨,王薄引军南下,转战到鲁郡,也就是兖州。犹如丧家之犬,可能还比不上那丧家之后的畜牲,因为至少那丧家犬不会有人在后面追杀。 张须陀穷追不舍,一路上双方一直是有交战的,开始是各有输赢,后来太上道进来插上了一脚,张须陀好几次打了败仗,但是那都是小战役,无关大局,追至岱山之下时,王薄恃其骤胜,也就觉得张须陀没有那么可怕了,并不是不可战胜的神话,所以未设防备,张须陀选精锐,出其不意而击之,大败义军斩首数千级。 那数千的首级煞是壮观,一堆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山丘,黑乌乌的一大堆,排开来更是可以汇成一条蛮长的小路,张须陀把那些首级都集合起来展示给义军看,看完之后的效果很明显,第二天知世郎就又失去了数千的手下,那些个善良的老百姓投降了。 王薄收拢被打散的部下万余人北上渡黄河,又被张须陀追至临邑,这次没有太上道的捣乱,张须陀不费力就再次把知世郎打趴下了,击败,斩首五千余级,获六畜万计,从这就不难看出来了,小人物的心态是难以做大事的,你逃跑都忘不了那鸡#鸡鸭鸭,还要带着那些个累赘,就这小民心态也想当皇帝? 八点就码好了,一直到现在才发上来,只能说纵横很的系统不怎么行,这章码的很素,码的很爽,一气呵成,主要是介绍后面的重点人物的,如果不喜欢的话,那以后会尽量少些,喜欢?不喜欢?留言吧! 第六十二章 舍我其谁张须陀(中) 古道蜿蜒,形似山中行路之蛇,夜雨过后空气沁心,非常之舒适,单家商队怕迟则生变,所以才四更天刚过没多久,天还没有亮就开始埋锅造饭了,五更天的时候已经是吃过了早饭,一切都打点妥当了,已经是准备上路了。 那些商人果然是如萧守仁说的那样,单通把萧守仁的那番话夸大一倍之后声情并茂的一番演说之后那些商人就全部上钩了,都说是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误了单少主的大事,一副大公无私,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嘴脸,虽然单通心里对他们这样很是不齿,但是面子上还是要让他们过得去,所以还是夸了他们明事理的,然后告诉他们赶路的时间就出来吩咐赶路的事宜了。 不得不承认,单通手下的佟战和白琦这样子的老江湖在这些方面还是很有一手的,换做是萧守仁来处理这些事情的话,他肯定是要辜负单少主的期望了,琐碎的事情太多了。 几时埋锅造饭?几时喂马草料?几时把卸下来的货物装车?几时吃饭灭火开拔?这些萧守仁是统统不懂,如果说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沟沟渠渠有七窍的话,那萧守仁是通了六窍的,剩下那一窍就不通了,简称:一窍不通! 哥舒云吃过饭后过来跟萧守仁打了个招呼,俩人交谈的言语里面哥舒云有意无意的打听萧守仁过了上谷郡以后往哪去。 萧守仁很老实,一般都不怎么在女孩子面前打哈哈,所以直接就道出了自己的终点站,东都洛阳。 哥舒云的本意是借着萧守仁这块招牌混进去再说,但是现在出现变故了,昨晚上下半夜她收到自己饲养的苍鹰送过来的密件,上面字数不多,只有六个字:草原有变,速归! 就是这六个字打乱了哥舒云的计划,哥舒云这时候不得不归去,因为事情紧急,如果等到自己跟着萧守仁到达洛阳,然后见到杨广再行刺,行刺完了再回转的话,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草原主人姓什么估计都不知道了。 哥舒云听完萧守仁的回答之后有意无意间就透入出自己要回家了,一到上谷郡就要和萧守仁分开了这层意思出来,萧守仁一听就听出来了,但是他没有做声。 哥舒云和萧守仁这段时间在一起已经是半个多月了,俩人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御敌,一起作战,除了睡觉出恭不在一起,其余时间可以说是俩人一直是腻在一起的,关系已经是很好了,除了一切关乎机密的事情两个人没有谈起过,其余的事情俩人都是无话不谈的。 哥舒云一想到自己要回草原帮助自己的义父稳定大局,这次回去估计是九死一生,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与萧守仁见面,也许就是生死别离了,所以心里难免有些伤感。 萧守仁这时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自己来到这世界之后没有什么朋友,自己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也只是换命的交情,他们之间有的是义气和兄弟情,但是那些男人里面又有谁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这些天萧守仁和哥舒云聊天的时间蛮多的,萧守仁有时也会讲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把自己心中的那些迷惘和无助会不自主的表露出来,哥舒云也会在旁边笑嘻嘻的开解,两个人确实是有说有笑,萧守仁觉得哥舒云算是第一个知心的朋友吧,有些舍不得。 萧守仁从哥舒云那天晚上的梦呓里面无意识说出的那些话早就是推出来一些东西了,萧守仁听见哥舒云说是要回转草原就已经是猜到肯定是草原上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次回去以后估计是难以见面了,但是萧守仁没有讲出来,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佟战和白琦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关系有了缓解,现在的局势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并不怎么好,所以俩人估计是准备团结起来,以后在慢慢较量了。 单通什么都没变,就仿佛昨晚的事情是大家做的一场梦,他在梦外。 由于他们走的是官道,所以时不时有过往的单人或是团队会和单家商队擦肩而过,路过时都会很好奇的打量商队中的货物和商人。 这样一支长长的商队只有很少的护卫当然是很吸引路人的眼光的,有的甚至是转着眼珠子想做那没本钱的买卖,在心中掂量自己的份量,单家商队里的商人这些天真的是心惊肉跳的。 这天太阳很毒似火烧,马儿都在那张开嘴巴呼出那热气来,这天气真的是受不了,是个人都受不了,畜牲都受不了了你还受得了?那你真的是比禽兽还禽兽了。 赶马的把式都在那低着个头,大家都像是霜打了茄子,都焉了。 “驾、驾、驾。”一阵架马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中间还夹杂着挥鞭子的声音。 听那些骑马的人声音的急切就知道这些人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忙着赶路,所以声音才会那么的焦急,挥鞭子也不手软,一鞭一个印啊肯定。 近了,更近了,越来越近了。 单通一直是跟着萧守仁混在商队的前面,有什么情况都能够第一时间就发现,路上还能和萧守仁聊天。 聊天的内容不外乎那些破话题,这次更是增加了弓箭这一话题。 一直问萧守仁那天晚上那些箭是怎么射出来的,还有那招射马绊马的方法是怎么想出来的,还有就是萧守仁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二石的强弓都能给拉断了,竟然可以拉开四石的强弓。 萧守仁对于单通的这些问题都是不做回答,他问随他问,我自当不闻。 这个法子对于别人也许有用,但是放在单通这样子的纨绔少爷身上根本就不管用,尽管萧守仁不回答,但是他还是在一旁孜孜不倦的问问题。 就在单通还在一旁很好奇的问萧守仁萧守仁胯下的八百为什么会流血水一样的汗,这八百明显不是汗血宝马,为什么会像汗血宝马一样流血汗,这时候听见前面有大队的人马过来了,单通不经意的抬头瞧了一眼。 只是一眼而已,却是让单通高兴坏了。 擦了下眼睛,再定睛一看,没错!是祥叔! 单通怎么也没有想到,前面来的人竟然是一直跟在自己二叔身边的祥叔! 这祥叔是单府中的老人,以前是自己父亲身边的人,单通他父亲从来没把祥叔当作下人看待,和他二叔单雄信叁人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练功,关系很好,单通他父亲接任家主之后祥叔就一直跟在身边。 单通父亲去了之后单雄信接任单家家主,开始掌权聚贤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黑白两道更是都给面子,白道黑道通吃,把聚贤庄推到了一个顶峰,在绿林里面的地位更是一言九鼎,十三省的路林都是以聚贤庄马首是瞻。 这祥叔自从单雄信接任家主之位后就一直跟随单雄信,一直是寸步不离的,怎么突然间到这来了? “祥叔!二叔!”单通一见到祥叔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差点就从马背上跳起来了,兴奋地在马背上挥手。 萧守仁在一旁无语了,就冲着单通那身一白到底的长衫,是个人都会注意到他的,还扇着把纸扇,那骚包的风#骚样,已经是很吸引人眼球了,有必要还在那挥手? “少爷,庄主并不在这,庄主前几天收到你的飞鸽传书,知道事情有变,所以吩咐我过来,护送少爷回去。”那花白胡子的老头一看到单通就一拉马缰绳,那马儿立马就停住了,那老头一跃就跳下了马背,向单通处走来,过来了后就开口解释道。 其实这祥叔年纪上并没有看相上面的那么老,顶多也就是四十好几的岁数罢了,但是这些年出生入死,替单家兄弟挡刀挡箭的次数都数不清了,身体的机能是提早就消耗空了,所以才那么的显老,一看就仿佛是一六十好几的老头似的。 “嗯?二叔不在?我三天前晚上才放的鸽子,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这了?”单通皱着眉头问道,显然很是迷惑。 “哦,这个少爷倒是不必多疑,庄主这些天一直都是在这的,庄主追杀仇家,一直到了关边,但是没有成功得手,回来在上谷郡的时候收到李爷的信鸽,有点事就一直在上谷郡呆着。前两天才离开的,他和李爷汇合之后有大事要做,所以吩咐我来接少爷。”祥叔笑眯眯的解释道。 经过那天晚上的一战之后单通明显长大了很多,学会了独自思考了,知道看事情不光看表面了,祥叔一听到单通的问话之后这才发现这少爷突然间长大了,以前自己和庄主的担心是多余的。 庄主的决定是正确的,一次的出关走商就换来了少爷的心智成熟,这生意成不成功不要紧,重要的是少爷成熟起来了就可以在庄主几十年之后接任庄主之位了。 祥叔,单雄信,俩人都是没有娶妻的,孑然一身,没有娶妻也没有留下什么子嗣了,只有单通的老爹生下来一儿一女,单通的爷爷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庄主的位子交给了单通的老爹,其实单雄信的武功才智比他大哥是要好上好几倍的。 求票票求收藏,那些没有注册的朋友花个时间注册收藏下吧,就几分钟的时间,比起我们码字的时间来说算得了什么呢? 第六十三章 舍我其谁张须陀(下) “祥叔,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单通在路上一边走一边跟祥叔讲了一遍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萧守仁和哥舒云在一旁并不吭声,不插话,也不发表意见,佟战和白琦却是要避嫌的,所以远远地吊在商队的后面。 本来萧守仁和哥舒云也是要避嫌的,但是单通担保萧守仁绝对不是内奸,祥叔也就没说什么,同意萧守仁他们过来一起参议一下下面该怎么办,该往哪走。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好生奇怪,中间冥冥中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单通又说不出来,还是祥叔经验老到,沉思一阵子之后就说商队里面也许有内奸。 是啊!那些马匪怎么可能跑到他们选的那条小路上来拦截,而且还对他们的行程了解的是那么的透彻,想一想就透着诡异,不是有内奸是什么? 单通把萧守仁和哥舒云拉过来介绍给祥叔的时候祥叔眼睛直跳,一听到萧守仁的名字心情就抑制不住的兴奋,萧守仁看见祥叔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那原本舒张开来的手板竟然突然间一下子紧缩,萧守仁就知道这事情不对劲了,自己得赶紧离开这单家商队了,看来则祥叔已经是看破了自己的身份了,这中间肯定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看来以后出来得易容了,在哥舒云回家之前要向哥舒云学一下易容术,以后行走江湖也方便一些。 介绍完萧守仁和哥舒云之后单通却是没有介绍祥叔,因为他刚才已经叫出了祥叔的名字了萧守仁和哥舒云也跟着叫了句祥叔,他们跟单通是同辈交,叫一句祥叔也是应该的。 把这些天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之后四个人都默默的骑着马儿带着商队一直往前走却是一言不发,各自想各自的事情。 “萧少侠,不知道萧少侠对于这历山飞是什么印象?”祥叔突然间发问道。 “嗯?历山飞嘛?祥叔到底是老江湖了,我也看出来历山飞有问题了。”萧守仁没想到这祥叔眼睛是如此的毒辣,一眼就看破了其中的关键处。 “哈哈哈,老夫行走江湖几十年,这点子眼力劲还是有的,倒是萧少侠你不简单啊,英雄出少年啊!”说完之后眼角还瞟了一眼萧守仁胯下的八百。 萧守仁却是当作没看见祥叔的那些个小动作,脸上笑眯眯的露出被人夸奖之后的喜悦之情。 “祥叔过奖了,姜还是老的辣啊!”萧守仁回拍了一记马屁。 “呵呵,萧少侠过谦了,一代新人换旧人,我们这帮老家伙也该回家养老了,现在的江湖是你们年轻人的江湖了,好多老江湖都让你们这帮年轻人给耍的团团转啊。”摸着下颌的花白胡须,祥叔一脸感慨的说道,话中带话,若有所指。 “呵呵,那小辈就斗胆在祥叔面前说上一说吧。”萧守仁主动略过祥叔的那番话,不跟他绕来绕去了,直往正题而去。 “好、好、好,爽快,江湖汉子就应该这样,刚才那样推来推去的倒像是官府中人了。”祥叔却是不罢休,一言未出结果,一言又接着试探。 “那天晚上由于是天黑再加上历山飞戴着青铜面具,那狰狞的面具煞是吓人,没有人见到过他的真面目,只是听见他自己称呼自己是历山飞,所以我们才会以为他是历山飞的。”萧守仁不管祥叔的试探,直接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以为是?萧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单通在一旁听见萧守仁和祥叔的对话之后忍不住插嘴道。 “很简单,那历山飞应该是假的,历山飞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据说是见过的都已经是死人了,只是知道他每次出来抢劫时都是戴着一个青铜面具,这样的话不管是谁只要戴上面具就可以假装是历山飞了。”萧守仁解释道,其实这些还是单通告诉他的,但是单通从这些讯息里面却是没有萧守仁看到的东西多。 “那萧大哥怎么就可以确定那天晚上的人不是历山飞呢?”单通还是不相信那天晚上的马匪不是历山飞。 “我这些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结论,原因有三,第一,那晚上的历山飞功夫不怎么样,跟我比是比我要高明的多,但是他竟然和佟战还有白琦俩人打成平手,最后还被我身边的兄弟用短剑刺伤,被我用长箭射中,可见功夫高明不到哪去,根本就不符合那武功高强的第一马匪的称号;第二,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发起攻击的时候是有队形的,那马匪头子也就是那个假的历山飞一个口哨就可以控制住整个马匪的队伍,这很明显是经过长期训练的队伍,不是那些不成气候的马匪,不是那些无纪律的马匪能办到的;第三,交战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天晚上的马匪竟然都没有带弓箭之类的武器,而是清一色的马刀,这很让人不解,一个马帮马匪而已,哪来的那么多的清一色马刀?而且,作为一个马匪竟然没有弓箭这吃饭过活的武器,这根本就说不过去,综合以上所说的,我得出结论,那历山飞是假的!”萧守仁侃侃而谈。 “啊?真的?”单通被萧守仁这同话给弄迷糊了,心里已经是信了七八分了,所以回过头来望着祥叔,希望祥叔给个标准答案。 哥舒云在一旁却是没有露出震惊的模样,因为那天晚上之后的第二天她就已经是从萧守仁的嘴里听到了这番话了,现在再听一遍当然是没有什么震撼性了。 “没错,萧少侠说的很有道理,后面弓箭的那一点我都没有想到,少爷你以后可要多跟萧少侠学学啊。”祥叔冲着单通点了点头然后表示自己也是这看法,历山飞是假的。 “假的,竟然是假的,唉!”单通一下子又有点子泄气了,原本的高兴劲都快没有了,没有人能知道他这会儿心中所想,要是知道的话真的是会撞墙了。 纨绔子弟嘛,既然是纨绔日常生活当然是离不开那帮子纨绔朋友了,他们有自己的圈子,圈子里都是纨绔子弟,平日里没什么正经事,也就是喝喝花酒,然后在那聊天吹牛罢了。 这次单通还在想回去之后可以在自己的那帮朋友面前长脸了,自己可是经历过历山飞的打劫还活下来的啊,自己是亲身经历过那一战的,有多少人能够在历山飞的刀下活命,最后还让历山飞无功而返甚至是受了伤。 这样子的噱头一拿出去在那帮纨绔子弟的圈子里面肯定是会大大长脸的,但是很显然,单通的这个美梦被萧守仁以及祥叔的一通话之后就破灭了。 “那历山飞是假的,其实还有一件事情你们都不知道,我知道那真正的历山飞是谁,那天你们遇袭的时候庄主和我正和那历山飞喝酒呢,所以说你们遇上的肯定不是历山飞!”祥叔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一下子爆出一句让萧守仁单通和哥舒云都大惊的话来。 “什么?你知道那真的历山飞是谁?还一起喝酒?”萧守仁问道。 单通这小脸已经是呆住了,二叔竟然和那大盗历山飞认识的,这消息太震撼了。 “没错,这真的历山飞很少有人知道是谁,但是庄主却是知道的,因为他们少年时一起周游学武过,历山飞的代号还是庄主帮忙想出来的,但是最近这些年他们对于某些事情意见产生了分歧,关系已经是大不如前了。”祥叔慢慢说道。 “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也不知道那真的历山飞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萧守仁嘴里念念有词道。 “呵呵,萧少侠想问就问吧,萧少侠对于我们商队,对于少主对于庄主对聚贤庄都是有大恩的,老夫肯定是知无不言的。”祥叔说道。 “祥叔你言重了。” “哪里严重了?要不是你帮手的话那晚上能不能击退那假的历山飞都是个问题,你救了商队就是救了少主,救了少主就是救了庄主,救了庄主就是救了聚贤庄啊,哪严重了?” “不知道那真的历山飞是?”萧守仁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绕来绕去的,所以干脆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上谷郡,易县,魏刀儿!”祥叔也是简洁明了,一口气就道出了历山飞的真实身份。 魏刀儿,小时候很是调皮捣蛋,年轻时做过游侠,回家之后连年的饥荒搞得他也是没办法,空有一身武艺还是得挨饿不是,所以他参军了,壮着武艺高强到了军队里还是一样不守军规,最后被赶出军营,在军营里面就有外号称作刁儿,久而久之的大家都这么叫,虽然说现在他在上谷郡的易县已经是混的风生水起了,人人见到都是尊称一声魏爷。 但是年轻时的荒唐事还是有很多人知道的,那不雅的刁儿外号也是让那好多人所熟知的,所以仇家都是叫他喂雕儿或是魏刁儿,那些这样骂过魏刀儿的人大多和魏刀儿有仇,这些年他为了出位在这上谷郡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仇家之多也是难以想象的。 很难以想象这样子的人年轻时竟然做过游侠。 第六十四章 为救红颜陷赌局(上) 易县的确是个好地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上谷郡的易县并不怎么出名,因为在中原来讲它并不是很出名,不像洛阳啊长安啊之类的城市,大家都耳熟能详了。 但是易县在周围几座城市里面却是绝对的响当当,附近的几个郡对于易县也是怀着敬畏的态度,因为这易县的人实在是太彪悍了,动不动就是动手,一言不合就是抽刀子干架,用儒家的话来说呢,这易县的人缺教化。 右边是河间郡,南边是博陵郡,西边是马邑郡,北边就是涿郡了,中间是上谷郡。 这五郡之中要说民风彪悍的就要属那马邑郡和涿郡还有就是上谷郡了,这上谷郡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起马邑郡和涿郡那就好比是用绵羊和大灰狼比,但是如果和那河间郡与博陵郡相比的话那这小绵羊一瞬间就角色转换成了大灰狼了。 涿郡的太守是谁?靖边侯罗艺! 这罗艺说起来就真的是彪悍异常,武艺上面更是能跟靠山王杨林打个平手,行军布阵也是一绝,在大隋的将军侯爷里面算是个人物了。 这罗艺本是北齐的臣子,其父罗允刚在北齐时就已经是封爵了,后来又因为功高望重的缘故,齐主封他为燕公,封地就在燕山,这燕公的封号还是世袭的,可见罗家在北齐是混的很好的。 罗允刚英年早逝,罗艺早早地就已经是袭了燕公的封号,罗艺刚勇异常,一生耿介,淡泊清廉,一杆滚银枪更是耍的出神入化,在沙漠那是闻名各部落。 那罗艺本是秦旭的女婿,当他听说岳父大人身亡之后就发兵攻打大周,靠山王杨林出兵讨伐罗艺,和罗艺是斗了个旗鼓相当,俩人最后是心心相惜,英雄惜英雄,后罗艺被杨林说服降了大隋,这时候的大周已经是不复存在了,杨坚已经坐龙庭了。 投降之前罗艺提出三个要求,答应则投降,不答应则拼个鱼死网破,这三个要求是什么? 第一:罗艺虽然是降了大隋,但是他手上的十万精兵却是只听他罗艺一人调度,永镇燕山;第二:罗艺虽然是降了大隋,但是却是不必去见隋主的,听调不听宣;第三:在罗艺的领地里有生杀大权,朝廷不得插手。 这三条看似很苛刻,但是却是合乎情理,杨林一听就答应了,因为这时候杨林还有别的事情要办,能安抚住罗艺的心那就最好了,前面打仗不能弄得后院起火啊。 朝廷的文书下来答应了罗艺的要求,宣旨的正是那隋末名寇窦建德,那时候他还在做官呢,和罗艺也是有一面之交的,那文书上面如是说:封罗艺为靖边侯,统本部强兵百万,虎踞冀北,使沙漠丧胆,屈突寒心,听调不听宣,生杀自专,永为镇主,世袭斯职! 杨林和窦建德忙完了罗艺的事情之后就分开了,窦建德回去复皇命,杨林去世跑到登州去了,去那平乱,然后就一直是没有回来过了,一直镇守登州,一直到如今。 涿郡的勇猛不是罗艺一个人拼出来的,最重要的是他那手下的燕云十八骑,那真的是让敌人闻风丧胆,凶名早就是闻名于大漠各部了,尤其是东突厥的部落,一步都不敢踏入涿郡,就是摄于那十八骑的凶名,附近的人也怕了,所以涿郡附近都没什么强盗啊马匪出没。 这燕云十八骑身着寒衣,腰佩弯刀,脸带面罩,头蒙黑巾,只露双眼,全身披着黑色长披风,脚踏胡人马靴,马靴配有匕首,众人背负大弓,另外他们每个人肩榜上都有一只凶悍的猎膺,这只骑兵部队常被罗艺派到蒙古大漠草原和东北各蛮族活动。 北齐时,突厥见到中原四分五裂,想趁机跑进来分一杯羹,大举入侵罗艺统治的北部边疆杀掠,罗艺率“燕云十八骑”偷袭,将突厥打得大败。 在突厥退兵途中,罗艺以燕云十八骑为先锋,数千骑兵跟进,再次大败突厥,罗艺一直深入草原追到突厥辽部的驻地,杀死突厥辽部几万男女老少全部杀死,一个不留,大到七八十岁的老人,那些耄耋老者都被杀死,然后把左边耳朵切下来,带回去领军功,小到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的下场,那场面真的饿时想想都感到不可思议,感到心寒,但是罗艺和他的燕云十八骑就是那么做的,从此以后突厥视“燕云十八骑”为魔鬼,再不敢入侵罗艺的地盘,罗艺因此声明大震。 涿郡等地的凶名也是不胫而走,只要是罗艺的地盘就没有人敢乱来,包括那柳城,怀远,锦州等地。 西边的马邑郡的彪悍民风是逼不得已的,这突厥和中原的边境线既然在涿郡等地打不开那突厥就只好从别的地方考虑了,最好的地方当然就是雁门关了。 雁门关就这样成了突厥进攻中原的必攻之地了,一进雁门之后就看以看到那马邑郡了,马邑郡就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慢慢发展,慢慢成长的,民风能不彪悍? 天天生活在战争当中,战中人命比狗贱,为了活下来什么做不出来,偷窃抢劫都是小事情,天天都在发生,基本上那十个人里面就有五个人手里面捏着人命,冷血在那可以充分的表现出来。 上谷郡就是夹在这么些个怪物郡城里面生存下来的,由不得它民风不彪悍啊,尤其是易县,这易县本是个小县城而已,人民的生活也算是富足了,但是这些年却是越发的不如意了,归根结底就是盗匪太多了。 魏刀儿就是这易县的头号马匪头子,只是知道的人比较少罢了,魏刀儿在上谷郡的生意很多,也很杂,多到那上谷郡半个郡都有他的生意。都有他开的店面,说他的生意很杂是因为他什么都干,什么生意都要插一脚进去,什么赚钱就干什么买卖。 上谷郡的地盘他都能打下来半壁江山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易县呢,一只手是拍不响的,这魏刀儿跟官府是双方勾结在一起的,而单家跟杨府的关系又很好,所以易县里面只有三家声音。 一个声音是魏刀儿的,一个是单家的,一个声音是王须拔的。 这魏刀儿自然是不必细说了,有权有势,单家的生意主场不在易县这个小地方,所以跟魏刀儿的冲突并不多,再加上和官府的关系不错,所以也生存了下来,说起这王须拔却是不得不说是个人物了,能和魏刀儿一起齐名相抗的当然不会是简单人物。 话说这王须拔有个弟弟,名字叫作王君廊,兄弟二人本是道观里面的小僮,跟着那道观里面的老道士学了一身的内家功夫,弟弟王君廊很早就下山了,下山后就一直是跟着李密在混,由于人聪明再加上功夫好,所以很快就得到了李密的赏识,由李密推荐给了杨玄感,从此进入大隋军中,现在已经是搏了一个好前程了。 这王须拔也很争气,靠着弟弟的那点关系和自己的苦心经营,竟然在上谷郡也打下一片天来了,这上谷郡魏刀儿占了一半,另一半就是被单家和王须拔还有那些散户给瓜分了的。 这王须拔和魏刀儿最是不对付了,俩人最大的进账就是酒楼和赌场了,所以是时有冲突,经常是互相拆台让对方难堪。 话说李密快马加鞭赶到上谷郡之后汇合上了正准备回家的单雄信,所以一伙人就静静地等在那准备等待萧守仁自己到上谷郡来。 但是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到了上谷郡没两天就传过来消息说是萧守仁在那荒原木屋处,已经是和朝廷的人交过手了,八臂哪吒张霸已经是命丧其手了。 李密听到这消息之后就觉得很不妙,那些大内高手其实说白了就是杨玄感派出来的,陆青云那小师妹和小师弟现在正在杨玄感手下做事,自从得到了陆青云的消息之后那小师妹就想借着师兄上位,所以就一股脑儿的把那乾坤图的事情都告诉了杨玄感。 杨玄感一听,顿时大喜过望,真的是想睡觉时就有人递枕头过来,细细一问,决定派出高手去把那乾坤图取来。 所以才有那荒原木屋中的那一幕,李密对于这件事情是知道的,李密和杨玄感的关系真的是很铁,就像是兄弟一样,甚至是比兄弟还要兄弟。但是那时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才没有参加,其中的细节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取乾坤图的事情杨玄感有交待过,消息发两份,一份报告给自己,一份就报告给附近的李密,这样子也好有个照应。 李密才一到上谷郡没两天就收到说是取乾坤图的任务失败的消息,把那陆青云放过的那个大内高手叫过来细细一问,发现萧守仁竟然又参与了进去,看来自己的计划要改变了,这事情不是光等着萧守仁入城了就能解决的了。 所以就急急忙忙地叫上手下人和单雄信急忙赶往那荒原木屋处,然后慢慢找寻萧守仁的下落,李密怕萧守仁经历你荒原木屋一事之后会多疑会走别的路,所以一下子就坐不住了,还是亲自去查询一番保险。 第六十五章 为救红颜陷赌局(中) 祥叔此刻已经是可以肯定了,这萧守仁就是李密说过的萧守仁了,庄主也正是和李密李爷去寻找此人去了,没想到自己在这居然碰上了,而且少爷还和这萧守仁关系很好的样子。 祥叔当晚安营之后就飞鸽传书给单雄信了,告诉他自己已经是找到萧守仁了,此刻正往上谷郡易县赶去,希望单雄信他们收到传书之后赶紧过来汇合,或者说赶不及的话有什么事情可以传书过来,自己帮着做了。 祥叔对于乾坤图的事情还是一无所知的,这么机密的事情单雄信是谁也没有告诉,哪怕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祥叔也是一样不知道。 正是因为不知道乾坤图的事情,只是知道萧守仁拿走了李密的一匹伊丽汗血马儿,而那伊丽汗血马儿身上有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而已,要是知道了萧守仁身上有着那让人疯狂的乾坤图的话,估计此刻祥叔已经是带着他带过来的那些好手把萧守仁围起来了。 两天之后终于达到了上谷郡的易县,易县的大街上面是一片繁荣,一点战乱的景象都没有见到,做生意的人更是人声鼎沸,单家在易县有一大宅子,萧守仁和哥舒云他们就是住在这的。 到达的那天哥舒云就跟萧守仁道别了。 “萧大哥,我要回家了,以后估计很难见面了。”哥舒云有些落寞的辞行。 “鸟儿飞远了是要回家的,只要鸟儿的翅膀还在,只要远处还有鸟儿想要去的地方,那就还会回来的,你说是吗?”萧守仁倒是很看得开,帮着哥舒云开解道。 “萧大哥,你说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哥舒云迷惘的问萧守仁。 “会的,一定会的,有些事情做不来就不要去做,相信你义父也是可以谅解你的,这些年该还得都已经还清了,不要有心理压力。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去赌,我们还会见面的。”萧守仁笑着说道,同时也告诉她自己其实早就知道了。 “啊?你都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女人的好奇心真的是很大。 “那晚帮你拔箭之后你做梦的时候说梦话不小心说出来的,我无意听到的,一推断就推出来了。怕你多心所以就一直没有讲出来。”萧守仁解释道。 “原来如此,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用做贼似的,心里不安了,现在没什么骗你的了,我走了啊!”哥舒云洒脱的说道,说完牵起马就想走。 “等等,这八百就送给你吧,你有急事,这马儿也跑得快些,我在路上的时候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的,所以就帮你想了个法子,你拿着我那身份文书就可以顺利安全的过关了,你拿着这文牒过雁门关的话就不会有人查你的,你那双淡蓝色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土人,很容易让人起疑心的。”萧守仁把手里的马缰交到哥舒云的手里,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文牒,交到哥舒云的手里。 这八百已经是没有什么问题了,那祥叔已经是偷偷检查过多次了,估计也是看出来没什么问题了,现在送给哥舒云也不会给哥舒云惹来什么麻烦,所以萧守仁就把八百送给哥舒云了。 哥舒云确实是被萧守仁感动了一把,又是送马,更是将证明自己身份的身份文牒都送给自己了,自己还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还想着杀他,以后甚至还想着利用他,心中的愧疚之情难以言表。 哥舒云也没有客气拿过来之后就把那文牒收进了衣服里面,牵着马儿那告辞了,哥舒云只是跟萧守仁告别而已,单通他们甚至是连哥舒云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送别哥舒云之后萧守仁的心情并不怎么好,这时候又刚好是下午,对于易县并不怎么熟悉的萧守仁打算先去看看这易县的人情风貌打发下自己有点子落寞的心情。 走在易县的大街上面萧守仁耳边充斥着那些小贩的叫卖声,萧守仁看着这些老百姓为了生活在那叫喊,心里没来由就感到一股子无力,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追求的是什么,这些老百姓每天起床之后都有一个奋斗的目标,那就是为了过活,生下来了就更进一步,奋斗目标就进一步变成了活的更好点,而萧守仁呢?他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奋斗,一下子就迷惘了。 这易县虽然很小,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易县的人口流量尤其是商人其实是很大的,来往的客商更是络绎不绝,这就造就了这小小的易县大街两边有着不少的赌坊和客栈以及妓院。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只有真的见识过才会知道那是个什么场面,萧守仁站在大街上面看着旁边的翠红院阁楼的窗户上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在那拉客,看来这大隋朝的风气之开放已经是很可以了。 路过万归赌坊的时候萧守仁被一阵起哄声给吸引住了,萧守仁不是一个赌徒,但是他好奇心很重,再加上没有见识过古代的赌坊里面的玩法,所以就想进去看看,开开眼,随便把那些个烦心事抛到一边去。 踏进万归赌坊之后发现里面真的是乌烟瘴气,什么人都有,乱七八糟的,里面的人一个个都很兴奋,不!应该说是亢奋! 有的是输红了眼,有的是赢得太多,小心脏承受不住那种一夜暴富的喜悦,人间百态在这都可以看见。 萧守仁进去之后换了一百两银子的筹码,然后就一直是边走边看,看人又看事,也看那些赌桌前的玩法。 最后萧守仁选在了一张骰子桌前,没办法,他只会这个。 也许是功夫日渐长进的缘故吧,萧守仁觉得自己的耳朵对于细微的声音都听得到,现在自己一听到那些骰子在碗里面转动碰撞的声音,闭上眼睛,就仿佛看见那些骰子的转动情景出来。 本来萧守仁还不相信这么离奇的事情,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下注,没有急着去押大小,而是在一旁验证自己的听力及那碗中的骰子的点数。 刚开始的那两局那碗中的点数并不是和萧守仁脑海中想的点数是一样,萧守仁发现自己听到的声响肯定是没错了,只是有些碰撞自己并没有很好的把握好那些声音的特征而已。 再接着又听了几把之后,萧守仁发现现在自己听骰子的点数是一听一个准,所以也就准备放手赢点小钱回去用用了。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依着萧守仁的手段,一下子就赢了个金银满钵了,十几把之后萧守仁手里的筹码已经是多到了好几万的筹码了,这些黄色的圆形的筹码每一个都是一百一张的,那些几两十几两的筹码萧守仁全部都懒得去捡了。 这里面的荷官也发现不对劲了,但是他也不好叫萧守仁赢了就收手,赌场的大门大开着就是给人进来玩的,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看见人家当红就叫人家走吧?何况这赌坊的名字还叫万归呢? 万归、万归,取的就是一本进去,万倍而归的意思,让人一看就感到很高兴,抱着必赢的心思兴奋而进,至于是不是兴尽而归赌坊不保证,但是大多数都是钱尽而归倒是真的。 就在萧守仁赌的正尽兴的时候事情却是发生了变化,他旁边的桌子上面也是一个骰子桌,那也是围着一圈人在那赌钱,但是这时候突然间就传出来争执声,有人发生了分歧,正吵起来了。 萧守仁这时候已经是赢的够多了,也准备走了,不想惹麻烦,所以并不理会旁边桌子边的麻烦。 但是事情往往就是这么的不如意,你不想惹麻烦,往往麻烦却是一个劲的往你身上撞过来,一下子就被麻烦闪了一下腰。 一道白色的影子猛地往萧守仁身上撞了过来,萧守仁一个没注意就很荣幸的中标了,一个软香入怀萧守仁鼻间就闻到一股子芳香的问道。定睛一看,怀中的白影竟然是个二八年华的妙龄女子。 大眼瞪着小眼,这一刻萧守仁是真的呆住了,这还是来到这之后第一次有女孩子投怀送抱的,就在萧守仁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怀中的那女孩子倒是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小眼睛咕噜一转就反应了过来,一把推开萧守仁之后,拉着萧守仁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心中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损招。 “就是他,没错就是他了,他可以代替我赌,如果他输了我就听你们的,乖乖的回去,遵守你们的安排,但是如果他赢了你们就得放我走,再也不要提那件事情了,那件事情得由我自己做主,怎么样?”那丫头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然后回头对着那边追过来的中年汉子说道。 “芊芊你是说真的?”那中年汉子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一看就知道都是高手,那中年汉子听见那被唤作芊芊的女孩说的话之后反问道。 “当然,从小到大堂叔什么时候见到芊芊说话不算话了吗?”芊芊也是反问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只要你能赢,堂叔我就不带你回去了,家主那我自己去跟他说,怎么样?”那芊芊堂叔一口答应了下来。 俩人在那一言一语的,完全把萧守仁当空气了,本来当空气就当空气吧,但是萧守仁听出这俩人的话中含义了,好像自己也是被卷进去了,这事关自己就不能再把自己当空气了!自己是拥有知情权的,莫名其妙就拉自己下水,这不是欺负人嘛! 第六十六章 为救红颜陷赌局(下) “等等,难道你们就不想听听萧某的意见吗?”萧守仁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开声了。 “大侠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从小就没了父母,一直是寄人篱下,现在长大了,家族里面为了他们的什么狗屁利益竟然要我嫁给一个我根本就不喜欢的人,所以我只好赌一把了,大侠你可一定得帮我啊。”那芊芊听见萧守仁出声之后脸色变得飞快,前一刻还和她那堂叔正正经经地谈交易,谈赌局的问题,下一秒就在萧守仁面前装起了可怜了。 不过说实话,即便是在现代,在医院里面阅人无数的萧守仁此刻看见芊芊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也忍不住生出帮她一把的念头了,足见这丫头的演技是多么的好,幸好萧守仁刚才看见了芊芊和她堂叔谈交易时的神情,要不然还真的是会忍不住答应下来的。 “我没有做大侠的习惯,帮人也不是我的职业,所以,不好意思了,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萧守仁不想惹麻烦,所以一口回绝道。 “哦?真的吗?”芊芊一听萧守仁竟然没有答应自己,竟然拒绝了自己的要求,这种情况还真的是很少见,一脸好奇的看着萧守仁,然后走过来两步,踮起脚在萧守仁耳边慢慢说道:“你说如果我现在跟我堂叔讲,我们两个早就是私定终身,甚至是我的贞洁都被你坏了,你说你走得出这个赌坊吗?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那将要嫁给的少爷正是这家赌坊的未来主人,也就是说他老子现在是这赌坊的大老板,他正在那边看着呢,他要听见这些话定会把你活剐了。”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啊! 萧守仁此时在心中是直呼古人诚不欺我啊!这遇到的女人是个什么女人啊,这才多大年纪啊,二八年华而已,顶多也就是十六岁而已,怎么一会儿像个天使一会儿就变成了折磨人的魔鬼啊。 如果芊芊真的大声这么说出来的话那么自己肯定是不会好过的,任凭自己辩解,人们会信她吗?人家一个女孩子,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连贞洁这样子的事情都拿出来说事了,人们会不信?人们会怀疑芊芊说谎?一个女孩子在封建古代会拿自己的贞洁开玩笑? 不言而喻了,大家肯定都会信芊芊的,即便是不信那自己也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萧守仁这次是真栽了,栽地很彻底! “芊芊姑娘,我不是不想帮你,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我今天是第一次进赌坊来,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拼得过那些常年在赌坊混,靠赌坊吃饭过活的老油子呢?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萧守仁已经是不奢望这芊芊会自己罢手了,所以只好以自己是菜鸟来说事了,让她知道如果让自己出场的话肯定是会输的。 “哦?是吗?如果你输了的话,那你输的就不仅仅是我了,我大不了嫁过去做这赌坊的未来女主人,但是你输了的话还得输你自己一条命,到时候我会告诉我堂叔他们这一切都是你指使我干的,是你想拉着我远走高飞所以使出的计策而已,他们肯定会相信的,在这易县里面使一个人消失的法子很多,我堂叔他们知道的更多,最少也有二十几种。”芊芊含笑地轻声对萧守仁讲道。 外人看起来这芊芊小姐和那陌生男子正在微笑的商量赌局的事宜,但是萧守仁此刻却是觉得自己是被毒蛇缠身了,摆脱不了了,只要这毒蛇一个不高兴那自己就要玩完了。 “好吧,我答应你,但是我不敢保证我会赢,赌一把吧。”萧守仁苦笑着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场子我接下了,事先申明啊,我只会赌大小,其余的我不会。”萧守仁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一下子就把自己只会骰子的事情摆出来,这样子人家也就不好意思跟你赌别的了,看似愚蠢,其实是睿智了。 “你……你……居然……不……不会……”旁边的一个中年胖子笑得几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整个人不停的颤动,两颊上的肥肉也在不停的抖动。他指着芊芊,上气不接下气道:“芊芊丫头,你到底从那里找来的这个‘高手’?” “这家伙就是这家赌场的主人魏剑通,我那不出意外的未来公公了,靠赌术发家的,赌术非常之高明,你要小心应付。”芊芊在萧守仁耳边提醒道。 芊芊脸色惨白,咬着嘴唇,一双妙目看了看萧守仁,又看了看魏剑通,看来她自己对萧守仁也是没什么底的。 桌上的另外几个人,也一副幸灾乐祸的笑容,只有那个芊芊的堂叔以及他旁边的老人目光中带着几分比较真诚的怜悯。 萧守仁吐了口气,面色不变,淡淡道:“很好笑么?”萧守仁看了看他们,自言自语道:“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你认为你们有资格笑我么?” “哦?”魏剑通冷冷道。 萧守仁看着他,然后走到刚才自己赌钱的桌子前,把刚才自己赢的那些筹码都揽过来,几万的筹码看起来还是蛮有震撼力的,至少对于老百姓来讲是有的,魏剑通这样子的赌坊大佬就不会了。 一大堆大小面值不等的筹码堆积在萧守仁面前的桌子上。他用手轻轻抓起一把,然后松开手指,让手中的筹码缓缓滑落。 “这是我第一次来万归赌坊”萧守仁淡淡道:“同时,我要告诉你们,今晚也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进赌坊!同时也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赌钱!” 萧守仁目光来回扫视这些围在自己身边的那些赌徒,然后冷冷道:“我今晚最开始的时候,一共换了一百两的筹码,都是十两一张的那种,你们看,现在我都不稀罕了,都扔了,只留下一百两的筹码…”说到这里萧守仁笑了笑,道:“哦,对了,等下这些筹码可以换成银票吧?我第一次来,不清楚这的规矩。” “你想说什么呢?年轻人?”芊芊的堂叔看着萧守仁,微笑道。 萧守仁稍微扬起下巴,因为前辈子看心理学的书,书上说这样子的姿势会显得人会强势点的姿态,会给人以压力,刚才自己那种张扬,一副我是赌术高手的姿态其实就是为了营造这样子的氛围,一开始决定帮芊芊了萧守仁就已经开始默默计划了。 萧守仁淡淡道:“现在这里一共有好几万的筹码。确切的数字我不知道,因为我已经是赢得昏了头了,刚才甚至是掉了几个在桌子下面去了我都懒得去捡。”说到这里,萧守仁眯着眼睛,微笑道:“这些钱全部是我今晚赢回来的!我带着一百两银票走进赌坊,整个晚上,我没有输一过一次!” 这下子魏剑通终于皱起了眉头。他有点明白这小伙子在干什么了,上兵伐谋,这年轻人一开始就在那炫耀自己的光荣战绩,仿佛是那种一般年轻人的虚荣心在作祟,但是现在看来不是,因为自己听完他的那些话之后对于下一场自己是不是稳赢这年轻人竟然产生了怀疑!一个赌徒,一个专业的赌徒对于自己的手法和技巧竟然产生了怀疑,这是很明显的攻心之术! 还没有开赌魏剑通就已经是输了一招了。 萧守仁微笑继续道:“当然,对于你们这些赌术中的高手来说,这种成绩根本不值得一提,如虽然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可以轻松的赢回更多的钱!但是……” 萧守仁一停顿,然后语气变得冷漠:“这是我第一次进赌场!我现在比较有兴趣的是,请问在座的各位高手,你们当年第一次走进赌场,或者第一次赌钱的时候,成绩如何呢?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赢了这么多呢?” 笑声嘎然而止! 魏剑通这下子是真的面如白纸了,输了,彻底的输了,这年轻人的攻心术不仅仅是动摇了自己的必胜之心,接下来的这番话一下子就掀开了自己的伤疤,鲜血直流,堵都堵不住,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自己嗜赌如命的日子,输了个精光,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不是后来的际遇的话,自己此刻估计已经是易县大街上的的叫花子了。 芊芊的堂叔一看到魏剑通那苍白的脸色就知道魏剑通不行了,已经是输给了自己对面的年轻人了,这年轻人几句话而已,就已经是把魏剑通给说的信心全无,汗流如注,就仿佛是做了一场噩梦似的,仿佛刚才的话语是字字诛心。 芊芊很高兴自己的选择,刚才自己在赌场转悠的时候就发现身边的男人很不错,每一次都能赢钱,一看就知道是高手,而且那骰子摇起的时候这男人的耳朵还一抖一抖的,眼睛也是微闭着,一副高人的模样,自己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赌一回,没想到自己竟然是押对了宝。 从现在的局势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这赌坊主人魏剑通已经是萌生了退却之心了,但是事情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摆平的。 好了,码好字了,要去上课了,下章见哦,求票票和收藏及留言 第六十七章 三局巧胜万归坊(上) 那个站在魏剑通右边的是替魏剑通负责管理万归赌坊的钟龙,这个钟龙也很是不简单,以前自己就是搞赌坊出生的,身家那也是不菲,但是由于得罪了朝中的权贵,最后搞的个家破财尽的下场,差点还被追杀致死,逃到易县之后被万归赌坊收留下来才留下一条性命。 从此之后钟龙就在万归赌坊扎下了根,后来魏剑通发现这钟龙的赌术也是极为的高明跟自己那也是不相上下的,所以就把万归赌坊交给了他打理。 站在魏剑通左边的是魏剑通的另外一个得力助手朱福贵,此人名曰富贵,其实是贫贱出生,他老子希望他以后能够出人头地,能够有出息,能够不在地里爬食,所以就取了个富贵之名,这朱福贵也很替他老子争气。 当这朱福贵还没有成年就已经是领悟了他名字的精髓含义,在他想来,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老百姓要让自己的名字变得是名副其实其实是很难的,但是这世上还是有小路有捷径的,朱福贵就慧眼识捷径,他就找到了这么一条捷径。 那条捷径的名字就叫赌途。朱福贵在那些赌坊前面看见那些一夜暴富的那笑脸笑的跟朵牛屎花似的,十分的让人羡慕嫉妒恨,那双慧眼自动的把那些一夜输尽万贯家产的人过滤掉了。 一步踏上赌途,哪有赌鬼不输? 赌徒作为这么一项有希望有风险有钱途的三有伟大职业在古代还是很受欢迎的,朱福贵一进赌坊之后就刹不住车了,开始赢了点,后来一直输,把什么都输了,把他老子给他准备娶媳妇的钱输了,把家里的地输了,把房子输了,最后一无所有了,除了那从无数次输钱之后获得的出千术之外。 活活把他双亲气死之后他已经是在家乡呆不下去了,不是因为他不孝,而是因为那时的他已经是吃遍各大赌坊了,出千技术无人能够望其项背了,于是他开始了游历赌钱的生涯。 这么些年的漂泊他也厌倦了,看见这万归赌坊还不错,所以也就受聘在万归赌坊做了第一把交椅的荷官,碰到别人搞不定的事或人他就出面搞定。 这钟龙和朱福贵算是魏剑通的左臂右膀了。 钟龙听见萧守仁的那番话之后,脸色也有些难看了,沉思半晌之后把心中的想法挤扁了,然后才推出了牙关:“没错,当年我不如你,我第一次进赌坊赌钱的时候就输了个精光,现在也一样。” 那没心没肺的朱福贵听见钟龙的话语之后也是沉默,想起了过去的自己,那第一次赌钱自己虽然是赢了点小钱,但是那都是人家故意输给自己的,好让自己下一次还来,然后慢慢上瘾,戒都戒不掉,这是赌坊里面的规矩。 朱福贵也终于轻轻叹息道:“他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没有资格笑他。” 那站在一边的芊芊堂叔也沉声道:“不错!当年我第一次进赌场的时候,身上揣着五千两银票进去结果输得精光才走出来。” 魏剑通毕竟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老江湖了,很快就把自己的心态拨正了,已经把萧守仁给他心里留下的漏洞修补到了最小了,然后稳定下来,他看着萧守仁的目光似乎有点惊奇:“你真的是第一次赌钱?” “第一次!”萧守仁点头,心里也暗暗佩服魏剑通的定力和心态。 “整个晚上到现在一把没有输过?” “一把没有输过!如果不算我自己心中押注的那两次的话,那两次我没下注。” 钟龙忍不住也问道:“你刚才说你只会玩大小,这是真的假的?” 萧守仁耸耸肩膀,淡淡道:“我确实只会玩大小,因为这个简单易懂,一看就明白,不像别的赌法,我看半天都没看明白,这大小还是我摸索了会儿才懂得,其实刚开始那几把下注的时候,我只是凭感觉随便押!不过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 “随便押??”钟龙失笑道:“这狗屎运气也太好了吧!随便押一押就能一个晚上赢几万白花花的银子?而且中间一次都没有输过?看来你的狗屎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萧守仁笑了笑:“不错,是没输过,不过是不是狗屎运气我就不得而知了,到时候咱两试试就知道是不是了。” 魏剑通叹了口气,道:“不错,小子,你刚才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没有资格笑你,对于一个第一次赌钱的人来说,你的成绩非常好了。”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道:“可是今晚你还是要和我们赌一把,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芊芊丫头。当然,如果你认输也可以。我没有意见,而且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萧守仁笑了,看了一眼旁边神情紧张的芊芊,道:“回去?难道你刚才没有听我说的话么?” 萧守仁轻轻拍了拍脸色惨白的芊芊,缓缓道:“我说:我赌了!” “你……行么?”芊芊倒有点迟疑了。 萧守仁叹了口气:“这会儿你又对我没有信心了,不行也得行啊,要不然我还真怕某些人会乱嚼舌根的。” “可是你就只会玩大小而已啊!”芊芊几乎都要哭出来了,自己怎么也没想到,看似赌术很高超的萧守仁竟然真的是一菜鸟,而且还是那种很菜很菜的那种,竟然只会玩小孩子都看得懂的大小。 “那没办法。”萧守仁淡淡一笑,随即正色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不为你,为了我自己的这条小命我也得拼了命赌一把啊,再说了赌大小的话我也不见得就会输啊。” 芊芊抬起头,看着萧守仁的目光极其复杂,不知道是什么含义。 “好了。我们开始吧。不过我刚才说了,我只会玩大小,如果我们不玩大小的话,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赌么?”萧守仁笑道。 魏剑通想了想,道:“我认为可以。毕竟你真的不会,而且你是第一次赌钱,我也不想传出去别人说我魏剑通欺负小孩子。万归赌坊欺负新手。但是我们得比三场,你得三场全胜了才算是赢了,怎么样?” “我也没有意见。”钟龙立刻道。 “可以。”朱福贵也笑道:“反正是为了你儿子的婚事,你都同意了,我没什么意见。” 很明显,这样子的话萧守仁吃亏了,对方赌三场的话肯定是魏剑通、朱福贵、钟龙一人一场,而且都是对方的拿手活来赌,萧守仁赢得概率很小,而且要连赢三场才算赢,也就是说萧守仁只要一场输了,那就算是输,这根本就不公平。 “我吃亏了,这样子不合理,但是也不是不可以,赌的花样让我选择的话那就可以同意”萧守仁不理会芊芊的眨眼和愤怒,平静的回答道。 “好吧,那么我们赌什么呢?你刚才说你来选择赌的方式花样,我们没问题,你选吧。”魏剑通笑道,不管怎样还是自己这边占了大便宜的,如果这样子都输了的话,那真的是服了。 萧守仁摇头,道:“我不会和你赌任何赌场里的东西,我说了,我对于赌术一概不会。比不过你们这群靠赌吃饭过活的人。” 魏剑通也被萧守仁的话说笑了:“那你想赌什么?” “是不是赌什么都行?”萧守仁脸上露出异样的微笑。 “不行。”魏剑通摇头:“难道你要和我赌谁拉、、、吃饭吃的多我也和你赌?”魏剑通一看到萧守仁脸上的笑容就知道自己好像又着道了。本来他是想说拉#屎的,但是一看到芊芊还在旁边,所以连忙改了过来。 萧守仁笑了笑:“这个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你赌吃饭,而且我想你的饭量一定比我大。”说完之后萧守仁还特意瞄了瞄魏剑通那大肚子,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发笑。 “哼。”魏剑通哼了一声:“那也不行!你这个家伙看来不太老实。这样吧,赌什么都可以,但是必须是这个房间里的东西!” “不公平!”芊芊实在是忍不住了,刚才欺负人也就算了,咱气量大不计较了,但是你们还接二连三的欺负人,这不是不让人活嘛,又尖叫道:“你刚才还说赌什么都行!” “废话!如果他要和我赌插秧,我上哪找秧苗给他插啊?”魏剑通瞪着眼睛道。 “好!可以!”萧守仁毫不犹豫答应。暗中拍了拍芊芊的手,示意她放心。 “好了,快点吧!”魏剑通捋起袖子,笑道:“多少年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了。简直比当年参观各国觐见天子的场面还有意思。” 钟龙摇头笑道:“我觉得看那些妖怪一样的家伙根本就没有今晚这么有趣。” “你想和谁先赌?”朱福贵轻挑地看着萧守仁。眼里根本就是写着两个字:不屑! “你!”萧守仁看着朱福贵,阴深深地笑道:“我先和你赌。” “哦?”朱福贵看着萧守仁,失声笑道:“年轻人,你想和我赌什么?” 这章有点晚哦,但是还是求求收藏和票票吧 第六十八章 三局巧胜万归坊(中) 朱福贵这几年已经是很少遇到对手了,也有点子高手寂寞的味道了,他自己已经是好久没有听到有人说是要挑战自己了,今天竟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赌场小菜鸟挑战,不由得心里也是发出笑声来。 “看来狮子久不发号施令兔子都以为自己是林中霸主了啊,我虽然是好久没有亲自出手收拾人了,但是大家都以为我朱福贵老了技术生疏了不成?”朱福贵笑眯眯的问萧守仁。 “哦?那倒没有,不是你在这易县的招牌不够响,也不是晚辈我耳朵不好使,而是因为晚辈刚来这易县没多久,还没有时间来得及听到你那如雷的名声罢了。”萧守仁说的话中规中矩,其实已经是为自己的后路打基础了,这样子很明显的告诉了在座的所有人,自己刚来没多久,等下如果自己真的是输了的话那芊芊小妞嘴里说的话都是不可信的,她要是说什么是自己勾搭上她然后鼓励她逃婚啊什么之类的就不公而破了。 朱福贵哪里知道萧守仁的小九九呢,还以为这萧守仁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名声所以才挑战自己的,还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 “我本来是准备跟你赌点赌坊外的东西的,但是限于规矩,限于朱大哥你可能对于赌外面的东西不怎么在行,没办法了,我们只好赌这赌场里面的了。” 萧守仁这一招很明显是激将法,放在现代的话不是那么容易让人上当的,但是对于一个成名的赌术高手来说这句话就是在掌脸,狠狠的被人扇。 朱福贵一听萧守仁的话脸色一下子就涨红了,这小子竟然敢说自己只善于赌坊内的赌法,对于赌坊外的就一定会输似的,欺人太甚! “哼!小辈欺人太甚,老子会比不上你个只会玩大小的?尽管划出道来,不管坊内坊外,我都接下了。”朱福贵一下子真的是上钩了。 萧守仁等的就是这句话,魏剑通看着萧守仁的脸色变化,一看见萧守仁那绽放的笑脸就知道朱福贵也上当了,萧守仁肯定是又下了什么套子让人往里面钻了。 魏剑通都还来不及提醒朱福贵就已经是答应下来了,现在自己也就不好再去反对了,魏剑通心中直叹朱福贵鲁莽了。 “好,既然如此,应朱福贵朱大哥的要求,咱就赌一把赌坊外面的东西,看看谁更厉害些。”萧守仁笑着说道。 不要脸啊,明明是自己用激将法激朱福贵,现在倒是还翻过来说是应朱福贵的要求,得了便宜卖乖,还让不让人活啊! 就在赌场里面的明白人在那感叹萧守仁的无耻的时候萧守仁眼珠子一转已经是想好赌的法子了。 “这样吧,咱也不赌别的,作为一个外来客,不能太欺负主人了,我们就赌一赌下午的天气吧,输赢由天定,你在这住的时间肯定比我长的,对于这里的天气应该是很了解了,就让着你一点,免得大家说我欺负你,我年轻吃点亏是没关系的,尊重赌场老前辈嘛。”萧守仁笑眯眯地对朱福贵说道。 那笑容浮现在萧守仁的脸上是那么的自然,看起来就像是出门捡到钱了似的,但是朱福贵的严重却不是这样的,看着萧守仁的笑脸朱福贵心里早就已经是气爆了。 这些话很明显地在说自己已经是老了,现在的赌场是年轻人的天下,自己很老吗?自己不过才四十岁的样子罢了,这也算老了?而且还一口一个老前辈我让着你,这让朱福贵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受得了。 接二连三的刺激都快把朱福贵气的吐血,芊芊在一旁倒是很高兴,没想到自己随便找的一个看似很行的赌徒竟然会这么厉害,那嘴瓜子能把人活活气死,她也终于可以理解当年诸葛亮诸葛军事为什么能够把那王朗活活骂死了,字字诛心啊! 芊芊堂叔和魏剑通互相看了一眼,心里也是很震惊,这萧守仁的话语真的是字字见血,句句戳心,朱福贵一下子就被萧守仁杀了个体无完肤啊,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是气息不稳了,口诛笔伐原来就是这样子啊! “这样吧,你看外面,阳光明媚,蜻蜓蝴蝶在花间乱飞,街上也是人来人往似流水,我就跟你赌一赌接下来的天气变化吧,我还是让让你,你觉得下午接下来的天气会怎样呢?”萧守仁抛出了选择题。 “这还用问吗?你这是耍我吗?肯定是晴朗天啊”朱福贵真的饿时气急了,这种三岁小孩子都能赌对的赌局也算是赌局?这不是存心耍自己的吗? “哦?看来朱大哥真的是在这生活了好多年了,天天都仔细地观察了天气变化的,一口就咬定是会晴朗到底,一把就把宝押在了晴朗上面,既然如此,我也就只好押在下雨上面咯,打和的事情我从来不干,要么赢要么输。”萧守仁奸计得逞的笑道。 听见萧守仁夸朱福贵在这生活了好久,一口就喊出了晴朗天旁边的赌徒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萧守仁确实是有让人快活的本事,一言使其笑一言使其哭,就是这么神奇。 “可是萧少侠别忘了时间啊,难不成我们就一直在这等着,等下雨,老天爷不下雨的话难道我们就等一下午?我们可没那闲工夫,再说了,那接下来的赌局怎么办,等到你们的结果出来接下来的还要不要比啊?”魏剑通大声问道。 “很简单,这个先搁着,先把下两场赌完了再说,到时候再来揭晓这一局的结果,如果下面两场都赌完了,还没有下雨,那就算我输了好了。”萧守仁一口答应下来。 “下一场我和你赌,你想赌什么?”不等魏剑通吩咐,那钟龙就主动跳了出来,希望逼着萧守仁赶紧赌完。 钟龙看着萧守仁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感觉不对劲,为了不让事情出现什么变故,所以想早点把赌局结束了,就算是自己这方真的再输两局,那只要时间过得快,天还没有下雨,那自己这方就是赢了的。 “哦?看来这位前辈是迫不及待想和晚辈切磋啊,你想找虐找打击的话我也不介意,但是我从来是不跟无名小卒过招的,自己先报个号吧,想那位朱大哥那样就好了。”萧守仁头都不回看都懒得看一眼钟龙,就放佛后面跟他说话的是一团空气。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都可以忍下来的话那还有什么是不可以忍下来的呢?钟龙总算是领教到了萧守仁的口齿威力了,一句话就教自己脸面丢尽了。 这么些年来还从来没有人敢说钟龙这赌场蛟龙是无名小卒呢,萧守仁是第一个,是不是最后一个就不清楚了,萧守仁的话和态度让钟龙是快要暴走了。 “这是我们万归赌坊的掌柜的钟龙钟老弟,他的赌术在上谷郡内是无人不知的,曾经在洛阳也是闻名朱雀街的。只要是稍微有点见识的人就知道他的名声的。”魏剑通看见场面僵住了就赶紧上来补救,但是说话的时候还是不免生气的带着机锋。 萧守仁一听就听出来了,这魏剑通是变着法儿在说自己没见识呢。 “哦、哦、哦原来是钟龙钟老弟啊,我当是谁呢,对于钟老弟的大名我真的是听的耳朵茧子都出来了。”萧守仁听见魏剑通的话之后突然间转身,然后脸上的表情就在那一瞬间转换了,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向钟龙恭维道。 但是这恭维却是乱七八糟的,故意装疯卖傻地跟着魏剑通叫钟龙叫钟老弟,气的钟龙那个呛啊,明知道是被萧守仁调侃了但是却是不好发脾气,人家恭维你你能对别人发脾气? “哦?萧少侠才来易县没多久就已经是听过钟龙钟掌柜的赫赫名声了?”魏剑通问道,还有意把称呼换了一下,希望萧守仁也跟着换过来,希望萧守仁是个好学的好青年。 可惜啊,萧守仁再次使魏剑通魏大肚子失望了,他并没有魏剑通想象中的那么好学,他外甥打灯笼——照旧(舅),还是称呼钟龙为钟老弟。 于是赌坊里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场景,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大隋有为青年,右手里摸着骰子,左手拍着一个头上都有银色的发丝的大叔级人物,亲切的喊人家钟老弟。 “钟老弟啊,你的名声在易县可真的是响亮啊,一阵风刮过来不管是东西南北风,都能从风中听到你那响亮的名字,就像是你名字说的那样风中龙啊。”萧守仁一脸的佩服。“晚辈就很好奇了前辈你那如雷的名声是怎么搞来的呢?” “夜间小孩子不听话在哭,能听见孩子他妈喊你名字让小孩止哭;坊间驱邪作法能看见你名字贴在那黄布小人身在,那做法的老太太还一个劲的拿鞭子抽那小黄人;卖臭豆腐的大婶硬是说她那臭豆腐没有你名声臭;清明上坟时那些已经成了白骨的赌徒坟前的哭声中总是夹杂着你的名字,走到哪都能听到你的名声,怎么能不让做晚辈的佩服呢?”萧守仁忍住心中的笑意,一脸诚恳的对钟龙说道。 下午又要上实验课,唉!对了,再次谢谢那位天天来投票票的朋友,真的,这章就当是特意为你写的吧,答谢你的 第六十九章 三局巧胜万归坊(下) 萧守仁的话一下子又一次让赌坊里面的气氛活跃了起来,出了钟龙和魏剑通气极了笑不出来之外,其余的人都笑欢了,包括朱福贵在内。 人啊就是这么奇妙,朱福贵和钟龙一起在魏剑通手下做事,平时关系倒还好,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但是刚才朱福贵被萧守仁的毒舌一番羞辱之后朱福贵心里就隐隐有点子不安,轮到钟龙上场的时候他心里就很矛盾。 朱福贵既希望钟龙赢了萧守仁,又希望钟龙也输给萧守仁,很是矛盾啊。 就像是心中有两个小人,一个是希望赢小人,一个是希望输小人,两个就在那争执,一个拿着刀,一个拿着剑,互相在那砍着呢,不分上下。 突然萧守仁的唇枪舌剑一参战,希望赢小人以一敌二,一下子就吃不消了,被希望输小人一剑撂倒,然后往左边心脏狠狠#插上一剑,死了。 看着周围的人笑的那么欢,听着那些刺耳的笑声,钟龙真的是杀人的心都有了,尤其是朱福贵也在那张开那张蒲扇似的大嘴在那乐呵乐呵的笑着。 “我昨天在茶楼听戏,那里面的说书先生更是将钟老弟你的英勇事迹编成了书了啊,什么欺负弱小啊,强娶幼女啊,占人田地啊,觊觎寡妇啊等等,听的兄弟我是热血沸腾啊,实在是没想到还有钟老弟这样子的人,不对,你他#妈的不是人,你简直就不是人了啊,用人这个词怎么能突出你的不凡呢?说书老人倒是还送了一副批语给你,说是:塘边洗手鱼也死,路过青山树也枯。真贴切啊!”萧守仁继续他的表演,声情并茂,有声有色。“我恨啊,我恨老天瞎了眼啊,怎么不让我早点遇上钟老弟呢?如果能够早点遇上钟老弟的话,我相信钟老弟也会很高兴的,是吧?” 这一番话更是把整个赌坊的气氛推向了高#潮,人们笑的更欢了,尤其是萧守仁身边的芊芊,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不要命的在那笑着,仿佛要把这辈子所有的眼泪赌流尽了似的。 芊芊堂叔在那忍着,实在是忍不住了,刚才萧守仁讲完之后大家都狂笑的时候芊芊堂叔忍住了,气守丹田,但是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太逗了,听着萧守仁讲话,然后结合萧守仁脸上的那诚恳的表情,太逗了! 钟龙自己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子的变故的,其实这都是他自己自找的。 萧守仁从钟龙一跳出来就明白这钟龙打的什么算盘了,不就是想让自己赶紧结束赌局嘛,争取在下雨前结束这场赌局,然后让魏剑通的那宝贝儿子抱得美人归。 萧守仁一看,主人都还没有吩咐呢,这主人身边的狗就开始跳出来咬人了,这还有没有规矩了?无规矩不成方圆啊,人心不古啊! 既然主人调教不好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溜一溜吧,狠狠打击一下,从心里让其崩溃,然后再让他服服帖帖的,至于那些莫须有的事情就不重要了,都说是莫须有了,不一定有嘛,当然也就放一边了,找个名头羞辱一番罢了。 “萧少侠真是个妙人,大家都不要再在名声上面浪费时间了,萧少侠还是赶紧把赌局的内容说出来吧,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魏剑通出声平静了笑声。 魏剑通说话还是很有份量的,一句话而已,但是赌坊里面却是已经是没有半点声响了,放佛刚才的笑声都是假的,都是萧守仁凭空想象出来的,是幻听。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迫不及待地想品尝下失败是什么滋味,想知道再次输的感觉,那我就成全你们三个好了。”萧守仁不放弃任何一个打击对方心理防线的机会。 “这次咱们就赌赌坊里面的东西,想来万归赌坊这么大的赌坊肯定是能够找出两只生鸡蛋来的,我需要两只生鸡蛋。”萧守仁抛了抛右手心的骰子,然后提出要求来。 “去,弄两只生鸡蛋来。”一听萧守仁的话魏剑通就知道有古怪了,不知道萧守仁这次又想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了,本来自己是想拒绝的,说是没有生鸡蛋的,但是萧守仁太狠了放佛已经是知道自己会使用这一招似的,一下子就断了后路,他那话的言外之意很明显,难道偌大的万归赌坊连两个生鸡蛋都找不到? 不一会儿赌坊里面的小厮就拿着两个生鸡蛋过来了,萧守仁用手接过生鸡蛋后检查了一下,没错是两个生鸡蛋没错。 “我们今天不赌别的,就赌赌看谁能把一只生鸡蛋不煮熟不弄破让它直立在静止的光滑的桌子上面轻轻数十声而不倒,谁做到了,谁就赢了,怎样?当然,不准让鸡蛋靠着除了桌面以外的其他东西,更不能在桌子上涂胶水啊之类的粘性物质,放置鸡蛋的方法不能一样,不能照抄别人的法子,照抄别人的法子就算是输了。”萧守仁笑眯眯问钟龙,那眼神里面还带着一丝的挑衅,放佛就在说你不行,你不行,你绝对不行! 芊芊堂叔听完之后就在那直点头,他没想到这有点狂的年轻人竟然还是如此的细心,那些细小的东西都想到了,看似赌法简单,但是要求却是不简单,不准煮熟,不准弄破,不准让桌子动,桌子得光滑,只准接触桌面,不准用粘性物质黏住。不准大声数数,数数不准大声都能考虑进去,可谓是想的很周到了。 “好,我答应了,赌就赌,谁怕谁。”钟龙应声道。 钟龙也是被气急了,所以急切地想从这一盘上面翻盘,赢回来刚才丢失的面子,但是面子是那么好赢回来的吗? 萧守仁会用实际行动告诉钟龙,面子丢了之后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拿回来的。 “刚才我已经是让了你们一局了,让朱大哥先猜天气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先动手表演一下啊?”萧守仁提出要自己先动手放置鸡蛋。 “没问题,你想先动手那就先动手吧。”钟龙答应下来之后才发现这赌法挺变态的,自己心里根本就没底,如果自己的功夫够好,内功够好,能够内力外放的话那这小事肯定是分分钟的事情就办好了,可是自己功夫并没有自己赌术那么好,根本做不到内力外放。 听见萧守仁自己先说是要先动手了,钟龙自然是大喜过望了,想看看萧守仁是怎样做的,顺便也学上一学,也许有点启发也是说不定的。 “既然如此,那晚辈就不客气了,先动手了哦。”萧守仁一说完就伸出右手拿起一只生鸡蛋,然后在大家的诧异目光中使劲的挥动右手,让生鸡蛋中的蛋黄啊蛋白啊都在蛋内搅动了起来,摇完之后就走到赌桌前,把那些骰子啊什么之类的杂物都拿开,然后把鸡蛋尖尖的一头放在桌面上。 “啊,真的不倒唉!” “竟然真的竖起来了!” “他是什么办到的?” 大家都很惊奇地发现萧守仁右手心放下的生鸡蛋竟然真的是竖立起来了,而且失去了萧守仁的右手之后竟然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倒下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萧守仁退后两步之后开始数数,输完之后就看着钟龙,笑眯眯的伸出手做了跟邀请状,要钟龙也来表演一个。 钟龙现在是呆住了,自己根本就不会,自己刚才也没有想到过萧守仁竟然是真的可以办到,而且方法是那么的简单。 本来是可以有好多作弊的法子,可以用胶水啊,米饭啊什么之类的把鸡蛋煮熟啊,把鸡蛋黏住啊,可以在桌子上找样东西支撑啊,可以把鸡蛋弄啊,都可以把鸡蛋竖立在桌面上的,但是萧守仁都提前把这些小伎俩禁止了。 既然自己不可以弄起来,那只要搞破坏使萧守仁也不能成功那就行了啊,可以摇桌子啊,可以数数的时候用好大声啊,夹杂着内力把鸡蛋放倒啊,但是这些也是早就被萧守仁提前禁止了,一滴水都泼不进去了,无懈可击啊。 魏剑通叹了口气,看着呆呆地站在那的钟龙,就知道钟龙肯定是也没有想到什么办法的,看来是输了一场了。 “萧少侠,这场我们认输。”魏剑通知道钟龙拉不下来老脸来认输,人家也是为了自己儿子的事情所以才千年英明一朝丧尽的,所以这认输的事情还是自己来吧。 魏剑通的话刚说完,天上突然间就是一个响雷轰响了,预示着天气要下雨了,刚才的晴空万里此刻已经是不见了,早就被乌云遮住了,只是赌坊中的人目光都聚焦在那颗竖着的鸡蛋上面,所以没有注意门外的天气罢了。 雷声很大,一声雷鸣把那竖着的鸡蛋都吓倒了,把人们的目光都引向了赌坊之外的天空,看着那天上的乌云,耳边回响着刚才的雷声,大家的目光又一致性的聚焦到了萧守仁的身上了,看怪物似的看着萧守仁。 第七十章 一局大小定胜负(上)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就乌云密布了,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了。 四季轮回,万千溪水入大海,昼夜交替,这些都是有规律的,大家也是知道的,但是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却已是乌云密布了,这可没什么规律可以抓住,谁都不能预测的到,当然,要说一定有人可以预测的到的话那也是有的,那就是龙王爷了! 但是龙王爷这样子高高在上的人物就像是人们嘴里的真爱,听见的人多,见到的人实在是少的可怜,一般见到龙王爷的人都是算命的。 算命的经常说什么龙王爷生气了,所以就不下雨了,可是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那些个算命的先生一般都是瞎子,也就是说他们缺乏劳动的能力,所以才靠算命为生,一个瞎子说什么看见龙王爷告诉自己生气了,这样子的鬼话也有人信?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愿不愿意相信罢了,给自己心里一个安慰罢了。 萧守仁刚才说的下午会下雨,会下大雨的话语还没有消散这间赌坊的空气里,甚至是还回响在这些个赌徒的耳朵边,然后那传说中的龙王爷就真的感冒了,在天上一直咳嗽个不停。 不得不说萧守仁营造的这种气氛很诡异,大家在那一瞬间甚至是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人口相传的龙王爷下凡。 初秋的天气真的是多变,就像是世间那些女人的脸,这一刻还是晴空万里,还是满脸笑靥,下一秒就晴转多云,倾盆大雨转眼即至,面若寒霜,能把人活活冻死。 “看来萧少侠是深藏不露,竟然还精通节气之学,佩服!佩服!”还是魏剑通那老狐狸反应快,他环顾四周,看见四周的赌徒都一脸的震惊,看萧守仁的目光当中竟然还带着敬畏!不得了啊! “哦?节气之学?你说笑了,只是朱大哥嘴里的狗屎、、、运气好了些罢了”萧守仁故意在狗屎的地方停顿了一下,让人一听就仿佛在说:朱大哥嘴里的狗屎。 萧守仁那搞笑的话一出口就让那诡异的气氛一下子打破了,朱福贵在一边却是不吭声,如果换了是从前的话他肯定是大怒然后甚至是大打出手的,但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萧守仁露了这一手预测天气的本事出来一下子就把朱福贵震住了。 这是在古代,这一手预测天气的本事可是很了不起啊,如果可以在天气变化之前就预测出来的话可是可以得到好多的好处,尤其是在农业方面,那术士袁天罡就是因为在杨广面前露了一手预测天气的本事,结果呢? 结果就是现在人家袁天罡成了大隋的国师了,专门帮皇家预测天气啊,运数啊,劫数啊,很受杨广的宠爱,谁能保证萧守仁的这手预测天气的本事是哪来的?跟那国师袁天罡是什么关系?以后会不会跟袁天罡一样发达呢? 就在大家的哄笑声静下来的时候大家都很清晰的听见了雨点敲打在屋顶瓦片上面的声音,这声音听在魏剑通以及那朱福贵的耳朵里面是相当的刺耳,但是听在芊芊和萧守仁以及那钟龙的耳朵里面时却是显得是那么的悦耳,钟龙听见魏剑通替自己认输,给自己台阶下的时候就很是羞怒,再加上刚才萧守仁用言语羞怒自己的时候朱福贵在一旁没心没肺笑的那个得意劲一下子就刺激到了钟龙那脆弱的神经。 所以钟龙现在见到朱福贵跟自己一样,也是败在了萧守仁的手上,心里却是没有失败该有的沮丧,钟龙心里隐隐的还有点高兴的成分在里面,人性啊,真的是很阴暗啊! “萧少侠,看来第一场你也是赢了,你现在已经是赢了两场了,还剩下一场,这场是和老夫比,老夫不和你比赌场外的天气,也不比赌场的其他什么,只和你赌赌场中的东西,万归赌坊里面别的什么都很紧缺,就是赌具不缺,既然说是赌局嘛,当然是要用赌场的规矩了,萧少侠只会赌大小,那我们就以赌大小来一决胜负,你觉得呢?”魏剑通来了个先下手为强,化被动为主动,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一看就知道是只老狐狸。 萧守仁何尝看不出魏剑通这老狐狸的想法呢,只是懒得说他罢了,明明是怕自己又出那些稀奇古怪的赌法,怕输,所以就像用激将法要和自己赌大小,希望在他擅长的地方赢上最后的一局。 “好吧,就听你的,就赌大小!”萧守仁不理会旁边芊芊制止的眼神,而是自己想赌上一把。 “魏世叔,我们有要求,既然他答应了你的赌法,那规矩我得改上一改。”芊芊一看萧守仁并不理会自己的眼神,所以赶紧从旁边出声道。 “哦?不知道芊芊侄女有什么规矩呢?说说看。” “很简单,你们两个人都不准碰触骰子,让别人来摇骰子,摇两次,然后你们各猜出点数就好了,谁猜对了那谁就赢了,如果打平了那就再猜,直到分出胜负为止,怎么样?”芊芊娓娓道来。 “好,我没意见。不知道魏老先生你敢不敢呢?”萧守仁想不出芊芊有什么理由害自己,所以一口气就答应了下来。 “我也没意见,芊芊说的法子肯定是好的,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我没有理由拒绝。”魏剑通心中却是有点生气了,只不过是一个规矩罢了,自己根本就不在乎,在骰子的身上随便怎么赌,自己肯定是稳赢的,这两个小辈竟然还一言一语地给自己下套,把自己逼着答应下来,太气人了。 “既然没意见,那就开始吧,不知道谁来摇骰子呢?”萧守仁问道。 “朱老弟是摇骰子的高手,就由朱老弟来吧。”魏剑通给钟龙使了个眼色,然后钟龙就走出一步来把魏剑通的意思用自己的嘴来表达出来。 “哦?钟老弟还真的是风趣啊,这么无耻的话都能说的这么的理所当然,佩服啊。”萧守仁看见这钟龙刚才的教训还没有汲取完现在又出来蹦达了,一下子火气也上来了,说话也不留情面了。 “萧兄弟这话就没道理了,我说的话怎么无耻了?”钟龙也是火了,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这赌坛高手钟龙呢。被萧守仁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着,欺负地芊芊她们都感觉钟龙很可怜了遇到了萧守仁。 “谁不知道那朱大哥是吃魏老前辈的喝魏老前辈的穿魏老前辈的用魏老前辈的,你现在叫他出来摇骰子,你当我们都是白痴吗?你当这赌坊里面的人都是傻子吗?只要是个有点头脑的人都明白的道理,只要是稍微有点良心有点脸皮的人都会看不惯的都不会说出你刚才那句话的,你说是不是无耻啊?” 萧守仁这番话真的是把整个赌坊里面的人都拉进来了,都拉进了自己的阵营里面来了,很简单,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麽明显坑人的主意如果在场的各位是个有点头脑的人就明白,只要有点良心有点顾及自己的脸面那就应该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如果没有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座的没脸没皮没良心,脑子也是秀逗的。 这话果然是很有用,萧守仁此话一出,赌坊里面听出来含义的莽夫都起哄了,都说钟龙太无耻了,借着这骂钟龙太无耻的话也表明自己的清白,表明自己的有脸面有良心有头脑。 “既然萧少侠不同意钟龙的办法那萧少侠自己可以找一个人来摇骰子嘛。”魏剑通笑着说道。 魏剑通的话还是蛮有威信力的,一话出口,赌坊立马又安静了下来。 “哼!他在这又不认识谁,你要他挑那不是故意为难他嘛。”芊芊嘟着嘴不满道。 “哦?那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们想怎么办?” “很简单,在你万归赌坊里面随便找一个荷官来摇就好了,但是不准是那姓朱的和姓钟的。怎么样?”芊芊问道。 “可以,我没有问题。”魏剑通只好答应,起码那摇骰子的是自己人,不用太过于担心会动什么手脚。 “谁愿意出来帮忙摇骰子的站出来,我给他五百两白银!”芊芊从衣袖里面掏出一小把银票,高高举起然后就在那挑人了。 芊芊的话一出口万归赌坊里面的荷官都激动了,这么好的事情谁不想要啊,既可以得到魏剑通的赏识,如果可以的话暗中帮上魏剑通一把,立马是可以富贵一生了,即便是不能帮上什么那也是可以获得五百两白花花的白银啊! 看着那些举着手都往前走了一步甚至是好几步的荷官,萧守仁真的是无语了,这钱的魅力真的是不是一般般的大啊,小到还只是二十岁样子的小荷官,大到现在已经是胡须花白的老爷爷荷官了,都往前拥挤着想得到这个机会。有钱能使磨推鬼啊! 第七十一章 一局大小定胜负(中) “选我吧,我年轻有力,摇起骰子来更是精神抖擞,选我准没错啊!”一个小年轻挤在了最前面。卖力的的宣传着自己,就像那王婆卖瓜,王婆卖的是瓜,区别就在于他卖的是自己。 “别听他的,他做荷官还不到两年,什么都不懂,还是选我吧,我什么都懂,在这万归赌坊的荷官里面摇骰子能超过我的没有人,我要是说是第二的话那绝对是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一个中年人摸着他那象征性的长须也在推销自己。 “哼!你们这帮年轻人啊,毛毛躁躁地,也不懂得尊老,老夫几十年的骰子生涯是你们这群黄小子比得了的吗?”后面一个老爷爷荷官被挤到了最后面,但是声音是怎么也挤不下去的,所以也是顺利的传到了芊芊的耳朵里面。 看着这乱哄哄的场面,魏剑通自己也是脸红了,自己的赌坊里面竟然都是这么些见钱眼开的荷官,也不知道这些人暗地里是不是也贪了赌坊的银子,这事完了一定得彻查! 就在那群荷官在那争相揭对方的短的时候,萧守仁和芊芊几乎是同时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荷官,三十岁上下的年纪,白面宽额,下颌有须,但是不长,一脸笑意的看着前面的那些个同行。 “那个穿着白衫的汉子,就你,过来!”萧守仁开声道。 那汉子也不客气,一听见萧守仁的招呼就踱着步子过来了。一直走到萧守仁的跟前。 “大家都在那想获得一个机会,怎么你却是无动于衷呢?”萧守仁很是好奇的问道。 “萧少侠这么聪明的人肯定是也想到了,大家都在那前面挤来挤去的,如果我不是站在后面的话萧少侠也看不到我啊!也不会注意到我啊!这应该就是无为吧,不争其实才是真的争到了,萧少侠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那汉子微笑着回答萧守仁的问题,显得很有风度,完全不像是一个赌徒。 “哈哈,很好,此言甚得我心啊,不争才是真的争到了,没错啊,就你了,你帮我们摇骰子吧,不要辜负了我们的一片期望啊。”萧守仁拍了拍这白衫汉子的肩膀。 “郭谦先行谢过萧公子和单小姐的银子了。”那自称郭谦的男子对着萧守仁和芊芊鞠了一躬。 很不简单啊,从和魏剑通称呼萧守仁一样的称呼萧少侠一下子就变成了萧公子,很自然,不见扭捏,就放佛是早就认识的朋友似的,其实这一句称呼却是已经是透露出许多信息了,最基本的意思就是,现在我拿了你们的钱,你们放心,我现在就是为你们办事,不是为魏剑通了,所以称呼也就不一样了,划清了界线似的。 谢过的时候还很自然地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让人记住自己,不至于等下忘记,而且称呼芊芊的时候也是没有像魏剑通以及芊芊堂叔似的称呼的那么亲切,这样给人以有教养的第一感觉。 一句话竟然是能够达到那么多的目的,的确是不简单啊! 不得不说,这郭谦的手艺还是没得说的,一走近那赌桌就很有气场,抄起那摇骰子的小桶更是行云流水似的,一点都不见紧张和生疏,那小桶就像是生在他手上似的,好像天生就是一体的,不可分割。 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了那双手和那桌面的骰子以及那手里的小木桶,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的细节。 就在这时,郭谦却是做了一个让人相当吃惊的动作,他伸出那只空闲的左手,朝着那左手边的漆黑小木桶伸去。 他这是干嘛?两手都拿着摇骰子的小木桶?有用两手一起摇的吗?闻所未闻! 没错!他是想两手一起摇,他要两手一起摇,一手一副骰子,同时摇同时停,然后同时让萧守仁和魏剑通哥猜一副,谁也不占便宜谁也不吃亏,公平之极! 这样子的难度不是一般般的大,以前就有人曾经尝试过这样的手法,但是都失败了,有人曾经成功过,但是也仅仅是两只手摇出的骰子点数一模一样而已,如果说是要摇出两副不同点数的骰子,那难度就不是一般般的难了。 大家没想到能够在万归赌坊竟然能够见识到这种出神入化的技巧,所以更是擦亮了眼睛看了。 萧守仁和魏剑通一看郭谦的姿势之后也是呆了一下,脸色也是凝重了起来。 本来俩人都是想凭着耳功用心的听,然后听出那骰子的点数来,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两个骰桶一起摇的话就会产生干扰,声音就会嘈杂很多,相互一干扰谁都听不清是几点了。 郭谦抬头看了下萧守仁和魏剑通,发现俩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刚毅和认真,很满意,很满意自己这手双手齐摇的功夫造成的效果。 这双手齐摇的手艺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练的,郭谦从小炼到现在也就是个八分熟罢了。 这双手齐摇需要一心两用,就像神雕侠侣里面的周伯通的左右双手互博术一样,要一手画方一手画圆,同时进行,互不干扰,一心两用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能够做到双手齐摇,而且摇出的点数还不一样,还要骰子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要几点就几点,这真的是考技术的活啊。 左右双手互相一交错,然后大家就发现原本放在桌子上的俩副骰子不见了,是的,不见了,然后大家就只听见噼里啪啦的骰子撞击摇骰桶的声音了,看见郭谦那不停挥舞的双手。 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声音是时而急促,时而缓慢,动作更是时而快如风过境,时而慢如蜗牛爬。 也许是技术需要,也许是为了表现,郭谦有时还把那两只摇骰桶扔上了空中然后在落下来的时候换手接住,就像是魔术表演一样,很是养眼啊! 声停,舞罢,安静了。 看着桌面上的两只漆黑色的摇骰桶,萧守仁和魏剑通都是一脸的凝重,心中都是没底。 “好了,两位,已经为两位摇好了,请猜吧,你们各自选一只猜点数,猜出来之后就大声说来,你们都说出来点数之后我会为你们两位揭晓答案的。”郭谦笑眯眯的说道,同时还瞄了一眼芊芊的位置,估计是怕芊芊中场逃跑了,到时候自己找谁要银子去啊? 魏剑通这会儿是把郭谦这小子骂了个祖宗好几代了,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双手齐摇的本事,刚才自己用了十二分的精神在听那摇骰桶的声音,但是嘈杂不堪,根本就是听不清,不知道点数。 萧守仁心中有点子把握,但是还是有点疑惑,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答案是不是真的,刚才萧守仁用耳朵听的时间少,更多的时间是用来看了。 萧守仁一看到郭谦那双手齐摇的动作就知道自己那用耳朵来听点数的招数不管用了,所以就没怎么用耳朵听,更多的是用自己那眼里超群的双眼在那鹰隼似的在那不放过郭谦的每一个动作,哪怕动作再细小,他也不放过。 果然,萧守仁通过这看与听的结合,终于找到了点子门道,看出来这双手齐摇的些许奥妙。但是心中还是不怎么确定。 “两位赶紧猜吧!”郭谦看见萧守仁和魏剑通同时锁紧着眉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能够同时难道他们两个人的人是有资格高兴的。 “毕竟我在赌坛上混了这么些年了,这次就让让萧少侠吧,萧少侠先选先猜吧。”魏剑通用右手做了一个邀请状,表示让萧守仁先来。 “这倒是不必了,刚才竖鸡蛋的时候晚辈已经是僭越了,客随主便吗,怎么可以不懂规矩呢,刚才我先现在就让主人先猜吧。”萧守仁也是笑着推辞道。 两个人在那踢着郭谦做出来的皮球,谁都不愿意射门,真的是奇怪至极了! 这皮球就是麻烦,两人都想让对方先猜,可是对方心里也是没底,所以也是在那推辞着,你来我往,踢来踢去,不亦乐乎啊。 “两位别推辞了,笔墨纸砚伺候,两位各自选一个摇骰桶,然后把自己心中的点数写在纸上,公布之后我就揭开桶,大家觉得这办法怎么样?”郭谦笑眯眯的出了个主意。 萧守仁和魏剑通都想把郭谦给弄死了,魏剑通是刚才给郭谦使眼色,但是郭谦当作没看见,所以魏剑通很是生气,想把这白眼狼给掐死咯。萧守仁则不然,萧守仁是还在想刚才的精彩之处,想通了,估计就想出来答案了,就可以很有把握的确定了,萧守仁缺的是一丢丢的时间而已。 但是郭谦就是不给萧守仁那一丢丢的时间,所以萧守仁也是恨死了郭谦这大额荷官。 俩人随便用手各指了一个摇骰桶,选了一个摇骰桶之后,就在那狠狠地盯着郭谦,看的郭谦心里都有点子发毛了。 不得不承认万归赌坊的伙计办事很有效率,郭谦的声音才刚落下,那边就已经是拿着笔和纸过来了,萧守仁和魏剑通一人一根笔,一人一张纸,很公平啊! 魏剑通很气极地用笔写了个九点,取了个中间的点数。反观萧守仁呢,这家伙倒好,挥毫写了一个让大家捧腹的点数出来。 第七十二章 一局大小定胜负(下) 天才啊,只要是个人正常人都不会写那个数字,围在萧守仁身边的人都看到了萧守仁挥毫写下的点数,太不可能了,你道萧守仁写的是几点? 三十六点!三十六点!这可能嘛? 不可能!每个骰桶里面也就是三粒骰子,顶多也就是摇出个十八点来,怎么摇也摇不出个三十六点来啊。 萧守仁神志不清了?还是他故意要输呢? 大家都不知道萧守仁这是怎么了,但是大家都毫无意外的大笑了起来,这点数根本就不可能嘛。 站在萧守仁旁边的芊芊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萧守仁给一口咬碎了,如果眼光量子化能杀人的话萧守仁已经是死了N次了,死无葬身之地了。 魏剑通写完点数之后就听见旁边的笑声,还以为是笑自己呢,但时是怒火冲天地想是谁这么大胆竟然还笑自己,但是回头一看大家是笑萧守仁的时候心结一下子就解开了。 偏过头去,瞄了一眼,瞄见萧守仁那张白纸上面写的竟然是三十六点之后魏剑通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张肥肥的胖脸上面竟然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一陷下去就像是开出两朵浓缩版的牛屎花似的。 “萧少侠啊,你该不会是赌糊涂了吧,怎么可能是三十六点呢?顶多也就是十八点而已,看来你刚才说你不懂,这是大实话啊,是真不懂啊,萧少侠诚不欺我啊!”这死胖子竟然还文绉绉念起诚不欺我来了。 萧守仁看着魏剑通那可恶的嘴脸却是并不生气,脸上还是保留着那让人入浴春风的笑容,也不管魏剑通的讽刺,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别人的正经赌场里面也许是不会出现三十六点这么奇葩的事情,但是魏老前辈的万归赌坊就很难说咯。” 此话歹毒啊!变着法儿说万归赌坊是不正经赌坊,不规矩,有人出千。 魏剑通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了,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萧守仁的话中含义呢,满脸怒气的盯着萧守仁,是开骂也不是不开骂也不是,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好,难以平复心中的那口子怨气啊。 “好了,既然二位已经是写出了心中的点数,魏老板是九点,萧公子是三十六点,我们现在就同时揭开骰桶吧,究竟谁是对的呢?是都对了呢?还是都错了呢?一揭开就都明白了。”郭谦却是并不生气萧守仁暗讽自己出千的事情,而是心平气和的要揭晓结果。 郭谦手双手齐伸,抓住那摇骰桶,双眼各瞄了一下萧守仁和魏剑通,脸上的笑意很浓。 看着郭谦脸上那洋溢着的笑容魏剑通和萧守仁心里都挺不是滋味的,俩人心里都没有底,但是很显然,这郭谦心里却是早就了解这手下面的骰子的点数了,因为是他摇出来的嘛。 结果就在这一刻揭晓,是萧守仁的点数对了还是魏剑通的点数对了,就在这一刻揭晓。 咋一看好像魏剑通的赢面要大得多,因为他给出的点数是合情合理的,让人容易接受的,萧守仁给出的天方夜谭的点数就有点让人难以想象了,所以大家此时此刻更多的是看好魏剑通的。 魏剑通心里却是在叫苦了,他现在已经是基本上可以肯定了,两个人肯定是平手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听出来是多少点,而萧守仁的点数也很明显是不对的,那就只能说明是平手了,除非。 除非郭谦会帮自己! 郭谦那双修长的双手终于抬起来了,那两个黑漆漆的摇骰桶跟着那双修长的双手一起上升,然后就露出了底盘上的骰子来了。 郭谦猛地一用力,骰桶底下的骰子一下子就展现在了大家的眼皮子底下了。 “啊!” “怎么可能?” “怎么回事?” 惊呼声,到处都是惊呼声,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出乎意料之外!真的是出乎意料之外,谁都没有想到是这么个景象,当然,萧守仁除外。 那底盘上面安安静静的展现着那些骰子,就是这六个骰子决定着这局的输赢,是鸿运冲天的萧守仁赢了呢?还是老牌赌徒魏剑通胜出了呢? 那六颗骰子清清楚楚的告诉了大伙,萧守仁赢了! 没错,萧守仁赢了,赢得不可思议。 魏剑通选了的那个骰桶下面竟然是空空如也,而萧守仁选得那个骰桶下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六颗骰子,而且每一刻骰子都是六点向上,也就是总共三十六点,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出乎意料之外,谁都没有想到是这种结局,谁都没有想到六颗骰子都跑进了一个骰桶里面去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答案很简单,刚才郭谦把两个骰桶在要骰子的时候网上抛去,而且不是一次两次而是三番四次,而且速度很快,电闪雷鸣之间就已经完成了,谁都没有完全看清楚其中的手法和轨迹。 但是萧守仁看清楚了,他目力非比寻常,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看到那些骰子在空中全部进到了一个骰桶里面,难怪他能双手齐摇呢! 原来郭谦也是平常人,他也做不到双手齐摇,所以他取巧了,故弄玄虚,故意做出要双手齐摇的姿态来,用来误导大家。 开始的时候是在那乱摇,然后在空中完成了最关键的那一步之后,所有的骰子都在一个骰桶里面去了,这时候只要是个经验老道的荷官就能摇出全是六点向上的点数来。 十八点的点数叫做豹子,这三十六点叫什么呢?双头豹子吧! 也幸好萧守仁心思缜密啊,要不然的话估计他自己也是猜不准的。 “恭喜萧公子,萧公子猜对了,你赢了。”郭谦笑眯眯地对着芊芊说道。 太虚了,真的是太虚伪了,明明嘴巴里面是在恭喜萧守仁赢了赌局,但是却是对着芊芊说的,不言而喻,只有一个意思:你们赢了,兑现若言吧,五百两! 就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只有萧守仁和郭谦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这郭谦就已经是开始在向芊芊讨要幸苦费了,真的是见钱眼开啊也是,天下荷官一个样! “怎么会这样子?怎么会这样子?”魏剑通在一旁呆呆地嘀咕着。 这种感觉很难受,以前魏剑通总是觉得自己这大半辈子都是在赌桌上过来的,靠这个吃饭,靠这个发家,靠这个养家。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随着自己的技术越来越娴熟之后他已经是从来没有输过了,在赌桌上已经可以说得上是难觅敌手了。 魏剑通在这次输之前是常常感叹高手寂寞,甚至是不止一次地在儿子女儿面前感叹:独孤(赌鬼)求败,但求一败,高手寂寞,敌手难觅,终不可得,奈何!奈何! 这下子终于是尝到了输的滋味了,虽然已经是很多年没有过了,但是很是很痛,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让自己兴奋,让自己充满斗志。 “这局不算,赌大小而已,你猜三十六点,我们魏老板猜九点,都是猜大,所以应该是平局。”朱福贵在一旁叫喊道。 “哦?朱大哥在说一遍,我们都没有听清楚。”萧守仁凑过去再次问道。 “说就说,你猜的是三十六点,魏老板猜的是九点,如果是要买注的话两个人都是买大,结果是三十六点,是大,所以呢,两个人应该是都赢了,都对了,不知道我说的是否有错。”朱福贵狡黠的问道。 “没错,朱大哥说的没错,我们无话可说,如果魏老板不服气,要再来赌一场的话我照样奉陪就是了,我们相信万归赌坊不是输不起的赌坊,魏老板你说是吗?”萧守仁自己也是没有想到会被朱福贵抓住了自己的小尾巴。 这次的赌局很明显是自己赢了,但是在赌局之前说的是赌大小,并没有明确说是赌点数的,即便有那也是口头上一说,做不得数的,如果魏剑通要耍赖的话,自己也没办法。 没想到朱福贵倒是还有点急智,这也难怪,在江湖上尤其是这些赌坊的龌龊地方,什么东西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呢?这点小聪明也没有的话怎么可能还能混到今天,而且还能出头上位。 魏剑通听到朱福贵和萧守仁的话之后那已经是如死灰的心突然间有活过来了,但是也只是活过来了而已,并没有以前跳动的那么有力了。 没错啊,魏剑通发现自己并没有输,如果自己不承认的话那谁也没办法,但是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他又犹豫了。 “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萧少侠说得很对,万归赌坊不是输不起的赌坊,只是输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赌局罢了,如果这点我魏某人都不敢承认,还耍赖皮的话那就是输人了,那叫我魏某人以后还怎么出来混?”魏剑通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所以一脸正气地对着朱福贵说道。 不是魏剑通真的那么的想输,而是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不承认自己输了的话,那万归赌坊输不起的传言就会一瞬间传遍易县的大街小巷,到时候就不是输了一个赌局而已了,现在的易县早就是风起云涌了,这时候一点小事都能决定整个局势的进展。如果真的出这么一档子事,估计明天万归赌坊就要被单家和王家给弄死了,所以魏剑通果断地承认自己输了。 “魏老板真实爽快人,不像某些人,萧某佩服!”萧守仁就料到了魏剑通会认输的,毕竟是混了那么多年的老人了,这点子大局观还是应该有的,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毒蛇咬手,就该壮士断腕。 第七十三章 三家争夺赌坊令(上) 易县的月色很好,此处的月亮大的出奇,萧守仁是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大这么圆的月亮的。 就在萧守仁慢慢踱着步子往单家大院走去的时候丝毫不知道自己下午做的事情造成了什么影响。 此刻的萧守仁只是想回到单家住一晚上,然后跟单通告个别,然后牵匹马赶紧往洛阳城赶。 反正现在自己已经是和哥舒云告别了,独自一人上路,没什么好牵挂的,也没什么好留念的。 萧守仁已经是不敢再呆在这小小的易县了,从见到祥叔起,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很明显,这祥叔是认识自己的,知道自己的,但是他不点破,肯定是有什么秘密的。这让萧守仁很不安。 加上今天下午的事情,虽说不是自己惹事,但是事情却是因为自己而有了改变,这改变也不知道是好呢还是坏。 但是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自己肯定是得罪一些人了,肯定是触摸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了,所以自己还是走吧。 就在萧守仁在心中默默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时候,芊芊恶芊芊堂叔也在那把算盘拨的噼里啪啦作响。 “芊芊啊,你这一步棋走的实在是太险了,差点就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芊芊堂叔在一边感慨道。 他们此时此刻已经是在一间个色生香的书房里面了,告别了萧守仁,多谢了萧守仁的援手之恩,接着给了郭谦那属于郭谦自己的五百两银子之后他们就回家了。 一回家吃过了晚饭就来到了这间书房商议着。 “人的一生总归是要赌几把大的,运气好就赢了,你看,我们这次不是就赢了吗?”芊芊笑着说道,一边说一边抚摸着书桌上面的砚台。 “可是如果输了的话怎么办?凡事都有意外,如果今天不是遇见了那个姓萧的,我们肯定是会输的。” “呵呵,多亏了他了,如果不是他的话,估计我还真的是难以脱身呢,对了,我们还只是知道他姓萧,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芊芊脸上又有了笑意。 “这个很容易打听,只要是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只要他还在易县,我们就能打听的出来的。对了,那苏三我们该怎么处置他?” “苏三吗?我生平最讨厌这种人了,竟然敢出卖我们,不给他点教训他还当真是难以泄我心头之怒火,等事情结束了,我会亲自让他好看的,现在先不要动他,免得打草惊蛇。”芊芊狠狠说道。 “嗯,就依你说的办吧,这次一定得好好收拾一下人心了,要不然下面的人都没有了敬畏之心了。” “叔叔说的是,芊芊记住了,现在计划已经是按照我们的方向在进行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芊芊问道。 “天意啊,天意给我们送来了那个姓萧的,不利用一下真的是对不起老天爷了,这人有勇有谋,有胆识,就是不知道身底清不清白,找人去查一查,如果够清白的话他就可以成为计划的重要一环了。” “嗯,苏三的角色就由他来替代好了,这样一个人还真的是难找,他的赌术很真的是让人担心啊,呵呵。”芊芊说着说着就笑出声来了,估计是想到了下午的场景了。 “不要紧,魏剑通魏老头会帮我们把这些事情都办好的,我们只要提前和他接触和他谈好就可以了,这个事情就交给我了,我等下就吩咐下面的人晚上就去查查他的底,争取明早就摆平这件事。” “嗯,就按叔叔说的办,叔叔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现在那个姓萧的已经进入魏剑通的眼中了,不知道昨晚的事情会不会让他起疑心?” “这个你不用担心,昨晚上的局天衣无缝,那老狐狸是不会起疑心的,他要查的话肯定是要先查那个姓萧的,那个姓萧的和我们扯不上什么关系,所以这个倒是不用担心的。” “这倒也是,只是我还是不大放心,他赢得都是靠偏门,不是正当的方法赢得,这样子魏剑通也会欣赏?”芊芊有点担忧地问道。 “放心吧,会的,那小子心态非常好,那张嘴更是可以把人的心理防线全面摧毁,这比什么都有利,而且赌大小的时候却是是有一手,赢了魏剑通更是不假。” “也对,那晚上我就是看见他一把都没有输过所以才找他的,不知道他是扮猪吃老虎呢还是真的运气当真那么好,或者是赌术真的是出奇的好。”芊芊好奇的问道。 “这个还真的是不好说,我也不知道,我也看不透他,我在最后的时候甚至是以为他内内家功夫炼到了极致,打通了任督二脉,产生了周天循环所以才一猜一个准呢。”芊芊堂叔打笑着说道。 “怎么可能,他才多大年纪啊!这个是不可能的。” “对啊,我就是这么想的啊,所以才推翻了自己心中的看法嘛。” “看来这次魏剑通是势在必得了,为了这次的赌局竟然把朱福贵和钟龙都带来了,自己也是亲自出马。” “没错,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即便是这样,他背后的老板估计现在已经是看上那个姓萧的小伙子了。” “嗯嗯,也不知道王家最近有什么活动没有?”芊芊问道。 “没有,他们按兵不动,估计是在观望吧。” “现在是时候了,他们也该动起来了,只有这样才会让魏剑通这老狐狸不起疑心啊。”芊芊听到他堂叔的话之后慢慢说道。 “没办法,现在的王家已经不是以前的王家了,现在那两兄弟争权夺利地厉害,根本就止不住了,不分出个你死我活来根本就不会罢休。”芊芊堂叔也是叹了口气。 萧守仁回到单府的时候还不是很晚,戌时的样子吧,也就是七点到九点的样子。 但是古代人都睡好早的,那时候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只有少部分人是晚睡的人,那时候都是日落而息,也就是酉时的样子就睡觉了,萧守仁是因为出了万归赌坊之后还在外面的酒楼出了个晚饭的缘故,所以才回来的晚了些。 古时候也就那些读书的书生和酒鬼啊,赌徒啊,赴宴的宾客啊等等,这样子的人才会很晚睡觉。 单府上下已经是睡了一大半了,但是单通和那祥叔啊都还没有睡下,灯火通明。 他们听门口的小僮汇报说是哥舒云已经走了,所以以为萧守仁也走了,加上在后院发现萧守仁的那匹八百也不见了,他们哪知道萧守仁的那匹八百已经是送给哥舒云了呢。 但是他们还是不愿意放弃,所以就打算等等,没想到功夫不负有心人,萧守仁还真的是回来了,虽然是回来的有点晚了。 此刻的祥叔已经是收到了单雄信的飞鸽传书了,信中的单雄信并没有多说,只是介绍了下萧守仁的身份,告诉祥叔要与萧守仁交好,不要有矛盾,现在萧守仁是杨广眼前的红人。 祥叔知道萧守仁是朝中的鸿胪寺少卿而且更是得到了杨广的恩宠之后就已经是决定要好好给萧守仁留下个好印象了,但是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而已,萧守仁已经是不见人影了。 单通却是还不知道萧守仁的身份,祥叔也没有单通,祥叔知道,如果告诉单通萧守仁的真实身份的话单通估计说话办事都会放不开的,那样就会不自然,所以还是瞒着好点。 看见萧守仁回来之后祥叔和单通都是很高兴。 祥叔高兴那是因为这样子的话就可以留下萧守仁,单通也就可以代表单家和萧守仁打好关系了,以后单雄信退位的时候把位置交给单通时候,如果单通和萧守仁关系很好的话,那对于单通来说,无疑是很好的。 自古以来都说官匪不同路,这应该就是匪不能成气候的缘故吧。 怎么就官匪不同路呢?只有官匪合作才能创造一个美好的艳阳天嘛,只有官匪合作才能还老百姓一个太平天嘛,即便是别人不这么认为,但是祥叔还是觉得官匪合作对于匪来说还是很有利的。 祥叔这都是为了少主单通着想啊。 单通却是单纯多了,只是单纯的见到萧守仁就很高兴而已,单通自从那晚之后就已经是把萧守仁当成是大哥来看待了,和萧守仁聊天很愉快,两个人很有话题聊,虽然一个是纨绔子弟一个是有为青年,这些天萧守仁也是教会了单通好多东西,萧守仁也是把自己当作是单通的大哥一样的认真教着单通,两个人的关系是很密切了。 “萧大哥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和祥叔还以为你跟着你那个兄弟走了呢。”虽然单通也是看出来哥舒云是个女的,但是他却是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没有,他有点事情要办,先走了。”萧守仁笑着回答。 “呵呵,萧大哥今天下午到哪玩啊?我还准备领着你到处逛逛呢,但是一转眼就不见你人影了。”单通走过来拍了萧守仁肩膀一下。 “唉!小弟回来了!这么晚还没有睡觉吗?”就在这时,门外突然间穿过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把萧守仁喉咙边的话语给噎了下去。 试签还差一个礼拜就一个月了,这段时间成绩不怎么理想,但是还是会坚持的,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一直觉得自己很懒,从来不是一个很能坚持的人,收藏少,票票少,说实在的,码字的动力也是少的可怜,也许哪天看着这惨淡的成绩,心情一个不好搞不好就挥刀自宫了,唉!再坚持一个多月吧,如果到时还是这么的衰的话,我也只好说抱歉了,所以呢,大家多点击,费点时间注册收藏吧,有票票的就投两票吧 第七十四章 三家争夺赌王令(中) 莲步轻移,身影摇曳,在那灯花的映衬下进来的女子更是显得纤细苗条了。 萧守仁和单通和祥叔的目光都被门口的声音吸引了过来,看着那声音的主人,那刚进来喊小弟的主人。 “啊!是你!”萧守仁很是吃惊,看着那走进来的少女脸上露出见鬼似的表情。 “啊!你怎么在这?”那女鬼也是吃了一大惊,放佛是这些年一直没见过鬼,这会儿见到了同类似的。 “嗯?姐姐,你和萧大哥认识啊?”单通脸上刚见到女鬼时的兴奋劲此刻已经是被惊诧所替代了,那小脸上是一脸的迷惘了。 “小姐认识萧公子?”祥叔也是疑惑,这萧守仁才刚到易县没多久啊,中午才到的,怎么可能这会儿就认识了单家的大小姐了呢? “嗯?姐姐?小姐?单通,她是你姐姐?”萧守仁不是笨蛋,这下子也是反应过来了,这恐怕就是那单府的大小姐,单通那亲爱的姐姐了。 “认识,当然认识了,要不是萧公子下午在万归赌坊大杀四方的话,你姐姐我这会儿估计就得准备嫁往魏家的事宜了。”芊芊笑眯眯地对着单通说道,说完之后还对着萧守仁眨了眨眼,放佛就在说“对不对啊?”。 进来的正是下午算计萧守仁的芊芊姑娘,这才分别没多久,俩人竟然又在这单府中见面了,芊芊竟然还是单通的姐姐,单芊芊是单家的大小姐! “哦?真的假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单通这好奇娃娃对这里面的八卦很是好奇,赶忙凑上来想问个明白。 “你自个儿去问那潇洒赌王去吧!他下午可以一下子赢了朱福贵钟龙以及那魏剑通的哦。”芊芊看见弟弟那凑上来的脑袋,放佛是苍蝇见到了裂开的鸡蛋似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一谈到赌呢,这不争气的弟弟就来劲。 “潇洒赌王?一下子赢了那朱福贵钟龙以及魏剑通?真的假的?萧大哥,真的假的啊?”单通这下子就更是好奇了,很明显,单芊芊的话更是把他的那颗八卦之心给点燃了起来,熊熊烈火燃烧起来了,用水都浇不灭的啊。 祥叔这会儿也是很好奇了,一个朝廷的正四品官儿竟然连江湖中的那点赌技也懂?不是懂,应该是精通,如果不是精通的话怎么可能赢得了已经是赌场巨鳄的魏剑通三人呢?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 萧守仁虽然是听不到单通和祥叔的心声,但是从他们的面部表情却是也看得出来一二了,单通那好奇的小脸已经是把他从内到外的想法都出卖了,无非就是想知道自己赢了那三人的具体过程罢了,从祥叔那思索的神情也看得出来,他在从这里面想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 四个人是各怀心事,芊芊此刻想的是,这萧守仁为何会出现在易县的单府之中,他和小弟是什么关系?是怎么认识的?是不是有什么图谋,所以故意接近单家。 萧守仁这刻是在想自己是不是被算计了,怎么会那么巧,祥叔早就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却并不说破,下午自己一进赌坊就被单芊芊给拉着赌了几把莫名其妙的,还得罪了不少人,触摸到了不少人眼皮底下的利益。 世间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萧守仁对此表示怀疑。 “我也不清楚,下午赢得那几个人名字和你你们说的倒是不差,但是是不是你们想的那些个人我就不清楚了,再说了,也许下午我碰到的只是几个冒充的也说不定啊。”萧守仁明白自己下午碰到的绝对是真材实料的家伙,但是这会儿他还是想蒙混过关。 “不可能,在这易县里面谁他#妈的生了那么大的胆子啊,你以为还有第二个姜维啊,敢在这冒充那三个人。”单通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没想到连单通这样子的花花公子,纨绔少爷也知道姜维的名字。 这姜维是圣祖身边的第二谋士,除了那诸葛丞相之外就要数这姜维了,此人是文武双全,上马能领兵,下马能治世,典型的出将入相啊。 最后被魏国的奸细给谋害了,不得善终,开膛破肚,发现此人的胆子竟然是有鹅蛋那么大,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跟历史有点出入,改了点,大家不要太纠结于此。) “哦?这么说的话这三人在这易县是属于那种横着走的角色咯?”萧守仁虽然心里已经是猜出了个七八分了,但是嘴上还是想问问,想从别人嘴里知道答案。 “那是当然了,在这易县里面谁敢惹他们三个啊,也就是萧大哥你英明神武,不畏强权,一来就敢老虎屁股上面踹一脚,小弟佩服啊!”单通小眼睛里面满是崇拜的小星星。 “去死!还老虎屁股上踹一脚呢,我他#妈的这是被逼得好吧,被那个挨千刀的推出来,然后看见他们三个撅着个屁股在那,顺脚就踹了三下而已,我哪知道他们是三只大虫啊,我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是撒开脚丫子,有多远跑多远啊!”萧守仁破口大骂道,骂完之后还不忘瞄了芊芊一眼。 “萧公子赌术高绝,小女子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小女子一直以为萧公子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游侠儿呢,没想到萧公子也是会怕的,见到有人要挨千刀万剐了都能够袖手旁观?”芊芊却是不介意萧守仁言语之中的那些愤懑,淡淡的说道。 看见芊芊那放佛一团棉花似的,打着骂着都使不上劲,萧守仁心中更是憋着一口火气,这也太欺负人了,明知道那是三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牲,还把自己往老虎屁股上送,不知道老虎吃人是靠屁股上的尾巴吗? 现在估计那三只老虎已经是满山满世界找自己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那得看人去了,如果是心地善良之人受此刑法的话,在下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了,肯定是会帮上一手的,但是如果是那种为了自己而可以陷他人于死地的歹毒之人的话,萧守仁也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萧守仁顿了顿。 “萧公子当真是当得上是仁义二字啊。”芊芊小小拍了下马屁。 “我会在一旁绞手旁观啊,甚至是看到兴起处还会帮那些个刽子手呐喊助威的!”萧守仁顿了顿之后慢悠悠的说道。 “你!你!你!哼!”芊芊这下子真的是气的不轻了,这萧守仁太能说了,一下子就把自己给说趴下了。 现在很明显了,刚才萧守仁和单芊芊两个人在那云里雾里的说着一些客套话,单通和那祥叔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打着什么机锋。 但是现在就很明显了,芊芊生气了,而且是气的不轻,很明显是眼前笑眯眯的萧守仁气的,看来俩人是吵起来了。 单通很是佩服啊,自己这个姐姐是出了名的剽悍啊,就像是一匹烈性的小红马,这胭脂马还从来没有被人驯服过呢,没想到这萧大哥竟然能够三言两语就让这胭脂马暴跳如雷,一连说了三个你你你,说气的差点气结了。 “姐姐,你和萧大哥怎么了?你们有什么不愉快的吗?”单通想做一回和事佬,想过一把和事佬的瘾。 “这个估计你姐姐不会愿意告诉你她是怎么算计我的,还是我老告诉你吧。”萧守仁看见单通真的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旁边的祥叔也是一脸的迷惘,看来这些事情并不是串通好的,不是故意引自己入瓮的。 既然不是他们设下的圈套,那当然就得把话说明白了,自己也很想知道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萧守仁说话很有条理,比起那白居易的诗要更容易让人理解的多了,一盏茶的功夫萧守仁就已经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了。 萧守仁讲述事情的发生经过时芊芊也是在旁边嘟着个嘴听着,防着萧守仁添油加醋,破坏自己在弟弟和祥叔心中的美好印象。 可是萧守仁说话是不偏不倚,实话实说,一是一,二是二,并没有什么添油加醋一说,芊芊听着虽然觉得挺不是滋味的,但是萧守仁说的都没有什么错误,从自己无缘无故拉他进赌局,到自己不问人家姓名,一声答谢的话都没有就走了,这中间的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不对。 “原来如此啊,萧公子不要在意啊,这都是易县三家争夺赌王令惹出来的事情啊,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萧公子见谅啊。”旁边的祥叔总算是了解了萧守仁和芊芊俩人之间的过节了,也知道萧守仁和芊芊刚才那些话里的意思了,摸着颌下的胡须笑着出声道。 “祥叔,这是家里的机密事情,他一个外人,不要让他知道太多,哼!”芊芊气哼哼的开口道。 “哎呦喂,你还当我乐意知道啊,你们不说更好,我还懒得知道呢,我回房睡觉去了啊,梦里自有黄金屋,梦里自有千钟粟,梦里自有颜如玉啊,万千神仙事,不如梦一场啊!”萧守仁算是听出味道来了。 萧守仁发现这祥叔不老实了,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再听下去估计又得进入另外一个赌局了。 天下没有白白的消息,人家干嘛要告诉你家中的隐秘啊?你现在听听不要紧,但是听完之后肯定得表态了,一表态肯定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事要到来了,所以呢还是不听的好啊。 (赌王令更好听些,所以呢,章节名就改了一下) 第七十五章 三家争夺赌王令(下) 经济学出生的人都知道,资源就要优化配置,只有这样子,才能创造出更多的财富,祥叔不去学经济学真的是可惜了。 萧守仁现在就是资源,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赌徒活该死在赌桌上,眼前的大好资源祥叔当然是想好好利用一下了。 祥叔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啊,一听到萧守仁把这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一娓娓道来,再结合自己下午回来的时候听府中的管家报告了下最近易县的情况之后就已经是大致明白芊芊想要干嘛了。 现在萧守仁和芊芊有堵着气,芊芊是不好开口了,单通就是个混小子,根本就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所以呢,还是自己豁出这张老脸了。 这样子也可以紧紧把萧守仁拉拢过来,甚至是绑在单家的战船上面。 无奈,这萧守仁真的是比泥鳅还要滑,自己才一开口萧守仁就已经是猜出来自己的下文了,就赶紧想着离开了,不打算听了,不打算卷入这易县的是是非非当中去了。 芊芊在自己开口之后就后悔了,一开口她就醒悟过来了,祥叔怕是已经看出自己的意图了,也想借着萧守仁这把东风给魏家来个火烧赤壁,打破这易县三家独立的场面。 但是这时已经是晚了,萧守仁已经是看出来这其中有猫腻了,已经是提出告辞了,说是什么梦里自有黄金屋,梦里自有千钟粟,梦里自有颜如玉,这话要是让汉武帝知道了会活活气死吧。 汉高祖刘邦开国之后是鉴于国情,所以采用的治国方式是百家齐放,万家齐鸣,最根本的方法就是无为而治。 一直到汉武帝时还是无为而治来治理国家,但是当时的国情经过文景之治之后已经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就像是脚跟鞋子的关系。 国家是脚丫子,治国的方法就是鞋子,刚成立的大汉王朝是小孩子,汉武帝时的大汉朝已经是一个成年的男子了。 现在长大了,脚丫子当然也是长大了很多了,大汉朝还没有经历过唐朝,所以是不缠脚的,没有小脚一说,所以那原本小孩子的鞋子已经是不合适了。 鞋子不合适了就要换,既然治国的方法不合适了,那就换吧。 所以英雄应时势而生,孔夫子的好徒孙董仲舒这时候进入了汉武帝的眼帘了,一卷治国的策论让他是受尽了汉武帝的恩宠。 废黜百家,独尊儒术! 说白了就是愚民政策!这汉武帝为了鼓励那些读书人就曾经讲过这么几句话,说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斤粟,书中自有颜如玉。 意思就是说只要你读书了,读得好了,那就要钱有钱,要粮有粮,钟鸣鼎食之家,千斤粟又有权势的意思,要美女有美女,用金钱,用粮食,用权势,用美色来鼓励大家赌读书,真他妈的讽刺! 如果这董老先生听见了萧守仁的这番言论要大家都睡觉去,估计,这老夫子会从那已经腐烂了N年的棺材里面爬出来,教训这黄口小儿了。 “萧大哥说得好啊,这话说的真好,听完萧大哥的话之后我也是深有感触啊。”单通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拉着萧守仁的衣角佩服的说道。 “嗯?你有什么感想啊?”萧守仁看见自己胡说八道的两句话竟然还能启发单通这纨绔子弟,不由得又停下来想听听他那什么想法。 “嗯,萧大哥你听好了啊,杯中自有千钟粟,杯中自有黄金屋,杯中自有颜如玉,怎么样?”单通从怀中掏出那标志性的小纸扇来,一摇一摇的,头也跟着摇摇晃晃的,一句一句的念出来。 听到单通的话之后萧守仁真的是哭笑不得,这单通还是有些急智的,但是太纨绔了,只是想着及时行乐,一开口竟然就是说酒杯,说的那点子杯中之事,想着宿醉,唉!老夫子在的话肯定是会用戒尺敲着脑瓜子大呼朽木不可雕也啊! 芊芊和祥叔听见单通的这番言论之后都惹不住也笑出声了,人家都说烂泥扶不上墙估计就是这样子的吧。 “小弟,你也太那个了吧,这都说的出来,也就你们这些个花花公子和那些个无所事事的人才会整天想着喝酒睡觉!哼!”芊芊说完之后还飘了萧守仁一眼。 很明显了,这花花公子整天想着喝酒作乐讲的是单通,至于那无所事事整天想着睡觉的毫无疑问说的就是眼前的萧守仁萧大哥了。单通也听出来了,自己姐姐是又死灰复燃了,想要再次开战,然后找回点场子来了。 “单兄弟说的极是啊,有道是,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好胸襟啊!”萧守仁本来准本拿出来说教的东西都被咽下去了,换了李太白的诗句上来。 借用李太白的话语来顶撞芊芊,这样子故意夸单通跟芊芊贬单通就明显的产生了对比,作对的意思就很明显。 “好诗啊,好胸襟,呵呵,能做出这样子的诗句的人肯定是不一般的,萧兄弟真的是大才啊。”祥叔双眼放光道,没想到,这祥叔竟然还是懂诗的。 芊芊也是心里很是惊讶,这两句诗句真的是好胸襟,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是啊,那些上古圣贤真的就很快乐吗?这诗句里面透出来的是一股子扑面而来的豁达! “酒醒只在花间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单兄弟的志向让我辈汗颜啊,红尘俗世中能找到单兄弟这样子志趣高洁的人真的是太有幸了!”萧守仁继续夸道。 单通的小脸上被夸的是满脸通红了,这萧大哥夸人也真是的,自己本来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好处,自己也觉得二叔说的对,不应该天天喝酒作乐,应该为了家业,为了功名操点心,但是现在听到萧大哥的这番话,真的是豁然开朗啊。 单芊芊现在已经是呆住了,这萧守仁看来是真的很有才啊,一句惊翻了祥叔和自己,还没有回过头来,一下子又是好几句,句句不带俗气,清新脱俗,让人耳目一新,仿佛面前站着的萧守仁就是那红尘俗世中的翩翩佳公子。 酒醒只在花间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也只有心中无龌龊的人才想的出来吧,芊芊心中想到。 桃花庵主要是知道萧守仁拿着自己的诗句跟李太白的放一起不知道是该笑呢还是该哭啊,典型的剽窃啊,而且还是一字不改的那种。 看着芊芊那目瞪口呆的模样,萧守仁心中甚是解气啊,终于让着野蛮丫头无话可说了,李白和唐伯虎的诗句还是挺管用的嘛,最起码,用来装#逼就很不错啊。 看来以前要求背诵的东西还是挺有用的嘛,萧守仁如是想到。 “萧公子啊,你是少主的朋友,如今单府在易县却是遇到了麻烦,现在还希望萧公子能够帮手一把,我们单家肯定是不胜感激的。”祥叔是最先醒悟过来的,看见萧守仁还在大厅里面,还没有去会那梦中的颜如玉,所以赶紧开口道,生怕自己开口慢了这萧守仁又跑了。 “嗯?祥叔啊,你也知道,就我这样子的无权无势的,散淡人,能帮得上单家什么呢?单家这么财大势大还有什么是需要我帮的呢?你单家都解决不了的事情,莫非祥叔觉得我行?”萧守仁拒绝了。 开玩笑这浑水到底有多深都不知道,这可以随随便便就去趟的吗? 很明显萧守仁现在是在试水,看看水有多深,水有多混。 “萧公子不必如此谦虚,妄自菲薄,萧公子的本事,老夫还是知道一点的,老夫相信如果有萧公子的帮忙的话,我们单家一定是可以越过这道坎儿的”祥叔慢慢说道。 “哦?看来祥叔知道的东西蛮多的嘛,看来我是不好拒绝的了。”萧守仁脸色阴沉了下来,这祥叔果然是知道自己的,估计这会儿已经是把自己的底细摸了个底朝天了,也不知道他是敌是友。 “萧公子不必紧张,你我是友非敌,我们单家和萧公子是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再说了,就冲着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我单家,我们单家是不会恩将仇报的,你和少主又是好朋友,这个你可以放心。”祥叔让萧守仁放心道。 “哦?暂且信你一回。”萧守仁此刻也是没办法,但是从祥叔的眼睛里面萧守仁并没有发现说谎的痕迹,所以也就心中信了六七分了。 “祥叔,你们在讲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单通看见祥叔一口一个少主的好朋友和和萧守仁说话,心中挺不是滋味的,而且萧守仁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所以心中也就有点担心。 芊芊在旁边不好插话,虽然不知道萧守仁的具体身份,但是听着祥叔和萧守仁的对话,她也听出来这里面的不对劲了,这萧守仁究竟是什么人呢? 第七十六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上) 人的贪心都是无止境的(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罪有应得》王晶导演的),就像是爬山一样,当你爬上一座山的时候,看到的不是那下面的风景,看到的是那更高的山,这大概就是那句:这山看着那山高吧。 身在那权利的中央,就会慢慢的习惯那权利带来的快感,一语使之生,一声判其死,一话可使百官熙攘,跺脚可使万民缩首。 当你已经习惯一样东西后,就会害怕了,害怕失去,害怕那喧哗之后的冷清,害怕那快感之后带来的落寞(所以我喜欢独处)。 一个人身居高位,光有那治国安民之才是没有用的,更重要的是要能忍,能狠,忍别人之所不能忍,别人狠那就要比别人更狠。 所以才有所那高位的底座是碧绿的的,那都是献血染红的,有的是敌人的,有的是亲人的,那些个头颅,那些个残肢,将其慢慢推向高位,而后经过若干年后,其血化为碧。 有些人无论生处何地,都会有一种危机感,哪怕是已经是九州之主,也怕有朝一日仓惶辞却太庙,变身别人膝下之臣。 皇帝都尚且如此更何况升斗小民呢? 魏剑通能够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很不容易,这一切可以说都是亏了一个人,一个他心中永远感谢的人,那个人不是别人,他就是魏剑通的族弟,魏刀儿! 魏刀儿是魏剑通的族弟,这是很少人知道的隐秘,大家都知道魏剑通是替魏刀儿做事,但是他们俩人之间的族兄弟关系却是很少有人知道的,这也是好多人都很好奇,为什么魏刀儿会那么放心地把易县的地盘都交给魏剑通来打理。 魏剑通在魏刀儿还是游侠的时候,还没有回到故里的时候,魏剑通充其量也就是个小赌徒而已,一个上不了台面,没有见过大场面的赌徒而已。 但是魏刀儿回来之后一切都不同了,一切都改变了,魏剑通的人生走向就此发生了改变,魏刀儿一手改变了魏剑通的人生走向。 魏刀儿在上谷郡混的风生水起,也就是三年的功夫,就已经是享誉中原的大盗匪了,让无数的客商闻风丧胆。 魏剑通因为是魏刀儿的族兄这个隐秘的身份,被魏刀儿委以重任,经过一番考验之后,易县的管理权就交给了魏剑通,而魏剑通也没有让他的好族弟魏刀儿失望,把易县的生意也是打理地仅仅有条,交给魏刀儿的供奉也是附近几个县城里面最多的。 魏剑通是深得魏刀儿的欣赏的。 杨广为了补充国库,弄到一点额外的军资,所以在一个月前下令,要统一赌坊青楼等行业。 说白了就是要整顿,然后捞一笔。 明朝的时候朱元璋就搞过这一手,在秦淮河边搞得是热热闹闹地,还评出了什么秦淮八艳。 杨广的这一手玩的很绝啊。 这就等于是公开承认赌坊和青楼的合法性,让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去玩乐,人一玩乐什么都能忘了,什么都能磨了,什么雄心啊,壮志啊,见鬼去吧,哪有赌坊和青楼里面更有乐趣呢? 杨广这是愚民政策的变相施行啊,而且这一整顿,也就是说在赌坊里面和青楼行业里面就只剩下一个声音了,只要控制住这一个声音,那就等于是控制住了赌坊和青楼了,多么容易的事情啊,何乐而不为呢? 在整顿的时候还可以大大地捞一笔,整顿之后把那些幕后老板集合起来,朝廷暗中插一脚进来,那又是一大笔的财富,一箭多雕啊! 杨广的那些心思下面的江湖人也懒得去猜测,只是想着要抢到那杨广发出来的赌王令。 杨广下令,给各个郡都颁发赌王令,取得赌王令的人才允许开赌坊,其余的都属于是不合法的,都得听赌王令主的。 要取得这赌王令也很容易,只要派出代表,进行比赛,最终的得胜者就是赌王令主,做这一郡的赌王! 魏剑通代表的魏家,单雄信代表的单家,以及王须拔兄弟代表的王家,这三家是上谷郡最出名的三家。 三家都有涉及赌坊和青楼的生意,所以这上谷郡的赌王令之争就在这三家之争,一般的人都插不进脚来。 单家是过江龙,在上谷郡的势力并不是很大,所以呼声也是最小的,王家是新兴家族,势头正猛,魏家是黑白两道通吃的老牌了,呼声也是最高的。 魏刀儿对于这赌王令是势在必得,正好这比赛之地又选在了易县,所以就派出了魏剑通朱福贵以及钟龙来比赛,想靠着这三人取得赌王令。 王家一直没有动静,放佛是那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 单家的动作也不大,单雄信更是随着李密走了,在这关键时候竟然走了,把事情都交给了单家的大小姐单芊芊和堂弟来负责,做了甩手掌柜。 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别看单芊芊年纪小,但是心智却是让人害怕,和单芊芊交过手的人基本上都吃过单芊芊的亏,都没有讨到好。 魏剑通的小儿子魏建仁一直是很迷恋单芊芊的美貌的,单芊芊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所以想了一个计策,准备来给魏家致命的一击。 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事情都向着单芊芊的计划进行,但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这计划中最最关键点恶一环,苏三,苏三跑了,在最关键的时候苏三跑了,失踪了。 那就是在那个时候,萧守仁进入了单芊芊的视野,当时也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思,芊芊就过来找了萧守仁,没想到,这无心插柳之举,竟然是还给了芊芊一片绿阴,一大片。 魏刀儿对于单芊芊的狡猾也是有所耳闻,所以对于魏剑通他们三个人还是有点子不放心,但是这也没办法,魏家已经是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了,所以也就只能派出他们三个人了。 但是现在却是不同了,魏家现在也盯上萧守仁了,并不是因为萧守仁坏了魏剑通的小儿子魏建仁的好事,而是他们发现这萧守仁是根好苗子,根正苗红,正好可以拉拢到魏家的阵营里面来,魏家正是缺少这样子的人。 一下子萧守仁就成了抢手的馍馍,单家想要,魏家也想要。 在单家的大堂里面,祥叔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不详细的地方芊芊也做了补充,萧守仁听完之后并没有吭声,因为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能得到什么?”萧守仁问道。 “爽快,这话问的好,天下没有白白的利益,只有相互的利用价值,只有出得起价钱,才能有合作的可能。” “我能得到什么?”萧守仁再次问道,似乎是受不了祥叔的市侩。 “我想问萧公子,你想得到什么呢?权势你现在已经是有了,武艺超群,一手赌术出神入化,你现在需要什么?” “我需要什么?我还真的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还是先说说你们能给我什么吧。” “好吧,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我们能帮你逃走,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找你吗?尤其是李密李大都督,满世界地找你,而我呢,又在前两天飞鸽传书告诉了我们庄主你在我们这,估计这会儿他也是知道了,正在赶来的路上。”祥叔慢慢悠悠地说道。 “你说什么!”萧守仁大惊道,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祥叔竟然是知道这么多。 “你放心,我们聚贤庄和李大都督的关系也就是利益关系,我们单家跟杨府的关系现在也算是利益关系,并不是附属,我们单家对于你那马儿身上的什么东西不感兴趣。你可以放心。”祥叔看见萧守仁大惊失色所以笑着解释道。 听见祥叔的话之后萧守仁又安静了下来,从祥叔的话里不难看出来,祥叔对于乾坤图的事情是一无所知,甚至可以推断出来单雄信估计也是不知道乾坤图的事情,要不然的话自己这会儿肯定是已经被抓住搜身了。 看来这聚贤庄和杨府的关系真的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啊,要不然的话李密也不至于保密啊。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呢,你们为什么要为了我而跟杨府做对呢?值得吗?” “值得,有什么不值得的,你能帮我们取得易县的也就是上谷郡的赌王令,这赌王令是为了我们单家取的吗?不是,为的是杨府,我们这也是为杨府做事,这赌坊以后取得的利益我们单家只有三成是自己的而已,杨府离不开我们单家,更何况,这事情一了结,我们放你走,谁会相信我们放你走的呢?李大都督估计自己也不会相信吧,毕竟,你在这的消息都是我给他的,我没理由放你走啊。”祥叔分析道。 “我承认,我有点子心动了。” “我们不仅可以放你走,我们单家有庞大的商业网,可以帮你躲过那些朝廷中人和江湖人士的搜索,现在找你的人可是不少啊。而且以后你就是我们单家的朋友,能帮得上的忙我们都会尽力帮你,怎么样?”祥叔又抛出了一计。 第七十七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中) “好,我可以答应,希望你说的话算数。”萧守仁经过一番思考之后做出了决定。 “当然,我们单家人做事做生意都是出了名的讲信誉,没有信誉的人是会被江湖上和同行的人瞧不起的。”单芊芊听见萧守仁答应下来一时高兴得把刚才俩人之间的不愉快都忘记了。 “哦,单小姐是个极有信誉的人,从下午在万归赌坊的表现我就看出来一二了,对于小姐你的信誉我们是不怀疑的,这个你倒是可以不用解释。” “不跟你斗嘴,油嘴滑舌!”芊芊却是并不生气。 “呵呵,那你们还是说说我该怎么帮你们呢,我赌术可是不怎么行的哦。”萧守仁笑着问道。 “这场赌局关键是在人,至于你的赌术怎么样无关紧要的,赌局是在两天后,但是我们的局外开赌是在多天之前就开始算计了,这次的赌局是精心设计的,你是最重要的一环。” “哦?” “嗯,本来今天下午就开始进行这关键的一环了,我们找了一个赌徒,他的名字叫做苏三,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接替他这一角色。” “什么角色?” “芊芊的情人,本来下午的时候苏三应该出现在万归赌坊,然后上来找芊芊,接着和魏剑通赌一把,赌的时候芊芊会提出要求,双方都不准碰触赌具,而那个荷官也将会是芊芊选出来的万归赌坊里面的荷官,也就是下午的那个郭谦,郭谦是我们的人,他的赌术不怎么样,但是出千的技术已经是很高了,比魏剑通要高明,骗过在场的人还是可以的,他会帮主苏三赢了魏剑通。” “我不明白,即便是赢了魏剑通那又怎样?” “哈哈,这还不明白?赢了魏剑通之后必定是会让魏剑通泄气,就会害怕,害怕在两天后的赌局上又碰到苏三,到时如果苏三代表单家的话他就会输,所以他的心也就乱了。” “原来如此,那现在这一步你们已经是做到了,我下午无意间已经是做到了,我没什么可以帮主你们的了。” “不,你可以。”芊芊开口道。 “嗯?” “你可以比苏三做的更好。” “更好?他都是你情人了,更好的话咱岂不是要结婚做夫妻?”萧守仁打趣道。 “由于你的出现,我临时改变了计划,你现在已经是进入了魏剑通和魏家的眼里,他们估计现在正在查你的身份,我们等下会给你制造一个合理的清白身份,你可以混进去魏家。” “什么!做卧底!这不行,这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萧守仁大声呼叫不行。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得算话! “好吧,你继续。” “这个混呢也是有技巧的,你明天到我们单家开的四方赌坊去,在那有人会等你的,你只要跟着那个人买就可以了,保准你一直赢,那魏家散在我们四方赌坊的眼线就会发现,必定是会回去告诉魏剑通的。” “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 “没错,这样子我们今天下午的事情就好解释了,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是被逼的,魏老狐狸肯定会猜出来,也许他下午已经是猜到了,而且,你只会赌大小的说法更是不攻自破了,让他觉得你下午是在藏拙,你是个赌术天才。他看到你一直在四方赌坊赢钱,肯定不会怀疑你是单家的人了,他到时候自会出来招揽你。” “高明,实在是高明,这样子以来我就可以顺顺利利地输给你们单家了。” “对了一半,你还是错了。” “嗯?怎么还是错了,你们不要赌王令?” “本来我就不想赢,只是我二叔他们想赢而已,但是现在他不在,单家都得听我的,我不想赢。” “那你想怎样?”萧守仁问道。 “很简单,输,我们单家会输,我们输给魏家,这样子魏家对你就更是没有疑心了,你也就有了上场的机会,机会大了很多,到时候你只要输的好看点就行了,你输给王家。”芊芊笑着说道。 “嗯?这不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吗?”萧守仁不解地问道。 “不,难道你没有发现吗,这些天,王家一直都很安静,平静的有些反常,既然你得参与到里面来,看在你帮了小弟那么多次的份上,又是他的好朋友,希望你可以保密,我告诉你好了。”芊芊叹了口气说道。 “嗯,我嘴巴很严。” “王家是我们单家一手提拔起来的。” “你说什么!”萧守仁瞪大了眼睛,尽是不相信。 “我就知道你相信,大家都知道王君廊是李密推荐给杨玄感,然后杨玄感大力提拔起来的,但是无人知道的是王君廊其实我们单家故意让李密发现的人才,他其实是我们单家的人,现在他已经是和杨府决裂了,跟他那兄弟王须拔在上谷郡跟我们单家分庭抗礼。”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这一招骗过了所有人,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其中的内幕,杨玄感也以为王君廊反他了,他不知道的是,王君廊一直是我们单府的人,现在你明白了吗?”芊芊问萧守仁。 “明白了,要是这样明白我还不明白的话那就真的是该死了,你是不想和杨府分这赌王令带来的好处,所以要我故意输给王家对不对?” “没错,王家是我单家的附属,我们单家幸幸苦苦打下来的商业江山为什么要给他姓杨的挥霍,我不服气。” “所以你就来这一招?” “当然,这赌王令关系重大,三成的利益太少了,我要六成,朝廷四成,杨府的那三成我都要了。” “那王家怎么办?王家兄弟会同意?”萧守仁还是不大相信。 “这个是可以商量的,不管怎么说,我们单家还是不会太亏,你说是不是?”芊芊笑着说道。 “我随便你们,我无所谓的,只要你们觉得可以那就行了。”萧守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这么说萧大哥你是答应了?”芊芊高兴得说道。 “萧大哥?”萧守仁脸上一脸的古怪。 “当然了,小弟叫你叫萧大哥,我只是比小弟大了一两岁而已,你年纪应该是比我大的,当然叫你萧大哥了,这有什么不对吗?”芊芊狡黠的问道。 “呵呵,还真看不出来,你原来比我小啊,这心思还真不像啊,像是个三十几岁的妇女似的,那么能算计。”萧守仁笑着打趣道。 “你以为我愿意啊,没办法,二叔不在,小弟又不管家里的事情,我只能这样子才能帮到家里一点。”芊芊叹了口气说道,听的萧守仁心里都有些不忍心说她了,毕竟,这还是个妙龄女子,这年纪的女子应该是无忧无虑得,是在家跟着母亲学女红的,是天真无暇的,谁不愿是这样子生活呢?就算她再有心机,那也是逼出来的,没办法,这社会就是这样。 “难为你了。”祥叔在一旁叹息道,说完还看了一眼单通,单通小脸上面也是红了,也是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的这个姐姐吧。 “不要紧的,我也是单家人,这些是我该做的。”芊芊看见祥叔和小弟脸上都有愧色,所以赶紧出声安慰道。 “有道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个道理放在家族里面那也是行得通的,这个不必太在意。”萧守仁看见他们在那愧疚着觉得不好,所以就搬出清朝时的名言来开解他们。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话说的真好,没想到,萧大哥还有这报国的一腔热血。”芊芊细细回味萧守仁的话,然后一双美目盯着萧守仁说道。 看的萧守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顾炎武老夫子要是知道萧守仁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把自己的话拿出来劝芊芊他们的话,估计得气死,朽木不可雕也! “对了,这次的赌局是由郡守来住持的,所以说,这次的赌局是不可能让人出千的,抓住了就直接取消资格。”祥叔补充道。 “哦?不知道这郡守是?”萧守仁问道。 “不是别人,这人也是杨府的门生,赵怀义。”祥叔回答道。 “不认识。” “你不认识赵怀义?赵怀义你都不认识?”芊芊听见萧守仁的回答之后瞪大了眼睛看怪物似的看着萧守仁。 “很奇怪吗?他很有名气吗?我有必要认识他吗?他也不认识我啊。”萧守仁看见芊芊那副大吃一惊的样子很是奇怪。 “赵怀义可以说是整个大隋朝中最年轻的郡守了,你会不知道?他在三十五岁的年纪就已经是做到了一郡的太守,升官之快,前所未有,整个大隋估计也就前一阵子的鸿胪寺少卿萧守仁比得上他。”芊芊解释道。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嗯?鸿胪寺少卿萧守仁?萧大哥,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名字就是叫萧守仁吧,难道你是?”单通长大了嘴巴吃惊道。 单通不知道这消息很正常,但是单芊芊却是知道的,她是怎么也没有把眼前的萧大哥跟那个鸿胪寺少卿联系在一起的,但是自己小弟的一句话和刚才祥叔的种种表现和萧守仁对祥叔说的话,不由得让她也明白了这萧大哥的身份了。 “你是萧守仁?”芊芊也是瞪着大眼睛问道。 “这不讨好的鸿胪寺少卿应该是没有人要假冒吧,如果没有人假冒的话,那我就是了。”萧守仁苦笑着说道。 “你不是被刺客抓走了,落入那商城外的护城河中了吗?怎么到这来了啊?”芊芊好奇的问道。 (晚上真的是被人惹毛了,都说是拿人东西的手短,我借别人的东西而已,那龊人在旁边那嘴巴就跟猪八戒似的,亏我以前还借钱给他还帮他补考,可恶!) 第七十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下) “我被卷入了城外护城河中的暗流当中,然后就给卷到渔阳去了,在路上又遇上了我那兄弟,俩人结伴赶路,结果就遇上了单通兄弟,就到了这。”萧守仁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同是天涯沦落人,既然现在聚在一起了,那就是有缘,看来这上上天的意思啊,派你下来帮我们单家一把啊。”单芊芊笑着说道。 “你们单家和那赵怀义的关系怎么样?”萧守仁问道。 “不怎么样,说好吧又不是很好,说不好吧又蛮好的,这关系有些复杂。”祥叔解释道。 “嗯?挺怪异的,赵怀义这人不好打交道?”萧守仁听着祥叔的话就感到很奇怪,所以就问出声来。 “这还得从赵怀义的性格说起,这人很贪。”祥叔一语中的。 “很贪?”萧守仁疑惑了。 “没错,很贪,典型的大隋大蛀虫,贪的是无法无天了。”祥叔感叹道。 “嗯?这是怎么回事呢?”萧守仁问道。 “你刚才问什么这人是不是不好打交道,其实吧,只要你有钱,送足够分量的礼金那他就是个很好打交道的人,如果你没钱,那对不起,你见他一面那都是很难。”祥叔解释道。 “嗯?还会这样,他就不怕上面查下来吗?” “查?官官相护,谁会查他呢?更何况,前两年有人把他的事情捅到圣上面前去了,但是最后还是一点事都没有。” “怎么可能,圣上知道了这种事情还会不闻不问?”萧守仁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思议。 “这是真的,我听人讲,他所有的财产那是多得不得了啊,田地,房产,金银财宝,珍器古玩,那真的是不知道有多么的富有啊,听说他每年都会上交给国库一大笔的钱财,所以上次圣上没有追究他什么罪行。”芊芊在一旁插嘴道。 “你的意思是说圣上默许他贪污?”萧守仁越听越是觉得不可思议。 “你可以这么理解,他很得圣上的意,每次有人送礼托他办事他都能办妥,甚至是从天牢里面捞人出来对于他来说也不是难事,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只手通天应该说的就是他了。” “唉!关键是他的合伙人选得好啊。” “萧大哥说话很妙,让人总是想笑,”芊芊抿着嘴角说道。 “那你们干嘛不送钱买通他呢?”萧守仁不解的问道,既然那赵怀义喜欢钱那送足够的钱不就行了吗? “这个方法我们早就是过了,但是这次他不收钱了,已经是没用了这招。” “嗯?为什么?” “这其中又是牵扯到了很多的隐秘,不方便说。”祥叔慢慢说道。 既然人家不愿意说那自己也就没必要一直问个不停,所以萧守仁也就打住了。 “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你知道的越多对你没什么好处,以后你回到洛阳之后慢慢你就会明白的,那赵怀义的身上怀着的秘密不是一点两点。”祥叔解释道。 “没什么,以后我慢慢解开疑惑就是了。” “嗯,对了,萧大哥,为了明天的计划,今晚估计就得委屈你一下了,等下下半夜的时候你要搬出去,住在我们为你安排好的平民区,我们会为你安排一个干净的身份,不会和我们单家扯上关系的身份。” “我明白的,如果让人看见我从你们这出去的话,估计所有的计划都要落空了。”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可以理解。 一切正如芊芊预料的那样,事情的发展正是按照计划进行,丝毫不差。 萧守仁连夜搬到了城外的平民区,住在一间矮小的茅屋里面,第二天就跑到了单家开的四方赌坊里面。 萧守仁也真的是狠啊,吃准了单家会让自己赢钱,所以把自己的所有剩下的积蓄都拿出来了,整整三万两白银银票,本来是还有更多的,但是全部落在了商城的那个小院子里面了,没有带在身上,而且,这三万两还是昨天在万归赌坊赢过来的加上自己身上的。 把这些钱都带在身上,然后走到四方赌坊大赌特赌,跟着单家派过来指引他的人,在各大赌桌上面又赢了十多把,一下子萧守仁的身家就已经是十几万两白银了,每次萧守仁都是不把全部的银票都压下去,因为自己也不太好意思赢得太多。 果不其然,在萧守仁赢了第十五把的时候魏家的人就过来有意无意地跟萧守仁套近乎了。 看见萧守仁在各大赌桌上面如鱼得水,赌大小啊赌宝啊赌牌九啊什么之类的,每一次都是买什么中什么,真的是牛气冲天了。 萧守仁赢也赢够了,就顺着那些魏家的探子的话题聊着天,然后提出一起出去吃个饭,吃着吃着就吃到易县的魏府去了。 魏剑通看见萧守仁来了之后更是在门外亲自迎接,笑眯眯地,笑的萧守仁心里发寒,有点怕了,这人太阴寒了。 魏剑通和萧守仁一番交谈之后就说出了他自己的意思,说是要萧守仁帮个手,希望萧守仁能够代表他们魏家参加一天后的赌局。 萧守仁一番推辞之后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一点破绽都没有,双方都很愉快,魏剑通更是答应不管魏家是输是赢都会给萧守仁十万两白银作为酬谢。 萧守仁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在短短这么几天时间里面就赚到这么多的钱,这古代的钱也太好赚了吧,想起自己前世的时候大学时用电脑写小说,累死累活也就那么几百块钱,真悲剧啊。 牵动上谷郡所有势力眼球的赌王令争夺终于开始了! 这天注定是不平常的一天,萧守仁早早地就被魏家的俊俏小姑娘叫醒了,起来洗了把脸吃了顿丰盛德的早餐之后就被魏剑通拉着往万归赌坊赶去,这次的赌局地点就在万归赌坊。 莫道君行早,其实已迟到,等到萧守仁和魏剑通还有朱福贵还有钟龙赶到那万归赌坊的时候萧守仁才发现,时间已经是不早了,因为那万归赌坊里面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好容易才挤进去,作为赌坊的主人,魏家已经是早早地把最好的位置留出来了,这是给魏剑通等人坐的,当然还有那上谷郡郡守赵怀义。 莫说君迟到,更有迟到胜君者,很明显那赵怀义在耍大牌,萧守仁他们已经到了,但是他还没有来,作为活动的监督者,他没有来,赌局是不会开始的,所以一大群的人就在那等着赵怀义。 在这期间萧守仁看见单通往自己这边眨眼睛,萧守仁直接一个白眼过去,这小屁孩难道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吗?魏剑通就在自己的旁边,万一被魏剑通看见了怎么办? 那单芊芊倒是很淡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放佛全世界的人都欠了她的钱没有还似的。 看到芊芊那副僵尸一样的面孔萧守仁很是无语,这姑娘谁敢娶啊?看来以后得做老姑娘了。 终于,那郡守赵怀义终于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姗姗来迟,一大堆的官差开路,魏剑通赶忙带着众人前去迎接,但是萧守仁却是稳坐钓鱼台,动也不动。 那赵怀义来了之后一眼就看见了萧守仁,没办法,萧守仁太特立独行了,大家都是站着,只有萧守仁是坐在那。 不引人注目都不行啊,这赵怀义身材中等,头上戴着黑色的冠,胡须也是蛮长的,有点子关二哥的味道了,脸颊清瘦,初一看就像是那种神仙中人,根本就跟贪官搭不上边。〖TXT小说下载:www.txt8080.com〗 魏剑通也是看见了大大咧咧坐在那的萧守仁,头上满是大汗,不知道该怎么跟赵怀义#解释,这萧守仁毕竟现在是代表这魏家的。 赵怀义很是好奇的看了萧守仁几眼,眼神中闪过思索,但是很快就转过头去了,并没有追究萧守仁的怠慢之罪。 要是换做是别的官儿,这会儿估计就已经是硬给萧守仁扣上一顶藐视朝廷命官的帽子了。 萧守仁对这赵怀义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各位,应魏剑通魏老板的邀请,本官百忙之中抽身前来担任此次赌王令争夺的公证人,既然人已经是到齐了那下面就开始赌局吧。”赵怀义问了坐在他身旁的魏剑通几句话之后就开口道。 就这样,赌王令争夺局开始了。 这次的赌局却是很简单,每家派出两个人来赌,都是一局定胜负,这样子大家都没有意见。魏家派出的就是萧守仁和魏剑通。 如果可以的话也可以直接挑战,这样就避免了同一家里面对决。 所以三家都决定采用挑战的方式定胜负,不知道是有意呢还是无意的,魏剑通故意把萧守仁安排与单家的人对局。 萧守仁就这样子莫名其妙的对上了单家派出的人,但是因为之前萧守仁早就知道单家会给自己放水,所以是一点压力都没有,玩的是牌九,不费力就赢了单家的人,是最新出局的人。 开始是六个人一起赌,但是这一局之后就剩下三个人了,魏剑通和萧守仁都留了下来,单家的两个人都输了,只剩下王家还剩下来一个人。玩别的就不好玩了,所以大家都决定用猜大小来决定胜负。 猜大小是萧守仁擅长的项目,萧守仁更是没有压力了,轻松上阵,只要自己不在王家的代表输之前输了就可以了,只要自己输给了王家的代表就可以了。 第七十九章 围篝火梦回三国(上) 夜色如墨,没有一点儿月色,这往日里天天高悬的皎月此刻是一丝踪影都没有,不知道到哪去了。 萧守仁带着单通两姐弟一路狂奔。 后面跟着的单通和单芊芊此刻很是狼狈,一点也没有了平日里的那种风采了,单通此刻是灰头土脸的,哪还有那副纨绔公子的份儿啊,一点都纨绔不起来了,单芊芊也是好不到哪去,绝对没有人能够认出来这就是那高贵的单家大小姐。 为何三人会落得如此下场? 本来事情的进展正如单芊芊所算计的那样,朝着那个方向发展。 单芊芊甚至是看到了击垮魏家,摆脱杨家,一家独大的那种场景的,但是一切就在最后的一局猜大小里面全部改变了。 本来计划是萧守仁联合王家的那个代表击败魏剑通,然后再故意放水输给那王家的代表,这样就达到了芊芊的目的。让王家得到赌王令,王家得到了也就是单家得到了。 但是事情总是赶不上变化,萧守仁成功地把魏剑通给挤了下去,然后再输给了王家,赌王令给了王家。 但是事情却是没有那么容易结束的,第二天王家的赌坊和魏家的赌坊合并成一家,全部交与魏家,也就是说赌王令又回到了魏家手里。 王家叛变了! 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了,萧守仁一听到这消息就知道单家被魏家和王家给算计了,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 单通和单芊芊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更是气疯了,精心策划的结果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这事情难以收场了。 是难以收场了,第二天下午整个上谷郡单家的生意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打压,赌坊和青楼全部被迫关掉了。 单家通过各种消息通道打听消息,得到的消息更是惊人。 这魏刀儿竟然已经是投靠杨玄感了,已经是成了杨府的人了,在单芊芊策划算计的时候杨府估计就已经是收到王家的风声了,所以干脆把单家给舍弃了。 现在的局面是单芊芊算计魏家和杨府,但是反过来被杨府,魏家,还有王家三方给打趴下了,这三方的势力都是不可小觑,单家这一关很难过。 萧守仁想出城,但是发现城门都封锁了,只准进不准出,所以萧守仁又回到了单府,想借着单家的关系出城,自己做内应的事情王家是知道的,王家知道了,那就说明魏家也是知道的,魏家一开始就知道了自己是细作,但是却是不揭穿,怕打草惊蛇,现在赌局已经是结束了,肯定是想结果了自己这条小命的,萧守仁不得不防啊。 就在萧守仁趁着夜色的掩护来到单府的围墙外时,萧守仁听见里面人声鼎沸,哭喊声和厮杀声混杂在一起。 萧守仁一听就听出来了,这是在清洗单家啊,单家背叛了杨府,这杨府现在是在报复啊,算是杀鸡儆猴吧,只有这样才能给那些存着别的心思的人一个警告。 杨府是不可能把单家在易县的大小都杀了的,只是给单雄信一个警告而已。 把下人都杀了,把宅子烧了,抓住单芊芊和单通,然后声称是强盗是土匪是马匪进城扰民,把单家都给毁了,杨府只来得及救下单芊芊和单通,之后再把单通和单芊芊毫发不伤送回来,单雄信也就无话可说了,没有证据,但是这事情大家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萧守仁也是艺不高人胆大,听见里面的喊杀声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担心单通和单芊芊的安危,慢慢地从后院的后门摸进去,单家的宅子萧守仁并不是很熟,所以就在里面乱闯,但是也是运气好,一番乱闯之后竟然是和单通他们碰上了。 单通一身的狼狈,单芊芊脸上还算是淡定,后面的祥叔已经是一身的血迹了,浴血奋战应该说的就是祥叔当时的情景了。 祥叔和单芊芊没想到这时候竟然能够遇上萧守仁,一出事他们就想到萧守仁了,派人去那民宅里面找萧守仁,但是却是没有找到萧守仁,他们还以为萧守仁已经是走了,但是没想到萧守仁这时候会出现在这。 祥叔和芊芊看见萧守仁都是很高兴,前面的防御估计已经是受不住了所以他们才会出现在后院,准备从后门逃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祥叔把单通和单芊芊托付给了萧守仁之后就又往前院跑去,估计是回去帮手去了,芊芊不肯走,想回去帮祥叔,要萧守仁也去帮忙,但是萧守仁却是丝毫不动,一掌劈在芊芊的脖颈处,将她弄晕咯,抱起芊芊然后喊了单通就赶紧往后门处跑了。 单通在后面拉住萧守仁要萧守仁不要往后门那跑,萧守仁不解其意。 单通告诉萧守仁后院的一间房子里面有密道,可以直接通往易县的城外,神不知鬼不觉,萧守仁没想到单家竟然还有这么个救命的好东西,所以要单通赶紧带路,自己跟在后面。 就这样子三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易县,也不知道祥叔怎么样了。 就这样他们三个人出现这城外,这么个深夜还在不停地赶路,都是一身的狼狈,芊芊醒过来之后并没有闹,只是不吭声,一直跟在萧守仁身后猛赶路。 他们经过商量之后决定往雁门关赶去,魏剑通发现没有找到单通和单芊芊之后肯定是会在整个上谷郡内搜索的,甚至是往通往洛阳的路上也会布上眼线,要逃脱魏家王家和杨府的搜索这是很难的。 萧守仁觉得这时候只有往他们最不可能的雁门关方向去才会有希望,只有先出雁门关,然后从东突厥处绕个弯,从别的地方再转回去洛阳,只有这样才是出路。 单通和单芊芊觉得萧守仁分析的很有道理,所以都听从了萧守仁的决定。 他们现在正是在通往雁门关的路上,再走上三天的路程差不多就可以到达马邑了,只要到了马邑那么离出关就不远了。 马邑郡处于易县的西南部,谁都不会想到萧守仁他们三人竟然会逃亡马邑郡。 一夜的赶路已经是把萧守仁和单通姐弟累了个半死,但是没办法,为了赶路他们只能强撑着,只有赶到马邑郡了他们才是真的安全了,只有到了马邑他们才能找个客栈休养,可以洗个澡好好睡一觉,补充好精神。 就在他们快要累倒在路边的时候正好有个镖局经过,萧守仁赶紧上去搭讪,问清楚之后发现这镖局也是去马邑的,所以就提出搭一段路,但是镖局的镖头却是不答应。 “我们就搭一段路,你看我们都快累死了,我们可以给钱,只要你们把我们三个顺带着载到马邑郡就可以了。” “不行,你们是什么身份我们都不知道,身份不明的人我们镖局是不会让他们混在我们镖局的。”那大胡子镖头拒绝道。 “嗯?身份不明?靠!你看这个是什么?”萧守仁听见他这么说一下子就想起来一件事情来,往怀中一探,然后把东西拿出来给那大胡子看。 大胡子半信半疑地打开萧守仁递过来的文牒,展开一开,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大隋正四品鸿胪寺少卿萧守仁十三个字,其余的没看清,但是这十三个字他还是看清楚了。 “你、你真的是朝廷命官?”大胡子镖头问道。 “废话,冒充朝廷命官这掉脑袋恶事情我会干吗?你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我们搭你们的马车又不是不给钱,你就把我们当成是一趟镖,把我们送到马邑就好了。”萧守仁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吧,既然官老爷这么说了,这趟镖我们长风镖局接下了。”那大胡子看见萧守仁和那单通单芊芊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估计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所以也就放心了。 再说了,如果自己真的就放任不管,如果这人正是个四品官儿,那只要他真的到达了马邑,那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年头得罪谁也不可以得罪官啊,这些官儿都没事做,整天就是想着升官发财以及那些芝麻绿豆点的小事,能不得罪官儿那就不得罪。 成功的说服了那大胡子镖头之后萧守仁就把已经累倒在一旁的单芊芊和单通抱上了马车,这俩人真的是身子骨太弱了,这赶一夜的路而已,就已经是累成了这模样。 萧守仁服了三百两银票给大胡子镖头,当然拿钱的时候是躲着拿的,这年头财不外露的道理萧守仁还是明白的,自己身上可是藏着二十几万两银票呢,那高丽国投降也才赔了两百万两白银,那是因为高句丽的国土面积太小了,能拿出的白银不多的缘故,萧守仁一个人身上现在就等于是那的十分之一了,这财富还不够多?这还不够人眼红的? 大胡子没想到萧守仁这么大方,这么三天的路程而已,竟然是给了将近十倍的价钱,大胡子自然是乐呵呵的,傻笑着问萧守仁是不是还有什么吩咐。 萧守仁给过了钱之后底气也足了,又向大胡子讨要了些牛肉和馒头,带进去给单通他们姐弟吃,三个人都将近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大胡子倒是挺会做人的,还弄了一壶好酒过来,孝敬萧守仁这土财主。 坚持啊坚持,坚持就是胜利啊,这日子过的,唉! 第八十章 围篝火梦回三国(中) 长风镖局到底有多少年的历史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清楚,只知道这是家老牌的镖局,失镖的事情基本上是没有发生过,信誉一直都是很好。 长风镖局的总镖头名叫陈青帝,年轻时一条长棍横扫中原北部江湖,在江湖中是赫赫有名啊,提起朝天一棍陈青帝没有人不竖起大拇指的。 陈青帝不仅仅是武艺好,而且为人豪爽,喜交游侠,朋友有难那也是赴死相助,一身豪气冲云天,让人很是敬佩。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好多的江湖中人遇到麻烦事的时候都喜欢找他来化解,不管是仇家寻仇还是江湖纠纷陈青帝讲话都是很有份量的。 现在那些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多数都是受过陈青帝的恩德的,陈青帝在当年他们或落难或是潦倒的时候都或多后少帮过他们,所以虽然现在陈青帝已经是很少过问江湖事了,但是他朝天一棍的声威却是一点不减当年。 陈青帝早已是多年没有出门保镖了,镖局里面的事情都交付给了儿子陈庆之,这名字是有来由的。 南北朝最猛的将军也叫陈庆之,白马银枪陈庆之,陈青帝给他儿子取这个名字应该是希望儿子能够像那陈庆之大将军一样吧,建功立业,留名青史。 这陈庆之也真的是不负他老#子的期望,年纪轻轻已经是在江湖上搏出了大名声,跻身江湖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了,十六岁时开始帮镖局保镖,从那时起就从来没有失手过。 甚至传说那大名鼎鼎的马匪历山飞都曾经折在陈庆之手里过,如今的陈庆之已经是快而立之年了,但是却是还是单身汉一个。 不是陈青帝不想抱孙子,而是陈青帝自己造的孽啊,给陈庆之取了这么个名字,每次陈青帝要陈庆之去商量结婚的事情的时候陈庆之都以名字为借口,说是:功未建,业未立,有负庆之之名,不敢家为。气的陈青帝是直呼逆子。 年岁已是越来越大了,陈庆之的个人问题还没有解决,陈老爷子是越来月着急了,这些天又忙着和那些个媒人打交道,打听东家姑娘西家小姐的,陈庆之看见这架势知道这次老爷子是来真的了。 不愧是和那陈庆之将军同名的猛人,陈庆之就在这时候来了一招金蝉脱壳,搭着大胡子樊纲的顺风镖逃到了雁门来了。 陈庆之也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只是想借着这次的镖出来透透气而已,但是事情却是不按他的想法进展。 一天之后他就发现这趟镖的不对劲了,要保的镖竟然是一些茶叶啊之类的中原特产和俩口棺材! 看到大胡子樊纲要保的镖之后陈庆之就意识到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问题的,把樊纲拉过来一番仔细的问话之后发现这里面的问题还蛮多的。 这趟镖是匿名托过来的,来人并没有表明身份,只是指明一定要大胡子樊纲来护送,把俩口棺材送到雁门的马邑就可以了,出的报酬也是很丰厚,镖局打开门做生意没有道理把客人拒之门外的,所以就接下了。 陈庆之这些天总觉得这里面怪怪的,有些地方不对劲,但是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总之多小心就是了。 终于,不出陈庆之意外,一路走来怪事不断,这一路上就没有平静过,本来这趟镖是有二十四个人来保护的,陈庆之和大胡子樊纲,以及二十二个刀手,这二十二个刀手都不是陈家长风镖局的老人,这些人都是大胡子樊纲来投靠老爷子陈青帝时自己带过来的人。 当年大胡子樊纲还不是一脸的络腮胡子,那时候的樊纲还是一脸的白净,一个很是干净的中年人而已,岁月改变了大家的模样,一番岁月的雕琢之后樊纲就变成了现在这副邋遢的样子了。 当年樊纲被人追杀,一路上带着的人都被杀光了,就只是剩下了二十五个人,现如今已经是只剩下二十二个人了,这二十二个人里面有两个是他的生死之交,一个叫李玉虎,一个叫郭鹏。 这李玉虎和郭鹏都是难得的高手,李玉虎是使刀的,郭鹏却是用一双手,那双手硬比钢铁,他的双手就是最好的武器。 是陈青帝救下了樊纲和李玉虎郭鹏这伙人,樊纲也是知恩图报,这些年一直是帮着长风镖局走镖,只失过一次手,那一次失了镖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强镖的是朝廷的军队,民不与官斗,所以没办法,樊纲只好妥协了。 这趟镖在接手的时候樊纲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开始的那几天并没有出现什么变故,所以警惕的心思也就慢慢放下来了,就在走镖的第十天,晚上在野外扎营,但是第二天的时候少了两个兄弟,少了两个刀手。 第十一天又少了两个,第十五天又是如此,一个月后出发是二十四个人变成了十六个人了,大家终于觉得不寻常了。 那些失踪的人开始的时候是找不到的,无声无息就消失了,连个尸首都找不到,所以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死了。 但是当第四个人失踪之后就变得明朗了,因为就在他们赶路的时候他们发现了那些失踪兄弟的尸首。 那失踪的四个人呈一字排开来,就摆放在大路的中央,让人看了就不寒而栗,这是很明显的示威! 现在的长风镖局已经是只剩下十六个人了,少了八个了,也正是因为少了八个人,所以萧守仁他们才会有空马车坐,要不然的话萧守仁他们估计也得走路了。 陈庆之也是没有发现自己镖局里面的人是怎么失踪的,有几次他明明是一听见那些失踪的刀手的惊叫声就冲过去了,但是一过去就发现什么都没有了,连个鬼影都没看到,那个刀手就那么失踪了。 想想都不寒而栗了,仿佛就是幽灵从地底下出来在阳间勾魂似的。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萧守仁他们三个人却是不知道这镖局里面有这么些怪事发生的,他也是知道的话那他肯定是宁愿累倒在路边也不上马车的。 一个白天的休息让萧守仁还有单通姐弟都把精神体力补了回来,此刻三个人都是很精神了,芊芊提出要去当面感谢那个大胡子的救命之恩。 萧守仁本来是很不屑的,心说要感谢还不如感谢我的银子呢,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很可惜,很明显,芊芊和萧守仁还没有发展到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境界,所以呢,她并没有听到萧守仁的心声,拉着单通和萧守仁就要去感谢那大胡子。 萧守仁看见芊芊兴致那么高也就不好拒绝,单通就更简单了,他姐的话比他二叔的话还管用。 萧守仁跟着芊芊一路走来也是发现这镖局的怪地方了。 这镖局晚上的戒防竟然是比白天要严上好多倍,那些护镖的刀手一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都在那一脸的严肃,如临大敌。 芊芊和单通却是缺心眼多了,芊芊也许是因为还没有从这几天的变故中恢复过来,所以没有注意到那些人的不对劲,单通却是一直都是这么的缺心眼了,萧守仁如果不在他的耳边跟他讲的话他肯定是不会发现的。 萧守仁并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跟在芊芊的背后,心中却是已经提高了警惕,以防有变。 经过那些守夜的刀手的指路萧守仁他们三人不难找到大胡子樊纲的位置,樊纲也是没有睡着,他们几个正围着篝火在那聊天呢,火堆旁边还放着酒坛和一些熟牛肉。 樊纲和陈庆之看见萧守仁他们几个过来的时候脸上都浮现出了笑意,但是郭鹏和李玉虎却是不然,他们俩看见萧守仁他们过来了脸上都是一脸的戒备,仿佛萧守仁他们三人是什么坏人似的。 芊芊和单通也看到李玉虎和郭鹏脸上的不善了,都是很莫名其妙,白天的时候都是萧守仁跟镖局的人交涉的,芊芊和单通根本就没有上来说过话,跟镖局的人都没有接触,也正是这个原因芊芊才要求过来打个招呼的。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不善,芊芊和单通同时转过头来看着萧守仁,那两双眼睛里面的意思很明显:准是你白天交涉的时候得罪人家了,要不然为什么他们俩会是这种眼光看着我们呢? 萧守仁那个冤枉啊,心里的冤情真的是比窦娥还要深还要重啊,自己跟那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说过话,何来得罪一说呢,搞得自己很不受人欢迎似的。 “在下萧守仁,这位是我小弟萧童,这是我的未婚妻云舒,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还请各位谅解,叨唠了,我们特意过来写过贵镖局的收留救命之恩的。”萧守仁懒得理会芊芊和单通的眼神,直接过去跟大胡子打招呼道。 萧守仁的身份是隐藏不了了,白天的时候大胡子见过萧守仁的身份文牒,所以撒谎是不成了只好大大方方把名字说出来了,但是还是把单通和芊芊的身份隐藏了一下,因为魏家的人还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只是知道自己姓萧而已,这样子也不会暴露身份。 芊芊一听到萧守仁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妻的时候脸上一下子就红透了,一直红到了耳根上了,但是幸亏有那篝火的掩饰,所以大家都没怎么注意到。 第八十一章 围篝火梦回三国(下) 一番介绍之后萧守仁他们三人就加入到了篝火夜谈的队伍中来了,七个人在那天南地北的胡侃。 那李玉虎和郭鹏本来是对萧守仁他们的身份存在怀疑的,这段时间镖局里面一直是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而就是在这个时候萧守仁他们三个人狼狈的加入了进来,不能不让人起疑心。 樊纲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当他看到萧守仁的文牒的时候就已经是相信了萧守仁的身份了,再加上萧守仁他们三个人看起来对镖局的威胁也不大,所以也就没有太多的排斥。 陈庆之和萧守仁倒是蛮谈得来的,陈庆之性格豪爽,萧守仁就喜欢和这样子的人打交道,不需要花费太多的脑细胞。 陈庆之也是很欣赏萧守仁,虽然说在说话时可以看得出来萧守仁的性格是那种谨慎型的,但是萧守仁的谈吐和见识却是相当的不凡,聊起那些个话题的时候往往都是一语中的。 芊芊在一旁也是不时的穿插几句话进来,但是随流的见识,做一些讨论的补充而已。 单通却是纯粹的提问了,听着萧守仁他们几个在那谈起天下大势谈着秦汉南北朝的历史,单通对于历史的事情都是一知半解,不是很精通,所以也就插不上什么嘴了,遇到听不懂的就插个嘴,问出心中的疑惑。 “萧兄弟,不知道你最佩服三国里面的谁啊?”陈庆之问道,他并不像樊纲一样称呼萧守仁为萧大人,陈庆之更喜欢称呼萧守仁为萧兄弟。 萧守仁也是毫不在意,也是觉得这声萧兄弟听着更顺耳。 大家围着篝火聊着聊着就聊到三国的人物了,大家都在说自己最佩服的三国人物,说了一圈,有佩服刘圣祖的,有佩服关羽的,有刘备的,当然也有小诸的,有郭嘉,有贾诩的各式各样的,最后一圈回来轮到萧守仁了,可是萧守仁这时正偷偷打量着镖局来来往往巡夜的刀手,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在讲什么。 “啊?什么?庆之你刚才说什么?小弟刚才一时走神了。”萧守仁一脸抱歉地对陈庆之说道,萧守仁觉得称呼庆之更顺口,陈庆之也不在意,听着也是同样的顺耳。 “呵呵,我们大伙在谈论三国的英雄人物,现在就差我们两个没有说了,不知道你最佩服谁啊?”单通却是在一旁帮陈庆之回答道。 “哦?那不知道小弟你最佩服的是谁啊?”萧守仁好笑地反问道。 “我问你你到是问起我来了,呵呵呵,也罢,那我就先说了哦,其实我佩服的和在坐的都相同,我最佩服的就是张飞,张翼德”单通大声说道。 一说完就听见周围稀稀落落的有笑声,众所周知,张飞是一莽夫,但是性格豪爽和单通这倒是很是相像,单通喜欢那张翼德也是很正常,但是听到单通大声说出来,大家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有那么好笑吗?大家干嘛都笑啊?我觉得张飞人蛮好啊,怎么你们就没有佩服他的呢?”单通疑惑的问道。 “其实我也是最佩服张飞张翼德的。”萧守仁那淡淡的声音传进了大家的耳朵里。 一时间大家都大眼瞪小眼,七个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盯着萧守仁,看他怎么解释,一旁的陈庆之也呆了,刚才的交谈陈庆之发现萧守仁的不简单,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守仁最佩服的三国英雄里面竟然回事张翼德,陈庆之这时真的想在萧守仁额头上抹一把,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说胡话。 “其实张飞蛮好的啊,我觉得小弟说的很有道理啊。”萧守仁笑着说道。 “那不知道萧大人喜欢张飞的哪一点呢?”那在啃着熟牛肉的樊纲也是一脸好奇的问道。 “我?我喜欢张飞的勇,张飞的谋,张飞的义气,张飞的豪爽。”萧守仁说道。 “哦?勇,勇难道还比得上吕布?那你怎么不去佩服吕布呢?”李玉虎好奇的问道。 “呵呵,李大哥说笑了,想那吕布三姓家奴怎么可能会是我佩服的人呢,不要说他是莽夫,无义,就说他最为得意的武艺吧,我觉得他并不是三国的第一武将,我觉得张飞就比他强上不少。”萧守仁回答。 “啊?你说什么?张飞比吕布强?萧兄弟说笑吧?怎么可能,大家都知道吕布是三国第一武将,天下难有敌手,不,应该说天下无敌手,你怎么说张飞比吕布强呢?”陈庆之马上就不同意了,自己对于那段历史可是了如指掌的,怎么可以容忍吕布比张飞要差的言论呢? “我知道大家可能现在还不怎么同意我的说法,但是我相信我把我的理由讲出来,到时大家再反驳小弟不迟,怎样?”萧守仁转了一圈,慢慢说道。 “好好好,大哥快说啊。”那单通催促道,郭鹏和芊芊俩人虽然是没有插嘴,但是从那一脸的期盼也看得出来,他们也很想知道萧守仁的理由。 “好,既然各位都如此感兴趣的话,那萧某就献丑说上一说了,我就说说我的一点陋见,如果有什么地方错了,还请大家指出来。”萧守仁笑了笑说道。 “虎牢关前三英战吕布,估计大家都知道吧,当时开始的时候是张飞和吕布开打,但是打着打着就是不分胜负,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关云长也加入了战局,又是一阵好打可是还是不分胜负,最后刘备这大耳贼也快马砍开,挥着他那双股剑,就是这样,还是不分胜负,是也不是?”萧守仁一口气说完,用一种征询的眼光看着围在篝火周围的六个人。 “没错,那又怎样?这不正好说明吕布勇不可挡吗?”李玉虎疑惑的问道。 “错,大错特错,我觉得这正是说明张飞才是三国第一武将。”萧守仁淡淡的说道。 “啊?此话怎讲?”李玉虎继续问道。 “你想啊,开始的时候张飞就和吕布战成平手,可是关羽加入之后,为什么还是平手呢?你别和我说什么吕布刚开始时没有用全力,在座的应该都是战场上的英雄,大家都知道,在战场上是不可能还隐藏实力的,都是力求一招杀敌,那到底是为什么关羽加入战局还是没有办法拿下吕布呢?”萧守仁问道。 问完后,大厅顿时都陷入了沉默。 “大家都别忘了,关云长的兵器可是那长长的青龙偃月刀啊,吕布的方天画戟再加上张飞的丈八蛇矛,那都是长兵器,本来两个人打还好,但是关羽以加入,那青龙偃月刀,挥一下,张飞就得把握好自己出矛的角度等等方面的问题,可见关羽的加入并没有增加整体的战斗力,相反使张飞的战斗有些制约了。这个庆之应该是可以明白的,庆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嗯,没错,你说的是有几分道理。”陈庆之听完之后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 “最后刘备的加入,大家都知道三个人里面就刘备最是不济,所以说他是去给关云长和张飞解围,还不如说他是说去为吕布解围的。”萧守仁笑着说道。 “啊?你说什么啊?怎么可能,前面你说的还有道理,可是你说刘备是去解吕布的围,这是怎么回事啊?”单通皱着眉苦思道。 “其实这不难理解,你想啊,如果你是吕布,现在打着打着你就快吃不消了,突然来了一个功夫弱了好多的加入战局,你会怎么办?”萧守仁笑着问单通。 单通缺心眼,但是不代表他是傻的,思索了会儿就明白了过来。 “哈哈哈,没错,我就说嘛,张飞就是棒,我最喜欢的就是张飞了,不变了,刚才你们笑我的时候我还想着下次不说他了,现在我决定了,下次有人问我我还说他,到时谁敢笑我我就拿刚才大哥说的跟他说教说教。哈哈哈。”可爱的单通想明白其中关节高兴的大叫了起来。 “看来小弟已经想明白了,没错,你想啊,刘备一加入,吕布肯定一个劲的攻刘备,只要虚晃一招,关云长和张飞就要赶紧救那刘大哥,都全部转防守了,进攻都进不了了,更别谈什么击败吕布了,所以呢,从上面我说的种种,我觉得张飞有可能比吕布还要强上不少,就算再不济,也是和吕布平手。”萧守仁说完后环视众人,发现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看到大家都在想其中的关节,萧守仁就不开口了,手里抓了一块熟牛肉就往嘴巴里面塞,可是还没有等萧守仁把牛肉嚼碎了,就有人又发问了。 “萧兄弟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可是你说张飞有谋,难道他比诸葛亮还要聪明?”郭鹏也耐不住了,开口问道。 “呵呵,郭兄弟问的好,我只不过说张翼德有谋而已,并没有他智谋天下第一啊,三个张翼德也是比不过诸葛武侯的,呵呵,再说再聪明的人也会犯错误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萧守仁说道。 第八十二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上) “哦?听萧大人这么说的话,那猛张飞还有谋略?诸葛亮还犯错了?”李玉虎咬文嚼字见缝插针问道。 “当然,想必在坐的各位都知道那长坂坡一事及假醉骗城之事,我就不多说了,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张飞有谋略吗?至于诸葛亮嘛。”萧守仁有些为难的说道。 “好,我们都同意你说的张飞有谋略,但是那诸葛亮失策,又从何说起呢?”樊纲好奇的问道。 看来现在萧守仁的一番话已经把这些人的兴趣都吊起来了。 “大家都知道那关云长华容道义释曹阿瞒吧?”萧守仁喝了口茶,润了润喉。 “当然,想当年,曹阿瞒败走华容道,诸葛亮叫关云长把守华容道,但是关云长被张辽说服了,想到以前曹#操授以汉寿亭侯不追究其过五关斩六将的事,最后把马头一偏放走了曹孟德。”陈庆之侃侃而谈。 “庆之可否把当时诸葛孔明的安排说上一遍?”萧守仁对陈庆之说道。 “当然可以,可是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有什么错误的地方希望各位指出来。”陈庆之不客气地讲了起来。“我记得,当时诸葛孔明安排了好几路的伏兵,当然还是以关云长这一路为主力,其余的都只是起到抢枪东西赶赶兵的作用而已,就好像有一路我忘了是张飞还是赵云在山上防烟,说什么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引得曹孟德逃亡到了华容道。最后碰上了关云长。可以了吗?萧兄弟。”陈庆之转过头问道。 “嗯,可以了,大体上上是这样的,可是大家想过一个问题没有。”萧守仁一脸笑意的看着大家伙。 “想过什么?”大家齐声问道。 “不知道大家想过没有,如果诸葛亮把关云长和张飞或者赵云换一下,也就是说让关云长去抢抢东西,赶赶兵,再见上曹#操一面,再把曹#操放了,既完成了扰敌的任务又还了曹#操的人情,再让张飞或者赵云在华容道等着曹#操,那大家猜猜曹#操的结局会是怎么样呢?”萧守仁笑着问道。 “啊!这样的话,岂不是曹#操早就死定了。” “对,没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曹#操的军队肯定大乱,那时收服曹#操的地盘还不是探囊取物啊!”陈庆之感慨道。 “所以我说再聪明的人也会有犯错误的时候,这错误还不小,呵呵。”萧守仁笑道。 “萧大人看问题的角度倒还真的是不同于常人啊,经过王兄弟的一番话,真的是让我受教了。”樊纲也夸道。 “经过萧大哥这么一说,我到是想起那司马懿来了,当年他不也是被诸葛亮骗了吗,当年诸葛孔明摆了一空城在他面前,他竟然白白错失良机,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旁边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芊芊接过话题说道。 “哦?云舒真的是这么认为的?”萧守仁笑着问芊芊,脸上一脸的戏谑,很明显是在逗芊芊。 “当然,难道萧大哥认为我这是错的?”芊芊却是不理会萧守仁脸上的笑意,而是一本正经的问道。 “呵呵,错没错我不知道,只是我的想法和你的见解有些许不同罢了。” “哦?那还请萧大哥不吝赐教啊。”芊芊气哼哼地说道。 “呵呵,赐教不敢当,我就说说我自己的一点陋见吧。”萧守仁笑着对芊芊说道。 “萧兄弟说的这些我们平时根本都想不到的如果都是陋见的话,那我们平时讲的想的岂不是连陋见都不是了,哈哈”陈庆之率先笑了起来,他是看出来芊芊有些生气了所以赶紧接过话来想要缓冲一下气氛。 “好,那我就说说我对于那空城计的一些看法。”萧守仁打开了话匣子。 “各位,我觉得当时司马懿并不是说被诸葛孔明骗了,大家都是戎马出身的,不用我讲大家也知道,打仗最重要的并不是只有兵力和计谋,我觉得一场战争的胜利是多方面的紧密配合的结果,有兵力,有军心,有后勤,但是大家都别忽视了一个地方。”萧守仁慢慢说道。 “哦?我承认萧兄弟说的都不差,但是你说还有一个地方不容忽视,不知道你说的是?” “其实我说的就是眼睛和耳朵。” “啊?眼睛和耳朵?什么跟什么嘛,打仗怎么又说道眼睛耳朵上面来了。” “我觉得吧,两军对垒,其实就像是两个人在打架,要考虑的是体力,食物,信心等等,但是有一个重要的因素也是非常重要的,那就是眼睛和耳朵。”萧守仁说道。 “你们大家想啊,如果你和别人打架的时候,蒙着眼睛,裹着耳朵,就算你和一个比你弱小的人打,你觉得你有几成的把握打赢?”萧守仁咬了一口手上的牛肉继续说道。 “啊?把眼睛蒙住,把耳朵裹住那还打个毛啊!那不就成以挨打的靶子了啊!”纨绔少爷单通嚷道。 “对,小弟说的没错,可见一场战争里面消息正确与否也是战争胜利与否的关键,所以外行的,没有上过战场的都是说什么“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其实打过仗的人都明白其实应该说是“大军微动,军探先行”才对,只有掌握了第一手的信息,才是真的拿到了战争的先手。各位,我说的对不?”萧守仁笑着看着众人。 “没错,你说的确实是对的,可是这和那空城计又有什么关联呢?”李玉虎好奇的问道。 “其实这是有很大的关联的,你们大家想啊,如果你是司马懿,你带着大军赶来抓诸葛村夫,你会鲁莽吗?你会在和一个最大的敌手对弈的时候分心吗?你会轻率的出兵吗?你会在没有确切的消息的时候就急急忙忙的出兵吗?”萧守仁看着李玉虎。慢慢问他。 “那你的意思说,那司马懿早就已经知道那城中只有几千人而已,那城中的情况他早就了若指掌?”李玉虎想了想,猛地看着萧守仁,呆呆的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哦,我可没有这么说,你想啊,蜀军调动那么大,难道司马懿就没有听到一点风声,这是不可能的,就算的是这样,你想啊,如果你是司马懿,你带着那么多的人,你会灰溜溜的走回家,肯定不会,至少也会派几个人去探一下虚实啊,一探就知道是真老虎还是纸老虎。”萧守仁说道。说完停顿了一下。 “经过我刚才的分析,那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司马懿知道诸葛孔明守着一座空城,但是还是故意收兵回去。”萧守仁笑着把结论说了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司马懿故意放过诸葛孔明?开什么玩笑,就是项羽和关羽打起来了,司马懿也不会故意放走诸葛亮啊!”陈庆之听完萧守仁说完,终于也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会不相信,宁愿相信那项羽与关羽打起来也不愿相信那是故意放走的,对吧?但是当时的环境决定了司马懿那样做啊!他也是迫不得已啊,你们且听我慢慢道来。”萧守仁早就料到大家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不紧不慢的说道。 “好了,大家别吵了,我们且听听萧兄弟又带给我们怎样的惊奇想法。”陈庆之看见樊纲和李玉虎以及郭鹏在哪窃窃私语所以大声说道。 “好了,我想大家可能都知道司马懿的出身,开始的时候他是不愿意帮曹#操的,但是迫于曹#操的权威,没办法,只好出来做官,开始的时候做的是文官,但是后来慢慢变成文物双栖了,曹丕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对他也是很器重,后来明帝更是加封其为舞阳侯,到了宣帝更是装病赚了曹爽。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传奇人物,在开始的时候是非常不得意的,不想出山却被曹#操请出山,出来了又不得曹#操的重用,后来得到曹#操重用吧,又被诸葛亮用了一计,硬是给弄了下去,就是这样,搞的他做事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求有功但求无错。”萧守仁说道。停了下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大家都知道一个道理,君臣之间难得会有感情,有的只是利用,在利益面前,那一点点可怜的君臣之情通通都可以抹杀,所以当年的陶朱公范蠡才会发出“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感慨啊!大家想想啊,如果当时司马懿真的出兵把诸葛亮抓了,然后回到许都,那蜀国的命运自是不必说,肯定就是早一点玩完而已,但是你们可想的到四司马懿的命运呢,一个将军,一个有野心的将军,任历史上哪个君王放在身边都不会放心的,所以说,如果司马懿杀了诸葛亮,那司马懿也就快要变成范蠡口中的良弓,那走狗。司马懿正是明白这个为人臣的至理,而诸葛亮也是料定了司马懿会放过自己,所以两个人下了一局无声的棋。”萧守仁说完后,大伙都忘记饮酒吃肉了,都呆呆地看着萧守仁。 第八十三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中) “但是这也只不过是你自己的猜测而已,谁也不知道当时司马懿的想法,不是吗?”芊芊诘问道。 当然芊芊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哦?那依你的意思是说那魏帝有容人之量咯,我想问问大家,不知道大家还记得那兰陵王高长恭否?”萧守仁笑道。 “当然,像兰陵王这样的英雄人物我们当然记得。”陈庆之感叹地回答道。 “嗯?兰陵王?那是谁啊?”单通好奇的问道。 “好,记得就好,那各位也一定记得那英雄是怎么死的咯?”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各位想想看看,那兰陵王可就是因为战功太显赫了而被杀了,最是无情帝王家,我觉得并不是这样的,如果没有利益冲突还是不会怎么样的,一到威胁到自己的时候,那就是无情的时候了,兰陵王都能被兄弟杀了,难道各位觉得那司马懿和魏帝的关系比那高炜和高长恭的关系还要好?”萧守仁反问道。 “好,就算你是对的,可是我们说的是张飞,不说别人了,你刚才说张飞的好像还有义气和豪爽吧,豪爽当然就不必说了,我们也承认,但是论义气,关云长好像一直是公认的三国第一人吧?就是诸葛亮也不赖啊,你看他也曾经义释孟获啊,七擒七释孟获那可不是假的,最后还没有杀他,还封王,让他管理偌大的一块地盘。”陈庆之两手虚按,示意安静下来,然后继续问道。 “当然,我是这么说过,但是大人好像理解错了,我只是说他有义气,我可是没有说他是三国第一义气之人,再说,义气二字也是通过事情才可以看的出来的,我想如果当时落败被围的是张飞的话,我想他也会为了两位嫂嫂的安危向曹#操低头的,听到刘备的消息时也会日夜兼程赶过去的,遇到曹#操也会放了他的,更有甚者,很可能在华容道先杀曹#操再自己自杀,杀曹#操那是不负军师与大哥所托,自杀那是给曹#操和自己一个交代。各位,所说的可有错?”萧守仁看着陈庆之。陈庆之赞同地点点头,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关云长的义气那是公认的,但是张飞为了关公的死自己折磨的自己不成人样,天天喊着要出兵,最后自己出殡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干的也不少,难道还不能说明他有义气吗?倒是那诸葛是否是真的讲义气那还是值得商榷的。” “好吧,我们也同意你说的张飞讲义气的说法,但是你说孔明的七擒七释孟获是否义气还值得商榷,难道这还有什么文章可作吗?”陈庆之有些疑惑的问道。 “也许大家都觉得那诸葛亮七擒七释那孟获,那是仁义之举,那是义气之举,但是各位想过没有,身居高位,丞相,地位之高,身份之荣,在当时蜀国无人可及,当然除了刘备,对于一个上位者来说,义气就是匪气,仁义也就是一块骗骗老百姓的招牌罢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这台大机器正常运转工作罢了,所以我觉得那诸葛孔明那杨做是有一定内涵在里面的,别有深意的。” “虽然你刚才说的有些词我听不明白,什么机器啊,运转啊,什么的,但是我还是可以猜得出来一二的,虽然你的这番言论很是新奇,但是不得不承认很是精辟,你也深刻的明白一个上位者的想法,但是不知道萧兄弟觉得那孔明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玄机在里面呢?”陈庆之很是有兴趣的问道。 “我觉得他这么做是有深意的,我想了想觉得他这么做其实是一箭穿七雕的。”萧守仁笑着答道。 “哦?一箭七雕?这说法倒是新奇,那你说说看,怎么个一箭七雕。” “第一雕,不言而喻,正如现在的想的那样,给自己塑造了一个仁义义气的的人,先不顾现在的人是怎么看他的,大家想想看,我们中原一直以来都是遵循以仁义治天下,一直以来不管是劳动人民还是当官的,都是相信仁义是一种力量,用其守城,那是固若金汤,用其攻城,那是利刃,锋之所指,城之所破。可见当时诸葛亮自己塑造了自己这样的一种形象,也就是给自己的军队塑造了这样的形象,仁义之师!那在这样的乱世,当然是大受欢迎的,正所谓民之所向,势之所倾,可见这雕蛮大的。 第二雕,这孟获的地盘在哪?他那地盘可是蜀国的后院啊,当时那孔明正准备出祁山,当然不能把后院留给别人流着口水的盯着啊,如果自己在前方打仗,后院起火了的话,那就真的是后悔都晚了,你想啊,如果你是士兵,你在前方打仗,突然传来消息,说是后院被人家给端了,那你肯定是惦记着家里人,你还有心思打仗?,一个兵是这样,两个兵是这样,十万,百万都是这样,那这仗还怎么打?军心都失了,那胜利也就丢了,平了孟获,七擒七释,让其心服口服,当然也就没有这后顾之忧了。 第三雕,这也是实际上获得的最大的一只肥雕,只是很少有人会想到这点,大家都被诸葛亮那仁义之师给遮住了,你想啊,孟获输了一次又一次,但是他把自己的地盘后并没有投降,诸葛亮也没有指望他投降,估计在开打之前他就想好了先拿他开刀,知道这傻孟获人脉好,不服输,所以故意放他走,然后就是这样,这傻傻的孟获把伙伴们一个一个的拉下水,一个一个的被诸葛亮这张大嘴吞了,骨头都不吐一根,你想如果没有七擒七释孟获,那诸葛孔明也就收服一个傻傻的孟获还是一个心怀不轨的孟获,但是七擒七释以后得到的那就是一个一心归顺的孟获,也用这样的方式把周边的地盘全抢了过来,把战火烧到个全部,得到了最大的利益。 第四雕,这就有点杀鸡儆猴,敲山震虎的味道了,你看我放你再抓你,再放再抓,就好想你是我说中的木偶似的,我要你怎样你就怎样,你的一切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光是这样做做,吓都吓倒一大片,都把诸葛亮当神人看,就好像在说,谁有不服的,自己觉得比孟获还行的,站出来,我抓了放放了抓就跟玩似的。彻底打消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当然也让那些还在观望的人来投降。 第五雕,这样做大大的振奋了士气,这为北伐赢得了士气,军队就像是一个大一点的人,人的全部,精气神,人是如此,军队也是如此,士气盛了,仗也就赢了一半,在鼓舞自己士兵的时候,同时也打击了对方的士气,还没有开打就已经输了阵,这仗也就进入尾声了。 第六雕,其实诸葛亮也知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的道理,打下偌大的地盘,最后封了孟获个王做做,让他管理这自己辛苦打下的地盘,其实一句话就是:以夷制夷。在那蛮荒之地找了一个代理人,也就是做自己的传话人,找这样的一个人并不容易,搞不好那就是自己在养虎为患,所以诸葛亮才会猛打孟获,把他打怕了,打趴了,这样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就算他孟获敢反那些被打怕了的士兵也不敢反。 第七雕,比起那写善于用毒用瘴气的蛮夷之人来说,诸葛亮还是能够打压住,但是百年之后呢,靠谁来压制?诸葛丞相当时也是没有想到刘圣祖会一统天下,当时的刘圣祖还是浑浑噩噩地,诸葛丞相不得不为那时的刘圣祖做打算,所以再征服那蛮荒之地的时候诸葛亮也好似大开杀戒,你看那火烧藤甲兵,残忍吧,但是诸葛亮为了以后还是义无反顾的烧了,你想啊,百年之后没有谁压制得了这些野蛮人,那还不如像吴起一样来个绝后,伤其元气,没有个几百年恢复不过来,只不过诸葛亮做的很是巧妙,没有人想到罢了。”萧守仁说完之后一脸笑意的环视围在篝火旁边的众人。 沉默,只剩下那萧守仁最后的声音在大家的耳边回荡,大家都抑或思考抑或好奇的盯着萧守仁一个劲的猛看,视乎想从那张有点狂傲的笑脸中看出点什么来,当然,最后大家还是一无所获,因为那乌黑的眸子与那张狂的笑脸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用一个现代的词来说的话,那就是:人格分裂? “呵呵,萧兄弟的见解真的是惊煞我等,哥哥我算是空活了这么多年了,呵呵,哥哥还真的是白活了,幸好今天遇到萧兄弟,萧兄弟的一番话真的是发人深思啊!”陈庆之站了起来,长笑着说道,到底是名字取得好啊,跟那陈庆之将军一样豪爽大气,跟别人就是不一样,这么一会儿已经从那新奇的说法中清醒过来了,把那股子好奇劲压了下去了,打破了沉默。 第八十四 月黑风高杀人夜(下) “啊!” 一声悲惨的叫声划破了平静的夜,就像是雨后平静的湖面上投进去一颗鹅卵石,只不过这声悲惨的叫声比之那鹅卵石更让人心惊。 围在篝火旁的萧守仁等人一听到这叫声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都是刀口舔血过活的人,一听这声音之凄惨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大家集中在一起,围住镖车,不得乱动,相互守望,不要随意走动。”陈庆之到底是见识过场面的人,不想此时已是呆住了的单通,大家都落入一片惊慌的时候陈庆之就已经是想到最好的处理办法了。 大家集中在一起,围住了镖车,相互守望,这样子的话就像是拧成了一股的绳子了,想要各个击破也就很难了,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恐慌了。 不得不说,陈庆之这招很有效,而樊纲的这些个弟兄也是训练有素,一听到陈庆之的命令就都往镖车跑去,不管是在巡夜的还是已经爬进帐篷睡觉的,都是往镖车处集合去了。 萧守仁七人却是没有往镖车处走去,七个人都是艺高胆大之辈,七人均是往那惨叫声传过来的地方跑去。 惨叫声离萧守仁他们几个围着的篝火并不远,所以很快就到了出事的地方。 地面上仅仅留下了挣扎时双脚乱踢周围沙土被弄得狼藉的痕迹,其余什么都没有看到,连个惨叫的人都找不到。 七个人顿时你看我我看你,各自从对方的眼神里都看出了不可思议,都看出了疑惑,这里地势开阔,一眼就可以看尽方圆两三里路,可是在火把的照耀下并没有看到有半个人影,别说人影了,连个鬼影也没有飘一下。 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萧守仁发现了地上确确实实有血迹,血腥中还带点温热,看来是不久前流出来的。但是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尸体之类的,一无所获。 从惨叫声发出,他们七个人就从篝火里抽出三个火把来,就赶了过来,中间并没有什么耽搁,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非常的不和逻辑。 七人回到镖车处,一检查才发现,镖车上的东西没有动过,出发使是二十四个人,包括樊纲和李玉虎还有郭鹏,路上莫名其妙死了八个刀手,只剩下十六个人了,刀手只有十三个了,但是这会儿围在镖车旁边的却是只有十一个,少了两个! 少了两个!很明显,刚才的那声叫声肯定是出自这两个人其中之一的。 “还有人呢?还有谁不在?”樊纲一数人数不对赶紧问道。 “报告镖头,猫儿和老四不在,猫儿是去小解了,刚才他刚从帐篷里面爬出来,尿急了,所以就去后面的草丛里小解了。”旁边的一个刀手听见樊纲发问赶紧回答道。 “谁让他单独离开的,少镖头不是说过吗,不准单独离开,你们把少镖头的话都当耳边风吗?”樊纲厉声喝道。 “看来这次遇害的是老四了,唉!”陈庆之叹气道。 “嗯?咱们还没有见到尸体怎么就可以说他遇害了呢,这样判断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呢?”萧守仁有些奇怪的问道。 “啊!” 又是一声惊叫声,悲惨依旧,只不过这一次声音离萧守仁他们近了很多,就从十步之外的黑暗中传过来的,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使人不由自主地就毛骨悚然。 一听到惨叫声萧守仁他们就往后方的黑暗中跃去,手中的火把都因为速度太快的缘故在风中摇曳,就像是快要熄灭了似的。 几个起落之后他们就到了出事地点了,隐隐还闻到一股子尿臊味,这应该就是那个猫儿小解的地方了,那枯草丛生的草垛子在火把的照耀下一览无余,此刻已是没有那猫儿的影子了,只有那风中的尿臊味还仿佛在诉说着这前一刻还有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存在在这。 诡异,只能用诡异来形容了,这么近的距离,萧守仁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动作很是快捷,凶手是没可能逃跑的,没有那么高明的轻功,世上没有这么骇人听闻的轻功身法。 用常理解释不了的事情最后都会归结于鬼神身上,可见鬼神其实是很冤枉的。 安抚好刀手之后这一行十七个人围着镖车准备就这样子轮流着值夜将就着一晚上了。 “萧兄弟刚才不是说为什么我们那么肯定那老四已经是遭到毒手了吗?”陈庆之和萧守仁背靠背坐在一辆镖车的旁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嗯,没错,也许他们两个只是失踪了呢,并不是出事了呢?”萧守仁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说出的话说道。 “我刚才讲这话是有根据的,这些天这样子的事情已经是连续发生过好多次了,有时候是一晚上失踪一个,有时候是一晚上失踪两个,我们从发的时候是二十四个人,可是现在呢?只剩下十四个人了。”陈庆之叹气道。很是无奈。 “哦?有这等怪事,那也不能说是他们就已经死了啊。” “本来我们也是存着这样的侥幸心理的,可是在死了第四个人之后我们就在官道上面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在太阳下面曝晒,尸体上面甚至是有飞禽啄食过的痕迹,很是悲惨啊。”陈庆之一脸悲怆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 “我们从那以后就开始加紧戒备,晚上都不敢稍微放松,这怪事都是发生在晚上,白天一般都不出现。”陈庆之继续说道。“可是还是没有用,我们的人还是一天天减少,直到一个月前,安静了下来,我们的人晚上一直都很安全,没有受到攻击,我们都以为过去了,所以防守就有些松懈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樊纲才敢让你们加入镖队要不然的话你们进来也是没有空的马车给你们坐的,那都是死了的人以前坐的,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刚才玉虎和郭鹏对你们有些敌意,只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今晚上凶案又出现了,又开始杀人了” “这个确实是很诡异,庆之你准备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坐以待毙?”萧守仁不甘心地问道。 “我们前几天已经是飞鸽传书给了马邑那边的朋友,托他们报案了,估计就这两天马邑那边的官差就快到了,到时候人多了估计对方也就不敢下手了,等这趟镖走完了我得好好查查这件事情,现在的关键是要保住镖,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毁了陈家的声誉,这长风镖局的声誉不能毁在我的手里。”陈庆之咬牙切齿地说道。 “原来庆之你早有打算了,这样也好,官差过来了就好办多了,到时候我也可以不用忙于逃命了。”萧守仁怕陈庆之起疑心所以赶紧接过话来。 “是啊,你是朝廷命官,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去做你的大官儿了,咱哥俩就要分开了。”陈庆之也伤起离别来了。 “呵呵,什么官儿不官儿的,我也不是很稀罕,重要的是这次认识了你们这些人,你们这些豪爽的朋友,如果庆之兄不介意的话我就称呼你一声大哥好了,你也别总是萧兄萧兄的,叫我守仁就好了。”萧守仁提议道。 “呵呵,你都折节下交了,我还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呢,好,就听你的,守仁!”陈庆之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很是高兴。 “大哥,死了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看到过凶手的影子吗?”萧守仁很是好奇。 “你还真别讲,这凶手还真的是不一般,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没有人见过他的影子,都是只听见一声惨叫,然后人就不见了,见过那凶手的都已经是不在人世了。” “哦?难道这世上真的是有那么夸张的轻功?”萧守仁皱着眉头嘀咕道。 “有没有那么夸张的轻功我不知道,但是从那些死了的兄弟那惊恐的眼神里可以看的出来那凶手肯定是非常之凶神恶煞,那些死了的兄弟都像是吓死的而不是被人重创要害而死的。” “哦?还有这样子的事情?吓死的?”萧守仁越听越是迷惑了。 “没错,就像是被吓死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都有些相信他们的那些鬼话了。”陈庆之闷声回道。 “什么鬼话?” “底下的人都说是幽灵勾魂,还说是什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甚至还听他们说什么还债什么灭门。”陈庆之一脸疑惑的回答道。 “嗯?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觉得是那个东西在做怪?” “嗯,没错,他们觉得这是恶鬼杀人,所以才能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于无形,也只有下面的恶鬼才能让那些死去的兄弟活活吓死,那快要蹦出来的眼球就说明了一切。”陈庆之回道。 “鬼怪之谈我是不信的,读书人不以怪力乱神,什么鬼啊怪啊那都是自欺欺人,心中有鬼才说世上有鬼,鬼由心生罢了!”萧守仁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 “哦?守仁你不信鬼神之说?” “当然,如果这世上有鬼的话,那俗话说得好,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可见这鬼敲门也是要有敲门的理由的,可是那些死去的刀手都死了,难不成他们都一起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这个我是不信的。”萧守仁一口否认鬼神之说。 第八十五章 罪恶凶手得伏法(上) 这晚上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接下来所有人的行动都是成双成对的,即便是小解都是一起的,这样子有个照应,不至于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 但是事情还是有意外的,子时过后大家都困了,精神都不如白天那么亢奋了,正是反应能力不强的时候,就在这段时间里面又有三个人失踪了。 萧守仁他们看着远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的旭日,感觉这早上的阳光是那么的暖心,是那么的美好。 是啊,大家都是这样的感觉,因为大家都觉得是鬼怪作祟,如果真的是鬼怪作祟的话那在黎明到来之前他们都有点怀疑自己是否能够活着看到第二天的太阳,看着那冉冉升起的太阳大家感觉是那么的好,比起那些失踪的人来说是那么的好。 说也奇怪,发生这样的事情,整个镖局竟然一点也没有出现人心惶惶的情况,整个镖局的人看起来状态除了有点低迷那是因为昨晚没睡好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情绪夹杂在里面。 如果是换做是别的商队或是镖局的话,估计这会儿已经是跳出来好几个猪八戒了,在闹着要分家了,用葛优饰演的黎叔的原话来说呢就是:人心乱了,队伍不好带了。 长风镖局的人却是很安静,该干嘛还是干嘛,不多说话,不多问,有的也只是偶尔的交头接耳而已。 从这就看得出来长风镖局的人心理素质都很好,或者说是樊纲带过来的人心理素质都是很好的,都是经过了雪与铁的考研才能磨出来的素质。 照旧往马邑赶去,此时他们离马邑郡也就是两天的路程而已,根据陈庆之的推算在今天应该就可以遇上那马邑郡派出的官差了,萧守仁也觉得应该是可以的,因为按照时间推算的话,今天应该是可以碰上了。 果然,他们俩人的推想是正确的,那阵阵地马蹄声昭示着前方正有十几骑飞奔而来。 不出所料,一马当先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马匪样汉子,那胡子看起来就好像是好几个月都没有梳洗过了,比他胯下的那匹杂毛马儿的鬃毛还要脏,还要让人纠结。 他身后跟着十五骑,一共是十六个人,后面的十五人都是穿着衙门里的那种衙役服,所以很好认,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吃官饭的大隋公务员了。 “不知道前面的可是长风镖局的人?”那大胡子问道,粗看这大胡子和樊纲倒是有几分相像,但是近了一看就看出来,这胡子大身材板要比樊纲要伟岸一些,而且看他那手上暴起的青筋和高高隆起的太阳穴,从这种种迹象可以看出来,这是位高手,而且是已经把内家功夫练到极为高明地步的高手。 萧守仁盯着大胡子的双手和太阳穴瞅了一眼之后心里已经是在这大胡子身上烙下铁手横练和内家高手的标签了。 “没错,在下长风镖局少镖头陈庆之,不知道将军是?”陈庆之站出来答话道,同时称呼那汉子将军,其实看穿着打扮就看得出来这大胡子不是将军级别的人物,但是陈庆之还是称呼他将军。 果然,那大胡子听见陈庆之称呼自己为将军时很是高兴,谁当兵不想当将军呢?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一个好兵,恰巧,这大胡子是个好兵,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他很高兴。 “哦,原来是少镖头啊,久仰久仰啊,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凭证可以证明你的身份呢?”大胡子不敢马虎,这混乱之地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包括把商队的人杀了然后假装是商人的事情也发生过不少,所以大胡子的谨慎还是有点道理的。 “哦?这个我还真的是没什么办法证明。”陈庆之有些为难地说道。 “那在下就要得罪了,毕竟我也是要按照规矩来办事的。”大胡子为难道。 “这个能不能证明呢?”萧守仁看见大胡子和陈庆之都在那为难,所以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身份文牒扔了过去。 大胡子结果文牒之后一翻开就看到了文牒上户部的大印,仔细一看,绝没有作假的可能,再一看官衔,竟然是正四品的朝廷大臣,赶忙下马单膝跪地。 “属下添为马邑郡铺头刘毅,不知道大人驾到,有失远迎,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大人海涵。”这刘毅看似是个粗人,但是粗中有细,一看完文牒就下马道歉,他后面那十五骑看见刘毅都下来跪下了,也是赶忙下马单膝跪下,这刘毅而且说话是极为的有条理,甚至在话语里面连萧守仁的官职都没有说出来,只是称呼大人,这就很好的为萧守仁隐藏了身份,因为有些人下来微服私访的时候最忌讳别人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不知者无罪,我被刺杀陛下的刺客挟持,一路落难,幸亏被长风镖局的少镖头一行人救起,他们的身份我倒是可以证明。”萧守仁赶紧下马把刘毅扶起来然后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皇天威,幸得大人无恙,要不然我皇又少了一员肱骨之臣啊。”刘毅倒是自来熟,一上来就忙着拍马屁了,看来这也是衙门里面的老油子了。 “客气话就不用多少了,还肱骨之臣呢,你看我像吗?就我这岁数像是肱骨之臣吗?”萧守仁赶紧打断了刘毅的话。 刘毅心里早就嘀咕开了,这眼前的青年也就是二十七八的样子,三十岁的样子都不到,怎么可能就做到了鸿胪寺少卿这样子的正四品官呢? 后台啊!肯定有个过硬的后台啊,背景肯定是深不可测啊! 此刻听见萧守仁自己自嘲道自己不像是肱骨之臣,刘毅却是心中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了,这萧守仁肯定是有大背景的。 “将军可是那让马邑周边马匪都闻风丧胆的“马上一阵风”刘毅刘捕头啊?”陈庆之旁边的樊纲插嘴进来问道。 刘毅微转头看到发问的樊纲,然后微笑着回答道:“呵呵,只不过是个捕头罢了,将军二字却是当不起的,在下正是刘毅,不知道阁下是?” “哦,我是这趟镖的护镖镖头,这是我们的少镖头陈庆之,陈公子。”樊纲赶紧把陈庆之拉过来再介绍了一遍。 “哦,我知道的,刚才我们认识了。” “刘大人客气了,大家吃的都是公家的饭,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天下的苍生,没有什么当得当不得的,再说了,依着刘大哥的本事叫声将军也是不为过的,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你当是现在我们预支了晚些年的称号好了。”陈庆之也是个会讲话的人,被樊纲拉过来之后也插话道。 “呵呵,少镖头开玩笑了,多年后的事情现在谈他干嘛,咱还是谈谈这案情的事情吧。”刘毅红光满脸的说道,仿佛此刻他已经是指挥三军的将军了。 “这个事情有些诡异,希望刘捕头听过之后不要惊诧还好啊。”萧守仁在一旁提醒道。 “多谢萧大人的提醒,属下这些年在刀口舔血过活,死在属下手上的歹徒不知道有多少,还是见过些场面的。”刘毅有些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那就好。”萧守仁也是并不生气。 樊纲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说道昨晚上的事情时更是激动,恨不得把刘毅带回到昨晚上扎营的地方把案情再重演一遍给刘毅开开眼。 “嗯?还有如此奇怪的事情,真的是闻所未闻啊,难不成还真的有鬼怪作祟不成?”刘毅听完之后也是一脸的疑惑道。 “那些刀手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我却是觉得这肯定不是鬼怪作祟,还希望刘捕头能够将事情查清楚啊。”萧守仁在旁边说道。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有我们来了,那安全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会和你们一路赶回马邑的,有我们护送你们肯定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刘毅保证的说道。 “如此最好了。”萧守仁点了点头。 “多谢刘大人!”陈庆之和樊纲同时感谢道。 “这个是应该的,是卑职的份内之事,没什么好感谢的。”刘毅谦卑的对着萧守仁说道。 “呵呵,到时候我转回东都之后我会详细向陛下禀报这次的逃亡之旅的。”萧守仁笑着说道。 刘毅一听到萧守仁的这话心中顿时大喜,这话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要是这还听不懂的话那这些年的岁数就算是活到了狗身上去了啦。 意思很明显,萧守仁被刺杀皇帝的刺客挟持,回去之后肯定是要禀报事情的发生经过结果的,萧守仁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会在杨广的面前多提及刘毅的名字的,算是救命之恩吧,不求别的,只要是上达天听了,那离飞黄腾达之日也就不远了,刘毅正是缺少这么个传话筒而已,萧守仁就是个很好的传话筒。 “敬德,你过来,寸步不离地保护萧大人的安全,要是萧大人有什么闪失的话你也不要回来见我了。”刘毅回头对着后面的十五骑叫道。 声音一落就看见里面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打马过来了。 第八十六章 罪恶凶手得伏法(中) 看着眼前这面如黑炭的汉子萧守仁都有些激动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门神之一啊,尉迟敬德,尉迟恭,说起尉迟恭估计大家都知道了,和秦叔宝合称中国二门神。 隋文帝杨坚还在世的时候老百姓的生活条件还可以,勉强过活还不成问题,那时候的尉迟敬德还是个打铁的铁匠,但是好景不长,杨广一坐龙庭,大业元年,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就急剧下降了。 尉迟恭靠打铁已经是维持不了日常的生活用度了,所以就在高阳从军了,进入了军队,靠军队的军饷过活了。 凭着一身的好力气,甚得他上司的赏识,最后推荐给了杨素,跟着杨素征南讨北,跟在杨素身边学到了很多,不仅仅是行军打仗,而且更是学的了一身的好武艺,为后面成为一员赫赫猛将打下了牢固的基础。 杨素活着的时候还好,尉迟恭因为杨素的一力担保和举荐,做官做到了朝散大夫,如果这辈子不出意外的话估计是可以衣食无忧了。 但是事情往往就是这么的不如意,由于尉迟恭为人直率,见不得龌龊事情,几次坏了军中某些人的好事,所以一直是遭到排挤,但是因为杨素的缘故,大家都不敢把他怎么样。 杨广登基才一年杨素一下子莫名其妙的死了,这下子尉迟敬德的日子就不怎么好过了,在军中处处遭到排挤。 就在这时,尉迟恭遇到了王仁恭,王仁恭是杨素的老部下了,天水上邽人,年轻时,就在王仁恭还没有发迹的时候曾多次追随杨素征战,光是跟突厥作战就有几十次,以军功闻名,年轻时的王仁恭质朴正直,刚毅谨慎,深得杨坚和杨广的信任和喜爱。 王仁恭因为军功卓越再加上杨素的举荐,一番经营下来竟然是位至大将军,后来还做过骠骑将军、刺史、太守等职。几番沉浮之后现在已经是马邑太守了。 当年在军中王仁恭早就听说过尉迟恭的勇猛了,也许是英雄惺惺相惜吧,见到尉迟恭在军中混不下去了,王仁恭上表提出把尉迟恭调往自己的麾下,上面也准了,就这样,尉迟恭调往了马邑。 在马邑本来混的好好的,在马邑担任鹰扬府校尉一职,但是这时候的尉迟恭因为军中受排挤,老婆孩子因为战乱也离散了,生活中更是郁郁寡欢,所以不久就辞去了鹰扬府校尉一职,愿意担任一个小衙差。 王仁恭拗不过尉迟恭,也就准了。 金子在哪都是会发光的,这刘毅本是出生于豪富之家。年轻时骁勇善射,喜结交豪侠,十年前不知道何故离家前往洛阳,投奔隋太仆杨义臣。杨义臣又将刘毅推荐给了杨素,刘毅凭借一身的好武艺屡立战功,因军功被提拔为建节校尉。 回来之后刘毅被分配到马邑听用,王仁恭因为和刘毅有过节,这次刘毅正好又落到了王仁恭的手里,所以王仁恭以种种理由为借口,一直是不给刘毅安排个好差事,一直让刘毅做着衙门里面的捕头而已 但是正是做着这衙门里面的捕头,刘毅在一班衙役里面却是发现了两个不同的人才,一个就是尉迟恭了,另一个就是宋金刚了,宋金刚为人豪爽,不善于经营人际关系,但是一身武艺很是了得。 刘毅起了招贤的心思,所以一直和尉迟敬德还有宋金刚的关系很好,基本上是当得起同吃同住了,尉迟敬德和宋金刚不是寡义之人,心里对刘毅也是很是敬重,尊称刘毅为大哥。 这次刘毅想抱住萧守仁的大腿然后东山再起,所以就把手下最勇猛的尉迟敬德叫了过来,让门神来保护萧守仁的安全。 “你是尉迟恭?尉迟敬德?”萧守仁一听到刘毅叫这黑面神唤作敬德,然后再结合这面相,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正是,难道大人知道在下?”尉迟恭也是很是奇怪,这年纪轻轻的后生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刘毅一听到萧守仁喊出尉迟恭的名字和字之后心中也是很是奇怪,但是又不好发问,尉迟恭的问题正好问出了他心中的不解。 “呵呵,尉迟威名早有耳闻啊,我前段时间在商城的时候还听见旁边有人在说你的威名呢,没想到今日得以一见,真的是人生一大快事啊!”萧守仁笑着说道。 “哦?没想到军中竟然还有人记得尉迟,真的是惭愧!”尉迟恭听说在军中还有人在念着自己,心中惹不住激动了起来,难忘那段跟着杨素东征西讨的日子,难忘那些军营中的岁月,可是现如今都已经不同了,此刻听到有人在军中念想着自己心中难免也就有些激荡了。 “当然,都说尉迟将军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啊,恨不能一见,没想到却是在这遇上了,真是缘分啊。”萧守仁拍着黑面神的肩膀说道。 “哈哈,大人高夸在下了,只是空有一身蛮力罢了。” “嗯?怎么是一身蛮力呢,若是尉迟将军有意的话,我回去之后可以亲自去求陛下的,定是可以给尉迟将军一个搏前程的机会的,也不至于在这荒凉之地替人护卫卖命。”萧守仁有些激动地问道。 其实萧守仁是想把这黑面神拉倒自己身边来,自己身边如果有着一个门神守护,那自己的安全肯定是不需要担心的了,只要尉迟恭答应了,那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向马邑太守王仁恭讨要了。 刘毅在一旁听见萧守仁和尉迟恭的对话之后越发肯定了萧守仁是世家门阀的弟子了,只有这些个世家门阀的弟子才会有长辈向其介绍那些军中的往事,才会在第一时间就喊出了尉迟恭的名字来,才会想着为家族为门阀引进新血液,才会想要把尉迟恭带走。 但是刘毅是何其聪明的人呢,已经是成精了,怎么会让萧守仁如此容易就把尉迟恭带走呢? “萧大人,尉迟将军遭逢大变,现在已经是无心仕途了,他现在是留在马邑修身养性的。”刘毅在一旁回答道。 这一番回答很是巧妙,遭逢大变四个字并没有说出来具体是什么事,但是尉迟恭却是知道的,一言又勾起了伤心往事,不由得情绪又有些低迷了,对于升官发财的事情也就不那么热衷了。 萧守仁何尝不明白刘毅的心思呢,但是人家都讲的这么明白了,如果自己不识趣的话,也太笨了些,所以萧守仁只是对着刘毅笑了笑,算是做了回答了。 “金刚啊,你过去照看着点,把萧大人身边的人保护好了。”刘毅好像是为了安抚萧守仁的心似的,做出补偿,又把身后的宋金刚也叫出来了,派过去保护萧守仁身边的单通单芊芊。 萧守仁看见尉迟恭马背上的那单鞭和丈八长矛心里很是兴奋,这想来就是尉迟恭的兵器了,这尉迟恭能够成为门神之一,可见不是因为他生的太特别,太黑了所以才让人敬佩的,武艺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如果自己抓紧机会向他讨教的话肯定是可以受益匪浅的。 一路上萧守仁拉着尉迟恭问东问西,从功夫招式一直问道行军打仗的派兵布阵,无所不问,而尉迟恭呢,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精,让萧守仁着实佩服了一把,把尉迟恭当作是偶像看待了。 尉迟恭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和萧守仁使用的兵器却是不同,萧守仁使的是刀是那种长刀,而尉迟恭用的是单鞭和丈八长矛,据说这丈八长矛是得到过高人指点的。 三种兵器毫不相同,所以尉迟敬德就算是想教也是没有办法为萧守仁演示招数的,但是萧守仁却也不是毫无收获。 武功是存在相通之处的,千变万化总是有规律的,总有相通之处,尉迟恭的功夫已经是高深莫测了,他在镖队休息的时候叫萧守仁把刀法演练了一遍,他子啊旁边看了看,然后就马上找出了这些招式中萧守仁的不足之处。 尉迟恭的眼力那是又毒又辣的,一眼就看出来萧守仁的炽焰刀法有哪些不足的地方,尉迟恭一一为萧守仁纠正,然后对于某些特殊的出刀和收刀方式做了一系列的阐述,萧守仁也不是愚笨之人,尉迟恭一指出来,一指点,萧守仁马上就能够想通了,当真是尉迟恭眼中的练武奇才了。 两个人在那不停的交换意见,不停的探讨招式和新奇的想法,越是交谈越是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感情也是在逐渐提升,他们自己没有发现,但是作为旁人的刘毅和陈庆之他们却是看出来了,从他们时而大笑,时而沉默,时而跃起切磋,时而举杯痛饮,再笨的人也看出点端倪了。 刘毅也不知道自己把尉迟恭带来然后推荐去保护萧守仁这个决定是好呢还是坏,好的话呢,萧守仁就会记住自己,只要他有心帮忙的话,自己肯定就可以东山再起,坏呢,就怕自己好不容易结交的尉迟恭会被萧守仁给拉走了,到时候就亏大了。 当然也有可能萧守仁会把尉迟恭作为筹码,然后俩人达成协议,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己是亏了呢还是赚了呢?刘毅心里也还是矛盾了。 第八十七章 罪恶凶手得伏法(下) 又是一个新的夜晚降临了,此时整个镖队加起来已是有了三十几个人了,加上萧守仁三人的话正好是三十三个人了。 萧守仁他们这会儿不敢回去睡觉,大家围在一个篝火旁边烧烤,边喝酒边用小刀切割着熟牛肉,大块地往嘴里送。 相比起昨晚上,这次的篝火要打上一点,而且人数也是多出来三个了,多出了刘毅宋金刚和尉迟恭三人。 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倒是没有那么多的羞涩,大家很快就熟悉起来了,说起来这刘毅和樊纲还是老乡呢,但是此前他们却是好像不认识,樊纲问刘毅是哪里人的时候刘毅没有具体把家乡的地名说出来,樊纲也没在意,没有多问。 大家边喝酒边讨论这些天发生的命案。 “你们说今晚上还会发生吗?”宋金刚本是木讷的人,但是现在也是有些急躁了,想迫切的见识一下这怎么个杀人不见影的手法了。 “不知道,很难说。”樊纲看见宋金刚脸上带着点兴奋心中就有些不高兴了,感情这家伙是希望今晚上继续死人,死的不是他兄弟他当然是没感觉了。 难怪宋金刚不得意啊,就这臭嘴,想到什么说什么心里有点什么事都在脸上了,换谁都会生气的。 萧守仁看出来樊纲生气,赶紧举起角觥示意大家干杯,把不好的气氛给赶走了。 “我倒是希望不会再发生这么些事情了,敌在暗,我在明,真的动起手来,虽然说我们人多,但是不一定会赢的,我们对对方一点信息都不知道不了解,对方是什么人?对方有多少人?对方是用什么方式做的案?我们都不知道。八零电子书”萧守仁将手中角觥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慢慢说道。 “是啊,不仅如此,就算我们赢了又如何呢?肯定是有伤亡的,我不希望镖局里的任何一个人出事,我也不希望赶过来帮助我们的马邑的大人们有什么事,我只是希望平平安安到达马邑就好了。”陈庆之感慨道。 “哼,就你们沉得住气,你们讲的道理我也明白,但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为什么?难不成那些冤死的弟兄们都白白牺牲了?我要为那些死去的弟兄们报仇,要不然的话我就是死也是不会瞑目的,我无颜下去见他们啊!”樊纲双眼通红地大声说道。 声音很大,大到让周围巡夜的刀手们都听得到他的声音和内容。 萧守仁很是不齿,昨晚上死了人也不见他这么气愤,现在还没有死人他就开始大声收买人心了,坏人都让自己几个做了,他倒好一个人做好人了,这篝火旁好像就他一个人讲义气似的。 “樊镖头,你喝醉了。”陈庆之脸色也是并不好看,声音低沉地说道。 这樊纲估计是把这在座的人都当傻子了,这点小伎俩哄哄单通宋金刚还行,但是在萧守仁陈庆之还有尉迟恭王仁恭眼里什么都不是,一眼就看穿了,无所遁形。 “我没醉,我哪喝醉了,我就站在这,那什么凶手有本事就来找我啊,不要找我兄弟麻烦,有什么事我樊纲一人担着。”樊纲还在那假装发酒疯,陈庆之脸色是越发难看了,怎么会遇上这么个活宝。 “呵呵,樊镖头倒是义气,你这么讲的话估计等下那凶手真的来找你了哦。”刘毅笑着喝了一口酒说道。 “哼!老子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还会怕他?来吧!老子接着就是!”樊纲也很是狂妄的说道。 萧守仁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但是回头想想又找不到不对劲的具体地方,很是怪异。 “啊!” 又是一声凄惨的叫声划破了这平静的夜。 十个人同时起身,向着出声的地方飞奔而去,几个起落就到了出事的地方。 和昨晚一样,什么都没留下,又一个兄弟失踪了。 “啊!” 在相反方向又传来一声惨叫! 十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对面又是一声惨叫声! “敬德你保护好萧大人,守在这,金刚你保护好萧大人的两位朋友也守在这,我跟着陈少镖头他们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刘毅听见惨叫声之后赶紧安排道。 然后跟着陈庆之樊纲和李玉虎郭鹏就赶忙往那边跃去。 同样的失踪,当他们赶到这次的出事地点之后发现和刚才的场景是一模一样。 “看来他们不止是一个人啊,还有帮手,我们大家要小心啊。”刘毅看见这场面之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啊!救命啊!” 又是一声惊叫,这次的惊叫声是从镖车那边传来的。 “我和玉虎郭鹏守在这,樊镖头你和陈少镖头去那边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刘毅一听到叫声又做出了决定。 “好的,麻烦刘大人了。”樊纲和陈庆之同时出声道。 说完之后俩人高高纵起,一下子就往那镖车方向去了,几个起落就见不到背影了。 感到镖车的地方的时候樊纲看到萧守仁他们这时候也已经是赶回来了,旁边还摆着两具尸体。 “守仁,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在那边守着吗?”陈庆之看见萧守仁他们也在这很是吃惊地问道。 “我们在那边找到了已经死去了的兄弟的尸首,就在那时我们听见这边又发出了救命的声音,我们就赶紧赶了过来。”萧守仁解释道。 身边的尉迟恭指了指地上的其中一具尸首说道:“这就是我们发现的那具尸首,估计刚才第一生惨叫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嗯?那这一具就是刚才发出救命的兄弟了。”陈庆之指着另一具尸首说道。 “嗯,我想是的。”萧守仁回答道。 就在这时巨变突起,那本来已经是直挺挺的尸首突然间动了,一把就抓住了樊纲的脚,血迹都擦的裤管上面全是。 “大哥!小心镖车!”说完之后这尸首又倒下去了,应该是传说中的最后一口气,回光返照了。 “镖车?快看看镖车怎么样了。”樊纲反应了过来赶紧对着身边围过来的刀手叫道,大家听见惨叫声之后都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所以像昨天一样朝着镖车都围了过来,但是没想到镖车前也是发生了命案的。 “大哥,不好了,不好了!”那掀开麻布盖好的镖车看了一眼之后就大喊道。 “怎么了?”樊纲听到惊叫声之后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然后大声问道。 “大哥,镖车上的棺材掀开了,而且里面什么都没有。”那刀手回答道。 “你说什么?什么都没有?”陈庆之大声问道,什么都没有那就代表着是失镖了,这俩口棺材抬上来的时候自己是亲自验证过的,里面肯定是有东西的,因为俩口灌木都很重不是空棺木,里面有可能是黄白之物,那时候有那种嗜好,喜欢将那些钱财放在棺木里面掩人耳目,所以陈庆之虽有疑心,但是疑心不大。 这会儿俩口棺木都掀开了,里面的东西也被弄走了,失镖了!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失镖了!这长风镖局的脸面往哪放啊!陈庆之真的是生气了。 “看来是劫镖的人把这位兄弟给结果了的。”单通在一旁小声地说道。 “那为什么他临死前叫我小心棺材呢?”樊纲问道。 “很容易理解啊,他看见有人来劫镖,双方斗了起来,最后被杀,他是叫你小心棺材中的镖被劫了。”单通立马解释道。 “嗯,也许吧。”樊纲似乎也有些信了。 “敬德助我!”就在大家还在这边讨论分析的时候那边的草丛里又传来了刘毅火急火燎的声音。 “不好,中计了,他们想各个击破,大家守在这不要动,我和陈少镖头去看看。”尉迟恭一听到刘毅的呼救声就反应了过来,不愧是老江湖了。 片刻之后尉迟恭而活陈庆之就带着一身重伤的刘毅回来了,陈庆之左右手里还扛着两具尸体,是李玉虎和郭鹏! 李玉虎和郭鹏竟然也死了,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 “玉虎!阿鹏!”樊纲看见李玉虎和郭鹏也死了,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樊镖头节哀!我尽力了,可是无奈那三个人武艺太好了,我们敌不过。”刘毅在一旁安慰道。 “这不关你的事,我知道你也是尽力了,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樊纲保住李玉虎和郭鹏的尸首大声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萧守仁赶过来问道。 “我们和陈少镖头还有樊镖头分开之后就在那边的草丛里寻找痕迹,希望能够找到点有用的东西,但是就在我低头找寻的时候我听见了玉虎那边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我已过去正好看见玉虎被人用一柄匕首此中前心,这时我看见郭鹏也赶了过来,他也看到了这景象,我们俩人想把这凶手拿下,但是没想到却是中了埋伏,这旁边竟然还隐藏着两个人,都是高手,我们两个对他们三个,我一呼喊救命,他们的攻势更急了,我受了重伤,郭鹏却是敌不过,死在了他们的手下。”刘毅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说道。 第八十八章 设计埋伏引蛇动(上) “看来他们这是有预谋的,从现在开始,大家不要分开了,只有这样子集中所有的力量才能使他们无处下手。”陈庆之听完刘毅的话之后沉声说道。 “对,大家即便是要去小解那也是最好几个人一起,这样大家都有个照应,即便是找到了攻击也可以缓上一阵子,等到大家赶过来帮忙。”萧守仁同意道。 “可惜了,我们又损失了五个人,里面还包括李玉虎和郭鹏,他们俩人都是一把好手,跟在我身边多年了。”樊纲嘶哑的说道。 “这个樊镖头不要担心,这趟镖是不会有事的,我在这附近正好有两个好朋友当差,就在附近的县城,我等下就去修一封书,飞鸽传书,明天中午估计就可以赶过来了,他们两个都是一个好手,能够帮上大忙的。”刘毅安慰道。 “还是刘大人有门路啊,这一路就幸苦刘大人了。”陈庆之感谢道。 “陈少镖头客气了,这群人竟然敢在兄弟我的地面上做事,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这次还把我给伤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场子是一定得要找回来的。”刘毅狠声说道。 “来人啊,把这四个兄弟抬下去安排妥当了,明天再去把另一个兄弟的尸首找回来,明天到了下一个县城咱们就把他们好好安葬了。”陈庆之吩咐道,话音刚落就跑出来四条身影,准备把李玉虎和郭鹏他们四人的尸首扛走。 “各位,我这就回去写信,把我那两位好朋友找过来。”刘毅打着拱手说道。 “嗯,刘大人请便。” “等等,你们大家来看。”萧守仁指着李玉虎手中的刀说道。 “嗯?怎么了?萧兄弟有什么发现?”陈庆之听到萧守仁的声音赶紧走了过来问道。 “你们看这口刀。”萧守仁继续指着那李玉虎虎口中的弯刀说道。 “没什么好看的嘛,一口带血的刀罢了。”单通不解的说道。 “错,萧大哥要我们看的应该就是这血迹了,这说明在搏斗的时候李玉虎曾经用刀伤到过那个凶手,所以这刀上面才会占到血迹。”芊芊在旁边眼睛一亮说道。 “没错,云舒说的没错,只要我们现在到那搏斗的地方沿着凶手留下的血迹一路跟踪肯定是可以找到那些凶手的,怎么样?”萧守仁不愧是大胆之人,提议道。 “萧大人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敌在暗我在明,我们的人手恐怕不够啊,咱们把人派出去就怕还没有找到他们就给他们各个击破了,来一招调虎离山的话我们也吃不消啊。”刘毅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赶紧否定道。 “刘大人说的也很有道理,看来这条线索只好断了。”萧守仁眼睛跳了跳说道。 “好了,大家把帐篷都移到镖车旁边来,然后各自回帐篷休息吧,明天天一亮就赶路,到了下一个县城之后就好办了,咱们还可以招一些人手的。”陈庆之安排道。 萧守仁盯着那被人抬下去的尸首有些发愣,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守仁,想什么呢?”陈庆之看见萧守仁一直在那发呆于是走过来问道。 “大哥,我总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却是说不上来。”萧守仁回答道。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要不咱兄弟俩好好谈谈,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破绽来?”陈庆之沉声说道。 “嗯,我们到一边去谈,不要在这。” “行,去我的帐篷,那还有好酒好肉。”陈庆之拍了拍萧守仁的肩膀道。 看着萧守仁和陈庆之俩人往陈庆之的帐篷那走去芊芊有些不干了。 “萧大哥,你去哪啊?” “我和大哥去商量点事情,等下就过去陪你们,不用怕的,不会有事的。”萧守仁听见芊芊的叫声之后以为芊芊怕了,毕竟,她是一个女孩子,现在发生了接连命案,说是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哦,那你早点回来啊,我和小弟在帐篷里等你。”自从昨晚发生命案之后芊芊单通还有萧守仁就已经是住在了一起了,彼此有个照应嘛。 “走吧,不要让我们的云小姐等久了。”陈庆之打趣道。 俩人经过刘毅的帐篷是看见正好有人端着端着热水进去,估计是要洗脚睡觉了。 尉迟恭和宋金刚并没有跟着萧守仁和陈庆之,他们俩都围在镖车旁,保护那镖车上面的东西,那车子上面不止两副棺材而已,那还有一些药材啊丝绸之类的商品财宝。 “守仁,把你心里面的恶疑惑说出来吧。”俩人进了帐篷之后拿出酒菜就地而坐,然后问道。 “嗯,不知道大哥有没有注意到今晚上的那两具尸体?”萧守仁沉声问道。 “哦?守仁也发现了?我也是感觉有点不对劲,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合情理,但是具体是哪不对劲却是说不上来。” “我开始也是没有想明白,但是后来我看见他们搬尸体的时候一下子就茅塞顿开了。”萧守仁说道。 “哦?快说来说说看,到底是哪不对劲。”陈庆之一听到萧守仁说是看出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是很兴奋了,现在萧守仁说是想通了,心中更是高兴了。 “不知道大哥你发现了没有那两个人的脖颈上面都有抓痕,而且还很深。”萧守仁开口问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地方不对劲,我刚才第一眼看见这两具尸体就感到奇怪,但是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我没有想明白,现在经过你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两具尸体的死状和一个月前我们发现的那些尸体是一模一样,只是当时我们以为尸体上面的抓痕是飞禽啄出来的,以为是饥饿的飞禽啄食了,但是现在离发生命案到现在并没有多久,哪有飞禽啄食呢?”陈庆之恍然大悟道。 “没错,想通了这一点,我想我已经是明白这事情是怎么发生了,知道这杀人的手法是怎样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哦?守仁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想明白了?”陈庆之听见萧守仁说什么都明白了也是非常的高兴。 “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杀人的凶手应该不是人。” “啊?不是人?你该不会是告诉我是鬼吧?”陈庆之听见萧守仁这么说之后很是不解。 “当然不是,我说过,我是不信鬼神之说的,这世上是没有鬼的,杀人的不是人,而是鸟。”萧守仁说道。 “怎么可能,鸟也能杀人?”陈庆之站了起来,萧守仁的答案着实是让他吃惊了。 “普通的鸟儿自然是不行,但是这马邑是什么地方?是接近突厥的地方,突厥有一种鹰,他从天上俯冲下来的时候可以一头成年的羊抓上天空,然后从天上摔下来,摔死之后再慢慢啄食,据我所知,突厥那边存在罕见的鹰种,极为的少见,古时候中原人称之为大鹏,虽然不是那北冥有鱼,其名为鲲的大鹏,人们叫它这么名字那是因为它很大,不是一般般的大,它展开双翅可以抵得上三个人那么大,所以说抓起一个人带上天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萧守仁慢慢说道。 “啊?”陈庆之已经呆住了,萧守仁说的那么的言之凿凿,不由得人不相信。 “如果是天上有某些人故意饲养的大鹏鸟的话,所有的一切就都好解释了,一切都是那大鹏鸟做的怪。”萧守仁说道。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也就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一声惨叫之后就不见人影了,那是因为他们被抓上天空了,那些尖利的鹰爪足以一瞬间致命,命案都是能见度不高的晚上,没有人会注意天空是否有人,何况它飞的那么高,就算是有人看了天空,但是也是看不到他们的,这个就很好的解释了。”陈庆之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这也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你们一直转换路线,但是它却是总能找到你们,甚至是在晚上。”萧守仁继续说道。 “它一直都在空中监视着我们,我们有多少人,我们走什么路,都被它瞧得一清二楚,就像是在他的眼皮底下。”陈庆之有些后怕的说道。 “没错,而且他机动性很强,就像今晚一样,它抓死一个人之后很快就丢下,然后转眼间又在别的地方抓死一个,只要是落单了它在空中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一抓一个准,踪迹难寻。”萧守仁补充道。 “刚才你干嘛不说出来,我们可以把它打下来的,把它杀了,为兄弟们报仇。”陈庆之说道。 “大哥,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看出来了,就算我们把他打下来又有什么用呢?它只不过是一只畜牲罢了,杀了它就等于是把它幕后的凶手掩盖住了,我们要借着它把幕后的凶手印出来,然后一网打尽。”萧守仁说道。 “也对,只是这口恶气憋得慌,你有办法引出那幕后的黑手了?”陈庆之问道。 “这倒是没有,我还没有想出来,但是这也是迟早的事情,我们的人手也不是很多,高手也不是很多,准备也不足,明晚吧,明晚等来了刘捕头的那两个人朋友之后就动手,把那头畜牲打下来报仇顺便把那幕后的黑手找出来。”萧守仁安慰道。 这几天都是一天一章,得存点字,看看可不可以把签约状态改成A签,大家见谅则个 第八十九章 设计埋伏引蛇动(中) 一夜的深谈之后萧守仁和陈庆之算是把一些缠绕他们很久的问题都抽丝剥茧般的解决了,这一晚他们两个睡的和李玉虎郭鹏一样的安稳,一觉睡到大天亮,如果不是芊芊的惊叫声的话萧守仁不会那么早起。 还有一天多点的时间就可以到达马邑了,上午的时候他们达到了一个小县城,和刘毅的那两位朋友汇合了,那俩人一看就知道是和刘毅一样的内家高手,走路都是四平八稳,马步是非常的好,看得出来这俩人的下盘功夫已经是练到家了,可以出师了。 萧守仁很是奇怪,这马邑郡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如果说人才是铁器的话,那这马邑就像是一个大的磁盘,把这些人都吸过来了,不仅仅是刘毅这么个高手,加上尉迟恭还有现在的这两位,萧守仁已经是发现了好几个高手在马邑甘愿做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官差了。 疑问归疑问,萧守仁还没有笨到问出来的地步,萧守仁也只是心里好奇罢了,没有把心中的想法问出来。 刘毅的这两个朋友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名声,因为这俩人在十年前都是默默无名,是最近两年才崛起来的,就像是雨后的春笋似的,一夜之间就闯出来了,人们都还没有准备好,他们就突然间闯入了人们的眼帘。 一个叫寻相,此人生的倒是白净,如果有外国人看见了肯定得惊呼白斩鸡的,皮肤很白,不知道是不是患了什么皮肤病,导致一身的皮肤都是那么的白,白的让人有些害怕。 另外一个叫方瑞,这人有缺陷,是个瘸子,也不知道这样子的人是怎么当上县衙的捕头的,然不成这小县城真的是没人才了?还是这瘸子是真有本事? 萧守仁和陈庆之樊纲在打量他们俩人的时候他们俩人也是在偷偷打量打量萧守仁他们,他们一边和刘毅打招呼惊呼刘毅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一边偷偷向萧守仁他们这边偷偷打量,不愧是公门里面的人,只是几个眼神而已,他们的眼光就已经是从萧守仁他们身上移开了,看来是已经获得了足够的信息了。 一番休整之后他们就离开县城了,在这期间萧守仁声称如厕离开了一下,芊芊还抱怨萧守仁如厕的时间有些长了。 等到萧守仁上完厕所回来之后镖局的一行人已经是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上路了。 一路上萧守仁还是像前一天一样,不停地向尉迟恭讨教功夫和招式,有时还跑到那寻相和方瑞身边请教一些内功方面的问题,这俩人从刘毅的口中已经是得知了萧守仁的身份,所以对于萧守仁的问题那也是有问必答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守仁借着请教功夫的空隙不时地问些和功夫无关的问题,问些生活经历的事情,寻相他们俩人见到萧守仁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所以也没有戒心,和萧守仁谈的也是很尽兴,一路上三个人也是有说有笑。 刘毅在一旁看着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从那苦瓜脸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芊芊看见刘毅的苦瓜脸之后心里就感到好笑,没想到萧守仁这会儿竟然是变成了人见人爱的馍馍了,这刘毅估计是怕自己的升官路被寻相和方瑞抢走了,害怕萧守仁更欣赏他们俩个个了吧,估计这会儿心里已经是后悔把这俩人叫过来了吧。 一天的行程把大家伙都累到了,顾不得休息陈庆之就跑到了萧守仁旁边来了,陈庆之想支开尉迟恭,但是萧守仁摆了摆手,示意尉迟恭是绝对可靠的。 “正好我也想小解了,你们有什么事情句叫我吧。”尉迟恭不是愚笨之人,陈庆之脸上的为难之色和萧守仁的摇头表示无妨都被他瞧在眼里,他不想在这碍眼,所以就想想找个借口离开。 “不要紧的,接下来的事情我们还要麻烦尉迟大哥呢,尉迟大哥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绝对是个可靠的人,大哥你尽管讲吧。”萧守仁拉住想要离开的尉迟敬德说道。 “嗯,既然守仁你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没问题的,尉迟大哥,刚才多有冒犯还望不要放在心上,这件事情一结束小弟给你斟酒赔罪。”陈庆之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之后,对着尉迟恭说道。 “没什么的,江湖儿女没那么多的顾忌,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现在鹤唳风声,小心点总归是没错的,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尉迟恭的年纪本来就比萧守仁和陈庆之要大,所以萧守仁和陈庆之称呼他一声尉迟大哥是不为过的。 “大哥,你先把昨晚上我们分析的结果说给尉迟大哥听一遍吧,接下来我们再计划晚上的事情。”萧守仁说道。 陈庆之点了点头把昨晚上和萧守仁分析完的结果告诉了尉迟恭,很是详细,尉迟恭听完之后那眉头也是皱成了一个川字。 “萧大人想要我怎么办?我能帮到你什么?”尉迟恭听完之后对着萧守仁问道。 “别一口一个萧大人的,听着怪别扭的,叫我守仁吧,听着舒服。”萧守仁听见尉迟恭叫自己大人,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一句大人就把距离拉开来好远,搞得好像上下有别似的。 “这怎么行呢,你的官职本来就比我高,不能僭越了。”尉迟恭摆了摆手说道。 “这不论是年纪还是江湖阅历你都比我要丰富,而且这两天你教了我这么多,也算得上是我半个师傅了,叫声守仁又有什么呢?”萧守仁继续劝道。 “尉迟大哥你就别推辞了,你要是不答应的话你让我怎么办啊?”陈庆之说道。 “嗯?此话怎讲?”尉迟恭奇怪的问道。 “你想啊,守仁叫我是叫大哥,我叫你又叫大哥,而你呢,你叫守仁叫萧大人,那我应该怎么称呼守仁呢?这关系就乱了啊。”陈庆之劝人倒是挺有一手。 “那好吧,既然守仁有意结交,看得起我,我再拒绝的话就显得小家子气了。”尉迟恭笑道。 “这才对吧,这才是我认识的豪爽的尉迟大哥嘛。”萧守仁说道。 “你还没有说出具体计划呢。”尉迟恭说道。 “是这样子的,我逃命的时候带着一张四石的强弓,只要那畜牲飞的低一点,我们就可以把它射下来,但是我的箭术实在是不值一提,准头不行,不知道尉迟大哥你箭术怎么样?”萧守仁问道。 “嗯?射箭?这玩意我倒是还真的是挺拿手的,没想到守仁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能够拉开四石的强弓了,后生可畏啊。”尉迟恭听见萧守仁说身上有四石的强弓,那必定是可以拉开的,很是吃惊萧守仁能够拉开四石的强弓。 “那就好,那用弓箭把那畜牲射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呢,就负责把那畜牲引下来,只要我偏离队伍一点点,估计这畜牲就会下来了,到时候小弟的性命可是就交给尉迟大哥你了啊。”萧守仁继续说道。 “不行,我反对,我陈家的事情怎么能够让你一个外人来冒险呢,这万万不行,我过意不去。”陈庆之摇头否定道。 “大哥你这是什么话,我把你当我大哥,为你做这么点小事又有什么呢?不是还有尉迟大哥在一旁盯着嘛,不会出什么事的,放心吧。”萧守仁安慰道。 “可是,可是我还是不放心啊,万一要是失手了怎么办?” “为了不让那畜牲得手,大哥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去做。”萧守仁笑着说道。 “嗯?什么更重要的任务?”陈庆之问道。 “你等下去把樊纲叫过来,你们两个盯着所有的人,防止他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怀疑这队伍里面混进了凶手的帮凶甚至是幕后黑手就在这队伍里面,到时候你和樊镖头盯住在场的每一个人,在我们实施计划的时候他一看见大鹏下来了,我们要引弓射大鹏的时候他肯定是会忍不住的,肯定想捣乱,到时候就一切见分晓了。”萧守仁慢慢说道。 “你是说我们这队伍里面有奸细?”陈庆之呆住了。 “没错,这两天我总是感觉有人不对劲,但是还没有找出证据来,到时候就一切见分晓了,防范着点总归是好的,有备无患嘛。”萧守仁解释道。 “好吧,就按守仁你说的办,我这就去把樊纲叫过来。” “不用了,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尉迟大哥你就现在这帐篷里面休息下吧,我们把事情办妥了就过来和你汇合。”萧守仁说完就和陈庆之去找樊纲了。 樊纲已经是好几晚没有睡好了,这次的押镖就像是一场噩梦,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这十几二十年来兄弟们是一个一个的减少,昨晚上又死了五个,这五个里面还包括自己最得力的左臂右膀李玉虎和郭鹏。 樊纲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得罪谁了,这凶手不但如此厉害,而且还这么的残忍,一刀一刀,一道一道把人的心理防线放倒,崩溃。 回想这么多年来得罪的那些人,樊纲实在是想不起来和谁结下过这么大的梁子,那些有着不同戴天之仇的都已经被樊纲给灭了啊,没道理啊。 就在这时,萧守仁和陈庆之走进了樊纲的帐篷。 “少镖头,萧大人,你们怎么过来了?”樊纲有些意外地说道。 “樊镖头,守仁已经找出凶手杀人的方法了,今晚我们就要动手,让凶手伏法,到时候还要你帮忙啊。”陈庆之开口道。 第九十章 设计埋伏引蛇动(下) “什么?萧大人已经找到凶手杀人的方法了?我终于可以报仇了?”樊纲有些激动地说道。 “没错,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那凶手应该不是人。”陈庆之继续说道。 “嗯?不是人?真的是鬼魂不成?”樊纲眼中有些不相信了。 “是天上来的。”萧守仁冷不防爆出一句。 “啊!难道说是?是大鹏?”樊纲一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惊呼道。 “嗯?樊镖头怎么一口就猜出来是大鹏呢?当真是能掐会算啊。”萧守仁似乎是料到了樊纲会猜出来似的,脸上并没有显示出和陈庆之一样的疑惑表情来。 “这个、这个、这个我也就是乱猜的。”樊纲有些结巴道。 “樊镖头不愿意说就算了,不必遮遮掩掩的,我们不是喜欢问底的人。”陈庆之也算是反应过来了,这樊纲肯定是知道点什么事情,但是就是不肯说出来,不过现在逼他也是没办法的,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不是我不愿意说啊,这是十几年前的伤心往事了,我不想再提起,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是谁在背后搞鬼了,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冲着我来的,少镖头,你们还是先走吧,把留在这就行了,见了老镖头你告诉他,樊纲多谢他这十几年的收留,多谢他给了我这份差事。”樊纲低着声音说道。 听见樊纲的话之后萧守仁不由得低低地哼了一声,心中很是气愤,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套。 明着说是让陈庆之他们先走,敌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是陈庆之他们真的会留下他一个人吗?不会! 最后还把陈青帝给搬出来了,那句话的言外之意是我樊纲为你们陈家卖命十几年,你们总得念着这份情吧,陈庆之倒是没有听出这里面的意思来,只是觉得听到樊纲的话之后心中就忍不住想要帮樊纲一把,没来由。 “樊纲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大哥他能丢下你一个人不管不顾吗?再说了,你为陈家做了那么多年的事情,如果现在大哥丢下你带着我们逃命的话,那陈家的长风镖局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呢?这不是叫镖局里的兄弟们寒了心吗?”萧守仁看见陈庆之那有点子感动的脸,就看出来陈庆之还真的是被樊纲算计了一把。萧守仁对樊纲的称呼也是从樊镖头变成了樊纲了,直呼其名了。 “守仁说的是,这些年幸苦你了。”陈庆之不是愚笨的人,一听萧守仁在旁边点拨,就听出点味道来了,开口安抚樊纲道。 “那就多谢少镖头和萧大人了,今晚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樊纲必定是刀山火海也不怕的。”樊纲拍着胸脯说道。 “刀山火海倒是没有,等下我们诛凶的时候希望你在旁边和大哥看着点,镖局里有谁不规矩就把他拿下。”萧守仁点了点头说道。 “嗯?萧大人是怀疑这镖局里面有奸细?” “不仅仅是镖局的人,所以在场的人都有可能,我们一定得小心行事。”萧守仁凝重的说道。 和樊纲交谈过了之后萧守仁就告别了陈庆之,回到了单通的帐篷里来,帐篷里的单通和芊芊这会儿都还没有睡觉,都在等萧守仁回来。 他们仿佛也看出来今晚会发生大事了。 “萧大哥你终于回来了,都急死我们了。”芊芊在帐篷里踱来踱去的,一看见萧守仁掀开帘布进来脸上一下子就浮现出了惊喜的表情来。 “哎呦,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啊,你是不知道啊,我姐姐都快急死了。再不回来我姐姐估计就要出去亲自找你去了。”单通打趣道。 “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啊,敢调侃你姐姐了,看我回家后怎么收拾你。”芊芊恶狠狠地说道。 “淑女,记住啊,淑女,我大哥可是最见不得母老虎了,我记得上次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大哥跟我讲,这女人凶起来啊,就像是河边的狮子,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对了,大哥形容的好啊,河东狮吼。”单通却是一点都不怕,继续说道。 “你、你、你、哼!”芊芊却是说不出话来了。 萧守仁有些奇怪了,这芊芊今晚上是怎么了,怎么怪怪的,听着单通的话怎么好像这芊芊大小姐对自己有意思似的。 这可不得了啊,这芊芊大小姐可是一匹火爆的胭脂马啊,自己的道行还不知道够不够啊,能不能驯服都不知道啊,心里没底啊,搞不好人善被马骑啊! “正经点你们俩都,我跟你们讲啊,等下晚上会出大事,你们两个呆在陈庆之陈大哥旁边,不要走开,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们俩的安全,知道了吗?”萧守仁吩咐道。 “嗯?出大事?出什么大事啊?该不会今晚还会死人吧?这还没完没了了?”芊芊嘟着个小嘴囔囔道。 “唉,还真被你这大小姐说对了,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上还真的是有命案发生。”萧守仁笑着对芊芊说道。 “别一口一个大小姐,搞得那么生分,难不成你还要我改过来不叫你萧大哥叫你萧大人啊?”芊芊没好气的看着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这下子算是真的看出来了,这芊芊大小姐估计还真的是对自己有好感了,一个女人只有对一个男人有好感的时候才会注意什么生分不生分的。 “这个,不叫你大小姐那叫你什么啊?”萧守仁继续装糊涂道。 “叫芊芊呗,我叫你大哥,她是我姐,她又比你小,她叫你萧大哥,你就叫他芊芊呗。”单通在旁边说道,单通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认的这大哥以后的前途肯定是无可限量啊,如果自己姐姐真的能够跟大哥喜结连理的话那更是亲上加亲啊,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听见单通出声之后芊芊的脸色好看多了,还特意看了单通一眼,这眼神里面鼓励的意思很明显。 “对啊,叫我芊芊吧,江湖儿女嘛,没那么多大小姐的。”芊芊这丫头性格也是豪爽,认定了的事情就敢于去做,敢于承担,是那种无愧于心的女孩子吧。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以后就叫你芊芊吧,但是你现在还是云舒知道吗?”萧守仁提醒道,要不提醒还真的不知道这俩人会惹出什么事情来,没准就身份暴露了,惹来了杨府人的追杀了。 芊芊一听到萧守仁的话连一下子就绯红了,像极了那熟透了的桃子了,让人看了就有咬一口的冲动。 芊芊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自己这会儿正是以萧守仁未过门的妻子的身份出现在大家的视野的,一想到这小心肝就扑腾扑腾的乱跳了起来,想稳住都稳不住啊,心律失常了! “萧大哥啊,云舒是谁啊?”芊芊红着小脸问道。 “呵呵,不就是你咯,还能是谁?”萧守仁笑着说道,说着这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哥舒云,也不知道此刻的哥舒云在干嘛,是否已经平安地到达了突厥,是否已经把该办的事情都办妥了,是否一切安好,是否还记得中原的萧守仁。 “嗯?这个人名不是别人吗?我还以为你是把别人的名字套在我身上呢,你特意为我取的名字啊?”芊芊声音里面倒是还带着点兴奋。 萧守仁此刻却是发呆了,光记得想哥舒云的事情去了,至于芊芊在耳边讲了什么完全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即便是有听进去,那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穿堂风似的,摇一摇头颅,不留下一丝痕迹。 “萧大哥?萧大哥?”芊芊见到萧守仁没有回答自己的话,还在那一脸的笑容,发着呆都能一脸的微笑,笑的那么静,笑的那么自然,也不知道想起什么事什么人了。 “嗯?你说什么?”萧守仁反应过来之后问道。 “哼,跟你讲话你竟然还在想别的事情。”芊芊撅着个嘴不满地说道。 “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所以就想出神了。”萧守仁无奈地苦笑道,算是解释道歉了。 “哦,那我刚才问你呢,云舒这个名字是为我取的还是有这么个人就叫做云舒?”芊芊不死心的问道。 听见芊芊这么问,萧守仁灵机一动,心想,何不借着这个机会把芊芊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呢?萧守仁不想在感情方面陷入的太早太深,所以并没有打算接受芊芊的好意。 “哦,这样子啊,是有这么个人,单通也是见过的,就是和我一起来到单府的那位兄弟,其实他是女扮男装,她的名字就叫哥舒云,云舒两个字就是取她名字后面的两字,刚才你一问我我就想起她来了,不好意思啊。”萧守仁回过头对着芊芊笑着说道。 “啊?”芊芊没有想到还真的是有,而且听萧守仁的话语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萧守仁对那个叫哥舒云的女孩子应该是有情意的。 “嗯?大哥,你说那个一直跟在你身边的,眼睛淡蓝色的兄弟是个女的?她是女扮男装?”单通也是吃了一惊,他也是没有想到那个一直跟在萧守仁身边的是个女子。 “嗯,她有点事,先回家了,我回到洛阳把事情处理妥当之后就会去找她。”萧守仁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想必萧大哥是喜欢上那个女子了?”芊芊不死心地问道,语气中带着颤声,眼睛里面微带着希冀。 萧守仁在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心弦就被触动了,看着芊芊的眼睛萧守仁第一次慌了,转过头躲开芊芊的眼睛之后平静了一下心情。 “聚也浮萍,散也浮萍,我对她了解不多,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见面,谈什么喜欢不喜欢却是说不上的。”萧守仁摇了摇头说道。 第九十一章 十载恩怨今夕了(上) “我们已经种种蛛丝马迹推断出来了凶手了,今晚我们就要来一招引蛇出洞,到时候必定是相当危险的,你们在陈庆之大哥身边我会比较放心一点。”萧守仁也不闲聊了,说完之后就又出了帐篷,去忙着引蛇的事情了。 芊芊和单通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表情却是不一样,单通完完全全是兴奋,仿佛这推出凶手的是自己似的,一副想看热闹的模样,而反观芊芊呢,眉头却是偷偷地皱起来了,看来是担心萧守仁了。 芊芊不是那种漂亮没大脑的女生,一听完之后就发现了不对劲,萧守仁只说是要芊芊他们呆在陈庆之旁边,但是并没有说他自己去干嘛,萧守仁为什么不自己保护他们两个呢?除非他那时脱不了身,为什么脱不了身呢?听他刚才说的引蛇出洞就不难推断出来了,所以芊芊这会儿脸上尽是担忧。 萧守仁出了帐篷之后找了套刀手的衣服,然后又樊纲和陈庆之商量了一番计划的具体步骤,快要午夜的时候刘毅差人送过来酒菜说是宵夜,送酒菜的官差端着那已经是吃了个精光的菜碟子出来传陈庆之的话,让大家都赶紧去镖车处集合,有大事要发生了。 萧守仁樊纲和陈庆之出了帐篷之后就分开了,从樊纲手里接过来晚上要用到的工具之后萧守仁就开始去实施自己的计划了,步骤有些繁琐所以他现在得加紧步伐了。 忙了一阵子之后萧守仁总算是把一切都弄好了,站在那夜风中感觉微微有些寒冷,刚才布置陷阱的时候倒是不觉得,这会儿静下来了倒是感觉到那些寒风刺骨地钻进身上那些毛孔里面去了,萧守仁倒吸了一口寒气,静等蛇儿入套。 此时的尉迟恭就蹲在离萧守仁不远处的草垛子里面,一声不吭,手里紧紧握着萧守仁拿给他的那张四石的强弓,双目如寒星似的盯着不远处站立着不断踱来踱去的萧守仁,一刻也不肯让萧守仁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萧守仁这边是安静之极,但是镖车那边却是另外一个景象了,那些官差都在不满地抱怨,刘毅和他那两个兄弟方瑞以及寻相却是很安静,就像是打坐了上千年的老和尚似的,一言不发,甚至是连个哆嗦都没有,安静的有些异常。 陈庆之的眼光此刻正来来回回地在众人的脸上逡巡着,希望在他们的脸上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很失望,他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樊纲此时心里全是恐惧,但是他知道,这会儿他是无路可逃了,只有面对,只有跨过这道坎他才能活得更好,所以也算是豁出去了。 宋金刚是个粗人,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了,在他的眼里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尉迟恭不见了,萧守仁不见了,刘毅他们三个人一直安静地呆在那,陈庆之一直来回的巡视大家伙,樊纲的脸色变幻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那站在陈庆之身边的单通一脸的兴奋,那女扮男装的姑娘却是一脸的担忧。 萧守仁感觉自己都快要风干了,这大鹏鸟怎么还不来啊?难不成放自己鸽子了?萧守仁无奈的跺了跺脚打了个哆嗦,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是不是改回去睡一觉了,今天估计是逮不到那大鸟儿了。 就在萧守仁准备放弃的时候空中一阵刺骨的寒风刮了过来,萧守仁不由得又打了个哆嗦,紧接着萧守仁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空中俯冲下来了。 抬头一看,萧守仁这时候的目力虽然已经是不同常人了,但是也是在黑夜中只能看清楚二十几米的样子,萧守仁一抬头就看见空中那伸展开双翅的大鹏鸟正俯冲下来,目标正是自己。 那鸟儿着实是很大双翅伸展开来有两扇门那么宽,如果那那双翅当作床板的话,那这张床板上面可以睡上三个萧守仁,而且还可以记得下一个单芊芊。 那闪着寒光的爪子在寒夜中不是很显眼,但是在萧守仁的严重却是很不同一般,因为那闪着光的爪子很明显是有毒的,难怪那些刀手死的那么快! 一转眼的功夫那大鹏鸟儿已经是到了萧守仁的头顶了,萧守仁也是反应过来了,萧守仁没想到这大棚鸟儿的速度竟然是那么的快,自己才一转眼的功夫,它竟然是从高空中一下子就到了自己的眼前了。 萧守仁一个就地打滚,正好躲开了大鹏鸟的利爪,大鹏鸟明显楞了一下,它一直是一抓一个准的,没想到这次竟然是失爪了,就在它愣神的时候萧守仁却是不慌张了,他已经冷静下来了,手触摸到了绳索,用力一拉,然后那布置在周围的绳索就应声而起。 大鹏鸟被抓住了,那些绳索都是小臂样的粗,是萧守仁特意叫樊纲找来的,樊纲一听说是抓大鹏鸟的也知道那些细小的绳子起不了作用,所以找了这些粗绳子过来。 萧守仁花了快半个时辰的功夫布置下来的陷阱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现在大鹏鸟儿被抓住了,正在那用粗绳索弄成的大网里面挣扎呢。 萧守仁望着那一直在挣扎的畜牲脸上终于也露出了微笑,自己的这番罪没有白遭。 但是事情就这么容易的结束了吗? 没有那么简单,就在萧守仁暗自高兴的时候萧守仁突然觉得背后一阵阴风袭来,风中还带着血腥味。 回头一瞥,萧守仁的魂儿都快飘散了,这回玩完了,这又是一头大鹏鸟,这一头大鹏鸟比被网住的那头小不了多少,体积差不多大小,这会儿正从萧守仁的背后袭来呢。 萧守仁这会儿真的是呆住了,自己只以为是只有一头大鹏鸟,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两头,自己并没有编织两张网啊,这可怎么办啊。 萧守仁又打了个滚,但是没用,那大鹏已经是初具灵性了,一看萧守仁打滚竟然是纵身一跃,双翅一扇动,一股强风就这样硬生生把萧守仁给扇倒在地了。 那大棚鸟儿发现萧守仁跌倒在地之后朝着空中啾啾的叫了两声,估计是兴奋的叫声吧,然后一爪子一爪子往萧守仁身边走来,看来是要生生活撕了萧守仁了。 那爪子离萧守仁的身体只有一丈了,眼看那带着毒液的爪子就要碰到萧守仁了,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起。 大鹏背后凌厉的箭声传来,呼啸着,一箭穿来,把空中的气体都穿得呼呼作响,“扑哧”一声就已经是穿刺进去了大棚鸟儿的左上方了。 大鹏鸟儿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一箭袭来,大鹏倒地,惊艳一箭,尉迟收魂! 这一箭正是尉迟恭发出来的,就在萧守仁呆住一头大鹏的时候尉迟恭也是想从草垛子里面出来的恶,这里面很是不好受,不仅仅是蛇蚁多,而且憋着也挺难受的,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尉迟恭发现萧守仁扑倒在地,定睛一看,原来是又来了一头大鹏,尉迟恭看见萧守仁快要吃不消,就在大鹏鸟啾啾兴奋的叫着的时候尉迟恭毫不犹豫地引弓拉弦了。 搭上箭之后尉迟恭一个瞄准然后就对准把大棚鸟儿的心脏部位射了过去,那大鹏鸟儿本来是可以躲开的,不能躲开也是可以用翅膀拍落箭羽的,但是由于它太兴奋了戒心一下子放松了,所以连背后的风声都没有听到,直到箭体破体而出它才知道自己被暗算了。 “守仁,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尉迟恭扒开草垛子,从里面赶出来,大步赶过来,问道。 “还好,如果你出箭再晚上那么一点点,那估计这世上就没有萧守仁这个人了。”萧守仁苦笑道,这一晚上自己滚了两次,摔得身体都疼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碰到什么要害部位。 “还好,能开玩笑就还好,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尉迟恭问道。 “我们这边动静这么大,估计那边的人也已经是猜出来什么了,这会儿陈大哥估计也是看出点什么端倪来了,咱们要赶紧把这边的时候干完了,这样子才能抓出内奸来。”萧守仁说道。 “嗯,行,听你的,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尉迟恭问道。 “我刚才从樊纲手里接过绳子的时候还向他要了点迷药,也不知道对这两只畜牲有没有用,试试吧。”萧守仁说道。给了条湿毛巾给尉迟恭。 “嗯?给我毛巾干嘛?” “我烧迷药啊,等下把你迷倒了怎么办?用毛巾捂住鼻子啊。”萧守仁说道。 “干脆杀了得了,留它们性命干嘛?” “要杀你动手,我是下不了手,这么好的东西我可是舍不得。”萧守仁摇了摇头说道。 “好吧,听你的,迷倒之后怎么办?” “把他们都叫过来,让他们露出马脚来。”萧守仁狡黠地说道。 很顺利,那两头畜牲很听话,迷烟一起没过几个呼吸两头畜牲就都倒下来了,看来是迷倒了。 尉迟恭看见两只大鹏鸟儿都倒下来了,估计这边是没有什么事情了,所以大喊一声都过来吧。 只能很郁闷地说,A签没通过,都不知道是哪不过关,也懒得去问了,对了,今天起,恢复一天六千字的更新啊,求票票收藏 第九十二章 十载恩怨今夕了(中) 陈庆之和樊纲听见尉迟恭的声音之后很是高兴,他们知道肯定是得手了,这下子好了,总算是心头的一块重石头落地了。 刘毅他们三个听见尉迟恭的声音之后和陈庆之他们一样很是激动,跟着陈庆之还有樊纲他们一起过去萧守仁他们那边,刘毅身上还有伤,而方瑞是瘸子,但是他们两个走的却是不慢,和陈庆之他们的脚步是一直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陈庆之和樊纲他们两个盯着大家都那么久了,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所以警惕心也就下来了,带着芊芊他们还有一大堆的人都往萧守仁他们那边跑去。 老远他们就看见萧守仁和尉迟恭身边躺着两只庞然大物,倒是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大鹏鸟儿。 “守仁,你怎么样?”陈庆之看见萧守仁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都被汗液湿透了,不由得担心道。 “萧大哥,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副模样?”芊芊上前看见萧守仁这副模样也很是担心道。 “没事,就是脱力了,这两只畜牲太神勇了,差点就被它们给弄死了,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其实萧守仁并没有脱力,但是没办法,演戏就是要演的像一点,说是脱力了也有好处,好处有二。 第一,萧守仁故意这么说可以让陈庆之更是心怀愧疚,有的感情就是从愧疚开始的,觉得自己亏欠了什么东西,然后就会一直想着怎么还,到最后就已经不是还不还的问题了,已经是在慢慢间就已经有了深厚的交情了,这也算是骗感情的一种吧。 第二,萧守仁还要迷惑藏在暗中的凶手,给他们一种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感觉,让他们大胆放手去干。等他们露出马脚来。 刘毅和寻相还有方瑞这会儿是一脸的不相信,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两头大鹏竟然被逮住了,而且这会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守仁啊,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和尉迟大哥联手的话,我们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死在这两头畜牲手里呢。”陈庆之说道。 “啊!原来是这畜牲啊,难怪我们找不到它们呢!”旁边的刀手都在交头接耳讨论道。 “是啊,天这么黑,谁会想得到竟然是这空中的畜牲出来杀人呢。” “这畜牲好大啊吗,不知道是什么怪物。” “萧大人他们还真的是有本事,这种畜牲都能逮下来,高手啊!” “这下子死去的兄弟们终于可以瞑目了,他们的仇也算是报了。” “你们看那爪子,竟然还闪着光,明显是有毒啊。” “可是死去的兄弟身上并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啊?” “没错,是没有中毒的迹象,但是这世上有些毒是检查不出来的,寻常方法根本就检查不出来,所以大家都没有想到用毒这个方面来。”萧守仁笑着解释道。 “萧大哥,你没事吧?你没有让这两只鸟儿的爪子抓伤吧?”芊芊关心道。 “没有,不要紧,我很小心的,我的筋骨皮可是很硬的,就它们这破爪子是抓不破的。”萧守仁看见芊芊一脸紧张的模样,心中微微有些感动,柔声安慰道。 “少镖头,这两头畜牲怎么办?我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樊纲恨声说道,死了那么多兄弟这下子凶手终于伏法了,当然是恨不得把这两头畜牲大卸八块了。 “对啊,少镖头,把这两头畜牲剐了吧,不食其肉难以洗我们兄弟的心头之恨!”旁边的刀手也是附和道。 “少镖头,同意了吧。”→文·冇·人·冇·书·冇·屋← “少镖头你就同意了吧!”那些人看见陈庆之在犹豫,于是都一起喊了起来,虽然只有八九个人,但是在这晚上,声音显得特别的大,而且传的特别的远。 “这个、这个。”陈庆之也犹豫了,他知道这两头大鹏还没有死,这是萧守仁计划里面的事情,但是预料中的事情并没有出现。 “同意了,你们安排吧,对了,这两头大鹏还是活的,只是暂时昏迷了,你们现在就把它们杀了吧,免得生后患。”还坐在地上的萧守仁出声道。 “嗯?守仁,你怎么?”陈庆之疑惑地问道。 “放心吧,大哥,交给我。”萧守仁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慢着!”刘毅一听说这两只大鹏还活着,看着那些刀手拿着刀子准备过去捅上两刀,所以出声大喊道。 “嗯?刘大人有什么意见吗?”樊纲出声道。 “这两头畜牲是本次命案的凶手,既然是凶手我们兄弟几个当然就有把凶手缉拿归案的责任,这两头畜牲还是交给我们兄弟几个好了,让我们带回去让王大人发落吧。”刘毅说的在情在理,樊纲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两头畜牲而已,能申出个什么来呢?刘大人不必要这么认真吧。”有人出声道。 “哼!畜牲而已?就是这两头畜牲杀了你们那么多的人,如果你们看轻了这两头畜牲的话那你们就是畜生不如,所以该死!”刘毅狠声说道。 “刘大人你怎么说话的呢?我们尊敬你才和你好生说话,别以为我们没火气,这事情是我们的私事,你别管了。”樊纲听见刘毅的话之后,脸色也是变得很难看,这时候如果自己还不出声的话那以后还怎么带着身边的这帮兄弟呢?不能让他们寒了心啊。 “哦?看来樊镖头是不愿意了,不知道陈少镖头是怎么想的呢?”刘毅突然间一改往日的谦恭模样,笑着对陈庆之说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真的是你,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长风镖局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陈庆之波澜不惊地问道。 “哦?我不知道陈少镖头说的什么?请恕刘某人听不懂,听不懂。”刘毅笑着回答道。 “别演戏了,守仁在昨晚就对你起疑心了,今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你引出来而已,你再狡辩也没用。”陈庆之轻声说道。 “哦?萧大人不愧是萧大哥,不愧是能够勇擒乙支文德,气压高丽裴晨的人,不愧是朝廷四品大员,竟然在短短几天之间就把事情推断出来了,刘某佩服,佩服!”刘毅很是意外地看了萧守仁一眼,慢慢说道。 “刘大人你也不简单啊,隐藏的这么深,而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我的一切都打听得这么清楚,不是寻常人啊。”萧守仁同样笑眯眯的说道。 “多谢大人夸奖,不胜荣幸。” “如果我刚才不说这两头大鹏还活着的话你不会出声吧?”萧守仁问道。 “当然,如果已经是死了的话那就是没有利用价值了,为了两头已经死了的畜牲我没必要暴露身份。”刘毅点了点头同意道。 “你还想继续隐藏身份,然后伺机一个一个把长风镖局的人都杀了?”萧守仁问道。 “呵呵,萧大人说笑了,怎么可能呢,我只不过是来收一笔十几年前的旧账罢了,这事情与长风镖局无关,我要找的只是樊纲和他的这帮走狗罢了。”刘毅慢慢回道。 “哦?看来这是一幢私人恩怨了,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否可以离开了呢?”萧守仁继续问道。 “本来是可以的,但是现在不行了,你们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要怪就怪你们太多管闲事了。”“哦?难不成你想杀人灭口?”萧守仁问道。 “我不介意这么做,当然,如果你还有陈少镖头愿意为我办事的话,那我们就是兄弟,既然是兄弟自然是不会对兄弟下手的。”刘毅微笑道。 “刘大人你打得一手好算盘啊,但是你觉得你们这些人可以拦住我们吗?”萧守仁问道。 “当然可以,你们才几个人而已,我们人数比你们多,高手也是你们的好几倍。”刘毅说道。 “高手比我们多?不见得吧?”萧守仁脸上还是微微笑。 “你们只有三个而已,而我们这边却是有五个。”刘毅说道。 “哦?看来你还不知道吧,我把你的事情跟尉迟大哥说了,他已经是决定帮我们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什么?敬德,他说的是真的?”刘毅朝着尉迟恭说道。 “嗯。”尉迟恭并不多说,只是嗯了一声,但是事情却发生了变化,尉迟恭的功夫很高。 刘毅不知道萧守仁和陈庆之的功夫如何,但是对于尉迟恭却是知道的,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尉迟恭一个就可以把他们这边的人都放倒,所以刘毅犹豫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难道还抵不过你们这两天的交往?”刘毅不甘心地说道。 “这个和交情无关,你犯下了这么大的凶杀案,我要缉拿你归案。”尉迟恭的话都很短,但是意思很明显。 “敬德,我这只是在报仇,这是他们欠我的,我只是把早年的疼苦还给他们罢了,这也有错吗?”刘毅狠声说道。 “是非曲直大人会评判的。”尉迟恭说道。 “哈哈哈,就那老头?他出了贪钱逛勾栏之外他会干什么?你以为他还是当年的王仁恭?”刘毅仿佛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事情似的,仰头大声笑道。 第九十三章 十载恩怨今夕了(3) “刘大人,你既然想说个明白,那我就陪你说个明白吧。”萧守仁脸上的笑意已经是消失不见了,此刻的脸上全是严肃,慢慢走到刘毅的眼前,他好像并不害怕刘毅会暴起伤人似的。 刘毅看见萧守仁离自己是越来越近,仿佛并不害怕自己几个人会上前挟持住他似的,不知道是因为萧守仁心里对他自己的武功太有信心了呢,还是真的胆子太大,但是绝对不会是个空壳子,因为聪明人是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地的,萧守仁是聪明人。 “哦?我也不怕你们逃了,我对你我的这个计划很是满意,不知道萧大人是怎么就怀疑上我的呢?”刘毅眼角抽了抽然后对着萧守仁问道。 “我本来是没有怀疑到你的,只是前天晚上李玉虎和郭鹏死了之后我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了,从见到方瑞后我就有点怀疑了,所以我进行了一番调查,这调查是大家都不知道的,我瞒着你们大家的。”萧守仁看见刘毅那抽搐的眼角就知道其实刘毅心里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平静。 “哦?我自认没有什么破绽,不知道萧大人你是从哪瞧出端倪的呢?”刘毅竟然发出笑声来了。 刘毅此刻的心情已经是不平静了,只好用笑声来掩饰一下。 “太严密了,就是因为你计划的太严密了,所以我才会起疑心。”萧守仁继续讲道。 “嗯?太严密了也让你起疑心?”刘毅不解。 “我回到帐篷之后想了好久,我发现这所有的步骤都是按照你的话来走的,从我们发现第一个人失踪之后我们所有人都被你调配了起来,都是听从你的吩咐,正是因为听从了你的吩咐,所以我们大家才分开了,然后被凶手各个击破杀死了李玉虎和郭鹏。”萧守仁慢慢道来。 “哈哈哈,笑话,他们两个死了我也很难过,但是这只能说明我能力有限,那凶手太狡猾了,能说明什么呢?”刘毅狡辩道。 “你当然可以这么回答,因为我们没有证据,但是你前天晚上留下了太多的东西了,你都没有发现。”萧守仁说道。 “是什么?” “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棺材里面躺的就是方瑞和寻相吧!”萧守仁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语惊起千层浪。 “什么?那棺材里面躺的是人?”旁边的刀手惊呼。 “不是财宝吗?老大都说是财宝的啊!”那个刀手边说边看着樊纲。 “哼!”刘毅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哼了一声。 “大家都把常识混淆了,棺材里面当然躺的是人了,我前天晚上越想越不对劲,天快亮的时候还爬起来检查了一遍那俩口棺材,里面竟然有着难以发现的通气孔和馒头屑。”萧守仁继续说道。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很明显,里面有着活物生活了一段时间,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拉撒的,但是他们在里面吃东西呼吸的痕迹我还是找出来了。”萧守仁说完之后顿了一顿然后继续说道。“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个守护棺材的兄弟临死前说要小心棺材了,他要说的话其实是说小心棺材,里面有人。但是很可惜大家都理解错了,以为是说小心棺材里面的东西被劫走了。” “啊?竟然会是这样!” “我当时在听那快要死去的兄弟讲话的时候我双眼并没有看他,刘大人,你猜一猜我当时我的双眼在干嘛?”萧守仁笑着对刘毅说道。 “我当时没注意,没工夫注意你的双眼。”刘毅声音里面带着点火气。 “呵呵,这也难怪,你当时急着想看见那兄弟快点死,当然顾不得注意我了,但是我却是看见你扣在手心里面的银针了,还有你那激动的样子我现在都还记得,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萧守仁笑着说道。 “啊!你、你、你、我当时是想用银针帮他止血,但是晚了一步。”刘毅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哦?也许是吧,但是你那银针跟针灸用的银针不一样,你的银针上面闪着绿光,淬毒了!”萧守仁继续攻破他心里的防线。 “哼!当时反正没有人看见,现在随便你怎么说都行啊。”刘毅把头扭过去,然后狠声说道。 “呵呵,刘大人不承认不要紧,就在刘大人想发出银针的时候那个兄弟竟然已经是先一步断气了,所以你说的晚了一步倒是真的,他的死还真不是你下的手,他是被寻相和方瑞杀害的。” “我们两个明明是第二天才遇到你们的,难不成我们先跑到你们那杀人,然后又连夜赶回县城,再在县城与你们相遇?这也太牵强了,两个一天一夜都没有睡觉的人你们会看不出来?”寻相在一边说道。 “呵呵,你当我们是傻瓜吗?我算错了一步,我一直以为是只有一只大鹏的,其实是有两只,我早该想到的,你们前天晚上杀完人之后方瑞还受伤了,你们是驾着大鹏从天上飞回去的,对不对?”萧守仁笑着说道。 “哼!任你口灿莲花那又怎样,没有证据一样没有人会相信。” “证据?想要证据很容易,方瑞身上就有证据,挽起方瑞的小腿我们就能找到证据。”萧守仁说道。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毅说道。 “我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呢,你们三人是怎么把李玉虎和郭鹏杀害的?”萧守仁厉声说道。 “你血口喷人!”旁边的方瑞大声喊道。 “是不是血口喷人到时候自然就会见分晓,你们自己心里也明白,何不听我把事情都一一讲完呢?”萧守仁笑着对方瑞说道。 “行,大家都安静,我看你怎么个讲法。”刘毅双手虚按,然后出声道。 “樊镖头,我刚见到李玉虎的时候看见他手里拿着把大刀,不知道他使得是什么功夫呢?”萧守仁对着樊纲说道。 “七十二路地趟刀。”樊纲的回答简单有力。 “是不是专门攻敌人的下盘?”萧守仁问道。 “没错,专门攻击敌人的下盘。”樊纲点头回答。 “那就没错了,大哥你还记得吗,前晚刘大人带着我们把李玉虎他们的尸体抬过来的时候,李玉虎他们由于经过一场恶斗,运动过于激烈,死后肌肉过于紧绷,连手里的刀都是不曾脱手,我们从李玉虎手里的刀上面看到了血迹,对不对?”萧守仁问陈庆之。 “没错,难道?” “没错,我从第一眼看到方瑞我就怀疑他了,他并不是瘸子,他是前天晚上和李玉虎恶斗的时候不小心中刀了,正好是膝盖的地方,所以他才假装成瘸子。掩盖受伤的事实!”萧守仁大声喝道。 “什么?他不是瘸子啊?他是受伤了?”有人疑问道。 “当然,这个事情我是经过查证的,当时镖队在小县城休整的时候我去上厕所了,你们也知道那次我上厕所上的有点久,你们都等得不耐烦,其实我是去县衙了,我拿出身份文牒找到了县衙的李大人,他告诉我他手下的捕头方瑞是个四肢健全的好手,并不是什么瘸子,方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萧守仁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你是去了县衙啊,我就说怎么上个厕所都上了那么久嘛。”单通在陈庆之旁边笑着说道,还不忘扇了扇他那标志性的小纸扇。 “萧大人讲的故事很动听,很动听,但是又有几个人会相信你讲的话呢?”刘毅这时候是下定决心一不做二不休了,所以声音很沉稳了,一点也没有刚才的颤音了。 “呵呵,相不相信难道刘大人还不清楚吗?前天晚上他们可是在你帐篷里面还呆了一阵子的。”萧守仁笑着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刘毅一转头就猛盯着身后的一个差役,吓得那差役手脚无措。 “不要吓人家了,不是他告的密,是我猜出来的,我去陈大哥的帐篷的时候看见他端着热水进你的帐篷,我当时以为你是要洗洗睡觉了,但是想来却是不是这么回事,你这是要帮你这位好兄弟清洗伤口啊,免得以后把腿给废了。”萧守仁说着猛地用手指向也不知道是受伤了呢还是天生就是瘸了的方瑞。 “佩服,实在是佩服,萧大人的故事真的是让刘某人受教了,能从那么点东西竟然能够推出这么多的东西来,实在是不一般啊。”刘毅鼓起了掌,对着萧守仁笑了起来。 “过奖了,这故事的实施者更值得人佩服啊,心机之深,隐忍之深,手段之狠,都让人佩服啊。”萧守仁也好不吝啬地夸了回去。礼尚往来嘛。 “那萧大人是怎么知道杀人的不是人而是这两只大鹏呢?”刘毅不解好问道。 “此处接近突厥,大家常年在这应该听说过突厥有一种鹰,它从天上俯冲下来的时候可以一头成年的羊抓上天空,然后从天上摔下来,摔死之后再慢慢啄食,据我所知,突厥那边存在罕见的鹰种,极为的少见,古时候中原人称之为大鹏,虽然不是那北冥有鱼,其名为鲲的大鹏,人们叫它这么名字那是因为它很大,不是一般般的大,它展开双翅可以抵得上三个人那么大,所以说抓起一个人带上天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萧守仁说完之后看了刘毅一眼,然后继续说道“从那些死后不久才那么一会儿就出现了飞禽的抓痕,我就知道有问题了,杀人的也许就是这种畜牲,如果真的就是大鹏杀人的话,也就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一声惨叫之后就不见人影了,那是因为他们被抓上天空了,那些尖利的鹰爪足以一瞬间致命,命案都是能见度不高的晚上,没有人会注意天空是否有人,何况它飞的那么高,就算是有人看了天空,但是也是看不到它们的,这个就很好的解释了。” 还是那句老话,求收藏,求票票,求留言。 第九十四章 十载恩怨今夕了(四) “萧大人的故事实在精彩,我等是听的出神了,只是这样子的机会只怕是没有了。”刘毅把腰间的软剑抽了出来,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哦?听刘大人的意思是不想让萧某人继续开口讲话了?”萧守仁脸色不改,有些玩味的问道。 “和聪明人讲话就是好,不需要多加解释,这次估计是你最后一次讲故事了,虽然这故事很动听。”刘毅心中有些不解,萧守仁难不成还有什么依仗不成,就凭着尉迟恭? “刘毅啊刘毅,我从前天晚上就怀疑你了,昨天白天就开始行动了,你觉得没有充分的准备我会冒险吗?”萧守仁摇了摇头问道。 “哦?那是因为有尉迟敬德在你们这边,你们拉拢了尉迟敬德?”刘毅猜道。 “呵呵,尉迟大哥会站在我们这边是必然的,但是我们却是不仅仅这点子凭仗。”萧守仁还是摇了摇头回答道。 “哦?那你们凭的是什么?”刘毅心里已经是有些慌了,他已经是有些相信萧守仁的话了。 “呵呵,咱们彼此都一样,你为什么和我讲这么久的话,那也是我的杀手锏。”萧守仁微笑着说道。 “啊!晚饭有毒!”刘毅大声喊道,脸上苍白,毫无人色。 “和聪明人讲话就是这么简单,给个提示就行了。”萧守仁说道。 “好、好、好,萧大人不愧是萧大人,厉害,佩服!”刘毅赶忙提了一口真气,但是失败了,丹田内空空如也,竟然是一分内力也提不起来,当真是中毒无疑了。 “你也不赖啊,你不是也在夜宵里面放毒了吗?放的还是那无色无味的毒。”萧守仁听见刘毅的话之后不屑的回击。 “哼!成者王侯败者寇,我输了,但是我希望你放过我身后的兄弟,这事情与他们无关。”刘毅说道。 “你并没有输,因为不止是你中毒了,樊纲他们也中毒了,只有我和陈大哥还有尉迟大哥以及萧通云舒没有吃夜宵,其余的人都吃了,所以说你们都中毒了。”萧守仁说道。 “啊?”樊纲也反应过来了,“夜宵有毒?” “没错,现在的局面是这样子的,刘毅中了你给我的毒药,而你呢又中了刘毅下在夜宵中的毒药,现在只有你们双方才有能解对方毒药的解药,你们有什么恩怨都说出来吧,说完之后如果没有和解的可能的话那就自己解决恩怨吧,我们五个人到时候听完事情的经过之后再决定是不是要帮谁。”萧守仁说道。 这个方案是萧守仁想了一晚上才想出来的,只有这样才能把事情控制起来,不至于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哈哈哈,苍天有眼啊,萧大人,血海深仇这是没有缓冲调节的可能的,今晚我和樊纲的恩恩怨怨也该有个结果了。”刘毅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很是兴奋,一抬头就是仰天大笑,仿佛自己笑完之后就能把晚上吃的东西吐出来似的。 “哼!刘毅,你到底是谁?”樊纲听说自己也是中毒了的时候心中很是愤懑,萧守仁他们明明知道夜宵中有毒,但是却是没有告诉自己,现在自己进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关键是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确切身份,自己只是猜出个大概而已。 “哈哈,老子让你死个明白,你还记得十年前的刘家村刘员外吗?”刘毅狂笑道。 “你就是那几条漏网之鱼之中的一条?”樊纲一点都不意外,看来是已经猜出来了。 “没错,天可怜见,十年埋名,十载苦练,十岁计划打听,今晚我终于快要报了灭门大仇了!”刘毅狠声说道。 “好了,我算是听出来了,樊纲当年应该是灭了刘毅你全家,所以你才来找他报仇的是吧?”萧守仁问道。 “没错,就是他,就是他这个畜牲,我永远记得那年的冬天,就是他们这群畜牲带人灭了我刘氏一族,族人全部被杀害了,如果我不是被父亲用大鹏驼在空中逃过一劫的话我们几个人也死在了你们的刀下,做了刀下亡魂。”刘毅一脸的狰狞。 “哈哈,悔啊!没想到我樊纲半辈子江湖人最后竟然是被你摆了一道。” “别再在那吵来吵去了,一个一个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们,刘毅你先说。”萧守仁听见他们吵来吵去的,很是不耐烦于是出声道。 “行,那就我先说,萧大人你来评评理。”刘毅边说边在那走来走去用剑不时地指着樊纲。 “讲吧。我们听着呢。” “当年我们刘家村虽说不上家家富贵,但是还都是家有余食,算是衣食无忧了,我们都过着与世无争的和平日子。”刘毅一脸的怀念,甚是安详,估计是想起了以前的日子吧,突然间声音语气突转,“就是这群畜牲,在一夜之间把整个刘家村屠了干净,我们几个小孩子勉强逃出生天,几天之后我们刘家村援手赶来时刘家村已经是一片废墟了,我们一直在找这群畜牲的下落,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群人竟然是混入了长风镖局,做起了走南闯北的买卖来了。我之后就跟着家族的朋友学武,后来去了洛阳,但是还是没有找到他们,后来得到了杨义臣的赏识,参了军,一次无意的查岗,我竟然又找到了当年的仇人,所以我从那时起就开始慢慢筹划了,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好了,大概经过我知道了,樊纲你还有什么还说的呢?刘毅刘大人说的是否属实?”萧守仁用手势把刘毅制止住,要是萧守仁不制止的话估计这刘毅就会扑上来了。 “没错,他说的都没错,那刘家村是我们屠的,但是那也是他们活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拥有着不该拥有的东西,而且没有能力保管,我们只不过是让明珠不至于暗投罢了。”樊纲说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刘毅一听到樊纲的话之后就怒火中烧了,胸中熊熊烈火一下子就火苗子串地老高了。 “刘大人暂且安静,等他说完。不知道樊纲你口中的东西,明珠,怀璧,说的到底是什么?” “呵呵,说出来你们也许不信,那就是江湖一直传闻的乾坤图!”樊纲一语惊人! “什么!是乾坤图!” “竟然是乾坤图!” “难怪了,这就难怪了!”大家听到樊纲说是乾坤图之后就一脸的恍然大悟了,乾坤图的诱惑大家都明白,这些年乾坤图在江湖上搅的浑水有多深多混大家都清楚,也就很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换做是你们你们会怎么样?我就不信,你们会对于天下至宝乾坤图无动于衷,我自从无意间得到消息说是乾坤图在刘家村之后我就动心了,所以我就暗中把以前做山匪时的兄弟都通知集合起来,说是要做一桩大买卖,来了之后我才告诉他们乾坤图的消息。”樊纲说道,顿了一顿,然后继续说道。 “你道是我想把你们刘家村全部屠杀个干净啊?这都是你们刘家村背后的那些人,由不得我们不做,我们如果不杀个干净,那我们兄弟肯定是逃不了,所以我们才下定决心把刘家村杀个干净,但是很无奈,你们那个死鬼村长却是什么都不说,搞得空手而归。”樊纲说道。 “你说什么?你要是再说一个对我爹不敬的字,我立马让你血溅五步。”刘毅一听见樊纲的话之后目眦欲裂。 “哦,原来你就是村长那个小儿子啊,我手上的牙齿印还记得吗?”樊纲笑着问道。 “找死!”刘毅一听完就抄起软件往樊纲身上刺去,但是却是没有得逞,因为萧守仁在身边拦住了。 “哈哈哈,我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定是瞧见我手背上你当年咬下的牙印吧,这才怀疑起我的身份,就是这牙印让你一下子找到了我,对不对?”樊纲盯着右手手背上的牙印问道。 “没错,我那时候正好换牙,所以那牙印不是很整齐,缺了两个牙齿,而且我清楚地记得当年我咬得那个人手背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狼头纹身,你都符合,世上如此巧合的事情实在是少得可怜,事实证明我没有冤枉你。”刘毅大声回答道。 “哈哈,当年要不是顾忌你刘家身后的势力的话,我们肯定是要杀个回马枪,把你们这几个兔崽子都宰光了。”樊纲狠声说道。 第九十五章 十载恩怨今夕了(五) “既然是你们的私人恩怨,那我们也就都不便于过多的掺合进去了,你们自己私底下解决吧,是同归于尽呢,还是握手言和都在你们的一念之间。”萧守仁听完俩人的对话之后就大概已经是猜出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十年前。 萧守仁也不知道谁对谁错,能说樊纲错了吗?见财起意的人不在少数,更何况,那刘家庄藏的还是富可敌国的乾坤图呢?换谁谁都会起歪心思,毕竟都只是凡夫俗子。能说刘毅报仇就错了吗?樊纲当年屠了刘家庄,如今风水轮流转刘毅杀了樊纲这些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一报还一报而已。 大家都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尉迟恭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些年的接触,他也知道刘毅不是嗜杀的人,但是这血海深仇摆在面前,难道不报吗?那死后真的是无颜见乡亲父老了。 “既然萧大人也无法决断,那我们自己解决好了,今晚上不是我死就是他亡。”刘毅狠声说道。 “哼!当时我怕你不成,我的兄弟就不是人吗?这活活二十几天人命就不值钱吗?”樊纲也火了,说话声里带着火气。 “那我们刘家庄那百多条人命呢?你怎么还?”刘毅冷笑道。 “我不跟你争,冤冤相报何时了,要不咱们就此罢手吧,死的人已经是够多了。”樊纲有些没底气了,想想当年杀了那么多人,心里也确实觉得是自己理亏,所以想和解了。 “哈哈哈,笑话!你说和解就和解?现在萧大人他们两不相帮,我倒是想看看你拿什么跟我斗?我今晚就要报了当年的大仇。”刘毅仰天长笑道。 “你别把我逼急了,你可别忘了,你们都中了毒的,最好别乱动。”樊纲有些气急道。 “哦?是吗?如果我杀了你呢?我是不是可以从你身上找到解我们身上毒的解药啊?我刚才听萧大人讲,他下的毒都是从你那拿的,那你身上应该是有解药吧?”刘毅笑着说道,那看樊纲的眼神就像是看白痴似的。 “哼!你别得意的太早,我身上有毒药解药二十四种,你如果觉得你们运气很好的话,那你倒是可以试试看。”樊纲一脸的戏谑。 “哼!我一样一样在畜牲身上试,我就不信找不到解药。” “找得到,找得到才怪,有些要混在一起那是可以吃死人的,不信的话你尽管试试看。”樊纲讥笑道。 “哼,我就是拼着身死,我今晚也要报了这个大仇。”刘毅说道。 “这可由不得你,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家室,有没有家要顾,但是你身后的人呢?你可别忘了,他们也是中毒了的,他们应该都有家室了吧,你可以死,但是他们也愿意陪着你一起死吗?他们死了之后那些孤儿寡母该怎么办?到处被人欺负,你忍心?”樊纲一脸疼惜的说道。 “你!你!”刘毅听到樊纲的话之后一时间也是呆住了,回头看了一眼跟着他来的那班衙役,此刻都是愁眉苦脸的。 你们“别争了,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听。”就在这时,原本一直安安静静在一旁听着故事的单通突然间走出来说道。 “嗯?小弟,你有办法?”萧守仁问道,这时候单通的身份还是萧守仁的小弟萧通,所以称呼单通为小弟。 “小弟,你别捣乱。”芊芊看见单通突然间走出来说自己有办法,一下子也赶紧出声道。 芊芊说完之后就后悔了,脸蛋一下子就红了,刚才萧守仁叫单通叫小弟,而自己因为叫惯了,所以也叫小弟,这样一来就更是坐实了芊芊和萧守仁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了,想到这,芊芊的脸蛋就更红了。 “呵呵,难道各位忘了君山大会?”单通回过头对着萧守仁和芊芊笑了笑,然后对着大家伙说道。 “啊!对啊,怎么会忘了这个呢,这下子好办了。”陈庆之听到单通的话之后很是高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君山大会,对啊,君山大会又快要到了,还有五个月就快君山大会了,到时候就可以调解了。” “刘毅你觉得怎么样?你是愿意这样子不死不休纠缠下去呢,还是君山上面来个了断?”樊纲听见单通的话之后也是松了口气,然后向刘毅问道。 “好吧,今晚就先放过你,明年君山上面定是要让你偿还我刘家庄的血债。”刘毅想了想,然后决定还是君上上面把一切的恩怨都了解,今晚的计划只好搁浅了。 “你先把解药拿出来。”樊纲说道。 “哼,你当我是傻子啊,你先把解药拿出来。”刘毅说道。 “行,偌,解药就在这,你的呢?”樊纲从怀里掏出一大堆的瓶瓶罐罐,从中间找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对着刘毅摇了摇,发出声响,表示里面就是解药。 “哼,我哪知道你拿的是真解药还是假解药呢?万一是假的,岂不是害死我们了。”刘毅谨慎地说道。 “放心吧,刘大人,如果他要是敢拿假的解药给你们,你们吃了出了事情的话,那我们也不会放过他的,我们会帮你主持公道的。”萧守仁在傍边开声道。 “好吧,我就相信萧大人一次。”刘毅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深深的看了萧守仁一眼,然后走过去接过樊纲手里的小白瓷瓶,同时把自己怀里的一个同样大小的黑色瓷瓶交到了樊纲的手里。 双方交换了解药之后,都各自分配给了自己的人服下去,然后盘膝运功打坐,准备把毒逼出来。 萧守仁看见他们一个个都盘膝打坐,这些事情总算是告一个段落了。 “唉!单通,你刚才说的那个君山大会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他们一听见君山大会之后就都不争了,都同意等到那时候再来个了断呢?”萧守仁不解好问道。 “嗯?萧大哥不知道君山大会?”单通很是好奇地问道。 “我有必要知道?你别卖关子了,你跟我讲讲看,那个君山大会到底是什么东西?”萧守仁没好气地看了单通一眼,然后拉扯了一下单通的衣角问道。 “你真的不知道啊?你竟然连君山大会都不知道?”单通一副看火星人的神情看着萧守仁,看的萧守仁心里怪怪的,挺不是滋味的。 “是真不知道。”萧守仁很是无奈地点了下头。 “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竟然连君山大会都没有听说过,这可是江湖武林最有名气的聚会啊,是武林大事啊。”单通对着萧守仁叹气道,估计是对萧守仁不熟悉江湖事而感到悲哀吧。 “哦?此话怎讲?”萧守仁一听到单通的讲话,兴趣就被勾起来了。 “君山大会四年一次,每次都在洞庭湖畔的君山上面举行,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大事,有地位的武林人士都会去那参加,到时候所有在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在那出现。”单通说道。 “哦?也就是武林大会咯,选武林盟主?”萧守仁好奇地问道,潜意识里觉得这就应该是选武林盟主了。 “啊?武林盟主?什么武林盟主啊?萧大哥你从哪听来的词啊?”单通听见萧守仁说出武林盟主之后一脸疑惑的问道。 “呵呵,我也就是以前听人提起过,可能是我记错了,你继续讲,我听着呢。”萧守仁不好意的搔了搔头,然后微红着脸对单通说道。 “嗯,这君山大会的举办人是朝廷,这些年一直都是朝廷选出代表人来举办,朝廷很少插手江湖上的事情了,在先帝开国之前都是佛道俩教来举办的,轮流着来,今年佛教办,那么四年之后就是道教举办,但是先帝开国之后就变了,佛教已经是好些年没有举办过君山大会了,现在的君山大会都是由道教的人来举办的。”单通说道。 “哦?原来如此,这里面竟然还有朝廷的影子,不知道这君山大会有什么吸引力呢?能把武林中的那么多人都召集起来,肯定是不一般吧?”萧守仁算是看出点门道来了,所以好奇的继续问道。 “萧大哥果然是聪明,一言就问到了关键处,听我二叔曾经讲过,这君山大会其实就是在那分大饼,我不是很懂。”单通傻笑着说道。 “呵呵,谁让你整天游手好闲的,还是我来讲给萧大哥听吧。”旁边的芊芊看着小弟的傻笑模样,于是开口道。 “嗯,还是芊芊讲吧,估计要你讲的话你也讲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萧守仁用手敲了敲单通的脑袋说道。 “嗯,其实二叔说的分大饼,并不是普通的分大饼,而是朝廷把整个江湖都当作了一张大饼,然后把江湖上的势力都叫过来,然后一一按照势力划分,这样子就不会产生江湖动乱了,可以稳定朝廷以外的局势,同时把江湖武林控制在朝廷的手里。”芊芊慢慢说道。 “哦?江湖上的草莽会这么听话?”萧守仁好奇地问道。 “当然不会,但是朝廷有办法让他们听话的,说是划分江湖地盘,其实就是送钱给那些势力,用地盘稳住那些势力,同时也绊住那些势力,让他们不敢乱动,如果仅仅是这样子的话那些江湖人士是不会那么听话的,但是朝廷给出的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他们都经不住诱惑,都听话了。” “哦?什么诱惑?说来听听。”萧守仁是越发好奇了。 第九十六章 十载恩怨今夕了(下) “要本姑娘讲出是什么诱惑嘛,也不是没有条件的,你要告诉我一件事情来交换。”芊芊狡黠的说道。 “嗯?还有条件啊?说吧,什么条件?”萧守仁听见芊芊的话之后真的是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自己讨价还价呢。 “嗯,上次在赌场的时候忘了问你了,当时你预测天气是怎么怎么回事?你真的能掐会算?”芊芊好奇的问道。 问完之后单通也很是好奇,这件事情他也是听他姐姐讲过,他自己也很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奥妙。 “还有啊,那个鸡蛋是怎么立起来的?”单通也是开口问道。 “只能回答一个,到底要我回答哪个问题呢?”萧守仁笑着摇了摇头,一副佛曰不可说的样子。 “那就回答天气的那个吧,鸡蛋的我们都看着,回去自己也能做,但是天气那个却是做不来的,不能自己揭秘。”芊芊眼珠子一转,然后决定要听萧守仁揭秘预测天气的那个了。 “呵呵,这个很容易啊,还没有鸡蛋的那个技术含量高呢,那天我看见那万归赌坊里面的房梁上面有好多只蜘蛛都在忙着织网啊,这世上只有少数的几种蜘蛛是雨后织网,大部分的蜘蛛都是雨前织网,我一看它们那么忙,都不约而同的在织网,我就知道等下肯定是有大雨啊。”萧守仁萧守仁笑着说道。 “嗯?为什么有蜘蛛忙着织网那就是快要下雨了呢?”芊芊还是不解。 “唉!怎么这么笨呢,这很容易理解啊,一下雨,那些小虫子啊小飞蛾啊就没地方去啊,都会飞到房梁下啊或是屋檐下面来躲雨啊,织好了网就可以捕获那些虫子和飞蛾啊。蜘蛛就是吃那些东西嘛。”萧守仁说道。 “哦,原来如此,总算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还没讲朝廷给出了什么诱惑呢。”萧守仁没好气的说道。 “要说这诱惑嘛,说起来还蛮多的,这第一样诱惑就是黄白之物了,黄金白银了。”芊芊笑着说道。 “哦?” “你想啊,朝廷把一块地方的江湖秩序划给你,也就是说在这块地方的范围之内,所有的江湖大小事务,都是你说了算,就凭着这份声音,那在这块地方肯定是可以混得风生水起啊,肯定是可以借势发财啊,做什么生意都行,肯定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芊芊解释道。 “嗯,这倒也是,明里有朝廷的保护,暗中有自己的江湖势力,而且这股势力还得到了朝廷的认可,那肯定是无往不利的。”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 “没错,而且,朝廷时常会下达一些朝廷名面上不好做的事情,这些事情由江湖人士去做的话就最好不过了,事成之后是有可能做官的。”芊芊又抛出一个炸弹来。 “你说什么?可以做官?”萧守仁张大了嘴巴问道。 “没错,你没听错,就是做官,你不要一副你不相信的样子,虽然朝中的大臣草莽出身的很少,但是下面的小官小吏倒是有很多,都是这样子做官的。”芊芊解释道。 “嗯?他们会因为那五斗米而放弃自由,愿意让朝廷的规矩约束?”萧守仁不解的问道。 “哼!你当这些个江湖人士是什么?很清高吗?不为五斗米折腰?那是陶渊明,现在已经是找不出第二个陶潜了,有道是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学的一身的好武艺,写的一手的好文章,为的是干嘛?还不是为了卖给帝王家吗?所以说这个是可以理解的。”芊芊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感觉是听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似的,一下子就反驳道。 “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那是没错,但是,但是。”萧守仁找不到词来反驳芊芊的说法。 “但是什么?没话说了吧?”芊芊狡黠的问道。 “是可以理解,谁愿意过打打杀杀,整天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呢,现在有机会进入衣食无忧,安乐无边的生活,大家都是愿意的,可以理解。”萧守仁苦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道。 “是啊,朝廷不仅仅用这些东西来诱惑,而且朝廷还会有封号下来。”芊芊笑着说道。 “嗯?封号?”萧守仁不解。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每年的君山大会凭什么来划分地盘,来分了这张大饼啊?”芊芊问道。 “我哪知道?”萧守仁很无辜。 “凭的就是实力,谁实力大,那他的饼就要大,谁的拳头强,那他的饼就要多。”芊芊说道。 “那怎么评判实力呢?”萧守仁好奇地问道。 “每年的二月二龙抬头,都会在洞庭湖畔的君上上面召开大会,然后看各方的人数,生意规模,以及最后的比武,来划分势力。”芊芊说道。 “嗯?你的意思是最后还要比武?”萧守仁好奇地问道。 “没错,比武胜出的那几位还会获得朝廷的封号。”芊芊说道。 “什么封号?”萧守仁问道。 “这封号其实就是江湖上的名号罢了,但是经过朝廷的封号之后就等于是得到了朝廷的认可,到时候就会传遍大江南北了,在武林里的声望也就会空前的高涨了。”芊芊说道。 “不是很明白。”萧守仁摇了摇头。 “还不明白?简单点说吧,举个例子吧”芊芊说道。 “行,举例子会好明白一点。” “就说靠山王杨林吧,他现在已经是不问世事了,在登州养老了,但是他少年时却是不一般啊,当时他就曾经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参加过一次君山大会,那时的他是以江湖人士的身份参加的,当时的江湖人送外号是“囚龙棒主”意思是说囚龙棒的主人,一根囚龙棒打遍中原无敌手,在君上大会上面,他凭着一根囚龙棒横扫君山,没过多久,当时的大周皇室就颁下“囚龙棒主”的封号下来,把这称号封给了当时年仅二十五的靠山王杨林,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杨林的名声达到了顶点。”芊芊说道。 “明白了,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江湖人士最爱的就是名了,参加这君山大会不仅仅是名,而且还有利,真可谓是名利双收啊,难怪这么多人来参加了。”萧守仁恍然大悟道。 “没错,每一次的君山大会都是武林盛事,明年的二月二又是君山大会了,到时候你可以去见识见识啊。”芊芊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嗯?我也可以去?”萧守仁好奇地问道。 “当然可以了,你可是朝廷的重臣啊,你都不能去的话,那才奇了怪了,你去的话估计还可以受到不一般的接待呢,好多的达官贵人都会去看比武的。”芊芊解释道。 “对了,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难道他们私底下就不会械斗吗?不会抢地盘吗?”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当然会啊,有利益那就有争执,那就肯定是有明争暗斗的。”芊芊说道。 “那怎么办?朝廷不管不顾?”萧守仁问道。 “怎么管?怎么顾?”芊芊诘问道。 “那怎么办?难不成就任由他们打打杀杀?”萧守仁很惊讶于芊芊的口气与态度。 “当让不会,正所谓江湖事江湖了,既然是江湖上的事情,当然还得用江湖的方法来解决了。”芊芊摇了摇头。 “哦?那怎么解决?”萧守仁问道。 “很简单,有什么恩怨一到君上大会都可以解决的,双方到君山大会上面把事情说开了,然后由江湖上有头有脸的老前辈来评断,如果实在是难以评断的话,那就是来个决斗了,死伤都不能追究,一战之后,什么恩怨都勾销了。”芊芊解释道。 “哦?这法子倒是蛮好,但是还有是漏洞,还是有机可趁。”萧守仁点了点头,但是还是不以为然道。 “嗯?萧大哥此话何解?”不解的芊芊盯着萧守仁问道。 “你想啊,如果评断的那些人作弊的话怎么办?有理的变成了无理的,那岂不是很冤枉?”萧守仁对芊芊说道。 “这个萧大哥倒是可以放心,那些评断是非的老前辈并非江湖人士,而是朝廷的儒生,都是朝廷的老儒生,有的是名声赫赫的,有的是皓首穷经不见经传的,这些人都不会轻易偏袒任何一方的。” “什么?朝廷的大儒会来评断这样子的事情?这未免也太那个了吧。”萧守仁大吃了一惊。 “呵呵,你还真别说,刚开始的时候那些大儒都是不同意的,没有人愿意干这个事情,但是当今圣上出面,用大仁大义劝服了那些大儒,那些大儒才答应的。”芊芊笑着回答道。 “嗯?圣上出面说服的?”萧守仁很是好奇。 “对啊,那时候圣上还没有登基,甚至还不是太子,他那时候还只是晋王而已,但是他用大仁大义说服了那些儒生,也得到了朝中的大儒的支持,所以后面成为太子以及登基,反对的声音才不会那么的多啊。”芊芊说起了当年的事情来。 该断还是没有断,这不能怪我啊,为了后面的剧情需要啊,求票求收藏求留言(拒绝广告) 第九十七章 双雄双骑踏胡地(上) “什么大仁大义?”萧守仁继续问道。 “好像是说,天底下只有他们这些大儒明大义,能断是非,无偏袒之心,最适合干这个事了,如果没有人断江湖是非,或者是断是非而不能让人信服的话,那必定是引起江湖的无数腥风血雨,这样子更是造就了杀孽,如果与能力做,而因为自己的面子和名声问题而不去做,这和枉造杀孽是一样的罪过的。”芊芊抬头看天,然后慢慢说道。 “呵呵,陛下好口才啊,这么一段话,肯定是能把那些之乎者也的大儒说动了,口灿莲花也不过如此了。”萧守仁听完芊芊的话之后就开口笑出声来。 “嗯,我二叔对我讲起这些往事的时候也是很是推崇,所以我才会记得那么的清楚,所以说,圣上是大才的。”芊芊笑眯眯说道。 “好了,不说这些事情了,这里的事情也要告一段落了,他们的毒逼的也差不多了,估计这时候也好了,我们过去看看吧。”萧守仁对着芊芊说道。 萧守仁和芊芊以及单通又走回到刘毅他们打坐的地方来。 萧守仁他们回来之后没过多久就看见他们两伙人相隔不久都是舒了口气,然后都相继站了起来,看来读逼得都是差不多了。 “好了,既然双方决定君山大会了结恩怨,那事情就好办多了,这趟镖是刘大人你们托的吧?”陈庆之看见刘毅他们都站了起来,上前问道。 “没错,陈少镖头,这次真的是对不住了,并不是我刘某人故意与长风镖局做对,只是血海深仇不得不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陈少镖头海涵。”刘毅抱拳回道。 “这件事情,我也不好说,还是等君上大会之后再说吧,我回去之后会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们家老爷子的,他说怎样就怎样吧,既然这趟镖是刘大人你的,那我们就不去马邑了,就在这把镖交给你吧,那些茶叶啊丝绸之类的东西还望刘大人自己亲自去查收一下。”陈庆之把话绕过去之后说道。 “这个不急,长风镖局的名声享誉江湖,没有什么好怀疑查点的,我们对陈少镖头信得过。”刘毅笑着说道。 “好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陈庆之说完之后就准备走人了,趁着夜色赶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转过身跟樊纲打了个眼色,意思是要樊纲一起。 “少镖头,我们就不回去了,劳烦你回去跟老镖头说一声,就说樊纲感谢他这些年的庇护,我不能拖累镖局,我们这就分道扬镳吧。”樊纲看见陈庆之的眼神之后心中有些感动,但是还是狠着心回答道。 “唉!好吧,你自己多保重吧,你的话我会带到的。”陈庆之说完之后看着萧守仁。 “大哥,你现在是回转洛阳吗?”萧守仁看见陈庆之的眼光之后问道。 “嗯,此间事情已了,我想从这就开始回转,回去洛阳向我父亲禀报此事。”陈庆之说道。 “大哥借一步说话,有事要麻烦大哥。”萧守仁说道,边说边拉着陈庆之的衣角,拉到一旁。 “嗯?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陈庆之不解的问道。 “是这样子的,我身边的两位并不是什么萧通和云舒,他们是聚贤庄的单通和单芊芊,我们一路被仇家追杀,那些人重点是在追他们两个,我希望大哥你能改一下回转的路线,绕过上谷郡周边的地方,把他们护送回洛阳,就当是押着一趟镖好了,怎么样?”萧守仁避开所有的人然后对陈庆之说道。 “嗯?原来如此,这么说你们要分开了?”陈庆之问道。 “嗯,我现在的身份已经是暴露了,估计上谷郡那边已经是得到消息了,追兵估计也快到了,所以我想来个障眼法,由我把他们都引到大漠去,到了那之后我一个人好行动,目标也不是很大,容易躲开他们的耳目,然后回转东都来找你们。”萧守仁把计划说了一遍。 “你要以身犯险?你这么做没问题吗?”陈庆之担心的说道。 “大哥你就放心吧,放一万个心,不会有事的,他们要抓的是单通和单芊芊,抓住我也没用,再说了,你可别忘了啊,我可是朝廷的四品大员啊,要是抓我的那就是和朝廷做对啊,他们即便是抓住了我也不敢把我怎样的。”萧守仁安慰道。 “那芊芊他们知道你的计划吗?陈庆之问道。” “没有,等下我们先一步离开,往马邑去,就说你要散散心和我们一道去马邑,然后出关去大漠,出了刘毅他们的视野之后我们就分开,你们回转东都,我往马邑去。”萧守仁说道。 “拗不过你,听你的,单通他们的工作就由你来做了,我肯定是劝不住他们的,你的话他们肯定会比叫听。”陈庆之说道。 萧守仁俩人回去之后和樊纲他们作别,樊纲他们往上谷郡方向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哪,是去干嘛。 萧守仁和陈庆之带着芊芊还有单通准备和刘毅道别,然后先刘毅他们一步往马邑去,作别的时候尉迟恭打马过来,说是要和萧守仁他们一起,萧守仁当然是大喜过望了,他正巴不得呢。 作别了刘毅之后萧守仁五人就快马加鞭往马邑赶去,幸好这段路还算是平坦,夜间跑马也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一个时辰之后估计已经是把刘毅他们甩开了,刘毅他们估计的话要在那继续睡一晚上明早才会赶路,所以萧守仁把马儿勒住了,大家都停下来之后萧守仁把计划说了一遍,单通不同意。 芊芊也是不怎么同意,但是萧守仁的口气很是坚决,一听就知道没有回转的余地了,芊芊和单通只好讪讪地跟着陈庆之往东南方向去了。 尉迟恭也没兴趣回马邑了,听说萧守仁要只身闯大漠之后也是兴趣高涨,所以决定和萧守仁一起去大漠,去散散心也好。 萧守仁当然是大喜过望了,原来自己只是想找到一片绿荫就好了,没想到却是让自己得到了一片繁茂的森林,怎能不高兴呢? 萧守仁知道,尉迟恭肯定是从自己的那番计划和交代中听出来了,自己的处境蛮危险的,所以才想在自己身边帮把手,在关键的时候出手帮自己一把,萧守仁并没有把这说出来,只是在心中默默念着尉迟恭的这份情。 分别之后萧守仁和尉迟恭快马加鞭,并不停留,往马邑赶去,这离马邑已经是不远了,估计在天亮的时候俩人就能赶到马邑了,到时候从马邑到雁门关,然后出雁门关。 这次的事情发生和经过是许多人都看见了的,萧守仁的身份是早就暴露了,大家都知道的,想必这时候杨府也是早就查清楚了萧守仁的身份了,只要这次刘毅或者是樊纲的人里面有人泄露出去萧守仁的动静,那追兵肯定是转眼及至。 大家都看见萧守仁他们往马邑去了,只要萧守仁他们雇辆马车然后嚣张招摇地从马邑走过,从雁门出关到大漠,那肯定是不会有人怀疑的,肯定是会以为芊芊和单通也出关了的。 其实萧守仁是抱着看能不能找到哥舒云的想法的,他想试试,看看能不能找到哥舒云,看看有什么是自己能够帮忙的不。 天亮了才一刻钟的样子,萧守仁和尉迟恭就已经是赶到马邑的城门下面了,这时候城门也是刚打开,大街上面人还很少,萧守仁他们进城并没有多少人看见,这就为以后别人的追查断了许多消息和怀疑了。 俩人找了间间刚开门的客栈叫了几个菜要了壶酒,同时叫小二割几斤熟牛肉,再打包了几十个馒头,准备在路上吃。 萧守仁还额外给了小二俩锭三俩重的银子,要小二哥帮着去找辆马车来,而且此事不准向别人提起,以后谁来问都不准提起,余下的钱全是小二的跑路费了。 小二哥听见了之后猛点头,答应了下来,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萧守仁他们还没有吃完饭,小二就已经是回来了,说是马车已经找好了。 有钱就是好啊,办事效率都高了不止一点两点啊,萧守仁他们一看马车已经是找好了,这时候大街上面的人也是蛮多的了,所以也就不耽误时间了,同时起身,付了饭钱,出了客栈。 尉迟恭的那匹羸弱的老马萧守仁早就看不惯了,萧守仁提议尉迟恭赶马车,躲进马车里面去,那匹老马就不要了,卖了好了。 尉迟恭觉得有道理,所以随手把马鞍解下来留着,又把那老马送给了小二哥,小二哥那小嘴都笑歪了,嘴里一个劲的多谢尉迟大人,尉迟恭在马邑的人缘还挺好的,小二哥认识尉迟恭。 尉迟恭赶马车倒是一把好手,尉迟恭赶着马车,萧守仁在旁边骑着白马,一时间就把大街占了一半多,把人群都往两旁分开了。 萧守仁本来就长的高大魁梧,这下子骑白马,穿青色长衫,倒是有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一时间在大街上面惹得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瞧个不停,如果眼神能实质化的话,估计这会儿萧守仁已经是被那些人给扒干净了。 第九十八章 双雄双骑踏胡地(2) 招摇过市过马邑之后萧守仁和尉迟恭就把那马车给拆了,把车扔了,把马儿给解了下来,安上自己的马鞍之后和萧守仁就快马往雁门赶去。 又是一天不停的狂奔,他们终于是赶到了雁门,总算是松了口气,俩人找了家客栈安顿了下来,准备在这雁门关休息一晚上,然后第二天就出关。 萧守仁已经是猜出来了,哥舒云是东突厥可汗的义女,那自己要找哥舒云的话那就要找到东突厥的牙帐去,哥舒云估计此刻正在那。 萧守仁把自己的想法跟尉迟恭说了一下,尉迟恭对突厥那边的情形很是熟悉,东突厥的牙帐在干都金山脉脚下,要去东突厥的牙帐的话那就要先去干都金山脉。 而要去干都金山呢,就要先出雁门,干都金山脉在雁门的西北方向,出了雁门之后先去定襄,然后从定襄过黄河到榆林,然后从榆林出五原,出了五原过了长城就已经是到了东突厥的地盘了,然后一直往西北方向走就可以了。 幸好有尉迟恭在这,要不然的话萧守仁都不知道该怎么走,自己只知道哥舒云应该在东突厥的牙帐,但是东突厥的牙帐在哪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他也不知道。 这一路肯定是路途遥远,千里迢迢,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赶到干都金山脉。 俩人早早就梳洗完了,为了方便萧守仁问一些武功上不懂的地方,所以他们两个人只是开了一间房间,一个双人间,没想到在古代也有这么人性化的安排。 俩人早早就上床盘膝打坐了,萧守仁现在已经是把头部的骨头都炼好了,已经是硬如铁,韧如牛筋了,所以他现在也开始炼脊柱了,这几次拉弓射箭之后萧守仁觉得脊柱的炼好更是有用处。 只有把脊柱炼好了,才能拉开更强的弓,射出更有威力的箭,因为如果脊柱没有炼好的话,那之不能拉开更强的弓的,如果硬是在脊柱不够强硬的时候就去拉那些强弓,那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脊柱会变形,萧守仁作为一个现代的医务人员,更是明白脊柱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里面全是神经啊。 脊柱一出问题那问题就不小啊,所以如果萧守仁要想拉开更强的弓的话那炼脊柱已经是势在必行,刻不容缓的事情了。 脊柱共有二十四,颈椎七块,胸椎十二块,腰椎五块,如果加起来骶骨和尾椎的话,那就更是不止了,炽焰功法里面并没有炼骶骨和尾椎的办法,所以萧守仁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先把这二十四块脊椎炼好了再说吧。 说炼就炼,萧守仁把脑海中关于颈椎的炼骨方法默想了一遍,然后深吸一口气,吸进来尉迟恭刚才点燃的香火味,那是尉迟恭点了一把庙宇里面敬神的香,尉迟恭的说法是这个香味可以帮助人很快安静下来,有静神的作用。 果然是很有用,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萧守仁觉得自己吸了一口气之后闻着那味道,心里自然而然的就静下来了,什么都不想,除了那炼骨的方法之外。 颈椎的七块椎骨各不相同,开始的那几块都还好炼,和炼颅骨的过程是一样的,只要把灵气慢慢通过经络往那些椎骨上面引导就可以了,它们会自己吸收,但是到了第七块大椎的时候萧守仁就发现自己遇到瓶颈了。 这大椎跟别的椎骨都有些不同,而且那个棘突更是在体外可以摸得到,有些大,是链接颈椎和胸椎的桥梁,萧守仁发现这大椎就像是个无底洞,一个劲的吸收自己好不容易引进来的那些许灵气。 看来想一晚上就把那七块颈椎炼小成那是不可能了,萧守仁无奈地睁开了下眼睛,就在这时,萧守仁发现尉迟恭也是睁开了眼睛,但是眼睛并不是看着他,而是盯着房顶。 萧守仁觉得很是奇怪了,现在已经是四更天了,尉迟恭不睡觉,不练功,却是盯着房梁上面发呆,发哪门子的呆啊? 不对劲!萧守仁就在这时也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他也是听见了,他听见房梁上面,其实也说不得是房梁上面,而是在屋顶上面,上面渐渐传来一阵踏瓦声,有人在上面行走! 萧守仁是因为练功之后耳力非比常人,所以才能听见那点子微弱的踏瓦声,但是从尉迟恭老早就盯着房梁屋顶来看,尉迟恭的内功也是非比寻常啊,比萧守仁更是高出的不止一点点啊。 “尉迟大哥,这是不是有人在上面啊?”萧守仁低声问道。 “嘘!”尉迟恭用中指在嘴间做了个手势,要萧守仁不要做声,然后点了点头,萧守仁一看就明白了尉迟恭的意思,便是不再做声。 “你会轻功吗?”尉迟恭低声问道。 萧守仁却是不再吭声了,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 “嗯?不会啊,等下估计有好戏看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啊?”尉迟恭笑着问道。 “呵呵,我们还是不要出去吧,我们现在可是在逃命啊!”萧守仁说道。 “呵呵,你计划里面不是说越是招摇越好吗,现在正是一个招摇的机会啊。”尉迟恭也笑着回答,看来尉迟恭也是有着一颗小小的八卦之心啊,对于这些个事情也是有着好奇心。 “可是我不会轻功啊,他们在屋顶上面飞檐走壁,我们根本就跟不上啊。”萧守仁愁眉苦脸道。 “呵呵,这个你不要担心,我可以带着你跟上他们,咱也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听声音,这应该是有三四个人。”尉迟恭说道。 “大哥啊,难道这很奇怪吗?晚上的夜行人很少吗?”萧守仁很是好奇地问道。 “呵呵,如果是在别的地方的话,那却是不少不多,有人经常晚上行动,尤其是江湖上一些见不得光的人和见不得光的买卖那都是晚上来做的,但是在这雁门关内却是少之又少啊。”尉迟恭解释道。 “嗯?为什么?”萧守仁很是不解。 “很容易理解啊,雁门关是什么地方?这是中原北方的大门啊,在这夜夜都是有宵禁的,谁要是敢晚上到处飞檐走壁的话,那就是活腻歪了,城里的巡城将士那都不是吃素的。”尉迟恭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这些人为什么还敢在晚上一伙人出来到处跑呢?”萧守仁很是不解。 “这伙人如果不是权势滔天的话,那就是和官府有勾结,所以才能如此的胆大,所以我才想出去看看是哪方人物。”尉迟恭解释道。 “好了,他们快要经过我们这了,我们先出去守着。”尉迟恭下了床,拉着萧守仁往外走去,蹑手蹑脚的,生怕惊动别人。 出了门之后打开楼梯过道处的窗户,俩人听见踏瓦声是越来越近了,近在咫尺,然后慢慢远了,俩人迅速跳上屋顶,然后尉迟恭便夹起萧守仁便往那三条人影的方向飘去。 尉迟恭不敢走进,只是远远地吊在后面,萧守仁的眼睛很好使,虽然隔得远,夜色也迷茫,但是萧守仁还是看出来了,那不是三个人,那是四个人,三个人里面中间的那个高个子腋窝里还夹着个人,这人似乎是晕过去了。 两行人一前一后,就那么在雁门关的城上飞檐走壁,飞来飞去的,但是却是没有惊动他人。 “尉迟大哥,你说他们这是去哪啊?”萧守仁在尉迟恭的腋下问道。 “呵呵,我想我已经是猜出来了,他们这个方向只有一家去处,也只有那一户人家能够这么大胆,就是不知道他们这是干什么。”尉迟恭笑着说道。 “嗯?尉迟大哥就已经是猜出来了,这么厉害?”萧守仁不解地说道。 “嗯,我好歹在马邑也呆了很久的一段时间了,这雁门离马邑又不远,对于这周围的一些人一些事我还是蛮了解的,虽然说不上是了如指掌,但是大概情况还是说的出来的。”尉迟恭笑着回答。 “也是哦,我都快忘了这茬了,那萧大哥说说看,他们是往哪家去啊?”萧守仁问道。 “宇文家,毫无疑问,只有宇文家了。”尉迟恭笑着说道。 “嗯?宇文家?东都的宇文家还是?”萧守仁不解问道。萧守仁只知道宇文述那老家伙的家是在东都洛阳,在西都长安也有家产和房产,但是现在雁门也出来一个宇文家,这宇文家是不是彼宇文家呢? “守仁此刻肯定是在想这宇文家是不是和东都的宇文家有什么联系对不对?”尉迟恭像是萧守仁肚子里面的蛔虫,低下头问萧守仁。 “没错,我是有些疑问,他们有关系?”萧守仁问道。 “嗯,你猜的没错,他们是有关系,而且是关系不一般啊,你倒是京城宇文家为什么能够成为一大门阀?他们以前只是宇文家的一个分支里面的分支,是低贱的下人出身,真正意义上面,现在的宇文阀并不是宇文阀,宇文阀已经是灭亡了,灭亡了十几年了,宇文述只不过是朝廷扶持起来代替以前的宇文阀的。”尉迟恭给萧守仁解释道。 “哦,这里面的东西我还真的是不清楚,以后倒是要向大哥你请教。”萧守仁说道。 第九十九章 双雄双骑踏胡地(3) “请教倒是不敢当,你可知道先帝是怎么登基的?”尉迟恭问萧守仁。 “啊?你的意思是?”萧守仁震惊道。 “没错,这现在的宇文阀就是以前的宇文阀的分支里面的分支,先帝把自己的外孙拉下来之后就时时防着宇文家,终于找了个名目,把宇文家给打压了下去,但是他又怕天下人会有争议,对他的名声也会有影响,所以才来了这么一招,把宇文家的一个奴才给捧了上来,这人就是宇文述了。”尉迟恭讥讽的说道。 “啊!”竟然会是这样子,萧守仁有些目瞪口呆了。 就在萧守仁他们交谈的时候,前面的三个人翻过一间客栈之后就在那户大院子前面停了下来,然后猛地跃身,飞身上墙,再纵身一跃就不见了人影了。 很显然,这三个人是把那个昏迷的人带进了这户大院子里去了,萧守仁和尉迟恭对视了一眼,尉迟恭不敢怠慢了,这一怠慢,估计那昏迷的人就会不知道带到哪去了,院子里面七绕八绕的,再加上又是晚上,很容易跟丢的。 尉迟恭夹#紧萧守仁猛地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之后就也是跃上了这户院子的外墙上面,站在墙上面尉迟恭放下了萧守仁,这时候已经是没必要飞檐走壁了,萧守仁也可以跟得上了。 俩人看着这院子里面的亭榭假山都是大开眼了,没想到在这雁门竟然能够看到如此美轮美奂的亭榭楼台。 院子里面这会儿竟然是灯火通明,在这四更天竟然还是灯火通明,把院子里面照耀的就跟白天是一样的。 那三个人并没有走远,他们就站在院子里面,三个人都躬着个身子,驼着背,弯着腰,站在他们前面的是一个大肚翩翩的中年人,似乎是身份很尊贵,所以这三个人才会一身的恭敬。 那个昏迷的被他们带过来的人此刻已经是被他们扔在了地上,就在院子的中央,萧守仁和尉迟恭此刻总算是看清了地面上的那个人了,那竟然是个女子,面容虽然是看不清,但是那身段却是很纤细苗条,毫无疑问是个妙龄女子。 萧守仁一眼看到那大肚翩翩的中年人就知道这人应该是纵欲过度,武艺那肯定也是一般般而已,下盘一点都不稳,走路都是虚步,仿佛一个撩腿就能把那两百多斤的身躯弄趴下。 在那大肚翩翩的中年人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汉子,很是魁梧,穿着劲装,面目和那大胖子有七分像,看来是兄弟。 “果然是他!”尉迟恭低声说道。 “嗯?尉迟大哥,这就是宇文家?”萧守仁好奇地问道。 “嗯,那个胖子就是宇文家的宇文智及了,我刚开始就猜到是他了,这王八蛋!”尉迟恭狠声说道。 “宇文智及?”萧守仁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 “这是现在的宇文阀的当家人宇文述的二儿子,这典型的是一个纨绔少爷,今年也应该是三十好几了,都说三十而立,但是这纨绔却是吃喝嫖赌样样来,而立之说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不成立,离开宇文家的话估计就是一坨屎。”尉迟恭讥笑道。 “哦?他名声有那么差?”萧守仁盯着下面的那大胖子,看着他那双闪着绿光的眼睛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何止是差啊,他本来是在洛阳的,还靠着他老子的关系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呢,做了一个将作少监,但是由于做事太胡闹了,所以被派到了马邑来了,但是一到马邑就到处调戏良家妇女,更是顶撞王仁恭王大人,所以被王大人上报朝廷,朝廷又下旨把他给弄到了雁门,没想到的是他到了雁门之后却是很是收敛,没出什么事情,还在雁门建起了宇文家的雁门根据地来了。”尉迟恭有些无奈地说道。 “哦?看来这人也是不简单啊,在雁门这么复杂的地方能够搞出动静来,而且还是保持着低调,看来这人不像他表面上面的那么无知无智啊,也许他并没有人们说的那么纨绔呢?”萧守仁还是不相信,有着那么一双在黑夜中都闪着光的眼睛的人会是一个草包,说什么萧守仁也是不相信的。 “嗯?有些道理,但是他非常之好色这一点是不能否认的,守仁你看他的下盘,步履虚浮,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的后果。”尉迟恭点了点头然后眼底声音跟萧守仁继续说道。 “没错,这点我也是看出来了,看来今晚那女子也是那三人掠来给他的,禽兽!”萧守仁知道这年代一个女孩子的贞洁对于一个妙龄女子的意义,这就等于是生命,一旦触及到这件事情,那就只有一个结果了,那就是以死明志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女子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尉迟恭叹了口气说道。 “哼,这可难说,这女子不是第一个,但是是不是最后一个还很难说呢。”萧守仁冷声说道。 “嗯?守仁,你该不会是想、、、”尉迟恭转过头来看着萧守仁有些吃惊的问道。 “当然,男子汉大丈夫,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如果等下那女子真的被那畜牲侵害的话,如果我们那时候还不出手的话,那我们还算是人吗?”萧守仁狠声说道。 “没错,我只是没想到守仁你竟然能够放得下那安逸的生活,放得下那四品大员的官位,只是为了救这么一个无缘无故无交情的女子,让我老黑很是佩服啊。”尉迟恭有些敬佩地说道。 “呵呵,老黑?尉迟大哥你的外号就叫老黑啊?”萧守仁忍住笑意问道。 “这不是因为我脸黑嘛,所以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但是你不能这么叫啊,你还是继续叫我尉迟大哥吧。”尉迟恭脸一黑说道。 “尉迟大哥你说我官位不保,然不成那宇文述在朝中已经是一手遮天了?”萧守仁不解的说道。 “你看到那个旁边的中年人没有,就是那个穿着劲装的男子。”尉迟恭指着那个站在宇文智及身边的中年人问道。 “看到了,怎么了?”萧守仁不解的问道。 “那就是宇文述的恶大儿子,宇文化及,圣上身边的红人,他被圣上亲自封为天下第一高手。”尉迟恭说道。 “啊?他是天下第一高手?”萧守仁有些不相信道。 “呵呵,当然不是了,圣上说的是年轻一辈里面他是第一,不算那些老字辈的。”尉迟恭解释道。 “年轻一辈里面就没有比得上他的?”萧守仁不相信道。 “当然不是了,只不过圣上见到她力能扛鼎,所以就封了他一个天下第一罢了天下奇人异士多不胜数,谁敢说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呢?只不过圣上对于天下的武林江湖了解并不是很多,所以就封了他一个称号罢了,他当年在二十几岁的时候就做到了大将军的位置。”尉迟恭对萧守仁说道。 “这么厉害?现在是什么官儿啊?”萧守仁想知道是自己的官大呢还是这宇文化及官大。 “现在?现在的官儿不算大也不算小,和你差不多吧,也就是个少卿罢了。”尉迟恭笑着说道。 “什么?不是二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大将军吗?现在现在反而还只是个少卿呢?”萧守仁很是不解。 “他前些年犯过一些事情,本来是要问斩的,但是因为圣上念及旧情,而且宇文化及很是得圣上的意,所以圣上从轻发落,贬官,贬到了少卿,这次他为什么出现在这呢?很是奇怪。”尉迟恭不解地摇了摇头。 “哦?他为什么被贬官呢?”萧守仁继续问道。 “这还得从他少年得志说起了。”尉迟恭回答道。 “哦?” “那时候他还年轻,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大将军了,很是得意,宇文化及从小就过着舒适奢靡的公子哥儿生活,满身纨绔习气。宇文化及为人凶残阴险,依仗父亲的权势,胡作非为,不遵法度。由于亲眼目睹了朝廷的一些腐败黑暗内幕,养成了贪婪与骄横的本性,从不循法度。他经常带领家丁,骑高头大马,挟弓持弹,狂奔急驰于长安道上,因此,城中百姓称为“轻薄公子”。圣上还是只是太子时,宇文化及领千中,后升为太子仆。千中官,执掌千中刀,宿卫东宫保护太子的安全。任职期间,他贪求财货,屡受贿赂,多次被先帝免官。但由于太子的宠爱,为之庇护,旋免旋复。事过之后,他不但不思悔过,反而依仗太子的宠爱和父亲的权势,愈加骄横。他每见民间有美貌女子或狗马珍玩,便强行抢夺,占为己有。又常和长安市井无赖、屠鸡宰独者鬼混,啸聚丛林,整夜不归。他还凭借其弟与圣上有姻亲,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尉迟恭解释道。 “嗯?其弟与圣上有姻亲?宇文智及娶了公主?”萧守仁有些吃惊到。 “这倒不是,宇文述有三个儿子,除了大儿子宇文化及和二儿子宇文智及以外,他还有个小三,那三儿子叫做宇文士及,圣上把大公主南阳公主许配给了宇文士及,所以有了姻亲关系。”尉迟恭说道。 “原来如此啊。”萧守仁恍然大悟。 “也是多亏了这南阳公主,要不然的话,这宇文化及已经是一堆枯骨了。”尉迟恭说道。 “嗯?此话怎讲?”萧守仁问道。 第一百章 双雄双骑踏胡地(4) “圣上即位后,东宫的旧人当然要受到重用,便授宇文化及为骠骑大将军,他倚仗与圣上的老交情,更加贪婪妄为,横行不法。大业初年,圣上驾临榆林,陪驾的宇文化及和弟弟智及违背禁令与突厥人做买卖,卖的东西还都是些可以动摇国本的东西,后来被人揭发,一下子就把圣上给弄的火大饿了,圣上得知后大怒,把他囚禁了几个月,驾返京城时,圣上又被身边的人给挑拨了,一时没忍住,下令杀宇文化及。 命令一发出去之后圣上估计也是后悔了,但是君无戏言,又不能收回来,所以那时候宇文智及和宇文化及都是命危了。 刽子手已将化及五花大绑,剥衣解发,只待时辰一到,就送他上西天了。 生死关头,多亏南阳公主出面求情,给了圣上一个台阶下,这才免他死罪,将他赐予他的父亲宇文述为奴,这意思就很明显了,就是放过宇文化及了,又过了两年圣上念起与宇文化及的旧情,就又起用他做了太仆少卿,起用宇文智及做了将作少监。”尉迟恭说道。 “当真是了得,他出现在这肯定是有事的,我看还跟那个在地上的女子有关,你看他们兄弟吵起来了,应该是为了那个女子吵起来的。”萧守仁用手指了指下面的宇文家两兄弟。 萧守仁的听力现在已经是很好了,可以很清楚地听到那两兄弟的声音,那争吵的内容也是一字不漏地进入了萧守仁和尉迟恭的耳朵里面。 “大哥啊,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不可以把她给吃了,如果你真的把她给吃了的话,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就都付之东流了。”宇文智及对宇文化及说道。 “呵呵,这么多年了,我可是一直很牵挂她啊,今天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你要我再等下去?”那劲装的汉子,宇文化及对着宇文智及说道。 “大哥啊,忙着关系到父亲的计划,我们不可以因为这点小事而坏了父亲的大事,你看我,我这些年为了这个家,为了父亲的计划,我一直是扮演一个纨绔子弟的角色,放弃在东都的安逸生活,我到了这么个破地方一待就是这些年,难道你等那么几天都不行吗?”宇文智及对宇文化及说道,宇文化及听完宇文智及的话之后就沉默了。 “好吧,这些年也是幸苦你了,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如果换成是我演纨绔子弟的话,我肯定是会比你演的更好,我本色出演就好了,要你这么一个病秧子演纨绔,笑话!”宇文化及嗤笑道。 “你当我愿意啊,这都是你那个天下第一高手的封号给闹得,父亲不可能让你演一个纨绔,要是你是纨绔的话,那你教圣上如何?你教父亲大人如何?”宇文智及摇了摇头说道。 萧守仁和尉迟恭听见他们的对话之后很是吃惊,原来这宇文智及是一直都在扮猪,其实这才是真正的角色,宇文化及也就是名面上的天下第一高手罢了,这宇文智及才是真正能够忍耐的主。 为了一个计划,可以把自己的名声抛弃,可以抛弃安逸的生活,可以抛弃颜面,可以弄到这荒漠之地来一待就是好些年,这样子的人才是可怕,有些蛇一直都是很安静,但是一旦动起来就会咬人,咬人即死,有些剑鞘是生锈了,剑是好多年未曾出鞘,但是一旦出鞘,必定是要见血的。 宇文智及就是这样子的毒蛇,他就是这样子的杀人剑! 萧守仁和尉迟恭对视了一眼之后发现对方的眼中都是震惊。 “好吧,我就听你一次,但是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到底想要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她身上又有什么呢?”宇文化及不解地问他弟弟。 “这件事情很是隐秘,现在知道的人已经是少的可怜了,不知道大哥你有没有听过兰陵面具?”宇文智及问道。 “嗯?兰陵面具?”宇文化及皱着眉头问道。 “对,父亲大人看你性格急躁,怕你坏事,所以一直是没有告诉你,但是现在事情就快结束了,我也怕你坏事,所以我把事情告诉你好了,你知道之后就会放弃你原先的想法了,你肯定会觉得还是等些日子再把她那个会好些。”宇文智及笑着说道。 说完之后抚掌了三下,三声掌声一过,那些原先在院子中的人都自动消失了,都退下去了,连那三个掠人的黑衣人也是退下去了,整个院子里面就只剩下宇文智及他们两兄弟了。 “好了,现在没人了,我刚才查看了一下,周围已经是干净了,你说吧,什么事情,搞得这么隐秘。神神鬼鬼的。”宇文化及不耐烦地问道。 “现在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得乾坤图者得天下,可是在乾坤图没有出现之前还有过另一种说法,说是得兰陵面具者得天下。”宇文智及说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这兰陵面具和乾坤图一样,是藏宝图?”宇文化及大吃一惊说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只不过至今为止还没有人知道兰陵面具的下落和兰陵面具的秘密,这面具毫无疑问就是兰陵王的面具了。”宇文智及说道。 “兰陵王?”宇文化及很明显不知道清楚这兰陵王是谁。 “自从高欢创建了北齐,确实出了不少的名将,其中以高长恭最为有传奇色彩,而他就是兰陵王了。”宇文智及慢慢说道,说完之后见到宇文化及不说话,所以又继续给他解说。 “兰陵王高长恭的父亲是北齐高祖神武皇帝高欢的长子文襄皇帝高澄,而母亲却连个姓氏也没有,这使得他的身世变得扑朔迷离,兄弟六个中,唯有兰陵王的母亲没有姓氏,不知是谁。由此,人们推断,兰陵王母亲的身份和地位,恐怕连官妓都不如,很可能只是宫中一个地位卑贱、不知姓名的宫女。这样,在讲究血统门弟的士族时代,兰陵王虽然贵为帝胃皇孙,处境却十分尴尬。他“莫名”的身份给他带来了巨大压力,每天忍受别人鄙视的目光,低声下气地生活,可能就是他小时候的人生境遇。 兰陵王长的很是俊美,那美确是不容置移、超凡脱俗的,他有着一般男子所不具备的俊美容貌。旁人猜想,他的美也许正是来自于他那出身卑微的母亲。如果不是母亲的容貌异常惊艳,又怎能引来地位相差悬殊、贵为帝胃的父亲的垂幸呢,但是,兰陵王的美却给他带来了极大苦恼。在那个地方割据、连年战乱的岁月里,作为王公将相家的子弟,时刻都要接受战争的考验。因为相貌俊美柔善,在战场上对阵时,他经常会受到敌手的轻蔑。为此,他不得不命人制作了一些面目狰狞的“大面”,每逢出战时,都戴在脸上,以此达到威慑敌手的目的。” “难道这就是你说的的兰陵面具?”宇文化及忍不住问了出来。 “嗯,大哥一猜就中”宇文智及赞扬地看了宇文化及一眼。 “那高长恭一身都充满了传奇,他的英勇善战绝不仅是因为戴着狰狞的面具。光靠威吓,肯定是吓不退敌人的,关键还是他自身有超越常人的战斗本领。狰狞的面具,只是为他的神勇无敌增添了一抹传奇的光环。 兰陵王一生参加了大大小小无数次战役。其中广为传颂的一次就是著名的“邙山大战”。 那一年,北方草原的突厥和黄土高原的北周对北齐发动进攻,北齐重镇洛阳被北周十万大军团团围困,北齐武成皇帝急忙调集军队前去解围。在洛阳城外,北齐援军发动了一次次进攻,都被北周军队击溃,眼看就要面临全军覆灭的境地。 这时,受命为中军将的兰陵王戴着“大面”,身穿铠甲,手握利刃,率领五百精骑,奋勇杀入周军重围,势如破竹,一直杀到洛阳城下。 守城的北齐军队被困多日,不敢贸然开门,兰陵王摘下面具,城上的北齐军立即欢呼起来,打开城门,与城外大军合兵一处,奋勇杀向周军,周军大败。 那时还有一首现在还有人会唱的歌谣呢,正是这次大捷,使得兰陵王威名远扬,北齐皇帝加封他为尚书令。”宇文智及慢慢说道 “还有歌谣?那歌谣叫什么名字啊?”宇文化及一脸好奇的问道。 “呵呵,那曲子就叫《兰陵王入阵曲》,在当时可是传唱一时无二啊!”李密感慨道。 “那后来呢?为什么大家都说得兰陵面具者得天下呢?”宇文化及继续问道。 “不知道大哥你听过这么句话没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功高盖主,祸必降之。”宇文智及叹息着说道。 “啊?难不成他最后不得善终?”宇文化及震惊道。 “嗯,没有哪一个皇帝会允许一个功高盖主的不知道进退的人在身边的,人生辉煌的顶点,往往可能是悲剧开始的起点。对兰陵王而言,最大的悲哀就是出生在一个疯狂得近乎变态的帝王家族。北朝自建国以来,短短二十八年间,就换了六代皇帝,叔侄之间彼此折磨,兄弟之间相互惨杀,一个比一个短命,一个比一个疯狂。 第一百零壹章 双雄双骑踏胡地(5) “不知道大哥你听过这么句话没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功高盖主,祸必降之。”宇文智及叹息着说道。 “啊?难不成他最后不得善终?”宇文化及震惊道。 “嗯,没有哪一个皇帝会允许一个功高盖主的不知道进退的人在身边的,人生辉煌的顶点,往往可能是悲剧开始的起点。对兰陵王而言,最大的悲哀就是出生在一个疯狂得近乎变态的帝王家族。北朝自建国以来,短短二十八年间,就换了六代皇帝,叔侄之间彼此折磨,兄弟之间相互惨杀,一个比一个短命,一个比一个疯狂。 尽管兰陵王容貌柔美、军功显赫,终其一生小心翼翼,想尽一切办法避祸自保,可依然无法改变他的悲剧式宿命。”说到这宇文智及也沉默了会,不知道他自己在想什么,然后继续说道。 “我们大家都明白的道理难道兰陵王就不会想到吗?” “他也想到了,他也极力的做了些事情来证明自己并没有篡位的野心,可是,唉!他家门口常有行贿的人进进出出,搞得老百姓说三道四。但贪人钱财的目的是什么,不得而知。我个人觉得,是为了自污其名,免遭朝廷忌恨。邙山大捷后,武成赏其功,为他买来美妾二十人,可他“唯受其一”,就是害怕太过张扬,遭人嫉妒。从他待人处事、宽厚仁义的性格特征来看,不象是一个贪财好色的人。生活在这样恐怖的帝王家庭,不紧张也不行。从此,长恭每遇战事,便称病不出。故意“有疾不疗”,以求借此避祸。一次,江淮寇扰,兵事告急,他害怕再次拜将,竟埋怨自己:“我去年面肿,今何不发。”真是恨不得自己把自己的脸打肿冒充病人。”宇文智及把以前的事情如数家珍的一一道来。 “唉!没想到一代名将竟然会遭到这样的待遇,时时刻刻要小心谨慎,够郁闷的。”宇文化及也为高长恭不值了起来。 “北齐后主高纬性格懦弱,与他的列祖列宗相比,荒#淫有余,残暴稍次之,不过杀起自己的亲人来,却毫不手软。有一年的一天,高纬在与兰陵王谈及邙山之捷时,颇有人情味地说道“入阵太深,失利悔无所及。”兰陵王听到自己的皇弟如此心疼自己,内心不免激动、热乎,深情地回了一句“家事亲切,不觉遂然。”正是这句表亲近、表忠心的话为他招致了杀身之祸。因为在小心眼的后主高纬看来,家事是我高纬的,不是你高肃可以随便说的。开始猜忌拥有兵权的兰陵王是否想取而代之,想把“国事”变成“家事”。 兰陵王说错话后,深感大难将至,整日惶恐不安,尽管一再低调行事,刻意淡化自己,但终是躲不过“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悲剧宿命。武平四年五月的一天,后主高纬派使者看望皇兄高肃,送来的礼物竟是一杯毒酒。兰陵王悲愤至极,对自己的爱妃郑氏说:“我忠以事上,何辜于天,而遭鸩也!”郑妃劝他说:“何不求见天颜?”天真的郑妃以为可能只是兄弟之间的一场误会,只要高肃向皇帝求情,就可能讨回性命。而兰陵王自己心里明白,向后主高纬讨个说法根本没有用。一年前,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重臣老将斛律光,不也是无辜被引诱入宫、用弓弦残忍勒死的吗。万念俱灰的兰陵王,扔下一句“天颜何由可见”,遂将鸩酒一饮而尽,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个乱糟糟的世界。死前烧掉所有债券.其时,兰陵王仅30岁,死后被安葬在都城邺以西。重要军事统领兰陵王的遇害,预示着北齐王朝的行将终结。四年后,失去了军事支柱的北齐王朝被北周皇帝宇文邕灭掉,高氏子孙几乎全遭屠戮。”宇文智及一口气讲完了高长恭的生平。 “那传奇的兰陵面具呢?高长恭死后那面具哪去了?”宇文化及追问道。 “传言,兰陵王死之前曾经说过,得兰陵面具者可得天下这样的话,所以江湖上才有这样的传言,至于那传奇的面具,有人说随着高长恭给烧了,但是凭着兰陵王最后的话,如果那传言是真的,也就是说兰陵王真的说了那句话的话,那面具被烧的可能性就很低,也就是说那面具流传了下来。”宇文智及想了想说道。 “说了半天,也只是说到了兰陵面具而已,这和这娇滴滴的大美人有什么关系呢?”宇文化及虽然已经是有些死心了,但是还是想问个明白。 “因为这人就是解开兰陵面具之谜的关键人物,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知道兰陵面具在哪的话,那也只有她了。”宇文智及慢慢回道。 “嗯?此话怎讲?”宇文化及不解。 “具我们的调查发现这人跟开国元勋高颖有莫大的关联,所以从她身上着手,应该是可以得到有用的东西的。”宇文智及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 “莫非?莫非那高颖是?”宇文化及脑子也算好使,一听到宇文智及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但是心中所想自己都感到震惊,所以一下子竟然堵在了声门处,没有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了。 “嗯,我想你也猜到了,没错高颖的父亲高宾,因为生父高长恭被北齐皇帝迫害,所以连夜逃命,由于一些江湖上的朋友帮助,终于逃出生天,然后背叛北齐,投归北周,作了北周大司马独孤信的僚佐,被赐姓为独孤氏。这事情很少有人知道,但是父亲对于那些往事却是很了解,所以才会知道这高颖竟然是兰陵王的后人。”宇文智及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若非二弟你说给我听的话,我还真的是不知道那老匹夫竟然还有如此出生,对了,你不是说他被赐姓独孤吗?怎么后来又改回来了呢?”宇文化及不解。 “很简单,他后来帮助先帝开国,立了大功,先帝让他恢复本姓,还是姓高。”宇文智及拍了拍宇文化及的肩膀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老匹夫倒是好运气,有着这么个传奇的爷爷,倒是便宜他了。”宇文化及有些无奈,想起自己家的崛起史,宇文化及就感到上天的不公平,觉得这上天也太不公平了,同顶一片天,待遇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呵呵,你道是这是他的运气?你以为那兰陵面具给他带来了什么好东西啊?”宇文智及笑道。 宇文智及一听到自己大哥说话的语气就已经是明白宇文化及的意思了,他算是听出来了,听出来宇文化及语气里面的那浓浓的不平,于是开口让他不要那么愤世。 “哦?得到了那天下人都觊觎的兰陵面具他还不是运气好?”宇文化及迷惘道。 “兰陵面具在不在他手里,并没有人知道,但是他是高长恭的孙子这个事实却是改变不了的,只要知道他身份的人没有人不怀疑兰陵面具在他身上的,也没有人不觊觎的,所以才有了他的悲剧,你应该是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吧?”宇文智及问道。 “这个嘛,我是知道一点,但是却是不多,应该是和前太子杨勇有关联,好像他们是姻亲,对吧?”宇文化及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没错,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他的女儿嫁给了前太子杨勇,所以在当今圣上登基后,他才有灭门之灾,但是这却不是主要的取死之道,最关键的还是他的兰陵王后人身份害死了他。”宇文智及叹了口气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朝廷也在觊觎他的兰陵面具?”宇文化及有些不相信道。 “你别不相信,你是不知道那宝藏的奥秘,知道的人都会动心的,哪怕他是皇帝,哪怕他已经是天下的共主,人心的欲望之壑是填不平的,是个无底洞。”宇文智及笑着说道。 “可是为什么先帝在的时候不要他交出来呢?”宇文化及又发问道。 “这个不清楚,高颖应该是跟随先帝最早的人了,早在先帝还只是北周的宰相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先帝身边的人了。”宇文智及说道。 “哦?” “嗯,没错,当时的北周内部并不稳定,那时的北周皇帝年幼,小皇帝是先帝的外孙,那时候权臣尉迟迥作乱,先帝上马镇压尉迟迥的反叛,此后先帝做了北周宰相,总揽朝政,权倾内外。有个叫元谐的人对先帝说:“你没有党羽,就象水中的一堵墙,太危险了。你要好好地干啊!”也许他已经知道先帝是会这样做的,只不过为了表示忠心,特意加以提醒罢了。在先帝当时所收罗的党羽中,高颖是一个重要的成员。先帝与高颖早就相互熟悉,因为高颖是独孤信的家客,独孤信的女儿是先帝的妻子,也就是已经仙逝的皇太后。当然,先帝之所以看重高颖,不仅仅是因为他与自己私人关系密切,更重要的是看重了他的才华,他的胆识,看重了他不但能文,而且能武。”宇文智及跟宇文化及解释道。 第一百零二章 双雄双骑踏胡地(6) “传说高颖从小就很聪明,自从父亲高宾死了之后高颖就开始冒出头角了,十七岁就开始做官了,在平定北齐的战争中立了大功,年纪轻轻就如此了得,很是受到人们的关注,先帝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关注高颖的。 高颖果然是不负先帝的期望,慢慢的成长起来,越来越老练了,而高颖那时候也注意到先帝的大志了,俩人一拍即合,先帝抛出了橄榄枝,高颖一口就咬住了。 他对先帝说“愿意听从你的指使,即便你的事业不能成功,我高颖全家被杀,也是心甘情愿。”于是先帝让他在丞相府担任司录,官虽不大,却很被重用。”宇文智及接着继续讲述高颖的传奇一生。 宇文化及和躲在墙上的萧守仁以及尉迟恭也是静静地听着那大胖子在那讲述当年的往事,仿佛都回到了那段岁月,那段英雄辈出的岁月里。 “随后先帝登基了,高颖更是如鱼得水了,很是的先帝的赏识,女儿嫁给了当时的太子杨勇,眼看着就是未来的皇帝岳父了,可是被当今陛下给摆了一道,再加上他为人不懂得变更,竟然把当时的皇后独孤皇后也得罪了。 这下子就真的是失去了根本了,他本就是靠着独孤家上位的,这时候得罪了独孤皇后,实为不智,后因多方缘故,被先帝削职为民了。”宇文智及估计对于杨坚夺位之前的那段事情不是很熟,所以并没有多讲,而是春秋笔法,一笔带过。 “高颖削职为民后,没有几年先帝驾崩,圣上即位。 圣上启用高颖为太常卿。但是他却是没有从上次的削官里面学到东西,他对圣上也是克尽臣道,见有不正确的地方,就直言不讳,这就很快地招致圣上对他的仇恨。大业三年,也就是五年前,他以诽谤朝政罪被杀。 那时被杀的不是他一个人,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兄弟三人还不像现在掌一方民众,当时的我们都还没有实权,都是小人物而已,我清楚的记得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臣一个个人头落地,我当时深深理解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啊。 同时被杀的还有宇文弼、贺若弼。都是威名赫赫的人物啊,贺若弼是何等人物啊!这样子的大将军大元帅都被砍了,说砍就被砍了,现如今想起来都仿佛是一场噩梦啊。 苏威也被被免官,我当时好好地调查了一下高颖是如何“诽谤朝政”的。一是陛下下诏收集北齐、北周故乐人及天下散乐,想来个天下伶人管弦齐聚,高颖谏止,认为:“此乐早就废弃。现在要是收集,恐怕那些缺乏鉴别能力的人要丢掉原来的正宗,追逐这一末流,相互学习传播起来。”其实说到底就是想说这都是亡国之乐,不宜收集。 哪个皇帝想听到亡国二字呢?除非亡的是敌国,陛下听了高颖的话之后很不高兴。高颖又对太常丞李懿说:“北周天元皇帝喜爱音乐,结果亡了国,前车之鉴不远,怎么可以这么搞呢!”高颖竟然还句例子来说明他话的正确性,这就更是惹恼了陛下了。 另一个原因是漠北突厥君主启民可汗朝隋,陛下为显示中原的富庶,在接待的时候,盛况空前,花费很大。高颖、贺若弼等人认为不应该这么干,高颖对太府卿何稠说:“启民可汗这个家伙熟悉了中原的虚实以及山川地势的状况,恐怕要成为后患。”礼部尚书宇文弼私下对高颖说:“周天元皇帝的奢侈,现在的情况与之比较,不是还要厉害么?”又说:“修长城这件事,实非当务之急。” 还有一条是高颖曾对他的好友观王杨雄说过,“近来朝廷搞得不成体统。”但是,陛下杀高颖还有其更深刻的原因。有一件事,使得陛下要把高颖置之死地而后快。 这就是在废太子杨勇时,高颖始终站在反对的立场。高颖这种立场,不仅直接触犯了先帝和独孤皇后,而且还把自己放在与当今陛下直接对立的地位,因为废勇与立广乃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不废勇就立不了广,广要立就必须先废勇。 所以,如果说高颖与文帝、独孤氏的矛盾,主要是意见分歧,那末他与陛下的矛盾,就主要是利害冲突,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既然如此,陛下能够饶得了高颖吗? 再者,朝廷本来就是个派系林立的场所,这对于比较正派而又甘于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高颖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譬如大将军杨素,他本是高颖荐举的,但在废太子勇时,他与高颖站在完全相反的立场,他察言观色,大做政治投机买卖,投靠了陛下,博得了先帝与独孤皇后的欢心。 高颖下台,他的宰相职位就是被杨素所取代的。陛下即位后,杨素继续执政。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足以说明杨素直接陷害过高颖,但也没有任何证据足以说明他曾保护过高颖,像贺若弼等人所做的那样。他也是最有力量来保护高颖的。由此可以看出,在朝廷上,跟随陛下害高颖的人,必定是大有人在。”宇文智及慢慢分析道。 “如此说来高颖的死是大家默认的了,是大家一起杀死的?”宇文化及有些不相信了。 “就在大业三年,那天还下着小雪,突然间就有人在疯传,说是高颖是北齐皇室的血脉,北齐的死敌是北周,而北周却是把北齐给灭了,北周现在已经是变成了大隋,灭北齐的主将正好就是先帝,虽然说当时灭掉北齐时高颖也立过战功,出过力气,但是谁会记得呢?所以说,高颖和大隋皇室是有着血仇的。”宇文智及回想起来多年前的事情了。 “二弟你这么一讲我倒是也想起来了,那时候好像是有这么一段流言,但是很快就被吞没了啊。”宇文化及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没错,一场大雪之后这样子的言论就没有了,但是这却是埋下了祸根,我们那时候小,年轻不懂事,只是看到了表面上的东西,就好像一场雪之后,我们看到的是一片白,纯白,但是却是看不到白色下面的阴暗和污秽。”宇文智及说道。 “嗯?二弟这话的意思是?”宇文化及问道。 “没别的意思,当时我们都只是看到了皇室和高颖有血仇,我们顶多也就是想到有人在故意挑拨矛盾而已,但是很少有人想到多年前兰陵王临终的那句话,的兰陵面具者得天下!”宇文智及说道。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宇文化及问道。 “没错,当今圣上不是愚笨之人,恰恰相反,他很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兰陵面具也许就在高颖的身上,所以他才把高颖下了大狱,最后高颖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被砍了,这应该是圣上气急了,等不下了,所以才由此一招吧。”宇文智及说道。 “等等,我有疑问。”宇文化及听完之后大声喊道。 “小点声,有什么好疑问的?”宇文智及问道。 “既然高颖没有招出来,那圣上干嘛还把他给杀了呢,既然杀了的话,那宝藏肯定是再也找不出来了,这不是等于是自己断了自己的财路吗?”宇文化及不解地问道。 “你想想看,别人为了兰陵面具是为了什么?圣上为了兰陵面具是为了什么?”宇文智及笑着问道。 “为了什么?如果是我得到了兰陵面具,那我肯定是因为想得到天下咯,啊!”宇文化及一说出口之后忙捂住嘴巴,知道自己说了大逆不道的话,环顾四周没人,才松了口气。 “没错,平常人都是因为那句的兰陵面具者得天下,所以才那么疯狂,圣上已经是拥有天下了,得不得到兰陵面具已经是没有多大的意义了,他只不过是不想让面具落到了他人手里,怕以后有人用这个来反他杨家天下,反他大隋江山,所以他自己得不到,那也不让不轨之徒得到,让宝藏永远埋在地底下。”宇文智及慢慢说道。 “这么一说的话,那就有道理了,我记得当年高家,贺家,还有苏家都是落了个满门抄斩啊,也就是说没有后人了啊,这女子跟高颖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不准我现在动她?”宇文化及不解道。 看来宇文化及也不是很纨绔啊,对于五年前的一些事情竟然还记得,并不是都忘记了,而且还能提出疑问。 “没错,那高家贺家还有苏家都落了个满门抄斩,但是这女子却是和高颖有着莫大的关系,这个是父亲告诉我的,应该是错不了的,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要从她的口中骗出来兰陵面具的下落,先用骗的,如果不成的话就用金钱用权势收买交易,如果还不成的话那就只好走最后一步,用刑了。”宇文智及一步一步的说道。 “哦?不知道我们怎么从他口中把秘密骗出来呢?我们就这样子把她掠过来然后骗她?她会相信?”宇文化及很明显不相信了,这女子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会相信一些把自己掠过来的人的话呢? “当然不是,山人自有妙计,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反正你过来也不是因为她,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宜在这耽搁太久,明早你就走吧,去干你自己的事情,这儿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会办妥的。”宇文智及没有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还出口要宇文化及明早就离开雁门。 “哦?好吧,你的事情我也懒得管,我的时间也不多了,父亲交代我办的事情还没个影,我也得抓紧了,唉!放着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却是只能干看着,这真的是活受罪啊。”宇文化及也不在意宇文智及对他隐瞒事情,两兄弟也不知道是真的关系很好呢还是都不点破而已。 第一百零三章 双雄双骑踏胡地(7) “尉迟大哥,我们现在要不要出手?”萧守仁问道,萧守仁的江湖经验毕竟还是没有尉迟恭的丰富,尉迟恭常年在江湖里浮沉,对于江湖里的事情就像是自己家的摆设一样,了如指掌,萧守仁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出手救下那昏迷的女子。 “不急,现在看来这女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他们还要出这女子口中套出兰陵面具的下落来,他们暂时是不会伤害这女子的,我们暂时在一旁旁观就好了,必要的时候再出手吧。”尉迟恭考虑了一下情形然后对身边的萧守仁低声说道。 “嗯,行,就听尉迟大哥的。”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尉迟恭的看法,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变故却是发生了。 就在萧守仁和尉迟恭准备静观局势发展的时候,宇文兄弟还在那说着明天告别的事情,应该注意的事情,就在这时,从南边的的假山上面突然间蹿出两条黑影,都是黑衣黑裤还蒙着面巾,看身形应该是两个青年的健壮男子。 两条黑影一出现就分工很明确,应该是早就计划好了,俩人一高一矮,高的使剑,矮的使刀,高个子黑衣人一出现就往宇文兄弟的方向杀去。 这时候的宇文大院子里面只有六个人,宇文两兄弟,加上两个黑衣人还有就是躲在墙上的萧守仁和尉迟恭了。 因为兄弟二人有要事要谈,所以把所有的下人和护卫都差开了,支开了所有人之后,就只是剩下了他们两兄弟二了。 高个子一剑袭来,对象就是站在旁边的宇文智及,身法很是奇妙,应该是江湖上有名的身法,来势很快很急,看来宇文智及是很难躲开这一剑了。 这高个子这一剑刺的妙啊,不管能不能刺的中宇文智及,都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了。 这宇文智及一看就知道武功不行,下盘轻浮,高个子这一剑很急很快,宇文智及是决计躲不开的,如果能够就势把宇文智及给刺死,那绝对是能够让宇文阀损失一员好手的,宇文智及的智慧应该说是顶尖的了,又那么能忍,是宇文阀里面可怕的人物之一,比他大哥宇文化及更是可怕。 如果刺不死,被身边的宇文化及挡开了,那就也能够帮那矮个子黑衣人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了,俩人可以安然退去,实在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啊。 矮个子一窜出来之后就和高个子分开了,直奔那昏迷倒地的姑娘而去,看情形是想把那昏迷的女子掠走了,也不知道他们是认识呢?还是抱着和宇文兄弟的心思一样。 本来这一计划是天衣无缝的,但是事情的发展却是脱轨了,并没有像黑衣人计划的那样子发展下去。 萧守仁和尉迟恭在看到那两个黑衣人的时候也是大感惊讶,那南边的假山上面竟然还隐藏着人,他们两个人竟然没有发现,而且这俩人竟然敢在宇文家抢人,这到底是什么人? 那高个子的长剑转眼间就到了宇文智及的胸前了,这一剑要是刺中了宇文智及,那宇文智及肯定是死翘翘了,剑光照在宇文智及的脸上,萧守仁和尉迟恭看见宇文智及的那张阴沉的脸,一点都没有想象当中应该有的惊慌和失措。 有的只是阴沉和凶狠,那旁边的宇文化及并没有像计划当中的那样帮宇文智及挡开那一剑,宇文化及这时候也是出手了,却是并没有对那高个子出手,而是对着矮个子出手了。 相隔好几丈远,转眼间宇文化及一跃及已经是到了矮个子的身后,手中一闪光竟然是戴上了一对闪着绿光的钢爪,猛地向着那矮个子黑衣人的后背抓去。 那宇文智及被狠狠地刺中了,正中心口,但是那剑却是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把宇文智及的身体一剑贯穿,而是刺在了表面就刺不进去了,一分一毫也是进不去了,就仿佛是刺在了一块打石头上面。 那高个子很明显楞了一下,那手感不对劲,还有就是这时离宇文智及很近,他很明显地看到了宇文智及的脸色,那张肥脸上面竟然是挂着笑意,被人刺中胸口的人会笑的这么阴险笑的这么狰狞吗? 毫无疑问不可能,就在高个子反应过来,想到宇文智及应该是穿了能防刀剑的宝衣了,应该是刀剑不能伤的天蚕丝宝衣了,但是想到了已经是晚了,这世上不是说想明白了就有机会的,高个子的剑还卡在那衣服上面,高个子只觉得下腹部一凉。 低头一看,自己的下腹部正插着一柄只剩下刀柄的匕首了,那匕首已经是完完全全的插进了自己的下腹部了。 原来这宇文智及身上整天都是穿着能防刀剑的软猬甲,这软猬甲却是用天蚕丝制成的,刀剑不能伤其分毫,是绝对的宝衣啊,宇文述也是花了大功夫才弄到这么一件而已,当年把这宝衣交给宇文智及的时候宇文化及是知道的,也因为这个事情而对宇文述不满。 所以刚才那高个子刺过来的时候宇文化及并没有第一时间救下宇文智及,因为他自己宇文智及身上有宝衣护体。 高个子剑也不要了,猛地推开宇文智及,后退几步想要逃跑,想要拉着矮个子伙伴一起逃跑。 但是矮个子黑衣人这时候却是也是自身难保了,那宇文化及的功夫并不是江湖上的三脚猫功夫,他幼年时就跟随武林中的一位邪道前辈学武,一身功夫很是了得,如果不是了得的话也不会让杨广都赞赏为天下第一高手了。 矮个子听见背后的动向和风声,一下子就明白后面有人了,所以就地一打滚,躲过了宇文化及的双爪探背,可是这并不能说句躲开了宇文化及的攻势。 矮个子才刚站起身来,就看见宇文化及做大鸟的姿势扑将过来,双爪平放胸前,看样子是想扑过来把矮个子撕碎了,这一下啊如果真的被宇文化及捱到了,估计这矮个子就得丧命了,那闪着绿光的双爪一看就知道是淬过毒的,如果被抓破了皮肤那肯定是命不久矣了。 矮个子那闪躲的眼神里面很明显肯得出来他害怕了,但是宇文化及却是不给他害怕的时间,一个扑将过来就想要了这矮个子的性命。 就在矮个子有些呆滞的时候高个子却是吃了暗亏,一个猛退,踉跄的步伐并没有规律,背后没有眼睛,但是却是误打误撞,一下子竟然是碰触到了宇文化及那跳起来时的脚后跟,宇文化及本已是扑将了过去,但是突然之间脚后跟被人碰触到了,一下子就条件反射,在空中硬是止住了身形,在空中一个鲤鱼打挺,反转了过来,转过来一看竟然是那个高个子。 而且这高个子的下腹部还插着一把已经是没入刀柄的匕首,看来宇文智及的安危已经是不用担心了,宇文化及看见这站都有些站不稳的高个子黑衣人,然后在空中就势一个长腿横扫,一脚就把高个子给提到了萧守仁他们站的那堵墙下面来了。 矮个子这时候已经站起来了,双手往怀里掏去,不知道在怀里掏什么东西,仿佛掏出来的东西能够把宇文化及给制服似的。 宇文化及怎么可能给矮个子机会呢,把高个子横扫倒地之后宇文化及已经是不顾那高个子了,而是给了宇文智及一个眼色,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宇文智及,那个高个子已经是被自己摆平了,叫宇文智及去把那高个子制服了。 这时候的高个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中了一刀,刺中了要害,而且又被宇文化及这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凌空一脚,估计已经是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了,所以宇文化及很放心让宇文智及过去制服高个子。 宇文智及到底不是莽夫,先是大喊了三声有刺客,然后才慢慢摸到墙角那边去,想把高个子制服了。 宇文化及很是不齿的嗤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向矮个子走去,想把矮个子给解决了再说,矮个子一看这情景,黄豆大的汗珠已经是顺着鬓角往下掉了,早知道是这么个样子他们俩人就不该这么冲动了。 冲动是魔鬼啊,但是后悔已经是没用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了,矮个子似乎是从怀里掏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步子也稳当了一点,然后双手探出,双手抓住什么东西之后对着宇文化及就是顺手一扬,那手中之物顺着夜风就散了过来,直往宇文化及的鼻孔里面钻。 夜色虽然很暗,但是在院中的大红灯笼的照耀下,宇文化及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扬出来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些白色的粉末,毫无疑问,这些粉末肯定是有问题的,要不然的话这矮个子也不会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扬出来。 宇文化及退的快,但是夜风轻快,这夜色下的凉风更是轻快,一下子就吹到了宇文化及的脸上,宇文化及这时正好碰上换气的点上,一下子不小心就吸了一点进去,宇文化及一吸进去闻到一丝丝的香气,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自己中了暗招了。 唉!成绩还是不理想啊,不得不出来求票票求收藏求留言啊 第一百零四章 双雄双骑踏胡地(8) “把解药拿来,放你一命!”宇文化及反应过来之后大声对着那矮个子黑衣人喊道。 “我怎么知道你说话算不算话,先把我们两个放了,我就给你解药。”矮个子黑衣人倒是不傻。 宇文化及这时候已经是暗中运了一下全身的真气,发现自己的真气调动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些地方的经脉里面有些堵塞的迹象,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哼,你这是面粉还是毒药还是俩说,我劝你还是赶紧把解药拿出来,要不然的话,你休想活着走出这个院子。”宇文化及一边检查自己的身体情况,一边稳住矮个子道。 “你不要在检查了,我这毒药你是检查不出来的,但是如果两个时辰之内没有服用解药的话,那肯定是七窍流血而亡的。”矮个子倒是镇静下来了,并没有被宇文化及的话吓到。 “哦?原来如此,那看来阁下肯定是随身带着解药咯,只要我把你杀了,那肯定是可以找到解药的,你说对吗?”宇文化及嘴角带着笑意说道。 矮个子一听到这话就知道自己是没有退路了,只好把背后的刀抽出来了,刚才因为要救那昏迷的女子,所以刀都没有抽出来,这会儿才把刀从背后抽出来,大有一番要和宇文化及决一死战的味道。 宇文智及喊完三声有刺客之后就摸到萧守仁和尉迟恭站着的那堵墙边了,萧守仁和尉迟恭互相打了个眼色之后点了点头,俩人心里已经是有了默契了。 宇文智及发现那高个子黑衣人自从被大哥一脚踢中之后就没有再起来过,再加上自己刚才刺的那一刀,自己的力道自己是知道的,宇文智及很清楚的记得自己的那一刀刺进去有多深,就算是光流血,那这会儿这人也应该是吃不消了,没什么好怕得了。 宇文智及想了种种之后终于是到了高个子的身边了,宇文智及蹲下身来,准备用手探一下呼吸,看看是不是很有呼吸,看看这高个子是不是死了。 就在他蹲下身之后的那一刻,宇文智及一蹲下来就发现自己被算计了,他才刚蹲下来,就感觉到脖颈上面被人用东西架着了,那肥腻的脖颈上面感觉到那冰冷的东西,宇文智及第一时间就觉得脖颈上面的是刀。 是萧守仁,萧守仁一看到宇文智及过来,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从怀里掏出一块破布后把脸蒙起来,就在宇文智及一蹲下来的时候萧守仁也是无声无息的从墙上轻轻跳了下来,然后用刀架在宇文智及的脖颈上面,这刀是从八百的马腹下面找到的宝刀,这还是萧守仁第一次架在别人的脖颈上面呢。 尉迟恭却是没有跟萧守仁一样轻轻跳下来,尉迟恭把脸遮住了之后也是下来了,但是他不是轻轻地下来,而是先用手甩出去一块从墙上抓下来的石头,甩的的方向正好就是宇文化及站的地方。 宇文化及这时候正得意呢,看矮个子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自己手里的小老鼠,而自己呢?自己就是那只抓老鼠的大花猫,一点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还站着一只想吃猫的大灰狼啊。 凌厉的风声一下子就触动了宇文化及耳朵里那根敏锐的神经,耳朵一动就知道有人在后面偷袭,头也不回就是一招“袖卷乾坤”那长长的衣袖一下子就把后面袭来的暗器给接住了,因为衣袖比较长的缘故,所以并不害怕暗器沾了毒液,因为暗器根本就碰不到手。 尉迟恭仿佛知道宇文化及会这一手似的,他只是想用这一招拖延一下时间罢了,就在宇文化及接住暗器的这一小会儿时间里,尉迟恭已经是从墙上跃到了那昏迷的女子旁比了,一手就抄起了那昏迷的女子,然后并不停留,双脚一点地,又是飞身上到了墙上,然后一个口哨,告诉萧守仁自己得手了。 萧守仁制住了宇文智及之后就一直在犹豫,这样子的宇文智及该不该杀,自己是应该把他给一刀砍了呢还是怎样?心里很是矛盾。 尉迟恭没有给萧守仁考虑的时间,一声口哨之后萧守仁就知道了,尉迟恭已经是得手了,于是也收回了架在宇文智及身上的刀,跟着一个纵身,也上了墙上,他并没有和尉迟恭汇合,而是赶紧跑到了墙外的大街上面然后转进小巷子里面,这样子穿插着往自己住的客栈赶,因为这时候的尉迟恭已经是带着一个人了,肯定是带不了两个人的,只有这样,才能快一点,他们在墙上的时候已经是商量好了的。 宇文智及听到口哨声,然后感觉到挟持自己的那个人已经是跑了,回过头一看,自己的大哥宇文化及此刻脸色铁青,再一看除了倒下的那高个子和还站着的矮个子黑衣人,那昏迷的女子已经是不见了,这时宇文府中的护卫也是听到响声和宇文智及的叫声,已经是围了过来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追刺客啊,刺客跑了!”宇文智及一看这情景立马是大声咆哮道。 宇文化及回头和自己的二弟对了个眼色之后就飞上上墙,对着尉迟恭的方向追了过去,宇文智及也是不敢怠慢了,赶紧带着那些府中的护卫出了院子去寻找萧守仁去了,倒是把这高个子和矮个子晾在了一边,竟然是没有人过问,矮个子大喜望外,本以为已经是死定了,没想到临死了还有这种运气。 矮个子赶紧跑过来抱起高个子,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给高个子吃进去,一吃进去高个子三个呼吸之后就醒了过来,当真是神奇,然后矮个子就抱着高个子纵身上墙,抓紧跑路了。 尉迟恭知道萧守仁懂自己的意思,所以抱着昏迷的女子就赶紧往自己住的客栈赶去,一路上都是在房顶上飞奔,后面的宇文化及因为耽误了一下子的缘故,却是没有跟上,萧守仁七拐八拐的也是把宇文智及给甩了。 天快要亮了的时候俩人已经是在客栈会面了,尉迟恭虽然带着个人,但是因为一直都是在屋顶飞奔,并没有走什么冤枉路,所以很快就回来了,到是萧守仁,因为路不熟的缘故加上天黑,走了些冤枉路,所以回来的要比尉迟恭晚了些。 “尉迟大哥,看来我们还得买辆马车啊,昨天我们就不该把马车給拆了,早知道是这样子的话。”萧守仁看着此刻已经是躺在床上的昏迷女子说道。 “嗯,带着她是不方便,为了掩人耳目的话看来是得买辆马车,等下吃完早饭我就下去买吧。”尉迟恭点了点头赞同道。 “不行,这不行。”萧守仁一口回绝道。 “嗯?怎么了?”尉迟恭不解。 “我问你,宇文家在这雁门是不是只手遮天的?”萧守仁问道。 “可以这么说。怎么了?”尉迟恭又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如果他们在这雁门是只手遮天的话,那我们就得趁着事情刚发生,等下就赶紧出城,要不然的话就来不及了,他们肯定是要搜城的,最不济也是会在各个城门设下检查的。”萧守仁说道。 “没错,我们带着这位姑娘肯定是会被认出来的,看来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买马车赶紧出城。”尉迟恭点头答应道。 “嗯,不用出去买了,这店里就有马车,我们多出些银两就是了,我这有钱,不缺钱的。”说完之后萧守仁递给尉迟恭一张一百两的大面额银票。 尉迟恭也是不客气,把银票收进了怀里,然后就开门出去了,一刻钟的时间不到尉迟恭就进来告诉萧守仁事情办好了,这时候天才刚微微亮,店里也没什么人,客人也是没有醒过来,只有店小二几个在忙活着。 尉迟恭把一件男长衫套在了这女子的身上,然后要萧守仁把这女子背下去放到马车上去,尉迟恭却是悄悄从窗户跳了下去,所以并没有人见到尉迟恭下楼了。 下楼的时候店小二还好奇的问了萧守仁这是怎么回事,萧守仁推说是自己兄长患病了,要去医治,所以得清早赶路,顺手递出二十几两银子把住店的帐给结了。 小二哥更是热情了,看见萧守仁出手如此之大方,恨不得是能够伺候萧守仁鞍前马后了,萧守仁真的是哭笑不得了,自己本想让小二哥赶紧走,不要黏住自己,没想到现在,却是惹出这么一出戏啦了。 但是萧守仁反应很快,看见小二哥这样子,计上心来。 “唉!我这兄长可怜啊,年纪轻轻的,干些什么不好,偏偏是要去逛那些个花柳之地,这下子好了吧,搞出病来了吧。”萧守仁对着小二哥叹气道。 萧守仁背着昏迷的女子,这女子的脸已经是完完全全的贴在了萧守仁的背上,小二哥并没有看见这女子的脸,只是看见外面套着的男子长衫,所以他也一直以为背着的是尉迟恭,并没有想太多,没有去追究为什么一夜之间尉迟恭怎么变瘦了又变矮了。 “公子你说什么?这、这、这、掌柜的找我有事,您慢走啊,下次再来啊!”小二哥一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恨不得脚下抹油啊,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说完之后就赶紧跑回去店里了,一刻也不愿意和萧守仁呆在一起。 第一百零五章 双雄双骑踏胡地(下) 店小二一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就赶紧跑开了,生怕萧守仁背上的兄弟把那难以启齿的病给传染给了自己。 萧守仁自觉感到好笑,自己竟然也会用这样子的招数来吓人了,而且还是冤枉尉迟恭患了花柳之病,要是尉迟大哥知道了的话估计这会儿肯定是暴跳如雷了吧。 萧守仁找打马车之后和尉迟恭汇合了,尉迟恭把自己的那匹马儿又舍弃了,尉迟恭和萧守仁合力把这昏迷的女子放进了新买来的马车里面,然后自己却是充当起了马夫的角色了。 萧守仁和尉迟恭不敢耽搁,抓紧时间,赶紧往北边的城门赶去,这时天已经是快大亮了,城门也是刚开,萧守仁他们没有遇到什么阻碍,盘查更是说不上了,一路上是畅通无阻,毫不费力就出了雁门关。 看见越来越小的雁门关的影子,萧守仁知道自己和尉迟恭可以松一口气了,这时候马车里面的女子竟然是还没有醒过来,真的是很能睡啊。 “尉迟大哥啊,不知道昨晚上那两人黑衣人怎么样了?”萧守仁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女子之后,想起来了昨晚的事情,不由得又为那两人出手的黑衣人担心了起来。 “这个你倒是不必担心,即便是他们被抓了,那也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再说了,那宇文兄弟肯定是追出来光顾着追我们俩了,那两个小子肯定是可以逃走的。”尉迟恭笑着说道。 “嗯?大哥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萧守仁有些疑惑了,尉迟恭为何如此的笃定呢? “呵呵,我已经是猜到他们是什么人了,当然是可以猜出来一些东西了,总之你不用担心他们就是了。”尉迟恭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和萧守仁聊着天。 “哦?” “嗯,昨晚上那个高个子刺杀宇文智及的时候用到了“一泻千里”的轻功身法,用的是一口长剑,而那矮个子背着一口好刀,善于用毒,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俩人的身份了,这个不奇怪。”尉迟恭不奇怪的回答道。 “哦?那这俩人是?”萧守仁很好奇的问道。 “这俩人倒是可以结交一下,以后有机会的,高个子是“玉面公子”李世民,矮个子的是那“仗义疏财”柴绍,这俩人在江湖的青年一辈中声望都还行。”尉迟恭笑着解释道。 “什么!李世民!”别人也许是真的没有听说过,但是李世民的名字萧守仁却是知道的,大唐有名的明君,可以说大唐的半壁江山都是他秦王李世民打下来的,萧守仁一听到昨晚上那个高个子竟然是李世民的时候一时间不由得失态了。 “哦?守仁你知道李世民这个人?”尉迟恭见到萧守仁听到李世民的名字的时候竟然如此的失态,心中不由得很是好奇。 “啊,以前听说过,但是没有见过,我们不认识,刚才听见大哥说昨晚那高个子黑衣人就是他的时候心中难免有些震惊。 “呵呵,你们不认识是正常的,他常年都是行踪飘忽不定,没有人能够找得到他,也正是这样子在江湖中漂来漂去,行侠仗义攒了这玉面公子的称号。”尉迟恭回答道。 “哦?我听说你可是李渊李大人的儿子啊,这样子的贵公子不是应该在那朱楼花园当中饮酒作乐念诗学礼的吗,李大人会让他出来到处乱走?”萧守仁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未来的君主竟然是在江湖中到处乱闯,万一出个意外死翘翘了怎么办? “李渊李大人?现在估计也就你会称呼他李大人了,现如今的洛阳城里又有几个人还记得他李渊呢。”尉迟恭听见萧守仁提起李渊之后很是不齿的笑道。 “嗯?听大哥你的意思好像和李大人的关系不怎么样啊,据我所知,李渊和圣上应该是有亲戚关系的,好像还是个官儿,虽然是什么官儿我记不清了,但是称呼一声李大人并不为过啊。”萧守仁这下子更是好奇了,这大唐的开国君主这时候难道就这么的不显山不露水吗?尉迟恭这样子的人竟然都不怎么把李渊放在眼里。 “呵呵,李渊充其量也就是个婊#子似的人物罢了。”尉迟恭嘴巴这时候是一点都不留情面了,好像李渊和他有着什么大仇似的,一句话就把人家李渊给批的是体无完肤了,把他比作是下贱的妓#女。 “啊?大哥这说法有点过了吧。”萧守仁骑在马上面张大着嘴巴,一时神经都反应不过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尉迟恭的话竟然是这么的犀利,竟然把大唐的开国君主骂成是妓#女。 “不为过,一点都不为过啊,说起这李渊啊,他算是一直都不得志,听说圣上出征讨伐高句丽之前,更是因为掌旗时多说了几句有关陛下东征的话被抓进天牢了。 他虽然和陛下是表亲,可在陛下的眼中,他和个婊子没有什么区别。这可不是我说的,而是好多人都是这么觉得的,在洛阳城里面随便你去问谁,大家都是这么个说法的。 陛下在高兴的时候就调戏下李渊,不高兴地时候骂两句。这跟客人上青楼找妓#女玩乐不是一个样吗?没区别的。 知道的人都知道李渊曾经因为一个女人得罪过陛下,当时陛下还只是晋王,那时候的李渊很得先帝的恩宠,陛下也是不敢把他怎么样,可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 李渊在陛下上台后,也算是起起伏伏。这就是陛下调戏的结果了,他原先做过刺史。等到陛下上台后,估计要扶植亲信,让他做了荥阳太守。这其实是个肥缺,阳气候不错。粮储又足,战略位置也重要,可惜李渊做了没有多久就被派去了山西的楼烦做太守。 那里比起荥阳可差了太多。地瘠天寒。陛下把他派到那里,只是因为李渊不会拍马屁。大家都是报好不报坏,这李渊却是一个劲的报告坏消息。 也不会感恩图报,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李渊养了几匹好马留着自己用,却没有给陛下,这让陛下极为地不爽李渊在楼烦做了几年太守,陛下又想起这个婊子一样的表弟,把他调到身边当个掌旗卫尉少卿,官是涨了,可实权更少了很多。 陛下把李渊调到了身边来伺候,心情是一方面,更多的原因却是因为这李世民的缘故。尤其是对这李世民视同自己的孩子,陛下对自己的儿子都没有这么关怀的时候。当初元德太子死了,陛下也不过是掉了几滴眼泪,后来该是大业还是大业,该是东征还是东征。”尉迟恭看见萧守仁好像不接受自己的说法似的,所以一口气把李渊的事情都倒了出来。 “那李渊李大人也是为了大隋的好啊,并没有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啊,没必要把人家说成是那个啊。”萧守仁无奈地笑了笑说道。 “说他是那个的不是我,而是大家,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他的上位并不是他有多大的本事,不是他有经天纬地的才能才干,而是生了两个好儿子,昨晚上的那个李世民更是很得陛下的喜欢,陛下把李世民是看成是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李渊之所以没有被削官都是因为陛下看在李世民他们几兄弟的份上,要不然的话,这李渊早早地就回家种地了。”尉迟恭大声说道,说道回家种地的时候更是兴奋,仿佛李渊此刻已经是回家种地了似的。 萧守仁看着尉迟恭的神色终于是看出来东西了,尉迟恭这是在不平啊,为了他自己的不平啊,尉迟恭平民出身,一辈子在军中出生入死才能升官,才能出人头地,但是经过一些事情之后还被排挤,更是沦落到了马邑这样子的荒凉地带来了,而那李渊呢?什么都没干,什么都不会,只是因为生了个好儿子,竟然是屡屡惹恼了杨广,竟然还能活的是有滋有味,这不是让人很是气愤吗。 “李世民很厉害?很得圣上的喜欢?”萧守仁想知道关于李世民更多的消息,希望以后有用处。 “当然,这小子还算是可以吧,从小就爱读书,武艺也算是一般般,还过得去,一直是一身的游侠打扮,讲义气,轻钱财,喜结友,这性子很是得圣上的意,小时候他母亲窦夫人带着她去晋王府的时候圣上就喜欢这小子了,李世民那时候还小,也是很喜欢他那干脆利落的姨夫,俩人关系很好。”尉迟恭回答道。 “原来如此,那他为什么还到处乱跑呢?不怕出意外吗?”萧守仁把自己心中最初的疑问问了出来。 “并不是他不怕,而是他不想呆在东都,在东都就难免会听到关于他父亲的谣言,关于李渊榴莲于花柳之地的消息基本上是过几天就有过几天就有,李世民受不了自己有着这么一个好色且无能的父亲,所以宁愿呆在外面,宁愿在江湖中漂泊。”尉迟恭笑着回答道。 此女只应天上有,却因何故下凡尘(上) “其实我觉得俩人当中那个柴绍也是不差的,家世不错,而且他本身也是有些才华。”尉迟恭见到萧守仁一个劲的关注李世民,把自己更看好的柴绍凉到了一边,不由得自己先夸起了柴绍起来。 “嗯?柴绍很厉害吗?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萧守仁是知道柴绍的,他知道柴绍应该是娶了李渊的一个女儿,然后也是凌烟阁的功臣之一,但是以前的电视电影里面柴绍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所以萧守仁倒是不怎么在意。 再加上刚才尉迟恭把李渊的为人这么一说之后萧守仁对于自己心中的想法都有所改观了,不知道现在应该相信谁,相信自己继续相信李渊是个开国明主,是个英雄人物呢,还是该相信尉迟恭说的那样,相信李渊是一个靠裙带关系上位,整天在青楼里面厮混的老流氓。这会儿萧守仁也迷惑了,所以就索性没有问关于柴绍的事情。 “柴绍出身在柴家,柴家的富可敌国我就不讲了,你应该是知道的,在大隋没有人不知道柴家的,柴家的生意是遍布中原及蛮夷,说是富可敌国一点都不夸张,也许有隐世之人并不知道现在坐龙庭的人是谁,但是他肯定是知道柴家的。”尉迟恭说道。 “嗯?柴家竟然是举国首富啊,难怪大哥说他家世好了,这不是用一个好字就可以形容的啊,这是相当的好啊。”萧守仁怎么也没有想到柴绍的家世竟然是这么的好,竟然有个富可敌国的靠山在背后。 “没错,而且吗柴家的第三代里面正房只有他一个男丁,也就是说这柴家的一切将来都是他的,可谓是得天之厚啊。”尉迟恭也感慨道。 “没错,这样子的家世倒是是比李世民要好上许多了。”萧守仁也不由得点了点头说道。 “这还不算呢,你当他现在和李世民一样是个游侠一样的人物啊?”尉迟恭对着马上的萧守仁说道。 “嗯?难道他还有什么另外的身份?”萧守仁好奇地问道。 “当然,去年正月他已经是补位太子千牛背身了。”尉迟恭意味深长的说道。 “嗯?这千牛备身是?”萧守仁听完之后并没有露出一脸震惊的模样,让尉迟恭是大失所望啊,本想让萧守仁吃一惊的,但是看样子萧守仁根本就是不知道太子千牛背身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太子东宫千牛备身是什么官职?你没有听说过?”尉迟恭睁大了眼睛问道,仿佛根本就不相信萧守仁说过的话,想从萧守仁的眼睛里面找出破绽出来,可是萧守仁那无辜的双眼里面尉迟恭看到的只有迷惘。 “没听说过。”萧守仁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官职啊,正七品的官儿,因为身上佩戴的刀儿都是千牛刀,所以叫做千牛卫,起始于南北朝的时候,先帝开朝之后,设置十二府以统率禁卫之兵。设有“左右领左右府”,统“千牛备身”。开皇十八年,设左右备身府。大业三年,陛下将十二府增改为十二卫四府,合称十六卫府或十六府。此时原“左右备身府”被改为左右骁卫,而“左右领左右府”则被改为新“左右备身府”,统“千牛备身”。但是大家还是习惯以前的叫法。只要你明白一点就行了,这柴绍是太子身边的带刀护卫,正七品的官儿。”尉迟恭在一边解释道,到底是在军中呆过的人,对于这些东西都是很熟。 “原来如此,听你这么一讲的话,那岂不是很有前途?”萧守仁也算是听出点门道来了。 “当然,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蒲山公李密,他以前就是东宫千牛备身,和柴绍一样的,你看他如今混的,已经是大都督了,手握一方重兵,而且更是杨府手下的第一大臣了,算是杨玄感的左右手了。”尉迟恭听完之后一脸感慨道的说道。 萧守仁听说李密的出身竟然也是这千牛背身心中大是震惊,看来这千牛备身里面还是有人才的,说不定这柴绍过几年之后就是第二个李密也是说不定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是迷惑了,既然他已经是太子身边的带刀护卫了,难道他就不要保护太子的安全吗?怎么还到处乱跑呢?跟着李世民到处瞎折腾。”萧守仁听完之后就想到了一个迷惑的地方,然后毫不客气的开口问出来。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千牛备身是有休息假期的,而且他柴绍也就是用钱换个资历罢了,并不是天天要去东宫的,就他的功夫也不是顶尖的,去不去都无所谓了,他一直迷恋那李家的李秀宁小姐,天下皆知啊,而李秀宁呢,在家中只和李世民有话聊,所以这柴绍才把主意打到了李世民身上,希望李世民为他在李秀宁身边讲几句好话。(历史上的这个平阳公主并没有出现名字,只好借用以前他们取的名字了。)”尉迟恭慢慢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的话一切就都好解释了。”萧守仁笑着回答道。 “大哥啊,你说那李世民和柴绍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宇文家呢?”萧守仁还是有些疑问。 “这个就不清楚了,也许是他们正好经过那吧。”尉迟恭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对,这个事情有古怪,怎么可能有人吃了没事做,四更天不睡觉躲在人家的假山上面呢?而且看当时那柴绍和李世民的行动就可以看得出来,很明显是李世民负责引住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然后拿柴绍把车中的女子带走,也就是说他们俩的目标也是这个女子。”萧守仁不赞同的分析道。 “没错,你说的没错,按照你说的话,有道理,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冲着那兰陵面具来的?”尉迟恭有些吃惊的说道。 “这个很难说,也有可能他们只是很早就在打宇文家的主意,昨晚上的事情只不过是他们计划的一个插曲,他们只是顺手救下这女子罢了,还有可能就是他们原本就认识这女子,所以才会一路追过来想把这女子救回去,当然最后就是你说的那样子了,反正一切的一切都要等着车里的女子醒过来之后才能知道。”萧守仁分析道。 “咳、咳、咳。”就在萧守仁和尉迟恭在讨论柴绍的时候,从马车里面传来一阵的咳嗽声。 很明显,是那个昏迷了的女子已经醒过来了。 萧守仁和尉迟恭对了个眼之后就同时盯着马车的布幔,萧守仁看了一眼之后就赶紧勒住了马儿,从马上跳了下来,与尉迟恭俩人一左一右卷起布帘。 “姑娘你醒了?”萧守仁看见里面的女子此刻已经是坐起来了,一脸迷茫地盯着马车内部打量着,听见萧守仁的声音之后才把头转过来对着萧守仁和尉迟恭。 刚才是个后脑勺对着萧守仁,那还没什么,在这女子一转过头的瞬间,萧守仁脑海中一下子就闪过一句诗: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这个虽说有点夸张了,但是萧守仁确确实实是被这女子转过头的一瞬间惊住了。 眉如墨画,眸似星辰,鼻经刀削,樱唇红染,面色素白,萧守仁这刻算是明白段誉初见王语嫣是什么感觉了,难怪段誉称呼王语嫣为神仙姐姐,此等人物当真是天仙人物,此女只应天上有,却因何故落凡尘? 尉迟恭倒是没有像萧守仁那么痴呆,只是感觉这女子挺顺眼的,也仅仅是顺眼罢了。 “这是?这是哪啊?”那女子见到萧守仁和尉迟恭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自己在哪。 萧守仁也已经是醒悟过来了,不再发呆了,见到这女子开口了,但是自己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转过头看着尉迟恭,意思是要尉迟恭来把事情说清楚,说清楚了还好,如果没有说清楚的话,那估计萧守仁他们俩人就成了强强民女的坏蛋份子了。 尉迟恭看见萧守仁把问题一下子就用一个眼神全部推给了自己顿时就感到无语了,明明这女子是对着萧守仁发问的。 “是这样的,我们那天晚上路过宇文家的院子的时候发现你被宇文化及兄弟俩给迷昏了过去,所以就出手把你给救了下来,然后就带着你逃了出来,现在已经是出了中原境内了,出了雁门关了。”尉迟恭略一思考,然后对着这昏迷的女子解释道。 “啊?”一听完尉迟恭的解释之后那女子就赶紧抓紧了衣襟,然后低头查视自己的衣服,发现衣服虽有些凌乱,上面还套着一件男衫,但是却是很明显没有被人有脱下来过的痕迹,脸色总算是好了起来,这才抬起了那一头青丝的脑袋。 “你没有被他们怎么样,你才刚被他们带到宇文家,我们就把你给搭救了过来,我叫萧守仁,这是我大哥尉迟恭,不知道姑娘你芳名是?”萧守仁看见这女子的神情之后就知道她已经是对自己俩人的话有七八分相信了,所以开口问道。 “小女子顾葳蕤,谢过两位公子的搭救之恩,无以为报。”那女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萧守仁二人说道。 “不用谢,我们也就是顺手救下而已,其实在我们之前还有两个人也出手了,不知道顾小姐你认识不?”萧守仁开口问道。 此女只应天上有,却因何故落凡尘(中) “嗯?还有两个人?”顾葳蕤疑惑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萧守仁口中的那两个人是何人,说完之后还用一副好奇中夹带询问的眼神看着萧守仁。 萧守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认识。 “那俩人都是蒙着面巾穿着夜行衣的,我们也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我们还以为那是姑娘的旧知好友呢,看来我们是猜错了。”萧守仁对着顾葳蕤解释道。 “小女子确实是不认识什么人,小女子也只不过是刚到雁门没多久,在这也是人生地不熟,并不认识什么人,也谈不上有什么旧知好友的,至于他们为何出手相救,小女子也是不明白,也许他们和你们两位一样也只不过是路见不平罢了。”顾葳蕤微微一沉思,然后展颜对萧守仁和尉迟恭说道。 “也许吧,但是我们很好奇了,难道姑娘不是姓高吗?那宇文化及两兄弟都是称呼姑娘为高姑娘的。”尉迟恭在一旁突然间插话道,想必是想起昨晚上宇文家两兄弟的对话了,所以对顾葳蕤的名字产生了疑惑。 “嗯?不是啊,小女子一直都是姓顾的啊,父亲也是姓顾啊,当初父亲取名字的时候特意取了葳蕤二字也是有讲究的,葳蕤是药材的一种,又叫做玉竹,玉竹有节色淡黄,更有养阴润肺,益胃生津之效,父亲想要我做一个有节气的女子,所以就取名叫做顾葳蕤了,怎么会突然间姓高了呢?”顾葳蕤一口否决,然后再把自己名字的由来说了一遍,这样就更是增加了可信度了,至少萧守仁已经是相信了。 尉迟恭一听到顾葳蕤一口气就把自己名字的由来讲了出来,心中也是不再多疑了,如果名字不是真的的话,那一时之间也是想不出这么有意义的名字来的。 “刚才多有冒犯,还望顾姑娘见谅,现在你醒过来了事情就好办多了,我们俩现在是要去那干都金山脉,路途遥远,我们就此别过吧。”虽说是不再怀疑这顾葳蕤的身份了,但是尉迟恭还是出言,提出就此分开的意见。 “啊?就此别过?我在这也是无依无靠,而且现在已经是出了中原了,我一个弱女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转了,要是路上在碰上宇文化及他们这样子的人,那我该如何是好呢,我还有那种运气,还能够碰到跟你们两位大哥一样的好人吗?如果两位大哥不嫌弃的话,我可以跟随你们去那干都金山脉,再苦再累我也是吃得消的。”顾葳蕤一听到要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已经不是刚才那种风轻云淡的样子了。 如果说刚才顾葳蕤的脸上是荣辱不惊的恬淡,那现在就是花颜失色的惨淡了,那样子很是让人怜惜,萧守仁看了之后都是不吭声,死不了那个心,狠不下心来拒绝,所以萧守仁只好把头转过来看着尉迟恭,意思很明显,就是一切听尉迟恭的,决定权在尉迟恭的手里。 尉迟恭看着萧守仁和顾葳蕤,然后略一思考之后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这一路风尘还望顾姑娘你能够坚持得住,如果实在是受不了的话,那我们就把你安置到附近的城里,跟随那些商队一起回中原吧。”尉迟恭叹了口气表示同意顾葳蕤跟随他们一起了。 “尉迟大哥放心,我会听你和萧大哥的话的,不会给你们添什么麻烦的,正好我也想领略一下塞外的风光,这次算是圆了我的梦吧。”顾葳蕤甜甜地笑着回答,如果不是刚才看见他那惨淡的样子的话,萧守仁绝对不相信一个女人的心态转换竟然会如此之快,跨度也是如此之大。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牛羊倒是没见到,一路上都是小山坡,山坡上面都是将枯未枯的小草或是老草了,挺茂盛茂密的。 看见这茂密的草原萧守仁感慨万千,大声呼啸,喊出胸中的那股子气息来,然后策马回来跟尉迟恭聊天。 “大哥啊,这草原的草还真的是茂密啊,要是民间的稻田或是麦田里面的作物也是如这草儿一样,毋须人料理,便能疯长的话,那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萧守仁笑着说道。 “胡说八道,这可能吗?”尉迟恭没好气地回答萧守仁,这一路上听见萧守仁说的莫名其妙的话尉迟恭已经是习惯了,也知道这朝廷的鸿胪寺少卿的思想思绪当真是天马行空,无迹可寻,一下子在这一下子又想到那去了。 “萧大哥的话倒是很是让人向往,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民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疾苦了,人人丰衣足食,也就不会有易子相食的惨剧发生了。”顾葳蕤这两天已经是和萧守仁他们俩混熟了,称呼萧守仁和尉迟恭已经是很娴熟地称呼萧大哥和尉迟大哥了,这会儿也是坐在了马车的前面,跟尉迟恭并排坐着呢。 萧守仁他们俩称呼顾葳蕤也已经不是前两天初见面时的顾姑娘了,称呼葳蕤更是好听一点,也更显得亲切一点,不会那么的生疏。 “唉!这也是无奈的,老天爷也是狠心啊。”尉迟恭想了想也是一脸的悲戚,为那些灾民,为那些饿死的灾民可怜吧。 “易子而食?”萧守仁不敢相信竟然有这样子的事情。 “嗯,我是亲眼见过这样子的事情的,那年家乡大旱,颗粒无收,官府的苛捐杂税却是越来越重,终于是引发了惨剧了,大家都是没东西吃,有人是吃观音土,那东西吃多了会坏肚子的,吃上半个月就活不了了,最后有人就开始吃人肉了,先是吃死人肉,后来更是吃小孩,大家都不忍心吃自己家小孩子,所以就换着吃,这就叫易子而食。”葳蕤说着说着双肩就开始抖动,声音也带着抽泣了,显然是想起了当年的一些事情,引起伤心了。 “葳蕤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我们两个大男人都该落泪了。”萧守仁眼前放佛就浮现出那种易子而食的场面情景来了,有吃的谁会忍心吃自己的小孩呢?这么残忍的事情是个人都不会做得出来,虎毒尚且是不食子,何况人乎?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以后应该是会好的,但是像守仁说的这样子,稻田麦田里面的作物像野草一样疯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草原上面的野草疯长,那是因为战争太多,死了太多的人,都腐烂了在这草原上面,有这些尸体做腐料,当然也就疯长了。”尉迟恭有些伤感的说道,想必是想起了以前军中战死的好友了吧。 “大哥你就是这么的呆板,不会想象,我们家乡就是这样子的,我们家乡那家家户户都是丰衣足食的,种田的人少之又少,大家都是不屑于种田的,搞的是有田无人种,全是一亩一亩的荒草。”萧守仁笑着说道。 “你小子打趣呢?还有这地方?”尉迟恭好笑的说道。 “真的,我骗你干嘛,我们那的老百姓家家都是新房子,下田干活的人少之又少,小孩子更是从来都没有下过地了,都是在学堂里上课,顿顿都是肉食,素菜都是不怎么吃了,过年过节更是大鱼大肉,唉!”萧守仁怀念起现代的生活了。 “哦?还有这么个地方,守仁你该不会是来自那佛祖说的西方极乐世界吧?你的家乡在那?”尉迟恭好笑地打趣道。 “呵呵,西方极乐世界?极乐个屁啊,就那些个蓝眼睛小黄毛的欧洲人还是西方极乐之地?我堂堂中华还比不上他们那破地方?”萧守仁也是笑了起来。 “嗯?听萧大哥的意思,萧大哥难道你去过那极西之地?”葳蕤很是好奇地问道,两眼都是冒着好奇的光彩。 “呵呵,没有,但是我对那边的生活还是蛮了解的,什么日耳曼啊,大不列颠啊,都还知道一点。”萧守仁笑了笑回答道。 “拿你能不能给我讲讲那极西之地的事情啊?”葳蕤笑着说道。 “呵呵,当然可以,可是这极西之地分好大,说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而且有些东西我说出来你们肯定也是不会理解的。”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表示不好讲。 “哦,这样子啊,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讲啊,一点一点来啊,又不赶时间的。”葳蕤还是不死心,还是想听听那西方国家的事情。 “其实我说的西方并不是那什么严格意思上的西方,而是在我们的脚下,可以理解不?”萧守仁想一上来就把葳蕤给弄迷糊了,所以一开口就打破中国人传统意识里面的天圆地方说法。 “啊?我们脚底下?”葳蕤和尉迟恭都是张大了嘴巴看着萧守仁,很是不解。 “就知道你们是理解不了的,你们现在往前看,看到的是一望无际,是一马平川,对吧?”萧守仁慢慢引导。 “对啊,怎么了?”葳蕤很是配合。 此女只应天上有,却因何故落凡尘(下) “其实这都是假的,我们现在踩在一个巨大的球体上面,这地面都是圆球的表面而已,只是这圆球有些大了,太大了,我们就是那圆球上面一颗尘埃里面的一颗小尘埃,视野过于狭小,所以才会觉得是平的,如果飞到足够高的高空,比如说是月亮上面去,那这地面就是曲的,这就是个大球体。”萧守仁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一下子就把这地球形状给大致描出来了。 尉迟恭和葳蕤已经是呆住了,这么新奇这么大胆的猜想,他们还真的是第一次听到。 “不相信是吧?我还告诉你们,这地球,地球就是我们站的这个大球体,我们家乡的人称呼它为地球,这地球是在不停的转动的,而且是很快,围着太阳转动,所以才会有四季的变换,近了的时候就是夏天,远了的时候就是冬天。(那个什么夏至回归线冬至回归线的就不追究了哦,不加以讨论。)”萧守仁慢慢解释道。 “啊!”葳蕤捂着小嘴很是吃惊,这一下子就把中国传统的神鬼之说给否决了,难怪她吃惊。 “唉!你看吧,我一说,我才一开始说,你们就都接受不了了,等你们都觉得我说的有点道理的时候我再慢慢给你们讲吧,顺便给你们讲点关于西方诸国的事情。”萧守仁摇了摇头苦笑道。 “嗯,行,那到时候再说吧,我还真的是不明白,这一望无际一马平川的,怎么就被你说成是弯曲的呢?”葳蕤微笑着点头道,点着头时还用手指着远方的草原与天色相接的地方。 “唉?你们看前面,前面有人!”葳蕤用手指着前面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前方,然后声音有些兴奋的说道。 萧守仁和尉迟恭听见葳蕤的话之后也是同时看向那前方,看见那远处还真的是有着三个黑点点,两个是站着的,其中一个黑影是躺着的,那站着的来那个个人还在走来走去的,很明显是人了。 “咦?还真的是有人啊,没想到在这还能碰见人影,此处可是荒无人烟啊。”萧守仁也是大感奇怪。 “嗯,他们也是看见我们了,你们看啊,那两个人向我们挥手呢。”葳蕤笑着说道。 那俩人还真的如葳蕤嘴里所说的那样遥遥的就对着萧守仁他们挥手呢。 “嗯,看来他们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我们过去看一看。”萧守仁说完之后就上马了,准备策马过去瞧瞧。 “等等,小心有诈,在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三个人呢?还是小心点的好,我们慢慢过去,在远处瞧瞧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如果真的是有疑点的话,那我们还是不过去的好,这草原上是什么人都有,小心总归是不会吃亏的。”尉迟恭喊住了萧守仁,这老江湖倒是一刻也不敢放松。 萧守仁觉得尉迟恭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出门在外还是小心点的好,所以也就没有坚持自己的看法,而是勒住马儿,和马车一起,慢慢过去。 就在他们还有百米远的样子时萧守仁的疑心一下子就全部烟消云散了,因为他们看到熟人了。 那站着的俩人当中那个道袍飘飘,衣袂飞舞,美须飞扬的不正是自己在军营里面巧遇的看病医生嘛,萧守仁看到这个似乎是道人又似乎是医生的老人之后所有的疑心一下子就全部消散了。 因为和那老道人有过一面之缘,俩人有过一段简短的对话,这老道士好像还是那神医药王孙思邈的故知好友,这老头和人交谈的时候态度很是和蔼,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所以萧守仁压根心里就对这老头没有什么疑心。 萧守仁看见这老道士之后就调转了下马头,勒住了辔头之后跟尉迟恭打了个招呼,说是前面的老道士是自己的旧识,自己先过去打声招呼,这三人应该是没有什么歹意的。 策马过去这老道士也是认出了萧守仁来了。 “呵呵,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大草原相遇,真的是缘分啊,道长你说是不是?”萧守仁策马到了道士身边之后下马笑道。 “没想到萧大人还记得老道啊,缘分这东西真的是很奇妙啊,能在这相遇,我也是相当的惊喜啊。”老道士看到是萧守仁后,也是笑了起来,边笑还边捋了捋那被风吹乱的美须。听着他称呼萧守仁为萧大人就看得出来,这老道士是知道萧守仁的身份的,不像那天在帐门之外那样,以为萧守仁是个小兵,当然,那时候的萧守仁还真的是只是个小士兵罢了。 “道长你无论是站在哪都是那么的吸引眼球,不记得都不行啊,忘了那才是不正常啊”萧守仁也是双手抱拳,打着招呼。 “萧大人说笑了,贫道听说萧大人在商城的时候出了一些意外,不知道萧大人何故出现在此呢?”老道士笑着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啊,还是稍后再说吧,我的一切都在道长您的眼皮子底下,一口一个萧大人看来早就是了解我的一切了,可是我还不知道道长的名字呢,我可是有点亏了哦。”萧守仁开玩笑的说道。 “呵呵,贫道孙思邈,正是你那见过半面的好友孙思邈。”老道士笑着回答道,说完之后更是双眼盯着萧守仁那变幻莫测的脸色猛看,看着萧守仁那哭笑不得的脸色孙思邈笑的更欢了。 “啊?你、你、你就是孙思邈?”萧守仁心底大呼丢脸啊,想当初碰到这老道士的时候为了脱身,说是看错了人,以为这老道士是自己的故人孙思邈,自己还在这老道士面前说是自己有缘见到过孙思邈的半面,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真的是假李鬼碰上真李逵了,虽说自己不是孙思邈也算不上冒充,可是这意思也是差不多了,这脸还真的是丢大了。 萧守仁也明白了,为什么这老道士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而且还喊出了萧大人来了,原来是自己以前的傻叉行为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啊。 “嗯,如假包换的孙思邈,这下子萧大人算是看了两面了,以前咱们还算是半面之交,这还当真是一段有趣的相交啊。”孙思邈想了想之后又笑了起来,看得出来这孙思邈是个相当乐天的人物,一点也没有那种忧病人疾苦的悲痛神色。 “呵呵,让孙道长见笑了,是我唐突了,当年见到你半面的时候我年纪还小,所以现在倒是记得不打真切了,还望道长不要见怪才是啊。”萧守仁也是讪讪的笑了笑,表示是因为自己年纪小的缘故所以在军营里面才没有认出他来。 “对了,不要光顾着念旧情了,这还有个伤人,我们在这没有什么药材,所以想借着你们的马车赶到下一个草原部落,看看有没有什么疗伤的药材没有。”孙思邈突然想起来身边还有一个伤员呢。 “好的,听孙道长的,等我两位同伴来了,我跟他们说说,应该是没问题的。”萧守仁笑着点头道,知道这老道士竟然就是药王本人孙思邈之后萧守仁就决定要和这老道士打好关系了,光是药王这名声就可以让千万人疯狂了。 “萧大人当真是明理的人啊,我就先替病人谢过萧大人了。”孙思邈也没有想到萧守仁这么快就答应了下来,很明显孙思邈他们三人带的东西不多,也就是说如果搭上孙思邈他们三人之后就要多三个人的开销了,萧守仁他们原本带出来的水啊,干粮啊什么之类都要分出三份出来了。 “多谢萧大人的救命之恩,他日必当报答今日的救命之恩。”旁边的一个稍微有些矮的黑衣劲装汉子抱拳说道,这人二十七八的年纪,一身的夜行衣,而且背后还背着把鬼头刀。 萧守仁这不看不知道啊,一看吓一跳啊,刚才光顾着看孙思邈和孙思邈聊天了,现在才注意到旁边的这两个人,这不是昨晚上碰到的柴绍和李世民吗?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萧守仁低头一看,那倒在地上的病人正是下腹部红染,中了一刀的迹象,脸色苍白,也是同样的一身黑色夜行衣,个子比站着的要稍微高一点,手中的那把长剑虽然是不见了,但是萧守仁这会儿算是肯定了,这就是昨晚的那两个人了。 “应该的,应该的,同是天涯沦落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谈不上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萧守仁却是并不揭穿他们的身份,而是打着哈哈的回答道。 就在萧守仁他们寒暄的时候尉迟恭他们的马车也是到了萧守仁他们跟前了,尉迟恭下车之后就皱起了眉头,一眼就看穿了柴绍他们的身份,老江湖不愧是老江湖,不是萧守仁可以比得上来的。 萧守仁看见尉迟恭飘过来的询问眼神之后就知道尉迟恭已经是看出来了,所以也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就帮着把尉迟恭介绍给尉迟恭和葳蕤认识,尉迟恭听见孙思邈的名字的时候眼皮还是跳了跳,然后抱拳说了声久仰,孙思邈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回说一声什么久仰啊之类的。 第一百零九章 萧孙联手救太宗(上)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一天的慢慢赶路,萧守仁他们一行人且走且停地竟然也是走了不远的路途,黄昏时段竟然还走到了一条山脉的山脚下。 转眼的功夫夕阳就已经是在山的另一面了,夕阳更在青山外。 李世民的伤口已经是经过处理了,孙思邈已经是帮李世民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准备晚上的时候在好好烧点热水清洗下伤口,白天的时候没条件,所以只好马马虎虎的处理了一下,萧守仁掀开李世民的衣襟看了一下,那伤口只是暂时止住了血,估计一个稍微剧烈点的震动牵拉就会再次出血。 五个人在马车上面,就萧守仁一个人骑着马儿,速度实在是快不起来,最后萧守仁索性下马,牵着马儿走路,孙思邈他们见到之后也是下来步行,这样速度才快了一点。 萧守仁和孙思邈一路上边走边聊,聊的东西很多很杂,聊得最多的竟然是外科手术的东西,什么无菌术啊之类的,萧守仁在这方面当然是有发言权的,而孙思邈对于这方面的领域还真的是不怎么懂,也是一脸的虚心受教模样。 虽然孙思邈不是很懂,但是这老道士的悟性真的是没法说,萧守仁才形容了一遍,他就已经是大概摸到了精髓了,往往能够说出点睛的话语来,让萧守仁也是觉得耳朵边一个响雷,两个人越谈就越是兴奋,大有相见恨晚的姿态。 孙思邈也给萧守仁说一些道家的养生道理,大多数的东西都是出自道德经里面的言语,从孙思邈的嘴里说出来解释一番之后却是让萧守仁大感兴趣,就连那开篇的道可道名可名都是充满了哲理,让萧守仁也是沉迷不已。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真的是成了忘年交了,孙思邈从萧守仁的话语里面听出来萧守仁应该是对于外伤的治疗颇似有一套,所以邀请萧守仁晚上的时候俩人一起联手把李世民的伤口给治好。 关于李世民的伤口治疗俩人还有过一段争执,孙思邈觉得是先把伤口的血给止住,然后敷以草药,慢慢养伤,等其自然结疤,这样子的话就要花上一段时日,萧守仁觉得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把伤口用针线缝合,然后再敷以草药,在以绷带包扎,这样子的话过几天之后最起码的活动还是不会有影响的,也能适应这奔波的旅途。 一番争吵之后孙思邈妥协了,孙思邈初听萧守仁说要以针线缝合皮肤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这真的是骇人听闻,把认得皮肤当作是衣裤似的用针线缝起来,听起来是那么的荒诞不经,但是看着萧守仁那言辞凿凿的样子,不像是说话和滔天的样子,孙思邈的信心也是动摇了。 好奇心是每个人都与生俱来的,孙思邈也是不意外,从来只是听说那神医华佗能够开胸取物,能够用刀子开胸开腹然后再复合胸腹,人却是不死,这样子的神技已经是失传了,现在听见萧守仁说的那么的有理有据,而且看神色也不像是作假,所以孙思邈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存在这样子的治病神技。 顾葳蕤和尉迟恭在山里面找了些干燥的柴火,那柴绍却是在一旁发呆,孙思邈在打坐,萧守仁没办法只好自己动手搭起了简易的灶台,等着葳蕤他们回来之后就烧火烧点热水为等下缝合伤口做准备。 也是尉迟恭他们运气好,运气是出奇的好,竟然是让尉迟恭打到了四只兔子,这时候的野兔子正是出来找东西以便于过冬的,这时候的兔子还没有挨冻挨饿,所以还是挺肥的。 萧守仁看见顾葳蕤双手提着四只肥美的兔子过来心情也是大好,尉迟恭在后面背着一大捆的干柴,这把柴够烧上一晚上的了。 萧守仁伸手接过那已经是死透了的兔子之后就拔出自己靴子里面的小匕首来,走到山脚下的小溪边开始了剥皮去脏的活来了,这一活儿萧守仁做的挺顺手的。 对于兔子的生理构造萧守仁已经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学生时代萧守仁他们医学生就是拿小白兔做试验的,经常要做气管插管,萧守仁他们那时候经常都是做完手术之后就把兔子给剥皮去脏然后花钱把兔子买下来,带出去在饭店里面吃顿兔子肉。 上辈子的兔子和这辈子的兔子身体构造没有什么不同,所以也就是三炷香的功夫,萧守仁却是已经把四只兔子全部搞定了,把在旁边烤火的顾葳蕤都吓了一跳,这速度还真的是够快的,顾葳蕤都有点怀疑这萧大哥是不是猎户出身了,也只有猎户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四只兔子都弄得这么干净利索吧! 萧守仁不理会顾葳蕤诧异的眼神,找了四根笔直的拇指粗的细棍,削干净之后就把兔子穿了上去,然后从篝火旁边移出来一个小火堆,另外烧了一个火堆出来,一个火堆用来烧水,一个火堆用来烤兔子。 尉迟恭又进山里找了一些可以充作佐料的植物出来,然后洗干净之后交给了葳蕤,从头到尾柴绍和孙思邈是一动不动,孙思邈实在打坐,但是柴绍呢?这年轻的公子哥哪经历过这样子的遭遇啊,五谷杂粮都分不清你能指望他能帮得上什么呢? 别说打兔子和解剖兔子了,就算是烧个火估计对于这样子的公子哥来说也是个挑战吧,即便是有火折子。(还真别说,现在城里长大的孩子能有几个能烧起一堆中规中矩的野火来?烧起来了也是很快就灭了。) 顾葳蕤开始的时候还真的是不会烧火,但是经过萧守仁的一番指点之后把火儿烧的也是有模有样了,人要虚心,火要空心!没有别的技巧,唯有这八个字而已,柴要够,但是不能太多,要适量,而且柴的摆放不能摆的太整齐,要参差不齐,这样子才有足够的空气进去,才能把火烧活来。 虽然是没有油,但是这些个兔子都是肥肥的,在火上面一烤之后身子上面就冒出一层黄黄的兔子油出来,在晚风中飘荡,更是香气扑鼻,让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两口了。 兔子还没有熟,还要一段时间,烤兔子这是个小心的活儿,要有耐性,没有耐性是干不好这个活儿的,萧守仁把柴绍叫过来之后给了他一只兔子让他自己烤,尉迟恭两只,顾葳蕤一只,分工明确,然后萧守仁就走过去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的孙思邈给叫醒了。 孙思邈看见那在火上面因为冒油而吱吱作响的焦黄的兔子之后脸上也是浮现出一丝笑意,他这些天已经是好久没有吃一顿像样的晚餐了,天天都是馒头,早上是馒头,中午是馒头,晚上还是馒头(古代有吃两顿的习惯,但是我们不考究,都按三顿来算哦。),也是有些腻了。 “孙道长,我们是不是该帮那受伤的家伙清洗伤口了?”萧守仁开口道,中午他们聊天的时候萧守仁才知道,孙思邈也只不过是和柴绍他们偶遇而已,双方也是并不认识,所以孙思邈也是不知道这柴绍和李世民的身份。 医者父母心,孙思邈也是不在意这俩人是什么身份,所以也是没有问,虽然他们俩的穿着看着就让人觉得不是好人,但是在孙思邈眼里却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他的眼里也就是只有病人和非病人的区别罢了。 “萧大人说的是,不知道小大人烧好了热水没有?”孙思邈开口问道。 也幸好萧守仁他们买的马车是在客栈里面买的,估计是哪个商人的,这马车里面东西还是蛮多的,凡所应有无所不有啊,竟然连做饭的锅也能从里面找到,烧水的锅正是从这里面找出来的。 “嗯,已经是烧好了,可以动手了,等下还要麻烦孙道长用银针帮忙把这受伤的兄弟的血止住,不仅如此如果能够止疼的话,那就更好了。”萧守仁出声道,萧守仁在大学的时候曾经进过学校的针灸协会,还交了一笔不菲的学费啊,但是什么都没有学到,不是他不想学啊,而是那交针灸的老师竟然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萧守仁的兴趣也是一下子就没了。 那老师也是只知道头疼扎这扎那,脚疼扎这扎那,但是为什么要扎这扎那呢?他自己也是说不出来,而那烧山火透天凉更是传说中的东西,那老家伙也就是在黑板上面写了个名字而已,什么青龙摆尾白虎抬头啊也只是一笔带过,所以萧守仁是彻底对那所西医学校里面的中医失望了,经过了解之后才知道那教针灸的老师是自学成才啊,一个个善良的老百姓都成了他的小白鼠才有今天的成就,萧守仁从此之后就没有学针灸了。 但是针灸有麻醉镇痛的效果是不容置疑的,孙神医正好懂这个,所以萧守仁才会开口叫孙思邈等下帮忙止痛止血,孙思邈也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由于天色已晚,气温也是要降下来了,虽然现在余温还是很热,但是萧守仁他们为了保险为好,所以决定把李世民抬到篝火旁边做手术,这样子才能保证其体温不至于波动太大,这样子的话顾葳蕤他们几个也能在必要的时候帮得上一点小忙。 第一百一十章 萧孙联手救太宗(中) 也许是接连奔波的缘故,李世民这会儿却是还没有醒过来,双唇已经是干裂了,有缺水的缘故,也是受伤的缘故,也亏他坚持得住,小命还在。 “我没有看伤口,那伤口刺进去有多深?严不严重?有没有伤及内脏?”萧守仁开声问道。 刚把李世民放好,安置妥当,萧守仁问孙思邈道,这伤口是孙思邈包扎好的,伤口怎样伤势怎样他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所以萧守仁直接问孙思邈道。 “从伤口来看,这人是被人用尖锐的东西刺中了下腹部,伤口在左边,我初步的看了一下,伤口很深,应该是那种短小的匕首全部刺进去了,伤及了肠子。”孙思邈沉思了一下说道。 “这样子啊,看来,我们在缝合伤口之前还要把肠子也是缝合一下啊要。”萧守仁很是无奈的说道。 “什么?你们要把李大哥的肠子用针线缝合?”旁边的柴绍一听之后就不干了,这事情他可是听都没有听说过啊,就算是神医华陀也是没有人听说当年他帮人缝合过肠子啊。 柴绍这会儿真的是慌了,比什么时候都慌了,如果不让这这俩人治吧,那李世民肯定是要去见他妈窦氏了,但是让他们治吧,他们的方法又太离谱了离谱到让人一点底都没有,柴绍这会儿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哦?你的意思是不让我缝合咯?不缝合的话他肯定是非死不可,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萧守仁听见反对的声音之后转过头对着这富家公子说道。 萧守仁的话就一个意思:治的话有活的机会,不治的话那肯定是一个死,你选吧! 柴绍点了点头表示随他们治了。 看见柴绍点头了,萧守仁也是对着柴绍点了点头,萧守仁也是明白柴绍做这个决定有多难,如果李世民真的是出了点什么意外的话,那柴绍就真的是要背上黑锅了,李世民死了这事情柴绍是脱不开关系的,到时候李秀宁肯定是不会再理会柴绍了,柴绍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甚至是柴家和李家也会因此而交恶,李世民还深的杨广的喜爱,李世民一出事,那柴绍估计离出事的日期也是不远了。 萧守仁从篝火上面把已经烧开了的水取了下来,萧守仁在白天的时候就已经是跟孙思邈仔仔细细详详细细地把无菌的概念解释了一遍,包括晚上的手术要注意什么东西,孙思邈也是一听之后就明白了,还举出了萧守仁也没有想到的地方,萧守仁也是很满意。 把两把短小的匕首扔进小盆子里面的开水里面之后萧守仁动手把李世民的夜行衣撕开,露出那已经渗着红血的包扎布,把包扎布撕开之后把狰狞的伤口就出现在萧守仁和孙思邈的眼皮子底下了。 从开水里捞起几块洁净的白布,用干净的纱布小心的撑开伤口之后萧守仁才发现这手术的难度,但是这已经是发出来的箭了,开弓箭无回头了。 孙思邈在一旁掏出银针之后接连在李世民的身上的一些穴位刺了十几针,萧守仁甚至是连孙思邈怎么出手和收针的都没有看清楚,只有那在李世民身上那些微微颤动的银针,证明萧守仁没有看错,孙思邈是真的出手了。 孙思邈的一番或稔或转之后,冲着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可以了,可以开始手术了。 萧守仁也是点了点头,把伤口撑开之后那肠子一下子就因为压力的缘故从伤口涌了出来,吓了孙思邈和一旁观看的那几个人一大跳,用纱布压住出血之后萧守仁就开始清理了,把一些肠子里漏出来的东西清扫干净了,之后把已经经过高温消毒的针线用小剪子夹起来,准备缝合了。 萧守仁在缝合之前孙思邈帮忙用已经钝了的,经过消毒的小剪子夹住大肠的系膜和创伤处,这些地方有小血管,这样就不至于失太多的血了。 夹好之后萧守仁用线小心的绕过来之后就用手快速地打了一个正结一个反结,打好结之后就可以松开小剪子了,已经是止住血了,不会再出血了,至于以后这细小的绳子该怎么办萧守仁却是不操心了,现在他的任务只是救命,救命才是硬道理,现在也没有羊肠线给他用,没这资源,这不能怪他。 缝合的时候是个技术活,虽然机械都不合手,都是临时的替代工具,但是萧守仁的手法却是不生疏,已经弄成鱼钩形的绣花针在那刺伤的大肠上面穿梭着,每一针都是隔着两个厘米的样子。 一圈之后从第一个空里穿了出来,然后在小剪子松开的瞬间拉紧绳子,在一个正结之后萧守仁有打了一个反结和一个外科结。 萧守仁这四个结(外科结是两个结一起的,算两个。)打的是相当的有技术,至少,在速度上面唬住了孙思邈和身边的这群人,柴绍看到萧守仁这么利索的打结之后心里也有点子希望了,看见萧守仁打结打的这么的熟练,估计做这类事情也是做了不止一次两次了,可能还真的是神医也说不定。 孙思邈眼力劲很是可以,大家都没有看清楚的打结方式,他倒是看了一遍之后就记住了,估计等下自己摸索一阵子就可以学会了,要是萧守仁知道了的话,萧守仁肯定得抓狂了,自己在学校的时候可是也是学了十几分钟才学会那好几种打结的方法啊。 缝合好了之后一切都简单多了,把肠子塞回去之后赶紧闭合腹部伤口然后用针线缝合筋膜层,然后是肌肉层,最后是皮肤层,期间更是内八字外八字的缝合方法都用到了,缝合之后把带血的剪子和匕首往安小盆子里面一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从动手到结束也就是四分之一个时辰罢了,也就是半个小时而已,但是身边的人都是呆住了,被这神乎其神的手术技巧惊呆住了,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把肠子拿出来缝合的,缝好之后又塞回去,这也太能弄了吧。 “好了,等他愈合之后把线头剪了之后就可以了,过几天应该就能够下地了。”萧守仁接过尉迟恭递过来的酒囊之后喝了一口,然后对着柴绍说道。 “多谢萧大人的救命之恩,在下真的是无以为报,以后有所差遣,柴绍必定是豁出这条命也要帮萧大人办到。”柴绍学着孙思邈的叫法,叫萧守仁为萧大人。柴绍看到萧守仁真的是把李世民缝合好了,孙思邈再用银针一番补泄之后拔出来之后李世民的气色是明显好了很多,不再是刚才那样子的苍白色了。 听见柴绍竟然自己把自己的身份都说了出来,看得出来,他这是真心感谢萧守仁对李世民的救命之恩。 “呵呵,我救的是这人的性命,与你何关呢?”萧守仁笑了笑问道。 “我俩关系胜似兄弟,你救了他那便是救了我,我谢你并不为过的。”柴绍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好一个生死兄弟,他能有你这样子的兄弟也算是他的造化了,我以后有什么麻烦你的地方我会开口的,你等着就是了。”萧守仁笑着回答道。 “萧大人这一手真的是让贫道佩服啊,不知道萧大人能不能把这一手绝活交给贫道呢?”旁边的孙思邈把银针都拔出来之后也是到了篝火旁边,在萧守仁身边坐下之后问道。 “呵呵,道长你说笑了,这救人之法不是武功和秘笈,更不是藏宝图,道长学这救人之法也是为了救人,我当然是乐意之至的,我这一路是要去东突厥的牙帐,如果道长不嫌麻烦的话,我们一路可以做伴的,我慢慢把一切都讲解给道长听就是了,希望这套技艺可以在道长手里大放异彩,能救更多人的性命,功德无量啊。”萧守仁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孙思邈说道。 “萧大人大义,真叫贫道汗颜啊,萧大人的胸襟真的不是贫道能够比得上的,救人之法就当传播普及开来的,但是贫道也不能让萧大人吃了亏不是,这样吧,这一路上贫道也教点东西给萧大人吧,希望这些东西对萧大人有用处,同时我以后可以答应萧守仁做三件力所能及的事情,萧大人觉得怎样?”孙思邈看见萧守仁的双眼满是真诚,于是也相信萧守仁是个正人君子了,内心存善良,所以开口许诺三件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嗯?这怎么好意思呢?”萧守仁摸了摸后脑勺,萧守仁心里其实还是很动心的,对于孙思邈的那些东西萧守仁都挺感兴趣的,尤其是那道家的养气功夫,但是如果自己一口气就答应了下来的话,那就显得似乎是自己用那救人的法子交换东西似的,这样子的话萧守仁就有些接受不了了,有违心中的一些坚持了。 “如果萧大人不接受的话,那贫道心中也是有愧的,就当是成全贫道吧。”孙思邈摇了摇头说道。 “既然孙道长硬要如此的话,守仁你就接受吧,两个人不要推来推去的了。”尉迟恭出声道。 “好吧,既然道长盛情难却,那我也就不做小女儿姿态了,答应就是了。”萧守仁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萧孙联手救太宗(下) 萧守仁的手术很成功,两天之后李世民就已经是能够下马车走路了,并没有什么影响,除了脸色有点差之外,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受过重伤的病人。 李世民醒过来之后得知事情的经过后更是一番感谢,感谢萧守仁和孙思邈的救命之恩,千言万语是离不开报答二字,李世民也觉得自己是有这份能力的,就凭着他叫杨广一句姨夫,那也是让好多人可以衣食无忧的,看着萧守仁他们远出中原,往大草原深处走去,定是在中原混的不如意啊,所以李世民虽然是嘴上千谢万谢,但是在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他很是不以为然。 李世民因为做惯了富贵公子,这些年在江湖上也是混了不少的时间了,眼睛也是锻炼了一些,也是见多了利益关系的,正所谓无利不早起,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往往皆为利往,所以李世民也明白一个道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那就可以叫人做一切他可以做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一个价钱,只是有些人的价钱比较高,有些人的价钱比较低罢了,只要你出得起价钱,那他就是他就会体现出他的利用价值。 李世民也知道,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淡淡用钱或是势就可以换来的,但是萧守仁他们这几个人他怎么看也觉得不像是那种为了义气啊大义啊什么之类的献身的人,只要不是那种人,那一般都可以用世间红尘中的俗物还人情的。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李世民的言语里面经常是出现许官发财之类的愿望,虽然孙思邈和柴绍的言语里面称呼萧守仁是称呼萧大人,但是李世民看见萧守仁年纪轻轻的,估计官职也是大不到哪去,甚至是在萧守仁面前许诺回到洛阳之后向杨广请求升萧守仁的官儿,萧守仁也是笑笑而已,并没有多加辩解。 又过了两天之后他们便是到了定襄,这时本来是可以分开的,但是柴绍不知道从定襄哪听来消息,说是东突厥发生了动乱,所以是定要跟着萧守仁他们去东突厥看看热闹,李世民听说之后也是兴趣大增,萧守仁很明白他们打的是什么算盘,也就是想看看那东突厥有没有什么立功机会而已。 所以他们又在定襄买了两匹马儿,也换了件衣裳,两个人换了衣服以后倒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如果再配上单通那骚包一样的小纸扇的话,那就更是标致了。 萧守仁看着那骑马的两位公子哥真的是无语了,这俩人竟然在这还买了长袖的衣服,真的是没脑子啊,草原上面本来就是风大,大家都是短袖的,袖口到了手腕的地方也就是好了,如果是劲装的话那就更好了,方便在马背上面星驰,如果是那些个长袖的话,那就不方便了,猎猎秋风直往那长袖口里面灌,到时候还怎么骑马呢? 萧守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模样过去跟他们讲了一下这道理,柴绍听了之后倒是直点头,表示萧守仁讲的很有道理,但是李世民却是不这么认为了,觉得中原人就应该有个中原人的样子,怎么可以穿胡服呢? 萧守仁看他性子扭,所以也就没有多浪费口水了,虽说不是节约型社会,但是这口水也是水变的啊,草原上的水也是挺少的。 萧守仁一伙人都换上了胡服了,包括听话的柴绍柴公子,李世民对于柴绍的叛变很是不屑,还是坚持自己的英明决定。 顾葳蕤穿上胡服之后更是有一种异样的魅力,这种美不是中原女子所有的,这是一种柔美中略带阳刚的美,美的恰到好处,那是柔弱多一点就过柔,阳刚多一分那就过刚,那是一种协调,既不是春哥那样子的个性,也不是林志玲那样子的嗲性,萧守仁心中也是暗暗喝彩的。 顾葳蕤看见萧守仁那赞赏的目光心中也是微微颤动的,脸也是不由自主的红了一下,对于顾葳蕤的穿着尉迟恭也是不吝啬的点了点头表示称赞。 在定襄呆了两天休整了一下之后这队人马又出发了,这次马车里面更是补充了诸多的东西,有用的也有吃的,这一路上应该是不会委屈了众人了。 三天之后,他们一群人已经是从定襄过了黄河到了榆林,多了榆林之后萧守仁他们发现这的人已经是不多了,一天也就是见到百来个人而已,而且这百来个人里面竟然还有着十几个是胡人。 从这萧守仁他们也是看得出来,他们离草原的中心是越来越近了,又是五天的路程他们从榆林出五原,又是五天之后出了五原过了长城,已经是到了东突厥的真正地盘了,已经是可以闻得到属于东突厥独特的草香了。 只要他们一直往西北方向走就可以了。就可以找到干都金山脉,那就是现在东突厥的牙帐了,那也是萧守仁此次的目的地了。 萧守仁他们这一群人里面只有尉迟恭是出过塞的,也只有他是来过草原的,对于突厥语言也只是略懂而已,就像是初中时萧守仁的英语,大学时的粤语,听得懂,但是不怎么会讲,即便如此,萧守仁他们也是大喜望外了。 最起码的交流是不成问题了,萧守仁他们对于草原的传统很是好奇,但是尉迟恭也是不太懂,所以萧守仁他们倒是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他们在五原的时候找了一个向导,萧守仁也是没想到向导这个有前途的职业在这时候竟然就已经是存在了。 看来存在就是道理这句话还真的是很有道理的,这个向导的价钱并不贵,正是这样,所以萧守仁一个人出钱就找了一个向导。 这个向导的年纪并不是很大,并没有像别人那样找一个耄耋老人做向导,好多人经过五原往东突厥去的时候都是找一个老人做向导,正所谓德高望重,这时候年纪的大小已经是一种无形的资本了,年纪越大就会给人一种历经风霜的感觉,让人也是更放心。 萧守仁却是不这么认为,萧守仁找的向导是一个中年人,这中年男人很是健硕,一看就是有胡人血统,萧守仁问了问,果然如此,这中年男人是胡人和中原人的混血儿,虽说混血混的很近,不是很远,但是这并不影响混血的好处体现出来,至少他继承了胡人的健硕嘛。 这个中年男人很是健谈,自称阿塔,萧守仁很是不客气的称呼他阿塔,他听见萧守仁称呼他阿塔的时候也是咧开嘴巴大笑,很是高兴,草原的人也许是因为离天空很近的缘故,草原的天看起来都很低,正是因为离天空很近的缘故吧,见到天空的广阔,所以心胸也很少有小心眼的,正因为这样,所以性格都是豪爽型的。 以前阿塔介绍自己的时候中原的商人都是文绉绉的推脱一番,说是什么要叫全名,表示尊重,但是最后还是会叫他阿塔,阿塔就弄不明白了,简简单单的事情而已,为什么会有这么麻烦。 这次碰到萧守仁发现他也是这么的干脆,所以也是很高兴,也许就是一个第一印象很好,所以萧守仁一路上的问题他都是会热心回答。 基本上都是有问必答的,就像是网上的百度,基本上都能找到萧守仁满意的答案,尉迟恭在一旁也是很是佩服啊,萧守仁的交流技术也是一流的,能够在阿塔的身上找到共同话题,然后俩人就会聊得很是起劲,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不知道的人甚至是会感觉这俩人是不是前世就有过什么欠债借钱的关系,所以才会这么的有话题,俩人一路上也是有过争吵,但是最多的还是探讨一些事情的看法,萧守仁有着二十一世纪的知识做基础,而阿塔对于草原上的事物都很熟,所以俩人都没有无语的感觉都是聊的很尽兴。 喜欢阿塔的人不止萧守仁一个,顾葳蕤也是,她也是喜欢看萧守仁和阿塔聊天的样子,萧守仁和阿塔讨论事情或是请教关于草原上事情的问题时,顾葳蕤也是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这已经是成了顾葳蕤每天的必修课了,每天都腻在萧守仁他们身边听免费的故事。 也许正是有顾葳蕤在旁边旁听的缘故吧,阿塔讲事情的热情也是高涨了很多,讲的时候已经是不止于用嘴了,手脚也是开始并用了,手脚的延伸作用在这时是完全的诠释了出来,萧守仁从阿塔的手舞足蹈里面也是知道了很多关于草原上的事情,私密的或是众所周知的。 从草原上的习俗到草原上的风情人物,阿塔的嘴里流出来的都是那样的让人着迷,尤其是顾葳蕤这样子的女孩子更是对草原产生了向往,巴不得一眨眼就已经是身处草原最深处了,最后更是讲到了这些年东西突厥的可汗变更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草原权利变更史(上) 关于东西突厥的事情萧守仁知道的并不是很多,只是从虞世南那稍微的知道一点,知道那东西突厥的存在是裴矩和长孙晟的功劳,都是他们两个人的联手才造成了今天的东西割据的局面。 原本的东西突厥是一个整体,就像是刘太祖时期的中原,是一个整体,但是在裴矩和长孙晟一联手之后局势就完全变了,把突厥变成了南北朝了。 中原以黄河划分成南北朝,而突厥呢,也是被人为的划分为东突厥和西突厥了,西突厥和大隋朝的冲突已经是没有那么直接了,有着敦煌做缓冲地带,那西突厥的精力也是着重放在西方的小国身上,大隋朝这庞然大物并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但是东突厥却是不一样了,中原已经是乱象渐生了,东突厥的野心也是像那东突厥草原上的野草一样,有点疯长的味道了。 阿塔对于东突厥的了解比较深,他原本就是东突厥的人,生在那长在那,只是十几年前才搬过来的,所以有些事情别人不知道,甚至是那些耄耋老突厥人都不知道,但是阿塔却是知道的很清楚。 “阿塔你能给我们讲讲东突厥可汗的事情吗?我们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第一次出塞,对于突厥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这些天你估计也是看出来。”萧守仁开口问道,这些天的赶路终于是进入了东突厥的领土了,萧守仁发现知道虽说是从阿塔嘴里知道一点关于东突厥的事情,但是对于东突厥可汗的事情却是知之太少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当然可以,我知道的事情你们也可以从别人嘴里知道的,这些天我也是看出来了,你们也不是什么坏人,看你的眉角处有着丝丝的忧虑,看来萧大人是过来了结心事的,讲给你听听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阿塔这些天听见孙思邈和柴绍叫萧守仁是叫做萧大人,所以也是跟着称呼萧守仁为萧大人,萧守仁也是没有拒绝,随他称呼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嗯,那你就给我们讲讲吧。”萧守仁说完之后还用眼神瞄了瞄身边一脸好奇加兴奋的葳蕤,顾葳蕤估计也是很少出远门,即便是出远门也是约束了行动,不会像这次一样见识到如此多的人和如此新奇的事情。 “那你们要听哪位可汗的事情呢?”阿塔笑了笑点点头表示可以。 “嗯?东突厥难不成还有几位可汗不成?”萧守仁好奇地问道。 “唉!你们中原人可能都是只知道如今的始毕可汗,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东突厥其实是有两个可汗的。”阿塔笑着理解的点了点头。 “哦?一山不能容二虎,还有这事?”萧守仁睁大了眼睛表示自己不能理解,这可汗应该是男的,不存在一山二虎一雄一雌的说法。 “你们应该都知道始毕可汗的父亲启民可汗吧?”阿塔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理解萧守仁的疑问,然后继续问道。 “听说过,但是不是很熟。”葳蕤看见萧守仁不做声,所以开口替他回答道。 “启民可汗是莫何可汗的儿子。因莫何可汗的前一任可汗沙钵略嫌自己的儿子雍虞闾懦弱,不能对抗那时候很是强势的西突厥,所以在死之前留下了遗嘱,死前遗命立自己的弟弟处罗侯为可汗。处罗侯被立为东突厥的可汗之后,称号为莫何可汗。莫何可汗去世后,沙钵略的儿子终于是忍不住了,他自己立自己为可汗,自己称呼自己是东突厥的可汗,自己称呼自己为都蓝可汗,莫何可汗把可汗的位置交给了启民可汗,他们俩人是一南一北在东突厥对立着。”阿塔慢慢的解释着,深怕萧守仁他们听着迷糊了,所以还用眼神询问了一下。 看到阿塔飘过来的眼神之后萧守仁对着阿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是理解消化了,没有疑问,都已经是捋清楚了关系了,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传弟不传子的事情以前在中原也是有过的,也有人企图那么办,但是这都是引起动乱的缘由,这传位的事情就应该有个章程可以遵循。”萧守仁点完头之后也发表了下自己的看法。 “嗯?中原也有过这样子的事情?”葳蕤头有些晕了,刚才光是理清楚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和名字就已经是让她的脑袋有些大了,有些吃不消了,现在萧守仁却说在中原的历史上面也是有过类似的事情,她在脑海中想了想之后表示怀疑。 “当然有啊,汉武帝时就有过类似的事情啊,在其父亲汉景帝刘启的皇子当中算是有背景的,不出意外的话那天子之位也是囊中在握的,但是事情的变数却是出现在他的奶奶窦太后的身上,那时候窦太后就是想立小儿子梁王为储君的,你不知道?”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对葳蕤说道。 “嗯?继续。”葳蕤眨了眨眸子然后示意萧守仁继续讲下去。 “那时候汉景帝刘启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应该立谁为储君,太子的人选也是没有定下来,但是经过王贵妃和长公主的一番谋划之后汉武帝刘彻成功的被立为太子了。金屋藏娇你应该是知道的。”萧守仁笑着说道。 “你说的是那司马相如那篇赋里面的金屋藏娇?”葳蕤笑着问道。 “没错,就是那金屋藏娇,汉武帝年幼时见到长公主的女儿阿娇,当时他说是要把阿娇娶回家的,长公主问她凭什么娶阿娇,娶回去之后会怎样对待阿娇,小刘彻那时候还不是叫做刘彻的,王美人称呼为彘儿,那时候的彘儿说是要把阿娇用金屋子养起来,也就是后来的金屋藏娇了,就是在那个时候长公主把阿娇许配给了彘儿,为以后的同盟建立了基础。”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还没有那立嗣的事情呢。”葳蕤听完之后催促道。 “嗯,那窦太后存有私心,景帝的身体状况一向不怎么好的,把彘儿立为太子,并取名刘彻之后身体的状况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窦太后那时候就在谋划后事了,如果是刘彻继位的话,那太后就是王美人了,她这太后就没什么权利了,但是如果是梁王继位的话,那她的权利只有增加并不会减少丝毫,所以他当时就起了心思,一个劲的鼓动窦婴,要这侄子去劝说景帝立梁王为储君,但是这侄子是深明大义,没有听她的,还和她对着干了几回。这就是立弟还是立子的典故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哦,这还真的是荒谬,都那么大的岁数了,还握着呢。”葳蕤不屑的说道。 “呵呵,权利二字最是诱人啊,当时窦太后就是借着汉武帝不懂事,不能掌控大局的说法,想立小儿子梁王的,但是却是没有得逞啊,没想到这东突厥却是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啊。”萧守仁笑着说道。 “呵呵,萧大人倒是对历史蛮了解的,那我继续讲了哦。”阿塔也是在一旁听萧守仁讲着那些历史的典故。 “行,你继续吧,我们都听着呢。”萧守仁冲阿塔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 “这都蓝可汗和启民可汗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对于对待大隋的态度也是不一样的,都蓝可汗没什么主见,遇见事情都是听大臣的,那些个谋士都是为着自己的私利说事情,并不是围着他都蓝可汗的利益说事,但是这启民可汗却是很有远见,对于大隋也是尊敬有加啊。”阿塔叹了口气,分析了一下这两位可汗的性格特点。 “哦?那都蓝可汗难道和大隋交恶了?”萧守仁从这字里行间听出点不同寻常的味道来了。 “没错,这都是他没主见的缘故啊,也是你们那中原的一个姓裴还是姓什么的大官儿惹的祸啊。”阿塔又叹了口气。 萧守仁很明白,他说的估计就是裴矩了,姓裴的能这这些事情里面插一脚进去的估计也就是这裴矩有能耐了。 “你说的应该是裴矩了,那裴矩做了什么事情呢?”萧守仁把裴矩的名字说了出来。 “没错,就是他,都是他惹的祸啊,当时的都蓝可汗娶后母为妻,好像是北周赵王宇文招之女,号千金公主,后来被隋帝改为大义公主。据说是大隋灭了陈国之后,你们的大隋皇帝以陈后主宫中屏风赐大义公主,这大义公主因为宗国之覆灭,心中是常有不平,牢骚之言也是不少,那次她竟然是在屏风上面写诗句,那些诗句竟然是叙陈亡以自寄,你们大隋皇帝知道后非常的不高兴,后来又有裴矩在旁边煽风点火,搞得大隋皇帝是担心大义公主煽动都蓝可汗入侵,所以才打算铲除公主。此时正好启民可汗向隋请婚,文帝派裴矩对其使者说:“当杀大义公主者,方许婚。”那时候启民可汗和都蓝可汗还没有翻脸,都蓝可汗还是听从于启民可汗的号令的,启民大可汗的话一传过来,都蓝可汗那时候已经是有了反意了,但是还在犹豫不决,竟然是真的杀了大义公主,杀了之后又紧接着反了启民可汗,当真是愚蠢啊!也正是因为这些事情,都蓝可汗从此之后就对大隋充满了敌意,和大隋的关系也逐渐交恶了。”阿塔有些惋惜的说道。 “阿塔你对于这些事情倒是知道的蛮多的哦,这些可都是一般人都不可能了解的啊。”萧守仁似有深意的说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草原权利变更史(中) 萧守仁从阿塔的口中知道了许多的东突厥高层私密了,这些事情都是很私密的,不可能一个平平常常的人随随便便的人都能够似阿塔这般随意地就能够一一道来,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萧守仁心中对阿塔的身份,准确的来说是阿塔以前在东突厥的身份,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萧大人问的可是东突厥那些个可汗的事情,怎么一下子把话题牵到我阿塔身上来了呢?每个人都有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呢?”阿塔竟然还之乎者也的回复了萧守仁一句。 “当然,我也只是好奇而已,阿塔你要是不想说的话我们可以绕过去的,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好了,你还没有讲启民可汗呢。”萧守仁看见阿塔神色中带点子凄楚,所以也就不忍心问下去了,把话题绕过去又回到了正道上。 “这启民可汗和都蓝可汗是不一样的,都蓝可汗和大隋朝是交恶的,但是启民可汗就不一样了,他与大隋朝打交道的时候是抱着敬重和讨好的成份居多的,甚至于想通过和亲的方式来巩固自己和大隋朝的友好关系。”阿塔一扫刚才的低迷,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面来了。 “哦?和亲?”萧守仁脸颊一收缩,绽放出笑容来。 “嗯,大约是十五年前,那时候现在的大隋皇帝还没有继位,还只是晋王,启民可汗向大隋遣使求婚。你们的大隋老皇帝以宗室女安义公主嫁给了他,做他启民可汗的妻子。当时在大草原上面是一件大事情啊,这不仅仅是一次嫁女的事情,这事情在当时是产生了一系列的反应。”阿塔头扬起来,看着那苍穹,回想着当年的往事,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看出来了,那次嫁女应该是先帝跟你们启民可汗共同达成协议的一个见证,也是给大草原各个部落的一个信息:大隋支持启民可汗,认可启民可汗的大可汗地位。对吧?”萧守仁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分析道。 “没错,你说的没错,那次嫁女之后,启民可汗的声望就是达到了极点了,草原上的那些小部落都是承认大可汗的,只有少数几个好战的部落不是很承认大可汗的权威,因为他们老想着到大隋来打草料,如今与大隋交好的话,教他们如何是好呢?”阿塔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的说法是正确的。 “打草料?”葳蕤有些听不懂了。 “很通俗的一种说法,其实就是抢东西杀人了,大草原上又不适合种作物,所以他们都是靠放牧为生的,没有粮食怎么办?那就秋收时分到中原来抢呗”萧守仁倒是听得懂,所以开口帮忙解释道。 “没错,萧大人说的没错,就是那个理,后来我想了想我又想出来一些东西,其实那次嫁安逸公主吧,大隋朝应该还有那么一层意思在里面,离间都蓝、启民两人,厚赐启民,扶持一个,打压一个,当时的启民可汗势力和都蓝可汗是旗鼓相当的,甚至是启民可汗还要弱小一点,那番动作果然是激怒了都蓝可汗,那个刚愎自用的可汗竟然真的是与隋绝交,甚至是大逆不道地联合立盟西突厥达头可汗企图合攻启民可汗。”阿塔笑着说着当年的往事,不知道他笑什么,是笑都蓝可汗的愚蠢呢还是笑他自己。 “又过了两年,启民可汗打败了,被都蓝可汗死死地打败在了塞下,只剩下部众数百人。那时,启民可汗想降隋,想向大隋朝投降,然后依附于大隋朝,期望大隋朝出兵帮他夺回来以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启民可汗当时又恐自己不被大隋朝的皇帝重视,属下也有人出主意说是去投奔当时的西突厥达头可汗,启民可汗就这样犹豫不决,就在那时,安义公主出了大力,她一个女子,出身联系大隋朝的使者,然后一力促成饿了启民可汗与大隋朝的结盟。”阿塔说这话的时候萧守仁注意到,每次阿塔一说到安义公主阿塔的脸上都是浮现出一丝的柔情,感情这阿塔跟大隋朝嫁过来的安义公主有什么故事啊。 “而当时的大隋朝估计也正是要利用启民可汗的名号,势力弱小,利用起来更方便。所以是一拍即合,女有情男有意,当真是天意啊。”萧守仁并没有过多的在阿塔的柔情上面费功夫,而是点头同意的推测一些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 “没错,估计也是这样,当年你们大隋朝说是要启民可汗亲自去长安投降,表示愿意臣服,我们大草原上面的汉子当然是不愿意的,那些底下的臣子也是极力的反对,周边的部落也是不同意,但是那时候也真的是没办法,启民可汗也是犹豫了,不知道自己是该去呢还是不该去,去的话可以解决当前的难题,但是却会失掉人心,也许那长安也不怎么安全,但是不去的话,那肯定是死路一条,这时候你们的长孙大将军出现了。”阿塔说着当年启民可汗的心情。 “长孙大将军?长孙晟?”萧守仁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当年的事情,大隋只有两个人参与过多,这俩人就是裴矩和长孙晟了。 “没错,正是他,当年他守关的时候我们草原上的人都很惧怕他的威望,不敢侵犯他周边的领土,可见他当年是怎样的勇猛了,威震突厥应该是当得起的,当年就在启民可汗犹豫的时候,那长孙晟大将军设计挟启民可汗到长安归降。也不知道他是怎样进的可汗牙帐,反正就是启民可汗失踪了,后来才发现已经是给长孙晟带到了长安,启民可汗入塞降隋后,被隋封为意利珍豆启民可汗,启民可汗以前是叫做突利可汗的,启民可汗的名字就是那个时候可是改过来的。你们的大隋朝皇帝赐启民可汗带着部族的人在朔州定居。但是都蓝可汗却是不想放过启民可汗,一路上都是紧追猛打,由于都蓝的侵逼,启民可汗迁居于黄河以南,夏、胜二州之间。”阿塔对于当年投降一事似乎是知道的不多,所以也是一语带过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启民可汗可以说是相当的危险啊,他儿子始毕可汗现在已经是东突厥的大可汗了,可见启民可汗当年应该是挺过来了,他是怎么挺过来的呢?”萧守仁把前面的信息跟现在知道的信息一结合,就把事情推断的差不多了。 “萧大人聪明,没错,就在投降那年的年底,都蓝可汗还在追杀启民可汗,但是在一个晚上,那都蓝可汗的头颅竟然无声无息间被人取走了,他的部下当时正好也是野心勃勃的主,想叛乱,那西突厥的达头可汗一看有利可图,所以借着平反为盟友报仇的名号,出手平乱,给了启民可汗喘息的时间。”阿塔也是疑惑的讲道,可见对于都蓝可汗的死阿塔自己也是云雾之中,不明所以。 “无声无息之间被人割了头颅?还有这等事情,两军对峙怎么可能会这么不小心呢,这只能说明当时出手的人身手当真是高明的可怕啊。”萧守仁一脸的震惊,这消息太过于惊人了。 “谁说不是呢,甚至是当时有人怀疑是你们的那位长孙晟大将军出的手,依他的身手做出这等人力不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的。” “啊?是他?” “不是,后来有消息证实都蓝可汗出事的时候,他一直呆在中原,不可能只身来到草原取人命。”阿塔摇了摇头,表示推断错误。 “哦?不是他?那当今天下看来功夫出神入化的人不少啊。”萧守仁从这些话里面可以听得出来,长孙晟的功夫应该是属于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凶手不是他的话,那也就是说当年的草原上面还有一位这样子的高手,如果现在还活着的话,那功夫更是深不可测了。 “那个神秘的高手出手不止一次,而是屡次出手,都蓝可汗被杀后,部下叛乱,达头可汗出手了,达头可汗出手平乱了之后,自立为步迦可汗,当年的达头可汗看见自己差不多已经是平定了整个的突厥,把东西突厥合为一体,除了启民可汗之外,所以当时的达头可汗自信心空前的强大,所以竟然打起来了大隋朝的主意来了,紧接着他竟然发动了进攻大隋的战争,大隋朝派出长孙晟对敌,本来大隋朝的兵力是弱势的,并没有抵挡住突厥大军的可能,但是在吐谷浑大战的前夕,那达头可汗的头颅又是无声无息间被人取走,一下子就军心大乱了,隋军取得了全胜,突厥元气一下子就打伤了。”阿塔又继续说着那神秘高手的传说。 “但是那次是长孙晟为主帅啊,有可能第二次是长孙晟出手的啊,这也不是没可能啊?”萧守仁说出了自己的疑点,说完之后还和葳蕤对了一下眼,然后看着阿塔,想听他怎么说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草原权利变更史(下) “没错,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经过调查之后发现,这达头可汗的死状和那都蓝可汗的死状是一模一样,所以就断定是同一人所为,既然都蓝可汗死的时候长孙晟已经是没有嫌疑了,那这次也就不是他,至少,很多人都觉得不是他长孙晟干的。”阿塔点了点头然后把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 “哦?就凭着这点东西就断定不是长孙晟大将军干的,看来那东突厥的内部也是不怎么团结啊。”萧守仁听完之后细想了一遍,然后说道。 “萧大人果然是慧眼如炬,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东突厥的内部肯定是有人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给收买了,所以那股子浑水是越搅越混了,让人看不清真实的状况是怎样的。”阿塔表示同意萧守仁的看法。 “既然看不清那就等雾散吧,我们还是说说那启民可汗后来怎样了。”萧守仁笑了笑然后让阿塔继续讲下去。 “就在十年前,那达头可汗死后不久,草原十八部一下子就乱了起来,大家都是混战不止,都在忙着争地盘,大家似乎都忘记了远在中原的启民可汗,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你们大隋皇帝派当时的大将军杨素协助启民可汗北征,势不可挡啊真的是,草原上面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可以固守的城池的,启民可汗他们打的就是以战养战的主意,就像是一阵旋风扫过大草原,铁骑踏过的地方都是被征服了,当时漠北大乱,许多部落归附启民,启民便成为东突厥大可汗。”阿塔一口气把事情的结果讲了出来。 “原来如此,当真是天意啊,都被都蓝可汗和达头可汗逼到了那个地步,竟然还能翻身,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谁也不能断定谁就一定顺风顺水到底,冥冥之中天注定啊。”萧守仁听完之后大发感慨。 “嗯,我父亲以前就跟我讲过,说是人的这一生吧,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命运是排在第一位的。”顾葳蕤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萧守仁的看法,如果不是命运的话,那她也是很难遇上萧守仁的,一个是小家碧玉的闺秀,一个是江湖中的草莽,朝廷中的忠臣,江湖中逃亡的沦落人,能在一起聊天,能在一起谈人生谈理想的,这只能用命运这么神奇的东西来解释了。 “谁说不是呢,也正是因为这样,启民可汗的一切,包括权利等于是大隋朝的皇帝赐予的,如果不是杨素帮他北征的话,那启民可汗也许没有利用价值,早就成了那大草原上那些个野草的肥料了,启民可汗对于大隋朝有一种报恩的感情在里面吧,所以对于大隋朝一直都是敬重的态度,大隋皇帝的话就是金科玉律。”阿塔继续说道。 “看来这启民可汗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有着一颗报恩的心,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大隋呆久了,发现大隋的势力和实力不容小觑,不是那战后的突厥抵挡得住的,所以选择的委曲求全,这也是有可能的,这些事情,谁又说的定呢?”萧守仁不置可否,不同意也不反对。 “萧大人真的是不好糊弄啊,这都能说出一番让人改变旧观念的说法来,佩服,但是那启民可汗当真是对于大隋恭敬有加,大业三年,启民可汗南下榆林朝见当今的大隋天子。大业五年,也就是三年前,启民可汗再往东都洛阳朝见天子,也就是在那一年,启民可汗患疾而终,其子咄吉继位,是为始毕可汗。”阿塔说道。 “哦?五年前的时候,那是圣上巡游的时候对吧?”萧守仁想了想说道。 “没错,就是那次,那次大隋的天子走了好远,都快越过长城了,我听闻,就是那次的巡游才产生了征伐高句丽的想法,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阿塔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说的对。 “呵呵,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吧,谁知道呢。”萧守仁打着哈哈,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其实萧守仁已经是从虞世南那知道了,那时候正是那裴矩在杨广的耳边鼓吹高句丽是中原领土的,所以才有今年的征伐高句丽战事。 “不说这个了,不知道这始毕可汗怎样?是不是也和他父亲一样呢?”萧守仁转移话题地问道。 “不,一点也不一样,这始毕可汗可以说得上是一个传奇的可汗了,没有人摸得准他的心思,即便是最得他意的义成公主也就是现在可敦,那也是不能完全知道他的想法,他的想法就像是那苍茫的蓝天一样的深邃”阿塔佩服的说道。 “哦?那倒还真的是苍天派下来给你们东突厥做君主的啊,看来东突厥的崛起不是什么问题了,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萧守仁听完之后有些担忧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但是在这始毕可汗还小的时候却是不是这样子的,大家都不怎么看好他,只是觉得这孩子有些怪,让人不能理解。”阿塔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完阿塔的话之后好奇地问道:“怎么个奇怪法?” 阿塔回答道:“比方说,小始毕才十三岁时,竟然是一身的汉服,长袖广舞,打扮成汉朝仙女的模样,围着那篝火跳女舞,竟让大草原上许多男子为他动心;稍大一些后,有捕鹰人说那干都金山顶上有神蛇,甚至于有人说那是东突厥的守护神,但是他却是不相信,一个人单枪匹马跑到山顶,找了三天三夜,没有见到蛇影,这才罢休。还有一次,有一户人家被人全部杀害了,但是那个凶手却是当场就被抓住了,当时那凶手死活都不承认自己杀人了,所以按照草原的习俗来解决,很简单,就是在铺满火红滚烫的薪炭上面走上一回,如果能够走过去,那就是证明心中无愧,不是凶手,那凶手真的走了,但是只是一步而已就已经是呼天抢地了,但是那部落里的族长却是没有处罚他,因为他用钱收买了族长,那时候正巧年轻的始毕可汗经过那,始毕可汗便起身说道:“若是我能够从这薪炭的这头走到那头,是不是就可以判他的死罪?”说罢,果真是脱下鞋袜就往那薪炭上面走去,场上的人都闻到了皮肉焦灼的味儿,直到通过了那薪炭铺就的滚烫之路,始毕说道:“这样就成了吧?”族长没办法,只得判凶手死罪。你说,这不是奇怪是什么?”萧守仁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阿塔又道:“更可气的是,启民可汗死后,治理丧事,在牙帐中诵经超度,请的都是中原有名的得道高僧,故朋亲友也都来了,谁知身为丧主,始毕竟久久不来,最后来是来了,却不穿丧服,反而穿得破破烂烂,光着脚,披散头发,进了灵堂,一句话不说,便拈起一炷线香。大伙儿当他要给启民可汗上香,不料他竟将线香往那裹着老可汗的席子上面一扔,哈哈大笑,扬长而去。当时不只臣子们惊呆了,做法事的僧人也气坏了,都说他不止是怪人,更是狂徒,是魔王。”萧守仁听完,不由得哈哈大笑,顾葳蕤奇道:“萧大哥,你笑他们的始毕可汗吗?”“没有,我笑的是那些错把一有为青年当成怪人看待的人。”萧守仁一个人痴笑道,“穿女装,跳女舞,足见此人不拘小节,绕有情趣;上山寻蛇,足见他天性好奇,大胆无畏;勇踏薪炭路,可见不仅仅是极具勇气,更是可见他处事公正,敢于担当。至于身穿破衣,亵渎灵堂,第一,可见此人天生铁石心肠,绝不会受制于常人的情感;第二,可见他藐睨世俗,不拘常法,世间一切规矩,对他不过狗屁而已。嘿嘿,那些僧人知道什么,佛法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佛法是什么?规矩又是什么?全都是留给人来破的。” “啊!”阿塔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目瞪口呆地盯着萧守仁,活像是见了鬼了,顾葳蕤的眸子里也满是好奇地盯着萧守仁。 “古来英雄皆寂寞,只因心事无人懂,难怪有人直叹知音难觅,知己难寻。”萧守仁看见阿塔和葳蕤那副吃惊的表情之后不由得感慨道。 “萧大人当真是不是一般人,现在是再也没有人敢说始毕可汗是怪人了,这两年来,他那铁血般的手腕已经是把东突厥内部不服他的那些人一个个的弄没了,现在的东突厥基本上就只剩下两个声音了。”阿塔佩服的说道。 “嗯?两个声音?此话怎讲?”萧守仁很是好奇了,刚才还说始毕可汗已经是用铁血手腕把东突厥清扫了一遍,那就应该是只有一个声音而已啊,怎么还会有两个声音呢? “你们有所不知啊,那第二个声音是你们汉人啊,就是你们大隋嫁过来的义成公主,也就是现在的东突厥可敦,她很得始毕可汗的意,所以她的话很有份量。”阿塔说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看来这义成公主也是个人物啊,能把这么一个枭雄似的人物牢牢地抓在手里,可见她的不简单啊,巾帼不让须眉啊。”萧守仁听完之后感慨道。 “不过现在的东突厥已经是乱起来了,我们这次出塞估计风险也是比较大的。”阿塔说道。 “嗯?此话怎讲?”萧守仁不解。 “始毕可汗听说是昏迷不醒好些天了,我昨天在那个部落休息的时候听见那些突厥的牧民在议论。”此地已经是突厥境内了,昨晚上萧守仁他们就是在一个小部落里面休息的,但是萧守仁他们不懂突厥语,所以什么都没有听到,但是这阿塔就不一样了,他是突厥人,当然是听得懂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始毕昏迷步后尘(上)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君者,国君也,此君犹若群羊当中之领头羊,恍若大战在即,两军相接时之帅旗,他不仅仅代表的是指路或是领导的作用,更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一股凝聚力。 始毕可汗在草原上面的声威是日益增加,威慑草原十八部已久,压的那草原十八部死死地,不敢喘气,但是如今这始毕可汗却是病倒了,正值壮年时竟然是病倒了,昏迷不醒,其中信息,耐人寻味啊。 阿塔的话一说出来,萧守仁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这里面似乎总有什么地方不合常理,但是具体是哪萧守仁自己也是说不上来。 顾葳蕤倒是没什么,只是觉得昏迷就昏迷呗,自己也就是跟着出去观光一回罢了,那突厥可汗跟自己的生活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交集,所以也就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话题一到这也就梅雨继续下去了,经过这么些天的养伤之后李世民的伤已经是好的差不多了,甚至是可以忍受骑马的颠簸了。 一路上孙思邈跟萧守仁俩人交谈医学上的知识,俩人都是觉得所学甚多,一番番的交谈之后更是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孙思邈更是兑现自己的若言,还交给萧守仁一卷经书,说是经书那是因为那卷书是关于一个和尚的,那个和尚是萧守仁耳熟能详的人物了。 那和尚竟然是达摩! 那卷经书的扉页上面方方正正地就是写着易筋经三个大字,萧守仁当时接过来的时候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易筋经这大名萧守仁是久仰大名了啊,在上辈子这奇功可以说得上是如雷灌耳了,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能够得到真正的易筋经。 “道长,这卷经书可是那达摩大师所著?”萧守仁看到易筋经三个大字之后问道。(其实达摩是不会武功的,但是小说里面演义里面传说里面,都说他会,那就会吧。) “没错,正是,没想到萧大人竟然也是知道达摩其人,现在的年轻人知道他的人已经是很少了。”孙思邈有些惊讶的看着萧守仁说道。 “呵呵,我也是以前无意间听家父曾经说起过这达摩大师,说是这达摩大师的佛法精湛,禅语更是直指人心,教人一下子就见到自身的本性,所以我才会有印象。”萧守仁回答。 “没错,这正是达摩大师根据佛法而创出来的修身养心的法子,名曰易筋经,我也是早年间因为一次与人赌斗赢过来的,早就想让它得遇有缘者,这次碰到你算是有缘了。”孙思邈回答。 萧守仁听见孙思邈的话之后很是惊讶,这么个神仙人物似的孙思邈竟然也会动怒?也会和俗人一样赌斗,而且赢过来的还是达摩祖师的易筋经,这运气也有些太好了吧,自己更是运气好了,竟然会获得孙思邈的青睐。 “听道长讲,这功夫得佛法精湛的大师才能领悟精髓,那交给我的话,那岂不是明珠暗投了?再说了,我也不一定会学得来啊。”萧守仁不解。 “萧大人不用担心这个,我也是略略翻过这卷经书了,我发现这卷经书的精髓正好是适用于萧大人你的。”孙思邈说道。 “嗯?此话怎讲?”萧守仁不解。 “屠得七级浮屠,救下万千生灵!”孙思邈说道。 萧守仁听完孙思邈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呆住了,从来只是听说佛家有那么一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说法,这孙思邈的说法怎么会一下子和那说法相去甚远,甚至是背道而驰! “弟子不解,还望道长解惑。”萧守仁执弟子礼说道。 萧守仁向孙思邈讨教医学上的问题,而这次更是获得了孙思邈传授易筋经,所以萧守仁自己主动把自己算作是孙思邈的半个弟子了,孙思邈一看这架势就明白萧守仁的意思了。 “呵呵,萧大人太客气了,这里面的恶东西萧大人自己看过之后自会明白的,毋须老夫多言多费口舌了。”孙思邈笑着捋了捋那花白的美须说道。 “不知道道长是否见过达摩大师本人?听说达摩大师早些年还出现在中原过的。”萧守仁很好奇,这孙思邈已经是活了很久,久到现在人们都不知道他多大了,达摩在南北朝的时候在中原出现过,也不这老怪物是不是也见过达摩,甚至是这卷经书根本就是达摩输给他的? 但是这是根本不可能的,达摩在中原的那会儿估计孙思邈还没有出生呢,但是萧守仁这会儿也是头脑坏了,竟然问出这么个问题来。 “呵呵,老夫哪有这等幸运!达摩大师本天竺僧人,见识不凡,只是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八个字已见高明。可惜他早死几十年,我是无缘一见,实为生平憾事。不过达摩传道慧可,慧可授业僧粲,如今到了道信,已经是为四代,”孙思邈轻叹一声,“大隋信佛,与这几人一心传教倒是功不可没。他们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看似无名,却为有心。达摩此后三人都是少见的绝世高僧,悟性奇高,他们一心传法,普度众生,” “南朝梁武帝萧衍是历史上有名的崇信佛教的帝王,很少有人知道得是,其实后来他自己也剃度了当了和尚,后来大臣们出钱才将其赎出来。他定下规矩,佛教为国教。 为了便于祭拜佛主,他下令在皇宫附近修筑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同泰寺,寺里面供奉着莲花宝座上面的三世佛,宝相巍峨,殿宇弘敝。 于是乎,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间,全国各地兴建寺院不计其数。佛教信徒遍布天下。 笃信佛教简直到了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他不但自己是一位虔诚的佛教信徒,还曾下令太子王公以下都拜熟僧慧约为师。朝臣权贵中受戒为僧的人达五万之多。和尚皇帝领着一大堆的和尚大臣却管着人间的俗事,真的是不伦不类啊!”说道此处孙思邈不由得笑了出来。 “梁武帝一生当中三次舍身到同泰寺中自加苦修,舍身为奴,群臣以四万亿钱将其赎出,他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听高僧讲经。亲自抄写的经文就不计其数。 有帝如此,当然也就引来数不清的僧友了,达摩就是那个时候来的。 当时达摩原名菩提多罗。他出身在南印度一个什么家族吧,我不大记得住这些个蛮夷的名字,呵呵,他出家后倾心专研大乘佛法,创立了一套对佛参悟的禅法称作是“达摩禅学”。 他在梁武帝普通元年由海路来到中原,梁武帝听说有高僧从海外慕名而来,立即命令沿途的地方官员将其护送到都城健康,于内殿亲自召见谈论佛理。 梁武帝问:“朕自继位以来,建造寺院,抄写经卷,度化僧人已不知道有多少人了,这在佛家讲应该是很大的公德了吧?” 达摩直言相答:“没有啥公德。” 梁武帝又问道:“为什么没有啥公德呢?” 达摩解释道:“你干的这些在大乘世界中不过是小乘世界里一个小小天中的一个小小果,就像人的影子随着人动一样,虽然让你看见了,但实际上并不存在。所以你那不是公德。” 达摩认为:真正信奉佛教主要的内容是在心不在口,你把经书念得再好也称不上佛家上承。只要敬佛的人能够明心见性,自然能够成佛,并不在于你读过经书几卷。 达摩认为梁武帝的这种做法不过是凡夫俗子的心思,满脑子都是想立功德的欲望,就如同心中有了漏洞本来就有的公德也会漏掉的。 但是梁武帝并不醒悟,又接着问道:“什么是真公德?”“什么是圣地第一义?”“和我应对的是谁?”等问题,达摩见话不投机,只说了三个字,你们猜下是哪三个字啊?”孙思邈笑着问萧守仁 “啊?三个字?”萧守仁用力搔了搔头,一脸苦瓜相,一眼就看出来他肯定是猜不出来了,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谁会知道?历史没有记载,野史没有传开,自己更是没有打听清楚就穿过来了。 “不知道”萧守仁想了会儿之后又憋出一句。 “呵呵,谁说你不知道啊,萧大人说对了啊,就是“不知道”啊!”孙思邈听完之后抚掌大笑! “啊?”这下该轮到萧守仁再大吃一惊了,一个君王问你问题,问那么多,而且他是笃信你能够回答的,但是你却是回答一句不知道,这不是欺君吗? “呵呵,没错那达摩祖师也是蛮有趣的,梁武帝问了那么多,他就回了一句不知道,然后两个人当然是不欢而散了。 后来达摩辗转来到了北魏,在嵩山少林寺常住了下来,发奋攻研佛学传经授徒,并面壁九年静修大乘佛法,传说中这达摩不仅仅是佛法很好,而且有着一身不落的武艺,好像自己创出了一部武经,这部书的名字我记得好像记得叫易筋经,至于是不是我就不敢保证了,呵呵,这达摩在嵩山收了个弟子,这就是慧可了,当时的慧可只有十四岁,但是慧可出家以前是在军营里的,打过好多的仗,小小年纪双手充满鲜血,自觉罪孽深重所以皈依佛门,有传说过了十六年后也就是慧可三十岁时已经是天下武艺第一人了,从此也就有了天下武功出少林一说。现在的道信和尚是僧粲的弟子而僧粲又是慧可的弟子,所以呢,道信可以说是达摩的第三代弟子了,现在的佛教可以说是以他为尊了,至于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孙思邈说完看着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听完之后还是很震惊,一花五叶之说他还是知道的,禅宗在达摩东渡后才开始建立,经过二祖慧可,三祖僧粲,四祖道信,五祖弘忍,还有六祖慧能五人的大力弘扬,多年播种,终于一花五叶,盛开广播,这才成为中国佛教的最大宗门,后人尊称达摩为中国禅宗初祖。 达摩的故事更是家喻户晓,什么一苇渡江,面壁九年,只履西归诸如此类,都让人神驰遐想,孙思邈这样子的神仙人物都以不能见上达摩一面而感觉倍感遗憾,萧守仁又何尝不是如此! 第一百一十六章 始毕昏迷步后尘(中) 孙思邈的这番大恩萧守仁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好,这易筋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肯定是相当于是顶级的功法了,就是不知道和那炽焰功法相比哪个会更好一点。 两天之后萧守仁他们一行人终于是来到了干都金山脉了,远远的就看见那延绵不绝的干都金山脉,越是与干都金山脉走近,遇到的巡逻士兵就越多,一队队的走来走去,来来回回,把那东突厥的牙帐保护的是严严密密,一只鸟儿进去或是出来估计也是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毫无秘密可言。 由于阿塔懂突厥语的缘故,交流基本不成问题,那牙帐并不是说就是一个大帐篷,而是一座城池,只不过称呼的时候称作牙帐罢了。 那城池的风格是按照中原的城池风格建造的,也是同样分东西南北四门,格局也是那种菜田似的布局。 建造城池的材料就真的是不敢恭维了,竟然都是黄土堆起来的,都是土砖啊木材的什么之类的,乱七八糟的,在中原随处可见的大理石建筑物在这东突厥的心脏处却是一块都见不到。 阿塔的一番叽里呱啦的解释之后就畅通无阻了,萧守仁问他那些巡逻的士兵问他什么他是怎么回答的。 阿塔的回答很是简单,那些巡逻的士兵问他们是来干嘛的,阿塔回答说是过来看看的,见识不同的风情领略不同风光习俗的。 萧守仁没想到竟然是会这么简单容易,这么个说法也就进来了,就这么个说法借口就混进了东突厥的心脏,萧守仁都有些不相信了。 “怎么会这么简单呢?他们都不怀疑的吗?就不怕我们会是大隋派过来的细作吗?”萧守仁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呵呵,现在的东突厥对于汉人的戒心不是很大,始毕可汗虽说和大隋朝的关系不是很好,但是却是没有翻脸,好多事情还要仰仗大隋,而且可敦也是汉人,所以汉人在这的待遇还是很好的。”阿塔笑着说道。 “可是还是不对劲,我们前两天不是听说始毕可汗病倒了吗?昏迷不醒,至今都是还躺在床上,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现在就应该是紧闭城门才是啊。”萧守仁想了想之后不同意的摇了摇头把自己心中想的说了出来。 “嗯?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却是是有些怪异,我们进城去看看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趁着天还没有黑,我们赶紧进城然后找家店住下来吧,马车上的那位公子也该休息一下了。”阿塔说道。 马车上的那位公子当然说的就是李世民了,他本来是好得快要差不多的,但是前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又染上了风寒,所以又得呆在马车上面了。 一行七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城了,那城门倒是挺宽的,在城门处虽然有守门的士兵,但是他们却是没有向萧守仁他们收取过城的费用,只是好奇的看了几眼而已。 这牙帐的大街上面也是挺繁荣的,叫卖的人也是不在少数,在外面看着觉得这牙帐的大城还行,进来了之后才觉得这城池还真的是不小,至少,依着萧守仁的眼光看,这城池是不小的,他一眼竟然是没有看到尽头,看见这内城是蛮大的。 进城之后在阿塔的带领下,他们就住进了一家叫做平安客栈的酒楼,那平安客栈的掌柜倒是很热情,热情的萧守仁尉迟恭他们几个都有点子吃不消了,因为这掌柜的竟然是一女的,而且还是那种标准级别的凤姐型。 要了四间房之后萧守仁就叫了饭菜带到自己房里吃了,萧守仁和尉迟恭一个房,顾葳蕤一个人一间房,阿塔和孙思邈一个房,李世民和柴绍一个房,分配的倒是很合理。 一顿饱餐之后萧守仁正准备出门,但是还没有出门就被从门外想进来的人给撞了个满怀。 “谁啊?这是!”萧守仁很生气,自己吃饱了之后正想去找尉迟恭一起去逛逛街,看看这东突厥城里面的异域风情,但是还没有出门就被撞了,这是不是预示着出门不利呢?忘了看黄历,也不知道那上面是不是写着不宜出门。 “萧大人,是我。”阿塔的声音响起在萧守仁的耳朵里面。 “嗯?阿塔,你干嘛呢?怎么这么急急忙忙的,慌慌张张的。”萧守仁看见是阿塔之后很是不解的问道,这阿塔的额头上面很明显是有着小小的汗珠,很明显是小跑着过来的,肯定是听到什么或是看到什么了。 “萧大人,我刚才在落下吃饭的时候算是把事情都打听出来了,我劝你们还是赶紧出城吧,明早一大早就赶紧走吧。”阿塔说道。 “嗯?此话怎讲?”萧守仁听完之后很是不解了,这阿塔说的话怎么奇奇怪怪的,没有个头绪,就是叫自己赶紧出城,难不成真的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我听说从明天开始全城就要戒严了,城门是彻底关闭,家家户户都要搜查的。”阿塔说道。 “嗯?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事情说清楚点,即便是搜查,那我们也不用怕啊,我们今天才过来的,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也没有杀人犯法,无需紧张。”萧守仁笑着安慰道。 “不是,这次不一样了,估计再过些天就要爆发大战了,到时候谁还管你是不是无辜的呢?谁还管你是不是犯了法呢?”阿塔气急的回答道。 “嗯?大战?难道始毕可汗真的是撑不住了?”萧守仁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爆发大战的话,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大家都争斗那可汗的位子,现在只有一个可能爆发大战,那就是始毕可汗归西。 “我算是打听出消息来了,据说那始毕可汗并不是那传说中的那样,是什么得病了。”阿塔汗流如注的说道。 “嗯?不是患病?”萧守仁眉头也是皱了起来,看来这草原上的风云也是变幻不断啊,祸福难测。 “嗯,你还记得吗,我前些天跟你讲那启民可汗的时候讲过那启民可汗是怎么死的吗?”阿塔问道。 “当然记得了,就前几天的事情而已,肯定是还没有忘记啊,就像是还在耳边似的,那启民可汗是患病然后病死的啊。”萧守仁一下子都没有经过思考一下子就把启民的死因给说了出来,简直就是脱口而出。 “嗯,看来萧大人的记性不差啊,现在你该知道这事情有大严重了吧?”阿塔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的话很对,然后对着萧守仁一脸的凝重问道。 “你该不会是说,你该不会是说,那启民可汗是那个吧?”萧守仁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然后盯着阿塔不相信的问道。 “没错,那启民可汗也不是患病,以前的草原医生都没有看出来启民可汗的昏迷原因,所以说是患病。”阿塔说道。 “中毒?”萧守仁试着说道。 “嗯,萧大人一猜就中,这次始毕可汗的昏迷的状况跟当年的启民可汗的症状是一模一样,这次不一样了,据说是可汗的二女儿养的一只小白兔,那小白兔正好是吃了可汗的饭菜,竟然是和可汗的症状一模一样,也是昏迷不醒了,这才让人怀疑,是中毒了。”阿塔把事情说了一遍。 “嗯?听你这么讲的话,前些年那启民可汗中毒的时候竟然是没有被人发现?”萧守仁很是好奇的问道,中毒和患病都分不清? “嗯,上次开始的时候也是有人觉得是中毒了,但是用银针试过可汗的血之后发现银针并没有变黑,所以就没有再想到中毒方面去了。”阿塔说道。 “这次始毕可汗的血是不是也是不能使银针变黑?”萧守仁问道。 “没错,正是这样,当真是奇怪。”阿塔点了点头很是奇怪的回答道。 “看来,下毒的人是个用毒高手啊,那毒药也是用银针检查不出来的那种。”萧守仁叹了口气说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 始毕昏迷步后尘(下) 萧守仁听完阿塔的话之后一下子就想到了现代的毒药,知道做医生那么多年,对于一些毒药还是了解的,有的毒药是可以无声无息间就把人放倒,而且还是那种不腐蚀银子的毒药,只是没想到,在这竟然也是遇到了。 “萧大人知道有那种毒药?”阿塔听见萧守仁说的那么沉重,语气间是让人不容置疑的,而且表情也是很凝重,所以一下子就相信萧守仁的话了,而且也是很好奇萧守仁是怎么知道有那种毒药的。 难道萧守仁以前见过那种毒药? 这恶业难怪阿塔这么想,现在是非常时期,而且一路上的交谈阿塔对于萧守仁也是多少知道一点的,所以才会产生这样子的想法。 “知道一点,只是始毕可汗到底中的什么毒还是不确定,所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中的正好是我知道的那种毒药。”萧守仁哪知道阿塔的心思呢,所以也只是认可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话是可信的。 “那不知道萧大人是否可以出手帮始毕可汗看看呢?”阿塔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喜过望,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萧守仁。 “什么?我帮始毕可汗看看?就我?我还实在是没什么把握,还是算了吧。”萧守仁摇了摇头,自己有多少尽量自己还是知道的,如果是一般般的中毒的话,自己也许能救,只要是中毒不深,中毒不久,而且身边的器械药物都齐备的话。 但是现在的萧守仁却是没有救人的打算,这根本就是不明智的,这始毕可汗已经是昏迷有些天了,也就是说他中毒已经是深了,那血液里面估计已经满是毒液了,再要救起,实在是难了。 而且萧守仁也难保自己能够救活始毕可汗,就不活的话搞不好自己还要陪葬,即便是救好了,那自己的结局也估计好不到哪去。 是谁下毒陷害始毕可汗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出来,也就是说下毒毒害始毕可汗的人一直都在这,不曾离开,甚至是始毕可汗身边的某个人,这样子的人下毒害始毕可汗,肯定是想要获得什么利益,既然如此,如果这时候萧守仁出来接招的话,估计那凶手会毫不犹豫利用自己在突厥的势力一举把萧守仁等一伙人扑杀。 萧守仁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力有不逮。 阿塔看见萧守仁摇了摇头之后就知道自己的算盘算是打错了,虽然兴致已经是有些低落了,但是还是想把萧守仁劝出城。 “既然萧大人不愿意的话,那也不好强求,只是希望萧大人明早赶紧出城吧,现如今的大草原已经是风云变幻了,再不走估计就走不了了。”阿塔说道。 “嗯?阿塔你这话是何道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萧守仁听到阿塔的话之后很是疑惑。 “嗯,再不走的话估计就全部都变成刀下鬼了。”阿塔点了点头,情绪低落的说道。 “难道是始毕可汗病危,那可敦决定始毕可汗一身亡就屠城,让全城百姓陪葬?”萧守仁脸色变了变说道。 萧守仁以前看史书的时候见到过这样子的事情,以前就有过这样子的事情,君王死了之后竟然是把全城的百姓都杀了,然后全部陪葬,这手段虽然说残忍了点,但是却是存在的,萧守仁联系现在自己的处境心中也就难灭会乱想了。 “萧大人说的哪里话,虽然说我们大草原上面的人缺少教化,但是这么残忍的事情我们还是做不来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阿塔脸色有些难看的盯着萧守仁然后说道。 “哦?那是干嘛?”萧守仁很是不解了,既然不是自己猜到的这个原因,那是为什么呢? “萧守仁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不明白?这正常的大户人家在主人突然暴毙之后都能乱上一阵子,更何况偌大个东突厥呢?”阿塔问道。 “啊!你是说草原十八部都想争着做突厥大可汗?”萧守仁这下子总算是想清楚了,脸色大变道。 “没错,现在的草原十八部已经是调兵遣将不止了,到处都是马嘶声,都是集结在牙帐的周围,就等可汗西归了,只要可汗一旦身死,估计他们就会冲进来,以勤王的名义或是哀悼的名义带兵进城,到时候谁都挡不住,肯定是一番杀戮。”阿塔有些凄凉的说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我们明早就出城吧,早早地出城吧,这突厥的内部矛盾我们就不必插一脚了。”萧守仁想了想之后觉得这事情是蛮严重的,自己在这一没兵二没关系,到时候兵荒马乱的肯定是死路一条,趁现在能走还是走吧。 “现在出城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了,这周边的人都是那些草原十八部的人,只要是从牙帐出来的人估计都会被他们抓住。” “那你还说我们要赶紧出城?” “不出城的话那肯定是死,但是出城的话,如果运气好的话,却是不一样的,也许还有一线机会逃出去的。” “唉!竟然会是这样子,没想到我过来之后事情都还没有办好却是遇到了此等破事,真的是流年不利啊。”萧守仁有些无语的说道。 “现在来后悔恐怕已是没什么用处了,萧大人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办才是啊,阿塔是跟着你们来的,如果不是接了你们这生意的话,我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啊。”阿塔言语里面已经是有些不满了。 “只怕是我们已经连累你了,既然如此也只好拼一把了,你等下去帮我打听个人,我去找孙思邈孙道长,我们俩联手也许能够救活那始毕可汗也不一定,如果能够救活那始毕可汗的话,那一切的难题就都迎刃而解了。”萧守仁听完阿塔的话之后心中动了一下,对啊,如果不是自己的话,那自己这群人里面估计都不会这么早死的,大家都是被自己带进来的,阿塔是这样尉迟恭是这样,葳蕤是这样,还有那太宗和驸马都是如此。 萧守仁想了想觉得不能因为自己害怕救不活始毕可汗或是怕那背后的势力就把身边的人给害死了,所以萧守仁决定还是兵行险招,赌一赌吧,有自己的解毒知识,还有身边的药王孙思邈,这毒应该是能够解得了的,孙思邈号称是药王,那肯定是有真材实料的,对于那毒物也肯定是有研究的。 “如此最好,萧大人终于是想开了,不知道萧大人要打听什么东西,阿塔定然是全力去打听的。”阿塔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很是高兴,放佛萧守仁的答应已经是把始毕可汗的病治好了,已经是把始毕可汗唤醒了。 “你也不要太高兴,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能不能救醒还不一定,关键是如果我们选择了去救始毕可汗的话,那就意味着跟那些下毒的人做对,那咱们能不能抵挡得住他们的祸害还说不定呢,也许那些草原十八部的铁骑还没有进来,我们就已经是身首异处了。”萧守仁看见阿塔如此的兴奋,冷不丁的就泼了冷水下来。 “这个倒是不必担心,萧大人你和孙神医的医术我是见识过的,那李小哥身上的伤可不就是你们俩人联手给治好的吗?我虽然是没有亲眼看见你们的医治过程,但是我也是从他们口中听说过了,那么重的伤都能治好,更何况中毒呢?”阿塔倒是一点都不担心那背后的黑暗势力啊,只是说对萧守仁他们的医术有信心。 “别跟我来这套,还拍我马屁,用得着你拍吗?我是害怕那下毒的背后实力能把咱无声无息就弄消失啊。”萧守仁摇头苦笑道。 “原来如此,那就更不用担心了,那可敦是你们汉人的义成公主,很是深明大义,只要我们能够救好始毕可汗,那可敦肯定是亏待不了我们的,到时候肯定是派草原上最凶猛最厉害的勇士保护我们的,到时候还用担心这些?”阿塔一脸的不用担心,说完之后甚至还在萧守仁的肩膀上面拍了拍,表示一切有我,不用担心。 “唉!阿塔啊阿塔,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是该说你缺心眼呢还是说你还实诚了,你觉得那始毕可汗身边的勇士护卫多不多?”萧守仁哭笑不得的说道。 “多,当然是多啊,那可是我们草原十八部的共主啊,他身边的护卫肯定是我们草原上最凶猛最厉害的勇士了。”阿塔说道。 “那不就结了,连始毕可汗都能无声无息间给人下毒毒倒了,而且下完毒之后更是飘身离开,没有人发现,你说那人有多厉害,取我们小命肯定是易如反掌的。”萧守仁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啊?”阿塔也是呆住了。 “你也别太害怕了,也许那人是始毕可汗身边的人,所以下完毒之后可以安然离去。”萧守仁拍了拍阿塔的肩膀说道。 “对、对、对,肯定就是这样子的,我们把这事情告诉可敦的话,估计可以立下一大功哦。”阿塔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猛点头,表示同意。 萧守仁笑了笑,嘴角抽了抽,紧皱的眉角并没有舒展开来,因为他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如果是自己人或是身边人下的毒的话,那那些当时出入始毕可汗身边的人肯定都会接受调查,都会关起来,这时候那凶手估计也就捉拿到了,始毕可汗的毒也就有眉目了,不似现在这般了。 第壹百壹十八章 万里他乡遇旧识(上) “对了,让你打听的人名叫哥舒云,应该是东突厥始毕可汗的义女,你现在就去打听一下吧,估计依你的能力,打听这个不是什么难题吧?”萧守仁意味深长的对着阿塔笑着说道。 “啊?你说的是哥舒云?”阿塔惊讶的看着萧守仁。 “嗯,正是,怎么了?”萧守仁知道阿塔肯定是听说过哥舒云的,但是没想到阿塔听到自己说自己认识哥舒云的时候反应却是如此的反常。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你竟然是认识哥舒云大人,这下子事情就好办多了。”阿塔的惊喜之情是溢于言表了,那张脸蛋更是红的跟加了苏丹红三号的西红柿红辣椒似的。 “太好了?什么意思?”萧守仁很是不解,自己认识哥舒云怎么就太好了呢? “萧大人你有所不知啊,自从前些天哥舒云大人回来之后,牙帐的守卫守护等等事宜,都是由她一人掌握,也就说,这牙帐内的所有士兵护卫都得听她一人的号令,这还不好吗?”阿塔笑着问道。 萧守仁怎么也没有想到,哥舒云那么个女孩子竟然是在这时候竟是扛起了东突厥的大梁来了,也没有想到始毕可汗竟然是把哥舒云安排到这么个重要的位置上,看来以前哥舒云在这牙帐之中话语权很重啊,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一手掌握全局了,而且刺杀杨广那么机密危险的事情竟然是交给哥舒云来做。 “你是说现在整个牙帐的军权都在哥舒云的手里?”萧守仁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没错,她以前一直是跟在始毕可汗的身边的,立下过无数的汗马功劳,这次她回来之后以雷霆万钧的手段控制住了牙帐的局势,现在正和可敦想办法唤醒始毕可汗呢,我们现在过去正好是雪中送炭啊。”阿塔笑出了声。 “原来如此,本来我还在想以你的本事能不能让我们见到可敦呢,看来这下子不用操这个心了。”萧守仁也是难得的笑了笑。 “事不宜迟,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出发呢?”阿塔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急,现在我们还没有和哥舒云联系上,你等下拿着我的信物去找到哥舒云,把事情说一遍估计她会来找我们的,我也趁着这时候去找孙道长,把事情说一遍,跟他商量一下。”萧守仁拉住已经是伸足向外走去的阿塔了。 “是极!是极!你看我这脑子,萧大人把信物给我,我这就去找哥舒云大人。”阿塔笑着说道。 “嗯,你等着。”萧守仁说完之后却是去床上打开自己的包裹,里面都是自己随身带过来的东西,里面还有当初萧守仁替哥舒云拔下来的那俩支箭头。 看着萧守仁去打开那包裹之后阿塔已经是偷偷在想了,萧守仁这次过来很明显是来找人的,看来找的就是哥舒云大人了,而且刚才说道哥舒云的时候眼中也是带着些许柔情,这是阿塔这些天第一次从萧守仁的眼中看到柔情的,萧守仁即便是盯着顾葳蕤看,那也是纯粹的欣赏眼光而已,看来这萧大人和哥舒云大人有猫腻啊! 就在阿塔胡思乱想的时候萧守仁已经是拿好东西转过身来了,把一支带着点铁锈的箭头递过去。 “喏,你把这支箭头给她看,然后说是我给她的,她就会相信你说的话的。”萧守仁把箭头递给了阿塔,然后吩咐道。 “知道了,萧大人放心吧,阿塔必定是把萧大人的这支箭头带到,不知道萧大人还有什么要阿塔转告的吗?”阿塔想着说道,那眼光中尽是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意思在里面。 萧守仁看着阿塔的眼神之后也算是明白过来了,这阿塔肯定是觉得自己和哥舒云有什么,所以才这副一切尽在不言中你懂得的样子,阿塔肯定是觉得分别已久是不是还有什么体己话要带过去。想明白这层含义之后萧守仁当真是哭笑不得了,这阿塔也太那个了吧。 萧守仁把阿塔送出去之后就往孙思邈他们的那间房走去,孙思邈的房间在楼下,和阿塔是一个房间,本来阿塔是可以代为转告的,但是萧守仁还是决定自己过来说一遍,这样子比较妥当。 就在萧守仁准备下楼的时候,突然间闻到一股子浓烈的草药味道,而且这味道就是从旁边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本来萧守仁还是不在意,如果是在结识孙思邈之前的话,萧守仁也是不在意的,但是现在却是不同了。 萧守仁一鼻子就闻出来了,这药味里面竟然是参杂着淡淡的怪异味道,似乎是硫磺吧,又不像是硫磺和丝丝的清凉味,当真是稀奇的要紧。 萧守仁这些天从孙思邈那得知,那西域的鹤顶红正是有着这怪异的硫磺味(其实就是砒霜,古代因为采集的工艺不行,所以带有硫磺味,真正的砒霜是无味的。),而天山的雪莲呢也正是有着丝丝的清凉味,虽然萧守仁没有见过鹤顶红和天山雪莲,但是此刻突然间闻到味道之后一下子想到的就是这两样东西。 萧守仁初听孙思邈说起鹤顶红的时候萧守仁还以为是丹顶鹤的鹤顶呢,后来#经过孙思邈的一番解释之后萧守仁才发现自己当真是大错特错了。 自古以来,丹顶鹤头上的“丹顶”常常被认为是一种剧毒物质,称为“鹤顶红”或“丹毒”,自古以来都是觉得越是斑斓艳丽的东西就越是有毒,就像是女人一样,所以才会由此说法,说是鹤顶一旦入口,便会致人于死地,无可救药。 据说古代有皇帝在处死大臣时,就是在所赐酒中放入“丹毒”。甚至是有的大臣们也都置“鹤顶红”于朝珠中,以便急难时服以自尽。 萧守仁在上一世里的武侠小说中看到,武林中人常用鹤顶红这种剧毒之物来施展其下毒的高超本领。其实,这些说法都是毫无根据的,丹顶鹤体态高雅,舞姿优美,鸣声如笛,富有音韵,自古以来就深受人们的喜爱,那鹤顶怎么可能会是剧毒之物呢? 至于天山雪莲,萧守仁从孙思邈口中得知,这天山雪莲是有过许许多多传奇的传说的,甚至是传说古代有一君王向瑶池乞求长生不老药,西王母赐下天上雪莲一朵,也有人说雪莲是造物主赐给新疆的“仙物”,更有传说雪莲是瑶池王母到天池洗澡时由仙女们撒下来的。在新疆的当地民间,雪莲带有神秘色彩,高山牧民在行路途中遇到雪莲时,会认为看见了吉祥如意的征兆,就连喝下雪莲苞叶上的水滴都被认为能驱邪益寿,可见那天山雪莲是疗伤续命的好东西啊。 萧守仁在这么一个小店里面竟然同时闻到这么两种药物,实在是心中感到稀奇,这两种药,一种是制毒至毒之药,一种是续命解毒的神药,为什么会同时出现?为什么会同时放在一起?不怕失效吗? 萧守仁很是不解,所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萧守仁竟然是鬼使神差的放重脚步下了楼,然后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又上了楼,躲在那房间的外面想看看这里面的人到底在干嘛。 刚一躲在房间的外面萧守仁就听到里面的人在说话。 “赵兄,你说你们王老爷为什么把你派过来啊?这到底是个美差呢,还是个破差事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在房间里面,这人说话之人绝对是萧守仁所认识的,这声音听在耳中很是熟悉,萧守仁听到这声音之后就很肯定,这说话之人自己肯定是认识的,但是具体是谁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这下子把萧守仁的好奇心全勾起来了,本来只是好奇,但是现在却是发现这房间里面的人竟然是自己认识的某个人,那就更是好奇了。 “朱兄,看来你也很是得你们家魏老爷的意啊,这么私密的任务都交给你来做,呵呵。”那个被萧守仁认识的人称呼为赵兄的人笑着回答道。 萧守仁听到那人称呼这人为朱兄,而且还提出一个魏爷,萧守仁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里面的人不就是那在万归赌坊输给自己的朱福贵嘛!没想到他竟然是到了此处来了,他是怎么到这来的呢?是来追自己的?是来追单通他们姐弟的?还是为了别的事情? 萧守仁很是不解很是疑惑,但是一时也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慢慢听下去吧也许再听下去就能听出点什么来了。 “赵兄说笑了,原来赵兄和我想的是一样的,我开始也是觉得这是个肥差是个美差,但是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一转眼的功夫竟然是进退两难了,我都不知道这次回去该如何向我们家魏爷交待啊,这真的是伤脑筋啊。”只听见朱福贵在里面感慨的说道。 “呵呵,朱兄不必烦恼,回去之后你我二人互相辩护就是了,我们把事情的经过结果一说你们家魏爷肯定是会理解这里的情况和我们的难处的,我不担心这个,我担心是别的啊。”那赵兄边安慰朱福贵边叹气道。 “嗯?不知道赵兄你担心什么呢?”朱福贵听到那个姓赵的会帮自己之后语气又好了些许。 “我担心我们回都回不去了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万里他乡遇旧识(中) 朱福贵的一番疑惑被那个称作赵兄的人解答之后那房间里一时间就静了下来,估计那朱福贵是被那姓赵的吓到了。 萧守仁的好奇之心八卦之心在这会儿算是彻彻底底地被勾起来了,这时候就算是有八匹马来拉估计也是拉不走了。 “嗯?赵兄为何如此一说呢?”朱福贵反应过来之后问道。 “这还用说吗?很浅显很容易推断出来的事情啊,你想啊,我们这次过来是干什么的?我们的任务是什么?要是始毕可汗有个什么闪失的话,我们的小命还在?”那赵兄回答道。 萧守仁这下子迷惑了,刚才还只是迷惑而已,现在却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迷惑了。 刚才萧守仁推断出来朱福贵他们房中砒霜和天山雪莲之后,萧守仁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朱福贵他们和始毕可汗的中毒估计脱不开关系,肯定是有什么关联的。 但是现在听见赵兄的话之后原先的想法一下子就被推倒了,推翻了,从赵兄的话里可以听出来,这朱福贵他们俩的小命应该是跟始毕可汗挂钩了,只要始毕可汗的命还在,那他们的小命就保得住,如果始毕可汗有什么闪失的话,那他们两个人的命估计也是保不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萧守仁这下子头疼了。 “对啊,赵兄你说的有道理啊,可是这始毕可汗什么时候不中毒,偏偏是咱兄弟一到这就中毒了,这算什么事啊!”朱福贵叫苦道。 “不要抱怨了,抱怨是没用的,始毕可汗对于我们家大人的事情有很大的影响,如果这始毕可汗真的是驾鹤西去了的话,那是会坏了大人的大事的。”赵兄喝住了朱福贵,叫他不要再抱怨了,抱怨也是没用的。 “这个我何尝不懂呢?只是现在我们也是没办法啊,这事情还得听天由命啊,一切都是命啊!”朱福贵倒是很悲观,口气里面也是带着股子挫败的感觉。 “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出现什么事情,那始毕可汗不可能就这么容易死的,再看看吧,如果真的是无力回天的话,那我们就赶紧跑吧。”赵兄说道。 “但愿如此吧,但是我听说现如今那些部落的人马都是齐聚城外了,我们逃得了?”朱福贵很是怀疑。 “这个你不要担心,明天应该就封城了,不像现在了,现在是只准进不准出,明天一封城的话,那城内城外的消息传播就不是很方便迅速了,到时候始毕可汗病逝的消息一传出去,势必是会掀起大乱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趁机逃出去了,这段时间我们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是就是了。”赵兄说道。 萧守仁在窗外听见这番话之后也是很是赞同,到时候草原上一下子全部都乱了起来,谁还会关系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呢? 萧守仁也不是没有想过用这一招浑水摸鱼逃走,但是想想还没有找到哥舒云,如果这时候就走的话,那岂不是白跑了一趟?再说了,自己也想帮着她做点什么。 “唉!大好的机会,没想到就要这样从我们兄弟俩手里溜走了。”朱福贵叹了口气说道。 “这也是天意啊,本来始毕可汗也是有很大的诚意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给他下的毒的,破坏了我们的好事。”赵兄说道。 “你说会不会是我们的对头啊?”朱福贵说道。 “决计不会是我们的对头,我们这件事情是绝对机密的,要不然的话我们家王大爷和你们家魏爷也不会派我们俩过来了,这事情是绝对机密的,不可能走漏风声的,自然也就说不上是我们的仇家下的手了。”赵兄说道。 “赵兄你说的有理,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朱福贵说道。 “你想得太多了,如果真的是冲着我们来的的话,那他们不必下毒谋害始毕可汗的,只要把我们俩放倒就可以了。”赵兄说道。 “赵兄你说的有道理,事情没有办妥我们该怎么办呢?即便是真的逃出去了,事情没有办好照样也是不好交差啊,你也知道这事情对于上面的大人来讲是多么的重要。”朱福贵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正在找一个可以堪比始毕可汗的人,我们现在应该是三手打算,只有这样估计还有一线生机。”赵兄的语气已经是有点变化了,看来是已是想到了什么脱身的法子了。 “哦?赵兄想到了脱身的好办法了?快说来听听。”朱福贵听见赵兄的话之后催促道。 “别急,这也是我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想必是没有什么漏洞的,放心吧。”赵兄的声音里面带着足够的自信。 “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出来吧,都快憋死我了。”朱福贵又催促道。 “嗯,好吧,就说给你听吧,你听好了,第一步就是把始毕可汗的具体情况都掌握清楚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进可攻退可守,把握住主动权,如果始毕可汗醒过来了,那当然是最好了,如果是始毕可汗一个不小心去了,那我们就走第二步。”赵兄说道。 “同意你说法,我们在始毕可汗的身边是收买了一些人,但是都不是心腹,没什么太大作用,能达到我们的目的吗?”朱福贵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放心吧,我们现在把我们身上带过来的鹤顶红全部销毁,这样子就算是搜城也是从我们身上搜不出什么东西来的,顶多就是搜出来用天山雪莲制成的药丸罢了,到时候也许还可以献药立上一功,如果始毕可汗醒过来了,势必是会有赏赐的。”赵兄说道。 “说是这么说,你还是说说你的第二步吧。”朱福贵说道。 “我们现在应该看看谁的势力最大,如果那始毕可汗真的死了的话,那我们先不要动,等到局势明朗了,我们选择最强的人,继续跟他合作,完成始毕可汗没有完成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赵兄问道。 “妙啊,当真是妙啊,我们在乎的东西是马儿和兵器,至于是和谁合作那都是一样的,只要有足够的马儿和足够的兵器那就行了。” “没错,但是这事情要做的机密,不可以让人发觉了,至于第三步就更是下下策了,那是第一第二步都没用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就只好逃跑了,那就是趁乱逃跑了。”赵兄叹了口气说道,可见他对于逃跑这一步是不想的,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选择这一步的。 “嗯,赵兄的三步棋当真是一步接一步,看来真的是我多虑了。”朱福贵说道,声音里面有着明显的笑意。 “唉!我倒是希望没有第二步和第三步啊,只要第一步就好了,毕竟,我们和始毕可汗合作也有一段时间了,始毕可汗也是个守信用的人,而且我也是看得出来这始毕可汗不是一般般的人,有野心,有抱负,以后肯定是可以助大人一臂之力的。”赵兄说道。 “嗯?不见得吧,虽然你已经是来过这几次了,但是我这些天在大街上面酒楼里面听到始毕可汗的传说可不是这样子的啊,这始毕可汗也就是个怪胎罢了。”朱福贵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话可不是轻易可以说的,你要说的,我基本都知道,那些话早已是有两年没有说起了,你怎么又听到了呢?对了,对了,肯定是了,这肯定是有心人放出来的消息,现在始毕可汗病倒了,这群人又出来了,故意放出这些消息来了,一是想借着流言削低始毕可汗的声望,然后这也可以是试探牙帐的触角了。”赵兄说道。 “嗯?听不懂,什么意思?”朱福贵很是不解。 “你说说看你在酒楼里面听见什么了?”赵兄问道。 “我听人家讲小始毕才十三岁时,竟然是一身的汉服,学我们汉人的装扮,长袖广舞,打扮成汉朝仙女的模样,围着那篝火跳女舞,竟让大草原上许多男子为他动心; 稍大一些后,有捕鹰人说那干都金山顶上有神蛇,甚至于有人说那是东突厥的守护神,但是他却是不相信,一个人单枪匹马跑到山顶,找了三天三夜,没有见到蛇影,这才罢休。 还有一次,有一户人家被人全部杀害了,但是那个凶手却是当场就被抓住了,当时那凶手死活都不承认自己杀人了,所以按照草原的习俗来解决,很简单,就是在铺满火红滚烫的薪炭上面走上一回,如果能够走过去,那就是证明心中无愧,不是凶手,那凶手真的走了,但是只是一步而已就已经是呼天抢地了,但是那部落里的族长却是没有处罚他,因为他用钱收买了族长,那时候正巧年轻的始毕可汗经过那,始毕可汗便起身说道:“若是我能够从这薪炭的这头走到那头,是不是就可以判他的死罪?”说罢,果真是脱下鞋袜就往那薪炭上面走去,场上的人都闻到了皮肉焦灼的味儿,直到通过了那薪炭铺就的滚烫之路,始毕说道:“这样就成了吧?”族长没办法,只得判凶手死罪。 更可气的是,前些年启民可汗死后,治理丧事,在牙帐中诵经超度,请的都是中原有名的得道高僧,故朋亲友也都来了,谁知身为丧主,始毕竟久久不来,最后来是来了,却不穿丧服,反而穿得破破烂烂,光着脚,披散头发,进了灵堂,一句话不说,便拈起一炷线香。大伙儿当他要给启民可汗上香,不料他竟将线香往那裹着老可汗的席子上面一扔,哈哈大笑,扬长而去。当时不只臣子们惊呆了,做法事的僧人也气坏了,都说他不止是怪人,更是狂徒,是魔王。” 朱福贵把自己听到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萧守仁在窗户外面也是听的真切,这和阿塔说的是有出入的,但是阿塔已经说过了,这些往年的旧事早就是没有敢提起了,怎么还有人拿这些事情来说事呢?难道他们不怕始毕可汗的刑法吗? 一瞬间萧守仁想起先前那赵兄说过的话之后也是想通了,这根本就是个阴谋,一个试探的阴谋。 第一百二十章 万里他乡遇旧识(下) 现在始毕可汗一昏迷,一时间在这些个客栈和酒楼的饭桌上面就开始流传当年始毕可汗的怪事,这很明显是在挑战始毕可汗的权威啊! 一方面是想削弱始毕可汗的声望不假,但是另一方面也是在试探。 试探始毕可汗的病情,如果说始毕可汗的中毒不深,可以解毒的话,那估计这会儿大街上面开始在逮捕那些嘴角不干净的人了。 可是这会儿却是没有出现这种状况,为什么没有? 因为始毕可汗已经是中毒很深了,而且这会儿还没有找到解毒的法子,这时候始毕可汗的性命堪忧了。 这时候谁还有心思去调查这些个流言蜚语的事情呢?始毕可汗的命重要还是这些小破事重要,不言而喻了,当然是可汗的命重要了,既然是可汗的命重要吗,那就必须把所有的人力物力放到可汗的事情上来,不是去查办这些小事。 从这些小事上面是可以看出好多东西的,萧守仁一下子就想通了,同时也是佩服房间里面的那个赵兄了,这位仁兄很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层。 “赵兄你说的都是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啊?”朱福贵很是莫名其妙的恶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据说上面的那位大人也是等不及了,我听说这段时间已经是有人在陛下面前提起第二次征伐高句丽的事情了!”赵兄说道。 石破天惊! 这消息对于萧守仁来说无亚于石破天惊了,这消息真的是太震撼了,这次的战争才结束多久啊?还没有够三个月吧?这和谈书上面的墨迹还没有干透呢,怎么就有人又提议征伐高句丽呢? 萧守仁的心里立马就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萧守仁也是知道的,杨广确确实实是征伐高句丽三次,而且三次都是劳民伤财,这三次的征伐高句丽就像是一根导火线和炸药包,就是这三次征伐高句丽把大隋推向灭亡的。 但是萧守仁没有想到会这么快,都还没有休息过来,还没有把国气恢复过来就又开始败家了,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杨广好了。 “真的假的?又要征高句丽?不是开玩笑吧?”朱福贵也是被赵兄的话吓了一跳。 “千真万确,这提议是裴矩裴侍郎提出来的,据说支持的人还不少,我们大人没有动静,但是却是拉拢了一群人上奏,表示支持裴侍郎的提议,据说圣上也是很高兴,现在整天还想在嘀咕着要做什么“千古一帝,圣人可汗”裴侍郎的提议一提出来,圣上就大喜过望了。”赵兄说道。 萧守仁听见这话之后真的是想抽自己嘴巴,都是自己嘴贱啊看来,这事情看来还是自己挑起来的啊! 如果当初自己见到杨广的时候自己不说那句千古一帝圣人可汗的话,估计杨广也不会这么疯狂吧,现如今看来是劝都劝部回来了,裴矩估计正是看见圣上这个样子,听见了杨广的自言自语,然后推测出来了杨广的心思,所以才出了这么一计的。 “千古一帝,圣人可汗?”朱福贵问道。 “嗯,据说是那鸿胪寺少卿萧守仁搞出来的,现在朝中的好多儒生都说那萧守仁是大大的佞臣啊,萧守仁恰好不在朝中,要是在朝中的话,估计能被唾沫星子淹死!”那位赵兄笑着说道。 萧守仁在窗户外面直呼冤枉啊,这都是杨广自己想干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就扯到自己身上来了呢?而且是一下子把朝中的所有儒生都得罪了,这帮人怎么可以这样子呢,放着裴矩在那不骂,干嘛骂自己呢? 欺负老实人啊! “原来是他,看来他要倒大霉了!既然第二次征伐高句丽在即的话,那我们的事情就更是重中之重了。”朱福贵叹了口气道。 听他的口气是已经是知道了当日和他赌斗的人是萧守仁了。 “没错,这件事情是势在必行,刻不容缓了,那三万匹马儿不是小数目,而且那寒铁我们也是要尽快得到,只有这样,我们才有足够的时间啊,我们现在和那昏君比的就是速度,所以说我们是耽搁不起了,明早我们就分头行动吧,都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赵兄说道。 “对啊,这三万匹马儿运回中原也是个大问题啊,还要适应中原的气候和环境,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水土不服的情况,那寒铁也是朝廷禁止的东西,也是要小心才是啊。”朱福贵说道。 “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们都会安排好的,到时候在边关自然有守关的将军帮我们圆过去的,这个你不用担心。”赵兄说道。 “嗯?连边关的将军都收买了?”朱福贵大惊道。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些人常年在边关,什么都没有,能比得上那戍守江南的肥缺?我们只要稍微抛出一点黄白之物就能把他们收买了,何况现在的天子只是想着征伐高句丽,根本就不顾忌军人的死活,让一些人也是着实寒了心了。”赵兄说道。 “赵兄说的也是,看来这是天意啊,但是也看得出来我们上面的那位大人手段很高啊。”朱福贵说道。 “嗯,都是老大人的功劳,这些人基本上没有谁没跟过老大人征南讨北,所以说现在的大人也算是吃老大人的饭。”赵兄说道。 萧守仁在外面听的是越来越心惊了,三万匹马儿,还有寒铁,这可是谋反的必备之物啊,看来这俩人是准备谋反啊! 这俩人跑到这突厥来看来是过来和始毕可汗弄盟约来了,是过来买战马和锻造兵器的寒铁来了,这消息比起那征伐高句丽还要震惊。 萧守仁觉得自己这会儿真的是饱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二连三的重磅炸弹把萧守仁都喂饱了,只是不知道那口中的大人老大人是谁,魏刀儿? 萧守仁也不知道是不是魏刀儿,那朱福贵是为魏剑通做事,魏刀儿又是为他的侄子魏刀儿做事,也就是说朱福贵是为魏刀儿做事,但是朱福贵在提及魏爷的时候没有说清楚是魏剑通还是魏刀儿,所以也就不知道那大人是谁了。 三万匹战马,三万匹草原上的战马,不是中原的战马,这就不一般了,可以配备锻造成一支很强的骑兵队了,如果都再配上寒铁锻造成的武器的话,那就更是不一般了,即便是不能说是所向披靡,也是也势不可挡了,有着这么一支劲旅在手,那肯定是可以在争斗天下的时候争到一席之地的,拥有一定得话语权的。 “这个你倒是不必担心了,闻名天下的飞马牧场你该知道吧?”赵兄问道。 “当然知道,那闻名中原和四边国家的飞马牧场嘛,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天下有马一石,飞马两斗,玉虎两斗,白狮两斗,玉龙两斗,天下共分两斗,对吧?”朱福贵说道。 “没错,正是这飞马牧场,其实他们飞马牧场现在也是一直在从突厥进马匹,虽然那些马匹都是良莠不齐,但是重在数量多,而且他们有法子躲避关税,我们可以把三万匹马儿分成两部分,一小部分光明正大的从关口进来,这样子也不至于让守关的将军太难看,小部分的马儿而已,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大部分就用飞马牧场的法子运进来。”赵兄说道。 “嗯?飞马牧场运马匹的法子赵兄也知道?”朱福贵很是好奇,这可是发财和立命的法子啊,这姓赵的一个外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这其中的机密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并不是我知道,而是我们家大人从上面的那位大人那知道的,据说这并不是飞马牧场一开始就用的伎俩,这手段用的也不是很久,也就是今年年初的时候开始用的,这还是我们旁边的渔阳郡的飞马牧场开始用的,据说是他们那想出来的法子,至于真假我就不大清楚了。”赵兄回答道。 “渔阳郡的飞马牧场?可是那高开通做主的那家飞马牧场?”朱福贵问道。 “没错,你认识?” “有耳闻,据说那是只老狐狸,看来这话不假,以后有机会定会去拜会下,看看这老狐狸到底有多么的狡猾。”朱福贵笑着说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复杂局势步步险(上) “别说以后了,我们这次能不能把事情办妥都说不定,还是把事情都办妥了再说吧,我们这次才只是第三次而已,前面两次那六万匹马儿都已经是安全的抵达中原了,所有的计划估计都是按照前两次来的,如果我们这次失败了,那就影响大局了,到时候我们两个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啊。”赵兄说道。 “前面已经有两次了?而且已经是弄过去六万匹马儿了?”朱福贵有些震惊的说道。 萧守仁在窗户外面听到这的时候也是吃了一大惊啊,没想到竟然已经是偷偷运过去六万匹了,而且还是在大家都不知道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弄过去六万匹,这该是多大的一个势力啊!要是造反的话,谁抵挡得住啊? “嗯,还差的远,这还远远不够,开国的那些大将军支持我们的人很少,拉过来的人也很少,既然我们不能在这些方面取得优势,那只好在数量以及单个的质量上面下功夫了。”赵兄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朝中支持我们的人不多?”朱福贵说道。 “也不是这么说,以前老大人在的时候门生无数,而且受过老大人恩惠的人也是不在少数,上面的这位大人这次也是联合了好多人,但是现在在朝中真正能够发出声音的,应该是不多的,这也是我听我们家大人讲的,应该是错不了了。”赵兄谈到这的时候情绪却是一点都不低落,放佛那大人物拉过来的很少不要紧似的。 “哦?那我们这事情岂不是把握不大?”朱福贵讲道。 “不,不可以这么说,上面的那位大人能在这时要我们干这买卖,那就是说明他们那些大人物都觉的这时候火候已经是到了,不用在拖延了,再说了,他们肯定是还有别的什么底牌的,只是我们地位太小所以不知道罢了,要不然的话,凭着你们家魏爷和我们家老爷的眼光,没有一定的把握他们会下水吗?”赵兄说道。 “没错,赵兄你说的对,我们家魏爷和你们家王爷是一样的,都是不见到实打实的好处是从来不会出手的,就像这次我们两家联手把单家赶出上谷郡赌界一样。”朱福贵说道。 “我们只要把这次的事情办好了,上面的大人是不会亏待咱俩的,只要到时候那皇帝陛下一出征,那大隋的天下就是咱们的了,到时候真的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了,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啊。”赵兄讲道。 “没错,赵兄说的没错,到时候那皇帝陛下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啊,活得好好的偏要去征伐什么高句丽,到时候我们夺了王城,把他堵在高句丽和中原之间,我看他怎么结局,到时候和高句丽联手,前后夹击,肯定是让他活命出城无命回城了。”朱福贵想到此处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放佛那杨广已经是被他们给弄死了,他们此刻已经是大将军级别的大隋栋梁了似的。 “到时候咱兄弟俩可是要好好扶持啊,在朝廷里面混可是不容易啊,你帮我我帮你,我们都是从江湖中走过来的,讲的就是义气二字,不似那些书生,只有我俩同心才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搏得一个好前程啊!”赵兄倒是有些远见,还没开始就已经在拉拢人心了。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只要赵兄以后发达了不要忘了小弟我就行。”朱福贵也是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完之后大吃一惊,萧守仁现在是完完全全的明白他们讲的是什么了,这俩人讲的是一次惊天的大谋反啊! 趁着杨广出征高句丽的时候举旗谋反!那时候杨广劳民伤财,士兵疲惫,再跟高句丽一接触,一开打,那肯定是更是疲惫了,将不想打仗,兵也不想打仗,如果后院再一起火,那肯定是军心大乱啊! 你想啊,你杨广身边的高级将领,他们的家眷肯定是都在东都洛阳,西都长安两座城池,如果这伙谋反的人把这两座城池一夺得,那就等于是把杨广身边的高级将领全部握在手中了,军心能不乱? 那些士兵的家也都在中原,一开战的话,势必是在中原的土地上大规模的大决战,那就难免会担心自己的家人,那些士兵肯定是想回家看看家人是否无恙,这也就造成了将无决战之心,兵无冲锋之心,大家都在想法子逃跑,甚至是投降,这仗还怎么打? 杨广到时候就真的是四面楚歌了,前有叛军堵住,后方又有高句丽的追兵,而且军中还军心不稳,保不准就有人想摘下杨广的脑袋去换富贵。 到时候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对,应该是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到时候就是一个死局,何况那上百万的士兵,每天的粮草补给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这些年修运河,补长城,征高句丽,大兴土木,早就是把国库里面的那点子金银耗费一空了,怎么支撑? 一旦没有了粮草,那士兵岂不是活活饿死?到时候谁还心思打仗,饭都没得吃谁还有心思打仗,被人家一口吃掉,吃的连渣都不剩,那也是转眼间的事情。 萧守仁越想越是吃惊,自己现在还挂着大隋的鸿胪寺少卿的名头呢,到时候肯定是要随杨广出征的,自己的崛起就是这次的出征,下次估计自己也逃不了啊,到时候这群人要是来这么一招的话,那自己岂不是也要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听着俩人的口气听得出来,这次的主谋肯定是朝中的以为实权派大臣,已经是拉拢了好多的人了,只要时机一到,大旗一举,那肯定是应者如云啊,挡都挡不住啊,而且那什么老大人门生众多,也就是说这些年来那些什么守城的将领啊,戍边的将军啊,估计也有不少是那老大人的旧部门生,到时候肯定是不战而降了,甚至是杨广一出关,那些人就已经是不姓杨了,已经是改姓别的了。 心惊归心惊,萧守仁听到这之后发现他们没有把那大人和老大人的名字都说出来,可见下面的谈话也是不说直呼其名了,再在这偷听下去也是没有什么意义了,该知道的也是知道的差不多了,再偷听下去一个不小心被发现了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萧守仁此刻心中早就笃定了那老大人和大人是谁了,但是还是不太确定,因为没有证据,这年头没证据是不可以乱讲话的,因为这话要是得罪了比你还厉害的人,官威权利都比你大的人,那他也是可以不用什么证据就可以让你下大狱,或是无声无息间消失于这茫茫天地之间的。 萧守仁蹑手蹑脚的下了楼,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自然也就没有惊动朱福贵那俩人了,下了楼之后萧守仁直接往孙思邈的房间走去,想和孙思邈探讨一下现在的情况。 进去之后发现孙思邈正好在打坐休息,萧守仁一进来就把孙思邈给吵醒了。 萧守仁道了个歉,赔了个不是之后自顾的坐下,然后给自己和孙思邈都倒了一杯水,然后把自己从阿塔那听来的消息都一一告诉孙思邈,把情况都分析了一遍,然后告诉孙思邈,现在大家想要逃出这必死之局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他们俩人联手把始毕可汗给救醒过来。 孙思邈听完之后是完全同意萧守仁的看法,孙思邈本来就是本着救人之心来的,来之前就知道这大草原会有这么一幢破事等着自己,这下子萧守仁提出来之后正是合了孙思邈的意了。 孙思邈在来大草原之前收到别人的飞鸽传书,说是大草原上有人急需孙思邈的救治,如果孙思邈不去的话,那草原上的那个大人物必定是会一命呜呼的,到时候肯定是会引起大隋和草原的战争,因为他有办法把祸水东流。 孙思邈知道这是什么人传过来的消息,他也不怀疑他说的一切,一看就知道,这需要救治之人肯定是草原上身份极为贵重之人,所以孙思邈才会在大军一开拨回朝就消失了,他是急急忙忙赶过来草原了。 萧守仁当然是不知道这么回事了,要是知道的话,他肯定是不会再插一脚进来了,很明显这个局设的有点大了,从中原设局一直到草原上还没有结束,把孙思邈这样子的神医也设计进来了,而且孙思邈还明知道是局还要硬闯,看来这事情都是不简单的,萧守仁要是知道这一切的因果的话,是打死也不会趟这浑水的。 孙思邈的这一身就是完完全全为中医仁爱救人所活的,这一生也不知道救活了多少的人,挽回了多少条鲜活的生命,他救人的宗旨只是救人,不会因为病人的贫穷或是富贵把病人分为三六九等,在他的眼里,病人就是病人也仅仅只是病人,如果自己不救治的话,那就是死人,都死人了还有是什么身份和地位呢?死人不就是都一样了吗? 所以说孙思邈并不是因为知道这草原上面有一位身份极为贵重的人生命垂危所以才赶过来的,他是为了千千万万的百姓,他是不想让许多的家庭遭受残缺的苦楚!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复杂局势步步险(中) 萧守仁又和孙思邈商讨了一下等下去见到昏迷的始毕可汗之后应该采用什么手段,或者说是方法,把始毕可汗救醒过来。 由于现在俩人都是没有见到始毕可汗本人,所以萧守仁倒是是不好说始毕可汗是中了什么毒,所以也就是一展莫愁,但是孙思邈就不一样了。 “萧大人有所不知啊,当年我师傅传给我四颗药丸,说是这四颗药丸能救四个帝王君主之性命,我当时是不信的,但是现在我是深信不疑的。”孙思邈笑着对萧守仁说。 “哦?不知道是什么神丹妙药呢?”萧守仁对于孙思邈的这番有点子近似疯话的话倒是感兴趣,但是还是一步步地发掘的好。 “喏,就是这个了。”孙思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上面还有青色的花朵勾勒出来,有的是已经盛开了,有的还是花骨朵儿。 萧守仁接过来之后把瓶塞揭开,顿时就闻到一股子芳香的气味,这气味很是特别,仿佛是那万千桃李缤纷的花蕾集成的,这里面的气味不仅仅只是桃李的芬芳,还有很多种萧守仁叫不出名字的花香,也不知道这药是怎么制成的。 这小瓷瓶里面静静地躺着三颗药丸,都是洁白色,大小一样,这香气就是从这三颗药丸里面飘出来的。 萧守仁从瓶口看进去也只是看到个大概而已,却是不敢把药丸倒出来的,如果因为倒出来而影响了药效岂不是罪过了,有些东西就是要特俗的东西才能保存好的,如果这药丸因为自己倒出来离开这小瓷瓶,失效了怎么办? “萧大人是不是想看清楚点?”孙思邈笑着问道。 “想是想,但是我却是不敢,我怕我一倒出来会让这药丸失效啊。”萧守仁说道。 孙思邈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脸上笑意不减,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大概萧大人也是感受到了那小瓷瓶瓶身穿过去的丝丝凉意了,那小瓷瓶可不是一般的小瓷瓶啊,这小瓷瓶据我师傅所讲,是用一整块的暖玉做的,只是我不明白暖玉为何会渗出丝丝的凉意,这些年一直都是不明白,但是这瓶子可以保证这药丸的药效,却是事实,倒出来之后药效会慢慢消散的。” “原来如此,我确实是感受到了这丝丝的凉意,所以才没有鲁莽,看来这药丸真的是很是奇妙啊,不过它真的有道长师傅说的那么厉害,能就四个帝王君主的性命?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这确实是太过于吓人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这就不是药了,这是仙丹啊,能去百病啊。 但是还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孙思邈的这师傅能掐会算了,算到了孙思邈会遇上四个帝王君主,而且也算好了这四人都会有一大劫难,这四颗药丸都是他师傅算准了之后配出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说得过去了,但是这可能吗? 这可能吗?以一己凡人的力量推测出几年后甚至是十几年后几十年后会发生的一些事情,而且还是这么细致的事情,这不是人了,这已经是妖了,比三国演义里面的诸葛亮还要妖了。 “我初听时也是不相信的,但是这是真的,我已经是试过一次了。”孙思邈说道。 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孙思邈用非常平淡的口气说出的话却是让萧守仁吃了一惊,因为孙思邈怎么也不像是是救过皇帝或是君王的命的人啊。 如果真的是救了皇帝,救了一国君主,那还会是这个样子,到处漂泊流浪,那肯定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子子孙孙深受帝恩啊,不愁吃不愁喝,哪会是像孙思邈这样呢?虽说不上落魄吧,但是也说不上富足啊,居无定所,江湖飘泊。 “你还真的是不要不相信,我真的是试过一次了。”孙思邈看见萧守仁眼神中的惊疑不定,所以开口解释道。 “嗯?愿闻其详。”萧守仁看见孙思邈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说谎的样子,所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相信,但是得知道事情的全部。 “那时大概是老夫八十多岁的时候吧,老夫接过这四颗药丸开始到老夫八十多岁的时候已经是过去几十个春秋了,别说就一个帝王了,就是遇见都没有遇见过一个帝王君主,老夫也是有点子不相信贫道师傅的话了,但是就在那一年,我信了!”孙思邈回味道。 “难不成那一年你真的救了一个帝王或是君主的性命?”萧守仁好奇的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那时候还是天下割据,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子中原一统,当时我正在周朝游历,想把贫道的一身所学找一个传人,也不至于埋没了,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那个人。”孙思邈说道。 “莫非,莫非道长遇到的就是我朝开国皇帝?”萧守仁难以置信的问道。 “没错,那天在一深山当中,我遇到了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杨坚,那时候我也不认识他,他也不知道我。”孙思邈倒是一点忌讳都没有直呼杨坚的名讳,也不怕犯了杀头的大罪。 “接着呢?”萧守仁催问道。 “当时我也是抱着救人的目的,帮他把了把脉,但是在当时你猜我听到了什么脉象?”孙思邈问道。 “嗯?在下猜不出来。”萧守仁不想打断孙思邈的话,也不想多讲,只是单纯的想让孙思邈赶紧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所以并没有啰嗦。 “贫道在那时竟然是听到了阎王令,自从贫道的师傅告诉我世间有种脉象叫阎王令之外,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阎王令呢,当时我真的是惊呆住了。”孙思邈对萧守仁诉说道。 “阎王令?”萧守仁听都没听说过什么阎王令,顶多也就是听说过将军令,将军令的脉象是那种非常之奇怪,时而弱时而强,大起大落,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那种脉象,一个变化就能让人送命。 “没错,就是阎王令,意思很明显,阎王要你三更死,没人敢留到五更,也就是说这中脉象一出现,不管怎样,三更天的时候肯定是七窍流血而死的,没人救得了。”孙思邈解释道。 “这么厉害!但是先帝那时候很明显是被你救活了,你是用你师傅给你的那四颗药丸救活的他?”萧守仁一下子就想到了结果,然后问道。 “没错,你说的没错,当时我知道自己已经是无能为力了,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了,虽然他是昏迷的,但是我还是感觉他的灵魂唉看着我,而我自己的灵魂和眼睛也都在看着我自己,就在那个时候我想起了我师傅留给我的那四颗药丸,那四颗救命的神丹妙药。在那一刻我还是犹豫了一下。”孙思邈点了点头说道,说到这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道长你当真的慈悲为怀啊,我们真的是惭愧啊,拍马都比不上的”萧守仁看到孙思邈停顿了一下,而且话中也提到当时的他犹豫了一下,一下子萧守仁就想明白了这当中的缘由了,想明白了之后萧守仁越加的佩服孙思邈的仁爱救人之心了。 当时的孙思邈何尝不知道这四颗神药是师傅留给自己救助帝王君主的呢?那时候的杨坚被人追杀而且昏迷了,年纪和周朝的君主相差也是甚大,肯定不是什么帝王君主之类的人,脉象已经是阎王令了,如果还不救治的话,那肯定是要去会一会那阎王爷了。 但是如果是要救治的话,那肯定是只有师傅留下来的那四颗神药有用了吗,除了那个之外还有什么能就当时杨坚的命呢? 但是如果把药丸给杨坚服下去的话,那也就是说,以后肯定是有一个帝王或是君主会无药可服了,肯定是要命丧黄泉了,到时候该怎么办? 孙思邈肯定是想到这个了,所以才犹豫不决的,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做出了决定,把四颗神丹中的一颗让杨坚服用了,这才有了后面的大隋朝。 只有真正有着大慈悲大怜悯心的人,才会如此,才会把众生看成是平等的,所以才会把那神药给杨坚服下,所以萧守仁想通之后也是直呼佩服,自愧不如。 “萧大人聪慧异常啊,真的是折煞贫道了,想必萧大人现在也是想明白了,当时我为什么犹豫了,但是最后还是我自己的良心告诉我,我面前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我不能让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活活的从我身边消失,所以我选择了给他服下神药,再说了,当时我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味道来治疗的。”孙思邈笑了笑捋了捋胡须说道。 “呵呵,孙道长太客气了。” “这是真的,不是客气,我当时其实是已经开始怀疑我的师傅了,我当时的年纪已经是八十好几了,但是我是一个什么帝王君主都没有遇见,就不要谈什么替他们治病了,转眼我都这么几十年过去,心中的坚持也是一点点的被磨掉了,所以也快要不相信了,就在那时遇到了杨坚,所以我也不管那么多了,能救一命算一命吧,把握住眼前的才是最好的,这是我师傅常教我的。”孙思邈笑着说道。 继续求收藏求票票求留言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复杂局势步步险(下) “把握住眼前的才是最好的,好一句,把握住眼前的才是最好的啊,令师真的是有大智慧的人物,只是晚辈我晚生了几十年,恨不能一见啊。”萧守仁有些感概的说道,能教出孙思邈这样子的学生的人物,定然自己也是比神仙还神仙的人物了。 “呵呵,家师如若知道几十年之后有萧大人这么个萧兄弟想要结识他的话,他肯定也是会大喜过望的,他这辈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并不是行医救人,也不是游山玩水,而是寻找少年英雄,然后一起探讨一些事情。”孙思邈笑着说道。 “哦?看来道长就是被令师这么找到的啊,看来道长年轻时候也是个有为的少年英雄啊!”萧守仁打趣的说道。 孙思邈却是笑不出来,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眼睛里面是一阵子的迷茫,也不知道是想起什么来了。 萧守仁看见孙思邈竟然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出神,也是大感惊讶,不知道自己这话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如此的。 孙思邈的神色是越来越怪了,最后一瞬间恢复正常。 “让萧大人见笑了,贫道确实是如萧大人说的这样,就是因为年轻时太过于喜欢风头太过于强势,功名利禄的心思太重了,所以才会被家选上的,现如今想起来都恍惚是一场梦啊。”孙思邈摇了摇头说道。 萧守仁算是听出来了,这孙思邈的话语里面隐藏着许许多多的秘密,但是人家没有明说,自己也不好强问。 现在能够很明显看出来的事情是,孙思邈是有道的道士,是能识百草,医百病的神医,但是听他刚才所说的话,当年他还没有拜师的时候是一喜欢出风头,功名利禄心思很重的年轻人,虽然说得上是一少年英雄,但是哪有医生道长挑弟子的时候故意挑这样子的呢? 萧守仁越发的感觉孙思邈的神秘了,很明显,他师傅有问题,孙思邈身上也是隐藏着许许多多的问题。 孙思邈看着萧守仁在一旁沉默无声几个呼吸,也就是这几个呼吸的时间,孙思邈也看出来了,萧守仁是猜到点什么事情了,所以赶紧转移话题。 “话说当年我恰巧救起那杨坚,给他服下我师傅的那四颗神丹中的一颗之后,那伤势一下子就得到了缓解,大约半个时辰的样子,那阎王令就已经是消停了,脉搏都已经是正常了,心跳呼吸都是平稳了下来,我就知道,这人算是救活了,第二天那人醒过来之后我才知道他是杨坚,分别之后不到半年,我就听说他做了那周朝的丞相了,又过了些年,听说他自己把自己的外孙拉下龙庭,自己做了龙椅,我这才大吃一惊,我竟然是真的用那神丹救了一个帝王!”孙思邈回顾道。 “看来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啊,令师的那番话真的是有预测,夺天之神奇啊,看来这次我们的突厥之行又多了一个筹码了,机会又大了许多了。” “没错,贫道的意思也是如此,到时候咱俩过去之后如果真的是都一展莫愁的话,那不如就用我师傅留下来的神丹试试,这是实打实的君主,估计的话也是有用的。”孙思邈试着说道。 很不容易了,像孙思邈这样一位神医,当是以病人的安危为第一要义的,但是现在在没有确诊病因的情况下也对病人用药,这就不仅仅只是他对他师傅的盲目信服了,还有就是他得说服他自己的良心,而且,这也是大医精诚(他写过的一篇关于医生医德的文章,当真是写的很好很好,有机会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的表现啊,把病人放第一位,自己的名誉啊什么之类的统统抛开,只要是还有一分希望,那就得把这分希望试试,也许正是试的这一下就救活了呢? 始毕可汗如果不用这法子救治,萧守仁和孙思邈又找不到别的法子,那始毕可汗必死无疑,但是如果用他师傅留下来的神丹试试,那还有机会能活,所以孙思邈才决定违心的再试一次。 “既然道长有如此神药,我们这次当真是不用太过于担心了,我们现在只等我那好朋友哥舒云过来了,她一过来,估计的话就可以带我们直接去始毕可汗的营帐了,到时候再说吧。”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孙思邈的看法,说完之后起身准备回房。 告别孙思邈之后萧守仁并没有过多的想始毕可汗的事情,他是一直都在想那朱福贵的事情,这事情才是大事啊,有人谋反,而且看来党羽众多,不小心点估计这大隋朝就没了,自己可得留点心啊。 回到房中之后又是一盏茶的功夫就听见客栈外面人声马声鼎沸,一阵利索的下马声之后就听见有一群人进了客栈,随后就听见好几个人走上了楼梯,萧守仁猜想哥舒云应该是到了。 萧守仁所猜是没错,本来哥舒云是带着一队士兵在巡逻的,刚刚回到自己的府中,还没来得及休息,身上的戎装都还没来得及脱下,阿塔就过来求见了。 阿塔的身份毕竟还是太过于低微了,守门的士兵当然是不肯放他进去,阿塔便是把那支断箭头交给了传信的士兵,那士兵是个女的。 哥舒云府上的护卫啊下人啊什么之类的基本上都是女的,这些娘子军都是草原上的须眉,一定也不亚于中原的成年男子,中原成年男子士兵在战场上能做到的她们也是一样能做到,甚至是有些地方更胜于他们,比如说狠,女的耍起狠来,十个男人都顶不住的。 阿塔的箭头一进去没多久里边就有人唤阿塔进去了。 本来哥舒云正准备梳洗下,然后去可汗的营帐看看始毕可汗今天身体好些了没有的,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见到这支箭头,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萧守仁竟然是来了突厥。 为何他派人送来这支箭头?可是他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需要自己的帮忙? 一想到萧守仁有可能是为了自己来到突厥,但是现在却是身陷囹圄,哥舒云心里就慌了,没来由的就慌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担心什么慌什么,身上的戎装都是来不及脱下来了,就赶紧传令叫那送信之人带到自己府中的大厅来,自己亲自问话。 那传令的女士兵并不傻,一看到哥舒云慌张的样子还有那蹙起的眉头,就知道这事情估计在哥舒云的心中占有份量,而且是极大的份量,所以她听见传令之后也是赶紧向那大门外奔去。 所以那箭头一进一出之间是没有花多少时间的,阿塔也是很容易的就见到了哥舒云,见到哥舒云之后阿塔把所有的事情那么一说,哥舒云是又惊又喜,正当自己一展莫愁无计可施的时候萧守仁竟然是带着那名满草原的神医孙思邈过来了。 这如何能不让哥舒云又惊又喜呢,这里面自然有神医来了的惊喜,但是谁又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守仁来了的惊喜呢? 局势未明,敌我难分,这时候出行都是要带一堆的人马的,哥舒云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之后点了一队人马就赶紧要阿塔带路奔着这小客栈来了。 萧守仁一打开门看到果然是哥舒云过来了,她走在最前面,一身的戎装,当真是英姿飒爽,一派铿锵小将的模样,柔美中凭添了几分阳刚之气,带点子坚韧的味道,确实是让萧守仁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哥舒云见到萧守仁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一身的盔甲加身,还没有来得及换上平时的衣服呢,但是看见萧守仁那赞赏的目光,看见萧守仁那眼前一亮的惊讶神色,哥舒云心里反倒是有种高兴的感觉了,也就不再为没有换衣服的事懊恼了。 “你怎么来的这呢?”哥舒云小声的问道。 关上门之后房中就萧守仁和哥舒云俩人,那些一起上来的娘子军在门外候着,阿塔去找孙思邈了。 要是门外的娘子军知道平日子一开口就能让几百人的人头落地,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哥舒云大人这会儿在正小声小气弱女子姿态的问萧守仁怎么来的这儿的的话,这帮娘子军估计得把眼珠子都惊掉下来了。 “你来得我就来不得吗?”萧守仁笑着回答道。 “你该不会是舍不得你那八百吧?”哥舒云见到萧守仁开玩笑,自己这阵子不高兴的心情也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不知道跑哪去了。也是打趣的问道。 “嗯嗯,就是舍不得我那难得的好马儿啊,也不知道它是再遇伯乐呢,还是快要骈死于槽枥之间呢?”萧守仁也是笑呵呵的回应。 “我就说我的八百是怎么回事呢,这些天都是烦躁不安,原来是它那前主人来了啊,肯定是一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他那烦躁的心就涌动了,这会儿某些人还好意思说是再遇伯乐呢,好意思说自己是伯乐呢,它明明是初遇伯乐!”哥舒云也是不遑多让的斗起嘴来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妙手回春救始毕(上) “我对不起八百啊,每每思及其快要奄奄一息的时候还有人狠心拉着他去驼东西,我心里就不是滋味啊,你说我把它送谁不好,偏偏送给了你。”萧守仁一副心痛不已后悔莫及的样子,当真是让人见者心痛,闻者心酸啊。 “萧守仁,萧大哥,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你后悔把八百送给我了?”哥舒云这会儿厉声问道,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萧守仁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丫头是当真了,真的是生气了,这都什么事啊,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草原上的天气很多变吗?要不然的话怎么在草原长大的哥舒云的脸色变得比那天气还快啊? “没有后悔,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钉,只是有点子心疼它而已,也不知道它在那女刺客手下过的怎么样?”萧守仁当然不会在这当儿承认说自己后悔了,如果这会儿自己说后悔了,估计这哥舒云听完之后及摔门走人了,所以萧守仁在后面还添加了一句在女刺客的手上。 果然,萧守仁的话起到了作用。 哥舒云一听到萧守仁说出女刺客这三个字之后脸蛋儿一下子就红透了,就像是那熟的不能再熟的西红柿似的,水汪汪的,让人一见之下就像咬上一口。 当然,萧守仁现在在哥舒云的地盘上面他可是没有这胆子,他还不敢在这小母老虎的利爪之下去摸老虎脸蛋,人家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那母老虎的脸蛋那就更是摸不得了。 哥舒云这时候一听到女刺客三个字,一下子就想起了与萧守仁的相遇相处相离别了,那段时间俩人朝夕相处,差不多都同吃同住了,他为自己疗伤,为自己拔箭头,送自己千里名驹,现在更是千里迢迢过来找自己,哥舒云想起这些事情之后难免就感动了起来。 感动起来的女人做事情是最没道理的,所以在那一瞬间哥舒云竟然美目流转的情意绵绵的看了萧守仁一眼,看的萧守仁那老脸也是难得的红了一下。 “咦?你脸皮都厚成那样了,竟然还会脸红啊?”哥舒云就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那惊讶的神情是难以言表啊! “哪有,明明是你自己脸红了,还说我,再说了,我这脸皮跟你一比,那也是小巫见大巫,见到你这么厚脸皮它自己自动羞愧死了,所以才微红的。”萧守仁脸红一事被哥舒云毫不犹豫的揭穿了,这老爷们也是羞愧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还嘴了。 确实,哥舒云确实是也脸红了,因为和某些人一样,也是想起了那相处的日子,想起了萧守仁在她脸蛋上面画乌龟,想起萧守仁为他拔箭头,想起拔箭头时候自己是要脱衣服的,想起种种之后哥舒云就不由自主的脸红了,毕竟,他还是一大姑娘啊。 “你、你、你,你混蛋!”哥舒云听见萧守仁的解释之后更是一下子就大怒了,什么叫做看见自己的脸皮能厚成那样自己,自己就觉得很羞愧,然后就微微脸红了? “好了,我的姑奶奶,咱能不斗嘴了不,还是说说正经事吧。”萧守仁一看哥舒云真的是有些生气了,所以赶紧出生道。 “哼!看在我们曾经一起出神入死的份上,本姑娘就暂且饶过你这次,若还有下次的话,定斩不饶!”哥舒云说道。 萧守仁大寒,这姑娘家的,怎么一开口闭口就是斩人头啊? “是、是、是,是舒云姑娘大人有大量,绕过你眼前的这救命恩人,小的在这感谢你的宽宏大量了,行了不?”萧守仁边说还边打着揖,这叫一个搞笑滑稽。 哥舒云看见之后一个没忍住就笑出声来了。 “你真的是和孙思邈孙神医一起过来的?”哥舒云知道自己斗嘴是斗不过萧守仁的,斗上一天那也是自己吃亏的份多,所以也是把话题转移到了正题上面来了。 “嗯,我想到那天你行色匆匆的回来了,我就知道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一打听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草原上面当真是出了大事,所以我天南地北地找神医,终于让我找到了孙思邈孙神医,经过我三跪九叩求菩萨似的死缠烂打之后,总算是让我打动了神医孙思邈,他这才答应跟我一起来草原啊,你该怎么谢我啊?”萧守仁开口就来,都不打草稿的。 “呵呵,你这回算是弄错了,我回来那是因为我收到我义父始毕可汗的传信,说是草原近有大变,叫我速归,可是那时我义父还是身体健硕,并没有昏迷,你又是从何得知的呢?难不成你能掐会算?或是把我义父昏迷的是你?所以你早早得就请动了神医过来?”哥舒云一脸的笑意,笑的很是狡黠,典型的小狐狸笑容。 “呵呵,这不信口开河,没打草稿嘛,没想到你个小狐狸似的,终于是开窍了,一眼就被你识破谎言了,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连吹牛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啊!”萧守仁也是没想到自己的胡诌竟然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哥舒云给识破了。 但是也正是哥舒云的一番话提醒了萧守仁,萧守仁这时突然间想起来,有些事情自己以前并没有注意,这才发现,自己这次过来的种种不寻常。 “那是,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号称火眼金睛的就是本姑娘的江湖外号了,以后有什么看不穿识不明的尽管来问我,知无不答,答无不尽啊。”哥舒云笑着说道。 “那我倒是想问问,这东突厥的牙帐城里面最近是不是来了很多外地人,就像我这样子的中原人?”萧守仁这会儿突然间想起来朱福贵这两人来,这俩人只能说是一个谋反势力的触角罢了,但是是不是还有别的人也在打东突厥的主意呢? “嗯?你怎么知道,最近这东突厥的牙帐城是蛮热闹的,好多人都过来了,而且他们都是各有目的,就明面里面的和暗地里的有好几拨人。”哥舒云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他们都是来你们这买马买兵器的?”萧守仁在不熟的人面前喜欢绕弯,但是在自己人面前却是喜欢直接,有什么就问什么。 “啊!你知道?这种事情是义父的事情,我不好多说,我只能说有好些人和义父有交易,但是具体都是谁我却是不会说出来的。”哥舒云震惊的看着萧守仁,然后无奈的点了点头,但是对于那些机密的事情却是不想开口。 “算了,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不为难你了,你刚才说有好几拨人,而且还是目的不同,难道他们不是都过来买马匹和兵器的吗?”萧守仁转移话题,问点别的。 “当然不是了,一些人是过来买马匹和兵器的,至于他们买这些东西是干什么,不言而喻了,大家都明白,只是没有明说罢了,还有部分人过来是来拉盟友啊,还有部分人过来是想上演一曲当年的分裂东西突厥的好戏的。”哥舒云说道分裂东西突厥的时候眼光里明显有恨意。 “嗯?前面的两个我都能够理解,但是这最后一条,说是像分裂东西突厥一样的戏码,难不成他们是想?”萧守仁震惊的问道。 “没错,他们想要把东突厥再次分裂分裂成三个突厥,一个西突厥,一个南突厥,一个北突厥,这南北突厥就是这东突厥的结局了。”哥舒云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猜对了。 “怎么可能!当年据说那是因为有裴矩和长孙晟,所以才成功,现在谁还敢行此等杀头的罪名?”萧守仁不解的问道。 “凡事皆有可能,去了裴矩和长孙晟,难道就不能有另外的裴矩和长孙晟上场继续唱戏吗?”哥舒云无奈的说道。 “可是始毕可汗是大隋天子支持的啊,有大隋天子在背后做依仗,谁敢和大隋皇帝陛下做对呢?”萧守仁从阿塔的话里已经是知道了,大隋皇帝是一向支持东突厥的启民可汗的,以前是扶持启民可汗,现在启民可汗去了,朝廷还是一直支持东突厥,支持始毕可汗。 西突厥已经是元气大伤了,被启民可汗和杨素大杀一通,那些部落里面杀的是之剩下老人和少许青年了,那些妇女还孩子是遇见就杀,遇见就杀,早就是元气打伤了,战争当中都是青年壮年是主力,那些老人是上不了战场的,如果把小孩子和妇女都杀了,那这个名族和国家就没希望了,没有后续力量了啊! 百年之后西突厥还有几个人能上战场呢?老人全死了,小孩子现在就死了,没有了妇女也就代表着小孩子也是少得可怜了,那百年之后西突厥还有谁能扛枪上马打仗呢? 西突厥的威胁已经是越来越小了! “哈哈哈,大隋皇帝陛下支持我义父?笑话!这次派过来的使者就是为了分裂东突厥来的,那些企图分裂东突厥的人就是你们大隋朝派过来的使臣,一拨在明一拨在暗,自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却是不知道,我们早就掌握了一切,那些人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活动,真的是当我们是傻子了。”哥舒云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冷笑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妙手回春救始毕(中) “嗯?此话怎讲?难不成这群人竟然是我大隋天子派来的不成?”萧守仁吃惊的问道,这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如果这是真的的话,那看来东突厥和大隋的友好关系就要寿终正寝了。 据阿塔的所说,以及萧守仁所知道的,现在的东突厥和大隋朝的关系应该是小夫妻度蜜月一样啊,大隋朝帮着启民可汗夺回了自己的一切,包括江山名誉等等,大隋朝于启民父子的恩情那真的是放之四海皆泛滥啊! 三年之痒都还没过,没想到现在大隋朝和东突厥的关系就已经是败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没错,你们的大隋天子杨广已经是露出了他的牙齿了,一口一口这是想把我们东突厥都吞下去啊。”哥舒云一脸的悲愤,就好象是咬在她身上或是心上似的。 萧守仁看着哥舒云的小脸蛋,觉得如果这时候的哥舒云再配上龇牙咧嘴的话,那肯定是一副典型的小母狮子模样了,这时候有人告诉萧守仁说是哥舒云能生撕猛虎的话,萧守仁也是会毫不犹豫地信了。 “别急,先喝口茶,消消气,慢慢讲,我听听是怎么回事。”萧守仁这时候可是不敢惹毛了哥舒云,如果说这时候哥舒云像什么的话,萧守仁一定是会脱口而出:弹药库。一句不入耳的话就会是引爆的火星子啊,砰的一声就能炸飞了天。 “你们大隋朝的天子这次派了两队人马过来,一队是明的,一对是暗地里派过来的,都算是大隋朝的使节大臣吧。”哥舒云接过萧守仁递过来的恶茶水之后喝了一小口,然后说道。 “等等,你等等,你们没有搞错吧,既然是派使节过来,那他们干嘛还派两队呢?一队不就够了吗?”萧守仁有些怀疑的问道。 “哼!你们那天子厉害着呢,这一手阴阳齐管下的功夫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不要怀疑我们的草原情报,不是很肯定的话,我也不会拿出来说啊。”哥舒云冷笑着说道。 萧守仁发现这哥舒云一声冷笑就能把自己搞得很烦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咱有事说事好吧,你能不在一旁冷笑不?怪吓人的。”萧守仁小小地提出抗议道。 “好吧,有事说事,我们的情报机构发现了两队大隋的使节,一队是向着我们的干都金山脉来的,还有一队却是不是。”哥舒云点了点头,表示不会再冷笑了。 萧守仁一提醒之后哥舒云也是反应过来了,站在自己面前是萧守仁,并不是那大隋的皇帝,自己干嘛对着人家使脸色呢? “哦,那另外一对却是朝着哪去了呢?”萧守仁问道。 “他们却是来到了皇叔叱吉设的营帐,早早地从雁门关出关之后没多久就直奔南边我皇叔叱吉设的大营去了。”哥舒云回答道。 “你皇叔叱吉设?”萧守仁不解的问道。 “嗯,你有所不知,我义父还有兄弟的,其中尤其以这皇叔叱吉设势力声望最大,明里对我义父的可汗位置也是最是觊觎的。”哥舒云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他们那队人马过去的意图是?”萧守仁算是有些明白事情的基本内容了,无外乎平衡二字罢了。 “他们是过去赐婚的,要把你们大隋朝的无忧公主许配给我那皇叔叱吉设,我那皇叔还当真是艳福不浅啊。”哥舒云回答。 “我想我已经是有些明白这事情了,大致的意图也猜出来几分了。”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猜出了一些东西来了,以萧守仁的智慧猜出一点东西不是什么难事。 西突厥已经是元气大伤了,被启民可汗和杨素大杀一通,那些部落里面杀的是之剩下老人和少许青年了,那些妇女还孩子是遇见就杀,遇见就杀,早就是元气打伤了,战争当中都是青年壮年是主力,那些老人是上不了战场的,如果把小孩子和妇女都杀了,那这个名族和国家就没希望了,没有后续力量了啊! 百年之后西突厥还有几个人能上战场呢?老人全死了,小孩子现在就死了,没有了妇女也就代表着小孩子也是少得可怜了,那百年之后西突厥还有谁能扛枪上马打仗呢? 西突厥的威胁已经是越来越小了! 这样一来大隋朝长久以来想要突厥维持的平衡就被彻底的打破了。 想当初,为什么杨坚会同意杨素带兵帮助启民可汗和西突厥对抗呢?为什么会那么好心的把启民可汗扶上去呢?难道是因为他杨坚心肠太软,见不得人家国破家亡?笑话!杨坚能把自己的亲外孙都从龙椅上面拉下来,还会见不得这样子的场面?他还有软心肠? 归根到底两个字,还是平衡,也就是现在说的和谐了。 一个完整的突厥对于大隋来讲是相当的具有危险性的,具有攻击力的,但是一个分裂了的突厥就不一样了,所以杨坚在看见突厥在达头可汗的手里快要统一的时候终于是忍不住出手了。 这算是第二次出手,第一次是派了裴矩和长孙晟,二人进去突厥之后活生生的就把一个完整的突厥给拆了,让东西突厥一直是保持这对抗的局面,互相牵制,无法分出精神来顾及他们的友好邻居大隋同学。 第二次是看见突厥统一有望了,杨坚同志又把早已经是被赶出突厥的启民可汗扶了起来,一手撑起启民,帮他在东突厥再次站稳了脚跟,当时的杨广甚至是想来个以狄治狄,用狄人来统治狄人。 也就是说想把启民可汗当成是一傀儡可汗来控制,但是事情的最后总是超出了估计,煮熟的鸭子也是长了翅膀的,没毛的翅膀也是能飞的。可惜,杨坚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现在的始毕可汗比起其父亲启民可汗,那更是奋发图志,如今的西突厥已经是没有力量牵制东突厥了,如果不是怕引起大隋朝的起疑的话,东突厥的铁骑早就踏到敦煌去了。 但是这都是大家明白的事情,始毕可汗知道,杨广也是知道的,俩人都是知道的,如今的东突厥已经是一家独大了,再也不是俩突厥相牵制的时代了。 也就是说这个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已经是被启民和始毕可汗两父子给打破了,只是还没有打的更彻底而已,但是这已经是迟早的事情了,当初建立平衡的是启民可汗,但是现如今打破平衡的先驱也算是启民可汗,当真是成也启民就败也启民啊! “算你聪明,那你倒是猜猜看,我那皇叔叱吉设答应赐婚了没有?”哥舒云脸上终于是有了一丝的笑意。 “没有,当然是没有,如果有的话,那么机密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呢?如果有的话,你这会儿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呢?”萧守仁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又被你猜对了,我那皇叔其实是我义父的人,这些年好多人都以为他们两兄弟是不对路的,他们俩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但是也有好多人就是因为这个失去了那对宝贵的眼睛,那条宝贵的生命,对吧?”萧守仁说道。 “没错,你说的是一点都不错,我现在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我皇叔叱吉设告诉我的,他现在也在我义父的仰仗大营里面,如果他不说出来的话,我们谁都不会知道这期间的机密的,就算是他真的答应赐婚了,我们也是一点风声都听不到的。”哥舒云笑着说道。 “你义父当真是不简单啊,两兄弟竟然合伙做了这么一场戏,一做就是这么些年,真的是把世人都蒙过去了。”萧守仁摇了摇头表示对始毕可汗的佩服。 “看来你已经是把这事情也是猜的差不多了,说来听听,不对的地方我可以为你解惑。”哥舒云饶有兴趣的问道。 “嗯,你义父始毕可汗和你皇叔叱吉设其实关系一直都是很好,甚至是天天有书信往来的,但是他们却是故意在外人面前,甚至是在亲人面前摆出一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样子,故意装成是叱吉设觊觎你义父始毕可汗的可汗之位的样子,给世人以假象,对吧?”萧守仁说道。 “继续,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有什么好处?”哥舒云赞赏的点了点头,但是却是不承认萧守仁的说法。 “好处多了去了,第一,自己给自己设立一个假的敌人,弄成一副对立的模样,这样子的话,就可以给那么暗地里使坏的人一种假象,一种有机可趁的假象,他们甚至于在叱吉设的面前把心中的那些不平不满都说出来,甚至是造反的事情也不避讳,这也就成了你义父始毕可汗最好的消息来源了。第二,这一招不仅仅是试出了谁对自己忠心,谁对自己假意,甚至还可以让大隋朝放心,不是吗?这次的大隋朝赐婚使节不就正好是证明了这一点吗,大隋朝正是以为始毕可汗与叱吉设有隙所以才出了这么一招,但是结果还不是落入了你们的圈套里面?”萧守仁慢慢分析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 妙手回春救始毕(3) “没错,你说的都很正确,这些年我们都被蒙在了鼓里,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事情的一切,亏我还那么的担心,也是恨了我皇叔很久。” 萧守仁盯着哥舒云说话,发现说道叱吉设的时候她的眼神里竟然是带着点愧疚的,真的是一善良的女孩子,但是周边的环境容不得她善良,只好狠起心来了。 “看来这些年死在他们兄弟联手的布局下的人不在少数啊!”萧守仁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个倒是没错,想当初老可汗刚刚升天,我义父那时候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情来,正好给了那些心中不服气的部族首领借口,他们借着这个借口时时想挑起是非,时不时就来试探一下,那时候人心极为的不安稳,他们兄弟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定下的这个计策。”哥舒云说道。 萧守仁当然知道哥舒云口中始毕可汗做的一些出格的事情是什么,阿塔曾经讲过这件事情,想当初启民可汗刚死,还没有天葬,只是用苇席包裹着,草原十八部的人马都过来祭奠吊唁,但是就在当时,始毕可汗却是没有守灵,大家都找他不到的时候却是披头散发的冲进灵堂,拿着一把点燃的香拜了俩拜,然后扔在了苇席上面。 当时始毕可汗的举动是让好多人不解的,都说他就是地狱上来的魔鬼,对自己的父亲尚且如此,那以后对待自己草原上的子民该是如何呢?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或许更早,早到启民可汗还没有昏迷之前,人心开始浮动了,有些人的野心已经是开始膨胀了,就像是吸了水的海绵。 “这个计策还当真是好,一明一暗,相辅相成,相互扶持。”萧守仁夸了一句。 “当然,这些年那些有谋反心思的人已经是被我义父他们杀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几个部落的老人不服气,所以上次我义父才派我去中原把祸水引过来。”哥舒云点了点头说道。 “恐怕不是这样吧,你这分明不是祸水东流,就算是祸水,引到你们这也应该说是祸水北引才是,其实这应该算是一种试探对吧?”萧守仁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哥舒云的说法。 “真的是什么都蛮不过你的眼睛,没错,我义父和你们大隋的皇帝已经是来回交手好几次了,双方都在相互试探,估计这次试探之后结果已经是快要出来了,这次的事情应该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哥舒云说道。 “嗯?上次我去行刺杨广的时候是想看看杨广的反应,留下证据之后,我们想看看杨广是不是真的想对草原动刀子,那留下的证据很明显显示刺客是突厥人,但是那伎俩又太极低了,只要聪明的人都会觉得那是故意诬陷突厥,但是如果杨广真的有害人之心的话,那就不需要多想了,那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到时候只要杨广一开口要讨伐草原,那我义父就有理由正当的调遣那剩余的几个不听话的部族的士兵,渐渐打压,同时也可以口头上向你们大隋国道歉,你们的天子杨广最好面子了,不是吗?”哥舒云慢慢讲道。 萧守仁越听是越心惊了,当初的时候自己还以为哥舒云只是一个寻常的刺客而已,后来自己觉得哥舒云是为了消除东突厥的内部矛盾,甚至说是转移东突厥国内的主要矛盾,所以过去中原行刺,但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子,自己完全是猜错了。 哥舒云是杨广和始毕可汗下棋的棋子,就是那过河的棋子,是始毕可汗出手试探杨广对草原忌惮有多深的一颗棋子罢了,自己这么久了到现在才看清楚。 “看来你们的目的已经是达到了,不是吗?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有这次的两队使节了。”萧守仁嘴角上扬的说道。 “没错,你看,我行刺没多久,你们大隋就派过来两队使节,一队在明一队在暗,暗里的那队才是真正的使节,却是去了我皇叔的大营,这已经是很好的说明了我上次中原之行的结果效应了,你们的天子杨广眼睛里已经是容不得我们草原了。”哥舒云一字一句的说道。 萧守仁不得不承认,哥舒云的话很有道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哥舒云的行刺开始的,这是一个大棋局,自己以前身在其中而不自知啊。 以杨广的心态,他是要做千古一帝,圣人可汗的,历史上的开国皇帝所有人都会记得,但是开国皇帝之后的几个十几个几十个皇帝又有多少人一一都记得呢?那东汉三百年,西汉三百年,那么多的皇帝,又有几个出名的,除了开国皇帝和灭国之君之外,很少了。 正是因为这样子,杨广如果想要享誉史册的话,那就需要做出一番比他老子还要生猛的事情来,开国是开不成了,那就只有开疆了,如果把他老子都征服不了的突厥给吞下来了,那是不是可以给享誉青史的历程添加浓厚的一笔呢?是不是可以在超越杨坚的声望道路上迈出有意义的一步呢?是不是可以成就千古一帝圣人可汗呢? 也许正是处于这个原因,大隋天子杨广对于东突厥的觊觎也是一直存在的,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平和。 “大隋天子赐婚意在让始毕可汗也就是你的义父和你皇叔叱吉设产生间隙产生矛盾,看来他的计划是要落空了,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两兄弟竟然是在演戏。”萧守仁笑着说道。 “不,也不完全是没有效果的,我自从听了皇叔的话之后我又去打探了一番,不打探还好,但是一打探之后我的心现在是悬的更高了。”哥舒云叹了口气。 “嗯?此话怎讲?”萧守仁迷惑了,现在只要救醒始毕可汗的话,那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啊。 “你当我为什么把这么机密的事情讲给你听?你可是大隋朝的四品大臣啊。”哥舒云回过神之后问萧守仁。 对啊!自己是大隋的官儿啊,而且官职还不小,这是怎么回事?她干嘛告诉自己这么机密的事情,这些事情都是东突厥的机密啊,她就不怕自己回转东都洛阳之后告诉杨广?难不成她是打算杀人灭口? 也不怪萧守仁会这么想,以前看电视电影里面,把非常机密的事情告诉一个人之后都是要把这个人灭口啊。 “不知道,猜不出。”萧守仁虽然心中满是惊讶,但是语气却是没有变化,还是四平八稳不急不缓的。 “因为我需要你们把我义父救醒,如果我义父救不醒的话,我想这东突厥就完了。”哥舒云声音有些低沉就像是那快要下雨的天空中的那些乌云一样的低沉。 “这又和救醒你义父有什么关系呢?”萧守仁是彻底有些糊涂了,明明还在说着那叱吉设的事情,说着大隋朝的使节拜访叱吉设,赐婚无忧公主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又说道始毕可汗的身上来了? “我派人仔细的打探之后,得出一个非常震惊的消息,那队使节竟然是传达了你们大隋天子杨广的意思,说是叱吉设只要娶了无忧公主的话,那就会敕封叱吉设为可汗!”哥舒云爆出一个非常惊爆的消息出来。 哥舒云刚才称呼叱吉设的时候还会在前面加上皇叔二字,但是现在却是直呼其名了。 “叱吉设没有跟你说起过这事?”如果叱吉设跟哥舒云说起过这件事情的话,那哥舒云此时也不会双眼喷火了。 “嗯。” 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与一母,这个道理是个人都明白,始毕可汗和叱吉设都是男的,这个是毫无疑问的,都是草原上土生土长的纯爷们,没去过背背山,所以说如果大隋朝在始毕可汗还在世的时候敕封叱吉设为可汗的话,那么草原上就有三个可汗了,东突厥就占了两个了。 这也就难怪哥舒云会那么气愤了,因为现在的局势算是万分危急了,始毕可汗的性命也算是万分危急了,大草原也是万分危急了。 只要想清楚几个问题之后一切就会好理解了。 为什么叱吉设不对哥舒云说清楚大隋答应如果其迎娶无忧公主的话就敕封可汗的事情?掩饰就是有事,心里有鬼,心里已经是有想法了,已经是有了一颗阴暗的种子了,大隋使节的一番承诺就像是春天里的甘霖啊,让这颗种子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啊,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顶破了草原的天。 为什么在这种关键时候始毕可汗就昏迷过去了?始毕可汗在昏迷之前为什么飞鸽传书给哥舒云?为什么说是事情有变,速归!这事情有变,这事情指的是什么?变的又是什么? 始毕可汗的昏迷肯定不是偶然的,那是有些人为了某些计划而实施的,这计划如果始毕可汗清醒着的时候是诀难实施的,所以就把始毕可汗放倒了,至于那事情和有变就只有昏迷的始毕可汗和某些人知道了,还有,身边那么多人始毕可汗为什么还要把哥舒云招回来? 始毕可汗一昏迷大隋就派过来使节,而且那暗中的使节还给叱吉设赐婚,更是答应敕封可汗,在始毕可汗昏迷的时候答应敕封叱吉设为可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始毕可汗的昏迷与大隋有关? 第一百二十七章 妙手回春救始毕(4) “看来你义父还真的是危险了,你那皇叔叱吉设估计也是在打着小算盘,信不过了。”萧守仁一时半会儿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始毕可汗身边的人估计已经是没有几个是忠心的了。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幸好你来了,还带来了神医,这下子我就可以放心了,只要义父醒过来的话,那局势就可以稳住了,没有人敢乱动的。”哥舒云对于始毕可汗似乎有着一种盲目的崇拜,似乎始毕可汗醒过来之后就可以威慑住所有人似的。 “那现在你义父身边的恶人还有谁是信得过的?”萧守仁问了个关键的问题。 “这个嘛,我想想啊,义父有三个儿子,什钵柯、什钵达和什钵。什钵达阴险狡诈,什钵柯有万夫不挡之勇,而什钵年纪尚幼,颇得义父宠爱,这三人里面什钵可以是信得过的,什钵柯和什钵达估计都不是什么好主,不是很信得过。”哥舒云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说那什钵柯和什钵达都是巴不得你义父,他们的父亲赶紧辞世,然后他们好继承你义父的可汗位置?”萧守仁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嗯,可以这么认为,他们很早开始就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了,现在已经是两个小阵营了,双方一直都是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相见就像是仇人似的。”哥舒云回答道。 萧守仁听完之后感觉是不可思议,这中原的王爷王子们争权夺位的时候可都是明里给面子暗里插刀子的,怎么到了这大草原之后一切的矛盾就这么明朗了呢? 在中原,那些个王子就算是再不对路,但是在明里,在众人面前,那也是哥恭弟爱的,大家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在他们的父皇面前那也是兄弟和睦的和谐神情,哪像这大草原啊,谁跟谁不对路,谁和谁不对眼,那就是摆在桌子上面的,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萧守仁哪知道,这大草原上信仰的就是狼神,草原上的人都是佩服狼一样的勇士,所以那始毕可汗也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像是狼一样的去厮杀去猎杀,即便是亲兄弟,那也是希望他们彼此竞争然后选出最强的一个,甚至是有点子鼓励那些儿子们相互斗争的味道在里面。 “这样子啊,看来事情有些复杂了,这么一说来,你的那两个义兄应该是也有嫌疑的,不仅仅是大隋的使节有下毒的可能,你的皇叔,你的义兄,那都是有可能是下毒的凶手的。”萧守仁分析道。 大隋的使节,皇叔叱吉设,义兄什钵柯什钵达,这四方都是有可能是下毒的凶手的,这四方都是有下毒的动机的。 “没错,基本上是这个样子的,这还只是我们可以推断出来的,还有我们没有看到的东西呢?也许还有其他的势力呢?”哥舒云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对啊,!所以说现在的局势很危险啊,除了你刚才说的你那个小义弟什钵之外,还有谁是可信的?”萧守仁继续问道。 “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个汉人。”哥舒云想了会儿之后说道。 “哦?是谁?”萧守仁听到哥舒云说是个汉人之后很是惊讶。 “可敦,大隋义成公主!”哥舒云回答。 “啊!是她!”萧守仁也是想到过她,但是想到之后自己又否定了。 很简单,因为义成公主是大隋的宗室之女,跟大隋朝一直是有联系的,这次的事情有可能就是大隋的使节干出来的,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义成公主也就脱不了干系了。 还有,这次大隋的使节过来就是为了敕封叱吉设为可汗的,想要在东突厥造成两个可汗的尴尬局面,从而分裂东突厥,这事情义成公主肯定是知道的,这时候的义成公主到底是什么态度,都不知道,所以萧守仁一下子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现在看见哥舒云非常之肯定的说义成公主很可靠萧守仁也是感到意外。 “没错,就是她,她是十三年前嫁过来的,那年嫁过来的安义公主不幸去世,启民可汗上书大隋天子,痛哭流泪,言语恳切,说是想要再娶一个大隋的公主为妻,你们大隋的皇帝陛下答应了,就这样,从皇室的宗室里面选了一个女子封为公主嫁了过来,这人就是义成公主了。”哥舒云介绍道。 萧守仁还真的是不知道这义成公主的背景,原来这义成公主是个备胎啊,是启民可汗思念那安义公主照过来的替代品啊! “原来如此,后来启民可汗死了之后她又嫁给了她的儿子始毕可汗对吧?”萧守仁有些好笑的问道。 这大草原上面的规矩还真操#蛋,老子死了之后,那老子娶过来的小妾竟然又嫁给了儿子,昨晚上这儿子还一声一声叫着母亲,第二天老子死了之后就改口叫娘子了。 从这就可以看的出来这草原上面的民风是多么的剽悍啊,放在中原肯定是要遭万人唾骂的,有违人#伦啊! 四大美人的王昭君就是这么个命运,老公死了之后又被那继位的儿子给娶了,后人都是给了极大的评价,说是王昭君为了俩国的安定繁荣,忍辱负重,可敬啊! 当然萧守仁是不这么认为的,别有事没事就往国家大事宇宙和平上面扯,那时候的大汉朝宗室之女千千万万,死了一个平民出生的王昭君,难道就不能再嫁一个谢昭君?其间的种种隐秘东西值得推敲啊。 “没错,这也是我们大草原的一个风俗,虽然我是觉得这样子不好,但是这也是传统的东西,不是我能够改变的。”哥舒云红着脸说道,萧守仁问出这话的时候哥舒云就感觉自己的耳根子发热,因为哥舒云一直都觉得这种行径比之畜牲都不如。 看到哥舒云脸红了之后萧守仁一下子想起来了,哥舒云是受过中原文化熏陶的,天理人#伦她肯定是知道的,也就怪不得脸红了,所以赶紧接口把话题转开。 “既然那义成公主是大隋的公主,你怎么就肯定她很可靠,对你义父很忠心呢?”萧守仁问道。 “不!我可以感觉到,她对于我义父并不是非常的忠心,她忠心的是大隋皇帝,也就是你们的天子杨广。”哥舒云摇了摇头说道。 “嗯?那你怎么?”萧守仁这下子是迷惑了。 “是这样子的,你想啊,她的权是谁给的?我义父!如果我义父死了之后她的下场会怎样?那她可是又要嫁给新可汗了,到时候是不是还像现在这样一言出四方动呢?不一定,到那个时候如果她没势了,那也就无所谓为你们大隋陛下效力了,只是空有忠心了。”哥舒云笑着说道。 “我懂了,我懂了,现在最想保住你义父的应该就是这义成公主了,只要你义父还在,那义成公主也就有权,就可以影响到草原与大隋关系的进展,可以出很大的力,对吧?”萧守仁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然后点着头说道。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我等下带你们去见她,你只要把你的身份告诉她,她一看见你是大隋的四品大臣,她肯定是不会反对的,肯定是对你有亲切感,而孙思邈孙道长是神医,在草原上也是有很大的名声,有你们两个在,她肯定是会答应让你们医治始毕可汗的。”哥舒云笑着说道。 萧守仁这下子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哥舒云之所以说这么多草原上的私密事情,把那么机密的事情都告诉自己,那都是为了救始毕可汗的命啊! 把其中的利害关系都说出来了,把救醒始毕可汗的必要性分析的很透彻,把局势的严峻性也都是分析的很透彻。 一番话之后萧守仁已经是没有拒绝救醒始毕可汗的理由了,因为不管是从草原与大隋的关系来说,不管是从哥舒云的方面出发还是从大隋的义成公主方面来讲,萧守仁把始毕可汗救醒,那都是有莫大的利益的。 “好吧,既然形势如此之危急,我们就不要多说废话了,有什么事情路上再说吧,我现在去把孙思邈孙道长叫上来,然后我们一起去见可敦(一直忘了解释了,可敦就是可汗的老婆了,此时可敦指的就是义成公主了。)吧。”萧守仁想了下然后说道。 开了门之后萧守仁下楼叫了孙思邈他们把包裹拿上,准备去始毕可汗的大营看看。 阿塔见到哥舒云盔甲都来不及脱下就跟着自己来了,当时他就知道萧守仁和哥舒云大人的关系是不一般的,见到哥舒云进去之后那么久才出来,聊了很久,心中更是笃定了萧守仁和哥舒云关系很密切了。 顾葳蕤听到萧守仁的吩咐之后很快就把自己的东西打好包了,虽然住进这客栈还没多久,但是一听到萧守仁说去那始毕可汗的营帐,顾葳蕤也是挺兴奋的,但是到了萧守仁房里之后看见了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哥舒云之后那点兴奋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了。 孙思邈知道萧守仁在这认识人,但是没想到萧守仁竟然还有这一手,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妥当了,估摸着傍晚就能见到始毕可汗了。 柴绍和李世民倒是很淡定,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却是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那点子吃惊估计也就是对于萧守仁能够有能力去始毕可汗的营帐感到吃惊罢了,他们两个在中原时时常进宫见驾,所以也就习惯了,这会儿去始毕可汗的营帐情绪也就没有太大的波动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妙手回春救始毕(5) 萧守仁一行人在哥舒云的引领下,穿过十几条大街之后终于是进了这牙帐城中的内城,整个内城都是始毕可汗的宫殿所在。 守城门的士兵一看到是哥舒云的马车,而且是哥舒云亲自带队,所以并没有询问,畅通无阻,可见哥舒云在东突厥的地位蛮高的。 几个迂回,三番检查之后,萧守仁他们这行人终于是到了义成公主的行宫,哥舒云叫人进去禀报之后就引着萧守仁他们在偏殿里歇息。 已经是快要入暮了,也就是说现在是晚饭时间了,萧守仁他们一群人都还没有吃饭呢。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那个通报的小丫鬟回来了,说是可敦正在进餐,不方便见客,如果有什么急事的话,就要再等等,等她吃完饭之后就会过来见客的。 萧守仁倒是没什么,这偏殿的大厅里面那些茶几上面摆放着许多的水果和点心,萧守仁一听到可敦在吃饭,竟然都不把自己一群人也安排去吃饭之后,顿时觉得这可敦太没礼貌了,怎么可以让客人饿着,自己先吃饱了再说呢? 即便是不方便见客,那就可以先安排我们去吃饭啊,吃完饭之后刚好可以相机的嘛。 一想到这,萧守仁也就不客气了,站起来就伸手去抓那些水果点心,抓到手之后就往嘴巴里面塞,孙思邈他们看见之后都是呆住了。 作为一群有教养的人,孙思邈和李世民他们几个人都是不可能在主人不在的情况下没有允许的情况下随意的抓东西吃的,哪怕是饿极了。 一旁的哥舒云一听到那通报的丫鬟如此说法之后双眼里面就冒着火星子,随时都可能暴起,那握紧的拳头更是在瑟瑟发抖,显然是气急了的表现。 “给,吃点松花糕吧,你估计也是没吃饭吧?”萧守仁瞄了一眼就发现哥舒云此时此刻很是不对劲,所以自己嚼完一个松花糕之后又抓起一个递到了哥舒云的眼前。 “我不饿!你吃吧。”哥舒云呆了一下之后松开了拳头,然后有些落寞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吃。 有了萧守仁带头之后,看见他一个人吃的那么带劲,而且吃一下的时候脸上还显示出享受的表情来,吃到不同的东西那表情也是不同地转换,大家的食欲一下子都被勾起来了,阿塔是最新忍不住的,那长满茧子的手也是伸向了茶几上面的糕点了。 有了两个人带头之后,第三个人是谁已经是分不清了,也许是大家同时伸的手,同时伸向了那些水果糕点。 “哪有不饿的道理呢,你看他们,他们也都不顾面子不顾礼仪的吃东西了,没人会笑话你的。”萧守仁当然知道哥舒云不想吃东西那是因为心情不好没胃口,但是还是想让她笑笑吃点东西,所以估计逗她说道。 哥舒云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真的是抬头看了一眼,看见萧守仁的嘴角还扒着糕点的粉屑,嘴角抽动了下,想笑却是没有笑出来,但是一转眼看到孙思邈那老神仙似的人物这时候也是抓着一个梨子在那咬着,完全没有一派高人的模样,终于是忍不住轻笑了出声。 “好啦好啦,笑了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等等就是了,等她吃完饭我们再相见就是了。”萧守仁也不知道是安慰哥舒云呢还是安慰他自己。 “哼!你当她真的是在吃饭?”哥舒云不屑的说道。 “嗯?可敦骗我们?”萧守仁是没有想到这义成公主竟然是在骗自己一伙人。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那大隋的使节吗?”哥舒云叹了口气然后问道。 “当然记得,怎么了?”萧守仁有些费解了,怎么一谈又谈到了大隋使节身上去了。 “使节有两队,一队在明一队在暗,在暗的那一队已经是回转大隋了,在叱吉设的营帐把大隋天子的意思传达了之后就回去了,但是在明的这一队却是一直留在这的。”哥舒云有些无奈的说道。 “对了,我还是不明白,既然目的是为了敕封叱吉设,那为什么还要派两队人马呢?难道是转移注意力,用这一队明的队伍吸引住各方面的注意力,为那暗的那队做掩护?”萧守仁有些不解的问道。 “哼!也许有这个原因,但是最大的原因应该就是为了我们的这位可敦来的。”哥舒云有些气愤的说道。 “为了可敦来的,此话从何讲起?”萧守仁是越听越是糊涂了。 “可敦当然是知道他们的这次行动和目的了,估计的话可敦是不同意的,向你们大隋的天子杨广传达过不满,所以你们大隋天子派遣一队使节过来,安抚一下可敦,甚至是商谈一些事情。”哥舒云说道。 “原来如此,这很有可能,可以理解。” “也正是这样,所以这大隋的使节经常是出入王城,有了下毒的机会,而且前不久我还找到了另一个下毒的动机。”哥舒云向着萧守仁招了招手,示意他把头靠过来,然后低声在萧守仁耳边说道。 萧守仁也是很听话地把耳朵递过去,想听听哥舒云到底想说什么。 那边顾葳蕤正在小口地很淑女的咬着一块糕点,但是一抬头看见萧守仁和哥舒云在那边窃窃私语,心里没来由的就很不是滋味,就像是小时候的布娃娃被人抢走了似的那种感觉。 “什么动机?”萧守仁也是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听我慢慢说来,你可是知道这明的一队带队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 “刘、文、静。”哥舒云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声音里面甚至是带着点阴冷的味道,听的萧守仁都有些害怕了。 “没听说过。”萧守仁很老实的回答道。 “你不知道刘文静,你竟然不知道刘文静?”哥舒云一脸的震惊看着萧守仁,那眼神放佛看的不是萧守仁,看的是一白痴或是深山老农。 “我做官没多久,不知道他很正常啊,他在中原很有名气吗?”萧守仁问道。 “你竟然是连他都不知道啊,他可是一美男子啊,号称是中原第二美男子,在东都那是迷倒万千少女啊。”哥舒云轻笑道。 “啊?美男子?第二?”萧守仁呆住了,听哥舒云这么一说,原来刘文静就是一小白脸啊! “嗯,第二,因为据说你们的天子杨广自称是第一,所以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了,刘文静也就只能甘居第二了。”哥舒云忍住笑意说道。 “真够无聊的,你继续说吧,我知道这不是重点。”萧守仁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嗯,这刘文静仪表壮伟,才干卓异而多谋略。其父亲刘韶据说是文帝时期的大将军,后来战死了,刘文静是弱不经风的书生,领不了兵,所以就蒙帝恩做了个仪同三司。”哥舒云介绍道。 “仪同三司?”萧守仁就像是听天书似的,不解好问道。 “你该不会是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管儿吧?”哥舒云再次睁大了眼睛问道。 “嗯,不知道。确实是不知道。”萧守仁点了点头,很无辜的也把眼睛睁大了。 “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鸿胪寺少卿的,这仪同三司吧是始于东汉。本意指非三公(司马、司徒、司空)而给以与三公同等的待遇。刘圣祖的时候,将军开府置官属者称开府仪同三司。至几十年前的南北朝末年,仪同三司也就是一种官号,并置开府仪同大将军、仪同大将军等官。以前还好点,但是现在的仪同三司也就是个个散官儿罢了,没权没势,也就是有点子俸禄罢了。”哥舒云有些看不起的说道。 “啊?既然如此那陛下为什么还叫他来做大隋的使节代表啊?”萧守仁这下子算是明白刘文静是什么人了,长的好看,能吃软饭的那种好看,祖上荣盛,现如今已经没落了,而且至今也就是那种朝廷拿钱养着的闲人一个而已,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为什么杨广会派他来当使节代表呢? “这才是重点,我刚开始回来的时候也是很好奇,还以为你们的天子吃错药了或是忘记吃药了,现在才发现你们的皇帝陛下到底是棋高一着啊!”哥舒云叹了口气说道。 萧守仁听到哥舒云说杨广不知道是吃错药了呢还是忘记吃药的时候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此话怎讲?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不成?”萧守仁有些不解的问道。 “当然,你觉得我们草原上的男人怎么样?”哥舒云问道。 “还好啊,怎么了?这怎么又跟男人扯上了?” “唉!草原上的男人都是缺少教化的,我就不喜欢,可敦是实打实的中原女子,肯定对我义父还有启民可汗都是不怎么喜欢的,骨子里肯定还是觉得中原男人好,你说她天天在大草原上见到的都是那些个粗野不堪的男人,突然间见到刘文静这样一个在洛阳城宣称是中原第二美男子的男人,你说会怎样?”哥舒云又叹了口气问道。 “啊!你该不会是说?”萧守仁的脑海中霎时间就闪过三个字:美男计! 第一百二十九章 妙手回春救始毕(下) 古有三十六计,计计惊天地泣鬼神,有转变阴阳局势之神鬼之功,其间有一计,以人为彀,此人还必须得是倾城倾国花容月貌之天香国色,只有如此,才能奏效。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如花美眷,总是能让男人怜惜不已,为了那一身芳华,终究是选择了倾尽天下江山。 这一计名曰美人计! 善使美人计的高手有很多,多不胜举,但是那倾国倾城的人儿却是少得可怜,所以以此计成名的人才名见经传的却是很少,即便是你把美人计这一计的骨髓精华都研究透了,但是还得要一个芳华绝代的美人愿意为你这一计献身,这个才是最难的。 刘文静效仿古西施,出使草原勇使美男计,这的的确确是大出萧守仁的意料,七尺男儿竟然是过来以色侍人,当真是让萧守仁汗颜不已啊。 对于刘文静的这种舍己为国精神,萧守仁感到很羞愧,自己就算是拍马估计也是难以望其项背啊,这奉献精神当真是高山仰止了。 以男色取悦于女人,特别是有权有势的女人的古代男人不少,但是萧守仁还是第一次感觉自己跟他们离的是如此之近,听哥舒云的意思的话,此刻这刘文静就在这可敦的大殿之中,俩人隔得也就顶多几百米的样子。 “没错,你猜对了,美色诱人!”哥舒云看见萧守仁一副见鬼的样子,那嘴巴都是长的大大的,能够塞进去一个茶几上的梨子了。 听到哥舒云的回答之后萧守仁算是默默接受了,这东西虽说让萧守仁难以接受,但是想想现代的吃软饭的小白脸,萧守仁又释然了。 “他胆子真大!”萧守仁回过神之后只是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胆大包天啊,竟然把主意达到了可敦的身上来了,当真是不要命了。”哥舒云点了点头回答道。 “看来这事情又复杂几分了,如果说是刘文静与可敦的事情败露的话,那估计他们也会放手一搏的,这样子的话,始毕可汗中毒的事情就有可能是他们两个下的手,那我们这下子算不算是入了贼窝了。”沉思了会儿之后萧守仁低声问道。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这个却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义父中毒那天没有与他们亲近的人进过义父的房间,而且他们身边有哪些高手我都一一调查清楚了,他们有动机,但是没有下毒的能力。”哥舒云摇了摇头,然后冲着萧守仁艰难的笑了笑,也不知道笑什么。 “可敦是你义父的妻子,难道那天她都没去见过你义父吗?”萧守仁问道。 “没有。” “没有,这才可疑啊,妻子见丈夫是很正常的事情,没见过才是可疑的地方啊。” “我们大草原和你们中原不一样,我们这早上是不需要请安啊什么之类的,所以即便是三四天没有见面,那也是很正常的。”哥舒云回答道。 “哦,那我们就再等等吧,如果他们打算吃饭吃一晚上的话那我们就先走吧,不要影响人家食欲了。”萧守仁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哥舒云盯着萧守仁,看见他脸色突然间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但是从口中吐出的内容却是如此的大相径庭,哥舒云反应过来,一下子就忍住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了。 萧守仁的这表情和话语倒是把哥舒云心中的不快冲散了的,但是却是引起了另外一人的不满了。 顾葳蕤虽然小嘴里面一直是在小口小口地嚼着东西,但是那对眸子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哥舒云和萧守仁二人,看着他们窃窃私语,看着他们把头靠在一起相互在耳边讲着悄悄话,然后又看到萧守仁说句什么话,把哥舒云逗得是花枝招展的。 顾葳蕤以前倒是没觉得,这些天从醒过来一直到遇上哥舒云之前,她也只是觉得和萧守仁在一起感觉挺好的,有话题聊,可以天南地北的胡侃,而且萧守仁的脑子里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明明是极为普通的东西,但是萧守仁的嘴里总是能说出一番不同的看法来,就是这样不知不觉的被萧守仁所吸引着。 顾葳蕤也只是单纯的觉得跟萧守仁在一起很欢快,但是现在却是不这么想了,因为这刻虽然离萧守仁不远,只有几丈远,但是中间一隔着哥舒云,那感觉就像是隔着一道天堑似的,跨不过去了。 顾葳蕤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尤其是哥舒云欢快的笑出声来的时候,旁边的尉迟恭也是看出来了,别看他粗犷的样子,但是心思却是极为的细腻,大家都没有留意到顾葳蕤的异样,但是尉迟恭却是很早就留意到了。 尉迟恭看看顾葳蕤又看看哥舒云,如此反复好几次之后,觉得俩女是各有千秋,摇了摇头,替萧守仁感到头疼了。 尉迟恭抓起茶几上的小酒壶,然后往银樽里面倒了一杯,一口喝下。 “哇!这酒好酸啊!”尉迟恭舔了舔嘴角之后声音有些高的说道。 “什么?这酒是酸的?”萧守仁听见尉迟恭说酒是酸的的时候感到不可思议,这堂堂的可敦大殿里面的酒怎么可能是酸的呢。 顾葳蕤听见尉迟恭的话之后瞄了一眼尉迟恭,发现尉迟恭正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没来由一下子就红脸了。 哥舒云是个极聪明的女孩子,听到尉迟恭的话之后发现尉迟恭那坏坏的笑容还有那眼神是盯着跟在萧守仁一起的那位姑娘,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嘴角不由得也是浮现出一丝的笑意来。 “呵呵,谁说本宫的酒是酸的?”突然间从里间传出声音来,这声音平坦,不带喜不带怒,让你不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开玩笑呢还是生气了。 大家一听到这声音之后就都明白过来了,这应该就是这大殿的主人,义成公主现如今的草原可敦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一身的汉人打扮,穿的是汉服,头上还插着几支金步摇,一晃一晃的,很是夺目。 萧守仁和哥舒云离开座位赶紧上前拜下去见礼,众人见到萧守仁和哥舒云都带头见礼了,大家也是不敢怠慢,除了孙思邈这老神仙之外,大家也是跟着拜下了,都是低着头,然后附和着萧守仁二人的词见礼着。 “大隋鸿胪寺少卿萧守仁见过义成公主!”萧守仁故意搬出可敦以前在大隋的封号出来,这样有种万里他乡遇同乡的感觉,亲切感也就自然而然的生出来了。 “属下哥舒云见过可敦!”哥舒云也是规规矩矩地跪下了。 “起来吧,不知道你们找本宫有什么事呢?”这时的可敦脸上竟然是生出一缕的微笑来,萧守仁暗自推算过这可敦也是有三十多了,但是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竟然是一丝的皱纹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包养的。 “是这样子的,属下在中原和萧大人是旧识,这次在巡城的时候遇上了,正好他身边还跟着我们草原的神医孙思邈道长,所以我就把他们请到了这,想让他们帮义父看下。”哥舒云起来之后上前一步说道。 “哦?莫非那开始就站着的那位就是神医孙思邈?”可敦明显很高兴,一直波澜不惊的语气已经是消失了,声音开始有了波动了,从这就看得出来他对这个事情也是很在意的。 “贫道正是。”孙思邈稍微的弯了下腰然后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看来是天不亡我啊,天不亡我啊,孙道长是上天派过来给我王的啊,看来有神医在,可汗的病应该是很快就可以治好了。”可敦一口一个天不亡她,却不是说什么天不亡草原,从可敦的惊喜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孙思邈在草原上的声望有多高。 萧守仁一见到这场面就知道,这事情算是成功了百分之五十了。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可汗的房中吧,希望孙道长把可汗唤醒,到时候本宫有重谢。”可敦惊喜过后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 “还望可敦前面带路。”孙思邈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说道。 “咳、咳、咳。”就在可敦正准备带萧守仁他们去始毕可汗的房中时,突然从里间的屋子里面传过来三声咳嗽声,这三声怪异的咳嗽声一过,大厅就静下来了。 大家都听到这咳嗽声了,这么的突兀,不让人听见都不行啊,除非是聋了。 每个人听到咳嗽声的反应都是不一样的,萧守仁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到可敦在这三声咳嗽声响起时,脚步明显的缓了一下,身子也是呆滞了一下,哥舒云的脸上那种欢快也是不见了,尽是愤怒,从那又握紧了的小手就可以看得出来,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坏了。 顾葳蕤他们也只是很惊讶而已,都是很迷茫的样子,不知道这三声咳嗽声是谁发出来的,是为什么发出来的,孙思邈双眼微闭,盯着里间的一个方向,神情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一百三十章 可敦出手频试探 雍容华贵的可敦告了个歉,然后晃着那几支金步摇晃进了里间,俩盏茶的功夫之后就晃了回来,这次回来竟然还把衣服给换了,换成了那种对襟的袄裙了,衣摆很短,不像刚才那件,衣摆都有好几米。 “孙道长的行踪一向是鬼神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为何却是到了我们这来了呢?”可敦坐下之后问道。 可敦的发问很明显是里面那人在可敦进去之后个可敦说了什么话,所以才有此一问,萧守仁从哥舒云那悲愤的神情中推断那人应该就是刘文静了。 他应该是躲在里间看着大厅里面的人,同时还偷听着大家的讲话,非君子所为啊! “嗯?可敦这话问的好生奇怪,既然可敦不相信老夫的话,那老夫走就是了,不需要太麻烦的。”孙思邈不是愚笨之人,一听就听出了这话的弦外之音,这是在试探孙思邈,这是在怀疑孙思邈,觉得眼前的道长是西贝货,是冒牌货。 自己一番幸苦奔波过来,到现在晚饭都还没吃,竟然还无缘无故被怀疑了,孙思邈就是脾气再好,那也是有个度的,很明显,现在可敦的话已经是不在度内了,已是度外了。 萧守仁一听到可敦的话之后就知道事情要坏,定是那刘文静要可敦问的,定是他在可敦的面前故意说是什么来历不明啊,没有证据证明这些的身份啊,轻易相信的话会有危险啊,等等,其实刘文静的心思应该是想把孙思邈他们逼走,然后让始毕可汗一睡不醒。 可是偏偏安义公主就是信了,恋爱中的女人真的是不可思议的笨蛋,刘文静一开口,然后她就出来问了,连个拐弯都不带的。 “孙道长就留步。”哥舒云看见孙思邈作势要走,赶紧拦住,然后回转向可敦解释。 “可敦,这人真的是孙神医,我可以用性命担保的。”哥舒云开口道。 萧守仁大吃一惊,哥舒云之所以肯定眼前的道士是孙思邈,那是因为那是自己说的,是自己告诉她的,所以她深信不疑,甚至是用性命担保,萧守仁心中不免有些感动了。 “可敦,在下长安李世民,这位是柴绍,我们俩也是可以担保他是孙神医的,我前些日子受了严重的伤,差点送命,就是孙神医给我把肠子缝合救回我一命的。”一旁的李世民也是不甘被人怀疑了,也是出声道。 如果孙思邈走了的话,那李世民他们这伙人估计也就很难在即将到来的战乱里存活,李世民他们在大街上或多或少的知道一点,所以现在也是赶紧出来开口证明。 “哦?你就是李世民?”可敦有些好奇的问道,可见她是听过李世民的事情的,所以才会有点好奇。 “嗯。”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李渊家的二小子?” “没错。” “本宫经常听圣上在信中提及你的名字,所以早想看看圣上讲的李世民是个什么样子的,今日终于是见到了,果然是一表人才啊。”可敦夸奖道。 “谢可敦夸奖,孙道长应该就是孙神医,这个我也可以担保的。”李世民再一次提起。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多人都为他担保,那说明他是孙神医无疑了,孙神医,本宫为刚才言语多有得罪的地方向你赔不是了。”可敦笑了笑然后对孙思邈说道,可敦确定了李世民的身份之后大是吃惊。 虽说孙思邈的医术被穿的神乎其神但是刚才听到李世民讲,孙思邈竟然能够将人肚子里的肠子也缝合好,而且完了之后病人还跟个没事人似的,李世民现在看起来,不管是怎么看,那都不像是个病人啊,不像是个受重伤的病人啊,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孙思邈就真的是比神医还神医了,始毕可汗就真的是有救了。 如果真的就把孙思邈气走了,那谁还来救谁还能救始毕可汗呢?所以可敦才松了口,而且态度很好的道歉了。 “可敦客气了!”孙思邈的语气还是有些火药味,也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但是却是坐了下来,不再提要走的事了。 萧守仁在一旁听了可敦夸李世民的话之后就想笑,但是却是活生生的忍住了,刚才李世民就站在这,但是可敦也没有夸他什么一表人才啊什么之类的,但是现在知道是李世民了之后就夸什么一表人才,还有比这更假的话吗? “我前些天收到圣上的来信,说是找到了知己,那人好像也是叫做萧守仁,该不会就是你吧?”萧守仁那忍住笑是抖动的双肩一下子就被可敦盯上了,然后想了想问道。 虽然她已经是贵为草原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可敦了,但是称呼杨广还是称呼为圣上,还是以大隋子民自称,可见可敦对于大隋的感情是很深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下正好是圣上信中提及的那个萧守仁。”萧守仁恭敬的回答道。 “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官拜四品了,有些人非常的有才华,却是郁郁不得志,唉!”可敦叹了口气说道。 萧守仁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可敦是为他的姘头刘文静打抱不平呢。 “公主见笑了,下官也是运气好点罢了,下官在圣上身边的时候经常听起圣上说起可敦你来,说是难为可敦了,为了两国的安定,可敦的功劳是最大的,可敦是我们大隋最大的功臣。”虽然不知道杨广和这义成公主是什么关系,但是萧守仁还是信口拈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果然,这可敦一听到萧守仁说杨广夸过自己,而且夸自己是大隋最大的功臣,一时间喜不胜收,高兴的神色也是显在脸上,对萧守仁的那点子意见全部都抛到脑后去了,看萧守仁也是顺眼多了,比李世民都还要顺眼了。 “我听圣上讲,守仁你做出过玉箫吹彻洞龙眠这么好的诗句来,对不对?”突然间可敦那笑脸收敛了起来,一本正经的问道。 萧守仁心中一个疙瘩,知道可敦是在干嘛了,外人看来这就只不过是可敦平平常常的一句问话而已,但是萧守仁却是看出玄机来了。 这可敦是在用这句话试探自己的身份啊,虽然说自己身上有官牒文书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但是现在这时候递上去的话,肯定是会让可敦不高兴的,搞得好像人家可敦疑心太重气量太小在怀疑你的身份似的,她肯定是会不高兴的。 当时萧守仁被杨广询问的时候萧守仁就是用他那不存在的乞丐师傅来敷衍的,当时在场的人不多,除了杨广还有萧守仁之外,也就是虞世南等一两个子人听见了,但是杨广又把事情写信告诉了远在大漠的宗亲公主,用点有趣的小事打发思乡的心。 可敦也就是从这了解到萧守仁的,这句问话一问出来,如果是真的萧守仁自然是会把在杨广面前的那套说词再拿出来念一遍,如果是假的,那肯定是一开口就会被可敦识破的。 “启禀可敦,那玉箫吹彻洞龙眠一句那是下官从下官的师傅那改过来的,严格说起来,那应该说是下官师傅的诗句,算不上是下官的。”萧守仁一番思考之后,电闪雷鸣之间就做出了回答。 果然,可敦听完萧守仁的回答之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笑了笑,心定已是笃定这些人应该是没问题的,应该都是真实的身份的,不是探子或是歹人混进来的。 “嗯,我听圣上说起过,这样吧,估计大家也都还没有吃晚饭,你们是想先去看看可汗呢还是先吃晚饭呢?”可敦问道。 萧守仁真想骂人,来了这么久了才想起来大家伙没有吃饭,这就是你这个做主人的应该做的? “不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始毕可汗吧。”萧守仁和孙思邈对了个眼神之后对着可敦说道。 吃,或是不吃,饭就在那里,不多不少。 治,或者不治,人就在那里,不死不活。 萧守仁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念诗,都这会儿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念些歪诗,要是哥舒云知道了,肯定又要对他很不齿了。 可敦亲自带路,可敦坐在软撵上面,那些伺候的人抬着在前面走,萧守仁和孙思邈在后面跟着,之所以把顾葳蕤他们都带进宫来,那是因为萧守仁害怕自己和孙思邈一联手为始毕可汗医治的话,那背后的那股子黑势力找上了顾葳蕤他们怎么办?那岂不是连累顾葳蕤和李世民柴绍他们了吗? 所以萧守仁就索性把他们都带进来了,但是医治始毕可汗的事情,他们却是插不上手的,只有萧守仁和孙思邈才行。 所以他们一出那个小偏殿就给人引着去休息的地方了,只有萧守仁和孙思邈俩人去始毕可汗住的宫殿,住的卧室。 在这内城里一番穿梭之后,总算是到了始毕可汗起居的大殿了,进了大殿之后又进入了里间,出了里间之后才算是真的到了始毕可汗起居的地方,里面的守卫比起外面来是严了不知道多少倍,个个都是穿着盔甲,拿着长戟,脸上都是看不出第二样表情,因为他们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木讷。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千古奇毒寸肠断 看着牙床上面脸色红润的始毕可汗,萧守仁都有点子不相信始毕可汗中毒了,这床上的始毕可汗气色比寻常人还要好。 “他真的是中毒了?”萧守仁回过头问哥舒云。 “始毕可汗应该是中了传说中的“寸肠断”了!”旁边的孙思邈皱着眉头为萧守仁解惑道。 萧守仁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又把刚转过去的头转回来,看见身边的孙思邈眉头都蹙起来了,看来事情是真的有些棘手了,要不然的话孙思邈也不会这般神色啊。 可敦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有些激动了,连忙问道: “孙神医既然知道可汗他中的是什么毒,那想必一定是能够医治的对吧?” 孙思邈摇了摇头,把可敦的激动劲打压了下去,生生的按下去。 “贫道对于这种毒,也只是听我师傅提及过,但是却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是第一次,至于能不能治,我也是没把握,还得再看看。” 可敦的一切希望全都在始毕可汗的身上了,这时候怎么可能就接受这个事实呢,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神医刚才不是一眼就看出来是中什么毒了吗,怎么可能会不能治呢,只要神医把可汗的毒解了,本宫重重有赏!” 孙思邈还是摇了摇头,对于可敦的言语不逊孙思邈并没有多说什么。 “贫道之所以能一眼就看出可汗他中的是“寸肠断”,那是因为中了这毒药的人特点太明显,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萧守仁睁大了眼睛也是没有发现躺在那的始毕可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孙思邈看见萧守仁用那种迷惑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走过去,指着始毕可汗说道: “首先就是脸色,你们看他的脸色,非常的红润,比正常人还要红润,这本身就不正常,这是一般的毒药不能达到的效果,再看他的耳垂下面,连个耳垂下面都有一点黑色的淤黑,这是只有中了“寸肠断”毒的人才会有的症状。” 果然,萧守仁果然是在始毕可汗的耳垂下面看到了两点淤黑斑点,如果不是非常之仔细细心的话,是绝难发现注意的。 “难道当年令师没有说起过这毒该怎么解吗?”可敦期盼地问道。 孙思邈回想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对可敦说道: “说到是说起过,但是我却是不明白他老人家的意思,我记得他说,解龙还需系龙人。” 萧守仁听完之后很是不解,站在萧守仁后面的哥舒云也是不解。 “孙道长,你是不是听错了,应该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可敦这时也是小心措词问道。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孙思邈气走了,把唯一能救始毕可汗的人气走了。 “没错的,贫道绝没有听错,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是有过和可敦一样的想法,我也是说了出来,师傅当时一口咬定就是解龙还需系龙人。”孙思邈摇了摇头否认是自己记错了。 “天子为龙,始毕可汗就是草原上的真龙,现在昏迷不醒就是被系住了,想要把真龙解救出来还需要找到绑住真龙的人,是不是这个意思?”萧守仁想了下之后开口道。 哥舒云和可敦都是同时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的话很有道理。 “嗯,萧大人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这确实不可能的,我们找不到那下毒的人,如果找不到的话,那岂不是可汗就一直这么昏迷着?”可敦说道。 萧守仁刚要回答同意时,看见孙思邈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可敦说道: “可敦说错了,可汗不会一直就这么昏迷下去的。” “神医的意思是能够救醒?”可敦有些激动的问道,双手竟然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抓到孙思邈的道袍上面去了。 但是孙思邈又是摇了摇头,从进来开始他就没有点过头。 “中“寸肠断”二十天未解者,肝肠寸断而死,神仙难救。”孙思邈很简短的给了可敦答案。 原来孙思邈说始毕可汗不会一直昏迷下去的意思是说如果超过了二十天的话,那始毕可汗就会一命归西了,归西了当然也就没有昏迷一说了。 可敦和哥舒云听到孙思邈的那句话之后几乎是同时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在地了,萧守仁见到哥舒云的身子晃了一晃,赶忙用手搀住哥舒云,这才帮哥舒云稳住身体。 可敦因为手里还抓着孙思邈的道袍的缘故,所以在发晕的时候正好靠孙思邈的道袍稳了稳,这才没有晕倒在地。 “可敦还请放宽心,贫道这才初步看了一下,望闻问切四步才走完第一步呢,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孙思邈看到可敦这会儿竟然是心力交瘁差点昏过去,所以出言安慰道。 萧守仁却是看的分明,这可敦这会儿是为自己在草原上的大靠山将要消失而担心的,而不是一个妻子担心丈夫的那种担心。 “有劳神医费心了。”听见孙思邈的话之后可敦的脸色又稍微好了些,然后有些累的的说道。 孙思邈过去掀开被子,替始毕可汗把了把脉,那眉头是展开了又皱起来,然后又舒展,再皱起来,让萧守仁三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怎么样?”哥舒云忍不住问道。 “放心吧,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你们先退下吧,我和萧大人讨论下病情,看看集两人之力能否想出个万全之策来。”孙思邈挥了挥手对可敦和哥舒云说道。 哥舒云一听到始毕可汗没有什么大碍的时候心情才好了点,但是听到孙思邈说要和萧守仁一起讨论病情的时候就不解了。 “嗯?和他?他又不懂医,干嘛和他谈?” 孙思邈很是奇怪的看着哥舒云说道: “萧大人不懂医?你不知道他医术高超?他的医术可是与贫道不相上下啊,一手开胸破腹取物缝合更是天下无双,那李世民的伤就是他一手缝合的,我也就是在他缝合肠子的时候打打下手帮助止止血罢了,他不懂医术?” 哥舒云和可敦的嘴巴此时能够塞进去两个鸡蛋,他们俩人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孙思邈会给萧守仁如此大的赞誉,极力的夸奖,何止她们俩人啊,萧守仁自己也是没有想到的。 哥舒云霎时间就想起了那次萧守仁为她拔箭的事情来了,那次萧守仁还说是要弄出一种止痛的药出来呢,当时自己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的,看来萧守仁当时是说真的啊。 既然孙思邈都说了要和萧守仁探讨始毕可汗的病情,所以可敦和哥舒云准备退出去,给一个安静的环境给萧守仁和孙思邈俩人,可是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 就在俩人准备退出去的时候,正好有人要闯进来,而且已经是闯进来了,就快要到达始毕可汗现在睡的这间房间了。 “你们三个这是干什么?”可敦听见嘈杂的声音之后很是生气,大步的走出去,然后压低声音对着闯进来的三人说道。 三人后面还跟着企图拦阻这三人的守卫士兵,但是无奈这三人身份特殊,所以这些守卫也是不敢强行拦下。 “儿臣见过可敦!”三人同时异口同声的跪下之后请安道。 “起来吧,小声点,别吵着了你们父汗,你们这么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这是干嘛呢?”可敦问道。 这三人就是始毕可汗的三个儿子了,大儿子什钵柯,二儿子什钵达,小儿子什钵了。三人在这时候突然间进宫来,而且还是直闯始毕可汗起居的寝宫,看来事情不一般啊。 二儿子什钵达是三人之中比较会说话的,这时候他站了起来,不经意地瞄了一眼站在可敦身后的哥舒云,然后对着可敦说道: “儿臣三人听说可敦找了神医来替父汗治病,心中担心父汗的病,心中尤为挂念,所以就一起过来了想看看父汗的病怎么样了,还望可敦让我们见一见父汗。” 哥舒云感到非常之惊讶,自己等人过来才没多久,他们三人竟然就已经是得到消息了,而且是一起来到,看来三人的消息都很灵通啊。 “哦?你们三人有心了,但是现在神医正在你们父汗的床边诊断病情,不宜打扰,你们还是明日再来吧。”可敦蹙着眉头挥了挥手说道。 “可敦,什钵可是有好些天没有见到父汗了,今日如果不让什钵见父汗一面的话,什钵可是不依的。”始毕可汗的小儿子什钵被什钵柯用手肘碰了一下之后,赶忙说道。 什钵柯的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可敦的眼睛,但是此时她心里也是在衡量是让他们见上一面呢还是不宜让他们见面。 一番权衡之后可敦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什钵他们三兄弟可以进去瞧他们的父汗了。 “你们只是看上一眼就行了,不要打扰到里面的神医,知道吗?”可敦在后面出声提醒道。 但是声音还没有落下,他们三个却是已经进到房间里面去了。 外面的声音萧守仁和孙思邈俩人是一句都没有漏下,全部听到了,所以他们俩人一看门口的三人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了,但是二人却是在那装傻,当作不知道他们身份一般,如果知道的话,那肯定又是一番见礼,很是麻烦。 三人进来之后也是主动把萧守仁俩人忽略掉了,直奔始毕可汗而去。 (转A签成功了,过些天就可以转A签了,连夜赶了一章,现在发出来,码字的风格也要改改了,转A签了之后更新的规律也会定下来的,不像现在没规律,求收藏求票票求留言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三子探病齐出手 这三兄弟见到躺在牙床上面的始毕可汗之后表现各异,什钵柯看见昏迷的始毕可汗之后脸上竟然是浮现出一丝的笑容。 萧守仁看在眼里,觉得那笑容在自己的眼中是那么的刺眼。 什钵达的眼角似乎是飘了过来一眼,好像是是在看到孙思邈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一个箭步上前,跪倒在始毕可汗的身前。 痛哭流泪,哭声那叫一个伤心啊,和旁边的什钵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站在门槛处的可敦和哥舒云盯着跪倒在地的什钵达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小的什钵只有十五岁的样子,他看着两个哥哥在面前表演,然后踱着小步子走到床前,掀开被子抓起始毕可汗的手,然后嘴里一直说着一些诸如“父汗,什钵想你了。”“父汗你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啊。”“父汗,是谁下毒害你的,什钵一定会把他活剐了。”之类的话。 孙思邈看到什钵抓起始毕可汗的手的时候眼角直抽搐,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萧守仁倒是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三人就被可敦叫出去了,房中又剩下萧守仁俩人了。 听见那脚步声越来越远,表示他们已经死走远了,萧守仁这才开口问道: “唉!始毕可汗英雄一世没想到却是生出,这么两个儿子来。” 孙思邈意味深长的问道:“怎么了?那两个儿子怎么了?” 萧守仁知道孙思邈肯定也是看到了,但是萧守仁还有不明白的地方,所以也只好顺着孙思邈的话继续说下去。 “那什钵柯很明显是巴不得他父汗早点去世,三人当中他最大,草原上也是有传长不传幼的习俗,所以说,如果始毕可汗去世的话,他继位可汗的机会很大,为了得到可汗的位子竟然是巴不得自己的父亲去世,自己的父亲中毒躺在床上,他竟然是还笑得出来,真实悲哀。”萧守仁慢慢说道。 孙思邈却是没有发表意见,只是赞赏的点了点头而已。 “那什钵达眼角看到道长之后估计是猜出了道长的身份,觉得始毕可汗被救醒的机会蛮大的,而且可敦还在门口,所以才来了一出孝子痛苦的好戏,也就小儿子什钵好点,不像他的三个兄长。”萧守仁这才把自己心中的问题引出来。 在始毕可汗的小儿子什钵抓起始毕可汗的手的时候,萧守仁明明看到孙思邈的眼角直抽搐,看以看得出来,孙思邈肯定是看出点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来了,但是萧守仁睁大眼睛也是没有看到什么,所以估计一步一步慢慢把话题引出来。 “呵呵,贫道却是不这么认为的,始毕可汗实在是可怜啊,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狡诈,尤其是小儿子什钵,小小年纪却是有如此心机,连你都被蒙过去了,如果说以后始毕可汗真的死了的话,能坐上可汗的肯定是小儿子什钵了。”孙思邈又捋了捋他那美须,然后笑着说道。 萧守仁是把自己想要问的东西引出来了,但是经过孙思邈的一番话之后萧守仁却是更不懂了,不知道孙思邈这话有什么根据,他是从哪看出来的,人家小什钵也只是关心他父汗,想知道始毕可汗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罢了,怎么就说他很有心机了呢? “道长何以如此说法?” 孙思邈意味深长的解惑道: “萧大人不知道你注意到刚才小什钵抓起始毕可汗的手的瞬间没有?” 萧守仁当然注意到了,但是那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啊,手中并没有其他什么东西啊。 看见萧守仁依旧在那迷惑的摇了摇头,孙思邈不得不解释了: “刚才小什钵抓起始毕可汗的手的时候,我看见他竟然是用食指和中指掐在始毕可汗手腕处的把脉之处,难道这还不厉害吗?” 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萧守仁的脸色也是变得相当的难看,本来被自己最看好的小什钵,这刻一下子就变成了最有心机的那一个了。 借着哭诉思念之苦想念之切的机会,抓起始毕可汗的手,其实是暗地里在号脉,帮始毕可汗号脉,看看始毕可汗的病情怎么样了,一边做戏,一边还在看病,而且是瞒过了这么多人的眼睛,当真是可怕。 “可是他还是个孩子,才十五岁的样子而已啊,也许他只是正好抓在那呢?”萧守仁虽然心里面已经是信了,但是嘴上还是在那狡辩着。 孙思邈摇了摇头表示这种机会和概率不大,接着用很平淡的口气说道: “你觉的这是偶然?十五岁的孩子已经是懂很多事了,草原上十五岁的孩子还会这么个哭法?而且你注意到没有,他走路的姿势,那是相当的稳重,根本就不像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孩子,而是像三四十岁的稳重成年人。” “唉!那也只能说明,始毕可汗的三个儿子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但是这都和我们无关,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把始毕可汗救醒吧。” “你说的没错,我看了看,发现这“寸肠断”当真是千古奇毒,如果说是中毒在三天之内的话,我倒是有把握用内力和针灸的方法把毒逼出来,可惜现在他中毒太深了,深入骨髓血液了,当真是回天乏术,看来只有用恩师留下来的神丹试一试了。” 萧守仁一听到孙思邈说用内力逼毒的时候,心中咯噔一下,心跳漏了一拍,虽然孙思邈传了他易筋经,但是萧守仁却是从来没有见到孙思邈使用过武功,这下子他自己承认的话,那也就说明孙思邈是真的有一身武艺在身了。 孙思邈说完之后就把那装着神丹的小白瓷瓶,拿了出来,萧守仁倒了一碗水,然后扶起始毕可汗,俩人准备给始毕可汗用药了。 门外的可敦和哥舒云见到什钵柯什钵达和小什钵三人退出来之后就一直守在外面,以免再有人进去打扰萧守仁二人。 “舒云,你是怎么认识萧守仁的?”可敦也许是无聊也许是别有深意,突然间问道。 哥舒云一听之后脑子里面赶紧急转圈,如果据实说的话,那肯定是不行的,自己是去行刺杨广,而且还是自己现在昏迷的义父安排的,萧守仁还帮自己脱了身,这可敦对大隋的忠心那是出了名的,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这时候跟她据实说的话,那无疑是会把怒火全部迁到萧守仁身上的,那萧守仁回到中原之后估计就很难在朝廷里面立足了,杨广肯定是会狠狠办他的。 “回可敦的话,我是在一次去中原执行任务的时候结识他的。” “哦?据说萧守仁失踪了,而且失踪的原因是被一个行刺隋帝的刺客劫持了,难道和这事情有关。”可敦别有深意的盯着哥舒云的眼睛,看这哥舒云的神色,如果有变化的话那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猫腻的。 “这个舒云不知,我们结识的时候正好是我受伤了,被他救起,至于他的身份我也是十几天之后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的。”哥舒云干脆来了个绝不认账了,咬定不放口了,神色如常,任是谁也看不出来她有没有说谎的。 可敦虽然在哥舒云的脸上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但是心中的怀疑却是没有消散,但是这时候也不好过多的追究了,这时候不是追究这事情的时候。 “萧守仁的医术真的有那么好?”可敦把话题还是停留在萧守仁的身上。 哥舒云知道这时候聊萧守仁对于萧守仁不怎么好,但是没办法,人家可敦都问了,自己如果不放点真话出来的话,反倒是会让她生疑了,所以只好据实回答了,反正这事情对他应该是影响不大的。 “应该是不错的,当初舒云受了箭伤之后就是他给拔出来医治的,当时舒云听见他口中念念有词,说是有一种药,可以让舒云在拔箭治伤的时候可无疼痛,好像就是东汉时期神医华陀的麻沸散。”哥舒云回答道。 “麻沸散?”可敦有些震惊的再次确认道,如果真的是麻沸散的话,那可就真的是不得了了,神医之名也就脱不了身了,那也是可以确信他医术高超无疑了。 “好像是吧,我也不太清楚,当初梅雨太仔细听。”哥舒云突然间脸红地说道。 可敦看见哥舒云突然间一下子竟然是脸红了,不由得感到奇怪,微微一思考就想明白了,脸色也是难得的浮出了笑容来。 “傻丫头,在可敦面前有什么好害羞的,依着他的身份虽说是大隋的四品大员,但是还是有些配不上你的,等他以后真的是能配得上你了,可敦帮你牵线好不好?” 可敦是何等聪明的人,微微一思量就明白了,肯定是萧守仁帮哥舒云拔箭的时候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这时候女儿家的身子是那么好看的吗?看了那就得负责滴。 “可敦!舒云没有那个意思!”哥舒云难得地一脸骄涩,不好意思,只是穿着盔甲红着脸小女儿姿态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呵呵,可敦明白,可敦明白,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好就行了,我们做长辈的就不插手了。”可敦笑着说道。 就在哥舒云跺着脚不依的时候,那紧闭的房门吱的一声开了。 萧守仁从里面走了出来,正好看到哥舒云的这身打扮配着这副小女儿神情,一下子也是呆住了。 “你、你、你,看什么看呢?还看!”哥舒云看见萧守仁像个呆子似的看着看自己,脸蛋就更红了,所以开口把萧守仁唤醒。 萧守仁被哥舒云给叫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起自己出来的目的之后,开口说了一句让可敦和哥舒云跳脚的话来。 “始毕可汗醒了,你们进去去看看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 魅影难测太上道 此时的始毕可汗脸色苍白的非常之难看,早已不复刚才的红润了,嘴唇也是干裂了,但是双眼却是很有神,用力支撑着身体,撑起来。 可敦看见始毕可汗真的是醒过来的,心中的高兴是无以言表的,看见这会儿始毕可汗想要撑起身子,赶忙过去用手搀扶住。 “渴,给我水!”始毕可汗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口渴需要喝水。 哥舒云听见之后瞄见在牙床旁边的小桌子上正好放着半碗水,赶忙走过去端起来送到了始毕可汗的嘴边,那是萧守仁倒的,用来给始毕可汗下药的,只是没有全部喝完罢了。 咕噜咕噜的始毕可汗一口气就把这大半碗的水就倒进了肚子里了。 “我昏迷多久了?”始毕可汗轻声问可敦,一脸的温柔,眼中尽是柔情,纵使是百炼钢估计在这眼神下也得化成绕指柔了。 “十多天了,如果你在不醒来的话,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敦声音变得有些平淡,与刚才的激动相比,平淡了许多。 “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吧,当真是难为你们俩了,舒云过来,你去中原办的事情没办成?”始毕可汗对着哥舒云招了招手。 “舒云有负义父所托,望义父责罚!”哥舒云一个箭步过去之后,立马就跪倒在地了,声音里面都充满着歉意。 “唉!我一看到中原来的那黑衣人我就知道你没成功的,只是他竟然坐下来要我陪他吃东西,当时东西都是我们自己准备的,当然也就没有疑心了,哪想到他竟然在东西里下了毒。”始毕可汗回想中毒的那一幕,缓缓说道。 可敦在一旁听着始毕可汗的话之后眉头就开始皱了起来,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 “不知道可汗是否见到过那人的真面目?”可敦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始毕可汗很自然的把头转向可敦,放佛就在等着可敦问这句话似的,给萧守仁的感觉就是有点怪怪的。 始毕可汗那鹰隼似的眼睛在可敦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无奈的低下了头,然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见到那黑衣人的真面目。 “他蒙着脸,没看到他的真面目。” “唉,可惜了,要是看到他的脸了的话,我们这就可以找画师过来,凭着可汗的印象把画像画出来,他肯定是插翅难飞的。”可敦用一种很可惜的语气说出来,这时候哥舒云和孙思邈的眼神都在刚醒过来的始毕可汗身上,始毕可汗却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萧守仁发现可敦的眼中竟然是闪过一丝兴奋的光彩来。 “有劳可敦你劳心了,没什么可惜的,他总归是用这么一种方式让我看清楚了一些事情,值得。”始毕可汗若有所指的说道。 “始毕可汗刚醒,不宜多说话,要多休息,我们还是退下吧,等下我再开个方子,照着方子抓药给可汗服下,身体会慢慢恢复过来的。”孙思邈从始毕可汗醒过来之后就仔仔细细大打量始毕可汗,这会儿终于是确定始毕可汗身体里的毒素完全排空了,没有什么大碍了,所以开口说道。 “对了,可敦替我多谢这位先生的救命之恩,好好招待着。”始毕可汗听完孙思邈的话之后边躺下去边对可敦吩咐道。 “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招待好孙神医和萧大人的,这次真的是多亏了他们俩人了。”可敦不留声色的介绍道。 果然,始毕可汗听到可敦的话之后有些迷惑了,称呼身边的道士为孙神医,难不成这就是那名满草原的孙思邈孙神医不成?那年轻人被称作萧大人,可是自己印象当中没有见过自己帐下有如此人物啊,而且这人还是一身汉人的装扮,难不成是大隋的官儿? “这位可是孙思邈孙神医?”可汗开口问道。 “神医不敢当,贫道正是孙思邈,既然可汗的身体已是无恙,贫道就不打扰可汗休息了,先告辞了。”孙思邈点了点头回答道,边说边往外走,萧守仁看见孙思邈走了,自然也是跟在后面,想和孙思邈聊点事情。 “神医慢走!”始毕可汗看着孙思邈那副衣袖飘飘的样子出了门,然后转过头问可敦:“那个萧大人是?” 可敦就知道始毕可汗会问起萧守仁的事情,所以对着哥舒云笑了笑,然后对始毕可汗说道: “他我也是不熟的,他们俩人都是舒云找过来的,你还是问她吧。” 可敦说完之后还对着哥舒云眨了眨眼,弄得哥舒云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子了,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可敦在萧守仁他们前脚刚出了门,她就后脚紧接着出了房门,朝着自己的宫殿去了。 “云儿,这是什么回事,你认识那年轻人?”始毕可汗看见耳根子都红透了的哥舒云问道。 哥舒云吞吞吐吐地把自己行刺杨广失败之后遇上萧守仁的事情都一一说了出来,包括这些天草原上的形式变化状况,包括叱吉设被赐婚封可汗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始毕可汗刚开始听萧守仁和哥舒云的纠纷时脸上还有些笑容,谁没有过年少轻狂过呢,听到萧守仁从中原跑过来找哥舒云的时候,始毕可汗眼中更是很明显地带着赞赏意味在里面。 但是听到自己昏迷之后草原十八部都是蠢蠢欲动的时候虎目圆睁,有些可怕,当听到大隋天子杨广给叱吉设又是赐婚又是封可汗的时候,双眼已经是微微眯着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静地有些可怕。 “你刚才说,你皇叔叱吉设并没有向你说起过那敕封可汗的事情,都是你打探出来的消息是吗?”始毕可汗问哥舒云。 哥舒云听到这话之后知道始毕可汗这次是真的动了真怒了,虽然他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但是越是这样平淡,不带感情的问话,背后藏着的越是狂风暴雨。 哥舒云点了点头表示始毕可汗说的是真的。 “好吧,义父都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让我再想一想,你去帮忙招待萧守仁他们吧,有什么需要的都尽量满足他们。”始毕可汗挥了挥手,然后躺在了床上,双眼盯着房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哥舒云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听到,始毕可汗在那时口中念念有词,嘀咕了一句:“难道是我错怪她了,要是她有心害我的话,又何必把萧守仁他们带过来呢?” 萧守仁第一次发现孙思邈走起路来很是神奇,每一步都觉得他没有用什么力气,从后面看上去也觉得一步没有跨出多少距离,但是萧守仁小跑着都是花了段时间才赶上孙思邈,直到追上孙思邈之后萧守仁才跟得上孙思邈的速度,当然,这得是孙思邈故意放慢速度的前提下。 “道长发现没有,刚才可敦的神情和语气都是很奇怪。”萧守仁试探着问道。 孙思邈有些意外的盯着萧守仁看了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道: “萧大人啊,你就是太聪明了,眼睛太毒了,有时候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好奇心有时候是会害死人的。” 萧守仁没想到孙思邈要对自己说的竟然是这话,听孙思邈话里的意思,放佛他已经是知道什么了,而且这秘密似乎是有些大,大到能让人因此丧命。 有些人越是被人警告就越是想去试试,有些事情越是被人阻止,就越是被人去试探。 萧守仁那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孙思邈的话给勾起来了,这下子是按都按不下去了,这会儿也不管好奇能不能害死猫了。 “道长难道已经是看出点什么事情了?” 孙思邈有些无奈的看着萧守仁,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萧守仁好了,这才意识到,萧守仁是那种倔驴子脾气,拉不走,打更是倒退,自己刚才就不应该说出那句话的,但是这会儿后悔已经是有些晚了。 “不是贫道不告诉你啊,只是这事情不是你能够探到的,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孙思邈叹了口气说道。 “道长,孔夫子曾经曰过,朝闻道夕死可矣!守仁深以为然。”萧守仁学着《武林外传》的话说道。 孙思邈听到萧守仁不伦不类的话之后一下子也不知道是是不是被萧守仁胡说八道给气急了了,竟然是笑了起来。 “萧大人不愧是四品大臣啊,还孔夫子曰过呢,这件事情在贫道看见始毕可汗中的是“寸肠断”之后就明白了,就已经是猜到了几分了,但是我一直是不动声色,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不想惹事上身,你怎么还一直想着把这些麻烦事往身上揽呢?” “孔夫子曰过:朝闻道夕死可矣!” “好吧,既然你是如此的冥顽不灵,那我就告诉你一点好了,但是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毒告诉你。”孙思邈无奈的苦笑说道。 “洗耳恭听!”萧守仁说完之后还用只手做听筒状放在耳朵旁。 尽管不明白萧守仁那手势是什么意思,但是并不影响孙思邈说话。 “太上道插进来了!这事情里面有着太上道的影子!” 第一百三十四章 平静中原将大变 萧守仁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惊叹,怎么到处都能见到太上道的影子呢?越是这样萧守仁对太上道的事情就越是上心,越是好奇,越发的想探上一探了。 “难不成这“寸肠断”还和太上道有什么纠葛不成?萧守仁从孙思邈的话里筛出信息来之后问道。” 孙思邈不得不承认萧守仁是那种善于看问题的人,一语就问到了点子上面。 “确切的说吧,这“寸肠断”本来就是太上道的东西,这毒药本就是他们炼出来的。”孙思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萧守仁看见孙思邈的神色听见他说话的语气之后,心中推断,这太上道必定是用这毒药害过好多人了,要不然的话,孙思邈也不会如此了。 “太上道中还当真是能人无数啊,这中毒药都能弄出来,他们处心积虑炼出这种毒药来难不成有什么险恶计划要实施?”萧守仁发挥他的长处,推断地说道。 孙思邈并没有像萧守仁想象中的那样点点头表示同意,孙思邈摇了摇他的脖子,然后苦笑道: “这你倒是错怪他们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意外啊。” 孙思邈的话把萧守仁都弄糊涂了,这种事情还有意外?这也太意外了吧!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内情?”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孙思邈依旧苦笑地点了点头,表示这事情里面还真的是有外人不知道的内情,看见萧守仁的询问眼光之后孙思邈有些无奈,但是也只好继续讲下去了。 “太上道是一个组织,它里面据说是有十殿,其中有一殿就是叫做药殿,这药殿本来也就是为太上道的人自己炼一些可以提升功力的丹药罢了,但是从太上道分裂了之后,药殿也是独立了出来,他们从那时候起专门替君主和帝王炼丹,借着炼制长生不老药的名头,一直是插在朝廷中作祟。” 话已经是说的有些明白了,萧守仁算是明白一些了。 “道长的意思是说,这“寸肠断”是他们替那些君主帝王炼丹不小心炼出来的?”萧守仁试探地说道。 孙思邈有些惊异的看了萧守仁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猜对了。 “对啊,事情就是这么奇妙,本是想炼制可以延年益寿的丹药,哪知道开炉之后炼出来的却是杀人不见血的奇毒“寸肠断”,当真是讽刺之极啊!” 萧守仁却是摇了摇头,从中了那“寸肠断”毒药的人的症状来看,估计这传言是真的,因为中了那毒药的人,气色却是很很好,而且那脉象啊什么之类的都是很正常,很有力,比正常人还正常,想来当时炼制丹药的时候就是冲着这个去的,但是很可惜,一些地方出了错,所以才会出现昏迷不醒的状况来。 也许它本来就不是毒药,它是对身体有利的药,所以用普通的验毒方法都验不出来,因为它本就无毒,只是吞下去之后又有什么情况变化,所以才变成了要人命的毒药“寸肠断”。 “太上道发现这种新炼出来的丹药可以使人昏睡然后无声无息死亡,而且还用银针检验不出来是中了毒,所以就偷偷把炼丹药方步骤等记了下来,用来害人,对不对?”萧守仁继续推测道。 孙思邈再次惊叹萧守仁的才智,再一次承认萧守仁的急智。 “没错,萧大人说的没错,正是这样,太上道用这药已经是害了很多的人命了,如果始毕可汗不是遇上了我们的话,估计这会儿还昏迷着呢,一闭眼一辈子就过去了。” 萧守仁现在却是对另外一件事情很感兴趣了,孙思邈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太上道的隐秘事情,孙思邈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道长以前是不是见到过这类病人,所以才会对这“寸肠断”如此的了解,了如指掌如数家珍啊。” 萧守仁打乱了孙思邈的思绪,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很明显的呆了一下,然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说对了,自己以前就是见过中了“寸肠断”的人,所以才会了解如此之多。 萧守仁皱了皱眉头,却是没有多说什么,人家既然不愿意讲,那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何必强人所难呢? “当年贫道听恩师讲起这“寸肠断”的时候,贫道还不相信有这种毒药,但是后来我信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孙思邈苦涩的笑着问道。 萧守仁知道孙思邈这会儿肯定是在他早年间的事情,所以默默地听着,不打算插嘴了。 “贫道信了,那是因为贫道真的是见到那种毒药了,贫道见到的第一个死于“寸肠断”的人就是贫道的恩师!” 萧守仁长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孙思邈的师傅竟然就是死在“寸肠断”这种毒药手中的。 “还请道长见谅,我并不知道这事情,让你想起伤心事了。”萧守仁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都怪自己嘴贱啊。 “没事,恩师的影子一直是在贫道心中,你看,他虽然是早就不在了,但是这次还不是治好了始毕可汗的病解了他的毒吗?”孙思邈笑呵呵的说道。 萧守仁有些不解了,孙思邈师傅留下的四颗神丹既然是能够治百病解万毒,那他中了“寸肠断”的时候为什么不自己服用呢?真的就是为了后面的四位君王着想? “令师的神丹当真是有神鬼之功效啊,那神丹喂下去之后始毕可汗一炷香的时间不到竟然就醒过来了,当真是神丹啊。”萧守仁夸道。 原来他们在始毕可汗的房中想半天,还是没有办法替始毕可汗解毒,那时候没办法了,只好拿出孙思邈师傅的那三颗神丹来了,萧守仁倒了一碗水把那神丹给始毕可汗服下之后,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始毕可汗就神奇地苏醒了。 “是啊,先师的预言已经是实现了一半了,他说这四颗神丹能让我救治四个君主帝王的性命,现如今已经是救治两个了,已经是救治了一半之数了,等于是预言实现了一半了,不知道何时能够全部实现。” 孙思邈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把萧守仁吓了一大跳。 “孙道长你今年多大年纪了?”萧守仁小心的问道。 “萧大人问这个干嘛?”孙思邈有些奇怪的问道,孙思邈的年纪已经是超过百岁了,虽然现在看起来像是七八十岁的样子,孙思邈很少提起自己的年纪,因为这年代一个过百岁还像他这样子的就是个怪物,所以他选择对自己的年纪缄默。 “我只是在想,孙道长的阳寿还有多久,你想啊,四个君主已经是两个实现了,令师说在你手中能救活四个君主,如果理解不出差错的话,可以理解为孙道长看以活着见到并医治四个君主帝王,如今应该是见过三个治过两个了,先帝和始毕可汗是见过又治过,当今天子见过没治过,那还有哪两个会让孙道长你医治呢?难不成这天下会大变,所以才会有两个君主帝王受伤须医治。” 孙思邈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也是长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可能不是战争受伤呢,只是平常的病了呢?”孙思邈试着说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即便是这样,孙道长这一生估计也就是在草原和中原走动了,现在也就是两位君主而已,加上已故的先帝那也是只有三个,现在的始毕可汗和当今天子这些年身体状况都很好,那第四位呢?在哪?为什么还会有第四位?” 萧守仁的话一下子吓出孙思邈一身冷汗来了,萧守仁的话并不是没道理啊。 “有可能像先帝一样啊,开始不是帝王,只是后来才是帝王啊,我可以在他还不是帝王的时候救治啊,这也不算是破了预言啊。”孙思邈好容易才找到一个借口。 萧守仁依旧还是摇了摇头。 “不对,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话,在你有生之年那个被第三颗或是第四颗神丹救治的人没有成为帝王的话,你没有等到那一刻的话,那你师傅对你说的话就算不得实现了啊,预言实现那得当事人亲眼看到或是听到预言实现啊。” 孙思邈听了萧守仁的话之后心情波动很大,经过萧守仁这么一推断之后,孙思邈怎么还能平静地下来呢。 按照萧守仁这么一说的话,天下必定是有大变了,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让自己救治第三第四为君主帝王了。 萧守仁看见孙思邈满头的大汗,看得出来心中想的东西也是非常之多,心中矛盾纠结着,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番衣袂飘飘的神仙中人感觉,但是自己也是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走过来拍了拍孙思邈的肩膀,用动作安慰了下。 像孙思邈这么悲天悯人的人,一想到这些年会爆发大战争,会来个人间地狱大转换,会频繁出现饿殍遍地的场面,孙思邈心中就很不是滋味。 “萧大人,那觉得是草原有变还是中原有变?”孙思邈回过头之后小声问萧守仁道。 萧守仁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孙思邈这个迟暮的老人,告诉他吧,好像很残忍,但是不告诉他吧,又好像不够意思,自己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了,这会儿把最后的留着,这不是萧守仁的风格。 “中原这些年将有大变!” 第一百三十五章 惟有慧可得吾髓 孙思邈有些失魂落魄地跟在萧守仁的后面,沿着来路往回走,也就是往可敦住的偏殿走去,可敦的软撵就跟在孙思邈身后几百丈远,看见孙思邈在前面走路都朗朗跄跄的,可敦就没有跟去上,只是紧紧地吊着。 一会儿的功夫萧守仁他们是先后到了偏殿了,用过晚膳之后,自有宫女带萧守仁他们去就寝的房间。 萧守仁知道今天的这番话对孙思邈应该是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也知道他可能是一时会接受不了,但是人总是得学会试着接受的,哪怕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东西,不是吗? 梳洗罢,萧守仁早早地就上了床,然后盘膝打坐,这次萧守仁却是没有修炼炽焰功法了,而是拿出孙思邈传给自己的那本《洗髓经》小册子来了,翻开后仔细看了起来。 前些天因为事情多而且神经也紧张,所以没有空闲和心情看,现在把最大的难题解决了之后,萧守仁倒是想看看,这《洗髓经》到底是有何奇妙之处。 一翻开这卷古色生香的小册子之后印入萧守仁眼帘是一段话,扉页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段话而已。 而且这段话一看就知道是两个人写的,因为前后段的笔迹不一样。 这段话就像是写作文时的题记一样,应该就是所谓的序了,只不过这段序有些难懂罢了。 “魏孝明帝太和年间,余自梁适魏,面壁于少林寺,一日谓徒众曰:盍各言所知,将以占乃诣,众因各陈其进修。言罢而知,某得吾皮,某得吾肉,某得吾骨。惟于慧可曰,尔得吾髓,云云。” 这前半段是一种笔迹,接下来又是另一种笔迹了,应该是后人添上去的。 “后人漫解之,以为入道之浅深耳。盖不知其实有所指,非漫语也。” 萧守仁一思考,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这段话前半句应该是达摩大师自己的话,是自己写下来记下来的,应该是真迹了,后半句却是这卷经书后来的主人添上去的,说明这卷经书的不寻常了。 “魏孝明帝太和年时,达摩大师从梁国到了魏国,在少林寺面壁,一天对一干弟子讲:“你们各自把自己得到的说一遍吧。”所有的弟子都把自己修行的结果说出来,达摩大师听完之后知道,某人得到了他所教的皮肤,某人得到了他所教的肌肉,某人又得到了他所教的筋骨,只有慧可可以说是得到了他的骨髓,等等。” “后人大多解释成领略佛法的深浅,却是不知道,这其实是另有所指,并不像普遍传说的那样。” 不是指领悟佛法真义的深浅? 萧守仁迷惑了,在自己的印象当中,当年的达摩大师跟那些个弟子是有过这么一段对话,也正是因为这段对话,把衣钵传给了二祖慧可,这很明显就是一段关于佛理的对话而已啊,怎么还有别的意思吗? 欲知后事如何,还看下一页分解,所以,萧守仁又轻轻翻开了《洗髓经》的第二页。 但是第二页上面却是已没有和第一页后半句相同的字迹了,全部都是达摩大师的笔迹,如此看来,那扉页上面的后半句应当是那后来的主人,看完《洗髓经》之后写上去的,是看完之后的感想了,也就是说要理解这后半句话,那还得先把这《洗髓经》看完了理解了才行。 第二页上面正是《洗髓经》的内容精华了,如果少林僧人在这的话,肯定是会激动不已的,以为这《洗髓经》早已是失传了,少林寺也就一卷《易筋经》罢了。 这是《洗髓经》的第一篇,无始钟气篇! 萧守仁细细地看了起来,看完之后算是明白了这深涩难懂的经文是什么意思了。 无始钟气篇要说明的是宇宙万物的根源、一切心物本体性质。每一项功夫都能伤人要害、取人性命,凌厉狠辣,每一项绝技,均须有相应的慈悲佛法为之化解。只是一人练到四五项绝技之后,在禅理上的领悟,自然而然的会受到障碍。只有佛法越高,慈悲之念越盛,武功绝技才能练得越深。 这和天龙八部里面的扫地神僧说的话是那么的相似,看来金大师也是看了有关的书才想到的吧,萧守仁不得不感慨金大师的厉害了,这都被推测的七七八八分出来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因此洗髓经是内家功夫,所以练习时需要修大悲咒化解凌厉狠辣。 “若是有缘之人得此经书,如修炼,当是配以大悲咒,每日吟唱,时时感悟,化解怨气戾气,洗髓当大成!”这是《洗髓经》第二页的最后一句话。 萧守仁看完之后没有再翻第三页,因为第二页里面已经是很明确地说了,这《洗髓经》的修炼必须是要有大悲咒的辅佐才行,要不然的话,就会因为戾气太重而走火入魔,到时候真的就是得不偿失了。 萧守仁有些无奈地把《洗髓经》合了起来,贴身放好,等自己以后有机会找到本大悲咒,到时候就可以修炼《洗髓经》了,大悲咒倒是很好找寻,很平常的一本经书而已,随便在哪个寺院里面都能找到。 但是这种滋味却是很难受,就像是进了金山银山,但是却是空手而回,守着金山银山却是连半块馒头都买不起,守着娇滴滴的大美人,却是只能看,不能碰,这不是让人活遭罪嘛!萧守仁很难过。 心已经是很难静下来了,此心已乱,佛心已乱! 打坐修炼是炼不下去了,萧守仁在那舒适的床上是转辗反侧,无法入睡,此刻也是领略到了当年大话西游当中的至尊宝的那句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真意滋味了。 萧守仁的脑海当中现在正在激烈的争吵,那又是两个小人,一个是翻书小人,一个是关书小人,翻书小人觉得吧,现在只是看些粗浅的,大概的翻翻就行了,不修炼,难不成翻翻也会走火入魔?关书小人很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然后反驳。 作为一个练武之人,有哪个人见到精妙的武功之后会只是翻翻而已,肯定是翻完了之后就想连连,练完了之后就像在人身上试试,试完了之后估计就走火入魔了。 翻书小人又说了,精妙的功夫又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修炼完成的,只有日积月累才能有所小成,现在只是翻翻而已,即便是忍不住修炼了一会儿,一段时间,那也只可能是初入门而已,并不会走火入魔,只要在进入更深层次的时候找到大悲咒化解怨气戾气就好了啊。 关书小人还打算说什么,但是翻书小人没有给他机会,直接拿出闪光的小匕首,一个匕首就插进了关书小人的心脏,萧守仁听见了关书小人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我被你说服了啊,我准备同意你观点的啊,你怎么就下毒手了!” 关书小人死的真冤啊,所以说服气要趁早啊! 再次翻开了《洗髓经》,萧守仁粗略的翻了翻,把大概篇章翻看了一次,了解了一下全书的总章程,这样才知道,这经书到底分哪几部分。 经书分为六个部分,第一篇无始钟气篇,第二篇四大假合篇,第三篇凡圣同归篇,第四篇物我一致篇,第五篇行住坐卧篇,第六篇洗髓还原篇。 最后一页还有一个经书的总纲,也就是全部的精华集合在一起,更是强调,炼到了最后的话,羽化飞升都不是什么问题,这个萧守仁当然是不怎么相信了,萧守仁就奇了怪了,怎么一达摩大师不说西方极乐而是说什么羽化飞升呢? “易筋功已毕,便成金刚体。外感不能侵,饮食不为积。犹恐七情伤,元神不自持。虽具金刚相,犹是血肉驱。须照《洗髓经》,食少多进气。” 萧守仁看到这的时候才想起来,还有一本《易筋经》呢,如果自己能够再去少林寺拿到《易筋经》的话,两本经书合二为一,《洗髓经》是修炼内功的,《易筋经》是修炼外功的,如果用《洗髓经》的内力配备以《易筋经》的精妙招式,那应该是天下无敌的吧? 这也只是想想而已,真要从少林寺拿到《易筋经》那估计是真的比登天还难啊,不过下一刻萧守仁就想到一法子,这法子还真的是有其独到之处,如果运气好的话,估计是真的可以拿到《易筋经》的。 想到这的时候萧守仁嘴角不由得浮出了一丝的微笑。 大概的翻了一遍之后,萧守仁决定从开开始慢慢看了,慢慢修炼,争取在回到中原之前修炼小成,到时候炽焰功法配合《洗髓经》,两者相互印证,相结合,肯定是能够创出一种新的武学来,再找到大悲咒,再上少林寺,那时候肯定是可以做出一番事业的。 但是这想法很快就落空了,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把炽焰功法和《洗髓经》结合一起创出新功法了,因为这两者根本就是同一心法! 大吃一惊!萧守仁翻开第三页之后发现,这《洗髓经》里面的锻造筋骨的方法和炽焰上面的几乎是一模一样,行功的经脉路线也是大同小异,而且看起来,那炽焰功法更详细些,萧守仁真的是迷惑了,这炽焰功法和《洗髓经》到底是有什么关系呢?达摩和这炽焰功法是不是也有关系呢? (孙思邈相传的应该是《洗髓经》,前面误写成了《易筋经》,有时间的话,会去改过来的,继续求票票和收藏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太上道高手史瞿 好容易静下来的心被自己发现的事情又搅动了,平静秋湖遭投石,涟漪圈圈难自持! 就在萧守仁难以平静难以入睡之时,突然耳垂一动,屋顶有人! 萧守仁的听觉和视觉现在是越来越敏锐了,只要有点子风吹草动,基本上萧守仁都是能够发现的,更何况那么大个人在屋顶上躲猫猫呢。 在屋顶的人功夫很高,估计是萧守仁见过的人里面轻功最高的一个了,如果不是因为这时候夜已深,万阑俱静,没有别的嘈杂声干扰的话,萧守仁可能也是发现不了屋顶有人的,那人在萧守仁的房间上面只是停留了一个呼吸的时间而已,应该是在房顶落了下脚,换了下气而已。 这已经是足够了,这已经是足够让萧守仁发现他了,就是这一落足,这一呼吸,萧守仁就发现了,下一刻之后萧守仁却是听见那人飘远去了,应该是飘向了偏殿的中间方向,萧守仁本不想起身的,身在外地,还是少插手的好。 可是就在萧守仁准备睡下继续数绵羊的时候,那不速之客却是停下来了,就在这偏殿之中停下来了,原本萧守仁以为这只是寻常的夜行客而已,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然是冲着这偏殿来的,这人来干什么? 萧守仁蹑手蹑脚的起身了,运起尉迟恭前些天交给自己的法子,脚后跟暗自用力,气沉丹田,纵身往前一跃,速度一下子就提上来了,往那不速之客停留的地方蹿了去。 几个小心的起伏跌落之后,萧守仁来到了一个小院子里面,这院子里面的守卫不是很多,想必是这时候夜深人静了,该是换班时间了吧。 那不速之客一身的黑衣,却是没有蒙面纱,好像不怕人看到他的容貌似的,跟以往萧守仁印象当中的黑衣客都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呢,就好像在这不速之客的眼里,这黑夜就是属于他的白天似的,无须隐藏什么。那是一种傲气,一种挺起了脊梁骨的傲气。 不速之客的黑衣人就那样孤傲地站在院子的中间,他对面的石桌子前面还有一人,那人在自饮自酌,看来这俩人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谈,所以才在这时候这地方约会了。 那坐在石凳子上,在大理石桌子前饮酒的是个女子,那长长的裙摆可以证实她是个女子,想必也是个极其有魅力的女子,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有人深更半夜跑到这来啊。 他们开口讲话了。 “不知道公主深夜相招,有什么事呢?”你孤傲的男子开口道。 “公主?”萧守仁没有听说过可敦有生过什么小公主啊,在大草原上面也不叫公主啊,这倒是是怎么回事,这男的是汉人? “哼!你们是越来越大胆了,始毕可汗是不是你出的手?”声音一传过来,萧守仁心中大吃一惊,这是可敦!这是义成公主!难怪那人叫她公主! 震惊归震惊,但是萧守仁却是知道,这时候的自己更应该的是小心,自己应该是见到了自己不该见到的东西了,如果被发现了,估计小命也是留不住了。 “公主说笑了,这平白污人清白的事情,还希望可敦手里有证据的时候再开口。”黑衣男子一口就否认了。 萧守仁看见可敦那抓酒杯的手指越握越紧,可见是气极了,但是还在忍耐。 “史瞿,你不要太得意,你当我不知道吗,始毕可汗中的是“寸肠断”,这毒在太上道里面是出了名的,现如今在草原太上道的人里面,也就你的身份能够拥有这毒药,不是你下的毒还能是谁?”可敦狠声说道。 史瞿听见可敦的话之后呆了一呆,很明显,可敦知道始毕可汗中的是“寸肠断”的事情让他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在这竟然是有人能够认出始毕可汗是中了“寸肠断”的。 “怎么样?很惊讶吧,你看你,一听到我推断出来是你之后你脸色都变了。”可敦冷笑道。 萧守仁也注意到了,那史瞿散着头发,只是用一根麻绳粗略地绑了绑,在那散着的头发下面是怎么的一张脸,萧守仁却是没看清,但是那很明显的呆滞了一下,萧守仁却是看的分明,站在史瞿的对面的可敦想必是能看到脸色的。 史瞿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说道: “可敦啊可敦,史某人只不过是惊讶于始毕可汗中的毒竟然是“寸肠断”罢了,这毒在我们太上道里面只有有身份的才能拿到是不假,但是也有可能是有人拿到之后送人了呢?如果真的是我拿的的话,那现在始毕可汗中的毒一揭开是“寸肠断”那我就是第一个嫌疑人,我有那么笨?” 史瞿很会讲话,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嫌疑给推脱了,而且他还有后招,只听他继续讲到: “你想啊,为什么叫这毒叫做“寸肠断”?不仅仅是因为中了此毒的人在二十日之内没有解毒的话会肝肠寸断,还有一个原因在里面,那就是,中了此毒的人,他的亲人看着这么个活生生的人,一日日的不能醒来,然后在眼前慢慢死去,这是何等残忍的事情,足以让人肝肠寸断了,所以谓之曰“寸肠断”,你觉得我史某人会让可敦你伤心寸肠断吗?” 果然,可敦听见史瞿的话之后就不吭声了,显然实在思考史瞿的话,而且此时应该是信了七八分了。 “果真不是你?”可敦声音有些温柔了。 “当然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忍心让你伤心。”史瞿说完之后更是迈步走了过去,坐在可敦对面的石凳子上面,伸手抓住了可敦握着酒杯的手,俩人相互凝望,萧守仁看见可敦严重尽是柔情。 躲在树荫下面的萧守仁算是明白了,白天的时候始毕可汗醒过来,可敦就忙着问始毕可汗有没有看清楚那下毒之人的面孔,而且还是一脸的紧张,接着更是表现出种种的异常,这下子都有解释了。 白天的时候可敦知道始毕可汗中的毒是“寸肠断”的时候,应该是就已经怀疑是史瞿动的手脚,可敦和史瞿的关系应该就是情人关系了,所以她才会不动声色,准备晚上好好问问。 但是没想到的是孙思邈那么快就把始毕可汗给救醒了,这下子可敦才慌了起来,所以才会紧张地问始毕可汗有没有看见那下毒之人的脸,如果见到了脸的话,那史瞿在大草原就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画师按照始毕可汗的描述就可以把人物形态勾勒出来,到时候那下毒之人就躲无可躲藏无可藏无所遁形了。 听到始毕可汗说没有看到那下毒之人的脸之后,可敦那时候是很明显的松了口气的,萧守仁在一旁看的分明。 “你怎么就确定始毕可汗中的毒是我们太上道的“寸肠断”呢?那毒药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并没有见识过,我都不知道中了那毒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史瞿笑着柔声问道。 那边的可敦神色也是好看了很多,看了史瞿一眼之后把左手也伸过来,抓住史瞿那握住自己右手的左手,然后回答道; “不是我看出来的,是别人看出来的。” “神医孙思邈?”史瞿的语气有些波动了,神色也是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可敦看见史瞿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不知道史瞿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又变了。 “你怎么了?正是孙神医啊。” 史瞿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散乱的头发在夜空中飘了飘,又落下来。 “我知道他会来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而且还一下子就见到了始毕可汗。” 可敦迷惑地看着自己对面的男人,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知道他会来?” “因为他就是我用计请过来的,信吗?”史瞿苦笑着说道。 可敦点了点头,有点子傻女人的味道: “信,你说的我都信。” 萧守仁真想骂可敦是猪头,这恋爱中的女人怎么都是不理智的吗?明明看见孙思邈是萧守仁他们带过来的,现在这史瞿捡了功劳,硬说是他请过来的,这可敦竟然还说自己相信。 “既然是孙思邈孙神医已经到了,那想必这几天可汗就能醒过来了,到时候你就不用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了,我也就没有嫌疑了。”史瞿把另外一只手伸上来在可敦的左手上面轻轻的拍了拍,表示安慰。 “嗯,孙神医当真是世上的神医啊,今天下午看过可汗的病之后,一会儿的功夫,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救治的,始毕可汗就已经醒过来了,能开口说话,能喝水了。”可敦想起自己的大后台始毕可汗之后也是笑了起来。 但是史瞿却是笑不出来了,脸色刚才还没有来得及收敛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那了。 “你说什么?始毕可汗当时就醒了?那他有没有说下毒的人是谁!” 可敦惊疑不定地盯着史瞿,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把还在史瞿手中的右手和左手都抽了出来。 “为什么这么问?你手心在出汗!你在紧张!你紧张什么!” 第一百三十七章 庭院惊现张胡子 “下毒的凶手就是你,对不对?”可敦紧紧地盯着史瞿说道,语气很肯定,容不得史瞿狡辩,不容置疑。 史瞿却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可敦,刚才的失态早已经是不复存在了,放佛刚才在可敦面前脸色大变的是另外一个人,跟他史瞿扯不上半点关系似的。 史瞿的不进反退,以退为进当真是巧妙。 可敦见到史瞿不说话,只是深情地注视着自己,心里也有些不相信凶手是史瞿了,他怎么会忍心陷我于最糟糕的境地呢? “你怎么不辩解?难不成真的是你?”可敦心中还是放不下。 史瞿苦笑着摇了摇头,终于开了金口: “阿秀啊阿秀,你觉得我会向他下手吗?”史瞿柔声的问道,边说的时候眼中的柔情似乎可以把可敦的身体给融化了,看的可敦一身的硬气都软了下来,也不忍心再怀疑史瞿了。 萧守仁这才知道原来可敦的小名叫阿秀,史瞿这时候叫出可敦的小名来,当真是一计杀手锏啊,一个女人在这时候听到自己喜欢的男人温柔地喊自己的小名,那就算是石女那也该柔情万种了。 可敦眼中的凌厉已然是消失不见了,史瞿那句阿秀一出口,院子中的气氛就变的平和温馨了许多了。 “既然不是你,你刚才干嘛大惊失色?”可敦柔声问道。 史瞿摇了摇头,站了起来,转过身,面朝着萧守仁这边,抬头望着那轮明月,然后慢声吐道: “我惊的不是别的,我只是惊讶于孙思邈的医术,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对他非常之了解的话,那我绝对是算得上是其中的一个。” 萧守仁这下子糊涂了,感情这史瞿还真的是认识孙思邈啊。 萧守仁的这个方位顺着月亮的光线,正好可以看清楚被长发遮住了两边的史瞿的脸,脸色苍白,是那种不健康的白,萧守仁上辈子有经验,一眼就看出来,这史瞿应该是有病在身的,要不然的话脸色也不会惨白成这个样子,眉毛很粗,很容密,下颌有青色的胡子,很短,年纪应该在四五十岁的样子,算是壮年吧。 “这跟孙神医有什么关系,你们认识?”可敦问道。 “阿秀啊,看来你刚才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啊,我说过的,孙思邈是我用计把他请来的,我们当然认识了,而且关系匪浅,我只是惊讶于他赶过来的速度和现在的医术,我是没想到他的医术现在已经是达到了这个地步,连“寸肠断”的毒都能解了。” 可敦皱着眉头依旧问了一个萧守仁也很想问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追问可汗有没有说出谁是凶手这个问题?” 史瞿有些为难地看着可敦,想了想之后,考虑了一下用词之后向可敦解释道: “阿秀,这件事情,我很难向你解释,这关系到各大门阀的隐秘,而你又是皇室的公主,以后机会到了,你自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紧张的。” 萧守仁和可敦都糊涂了,这怎么又牵扯到了各大门阀的隐秘了呢? “你这是找借口,你无法解释,所以推搪。”可敦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咬住了就不放口。 “你又听说过哪个门阀的下任继承人无缘无故被杀了或是受了重伤之后死了的吗?”史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推搪,只是有些事情现在还不好向可敦表明。 可敦也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史瞿的身后,想了一会儿之后也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印象当中还真的是没有过这种事情。 “经你这么一说之后我想起来了,还真的是没有,基本上没有什么重要的人物会英年早逝,即便是受了难以医治的重伤,那都是能够顺利的康复痊愈,这里面是玄机。” 史瞿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你自己慢慢想吧,什么时候你想通了这个问题,那你也就知道我为什么刚才会大惊失色地追问了。” 可敦走到史瞿的前面,认真地注视着史瞿,四眼相对,无言良久。 “嗯,我相信你,你的眼睛告诉我,这事情与你无关。”可敦脸上有些笑意的点了点头。 可敦刚讲完,史瞿脸上的笑意才刚刚浮现,一下子就僵住了,史瞿的脸色非常之难看,艰难的回过头,盯着萧守仁右手边十丈远的一处大水缸看去。 萧守仁看到史瞿脸色僵住,然后巨变的时候,小心肝吓得是扑腾扑腾直跳,以为是自己被发现了,虽说萧守仁的这套敛息藏身的法子很高明,但是谁又能保证不被人发现呢? 那十丈远的大水缸后面有东西,萧守仁紧接着看见史瞿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那口大水缸,心中的慌乱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怎么了?那水缸怎么了?”可敦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了,拉了拉史瞿的衣袖问道。 史瞿微微摆了摆手,示意可敦不要说话,然后向前走了两步开口道: “朋友,既然故意弄出了动静,那就出来一见吧。”史瞿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 萧守仁就听不懂了,听史瞿这话的意思,那大水缸处的人是故意弄出声响来吸引史瞿的注意力的,这却是为何? 沉静了两个呼吸的时间之后,那大水缸后面真的是传来了动静。 “史郎当真是好口才,难怪连当年的义成公主现在的大草原可敦都被你骗得团团转啊!在下佩服!” 从大水缸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声音很是洪亮,一听声音就知道这是个豪爽之人。 史瞿和可敦的脸色都变得相当非常之难看,这大水缸后面的人一语就道破二人身份,而且听这声音,隐约可以听出来,这声音发出来的时候应该是带有些许内力的,所以才会给人以豪爽洪亮的感觉,能把这份内力控制在一个精妙的范围之内,这是个高手! “姓张的,你跟了我一路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史瞿咬牙切齿地问道。 原来他们认识! “不想怎么样,我那也只是路过而已,怎么就是跟了你一路呢?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路被你买了?是你们家的?” 话音刚落,从大水缸后面竟走出一个人来,好家伙!这人比萧守仁还要高,都快高出一个头了,一身的青色麻布衣,显得很是精神,只是那下颌的胡子有些太长了太浓密了,所以也就看不出这是不是美男子了。 “姓张的,你屡屡坏我好事,我没有找你,你倒是先找到我来了,当真以后有他在你背后撑腰我就怕了你不成?”史瞿看见这大胡子之后有些气急了。 大胡子并不害怕史瞿似的,慢慢踱着步子走过来,一步一悠闲,看的萧守仁都有些佩服了。 “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没人知道,你用甜言蜜语骗骗这蠢女人也就算了,你真当天下英雄都是傻子不成?”大胡子说道蠢女人的时候指了指史瞿身边的可敦。 可敦脸色潮红,相当之愤怒了,竟然有人敢骂自己是蠢女人,这些年以来见到自己的人莫不是恭恭敬敬地,可敦哪受过这等子鸟气,一下子身子都有些不由自主的发抖了,显然是气的。 “既然你自己找死,我也就不拒绝你的好意了,阎王爷说要你此刻死,谁也不敢留你过今夜,哪怕是那老家伙现在过来了,我也照样杀你!”史瞿听见这姓张的一直说自己干了什么事说自己骗了可敦,深怕可敦相信了,所以现在想杀人灭口了。 “哦?你真的决定杀了我?你不怕那第二条了?你当真以为杀了我就没有人知道了?”张大胡子一点也不害怕,大大咧咧的笑着问道。 那神情就是一副我吃定了你的样子,看的史瞿心中直吐血了,这大胡子是咬定了自己不敢杀他啊。 “我当然是不敢杀你,但是把你拿下还是可以的,然后借别人的手把你杀了,这应该不算违背那什么狗屁的第二条规矩吧?就算是有人知道是我抓了你,但是我没有碰伤你一根汗毛啊,即便是大家都以为是我害死你了,但是你死了之后还有人会帮你出头?”史瞿冷冷地说道。 句句见血,萧守仁在旁边听到之后都感到有点冷,这史瞿还当真是阴险啊,这法子都想的出来,把这大胡子抓了,然后废了武功回事封住武功,再扔给别人动手,到时候死了也算不到他头上,当真是玩的一手号阴阳手啊。 “我倒是忘了,史郎身边还有一红颜知己啊,还有鼎鼎大名的可敦在呢,我怎么敢不相信史郎的话呢,我看我再在这呆着也听不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我还是走吧,不可以因为偷听一点别人的隐秘事情就把小命丢了啊,才二十七八的大好年华啊!” 那张大胡子说完之后身子突然往后方的大水缸飘去,这是要跑路了。 萧守仁很是奇怪了,那大胡子怎么得也是三十多了,怎么在最后还说那么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嗯?这是在说我啊,提醒我赶紧跑啊。”萧守仁心中一个趔趄,醒悟过来,那大胡子应该是发现自己了,所以提醒自己赶紧跑。 求票票求收藏求留言!!!!!!!!!! 第一百三十八章 千古名侠虬髯客 史瞿怎么可能让大胡子这么轻易地就逃走,好容易有一次机会把大胡子留下,他当然是不肯放过了,看见大胡子往后急退,他也是纵身一跃向着大胡子扑去。 可敦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事情吧如果声张吧,会对自己名声有影响,但是不声张吧自己又担心史瞿的安危。 大胡子一退就退到了大水缸处,纵身一跃跳到了大水缸的后面,人还在半空中的时候就听见身后有破空声,应该是史瞿追上来了,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这史瞿在江湖上成名已久了,果真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好时机,出水偷袭!”那大胡子感觉到背后的破空声越来越近了,脚还没有着地的时候突然间大喊一声。 史瞿眼看着自己的拳头就可以击中那姓张的大胡子的后背了,但是就在这时候听见大胡子的叫喊声,大吃了一惊。 水中有人!水缸里面还有人!那是大胡子的同伙! 史瞿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在空中的身体明显地呆滞了一下,然后生生止住之后就势往左边翻转,安稳落地。 如果就在史瞿身体还在空中的时候那水缸中的人猛然出手的话,史瞿不死也得重伤,因为那时候史瞿已经是把招式使老了,没有变化的余地了,就相当于往水缸中跃起的人身上撞去,死伤难免了。 史瞿出了一身冷汗,但是下一刻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他并没有听到水声,人从水缸之中跃出的话怎么可能没有水声呢?即便是鱼儿那也是有水声的啊。 回头一看,哪有什么人影啊,那水缸当中根本就是没有人,那是那大胡子诳他的,大胡子这会儿早没影了! 萧守仁一看这阵势,知道有些不对劲了,接下来的戏码应该就是搜查大殿的所有房间了,前后殿都要搜查了,这时候再不走,等下就难走了,所以萧守仁无声无息地慢慢退出好几丈之后,一提气轻轻一跃越过围墙之后,赶紧往回跑。 史瞿这时候正是气急了的时候,突然间耳朵一抖,猛地往萧守仁这边一看,那已经是没有人影。 这下子更是火气攻心了,接二连三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两个人都在一边听自己和可敦的对话,听了那么久,如果不是大胡子故意弄出动静的话,估计自己还没有发现,才一交手自己就被那大胡子诳住了,紧接着发现还有一个偷听者,而且这刻也是被逃走了,怎能不气! 可敦脸色阴沉地盯着那大水缸,显然也是相当的生气,也是快到了爆发的边缘了。 “来人!抓刺客!抓刺客!” 下一刻就听见可敦大声喊道,这声音一下子就划破了平静的夜,所有的兵士都在宫殿中穿梭着。 史瞿对着可敦点了点头之后算是作别了,然后身子一轻,已经是飘过了围墙,往宫外走了,这边的事情就交给可敦来处理了。 萧守仁的轻功还是有待提高啊,还没有溜回自己的房间,就看到那些穿着盔甲拿着兵器的士兵在巡视搜查房间了,这下子真的是麻烦了。 避无可避都无可躲,萧守仁偷偷摸到一间房门之外,正准备绕过这房间之后从小花园的假山上面穿过去进到自己的房中。 但是运气差的人喝口水那也是会被噎着的,萧守仁就被噎着了,他的脚才刚一落地,就听见房外走廊的两头都有巡视搜查的士兵的脚步声,这下子死定了! 急中生智,把手一推,唉? 这间房竟然是没锁!天助我也!萧守仁心中狂喜,赶忙用手轻轻把门推开,然后溜了进去,然后把们掩好。 但是情况并不像他想的那么好,运气差的人怎么可能会出门见到两百万的人民币现金呢?即便是真的,那也是天上掉下来的,正好砸你头上,砸出个大傻瓜。 萧守仁才刚掩好门,就发现剧情狗血了,自己的脖颈上面被人用刀架着了! 真的是才脱虎口又进狼窝啊,这TMD算是什么回事啊!萧守仁心里那个委屈啊,真的是只有对着窦娥说,才能得到理解啊。 “不要吭声,老实点。”那黑暗中的声音在萧守仁的耳边响起,这房中没有点蜡烛,所以是黑漆漆的,只有月色从窗子里穿进来,有些光线。 萧守仁听到这声音之后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放下了那委屈的心脏。 “原来是你啊。”萧守仁说完之后还用手顺了顺胸前,平复了一下心情。 “嗯?”黑暗中那人不解。 “等下再说。”萧守仁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所以安静了下来,等待那脚步声过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了之后,萧守仁才回答那人的问话: “是我啊,你提醒我走的啊,可是轻功不行,所以就没有走很快,就困在这了。”萧守仁一听到耳边那熟悉的声音之后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刚才在院子中的那个大胡子吗? “原来是你。”说完之后萧守仁感觉到自己脖颈上面的刀被收了回去。 这时候萧守仁才敢回头。 “你不怕我大喊啊?你就把刀收回去。” “你叫我,我虽然是受了点伤,但是逃出去不成问题,顶多就是多杀几个人罢了。”大胡子回答道。 萧守仁回过头之后算是看清楚了这房间的形式了。 “咦?”萧守仁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那大胡子的旁边还坐着一个人,那个人还是萧守仁认识的,很熟的一个人。 那是哥舒云! 哥舒云怎么会坐在这大胡子的旁边?而且还是那么的安静,他们认识? “你认识?”大胡子的眼力也是很好,所以才能在那么黑暗的情况下拔刀架在萧守仁的脖子上。 “嗯,认识。”萧守仁点了点头,发现哥舒云就像是个木偶似的,一动不动,脸色的神情也是不自然。 “你把她怎么了?”萧守仁有些急了。 大胡子嘴角浮出些许笑意,对着萧守仁说道: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我只不过是点了她的穴道罢了,她可靠不?会不会大喊大叫?” “不会我向你保证。对不对?”说完之后萧守仁还对着哥舒云说道。 哥舒云听见俩人的对话之后那眼珠子就一上一下一上一下,表示同意,表示自己会很乖不会大喊大叫。 “好吧,只要她大喊大叫的话,估计你也是逃不掉的。”大胡子说完之后用手飞快地在哥舒云小腹间点了两下。 效果很明显啊,点完之后哥舒云就能动了,手脚一能动之后就飞快地离开大胡子身边跑到萧守仁身边来了。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哥舒云警惕的问道。 大胡子有些好笑地看着萧守仁和哥舒云,然后自己给自己筛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之后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是谁?为什么那些人都不敢敲门进来,都不敢进来这搜查?” 这大胡子心思倒是很细腻,这点小细节都看出来了,今晚上由于太晚了,所以哥舒云就暂时住在这,没有回城中的府宅,但是那些巡视的士兵还是不敢惊动她的,因为她身份特殊。 “萧大哥,你认识他?”哥舒云见这大胡子不讲理,所以也就懒得问了,直接问萧守仁。 萧守仁有些无语了,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说不认识吧,又彼此见过还用暗语打过招呼,还是他提醒自己赶紧逃的,说是认识吧,双方都不知道姓名,实话实说吧,萧守仁又不好意思,难不成对哥舒云说:我们俩一起看你义母和一男的深夜在外面的院子里约会认识的? “到底认不认识嘛?”哥舒云看见萧守仁不说话然后催促道。 “算是认识吧,只是不知道名字罢了,不知道阁下是?”萧守仁问道,说完还对着那大胡子打了个拱手。 “我认识你,你是萧守仁,我姓张,人家都叫我虬髯客。”大胡子淡淡的说道。 这下子萧守仁算是惊呆住了,这人是虬髯客! 这人就是那号称风尘三侠中老大的虬髯客,听说是一身武艺独步天下,兵法谋略无一不精,豪爽好结天下友,竟然是他! 而且他竟然说认识自己,而且一口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就是虬髯客?你认识我?”萧守仁反应过来之后疑惑地问道。 “嗯,当然认识你了,要不然的话,你以为我刚才会那么好心给你提醒啊?”虬髯客有些好气的说道。 “可是我没有印象啊,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啊。” 虬髯客神秘的笑了笑,然后没有说话,又想了想然后对着萧守仁说道: “我早就知道你的,只是那时候我知道你,你不知道我罢了,算是神交已久吧,现在才算是真的认识了。” 既然人家大英雄虬髯客都这么说了,萧守仁也不好在挖根究底了,旁边的哥舒云听着他们俩人的对话觉得都是云里雾里,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两个在讲什么,但是一听到这大胡子自称是虬髯客的时候,哥舒云的眼睛一下子就有神了,她以前就是负责收集情报的,江湖中那些有点名气的人,她手里基本上都有一份材料,这虬髯客的材料最少,最薄,因为没有多少人真的了解他,他很神秘! 第一百三十九章 扑朔迷离怪史瞿 萧守仁怎么也没有想到能在这遇到传说中的虬髯客,这应该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吧,既然遇到了,那肯定是要好好结交一番的。 “这是始毕可汗的义女哥舒云,是我的好朋友,刚才那些巡视的士兵应该看见这是她经常住的房间,而且没有点灯所以以为是已经安歇了,才没有进来的。” 萧守仁赶紧把话题打开,要不然的话,三个人都不知道讲什么的话就冷场了。 “原来是始毕可汗的义女,这就难怪了,孙思邈孙道长应该是你带过来的吧?”虬髯客笑着问萧守仁。 萧守仁点了点头默认。 “你说你是虬髯客你就是虬髯客不成,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就是虬髯客?”哥舒云在一旁带着点怒气问道。 任谁都会生气的,自己好好地呆在自己的房中,被莫名其妙的人进来点了穴道,而且还是自己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点了穴道了,这也太打击人了。 “证据?我想这时候应该是没有人会愿意冒充虬髯客的。”虬髯客苦笑着说道。 “嗯?”萧守仁和哥舒云有些听不懂了。 虬髯客苦笑着摇了摇头: “也罢,遇到你们就是缘分,这段时间也真的是够倒霉的了。” 萧守仁皱着眉头问虬髯客: “此话怎讲?” “我这次正是为着始毕可汗中毒一事而来的,刚才在院中听见那可敦讲,始毕可汗已经是醒过来了,是不是真的?”虬髯客问道。 “嗯?可敦?你刚才看见可敦了?”哥舒云不解了,这都什么时分了,可敦怎么这会儿还在院中呢? “为着始毕可汗中毒一事而来的?”萧守仁迷惑了,始毕可汗中毒才多久啊?怎么一下子搞得好像是天下皆知一般呢? 虬髯客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说的没错。 “没错,我就是为了始毕可汗中毒一事来的,如果我不来的话,我想我就真的是被人陷害了,下毒毒害始毕可汗一事肯定是会栽倒我头上了,你说这时候谁还会吃了没事做像个傻瓜似的冒充虬髯客呢?” 萧守仁这下子更是不解了,不明白这始毕可汗中毒怎么就会牵扯到虬髯客了呢? “不懂。” “你当然不懂,你们现在也应该都清楚了,这始毕可汗中的毒叫做“寸肠断”,这是太上道特有的毒药,别人根本就拿不到,我碰巧前段时间机缘巧合之下拿了一瓶,而且是好多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又碰巧在草原上面,这时候始毕可汗突然中了“寸肠断”死了,你说谁下毒的可能性最大?” 萧守仁这下子算是有些明白过来了。 “所以你才过来的,想调查清楚这件事情,但是刚才我们在院中不是听见史瞿讲过吗,史瞿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他不仅仅是太上道的高层能够拿到“寸肠断”,而且,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他下毒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你刚才也在院中?你们大晚上的怎么都不睡觉都去那院子中干嘛?”哥舒云这下子兴趣全部被勾上来了。 “我是听见那史瞿的动静才跟出来的,然后就跟到了院子中的。”萧守仁偏过头回答哥舒云的问题。 “史瞿?什么人?”哥舒云迷惑的问道,很显然,她也是没有见过史瞿的。 “应该是可敦的情人,是太上道的一个头头,武功很高,跟他拼了个不相上下。”萧守仁指着虬髯客对哥舒云说道。 “什么?跟虬髯客拼个不分上下?我的天啊!”哥舒云自然是知道虬髯客有多厉害了,没想到这史瞿竟然是如此的厉害。 “你也太高估我了,我刚才要不是用计的话,估计已经是死在他手上了,我身上的内伤就是前两天碰到他的时候给他弄伤的,他的内力远胜于我。”虬髯客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是那史瞿的对手。 “我现在已经是很好奇了,那史瞿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把虬髯客打伤,现在能够打上虬髯客的人应该屈指可数了啊,我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史瞿这么个人呢?”哥舒云皱着小眉头不解的思考着。 “张大哥你是不是认识史瞿?”萧守仁叫了一句张大哥。 虬髯客听见萧守仁喊他张大哥的时候明显是楞了一下,但是却是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认这称呼了。 “算是认识,也算是不认识吧,我也不知道。” “嗯?此话怎讲?”萧守仁不解了。 “说是认识,那是因为我们交手不下于十次,说是不认识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真实身份是谁,来无影去无踪,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无法琢磨,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们算不算是认识彼此对方。” “原来如此,张大哥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下毒的可能性很大?” “不是很大,而是,这毒就是他下的。”虬髯客轻声笑道。 “嗯?我义父被下毒你感到很高兴?”哥舒云有些气愤地说道。 虬髯客知道哥舒云的气还没有消,还对刚才自己进来之后点了她的穴道而耿耿于怀呢,小女子就是这么个心态,记仇。 “张大哥有证据证明毒就是他下的?” “有到是有,但是不在身边,那是人证物证俱在的,只要找出来,我的罪名就可以洗脱了,可是现在却是不必要了。”虬髯客笑着点头道。 “不必要了?”哥舒云这时候也是很好奇了难不成这世上还有愿意被人冤枉的人? 虬髯客看着萧守仁那不解的神情,知道萧守仁是还没有明白过来。 “刚才可敦说始毕可汗已经是醒过来了,这是不是真的?”虬髯客笑着问道。 哥舒云和萧守仁都是点了点头,始毕可汗醒过来了的事情是俩人都见过的,所以没什么好隐瞒的,估计明天这个时候已经是传遍了整个大草原了,草原上的王回来了。 “既然始毕可汗已经是醒过来了,那我也就没有嫌疑了,现在该担心的是可敦和那史瞿了。” “什么!”哥舒云和萧守仁都是惊讶万分。 不明白可敦和史瞿怎么就危险了。 “始毕可汗见到史瞿的脸了,这回他在草原上是混不下去了,肯定得亡命天涯的。” 虬髯客笑着说道。 “不可能,我父汗没有看到那个黑衣人的脸,他醒过来的时候我们都听到了。”哥舒云摇了摇头否定到。 虬髯客却是不说话,笑着看着萧守仁,萧守仁沉默地想了会儿之后,点了点头,然后转过来对哥舒云讲到: “你说的是没错,但是你忘了一件事情,始毕可汗是对着我们大家说的,但是不是对着你说的。” 哥舒云看着萧守仁那严肃的目光,听完之后感到头有点晕了,这有什么区别吗? “这没有什么区别吧?” “有,当然有了,跟我们讲,也就是说周围有很多人,包括不放心或是不怀好心的人,但是对你讲的话,也就是说他当时身边只有你一个人,没什么还隐瞒的。” 哥舒云听完之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说道:“难不成,难不成,我父汗他怀疑、、、” 哥舒云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没错,当时在场的人不多,我和孙思邈道长是救他之人,应该是可信的,你是他临昏迷前叫过来的,也是可信的,但是可敦却是和他有隔阂的,他应该是不放心可敦!”萧守仁说道。 “没错,始毕可汗的确是条老狐狸,他肯定是看出来史瞿和可敦点什么东西来了,所以才会这样,把这么机密的事情瞒着可敦。”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哥舒云机械性地摇着头,放佛自己摇的再多一点,摇的幅度再大一点,那就可以不相信似的。 “不由得你不相信,我前些天和史瞿交手的时候,他认出了我,然后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来的,就把话都挑明了,他自己是亲口承认了,他就是下毒害始毕可汗的那个人,他亲手下的毒。” “那又怎样?不能说明始毕可汗也认识他啊。”萧守仁说道。 “这当然是不能说明什么,但是你别忘了,史瞿是什么样子的人,我想你今天也是看出了一点来了,你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话,你会选用什么词?”虬髯客问道。 萧守仁想了想,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到什么来,这时候一看虬髯客,他正好也在盯着萧守仁敲,看见萧守仁看自己之后,冲着萧守仁笑了笑,然后一个小转身,目视着哥舒云,那动作竟然是跟史瞿的动作是一模一样! “看出什么来了吗?眼睛,看的是眼睛还有身形动作。”虬髯客教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慢慢领会之后慢慢回想起史瞿的神色,突然间豁然开朗了起来。 “我想我明白了,他只能有两个字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我会用骄傲来形容他。”萧守仁冲着虬髯客说道。 “没错,守仁讲的没错,就是他的骄傲,他杀人或是干别的什么事情,在江湖上面那都是出了名的怪异,做杀手也好,他总是不会戴面具,都是这样子出现的。” 第一百四十章 无题(为什么收藏越来越少了呢?) “你的意思是说那天他给始毕可汗下毒的时候也是以真面目示人的,并没有蒙面?”萧守仁一下子就听懂了虬髯客话里的意思,然后反问道。 虬髯客脸上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表示孺子可教也。 “没错,骄傲是他最大的缺点,但是那也是他实力太强的表现。” 哥舒云在一旁感到简直是不可思议,竟然还有人下毒杀人的时候就那么光明正大的,就放佛是下毒害死一只小猫小狗似的,那可是自己的义父,草原上的王始毕可汗啊! “怎么可能,如果他失手了怎么办?那岂不是成了过街老鼠了,死无葬身之地啊!”哥舒云惊诧道。 “这就是为什么说他骄傲了,他就是觉得以他的身手,他的功夫,下个毒简直就是伸手掏自己兜里的银子一样的简单,毫无挑战可言,怎么可能让人发现?怎么可能会失手,所以他才敢那么的大胆。”萧守仁完全理解了虬髯客所说的骄傲是什么意思,所以开口解释道。 萧守仁说话的时候眼中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有的只是狂热,那是一种近乎崇拜的狂热。 “你也向往这样?”虬髯客看出了萧守仁心中所想。 萧守仁很惊讶,自己只不过才有了这么个念头而已,没想到虬髯客观察人的眼力劲那么的厉害。 “没错,但是我不欣赏他的骄傲,我只是看重他那于万众之中取对方性命之后还可以飘然离去的功夫,仅此而已。” 虬髯客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这就好,如果萧守仁也变成了史瞿那样子骄傲的人,那就少了一份敬畏之心,人一旦缺了敬畏之心,那离死就不远了。 哥舒云在旁边听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问道: “下毒的就只有那史瞿一人而已?他背后没有其他的人指使?” 虬髯客在哥舒云问出这句话之后非常的惊讶,这小姑娘倒是有几分见识,一下子就问到了事情的中心上面来了。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这个很难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什么叫做可以有也可以是没有?”哥舒云很明显是听不懂了。 虬髯客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看了哥舒云一眼,然后有些无奈的讲道: “之所以说有,那是因为他背后还有人,那人应该不是太上道的人,具体身份应该是朝廷里面的人,他背后的那个人身份很是尊贵,不是一般人,至于是谁我一时还没有找到,找出来的时候有机会再告诉你们,说是没有吧,那是因为这也有可能只是他们的私人恩怨,但是这个原因的概率很小,几乎为零。” “私人恩怨?”哥舒云绞尽脑汁也是没有想出来自己义父跟那个叫做史瞿的有什么私人恩怨,据自己所知,始毕可汗的仇人一般都是草原上的人,汉人很少,少得可怜,很明显,这史瞿是个汉人,是大隋人。 “没错,那史瞿和可敦应该是有私情的,有可能是为情所困,有什么事情使把史瞿惹恼了所以才走了极端了。但是这个可能性很小,据我所知,那史瞿一贯都是心狠手辣,不可能对哪个女人会有真情的,感情这东西一直都是他用来做事情的工具罢了。”虬髯客说道。 “既然如此,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背后还有人了,也不知道那人是谁,难道就没有可能是草原上的谁吗?”哥舒云紧接着问道。 萧守仁听到哥舒云的话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哥舒云那皇叔叱吉设,也只有他有那个势力和企图动机了。 萧守仁和哥舒云打了个眼色之后就等着虬髯客说话。 但是虬髯客的话什么营养都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应该不会是草原上的人吧,他在草原上有属于自己的势力的,应该不会有谁能够指使得动他了。” “你说的那个人是你那皇叔叱吉设吧?”虬髯客紧接着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的?”哥舒云也不否定,一口就承认了。 虬髯客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回答道: “我当然知道了,如果始毕可汗真的一觉不醒的话,那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你那皇叔叱吉设了,那也不是个什么好主,心思狡诈,比那草原上的兔子还狡猾,你一问我草原上有什么人有嫌疑的时候我就想到他了,这个不难猜。” 哥舒云听到虬髯客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虬髯客的推断很有道理。 “不说这个了,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用,还是等天亮吧,天亮了之后,始毕可汗醒过来了的消息一散开之后,看看各方的动静,那些人肯定是还有动作的,慢慢的事情的真相就会浮出水面了。”萧守仁不想想那么多,只是想着眼前该怎么办,只有把眼前的事情摆平了,那才有以后啊。 “嗯,萧大哥说的对,既然你是虬髯客,这已经是无疑的了,江湖传闻你正直豪爽是个真汉子,想必是不假的,我们会帮你弄出这皇城的。”哥舒云点了点头说道。 “多谢二位了,不必了,我只是借块宝地疗下伤,刚才急于奔波,引发了体内的旧伤,我只要静坐一会儿就可以了,只要恢复了一点,就可以在皇城来去自由了。”虬髯客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那么的麻烦,以自己的功夫,只要给点时间疗伤,天下去得。 “如此更好了,只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相见。”萧守仁有些可惜的说道,这倒也是,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个高来高去的高手,但是转眼间就要分开了,连个请教功夫的时间都没有。 “不必这样,我们也许还有机会能相见的,如果这次真的没有机会再相见的话,你到洛阳城外的卧佛寺找我,我一般都会在那。”虬髯客笑着说道, 说完之后虬髯客就席地而坐,然后敛息打坐,才一盏茶的功夫,那头顶上面竟然是升起阵阵的青烟来了,在这月色的照耀下,煞是诡异。 虬髯客双手虚压,舒了一口气,吐出那些积蓄在胸间的废弃,脸色也是好看了许多,看来这次打坐疗伤已经是好了许多了。 “好了,我要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虬髯客说完之后就往后面里间的那开着的窗户走去,一个纵身就从窗户蹿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舒云,我也该回去了,要不然的话,等下那些巡视的士兵发现我不在的话,那就该多事了。” 萧守仁说完之后就准备走了。 哥舒云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要是那些巡视的士兵搜查的时候发现萧守仁这么晚了还不在房中的话,那就真的是麻烦了,凭生事端了。 萧守仁推开门之后就想往后退,就像往房中退,但是这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已经是被人看见了,那对面走过来一个衣袂飘飘的俊俏公子,一身的中原人士打扮,也不知道是何人物。 那人看见萧守仁从哥舒云的房中出来之后眼中也是一片的惊诧,可见,这种情况他也是没有想到,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从哥舒云的房中出来的竟然是一个男子,而且还是在这个时间段,都午夜了,这男子从哥舒云的房间中出来,难免使人胡思乱想了。 那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对着萧守仁点了点头诡异地笑了笑,笑的萧守仁心里有些发毛,再看时,那俊俏的公子已经是不见了,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头了。≮www.txt8080.com八零电子书≯ 萧守仁只是本能的反应而已,见到那公子之后,本身就做贼心虚,以为虬髯客和自己的事情被发现了,但是想了想之后就反应过来了,自己和虬髯客的事情,应该是没有什么人知道的,是自己多疑了。 哥舒云很是奇怪了,奇怪萧守仁怎么推开门之后不往前走却是往后退,这是什么道理? “怎么了?”哥舒云在背后问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就是刚才在走廊的那头看见个人影,这会儿却是不见了,没事了,我走了哦。”萧守仁说道。 “嗯,没事的,应该是没事了,你听,这院中的声音已经是没有了,没有刚有刚才那么的嘈杂了,想必是搜查完毕了,你放心回去吧。”哥舒云说道。 萧守仁仔细地听了听,果然是如哥舒云所说的那样,心中也就放心多了,点了点头,再次往门外走去,一步跨出了门口。 萧守仁的记忆力现在是非常的好,想了想之后就知道自己的房间在那个方位了,然后就向着那个方向的走廊慢慢走去。 脚步很轻,没有吵醒什么人,一路上也是没有碰到什么人,连个巡视的士兵都没有见到,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自己的房中。 今夜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萧守仁也有些累了,直接倒床上就睡着了,很是乏困啊! 一大清早的萧守仁就被叫醒了,说是可敦有请,一起过去共进早餐,萧守仁在床上真的是想大叫一声老子要睡觉没工夫吃饭,但是想了想之后还是乖乖的起床了。 起床了之后那门就被打开了,进来一连串的宫女,每一个都是汉宫里面的宫女打扮,有端着盛了水的,有拿着毛巾的,有拿着洗手用的水的,竟然是进来七八个。 萧守仁庆幸自己昨晚睡觉的时候没有脱衣服啊,要不然的话,这会儿自己肯定是亏大了,萧守仁还是第一次享受到这样子的待遇呢,被一群十七八岁的丫头伺候洗脸更衣。被一群小丫头在身上摸来摸去的,萧守仁那张老脸难得的红了。 (为什么收藏不增反减了呢?这是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上) 吃早餐时,可敦的眼神是一直在哥舒云与萧守仁俩人之间逡巡,席间还对着萧守仁和哥舒云俩人很是暧昧的笑了笑,笑的萧守仁和哥舒云是一头的雾水。 “萧大人昨晚睡的好不?”可敦突然间问起来。 萧守仁吃了一惊,以为可敦已经知道自己前半夜不在自己房中的事情了,心情难免有些紧张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可敦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来了?” 可敦神秘莫测地对着萧守仁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 “年轻人啊,有激情是好的,但是也应该懂得节制啊!” 这都哪跟哪啊,这么一下子说道激情一下子又说什么要节制,天南地北的也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 萧守仁虽然是没有听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也听出来了,和自己不在房中的事情是无关的,自然也就和自己偷听可敦和史瞿的谈话无关了,所以暗中松了口气,然后赶紧应承道: “可敦说的对,年轻人做事难免会有些浮躁,可敦教诲的是。” 可敦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守仁回事这个回答,她原以为萧守仁听见这话之后会脸红的,但是却是出乎可敦的意料之外啊,别说脸红了,就是稍微的变色都没有,竟然还说教诲的是,一脸的受教了表情。 “萧大人当真是有大将风度啊,本宫佩服。”可敦说完之后嘴角还浮出了一丝的微笑。 吃饭的时候萧守仁一直在想那句关于激情和节制的话是什么意思,等到快要吃完了的时候,萧守仁端起桌案上面的大碗羊奶,准备喝下去的时候,一下子就想通了。 想通了明白可敦的意思之后萧守仁心里是苦笑不已啊,这叫什么事啊,回想起昨晚的时候之后,萧守仁重点是想起来那个俊俏的公子。 这下子萧守仁算是明白了,那个一身汉服打扮的俊俏公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小白脸刘文静了,当真是文静啊。 肯定是他看见自己从哥舒云的房间里面出来,而且还是半夜三更的这也就难免会使人胡思乱想了,刘文静肯定是想歪了,然后回去之后又告诉了可敦,所以早上的时候可敦才会有这么一说法。 萧守仁算是羞愧死了,端着羊奶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整个脸都红了。 “萧大哥,你怎么脸红了?”哥舒云这时候刚好已经是吃完了,女孩子吃得比较少,刚才萧守仁和可敦讲话的时候她反正是听不懂,所以就安静地在那吃着早饭,这会儿吃完了转过头一看,就正好看见萧守仁红着脸。 “没什么,只是想起来昨晚上的事情来了,不由自主,不由自主。”萧守仁说完之后赶紧把碗中的羊奶一饮而尽,也顾不得那股子骚#味了。 可敦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也是笑了起来,这时正好看见哥舒云递过来的弱弱的眼神,笑声又大了几分,笑意就更浓了。 哥舒云是最无辜的啊,她还以为萧守仁说的是在院子中偷听可敦和史瞿约会的事情呢,所以才心虚的看了可敦一眼,哪知道,正好被可敦理解成了别的意思了。 萧守仁把可敦和哥舒云的表情都收在眼皮子底下,但是他就是不吭声,一个人偷着乐。 可敦问起来萧守仁准备什么时候回中原,萧守仁回答说是既然始毕可汗的毒已经是解了,那自己也应该尽早赶回中原。 可敦提议让哥舒云带着萧守仁他们一行人领略下草原风光再走不迟,萧守仁他们可以跟随大隋的使节团一起回去,也好有个照应。 萧守仁觉得有道理,也就答应了,现在正是将要大乱的时候啊,始毕可汗肯定是要用铁手腕把草原上再收拾一遍,自己这群人救了始毕可汗,肯定是被某些人记在心上了,估计的话回去的路上也是不怎么安全的,如果能跟大隋使节团一起回去的话,那倒是是个不错的法子。 可敦答应帮萧守仁他们跟使节团的团长刘文静大人说一声,问题应该不大,萧守仁又多说了几句谢谢。 吃完饭之后始毕可汗相招,说是要亲自感谢萧守仁和孙思邈的恶救命之恩,萧守仁有些小羞愧,自己并没有做什么,神药是孙思邈的,但是自己却是白领了一份功劳一份恩情啊。 再次去见始毕可汗,这次见始毕可汗却不是萧守仁和孙思邈二人了,而是把尉迟恭他们都带上了,天恩浩荡吧,让他们也一瞻仰始毕可汗的天威。 一行人被人领着进了始毕可汗的大殿之中,里面已经是有一个人了,那人站在始毕可汗那太师椅下面的最左边,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拜见始毕可汗。”一行人进来之后很一致地见了礼。 就在大家要跪下去的时候始毕可汗却是赶紧走了下来把萧守仁和孙思邈赶紧扶起,嘴里忙说受不起受不起,要不是他们俩人的话,始毕可汗这会儿估计还在昏迷不醒当中啊。 始毕可汗帮忙介绍了一下,原来那个站在最左边上端的就是始毕可汗的大宠臣史蜀胡悉啊,这人也算是个传奇人物,在这大草原上很是受始毕可汗的恩宠,除了可敦之外估计也就是这人最受始毕可汗的恩宠了。当真是羡煞草原人啊。 介绍完了之后那史蜀胡悉就退下了,和萧守仁他们连个招呼都没有打,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和始毕可汗一番寒暄之后,始毕可汗想留萧守仁他们在草原上面再多玩几天,说是最近草原很不平静,等草原平静下来了再走不迟。 萧守仁算是听出来了,始毕可汗这次是要玩场大的了,想要一手把所有蠢蠢欲动的那些人都拿下来,免得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草原上只需要一个声音。 接下来的这几天萧守仁他们就在哥舒云的带领下到处领略草原好风光了,牛羊成群倒是没见到,只是见到了那很低很蓝的天穹,这也就足够了,放佛人就在那天穹底下把心灵都洗涤了一遍似的。 三天过后,传来消息,叱吉设受封天命可汗了,这名字真拉风,比始毕可汗的名字拉风多了,接受了大隋的好意,一个月之后迎娶大隋无忧公主。 这消息不亚于是一颗原子弹在草原炸响,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给惊呆了,叱吉设这是要搞分裂啊,这是要独立出去啊。 始毕可汗当然是见不得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了,但是没办法,事已如此,只有打了。 萧守仁挺郁闷的,据自己所知,上辈子里面的大草原可是没有什么天命可汗的,看来这都是自己穿越过来惹的祸啊,一下子弄出个什么天命可汗来了,上帝抑或是玉帝这玩笑开的有点子大发了。 战争是一触即发了,双方都在剑拔弩张了,萧守仁他们也是打好了行李,准备回大隋了,如果这时候还不走的话,以后想走就难了,以后打起来兵荒马乱的,一个不小心就被抓了,被抓了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这个萧守仁最是了解了。 萧守仁他们一行人告别了可敦和始毕可汗还有哥舒云之后就向大隋方向出发了,这些天虽说和刘文静见面了,但是话却是没有多说,顶多也就是相互笑笑而已。 这天傍晚他们刚才一座山脚下扎营准备安歇,那些随行的士兵准备埋锅做饭了,萧守仁和尉迟恭俩人准备进山里看看能不能打到猎物,免得天天顿顿都是馒头换咸菜的。 顾葳蕤是姑娘家这一路上已经是装扮成了男子模样,除了萧守仁他们一行人之外,外人是不知道的,刘文静带的那两百士兵压根就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顾葳蕤身上,全部都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孙思邈和萧守仁身上,因为萧守仁和孙思邈的名声在大草原都传开了,都说如果不是萧守仁和孙思邈的话始毕可汗已经是归西了。 这出使草原的队伍里面还有两个副使,其中一个倒是引起了萧守仁的兴趣,那人高高瘦瘦的,走起路来也是四平八稳的,就放佛前面的山塌下来天塌下来,那都是无关他的事情似的,脸上总是一副漠不关心毫不在意的样子,当真是一出尘人物。 这人叫什么名字萧守仁到现在还不知道,只是听见刘文静称呼其为秘书郎,萧守仁就不解了,怎么一个小小的秘书郎也能成为出使草原的副使呢?大隋当真是没人了呢还是人才太多了? 半个时辰不到,萧守仁和尉迟恭就已经是提着好几只肥兔子出来了,中间还有一只獐子,看来这晚上的晚餐有可以见到荤的了。 老神仙孙思邈依旧是和平常一样,一安营扎寨呢,他阿九在一块空地上面静息打坐,期间那个副使倒是过去和孙思邈说过一些话,至于说的是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只是看着他们说话的样子,似乎是很熟的样子,萧守仁怎么也没有想到,孙思邈就像是那诗里面讲的那样,天下谁人不识君。 似乎所有的人都认识他孙思邈似的。即便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郎,只是一个出使草原的副使。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中) “孙道长你还没有给我们介绍呢,这位是?”萧守仁走过去问道。 萧守仁把两支烤熟了的兔子腿递了过去,一个给孙思邈,一个给那个秘书郎。 孙思邈这老神仙并不是那些个仙风道骨的神仙似的,不食荤菜。孙思邈是荤菜也吃点,但是还是钟意于青菜,已经是有些天没有开过荤了,所以看见萧守仁递过来的兔子腿他倒是没有拒绝,一把就接过去了。 “属下见过萧大人。”那秘书郎见到萧守仁过来之后站了起来拱了拱手,然后开口道。 “不知道阁下是?”萧守仁看见这秘书郎虽然嘴上是自称属下,但是那眼睛里面却是不这个味道,那是一种桀骜不驯的眼神,从骨子里面看,那是一点谦卑都不带的,这只不过是走个过场打个招呼而已。 “在下李靖,添为秘书郎,当不起萧大人一句阁下的,大人就称呼在下一声李靖就可以了。”那秘书郎见到萧守仁问自己名字之后笑着说道。 “当得起,没什么当不起的,要是你李靖都当不起的话,那这世上还真的是没有人当得起了。”萧守仁大惊失色道,言语都有些不受控制了,乍一听到眼前的秘书郎竟然就是大唐鼎鼎有名的军神李靖,萧守仁那小心肝怦怦直跳啊。 李靖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守仁的反应会有这么大,自己只不过是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而已,反应至于那么大吗? “萧大人以前听说在下的名字?”李靖问道。 孙思邈也是很是不解,萧守仁怎么一听到李靖的自我介绍之后反应会这么大呢? 萧守仁却是把手中的兔子腿递了过去,然后席地而坐与孙思邈和李靖坐在了一起,准备好好聊聊天了。 “李靖李大哥的名字何止是听说过啊,像李大哥这样子的英雄人物,守仁早就想要结识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而已,没想到却是在这能够遇到你。”萧守仁高兴的说道,那脸上是一脸的真诚,半点虚伪都没有。 孙思邈和李靖狐疑地看了萧守仁一眼,看见萧守仁那张带些兴奋和满脸的真诚之后,两人心中更是不解了。 李靖的名声在中原一直都是不响亮,萧守仁听说过李靖的名声而且听萧守仁的意思是慕名已久了,这可能吗? “萧大人听说过在下?”李靖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当然听说过了,令舅父韩擒虎将军,每次与李大哥谈论兵事,无不拍手称绝,并抚摩着李大哥的头说:“可与论孙、吴之术者,惟斯人矣。”是也不是?”萧守仁笑着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的?”李靖这下子算是震惊了,这都是自己年轻的时候和自己舅舅私底下讲的话,这萧守仁怎么会知道的? 李靖小时候就一直是跟着舅舅韩擒虎长大的,跟着韩擒虎读书,跟着他习武,跟着他学习兵法,李靖的聪明那当真是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的,所有的东西对于李靖来说都是一点就通的,他舅舅韩擒虎就这么说过教李靖这样子聪明的学生就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这确实是这样子的,一个聪明的学生是会让老师非常的有成就感,当然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李靖从小就喜读兵书,长大了之后更是行万里路,到处考察中华地势,何处可屯兵,何处可藏兵,何处可决战,何处可偷袭,都是一一在胸壑之中的。 但是无奈啊无奈,韩擒虎将军死的早,李靖在韩擒虎将军的羽翼下已经是过了好些年了,养成了骄傲高洁的性格,得罪了一些人,这些人里面得罪最深的就是李世民的老爹李渊了,那些人在韩擒虎死后就一直对李靖进行压制,所以李靖这么多年来,虽然是有才,但是却是一直只是一个秘书郎而已。 这秘书郎还是托杨玄感的福,还是杨玄感介绍的,一力的保荐才得以存续啊。 “在下和舅舅的言语你是怎么知道的?”李靖大惊道。 旁边的孙思邈也是大惊失色了,这么隐秘的事情萧守仁是如何得知的?萧守仁又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突然间讲起这个事情呢? 萧守仁看见李靖脸色大变之后很是不解,但是李靖一开口之后萧守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后代的人都知道,韩擒虎是曾经讲过,这世上能和他讨论兵法就只有李靖了,但是笑着却是没有什么人知道的,萧守仁这时候说出这话,肯定是会让李靖大惊的。 “李大哥不用这么惊讶,我也是听我师傅讲过的,他当时跟我讲过,说是这世上的英雄,李靖应该是能算是一个的,当时我就问他为什么,他说你舅舅韩擒虎曾经跟他讲过这么一句话,所以我才会知道的。”萧守仁只好把他那便宜的乞丐师傅拉了出来了。 “原来如此,不知道令师是?”李靖依旧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说出来你肯定也是不认识的,他老人家四海为家,我也是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以后要是见到他了,定会带你去见见他,他应该是你舅舅韩擒虎的好朋友的,每次恩师讲起你舅舅韩擒虎的时候都是难得的严肃,可见他对你舅舅很是敬重的。”萧守仁继续胡扯。 孙思邈在一旁皱着眉头,在隋军大营的时候孙思邈就听说过了萧守仁的那首诗了,据说萧守仁就说那是他从他师傅那抄过来的,没想到现在萧守仁又把他那没有出现过的师傅拉了出来,这是真的有那么一个师傅嗯?还是他胡编乱造的呢? “嗯?尊师竟然认识在下舅舅?我倒是听舅舅曾经说过,是有些老朋友,好多年没有见过面了,看来你师傅有可能正是我舅舅的老朋友之一,那你知道的话,那也就没有什么可疑的了。” “李大哥是这次作为副使出使草原的?”萧守仁一脸严肃的说道。 “没错。”李靖说完之后苦笑道。 萧守仁看见李靖的苦笑之后算是明白了,李靖自己也是明白的,自己这次出来看来并不是什么美差,差点就没命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看来李大哥在朝中也是不怎么得意啊。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以后李大哥一定是会大展宏图的。”萧守仁鼓励地说道。 “好好,好一句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啊,我知道都不知道以后会至怎样,怎么萧大人对李靖却是这么的有信心呢?”李靖苦涩地笑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李靖的说法。 “依着李大哥的才能,是不可能仅仅只是一个秘书郎,仅仅只是一个不讨好差事的副使的,为什么李大哥还是不挪窝呢?还是在那位置上做着呢?因为李大哥心中还有坚持,还有信念,只要是还有信念还有坚持的人,那他就必定是有出头的那一天的。”萧守仁盯着李靖的眼睛说道。 李靖似乎是被萧守仁的话震住了,萧守仁的话句句都说道自己的心坎里面去了,这些年自己忍辱负重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等着那么一天吗,就像萧守仁说的那样吧,希望自己能够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三年不飞一飞冲天,直上九霄。 “萧大人说笑了,像我这样子的人只不过是安于现状罢了,并没有萧大人说的那样,有什么伟大志向的。”李靖这些年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青涩的小男人了,已经是经过饿了社会的洗礼了,懂得了人心险恶了,所以说话凡事都是留一线的。 “大丈夫,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出则大将入则王侯,难道不是吗?李大哥真的是安于现状吗?”萧守仁笑了笑问道。 萧守仁这番话一下子在李靖的耳边炸响,李靖听到萧守仁的这番话之后一下子又呆住了,是啊,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出将入相,谁不想呢?当年度额那些梦想呢?那些豪言呢?舅舅的期望呢?自己对自己在意的人许下的诺言呢? 萧守仁看见李靖在那发呆就知道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一下子算是把李靖的雄心给唤起来了。 李靖还沉浸在自己的记忆里面,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岁月,自己又看到了舅舅的期盼目光,那里面全部都是对自己的期望,他期望自己在将来将万千兵马再现那孙吴之术的精髓,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初遇佳人的岁月了,自己在杨府初遇红拂,两人一见倾心,红拂这些年对自己也是不离不弃,她也是一直相信自己能有机会一展抱负的,一直都是相信自己的丈夫能够名入青史的。 但是现在呢?现在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有,自己都三十多岁了,但是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自己还是当着一个小小的秘书郎而已,一点出路都没有,而且这秘书郎的位置竟然还是红拂去杨府求情弄来的,这教李靖这七尺男儿情何以堪啊! “萧大人一言惊醒梦中人啊,李靖受教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下) 又是一轮明月高悬于天,这季节的月亮露脸的时候就是比其余的时节要多得多,大草原也许是因为太辽阔的缘故,看起来天特别的低,所以也就早就了那玉盘是格外的大。 那皎洁的月亮已经是挂在了天空的中央了,用风骚一点的讲法呢就是月挂天心,夜已经是过半了,大家伙都休息了。 大家经过一天的赶路之后吃饱了喝足了都去梦里和周公划拳去了,这时候就显得是格外的静谧。 这时候的大草原更像是一个大海洋,一个平静的海洋,即便是底下波浪壮阔暗潮涌动,但是海面上还是一片宁静的模样。 就是这个时候,突然从远处传来了马蹄声,这马蹄声不仅仅是急骤,而且很繁杂,一听就知道人数不少。 刘文静带出来的都是军中的好手,这两百人都是在战争中存活下来的精英,虽说不上以一当百,但是说句以一当十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军中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养成了习惯,睡觉的时候枕的不是枕头,他们睡觉的时候枕的都是随身携带的装着水的竹筒。 这竹筒的作用大了去了,可以装水,也可以装酒,当然,如果你不怕违反军纪的话你就装好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又可以当枕头用,这样睡觉就可以睡的更死一点也不要紧。 因为如果有人来袭营的话,他们也是可以早点发现的,声音在固体里面的传播速度比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要快得多,那些马蹄声或是脚步声在大地的传播下,一下子经过竹筒,能够很清晰地传到士兵的耳朵里,有利于早反应过来,做准备。 敌人偷袭的时候早一分钟反应过来都有可能能救上好几条性命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性命还有可能救别人的性命。 这阵子马蹄声一响起来,然后声响就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了,那些军中的老兵早就醒过来了,醒过来之后就大声呼喊,然后把所有的人都吵醒了。 萧守仁其实在那些老兵醒过来的时候也是从打坐状态回过神来了,这阵子他的听力又好了很多,以前可以听得清百米内的所有声响,现在可以说是三百米内的声响都逃不过萧守仁的耳朵。 哪里有蛐蛐在叫唤,哪里有小鸟在啄食,在萧守仁的耳朵里面那都是一清二楚的,现在虽说只有在三百米内才很清晰,但是在千米以内的虽说不清晰,但是还是听得到动静的,那些马蹄声那么乱一下子萧守仁就被惊醒了。 这么晚了,在大草原上上面是谁吃了没事做半夜跑马呢? 诡异,实在是诡异,事出异常必有怪! 顾葳蕤他们出来的时候发现帐篷外面全是人,那些护送的老兵甚至是拿着兵器站在前面做成了一道防御墙了,防止那些马匹冲过来。 顾葳蕤没花多大力气就找到了萧守仁的身影,萧守仁和尉迟恭此刻正和李靖站在一起呢,也不知道那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些什么。 “萧大哥,前面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吵啊?”顾葳蕤慢慢走了过啦,接近了萧守仁之后偷偷问道,那眼睛还一眨一眨的,明显是还没有睡好,睡眼朦胧的。 萧守仁听见背后顾葳蕤的声音之后很自然的回头回答道: “应该是有群人骑马过来了,你看那尘土飞扬的场面就可以知道了,你、你、你、” 萧守仁边说边指着前面的月色下那边飞扬的尘土说道,但是还没有说完萧守仁就呆住了,平日里为了方便顾葳蕤都是一身的男儿装扮,但是现在的顾葳蕤虽然是穿着男儿装,但是却是披着一头的青丝,那睡眼朦胧的样子很是让人心动,萧守仁一下子竟然是呆住了。 顾葳蕤现在的这身打扮再加上她现在的神情,慵懒中带着点抚媚,难怪萧守仁也是一下子呆住了。 “嗯?萧大哥你怎么了?”顾葳蕤在身后听着呢,看见萧守仁回过头之后见到自己自己之后那声音就断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在这看看吧,看看是怎么回事。”萧守仁被顾葳蕤的话拉了回来,然后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雨点般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是进入了大家的视野,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二十几匹马在追赶这一匹马儿,那匹马儿一马当先,其余的二十几匹马儿在后面猛追不止。 萧守仁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当先的那匹马儿估计是快吃不消了,因为它奔跑的时候最起码的平衡都是快要失去了,而且那马背上的人不顾胯下那马儿的死活,一个劲的猛抽那马儿。 马儿毕竟只是马儿而已,经不住这个个折腾法,迟早是要力尽身亡的,此刻虽然是不见其摇摇欲坠之姿态,但是估计离那传说中的姿态也是不远了。 萧守仁眯着眼睛想把那马背上的人物看清楚,这是什么人啊,在大草原上半夜三更都有人骑马追杀,当真是不一般啊。 后面的那二十几匹马儿都是相当的健壮,前面的第一匹马儿已经是快要脱力了,但是后面的马儿却是也只是疲劳而已,只不过那二十几个骑在马背上的人骑马的时候还没有达到人马一体的效果,没有达到那种效果,所以才没有追上前面的那人而已。 那后面的二十几人虽然是还没有追上前面那人,但是在后面边追的时候都是扯开了嗓门大喊大叫,都是突厥语,萧守仁他们听不懂,但是刘文静在一旁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似乎是听得懂突厥语的。 “刘大人,你听得懂他们讲什么?”萧守仁走过去问道。 刘文静听到萧守仁的问话之后正准备回答,但是话都到了嘴边了,却是没有吐出来,顿了一顿之后笑着说道: “萧大人你怎么知道在下懂突厥话呢?在下是略微的知晓一点,但是这会儿隔得太远了,也不知道他们子啊说些什么。” 萧守仁一看到刘文静推脱自己听不到远处的突厥话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略一思考之后就明白了,这刘文静当真是好大的心机啊,这么些个小细节都注意到了,如果这时候回答萧守仁的话,那不仅仅是暴露了自己会突厥话而已,而且还暴露了他刘文静的听力很好,内功应该也是不弱的,是个练家子,一个在众人眼里是无用的书生,一下子如果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内家高手,这肯定是要引起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注意的。 “原来如此啊,我刚才看见刘大人你一副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神情,我还以为你听到他们讲什么了呢,唉!”萧守仁半真半假的试探道。 刘文静瞄了一眼萧守仁也不知道萧守仁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相信自己的说辞了呢还是没有? “哦,这样子啊,只不过是觉得这群人大晚上的扰人清梦,自己不睡觉也就罢了,还打扰人家睡觉,当真是没有礼貌,草原人当真是不懂礼貌啊,未开化的人啊。” 萧守仁也听不出来这些话到底是有几分是真心话,也许就是岔开话题在这故意这么说道,谁又知道呢? “不要紧,等下近些了,刘大人到时候就听得到了,我们也就听得懂了。”萧守仁笑着说道,意思很明显了,到时候近了的时候要麻烦刘文静给翻译一下了。 “好好,这个是自然的,到时候刘文静就是大家的耳目了。”刘文静一口答应了下来。 萧守仁说完之后就回到了原来站的地方,然后再去看前方的形势,这一看不要紧的,差点把萧守仁的下颌都脱臼了。 这时候前面被追杀的那个人已经是到了萧守仁他们三百米前面了,萧守仁这一望过去,正好就看见那人向着萧守仁他们这边奔过来,萧守仁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张脸。 那是史瞿! 这人竟然是史瞿,当真是不可思议,还有人敢追杀这来无影去无踪,入万千兵甲中轻易取人首级的史瞿,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吗? 史瞿的脸色很不好,一片的惨白,以前那头飘逸的长发,看起来是那么的帅气,但是现在落魄的时候看起来是那么的邋遢,就像是个流浪汉似的,萧守仁的视力非常之好,他甚至是能够清楚的看到史瞿那双眼之中的红血丝。 就在萧守仁长大着嘴巴,下颌快要脱臼的时候,旁边的额李靖也是皱起了眉头,拳头也是握了起来,情绪也是波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平静了下去。 萧守仁还是注意到了,注意到李靖的不同寻常了,刚才明显是情绪失控了,但是在下一刻他就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好了,像个没事人似的,当真是了不起。 萧守仁虽然是看出了李靖的异样,但是却是没有说出来,甚至是转过头看一眼身边的李靖都没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萧守仁这边没有出声,但是刘文静却是出声惊叫了起来: “是他!竟然是他,谁还能把他伤成这样?” 萧守仁听见刘文静的声音之后再仔细一看,发现史瞿的下腹部果真是血流如注,看来是受了很重的伤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身陷囹圄怎脱身(上) 刘文静出声之后,等到萧守仁发现史瞿真的是身受重伤了,这时候史瞿离他们很近了,只有两百米不到了。 刘文静似乎是认出了史瞿的身份,萧守仁他们的目光都是引到了刘文静的身上来了。 “刘大人认识那人?”萧守仁出声问道。 刘文静这时候已经是冷静下来了,没有刚才初见史瞿时的惊慌了,虽然情绪波动还是蛮大的,但是却是跟刚才相比要好上好多了。 “看错了,刚才还以为是我一故人,但是现在近了之后,仔细一看又觉得不像,他们俩只不过身形有些像罢了,但是容貌确实完全不一样。”刘文静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赶忙回答道。 萧守仁听到刘文静的话之后嘴角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一丝的笑意,刚过来的孙思邈见到萧守仁的这种笑容之后,脸上也是泛出笑容来了,孙思邈一见到萧守仁这种笑容就知道应该又有人是被萧守仁给套住了。 “哦?刘大人当真是好眼力啊,这黑夜虽说是有月色,但是人还在六七百尺外刘大人就看清楚了那人的容貌,当真是让人佩服啊。”萧守仁说完之后就盯着刘文静,仔细看着刘文静脸上的变化。 果然,萧守仁的话一出来之后,刘文静的脸色就变了好几次,一下子红一下子白的,能开染坊了,当真是当得起变色龙三字了。 “这、这、这。”刘文静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一时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了,同时也为自己大意把自己的一张底牌提前就给掀开了感到懊悔。 就在刘文静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突然从前面传来一声巨响。 萧守仁等人把头转过去一看,那史瞿骑着的马儿这会儿已经是倒在草地上了,嘴里吐着白沫儿,鼻子一扇一扇的,打着噗,那马儿屁股上面和后退上面各自插着一支箭,看来这是后面的人看见史瞿离萧守仁他们这队人越来越近了,在不清楚萧守仁他们的身份的时候只好采取保守的方法了。 射人先射马,在后面放箭把史瞿的马儿给放倒了,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等到萧守仁他们转过头来的时候,那些追赶史瞿的二十几个人已经是追了上来了,等到萧守仁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明白过来的时候,发现,史瞿已经是被那二十多人马给围了起来。 这二十几人都是一身的黑色盔甲,背上背着弓箭,马背上悬挂这弯刀,这二十几人一围上来却是并不停下,而是围着史瞿打转,他们高高的骑在马背上,围着史瞿打转。 萧守仁和尉迟恭对了个眼神,都看出来史瞿的处境那是相当的不好了,这二十几人,根本就没有多说什么,一围上来就在那骑着马儿打转,而且是越转越快,看来是要把史瞿置于死地了。 “守仁,你认识那人?”尉迟恭一脸凝重的问道。 萧守仁看见刚才还很平静的尉迟恭这会儿竟然是这么的凝重,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认识,但是他不认识我,要是认识我的话,估计这会儿我已经是死在他手上了,势必可汗的“寸肠断”毒就是他下的。”萧守仁解释道。 “这就好,如果你们认识的话,有交情的话,现在我们要救下他还真的是有难度,而且就算是救下来估计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尉迟恭皱着的眉头一下子就松开来了。 萧守仁还是不解,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萧守仁从虬髯客那可是知道的啊,那史瞿可是可以把虬髯客都打成重伤的牛#逼人物啊,这样子的人还需要自己去救?救出来都会去掉半条?这可能吗? “不会吧,他的功夫很高啊,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高的。”萧守仁疑惑的问道。 尉迟恭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 “不错,他的功夫是很高,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还能逃到这来,而且还坚持了这么久,但是他这次却是遇到克星了,这二十几骑都是高手,而且是配合地相当默契的高手,他们不是简简单单的二十几个人一起在战斗,他们这二十几个人可以称得上是上百的高手了,你说那人功夫再高,但是他抵得过上百的高手围殴吗?还是在重伤的情况下。”尉迟恭边看着前面边慢慢说道。 萧守仁听完之后,发现那二十几骑真的是不简单的,配合的相当的好,走位和出手都是相当的精准,就像是一个人在那似的,那二十几个人不像是二十几个人,而像是一个人,其中的每一个人都像是那个大人的一只手或是一只脚。 “即便如此,他逃出来应该是不成什么问题的。”萧守仁对史瞿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一定,你是不知道这二十几骑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但是我知道的,我曾经就见识过他们杀人的手段,等下你就知道他们是有多么的可怕了。”尉迟恭摇了摇头说道。 “嗯?到底是有什么可怕的?”顾葳蕤在一旁听故事似的,听着,正起劲呢,尉迟恭却是不说了,她当然是不依了。 “我讲出来之后你可别害怕哦,我劝你现在赶紧回自己的帐篷去,要不然的话,等下你见到他们杀人的场面肯定是得把晚上吃的东西全吐出来的。”尉迟恭盯着顾葳蕤说道。 “你讲吧,我在萧大哥身边就不怕了,我又不是没有见过死人,没什么好怕的。”顾葳蕤边说还边看了萧守仁一眼,然后笑着说道。 萧守仁见到顾葳蕤说完之后还看了自己一眼,萧守仁也是点了点头,他自己也是很好奇,也想听听看尉迟恭所说的这二十几骑到底有什么可怕之处。 “好吧,既然你都想听的话,我就讲吧,讲完之后估计他们的速度也就达到了,就会动手了,到时候你们就可以亲眼看到了。”尉迟恭敌不过萧守仁和顾葳蕤二人的合力,所以妥协的说道: “你别看他们现在好像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等下他们拔出屠刀的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你们错的是有多离谱。” “嗯?什么意思?”萧守仁还是不懂。 “他们现在是在预热,你没有发现吗他们的马儿越走越快了,等下到达了一个预定的速度之后,他们就会抽出马背上的屠刀,那中弯刀还有一个很另类的名字,你们知道是什么名字吗?” “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讲了啦”顾葳蕤有些受不了尉迟恭的啰嗦了。 “那种弯刀和别的弯刀都不同,它们更弯,它们的弯的幅度更大,还有一个另类的名字,叫做剔骨弯刀,意思是这种弯刀就是用来剔骨的。明白?” 尉迟恭说完之后发现萧守仁的脸色一下子惨白惨白的,非常之难看。 “看来守仁你已经是明白了,猜到了。”尉迟恭叹了口气说道。 “怎么回事嘛,我都还没有明白啊,你们倒是把事情都说明白啊。”顾葳蕤说道。 萧守仁看着顾葳蕤不知道是不是该把事实告诉她,犹豫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说道: “我来说吧,他们现在是在加速,当速度达到了一定的速度之后他们就会挥起他们马背上的剔骨弯刀,然后把围住的人活生生得剔骨,把一身的血肉都削飞了,然后那被围住的人就只剩下了一身的骨架子在那,尉迟大哥,我说的对吗?” 顾葳蕤听到萧守仁说完之后,那小脸刷的一下全白了,惨白惨白的那种,仔细看的话甚至还可以看见顾葳蕤那双脚丫子还在打着哆嗦,估计是吓的。 “嗯,守仁说的没错,为兄以前见过一次,见过之后为兄三天之内看见荤菜就吐,大吐不止,直到现在每每想起都觉得这群人简直就是恶魔,比之罗艺的燕云十八骑一点也不逊色。”尉迟恭点了点头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等下那围在中间的那位也会被他们给剔成白骨?”萧守仁咽了口口水之后艰难地问道。 萧守仁怎么也想不到,风流倜傥的史瞿会变成这样的结局,这结局真的是够凄惨的,只是不知道史瞿会不会真的如尉迟恭所说的那样了。 旁边的刘文静在一旁听完尉迟恭的话之后,脸色的神情就变换不止,一会儿是高兴一会儿又是忧愁,也不知道他内心世界到底是在想什么,萧守仁用余光看见了刘文静的表现之后基本上已经是可以断定了,刘文静是肯定认识史瞿的。 “萧大哥,这儿风大,杀个人而已,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回去吧?”顾葳蕤拉了拉萧守仁的衣角,然后弱弱的说道。 萧守仁看到顾葳蕤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之后真的是哭笑不得了,刚才还一脸兴致勃勃地要尉迟恭赶紧讲出来,现在讲出来了却是害怕了,现在知道害怕了? “不用怕的,我在你身边啊,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不怕的吗?”萧守仁想起了刚才顾葳蕤的话,然后恶作剧地问道,脸上尽是戏谑的表情。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顾葳蕤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竟然是点了点头,然后抬头对着萧守仁说道: “好吧,只要萧大哥在这,没什么好怕的,对吧?” 第一百四十五章 身陷囹圄怎脱身(中) 这边萧守仁他们的对话才刚结束,那边的形势却是愈加的紧张,愈加的扣人心弦了,那二十几骑围着史瞿打转的速度已经是到了一个极限,看来下一刻就是他们出手的时候。 果然,在那一瞬间,其中一骑大喝一声,也不知道喊得是什么,估计的话也就是喊“动手”啊什么之类的话,二十几个人听到之后同时抽出了马背上的弯刀。 如果这时候萧守仁他们都站在那二十几骑的中间的话,他们就可以看到此时此刻史瞿是怎么的神情了,但是他们离的太远,加上那急速打转的马匹把他们的视线给挡住了。 此时的史瞿却是一点都不慌张,一点也没有被围住该有的慌张表情,脸上竟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就仿佛眼前的二十几骑都是虚的,都是幻的,不是真实的。 史瞿他那飘逸的头发随着那因为那些打转的马匹引起的气流变化而四处飞舞,把他那张平静的脸一下子就遮住了,一下子又现出来,气氛很是沉闷,被遮住的时候,史瞿的脸看起来就像是被那些碎发给切碎了分割了似的。 手起刀落,二十几个人的速度都是非常之快,就在马儿还在奔跑,围着史瞿做弧线奔跑的时候,二十几个人同时扬起了手里的弯刀,那弯的有些不自然的弯刀在月光下发出渗人的光彩来,虽然很是炫目,但是却是非常之可怕,那不是迷人的光彩,那是死神召唤的暮光! 萧守仁他们虽然离得远,但是他们在外面也能看到两百米不到的前面,那个圈子里面,不断的飞溅出血肉来,就在那些穿着黑色盔甲的人把弯刀落下去之后,就看见那圈子里面一时间血肉横飞,当真是惨不忍睹啊。 顾葳蕤抓住萧守仁的小手此刻已经是满手心的汗水了,那汗水已经是把萧守仁的青涩长衫给浸湿了,可见葳蕤此时心中是有多么的紧张了。 萧守仁感受到手臂上那轻微的颤抖,低头一看,原来是顾葳蕤抓着自己手臂的玉腕不断地在发抖,这倒也是,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虽说不上千金大小姐,但是人家好歹也是个小家碧玉啊,哪见过这么残忍的场面呢? 尉迟恭当年初见这种场面的时候都没有控制好心态,吐了个三天,更何况现在的顾葳蕤呢,她此刻没有吐在萧守仁的衣服上面已经是很好了。 萧守仁看见顾葳蕤那惨白惨白的小脸,知道她是在害怕,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萧守仁心中感到一丝的温馨,想起顾葳蕤刚才讲的话,说是只要在萧守仁的身边,那就什么都不怕,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啊。 萧守仁伸出右手,轻轻抓住顾葳蕤那拽着自己衣服的左手,然后轻轻拍了两下,表示不要紧张,有自己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顾葳蕤虽是害怕,但是那目光眼神却是从来没有离开过前面的那个圈子,突然间感到有人抓住自己的左手,回过头一看,一眼就看到了萧守仁那鼓励的目光,心中的那点子恐惧一下子竟然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如果说刚才顾葳蕤说自己只要在萧守仁的身边就不会害怕,萧守仁会保护她的,那只是她自己安慰自己的话语的话,那现在顾葳蕤心中已经是坚信不疑呆在萧守仁身边是安全的。 不对劲! 尉迟恭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人,他以前见过这群人把人活剐了是怎样的情况,但是这次却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他看了一会儿之后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而且这种不对劲的感觉是随着时间的拉长就越是明显。 “不对劲,不对劲啊。”尉迟恭在一旁低声说道。 旁边刚刚把顾葳蕤稳下来的萧守仁耳朵这时候很是灵敏,一下子就尉迟恭的话,很是不解的回过头看着尉迟恭问道: “尉迟大哥,何处不对劲?” 尉迟恭并不看萧守仁,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面的额战斗圈子里,一刻也不愿意把目光从那转移,虽是如此,但是他还是回答了萧守仁的问题。 “你们没有发现吗?他们用的时间也太长了。” 萧守仁听到尉迟恭的话之后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做花的时间太长了? “不明白。” 尉迟恭这才回过头来了,对着萧守仁和顾葳蕤说道: “如果是活活把一个人剔成白骨的话,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现在围着那个人打转的速度已经是很快了,应该只须几个圈子就可以了,就可以把一个人给活剐了,但是现在已经是好多圈了,但是还有血肉飞溅出来,一个人有那么多的血肉?” 经过尉迟恭这么一说之后萧守仁也是反应过来了,这还真的是不同寻常啊,一个人再怎么肥胖也是不可能能够让这群地狱里上来的死神剔这么久啊,更何况,史瞿本身就不胖,典型的标准身材。 尉迟恭因为以前见过类是的场面所以才第一个就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但是萧守仁他们都是第一次经历这样子诡异的场面,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也是正常的。 就在他们很是不解,疑惑不懂的时候,那圈子里飞出来的东西却是给了他们一个好的答案,一个一见就懂一见就能明白的答案。 那飞出来的是一条已经快被剔干净的马腿! 马腿?那不是人腿吗?不是史瞿的腿吗? “原来如此!”萧守仁和尉迟恭对了个眼神之后很是佩服地说道。 能在那种情况下,能在生死关头却是想到这么个办法,史瞿当真不是一般人啊,萧守仁见到那条马腿之后所有的疑惑都是迎刃而解了,那横飞的血肉并不是史瞿的,而是史瞿刚才累倒在地上的马儿的,他竟然是抡起了那脱力的马儿,然后跟那二十几个人斗了起来。 马儿的身躯那么大,血肉自然也是要比寻常人要多得多,再加上史瞿把马儿当作是兵器用,自然是有取巧的方法了,能够尽量地避免不必要的碰撞,只要不碰撞,那就不会被削到。 果然是不出萧守仁和尉迟恭的所想,此刻的史瞿真的是把自己骑出来的马儿当作是一把巨大的兵器在使用,抡起那马儿就舞的是滴水不漏,那些骑在马背上的人也是一筹莫展,攻也是攻不进去。 那些人都是好郁闷了,明明史瞿已经是受了很重的伤了,但是怎么这会儿却是还能这么厉害,还能把这几百斤重的马儿像是十几斤的东西似的舞着。 史瞿那下腹部的伤口不断的渗出血液来,如果还不赶紧结束这场战斗的话,那史瞿即便是不被这群人剔成白骨,那也是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这群身着黑色盔甲的人明显也都是身经百战的人物,大家都是不慌不乱,都是盯着史瞿那不断出血的伤口,都在打着转,都在等,他们在等史瞿力有不逮的时候,那时候就是他们下重手的时候,换而言之,那时候就是史瞿丧命的时候。 就在萧守仁他们还在感慨史瞿的厉害的时候,突然之间,那二十几骑中的一个迎空飞起,往后倒飞,然后一个平沙落雁屁股着地。 突然的变化使战局一下子就变化了,那本来是很默契的圈子一下子就被打开了,这原本是个滴水不漏的圈子,大家不史瞿都围在中间,这就像是一个水坝似的,那些围着打转的马儿就是水坝,史瞿就是被围在水里的鱼儿。 但是这时候那个被撞飞出去的人这边的水坝被打开了! 那人虽然是人被飞出去了,但是马儿还没有啊,那坐下的马儿如然间感到自己背上的重量不在了,在那瞬间竟然是有些呆滞了,也就是在那时候,那马儿的速度竟然是一下子慢了下来,这时候能慢吗? 不能!这时候一慢下来那就是会把整个水坝都垮了。 这就好比是塔罗牌啊,那骨牌都搭好了,推到一个,那倒的就不是仅仅一个了,倒的就是全部了。 那匹慢下来的马儿被后面跑得快的马儿撞上了,撞上之后,两匹马儿都慢下来了,紧接着第三匹马儿又撞上了,一匹接一匹,全部都是撞上了,这下水坝算是彻底的奔溃了。 水坝不在,金鳞出困水,当是摆尾江湖游。 史瞿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么个大好的机会呢,一见到这缺口被打开了之后,赶忙就串了出来。 其实这都是在史瞿的算计之中的,这都是他早就算计好了的,他早就算好了会是这个结局的,甚至是哪个缺口最大都是被他算好了。 萧守仁和尉迟恭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电闪雷鸣之间的变化,这局势是一下子就被改变了,当真是让人反应不过来啊。 原来那第一个被弄飞出去的黑色盔甲人就是被史瞿故意用马身架子骨撞上去的,他抓住中间的一个停顿,用马骨头牵制住了所有的弯刀,然后猛地引向了那个被撞飞的人身上,所有的力道都被他巧妙的转移了,而且还把那个人给撞飞了出去,一手就把这难以抵挡的圈子给撕破了,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身陷囹圄怎脱困(下) 那已经被破了的局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那被史瞿抛下的马骨了,萧守仁他们看着那扔在地上马骨之后,心中都是有些害怕,如果是自己遇到这样子的事情的话,该怎么办? 虽然局已经被史瞿破了,但是事情并没有完啊,那些人一个都没有受伤或是死亡啊,都还有战斗力啊,而且他们还有马儿,史瞿就算是跑,那也是跑不过他们的,两条腿怎么跟那些四条腿的比呢? 史瞿没有选择停留,因为他不傻,他知道只要等下他们反应过来了,就会追上来,到时候就算是自己武功再好,估计的话也得在这丧命了。 史瞿其实在老远就看到萧守仁他们这的篝火光芒了,所以刚才才会往这奔过来,但是他心里也不是怀着什么好意的。 史瞿只不过是想趁着马儿还能跑的时候先跑到这来,然后夺过来一匹好马继续赶路逃跑,至于那些被引过来的闪电铁骑杀不杀害这的人,他就不管了,只要他自己逃跑了就好了,但是没想到的是,马儿还没有跑到萧守仁他们驻扎的地方就已经是吃不消了。 追杀史瞿的骑兵叫做闪电铁骑,这样子的骑兵还有还几百人,这支神秘的铁骑兵是草原上一股不可侵犯的力量,从来就没有人能从他们的铁骑下面逃脱。 但是现在又有机会了,所以史瞿一个劲地往萧守仁他们这边飞奔了过来,还使上了轻功身法,萧守仁看见史瞿使得轻功之后感觉是相当的熟悉,就好像以前见过似的,但是具体在哪见过却是一时又说不上来。 两百米不到的距离对于受伤之前的史瞿来说那当真是小意思,但是现在的史瞿已经是受了重伤了,不再是那一跃就身轻如燕飘出好远的史瞿了,更何况后面还有追兵呢。 身后的那些闪电铁骑看见史瞿往萧守仁他们这边奔走的时候就已经是明白了史瞿的意图了,但是他们却是不先追赶,而是先把背上的弓箭给解下来了,一个人都是引箭待发。 嗖嗖嗖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背后的破空声当真是吓了史瞿一大跳,听着这声势,后面起码有二十几支箭羽射过来了,如果自己还是往前奔的话,那肯定是死路一条了,肯定是在自己达到那篝火营帐之前就没气了,就被射成大刺猬了。 好个史瞿,就在这个时候当机立断,他硬是生生地改变了方向,把身子猛地往左边倾倒过去,然后还顺势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回过头一看,就在自己刚刚落脚的地方的前方不远处此刻已经是插着还在打着颤的箭羽。 好险啊,如果刚才史瞿稍微慢上一点,稍微偏一点,估计的话此刻的史瞿已经是到了黄泉路上奈何桥边了。那还在地上的史瞿看见这场面之后心中微微舒了口气,直呼自己运气有点好。 那还在打着颤的箭羽很明显的昭示着刚才的那些箭羽到底是有多大的劲力,看那些打颤的箭羽,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它们都是入地三分啊。 闪电铁骑要的就是这样子的效果,他们并没有指望这番箭雨可以把史瞿置于死地,他们只是想拖住史瞿而已,仅此而已。 史瞿在这时也是明白了过来,如果依着刚才自己的速度的话,自己已经是到了那营帐里面去了,但是现在被阻上一阻之后就很难说了,自己能不能真的到达那营帐之处都是俩说。 闪电铁骑看见史瞿被阻下来了之后都是二话不说就上马,一行人二十几骑都是马上好手,才一转眼的额功夫就快追上史瞿了。 史瞿这时候真的是感慨自己的运气了,怎么会这么差呢,今晚上他已经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状况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啊。 萧守仁和尉迟恭在史瞿往他们这边跑的时候就知道了,史瞿是想在他们这缓上一缓了,也许是想靠萧守仁他们这群人阻挡一下,或是想请萧守仁他们出手帮下忙。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萧守仁还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很快萧守仁就释然了,刚才刘文静的表现已经是很明显了,他应该是认识史瞿的,到时候真的出现这样子的事情的话,那就可以让刘文静出面来处理的,更何况刘文静本来就是这出使草原的时节大人啊。 萧守仁他们看到史瞿被箭羽给阻挡了一下之后,都觉得史瞿这下子算是完了,这已经是必死的局了,但是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不会,也许在别人的身上手里,会是死路一条,但是在史瞿手里,却是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死去的。 这闪电铁骑虽然是很有默契,但是那也是在围起来了之后才有的默契啊,但是这会儿却是与默契无关了。 他们这二十几骑有先有后,都过来追史瞿。 史瞿看见后面追过来的追兵之后,心中也是大急不已,但是这时候好像办法已经是穷尽了,真的是穷山恶水,死路一条了。 史瞿低下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土地,然后叹了口气正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间眼前一亮,一个办法就浮现在了自己的的脑海之中了。 只见史瞿突然间低身一跃,就继续往萧守仁他们这边跑,后面的铁骑和萧守仁都是不解,难道这史瞿是要做困兽之斗?要不然的话,怎么会如此呢?很明显后面的追兵已经是只有两个呼吸的距离了,但是史瞿离萧守仁他们的营帐还有七八十米的距离呢,这时候狂奔还有用吗? 就在那些铁骑之中第一个跑过来的骑兵追上了史瞿的时候,变故终于是发生了,那变故发生的是那么的合理,也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萧守仁他们都呆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史瞿竟然还有这一手。 就在那匹马儿紧追上史瞿的时候,突然间史瞿的速度就慢下来了,不是那中慢慢慢下来的那种,而是那种紧急的慢下来。 一个刹车似的就慢下来了,慢下来之后那追赶史瞿的马儿就已经是超过史瞿了,已经是在史瞿的前面去了,那骑马的铁骑卫看见自己超过了史瞿当然是不再加速了,而是勒着马缰想也把速度慢下来,看看史瞿到底是想干嘛。 慢下来之后回头一看,那史瞿竟然是又在狂奔,对着自己狂奔而来。 他这是要干嘛?挟持自己为人质?难道他不知道吗,自己也就是一个小兵而已,大家不回关心自己的死活的。想夺马?怎么可能,自己和这马儿可是同生共死好些年了,只要自己一个口哨声就可以控制住马儿,即便是他夺了马儿,按又如何,还不是控制不住这马儿吗? 就在这铁骑卫还在胡思乱想胡乱猜测的时候,史瞿已经是追上来了,已经是到了这铁骑卫的马屁股后面了,就在这时,这铁骑卫看见史瞿手里闪着寒光。 那是一支箭! 那是史瞿刚才低身一跃的时候从地上拔出来的一支箭!只因那草太茂盛,夜色有些黑,加上史瞿的拔箭的速度太快,掩饰的很好,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现在这铁骑卫算是看清楚了,但是这时候看清楚了又有什么用呢? 那铁骑卫抽出那闪着光的弯刀想抵挡一下的,但是这可能吗?抵挡得住现在只想求生的史瞿吗? 答案是否定的。 就在这铁骑卫的弯刀快要落下来的时候,史瞿的箭也是迎了上去,不知道他这动作是什么意思。 就在那弯刀和箭羽要接触的时候,突然间史瞿却是把箭羽微微地转了一下,弄出一个幅度出来。 史瞿纵身一跃,高高跳起,那箭羽和弯刀撞在了一起,箭羽被弯刀给削断了,但是却是没有落地,都被史瞿给接在了手里。 史瞿并没有落地,他高高跃起,然后把一支箭化为了两支之后,身子往前一倾,右手的带着箭头的箭羽已经是插进了那马儿的屁股上面了。 那马儿一受惊之后,速度猛然间就加快了,那骑在马背上的铁骑卫却是没有适应过来,一下由于惯性的缘故,身子很自然的往后倾。 这就是机会,就是这机会这时刻!史瞿等的就是这时候。 刚才史瞿把箭插进马屁股上的时候就料到会是这样子,所以插完之后那左手已经是牢牢地拉住了那马尾。 这会儿虽然马儿是加速了,但是史瞿却是一点也没有落下来,看见那铁骑卫的身子往后倾来,史瞿气沉丹田,再双脚搭桥,微微网往上纵起。 身起手落,那支被弯刀削断了的后半截箭,此刻已经是插进了那铁骑卫的脖颈上面了。 出手行云流水,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所有的事情就在史瞿低头看到那些射过来的箭羽之时都已经想到了,奔跑的时候再微微一算计,就有了这逃生的机会了。 这马儿现在是受了惊吓,拼命往前奔跑,而马儿的主人也是被史瞿杀了,再也不能吹口哨控制马儿了,史瞿冲向萧守仁他们的营帐已经是不可抵挡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使君何故落如此(上) 任谁也没有想到还会出现这样子的情况,本来史瞿是陷入必死的局中了,但是因为他勇猛过人加上足智多谋,被逃过一劫。 但是中途又被阻上一阻,眼看就是逃生无望了,可是史瞿竟然是在生与死的边缘上面撕开一条裂缝来,硬生生地从那闪电铁骑胯下夺过来一匹马,向着萧守仁他们的营地冲将过来。 “前方的朋友请停步,要不然的话我们的弓箭可是不留情了。” 就在史瞿要冲过来的时候,离萧守仁他们大营只有仅仅五十米不到的时候,刘文静身边的一个兵士大声喊道,这声音在夜空中传的很远,史瞿肯定是听到了。 这声音一落下,萧守仁前面站成一条线的士兵,都把手中的弓箭给搭上了箭,只要史瞿再往前,那势必是要来个万箭齐发了,虽说没有万箭但是把史瞿连人带马射穿那还是不成问题的。 史瞿听到这声音之后很是恼怒,这都是什么运气啊,怎么会这么背,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营帐而已,只不过是来大草原上经商的商队罢了,但是没想到,这队人马里面竟然是配备了那么多的弓箭。 后面的闪电铁骑已经是越来越近了,如果等到他们离得足够近了,那他们从后面一番轮射之后,估计史瞿就得命丧黄泉了。 “你们不要担心,我是汉人,被突厥人追杀,同是炎黄子孙,我只是想借条道罢了,只要放我过去就行,绝不拖累你们。”史瞿知道这时候用硬的是不行了,所以才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然后好生说道。 史瞿说完之后却是没有冲过来,硬生生地把那狂奔的马儿给勒住了,然后停在那等待这边的回话。 萧守仁听见史瞿的话之后很是不齿,真的有那么好?说的好听,既然是不会连累我们那你为什么硬是要往这边冲过来,你不会从别的道走吗?那群突厥人等下过来了会跟我们好好讲道理? 那群闪电铁骑等下看见是因为这队扎营的人马阻扰了他们追杀史瞿,如果追杀成了,那还好,如果没有成功,被史瞿给跑了,那他们肯定是会把怒气全部发泄在这队汉人身上的,到时候肯定是血流成河也不在乎了。 “既然如此,你还是从别的地方走吧,我们这营帐太小,要给你让路的话挪不开足够的空间。”刘文静身边的士兵继续说道。 萧守仁一直盯着刘文静那边,他看见每次那士兵说话之前,刘文静都是在身边低声说了一番,然后那士兵复制似的说一遍,内容是一字不差,只不过声音要大上很多罢了。 看得出来,刘文静肯定是认识史瞿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借别人之口来拒绝了,自己直接开口不是更好? “前方可是大隋的使节团?”史瞿突然瞄见了那营帐中央那杆迎风飘扬的旗帜,一个硕大的“隋”字在那时而招展时而卷起,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然后大声问道。 史瞿的话一问出来之后刘文静的脸色就变了,这下子真的是躲都躲不过了,只好很无奈地站了起来,然后扬声道: “前方可是史大人?” 萧守仁本事笃定了刘文静认识史瞿的,所以刘文静站起来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意外,但是突然间听到刘文静称呼史瞿为史大人的时候萧守仁却是着实吃了一惊,刘文静为什么称呼史瞿为大人?难不成这人在大隋有官职在身? 那史瞿听见刘文静的声音,真的是想骂娘了,如果这时的史瞿体力还在,没有受伤的话,史瞿肯定是跃进圈子里把刘文静大卸八块了。 “正是在下,前面的是刘文静刘大人?”史瞿大声回道,说完之后听见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这下子身份也表明了,史瞿已经是笃定刘文静不敢出手对付自己了,所以猛地再往马屁股后面的断箭上面一用力,那马儿吃痛之后力道都是无处发泄,史瞿这时候一夹马腹,那马儿急速往萧守仁他们这边奔了过来。 刘文静无奈地摇了摇头,身边的士兵看见了之后连忙大声喊道; “各位兄弟不要放箭,这是刘大人的朋友。” 其实就是这士兵不喊出声的话,大家也是不敢放箭的,因为刚才刘文静和史瞿的对话他们是听到了的,没有人会那么傻。 也就是在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史瞿已经是冲进来了,刚才生生的把马儿止住的时候史瞿猛拉马缰,已经是把腹部的伤口拉扯的更大了,渗出的血更多了,这时候一个支持不住,一下子竟然是从马背上面滚落了下来。 刘文静他们看见史瞿滚下来了之后都奔了过来,那个站在刘文静身边的士兵一走过来,看见倒地的史瞿之后脸色也是变了,然后很惊诧地看着刘文静,刘文静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萧守仁在一旁看的很清楚,但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李靖就为萧守仁解惑了。 李靖过来之后“咦”的一声,然后转过头问刘文静道: “刘大人,这不是和我们一起从洛阳出发的那个人吗?当时你说是你的朋友,过来这大草原探亲的,怎么会落到这副田地?” 萧守仁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感情这史瞿是和刘文静一起过来的,就混在使节团里面,到了大草原之后才分开的,所以在使节团的人都认识史瞿,但是却是不知道这人是谁,刘文静对他们解释的时候也只是说这史瞿是他的朋友,过来草原探亲的,但是哪会想到在这还能碰到,而且还是这种场面下碰到。 刘文静身边都额士兵,因为刚才离得远,又是黑夜,虽有月色但是还是看不清史瞿的脸面,但是现在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所以他也是一眼就认出来史瞿了,所以才会很诧异地看了刘文静一眼。 从刚才刘文静的表现来看,很明显,刘文静想借着突厥人的刀把史瞿给杀了,但是现在却是不同了,从史瞿一发问这是不是使节团的时候就不同了,日后若是有人问起这件事情的话,刘文静就难逃干系了。 没表露的话,刘文静可以推脱说是因为隔得远,以为史瞿是身份不明的人士,死了不管自己什么事情,自己负不上什么责任,但是人家都问是不是大隋的使节团,是不是刘文静大人了,这时候如果自己还不出手帮忙的话,史瞿后面的人若是追查下来,自己难逃一死。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身边的士兵问道。 刘文静脸色阴沉得可怕,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 “抵挡住那些突厥人再说,把史大人抬到我帐中,等下让孙神医看看吧。” 听到刘文静的话之后,那几个脱离岗位的士兵赶紧回去了,那对突厥人也是被他们阻挡在圈子外面的百步开外了,叽里咕噜的在大声讲着什么,但是没有人听得懂。 “刘大人,他们在讲什么?”萧守仁问道。 刘文静听了会儿之后皱着眉头说道: “他们说要我们把史大人给交出去,然后就放过我们,要不然的话,可汗的兵会过来把我们给剿灭了。” “刚才那位史大人是?”萧守仁想探探底,所以故意问道。 “具体身份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受人所托,把他弄到突厥牙帐而已,至于他的真实身份,我也不知道,虽然这人做事太过于残忍,下官早已经是看不惯了,但是好歹同朝为官,只是刚才夜色太黑,没看清楚是他,所以刚才出手相救有些晚了。” 萧守仁知道,刘文静的这番话里面肯定是虚虚实实,不甚真实,但是他要这么说的话,自己也没有办法,所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 就在萧守仁和刘文静对话的时候,突厥的闪电铁骑已经是和大隋的士兵剑拔弩张了,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就在这时,李靖开口了,一开口萧守仁是既惊又喜啊。 李靖竟然会讲突厥话,一开口就是一口流利的突厥话,萧守仁虽然是听不懂李靖在讲我们,但是看见身边有些呆滞的刘文静和前面那些窃窃私语商议着什么的突厥人之后,萧守仁就知道李靖讲的肯定就是突厥话了。 李靖的话一讲完之后,那边的人也开始回应了,一来一往,你一言我一语,也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 “刘大人,李大人在讲什么啊?”萧守仁问道。 刘文静这时候的脸色很难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竟然是难得的不出声,过了会儿之后才憋出一句话来。 “等下你自己去问他不就知道了。” 刘文静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走开了,把萧守仁弄的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这话什么地方不合适了,怎么刘文静一听这话就走了呢? 萧守仁想不通,也懒的去想,直接走到了李靖的身边去了,然后问道: “李大哥,你和他们讲什么呢?” 李靖听到萧守仁的声音之后回过头微微笑道: “他们叫我们把那个史大人身上的一件东西交出来,要不然的话就发兵把这踏平了。” 萧守仁听到李靖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呆了,刘文静刚才跟自己讲的可不是这样子的啊,刘文静说那群突厥人要的是史瞿本人,但是现在李靖却说突厥人要的是史瞿身上的一件东西,这听起来区别不大,但是萧守仁的直觉告诉自己这里面有着大问题的。 “一件东西?什么东西?”萧守仁知道这问题的关键应该就是在史瞿身上的东西上面饿了,所以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没有说的很明白,只是说那件东西是史大人从他们可汗的大帐里面偷出来的,所以一定得要回来,这是没得商量的事情。” 第一百四十八章 使君何故落如此(中) 事情是越来越诡异了,一个刘文静已经是神神秘秘了,现在还来了一个更加神秘更加深不可测的史瞿,这接下来的日子应该是更有趣了。 李靖和突厥人谈不拢,双方纠扯不清,谁也不肯让步,都是坚持自己的意见,突厥人是要萧守仁他们这边要嘛把史瞿交给他们,要嘛就把史瞿身上的东西交给他们。 李靖却是不答应,说是人家史瞿现在还在昏迷当中,这时候不经过别人的同意就拿人家的东西,那不是君子所为。 突厥人说那本来就是他们突厥人的东西,不算是史瞿的东西,没什么好君子不君子的。 李靖回了一句,东西会说话还是会点头啊?你们说是你们突厥的就是突厥的?不能相信你们突厥人的一面之词,等史瞿想过来了,再好好谈。 突厥人当然是不答应了,但是现在不答应也是没办法的,谁叫萧守仁他们这边不仅仅是人数比他们多,而且都是配备饿了精良的武器,双方打起来的话,突厥这边肯定是处于弱势群体的。 但是一番争吵之后那些突厥的闪电铁骑兵也渐渐安静了下去,不再出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让其如此。 旭日东升,天色已经是大白了,红彤彤的太阳从草原与天相接的地方升起来了,照在那些与突厥人对抗了一夜,相持了一夜的士兵的脸上,这时候是吃早饭的时间了。 早饭过后,另一队的人马过来换下这队一夜没睡的士兵,就在这时,传来消息说是经过孙思邈的医治之后,史瞿此刻已经是醒过来了。 萧守仁和尉迟恭听见说史瞿已经醒过来了之后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就往史瞿的帐篷处奔去,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昨晚上萧守仁回去之后已经是和尉迟恭仔仔细细地把自己那晚上看到史瞿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把史瞿下毒毒害始毕可汗的事情也是不隐瞒,一一倒出来给尉迟恭听。 尉迟恭听完之后就皱起了眉头,把所有的事情都联系起来之后眉头皱的更深了,像个小老头似的。 这事情里面有草原上各方势力的角逐,有太上道的身影,而且还掺杂了大隋朝廷方面的意思在里面,这池水已经是经过这么一搅动之后,越来越混了。 这史瞿明里有大隋的官职在身,暗中又是太上道的重要人物,下毒害始毕可汗的人也是他,这背后难免会有草原别的势力的支持,现在又偷了草原上什么重要的东西,所有的事情都在史瞿身上体现了出来,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和他是无关的。 史瞿的身份很敏感,而且很神秘,要解开这草原这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史瞿是关键,只要把史瞿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那离真相就很近了。 所以萧守仁和尉迟恭俩人听说史瞿醒了之后都往史瞿的帐篷处奔去,他们想看看从史瞿的嘴里能不能获得什么有利的消息,别的不说,只要对这次弄开外面的突厥闪电铁骑有利就行了。 萧守仁他们不是最早的,此刻史瞿的帐篷里面不仅仅是史瞿一个人,除了他之外还有孙思邈和刘文静。 孙思邈是为史瞿治伤的,在这也是很自然的,但是刘文静一直守在这这就让人费解了。 萧守仁他们进去之后刘文静就帮史瞿和萧守仁尉迟恭他们双方介绍,萧守仁倒是没什么,听到对方介绍史瞿的时候,萧守仁也只是拱了拱手而已,但是史瞿听到刘文静介绍萧守仁的时候却是不这么淡定了。 史瞿听到刘文静讲说这就是萧守仁的时候双眼睁得老大了,萧守仁在那一刻似乎是看到了甲亢病人了,那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你就是萧守仁?”史瞿人还在床上,但是心却是已经不在床上了,一颗心放在了萧守仁的身上了,挣扎着要爬起来。 “嗯?我就是,怎么了?”萧守仁也是没有想到史瞿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回事这么个反应,自己和他之前只不过见过一面而已,而且上次还是自己躲在一旁偷偷的,史瞿根本就没有见到自己啊。 “你就是鸿胪寺少卿萧守仁?”史瞿似乎是不相信似的,所以又再问了一遍,确定一下。 年轻的萧守仁看见史瞿的双眼里面竟然充满着狂热,真的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如果现在大隋的鸿胪寺少卿没有换人的话,那估计就是我了。”萧守仁回答道。 史瞿期盼的眼神看着萧守仁,等到萧守仁自己承认自己的身份的时候,那眼神是更加的有神了,一点都不像是那种受了重伤的人该有的。 “萧大人只身勇闯高句丽大营,掳获那乙之文德,在和谈殿中更是语出惊四座,把何谈的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一句玉箫吹彻洞龙眠享誉商城,史瞿是慕名已久了,没想到竟然是能够在这碰到,当真是三生有幸啊。”史瞿不似作假的说道,说完之后还勉强撑起身子,打了个拱手。 萧守仁想了想也就明白过来了,刘文静称呼这史瞿的时候称作史大人,那这人应该是大隋的一个官儿了,知道自己的事情也不稀奇,再加上他又是太上道的大人物,这点子消息根本就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 “史大人说笑了,这朝廷还是多亏了你们这帮栋梁之材在圣上的英明领导下打理的,像我们这般年轻人资历还是太低了,只不过碰巧运气好立了点小功劳罢了。”萧守仁应付的说道。 那史瞿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个劲的说不敢当不敢当,让人看起来就像是个人畜无害的伤员似的。 就在这时,孙思邈提醒史瞿说是要换药了,虽说大家都是男的,但是这毕竟是不方便,所以萧守仁尉迟恭和刘文静都走了出来,留着史瞿和孙思邈俩人在里面。 片刻之后,突然之间,就听到孙思邈气急败坏的声音,孙思邈和史瞿吵起来了! “史瞿!你要是再这样不听我的话的话,你死了也是活该!”似乎是孙思邈换药的时候和史瞿产生了不同的意见了。 孙思邈的话落下之后就听到史瞿的话传出来了: “不劳烦您了,你还是去救那些需要你救的人吧,我史瞿命硬还死不了。” 孙思邈显然是气急了,史瞿的话落下去之后孙思邈却是沉默了,然后平静了一下心情之后才又开口道: “你再一遍,你只要再说一遍,那我以后就真的是不管你了。” 萧守仁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心中大惊,据他自己所知,孙思邈治病都是一视同仁,救了就要救到地,从来都是不会因为外界的什么原因而放弃自己的病人,但是现在怎么会突然间说出这种话来呢? “希望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不要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但是也希望你以后都不要来烦我了。”史瞿听完孙思邈的话之后淡淡的说道。 “不行,我要管你,不管你的话那不仅是对你不负责,而且也是对别人对我自己的不负责,我不能容许这样子的事情发生。”孙思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然后说道。 刘文静似乎是料到了这场面似的,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跟萧守仁他们告了句抱歉,然后就自顾地走了,也不知道去干嘛了,但是那丝古怪的笑容却是留在了萧守仁的心上了,不知道刘文静到底是在笑什么。 萧守仁和尉迟恭正想进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就在这时候,那帐篷的布帘却是被人撩起来了,孙思邈背着一个小药箱从里面出来了。 脸色相当的差,跟结了霜似的,看到萧守仁和尉迟恭之后,眼神竟然还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不知道是为什么。 孙思邈匆匆和萧守仁打了个招呼之后在萧守仁的手中拍了拍然后就自己走了。 萧守仁在孙思邈走开了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色来,尉迟恭在旁边看到萧守仁的脸色怪怪的,于是开口问道: “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萧守仁听见尉迟恭的话之后,呆了一下,然后反映了过来,接着脸色也是恢复了正常,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跟着尉迟恭进去看看史瞿到底是怎么了。 一进去就见到史瞿自己一个人在那袒胸露乳地用白布包扎呢,非常的吃力,萧守仁进来之后史瞿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弄那包扎布了,但是嘴里却是跟萧守仁他们聊了起来。 “刚才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史瞿笑着问道。 萧守仁和尉迟恭自然是点了点头,表示都听到了,吵得那么的大声,听到了很正常啊,没听到才是不正常啊。 “你们吵得挺凶的,你们以前认识?”萧守仁把心中所猜想的问出来。 史瞿很是意外的看了萧守仁一眼,对于萧守仁的话似乎感到很意外,也仅仅是看了萧守仁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了。 “他是第一次看到我这个样子,以前应该是没有见过的,萧大人为什么会这么问。”史瞿淡淡的说到。 萧守仁听到史瞿的话之后,听出来了,史瞿似乎是不想说起孙思邈,所以也就识趣地不说这个了,反正晚上还有机会了解事情的真相。 “没什么,只是很好奇,你们刚才在吵什么?”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使君何故落如此(下) 史瞿当然是没有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跟萧守仁说了,只是草草的说了几句,敷衍了过去,萧守仁听到史瞿这番没有营养的话之后,也就没有继续问他和孙思邈在吵什么了。 出了史瞿的帐篷之后,萧守仁借着要去拜访顾葳蕤的由头,和尉迟恭分开了,尉迟恭一个人先回帐篷去了。 萧守仁却是没有去找顾葳蕤,虽说现在是大白天的,但是自己一个大男人独自一人跑去一个女孩子的帐篷里面,这对女孩子的名声不好啊。 萧守仁把手掌再次摊开了,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纸条。 这纸条是孙思邈给萧守仁的,就在孙思邈和史瞿吵完之后出来的时候看见萧守仁了,然后借着打招呼的机会,拍了拍萧守仁的手,就在那时候,孙思邈偷偷给了萧守仁一个纸条。 萧守仁感觉到孙思邈传过来的纸条之后,当时就有些呆住了,还是尉迟恭的开声才把他从惊诧中反应过来的。 纸条的话很短,只有一句话,这句话很短,可以说只是五个字而已。 “贫道帐篷见” 只是短短的这么一句话,刚才尉迟恭还在的时候萧守仁就借着转身的机会瞄了一眼,看完之后就一直是想不通,不知道孙思邈干嘛搞的这么的秘密。 也正是因为这纸条,所以萧守仁在史瞿的帐篷里面并没有多待,而是说了两句话就出来了,还故意借着去看望顾葳蕤的由头和尉迟恭分开了。 萧守仁的方向感这时候还是有所改善的,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孙思邈的帐篷了,孙思邈和顾葳蕤一样,都是一个人一个小帐篷,不像萧守仁他们。 萧守仁和尉迟恭是同一个帐篷,李世民和柴绍是同一个帐篷。 此刻的太阳已经是有些温温热了,大家吃过了早饭之后都是该干嘛干嘛了,谁也没有注意到萧守仁和孙思邈二人。 萧守仁在孙思邈的帐篷前加紧了步伐,在大家都不怎么注意的时候赶紧转进了孙思邈的帐篷。 果然,孙思邈此刻正在帐篷里面泡着茶等待着萧守仁的到来呢,真不知道这时候他是从哪弄来的茶叶。 “道长还真的是有本事啊,竟然还随身带着上好的茶叶呢。”萧守仁一进去就闻到了那种茶香卫,所以开口就赞这茶了。 “哦?萧大人也懂茶?”孙思邈听见萧守仁说自己这茶是上好的茶叶之后笑着问道。 “不懂,但是光是闻着这茶香就知道这茶叶当是不凡,一般的茶叶没有这么的清香味,这香味当中带着点苦涩,我以前听我师傅说过,这才是上等好茶应该有的,当时我还不信,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还真的是有这种茶叶的。”萧守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懂茶。 “令师当真是奇人啊,在茶之一道也是有如此造诣,当真是令贫道佩服,以后若是有机会希望能够见上一面啊。”孙思邈微微笑着说道。 “呵呵,他老人家一直都是云游于山水草木之间,我见他一面那都是难上加难,也得看运气,你和他能不能见面那就得看你们俩有没有缘分了。”萧守仁说完之后自己都感觉挺怪的,自己竟然说两个男人有没有缘分。 “到时候要是能相见的话,我肯定是也用这上好的碧螺春来招待他的。”孙思邈笑着说道。 “碧螺春?”萧守仁当然是知道碧螺春了,只是这碧螺春应该是当不起这么大的名声吧,上辈子自己也是喝过碧螺春的,但是何曾有这次这么好了? “嗯?难道萧大人听说过这茶?”孙思邈也是很惊讶,见到萧守仁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之后,出声问道。 “呵呵,只是家乡曾经也有过这么一种茶叶,也叫做碧螺春,但是却是没有道长这茶的好,所以一听到道长说这茶叫做碧螺春,一时间就想到了家乡的碧螺春,一时间就失态了。”萧守仁解释道。 孙思邈听到萧守仁的解释之后,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 “你当我为什么看到你一副知道这碧螺春的样子的时候这么的惊诧?” 萧守仁摇了摇头,自己也很是不解这碧螺春虽然在隋唐的时候就很有名气了,但是当时应该是不叫这名字的啊,怎么会这样? “那自然是有缘故的,我想问一下,这碧螺春是不是在洞庭湖边上的山上采摘的?”萧守仁想确认一下,这碧螺春是不是就是自己上辈子所知的碧螺春。 孙思邈本来很平静的脸色一下子就没有那么淡定了,那刚才还挂着笑意的脸上,现在却是消失不见了。 “难道这是真的?难道预言是真的?”孙思邈小声的,不相信的反复说道。 萧守仁听见孙思邈说一些自己不懂的话,而且还是失神的说着,心中的疑惑愈加的深了。 “道长,道长,你怎么了?”萧守仁说完之后伸出手摇了摇孙思邈的肩膀,然后问道。 孙思邈被萧守仁摇了一下之后立马就恢复过来了,然后机械地点了点头,表示这碧螺春还真的是就在洞庭湖边采摘的。 “没错,萧大人说的是一点都没错,这碧螺春就是在那洞庭湖边采摘下来的,原名“吓煞人香”因为它实在是太香了,碧螺春这名字只是少部分人称呼它的。” 萧守仁听到孙思邈这么一说也是想起来了,这碧螺春这时候的名字就应该是“吓煞人香”的,碧螺春这名字是清朝的时候乾隆还是康熙的时候才改过来的,这茶叶有古怪啊。 “不知道道长所说的少部分人是?”萧守仁一听就听出来了,孙思邈的整句话里面,那“少部分人”才是关键,所以开口问道。 “呵呵,少部分人,其实这少部分人,萧大人也应该是猜到了,又何必再问呢?”孙思邈苦笑道。 萧守仁这下子是更加的疑惑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嘛,怎么孙思邈却是一口咬定自己已经是什么都知道了呢? “守仁确实是不知。”萧守仁恭敬地回答道。 孙思邈很意外地抬头看了一眼萧守仁,看见萧守仁的神色不像是作假,然后招了招手,示意萧守仁先坐下再说。 萧守仁从进来到现在还是站着呢,两人光顾着说茶了还没来得及说事呢。 萧守仁很听话的坐了下来,就坐在孙思邈的对面然后等待着孙思邈的回答。 “萧大人你刚才一进来就说贫道真的是好本事,这时候竟然能够弄到这么好的茶,是也不是?”孙思邈这时候应该是回过神了,因为他问萧守仁的时候脸上依旧挂着刚才进来时的招牌笑容。 “没错,在下是这么说过,这有什么吗?”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这原本是没什么的,如果说萧大人你要是不认识没有听说过这碧螺春的话,那这确实是没什么的,但是现在你听说过了,而且还知道它是生长在洞庭湖一代,那就是有问题了,这问题也正是贫道刚才要你过来的目的了。”孙思邈慢慢说道。 萧守仁听的是有些云里雾里的了,这前后的衔接有些接不上了,但是他知道,这时候不是自己该问问题的时候,这时候自己只要好好的听就可以了。 “孙道长你的意思是说,你这茶叶很有来头?”萧守仁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试探的问道。 孙思邈点了点头,似乎是猜到了萧守仁会想到此处的,即便是萧守仁没有想到这里来,孙思邈也是会自己引出来的。 “什么来头?”萧守仁问道。 孙思邈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把桌案上面的茶壶提了起来,然后给萧守仁面前的茶杯慢慢地筛了一杯茶。 那茶香一时间更是在这帐篷里散发着,茶香四溢应该就是这么的意思了,这是典型的茶香醉人的写照啊。 “这茶是史瞿托刘文静给贫道的。”孙思邈把茶筛完之后淡淡的说道。 这话一说出来就透露出很多的信息了,萧守仁原本是要抓起桌上的茶喝一口看看的,但是这会儿伸出的手却是僵住了。 史瞿托刘文静给贫道的。 就是这短短的一句话,让萧守仁的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的巨浪来,孙思邈称呼萧守仁的时候都是一口一个萧大人,时刻不忘,即便是两人的交情很好了,但是还是遵守该有的礼节,身份地位一刻也是不敢僭越的。 但是这会儿孙思邈却是称呼史瞿和刘文静直接称呼名字,如果不是萧守仁此刻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话,绝对是不相信的。 这还只是其一,这句话里面还有更加多的东西,史瞿和刘文静很熟,而且是那种熟到可以托付其转交东西的程度了,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昨晚的刘文静为什么想要致史瞿于死地呢?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萧守仁一刻一没有忘记和忽略,那就是:史瞿是太上道的重要人物! 这茶是史瞿的,史瞿是太上道的重要人物,刚才孙思邈口中的那句“少部分人”是谁?这少部分人是不是就是太上道的人? 第一百五十章 只因君知千年事(上) 孙思邈瞄了一眼对面的萧守仁,看见萧守仁那变幻莫测的脸色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之后,慢慢地抿了一小口,闭上眼睛在嘴中回味了良久之后,才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轻声赞叹了一句“好茶!”。 萧守仁此刻已经是大约明白了孙思邈把自己约过来是什么事情了,这也就刚好解释了为什么他要偷偷摸摸的给自己塞纸条了。 孙思邈睁开眼之后就看到了萧守仁看着自己的目光,那目光里面很平静,是那种暴风雨前的平静,那湖水在暴风雨来之前就是非常的平静的。 “我想你应该是猜到点什么了。”孙思邈笑着说道。 萧守仁不吭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是看出点什么东西来了,但是还是不太懂,所以等着孙思邈的回答。 孙思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 “你知道史瞿的身份?” 萧守仁又是点了点头,然后还是不吭声说话。 孙思邈这次却是摇头了,表示萧守仁知道的东西应该是不对的。 “你错了,你不知道史瞿的身份,我问你,你可知道史瞿是哪人?干什么的?当官的话当的是几品官?是否娶妻生子?这次过来这大草原是干什么的?”孙思邈接二连三的问道。 每一个问题萧守仁都是回答不出来,问的萧守仁是哑口无言,看来萧守仁还真的是不知道史瞿的身份啊。 但是萧守仁把这些问题都捋开了之后发现这根本就是不重要的,所以回答道: “这些我都不知道,但是这些哦度不重要,我只要知道一点就行了,他是太上道的人!” 孙思邈心中虽然是知道萧守仁知道一点太上道的事情,但是还是不是很肯定,现在听到萧守仁把话讲出来之后,孙思邈的额脸上还是有着点点惊异。 “我知道你知道的,你了解太上道?”孙思邈回过神之后淡淡的问道。 萧守仁这下子就真的是糊涂了,自己知道史瞿是太上道的人,那是自己偷听可敦和史瞿的谈话才知道的啊,怎么孙思邈会知道自己知道呢?难道是自己晚上会讲梦话一不小心就就讲出来了? “了解一点,不是很多,但是也是足够了。”萧守仁点了点头。 孙思邈苦笑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然后轻声说道: “好大的口气,足够了?真的足够了吗?还了解一点呢,你了解的东西根本就是冰山的一角,不对,根本就是只是看到了冰上一角的一个小影子而已,就敢说自己了解,当真是不怕大风闪了自己的舌头。” 萧守仁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都是平平和和的孙思邈竟然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来,这话虽然说的有些伤人,但是萧守仁听在耳朵里面之后大是惊讶,听孙思邈的说法的话,孙思邈应该是对太上道了解够深的,而且如果自己所知道的那点子东西真的如孙思邈所说的那样的话,那这太上道也太可怕了吧? “道长怎么就知道在下了解多少呢?怎么就能够判定在下知道的太上道连他的一个角都不如呢?”萧守仁试探的问道。 如果孙思邈是个莽夫的话,这会儿他就会大声喊道,我怎么知道?因为什么什么什么所以我才知道,所以我才了解的比你多,然后再说一番他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和萧守仁所知道的一对比,让萧守仁自己觉得自己知道的太上道确实是很少。 可是孙思邈是莽夫吗?当然不是,所以萧守仁的试探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一点都不着力就给孙思邈给把力道卸了。 “你不用试探贫道,贫道说这样子,那肯定是有贫道的理由的,你不必疑神疑鬼的怀疑了,难不成贫道还会骗你还会害你不成?”孙思邈摇了摇头说道。 看见孙思邈摇头之后萧守仁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羞愧的。 如果孙思邈真的要害自己的话,那他当初为什么要传自己《洗髓经》?闲得蛋疼啊? “是守仁疑心太重了,还望道长见谅!”萧守仁赶紧起身向孙思邈赔礼道。 孙思邈却只是点了点头,把手招了招,示意萧守仁坐下再说。 萧守仁看见孙思邈的动作之后,知道应该是没有给孙思邈造成什么坏影响,所以也就坐了下来。 “不用如此的,如果换做贫道是你的话,那贫道也是会怀疑会试探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贫道不会往心里去的。”孙思邈为了让萧守仁更加的安心,所以说道。 “你也应该猜到这茶叶的由来了吧?”孙思邈指了指桌上的茶水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看看是不是正确的: “这茶叶是太上道的?那少部分人指的就是太上道?” 孙思邈听到萧守仁的猜想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 “没错,你猜的都没错,这茶叶就是太上道那少部分人称呼为碧螺春的,这中茶叶也是太上道所特有的茶叶,在外面,根本就见不到,只有在太上道有身份的人才能喝得起这茶叶。”孙思邈解释道。 萧守仁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明白了一些,还有一些却是不明白的,什么叫做这茶叶是太上道特有的呢?这碧螺春茶叶难不成还不准别人采摘了?只有太上道的人才能采摘? “守仁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还望道长解惑。”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讲出来吧。” “为什么说这茶叶是太上道特有的呢?这碧螺春茶叶难不成还不准别人采摘了?只有太上道的人才能采摘?”萧守仁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孙思邈似乎是料到了萧守仁会这么问似的,所以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笑着回答道; “这茶叶本是上品,但是有时候上品的东西却是不能发挥出上品该有的功效来的,不知道萧大人以前是否品尝过那洞庭湖边的碧螺春呢?” 萧守仁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很自然的就点了点头。 “那以前萧大人喝过的和今日在贫道这喝的是否一个样呢?”孙思邈笑着继续问道。 “不一样,道长的茶更加的香醇而且口齿间略带苦涩,更加的让人回味。”萧守仁摇了摇头说道。 “这就是了,那是因为太上道的碧螺春那是经过了特殊的程序弄出来的,不是一般的晒干了就行了的。”孙思邈笑着说道。 “哦?”萧守仁大吃一惊,难不成现在的茶叶就有那些特定的工序不成? “嗯,现在外面的茶叶都是粗制品,比不上我们现在喝的碧螺春的,因为这碧螺春是经过了好多道程序制作的,要杀青,在锅内或斜锅内进行烘炒,当锅内温度足够时,再把茶叶投进去,以抖为主,双手翻炒,做到捞净、抖散、杀匀、杀透、无红梗无红叶、无烟焦叶。然后便是揉稔,适当的温度,采用抖、炒、揉三种手法交替进行,边抖,边炒,边揉,随着茶叶水分的减少,条索逐渐形成。炒时手握茶叶松紧应适度。太松不利紧条,太紧茶叶溢出,易在锅面上结“锅巴”,产生烟焦味,使茶叶色泽发黑,茶条断碎,茸毛脆落。当茶叶干度达六、七成干,再过一会儿那就好了。紧接着就是烘干了,采用轻揉、轻炒手法,达到固定形状,继续显毫,蒸发水分的目的。当九成干左右时,起锅将茶叶摊放在桑皮纸上,连纸放在锅上文火烘至足干。只有经过了这三步,而且这三步非常有讲究,这才能成就出这碧螺春啊!”孙思邈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完之后是大惊一惊,这都是现代的技术啊,这怎么就在现在就有了呢?而且还是这么的程序化。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采摘的手段。”孙思邈叹了口气说道。 萧守仁不解了,为什么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孙思邈就低迷了? “怎么了?为什么说采摘才是重点呢?”萧守仁继续问道。 “你大概不知道,这碧螺春在太上道里分两种,一种称作荤茶,一种称呼为素茶。”孙思邈又叹了口气说道。 萧守仁这会儿就不仅仅是疑惑了,萧守仁这会儿想笑了,这茶还能分出个荤素来?这太上道的人也太搞逗了吧,萧守仁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有志青年什么事情没见过啊,但是这荤茶素茶还真的是头一回听说。 “这茶还能分荤素?”萧守仁憋住笑意说道。 孙思邈不理会萧守仁,然后继续说道: “当然,只因为它们的采摘和晾晒不同罢了。” 这下子把萧守仁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不问个明白还真的是难以吃进去中午饭了: “怎么个不同法?” “素茶自然是没什么好讲的了,该是怎样还是怎样,但是荤茶就不一样了,到了采茶时节时,这荤茶必须是豆蔻年华或是二八年华的少女用那小嘴去洞庭湖畔的碧螺峰上面采摘,一片茶叶一片茶叶都是那小嘴咬下来的,还不仅如此,晒茶叶的时候都是把茶叶放在那些二八年华的女子的胸部风干的,这就是所谓的荤茶。”孙思邈慢慢解释道。 萧守仁听呆了,还有这等事情?这也太那个了吧。 “那这茶是?”萧守仁指着面前的茶水问道。 “这是素茶。” “哦。这就好,这就好。”说完之后萧守仁还拍了拍胸脯。 “你可知道老夫为什么把你约过来的?”孙思邈却是没有继续讲了,只是叹了口气之后然后就不说茶叶的事情了。 “守仁不知,守仁心中很是困惑,早就想开口问道长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孙思邈这时候眼睛紧盯着萧守仁的面部表情,很是认真的说道; “因为你是先知!” 第一百五十一章 只因君知千年事(中) 何谓先知?先知存在于宗教和世俗中,先知是指对对于某些将要发生的大事有较早了解或准确预言的人。 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预测未来! 萧守仁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是大惊失色,脸上的肌肉都快抽搐了,眼皮子也是一跳一跳的,不知道孙思邈何以说自己是先知,这时代先知两个字是能够随便讲的吗? 孙思邈在讲话之前就已经是仔细地盯着萧守仁的面部表情,在说完萧守仁是先知之后,果然是发现萧守仁神色大变,心中的想法也就更加的笃定了。 “是不是先知,你自己应该比我们更明白,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其实现在太上道已经是注意到你了,关于你的资料,也是在到处收集,我想此刻他们应该都开始出动了。”孙思邈慢慢说道。 虽然孙思邈说话的语气很是平淡,像是说着什么很平常的家常小事似的,但是听在萧守仁的耳朵里面却是不一样了。 自己在那荒原小木屋里面曾经听到白承钢曾经说起过天书的事情,现在孙思邈又说出这先知一事,开来两者是有关联的,看来自己当日在天然居那写下的字真的是给自己惹下了麻烦了。 “不知道孙道长说的事情是否和太上道的天书有关联?”萧守仁试探的说道。 孙思邈听到萧守仁终于愿意开口说一点东西了,心中也很是高兴,但是没想到的是萧守仁一开口就问道了中心环节:天书。上面来了,关于天书的事情,现在知道的人已经是不多了,这种隐秘的事情都是口耳相传的,经史上面都不会记载的。 “你知道天书一事?”孙思邈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萧守仁想了想当初白承钢说过的话之后,慢慢点了点头说道: “知道一点,也只是一个太上道里面的小人物告诉我的,至于是不是正确我也不知道。” 孙思邈听到萧守仁是从一个太上道中人嘴里听到关于天书的事情的时候脸上浮出沉思的神情来,似乎是在思考那个告诉萧守仁有关于天书事情的人是谁似的。 “说来听听,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贫道可以挑出来的。”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试着讲讲,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孙道长你尽管挑出来。 天书是在三百多年前突然出现的,当时的天书共有四卷,第一卷记载了三百多年前将要发生的事情,也就是分别记载了南北朝的出现以及消亡甚至是大隋朝的建立都有在里面提及过。 天书刚出现的时候没有人看得懂上面的文字,天书嘛,当然是没有几个人看得懂的,但是后来有人看懂了,那人自称是皇族之后,拿到天书第一卷的手抄本之后就当场把里面的内容念出来,大概意思就是说南北对峙三百年,中间还提到了很多的名字,当时是没有什么人相信的,所以后面的内容大家都不记得了。 但是后来第二卷第三卷第四卷天书都相继出世,甚至是手抄本也有无数流出来了,听那个人讲,说是四卷天书里面涉及历史的走向只有三百五十年,也就是说只有预言到现在,估计再过几年就不在天书的预言范围之内了,那以后,又过了十年,突然间大家在一夜之间都想起了那自称是皇族之后帝胄出身的人来。 原因无他,因为他当年念出来的东西都一一验证了,虽说不是全部验证了,但是现在这十年间发生的事情他都念出来过,所以,一夜之间大家都在找那个人,可惜啊,那个人竟然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有人说是那个人早就死了,也有人说那个人拿着剩下的三卷天书自己去慢慢翻译去了,更有人说那个人被抓了,正在严刑拷打,被逼迫读出天书的内容来,一切的一切都不可信,但是就是从那时候起天书也开始销声匿迹了,手抄本都是见不到了。 听说是南北二朝的皇室见天书这东西太逆天了,所以暗中在毁灭,不想因为这个东西而动摇人心,动摇国之根本。 所以说谁得到天书,并且能够读懂天书那就可以预知历史的走向,并且跟随历史的潮流走,就算不是官至一品那肯定也是富贵一生,不知道在下说的是否正确?”萧守仁问道。 孙思邈边听萧守仁讲,边微微点着头,然后笑着说道: “没错,萧大人讲的都没错,只要谁能看得懂天书,那么谁就能够提前知道这世界是怎么个走向走法。所以萧大人你危险了。” 萧守仁摇了摇头说道: “道长当真是奇怪了,在下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普通人罢了,一个红尘俗世之中的迷路人罢了,道长何以会觉得在下就看得懂天书呢?难不成道长也似太上道那些人似的,以为守仁看得懂天书?” 孙思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慢慢说道: “不是以为,而是确定,萧大人你的确就是太上道在找的那个人,你就是先知,他们觉得你是,那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你写的字,这个萧大人你应该是没得说了吧?” 萧守仁其实心里已经是明白了,都是自己手贱惹的祸啊,当时就不应该去天然居的,就是因为自己写的那几个字,现在却是惹出大麻烦来了。 “守仁不明白道长的意思。” 孙思邈看见萧守仁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还在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心中也是不由得笑了起来,难不成你不承认人家就不抓你了?那太上道的人都是讲道理的人? “萧大人不必自欺欺人了,萧大人的那句客上天然居,虽然只有五个字,但是那五个字却是和天书上的字是一模一样的,那种字体那种写法,都是天书上的写法,太上道的人一看到那五个字就起了疑心了,虽然现在他们还没有把握你就是先知,但是他们肯定是会派高手过来找你的,把你带回去慢慢问个明白。” 听完孙思邈的这番话之后萧守仁心中惊呼一声死定了,自己刚才还只不过是怀疑而已,现在看来,真的是那五个字惹的祸啊,自己当初信手用简体字在那酒楼里写字,哪想到在这个写繁体字的时代,那种字体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呢。 “这个很容易解释的,这都是我师傅给了我一本第一卷的天书而已,看得多了,自然也就会写了,那只不过是我模仿那天书上面的文字罢了。”萧守仁不愧是萧守仁,一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脑瓜子一转,一个理由就出来了。 孙思邈这会儿也佩服萧守仁的诡辩了,但是这诡辩在自己面前却是没用的,因为自己还有另外的证据啊。 “贫道就知道萧大人是不会承认的,所以贫道这才给萧大人你出了一题,萧大人给了答案之后,我就已经明白了,萧大人确实就是太上道要找的先知。” 萧守仁这下子迷惑了,孙思邈给自己出题了?什么题? “守仁愚昧,不知道孙道长你说的出题是?”萧守仁不解的问道。 孙思邈看见萧守仁那一脸迷惑的样子,就知道萧守仁肯定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讲的话了。 “萧大人是否还记得你刚进来的时候讲的话?”孙思邈笑着问道。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得,自己进来的时候夸孙思邈真有本事,在这地方竟然还能弄到这么茶香四溢的茶叶来。 “记得,当然记得,当时守仁说道长有本事,在这地方都能弄到这么好的茶叶来,这不是常人所能办到的。” “没错,你还记得贫道是怎么回答你的吗?”孙思邈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说的没错。 萧守仁听到孙思邈的问题之后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 “我记得道长说这是史瞿托刘文静给道长送过来的。” “没错,这是史瞿托刘文静送过来的,但是还有一件事情贫道没有和萧大人讲,要是萧大人知道了这件事情,我想萧大人也应该快明白贫道是什么意思了,为什么进来之后和你谈那么多关于茶的事情了。” 萧守仁眉毛跳了跳,心中一个大胆的额猜测浮现了出来,事情似乎已经清晰了许多了。 “愿闻其详。” “这茶叶不是史瞿心甘情愿送过来的,这是贫道从他那要过来的,他虽然在太上道有身份,但是这茶叶也是不多,他也是舍不得,但是我用这次救他一命的恩情来换,他才答应给我的,随后才托刘文静送过来的。” 萧守仁呆住了,自己一直以为是史瞿为了巴结孙思邈才送过来的茶叶,没想到,这茶叶竟然是孙思邈自己开口向史瞿讨要的,这可能吗? “道长何以如此?难道?难道道长是想以茶试人?”萧守仁被自己心中的想法给震惊到了。 孙思邈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的笑容,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把萧守仁给看的是浑身不自在了,就仿佛给脱光了,被一个老道士在一旁看着,而且这老道士还发出邪恶的笑容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只因君知千年事(下) 萧守仁睁大着双眼看着孙思邈,孙思邈依旧还是那副子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没有看到萧守仁那夸张的表情似的,不对,应该说压根就没把眼前的萧守仁放在眼里似的。 “孙道长刚才其实是一直在用这碧螺春茶在试探守仁?”萧守仁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然后慢慢说道。 现在是躲也躲不了,自己的屁股没擦干净,尾巴被别人给抓住了这也怪不得谁的,要怪就只能怪自己了,都是自己太大意了。 “说不上试探,贫道兵没有怎么开口的,都是萧大人你自己在那慢慢说出来的,贫道可曾问过你什么?即便是贫道开口讲了什么【www.txt8080.com】,那也是萧大人你自己先开口问的,所以说这根本就说不上试探的。” 萧守仁对于孙思邈这番言词很是无语,怎么可以这样子呢,明眼人现在一看就看出来是孙思邈挖好了坑在这,然后自己就傻不拉唧地跳下来了,现在反倒是倒打一耙说是是自己乐意跳下来的。 “好吧,即便如此,那道长你又看出了什么呢?凭什么看出来的呢?”萧守仁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就等着孙思邈把开水泼过来了。 孙思邈看见萧守仁这副不在乎的样子之后心中不由得暗笑了起来,这些日子的相处之后孙思邈已经是基本上摸清楚了萧守仁的脾气了,这时候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肯定是紧张了。 “不说别的,就凭着萧大人知道这“吓煞人香”又叫做碧螺春,就凭这萧大人一口咬定这是洞庭湖畔的茶叶,就凭着萧大人以前尝过这碧螺春只是味道不一样而已,凭着这三点够不够?”孙思邈笑着问道。 “不够,当然不够,我有可能是是从别人那听来的呢,我有可能是从别的太上道人嘴里听来的啊。”萧守仁狡辩道。 “既然不够的话,那贫道就在说点事情,听完之后萧大人你再慢慢评价够不够吧。”孙思邈依旧是微笑着。 “请讲。” “萧大人也许不知道,这碧螺春茶并不是太上道从哪个茶农手里弄来的,而是太上道的第一圣王留下来的,这碧螺春茶的翻炒等等技巧都是第一圣王留下来的,萧大人以前喝过的,应该就是在圣王没有改良之前或是改良的不彻底的时候的碧螺春。” 萧守仁迷惑了,怎么一下子还扯出个第一圣王了? “第一圣王?” “没错,就是第一圣王,这太上道的历史其实并不像外界传说的那么短,要真正说起来的话,这太上道应该是要追溯到六百年前的。” “第一圣王就是那个时候开创太上道的人?”萧守仁好奇地问道。 “没错正是他,也只有他才知道这碧螺春,碧螺春这三个字也是那时候才出现的,但是如今你竟然一下子就叫出了名字,这不奇怪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名字听你这么一说已经是存在六百年了,我叫出来很平常啊。”萧守仁舒了一口气之后说道。 “贫道就知道萧大人会这么回答的,所以刚才又有事情没有向萧大人讲,也正是这样,所以才更是确定萧大人就是先知了。”孙思邈笑了起来,整个一老狐狸。 萧守仁看见孙思邈又摆了自己一道,心中真的是火大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是把自己当傻瓜呢? “说吧,没想到道长也是这样子善于套话的人啊。” “萧大人莫要生气,贫道绝对是没有要害萧大人的意思,只是把一些事情告诉萧大人,往萧大人以后小心行事而已,仅此而已。” “嗯,我也是相信道长的为人的,道长把事情都讲出来吧。” “据那太上道的传闻,那第一圣王刚开始喝到那“吓煞人香”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皱眉,说是茶虽香但是不好喝,然后问起那茶叶是何处采摘下来的,有人就回答说是洞庭湖畔,那第一圣王一口就惊呼说原来这就是碧螺春!和萧大人你刚才的反应是一模一样的,后来这“吓煞人香”经过第一圣王改良之后才变成碧螺春的,这碧螺春三个字也只是太上道的高层还有我们这些见识多的人才知道的,你认识的人里面应该是不会有谁会跟你讲这个的,你刚才一口喊出来,那是因为这碧螺春三个字是你自己所知道的。” 萧守仁看见孙思邈边说这些典故的时候边摇晃着他那脑袋,那脑袋一摇起来就晃啊晃的,那下颌的胡子也就随着甩一甩的,萧守仁知道这下子自己是真的是不能再狡辩了,既然孙思邈不会害自己,而且现在他也是真的试出了一些事情来了,隐瞒也没有用了,不如就大大方方地默认了,看看孙思邈接下来会说什么。 “好吧,就算道长说的有几分道理,那又怎样?” 孙思邈听到萧守仁这变相的承认之后,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也不知道他是在笑什么。 “不怎样,贫道只是很好奇,所以出手试探了一番,现在得到了答案,所以我更要劝萧大人你离开了,最好是在明天之前赶紧离开这个队伍,这大隋的使节团萧大人你是不能待下去了。”孙思邈说着说着脸上的笑意就慢慢收敛了起来,这会儿严肃地劝萧守仁赶紧逃呢。 “守仁不是很懂,为什么要逃?” 孙思邈不解地看了萧守仁一眼,这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现在还不逃难不成还在这等着被抓?萧守仁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逃?太上道的人还有别的势力的人都赶过来了,你不怕?你不跑?你不跑的话肯定是会被他们抓住的。”孙思邈看白痴似的看着萧守仁然后说道。 “嗯?”萧守仁听到这句话之后就呆住了,脑子一时间就转不过来了,然后疑惑的问道: “啊?太上道抓我?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是他们的什么圣王吗?既然是圣王的话那他们怎么还会来抓我呢,请我还差不多啊。” 孙思邈这才明白过来了,原来这萧守仁还抱着做圣王的心思呢,真的是不知死活啊。 “那你还想等在这做他们的圣王啊?” 萧守仁不敢回答,因为他这时也是发现孙思邈那鄙夷的眼神和那看白痴似的目光了,如果这时候自己真的就顺着他的问话回答的话,肯定是要挨骂的。 “也没有啦,我只是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对我怎样啊,毕竟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得懂天书按你所说的话,他们杀了我的话,那他们一辈子都难以读懂天书的。”萧守仁解释道。 孙思邈这下子算是明白萧守仁为什么还这么的笃定了,这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是抢手的馍馍了,谁都不会伤害他了,但是这可能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就说你怎么会这么的镇静呢,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但是恐怕得要让你失望了,这还真的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 “嗯?道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如今的太上道早已经不是六百年前的太上道了,因为第一圣王死后传下来的东西消失的东西差不多了,而新一代的圣王却是压不住场面,已经是群龙无主了,太上道没有圣王已经是好多年了,太上道内部早就分裂了,各自为政,谁都不服谁,这时候你出现了,你说会出现什么情况?”孙思邈笑眯眯地问道。 萧守仁听完孙思邈的话之后紧锁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之后脸色大变,一脸的惨白,盯着孙思邈问道: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道长的意思是说守仁现在很危险了?” 孙思邈看见萧守仁终于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关键之后,终于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其实你也是想到了,没错,正如你所想的那样,现在的太上道谁都不服谁,但是这太上道里面还有一些人的话说出的话是很有份量的。” “谁?” “定音殿!” “定音殿?”萧守仁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么个名字。 “没错,就是定音殿,这是太上道的一个分殿,不是哪个人的名字,这个殿比之现在所有的殿说话的声音都要大,光从它的名字就听得出来,这定音殿是第一圣王给取的名字,定音定音取的就是一锤定音的意思,太上道所有有分歧的事情都是要交给定音殿来处理的,这定音殿的公正无私是出了名的,这里面的人用投票表决的方式来决定事情该怎么处理,这里面那些投票的人都是太上道中退下来的老人,所以说话是非常的有份量的。” 萧守仁一听到这定音殿之后就想笑,这很明显就是那个第一圣王搞出来的民主殿嘛,只不过取了一个更好听的名字叫做定音殿罢了。 “道长单单把这定音殿拿出来说,难不成这定音殿对于我来说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成?”萧守仁慢慢问道。 孙思邈不由得赞叹萧守仁的聪明,自己只不过是把定音殿讲出来而已,但是他已经是想到了这定音殿必定是和他有什么关联了。 “无其他,只因君知千年事,所以他们都是支持你做圣王,重掌太上道!” (小楼大大说下周估计得给分类强推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上,希望大家给力点啊,不多了说了啊,码字去了,求收藏求票票求留言意见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三千闪电铁骑堵(上) 萧守仁听到孙思邈说那定音殿竟然是希望自己去太上道做他们的圣王,掌他们的大权,心中惊讶的不得了,自己虽然也是偷偷想过这么好的事情,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自己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听到孙思邈这么说之后,心中也就信了。 “会有这么好的事?”萧守仁试探的问道。 “好?你现在是觉得很好,但是只要你真的当上了那所谓的圣王之后你就会发现这事情有多么的麻烦,到时候你躲都躲不及啊。”孙思邈听到萧守仁说当圣王是好事的时候忍不住笑骂道。 “可能吧,也许吧,即便是他们真的来了,我估计也不会去的,虽然当那太上道的圣王的权利很大,但是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必定是要失去一些东西的,这个道理永远适用,放之四海而皆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麻烦肯定也是一大堆,能在太上道混上来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善人,到时候估计我也压不住他们啊。”萧守仁想了想之后有些无奈有些可惜的说道。 “你现在不要想那么多了,你现在还是想想怎么逃命吧,刚才你肯定也是想到了,既然现在的太上道已经是分裂了,那定音殿要找你做圣王是干什么你肯定也是想到了?” “他们应该是想结束太上道这种分崩离析的场面吧,所以想把我推上去,然后让我出来,用圣王的名义,把太上道再团结起来整合起来,是吧?” “没错,正是这样,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危险了,你想啊,这太上道的十几个分殿的殿主在没有圣王的情况下,那都是一个人说了算的,都是桀骜不驯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就弄个圣王站在自己的上面呢?凡事都要听圣王的,这肯定是不会是他们希望看到的场面。” “没错,一旦真的有了圣王了,那就意味着要把自己手中的权利和势力都交出来,这一下肯定就会触犯到他们这些人的利益,所以他们就会、、、”萧守仁都不敢再说下去了。 “怎么不敢说了?继续。”孙思邈听到萧守仁的分析之后说道。 萧守仁有些无奈的看了孙思邈一眼之后只好把自己心中所想的说出来: “为了继续保持他们手中的权利和势力,他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新圣王还不是圣王的时候先下手为强,把这还没有上位的圣王给解决了。” 孙思邈看见萧守仁的表情听见他的语气之后,点了点头,看来这下子萧守仁是真的想明白了。 “所以我才说让你赶紧走,你现在也应该明白了,为什么早上史瞿一听说你就是那个写出天书上文字的萧守仁之后会那么的热情,热情的几乎有些过了头,我想这会儿他肯定是已经把信息放出去了,那些要置你于死地而后快的人肯定也是快要接到消息了,所以我劝你赶紧逃命去吧。”孙思邈也是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怎么知道自己会这么有名,而且自己竟然还牵扯到那什么圣王的身上去了,而且还进入了那些太上道大佬的眼中,我要是知道的话,那肯定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孙思邈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却是不说话了,想了一会儿之后用淡淡的语气说道: “躲得远远的?躲得了吗你,江湖之远,庙堂之高,哪没有太上道的人?你躲得了?” 萧守仁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也是沉默了,自己虽然是不知道太上道的势力到底有多大,但是现在听见孙思邈说出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害怕,这组织也太庞大了虽是无形,但是正是这种无形却是更是让人心悸。 “既然如此,那守仁就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看来守仁只有再次逃命了,只因功夫不济啊,等到功夫好了,势力够了之后守仁是绝对不会再跑了,到时候不管是什么,守仁都站着面对。”萧守仁低沉着声音说道。 “希望如此吧,我要说的已经是说完了,这次我想你还是一个人偷偷离开比较好,你身边多一个人,那你逃走的机会就越小,而且可能还会连累身边的朋友。”孙思邈点了点头说道。 “嗯,多谢道长的提醒,守仁记得的,守仁这就回去收拾东西,等下就不过来跟道长你告别了。” “等等,你们有缘,虽是没有师傅之名,但是却是有师徒之实,这样吧,我给你一个锦囊,当你命悬一线的时候,当你万分危急的时候,这锦囊应该是会帮上一点小忙的。”孙思邈说完之后就从腰间接下来一个紧致的锦囊来。 萧守仁看着这个小锦囊,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看见孙思邈一直是挂在自己腰间,可见这东西对孙思邈来说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但是他现在却是要给自己,心中确实是感动了。 先前孙思邈送自己《洗髓经》,俩人一同讨论医术,自己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孙思邈也是精心调教,现在又是指点自己身处的局势,更是送自己锦囊,这份恩情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也不知道孙思邈是看重了自己什么? “孙道长保重,守仁走了。”说完之后萧守仁就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掀起那布帘之后萧守仁就抬头望着天空,直到有一会儿之后才往自己的帐篷方向走去。 孙思邈等到萧守仁走了之后也是把茶水喝下,然后叹了口气,嘀咕道:“倒是个重感情的小子。” 萧守仁回到自己的帐篷之后发现尉迟恭这会儿竟然是不在帐篷内,也不知道去干嘛了,但是这样子更好了。 萧守仁也怕等下碰见尉迟恭之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样子自己不声不响就走了,倒是不会为难,留下一封书信就好了。 萧守仁打好包裹之后,留下一些银票给尉迟恭,然后写了个短笺,只说是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要先走了,要尉迟恭和顾葳蕤他们到了洛阳之后再会。 就在萧守仁准备走的时候,尉迟恭却是正好进来了,一进来看到萧守仁之后那皱着的眉头就舒展开了,大步走了过来。 “守仁,李大人正要我来找你呢,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没想到你竟然是在这,快跟我来,去见李大人。”尉迟恭上来就要拉萧守仁去见李靖。 但是尉迟恭这么一拉就拉出问题了,尉迟恭的手正好就抓在了萧守仁的包裹上面。 “守仁,你这是?你要走?”尉迟恭吃惊的问道,他刚才进来的时候还没有注意到,现在一下子缓过来了就看到萧守仁肩膀上面的包裹了。 “嗯。” “为什么?这时候你竟然要走?你要丢下我们?你丢下我们一个人逃跑?”尉迟恭有些吃惊的问道,那语气里面全是不相信。 “嗯?尉迟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你这么说?”萧守仁一听就听出不对劲了,尉迟恭这是话里有话,丢下?为什么说是丢下,为什么要说是逃跑呢? “嗯?你不知道吗?我们被包围了。”尉迟恭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萧守仁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被包围了?就那二十几骑把我们包围了?”萧守仁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唉!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把包裹放下吧,跟我一起去见李大人吧,现在的局势不同了,今天凌晨的时候他们的后援部队过来了,没想到他们对于史瞿身上的东西竟然是志在必得,来了至少三千人。” 萧守仁听到尉迟恭说来了三千人之后心中猛地就突了一下,也就明白为什么刚才尉迟恭说自己是丢下他们了,也就明白为什么尉迟恭说逃命了。 “他们把我们团团围住了?”萧守仁问道。 “没错,已经是团团围住了,如果这时候他们打过来的话,我们肯定是抵挡不住的,但是他们估计是看见那杆大旗上面的“隋”字了,所以才没有动手,但是如果让他们等久了,估计还是会打起来的。”尉迟恭点了点头说道。 “看来我们还能拖上一拖,走吧,我们去看看李大人有什么办法没有。”萧守仁把那包裹往帐篷中一扔,然后跟着尉迟恭走了出去,直往李靖的帐篷这来了。 在路上的时候萧守仁倒是问了尉迟恭些事情。 “这使节团不是刘文静才是主使的吗?怎么大家都在李靖李大哥的帐篷里集合呢?”萧守仁问尉迟恭,其实他自己也明白李靖的军事才能这是这群人里面最高的,但是没办法啊,这时代官职的大小和话语权大小是成正比的。 “这是刘大人自己吩咐下来的,叫大家都到李大人那集合的,并不是李大人自己说的。”尉迟恭回答道。 “哦,看来这刘文静还是蛮有眼光的。”萧守仁听到尉迟恭的回答之后点了点头,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刘文静在这时候竟然也是会顾大局的,能把手中的权利都交给李靖。 “嗯,刘大人说出那话的时候我也是吃了一惊,他那话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现在对于这三百士兵的指挥权已经是交给李靖李大人了。”尉迟恭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三千闪电铁骑堵(中) 萧守仁和尉迟恭进到李靖的帐篷之后发现,此刻里面已经是站满了人,不光是刘文静在里面,就连一身是伤的史瞿也在里面,正坐在桌案边上的孙思邈见到萧守仁之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萧守仁也是点了点头打个招呼。 孙思邈也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所以才叫萧守仁赶紧逃跑的,但是现在看来这逃跑的事情得拖上一拖了。 萧守仁进来之后就发现坐在上面位置的李靖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有旁边的刘文静和史瞿在低声说着什么,旁边的额李世民和柴绍也是在一旁低声商量,脸上就差写上焦急两个字了,顾葳蕤也在里面,一见到萧守仁和尉迟恭过来了,就小碎步地走过来。 “萧大哥,尉迟大哥,你们可算是来了,我们都被围住了,这下可怎么办啊?”顾葳蕤走过来之后也是有些担忧的说道。 萧守仁看到顾葳蕤那有些担忧的神色之后就冲着葳蕤笑了笑,示意不用太担心了。 “没什么的,我们在那突厥牙帐里面的时候不是也觉得无路可走了吗?这不是也出来了吗,只不过是被包围了而已,我们和他们没有什么冲突的,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再说了,我们现在是在大隋的使节团里面,他们不敢乱来的。” 葳蕤听见萧守仁的安慰之后脸色的确是好了很多,不仅仅是葳蕤的脸色好了很多,就是李世民和柴绍也是好了很多。 李世民和柴绍本来就离萧守仁他们这边不远,他们俩个算是一个小团体,萧守仁和孙思邈联手救了李世民,开始那会儿李世民还不怎么看得起萧守仁,只是觉得欠了萧守仁一条人命仅此而已,但是后来发现这萧守仁年纪轻轻的竟然已经是四品大员了,这才正眼看萧守仁,但是那会儿他已经是有些放不开面子了。 李世民和柴绍听见萧守仁安慰葳蕤的话之后,仔细想想之后觉得很有道理,自己根本就没有和他们产生过什么矛盾,没有利益冲突,而且现在是在大隋的使节团里面,他们应该是不敢乱来的,他们要是真的开打了,那打的就是大隋的脸面,杨广的怒火他们谁也承受不起,所以说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嗯,我相信萧大哥的,既然萧大哥说没事的,那肯定是不会出什么大事的。”顾葳蕤点了点头,很是乖巧的说道。 萧守仁盯着面前的顾葳蕤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难不成自己的话就真的是那么的准那么的管用吗?自己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萧大人,我们已经是被那二十几骑的援军给团团围住了,所以我这才把大家召集起来,看看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脱困。”李靖见到萧守仁和孙思邈进来了之后然后说道。 “李大哥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守仁吧,听着你叫我萧大人,怪怪的。”萧守仁听见李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自己萧大人之后,心中莫名其妙地就很不是滋味。 “萧大人说笑了,这上下有别,怎么可以僭越呢。”李靖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呆了呆,他也是没有想到萧守仁在这时候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自己直接称呼其名字。 “李大哥你就不要再这么推辞了,都说了叫守仁了,你要是还叫我什么萧大人的话,我立马就走。”萧守仁也是不退让。 “既然守仁要你放弃上下之别,那你就称呼他守仁吧。”旁边的孙思邈对着李靖点了带你头说道。 李靖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思考了一下,然后同意了。 “既然如此,萧大人愿意折节下交的话,那李靖当然是没有见外的理由了。” “刚才李大哥说是我们被那二十几骑的援军包围了,我听尉迟大哥说,那是三千的铁骑,不知道这三千铁骑是属于谁的?”萧守仁开口问道。 “这个已经是弄明白了,他们应该是看见我们营帐中飘扬的旗帜了,知道我们是大隋的使节团,所以不敢打起来,但是他们派了人送过来锦帛,上面有字,据上面所说的话,他们应该是叱吉设可汗的人,他们是冲着史瞿史大人来的,说是只要把史瞿史大人从他们手里偷过来的东西归还的话,那一切都好说。” 李靖的话即把萧守仁的问题回答了,也把事情的解决方法给说出来了,把矛头都指向了史瞿。 史瞿的脸色却是没有一阵红一阵白变换,那脸色不知道是因为受伤失血过多呢,还是真的就是冷冰冰的,脸色一片惨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偷东西的事情说了出来,只要是个正常人,那就会脸红的,但是史瞿没有,史瞿不是正常人。 “叱吉设可汗?”萧守仁大吃一惊,萧守仁一直以为是始毕可汗呢,因为萧守仁知道,始毕可汗在中毒前已经是看见过史瞿的脸,醒过来之后只是顾及可敦的脸面,所以故意说没有见过凶手的脸,但是私底下肯定是会派人追杀史瞿的。 所以当萧守仁第一眼看见史瞿被追杀的时候,萧守仁潜意识里面就觉得这些追杀史瞿的人应该是始毕可汗派出来的,说什么史瞿偷了东西,那都是借口而已。但是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些人竟然不是始毕可汗的人,而是他的弟弟叱吉设的人。 “史大人真的在那叱吉设可汗的营帐中偷了他什么东西?”孙思邈听完李靖的话之后开口问史瞿。 史瞿听见孙思邈开口问自己,这才抬起头看了孙思邈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 “拿了点不属于他叱吉设的东西而已。” 听见史瞿把事情说的这么的轻巧,萧守仁是相当的无语了,现在搞出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是很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就掀过去了。 “你拿了他什么?竟然引得他如此动怒,派出这么多的人追杀你?”孙思邈紧接着问道。 大家的眼神目光都盯着史瞿,等着他的回答。 史瞿抬头环顾了四周,看见大家都盯着自己之后,微笑了一下,然后波澜不惊的说出三个字。 这三个字从史瞿的口中说出来时是波澜不惊,但是说出来之后却是让大伙倒吸了一口凉气。 “乾坤图!” 史瞿的这三个字真的是让大家伙大惊失色了,就是顾葳蕤也是变了脸色。 在坐的的人没有人不知道乾坤图的,萧守仁这个穿越人士都知道了的事情,更何况这群生在大隋长在大隋的人呢? “你说的可是那得乾坤图者得天下的乾坤图?”萧守仁看见大家的脸色都变了之后,试探着问道。 史瞿点了点头,自从他说出自己从叱吉设手里拿的东西是乾坤图之后他就一直微笑着,变都没变过。 “竟然是乾坤图,没想到还真的是有乾坤图这东西。”李世民听到萧守仁和史瞿的对话,而且看到史瞿点头之后,脸色的神情是相当的古怪,略带着点兴奋,转过头就和柴绍说道。 柴绍看到李世民的惊喜样神情之后却是皱了皱眉,觉得李世民太浮躁了,这事情是真是假还是俩说,但是李世民却是这么会儿都惹不住了。 “萧大哥,那乾坤图真的有那么神奇吗?得到了它就能得到天下?”顾葳蕤抓了抓萧守仁的衣角然后小声的问道。 “不知道,江湖传闻是这样子的,但是是不是真的却是不知道了。”萧守仁自己也不清楚,也是不敢肯定,所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萧守仁一听到史瞿说乾坤图三个字的时候心中就咯噔了一下,心跳就漏了一拍,没来由就想起自己身上的那块残破的手绢来了,这应该也是一张乾坤图,自己只是不知道怎么解开这白色手绢的奥秘罢了。 “萧大哥,听你这么一说的话,那这东西岂不是会让好多人都觊觎,那我们岂不是危险了?”葳蕤小声的问道。 “应该是的,看来这次史大人真的是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大难题啊。”萧守仁点了点头说道。 “那可怎么办?”浮躁的李世民听到萧守仁对顾葳蕤说的话之后大惊失色道。 刚才李世民还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但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危险重重啊,要是史瞿不把乾坤图交出去的话,那自己这伙人还能活命吗? “不知道史大人是怎么想的?”李靖终于是开声了,在史瞿开口说拿的东西是乾坤图之后,帐篷里面的人都在小声的议论着,但是李靖却是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讲,刘文静也是如此,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哦?问我?我是无所谓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听你们的。”史瞿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仿佛这乾坤图和他是完全无关的。 “这乾坤图我们必须得保住,这本来就是我们大隋的东西,是我们中原的东西,不算是偷,史大人只不过是拿回来我们自己的东西罢了”刘文静终于是开口说话了。 李靖冷冷地看了刘文静一眼,什么都没说,刘文静的那点子小心思李靖还是明白的,所以并没有说刘文静什么。 萧守仁听到刘文静的话之后就不懂了,难道这乾坤图比在座的所有人的性命还要可贵? “但是如果我们要带走乾坤图的话,那我们肯定是死路一条的,叱吉设不会放我们安然离开的。”萧守仁说道。 “萧大人,你想想看,如果我们成功地把乾坤图交到圣上的手里的话,会怎样?圣上正在为讨伐来年高句丽缺少军资头疼呢,我们把这乾坤图往上一交,仕途无限好啊。”刘文静开声说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三千闪电铁骑堵(下) 刘文静想恢复祖上的荣耀,这件事情李靖是知道的,知道的非常清楚,所以在刘文静一开口的时候他就知道刘文静打的是什么算盘了。 “刘大人,你的意思是为了我们几个人的仕途,就能让外面那三百多的士兵白白无辜死在那些草原铁骑下面?”萧守仁听到刘文静的话之后冷冷地说道。 就在刘文静和萧守仁讲话的时候,史瞿在一旁一直是微微地笑着,这样子的事情他是最乐意见到了,他现在受了重伤,想要把乾坤图拽在手里看来是不可能了,但是如果这乾坤图没有回到叱吉设的手里,那自己就还有机会的。 所以,史瞿看到萧守仁和刘文静产生了矛盾,心中还是很高兴的,但是却是不能表现出来。 “萧大人,话不能这么讲,作为一个军人,他们肯定在参军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早晚都是这个结局,回去之后圣上也肯定是好好善待他们的家人的。”刘文静好言劝道。 刘文静发现整个帐篷里面虽说自己才是这队使节团的正使,但是现在自己讲话好像已经是不怎么管用了,而且帐篷里面的人都是冷眼盯着自己,好像是没有什么人愿意支持自己的,只有身边的史瞿一直没有出声而已。 “史大人,乾坤图是你从叱吉设手里拿回来的,你肯定也是准备交给圣上的,这乾坤图的处理,你最有发言权了,你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刘文静一下子就把这个难题给了史瞿。 史瞿赞赏地看了刘文静一眼,这刘文静很会讲话,重点突出自己偷乾坤图的目的,说自己偷乾坤图的目的是为了杨广,只要这个说法一成立的话,那萧守仁李靖等人都无话可说了,因为现在都这么说了,如果萧守仁他们还要史瞿交出乾坤图的话,那就等于是在抢杨广的东西了,那到时候即便是安全回到了中原,史瞿和刘文静会得到杨广的擢升,但是萧守仁他们就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果然,刘文静这话一出来之后萧守仁恶化李靖的脸色都变了,变的很阴沉,这话里面的机锋两个人都听出来了,这下子就难办了。 “听了这么久了,我还是没有听明白,李靖李大人是这使节团的副使,刘文静大人是正使,萧守仁萧大人是鸿胪寺少卿,你们三人都是有文牒凭证的,但是我想问一句,史瞿史大人到底是个什么官儿?可有身份文牒?”孙思邈看见萧守仁和李靖都是束手无策的时候终于开口道。 史瞿那一直微微笑着的脸上一下子就非常的难看了,那笑容一下子就收敛了起来,变得和刚才的萧守仁李靖二人一样,非常的阴沉。 史瞿也差点就把孙思邈给忽略掉了,这群人里面也就孙思邈对自己知根知底,如果说谁能够把史瞿玩死在这的话,那也只有孙思邈了,但是孙思邈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对史瞿下死手,所以史瞿也才这么的肆无忌惮,但是没想到现在孙思邈会说出这么一段话来,这摆明了是来掀史瞿的老底的。 刘文静心中一惊,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才反应过来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史瞿到底是什么身份,只是有人这么称呼史瞿为史大人,加上介绍史瞿给自己认识的人都是大人物,所以也就没有怀疑过,但是现在孙思邈提出这疑问之后,史瞿的脸色非常难看,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不知道史瞿史大人现在身居何职呢?以后到了洛阳城里也好去拜访下啊。”萧守仁听出了孙思邈的意思来了,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如果史瞿真的是说不出来什么官职,真的是假冒的,刚才的所谓为圣上着想就都是一派胡言了,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即便史瞿真的是大隋的命官,但是如果没有证明身份的文牒的话,那也是白搭。而且现在看史瞿的脸色非常的不好,估计史瞿身份造假的可能性是非常的大的。 “哈哈哈,都这会儿了还问在下史瞿是什么官儿,好,非常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迫切的想知道,那我告诉在座的各位好了,史瞿是没有什么官职在身,只不过是刘文静刘大人被人误导了,而在下又一直没有解释罢了,怎么样?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史瞿听到孙思邈开声之后萧守仁又发问,然后站起来哈哈大笑道,大声承认自己是布衣之身。 “果然如此,既然史大人,哦,不是,既然史瞿你不是朝廷命官,那刚才刘文静刘大人的说法也就不成立了,你偷这乾坤图完全是为了自己,本来这件事情与我们都无关,我们也不想掺合进来,可是现在你已经把我们拉进了这浑水里面来了,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我劝你还是把乾坤图拿出来,交还给叱吉设可汗吧。”李靖听见史瞿自己承认自己只是一介布衣后说道。 史瞿听到李靖的话之后脸上显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来,仿佛李靖说的东西都是废话似的,慢慢把头转过来,然后对着李靖说道: “李靖啊李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难道布衣就不可以给天子献东西吗?在下把这乾坤图献给天子之后难道到时候还是布衣吗?” 李靖听见史瞿的话之后波澜不惊,仿佛没听见似的。 “我想在这应该是没有人听见你说要献乾坤图给陛下的,即便是有人听见了,我想他也是听错了,大家说对不对。” 萧守仁和史瞿听到李靖的话之后都长大了嘴巴,李靖这是明摆着要坑史瞿了,不过他说的也是很有道理,大家这时候除了刘文静之外估计都是站在了李靖这边了,外边的三百多士兵肯定也是会站在李靖的身边的。 “好、好、好,不愧是李靖,不愧是让洛阳那么多人忌惮的李靖,今日史瞿算是领教了,算是见识到秘书郎的本事了,但是我还是要提醒秘书郎一件事情。” “不劳挂心,只要把乾坤图交出来就行了,余下的事情我们自会处理。”李靖淡淡的说道。 史瞿此刻对于李靖萧守仁还有孙思邈三人是恨得咬牙切齿了,但是这时候自己受了重伤又不好发作,自己实力还没有恢复。 “尽管秘书郎说不要史瞿操心,但是史瞿还是要说出来,即便是你们把乾坤图交给了叱吉设可汗,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交出去的话,那代表了什么?那就代表着你们也知道了乾坤图的事情,如果把你们放走了,那就代表着世人都知道他叱吉设手里有一张乾坤图,你们还觉得叱吉设可汗会让你们走吗?” 果然,史瞿的话一出来,大家就都沉默不语了,史瞿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乾坤图毕竟牵涉重大,如果把萧守仁他们都放走了,那叱吉设手里有乾坤图的消息势必是天下皆知了,到时候叱吉设要保住乾坤图就很难了,叱吉设会冒这个风险吗? “这个李某早就想到了,就不用你操心了。”李靖在这时慢慢说道,这句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大家听见之后都是不吭声了,看史瞿怎么回答,想知道李靖的办法到底是怎么办,听完之后大家也就都有一个底了,不至于太被动了。 “哦?久闻李靖是智比诸葛,没想到今日还真的是要见识一番了,不知道秘书郎是有什么办法呢?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如果真的是是可行的话,那史瞿现在就把乾坤图交出来。别无二话!” 李靖等的就是这句话,李靖之所以一直没有讲出来这办法是什么就是在等史瞿上钩,只有这样虚虚实实史瞿才会上当,才会笃定李靖是故意装神弄鬼,只有这样才会使史瞿开口打赌。 “哦?真的吗,既然如此,在座的各位都是听清楚了,并不是我们强迫他的,而是他自己这么说的,那李靖就把计划说一遍,各位听听看这计划行不行的通,如果行得通的话,那乾坤图就是我们的了,我们要怎么处置这乾坤图就全凭我们自己做主了。”李靖脸上终于是有了笑容。 史瞿看见李靖脸上的笑容之后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就仿佛自己真的是被算计了似的,史瞿心里是不相信自己被李靖算计了的。 史瞿的狡诈也是出了名的,终日打猎,他是不相信自己今天尽然是落入了更高明猎人的陷阱的,但是是不是真的被李靖下套了只要慢慢听下去就知道了。 旁边的萧守仁本来也是在为史瞿刚才说的话而纠结中,但是现在听到对面的李靖说出这样子的话,而且脸上也是难得地浮现出了笑容,看来李靖真的是胸有成竹了。 “别说那么多了,史某人也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什么办法尽管说出来就是了。”史瞿心中微微有些紧张,催促道。 李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慢慢把计划一一道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上) 李靖环顾了四座之后笑了笑然后说道: “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乾坤图引出来的,只要把乾坤图交还给叱吉设就可以了,但是正如史瞿所说的一样,叱吉设肯定是不希望有一张乾坤图在他手里的消息被太多的人手里,他肯定是想把我们都杀了的,可是我们还乾坤图的时候只要想点办法就可以免除杀生之祸的。” 李靖的话一出来之后就引起大家的沉思,李靖说的没错,叱吉设的目的在乾坤图,乾坤图才是第一位的,叱吉设这么久还没有出兵杀过来,也许有大隋朝廷方面的考虑,但是现在看来这并不是最大的原因,也有可能他是怕把史瞿这伙人逼急了,会把乾坤图毁了或是藏起来了。 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所以说凡事留一线,要不然的话来个玉石俱焚,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不知道秘书郎有什么高见呢?说的倒是轻巧,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难道秘书郎不懂吗?”史瞿在一旁冷讽热嘲道。 大家见到史瞿这时候还说风凉话心里都挺不是滋味的,但是史瞿说的话也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并不是胡说八道。 “这个其实我已经是想好了,只是有些细节方面还没有定好,我先把计划说出来,大家看看这法子行不行的通。”李靖并不理会史瞿的冷嘲热讽。 大家亲耳听到李靖说有办法之后脸上的喜庆都是掩饰不住的,顾葳蕤抓住萧守仁衣角的手也是紧了紧,尉迟恭和孙思邈也是惊奇的看着李靖。 “我们可以用乾坤图的安危来要挟叱吉设可汗,要求他答应我们的要求,如果他不答应的话,我们就把乾坤图毁了,这样一来他肯定是会答应我们的,我们要求他们先把路让开,让我们回转,到了离大隋边境足够近的地方我们就把乾坤图用强弓射过去,这样子就就两全其美了,只是要牺牲史瞿史大人的乾坤图了。”李靖嘴角含笑地说道。 史瞿听完李靖的话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的铁青了,李靖的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了,用乾坤图的完整来要挟叱吉设,那肯定是可以威慑住叱吉设的,然后找一个离大隋边境很近,但是又离叱吉设不远的地方来完成交易。 这样子的话,把乾坤图射过去了,即便是叱吉设不守诺言得到了乾坤图还要追杀萧守仁他们的话,这时候他们只要放开速度跑,就可以很快跑到离大隋边境非常之近的地方了,到时候只要惊动了大隋边境守军,亮出出使草原的使节团身份,肯定是可以得到援助,就可以躲过一劫。 而叱吉设可汗对于这个提议肯定是会同意的,因为现在他已经是处于下风了,谁让乾坤图不在他们手里呢,他也只好答应了,只要到时候得到乾坤图了,以后的事情可以慢慢来,即便是到了预定的地点之后李靖不给乾坤图,他们也是还有机会在萧守仁他们还没有达到大隋境内的时候再抢回来的。 “哼!叱吉设会那么笨吗?到时候如果我们把乾坤图毁了怎么办?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落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史瞿不愧是史瞿,一语就道破了这计划里面的破绽。 李靖听到史瞿的话之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问史瞿: “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在下浅陋,怎么可能想得出来像李大人你这么精妙的法子呢?”史瞿嘴角带着冷笑说道,这声冷笑里面带着的应该是对于自己找出李靖计划里面破绽感到高兴吧。 “幸好史瞿你找出了这个破绽啊,既然是你找出来的,那解决的办法里面肯定是少不了你了,我刚想到一个法子,或许可以解决这个难题,说出来大家参考参考。”李靖笑着说道:“他们要是真的发现这破绽了,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了,只好把乾坤图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一个我们认为放心他们也认为放心的地方,不若就由史瞿你保管好了,到了预定的地方之后,我们先退,你就在原地等待叱吉设可汗的到来吧,他们只是要乾坤图,并不是要你的性命,估计会放过你的,如果他们真的不放过你的话,那你也可以重复使用我们这招,用乾坤图要挟他,反正那时候已经是和我们无关了,随你怎么办,我们不干涉。” 史瞿听完之后脸色大变,这李靖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面推啊,这就是要了自己的性命啊,丢下自己一个人,这乾坤图就是自己在叱吉设手里透过来的,叱吉设对自己恨得要死,能放过自己? “李靖!你这是把我史瞿往死路上面推啊!” 史瞿悲愤的声音响起在帐篷里面,刘文静的脸色也是变了,萧守仁发现自己也是有些看不懂李靖了,只有孙思邈依旧微笑地看着李靖。 “不,不是我推你的,是你自己,而且,这也不是死路,而是一条大家都活的活路。你冲进我们这队伍里面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那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面带呢?当时你应该就是想借着我们抵挡住那些铁骑的,把我们当傻子不成?”李靖也是火了,大声问道。 帐篷里面的人听到李靖的话之后也是双眼冒着怒火的光盯着史瞿。 “从这到达预定的地点,怎么着也得十几天,这段时间足够你养伤的了,到时候你伤好了,天下去得,叱吉设还伤得了你?到时候我们一分开就等于是回到了相遇之前,我们走我们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如果你运气好的话,带着乾坤图逃过了史瞿可汗的追杀,再把乾坤图献给天子的话,那有可能我们还能同朝为官呢。”李靖继续说道。 李靖的这番话说完之后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史瞿听完之后也是沉默了,自己并没有吃亏,自己可以在这段路上养好伤,到时候依靠太上道的势力,逃过叱吉设的追杀是大有可能的。 “行!史瞿答应了!”史瞿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说道,站在李靖旁边的刘文静眼珠子转个不停,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既然现在乾坤图暂时的主人史瞿都答应下来了,那也就没有什么好商议的了,大家都散了,李靖得知萧守仁能够拉的一张强弓,所以就把给叱吉设传信的差事交给了萧守仁,萧守仁也不推辞,把李靖已经写好的信绑好在箭杆子上面,然后用那张四石的强弓对着突厥那边的额营地射了过去。 信上面把预定的时间和地点都写的清清楚楚,把违反规定的后果也是写的很清楚。 不就过后从突厥那边也是飞过来一支箭,上面照样绑着一封信件,叱吉设果然是不出意外地答应了所有的要求。 紧接着一声牛角声之后从四面冒出来许多的马匹和穿着黑色盔甲的士兵来,都往突厥大营方向聚集,看来他们是把通往大隋方向的路给让开来了。 事不宜迟,萧守仁和李靖看见叱吉设已经是把路给让开来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决定赶紧赶路。 大家简简单单地把行李打了下包就准备上路了,这一路上倒是没有见到什么突厥的士兵,看来叱吉设还真的是很在乎这乾坤图的。 “李大哥,不知道我们身边这三百士兵的质量怎么样?”萧守仁在路上问道。 李靖抬头望天,然后笑着回答道: “还好吧,这都是皇城的禁卫,每一个都是在生与死的洗礼当中存活下来的,所以都是铁一般的汉子,干嘛问这个?”李靖皱着眉头问道。 “没什么,就是这几天来守仁发现这帮人里面刺头挺多的,而且似乎是对李大哥还有刘文静都是没什么敬畏之情,所以我就想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出身。” “没错,其实这次我自己也是觉得心灰意冷了,后来还是守仁你的一番话把握喝醒的,如果不是你那天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激发了我长久的斗志的话,我想我也是对朝廷失望了。” “嗯?这话怎讲?” “你还没有看出来吗?这次我们这队人马根本就是去送死的,在我们这队人马之后还有一个使节团,他们是给叱吉设赐婚的,这势必是会惹得始毕可汗生气的,而这时候却是把我们派过去出使始毕可汗处,这不是去送死是什么?” “这个我也是看出了一点来了,李大哥在洛阳得罪了权贵?” “也说不上得没有得罪,只是有些事情上面讲了一些让那些人不愿意听的话而已,所以才落得如此地步,可笑的是,我当时接到这份差事的时候竟然还以为这是我李靖转运的时候来了。” “这个很难说哦,你想啊,这次不管怎么说李大哥你们算是完成任务回来了啊,而且那刘文静应该也是有点能量的,他回去之后肯定是会在这方面下大功夫的,到时候小弟再使上一把力,肯定是能够改变李大哥现在的处境的。” “嗯,守仁你说的没错,那刘文静应该是有后台的,这次的事情也是迫不得已,这次出行的禁卫因为我官职太低,而刘文静太文弱的缘故,所以对我们俩都是不怎么敬畏,到时候找机会立下威就可以了。” “嗯,我想这段时间的接触那刘文静也是看出来李大哥的经天纬地之才了,所以才会在危急时刻把这三百人都交给李大哥你指挥。” “也许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中) 李靖素来沉默寡言,众禁卫在东都有识得有不识的,知道他只是一个秘书郎而已,本来都有轻视之心,可是萧守仁就不一样了,萧守仁是四品的鸿胪寺少卿,正得到杨广的赏识,以后的仕途还不知道能上升到什么地步呢。 众禁卫一路上见到萧守仁对李靖素来亲热和恭敬,倒是不敢小瞧了李靖。李靖有什么本事众禁卫不清楚,可是萧大人的本事在路上经过柴绍和李世民的嘴巴传播之后,那已经是把他们给折服了,鸭绿江边,和谈殿中,大草原上,所有的事情经过柴绍和李世民的嘴巴之后就变的相当的夸大了。 萧大人这一路早让众禁卫口服心服,萧大人都敬重地人物,他们当然也要敬重。所以对待李靖的态度也是越来越好了,不过他们闲散地惯了,一时还真得是改不过来,他们还是有些慵慢懒散,有时还是不服李靖地号令。 但是经过一次整顿之后这种风气就不见了,李靖通过把一个军中刺头整的服服帖帖之后,在这三百人之中的威望也是一下子就建立起来了,尤其是在众人面前把一匹发疯的马活生生地拽住,然后一脚绊倒,一拳就把马儿给打死了,禁卫们把马儿剖开后发现这马儿的内脏竟然是已经尽碎了! 这手吓煞人的功夫一下子就吓住了众禁卫,萧守仁也是被李靖的这手功夫给惊呆住了,他这些天和李靖交谈,知道李靖会功夫的,但是一直没有想到的是李靖会这么厉害。 “李大哥,又要休息吗?”萧守仁笑道。 “你很急到达榆林吗?”李靖下马问道,顺便卸下了马鞍,萧守仁亦是如此。他们在给叱吉设可汗的信里约好的地方就是榆林。 萧守仁知道李靖是爱惜马力,很多地方都是亲力亲为,只因为对方是闪电铁骑,如果真的要打起来了,那己方肯定也是要骑兵交战,蓄积马力最为重要,李靖每次休息的时候都要卸下马鞍,看似麻烦,却只是为了马儿更好的征战远行。 “急倒不急的。”萧守仁盘膝坐下来,望着远方,“只是这段路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走的。” “你知道就好。这一路上看似平静,其实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变故呢。”李靖也是坐了下来,望了眼前训练有素的禁卫,眼中的赞赏一点也不吝啬。 这些天李靖一有空就把这三百禁卫召集起来,然后排练阵法,有俩个阵法现在已经是演练地非常之好了,能进禁卫的都不是普通的士兵,这帮人的身体素质非常好,而且现在对于李靖也是打心眼里佩服,所以对于李靖的阵法也是用心的演练。 “何时李大哥有空,把你这练兵的法子也交给我行不行?。”萧守仁恳请地问道。 李靖摇头,“你不是那种做将军做大帅的人,你的心不够狠,正所谓心慈不掌兵,你的狠还不够。” 萧守仁笑着摇了摇头:“难道说李大哥你的心就够狠了?” 李靖望着远方,“守仁,我知道你武功现在已经很是不差,但要是在千军万马之中,自保有余,作战不足。领军在于纪律严明,心太软了就不能造出一支军纪严明的军队出来,不然诸葛武侯也不会说有制之兵,无能之将,不可败也;无制之兵,有能之将,不可胜也。 “李大哥说点我能明白的话吧。”萧守仁苦笑道。 李靖解释道:“武侯说这话的意思是,军队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就算是个平庸之将指挥,也不会打败仗。可要是自己军队不战自乱,即是是勇将贤将领军,也是难免发生危险。 萧守仁听的津津有味,点头道:“原来如此,诸葛武侯说的很有道理。看来我这种的平庸之人如果能带领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也有取胜的机会。” 李靖笑笑,“你说的也有道理,所以我一直是在像一个办法训练一支铁军。以备不虞。到时候若真地有什么仗事,守仁如果你真的要做将军上战场的话,到时候也许可以帮得到你的。 守仁不求杀敌,自保总是没有问题。孙子兵法有云,教道不明,吏卒无常,陈兵纵横,曰乱。” 见到萧守仁翻着白眼,李靖微笑解释道:“这句话如果要详细阐明,那就是:如果训练教习的方法得当,兵士就会乐于听从将军命令,但教习不得法的话,就算你早晚督促。也是无济于事。将无威不行,军无纪不胜。自古以来,自乱其军,自取覆亡的例子数不胜数。 当年秦王坚数十万之兵看似强大。却在水之战一退而溃,归根结底,不过一个乱字。若有号令严明的兵士,三千破三万并非妄谈。张将军领河南道十二郡。往往能够以少胜多,贼寇虽动辄十数万之众,却常常一击之下溃不成军。说穿了就是教道不明的恶果。年初我到齐郡。观张将军用兵之法也算中规中矩。可就是教道严明四字,足可让他百战百胜的。” “张将军?”萧守仁疑惑的问道。 “嗯?守仁你该不会是连张须陀张大将军的名声也没有听说过吧?”李靖长大了嘴巴说道。 “哦,原来说的是他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罢了,刚才李大哥说的极有道理。只是道理是道理,知道这道理的人也不少,却并非所有人都能和李大哥一样在这么短时间内训练出这等兵士。”萧守仁说的时候指了指前面的禁卫说道 李靖缓缓点头,“守仁,其实你人也聪明,现在却不是统帅全军地将领,因为你太过亲和,和你这种人交朋友当然可以,因为你这种人真心为人,和你交友随心所欲,心情舒畅。可做你的手下却不行,因为他们会无所适从,世上人分多种,可有很多兵士是无令不行的。当年尚书令杨公其实不善谋略,却能百战百胜,你可知道什么原因?” 萧守仁沉吟良久才摇头道:“不知。大哥说的尚书令杨公可是现在的杨柱国之父?” “嗯,没错,正是杨玄感的父亲。” 萧守仁沉吟不是思考杨素的用兵之法,而是思索李靖对他地评点,他不能不说,李靖说的一针见血,极为准确。 “杨公能百战百胜,只是在于治军严格,赏罚分明而已。”李靖缓缓道:“杨公每次出军,务求驭众严整,每到行军打仗之时,先寻兵士过失斩之,多的时候有百多人,少的时候也有十数人地。” 萧守仁听的有些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他是杀卒立威吗?只是这手段未免过于残忍了些。” 李靖点头,“所以我说要论武功你是不差,要说领军打仗还是差的太多,你的心太仁慈了。杨公每次出军定要杀兵立威,流血盈前,依旧言笑自若。对敌之时,先令几百人冲锋,攻陷则已,若是不能攻陷却又生还者,无论多少,尽数斩之。如此一来,他手下的将士出战都有必死之心,是以战无不胜,才能成为大隋地名将。只是他虽然法度森然,可跟随他的将士,微功必录,寸功必赏,这比起一些将领带军攻敌,将士的功劳却被文吏篡改强过很多,是以将士反倒更愿相随杨公。” 萧守仁轻轻叹息道:“我才发现,有些事情,有些人永远做不到地。” 李靖轻轻拍拍他地肩头,安慰道:“好在你做地事情,有些人也是永远做不到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下) 李靖萧守仁交谈兵法良久,用过午饭,拔寨前行。李靖做事素来有条不紊,不急不缓,众人虽然赶路,却是很少感觉疲倦,不由都是暗自佩服李靖地调度得法。 尉迟恭私下也是对萧守仁挑起大拇指,说什么守仁果然有识人之明,区区的一个秘书郎也不简单,当初在军中之时,只是听说过李靖不差,今日得见,才觉得名不虚传。 萧守仁暗自好笑,心道自己识得李靖进而结交李靖多少还是因为知道李靖很牛#的缘故,这和什么识人之明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的。 李靖任人褒贬,喜怒不形于色,在李靖的带领下,径直向南进发。李靖虽然久在东都,可算是不出门还是知晓天下事,但他对突厥地势也是不熟,一切所知不过是书籍上记载而已。但是别忘了,现在身边还有一个了解地势的尉迟恭,那所有的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李靖很多时候都是和尉迟恭聊着草原上的事情,从小花小草到草原上的趣闻,不光如此,李靖很多时间都是沉吟思索,似乎要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要记在脑海中。 这里虽然还是突厥境内,比较荒凉,但是牧民牛羊却是并不少,见到众人铠甲鲜明。都是有些不安,只是见到当先一面大旗,上写“隋”字的时候,都是有些释然。 这里因为和大隋交界,很多人会说突厥话,也有不少突厥人识得大隋地文字,这些人虽然装备精良,可毕竟人不算多,应该不会起了什么争端。 而且这些年大隋派出的使节团出使大草原并不少,所以这些人一看到这面旗帜之后就释然了。 李靖把大旗让兵士举起来,宣告善意,倒是省了很多周折,一路上也少有人询问。 草原如此之大。天色苍苍。四野茫然,行进永远无穷无尽般。 萧守仁见到李靖询问尉迟恭告一段落的时候。 萧守仁纵马过去问道:“李大哥,你难道还会突厥语?”因为萧守仁发现这些天李靖竟然是还会跟路上的突厥人聊上几句。 李靖点头,“会一点。” 萧守仁汗颜,“李大哥有什么不会地?” 李靖想了半晌才道:“生孩子不会。” 萧守仁和李靖不约而同的笑,萧守仁没想到李靖还会和他开这种玩笑,不解问,“我看李大哥对突厥地势也不熟悉,却会突厥语,不由有些奇怪而已。” 李靖望着远方的连绵山脉,突然问道:“守仁可知道为兄现在多大的年纪?” 萧守仁见到李靖一张沉稳少有表情地脸,半晌才道:“三十出头,四十不到?” 李靖笑笑,伸出右手道:“不知道兄弟真的不知,还是想让我宽心?其实为兄再过五年也就到了知命之年。” 萧守仁愣住,他当然知道知命之年是多大,知命之年又叫半百,也就是五十的意思,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还有五年李靖就五十了?他还没有想到过李靖竟然这么大的年纪。都快可以当自己的爹了,如果自己和他拜把子的话,那还真的是有点子不习惯的。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李靖怅然道:“为兄眼看知命之年,却终是一无所成。只以为终会碌碌无为,却没有想到这半年不到,两次领军。”回头望了眼三百兵士,李靖微笑道:“虽人数不过三百,却是我生平最为愉快的事情。” 萧守仁安慰道:“李大哥不必颓唐,想姜太公好像八十多才出头才被人重用……” “八十?”李靖嘿然而笑,“我还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那个时候。为兄年不过十六,就调为长安功曹,本以为大隋初定,外患频频,会学霍骠骑般年少成名,东征西讨,为大隋立下不世地功业。” 萧守仁只能苦笑,霍骠骑当然就是说那个年少成名的霍去病,那个大汉的战神霍去病!那个让凶狠剽悍地匈奴人也不得不哀唱,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燕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地霍去病。 可惜霍去病成名地早,死的更早,虽是百战百战,六伐匈奴,却还是二十出头病死,这样地人生,是流星般的闪烁辉煌,灿烂一现,却是无法挽留。 “为兄没有想到这功曹一当就是七八年。李靖淡淡算荣升了点,当个殿内直长,一晃眼就是十年的蹉跎。随后又是做了汲县令,安阳县令,三原县令,俸禄每年能加个一石,可离为兄的当初的志向却是越来越远。” 萧守仁望着李靖的目光复杂,却是沉默,他知道这时候的他只需要听即可以。李靖一路仕途,看似缓慢升迁,却还是属于不得志的那种。这些官职对旁人来说或许不差,可是对李靖而言,只有三个字,不喜欢! “霍骠骑传世八字,匈奴不灭,何以家为。”李靖轻轻叹息声,“为兄当时也是心驰神往,可碌碌无为十数年,这时候碰到了大哥和红拂……” 他的脸上露出点缅怀,像是伤感。又像是怀念,“那时的红拂正是如花般地年纪,如花般的容颜,我那时心灰意懒,她却只是安慰我道,生不逢时,非我过错。” 他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下去。相必是想起了那传说中的红拂了。 李靖沉默良久才道:“贫贱夫妻百事哀,荣华富贵的时候看不出什么,任谁都是看到你的风光,当你落魄的时候又有几人能够真的和你相交呢?虽然为兄这些年并不得志,但是你嫂子却是一直不离不弃,当真是难为她了。我觉得你身边的顾葳蕤虽说是个好女孩,但是有时候我还是觉得她怪怪的,应该是对你隐瞒了一些事情,你应该注意一点,别陷得太深了,到时候拉都拉不出来了。” 萧守仁大汗,苦笑道:“李大哥想的太过太马行空了。我和葳蕤只是朋友而已,况且像我这样子的粗人葳蕤估计也是看不上的,我身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好让她图的,她应该是不至于害我的。” 李靖哂然一笑道:“为兄几十年的眼光,很少看错地。只是守仁。你要记住。风光无限对你示好之人切不可托以真心。患难之际能对你不离不弃的才是你一生之伴。你嫂子本是尚书令杨公的侍女,后来在你李大哥落魄之时看重我。毅然决定私奔跟我,让为兄一生感激。好在当初尚书令杨公颇为豁达,不以为忤,也不追究,不然为兄恐怕当年就会开始亡命天涯的。” 萧守仁笑道:“杨公领军严峻,没有想到倒还能成人之美。” 李靖脸上露出感激之情,半晌又道:“当初为兄又遇见了大哥,我看地出,大哥也是喜欢红拂,只是可惜为兄当初已对红拂不能分开,倒是有些愧对大哥……” 萧守仁当然是知道的,李靖嘴里的大哥应该就是前些天自己见到的虬髯客了,只是不知道那虬髯客前些天是真的过来处理他自己的事情呢,还是放心不下李靖所以才跟过来的,这次李靖出使草原危险重重,虬髯客故意暗中跟过来的可能性很大,也许这会儿虬髯客就在这附近都说不定的。 萧守仁摇头道:“李大哥此言差异,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永远都不会有什么结果。人生就是如此,你爱一个人不一定会拥有,爱你的人不见得你会爱她。可若是她也爱你,你也爱她的话,分开拒绝都是残忍无可奈何地事情,若是还故作伟大的把她推给别人,那就是兄弟我都不认可的事情。” 李靖沉默了良久才道:“守仁,谢谢你。” “对了,给我讲讲当年你们三个人的事情吧,反正这一路上还长,而且也听乏味的。”萧守仁好奇问道。 李靖笑笑,“当初的红拂貌美如花,自然引来登徒子无数。李阀一人要强抢红拂,为兄恼怒之下失手杀了那人。李阀那时就是权利滔天,当下要治为兄地罪名。但是那时的大哥却是挺身而出,夜到李家,在墙壁上写下杀人者张仲坚是也,又在那家床榻头放了把匕首,无声无息。” 萧守仁心想能让李靖都恼怒地,那人也是有点本事,不过当年地李靖说不定也是年少气盛,远不如现在的沉稳,不想过多地探寻细节,微笑道:“张大哥武功高绝,做这种事情倒的确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萧守仁却是并没有把自己前些天见过虬髯客张仲坚的事情告诉李靖,李靖要是听说了之后肯定心里又觉得欠虬髯客张仲坚太多了,平添一份愧疚。 李靖脸上又是感动,“大哥用意明显,就是警告那些人莫要和我为难。那家虽是权大,却是畏惧大哥的绝世武功,再加上本来就是理屈,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只是从那以后,大哥就开始被官府通缉,以他的武功,当然一切不过是走个过场,又有哪个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大哥因为这件事很少在京城公然露面,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被派去做个秘书郎,官阶不变,只是整日和牲畜打打交道了。” 萧守仁这才明白所有的前因后果,暗想李靖如此大才,居然不为大隋所用,本来以为是杨广没有眼光,可却没有想到一切原来是李阀暗中捣鬼,对于李靖这样的人,让他去当一个小小的秘书郎,实在是比杀了他好不了多少。 “为兄这数十年一直不得志,无事的时候除了研究兵法外,就是研究西域,吐谷浑和高丽等国的风俗地理,顺便学习了他们几个地方的语言。”李靖笑道:“其实不止这几个地方的语言,就算波斯语为兄也会说些,本来以为此生无用,没想到这次李阀的人竟然是会把握给弄出来,把这倒霉差事交给我,为兄算是苦尽甘来,希望这次回去能够摆脱这霉运了。” 萧守仁想起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句话的时候,大有感慨,李靖已经年近半百,却不自怨自艾,厚积薄发才能成就一世伟绩,看起来绝非侥幸。 二人并辔前行,边走边谈,倒是少有的痛快。 “如今我们已经走了数日,前方不远就是紫河了。过了紫河再行一日,估计就能到榆林了”李靖挥手指去,只见前面真的是有着一条紫色的河流,也不知道这河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呈现这么个颜色来。 “这紫河为什么是这个颜色呢?然不成是这水是紫色的?”萧守仁说完之后自己也是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水是紫色的呢。 (没想到竟然上推荐了,最近又好忙,希望有什么弄错了或是不如意的地方,大家多包含,多多理解,同时求下点击收藏票票及留言了,票票好简单,点击鼠标右键,再点击投推荐票就可以了,不需要上书页封面那推荐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布阵全歼草上飞(上) 旁边的李靖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笑了笑,然后就准备给萧守仁解释这紫河的来历了,这些东西也是李靖这些年看些闲书看来的。 “据说这紫河里面埋着的都是汉人的士兵的尸骨,因为里面混着的血水太多,所以河水慢慢就变成紫色了,也有了紫河的说法了,其实这都是河床下的土壤是紫色的缘故而已。”李靖慢慢解释道。 李靖凝望着远处的紫河道:“想霍骠骑踏破祁连山,死后陵墓也做祁连山状,为兄死后,只望能将骨灰撒入这紫河之中,此生不虚度矣。” 萧守仁一旁道:“有志者事竟成,以李大哥的本事,未来的年月定然能不让霍骠骑的。” 李靖笑笑,不等回答,目光一凝,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萧守仁也见到远方一个黑点,逐渐变大,一骑飞奔而来,正是李靖派出的前哨游弈使。 李靖领军,向来注重前哨打探,做到知己知彼,每次都是两个游弈使交替前行打探消息,那人奔驰的如此之快,显然是有了急事。 那人不等下马,已经大声疾呼道:“李大人萧大人,前方出现马贼草上飞!正向这个方向冲来,请大人速做定夺。” 李靖并不慌张,沉声问道:“草上飞有多少人?”李靖这次出塞虽然是个副使,可对草原的了解远比萧守仁要多的多。他当然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实际上他在东都的时候,就对突厥早有研究,对于草上飞当然清楚。 草上飞在李靖眼中,是除了好事不做外,什么事都做的一伙马匪,听说就算始毕可汗拿他们都是无可奈何。他们纵横草原,奸杀掳掠,无恶不作,不但商旅痛恨,就算草原之人也是深恶痛绝。 “来骑大约百来人。”游弈使急声道。 刘文静在旁边笑了起来,“一百多人,那我们这些禁卫都可以收拾了。” “一切听李大哥的吩咐。”萧守仁扭头道:“刘大人,草上飞他们死多少无所谓,可是我们没有必要拼命。” 李靖混铁枪一挥,沉声喝道:“列阵,三才!” 三百兵士霍然变化,却是井然有序,一队持弓挺前,两队纵马后退,分层列开,彼此之间分开大约有十数丈的距离。 李靖看了萧守仁一眼,“守仁刘大人你们俩带葳蕤还有道长史瞿他们退到最后就好。” 萧守仁点头,一挥手道:“跟我走。” 二人各发号令,倒也井井有条。 萧守仁他们才刚刚转到了禁卫的后面,就突然感觉到地面微微颤动不已,不由回头望过去,只见到远处地平线转瞬间涌出片黑云,中间夹杂着妖艳地红色。仿佛暴雨前诡异的乌云般,刹那间涨大,再过片刻的功夫,乌云夹杂着亮色已经张牙舞爪的弥漫过来。速度极快。乌云不过是先兆,转瞬有轰轰隆隆的雷声鸣响变奏,紧如密鼓般的敲击在众人的心口上,压的无法呼吸。 就是前面的禁卫也终于脸上变色。他们打仗的时候多数都是讲求单打独斗,群殴当然有过,不过都是散乱没有章法,以前在军队中也是遇到过这种场面,但是那都是步军作战,少有骑兵,而且骑兵的速度也没有这次这么快,这么的利索。在雍丘大船上那种打斗算是他们常见地模式,很多人都是散漫慵懒,如何见过这种这么快速的冲锋陷阵阵仗。 来的虽然只是有百来个马匪。可是全力冲刺之下。无形中感觉天边的火烧云落下地面。被狂风席卷而来,马儿未到。声势摧人! 马匪清一色地黑马,黑衣黑裤,披着红色的披风,见到大隋的使节团队伍,更是兴奋,呼啸喊喝,声可动天。当空暖阳一照,落在他们手持明亮的马刀之上,半空中泛起寒光阵阵,萧杀一片。草上飞名不虚传,疾驰前行,有如狂风席卷大地般扑面冲来,不可一世。 对方虽然只是百人之多,自己这方也有三百多人,可是在草上飞冲锋地威势之下,众禁卫竟然生出渺小,不堪一击之感。 就在这时,李靖出声了,声音夹杂着内力,一声就传遍了三百禁卫的耳中:“坚守好自己的位置就好,相信你们自己,一定是可以将他们击败的,他们才一百人而已。” 果然,听到李靖的话之后大家都稳下来了,自己这方不论怎么讲在人数上是占了绝对优势的,而且自己这边的人个个都是身经百战,都是老油子了,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这帮马匪是吃不了好处走的。 马匪队伍最先之人头戴毡帽,黑巾罩面,身形彪悍,端坐马上凝重非常,一双眼眸有如鹰隼般的锐利。 萧守仁虽不畏惧,却是感慨,当初他们在高句丽的时候觉得高句丽的精骑卫队很是厉害,可比起眼下地草上飞,还是稍逊一筹。怪不得草上飞能够驰骋草原,纵横多年,只是以这种威势冲劲而言,绝非某个部落仓促间所能抵抗。 李靖横枪在前,疾风扑面过来,衣襟猎猎而动,人不稍动,马如铁铸。望见草上飞匪盗个个手持马刀,呼啸而来,嘴角露出一丝讥诮之意。众禁卫虽然见过李靖出手一次,知道李靖很厉害,可是见到李靖现在山一般屹立在那里,并无怯意,也是由衷地生出敬佩之意。 疾风知劲草,只凭李靖持枪临风屹立,不惧飙风般的草上飞,众禁卫已经无人能够做到。 李靖只是凝视草上飞地动静,并不下令。草上飞来势不减,只是风卷寒光,陡然弱了些。李靖毫不犹豫的挥枪断喝,“射。” 他射字出口,身后百来禁卫挽弓怒射,空中利箭齐聚,宛若一把尖刀插了过去,正中草上飞队伍之中,利箭齐射凝劲,宛若重锤拍击水浪,镰刀横过麦浪。狂风怒吼声,战马悲嘶“咕咚咕咚”倒在地上,战马摔倒在地,十数名悍匪止不住惯性,被狂风卷起般冲天而起,张牙舞爪的叫喊,只是恐惧之意远远过于方才的兴奋厮奔。 利箭将密集的草上飞撕开条裂缝,草上飞队形瞬间稍乱,领头的大头领鹰隼的双眸也是有了诧异和震怒,他只以为对方虽是隋兵,有些战斗能力,可充当使节团来送死的兵士又会有什么能力?只是利箭从他身边呼啸而过的时候,竟然让他浑身战栗,这队人马的战斗力如此之强,实在是他草原少见。 草上飞席卷草原在于出乎不易,草原突厥兵虽多,但却是组织程度很低,各部落之间自治权利极大,反倒分散了实力。草原的骑兵若是真的聚集起来,绝对是股浩瀚的力量,可事实上是,草上飞碰到的突厥兵很多时候都不如他们的人数。他们所到之处,只凭声势威名就能吓的族落众人落荒而逃,偶尔出现勇士也会被他们斩成肉酱,对他们形不成有效的防御。 他们突如其来,倏然而去,往往在掠夺对象还没有形成有效抵抗时候,就被他们冲的七零八落,所以他们不需要什么弓箭,只凭胯下的快马,手中的马刀就足可以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次来洗劫使节团也是毫不例外,他们收到消息这次的使节团都是些送死鬼,都是大隋不得意的人组成的,在大头领地眼中来看。隋兵只会比草原的勇士更加不堪一击,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过,自己面对隋兵居然训练有序,面对草上飞的威势居然毫不畏惧。 马匪队形稍散,冲击力只是缓了一下,众马匪已经知道这队官兵不好对付,他们毕竟作战经验丰富,伴随着利箭惨叫声中,早早的勒马想要从侧翼迂回攻击眼前的这只部队。长弓利箭只在远战有用。他们虽然死伤不少,但是毕竟拉近了和官兵的距离,只要让他们再上前一段距离,他们绝对有信心将这些弓箭手斩于马下。他们纵横草原。在于他们的身手不是一般的强悍,短兵相交,他们不信任何人能挡住他们的马刀! 可他们没有想到竟然拉不进和官兵地距离,李靖一轮长箭射完。毫不犹豫的喝道:“散!” 百名官兵霍然散开,勒马先向两翼退后去,居然抢先在马贼之前。众马贼愕然,才要追击。散开的官兵潮水般退却,潮水未消,后面怒浪般的又冲出了一队官兵。弓弦拉动地声音让人牙齿发酸。 长箭再射。阳光刀光还有箭头的寒光交织在一起。天地先是一静,再是破空振耳之声嗤嗤. 未想到对方居然如此错落有致,对方或许功夫不行,马术不行,单打独斗十个不如他们一个,可只凭动作一致,弓箭射长的优势,已经完全遏制住他们的冲击之势。 武功高强地马贼还能用刀拨开利箭,武功稍差的马匪已经连人带马被射的和刺猬仿佛,大头领拨挡利箭并不慌乱,只是战马却是再也不能上前半步。马匪慌作一团,只是噩梦显然没有做完,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发出地命令,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是惊天动地,骇人心寒! 第一百六十章 布阵全歼草上飞(中) 矛! 紧接着命令之后就是铺天盖地的长矛奔刺过来,势大力沉,虽无利箭般迅疾,但是劲道却是更让人难以阻挡。两队兵士以箭阻挡敌阵,射完一轮后不再拉弓,迅即地散到两翼,第三队兵士却是纵马急冲而来,厉喝一声,顺势掷出了手中地长矛!长矛出手,空中光影纵横,掷出长矛地兵士却是‘呛’的声拔出腰间地长刀,等候将军的下一个命令,神色凛然。 兵甲铿锵中,人马喝嘶声不绝于耳,半空中光影纵横,杀气弥漫,红雾凄迷,将场中之人脸色映照的苍白迷惘。光影仿佛死神的手臂,狰狞狂笑中,半数马贼已经被取去了性命。 马贼狂风般的攻势被官兵的三拨反攻瓦解成无形,虽没有哭爹喊娘,也没有大头领的命令,却是忍不住的勒马倒退想逃。 李靖再喝一声,发出了第四道命令,“冲!” 他命令简洁有力,显然是要归功平日的训练有素,他立在当场,有如战神般的凛然,只是每一个命令都是得到所有禁卫的无条件执行。主将虽是不动,却如定海神针般让兵士心中定然。 这几次指挥已经是取得了很大的胜利了,这百来个马匪现在只剩下聊聊那么几十人而已,大家都是振奋不已,刚才还有些害怕,但是现在己方一人未伤就已经是把这伙马匪解决的差不多了。 紧接着着冲锋之令后,是方才散开的骑兵迅疾的汇聚,前两队顺势左右两翼掩杀,第三队兵士变成正面冲锋,长声呼喝中,矛头闪烁,腰刀泛寒的分三路向马匪们杀了过去。 萧守仁和史瞿都已经看的目瞪口呆,这才明白草莽打斗和真正疆场训练有序的作战大有区别,打斗是谁的武功高强谁老大,可疆场是谁的力量拧在一块谁老大!萧守仁见到前方李靖坐镇其中,只凭几个命令和手中混铁枪的指挥就让阵型变化莫测,却是井井有条,有如武林高手出招般飘逸不羁却又节奏鲜明,又如泼墨山水般挥洒豪放却又淋漓尽致,瞬间有些明白前几日懵懵懂懂的教道军纪严明四个字。 如果说几日前李靖还不过是教他领军打仗的理论基础,这次却是借鏖战草上飞之际将战法精髓精确的展示在萧守仁的面前。 他可如李靖般的镇定,可是他不能让以后的手下和现在李靖统领的禁卫一样冲锋陷阵,只因他做不到令出如山四个字。 数百兵士散聚有序,从方才的布阵,保持距离,长箭迟滞敌方的行动,到突袭反击,长矛割裂对手的阵型。到主力完成攻击,这所有地一切一切,都已经算是发挥了三百骑兵劲弓长矛的巅峰之力。草上飞虽然看起来势不可当,在李靖的分割切化下居然变的纸糊一般。在这种梯队交叉进攻中,所有的兵士都在作战,汇成的力道衔接的天衣无缝,碧海潮生般锤锤砸在草上飞最脆弱的部位,草上飞不再是狂飙飓风,转瞬间已经变成了轻烟般。开始四散飘逸。 草上飞他们终于等到了官兵进行他们向往中的短兵相接,可是马匪已经无心恋战,大头领第一次遏制不住手下地退却,无奈勒马倒转向后狂奔。他败的实在不甘心。他甚至没有出招过,李靖根本不给他出招的机会! 战场上纵横捭阖,兵甲错乱,李靖只是手持混铁枪。却是少有动作,任由长矛利箭呼啸而过,凝立阵中,单凭这份镇静。就让众禁卫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是大头领转身败逃,李靖终于有所行动,纵马前行。发出了第五道命令。追! 他从交锋到追击一共只说了五个字。却是已将草上飞打地七零八落,三百兵士居然无一损伤。只是草上飞却已经丢了大半的人手! 李靖追字出口,连人带马已经到了队伍最前,他一马当先,众兵士紧紧跟随,却无一人超越李靖的马头,李靖纵马奔的不算最急,却是带队紧紧地跟在草上飞后面不远,转瞬已经冲出了数里。 萧守仁头一回没有出手,他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出手,这种交兵虽然不过数百人,却远比他当初千军之中还要惨烈的让人心悸。只是李靖带队追了出去,萧守仁这才醒悟过来,带领顾葳蕤他们一群人跟在后面,只怕有变。 大头领怒不可遏,他纵横草原数年,从来没有如此狼狈的时候。上次就算败给历山飞,也是因为敌手施展暗算,可就算那样,对手也没有因此讨好,同样死伤不少,这次前来行劫使节团,本来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没有想到使节团的正副使节是哪个他还没见过,就被对手杀地落荒而逃。 听到身后蹄声阵阵,对方并不舍弃,大头领抬头向远方望过去,怒从胆边升,突然大喝一声,“回转,杀!” 本来他喝令一出,众马匪就应该圈马回转,杀对方个回马枪的。这招他以前也是经常使用,往往会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可以前都是诈败,这次却是真逃,众马匪难免有所迟疑,勒马之际,见到大头领已经向回杀去,一些人还是踟蹰不前,另外一些手下却是畏惧大首领地手段,只好跟随。 大头领本来不是这么冲动之人,他也早就过了冲动地年纪,可李靖不紧不慢地紧追不舍却追出了他满肚子的火气,他这刻不顾一切只有一个念头,抢不了使节团,却要杀了这个让他惨败地大隋官儿! 他勒马回转,向回飞奔不过刹那的功夫,两队相冲,彼此脸上的毛孔都是可以见到,大头领带队计算着距离,脸上黑巾遮挡,眼中却是流露出刻骨的寒意。李靖见到马匪回转,铁枪一挥,沉声道:“止。” 三百骑兵有令必行,有禁必止,李靖勒马停下,三百骑也是不约而同的勒马,齐整的动作让人心寒。眼看众马匪反冲过来,李靖神色不变,再挥铁枪,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个字,“射!” 他指挥士兵就和他对敌一样,只肯用最少的力气达到最好的结果,这个距离在他眼中来看,不射箭杀敌实在是浪费。 众兵士早就挽弓搭箭,羽箭飞蝗般射出,前方又是惨叫连连,人马坠地,刀甲锵锵,瞬间鲜血染红碧草黑土,大头领双目尽赤,厉喝一声,人却从马背上飞落,滚到在地,几个急转,躲过凌空的利箭,已经到了李靖的马前,大喝一声,长身而起,一刀向李靖劈了过来。 射人射马,擒贼擒王,大头领虽然是贼,可是知道杀了李靖,就极有可能扭转颓势。这人就是骑兵。 更像是骑兵之神,只是无论神鬼,他都要杀,他这一之力,几乎到了无坚不摧的地步。 他觉得自己这一刀下去,大隋将领之中,只要不是张须陀在对面,他当能一刀斩之。他从来没有见过李靖。这人更和他印象中的将领没有一个吻合,就是这样一个无名之将,他没有理由杀不得! 大头领飞纵而起,有如苍鹰般地高高在上,长刀劈过,宛若晴天闪电般的快捷猛烈! 李靖眯缝着眼睛,嘴角一丝讥诮,轻叱一声,出枪直刺而出。他出枪的招式平和中冲,看起来并不迅疾华丽,只是大头领单刀离李靖头顶还有一臂距离之时,他的长枪已经刺到大头领的胸口! 大头领胸口鲜血那一刻差点冰冻凝结。他从来没有想到此人的枪法居然如此高明。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李靖只是挥枪直刺而来,无任何招式变化。他竟然无法躲避! 声在耳边,枪到胸前,这是什么功夫,这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头领念如电闪。却是挥刀急格,“当”的一声响,刀枪相交。火花四溅。混铁枪枪杆也是铁铸。他长刀虽利,全力之下却是奈何不了长枪。李靖马上稳如泰山。长枪去势不变,重重的刺在大头领地心口。 李靖算无遗策,轻松击溃马匪后,本来想要诱杀马匪的头领,见到他飞身扑来,倒是正合他意。他简简单单的一枪刺出,看似朴素无华,却在大头领的力尽招老之际出枪,本算定一击必杀,可长枪刺中那一刻才觉得有些诧异,“当”地一声响后,大头领胸口“咯”的一声响,陡然塌下去,仿佛胸骨折断,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他威猛的一枪没有刺穿大头领的胸口,大头领却借一枪力道整个人倒飞而出,跃上一匹战马,倒骑而去。 李靖人虽少言,却是一点不笨,转瞬明白过来,不由暗叫可惜,他蓄力一刺直奔大头领地要害,却没有算到以大头领这种高明武功之人,竟然也在胸口放了护心镜之类的防备。他方才随意一枪都能让大头领重伤,可这致命一刺反倒没有杀得了大头领,倒也是相当意外。 只是大头领虽退,李靖却是不肯放过他,长枪一挥,当先追了下去。众禁卫见到李靖一枪破敌,举重若轻,都是精神大振,紧紧跟随。 第一百六十一章 布阵全歼草上飞(下) 李靖带兵又是追赶数里,只见到前方突然出现一陡坡,皱了下眉头。草上飞匪盗被连射带刺,如今百来人已经死了大半,一些人四散逃命,李靖只是紧追马匪的头领,方才又是射杀了半数马匪,虽然还有一些跟随大头领,看起来很是凄凉,大头领到了斜坡,回头望过去,嘴角鼻子满是鲜血,他虽然在李靖手下逃了性命,看起来却是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一咬牙,竟然从下马从斜坡上滚了下去。 众手下面面相觑,也是连滚带爬地跟随着滚落,李靖纵马到了陡坡,终于止住了兵士,摇摇头,见到萧守仁等人终于赶到,遗憾道:“可惜让草上飞的头领跑了,走吧,继续我们的行程。” 众禁卫望天神一样地望着李靖,连连点头,齐声说道:“好!” “李大哥,你方才说地三才是什么意思?”萧守仁终于回过神来,想到李靖威风凛凛地大杀四方,不由满是钦佩。他虽然可以独闯千军,可和力破千军不可同日而语。他也没有想到李靖除了用兵如神外,武功亦是深不可测。转念一想,都说李靖年少就是文武双全,李靖几十年如一日,当然只有更高。“三才即是说天地人。”李靖解释道:“诸葛武侯的八阵图虽然变化多端,威力无穷,可过于繁琐,非大智慧之人不能运用,为兄为求简便,这才力求简化,前些年在东郡遇到一个少年布阵,又见梅花落雪,这从三才六合入手,简化八阵图为六花阵,这三才不过是其中的一种变化而已。” “那天地人是什么意思?”萧守仁大皱眉头,心道古人的称呼倒是费解,难道还是什么天人合一的? 李靖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天地人或是三才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只为号令所用。其实八阵图是为九个小的方阵,中央一阵为剩余之兵,由为首之将指挥,正奇交变,游军成为握机,即是机动兵力,由主将分配应变。八阵又称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可若是我分,无非正奇之变。古人为保守阵法之秘,故意起神秘之名,渲染阵法之功,却不知道阵法在于良将指挥之功。只是布了八阵,再取胜仗,渲染下去,倒在敌方心目中造成一种震撼,有不攻自破的功效。这也是这些天我训练这些禁卫的俩个阵法之一。” 萧守仁笑了起来,“原来如此,这阵法的名称也是针对了敌人的心理而设。” “八阵图变化无穷,以方阵为主,”李靖解释道:“可适合兵团作战,张将军多用此法,但若是指挥不当,多有凝涩,我这才创下所谓的三才六花阵,三队主要是阻敌,袭击,掩护和攻击交错而已。至于什么天地人,就和八阵天地龙虎之称,无非掩人耳目了。” 二人都是大笑,萧守仁摇头道:“看不出李大哥老实如斯,也是如此。”他笑后沉默良久,这才说道:“可是这阵法就算简单,也要随机应变费一番苦功才能习好,我却不知道何日才能习得李大哥的布阵之法。” 李靖笑了起来,“你要是想学,我天天可以和你商讨,只怕你整日繁忙,无法钻研的。” 萧守仁知道实情的确如此,突然道:“李大哥,为什么你要将草上飞斩尽杀绝?” 方才的情形看起来,李靖只要击溃草上飞即可,萧守仁倒是头一次见到李靖穷追不舍,看样的确是要取草上飞头领的性命。 李靖远望青山绿草,轻轻叹息一声道:“守仁,你不明白吗?” 萧守仁皱起了眉头,“明白什么?” 李靖混铁枪挂起,脸色凝重道:“你见过草原上的马匪头领会蒙着面的吗?那个领头的马匪头子真的是普通的马匪吗?出了叱吉设埋伏的一刻,其实已经危机重重。为兄要杀草上飞,只是想告诉叱吉设,想要取我们这队人马性命的,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萧守仁失声道:“李大哥这么讲,难道是说这草上飞就是叱吉设派来的?” 李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这一路上可曾见过什么马匪敢来洗劫大隋的使节团?没有,一个都没有,但是为什么现在却是有了呢,还是草原上闻名已久的草上飞,别的时候都不出现,偏偏在我们和叱吉设达成了协议之后就来了,这已经是很明显了。” 萧守仁听到李靖的话之后,摇了摇头,表示有些地方还是说不过去的。 “如若真的像李大哥你说的这样的话,他们这是什么目的呢?难道就不怕我们把乾坤图毁了?” “守仁你太小看叱吉设的智慧了,即便他是不聪明,但是他手下还有有些能人的,这次的草上飞马匪头领也许就是他手下的人,所以才会蒙着面,不让我们看见真面目,但是即便如此,即便我们已经猜出来了,但是我们没有证据,所以并不能说他是违约了。” “这倒也是,难怪刚才李大哥你一直对那马匪头子猛追不舍,原来是想擒住他啊。” “我是有这个打算,但是还是让他逃跑了,其实我一直怀疑这草上飞本来就是叱吉设的私人武装,一直都只是怀疑而已,但是现在看来,这事情还是有些出入的。” “啊?叱吉设的私人武装?”萧守仁吃惊的问道,这草上飞可是马匪啊,在草原上面那是专门干杀人抢劫的事情啊。 “守仁你没有听说过养匪自重的说法吗?”李靖摇了摇头问道。 “何谓养匪自重?”萧守仁还真得是不懂。 “很简单,其实叱吉设估计早就是有和始毕可汗一争长短的心思了,所以秘密培养了这支马匪,也就是草上飞了,由于这草上飞作恶的地段大多都是叱吉设本人的领地上面,这样叱吉设也就有借口了,可以借着剿匪的名头向始毕可汗要求增加自己的私兵,而且可以向始毕可汗要物质支持,遇到非常时期,始毕可汗真的是怀疑叱吉设的话,要招叱吉设回牙帐的话,叱吉设可以借口草上飞作乱,他要平乱脱不开身,用这个做借口推脱啊。” “啊!”萧守仁震惊地看着李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个小小的马匪帮竟然是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在里面。 “叱吉设这招玩的非常的好,既可以从始毕可汗那拿到东西,而且这草上飞抢来的东西大多也是入了他叱吉设的私人腰包,所以说,叱吉设很富裕。” “我明白了,那始毕可汗应该也是察觉了,对吧?”萧守仁想起以前李靖讲过的话之后问道。 “没错,看来你是想起我刚才讲过的话了,我也是从始毕可汗的一些动作里面肯定这个猜想的,这草上飞本是在叱吉设的领地上面作乱,也就是说这是叱吉设该处理的事情,但是前两年的始毕可汗却是亲自出兵剿匪,从这种种迹象就看得出来,始毕可汗也是瞧出点端倪来了,所以才会如此啊。” “看来这两兄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啊!” “对啊,这草上飞这个时候过来冲击我们,也是叱吉设下的一步好棋啊,只是没有想到他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草上飞会败在这儿,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也不会通知草上飞来拦截我们了。” “拦截我们?难不成这叱吉设可汗变卦了不成?”萧守仁吃惊的问道,任谁都会怀疑叱吉设是变卦了。 “应该不是,他应该是想借着草上飞把我们拦截住,然后大肆杀戮一番,能在慌乱之中找到史瞿,把乾坤图找到那是最好,即便是不能,那也是可以大大削弱我们的实力,等到我们在榆林和他们一交易,到时候我们的实力不怎么样了,他们对我们下手也就容易多了。” “啊?还能这样?他们不怕我们放开速度没命的跑,一下子把大隋的边境军队引过来?” “我想这个问题叱吉设他们也是想到了的,所以这次的草上飞来的人并不多,才一百多人,他们这次的最大目的应该是把我们的马儿惊散了,把这儿的士兵禁卫都弄成重伤,这样子的话,就能最大限度地把我们的速度拖垮了,到时候就真的是赶不到边境就已经是他们的刀下之鬼了。” 萧守仁听完李靖的话之后出了一身的冷汗,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叱吉设竟然是这么的阴险。 又是好几天的赶路,眼看就已经是快要到达榆林了,再过一天的路程就要到榆林了,虽然李靖下令说是要加紧防卫,但是大家这时候的警惕性都是松了很多了,已经是没有当初的那种草木皆兵的感觉了。 史瞿的伤也是好的差不多了,伤口已经愈合了,前两天就已经是能够下床活动了,看来已经是没什么大碍了,孙思邈又开了几副养伤的方子,这几副方子喝完之后估计也就痊愈了。 因为有伤在身的缘故,所以这些天史瞿都是躲在帐篷里面不出来,前些天把草上飞给灭了的时候史瞿也仅仅是从远处看了一会儿而已,并没有多看。 第一百六十二章 李自华嫁祸江东(上) 就在离萧守仁她们扎寨的地方不远处,此处也是有人马在安歇,这队人马不是别人,正对萧守仁她们穷追不舍的叱吉设了,双方定下了规矩,按照规矩,叱吉设的闪电铁骑是一直跟在萧守仁她们的后面,就这么一直不近不远地吊着。 此刻夕阳刚落下,余晖还没有完全散去,那天边的彤红就像是那初醒时美人的脸,而那远处草原与天空相接的青山就是那美人的一头青丝。 叱吉设大营外的守卫不甚森严,在这大草原上还没有什么人敢来摸老虎屁股,如若换作是平时,叱吉设这会儿肯定是在看夕阳的,但是今天的叱吉设却是呆在了帐篷里面,帐篷里面还有其他人,大家都在商议一件事情,叱吉设坐在最上面,也就是北面。 头发都有些灰白的中年人就是叱吉设,也就是哥舒云的皇叔始毕可汗的弟弟了,叱吉设年轻时,也就是启民可汗臣服的时候,他很多时候都是居住在西京长安,这让他自幼接受的都是中原文化,所以虽然已经是行将就木了,但是看起来还是温文尔雅。 启民可汗死后,很多在西京的突厥人都是回转草原,毕竟对一些人而言,那里才是他们的家乡。 叱吉设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回来的,可汗的位置已经是被他哥哥始毕可汗给坐上去了,他只不过是得到了一个俟斤的称号而已,俟斤原为部族首领之称,铁勒诸部酋长,皆称“俟斤”,可见这“俟斤”的称号是多么的不值钱了,同是启民可汗的儿子,为什么差别却是那么的大呢? 一个是草原上面的王,而另一个呢?只不过是个俟斤而已,所以说,在叱吉设回来那刻开始,就已经是非常的不满了,这不臣之心已久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叱吉设还在中原的时候就一直是怀念草原这片不染一尘的天空,怀念草原上的童年,那无忧无虑无牵无挂马背上的童年,以及那记忆中美到了极致的黄昏,因为他看到夕阳就会想起他的父汗启民。 叱吉设还小的时候曾经天真地问过启民可汗,为什么黄昏的时候天空的那边是那么的红彤彤,启民可汗正值壮年,抱起小儿子叱吉设大笑回答,说那是勇士的鲜血染红的天空,那片殷虹是勇士的鲜血,是敌人的鲜血,是力量和勇气的象征。 叱吉设一直记得已故父汗的话,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忘却,所以从中原回来之后他就经常是一个人策马到安静的地方呆呆地看夕阳。 看到夕阳的时候他又仿佛看到了那个抱着小儿子狂笑的汉子。 但是今天却是列外,今天的叱吉设并没有在帐篷外看夕阳欣赏黄昏独特韵味的美,并不是因为今天的黄昏不美,也不是因为记忆中的夕阳今天已经褪色,而是因为现在还有比夕阳还重要的事情需要他来处理。 就在叱吉设牵着马儿准备出去溜一溜的时候,他收到了手下第一高手的传信。 那是绑在一只老鹰腿上面的小纸条,纸条虽小,但是里面传过来的事情却是很大,大到让叱吉设也是变了脸色。 所有认识叱吉设的人都以为他手中的第一高手是那鹰搏空,这鹰搏空的勇猛在草原上是出了名的,也就始毕可汗手下的少数几个人能够和鹰搏空比上一比,但是要说铁定胜过鹰搏空的人却是还没有。 但是鹰搏空自己却是很明白,自己并不是叱吉设手下的第一高手,第一高手的美名应该属于自己的哥哥,那个草原上第一高手。 叱吉设帐下第一高手是鹰藏空,老鹰已经是和天空合二为一了,二者合二为一,已经是没有彼此之分了。 鹰藏空的身份很是神秘,很多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但是只有叱吉设和鹰搏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罢了。 鹰藏空其实就是那个在李靖手下逃脱的草上飞头领,这些年他们两兄弟为叱吉设是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俩人一明一暗,弟弟鹰搏空在明,哥哥鹰藏空在暗。 这些年鹰藏空带着手下的草上飞洗劫了无数的草原商队,甚至是连始毕可汗的商队都被他洗劫过,洗劫下来的财富那是数不胜数,从鹰藏空手里走过的财富他已经是记不清了,也正是如此,叱吉设也是把鹰藏空当作是左臂右膀来看的,尤其是鹰藏空手里的草上飞,这是他暗中的一股相当大的势力。 每一次鹰藏空传过来的消息都是能让叱吉设高兴一阵子,因为那些消息都是告诉叱吉设他们草上飞又洗劫下来了多少的财物,告诉叱吉设他们又成功地完成了什么任务,但是这次却是不一样。 叱吉设从收到鹰藏空的老鹰之后就知道这次的事情不一般了。 这老鹰是鹰藏空和鹰搏空俩人一起捕获的,捕获一头鹰容易,捕获一头雄鹰也不是很难,难得是要把这天空中的君王驯服。 想要把这天空中的君王完全驯服,让它为己所用,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最重要的一步就是熬鹰。 熬鹰在草原上又被叫做熬大鹰,这是训练猎鹰的方式之一,往白里说,也就是不让猎鹰睡觉,熬着它,使它困乏,因为鹰习性凶猛,刚捉回来后不让鹰睡觉,一连几天,鹰的野性就会被消磨。 熬鹰不是说的那么容易的,而且并不是什么鹰都要熬,只有黄鹰才能这样子驯服训练,黄鹰也就是苍鹰了。 熬鹰是有很多讲究的,首先把鹰脚拴在木棒上,让它脚不能离开棒子,放在一间单独的空房间,然后在里面点燃大火,照着它,不能让它睡觉,刚开始它能坚持乱动,一旦你发现它不动了,就晃动杆子,就像是衙门里面审犯人一样,日夜不让鹰休息,一般的雄鹰三到四天,就驯服了,但是有的却是不行,鹰藏空的这头雄鹰他用了七天。 这七天里鹰藏空和这雄鹰都是滴米未进,弟弟鹰搏空七天之后看见那憔悴的鹰藏空之后简直就认不出来这是他哥了。 熬鹰的时候是不能有第二个人进去的,要不然的话,熬出来的鹰就不知道该听谁的话了。直到它服气了的时候,冲你点头了之后,这时候就可以把它带出去了,这时候有很多种方式,可以把它的眼蒙上,带它出去散步,两到三天不要拿下眼罩,只是在它耳边吹哨,让它记住熬鹰人独特的口哨声,然后就可以拿下眼罩慢慢教想要它学的东西了。 当然,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让它记住独特的味道,这也是鹰藏空熬鹰的方法,叱吉设为此专门研制出独特的香料,这香料只有鹰藏空和叱吉设有,也就是说,这训练出来的雄鹰只认得鹰藏空和叱吉设二人而已。 一般的信息鹰藏空是不会动用这雄鹰的,因为他一直是把这雄鹰当兄弟看的,已经是把这畜生的地位提到了鹰搏空的高度了,这些年在草上飞里面鹰藏空一直是把这畜生当人来看的,把自己对弟弟的思念和爱护都放在这雄鹰身上。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一般的消息他都是写信让人给叱吉设带过去,只有在发生了重大的事情,或是事情很紧急的时候,鹰藏空那时候才会动用这雄鹰的。 前两天叱吉设听信手下的谋士的计谋,交代了鹰藏空一个任务,任务很简单,只不过是在草原上面洗劫一队三百人的队伍罢了,其实连洗劫都说不上,只不过是让鹰藏空带着草上飞过去,把这三百人的马匹惊散了,同时把这三百人里面的兵士砍伤一半就可以了,不需要砍死。 这个任务相比于以前叱吉设下达的那些任务来讲确实是简单的多了,叱吉设也是静待佳音的,但是没想到自己等来的却是这难得一见的雄鹰。 雄鹰腿上的纸条不小,但是里面的字却是很短,只有仅仅六个字:全军覆没,失败! 叱吉设不相信这个结果,看完之后还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在中原的时候他看见中原人不相信自己见到的东西时就会擦自己的眼睛,当时他还觉得这是很傻气的行为,擦眼睛事情就会因此而改变丝毫吗?但是此刻他自己也做着自己认为很傻气的事情。 对于鹰藏空和他的草上飞叱吉设一直是有着盲目的自信,觉得草原上的事情除了把始毕可汗无声无息之间干掉之外,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是鹰藏空和草上飞干不了的,而且以往的经验也证明,叱吉设的这想法一点都没错,确实如此。 每一次叱吉设交给鹰藏空和草上飞的任务,他们都是把任务完成的非常好,如果一定要给个评价的话,叱吉设肯定是毫不犹豫地会给出“完美”这两个字的。 但是这一次就在自己静待佳音,信心满满的时候,却是收到了鹰藏空传过来的第一个失败的消息,而且竟然还是草上飞全军覆没的消息。 正是因为这个消息,所以叱吉设放了天边夕阳的鸽子,他召集了帐下的谋士过来,商议一下该怎么办,以前制定的对付大隋使节团和史瞿的方法和策略应该变动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李自华嫁祸江东(中) 叱吉设把鹰藏空传过来的消息一公布,整个帐篷里面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吵翻了天,虽然在座的都是一脸的呆滞。 这时候是可以自由发言的,但是还是有人演绎缄默,这就让气氛的烘造者感到不爽了,叱吉设有些不高兴了,自己把这么大的事情说出来,但是大家在下面虽然心里面都是很震惊,但是却是只有那么两个人开声表示疑问。 “怎么可能,那草上飞的百多号人手,那可都是头领这些年精心挑选的人啊。”坐在叱吉设下面的一个花白胡子老头摇着头不相信的对叱吉设说道。 这老头本是中原人,少年时为了躲避战乱才到了草原的,一呆就是几十年,翩翩少年时来,白发霜须还未还。 虽是身居草原但是他依旧是用着汉人名字,李自华,书香世家,他刚出生的时候哭声洪亮,李父当时正练着毛笔字,宣纸上面墨迹都还没有干。 盯着宣纸上面的那七个字沉思一下之后大笑道:“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孩子哭声这么大,想必以后应该不会默默无闻一生的,就叫自华吧。” 李自华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可惜李父不会掐指算命,他看到了那行字想到了自华,但是却是没有想到十几年后的一场动荡,父子竟然分离,李自华辗转颠沛,最后到了草原,在启民可汗处做了个小吏。 后来许多年后也曾回中原找过李父,但是这些年来一直都是音信全无。 李自华虽然是在草原,但是少年时打下来的底子还在,加上少年时就经历过战火的洗礼,所以看事情的眼光和角度也就和常人不一样了,对于一些事情往往还在初始萌芽状态呢,他就能够猜出个七八分,也正是这番本事加上后来所学众多,启民可汗死后就得到了叱吉设的看重,现在在叱吉设这出谋划策,深的叱吉设的重用。 叱吉设听到李自华的话之后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草上飞真的是被灭了。 草上飞是叱吉设的私人武装这件事情,在场的人都是明白的,草上飞的实力如何大家也是知道的,也正是对于草上飞这些年的“丰功伟绩”太了解了,所以才会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才会觉得草上飞被三百人给灭了这是不可思议的。 “这可都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勇士啊,那草上飞的头领更是不得了啊,听说这草原上也只有鹰搏空鹰大人才能与之匹敌啊。”坐在李自华对面的一个中年人也是不相信地对旁边的人说道,说完之后还抬头看了一眼此刻站在叱吉设后面的鹰搏空。 很可惜,鹰搏空就仿佛是个木偶似的,那个中年人看过来的时候他依旧是右手握着腰间的刀把,双目远眺着,一点什么神情改变都没有。 叱吉设坐在那默不吭声,并不开口解释说草上飞的头领逃出来了,有些事情该隐瞒还是得隐瞒,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中年人和李自华是不对路的,用中原的一句老话来讲呢就是道不同。 中年人叫做羊屯,不典型的草原人,说他是草原人,那是因为他骨子里血管里的的确确是留着草原的血脉,在草原人上面加上不典型三个字那是因为他那瘦弱的身板真的是难以散发出草原人粗犷的气息来。 羊屯第一眼看到李自华的时候就跟李自华杠上了,双方都是互相的看不顺眼,李自华是看不惯羊屯那样貌,以及说话的粗俗不堪。 李自华看到羊屯的第一眼就感慨女娲娘娘的大能,能造出卫玠那样子的美男子,竟然还可以造出羊屯这样子的极品男,李自华回过神再看第二眼的时候就疑惑女娲娘娘在创造羊屯的时候是不是打瞌睡了,虽说那羊屯脸上是嘴巴鼻子眼睛什么的都是挺齐全的,但关键是那嘴巴鼻子什么的竟然完全是随意的排列组合的。 羊屯自小就因为样貌的缘故倍受人嘲笑,越是如此,他那瘦弱的小身板下面那颗弱小的心脏就越是敏感,随着自己把良心什么之类的东西出卖给了天神之后,叱吉设给了他地位,给了他身份,给了他财富,给了他尊严。 从那时开始,羊屯就很少正面看到那种讥讽的表情了,即便是看到,那也是别人子啊背后表现出来,被他无意间瞄到。 但是在见到李自华的第一眼,羊屯就从李自华的脸上看到了久违的神情,尤其是那眼睛里深深的嘲笑,这让一个刚从叱吉设身上得到自尊心的人儿怎么受得了,所以他那时起就把李自华给恨上了。 坐在羊屯边上的同样是个草原人,这人和羊屯一样,穿着一身的麻布衣裳,那衣袖上的油污让人怀疑是不是草原三个月没下雨了,所以没水洗澡洗衣服。 此人叫做阿都野,这人算是叱吉设帐下的一个怪胎,平日里并不与人来往,人家跟他讲话他也是爱理不理的,除了叱吉设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是知道他嗜酒如命,一日不饮酒,病猫怏怏走,他是恨不得钻进酒坛子就不出来了。 此刻羊屯跟他讲话,他依旧是拿着酒坛子往嘴巴里面灌,根本就不理会羊屯,羊屯的热情劲一下子就像是那酒坛子里面的酒,被阿都野灌进了肚子里,无影无踪了。 这帐篷里面基本可以分为两派,坐在右边的是草原派系,以羊屯为主,除了羊屯和阿都野之外还有一个草原人。左边的这派只有两个人,除了李自华之外还有一个,也是汉人。 这汉人是叱吉设在中原避难的时候结识的,当时俩人是一起上勾栏下赌坊,在那段岁月里建立起了深厚的纨绔友谊。 这人是萧守仁的本家,也姓萧,唤作萧乾,是一大户人家的庶出,这年头只有嫡出那才是王道,就像外国那篇著名的文章真正的英雄所说的那样,嫡出者拥有一切,而庶出则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 庶出这种不尴不尬的身份让萧乾成了一个纨绔,纨绔的萧乾遇到了故意装作纨绔的叱吉设,俩人可以算是干柴烈火一拍即合了,那时候真的是天雷勾动了地火了,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叱吉设回到了大草原才终止。 过了两年后萧乾那便宜老爹终于是在他那嫡亲的长子殷切的期盼中驾鹤西去了,萧乾的日子也就越发的难过了,真的是应了叱吉设当初的老话了,当初叱吉设得知他的名字后就打趣称呼萧乾为消遣,这下子真的是成了萧家人的消遣了。 萧乾想起叱吉设的话之后就生出了投靠叱吉设的想法来,双亲都已不在,无牵无挂,萧乾终于是踏出了萧家的门槛,找到叱吉设之后因为少年时的交情,在这还过的挺滋润的,只是真的要出什么大主意还真的是别指望他。 “好了,别说了,这件事情确实是千真万确的,用草上飞去拦截大隋使节团这个法子是李先生提出来的,现在出了这码子事,不知道李先生现在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来解决目前的难题呢?”叱吉设双眼期冀地看着李自华。 李自华被叱吉设这么个有些年纪的大男人盯得心里也不是很痛快,自己当初出谋划策,说让草上飞去拦截大隋使节团的时候叱吉设是一力赞成的,还大笑着说什么:我今得先生,尤胜高祖得子房啊! 现在事情一发生变故却是有意无意间把失败的矛头指向了自己,从这一点李自华就看得出来,这叱吉设不是当君主的料啊。 “头领,我当时就反对用草上飞去拦截大隋使节团的,我们只是要求交出史瞿从我们这偷过去的东西,但是却是并没有说明白是什么东西,而那东西关系重大,史瞿是不可能告诉他们那是什么的,那个大隋的使节团也许是什么都不知道呢,何必把事情弄大呢?大隋皇帝刚和我们建立好友谊,这时候若是真的把这三百使节团都屠光了,那死去的就不是三百条人命了,而是关系到我们生死的东西了。”羊屯站起来说道。 当初李自华提出用草上飞拦截的时候羊屯就不同意,凡是李自华提出来的意见羊屯基本上都不同意,当然,羊屯反对的意见也是很充分的,谁都找不出个不是来。 “头领,我想现在还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时候,我们应该做的是怎么解决这后顾之忧,头领你说对不对?”李自华到底是老辣,一语就说进叱吉设心坎里去了。 “对、对、对,李先生说得对,不知道李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妙计?”叱吉设一听到李自华的话之后就大喜望外了,急忙问计将安出。 李自华雍容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办法解决眼前的事情,不让大隋的使节团泄露宝物在叱吉设手里的消息。 “难道头领忘了大可汗派过来的史蜀胡悉大人吗?”李自华笑眯眯地说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李自华嫁祸江东(下) 叱吉设看到李自华的招牌笑容之后心里一下子就放宽了许多,每当李自华脸上展现出这种笑容的时候,那就代表李自华对于事情的解决早已是胸有成竹了。 “头领,史蜀胡悉那老狐狸正好在我们这,如果这时候不利用他一下,真的是对不起大可汗的良苦用心了,头领你觉得呢?”李自华意味深长的说道。 听见李自华的话之后叱吉设隐隐猜到了什么,但是这种感觉很玄,只是感觉而已,具体李自华是怎么想的,计划是怎样的叱吉设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羊屯听到李自华的话之后一下子就陷入了沉思当中,虽然他看李自华不顺眼,而且俩人在一些事情上面的看法经常是不一致,在政见上面存在着一定的分歧,但是李自华那频出的计谋还是很让羊屯服气的。 阿都野依旧在那自酌自饮,只是在李自华说话的时候眉头皱了皱,不知道这是为的哪般。 “当然,欺人太甚了,竟然把史蜀胡悉这老狐狸安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这不就等于是告诉大家说这次的下毒事件就是我叱吉设干的吗,如果真的是老子干的,那也就算了,但是平白无故被套上这顶帽子,当真是咽不下这口气。”叱吉设气呼呼地说道。 李自华听到叱吉设的话之后心中是苦笑不已,这叱吉设当真是愚不可教了,作为一个头领,一个想要和始毕可汗拍板叫恨的头领,眼光竟然是这么的短浅,还在小孩子家的水平,看事情竟然还是这么的肤浅。 “头领大人,依在下看,大可汗不一定是怀疑你,甚至是连想都没有想过要怀疑你的。”李自华摇了摇头还是决定点拨一下叱吉设。 叱吉设和羊屯听到李自华的话之后都有些不明白了,这话听起来是有点逻辑不通,始毕可汗没有怀疑叱吉设?那他为什么派史蜀胡悉过来呢?安插在叱吉设的身边,时刻监视着叱吉设的一举一动。 “李先生这话太过于深奥了,有些难解。”叱吉设倒是谦虚,一听不懂就虚心请教,这也是李自华为什么还留在叱吉设这么个没前途的俟斤身边的缘故。 在历史的长河中有才华的人千千万,有的人文可治国,武可安邦,但是在那卷卷青史上面连半个字都没有留下来,为什么呢? 有人会说那是时势不同,时势造英雄是不假,但是即便是天下大乱,可以一展胸中抱负,那也得跟对人,有的人根本就不是做领头羊的料,但是偏偏他就坐了第一把交椅,手下人即便再有才华再有抱负,如果不能被其所用,那只是胎死腹中罢了。 李自华自小就看史书经传,这类事情见得多了,所以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只要上面的人能听从自己的意见那就好过那些自大狂妄不听劝的。 “头领大人你想想看,大可汗才刚醒过来,次日便把史蜀胡悉招进了寝宫,接着史蜀胡悉就到了我们这,这速度太快了,快到让人不得不怀疑。”叱吉设的帐下一律称呼其为头领大人,因为他一听到有人称呼其俟斤便会怒不可言,脾气也会暴躁的不行。 叱吉设对于俟斤这两个字过敏,一听到有人提醒他他的身份只是俟斤的时候他的热血就会一下子冲上脑门,怒而杀人的事情是常有的事情。 “嗯?听见你这么一说倒是蛮有道理的,难不成有人在他一醒过来就过去挑拨离间?陷害我?”叱吉设虽没有远见的目光和宽广的胸怀,但是他并不笨,一下子就想到一种可以解释的通的可能。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就还好了,但是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这样的,大可汗一向是个谨慎的人,没有十分的把握是绝不出手的,但是一出手就是疾风暴雨,铁手钢腕镇压,这次却是和以往的事情还有他的性格都不同,这也就说明事情并没有那么的简单了。” 叱吉设不听李自华的话还好,一听李自华的话之后心中就隐隐有些不安了,李自华的话似乎把事情的发展引向了另一个方向了。 “先生继续。” “如果他有证据,那现在应该是发兵镇压我们了,没有证据,那依着他的性格和办事风格,你现在他是不会出手的,只会安生安抚我们,甚至是赏赐我们东西。” 听到李自华的话之后叱吉设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这些年叱吉设在始毕可汗的手下看的事情看的太多了,始毕可汗用铁手钢腕镇压草原上的部落的时候那都是证据在手,把握满满,纵观始毕可汗这些年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没把握没证据的。 毕竟是亲兄弟,叱吉设对始毕可汗的了解远甚于李自华,以前只是一种感觉而已,现在得到李自华的一点拨,叱吉设也是反应过来了,这还真的是如李自华说的这样。 “但是他为什么派史蜀胡悉过来呢?他这次应该是起了杀心了!”李自华语不惊人死不休。 “啊!先生此话从何讲起?”叱吉设就是这么的天真,也许是中原文化把血管里面的狠性给洗刷掉了许多吧。 “头领啊,你还不明白吗?他这次派史蜀胡悉过来其实并没有想过要什么理由,有可能他早就知道下毒的人不是你,君主杀人需要理由吗?头领在中原待过那么久应该是明白一个道理,只要符合自己的利益,那杀人灭族那就不需要理由,因为利益就是最好的理由。” 叱吉设听到李自华的话之后一下子竟然是呆住了。 “先生的意思是说,大哥他想要我死?即便是没有被人下毒这回事也会对我出手,这只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叱吉设呆呆地问道。 叱吉设只不过是想要得到可汗的位置而已,只不过是对于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俟斤不服气而已,觉得同样是启民可汗的儿子,这样子不公平而已,潜意识里面始毕可汗还是他大哥,还是小时候一起骑马的大哥,这会儿听说自己的大哥要置自己于死地真的是有些受不了了。 “应该是这次的中毒刺激到他了,他昏迷之后我们的人马连连调动,再加上我们联合各部落的头领,哥舒云大人应该是把这些事情都跟他说了,他这次应该是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了,觉得自己的权威时刻有可能被侵犯,所以才决定把安全隐患扼杀在摇篮里,一劳永逸。”李自华叹了口气说道。 叱吉设听明白李自华的话中含义之后又呆住了,感情这是自己逼着始毕可汗动手的啊。 “不要说那么多了,即便是这样,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在这猜来猜去的又没有什么用。”羊屯开声道。 李自华有些欣赏的看了羊屯一眼,羊屯的话很有道理,现在不是在这猜测始毕可汗的用意的时候,不是在这为以后的事情担心的时候。 “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件事情,所以我才觉得我们可以把史蜀胡悉拉下水,来个嫁祸江东,把这脏水引到始毕可汗的身上去,到时候大可汗自己洗衣服都来不及自然也就空不出手来对付我们了,我们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和大隋皇帝好好合作,提升自己的实力,到时候才有出路。” 叱吉设和羊屯边听李自华的话就边点头,李自华深得和谐的真义,三国时那些谋士一个个都是把制衡的手段玩的出神入化,李自华也不差,这时一下子就想到用大隋皇帝牵制住始毕可汗,只有这样才有发展空间。 “好吧,所有的一切都听先生的,全凭先生做主,不知道先生要怎么实施这移祸江东的计谋呢?”叱吉设把大权都交给了李自华。 “虽说他史蜀胡悉是大可汗派过来的人,但是他这会儿是在头领你的手下做事,你完全是可以唤的动他的,如果不行的话,咱甚至是可以透露一点此次我们丢失的东西的信息,他听到那东西的信息之后肯定是会动心的。 他自己身边带有两百人,我们可以再抽出一千三的人帮他,一方面是帮他,另一方面是好在成功了之后就把他灭口。 我们明天就能到达榆林了,到了那我们就派出他去和大隋的使节团和谈,用始毕可汗的名义,大隋那边顶多以为大可汗也插了一脚进来,史蜀胡悉是大可汗最宠爱的谋士这是天下皆知的,东西到手后,那一千三的铁骑就把大隋的使节团灭了,留一两个活口回去报告大隋皇帝,让他们以为是大可汗的人见到宝物之后贪心大起,怕宝物的消息被泄露所以下手灭口。 这样一来天下人都以为那宝物在大可汗的手里了,这时候我可以在史蜀胡悉得手之后再把他无声无息的病死,头领你说呢?”李自华一口气把计划都讲了出来。 叱吉设和羊屯在一旁听的是呆住了,李自华的计划是一环扣一环,没有漏洞,不仅是把宝物拿到手了,而且还把这杀害大隋使节团的罪名给按到了始毕可汗的脑袋上,这脏水一泼,始毕可汗想洗干净都是难了。 到时候始毕可汗忙于应付大隋以及江湖上的各方势力,那时候哪还有时间对付叱吉设呢?等到始毕可汗回过神之后叱吉设那时候估计已经是成长起来了,始毕可汗想要再回过头对付他们就不是像现在这么简单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生擒俟斤叱吉设(上)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事情的变化就像是政客的嘴,一分一秒都在改变,用量子力学来解释呢,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不可预测的,都是不确定的,叱吉设和李自华设下的局就等着史蜀胡悉来钻了,但是事情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是出现了变故。 变故的源头出现在史瞿身上,一个大家都快忽略掉的人身上,事情的发展已经是越闹越大了,这时候已经不是史瞿一个人的事情,慢慢地重伤的史瞿已经是到了大家视野的边边角角了。 就在叱吉设她们商量好了之后把史蜀胡悉叫过来,然后把事情有隐藏的说了一遍,那史蜀胡悉听说了丢失的那件宝物之后当真是大喜望外,也没有细想这里面的猫腻,不等叱吉设开口就自己主动请缨。 史蜀胡悉这老头自己主动要求和去和大隋使节团交易,其实这不是没有理由的,史蜀胡悉听到叱吉设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想起来了,自己在始毕可汗的寝宫里面见过萧守仁他们,可以说是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那时候没有说过几句话,自己因为领了始毕可汗的秘密任务,所以忙匆匆地就走了,没想到现在在这还能遇见。 萧守仁他们跟随大隋使节团回大隋的事情史蜀胡悉是知道的,所以这时候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有萧守仁他们在那,如果自己去交易的话,那事情就会容易的多了,甚至是可以借助大隋使节团的势力成功把宝物交到始毕可汗的手里,到时候就是大功一件啊。 叱吉设见到史蜀胡悉自己往圈套里面钻自然是大喜望外了,当然也就没有反对拒绝的理由了,勉为其难的答应了,然后就把史蜀胡悉唤下去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的探子传来了一个消息,天色已黑的时候传过来的紧急消息。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就在还有一天就到榆林了,就在还有一天大家就要履行诺言了,就要交易乾坤图了,但是就是这个时候,这个敏感的时候史瞿竟然是逃了! 史瞿逃了!史瞿逃跑了! 叱吉设听到前方的探子汇报的消息之后第一感觉就是自己被耍了,第二感觉就是想杀人,自己像是个傻瓜似的被萧守仁他们一伙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李自华也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事情的发展就像是戏剧似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怪异,说不出的怪异。 史瞿怎么说逃就逃了呢?他不是重伤在身吗?那大隋使节团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他离开呢? 这就是怪异的地方,但是这又确确实实是真的,那探子用自己的脑袋担保,说是看的一清二楚,史瞿在离开的时候还偷偷抹了大隋使节团俩个禁卫的脖子,探子等史瞿走远了,仗着担子过去探了下那俩禁卫的鼻息,当真是没进的气了。 看来史瞿在大隋使节团里面也是过的不怎么样啊,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杀人逃跑了,说不定大隋使节团里面也有人在打那宝贝的主意呢。 “李先生,看来你刚才的法子行不通了,史蜀胡悉这老家伙是利用不了了,又得改变计划了。”叱吉设有些无奈的叹息道。 “看来是这样子的,这个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是那宝物在哪,是在大隋的使节团里面呢还是在史瞿的手里。”李自华点了点头然后一语就说到了现在的重点问题上面来了。 “而且史蜀胡悉那怎么办?已经是把事情跟他说了,这时候怎么办?”旁边的羊屯也是皱着眉头说道,羊屯这点子大局观还是有的,这时候不是争吵的时候。 “李先生和羊大人说的都没错,现在越弄越难搞了,俩位倒是赶紧想个法子啊。”叱吉设急躁地催促道。 李自华脑子飞速的转动着,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想一个可以解决现眼下的问题的好办法。 羊屯也是皱着眉头在那苦思冥想,萧乾也知道自己是快什么料,自己就算是再怎么想估计也是想不出什么来的,在羊屯身边的阿都野这会儿却是停下了端着酒杯的手,也就是停了那么一会儿,然后就又继续把酒杯举了起来。 “这又有何难呢,乾坤图还在史瞿身上。让史蜀胡悉去追史瞿就好了。”阿都野突然间说道。 阿都野的话一下子就打破了这沉静的帐篷,虽然有些突兀,但是叱吉设听到阿都野的话之后却是喜不胜收,仿佛那溺水的人突然间看到上游飘过来一根圆木,这时候就算是根稻草都是救命的稻草啊,更何况这还是跟圆木呢。 “哦?不知道这话有什么根据呢?”李自华开口问道,自己也是在为这个事情而头疼,两种可能性都是有可能,自己也是不好判断,但是阿都野却是一口咬定了那宝物在史瞿身上,这是为什么呢?而且还提出建议让史蜀胡悉去追,这是什么意思呢? “对啊,老弟这话可是有什么根据?”羊屯明显和阿都野的关系要好上一点,从称呼上面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阿都野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手里筛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的动作却是行云流水一刻都不迟缓,仿佛刚才出声的人不是他似的。 “因为我了解史瞿,我们交过手,那晚他来盗宝的时候我跟他交过手,他的功夫之高当真是少有敌手,要不是我方人数太多的话,他是不可能会受伤的。” 听完阿都野的话之后羊屯还是不怎么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仍旧不解的问道:“嗯?老弟这话能说明什么呢?” “很简单,那大隋使节团中应该是没有人的功夫能够高的过史瞿,前些天他重伤,那时候他们也许可以在史瞿身上拿走宝物,但是现在的史瞿能从里面逃出来,并且单独逃跑,可见他的伤势已经是痊愈了,一个无伤无痛的史瞿天下去得,怎么可能还会把自己千辛万苦偷来的宝物留在别人的手里?”李自华一听到阿都野的话突然间就豁然开朗了。 并不是李自华太笨,也不是阿都野太聪明,而是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李自华是书生是谋士,而阿都野呢?他是高手,一个和史瞿不相上下的高手,每个人想问题都是从自己擅长的一方面出发的,所以阿都野是第一个想到的。 “没错,正如李大人所说的那样,阿都野就是这个意思。”阿都野有些意外的看了李自华一眼,然后对着叱吉设说道,阿都野知道李自华猜得到自己这话的意思,但是没想到李自华的反应竟然是这么的快速,自己才刚说完他就已经是反应过来了。 “既然如此,宝贝在史瞿手里,那为什么要史蜀胡悉去追呢?”叱吉设不明白了,叱吉设看重的还是那宝贝,至于那大隋使节团他还真的是没怎么在意了现在。 “这正好来一出借刀杀人李代桃僵的好戏啊,史蜀胡悉带过来的两百护卫,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们就算是要把他们无声无息间全杀了,那也得费一番功夫,而且在我方伤亡惨重的同时还不能保证把他们全歼,他们都是大可汗的人,我们直接下手的话,风险太大,等于是和大可汗直接翻脸,而且史蜀胡悉这么狡猾的一个人,当他知道史瞿跑了的时候肯定也是猜得到宝贝在史瞿身上的,到时候就算我们不说他也是要去追史瞿的,倒不如就先提出来让他去追,让他们斗上一斗。”阿都野一改沉默寡言的风格突然间变的话多了起来,说完之后还瞄了李自华一眼,有点子挑衅的味道。 “好计谋啊,的确是好计谋,好一招坐山观虎斗啊,我们就坐收渔翁之利了。”李自华却是在意,听完阿都野的话之后笑着说道。 “老弟你的意思是说,等他们斗得差不多了,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再在后面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羊屯也是听出来点意思了,试探着问道。 “没错,到时候他们的实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史瞿不是常人,他能帮我们解决一大难题,他在草原上面也是有势力的,他这一逃,肯定是去他自己的势力那了,史蜀胡悉追过去绝对是讨不了好的,我们在背后来个合围,肯定是大获全胜。”阿都野点了点头表示羊屯的话是正确的。 “好、好、好,就这么办,那等下再把史蜀胡悉叫过来,让他的人连夜出发,我们三千人在后面好好等着。”叱吉设接连三个好字,可见对于这个办法是相当的满意了。 “不可如此,这大隋的使节团也是不能放过,他们会走漏风声的,我们把人马分半,让我和阿都野大人去跟随史蜀胡悉,头领和李大人在这把大隋使节团这个麻烦给解决了。”羊屯听到叱吉设的话之后难得地反对了一次。 李自华听到羊屯反对也是很奇怪,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羊屯反对叱吉设的话,当然,这次羊屯说的话很有道理,李自华也是微微点了点头。 叱吉设听到羊屯的话就有些不愿意了,但是看见李自华也是点了点头,所以就也只好无奈的同意了,由羊屯和阿都野去捡便宜,自己和李自华留在这,等到午夜时分就率领一千五百铁骑把大隋使节团踏平了,报了草上飞的仇,生擒住那李靖和萧守仁,一洗心头之恨。 (感谢一路上青云童鞋的打赏,谢谢了哦,呵呵,第一次就给你抢走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生擒俟斤叱吉设(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叱吉设这边得知史瞿从大隋使节团逃跑了,叱吉设得到这消息的时候已经是辰时左右,也就是晚上八点钟的样子,而史瞿却是在卯时末逃跑的,也就是在七点的样子从大隋使节团那逃走的,整整差了半个时辰。 萧守仁他们在史瞿逃跑没多久就已经发现了,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有一天的路程就到了交易地点了,这时候更是不能松懈了,来来往往的巡视禁卫不在少数,史瞿杀完俩个禁卫之后一盏茶的功夫不到,那两具尸体就被发现了。 孙思邈检查了一番两具尸体,然后站起来对着萧守仁他们叹了口气说道:“我们都被他骗了,他的伤势应该是早就好了,出手赶紧利落,力道控制的也是相当的精准,不多一分力,不少一分力,正好是能够把这俩个禁卫军弄死,看来他的功夫在这次受伤之后更有长进了。” 孙思邈的话萧守仁他们当然是相信的,孙思邈的话现在就相当于是权威了,神医的话含金量有多高萧守仁还是知道的,看来史瞿一直都是在装伤还没好,而且还把孙思邈都给骗过去了。 “贫道也是没有想到,史瞿这些天竟然是故意用内力稍微震伤内脏,造出重伤未愈的假象来,贫道一时不察竟然是让他给跑了。” “道长不必自责,史瞿的狡猾奸诈是出了名的,现在的情况并非是最坏的,他走了倒是给我们分忧了。”李靖出声安慰道。 李靖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就听出来了,孙思邈这是出自内心的自责,现在史瞿走了,那乾坤图一直在史瞿的身上,他走了也就代表乾坤图走了,既然乾坤图走了,那交易的时候拿什么交易呢?到时候叱吉设大怒,在场的估计没有人能活命,当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是因我而死了。 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不说知情的禁卫情绪很低落了,就是萧守仁顾葳蕤李世民柴绍等人,情绪都是高不到哪去。 “李大人你就不要再安慰贫道了,都是贫道的疏忽啊,要不然的话就出不了这档子事情了,唉!”孙思邈心中的愧疚并没有因为李靖的话而有丝毫的减少。 李靖见到大家的低迷情绪以及孙思邈那愧疚难当的表情之后知道大家这时候的想法,现在是相当的危险的,因为大家的斗志都消失了,因为史瞿的逃跑而消失了。 “孙道长,话不能这么讲,其实史瞿逃跑了,对于我们大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坏消息,甚至有可能这正是我们大家的机会呢。”李靖大声的说道。 听到李靖的话之后周围的禁卫都是充满希冀地看着李靖,李靖的话现在在三百禁卫中已经是很有分量了,自从大家在李靖的指挥下,用李靖教的三才阵法把草上飞给灭了之后,大家一人未伤竟然把闻名草原的草上飞给灭了,大家都是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即便是有人称呼李靖为军神,估计也不会有人反对有异议了。 这时候听见李靖的话之后他们自然而然地就隐隐有些相信了,也许这真的不是最坏的结果,也许在神奇的李靖秘书郎手中大家真的是可以摆脱这次的困局。 萧守仁他们听见李靖的话之后也是不由自主地都看向李靖,不知道李靖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还有别的什么出路不成? “大家不用这么看着我,大家想想看,叱吉设跟我们有什么私仇吗?没有!最近圣上敕封他为可汗,更是下嫁我大隋的无忧公主于他叱吉设,他这时候肯定是不敢把我们大隋的使节团怎么样的,即便是有这心思那也得在暗处下手不能让人发现。 而且他们现在要的东西在史瞿手里,他们现在的第一要务是要把东西追回来,史瞿才是他们的目标,我们不是。” 李靖的话一说完大家都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李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句句在理,只有刘文静和萧守仁还是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大哥,还有一点你没有说到,我们已经是知道了那东西的消息了,叱吉设估计放过我们的可能性也是不大,我们手里现在没有那东西来牵制要挟他,他估计的话真的是会下毒手的,现在是在草原,夜袭我们然后只要把事情处理的好一点,他们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卸到已经被灭了的草上飞头上去。”萧守仁慢慢说道。 萧守仁的分析很有道理,叱吉设他们那边的计划还真的就是这样子的。 “这个我也是想到了,刚才只是不想让大家有太多的负担,既然守仁你讲出来了,那我就给你们安心。”李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他们这次追缴史瞿肯定是要分出兵力的,而史瞿不是一般人,叱吉设需要分出的人马肯定不少,那留下来对付我们的人马就不会有三千之多,我们自己的战斗力并不弱,只要大家听我的指挥,把他们全部留在这我想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如果是没有见识过李靖的厉害,这次听到李靖的话之后大家肯定是会哄然大笑的,用三百人马对战对方至少一千多的人马,还说能把对方给留下来,这可能吗? 李靖没有发神经,不是忘了吃药或是吃错药了,三百禁卫和萧守仁他们听到李靖的话之后第一感觉就是自己有救了,他们丝毫没有怀疑过李靖的话,李靖有这样的能力! “李大人,我们都听你的,我们连草上飞都灭了,这次只要他叱吉设敢过来,我们就把他也留在这。”一个禁卫小统领在一旁听的是热血沸腾,然后握紧了拳头说道。 “李大人,上次我们都还没有杀过瘾呢,我的刀也是有些天没有磨过了,都快生锈了,这次这般人正好过来给爷磨刀用。”又有禁卫支持道。 “老子好多年都没有这种感觉了,这次又有了当年上战场的感觉了,这次回京之后把这事迹一说,肯定是能让他们那般软蛋羡慕死。”又一个大老粗在旁边笑着嚷嚷道。 李靖的一番话一下子就把刚才的那种低迷情绪一扫而空了,阴霾的气氛不再,还大家一片晴空,一个好心情。 “大家也不要太高兴,虽然我有把握把他们都留在这,但是,这一切还需要大家的积极配合,而且事情还要做的隐秘一点,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的大营外面肯定是充满了叱吉设布下的眼线,我们这边的一点风吹草动估计都是在人家的眼皮子地下,史瞿逃跑的事情估计不出一个小时肯定是会被叱吉设得知的,那时候叱吉设大怒,肯定是会不顾一切想把我们给灭口了,所以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大家要抓紧。”李靖的目光在大家的脸上逡巡了一番之后说道。 李靖说的没错,叱吉设得到消息之后正在准备晚上偷袭,一举把大隋使节团偷偷灭了,神不知鬼不觉。 “李大人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说出来,我们肯定是会抓紧完成的。”刚才那个出声的禁卫小统领点头回应道。 “没错,李大人尽管吩咐就是了,我们都一一照做。”大家都是开口附和。 “好,现在的时机也是最好的,现在暮色正浓,那些盯着我们的叱吉设探子都是在远处盯梢,不敢走的太近,这时候正是我们行动的时候,可以避开他们的耳目,不让他们起疑心。”李靖点了点头然后慢慢说道。 萧守仁知道李靖这会儿肯定是在想个套子要让叱吉设他们往下跳了。李靖一出手估计叱吉设这次真的是要悲剧了。 “你们大家都回营,然后把在突厥买过来的烈酒都集中起来,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了,我们再摸出去用刀割取些杂草过来,有大用。” 大家差不多都是有家室的人,出使一趟突厥并没有多少的饷银,但是这一来一回还是一个肥差的,红拂女也正是看准了这点才没有阻止李靖出塞。 大家在中原的时候可以多买绸缎和茶叶等中原的特产,这类东西在繁华的东都洛阳并不是很贵,大家都还是勉强可以买得起一些的,到了突厥之后再高价卖出,突厥人仰慕中原的繁华物器,尤其是中原的绸缎和茶叶,在草原上这两样东西都是天价,价比黄金就是这个意思了。 不仅仅如此,中原的贵族大户也是喜欢草原上面的东西,比如说草原上的烈酒,这就不是中原那种温和的酒可以比得上的,李靖他们在草原高价卖出茶叶和绸缎之后用全部的盈利再买些草原的烈酒以及许多的皮毛货物带回洛阳再高价卖出,这一来一回之间就可以赚上许多。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大隋的使节团中是有着好多草原烈酒的,这会儿事关身价性命,李靖叫大家拿出来大家也没有什么意见,都没有吝啬的模样,听到李靖的吩咐之后都是赶紧回营去准备了。 萧守仁一听到李靖的话之后脑海中就闪过两个字:火攻! (非常感谢米兰队医的打赏啊,米兰是老早老早就给我鼓励和支持的读者,真的是恨是男儿身了,要不然就以身相许了,呵呵) 第一百六十七章 生擒俟斤叱吉设(下) 马衔枚,人衔草,一千五百大军已经是蓄势待发。 叱吉设看起来温文尔雅,是个谨慎的人,他带着一千五百人马无声无息地来到李靖的军营前的时候,还是颇为得意。 军营前除了放哨地兵士外,颇为宁静,显然其余地士兵都是在梦乡之中。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叱吉设虽然是个突厥人,却觉得自己当年在西京长安居住那么些年,学到很多东西,深谙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地道理。这件事他准备的十分充分了,所以他觉得定然会成功。 离着李靖军营已经不远,甚至营前巡哨地士兵他都可以望见,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是冲锋的好机会,攻其无备,出其不意不也正是孙子兵法的精要? “出击,一个不留。” 三千大军去了束缚,如同下山的猛虎,势不可当的已经攻到李靖的营前。实际上他们也的确没有受到什么阻挡,放哨的兵士见到黑压压的骑兵冲过来的时候,骇的呆在那里,不能稍动。前锋兵士长矛一挥,已经刺穿了一个哨兵的身体,长矛挥舞,竟然把那个兵士带到了空中。 那不过是个穿着兵士服装的稻草人! 叱吉设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安之意,他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可这时候,冲锋的洪流已经不能让他思想静下来片刻。前锋数百兵士已经冲入了军营之中,霍然间马嘶哀鸣,魔术般陷了下去。 更多的兵士扼不住冲势,几乎是踩着前方兵士的脑袋上冲到了休息的营帐前。哗然声响,营帐已经被兵士的长矛刺穿撕裂。 马儿长嘶不安,兵士茫然不知所以,营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挖出了一条又宽又深的沟壑,前方兵士一不留神,小半数都是填在沟内,更多的兵士却是骑马踩着这些人的身体冲了过去。 除了冲锋地兵士外,营寨内死一般的静寂。叱吉设终于明白不妥,前方的兵士却已经高声喊道:“大人,我们中计了,这是空营。” 随着兵士的一身喊,半空中突然现出灿烂的火花,明耀的压过皎洁的月光。 无数带火的长箭射了过来,落在地上,毡帐上,人身上。轰然升腾起明亮的火光,大营片刻地功夫,已经变成了火海。 马儿惊嘶,兵士惨叫。叱吉设已经乱了分寸,他学的孙子兵法早不知道忘记到了哪里,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准备的充足,看起来还要失败。中原的老祖宗说地难道有错?他想要控制住兵士,嘶声叫道:“莫要慌乱、、、、、、” 只是大火烧到身上,除了泥菩萨,没有谁还能镇定不动。营寨并不是空营,最少准备了太多易燃之物,火箭射来。整个营寨转瞬变成火海。所有的兵士顾不得踩伤烧伤之人。纷纷四散逃去。 大营虽然有鹿角栏栅遍布,可对他们来讲算不得什么出路。只想逃离火海,没有想到不循正路而逃的兵士又是惨叫连连,跌下马来,被地上埋下的铁蒺藜扎地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叱吉设暗叫侥幸,竭力的控制住后军,循原路而返,退出火烧的营寨的时候,回头望过去,只见到那里面已经变成了阿鼻地狱。无数不能逃命地兵士浑身是火,灯笼般烧的惨叫连连。 大火熊熊,将天空已经照成白昼般,只是夜空带着妖艳的红,浓烟地黑,预示着这场屠戮不过是才揭开序幕。叱吉设顾不得同情手下送死地兵士,就听到身后传来轰轰隆隆地声音,有如夏日沉雷般让人心惊肉跳。 大地那一刻都是为之颤抖,惊的望着同样颤抖地夜空。 紧接着沉雷般冲过来的是三百铁甲骑兵,伏鞍疾驰,有如电闪,猛如洪流。 为首一员将军,沉面铁枪,人如山岳,紧紧的控制住洪流的节奏,不等叱吉设等人挽弓拉箭,已经沉声喝道:“裂。” 战场瞬息万变,军令力求简单明了,不然等你发号军令后,时机早过。李靖虽然说的不过一个字,却胜似万语千言。 他话一出口,叱吉设就见到敌方扑面而来的冲击,威势胜过三千兵士射来的长箭。前方兵士虽然不多,可是如凝结成山般,兵士射出的不止是利箭,夹杂在弓箭中的还有后队抛掷过来的长矛。 排山倒海的长箭夹杂着长矛后变的势不可当,叱吉设不等反应过来,后军变前军的数百军马就被洪流击中,转瞬就有百来人枯萎了下去。 所有人那一刻血液几乎凝结,李靖却是冷静如水,混铁枪再挥,“刺。” 他刺字出口,整个队伍就如硬刺般深深的扎入对手的军阵之中,这下却是前方兵士去势凶猛,早早的摘下盾牌,手持长矛前冲,硬生生的刺入对方阵营。后方兵士却是迅疾散开,挽弓射远,数百兵士虽是忽聚忽分,阵型却是变化不乱,转瞬汇成长刺,片刻已经深深的扎入叱吉设的军阵之中,将敌方的兵士分裂割开。 叱吉设见到对方领军之人正是李靖,瞬间明白了草上飞为什么会不堪一击,他一千五百兵士在李靖冲击下都是变成纸糊一样,草上飞百来人又有什么用处? 叱吉设的一千五百兵士被坑杀了一批,烧死了一批,又被铁蒺藜刺伤了一批,如今更被李靖裂了批,刺杀了一批,但最少还有八百千左右。如果聚集起来,和李靖的三百骑兵当可一战。可是他发现被李靖裂刺过的队伍,已经变的无头苍蝇般的乱撞,根本没有丝毫战斗的意识,迅即做了个决定,逃! 他调转马头,向反方向亡命奔了去,兵败如山,将帅一逃,还有谁会拼命? 所有的突厥兵都是散开去,更多的人却是紧紧的跟随着叱吉设。叱吉设纵马狂奔,却听到身后不远处蹄声如雷般的轰轰隆隆,压的他几乎不能呼吸。 他回头望过去,只见到黑压压的队伍乱成一团般的紧紧跟随,最后却是跟随着那让人心寒的铁甲骑兵。 为首李靖一言不发,只是牢牢的盯着叱吉设,铁甲骑兵紧跟其后,如影随形。 叱吉设胆颤心惊,自诩习得的中原文化都被忘记的一干二净,所有的兵法全部当成是放屁,脑海中只想着一个逃字,心里只是琢磨着不要被李靖抓到。 铁甲骑兵洪水般的漫过来,没有衰竭的迹象,逼的让人几乎发狂,终于有逃兵抵抗不住这种压力,慢慢的落后。只是落后的兵士转瞬淹没在铁甲洪流中,不见了踪影,无碍具有天地威势洪流的冲击。 越来越多的兵士骇的胆爆,不知道谁突然大喊了声,许多兵士开始向两旁逃命,洪流却是对逃兵置之不理,只是对叱吉设紧追不舍。 更多的士兵终于发现了跟随叱吉设不是逃命,更像是送命,不由有些犹豫,只是回头望了眼,见到落后的士兵绞入洪流,转瞬不见,不由下定了决心,舍弃了叱吉设独自逃命。一个开了头,更多的人跟随,叱吉设身边的兵士渐渐减少,逐渐到了只剩下数十人的地步。 李靖并不放弃,继续催马跟随,身后的兵士并无倦意,也是跟随在主将的身后,凝视着前方那个逃亡的身影。 叱吉设一路狂奔,却始终甩不掉身后要命的阎王,意识都是有些空白,陡然间前方光亮反射,叱吉设心中凛然,暗道难道天亮了? 等到听到水声湍急的时候,叱吉设才意识到已经逃到了河边,光亮不过是河水反射的月光,他这一口气竟然逃了十几里,可还是长夜漫漫! 前方河水滔滔,河面宽阔,隔断了叱吉设的去路,叱吉设圈马向河上游冲去,他对这里地形倒熟,知道前方有桥可行,过了独洛河,那里应有救兵。 四下望去的时候,叱吉设突然心凉了半截,他狂奔了这么久,身边两千来人跟随的已经不到了十人。他欲哭无泪,却发现想哭的还在后面,等到他奔到桥边的时候,才发现数十汉子守桥而立,长刀出鞘,冷冷的望着他的到来。 叱吉设终于勒缓了战马,踟蹰不前,这些汉子他一个都不认识,但是却是都是穿着和李靖手下那些人一样的盔甲,连马儿也是一个样,人人都是弓箭在背,长刀在手,明显就是在等着叱吉设他们。 东都的禁卫,个个武功高强,他带着几个人,如何能冲过他们的封锁?最让他惊惧的是,李靖连他退路都算的准确,那岂不是说自己的一切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这样一个人以后要是在大隋重用了,那将会是草原的一场灾难! 轰轰的雷声终于沉歇了下来,叱吉设回转战马,望着当前的李靖,还有他身后的几百兵士,没有稍乱,突然放肆笑了起来,“李靖,你是个帅才,我败在你手也是劫数。只是如今你人数众多,却不过是以多欺少罢了,你若是汉子,和我单打独斗,我输了这才心服口服。” 李靖听到叱吉设的话之后仿佛就是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一般,大笑道:“我何须你服?” 他混铁枪举起,身后兵士霍然挽弓,密集的箭头上闪着冰寒的光芒,叱吉设只觉得一股骇然的寒意传过来,终于忍不住压力,翻身下马,跪倒在地,颤声道:“请将军饶我一命!” 第一百六十八章 杨公引剑试天下(上) 李自华只是个文弱的书生,远远见到远方焰火冲天起的景象的时候,还觉得应该是叱吉设在大隋的使节团里面大肆杀戮抢劫呢,李自华心中还大喊竖子不足与谋呢,本来很低调应该低调的一件事情,一下子就被叱吉设弄高调了,他从来就没有想到是叱吉设是无辜的,叱吉设是被李靖逼得高调的,李自华怎么也没有预料到李靖能以三百多人破了叱吉设一千五百大军。 可当他见到一路上突厥兵死伤难以尽数,叱吉设死狗一样的被绑了起来的时候,他只能心中再骂了一句,竖子不足为谋。 李自华在后面慢慢跟过来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被大隋使节团里面的禁卫给抓了绑起来了,此刻押往李靖处,主仆二人来了个敌营大重逢。 李自华觉得就算猪带队都不会输的这么惨,他也觉得他们的任务分配反了,应该是叱吉设在后面慢慢跟着,自己带兵去杀李靖。 如果再重来一次的话、、、、、、 想到这里的李自华只能叹气,重来一次永远不可能了,现在需要做的是如何保全性命,李靖既然还留着叱吉设一条性命,这说明他还有一线生机。 三百禁卫军跟在李靖的身后,心中的激动当真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打了小半辈子的仗了,但是还真的是没有哪次像今晚这么神奇。 三百对战一千五,对方可是在草原上以机动性闻名的闪电铁骑啊,这还不是最离谱的,关键是自己这方竟然还赢了,把对方的主帅给抓了,对方的主帅此刻竟然是死狗一般地成为了阶下囚,最为神奇的是自己这边的三百人仅仅只是十五人受了轻伤,仅此而已,而且这十五人里面有那么五个还是因为对方的人马太慌乱了,被撞伤的。 如果现在有人给李靖送过来一块牌匾,上面书写军神二字的话,估计在场的人都会觉得这是实至名归的,包括叱吉设和李自华在内。 萧守仁在李靖吩咐大家把烈酒集合起来,然后又偷偷摸摸去割干枯的荒草,那时候萧守仁就已经是明白李靖要干嘛了,这季节的晚上夜风挺大的,有酒有易燃物,最适合的就是火攻了。 李靖不仅仅是想到了火攻,他带着剩余的人还在短短半个多时辰的时间里还在大营的辕门处挖了又深又长又宽的壕沟,让对方的闪电骑兵一下子就吃了一个大亏,让闪电铁骑的强势机动性一下子就发挥不出来。 紧接着李靖又在壕沟的后面布上了铁蒺藜阵,一阵紧接着一阵,最后那大火再顺风一烧,当真是长风几万里,野火烧不尽啊。 天时地利人和基本上都死用上了,萧守仁是目睹了正常战争的布置和发展结束的,时不时就被李靖的安排给启发了,对于李靖的安排萧守仁是打心眼里佩服啊,一个晚上就让萧守仁学到了好多在书上学不到的东西。 对自己这方有利的风向是天时,也许傍晚在扎营的时候李靖就是考虑到这种种因素进去了,所以才会那么的凑巧,利用那挖好的壕沟把对方的优势转变为劣势,让对方的优势硬生生地发挥不出来,即便是没有地利李靖也是硬生生弄出个地利来了,再接着就是人和了,三百禁卫军对李靖的拥护现在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了,如果以后真的上战场的话,只要跟着李靖,估计不仅危险系数要大大降低,而且升官后完好地荣归故里的可能性也是相当大的,李靖已经是队里的主心骨了,大家团结在一起,上下一心,这就是最好的人和! “李先生,你也被抓住了?”叱吉设见到李自华之后大惊失色道。他以为李自华见到自己这边兵败如山倒肯定是在后面能够发现不对劲然后回去拉救兵过来的,但是没想到的是一向睿智的李自华李先生也是被抓住了。 “唉!属下以为头领带着一千五的兵马来夜袭这区区三百人马肯定是马到擒来,没想到的是头领竟然是马到被擒。唉!”李自华叹息道,言语里面不乏对叱吉设的不满。 叱吉设也是微微听出来李自华的意思了,李自华是在说自己无能啊,都这时候两个人竟然还在互相怪罪,当真是让李靖都有些好笑了。 “叱吉设俟斤,不用指望着谁能搬救兵来救你了,你刚才死活不说缘故不就是希望你的这位什么李先生能够逃跑然后搬救兵过来救你吗?现在你也看到了,你的李先生也是被我们给请过来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讲?”李靖阻断了叱吉设和李自华的讲话然后慢慢问道。 李靖刚才拿住叱吉设的时候曾问叱吉设为什么突然间这么胆大,为了一件东西而已,为什么对大隋使节团却是紧咬着不放嘴,叱吉设眼珠子乱转了一下然后急忙说是因为怕大隋使节团把消息给传出去了。 李靖是何等人物,眼睛里面怎么可能容得下沙子,一眼就看出来叱吉设的话不尽实,所以就又重复问了叱吉设两遍,但是叱吉设却是咬准了不放口,李靖也是拿他没办法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叱吉设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已然是被摧毁了。 “嗯?头领,他们问你什么?”李自华皱着眉头问道,李自华一直以为叱吉设知道的东西自己也是知道的,因为自己是叱吉设帐下的第一谋士,叱吉设对于自己的计策也是言听计从,但是现在看到李靖和叱吉设的表情,这事情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难道叱吉设还对自己有隐藏什么不成? “没什么,就是点琐事罢了。”叱吉设吱吱唔唔地说道,说完之后还心虚地看了一眼李靖。 李靖见到叱吉设那有些心虚的眼神之后就知道叱吉设这会儿是心怯了,这是问话的好时机啊。 “叱吉设俟斤,李靖也是知道的,大隋刚给您赐婚然后又是快要敕封您为可汗了,偷袭大隋使节团这样子的事情,肯定不是您的本意,肯定是有人在你身边嚼舌根子,只是不知道那人在你身边说了些什么呢?只要俟斤把这事情说出来,到了榆林境内,等李靖给俟斤压好了惊,肯定是会把俟斤完好无损毫发无伤得送回大草原的。”李靖慢慢说道。 不得不说李靖是个很好的说客,一番话之后就看得出来叱吉设有些心动了,但是还是没有点头,只是眼珠子转了两转,似乎在考虑说与不说的利害关系。 李靖这番话把自己的身份放的极低,说话的时候也不忘叱吉设作为一个俟斤该有的尊严,可谓是把面子里子都给过了,作为人家的阶下囚叱吉设也知道李靖这番话真的是有着很大的诱惑力。只是这还不够。 “李靖听说最近这草原上面不怎么平静啊,从始毕可汗那离开的时候李靖听闻大可汗对俟斤你可是不怎么满意啊,竟然还有人说俟斤你是养匪自重,那草上飞就是俟斤你暗中培养的,大可汗的三个儿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年纪也是越来越大了,都是觉得自己手里的地盘不够,俟斤你说如果你离开你的封地一两个月或是直接消散在这世间,你说你的那块封地的主人是不是也会早早地换了呢?”李靖见到叱吉设已经是被自己说动了,所以再继续慢慢下了一剂猛药。 猛药就是猛药,这剂猛药一下去效果就很明显了,叱吉设听完李靖的话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大变了,惨白的很。 叱吉设知道李靖说的都是事实,而且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如果自己离开一段时间,估计自己回去的时候就真的是要流浪了,草原上权利的变更非常快,上面几任大可汗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俟斤呢?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会履行诺言呢?如果我说了而你们却是不放我,那怎么办?”叱吉设果然是心动了,心乱了,心一乱那就落了下风了,刚才的主动权也就不在了,而在这时候谈条件很明显是不智的。 “咦?李靖还真的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李靖本来就是要放了俟斤的,只是看见俟斤受惊吓了,现在正帮俟斤压惊呢,还望俟斤不要见外啊。”李靖淡淡的说道,和刚才的语气完全不同了。 叱吉设听到李靖那冷淡的话之后心一下子就没底了,不知道李靖是不是真生气了,真生气了是不是真的是会把自己给弄死了。 “其实你说不说我都无所谓的,反正我们都到这来了,再过两天就可以到大隋的领土了,你到底在玩些什么我们也懒得操心了,就让草原上的神,狼神的后代来操心吧。”李靖紧接着又是淡淡的说道。 草原上的人都是信奉狼神的,甚至大可汗的牙帐上都飘着狼头的旗帜,李靖的话很明显就是要把叱吉设弄残了丢出去喂狼。 叱吉设一听到李靖如此说法,一下子就真的是慌了,赶忙说道:“你们不能这样做,我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杨公引剑试天下(中) 叱吉设嘴里的秘密果然是让李靖改变了主意,李靖本来是打算把叱吉设滞留段时间的,对方主动过来挑衅的,怎么着也得让他吃点苦头的,但是接下来自己无意间试一试竟然是试出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来了。 开始的时候李靖也没有想到叱吉设竟然是会说出这么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来,所以也就没有把左右屏退,直接就让叱吉设把秘密讲出来。 “哦?不知道俟斤知道什么秘密呢?听到俟斤这么一说还真的勾起我们的好奇心了。”李靖知道自己不可能把叱吉设给杀了。 李靖在出塞的那刻起就知道了,自己这队是第一队出使草原的使节团,但是紧接着又有一队,后来更是得知第二队竟然是去叱吉设的大营的,是去赐婚敕封可汗的,李靖在那会儿就明白朝廷的意思了。 朝廷很明显是不想让东突厥越来越强大,所以想用叱吉设来牵制住始毕可汗,这时候如果自己把叱吉设杀了或是把他给抓到洛阳,杨广不把自己给活剐了才怪呢。 李靖刚才也就是吓唬吓唬叱吉设罢了,忍不下这口气而已,但是叱吉设这时候已经是被李靖的三百禁卫给吓傻了,一下子魂飞九天了,六神无主,只想保命,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冷静地想这事情,李靖也正是这样才从叱吉设嘴里套出了大秘密。 “这个秘密肯定是可以让你们感兴趣的,只要你们把这秘密告诉你们的天子,你们的天子肯定是会让你们大伙升官发财的,一生荣华富贵不在话下。”叱吉设的汉语说的是非常的好,一口流利的洛阳腔调足以让纯正的洛阳人汗颜了。 “哦?难不成叱吉设俟斤已经是参透了那乾坤图的奥秘,准备把这奥秘告诉我们?”李靖沉思了会儿然后笑眯眯的问道。 萧守仁听到李靖的话之后就皱起了眉头,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自己这队人还真的是麻烦了,这乾坤图在哪都是个麻烦,如果说自己这队人真的从叱吉设这套出来了这个大秘密的话,估计自己这队人的命运也就堪忧了。 幸好,叱吉设下一句话一下子就把萧守仁悬起的心轻轻放下。 “乾坤图?什么乾坤图?”叱吉设非常吃惊地问道,似乎是没有听说过乾坤图似的。 李靖和萧守仁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疑惑,然后俩人都是反应了过来,脸上都是有了怒容。 “史瞿匹夫,安敢如此!”李靖一声怒喝,实在是有些生气了,很明显,叱吉设的神色不似作假,叱吉设是真的不知道乾坤图是什么东西,那他手里肯定是没有乾坤图了,既然是没有乾坤图,那史瞿的话就是假的! 史瞿说自己从叱吉设手里偷过来的东西是乾坤图,大家都是相信了,连叫他拿出来看一眼都没有,因为李靖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更何况此处这么多人,难灭人多口杂,如果史瞿真的是把乾坤图拿出来了,那事后这大营里面的人都难以脱干系,江湖各方势力那都是会找上门的,到时候大家就麻烦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李靖他们都没有要求史瞿把乾坤图拿出来看看,这也就给史瞿钻了空子。 史瞿说了谎,把大家都骗了,叱吉设这时候也是反应过来了,感情史瞿是骗了大隋使节团的所有人啊,把那件宝贝说成是了那什么乾坤图了。 “问你话你要老实回答,不要把我们都当成是傻子。”李靖低沉着声音问道。 叱吉设眼珠子急转,他这会儿是低着头的,加上天色很黑即便是打着火把那也是不甚明亮,所以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叱吉设那诡异的脸色。 “是、是、是,将军但是有所要问,叱吉设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在将军面前有半句谎话。”叱吉设连忙点头说到。 李靖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紧接着问道:“那史瞿到底是拿了你的什么东西,竟然是让你追了他这么远,而且还要把我们都灭口?” 李靖这话问的很有技巧,从这问话里面已经是透入出了大部分信息,那件东西必定是牵动很大,所以才会如此,如果只是寻常的珠宝的话也不至于如此,也不会想着把大隋的使节团给灭了。 叱吉设这时如果想要编一个理由的话就难了,很难有一件东西能让叱吉设对刚给他抛出橄榄枝的大隋起杀心的,史瞿偷走的东西必须是合情合理的东西,必须是关系重大的东西,叱吉设一时也想不出来这么一件东西,所以他只能说实话。 李靖的问话技巧虽然是一绝,但是他也实在是小看叱吉设了,叱吉设前些年在中原混的时候虽说别的没学到,但是这种骗人坑人的事情却是做的多了,和萧乾在一起不知道骗过了多少人,这次听到李靖的话之后脑瓜子一转就想到一个绝好的借口了。 “叱吉设不敢欺骗将军的,这件东西和我刚才说的大秘密其实是有莫大的关联的。”叱吉设脸上大喜,因为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借口,这借口不仅是天衣无缝,而且还和自己丢失的那件宝贝毫无关系。 “哦?到底是什么秘密?”萧守仁的好奇心一下子也是被勾起来了,所以出声问道。 李世民和柴绍其实也是忍不住了,只是在这他们俩的说话声太小了,所以才一直忍着,这时候看见萧守仁开口了之后俩人都是舒了一口气,然后等在一旁听叱吉设是怎么说的。 “贵天子就要发动第二次东征高句丽了不知道各位是否都知道?”叱吉设这时候总算是平静下来了,在说话的一瞬间就又回到了原先的状态,仿佛又把主动权拿到了自己手里似的,那种感觉很玄妙。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李靖狠狠盯了叱吉设一眼,李靖一看到叱吉设的神色就明白叱吉设此刻的心情了,所以开声道。 叱吉设被李靖狠狠地盯了一眼之后小心肝一颤,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会儿是人家的俘虏呢,态度不可以太倨傲了,所以赶紧一脸谦卑地继续说道: “这当然是有些关系的,你们的天子前些天开始就在筹备万国大会了,只要等到万国大会一过,那就是第二次东征的开始。” “你这消息是听谁说的?”萧守仁也是隐隐听说过杨广在准备第二次东征的事情,但是没有叱吉设知道的详细。 “这消息是绝对可靠的,这是在下在洛阳的探子回报过来的消息,以及你们朝中的一位重臣传过来的消息。”叱吉设有些讨好的说道。 李自华这会儿挺不是滋味的,他越听就越是发现叱吉设隐瞒了自己很多东西,看来自己是汉人就永远是汉人,叱吉设这时也只是利用自己罢了,亏自己还以为叱吉设把自己当心腹看待呢,还以为自己帮叱吉设当上草原上的王之后肯定是可以荣华富贵一生不求呢,看来自己还是错了啊。 “哦?暂且相信你这话,可是即使是圣上要东征,那又如何呢?关你什么事?跟我们又有何关系?”李靖皱着眉头问道。 萧守仁也是不解,刚才叱吉设说过了,说是这秘密可以给大家一条升官发财的大道,可是这会儿叱吉设却是说什么杨广东征,杨广东征这个消息算是什么大秘密?这个消息大家都是隐隐约约知道的,在第一东征失败之后好多人都猜到杨广会发动第二次东征的。 如果这么个消息也能升官发财的话,那教上阵场抛头颅散热血的将士情何以堪啊。 “这当然是不能让各位升官发财了,但是各位想想看,你们的天子大肆地调动兵马,这次更是借着开万国大会的由头,那各方的驻军抽调入京,以便征用,这会引发什么后果?”叱吉设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 叱吉设的话一下子就让李靖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他已经是隐隐猜到叱吉设下面要讲什么了,但是还是不确定,因为刚才叱吉设说过,叱吉设的这个消息是朝中的一位重臣传给他的,为什么那个重臣要把消息传给叱吉设呢?为什么? “有什么就快说!别磨磨蹭蹭的。”李靖大声喝到。 叱吉设被李靖吓到了,李靖的声音有些大,更是在自己的耳边喝响,所以一下子就被吓到了,然后赶紧倒豆子似的把事情倒出来。 “有人要谋反!” 叱吉设的话很短,只有五个字但是却把大家伙都震住了,萧守仁愣住了,顾葳蕤愣住了,李世民愣住了,柴绍愣住了,孙思邈愣住了,尉迟恭愣住了,当然,除了李靖之外还有一个同样愣住的人,那是李自华。 李自华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重要的消息,这么重要的事情叱吉设竟然是瞒着自己,就因为自己是汉人?就因为自己是汉人所以才瞒住自己,怕自己给大隋皇帝报信? 周围离得近些的禁卫也是被惊住了,然后都是把耳朵尽量撑大了,想听下去。 “你们把周围都守好,百步之内不准任何人过来,违令者斩!今晚的事情大家听完之后都要忘了。”李靖大声地对周围那些听到这么消息的禁卫说道,声音传开了,大家都是沉默以对,大家都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是福还是祸。 “好了,你说吧,谁要谋反?”李靖淡淡问道。 第一百七十章 杨公引剑试天下(下) 李靖只是试着一问而已,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一问竟然是问出一个麻烦来了,当李靖听到叱吉设的话之后第一感觉就是问道麻烦了,但是紧接着李靖又觉得这也许就是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了,所以也就没有阻止叱吉设说下去的意思了。 萧守仁听到叱吉设的话之后就已经是明白了,这个时间段虽然有那么些人在做反,但是那都是小势力而已,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但是现在却是不同了,叱吉设嘴中提到过,这里面还有大隋朝中的重臣参与,这年头里面只有一起谋反案是有重臣参与的。 萧守仁已经是隐约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了,加上在渔阳郡遭遇到的事情萧守仁现在基本上已经是可以肯定了,但是他还是不吭声,在等着叱吉设的回答。 李世民和柴绍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有这番机遇,竟然是碰巧得知了一起谋反的案子,只要这件事情运作的好,对以后的前途那是有大影响的,所以也是竖起了耳朵想听到叱吉设嘴里的谋反案头目是谁。 顾葳蕤虽然是小家碧玉,对于天下的事情天下的形势不怎么懂,但是谋反的罪名她还是知道的,这样子的事情一旦爆发那肯定就是震惊天下的事情啊。 孙思邈一听到叱吉设说有人要谋反当时就已经是皱起了眉头,一旦战争爆发,那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要饿死多少人,多少人又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说吧,到底是谁要谋反?”李靖淡淡问道。 叱吉设对于大家的反应都很满意,他早就知道自己这重磅消息一出来肯定是能镇住大家的,但是李靖的平淡还是让他没有预料到,也让他微微有些失望。 “那谋反之人在你们大隋可是有着偌大的名声啊,说出来你们肯定都知道,他父亲更是曾帮助你们的天子坐上大宝的。”叱吉设慢慢说道。 李靖一听到叱吉设的这话之后脑海中飞速地在脑海中寻找那个和叱吉设相符的人来,这人现在必须是手握重兵,他父亲是朝中的老人,而且有从龙之功,这样子的人其实并不难找,李靖的脑海中一下子就找到了一个嫌疑很大的。 萧守仁此刻已经是猜出来了,叱吉设的话和自己刚才猜的那个人是一一符合,肯定就是他了————杨玄感! “莫非你说的就是杨尚书?”李靖的声音依旧还是那么的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之极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哈哈哈,没错,正是,正是杨尚书!。”叱吉设大笑道,仿佛说出了什么非常高兴的事情似的,这消息似乎对他有什么莫大的好处似的。 李靖其实也是猜到是杨玄感了,这些年杨玄感一力的拉拢朝中的重臣,李靖早年间杨玄感也是慕名曾经给李靖抛过橄榄枝的,只不过李靖觉得杨玄感不是那种好上司所以头一偏却是没有把那橄榄枝接住。 杨玄感靠着他父亲杨素的关系,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已经是官至柱国了,现在更是官至尚书了,手下的人一个个也都是一方的父母官,现在只要杨玄感振臂一呼还真的是能掀起巨大的风浪来。 “饭可以一口一口乱吃,但是话却是不能一字一句乱讲的,有些话一讲出来那是要人命的。”李世民有些气愤的说道。 李世民早年间得到过杨玄感的赏识,杨玄感曾经帮过李世民,所以李世民对于叱吉设说杨玄感要谋反了心中很是气愤,但是却不好说别的什么。 开始的时候李世民甚至是觉得自己可以借着这谋反之人上位,自己只要把那谋反之人的名字报告给自己的姨夫杨广,那杨广肯定是会龙颜大悦,自己升官发财的机会也就来了,可是当他听说那谋反的人是杨玄感之后心中却是不舒服了。 杨玄感对于自己曾有大恩,不说杨玄感有没有要谋反的心思,即便是有那自己也是不会举报的,只会作壁上观,这时候不落进下石就已经是最大的帮忙了。 谋反那是要诛九族的,李世民还是幼年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个道理了,如果今晚的事情真的是传到了杨广的耳朵里,那杨玄感即便是没有谋反的心思,那也是要无端遭到猜疑的,在朝中的日子也是不会好过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李世民开口了,那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叱吉设把说这话的依据说出来,没有依据就说话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哼!当我是你这小娃娃似的,嘴上没毛讲话不经过大脑吗?竟然还怀疑我叱吉设的话来了。”叱吉设很明显也是听明白了李世民的话。 “世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确认一下俟斤你说的话是不是值得我们相信,我想这也是李大人和萧大人的意思。”李世民不卑不亢的说道。 萧守仁看见李世民突然之间这个样子就已经是猜到了李世民可能和杨玄感有什么瓜葛了,所以才会如此。 萧守仁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李世民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曾经得到过杨玄感的大恩的缘故,最主要的缘故还是他父亲,李世民的老子李渊和杨玄感交好的事情在洛阳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如果说杨玄感要造反的话,那李渊肯定是难以脱干系的,到时候事发了,一旦失败,那李家肯定是那失火城门边上那水池里面的鱼儿了。 “哼!这个还有假不成吗,那史瞿偷的就是杨玄感和我定下盟约的信函,要不然我会这么紧张那些东西?”叱吉设大声说道,说完之后还用眼角瞄了一眼李靖,发现李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动作。 叱吉设的这番话把自己先前的第一个问题给回答了,告诉大家那史瞿偷走的是杨玄感和叱吉设结盟的的信函文件,双方商议事情来往的书信,这样一来的话,那所有的事情也就解释得通了。 “你说说杨叔叔跟你结盟?笑话!你自己都是忙不过来,自己都是仰人鼻息,有什么资格和我杨叔叔结盟?”李世民嗤笑道。 叱吉设这下子算是听明白了,听到李世民称呼杨玄感为杨叔叔他已经是明白了李世民刚才为什么一腔的火气了。 “没错,我是没什么本事,还要仰我大哥大嫂的鼻息过活,可是你别忘了,即便如此,在我身上还是有你那杨叔叔想要的东西,我能帮到你那杨叔叔。”叱吉设淡淡说道。 其实萧守仁已经是相信了,相信了叱吉设的所有话,只是不知道李靖信不信而已,叱吉设的话说的有板有眼的,没有漏洞。 “笑话!我中原地大物博,你们这草原能有什么是我杨叔叔需要觊觎的?滑天下之大稽!”李世民继续讥讽道。 李世民的话一下子就真的是刺激到叱吉设了,说别的也就算了,李世民竟然是还戳叱吉设的伤口,还说草原贫瘠什么都没有,既然没有那你那杨叔叔干嘛死皮赖脸要跟自己签订盟约呢? “哦?如果真的如你这么说的话,那你那杨叔叔为什么想我买马买铁呢?”叱吉设此话一出直接把李世民秒杀了,一句话就把李世民憋成了大红脸。 自从赵武灵王胡服射骑之后骑兵就已经是慢慢兴起了,在平原上面作战的话骑兵更是最为关键的了。 大隋的骑兵差不多都是宇文家把持着,杨玄感手里虽然有兵,但是如果真的是要谋反的话,那肯定是要组建一支骑兵的,还必须是非常强大的那种骑兵。 组建骑兵最关键的就是得要有马,突厥大草原上面的额马儿当然是不二的选择了,叱吉设这么一说的话,那一切都说得通了,李世民也是一时找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反驳叱吉设说的话了。 萧守仁听到叱吉设的话之后一下子就想起前几天的事情来了,想起了一个故人,当时自己还很纳闷呢,那人为什么到草原上来了,现在听到叱吉设的话之后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杨公这次派过来的人应该是上谷郡过来的吧?”萧守仁冷不丁地问道。 叱吉设一直都在注意李靖的脸色变化,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很自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应了一声:“没错,正是上谷郡的。” “啊!你怎么知道的?”叱吉设回答完了之后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上谷郡来人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即便是李自华那也是不知道的,这人是如何得知的? “胡说!那上谷郡的人是来找始毕可汗的,你在说谎!”萧守仁听到叱吉设的话之后大声喝道。 叱吉设这时候已经是顾不得想明白为什么萧守仁知道上谷郡来人了,只想辩解自己没有说谎,所以赶紧解释道:“是真的,没有半句虚言,我大哥前些天不是已经昏迷了吗?他们只不过是来买马的,买马才是目的,在谁那买不是买呢?所以他们找到了我,因为我是除了我大哥之外马匹铁矿最多的人。” “朱福贵他们人呢?”萧守仁又问道。 萧守仁已经是想明白了,原来那朱福贵嘴中的那位大人说的就是杨玄感啊,魏剑通等人都是在为杨玄感做事! “啊!你连那人的名字都知道?”叱吉设这下子更是吃惊了萧守仁竟然是把朱福贵的名字都喊出来了,那萧守仁对于这件事情到底是知道多少呢? (对于取个昵称真累的打赏真的感动的无以复加了,一下子就打赏了近四百,把我给惊着了,小心脏跳的,都快蹦出来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回转东都洛阳城(上) 萧守仁听到叱吉设的话之后联想起自己这一段日子的遭遇来,在渔阳获得八百的时候,飞马牧场在渔阳那个小院子中的那些马儿,那些寒铁刀,在牙帐的客栈之中听到朱福贵他们的谈话。 萧守仁把这些事情一一串起,然后细细一想,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 朱福贵的上面是魏剑通,魏剑通的上面是魏刀儿,魏刀儿的上面呢? 现在看来那魏刀儿背后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杨玄感了! 王须拔本来是李密提拔上来的,而李密跟杨玄感可以说是拜把子的兄弟了,所以在上谷郡的时候王家在关键时候竟然背叛原本的单家倒戈相向,这里面是杨玄感和李密出了力的啊,单家算是被杨府给阴了一回。 这也正好解开了萧守仁一直的疑问,萧守仁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那些人在上谷郡单家的府中大肆杀戮可是对于单芊芊他们姐弟却是处处留手,并不下死手,原来出手的其实是杨玄感啊! “我问你话呢,朱福贵他们人呢?”萧守仁有些不耐烦地问道,萧守仁在那家客栈的时候可是听的非常的明白的,他们已经是弄过去六万的马匹了,这次过来是准备再继续买上三万的马儿。 这要是让他们得逞了,那他们一共得到的就是九万的马匹,如果把每一匹马儿都配上一名身经百战,马上功夫娴熟的士兵的话,那这股势力就真的是不可小觑了,即便是张须陀亲自上阵也不见得就能够取胜啊。 “他们?他们现在在我的大营里面。”叱吉设嘀咕了一声,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大家都是听的很清楚。 “我知道他们是过来干什么的,你自己刚才也是自己承认了的,你们现在是不是已经谈妥当了?”萧守仁慢慢问道。 叱吉设自己也想起来了,刚才李世民用话激自己的时候自己说漏了嘴,现在只要是个人就猜的出来那上谷郡的朱福贵是过来干嘛的了,这很明显就是过来买马匹和铁的啊。 “没错,我们是谈好了,他们把消息也放回去了,就等他们的钱了,钱一到我们就交易。”叱吉设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事情的大概我想我们也是理顺了,你的意思是说杨玄感要趁着圣上第二次东征高句丽的时候谋反?现在派人过来和你签盟约,而且还从你这买兵器和马匹?史瞿偷的就是你们的来往信件,是也不是?”李靖确认地问道。 叱吉设点了点头,李靖说的正是他所要表达的意思,这正是他所希望的结果。 叱吉设的这个消息可谓是石破天惊了,如果这个消息是属实的的话,那大隋的天就真的是要有变化了,因为杨玄感这招真的是很高明,时机拿捏地非常好,很准! 趁着杨广出征高句丽的时候举旗谋反!那时候杨广劳民伤财,士兵疲惫,再跟高句丽一接触,一开打,那肯定是更是疲惫了,将不想打仗,兵也不想打仗,如果后院再一起火,那肯定是军心大乱啊! 你想啊,你杨广身边的高级将领,他们的家眷肯定是都在东都洛阳,西都长安两座城池,如果这伙谋反的人把这两座城池一夺得,那就等于是把杨广身边的高级将领全部握在手中了,军心能不乱? 那些士兵的家也都在中原,一开战的话,势必是在中原的土地上大规模的大决战,那就难免会担心自己的家人,那些士兵肯定是想回家看看家人是否无恙,这也就造成了将无决战之心,兵无冲锋之心,大家都在想法子逃跑,甚至是投降,这仗还怎么打? 杨广到时候就真的是四面楚歌了,前有叛军堵住,后方又有高句丽的追兵,而且军中还军心不稳,保不准就有人想摘下杨广的脑袋去换富贵。 到时候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对,应该是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到时候就是一个死局,何况那上百万的士兵,每天的粮草补给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这些年修运河,补长城,征高句丽,大兴土木,早就是把国库里面的那点子金银耗费一空了,现在更是还要开什么万国大会,怎么支撑? 一旦没有了粮草,那士兵岂不是活活饿死?到时候谁还心思打仗,饭都没得吃谁还有心思打仗,被人家一口吃掉,吃的连渣都不剩,那也是转眼间的事情。 萧守仁和李靖是越想越是吃惊,杨玄感仗着他已故的父亲杨素的缘故,已经是拉拢了好多的人了,只要时机一到,大旗一举,那肯定是应者如云啊,挡都挡不住啊,而且杨素门生众多,也就是说这些年来那些什么守城的将领啊,戍边的将军啊,估计也有不少是杨素的旧部门生,到时候肯定是不战而降了,甚至是杨广一出关,那些人就已经是不主动给杨玄感报信了。 杨广的身边也有可能存在这杨玄感的人,甚至是杨广早上吃了什么晚上宠幸了哪个妃子杨玄感都是一清二楚的,总而言之一句话,杨广如果真的进行第二次东征的话,那江山就悬了! “荒谬!那史瞿明明是在你这偷走了乾坤图,而你却是黑白不分是非不辩,竟然主动袭击我大隋使节团,当真是罪该万死,现在你却是在这胡编乱造,难不成当我李靖是傻子不成?来人啊,把叱吉设押下去,明早出发押往大隋听候圣上发落”李靖看到叱吉设点头之后猛然间大声宣布道。 李靖的话一出来,旁边就马上出来俩个禁卫,俩人手里都是拿着长长的马刀,刀上还有着血迹,感情是刚才叱吉设那一千五的兵马身上的血现在还没来得及抹掉呢。 李靖看见叱吉设被那俩个禁卫押下去了,回过身来,用手指了指李自华,旁边的禁卫马上又站出俩个来,马上把李自华也是押了下去。 事情算是告了一段落,虽然最后听见李靖说叱吉设都是在胡编乱造,李靖在大家散去之前也是说了一番话,让大家严守今晚的秘密,不能说出去,说出去了大家估计都难以活命,李靖说这话的时候李世民却是不以为然。 李渊和李靖有旧仇李世民是知道的,李渊处处为难李靖他也是知道的,李靖对李渊恨之入骨李世民更是清楚,所以一直以来他对李靖都是不冷不热,即便是见识过李靖的用兵如神了,李世民还是依旧不服李靖。 虽然李靖最后没有解释为什么叱吉设刚才的话是假的,但是这已经是不重要了,关键是李靖已经让大家不肯定叱吉设的话就是真话了,只要心中有了疑惑那就好办多了,只要心中有了疑惑大家也就不敢乱讲话了,这事情关系到杨玄感杨尚书,事关国家栋梁大臣谁都不敢轻易乱下结论的,何况这次的事情更是诛九族的大事。 这也正是李靖要的目的,其实李靖自己已经是相信叱吉设的话了,但是他这时候为了大局着想只能来这么一招了。 萧守仁看见李靖把叱吉设押下去之后并没有解释什么,当时萧守仁就明白了,李靖这是故意动摇的大家对刚才叱吉设那番话的信服度啊。 各自回到自己的原先的地方收拾已经被那闪电铁骑糟蹋的不成样子的帐篷,然后将就着睡了一夜,一夜平静。 但是在天色刚亮没多久,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就在大营中炸响了:叱吉设和李自华跑了! 没错,叱吉设和李自华竟然是跑了,据守夜的士兵讲,并没有看到什么人进出大营,但是第二天给叱吉设送饭的人却是发现叱吉设和李自华不见了,当真是奇怪至极。 李靖一看到这场面赶紧叫大家不要紧张,然后让大家赶紧收拾东西,马上赶路,以防叱吉设回去搬救兵过来报复。 李靖的话一下子就让大家急急忙忙回各自的帐篷收拾东西去了,叱吉设昨晚上打败,不仅仅是精锐部队没有了,而且还把面子也是丢尽了,更是从马上滚下来求饶,这要是传出去他估计这辈子也是抬不起头了,为了瞒住这件事情,那他只好把大隋的使节团变成死人团,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而就在大隋的使节团开拔之后,在离他们三里之外,叱吉设正和李自华没命地狂奔,两个人手上的绳子都没有松开,还被绑着双手呢。 叱吉设和李自华都以为自己这次真的是死期到了,肯定是难逃一死了,甚至已经在设想自己的死法是怎样的了。 但是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转机,五更时分,关押他们的帐篷中无声无息间进来一个人,并不是夜行服打扮,这人叱吉设和李自华都认识。 太认识了,这人正是此次让他们大败被擒的李靖,正是因为李靖所以这会儿他们才成为了阶下囚的,能不认识? 但是这会儿李靖到这来干什么?叱吉设和李自华都是一脸的疑惑。 李靖接下来的动作就给他们俩解惑了,李靖出手如电,把俩人的穴道点了,然后一手一个,把叱吉设和李自华双双抓起,老鹰抓小鸡似的把俩人扛在肩膀上面,接着就穿梭在大营之中,很快就把他们送出了大营。 为什么李靖要私自放了叱吉设和李自华呢? 第一百七十二章 回转东都洛阳城(中) 就在叱吉设二人拼命狂奔的时候,萧守仁他们已经是快要达到榆林了,到了那事情就该结束了,大家也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李大哥,叱吉设二人真的是自己逃跑的?”萧守仁和李靖俩人齐头并进,马辔头在一条线上,萧守仁没忍住开口问道。 “哦?守仁觉得不是?那倒是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呢?”李靖见到萧守仁开口问出这问题了,而后面的人都离得有些远,所以也就不打算对萧守仁隐藏什么了。 萧守仁见到李靖对着自己微微笑着里面有着鼓励的成分在里面,萧守仁也就打算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了。 “我觉得叱吉设和李自华应该是被人放走的,那人必须是对于李大哥你晚上布下的巡逻阵法相当的熟悉,李大哥定下的巡逻安排当真是天衣无缝的,只要有人进来或是出去那肯定是会被发现的,但是叱吉设和李自华还是逃跑了,这是为什么?只因为有一个非常熟悉巡逻安排的人帮的忙,对吗?” “没错,要说对晚间巡逻安排的熟悉程度,那我李靖当然是最熟悉的人了,因为这本来就是我创出来的,我承认,是我放走他们的。”李靖点了点头承认道。 “李大哥为何如此?”萧守仁有些不解。 “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啊,你看吧,虽然昨晚上我极力控制局面,让大家都相信叱吉设的话是假的,但是那三百禁卫军里面肯定是有人相信了,你可知道这三百禁卫军是什么来头吗?” “这个小弟还真的是不知道,什么来头?” “禁卫禁卫,说的好听点是禁卫,说的不好听就是杂牌军。” “嗯?禁卫军是守卫皇城的兵士,大哥干嘛说是杂牌军呢?” “兄弟你是有所不知啊,本来禁卫军是三军当中最为精锐的最为勇猛的士兵才能进来的,守卫皇城保护圣上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但是这些年却是变了味道了,因为禁卫军可以呆在京都的缘故,而且混上一两年资历上来了就可以升官,这是个肥差啊,危险系数不高,升官机会很大,所以那些大门阀和大家族都是极力安插自己的人进禁卫军里面。” “啊!大哥的意思是说这三百禁卫里面也有人是这么进来的?” “没错,这些人里面难免就有这样子的人,可能你还不知道吧,你们在路上救下的柴绍以前就是禁卫军中的一员,他没有说出来,我也没有点破罢了。” “柴绍以前是禁卫军?”萧守仁有些吃惊道。 “没错,你没有发现吗?他这段日子和那三百禁卫很谈得来,就像是融进了那三百禁卫里面似的,而那个李世民却是没有这种迹象,柴绍因为曾经在禁卫军中呆过,所以了解禁卫军的脾气和喜好,很容易就融进他们的生活了,但是李世民却是没有这种能力的。” “大哥叱吉设放了是为了迷惑那些禁卫中的门阀中人?”萧守仁试着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他们这群人都是以门阀的利益为第一利益,如果我不放了叱吉设的话,他们肯定是要偷偷跑进去问个明白的,而且估计还会把叱吉设放了,既然如此我何不提前把叱吉设放了呢?” “大哥你这么做就没有别的缘故?”萧守仁觉得这个解释有点说服力,但是还不够。 李靖也不知道萧守仁对于和亲敕封可汗的事情知道多少,所以这会儿也是在心中想着要不要把这事情也说出来。 萧守仁看见李靖的脸色有些犹豫,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也不知道李靖到底在想些什么,突然间见到李靖回过头看了一眼后面的队伍。 李靖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队伍,他们俩的马儿脚力好,已经是摔下使节团有段距离了,李靖见到这样,然后又回过头对萧守仁说道: “守仁你知不知道圣上要下嫁无忧公主给叱吉设这件事情?” 萧守仁一听到李靖的话之后就已经是明白了李靖刚才在犹豫什么了,这都是大事,关系到杨广的意图,关系到大隋和草原的安定,难怪李靖说话这么的小心。 “知道一点,圣上还打算敕封叱吉设俟斤为可汗,企图让始毕可汗和叱吉设两兄弟相互牵制,然后分裂东突厥。” 李靖没想到萧守仁竟然是知道这么多的事情,有些吃惊的看了萧守仁一眼。 “没错,事情正是这样的,这下子你就不难明白为兄为何放了叱吉设了,叱吉设现在是圣上的一颗绝好棋子,我们是不能把他怎么样的,如果真的是误了圣上的什么事情的话,那咱们的项上人头估计也是保不住多久了啊。” 萧守仁这才反应过来,这叱吉设还真的是杀不得啊,杀了叱吉设的话,那就等于是坏了杨广的计划了,即便是不杀只是关押一段时间,那也是有可能被杨广给惹恼了的。 叱吉设并没有像李靖所说的那样,叱吉设并没有派人在在后面紧追过来,萧守仁他们一路都很平静,都很顺利,平静顺利的都有些不正常了。 并不是叱吉设气量都多大,也不是叱吉设不认识路没有找到回家的路,而是叱吉设找到他的士兵的时候又被打击到了。 叱吉设和李自华拼了命的狂奔,半天的功夫就跑出差不多百里的路程,一路上遇到昨晚上逃跑的闪电铁骑是越来越多,最后聚集在一起竟然有两百多人。 这两百多人都跟在叱吉设和李自华后面,然后准备和羊屯他们会和,只要跟羊屯他们汇合了,那就可以回转围剿萧守仁他们了。 叱吉设是个不甘心的人,虽然昨晚上已经是被李靖杀了个狼狈不堪,一千五的兵马都是丢盔卸甲,人仰马翻,但是叱吉设还是觉得大部分的原因是李靖他们太狡猾了,不按规矩出牌。 叱吉设想起中原的兵法里面有一条就是攻其不备,大隋的使节团这会儿刚赢了叱吉设的一千五兵马,加上离中原近了,警惕性肯定是不高的,而且中原有句老话叫做骄兵必败,以三百人赢了一千五,大隋的使节团这会儿肯定是骄心高涨了,这时候如果自己杀个回马枪的话,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哦。 叱吉设虽然有着想法,但是还是没有这勇气,没有破釜沉舟壮士断腕的勇气,促就叱吉设下决心的李自华的一番话。 “头领,我们这就去和羊屯羊大人汇合,只要我们跟他汇合了,那一切都好办了,我们现在有两百多的人马,加上羊大人分出去的一千五,那就是一千七,这时候大隋的使节团刚赢了我们的一千五兵马,加上离中原近了,警惕性肯定是不高的,而且中原有句老话叫做骄兵必败,以三百人赢了一千五,大隋的使节团这会儿肯定是骄心高涨了,这时候如果我们杀个回马枪的话肯定是大获全胜,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消息也不会走漏了,怎么样?”李自华问道。 叱吉设听到李自华的话之后虽然心里很心动,但是想想李靖骑着那马儿的模样心里的信心就弱上一分,李靖这会儿已经是在叱吉设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了,要是李靖知道的肯定是会微微笑的。 “头领可是担心会失败?”李自华问道,李自华对于叱吉设还是蛮了解的,一看叱吉设皱着眉头犹豫不决就知道叱吉设在犹豫什么了。 “没错,性命只有一条,我发现这次我离死亡是这么的近,比起当年父汗打了败仗我们要逃亡中原的时候还要强烈。”叱吉设点了点头说道。 “头领不用担心这个,昨晚上那是因为我们都太紧张了,但是在李靖放走我们的时候属下就已经想明白了,李靖是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主动权永远是在我们这边的。” “嗯?此话怎讲?” “很容易理解,因为头领你是大隋皇帝将要敕封的可汗,你是要取大隋的无忧公主的,李靖没那个胆量把头领你怎么样的,而且,大隋皇帝要是知道他们对你做过什么的话,估计不会让他们好过的,所以昨晚上李靖才会偷偷把我们给放了。” “咦?李先生你说的有点道理哦,哈哈哈,竟然是这个缘故,原来如此,我就说那李靖为什么要把我们给放了呢,感情他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叱吉设听到李自华的这番话之后非常的高兴大笑了起来。 俩人一合计,决定先和羊屯汇合了再说,羊屯率领一千五的兵马加上史蜀胡悉的两百多人马解决一个区区史瞿那应该是不成什么问题的,即便史瞿在草原上有些小势力。 但是他却是想错了,史瞿的势力小吗?不小!史瞿在草原上势力的人数是不多,但是兵贵在精不在多啊,史瞿手下的人能差的了? 史蜀胡悉的人发现史瞿的踪迹不久之后就发现史瞿和一伙人汇合了,史蜀胡悉的人看见史瞿那边的人数不是很多,所以想以多欺少,把史瞿他们一窝端了,可惜的是他这算盘打错了。 史瞿他们一伙人不到俩柱香的功夫就把史蜀胡悉的人杀了个七七八八了,史蜀胡悉在手下的拼死护卫下才逃过一劫。 可是史蜀胡悉真的有这么容易就逃脱史瞿的爪牙吗? 第一百七十三章 回转东都洛阳城(下) 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就逃脱了,史瞿憋了长久的火气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史蜀胡悉的,史瞿带着他这么年来在草原上辛辛苦苦营造的势力如野火一般,席卷而来。 史蜀胡悉在逃跑的路上正好碰上了跟踪在他后面的羊屯羊大人,还没来得及仔细把事情说完就已经被紧追上来的史瞿杀了进来,史瞿带着他的人马就像是一群狼冲进了羊群里面,一时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了。 势不可挡,史瞿带着的这队人马就像是死神的镰刀似的,扫过之处就是死尸一片,不停地收割性命,一千五的闪电铁骑不是笨蛋,一见到这个场面之后四处逃散。 史蜀胡悉和羊屯羊大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史瞿和他的手下一下子就是紧追住他们俩不放。 史瞿现在已经是生龙活虎了,不再是病老虎了,要杀史蜀胡悉和羊屯就像是探囊取物一般的容易。 就在史蜀胡悉和羊屯一边逃跑还一边回头看后面追兵的时候,脖子一凉,下一刻两个人就同时惊讶的发现对方的脖子和身体分离了。 俩人同时被这景象给惊呆了,正准备开口表示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惊讶不可思议的时候,突然间发现自己讲不出话了,然后,没有然后了,两个人已经是身首异处了还有什么然后? 叱吉设和李自华在半路上碰到了羊屯带领的一千五兵马中那些运气好的逃兵,那些逃的慢一点的把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 叱吉设和李自华听完这个消息之后当时就石化了,差点就风化了。 自己的三千兵马全部都没有了,一半被李靖灭了,一半被史瞿灭了,关键是自己还丢失了一件至宝,这让叱吉设一下子是痛心疾首啊,再也生不起追杀萧守仁他们这队人马的心思了,即便是有着心思一时那也是没有这力量了。 叱吉设和李自华带着那些残兵伤马灰溜溜地回转了。 萧守仁他们因为担心叱吉设的追兵,所以连夜赶路,一天不到就到了榆林,然后补充了些干粮之类的东西之后并不停留,接着赶路。 萧守仁他们一路上并没有停留,从榆林到雁门,然后从雁门到太原,准备从太原到上党,接着过了上党就直往东都洛阳而来了。 这时候的李渊还不是太原太守呢,所以呢,萧守仁他们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直接就往上党奔去。 一路上领略了不同的民间风俗,萧守仁饶是见多识广,但是还是被这些风俗习惯给惊呆了。 在雁门的时候朝廷的驿站就已经把萧守仁和使节团的消息八百里加急给朝廷传过去了,估计萧守仁他们还在雁门与太原的中间的时候杨广他们已经是知道萧守仁还健在,而且还和使节团一起回来了。 刘文静把这次出使草原的事情仔仔细细写了奏折,然后和李靖俩人一同盖了章,在太原的时候交给了驿站,驿站的传信使又是八百里加急送往了洛阳城。 也就是说萧守仁他们还没有进京,但是他们在草原上的所作所为都已经是被远在洛阳的天子杨广知道了。 在回京的路上萧守仁并没有闲着,功夫是一刻都没有落下,晚上修炼炽焰功法和洗髓经,白天在马背上就练习骑马射箭。 在马上的时候就把箭远远对准前面的东西射出去,然后再纵马过去拾回来,开始的时候萧守仁并不习惯,因为马儿是在赶路,马儿是在移动的,所以射箭准头不行,但是练习过一段时间之后萧守仁慢慢地已经在马上找到了感觉了。 加上萧守仁旁边有尉迟恭和李靖的指点,进步是一日千里啊。 由于萧守仁的臂力很大加上眼力和感知力非常的好,所以射艺是越来越好了,说是百步穿杨已经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萧守仁还是第一次去洛阳,对于洛阳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心里还真的有种秀才进京赶考的忐忑。 考得好那就是站住脚跟了,站不好估计就让人扫地出京了,所以越是接近洛阳,萧守仁的这种说是紧张又不是紧张的心态就越是严重。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个浅显的道理萧守仁很早以前就是知道的,所以他觉得有必要把京城那些势力都了解一遍。 萧守仁是个虚心好学的好学生,所以在快要到达洛阳城的后几天里萧守仁不断地向李靖打听洛阳的势力情况。 李靖见到萧守仁这么问也是大概猜到了萧守仁这么问的目的了,所以对萧守仁的问题都是有问必答,言无不尽。 李靖把洛阳的大概势力跟萧守仁说了一下,着重讲了一下四大门阀。 萧守仁一听到李靖说洛阳的四大门阀之后就竖起了俩个耳朵,认真地听了起来,默默记在心里,为以后的仕途做资料。 四大门阀分别为独孤阀,宋阀,裴阀以及宇文阀,这里面的独孤阀和宋阀是老资格的门阀了,是那种有着悠久历史的门阀。 裴阀和宇文阀都是这些年才崛起来的新门阀势力,宇文阀其实本来是个老资格门阀的,和独孤阀一样都是历史悠久,但是杨坚上台之后宇文阀就开始重新洗牌了,现在的宇文阀主是从下人做起的宇文述,宇文述一上来之后大力打压以前的老人,一力提拔那些没落的宇文近亲家族,所以说这宇文阀是新门阀,因为他的血液已经是全部换过了。 裴阀的上位是踩在李阀的肩膀上面的,原先的四大门阀是独孤阀、宋阀、李阀和宇文阀,但是李阀家主李浑被杀,李浑一家被灭了满门之后李阀就一蹶不振,从此没落,像李渊这样子的只是李阀的附庸小家罢了,算不得李阀的核心。 李阀没落了之后裴阀开始崛起,裴阀中出了俩个人物,就是这两个人把裴阀给撑起来的额,一个就是裴矩了,另一个是裴仁基。 俩人一文一武,一张一弛,在朝中的力量很是不一般,说话也是很有份量。 裴矩就不说了,裴仁基就不得了了,军伍出身,早年间在张须陀帐下,后来慢慢升了上来,现在已经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了,坐了太守,牧一方百姓! (要考试了,真悲剧,赶时间,来不及了,所以字数有点少,抱歉哦,过了这三天就稳定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风云阁中初露手(上) 夏末辞京华,三百禁卫向天涯,今岁秋风生渭水,而今得还家! 一路风尘奔波,一路披星戴月,迢迢山水一程又一程,萧守仁他们终于是到了洛阳城外,大隋的都城! 上午的洛阳城中正热闹着,远远从北门走来一队三百多人马的队伍,队伍中间高举“隋”字字样的旗帜,队伍中的人都是一身的戎装,很明显就看得出来是大隋的军队。 这正是刘文静他们这队使节团,经过这么些天的奔波之后他们终于是回到了洛阳城,洛阳城的繁华依旧,和六月份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只能说这洛阳城比起以前更热闹了。 此时的洛阳城不仅仅是大隋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也是周边国家的,所以大隋天子脚下的洛阳城里外族人不在少数,但是如今尤甚。 比以往多处十几倍的外族人穿插在大街上,一个个都往酒楼客栈里面钻,来来往往的人挤来挤去,当真是热闹无比啊。 萧守仁并没有看到什么欢迎队伍,他们回京的日期早已是禀告给朝廷了,萧守仁还以为杨广会派出一队人马来欢迎呢,然后带到一个豪宅里接风洗尘。 没有,没有欢迎队伍,没有豪宅,没有盛宴,萧守仁所设想的东西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个繁华的街市罢了。 守城的士兵并没有多做检查,一看到这仗势,一看到这场面,已经是知道这些人不是一般的什么商团了,既然不能敲点酒菜钱,那也就没必要太苛刻了。 萧守仁和顾葳蕤两个人是第一次到洛阳城,顾葳蕤在马车里面,掀开旁边的布帘往外看,萧守仁就骑着高头大马在马车的侧边慢慢往前走,边走边看。 萧守仁这时候脑子里莫名其妙就想起以前看到过的一首诗:昔日龌蹉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萧守仁就纳了闷了,中了状元之后这街就不堵了?马蹄疾?怎么疾啊?怎么快的起来啊,这人来人往挤来挤去的,都把大街挤了个水泄不通了。 洛阳的繁华与如今的长安相比,那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萧守仁此刻在想,那马蹄疾的疾到底是快的意思呢还是疾病的意思,也许那状元郎这诗句的意思是说这马儿在人海的大街上实在是太慢了,就像马蹄患病了似的,一日从早到晚也就只能看尽这大街两旁的花儿罢了。 大街两旁何来花朵?真的是奇哉怪也! 这大街上面的酒店客栈那些个窗檐上面都插着鲜花,窗台上面也是摆着盆栽,与这闹事相比,那是相当的不和谐,让人觉得怪怪的。 不仅如此,有的房子窗檐上面竟然是飘着绸缎,萧守仁就纳闷了,虽说古代绸缎多,但是也不是每个人都穿得起买得起的啊,大隋就算再怎么富裕,再怎么小康也还没有到用绸缎飘窗檐的程度吧? “李大哥,这些房子上面怎么飘着绸缎的飘着绸缎,种着花花草草的种着花花草草啊?”萧守仁实在是不解了,以前读书的时候一直向往着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生活,但是现在一抬头发现全是花花草草全是飘舞绸缎,萧守仁就差开口大喊古人欺我太甚啊! 李靖似乎是早就预料到是这种场面了,对于萧守仁的疑惑是一点都没有惊讶,淡淡地回答萧守仁的问题: “这有什么奇怪的,陛下不是要举行万国大会了吗?这样喜庆一点嘛。” “咦?李大哥你毫不犹豫就回答我,难不成以前洛阳城里有过这样类似的场面?”萧守仁好奇的问道。 其实萧守仁在李靖没有开口的时候还曾偷偷想过这是不是洛阳城对于出使草原的使节团一种特殊的欢迎仪式,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啊,人家这是为了整容啊。 萧守仁这才明白过来,感情这整顿市容的风气是从古代就有的啊,二十一世纪的这些都是人家继承优秀文化传统的表现啊。 “这万国大会并不是第一次举办,以前有过,但是以前没有这么铺张罢了,没想到现在刚打完高句丽圣上竟然还是这么的、、、唉!”李靖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萧守仁就纳了闷了,这花花草草和绸缎那都是这些房子自己的事情,干杨广什么事情?即便是杨广要求的,那也不算是浪费啊,开完大会之后这些东西还是可以继续用的嘛。 事情当然不是萧守仁想的这么的简单了。 “萧大人是第一次来洛阳吧?可能对于这些事情还不是很懂吧?”刘文静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然后主动开口问道。 萧守仁很老实的点了点头,本来还想努力把脸蛋弄红一点的,表示一下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是第一次来京师应该感到些许羞愧的,但是萧守仁的老脸太不争气了,营造半天都没有挤出一丝脸红来。 “那就很正常了,这都是陛下向外国使臣展示我大隋的富裕,让他们知道我天府之国的强大富庶,百姓安居乐业,都是有闲情逸致养花养草,在他们那些贫瘠之地万金难求的绸缎在我们这却是普通老百姓都是用来飘窗檐的。” 萧守仁呆住了,搞半天,这都是杨广的手段啊,而且听完之后萧守仁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越听越觉得杨广有点子太在意脸面了,就为了这么个事情竟然就这样子搞,面子功夫真的是炉火纯青了。 “刘大人的意思是说这些花花草草绫罗绸缎都是陛下吩咐要弄的,那也就是说这都是国库帮忙张罗的?” 刘文静也是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说的是对的。 萧守仁这下子算是明白李靖刚才为什么要摇头叹气了,浮夸的也太那什么了吧,即便是不摆盆栽不飘绫罗绸缎难不成别人就说你们国家穷了?笑话! “萧大人有没有发现那些外族人都往酒店里面钻?”刘文静指着前面的酒店问道。 萧守仁其实也发现了,人潮中经常能看到一两个蓝眼睛或是黄头发的外国人往那些饭馆子里面钻,也不知道是不是洛阳的酒店伙食真的那么受欢迎。 “怎么了?人家逛下酒店吃个饭而已,没什么还奇怪的啊。” “这本来是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在皇宫都有他们自己带过来的厨子啊,他们怕水土不服还自己带了些菜过来呢,但是为什么这下子却是不怕水土不服了呢?” “哦?难道这还有什么玄机不成?”萧守仁也听出来了,刘文静说的这事还真的是有问题。 “萧大人你看那边,那个穿白衣服的外族人,他直接拿了摊子上的一大堆东西大包小包往身上挎扔下一张纸条就走了,并没有解囊付钱。”刘文静没有直接回答萧守仁,而是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子前的外国人说道。 萧守仁顺着刘文静的指向看去,咦?还真得是这样,那外国人买东西都不付钱的,拿了东西扔下一张废纸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这样?难道那是银票不成?”萧守仁问道。 “银票?那些外国人连字都不认识几个还会用银票?”刘文静冷哼了一声说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刘文静这小白脸都如此的气氛。 “不是银票那是什么?”萧守仁有些无语了。 “那是凭据!”旁边的李靖开口解答道。 “凭据?”萧守仁不解。 “没错,就是凭据,陛下下了圣旨,凡是外国时节在大隋吃饭住宿或是买东西只要在十两白银以下那都是免费的,如果上了十两白银,那也不用收费,只要拿着外国人留下的凭据那就可以到相关衙门领取十五两的白银。”李靖冷冷地说道。 萧守仁这下子算是被杨广给雷住了,还有这么当皇帝的,实在是让人无语了,外国人吃饭不用钱,住店不用钱,即便是要给钱,那也是自己的国库帮忙付,这也太变态了吧。 如果这话是别人说出来的萧守仁还真的是不会相信,但是从李靖的嘴里说出来萧守仁又不得不信了,李靖是不会说谎的。 李靖的话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些外国人都往两边的客栈酒店里面钻了,反正不要钱啊,吃了抹了菊花拍拍脸蛋走人就是了,付账自然是大隋皇帝了。 那些人在酒店专门点最贵的菜,住最贵的房间,在大街上面也是疯狂的购物,这就苦了大隋的商人了。 商人在古代的地位是相当的低的,比之农民更是不如啊,都可以说得上是贱户了,都说名以食为天,所以农民的地位还是蛮高的,要说社会地位,除了读书人,那就是农民了,商人是最没有地位的。 都说士农工商士农工商,士是排在第一的,农是第二,商是最后垫底的,从这也看得出来商人的日子是有多难了,那些外国人会因为身体孱弱而拿东西少吃东西少吗?不会,他们每次拿的东西要嘛不给钱,要嘛就是拿了几十两银子的东西,扔下一张只能换取十五两白银的凭据而已,所以说苦了大隋的商人了。 “唉!难道就没有人劝过陛下吗?”萧守仁问道。 “有过,有过很多。” “那后来呢?” “后来?都死了,哪还有什么后来?”李靖回答。 第一百七十五章 风云阁中初露手(中) 费了一番功夫之后萧守仁一行人才走过那人潮人海的大街,萧守仁这时候才明白李煜词里面的那句车如流水马如龙是什么意思了,游个上范尚且如此,何况天子之城洛阳呢? 李靖和刘文静他们要去衙门把此次任务交接完,萧守仁在这洛阳城还真的是没地方去了,熟人倒是有,但是不怎么熟,要说熟的话那也只有穆义穆羽他们了,但是这会儿也不知道他们在哪。 穆义穆羽在商城的时候就已经是萧守仁的护卫了,这调遣书文都发下来了,但是萧守仁偏偏在那时被哥舒云挟持走了,一去无消息,穆义穆羽就随着大军回了洛阳城了,准备在洛阳城等萧守仁回洛阳。 柴绍和李世民也要分开了,柴绍和李世民要各自回家了,和李靖他们道别之后柴绍就邀请萧守仁和孙思邈还有顾葳蕤尉迟恭四人去自己家小住几天,以尽地主之谊,萧守仁正愁没地方去呢,每个地方落脚呢,看见柴绍这么有诚意,当然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李靖刚才还在为萧守仁在哪落脚的事情而纠结着,这会儿看见柴绍把萧守仁他们的落脚之地解决了,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和刘文静去衙门去了。 李靖并不是不想把萧守仁他们请回家,只是他那家实在太小,萧守仁他们人多,加上没有和红拂女商量,怕等下又生是非,那样子更是不好。 李世民却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大大咧咧的,等到柴绍一开口才反应过来,但是这会儿萧守仁已经是大营柴绍了。 萧守仁和孙思邈救了李世民的性命,于情于理李世民都应该把他们请回家答谢才是,但是李世民却是好了伤口忘了疼了,回家的高兴劲把头脑都冲昏了,根本就没想到这一层来,这会儿想开口吧,又觉得尴尬,所以索性跟萧守仁柴绍告辞,准备过两天登门拜访。 本来萧守仁是可以去他自己的衙门的,那里有专门给鸿胪寺少卿安排的小院子,但是萧守仁初来乍到,觉得不妥,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柴绍又开口相邀,萧守仁就答应了下来。 柴家在京城有着不俗的势力,一路上萧守仁和李靖聊天的时候知道了很多的事情,柴绍所在的柴家号称是富可敌国,家有万金。 除了四大门阀之外京城还有一些稍微弱一点的小家族小门阀,这些小门阀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觑的,联合在一起的时候与那些大门阀一争长短那也未尝不可啊。 在这些小门阀里面最出名的就是柴家,长孙家,白家了,这三家从来都是同气连枝,一个鼻孔出气,谁都不敢轻易得罪这三家,因为这三家一联手的话四大门阀也是要给七分薄面的。 柴家早年间是在官场的,混的是风生水起,提携了一大批的官员,但是后来破败了,官场上面没什么撑大梁的人物了,可是在官场失意的时候在商场里面却是掀起了腥风血雨,杀出一片天来。 柴家现在的生意是遍布四海,说是财源广进达三江一点都不夸张了,这年头什么钱最好赚? 两个字,垄断! 只要搞了垄断那来钱就是最快的,这个道理在二十一世纪已经是常识了,柴家就是搞垄断出生的,借着早年间官场的人脉还在,利用官场推动商业的发展,然后再用商场的财富打通官场的关节,当真是无往不利,区区数十年的功夫就打下来一个商业帝国了。 即便是富可敌国,但是柴家还是希望子孙后辈能够重现昔日之辉煌,商人是没地位的,即便是富可敌国又怎样?手里没权,只要一日得罪了不可得罪之人,几代人积累下的东西顷刻间就能崩塌了。 柴家人的希望都放在了柴绍身上,柴绍在柴家的地位可想而知了,已经是当成了下一代家主来培养了。 柴绍不是李世民,李世民上面还有俩个哥哥,怎么轮那也是轮不到他李世民的,李世民有四兄弟,早年间走散了一个,现在还有三个,大哥李建成,小弟李元吉,李世民和李元霸那是一胞双生,谁是大哥谁是小弟谁都分不清,但是李元霸的拳头够硬,所以李元霸成了老二。 李世民有着两个哥哥在上面所以可以放浪形骸,毋须管那么多的事情,但是柴绍却是不同,家族从小就教育他要结交江湖异士,要结交有价值的朋友,柴绍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百年之后柴绍真的坐了家主了,那肯定是要有一个自己的关系网人脉网,那必须得可靠,这就得自己营造,所以柴绍从这时起就得自己结交各种朋友,这也是柴绍放着舒服的事情不做,不呆在皇宫跑到江湖上闯荡的缘故。 萧守仁是支潜力股,柴绍早就看出来了,所以他才极力的结交萧守仁,不是因为萧守仁和孙思邈救了李世民的命,而是因为萧守仁的人脉在慢慢扩展,萧守仁的身边也是越来越多的人才,萧守仁的仕途看起来也是一片大好,这时候在萧守仁身上投资的话,绝对是划得来的。 萧守仁进了柴家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大家族,舞榭歌台,深院重楼,花红柳绿,长廊青瓦,假山花圃,水池莲塘,当真是比苏州园林还要好上许多啊。 人家都说庭院深锁庭院深锁,说的应该就是这样子的家族了,柴家现任的家主很不巧,正是柴绍的父亲,更不巧的是柴父刚好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出了远门,现在柴绍回来了,家里柴绍说了算。 回来后柴绍叫下人赶紧把西厢院打扫干净出来,把一些生活必须用品都准备妥当了,然后又叫厨子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酒菜,给自己以及客人萧守仁他们死人接风洗尘。 席间柴绍还把自己那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妹妹叫了出来,给萧守仁他们挨个敬了一杯酒,也只是敬了一杯酒罢了,敬完酒柴绍那妹子就回房去了。 一夜的放松畅饮让萧守仁睡到差不多日上三杆了才起床,起来后门外的小丫鬟赶紧进来替萧守仁更衣,紧接着又是七八个丫鬟端着洗脸水啊什么之类的进来替萧守仁梳洗,萧守仁还真的是一时不习惯,但是以后毕竟是要习惯的,所以也就没有推辞了。 萧守仁单独吃了点东西之后就由一个穿着碎花衣裳的丫鬟领着去见柴绍,萧守仁想要柴绍帮忙打听一下穆义穆羽他们的下落,好联系一下,然后过两天圣旨下来面圣了之后就买栋房子,把大家伙都接过来一起住,热闹点。 七拐八拐之后,穿过一个小院子,绕过两座假山,迂回一个长廊,踏过一段水池之后,终于是到了柴绍的书房,柴绍在书房写字。 小丫鬟把萧守仁带到通禀了一声之后就退下了,萧守仁在外面听见柴绍在里面笑着叫说门没关,于是便推门进去了。 柴绍正在桌案前练毛笔字呢,身着一身的华服,头戴黄金色的冠,铺在背后的黑发有几丝淘气地垂在下颌处,桌案上铺着宣纸,手里握着一杆沾了墨的毛笔。 柴绍写字从来都是自磨自用的,一般人写字都是叫书僮研磨的,但是柴绍不同,他觉得研磨的时候也是一种磨练耐性的表现,研一砚好磨一般都要画上半个多时辰的,也就是说要一个小时的,足够磨练耐性了。 萧守仁看见柴绍这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叫了一声好,难怪后来眼光很高的李秀宁都嫁给了柴绍啊。 “柴少啊,不知道哪家的小娘子能嫁得柴少这样子的翩翩佳公子啊,能文能武,当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萧守仁一进来就打趣道。 这时候称呼未出阁的姑娘家都是称呼小娘子的,萧守仁也是随口就称呼柴绍为柴少了,但是很碰巧的是柴绍的外号就是柴少,因为名字的谐音也是柴少,还有柴少爷的意思,更有风流少爷的意思,所以柴绍也就不怎么介意了,没想到的是萧守仁一口就叫出了外号来了。 “萧大人说笑了,在下老大不小了,但是还是毫无建树,暂时没有成家之念想,说起能文能武,在下更是不敢在萧大人面前卖弄了。”柴绍看见萧守仁也是大喜,然后回答道。 “呵呵,建功立业是肯定的,在下一介武夫罢了,说什么能文能武当真是羞煞萧某人了。” “能做出玉箫吹彻洞龙眠的萧大人是一介武夫?”柴绍笑着说道,柴绍昨晚上回家之后就从柴家的消息收集处得到了萧守仁的一切资料,在草原的时候柴绍只知道萧守仁是鸿胪寺少卿,但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是不明白,直到昨晚才明白这一切的缘由,看完之后对萧守仁就更是好奇了。 萧守仁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看来大家都知道那首诗了。 “萧大人刚才问小弟婚配否,现在小弟倒也是很好奇萧大人是否已是有了意中人?”柴绍笑着问道。 萧守仁听到柴绍的话之后很自然地就想到了哥舒云,但是想想之后又摇了摇头,这辈子还能不能见面都是未知数,一上战场的话,那就是敌人,所以也是有些无奈啊。 柴绍看见萧守仁摇头之后脸上一喜,然后笑着说道: “萧大人觉得在下那妹子如何?” 第一百七十六章 风云阁中初露手(3) 柴家有女名巧巧,二八岁月风华茂,待嫁闺中为哪般?只因巧巧眼太挑。 柴绍嘴里的妹子正是下午出来给萧守仁他们每人敬了一杯酒的那个姑娘,名唤柴巧巧,心灵手巧之意吧,正是二八年华,十六岁的姑娘家放在古代早就许配娘家了,有的女孩子一生下来就已经是有了婚约了,即便是姿色德行一般的姑娘,十三岁的样子也就许了夫家了,像柴巧巧这样子的可以说得上是剩女了,大龄女青年了。 不是因为柴巧巧姿色德行不行,姿色那是一等一的小美女,大户人家的女子德行能差的了?十六岁了尚未许配夫家,只因为眼光太高了,太挑剔了。 柴巧巧是柴父的掌上明珠,十分的宝贝,自然是不会逼婚了,只是等着柴巧巧遇到能够折服她的人,但是现在已经是十六岁了,柴家人也是开始担心起柴巧巧的婚事了。 柴绍昨天突然间想起来萧守仁还未娶亲,而且在洛阳没什么人脉,初来乍到,想要站稳必须要有一定的根基依靠才行,而且萧守仁的机智有勇有谋注定了萧守仁的仕途是会再进一大步的。 柴绍正是想到了这些,所以觉得如果能够把自己的小妹柴巧巧嫁给萧守仁的话,那当真是皆大欢喜了,而且这些天的接触柴绍发现萧守仁并不是那种口是心非之人,不是冷血无情之人,如果小妹嫁给了他应该是不会受委屈的。 昨天柴绍把小妹巧巧叫出来给大家敬酒其实就是想让他们俩个认识一下,然后他也就好开口了。 “啊?令妹?”萧守仁吃了一大惊,没想到柴绍会突然间说这话来。 柴绍也是没有想到萧守仁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只不过是试探性的问问罢了。 “萧大人觉得舍妹巧巧配不上萧大人?”柴绍笑着问道,柴绍对于自己的妹妹那是相当的有信心的,昨天巧巧的表现那也是很合体,大家千金的范儿一下子都表现出来了,以后娶回家应该是个好妻子的。 “哪有,只是吃惊罢了,昨天见到令妹之后一直觉得令妹应该是已经许了夫家的,所以就没有多想过,如今柴绍突然说起难免会使萧某惊诧。”萧守仁回答道。 柴绍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同意的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说的有道理。 “萧大人你是不知道啊,舍妹一直都是我们柴家的一块心病啊,都已经二八年华了,但是却还没有找到夫家,委实让家人操心啊。” “咦?就仗着令妹巧巧的容貌德行,还有柴家的势力,上柴家提亲的人应该是踏破柴家门槛才对啊,怎么可能还找不到夫家呢?”萧守仁这就很好奇了,有的人因为看见女方条件太好甚至是愿意倒插门做赘婿的,现在柴家小姐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会还待嫁闺中无人问津呢? “唉!此时说来话长啊,舍妹巧巧跟随家父闯南走北见识过许多场面,对于一般般的男子根本就看不上眼,说是一见到那些俗不可耐的男人就不舒服,所以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夫家啊。” 萧守仁这下子算是明白过来了,这柴家的搭小家应该是眼光太挑了,想嫁一个不一样的男子,一个超凡脱俗的男子,早就对一般般的男人失去了兴趣了。 “呵呵,可惜啊,萧某也不过是红尘俗世中一俗人耳,恐怕令妹巧巧也是觉得萧某是一浊物,怕让令妹用山泉洗目了。” 以前有先贤听见别人说话,许自己升官发财,他觉得那是侮辱了自己的人格,觉得自己听到了天下的脏话,所以赶忙跑到河边洗耳朵,今天萧守仁觉得自己如果真的去向柴巧巧求婚的话,那柴巧巧估计得跑后院去洗眼睛了。 “这倒是不会,从昨天她愿意出来给你们敬酒就看得出来,她对你并没有像对别的男子一般的厌烦。”柴绍笑着说道。 其实柴绍昨天一回来安排好了萧守仁他们之后就去后院见柴巧巧了,当柴绍向柴巧巧说起带了客人回来的时候柴巧巧并不是很高兴,兄长远行归来的惊喜也是被冲散了一点。 并不是说柴巧巧不好客,而是因为柴绍这些年带回来的客人基本上不是粗鲁大汉就是翩翩伪君子,柴巧巧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人了,所以一听到柴绍说又带客人回来了,下意识的就觉得这番的客人必定是和以前的是一路货色。 柴绍并不笨,发现妹子脸上有些许的不高兴就猜出来柴巧巧的心思来了。 柴绍并不傻,谁以后能发达,谁是真有才谁是假有才,基本上相交一段时间之后都能发现的,柴绍这是在学古燕王千金买马的故事,自己对待无才者尚且是礼贤下士折节下交,那对待真正的贤才态度如何肯定是不言而喻的了,柴绍这是变相的替自己扬名,柴巧巧也是明白自己兄长的苦心的,所以才没有阻止这类事情的发生。 当柴绍为了使妹子的脸色好看些所以说出来客是谁之后,果然,柴巧巧的不高兴一下子就一扫而空了。 萧守仁和孙思邈的大名柴巧巧是早有耳闻了,柴巧巧在柴家的身份并不是柴家大小姐这么简单而已,小时候柴父便是请名师教巧巧琴棋书画易经算术,虽然说不上学富五车,但是比起那些个朱逸群刘灿之类的才子却是要有才的多了。 柴父如此做法是有目的的,大家族中可信的人并不是很多,柴父只有把自己手中最重要最私密的东西交给自己的子女才放心,虽说以后柴巧巧会嫁人,但是柴巧巧却是不会把柴家的事情向夫家透露半分的。 柴巧巧在柴家一直负责信息的收集和处理,所以对萧守仁的事情是相当的熟悉,从智擒乙之文德到和谈殿立功,再到被女刺客挟持下落不明,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一程放在她那张桌案之上,前些天萧守仁跟随大隋使节团将要回京的消息一出现柴巧巧便是暗暗留心了。 紧接着萧守仁他们在草原上的事迹也开始慢慢流出一些来了,比如说与神医联手救了始毕可汗,大隋使节团灭了草上飞,紧接着更是有传言说是大隋使节团把叱吉设俟斤座下的闪电铁骑也给灭了,这里面到处都有萧守仁的影子,虽然对于最后一个消息柴巧巧是不怎么相信的,但是无风不起浪,总是有些出入的,这也就引起了柴大小姐的兴趣了。 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非常之感兴趣的时候,那不是这个男人危险了,那就是这个女人危险了。 柴绍看见自己这遇事不慌不忙的妹子破天荒的如此之高兴,心中猛地一动,竟然是起了做媒的心思来了,所以昨天才有柴巧巧出来敬酒的一幕,柴绍主要是想要萧守仁和柴巧巧见个面而已,这样的话提起这事也就不会那么的尴尬了。 “敬一杯酒而已,没有那么多的含义吧,也许只是不讨厌罢了,但是绝对是谈不上什么喜欢的。”萧守仁不知道柴绍酒葫芦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所以就打着哈哈说道。 柴绍看见萧守仁这个态度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而已。 “萧大人刚来洛阳,想必对于东都的许多事情都是不怎么熟悉的,巧巧对于这些倒是挺懂的,以后萧大人有什么事情不熟悉的可以多找巧巧聊聊,柴家在洛阳还是有些势力的,想必是能够帮得上萧大人些许忙的。” 萧守仁很是佩服柴绍的讲话技巧了,一番话下来明确的告诉萧守仁柴家在东都很有势力,如果萧守仁真的是娶了柴巧巧的话,那以后的仕途必定是要顺畅的多的,不会是那种荆棘路了。 朝里有人好办事,这个道理萧守仁当然是明白的,自己初来乍到,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身居高位,必定是让很多人不服气的,嫉妒的,自己以后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很太平了。 柴绍这时候送上来的不是他那乖巧能干的妹子,他送上来的是一颗能遮风挡雨避暑的大树啊,萧守仁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心动了,但是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他又觉得这很怪,搞的婚姻就像是一场交易似的,很不是滋味。 “守仁以后遇到难解之事必定是会叨唠柴姑娘的,只希望到时候柴姑娘不要怪守仁无礼才好啊。”萧守仁不算拒绝也不算接受的说道。 柴绍对于萧守仁的这个回答很满意,也只有这样才看的出来萧守仁不是一个头脑不清晰的人,子啊权利美人的诱惑下还能保持这份淡定可见以后的成就应该是不低的。 “萧大人如果不是很忙的话柴绍可以带着萧大人先去领略一下东都的繁华景象,同时去结识一下京中的权贵,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帮世民个小忙。”柴绍把话题掐断然后又重新拾起一个问道。 “守仁当然有的是时间,只怕陛下召见找不到守仁啊。”萧守仁有些担心的说道。 “这个你不必担心,陛下这几天要去宣华殿静心,不会召见你的,放心吧。” 萧守仁这才放下心来,只是不知道杨广这时候不操心万国大会的事情,去那什么宣华殿干什么。 “刚才柴少你说帮下世民,他这才回来,他出什么事了?”萧守仁就不解了,昨天才回的家怎么就出事了呢,这也太能惹事了吧。 “不是他出事了,而是他父亲李渊李大人出事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风云阁中初露手(4) 这次杨广举行万国大会,各色各样的人都是聚到了洛阳城来了,许多游手好闲的人都是抱着鱼目混珠大赚一笔的想法混在这大潮流中,当然其中也不乏真正的为这次朝会而来的人。 全国各地的名士名流都齐聚这隋朝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洛阳。 柴绍赶时间,并没有和萧守仁细说李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拉着萧守仁就往外走,说是去参加一个聚会,已经通知李世民了,李世民这会儿应该是早到那了。 正巧今天裴阀的家主裴矩病愈之日,裴矩病了一个月,一个月没有上过早朝了,今天病好了,所以把洛阳最为豪华的风云阁包了下来,用作宴请宾客答谢好友探望之用,宴请的宾客无不是一方的巨富豪杰。 虽然裴阀的家主裴矩不会出面招待贵宾,一切招待事宜都是交给子侄辈的人去打理,但是风云阁中还是热闹非凡。 柴绍一方面是想把萧守仁拉过来看看能不能遇上些以后能帮得上忙的人,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帮李世民,柴绍想看看在这次宴会当中能不能找到解救李渊的法子来,即便是不行,那也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门路。 当萧守仁知道此次柴绍的意思之后,二话没说,就被柴绍拉出门了,李世民此刻最操心的事情就是他老子李渊的事情了,所以早就到了风云阁中了。 萧守仁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替李世民帮上什么忙,其次就是去结识一些人,为以后在朝中站稳脚做准备,本想去看看那个对自己看不顺眼的裴矩裴侍郎,但是途中得知裴矩被萧皇后招去谈事情了,所以并不能出席今天的盛宴。 风云阁,风云阁正是他们此趟的目的地。 此刻的风云阁并没有往日的热闹,但是也没有那些小酒店那样的冷清模样,柴绍和萧守仁下马来后,自然的就有俩个小厮从门口赶紧出来牵住马匹,然后小厮们把马牵到酒店后面的马厩里去了。 站在酒店门口的侍卫检查了一遍柴绍的请帖后,就放萧守仁和柴绍进去了,并没有过多的盘问。 进到酒店里面后柴绍直接拉着萧守仁往二楼走去,一楼招待的都是那些身份并不是怎么显贵的客人,柴绍觉得并没有时间和精力花在他们身上的必要。 上到二楼后萧守仁发现二楼和一楼相比有很大的不同,二楼的摆设明显比一楼要贵气许多豪华许多,一楼有几十桌的样子,但是二楼却是只有五六桌的客人,而且每个客人的后面差不多都是有侍卫或者是丫鬟伺候着。 细细看来这五六桌上面的客人,各有不同,但是有一个共同的地方就是都有着一股子久居上位才有的威严,萧守仁知道自己这辈子也算是踏上了上流社会了。 其中离得近的两桌上面的客人看见柴绍和萧守仁李世民从一楼走上来后都纷纷颔首示意,柴绍也不客气,带着萧守仁在另一桌还有四个位子的桌子坐了下来,李世民也在这张桌子边坐着,微微向着柴绍和萧守仁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了。 “柴少,你还没有向我们介绍下这位公子呢?”即刻就有人发问了。 萧守仁一脸笑意的转过头来,发现这发问的人真的是可以称得上是温文尔雅了,而且其眉宇间又不缺乏英气,真可谓是集儒雅与铿锵与一身了。 那人好像也发现萧守仁正在观察自己,于是用左手捋着右手的衣袖,伸手端起眼前桌子上的酒杯,对萧守仁举起,微微含笑点头示意,再一口将那杯中美酒喝下。 看见如此人物萧守仁正纳闷隋末有谁有如此风范呢,柴绍立马就为萧守仁解惑了。 “我当是谁呢,呵呵,原来是裴小哥啊,难得啊,你们家允许你参加你叔父举办的宴席?回去不会气死你那老不死的爹啊?”柴绍一看是这奇男子发问,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火了,语气也很是呛。平时的柴绍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佳公子,不知道为什么见了这奇男子之后却是火气这么大。 萧守仁此刻真的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从上楼起萧守仁就一直保持着他那招牌似的的笑容,哪知道这柴绍还没有坐下吃东西,就都没有沾一下就好像吃了火药似的发起飙来。 “呵呵,行俨这次还真的是要让柴少你失望了,家父和叔父已经是和好了,柴少你离开洛阳太久,消息太闭塞了,这可不行啊。”那自称行俨的男子保持着那淡淡的笑容,笑着回复柴绍的讽刺。 当那男子自称行俨的时候萧守仁终于明白这眼前的男子是哪位老大了,原来这就是有名的裴行俨啊!就是演义小说里面的霹雳火裴元庆了! 就在柴绍和裴行俨准备互掐的时候又一个声音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 “好了,柴绍,世民这次过来是为了他父亲李渊李大人的事情,卫尉少卿大人也是为了这大隋的天下才会落得下狱的地步,我们也应该为他出出主意,有力的出出力,再不济我们也可以打通牢狱的关系不使国家的忠臣遭罪啊!”就在柴绍鼓着两个牛眼瞪着裴行俨的时候一个穿着一袭白衣的书生模样人出来劝解了。 “哼!这能怪谁,谁让他自己放着好好的掌旗卫尉少卿不做,学那些个书生乱嚷嚷来着,活该!”另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立马窜来出来,很是嚣张。 萧守仁转眼一看这是另外一桌上的一个穿着一身全黄的壮年男子在发难,拽着个脸,就好像萧守仁这桌上的人都欠他钱似的,当萧守仁看到他那那鼻子眼睛耳朵嘴巴时一下子就想起以前高中学过的数学,不得不感叹,真他妈的是自由组合啊! 看着人穿着打扮就知道这人是一龊人,明明腰间挂了一宝剑,脚下也是军靴打扮,可是却故意在腰间挂一玉佩,手里还弄把扇子一会儿弄开一会儿合起来的,尽充当大尾巴狼。 柴绍见萧守仁对那人好像感兴趣似的就附到耳边慢慢低声解释给他听。 “那穿黄色衣服长的跟东施似的那男的就是宇文家的那不成器的宇文士及了,就是一人渣,真不知道裴矩裴侍郎怎么会请他也来了,八成是他自己硬要上来的,坐他那桌的角色大多跟他一个德行,至于世民的父亲李渊大人你应该了解了吧?”柴绍见萧守仁听得直皱眉还以为是自己解释的不好呢,自己刚才拉着萧守仁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解释李渊的事情,这时候才想起来,于是问下萧守仁自己还要不要解释下去。 萧守仁在雁门的时候见过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了,现在仔细一看,发现这宇文士及还真得和他们俩还真的有那么点相像之处。 “哦,那就麻烦柴少了,我对这李渊大人并不怎么熟,麻烦柴少给我讲下。”萧守仁这时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对这李渊不怎么熟啊。 柴绍瞄了一眼隔了三四个位置愁眉苦脸的李世民之后慢慢解释道:“说起这李渊李大人啊,李渊一直都不算得志,最近更是因为掌旗时多说了几句有关陛下东征的话被抓进天牢了。他虽然和陛下是表亲,可在陛下的眼中,他是那种可有可无的亲戚,所以感情不怎么样。 知道的人都知道李渊曾经因为一个女人得罪过陛下,当时陛下还只是晋王,李渊在陛下上台后,也算是起起伏伏。他原先做过刺史。等到陛下上台后,估计要扶植亲信,让他做了荥阳太守。这其实是个肥缺,阳气候不错。粮储又足,战略位置也重要,可惜李渊做了没有多久就被派去了山西的楼烦做太守。 那里比起阳可差了太多。地瘠天寒。陛下把他派到那里,只是因为李渊不会拍马屁。大家都是报好不报坏,这李大人却是一个劲的报告坏消息。也不会感恩图报,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李渊养了几匹好马留着自己用,却没有给陛下,这让陛下极为地不爽李渊在楼烦做了几年太守,陛下又想起这个表弟,把他调到身边当个掌旗卫尉少卿,官是涨了,可实权更少了很多。 陛下把李渊调到了身边来伺候,心情是一方面,更多的原因却是因为李元霸和世民的缘故。尤其是对这世民视同自己的孩子,陛下对自己的儿子都没有这么关怀的时候。当初元德太子死了,陛下也不过是掉了几滴眼泪,后来该是大业还是大业,该是东征还是东征。”柴绍慢慢说道,一一说给萧守仁听。 萧守仁听到柴绍说完之后一时忍不住笑了出来,李渊和杨广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才翻脸的,不会拍马屁所以才讨人嫌,有好马不献给杨广,所以才这么的不如意啊,听到萧守仁的笑声之后,大伙的眼光都聚焦到了萧守仁身上来。 “哦?这位小兄弟,我们还不知道阁下是哪方高人呢,难道在下讲的就如此好笑吗?竟然赢得兄弟你如此大笑。”就在萧守仁情不自禁笑出声来后随即就有人很是不忿的出声来。 (求收藏求票票求留言!!!!) 第一百七十八章 风云阁中初露手(5) “哦,不是,我只是想到别的事情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并没有讥笑兄台的意思,万望兄台见谅。”萧守仁赶忙解释。 萧守仁郁闷的要死,自己一直都是静静的听柴绍讲李渊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听这些人都在吵些什么,现在倒是好了,战火一下子就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萧守仁一脸茫然的看着那呵斥自己的男子,此人长的并不怎么特别,就是那种扔在大街上绝对没有人能认得出来,这也难怪,其貌平平,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穿着一般,萧守仁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这家伙身上有散发出什么王八之气。 “李佐兄别生气,我这兄弟真的是没有讥笑你的意思,只是我和他讲了点搞笑的事情,所以就笑出声来。”柴绍赶忙过来解围。 这叫李佐的书生听见柴绍的解释再看萧守仁一脸无辜的的茫然模样,一下子也就相信柴绍的话了,但是为了给自己台阶下,硬是憋出一句“敢问柴少和这位仁兄刚才讲的什么事情呢,不妨讲出来让大家都高兴下啊” 柴绍一下子就火了,这李佐以为自己是谁啊?自己刚才在说李渊的事情难道现在自己还可以当着李世民的面讲,这不是故意让自己难堪嘛! 就当柴绍要发火的时候,萧守仁拉了拉柴绍的衣角,然后大步走出来。 大家看到萧守仁大步走出来,都静静看着萧守仁,看他如何解释。 “想必大家还不认识我,那小弟就斗胆自我介绍了,小弟姓萧,萧守仁就是小弟的名字了,其实刚才我和柴绍在谈论起一件我们在来这的路上看到的一件事情,不觉就笑出声来,也许这件事情对于解救李渊李大人有些帮助也说不定啊。”萧守仁说完还故意对着李世民笑了笑。 “咦?新上任的鸿胪寺少卿也叫这名,最近这几天挺有名的,听说这次从草原回来估计还得往上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听见萧守仁的介绍之后嘀咕道。 “对啊,我们家老头子也是这么说的,这人很明显不会是那个鸿胪寺少卿了,鸿胪寺少卿那是正四品的官儿,你看这人才多大啊。”有人小声的附和。 “你有所不知啊,那个鸿胪寺少卿据说是相当的年轻啊,能文能武,很受圣上的恩宠啊。” “听你这么一说的话,那这人岂不是?这几天都在说鸿胪寺少卿安全归来,算算日子,也该到洛阳了,不会这么巧吧?” “不要出手,咱在一旁慢慢看就是了,不搅合,看戏吧。” 萧守仁听着那俩人的话之后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一定的作用了,这群人应该是不会太过于苛刻了,也会挺自己讲下去了。 “是这样子的,今早我和杨柴少来这的时候看见两个人在这大街上争吵,小弟就留心了下,原来是这样子的,这两人啊,原本没有什么关系瓜葛,但是事情就出在那一堆葱上面,这二人在这大街上一个买葱一个卖葱,原本是十个铜板一百斤,但是那个买的硬是问那卖的葱白和那葱绿分开来卖不?那卖的想想就问那买的要怎么卖啊,那买的说是葱绿卖六个铜板葱白卖四个铜板,那卖的店家一想觉得还划算,没有什么区别,便答应了下来,可是结果两个人却是争执了起来,大家伙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萧守仁把事情说完后转脸看着大家伙问道。 “嗯?六个铜板加那四个铜板同样也是十个铜板,并没有什么区别啊,那买的真的是多此一举。” “这还有什么好争吵的,市井小民。” “、、、” “相信大家都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那我就接着讲了哦,他们两个人定下规矩后,那买的人买了五十葱白五十斤葱绿,五十斤葱白也就是三个铜板了,而那五十斤葱绿也就是两个铜板也就是说是五个铜板了,但是那店家不依了,说是自己本来要卖十个铜板的葱现在却只卖了五个铜板,各位,这是怎么回事呢?”萧守仁慢慢问道。 “啊?怎么可能?这个怎么可能,容我算下。”有人嚷嚷就在大家熙熙攘攘的算起来的时候,萧守仁终于把那答案说了出来。 “其实我一开始也和大家一样很是迷惘,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是经过我和杨柴少刚才的交谈后,我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奥妙。”萧守仁此话一响起,顿时整个二楼一点声音都没有,就等萧守仁来解释其中奥妙了。 “其实依着我们大家平时的习惯,觉得十个铜板一百斤葱,把葱分开来卖,分为葱绿和葱白,那六个铜板一百斤葱绿四个铜板一百斤葱白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大家照着这样子算一下就会发现,其实分开来卖就会少了一半的收入,那个买葱的人正是拿准了我们的惯性思维,所以才会弄出这么个小花招来。”萧守仁见大家都安静下来了,于是解释道。 “我还是没有听明白,我觉得这中间没有什么猫腻啊!”有人疑惑的问道。 “是啊,这里面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啊!”有人附和道。 “没错,乍看这并没有什么猫腻,但是就是因为这是初看,所以看不出什么来,但是我们大家细细想来就会发现其中的问题,一百斤葱绿是六个铜板,一百斤葱白是四个铜板,那么也就是说一百斤葱白加一百斤葱绿总共两百斤的葱才十个铜板,也就是说整整贵了一倍啊!所以不管是卖整的还是分开来卖那个卖的商家都应该是十个铜板一百斤才不会亏本。”萧守仁终于在把大家的胃口都吊起来了后揭示了谜底。 “一百斤葱绿是六个铜板,一百斤葱白是四个铜板,那么也就是说一百斤葱白加一百斤葱绿总共两百斤的葱才十个铜板,哎?好像是这样子的哎,呵呵,没错就是这样子的”萧守仁一说完就有人立马醒悟过来,能够上来这风云阁二楼的大多不是平凡之辈,有人开了个头解释了点当然也就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奥妙。 “啊?我还是不明白这中间有什么不一样的,这不是一个样嘛!”听到这话这说话的语气就知道是那宇文士及了,也除了这活宝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在这时候说出这么傻的话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取上南阳公主的。萧守仁曾听尉迟恭在雁门的时候说过,这宇文士及娶得就是南阳公主。 “萧大人,刚才你说这话的时候说是会对家父的案子有所帮助,不知道这帮助在哪呢?”李世民听完后一脸谦恭的模样站在萧守仁的身后问道。 “呵呵,其实很简单,就和那卖葱的一样,你方法错了,你要做那买葱的,用别的方法试下,你想啊,在座的虽然说都是王公贵族的公子,但是他们都没有什么实权,能真正影响陛下举措的没有几个,其中也就是你自己还有点影响力,所以呢,你不应该在这浪费时间,你应该试着从别的方面入手。”萧守仁如是说道,在座的实权派人物没几个,只因为正主裴矩都不在他们跑过来干嘛?所以都是派自己的子侄辈过来过个场罢了。 “那依萧大人之见,我应该从哪入手好呢?”李世民倒是还真的是个好学生啊,不知道就问。 “依在下拙见,李兄应该从萧皇后处入手,回家让阁下母亲或是妹妹秀宁进宫一趟,肯定比你在这强的多,还有就是在萧皇后面前不要说什么东征的事情,一定要围绕开运河的好处说。切记!”萧守仁见李世民为了他老子李渊的事情竟然如此放得下脸面,自己当然也就不能把姿态放得太高了,于是就把自己心中猜测的计划好的都和盘托出了。 “多谢萧兄指点,世民明白该怎么办了,世民这就告辞了。”李世民听完萧守仁的建议后,一下子醒悟过来,赶紧告辞,估计是回家和家人商议取了。 “哼!李世民这小子肯定是去找若惜妹妹去了,小白脸就会找女人帮忙。”宇文士及一脸不屑的模样说道。 “哦?宇文兄说的莫非就是陛下最宠爱的二公主?”有人问道。 “废话!除了若惜妹妹还有谁能够真的在陛下面前说的进话的,真不知道这李小二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脸长的比本少爷白点嘛,我哪比不上他啊!哎!若惜妹妹当初就是对我不屑一顾。”宇文智及不满的说道,这家伙都已经是娶了南阳公主了但是此刻竟然是还对若惜公主念念不忘,典型的精#虫上脑啊。 “哎?宇文大人不知道最近听说了没有,若惜公主那最喜爱的波斯猫走丢了,已经好几天了,公主现在是茶饭不思啊,如果大人现在能够找到公主的波斯猫的话,估计公主对大人的态度会有所改观哦。”宇文智及那一桌上有人笑着提议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 风云阁中初露手(下) “对啊!我也听说了,公主开始的时候开价五百两黄金寻找那小猫,第二天就是一千两了,现如今已经是三千两黄金了,估计还会涨上去。”有人附和道。 “去你#妈的!就你知道啊!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整个皇城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啊。”宇文士及一听就火了,自己都找了好几天了,硬是根毛都没有找到,这不是间接的反映了自己的办事能力嘛,现在竟然还有人敢当面提出来,这不是故意揭伤疤嘛。 萧守仁听见他们的谈话暗自感叹:“哎!这世道真的是太那个了,公主啊什么之类的真的是太奢侈了,为了个破猫竟然开价三千两黄金,这可是小户人家吃一辈子百辈子都吃不完的啊!贫富差距也忒大了点吧!” “呵呵,柴少,这公主也真的是够傻的,傻的可以了”萧守仁一想到刚才他们谈论的内容不由得对柴绍笑着说道。 哪知道这时候正好是宇文士及发火的时候,整个二楼都落针可闻,偏偏这时候萧守仁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来了,虽然萧守仁是压低着声音说的,但是还是一字不落的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虽说是京中权贵,但是其中不乏好事者,一听到萧守仁说那若惜公主笨的可以时,席中好几个都是抿嘴笑笑,当然还有几个已经石化了,剩下的不是一脸惊讶状就是打了鸡血似的的激动劲。 萧守仁话一出口就发现楼中气氛突然变得有些不对劲。 柴绍也没想到萧守仁会突然爆出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来,柴绍正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呢,乍听到萧守仁这狂语,一口酒没有忍住,一下子全喷洒了出来,再头一转,不偏不倚正好全吐到了宇文士及旁边一个肥头油脸的胖子身上。 全场都盯着萧守仁和柴绍的身上,萧守仁一看全场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自己,一下子就又想起前世在医学院解剖小白兔的那场景,那时候全班同学分成好几组,好多的同学也是用这种眼神盯着那即将开膛破肚的小白兔的,一想到这萧守仁一下子汗毛都立起来了。看来不解释下是不行了。 可是还没有等萧守仁解释,就有人率先发难了。 “哎呀!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说我若惜妹妹是笨、、、是那个,你小子是不是活腻歪了啊?我到是还真的想看看你那心理面有没有陛下有没有把公主放在眼里,看下你肚子里究竟有几个胆。” 萧守仁定睛一看,不出所料,这人正是刚才一个劲的把“若惜妹妹”挂嘴边的宇文士及,看着宇文士及那副嘴脸萧守仁差点就把刚才吃的那点食物给全吐出来了。 萧守仁赶紧站起来,从桌子上端起一杯酒,笑着对众人说道:“不好意思,众位,刚才是在下酒后失言,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一只猫而已,并不值那三千两黄金,所以觉得那若惜公主有些小题大做了,但是现在想想觉得刚才小弟实在是说话有欠考虑,有道是千金难买心头好啊!那波斯猫定是公主的心爱之物,那是无价的,是在下市侩了,小弟在这自罚三杯!”萧守仁当机立断赶紧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再连着两杯接连喝下。 柴绍也为萧守仁捏了把汗,现在看萧守仁这番说辞,提起来的心也就放下来一半了。 大家毕竟都是朝中勋贵,大家都是在这京城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萧守仁刚才自己介绍自己的时候有意无意间把自己的身份给透露出来了,大家这时候没必要因为这么件破事得罪柴家和萧守仁,所以大家都是笑笑,表示理解。 可是偏偏有人硬是抓住小辫子不放。 “哦?萧大人弟难道就想用这骗三岁小孩的借口糊弄过去?”突然有人开口道。 本来大家都以为宇文士及会对萧守仁继续发难,可是没想到,就在大家都盯着宇文士及准备看好戏的时候,宇文士及倒是没有开声,坐在萧守仁左手边的碧眼红须者抢先了。 萧守仁也是很意外,正想着怎么应付宇文士及的发难呢,哪知道竟然临时换了对手啊。 萧守仁转过身来,打量了下身边的汉子。 在场的众人都是汉人,只有这汉子是例外,大家都是黑眼黑须或是无须,但是此人最大的特征就是那碧眼及那络腮红须,一眼就看得出来他不是中原汉人。 萧守仁记得从自己进来后这人就不怎么讲话,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和他讲话,席间也就讲了两个笑话而已但是大家好像都约好了似的都不笑,搞的他好没有面子,但是他也不恼,讲完笑话后就一直自饮自酌,自己也没有在什么小细节上得罪他啊,但是为什么他会抓住自己的小辫子不放呢? “哈哈,我就说嘛,还是有人会响应我的嘛,你们看王世充将军说的很对啊!”宇文士及见莫名的就多出个援军来当然也很是兴奋。 听到宇文士及说出对方名讳来,萧守仁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王世充在历史上本来就很有名,猜也应该猜到了。王世充,西域胡人,姓支氏,年幼时母亲改嫁汉人王氏,因此随继父姓王。王世充性格狡诈,口才伶俐,熟悉经史、兵法、律令,这样的人遇到隋末乱世,可以算是生逢其时了。 王的初露头角是在隋炀帝大业六年,也就是前年,当时王世充担任江都郡丞。 这一年隋炀帝营建江都宫,派了大臣张衡(当然不是发明地动仪的那个)到江都监工。这个张衡很有来历,在杨广还只是二王子时就已经是杨广的心腹,杨广陷害太子杨勇夺取帝位的种种阴谋,大多都是这个张衡的主意,甚至有说法认为直接下手为杨广杀掉隋文帝杨坚的就是张衡。 大凡人干了不那么有面子的事,总是不愿意见到知情者,以免回忆起阴暗往事。杨广就是这样,看到张衡每天在面前晃来晃去,居功自傲,不免暗生杀机。 但是要杀张衡需要借口,在外人眼里,张衡是心腹中的心腹,有谁敢冒险去说张衡的坏话?就这样,杨广一直没能下手,于是只好经常把张衡远远地发出去出差,这次建造江都宫也是这个意思。 不知如何,杨广的这种心事居然让王世充看出来了,王就向杨广打小报告揭发张衡,罪名说来荒谬,居然是说张衡监工不严,江都宫有豆腐渣工程的嫌疑。 杨广收到王的举报后大为欣赏,也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只是借口,立刻下令逮捕了张衡。由于王世充检举揭发张衡有功,杨广让王取代张衡建造江都宫,隋炀帝是个好大喜功到极点的人,王世充体察圣意,把江都宫修得天堂一般,大大得到杨广的赞赏。王世充又不时搜集些珍贵礼物献给杨广及其左右亲信,渐渐成为杨广的宠臣。 虽然说王世充现在是隋炀帝杨广的宠臣,但是朝中大多都不齿其身世,本身就不是汉人有着西域血统,而且其母亲又改嫁过,其姓氏都是随继父姓,在那个时代,人们都是很注重名节的。 即便是丈夫已经去世了,但是如果妻子能过为丈夫守节不嫁的话,人们都会齐声叫好的,更有甚者,因为守节年数过于久远,多达几十年的话,朝廷还会为其立下贞节牌坊,表彰其行为,称其为世之楷模,当代妇女之典范。 王世充因为其母亲的缘故已经是在官路上障碍重重了,再加上自己有着西域血统,那更是艰难了。 中国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 也就是说,不是我汉族的子民,那就不可以委以重任,如果重用了那就一定会出大问题的。 老祖宗传下来的的规矩当然不能变啊,变了那就是大逆不道啊。 所以王世充在仕途上面是一直不得志啊,虽然说现在是杨广的宠臣,但是杨广也就喜欢他的那股子阴狠劲,也就是交待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饿事情给他做。 虽说朝中重臣都不屑与其来往,但是也不敢得罪他,现在他手里掌控的可是专门为隋炀帝杨广收集臣子言行的举动的风水楼啊! 虽然叫风水楼,但是其本意决然不是现在说的风水八卦之意,当初隋炀帝取这名字就是说这部门的手段要像风像水一样,到处都可以渗透进去,要对手下的大臣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也正是因为王世充掌控着这样一个直接听命于自己和杨广的部门,所以京中大臣都是会给他七分面子的,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那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谁能没有点见不得光的事情啊,像这样一个类似与明朝的东西厂的部门,当然也有可能比后世的东西场更厉害,谁不顾忌呢? “哦?那萧大人以为小弟是什么意思呢?”萧守仁看下是这历史名人,再察觉其脸上并没有那种阴狠之色,而是略带微笑,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恶意,于是反问道。 “呵呵,我是见刚才萧大人的脸色及谈笑间的那种神色并不像是开玩笑的,也就是说,萧大人之所以会说公主是有点那个,那是因为萧大人已经有了寻回那波斯猫的办法了,是也不是?”那王世充一口气紧逼道。 第一百八十章 名山古寺一卧佛(上) 王世充话一说出口,整个楼上的人惊讶的看着萧守仁,都寻思着:难不成这少年真的有寻回那波斯猫的办法? 如果真的有寻回那波斯猫的办法的话,那可真的是大功一件啊,那若惜公主是当今陛下最疼爱的公主,深受圣恩,甚的杨广的喜爱,若是帮忙找回来若惜公主的波斯猫那前途也就肯定是好的了。 宇文士及听见王世充这么一说顿时有了主意了。 “萧大人弟,刚才是为兄的鲁莽了,为兄在这给你赔不是了。”宇文士及说完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宇文士及竟然也是称呼萧守仁为萧大人了,也不管萧守仁是真的就是鸿胪寺少卿萧守仁呢还是平民萧守仁,反正就是先把萧守仁给抬上去了。 “宇文大人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刚才确实是在下说话有欠考虑了。”萧守仁赶紧回答道。 “哎!怎么现在在酒楼,大家都是来找乐子的,你怎么还大人大人的叫呢,要是萧大人不嫌弃的话就叫句宇文大哥好了。”宇文士及一脸生气的说道。 刚才还一幅要生吞了萧守仁的样子而转眼间却又过来称兄道弟的,为了博得美人一笑真他妈的不要脸。 虽然大家都有些看不惯宇文士及的行为,但是大家都没有说什么,毕竟人家老子的官位摆在那啊。 “宇文大人,我就老实和你说吧,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寻回那波斯猫,那都是王大人自己一味猜测的罢了。你可千万别当真啊,你想啊,京城这么多人,都没有想到寻回波斯猫的办法,我一个乡下来的小子怎么可能转眼间就想到寻回波斯猫的办法呢?”萧守仁赶忙回答道,但是还是不想叫什么宇文大哥,至于到底是不敢叫还是不屑与与其为伍那就不知道了。 宇文士及一听萧守仁的回答,一下子就火了,自己好声好气的与其商量,他竟然还不给面子本来想发飙的,但是想一下刚才自己和其称兄道弟的,如果自己现在就翻脸的话估计会被人笑话的,想想还是忍了下来。 大家看见宇文士及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安静的坐了下来吃菜喝酒,便知道这事就算是揭了过去了一时间酒楼里又恢复了萧守仁和柴绍刚来时的热闹景象,一时间又是觥筹交错,杯来盏往,笑语不断,酒令不止。 “老大,听说你们家老爷子最近弄到个玉蟾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有人喝着喝着突然间问道。 “对啊,老大,我听我们家老爷子讲说是那玉蟾蜍只要用筷子搁在碗上面,碗中放上半碗水,那玉蟾蜍就会自己全身出汗嘴里还会吐水出来呢,是不是真的啊?”有人也跳出来响应了。 “你们这帮兔崽子消息倒是蛮灵通的嘛!没错,这是真的,我们家老爷子弄这玉蟾蜍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所以他做那碗上出汗的验证时我是亲眼看见了的。”宇文士及醉醺醺的回答。 “哦?真的有那么神奇?”有人怀疑道。 “我艹,你还怀疑老子说谎不成?我跟你们讲哦,这宝贝我们家老爷子可是打算在陛下万国来朝的时候献给圣上的,到时也让那些个蛮夷见见什么叫天朝上国。”宇文士及大笑道说道。 “宇文公子的话自然是可信的,只是这件珍宝当真是太过于神奇了,所以大家都是想看看眼界罢了,并没有怀疑宇文少爷的意思。”有人回答道。 “这么神奇的珍宝可惜我们是看不到咯,这可是宇文老大人准备在万国大会上扬我国富的东西啊,这东西充分说明我大隋物华天宝啊。”有人附和道。 “没错,我们家老爷子也是这么个说法,觉得应该让那些个蛮夷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同时也为陛下尽点绵薄之力而已。”宇文士及笑着回应道。 萧守仁听见宇文士及他们的对话之后心中就很是好奇了,胸腹中的那股子好奇心又熊熊的燃烧了,心里痒痒的,想知道这世间是不是真的是有如此神奇之物,如果真的如宇文士及所说的那样的话,在万国大会的时候宇文述把那宝贝一拿出来,自己肯定是可以目睹一番的,因为自己是四品大员啊,而且还是负责外交的鸿胪寺少卿,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会少得了自己呢? 宫闱深处“主子,兰儿有要事禀报。”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在这皇宫大院内的一个古朴的小院子里。 “放她进来”半响后从院子深处传来淡淡的声音。 此时的院子里已是落红满地,看起来就好像好久没有人打扫过了。 花谢花飞,落红满天飞,伊人独立。 在那已是落满花瓣的院子中间站着一纤细苗条的女子。 一袭白衣胜雪,就那样孤傲的站在那院子中间。 乍一看那身影与这院子充满红色的气氛是如此的不和谐,但是转眼间又另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秋风起,衣袂飘飘,仿若遗世独立的仙子。 这简直就是一幅画,不染人世烟火色! 负手而立的女子并没有回头,碎碎的脚步声也没有对其产生多大的影响。 “主子,这是鹰堂的人送来的飞鸽传书。”那个自称兰儿的女孩恭敬的在那女子身后汇报道。 看这兰儿的身着打扮并不起眼,一双碎花小鞋,衣服也是那种寻常的丫鬟装,看起来就是个小丫鬟。 “嗯,你把大概意思说下。”那女子看来是懒得自己看了。 “是。” “鹰堂的京城外围兄弟今天中午在风云阁打听到有人有寻回妙妙之法。”那毕恭毕敬的小丫头兰儿捋开纸条,仔细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后汇报道。 妙妙就是那若惜公主丢失的波斯猫,由此看来这白衣女子就是那深受杨广喜爱的二女儿若惜公主了。 “哦?”白衣女子肩头微微抖动了下。 “嗯。具体情况是这样的,今天上午京中的些许权贵大少聚会风云阁,其间柴绍带来个奇怪青年人,当他听说了主子的妙妙丢失后及悬赏寻猫的事情后,他、、、他、、、”兰儿吞吞吐吐道。 “嗯?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讲什么。” “是” “继续” “那奇怪的青年竟然当着那么多的人说,说主人你是傻子。”兰儿小声的说道。 “哦?那人知道我的身份,竟然还敢当着那么多的人说我是傻的?有意思!说下去。”白衣女子有些惊讶的回道。 “当时宇文士及少爷也在,差点就动手了,但是后来因为王世充在中间插了一脚,结果不了了之。” “哦?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王世充从当时的情景推断出那奇怪青年有找回妙妙的办法,于是宇文少爷也就不追究此事了,但是最后那青年一个劲的推脱说是自己也没有办法。”兰儿解释。 “哦?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还汇报给我干嘛?这点小事也汇报到我这来。”白衣女子有些气恼了。 “不是的,那奇怪的青年极有可能就是新上任没多久的鸿胪寺少卿萧守仁萧大人,风云阁中发生的一切经过鹰堂的兄弟调查后写在这纸条上了,他们觉得这青年应该是真的有办法的,所以特意来请示您,让您来决断。”兰儿看见这女子生气了,赶紧一口气回答道,生怕回答晚点会出现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 跟随主子这么久,兰儿早就知道自己跟随了十几年的主人是怎样的一个人,在外人面前,那是窈窕淑女,那是温柔善良顶多有点孤傲的贤惠女子,但是在私底下,这是个杀伐果断,胜过万千男子的女人。 “哦?把纸条递过来,我自己看看。”终于那白衣女子转过身来。 “是” 并没有那种惊艳的感觉,精致的五官,蝉翼的鬓角,发丝从前额中间发开来了,两缕青丝用细绳绑起来了,顺肩垂下来。 给人的感觉就是干净、纯洁、明朗。再加上那飘舞的一身白衣更是如此了。 接过兰儿手里递过来的纸条,扫了一眼纸条上面记下的上午风云阁里发生的事情,那原本平展的额眉慢慢的皱了起来。 白衣女子看完手里的纸条后,用手紧握手中的纸条,双手一戳,纸屑飞舞。 看着来回在院子里踱来踱去的白衣女子兰儿就那样恭敬的守护在其身后,静静地等待她作出最后的决定。 停下来沉思了一刻,若惜公主突然扬起头来,对着兰儿吩咐道。 “查,吩咐下去,给我把这奇怪青年的来路查清楚,现在正是父王筹备万国来朝的紧要关头,再加上那小猫对我们非常重要,那件东西我们绝对不能丢,吩咐鹰堂的人紧密的监视那青年的一举一动。” “是,主人还有吩咐吗?”兰儿点头称是。 “暂时没有了,你等下去准备下过几天我们出宫的事宜,我要亲自去看看他是否真的有办法找回妙妙。” “啊?主人,以您的身份有必要吗?只要派个人去就好了啊。”兰儿诧异的问道。 “不?这人不同,不是一般人就可以搞定的,我这么久没有出宫了也正好出去透下气,到时你也跟着我出宫。” “是” (终于全部考完了,松了一口气啊。求收藏求票票求留言啊!!!!) 第一百八十一章 名山古寺一卧佛(中) 三日后。 十月初一。 洛阳城外。 现在如今已是秋风瑟瑟了,长风卷枯叶,乱舞荒野间。 秋收已经结束,农忙时节已过,现如今百姓都在准备过冬的物质,官员都在准备万国朝会之事宜,那些个少年贵族一个个都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在这洛阳城外游玩打猎。 在柴府西厢的一个院子里面。 “不知道萧大人有没有听过徐陵这个人呢?”柴绍问道。 坐在柴绍对面的萧守仁很是莫名其妙,一大清早的,柴绍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什么都不说拉着自己就问自己认不认识一个叫做徐陵的人,想自己才来京城几天啊?你以为那什么徐陵和李世民杨广一样有名啊? 看着萧守仁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柴绍一下子就急了。 “哎呀!萧大人啊!你倒是说句话啊,到底认不认识啊?”柴绍催促道。 “柴少啊!你想啊,我才来这京都几天怎么可能谁都认识呢,在这偌大的洛阳城里我也就认识你们几个人啊。”萧守仁回答道。 “那萧大人你有没有听说过月旦评啊?”柴绍听到萧守仁的回答后继续问道。 “月旦评?听说过啊。”萧守仁笑笑回答。 “呵呵,我就说嘛,月旦评那么大的名声萧大人肯定是知道的,你是听谁说的啊?”柴绍听到萧守仁说听说过月旦评后释然的笑道。 “听谁说的?就刚才柴少你说的啊。”萧守仁一脸戏谑的看着柴绍说道。 “啊?萧大人你存心的吧,耍我呢。”柴绍超郁闷了。 “呵呵,是我的不对,萧某人给柴少赔不是了,柴少你就柴少不计守仁过啦,萧某下次再也不敢了,还望柴少给萧某解释下。”萧守仁看见柴绍一脸郁闷的样子不由得笑着问道。 “你还笑的出来,竟然拿我开玩笑,还说什么下次不敢了,难不成你还想有下次,还想再戏弄我一回不成。真是的,好了,跟你讲正事了。”柴绍郑重的说道。 “哦?还真的有事啊,柴少请讲,莫非这事和那什么月旦评有关联?”萧守仁问道。 “嗯,正是如此,不知道老弟你有没有听说过东汉末年的一个叫许邵的人啊?”柴绍问道。 “许邵?不记得了,怎么了?” “呵呵,许多人都不记得他,但是他有句话大家都还是记得的,说的就是当时的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十字定下曹操的一生啊!”柴绍一脸感慨的说道。 “哦,原来你说的是他啊,没错我记得这评语,怎么了?” “哼,怎么了,你要想啊,当时曹操还不是什么名人啊,也没有兵权,天下也没有大乱,但是许邵一语中的,你知道当时的许邵是什么人不?”柴绍问道。 “什么人啊?”萧守仁倒是不懂就问,虚心受教。 柴绍见终于有地方比萧守仁懂的了,虽然这是妹子柴巧巧告诉自己的,说是柴父来信,要柴绍去拜访一下徐陵,柴绍心中却是没底,所以就想把萧守仁拉过去安心,这才跑到萧守仁的西厢院中来了。 在昨天之前柴绍也不比萧守仁知道的多,因为没有知道的必要,但是现在就不同了。于是乎一下子抬头挺胸,口水飞溅的介绍起许邵其人来。 “东汉时期,并没有现在陛下定下的选士方法,如果一个人要做官那就一定得是孝廉,孝就是孝顺,廉就是有德行,当时的曹操就是得到了孝廉的身份来到洛阳,准备来谋取个一官半职的。 但是得到孝廉的身份还是不够的,如果想进入上流社会那就一定得要有名人的评语,所谓的名人就是人物鉴赏家,瓷器有鉴赏家,名画有鉴赏家,宝剑有鉴赏家,当然人也就有鉴赏家,这许邵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他是当时东汉末年最有名的人物鉴赏家。 如果得到了许邵的一句话,那就等于是一只脚已经踏入了上流社会了。当年曹操听取了当时的太尉乔玄的建议找到许邵要许邵也点评下自己,给句评语,当时的许邵是有规矩的,那就是月初第一天点评人物,过了这一天就得等下个月,所以说是机会难得啊,曹操可是去了好几次才弄到的评语,也就是说他是搞这几句评语搞了好几个月的,可见这评语的重要性。 本来是不要那么久的,主要是因为那许邵见到曹操第一眼之后就不敢讲出那句评语出来,最后曹操耍阴谋,没办法才说出那句“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来的。 当今陛下见到举孝廉的制度的种种弊端,有道是“举孝廉父别居,举秀才不知书”,说的是好多的孝廉其实都是虚有其表名不副实的,甚至好多的名士竟然都是不识字的,当然也就没有施政能力了,所以就废除了。 虽然现在陛下实行的科举取士,但是在各阀门及权贵里面还是有一些孝廉名额的,这孝廉考核是难之又难,不久要德行好,而且要有一定的治理之能,这评语一举还是保存的,现在的月旦评就是以前的东汉许邵传下来的。 家父前两天来信,说是要我也去拜访一下徐陵,弄一个批语,为以后仕途的顺利做铺垫,但是我心中又甚是不安,所以想要萧大人陪同去一趟,顺便也可以帮萧大人看一下啊,机会难得啊,这批语对以后的影响可是巨大的,听说陛下对于徐陵的批语也是很信服的。”柴绍说完后从石桌上面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水。 “你是说要我也去弄一个批语?”萧守仁吃惊的问道。萧守仁已经是朝中的大臣了,所以他倒是觉得有没有批语已经是没什么必要了 “嗯,我是这么想的,萧大人刚来,也许还不知道那徐陵的批语有多么的重要,弄到一个之后肯定是没有坏处的。”柴绍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完柴绍的话后,不免就独自思考了起来,柴绍很明显是想要和自己结交的,要不然这些天也不会和萧守仁走这么近,还把萧守仁他们留在柴家,柴绍这番话倒也是有些道理的。 “那想必那徐陵就是许邵的后人了,今天正好是初一,柴少等我一下,我进去换套衣服就随柴少一同前往拜访那徐陵徐大家。”萧守仁思考片刻后发现这对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于是乎也就答应了下来。 换好衣服后,萧守仁和柴绍一起骑马去找那徐陵。后面跟着三三两两的几骑,那是柴绍早就约好的一起去找徐陵挨批的。大都是京中权贵之后,但是萧守仁一个都不认识,他们也没有上来结识的意思,柴绍也没有要为其介绍的意思,所以一路上萧守仁也就只和柴绍说说笑笑。 “柴少啊,难道我们这次还要出城不成?”萧守仁看到柴绍领着大家往城门方向走去,所以跟随在柴绍马后面不解的问道。 “呵呵,兄弟你有所不知啊,徐陵这是那月旦评的老头的俗家名字啊,这老头是一直在城外的玉佛寺里头修行啊。”柴绍笑笑解释道。 “哦?我还不怎么了解徐陵这人呢,柴少能帮忙介绍下这人不?”萧守仁一听这人竟然还是一和尚不由的勾起了好奇心来。 换谁都会有好奇心啊,你想啊,一个和尚,本来就是抱着修行不过问凡尘事的和尚竟然弄了个月旦评,竟然还在洛阳城中影响很大。 真的是身在佛门,心向红尘啊! “嗯?这个嘛,说实在话,为兄还真的是不怎么清楚,幸好我早就知道你会有此一问,所以特意介绍了个人来帮你解惑啊。”柴绍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说完一拉马缰绳,回头对着后面的公子哥们中那穿黄色锦缎的少年郎唤道:“长孙小弟,过来,过来,快点啊你,有点事要你帮个忙。” “长孙无忌你该知道吧?长孙家的三公子。”柴绍一脸期待的看着萧守仁。 “说句实话,我还真的是不知道了解他,不如柴少先介绍下啊。”萧守仁当然知道长孙无忌这个人啦,当时也就是知道这是李世民的左臂右膀,是长孙皇后的亲哥哥未来的国舅爷,但是也就知道这么多了,难道说自己知道这就是以后的国舅爷? 柴绍一说完,就看见后面的少年打马上前来。 趁着长孙无忌和他们还有那么段距离的样子,柴绍赶忙为萧守仁介绍起长孙无忌的身份来。 “哎!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来到这京都这么久了竟然连长孙家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从山里面来的,这长孙无忌他父亲就是当年的大将军长孙晟。 两年前长孙大将军去世了,只留下三子一女,大儿子长孙行布,多谋略,像他老爸,现在在京都守城呢。二儿子长孙恒安,少子长孙无忌,及留下的小女长孙无垢。 因为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和大哥长孙行布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所以两年前就遭到长孙行布的排挤,现在已经是被挤出长孙府了,一直寄居在舅舅父高士廉家中长大。 高士廉本人“少有器局,颇涉文史”,很有才华和名望。在这样一个文化素养高的家庭中,长孙氏兄妹受到很好的文化教育。无忌“好学,该博文史”。”本来柴绍还想再为萧守仁介绍下长孙家的,但是看下那长孙无忌已经快到身边了也就不再作声了。 (求收藏求票票求留言啊!!!!) 第一百八十二章 名山古寺一卧佛(下) 对于长孙晟萧守仁当然知道是谁了,隋朝的开国将领八老之一啊,虽然在大将军位多年没有打过什么打胜仗,但是凭借自己那超人的智慧,硬是把突厥给弄得半点生气也没有,长孙晟在其一生中,同突厥交往达二十余年,虽未指挥过大的作战,但凭其出众的谋略,为分化瓦解突厥,保持隋北境安宁,促进民族融合作出了重大贡献。 可以说一个强大的突厥帝国,从根本上就是毁于长孙晟之手,此功非常人所能及也!为以后李靖扫平突厥打下了基础啊! 其实这些东西都是萧守仁在草原的时候问尉迟恭和李靖才知道的,穿越之前他还真的是不知道长孙晟是哪尊大神,经过尉迟恭和李靖的介绍之后萧守仁一下子就被长孙晟给深深折服了。 历史上隋炀帝杨广在后来突厥进犯的时候也发出:“向使长孙晟在,不令匈奴至此!”的感慨,意思是如果现在长孙晟还在的话,匈奴(突厥)也就不至于这么嚣张了。 北周时崇尚武功,贵族子弟交游皆以武艺相夸相敬,每次共同驰射,同辈皆在长孙晟之下。长孙晟十八岁时为司卫上士。起初没有名气,别人也不知其才能,唯杨坚一见,深赞其异才,携其手并对人说:“长孙郎武艺逸群,适与其言,又多奇略。后之名将,非此子邪” 后来更是凭借那千里追风骑和五神飞钩枪在塞外扬名,成为千古名将。 长孙无忌听完柴绍说完萧守仁想了解下徐陵的事后也不客气,立马就讲起来了。 “不知道萧大人弟知不知道达摩这个人呢?”长孙无忌一开口就问道。 求收藏求票票求留言 开玩笑,作为一个现代的中国人,不知道主席是谁但是肯定是听说过达摩祖师的传说的。 但是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对于达摩的事情还是挺明白了解的。 “哦?萧大人既然知道达摩大师,那要向你介绍徐陵就不难了,这徐陵佛门名字叫道信,要说这道信那就一定得从达摩祖师说起了,他是达摩一脉的嫡传啊。”长孙无忌笑笑问道。 一路上长孙无忌一直向柴绍和萧守仁介绍徐陵和达摩的关系,一直介绍者道信和尚的事迹,这一路来倒也是不烦闷,萧守仁和柴绍倒是听的挺有味的。 终于来到了长孙无忌嘴里的卧佛寺,所谓的卧佛寺其实就是因为那后山上的那形似卧佛的大石而得名。 说来其实也蛮奇怪的,碰上下雨天,尤其是蒙蒙细雨时,那卧佛上面竟然有一层莹莹的玉色,于是乎也有人帮其取名玉佛寺。 还在山脚就看见好多朝佛的男女老少潮涌似的朝山顶拥去,萧守仁等人也下了马,和这些虔诚的教徒一起慢慢朝山顶爬去。 途中闲来无事,萧守仁和身边的长孙无忌聊起天来。 聊着聊着竟然不知不觉的就已经爬到了山腰了,不愧是京城第一名寺啊!山脚那蜂涌的虔诚信徒,还在山腰就可以听见的钟声及沿途的小贩叫卖声,无不在诉说着这卧佛寺的香火鼎盛。 估摸着三四盏茶的功夫,萧守仁一行人终于爬上了山顶,大家约好等到徐陵给大家伙点评完之后,一起去那后山见识下那闻名天下的卧佛。 一到山顶,那些朝佛的信徒都往那佛堂去朝佛去烧香去许愿,其中好多人都是自带供品及香烛,也有人嫌麻烦就在山腰上的小贩那买好后再带上来,当然山顶其实也有这些物品的,但是山顶的价钱比起那比山腰上的价钱确实贵了约摸两倍,本来山腰上的价钱已经是比市价贵了好多,没想到山顶吃斋念佛的和尚比山腰上的百姓还要狠山几分呢! 山腰上的小贩一般都是寺院傍边的居民在摆个小摊,这是不用交摆摊的费用的,如果要去山顶摆个小摊的话那那就还要额外交给寺院一笔不少的摆摊费,当然如果和寺中的哪位高僧关系很好的话也可以酌情的少点的。 所以只有很少的几个小贩有能力去山顶摆摊,山顶上的摊位大多数是寺院中的小沙弥在帮寺里打理,所以说其实还是寺院赚的最多了。 说也奇怪,其实大家都知道明白这钱事实上就是入了和尚的腰包但是大家还是使劲的在佛主面前做冤大头,仿佛只要买的那些香烛多公德就多似的。 指引的和尚一看见萧守仁一群人上来后一眼就发现了萧守仁等人的不同,常年在这特殊的位子上早就练出了一身非凡的本领,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不是肥羊,一眼就可以看出身份的不寻常来。 萧守仁一行人一看气度一看穿着就知道是京中的贵公子哥们,指引的和尚赶紧迎了上去,一番交谈下来得知是过来拜访道信和尚的,心中不由得大喜。 每个月的月初一都是寺院香火钱最多的一天,无他,只因为有一个道信和尚在这,道信和尚现在已经是与后山那卧佛一样成了寺院的招牌了,也许来这烧香的人不知道寺院的住持是谁但是一定知道道信的大名,道信简直就成了卧佛寺的摇钱树了。 萧守仁他们随着那和尚来到后院中一栋小茅屋前,那指引和尚一路上并没有说话,萧守仁他们也没有问,等到带到地方了后,双手合十后便退下了。 看见那和尚径自退下后,萧守仁他们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正左右为难时,那茅屋中传来个沧桑的声音。 “既然已经来了就进来吧!” 毫无疑问这就是传说中的道信和尚了,于是乎大家喜形于色,连忙整理了下衣着就进去了。 房中的摆设就像那外面的小茅屋一样,并没有那大堂上的雄伟堂皇,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张木桌,桌子上面有些竹简,床上有个蒲团上面盘膝坐着个须发雪白的老僧。 那老僧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双眼紧闭,如果不是刚才他出过声的话,大家都会怀疑这人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长孙无忌不愧是名家之后,看见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就知道大家肯定是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情形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 “晚辈长孙无忌,特意来见大师,想请大师为晚辈品评点拨,能得到大师的只言片语即可。” 长孙无忌一开头大家都七嘴八舌的开口了,争先恐后,大家都是述说自家背景然后说明来意,更有人将家里写来的的信也拿出来了。 萧守仁和柴绍从头到尾都是在上下打量这得道高僧,并没有开口。 一番争先恐后的自我介绍后,房中终于又恢复到了开始的平静,大家见那道信和尚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开始有人恼了。 大家都是京中的公子哥,哪个不是娇生惯养的,哪受过这个气啊,但是毕竟道信和尚是受人敬仰的高僧,不好得罪。 不好得罪难道还要一直在这破茅屋子里受这鸟气不成? 来的十个人当中其中那个身着白色华锦的青年带头摔门而去,本来还在犹豫观望的那几个也就随之而去了,就这样弄一下屋里就只剩下萧守仁柴绍以及长孙无忌三个人了。 三个人在房间里静静的等着,约摸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大家都有点饿了,但是看见那道信还是老僧入定一动不动的,大家也不好意思先出去斋堂吃晚饭。 萧守仁之所以等下去那时因为他知道这是道信和尚识人的技巧,看一个人的耐性就可以看出好多的东西。 柴绍之所以等下去那时因为柴父托妹子柴巧巧交待了他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问道信和尚,不得不等下去,有求于人不能忍也要忍下来啊,要是他只是为了一个批语的话,是不可能受这等气的。 长孙无忌之所以等下去那时因为他知道现在长孙家已经是大不如前了,在朝廷被几个老世家和几个新门阀挤压,而自己现在的身份及处境更是艰难,只有得到道信和尚的一句高赞那就是万金不抵啊! 所以三个人都是选择默默地等下去。 萧守仁恍惚间隐隐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在观察自己。 一瞬间萧守仁醒悟过来,是道信! 萧守仁转过头来,果然,道信和尚已经睁开了双眼。 这哪是一双属于一个老人的眼睛啊,乌黑,深邃,仿佛可以看穿世界。 萧守仁看见长孙无忌和柴绍还咱在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的落叶呢,赶紧坐过来大声说道:“晚辈萧守仁见过大师” 柴绍和长孙无忌听见萧守仁大声问好赶紧回过神来,转身见礼。 道信看着身前的三个半大小伙,不由得嘴角上翘笑了笑,然后叫他们坐下慢慢聊。 “你们是过来找老衲问评语的吧?”道信开门见山的问道。 “没错,晚辈听别人讲,得大师一句好的批语胜过十年寒窗,所以,晚辈想看看大师给晚辈的评价是几年的苦读了。”萧守仁敛了敛后摆然后坐下来笑着回道。 “哦?小施主真是风趣,贫僧刚才观察施主半响,施主是贫僧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面相,贫僧思索良久,不知道等下施主可否与老衲走一盘棋呢?”道信对萧守仁说道。 第一百八十三章 卧佛寺中藏红颜(上) 萧守仁刚想拒绝,鬼知道他要下的是什么棋哦,象棋倒还好说,如果是下围棋那还不死翘翘哦,但是还没有等萧守仁说出拒绝的话来,道信已经和柴绍聊上了,萧守仁也就不好意思插话打扰了。 “这位施主应该不是要问批语那么简单,不知道施主要问什么呢?”道信笑着问柴绍。 柴绍心想“这真他妈的邪了门了,老子都还没有开口他怎么就知道我是来请教问题的呢,看来这老和尚是真的有几分本事” “没错,我是帮我家人问点事,但是这事也不是怎么太重要,等他们两个问完了再轮到我也不迟” 这下萧守仁和长孙无忌都看出来了,柴绍这家伙分明就是想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嘛,要不然道信和尚都开口了柴绍干嘛还要遮遮掩掩的?分明就是不想让萧守仁和长孙无忌知道嘛! 道信见柴绍这么讲了,估计是极为重要机密的事情,所以也就不再问了。 长孙无忌见萧守仁两个都已经是下棋的下棋机密的机密,接下来就是自己了,于是紧张的看着道信和尚,不知道道信和尚对自己的评语是什么。 道信盯着长孙无忌看了半天,看地长孙无忌额头上面都冒出一层密密的汗珠来,这才开口。 “小施主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已经是受过世间诸多困苦,虽然现在还是一介布衣,但是相信以后定是位极人臣,贫僧对施主的评语只有四个字:贵不可言”道信缓缓说道。 萧守仁都快暴走了,这不是废话嘛,长孙无忌这身衣服很是平常,不是那种华贵无比的衣裳,纨绔子弟都是穿华服的,鲜衣怒马说的其实就是纨绔子弟了,现在看长孙无忌那衣服当然也就能推出现在是一介布衣曾经受过苦了,只要是个人且不傻就会说啊,后面的位极人臣贵不可言都是虚的,谁能等到几十年后去考证呢? 萧守仁都快怀疑这老和尚是不是神棍了,但是长孙无忌却是一脸的兴奋,柴绍则是一脸的震惊。 看来长孙无忌和柴绍是信了道信和尚的话了。 长孙无忌得到了自己的评语,而且还是评价这么高,兴奋到无与伦比了,拉着萧守仁硬说是要请客去那最贵的风云阁请客。屁颠屁颠的拉着萧守仁出了小茅屋。 等到长孙无忌和萧守仁远去的步伐声已经听不见了,柴绍才开始向道信和尚说出难题来。 “不知道大师可听说过一花一叶,一粟一沙的说法?”柴绍低着声音问道。 “什么?一花一叶,一粟一沙?”道信反问道。 “没错就是这句。”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粟可载三千世界”这本是佛门禅语,用心去发现,用心去体会,就算再微观的世界,也可以发现大千景象。在细微处见人性真谛。一花一叶,一粟一沙。在细微处见真理”道信缓缓说道,思索一会儿又继续解释。 “又说“一砂一世界,一花一天堂”,语出《佛典》,昔时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众皆罔措,惟迦叶尊者点头回应,与佛祖相视一笑,成就了禅宗的迦叶初祖。世尊云:‘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从一朵花中便能悟出整个世界,得升天堂。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这一切都是一种心境。心若无物就可以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世界万物都是有生命的。 人有人的生命、物有物的生命、一个生命就是一个世界。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就是这个道理。参透这些,一花一草便是整个世界,而整个世界也便空如花草。“一身蜩寄世间,真如恒河一沙,沧海一粟””道信不愧为得道高僧,一口气就将这禅语的出处及自己的理解全说了出来。 “不知道施主问的这一花一叶,一粟一沙到底是关于什么的呢?”道信问道。 “这个就不由大师劳心了,我自会破解这其中奥妙,柴绍这就告辞。”柴绍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后急急忙忙的告辞了,竟然是把求自己批语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只记得问自己父亲交代的事情了,柴绍拱了拱手然后赶紧退了出来。 现在就剩下萧守仁一个人还没有得到道信和尚的评语了。 一桌,一床,一副棋盘,俩个钵盂,钵盂里面分别装着黑白棋子,钵盂旁各坐一人。 执白子者,萧守仁,执黑子者,道信和尚。 棋盘就是战场,棋子就是战士,下棋者就是将帅。 柴绍走后,就剩下萧守仁和长孙无忌二人,长孙无忌已然得到了道信和尚的批语,因高兴的缘故要请萧守仁痛饮是故还在这卧佛寺等候,萧守仁应约来和道信和尚下棋,棋局结束,道信就会给萧守仁批语。 萧守仁并不太懂得围棋,只是略微知道其下法规矩而已,是故还没有走几步萧守仁就执着白棋不知道该如何落脚,陷入苦思之中。 黑白之舞,乾坤之势,一直都是古代中国文人骚客及铿锵战将喜好的。 但是不知道是何缘故,围棋一艺到现如今已是势微,懂得的人越来越少,下的好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更是没有国手圣手国士无双一说了,也难怪萧守仁不太擅长围棋了。 道信和尚见到萧守仁愁眉不展的样子,心中已是了然了七八分了, 棋盘上黑子气势俞盛,白子气已被围死了。 还是萧守仁先开声道:“不知道大师会不会下象棋?” “哦?施主说的莫非是指韩大将军创的象棋?”道信和尚眼里闪过一丝光芒,眼中闪过不一般的光彩,那眼睛似乎就在此刻把萧守仁看了个通透,无所遁形! “正是,传说韩信韩大将军当年被刘邦下狱时在牢中将一身的兵法韬略集于象棋当中,后来传授于狱卒,后来象棋流传于天下,想必大师也是精于此道的。”萧守仁点点头慢慢说道。 “正是如此,这传说老衲也是听说过的,但是是否属实就不得而知了。既然高施主有兴趣那老衲就陪施主走一局吧。”道信和尚说完就双袖一扬,然后一收,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但是此时的萧守仁已经是惊呆了,原来就在道信和尚一扬一收之间,原本在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竟然已经是各自回到了小钵盂里面了,黑子在黑色的钵盂,白子在白色的钵盂里面,丝毫不差,如有神助一般。 就在萧守仁发愣的当儿,道信和尚变戏法似的竟然拿出一副象棋出来,外加一个古色檀香的木棋盘。 萧守仁醒悟过来后心中不免感慨,自己要武功要达到这个地步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道信等萧守仁将棋子摆好之后,拂袖谦让,萧守仁也不客气,得到先手,于是毫不犹豫就出炮。 面对萧守仁这样子的下法,道信和尚摇头笑了笑后,不慌不忙的出马扼制住,但是萧守仁也不是吃素了,一计不成又生一记,一会儿想将军再抽车,一会儿想架起双炮,但是都被道信和尚不声不响之中就一一化解了。 萧守仁刚开始时气势恢宏,大有马踏楚河长饮楚河水之势,气势逼人。 可是这气势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在道信和尚那看似不经意的防守之中,一一将那逼人的气势化解掉,无形之中将萧守仁的车与炮等给限制住了,动弹不得,一动则全身动,一动则影响整个形式,一动则全局皆输。 就这样你来我往之中不经意已经是两个时辰过去了,整个寺院之中已经是万籁俱静了,夜已深,棋局也终于到了尾声,最终萧守仁还是以一步只差输于道信和尚。 “大师棋艺高深,晚辈输了。”萧守仁盯住棋盘看了良久,没有找到解救之法,终于认输。 “佛门之中讲究四大皆空,输即是空,空即是输,施主何必总是将心放在输赢之上,而脱离棋盘呢?”道信和尚微笑着说道。 “大师说的是极,是晚辈太过于执着了,倒是落了下乘了。”萧守仁听完道信和尚的话后也微笑着回答道。 “老衲和施主虽是结识不久,但是从这一盘棋局之中老衲已是有些眉目了,这就为施主下批语吧。”道信和尚慢慢说道。 萧守仁为之一愣,刚才还在说着棋局,突然之间就转到批语上面来了,思想跳脱之快,思想跳脱之宽非常人所能及啊,还是姑且听听他怎么说的吧 “大师请讲。” “施主啊,从你一进老衲这门槛老衲就看不出来施主的命格,一片模糊,但是经过和施主的交谈和刚才的棋局,老衲还是猜到了几分的,不知道小施主以前有没有听过我佛达摩之故事?”道信和尚问道。 萧守仁彻底迷糊了,刚才还和自己说着自己的事怎么一下子就扯到达摩的身上去了,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第一百八十四章 卧佛寺中藏红颜(中) “达摩大师的一些事迹晚辈还是听说过一些的,但是这和晚辈的批语又有什么关系呢?”萧守仁不解的问道。 “这和萧施主有莫大的关系,施主可知道当年贵为一国王子的达摩祖师为何选择出家否?”道信和尚继续追问道。 “还请大师解惑。”萧守仁回答。 “当年达摩祖师受天竺一得道高僧点拨后才出的家,而那位大师点拨的话只有一句,而这句话正是今天老衲给施主你的批语。”道信和尚缓缓的回答。 “啊?这、这、这、这怎么可能?点拨达摩祖师的话怎么就成了我的批语了呢?我想这中间肯定是有莫大的误会了,大师你该不会是看错了吧?”萧守仁一脸的不相信,莫非道信和尚想点化我做和尚? 当年达摩大师就是被这么点化的啊,可是关键是自己并不想做和尚啊! 事情并没有像萧守仁所想的那样发展,道信和尚把萧守仁的批语说完之后就送客了,闭口不语,萧守仁也明白了,道信和尚也就是给个批语罢了,并没有要点化自己出家当和尚的意思。 我未生时谁是我?我已生时我是谁? 萧守仁一直嘀咕着这句话,眉头紧锁。 道信和尚终于说出了批语,并说自己也看不出萧守仁以后的命格,甚至于以前的命格也是很模糊。 道信和尚最后拉过萧守仁的手,指着萧守仁手心里的手心纹路。 “施主请看,你手心的纹路其实就是你的命格。”道信和尚一说完就把萧守仁的手握紧。 “多谢大师指点,晚辈明白了,大师的意思是说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所以呢,您的批语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要好好把握?”萧守仁看着自己那被道信和尚握紧的手,半响之后醒悟过来,开口问道。 “孺子可教也,施主悟性真的很高,没错,老衲就是这个意思。” 走出道信和尚的那间小茅屋后,萧守仁一直在琢磨着他说过的那几句话,但是就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冥冥之中好像有点头绪,但是就是抓不住其中的关键。 我未生时谁是我?我已生时我是谁?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未生时谁是我? 我还没有出谁是我?我还没有来到这世界的时候谁是我?已经魂飞魄散的那个萧守仁? 我已生时我是谁? 我来到这之后又是谁呢?是萧守仁呢还是我自己呢? 就这样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僧房处了,推门进去。 只见长孙无忌已经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看着熟睡的长孙无忌萧守仁一阵暖流流过心间。 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一连串遇到很多的事情,被追杀,被下套,表面上看起来当了鸿胪寺少卿很威风的样子,其实这里面的凶险也就他自己明白,身不由己是什么意思他也是深有体会了。突然间看见长孙无忌为等自己竟然在自己房中等到灯花灭,等到困极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这一幕让人感到温馨感到温暖,有家的感觉。 萧守仁从床上拿起床被悄然的盖在长孙无忌的身上,然后悄声的走出了房间,看着夜凉如水的夜色,想着自己最近经历过的事情。 夜越凉,萧守仁却是越发的清醒,想着自己的经历,无意间再想起道信和尚的那句话,心里一下子豁然开朗,脸色不由得的变得发白,转眼间又变得通红,身体也不由得颤了一下。 但是他是真的明白了吗? 就在萧守仁领悟到道信和尚的批语的意思时,一条黑影从萧守仁前面的假山旁一闪而过,萧守仁看的分明,明月之下,那人披着一件很黑,黑大的斗篷,头全部都隐藏在那斗篷底下,所以没有看到脸。 这样的一个夜晚,月色皎洁,这样的一个寺院里面,这样一条黑影,这么神神秘秘的斗篷,不由得人不好奇,好奇心的驱使下,萧守仁便小心的跟了上去。 那人在后院的一间很普通的僧房前停了下来,在门口张望了下,看见没有什么异样,于是在门上轻轻地叩了三下门,停了一会儿,又紧接着叩了四下,门还是没有开,紧接着又叩三下,门开了,开的很快,叩门声一停,门就开了,就好象是现在的声控门似的。 很明显,这三四三就是约好的暗号了,只有叩门声对了,暗号对了,门才会开。 门开了,那黑影一闪就进去了,萧守仁伸长了脖子也没有看到开门的是谁,好奇心更是严重了,于是放轻了脚步,慢慢的移到房间外的一扇窗户外面,将耳朵贴近窗户纸,想搞明白这神神秘秘的人都在这神神秘秘的寺院干嘛。 萧守仁刚贴近窗户纸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啊?”一个焦急的声音急切的问道。 “现在情况还不怎么明朗,但是我听见他们讲张大将军已经下定决心了,但是大家都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个声音紧接着回答道,声音沙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装成这样子。 “哦?此话怎讲?既然下定决心了,怎么又说是没有人明白什么意思呢?”第三个声音出现了,看来这屋子里面至少有三个人。 “是这个样子的,有人在将军的书房里发现了一幅将军写的字,但是没有人看得懂,这是将军收到陛下指示写下的,看来他已经是有主意了,可惜没有人明白他是怎么想的。”那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 “哦?还有这样子的事,那你不如说出来听听是怎样的一幅字呢?”开头那焦急的汉子问道。 “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树无枝?何子无父?何女无夫?何城无市?就是这几句了,大家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张大将军到底是什么心思。”那沙哑的声音继续解释道。 “我想我明白了。”突兀的出现一个语气平淡的声音来。 原来这小小的房屋里面竟然有四个人! 这还不是让萧守仁最惊讶的事情,惊讶的是后面。八零电子书 萧守仁竟然听出来了这声音是谁的! 这人萧守仁认识! 是的,这个人,萧守仁认识,而且是印象深刻,因为这个人太特别了,而且俩人刚分别不久。 这突然出现的声音使萧守仁一下子就呆了,打死萧守仁萧守仁也想不到这房间里面的人竟然是刚和自己下过棋的神仙人物。 没错,这人竟然是道信和尚,真的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是他。 一间破茅房,一张木床,一把破椅子,一个旧书桌,这样子过着苦修的生活,说话做事都超脱红尘,竟然也深深陷入这朝堂江湖事中。 萧守仁还停留在震惊的当儿,那道信和尚确实已经,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开始解释刚才自己的话了。 “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人无父?何女无夫?何树无枝?何城无市? 这其实是佛门中的一段典故,如果不是对佛法有研究的人根本就不会明白是什么意思, 《释迦凡尘语录》记:南水无鱼?无山无石?阿人无父?弥女无夫?陀树无枝?佛城无市?隐喻南无阿弥陀佛六字。名曰《劝修经》。所以呢,老衲觉得,张大将军的意思是以慈悲为怀,放了那叛军一马,放宽了处理。”那道信和尚那语调里面隐约可以听出来,很是欣慰的意思在里面。 萧守仁听见道信和尚这样子解释不由得撇了撇嘴角,苦笑了下。 萧守仁知道今晚上自己听到了秘密而且是大秘密,张大将军?叛军? 虽然现在萧守仁还不知道他们嘴里面的张大将军和叛军是指什么,但是无论如何这事情绝对不小。 这样子的国家大事,一国的大将军,处理叛军的方法,哪一件都不是小事啊,这些个事情哪一件不是朝堂上面群臣讨论的事呢? 竟然在这么个破庙里面,这么些个神神秘秘的人加上一个老和尚竟然在讨论国家君主和大臣应该讨论的军机大事,真是怪异啊! 萧守仁听着都觉得这是扯淡,这国家大事关这些个人什么事?国家会给工资? 唉!这事情越发的怪异,其中必定是有阴谋! 虽然萧守仁好奇心很强,但是还是很谨慎,所以听到这之后就赶紧离开,慢慢的走出了那小院子之后,萧守仁郁闷的发现了一件超级郁闷的事。 迷路了! 上辈子是路痴,没想到,现在还是没有方向感! 刚才一个劲的注意着那穿黑色斗篷的神秘人,没有注意到路径,现在好了,自己迷路了,说出去还不笑死人啊,再说了,现在深更半夜的难不成在这大叫说自己迷路了,来个人把自己带出去?到时候别人问起来怎么办?难道说是找小便的地方然后迷路了? 这根本就说不通嘛,小便跑这么远? 在这种时候只要那房间里面的人注意到自己的举动,那肯定会怀疑的,到时候自己这小命还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啊,所以呢,看来只有自己慢慢摸索了。 萧守仁迷路兮,独自慢慢而求索啊! 幸好这月色姣好,这迷路了也另有一番味道,萧守仁回去也是睡不着,所以就在这小园子里慢慢的踱着。 不急着回去,所以倒也另有一番风情,看他那样子,就像是在自己家的后院似的,闲庭漫步说的就是这样子吧! 第一百八十五章 卧佛寺中藏红颜(下) 曲径通幽,此话不假,萧守仁就这样子七拐八拐的走了约摸一刻钟的样子,竟然发现一条很是不一样的小路。 说不同那是因为,这条小路两旁的草都漫过了双肩了有的小树枝条竟然更是伸到了路中央了。 此时已经是半夜了,此时正是夜深露重时啊,萧守仁也不怕露水打湿了衣服就这样趟了过去。 小路的尽头一转弯,真的是有一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了,在这明亮的月色下面,在路的尽头竟然是一个小楼,小楼上面依稀还有烛光从窗户里面透出来,使得萧守仁感到一阵的温暖,这样夜晚,更深,露重,夜风更是凉彻骨,突然在这个世界上,在路的尽头看见这样子的小楼,楼上点着烛光,没来由的心里便是一阵暖。 就在这时,小楼上竟然传来了歌声,一听这歌声,萧守仁彻底石化了。 见鬼! 这歌声竟然是女声! 听这声音还是个妙龄少女! 一坐名寺里面竟然有一妙龄少女半夜引喉高歌! 萧守仁石化了,然后那脆弱的心灵也风化了,这也太意外了。 就好比在看见一胡髭满脸的大汉喊一小太监爹,一青楼女子喊一小尼姑娘一样,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幸好上辈子看人看事看的多了,好多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最后的结局都是情理之中的,所以一会儿后,萧守仁也就释然了。 谁规定名寺就不可以藏女子了?就允许汉武帝穿开裆裤的时候许下金屋藏娇的誓言,和尚就不可以藏美娇娥了?大隋朝哪条律法规定了啊?只许皇帝藏娇不准和尚尝荤? 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才,想明白之后,那火热的八卦好奇心又熊熊的的燃烧了起来,萧守仁那小宇宙也开始运转了开来。 二十一世纪最难能可贵的是什么啊?人才! 人才之所以称之为人才是因为什么啊?能力! 能力的锻炼从哪里来啊?兴趣! 由此可见二十一世纪最贵的就是兴趣啊! 但是兴趣说白了不就是好奇心的作祟嘛。 正是有了这样一颗好奇心和八卦心,所以萧守仁以前照镜子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就是人才来着。 为了不辜负这人才之称,所以,萧守仁决定单身闯小楼。 就在萧守仁一副做贼样准备上楼的时候,萧守仁突然觉得这样子不妥,自己听到了琴声歌声还这样子做贼一样上楼,那岂不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被人看见了,那自己这形象就没了,坏点的结果就是被人当成是贼啊,还是才华(采#花)的那种,那样子多不好啊。 于是,萧守仁决定还是用电视电影小说里面主角上场时的出场方式比较好。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着相思曲,弦肠一时断。不知红豆几时有,洒尽故人已黄昏!俗人萧某在此月夜听的如此凄凉婉转之曲之音,故足不由己,踏入小院,不觉迷路,不知主人可否愿意指点迷津?萧某不胜感激。”萧守仁半洋半土,半白话半文言的高声问道。 沉默 萧守仁说完之后,小楼中并没有萧守仁预料之中的答复,连那刚才的琴声和歌声都一并绝迹了,留下来的是夜的沉默。 萧守仁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情况,没有答复,没有传说中的小丫鬟出来带路,更别提什么主人了。 一阵夜风吹来,萧守仁感到身上一阵哆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也难怪。 你想啊,这样子的晚上,听到这样子凄凉婉转的歌声,而且还是在寺院之中听到的女声,半夜三更的,不由得就回想起那些鬼怪传说啊,问话也不回答,竟然连歌声都没有了,之留下一片寂静的院子,换谁谁心慌。 难道这是被这寺里的和尚害死的女子的鬼魂在这午夜里琴声瑟瑟?萧守仁越想越发不是滋味,心里也有点发毛了,虽说是现代人不信鬼神之说,虽说是读书人不信那怪力乱神,虽说是不信鬼神之说,但是,换谁谁都会有点害怕。 “不知院中所站何人?”就在萧守仁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幽幽传来期待已久的答复。 萧守仁明显有被吓到,往后一个趔趄,方才稳住,反应过来后明白这是这小楼主人想知道自己的身份,怕是什么歹人。 这也难怪,这样的夜里,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跑到这样一个小院子里来听什么琴声歌声的,事出有怪必定有妖啊,不由得人不怀疑啊。 “萧某今天和几个朋友一起上山找道信大师见识下大师风采的,由于天色已晚,所以在这寺中留宿一晚,长夜漫漫,月华如水,难以入睡,故踏月赏名寺,期间听闻小姐的琴声,不由得追寻琴声至此,不想竟然迷了路,萧某绝对没有打搅小姐冒犯小姐的意思,还请见谅。”萧守仁一番思索后赶紧说道。 “哦?既然如此那想必公子是得到道信大师的评语了,但是这评语很是让公子忧心是故难以入眠,想心事想的入迷,不觉迷了路了,看见此处灯火,故来此处想找个小和尚带路回客房咯,不想此处竟然是女子居住,遂改变初衷一番措辞说是被妾身的琴声吸引而来,对是不对?”萧守仁说完之后,小楼里又沉默了会儿,之后,那女主人又回话了。 “呵呵,小姐真的是聪慧至极,萧某小小心思竟然被小姐一一道破,惭愧惭愧”萧守仁见那小姐这样子论为也就借着这当儿下了,把话题转移。 “好个莽撞的书生!明明是月初来要评语的,还说是什么仰慕大师风采来的,明明是自己胡思乱想迷了路还说是因为听到我琴声而迷得路,客房那边离我这那么远怎么可能?在这巍巍名寺院内竟然还敢撒谎!”那小姐听完萧守仁的回答,发现这莽撞的客人撒谎的声音竟然没有波动,想必是习惯撒谎骗人了,但是又偏偏破绽颇多,不由得笑着责备道。 “呵呵,萧某并不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这说法并不适用于萧某身上,我说来一睹大师风采这说法也没有错只是有点隐瞒罢了,孔子曾经曰过,见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至于迷路一说,你的琴声歌声还是占据了一半的原因的,如此天籁之音当真是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萧守仁见那小楼主人笑了,知道她并不生气,也就放下心来,故意说笑着回答。 “见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孔子曾经说过这话?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这诗句可是你想出来的?”小楼主人继续问道。 “孔子当然曰过啊,当年曾子问孔子后人子思,就像你今晚问我一样说孔子真的说过这句话,当年子思回答说:“嗯,孔子曰的对!”所以说呢,这是可以考证的,至于那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这两句诗句应该说是咱两个人作出来的,你的琴声歌声是药引,而我的诗句呢,就是那药,只有药引加上药才会有如此效果,佳句本天成,当时机对了,妙手偶得之。”萧守仁继续乱扯。 “呵呵,你这人真有趣,真能扯,竟然还胆敢把孔老夫子等人拉出来乱扯,被人听见看你怎么善后!”听见萧守仁如此回答女主人笑的更欢了。 “哦?如此良辰美景,出的我口,入得卿耳,唯有这天知地知,卿知我知,怎会被人知晓呢?”萧守仁笑着问道。 “哦?看你还有点急智,出口成章的读书人估计肚里还是有点子墨水的,这样吧,我出个题,只要你答得出来,那妾身非但不追究你妄入小院之罪,更是叫我身边的丫鬟带公子回客房,你看可好?”那小楼女主人慢悠悠的问道。 “好吧,虽是胸中诗书少得可怜,但是为了不餐风饮露,只好接下来了,请小姐出题便是。”萧守仁见这小楼主人已经划下道来了,便也只好接下来了,虽然自己心里很好奇如此歌声如此琴声的主人是怎样的一副容貌,但是也就只好一步一步来了。 “萧大人听好了,这题目也很是简单,但是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出的我口,入得君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管你答不答得上来,都不准泄露出去,可以吗?”过了一阵子后,那女主人继续说道。 其实萧守仁都没有注意到阁楼上的女子称呼他已经变了,直接称呼萧守仁为萧大人,但是萧守仁一直没有说自己是做官的啊,萧守仁把这个竟然给疏忽掉了,要是精心一点的话,那可定就发现可疑了。 萧守仁一下子就发觉了,这问题看来并不简单啊,可能涉及到一些隐私方面的东西,但是她又解不开这迷所以想借助自己这手来解开这谜题,是答呢还是不答呢?还真的是为难呢。 第一百八十六章 南无阿弥陀佛?(上) 就在萧守仁还在犹豫的时候,那女主人又发话了。 “其实公子不必忧心的,我也就是问一问题罢了,公子不想回答也行的。” “呵呵,我看我还是回答的好,不回答那小姐的言外之意是:你不回答也行,但是就要在这荒山古寺里面转一晚上了,是吧?”萧守仁苦笑了下回答道。 “呵呵,妾身可没有这么讲哦,都是你自己这么想的,我也没办法,既然公子选择答题,那请听好了。”女主人开始出题了,“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树无枝?何子无父?何女无夫?何城无市?就是这几句了,不知道萧大人可知道其中的奥妙?什么时候公子答上来了就给公子指路啊。” 萧守仁石化了,然后夜风一吹那脆弱的小心灵就风化了。 怎么会这样子?自己刚刚在那小屋外面听到道信那几个人在讨论这破问题,这下子好了,这小楼里面的小妞也问这破问题了,刚才自己都知道这关系到国家机密了,怎么好像大家都知道这问题似的呢? “啊?怎么又是这破问题呢?”萧守仁嘀咕了一声。然后转身准备走人,不忘记的回过头来,准备来个拜拜再见的,“不好意思,这题萧某还真的是答不上来,看来只好在这荒山古寺中转悠一晚上了,这就不打扰你了。”说完萧守仁就往外走去。 “慢着,萧大人请留步!”小楼中传来挽留的声音。 “哦?我都答不上题了,不知道小姐还有什么指教?”萧守仁停下来问道。 “嗯、、嗯、、、难道公子在外面这么久不觉得冷吗?不如公子进来喝杯热酒,等下我让我身边的丫鬟送公子回客房啊,我刚才又没说你没有答上题来就不给你指路啊?”楼上女主人狡黠的回答道。 萧守仁对这古灵精怪的女主人超级无语了,自己想走的时候竟然又把自己留下来,是上呢?还是不上呢?这是个问题啊! 就在萧守仁还在犹豫的当儿,萧守仁听见有人从小楼上面下来的脚步声,不由得抬头望去。 夜色朦胧,看的不大清楚,待到那苗条身影到了眼前,萧守仁借着这明朗的月色才发现来到自己跟前的身影是个清清秀秀的小丫鬟。 小丫鬟是来引导萧守仁上楼的,萧守仁抖索了下,也就不客气了,屁颠屁颠的跟在小丫鬟的屁股后面上楼了。 闻着那小丫鬟走在前面飘过来的香气,萧守仁不由得又有点飘飘然了,丫鬟尚且如此,那小楼主人将是什么样子的呢? 值得期待啊! 登堂入室说的即使萧守仁现在这样子吧!跟随小丫鬟入到房间里面,发现房间里面摆设都很简朴,并没有什么华丽的摆设,很符合寺院的规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矮桌,桌上一琴,琴很是特别,桌前一可人儿,其余就都是浮云了对于萧守仁来说。 萧守仁也不客气了,直接坐在那小矮桌后面的蒲团上面,面对面的看着那可人儿,在房间中那昏昏暗暗的烛光中萧守仁发现这女孩子还很青涩,但是眉宇间有着一股子英气,十分逼人,以前萧守仁看见有人描写那江南可人儿的时候有用到皓腕凝霜雪的时候还不相信,但是这会儿,他信了,是彻底的信了。 “嘻嘻,你这书生好生无理!怎么一上来就这样子对着主人瞧?难不成孔老夫子还曰过这个?”女主人妙目一瞥,小嘴一翘,不满的问道。 萧守仁还停留在惊艳的当儿已经惹得这女孩子生气了,这女孩子看起来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就像是一朵待放的花儿,正是人生中最美丽的年纪。 “闻声而知主人,闻声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声啊,不得不改一下我刚才话啊,应该是:此女只因天上有,却因何故落凡尘?”萧守仁回过神来后夸道。 “呵呵,你这人真有趣!”那女孩子笑起来。 “不知道小姐芳名是?芳龄几许?是否婚配人家?萧某复字守仁,今年二十,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萧守仁笑着说道。 “嘻嘻,你这人真的是很那个唉,还有这样子问女子姓名年龄婚配的?这也是你那孔老夫子教的?妾身姓穆单字兮,穆兮就是我了,年龄嘛就不告诉你了,都说养的好儿女,卖与帝王家啊,所以呢,婚配与否还有意思?”那穆兮小姐回答道。 “呵呵,孔夫子是没有这么说过,但是孟子曰过啊,孟子曰:“寺中自有颜如玉啊”萧某对亚圣的话是深信不疑啊,至于那卖与帝王家的女儿家不知道是否可以赎当出来呢?”萧守仁见穆兮没有生气还把名字告诉了自己也就放开了故意开起玩笑话来了。 “小姐这琴可是有些年纪了啊,一般般的人是用不起这琴的,看来小姐你身份不一般啊,那卖与帝王家一说也就不攻自破了。”萧守仁抚摸着那小矮桌上面的古琴笑着说道。 “哦?莫非公子也通音律?懂琴?”穆兮问道。 “呵呵,略微知道一点的,但是不怎么精通,至于这天下闻名的琴我还是知道一点点的。”萧守仁笑着说道。 “哦?那公子必定知道这尾琴的来历了?”穆兮继续发问。 “呵呵,看来小姐是想要来靠靠萧某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据说东汉末年吴地有个人烧梧桐木做饭,蔡邕听到火烧木材发出的巨大声响,知道这是一块好木材,因此讨来做成一把琴,果然声音很好听,但是木头的尾部依然被烧焦了,所以当时人们叫它焦尾琴”。 起初,蔡邕住在陈留,他有个邻居准备了酒菜请他来赴宴,他去的时候邻居已经喝得兴起了。坐上有个客人在屏风后面弹琴,蔡邕到了邻居门口悄悄一听,说:“啊!用音乐招我来却藏有杀心,怎么回事?”于是回去了。请他的人告诉主人说:“蔡先生刚来,到门口又走了。” 蔡邕向来被乡里人尊崇,主人赶紧追赶并问起原因,蔡邕把事情都告诉了他,大家都感到扫兴。弹琴的客人说:“我刚才弹琴的时候,看见一只螳螂正要扑向鸣蝉,蝉将飞走还没有飞走,螳螂的动作一前一后。我心里有些担心,唯恐螳螂丧失了机会,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杀心流露到音乐中来吗”蔡邕莞然而笑说:“这足以表明了。” 汉末,蔡邕遇害后,焦尾琴保存在皇家内库之中。据说齐明帝在位时,曾取出焦尾琴请古琴高手王促雄弹奏。王仲雄连续弹奏了五天,并即兴创作了《懊恼曲》献给明帝。 这就是灵帝无珠走良将,焦桐有幸裁名琴了吧,这琴早就已是流落民间不知去向了,不想竟然在小姐手中。”萧守仁摸着那烧焦的琴尾慢慢述说着。 “哦?看来公子真的是知道的很多啊,刚才妾身出的题目其实是关乎一件大事情的,我听公子刚才的口音语气刚开始也以为公子答不上来,但是,偏偏不巧的是我身边这小丫头懂点内家功夫,听力也就非同寻常了,所以公子刚才嘀咕着的那句:怎么又是这破问题呢?恰好被我这不中用的小丫头听见了,所以呢,我才邀公子上楼小酌。”穆兮慢悠悠的说道,一双妙目紧紧地盯着萧守仁看,似乎想从萧守仁的脸上看出花儿来似的,一副我就是吃定了你知道的样子。 萧守仁是彻底的被打败了,果然是寺中无闲人啊,在这破寺庙里面还真的是没有泛泛之辈啊,随便一个小丫鬟都是内家高手,自己嘀咕一声都被人家给听见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说话间那小丫鬟已经从里间的屋子里面端出来果盘点心酒菜了,这入冬的岁月里,竟然还有亲翠翠的水果,还真的是不简单啊,看来这主人还真的是不一般啊! “呵呵,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穆小姐的双眼啊,没错,我是知道一点点,我也听别人曾经讲过这个事情,所以无意间就知道一点,但是至于对与不对我就不知道了。”萧守仁半虚半实的回答道。 “哦?你真的知道这题目,并且还听别人提起过?那你知道那答案不?不知道公子是如何知道这题目的?是听谁提起的?”穆兮一连串的发问。 “这个还真的是碰巧,我今天上山的时候在大堂拜佛的时候,听见有人在问解签的老和尚这谜题,然后那老和尚回答说是这谜题出自一本佛经里面,打的是一段字,谜底是:南无阿弥佗佛六个字,至于对是不对我就不知道,那个问问题的人听完之后嘴里念念有词说什么,张大将军,等等,所以萧某知道这事情关乎江山社稷,所以听见小姐问道这题目就不由得想置身事外了。”萧守仁留了个心眼故意说是在拜佛的时候听见解签的老和尚说的,有故意把张大将军几个字故意说出来,想看看这穆兮的反映,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穆兮听完萧守仁的回答后,就一直没有说话,一直蹙着眉头,想着萧守仁的回答。 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什么南无阿弥佗佛啊,张大将军啊,老和尚,解签,拜佛,等等。 (各位看书的朋友麻烦收藏下啊,收藏可怜的要死啊,都有挥刀自宫的冲动了,有票的给张啊,没票的留个言也好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 南无阿弥陀佛(下) 萧守仁看见这小丫头片子已经是想的入迷了,也就不理她了,自顾自的喝着小酒,吃着点心下酒菜和水果,边吃边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时不时的还瞄一两眼站立在旁边的小丫鬟和面前的穆兮小姐,有便宜不占失王八蛋! 小丫鬟也许发现了萧守仁那双不老实的眼睛,但是她也没有说什么,小姐在旁边有什么事也轮不到小丫鬟插嘴啊。 “实不相瞒,张须陀张大将军最近接到了当今圣上的一封密旨,本来密旨是关于处理一叛军的旨意,但是密旨上面没有别的内容,就只有刚才的那个谜语,张大将军很是苦恼,不明白圣上的旨意,好多人也在看着这事情的进展,想知道圣上是如何想的,所以呢,这事情很是难办。”穆兮终于回过神来了,慢悠悠的解释道。 “这事情很是复杂,从大道理上说从国法上来说,叛军是死有余辜的,应该毫不姑息的,但是这叛军的首领和圣上确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再加上现在需要的是仁政,所以呢,说是从轻发落也是说的过去。”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那根据老和尚的那句南无阿弥佗佛来说的话,就很容易理解了,就是应该从仁慈方面来处理这事情啊,从轻发落啊。”萧守仁听完之后笑着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萧大人也是这样子觉得的?”穆兮那仅仅蹙着的眉头还是没有解开来。 “呵呵,我怎么想的有关系?难不成我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可是经常胡说八道的。”萧守仁笑着说道。 穆兮不说话,又盯着萧守仁一个劲的猛瞧。 “当然,我相信公子。” 短短七个字一下子就说进萧守仁心坎里面去了,这相信二字有多久没有听人讲过了啊,自己又是多久没有被人相信过了呢?何况这次竟然还是才见一面的姑娘家呢。 “呵呵,既然穆小姐看得起在下,那在下就说说萧某的一点拙见了。”萧守仁喝了杯小酒后,脸色潮红的回答道。“其实好多人一听到这谜底的时候都是和小姐一样的想法,但是圣意难测,我只问小姐一个问题,如果你是圣上你面对这样子的情况,从自己私欲上面来来讲,你是想杀呢?还是想从轻发落?” “如果是我那肯定是一个字:杀”穆兮双眉一展回道。 “这就不难解释了,何水无鱼?清水无鱼!水清澈见底有鱼肯定被人抓了,自然也就无鱼了,何山无石?冰山无石!冰山都是水结冰而成,自然也就无石了,何树无枝?余树无枝!余树是何树?余树即树桩,当然也就无枝啦,何子无父?孽子无父!孽子,何谓孽子?目中无父无母者谓之曰孽子,何女无夫?处女无夫!这个就不用解释了吧,何城无市?死城无市!城已是死城了,人都没有了当然也就是没有集市了。合起来就是清冰余孽处死六个字,里面的冰其实就是通兵,所以也就是清兵余孽处死,意思就是说,清除叛军,叛军余孽全部处死。”萧守仁款款答道。 “啊?!!!”穆兮张大了那樱桃小嘴双目睁得很大地看着萧守仁,就像见鬼了似的。 要么沉默寡言,惜字如金,遵守前世的处事原则,沉默是金,要么就一鸣惊人,语不惊人死不休。 萧守仁说完之后就不说话了,独自筛了小酒慢慢喝着,也不说话,也不看穆兮。 不看也可以猜得出来穆兮现在的表情是何等的诧异,本来一句佛经里面的佛语,被萧守仁这么一解释,立马就变成了一句杀伐果断的催命符,如果真的是如萧守仁这么说的,那这无疑就是要了一大群人的命,这一大群人不是几个也不是几十个几百个,这一大群人也更不是简简单单的种地的小村庄,而是在战场上几经战火洗礼走出来的兵将,是几万也许是十几万。 这事情关系重大,可是谁又知道当今圣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穆兮想了会儿之后终于回过神来了。 “呵呵,公子说出的话总是这样的石破天惊吗?”穆兮微笑的调笑道。 “萧某也就是说出心里话罢了,至于对是不对可不敢妄加判断,圣上是怎么想的,我们做子民的怎么会知道呢,君王之道又岂是我们可以理解的?”萧守仁也笑着回答。 “萧大人说笑了,现在说不敢妄加判断,那刚才怎么就敢妄加猜测呢?难道皇帝就不是人?既然皇帝也是人那估计和正常人的想法也就差不多了,只是站的高度不同眼光不同罢了。”穆兮见萧守仁似乎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面继续深谈下去,也就兴趣乏乏了。 “呵呵,圣上乃是天之骄子是万民之主是真龙天子,岂是我们可以相比的?再说这都是朝中大臣们应该想的事情就不必我们这些市井小民来操心了,小姐的题目我想我也答上来了,不知道小姐是否也应该履行自己的若言了呢?”萧守仁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所以赶紧掐断话题,想赶紧回客房睡觉去。 在外面冷了这么久,在小楼里面喝了小酒,身子也总算是暖和了许多,一晚上碰上这么多的怪事,萧守仁也不指望什么艳遇啊之类的事情被自己碰上,现在萧守仁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想念客房那席被子了。 穆兮见萧守仁一副想要告辞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也来气,这些日子为了叔叔的事情已经是忙得焦头烂额了,都没有休息好,现在还碰上这么个怪人,看这样子,这怪人还不想在这和自己呆在一起了,觉得和自己呆在一起很不舒服?想着想着,穆兮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皱,抽了抽琼鼻,倔强的抬起头看着萧守仁。 “想来公子是觉得在这雾隐小楼不自在了,既然公子想回去了,那我也该履行我刚才的诺言了,我这就让小青给公子带路。”穆兮倔强的回答道。 萧守仁看见这姑奶奶突然间就变了脸色很是不解,刚刚才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成这副模样了呢?是自己说错了话还是刚才自己说出的答案太过于匪夷所思? 不管怎样萧守仁从这句话里面还是得到了一点信息的,原来这小楼叫做雾隐小楼啊,雾隐雾隐,雾起则隐啊。 看着萧守仁在小青的引领下已经走下楼去了,穆兮还呆呆的坐在那发呆。 萧守仁就这样一言不发的跟在那小丫头后面,七转八转之后,萧守仁终于看见那排可爱的客房了,谢过了小青后,萧守仁赶忙跑回了自己的客房里,这时候天都快亮了,长孙无忌已经不在桌子上面趴着了,已经爬到床上去了,睡的贼香,估计是晚上天冷,所以醒过来一次后又爬到床上去睡了。 萧守仁没有洁癖,所以赶忙也脱了外面的衣衫爬进了被窝里面。 一夜无话。 清晨在寺院吃过可口的斋饭之后天空竟然是下起了蒙蒙的小雨来了,小雨如丝如线,将天地织成壮观的大幕布,长孙无忌直叹萧守仁是有大运之人,萧守仁不解,不明白长孙无忌为何有此一说。 “萧大人当是知道的,卧佛寺又名玉佛寺,卧佛只因其山后有一巨大的卧佛,因而得名,可是为什么又名玉佛寺呢?”长孙无忌笑着问道。 这个问题萧守仁还真的是回答不了,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萧守仁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真的是不知道这玉佛二字是从何而来的。 “萧某惭愧,对于这卧佛寺还真不是很熟悉,卧佛寺又名玉佛寺在下倒是知道一点,因为昨天在上山的时候听到上香的民众对于这卧佛寺有这两种叫法,所以就推测出来了,但是这由来嘛还真得是不知道。” 长孙无忌本以为萧守仁肯定是听见柴绍说起过的,但是没想到的是,柴绍急急忙忙拉着萧守仁就过来了,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跟萧守仁慢慢讲讲这卧佛寺的事情。 从萧守仁的这番话里面长孙无忌就听出来了,萧守仁是个极其细心之人,从旁人的只言片语里面都能听出别的东西来。 “其实萧大人的推测并没有错,无忌刚才说萧大人是有大运之人是有根据的,能证实萧大人有大运之物就是这绵绵小雨啊。” “哦?难不成这小雨还有什么玄妙之处不成?”萧守仁听得有些稀里糊涂的了。 “别处的雨无忌是不知道,此处的雨无忌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也是托了萧大人的福啊,这玉佛二字正是因雨而来啊。” 萧守仁听见长孙无忌的话之后隐隐有所感,但是这也只是一丝感悟而已,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想要抓住却是已不见踪影了。 “都说卧佛山上有三妙,一卧一玉一老僧,这三妙里面除了老僧说的是道信大师之外,有两样说的都是那山后的大卧佛像,只是这都截然不同的两种景观罢了,卧自然就是指卧佛的巨大生动洒脱灵性了,但是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在淫雨霏霏的时候,那卧佛之上会蒙上一层淡淡的玉色,这也就是卧佛为何又名玉佛的缘故了,雨中的玉佛更是让这佛像平添了一分灵性和玄妙了。” 长孙无忌对于卧佛山无疑是很熟悉的,对于这些事情都是一一道来,一个平常的观光客或是上香的信徒是不可能把这些东西如数家珍似的娓娓道来的,但是听长孙无忌的口气来看,他应该也只是听说而已,自己却是并没有见过那奇妙的玉佛。 “无忌之舌当真是有丹青妙笔之功啊,眼前已是隐约有山有佛,无奈雾蒙双眼,难见真颜,既然此番如此运气,反正闲来无事,不若偷得浮生半日闲,上山睹佛容如何?”萧守仁也是听出来长孙无忌这番话的真正意思了,长孙无忌也是想去看看这玉佛是如何的玄妙,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萧守仁开口正中长孙无忌的下怀,早已有心一睹玉佛真容了,无奈天时不可度,袁大国师倒是可以预测天气,但是那也是为皇家做事的,吃的是皇帝的饭菜,长孙无忌的面子也还没有那么大,所以说一睹玉佛奇观还真的是要运气滴。 山雨潇潇路滑,俩人换了鞋袜撑着两把油纸伞就出了寺庙往后山去了,因为路滑的缘故长孙无忌差点就摔了三四次,每次都是旁边的萧守仁在关键的时候一把搀住了,要不然的话就真的是悲剧了。 在路边捡了两根小儿拳头大小的木柴,当作拐杖用,这样子走路就不怕滑了,萧守仁这时候闻着雨水的味道,看着已经湿透了的裤管,以及那扒在上面的黄泥点,没来由就想起苏大学士的那首词来了。 高中的时候萧守仁读到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时候就特别的有感觉,感觉特别的脱俗特别的洒脱,在二十一世纪里是找不到这样子的感觉的,从这也可以看出苏大学士丰富的内心,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大学的时候学校的广播也有放过这首词,用作开头的引语,但是很可惜,广播站的傻叉站长自称是有满人血统,汉人的词读不来,硬是把一首好词给剪切了一大半,只留下了回首向来萧瑟处,一蓑烟雨任平生,而且前后一倒转,不知道成了什么东西了。 萧守仁觉得这会儿的自己和长孙无忌跟那首词里面的意境很是相符,竹杖芒鞋轻胜马,少的就是蓑衣了,当然,还有就是俩人没有喝酒,山雨迎面拂过,虽然没有那种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感觉,但是也是另有一番风味的。 好景深山藏,幽径通奇观,蒙蒙山雨中就只有萧守仁和长孙无忌俩人在雨中行走,俩人有说有笑,若是放倒东晋的话,这时候应该是有三三两两好几对一起上山寻玉佛了,中国的历史上,东晋应该是最浪漫最传奇的时代了,只是史书记载少了罢了。 俩人一致觉得如果在东晋的话,俩人应该算是寻景的痴人了,长孙无忌更是打趣道:莫道无忌痴,更有痴胜无忌者。暗指萧守仁对于美景的痴迷更胜自己一筹,萧守仁前世就是资深驴友,现在这下子被长孙无忌一打趣,心中难免有些感想。 “大业八年,岁在壬寅,风霜高洁,水落石出之时,守仁与痴人者长孙氏无忌,聚于洛阳城外之卧佛山,天公作美降绵雨,竹杖芒鞋寻玉佛,山下之花卉早谢,此间颜色含苞刚欲放,柳暗花明山路幽,身畔痴人何所求?、、、、、、”萧守仁有一句没一句的在前面频频回首还击。 萧守仁一口一个“痴人”,把长孙无忌这刚成年不久的小伙子给羞红了脸,很明显这“痴人”的意思是夸他的,但是夸得这么的频繁,长孙无忌也有些受不了了。 “面若施脂,眉如墨画,腮带桃花,明眸皓齿,顾盼生情,此间女子天上有,却因何故落红尘?”萧守仁一回头,正好看见长孙无忌有些受不了,所以脸红了,萧守仁一看到长孙无忌脸红了之后越是感到好笑,所以张口就笑话长孙无忌像个小姑娘似的脸红了。 长孙无忌这下子脸蛋更是红透了,刚才还只是微红而已,但是萧守仁这下子直接就把他当成是女孩子来调笑,长孙无忌一听就听明白萧守仁的话了,所以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子了。 “咦?萧大人你看,那不是玉佛吗?”长孙无忌微涩地抬头,然后用手指着上前方叫到,声音中满是兴奋。 果然,萧守仁他们的前方拐角处,露出了玉佛的一脚,也仅仅只是一脚而已,全貌却是看不到的,但是那绵绵的细雨洒落在那佛脚之上,溅起偏偏芸芸水雾,从萧守仁他们这处看去却是泛起了玉色,乍一看就是一只玉#脚了。 “巍巍玉佛在前,通佛之路脚下,萧某突然间想到一问题,想考校考校无忌,不知道无忌女娃愿意否?”萧守仁突然间对着长孙无忌说道。 长孙无忌成功地转移了话题,把萧守仁的兴趣都转移到了玉佛上面去了,不再取笑自己了,本来心中还是蛮高兴的,脸也是不知道红了,但是萧守仁的一句无忌女娃一下子就把冷却的脸蛋又红润了。 “无忌虽不敢说是学富五车,家中藏书虽说不上是汗牛充栋,但是自问还是有点墨水在胸的,萧大人尽管出题便是,只有有一点得提前约好,若是不答应的话,那便算了。”长孙无忌气哼哼的说道,可见也是有些生气了,一个成年了大男人了,竟然被萧守仁接连两次取笑是小女儿姿态,脸红有错吗? “哦?什么约定?” “无忌若是答上来了,萧大人不可再拿脸红一事打趣了。”长孙无忌板着脸蛋儿很认真的说道。 萧守仁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慢慢问道: “若是输了呢?答不上来呢?那又当如何?” (最近太忙,一天一章,一章五千字,各位见谅吧!!!)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幽山碧翠一卧佛,如酥小雨似画图。 萧守仁和长孙无忌俩人有说有笑已然是快到卧佛前了,萧守仁打趣长孙无忌不经夸像女子动不动就脸红,长孙无忌为了让萧守仁闭上那打趣的嘴,所以同意让萧守仁出题目答上一答。 “无忌听好了,其实我这题目说简单就简单,说难那就难,但是能答上来的人还真的是不多。”萧守仁笑着说道。 长孙无忌听到萧守仁这么一说之后暗地里思量,听萧守仁这么一说的话,那这题目应该是不怎么难的,要不然何故有简单就简单,难就难这么一说呢? “萧大人尽管道来便是。” 萧守仁看见长孙无忌那么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知道长孙无忌肯定是把自己这题目想的太容易了,看来长孙无忌是注定要输了。 “既然如此,那萧某就开始出题了,你看咱现在距大佛还有五十丈不到,如果,注意了,我是说如果,如果无忌你一步能跨到你所站之地与大佛两者距离这一半,然后再一步又是余下两者距离之一半,那么多少步之后能到大佛脚下?”萧守仁笑眯眯地问道。 这本是高中时萧守仁偷听到一个政治老师所问过的一个问题,那时候的高三文科是要学哲学的,萧守仁因为对隔壁一个文科班的女生倾心,所以经常是从隔壁班走过,有一次就听到那政治老师在讲这个哲学问题,回答问题的便是萧守仁倾心的那位,所以印象深刻。 “我当是什么高深问题呢,这种问题,萧大人你要是问京中的那些书呆子,那肯定是回答不出来的,但是你问的是我,正好我对于数数有专门研究过,这种小问题对于我来说不算是什么难题。”长孙无忌笑着回答道。 长孙无忌心中暗爽,刚才自己心中还很忐忑,但是萧守仁说完之后忐忑就一扫而光了,自己也明白萧守仁那句说简单就简单说难就难是什么意思了,这个问题对于学过数数的人来说,那就是简单的,但是对于没有学过的人来说那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五十丈,一步变成二十五丈,再一步便是十二又半障,三步则是、、、?”长孙无忌呆住了,脚下也是停了下来,动也不动,只是盯着萧守仁,这下子终于是发现萧守仁这题目的陷阱了,自己竟然是毫不犹豫就钻进去了。 “怎么了?无忌怎么不继续推下去呢?萧某还在等着无忌的答案呢。”萧守仁笑着说道。 长孙无忌又是满脸通红,为自己刚才在心中的暗喜羞愧,还没来得及好好想一想就急忙回答,一下子就落入这两难之地。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嘛,一步一半,看起来很容易达到大佛的脚下,其实越是到了最后就越是难以达到,当距离大佛相当之近的时候即便是能一步跨到佛像脚下,但是也是只能走一半,然后又是只能走余下的一半,这样只能是无限接近与大佛,但是却始终无法达到大佛,这题根本就是无解!”长孙无忌气哼哼的说道。 为自己的大意也为萧守仁出题的刁钻,没想到萧守仁出的题目竟然是这样子一个稀奇古怪的题目,看上去根本就是天马行空的想象,答案看似非常之简单,但是仔细一想这里面的逻辑却是相当的严密,答案根本就想不出来的。 “虽然无忌你说的都很对,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输了!”萧守仁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对着长孙无忌绽放。 长孙无忌脸蛋儿被萧守仁这么一笑更红了。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上桃花始盛开,卧佛像前山雨中,人面桃花相印红。无忌见佛心动否乎?”萧守仁赢了,自然是可以继续拿长孙无忌脸红一事打趣了。 长孙无忌此刻是相当的无语啊,萧守仁的嘴一开一合,满嘴吐出来的都是笑话自己脸红似女子的话来,但是自己却是只能默默听着,因为唯一可以扳回来一局的机会自己已经失去了,输了,只好听之任之了。 “见佛一脚横陈路间,日晒雨淋,终不退缩,由此思己,甚至感慨,羞愧至极,小甘罗幼年拜相,霍去病十八扬名,想我长孙无忌七尺男儿,生不能为国尽绵力,死不能为家添光辉,真的是生死无用之人啊。”长孙无忌抬头看了看前面的佛脚之后发出感慨到。 萧守仁也就是开玩笑的说说而已,没想到长孙无忌却是从那从不退缩的佛脚上面想到那么多,长孙无忌是想到了自己在父亲之后自己一直表现出来的懦弱,为自己的懦弱感到羞愧,为自己空负一身的所学感到羞愧。 “无忌之大才必定是能德遇明主的,有道是是金子总会有发光的一日。”萧守仁拍了拍身边长孙无忌的肩膀说道。 “嗯?是金子终会发光?”长孙无忌虽然明白萧守仁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新奇的说法而已,所以感到新奇。 “哎呀,其实跟那些古句是一个意思的,只是为兄因为为了让人容易理解所以就改动了一下,大家都喜欢金子嘛,说金子就好多了,容易理解多了,如果换成是大鹏鸟,跟别人说什么大鹏一日随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别人也听不懂啊。”萧守仁听到长孙无忌的话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太过于超前了,所以只好出口解释一下。 虽然后面这句大鹏一日随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是要到唐朝才会有,但是想说出来完全可以理解成是庄子的逍遥游里面理解出来的意思。 “呵呵,萧大人当真是好才情,从逍遥游里面竟然是悟出如此道理,萧大人说的非常的对,有时候真的是缺少一阵风而已,缺少周公瑾火烧赤壁的那阵东风,一旦风起,则如那齐国三年不鸣之鸟,则如那齐国三年不飞之鸟,一鸣惊人,一飞冲天!”长孙无忌的糟糕心情一下子就被萧守仁富有鼓励性质的话语给扫空了,心情大好。 “就该如此想法,想当年姜尚八十多才得遇文王,有道是大器晚成,这说法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一个人的人生阅历多了,经验丰富了,做事情就会越是成功,年少有名之人众多,可是能的善终者凡几?” 萧守仁最后的这些话很有道理,一针见血讲到了长孙无忌的心坎上面来了,萧守仁说得很对,就拿那小宰相和少将军来说吧,甘罗年少有名,可是可得善终否?霍去病十八扬名,但是连二十岁都没有到就去领阴兵去了,姜尚助武王伐纣,虽八十六封帅,但是却是善始善终的。 “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转过去看看大佛吧。”萧守仁拉着还在沉思的长孙无忌说道。 俩人已经是不知不觉到了大佛脚下了,大佛是依山而卧的,正好在拐角处,所以这时候他们只能见到那探出来的一只佛脚而已,如果要看到卧佛的全貌,那得从山路拐角处转过去才能看的全。 一拉一带之间长孙无忌已经是从沉思中醒悟过来了,冲着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跟在萧守仁后面从山路拐角处过去。 盯着萧守仁的背影长孙无忌心中没来由就产生一种崇拜感,萧守仁年纪也才二十七八的样子,三十而立之年尚未到,已然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坐上了鸿胪寺少卿的位置,京中这些天还在传,说是萧守仁回来之后还有封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萧守仁的崛起完全是草根的成长,没有什么强大的后台,没有什么门阀的支持,一路上也是磕磕碰碰,碰到了京城来了,自己和萧守仁的岁数相差不大,但是自己却是为了这么些小磨难就萌生退意,真的是相比之下自惭行愧啊。 长孙无忌开始也以为萧守仁只是运气好点罢了,跟圣上对了眼,然后才一路走来顺风顺水的,如果给自己那样子一个机会,一个出征高句丽的机会,自己也极有可能立下大功的,但是现在长孙无忌却是不这么想了,经过和萧守仁的接触之后长孙无忌发现,萧守仁无论是谈吐还是做事,都是那么的老道,完全不像是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如果硬要说哪像年轻人的话,那就是他的豪爽直接加喜欢开开玩笑了,但是这也是和朋友相处交流相知的一种方式,不是吗? 峰回路转之间俩人已经是来到了大佛的正对面了,抬头一看,景色是相当的壮观啊,跟刚才看见的那只佛脚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刚才的佛脚可以说只是管中窥豹,只见一斑而已,如今见了卧佛的全部,才知道卧佛到底有多大。 卧佛的大主要是体现在卧佛的长,它的身体有很长,所以就显得相当的大,充满了整个的视角,充斥这眼球的神经,让人产生一种整体很大的感觉。 萧守仁大约的估算了一下,这卧佛高五六米,也就是说身子宽五六米,卧佛卧佛,因为身子是卧着的缘故,所以看起来特别的有曲线美,身子长却是有几十米长,全身都是悬浮雕在山崖壁上面,就像是山崖壁上面凭空自己长出来似的,很是壮观。 雨中的卧佛表面泛起的水花水雾形成一层的玉色,此时的卧佛变成了玉佛,这么大尊的玉佛放哪都能震撼眼球的,何况此时是在山崖壁上面呢? “无忌,你可知道这玉佛的来历?这是自己形成的还是后来人雕出来的?”萧守仁很好奇,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呢还是人类的杰作。 “你问这个算是问对人了,我前几次来的时候正好有一次碰到卧佛寺中的一个苦修僧人去山顶的山泉挑水,我便是问过这个问题,他对于这卧佛很是了解,给解释了一下,所以我知道也就比常人要多上那么一点。”长孙无忌说完还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掐在一起表示一点点的意思。(文*冇*人-冇-书-屋-W-R-S-H-U) “哦?还有这么的机遇,苦修者可是很难见上一面的,即便是见到了,那也是很难和他交谈的,因为他一般都是不怎么理会人的。没想到无忌还有这等魅力。” “呵呵,这也是恰合吧,那天上山的时候恰巧帮了他一个小忙而已,结下了善缘,所以才能和他攀谈上会儿。据那大师所讲,说这卧佛是一半一半。” “嗯?何谓一半一半呢?”萧守仁有些听不懂了,不知道长孙无忌所谓的一半一半是什么意思。 长孙无忌见到还有萧守仁不懂的事情,嘴角浮现出一丝的笑意来,然后接下去继续讲到:“所谓的一半一半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是很懂,但是后来#经过那位大师的一番点拨之后却是懂了,一半天然一半人工的意思。” “哦?明白了,那位大师的意思是说,这卧佛的粗胚是天然的,后来#经过人工的雕琢打磨之后就成了现如今的模样,对不对?”萧守仁一听到长孙无忌的话之后就明白了,想明白了这一半一半是什么意思了。 “萧大人当真是心思敏捷,无忌才一开口萧大人已经是猜出个七七八八了,这本是丹霞地貌,沧海桑田,才有了这粗胚的,据说后来的刘圣主行军路过此地,见此粗胚,定鼎之后派人打磨出这尊卧佛像来的。” 震惊!还是震惊! 这卧佛像竟然是刘禅弄出来的,其实在萧守仁第一眼看到这卧佛的时候就感到很眼熟,但是也感到很是怪异,只是不知道眼熟在哪里怪异又在哪里,自己安慰自己的时候说是因为卧佛像太大的缘故,第一次看到如此大的卧佛像,所以感到有些怪异。 经过长孙无忌的这么一番解释之后萧守仁终于是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佛像有不对劲的地方,这佛像对着自己的一面竟然是袒胸露#乳的,还咧着一张大嘴在那傻笑着。 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人都知道,在所有的佛像里面只有一人是如此形象,弥勒佛! 大肚能容,容天下不平之事。 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 说的就是弥勒佛,袒胸露#乳的佛像里面很少,以右手撑头,卧在山水之间的也很少,还咧着一张大嘴的那就更少了,综合起来,全部符合这形象就只有一佛,那就是弥勒佛了,本来这不奇怪,弥勒佛就弥勒佛吧,但是萧守仁想到一件事情之后却是脸色大变。 这佛像是刘禅弄得,弄得还是弥勒佛! “无忌可知道这佛像雕刻的是哪尊菩萨不?”萧守仁试探的问道。 长孙无忌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笑了起来,然后摇头回答道: “我就知道萧大人会如此问的,因为当初我也是看不出来这是哪尊菩萨,所以就问那苦修的大师,没想到的是,他也是不知道这是哪尊菩萨,只说这是刘圣主自己派人来弄得,刘圣主当是知道是哪尊菩萨的。你说怪异不怪异?”长孙无忌笑着说道。 其实长孙无忌想错了,他以为萧守仁是没有认出这尊佛像所雕刻的菩萨是哪个,其实萧守仁细细一看已经是认出来了,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还不确定,所以才开口问上一问而已,长孙无忌却是误会了。 “大肚能容天下事,笑口常笑世间人,这应该就是弥勒佛了!”萧守仁让长孙无忌失望了,竟然是把弥勒佛给认出来了。 萧守仁之所以感到怪异和惊诧,那是因为萧守仁可以确信佛教的文化还没有这么的普及,现在的中原知道弥勒佛的人是少之又少,但是在这,据说在六百年前的刘禅时就已经是有弥勒佛的石雕了,还是这么巨大的石雕,当真是怪异至极啊。 “萧大人,你、你、你,你认识这佛像?”长孙无忌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能文能武,现在竟然是还懂佛,这也太多才多艺了吧,长孙无忌也只是仅仅以为萧守仁是懂佛的,所以才叫出了弥勒佛的名字罢了,并没有多想,要是他知道洛阳城外那些名僧都不知道这尊佛像是哪个菩萨的话,长孙无忌这会儿估计眼珠子都惊地掉下来。 “在一本西方传过来的古书上看到过,以前以为是玩笑而已,没想到还真的是有弥勒佛,看来其书诚不欺我啊!”萧守仁编了一个理由蒙混了过去。 佛教本是西方印度传过来的,所以萧守仁用用一本西方传过来的古书来敷衍也还说的过去,但是他却是忘了个一件事情。 “咦?萧大人还懂蛮语?看得懂那些莫名其妙的文字符号,懂得其意思?”长孙无忌抓住了萧守仁话中的隐含意,然后吃惊地问道,额头上就差写上俩个大字了:佩服! 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本来只是掩饰一点东西而已,没想到现在反倒是牵扯出来更多的东西了,撒一个谎就要用上千个谎来圆,要不然的话就得讲真话。 “略微懂得一点吧,不是很懂,但是基本意思还是勉强能够明白的。”萧守仁有些谦虚的说道。 虽然萧守仁已经是极尽谦虚之能事,但是长孙无忌那钦佩的眼神却是依旧浓郁。 第一百八十九章 佛道相争无止休 “伐魏年间,车马至此,偶见丹霞粗胚,欣喜不已,而今特派巧匠精心雕刻打磨,得卧佛一尊,留待后世有缘人共赏之!” 这是弥勒佛那坦开的大肚子上面的字迹,那卧着的弥勒佛左手正是指着这行字,粗略一看是没有看出什么来,但是细细一看之后就会发现这行字迹。 因为地势的缘故,萧守仁他们站在佛像的底下,所以抬头往上看,看的不是很清楚,加上雨幕的缘故,就更是增加了看清楚的难度了。 幸好萧守仁眼力惊人,走近一点之后就发现了那弥勒佛的大肚子上面的字迹了,长孙无忌却是没有发现,因为他的眼力还没有那么的好。 萧守仁虽然看见了这行字迹,但是却是没有声张,细细思量这行话的意思,不知道这后世有缘之人指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己既然看到了,然不成说的是自己? 可是这行字留在这大肚之上已经是六百年风雨了,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人看到啊? 对了!萧守仁在关键时候又想通了,自己刚才毫不犹豫就看懂了这行字,要是换在大街上的话,那自己肯定是要磕磕碰碰前后联系才能念完全的,因为如今的大街上字体字迹都是繁体字,而这大佛大肚之上竟然是简体字! 这一切就都说的过去了,这六百年来有几个能从这底下看到这大肚之上的文字呢?即便是看到了,又有几个认识这简体字呢? 如果这简体字和繁体字非常之相近的话,那天书也就难为天书了。 没错,这大佛之上的这行字应该就是太上道中所谓的天书了,萧守仁此时心中震撼不已,但是脸上依旧还是波浪不惊的样子,任谁看萧守仁的脸色也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 “无忌啊,我突然感觉身体有些不适,不若回去吧?”萧守仁开口道,用身体不适作为借口赶紧回卧佛寺,好把事情都捋一遍,把思绪给整理清楚了,免得以后遇到事情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还云里雾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萧大人身体不舒服?那怎么回去吧,今日得见玉佛真面目,更是从萧大人的口中得知了这玉佛的称谓,当真是不负此行啊,值了!”长孙无忌笑着说道,然后走了过来,准备和萧守仁一起回去。 萧守仁和长孙无忌就着山雨慢慢往山下去了,虽然山雨小了一点,但是路却是更滑了,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更难走,更滑,俩人手搀住手相互扶持,然后拄着那拐杖慢慢往卧佛寺的方向去了。 就在萧守仁和长孙无忌他们走了不久之后那卧佛却是动了,那卧佛的眼睛动了,要是萧守仁和长孙无忌此刻在这的话,肯定是会被惊呆了,那山崖壁上的卧佛是活的不成?要不然的话眼珠子如何会转动呢? 那石佛的眼珠子一转之后竟然是露出一个黑咕隆咚的黑洞来了,那原本是弥勒佛的眼珠子的位置,此刻却是被一个恐怖的黑洞所代替了,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就在黑洞出现的时候从里面却是跳出俩个人来了,最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这俩人竟然是不同的打扮,一人穿着道士服,长袖卷起来了,另一人却是一身的樵夫打扮,可是却不是个真樵夫,二十个和尚,因为他的头顶有着九个戒疤。 现在道教和佛教的关系就好像二十一世纪美国和恐怖分子的关系一样,双方都是恨不能将对方除之而后快,可是现在这一僧一道却是和谐地从黑洞里面出来,当真是怪异至极。 “袁兄以为如何?刚才这人竟然一口道出了这石佛的名字来了,他是不是就是圣主所说的有缘之人?”那个樵夫打扮的和尚问身边的道士。 这和尚知道很多的事情啊,从他这句话里就可以听出了,他自己也是知道这尊石佛就是弥勒佛的,要不然也不会从萧守仁的话语里面局发现萧守仁的可疑之处,接着还提到了有缘之人的字样,这很明显是大佛肚子上面的字了,他肯定是知道一点东西了。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是到底是或不是还要继续看下去才知道,贫道刚才帮他看过面相了,一片模糊,所以也是不敢妄下定论的。”那个被称作袁兄的道士摇了摇头说道。 从这道士的说话可以看得出来,这道士为人谨慎,细心,只是不知道这俩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在这,这石佛里面为何别有洞天? 萧守仁自然是不知道在他们走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和长孙无忌相互搀扶着快到卧佛寺的时候,山雨竟然是停了下来。 俩人进了寺院之后吩咐小沙弥烧了热水姜汤之后齐齐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干净的僧衣,一碗热腾腾的姜汤下肚之后全身暖洋洋的。 又是半晌,换下来的衣服终于是洗干净烘干了,把衣服换回来之后萧守仁和长孙无忌捐了香火钱之后就牵马下山了,山路虽滑,但是小心着慢慢走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进城之后俩人相约着下次再聚,长孙无忌和他妹子长孙无垢现在暂时住在其舅父高士廉家中,长孙无忌告诉萧守仁,如果有什么事情要找他的话,就到舅舅家去,萧守仁满口答应了下来。 萧守仁和长孙无忌分别了之后就回了柴府,回去之后发现柴绍这会儿并不在家,前一阵子才停的雨,这会儿柴绍却是不在家,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回到自己的西厢房小院之后发现不在家的不止柴绍一个人,连孙思邈也是不见了,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失踪了,尉迟恭去拜访老战友未归,只有顾葳蕤在这小院之中欣赏那滴水牡丹。 名花碧玉互相映衬,穿着碎花碧罗裙的顾葳蕤就仿佛是和那些小院子中的花儿结为了一体,萧守仁见到顾葳蕤时就觉得眼前一亮。 “干什么呢?和花仙子比美吗?”萧守仁在小院的门边开口道。 顾葳蕤本来是一个人在那想事情想得出神了,此时猛一听到萧守仁的声音,手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回过头发现是萧守仁之后脸上浮现出笑容来。 “萧大哥真会取笑人,人家怎么可能会跟花仙子比美,那样子的话岂不是羞煞死人了。”顾葳蕤听见萧守仁话中的内容之后羞红着小脸蛋儿说道。 顾葳蕤脸红的样子最好看,就像那院中滴水的牡丹一样,颔首低眉,处处都是风情。 “咦?我这正跟这院中的牡丹说话呢,你这花仙子羞愧什么?”萧守仁眉角往上掀了掀,然后笑着对顾葳蕤说道。 顾葳蕤本不是很羞涩的女子,但是萧守仁这么一取笑之后,脸蛋儿却是更加的红艳了,明艳不可方物啊。 “萧大哥最会算计人了,连说话都是这么的那什么、、、”顾葳蕤有点小委屈地撅起了小嘴。 其实顾葳蕤此时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开始想的事情就和萧守仁有关,后来萧守仁神奇地出现在小门边,顾葳蕤的心情是有些激动,外加一些羞涩,一个女孩子在小院子里面想着一个有关男人的事情,而这个男人突然间出现,所以才会有这种心情。 顾葳蕤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很自然就以为是在夸自己,得到萧守仁的夸奖之后心中很是雀跃,但是还没来得及雀跃完毕,萧守仁后面的话就把顾葳蕤的心情是弄得更复杂了。 后面那句话很自然就让人感到相当的尴尬和不自然,觉得丢了面子,但是女孩子的心思是非常之奇妙的,顾葳蕤不自然的表现之后想的的是萧守仁直接把自己夸作了花仙子,其实是把自己夸得更那个了,所以没来由地从心底竟然是生出欢喜来。 “呵呵,不开玩笑了,葳蕤知道孙道长哪去了吗?”萧守仁笑着问顾葳蕤,他还真怕顾葳蕤生气了等下不理自己了,所以赶紧移开话题来。 顾葳蕤还在小小的欢喜之中没有回过神来,萧守仁的话一下子就把她的思绪给牵拉了回来。 “孙道长?孙道长在萧大哥你和柴公子走了没多久之后就走了,现在已经是不知去向了,柴公子昨晚上回来之后也是忙着问孙道长的下落,今天也是到处寻找,但是还是一无所获。” “嗯?孙道长临走之前可曾留下过什么话?”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顾葳蕤看到萧守仁很认真的样子,看出来孙道长的事情对于萧大哥来说应该是蛮重要的,所以也是皱着小眉头自那苦思回想昨天孙思邈临走之前的事情。 “没有,他找过你一次,没找到之后就走了,只说是给你留了点东西,在你的房中,具体留了什么东西就不清楚了。”葳蕤想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是想起了这些,然后慢慢道来给萧守仁听。 萧守仁听完之后就皱着眉头,孙思邈所留之物等下去自己房中一看便知的,但是为什么他要走呢? “他找过我?找我的时候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吗?”萧守仁想了想之后又问道。 顾葳蕤本来是想把这段给掩饰过去的,但是现在萧守仁又主动问起,而且是很重要的样子,所以也就不好再掩饰什么了,只得一一托出了。 “昨天本想叫萧大哥一起去逛逛这洛阳城的,葳蕤还没有逛过洛阳城,可是到了萧大哥的房门外发现萧大哥竟然是不在房中,听府中的下人讲,说是萧大哥一大早就和柴公子出去了,说是去城外的卧佛寺去了,葳蕤正要回转的时候却是碰上了也要找你的孙思邈孙道长。”顾葳蕤本来是不愿意说起这事的,因为一个女孩子去找一个男子逛街在这时代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顾葳蕤说道这的时候脸又红了几分,只是萧守仁一门心思在想孙思邈的事情,所以倒是没有注意到顾葳蕤脸上的变化。 “孙道长问我你在哪,我便是把那下人的说词拿出来说了一遍,孙道长听了之后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顺手拉过来一个刚好经过的下人,问了一下卧佛寺的事情,接着下午就跟我说了一声,说是在你房中留了点东西,然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 顾葳蕤的话讲完了,但是萧守仁还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孙思邈为何要走,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是走了,那就走了吧,再想也是想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萧守仁又和顾葳蕤说了几句之后就回房了,回到房中看到孙思邈留下的东西之后萧守仁是大吃一惊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孙思邈竟然会把这东西留给了自己,这可是天下人人觊觎的东西啊,这是真正的宝贝啊。 萧守仁小心地把孙思邈留下的东西给随身放置好了,正准备出去一趟,但是很不巧,在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老熟人。 这人在商城的时候萧守仁跟他有过那么几面之缘,虽然谈不上什么深交,但是这人却是把萧守仁当成是知己来看待的。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商城给萧守仁传旨的黄公公,黄公公还是老样子,依旧是没有长胡子,光溜溜的下巴油光可鉴。 因为萧守仁曾经大力赞赏过这黄公公,当着虞世南的面,萧守仁夸这黄公公,说是如果没有这些国家的公务员的话,皇帝陛下的生活起居就得不到保障,皇帝陛下的生活起居得不到保障的话,那人民百姓的生活就得不到保障,所以说这群国家的公务员是有于国于民有大贡献的人。 当时那黄公公夸得是心花怒放啊,大有高山流水觅知音的气势,和萧守仁一个萧老弟长一个黄大哥短的,就像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了,把一旁的虞世南直接就看呆了,直接风化掉了。 萧守仁没想到在这竟然又一次遇上了这便宜的太#监黄大哥。 “咦?这不是黄大哥吗?何故至此?”萧守仁快走两步,来到黄公公的面前,脸上配合以惊喜之情,让人看了之后肯定是感动三分啊。 黄公公的感情上并没有什么缺陷,见到萧守仁如此神情之后心中没来由也是稍微地温暖了少许。 “萧老弟啊,你可是吓死我了,还以为萧老弟被那可恶的女刺客给害了呢,前几天听到萧老弟即将从草原归来的消息之后,我是高兴的差点没睡着觉啊。”黄公公有些夸张的说道。 虽然黄公公也是用手在眼睛上面擦来擦去的,但是硬是没有挤出眼泪来,不知道他那泪腺是不是也出问题了。 如果说萧守仁的演技是实力派的,那么黄公公的演技就只能说是伪实力了,说是伪实力,那是因为你即便是知道他在演戏,你一眼就看出来他说的都是胡诌的,但是你还必须得一副很相信的样子,让他相信你相信,这实在是很难,很考演技的。 “唉,谁说不是呢,本来小弟我也以为再也难见天颜了,再也难见黄大哥了,但是冥冥之中就是有定数的,也许是陛下的鸿运庇护,竟然是接二连三逃过几劫,这才大难不死得与黄大哥你再次相见啊。”萧守仁一脸的感慨,边说还边握住了黄公公的手。 黄公公从那双被萧守仁握的生疼的手上面感觉到萧守仁此刻见到自己的激动心情,虽然黄公公脸上的表情相当之丰富,龇牙咧嘴,就差手舞足蹈了,因为手被抓住了的缘故只好作罢,黄公公却是不好叫萧守仁放手,因为人家毕竟是激动嘛,人一激动就会失控,这个是可以理解滴。 “萧老弟啊,这次杂家过来是有圣旨要宣的。”黄公公本来是想等萧守仁鸡冻完了再说这事的,但是萧守仁一激动就没完没了了,所以黄公公也就只好忍痛宣旨了。 “咦?有圣旨?黄大哥你怎么不早说,可是柴少现在不在家啊,恐怕黄大哥你要等上一等了,咱们先去大厅喝杯茶吧,好好来聊聊天。”萧守仁听见黄公公的话之后这才把手松开来放了黄公公一马。 “萧老弟啊,这圣旨不是给柴绍的,这是陛下给你的圣旨,香炉什么之类的就不必准备了,你跪下听宣就是了。”黄公公摆了摆手表示萧守仁猜错了,然后开口说道。 萧守仁一听这圣旨是给自己的,心中咯噔一下。 自己才住进柴家多久啊,杨广的宣旨太监竟然就把圣旨宣到这来了,看来这天子脚下真的是没什么秘密可言啊。 萧守仁老老实实跪下之后黄公公就开始宣旨了,其实这黄公公是不认识多少字的,斗大的字也就认识那么一担而已,加起来十几个的样子,但是皇帝却是叫他来宣旨,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宫中识字的太监太少了,都是家中贫穷,很小就被买进宫中的,自然受的文化教育也就不高了。 黄公公都是把圣旨托人认熟了之后背下来然后才来默背宣旨的,幸好圣旨很短,很长的话黄公公就要背上大半天的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鸿胪寺少卿即刻进宫面圣!钦此!” 第一百九十章 大业殿中君臣事 杨广风采不减,依旧是那么的俊朗,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四十三岁的人了,倒像是三十出头的壮年汉子。 萧守仁接到圣旨之后不敢怠慢,赶忙随着黄公公来到宫内直奔大业殿而来。 大业殿本不是正殿,而是一个偏殿而已,但是因为杨广要搞什么所谓的大业,要做千古一帝,要当圣人可汗,所以特意吩咐工部尚书宇文恺设计改建了这个大业殿。 宇文恺虽说是宇文阀的人,但是和宇文阀却是早早地就划开了界限,宇文阀的事情和他一向都是无关的,各干各的。 宇文世家的族谱上面也是把宇文恺的名字给划掉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但是宇文恺虽然没有世家和门阀的支持,他依旧是凭着自己的高超技巧和实力做到了工部尚书这个位置,当真是让人佩服。 昔日落败的宇文阀如今只剩下俩人依旧光彩依旧,这俩人中其中一人就是宇文述,另一人就是工部尚书宇文恺了。 虽说大业殿的改建费钱费时费物,但是改建地确实是相当的宏伟壮观,尤其是中间的十八根蟠龙柱子,上面雕刻的盘龙栩栩如生,就像是活过来的似的。 龙是中原文化的象征,据说在远古时期中原大地有很多的部落,每个部落里面都有自己信仰的神灵,有属于自己的图腾,而正中原的图腾就是蛇,因为女娲和伏羲就是人首蛇身的,所以中原的图腾便是蛇了。 而其余的部落却是不一样,他们有的是以鱼儿为图腾,有的则是马儿,各种各样的图腾,就像现在突厥的图腾是狼神一样,都被各部落的人信仰崇拜。 后来中原部落连年征战,大杀四方,把这些部落都整合了起来,把一些强大的部落的图腾取一部分下来和中原的图腾放在了一起,也就是把那些部落的图腾的一部分接在了蛇的身上,就这样,产生了龙! 皇帝都是自称真龙天子,在始皇帝嬴政还尚未完全统一中原的时候诸侯也是可以穿龙袍的,使用的器皿上面也是可以雕龙画凤的,但是后来龙却是成了皇帝特有的东西,是专用。 萧守仁一进大业殿就被这时代的建造水平给惊呆了,这时代是没有起重机没有钢筋水泥的,全部都是劳动人民的双手建造起这气势宏伟的大业殿的。 为了方便杨广商讨他的大业,所以大业殿就建在杨广的寝宫琼华阁的东边,很近,近到在大业殿商讨大业事宜的时候琼华阁的妃子一声“陛下”都能传到杨广的耳朵里来。 虽然大业殿很大,但是此刻却是并不显空旷,因为大业殿中站着好些人,虽然萧守仁认识的不多,但是大业殿的最上头坐的那位他却是不敢不认识,四十三岁的杨广正微笑着听下面的一个官员回话呢。 萧守仁刚进去的时候没怎么注意那个官员在说什么,只是见到杨广的眼角泛着笑意,可见杨广的心情总体上还是不错的,召见自己应该不是有什么大事的。 “好、好、好,很好,当真是很好,刘士龙,先前征伐高句丽那粪土之国,你为监军,但是却是把乙之文德给放跑了,朕还没有跟你算账呢,这次朕打算再伐高句丽,你竟然不思己过,不想着立功抵过,却是在这胡言乱语,难道以为朕不敢砍了你吗?”杨广的笑脸在那个官员的话音刚落之后就沉下来了。 萧守仁这下子也是听明白了,原来前面那个脸色黝黑的官员就是刘士龙啊,真的是久仰大名啊。 萧守仁在军中的时候就知道这老头了,这老头是个认死理的硬骨头,他那倔脾气在朝中那是出了名的,非常的难缠,杨广也正是看重他这点所以在第一次征伐高句丽的时候让他做监军,可是事情的发展却是超脱了杨广的预料。 刘士龙却是把乙之文德给放跑了! 两军交战,胜负未分,敌方的宰相乙之文德却是过来投降,明摆着是来捞情报滴,可见乙支文德,从这点看,乙之文德也算是个有胆有识的汉子! 这家伙胆敢只身闯隋营,也要叩谢杨广先前“投降不杀”的诏令。 在隋军营中,乙支文德好象大明星出场一般,大摇大摆,昂首阔步,旁若无人。 老将于仲文事先得到过杨广的密令,说是只要高元或者乙支文德来降,就不要讲客气,给我逮住先。 无奈监军刘士龙,不知道也不相信杨广有密旨,只知道杨广说的“投降不杀”政策,所以阻止于仲文擒拿乙支文德,说是人家来投降,你还抓人家,太不厚道了吧? 当时,宇文述也在军中,但是因为没有一个能拍板的统帅,而刘士龙又太倔了,没有人能劝得动他,太君子了,十几匹马都拉不回来啊,所以诸将也就只能眼睁睁的又把乙支文德放了回去。 待放走乙支文德,杨广捕人的命令来了。 可是悔之晚矣,这个不怕死的高丽宰相,已经“济鸭绿水而去”,早越过了鸭绿江,在高丽营中优哉游哉了! 隋军又派人去追乙支文德,说: “老头,等一下先,等一下先,还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商量滴!” 于仲文宇文述还有刘士龙等诸将仍然天真的以为,乙支文德会真的再回来。 乙支文德只是窃笑,胡子一吹,就差点说:“还回去?你脑子进水了吧!”(这件事情在前面提及过,忘了的可以自己去前面找找看。) 大业殿中的群臣一听到杨广这时候突然间把征伐高句丽的事情拿出来了,看来刘士龙该悲剧了。 杨广从高句丽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起过高句丽的事情,在朝上处理的都是中原内部的事情,对于征伐高句丽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起过,这也是群臣害怕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杨广自己觉得不好意思,虽然高句丽投降了,高句丽答应赔款了,高句丽答应割地了,但是大家都明白,其实是大隋输了,而且是输的很惨,杨广自己觉得用一百多万去消灭一个小丑,竟然是打输了,所以没脸提起。 平静的湖水下面其实早就是波涛汹涌了,晴朗的天空上面其实已是阴霾密布了,暴风雨就要来了。 大家一听到杨广突然在这时候,就在讨论二伐辽东的时候对着刘士龙说出这番话来,大家的小心肝都是提了起来,大家难免都牵涉到了里面去,这暴风雨一来的话,估计大家都得湿#身,都够呛。 今天本来是讨论如何征伐高句丽的,因为高句丽在商城签订的盟约竟然是没有完全实现,而且态度也是越来越不好,加上杨广想一雪前耻,裴矩再在杨广的耳朵边一吹风,就让杨广产生了二伐高句丽的想法来。 本来讨论的好好的,但是刘士龙这倔老头却是突然站出来没头没脑地夸杨广圣明,把杨广夸得是眉开眼笑,因为刘士龙一向呆板,学不会拍马屁,被刘士龙这么一夸奖,杨广自己都有些飘飘然了,殿中的大臣也很是不解。 可是接下来刘士龙这老头口风一转,竟然述说起征伐高句丽的弊端来了,这时候正好是萧守仁进门,杨广脸上的笑意还没有隐去。 一个人被捧得越高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从上面摔下来,那摔得就越重,杨广就是如此,被刘士龙捧得心花怒放,可是下一秒刘士龙就让杨广的心情冷若冰霜了。 从刘士龙的嘴里吐出来的那些“劳民伤财”“国库空虚”“败家败国”等字眼一个字一个字地就像是一把把冰锥,一下下狠狠地扎进了杨广的心窝子里,杨广虽然听在耳朵里,但是听的是连眼角都一跳一跳的。 “微臣不敢,只是希望圣上权衡利弊,以江山社稷天下百姓为念,不要妄动干戈啊!”那个皮肤黝黑,身材矮小的官员听到杨广的话之后一下子竟然是跪了下来。 声音沧桑悲切,哀民生之疾苦,惜圣上之不明。 虽然殿中人人闻之皆悲切,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黝黑矮小的老人刘士龙说一句话,都是在一旁低头躬身,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时候谁跳出来,一准碰在杨广的刀锋怒刃上面。 “哼!妄动干戈,这岂是妄动干戈,这是杨我大隋国威,高句丽直接如此这般不将我大隋放在眼里,如果朕不使出点手段让周围的诸国瞧瞧,他们还以为大隋的老虎没有了牙齿呢,至于刘士龙你说的国库空虚,这根本就不可能,不说别的,就光是萧爱卿和谈谈回来的银子,那都够好几万人的部队开支了!” 萧守仁也是没有想到自己才刚进来而已,但是杨广已经是把火儿烧到自己身上来了,还是那种祸国殃民的大火,处理得好就是活国扬名的好机会,弄不好的话,那就要被殿中和谈派官员的口水唾死。 杨广这么做其实是有他自己的含义在里面的,萧守仁的本事他已经是知道了的,他现在要干的就是让萧守仁在大门阀中站不住脚,在和谈一派里面站不住脚,在好战一派里面也站不住脚,知能依靠他杨广,到那个时候萧守仁才算是他正真的心腹了。 萧守仁就是这么被推上风口浪尖的。 杨广的话以及他的目光把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萧守仁的身上来了,其实这次有传闻,裴矩鼓动杨广再次出兵高句丽的时候曾经起到大作用的一句话就是:圣人可汗,千古一帝。 据说这么个说法就是从现如今的鸿胪寺少卿萧守仁萧大人的嘴里冒出来的,归根结底来看的话,萧守仁的话才是这次再次出兵高句丽的直接导火线。 那些中间派还好些,打着瞌睡似的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继续沉默,好战派的人都是好奇地打量着萧守仁,而和谈一派的人却是恨不得把萧守仁给活剐了,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萧守仁已经是像高考作文中的屈原了,死了一次又一次了。 大家那些好奇抑或是凶狠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了萧守仁的身上,即便是脸皮有些厚实,但是萧守仁被这么多老男人盯着看,而且还是各种各样不同的目光,萧守仁也开始有些不自然了。 “萧爱卿,朕这几天有些忙,所以没有单独召见你,但是今日见到萧爱卿平安无事归来,朕大感欣慰啊。”杨广同志在龙椅上开口道。 杨广的话把大家的目光都收了回去,杨广并不理会那跪在金銮大殿的刘士龙,而是跟萧守仁说起话来了,那跪在中央的矮小身影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孤独寂寞。 “微臣萧守仁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萧守仁见到杨广和自己说话了,急忙拜倒在地,三呼万岁,把礼数都做全了。 杨广对于萧守仁的反应了表现都是很满意的,阴沉的脸上稍微地舒展开来,眉头那么一展,然后点了点头叫萧守仁站起来。 “萧爱卿起来讲话。” “谢陛下隆恩。”萧守仁兢兢战战地站了起来,不知道杨广下面又要干什么,以前不明白人们说天子如虎,伴君如伴虎,息怒难料,但是现在萧守仁算是明白了。 董仲舒何以能够废除百家独尊儒术?无他,只因儒家思想在某些方面能够有利于统治者的统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光是这一条就可以让历代的统治者欣赏不已了,这简直就是说道他们心坎里面去了,萧守仁这时候算是深深明白这个道理了。 以前萧守仁看史书的时候见到这么个事情,说是有两兄弟一起面见君主,一个是汗流如注,用小学生造句的说法呢就是汗流浃背了,另一个却是滴汗不出,干干爽爽。 那个君主就很奇怪了,问这两兄弟,一母同胞,何故相差如此之大呢? 汗流如注者答曰:战战兢兢,汗流如注。 另一人答曰:兢兢战战,汗不敢出! 君主大笑。 当时萧守仁还觉得挺荒谬的,不就是见个人罢了,何止于此? 此刻的萧守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汗不敢出嗯还是汗流如注,因为已经是没有心情管这些了,如履薄冰。 “爱卿的奏折朕已经是看过了,这一路你处理的事情很好,于草原始毕可汗以及两国之间的关系都是有大功的,朕必当重重赏你。”杨广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杨广把这些事情只是草草带过而已,并没有多说什么,没有很详细的说什么,但是最后的那句重重赏你却是说道萧守仁的心坎上来了,直达心窝啊,暖人心啊。 虽然萧守仁有些迷糊,不知道杨广为什么会如此,但是看样子现在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其实萧守仁刚来的时候就有些后怕,怕杨广怪罪草原上的事情,始毕可汗死了的话,一觉不醒的话,对于大隋对于杨广来说只有利而无害,但是这一切都被萧守仁他们给搅黄了,萧守仁担心杨广会给自己小鞋穿,然后咔嚓了,明年这个时候杨广再念叨着:“萧卿安能吹彻洞龙否?” 但是现在杨广却是从什么两国长久长治久安的关系方面来说问题,还大大赞赏了萧守仁一番,萧守仁这才迷糊了。 虽然迷糊,但是这毕竟是好事情,所以萧守仁暂且把这事情放在了一旁,不去多想了,等出了大业殿的朱门再好好细细想吧。 “谢主隆恩,臣不敢独自领功,这都是刘文静刘大人和李靖李大人的功劳,微臣只是在一旁协助而已。”萧守仁想起李靖来了,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帮帮李靖吗?所以萧守仁赶忙把李靖的名字念出来了。 李靖的大名其实在朝中的诸多大臣里面都是非常熟悉的,因为青年时的李靖也是这些府邸出入的常客,那时候李靖经常跟着舅父出入这些府邸,年少多才的李靖自然是给这些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是李靖的舅父一去世,人走茶凉,加上李靖过于清高,所以也就慢慢淡出了这个圈子,一直都是不怎么得志,但是今番萧守仁又把李靖的名字念叨出来,一下子就让朝中的这些人在记忆的深处把关于李靖的点点滴滴挖了出来。 至于刘文静大家多多少少都是听说过的,小白脸一个,就是因为小白脸的缘故,所以这次出使大草原的苦差事才会落在了刘文静的身上,大家自动就把刘文静给忽略掉了,只想起了李靖。 “萧爱卿说的可是那前些年被其舅父韩擒虎大将军说是世间唯一可以与其谈论兵法的李靖?”杨广淡淡地说道。 声音里面不带任何感情,就像是一篇平淡无奇的记叙文似的,就像是一杯干干净净的白开水。 萧守仁原本只是想帮帮李靖,希望杨广听到自己夸过李靖之后就会稍微对李靖注意一点,而且现在殿中的诸位大臣也会稍微的注意一点,不会太过于针对李靖,过于打压排挤,但是事情有变化了。 萧守仁一听到杨广的这个语气就知道要坏事了。 萧守仁本来是好心好意的,根本就是没有想过说是要害李靖的啊,但是萧守仁这时候想起一些事情之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因为他想起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来,一件自己刚才忽略掉了的事情来,而这件事情却是可以要了李靖性命的。 如果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害李靖拜拜送了性命,那就真的是追悔莫及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千古秦皇汉武事 杨广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广是个很有本事的人,没有本事,就不会叫暴君了。 暴君那都是有点本事的人才会被叫做是暴君,没本事的皇帝只能称之为昏君! 杨广曾经非常自负的说:“要是以才能来选皇帝的话,和你们较量文才,这个皇帝,最后肯定还是我来当!” 杨广的傲气狂气可见一斑,大有一股子天下文章舍我其谁的架势。 他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写的诗也写得很好,曾经就写过一首《春江花月夜》,就写得清丽明快,诗情画意: 暮江平不动, 春花满正开。 流波将月去, 潮水带星来。 可是,文人相轻的坏毛病,在杨广同学的身上,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可是千万不要忘记了一个事实,杨广同学不仅仅安于做一个垂拱而治的皇帝,何谓垂拱而治?垂拱而治就是把双手收在袖子里,不用动手脚,天下自然安定繁荣。 后来的杜甫同志就曾经说过这个一句话,致君尧舜上,再士民风淳,再说的远一点,那就是大汉朝开国时的政策,天下无为而治。 要真是如此的话,不是皇帝陛下太过于圣明呢,那就是臣子太过于职守了,以至于皇帝陛下都整天无事可干了。 很显然,杨广不是这样子的人,他一直都是自称“马上皇帝”的。 灭陈国的那一站让杨广自己在军事上的这一块自信心空前强大,也就是诸葛孔明和刘圣主不在了,要不然的话杨广同学肯定是会将这二人拉过来比划比划的。 杨广不仅仅是想做天下第一文,更是想做天下第一武,以武拓疆土,以文制天下,如果有可能的话,估计杨广同学很乐意以文统领文坛,做个文坛主席什么之类的,他估计的话不是很在意的。 萧守仁恰恰是忘了这一点,杨广看似无意,其实心中肯定是有愤懑。 看似无意间提起韩擒虎当年说过的一句话,当年杨广渡江灭陈的时候就是韩擒虎等人协助,韩擒虎都没有这么夸过自己,但是在李靖还年轻的时候韩擒虎就曾经说过,当今世上能与其谈论孙吴之术的只有李靖了。李靖当年与其老舅,经常在一起谈论兵法,李靖常常对答如流,而且有许多独到的见解和精辟的分析,韩擒虎也经常有事没事来鼓励他,说现在能和我谈论孙武、吴起兵法的人,就只有你这小兔崽子了。 这话大大刺激了杨广同学的自尊心啊,只有李靖?让杨广这天子情何以堪啊! 李靖小时候极为的不安分,是个小淘气,但心怀大志,又有文韬武略,加上舅舅韩擒虎的赏识和栽培,就更是傲气难平了,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大丈夫生若有机会,就应当建功立业,图取富贵!” 再后来隋朝宰相杨素,也曾摸着自己的坐床说:“小家伙,老爷爷这个位子,迟早是你的!” 连当朝首相都这么说,可见李靖的确不同凡响,吏部尚书牛弘基,称他有王佐之才,就是说有辅佐君王的才干,国家元首要办事,也要找他。 有这么多大人物的交口称赞和“质量认证”,看来李靖也是个有大能耐、大才气和大智慧的人,可是,怀才不遇的命运,也落到了李靖的头上,名气太大傲气难平,得罪了相当多的人,其中得罪最深的就数李渊了,俩人因为一个女子而大打出手,而其舅父韩擒虎又过早地去了,所以就落到了今天的局面。 本来早已不怎么想起的人,这下子又被萧守仁给提了起来,一提起来就想起韩擒虎的那句话,现如今韩擒虎已经是不在了,即便是杨广同学想要韩大将军看看自己的本事,然后看看自己是不是有资格和他谈孙吴之术,但是已是死无对证了。 萧守仁听到杨广那平淡的语气再联系刚才杨广讲过的话,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杨广的嫉妒心理开始作祟了,一个君主竟然跟一个小小秘书郎较劲了! “启奏陛下,当年的韩大将军也许出于小小的私心,所以对自己外甥的评价是有不实之处,但是李靖李大人确实是有本事的人,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他虽然身在草原,但是做事却都是一心一意从大隋的利益从陛下的利益出发,这点值得我们在座的所有人学习。”萧守仁想了想之后说道。 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脸上也是浮出了一丝的笑容来,相当之难得。 大家本来听见杨广的话之后都有幸灾乐祸的打算,想借着萧守仁的嘴把李靖给弄死了,但是接下来萧守仁的一番话却是改变了整个的局面。 李渊已经是下狱了,要不然的话刚才最高兴的莫过于李渊老头了。 萧守仁一开口就把当年韩擒虎说的话说成是韩擒虎是出于私心说的话,是为了让李靖声名鹊起所以使的一点小伎俩,这也说得过去,杨广听了之后也觉得挺有道理的。 也就是说李靖其实是没有韩擒虎说的那么神,这想法其实杨广早就有了,但是不能自己说出来,自己说出来的话,那别人就会说杨广是没什么度量的,但是借着萧守仁的嘴说出来的话,那可信度就大多了,而且也给了杨广一个台阶,可以让杨广顺着萧守仁给的台阶贬低一下李靖的名声。 说完这个之后萧守仁又非常隐晦地提了一下草原的事情,出使草原是个相当不讨好的活,尤其是非常时期,但是李靖还是去了,而且还把事情干的很漂亮,虽然说在这件事情上李靖是被人设计了,故意想让李靖和刘文静去送死,但是李靖却是毫无怨言,还念着杨广的恩情。 萧守仁这么一说的话杨广心中也就软下来了,不由自主就想到叱吉设追杀李靖他们,但是李靖出于大局着想还是把叱吉设他们给放了,为的是什么?这完全就是为了大隋为了杨广的计划啊。 杨广一想到这,所有的不快都一扫而光了,心情大好。 “萧爱卿说得对,既然萧爱卿如此说了,那过几天你和李靖一起过来领赏吧,朕好好想想该赏点什么东西给你们。”杨广笑着说道。 大业殿中的群臣都是一脸的惊讶,很明显,被萧守仁的那几句话给惊住了,这哪像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啊,这简直就是一只老狐狸了。 尤其是最后一句我们在座的各位都该想李靖同学学习,这句说的杨广是心花怒放,如果在座的真的都想李靖一样处处为大隋处处为天子着想的话,何愁大业不成? 也就是在这时候,大殿中的群臣都发现这新上任的鸿胪寺少卿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萧爱卿还记得上次朕在商城时跟你讲过的话吗?”杨广含笑间旧事重提道。 萧守仁一下子迷糊了,都隔了一两个月了谁还记得啊,再说了,杨广当时说了那么多话,谁知道你说的是哪句啊。 但是萧守仁却是没有这个胆子就直接这么讲出来,而是一脸的思索状,像是在回忆当时的点点滴滴。 萧守仁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当时只记得杨广有一次是动了杀气的,自己幸好把那莫须有的师傅给搬出来才逃过一劫,还有就是自己大拍龙屁,把杨广说的是心花怒放。 也就是在那时萧守仁喊出了千古一帝圣人可汗的词,正是因为这句话说到了杨广的心坎上说中了他一直以来想要做的大业,所以萧守仁一下子就对了杨广的胃口了。 咦?他该不会是说那件事吧? 萧守仁突然间想起来了,上次自己拍完龙屁之后退下去,杨广说过有朝一日要自己在百官群臣面前给百官群臣说说什么是千古一帝什么是圣人可汗,今儿个虽然说是没有百官,但是群臣却是有十几人的,该不会真的要自己即兴演讲吧? 还真的是被萧守仁给猜中了。杨广还真的就是这个心思。 “萧爱卿何曾想起来朕当日吩咐你的事情?”杨广依旧带着笑容问道。 萧守仁试探性地回答道: “陛下可是想让微臣解释千古一帝圣人可汗的这一说法?”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杨广越看萧守仁就越是觉得萧守仁可爱,自己正是这个意思。 群臣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都是低声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没错,难得萧爱卿还记得,朕还以为萧爱卿已经忘记了呢,既然你还记得,那说明你一直是放在心上的,那你现在就讲讲看吧。” 杨广这么做是有深意的,一个君主做什么事情需要详详细细地跟自己的臣子解释吗?如果需要如此的话,那到底谁是君谁是臣呢? 正好有一个懂自己大业的萧守仁出现,用萧守仁的嘴来堵住那些反对派的嘴,再好不过了,用萧守仁的嘴吐出自己的意图和蓝图规划来。 萧守仁虽然不是很懂杨广的意思,但是大概方向还是知道的,杨广很明显是要自己来夸他了,夸人嘛,这个很简单。 “启禀陛下,论述事情必先给微臣一个论点,论题已经是有了,不知道陛下希望微臣从哪方面来论述这千古一帝和圣人可汗呢?”萧守仁还是小声地问了一句。 杨广听见萧守仁的声音有些弱了下去了,心中微有不喜,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你就从开运河讲起吧。”杨广淡淡地回道。 杨广想用开运河的事情把大家的想法扭转过来,然后再慢慢述说征伐高句丽的好处,一步一步把二次伐高句丽的事情办妥了。 萧守仁一听到杨广的话之后心中微微一思量之后就有了主意了。 杨广为了开凿贯通南北的大运河,大业元年,杨广号召全国进入大建设时期,下令征发江南、淮北等地百姓一百余万人,开挖了一条从洛阳西苑,到今天江苏淮安的运河,名为通济渠。 同年,又征发淮南百姓十多万人,疏通春秋时期,吴王夫差修的邗沟。 在其后的五年里,杨广同学又先后两次征发民工,开通两条运河,一条是从洛阳的黄河北岸到涿郡,也就是今天北京市的永济渠。 另一条,是从京口到余杭,也就是今天江苏镇江到杭州的江南河。 最后,杨广把这四条运河,哗啦啦,全都连接起来,至此,全长四千多里,贯通南北,沟通五大水系的京杭大运河,就开挖成功了! 这条大运河,与秦始皇的万里长城一样,是中国古代,最宏大的两项大工程! 它对于中国的经济、文化和社会发展,以及祖国的统一,都起着积极的作用。 可是,这么大的"业绩"和“形象工程”,是杨广采用急功近利、好大喜功的办法,用牺牲民力的代价来换取的。 这种急暴的方法和不顾民众死活的政策,不但耗费了国家的大量财富,而且直接导致了隋王朝的灭亡! 可是这都是后话了,现在杨广要的是萧守仁夸夸开通运河的好处,萧守仁只要照着这个意思夸夸就可以了。 “陛下的宏伟蓝图不是我们做臣子的可以揣摩的到的,以下的一些想法只是微臣个人的一点小想法和看法,至于对或是不对,还望各位大人斧正。”萧守仁说完之后还对着两边的群臣拱了拱手。 “圣上开通四条运河,然后将四条运河连接起来,窃以为这番事业只有始皇帝的长城能相比了,始皇帝当年建造万里长城的时候也是受到诸多因素的影响,受到诸多的抨击,甚至有人说秦朝的覆灭是因为始皇帝修建万里长城的缘故,荒谬!荒谬至极! 现如今大家看看那陆地上的万里长城,那已经是我们大隋抵御外族侵犯的一道巨大的屏障,有着那万里长城,我们已经是不需要害怕草原十八部的人来进犯。 我们现在的运河就像那始皇帝修筑的万里长城,有些人鼠目寸光,看到的只是眼前消耗的财力物力,但是却是没有看到百年以后千年以后这四条大运河带来的好处。 这四条运河不仅仅是运河而已,如果把中原大地比作是一个巨大的身体的话,那这四条大运河就是四条巨大的经脉,它们可以运输物质,可以达到平衡的效果。 而且,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碰上了旱灾或是水灾,也可以把这四条运河当作是缓冲的一道防线,旱灾的时候可以由运河引水灌溉四边的田地,遇上了水灾可以将陆上的洪水引到运河中去,如此一来可以大大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了。 百年以后,或是千年以后,南北的物质可以依赖运河运输交换,南北文化可以依赖运河融合,南北人民可以依赖运河融合一起,达到民族的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分割,到时候出现国家分裂再来个南北对峙的局面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以为圣上开通四条运河之后必定是可以成为千古一帝圣人可汗的,因为光是圣上的眼光就无人可及,在我们还为眼前的鸡毛蒜皮小事烦忧的时候,圣上已经是把眼光放到了百年乃至前年万年之后了,这还当不起千古一帝圣人可汗的说法吗?” 萧守仁的一番话下来整个大业殿中是落针可闻。 杨广自己都被萧守仁嘴里的自己感动了,自己都开始佩服死自己了。 萧守仁嘴里把杨广夸得是上下历史都寻不见如此有抱负的一个君主,虽然萧守仁句句都是说那运河的好处,很少提及杨广,但是这样一来更是突出了杨广的高瞻远瞩了。 萧守仁把这四条运河和始皇帝的万里长城相比较,而且用万里长城刚堆砌的时候的情况和现在相对比,这样一来也更有说服力了。 也许在别的君王看来秦始皇是暴君,但是杨广却是不这么认为,因为他自己的目标就是要超过秦皇汉武。 很明显,杨广是把秦始皇和汉武帝当作自己的偶像来看的,萧守仁把自己的运河和始皇帝的万里长城放在一起对比,杨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很高兴。 “这只是在下的一点陋见罢了,在下在草原的时候也曾和李靖李大人谈起过这件事情,当时李大人和专门作了一首诗来赞颂陛下的英明神武。”萧守仁没来由的就记起初中时历史课本上面皮日休的一首诗来了,所以改了改就准备放在李靖身上来用了。 “哦?快念来听听。”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眉开眼笑道。 萧守仁的话真的是太中听了,杨广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在蜜罐子里面浸过了似的,所以赶紧催促道。 “尽道劳民为此河,万年之后赖通波,如此秦皇汉武事,共禹论功不较多!”萧守仁这会儿竟然是在大业殿中走动了起来,一步一晃的,但是杨广非但没有怪罪,还跟着萧守仁的摇头晃脑点起头来了,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浓了。 “好诗,果真是好诗,韩大将军的话也不是没道理的,李靖还是有才的,如此人才不能委屈了。”杨广笑着说道,可见这首诗大合他的口味,拍在了龙屁上面了。 群臣见到杨广都开口夸奖了,所以也准备动一下金口夸奖几句。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就在大家齐声赞赏说是好诗话音刚落下的时候,一个极为不协调的声音响了起来。 “放屁!” 第一百九十二章 凉夜追思结发妻 此刻的洛阳城大牢里面正关着俩个很牛气的人。 一个是李渊,另一个就是翟让了。 俩人一南一北,分别在不同角落的牢房之中。 翟让官职太小,他倒是认识李渊,知道这是天子杨广的表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李渊也给关了进来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皇家无亲情? 李渊却是不认识翟让的,因为翟让此刻还不是那名满中原的瓦岗寨首领,他还只是东都洛阳城中的一个小法曹。 法曹而已,说到底法曹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司法官罢了。 俩人入狱的原因各有不同,李渊这老头是因为嘴巴不牢,竟然多嘴去劝阻杨广再次征伐高句丽,这不是故意去摸老虎屁股嘛,杨广一个不高兴就把李渊这大表哥给请进来吃牢饭了,一天两顿一顿都没落下。 相比之下翟让就有些冤枉了,只因为天生一腔热心肠而已,出手帮了个外地人,一个刚从外地到东都过来的人,却是得罪了有权有势的宇文阀,所以才下了狱。 如果现在再给翟让一个机会的话翟让是绝对不会出手的,起先他还以为是平常的恶霸小混混欺负外乡人,而那外乡人看起来又不像是普通人,所以这才出手相帮的,但是没想到自己一出手掏回来的竟然是个马蜂窝,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也活该翟让倒霉,得罪谁不好竟然是得罪了睚眦必报的宇文阀,宇文阀的手段一直以来都是雷厉风行的,事情才发生一天而已,翟让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就已经是被罗列了出来,那些所谓的证据更是一大堆,用宇文阀自己的话来说呢就是罄南山之竹难书其罪过啊。 虽然说翟让感到冤枉,但是小人物的冤枉是没办法得雪的。 一纸公文下来之后翟让就给判了个秋后问斩,算算日子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就快入冬了,也就是说翟让同学就快身首异处了。 翟让此刻没有李渊同学那般的矫情,郁郁寡欢,翟让天生豁达,只是有些小心眼有些小气,再外加一点点妒忌心罢了。 豁达的翟让把全部的积蓄都拿出来打点狱卒,好吃好喝伺候着,那些狱卒也是乐的收钱,对翟让的要求也是没有不许可的,当然,除了放他走之外。 李渊在那边看见翟让天天好吃好喝的其实也很羡慕,也想在监狱里面享受这般上帝似的待遇,可惜,他不认识谁,而他的家人这会儿只想着怎么捞他出去,把他在监狱受苦受难这个事实给忽略掉了。 翟让之所以能够在这东都城的监狱里面也是如此的吃香,那是因为他和这儿的狱卒头儿黄君汉有交情。 早年间黄君汉犯了事,就是翟让一手帮忙才脱的罪,而且还帮他找了这份狱卒的草根工作,凭着灵活的脑瓜子,这些年黄君汉卖力地往上爬,终于是爬到了狱卒头儿的位置,虽说这官儿不大,但是关键是位置好啊。 如果是别的地方的监狱也就罢了,但是这是哪儿?这可是天子脚下的东都洛阳城啊! 黄君汉俸禄虽然不是很多,也就只够养个家而已,但是这个差事好在油水多啊,人家嘴巴里面说的富得流油都没这的油水多。 一般关在这监狱里面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再怎么不济那也是像翟让这样子的官儿,家底殷实是绝对错不了的。 到了监狱之后吃的是冷菜冷饭,睡的是冷地板,而且监狱里面跳蚤多,条件相当之恶劣,平时享受惯了的这些人怎么可能会受得了,所以都纷纷慷慨解囊。 翟让因为于黄君汉有恩,而且他自己的腰包也是够鼓,所以到了监狱之后虽说官儿不大,但是待遇却是比那李渊老头还要好上很多。 监狱里面没什么大事,也就是看管犯人,然后一天里面送上两次饭菜,余下来的时间就是和犯人聊聊天收收银子方便一下罢了。 黄君汉因为和翟让有旧的缘故,经常和翟让聊天,人快要死了的时候就什么都敢讲,胆子也是比平常要大,翟让这时候的胆子都快赶上三国的姜维了,还有什么不敢讲的。 翟让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在黄君汉这样子的小小狱卒头儿听来,那却是有大抱负大理想以后能有大事业的表现啊,翟让那些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却是让黄君汉听的热血澎湃鸡冻不已啊。 于是在这么一个夜深人静好放人的晚上,黄君汉支开了那几个小狱卒,然后一个人偷偷摸摸摸进了翟让的牢房外,站在牢房外低声对未来的翟大统领问道: “翟大哥,你这样的汉子,怎么可以关在牢里面等死呢?” 翟让是何等人物啊,闻弦歌而知雅意,听见黄君汉在这么个晚上偷偷摸摸地对自己说这么一番让人深思让人误会的话,翟让心中激动难以言表啊,但是他还是表面平静。 翟让又惊又喜的叹道: “兄弟啊,俺只是关在猪圈里的一头猪啊!生死只有听兄弟的一句话了!” 这时候说什么都是白说,说什么都没有做来的实在,就像是新婚之夜,说一千说一万,都没有动手那么实在。黄君汉二话没说,当即打开翟让的枷锁。 翟让当真是命不该绝啊,本来已经是抱定自己必死无疑了,把积蓄都拿出来准备花销一通的,但是这时候可爱的黄君汉同学竟然是把围住金鱼的大提给破了,从此五湖四海凭君跃,翟让越看黄君汉就越是觉得这同志有前途啊。 翟让再次拜谢:“俺跑了,承蒙你的再生之恩,可是你咋办呢?”说完,热泪盈眶。 翟让在关键时候问上这么一句,委实让黄君汉同学感动了一把,人就是这么的奇怪,别人不问起这句吧觉得别人薄情,问起来吧又必须生气。 黄君汉多有志气!竟然怒道: “老子本来以为你是个什么大丈夫,可以去拯救天下百姓,所以才冒死来救你!你怎么像个女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像什么男子汉?我,你就不要管了,自己设法逃走吧!” 翟让磕头致谢,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黄君汉盯着翟让远去的背影发着呆,想着事情。 这本不是黄君汉自己愿意做的事情,放走了翟让之后自己也得天涯奔波了,自己并不害怕这个,关键是现在自己已经是有了家儿老小了,已经不再是当年初入东都的后生仔了。 黄君汉和翟让的关系是很好,但是却远没有好到为了翟让把自己搭进去的程度,这都是被逼的啊。 其实说到底黄君汉也是身不由己啊! 此身缘是不由人! 李渊在那边依旧寂寞发呆丝毫没有发觉他一直以来羡慕的那个人如今已是远走高飞了,那牢房早已是牢在人空了。 李渊不知道这次自己是否能够安然出去,如果不能出去的话那自己的那儿女该如何办,自己对于亡妻的誓言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李渊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没来由就想起了亡妻窦氏。 想起了自己贤惠早逝的妻子,想起了给自己生下五个儿子一个女儿的妻子,想起那个让自己都深深敬佩的妻子。 李渊自己是鲜卑族的后裔,当然,这个他自己知道就行了,他是绝对不会把这事情拿出来显摆的,因为这时候如果拿出这事情出来显摆的话,那肯定是脑子进水了,李渊对外宣称都是说自己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那飞将军李广。 飞将军李广在中原那么大的名声,这还不够他李渊臭屁的? 鲜卑族,是北方的一个很强悍的少数民族,李唐的血液中,带有鲜卑的基因,就势必形成李渊、李世民这样的强人。 因为所谓正宗的汉人,儒化太厉害,几乎都训练成了只会之乎者也,只会窝里斗,只会安分守己的人,没有了血性、没有了激情和野性,便少了很多积极进取的精神。 李渊出生在北周天和元年的长安,七岁时,就死了老爸,成了没爹的孩子,但是这也是他发迹的开始啊,也正是因为他那早死的老爸,所以后来,他接班做了唐国公。 李渊是个典型的贵族公子,年少时得到上一任月旦评的评语是这样子的: “倜傥豁达、任性直率、宽仁容众、无贵贱咸得其欢心。” 可见李渊不但是个大帅哥,而且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大帅哥。 李渊想起妻子窦氏之后就想起了当初自己把窦氏娶回来的场景。 当时的人们,极为重视门第和家庭出身,贵族往往通过相互联姻,提高自己的政治地位,增强自己家族的势力。 李渊的家人,为李渊同学选媳妇时,也打起了周围贵族的主意,根据综合情报分析,他们盯上了窦毅。 窦毅何许人也? 他是宇文泰手下大将,也是北魏政权可以依靠的大人物,而且他与宇文泰,也是儿女亲家,要是谁娶了窦毅的宝贝千金,那可不单单面子十足,恐怕还要天天躲在被窝里偷着乐。 虽然现在昔日的宇文阀已经没落被宇文述的宇文阀所替代,但是以前的宇文阀那是相当的拉风的。 窦家有女初长成,是一个才貌双全的乖巧女子,典型的贤妻良母型。 要选夫君了,终身大事,可要慎之又慎。 送礼的、拉关系的、说好话的、走后门的,络绎不绝,窦毅家里的门槛,都踩烂了,可是窦将军也很牛,谁都看不上,没办法,只好玩了一个花样,也搞起了“海选”。 那时候的海选也就是武侠小说里面的比武招亲差不多,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 窦毅命人在一个大屏风上,画了只漂亮的孔雀,然后请来几十个贵族子弟,让他们比拼射箭的技术,并且只能射两箭,而靶心,竟然是画在屏风上那只孔雀的眼睛! 要射中孔雀,都很不容易,还要射中眼睛?几十个贵族子弟,都叫苦连天,纷纷败下阵来,红着脸,咬着牙,唉声叹气的悻悻而退。 没有百步穿杨的技术那上场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啊,那些失败的贵族子弟都是红着脸叹着气,而窦毅老将军也很有耐心,就在那等着那个能达到要求的好女婿上场。 这时,我们的李渊同学,终于登场了。 李渊从小善于骑射,他信心百倍、非常潇洒的拉弓射去,一连两箭,各中孔雀的一只眼睛。 顿时,得了个满堂彩,掌声经久不息! 大家啧啧称奇! 李渊想到此处竟然是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脸上显示出笑意来了,仿佛又到了当年的演武场,又到了当年的满场抚掌为李郎。 窦毅也真会看人,怕是与当年汉朝刘邦的老岳丈吕公,也是不相上下。 当即,窦毅就让自己的女儿,与李渊订了终身大事,买下了李渊这支潜力股。 后来把窦氏娶回家之后窦氏偷偷对李渊讲过,说是那时她曾经偷偷躲在暗处细细打量过李渊,确实是个风流英雄人物,所以才依了父亲窦毅的安排,要不然的话肯定是离家出走逃婚去了,当真是个奇女子! 所以有时候,婚姻就如同买股票,就看你的眼光了! 婚后二人更是相敬如宾,吵架的事情极少发生,如果说非要吵架的话,那也肯定是李渊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才有口角的发生。 李渊和窦氏的这段姻缘成就了长安城中后来“雀屏中选”的佳话。 李渊越是想起亡妻就越是想起她的好来了,想念一发不可收拾,就像那决堤的洪水,滚滚而来,在这夜凉如水的夜里泛滥了。 成功的男人背后,必然有个不平凡的女人!虽然现在的李渊不是成功的男人,但是谁能说的定以后呢? 事无常态,就像是那人世间的水,随形势的改变而改变,有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昔日龌龊并不能否定他日的发达。 这个窦氏,就是这个不平凡的女人。 结婚前,窦氏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结婚后,也是个人见人爱的贤妻良母,特别懂得孝道,甚至婆婆病了,十天半个月都不离身,在床前端汤送药,毫无怨言。 在这一点上李渊是特别感谢亡妻的,如果不是亡妻窦氏的话自己母亲最后一段日子也是难以安然度过的,因为那时的自己热衷于权势,一心铺在上面连自己母亲的最后一面窦氏没有见到。 窦氏还写得一手好书法,不但读过《礼记》、《诗经》、《孝经》、《列女传》等书,还会一些音律丝竹和针织女红。 算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奇女子了。 李渊要感谢窦氏的不止那么一两点而已,她还是一个典型的贤内助,帮李渊生的那几个儿子除了小五失踪了之外其余几个都是神采俊朗,相貌堂堂,最重要的是都很听话,窦氏一表人才,羡煞旁人。 想到此处,李渊难灭有些伤感了,因为窦氏命薄,等不到李渊发达的那天了,在四十五岁那年,就抛下自己的丈夫和儿女,早早的离开了人世。 真是可惜,还有一大堆牵肠挂肚的事儿啊!凄凄复凄凄,苦命人,就这样走了吗? 李渊又想起了亡妻要自己发的誓言,想了想之后就摇了摇头,那根本就是难以实现的事情,穷自己一生估计也是难以达到的。 也许得靠自己几个儿子吧,自己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了,能不能出去都成问题啊,看来这辈子注定得负了窦氏了! 那一年,杨坚废掉自己的外甥周静帝,自己当起了皇帝,建立隋朝,过起了皇帝瘾! 真的是平地起惊雷啊,把李渊都给吓呆了,皇帝固然是可以废的,皇帝自然也是谁都可以做的,用陈胜的话来讲就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通俗点的讲法就是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窦氏听到杨坚登基这个消息后,义愤填膺,悲愤难忍的说:“恨我不是个男儿,来救娘舅家的亡国之难!” 让在一旁的李渊听了之后很不是滋味,自己是个男儿,但是自己也是没有能力解救啊,当真是很无奈很心酸。 虽说谁做皇帝都一样,并不会影响李渊的仕途,但是李渊和窦氏窦氏迈不过这道坎,虽然杨坚一直很看好李渊,但是年纪轻轻的杨广早就看出了李渊骨子里的这种思想,所以对李渊的戒心一直很大,李渊才会一直的不得志。 窦氏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原来窦氏是宇文泰女儿襄阳公主的千金,北周的灭亡,自然就是窦氏娘舅家的事。 李渊的妈妈,与杨坚的老婆独孤氏,是同胞姐妹,都是独孤信的宝贝女儿,李渊也就是杨坚的外侄,凭着这层关系,李渊升官倒也顺利。 年仅十六岁时,小渊子就入宫做了一个叫千牛备身的官,掌执御制的千牛宝刀,也算是杨坚的贴身侍卫,这个职务,一般由年轻貌美的贵族子弟来担任,是一个美差,虽然品级不高,但因为是皇帝身边的亲身护卫,很有面子,也非常威风。 第一百九十三章 牝鸡司晨忧社稷 人的一生中总是有着高#潮和低潮,高#潮时不过份浮起,低潮时不过份低迷,只有这样,才能在起起伏伏中一往直前。 李渊的年轻时代就是他人生中的辉煌期,李渊一想起年轻时的自己脸上就有着一份坚韧和刚毅。 虽然现在的李渊不得杨广的意,但是在杨广之前,李渊却是很得杨坚的意,正是因为如此,李渊从杨坚那学到了好多的东西。 每次上朝时,李渊都恭恭敬敬的立于帐下,亲眼看着自己的姨父杨坚怎样处理政务,十分留意他们君臣之间怎么讨论军国大事,认真琢磨一些牛人献的奇思妙计,小渊子耳濡目染,这些治国之道,都铭刻在他心里,也算是见习怎么做皇帝吧! 杨坚勤政爱民的作为,深深的影响了李渊,在小渊子的眼里,姨父就是他政治上的启蒙老师,这么一来,李渊学会了很多高明的政治手腕。 李渊为人机智,又能尽职尽责,很讨隋文帝的欢心,加之姨母独孤皇后又非常宠爱他,在二十二岁那年,隋文帝便不再要他做警卫了,破格提拔他为谯州刺史,李渊年轻得志,赶紧收拾行装,春风满面的前去赴任。 李渊总算找到了一个用武之地,在谯州干得有声有色,很有政绩,不久,又先后担任陇州、歧州刺史。 虽然这段期间李渊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贡献,政绩也就是混了个一般而已,但是这些经历却是把小渊子长久以来学到的东西学以致用了,全部用来实践了一遍,所获甚大! 春风得意马蹄疾,那时候的李渊是风流不羁的,是鲜衣怒马的,是张扬奔放的,但是一切的一切在杨广上位之后就开始改变了。 杨广的处处挤兑,次次敲打,每每打压让李渊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应该是在什么地方彻底得罪了刚上任的天子。 杨广的脾气就像是天上漂浮着的云朵儿,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一言不合意就能定人生死,李渊在杨广身边见得多了,就是因为见得多了,所以往日的放#荡不羁慢慢收敛了,昔日的狂傲不逊也逐渐消散了,意气风发也慢慢消磨了,最后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因为自己神经一错乱,搭错了,然后就上前劝阻杨广二伐高句丽,结果很明显,李渊下狱了。 李渊还是幸运的,因为他还仅仅只是下狱而已,而别人却是被砍西瓜头了!这事情还得从萧守仁进大业殿之后说起。 话说萧守仁进了大业殿之后杨广要萧守仁讲讲开运河的好处,讲讲什么是千古一帝什么是圣人可汗,然后想借着萧守仁的口,再次把反对二次东征的声音给彻底压下去,萧守仁不明所以只好顺着杨广的意思说下去。 萧守仁的口才是没的说的,上辈子的时候他大学老师就说可惜了,好好的这么一个人怎么就学了医呢,萧守仁当时不解,所以问他那老师为什么说可惜了,你当他那大学老师是怎么回他的?那老头直接回了一句:死的都能被你说成活的,没理你也能说出三分理来,不做律师可惜了。 萧守仁当时真的是苦笑不已啊,不知道这是夸自己呢还是变相的损自己。 萧守仁的一番口舌之后竟然是把大运河的作用功效夸得天花乱坠,说的朝堂之上竟然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声音,一番言辞下来竟然是找不出反驳的地方来。 就在大家沉默不语,杨广大夸李靖的好诗,群臣忙着附和的时候,一个极度不和谐的声音穿了出来,虽然这声音很悲愤,字句很短,但是接下来引起的效果却是不一般的。 “放屁!”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耳熟能详的两个字,粗俗不堪的两个字,放之四海而皆能用的两个字,就是这两个字,在大业殿中炸响了,这就是一个炸弹啊,一颗政治炸弹。 这两个字犹如春天里的一声响雷,引发了一系列的事情,这两个字确实是把大家给惊着了。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大业殿的中央,聚集在大业殿中央的那个黝黑矮小的身影上面,虽然身体不是魁梧高大,但是这会儿在殿中那拖得长长的影子却是相当的伟岸。 萧守仁的位置靠后,在杨广叫他之后他就站在了中央,但是他前面还有一人,那是早先就跪在那的刘士龙! 这声放屁正是刘士龙所发出来的,杨广懒得理他,随他跪在那,但是没想到的是这老头跪着那了还不安分,这时候还爆出一句粗口来了。 刘士龙的傲气倔强杨广也是听说过的,但是没想到的是这厮倔强至此! 本想折折他的傲气,以后还听话一点,只是想打压打压一下他额气势,让他也开开窍,人家毕竟是大隋的老臣了,幸苦了大半辈子了,都是在为老杨家卖命,老杨家不能亏待了他,杨广并没有起杀心,即便是刘士龙放走了乙之文德。 可是刘士龙这老头也太不识抬举了,这会儿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直接让自己颜面扫地啊,杨广自从当了太子之后还真的是没遇到过这类事情了,以前自己不是太子的时候总是要装成一副仁义恭谦的样子,所以好多老腐儒对着自己发脾气甚至是破口大骂自己也只好忍了。 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自己是天子了,难不成现在还要受这般不识抬举的老倔牛的气? 当然不行! 杨广怒了! 萧守仁听见刘士龙吐出放屁二字之后就知道刘士龙的处境不妙了,果然不出萧守仁所料,萧守仁的眼力很好,一眼就看出来杨广抓在龙椅上面的手掌青筋暴起,显然是非常生气了。 龙有逆鳞,触之者死! 萧守仁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在场的大臣都是吃了几十年朝廷俸禄的老狐狸了,这个道理肯定是明白的。 所以大家都是非常之有默契的缄默,一声不吭,就等刘士龙的好下场了。 杨广显然还是在忍着,想把火气压下来,以后慢慢再说,现在先把二次东征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但是刘士龙却是紧咬着不放,见到群臣缄口,杨广沉默,他还以为大家都是被自己给震到了,自己胸腔之内那一腔的正气越发澎湃了起来,大有长啸而出的气势了。 也许正是这一腔的正气吧,刘士龙竟然再次开口了。 “一派胡言,大殿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鼓动圣上,妖言惑众,问罪当斩!”激动不已的刘士龙老学究竟然是跪着转过身来了,用手指着萧守仁,声音因为太过于激动了颤抖着说道。 萧守仁这才看清楚这老学究是如何模样,五十岁左右的人,看起来有些老了,脸上已经是能够看到皱纹了,初步判断是五十岁。 很是莫名其妙,萧守仁自己觉得自己没有得罪这老头啊,只不过是讲了一段杨广爱听的话罢了,夸了一下已经完工了的大运河罢了,修建开通大运河又不是自己鼓动的,这干自己什么事啊,自己只不过为了迎合杨广的耳朵所以多说了几句罢了,怎么会引得这老头发羊癫疯似的。 就在萧守仁一脸无辜地看着刘士龙的时候,刘士龙竟然在大业殿中,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当着杨广和众位大臣的面,朝着萧守仁竟然吐了一口唾沫。 幸好刘士龙的攻击力不是很强,那口唾沫在坐了一段抛物线运动之后就中途着地了,并没有沾到萧守仁的半片衣角。 “刘士龙你放肆!”杨广脸色涨的通红,都快忍不住了。 刘士龙听到杨广的怒喝之后这才稍微的清醒了一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赶忙转过身去,面对着杨广,小心翼翼地瞧了上方龙椅上一眼。 就在这时,从杨广左边的布蔓处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小太监,恭恭敬敬地走到杨广左手边六尺之外处才停下来,杨广旁边的黄公公看见了之后赶忙小碎步过去,俩人低声耳语了之后,那年轻的小太监用手在黄公公手中抓了一下,然后退了下去。 黄公公却是来到了杨广的身边,是手中递过去一样东西。 殿中的大臣窦氏睁大了眼睛在那瞧,但是都没看清楚那是什么,萧守仁虽然站的比较后,可是无奈眼睛好使,一下子就看出来了那是一张纸条。 虽然纸条很小很细长,但是那上面写上一些字还是可以的,从杨广注视着纸条之后皱着的眉头就看得出来,那张纸条上面应该是写了什么字的。 刘士龙把这些都一一瞧在眼里,双手不由自主地竟然是拽得紧紧地,仿佛手中握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萧守仁怕给杨广看见自己正盯着他看,所以在杨广回神的那个当儿赶紧低下头来,视线很自然就盯着刘士龙的双手位置。 萧守仁发现刘士龙刚才还是松开的双手此刻却是紧紧握住了,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那样的紧握。 虽然不明白刘士龙为何如此,但是萧守仁也是看出来一点了,这肯定和刚才的年轻小太监送过来的小纸条有关系,只是不知道那纸条上面写的是什么。 杨广看完那纸条之后神色缓解了许多,不再是怒目金刚了,又有点子风轻云淡的味道了,杨广摆了摆手对着刘士龙说道: “刘士龙,念你劳苦功高,朕今天就不追究你的过错了,希望你能改,人恒过,然后能改之,不亦善乎。” 杨广最后那几句文绉绉的话才刚说完,就被刘士龙的话给打断了。 “哈哈哈,想我刘士龙一心为国,没想到竟然是落了个如此下场,牝鸡司晨!牝鸡司晨!牝鸡司晨啊!” 本来大家看见杨广接过黄公公的手中之物后脸色缓解,就知道刘士龙的运气应该是不会太坏,应该是有什么贵人相助了。 接着杨广开口说是要放过刘士龙一马,只是警告了一下而已,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的,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倔老头这时候不知道发的是哪门子的颠。 萧守仁躬身站在刘士龙的后面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后辈都湿了。 萧守仁被刘士龙吓得,本来看似逃过一劫,刘士龙可以回家洗洗睡了,但是这时候这老头又雄起了,而且嘴巴还不把门的,胡言乱语。 他要是说些别的什么也就算了,偏偏还喊出了牝鸡司晨这类话语来,看来这下子真的是把杨广给惹毛了。 牝鸡司晨这个词古来有之,据说是在商纣时出现的,就好比那同心同德一样的历史悠久,当然,同心同德是褒义,这牝鸡司晨却是大大的贬义了。 这个词据说最早就是用来形容一个十分出名的人物,商纣王的爱妃妲己! 何谓牝鸡司晨?牝鸡为何物?母鸡是也!打鸣报晓本是公鸡的事情,但是突然之间母鸡来打鸣报晓了,抢了原本属于公鸡该做的事情,这算什么? 说的通俗易懂一点就是后宫干政了! 大业殿中本事君臣议事之地,不是女子可以随随便便进来的,这种地方除了皇帝择后结婚或是其他重大的事情,一半都是不准女子踏进一步的。 现在刘士龙大声悲呼牝鸡司晨,很明显,他这是在说有后宫干政! 杨广听到刘士龙的这句话之后脸色就变的非常之难看,相当之铁青,脸都绿了。 不由得杨广不绿,只要是个皇帝,只要是懂得这牝鸡司晨是何意义的人,那窦氏会相当生气的。 牝鸡司晨是在什么时候用的?那是在商纣王时用的,那是在东汉末年时候用的,当然,在刘邦死后也有人用来形容过吕后。 东汉末年,相传宫中的母鸡一夜之间全部由雌化雄,也就是说大汉宫中所有的母鸡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公鸡,然后在那打鸣,典型的牝鸡司晨啊。 那时候还只是象征十常侍干政而已,那还不是真妇人,只是残疾人罢了。 每每用到牝鸡司晨的时候都是王朝崩灭之时,妇人干政,然后朝纲大乱,继而天下大乱,烽火四起,江山离析。 杨广听见刘士龙如此说法,如何不火气,原本已经被稍稍平息的怒火一下子又死灰复燃了,胸中熊熊烈火只有鲜血才能扑灭了。 “刘士龙你好胆!真当朕不敢杀你不成,来人啊,刘士龙监军不力,私自放走敌相乙之文德,导致东征损失惨重,把刘士龙拉下去即刻斩了!” 杨广的怒火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君王一怒当杀人! 群臣在刘士龙三声牝鸡司晨时就已经知道刘士龙这下子算是触到逆鳞了,本来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这倔老头偏偏不领情,这下子真的是难以完好收场了。 其实大家都明白一些事情,只有萧守仁这小菜鸟不懂,但是萧守仁也有他自己的优势,他看得清那是一张纸条,他自己再从刘士龙的言语之中再推断出一些事情,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 群臣在刘士龙喊出牝鸡司晨的时候也是都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刘士龙的三声牝鸡司晨点醒了大家。 大家伙在刘士龙的三声惊呼声中都明白了,那牝鸡二字指的应该就是萧皇后了。 前文中就提及过,大业殿和杨广的寝宫琼华殿是相当的近,杨广在这边处理国家大事,在隔壁西边的琼华殿听的是一清二楚的,这边有什么动静在那边随时都是掌握的。 刚才杨广和刘士龙俩人的声音都是相当的大,除非是聋子,要不然的话,只要是在琼华殿,那就肯定是听得到的。 杨广标志性的腔调一出来,在琼华殿静坐的萧皇后就听出来不对劲了,知道杨广是动了杀心了,萧皇后和杨广俩人夫妻这么多年,彼此之间的了解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萧皇后和杨广二人,一个是人中之龙,一个是国之凤凰,都不是简简单单的人物,俩人之间的了解更甚平常夫妻。 听见大业殿中不寻常的争吵之后萧皇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写了一张纸条吩咐自己身边的小太监给送了过去。 萧皇后在纸上写的东西很简单,很明了。 “圣上此举必害人心惶惶,慎之慎之” 就是这短短的一句话,把杨广的杀心暂时给收了起来。 杨广不是不想杀人,而是看过了萧皇后莫名其妙的纸条之后一番思量,觉得现在还不是杀人的时候,所以只好暂时把杀心收了起来。 杨广不是愚蠢之人,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把自己的哥哥杨勇挤下去自己坐上了太子的宝座,他是相当聪明的一个人。 看见萧皇后的纸条之后他就想到了,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杀了第一次东征的监军,而且理由牵强的话,那现在自己谋划二次东征自然是会遇上更大的麻烦,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心中的怒火是浇灭了,但是自己的大业却是遇到了更加大的难题了,得不偿失啊! “圣上息怒,刘大人他只是心忧国家社稷而已,忠心爱国可鉴日月的,望陛下三思啊!” 就在杨广下达了斩立决的命令之后群臣之中突然间有人开声了,一开口就是为刘士龙求情。 此人一开口,连着又跪倒一片人,都是为刘士龙求情的,这人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 第一百九十四章 师生朝堂相推脱 萧守仁听见这时候竟然还有人敢为刘士龙求情当真是惊讶到了极点,从来都是落井下石多,雪中送炭少啊,没想到在这大业殿中还能见到这样子的场面,当真是惊煞萧守仁了。 不可否认,政客之间也许是有过命的交情,是有以命相抵的情义,但是这毕竟是少数,少得可怜的那种。 萧守仁的想法在下一秒就自己推翻了。 随着那一声求情声之后又接连跪下去一批人,这批人嘴里念叨着差不多的内容,都是替刘士龙求情的。 刘士龙平日里做人有这么好?和朝中大臣的关系有这么好?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一个这么倔,这么傲气的老头是不可能讨很多人喜的。 答案只有一个,这群人应该都是一次东征时候随行的官员了。 刘士龙斩立决的话,杨广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刘士龙是以监军不力,误放敌相乙之文德的罪名斩立决的,那教那些在一次东征时犯下更大罪过的人情何以堪啊。 为了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杨广只好把新老旧账全部翻出来了,把凡是这次东征犯错的人都一个个揪出来了,到时候该是一番什么情形啊。 杨广反应过来之后势必是要再次清洗一次的,到时候遭殃的就不知凡几了。 萧守仁抬头看了一眼刚才第一个出来求情的人,也就是带头的那个人,咦?这人萧守仁认识,以前在薛世雄手下做事的时候经常见到这人。 这人不是别人,这人正是那大将军于仲文,东征的四路大军正是由他带领一路,一路上过关斩将披荆斩棘,只不过在最后关头吃了一个覆灭战,一战败北难翻身啊。 “于仲文,你这是在帮刘士龙求情?”杨广那阴沉到结冰的声音从上方龙椅上面传了过来,不带一丝的感情在里面。就像是一块寒冰里面吐出的声音,当真是冷到骨髓。 杨广的话给了大家一个讯号,刘士龙今天是在劫难逃了,谁要是还敢求情的话,那刽子手底下不介意多一条两条刀下亡魂。 那些刚才趴下的大臣此刻窦氏战战兢兢了,有的是汗流如注,有的是汗不敢出,伺候像杨广这样子的主子还真得是整天提心吊胆啊。 萧守仁听见杨广如此问于仲文就明白了,杨广这下子是真的动了真怒了,现在已经不是触到逆鳞这么简单的事情。 在刘士龙当真这么多人的面说萧皇后后宫干政的时候杨广当时已经是怒不可泄了,本来看了萧皇后的纸条之后自己为了大局着想准备放过这老小子一马的,但是这老小子非但不肯领情,还借着这个事情说萧皇后是那牝鸡司晨,这不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嘛。 本来只是一个刘士龙也就算了,但是现在自己这斩立决的命令一下达,竟然是展出了这么一大堆的人出来求情,这是什么意思? 历朝历代的皇帝最忌讳的事情是什么? 毫无疑问是结党营私! 没有哪个君主皇帝看见下面的人结党营私,众口一致,一个声音,一大群人逼宫似的向自己进谏,异口同声,这叫帝王之威何在? 杨广在于仲文开声之后那群大臣一下子跪下去一小半,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现之后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烧上天了,这很明显就是一个小团体啊。 三令五申不准结党营私,三番四次告诫朝臣不准搞小团体,但是这群人竟然还是不听,还秘密地搞,这群人到底想干嘛? 于仲文听到杨广那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之后就知道自己这算盘算是打错了,但是现在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陛下,微臣只是觉得陛下这么做会伤了东征高句丽众人的心啊,刘监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加上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弄个晚节不保的话,未免也太过于凄惨了,微臣念在同朝为官这么多年的份上,所以想恳求陛下从轻发落。” 于仲文不愧是朝中的老臣,老狐狸这三个字绝对是担得起的,只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他已经是不声不响把杨广指向自己的矛头给折断了。 于仲文一口咬定是出于江山社稷,是出于大局着想,是和萧皇后一样的想法,是念在同朝为官多年的份上所以开口求情的。 萧守仁在后面对于仲文的钦佩之情是油然而生啊。 “哦?那你们呢?为何与于仲文一样跪地求情呢?”杨广并没有因为于仲文的解释而松口,一口紧紧咬了过来,直奔朝下跪着的那些大臣。 这些跪着的大臣心中此刻真的是叫苦不迭啊,大家只不过是唯于仲文马首是瞻罢了,至于于仲文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帮刘士龙求情,这些他们里面清楚的人并不多,都是稀里糊涂地就跪了下来,这下子杨广问起来,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了。 “回答朕的话!”杨广提高声音大声问道。 于仲文这时候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情,顿时大汗淋漓,心中狂呼奈何。 于仲文在杨广这么针对这些跪下去的人时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跪下去之后这群人不该随即跟着就跪下去,这下子算是犯了杨广的大忌了,杨广最忌恨的事情就是朝臣结党营私了,这下子肯定是在杨广的心中留下了这么个印象了,今天出门真的是忘记看黄历了。 “都聋了吗!回答朕的话,难不成你们都和于仲文想的一样,所以才都跪下来的!”杨广见到下面跪着的人都是战战兢兢不敢讲话,有的甚至已经是打着抖索了,显然是吓到了。 杨广的话只不过是气话罢了,气他们的异口同声,气他们的糊涂浑蛋,心中一急,嘴巴一张,这句话就顺着嘴角给溜出来了。 但是这却是给了殿中跪着的这群臣子一跟救命的稻草,说是稻草,因为这还真的只是稻草而已,还是大洪水送过来的稻草,这稻草是救不了命的。 “没错,正是正是。” “圣上圣明。” “陛下明鉴,确实如此。” 一群人本来已是慌了神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杨广的问话,一时间找不到好的借口,也许是太慌张了,也许是紧张过度神经绷得过紧,所以一时间思绪短路了。 就在这个思绪枯竭的时候杨广的一句气话却是给了他们一个理由,这理由还真的是像那么回事,所以,杨广的话在他们的耳边炸响的时候,他们脑海中闪电一般,一下子劈出一道光线来,瞬间的明亮给他们找到了一条看似还行的路子。 杨广听到殿中的大臣竟然笨的跟猪似的,竟然还真的顺着自己的气话回答,而且一个个还一本正经,仿佛说的跟真的似的,真当自己是昏君不成? 于仲文在一旁是直叹气直摇头啊,自己手底下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么容易看穿的事情,他们怎么就看不懂呢,还傻里傻气地往杨广的话里面钻进去,这不是找死吗。 如于仲文所料想的一样,杨广听到这群人的回答之后脸色铁青,然后转变为红润,接着就笑了起来,几番变化,当真是牵动着殿中大臣的心肝啊。 “原来如此,你们竟然是和于仲文于大人心有灵犀啊,当真是神奇,真教朕大开眼界啊。”杨广笑着说道。 殿中只有杨广一个人的声音,也只有他一个人的笑声,别人都是静若寒蝉,都是不敢笑的,就连咳嗽一下都是不敢,说的再夸张一点,那就是大气不敢多出一口。 萧守仁在那群人直呼圣上圣明,承认和于仲文想的一样,都是念在同朝为官的份上出来求情的时候就想笑了,但是还是极力忍住了了,萧守仁知道这时候自己要是笑出来的话,估计不被这殿中的大臣唾弃死,也会被杨广给拉出去等下和刘士龙一路游黄泉。 “圣上圣明!” “圣上开恩啊!求圣上开恩啊!” “陛下开恩啊!” 已经是有反应过来的了,一反应过来就知道自己这群人这会儿干的是什么事,急忙连呼圣上圣明,圣上开恩,但是这真的有用吗? “圣明?你们的意思是说朕猜对了咯?朕现在非常生气,突然间想为东征的百万将士一个交代,要严惩那些导致东征不利的大臣,既然你们和于仲文大人心有灵犀,那你们倒是猜猜看,他现在是怎么想的?这东征失败的罪过是应该你们担当呢还是他于仲文担当?”杨广继续笑眯眯地问道。 于仲文此刻心中是凉飕飕的,就跟西北风从胸腔直接就灌了进去似的,心儿一下子就拔凉拔凉的,手脚冰冷,头也有些晕了。 那跪下的大臣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杨广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自己这些人该如何回答才好。 其中有个机灵一点的官儿跪着往前挤了两下然后叩首说道: “微臣等言词轻微,加上在陛下天威面前,不敢胡乱猜测。” 这番回答合情合理,有理有据,把姿态也是放的相当的低,而且处处机锋,让事情的矛头一下子又指向了于仲文了。 他开口就说自己这些人言词轻微没有份量,言外之意就很明显了,东征的时候自己这些人官小位卑,人言轻微,能拍板起决定性作用的只有像于仲文这样子的大佬,东征失败硬要找替死鬼的话,毫无疑问,找于仲文更有让人信服的理由。 半句话而已,仅仅只是半句话就把全部的事情,把杨广手中的催命剑指向了站在前方的于仲文。 后半句更是把杨广同学踢过来的难题给踢了回去,说是自己这些人的智慧在杨广的天威面前没有发挥的余地,言外之意更是模棱两可了。 你可以理解成要杨广自己去猜,以圣上的智慧肯定是一猜就中的,还可以理解成要于仲文来说说看他自己是什么想法,当然,这是偶第二种意思就更显得明显了,毕竟,没有人敢要皇帝自己猜的。 杨广有些诧异地看了那个发言的官儿一眼,这人儿倒是机灵,有几分急智。 站在众人前面的于仲文身子晃了俩晃,刚才在听到杨广的话之后就已经是有点头晕了,接下来听到自己一向非常看好的门生出来说出的这番话之后头晕的就更厉害了。 此时的于仲文已经是六十八岁的高龄了,放在现在早就是退休十几年的闲散老人了,每天就是溜溜狗逛逛街跑跑步什么的,哪还要遭这番罪啊。 萧守仁在后面叹了一口气,心中思绪万千。 依着萧守仁的脾气很少有人能够伤到他,因为他在乎的东西还真的是不多,应该换一种说法,应该说很少,所以上辈子的萧守仁都是我行我素惯了,基本上都是不看别人的眼色。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关心别人的看法,那么别人的看法自然也就影响不到自己,因为自己不在乎啊。 但是经过伤了几次之后萧守仁才发现,只要是个人,只要有那么点在乎的东西,那必定是要为这些在乎的东西受点伤的,受的伤那也都是自己在乎的东西。 总结成一句话那就是,最伤人的话总是出自最温柔的嘴。 此刻又印证了这个真理啊,最伤人的话出自自己最得意的门生,这时候谁倒戈一击,谁落井下石于仲文都是不在乎的,局势是这样,大家为了活命,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这件事情由自己最中意的门生说出来,这就真的是伤到于仲文这六十八岁高龄的老人家了,气到快晕倒了。 晃了两晃之后于仲文还是稳住了,没有直接晕过去,而是转过身来,双眼深深盯着刚才那个发言的官儿,注视良久之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谁所叹,为他?抑或是为自己? “老了,不中用了,眼睛越来越不行了,唉!”于仲文回过头去,面向杨广,叹了口气然后苦笑着说道。 于仲文的这番话给了那些老臣子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一股莫名的凄凉在新强间蔓延开来,钻心入肺,呼吸血液无处不在。 “于大人,你是怎么想的呢?”杨广脸色变的有些缓和了,口气也松了一些问道。 杨广的话把下面跪着的那些臣子可吓坏了,很明显,于仲文最后那句老了不中用了,眼睛越来越不行了,这温情牌打的把杨广都有些感动了。 老了,这是指出自己为了大隋江山曾经立下过万千功劳,不中用了是指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如果真的把于仲文砍了,估计会寒了许多老臣子的心,最后那句眼睛越来越不行了是指自己没有识人之明,错把白眼狼当忠犬了。 一句话前后衔接都是非常的连贯,放在平时的话就是一个老人家的感慨而已,但是现在从于仲文的最里面冒出来却是三层意思在里面,加上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一下子就把杨广也是打动了。 听见杨广的语气,以及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杨广把主动权主动交到了于仲文的手里,不对,应该是嘴里,只要于仲文这时候嘴里说出对那些跪着的大臣不利的话来,那么顷刻间就是十几个大好头颅落地。 于仲文的得意门生此刻心中羞愧加着急,刚才自己不应该那么早就出来说话的,自己这次就算是保住了性命估计也是会被人瞧不起了,要怪只能怪自己太紧张了,没沉住气,在那一刻只想把自己的老师挤下去,然后由自己出手把这同一条船上的人救下来,大家承了他的恩情,老船长既然已经是不在了,那么大家肯定是会选他当新船长的。 在诱惑面前,在权利诱惑面前,他没有沉住气,他冲动了,冲动是魔鬼啊,这魔鬼在此刻终于是在心间撕开了伪装的面具,美好的前景和向往都被撕了个粉碎,露出了那狰狞的面孔来。 “恩师,恩师,弟子知错了,弟子知错了,望恩师看在往昔的情面上放过弟子一马,恩师您可以看在和刘大人同朝为官的份上替他求情,难道就忍心看着同你十几年吃住同檐的弟子以及十几年来一直爱戴您的部下今日身亡吗?” 于仲文那中意弟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悲泣啊。 于仲文闭上了眼睛,自己的心再一次被伤透了,就像是把心掏出来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最后还被人来人往的人群践踏成碎肉,哀莫大于心死,自己真的是死心了。 弟子的话自己何尝没有听明白呢,他这看似求情,其实是一软硬兼施的法子,话语里面提到了了刘士龙。 自己刚才为了回答杨广的问话所以急忙之中说自己是念在了和刘士龙同朝为官几十年的份上,所以开口求情,这本就是假的,大家都知道是假的,但是大家都没有说穿而已,可是只要大家都没有在名面上说穿,那他就可以是真的。 现在弟子又拿出这话来,很明显了,这是变着法儿要自己把自己往绝路上赶,他故意把刘士龙和他们放在天平的两端,要自己做抉择,人之常情自然是选弟子和部下了。 只是一个同朝为官的情谊自己就可以冒死求情,现在是十几年的吃住同檐师生情,爱戴有加上下情,这难道不必那什么狗屁同朝为官情谊要重些吗?这难道就不值得你再冒死一次吗? 如果这时候于仲文不求情的话,不给他们一条生路的话,那刚才的什么同朝为官情谊就全是假话,就不攻自破了,就是自己拆自己的台了。 好狠的心啊! 第一百九十五章 六旬老臣殿前亡 于仲文就这么闭着眼,回想着自己以前岁月的点点滴滴,回想着自己和部下相处的年年岁岁,回想着自己和弟子共处时的琐碎小事,一幕幕的倒带,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突然间就到了刚才殿中发生的事情,于仲文一时间就感觉到气血上涌,一下子就憋得难受,仿佛要窒息了似的。 于仲文艰难地开口,向杨广说道: “陛下圣明,对于东征的失败,老臣愿负全责!” 于仲文斟酌了一下用词之后说道,这里面是很不同的,他并没有认罪,他只是认罚,他只是说他愿意负起全部的责任,他并没有说自己应当负起全部的责任,这是大不同的。 可是都这个当儿了,谁还会注意他的用词呢?大家只是关心最后的结果罢了。 于仲文的话使他弟子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一下子就落地了,掷地有声啊。 于仲文微微把头一偏,就看到自己部下和弟子脸上的眉开眼笑,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就差开个宴会吃喝庆祝了,庆祝什么?庆祝自己认罪? 一时间血气翻腾地更加厉害了,一个没忍住,于仲文张口一吐。 “噗”的一声,萧守仁就看到从于仲文口中吐出一道血红出来,于仲文竟然是吐血了,不对,应该说是喷血了。 怒气攻心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大家一时间都慌了,杨广还没判罪呢,于仲文已经是倒在了血泊当中了。 六十八岁的高龄了怎么经得起这番折腾呢。 “太医,快叫太医!”杨广急急忙忙地说道,自己心中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于仲文是好,正好这个时候他就吐血了,这倒是给了自己缓冲的时间了,只是不知道稍后自己能不能想出好点的办法来。 “陛下,于大人、、、于大人、、、他、、、他已经、、、”蹲下去的那个官儿回过头来对杨广说道,声音结结巴巴。 杨广听到他说话结结巴巴就知道肯定是出现什么变故了,肯定是什么不好的变故,心中没来由就是一紧,扒开众人,来到于仲文的身前蹲下去用手一探,果然,气息全无了。 萧守仁站得比较靠后,只知道于仲文给气的吐血了,然后就晕过去了,只是不知道前面围成团的中央又初现了什么事情。 杨广呆了一下,于仲文竟然死了,他竟然是死了,这变故来得太快,杨广也有些受不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活生生的一个人,只是因为自己的一番言辞引出的事情,竟然是活生生气死了。 杨广只是心中不舒服而已,却是没有内疚的,因为于仲文的死已经是帮他解决了一个难题了,一次东征的罪名已经是可以全部推到于仲文一个人身上了。 杨广的不舒服是因为他突然间发现一件事情,自己虽说是天子,但是在生死面前,自己好像也是无能为力的,当死亡来临之时,自己好像也是束手无策,拿死亡没办法。 杨广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要的是天下一手在握,他要的是那种什么事情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正是因为这种独特的癖好,所以子啊第一次东征的时候,百万大军所有的事情他都要亲自处理,一个个队伍的调动都要他的批准。 这也导致了第一次东征时前敌总指挥段文振无事可干,段文振是兵部尚书,带着病就随着杨广去大业了,大业还没有成,他什么事情都没做,但是却功德圆满了,早早踏上黄泉路了。 萧守仁看见两眼无神的杨广从人群里面出来,失魂落魄的样子,萧守仁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于仲文肯定是凶多吉少了,看见杨广这个样子,还以为是杨广为于仲文的事情感到愧疚呢。 杨广那双散乱的没有焦点的眼睛一下子扫到了萧守仁身上,脑海中的一丝信息闪过,然后双眼有神,直奔萧守仁而来。 萧守仁不明所以,只是见到杨广的眼光在扫过自己的时候突然间变的非常的有神,不仅仅是有神就可以形容的,简直就是兴奋。 萧守仁对着杨广那兴奋的目光,心里有些怪怪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主要是不知道杨广这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爱卿,你不是有救人回天的妙法吗?赶紧过去看看。”杨广走过来之后一把抓住萧守仁的手。 杨广并不是可惜于仲文的人,他只是突然之间有种无力感,自己的臣子在自己的大殿之中,生死竟然不是自己在掌控,自己都还没有给于仲文定罪,自己都还没有宣判呢,于仲文竟然已经是一只脚迈上了黄泉路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萧守仁正好就映入了眼帘,杨广的脑海中猛地想起一件事情来,自己在看萧守仁他们的奏折的时候正好看到过萧守仁和孙思邈二人联手救醒始毕可汗的事情,当时自己还大感惊讶,没想到萧守仁在救人这一块也是有相当高的造诣。 始毕可汗的病那是好多医生都束手无策的,但是萧守仁和孙思邈进去出来也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就把始毕可汗给救醒了,真可谓是神医了。 就这样,萧守仁被杨广给拉着往人群里面赶,要萧守仁把于仲文给救醒了。 此时的于仲文已经是气若游丝了,估计等到那些个太医赶到了这一丝丝的呼气已经是没有了。 杨广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地压低,所以,离萧守仁比较近的大臣都是听的真切,听完杨广对萧守仁的话之后也是把目光都聚集在萧守仁的身上,里面包含着多层的意思在里面。 有好奇,也有惊讶,更多的是不相信,是怀疑。 萧守仁年纪轻轻,并没有那些药店里面看病医生的老气,这时候年龄其实也是一项无形的资本,年纪轻的话那么看病的本事估计也就不大,救人的希望也就有些渺茫了,这也就难怪别人怀疑的目光了。 萧守仁现在可以说的上是骑虎难下了,一只手已经是被杨广拽着往于仲文那边挤了,自己现在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要不然的话,难不成自己甩开杨广的手?如果自己这会儿真的如此的话,那下一刻自己估计就得去奈何桥边给于仲文看病了。 杨广一过来大家就主动让开一个较大的空间出来,杨广很顺利就把萧守仁给带进去了,萧守仁这才看清楚于仲文的状况。 于仲文此时的状况非常不好,因为他的呼吸已经是越来越微弱了,胸廓的起伏已经是见不到了,脸色也是一片苍白,就像是漂在湖面上死了好几天的鱼肚子。 “萧爱卿,你既然能够把始毕可汗给救醒了,那么现在把于仲文给救醒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现在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你不是说要玉箫吹彻洞龙眠吗?你吹吧,朕听着呢。”杨广淡淡的说道。 杨广的话音一落下,萧守仁的汗珠子也跟着落下了,杨广这话里威胁的成份较大啊,自己要是不能把于仲文救醒的话,估计真的是很难善后了。 当然,这也是一个机会,杨广已经是说的很清楚了,还把萧守仁的那句诗句拿出来说事,玉箫吹彻洞龙眠,用萧守仁在杨广面前的解释呢,那就是萧守仁为了让杨广赏识所以估计这么说的。 杨广现在拿出来用,意思很明显了,你赶紧治吧,只要把于仲文给救醒了,那就真的是洞龙摆尾龙宫殿,小金鱼估计也是有好日子过了,但是如果没有救醒的会,那非但唤不醒洞龙,得不到真龙天子的赏识,估计还得背上欺君的罪名啊。 “臣尽力而为,只是不敢保证效果。”萧守仁知道现在的局势已经是容不得自己推辞了,自己现在一推脱那就等于是损了杨广的面子,而且也给了大家须有其名的印象,这就不好了。正是出于这个考虑,所以萧守仁恭敬地应了一声。 “你放手去做吧,出了什么事朕给你撑腰。”杨广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所以心思一转换,口气也就缓和了很多了。 萧守仁听见杨广那缓和的语气之后很是好奇,回头还看了一眼杨广,不知道杨广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不知道杨广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杨广确实是想到了别的事情了,这事情是有关萧守仁的,所以就动了一点小心思,萧守仁要是知道杨广动了什么心思的话,估计这会儿已经是对着杨广翻白眼了。 杨广突然间发现对于萧守仁自己还没有看透,自己还不是非常的了解,以前自己以为自己已经是对萧守仁够了解了,对于萧守仁的身世,对于萧守仁的为人,还有萧守仁的能耐,那都是一清二楚的。 但是现在突然间想起来萧守仁竟然是治好了始毕可汗的怪病,甚至说的更明白一点,萧守仁竟然是把天下无人可解的毒药都给解了,这里面的猫腻就大了,这就是事情的变故,这就是自己看不透的地方。 杨广霎时间有种看不透萧守仁的感觉,如果自己都看不透的话,那这就不是一颗合格的棋子,这就不是一颗值得扶持的棋子。 了解是要慢慢来的,扶持也要慢慢来的,锦上添花不若雪中送炭,这个道理杨广很早已经明白的透彻了。 他现在要的就是萧守仁无依无靠,杨广看重的就是萧守仁的草根出身,在朝中没有党派,官系清白,是自己一手提拔的。 杨广要把萧守仁变成自己手中的一把刀,自己指向哪它就挥到哪,要这样的话,那就需要绝对的忠诚。 绝对的忠诚是不存在的,对于杨广来说,在自己把亲哥哥杨勇逼疯了之后就已经是不相信忠诚二字了,当年的淑妃不是也背叛了自己吗? 他相信的是绝对的实力和利益,杨广要萧守仁相信,只有杨广才能给他他想要的东西,其他的人都给不了。 如果萧守仁把于仲文救醒了固然是好的,但是如果一时间没有救活呢?那于仲文派系的人会不会把怒火牵到萧守仁的身上呢? 中国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是快要死的人了,但是只要是有人出手救了,但是没救活,那么那个出手救人的人就会背上怒火,现在的医院到处都能见到这样的场面。 到时候萧守仁没办法,不能脚踏两只船,不能做那墙头草,他无依无靠没派系,他只能往自己这边靠,很容易就变成自己手里的钢刀,萧守仁这样子的人才变成自己手里的钢刀的话,估计也够各大世家阀门喝上一大壶的了。 正是出于这个目的,所以杨广眼珠子一转,竟然是要萧守仁放心大胆的动手,不要有所顾忌,除了什么事情自己更是会帮他担着。 杨广的一番话给了萧守仁信心,胆子也壮了一点,冲着杨广点了点头之后就蹲下去仔细检查于仲文的身体状况去了。 虽然大家对于萧守仁的医术不是很有信心,但是杨广都开口这么说了,大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如果这时候还有人跳出来说话反对的话,那这人就真的是白活了这么多年了,在朝堂白混了这么多年了。 这时候再反对的话,那就是活生生甩杨广的耳刮子,还是非常生疼的那种。 萧守仁蹲下来之后仔仔细细地于仲文来了个体格检查,无非也就是翻翻眼皮看看瞳孔大小大小啊,用手探探呼吸情况啦,把把脉看看心跳如何。 总体来说于仲文的情况相当的糟糕,估计这老头早就有心脏病了,这时候被自己的部下和最中意的弟子来这么一遭,一下子心脏病发了,所以就休克了。 萧守仁总体地把握了一下情况之后冷静下来了,然后用手挥了挥示意周围的人都散开一下,留出足够的空间来,休克之后本来是要补充血容量的,但是这会儿还真的是没这条件。 大家都退开之后已经是留出了足够的空间给萧守仁和于仲文了,大家的目光都是聚集在萧守仁身上,想看看他到底是如何把于仲文救醒过来从阎王爷手里把于仲文救过来。 萧守仁来的冲忙,而且这也不是正式的上朝,所以他并没有穿官服官靴戴官帽,他只是穿着平常的衣服就过来了,真要是让他穿官服的话他还真的是没办法,因为他的官服还没有到他手里,他的人就已经是不见了,到手的只是一张身份文牒罢了。 萧守仁用手把头上的铁色发簪给拔了下来,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支火折子来,拔出火折子那么一吹,那小火星就在火折子上面起来了,然后把那铁发簪的尖端放在火焰的最外焰上面烧烤。 大家都不明白萧守仁这是在干嘛,只是少许的几个人猜出来萧守仁这是在过火消毒,但是至于要个铁簪子做什么却是不明白了,看不懂。 只有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萧守仁似乎是等不及了,突然间看见于仲文脸色越来越差,终于是等不及了,停止了消毒,然后把铁簪子飞快的在于仲文身上扎了过去,每扎一下都是上提或是捻动发簪,同时调动体内的真气,从簪子那度了过去,一直输送到于仲文的体内。 这是一件相当耗费体力和真气的活,才那么几个呼吸的功夫,萧守仁就已经是汗流如注了,本来是很简单的,但是要控制真气的流速和大小,这就相当的耗费精力了,这需要很分心。 大家也总算是明白萧守仁要干嘛了,萧守仁这是因为没有针灸可用的针在此处,所以只好用尖锐之物用来替代了,发簪的尖端正好是可以替代一点的,但是发簪的尖端还是有些粗了,效果也就不明显,只好再加上体内的真气来补助了。 大家都在窃窃私语,不知道这法子行不行,而且看见萧守仁下针的时候都是胡乱那么一扎,也不知道扎的对不对,大家都是一脸紧张地看着萧守仁以及他手下的于仲文。 就在这时,有人看见于仲文的手指动了动,擦了下自己的眼睛,然后再一看,没错,于仲文的手指动了。 “咦?于大人的手指动了。”这人终于是喊出了声来。 大家听见这话之后都是把目光放在于仲文的双手之上,而于仲文大人在昏迷之际也没有让同朝为官这么多年的伙伴们失望,在大家的殷切目光之下那枯槁的手指又动了好几下,紧接着就是喉咙里发出莫名的声音来。 这下子大家都明白了,这是于仲文快要醒过来的征兆啊,大家都是又把目光放到了于仲文老大人的眼睛上面,希望看到他睁眼。 昏迷的于仲文再次让大家没失望,那浑浊的双眼还真的是睁开了,于仲文看到大家殷切的目光之后大脑一片空白,但是片刻之后就想起了刚才的事情来了,惨白的脸色竟然是顷刻之间就红润了起来。 萧守仁舒了一口气,这于仲文老头是真的救过来了,但是能撑多久他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刚才在输真气的时候发现这老头体内已经是淤积了好多的东西,估计是命不久矣了,要疏通这些东西真的是难上加难啊。 盯着于仲文看的人里面有的是殷切的期盼,但是在醒过来之后有的大臣目光里面透露出来的竟然是失望。 杨广微笑着冲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鼓励吧,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又在于仲文的耳边响了起来。 “恩师终于醒过来了,弟子谢过恩师刚才的搭救之恩。”于仲文的那个钟意弟子一个大步向前,跪倒在于仲文的面前,轻声在于仲文的耳边说道。 大家都没听到他说的是什么,只是见到他嘴唇动了动,然后于仲文那红润的脸色越发的红润,接着于仲文就开口了。 “噗!”又是一口的鲜血,这次喷的血比上次还要多,喷完之后两眼一翻,于仲文又翻过去了。 一搭手腕,没有脉搏了,终于安静! 第一百九十六章 洛阳城中遇故人 刘士龙终究是没有逃过此劫,被杨广砍了西瓜头。 于仲文很冤枉,因为部下和学生的推诿,一下子竟然是把最大的罪名的担上了,一下子活活气死在大业殿中。 萧守仁很无辜,这一切本来是跟他关系不大的,但是因为千古一帝圣人可汗这么八个字,早先就被人定义为佞臣了,这次大谈开运河有益更是给人家找到了攻击的靶子,第二天整个洛阳城中都在议论新任鸿胪寺少卿萧守仁了。 萧守仁这下子真的是处在风口浪尖了,一个不小心估计就得早早见阎罗了。 现在在市井之中关于萧守仁的评论好多种,徒添饭后茶前的谈资,有人说新任鸿胪寺少卿明显就是个溜须拍马的佞臣,应该点天灯。 也有人不同意这样子的看法,因为萧守仁说的事情并没有什么过错,而且他的言论都是在事情的发生之后,像开通运河,发起战争等等,这些都和他的言论无关,没有影响。 以上的言论只不过是学堂之中的士子们的分歧罢了,有愤青一族,也有过份理智一族。 在野的老百姓才不关心这个呢,他们关系的是新任的鸿胪寺少卿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是个神医。 萧守仁救醒始毕可汗,把于仲文从鬼门关前拉回来等等传说已经是风传开来了,洛阳城中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从大业殿回来之后萧守仁就有些心烦,他发现自己这些天好像是陷入了一个怪圈,就好像他是那一桶水里面的一滴油,没有容身之处似的,感觉备受排挤。 不过这中间还是有好消息的,第二天下午,柴府的管家就过来说是门口俩个自称是萧守仁故人的人来找。 萧守仁搔头想了想,硬是没有想起来是谁。 仔细问问,那柴府管家回答地很详细,说是那俩人一个很高大威猛,一个还只是个小鬼头,这对组合很引人注目,所以管家一开口就说起这最大的不同点和特征来了。 萧守仁在管家一开口就听出点东西来了,心中喜悦之情油然而生,自己并不认识很多的小鬼头,穿越过来之后更是只和一个小鬼头熟点,很明显来人就是他们了。 萧守仁顾不得叨叨絮絮的管家了,自己大步向门外走去。 果然,在门口一下子就看到穆义和小牛儿俩人在柴府门前呢。 萧守仁回城好几天了,新任鸿胪寺少卿回城了的事情只有相关的一些人才在意,老百姓根本就不知道新任鸿胪寺少卿是谁,穆义和小牛儿他们也不知道萧守仁已经是回到洛阳城了。 但是现在不同了,昨天萧守仁在大业殿中的一番言论已经是朝堂内外翻起了大风浪,萧守仁现在在洛阳城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风云人物了,这两天也是一直挂在洛阳城中可爱的百姓嘴边,想不知道都难啊。 穆义和小牛儿正是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听到人们口耳相传的消息,然后细细一打听,发现他们说的这个萧守仁还真的就是他们的萧大哥。 再仔细一打听萧守仁的住处,却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的,但是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出点银两问问街上的混混,什么都出来了,他们在街上别的也许不知道,但是打听消息的本领可是强着呢。 穆义和小牛儿二人得知萧守仁此刻在柴府,当真是恨不得变身成小鸟飞过来,可惜的是自己没有雷震子那样子的翅膀啊。 柴府的名声毕竟是蛮大的,稍微一打听穆义和小牛儿就已经是到了柴绍家门前了,俩人刚过来的时候守门的护卫大哥还冷冰冰的回答询问,但是一听说是这俩人称呼萧守仁为萧大哥之后就明白眼前这俩人跟自己家公子的贵客关系匪浅啊,连忙把这事告诉了柴府的管家。 穆义和小牛儿看见守门的护卫听说二人是找萧守仁的,脸色一下子是变的恭恭敬敬的,而且连忙跑进去禀报去了,看来萧大哥混的不错啊。 萧守仁离开大家这么久,突然间见到出生入死的兄弟,胸中也是暖洋洋的,就像是把一颗小太阳装进了胸腹间,很是温暖。 “穆义!小牛儿!”萧守仁认出来二人之后就高声叫了一声,边喊边小跑着过来了。 正在小声交谈的穆义和小牛儿突然间听见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喊自己的名字身子猛地一顿,然后赶紧回头,果然,来人正是兄弟们挂念着的萧守仁萧大哥。 “萧大哥!” 穆义和小牛儿回过头之后看到萧守仁,脸上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也是往萧守仁小跑着过去。 守门的护卫倒是没有拦着,这几天他们早就知道萧守仁的身份了,朝廷的四品大员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起的,而且这人是少爷请回来的贵宾,不可以冒犯的。 萧守仁和穆义紧紧抱在了一起,用尽了全力,小牛儿腿短,稍微比穆义落后了一点,到了萧守仁跟前之后也是张开小手和萧守仁拥抱了一下。 一切尽在不言中,一个拥抱已经是足够了,什么都在里面。 “别站在这了,里面说话。”萧守仁松开穆义和小牛儿之后拍着小牛儿的肩膀说道,边说边拉着他们往里面去了。 穆义和小牛儿跟着萧守仁的后面随着萧守仁进了萧守仁的房间。 “你们怎么找到这的啊?”萧守仁在桌子上拿起扣着的两支茶杯,然后给每人筛了一杯茶。 穆义坐下喝了一口茶之后笑着说道:“这还真的是好找呢,现在萧大哥你的名声大了去了,街上都在讨论你呢,随便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了啊。” 小牛儿坐下来之后接过萧守仁递过来的一支梨子就在那啃了起来,听见萧守仁和穆义俩人的对话之后就在那猛点头。 “呵呵,原来如此,你们现在住哪呢?”萧守仁也挨着穆义坐了下来,然后笑着问道。 “我们现在住在一个大院子里面呢,那有好多的房子,小牛儿都是一个人一个房间呢。”小牛儿把嘴里的梨肉咽下去之后高兴地对萧守仁说道。 看着小牛儿脸上洋溢着的笑容萧守仁感觉挺好,小牛儿应该是走出了战争的阴影了,有点阳光的气息了,符合这个年纪该有的童心。 “哦?那看来我也得搬了,搬过去和你们一起,你们大家都是在一起的吗?”萧守仁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冲小牛儿说道。 “萧大哥,我们都是没有分开过的,现在我们还住在一起的,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是虞大哥找的,他说那是他们家荒弃的院子,可是我住进去之后就发现这是他故意这么说的,那院子根本就不是一个荒弃的院子,因为里面的家具啊什么之类的都很齐全,而且上面很光滑没有灰尘,院子里也没有蜘蛛网和杂草。”穆义在一旁开口道。 “哦?是虞世南虞大哥?”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正是。” 萧守仁就有些奇怪了,虞世南为何这么帮穆义他们呢? “萧大哥,你真的要搬过去和我们一起吗?”小牛儿却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听到刚才萧守仁说过要搬过去和自己一起住,所以很是高兴,于是高兴地问萧守仁。 萧守仁用手拍了拍小牛儿的头,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是要搬了。 “可是这比我们那还要好啊,不仅院子比我们那大,而且下人也好多,房子里面还有梨子呢。”小牛儿抬着头说道。 “呵呵,可是这我跟他们都不怎么熟啊,再说了,你不喜欢我搬过去啊?”萧守仁打趣道。 小牛儿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梨子也不咬了,紧张地在那晃头,把小脑瓜子摇的飞快。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哦,小牛儿可是天天盼着萧大哥回来呢,怎么可能会不喜欢萧大哥回去呢。” “穆义,你们来京城有一段日子了,最近可有哪有院落要出售的吗?”萧守仁转过头问穆义。 穆义一听就明白了萧守仁的意思,这其实也是他心中所想,这样一直住在别人的院子里面,而且还不用交钱,他心里感觉欠了人家什么东西似的,很不是滋味。 “咦?萧大哥为什么问这个啊?”小牛儿好奇的看着萧守仁问道。 萧守仁看见小牛儿手里只剩下梨核了,但是那核上面还有点肉而已,还没有扔掉于是伸手在桌子上面的果盘上面又拿了一枚桃子递给小牛儿。 “小牛儿你想啊,人家那个院落是可以租给别人或是给别人用的,咱一直占在那多不好啊,难道小牛儿不想在洛阳有个固定安稳的家吗?”萧守仁笑着对小牛儿说道。 小牛儿把梨核放在桌子上,然后结果萧守仁递过来的桃子,咬了一口,汁水沾满了嘴角,对着萧守仁笑道:“原来是这样子啊,当然是希望有个家的啊,只是,只是,只是、、、” 小牛儿吞吞吐吐地,没有把话说完,但是那对有些黯淡的眸子已经把心中所想的全部暴露给了萧守仁了。 “小牛儿可是在担心我们没有足够的钱买一个院落啊?”萧守仁看见小牛儿吞吞吐吐说话那样就明白小牛儿的心思了。 “其实买个小院子就可以,不用买很大的院子的,大家挤挤就好了。”小牛儿小脸蛋有些发红的说道。 萧守仁明白小牛儿的心思,想着买个小院子可以少花点钱,这样子的话自己的负担的起。 “呵呵,好吧,就听小牛儿的,咱就买个小点的院落,比这小点就可以了,这么大的你萧大哥我还真的是买不起哦!”萧守仁打趣道。 小牛儿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张着嘴巴就这么看着萧守仁,萧守仁竟然说买一个比这宅子小一点的院落,那该有多大啊,自己刚才进来的时候可是看的分明呢,这宅子进进出出好多的门,而且下人也是那么的多,肯定是相当的大的。 “对于这个我还真的是不怎么知道,萧大哥若是真的想要买大宅子的话可以去问虞大哥啊,此间的主人肯定也是可以帮上忙的。”穆义在一旁说道。 “嗯,我也是有这个意思,此间的主人是大富大贵之人,应该是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帮上大忙的,谈价钱的时候肯定也是能帮上许多,但是此刻他并不在家,晚上回来之后再说吧,但是我想我们还是先去拜访一下虞大哥吧,感谢一下这段时日的照拂。” 萧守仁的话得到了穆义和小牛儿一致的点头,三人断断续续又说了些事情,然后推门出去准备去虞世南那。 萧守仁怀里揣了些银票之后就拉着穆义和小牛儿出门了,三人出了柴府之后在朱雀大街的一间上好药店里面买了些人参啊什么之类的补品,然后在穆义二人的领路下直奔虞府去了。 虞世南的官职虽然不大,但是祖上积累还在的,兄弟二人虽然不合,但是大哥还是把大部分的祖传家业留给了他。 现在穆义他们所居住的地方就是虞家的一处房子,都是让做亲戚来洛阳时居住的地方,还有就是亲戚中有弟子来京中搏个官职什么的,就是居住在那的,现在这时节正好是没什么人来的,所以就空出来了,正好给穆义他们使。 穆义他们显然是虞府的常客了,刚回到洛阳的时候他们经常是托虞世南打听萧守仁的消息,一来二去地府中守门的护卫也是和他们认识了。 多次的打探消息多次的失望而归使穆义他们来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可是府中的下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因为虞府的客人很少,加上虞世南喜欢清静,虞世南的妇人信佛,也是喜欢清静。 虞世南上午已经是上过早朝了,此刻正在和一个重要的客人交谈呢,听见管家来报说是穆义带着一个面生的男子来了,说是要见他,虞世南微微一思量就明白那男子是哪个了,抚掌大笑“是守仁来了”,边笑就边向客人告罪了一下,出门去迎接萧守仁了。 虞世南和萧守仁因为杨广的一句话而变成了上下属的关系,萧守仁于对外交的东西不怎么熟,所以杨广把整天闲的蛋疼的虞世南派过去教教萧守仁大体上的东西。 虽说那时是上下属的关系,可是俩人慢慢地就变成了那种良师益友型的关系,彼此之间经常聊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题。 在和高句丽和谈的那段日子里萧守仁从虞世南那学到好多都额东西,在敬佩虞世南为人的同时也是被虞世南的处事原则所打动,萧守仁把虞世南是看成大哥哥那样子的人物,虞世南虽然说有一个大哥,但是二人早已是不相往来了,这时候突然间遇到萧守仁这么个谈得来的年轻人,而且这年轻人有热血愤青但是又不失稳重,在大义上面更是不含糊,所以渐渐的也是把萧守仁当成是小弟一样来看待了。 如若不然的话虞世南也没必要把穆义和小牛儿他们都接过来放在自己城中的别院之中,而且还不辞幸苦为穆义他们东跑西跑。 萧守仁消失之后穆义和小牛儿他们很快就随着军队回京了,虞世南在这段日子里面就是帮着萧守仁落实穆义他们的身份,把他们十八个人全部分到了萧守仁的府中,添做了萧守仁府中的兵士,算是近卫军吧。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此时的穆义和小牛儿他们才会一路跟着大队伍到了京城,而且不用去军队了,一直留在洛阳城等萧守仁回来。 “守仁!”虞世南飞步过来,惊喜之情洋溢在脸上。 看着脚下生风的虞世南萧守仁也很是高兴地迎了上去。 “虞大哥!”萧守仁今天一个下午的时间接连见到三个故人,更是得知了许多自己时常挂念的消息,一时间也是高兴异常。 “里屋说话,咱里屋说话,福伯,通知厨房晚上多加几个好菜,有贵客!”虞世南拉着萧守仁一边往里走,一边在前院高声喊了一声。 在旁院里正训斥一个下人的福伯听见虞世南的话之后大吃一惊,这虞府一年也就那么几次会招待客人,就算是大老爷回来了那也是不会留吃饭的,今天这贵客到底是哪个啊? 穆义和小牛儿都是笑着跟着萧守仁和虞世南进里面去了,他们也是没有被虞世南留下吃过晚饭的,没想到萧大哥一过来就蹭了一顿饭。 虞世南引着萧守仁就往自己书房那边去,穆义和小牛儿也是跟在后面,二人没有什么非常机密的事情要谈,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 虞世南伸出去准备推书房门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直到到了门口他才想起一件事情来,这书房之内还有以为贵客呢,就是自己刚才在招待的那位,这位客人的身份有些特殊还真不是萧守仁随随便便就可以见得,所以一时间也就犹豫了。 “虞大哥,可是有什么不便之处?”萧守仁虽然不知道虞世南这是怎么了,但是还是看出点端倪,所以开口问道。 “没什么的,我们是认识的,你们都进来吧。”里间传出来一个声音说道,替虞世南解了围。 萧守仁听着这声音觉得挺耳熟的,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 第一百九十七章 妙计巧寻波斯猫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萧守仁相信自己和眼前的女子是有缘的,太有缘了,自己前些天才在卧佛寺中调戏了一番,没想到此刻却是在这遇上了,这人是虞大哥的什么人不成? 一个人的书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往里面引的,只有关系相当的好才会和人在书房里面谈事,此刻这女子出现在虞世南的书房之中,难怪萧守仁胡思乱想了。 “想不到守仁竟然是和公主认识的。”虞世南在一旁笑着说道。 萧守仁长大了嘴巴,转过头看向虞世南,迎上来的是虞世南那带着笑意和些许好奇的眼神,萧守仁一下子就呆住了,脑海中就回荡着两个字“公主”。 那天在卧佛寺中的姑娘竟然是公主?是杨广的女儿?自己那天晚上调戏了当今公主? 萧守仁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自己一直以为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竟然一下子成了公主了,这冲击力够大的,萧守仁一下子没有缓冲过来。 “你、你、你,你是公主?”萧守仁有些口吃了,吐字不清了,大舌头了。 “嗯。”公主脸上没什么表情,很冷峻地点了点头,就不吭声了。 萧守仁看见公主的这个姿态也不知道这眼前的公主是怎么想的,会不会追究自己那天在言语上的轻佻。 “微臣萧守仁见过公主千岁千千岁。”萧守仁反应过来之后就准备跪拜下去。 旁边的虞世南和穆义小牛儿都呆住了,虞世南呆了的原因是这戏剧化的变化,他本以为萧守仁和公主认识呢,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萧守仁根本就不知道公主的真正身份。 穆义和小牛儿这时候对萧守仁的敬佩真的是滔滔不绝了,才来多久啊,就已经是和公主牵上线了,把关系发展的这么快,以后升官发财肯定是必须滴。 “哧,别跟我来这套,你现在怎么说话不结巴了啊?”萧守仁眼前的玉人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她刚才一直憋着笑意呢。 公主的这声笑声真的是给了萧守仁春天般的温暖啊,春暖花开,万物回春,百花争芳啊。 “启禀公主殿下,前些天微臣因为在卧佛寺中胡言乱语,后来引起佛主的不满,所以舌头变大了很多,所以就大舌头了。”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公主就笑的更欢了,萧守仁很明显是在说那天晚上的事情。 “守仁你和若惜公主认识?”虞世南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萧守仁和若惜公主的对话把虞世南给弄糊涂了,所以才有此一问啊。 听到虞世南的话之后萧守仁又是呆了一呆,心说不会这么巧吧。 若惜公主双眼盯着萧守仁,当虞世南的话一出口的时候她很明显地发现萧守仁的表情有些僵硬。 “若惜公主?”萧守仁试探地对公主问道。 眼前的玉人儿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 “没错啊,正是被鸿胪寺少卿你称为笨蛋称为有点傻的若惜公主啊,怎么了?” 萧守仁的心一下子拔凉拔凉的,她竟然连这个也是知道的,这都是什么事啊,自己只不过在风云阁中说过的一句话而已,怎么就传到正主耳朵里面去了呢? 上次在风云阁的时候宇文士及和一群王公贵族在那聊天打屁,说起洛阳城中的趣事,大家一时间都为若惜公主丢失的波斯猫费心。 若惜公主丢失了心爱的波斯猫,出大赏金寻回,已经是出到三千两黄金这个天价了,但是依旧是音信全无。 萧守仁听说了此事之后小声感慨了一句,说是这若惜公主有点子傻气,不料这确实被人听见了,最后王世充更是一步步紧逼过来,幸好萧守仁反应快才应付了过去。 萧守仁也没想到自己今天碰到了这事情的正主儿了。 “在下萧守仁,最近添为鸿胪寺少卿一职,不知道公主的芳名是?”萧守仁知道这事儿看来是逃不开了,所以索性就胆大了起来。 上次在卧佛寺中若惜公主自称叫做穆兮,这当然是假名了,她应该是姓杨的啊,是国姓啊。 虞世南苦笑着摇了摇头,萧守仁说话还是这么的言简意赅,短短一句话就已经是犯了大不敬之罪了。 但是看着若惜公主脸上的笑意虞世南也知道公主是没有生气的,应该是从来没有什么人敢这么问自己的名字吧。 若惜公主心中感到非常的新鲜,从小长到大,都这么些年了,从来就没有人问过自己叫什么名字,从来都是自己问别人叫什么名字的。 若惜公主的名讳不是什么人都知道的,但是有权有势的有心人稍微一打听还是可以打听出来的,可是要说谁会直接就这么问名字的,这还真的是没有,萧守仁算是第一个胆儿这么肥的。 “呵呵,小女子杨若惜见过萧大人。”若惜公主笑着说道。 “呵呵,很高兴认识你啊,你看今天天气真好啊。”萧守仁来了个见面常用语,然后打着哈哈说道。 杨若兮若有所思地看着萧守仁,这和自己得到的情报资料完全相符合,萧守仁一直都是这么个脾气,有点子痞气。 “萧大人以前都还没有见过若惜,为什么就说若惜是傻的呢?”杨若惜的脸上还是笑意盈盈,但是萧守仁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时候的回答只要一个不合她的意,估计就难以善终了。 “这个、这个、不知道公主是听哪个王八羔子乱讲的,大家一看就能看得出来,萧某人那是从来都不讲脏话不骂人啊,我前几天在卧佛寺的道信和尚那获得的评语就是“老实人”三个字,就算公主你不相信我,你还不相信道信大师?”萧守仁搔了搔头然后说道。 虞世南和穆义小牛儿三人努力在那忍住不笑出声来,萧守仁这会儿竟然还能说出这话来,实在是佩服啊。 杨若惜本来已经是想好了,不管萧守仁说什么,都要萧守仁吃不了兜着走的,但是萧守仁突然间却是说出这么一番捧腹的话出来,一下子就把杨若惜心中的无名怨气给冲散了,脸上开出一朵花来。 “呵呵,算了,就算你真的说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上次萧守仁给若惜解开的难题已经是帮了若惜的大忙了,感谢你都来不及呢。”杨若惜轻轻巧巧的说道。 萧守仁心中低估了一声:要真是这样才怪呢,要不是自己反应快的话,估计这会儿眼前这小娘们已经是要开始发飙了。 “呵呵,能帮到公主一点半点的,那都是守仁应该做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告辞了哦,家里还有碗大补汤在锅里呢,得赶紧回去喝了才好啊。” 萧守仁说完就想溜,碰上杨若惜这样子的他还真的是挡不住,杨若惜一直都是笑脸迎人,每一句话都是轻轻柔柔的,但是里面包裹着的都是危险啊,用毛爷爷的话来说就是糖衣炮弹啊。 小牛儿和穆义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赶紧把手里的补品放到虞世南书房的桌子上,然后想跟着萧守仁回去了。 虽然事情没办成,还没来得及和虞世南好好谈一些事情,感谢也还没来得及说呢,但是还是下次来吧,有杨若惜在这估计自己和世南也是没有单独的空间的。 “虞大哥,小弟看你每天工作繁忙,累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喏,这是小弟特意为虞大哥你挑选的一点补品,应该补补了。”萧守仁笑着对虞世南说道。 至于感谢之类的话萧守仁一时间还真有些说不出口,俩个男人之间这些话不用说出来大家都明白的。 “嗯?守仁这就要走了吗?为兄都叫厨下添副碗筷了,这时候走就真的是你的不对了。”虞世南有些生气的说道。 萧守仁一看虞世南这脸色,就知道他这次是说真的了,自己这要是出了虞家的门,下次自己过来估计就不是添副碗筷了,下次就是添根打狗棒了。 “穆义,你和小牛儿先出去随便逛逛吧,我和你萧大哥有些事情要讲。”虞世南对穆义说道。 萧守仁一看这架势,看来自己真的是走不了了。 穆义和小牛儿听见虞世南的吩咐之后点了点头,然后俩人推门出去了。 “那个、那个,公主殿下,估计也快开晚饭的时间了,公主殿下还不回宫的吗?”萧守仁看见穆义和小牛儿都已经出去了,虞世南明显是要和自己讲点私密的东西,这杨若惜怎么这么的不识趣呢?还来在这不走。 萧守仁当然是不好赶人家杨若惜走了,但是此间的主人虞世南放佛也是忘了房中还有第三双耳朵似的,所以萧守仁只好提醒杨若惜,说他妈妈喊她回家吃晚饭了。 “咦?刚才虞大哥不是说过了嘛,说是为我添了一副碗筷了啊,我干嘛要走啊,你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吧,说完了赶紧回去啊,别影响我们的开饭时间啊。”杨若惜倒是一点都不落下风,当场就反将了萧守仁一军。 萧守仁只好自认倒霉了,碰上这个极品,自己只好承认没办法了,只好用相当无辜的眼神看向了虞世南,眼神中流露出的意思很明显,要主人开口说句话。 “守仁,公主不是外人,不必介意的,其实公主并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听刚才你们讲话的意思,你曾经说过公主是那个傻,为什么这么说?”虞世南帮杨若惜问道。 杨若惜也是不解,自己在宫中得到消息之后就不明白萧守仁为什么说出那么一句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话来。 而且杨若惜收到的消息上面讲过,说是萧守仁看起来还想有寻回自己那波斯猫的办法,虽然眼下那波斯猫已经是不怎么重要了,失去了它大部分的价值,但是藏在它身上的那件东西还是有些用处的,如果真的能找回来的话,那当然是最好的了。 “虞大哥啊虞大哥,我的好虞大哥啊,小弟我是真的没有说过啊。”萧守仁就差喊冤枉了。 可惜,虽然萧守仁是实力派的演技,但是没办法,在虞世南和杨若惜的面前,这根本就不起效果,俩人脸上露出来的都是一副,偶们不信的神情。 萧守仁的脸色一僵,知道自己是混不下去了,只好全盘托出了。 “好吧,我承认我有说过类似的话。” 杨若惜脸上一喜,嘴角微微往上一翘,可爱至极。 “要我把事情说出来也行,但是说之前公主你得答应守仁,以后守仁遇到了什么难处你得帮衬帮衬,怎么样?”萧守仁对杨若惜说道。 杨广的性格是如此的多变不可捉摸,有了刘士龙和于仲文的典型列子之后萧守仁心里也有些怕了,听那天宇文士及他们的话萧守仁也可以听出来,这若惜公主应该是杨广最受宠爱的子女之一的,如果自己哪天犯了事或是惹毛了杨广,有个眼前人求个情什么之类的,这也算是好的啊。 杨若惜皱着小鼻子微微一思量就明白萧守仁打的什么算盘了,这只不过是个小事情罢了,答应下来也不会怎样,更何况,现在人人都知道萧守仁前途无量,很得父皇的意,这生意并不亏。 杨若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萧守仁心中一喜,自己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就得到一个得宠公主的帮助,这生意赚大发了。 来不及眉开眼笑来表达自己的欣喜之情了,萧守仁把思绪捋了捋之后就开讲了。 “公主的波斯猫是什么时候丢的?”萧守仁开口问道。 杨若惜想了想之后,皱着眉头回答道: “本月的十四,如今已经是二十四了,快二十天了,也不知道它怎么样了。” 听着杨若惜有些担心的语气之后萧守仁心里也是开始没底了,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知道那波斯猫是不是还有命活着呢。 “公主,在下只是说一点自己的意见,但是公主恩能不能靠这个找到你心爱的波斯猫,在下是不敢保证的,不知道公主觉得怎样?” “嗯,这个自然是,已经那么多天了,能找回自然是好的,要是真找不回来那也只是它命不好罢了。” “初听公主的这个事情的时候守仁想到一个从我师傅他老人家那听来的故事,这故事和公主的事情还真的是有几分相似之处,讲出来也许对公主的事情有帮助也说不定。” 萧守仁自己在东都城中,不知道这时候自己是该锋芒毕露呢还是藏拙的比较好点,但是把自己那个子虚乌有的师傅拿出来做挡箭牌应该是会比较好一点的。 “咦?你师傅?可是你抄袭那首玉箫吹彻洞龙眠的师傅啊?”杨若惜有些好笑地问道。 萧守仁没想到这茬,原来这个消息已经是世人皆知了,都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位文采盖世的师傅了。 “没错,正是他老人家。小时候依稀记得他曾经讲过这么个故事的,说是从前有个诸侯国中,也有这么一位公主。” 公主一词历史久远,远在周朝时就有公主一词了,不像什么皇帝啊王爷啊之类的。 “那位公主养了一直癞皮狗,非常喜爱。”萧守仁戏谑的对杨若惜讲道。 杨若惜恨得牙痒痒,但是没办法,故事是人家嘴里的,自己不能把他怎么样。 “癞皮狗?”虞世南忍不住发问道。 虞世南实在是想不开,怎么会有公主喜欢癞皮狗的,这爱好还真得是孤僻啊。 杨若惜听到虞世南的发问之后脸上就有一丝的怒气,但是又不好发作,只是催促萧守仁赶紧进入正题。 “没错,就是癞皮狗,那公主只要喜欢,当然是可以喜欢癞皮狗的,人们说人命贱如狗应该就是那个意思了,丢了癞皮狗之后公主就很着急啊,于是下令悬赏十金,可是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回来,再加价,五十金,又是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紧接着就这样加价,从五十到一百,再到两百,一直到三千,最后人们在城南发现了那条癞皮狗的尸体。” 杨若惜皱着眉头,从听到萧守仁若有深意地提了一句人命贱如狗之后她就明白萧守仁的言外之意了,萧守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那条波斯猫代表的是什么,杨若惜心中有些委屈,萧守仁这是在变着法儿说自己爱狗胜过人,但是自己却是不好辩解的,只好由他说了。 “萧大人说话有些严重了,只是不知道那条癞皮狗是为什么死的呢?”杨若惜平静地问道。 萧守仁不急不缓地继续说了下去:“本来在癞皮狗丢失的第一天,它就已经是被一个小乞丐捡到了的,他也正准备去领赏钱的。” “啊?怎么可能,那最后怎么还会死了的?”杨若惜有些吃惊的说道。 小乞丐本就是生活水平在人均生活水平之下的人,见到悬赏十金,肯定是大喜望外的,那癞皮狗为何还会死呢?杨若惜想不明白,虞世南皱起了眉头,想到了点什么。 “很简单,因为他看见悬赏的榜单改了,改成了五十金。”萧守仁笑着对杨若惜说道。 “这又如何?这样更好啊,他可以凭空大富大贵起来啊。”杨若惜毕竟是养在皇宫中的金丝雀,对于一些事情看的还是不太分明。 “因为他在等。”虞世南叹了口气说道。 萧守仁听见虞世南的话之后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杨若惜就更看不懂了,不知道这二人在打着什么哑谜。 “不明白。” “很简单,小市民的想法,他在等悬赏榜单的第三次改动,他在等一百两的悬赏,三天不到就上升了四十两,可见这癞皮狗深受主人喜爱的,有了第三次之后就等第四次,然后是第五次,一直到三千两,可惜,小乞丐能等,阎王爷和癞皮狗都等不下去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竟然是曹冲称象 关心则乱,身处局中,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因为视角的缘故,所以对于一些事情总是看不清楚。 杨若惜不是弱智之人,萧守仁的一番话一个故事之后她已经是明白萧守仁的意思了,也明白自己是错在哪了,难怪萧守仁会说自己有点子傻气了。 “多谢萧大人了,要不是萧大人的话若惜真的是入了一个迷局了,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杨若惜起身对着萧守仁微微欠身致谢。 萧守仁和虞世南都是没有想到杨若惜竟然是会起身向萧守仁欠身致谢,萧守仁见到杨若惜的动作之后赶紧一闪身,躲了过去。 “公主你可不能这样啊,你以为谢一谢就可以扯平了,前面的约定就不算了?”萧守仁有些无赖地说道。 萧守仁其实也知道这若惜公主是从心里发出的感谢,但是萧守仁最受了得就是女人的感谢,所以只好找了个理由躲开来。 “呵呵,萧大人想怎么想那就怎么想吧,只要我们都知道若惜不是这个意思就行了。”杨若惜没有跟萧守仁争吵,她一句话就把萧守仁的心思给堵住了。 “既然公主已经是想到了什么,那还不赶紧去改了悬赏的布告?现在已经是二十天了,在晚些的话,很难以想象一向吃香的喝辣的波斯猫会不会受不了烂菜叶烂白菜的折磨而饿死城南了。”萧守仁笑着对杨若惜说道。 本来还笑意盈盈的杨若惜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的很难看,似乎是看到了自己那心爱的波斯猫惨死街头的场面了。 想象着心爱的波斯猫儿在墙角里面啃着难以下咽的烂菜叶烂白菜,杨若心的心里就堵得慌,刚才得到找回猫儿的高兴一下子就被冲散开来。 “虞大哥,天色已晚,若惜就不多加打搅了,先告辞了。”杨若惜对着虞世南欠了欠身然后就推门出去了,眼神瞄都不瞄一下萧守仁,直接把萧守仁当空气了。 虞世南看着这二人在这斗来斗去的,又看到杨若惜趾高气昂地出门去了,不由得嘴角抽动笑了笑。 “唉,终于走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萧守仁看见杨若惜终于走远了,脚步声都听不到了,所以坐下来松了一口气道。 虞世南抄起桌上的茶壶给萧守仁倒了一杯茶水,然后自己也是坐了下来,准备跟萧守仁说点事情。 萧守仁毫不客气地伸手端起虞世南倒的茶水,一张口就是牛饮,一饮而尽。 “糟蹋东西,这可是一两银子一两的茶叶啊,你就这么一咕噜下去了。”虞世南哭笑不得。 萧守仁倒是不在乎这茶水到底是个什么价钱,因为这不是自家的啊,别人家的,那就不管是什么价钱了,喝了高兴就好。 “刚才虞大哥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跟小弟说?”萧守仁好奇地问道。 虞世南点了点头,然后对萧守仁说道:“没错,为兄这两天已经是听说了守仁你的事情了,你现在是住在柴府?”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正是。 “找个机会搬出来吧,我那边的院子正好是空着的,给你们十几个人住是足够了的,柴家内部外部都有问题,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嗯?”萧守仁不解了。 “你搬出来就好了,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为兄是不会害你的,柴府这些年的财富积累已经是让有些人相当眼红了,柴家在朝中的势力却是不够的,有财而无权,那引过来的就是杀身之祸啊。”虞世南慢吞吞地说道。 萧守仁深以为然,明朝的朱元璋不就把沈万三给那个掉了吗,沈万三号称是当时的天下首富啊,在苏州城发起来之后一路席卷中原,但是终究是因为没权,所以还不是家破人亡了。 “我其实也正是想来说这个事情的,一直住在柴府的话那也是相当的不好,会让陛下误会的,一个朝廷命官怎么可以长久居住在别人家中呢,至于虞大哥说在你那个小院子里那也是一样的道理,没有哪个皇帝希望看见臣子如此结交的,所以我还是想出来买套房子的。” 萧守仁的话让虞世南点了点头,萧守仁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萧守仁带着自己人一直住在虞家的院落里面,那被人传到了杨广耳朵里面杨广会怎么想? 杨广最恨的就是结党营私了,要是被他听见这事情,他心中肯定是会有根刺的,到时候就会影响到萧守仁的仕途了,这样就不好了。 “好吧,守仁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知道守仁想要找个什么样子的院落买下来呢?钱财可够用?”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把自己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 “买个比较大的宅子吧,以后估计的话手下的人会越来越多的,既然是来安家的那就该有个家的样子,不能太小了,在商城的时候已经是收到许多人送过来的东西了,而且逃亡的路上豪赌了几把,现在身上能拿出来的银两应该是有几十万两,买个好点的宅子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虞世南睁大了眼睛看着萧守仁,萧守仁在商城的时候收的那点钱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萧守仁在逃亡的时候竟然还敢豪赌,而且还赢钱了,听他的口气而且赢得还不少。 “如此的话等下我派府中的管家去附近打听一下,一有消息就赶紧回来禀报,应该很快就有消息的。” “那就有劳虞大哥了。” “不用多礼,刚才听守仁和若惜在这讨论寻回那猫儿之事,让为兄想起了一件难事,不知道守仁你能否帮得上忙。” 虞世南有些为难地皱眉眉头说道。 萧守仁不知道虞世南有什么事情值得把眉头皱成这个样子,于是开口问道。 “虞大哥不妨开口说来听听,也许守仁能帮得上忙呢。” 虞世南叹了一口气之后把事情说了出来。 “是这个样子的,这件事情守仁必须得保密,这事情是有关圣上的,守仁听完之后即便是没有解决之法那也不能把这事情传入第三人之耳。” 萧守仁看见虞世南说的这么一本正经,心中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这事情还是有关于杨广的,萧守仁的八卦之心更是熊熊燃烧了。 “嗯嗯,虞大哥你快说吧,我保证这事情绝对不会从我嘴里传出去的。”萧守仁赶紧做保证,就差发毒誓了。 “嗯,是这样子的,你也知道,万国大会就要开始了,到时候肯定是相当的热闹,现在许多国家的使节都是陆陆续续地到了洛阳,洛阳城中的外国人也是有许多了,再过两天就是万国朝会的日子了,到时候那些时节都会进宫面圣,在朝堂之上。” 萧守仁还真的是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他只知道万国大会的名声,但是万国大会究尽是干什么的他是一点都不知道啊。 “虞大哥,万国大会到底是干什么的?” 虞世南听见萧守仁的问题之后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萧守仁的问题是好。 “万国大会其实就是周边国家以及西方的一些番国派使节过来进贡的,是陛下为了扬我国威而特意举办的大事情。”虞世南对于这个事情不好多说什么,所以回答起来也是浅尝即止,没有多说什么有意义的内容。 但是这已经是足够了,有这些消息萧守仁已经是大概推断出来了这万国大会是怎么东西了,说白了这就是杨广吹牛#逼的一次早朝罢了。 为了要足面子杨广可谓是煞费苦心啊,外国使节吃饭不用钱,住宿不用钱,洛阳大街上面都是用丝绸铺路,用彩绸挂在窗檐上飞舞,一切一切的面子功夫可谓是做足了。 杨广也不想想看,人家千里迢迢从远处过来,难道是直接空降到洛阳的?不是!人家也是要经过别的城市的,中原的其他地方也是如此?当然不是了,人家早就知道中原大隋是个什么情况了,人家只是看见有利可图所以不揭穿他罢了。 虽说如此,可是大隋的繁华也是有目共睹的,外国的番邦也是被大隋的繁华惊呆住了,这才是天朝上国啊! “虞大哥这问题可是和万国大会有关?”萧守仁问道。 虞世南看着萧守仁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猜对了。 “没错,正是如此。”虞世南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这许多的使节里面并不是人人都真心祝贺进贡的,他们里面也有不怀好意的,他们有的人想坏了大隋的声威,所以会故意出难题考校圣上和诸位大臣,往年就有过这种情况。” 萧守仁就不解了,即便是人家有什么难题要出,可是自己这边事先并不可能知道人家要出什么题目啊,现在说这个就有些为时过早了啊。 似乎是看出了萧守仁的不解之处,虞世南继续解释道: “有一个番邦的副使节因为仰慕我天朝上国的风采,所以上表天子,里面就透露了他们的正使节团长朝会那天将要出的难题,可是这难题却是把大家都难住了。” 萧守仁吐了吐舌头,摇了摇头,明明是自己这边看到往年这个国家都是尽出难题,所以今年提前花钱买通了里面的副使,把难题套了出来,这会儿却是说什么人家仰慕天朝上国的风采,这体面话说的还真顺溜。 “什么难题竟然把你们都难住了?”萧守仁也很好奇是什么难题,竟然是把杨广的智囊都难住了。 虞世南苦笑了一笑,知道萧守仁的心思,但是自己对于那个难题还真得是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出来答案。 “唉,不仅仅是我和圣上想不出来,那些皓首穷经的老学究也想不出来啊。” 萧守仁相当的无语了,人家拿出来的额问题肯定是要脑筋急转弯的啊,你拿这些问题去考校那些皓首穷经的老学究,这能有结果? “那个仰慕我天朝上国的副使既然能把难题透露出来,难道就不能把难题的解决之法说出来听听吗?”萧守仁问道。 萧守仁这问题问的虞世南心中是相当的苦涩啊,别人也许是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虞世南是知道这件事情始末极少的几个人,这时候只好苦笑了。 事情正如萧守仁想的那样,每年的这个时候那个番国出的题目都是极为困难的,把 杨广和朝中的大臣都是难得直吐苦水。 所以今年杨广改变了对付策略,想把被动变为主动,他已经是不想等着人家来提问了,他想抢答,他想在人家提问之前就把问题的解决之法弄到手,到时候就可以应对自如了。 这想法是好的,但是手法却是不怎么高明,他们买通了一个副使,双方谈条件,那个副使当然是知道这问题的难度了,所以就把问题先透露出来了,让杨广他们一大堆的臣子在那猜来猜去想来想去都是没个头绪,最后只得再花大价钱在那个副使那买答案。 可惜,实在是可惜了,那个副使很不巧地在卖掉题目的第二天就无疾而终了,当真是安乐死了。 谁都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但是大家都是约好了似的,谁都不提这件事情。 虞世南听见萧守仁的问题之后心中很是苦涩,要是能从那个副使那问道答案的话,陛下早就花大价钱去买了,但是人家已经是带着答案去见阎罗王了,现在就是谈价钱都没地方谈了啊。 “那个副使已经无疾而终了。”虞世南淡淡地说道。 萧守仁听到虞世南的回答之后很明显的呆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萧守仁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那个副使出卖难题已经是被番国的正使知道了,所以就下了死手,无声无息间就让他无疾而终了,这是人家的私事,而且加上这里面的猫腻,大隋方面也就不了了之了。 “原来如此,那虞大哥把那难题讲出来听听吧,守仁试着看看。”萧守仁凝重地说道。 这难题毕竟是满朝的大臣和杨广都为之束手无策的难题啊,萧守仁自己也是不敢托大,虽说自己见多识广,但是这时候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虞世南看见萧守仁变的相当认真的神情之后点了点头,慢慢把难题道来。 “是这样的,这番国盛产一种怪模怪样的动物,比牛和骆驼都要大上许多,头上有俩根长长的白牙,鼻子更是离谱,非常的长,能卷起来,四条腿,小腿都是像小树一样的粗壮。” “咦?莫非虞大哥说的是大象?”萧守仁听出点意思来了,所以开口问道。 虞世南见到萧守仁一口喊出了大象的名字来了,顿时感觉惊讶,不知道萧守仁是怎么知道这怪物的。 “守仁知道这东西?” “知道一点,那边的人都是用大象来托东西的,还可以当作是坐骑,缅甸那边更是有大象军队,人人骑在大象上面作战,相当凶狠,敌军常常是被大象践踏致死,比之骑马的骑兵还要厉害上一分。” 虞世南呆呆地看着萧守仁,萧守仁说的都很对,这些东西在竹简文献上面都没有记载,也不知道萧守仁是怎么知道的。 “没错,这东西正是大象,早先的竹简上面有记载过,但是所谈不多,这次那个番国进贡的东西里面正好有一头大象,他们的难题是要我们称象!” 萧守仁呆住了,不由得他不呆住,这问题,竟然是这问题,这也太搞逗了吧。 虞世南看见萧守仁那呆滞的神情之后很满意,也有些失望。 他以为萧守仁也是被这变态的难题给难住了,所以一听之后就呆滞了,虞世南也是微微有些失望的,他本来是没有想过把这件事情说给萧守仁听的,但是刚才听见萧守仁和杨若惜的话之后才想试一试的。 结果萧守仁那呆滞的表情告诉虞世南萧守仁也是不行的,所以心中还是有些失望,但是不是很大,因为他本身对萧守仁抱着的希望就不是很大。 虞世南很会做人,他对很多的事很多的人都是只抱一点点希望,失败了也就是失望一点点,成功了那就是巨大的高兴回报,这样很好。 “就这个问题?就这个个问题?”萧守仁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虞世南听见萧守仁的语气之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萧守仁这是发什么疯,竟然会用一种不相信的,一种相当轻佻的语气说:就这么个问题? “嗯,就这个问题,圣上和大臣们讨论了一下,但是大家都是没有法子,最后有出了俩个办法,但是我都不知道认同。”虞世南点了点头说道。 萧守仁都快笑出声来了,这小学的题目拿来难倒杨广和那么多的牛人,这也太搞笑了。 “称象的难处就在于它太重了,找不出那么一杆大称来称量,所以两种方法的一种是觉得可以把大象杀了,然后一块一块地称,最后加起来就行了,可是这样子的话就把大象弄死了,人家送过来进贡的,一送过来就把大象给弄死了这很不好,第二种是觉得可以看了参天大树做秤杆,用很多的大力士一起来称量,可是这样子的话就暴露了一些事情,这也不好。” 虞世南口中说的暴露了一些事情很明显了,就是怕在众多番国面前暴露大隋曾买通人家副使买题目的事情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洛阳城中初定居 萧守仁怎么也没有想到虞世南嘴里所谓的难题竟然是曹冲称象的问题,这个故事自己在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是学过了,难道他们都没有学过吗?他们连曹冲称象都不知道吗? 虽然萧守仁很不解,但是萧守仁又不好开口问,只好等待时机再慢慢问了。 “原来就是这么个问题而已,这种考三岁小孩的题目也拿过来用,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们大隋人民的智慧了。”萧守仁嘀咕着说道。 书房很静,静到连萧守仁的嘀咕声都显得那么的大声。 虞世南不出意外地听见了萧守仁的话,虞世南长大了嘴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跟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 萧守仁的话把虞世南雷住了,而且雷的还不轻,如果那嘴巴里面还留着几丝哈喇子的话,估计萧守仁都会怀疑虞世南是不是患上老年痴呆症了。 “守仁,你、你、你真的会解这难题?”虞世南喉咙坐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然后艰难地看着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看见虞世南那期盼的表情之后实在是不忍心伤害这个无辜的好男人,所以用同志般的精神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行,顶得住。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皇天不负有心人啊,终于是找到你了。” 萧守仁听见虞世南的这话之后真的想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大喊一声俺终于找到组织了!以前的电视电影里面都是这么演的,看得人想吐。 萧守仁这会儿却是一点儿也不想吐,因为他从虞世南的眼睛里面看到了热情和热血,这是萧守仁所看重的东西。 “没想到啊,真的是没想到啊,大家束手无策的难题在守仁的手里只不过片刻的思索就已经是想到解决的法子了。”虞世南说这话的时候想到的是刚才萧守仁呆滞的白痴样。 萧守仁被虞世南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客气的谦虚着 “其实这题目真的是一点都不难,曹操的小儿子很小的时候就会做了。”萧守仁有些羞涩的说道。 虞世南就有些不高兴了,这题目的难,那是出了名的,哥哥我夸夸你而已,还没有看你想出的法子是不是能行呢,你却已经是借着这题目打击人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萧守仁竟然说这是三岁小孩就会做的题目,现在又一次提醒虞世南曹操的小儿子很小的时候就会解这难题了,这不是打击人是什么? “你就别谦虚了,赶紧把法子说出来让大哥听听。”虞世南又给萧守仁倒了一杯水,然后推到了萧守仁的面前。 萧守仁笑着把茶水喝下肚,这次虞世南倒是没有说萧守仁这是浪费。 “其实很简单啊,只要一杆平常的秤,一条大一点的船,一大堆的石头,一条较深的河这就够了” 虞世南听见萧守仁说的那么煞有其事的样子,就越发的相信萧守仁的话了,看见萧守仁停了下来,又赶紧催促他赶紧讲。 萧守仁笑了笑之后继续讲了下去。 “把大象赶到河中的穿上,然后在船身的吃水线这划伤记号,然后把大象赶出来,用大堆的石头放到船上去,等到船身的吃水线达到记号的位置,那就是说明船上的石头和大象是一样重的,到时候只要称一下船上的石头就行了啊,那就是大象的重量啊。”萧守仁一口气把话讲完了。 虞世南呆住了,这个办法可行!很简单的法子!可是自己和满朝的大臣都是没有想到,萧守仁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想到了,当真是天才啊。 “守仁,这、这、这,这当真是奇思妙想啊,这法子肯定是可行的,哈哈哈,守仁,为兄真的是要谢过你了,替圣上谢过你了。”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曹操的小儿子曹冲吧,这是他的法子,我只不过是hi拿过来用下罢了。”萧守仁笑着说道,能帮到虞世南他也是很快乐的。 “曹冲?有这个人?”虞世南不解地问道。 曹冲很小就死了,所以没有什么出名的事情记载,唯一的记录就是曹冲称象这件事情了,但是现在听虞世南的话,再结合自己的所见所闻之后萧守仁也有些怀疑了,该不会是刘圣主的出现把一些事情给隐藏掉了吧? 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大,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想到曹冲称象啊,这里面肯定是有些东西被改变掉了,也许是史书的记载被人做了手脚,也许是史书本身就被人毁了回事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呵呵,应该有的,我以前看野史的时候看到过这个事情,所以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虞世南意味深长对萧守仁笑了笑,然后说道: “守仁暂时不用这么低调的,守仁的这些法子都是能够帮得上圣上的忙的,圣上是不会有别的什么想法的,只要是能为陛下分忧解扰,不只是自己的私欲,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虞世南很明显是想错了,他以为萧守仁是因为害怕杨广的妒才,所以才故意把这功劳按到六七百年前一个不知道存在与否的曹冲身上。 萧守仁当真是无语了,自己讲些假话吧,大家都是信的要死,等到自己讲点真话吧,反倒是没有人相信了,这念头还真要命啊。 俩人又聊了点其他的事情之后吃完饭就告辞了,虞府的管家找到了一处地旁较大的宅子,价格也还算公道,离虞世南家也不远,很快就回来报知虞世南了,萧守仁决定明天自己亲自去看看情况。 萧守仁和穆义还有小牛儿在出了虞府之后就分开了,萧守仁先回去柴府休息一晚,穆义和小牛儿还是回去虞府的那个空着的院落,把萧守仁的消息告诉穆羽他们一伙人。 萧守仁回去之后柴绍这会儿已经是回家了,萧守仁向柴绍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只说是自己遇到了以前的老部下了,所以想买栋宅子,然后就搬出去住,同时感谢柴绍这些天的招待。 柴绍自然是再三挽留,然后就顺水推舟祝萧守仁他们在外面能找到一栋好宅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萧守仁笑着答应了,然后趁着天色还微亮,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去了一趟顾葳蕤和尉迟恭那。 跟他们俩个讲了一下自己的计划,他们俩个倒是没有什么想法,觉得萧守仁这想法合情合理,只是稍微的怀疑了一下萧守仁的经济实力,萧守仁只好又把跟虞世南的那番话再讲了一遍,顾葳蕤他们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萧守仁回到自己的房中之后洗洗就睡了,一夜无话。 萧守仁他们倒是睡得安稳了,但是有一户人家却是彻夜未眠,通宵达旦。 这就是宇文家! 洛阳城中到处兵马出动,似乎是在抓贼,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是没有人知道。 人马骚动,动静非常的大,这些兵马都是宇文阀自己府中的亲卫还有就是皇宫中的一些禁卫了。 看来这事情是惊动了杨广了的,如果杨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那么禁卫军是不可能出动的。 自从杨广登基之后禁卫军就全部都是由杨广亲自统领的,因为他在他父亲身上看到了禁卫军被别人控制的严重危害,他不想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的手里。 洛阳城中许多的人都没有睡好,都不知道宇文家这样子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是要干嘛。 胆子大一点的就推开门偷偷看了一下,发现城中搜寻的士兵里面竟然是有穿着禁卫服饰的,一下子就醒悟过来了,这事情估计是有点大了,赶紧跑回被窝睡觉去了。 秋天的夜已经是开始慢慢变长了,漫长喧嚣的夜终将是要过去的,迎来的又是新的艳阳天。 萧守仁昨晚做了一个好梦,醒过来之后心情非常的好。 洗簌完了之后恰好和“碰巧”过来找他的顾葳蕤出门了,直奔虞府去了。 在虞府门口正好碰到了穆义穆羽还有小牛儿,双方介绍了一番之后,五人一同近了虞府。 虞世南这时候已经是上完早朝回来了,看见萧守仁他们来了之后也是非常高兴的,匆匆吃了点糕点之后就算是吃了早餐了。 五人在虞府管家的带领之下去了那户需要出卖的宅子处。 这宅子离虞府并不是很远,直走之后稍微拐了一个弯就到了,萧守仁进去看了看之后发现这宅子真的是没话说,不仅仅是面积大,而且里面的设计也是很精巧。 萧守仁和穆义他们四人人都是很满意,于是麻烦虞府管家带着去见这宅子的主人。 此间的主人廋骨嶙峋,年纪并不是很大,但是看起来却是一副老头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 在这假老头叨叨絮絮的啰嗦当中萧守仁他们了解到这宅子本是他祖上的产业,一代一代传了下来,一代一代不断的改建不断地改良,终于是有了现在的模样。 可是这假老头学什么不好,竟然学起了大蜀国末年的名士风流起来,那时候的大蜀国末年有种非常不好的风气,那就是服散。 说白了就是吸毒,服完散之后就要在路上狂奔或是疾走,这样子来散发药力,一次两次还不要紧,但是吸毒吸多了就不好了,对身体就伤害极大,此间的主人就是明证了。 听这主人自己讲,他自己的年纪才三十左右,但是身体和相貌却是已经像极了六旬的老者了,当真是危害极大。 因为服散的缘故,庞大的家业一下子就败光了,然后就开始卖田产了,紧接着又是典当东西,典当祖传的东西,现在这些东西也是典当的差不多了,所以就想把祖宅也给买了,这样子也能凑出一大笔的银子,又够他服散服上一段日子了。 萧守仁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子的人,家中还有妻子儿女,但是他却是因为自己一个人的私欲竟然把祖宅给卖了,卖了之后他的妻儿住哪?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买下来,但是价钱可以稍微压下来,因为这吸毒的毒鬼肯定是急着用银子的。 萧守仁不买的话别人也是有可能会买下来的,到时候估计情况更糟糕,萧守仁买下来之后还可以帮上一把那对妻儿,不至于因为这毒鬼的缘故落个悲惨的结局。 双方把大宅子逛了一遍之后已经是开出了心中合理的价位了,毒鬼要三万两白银,张开嘴就喊价。 这时候的三万两白银可是个极大的数目啊,但是这宅子确实是值这个价钱的。 萧守仁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下来了。 萧守仁摇了摇头就否决了这个价钱,然后就开始挑毛病了。 许多的毛病,比如说这宅子离朱雀大街有些太近了,他是喜欢安静的人,这么静的话会影响到他休息的,他是朝廷四品大员的,每天都需要上朝的,影响了休息就会影响国家大事,这多不好啊,所以呢,需要减价。 假老头听见萧守仁这么说之后就呆住了,原来眼前这年轻人是个官啊,而且还是不低的官儿,真的是衰到家了,怎么就招进这么个买主呢? 但是这时候他已经是不好意思赶人家走了,只好减价了。 萧守仁却是不满足这样子,继续挑刺。 萧守仁的眼睛这时候充分发挥出找茬的特长来,以前玩QQ游戏的时候萧守仁就只是在美女来找茬这块混的比较开一点。 萧守仁的讨价还价功夫差点就让假老头哭出声来了,最后答应以一万五千两白银的价格成交了。 萧守仁当着许多人的面就直接把银票清点给了假老头,立下字据之后萧守仁就已经是成了此间的主人了。 萧守仁不是黑心之人,待到假老头走了之后进了后堂见到了那假老头的发妻,正带着一对十多岁的儿女哭哭啼啼地呢,她早先并不知道卖宅子的事情,也是现在有人来催他们搬家她才知道的。 萧守仁自我介绍了一番之后把一万五千两白银的银票递了过去。 那妇人停止了哭啼,但是确实很不解,不知道萧守仁这是什么意思。 萧守仁只好解释了一番,说这宅子是值三万两白银的,但是自己怕她那毒鬼老公把所有的钱都给败光了,所以故意打压价钱,压下来的一万五千两白银偷偷交给她,让他们也不至于吃亏,同时也能过上点好日子,远离那毒鬼的败家。 那妇人的眼中重新焕发出光彩来,这下子日子也就有着落了,虽然说现在祖宅没有了,但是还有一万五千两白银,那膝下的这对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儿女也就不用担心了,可以顺利地抚养长大了。 妇人千谢万谢,就差跪下感恩了,站在萧守仁身旁的顾葳蕤这时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眼光有些呆滞,然后又重新打量着萧守仁。 萧守仁发现顾葳蕤那莫名其妙的眼神之后很是无语,不知道顾葳蕤这是怎么了。 “几个时辰不见,难不成我又变帅了很多?”萧守仁笑着说道。 顾葳蕤发现自己偷偷打量萧守仁的事情被他发现了,脸蛋儿不由得又泛起了一丝的殷红。 “臭美!你早上吃的东西还有残留在嘴角呢。”顾葳蕤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到顾葳蕤这么说之后一下子就慌了,难不成自己真的没有擦干净嘴? 萧守仁正准备自己用袖子擦擦呢,但是一下子却是愣住了。 因为这时候顾葳蕤却是踮起了脚尖,用手已经是伸到了自己的头顶处了,在自己的头上拿什么东西。 俩人本来就站的很近,顾葳蕤踮起脚之后身体往前倾,于是俩人就更近了,这时候俩人也就差不多高了。 萧守仁注视着顾葳蕤的眸子和小琼鼻,心中顿时感到一种久违的温馨,心跳也是没来由就乱了起来,竟然是紧张了。 顾葳蕤帮萧守仁把头上的树叶拿下来之后也是发现俩人的姿态有些暧昧,而且萧守仁的鼻子上面竟然是紧张出汗了。 “呵呵,萧大哥,你头上都快成鸟窝了。”顾葳蕤颔首低头说道。 萧守仁傻子似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应该是刚才逛院子的时候落在上面的,嗯、嗯、嗯,我们去前面吧,别让尉迟大哥他们等久了。” 萧守仁狼狈而逃。 顾葳蕤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也往前院去了,远远就看见萧守仁和虞世南他们在说什么事情。 萧守仁看见顾葳蕤过来了之后难得的脸红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是很快就隐去了,随着顾葳蕤对着他甜甜地笑了一下之后所有的不自然都风吹云散了。 “守仁昨晚可听见了动静?”虞世南笑着问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昨晚光顾着做梦了,连功夫都是没有练,睡的跟死猪似的,什么动静都是没有听见的。 “昨晚那么大的动静你都没有听见?”旁边的尉迟恭有些惊讶的问道。 萧守仁只好老实的点了点头。 “昨晚究尽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么多的兵马在城中来来回回?”尉迟恭没有再问萧守仁,而是转过头去问了一下虞世南。 |文|虞世南笑意连连说道 |人|“宇文家出事了!” |书|第两百章 颠倒乾坤玉蟾蜍 |屋|虞世南笑着对萧守仁说宇文家出事了。 萧守仁和宇文阀并没有什么仇恨,但是顾葳蕤却是不一样的,萧守仁和尉迟恭当初就是从宇文阀的手中把顾葳蕤给救了下来的。 这时候听说宇文家出事了,最高兴的当然是要属顾葳蕤了。 小丫头听见虞世南说宇文家出事了之后嘴里就一直是笑呵呵的,很和气,跟谁都是一副笑脸相迎。 “出了什么事情?”萧守仁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口问道。 虞世南笑着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不知道。 “不知道,但是从昨晚上的事情再加上今天早朝陛下对宇文述老匹夫发火来看,宇文家应该是除了什么大事,而且还惊动了圣上了。” 宇文家的事情很快就带过去了,虞世南也只是知道出事了而已,但是具体是除了什么事情他也是不清楚。 虞世南还有一大推的事情要忙,后天就是万国大会了,到时候各国的使节都要上朝的,所以要忙的东西有很多,光是位置的排列就是一个相当大的问题。 现在房子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所以虞世南就先告辞了,萧守仁叫穆义他们去通知那剩下的十七个兄弟,叫他们都搬过来,然后大家去最好的酒店里面搓一顿。 穆义和穆羽的速度是相当的快的,很快就把消息带给了剩下的十七个兄弟,他们其中有些人是有家室的,但是都还在东都等着萧守仁回来,都希望能在东都混个一官半职的。 昨天穆义和小牛儿回去之后把萧守仁的消息告诉大家,大家都兴奋的要死,一个多月的等待终于是有了结果了,能不高兴吗。 大家见到萧守仁都是很高兴,连声急呼萧大哥,萧守仁看着熟悉的面孔也是很高兴。 一个上午的时间足够干好多的事情了,大家把行李全部搬过来之后晌午都还不到,大家就坐在一起聊天,听萧守仁讲述他这段日子的遭遇,同时也听兄弟们说些最近洛阳城中发生的事情。 聊了会儿之后萧守仁就招呼大家一起去风云阁中撮一顿了,风云阁中的饭菜都是比较贵的,今天正好没有什么人去包楼,所以萧守仁他们进去的时候位置还是足够的。 萧守仁他们这群人足足坐了三大桌子才坐满来。 风云阁中的上菜速度那是没得说的,点菜没多久就端上来了,看来里面的厨师还是蛮多的。 就在萧守仁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的时候,风云阁的门口又进来几个人。 大家的目光都转移了过去,不转过去都不行,因为这几个人都不是一般的吃客。 他们是禁军,是守卫宫中的禁军,一身的戎装都没有脱下来,一进来就被大家盯着看,但是大家也是不敢把目光总停留在他们身上的,惹不起啊。 萧守仁他们自然也是把目光都转过去了的,萧守仁和顾葳蕤尉迟恭三人见到来人之后都是呆了一呆。 没想到在这吃个饭都是能碰到熟人。 粗狂的大块头叫做张来顺,对面的小个子叫做阿宝,左边的短须汉子唤作刘长金,右边沉默寡欢,喜欢安静的男人叫做曹宇。 四个人都是那三百禁卫的小头领,三百禁卫军四个小头领,萧守仁对于这个事情一直都是想不明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分配的。 “张兄弟,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们。”在那四人点了酒菜之后,萧守仁端着酒杯走了过去,打招呼道。 四人没想到在这还能遇到萧守仁,这几天关于萧守仁的传言,他们都是有所耳闻的,和萧守仁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大家都基本上知道萧守仁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对于那些诋毁萧守仁名声的事情却是不怎么相信的。 这会儿看见萧守仁走了过来,大家都是齐起身,和萧守仁打招呼。 看到了萧守仁之后自然也就看到了桌子那边的顾葳蕤和尉迟恭了,顾葳蕤和尉迟恭都是对着他们笑笑,算是打过招呼了,他们也是回敬了几个笑容。 “萧大人,没想到在这吃个饭竟然是能碰到萧大人。”张来顺声音有些大,高兴的说道。 萧守仁正是看准了张来顺的这个性格,所以才开口唤张来顺的,要是刚才自己唤的是曹宇,唤一声曹兄弟的话,估计曹宇也只是点点头,打个招呼又沉默了,冷场了就不好了,多没面子啊。 “呵呵,猿粪嘛,我也是没想到在这能碰到诸位兄弟,怎么今天这么有空,四个人一起在这吃饭呢?”萧守仁笑着问道。 本来好好的气氛,一下子就被萧守仁的话给掐断了,见到萧守仁的高兴之情一下子就没有了,大家情绪都有点低了。 “怎么了?莫非出了什么事情?”萧守仁这下子也是明白自己应该是问了什么让人高兴不起来的问题了。 萧守仁自己过去拉开一把椅子然后坐了过去。 “唉!兄弟几个命苦啊,烦闷地很,所以在这喝上几杯。”阿宝低声叹气道。 这下子就把萧守仁弄糊涂了,什么事情能把这四人给弄成这副模样呢,一副爹不亲娘不爱的样子。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大家为什么这样子啊?”萧守仁连连发问。 “萧大人没有听说昨晚的事情吗?”刘长金接过了话来。 萧守仁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是真不知道,知道一点那也是刚才虞世南的嘴里漏出来的一点点而已,究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是完全蒙在鼓里。 “宇文家的事情?”萧守仁试探的问道。 “没错,真倒霉!” 【文、】“这宇文家的事情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萧守仁这下子就更是看不懂了。 【人、】昨晚上有禁卫军参与搜寻的事情萧守仁并不知情,所以才有此一问。 【书、】“萧守仁还不知道确切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曹宇终于开口说话了。 【屋、】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没错,我就是刚才在大街上面听到一点风声,说是宇文家出什么事情了。” 曹宇一副这就难怪了的眼神,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继续沉默。 风云阁的上菜速度再一次值得夸奖,很快就上菜了,但是大家都是没有动筷子的欲望,都是在那倒酒,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 “宇文家昨晚遭窃了,我们也跟着倒霉了,陛下已经下了死命令了要我们全力缉拿盗贼,追回赃物,要不然的话大家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张来顺一饮而尽,然后叹气道。 “啊?原来如此,这还真得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不知道这追缉的事情怎么样了?”萧守仁问道。 曹宇在一旁摇了摇头,然后说道:“难啊,昨晚上宇文家已发现遭窃了就大声疾呼有贼,从那时起就全城戒备了,大家全程搜索,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一点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当真是奇怪至极。” “也就是说你们追回赃物的可能性很小了?”萧守仁也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大家看到萧守仁为他们有些担心,心中也是有些感动,然后回答道: “对啊,一点头绪都没有,听说那东西是万国大会上面要用的,现如今却是丢了,后天就是万国大会了,到时候还没有找回来的话,那我们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啊。”张来顺有些沮丧的说道。 萧守仁听到张来顺的话之后一下子就想起来前些天也是在风云阁中的事情来,那天的宇文士及曾经夸口,说是他们家老头子宇文述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宝玉蟾蜍,当时还被人恭维了一番呢。 “玉蟾蜍?”萧守仁试探的问道。 “啊!萧大哥怎么知道的?”曹宇和其余三人是发出惊讶声来,这消息是相当的隐秘的,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他们也是因为身份有些特殊才知道的,一般的禁卫军都是不知道丢失了什么东西,只是知道丢东西了而已。 “几位不用紧张,前些天在这风云阁中,就在楼上,曾经听见宇文士及说起过,把这玉蟾蜍夸得是神乎其神,所以也就上了一份心了,当时他就说过这是他父亲宇文老大人要在万国朝会上时拿出来展示给大家看的,所以刚才张兄弟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萧守仁的解释让大家松了一口气,要不然的话还真的是会怀疑萧守仁和这启盗窃案有关呢。 “原来如此,那玉蟾蜍有什么神奇之处的?让我们这么多人都倒霉了。”刘长金撇了撇嘴,堵着气说道。 萧守仁这才知道他们对于玉蟾蜍是完全不了解的,即便是找到了估计也是分辨不出真假的。 “你们连它是什么样的都不在的,即便是抓住了那蟊贼,你们也分辨不出真假的啊。”萧守仁笑着说道。 四人齐点头,表示萧守仁说的有道理。 “怎么分辨真假呢?还请萧大人教我。” “这个办法也是从宇文士及那听来的,到底是真是假,可信不可信那都是无从考证的,只有你们找到了才知道的。” “说说看吧,我们听听。” “好吧,我记得那天他是这么说的,说是这玉蟾蜍如果是真的的话,只要拿一碗水,用两只筷子架上碗上面,然后把玉蟾蜍放在筷子上面,那玉蟾蜍就自己会出汗,嘴中更是吐出水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张来顺四个人都听呆了,还有这等神奇之物?这也太扯了吧,但是看看萧守仁,又觉得他不是在说假话。 “萧大人,这也太那个了吧。”阿宝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是不怎么相信的。 “我也是持怀疑态度的,但是世间万物神奇万千,无所不有,这些事情是很难讲的,当初宇文士及确实是这么讲的,这个我可以保证,但是他讲的是真是假我就不敢保证了。” “如此多谢萧大人了,有了萧大人的这条信息也许会对我们有帮助的。”曹宇在一旁拱了拱手说道。 萧守仁自然是回礼了,然后端着酒杯就回到了自己这边的桌子上面来了。 就在萧守仁他们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远处宇文述的书房里面也是在商讨这件事情,但是商讨的内容却是南辕北辙,和萧守仁他们讨论的完全是不相干的。 “父亲大人,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呢?”宇文化及问宇文述,恭恭敬敬完全是一副孝子的模样。 宇文述此刻正在书房中写字,头都不抬一下,完全没有看宇文化及一眼的意思。 宇文化及心中有许多的疑问,包括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也是不太懂,不知道他父亲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等。”宇文述的嘴中吐出了一个字,然后又继续去写他的字了。 宇文化及真的是有撞墙的冲动,真想过去把宇文述手中的毛笔给抢过来摔成两段。 但是他还没有这个胆子,虽然宇文述看起来安安静静的,但是多年来宇文化及在宇文述的身边看的太多了,看多了那些死在他父亲手里的敌人了,他对于父亲的畏惧那是出自骨髓里面的。 “孩儿不解,不明白昨晚为何要如此?望父亲大人解惑。”宇文化及恭敬地说道。 宇文述终于是抬头看了宇文化及一眼,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准备把事情说给宇文化及听。 “嗯,时候也是差不多了,后天就是万国大会了,到时候过去了,那我们宇文家就算是逃过一劫了,只希望这中间不要出什么变故才好啊。”宇文述毛笔收锋,然后说道。 “父亲此话何解?” “很简单,那玉蟾蜍在陛下知道后的第二天就被人盗走了。”宇文述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宇文化及一下子就呆住了,这消息也太劲爆了吧,父亲把这有关玉蟾蜍的消息告诉杨广的时候那是一个多月前啊,但是府中的玉蟾蜍是昨晚上才发现被盗的啊,这两者之间差了那么多天,这也太诡异了。 宇文化及对于这玉蟾蜍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整个宇文阀当中知道这玉蟾蜍的人也是相当的少,可以说这玉蟾蜍一直都是宇文述一个人的秘密,所以这玉蟾蜍到底是什么时候被盗的,宇文化及也是不怎么清楚的。 “怎么可能,玉蟾蜍不是昨晚上被盗的吗?”宇文化及不相信地说道。 宇文述笑了了,那有些皱纹的脸上终于是笑了,笑的那么的诡异。 “啊?” “昨晚上是谁发现玉蟾蜍丢失了的?”宇文述引导地问道。 宇文化及想了想之后顿时大悟道:“是父亲!” “没错,当时我把假的玉蟾蜍给藏到了衣袖里面,然后大声呼喊有贼,大家当然是没有想到我会作假,所以都以为真的玉蟾蜍在昨天丢的。” “孩儿明白了,这也是为什么咱们家守卫这么严密还能让盗贼来去自如的缘故,也是紧接着全城搜索都是一无所获的缘故。因为那个所谓的盗贼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宇文化及笑着说道。 “没错,那真正的盗贼是在一个月前,但是那时候我还没有想好对策,所以不敢大肆声张,而且那玉蟾蜍的来列也是个问题,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为父已经是想好了办法了,所以才弄出这场戏来。” “父亲的意思说是那玉蟾蜍多天之前就已经是遭窃了,一个多月后的昨天故意再做出这种遭窃的事情来,给自己找借口,陛下也就没得说了,对吧?” “笨蛋!糊涂!精心安排的事情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要是宇文家在后天拿不出玉蟾蜍的话,那肯定是在劫难逃的。”宇文述对于宇文化及的智慧做了一个相当中肯的评价。 宇文化及想否定自己父亲的中肯评价,但是无奈,抬头对上自己父亲那双浑浊的眼珠子之后就提不起用起来。 “那父亲昨晚的举动是什么意思?”宇文化及不解好问道。 “为父自有深意,为父这些天把你弟弟士及放出去参加各种聚会,你以为这都是好玩吗?”宇文述笑着说道。 宇文化及心中一寒,原来如此,难怪这段时间总是看见士及喝的醉醺醺的回来,而且父亲大人也是不骂不罚,原来这都是父亲大人的计划。 “啊?弟弟也知道这件事情?”宇文化及问道。 宇文化及并不担心别的,也不问别的,他只是担心弟弟比自己知道的多,自己长子,如果在这些大事上面弟弟知道的多的话,那就说明父亲最看重的还是弟弟,弟弟已经是娶了公主了,要是父亲真的要把位置让给弟弟的话,自己好像真的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没有,他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只是按照我的吩咐做事罢了,不用担心。” 宇文述最后的四个字说的特别的重,显然是有意如此的,他这是在提醒宇文化及,不要想得太多了。 宇文化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一点小心思,才一开口就已经是被父亲给看了出来,当真是可怕。 “不知道弟弟是要干、、、”宇文化及突然间又不敢问下去了,怕知道了不该自己知道的东西。 “他在给大家传递一个假消息!” 第两百零一章 玉蟾蜍中的玄机 宇文述的话把宇文化及给弄糊涂了,云里雾里似的,只见层云不见路啊。 “孩儿还是不懂,望父亲解惑。”宇文化及在宇文述面前就是只温顺的小绵羊,一点脾气都没有,典型的乖乖小孩模样。 宇文化及都为自己感到脸红了,听父亲的语气好像这件事情很容易似的,但是自己听了有一会儿了,但是父亲心中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自己心中一丁点的底气都没有,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述也叹了一口气,对于自己的这个大儿子自己心中还是不怎么满意的,但是把自己三个儿子加起来的话,那就完满了。 大儿子虽说不是很聪明,但是一身功夫倒是已经少有敌手了,放到军中都是所向披靡的,以后可以统帅一方将士的。 宇文智及是得到宇文述思想精华的一个,宇文述其实更愿意把家主的位置在自己百年之后交给宇文智及的,无奈,宇文智及并不是长子,所以这个念头也只是宇文述自己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想过,但是并没有下过这样子的决心。 宇文智及的狡诈和隐忍得到了他老子宇文述的真传,就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整个洛阳城中的人都以为宇文智及是宇文家最不争气的一个,都觉得这是一个纨绔子弟,就会遛遛鸟逗逗狗的家伙,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萧守仁和尉迟恭在雁门的时候就见识过宇文智及的,当初躲在墙角下面就亲眼看见过宇文智及的真面目,亲耳听见过出自他口中的条条狠计。 李世民和柴绍肯定也是知道的,既然李世民和柴绍知道了,那么就代表李家和柴家从那时起也是时刻注意宇文智及的动向的。 宇文士及虽说是文不成武不就,但是却是宇文述的心头肉,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是他和他最钟爱的女人生下来的种,虽说有些纨绔有些不着调,但是宇文述还是想尽一切办法把好东西都弄给他,包括杨广的女儿。 宇文士及虽说有些不着调,但是在许多事情上面还是很听宇文述的话的,包括让他传递一个假消息,他甚至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子,他甚至是一句都没有问就照办了。 宇文述叹气的缘故是因为这三个儿子合则无敌,分则一事无成。 宇文化及听了自己这么久的话了,联系这些天的事情,他竟然是还没有懂自己的意思,如果这时候是宇文智及在这的话,那他肯定是明白自己心中所想了。 “唉,看来你还是缺心眼啊,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你联想一遍,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吗?”宇文述离开桌边,然后对宇文化及说道。 宇文化及脸依旧红着,但是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是真不懂。 “父亲说的是圣上的万国大会,弟弟在那些场合的宣传玉蟾蜍一事,还有昨晚的盗窃?”宇文化及虽然说有些笨,但是还没有笨到家,把这些事情倒是都想到了,隐隐觉得这些事情里面应该是存在什么关系联系的,但是到底是什么联系他却是想不明白。 宇文述赞赏地点了点头,宇文化及能想到这么多已经是出乎他的意料了,平常的话宇文化及绝对是想不到如此多的东西的。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里面有一根无形的线穿起来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宇文述问道,边问的时候边把手掌抬起虚握,就像是手中握着一根无形的丝线似的。 “没错,但是至于那根线究尽是什么,孩儿却是一时想不出来。”宇文化及声音有些抬高了,能得到父亲的一句夸奖宇文化及已经是有些满足了,也不至于太过于压抑被动了。 “这是我们宇文家逃过一劫的锲机,当初就是万国大会把我们弄进来的,一个月前,陛下宣为父进宫,去了之后陛下突然间跟为父说起玉蟾蜍的事情,并说已经是知道在我们宇文家,为父没办法,只好承认,并说是最近才得到的,还没有验证是不是真的玉蟾蜍,圣上听了之后非要为父回家好好验证一番,如果是验证不了的话就带进宫去,他亲自验证,更是吩咐为父在万国大会时拿出来给那些番邦使节开开眼,为父只好答应了下来。” “这没什么错啊。” “没错,这本来是没什么错的,但是错就错在第二天咱们家就把玉蟾蜍给弄丢了,这就有些麻烦了,为父只好隐瞒消息了。” “父亲,有句话不知道孩儿该不该讲。”宇文化及这时候已经是恢复了往日的风采了,一个人一旦认真起来就会忘了自己的处境,会忘了往日里压在自己上面的严父了。 “嗯?讲出来看看,咱父子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宇文述抬了抬手让宇文化及讲下去。 宇文述的话给了宇文化及偌大的勇气啊,壮着胆子说道:“父亲,既然那玉蟾蜍在第二天晚上就遭到盗贼的毒手,那我们那时候为什么不向陛下说明呢,那时候事情还在萌芽状态,没有像今天一样闹到天下皆知的地步啊,只要向陛下说明了,那一切都可以挽回的啊,不至于如今骑虎难下。” 宇文述听见大儿子的话之后满意地笑了笑,儿子总算是问了一个比较满意的问题,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面。 “为父当时何尝没有过你这样子的想法呢,只是身不由己啊,你想啊,哪有那么巧呢,为父刚向陛下禀报有关玉蟾蜍的事情,第二天晚上玉蟾蜍就不翼而飞了,天下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宇文化及听完宇文述的话之后大惊失色,脸色一下子变的相当的难看。 “父亲是怀疑陛下、、、”宇文化及惊讶的问道。 宇文述没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既不肯定也不否认,态度暧昧。 “这个很难说,也许是圣上无意间把事情向别人说起过,然后就被有心人听去了,事情到底是谁做的,这个很难说,也许是陛下,也许是别人,但是当初为父就像是惊弓之鸟,所以就不敢进宫说这件事情了。” “孩儿还是不懂,如父亲这么说的话,那么就可以肯定不是陛下了,陛下要的话,直接管我们宇文家要就是了,我们宇文家肯定是会把这玉蟾蜍让出去的,何苦如此呢?难道父亲当初没有想到过这点吗?” 宇文化及皱着眉头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一个多月前的盗窃案充满了诡异,到处都是说不通的疑点,也不知道当初父亲是怎么想的,怎么就隐瞒了下来,现在给自己留下了这么大的难题。 “唉!你能想到这点已经是很好了,关于那玉蟾蜍的事情你只知道一些皮毛啊,那玉蟾蜍的来历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的,为父是一个,陛下好像也是知道,玉蟾蜍关系重大,为父这些年都是尽力隐瞒的,连陛下也是瞒下了,你们三兄弟也是没有人知道的,但是不知道陛下怎么就知道了玉蟾蜍在为父这,为父这也是没办法啊。” 宇文化及听呆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这里面还有这么曲折的事情,看来这玉蟾蜍还真的是不简单啊,父亲也是没有详细把玉蟾蜍的来历说出来,看来也是想在自己面前隐藏的,宇文化及很识相,并没有开口问什么,只是保持沉默,做一个合格的聆听者。 “正是因为这玉蟾蜍的来历不足为外人道也,所以为父一直都是很小心,为父怕陛下已经是知道玉蟾蜍的秘密了,所以说,陛下并没有逃脱盗走玉蟾蜍的嫌疑。” “玉蟾蜍的秘密?”宇文化及还是没有忍住,所以问了出来。 “不是你该知道的你就别问,该知道的我都会说出来,没有说出来的你最好也别问,时机对了自然就会告诉你的。” “哦。” “当然,如果你能够找回玉蟾蜍的话,那时候也就没有必要对你隐藏了,自然是一切都交给你的。”宇文述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笑容来。 宇文化及本来已经是不想再纠缠这么问题了,但是宇文述的话就像是一个火引子一样,把宇文化及心中的欲望都点燃了。 宇文述最后说的不是一切都告诉你,而是一切都交给你,告诉和交给这四个字的含义是有巨大差别的。 宇文化及不笨,一听就听出来宇文述的言外之意,只要自己找回了玉蟾蜍的话,那宇文阀家主的位置估计就是自己的了。 “可是父亲,现在找的话还来得及吗?后天就已经是万国大会了啊。”宇文化及说道。 宇文述听见宇文化及的话之后笑着摇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自己去找就是了,万国大会的事情为父心中已经是有了计划了,事情都是向这预定的方向发展。” 宇文化及听见这话之后心中大喜,这是父亲给自己的机会啊,如果自己真的顺利把玉蟾蜍找回来的话,那岂不是真的就把宇文阀掌握在手里了?虽然自己并不知道玉蟾蜍是什么东西,但是听父亲的话之后不难发现这玉蟾蜍的重要性。 “孩儿记住了,可是那玉蟾蜍有什么特点呢,怎么分辨真伪呢?难道真如弟弟士及所说的那样,用碗盛一碗水,用筷子架在上面试一试?” 宇文化及其实是一直把两个弟弟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尤其是宇文智及,但是平日里都是不敢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副兄弟和睦的假象,暗地里却是安排眼线监视着两个兄弟的动静,一有什么不对劲的话那么自己这边是最先得到消息的。 对于这些天宇文士及的事情宇文化及其实都是知道的,自己还为这事情庆幸过,就在昨晚,宇文化及听说玉蟾蜍丢失之后心中更是兴奋。 宇文化及只要稍微动下手脚,把宇文士及在酒楼的话传到宇文述的耳朵里面,那么宇文士及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就是因为宇文士及的大嘴巴,所以才引来昨晚的事情,宇文士及肯定是会被宇文述惩罚的。 但是这一切都落空了,弟弟宇文士及做这一切都是宇文述的授意,这都是父亲计划的一部分而已。 虽然宇文化及的心思落空了,但是现在却是得到了更多的,所以他倒是想得开,一点都不低落,反而是很高兴。 “呵呵,都说是假消息了你还信,你这问题问的好,我想此刻即便是把玉蟾蜍就放在你的面前你也是认不出来的。”宇文述笑着说道。 宇文化及松了一口气,他自己也是抱着怀疑态度的,所以才把宇文士及口中的那个法子说出来,试一试,没想到又试出了东西来。 “咦?那玉蟾蜍还有什么很特殊的情况不成?”宇文化及皱着眉头问道。 宇文述笑呵呵地看着宇文化及,意味深长地笑着,盯着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心中直打颤,他也明白过来了,自己的这点小心思已经是被父亲看穿了,虽说如此,但是自己心里还是有点底的,并不是很害怕,自己要找玉蟾蜍,问这个问题很正常的。 宇文述并没有说宇文化及什么,只是笑着,看见宇文化及竟然是敢抬头和自己对视,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把宇文化及想知道的继续说了出来。 “为父之所以说它放在你面前你都认不出它来,那是有原因的,现在你试着把你心目中的玉蟾蜍说一遍,描述一下看看。”宇文述笑着说道。 宇文化及很是不解,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没办法,提不起拒绝的用起来,父亲做事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宇文化及很乖地描述了起来。 “我觉得那应该是一只很小的蟾蜍模样的玉,全身用一整块晶莹剔透的玉石雕刻而成的,因为按照弟弟的说法要架在碗上鉴别,虽说那消息是假的,但是这大小应该是错不了,从这可以看出来玉蟾蜍应该是不是很大的,反而是细小的掌上玩物。”宇文化及沉思了一下然后把自己心中的玉蟾蜍说了一遍。 宇文述听完宇文化及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宇文化及的话丝丝入扣,很有道理,常人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很好,很好,果然如此,放在你面前你应该是认不出来的。”宇文述笑了,对于宇文化及的描述和推测笑了,不知道他是为儿子的精辟推论感到高兴呢还是为宇文化及没有描述正确而感到高兴。 “何处错了?还望父亲指出来。”宇文化及听说错了之后很是惊讶,不知道自己的描述哪错了,自己的描述可都是中规中矩啊,为了继续让父亲高兴,为了继续在父亲心中塑造一个好形象,所以他已经是尽力稳妥描述了啊。 “其他的都没有错,大小没错,玉石没错,但是形象却是错了。”宇文述笑着解释道。 宇文化及一下子就懵了,这是什么意思?形象错了?什么形象?当然是蟾蜍了蟾蜍形象错了?玉蟾蜍玉蟾蜍,除了是蟾蜍形象之外还能是什么形象? “哈哈哈,就知道你肯定想不明白,没错,当初为父刚拿到手的时候也是不明白,不知道为什么叫做玉蟾蜍,因为那玉石上面雕刻的根本不似蟾蜍,而是一只白虎,一只小白虎,偌!”宇文述边笑着说话,一边把衣角给拉了起来,然后指着衣角上面绣着的白虎说道。 宇文化及呆了一呆,玉蟾蜍上面竟然是雕刻着一只白虎?这不是扯蛋嘛! 当然,宇文化及却是没有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表达出来,只是在胸中发发牢骚罢了。 “老虎?我们宇文家的标志?”宇文化及惊讶地说道。 宇文述点了点头,然后注视着宇文化及的表情。 果然,宇文化及的脸色变了几遍,显然是已经看出来有些事情了,心中联想到了很多东西了。 “化及啊,为父知道你现在估计已经是想到什么了,没错,这和我们宇文阀的标志白虎是有联系的,你知道就好了,估计你想到的东西里玉蟾蜍的秘密相差不远了,这个秘密是只有门主才知道的,我是第一个,你可能就是第二个,希望你不要让为父失望啊。” 宇文化及听到父亲宇文述的话之后脸色又变了,父亲宇文述就像是他肚中的蛔虫,什么都知道,自己确实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把宇文阀的标志白虎和玉蟾蜍联系起来了,然后就推断出一些事情了。 从宇文阀白虎标志的由来很容易就猜想到玉蟾蜍的秘密,只不过宇文化及不敢肯定罢了,但是宇文述的话给了他底气,他已经是基本可以肯定玉蟾蜍是什么东西了,知道这东西有着怎样的秘密了。 “孩儿知道了,要是父亲没有什么要吩咐的事情,那么孩儿就告退了。”宇文化及躬身说道。 宇文述点了点头,表示宇文化及可以走了。 宇文化及走了之后宇文述那萧瑟的身影印在书房的墙上,形只影单,莫名的孤独。 “唉!希望你知道的事情到此为止吧,要不然的话真的是要为难老夫了。” 第两百零二章 四方殿中风云起 四方殿,不言而喻,用来招待四方各国使节之大殿,面向四方,广纳使节之意。 四方殿是杨广几年前特意为接待外国使臣而建造的,由当时的匠作大监兼工部尚书宇文恺亲自设计建造的,宇文恺的建造技术可以说是代表了当时整个大隋乃至整个天下最顶级的建造水平了,本来匠作大监是负责皇宫内的金银器具制作的,专为宫中设计各种新奇金银器。 可是杨广登基以来,对于金银器具之类的东西并不是很热心,只是对宫殿的新奇建造啊等等感兴趣,而宇文恺在这方面的造诣早已经是登峰造极了,宇文恺要是承认自己是第二的话,那没有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是第一。 如果是宇文恺自己承认自己是第一的话,那么那个被人们称之为第二的人跟他的距离也是十万八千里,那是一条沟壑,比之欲望更难以填堵,难以追赶,说的文绉绉一点的话,那就是拍着八匹马儿那都是难以望其项背,宇文恺在这方面的技术完美的演示了什么叫做一骑绝尘,范仲淹在这时代的话会帮那些工匠写出高山仰止的句子来,李白诗仙在这时代的话也会发出超越宇文恺之难,难于上蜀道的感慨来。 今天的日子很好,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秋高气爽,当真是个好日子,适合一切的户内户外活动。 杨广就是取在这么一个日子举办万国大会,这日子是杨广定下来的,但是提供的却是钦天监的袁天罡袁大师。 萧守仁也是在昨天把该做的都做好了,已经是在院子里面和大伙安了家,穆义和穆羽已经是去招人了,找些下人和丫鬟,还有就是他们还需要一个管家,这才是重点,估计等萧守仁上完朝回家他们就会带着合适的人给萧守仁看了。 萧守仁今天特别的精神,穿着大隋朝正四品官儿的官服和官帽感觉就是不一样,因为这身衣服和这一顶帽子代表的不仅仅是衣服和帽子,它还是权利的象征啊。 这时候的帽子并没有像宋代那样是有着俩个很长的东西,这时候的官帽儿只不过比之寻常的帽子要华贵一点罢了,没有什么更特别的东西了。 据说宋朝的时候那些开过的大臣和赵匡胤太熟了,所以上朝的时候都是没规矩,你一言我一语,尽在下面交头接耳,很是不像话,而赵老大的龙袍又是当初这般人给披上去的,所以他也是不好发作,最后才想出这么一招,在帽子上面加那么两跟很长的东西,人们交头接耳的时候就不方便了,朝堂之上的规矩也才慢慢好改了。 萧守仁在朝中的相识并不多,就认识宇文述,虞世南还有当初东征时的几个老臣,朝中的大臣认识萧守仁的也不多。 大家在那等着上朝的时候都是交头接耳,谈论最近的一些事情,当然,讨论最多就是宇文家丢东西的这件事情了,而且隐隐约约间大家似乎都知道点什么似的。 萧守仁一个人闲得无聊就在椅子上面发着呆,想着心事,并不去和那些人攀谈。 好容易才等到上朝时间,等到群臣在四方殿按位置站好之后,那些外国的使节也是开始进来了,由人引导着站在了自己该站的位置。 杨广出来看了之后非常的满意,四方殿就是大,要是在金銮殿的话那估计还装不小这么多的人啊。 有些番国使节是第一次来四方殿,见到这雄伟非常,气势非凡的四方殿之后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东看看西瞧瞧,眼力的震惊羡慕之色丝毫不掩饰。 朝中的大臣在番国使节进来的时候已经是有人轻轻笑出声来了,估计是看到那些呆鸟似的番国使节吧。 一起跪倒在地三呼万岁之后万国大会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萧守仁站在较靠前的位置,这样子的大朝会他是没有理由缺席的,站在他身边的二位他都是不认识,不知道是什么官儿,更不知道是什么人。 旁边的俩人估计的话是知道萧守仁的,在萧守仁转过来看他们的时候他们很是友好地给萧守仁露了俩个笑脸。 但是很不讨喜的是,就在这俩人露笑脸的时候,在萧守仁的对面,一个中年人却是鼻孔哼了一声,不知道是感冒着凉了呢还是鼻炎了,抑或是对某些事情看不惯,表示一下自己的愤慨。 对于这个萧守仁还真的是无能为力,他不会猜心,和一个大男人也不可能有什么心有灵犀。 今天坐在龙椅上面的额杨广显得特别的精神,神采飞扬,意气风发,苏东坡在场的话估计就会吟出遥想炀帝当年,万国大会时,雄姿英发,应对自如,谈笑间万国臣服! 杨广看见四方番国的使节都拜倒在地,跟着群臣三呼万岁,就好像已经是这天下的共主一般,就好像这四方的番国已经是自己的蜀国一般,就好像这些番国已经是被自己征服了一般。 这种感觉当真是难以言表,很爽很享受。 例行的动作都做完了之后就开一开始步入正题了,可以让万国的使节一个个单独上前说话了。 说是说话,其实就是进贡献点东西罢了。 先上前的一般都是那些国力较为一般的小国,最强的番国都是放在中间,不太前也不太后的位置,这样子的话也就不会出什么差错了。 先上前的效果献出的东西都是不怎么吸引人眼球,只是一些特产之类的东西,并不见得很稀奇,但是物以稀为贵,就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那些野生的芦荟一包装就成了龙舌兰了。 同样的道理,杨广一只都是笑脸相迎的,笑个不停,显然是很高兴的,很是享受这样子的场景,他并不看重那些番国进贡的东西,他是在享受此时此刻的心情,一种万国来朝的心情,秦皇汉武应该也没有过这样子的享受吧? 一个个的番国在那上贡,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但是杨广很享受,群臣也很享受,萧守仁只不过是用两眼瞄了几秒就发现这些东西没什么看头的。 并不是那些番国使节把所有的东西都带到四方殿中来了,小物件而且是非常珍贵的小物件,他们会自己带在身上,这时候拿出来,其他的较大的东西他们会写在清单上面,在四方殿中把清单上的东西念出来。 一相比较,杨广更喜欢那种把东西写在清单上面的方式,虽然大家都没有见到东西,但是却听到好多的名字,而且这些名字无一不是华美异常的名字,对比那些拿出来的实物来讲就好上太多了。 小小番国能有什么好东西呢?真正的好东西也不会白白拿给你大隋啊。 所以说,那些美丽的名字背后往往藏着的不是很好的东西,名不符实说的就是这样子了。 大约八九个使节献上东西之后,朝上的气氛突然间就变化了。 萧守仁一个刚入朝堂的人都能轻易感受到这种很明显的变化,原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大臣们在这一刻竟然是全部失声了。 杨广脸上的笑容却是丝毫不减,依旧是那么的风轻云淡,似乎并没有因为什么而改变,朝中的大臣有的已经是露出迷惘的眼神看着杨广了,他们搞不懂为什么杨广到现在还笑得出来。 只有站在群臣末尾处的虞世南嘴角微笑着,一副我很懂的样子。 萧守仁虽然看不明白究尽是怎么了,但是还是静静站在一边等着,他相信只要自己继续安静地看下去肯定是会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的。 就在下一刻,一个猴眼鼻塞的番人走了出来,穿着非常的怪异,不知道是哪国的打扮,萧守仁虽然看过许许多多的外国人,但是对于这身打扮倒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以前真的是见所未见。 那个长相非常怪异的外国人上前就拜倒在地,然后用一口非常流利的汉语说道:“尊敬的大隋天子,我是赤金国的外交使节泼流金,我们国王陛下为了向贵国表达我们的尊敬之情,特意将我们国家的异兽献给尊贵的天子。” 这家伙一开口群臣就更是沉默了,没有人吭声,都在那静静的听着。 杨广倒是好心情,听见这话之后心情似乎大好,大手一抬,然后说道:“嗯,贵国的情谊朕心领了,想必那异兽也是难得之物,朕会好生饲养的,稍后去领赏吧。” 杨广的话和跟之前答其余诸国的话差不多,都是这么个意思,先前这句话一出来,那么番国使节都是就退下去了另一个就上来继续上贡了,可是这次却是不一样,这个叫做泼流金的使节并没有退下去,他还在那,一动不动。 “久闻中原大地人才辈出,聪慧的人物比天上的星星还多,我们国王知道之后就想要贵天子帮一个小忙,不知道贵天子是否愿意呢?” 这泼流金的话一出口,群臣终于是蠢蠢欲动了,又开始交头接耳了,窃窃私语。 萧守仁把耳朵鼓起来了听,充分发挥听力非常的特色来,把所有人的议论声都收在耳朵底下。 综合所有人的话之后萧守仁总算是明白一些事情了,总算是知道刚才为什么大家会集体失声了,知道为什么杨广和虞世南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了。 原来这泼流金的赤金国就是往年的刺头国啊,这赤金国在大隋靠西的地方,国力在这些番国里面可以算是顶尖的了,跟大隋一比又是非常之弱小的。 就是这么个小国,每年都在大会上面出难题,而且是非常难的那种,经常是把所有人都难住了,有了往年的惯例,所有知道这件事的大臣都是集体失声了,知道今年的赤金国估计也是有备而来,所以都是不啃声,以防惹怒了杨广。 而杨广和虞世南呢? 萧守仁看见虞世南和杨广胸有成竹的样子之后就明白了个大概了,但是他却是不好说破,所以索性安静站在一旁静静等着,看事情的发展。 “哦?说出来吧,朕很乐意为你们解忧解惑,让你们见识一下天朝大国的风采。”杨广笑眯眯地说道,看起来很亲切,就像是肯德基麦当劳的大叔一般。 “是这样子的,我国带过来的异兽非常的大,非常的重,我们国家称不出它的重量,不知道贵国是不是能想出一个称量它的办法呢?”那泼流金笑着说道。 那咧着的大嘴非常地有特色,就像是山上掉在地上开裂了的山木子。 “哦?这个啊,不知道贵使说的异兽是?”杨广笑着问道。 “贵国曾称之为大象。” “哦,原来是大象啊。”杨广一脸恍然大悟地说道。 群臣当然是早早就知道题目的,因为前两天杨广还专门为了这个题目开过一个会,结果却是不了了之,因为大家都是想不出一个合理的可行的办法来。 他们刚才之所以集体失声,就是因为他们那天开会没结果,想到今天还是没有办法的缘故,没想到现在这泼流金还真的就把这问题给提了出来。 “不知道贵国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敝国这个小忙呢?”泼流金一脸欠揍的模样问道,他本来也是有顾虑的,那个副使被人收买了,把问题给泄露了出去,他原本也以为这问题应该是有人想出办法了,但是提着试一试的心态还是问了出来。 结果泼流金发现大隋的群臣都是鸦雀无声,虽然杨广一个人在那笑着,但是这时候的笑容却是显得那么的诡异,那么的无力。 这也就更是证实了大隋无解的猜想,泼流金也就更是大胆了,所以就步步紧逼了,更是把自己国家说成是敝国,想来个先抑后扬的手法。 杨广如何不懂泼流金的心态呢,只是现在看到泼流金如此杨广就越是感到好笑,此刻泼流金是得意忘形了,但是等到自己把答案说出的那一刻,不知道泼流金是什么表情,一想到这杨广就想笑,嘴角抽动几下之后杨广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个问题在我大隋就是儿童都是懂得的,想那曹操三岁那年已经是懂得这测量之法了,敝国难道连这么粗浅的东西都不懂吗?”杨广一本正经的说道。 杨广也是听虞世南说起过曹冲称象的,但是曹冲是谁他还真的是不知道,他一时间就只好把曹操给搬出来了,这泼流金估计连曹操是谁都不知道吧? 果然啊,泼流金听到杨广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变的是相当的难看,杨广的这番话里面把赤金国说成是缺少教化的国家,泼流金虽然很气,但是却没有翻脸,脸上依旧是带着微笑。 “还请天子教我。”显然,泼流金还是对杨广同学的话不怎么相信,想要杨广同学给个确切的答案,给个确切可行的解决之道。 “其实很简单,只要一杆平常的秤,一条大一点的船,一大堆的石头,一条较深的河这就够了”杨广把虞世南告诉自己的方法说了出来。 泼流金其实自己也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的,所以他才在明知道已经泄题的情况下再问出这题目来,因为他不相信大隋在短短几天之内就找到了方法。 “哦?不知道天子是要?”泼流金疑惑的问道。 下方的群臣之中除了萧守仁和虞世南之外也都是一脸的额疑惑,不知道在想什么,萧守仁也在偷偷注意一个人。 那个人在杨广一说完所需要的条件之后竟然是“咦”了一声,眉头一下子皱起来,然后又慢慢舒展,仿佛是想通了什么东西似的,但是接下来却是和群臣一样带着迷惑的双眼望向杨广。 萧守仁可以肯定这人有问题,只是不知道这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掩饰自己已经想通了这期间奥秘的事情。 “把大象赶到河中的船上,然后在船身的吃水线这划伤记号,再把大象赶出来,用大堆的石头放到船上去,等到船身的吃水线达到记号的位置,那就是说明船上的石头和大象是一样重的,到时候只要称一下船上的石头就行了,这就是大象的重量。泼流金你觉得这法子可行吗?”杨广笑眯眯地问道。 泼流金一脸的呆滞,没错,这法子是可行的,只要是个明事理的人都明白这办法是可行的,泼流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难倒了无数赤金国人的问题一到大隋就被解决了,当真是不可思议啊。 殿中的群臣个个都很兴奋,都是兴致高涨,放佛刚才想出解决之道的是他们似的,一个个都很鸡冻。 “泼流金大人,你觉得朕的这个法子可行吗?”杨广又一次笑着催问道。 “陛下英明,微臣敬佩,微臣突然之间又想起了困扰我王多年的一个难题,只是不知道这次天子是否依旧能够帮助我王解开这个难题呢?” 很显然,泼流金不甘心就这么认输。 杨广心情很好,大手一挥,高声说道:“有何难题尽管说来,朕当为尔等小国一一解决。” 第两百零三章 杨广已经是开了金口了,把自己当成是百度了,有道是有问题问百度,杨广现在自信心膨胀,竟然放出豪言了,说是有问题尽管道来,他一一解决。 听杨广的话呢就放佛这天底下没有什么问题是他不会的,没有什么难题是他解决不了的,当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天上事知三分,地上事全晓得了 泼流金等的就是这句话,就等这扳回来一局,挽回下面子呢。 杨广这个冤大头却是不知道泼流金心中这么多的道道弯弯,所以一开口就着了人家的道。 “微臣想请问一下天子,天上星辰有几多?微臣现在头上青丝有几多?”泼流金笑着说道。 这问题一出来四方殿中的大臣和那些番国的使节都是大呼狡诈。 番国的使节一般都是派通晓中原文化的人充当的,所以对于泼流金的问题大家都是听的明白,也知道这问题的难度。 杨广这时候也是反应了过来,知道这泼流金开始耍无赖了,这天上的星星有多少,一个人头上有多少头发丝,这种问题根本就不可能回答的出来嘛,偏偏自己刚才放出了豪言壮语,说是不管什么问题只要问出来自己都能回答,如果自己这时候把话收回,或是回答不出来的话,那么这脸面就真的是丢大了。 萧守仁也是没有想到这泼流金竟然是会问出这么无耻的问题来,这么流氓的问题根本就是故意耍赖嘛。 萧守仁撇了撇嘴,就么有多余的动作了,他只是想看下杨广接下来是什么动作,想看一下杨广接下来是如何应对的。 杨广坐在龙椅上面心情复杂,这问题自己心中还真的是没有答案,还真的是答不上来啊,可是自己答不上来的话丢的就是脸面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就在杨广在上面暗暗着急的时候,泼流金却是又恢复了刚才的嚣张跋扈了,一步步紧逼了上来,非要杨广亲口承认答不上来为止。 “贵国天子,尊敬的大隋天子陛下,不知道是否已经是有答案了呢?” 杨广沉默以对。 “尊敬的大隋天子陛下,不知道还要我们等上多久才会有答案呢?” 杨广脸色通红,就快到了爆发的边缘了。 萧守仁也有些气愤了,一个小小的番国使节罢了,竟然在中原大地上面耀武扬威的,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当真是可气至极。 就在萧守仁气愤难耐的时候,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萧守仁双眼一亮,这人他认识的,就在刚才的曹冲称象问题时朝中的大臣就只有三个人知道办法,一个是虞世南,一个是自己,还有一个就是这个人了,他在杨广开口说要一条船一条河一堆石头的时候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想到了办法,但是随后却是伪装成不懂的样子,当真是怪异。 这人生的很好看,放在现代的话肯定是大帅哥等级的人物啊,走在大街上面绝对是能让众多雌性生物回头的。 身高一米八,身着官服依旧难掩其风度翩翩,颌下有美须,乌黑发亮,保养得不错,双眼很有神,颧骨微微凸起,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陛下,微臣记得刚才泼流金大人曾说过是要我大隋帮忙的,说是听说我大隋人才辈出,聪慧人物如天上繁星的,也就是说这问题是可以由我们做臣子的为君上分忧,此等问题何须圣上亲自过问,交给我们做臣子的不就行了吗?”那人一走过来就为杨广解决的眼下的难局。 杨广听到这人的话之后相当的高兴,自己正被这无礼的外国人逼到墙角了,这时候幸好有人挑出来为自己解忧啊。 “裴爱卿言之有理,泼流金你可存有异意?”杨广对泼流金咬牙切齿地说道。 泼流金心中没来由漏跳了一拍,然后醒悟过来,自己只不过是来让大隋天子难堪一下下而已,何以至于如此地步? 泼流金从刚才杨广的话中明显听出了杀气,看来杨广对自己已经是动了杀心了。 要是自己真的是把杨广惹毛了的话,那么自己就算是在大隋无疾而终,那也是相当简单的一件事情啊。 其实泼流金的担心是多余的,杨广根本就不会杀他,如果杀了他的话,也许明年的万国大会就不会有那么的使节敢来了,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大隋皇帝就得偿命,那么谁还敢来呢? “泼流金没有异意,全凭大隋天子吩咐。”泼流金赶忙说道,他只希望有人在这时候站出来把这问题给解决了,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小命是在自己手里的。 萧守仁算是听出来了,刚才那个站出去的中年美须男应该就是裴矩了,朝中只有少数人姓裴,而能够站地这么靠前的估计也只有尚书郎裴矩了。 萧守仁刚才看着裴矩的眼神时恍惚了一下,就像是雷击中了一般,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觉得裴矩有问题,但是具体的问题存在什么地方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萧守仁皱着眉头,在苦思冥想,在想那个自己心中模糊的身影,努力想把裴矩和隐隐之中的什么事情对上号,相联系起来,可是总是找不到穿起他们之间关系的那根线,很是苦恼困惑。 “那就好,那就按裴侍郎的话做吧,朕就把这个机会让给朝堂上面的群臣,希望你们莫要让朕失望啊。”杨广笑着对朝堂上面的大臣说道。 杨广的话一出口,萧守仁就赶紧跟着这群人跪了下去,这群人都跪下去了,萧守仁只好随潮流跪下去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跪。 群臣跪下去的时候嘴中高喊着什么“臣必当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诸如此类的话语。 “都起来吧,呵呵,想我大隋人才辈出,正如泼流金所说如天上之繁星点点,而你们能位列朝班,那就是那星空中最为夺目亮丽的星辰,这么一个问题相比尔等不会让朕久等吧” 杨广的夸奖并没有使群臣振奋高兴,大家都是汗流如注,努力开动脑筋,想方设法地把脑海中的东西倒出来,看看有没有和这问题对得上号的。 很可惜,腹中之物甚是无用,对于这个问题甚至是提都没有提及,即便是提及了那也是和这问题不相关,比如说头发,顶多也就翻出“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岂敢毁伤”诸如此类的话语,有用的基本上是没有。 杨广看见下面的额群臣一个个皱着苦瓜苦脸,一个个都像是家里有人出殡了,一个个都像是家里有老婆在生儿子似的,都在那急的直跺脚。 杨广也算是看出来了,这群人都是没有办法,但是大家都是在尽力想办法,真的是发脾气也不好是不发脾气也不好,发脾气吧,下面的群臣都是尽力了,就是连自己也是对于这个问题束手无策,自己都不会的东西怎好强求别人来回答呢。不发脾气吧,杨广觉得自己这些年花在这些人身上的俸禄都是喂了猪了,现在连为自己稍微分下忧都没个人,真的是心中憋气啊。 杨广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逡巡着,一来一往,打量着众人的神情,越看心就越是拔凉拔凉的,难道这次自己堂堂的大隋国又要被这小丑一般的赤金国使节难住咯? 杨广越想心中就于是愤懑,想拍龙椅发脾气了,但是想想还是忍住了,这不是一个千古一帝圣人可汗该做的事情啊。 一想到千古一帝圣人可汗杨广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萧守仁,萧守仁的官儿不小,站的位置也就相对的比较靠前了,所以杨广想要在这么多人里面找出萧守仁还是比较容易的。 杨广稍微一找寻就找到了萧守仁,此刻的萧守仁正神游物外呢,正在努力翻寻脑海中的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想找出一些有关裴矩裴侍郎的东西来。 皱着眉头找了半天,萧守仁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只好放弃了,重新回到现实中来,顿时把眉头舒展开来。 回到现实之后萧守仁发现朝中的大臣一个个都是像热锅上面的蚂蚁似的,似乎正为一件什么事情而着急似的。 萧守仁就这么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想从别人的讨论声当中了解一点东西,努力听了一会儿之后总算是把事情的始末都听明白了。 泼流金对于大隋朝臣的反应很是不满意,他觉得自己现在是下了一招更加昏庸的棋,因为要是大隋的四方殿中真的是找不出一个能回答这问题的人来的话,那就不仅仅是丢杨广一个人的脸面了,这就是在打整个大隋的脸了,是在大隋的读书人脸上狠狠刮了一巴掌啊。 要是真的没有人能够答的上来的话,估计自己的小命也是保留的不会久远啊,估计一出大隋的边境就真的是再也没有机会踏入大隋一步了,因为他那时估计已经是翘辫子了。 杨广在瞄到萧守仁的那一刻就注意到萧守仁了,开始的时候这家伙在那苦思冥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那眉头皱的跟什么似的,紧接着眉头就舒展开来了,才刚舒展眉头就在那一副倾心收听的模样,四处打量,最后却是闭上眼睛在那闭目养神,似乎这一切和他无关似的。 杨广又想起来了,前天虞世南向自己述说那什么曹冲称象的时候就提到过,说是这方法是萧守仁想出来的,还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想出来了,但是好像是怕自己会有什么想法,所以硬是把一个什么曹冲给搬了出来,当真是好笑,朕难不成还是那不成熟的男子不成? “萧爱卿!”杨广喊道。 “鸿胪寺少卿萧守仁何在?”杨广在上面开了金口,一开口再次在那喊萧守仁的名字。 第一次喊萧爱卿的时候萧守仁其实是听到了的,但是觉得这朝中肯定是还有别的人姓萧的,不说别的,就说那皇后姓萧,这朝中姓萧的大臣肯定是不在少数的,所以萧守仁并没有想到说杨广在叫自己,所以还在那闭着眼睛想着回家之后应该去哪吃饭,因为他们还没有找到做的一手好饭的厨娘。 直到杨广再次喊萧守仁的时候萧守仁才反应过来了,这次杨广是指名道姓了的,一下子就把萧守仁三个字都喊出来了,这下子萧守仁算是明白了,刚才估计也是喊自己的,那么自己刚才闭着眼睛的状态肯定也是被杨广收在眼底的,这下子算是完蛋了。 杨广心中也是憋着一口气的,这萧守仁似乎竟然在朝堂之上,这么吵杂的环境中睡着了,就那么站着睡着了,要不然的话何以听见自己叫他他竟然是连眼睛都不睁一下呢? 萧守仁连忙站出来扑倒在地,大声高呼臣在。 群臣一下子都熄火了,都是不吭声了,现在杨广已经是把萧守仁喊出来了大家当然是不用在装出一副急急忙忙火烧火燎的模样来了,这时候静静呆在一旁就好了。 “萧爱卿昨晚可是没睡好啊?”杨广阴沉沉地说道。 萧守仁一听就知道不好了,杨广现在肯定是气急了,如果自己一个回答不好估计就得脑袋搬家了。 “回陛下,微臣昨晚睡的很好,在皇城之中很安全,在皇上的龙威庇佑之下让人很踏实很安心,所以一觉睡到天亮。”萧守仁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萧守仁的话让杨广的脸色好看了几分,萧守仁的这记马屁拍到了点子上面,算是稍微的逃开了一点了。 “既然睡的那么的安稳,那么你为何在那闭目养神呢,朕叫你两次你才听见。” 杨广的话一出来就把萧守仁吓出汗来了,这可叫人如何回答啊,怎么回答才能逃过这劫啊? 萧守仁真的是想哭倒在地让天上的神仙教教自己啊,教教自己该如何回答这问题啊,突然间萧守仁心中一动没想到了天上的神仙,对了,可以叫天上的神仙帮自己的啊。 萧守仁喜上心头,但是脸上却是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平常脸色。 “微臣也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睡着了,竟然还是站着就睡着了,在梦里更是见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身子飘在空中,对着微臣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最后更是说什么真龙传唤赶快醒来,所以才醒过来的。”萧守仁在那微微一思量之后高声说道。 萧守仁的声音很大,大到整个四方殿都听的很清楚,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心中很是受用,但是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还是那张冷峻的脸摆在那给萧守仁看。 可是朝中的大臣却是在底下议论纷纷了,大家心中都明白,按照萧守仁所说的话,那漂浮在空中的莫名其妙的人肯定就是神仙了,也只有神仙才有这本事啊,一个人也不可能站着就睡着了啊,除非是马儿啊。 更加让人惊讶的是最后的那句话,萧守仁说那神仙说真龙传唤赶紧醒来,毫无疑问,那口中真龙指的就是杨广啊。 大臣里面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相信的人都是用一种近乎癫狂的眼神看着萧守仁,不相信的人都是把萧守仁的话当成是装神弄鬼。 萧守仁当然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了,只是把自己的小命先保住了才是正道啊。 杨广其实更在乎的萧守仁说的话中间的那些内容,萧守仁说那神仙跟他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那些东西是什么?对自己有用吗? “哦?据萧爱卿这么一说的话,那么朕当真是错怪你咯?”杨广这时候已经是把称呼又改过来了,又成了爱卿了,但是语气里面还是有些不相信,因为这种装神弄鬼的事情他也是见得多了,所以才出口试探。 “微臣不敢,微臣记得那飘在空中的人对微臣对微臣讲起过什么星辰头发之类的东西,只是记得不是很清楚。” 萧守仁的这句话当真是翻起了巨浪了,毫无疑问,这就是那神仙给萧守仁支招啊,要萧守仁来回答这个问题啊。 杨广笑了,终于是笑了,不管萧守仁是不是真的梦到了什么神仙,只要能帮自己把这难题给解了就是好的,如果解不出来的话自己自然是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好、好、好、很好,那萧爱卿就站起来把那梦中的解题之法说出来吧。”杨广开口说道。 皇命不可违,萧守仁谢过隆恩之后就站了起来,走到了赤金国使节泼流金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泼流金,然后对泼流金说道。 “泼流金大人,如果萧某没有记错的话,刚才泼流金大人一上来就说大隋的聪慧之人犹如那天上之星辰点点,对是不对?”萧守仁笑着问道。 泼流金依旧是保持着笑容,他不相信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能使出什么花招来,他也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小伙子能说出天上有多少的星辰来,或是说出自己此刻的头发有多少来。 “没错,在下是曾这么说过,那又如何?” 第两百零四章 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不如何,只是依照阁下的说法的话,那么天上的星辰就和我大隋朝的聪慧之人人数一样多,而我大隋朝的百姓都是读圣贤书的教化百姓,在当今天子的牧养之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个个都是聪慧之人,如果阁下要找寻自己心中的答案的话那就只要去问我朝的户部侍郎就可以了,他可以告诉你我大隋朝有多少的百姓,想必那也就是阁下以为的正确答案了”萧守仁还是依旧那么笑着,人畜无害的样子。 泼流金流汗了,终于是变了脸色流汗了。 泼流金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年轻人会紧紧抓住自己刚才进来时说过的话大做文章,而且还从那句话推出了问题的答案,这简直就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自己连反驳的机会和论据都没有啊。 “听萧大人的意思,莫非萧大人还有更好的答案不成?”泼流金硬着头皮说道,也隐隐承认了萧守仁刚才的说法了,一下子就落了下风了。 “呵呵,更不更好在下不敢讲,但是我觉得泼流金大人你的答案真的是很差强人意啊,怎么可以这么说呢,竟然是把大隋的的聪慧之人和天上的星辰相比,如果真如你这么一说的话,那我朝天子岂不是就是那天上之日月,日月之辉也照耀在你们国家的上空,你们都沐浴我朝光辉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进呢吗,唉!”萧守仁随口说道,把泼流金说了个面红耳赤。 杨广在上面很舒服,对于萧守仁的说辞很喜欢。 “哼!既然萧大人你觉得在下的答案差强人意,那么就请萧大人说出一个让我们都信服的理由来。”泼流金真的是想吐血了,欺负人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那什么天上星辰与大隋百姓一样多的说法根本就不是自己说的啊,根本就是你自己说的啊,你说的东西硬是要安放在我的身上,放也就放了,放了之后还说风凉话,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哦?既然泼流金大人硬是要萧某说一个让他信服的答案来,那么萧某就把昨天晚上从大街上面听来的答案告诉他好了。”萧守仁环顾四周然后对着四周的番国使节大声说道。 泼流金真的是想吐血,连吐三升的那种,这萧守仁也太欺负人了,现在明明是自己要说出自己的答案了,但是却是硬说是什么昨天从大街上的小儿口中听来的答案。 大家觉得对的话那么萧守仁就可以说你看我们大隋连个小屁孩都懂的问题你们赤金国的使节也好意思问出口,如果大家都觉得错了的话萧守仁就可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的答案而已当不得真的,这当真是好算计啊。 “你、你、你,好,那就把那小儿的答案说出来听听。”泼流金没办法,只好咬着牙齿恨声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一副如你所愿的神情,慢吞吞的唱了起来。 “天上星星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整个大殿中的人都石化了,然后风化了,还有这么活宝的,这国家大事他竟然是还当真就这么唱出来了,虽然说这歌声还不赖,但是这也太那个了吧,大臣们都是把目光看向了杨广,想看下杨广是什么反应。 杨广开始也是愣住了,随即就反应过来了,想起了虞世南前天晚上的话来了,这萧守仁是不想让自己太过于在意啊,所以才这么疯疯癫癫的,故意如此模样,自己给自己泼点无伤大雅的脏水啊。 杨广想通了此等关节之后也是笑了出来。 “萧爱卿天生一副号喉咙啊,不做伶人真的是可惜了啊。” “谢陛下赞赏!”萧守仁也是笑着回答道。 “等等,萧大人这歌谣里面并没有答案啊?”泼流金并没有听到有关于数字都字眼,所以大声说道,质疑刚才萧守仁的说法,脸上还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萧守仁并没有在意泼流金脸上的讥讽,而依旧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对着泼流金说道:“很容易的啊,你问我们天上有多少的星星,我们回答说是一满天的星星啊,有什么错了的吗?” 泼流金呆住了,没想到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守仁竟然是会给了他这么个回答,那么有多少头发他是不是也会回答说是满头的头发呢? “这、这、这是没有什么错的,但是萧大人的这个回答未免有些钻了空子的成分在里面,不尽实的,难以服人啊。”泼流金说道。 “哦?难不成泼流金你的那个溜须拍马的答案就是实实在在的?是谁告诉你说是大隋的聪慧之人只是仅仅和星辰一样多啊?”杨广看到泼流金依旧是那副不甘心的模样,所以站出来敲打敲打。 泼流金心中一紧,听到杨广的话之后老实了很多了,虽然杨广的话有点子萧守仁味道,有点子欺负人的味道,明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偏偏还不能反驳其说法,真憋屈啊。 泼流金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的性命要紧啊,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争辩了,只好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的回答是正确的,心服口服。 “萧大人,萧大人你还没有回答那头发的数量呢,萧大人你该不会是告诉在下,说是在下头上此刻的头发是满头的头发吧?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么这个问题在下收回好了。”泼流金说完之后就大笑了起来,这样子故意把这个回答给堵死了,不准萧守仁这么回答,萧守仁如果真的这么回答的话就落了下乘了。 杨广也是想看看萧守仁这次是怎么回答的,所以就憋住气不出声,想看看萧守仁自己是怎么处理的。 朝中的大臣都是想萧守仁再次来个精辟的回答,狠狠打击一下这泼流金的气焰,当然,这朝中的大臣里面也有不安好心的,想要萧守仁回答不出来,丢了杨广的面子然后被杨广狠狠责罚的。 那些周边的番国使节听见泼流金的话和大笑声之后也是笑了起来,有点子起哄的成分在里面,就像是小学生起哄似的,根本就不顾及后果。 、萧守仁笑了笑,这泼流金也太不知道进退了,今天这个场面已经是很不好了,他竟然还步步紧逼,当真是丧失理智了。 “当然不会,在下当然是不会那么回答了,想我堂堂大隋国,天朝上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怎么可能用这么个回答作为答案呢,你当谁都像泼流金大人你一样吗,喜欢用这等招式问题答题,大隋立国讲的就是一个理字,我们都是以理服人的。”萧守仁一脸正气的说道。 杨广坐在上面听的是热血沸腾啊,天朝上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以理服人,四个短句把杨广的小心肝都是吊起来了,把所有的大隋朝臣是说的热血沸腾。 虽然那些四方的番国使节不是怎么很听得懂,但是最后的以理服人却是听明白了,知道萧守仁的意思是要说道理,讲道理把泼流金给说下去。大家都是竖起耳朵在哪听着想听听看萧守仁是怎么讲道理的。 萧守仁心中暗笑,讲道理,自己说是说讲道理,但是等下却是要把泼流金吓上一吓才好啊,让他知道生命是很可贵滴,不要因为一张嘴把最宝贵的性命都给弄没了,更不要因为一头破头发砍了西瓜头,那样就真的是不好了。 “说的好听,在下倒是想要看看萧大人是用什么办法说服我的,告诉我这个题目的答案,然后让在下心服口服的。” 萧守仁又再次暗笑了,这泼流金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是这么的嘴硬,看来不给他下点猛药他是不会就范的啊。 “不知道泼流金大人你自己是否知道你头上现在的头发有多少呢?”萧守仁笑着问道。 泼流金自己当然也是不知道自己头上有多少头发了,警惕地看了萧守仁一眼之后忙说不用你管,你只要回答就好了,是自己问问题你只要回答就好了,自己知不知道不要紧。 泼流金此刻已经是不敢小觑萧守仁了,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很有前途啊,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已经是栽了一个大跟斗了,要是再不小心的话估计就真的是输个彻底精光了。 “没什么的,萧某人只是很好奇而已,不知道泼流金大人你是如何判断在下说的答案是对还是错呢,如果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头上有多少根头发的话,比如说现在,要是萧某硬说泼流金大人此刻的头发是十万万零一根,泼流金大人拿什么理由让我信服我的答案是错了的呢。”萧守仁皱着眉头问泼流金。 这时候是不怎么用亿的,都是说万万,用万万来代表亿。 泼流金这次的汗水更多了,萧守仁的话一下子就问道点子上面了。 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赞赏地点了点头,萧守仁并不是从问题的本身来攻击泼流金的,而是在回答和判断这个地方来挑出破绽来,让泼流金自己也是难以回答。 “泼流金大人你干嘛不说话,不回答在下的问题呢?如果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头上到底是有多少头发的话那么就是把我们大隋的群臣和天子当猴耍咯?我们说一个答案你就赶紧否认,即便是对了你也说成是错的,我们也奈何不了你啊,因为你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啊,你这是欺君大罪,按律当斩!”萧守仁开口吓道。 果然,萧守仁的话一出口就把泼流金吓了一大跳,虽然萧守仁是笑眯眯的说这句话,但是听在泼流金的耳朵里面不下于是一颗炸弹啊。在脑海中炸响。 “知道,在下知道在下头上头发有多少,但是在下是不会说出来的,至少在现在是不能说的,只有在萧大人说完答案之后在下方能说出来。”泼流金虽然是脑中一片空白,但是片刻之后就已经是稳定下来了,也知道自己应该是落入了萧守仁的圈套之中。 调节了一下情绪之后泼流金就已经是想到了对策了,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对策。 泼流金心想,只要自己现在声称自己知道自己头发的数量,那么就是掌握了主动权了,萧守仁也就不能拿那什么欺君之罪来定自己的罪了,虽然只是一个说法,但是却是无关大局的,只要自己一口气咬定萧守仁说的数目是不对的,那么萧守仁也是无可奈何啊,结束了之后只要自己胡乱报一个不和萧守仁刚才报过的重复数字就可以了,到时候谁又能说自己的数据是错的呢,到时候还是不是赤金国赢了吗? 泼流金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再精明的猎物当他遇到了比它更狡诈的猎人的时候,等候他的也就只有陷阱和红辣椒了,不用多久也就要和那煮饭炒菜的锅来个第一次和最后一次亲密接触了。 “哦?泼流金大人你真的是已经想明白了,你真的是知道你自己头上有多少根头发?”萧守仁依旧是笑着问道。 泼流金回想了一下,没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萧守仁肯定是挑不出什么刺了,所以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是真的是知道自己头上有多少的头发了。 大家都知道泼流金这是在胡扯,但是大家也没办法说出来人家是胡扯,因为大家都没证据啊,同时也想看看萧守仁是如何应对泼流金这番进攻。 “当然了,难道萧大人你还怀疑在下的话不成?如果萧大人怀疑在下的话的话,在下倒是有一个法子让萧大人安心。”泼流金主动说道。 萧守仁也很是意外,没想到这泼流金还有这么一面,还会主动把赢面让给对手,但是想了想之后就又否定了。这不是泼流金的风格啊。 “哦?不知道泼流金大人说的安萧某心之法是如何使萧某安心呢?难道是预先告知萧某答案不成?”萧守仁笑着说道。 萧守仁此话一出整个四方殿都哄笑了起来,就连上方的龙椅也是咯咯作响,很明显,杨广也是被萧守仁的话逗乐了。这明显是故意调侃泼流金了,泼流金脸色发红发胀了,当真是憋气难出了。 “哼!很简单,效东汉末年周公瑾与诸葛孔明之故事,二人把头发之数据写在各自的手掌之中,然后同时打开就是了,在下绝对不占半分的便宜,如何?”泼流金恨声说道,放佛自己吃了多大的亏似的。 萧守仁心中暗笑,这老狐狸还当真以为自己年纪小就好欺负不成,这么明显的陷阱自己还真的会往下跳不成,当自己是傻的不成。 看起来似乎真的是挺公平的,但是只要人们稍微动下脑子就会发现这泼流金的狡猾之处,头发之多,他可以在十万到十万万甚至是百万万之间随便才一个数字,即便只是从一万到十万,想要猜对那都是难于上青天,更何况十万到十万万甚至是百万万呢? 根本就是不可能嘛。 “哈哈,泼流金大人吗,你还真的是大方啊,真大方,让萧某人汗颜啊,当然,萧某人对于泼流金大人你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只是很好奇问一句泼流金大人的胡子是真的呢还是粘上去的?” 萧守仁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一言在東,下一句就到了西了,让人琢磨不定,不知道他到底是要说什么,不知道他说这些话的用意是什么。 虽然大家都听不懂萧守仁的话,都不知道萧守仁说这些话的用意,但是大家都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萧守仁在讥笑泼流金。 因为萧守仁在说大方和汗颜还有五体投地的时候语气都是那种讥讽的语气,把泼流金的脸色都涨的发紫了,相当难看。 “废话,当然是真的了,萧大人不要扯一些与问题无关的事情,在下的胡子真伪毋须萧大人挂心。”泼流金气呼呼地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说了。 但是就在萧守仁转身的时候用一种自言自语的语气嘀咕了一声,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让大部分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脸皮这么厚的人怎么还有胡子呢?真是件怪事啊,怎么长出来的啊!那么厚!” 哄笑!哄笑声不止于耳,萧守仁站的比较靠前,所以离杨广并不是很远,杨广也是听见了萧守仁嘀咕的内容的,刚才杨广还在为萧守仁的莫名其妙而着恼,但是现在笑的最欢的就是他了。 一点都没有天子该有的风度,刚才笑的时候还会顾忌一点,还会用手抓住龙椅,努力把声音调成震动的,努力克制住笑声,但是这会儿却是真的忍不住了,一下子就放声笑了出来。 本来大家都还不怎么敢笑出声来,即便是笑了那也是不太放肆,但是现在杨广带头笑起来了,大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 离得比较远的一些人并没有听到萧守仁讲什么,但是拉着那些狂笑不止的人问了一遍之后也是大笑了起来,谁也没想到萧守仁竟然是在转身之间来了这么一句点睛之句。 第两百零五章 梦中幸得神指引 泼流金当真是把脸面丢大了,但是却是不好说什么,自己刚才的方法确实是有失公允,人家嘀咕一句也是正常的,被人笑也是活该的。 “萧大人,既然你不认同在下的方法,那就算了想必萧大人是有更好的主意了,不知道萧大人是怎么想的呢?”泼流金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并没有因为一点讥笑就停止不语了,而是紧抓着先前的问题不放嘴。 “当然,只不过这法子虽好,但是却要借阁下的一样东西,不知道阁下敢不敢借出来呢?我想泼流金大人应该是会借出来的,为了一个答案,为了一个答案千里迢迢赶到我天朝上国,如果不能知道自己项上的头颅须发几何估计回去了也是不得安生啊。”萧守仁替泼流金感慨道。 泼流金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但是即便如此,此刻已经是不容他后悔了,四周都是大海,自己不通水性,即便是如萧守仁在商城诳那抓了乙之文德的女刺客所说的浪里小白龙一般那也是无可奈何的,因为海中还有大鲨鱼的呀,只好待在船上看船主如何出招了。 “嗯,当然,只希望泼流金借出的东西可以使萧大人得出一个让大家都信服的结果来。”泼流金大气的说道,放佛为了这个结果他牺牲了整个赤金国似的。 “呵呵,泼流金大人你放心走好吧,萧某人会给大家一个完美的交代的,他们对于萧某的结果肯定也是相当之信服,不信的话我可以一一道来的。”萧守仁笑的有些奸诈。 “咦?走好?为何如此一说,萧大人你这是赶在下走吗?”泼流金有些奇怪的问道。 “唉!在下也是迫于无奈啊,逼不得已啊,实非我所愿啊,无奈泼流金大人问的是自己此时此刻的头发数量,萧某怕等下下一刻泼流金大人你头上有多长出了头发,等下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头发了,这就难办了,所以萧某想向泼流金大人你借项上人头一用,这样的话它就不会再长头发出来了,也方便给诸位使节大人自己亲自清点头发数量,这清点出来的结果肯定是会让大家都信服的,泼流金大人你说是不是?” 鸦雀无声啊,大家都被萧守仁的说法给惊呆住了,这就是萧守仁的法子! 大家想都没有想过还可以这样子来,萧守仁抓住了泼流金话中的“此时”这两个字,把泼流金逼到了绝路上面。 泼流金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汗淋漓,自己刚才可是答应了萧守仁借出去的啊,但是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守仁要借的竟然是自己唯一的人头,这东西借出去了自己还有命吗?这也就难怪人家说是一路走好了,人家说的是黄泉路啊。 那些番国的使节听到萧守仁说完之后都是大气都不敢出,只有少数几个在那发笑,笑泼流金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那些番国的使节还真的是怕萧守仁拿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让他们在那围成一圈挨个在那数来数去呢。 萧守仁也只不过是说说罢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个人就算是不犯错,数上一辈子估计也很难数清这头发有多少呢。 四方殿中的沉默被大殿的主人杨广的笑声给打破了,杨广这时候正好出来做个调解人。 “哈哈哈,看来萧爱卿当真是梦中得遇仙人指点啊,看来我大隋真的是天命所归啊,泼流金大人既然自己已经是知道自己头发数量有多少就没必要再来问萧爱卿了,泼流金你觉得?是不是愿意收回你的问题啊?” 泼流金觉得此刻的杨广当真是可爱至极,比之那萧守仁要可爱上一千倍一万倍。 泼流金连忙拜倒在地,三呼万岁,收回问题,然后赶忙退下。 萧守仁见到泼流金已然是退下了,那么此间事了了,自己也就不用再站在这四方殿的正中央了,对着杨广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无奈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就在泼流金刚回去没多久,就又有人站出来捣乱了。 这人不是别人,这人正是突厥派过来的使节,东突厥在这些番国里面是最强大的,自然是放在了中间上贡的,这次的东突厥还是和往年一样,是始毕可汗部落派出的人过来参加大会。 但是今年却是又有些不同了,因为现在杨广和始毕可汗的冲突是越来越尖锐了,已经是快到了撕破脸皮的程度了。 所以说这次的进贡可以说是始毕可汗一个试探的信号,是一种姿态,一种试探。 朝中的大臣从这使节突然间发难也是看出点东西来了,知道从此之后草原也开始不平静了,边关估计也是多事之秋了,当然,如果这次处理得好的话,可能还是可以拖住一时半会儿的。 这人叫做托古尔,是始毕可汗帐下的一智囊型的人物,一只都是为始毕可汗出谋划策,此时突然间跳出来发难倒是合情合理的。 托古尔从虽说是第一次进四方殿,但是也是深深为四方殿的宏伟壮观所震动,草原上是绝对看不到如此建筑的,托古尔在此时竟然是萌发出入侵中原的想法来。 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已经是让托古尔心动不已,中原的繁华已经是将托古尔骨髓中那些欲望因子全部引了出来,骚动了起来,大有造反的势头。 刚才托古尔也是认真听着泼流金的问题和大隋的回答,一时间也是感慨大隋方面的人才济济,想要入侵大隋容易,但是成功把中原拿下,把中原踩在草原的铁骑下面,这是个难题,草原人玩阴谋玩政治是永远玩不过中原的老油条的。 托古尔在泼流金问出头发的那个问题之后脑海中灵光一闪,已经是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法子了,一个绝难的问题,他有把握难住在场的所有人,这是俩个难题的结晶,所以他才开口问了出来,跳出来发难。 托古尔昂首阔步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四方殿的正中央,对着上方龙椅上的杨广躬身致敬,三呼万岁,然后从怀中掏出那份贡品的清单来了。 托古尔的中文说的很好,要不然的话始毕可汗也不会让他过来了,一口流利的汉语从他嘴里吐了出来,虽然不是纯正的洛阳腔调,但是也算是很难得了。 杨广很高兴的点头,表示自己很满意,一番说辞之后就打算让托古尔下去归队了,但是托古尔却是没有这个意思,一直站在那一动不动。 大家这时候也是看出来了,这托古尔有古怪,看来也是想要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大隋的天子,刚才听了赤金国使节泼流金的那俩个问题之后在下也有一个问题想要大隋英明的天子来帮忙解答一下,却是不知道大隋的天子是否愿意呢?”托古尔慢吞吞的说道。 这次托古尔没有给裴矩留一个钻空子的机会,直接就把问题抛给了杨广,要杨广来回答问题。 托古尔的话一出口就引起了不同凡响的反应,大家都是没有想到在泼流金之后竟然还有人敢站出来挑战大隋的权威。 群臣愤懑,对于突厥使节托古尔的话都是感到气愤难忍,想当初启民可汗被人从草原赶出来的时候是谁帮他们父子夺回政权的?当初像条癞皮狗似的,现在好了伤口忘了疼了,竟然是跳起来咬人了,这真的是典型的白眼狼啊。 “哦,但讲无妨,正如刚才萧爱卿所说的那样,想我堂堂天朝上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你们这些小问题还真的是难不倒我大隋人。”杨广现在心情大好,虽然对于托古尔的这种姿态很是不喜,但是这又何尝不是自己亲手扳回一局的机会呢? 杨广现在回味刚才萧守仁的所作所为之后觉得这里面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要是再给自己一点时间的话,自己可以做的比萧守仁还好,他还正想着这件事情,这时候托古尔就跳出来了,这就正好迎合了杨广的心思了,不谋而合了。 杨广想借着这个机会向大伙证明一件事情,证明自己确实是真有才,如果是用考才学的办法来选皇帝的话,那么这个皇帝九五至尊位置也该自己来坐。 群臣面面相觑,不知道杨广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明显的圈套还往里面钻呢? “大隋的天子宽宏大量,那么在下就把刚才想到的问题说出来了哦,刚才在下听到泼流金大人的两个问题之后突发奇想,在下突然间想知道自己的一根头发丝到底有多重。”托古尔的话慢吞吞的从嘴巴里面吐出来。 朝臣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问题也太变态了,萧守仁听了之后也是皱起了眉头,这问题要是放到现代的话还比较容易,密度重量体积的关系转换已经是确立了的,测量技术也是相当的精准,可以很容易就算出来,可是这问题放在现在的情况下就有些难度了。 杨广眯着眼睛,眼睛里面闪烁着精光,这托古尔的的确确是有些本事的,很明显,这个问题还真的就是人家当场想出来的,是根据泼流金那俩个问题启发的,不是在之前就有意为难的。 因为称大象这种极大的物件,所以想到了称量极为细小的物件,因为数头发丝,所以想到了称量一下一根头发丝的重量,这是两个问题合起来之后衍变出来的一个新的更加有难度的问题。 朝中的大臣们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 杨广在龙椅上面苦思了一会儿之后感觉确实是没办法的,觉得这问题还真的是无解,于是把目光放向了殿中的众位大臣。 托古尔看见朝中众人的神情之后,直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自赏不已,觉得自己就是个天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能想到这么变态的一个难题,还把所有的大隋朝臣都难住了,自己回到大草原之后肯定是会始毕可汗赞赏一番的。 萧守仁此刻觉得挺没意思的,大家都只不过是为了争一口气而已,何必如此呢,一个好好的大会偏是弄成这样子搞到双方都难以下场才好吗? 杨广的目光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下子就扫到了萧守仁的位置,看见萧守仁在那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丝毫没有那种着急和搔头想问题的姿态。 难不成这小子又想出了什么奇招不成?杨广看到萧守仁这时候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个,但是接下来自己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觉得萧守仁这是不认真不负责的体现,为天子分忧的思想觉悟还有待提高的表现。 虽然杨广觉得自己的第二种想法比较靠谱,但是潜意识里面还是希望自己是错的,希望萧守仁是第一种情况,那是胸有成竹的表现。 “萧爱卿!”杨广又开声了,把萧守仁喊出来。 这次萧守仁一听到杨广的声音之后就自己主动站出来了,要是不出来的话难道又说是梦到神仙了不成? “微臣在。”萧守仁毕恭毕敬。 “大隋的天子,这个问题是托古尔向天子你问的问题,希望天子自己给托古尔一个回答。”托古尔看到萧守仁又被杨广叫出来了,心中还真的是有些后怕,所以就赶紧站出来说话,一口咬死了,要杨广回答。 这话一出口杨广脸色就变了,这明显是要自己下不来台啊,是明显要打自己的脸啊,是明显折自己面子来的啊。 “启禀陛下,刚才微臣梦中那飘着的人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了,臣迷迷糊糊曾听他说过这么句话,说是这些个见识浅陋的小问题只须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代劳就可以了,何须劳烦真龙呢?微臣觉得很有道理,有道是杀鸡焉用宰牛刀,对方一个小小的使节发问何须我大隋的天子来亲自回答呢,微臣添为鸿胪寺少卿,理当为天子分忧,还望陛下成全!”萧守仁看到那托古尔站出来之后就知道托古尔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杨广很满意,对于萧守仁非常的满意,能说会道,关键时候挑的起大梁,是个可用之才啊。 朝中的大臣心中滋味都是打翻了五味瓶啊,大家都是束手无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萧守仁又站出来了,人家第一次上朝已经是连续两次出来了,接连替杨广解决了好几个问题了,都是那种钻牛角尖的难题啊,在众多的使节面前保存了大隋的颜面,保存了杨广的颜面,以后想不升官都难啊。 萧守仁的一番话很有层次,一开口就用神仙来糊弄人,言外之意就是说自己嘴里的话是人家老神仙讲出来的,不是凡夫俗子可以反驳的,紧接着就更是强调对方问题的浅陋粗鄙,说是太容易了,不需要出动更高智慧层次的人来回答,最后更是把身份都摆出来,说你一个小小的使节而已,何须我大隋的天子亲自回答你们的问题呢?这问题用负责外交的鸿胪寺少卿回答是合情合理的,最后萧守仁更是对杨广请求自己来回答这个问题,这个才是最大的亮点啊。 一般人能把前面的话一一讲来,把自己的理由一一说出来,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但是这世间的事情最重要的还是人情,用马克思的理论来说呢,这社会是人与人关系的社会啊。 萧守仁最后的这一句:望陛下成全。是整句话的点睛之句啊,这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萧守仁主动请缨,而非杨广把他叫出来的,是萧守仁想要回答这个问题,而并不是杨广回答不出来,而是萧守仁主动要求杨广给自己一次表现的机会,并不是杨广想拒绝回答或是答不出来,这里面的内容就深多了。 这也就难怪杨广在上面笑的那么的欢了,萧守仁既可以解决问题又可以保存自己的颜面,替自己扳回来些许颜面,这已经是非常的难能可贵了,杨广如何能不高兴呢。 萧守仁的一番话把杨广拒绝回答的理由说充分了,把自己来回答这问题的理由也说充分了,让托古尔是没话讲了,只好点头同意了。 “托古尔,朕觉得萧爱卿说的非常的有道理,而且看在萧爱卿想为朕分忧的拳拳忠君爱国之心的份上,朕就把这次替你解惑的机会让给他了,你应该是没什么意见吧?”杨广笑着对托古尔说道。 托古尔当然是没什么好说的了,自己要是反对的话对方肯定就会拿着身份的事情说事了,搞来搞去等下搞出一个藐视杨广的罪名来,自己估计也是担当不起的,所以索性不吭声的比较好啊。 “托古尔没有意见,一切听大隋天子的。”托古尔躬身表示同意杨广的说法。 “萧爱卿,朕看在你一惯表现还不错的情况下,这次的机会就让给你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啊。”杨广满脸的笑意对萧守仁说道,就仿佛现在自己抛给萧守仁的是个天大的好处似的。 第两百零六章 累积法测发丝重 萧守仁连忙跪拜下去高声大喊陛下圣明了,一副感激涕零的的样子,让朝中的群臣佩服不已,对杨广同学的佩服同时也对萧守仁同学的佩服,那些老臣就差对萧守仁同学竖起大拇指高声称赞说是我辈之楷模啊。 “托古尔大人,在下没有记错的话你是想要称量自己的发丝重量是也不是?”萧守仁踱着步子来到了托古尔的面前,意味深长的对着托古尔说道。 托古尔看到萧守仁对自己笑之后心中就很不安,刚才萧守仁整泼流金的时候脸上就是带着这种笑容啊,自己是忘不了的,没想到现在这种笑容竟然是为自己而绽放。 “嗯,萧大人好记性,托古尔佩服。”托古尔希望萧守仁等下即便是回答出来了,有办法了,那也要放自己一马,不要太过于下自己的面子,所以赶紧小声的夸奖了一下萧守仁,拍了一记马屁。 “呵呵,托古尔大人贱笑了,不是在在下的记性好,而是托古尔大人你问的问题实在是太那个了,有点子太搞笑了,一个这么简单的题目也拿出来问,一下子把我给笑到了所以印象深刻罢了,跟记性好坏不相干的。”萧守仁摇了摇头,摆了摆手对托古尔说道。 托古尔的脸色相当的难看,萧守仁已经是开始要落自己面子了,已经是出招了,自己现在是出招也不是不出招也不是,进退两难啊。 下面的众多番国使节也就泼流金能够理解此刻托古尔的想法和心情了,因为他自己就是过来人啊,就是在萧守仁手里如此过来的啊。 “萧大人说的是,萧大人说的极是,说起来萧大人对我东突厥还有大恩呢,听闻我始毕大可汗前些日子昏迷不醒就是萧大人妙手仁心救醒过来的,托古尔在此谢过了。”托古尔眼珠子一转然后大声说道。 托古尔的话看起来像是报恩,但是一下子却让四方殿中的朝臣都把目光看向了萧守仁,不明所以的还以为萧守仁和始毕可汗有什么暗中的关系来往呢,杨广对于这些事情都知道的,所以才没有多少的怀疑,这时候见到托古尔把这事情拿出来,心中感到非常的好笑,如果萧守仁真的是和你们东突厥有什么的话,你现在会把这事情拿出来说?笨蛋! “呵呵,最见不得内部矛盾了,随手解决了一下罢了,当初我也是没有想到那么大的草原竟然是没有一个人能救醒自己的大可汗,虽说那问题对草原人来说压力是挺大,是具有挑战难度,但是这种小事对于我们大隋人来讲,小事一桩嘛,当时我还和同行的孙思邈孙道长研讨了七七四十九种救醒始毕可汗的方法,可是最后鉴于你们那内部矛盾太尖锐了,所以就没有一一试验,直接把你们的大可汗给唤醒了。” 狠啊,萧守仁这招更狠,把问题有绕到草原和中原的问题上面来了,一番话下来之后尽量地贬低草原上的劳苦大众,极力提高中原百姓的民众智慧。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了,救醒始毕可汗就像是今天的这个题目一样,对于你们草原人来说那是束手无策,但是对于我们中原人来说那绝对是和吃饭喝水一样的容易。 托古尔没想到自己会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一下子就像是一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浑身提不起劲了,不知道怎么回答萧守仁的话比较好。 “不知道托古尔大人你是想要知道你头上哪根头发丝的重量呢?”萧守仁围着托古尔转了一圈之后微笑着问道。 托古尔此刻已经是有些紧张了,手心里面微微沁出汗来了,但是这时候不能退缩了,以退缩那么就是丢大草原的脸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就这根吧。”托古尔用手指在耳际拔过来一根头发,指着说道。 萧守仁看见之后笑的更加的灿烂了,对于托古尔的反应那都是在自己额算计之中的,早就知道他会来这一下的,这正中下怀啊。 “原来托古尔大人是想知道这根头发的重量啊,这个容易,可是在下为你解惑也不能白白为你解惑不是,你总得付出一点代价的,在下想要问阁下借一点东西不知道阁下是否肯呢?”萧守仁笑意更浓了。 萧守仁的话一出口托古尔的脸色就急剧变化了,一副见鬼的神情。 刚才萧守仁就是用这一招把泼流金给诳下去的啊,下一句就是要借泼流金的头颅一用,感情这萧守仁是要剧情重演啊,再来一遍啊。 杨广对于这招很是不感冒,觉得萧守仁这步棋下的有些臭了,一次成功那是可以滴,两次成功也是可行滴,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接连两次成功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平常人都不会上当的啊,人家托古尔能想出这么个难题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两个难题的精华糅合在一起,这本身就不是平常人可以办到的事情啊,人家托古尔怎么可能会上当呢? 话虽如此,但是杨广在上面并没有开声,宇文述等几个老狐狸似的臣子在下面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不看好萧守仁的这招。 果然,托古尔并不上当,思考了一下之后试探着说道: “不知道萧大人可是也想借在下的头颅一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恕在下难以从命了。即便是大隋的天子要在下答应这无礼的请求在下也是唯有以头抢地或是以头碰上这些个盘龙柱作为答复。”托古尔说完之后还把手那么一摆,衣袂飘飘,显得很决绝似的,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样子,大有当年荆轲刺秦王前的那种决然之感。 萧守仁当然看出来了,这托古尔是故意在众番国使节面前装出一副为了尊严可以连性命都不要的样子来,搞的好像这样子就会使人觉得草原人很有风骨似的。 朝中的群臣听完这托古尔的话之后都是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了的表情来,全部都是诸葛孔明再世的模样,显然是对萧守仁同学的不信任啊。 “哦?为何托古尔大人你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呢?在下怎么可能提出这种不人道太过于残忍的要求呢?在下一看就知道是老实人啊,在下的老实在大隋是出了名的啊,你问问在场的众位大臣,谁不知道我萧守仁是典型的老实巴交啊,莫非托古尔老大人你眼睛有些问题?把阁下的头颅借走了阁下还有命活吗?”萧守仁听到托古尔的话之后并没有理会周围诸位大臣的反应,而是马上就换上了一副吃惊加受惊的表情来。 朝中的大臣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差点就笑喷了,这萧守仁太逗了,一下子竟然是说出这么些话出来了。 宇文述都快翻白眼了,当初在关押乙之文德的帐篷里面他已经是见识过萧守仁胡说八道的本事了,随口那么一扯就能扯出一大堆的东西来,偏偏还说的那么的认真,放佛说的都是真的似的。 已经退下去的泼流金真的是欲哭无泪了,这叫什么事啊,他明明就在刚才向自己借头颅来着,这会儿却是把自己标榜成了正人君子,说借别人头颅是不道德太过于残忍的事情,放佛刚才向自己借头颅的不是他自己本人似的。 托古尔今儿个算是知道自己碰上的是什么人了,自己就算是再多生上一张嘴估计也是说不过萧守仁的。 大家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已经是见识过萧守仁向泼流金借头颅一用了,现在他自己却是声称自己是老实人,说自己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等不道德太过于残忍之事,还大声说自己的想法过于荒谬,这、这、这真的是要教人抓狂了! 四方殿中的隋臣也是努力忍住心中的笑意,这萧守仁也太搞逗了,明明是第一次上朝,连朝上的人都是不认识几个,但是这会儿却是在这大声宣称自己是朝中公认的老实人,这人能够更无耻一点莫? 杨广也是被萧守仁逗乐了,但是却是没有出声阻止这场闹剧,他根本就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子挺好的,萧守仁这样子不按常理出牌才有可能把托古尔压的死死地,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后面想要再挑出来诘难的人多思量几分。 “你、你、你,萧大人你刚才不是就想泼流金大人借过头颅吗?”托古尔一下子气结了,连声说了三个你才平静下来,然后把心中的不平发泄了出来。 听见托古尔气急败坏的声音之后萧守仁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算是达到了,可以说是成功的使托古尔的情绪波动了起来了,这样一来托古尔也就难以再保持那种平和的心态了,也就更容易出错了。 “呵呵,托古尔大人说的有道理,但是刚才也是形势所迫啊,泼流金大人口口声声说要清点他当时的头发数量,我也是为了得到一个准确的数据才不得不那样子啊,我本仁慈,只是见到泼流金大人那渴望真理的双眼,一下子被他的情真意切所打动,我觉得我个人的事情是小,为了成全泼流金大人也就只好如此了,但是此刻你只是说测量一下你这根头发的重量而已,虽说这头发用一种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生长着但是影响不大,没有必要把头颅搬下来测量啊,当然了,如果托古尔大人非要向泼流金大人学习的话,守仁还是愿意帮这个忙的,充当一次不老实人。” 萧守仁边说还边指着托古尔胸前的这跟头发,一脸的惋惜模样,但是却是把托古尔吓了个够呛,萧守仁一绕一绕的竟然是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旁边的泼流金已经是很不满了,自己已经是退下来了,怎么有事没事还总是拿自己出来说事啊,冤不冤啊。 “哼!不知道萧大人到底是要借什么东西,只要托古尔有的,尽管拿去就是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测量的。”托古尔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是说不过萧守仁的,所以干脆就来了个光棍计划,直接就直奔主题了,你要借东西是吧?那就给你就是了。 “好,托古尔大人痛快,在下想借托古尔大人你的一头青丝用一下,全部割下来了之后用完了就还给你。”萧守仁很是情切的说道。 托古尔真的是想喷萧守仁一脸,用完了还给我?都割断了还还给我?还给我还有什么用,能接上去吗? “萧大人你、你真的是莫名其妙,断的头发就像是破了的镜子,如何重圆?”托古尔大声说道。 萧守仁当然是不敢把人家来朝贡的使节的头发给全部割掉,也只不过是随口那么说说吓吓罢了。 “呵呵,这个其实是有原因的,不如托古尔大人听在下把话说完,在下说完之后在下相信托古尔大人也会明白的,到时候愿不愿意割头发就到时再说吧,托古尔大人觉得怎么样?”萧守仁笑着问道。 托古尔这才觉得萧守仁正常了,自己也正常,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萧守仁的说法,让萧守仁说下去。 “唉!不是兄弟我非要割你的头发才行啊,其实一根头发的重量我们中原早就是测出来了,只不过你们那边的突厥人知道的人比较少罢了。”萧守仁说道。 “啊?早测出来了?”托古尔对于这件事情还真的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所以大吃一惊的问道。 朝中的大臣也是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一个个也是交头接耳互相打探是不是真的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会吧,如果真的是测出来了的话萧大人刚才为何不直接讲出来呢,这样一来也就少了许多麻烦了。”托古尔开始也是不相信,后来看见隋臣都是交头接耳的时候就明白过来了,这肯定是萧守仁捣的鬼了,肯定是他信口胡说的。 “呵呵,这还真不是诳你的,只因为每个人的头发重量都不一样,所以数据也是不一样的,不同的性别不同的地域头发的重量也是不一样的,就拿你们草原那边的人作为列子吧,当初测出的数据就比我们中原人要重上那么一点,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萧守仁笑着问道。 “为什么?”托古尔顺口就接了下来,问了句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你们那的人不怎么洗澡洗头,所以头发有些脏,自然也就重了。”萧守仁笑着说道,边说还边拍了拍托古尔的肩膀。 哄笑声再起响起,满朝的文武大臣都是被萧守仁给逗乐了,竟然是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这也怪托古尔要顺着萧守仁继续往下说,如果直接就打断了的话就不会有这么一幕了。 “你、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搞的好像真的测量过一般。”托古尔怒极了,自己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人如此虐过呢。 “这个当然是有依据的啊,在下是不可能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的,刚才就已经是讲过了,在下是老实人嘛,在大汉朝的时候那霍去病霍骠骑就曾经测量过啊,当时霍去病将军才十六七岁的年纪吧,很容易就测出来了,法子也很简单啊,那次大军出征,征伐匈奴,大胜归来,大将军突发奇想,就把所有的匈奴战俘的头发都给割下来,成千上万的头发堆起来称量,一根头发是有些难以称量,但是成千上万的头发就容易多了,有了称量结果之后再把头发的根数数出来,把重量分别平均地分到每一根头发上面很容易就出来了嘛。就像是十个相同的桔子正好是一斤,那么一个桔子就是一两六啊,很容易的方法嘛,只是数起来有些麻烦,只要托古尔大热你愿意等,愿意牺牲那满头的头发,我们大隋还是愿意帮这个忙的。”萧守仁笑的很是无邪。 托古尔真的是欲哭无泪了,萧守仁的这个方法当然是行得通的,很是合情合理,但是只要是个人就知道这根本就是没有结果的测量,谁会吃了没事做去数头发玩呢。 等到把头发数完估计自己那时候自己的坟前早已是青草丛生了,再把重量一一平均分配下来,这又得多久呢?托古尔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就知道,自己输了。 杨广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笑的更欢了, 八 零 电 子 书 t x t 8 0 。CoM 不仅仅是因为萧守仁有替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而是因为萧守仁的这番话里面竟然把霍去病给牵出来了。 萧守仁死不承认这法子是自己想出来的,前面称象的硬是把方法安在了曹操一个众人皆不知的小儿子曹冲身上,现在又把这个方法安在了霍去病身上,别人也许不清楚,但是杨广听了虞世南的话之后已经是很明白萧守仁的想法了。 安在霍去病身上也就算了,人家堂堂的大将军大元帅是不可能做这等无聊之事的,但是萧守仁把那些头发的主人还说成了是匈奴人,众所周知,现在的突厥前身是什么?那不就是匈奴嘛,匈奴可是人家祖宗的名字啊,萧守仁这是故意这么说来打击托古尔啊。 (越来越少的点击,越来越少的收藏,越来越少的票票,正是如此,就越发觉得投票的童鞋很可爱!在此鞠躬了哦!!!) 第两百零七章 巧计寻回佛陀像(上) 朝中的重臣在萧守仁说完之后眼睛里面都是闪烁着不一样的光彩,看萧守仁的眼神是完全不同了,能轻松解决这些难题本来已经是不容易了,是令众人另眼相看,但是远没有到刮目相看的水平。 能解决这些难题只是小聪明罢了,不能说明什么,在朝堂上面混,不是靠这些小聪明就行了的,但是现在却是不同了,萧守仁对杨广态度的恭敬,对番国使节的下套,对自己功劳的推脱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做完了,他的这番作为之后除了给当事人之外,并没有使其他的人有什么反感,大家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对萧守仁产生了好感,觉得这小伙子很好,不会居功自傲。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萧守仁很会做人做事,以后的前途当真是不可限量啊,朝中的大臣从这时候起对萧守仁当真是刮目相看了,心中在盘算着怎么跟萧守仁搭上线,好结识一番,在人家还没有那么发达的时候就结交肯定是要好过人家已经非常发达的时候结交的,雪中送炭肯定是要比锦上添花要好上许多的。 就在朝中的大臣都在想着怎么结识萧守仁的时候,托古尔已经是羞愤难当了,想要退下去了,杨广却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让他退下去的。 “朕常忆旧时与始毕可汗同桌共饮之时日,白驹过隙间已是好几个年头了,朕甚是怀念啊,启民可汗当年也是经常来我大隋朝见天子,明年的万国大会你们就不用来了,让始毕可汗过来吧。”杨广对着托古尔说道。 杨广已经是看出点东西来了,这托古尔在平日里肯定是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的,今天却是莫名其妙的跳了出来,再联想起这些年和始毕可汗的那种时远时近的关系,还有前些天刚和叱吉设搭上的线,一切的一切都表明始毕可汗已经是有些压制不住了。 杨广的这番话没有别的意思,跟托古尔是一个意思,也就是试探试探的意思,如果始毕可汗真的是有问题的话,真的是想在不久的将来来个翻身白眼狼的话,那么这次托古尔事件就不是偶然,而是始毕可汗有所交代,言语当中肯定是透露出了一些东西的,托古尔不是愚笨之人,始毕可汗的弦外之音他肯定是知道的,杨广只要试一试托古尔就可以试出很多的东西来。 杨广在等托古尔的一个回答,如果托古尔很乖巧的回答说是一切听从大隋天子的安排,自己会如实禀报始毕可汗,那么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即便是有什么问题那么问题也是不大的。因为草原可汗来中原朝见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根本不用过于担心。 但是,如果托古尔一口否决,赶紧用理由来推脱的话,那就说明真的是有大问题了,始毕可汗肯定是跟他提起过什么,如果他心中有鬼,那么刚才在萧守仁的一番攻击之下本已情绪波动厉害的托古尔在杨广的话一出来的时候他肯定是会阵脚大乱的,很本能地就会想借口来推脱杨广的要求。 不管托古尔怎么回答,其实杨广已经是想好了怎么应对了,不管托古尔是答应呢还是推脱呢,杨广都是不会生气,只会放过这个话题,同意托古尔的说法,让托古尔归队,杨广要的东西在托古尔一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是得到了,自然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情把王国大会搞砸了。 托古尔果然是慌张了,杨广出口叫住自己,不让自己归队,这时候托古尔心中已经是有些忐忑了不知道杨广到底要干嘛,杨广突然间开口说是要始毕可汗明年亲自来觐见,这不是要扣押始毕可汗是什么?这是要害了始毕可汗啊,托古尔听了杨广这话之后明显就慌了。 慌归慌,托古尔的脑海中还是在急速的转动着,想要想出一个好一点的借口来推脱掉,托古尔眼神无意间在萧守仁的脸上瞄过,瞄见萧守仁的脸上有着一丝古怪的笑容,虽然自己不知道萧守仁在笑什么,但是萧守仁这个人却是给了他一个绝妙的说辞。 “启禀大隋天子,我们大可汗也是时常向我们说起他在中原时的快乐时光,他也很是想念大隋天子,可是微臣前几天得到消息,始毕大可汗因为前阵子的昏迷已经是上了身体的元气,恐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了,不知道明年的万国大会是否能经得起千里奔波啊,还望大隋天子明鉴。” 托古尔瞄见萧守仁之后就想起萧守仁曾经救醒过始毕可汗,所以灵机一动就想用始毕可汗身体不怎么好来做为推辞的理由。 杨广已经是得到心中的答案了,始毕可汗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他自己心中是有底的,但是这会儿也不好再说托古尔什么了,只好挥了挥手让托古尔退下了。 托古尔一退下萧守仁自然也就不好再站在大殿的中央了,如果还不知进退地站在大殿中央的话,那就难免会给杨广一种想要邀功的想法,这就不好了。 萧守仁无声无息躬身退下,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 本来萧守仁旁边的两位仁兄都是不怎么搭理萧守仁的,鸿胪寺衙门里面有什么大权,府军都不多,朝中的一些事情鸿胪寺也是插不上嘴,所以他们对于这个新上任的鸿胪寺少卿并不是很搭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萧守仁的发达那是指日可待的,是一定的,现在有机会不打好关系以后想要结交都还要看有没有那机会呢。 萧守仁一归队就受到了与先前不一样的待遇,旁边的同仁都是忙着自我介绍,就差递上名片了。 其实在满朝大臣里面还有一个人对萧守仁是非常之不服气,那个人就是宇文化及了,宇文化及一直想要讨他老子宇文述的欢心,想要得到宇文述的一句称赞那都是难上加难。 可是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萧守仁得到宇文述的夸奖已经不是一句两句了,如果把这些夸奖的句子连起来,估计比杨广的一封圣旨还要长了。 萧守仁已经成功地点燃了宇文化及的嫉妒心了,相当的成功。 萧守仁和宇文化及年纪相仿,如果真的要较真的比较一番的话,宇文化及的年纪还要比之萧守仁大出那么三四岁的样子,可是萧守仁在这个时候已经是鸿胪寺少卿了,官拜正四品。 虽说现在的宇文化及官位并不是很低,和萧守仁相仿,但是在他二十七岁的时候官儿有多大呢?那时候的他能跟萧守仁比吗?萧守仁是直接从一个小兵队长升上来的,并没有经过过多的历练,但是他宇文化及可是一步一个脚印耍阴谋诡计靠家族帮助才走上来的啊,凭什么待遇相差这么大啊。 宇文化及平日里千方百计就是想在父亲宇文述的面前表现一下,可是不管他怎么表现,宇文述就是当作是没看到,一直对他都是冷冰冰的,没有过多的表情,从小大到夸奖他的话都是寥寥无几,一个巴掌就数过来了。 此刻宇文化及想着自己和萧守仁之间的种种,耳朵里面听着父亲在相隔不远处和那些重臣一起夸奖萧守仁的话语,心中真的是很不是滋味啊,他真的是想跳出来告诉众位大臣自己也是不差的,自己和萧守仁相比并不差。 可是现在好像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有了前两次之后后面的番国都不怎么敢这样子放肆了,中间的较大番国已经是全部进贡完了,后面又是一些小国了,没什么看头了,这些小国肯定是不敢出什么难题的,所以宇文化及真的是有些失望了,他巴不得现在还有人跳出来出难题,然后自己再跳出来一下子解决,为了这个宇文化及在心中默念神仙保佑啊。 也许是宇文化及真的是诚心诚意,也许是神仙想要耍宇文化及一次,这机会还真的就这么来了。 “阿伊铎,你们伊莫国还真的是拿的出手啊,就这么些破烂东西也拿到大隋天子面前来献宝,你们这是赤裸裸对大隋天子的不敬!”泼流金的声音很大,大到整个朝堂的人都听见了。 杨广很不高兴,那个被称作阿伊铎的伊莫国使节也是非常之不高兴,这是伊莫国和大隋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要你们一个赤金国站出来说话了。 伊莫国是很穷,穷的出了名了,所以上贡的东西不仅少,而且还是那种很平凡常见的东西,和其他的番国一比较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杨广要的是面子并不是要那么些珍奇异宝,这些番国里面的珍奇异宝能比得过中原大地的多? 但是泼流金却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了,站出来挖苦伊莫国的阿伊铎。 这世上天生就有这么一些人,他们觉得自己在贬低别人的同时就是在抬高自己,所以对于贬低别人的时候是不留余地的,尽其能事,毫不留情,泼流金就是这样子的人。 第两百零八章 巧计寻回佛陀像(下) 但是泼流金却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了,站出来挖苦伊莫国的阿伊铎。 这世上天生就有这么一些人,他们觉得自己在贬低别人的同时就是在抬高自己,所以对于贬低别人的时候是不留余地的,尽其能事,毫不留情,泼流金就是这样子的人。 泼流金觉得刚才在大会上面自己丢了大脸,把赤金国的脸都丢了,所以他需要挽回来一点颜面,别的国家都是不好得罪,但是这伊莫国嘛还真得是没什么顾忌的,想要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一点顾虑都没有。 可怜的伊莫国,可怜的阿伊铎就这么成了泼流金挽回颜面的攻击对象了,稀里糊涂就到了泼流金的枪口上面来了,风口浪尖。 阿伊铎心中很悲愤,几百年前的伊莫国是很富足的,但是后来因为战争和气候变化等等原因就慢慢衰败下来了,百年前更是发了一场大水,把当时的国王宫殿都给淹没了,不得不迁都,没想到现在竟然是会收到泼流金这样子的小人诘难。 阿伊铎没有赶紧回击,因为他知道他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是代表着伊莫国的态度,他现在算是夹在大隋和赤金国俩个国家之间生存。 得罪了赤金国不行,因为赤金国比之伊莫国要强大,但是得罪了大隋就更不行了,因为赤金国和大隋相比就像是野鸡跟大象相比,可见大隋更加的强大了,左右为难啊。 “泼流金大人,我伊莫国千里迢迢带过来的是对大隋天子的感激之情和仰慕之情,大隋天子年年对我伊莫国都有莫大的帮助,阿伊铎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天子,试问怎么可能会对大隋天子不敬呢?”阿伊铎沉思了一下之后转过身对着身后的泼流金说道。 伊莫国每年参加过万国大会之后都会收到大隋皇帝送过来的一份回礼,虽说每个国家都有一份这样子的回礼,这份回礼对于别的国家来说也许是一笔财富,但是对于伊莫国来说这确实一笔巨大的财富了,这可以让伊莫国的国库都充实上好几成了,这也是伊莫国千里迢迢赶过来参加万国大会的动力啊。 杨广对于伊莫国使节阿伊铎的话非常的满意,这话里面充满着感恩情绪,很是中听。 “哦?阿伊铎大人这话就有些假了哦,既然你们要感谢大隋天子的帮助那为何还带这么寒碜的礼物呢?据在下所知,伊莫国还是有些珍奇异宝的,为什么不带过来送给大隋天子以表示你们的谢意呢?”泼流金是得理不饶人继续追问。 阿伊铎心中也憋着一股子火气了,对于泼流金的这种行径也是无可奈何。 大家都是在一旁抱着看大戏的想法,根本就没有人出来调停,那些番国都是不愿意因为一个小小的伊莫国而得罪赤金国,所以都是紧逼嘴巴不吭声。 杨广本来是想开口调解一下的,但是听了泼流金的话之后就把到了喉咙口的话又咽了下去,想看看泼流金到底想说什么,想看看伊莫国是不是真的如泼流金所说的那样,说一套做一套,把自己当成是傻瓜。 “不知道泼流金大人说的是什么东西?”阿伊铎眼角瞥见杨广的嘴巴动了动准备说话,但是泼流金一说话之后杨广又沉默了,就知道泼流金的话肯定是说道杨广的耳朵里面去了,如果自己不解释的话估计就说进杨广的心里去了,所以赶紧出生表示自己心中没鬼。 “哈哈哈,阿伊铎大人啊,你们伊莫国不是有镇国之宝佛陀金像吗?为何不献出来呢?”泼流金大笑着说道。 阿伊铎听到泼流金的话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很难看了,这泼流金很明显是故意找自己茬的,伊莫国的佛陀金像早在百年以前就因为发大水的缘故给冲走了,周围的国家莫不知道,这泼流金也不知道是真的因为离得远不知道呢还是故意如此说。 “泼流金大人真的是耳目闭塞啊,不知道泼流金大人是否听说过我伊莫国百年前曾经发过的那场大水?”阿伊铎一字一句的问道。 泼流金听出来阿伊铎最里面的不平了,但是他却是丝毫不在意的,只是不懂阿伊铎这时候说起他们国家百年前的那场大水是何用意。 “曾有耳闻,贵国不就是那次把你们的国王宫殿给淹没了吗?”泼流金笑着说道。 虽然泼流金是笑着说的,但是别人却是一丝一毫都笑不出来,杨广从心里也是觉得伊莫国挺可怜的,发大水那么天灾,但是把国王宫殿都给淹了,这也太那个了,杨广听到泼流金这话之后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如果自己的宫殿也给大水淹没了的话会是怎样的一幅场景。 这应该就是人们说的恻隐之心吧,边想着边看着泼流金在那笑的那副脸孔,心中就越发的不是滋味。 “确如泼流金大人所闻,那镇国之宝佛陀金像就是在那次的大水当中给冲走了,虽然我国主一直都是想要找回来,但是事与愿违,我们沿着佛陀金像被冲走的地方和下游一只寻找,可是一直是没有找到,一直是找不到踪迹,那重逾千金的佛像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当真是奇怪至极。” 大家也是听出来,这伊莫国以前肯定是相当富裕的,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用千金黄金来打造一尊佛像,从这就可以看得出来以前的伊莫国是有多么的富裕了。 其实阿伊铎心中已经是在骂人了,要是本国可以找回那佛陀金像的话还会千里迢迢赶到这来吗?只要找回了那佛陀金像那么就是找到了一国的宝藏啊,那佛像可是关系着一个巨大的宝藏的,只要寻回了那个佛像那就是伊莫国重新崛起的锲机啊。 “原来如此,那还真的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在这赔罪!”泼流金听到这的时候赶紧赔罪了,知道自己问的不是时候。 “咳咳”突然间从萧守仁那边传过来一个声音,这声音离萧守仁蛮近的。 阿伊铎和泼流金的目光很自然地就往那边瞧了过去,这一瞧就很自然地瞧到了萧守仁,不是因为萧守仁长的有多么的帅气,而是因为萧守仁一个人在那傻笑呢。 发出咳嗽声的不是别人,这人正是宇文化及,宇文化及这时候也是文臣,也是做到了少卿这个位置,因为他老子的缘故硬是做了太仆少卿。 说是太仆少卿,这也就是文明一点的说法,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个养马的头头,就像是孙悟空的弼马温,是同一个官。 宇文化及和萧守仁站的比较近,中间也就是隔了那么几个位置罢了,刚才他已经是注意到萧守仁在傻笑了,这时候正好碰上阿伊铎在那伤感地说着自己国家的灾难,宇文化及心中一动,坏点子就来了,所以就故意咳嗽了一声把人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萧守仁怎么也没有想到宇文化及会这么对自己,当初自己从宇文兄弟手中抢下顾葳蕤的时候可是没有和宇文俩兄弟打照面的啊,没理由会认出自己来的啊,可是现在宇文化及却是实打实的是冲着自己来的啊。 宇文述把宇文化及的这点子小聪明都瞧在眼里,宇文述心中直叹气,自己的大儿子未免也太小心眼了,这时候尽然还搞内斗,当真是不顾大局啊。 “不知道萧大人在那笑什么呢?莫非萧大人听见阿伊铎大人说起自己国家的伤心事之后感到很高兴,所以一时忍不住就笑出来了?”泼流金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个机会,这个让自己一雪前耻的机会。 阿伊铎当然是没有那么想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那方面去,他看出来了萧守仁是想到了什么别的事情,所以就在那发呆傻笑,跟自己根本就是没什么关系的,但是这泼流金却是已经硬是把萧守仁笑的原因定位在讥笑伊莫国了,当真是骑虎难下了。 萧守仁听到泼流金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很无语了,自己听到阿伊铎的话之后联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就笑出声来了,没想到自己竟然因为这么件小事就接二连三被人下套了,先是宇文化及莫名其妙的咳嗽,现在又是泼流金牵强的发问。 “当然不是了,听完了阿伊铎大人的话之后在下想到了一件家乡的旧事,所以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还望众位大人谅解,还望陛下恕臣无罪!”萧守仁很是无奈地站出来对杨广跪下去说道。 杨广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理解。 “萧爱卿,下次在朝堂之上不要再想那些与朝堂之上的事情无关的事情,要不然的话朕也是会重重罚你的。” “微臣谨记在心!”萧守仁正想着要回去呢。 “萧大人,刚才你已经是帮我们赤金国和东突厥解决了困扰我们已久的问题,这次何不送佛送到西天也帮着伊莫国把那佛陀金像寻回来呢。”泼流金对着萧守仁说道。 第两百零九章 效法怀丙捞铁牛(上) 萧守仁一下子就无语了,这泼流金是故意不放过自己啊,这种问题也能扯到自己身上来,当真是厉害非常啊。 “人家阿伊铎大人都还没有开声了,泼流金大人你着什么急啊?”萧守仁回过头笑眯眯地对泼流金说道。 “莫非萧大人寻不回那丢失百年之久的佛陀金像?不想替伊莫国寻回来献给你们大隋的天子吗?”泼流金同样笑着回答。 萧守仁这时候觉得自己刚才打击泼流金还不够彻底啊,要不然的话他现在怎么还敢出来蹦达呢? 朝中的臣多半也是觉得这泼流金在胡闹,那伊莫国与大隋相隔千里不说,光是那丢失的佛陀金像,那已经是上百年之久了,如今让萧守仁如何去寻? “泼流金大人,并非在下寻不回来,你若是一口咬定在下寻不回来的话何不与在下赌上一把呢?”萧守仁心中一动想到一个可以使杨广高兴,同时不使自己在杨广心中遭到过份猜疑的法子来。 “哦?不知道萧大人你要和在下赌什么呢?”泼流金一看萧守仁已经是动了意气了,眼看自己就可以扳回来一局了,心中大是痛快,所以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在那进行赌约,竟然是把当事人阿伊铎给完完全全地抛到了一遍。 “这样吧,如果说在下侥幸赢了的话,那么明年的万国大会上面你们赤金国必须是你们国主亲自过来向我们的天子为今天你的无礼道歉谢罪,如何?”萧守仁说道。 泼流金呆住了,他们国主的事情当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使节可以做主的,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萧大人,你一点诚意都没有,我们国主要是知道我在这跟你拿他做赌注打赌的话,我回去之后就会被他给杀了的。”泼流金气哼哼的说道。 萧守仁笑了笑,他明白泼流金肯定是不可能会答应这个条件的,所以现在自己才算是完全掌握了主动权了。 “哦?既然如此的话在下也就不强求了,如果你还是坚持要赌的话,条件就只好变上一变了,如果你输了的话就趴在地上对着我们大隋的天子高声呼喊三声千古一帝圣人可汗,如何?” 杨广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嘴角就上扬了,心道这萧守仁还真的是有些意思。 泼流金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守仁换了条件之后竟然是这么的简单,只不过是跪下说几句话而已,容易之至啊。 “好,在下答应了,那如果萧大人你输了的话怎么办?”泼流金问萧守仁。 萧守仁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技不如人输了的话,那在下也是没什么脸面呆在中原的土地上了,无颜以见江东父老啊,在下愿意随着泼流金大人去千里之外的赤金国当奴隶,泼流金大人你觉得如何?”萧守仁笑眯眯地问道。 泼流金喜笑颜开的直点头,这买卖赚了,赚翻了啊,如果自己赢了的话那就不仅仅是赢了一个萧守仁而已啊,而是帮助赤金国赢得了脸面啊,可以把自己刚才丢失的面子全部都赢回来了. 心中一番盘算之后泼流金看准了这是个包赚不赔的买卖了,虽然心中很是高兴,但是脸上并没有显露出来丝毫的欣喜. “既然萧大人这么的有把握那么就让我们大家拭目以待吧!”泼流金脸色不变地说道,仿佛就就是一个公平至极的打赌似的. 虽然朝中有些人对于萧守仁的崛起是相当的不满意,但是这时候却不是窝里斗的时候啊,杨广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臣子在外人面前窝里斗,大家对于这一点都是明白的. 没有谁会笨到在杨广的眼皮子底下耍这些个小心眼,杨广不笨,他们也不傻. 每一个做官做到了这个地步的人莫不是狡猾的狐狸,要想站在龙庭之上聆听杨广的训话,这比在潜规则充斥空气的名校考研独木桥还要难上三分. 所以说,每一个能够站在这里的人,那都是全国的精英啊,大家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拆萧守仁的台,这个时候应该越发表现出来他们心中莫须有的义愤填膺,这份怒气也许是因为泼流金的狂傲不羁,也许是因为萧守仁在他们的仕途路上放置的碍脚石. 大家心中都明白,萧守仁这下子答应下来的可不是一件小事啊,这关乎他自己的一身性命啊,这也关乎到大隋的名声啊,要是一国的鸿胪寺少卿也就是外交部部长因为打赌输了而做了异国番邦的奴才,这还不被人笑掉大牙啊,丢的不是萧守仁一个人的脸,而是把大隋上上下下人的脸都丢光了啊. “泼流金大人,请你放心,萧守仁是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萧守仁说完之后意味深长地对着大家笑了笑,目光在上面龙椅上的杨广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了些而已. 杨广对于萧守仁的这次打赌也是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萧守仁打的是上面算盘,一时间摸不着萧守仁的脉搏. “这样子就好,那我们就洗耳恭听了.”泼流金非常笃定萧守仁回答不出来这个难题,所以脸上一直是风轻云淡,心中早已是黄河泛滥. “刚刚说及在下家乡一旧故事,守仁觉得这对于阿伊铎大人的难题应该是有帮助的,刚才在下发笑也是因为觉得自己能够帮得了伊莫国这个友好之邦而感到高兴,希望阿伊铎大人不要见外才是啊.”萧守仁并不理会泼流金的话,连个眼神都没有在泼流金身上停留,直接就转过身来对着伊莫国的阿伊铎说道. 阿伊铎感到受宠若惊,他能够能代表伊莫国出使大隋那已经是很能够说明问题了,不是聪明人是做不了外交使节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的. 他一下子就看出来自己是当枪使了,自己是枪泼流金是握住枪的手,而大隋或者说萧守仁就是那被枪指着的对象. 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被人当枪使,阿伊铎也不愿意,但是他也明白,弱国无外交,自己在这四方殿中根本就没有发言的权利,自己的声音根本就不大. 但是就是这个个情况,萧守仁作为大隋的鸿胪寺少卿,正四品的朝廷大臣,竟然是在众多番国使节面前向自己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 这无疑是给了阿伊铎莫大的面子了,就算萧守仁一声不吭,理都不理阿伊铎,那也是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萧大人严重了,中原自古以来都是礼仪之邦,萧守仁萧大人的话我们肯定是相信的.”阿伊铎在心中感激萧守仁的同时也笑着回答萧守仁的话. “不用说那么多的废话,赶紧想办法解决难题吧,后面还有使节要上贡呢!”宇文化及在一旁嘀咕着.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好几个人听见了,尤其是那边静静站着的几个武将,在宇文化及的话说出口之后漫不经心地看了宇文化及一眼. “萧大人还是把解决的办法说出来给我们大家伙听一听吧,也好让我们这个君子赌约能够兑现啊.”泼流金笑眯眯地说道. 对于泼流金的言辞大家都是心中暗笑,就这样的赌约他竟然还说是君子赌约,当真是脸皮赛城墙了. “好吧,既然泼流金大人你这么迫不及待要对着我皇三呼万岁,那么守仁也就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了,对于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深有同感啊.”萧守仁这才转过身来看了泼流金一眼,然后慢悠悠地对泼流金说道,此话一出,顿时又引起大家的哄笑. “哼!那就请萧大人金口解惑吧.” “还是从我家乡的那件小事说起吧,我们家乡有一条大河,河上的大桥上面一直放着四只大铁狮子,用来镇河妖的,有一年发大水把桥给冲断了,铁狮子也是被冲下了大河的滚滚洪水之中,大水过后大家也是想把铁狮子给打捞上来,可是因为没有把铁狮子捞上来的办法,所以就一直搁浅了.”萧守仁又开始拿小学教材来教育泼流金了. “萧大人说的情况和我们伊莫国的事情好像,不知道萧大人家乡的铁狮子是否打捞上来了?”阿伊铎紧张的问道. 只要萧守仁家乡的铁狮子能够打捞上来,那么自己家乡的佛陀金像也是有可能捞上来的,这就不是妄谈不是空想了. “当然捞上来了,我们家乡的人当时就从断桥处跳下河寻找铁狮子,河水很深,但是还是被他们找到了铁狮子在河底的位置,用很长很粗的红绳绑住铁狮子.”萧守仁笑着说道. “哈哈哈,萧大人似乎是忘了一件事情,你家乡那是知道铁狮子的具体位置,打捞起来自然是容易的,可是人家伊莫国确实连佛陀金像的具体位置在哪都不知道,你这番话跟伊莫国的情况根本就不合,这根本就是南辕北辙!”泼流金没等萧守仁说完,趁着萧守仁一个断句的机会就赶紧大笑着说道,这里面还用到了个刚刚才学会的成语,为此心中暗喜不已. 第两百一十章 效法怀丙捞铁牛(中) 萧守仁就知道泼流金会跳出来挑刺,自己也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词了,要是泼流金凭着这么点小伎俩就把自己给说下去了,那自己还真的是要羞愧死了. “泼流金大人,能麻烦你安静点吗?这个在下肯定是想到了的,但是你想过没有,即便是找到了金像的位置,那他们又该如何把金像拉上来呢?用人下到那么深的河底去把上千斤的金像抬上来不成?”萧守仁笑眯眯地对泼流金说道. 泼流金一见到萧守仁的笑容之后就知道不好了,萧守仁每次反击的时候都是这副表情,自己肯定是又被萧守仁摆了一道了,要不然的话他刚才干嘛故意停顿了一下? 泼流金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就不吭声了,知道萧守仁说的很有道理,那么深的河底,能把绳子套在上面已经是极限了,河底的压力非常大,水压随着深度的增加而增加,越深的话人的承受能力就快扛不住了,只能坚持一下会儿,也就够套个绳子什么的,干别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更别提什么抬上来了. “萧大人说的有道理,即便是我们找到了佛陀金像,我们也没办法把金像弄上来啊,这可如何是好啊!”阿伊铎皱着眉头,有点子泄气道. 萧守仁过去用手拍了拍阿伊铎的肩膀,然后说道: “不用担心,这些我都想好了,只要你听完我说的事情之后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不必为此事担心挂虑.” 萧守仁的话就像是是一副定心药似的,阿伊铎听在心中特别的受用,放佛萧守仁的话有一种特别的魔力似的,很是让人相信他说的话就是真的. 泼流金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脸上浮现出阴晴不定的神色来,他不确定萧守仁是否真的是有办法帮组伊莫国找回来那佛陀金像. 刚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要找回佛陀金像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但是现在看见萧守仁神采飞扬的表情,以及那谈笑风生的神态一点也不像是心中无底的样子,完全是胸有成竹啊. “就在洪水退下去一年之后,发生了一件相当怪异的事情.”萧守仁说道. “上面怪异之事?”阿伊铎急于知道捞金像的办法,所以赶忙问道. 泼流金确实不哼声了,刚才自己就是吃了多嘴的亏啊,萧守仁也就是这么停下来就是等着自己开口呢,自己现在只要好好的听下去就行了,不到万非得以就缄口了. “说怪也不怪,本来套在河底铁狮子身上的红绳竟然是一直往上游走,一个月就往上移上那么一段距离,一个月就往上移那么一段距离.一年过后竟然是往上移了好几丈远.;” 萧守仁的话把大家都给说糊涂了,那套在铁狮子身上的红绳怎么会上移呢?而且还是每过一个月就往上移动一点,一年过后竟然是移动了那么远. “怎会如此?”阿伊铎惊讶的问道. “莫非那铁狮子在河底活过来了不成?莫非是萧大人刚才梦见的老神仙帮的忙?”泼流金实在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一个不留神就又开口问萧守仁话了,而且还是拿出萧守仁先前的话来讥笑萧守仁. 泼流金的话一出口他自己就后悔了,怪自己出嘴过快了,这下子不知道萧守仁又会说什么来打击自己了. “哦?什么老神仙?子不语怪力乱神,读书人怎么可以说一些神神怪怪的事情呢?唉!”萧守仁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差点就当场说出朽木不可雕的话来了. 泼流金差点就崩溃了,这萧守仁还真的是能扯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就把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一口就否了,而且还是面不变色的说出这番话,这还真的是让人佩服啊. 不留给泼流金佩服的时间和空间,萧守仁又开始说话了. “在大家听来肯定是会觉得这是荒诞不经的,但是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这也是最为合情合理的,这也是为什么伊莫国找不到他们丢失已久的佛陀金像的缘故,因为他们找错了方向!”萧守仁顿了顿之后说道. 萧守仁的话无疑是一颗炸弹啊,一时间引起了朝臣的剧烈讨论,大家都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这竟然又和伊莫国的佛陀金像扯上关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大人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有人窃窃私语问道. “老夫也是一头的雾水啊,不明白啊.”一个花白胡子老头说道. “这萧守仁一直都是以奇致胜,这次看来也是不出意外啊,他这么说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意思的,我们好好听下去就知道了.”有人在旁边说道. “萧大人,这和我伊莫国丢失的佛陀金像又有何关系呢?”阿伊铎不解地问道,皱着眉头. 旁边的宇文化及相当的高兴,他一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就觉得萧守仁现在像极了一种人,像极了在街头上给人算命的算命先生啊. 萧守仁此时此刻说的事情完全不在大家的正常逻辑范围之内,这时候大家很容易就将事情归咎于那莫须有的鬼神之说. 萧守仁的话已经让大家觉得这就是鬼神古怪之谈了. “萧大人,莫非那铁狮子在那河底成了精不成?还会在河底向着上游移动! 宇文化及这时候是忍不住就跳了出来,这时候还不跳出来那就少了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啊,萧守仁前面已经是解决了好几个难题了,要是自己这会儿能够把他给问住了,那岂不是代表自己比他还有急智? 别人是怎么想的宇文化及不知道,但是他自己确实是这么想的,就好像那天下武功第一的人儿似的,总是会被各种各样的人前来挑战就是这个缘故.打败了第一,那么你就是第一,你比第一还厉害. “呵呵,这位大人你贱笑了,铁狮子怎么可能会成精呢?这就好比白虎啊,白虎会成精吗?能万岁吗? 萧守仁做出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虽然萧守仁在雁门的时候就认识宇文化及了,但是当时宇文化及在明他在暗,宇文化及并没有看到他,所以这时候萧守仁才装出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来. 宇文述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眼皮直跳,这话可是一个绝大的陷阱啊,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宇文化及就要往陷阱里面跳了,眼看着宇文化及就要带着整个的宇文家往坟墓里面跳了,宇文述这老匹夫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赶忙上前一步. “萧大人说笑了,犬子化及开玩笑的,希望萧大人不要太往心里去,铁狮子和白虎成精那是不可能的,这中间肯定是还有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只要我们大家安安静静地听下去,萧大人自会帮我们大家解惑的,不是吗?” 萧守仁看见宇文述对着自己的那张笑脸之后心中就把事情放下了,宇文述这老狐狸既然自己亲自出面为他儿子说话了,那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了,宇文阀和自己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以后自己还要在朝中为官,没有必要把宇文阀给彻底得罪了. “宇文大人不愧是朝中的栋梁啊,正如宇文大人所说的一样这其实是有缘故的,后来#经过在下那苦命的师傅一番推想之后总算是想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哦?萧爱卿那神出鬼没的师傅又出现了?”萧守仁把自己那根本不存在的师傅搬出来了,把杨广的兴趣一下子就提起来了,杨广对于萧守仁师傅的事情已经是相信了七八分了,因为他已经是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很可能就是萧守仁的师傅,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萧守仁的师傅的话,那一切就都可以理解了,这也就解释得过去了. “启禀陛下,那是微臣在遇到恩师之后讲给恩师听的,他听完之后就把事情的缘由推断了出来,微臣觉得恩师所言应该就是那铁狮子为何上移的缘故了.” “哦?如此神奇,那么萧爱卿赶紧道来吧.”杨广也是没有听说过此类的事情,所以赶紧催促道. “事情是这样子的,那铁狮子本身就极为的巨大,很重,洪水退了之后水流就不是很急了,那水流的冲击力根本就无法冲动铁狮子,反倒是把铁狮子的上游河床给冲洗光滑了,久而久之地,一遍遍的冲洗,就会使铁狮子的上游底部河床地上许多,一旦水势稍微变化,那么由于受力的不均衡,就会使铁狮子摔倒,摔倒的方向正是上游方向.” 萧守仁说完之后就停顿了一下,等着这些人来慢慢消化. 萧守仁的话果然是引起了大家的思考,河中重物的受冲击面光滑,底下的河床光滑凹下去,这都是平常的常识问题,只不过大家都是没有把这件事情和平常的这个常识联系起来罢了. 大家都是只看到了河水把东西冲向河流的下游,谁也没有想过会因为这个缘故铁狮子会向着河流的上游移动. 看到有些人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明悟神情之后萧守仁又继续说道. 第两百一十一章 效法怀丙捞铁牛(下) 看到有些人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明悟神情之后萧守仁又继续说道. “一天天的冲洗,一步一步地移动,就这样,那铁狮子在河底滚动,一年之后已经是到了河流上游的几丈之远了,若非那绑着的红绳的话,恐怕那铁狮子也是寻不回来了,没有人会想到那铁狮子在河底竟然会如此移动.” 萧守仁的话讲完了一半了,但是这已经是很明显了,伊莫国的情况估计也是差不多了,伊莫国的国人都是在那佛陀金像的落水处,或是下游打捞金像,这当然是不可能捞起金像的,那金像肯定是和那铁狮子一样,跑到上游去了啊. “萧大人的意思是说我们伊莫国的佛陀金像在河流的上游?”阿伊铎有些激动的问道. 这就不仅仅是用有些激动是可以形容的了,简直就是惊涛骇浪啊,萧守仁的分析头头是道,而且有了铁狮子的事情的话,那么这番理论也是极具说服力的,阿伊铎已经是信服了. 丢失百年的佛陀金像就可以再次找回来了,找到了佛陀金像的话,那么就可以打开封藏已久的国家宝藏了,到时候伊莫国的崛起就成了势不可挡的了,以后也就再也不会遇到像今天这样子的事情了,不会让赤金国等番国瞧不起了,终于是可以扬眉吐气了! 萧守仁看见阿伊铎的这激动样之后并没有多想,只是简单地以为阿伊铎这是因为能够找回佛陀金像,所以才高兴成这个样子呢. “呵呵,这个应该不需要在下再说的那么明白吧,在座的各位大人以及这些各国的使臣,大家都是明白人,大家心中应该早有定论的,阿伊铎大人回去之后往上游找寻一番之后必定会有所的的.”萧守仁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之后笑着对阿伊铎说道. 虽然萧守仁并没有说那金像就一定在上游,但是这时大家基本上已经是理解完消化完萧守仁刚才的话了,已经是相信了七八分了,加上萧守仁是说他家乡的旧事来说新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胡编乱造跟本就不可能,大家显然都已经是相信了萧守仁的话了. “泼流金大人,不知道泼流金大人觉得在下说的是否有道理呢?”对着愁眉苦脸的泼流金问道. 泼流金在萧守仁说完之后就已经是明白了,萧守仁说的很有道理,应该就是如萧守仁所说的那样了,啊佛陀金像就是在河流的上游了,但是他自己内心还是不想承认萧守仁的说法,因为自己一旦承认的话,那么他泼流金就要再次丢脸了. “萧大人说的当然是有道理的,知不过中原有句老话叫做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既然萧大人已经帮他们伊莫国找到了佛陀金像,那干脆帮他们打捞上来好了.”泼流金并不笨,这时候大家都明白萧守仁的话是可信的,萧守仁的推测应该是对的,这时候自己站出来否定萧守仁的说法,那就等于是和在场的所有人做对,在否决在场所有人的智商啊. 泼流金很干脆的承认自己输了,同时又把一个难题给抛了出来,要萧守仁解决那打捞的难题来. 阿伊铎听到泼流金的话之后心中慢跳了两下,泼流金说的没错啊,找到了还不行啊,还要把佛陀金像打捞上来了那才算是行啊. 可是那佛陀金像重逾千斤,根本就没有办法把那金像抬上来啊,河水太深,潜水之人难以长久呆在底下,更何况还要在下面吃力呢? 阿伊铎仅仅只是呆了一下,马上就把目光转向了萧守仁,把希望放在了萧守仁的身上,现在他对于萧守仁有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了. 阿伊铎相信萧守仁肯定是有办法的,从刚才萧守仁的话中听得出来,萧守仁家乡已经是成功把那铁狮子打捞上来了,那么现在打捞佛陀金像肯定也是不成什么大问题的. “泼流金大人你有心了,刚才萧某正说打捞之事被你打断了,既然你现在想听的话,那么在下再说一遍就是了.” 萧守仁果然是没有让阿伊铎失望,阿伊铎刚把目光聚集在萧守仁的身上,那目光里面还带着浓浓的期望之情呢,下一刻阿伊铎就听到了萧守仁的这句话,这句话把阿伊铎给高兴坏了. |”既然那佛陀金像是大水冲走的,我们当然就也让大水把它给送回来!”萧守仁笑着说道. 宇文化及在一旁又有点子蠢蠢欲动了完全忘了刚才的事情了,也许他完全都没有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宇文述看见儿子的神色之后大声咳嗽了一声,然后给宇文化及使了一个眼色,让宇文化及不要轻举妄动. 宇文化及看见他老子的眼色之后果然是不敢乱动乱说话了. 刚才萧守仁有意无意间问宇文化及白虎能成精否,问宇文化及成精的白虎能否活万年. 宇文化及差点就真的开口回答了. 众所周知,宇文阀的标志就是白虎,每一个宇文阀中人都是有着一块雕刻精美白虎的玉佩,这就是宇文家的标志. 萧守仁故意那么问就是想引宇文化及上当胡言乱语,如果宇文化及一个回答不好,那么就会使杨广不高兴,杨广这时候一个不高兴,也许就把宇文阀给灭了也说不定啊. 白虎成精了,白虎能活万年,也就是白虎万岁了,这代表着什么?只要有点子头脑的热都是听得出来这是什么意思的. “不知道萧大人如何使大水把那佛陀金像乖乖地送回来呢?”阿伊铎惊疑不定地问道,对于萧守仁的这句话倒是有点子不相信了. “呵呵,阿伊铎大人你理解错了,在下只不过是借助大水而已,佛陀金像这会儿肯定已经是陷入淤泥当中,想要弄出来已经是有些难度了,到时候先派水性很好的人在金像落水处的上游下水,探清楚金像的位置,再让人准备两只很大的木船,船舱里装满泥沙,划到金像沉没的地方。船停稳了,再叫人把两只船并排拴得紧紧的,用结实的木料搭个架子,跨在两只船上。,然后用又长又粗的绳子把金像绑好绑牢,把绳子的一头牢牢地拴住金像,绳子的另一头绑在两只大船之间的架子上. 准备工作做好了之后,请船上的水手们一起动手,把船上的泥沙都铲到河里去。船里的泥沙慢慢地减少,船身慢慢地向上浮,拴住佛陀金像的绳子越绷越紧。船靠着水的浮力,把佛陀金像从淤泥里一点儿一点儿地向上拔. 船上的泥沙铲光了,佛陀金像也离开了河底。把船划到岸边之后再让许多人一齐用力,把水里的佛陀金像拖上岸.”萧守仁一口气把计划说了出来. 这个故事也是小学课本上面的,萧守仁以前读小学的时候就一直为那个和尚的想法所折服,没想到在这会儿还能用得到这类东西. 萧守仁的话说完之后整个大殿静下来了,谁都没有想到萧守仁会这么快就想出这么一个可行的法子来了,这已经超出了急智的范畴了. “泼流金大人,不知道泼流金大人现在是否服气了,是否愿意承认我中原地大物博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呢?”萧守仁走到还在发呆的泼流金身边,然后对着泼流金说道. 泼流金呆呆地看着萧守仁,眼神中难得的恢复一丝的生气,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在下输的是心服口服.” 泼流金说完后之后把身子转过去,然后大步上前两步,猛地就跪了下去,对着上座龙椅上面的杨广高声说道: “大隋地大物博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天子你更是千古一帝,圣人可汗,愿大隋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很明显,泼流金这是在履行和萧守仁的赌约,也就是他口中那所谓的君子赌约了. 双方在开始的时候立下过赌约的,如果萧守仁能够帮助阿伊铎解决伊莫国的难题,也就是帮助伊莫国找回那丢失百年之久的佛陀金像,那么泼流金就必须在杨广的跟前高呼千古一帝圣人可汗,然后高声呼喊万岁. 很明显萧守仁赢了,赢得很彻底,把泼流金的锐气一下子就弄没了,泼流金心服口服地拜倒在地,对着杨广高呼千古一帝圣人可汗. 杨广见到萧守仁赢了之后心情大好,这时候正好又碰到泼流金自己自发地拜倒在地,高声呼喊千古一帝圣人可汗,一下子龙颜大悦了,大手一挥,然后对泼流金说道:”呵呵,泼流金平身吧.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人杰地灵想必大家都已经是见识过了,朕就不多说了,但是物华天宝可能大家还没什么印象,正好宇文述大将军前些日子获得一神奇玉蟾蜍,宇文爱卿,把你那宝贝拿出来给大伙看看,介绍一下它的神奇之处!” 杨广一发话宇文述自然是不敢违背圣旨的,赶忙亦步亦趋地出了朝班,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翡翠玉蟾蜍来. 由于杨广的这番话,把原本的上贡给中断了,要等到宇文述把翡翠玉蟾蜍给展示一边,让周围的番国都知道物华天宝名副其实之后再继续 第两百一十二章 四方殿现玉蟾蜍 宇文述当真是没有想到杨广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要自己拿出那玉蟾蜍出来给这些个番国使节开开眼,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宇文化及前天晚上经过宇文述的一番说教之后已经是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了,知道这玉蟾蜍的事情了,当然也就知道家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玉蟾蜍,即便是有那也是假的,因为那真的玉蟾蜍早在一个月之前早就不翼而飞了。 就在宇文化及暗暗为老父亲担心的时候,只见宇文述不慌不忙的从朝班之中站了出来,手里拿着的白玉笏一晃一晃的,煞是招人眼球。 “启禀陛下,想必这些使节友人还不知道那玉蟾蜍的奇妙之处,在老臣拿出玉蟾蜍之前,先容老臣为这些使节友人解释一番,还望陛下恩准!”宇文述几个健步之后就跪倒在大殿之中。 萧守仁这时候也是睁大了眼睛,前些天在风云阁的时候就曾经听见宇文士及说起过那玉蟾蜍的奇妙之处,萧守仁这时候也想开开眼,看看这世上是不是也有这么奇妙的事情。 杨广大手一挥,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了宇文述的小小请求。 杨广此时心中也是很纳闷,宇文家的玉蟾蜍早已是被人盗走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但是他却是知道的。 杨广这时候兴趣也是来了,想看看宇文述如何应对,难不成当初丢失的那玉蟾蜍是假的?现在宇文述要把真的玉蟾蜍拿出来? 真的玉蟾蜍杨广是见过的,知道那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白色老虎,栩栩如生,虎虎生威,尤其是那对虎眼珠子,炯炯有神,就像是一对真的虎眼儿,这两只虎眼儿让整只白玉虎就像是活过来了似的。 就在杨广发愣的这会儿时间里,宇文述已经是向众国使节解释了一遍那玉蟾蜍的奇妙之处。 萧守仁听完之后微微有些失望,因为这宇文述和宇文士及还真得是父子,讲的话是一模一样,都是说碗水验蛤的说法。 萧守仁撇了撇嘴,表示自己的兴趣乏乏,可是也不好表现的太过于显眼,所以下一刻又换上了很感兴趣的样子,在那倾耳听着。 宇文述把这玉蟾蜍的奇妙之处说了一遍之后就又在原先的位置站着,然后不仅不慢地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古色檀香的小盒子来。 这小盒子一拿出来众人就闻到一股子淡淡的香味,让人很舒心,看来那盒子就花了一番大功夫啊,这小盒子也不是寻常物件啊,想必那盒子中的东西肯定更加不寻常啊。 杨广在上座对着黄公公使了一个颜色,黄公公马上就明白了杨广的意思,急忙退下,然后招来一个小太监,吩咐了一番,不多久之后就有宫中的小太监拿了桌子和碗筷过来了。 按照宇文述的口述摆好东西之后就该宇文述的玉蟾蜍登场了。 宇文述当然是不好让大家急等的,把小盒子收回袖口里面,然后另一只手伸了进去,不过一会儿就又把手缩回来了,这一伸一缩之间宇文述的手中已然是多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色蟾蜍了。 萧守仁看着宇文述的动作之后皱了皱眉头,眼皮跳了跳,感觉相当的奇怪,但是到底奇怪在何处萧守仁又说不出来,很是努力地在脑海中找寻那根线,可是就是找不到。 宇文述这会儿已经把手中的玉蟾蜍在衣服上面擦了擦,表示玉蟾蜍的表面是不可能还有什么水珠啊之类的存在的,最后才拿到那副碗筷面前,径直把玉蟾蜍摆放在了那副碗筷上面。 杨广的心中此刻已经是惊疑不定了,不知道宇文述现在拿出来的玉蟾蜍到底是真还是假,因为宇文述手里拿出来的玉蟾蜍是蛤蟆造型啊。 众所周知那蟾蜍说白了也就是蛤蟆的造型,杨广看到的玉蟾蜍是一只小白虎形象,当时他就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这不可信也许是弄错了,但是后来还是信了,因为宇文家的标记就是白虎啊。 可是现在杨广第一次对于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问题了。 看见宇文述手里的小蛤蟆之后杨广就有些呆住了,难不成那玉蟾蜍本来就是一只蟾蜍的形象?是自己搞错了? 就在杨广发呆发愣的时候宇文述已经是把他手里的假玉蟾蜍放在了筷子上面了。 看到宇文述的动作之后大家都是不由自主地往前靠,以宇文述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大圆,坐在上座龙椅上面的杨广也有一股子冲下来看看的冲动,但是一个君主的矜持让他保留着那点子高傲,他并没有下来,只是在上面面带微笑地看着那架在筷子上面的翡翠蟾蜍。 杨广并没有责备那些想验证奇迹产生的大臣和使节,这也就使得四方殿中的人都是拥挤了过来,就像是菜市场赶集似的。 萧守仁因为位置还算靠前,所以抢到了一个内三层的位置,外面的外三层得踮起脚尖才能看到里面的情景,萧守仁却是不需要的。 萧守仁也想看看这玉蟾蜍到底是有什么稀奇之处,是不是真的像宇文父子说的那么神奇非常。 只见那玉蟾蜍静静地呆在那筷子上面,筷子下面便是半碗水,虽然说水只有半碗,但是水面上印着翡翠蟾蜍的影子之后显得特别的有味道,绿幽幽的。 “看啊,蟾蜍的头!” “啊!有水珠!” 有人高声喊出声来了,其实在这俩人喊出来之前萧守仁已经是发现了,只不过他不想引得许多人的目光都投注过来,所以才选择沉默,刚才已经是出够风头了,这会儿必须得低调啊。 萧守仁观察地很仔细,那表面光滑的玉蟾蜍一开始的时候并无水珠,就是那么孤孤单单地呆在筷子上面。 可是在大家聚集过来才二十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那蟾蜍的头部就开始显得有些湿润了,再接着就是出现水珠了,大臣里面有人也发现了这个现象,竟然交出了声。 那俩人的声音过后玉蟾蜍的奇异之处这才慢慢体现出来,又是是个呼吸的时间,那玉蟾蜍全身都是水珠子了,五个呼吸之后全身都湿透了,就像是淋过雨似的。 最奇异的事情在最后,又是十五个呼吸之后那玉蟾蜍的嘴中竟然流出水来了,还是绿色的水,流了一下子之后就停住了,虽然说只是流了一下子,但是还是把在场的各位都看呆住了。 抬头看着周围那些惊疑不定且惊且喜的表情宇文父子觉得相当的有成就感。 宇文述之所以觉得有成就感,那是因为自己把所有的人都给骗了,差一点就把自己都给骗了,自己都快相信这就是真的玉蟾蜍了。 宇文化及觉得有成就感那是因为他老子,他觉得自己的父亲真的是太有本事了,不像自己只靠武力,读书人玩的都是脑子啊。 杨广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了,但是也只不过在一瞬间表现出来了而已,下一刻就换上了兴高采烈的表情,比之四川的换脸绝技还要神奇三分。 宇文述在看过周围众人的表情之后很自然地就把目光飘向了杨广,很可惜,他看到的已经是变过脸的杨广了,最精彩的部分并没有见到。 杨广这时候在怀疑自己看到的玉蟾蜍是不是真的,他在心中暗暗推敲哪个是真的玉蟾蜍,而宇文述的眼珠子也是乱转,看了一眼杨广之后也是在心中想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宇文爱卿,爱卿的玉蟾蜍已经是大家开眼了,相信各使节都信服我中原物华天宝这说法了,你先暂且把玉蟾蜍收起来吧。”杨广笑着说道。 杨广的话把大家都唤醒了,发现自己此刻的状态之后大家都是有些慌乱,赶紧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一小阵的骚乱之后四方殿中又回到了原先的状态,秩序有条,整齐得体。 “启禀陛下,老臣已是快要作古的人了,空守着此等宝物也是埋没了,正所谓有德之人居之,这玉蟾蜍得见天颜,便是天意如此,老臣想把这玉蟾蜍献给陛下!”宇文述发神经似的跪了下去然后大声说道。 周围的使节都呆住了,这些使节差不多都是听得懂汉语的,这时候听见宇文述如此说法,还真的是被宇文述的气概征服了一下子,这玉蟾蜍很明显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啊,宇文述竟然是说送就送了,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杨广更是呆住了,不知道宇文述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竟然是要把这玉蟾蜍献给自己?不可思议!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呵呵,难得宇文爱卿如此的忠心,可是朕也看得出来这是爱卿你的心爱之物,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爱啊。”杨广假意推脱。 萧守仁一眼就看出来杨广这时候十分想要把那玉蟾蜍拿过去仔仔细细慢慢瞧上一瞧的,杨广的那双冒着光的双眼已经是把他给出卖了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老臣拿这玉蟾蜍献给陛下只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还望陛下不要推辞。”宇文述低着头闷声闷气地说道。 杨广听到宇文述的话之后相当的满意,心中直呼宇文老头会讲话,这等话说出来之后自己就可以“勉为其难”地收下来了,也就不会有闲话滋生了。 第两百一十三章 玄感邀请共早餐 杨广收下了宇文阀上贡上来的玉蟾蜍之后兴致很高,把宇文家大大地夸奖了一番,接下来又回到了正轨上面来了,四方使节继续上贡,虽说东西不是很多,但是贵在稀少。 自古以来都是物以稀为贵,中原大地虽说物华天宝,但是也并非囊括宇内万物,番国四节上贡上来的东西里面也不乏稀少罕见之物,这也迎合了中原人的胃口,杨广在最后大大奖赏了四方使节一番。 万国大会才仅仅是个开始而已,并非结束,接下来的几天之内杨广还会邀请番国使节一起随驾狩猎,让四方番国知道大隋的文治武功天下第一。 狩猎完毕之后还要大摆酒宴,宴席上面自然是要玉盘珍羞了,要不然的话怎么当得起物华天宝四个字呢? 杨广在萧守仁退下去的时候当着群臣的面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爱卿放之丛林可撑天,终是庙堂之柱啊。 萧守仁学着群臣三呼万岁之后就退出了四方殿,杨广也笑呵呵地从龙椅上面走了下来,往隔壁的琼华殿去了,想必是想把玉蟾蜍拿去给琼华殿中的美人一起欣赏了。 宇文述却是没有和大家一道离开,在杨广往后面去了的时候他是紧跟杨广的步伐,这时候一点也看不出来这宇文述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矫健的步伐和青年小伙简直就有得一比。 萧守仁此时心中惴惴,难免有些乱,因为刚才自己在四方殿中的表现确实是有些孟浪了,过于风#骚了,出尽了风头,也不知道这对于自己来说是好呢还是坏呢? 中原文化当中有一个坏现象,这种风气在大隋的皇帝杨广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这就是文人相轻了。 杨广一直是以文人自居的,当初更是放言天下,说是若以文采定天下的话,那这龙椅最后还是他杨广的,一语道尽心中事。 萧守仁今天的表现太过于高调了,不知道是不是犯了杨广的忌讳了,所以此刻的萧守仁兴致并不是很高,相反,还有些苦恼。 杨广最后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也着实让萧守仁迷惑了一下,不知道杨广这是真心实意呢还是说反话。 就在萧守仁胡思乱想之际,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萧守仁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人太多了,自己走得比较慢人家让自己走快点或是让开一点,所以萧守仁急忙道声对不住然后赶紧往旁边靠了一点,给后面的人让开路来。 “萧大人!英雄出少年啊!见到萧大人这样子的少年英雄之后越发的感觉我们这些老匹夫是老了啊,不中用了啊!”耳边一个声音响起。 萧守仁这才惊觉,刚才应该是有人要和自己打招呼的啊,自己理解错了,以为是有人要自己让路呢。 稍微的一转头就见到了耳边声音的主人,这人中等年纪,五十岁的样子,这岁数只多不少,脸色红润,保养的很好,一看就知道是个上位富贵之人。 下颌留了乌黑的长须,这也就说明这人至少是过了二十八的,因为这时候留了长须的基本上都是二十八岁以上的人,二十八岁以下的人基本上都是青色的胡渣子。 这人双眼很有神,一点也不浑浊,盯着萧守仁看呢,脸上一直是带着笑意的,是那种如沐春风的笑容,很自然,不像那种挤出来的笑容,维持的时间一久就会变的相当的难看,很不自然。 萧守仁心中微微一惊,知道这是个大人物,退后一步行了个礼算是打招呼了,借着退后一步的机会用眼角瞄了瞄这人的穿着,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这人的帽子上面绣着的珍珠极大极多。 在大隋,只有身份非常高贵才能在帽子上面绣上极为大的珍珠,绣着的珍珠越大绣着的珍珠越多,那么就说明这人的身份就越是高贵。 杨广作为大隋第一人帽子上面绣着的珍珠也就是十二颗,萧守仁眼前这人帽子上面的珍珠却是有着九颗之多,可见这人的身份是何等的高贵了。 “下官萧守仁,请恕下官眼拙,不知道阁下是?”萧守仁问道。 那人对于萧守仁的反应很是满意,刚才自己用手轻拍萧守仁的肩膀时萧守仁还一副想事情出神的样子,可是这时候却是眼睛清亮,在退后一步的时候更是偷偷打量自己,这时候更是以下官自称,是颗好苗子。 “老夫杨玄感,不知道萧大人是否听说过老夫啊?”杨玄感笑着问道。 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萧守仁心中顿时就掀起了惊天骇浪来了,这人竟然就是杨玄感! 自己一行人在草原的时候抓住了始毕可汗的弟弟叱吉设,从他的嘴里套出来一个惊天的秘密,杨玄感要造反了! 杨玄感已经是在秘密招兵买马了,远在上谷郡的魏刀儿还有王君廊就是他杨玄感造反的急先锋,这时候已经是在帮着杨玄感打理这些事情。 杨玄感手下的头号军师就是自己在那客栈当中无意结识的李密李大都督,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一时豪杰,魏刀儿手下的魏剑通更是派出自己身边的得力助手朱富贵与王君廊手下一名赵姓幕僚出使草原,想在草原找寻新的卖家。 杨广二次征伐高句丽势在必行,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果说兵马都没有的话,那么空有粮草千千万万,万钟粟万万钟粟那又如何? 所以说,兵力才是王道,兵力又得要马匹的配合,这时代没有枪炮,这是一个冷兵器的时代,骑兵的机动性在大军之中来去如风,一支训练有素的铁骑军在一场平原争夺战当中就骑着关键作用的。 大隋朝与草原大可汗始毕可汗的矛盾是日益渐增,虽说没有到达白日化的阶段,可是形势也是日益明朗,只要是脑子稍微不进水的人都看得清楚。 中原自古就有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的古话,东突厥不是他人,因为这是一匹随时可以吞噬主人的狼,最是凶狠无情。 杨广容不得始毕可汗做大,所以找到了始毕可汗的弟弟叱吉设来牵制住始毕可汗,杨玄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杨广拉拢叱吉设,就势必会和始毕可汗有间隙,他正好就可以从容地在中间得利。 杨玄感此刻抓紧时间招兵买马,不料中途却是被叱吉设吧计划告诉了萧守仁他们一伙人,这个消息肯定是通过一些渠道已经传到了杨玄感的耳朵里面了。 也不知道杨玄感会如何对待这件事情,是不是会派出手下的高手能人把萧守仁他们秘密蒸发人间了,抑或是别的打算。 萧守仁这时候听见杨玄感的自我介绍之后一下子就感觉头皮发麻了,不知道杨玄感这时候找到自己是有什么企图,不知道他到底是何用意是何居心。 杨玄感看见萧守仁的表情之后很是满意,看来自己的身份还是把萧守仁震住了,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一些事情已经被萧守仁他们知晓了,但是他却是丝毫都不担心这件事情。 因为一个人说话要使别人相信的话就必须有足够的可信度,古语讲位卑言轻,就是这个道理,一个人的位置太低,官儿做的太低,那么他说的话分量就很轻,不足以让人信服,甚至于听都懒得听。 萧守仁他们一伙人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没有吧杨玄感的事情说出来,他们想等机会。 虽说萧守仁现在的官职并不算低,但是这官儿并不是通过正途得来的,这也就使得他说话轻飘飘的,没人信服,因为他在朝中不认识谁,和谁交情都不怎么样,甚至于没有交情,有交情的官职儿又不高。 “原来是杨尚书,下官有礼了。”萧守仁说完之后又行了一礼。 杨玄感眼中透露出一丝的赞赏,萧守仁想必也是想到了那造反一事,但是此刻却是还能从从容容对着自己行礼,可见此人定力非凡啊。 “老夫已经是很多年没有听见有人这么称呼老夫了,你还是和别人一样称呼我杨柱国好了。”杨玄感笑着说道。 因为早年间杨玄感因为父亲杨素的缘故做过上柱国,一做就是好多年,直到父亲去世之后才得以升迁,做到了尚书的位置。 人们称呼杨玄感的时候已经习惯称呼其为杨柱国,以至于现在称呼他杨尚书的人很少,他自己也喜欢人家称呼他杨柱国,因为这三个字对于他来说是有相当大的意义的。 这也关乎他造反的初衷! “不知道杨柱国叫做下官是否有什么事情要对下官讲?”萧守仁点了点头改变了称呼,然后问道。 萧守仁已经是打定主意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避来避去还不如直接面对,所以自己开门见山地问杨玄感是否有事情要找自己谈。 杨玄感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萧守仁的话正是他心中想要表达的,这下子也就不用自己花脑筋牵引话题了,减去了许多的麻烦。 “呵呵,老夫想要邀请萧大人明早一起吃个早饭,不知道萧大人是否赏脸呢?” 萧守仁呆住了,这杨玄感也太大胆了! 第两百一十四章 从龙功臣离奇死 萧守仁怎么也没有想到杨玄感竟然是会这么的大胆,就在这四方殿的大门前说出这话来,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听到的人还是不少的. 杨玄感的话看似无害,就像是好朋友邀请吃饭一样,但是对于萧守仁这个知情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萧守仁早已经知道杨玄感要造反的计划了,杨玄感想要趁着杨广第二次征伐高句丽的机会掀杆而起,要造杨广的反. 刚才杨玄感竟然对萧守仁说明早一起早饭,说者也许有意,也许无意,但是听者绝对是有意了,萧守仁下意识的就想到了,一下子就听成了明早一起造反! 萧守仁一下子就呆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杨玄感的话才好. 杨玄感倒是不着急,看见萧守仁呆住了之后就在一旁等着,很有耐性. 俩人就这么奇怪地站在了四方殿的殿门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俩人都是大家关注的重点对象,萧守仁刚才在大殿之上风#骚至极,想不招惹目光都不行啊,杨玄感身份非常,也是大家关注的重点人物. 两个人站在一起,这时候还一起沉默了,这就更加的吸引人们的目光了. 萧守仁这时候已经是翻江倒海了,杨玄感一直站在自己的身边不说话,并不催促自己,看来他真的是想要招揽自己啊. 可是萧守仁非常的明白,这根本就是不现实的,先不说别的,自己手中可是还握着半张乾坤图呢,就凭这这点,自己投靠他的话,那么杨玄感肯定得要自己拿出来,这就相当于是投名状一样了. 古时候为了取信他人博取信任得要投名状的,林冲被王伦要求要投名状,青面兽杨志也曾受到过这等待遇,说白了,那时候的投名状也就是杀人罢了. 刘德华的电影里面也是有过这样子的桥段,难保杨玄感不会要萧守仁也交上来这么一张投名状,交上乾坤图做投名状. 再说了,萧守仁现在所有的地位基本上都是自己搏来的,可是真的是这样子吗? 在外人看来萧守仁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那都是杨广给的,荣是杨广这天子给的,辱也是杨广这天子给的. 别人也许只是看到了表面,但是萧守仁却是看到了骨髓,他看到了杨广这么用力提拔自己的目的. 杨广这时候身边可以信任的人很少,少之又少,值得信任的人基本上都不在身边,都是在外边去了,身边没有一个可信的人那是相当的不安全的. 不仅仅如此,杨广现在发现萧守仁真的是有才能,假以时日必定是可以挑起一副重担来的,如今门阀之害已经是被杨广父子深深看清楚了. 这些大大小小的门阀就像是帝国身上的吸血虫,附在帝国的身上,附在帝国的血管肌肉骨髓当中,难以一次根除,杨坚父子都知道,在门阀之害这个问题上面只能慢慢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最好. 杨广深思熟虑之后下了一步好棋,渐渐弄出了”朝中七贵”,这七贵之中有旧门阀也有新门阀,相互牵制,谁也奈何不了谁,杨广是中间人,他是调和人. 但是这还不够,他还需要自己的力量,属于他随叫随到的力量,因为种种原因,他的力量基本上都被派出去了,现在内部空虚,所以他现在急切需要一个代言人,这时候他选择了萧守仁! 萧守仁经过仔细的分析之后当然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好好抱紧杨广的大腿之后,那自己的前途肯定是不可限量的,干柴#烈#火,男有情女有意,一拍即合,火焰熊熊起啊! 这时候的萧守仁怎么可能跟着杨玄感去造反呢?更何况杨玄感造反失败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的呀,没必要明知是送死,偏往死里跳啊. 虽然自己心中已经是有了明确的答案,可是萧守仁这时候还真的是不好开口. 他不知道如何说会好一些,直接答应?这当然不行,原因已经是说的很清楚了,那么直接拒绝?这更不行了,如果这时候直接拒绝的话,那么杨玄感肯定是会不遗余力地打压自己,自己在朝中的势力浅薄,不认识什么人,到时候自己肯定是吃不消的. 杨玄感看着萧守仁变幻莫测的脸色之后非常的满意,这说明萧守仁听懂了自己话里的意思这时候已经是在考虑了. 从萧守仁变幻莫测的表情杨玄感看得出来萧守仁心中很纠结,可是他现在不担心,因为他手中有足够的筹码,他相信只要把自己手中的筹码亮出来之后萧守仁肯定是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萧大人留步!萧大人请留步啊!”就在两个人都在想事情的时候从大家的后方突然间传过来一个声音,这声音很大,很刺耳. 萧守仁一听到这声音就非常的高兴,一听就听出来了这是黄公公的声音啊,真的是命里的救星啊. 果然,萧守仁和杨玄感一转过头就看到黄公公提着裤管儿往他们这边奔跑了过来,口中一直喊着萧守仁留步之类的话. “萧大人请留布啊,皇后娘娘有请啊!”黄公公也已经看到了同时回过头来的萧守仁和杨玄感了,所以赶紧说道. 黄公公的话一下子把萧守仁和杨玄感都说糊涂了,萧守仁当然是不认识怎么皇后娘娘的,杨玄感已经是把萧守仁的事情都调查的相当的清楚了,萧守仁不认识皇后娘娘他当然也是知道的,可是皇后娘娘这时候却是为何要接见萧守仁呢? “咦?杨柱国也在呢,皇后娘娘要见萧老弟,杂家也只好从你手里把萧大人借过来用用了,不要见怪啊!”黄公公跑到萧守仁他们跟前之后看见萧守仁身边之人是杨玄感于是大声说道,放佛萧守仁此刻就是杨玄感的似的. “呵呵,黄公公说笑了,既然是皇后娘娘要见萧大人,那么在下也就不打扰了,这就告退了,公公你领着萧大人去东宫吧.”杨玄感稍微沉思了一下,然后笑着对黄公公说道. 萧皇后和太子是在东宫的,可是太子早逝,已经死了好些年了,这东宫也就是皇后娘娘一个人了. “萧大人,刚才老夫说的话希望萧大人可以再考虑一下,好好考虑一下,不用急着给老夫答复,想通了就给我府上来个消息就好了,老夫告辞了.”杨玄感对着黄公公说完之后又转过头来对着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当然知道自己没有可能这么早就逃过这遭,顶多也就是黄公公萧皇后为自己拖住了时间罢了. 萧守仁对着杨玄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的,然后不卑不亢地说道:”杨大人放心,守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对于萧守仁的回答杨玄感是相当的满意,很合他的心意啊,看来有戏,把萧守仁拉过来的机会很大啊. 杨玄感不再说什么了,对着萧守仁和黄公公拱了拱手之后就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到杨玄感走出了好远之后黄公公才再次对萧守仁说话. “萧老弟啊,不是做哥哥的说你啊,你说你和谁搞好关系不好,非要和这杨玄感交好,真的是糊涂啊!”黄公公对着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听到黄公公的话之后就明白了,这里面肯定是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要不然的话黄公公不会说出这样子的话啊. “咦?黄大哥为什么有此一说呢?杨柱国位高权重,是陛下的左臂右膀,肱股之臣啊,和他搞好关系,当然是必要的啊.”萧守仁一脸的不解,用疑惑的表情对着黄公公说道. “哼!他有前途?就他?”黄公公很是不齿的说道,放佛非常的看不起杨玄感似的. “萧老弟你应该是不清楚陛下登基那年发生的事情吧?”黄公公一脸神秘地问萧守仁. 萧守仁等的就是这句话,听到黄公公的话之后赶紧点头,表示黄公公说的没错. “老弟我初来咋到黄老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登基那年在下还是个不经事的少年郎呢,哪知道那些事情啊,哪能像黄大哥你一样神通广大啊.”萧守仁摇了摇头说道. 黄公公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非常的受用,点了点头之后就低声说教了起来. “萧老弟你是不知道啊,这杨玄感是杨素之子,当年杂家还不受宠,所有的事情也是听说的,据说当年陛下之所以能够登基得感谢三个人,一个是宇文述,一个是长孙皇后,还有一个就是杨素了,据说三人之中杨素对陛下的帮助是最大的,而且杨素曾经帮助陛下做了许多见不光的事情.”黄公公停顿了一下,四周环顾了一下之后,发现周边没有大臣了,又继续说了下去. “陛下登基的那一年发生了一件大事,杨素死了!就在陛下登基的那一年杨素死了,他儿子杨玄感抱着杨素的灵位一直跪在东华门,口中一个劲的喊冤枉,但是何事冤枉却是没有讲的,后来事情不了了之,杨玄感也升官了.”黄公公点到即止的说道. 萧守仁却是已经明白黄公公的意思了. 第两百一十五章 历史上有很多事情都被史家一笔带过,以至于后人根本就不知道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史书上面管这叫做春秋笔法. 萧守仁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杨素是怎么死的,是什么时候死的,只知道杨素身份地位都很高,是安享晚年自然死的. 可是现在听黄公公这么一说之后萧守仁疑惑了,萧守仁在前世的时候就知道一些事情,比如说宋太祖赵匡胤临死之前的烛光斧影就一直被后人津津热道,稗官野史上面的记载很少,只有寥寥四字而已. 那是一个雪夜,下着雪,仿佛这大雪要掩盖世间的一些事情,雪夜过后野史留下烛光斧影四字让后人浮想翩翩. 现在大家一直觉得赵太祖是赵老#二赵光义弄死的,这应该也算是春秋笔法的一种了,许多的事情史书都是用皮里阳秋的手法稍稍提及,不予追究. 杨素死的很巧,巧到让人不得不起疑心,杨玄感为何跪在东华门前面高呼冤枉?谁冤枉了谁?这都是疑点. 杨广一登基杨素就死了,而且还死的不明不白,当真是稀奇古怪了. “黄大哥,那杨老大人据说是寿终正寝的啊,这可是太医院得出的结论啊.”萧守仁回到东都洛阳之后就打听过杨府的一些事情,对于杨府中的一些事情还是知道的,并不是一问三不知的人. 黄公公似乎猜到了萧守仁会这么说似的,听完萧守仁的疑问之后,摇了摇头,然后把身子又向萧守仁的方向倾了一点点,凑到萧守仁的肩膀处悄悄说道. “萧老弟你有所不知啊,那杨素杨老大人的死虽说是杨府传出来的,也确实是派太医院的太医去检验过,得出的结论是寿终正寝,可是这结果在半天之内就被有心人给改了!” 萧守仁皱着眉头,听不懂黄公公话中的含义,什么叫做结果被改了?这结果还能被改了? “黄大哥此话何意?什么叫做结果被改了?难不成已经得出的结果还能被改了不成,即便是被改了那也很难让人信服啊.” 黄公公用欣赏的眼光看了萧守仁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微微笑着说道:”平常的改动当然是不会怎样了,可是那背后兴风起浪之人却是不简单的,他只是在太医院呈上去的报告当中涂改了一下,结果并没有改动,可是那事情的结果确实变了.” “啊?涂改了一下?没改结果但是结果却是变了?”萧守仁依旧皱着眉头,黄公公的这话更是费解了. 黄公公知道萧守仁估计听不大懂,所以继续在后面补充道:”没错,正是这样的,那太医院的报告单子上面本是写着无疾而终的,可是有人却是在这上面涂改了一下,然后用不同的笔迹又写了一个无疾而终四个字.” 萧守仁听完黄公公的话之后脑海中闪电一般闪过一个念头,这下子总算是想明白这事情的关键了. “黄大哥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用疑兵之计,故意让杨玄感感到奇怪,稍后肯定把这篡改报告单的事情告诉了杨玄感,杨玄感知道之后就闹着要查证,最后发现了这点,所以以为本来的报告和现在的结果不一样,这是后来篡改的结果,是也不是?” 萧守仁在前世的时候就对人的心理有足够的研究,这时候听到黄公公的话之后脑海中一下子就明白这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站在萧守仁身边的黄公公已经是呆住了,这件事情在当年他都没有想明白,但是这时候萧守仁仅仅只是听到自己讲了一半,但是却把另一半给讲了出来,而且基本上是没有差错的,这也太那个了吧. 黄公公此刻对于自己的聪明才智有些怀疑了,怎么人家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呢?自己当年想半天都没有想出来呢? “萧老弟当真是才思敏捷啊,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没错,当年的事情差不多就是如此,当时杨玄感不知道从何处得到的风声,一下子就冲进了太医院,把那份陛下看过的副本拿过来一看,一看之后就气爆了.” 萧守仁摇了摇头,表示事情还是有疑点的. “不对啊,只要再派别的人过去一探究竟就可以了啊,或是找出那几个在杨府验尸的太医过来一问话就真相大白了啊,难道?难道他们也?”萧守仁并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用一种询问的目光看着黄公公. 黄公公叹了口气,刚才萧守仁只是猜了个大概,可是现在算是全猜对了. “没错,正如萧老弟猜的一样,杨玄感气爆了之后冷静下来,要追查这件事情,陛下也是气急了下旨要追查这件事情,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怪事频频,那几个去杨府验尸的太医全部遭到杀害,而养老大人的尸体也不翼而飞了!” 萧守仁呆住了,这下子短时被雷到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如果说那几个倒霉的太医死了萧守仁还是可以理解的,没有几个人会在乎那几个太医的生死,小人物的生这时候是比不上大人物的死的. 杨素的尸体在自己家中的灵堂之中不翼而飞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就算是派一支军队过来估计也不能做到这样子吧,不翼而飞? “黄大哥你开玩笑吧,不翼而飞?”萧守仁张大了嘴巴. 黄公公对于此时此刻萧守仁的表情很满意,萧守仁什么都猜到了,但是这件事情他确实绝对没有猜到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惊讶的. “当然是真的了,哥哥会骗你?”黄公公对萧守仁笑着说道. 萧守仁感到有些恶心,一个老太监竟然对自己说是自己的哥哥,这也太恶心了点. “可是守仁在外面并没有听到有这样子的流言啊,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么也不会一点风声也没有啊”萧守仁显然还是对黄公公的话有些不相信的. 黄公公一下子就急了,这可是自己这八卦里面唯一可以称得上是劲爆的地方啊,野史自己唯一可以炫耀的地方啊,萧守仁要是不相信的话,要是被萧守仁问住了的话那么自己这番话岂不是白说了,这消息岂不是都没有价值了? “萧老弟你可别不相信啊,虽说杂家也不要知道为什么外面没有这样子的说法,但是猜也猜得到啊,肯定是有人故意把消息封锁了啊,那些天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谁还敢提起这件事情啊.” 萧守仁明显是有些相信黄公公的话了,但是为了从黄公公的嘴巴里面套出更多的有用的消息来,萧守仁故意用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来. 萧守仁明白,对付黄公公这样子的人其实很简单,头脑简单的人只要用出激将法出来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根本不需要用到什么高深的风门之术. 江湖有八门,萧守仁上辈子也喜欢上网看小说,在徐公子胜治的书里面经常会谈及江湖八门的事情,里面的伎俩也是说的很详细,尤其是那本里面把这点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萧守仁学到很多. “哦?原来如此,事情发展到了那一步,看来杨玄感杨大人也是坐不住了,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呢? 萧守仁这才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因为在听完黄公公的话之后萧守仁心中就有了一个猜想,只是这个猜想太过于匪夷所思了,说出来能让一大群人睡不着觉,杨广就是其中之一,萧守仁不敢乱说话,这时候觉得还是好好求证才是正道. “呵呵,那杨小大人却是发了疯似得到处闹,你别看他现在一把年纪,一副风平浪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其实他当年还是一个愣头青而已一把年纪全部活到了石头上面去了,一点都不成熟!”黄公公笑着说道. 黄公公的话一下子就说到了萧守仁心中的猜想当中了,萧守仁隐隐觉得自己触摸到了一个更大的隐秘了,这隐秘虽然说已经过了许多年了,可是在现如今还发着光散着热. “黄大哥你的意思是说那杨大人因为丧父之痛丧失了理智?”守仁追问道. 黄公公很是意外的看着萧守仁,萧守仁的反应已经是有些过于异常了,这不是萧守仁该有的正常反应啊,即便是杨玄感已经是疯了那也没有多大的紧要啊,为什么萧守仁这么急切的问自己呢?刚才他可是一直没有这样子失态的啊. 黄公公也就是心中一想罢了,并没有把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来,这些年来他也是知道什么事情是自己该问的,什么是自己不该问的,他能很好的管好自己的嘴巴. “没错,确实是这样,这件事情很多人都是知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当年的老人,街上市面上估计也可以打听到这样子的传闻的.”黄公公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想必那杨小大人就是在那个时候跪在东华门前面的吧?”萧守仁笑着问道,他已经是在心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第两百一十六章 一笔写不出二萧 黄公公吃惊地看着萧守仁点了点头,对于萧守仁的推测感到十分的佩服. “萧老弟,咱还是不说这个了,还是抓紧时间去见皇后娘娘吧,等急了的话不会有上面好处的.”黄公公突然说道. 萧守仁有些头大,皱眉问道:“皇后娘娘怎么会见我我只见过她一面而已……”萧守仁这次说地倒是大实话,应该说是半实话,因为当初他在四方殿也就是听过皇后的声音而已,后来更是引出了牝鸡司晨的事情来了,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皇后的事情也就被人主动忽略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皇后会要召见他。 黄公公瞥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道:“兄弟,真看不出你守口如瓶竟至如此。” “我守口如瓶什么?”萧守仁问。 黄公公几乎要趴到萧守仁地耳边,萧守仁恶心都够喝上一壶的,“兄弟可是姓萧?” 萧守仁想了半天,“我不姓萧姓什么?” “一笔写不出两个萧字,兄弟不知道萧皇后也姓萧吗?”黄公公很是热诚。 “天下姓萧的多了。”萧守仁只能稍微推开点黄公公,“我想大哥多半是误会了,我家世清白,和当今皇后应该是扯不到一块的。” 黄公公摇摇头,“兄弟你就瞒吧,你若不是皇后娘娘的亲戚,她找你做什么?”萧守仁也是疑惑。心想王八之气是不可能的,看上自己地英俊更是扯不上,因为就算看上也不会如此的大张旗鼓的找自己。莫非是自己刚才在四方殿上面的表现已经传到了皇后的耳中了?皇后爱才所以找自己? 左思右想想不明白,萧守仁索性不想,黄公公却是压低了声音,“兄弟,以后若是飞黄腾达。可别忘记了大哥。” 萧守仁苦笑道:“怎么会。黄大哥看我是那种人吗?” 黄公公微笑道:“我知道兄弟不是。不然刚才怎么可能会和兄弟你说那么多的隐秘事情呢?等下兄弟你见了皇后娘娘可以小心着说话啊,一样是姓萧,即便不是亲戚那也是同宗啊,对兄弟你的前途是不会有上面坏影响的。 两人一路边走边说,黄公公一路上一直在教萧守仁等下见到萧皇后该注意的事情,萧守仁在身边认真的听着,仔细的记着,以防等下自己做出什么不合礼仪的事情来. 一番受教之后萧守仁终于在黄公公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一个宫殿前,飞檐如凤,气势磅礴,正是萧皇后所在凤霞殿。 黄公公一路领他入了凤霞殿,宫殿的大气磅礴自不用说。不过大气之下。宫殿却是处处显着柔和地色彩,让人心生暖意。 宫殿外是卫士护卫,宫殿内四处都是宫女站列。有些好奇地望着萧守仁,显然是觉得萧守仁是在正确地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场所,说直白点就是他根本不应该在这里出现。 凤霞殿重重叠叠,进深极远,黄公公领萧守仁进了三道门后,也不能进入,需要宫人通传,萧守仁见惯了这里的架子和奢华,见怪不怪。 这次却比在东城幸运了很多,宫女通传没有多久,就宣二人进殿见凤驾。萧守仁目不斜视的前行,见到前方开阔的大殿上地方不小,人却没有几个,比起可敦的声势倒是小了很多。 大殿正前方坐一女人,萧守仁偷偷地打量了一下,虽然隔得比较远,但是萧守仁的眼力劲已经是非常的了得了,这点子距离根本就不成上面问题,抵挡不了萧守仁的目光. 大殿正前方的女人看起来很年轻,如果说忽略身材和气质韵味只看脸蛋肌肤的话,那么此时这人便是锦瑟年华而已. 锦瑟无端五十弦,并不是说上座那人五十岁年纪,很久以前锦瑟是五十弦没错,可是后来因为声音很杂且难以驾驭的缘故,就弄成了二十多弦,用锦瑟年华正好形容二十到二十五六岁年纪的女孩子. 肌如玉,肤如瓷,凝脂难以争其一分颜色,琉璃尚输一段柔华,当真是绝代佳人啊. 但是撇开脸蛋之后,把气质,身材韵味等等加进去之后就不一样了,从成熟的风姿来看,这人应该就是萧皇后,萧守仁虽然目不斜视,可是正视之下见到一人,差点跌坐在了地上,皇后右手不远处坐着一人,却是李世民! 虽然李世民对面还有一容貌俊美的男人,但是萧守仁不认识那人,所以主动把那人给忽略掉了. 萧守仁转瞬明白了过来,当初在风云阁中自己曾经给李世民出了一个主意,要李世民从萧皇后身上下功夫,只有这样才能救出李渊,现如今李世民出现在这就已经是很能说明问题了,李世民应该是真的听从了自己的建议,真的找到萧皇后这里来了,可是萧皇后为什么要见自己呢?难不成这李世民在萧皇后面前胡说八道,认定自己和萧皇后是亲戚关系不成? 虽然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萧字,可冒认皇亲可是死罪,萧守仁心中惴惴,抱定主意打死也不说自己是皇亲国戚,李世民还是嫩了点啊,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啊,他这会儿估计还以为帮了自己的大忙吧? 李世民深受杨广夫妻的喜爱,这点萧守仁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想到李世民竟然深受皇恩至此,不过想来也是可以理解的,萧皇后至今都是膝下无子,在朝中也是多受排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 虽然杨广也许对于这件事情可以不在乎,甚至是无所谓,可是她也可以无所谓吗?她心中应该是寂寞的吧? 萧守仁想到这里倒是理解,毕竟她虽是皇后,美貌非常,可碰到杨广这种丈夫又能如何?听说上林苑十六院,光四品夫人就有十六个,更不要说什么三宫六院,后宫三千,再美地东西看多了也是寻常,杨广这些年来能对萧皇后礼遇有加,已经算是难得的异数。 不及多想的时候,黄公公已经复旨,萧守仁如同他地样子施礼道:“皇后娘娘万安。” “萧卿家免礼。”萧皇后声音柔和亲切,“赐座。” 萧守仁虽然不明所以,倒还是不卑不亢,坐下来也不多问,只是望了眼李世民。 “世民,你说的什么萧守仁草原的事迹,还没有说完,不妨再说下去。”萧皇后虽找萧守仁过来,却不说明用意。 李世民微笑道:“谨听皇后娘娘的旨意,对了,国舅,方才我讲到了哪里?” 萧守仁看了眼李世民对面那人,才明白原来那个大官是萧皇后的兄弟,怪不得可以坐在这里. 国舅长的倒是颇为耿直,通天鼻,嘴唇甚厚,肤色微黑,听到李世民发问。含笑道:“世民说到,萧守仁与孙思邈道长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把始毕可汗给救醒了,一下子就解了草原之危。” 国舅居然对李世民也很客气,倒是让萧守仁大为意外的事情。李世民脸上并没有什么得意地表情,只是说,“萧家总有大才,守仁能够救醒始毕可汗,未尝不是萧家祖上庇佑的缘故。 萧皇后缓缓点头。“世民说的不错。” 李世民不再卖关子。继续说道:“守仁和孙思邈道长救醒了始毕可汗之后我们就开始回转了,正好遇上了大隋的使节团,结识了刘文静大人和李靖大人,所以就结伴回转,没想到在路上却是遇到了……”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小说。李世民本身却颇有小说家的潜质,一件寻常的事情都让他讲解的惊险异常,反正只要是解决了问题,萧守仁绝对不能被落下,出塞一事,萧守仁功劳用第一都是难以形容。萧守仁虽然皮厚,听到李世民的称许也是脚面上发烧,只好垂头表示谦逊。 等到李世民讲到萧守仁他们以三百人如何剿灭草上飞马匪,又是(“文)如何将叱(“人)吉设从三(“书)千人马当(“屋)中擒住的时候。饶是李世民沉稳,也是唾沫横飞,眉飞色舞。如同身临其境般。李靖和史瞿当然早就不知不觉中掠过了,三千军也变了四五千人,萧守仁也是变成力斩百来人,愣是在千军中杀出一条血路,活擒了叱吉设! 国舅本来还有些淡然,对李世民地恭敬也是事出有因,不过听到这里地时候,拍案而起道:“没有想到萧大人还有这种本事!” 李世民这才将演讲告一段落,含笑道:“国舅爷说的好,只恨我是口才不好,不能讲出守仁神勇的十分之一。” 萧皇后笑道:“虽不及十分之一,却已经听的我心潮澎湃,热血上涌。萧爱卿草原扬名,妹妹来信说给我听,我还有些不信,怎么会有人能力抗千军?当年张大人以五骑之少,抗拒贼人数万,我已经以为言过其实,再加上张将军的神勇天下无双,只以为天下这种奇才只有一人。现在我才发现,自己久在深宫,见识短浅,身边有萧爱卿这种奇才竟不知道呢。” 她口气柔和,对李世民居然也是十分熟络。 萧守仁只是倾听,想着这个妹妹可能就是可敦,萧皇后称呼可敦为妹妹,想必是更为亲热的缘故。张将军五骑之少,难道就是说的张须陀?对于张须陀,萧守仁向来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也只有敬仰地份,倒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也有和他相提并论的时候。 第两百一十七章 皇亲国戚已成空 李世民又把后来的事情说了下,虽然不如生擒叱吉设威风,却也惊险十分,萧皇后双眸睁的颇大,听的倒也津津有味。萧守仁突然有个很奇怪的想法,这个萧皇后不是对李世民讲故事感兴趣,而是对有人陪她聊天有兴趣而已。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李世民也终于把出塞回转讲的清楚,不过这里的主角当然就是萧守仁,其余地人,诸如李靖史瞿李世民自己之流那就是忽略不计地。 国舅听完李世民的陈述,目光中也有了赞叹,“萧爱卿看似文弱书生,没有想到居然文武全才,倒让人意料不到。” 萧守仁一旁没事人的听着自己地故事,若非身临其境,几乎以为是神话。萧皇后高高在上问道:“萧爱卿,你也姓萧?” 来了,终于还是要攀亲了,萧守仁心中一颤,挤出笑容道:“回皇后,守仁的确姓萧,叫做萧守仁。” “你看我真的听的糊涂了,”萧皇后口气中有了笑意,“我当然知道你是萧守仁,我也姓萧的。” 萧守仁只能诚惶诚恐道:“那倒是守仁的荣幸。” “呵呵,不必谦虚,你的事情本宫也是听说了很多,并且也是亲眼见识过的,也不负你家人的悉心教导了!”萧皇后突然间叹了一口气说道. 萧守仁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之后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和萧皇后以前就见过! 萧皇后的话让萧守仁大吃一惊,萧皇后竟然见过自己!萧皇后自己说亲眼见识过自己的本事! 萧守仁苦思冥想也是想不出来自己什么时候和萧皇后碰过面,自己穿越过来就一直没有来洛阳即便是来了那也是在朝野之外,难得入宫来的,萧皇后怎么可能见过自己呢? 萧守仁微微思索了一下子之后就自己在心中否定了自己的猜想,觉得这也许只是萧皇后一时的口误罢了,不必要太当真. 萧皇后不是一般人,如果说是一般人的话萧守仁这时候肯定是会追问下去的,可是想想自己的脑袋重要,所以萧守仁暂时压抑住了自己心中的好奇心. “谢娘娘厚爱,守仁离家多年,家中的亲人也早已经是不在了.”萧守仁感谢的说道. 不料萧守仁的话一出口之后萧皇后的脸色确实急剧变化,一下子就变得惨白惨白的,就像是死了好几天的鱼肚子. “你说什么?不在了?”萧皇后有些失魂落魄的问道. 萧守仁这下子心中的疑问就更加的深了,看来自己刚才的猜想并不是空穴来风啊,自己的猜想应该是正确的啊,自己和萧皇后应该是认识的啊,要不然的话她刚才也不会问到自己的家人啊. 萧守仁根据自己脑海中的记忆知道家中早已是落败没落了,印象深一点的就是自己那便宜爷爷了,就是那个帮自己取名字叫做萧守仁的老头,早在自己还小的时候也是一病呜呼了,所以自己现在说家中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这也不算是假话的. 萧守仁没有料到萧皇后听到自己的话之后反应竟然是这么的剧烈. 萧皇后到底是坐上皇后宝座的人,就在那几个呼吸的时间里面已经把状态调整好了,只是旁边的国舅爷在那发呆,红红的眼眶中依稀能看到泪光,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番神情. 李世民当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在旁边看着这场莫名其妙的戏,有点不知所以了. 萧皇后冷静下来之后发现萧守仁也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来萧守仁已经是怀疑到一些地方了. “守仁家中以前都有些什么人啊?”萧皇后打断了萧守仁的思绪,萧守仁听到萧皇后的话之后一下子就从脑海中走了出来,赶紧回答萧皇后的额话. “回禀娘娘,守仁年幼时已经一人在四处漂泊了,家中亲人的印象已经是非常的浅薄了,只是依稀记得有个非常慈祥的爷爷,在幼年时死于一场大火,大火把整个萧家都烧尽了,守仁因为在邻居家嬉戏,逃过一劫.”萧守仁一边把自己脑海中的一些事情慢慢讲出来,在讲的时候时时刻刻注意着萧皇后的表情变化. 果然,不出萧守仁的意料,萧皇后在自己的这段话中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尤其是在自己说道自己年幼时就已经四方漂泊和自己爷爷被一场大火烧死了的时候,萧皇后的神情非常难看,一下子就回到了刚才的状态. 萧守仁不是傻子,现在不管怎么看,萧皇后肯定是认识自己的,而且还认识自己的家人,难不成自己还真的是皇亲国戚了? 萧守仁看着坐在上面的萧皇后,萧皇后此刻已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面了,完全忘了这大殿之上还有萧守仁他们三个人了 萧守仁皱了皱眉头,觉得事情太怪异了,看来只有自己主动点才能发掘出更多的东西来. 想到就做了,萧守仁拱了拱手然后对着萧皇后说道:”皇后娘娘可是认识守仁的家人?” 李世民在萧守仁和萧皇后两人的对话里面也是听出来很多的额东西,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自从他在草原的时候发现萧守仁身上有着一样萧皇后也有的东西之后就非常的上心. 李世民是个赌徒,他敢赌,他回到东都之后发现自己的父亲被杨广下了狱,后来萧守仁给他出主意,让他来找萧皇后. 就在那个时候,他脑海中闪过来一个念头,他早就隐隐约约猜到了萧守仁和萧皇后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但是看萧守仁和萧皇后的意思,他们双方都是不知道的. 李世民早就听说了,萧皇后一直在寻找自己娘家的人,难不成萧守仁就是他娘家的人?想到这个可能之后李世民当真是惊喜若狂,自己如果帮助二人相认的话,那么无疑会让这两人都欠自己一个人情的. 让一个国之重臣和国母同时欠自己的一个人情,这可是件大事情啊,这笔买卖很划算啊. 李世民的额算盘在心中拨的稀里啪啦的,此刻看到萧皇后和萧守仁的表现之后心中更是笃定了这点了. 现如今耳边响起萧守仁的声音,萧守仁直接问出来萧皇后是否认识他的家人,李世民觉得萧守仁这样子有点子过于心急了,但是他喜欢! 只要两人相认了,那么他们都欠自己的人情,那么自己开口想救父亲的话那也就是一件小事了,陛下最喜欢的就是萧皇后了,对萧皇后一直是有求必应的. 萧皇后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这才悠悠从往事中逃脱出来,直直的看着萧守仁,一阵子之后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萧皇后承认自己认识萧守仁的家人. “没错,认识,本宫不仅仅认识守仁你的家人,你爷爷对本宫是有大恩的!”萧皇后点了点头之后说道. 萧守仁虽然在心中已经猜到了一点,但是没有想到自己和萧皇后之间只是这么点关系而已,只不过是自己的爷爷对萧皇后有点恩情罢了,和自己姓萧没有半点子的关系,更不要说是什么皇亲国戚了. 萧皇后并没有就此打住,没有理会萧守仁和李世民的额表情,一个人径直地讲了下去,仿佛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似的. “当年本宫和小弟两人四处漂泊,就像那无根的野草,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没有个着落,那一次小弟生了大病,多亏遇到了老爷子,小弟才捡回来一条命啊,小弟是我萧家的独苗,要是小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本宫当时也没法活了,老爷子不但救活了小弟,还收留了我们姐弟,我们姐弟在贵府一住就是五年啊!那么萧家对于我们姐弟的恩情当真是不可度量的,后来本宫派人找寻过萧家人,可是却一直没有音信.没想到老爷竟然是已经作古了.”萧皇后感慨地说道. 旁边的额国舅爷似乎是为了证明萧皇后的话的真实性,萧皇后边说的时候国舅爷就在一边抽泣着,相当的伤心. 萧守仁就有些无语了,死的可是自己的亲人啊,是自己的爷爷啊,自己都没有怎样,这两位怎么就哭起来了呢? 李世民稍微有些失望,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萧守仁身上的东西也许只是萧皇后当年送给萧家的,萧家又给了萧守仁,萧皇后和萧守仁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萧守仁自然也就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了. 虽然说萧守仁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但是李世民还是很高兴,因为虽然如此,但是自己的目的已经是达到了,等下自己提出要求的时候萧皇后答允的希望是相当的高的. “娘娘请节哀,死者已矣,以往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啊!”李世民对着萧皇后说道. 李世民这话非常的讨巧,看似是随意的一句话,可是却把萧皇后的注意力都投到了萧守仁的身上来了. 以往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这句话说的相当的好,一下子就让萧皇后想到了萧守仁,是啊,萧老爷子已经是不可谏了,但是萧守仁这个后辈确实犹可追的啊! 萧守仁在李世民的话一出口的时候心中也是一惊,没想到李世民竟然这么会讲话,以前还真的是没有发现. 但是李世民为什么这么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呢?萧守仁微微一思考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恢复更新通知!!!! 唉!这段时间真的是郁闷到家了,在医院见习,忙中偷闲,在网吧码字,十二号那天放假,在网吧码了一下午的字,还没有存档,一停电,全没了,加上网管的态度恶劣,实在是气愤不过,连全勤都不想要了,所以就断更了,真的是不好意思,这两天会恢复更新的,别的不敢说,五千字是打底的,也许每天有一万字也说不定,加油!!! 第两百一十八章 晶莹剔透小玉佛(上) 已往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这句话其实最先是楚国一个装#逼的人对着孔夫子说的,原话是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后来陶渊明借用了这两句,写在归去来兮辞当中,用来明志。 李世民在这个时候说出这话,真的是恰到好处,这两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已往的事情不可挽回,未来的却还来得及。说的再明白一点,那就是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李世民的话无疑是在提醒萧皇后和国舅爷萧瑀一件事情,萧老太爷已经过了,但是萧守仁还在啊! 国舅爷萧瑀本就是极为聪慧之人,闻弦音而知雅意,立马就知道了李世民话中的意思,只要是对李世民熟悉的人就知道他那极为有名的一句话: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这句话里面的诚臣说的就是萧瑀了。 虽说此两句诗为古诗,非李世民创作,当年杨素替刚即位的杨广平皇弟杨谅造反,杨广写给杨素的“感谢信”里也引用这两句诗。可是这也简直说明了国舅爷萧瑀是个怎样的人物了。 萧皇后和国舅爷萧瑀听到李世民的话之后顿时振奋了一下,放佛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双眼里面也是开始冒光了。 萧皇后和萧国舅的眼神都定在了萧守仁的身上,看的萧守仁好生的不自在,可是偏偏自己还不能说什么,更不能表现出不自在的想法来。 “那个,守仁并没有听到老爷子提起过这些往事,也许是娘娘你搞错了呢?”萧守仁头角已经是微微冒汗了,心中也是有些紧张了起来。 冒认皇亲国戚那是砍头的大罪,可是冒认一国国母的恩人,罪名也是小不了的啊,自己脑海中没有丝毫有关于萧皇后姐弟的信息,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证明自己就是萧皇后口中的萧家后人。 现在和萧皇后搞好了关系是有大好处,可是万一哪天真的萧家后人出现了,那么自己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萧守仁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到时候事情真的出现变故的话,一切都变的不可收拾了,不倒霉都不行啊。 萧皇后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很明显的楞了一下,对于萧守仁这时候问出这问题来感到有些意外了。 “守仁不必再犹豫了,本宫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的,本宫的过去并没有几个人知道的。”萧皇后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皇后的过去并不是相当的光辉,在出生的那一刻的确是集万千宠爱在一身,可是她的童年却是相当的坎坷,直到遇到了那个男人。 一国国母和国舅爷在幼年时四处流浪,四处飘泊,四海为家,这样子落魄的事情萧皇后当然是不会到处宣扬的,朝中知道这些往事的人也是不会傻到那这事做谈资到处演讲的。 只有见到了萧守仁,见到了萧家人,萧皇后这才把这段鲜为人知的往事说了个大概,所以说,萧皇后的这句话非常的有信服力,足以说服一般人了,可是萧守仁却是还是有疑惑,心中的疑团不吐不快。 “也就是说娘娘并没有具体的东西证明守仁就是娘娘要找的萧家人了?” 萧守仁的话一出来就把李世民吓到了,虽说自己的本意也许不是很光明,不是很伟大高尚,但是自己促成的这件事情对萧守仁来说确实是有好处的,萧守仁怎么就这么的不开窍呢? 李世民心中的算盘拨的噼里啪啦响,他本来是希望促成萧守仁和萧皇后他们的好事,紧接着自己开口为父亲求情,事情就容易办好多了。 可是萧守仁偏偏不按他的剧本来演,事情的发展已经是偏离了李大导演的初衷了,萧守仁如果真的倔到底的话,那么李世民还真的是没办法了。 李世民那焦急的目光在萧守仁的身上聚焦,也就在这个时候,萧守仁身上的一件东西落入了李世民的眼中,这件东西让李世民淡定了。 李世民之所以肯定萧守仁和萧皇后有不寻常的关系,就是从萧守仁身上的那件东西看出来的。 那件物什在萧守仁的腰间晃来晃去的,很是晃眼,只要萧皇后不是眼神有问题,那么她就一定看得见,到时候萧守仁肯定也就无话可说了。 “守仁啊,你的性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啊,还是这么的固执,既然你一定要具体的东西来证明你的身份,那么本宫就把那具体的东西指出来好了。”萧皇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 虽然声音里面带着些许无奈,可是情绪却还是很高,并没有丝毫的低落。 一旁的国舅爷萧瑀却是有些迷惘了,不知道萧守仁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也不知道姐姐下一步会怎么走。 “微臣斗胆请娘娘千岁教我!”萧守仁单膝跪下大声说道。 萧守仁自己对于自己穿越过来之前的东西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有萧老爷子的印象深一点罢了,所以这时候也想确认一下萧老爷子是不是正是萧皇后口中的恩人,如果是的话,自己就可以借着萧皇后的手查一些自己以前的东西了。 萧皇后看到萧守仁跪下去之后脸上一下子变的有些不自然了,差点就从凤撵上面站起来了,但是理智拉住了她,是她又把凤尾坐了回去,保持着镇定。 “守仁快快起来,本宫给守仁看一物,守仁自然是会相信本宫的。”萧皇后开声把萧守仁叫了起来。 萧守仁老老实实地听了萧皇后的话,乖乖地站了起来,微微抬起了头,想看看萧皇后会给自己看什么东西。 萧守仁一抬头就看到上面雍容华贵的萧皇后,虽说萧守仁上辈子见过各种各样的美女,说是阅尽万千姿色那也并非夸大的,那个时代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美女几乎没有,萧守仁还是被萧皇后独一无二的美征服了。 尽管没有见过那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洛神,没有见过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的卓文君,但是萧守仁知道上面的妇人恐怕一点也不会逊色于那二人,因为她表现出来的是一种独特的美,一种独特的味道。 萧守仁怕自己的神色会有不恭敬的变化,所以赶忙把眼神的焦点往四周散开,把放在萧皇后身上的注意力尽量拉回来。 这样一来李世民此刻的神情就正好收入了萧守仁的眼中了,此刻的李世民恭恭敬敬地站在萧守仁的左上方,一副老老实实颔首低眉的样子,可是萧守仁还是发现了,李世民竟然在偷偷打量萧皇后! 不得了,这李世民还真的是年少轻狂,竟然在偷偷打量萧皇后,这点小动作只要被发现了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呀! 吃惊归吃惊,可是萧守仁在下一刻就释然了,记得正史记载,李世民坐上龙椅之后的确是把现在的萧皇后揽入自己的后宫的,看来李世民这种心思已经是久埋心底了的啊。 萧守仁偷偷把眼光收了回来,不去看李世民,在心中默写了三个静字之后终于把头抬起来了,眼中没有半点杂质地看着萧皇后。看看萧皇后接下来要给自己看什么。 而萧皇后没有使萧守仁失望,待到萧守仁抬头之后萧皇后还给萧守仁绽放了一个笑容,顿时间满殿花开。 “守仁且看这是何物?”萧皇后右手平伸,五指舒张,竟然从掌中掉出一个小物什来,物件被一根红线吊着,那一头正是夹在萧皇后的指间,小物件在半空中晃来晃去,泛着光彩。 萧守仁一眼就认出了那物件来,下意识就往自己的腰间摸去,手中冰凉的触感告诉了萧守仁答案。 下一秒的萧守仁已经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出现了,萧皇后手中竟然吊着一小枚玉佛像! 这小枚玉佛像很不寻常,全身只有俩指节长,一横指的宽度,佛像泛着绿光,应该是绿翡翠材质的,中间的佛像雕刻精细,眉目可见,不苟言笑,这还不是最可贵之处,最可贵的地方在翡翠的本身。 那玉佛像上面竟然缠绕着丝丝红光!煞是奇特! 这还不是最特别的地方,这并不能使萧守仁一下子呆住,萧守仁呆住的原因是——自己也有这么一小枚玉佛像!一模一样的玉佛像! 萧守仁第一眼看见这玉佛像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腰间挂着的玉佛像丢了被萧皇后得到了,所以下意识地就往自己的腰间摸去,可是手指碰到的冰凉又告诉自己自己腰间的东西并没有丢失,也就是说萧皇后手中的玉佛像是另外一枚! “这、这、这怎么可能!娘娘手中的玉佛是哪来的?”萧守仁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有些艰难的说道。 萧守仁露出来的表情很合萧皇后的意,要得就是这种效果! “呵呵,这下守仁该相信本宫的话了吧,不用管本宫手中的玉佛是哪来的,但是守仁你腰间玉佛的来列本宫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萧皇后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李世民在一边也看出来一些东西了,萧皇后的笑容有古怪!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只有萧皇后和萧守仁二人才知道的! (无语死了,竟然上了强推榜,而我也是刚知道的,不得不赶紧码字啊,要不然真的是要挨雷劈了,求收藏啊!!!) 第两百一十九章 晶莹剔透小玉佛(下) 萧守仁看见萧皇后手中的小玉佛之后一下子惊呆住了,眼中的惊讶无以复加,立时表露无疑,这神情一下子就被殿中的三人收入眼底。 殿中的三人当中表现各异,萧皇后是微笑着点头,对于萧守仁的反应很是满意,李世民看见事情的发展往着自己的计划走也很是高兴,嘴角不由自主地也露出一丝的微笑,可是萧瑀的表情就有些奇怪了。 当萧瑀看到萧守仁腰间挂着的小玉佛之后一下子就张大了嘴巴,姐姐的玉佛怎么会在萧守仁身上? 萧瑀非常的聪慧,也仅仅是两个呼吸的时间,他已经是把如今的场景和前些天姐姐托他办的事情联系了起来,一下子就想到了萧守仁腰间玉佛的来历了。 萧瑀惊异莫名的表情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大家心中各自盘算着自己的心事,没功夫理会萧瑀的惊异,为其解惑就更是无从谈起了。 “原来!原来如此!”萧守仁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自己一脚踏进了满池的浑水当中,祸福难料啊! 话音刚落就引起了萧皇后的回答,回答平平淡淡,不怒不喜,就像是平常的聊天说事一般,可是听在萧守仁的耳朵中却偏偏不是那么一回事! “守仁啊,有些事情知道就行了,现在你也应该相信本宫刚才的话了吧?” 李世民和萧瑀听到此处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萧守仁和萧皇后俩人的话有些飘了,听的不是非常的明白,俩人似乎在打着什么机锋似的,一时间难以让人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似是而非! 萧守仁此时心里明镜似的,想到自己腰间的玉佛来历,再看了一眼萧皇后手中的玉佛,顿时间就想通了一些事情。 “娘娘说的是,守仁记得的。”萧守仁不卑不亢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言外之意就是给萧皇后喝一盅定心茶!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上首的美妇人点了点头,萧守仁的明事理,知进退让她很满意,她也相信萧守仁不会把那件事情说出去。 “呵呵,这对小玉佛是当年父皇给本宫的生辰礼物,是本宫最心爱之物,当年为了报恩就给了萧家,由萧老爷子交给萧家后人,没想到今日这对玉佛重逢之日萧老已经驾鹤西归了,造化弄人啊!”萧皇后感慨的说道,情真意切,很是感人。 李世民听到这番话之后心中没来由也是感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为了萧皇后说的往事呢还是为了此时悲切的萧皇后。 萧瑀的脸上很平静,早已经将刚才的惊诧悄然地掩饰了下去,换上了波澜不惊的淡定神态,直到萧皇后表露出悲切非常的时候萧瑀依旧还是这副神情。 萧守仁的表情和萧瑀差不多,因为萧守仁知道,这对玉佛和自己的萧家根本就是扯不上半点关系,萧皇后这是在演戏! 心底在为萧皇后叹息,惋惜她没有生在二十一世纪,要是出生在那个太阳高照的伟大时代,凭着她实力派九段的演技,问鼎奥斯卡什么之类的绝对是翻手一般容易的事情啊。 “原来此物是先皇所赐,那守仁就更不好夺人所爱了,还望娘娘收回玉佛!”萧守仁心中暗笑不止,萧皇后的话中已经是有破绽了,他已经是看出来了。 这对玉佛根本就不可能是杨坚送给萧皇后的,因为按照萧皇后的说法,萧守仁身上那一枚玉佛是她进宫之前给萧家的,也就是说没进宫之前她身上已经是有着两枚小玉佛了,可是没有进宫没有见到杨广更没有见到杨坚,小玉佛从何而来? 萧皇后的话前后矛盾!牛头不对马嘴,自谎难圆啊! 萧守仁心疑归心疑,却是没有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他没有那么傻,有时候谨言还是必须的,祸从口出啊! 就在萧守仁心中腹诽的时候,萧皇后却是笑出声来了,是那种轻笑声。 “守仁糊涂了,这怎么可能是先皇赐给本宫的呢?本宫得到这队玉佛的时候还没有进宫啊,无幸见天颜,喜得君赐也就更是无从谈起了!”萧皇后一下子就把萧守仁心中的疑惑给解开了。 听完萧皇后的话之后萧守仁心中的疑惑更是加深了一层了,既然不是先皇杨坚赐的,那么这对小玉佛是谁赐的?萧皇后称之为父皇的到底是谁? 就在萧守仁皱着眉头苦思不解的时候,国舅爷萧瑀上前一步笑着对萧守仁说出了原委。 “想必守仁并不清楚我们姐弟的过去,所以才会如此不解,闹出这等事情来,还是由本官给你解释清楚吧!” 由于萧瑀看不惯官场的险恶阴险肮脏,所以不像踏入这烂泥潭之中,但是萧瑀不管怎么说都是杨广最喜爱的萧皇后的弟弟,是国舅爷,身无一职好像就说不过去了,从小看着萧瑀长大的杨广也明白了解萧瑀的性子,所以就给了一个散官儿让他做着,银青光禄大夫从三品的官儿,无权有品,正好满足了萧瑀这样子的人,也正是如此,所以萧瑀自称本官。 李世民自然是知道国舅爷和国母的过去的,知道的相当的详细,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在刚才萧守仁一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把头偏过一边嘴角抽动了,想笑又怕笑出声来。 听到萧瑀的话之后萧守仁顿感幸喜,自己刚闹了一个笑话,而且到此刻都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当真是郁闷至极,正懊恼间,萧瑀却是跑出来给自己亲自解释,一个国舅爷给自己解释?这事情光是想想就挺爽的。 '“那就真的是麻烦国舅爷了!”萧守仁转身拱手对萧瑀感谢道。 萧瑀摆了摆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头颅微微扬起,眼神微眯,思绪一下子飘到多年以前的岁月了。 “守仁有所不知啊,家父正是西梁孝明帝萧岿。我们姐弟俩都是出生于帝王之家啊,家姐口中的父皇其实是我们姐弟的父亲而非先皇。”萧瑀淡淡的说道,一点没有为自己出生帝王之家感到高兴或是悲切。 萧守仁长大了嘴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国舅爷先前竟然是一国的王子,而上首的皇后娘娘竟然是前朝的公主! 萧瑀并没有给萧守仁缓冲的时间,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守仁是不是又感到疑惑了,为什么出生于帝王之家的一对姐弟会流落于江湖?”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心中是有这个疑惑待解,却是没有敢说出声来,怕自己一开口就打断了萧瑀的思绪了。 “呵呵,守仁有这疑惑也是应该的,出生于帝王之家自然是好的,可是守仁自然也听说过一句老话了,最是无情帝王家!因为家姐出生的年份是二月,根据当地的风俗认为二月出生的子女不吉利,所以父皇就把她交给堂弟萧岌收养。本官后来因为犯了事情,也由叔父抚养,养父病死之后,我们姐弟辗转由舅父张轲收养,再后来国破家亡了,只好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也是在那时遇到了萧老爷子。” 萧瑀的话已经说完了,萧守仁却是已经呆住了,古代竟然还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竟然只是因为出生在二月份就被扔给了别人抚养,这算什么事情啊。 李世民嘴角也是抽动了一下,这段往事他也是不知道的,这也是初次听说。 大殿之中最淡定的就数萧皇后本人了,脸上的笑容从头到尾就没有停过就像是生来如此似得。 萧守仁看着萧皇后的笑容突然觉得这个着华装的妇人有些可怜,出生就被自己的父亲抛弃了,生生地拽着一对父亲送的礼物舍不得放手,这一抓就是许多年,依旧不舍放手。 “守仁啊,此物既然已在你的手中,那就由你保管吧,熟话说男戴观音女戴佛,以后遇到了心上人便可将此物转赠她人了。”萧皇后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不会收回玉佛,要萧守仁自己拿回去。 萧守仁听到萧皇后的话之后不敢违背,只好诺诺答应。 在萧皇后说道心上人这三个字的时候萧守仁心中缓了几跳,脑海中一下子就浮起了哥舒云的面孔来,下一秒就被葳蕤代替了,俩女在脑海中走马灯一般,转的厉害。 “守仁并无心上人,身为男子佩带玉佛实有不便,还望娘娘代为保管!”萧守仁实在是不知道萧皇后的心思,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试探自己,所以也就没敢立即答应下来,而是故意推脱了。 “呵呵,心上人总有碰见的那一天,即便是没有找到合适的,那么本宫也会给你找一户好人家的姑娘的,这个自是不必发愁的,玉佛你已佩带多时了,也未见守仁有何不便啊!”萧皇后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笑着说道。 听到萧皇后的话之后萧守仁苦笑不已,自己哪是发愁啊,自己并不知道男戴观音女戴佛这一说法啊,自己更不想因为这玉佛惹来杀身之祸啊!因为这玉佛他是捡来的啊! (感谢欣慰无恨童鞋的打赏啊!!!这还不够,明天看看能不能写出万字来吧!!求收藏求票票啊!!!) 第两百二十章 扑朔迷离小玉佛(上) 捡一块玉佛不是错,这只能说明你运气不错,可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捡到了一块稀世难有的玉佛就真的不是什么好事了。 萧守仁在皇后娘娘拿出玉佛时就已经是微微感到震惊了,心中就有所怀疑了,对皇后的身份有所怀疑,对皇后娘娘此次把自己叫过来的目的有所怀疑,在接下来的谈话中萧守仁不敢有一丝的懈怠,慎言慎行,每一句话经过嘴巴之前都是要在脑子里面走上三圈,直到自己觉得没问题才敢吐出来。 接下来皇后娘娘的话证实了萧守仁的猜想,自己捡到的玉佛正是皇后娘娘的! 这个猜想被证实之后把萧守仁自己也是吓了一大跳,他自己也是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个样子的。 萧守仁兢兢战战地想把玉佛还回给萧皇后,可是萧皇后却是一力的拒绝,不愿意收回去,萧守仁这下子就有些不解了,一下子竟然猜不透萧皇后的用意,不知道萧皇后叫自己过来到底是要干嘛,难道不是为了这块玉佛吗? “既然娘娘暂时不愿意收回去,那么这块玉佛就先放在小臣手中吧,日后娘娘要是想要收回,只要给小臣传唤一声,小臣必当完璧归赵!”萧守仁见到萧皇后的神情不像是作假,是真的不想再收回玉佛了,所以也就不再推托了。 萧皇后此时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没想到昔日的黄毛小子此时已经长大成材了,自己此时的一番话他肯定也是听出来别的东西了,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真相的时候,他还需要打磨啊。 “呵呵,本宫说过这玉佛就送给你未来的意中人了,自是不会更改了,但是有一点你得依我,有机会的话你一定的带你的意中人给我看看,如何?”萧皇后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有些不解的看向皇后,带自己的女朋友给她看?如果不是见皇后娘娘是个女的的话,萧守仁此刻已经是甩袖子走人了。 莫非?莫非皇后是从一座叫做背背山的地方下来的?萧守仁有些无语的想到。 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下来了。 皇后看到萧守仁点头之后满意地也点了点头,然后把手中的玉佛好好地收在了袖中,然后开口谢客了。 “天色不早了,想必守仁和世民也都还有别的事情要办,本宫就不留你们吃饭了,你们跪安吧!”萧皇后有些疲倦的挥了挥手说道。 听到皇后的话之后萧守仁三人都是跪了下去恭送萧皇后,听到脚步声远了才敢起身。 萧守仁和萧瑀不是很熟,今天才认识而已,所以也就很自然的来到了李世民的身边,想着和李世民一起出宫,同时在路上问问李世民一些事情。 萧瑀待到李世民和萧守仁都走了之后还依旧站在殿中,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似乎在等什么。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果然,从偏殿之中出来一个小宫女,小宫女看到国舅爷之后行了一礼,然后对着国舅爷说道: “娘娘让小的转告国舅娘娘身体欠安,就要歇下了,国舅爷也早回吧。” 萧瑀听到小宫女的话之后很明显的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姐这时候竟然会让自己回去,这件事情自己从头到尾知道的都不多,自己以为这时候姐姐会为自己解惑的,可是她却是称身体欠安,这里面难道真的有什么大秘密不成? “闹烦转告皇后娘娘保重身体,明早萧瑀再过来给娘娘请安。”萧瑀沉思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之后对小宫女说道。 即便是俩姐弟这时候也是不会以姐弟相称的,儒家说的是天地君亲师,一者天,二者地,三者亲,四才是亲,君是排在亲前面的,私底下萧瑀和萧皇后可以姐弟相称,但是这时候却是不行,即便是国舅爷,这时候也得口口声声皇后娘娘。 小宫女听到萧瑀的话之后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把话带到。 李世民一出大殿就站在门口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只因为心中高兴的缘故。 虽然说自己的父亲还没有被救出来,这时候还在享受牢狱之灾,监牢之苦,可是离他脱离牢笼之日已是不远了,指日可待啊。 这全都是亏了萧守仁啊,李世民想到萧守仁,想到自己和萧守仁的相识和相交,觉得萧守仁简直就是自己的福星啊,当自己陷入困境的时候,萧守仁一出现就把问题都扫除了,这不是福星是什么? 自己和柴绍差点被宇文化及宇文智及追杀致死的时候,是萧守仁和孙思邈二人联手救了他,腹部的伤疤犹在。 现如今自己的父亲下了狱,没有什么帮得上忙也愿意帮忙的时候,又是萧守仁的意外进入而发生了改变。 萧守仁看着身边发呆的李世民,不知道李世民此刻在想些什么,他也懒得知道李世民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很好奇为什么萧皇后会在这个时候想要见自己,见自己的目的何在,还有,刚才身为国舅的萧瑀看见自己的玉佛之后都是大吃一惊,为什么李世民却是没有? 萧守仁的眼力已经随着自身功力的增强而增强,刚才殿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是难逃萧郎之眼,包括李世民的淡然处之。 疑点不止这一个,萧皇后召见自己萧瑀在旁边很自然,因为他是国舅,按照萧皇后的额说法呢,自己的爷爷也就是萧老爷子当年救过俩人的性命,此刻出现在大殿之中也就是理所当然了,可是李世民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呢? 李世民是凭着什么身份出现在大殿之中的呢?皇后娘娘的一些私密事情怎么可能会当着李世民的面讲出来呢?这到底是为什么? 萧守仁皱着眉头看向李世民。 看到李世民狠狠地吸气,看见李世民舒展的眉角,再联系李家现在的情况,心中猛地一颤,似乎抓住了一根透明的丝线,只要循着这条丝线找下去,那么就一定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 “世民和国舅还有娘娘都很熟啊!”萧守仁笑着对李世民说道。 萧守仁的声音一下子就把李世民的魂唤了回来。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李世民的表情变的有些难看了,但是那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因为俄下一秒他已经是笑出声来了。 笑过之后李世民就对萧守仁解释了。 “呵呵,守仁有所不知啊,我们李家和国舅还有皇后那都是有往来的,说两家之间有关系,那也是说得过去的。” 听到李世民的笑声之后萧守仁就越发的肯定李世民的不简单了。 一个做贼心虚的人在别人诈他的时候他得学会掩饰,诈错了得要有一套掩饰,诈对了那就有些麻烦了。 一个人心中的秘密被人说中了之后第一反应不是承认,而是想要圆过去,也就是想要掩饰,可是怎么掩饰呢? 一般都会用笑声来掩饰! 这点在萧守仁学医的时候就已经是懂了,这是心理学的范畴了。 被人猛地说中了自己心中的秘密,触不及防,下意识的,本能的他就会想要掩饰,可是一时间却是找不到好的圆谎说辞,自己又不能让场面过于冷淡,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是做贼心虚,这时候该怎么办? 大多数人在这个时候都会选择发笑,大声的笑出来,一方面不冷场,一方面也开始在脑海中想一个能够瞒天过海的说辞来。 “世民此话怎讲呢?”萧守仁不动声色地边走便问道。 李世民心中暗暗叫苦,看来萧守仁已经是想到什么了,自己要是不把事情办的圆满一点必定是要惹萧守仁不高兴了,这样一来反倒是不美了。 “守仁你是有所不知啊,我们李家和杨家有亲戚关系,同时和萧家也是有亲戚关系的。”李世民继续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知道李家和杨家的关系,杨坚是李渊的姨父,李渊和杨广可以说得上是表兄弟的关系,论年纪李渊要比杨广大上一些,可是李家和萧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看见萧守仁皱起了眉头,李世民心中暗喜,以为自己已经把萧守仁的注意力成功的转移了,只要萧守仁的思路跟着自己的话语走,那么就一点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守仁你真的不知道我们李家和萧家是什么关系?”李世民继续问道。 萧守仁很老实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是真的不知道。 “呵呵,我叫国舅爷得叫上一声姑丈!”李世民笑着说道。 萧守仁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这姑丈一说又是怎么回事。 “守仁不必惊讶,家母窦氏有一堂妹,嫁于国舅爷为妻,国舅爷可不就是世民的姑丈了吗?”李世民笑着解释道。 经过李世民这么一说之后萧守仁算是明白了。 “呵呵,刚才不曾听世民唤过国舅爷姑丈,所以守仁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萧守仁笑着对李世民说道。 “大殿之上,虽说没外人,可是世民知道姑丈不喜世民如此称呼他,所以也就一直以国舅爷称呼。” “世民啊,看的出来你和皇后娘娘关系蛮好,你可知道皇后娘娘为何传召守仁呢?”萧守仁转过头问身后慢上自己一步的李世民。 (还有两章吧应该???) 第两百二十一章 扑朔迷离小玉佛(下) 李世民本以为已经引开了萧守仁的思绪,但是没想到萧守仁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来。 “呵呵,不是和守仁认亲的吗?”李世民笑着打哈哈说道。 萧守仁自然是不会让李世民就这么轻易的过去了,挥了挥手打断了李世民的话,把李世民噎在那。 “嗯,应该不对啊,皇后娘娘常年在深宫之中,如何会得知守仁身上佩带有玉佛吊坠呢?”萧守仁一问接一问,问问逼人出汗。 李世民额头出汗了。 “这个、这个、这个、、、”李世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 萧守仁嘴角上扬,对于李世民的反应很满意。 “世民啊,你说为什么皇后娘娘为什么会事先就把玉佛系在手间呢?然后伸手就掉出来给我们看到了,这很明显是知道守仁身上也有着相同的玉佛吊坠啊。”萧守仁有些感慨的说道。 李世民没有啃声! 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你说这会不会是哪个熟悉我的人跟萧皇后讲的呢?说守仁身上也有这么一块玉佛,这个人很难啊,必须得是熟悉守仁的人,同时也是熟悉萧皇后的人,只有这样才会知道我们俩人都有这么一块玉佛吊坠啊。”萧守仁慢慢分析道。 李世民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额头的汗珠却是一直没有停下来,当真是战战兢兢汗流如注啊。 “世民啊,你说那个熟悉我和萧皇后的人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啊?”萧守仁慢悠悠地问道。 萧守仁的话一出口就把李世民给震住了,汗水都不敢出了,兢兢战战汗不敢出了。 “那人也许也有他的苦衷呢?”李世民沉默了这么久终于开口说话了。 萧守仁有些意外的看了李世民一眼,没想到李世民这时候没有选择躲开,没有选择狡辩,而是想正面应对,这让萧守仁高看了李世民一眼。 “苦衷?难道不是为了讨好与我还有萧皇后吗?用这样子的手段在仕途开路。赢取荣华富贵!”萧守仁对李世民说道。 萧守仁的话一出口李世民的脸色就变了,他也没有想到萧守仁话中的刺竟然是如此锋利,一下子就把伪装刺破了,血淋淋地流了一地。 “这得看人了,依着萧大哥你的话来说,那人跟皇后娘娘的关系非同一般,可见那人的身份也是不一般的,应该是不至于像萧大哥口中说的那样。”李世民狠狠吸了一口气之后慢声慢气地说道。 萧守仁心中暗笑了一声,李世民是那种你劝他他不会听也不会讲的人,只有用激将的法子,毕竟是年轻人,血气一上脑哪还能管那么多呢?什么都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地倒出来了。 李世民自然是听不到萧守仁心中的暗笑了,脸上涨的通红,为自己也为萧守仁。 萧守仁听到李世民称呼自己为萧大哥的时候心中一暖,看着李世民不再说话了。 李世民在萧守仁沉默之后并没有沉默,而是开口慢悠悠的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那人也许也有难处,那人的父亲此时此刻也许正在大牢之中度日如年,煎熬待死,为人子女的怎么忍心呢?只能四处奔波求助了。可是墙倒众人推,落难之时难见雪中片炭,万般无奈之下才会出此下策,心中虽知此举无颜见兄弟,可是父亲有难安能顾忌那么多呢?” 萧守仁听着李世民的话莫不啃声,只是转身在李世民的肩膀上面轻轻拍了两下,表示安慰。 李世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正是李世民把萧守仁有着和萧皇后一样的玉佛吊坠的事情告诉萧皇后的,想以此来讨好萧皇后,等到萧守仁和萧皇后确认是亲戚关系之后就委婉的提出为自己父亲求情的意思来,到时候萧皇后肯定是会答应下来的,有萧皇后帮组,事情就会好办的多了,如果说萧皇后在杨广面前求情都没用的话,那么估计也就没有热能够改变杨广的决定了。 萧皇后自小就跟着杨广,八岁进宫,九岁就到了晋王府中,十三岁嫁于杨广,夫妻恩爱,杨广还是晋王曾经找人给萧皇后算过命,算命的瞎子说萧皇后将来贵不可言,是母仪天下的女人。 也正是那瞎子的这句话,更是让晋王杨广相信自己才是天命所归之人,而不是自己的哥哥杨勇。 杨广对萧皇后的宠爱那是众所周知的,所以李世民在萧守仁告诉他曲线救父的时候一下子就想到了萧皇后而不是若惜公主。 “不要想那么多了,咱们走吧。”萧守仁拍完李世民的肩膀之后淡淡的说道。 萧守仁的话放出了一个很明确的消息,自己对于今天的事情不再提及了。 李世民楞了一下,反应了过来,听出了萧守仁话中的含义,欣喜不已,狠狠地点了点头,跟上萧守仁的步子。 萧守仁不认识路,最后还是跟着李世民才走出迷宫似的皇宫。 俩人在大街上分开之后就各自往回走了。 边走边想着心事的萧守仁朝着新家的方向踱着步子慢慢走。 此时的萧守仁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李世民之所以知道自己有着和萧皇后一模一样的玉佛那是因为他和自己呆了一段时日,见到自己佩带在腰间的玉佛吊坠,上了心也就不见奇怪了。 这玉佛吊坠很是奇特,李世民注意到了也很正常,这吊坠全身是一块绿翡翠,上面雕刻着精细的玉佛,这玉佛像不苟言笑,全身发着螺纹似的红光,识货的人一眼就会看出这玉佛像的不平凡来。 这是血翡翠啊!还是万中无一的螺纹血翡翠! 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得到之后再在上面雕刻上如此精细完美的玉佛像就更加的珍贵无比了! 也正是因为这玉佛小吊坠如此的奇特,所以在萧皇后拿出同样的吊坠的时候萧守仁一眼就看出来俩个小玉佛是一模一样的。 萧守仁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自己得到这小玉佛的过程来。 这小玉佛是自己在错误的时间在错误的地点得到的错误的东西啊! 这东西其实和乙之文德有关! 当日乙之文德被萧守仁擒住之后,关押在大军的营帐之中,可是就在那天晚上乙之文德却是遭到了刺客的刺杀,如果不是萧守仁及时赶到,运用智谋吓跑了刺客的话乙之文德也许在那时就已经是被那刺客杀死了。 萧守仁营救乙之文德的时候发出了有刺客的喊声,所以很快就引来了周围巡夜士兵的注意,全部围拢了过来,再加上萧守仁虚虚实实的吓唬,把刺客弄跑了。 当时在场的人除了乙之文德和萧守仁之外还有两个人,一个黑衣蒙面的外族人,另一个剩下的就是宇文阀的宇文述大人了。 大家都是各怀鬼胎,在士兵进帐篷之前宇文述就和那个黑衣人偷偷溜走了,乙之文德当时已经是吓到了,还没有回过神来。 只有萧守仁一个人还保留着清醒的头脑,他在士兵进来之前在帐篷里面的地上找到了一枚闪闪发光的小吊坠,也就是此刻萧守仁腰间的玉佛小吊坠! 萧守仁见到吊坠之后并不知道这吊坠是谁的,拿言语试探过乙之文德,乙之文德见到玉佛吊坠之后还一个劲夸萧守仁有眼光呢,说萧守仁的吊坠很名贵。 为了把玉佛归还失主萧守仁没有别的办法,所以就把吊坠挂在自己的腰间,希望吊坠的主人见到玉佛吊坠之后就开口要回去。 但是萧守仁的算盘打错了,失算了。 自己没过几天就逃命逃到了大草原上去了,这玉佛小吊坠也就跟着他跑到了大草原上去了,几个月的习惯,萧守仁已经把玉佛小吊坠当成是自己的物件了,可是这时候却是碰到了这玉佛小吊坠的真正主人,萧皇后! 把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之后萧守仁头都有些大了,不难从这些事情里面推断出来一些事情。 如果说这小吊坠真的是萧皇后的的话,那么那晚上的女刺客和萧皇后就有着莫大的关联! 当然,也有可能是宇文述还有那个黑衣外族人与萧皇后有着莫大的关联,无论是哪一个掉的小玉佛吊坠,现在都和萧皇后搭上了,只要事情和萧皇后搭上了,那么事情就小不了,更何况,这三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啊。 这件事情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萧皇后到底在这件事情里面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萧守仁想着想着就感到头疼地厉害了。 就在这个时候萧守仁又想起了那晚上的那个女刺客来了,那个女刺客被自己的唐门弟子身份吓到了,最后被自己用子虚乌有的花斑蛛逼着他放开了乙之文德。 可是在那女刺客临走之前看到了自己的容貌的!萧守仁依稀还记得那女刺客看到自己之后的那种眼神! 萧守仁从那双眼睛里面看出了很多的内容,开始见到萧守仁面孔时的震惊,接下来眼神里面透露出来的是疑惑,最后又变成了释然,那个女刺客认识萧守仁! 这是萧守仁的第一想法!鬼使神差! (这是第二更了,第三更四千字估计要一个小时之后了,唉!) 第两百二十二章 推背奇人李淳风(上) 萧守仁就这样子一路走一路想,努力把脑海中的思绪捋顺畅,可是不管他怎么捋最后都是乱成了一团麻线。 行尸走肉的萧守仁是被一阵争吵声给惊醒过来的。 惊醒过来之后萧守仁就发现一件很悲哀的事情,自己的钱袋丢了! 朱雀街本来就是非常繁荣的街市,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贩夫走卒,各色各样。 攘攘挤挤的人群中萧守仁显得那样的独特,这么独特当然是会招人注目的。失魂落魄之人必定是霉运加身之人。 遇到霉运加身的人旁人也许是唯恐避之不及,可是有的人却是最喜欢往这种人身上挤过去。 这种人就是妙手空空的小偷了,偷霉运加身的人钱财一般都会很顺利,不会出什么岔子,萧守仁以身试验,再次证实确实是这样的,丢了钱袋就是很好的证明。 萧守仁苦笑了一下,没办法,丢了就丢了吧,权当是破财消灾了,那钱袋里面也就是几两碎银子罢了,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还真别说,东都洛阳城里的小偷还真得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了,萧守仁身上的一身官袍都还没有脱下呢,他们竟然也敢下手,这不是胆大包天是什么? 萧守仁本是豁达之人,没有计较那么多,听见旁边争吵之声越来越大,也就好奇地转过身想看看究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在这闹市之中吵起来了。 争吵之处已经是被围的水泄不通了,里三层外三层,喜欢看热闹的传统由来已久啊。 萧守仁本是站在最外层的,可是身上的官袍起了作用,普通的老百姓一见到这身老虎皮谁不是躲得远远的啊。 东都的老百姓见到当官的就好像乡下见农民伯伯一般,见多了,什么高官没有见过?对于官儿的敬畏之情远没有别的地方那么浓,可是即便如此,看见身后有个穿着官服的官儿在踮起脚想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普通老百姓还是会闪身让出空间让官儿一睹为快的。 萧守仁就是享受到了热情老百姓们的夹道欢迎,就着这有些狭窄的人道进入了争吵的核心地段。 争吵的正主是一个算命的中年人和一个有着身孕在身的妇人! 那个算命的中年人挽了一个道士的发髻,穿着一身破旧干净的道袍,算命的桌案旁边竖着一张算命用的算命幡,上面写着黄冠子算命五个大字。 那个妇人正扭着那个算命的中年人,那个中年人想摆脱妇人的手臂,可是顾及到那妇人肚中的孩子不敢太用力,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俩个人引来了这么多人的围观。 围观的人在一旁指指点点,不时地和身旁的人谈论着这件事情,萧守仁竖起了耳朵,努力地听了一会儿,终于是把事情的始末给听明白了,听完之后就有些无语了。 这场争吵竟然是因为这算命先生说的话有些过实在了,引起了妇人的不满,所以就吵起来了。 萧守仁听到此处之后正想转身离开,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那个算命的先生说了一句话,正是这句话把萧守仁留了下来。 “我李淳风算命都是实话实说,从来不说假话,你要是不喜欢听的话尽管去找那些盲人算命就是了,何必如此纠缠不清呢!” 李淳风?这人竟然是李淳风! 萧守仁听到那算命的先生自称是李淳风之后就停下了离去的脚步,转身回来,想看看这人是不是自己所知的李淳风,这李淳风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其实在古代人们都相信一个道理,有失必有得! 正如金庸写的九阴真经里面所说的那样,天知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在失去的同时也在得到。 正是因为这么一种思想在作怪,所以人们都是觉得瞎子算命是准的,因为他是瞎的,虽然没有逻辑可言,可是人们就是信了! 萧守仁是知道李淳风其人啊,在唐朝的传奇人物里面李淳风和袁天罡可以算是妖精一类的人物了。 李淳风和袁天罡都是因为推背图而被萧守仁所知晓,只因为那推背图太过于神奇了,也就是因为这推背图萧守仁记住了李淳风的名字,没想到今天却是见到了李淳风本人了。 萧守仁知道的推背图其实是有俩个版本的,也不知道哪个传说是真的。 传闻是李世民命李淳风和袁天罡推算大唐国运,由于李淳风推算的上了瘾,一发不可收,竟推算到唐以后中国两千多年的命运,直到袁天罡推他的背,说道:“天机不可再泻,还是回去休息吧!”,既是第六十像所述,所以推背图因此得名。 由唐开始一直预言到未来世界大同,当中共包括六十象,六十,代表著循环周而复始的意思。推背图因为它预言的准确,使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心惊,一直被列为禁书。 也有人说李、袁二人晚年进入仙界,作名士游于山水林泉之间。—日二人相遇无事,便相背而坐,推古往今来之事。一人推前事(自天地形成以来),一人推后事(唐以后中国大事),推一事画一幅秘象,写几句谶言偈语以记。如此数天,天帝怕天机泄露过多,即派陈博老祖(据说为上界仙人所化)去阻止。陈呼二人:“你们测什么天下大事,且先算我是进是退?”说着一步跨开,目视二位名家。李、袁二人猛然醒悟,即飘然而去。 该卷书即推背图,被山人所得,不解,逐流传于世。因最后一象有语云“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所以后人名其为推背图。 究尽事情的真实是怎样的呢?萧守仁不清楚,恐怕也只有李淳风和袁天罡二人知道了,但是好奇心的驱使是萧守仁留了下来。 “你这臭算命的!俺要你算算俺肚子里面的孩子,看看八字好不好,你这臭算命的竟然诅咒娃儿他爹去死,你安得什么心啊!你这挨千刀的!”那妇人一边扭着算命先生李淳风的手臂不放开,一边大声的嚷嚷着。 这妇人的说法话围观的人说的基本一致,事情的起因很简单。 这妇人怀着孩子快十个月了,就要临盆了,可是孩子他爹还没有回来,所以这妇人就跑过来要李淳风算算这肚里的孩子八字怎么样,可是李淳风算着算着竟然爆出一句生儿无父的话来。 生儿无父!四个字很容易理解,即便是像这妇人一般的泼妇也明白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儿子一生下来就没有了父亲,这不是诅咒自己老公去死是什么? 这时候不像是二十一世纪女人也能撑起半边天,一个家没了男人那就是毁了的,自己的男人死了,那么这个家也就很难了,生活之艰苦根本不是寻常人想象的出来的。 “这位大嫂,这位大嫂,有什么话好好说,咱不要拉拉扯扯的好不好?”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萧守仁的耳边响起来了。 萧守仁偏头一看,咦?这不是刘文静嘛! 来人正是刘文静,远远就听见往日李淳风摆摊的地方吵吵嚷嚷的,刘文静一猜就猜中了,知道定是李淳风这又出了什么事情了。 为什么说又呢?因为这样子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李淳风被人扭着不让走的事情已经是发生过多次了,刘文静作为劝架的朋友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刘文静没有穿着像萧守仁一样的官服,一身的平民打扮,当然也就没有老百姓让出空隙让他进来了。 经过一番的艰苦挤压之后,刘文静终于是挤进了里三圈的位置,看到妇人扭着李淳风不放的场面,赶忙叫出声来了。 旁边的人一听到刘文静的声音之后知道这人应该是认识里面的算命先生的,看来事情还不止这样子就结束了的,事情还会往后发展,所以大家都是主动让开一点,让刘文静非常顺利的挤到了最前边。 因为惦记着好朋友李淳风的事情,所以并没有来得及看四周,也就没有发现那犹如鹤立鸡群穿着官服的萧守仁。 萧守仁是在场的唯一一个穿着官服看吵架的文明人! 萧守仁看到刘文静出现之后感到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这李淳风竟然还认识刘文静,还和刘文静有关系。 萧守仁在一旁并没有啃声,可是最终还是被刘文静发现了。 刘文静过去听了李淳风和那妇人把事情讲了一遍,但是二人各执一词,虽然说的事情是同一件事情,可是两个人的说法却是完全不一样,把自己的主观意识加了进去,说出来的东西也就不尽实了,都是七七八八的真实。 刘文静很无奈,只好向周边的看戏人询问事情的原委,把目光转向四周的时候一下子就瞄到了萧守仁。 萧守仁此时就像是漆黑夜里那颗指明方向一闪一闪的小星星,非常之夺目,不让人发现都难啊。 刘文静见到萧守仁之后那张苦瓜脸一下子就不见了,眉开眼笑的走了过来。 “萧大哥,没想到在这能遇到萧大哥。”刘文静一副非常荣幸的样子。 萧守仁学着刘文静的样子抱了抱拳,然后笑着回了句:“是啊,洛阳城太小了。”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刘文静明显愣了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意吟吟地点了点头,然后问萧守仁是否知道事情的经过。 萧守仁不偏不倚的把事情讲了一遍,然后笑着看刘文静,想看看刘文静是如何处理的。 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刘文静也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这事情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没有对错。 李淳风是本着职业的操守,实话实说,一是一二是二,你能说他是错的吗?你能批评他吗?即便是他的错,你能治他的罪吗? 这妇人也没有错,他只不过是来算命的,但是这算命先生却是诅咒自己的夫君,任谁听了这样子的混帐话都会生气,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文静两难了,不知道事情该如何处理。 正是陷入两难之地的刘文静突然间眉角一扬,看向了身边的萧守仁。 “萧大哥,看来得麻烦你了,要不然的话我这位好朋友可就真的是要被这妇人活活纠缠死了。” 萧守仁听到刘文静的话之后忍不住笑了笑,他上辈子也就听说过什么躲猫猫死,被自杀死,可是还真的是没有听说过被纠缠死的。 “呵呵,刘大人你说笑了,你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守仁也是束手无策啊。”萧守仁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出手,自己已经是身处风口浪尖了,虽然不知道杨广为什么这么赏识自己还说自己以后回事栋梁之材,可是自己能低调还是低调的好啊。 刘文静见到萧守仁拒绝之后并不死心,拉了拉萧守仁的衣角之后低声说道: “萧大哥有所不知啊,我这朋友推算事情极为准确,十卦九准,今天大哥你帮他一次,日后也许会有想不到的好处啊。” 萧守仁被刘文静说动了,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凑到刘文静的耳边说道:“既然如此的话,看在刘大人的面子上破例一会吧,只不过、、、” 看见萧守仁一脸的为难样,刘文静赶忙开口。 “只不过什么?萧大哥尽管说。” “在下希望帮你朋友解决这件事情之后,请你朋友好好地为守仁也算上一卦,如何?”萧守仁笑眯眯地问道。 刘文静本来还以为萧守仁会提出什么刁钻的要求呢,现在听到萧守仁的要求之后心中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要答应下来。 “你先别急着答应,我那一卦可不是那么好算的哦,想好了,你能替他答应吗?”萧守仁在刘文静眼前挥了挥手慢慢问道。 “当然,萧大哥你出手吧!”刘文静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因为在刘文静想来,等下为萧守仁算卦,算的东西无非也就是八字啊什么之类的,并不 会触犯国法,这时候只要不是犯法的事,那么就是可以答应的。 (终于码出一万字了,累死我了,睡觉去了,顺便求下收藏和票票啊,给点动力啊!!!) 第两百二十三章 推背奇人李淳风(中) 李淳风看到好友刘文静过来了,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每次自己遇到了麻烦事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刘文静帮忙解决的,这次看来也不出意外了。 李淳风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错,自己替人算命就应该实话实说啊,也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的名声响起来啊,算出招牌来啊。 看着刘文静皱着眉头李淳风就猜到大概了,看来这次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啊,以往的事情都不像这次这么棘手啊。 就在李淳风都快对刘文静失望的时候,他看到刘文静竟然和围观的一个穿着正四品官服的年轻人聊起来了,看样子还很熟的样子,难道他们认识? 看着和萧守仁谈笑风生的刘文静,李淳风原本有些灰色的心情立马又好转了许多,希望这次还能像往常一样逃过一劫啊。 萧守仁和刘文静达成了协议之后决定出手帮上一次,看看这个李淳风是不是和传说中的一样神通广大。 “这位大嫂,先且放开这胡说八道的神棍,听本官一言如何?”萧守仁跟在刘文静后面走过去之后开口对那个有着身孕的大肚子妇人说道。 那妇人此时已经是有些累了,也想就此作罢的,但是骑虎难下了,所以也就一直拽着李淳风不放手,萧守仁这个旁人,而且是个不小的官儿一开口正好也就给了她阶梯下台了。 “哼!还是这位大人讲道理,大人你来评评理看,这神棍胡说八道是不是应该拉去见官?”那妇人松开了拽着里李淳风的手,然后对着萧守仁说道。 四周围观的老百姓听见妇人这么一说之后也是起哄,说是要拉着李淳风去见官。 本来李淳风看见刘文静和萧守仁一起走过来了心中还感到蛮高兴的,以为刘文静找到了帮手来帮自己,可是听到萧守仁开口的第一句话之后心中就暗暗叫苦了。 这哪是帮自己啊,这简直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面推啊,一口一口神棍,还说自己是胡说八道,一下子就引起了这么多人的响应,这下子真的是完蛋了,刘文静这次可真的是被你害死了啊。 李淳风心中叫苦的同时却没有注意到一件事情,那就是,那妇人已经松开他了,萧守仁一句话之后那妇人就松开他了。 “这位大嫂啊,他胡说八道是他的错,可是即便是拉着他去见官的话,也治不了他的罪啊,我朝的律法里面没有惩处这类事情的条文啊。”萧守仁并不懂得隋朝的律法,但是猜也猜得出来,言论的自由度还有有点的,不至于在大街上算算命也能算死自己。 “那?那该怎么办啊?赔钱?”那妇人一下子就呆住了,她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和隔壁的王大婶吵架把对方的祖宗八代都骂了各遍都没什么事情,这算命的先生只不过是说了句算命的词罢了,就这点事也能拉去见官判刑的话,那么自己和隔壁的王大婶岂不是要腰斩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一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家都是点了点头,觉得萧守仁说的有道理,可是那妇人觉得心中的那股子怒气出不来,所以就像用阿睹物来引出来。 萧守仁听到妇人犹豫了一下之后就知道事情不难解决了,后来见到孕妇要钱之后心中已经是微笑了,事情可以解决了。 “这位仁兄啊,你也听到了,不知道兄台是否愿意破财消灾呢?”萧守仁笑着对李淳风问道。 李淳风看见转过头来的萧守仁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的很不自然了,听到萧守仁问自己话之后脸色就更难看了。 “破财消灾?我都还没有收她的钱呢,帮他算完了一卦她都还没有给钱呢,还要我倒补钱?”李淳风有些悲愤地说道,活像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那妇人也是不依了,本来就觉得收钱还难以消除自己心中的那股子怨气,可是这算命的神棍竟然还不愿意,感情他是觉得他委屈啊! “你还不愿意?俺还不依了呢!没有十两白银你休想离开这!”那妇人漫天要价! 围观的群众本来还是站在有着身孕的妇人一边,为她不平,可是渐渐的,看到妇人如此的强势,而算命先生弱不经分一脸的委屈像之后,众人心中的天枰又开始偏向受欺负的李淳风了。 “这李相公算命挺准的啊,以前我们家耕牛走丢了,就是他指点我往城南方向找,果然在城南外找到了走丢的耕牛啊,断不然是个胡说八道的神棍啊!”有人开声道。 这人的声音一说完之后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李淳风本就是靠着算命过活,平日里来他这算命问卦的人不在少数,这时围观的人里面就有好些人是他的主顾。 李淳风算命问卦一向很准,这些人都是知道的,这时候有人开头说起李淳风的好了,大家也都想起以前自己问的灵卦了,于是也都开口纷纷说起了李淳风的好了。 “对啊,这李相公和国师一样的人物啊,怎么能说成是神棍呢?” “上次李相公说我们家近日必遭火灾,开始我也是很生气,甚至是不想给卦金,可是前几天灶膛的火星子没有扑灭,一晚上的功夫就把厨房烧成了一堆灰啊!” “咦?真的假的?有那么神?”旁边围观的人惊讶的问身边的人。 这些人的话语也都一字不漏的传到了萧守仁和这妇人的耳中。 萧守仁有些诧异的看了李淳风一眼,没想到李淳风在这已经是有了不小的群众基础啊,深得民心啊,看来他是有真本事的,不是江湖上那些风门中人可以比拟的。 那妇人听见大家的话语之后心中很是焦急,大家都把李淳风的本事说的神乎其神,难道自己的丈夫真的快要死了? 越想就越怕,越怕就越想,这妇人一下子倒是没了方寸了,思绪一混乱就把所以的焦虑化成了愤怒,再把愤怒迁到了李淳风身上,觉得如果不是李淳风如此一说的话自己的丈夫就不会死。 就是这种怪异的思绪捣乱,以至于妇人看李淳风的眼神都带着怒火! “十两白银!你怎么不去抢!”李淳风听见旁边的看客都替自己说话本来还很高兴,可是听见这妇人河东狮吼大开口之后一下就被刺激到了,张大了嘴巴惊呼道。 这妇人一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就明白了,李淳风是不愿意花钱了,胸腔中的怒火又被添了一把薪了,熊熊燃烧,啪啪作响。 “好啊,你个神棍,你诅咒俺相公,要是俺相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要赔命!”这妇人已经是癫狂了,边说就边张牙舞爪打算往李淳风那扑过去。 萧守仁看见好不容易平下来的场面转眼间又要沸腾了,终于淡定不起来了,赶忙拉住孕妇,慢声劝道: “大嫂啊,不要冲动啊,你一动手他就可以说你动手打人了,到时候真要是上了衙门你也没理了,有事情是可以商量的嘛,本官倒是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不知道大嫂你愿不愿意听本官讲完呢?” 那妇人听到萧守仁说先动手打人的话进衙门也没理一下子就呆住了,停了下来,沸腾的情绪一下子就浇了一盆冷水,降了下温。 转过头看着萧守仁,见到萧守仁眼中的真诚之后那妇人信了萧守仁的话了。 “大人啊,你有什么好法子就讲出来吧,不能便宜了这神棍!”这妇人觉得萧守仁应该是会帮自己的,因为从头到尾这做官的都是在帮自己说话,一直都是再说算命的李淳风是神棍。 刚才这妇人只顾着和李淳风纠缠,没见到萧守仁和刘文静高兴地交谈达成协议的场面,她要是留意到了萧守仁和刘文静是好朋友的话,这会儿说什么她也不会愿意听萧守仁讲话的。 李淳风听到萧守仁说他有一个折中的法子可以解决这场纠纷的时候心中就有些担心,他和这妇人想的是一样的,他也觉得萧守仁这法子肯定是会偏向于那孕妇,虽然他知道萧守仁和刘文静认识。 刘文静注意到李淳风有些紧张了,眼神也有些慌乱了,散乱没有焦点,刘文静便看出来李淳风心中的焦虑和紧张了,在这个时候刘文静适时地递给李淳风一个放心的眼神。 李淳风看到刘文静对自己眨眼之后明显地楞了一下,这时候刘文静还有功夫开玩笑?显然不是!那么为什么眨眼呢?眨完眼还对自己笑了笑。 李淳风绝对不是傻子,眼珠子微微一转就明白关键,虽然他不知道萧守仁刚才为什么说自己是神棍,可是他相信刘文静不会害自己啊,刚才看见刘文静还和萧守仁有说有笑的呢,刘文静不会害自己,这人是刘文静的朋友,这人应该也不至于害自己吧? “这个办法很简单,可以让在场的各位父老乡亲作证,本官也不会偏袒你们俩人之中的任何一人,你们听好了。”萧守仁松开拽着孕妇的那只手,然后对着李淳风还有那个妇人说道。 (今天应该还有两章吧?求票求收藏啊!!!) 第两百二十四章 推背奇人李淳风(下) 公说公有理,婆说理纷纷,这时候当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你都说不清啊。 大家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一下子全部都安静了下来,想看看萧守仁准备怎么解决这场矛盾纠纷。 大家终于安静了下来之后目光全部放到了萧守仁的身上。 萧守仁被这么多人盯着瞧一时间还是不太习惯,不自然的耸了耸肩之后就走到了李淳风的身边。 拍了拍李淳风的肩膀,然后问道: “李先生,这位大嫂说你给他肚中的孩子算命,结果却说这肚中的孩子出生后不会遇其父亲相见,是也不是?” 李淳风闹不懂萧守仁到底想要怎样,但是也知道萧守仁应该不会害自己,所以微微一思索之后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说过这样子的话。 “没错,这孩子还没有出世,所以也就没有什么生辰八字可言,这位大嫂给在下看的是她的生辰八字还有孩子他爹的生辰八字,在下是从他们俩人的生辰八字中推算出这孩子的命格。”李淳风又补充了一下。 萧守仁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明显地楞了一下,没想到算命还可以这样子,从父母的生辰八字也可以推算出孩子的命格吗? 萧守仁心中存在着疑问,但是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质疑,点了点头之后又走到了那孕妇身边。 “这位大嫂,刚才李先生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我问你,你是觉得他算对了呢还是算错了呢?” 孕妇并没有注意到萧守仁称呼李淳风的称谓,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胡说八道死神棍一下子就变成了他口中的李先生了。 “当然是算错了!这还用问!”妇人有些不高兴的回答道。 萧守仁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之后离开了孕妇的身边,站在俩人的中间对着围观的看客说道: “诸位啊,大家应该也都看到了也都听到了,事情的经过本官就不再赘述了,这位大嫂要是觉得李先生的算命问卦很准的话就会老老实实交了卦金,寻找补救之法去了,可是她偏偏是不信的,她觉得李先生的卦是胡说八道的,所以有了现在纠缠不清的一幕。” 萧守仁停顿了一下之后又继续说道:“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件事情虽说不是家务事,可是也是件难断之事,本官也不好说谁对谁错,既然如此,那就交给天断吧!” 话音刚落就引起了大家的讨论,萧守仁嘴里所说的天断是何断法?大家都见过断案,但是萧守仁嘴里所谓的天断是怎么个断法大家还真的是闻所未闻啊。 “哦?敢问如何天断?”李淳风这时候站出来问道。 那妇人见到李淳风站出来之后也是不甘示弱,往前站了一步,看着萧守仁。 萧守仁见到俩人的动作之后微微一笑,然后环顾四周后说道:“很简单,谁对谁错就让天来决定吧,李先生说这位大嫂的相公见不到自己的儿子,而这位大嫂又说李先生的卦不对,那就交给时间决定嘛,如果这位大嫂的相公能与这未出世的孩子相见,那么李先生你便赔她十两白银吧,如果不幸被李先生言中了,那么这位大嫂就给李先生卦金,你们看这法子如何?” 萧守仁笑着把自己所谓的天断之法说了一遍,其实说的简单一点就是时间证明一切。 李淳风和孕妇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都呆住了,想了想之后都狠狠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接受萧守仁提出的这个法子。 刘文静听完萧守仁的法子之后也是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一言定是非的事情他没见过,但是一言断纠葛的事情算是见识过了。 四周的老百姓都是明事理的人,萧守仁的话也很中听,合情合理,通俗易懂,大家听完之后都觉得这法子确实是合理的,所以也都是纷纷说这法子好。 孕妇是个妇道人家,平日里的柴米油盐酱出茶都是她来买,自己的心中自是有着一个小算盘,久而久之也就沾染了商人的习性,涉及到了钱财都爱计算一番。 妇人把十两白银和那区区几枚铜板的卦金一比较之后觉得这法子确实是可行的,自己不吃亏。 孕妇已经是冷静下来了,自己的男人早年间就参了军,去年回来一回,年前又走了,此刻估计又在哪个大军之中浴血奋战呢,参了军的人都是生死有命,即便真的是死了也不能怪这算命的先生啊。 萧守仁见到双方都满意自己的法子之后就知道自己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了,接下来定下契约的事情就不需要自己动手了。 萧守仁走到刘文静身边轻轻耳语了一番,刘文静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不住的点头,抱拳谢过萧守仁之后就挤出去在旁边的酒楼里面借来了笔墨纸,立马立下字据,李淳风和那孕妇都按下了手印,一式两份,分别交给他们保管好,只等孩子出世。 众人一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也就都散开了,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那孕妇想必是家中还有事,也是匆匆回家去了。 萧守仁这时候才得机会和李淳风相识。 刘文静当然是中间的介绍人了,介绍李淳风的时候萧守仁高兴的说久仰大名,把李淳风听的稀里糊涂一愣一愣的。 当刘文静介绍萧守仁说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鸿胪寺少卿萧守仁的时候李淳风长大了嘴巴,能塞进去一个大鸭蛋。 接下来李淳风自是对萧守仁年纪轻轻就坐上了正四品的朝廷大员表示十分的钦佩久仰了,萧守仁抵不过李淳风的夸奖,只好一个劲的谦虚说哪里哪里。 一番寒暄之后萧守仁也不和刘文静打哈哈了,决定把刚才的承诺兑现了才是实在的。 “刘大人啊,刚才你对萧某人的承诺是不是也该兑现了啊?”萧守仁笑着对刘文静说道。 刘文静本来就是希望萧守仁把这事给忘了,看见萧守仁和李淳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呢,以为萧守仁已经是把刚才的约定抛到了脑后了,没想到萧守仁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记得,这时候还问出声来了。 “这个、这个、这个等下再说好吧。稍后再叙。”刘文静打着哈哈说道,一个字拖,能拖多久是多久。 萧守仁是什么样的人啊,一下子就看出来刘文静打的什么小算盘了,一下子就不满意了,正要发飙刺激刘文静呢,这时候李淳风却是主动开口了。 “承诺?不知道刘大哥许了萧大人什么承诺呢?” 萧守仁见到李淳风自己钻进来了,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的了,便对李淳风说道:“呵呵,刚才刘大人要萧某人替李先生你解围,并一直强调说你的事情他可以说了算,解完围之后叫你替我算上一卦并且不收卦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李先生会对他言听计从,所以就和刘大人打了一个赌。” 刘文静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气的牙痒痒了,一件事情从萧守仁的嘴巴里面说出来总是他有理,偏偏你还挑不出来他什么地方讲错了,他讲的基本上还都是对的,内心的潜台词也能被他讲出来,高手啊。 李淳风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已经是隐约猜到了一点了,但是还是很有耐心的问萧守仁:“那不知道你们打赌的内容是?” 萧守仁看到李淳风如此的给面子,明知道是自己故意引他下坑的他还往下跳,心中对李淳风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赌约的内容很简单的,只需让刘大人开口让李先生你帮萧某算上一卦就好了,如果李先生真的听刘大人的吩咐帮在下算上一卦,而且算完之后还不收卦金的话,那么就一笔勾销,互不相欠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李淳风也是笑了起来,原来只是这个么个赌约而已,自己帮他算上一卦又如何? “呵呵,原来如此,萧大人帮了淳风的忙,不要说一卦,即便是千卦万卦也不是什么难事啊。”李淳风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等的就是李淳风的这句话。 萧守仁抚掌大笑,然后在李淳风的耳边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还请先生帮忙算算往后这两千年这历史的长河是何走向!” 萧守仁的话音刚落李淳风的脸上就接连变换,阴晴转换,时而阴时而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远远躲在一旁的刘文静也发现李淳风的异样了,自从萧守仁在李淳风的耳边说了什么之后李淳风的脸色就变的相当的难看,惨白惨白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淳风,你怎么了?”看见李淳风不对劲之后刘文静走了过来拍了拍李淳风的肩膀问道,边问边看着萧守仁。 意思很简单,是问萧守仁在李淳风的耳边说了什么,为什么李淳风会变成这副样子。 萧守仁很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说道:“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我只不过是问了件关于推背的事情罢了,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萧守仁的声音刚落,李淳风的脸色又变了,豁然转头看向萧守仁,一脸的不信。 萧守仁那推背二字落在李淳风的耳朵里面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投进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掀起好几层的浪来。 (六千送到,还剩下四千,下一章的要晚上,求票求收藏啊!!!) 第两百二十五章 君且面相一算之(上) “既然如此,那么还请先生帮忙算算往后这两千年这历史的长河是何走向!” “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我只不过是问了件关于推背的事情罢了,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短短两句话而已,却已经是把李淳风给弄了个目瞪口呆了,萧守仁这是典型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刘文静并不知道萧守仁前一句话是什么,但是后面的那句话却是听了个明白,只是不知道这后面这句话有何奥妙罢了。 关键词就是“后两千年”和“推背”,刘文静一头雾水,不知道李淳风何故如此失态,平日里的李淳风那可都是谦谦君子模样,遇事不惊,不慌不乱,就算是刚才那个孕妇一直拉着他也没有见到李淳风脸色如此之难看。 “萧大人说笑了,淳风听不懂萧大人的话。”李淳风深呼了一口气之后淡淡的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也只是试探性的问了这么一句而已,没想到李淳风的反应竟然是如此之大,神色变化是如此之大,萧守仁一眼就看出来李淳风的身上看来是真的藏着一个秘密啊。 所以,萧守仁又再次开口说出“推背”二字试试看李淳风是否知道推背图的事情,没想到这次李淳风的表现竟然是更加的剧烈,看来李淳风真的是知道推背图的。 萧守仁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暂时把心中的疑问放下,笑着对李淳风拱了拱手,抱了声歉,然后继续说道: “呵呵,萧某人也就是胡乱这么一说而已,还望李先生不要见怪啊,既然李先生不知道萧某人说的是什么,那萧某便换一卦好了,李先生你看如何?” 萧守仁这次是真的打算为自己好好算一卦了,让李淳风算算自己的命格。 可是李淳风心中对萧守仁已经是起了疑心了,有了戒心了,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毫不犹豫就摇头打算拒绝,因为他保不准萧守仁会问什么,如果当着刘文静的面再问出一些私密的东西来,那就不妙了。 其实萧守仁自己心中也很不解,按理说那推背图应该是在唐太宗时才会出现,如今的李淳风还尚年轻啊,自己刚才开玩笑似的说说而已他怎么神色变化那么复杂呢?难不成这时候推背图就已经出来了? 下意识的看了李淳风一眼,正好看见李淳风摇着头准备拒绝自己,萧守仁赶忙开口道: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莫非李先生这点面子也不给萧某?萧某只不过问上一卦而已,又不是不给你卦金,你也不是那一日三卦的东方朔,何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萧守仁先开口为强,一下子就把话说死了,把理由找足了,让李淳风没有什么好借口来拒绝自己。 李淳风准备说的话已经是到了喉咙口了,但是硬生生地被萧守仁的话给噎回去了,很不是滋味,虽然萧守仁的话很有道理,可是李淳风还是不愿意算这一卦,他是铁了心了。 “萧大人当然不会在乎那点卦金的,在下也不是那一日三卦的东方先生,实在是今日状态不佳,萧大人如果真的是非算不可的话,还是另请高明吧!”李淳风拱了拱手对萧守仁客气的说道。 萧守仁没有想到李淳风的脾气竟然是如此之倔,有些无奈的摸了下鼻子。 李淳风说完之后不再理会萧守仁的神情,直接就走回桌案边上了,把插在一旁的算命幡收了起来,打算回家了。 刘文静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回事这个样子的,夹在中间一时间竟然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萧大哥,这个、这个、淳风他人一直都是这样子的,臭脾气一时间难改过来了,还望萧大哥不要见怪啊。”刘文静走近了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对着刘文静笑了笑表示自己能够理解,拍了拍刘文静的肩膀,然后慢声说道:“呵呵,这个为兄的自有办法让他算上一卦。”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刘文静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萧守仁这是明显忍不下这口气啊,堂堂正四品的朝廷大员竟然被一个算命的先生给拒绝了,放谁身上那都是会受不了的啊,萧守仁这气话之中很明显是要和李淳风斗上一斗了。 刘文静抹了一把额头上刚沁出来的汗珠,焦急的看着俩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来刚才萧某并没有说错啊,你就是个胡说八道的神棍,怕被萧某看出破绽来,所以才不敢收在下的卦金啊,不知道阁下早上出门的时候是否也给自己算上了一卦?”萧守仁对着那个正在忙忙碌碌的身影高声问道。 郁闷的李淳风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像个点燃了的火药桶啊,心中那个火大啊,简直就是无法形容了。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神棍,算命的人最忌讳人家说什么?最忌讳别人说自己是胡说八道的神棍啊!萧守仁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喊了他好几声神棍了,如何能教他不气极? 话中更是说自己因为怕算不好他这一卦所以才不敢算,怕算不好拿不到他的卦金,最后一句更狠,简直就是在李淳风的心口捅了一刀。 “不知道阁下早上出门的时候是否也给自己算上了一卦?”萧守仁的这后半句简直就是在扇李淳风的耳刮子,狠狠地打脸啊。 言外之意很明显了,你自己都算不准自己的祸福生死,如何算别人?自己算不准今天会遇到一个孕妇纠缠,稍后更是会遇到萧守仁的紧抓不放,如何能说算卦精准? 李淳风如此聪明之人如何听不出萧守仁话中的弦外之音,胸中的怒火在这一刻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一味的忍耐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好!那在下就为你算上一卦,卦金白银十两!怎么样?”李淳风猛地把算命幡扔在了桌案上面,然后豁然转身对着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刘文静伸了伸手。 刘文静看着俩人戏剧般的表现已经是呆住了,直到萧守仁对着他伸手他才醒悟过来,用迷惘的眼神看着萧守仁,他不知道萧守仁对着自己伸手是何意思。 “这个、萧大哥这是何意啊?”刘文静不解的指着萧守仁伸出的手问道。 萧守仁有些无奈的对刘文静说道:“唉!衰神附体啊,刚才把钱袋丢了,现在李先生要十两白银,所以找好找你借咯!” 刘文静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很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幸亏自己身上有张小面额十两白银的银票啊,要不然的话拿什么付卦金啊? 在萧守仁一再保证明天就还的情况下刘文静很不情愿的从怀中掏出了还带着丝丝体温的十两银票来。 接过刘文静递过来的银票之后萧守仁无视刘文静那幽怨的眼神,直接就把卦金递了过去,放到了李淳风的手中,然后示意李淳风可以开始了。 李淳风接过萧守仁递过来的银票之后一把就揣进了自己的胸襟之中,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桌案前,招手示意要萧守仁到桌案边来。 刘文静和萧守仁一起走到桌案边,想看看李淳风是怎么把萧守仁的银票,不对,应该是刘文静的银票顺利带走的。 “不知道萧大人要算什么呢?”李淳风笑着问萧守仁。 萧守仁想了会儿,然后笑着对李淳风说道:“也没想好要算什么,你就帮忙算算看在下这几年的运势吧!” 李淳风似乎已经是猜到了萧守仁会这么说似的,听到萧守仁说完之后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所料不差的表情来。 “那还有劳萧大人把生辰八字报一下。”李淳风对萧守仁笑着说道。 这下子可把萧守仁给问住了,自己现在是占据了别人的身子,自然是不好说自己的生辰八字了,即便是报出来李淳风也会以为萧守仁是拿他消遣啊。 可是这具身子的原来主人的生辰八字自己还真的是不知道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个嘛,在下一时之间记不起来了,刚才那腹中的小孩子也没有生辰八字你也给他看了,那么在下没有生辰八字应该也是还有别的法子的对吧?”萧守仁想了想之后问李淳风。 李淳风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很意外的看了萧守仁一眼,没想到萧守仁会想到这一点。 李淳风点了点头表示是还有别的法子可以帮萧守仁算命,然后开口说道:“刚才看那个腹中暂时还没有生辰八字的小孩,那是因为知道他父母双亲的八字,可以从父母双亲的命格推演他的命格,他父亲的八字注定活不过这个月,而她母亲的命格是有俩子送终的,所以就可以算出来那孩子出世后见不到亲生父亲,而那妇人一定会因为耐不住寂寞而改嫁他人,在下刚才还是有所保留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是暴跳如雷。” 萧守仁听到李淳风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一下子将信将疑了,不知道李淳风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呵呵,萧某亦是记不清父母双亲的生辰八字了,不知道先生还能给萧某算命吗?”萧守仁回过神之后笑着问李淳风。 李淳风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摇了摇头,萧守仁还以为李淳风的意思是说算不了呢。 没想到李淳风接下来却是说道:“萧大人理解错了,卜卦之术奥妙万千,非是一般人能够参透得了的,问生辰八字只是寻常的一种方法罢了,相互推演那也只是一种方法罢了,在下可以从萧大人的面相和手相就看出萧大人的命格来。” 萧守仁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明显的呆了一下,这也可以? 如果这也可以的话那岂不是不需要什么生辰八字了?大街上面谁生而富贵,谁生而贫穷,谁未冠而殇,谁耄耋才死,岂不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已经是神仙手段了啊! 李淳风看到萧守仁惊讶的神情之后很满意,这是见面以来第一次让萧守仁哑口无言,自己占上风的时候,李淳风心情顿时就好上了许多。 萧守仁还沉浸在李淳风的话中,感到这卜卦之术还真的是神奇无比。 李淳风自然是不会给萧守仁那么多的时间想问题了,直接边看萧守仁的面相边点评了起来。 萧守仁听到李淳风已经是开始算命了,于是乎赶紧集中注意力,想看看李淳风到底会讲些什么。 “大人额头略显狭窄,这是无福之相啊,可是大人却是一身的官服,品秩还不低,这、、、咦?这眉角竟然还在微微伸展,莫非这额头还会变宽不成?鼻梁短且宽,聚泪不聚财啊,明显的破落户相啊,咦?鼻翼微微下垂,同时向两遍微伸,此乃广纳四海奇珍之相啊,颧骨坚挺,命犯刀兵,腮帮外展,大旗上彩,这怎么又?奇怪!奇怪!当真是奇怪啊!”李淳风仔细一看之后嘀嘀咕咕的说道。 刘文静在一旁听见李淳风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自己没怎么听懂,就听见李淳风一会儿说萧守仁面相不好,一会儿又是嘀咕着说萧守仁面相极佳,一下子被李淳风给弄糊涂了。 萧守仁的耳力比之刘文静要好上不知道多少,此时刘文静都听到了五五六六了,萧守仁自然是把李淳风的喃喃自语都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中。 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萧守仁的心中也是惊骇莫名,李淳风的一番话已经是说出了许许多多的东西了,李淳风的这番话可以说是把萧守仁自己还有他这具身子的前任主人的一切都说对了,把两个人的东西都结合在一起了。 这具身子的前任主人已经是战死沙场了,正好应了李淳风的一些不好的评价,什么无福之人,无财之人,命犯刀兵,都被说对了,接下来李淳风更是准确的把萧守仁此时此刻的情景又说对了,萧守仁此时却是可以算是有福之人,财富也不在少数,官场得意彩旗飘也说得过去。 萧守仁越听就越是觉得这李淳风委实厉害! (唉!累啊,一万字的承诺真不是那么好兑现滴,求票求收藏!!) 第两百二十六章 今晚第一更,第二更要晚点 李淳风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萧守仁却是没有再注意李淳风在讲些什么,因为他已经是被李淳风说的这些话惊呆住了,刚才李淳风说自己看看别人的面相就可以看出一个人命格时萧守仁还不怎么相信,以为李淳风是自夸自擂,可是没想到的事情出现了。 李淳风竟然把发生在萧守仁身上是非离奇的事情说了个八九不离十,都快接近事情的真相了,这如何能不让萧守仁大吃一惊呢? “萧大人!请恕李淳风无能,大人的命格十分的古怪,淳风看不出来,还请大人你另请高明!”李淳风对着萧守仁拱了拱手说道。 李淳风本来还以为这件生意能让自己几个月吃喝不愁了,每一个来他这算命的人差不多都是问自己的官运,问的委婉一点也就是问运势了,刚才萧守仁激将的时候他已经是猜到了八九不离十了,所以在萧守仁开口的时候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的诡笑。 可是李淳风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出现了,萧守仁却是天生了这么个古怪的面相,古怪之极的面相他实在是看不懂,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子的面相,这估计得要他师傅过来看看才能看出端倪来。 刚才李淳风一直是把心思放在了那个孕妇和刘文静还有旁边的看客身上了,至于萧守仁他是没怎么在意的,所以花在萧守仁的身上的精力也就是最少的,萧守仁的面相也就没有仔细的看,这才一时不察夸下海口答应了下来。 刘文静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吃了一惊,李淳风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如果不是见识过李淳风的本事的话刘文静也不会和李淳风成为好朋友的。 在刘文静的交友字典里面从来没有什么肝胆相照之类的词,他翻遍了中国以前的史书之后看到的是赤裸裸的两个字:价值! 只有足够的价值才能吸引人投资下注。 刘文静一直是把自己看作一个赌徒的,他是一个更高层次上面的赌徒,他不像朱福贵他们一般在赌场里面度日。 刘文静把这天地作赌坊,把世间万物做赌具,把自己的一生当作是一场赌局,这是一场豪赌,赢了那边是生前身后名,那便是子孙后代的兴旺,输了那边是输了一具臭皮囊罢了。 他当初看到李淳风这手卜算本事之后就觉得李淳风之奇货,他就学起了战国吕不韦,想做奇货可居的买卖,在李淳风现在还不发达的时候极力搞好关系,只要李淳风出点什么小事他都能跑过来帮忙解决。 刘文静一直觉得自己的眼光很准,李淳风也没有使他失望,短短几年的时间而已,李淳风已经是在洛阳城中闯下了不小的名声了,有些官吏人家都是知道了东都有李淳风这么个人了,经常找李淳风到他们的家中去算卦。 这也就更加使刘文静相信自己的眼光了,觉得以后自己肯定是可以靠着李淳风升官发财的,李淳风以后富贵了也肯定是不会忘记自己的好出来。 可是就是在这个时候,就是在现在陛下的红人萧守仁面前,李淳风竟然把自己的招牌给砸了,砸地那么的彻底。 刘文静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萧守仁在一旁一声不吭,就像是没有听到李淳风的话似的,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 就在刘文静暗暗推测萧守仁的心思的时候萧守仁也终于是从自己的世界中转了出来,反应过来之后一眼就看到焦急的刘文静。 “刘大人,你怎么了?”萧守仁有些好奇的问道。 刘文静听到萧守仁开声之后抬头看着萧守仁说道:“萧大哥啊,淳风刚才都已经说了他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既然他今天看不出来,不如换个日子,下次再来看怎么样?” 萧守仁本来就没有听到李淳风的话,这时候听到刘文静的话之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必是李淳风发现自己的命格相当的混乱一时间找不出合理的解释来,一下子自己也就迷糊了,所以不好下结论,只好自己承认自己看不出来了。 萧守仁微微点了点头,觉得李淳风的嘴巴还是挺可靠的,不会说想不懂就胡说八道,是个可以相信的算命师傅。 刘文静见到萧守仁微微点头之后以为萧守仁是同意自己的话了,要下次再来算过,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 刘文静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如何能不清楚李淳风的意思呢,李淳风的意思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他算不出来! 这次算不出来,难道下次来他就能算出来了? 李淳风的反应和刘文静截然不同,听到刘文静的提议之后微微皱了下眉头,看到萧守仁微微点头之后心中却是一喜,自己不会看难不成别人也不会看?自己不会还有师傅嘛。 李淳风想到此处也是微微点了点头,这下子算是把刘文静着急死了,可是自己在一旁却又不好开声说什么,只好叹了口气。 萧守仁笑着拍了拍刘文静的肩膀然后说道:“呵呵,是李先生谦虚了,他和你是朋友,我怎么可能会为难他呢,既然看不出来那就算了吧,刚才就当是个玩笑就是了,只是、、、” 萧守仁说着说着突然间就停了下来,没有再吭声了。 刘文静听到萧守仁前面的话时心中没来由的一喜,脸上一下子竟然是开出一朵狗尾巴花来了,但是这多狗尾巴花才开到一半却是戛然而止了,因为萧守仁一下子把话掐在喉咙口了。 听到萧守仁突然间止住了说话后刘文静的心中又是一紧,担心萧守仁一下秒就会爆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又提出什么莫名其妙的要求来,要是那样的话就真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了。 所以呢,刘文静脸上的狗尾巴花只是开了一半就止住了,开了一半的狗尾巴花当然是不会好看到哪去啊,刘文静脸上的五官十分的不自然,胡乱的排列组合能好看到哪去呢? 萧守仁看到刘文静那张十分难看的脸之后觉得自己这样说一半留一半的风格不好,要改啊。 “那个,没什么的,我只是记起来李先生已经把刘大人你的那十两银子收进去了,你要是想要要回的话就找李先生吧,不管我什么事了哦。”萧守仁笑着指着李淳风说道。 待到萧守仁的话说完之后站在一旁的李淳风却是已经肆无忌惮的笑出声来了。 笑声非常之大,让刘文静都觉得有些刺耳了。 也正是因为李淳风的笑声,使刘文静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李淳风笑了会儿之后终于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笑声停住了,然后来到萧守仁和刘文静的面前,一把抓住了萧守仁的手掌,一把把萧守仁的手掌放到了桌案上面,掌心向上。 “哈哈,刘大哥不要见怪,淳风不是笑你,淳风是笑自己呢,一时糊涂,竟然忘记了还有手相呢,只要看了手相我想一定是可以推测出萧大哥的运势了。”李淳风看见萧守仁和刘文静都是一副吃惊的样子看着自己,于是开口解释道。 李淳风听到刘文静对萧守仁都是以萧大哥相称,而自己对刘文静又是称呼刘大哥,那么自己称呼萧守仁为萧大哥也是可以的,所以叫起来也就很自然了。 刘文静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有些意外的看了李淳风一眼,看见李淳风得意忘形的样子后微微皱了下眉头,觉得李淳风还是太年轻了,只是想到一件事情而已,竟然得意忘形到了这个地步,自制能力也太差了吧,日后成大事吗? 萧守仁看见李淳风小孩子似的表现后对李淳风的感觉有好上了很多,微笑地看着李淳风,示意让他看手相。 李淳风在最初的大喜望外冷静下来之后也知道自己这动作有些唐突了,此时也是心中揣揣,不知道刘文静和萧守仁会不会觉得自己孟浪了。 偷偷打量了一下俩人的神色之后发现萧守仁还好,对着自己在笑呢,但是刘文静就不是了,刘文静的眉头已经是皱了起来了,左右眉毛就要来个印堂顺利会师了。 “呵呵,刘大人还皱着眉头,难道是怕李老弟真的把为兄近几年的运势算出来了把你的那十两银子拿走了?”萧守仁正好是对着李淳风微笑呢,李淳风的这点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萧守仁的眼睛了,刚才李淳风已经是称呼自己萧大哥了自己也就不好在一口一个李先生了,称呼李老弟会比较好点。 刘文静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那皱着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来了,偏过头对着萧守仁涩笑了一下,对着萧守仁说道:“这哪能啊,十两银子罢了,还不至于的,只是觉得淳风不该如此动作,三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旁人不知还以为三人有龙阳之好呢!” 听到刘文静的话之后萧守仁和李淳风也都放开了笑出声来。 笑完之后李淳风捧起了萧守仁的左手来,男左女右,帮男人看手相是需要看左手的。 李淳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又凝固了,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 第两百二十七章 第二更,应该还有第三更吧? 已是秋天了,洛阳秋天的晚上格外的冷,当然了,这只是对那些穷苦人家来说罢了,富贵人家却是感受不到这秋天的寒冷。 朱门大户里面家家都是暖烘烘的,那些个炭火把房间里弄得跟春天似的,那些穷人躺在禾杆子床上冻的难以入睡的时候那些贵妇人贵小姐们已经是拥衾卧絮会周公了,这就是贫富差距啊。 要说这洛阳城里面谁最富贵,老百姓一定会说是当今的圣上,也就是天子杨广了,但是真的是这样子的吗? 只要是在朝中混的比较久的人就知道这个说法是大错特错的,因为这洛阳城中最富有的人家并不是杨广家。 国库在这些年杨广的乱用之下早已经是消耗一空了,杨广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呢。 历年来办万国大会的开销就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今年又加上一百一十万大军征伐高句丽,劳民伤财这四个字代表的不仅仅是四个字,这四个字下面堆着的是成千上万白花花的银子啊。 如今的洛阳城中如果要算谁是第一富的话那绝对是要算杨玄感家了! 家中到处都是奇珍异宝,杨府中的建造规格都是按照王爷的规格来的,舞榭楼台数都数不过来,早年间杨广到杨府后曾经发出感慨,说朕之皇宫也不过如此啊! 这句话把杨玄感父子吓得够呛,在杨广走后不久杨素就一病不起了,最后更是呜呼哀哉了。 今夜的杨府之中非常的安静,并不像往日里那般热闹非常,可是这看起来冷冰冰的杨府之中真的就如看到的那样吗? 当然不是! 京中朱门之户大多有密室密道,这基本上是众人都知道的秘密,杨府偌大的府邸自然是不乏密室密道的。 就在杨玄感的书房之中隐藏着一个密室,密室就在没有人想得到的书架后面。 这暑假上面摆放着成堆的书简和线装书,也就是在这些书当中,有着那么一本,那是和书架相连的,是固定的,只要稍稍抬起再扭转一百八十度,书架就会自动裂开,露出进入密室的通道来。 这间密室并不是只有这么一个通道入口! 这间密室和外界是相通的,别人可以从别的地方进到杨玄感的密室之中来! 这四通八达的密室并不是说随便安排出口的,那些出口基本上都是杨府的心腹之臣家中的书房里,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这都是杨府和这些心腹之臣最大的秘密了。 杨玄感就是在这和那些支持他的杨家心腹商量大事的,一遇到什么大事大家都会在这聚上一聚,议上一议,商量出个好办法来。 杨玄感今天在早朝之后给几个杨家的心腹之臣打了个招呼,所以今晚大家都又聚在了这间密室里面。 “杨公,这消息可靠吗?”密室中一个大都翩翩的胖子对着坐上上首的杨玄感问道。 杨玄感听到这话之后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表示这是真的,自己刚才讲的话是真的。 密室中的人看到杨玄感点头之后也算是明白了,刚才杨玄感所的话并不是虚的,而是实打实的。 “那么杨公打算怎么办?难不成就看着裴矩那老狐狸借着圣上的拿把刀往我们身上砍过来?”那胖子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这件事情已经是触及到了胖子的利益了,所以平日里不怎么积极发言的人此刻也是站起来说话了,愤愤不平。 杨玄感看到唐伟今天的表现之后非常的满意,这唐伟是继承着他老子的官位福荫,所以平日里对杨玄感等人的话都不怎么上听,但是此刻却是主动把自己放到了这个阵营里面来了,这是个好现象。 杨玄感摇了摇头之后笑着说道:“话也不是这么讲,他裴矩这一招是有些狠,竟然是借着国库空虚的由头来整顿东都以及周边城池的商业,准备在商家里面挖肉喝血养肥了他裴阀和圣上,真当我们那么好欺负不成!” 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大家都是齐声迎合,都说杨玄感说得好。 “杨公,这话是不错,可是这些事情都是私底下的事情,不能拿到明面上面来的,那些商家也都是我们的代言人罢了,撕开了脸皮也不可能把这点点破的,万一裴矩放开了手脚和圣上不顾一切就是要死磕到底的话怎么办?”坐在中间的一个中年人站起来问道。 杨玄感看了过去,然后笑着说道:“呵呵,他们不敢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他们还敢如此,他们要是真的敢如此的话那么天下就得大乱,玉山不用担心。” 那个被称呼成玉山的中年人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还是不解,皱着眉头不说话,很明显,杨玄感的这个说法并不能说服他。 杨玄感默了一会儿:“玉山可有想过,儒家发展这些年年来,为何要一直重复商人逐利的说法吗?为什么这么多的君主都是用着儒家的这种思想统治着国家呢?重农抑商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圣人提倡德行,反对自私逐利行径,岂非理所当然么?”玉山还是不解,不知道怎么一下子谈到商人身上去了。 杨玄感点点头“一部分的缘故吧了,可另一部分,在于商贾之学不利于统治,三个字:不好管。一个人一辈子,你在山村之中种田,没什么,按照祖祖辈辈的方法去过,成亲、生子,死了葬在山里。可有一天你进了县城,看见这花花世界,看机这些美好的东西,看见能够引起你占有欲的东西时你会怎么样?你会想着占有它。” 杨玄感笑了笑:“到了那个时候你会怎么样?你会想着各种办法得到它,为了得到这些东西,这些引起你心中那占有欲的东西,你会不择手段。 当你得到了这些东西了之后你会怎样?你会使尽一切办法保护好那些东西,不使人来夺走它,当有着那么一些人或是一个人来夺走它的时候你会怎么办?你会奋起反抗,即便是力不能及,你防抗的能力有限,那么你又会怎样呢?你到了那个时候就会想尽一切方法保护自己的那些东西,你就会不顾一切,想方设法。 你觉得到底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老实巴交的农民好管,还是一个心中已经有了占有欲的人好管?一个国家那么多的老百姓,玉山你觉得如果人人都变成了老夫口中所说的那样的话,这国家还能存在吗?” 那个被称呼玉山的人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呆住了,杨玄感的话他当然是听得懂了,杨玄感说的都是极其浅显的道理,一个人为了自己心中想要的东西可以放弃一切,这种力量的可怕他是知道的。 “可是我们大隋朝有法啊,法可以约束他们啊。”玉山思索了一下子后说道。 “自诸子百家开始,便有法治与德治之辩,法治之说差不多一直是占上风的,可一直以来,从秦、汉、三国、大蜀朝、南北朝到现在的大隋,你就会发现一件事:以前的法治其实是管不住多少人的,因为它们都太粗糙了,空子太多了,那时的人们其实多数靠自觉来约束自己,这就是民风淳朴的好处,这也是尧舜二帝被称为明君圣主的原因吧。 一个数十人的小乡村里自己有一套规矩就成了,有着统一的道德观念便可以了,可是现在的大隋朝还可以吗?现在作奸犯科之人还是层出不穷,这还只是一部分呢,那些逃走了的呢?为什么他们在明知道有法的情况下还这么猖狂呢? 这不是因为别的,因为现在的律法还是不是很完善,可钻的空子还是有很多,所以为了一点点的利益就可以舍身忘死,这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上面的人才会重农抑商,抑商不是抑制商业,那是在抑制人们心中的欲望和阴暗,有人说人之初性本恶,这也许是对的,只有这样国家才不至于大乱。”杨玄感一口气说了很多。 下面的玉山这时候也算是听出来许多的东西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杨公的意思是说如果圣上和裴矩真的动了这洛阳城中的商家还有周边城池的商家的话,会激起这些商家的反抗,然后就引起国家的动荡?” 杨玄感点了点头,表示玉山说的没错。 “没错,在问你一句,如果两国开战的话,你会不会把自己这边的商家都赶尽杀绝?即便是这些商家里面有的是敌国人。”杨玄感笑着问道。 玉山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 “当然不会,绝对不会,下官年幼时跟随杨老征伐旧陈,那时听到杨老说起过这件事,这些商人的作用是巨大的,有些事情是我们军队都完成不了的,但是他们商队却是可以,如果说把商队杀绝了或是赶走了,那么一座城池绝对是守不了多久的,指日可破!” 玉山嘴中的杨老是指杨素,这是军中出来的官员对杨素的尊称,虽然杨素的为人多为人所诟病,可是在军中的声望却是相当的高,现在朝中的将军将近有一半跟过他打仗。 “没错,父亲在世的时候也曾经对老夫说起过此事,这也是为什么老夫愿意担当这天下的骂名,作了全国最大的商人头头,这不仅仅是因为老夫爱财,实在是良苦用心啊。” 第两百二十八章 第三更,一万字承诺完成 杨玄感的话使大家都是松了一口气,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些人虽然身居高位,可是全部都是经商的。 他们都没有自己出面摆摊开店的经商,但是他们却都是靠着经商吃饭穿衣。 他们有本钱,。他们有关系,他们有手段,所以他们找到了自己可信的人作为代言人,在东洛还有周边的城池里大张旗鼓的做起了生意来了。 洛阳城中的人没有多少人明白这里面的秘密,平日里的那些青楼客栈赌坊,到处都能看到朝中高官儿的身影,他们站在背后,只不过没有多少人知道罢了。 要是老百姓知道那些放驴打滚的人就是自己的父母官的话不知道心中会是怎样的想法,是不是有一种悲哀难平的感觉,当然,也许会默认了也说不定。 听到杨玄感的解释之后密室中的大部分人都把心放回了自己的胸腔之中,不再是提在手中別在裤腰带上。 可是还是有那么一部分人因为疑心太重了,疑神疑鬼的,所以那心肝儿还是没有放回去,这时候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杨公啊,我们是知道这个道理了,可是裴矩和圣上还不知道啊!” 这人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了,就是要杨玄感把这番话通过别的方式传到裴矩和杨广的耳朵中,好让裴矩还有圣上就此打消整顿商户的想法。 杨玄感听到这话之后一下子就火了,自己耐着心思讲解了半天竟然还有不开眼的人,眯着眼睛望了过去。 那个发问的人问完之后就已经是有些后悔了,这时候看见杨玄感的眼神射过来之后心中的悔意就更甚了。 “程冲啊,难道你要老夫此刻跑到琼华宫去跟陛下讲一讲这重农抑商的道理?老夫肯讲杨广他听得懂吗!”杨玄感对着那个发问的人说道。 杨玄感的声音是越来越大,到了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更是提高了七层,把程冲委实吓了一大跳。 被杨玄感称作程冲的宽额汉子发现自己真的是惹杨公生气了,因为杨公竟然是直接称呼陛下杨广的名讳了。 杨玄感平日里是不会如此的,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直呼圣上的名讳。 杨玄感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深呼一口气之后好不容易安抚下自己的心情,直呼杨广的名讳这个坏脾气都是当年跪在东华门跪出来。 当年杨玄感在父亲杨素死后的第二天就跪在东华门外,一个劲的大骂杨广,直呼杨广的名讳,杨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才从宫中出来见了杨玄感一面。 “下官、、、下官不敢,只是、、、有点担心罢了。”程冲有些结巴的说道。 杨玄感恢复好心情之后看了一眼下面的人,发现不止是程冲一个人,还有好几个都是一脸的苦瓜样,看来这些人也是有些不相信自己刚才的话啊,心中还是不够坚定啊,他们只是怕自己的怒气所以才憋在心中不说罢了,看来得下一剂猛药才行啊。 “程冲啊,放心吧,所有的可能我都考虑到了,虽说裴矩和圣上他们没有那么笨,可是即便他们真的是那么笨,老夫也是早就想好了退路了。” 程冲听到杨玄感的这句话之后眉角跳动了一下,然后颔首低眉没有吭声,等待杨玄感自己讲下去。 “大家试想一下看,如果他们真的不顾大局的话,真的是要整顿洛阳以及周边的商户的话,我们难道就不能反击吗?只要我们停业就行了啊!”杨玄感老谋深算的说道。 杨玄感说完之后笑得跟只老狐狸似的。 大家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楞了一下,本以为杨玄感会说掀杆而起呢,大家都已经是明白一件事情的,杨玄感最迟在来年是要反的。 可是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微微一思考之后发现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是啊,只要停业一天,那么整个洛阳城肯定是闹翻了,百姓没有米买,即便是有钱也没有米买,没有油买,没有布匹,没有东也就没有西,这也没有那也没有,那回事怎样的一个场面呢? 大家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副洛阳大乱的场面来。 到处都是偷东西抢东西,甚至是往外逃亡,更有可能皇宫中一天下来就没有人了,因为皇宫里面的东西都是洛阳城中采办的啊,他不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啊,他是一味的剥削啊。 “这还不算呢,现在全国各地的农民已经是不堪赋税的繁重了,如果真的把我们逼急了,我们在东都把米粮之类的东西全部烧了,那么那些怀有二心的将领还有百姓肯定都是掀杆而起的,周边还有草原十八部的威胁,高句丽肯定也是会来报仇,这一系列的事情就算是他老子杨坚来了也摆不平的,只要我们稍微显露一下商人的力量,他们就会惊慌的。” 杨玄感不理会大家的表现而是继续慢慢地说了下去。 杨玄感的话给了在座的人莫大的信心,放佛杨玄感说的就是那安心丸,听完之后提心吊胆的毛病一下子就好了。 “各位大人,不用再为了这些事情劳心了,回去之后好好管好自己区域的商户就好了,有什么事情变化会给大家通知的,放心吧。”坐在杨玄感旁边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美男子站起来说道。 这人生的相当的好看,如果萧守仁在这的话肯定会惊呼起来,因为这人的相貌竟然是有点吴彦祖的味道,只不过比吴彦祖多出来一颌的美髯来。 众人听到此人的话之后都是起身告辞,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出了密室,各自回到自己家去了。 待到众人都走了之后那个美髯公还没有走,而是又坐回乐乐自己的位置。 “玄纵啊,这般人真的是越来越难带了啊,父亲放手之后这群人的心思已经是不稳了。”杨玄感叹了口气之后慢悠悠地说道。 “唉,人心如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些人不是大哥你一手提拔起来的,当然也就不是那么好带了,当初伯父就应该先给大哥你扶植一批属于大哥你的亲信,然后再放手,那样子的话就会好带许多了,也就用不到这批人了。”杨玄纵点了点头之后表示同意他堂兄杨玄感的说法。 “对啊,父亲失算了,事情过于突然,没来得及安排,玄纵你有什么办法补救吗?”杨玄感对杨玄纵说道。 听到杨玄感的问话之后杨玄纵的脸色变的很古怪,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堂兄然后说道:“大哥你不是已经有办法了吗?干嘛还要问我呢?” 杨玄感听到杨玄纵的话之后有些不自然的刮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然后笑着说道:“哈哈哈,看来没有什么是能够瞒过玄纵你的,你是越来越精明了。” 杨玄纵无奈地摊了双手表示自己也不想的,但是人就是这么的聪明没办法。 “呵呵,大哥既然已经是瞄准了这些人,不知道大哥把这些人的背景是否都调查好了,身价是否清白?”杨玄纵问道。 杨玄感听到杨玄纵的话之后含笑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你就放心吧,大哥做事你放心,没有把握的事情大哥是不会放手去做的,这些人里面除了那个新上来的鸿胪寺少卿之外其余的人身家都很清白,可以放心的用。” 杨玄纵听到说鸿胪寺少卿萧守仁的身份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后眉头就皱了皱,但是很快就松开了,怕被杨玄感看见,要不然的话杨玄感还以为自己对他有意见了。 “怎么那个萧守仁还没有调查清楚吗?这可是我们最新调查的人啊。”杨玄纵有些不解的问道。 “按道理来说呢,这个萧守仁本该是我们最先调查清楚的人,可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的奇怪,这个萧守仁放佛就是凭空从石头里面跳出来的,他参军以前的事情全部都找不到了,而且他参军还是靠着关系穿插进去的。” 杨玄纵听到杨玄感的最后一句的时候眉头又皱起来了,因为他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靠关系?谁的关系?”杨玄纵问道。 “不知道,那个人把事情做的太巧妙了,是通过一个小队长把事情办好的,但是萧守仁参军的七天后那个小队长就死于一次意外,所以那萧守仁是靠谁的关系进的军队就无人知晓了,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杨玄感摇了摇头之后说道。 “不对!不对!这里面还是有东西不对!”杨玄纵稍微一思考之后嘴巴里面念念有词的说道。 虽然杨玄纵的声音不大,但是这密室本来就不大,而且此时很安静,所以杨玄感也是听清楚了杨玄纵的话。 “不对?哪不对了?”杨玄感不解的看着杨玄纵。 “当然不对了,大哥你想想看,既然他是被一个小队长安插进去的,那么官职就肯定不会很高,小队长下面管的也就是一群小兵罢了,所以说这萧守仁刚参军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小兵罢了,如果说真的是有人要他在军中立功升职的话不可能只是让他做一个小兵啊,这不合常理啊。” 杨玄感听到杨玄纵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觉得玄纵说的非常的有道理。 “没错,大家把子女亲戚派出去历练的话也是会安插一个好点的位置,一个容易升迁危险又不大的位置,萧守仁做的是冲锋陷阵的小兵,这根本就不是朝中勋贵的作风,他身世没问题?”杨玄感问杨玄纵。 杨玄纵边听边点头,但是在杨玄感最后一句的时候却是摇头了。 “也不是这么说,大哥你别忘了,他现在可是朝中最年轻的正四品官啊!”杨玄纵双眼闪着寒光说道。 杨玄纵的话一出口把杨玄感都是惊了一惊,杨玄纵说的没错啊,萧守仁升官之快,萧守仁升官之怪异那都是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这不由得让人不怀疑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啊。 “嗯,难道他背后有着一只巨大的推手?那只手的能力非常大?”杨玄感有些心惊的问道。 杨玄纵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一个人静静的想着问题。 “我看过萧守仁升迁的文书,户部有萧守仁从小兵到现在的功绩记录,我都是一条一条仔仔细细地看过,那都是没有问题的,升迁的机会似乎也是碰巧的运气居多,不像是人为的,不像是人可以做出来的,没有那只手有那么大的能量啊。”杨玄纵慢慢说道。 杨玄纵的话把陷入沉思的杨玄感惊醒了过来。 “你一会儿说他有问题一会儿又说他没有问题,到底是有问题还是没问题?”杨玄感有些烦了,自己立下猜想,然后推倒,再立回来,然后又推翻,一再反复,当然会烦了。 “大哥,这种时候咱们应该沉得住气,这是急不得的事情,反正还有时间,慢慢来,终会把他神秘的面纱掀开的那一刻。”杨玄纵笑着说道。 “希望如此吧,对了,今天皇后把他叫过去了。”杨玄感突然间想起来今天和萧守仁谈话时黄公公过来叫萧守仁去见皇后的情景来了。 “什么?见皇后去了?”杨玄纵差点跳起来。 “对啊,玄纵你怎么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何须如此大惊小怪的。”杨玄纵的表现落在杨玄感的眼中只是大惊小怪而已。 杨玄纵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摇了摇头然后对杨玄感说道:“大哥你忘了一件事情了,皇后娘娘可是姓萧的。” 听到杨玄纵的冷笑声之后杨玄感也是反应过来了,大家一直都是说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差点就忽略掉了皇后娘娘也是有姓的,并不是民间女子似的叫做什么氏什么氏。 “萧皇后!玄纵你是说萧皇后!”刚才还很镇静的杨玄感此刻却已经是跳了起来了。 杨玄纵看了杨玄感一眼之后微微点了点点头,然后说道:“嗯,有可能,这个可能性很大,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的话那么我们就真的是危险了。” 杨玄感的额头此时已经是惊出了一头的汗水了,但是心中抱着侥幸的心里,自言自语抑或是自欺欺人的说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如果萧守仁真的是萧皇后的人的话,那么我们兄弟此刻肯定已经是在监狱里了,哪有这番光景?” 杨玄纵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不赞同。 “大哥啊,事情没有到最后谁都说不好的,萧守仁的背后到底有没有人,有的话背后是谁,我们那个人是敌是友?这些都很难说的,我们现在按兵不动就好了。” 第两百二十九章 第一更 杨玄感听到杨玄纵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觉得此时按兵不动静观后效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行,玄纵,听你的,为兄今天已经是跟他通过风了,叫他明早过来吃早饭,你觉得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是不是派个人过去说一声明早让他别过来了?” 杨玄纵听到杨玄感说已经是把信号发出去了,心中就挺不是滋味的,自己千辛万苦从自己管辖之地跑回来帮他,可是他却是不经过商量就私自做主在形势还不明朗的情况下就发出了信号弹,这算什么事啊! 杨玄纵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中的愤懑却是不小。 “不必了,他今天的表现已经是惊动了各方,不进棋局都难了,只要他是个聪明人,他也不想沦为棋子的,他只有往我们这边靠拢才有出路,明天正好可以敲打敲打他。”杨玄纵摇了摇头之后对自己的堂兄说道。 杨玄感微微一思量,觉得杨玄纵说的也很有道理,人人都有私心,萧守仁肯定也有,不管他背后有没有人,他都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才对。 在杨玄感看来,每个人都有一个价钱,都是可以用一个价钱代替的,人们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杨玄感更是相信有钱能使磨推鬼! 杨玄感也许在别的地方不能够杨广比,杨广可以给萧守仁权势等等,但是杨玄感却是可以给杨广所给不了的那巨大的财富。 “玄纵放心吧,如果说敲打完之后他还是不明确表态的话,为兄会让他永远失去表态的机会的。”杨玄感有些阴森的说道。 杨玄纵听到这话之后眉头皱了一下,有些反感了。 “大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不要动这一步的好。” “这还不是万不得已吗?你难道没有收到消息吗?叱吉设那个废物把事情都弄砸了,把我们的计划都说出来了,他若是不和我们一道,那便有泄露出去的危险,到时候我们兄弟就真的是危险了。” 杨玄感一副着急的模样,恐怕明日只要萧守仁一个犹豫就要招来杀身之祸了。 “大哥啊,这里是东都,不是长安,如果在长安的话别说是一个萧守仁了,就是俩个三个那也是想杀就杀了,这东都并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也只不过经营没多久,敌不过他们裴阀等新贵啊,大哥可能还不知道,不仅仅是皇后,据小弟所知,这萧守仁还和宫中最神秘的若惜公主有关系。” 杨玄感听到这话之后真的是吓到了。 杨若惜是干什么的?这可是少有人知道啊,但是杨玄感兄弟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为什么杨广身在皇宫之中可是对于朝中的大臣都非常的了解呢?为什么杨广身居皇宫之中可是对于洛阳城中的大小事务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这都是多亏了他的这个好女儿啊,这就是若惜公主了,这可以说是杨广最为倚重的公主了,没错,就是倚重,并不像其他的儿女一样是疼爱。 也谈不上什么疼爱不疼爱的,元德太子死了之后也没有见到杨广有多么的伤心,可见在这个亲身经历过手足相残的帝王身上是没有多少骨肉之情的。 杨若惜负责的就是监督工作了,手里管着四个秘密的组织,其中的鹰堂就是负责监督洛阳城中大小事务的,即便是东家丢了一只鸭西家丢了一只鹅他们都是一清二楚的。 杨若惜之所以会注意到萧守仁就是鹰堂的那伙人的功劳。 “他怎么又和那丫头搭上了?”杨玄感嘴巴微张,有些难以置信。 杨玄纵也是有些无奈,当他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有些不相信,因为杨若惜很少出皇宫,她都是喜欢静坐宫闱掌控一切的感觉,没想到萧守仁怎么就和杨若惜有了关系了。 “这说来也巧,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也就是我好奇心重,所以才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却是问出了这层消息来了。”杨玄纵说道。 杨玄感不明白杨玄纵这句话的意思。 “今天下午路过高升楼,看见门口贴着若惜公主的告示,说是她那只唤作妙妙的波斯猫已经寻回来了,再发现还有企图骗赏金的人那便以盗窃罪入狱,回家后随口问了一句负责这方面消息的兄弟是怎么寻回来的,没想到这里面竟然是看到了萧守仁的影子。” “萧守仁!”杨玄感声音提高了一些,很明显的不相信。 杨玄纵见到杨玄感的这种反应之后跟着点头表示自己刚知道这消息的时候也是不相信,这个消息来得有些离奇。 “是啊,就是他,大哥应该也是知道的,这些天公主似乎已经是不看重她那只唤作妙妙的波斯猫了,所以贴布告,降下来寻回来的赏金,已经是降了好几次了,没想到已经是找回来了,看来应该是有很多想骗赏金的人抱着猫咪过去,所以公主才会不《小说下载|txt8080.com》厌其烦地贴出告诉来了。” “是啊,这件事情我也是注意到了,只是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萧守仁的影子在里面,不简单啊,确实是不简单啊。”杨玄感感叹道。 杨玄纵摆了摆手然后继续说道:“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最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经过我们打探之后又牵出了一个人,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谁?” “张须陀!” “啊!是他!”杨玄感有些目瞪口呆的感觉了。 “嗯,我开始也是不相信,可是却不得不信,因为这是出家人告诉我的,出家人不打诳语啊。”杨玄纵叹了口气说道。 杨玄感有些无语了,法不传六耳,出家人都把些许机密的事情告诉你了,你还说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这性质不是一样的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把事情说清楚点!” “我一问之后才知道原来前些天若惜公主去过那城外的卧佛寺,我想事情肯定就是出在卧佛寺了,卧佛寺里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了,所以派人仔细去打探,一番功夫之后终于是得到了消息,原来那天在公主进了卧佛寺之后萧守仁和长孙无忌等人也是进了卧佛寺的。” “长孙无忌等人?”杨玄感听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下。 “没错,还有就是那个一直不和我们对眼的柴家了,柴家的柴绍也去了,看样子他们是去向那老和尚要批字的。” “要批字而已,怎么就摸到了那两尊大佛上面去了呢?”杨玄感皱着眉头说道。 “据说是萧守仁夜间在寺中乱逛,然后就闯进了若惜公主的住处,俩人在那雾隐小楼之中谈了很久,费了很大的功夫之后才打听出来若惜公主这些天的这些动作都是和萧守仁谈话时学过来的,据说若惜公主回宫后曾向张须陀将军八百里加急传书,上面估计也有关于萧守仁的东西。” “啊!”难道真的是他? 杨玄感听到这里时脑海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因为他在这时突然想到了昨晚上刚得到的一个消息,一个关于张须陀处理杨谅旧部的消息。 杨谅造反虽说早已经是平了很多年了,但是这些年间并不缺少那些个企图燎原的星星之火,他们基本上都是打着杨谅和杨勇的番号,举旗造反,张须陀上个月剿灭了一帮反贼,被俘虏的反贼都说是杨谅的旧部,张须陀一时间难以抉择,所以就上书杨广希望杨广给处理了。 没想到杨广在这个时候却是打起了哑谜,并不给张须陀一个简单明了的回复,而是让他猜。 也正是如此,所以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现在。 张须陀并没有想通杨广交给她的字幅写的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这些反贼是杀了呢还是放了,不知道杨广这时候是不是还念及着些许的兄弟之情。 朝中的大臣基本上都在关注着这件事情,因为这是一个信号,如果说杨广要张须陀把人都放了的话那么就是说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了,那么以前那些在杨勇和杨谅手里做事的人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来了。 这些人在杨勇和杨谅出事之后就都躲起来了,基本上都是躲在了朝中大臣的家中,“官官相护”嘛。 这些人当中或多或少都是有着纠葛的,大国之间会有联姻,这些当官的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那也是会采取联姻政策的,这样一来这些人的关系就错综复杂了,理不断剪还乱。 张须陀将军终于不负大家的殷切期望,在昨天已经把消息传开了,把所有的反贼全部斩首示众,终于把大家的眼神给收回去了,大家也就知道杨广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事情的。 “昨天老夫得到消息,那些反贼已经是被张将军给全部斩了!”杨玄感说道。 杨玄纵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听到杨玄感这么说之后脸色就变了变。 每个大的门阀和家族当中都会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情报系统,这个情报系统只会为他们自己做事,分布全国各地,掌控各种消息,把得到的消息通过自己的联系方式传到这些朝中勋贵的耳朵里面来。 杨家的情报系统一直以来都是由家主来管理的,以前是杨素在管,现在杨素已经是不在了,毫无疑问现在是杨玄感在管了。 “斩了?全部都斩了?什么时候斩的?”杨玄纵想了想之后问道。 “没错全部都斩了,昨天得到的消息,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消息,需要两天,也就是说两天前斩的。据说这批反贼在联系以前杨谅的旧部,在全国各地寻找一个什么人,估计在这一两年内也是会有大动作的,先不去管他,他们威胁不到我们。” “虽然不知道张将军的这件事情里面萧守仁出了多少力,可是这应该是和他有着一定的关联的。两天前应该正好是张须陀收到若惜公主信件的日子,怎么可能会那么巧?”杨玄纵想了想之后说道。 第两百三十章 第二更,应该还有第三更吧? 萧守仁回到家后一直是心绪不宁,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今天在街上李淳风的一番话。 李淳风在萧守仁还有刘文静二人的注视之下给萧守仁看手相,可是刚看了一眼之后眼睛就睁得老大。 萧守仁不明白为什么李淳风看到自己的左手手心之后眼睛能睁那么大,难不成自己的掌心里开出花来了? 疑惑不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萧守仁只是看到了纵横交错的掌纹,并没有看到开花结果之类的事情发生。 “李老弟为何这副神情?难不成这手相你也看不出来?”萧守仁笑着打趣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刘文静倒是第一个笑出声来了。 李淳风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萧守仁的打趣和刘文静的笑声所改变,眼中的瞳孔已经是恢复到了寻常大小,只是脸色的严肃表情让人知道他内心世界的不平静。 “难怪淳风眼拙了,刚才竟然是没有想到这方面去,淳风一直以为那是书上乱写的,没想到在有生之年真的能见到萧大哥这样的奇人。”李淳风抬起头来看着萧守仁。 说完这句之后李淳风就在没有只言片语了,只是静静的盯着萧守仁的面相。 萧守仁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暗叫不好,心道李淳风看来已经是看出来什么东西了。 刘文静听到李淳风的话看到李淳风的神色之后就知道李淳风这下子是认真地了,所以马上也是收起了笑脸,站在一旁看李淳风这下子是如何说法。 “哎呀!翠兰吩咐我回家的时候要买点柴记的桂花糕啊,我竟然是把这茬给忘了,现在去的话恐怕有些来不及了呀。”李淳风突然间说道。 萧守仁知道李淳风还有话讲,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一下子说道桂花糕身上去了,不知是何道理。 刘文静早年间在江湖中混过,而且对于人情世故都还算了解,这时候听见李淳风的这话之后心中就有了疑惑,同时发现李淳风边说话的时候边看着自己,刘文静一错愕之后就明白李淳风的意思了。 “呵呵,这有什么关系,淳风你在这陪萧大哥说说话,为兄这就帮你去买柴记的桂花糕,保证回家之后弟妹不骂你。”刘文静笑着说道。 聪明人讲话就是不需要把事情都说穿,李淳风这时候肯定是有什么关于萧守仁私密的话要和萧守仁讲,这时候刘文静呆在一旁已经是不合适了,所以李淳风借着买桂花糕的事情把刘文静给支开了。 刘文静的话一说完之后萧守仁也是反应过来了,明白这里面的意思了,其实这在二十一世纪又何尝不是这样子呢?碰到人家有要紧的私密事情要说的时候大家都会说自己有个约会啊什么之类的赶紧逃开,如果说是在上司面前的话,那就更得逃开了。 等到刘文静买回那柴记的桂花糕之后萧守仁已经是离开了。 虽然萧守仁已经是回到了家中,可是李淳风的那番话却一直回响在耳边,那些话把萧守仁实实在在的惊到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李淳风的卜算之术已经是如此的了得了,通过自己的手相和面相竟然是看出了自己那么多的秘密。 虽然李淳风没有直接地点出来说萧守仁是穿越过来的人,但是他那些话里面已经是间接地之处萧守仁的不平凡之处了。 “常人有三魂六魄,没想到萧大哥竟然是有着四魂七魄!” “啊?四魂七魄?”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嗯,四魂七魄,三魂是指天魂,地魂,命魂,其魄有六,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可是大哥你却是不一样,你其魂有三四,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四为回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萧守仁什么都没听到,但是却是听到了那第四魂“回魂”,听到“回魂”二字之后萧守仁的思绪就飘起来了,真的是被李淳风一言就言中了。 “而且,刚才看手相的时候无意间给萧大哥你扣了下脉,开始的时候没注意,后来看完手相之后想想起来,又把了一次脉,这才看出来,萧大哥你竟然生有鬼脉!”李淳风继续说道。 萧守仁一听到鬼脉心中就直跳,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叫做鬼脉,但是却知道这应该是和生死有关的东西。 “什么叫做鬼脉?”萧守仁静了静后问道。 “鬼脉是一种非常奇特的脉,小弟也只是在古书上面见到过,上面记载了鬼脉的特点,刚才看了一下才发现萧大哥正好附和上面所说的那样,对了,据说那大蜀国的刘圣主就是生有鬼脉!”李淳风回想着以前看书看到的东西说道。 萧守仁诧异的看了李淳风一眼,没想到李淳风竟然是懂得那么的多,连刘阿斗的事情都知道的那么清楚。 “呵呵,这种事情说不定的,以讹传讹罢了,还是说说运势吧。”萧守仁怕李淳风再继续说下去就会说到刘文静回来,等下刘文静听到了这些东西的话就不好了。 “嗯,那就说运势吧,小弟特意吩咐刘大哥去柴记买桂花糕,从这过去,来回还是有点时间的,说完运势之后正好拿着刘大哥买回来的桂花糕回家。”李淳风淡淡的说道。 萧守仁知道李淳风这是特意告诉自己刘文静不会那么早回来,让自己安心。 “呵呵,那为兄便洗耳恭听了。” 刘文静回来之后看见萧守仁已经走了,便知道自己的那十两白银已经进了李淳风的腰包了。 吃过晚饭之后尉迟恭和穆义穆羽还有小牛儿顾葳蕤五人一起过来找萧守仁,说是想去见识一下晚上热闹的洛阳城。 萧守仁抵不过他们几人的热情,只好随着出了门。 虽说出了门,可是萧守仁还在想着李淳风在自己离开时说的最后那句话,叫萧守仁小心,这几天命中当有一劫,萧守仁回头问可有破解之法,李淳风沉思了会儿之后咬牙说了四个字:玉佩可解! 随意在出门的时候萧守仁特意取来了一块玉佩挂在身上,希望自己挂上也玉佩之后可以躲过一劫。 洛阳城晚上的街市上比之白天还要热闹很多,平时街上这时分早已经是没人了,因为宵禁,可是这些天却是不同,只因为中秋佳节刚过,余温尚未散尽。 中秋佳节的时候杨广说是要与民同乐,所以晚上没有宵禁,允许老百姓晚间也在街市上面做生意,那些青楼酒楼的生意更是红红火火。 萧守仁他们一行人在大街之上边走边看,顾葳蕤和小牛儿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热闹的夜市,所以显得格外的兴奋,一路上俩人都是说个不停,对街上那些小摊子上面的东西也是特别的上心。 萧守仁对于这样子的夜市当然是提不起多少兴趣的,他感兴趣的是这时候的人物风情,所以一路上萧守仁一直都是在看东西,一路上东张西望。 边走边看,突然间看见前面有一个眼熟的影子,待到萧守仁走近一看,咦?这人竟然是那天在风云阁上认识的裴行俨! 那天在风云阁中,本事裴矩做宴,可是因为临时有事去不了,而场中到的人也不多,大多都是富贵子弟,那些大佬们得知裴矩没去之后他们也是没去,裴矩正是让侄子裴行俨出面招呼客人,萧守仁当然是认得的。 “咦?萧大人!你也来逛夜市?”那边的裴行俨也在这时看到了萧守仁,笑着走了过来。 萧守仁本以为裴行俨可能不认识自己,因为那天的人太多,而自己又是生面孔,两个人没有说过什么话,自己认识他很正常,人家不认识自己也很正常,正是因为这点,所以萧守仁这会儿还在考虑要不要上前打招呼呢。 没想到裴行俨却是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边喊还边走过来了。 “呵呵,裴公子好雅兴啊,守仁还以为裴公子认不得守仁呢,所以刚才看到裴公子的时候还在考虑要不要上前说话呢,没想到裴公子却是叫出了萧某的名字来,当真是惭愧啊。”萧守仁有些汗颜的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裴行俨愣了愣,然后笑道:“哈哈,萧大人客气了,萧大人偌大的名声行俨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那天咱们在风云阁中就已经经过了啊,那天因为要帮伯父招呼客人,客人有点多,所以没什么空闲的时间陪萧大人喝上两杯,现在想来当真是后悔的紧啊!” “呵呵,裴公子客气了,守仁还没有感谢上次裴侍郎的热情款待呢,有机会一定会过门拜访裴侍郎,那时候还望裴公子帮忙引见啊。”萧守仁笑着说道。 裴行俨对于这样子的应付已经是很习惯了,拱了拱手之后说道:“伯父也是经常在行俨的耳边说起萧大人的关荣事迹,行俨受益匪浅啊,萧大人实为我辈楷模,还望以后萧大人能够多多照拂呢!” 对于裴行俨的交谈萧守仁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滴水不漏! 第两百三十一章 霹雳如虎裴行俨(上) 天底下有着许许多多的坏事,也有着许许多多的不平之事,遇到不平之事的时候,一时间难免会气愤,然后就拔刀相向了,其实吧,那些不平之事大多都是从小的坏事中滋生的。 有些不平之事即便是在懦夫看来,那也是眼珠子中生火,心胸之中怒气满腔,这就是所谓的不平之气了,不平之气连懦夫都有更何况英雄呢? 若果说你没有本事,没有一身的本领,即便是遇到了这样子让你眼中生火,胸中怒气满腔的不平之事,你会怎么办? 若是若逞着一勇到底,制服他不来,反惹出祸患,也不是英雄知彼知己的伎俩。果真是英雄,凭着自己本领,怕什么后拥前遮?话说这洛阳城中的妇人,生在富贵之家,衣丰食足,就算是外面翻了天了,热闹非常那也是很难让她们出门一步的,用现代的话来讲呢就是宅女。 偏偏是那些小户人家的妇人,巴巴急急,过了一年,又喜遇着八九月的闲月,见外边满街灯火,连陌笙歌。热闹非常,心中难免高兴,反正闲来无事,大多数的小户人家女儿都是上街逛夜市。 此时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来来往往的都是游夜市的洛阳城老百姓,大隋这时候风气已经是相当的开放了,这时候不管是极为老实的老实人,极为贞洁的妇女,都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门逛夜市。 洛阳城中本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张家妹子搭了李店姨婆,赵氏亲娘约了钱铺妈妈,嘻嘻哈哈,按捺不住,全部都是结伴逛街,一路上做出许多风流波俏的姿势来,惹得洛阳城中的那些自诩风流的王孙公子,游侠少年,一个个朝着她们丢眉做眼,轻嘴薄舌的。 这些纨绔子弟一个个都在灯市里穿来插去,寻香哄气,追踪觅影,调情绰趣,没有几个是在真心看灯的。 在洛阳城中有一个孀居的王老婆婆,领了一个十八岁的女儿,小名婉儿,一时高兴也出去看起灯来。 放到二十一世纪的话那当真是天方夜谭,六七十岁的婆婆竟然还有着十八岁的女儿,可是这在古代却是很正常的。 这婉儿生的如何相貌? 腰就像是三春时候的杨柳,清风一来便随风摇摆,脸如二月间的桃花,微微带着羞涩,最是惹人怜爱,冰肌玉骨,在那灯火的照耀下更是别有风味。 话说这婉儿母女,留了小厮在家看门,二人走出了大门,便是遇到了一群游荡的贵族子弟,这些人一直跟在二人的后面,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一个个都是把眼珠子放在了婉儿的身上。 婉儿母女也没有在意,因为这般年月里,已经是习惯了,可是二人过了小巷,汇入了大街上面之后人群众多,你挤我我挤你的,蜂攒蚁拥,身不由己。 不但婉儿惊慌了,就是那王婆婆也是被挤得晕头转向的,王婆婆这时才发现今晚的人特别的多,自己也就有些后悔了,后悔出来看街灯了。 其实婉儿早已经是被人看在眼里了,这人不是别人,萧守仁认识,虽说认识不久,可是已经知道这人是个假纨绔。 有时候假纨绔必须真做纨绔事才能使人相信你是个纨绔,要不然的话你就危险了。 宇文士及就是这个个假纨绔,他必须做出一些被大家众人都觉得是纨绔子弟才会做的事情来。 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强抢民女了,前些天逛街的时候偶然间遇到了天仙般的婉儿。 回家之后就叫了手下的一众泼皮去寻找这漂亮的天仙姑娘的家住哪儿,可是婉儿回家之后极少出门,以至于这些天他们都是无功而返。 没想到在这时候这些泼皮却是瞅见了婉儿,于是乎那几个狗腿子急忙跑过去宇文士及那报信去了。 宇文士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真的是大喜望外了。 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直往夜市这过来。 老远就见到了婉儿那纤细的身影,顿时间魂消魄散,见到婉儿身边只有一个老太婆陪着,而且现在街上人那么多一直在那挤来挤去的,宇文士及心中大喜,连忙挤了进去,挨着婉儿挨肩擦背,不时还在婉儿身边说些混帐话调戏她。 婉儿自小到大哪见过如此场面,哪遇到过如此事情,一时间吓得是不敢作声,只是紧紧拽着他母亲的衣角。 那王婆婆也是发现了身边这群人的不对劲了,想拉着婉儿赶紧回家,可是人群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哪里逃得了,已经是被来来往往的人群给堵住了。 宇文士及见到婉儿和她母亲二人想逃却是无路可逃顿时间心花怒放,手脚并用,开始有意无意动起手来,想拉住婉儿的藕臂,婉儿接二连三的躲过。 王婆婆在一旁看到宇文士及竟然如此大胆,在这人海之中竟然一点都不怕丢脸,心中实在是是羞愤,于是乎出声呵斥宇文士及。 宇文士及哪里受过这等鸟气,自己在外面谁不是看见他就躲着他啊,他放一个屁大家都是连声高呼香屁,曾经何时被人如此呵斥过? 王婆婆哪里知道他是那宇文阀中的公子爷呢?他还当这是平常有钱人家的花花公子呢,于是才敢开口大骂。 旁边的人大多都是知道宇文士及的身份的,宇文士及强抢民女的事情大家都是看在眼里,怒在心中,有怒不敢言罢了,这宇文士及老子是大将军,兄弟几个也是高官,取个老婆更是皇帝的女儿,谁敢管他? 宇文士及左看右看觉得这老太婆委实有些碍手碍脚的,于是大声喊道:“这老妇人真是无礼,竟然故意顶撞于本公子,把他锁了他回去!” 那群爪牙听到宇文士及发话之后都是迫不及待了,七手八脚的一上来就跟那些个虎狼似的把那王婆婆给抓了起来,这时候婉儿自然是哭着喊着拉着不准了。 王婆婆这下子也慌了起来,知道这群人应该是不简单了,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抓人,可见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家的公子了。 王婆婆看见这群人如狼似虎,今儿个母女俩可真的是在劫难逃了,于是乎放声大哭了起来,旁边的人听到了之后都为她们感到伤心难过,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想惹祸上身那就只能在一旁看着不出声。 话说萧守仁陪着尉迟恭他们五人上街碰上了裴行俨,俩人聊了起来,越聊两个人就越发的觉得相识恨晚,于是乎裴行俨就加入了萧守仁他们的队伍中来了。 一行人继续走走停停,欣赏着这繁华的洛阳夜景,在这途中不时的还能遇上几个外国人,让小牛儿等人是大开了眼界。 突然间见到前面的大街竟然是被堵住了,萧守仁一行人被挡住了,走不了了,不能再往前了。 裴行俨一路上帮着介绍这大街上的一些东西,他在洛阳城中已经是呆了好些个年头了,自从杨广搬过来之后他也就跟着搬过来了,对于洛阳城中的一切还是蛮熟悉的。 发现前面竟然被堵住了之后裴行俨随手拉过来一个老百姓想问问前面到底是怎么了。 “这位老伯,前面因为何故堵住了?”裴行俨问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 这老人摇了摇头,直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看了萧守仁他们一行人之后觉得这行人看上去应该不像是什么纨绔子弟,所以这才停下来,解释道:“唉,前面是那色大虫在抢人啊!” 萧守仁大吃一惊,他当然明白那大虫是何物了,古代人们称呼老虎都是称作大虫的,这老头的意思是说前面有一只色老虎在抢人?老虎还能看出色不色?这可是闹市啊,哪来的老虎呢? 不仅仅是萧守仁听不懂,大家都是一头的雾水,裴行俨却是听明白了,双手紧握,吱吱作响,显然是怒气填胸了。 不等这老人还有话讲,竟然是一把推开身前的人,一直往前挤了过去,直往那堵住的中央去了。 萧守仁看到裴行俨一脸悲愤怒气难名的样子就知道要出事了,可是要出什么事情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于是赶紧上前拉住刚才那老人的手继续问道:“老伯这话是什么意思?大街上如何有老虎呢?” 这老人被拉住之后听到萧守仁的话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萧守仁他们,然后问道:“你们应该是外间人吧?” “没错,这又如何?”萧守仁有些无语了,难道这洛阳城中大街上的老虎也是一种特色? “这也就难怪了,洛阳城中谁不晓得那宇文家的那只色虎啊,你们这都不知道那就肯定是外乡人啊。” 萧守仁听完这话之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宇文家的标志是什么?宇文阀的标志就是白虎! 而且宇文家的每个人都是随身佩带一块白虎玉佩的,这位老者口中的色虎想必就是那宇文士及了! 色大虫在抢人的意思就是说那宇文士及又在大街上面抢人了! 裴行俨在洛阳城中混了这么久了,关于宇文士及的事情他肯定是知道的,所以在这老者一说完他就反应过来了,一脸杀气的过去了。 萧守仁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马上跟上,丝毫不敢怠慢。 尉迟恭他们一群人看到萧守仁的动作之后也知道前面肯定是出现了什么事情,要不然的话裴行俨和萧守仁不会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赶紧跑过去了。 于是乎他们也赶紧加快脚步往前面挤了过去。 裴行俨挤到里面的时候正好是听见了那王婆婆在那哭声叫喊。 “天杀的啊,我可怜的婉儿啊,我的婉儿可是个好孩子啊,这是造的哪门子的孽啊,畜生啊,你们都是畜生啊!”那王婆婆在那一边拽着那些狗腿子一边叫骂。 裴行俨听到这声音这骂声之后胸中的熊熊火焰就更旺盛了,大喊一声之后就把挡在前面的众老百姓给推开了。 宇文士及听见平地一声雷之后便把头转了过来,看到来人竟然是裴行俨之后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前些天在风云阁中宇文士及就想给裴行俨下不来台,没想到如今裴行俨又坏了自己的好事,这还当真是冤家路窄啊。 “宇文士及!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你当真以为这洛阳城中没有人治得了你不成?”裴行俨一看到那几个泼皮围着那老婆婆,一副如狼似虎的样子,吓得那旁边的女子泪流满面,惊恐万分,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宇文士及听见裴行俨的话之后心中也是怒火焚烧,自己的好事就差一步了,没想到却是碰到这个猛人。 裴行俨的猛他是早就知道的,他的侄子宇文成都被成为朝中年轻一辈第一人,可是这都是大家给他们宇文家的面子,宇文士及知道,其实这裴行俨的功夫一点都不比侄子成都差。 这时候虽然宇文士及心中有些胆怯了,可是这么多人看着不能丢了宇文家的名声啊,所以他还在那强撑着。 “哎呦喂,难不成你裴大少爷今天想要治治我?”宇文士及觉得裴行俨应该是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自己,所以说话也就有些底气了。 (连续四天一万字,怎一累字了得啊!!!求收藏求票票啊!!!) 第两百三十二章 霹雳如虎裴行俨(中) 裴行俨原本就是火爆脾气,早年间被父亲裴仁基送往大将军张须陀的帐下听用,因为武艺非常,而且为人正直,最看不惯的就是仗势欺人,所以很快就得到了张须陀的重用,可是也因为这么个脾气,在军中犯了军纪,现在赋闲在家。 早就听说过宇文士及的名声了,可是因为常年在外的缘故,裴行俨却是没有真的见到宇文士及的那些丑恶事情,没想到这次回家竟然真的就碰上了这种让人气愤的事情来,这也是宇文士及命中注定不走运啊。 萧守仁在后面根本就跟不上裴行俨的速度,只因为这儿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本来路上就很挤,这下子就更挤了,萧守仁只是一个劲的用劲扒开人往里面走。 尉迟恭看到裴行俨和萧守仁这么反常的举动之后便知道前方定时出了什么不一般的事情了。 虽然萧守仁和裴行俨都是二话没说就往前走了,可是尉迟恭不是笨人,这么挤的人海中,俩人都是使劲往里面挤去,那肯定是前面除了什么事情啊。 可是这时候尉迟恭却是脱不开身了,因为顾葳蕤他们几个在一旁,尉迟恭放心不小,所以回过头叫他们都快点跟上去看看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萧守仁过去之后就正好听见宇文士及对裴行俨说的那些话,一听到宇文士及对裴行俨说你治治我看看萧守仁就知道不好了。 果真,裴行俨听到宇文士及的话之后火气一下子从胸腔冲到了脑袋中去了,怒火上脑一下子便是把理智啊什么之类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哈哈哈,好你个宇文士及,这么不识相,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裴爷爷教教你怎么做人!”裴行俨大声笑道,边笑就边往宇文士及那边冲了过去。 宇文士及见到裴行俨二话不说之后就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心中不由得慌张了起来,虽然身前还有十几个拿着齐眉棍的打手,可是心中却是没来由的抽搐。 那十几个拿着齐眉棍的打手自然是不会让裴行俨冲过来打自己的主子了,如果真的让裴行俨不费吹灰之力就到了宇文士及的额面前,那么他们就真的算是纸糊的了。 十几条齐眉棍就这样全部往裴行俨的身上招呼了过来,裴行俨也真的是裴行俨,见到十几条齐眉棍齐齐往自己身上招呼之后并没有止下那进攻的步伐。 萧守仁见到裴行俨不退反进,反倒是把右脚在地上使劲蹬了一下,借着那反弹的力道,前进的速度是更快了。 那十几条齐眉棍主人也是没有想到裴行俨会如此动作,也是微微楞了一下,可是也仅仅只是楞了一下而已,下一刻那十几条齐眉棍落下的劲道却是更猛了。 眼看那十几条齐眉棍就要落在裴行俨的身上了,就在人与棍就要相接的时候,就在那刻不容缓千钧一发的时刻,萧守仁看到裴行俨伸出了双手! 伸开双手的裴行俨就像是一只展翅的雄鹰,在棍子落在鼻梁上方一寸的地方时裴行俨终于有了下一个动作! 他一个铁板桥的半动作,身子后仰,可是双脚却是继续向前滑去,双手并没有停下,向前上方揽去,一下子竟然是把这十几条齐眉棍全部揽进了怀中。 尉迟恭这时候却是看的分明这裴行俨使出的是袖里乾坤的高巧功夫,利用那身形以及有力的双臂把所有的劲道都一一卸了,这份功夫江湖上面只有极少的人才会使啊,不知道裴行俨是从哪学来的。 只是转眼间的功夫,那十几条齐眉棍已经是脱离了那些打手的手掌心了。 裴行俨把抢下来的十几条齐眉棍夹在了双手的腋下使劲一甩,那些拿着齐眉棍的打手全部都是一个个被甩开了。 挑了一根齐眉棍后裴行俨大步向着宇文士及走去。 宇文士及这才反应过来,裴行俨在转眼之间竟然已经把这十几个打手手里的齐眉棍给卸下来了,就拼着这些个酒囊饭袋能够挡住裴行俨? 宇文士及自己的脑海中给了自己一个答案,找到了答案之后赶紧回身想逃,可是裴行俨会给他机会吗? 当然不会,那些打手全部都是靠着宇文士及的钱吃喝拉撒,这时候是决计不能逃的,这时候要是逃了,那么宇文家过后不知道会用什么手段折磨他们。 装起了鼠胆挡在了宇文士及的前面,不让裴行俨过去。 裴行俨冷笑了一声,手中的齐眉棍已经不再是吃素的了,一手棍起,一人倒地,没有一人经得起裴行俨的一棍。 十几声惨叫声过后那圈子中央已经是躺了一地的人了,全部都在那抱着脚的抱着脚,抱着手的抱着手,有的还是抱着脑袋,叫苦不迭。 外围已经是被围观的群众都堵住了,宇文士及这时候就算是想逃也是没路了。 看着慢慢走过来的裴行俨宇文士及也有些慌了,自己是个纨绔,自己必须是个纨绔,如果自己这时候逃不了的话,那么自己就必须挨打,必须挨裴行俨的额打,宇文士及当然是不想就那么站在挨裴行俨的打了,做纨绔也要做一个有头有脸的纨绔嘛,被人在大街上面打了,哪还有脸面呢? “裴行俨,你别太过份了了,你可知道你这么做会给你们裴家带来什么后果吗?”宇文士及大声喊道。 萧守仁在一旁看到裴行俨转眼之间已经打倒了这么多人,心中感到有些惊讶,这裴行俨出手如电,招式平凡,没有什么新奇可言,可是效果却是出奇的好,当真是好功夫啊。 “我当然知道了,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在家修养十几天啊?”裴行俨这会儿也是大声问宇文士及。 宇文士及听到他这么说之后心中想起了那天大哥宇文化及的话来了,那天宇文化及叫自己的两个儿子不要去招惹裴行俨,宇文士及就在旁边,那时候他还以为大哥宇文化及是胆子越来越小了,一个小辈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了,宇文成都的功夫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好啊,干嘛要怕那裴行俨? 宇文士及记得那天宇文化及曾经讲过,说是裴行俨跟在张须陀的身边打仗,可是却把白家的一个直系子弟给杀了,张须陀迫于白家的压力所以才把裴行俨送回了家,说是面壁思过,其实不然,只不过是让他回家休养一下罢了。 那白家的权势虽说不大可是也算不小了,他裴行俨眼睛眨都不眨,见到那白家的嫡系子弟奸#淫妇女之后直接就抽出长刀把那人结果了,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想到这里之后宇文士及心中那点奢望也消失殆尽了,看来今天真的是不好过了。 “裴行俨,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爹不会放过你,公主不会放过你,皇上不会放过你!”宇文士及不愧是宇文家的聪明人,他自己在这时候是不能出手的,要不然的话十几年的心血就全部白费了,全心全意塑造的玩酷形象就毁了,得不偿失啊。 就在这个时候宇文士及想到了借势,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想到了皇帝,想到了自己的老婆南阳公主,于是把这些人一股脑儿的搬了出来。 裴行俨听到宇文士及的话之后冷笑了一下,知道宇文士及真的是没有什么后招了,这时候已经是把自己的老爹还有自己的老婆都搬出来了。 “你还有脸替公主,你倒是去公主那告状去!看看你是不是该打!”裴行俨说完之后举起那齐眉棍就要往下打去。 就在这个时候变故出现了。 就在裴行俨把那齐眉棍起到了最高点的时候,一声呼啸声传来,呼呼作响。 裴行俨耳朵一动就知道自己的右手边有人打了东西过来,而且来速极快,裴行俨才刚刚反应过来,手中便是觉得一震。 那根齐眉棍竟然是被震得差点脱手! 裴行俨眼中充满了惊讶,要知道,在裴行俨的手里,那根齐眉棍当真是稳如泰山,一般的力气是撼不动的,这人从远处发过来一件东西作为暗器,隔那么远就能准确的打在棍子上面,而且还震得裴行俨手掌微麻,精准!力道!这是个高手! “叮当!” 一声叮当声在裴行俨的脚边响起,顿时间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裴行俨的脚边。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裴行俨的脚边,萧守仁尉迟恭还有裴行俨看到脚边发出声响的东西之后都是大吃一惊,尤其是裴行俨。 那竟然是一枚铜钱! 这枚铜钱是那个人发出的暗器,用这么小的暗器竟然震得自己的手臂微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人的功夫那得多高啊! “公子先走,这里由我顶着!”就在大家心中震惊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宇文士及的身边响起! 宇文士及听到这话之后心中大喜,这人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别人也许不知道,可是他却是看的分明。 这人的轻功形如鬼魅,大家都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一道黑影飘了过来,转眼间就到了自己的身边。 本来还暗暗警惕的宇文士及听到这人的话之后也明白过来了,这人应该是来帮自己的,是自己人啊,于是乎心中大喜望外。 宇文士及扒开人群往外使劲的挤,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第两百三十三章 霹雳如虎裴行俨(下) 本来还有些顾忌的裴行俨听到人群中的喧哗声,回过头一看吗,见到宇文士及此刻竟然想逃,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腾的升了起来。 抡着手中的齐眉棍就要追上前去,可是那个刚刚出现的黑衣人却是挡住了裴行俨的路。 裴行俨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刚才发暗器的人,这个人肯定是相当危险的角色,功夫之高可能和自己不相伯仲,想到这里裴行俨是一点都不敢大意。 这黑衣人有着一部不长的胡子,褐色的长裤,一双麻鞋,相当的平凡,放在人堆里面估计谁也看不出这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裴行俨看到这人挡住了自己的路之后眉头皱了皱然后说道:“阁下最好是少管闲事!要不然的话少爷我让你此生难以回乡!” “少年人好大的口气啊,你所要追之人正是我要保护之人,要想追上他必须先过了我这关!” 裴行俨边说话边暗暗观察这这人,发现这人的手非常的修长,十根手指更是黝黑刚劲,估计是常年练习发收暗器练习的一些特殊功法所造成的。 “阁下是要挡住少爷的去路咯?”裴行俨厉声说道。 那黑衣人却是不再说话了,摆开了门户,做出了迎敌的姿势来。 裴行俨当下也不再说话了,不再浪费时间了,呼了一口气之后就准备和这黑衣人来个大战三百回合。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尉迟恭却是跳了出来! “裴老弟,你去追那个家伙,这人交给我了。”尉迟恭一步上前盯着那黑衣人说道。 裴行俨听到这话之后心中大喜,慢慢转过身来,对着尉迟恭递了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绕开一边,向着宇文士及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些围观的群众百姓一见到裴行俨是去追宇文士及的,一下子自己就把道路让出来了,不用多余的功夫裴行俨就看见了那个极力往前奔走的身影。 黑衣人听到尉迟恭的话之后心中也是乱了一下,看到尉迟恭走出一步之后他倒是不敢动了。 因为尉迟恭走出的那一步把黑衣人的出手方位都锁住了,他不能动,只要他动上一动就会立马被尉迟恭给迎上来,到时候他就真的是只能和尉迟恭缠斗了,脱不了身去救宇文士及了。 宇文士及扒开了人群之后并不是往家里的方向走,而是向着皇宫的方向奔走! 宇文家离着还有着不小的距离,这里离皇宫倒是不远,而他的侄子宇文成都正好在皇城中当禁军统领! 今晚刚好是他当值,只要在裴行俨追上自己之前赶到了皇宫门外,那么自己便是无忧了。 好不容易扒开了那些老百姓,活生生的挤出来一条通道,宇文士及知道这一路挤过来是花了多大的功夫,多大的精力,所以他觉得裴行俨应该不会那么快赶过来。 他心中竟然是犹豫了起来,刚才情况危机,所以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的侄子宇文成都,可是现在不急了,他又在想是不是只要自己不在大街上面晃荡,转入小街,换上布衣之后裴行俨就追不到自己呢? 可是他这心思才刚刚升起来就听到身后裴行俨的声音传过来了。 “宇文士及莫走,今天少爷我就要为民除害!” 虽然听声音还隔得有些远,可是宇文士及心中却是一下子没了底了,赶忙什么都不想了,一个方向往皇城赶。 宇文士及以后那个黑衣人会缠住这裴行俨的,没想到那个黑衣人竟然也吃裴行俨不消,裴行俨的功夫到底高到了什么地步啊!这要是真让他追上了,自己还有命吗?他可是有先例的啊,落到他手里可是要丢命的啊! 宇文士及头都不敢回,赶忙往那人多之处跑,那裴行俨手里还拿着齐眉棍,只要到了人多的地方裴行俨的行动就会受到阻碍,走的也就比较慢了。 宇文士及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他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轻功! 裴行俨是懂轻功的!裴行俨看到宇文士及往着那人多的地方钻,他一下子就明白宇文士及打的是什么算盘了,于是在地上轻点了一下之后纵身一跃,脚尖轻点着那些乌黑乌黑的脑袋,直接从上面追了过去。 宇文士及听不到裴行俨的声音之后难以遏制自己的好奇,稍微的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身后乌黑的一大片,全都是老百姓,并没有看到裴行俨追过来,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是还么有等到他缓过气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间从天而降,有若神人一般,定睛一看却是裴行俨! 裴行俨举着手中的齐眉棍跃起就往下狠狠砸下来! 宇文士及这下子真的是吓得魂飞魄散了,急急忙忙赶紧往人群里面钻。 裴行俨在半空之中赶忙守住了棍子,怕误伤了路人,下到地面之后朝着宇文士及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宇文士及虽然逃得比较快,可是怎么能比得上后面追得裴行俨呢? 转眼之间又被裴行俨给追上了,宇文士及只觉得背后一阵风声,便知道是那裴行俨的棍子扫过来了,宇文士及知道这下子是真的要出手了,裴行俨这棍子是把自己往死里打啊,那棍子是往头上招呼啊,一棍子扫到了,自己还能活命啊? 一个铁板桥,双手撑地,躲过一招。 裴行俨没想到宇文士及没有回头竟然也躲过了自己的这招,心中有些惊讶,紧接着棍子一收又扫向了那撑着地面的双手。 宇文士及知道今天晚上裴行俨是不能善罢甘休了,而自己也很难全身而退了,既然如此,那便战吧! “裴行俨,你不要欺人太甚,当真以为我怕你不成?”宇文士及听见那扫向自己双臂的喝喝风声之后赶忙一个鲤鱼打挺,躲开这招。 裴行俨没想到自己的两招竟然全部都被宇文士及给躲了过去,心中又是吃了一惊,自己的这两招用的非常的快,两招之间没有停顿,完全是行云流水,即便是江湖上一般的高手,在背对着自己的情况下,那也是要倒在自己的棍下的,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宇文士及如何能够躲过? “咦?你会武功?”裴行俨皱着眉头问道。 任谁都知道宇文家的宇文士及是个废物,宇文述这老头只有宇文化及一个大儿子有用,宇文士及和宇文智及都是纨绔子弟,两个人都是文不成武不就,裴行俨对于这个说法早就是相信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发现宇文士及懂武功,而且看起来功夫还不低,这如何不是他惊讶! “别那么多废话,你到底是想鱼死网破呢还是手下留情放过一马,有道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何必置人于死地?” 裴行俨听到宇文士及的话之后冷笑了一下,知道宇文士及这是在求饶了,如果说自己不是看到了宇文士及今天的所作所为的话,也许有可能会放宇文士及一条生路,可是今天正巧被自己撞见了,那便对不起了。 宇文士及这会儿也是心中惴惴,这里离那皇城已经是很近了,拨开人群甚至是能够看到那些守内城的禁军了,他只是希望自己这边的动静大一点,让那些禁卫看见,好把自己的侄子宇文成都引过来,那时候自己也就无性命之忧了。 裴行俨还真的是没有想到宇文士及这会儿还有那么多的心思,他还以为他只是单单的求情而已,哪知道他打的是这个算盘。 “你这样的败类杀了你就是为民除害!”裴行俨冷笑了一声之后用棍子横扫了一下,把周围的老百姓都慢慢扫开来。 那些老百姓这时候才发现这俩人要决斗一般,所以都是赶紧躲开来。 这中间的百姓不乏有被宇文士及欺负过的,自然是认识这宇文家的公子爷了,看见有人拿着棍子对着宇文士及,看样子是要开打,这些老百姓心中自然是高兴的,所以也不急着走了,都想看看这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宇文士及被胖揍的情景来。 宇文士及见到裴行俨这样一幅不死不休的样子后,知道今天的一战看来是在所难免了,他自己的功夫在别人面前可能还能看上一看,可是在裴行俨的面前却是不经看了,一棍子就能把自己给扫倒了。 宇文士及此刻就是希望宇文成都可以早点过来。 “我宇文士及今天便和你裴行俨决一死战!”宇文士及突然间大声吼道,那声音里面还掺杂这内力。 这声吼叫在这夜空中一下子便是传了开来,让许多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些原本里的有些远的人也是知道了,原来是宇文士及和裴行俨要打架了,有好事者更是从远处拼命往前挤,只望见到这俩人的决斗。 裴行俨听到宇文士及的吼叫声之后微微点了点头,觉得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既然这厮已经喊出了决意生死那肯定是不能逃了,刚才他一直逃害的自己是一路追来,力气倒是花了不少,可惜了。 “好,既然如此,那便不能再逃跑了,即便是要逃,那也得让我和你大战三百回合再说!”裴行俨点点头说道。 宇文士及翻了翻白眼,有些无语的看着裴行俨,自己这声是白叫的吗?自己这是逼的没办法啊,只好变着相地搬救兵啊,谁真的想和你决斗啊?你当我秀逗了啊? 第两百三十四章 皇城门口龙虎斗(上) 那边宇文士及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这边的尉迟恭和那黑衣人已经交手不小百招了,俩人是斗了个旗鼓相当,萧守仁和小牛儿他们一伙人在一旁是看的眼花缭乱了。 小牛儿他们看的并不是很清楚,因为这本来就是夜晚,而且俩人出招都是相当的快,可是萧守仁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因为他的眼力在夜晚中看东西就很清楚,加上自己离得也比较近。 俩人的那些精妙招式层出不穷,让萧守仁好几次都是惹不住喊出声来,那些招式都是用一种不同发角度和方式用了出来,当真是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萧守仁边看边用手在一旁演示,沉浸在尉迟恭和那黑衣人的比斗之中。 宇文士及的一声呼喊声把萧守仁惊醒了,听到宇文士及的话之后萧守仁先是一喜,紧接着就脸色变了。 听到宇文士及的话之后萧守仁就知道了肯定是裴行俨已经追上了那宇文士及了,那宇文士及才会这么大声的喊出来。 萧守仁大喜之后回想起来了,这宇文士及喊出的话中竟然是夹杂着丝丝内力,要不然的话他的声音也不会这么大啊。 这宇文士及会武功? 萧守仁心中和裴行俨一样的疑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想了想之后萧守仁又觉得这不对劲了,这宇文士及干嘛要那么大声的说出自己要决斗的事情呢? 怕裴行俨把自己杀了?所以大声喊出来,这样一来众目睽睽之下裴行俨便有所顾忌放不开手脚,也就不会杀了自己了?真的是这样吗? 萧守仁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裴行俨追杀宇文士及的事情现在已经是很多人都看到了啊,这样做已经是没有意义了。 啊! 萧守仁突然间想起那天在风云阁回去的路上柴绍讲的话来了,那天柴绍讲起过,说那宇文化及的次子宇文成都在皇城之中当着禁卫军的统领呢! 那宇文化及有着俩个儿子,长子宇文成龙,次子宇文成都,那宇文成都自幼就拜名师学艺,从小就打下了练武的好底子,十七岁那年更是获得杨广亲封的“天下第一武”五个大字!勇猛可见一斑。 后来杨广更是把宇文成都调进了宫中给自己充当近卫,由于宇文成都善于察言观色,所以很快就得到了杨广的赏识,短短几年竟然是做到了禁卫统领了! 萧守仁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反应过来了,这宇文士及不是要决斗!他这是在找帮手啊!萧守仁想明白这层意思之后低头对顾葳蕤讲了几句话叫他们先回去,自己过去看看,顾葳蕤有些担心的拉了拉萧守仁的衣角。 萧守仁感觉到衣角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竟然是顾葳蕤,那双明眸之中更是带着担心,萧守仁的心中没来由就是一暖,给顾葳蕤递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点了点头,拍了拍顾葳蕤的小手,然后大步流星的往裴行俨他们那边赶过去了。 尉迟恭和这黑衣人交手之后发现这黑衣人的功夫虽然很高,招式也很巧妙,可是他的行动却是不便,身体似乎有旧疾未有完全痊愈,所以才会如此。 尉迟恭知道只要自己在和他都上一百多招,那么自己肯定是可以把他生擒下来的,所以也就越战越勇了,一对虎拳舞的是虎虎生威,煞是威风。 那黑衣人也是越战就越是往外围退,明显是有些吃不消了,乱拳打死老师傅,说的就是架不住人多,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拳怕少壮!意思就是说不管你拳大的多好终究是打不过少年和壮年的。 黑衣人已经是上了年纪了,加上身体有旧伤,这时候和尉迟恭交手百来招之后劣势也就越来越明显了。 黑衣人也明白宇文士及的意图,他知道宇文士及这是变相地向宇文成都求救了,只要宇文成都或是那些禁卫中的一人听到了那个声音,那么宇文士及的性命便是无虞了,自己现在关键是要如何顺利脱身! 尉迟恭发现这黑衣人越打就越是往边缘地带退过去,过了一阵子之后也是知道这黑衣人的意图了,所以那发拳也就更加的刚猛了,拳拳都是断金裂玉猛拳,一拳发出更无收回之力。 那婉儿母女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看到尉迟恭和那黑衣人打起来之后那王婆婆已经是停止了哭叫了,拉着婉儿慢慢往后退,刚才的谈话中她已经明白她惹到了什么样的人物了。 宇文士及是怎样的人物她当然是知道的,宇文家的权势她也是知道,所以她赶紧拉着女儿往外慢慢退。 “娘亲,你这是干嘛?”那婉儿小声问道。 王婆婆拉着婉儿往人群里面钻,想要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婉儿被她拉着也往人群之中钻,婉儿的心思一直都是放在了场中的打斗上,猛地被母娘一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傻丫头,你没有听见吗?那是宇文家啊,咱们现在还不赶紧走,明天就走不了了!”王婆婆低声说道。 婉儿听到王婆婆的话之后脸色变的惨白,中国人都是安土重迁的,谁都不想离开自己的家乡,谁愿意离开自己生长的故土呢? “娘亲!”婉儿眼中的泪珠已经是在打转了。 “孩子,别哭了,趁现在没有人注意,咱赶紧走吧。”那王婆婆说道。 婉儿听了王婆婆的话之后微微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那边的打斗,然后随着王婆婆钻进了人群之中,一个扑闪之后就不见人影了。 顾葳蕤一直盯着那对母女的,那对母女的事情她也已经是听到围观的人说过了,自然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在那对母女偷偷走开的时候她也没有拉住,因为她知道,这对母女如果还不走的话,估计明天就是两具死尸了。 皇宫之中,宇文成都正在和一帮禁卫小队长们喝酒聊天呢,在大家的一片恭维之声里宇文成都有些飘飘然了。 加上喝了些酒的缘故,宇文成都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大家在一起什么都敢说,虽说是在皇宫之中,可是这禁卫休息的地方平时是没有什么人会来的。 “宇文大哥啊,听说语文老大人献上的奇珍玉蟾蜍十分的神奇啊,不知道宇文大哥能不能给我们讲讲那玉蟾蜍的神奇之处啊?”一名禁卫小队长开口问道。 其实在座的人基本上都是明白的,大家都知道那玉蟾蜍的神奇之处,可是大家为了突出宇文成都的地位,所以大家都是装作不懂,故意让宇文成都再来显摆一次。 “那是,也不、、、也不看看、、、也不看看那是谁,那可是我们老爷子的掌中宝啊,以前我都是没有见到过,那天在殿中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啊。”宇文成都结结巴巴的说道。 “是啊,也就是宇文老大人会有那种胸襟啊,竟然就那么轻易地把玉蟾蜍给了圣上,宇文老大人对圣上的忠心真的是日月可鉴啊。”另一个禁卫军的小队长连声附和道。 “呵呵,其实、、、其实你们、、、其实你们都被骗了,玉蟾蜍?哈哈哈,笑死我了!”宇文成都听到那个小队长的话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嗯?被骗了?”大家都是不懂宇文成都这话是何意思。 “呵呵,这是秘密,这是我老#子从老头子那得到的消息,不能告诉你们,呵呵。”宇文成都笑着摇头说道,虽然已经是喝多了,可是宇文成都还没有那么糊涂还不至于把这大秘密都说出来了。 但是这写个小队长却是不依了。 “宇文大哥啊,我们可都是把你当大哥看的啊,你该不会以为我们会把你说的秘密说出去吧?你该不会是不当无名氏兄弟吧?”一个小队长慢悠悠的说道。 其实在禁卫里面的小队长说白了就是些王公贵族里面的公子哥进去混饭吃而已,这些人里面每一个都是代表着一个势力。 这些人平日里都是称兄道弟的,可是谁要是出了事,那么一定是被旁边这些兄弟给害的。 现在和宇文成都一起喝酒的人里面就不乏有看不惯宇文家的人,这样子的人大有人在,现在见到宇文成都喝醉了,而且胡言乱语的,话中似乎还藏着什么大秘密似的,一下子就把这伙人的好奇心全部都勾起来了。 “呵呵,怎么可能!我宇文成都那可是把你们大家伙都当成是自己的亲兄弟一般啊,你们怎么能这么说!不就是个秘密嘛,我还信不过你们吗?告诉你们就是了!”那宇文成都喝醉了之后真的是有些糊涂了,把自己老爹宇文化及的话全忘了个干净。 “报告大人!”就在那些小队长们竖起了耳朵想听一下宇文成都所说的秘密是什么的时候,一个小禁卫新兵跑了过来。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被这个新兵打断了宇文成都的话,那些小队长心中都是极为的不痛快,所以说话的口气都有点冲。 “启禀大人,外面有人决斗!”那个新兵小心翼翼的说道。 听完之后那个小队长有些不耐烦了。 “就这么点小事也来麻烦我们,你们不会叫他们另寻个地方决斗吗?”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决斗的人是宇文大统领的叔叔当今驸马爷宇文士及大人。”那个小兵小声的说道。 本来已经是一滩烂泥的宇文成都听到这话之后如然间一下子就醒过来了,蹿一下就出去了。 大家还没有回过神来,宇文成都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他刚才是真醉了还是假醉啊?”那个小队长环顾四周后问道。 大家都是面面相觑,平日里大家用喝酒灌醉宇文成都的法子从他的口中知道了不少宇文家的秘密,可是如果说刚才他是假醉的话,那么以前诳出来的东西起步都是假的? “这个很难讲,不管了,去看看吧,竟然有人赶在天子脚下和宇文士及决斗,这还真的是新鲜事啊。” “走,看看去,看看是谁这么牛#逼。” “呵呵,好久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了,宇文家的屁股竟然也有人敢摸,这倒是有趣,是在有趣!”大家边说就边出了门,往城门处走去。 宇文成都连盔甲都没有来得及穿,直接拿了兵器就往城门处奔去。宇文成都的兵器很特别。 那是一杆凤翅镏金镋,非常的重,两百七十斤是长重兵器,形似叉而重大,中有利刃枪尖,称为“正锋”,侧分出两股,弯曲向上成月牙形。下接镋柄,柄长七尺左右。 这凤翅镏金镋分有好多种,有凤翅镋、雁翅镋、牛头镋、镏金镋、锯齿镋和流星镋等几种。 宇文成都的兵器之所以叫做“凤翅镏金镋”是因为它的两边外展象是中国古代神鸟凤凰的翅膀而得名。 更因为这兵器是镏金的,所以便把它叫做“凤翅镏金镋”。 宇文成都手里拿着这杆重兵器之后走的却是并不慢,虽说兵器重,可是在宇文成都的手中却是显得跟个小孩子的玩具似的,叫它怎样它便怎样,宇文成都使唤的犹如臂使。 十几个呼吸的时间里,宇文成都硬是拿着那杆“凤翅镏金镋”加上轻功奔到了城门口,还没有出城门就听到那边人声鼎沸,看来人数不在少数啊! “皇城禁卫大统领宇文成都在此,何人在外喧哗!”人未到,声先到。 宇文成都的和宇文士及一样都是掺杂了内力进去,所以人还在几十米之外,可是声音却已经是到了门口。 大家一听到宇文成都的声音之后都是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等待着今晚最精彩的好戏开场! 宇文士及一听到宇文成都的声音之后心中算是出了一口大气了,知道今晚自己算是逃过一劫了,禁卫都出手了,如果裴行俨还这么拽着不放的话,那就把事情闹大,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宇文家办很多事情了,到时候还弄不赢一个裴行俨? (幸苦码字竟然还看到有人投黑票,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偶那么幸苦唉,没有功劳有苦劳啊,小学老师讲,一寸光阴一寸金,我花了多少金来码字哦!!!求红票求收藏!!!) 第两百三十五章 皇城门口龙虎斗(中) 看着手持凤翅镏金镗出来的宇文成都裴行俨的眼角抽了抽,有种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的感觉。 裴行俨一向都是被人称赞文武双全,也就是智勇双全的意思了,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今晚上竟然被称呼为纨绔的宇文士及耍了一次。 刚才的裴行俨实在是气急了,一身上下全是火气,所以也就没有想那么多,在宇文士及仰天大喊大叫要决斗的时候他也没有多想,哪知道喊完之后宇文成都就出来了,裴行俨并不是怕了宇文成都,他自信自己的功夫不在宇文成都之下,甚至有可能比之宇文成都还要略胜一筹,他只是气自己怎么就被宇文士及这样的垃圾给耍了。 萧守仁远远就见到前方有人围在了一起,猜也猜得到肯定是被宇文士及的那声叫唤给引过来的喜欢看热闹的看客了。 就在萧守仁使劲扒开自己前面的人的时候,猛然间听到从皇城里面传来了一个雷霆一般的声音,听到内容之后萧守仁就知道了,宇文士及成功了,他成功地把宇文成都给引出来了。 不再耽搁,萧守仁手中的劲道也就增加了几分,不小片刻的功夫就已经是挤到了最前面了。 萧守仁一眼就看到了对峙的三个人,裴行俨和宇文士及相互对峙,旁边是拿着凤翅镏金镗的宇文成都,大战一触即发。 “行俨!”萧守仁叫出声来。 裴行俨正费着精神盯着宇文士及,同时又要盯着宇文成都,怕宇文成都从一边偷袭,这时候突然间听到了萧守仁的声音,当真是喜出望外。 萧守仁在草原上的事情他也曾经听说过,他也知道萧守仁肯定是有着真功夫的,要不然的话肯定早就埋骨草原了,怎么可能还在这呢? 看到萧守仁突然跳了出来之后宇文士及和宇文成都的眼睛都看了萧守仁一眼,从萧守仁喊裴行俨为行俨来看,萧守仁和裴行俨应该是好朋友才对,也就是说他们刚才的优势一下子就没了。 “萧大哥!”裴行俨并没有回头,只是带着兴奋的叫道。 “萧大人,这是我宇文家与他裴行俨之间的事情,劝你还是少捞闲事的好。”宇文士及认识萧守仁,在风云阁上萧守仁虽然说不是风流倜傥,但是也算是出了点风头的,所以宇文士及一眼就认出了萧守仁来。 宇文成都却是不认得萧守仁的,他倒是知道有这么个人,最近在宫中经常听到关于萧守仁的消息。 “怎么了?他是哪个?”宇文成都小声地问道,宇文成都看到自己的叔叔对对面的那个人似乎有些放不开手脚似的,所以才有此一问。 “萧守仁。”宇文士及没有再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就摆出了萧守仁的名字,宇文成都听到面前这人就是萧守仁的时候眼中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萧守仁竟然是如此的年轻,看起来好像和自己的年纪相差不大。 “驸马爷你说笑了,天下事天下人管,你在大街上面公然调戏我大隋的良家妇女,公然将大隋的律法不妨在眼中,难道还叫本官当作没看见不成?”萧守仁听到宇文士及的话之后冷笑了两声之后厉声说道。 裴行俨听到宇文士及对萧守仁说的那番话之后就没有吭声,他不知道萧守仁会不会拿自己的前程做赌注来和自己并肩作战。 可是在一下刻他就听到了萧守仁那字字铿锵的声音,心中的豪气一下子就被萧守仁的话给引了出来。 “宇文士及,你刚才不是说要和小爷我决一生死吗,小爷奉陪到底,不要说那么多的废话!”裴行俨抓住刚才宇文士及的话不放,大声说道。 宇文士及脸色微红,自己肯定是打不过裴行俨的,如果自己这会儿和裴行俨交手的话肯定是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啊,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真的是不好意思耍无赖,所以一下子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萧大人,看来你是真的要踏入这滩浑水了,刀剑无言,可要三思啊!”宇文士及想了想之后却是没有正面回答裴行俨的话,而是对着萧守仁说道。 那宇文成都看见裴行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心中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手中的凤翅镏金镗不由得握紧了几分,准备随时发难。 “裴行俨,这是皇宫重地,你当这是什么地方,竟然赶在这放肆,当真是不要命了吗?”宇文成都也算是明白了,现在宇文士及已经是有些下不来台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裴行俨自己放弃。 裴行俨听到宇文成都用朝廷来压自己,用皇宫来压自己心中不免冷笑了几声,如果当年不是自己被父亲喝止了的话,这大隋第一勇士的称号怎么轮得到他宇文成都? “别在这放#你的臭屁,这是皇宫吗?这是大街,还没有进入到皇宫里面去呢,不要以为当了禁卫统领就了不起了,当年要不是我父亲拦着的话,你早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了!”裴行俨把手中的齐眉棍握紧了一下之后慢声说道。 其实有时候并不是声音越大说话的份量就越大,裴行俨这时候声音不大,可是字字都像是一颗钉子,使劲地钉在了宇文成都的心上,憋得宇文成都心中非常的难受,那股子怒火已经烧心了。 “你说什么?当年陛下下令比武的时候谁使了什么阴谋诡计不成?你今天竟然说出这话来,难道你是说圣上当年看错人了?”宇文成都虽然说有着一身的武力,可是脑袋却是不笨,一句话就要把裴行俨引到自己的圈套里面去,只要裴行俨这时候回答他一句,那么他肯定是会告到杨广那去的。 “哈哈哈,算你宇文成都还有点自知之明,小爷今天就让你知道,这大隋第一的宝座还轮不到你做,猫腻还差得远呢。”裴行俨说完之后不再啰嗦,一棍子就直接往宇文士及的头上砸下去。 宇文士及见到裴行俨声音未落就开打了,一下子慌忙应战,赶紧冲近那人群之中,操起一根扁担,回手迎来。 宇文成都没想到裴行俨会这么大胆,在俩个人面前竟然想以一敌二? 见到裴行俨的那一棍子朝着宇文士及砸下去之后宇文成都也是有些慌了,脚下一用力,那凤翅镏金镗便是脱手送出,只为拦下裴行俨的那一棍。 宇文成都待到那凤翅镏金镗快要完全脱手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凤翅镏金镗的尾部,一手就挥动着凤翅镏金镗往那齐眉棍磕去。 这凤翅镏金镗可是两百多斤的武器啊,而裴行俨手中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棍齐眉棍而已,裴行俨如果和他硬碰的话那么肯定是要吃亏的。 就在那凤翅镏金镗和裴行俨的齐眉棍快要碰在一起的时候,裴行俨的身法却是变了,原本还往宇文士及那方向冲过去的步伐,一个急转,一脚尖着地圆转,另一只脚已经凌空跃起,手中的齐眉棍也是收了回来高举空中。 宇文成都的凤翅镏金镗已经是送了出去了,虽说右手抓住了那尾部,可以控制武器,可是这么重的武器那么凌厉的攻击,要想在一时间收回来,这还真的不是什么好活啊,做不来啊。 宇文成都发现裴行俨脚下的秘密以后就知道是自己判断失误了,这裴行俨根本就不是要去攻击宇文士及,他这是故意用宇文士及做幌子,把自己引过来,在自己出招已老的时候,在招式收都收不回来的时候,给自己猛烈的一击! 裴行俨手中的齐眉棍有害处也有坏处,坏处就是和宇文成都的凤翅镏金镗根本不能硬拼,一碰到宇文成都的兵器那么肯定就会被宇文成都击飞了,好处就是机动性强,很灵活,可以很快的转换共计位置,能攻能守,裴行俨对于十八般武器都是精通的,操起齐眉棍的时候就想到了这次自己得以身形步伐取胜,所以一上来就摆了宇文成都一道。 裴行俨凌空一跃,回头一棍,朝天棍一下子就从上砸下来,宇文成都也真的是有真本事,一看到事情有变之后直接用手使劲把那凤翅镏金镗一把拉回来,双手刚好握住镗身的时候,那朝天棍已经是砸到了眼前,他只好用镗身往前一送,希望能够挡住这一下攻击≮www.txt8080.com八零电子书≯。 攻击是挡住了,可是宇文成都还是被裴行俨打到了头,那齐眉棍并不是那种十分刚劲的棍子,那是一种很有韧性的棍子,在那朝天一棍砸下来的时候正好砸在了那镗身上面,棍子的前半部分因为惯性的缘故,借着镗身为指点,竟然来了个“长蛇点头”,那棍头正好就砸在了宇文成都的头上。 宇文士及拿着扁担做出“长杆击鸟”的姿势,正准备迎战裴行俨,可是眼看着裴行俨的棍子就要下来了的时候,那棍子突然间却是改变了方向,宇文士及那往后扫过去的扁担还没有完全扫出,看到这个场面之后楞了一下。 往宇文士及这边摸过来的萧守仁见到宇文士及的动作之后大骂无耻,竟然想用那等无耻的办法替自己脱险。 第两百三十六章 皇城门口龙虎斗(下) 萧守仁见到宇文士及的扁担微微往后扫的动作之后一下子就明白了宇文士及的企图,宇文士及是打算把后面围观的老百姓扫过来啊,这样一来裴行俨刚才砸下来的那一棍肯定是砸不中他了。 裴行俨也许会及时收手,那个时候他宇文士及自然是可以抢先出手,来个背后偷袭了,即便是裴行俨不收手,他也是占了极大的便宜的,最后吃亏的只有那扫出来的老百姓。 萧守仁刚才看到宇文士及的动作时还没有想那么多,直到宇文士及有所动作的时候才察觉出来,这宇文士及就是典型的陈友谅啊! 萧守仁以前看倚天屠龙记的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陈友谅的“狮子搏兔”了,那谢逊在灵蛇岛上面用屠龙刀把丐帮的人马杀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陈友谅和一个长老还能站着,一个断臂的长老就躺在陈友谅的脚下,当时的陈友谅义正言辞打动了谢逊被放过一马。 张无忌还说陈友谅是真汉子,可是赵敏却是那陈友谅是真小人,张无忌疑惑不解,敏郡主不愧是搞阴谋出身的人物,一言道破其中玄妙。 那“狮子搏兔”和“横踢九州”,并不是要用来对付谢逊的,那是陈友谅的最后一步棋,如果谢逊要赶尽杀绝的话,那么陈友谅下一刻就会用狮子搏兔把那个站在身边的长老送到谢逊刀前,同时把那个断了一臂躺在脚下的长老用横踢九州踢给谢逊,借着这点时间陈友谅便可以赢得逃跑的时间。 当年萧守仁看到这时觉得不可思议,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厉害的人,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做出如此的设计来,人心当真是最险恶的。 可是今天的宇文士及却是以身试验,用行动为萧守仁诠释了这个动作,让萧守仁相信,这世上真的是有这样子的人。 “大家都散开,免得被误伤了,刀剑无眼!”萧守仁说完之后就来到了宇文士及的面前。 宇文士及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就明白了,萧守仁应该是看出了自己心中的计划了,心中懊恼不已。 “萧大人,你会后悔的!”宇文士及大声喊道。 “别再大声喊了,你喊破嗓子宇文成都也赶不过来了,他自己都是自顾不暇,怎么还有功夫分身救你?”萧守仁笑着说道。 宇文士及的脸色更白了,自己刚才并是不真的想警告萧守仁,他只是想引起宇文成都的注意,告诉宇文成都自己被萧守仁拦住了。 “你们过去帮忙!”宇文成都听见那宇文士及的话之后刚好被裴行俨给逼退还几步,刚稳住就回头对着守城门的几个禁卫说道。 那几个禁卫本来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在旁边看着,一点也没有帮手的意思,他们都是朝中勋贵之后,这才刚进来没几个月,功夫也却是是不怎么样,这时候听到宇文成都的命令之后一时间不知道是动手好呢还是不动手好,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 “还愣着干嘛!赶紧过去帮手,驸马爷要是有什么事情,少了一根毛都拿你们是问!”宇文成都和裴行俨又交手两招之后回头一看那几个守门的人竟然还是丝毫不动,心中怒火升天,大声喝道。 那几个禁卫听到宇文成都的喝声之后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只好有些无奈的往萧守仁他们那跑去,准备帮宇文士及击退萧守仁。 就在那几个禁卫离开的时候,人群中的几个黑衣人惊喜地对视了一眼,打了个眼色之后就退出了那人群之中,偷偷摸向那皇城的大门。 就像是一阵风吹过了皇城,那几道黑影一眨眼的功夫就悄然进入了皇城之中,鬼神不知,大家的目光都是聚焦在了这四人的打斗之中,谁还会去注意那皇城的大门呢? 当那四个禁卫军过来的时候萧守仁已经是和宇文士及打起来了,一个用扁担,一个什么都没用,只是用自己的双手。 萧守仁把自己平日里悟到的一些东西慢慢在宇文士及的身上相印证,所以攻势并不是很猛烈。 看见那四个禁卫军之后萧守仁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见他们拿着兵器擦拳磨掌,跃跃欲试,萧守仁大声说道:“本官是鸿胪寺少卿萧守仁,你们这是要以下犯上不成!” 那四人本来还真的是不知道萧守仁是谁,可是听到萧守仁这么一说之后大家都不动手了,那原本拿着刀伸出去的手都收回来了。 鸿胪寺少卿是什么样的官他们当然是知道,那个官儿没有什么实权,可是就算人家手里没有实权,可是也是正四品的官儿啊,这不是他们能动手的。 宇文士及本来那点希望就这么被萧守仁一句话给磨灭了,顿时间反倒是越战越猛了。 萧守仁用的是刀,可是他如今手里却是没有刀,他一招一式都是用掌当刀用,想着出刀的方位,收刀的角度,还有那身形的转换。 虽然萧守仁没有用上全力,可是对付宇文士及还是绰绰有余的,没有用上几分力就和宇文士及斗了个旗鼓相当。 虽然说宇文士及手中有扁担,可是他舞扁担的功夫还真得是让人不敢恭维,加上身子早已经是废了,日复一日的被红粉酒肉侵蚀,早已经是一具发不出力气的皮囊了,也正是如此萧守仁才能用手臂抵挡那扁担的力道。 萧守仁伸手之间就可以抓住那砸下来的扁担,宇文士及的扁担被萧守仁抓住之后变成了无用的病猫了。 虽然说是病猫,可是比起普通人来讲,功夫还是要搞出很多的,就算是一般的高手那也是没有宇文士及的功夫好。 即便宇文士及已经是勉强地进入了高手的行列,可是这在萧守仁这样子真的高手眼力,这点功夫还真的是不够看。 当然了,萧守仁的功夫在裴行俨和宇文成都的眼力那就也是不够看的了。 却说那宇文成都被裴行俨逼得步步后退,宇文成都本来还是有着和裴行俨一战的实力,可是现在却是不行了,因为他喝了酒! 宇文成都本来就已经是喝酒喝的快醉了,这时候听说宇文士及与人在这皇城大门口决斗想都不想就赶紧跑出来了,这时候酒根本就没醒,实力也就根本发挥不出来。 裴行俨在和宇文成都打斗的时候也是发现了,在那夜空中他也能够闻到宇文成都的那一身酒气,裴行俨闻到酒气之后心中更是大喜,这宇文成都是宇文家的第一猛将,如果自己今晚把这宇文成都和宇文士及都下重手伤了根本的话想必宇文家也是完蛋了吧? 这想法才浮现在脑海之中,很快就被裴行俨给压下去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根本抵不住那么大的压力,自己的伯父现在也是风轻云淡的样子,自己的事情可能他也帮不了多少,自己要是真的惹出了大祸的话,肯定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虽然心中是如此想法,可是裴行俨下手却是一点都不含糊,该用力砸下去依旧是用力砸,该用力扫过去的时候也丝毫不会放松,这样一来迷迷糊糊的宇文成都也就有些吃不消了。 宇文成都全身发热,本就喝了许多的酒,以运动之后那些酒气在身体里面行走,发作的也就更快更猛了,那酒气一下子就冲到了脑门上面,所以宇文成都越是和裴行俨交手就越发的觉得头晕乎乎的。 宇文成都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力不从心,第一次有了想逃回去睡上一觉再打的冲动,可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作为宇文家的人他是绝对不能退缩的,所以只好咬牙坚持。 “宇文成都,今天就让你清醒清醒,当年莫非我父亲压住我的话,我早就把你取而代之了,看你今后还怎么嚣张!”裴行俨大声喝到,说完之后裴行俨又是横扫了一棍,一棍子就扫在了宇文成都的双腿上面。 宇文成都挨到裴行俨的雷霆一击之后身子一震,猛地就跪了下去,很显然,裴行俨这一棍的力道不小,要不然的话一个常年扎马步的大将是不可能被他扫到在地的。 宇文成都一着地就小腿弯曲想赶紧起来,可是裴行俨会给他机会吗? 当然不会,裴行俨一棍接一棍,凌空跃起,棍子高高举起,准备一棍子下去把宇文成都打成重伤,让他在病床上面好好的躺上半年! 那棍子还没有到,可是那呼呼的风声却是已经传到了宇文成都的耳中,听到那急速呼啸的声音之后宇文成都打了个寒颤,连忙把手中的凤翅镏金镗迎向了那根在眼中急速放大的齐眉棍! “嘭”的一声之后宇文成都刚刚站起来一点的身子立马又被砸回去了,宇文成都刚才强行运功,没想到内力还没有激出来,那棍子却已经砸在镗身上了,真气一逆流,真气一冲突胸中一涌起,猛然间蹭地就站了起来! 第两百三十七章 玉蟾蜍不翼而飞(上) 皇城门口的打斗声和老百姓的叫喊声全部夹杂在一起,传出去很远很远,皇城内都已经是好些人听到动静了。 这种事情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不需要多久就能传遍大街小巷! 宇文家毕竟是宇文家,族中的子弟不在少数,在宫中当差的人也不在少数,本来已经将要歇息的冯百玉与钱波也是被惊动了。 这俩人都是京中的官员子弟,虽然他们长辈的官职不高,可是一番手段之后他们都进到禁军里面来当差了。 他们的功夫都是经过名家指点的,缺的只是经验罢了。 他们的长辈送他们进禁军之前就已经说过了,这并不是想要他们赚那么点俸禄,也不是想要他们在进军之中和那次刺客拼命然后赚够了军功升官发财。 冯百玉和钱波进来之后就极力地向宇文成都靠近,宇文成都对他们俩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关系也就谈不上非常的好。 他们进到禁军之中只是为了结交朝中的新生力量! 这进军之中基本上都是朝中勋贵的后辈,每一个都是有着显赫的身份,即便是一个守门的,那也有可能是朝中某个大官的后人,只要是在这里面混过,认识了足够多的人,有了足够的关系,那关系足够的好,那么以后你的仕途肯定是畅通无阻的,即便不是畅通无阻那也是那些外地升迁上来的官儿要好办得多。 门外的议论声不时地传进了冯百玉和钱波的耳中。 “宇文大统领在门外和人打斗呢,赶紧过去看啊!”有人边走边说道。 “咦?还有人敢和宇文大人比斗?”有人问道。 “听说是刚回来的裴行俨!那霹雳虎当年也是一霸啊,赶紧去看看吧,要不然就看不到了。” “好啊,一起去啊。” 这样的议论声不时地从窗外传了进来,冯百玉和钱波俩人对视了一下,然后同时起身带上自己的兵器,朝着皇城的大门奔去。 冯百玉和钱波两家本事世交,所以俩人在禁军之中都是相互守望的,住都是住在一起,他们俩来到进军之中就是想和宇文成都打好关系,希望借着宇文家的势力为以后的仕途铺上一条康庄大道。 俩人本就在为没有和宇文成都搞好关系的机会而发愁,这下子好了,凭空就跳出这么个好的绝好机会来了。 俩人风风火火地往城门处赶去,生怕等下打斗结束了自己俩人什么都没有帮到。 俩人在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听到那么的叫好声,他们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浮现出来了,只要还有叫好声,那么就说明这打斗还没有结束,自己二人只要赶紧过去,那么一切都还来得及。 俩人不由得又加快步伐。 话说那宇文成都被裴行俨一棍砸下,把自己的真气都砸叉了,胸中更是翻河倒海,难受至极。 裴行俨一见到宇文成都已经是被自己一棍打成了内伤,心中自是高兴,于是趁势而上,再次举起了那齐眉棍,准备再补上一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谁都没有想到过的变故出现了,那宇文成都胸中翻腾的厉害,那酒气在胃中一阵捣腾,一下子竟然是从食管涌了上来,正好看到裴行俨举棍砸来,宇文成都想都不想张口就是一道洪流喷出! 一时间酒气冲天,裴行俨懵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宇文成都这么一个高傲的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招式来,这简直就是无赖的行径! 裴行俨呆住了,可是那宇文成都却是一点都不发懵,把胃中的酒吐出来之后头脑竟然是清醒了很多了。 虽然那经脉中的真气岔了,可是岔的只是少数的几条经脉而已,并不影响他实力的发挥,一看裴行俨竟然呆住了,宇文成都心中大喜过望,抡起那凤翅镏金镗就往裴行俨的双脚刺过去! 裴行俨丝毫没有注意到宇文成都的动作,那逼近的凤翅镏金镗根本就没有进入裴行俨的眼中。 此时的裴行俨想的是自己的这身衣服,裴行俨虽然说在军中混过,身上也沾满了鲜血,可是脸上身上被人喷的全是别人胃中的酒水吃食,这种事情还真的是头一次,前所未遇!天生爱干净的他此刻真想把衣服脱了赶紧回家洗澡。 就在那宇文成都的凤翅镏金镗快要刺到裴行俨的身体的时候宇文成都突然间听到从左手边竟然飞掷过来一样东西,那东西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冲着裴行俨去得! 宇文成都心中存有疑惑,不知道这是什么回事,手中的凤翅镏金镗竟然顿了一顿,速度也就慢上了一下。 也正是慢上的这一下,待到看清楚飞掷过来的东西之后,宇文成都确实是吓出一身的冷汗。 那竟然是宇文士及! 那飞掷过来的东西不是东西,那是一个人!那是宇文士及! 宇文成都偏过头一看,那边的萧守仁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呢! 原来萧守仁在那边一心两用,便和宇文士及交手边观察裴行俨这边的战况! 开始的时候萧守仁还是不担心,裴行俨的那几棍把宇文成都打的是毫无还手之力,萧守仁在一边看的是热血澎湃,当然,里面也微微带着羡慕! 可是战机在转眼之间就发生了改变! 就在那一转眼的时间里,裴行俨就落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萧守仁在这边看到裴行俨呆在那之后心中急的是火烧火燎的。 正好这时宇文士及被萧守仁击开之后又冲了过来,萧守仁反手就把宇文士及给扣住了,扣住宇文士及之后萧守仁急中生智,猛地一把举起宇文士及,望着裴行俨的方向扔了过去。 萧守仁之所以没有把宇文士及扔向宇文成都那是因为怕宇文成都看到扔过来的是宇文士及之后并不收手,那样子的话裴行俨就真的危险了,宇文士及只是摔一跤,可是裴行俨估计就得废了两条腿! 但是扔向裴行俨就不同了,这样可以阻止宇文成都的攻击,他不得不停止那凤翅镏金镗,不停地话就一把把宇文士及刺通了! “嘭!”一声巨响之后宇文士及已经安全着陆了! 裴行俨也是被这声巨响给惊醒了,从那无边无际的发呆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污秽,皱了皱眉头。 裴行俨扔开齐眉棍,然后用手把衣襟撕开来,把脏了的衣服直接就那样由腰带扎着,拉起上面干净的内衬抹了一把脸,打着赤膊,用脚把地上的齐眉棍一挑那齐眉棍就直接跳到了裴行俨的手中。 裴行俨拿着齐眉棍直接掠过躺在地上的宇文士及,往着宇文成都的方向过来了,宇文成都握了握手中的凤翅镏金镗,甩了甩头,准备随时和裴行俨再来战上一场。 就在这个时候,那皇城大门口冲出来俩人,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想极力巴结一下宇文成都的冯百玉和钱波。 俩人冲过来之后齐齐拦在宇文成都的身前。 “杀鸡焉用宰牛刀!宇文大人,这人就交给我们兄弟俩了!”那冯百玉头都不回盯着裴行俨大声说道。 宇文成都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自己的事情由别人帮忙,但是自己这时候还真得是打不过裴行俨,如果说自己家是在鼎盛状态的话也许还有打赢的机会,可是现在这样,赢得机会几乎为零。 “是啊,他再能打还抵得上我们这几千禁卫军?”一旁的钱波也是赶忙说道,说完之后还回头谄媚地对着宇文成都笑。 虽然宇文成都极为的不情愿,可是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 裴行俨看到之后心中冷笑了一下,觉得眼前这俩人真的是太欠揍了,神仙打架你们俩个小家伙跑过来干嘛啊,找死啊! 裴行俨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挥棍上前,一点都不留情,棍滚往身上的要害处招呼,宇文士及和宇文成都是不能打死的,可是你们这么俩个无关紧要的人打死了也就打死了,谁会把你当人命看呢? 宇文成都看见那边的冯百玉和钱波已经和裴行俨打起来了,那冯百玉和钱波俩人功夫还行,尤其是缠人的功夫,俩人把裴行俨缠在那脱不开身。 宇文成都走过去准备把宇文士及抱走再说,事情闹到了这么地步看来已经是不可收拾了。 萧守仁一直在旁边看着事情的发展,这时候看见跑出来俩个冒失鬼缠住了裴行俨,心中一紧,萧守仁的双眼紧紧盯着宇文成都,想看看宇文成都现在想干嘛。 当宇文成都踱着步子往宇文士及那边走过去的时候萧守仁也是反应过来了,这宇文成都是要带走宇文士及了,萧守仁怎么可能让宇文成都这么容易就把宇文士及带走呢? 就在宇文成都离宇文士及还有两米远的时候,一根扁担毫无征兆地就出现在了宇文成都的脖颈处。 虽然宇文成都受伤了,可是感知却是还在的,那呼呼的棍棒声朝着耳际袭来,宇文成都右手拿着凤翅镏金镗直接往后一顶。 那扁担直接就撞在了镗身上,萧守仁右手一伸直接就接过了反弹回来的扁担。 宇文成都握着凤翅镏金镗的右手被震的发疼,宇文成都心中暗自一惊。,没想到萧守仁的力道竟然是如此之大! 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宇文成都转过身来,看着后面拿着扁担的萧守仁。 “萧大人,你我无冤无仇何苦把自己卷进来呢?”宇文成都苦笑了一下说道。 萧守仁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如此,这时候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 “既然萧大人执意如此,那么成都便与萧大人打上一场,只是希望在下侥幸赢了萧大人之后萧大人能够让成都把家叔带回家中,交于家主处理。”宇文成都看到萧守仁没有吭声之后意外萧守仁是下定了决心要和宇文家作对了。 “请!”萧守仁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也很干脆,直接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自己拿着扁担就摆出了姿势,准备和宇文成都大战一场。 “萧大人,据我所知你应该是用刀的吧,扁担不适合你用,你去找柄刀吧。”宇文成都淡淡地说道。 萧守仁的名字他早就知道了,从他爷爷回家之后他就知道了,他爷爷从高句丽边关回来之后曾经大力地夸奖过萧守仁,无意间也说起过萧守仁的刀法很好。 别人也许忘了,可是宇文成都是个武痴,一下子就记在了心中,希望有一天能和萧守仁交手。 没想到交手的这天会来的如此之快而已。 “呵呵,宇文大人倒是爽快,宇文大人已经是受了伤了,我已经是占了便宜了,如果此时还用刀的话,那就更是占了大便宜了,守仁用这扁担就好。”萧守仁笑着说道。 这当然不是因为宇文成都人品有多好,这也不是因为萧守仁的人品有多么的好。 只因为俩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一寸短一寸险! 宇文成都的凤翅镏金镗本身就很长,都快有两米五了,萧守仁拿着扁担本身就吃了点亏了,如果换成刀的话,那吃亏就吃大发了。 萧守仁并没有把话说白了,这种事情双方都明白就好了。 “我这路凤舞九天镗法共有九招,一招又有九种变化,今天就请萧大人指教指教了!”宇文成都一说完就直接闪了一个寒光过来。 萧守仁只觉眼中一道闪电过来,这道闪电就好比把漆黑的夜晚撕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里面隐藏着巨大的力量! 萧守仁自知不可硬抗,他也没有打算硬扛,他只是希望自己可以拖住宇文成都一段时间,等到裴行俨把那边的两个人给解决了之后自己这边自然也就没什么压力了。 萧守仁在那凤翅镏金镗扫过来的时候凌空跃起,同时举起了那根宇文士及用过的扁担猛地朝着宇文成都的天灵盖击去! (有人竟然一次性投了三张黑票,人才啊,被打击死了) 第两百三十八章 玉蟾蜍不翼而飞(二) 凤舞九天,九招九变,九九八十一种变化,厉害非常。 宇文成都一上来就是一招“铁树银花”,那凤翅镏金镗本就是金钢打造,那双翅上面更是生有尖齿,十分的锋利,宇文成都天天都是勤擦拭,上油也是上的勤快,保养的非常好,所以即便是在这夜空之中也闪闪发光。 萧守仁并没有想到宇文成都一上来就会下狠手,他只是很自然的跟着感觉走,他自己觉得应该跳起来,所以他就凌空发难了。 萧守仁跃起之后的下一秒宇文成都的镗就扫过了刚才萧守仁站的地方,如果说萧守仁此刻还在原地的话,恐怕萧守仁已经被宇文成都打成重伤了。 头顶那狠狠砸下的齐眉棍使宇文成都不得不移开一步,萧守仁那齐眉棍一下子就落空了,那一棍子砸在了地上,直把那地上砸出一地的灰尘起来。 萧守仁身子在半空之中,虽然没有看到自己刚才站的地方现在如何,可是他听着那镗声他也听出来了,刚才要是不是自己躲得快的话,恐怕这会儿他已经是被宇文成都给打成重伤了。 萧守仁那棍子砸在地上之后萧守仁却是没有立马落地,宇文成都一镗落空之后并不停留,立马就把那镗微微一转,直接向着还在半空中的萧守仁刺去。 萧守仁用那已经触地的棍头作为支点,直接就将自己甩到了另一边,也正是因为这弹力的作用,等到宇文成都的镗过来的时候萧守仁已经是在宇文成都的七尺之外了。 宇文成都当然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让萧守仁逃脱了,脚上一用力,使出“八步追风”的轻功来,直接就往萧守仁那边过去了。 宇文成都的“八步追风”虽然比不上那“一泻千里”的轻功,可是这也是江湖上顶尖的轻功了,岂是萧守仁这样子的轻功白痴可以比拟的? 萧守仁听见身后的声响之后就知道宇文成都已经是追过来了,心中暗叹一声好快啊。 还由不得萧守仁多想,宇文成都已经是拿着凤翅镏金镗到了可以攻击萧守仁的范围之内了。 听见那霍霍风声萧守仁心中大骇,身子猛地往地上一坠,加快了落地的速度。 萧守仁头都还没有回过来,宇文成都的凤舞九天第二招“凤凰点头”就已经往萧守仁身上招呼了过来。 宇文成都的凤舞九天共有九招,九招又各有变化,第一招就是那“铁树银花”那一招花样很多可以达到混乱敌人的视线的目的,刚才萧守仁就差点着了宇文成都的道了。 第二招称作“凤凰点头”,这一招主要就是那凤翅镏金镗接二连三的横划和竖划,逼得人是避无可避,直到见血为止。 第三招叫做“鸣凤展翅”,这些招式都是一招接一招的,相互之间有联系的,在那“凤凰点头”之后使出“鸣凤展翅”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这“鸣凤展翅”顾名思义,就是利用那凤翅镏金镗的一双金钢凤翅来进行攻击了。 第四招称作“火凤摆尾”,第三招“鸣凤展翅”之后人的身体已经是达到了凤翅镏金镗的镗身中间了,正好可以利用身体做出旋转,增加力道,把镗身一个反转,用镗尾扫过敌人所在的地方,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宇文成都靠这一招就把许多的敌人扫倒在地上,屡试不爽! 第五招是“青凤有悔”,是紧接着第四招的“火凤摆尾”的杀招,他不可能用镗尾跟人家比斗,在使用过“火凤摆尾”之后再次身子旋转增加力道,把镗身掉转过来,用镗尖端对准敌人,一镗直接横扫过去,因为有回转之意,所以美其名曰“青凤有悔”。 第六招是在“青凤有悔”之后使出的“凌空撩翅”,以脚力蹭地而起,然后举起凤翅镏金镗高高从高空中直接砸下,当然,这中间又可以根据敌人的表现做出九种改变,招招精妙。 第七招是在第六招失败之后使出的招式,称作“扶风探爪”,在那“凌空撩翅”之后还没有击中敌人的话就得抓紧时机了,用那镗的尖端狠#插在地上,双手握住镗身,身子借助这个力量横空而起,双腿就变成了最有力量的武器,直接踹在敌人的身上,踹完之后正好可以借助身体向下坠的力量把镗身给拔出来,顺势往敌人身上招呼。 第八招和最后一招只有少数几个人见过,所以外人只是知道第八招叫做“暴雨梨花”第九招称作“凤凰涅槃”。至于这两招的奥妙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知道,这是宇文成都的最大秘密了可以说。 宇文成都这时候正是按照这九招来的,一招接一招,凌厉无比,萧守仁一下子就手忙脚乱了,根本就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 萧守仁的身法和步伐都是有些凌乱了。 宇文成都的一连六招把萧守仁一下子逼退了六步! 萧守仁心中大惊不已,自己觉得自己还行,尤其是这一两个月来自己的功夫不曾落下过,天天晚上都有练习内功心法,那《洗髓经》已经是入了门了,练精洗髓的功夫极为难练,可是练成了之后得到的好处也是巨大的。 萧守仁平日里也经常研究那炽焰刀法,天火燎原的招式也是被他演练完美无缺了,缺少的就是经验了,这正是一个好机会! 第六招!凌空撩翅! 萧守仁看到那空中跃起的宇文成都之后脸色就变了,变的有些白了,眼角看了一眼裴行俨那边一眼,裴行俨那边也是到了关键时候了,估计几个呼吸之后裴行俨就可以把那俩个步伐凌乱的家伙打倒了。 宇文成都在空中将那两百多斤的凤翅镏金镗舞的是霍霍生风,砸下来的时候是落地惊雷! 萧守仁退无可退,后面就是老百姓了,进无可进,前面已经被宇文成都封锁住了,即便是自己往两边走那也肯定是被空中的宇文成都砸中,萧守仁咬了咬牙之后很是无奈的举起了那根瘦瘦弱弱的扁担。 “啪”一声脆响之后那根扁担就已经关荣腰斩牺牲了,萧守仁后面的老百姓见到宇文成都犹如一个杀神似的凌空落下,他们都是吓得四处逃开,这也就给萧守仁留下了一片空地。 虽然扁担断成了两截,可是这瘦弱的扁担并没有消除那两百多斤的凤翅镏金镗的凌厉攻势,最多也就是为萧守仁赢得了那么一点宝贵的时间罢了。 也就是这点宝贵的时间而已,萧守仁避无可避只好往后面急退!,退到了刚才还人海茫茫的空地上。 宇文成都见到萧守仁竟然躲开了自己的第六招之后心中微微赞赏了一声,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还让他躲开了,时机抓的是那么的好,不早不晚,正好在那些老百姓散开了之后就后退了,这份算计也可以算是惊人了。 宇文成都知道,在那“凌空撩翅”之后还没有击中敌人的话就得抓紧时机了,落地后的宇文成都随即就用那镗的尖端狠#插在地上,双手握住镗身,身子借助这个力量横空而起,双腿就变成了最有力量的武器,直接往萧守仁的身上踹去,宇文成都企望在踹完之后正好可以借助身体向下坠的力量把镗身给拔出来,顺势往萧守仁的身上再次招呼。 萧守仁那两只手还在微微颤动,显然是被宇文成都那一镗给震到手了,左手上面更是留出了殷红的鲜血,顺着那半截扁担往下流,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萧守仁已经是感觉到手掌的疼痛了,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是顾不上那么多了,手再疼也不能去管了,要不然的话命都没了。 看到宇文成都双手抓住镗身双腿横踢过来之后萧守仁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知道宇文成都要干嘛了,这时候如果自己没有躲过去的话恐怕下一刻自己就被被疾风暴雨似的攻势击倒在地了! 萧守仁没有多想,双手各自握着一柄短了的扁担,然后毫不犹豫地倒地上就地一滚,直接就往着宇文成都的方向滚去。 宇文成都已经凌空飞起一脚了,这时候发现萧守仁的人不见了! 消失了,不在自己的视野之内,低头一看,一个黑影快速地滚向自己的脚下! 宇文成都知道萧守仁已经是识破了自己这一招的奥妙了,愣了一下之后马上把动作停了下来,止在了半空中,然后使出千斤坠的功夫加速自己下落的速度。 可是这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萧守仁也只不过俩个呼吸的时间而已,已经是躲过了宇文成都准备已经的凌厉一击。 待到宇文成都落地之后萧守仁已经是站起来了,双手拿着断了的两截扁担,用衣袖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刚才宇文成都的凌空展翅把萧守仁打的可够呛的,不仅把扁担弄断了,不仅震伤了手,而且还受了一点小内伤。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之后萧守仁掂了掂手中的扁担然后沉沉地笑道:“凤舞九天果然高明,接下来就看萧某的烈火燎原吧!” 玉蟾蜍不翼而飞(三) 宇文成都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还没有回过神来呢,就听见两道刀风往自己的耳际劈了过来。 宇文成都头都没来得及回头就已经知道不妙了,赶忙使出“八步追风”的步伐往旁边闪出两步。 萧守仁当然知道自己这两招是伤不到宇文成都的,他这一劈一砍之间只是为自己赢得了足够的时间熟悉用扁担当刀用的技巧。 刚才萧守仁被宇文成都追着打的时候萧守仁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他学的都是攻击性的招式,根本就没有学过半招半式的防御招式。 有的人遇到别人攻击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后退,即便自己不懂防御的招式也是一样,他们会采用强攻对强攻的方法来克制住对手的攻势。 刚才萧守仁心中也是想到过这种方法,可是便可之后就被自己否定了,因为自己手里的是两斤多的扁担,可是对方却是两百多斤的凤翅镏金镗啊!硬碰硬?碰的赢吗?只要脑子没进水就明白这是个什么结局啊。 萧守仁的脑子没进水,所以他没有选择硬碰硬的方法。 就在萧守仁和宇文成都两个人打的是不可开交的时候裴行俨那边的额战斗已经是进入了最后的尾声了。 那冯百玉和钱波本事还是有的,可是在裴行俨的额眼中就真的是没有几斤几两了,若不是这场地有限的话裴行俨早就一棍子把这俩人全部扫倒了,再加上刚才和宇文成都的一场恶战,把裴行俨的力气也是消耗了不少,所以一时间竟然没有把这俩人给拿下来。 冯百玉和钱波并不傻,他们知道如何协作,他们从小就一起长大,是世交,以前小的时候就一起打架,两个人打架的时候都是有商有量的,协作的默契度在这么多年的磨合中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成长。 他们两个人非常的有默契,一个人攻左边的话另一个人就在攻右边,一个攻上盘的话另一个就会选择攻下盘,一个遇到了危险的时候另一个就会赶紧冲到第一打击位置承受那裴行俨的怒火,也正是这俩人如此精妙的配合,所以裴行俨一时间也是对他们没办法。 可是这世上并没有完美无瑕的合作,每一件事情那都是有缺点和漏洞的,只不过你一时间没有发现罢了,只要你发现了那么就没有什么难题了。 裴行俨一番观察之后就发现了这俩人的一个最大漏洞了。 这俩人的速度不一样! 冯百玉的身子轻,轻功也比那钱波要好上几分,所以他们俩人的配合也就有那么一会儿是不和谐的。 当冯百玉在左边已经准备好了,已经对着裴行俨做出了攻击了,可是那钱波还没有跑到自己预定的位置,还在跳跃之中,这也就给了裴行俨机会了。 裴行俨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一声不吭就等着一个绝好的机会然后来个雷霆一击。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裴行俨使出了一招横扫千军,对着冯百玉和钱波俩人一齐扫了过去,然后在转身的时候故意露了个破绽,把齐眉棍一下子就拿到了前方,也就是说裴行俨此时他的后辈是没有防守力量的。 钱波看到这个破绽之后自然是心花怒放了,嘴中一声呼啸声,然后便奔着裴行俨的背后跑去。 冯百玉听见钱波的这声呼啸声之后就明白了,这是他们俩个人之间的暗号,冯百玉听到钱波的这声暗号之后就明白了,肯定是钱波已经找到了绝好的机会了。 裴行俨做出和冯百玉苦苦相战的样子来,故意麻痹钱波。 钱波见到裴行俨和冯百玉两个人招来招往的,以为裴行俨真的是和冯百玉拼了个旗鼓相当,根本就顾不得自己了。 于是钱波的胆子也越发的大了起来,摸到了裴行俨的背后之后猛地把手中的钢刀举起往后脑勺那狠狠劈下去。 裴行俨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这个时候裴行俨把自己的全部实力都展现出来了,不愧是在军中混过来的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啊,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慌张,而是把身子微微侧了过去。 侧到了一边之后裴行俨原本的位置上已经是多出来一把钢刀了,裴行俨用齐眉棍一把就顶住了钱波拿刀那只手的腋下,使钱波的钢刀进不得一分一厘。 这时候那把钢刀就已经是在裴行俨的额面前了,举手就可以拿到手了。 那冯百玉见到钱波的偷袭失败了之后心中不由得一急,如果说钱波被裴行俨解决了的话那么下一个就是自己了,自己的时间也就不多了,所以他要赶紧把钱波从裴行俨的额手中救下来。 想法是好的,可是光有想法没有什么用,还得看动作,还得看实力。 裴行俨一动不动就是在等冯百玉呢! 那冯百玉疯了似的往裴行俨这边冲了过来,手中的钢刀也是舞出一朵刀花来,在这夜空中开的相当的好看。 就在这个时候裴行俨动了! 出手如电,快如霹雳,不出手则无事,一出手就是雷霆手段! 右手抓住钱波的右手手腕,松开那只原本拿着齐眉棍的左手,轻轻把左手在那钱波的后背处一拍! 仅仅只是轻轻一掌而已,可是引发的事情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那根原本掉在地上的齐眉棍无声无息间落在了裴行俨的脚尖上,脚尖一用力,那根棍子一下子竟然飞了出去一下子就打在了冯百玉的胸前。 那原本舞出一朵刀花的冯百玉在那棍子撞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一下子把手中的动作全部停了下来,就像个僵尸一般一动不动。 冯百玉手中的钢刀也止不住飞了出来,裴行俨顺手就接了过来。 冯百玉不动不代表别人也不动,至少,钱波这时候已经动了。 说是动了还不如说他是倒下去了。 他被裴行俨的一掌拍在了后背,一下子哪承受得了裴行俨的额一掌呢?于是毫无意外的边往前走就便往前倒下去。 这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坏就坏在钱波手里的那柄钢刀,那钢刀可是禁卫的钢刀啊,那都是开了锋的啊,非常的锋利啊! “嗤!”只听到那把钢刀穿透衣服的声音,然后钱波就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喷射在自己的脸上! 睁开眼后发现眼前是一片殷红,冯百玉的胸前还在喷血,钱波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冯百玉的双眼,那眼中充满了不相信,充满了恐惧! 钱波呆住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胸腔中流出来的血顺着钢刀上的放血槽一直流到了刀柄处,自己握住刀柄处的右手已经是满粘鲜血了! “噗!” “噗!” 接连两声倒地的声音响起,裴行俨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便不再看这边的结果了,而是赶紧赶到萧守仁那边去,想看看萧守仁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钱波在冯百玉的尸体倒地之后也是倒在了地上,他只不过是被裴行俨制住了而已,并没有像冯百玉那样被点了穴道,所以说这时候按道理他是可以运动的。 可是钱波却是像个死人似的,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嘴巴里面一个劲的嘀咕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如果人们离得近的话就能听到他说的话了。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我确实是往裴行俨的身上劈去的啊!”钱波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也不能怪钱波,只因为裴行俨的动作太快了,只不过在那么短短的额一个呼吸之间却是完成了那么多的动作,一下子就来了个借刀杀人,借的还是冯百玉同伴的刀确实是非常的厉害了! 钱波还是不能相信自己杀了自己的好友,这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俩人一起玩耍,俩人一起练武,然后又一起进了禁军里面,今天同时出来想借着宇文成都这把东风上青天,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一个上了天,一个却是下了地。 冯百玉临死之前只是觉得胸前一麻木,然后就感觉手脚不听使唤了,还没来得及发现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见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拿着同样的钢刀往自己的胸前刺了过来,一下子就在自己的左心处穿了个透心凉,他临死都不知道为什么钱波会杀自己,死不瞑目! 一上碧落一下黄泉,事情就是这么的讽刺。 裴行俨跑到萧守仁他们那边之后正好是看到宇文成都使出第六招的时候,裴行俨见到萧守仁有点吃不消的样子,于是握了握手中的钢刀吗,这钢刀正是那冯百玉手中的那把,禁卫军的钢刀很好,都是好铁锻造的,锋利无比,也正是这样,所以裴行俨见到那钢刀飞出来之后顺手就接了过来。 裴行俨差点就跑出去了,跑过去帮萧守仁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萧守仁那就地一滚已经逃出了宇文成都的杀招了,裴行俨也是松了口气,他也知道这样的场面最能锻炼人的能力,萧守仁经过这一战之后肯定是会进步的,能够刺激他的成长,能够积累一笔宝贵的战斗经验,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裴行俨倒是不急着帮手了。 萧守仁也是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裴行俨。 他用那两截扁担劈砍了几次之后就知道这扁担根本就不能当作刀用,这两截扁担没有什么弧度,而且这扁担的阻力也要大上很多。 “萧大哥!接刀!”裴行俨把手中的钢刀扔了过去!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心中大喜望外,一扁担逼退宇文成都之后就空出手来,抓住裴行俨扔过来的钢刀,然后把扁担扔了。 第两百四十章 玉蟾蜍不翼而飞(四) 萧守仁接到裴行俨扔过来的钢刀之后简直就是如鱼得水,一刀接着一刀把那炽焰刀法全部使了出来,一刀接一刀把宇文成都给逼得是进不了半步。 萧守仁根本就不怕硬碰硬了,因为这柄钢刀的质量很好,即便是磕坏了萧守仁也是一点都不心疼,破了口子的刀还是可以杀人的不是吗? 宇文成都心中却是没有萧守仁那么轻松了,眼前的萧守仁使出的刀法是他见所未见的,而且萧守仁更是越战越勇,一股子冲天的战意从他的身上爆发了出来,这是一种勇气的象征。 看到萧守仁此时此刻的样子之后宇文成都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那个最受尊敬的师傅讲的话了,那老头子讲过勇者无惧! 萧守仁拿着刀正好诠释了这句话,这句话的真义他以前一直是不明白,可是这时候他明白了,原来勇气二字是需要一个勇气十足的人和一套勇气十足的刀法才能诠释出来的。 看着萧守仁一刀一刀地往自己的身上砍过来宇文成都一点反击的勇气都没有,他只是用力地抵挡这萧守仁凌厉的攻击,不放萧守仁攻进来,别的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一刀刀都是出手无回的刀,一刀砍出去之后根本就没有留有余地,那是一种勇往直前的刀法,一种出刀见血的刀法,根本就不给自己留有后路,如果说要破这种刀法的话吗,那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以硬碰硬,来个两个两败俱伤! 宇文成都当然是不会让自己和萧守仁拼命了,以为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生死之仇,他们只是因为一个宇文士及罢了。 宇文成都之所以会出来救宇文士及,那完全是因为要保全宇文家的名声,还有就是,那宇文士及的的确确是他的叔叔,所以他才必须救,他其实在心里是不想和萧守仁这样子的新贵结仇的。 裴行俨看到萧守仁的刀法越来越纯熟了之后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次宇文成都真的是遇到对手了,萧守仁的功夫一点都不比宇文成都的弱,只不过缺少战斗经验罢了,裴行俨也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俩人的打斗。 就在这边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皇城之中却是在进行着一件大事情。 就在杨广的奇珍阁中,白天宇文述献上来的玉蟾蜍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一个黄色的锦盒中。 杨广打算明天把这件珍宝展示给自己的爱妃们开开眼界。 这奇珍阁中摆着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天上地下的,国内国外的,人间应该有的,人间难得有啊,人间不可能有的,这里都是应有尽有,无所不有,当真是奢华至极。 这奇珍阁的守卫极为的严密,别说一只苍蝇了就算是一只蚂蚁那也是难以爬进去,这里的守卫是除了杨广的寝宫之外最为严密的守卫之处了。 就是在这奇珍阁的外围,十几个黑衣人爬在一起秘密的商量着事情,期间还不时地对着奇珍阁指指点点,看来这群人的目的地就是这奇珍阁了,他们在打这奇珍阁的主意啊。 那巡逻的禁卫军像往常一样在那走廊上面来来往往,一次一次的,一点也不觉得疲倦一般。 枯燥至极的生活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香风飘过。 众禁卫军的鼻子都是使劲地抽了一下,然后大家都是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们从来没有闻到过这样香味。 这皇宫之中时不时的飘过来香风这也是很正常的,可是在夜晚还能闻到这么香的香气这就有些不寻常了。 还没有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突然间就从那花团锦簇的背后跳出来十几个蒙面的黑衣人,人人手中都是拿着大钢刀,一副挡我者死的模样。 一个年轻的禁卫看到这场面之后一下子竟然给吓傻了,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干什么好了。 还是那些有经验的禁卫心理素质要好上一点,他们看到这些黑衣人之后就长大了嘴巴,准备呼喊援助。 可是当他们长大了嘴巴之后惊吓的发现一件事情,他们的喉咙里竟然发不出声音来了,而且那脑袋还晕乎乎的,下一刻似乎就要倒下来一般。 他们那睁得老大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相信,可是不相信又能怎样呢?还不是得倒下去? 问题就处在刚才的那阵香风里,这香风不是一般般的香风,这是江湖中顶尖的迷药,香气扑鼻,闻到此香气之后喉咙肿的腺体就会加快分泌物的分泌,一张嘴之后那些分泌物就已经堵住了喉咙,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等到好不容易吐咽下那些分泌物后,人已经昏迷过去了。 十几个人看到这队巡逻的小队已经完全倒下了,大家都是异常的兴奋,那个冲在前面的额貌似是头领的人做了一个手势,然后便是留下来俩个黑衣人,其余人全部进到奇珍阁中去了。 那留下来的两个人是负责善后的,他们负责把已经昏迷的这些禁卫藏起来,一炷香之后还有一队巡逻的禁卫经过这里,如果不敢进处理掉这些人的话,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的。 这俩人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完成这个任务,静静的呆在门外等待里面的人拿到他们此行要取之物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变故出现了。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在奇珍阁中响了起来,急促而且传出去很远很远。 外面等的那俩个黑衣人很明显地楞了一下,他们不知道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里面的人会发出铃铛声来呢?没有这个暗号啊! 就在他们两个人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那一队队跑过来的禁卫军用行动告诉了他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些禁卫军跑过来之后二话没说就全部架好了弓箭,只要里面的人一露面那么就会被射成刺猬! 外面的那俩个躲在暗处的黑衣人总算是明白出了什么事情了,两个人用惊诧的眼神看了眼彼此,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人在里面会拉动铃铛呢?这不是找死吗? 其实要数冤枉的还是里面的人,他们这群人在一个月之前就听说了宇文述要展现玉蟾蜍的事情,这玉蟾蜍是他们的希望,他们一定要拿到手,所以在一个月之前他们就已经开始部署了,准备在宇文府盗窃玉蟾蜍,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都没有想到那宇文述竟然把玉蟾蜍交给了杨广,没办法,他们只好连夜跑到了皇宫来盗窃这玉蟾蜍。 进到奇珍阁之后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是这群人穷惯了,一眼看见这么多的奇珍异宝之后一下子眼睛就红了。 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大家都是在里面流着哈喇子,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是在认真的寻找那玉蟾蜍。 不知道是谁手贱,一下子就碰触到了奇珍阁里面的机关,一下就牵动了链接铃铛的绳子,引来了这好几百的禁卫军。 “大哥,外面全是官兵啊!怎么办啊!”有蒙面人着急的问那个带头进来的黑衣人,这个应该就是他们的带头大哥了。 因为在江湖中混久了,看见当兵的都称呼是官兵,所以也就没有什么禁卫不禁卫的了。 “你现在问我怎么办?刚才是谁触碰到了机关的?”那个带头大哥显然也是很火大,自己才刚看到那个写着玉蟾蜍的盒子,还没来得及打开呢,这悦耳的铃铛声就在夜空中快乐的响了起来了,真的想吐血三升啊! “不是我,不是我,刚才我一直都在旁边看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碰到这些东西!”那个问问题的黑衣人赶紧回答道,如果他一声不吭或是回答说是他的话,那么他相信他的头颅在下一刻就会和身体分家的。 那带头大哥并没有再说这个发问的黑衣人什么,只是看着大家慢声说道:“大家不用紧张,不就是几百个官兵嘛,以前又不是没杀过,谁手里没有人命啊,我已经找到了那件东西了,只要我们把那件东西成成功的送出去即便是死了那也是值得的。” 这番话的前半部分还是挺励志的可是后面的半部分就不行了,大家前面还是一脸的坚定,可是听完后面的半部分之后有的更多是沮丧。 很显然,这个带头大哥并不是个合格的带头大哥,一点领导能力都没有,有了这样子的带头大哥只有把大家往死路里送。 “大哥啊,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另外一个黑衣人问道。 那带头大哥听到这话之后也是皱起了眉头自己心中也是没有底子啊,心中也是一点计策都没有,进来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们的打算只有两种。 一种是非常的成功,一路上没有半点的冲突,盗走玉蟾蜍之后直接走掉,神不知鬼不觉,第二种就是在盗窃完毕之后的路上碰到了禁卫军,那时候肯定是没有第二种选择了,那就是杀出去了,可是现在怎么办呢?外面可是有着许许多多的弓箭手啊,一出去就被射成刺猬了啊。 大家都还想做人不想玩角色扮演,他们还没有那个觉悟,所以大家一直窝在里面没有人出来的。 “大哥,我倒是有个办法”,一个黑衣人沉思了一刻之后说道。 那个带头大哥听到这话之后当真是心花怒放啊,高兴的不行了。 “你有办法?真的?那真的是太好了,赶紧说出来听听。”那带头大哥赶紧催促道。 “大家看啊,这里面都有些什么?”那个黑衣人不慌不忙的说道。 大家此时心中都是焦急万分了,生怕下一刻外面的官兵就冲进来了,到时候逃都没地方逃了全部都得死,现在拖得越久那么等下来的官兵就越多啊,逃出去的机会也就越是渺茫了。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所以在听到这黑衣人说话那么慢的时候大家的火气一下子就出来了。 “陈老三,你倒是有什么办法就赶紧说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卖弄呢!”有人气愤地说道。 这人的话音刚落就有好几个人跳出来催促陈老三赶紧把办法说出来。 那陈老三听到这些人的话之后一点都不慌乱,就放佛刚才大家说的不是他似的。 “大家不用担心,咱死不了,因为他们不敢冲进来,要不然的话咱们早就死了。”那陈老三笑着说道。 看到陈老三的笑容之后大家心中有些心安了,如果说刚才大家只不过是抱着一点点希望的话那么现在的希望已经是有五分了,因为陈老三在这个时候竟然还笑出来了,除非是傻瓜,要不然的话这个时候是绝对笑不出来的,陈老三当然不是傻瓜了,所以大家有些信他了。 “对啊,他们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攻进来啊?”有人反应过来之后好奇的问道。 这话一出来把大家都说醒了,刚才大家都是被外面等额官兵给吓到了,所以一时间脑子短路没有想到那么多,这时已经是慢慢冷静下来了,脑子也就好使多了,许多问题都想出来了,这是最关键的。 “因为这是奇珍阁!这里收藏者那个昏君最喜欢的奇珍异宝,如果他们攻进来的话会把这毁了,这个罪名他们谁也担当不起,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了。”那个被称作陈老三的黑衣人笑着说道。 此话一落地大家的那挂在裤裆上的小心肝也就随之落到胸腔中了。 第两百四十一章 玉蟾蜍不翼而飞(五) 萧守仁一招“烽火十三斩”接连砍出十三刀,刀刀往宇文成都的要害招呼,不仅仅如此,这十三招如果单独拿出来用的话也许不会怎样,可是这十三招一刀接一刀使出来之后就不一样了,因为,这十三刀是有着叠加作用的! 宇文成都朗朗跄跄地边退边挡,吃劲地接住这十三刀,越是到了最后宇文成都的心中就越发的吃惊,因为越是到了后面这招式就越发的凌厉凶狠,越是到了后面就越是重愈千斤! 就在大家紧紧盯着场中俩人精彩的打斗的时候,从皇城中却跑出来一队禁卫兵,这些人一路是飞奔过来的,那蒙蒙的黑夜中只能看到一个个黑点飞快的移动! 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那精彩的打斗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些个黑点越来越近,直到这些个黑点中某一人大声喊出一声:“皇城混入刺客!无关人等赶紧离开,违令者杀无赦!” 这个声音在夜空中如金石相撞一般,撕破了一切。 话音落下之后是短暂的安静,这短暂的安静之后就是难以按压的喧嚣了。 骚乱的人群更加的乱了,人群中的人一下子都四散开来,跑得比谁都快,刚才拥堵的状况在这一瞬间得到了解决。 违令者杀无赦!短短六个字而已,却是把这些无关的看客全部赶跑了。 这队禁卫在这些老百姓跑开了之后一下子就把萧守仁他们给围了起来。 萧守仁和宇文成都是同时住手的,他们都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迷惑到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过于投入了,以至于那个禁卫的前半句他们自动给略过去了。 “宇文统领,宫中的奇珍阁遭到了飞贼的侵入,此刻已是大乱了,为了以免有漏网之鱼,我们负责皇宫以外的戒严,你还是赶快回去处理吧!”那个出声的禁卫应该是个小队长,这时候开声对宇文成都说道。 宇文成都听到这话之后心中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不知死活的飞贼跑进皇城里面去了,竟然还摸到了奇珍阁了,这可是自己的失职啊! 这禁卫还在说的时候宇文成都的心已经是飞到了皇宫里面去了,可是那倒在地上的宇文士及他又仍不下。 “留下两个人把家叔送回宇文府。”宇文成都说完之后瞥了一眼萧守仁和裴行俨,然后赶紧火急火燎地往皇宫里面飞奔而去。 那倒在地上的钱波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现在根本就没有人会有心思管他和已经死去多时的冯百玉。 此间事了,想必那边尉迟恭和那个黑衣人的打斗也该结束了,顾葳蕤她们也该回家了,萧守仁回头往顾葳蕤他们那边看了一眼。 仅仅只是一眼,眼中出现了好几道的黑影,正向他们这边跑过来。 萧守仁老远就看见了,一下子就看清楚了跑在前面的尉迟恭,后面跟着顾葳蕤还有穆羽穆义还有小牛儿顾葳蕤。 萧守仁迎上去和尉迟恭相互打量了一下,发现对方都是完好无损,心中自然是高兴了,都是笑着拍了拍肩膀。 俩人把各自的战况简单的说了一遍之后顾葳蕤他们总算是跑到了萧守仁他们的眼前。 “好了,此间事了,这宇文士及今天也算是受到了惊吓了,应该在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了,看他下次是不是还敢坐出租这等龌龊无耻无法无天之事来。”萧守仁说道。 话音刚落顾葳蕤却是不同意了。 “萧大哥错了,这样的人是不会改变的,你们这次打蛇没有打死打残就等于是放虎归山了,后患无穷啊,别看他今天挺惨的,可是等他恢复过来你们俩肯定是会遭受到他无穷无尽的报复啊!”顾葳蕤有些担心的说道。 顾葳蕤虽然对于江湖上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可是对于忍心的揣摩却是很在行,一句话就说到了关键的额点子上面来了。 “我倒是不怕他,我大不了回到军营里面去,有张将军的庇护谁也奈我不何,只是萧大哥你?”裴行俨对着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心中暗惊,刚才自己只顾着发泄心中的怒火了,一点都没有考虑到这事情之后所带来的影响,这下子经过顾葳蕤这么一说之后萧守仁心中也是揣揣了。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今晚上见到这样的事情不管怎样都是要出手的,我辈习武之人如果不出手的话那就真的是白练了一身的武艺!”萧守仁苦笑着说道。 裴行俨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来,递到萧守仁的面前说道:“萧大哥,这是小弟的玉佩,你拿着这块玉佩找到家叔裴侍郎,把事情说上一遍,他会帮你的!” 萧守仁盯着眼前的玉佩一下子竟然是发呆来了。 这并不是因为裴行俨的高义所以呆住了,而是因为他在这是想起了一个人。 萧守仁在这个时候竟然是想起了李淳风! 没错,就是李淳风,就是那白天刚刚分开的李淳风! 李淳风今天在分开的时候还对萧守仁说这些天萧守仁会注定有一劫数,萧守仁问他可有解除之法,当时李淳风就说过,这劫数玉佩可解。 当时萧守仁以为李淳风的意思是说玉佩可解,所以在出门的时候特意还在腰间挂了一块玉佩,现在他算是理解了,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了。 这根本就不是“玉佩可解”的意思,应该是“遇裴可解”的意思,只因为发音的问题所以萧守仁才理解错误了。 如果今天萧守仁并没有遇裴行俨的话,那么他就会和尉迟恭两个人一起出手,接下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好,也许他们两个人打不过宇文士及那伙人,自己估计还会被宇文士及和宇文成都给打趴下去。 打趴下去之后还不是最差的,最差的事情是明天,明天这事情传开了之后宇文家肯定是要对自己发难的,到时候就真的是一个劫数了,宇文家在朝中的力量是大家都明白的,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会为了萧守仁而与宇文家撕破脸。 这不就是劫数吗?可是遇到了裴行俨之后事情就改变了,首先出手的是裴行俨,明天就算是论起事情的起因和结果也能把裴阀给拉过来,和宇文家对抗,同时呢还能把自己和裴阀拉上关系,一举两得啊。 萧守仁也是看见了裴行俨递过来的玉佩才想起来这件事情,一下子脑海中就豁然开朗了,若非裴行俨的玉佩估计萧守仁这会儿还没有想明白李淳风那句话的真实意思呢。 萧守仁发过呆之后伸手不客气的接过了裴行俨的玉佩,和裴行俨拱了拱手,就此作别。 裴行俨知道自己闯了祸了,别人不知道,可是他知道却是知道的,刚才趁着群众慌乱离开的时候裴行俨在黑暗中往着宇文士及的下体狠狠地踩了几脚,估计宇文士及的命根子已经被自己给废掉了,宇文家要是知道这个事情后那还不得跟自己拼命啊?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裴行俨决定连夜出走,赶紧回到张须陀的部队中去,只要自己到了军队中那么就没有人能把自己怎样。 裴行俨走了之后萧守仁他们也准备回去了,这儿是皇城重地呆久了也不太好的。 萧守仁一行人慢慢往回走。 这一路上已经是没有了刚才的繁华了,这时候已经是灯火阑珊了。 想必是那些禁军把这些大街上面的人给赶回去了吧,这时候已经不仅仅是禁军在做事了,连洛阳城中的士兵也是被调动了。 萧守仁他们一行人走在这冷冷清清的大街上面,小牛儿和穆义穆羽在那七嘴八舌的问萧守仁还有尉迟恭的一些问题,问的都是他们俩人打斗的细节。 萧守仁和尉迟恭不厌其烦的回答着他们的问题,只有顾葳蕤的眉间依旧隐藏着丝丝的忧愁,她在担心萧守仁他们以后会遇到的难题。 一番打打闹闹之后总算是快要到他们的住处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从皇城那边传过来阵阵地脚步声,那些脚步声里面还夹杂着骂爹喊娘的声音。 萧守仁他们不由得停下了回家的步伐,想看看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 顾葳蕤他们钢才早就听明白了,知道是有飞贼跑进了皇宫之中,而且还被困在了那奇珍阁,这是偶听见这阵阵脚步声一下子就把这事和那事给联系起来了。 “你们先回去,我和尉迟大哥留在这看看是怎么回事。”萧守仁对着小牛儿他们四人说道。 四人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都是点了点头,然后赶紧往他们的新家处跑去,转眼间就消失在夜色中。 萧守仁和尉迟恭对视了一眼之后也是马上飞身跃起,借助那些摆在大街上的摊子和桌子一下子就登上了那屋顶!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下子就到了萧守仁他们的身下了。 “他妈#的都把武器放下,老实点,不要跟的太近,要不然的话老子可就把这些东西给砸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的响亮! 第两百四十二章 玉蟾蜍不翼而飞(下) 宇文成都赶到奇珍阁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是想到了一个绝好的法子了。 “外面的人听着,赶紧把弓箭手都退走,是个呼吸之后要是我们还能见到一个弓箭手的影子的话,那么我们就摔一件珍宝,到时候即便是我们死了昏君也不会让你们好过!”里面传出来一个声音。 那声音传出来之后大家一下子都愣住了,大家之所以不敢杀进去就是怕把里面的珍宝给弄坏了,一个不小心的话就会把里面的好多珍宝弄坏的,弄坏了是不要紧,可是杨广会怪罪的,到时候大家肯定都是人头落地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群人也是看到了这点,现在正用这点来要挟他们! “弓箭手全部退下!退下!”一个禁卫小队长在下一刻反应过来之后赶忙大声喊道。 他说话的份量并不是很重,因为在他说完之后大家都是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不该退下去。 这个时候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如果说你做好了自己的本分,而除了什么事情,那也跟你关系不大,因为你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如果你没有做好你自己的本分,那么即便是没有出什么事情,你可能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没个主意的时候,宇文成都正好赶来了,他在老远的时候就听到了那些黑衣人的要求了,等到自己赶到之后看到大家还是没个主意一般,于是赶忙大声喊道:“弓箭手全部退下!没听见还是聋了?” 大家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效果就不一样了,和刚才那个小队长的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啊。 刚才那个人只是个小队长而已,这禁军的小队长有好多个,所以大家都像是没有听到那个小队长的话似的。 可是宇文成都就不同了,这宫中有着两名禁卫统领,这也是怕握权自重,拥兵自重,所以就安排了两名禁卫统领,相互掣肘。 宇文成都身为禁卫统领,说话的份量当然不是别人可以代替的,所以大家听到他的话之后都是乖乖的遵守了,连忙退后了。 一下子那些原本箭在弦上的箭羽全部卸了下来,那些弓箭手一个个都站了起来,不再蹲着了,屋前屋后的弓箭手加上屋顶的那几十个弓箭手全部退了下去。 这三百多的弓箭手退下去之后那奇珍阁的一扇窗户露出了一个小缝,“吱”的一声过后就没有声响了。 宇文成都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刚才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急急忙忙往这赶过来,今晚上是他值班,可是他却是喝了那么多的酒,后来更是跑出去救宇文士及,这时候偏偏又混进来飞贼,这些飞贼还摸进了奇珍阁,自己是脱不了干系了,明天肯定是难过的啊。 越想就越气,宇文成都现在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要把这群飞贼剥皮抽筋,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人世间,让他们这人世间是很危险的。 “很好,我们现在要出来的,希望你们都不要乱动!”里面又传出来声音。 想必是他们从那个门缝里面见到了那些弓箭手已经退下了,所以这才有胆子跳出来。 宇文成都忍了忍心中的滔天怒气,右手抬起那凤翅镏金镗,往后招了招,意思是退后的意思。 果然,这五百多的禁军见到那高高举起的镗身之后都往后退了退,让出一块很大的空间来。 那房中的悉悉索索声在这时候停下来了。 一会儿之后那门缝慢慢撑开了,门开了,人出来了! 一个包裹着黑色巾布的脑袋探了出来,然后是身子,身子探出来见到没有什么动静之后,这才敢把脚伸出来。 脚伸出来之后众禁卫就看的非常的分明了,那个先出来的黑衣人双手里竟然没有武器! 这本来是件好事,可是糟糕的事情是他手里虽然没有武器,可是大家却不敢把他怎样,因为他手中拿着一只全身碧绿的饕餮! 饕餮是传说中的龙的第五子,是一种想象中的神秘怪兽,最先出现在《山海经》上,虎齿人爪,有一个大头和一张大嘴。十分贪吃,见到什么就吃什么,由于吃得太多,最后被撑死,虽然后来用饕餮来形容贪婪之人,可是现在却是没有这种贬义,因为从周代开始那些祭祀器物上面就刻画上了饕餮。 饕餮本就是龙种,所以在宫中的一些器物上面也是经常有出现,这时候出现在这奇珍阁中也就很寻常了。 大家看到这人手中拿着那么大块的翡翠玉雕刻而成的饕餮之后都是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个小动作之后就会引起眼前这黑衣人的误会,生怕他会把这宝物给砸了,到时候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这打头的黑衣人一见到这些官兵都是不敢乱动就知道陈老三的法子行得通,所以用嘴巴吹了一个口哨,表示没有问题。 这声口哨之后屋中又响起了两声口哨作为回应。 一会儿的功夫,从这屋中竟然一下子就走出来十几个黑衣人,这十几个黑衣人有瘦有胖,有高有矮,各色各样,可见并不是什么杀手组织的人。 他们身上都有俩个共同点,一个就是他们全部穿着黑衣,蒙着巾布,第二就是他们手中各自都拿着一件宝物,宝物各色各样,但是宝物的块头都不小。 这群人拿着宝物一步步地往皇城门口方向走去,他们走一步那些禁军就后退一步,就这样僵持着。 这些人丝毫不顾忌这就是守卫森严的皇宫,他们这时候手中有东西,有了依仗,不再害怕了,于是在这皇宫之中东张西望了起来。 “大哥,小毛和阿七不见了,怎么办?”旁边一个黑衣人凑到那个带头大哥的耳朵边问道。 那个带头大哥沉思了一下,但是也仅仅只是一下而已。 “不见了就不见了,看命吧。”那带头大哥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 旁边的黑衣人欲言又止,但是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宇文成都也是没办法,他看到那个拿着饕餮的黑衣人出来之后就明白今晚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好收场的了。 “放下东西,我答应放你们离开。”宇文成都说道。 那些黑衣人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根本就没有停下那前进的脚步。 “小子,你当我们都是傻瓜不成?我们这时候要是放下这些东西,那么下一刻就是我们的丧命之时!”那个被称作陈老三的黑衣人大声喝道。 这一声一下子就把这些黑衣人的心思拧成了一股绳,大家齐心往那城门走去。 宇文成都心中火气很大,可是偏偏不能发作出来,这还不是最郁闷的,最郁闷的事情是他还得和声和气的继续游说。 “各位英雄,只要你们把手中的东西放下,那么我宇文成都可以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咦?”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那个带头大哥倒是停下来了,所有的黑衣人都停下来了。 “你就是宇文成都?”那个带头大哥用左手指着宇文成都说道,右手不得空,拿着珍奇异宝呢。 “没错,正是在下,怎么样?”宇文成都听对方的语气似乎是认识自己的,心中一喜,以为这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老天有眼啊,在此间居然还能遇见那宇文述老狗的后人!”那带头大哥仰天笑道。 宇文成都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相当的难看了,从这黑衣人的话语之中他不难听出来,这黑衣人对宇文家有偏见,也许有大仇,所以刚才听到自己姓宇文直呼才会停下来,更是确认了一遍。 “你与宇文家有仇?”宇文成都咬着牙问道,听到这人骂自己的爷爷是个老狗之后宇文成都已经在心中发誓了,一定要把这人碎尸万段! “哈哈哈,他竟然还好意思姓宇文?当真是可笑至极!你这小辈竟然问我是否和宇文家有没有仇?”那个带头大哥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一下子情绪就失控了,疯疯癫癫的大笑不止。 “放下东西,饶你们一命!”宇文成都握紧了手中的凤翅镏金镗,然后冷声说道,他已经动了杀气了。 “放我们一命?笑话!赶紧把路让开,只要我们平安出城了,那么我们便会把东西完好无损地放下,要不然的话咱们就玉石俱焚!” 宇文成都听到这话之后把那握紧的拳头又松了松,然后退后了一步,往一个心腹禁卫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个心腹禁卫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一直在点头,待到宇文成都说完之后就赶紧跑开了。 带头的黑衣人当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动作了,即便是在他面前做出来的他也是不在意,因为只要他们出了这两扇城门那么一切都好说了。 一番功夫之后这群黑衣人已经出了进出皇城的小城门了,这会儿正往那洛阳城的城门而去。 萧守仁他们正准备回家,也就在这个时候正好听到了这群黑衣人的声音还有那些禁卫的整齐脚步声,使他们停了下来,躲在屋顶上面偷看偷听,想看看这究尽是怎么回事。 “这儿离城门已经很近了,你们是不是也应该先放下几件东西表示一下诚意呢?”宇文成都对着那带头大哥说道。 那带头大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同意,然后说道:“要放也可以,放下五件东西,换你做我们的人质,怎么样?” 第两百四十三章 荒诞离奇梦一场(上) 宇文成都当然没有答应那个带头大哥的话了,他已经明白了这人肯定是和宇文家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要不然刚才也不至于那样啊,自己如果在这时候给他做人质的话那就等于是把自己的西瓜脑袋往人家的刀下送啊。 更何况宇文成都已经在暗处留下了埋伏,他有后招,那暗处的埋伏是绝对的巧妙肯定可以起到一击必杀的效果。 萧守仁和尉迟恭在上面的屋顶上面,听了一阵子之后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了,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底下这群人往城门处移动。 一番对峙之后终于是能够看到洛阳城那高大的城门了。 “停下,统统停下!”宇文成都大声喊道。 那些黑衣人和禁卫军还有中间加进来的洛阳官兵都停了下来。 “宇文成都你想干嘛?”陈老三问道。 陈老三隐隐觉得这宇文成都不简单,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所以也就对宇文成都多了一份戒心。 “我们就到这吧,等下放你们出城,给你们最精良的马匹,你们可以先行检查,保证不做手脚,怎么样?”宇文成都笑着说道。 这话一出来把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知道这宇文成都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嗯?你到底想要干嘛?”带头大哥楞了一下,不知道宇文成都为什么会自己提出这些优渥的条件来,这条件对自己有利啊。 “大人,万万不可啊,要是他们逃了怎么办?带着宝物逃了怎么办?”旁边的人也是不同意宇文成都的做法。 “放肆!到底你是大人还是我是大人?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相信他们也是守信誉的汉子。”宇文成都大声何止身边的那个禁卫小队长。 萧守仁听到宇文成都的这话之后心中的怀疑更深了,宇文成都是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这群人走的,不把他们全部抓住处死都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怎么可能还会给他们马匹放他们走呢?这说不通啊! 带头大哥听到宇文成都的这番话之后疑惑的看了一眼宇文成都,然后对着宇文成都说道:“那马匹呢?” 光说没用他们还是相信真的马匹,一马在手胜过那万马在宇文成都的嘴巴上面。 “马匹我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我都这么表示我的诚意了你们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你们的诚意呢?要是你们等下骑着马儿跑了的话我上哪找你们去啊?”宇文成都有些无奈的说道。 听完宇文成都的话之后那带头大哥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但是我们得先看到马!” “这个容易,那些马儿已经在城外了,就在护城河的那边,到时候你们可以先派一个人过去验看一下,可是这些宝物必须全部放在护城河上架着的木桥上面怎么样?”宇文成都笑着说道。 看着宇文成都脸上的笑意那带头大哥感到心中一阵的寒冷,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以,你们全部都不准出城,我们出城之后你们得关掉城门,只能在城楼上面看着我们放下这些东西,放完之后我们就两清了,如何?”那带头大哥用手肘碰了碰胸前的锦盒,这个锦盒里面放着的正是那玉蟾蜍,这件东西没有人知道他藏在胸襟中,等下可以深不知鬼不觉的拿走。 一想到这个之后那带头大哥已经不想那么多了,不再疑神疑鬼了,只想着赶紧出城,赶紧去把这件东西交给那个他一直敬佩的人。 “我答应你!” 卧在房顶上偷听的萧守仁听到宇文成都回答的如此斩金截铁之后就知道这城门外肯定是有什么奥妙的了。 一番协议之后事情就好办多了。 开了城门,那些黑衣人都出了门,又关了城门,大家都登上了城楼。 缓缓地放下了那护城河上面的木桥,十几个黑衣人都踏上了木桥,然后都不动了,派出一个兄弟过去,在那边果真是停着十几匹马儿。 一会儿之后那个黑衣人就回来了,检查之后发现这些马儿果真是没有问题。 “大哥,我们赶紧走吧,别放了,这些东西可都是价值连城啊!”有人不同意把这些东西放在木桥上面。 “对啊,大哥,刚才我检查了一下,这些马儿都是上等马只要我们上了马儿,他们就很难追上我们,只要我们这些人里面能够逃出去一个,那也是值得了。”那个去检查马儿的人说道。 那个带头大哥却是没有吭声,他心中也在交战着,天人交战。 他心里也想带走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拿出去之后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谁能不心动呢?可是自己怀中还有着玉蟾蜍呢,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坐了,如果隋兵追上了自己,那么这玉蟾蜍也就完了,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想了想之后衡量了一下得失,最后这带头大哥还是决定不冒险。 “放下!走!” 带头的黑衣人没有说很多,短短的三个字却已经把一切都说明白了。 大家愣了愣,叹了口气,很不情愿的把东西都放在了木桥上面,排成一排,然后都往那木桥的另一头走去。 放下宝物之后站在城楼上的宇文成都终于笑了,总算是解决了! 这群黑衣人的警惕之心还是有的,他们也想到了如果宇文成都在上面射箭下来的话怎么办? 不过带头大哥很快就否定了,因为这时候还是黑夜呢,伸手难见五指,这不是城里,这是城外啊,能见度很小,自己这些人在城楼之下,要是上面真的射箭的话难道他们就不怕射到了那些宝物? “大人,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让神箭手射箭了?”旁边的一个官员走过来问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要急。 “再不动手这群人就跑了啊!”这些马儿是他负责安排的,他当然知道这些马儿的脚力了,这些马儿哪一匹都是万中挑一的,平常的马儿根本就追不上啊。 “不急,他们逃不出去的,本官早有安排的。”宇文成都笑着说道,脸上的笑意随着那些人的园区越来越浓。 就在这些人离岸边还有两步距离的时候变故出现了! 大家的眼神都被岸上的那几匹好马给吸引住了,警惕性也就放松了很多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危机却是在无声无息间靠近! 寒光! 一阵寒光闪现! 突然从护城河中闪出一阵寒光! 这护城河中怎么就闪出一阵寒光呢? “小心!河底有人!”陈老三是最新反应过来的人。 可惜,已经完了,就在他喊出来这话的时候身边已经倒下去好几个了。 转眼之间这座长达七八米长的木桥上面已经是多出来十多个瘦身黑衣人了,这些黑衣人的右臂上面都绑着一根红绳! 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一从水底上来之后都准确无比地割向了飞贼们的喉咙! 一击得手便又往身边没有绑着红绳的黑衣人喉咙割去! 转眼之间,也就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这群从河底冒出来的人已经解决了七八个黑衣人了,只剩下寥寥数人还在坚持,还在和这群人拼斗! 那带头大哥怎么也没想到宇文成都竟然会来这一手,失算了啊,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这里。 那陈老三心中也是悲愤莫名,一辈子算计别人这次竟然被人算计的如此彻底,输一次就输掉了自己的命啊。 “宇文成都,有本事就下来决一生死!”那带头大哥有些不甘心地额大喊道。 “哈哈,决一生死?你这老家伙还不配!杀鸡焉用宰牛刀!”那个和这带头大哥拼斗的黑衣人大声说道。 城楼上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这护城河底下是何时安排人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也没有想到。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取得的成绩是能看得到的,看着宇文成都那自信的笑脸大家都明白这背后的策划者是谁了。 “老家伙!刚才在皇宫的时候宇文大人就安排我来这边埋伏了,就算准了你们是从这最近的城门出来,死了也该瞑目了!”那个绑着红线的黑衣人大声说道。 城楼上面的人也是听到了这个声音,大家都是一脸佩服的看着宇文成都,宇文成都的笑意也就更浓了,有了这场戏之后明天杨广也就不会过于严厉的说自己了。 萧守仁和尉迟恭在城楼的角落里面静静的盯着下面发生的事情,心中也是暗叹宇文成都的狡诈无比。 还在皇宫的时候他就已经把一切都想好了,一路上更是做出一副毫无准备的样子,到了城楼下面更是引#诱他们同意自己的建议,一步扣一步,紧紧相扣,步步相逼,把这群人全部放进了一个巨大的口袋! 就在这个时候城楼上面还有俩个禁卫军却是高兴不起来,他们红着双眼,紧握着钢刀,恨不得自己此刻也跑下去厮杀,可是他们的理智拦住了他们,把他们留在了城楼之上。 那带头大哥听到那番话之后一下子就气的气血起伏不定,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宇文成都这一路上的种种手段了,原来这都是为了这个时刻做准备啊,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一点破绽都没有看出来,当真是老糊涂了啊! 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带头大哥心中越发的难受。 终于,那陈老三终于被人前后各刺了一刀,终于是支撑不住了,倒了下去! 就在陈老三倒下去的时候那俩个黑衣人见到一刀得手更是不容错过,另一刀就紧接着批了下来。 带头大哥怎么可能容忍自己最好的兄弟就这么死在自己的面前呢? 带头大哥把刀用力往上一顶,顶住了那两百砍向陈老三的钢刀,可是就在顶上那两百钢刀之后没多久带头大哥自己就感到腹中一疼,一低头就看到小腹上面已经插了一把明晃晃的钢刀!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呢,那把明晃晃的钢刀已经抽出来了,鲜血四溅!一阵恶痛!紧接着背后又是一刀! 陈老三这时候还有一口气在,看到自己大哥为了救自己竟然一下子中了两刀,尤其是小腹中的那一刀,捅的非常的深。 陈老三甚至可以看到带头大哥那受伤的小腹中流出一截断了的肠子! 原来刚才捅在带头大哥小腹上面的那一刀是有名堂的,在刀子捅进去之后,那个黑衣人竟然还把刀子在里面搅了一下,这一下直接就把许多的肠子给绞断了! 陈老三见到这个场面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伸手接过那砍过来的两把钢刀,放佛那钢刀砍在身上一点痛苦也没有似的。 “啊!”一声悲愤的声音响起在夜空中,然后就看见那身上插着两把钢刀,肩上顶着两把钢刀的陈老三转起圈来了。 一转就往那些黑衣人身上转过去了,近了之后就直接从自己的身上抽下来一把钢刀捅进那离得近的黑衣人,一刀换一刀,以命换命! 这样子的打法当然是死的早了,杀了俩个黑衣人之后陈老三终于因为流血过多一下子栽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了。 “剩下的那个留活口!”宇文成都大声在城门上面喊道! 那带头大哥听到宇文成都的话直呼悲泣的笑了笑,猛地从后辈抽出一把雪亮的钢刀来。 那些禁卫已经见识过了陈老三那种不要命的打法了,看到带头大哥这手势之后以为这带头大哥也是准备在临死前再砍翻俩个,所以全部都是后退了一步。 带头大哥本来还真得是存着这种想法的,可是见到他们后退一步之后这想法也就掐灭了,直接就把刀往脖颈上面抹去! 顿时喷出一股子温热的液体,落在那冷冰冰的护城河中,一路西去! (求票求收藏!!!) 第两百四十四章 荒诞离奇梦一场(中) 萧守仁和尉迟恭就这样看着那带头大哥一群人全部死于那些从护城河底蹿出来的人手里,心中感到一阵的凄凉,虽说二人都是上过战场的人,看惯了生生死死了已经,可是此刻还是没来由的感到一股子凄凉,感到生命真的是脆弱,就像个陶娃娃,一碰就碎了一地。 被挟持到这城楼之下的那些宫中珍宝都被禁卫军们小心翼翼地捡回来了,一件都没有损坏,宇文成都他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清点了一下觉得数目对了之后就开始要处理掉这些尸体了,总不能就让这些尸体扔在这啊,即便是扔到河中也不行啊。 宇文成都下令让大家把这些尸体都带回去,其实他也是有私心的,事后杨广肯定是要问起这件事情的,这些尸体就是宇文成都为自己脱罪的最好凭据啊。 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大家都是七手八脚的赶紧搬弄那些黑衣人的尸体。 就在这时候,一个禁卫军竟然在那带头大哥的怀中掏出来一个锦盒来! 那个禁卫军自然是不敢怠慢,赶紧把这锦盒给宇文成都承了上去,宇文成都还没有认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因为这东西并没有打开啊,那个禁卫军不敢私自打开查看。 接过东西之后宇文成都就信手打开了,一打开就把宇文成都给雷到了,这竟然是那个假的玉蟾蜍! 就在大家都以为宇文述承上去的是真的玉蟾蜍的时候只有少数几个人明白这里面的奥秘,一个是宇文述本人,还有就是宇文成都。 他们为什么要偷这假的玉蟾蜍呢?这是从那看起来领头人的身上搜出来的,而且用一个非常不一般的锦盒装着,贴身藏着,这假的玉蟾蜍的吸引力也有这么大? 宇文成都实在是想不通这其中的奥妙。 想不通的事情宇文成都也就懒得再去想了,他现在只想早点回到家中问问他父亲和爷爷明天该怎么办。 经过这个小细节之后这件事情就算是完了,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之后大家都散了,萧守仁和尉迟恭也就跟着散了,回到了他们此时的新家。 回去之后经不住顾葳蕤他们的纠缠,萧守仁又把后面发生的事情再大略的讲了一下,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就爬上床睡觉去了,今天忙了一天了萧守仁就不打算再练功了,而是选择了睡觉。 脑袋一沾到枕头之后萧守仁就合上了双眼。 萧守仁迷迷糊糊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准确的来说是一条小街上面,在一座府邸前面。 说这地方陌生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一点印象也没有,府邸门前的两颗大槐树他从来没有见过,在他的印象里面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大繁茂的大槐树。 说着地方熟悉那是因为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地方之后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了,能感觉到自己血管里面的血液更加的温热了,似乎要沸腾了一般。心底一个声音在告诉萧守仁这个地方他肯定是来过的,只是一时间记不起来罢了。 两棵大槐树中间是一条幽静的街巷,萧守仁便是站在这条宽窄可以过马车,但也并不显得如何奢阔的小街上面,街道两旁是众多的宅院,没有传出一丝声音,很多参天大树从院墙里伸出来,搭在三两行人的头顶,遮住春日的清光,洒下一片阴凉。 街巷中段,有一处府邸,萧守仁就是在这府邸的门前,朱门紧阖,铜环无声,显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 大门上漆上了大红色,大门的两侧个蹲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石狮子,威风的紧,似乎也在昭示着这家主人的不凡一般。 没等到萧守仁仔细瞧看,这景色却是突然间发生了变化,也不能说是突然变化,应该说是萧守仁发现的有些突然,这景色一直是在缓缓地改变的,只是萧守仁没有注意罢了,这一发现之后也就自然觉得有些突然了。 那漆了大红色铁皮的大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有些脱落了,只剩下一两块红色的锈铁在大门上挂着,石狮子也只剩下了一个,另一个不知道到了何处去了,即便剩下的这一个也已残破,缺耳漏爪,基座后方更是乌黑黑的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堆积在一起了。 转过头之后发现那两棵大槐树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把叶子衣服脱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桠子,从高处往下看的话就会觉得这些树桠子就像是一只只乞丐的手一般,向着天空伸手乞讨,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讨到他们希望得到的东西。 一阵风来,寒风刺骨,萧守仁紧了紧衣服,感到有些寒冷,有了些冷意了。 还没有等萧守仁反应过来,天空中竟然又飘落了毛毛的细雨下来,当真是怪异至极。 感受着细如春愁的雨丝轻抚脸面,虽说春面不寒杨柳风,可是还是觉得寒意入髓,是心有冷意吗? 萧守仁见雨思乡,想到了那千年之后的家,将寸寸思乡愁绪尽付一城冷雨,心中暗叹此身何处是吾家,心中愈想,冷意愈是充斥胸腔,难以呼吸,一阶冷雨滴到明!纳兰见雨怀念那谢道韫,想起了那千百年前的咏絮才,怜惜那玉骨冰心委尘沙,一宵冷雨葬名花! 古人不见如今雨,此雨曾经淋古人!一般冷雨一般人,思绪却是截然不同,一样的雨丝却是给人以不同的意象。何故如此? 没有少小离家老不回的乡愁,亦没有怜惜玉骨委尘沙的情怀,可是为何在细雨中的我会感到冷雨刺骨呢?佛家说物由心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心有冷意,则入眼万物皆带冷色调,得意者满眼五光十色,失意者恐怕就算是拥衾卧絮也会感到心如触冰吧?萧守仁如是想到。 萧守仁上前登上了那些已经长有青苔的台阶,伸手试着推开那斑驳的大门。 “吱”的一声之后大门很轻松地就被萧守仁给推开了,门里门外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把萧守仁给看了个目瞪口呆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大门里一进去就看到许许多多的人来来往往,看这些人的穿着似乎都是下人和丫鬟,在忙着准备什么大事情。 萧守仁开门之后没有一个人看他,就好像没有看到他这个人似的。 大家还是各自忙自己的,并没有抬头看萧守仁一眼,萧守仁几次抬起手来准备问一下这是哪,可是最后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里的场景很怪异。 不是因为别的事情让萧守仁感到怪异,而是因为他听不到他们说话! 这些下人和丫鬟一边忙碌一边说笑着,嘴巴一张一合的,萧守仁却是除了外面的蝉声之外半点声响也听不到,自然也就听到他们讲些什么东西了。 直接绕过这些下人之后萧守仁直接往大厅里面去了,他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似的,并没有问路,他只是跟着自己心中的感觉走,一路上也见到过好些个下人,可是那些人似乎是看不到他的,并没有跟他打招呼。 一会儿之后就来到了一个院子中,这时候这院子中央站着俩个人,他们的后面便是大厅了。 这俩人一个是须发霜白的老人一个是黄发垂髫的稚子! 那个老人在教那个小孩子什么东西似的,一个劲的在说教。 那个老人给萧守仁以一种很慈祥的感觉,血液更是沸腾了,似乎遇到了什么刺激一般。 萧守仁的脚步被这对一老一少的组合给吸引住了,那个小孩子正在扎马步,扎的非常的认真,那额头上面全是汗水,一颗颗的有黄豆大小,可见他在这扎马步已经有段时间了。 那个老人手里拿着一根竹鞭,很细小,也正是这样子细小的竹鞭抽起人来才会生疼。 尽管那个小孩的双脚已经是微微颤颤的了,可是他依旧扎在那一动不动,只是身子有时候会微微晃动,只要那晃动的幅度有些大了那么那根在老人手中的鞭子会狠狠地抽在这小孩的屁股上。 很显然,这老人是在监督这小孩好好练功。 那个被抽的小孩并没有落泪,他只是在那流汗。 这要是换作是一般般的小孩子的话此刻应该早已经是哭的稀里哗啦的了,谁都劝不住的。 老人抽一下嘴巴就要动好几下,似乎是在说教,脸上更是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来,让人看了就知道这是个疼爱小孩的老人。 小孩子咬紧了牙关,保证自己不吭一声,小脸上更是充满了坚毅。 萧守仁又走近了一点,想看清楚点这个小孩子和老人,因为他觉的这俩人给他更加熟悉的感觉,尤其是那个老人,当他看到这老人的时候心中甚至是有种撕心的感觉,难受! 走进了之后萧守仁把眼珠子睁得老大了,因为他看到了小孩子的锁骨部分! 那小孩也许是因为热的缘故,所以把衣裳都掀开来了,上身的衣服更是脱的七七八八了,萧守仁从高处望下来正好看到了他的锁骨,那锁骨上面竟然有着一个图案! 第两百四十五章 荒诞离奇梦一场(下) 那是两把相互交叉的刀剑图案,一刀一剑相互交叉,看起来是那么的怪异,像是标志着什么东西似的。 萧守仁的眼睛睁得老大了,不因为别的,正是因为这个图案,因为他的锁骨上面也有着这样的一个古怪图案,没想到在这竟然还看到别人也有这个图案,同样也是纹在锁骨上面,怎能不让他惊奇呢。 萧守仁把头往那小孩的肩膀处伸去,想再看清楚一点。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大风刮了过来,这样子的小院子里面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刮起了大风。 萧守仁用手掩住了眼睛,一会儿之后风声终于是落了下去了。 睁开眼睛之后萧守仁发现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那老人不见了,那小孩也不见了,都是消失的无影无终。 四周环顾,发现周边的绿树竟然也是不见了,全部都死了,一些藤木缠在那些已经枯死的绿树上面。 地上也是落了一地的枯叶,看起来已经是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一般。 萧守仁经过刚才门前的一幕之后此刻已经没有刚才的那种惊诧了,虽然想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他也懒得去想了,这本就是件奇怪的事情,那又何必想的那么明白了,人生难得糊涂啊。 萧守仁见到这老人和小孩已经是消失了之后并没有说很恼火,恼火刚才没有看清楚。 他一直往前走,往那大厅走去,他想看看那大厅里面有着什么东西在等着他。 几十步的距离而已,萧守仁却是走了放佛几百米的时间,因为他啊在边走的时候就边打量这院子中的一切。 萧守仁呼吸着这院中的空气放佛就闻到了这院子历史的味道,充满着沧桑和悲怆! 终于是登上了进大厅的台阶,一步一个台阶,三步之后就踏进了有些昏暗的大厅之中。 萧守仁在进到大厅中的那一刻顿时间觉得自己像是进到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不是因为这大厅很小,而是因为这大厅给他的感觉很压抑,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 深呼了两口气之后萧守仁也就慢慢适应过来了,紧接着也慢慢踱进了大厅之中。 这大厅有将近八米长,五米宽,当真是可以说得上很大了,可是光线却是有些不足,很是昏暗。 萧守仁只能在微弱的光线中看到前面几米远的距离范围内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看的十分的清楚,再远些就有些模糊了,只能是一个大概的轮廓,他那种明察秋毫的视力在这时候似乎已经消失了。 大厅左右各有四根又粗又大的柱子,上面雕刻着各种图案,并不是像杨广殿中的那种盘龙柱。 萧守仁没有仔细看这些柱子,因为他发现这大厅的四壁上面似乎还有一些奇怪的图画! 萧守仁好奇的走了过去,想看看这些壁画上面画的是什么东西。 走进之后萧守仁一眼就看清楚了这些壁画上面雕画的是什么东西,这竟然是一些活过来的画卷! 活过来的画卷! 没错,正是活过来的画卷,怎样的画卷会被称作活过来的画卷呢? 别人或许并不知道,萧守仁以前也不知道,可是现在他知道了,这些壁画竟然是是能动的! 萧守仁见到这些活过来的画之后仅仅只是吃了一惊而已,并没有大声呼喊有鬼,因为这样的东西他早就见识过来。 这不就是二十一世纪的电视画面吗? 萧守仁吃惊过后一下子就想到了他那个时代的电视,这壁画的功能和电视是一样的啊。 那些画面并没有因为萧守仁的发呆和惊讶就停下来,而是一直在变化,一会儿是金碧辉煌的皇宫,为什么说是皇宫呢?因为那大殿之中的柱子是盘龙柱啊,而且那些人的穿着都是君臣的打扮啊。 萧守仁静下心来想看看这些壁画到底是想表达什么东西,不得不承认这些壁画的吸引力很强,这个大厅之中总共有这六副壁画,每一幅壁画都是上演一段故事,总共有着六段,这些故事间都是有关联的。 萧守仁看完一副之后就会自己跑到旁边看下一幅,一幅接一幅的看过去,也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时间,萧守仁竟然是把这六副壁画的内容都看完了,看完之后萧守仁已经是张大了嘴巴,他已经是被这些画中的内容惊呆住了。 他不知道这些内容演的是不是真的,他自己不好判断,所以竟然在那苦苦思索了起来,想自己把这件事情弄个明白。 “你看完了?”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从大厅的上方响起! 萧守仁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心中一点波澜都没有掀起,因为这个声音太过于温和了,一听就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不会伤害自己,既然不会伤害自己那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这个声音给人的感觉除了温和之外那就是相信,让人毫无保留的相信。 “看完了,只是有些东西还不懂,所以就想再消化消化。”萧守仁抬起那迷茫的眼睛说道。 “你现在不需要明白,总有一天你都会明白的,不是吗?”那个坐在上首的人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点了点头,点了点头之后什么都没说,似乎很认同那个人的说法似的。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哪?”萧守仁不再想那六副莫名其妙的壁画了,而是对于这三个问题很感兴趣。 那个人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什么都没说,一直都那么的沉默着,萧守仁如果在刚才没有听到他的说话声的话此刻他肯定是发现不了那个阴暗的上首竟然还坐着一个人。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在这?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萧守仁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所以语气也有些急了。 “我是谁?你竟然问我是谁?你说我是谁?”那个人终于说话了。 萧守仁当然是不知道他是谁了,所以继续问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是谁,说吧你到底是谁?” “你上前来,仔细看看我是谁!”那个声音在萧守仁的话音刚落的时候出现在萧守仁的耳边。 萧守仁听到他这么说之后心中衡量了一番,觉得自己反正已经到了这来了,已经知道了那么多的东西了,这人应该也不会害自己,为了解惑上去看上一眼又会怎样呢? 萧守仁踏出了一步,两步,三步。 本来就离得比较近,能够看得清上面那个人的基本轮廓,这时候再上前三步,一下子就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样! 萧守仁看到那人的模样之后一下子就退后了三步,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他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萧守仁的心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可想而知他的心中有多么的惊讶了。 “怎么了?看到我之后很惊讶?”那人问道。 萧守仁机械性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那人的说法,自己真的是很吃惊。 “不用吃惊,以后还会有更多吃惊的机会的,这次你看到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那人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心中大吃一惊,难道自己看到的是自己的潜意识? 没错,上面那个人有着一张和萧守仁一模一样的面孔,就是笑起来都是一模一样,所以当萧守仁见到这人的模样之后一下子就吓退了。 换成任何一个人遇到这样子的情况那都是会吓个半死的,那又何止是吓退三步而已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讲清楚一点!讲清楚一点!”萧守仁大声喊道。 因为他发现那个身影竟然是越来越淡了,有种快要消失了的迹象,如果这时候自己不赶紧问问题的话,估计下一秒他就不见了。 “以后你会懂的,你会懂的,会懂的。”那个人并没有理会萧守仁的话,嘴巴里面慢慢地复述这几个字,一直说萧守仁以后会懂的。 萧守仁见到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一下子就急了,急忙上前好几步,一下子竟然跑到了他坐的那张椅子前面,萧守仁想拽住他不让他消失,即便是要消失那也得要等着自己问明白自己心中的疑惑再消失。 萧守仁看着眼前越来越淡的身影后心中一急,竟然真的就伸手过去想拽住他,可是一种落空感,一种无阻力感一下子就传到了萧守仁的心中。 他的手就这么从另一个他的身体里面穿了过去,一点阻碍也没有,萧守仁张大了嘴巴!对于眼前的一切觉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你是抓不住我的,你也找不到我的,在必要的时候我就出来了,松手吧,松开了也就握住了一切了。”那个声音说道。 “这里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你搞的鬼?那大门前的一切,那小院子中的一切,还有这大厅中的壁画,是不是你搞的鬼?”萧守仁大声的问道。 “塑造这一切的都是你自己啊,我不就是你吗?”说完这句之后那道稀薄的身影终于是全部消散于空气中,什么都没有剩下,只有那个声音还在大厅中回荡。 萧守仁头一疼,醒了!阳光刺目! 第两百四十六章 谁是谁非由人心(上) (接下来一些心理学的东西不爱看的直接跳过,觉得自己抽象思维还行的就看下去。)萧守仁醒过来之后感到头有些疼,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那个梦?那个莫名其妙的梦? 萧守仁在床上又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梦,那个梦很长,但是萧守仁知道他做梦的时间里其实是很短的,也就那么短短的几分钟而已,竟然在梦中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当真是神奇。 他并没有立即就起床,而是在床上慢慢分析自己刚才的梦境。 萧守仁以前在医学院的时候最感兴趣的其实不是临床医学,他最感兴趣的其实是心理学,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那个老师讲课很是风趣,那个老师把萧守仁往心理学那条路上引了好长一段距离。 那时候那个老师就曾经讲过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当时委实把萧守仁震到了,他从来没有想到一个梦而已竟然能有那么多的东西藏在里面。 按照心理学的说法呢,一个人的意识有两种,其中有一种就叫做无意识,所谓的无意识并不是日常生活中所说的那种无意识,心理学上面的无意识说的其实就是潜意识。 如果说把意识比作是一座冰山的话,那么潜意识就是那隐藏在海水底下的大部分,也就是说那潜意识是最有能量的,是一个人做出某些事情的主要动力,只不过大家没有意识到这点罢了。 在潜意识和有意识之间存在着前意识,这前意识并不是实际存在的东西,而是为了解释一些现象而存在的。 潜意识要出现在意识里面那边需要伪装,因为他要逃避前意识的监督,在前意识的监督下潜意识是不可能出现在有意识中的,但是一些潜意识一旦伪装成功了,也就成功的到了意识里面去了,逃过了前意识的监督。 做梦就是潜意识到了有意识的表现,也就是说这做梦体现出来的其实是以不同形势表现出来的潜意识,这是一个人内心深处最真最实在的东西,它代表的是真心。 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简单地可以用三个我来解析。 这三个我分别是本我,自我,超我。 这就好比是胸中的三个小人,三个小人相互共存,一直都是存在的,一直都在寻找一个平衡的点,一旦这个点出现了问题,那么就出问题了。 猛地解析并不是说随便一个梦就可以解析出来的,那得是一个经常做的梦,风格一样,内容差不多,这样子的梦才有解析的价值。 当然,如果说因为一件事情勾起了心底久埋的潜意识的话,又另当别论了。 本我是一种寻找快乐的表现,自我是现实,而超我呢却是道德,也可以说本我是提出问题,自我是解决问题,而超我就是起监督的作用了,更可以说本我是一种兽性,自我就是人性了,超我就是神性了! 只要套用这些东西弄进去之后基本上就可以解梦了。 萧守仁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梦中的东西想了两遍之后就开始自己给自己解梦了。 梦的起因是什么呢? 萧守仁把这几天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勾起自己的潜意识啊。 这个想法刚出来之后萧守仁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贵妇人出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见到的萧皇后! 难道是萧皇后的那番话勾起了自己的潜意识,所以才会做这么一个古怪的梦? 萧守仁的这个想法出来之后就一发不可了收拾了,萧守仁就顺着这条线一直往下想了。 萧守仁昨天和自己没有讲很多,只是稍微带过的讲了一下他们姐弟的身世,讲了一下他们以前的经历,这些和萧守仁无关,也就是说在萧守仁的潜意识里面没有这些东西存在,自然也就引不起他做关于这些东西的梦了。 对了,那萧皇后还提到了萧老爷子!也就是自己的爷爷! 正好,这个梦里也出现了一个须发霜白的老者,这人难道就是自己的爷爷? 萧守仁心中暗想到那老者就是自己的爷爷的时候心中就已经自己肯定了,因为在梦中那种血缘的相吸引他现在还能想得起来,当时他见到那个老者之后就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是要沸腾了。 如果俩人没有生命关系的话自己干嘛会梦到他呢?为什么梦中会出现那样子的怪事呢? 如果说这个梦用潜意识来解释的话那么最后出现的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也就说的过去了,那就是自己的潜意识啊! 自己的潜意识也就是真实的自我,那当然是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了。 既然那个老者是自己的爷爷了,那么那个小孩子是谁呢?萧守仁皱着眉头想到。 那个古怪的图案在这个时候一下子就出现在了萧守仁的脑海中,没错,那个刀剑交叉的古怪图案! 萧守仁身上有这个图案,那个小孩身上也有那个图案,而且俩人的图案位置都是一样的,都是在锁骨上面的,这说明什么? 毫无疑问,这个猜想是大胆的,当然,也是细致的,经得起推敲的! 那个小孩就是小时候的自己! 因为爷爷的严格教育,所以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爷爷教自己的时候那种神情和喋喋不休都深深印在了记忆中,藏在了潜意识里面。 萧守仁想到此处之后会心的笑了出来,可是也仅仅只是笑了一下子罢了,下一刻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 如果说自己的推测都是对的的话,那么那个府邸就是自己以前的家了,朱红的大门,斑驳的大门,雄威的石狮子,残缺的石狮子,翠绿的大槐树,光秃秃的老槐树,穿梭的下人,过膝的荒草,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表述着一件事。 以前富贵的萧家此时此刻恐怕早就是荒草萋萋了,早已不复当年的萧家了,萧家的府邸此刻恐怕早已是断砖片瓦了,早就破败了! 萧守仁想到此处之后心中没来由就是一阵心痛,胸闷的感觉再次出现了。 萧守仁不再怀疑了,他已经是把自己放到了那个破败的梦里面去了,那梦里必然是由他那残缺的记忆折射出来的,虽然自己已经把萧守仁大多数的记忆都丢失了,可是自己可以从这梦中获取足够的信息啊! 萧守仁想到此处之后又把梦中的事情想了一遍。 最后,萧守仁把所有的思绪都停留在那六幅壁画上面,那些壁画之所以是活的那可能就是因为受到了自己现代思想的影响,因为自己的本来潜意识里面就有着电视机这样子的东西,所以才会把那些记忆用活过来的画这样一种方式放映出来,这初看起来很是荒谬的,可是一推敲之后才会发现这些东西都是有根有据的,不是无根浮萍! 那六副壁画上面折射出来的东西都是以前的一些老事,内容很多,可是萧守仁还是记得七七八八的东西,这些内容也确实是把萧守仁惊到了,因为这又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萧守仁不知道这些内容是不是真的,可是这也很简单,以后只要问一些里面无关紧要的事情,知道了之后就知道这些内容是不是真的了。 萧守仁把这些事情想了又想之后用笔墨记下了几个关键词,免得自己忘记了。 萧守仁自己昨晚上回来之后只不过是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罢了,可是放在别人身上却是不一样了。 比如说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回到家中之后把所有的事情向他父亲宇文化及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他那个宝贝叔叔宇文士及已经是包扎了一下睡下了。 宇文化及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并没有不高兴,听到宇文成都说那些黑衣人全部死于禁卫军的手中时宇文化及脸上的笑意一点也没有掩饰,就那么张扬地在宇文成都的面前绽放出来。 接着听到宇文成都说那些黑衣人竟然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而且那玉蟾蜍是宇文成都亲自找回来的的时候宇文化及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很显然,他不希望看到这样子的场面。 “父亲,你可是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宇文成都不解的问道,他自己觉得自己把事情已经是处理的很好了,可是父亲不但没有夸自己一句半句的,怎么脸色还有些难看呢? 宇文成都的话把宇文化及从他自己的世界里面拉了出来。 “唉!应该留一个活口啊,这样的话就可以揪出他背后的主使人啊,还有啊,那玉蟾蜍不一定要你伸手去拿的,你已经是有功了,那件功劳你可以让给别人的。” 宇文化及的话把宇文成都给说糊涂了,自己的父亲从来都是叫自己努力争取,什么东西都要争取,怎么今晚上变的这么的奇怪了? 宇文成都知道自己的父亲对自己还有所保留,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对自己讲清楚,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干脆闭口。 “你退下吧,虽然你已经累了一晚上了,可是明早陛下肯定还要宣你觐见的,他发现那玉蟾蜍是假的之后肯定是要大怒的,你今晚不要睡觉了,熬一夜,把精神都弄萎#靡了,这样一来陛下也就不好多说你什么了。”宇文化及倒底是在杨广身边干了好些年的人了,早就摸到了杨广的脉搏了,所以才会想到这个法子。 宇文成都听到他父亲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今晚上不会去睡觉了,今晚就熬一晚上,努力那把熊猫眼给熬出来。 就在宇文成都努力完成这项伟大而又艰苦的任务的时候,他的老爹宇文化及却是摸到了他爷爷的卧房去了。 宇文述本来已经是睡下了,但是宇文化及半夜三更还跑了过来了,这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宇文述让宇文化及到他的书房等他,宇文化及当然是满口答应了。 极不情愿的从被子里面爬了出来,回头看了一眼被子中那具软香玉体,有些不舍的出了房门朝书房走去。 宇文化及等的有些急了,他当然知道他父亲前些天刚纳了第十三房小妾,这时候如果不是事情有些棘手的话他根本就不会把他老爹在这个时候叫起来。 “化及啊,什么事情非要在这个时候说啊?”宇文述有些不高兴的声音传了过来。 宇文化及转过了身子就看到他老爹这会儿已经出现在门口了。 “这也是没办法啊,刚才成都回来了,本来事情都是按照我们的计划在进行的,可是最后这傻小子却是犯了错误了!”宇文化及有些无奈的说道。 “哦?”宇文述听到宇文化及前半句的时候脸上还浮现出一丝笑容,可是在后面的后半句一入耳之后笑容就没有了,僵在那了。 “事情是这样子的、、、、、、”宇文化及把事情都说了一遍,从宇文士及说起,把宇文士及强抢民女的事情也顺带着讲了一遍。 在宇文化及讲这些东西的时候宇文述心中就有些不舒服了,他当然明白宇文化及的心思了,他之所以非要把事情从宇文士及这说起,无非就是要说明一件事情罢了,那就是:宇文士及不堪重用! 但是宇文述还是耐心的听了下去,他并没有打断宇文化及的话,因为他也觉得宇文士及有些过份了最近,那些纨绔事情他是允许的,也是他默许的,可是这段时间的宇文士及做事做的有些过份了,是不是要敲打敲打呢?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父亲,明天陛下肯定是要把成都找过去问情况的,我们应该怎么办?”宇文化及问道。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成都是难以避嫌了,他避不了嫌,那么我们宇文家也就避不了嫌了,这还算是好的,我担心的是结果甚至比这还要糟糕。”宇文述叹了口气说道。 “啊?还要糟糕?”宇文化及不解的问道。他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结果回事更糟糕的事情。 第两百四十七章 谁是谁非由人心(二) 宇文化及不懂他父亲宇文述的意思,糟糕?难道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吗? 在宇文化及的心中再也找不出比这更糟糕的事情来了,这件事情只要被杨广知道了,到时候一旦发现那玉蟾蜍是假的,那么杨广肯定会以为是宇文成都用一个假的和真的调换了,到时候宇文家就真的是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了,不是屎也是屎了。 “孩儿不是很懂父亲的意思。”宇文化及的智慧当然是没有他老爹宇文述那么高了,所以只好虚心的请教自己不懂的地方了。 宇文述没有吭声,他在想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 对于宇文化及的表现他基本上还是满意的,因为即便宇文化及他自己处理不了他也不会逞强,而是会把事情禀报给自己,这样一来也就不会出现什么巨大的差错了。 把宇文化及和宇文士及跟那个远在雁门的宇文智及相比起来宇文智及又要胜上一筹了。 “唉!成都不该去碰那个锦盒啊,今晚的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和我们宇文家有关系啊,现实士及上街被人挑战,接着是成都追了出去,擅离职守,飞贼进去偷了玉蟾蜍,成都一路追到了城外,拿回了一个假的玉蟾蜍,这所有的东西都和我们宇文家有关啊。” 宇文述边说边叹气,一屁股坐在那太师椅上面,眼神木木地盯着那摊开在桌子上面的一本线装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宇文化及这下子也算是明白了父亲嘴里的意思了,越是按着宇文述话语间透露出来的信息想下去之后就越是感到心惊胆跳。 “父亲的意思是说圣上会怀疑这一切都是咱们宇文家安排的?” 宇文化及有些不肯定的问道。 这不是他不肯定,而是他有些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的推测,他觉得自己还是笨些的好,聪明一点点也就多了许多的担心了。 “对啊,这个可能性很大啊,圣上的多疑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还是晋王的时候他就已经养成了这个多疑的性格,现如今即便是坐上了那梦寐以求的龙椅,可是这个毛病却是变不了了。” 宇文述点了点头之后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也是许多帝王的通病,他们还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时候是整个朝廷里面最多疑的那个人,即便后来坐了天子,但是这个毛病却是变不了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啊,圣上办事可是一向没有什么风格可言的啊。”宇文化及担心的问道。 宇文述却是不吭声了,放佛没有听到宇文化及的话似的。 “父亲你倒是说句话啊。”宇文化及看到哦啊宇文述老僧坐定一般,一声不吭的,于是开口催促道。 “化及啊,遇事不慌,遇事不慌,我教过你多少次了?你怎么还是改不了呢?这件事情是慌张就可以改变的吗?”宇文述有些生气的说道。 果然,在宇文述的一番话说完之后宇文化及也就老实下来了,不再多舌了,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不影响宇文述的思绪。 宇文化及虽然口里没有再说话了,可是并不能说他心中就不急了,他就是因为太紧张了太过于担心了所以连坐下来的心情都没有了,一直都站在那。 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那双似闭非闭的眼睛终于睁开了。 宇文化及看见自己的父亲睁开了眼睛之后脸上是一片的狂喜,但是压住了,没有表现的过于明显罢了。 “父亲,可是有了应对之法了?”宇文化及有些紧张的问道,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 宇文述看了一眼宇文化及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办法了。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有没有效,那就得看明天的了。”宇文述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宇文化及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宇文述脸上的落寞,他只是担心有没有办法,既然此刻父亲已经说了想到了办法了,那么肯定是有办法的,自己也就不必那么担心了,等下好可以睡上一觉了。 “化及啊,这次真的是要看天意了。”宇文述苦笑着说道。 “父亲啊,此话怎讲啊?难道您想的办法有什么漏洞不成?”宇文化及那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就没了,他已经注意到了宇文述的那种不自然的表情了。 “这都是天意啊,若非成都碰上那么一下的话咱们也就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了,天意啊。”宇文述苦笑着说道。 “父亲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说是天意啊?”那宇文化及不解的问道。 宇文述看着儿子那双迷惘的眼睛,然后慢慢的说道:“唉!告诉你也无妨,其实在那晚为父告诉你的事情只有一半而已,另一半我并没有说出来,接下来为父就告诉你下一半吧。” 宇文化及听到宇文述的话之后明显的呆滞了一下,那天晚上还有东西没有告诉自己? 很显然,那一晚指的就是宇文家自编自演丢失玉蟾蜍的那一晚,那一晚是使好多人都睡不好觉的一个晚上,那个晚上宇文述把宇文化及叫到了自己的房中,把那玉蟾蜍的秘密说了出来。 也就是在那一晚宇文化及才知道原来那玉蟾蜍并不是真的玉蟾蜍,原来真的玉蟾蜍并不是一只蛤蟆,而是一只白虎,也就是在那一晚宇文化及才知道,原来自己那个纨绔弟弟宇文士及这些天所做的事情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宇文化及很自然的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宇文述的那些话来了。 “没错,那真正的盗贼是在一个月前,但是那时候我还没有想好对策,所以不敢大肆声张,而且那玉蟾蜍的来列也是个问题,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为父已经是想好了办法了,所以才弄出这场戏来。”“这是我们宇文家逃过一劫的锲机,当初就是万国大会把我们弄进来的,一个月前,陛下宣为父进宫,去了之后陛下突然间跟为父说起玉蟾蜍的事情,并说已经是知道在我们宇文家,为父没办法,只好承认,并说是最近才得到的,还没有验证是不是真的玉蟾蜍,圣上听了之后非要为父回家好好验证一番,如果是验证不了的话就带进宫去,他亲自验证,更是吩咐为父在万国大会时拿出来给那些番邦使节开开眼,为父只好答应了下来。”“这个很难说,也许是圣上无意间把事情向别人说起过,然后就被有心人听去了,事情到底是谁做的,这个很难说,也许是陛下,也许是别人,但是当初为父就像是惊弓之鸟,所以就不敢进宫说这件事情了。”“哈哈哈,就知道你肯定想不明白,没错,当初为父刚拿到手的时候也是不明白,不知道为什么叫做玉蟾蜍,因为那玉石上面雕刻的根本不似蟾蜍,而是一只白虎,一只小白虎,偌!” “化及啊,为父知道你现在估计已经是想到什么了,没错,这和我们宇文阀的标志白虎是有联系的,你知道就好了,估计你想到的东西里玉蟾蜍的秘密相差不远了,这个秘密是只有门主才知道的,我是第一个,你可能就是第二个,希望你不要让为父失望啊。” 这些话语一一回响在宇文化及的耳边,他实在是想不通还有什么地方是宇文述隐藏着的,这里面的事情还想已经是说的够明白了啊。 宇文述看见宇文化及皱着眉头想想事情,想必是在回想那天晚上的事情的,所以宇文述也就没有开口了,只是坐在一旁等着宇文化及。 “父亲,孩儿把所有的事情想了一遍,但是还是没有想到有什么地方是孩儿不懂的。”宇文化及有些迷惑的问道。 宇文述知道这里面的关键自己不指出来的话宇文化及恐怕是不会想到的。 “化及啊,你想想看咱们宇文阀的标志!”宇文述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宇文述的这句话一出口之后宇文化及本来还没有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真的就想到自己宇文阀的那个标志上去了。 宇文家的标志是一只小白虎,所有的宇文家直系子弟那都是腰间挂有一块雕刻白虎的玉佩的,洛阳城中也没有别人敢挂着白虎玉佩到处乱逛,换句话说,只要你腰间挂着一枚白虎玉佩的话,整个洛阳城你基本上是可以横着走了,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父亲,这白虎标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啊,洛阳城中其他的家族也都有着各自的标志啊。”宇文化及皱着眉头说道。 宇文述见到儿子还是没有想到关键的地方。 “化及的,你想想看为什么我们要选这白虎做标志呢?”宇文述引导的说道。 “不对!这白虎、、、、、、”宇文化及听到宇文述的话之后一下子就脱口而出道。 宇文化及终于是想到了这白虎的古怪之处,他也觉得自己已经模模糊糊地摸到了那道门槛了,他已经是有些明白父亲那番话的深意了,难道这玉蟾蜍竟然关系到了他们? 第两百四十八章 谁是谁非由人心(三) 宇文化及想到的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宇文邕的后人! 宇文邕是谁? 那就是大周的第四任皇帝,第六代皇帝被杨坚给取代了! 前面两任皇帝死的早,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轮到他啊! “父亲说的是那些宇文后人?”宇文化及有些担心的说道。 没错,宇文化及猜对了,他难得的猜对了,宇文述想到的就是那些宇文邕的后人啊。 “化及啊,当晚为父之所以没有告诉你那是因为为父觉得这件事情应该会很快就结束,可是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就竟然是这个样子,人算不如天算啊!”宇文述也是有些无奈的说道。 “父亲啊,他们现在已经是不知道躲到那个角落里面去了,怕什么呢?”宇文化及有些听不懂了。 “哼!躲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好一个角落啊,东都都能被你说成是角落?”宇文述哼了一声说道。 宇文化及听到自己的父亲突然间哼了一声就知道肯定是自己说错了话了,可是父亲的这句话却是有些难懂了。 “东都?父亲的意思是说、、、是说他们就在东都?”宇文化及有些不愿意相信的问道,边问的时候脸上还写着两个字,那就是:不信! 宇文述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他们就在这洛阳城中,你以为今晚的黑衣人是什么人?” “啊!他们是宇文家的后人!”宇文化及大声说道,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有着足够的震惊力。 “应该是的,那天晚上为父还有一半的计划没有说出来,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宇文述有些无奈的说道。 宇文化及没有说话,而是安静地在一旁站着,等着他父亲给他解惑了。 “其实你也是知道的,咱们的标志白虎其实并不是我们自己的,而是他宇文邕的,只不过我们后来取代了他们宇文家,所以就一直没变,一直采用了白虎作为标志。” “你应该也想到了,那玉蟾蜍其实是一只白虎,并不是外人想到的那只蛤蟆,这并不是没道理的,只因为这是宇文邕亲自取的名字,也就是说这玉蟾蜍本就是宇文邕的东西,是一只白虎也就说得过去了。” 宇文述一句句的说着,可是在一旁的宇文化及就有些不自然了,因为他已经大概的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只不过后面的事情还没有听完,所以他一直没有开口。 “其实把假蟾蜍交给圣上是为父的一计,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把自己给牵扯进去了,唉!”宇文述有些无奈的说道。 “一计?”宇文化及终于是忍不住了,不由自主的问出了声来。 “没错,为父把假的玉蟾蜍交给圣上,其实不仅仅是为了完成对圣上的承诺,同时也是想看看真的玉蟾蜍到了谁的手里。” “真的玉蟾蜍?”宇文化及吃了一惊,他也是没有见过那真的玉蟾蜍们这时候听到宇文述的话之后一下子就有些忘行了。 “嗯,就是那真的玉蟾蜍,当年宇文邕的后人和我们一起找寻过了,可是我们都没有找到,我一直以为是他们得到了真的玉蟾蜍,记得当年还有第三方的势力也在找寻那玉蟾蜍,看来那真的玉蟾蜍是落在了那第三方势力的手中啊。”宇文述有些无奈的说道,说完之后还自我嘲笑了一下。 “第三方的势力?现在怎么父亲就可以肯定是那第三方的势力拿到了那玉蟾蜍呢?”宇文化及有些不解的问道。 宇文述慢慢解释道:“从今晚的事情就可以看的出来啊,那假的玉蟾蜍就是诱饵啊,既然已经把宇文邕的后人给引出来了,那么就说明一件事情啊,他们当年没有找到那真的玉蟾蜍啊,所以这次听到玉蟾蜍的消息之后就直接往皇宫去了。” “这也说不通啊,还有第三方的势力啊,也许那是第三方的势力呢?”宇文化及不解的问道,他有些怀疑他老#子的话了。 “你别忘了一件事情。”宇文述抬头对着宇文化及说道。 “什么事情?”宇文化及有些不解,不知道宇文述说的那件事情是什么。 “你刚才告诉我说那个带头的黑衣人曾经说过要成都做他的人质,而且在成都报上他的姓名的时候曾经表现出咬牙切齿的动作,你觉得那第三方的人会有这样子的表现?”宇文述冷笑着说道。 经过宇文述的一番点拨之后宇文化及也是想明白了,一个劲的点着头。 如果说这时候有谁最恨宇文述父子的话,那么必定要数那宇文邕的后人了。 宇文化及听到父亲的这番话之后也是同意了他父亲宇文述的看法了,看来今晚的黑衣人确实就是那宇文邕的后人了,也只有是他们才说的过去啊。 宇文邕是什么人?他就是北周武帝,汉化的鲜卑人,小字弥罗突,坐了十八年的皇帝。是开国皇帝宇文泰的第四子。 那么宇文泰又是什么人呢?字黑獭,西魏王朝的建立者和实际统治者,西魏禅周后,追尊为文王,庙号太祖,武成元年追尊为文皇帝,做将军那是一个好统帅,做皇帝那是一个合格的君王,当真是全才。 作为宇文泰的第四个儿子宇文邕当然也是非常的有才的,不说别的,在他做皇帝的时候国富民强,这就很说明问题了,在自己快退下去的时候就想把杨坚给灭了,想给自己的后代留下一个安稳的江山,为了杀杨坚甚至是想了很多的方法,只不过结果还是没有杀成罢了。 所以说,宇文邕很有识人之才的,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就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人的人品怎样,能不能大用。 当年宇文邕觉得杨坚还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的,所以也就没有怎样,可是后来想要除去杨坚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是杀不了了,真的是无奈啊。 宇文邕从小就得到宇文泰的喜爱,常对别人说“成吾志者,此儿也。”说是以后能够继承我遗志的只有这个儿子啊! 宇文泰死后大权很快落到宇文护手中,宇文护先后恃杀二帝。宇文邕即位后称武帝。即位之初地位极为不稳,宇文护掌握实权。 宇文邕只有忍耐,他的忍耐当真也算是非常的可以了,一直都是对宇文护虚与委蛇,把宇文护给蒙过去了,宇文邕为了表明自己对宇文护的信任,面对杀兄之仇装做无所谓的样子,对宇文护不做任何提防,处处按照宇文护的意思去做。 有一次侯莫陈崇和宇文邕去原州,夜间,宇文邕执意要回长安,别人都不明白意思。侯莫陈崇却装聪明对身边众人说今年晋公不利,晋公当死。宇文邕听说后,召集大臣,当着中大臣的面把他痛骂一顿,当天夜里侯莫陈崇就被宇文护逼迫自杀了,可见其韬光养晦。 后来宇文护从同州回到长安(那时候首都还是长安的,这时候也可以说还是长安,只不过多了个平等地位的洛阳罢了),宇文邕和他一起去见太后,说太后最近经常喝酒希望宇文护劝诫太后,并让他对着太后宣读《酒诰》,宇文护不知道是计,就答应了,正在读的时候,宇文邕用玉珽猛击他头部,在宦官何泉和卫公宇文直的帮助下杀死了宇文护,随后剪除其党羽,从此开始掌握实权。 从这些事情上面就可以看的出来宇文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能隐忍,懂时局,有狠心,有谋略,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当他看到杨坚之后就想把杨坚给咔嚓了,从这也可以看的出来杨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 杨坚之父杨忠跟随北周太祖起义关西,因功赐姓普六茹氏,位至柱国、大司空、随国公。死翘翘了之后,赠太保,谥曰桓。 杨坚承袭父爵。他有“身在帝王边,如同伴虎眠”之感。齐王宇文宪曾对武帝宇文邕说:“普六茹坚相貌非常,臣每见之,不觉自失,恐非人下,请早除之。” 本来宇文邕对杨坚早存疑心,听宇文宪说后,疑心更重。 但是否立即剪除杨坚还犹豫不定,因为杨坚的才能摆在那,他还是很有才的,一下子杀了蛮可惜的,于是便问计于钱伯下大夫来和,来和也说杨坚不凡,但暗中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便谎称:“杨坚这人是可靠的,如果皇上让他做将军,带兵攻打陈国,那就没有攻不下的城防。”为杨坚避免了一场杀身之祸。 宇文邕还是放心不下,暗里又派人请星相家赵昭偷偷为杨坚看相。赵昭与杨坚友善,当着宇文邕之面佯装观察杨坚脸庞,然后毫不在意地说:“皇上,请不必多虑,杨坚的相貌极其平常,无大富大资可言,最多不过是个大将军罢了。”又使杨坚度过了一次险关。 可见宇文邕对杨坚其实是起了好几次杀心的! 这根本和宇文述父子扯不上关系,可是后来就不是了,后的一切发展全部都变了,把宇文述他们父子也扯进去了,也就造成了他们不死不解的局面! 第两百四十九章 谁是谁非由人心(四) 每个君王的身边都有几个察言观色的臣子,这些臣子都是人精,只要君王心中在想什么他都能从一点蛛丝马迹推测出来个七七八八。 宇文邕的身边就有着这么个人才,此人就是王轨了。 内史王轨见到宇文邕为了杨坚的事情吃不好睡不好,所以就出了一计,宇文邕听完这王轨的计谋之后觉得可行,所以也就真的上演了这么一出红白脸大大戏来。 这一天当着杨坚的面王轨劝谏宇文邕说:“杨坚貌有反相”。 言下之意是要及早除掉杨坚。这时候宇文邕却是装作不悦地说:“要是真的天命所定,那有什么办法啊?” 就是这句话,把杨坚感动的是一塌糊涂啊,当时就跪在宇文邕的脚后跟处哭了个泪流满面啊,抱着宇文邕的大腿就一个劲的发誓,发誓尽自己的一身全力保住宇文家的江山! 宇文邕被杨坚的这一番做戏给蒙过去了,看见那些泪水了鼻涕全部擦在自己新作的裤子上面,一下子就不高兴了,赶紧把杨坚给拉开了,嘴里忙说杨爱卿莫哭了,寡人相信你就是了,莫哭了,等下寡人给你买糖吃。 一番劝解之后杨坚也就乖乖的不哭了,宇文邕也不再对他的忠心怀疑了。 可是宇文邕死后,其子宇文贇即位。 新皇帝上位了之后杨坚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更是把自己的大女儿嫁了过去,而他自己也晋升为柱国大将军、大司马。 本来对他没有什么疑心的宇文贇很反感杨坚的这套,这时候那些嫉妒杨坚的旧臣就趁机在宇文贇的面前说了一些杨坚以前的事情,无非就是说杨坚面相有异啊,终究不是安于人下啊之类的话。 就这样宇文赟对杨坚的疑心更大了,可是这宇文贇是个草包! 宇文邕所传非人啊!这傻瓜蛋竟然对着杨坚的大女儿也就是他老婆大声的说道:“寡人一定要消灭你们全家”。并命内侍在皇宫埋伏杀手,再三叮嘱说:“只要杨坚有一点无礼声色,即杀之!”然后他把杨坚召进皇宫,议论政事。杨坚几经化险为夷,心中早有准备,不管宇文赟怎样激,怎样蛮,怎样讲,杨坚都神色自若,宇文赟无杀机可乘。 也正是经过了那一次之后杨坚也明白了,自己的一些动作已经是打草惊蛇了,已经引起了皇帝的疑心了,这样子下去肯定是搞不过宇文贇的,怎么办呢? 最后,杨坚想出了“两全”之策,通过老同学、内史上大夫郑译向宇文透露出自己久有出藩之意。 这正合宇文赟的心意,当即任命他为扬州总管。这样宇文放心了,杨坚也安心了。 杨坚将任亳州总管时,庞晃劝他就此起兵,建立帝王之业,杨坚握着庞晃的手说:“时机还不成熟啊。”至此,杨坚取周自代的愿望溢于言表。 宇文赟是皇家世袭之君,不问朝政,沉溺酒色,满朝文臣武将敢怒而不敢言。 宇文赟不但不听忠臣劝告,反而觉得这皇帝当得太不称心如意。他终于想出了一个逍遥自在的法招,将皇帝让给年仅六岁的儿子。自称天元皇帝,住在后宫,终日与嫔妃宫女们吃喝玩乐,荒淫无度的生活使他年仅二十二岁就丧命了。 他的儿子静帝即位,任命杨坚为丞相。 为什么要杨坚做丞相呢? 因为杨坚是他外公啊! 这也是宇文贇放心的留下杨坚的缘故,因为他早就有打算把皇位让给自己的这个儿子了,这个儿子叫杨坚叫外公,有外公夺了自己亲女儿亲外孙江山的吗? 没有!以前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样子的事情,所以宇文贇相当的放心! 可是宇文贇却是看错了杨坚了,他不是宇文邕,没有宇文邕的识人之能! 周静帝即位时才七岁,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所以杨坚就在郑译的帮助下以外戚身份就控制了北周的朝政。 杨坚这外公当上丞相以后就开始了篡夺北周大权的计划,先是骗北周宗室五王赵王招、陈王纯、越王盛、代王达、滕王逌到长安,雍州牧毕王贤及赵、陈等五王一起被杨坚杀掉,杨坚又任用韦孝宽出兵打败了尉迟迥,消灭了对自己有威胁的政敌。 杨坚把这一切都做完了之后终于在自己的女儿和外孙面前露出了他狰狞的一面,小外孙宇文阐很听话,知道自己母子已经是没有什么退路了,宇文家的纯正血脉已经被灭的七七八八了,势力已经是没有多少了。 所以呢,那宇文阐自己提出来自己退位! 可是事情真的是如此吗? 那时候的宇文述在哪呢? 那时候的宇文述在宇文阐的手下当奴才呢! 并不是太监,而是那种听话的小厮,是那种唯宇文阐的话是从的下人! 宇文述那个时候很受宇文阐母子的信任,那个时候他们母子身边已经没有几个可以信任的人了,身边的人基本上都是杨坚的人,这些人都是信不过的。 他们把所有的希望全部都放在了宇文述的身上,他们把一封血诏交给了宇文述,让宇文述带出去,然后登高一呼,让各地的将军王侯过来勤王! 这么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了宇文述! 可是所交非人啊!宇文述是那种可以托付的人吗? 当然不是,一个人穷疯了之后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一个人被别人踩的久了之后也会想着翻身的! 宇文述就是这样的人! 宇文述已经是穷的够久了,已经是快要穷疯了,但是就在他穷的快要疯了的时候遇上了宇文阐这个小皇帝,从此之后他尝到了富贵的滋味了,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食髓知味,他尝到了滋味之后一下子就像是吸食上了吗啡一般,不可自拔! 这时候他已经是看清楚了形势了,他知道宇文阐这个小皇帝根本就没有实力和杨坚这个大丞相斗法,早晚都是要输的,如果说宇文阐输了的话自己怎么办? 难道就让眼前好不容易得到的富贵消失?自己祖祖辈辈被人踩在背上,自己好不容易翻了个身,难道又要被人踩在背上?自己的子子孙孙又要被人踩在身上? 不甘心,宇文述当然是不甘心了,虽然啊宇文阐给了他荣耀,赐给他姓宇文,可是这并不是说就一定要对他十分的忠诚啊! 想到这些东西之后宇文述做了一个影响他终身的决定,他拿着那封血诏书直接就去了丞相府! 他没有像皇帝说的那样拿着血诏书去招兵买马引人来勤王,他背叛了宇文阐母子! 也正是因为宇文述的背叛,所以宇文阐母子的计划全部胎死腹中了,全部失败了,落了个身亡魂消了! 怎么死的? 是被宇文述亲手结果了的! 竟然是被宇文述亲手结果了的! 九岁的周静帝就这样死了,可是那些宇文泰的子子孙孙却没有死绝,宇文述所做的事情不知道是谁给透露出来了,朝野皆知,有人说这是杨坚故意要转移视线,所以才如此的。 可是不管怎样,周静帝死在宇文述的手里,这个事实是谁也不能改变的,那些逃出去了的宇文后裔把所以的账都算在了宇文述的身上,不为别的,只因为宇文述背信弃义,而且他也更好对付一点! 也正是如此,所以宇文后裔和宇文述家的仇那是仇深似海啊! 宇文化及想起了这些往事之后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在这东渡洛阳之中还隐藏着这么多的仇人啊,这些仇人可都是不要命的家伙啊。 宇文述看到宇文化及的表情之后什么也没有说,等到宇文化及恢复过来之后又继续说了下去。 “为父在几年前就知道有着这么一群人在洛阳城中,他们相当的危险,他们四处打听我们宇文家的事情,他们想方设法的想要进入到我们宇文家中来。” “那后来呢?” “人啊!只要是穷的久了被人踩的久了,那么他就不会再想继续过那种日子了,这样的人也就有了弱点了!” “嗯?父亲收买了他们其中的一些人?”宇文化及不笨,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不能说收买,只不过是给了他们一条不同的道路罢了,为父很理解他们的处境。”宇文述有些沧桑的说道。 宇文化及这时候也是听出来了,自己的父亲这是想到了当年的他啊,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感慨啊。 “父亲,当年的事情不能怪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宇文化及苦笑着说道。 “这本不错,可是为父在今天却是还在算计他们啊。”宇文述有些无奈的说道。 “嗯?此话怎讲?”宇文化及游戏迷糊了。 “唉,为父也是不放心啊,为了我们宇文家,为了我们宇文家的子孙,为父只好再次把当年的事情上演一遍了。”宇文述说道这个地方的时候咬了咬牙,似乎在下什么狠心似的。 “父亲布局了?”宇文化及试探的问道。 “没错,当我叫你弟弟士及把假消息散播出去之后为父就知道那些宇文后人肯定是会闻风而动的,在他们还没来得及集合人手之前就把玉蟾蜍送进宫,如果他们没动手,那么真的玉蟾蜍就在他们手里,我们顺藤摸瓜也就可以找到真的玉蟾蜍了,如果他们动手了,就可以借着宫廷的手把他们来个一网打尽,即便不能一网打尽那也是要让他们大伤元气的,同时试出了他们手里没有真的玉蟾蜍。” 其实宇文述还有一个秘密没有说出来,而那个秘密才是重点,他想要借着这件事情抓住一个头领。 这些留在洛阳的人里面没有宇文后人的核心人物,大多都是一些小人物,中等人物,对于一些秘密都是不知道的。 宇文述想借着这次玉蟾蜍的消息把那一两个大人物吸引过来,然后自己根据那些被收买了的人的消息抓住那一两个大人物,再从那一两个大人物嘴里撬出那玉蟾蜍的秘密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父亲高见啊!”宇文化及脸上有些笑意了。 宇文述却是怎么也笑不起来的:“有什么好高见的呢?这还是失败了啊,败在了天意啊。” 话音刚落就把宇文化及的笑脸给冻僵了,他当然知道宇文述的意思,他一直听着宇文述的计划,一下子竟然是忘记了刚才说过的事情了。 “是啊,本来这一切都是可以解释的,玉蟾蜍本就是宇文后人的东西,他们入宫偷窃也就说的通,只要成都把这些人都杀了个七七八八就可以了,就可以交差了,同时那假的玉蟾蜍也无影无踪了,陛下也就发现不了了,也就不会怪罪我们宇文家了,可是这一切竟然被成都给打破了!”宇文化及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有些无奈的说道。 宇文述有些诧异的看了宇文化及一眼,他没想到宇文化及竟然也是想到了这么多。 宇文述的计划里面是有着这些的,他本来是想要把杨广的怒火全部迁到那些宇文后人的身上去,到时候杨广杨广肯定是会出动所有的力量去剿灭那些宇文后人,这样一来自己也就高枕无忧了! 打的一手的好算盘! “化及啊,你说的基本上是对的,为父本来还想用上一招借刀杀人的,可是没想到却是出了变化了,只要牵引的好,牵引的巧妙的话,那么借刀杀人也是未尝不能成功的。”宇文述摸了一下那花白的胡须说道。 宇文化及听到宇文述的话之后脸上也是有了笑意,知道宇文述肯定还有后招的,只是不知道这后招是不是也和刚才的那招一样的高明呢? “不知道父亲觉得咱们应该怎样牵引呢?如何借刀杀人?”宇文化及一听也就听出来了,原来自己的父亲是要借着陛下的那把锋利的钢刀来杀人啊,当真是姜还是老的辣啊。 “所有的一切只有一样东西是最关键的,所以说呢,这事情还得从那件东西上面下功夫啊!”宇文述感觉到有些冷了,所以把披在身上的衣服用手紧了紧,裹得也就更紧了。 看到父亲的动作之后宇文化及也知道父亲有些冷了,所以也就不想再耽搁更多的时间了,干脆就直接问出来了:“父亲刚才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说说这借刀杀人的法子吧,也让孩儿受教啊。” 宇文述听到这话之后点了点头就开始说教了。 第两百五十章 谁是谁非由人心(五)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荒原尽白骨! 杨广生气了,那是相当的生气了,竟然有人摸进了自己收藏奇珍异宝的奇珍阁!这个消息也太过于吃惊了,以至于让杨广此刻还是消化不了。 坐在龙椅上的杨广脸色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煞是吓人。 殿中的群臣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的,大家都知道这会儿杨广是在气头上的,谁吭声谁就得倒霉啊。 萧守仁今天也是早早的就到了殿中,他也知道今天的朝议肯定是要翻了天的,自己自然是不想出错了,迟到也是不允许的。 “胆大包天,偷东西竟然偷到朕的身上来了,无法无天了!”杨广在上面大声的说道。 说完之后朝中依旧是安静一片,回答杨广话的只有那殿中的回音。 “怎么都不吭声了,往日里你们不是挺会说的吗?怎么今天全部都不说话了?失声了?”杨广看到大家都低耸着个脑袋心中的无名火一下子就冲天起了。 裴矩已经从裴行俨那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了,但是后面的事情却是知道的不清楚,只是知道个大概而已。 “陛下请息怒,那帮贼人能够无声无息间摸到了那奇珍阁的位置,想必也是武艺高超惊人的,也说明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万幸的是没有丢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找回来了。”裴矩往中间站了一步,然后恭恭敬敬的说道。 听到裴矩的话之后宇文述的眉角跳了一下,皱了起来,别人也许没有听出来裴矩这老狐狸话中的意思,可是他又怎么听不出来呢?裴矩这是要把圣上的火气全部往宇文家身上引啊。 果然,杨广听到裴矩的话之后怒气非但没有减少,而且还增加了。 那帮贼人武艺高强?那帮贼人有备而来?扯淡! “武艺高强?有备而来?无声无息?难不成那帮贼人比朕的禁卫军还要武艺高强?他们比朕的禁卫军还了解这宫中的地形?他们是从天上飞进来不成?”杨广对着裴矩大声喊道。 杨广不是用说的,他是用喊出来的,显然心中的火气很大了。 “陛下息怒!陛下请息怒!”裴矩这时候只是一个劲的说陛下息怒,别的话却是一句都没说,这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 不回答那么对方也就无话可讲了,只会想到更深层次的问题了。 “朕怎么就养了这么群饭桶呢!平日里全部都是精神抖擞,可是一到关键时候全部都不堪大用,昨晚上是谁当班?”杨广对着身边的黄公公问道。 当然,杨广当然知道昨晚上禁卫军是哪个统领当班了,总共就俩个大统领,随便一问就问出来了,在事情发生之后他就已经知道是宇文成都了,可是他却是没有直接宣宇文成都出列,而是故意问黄公公,借别人的口把宇文成都喊出来。 “启禀陛下,昨晚上当班的是宇文大人。”黄公公倒是很老实,虽然年年收了宇文家的许多银两,可是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没有忘记他的大老板是哪个。 “宇文成都?宇文成都何在?”杨广听到黄公公的话之后眉头装作皱了一下,然后才对这群臣问道。 宇文成都在杨广刚开口问昨晚是谁当班的时候就知道事情的发展了,这时候听到杨广的问话之后赶忙站了出来,跪了下去。 “臣宇文成都护卫不力望陛下赐罪!” 这话真好听,自己办事不力,所以希望陛下赏赐,赏赐什么呢?那就赏赐罪名吧,狠狠地处罚自己吧! 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杨广楞了一下,他本来还以为宇文成都会出来辩解一番的,可是这宇文成都一站出来就承认了自己的罪名,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啊? 裴矩在杨广问道宇文成都的时候低着头的嘴角微微翘起,对于自己刚才的话产生的效果还是很满意的,可是在听到宇文成都一站出来就承认是自己看护不力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就知道事情肯定还有变化,宇文家肯定是还有后招的。 “宇文成都,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杨广皱着眉头问道。 宇文成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自己甘心认罚。 “臣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只要奇珍阁中的东西没有弄丢那么臣也就安心了,臣愿意认罚!”宇文成都想起父亲昨晚的交代之后抬起头对杨广说道。 此话一出口之后杨广便犹豫了。 是啊,这写奇珍阁的东西可都是多亏了宇文成都啊,事情发生之后杨广就已经了解了一切了,所以当然也就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宇文成都追回来的,此刻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杨广也就想起了宇文成都此次立下的功劳来了。 “这个嘛、、、咦?成都你这是?”杨广有些吃惊的看着宇文成都说道。 杨广对宇文成都的称呼也是发生了改变,刚才还是宇文成都,现在却是变成了成都了,完全是因为看到了宇文成都此刻的模样。 本来所有的大臣一个个的都是低耸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如老僧坐定一般,不看别人,这时候听到杨广的话之后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了宇文成都的身上。 宇文成都这时候的造型非常的寒碜,身上的盔甲上面还粘着血色和灰尘,双眼涣散无神,俩个超级大熊猫眼就那么契合的挂在那张憔悴的脸上,一副无悲无喜的神情配合那杂草一般的胡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刚从坟墓里面爬出来一般。 大家看到宇文成都之后都是有些吃惊,大家没想到一天没见面而已宇文成都竟然是变成了这个模样。 “臣昨晚将奇珍阁丢失的东西追回之后越发的觉得不对劲,觉得他们在城外应该还有接应的人马,要不然的话他们没有退路,他们既然那么笃定地往那边跑,那么肯定是在那边的城外有人接应,所以臣又带人出城搜寻了一遍,,无奈敌人过于狡猾,小臣无能没能抓住他们,还望陛下降罪!”宇文成都把他父亲交给他的那一套说辞背了下来,这时候正好派的上用场。 杨广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成都,东西追回来了也就算了,他们逃不了的,总有落网的一天,正所谓穷寇莫追,下次不要这么拼命了,虽然说你是我大隋的第一勇士,可是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杨广带些关系的对宇文成都说道。 裴矩看到宇文成都的这番造型之后就明白他们早有准备了,因为裴行俨告诉过他,说昨晚的宇文成都是没有穿盔甲的,还喝的醉醺醺的,既然如此那么盔甲上面的额血迹和灰尘是怎么回事呢?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自己故意弄上去的,来讨杨广的怜悯。 再听到宇文成都的说词之后裴矩把头微微侧过去,看了一眼对面的宇文述,也只有宇文述那老狐狸才能教宇文成都说出这番话来吧? 宇文述似乎感觉到了裴矩的眼光,把头稍微自然地转过了一个角度,然后对着裴矩露出了一个极为浅淡的笑容,似乎是在对于裴矩开头那段话的回应一般。 杨广当然是没有功夫注意下面每一个大臣的反应了,宇文述和裴矩的小动作他也就自然没有看见。 “微臣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是微臣的职责所在,纵然前方是刀山火海微臣也一样照闯不退的。”宇文成都迎着杨广的目光说道。 “陛下,昨晚上的事情并不能怪宇文统领的,何况宇文大人已经把所有的奇珍异宝找寻回来了,已经可以将功赎罪了,老臣觉得应该调查清楚那些贼人是怎么混进皇宫的,要不然的话皇宫岂不是成了那帮贼人的后花园了?来去自如。”裴矩打断了宇文成都的话。 殿中的少数大臣才听出来裴矩这番话的真正含义,剩下的人都是一头的雾水,他们当然知道了,裴阀和宇文阀向来都是不合的,怎么这下子裴矩竟然帮着宇文阀讲话呢? 这段话听起来像是在替宇文成都辩护一般,可是越听就越不像了,当然了,这也只有那几个少数知道内幕的大臣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没错,裴侍郎的话很有道理,这个必须查清楚,成都你可是已经查清楚了?”杨广点了点头之后问宇文成都。 这么一问而已,可是却把宇文成都他们爷孙三问了个汗流浃背啊,这才是关键啊,裴矩的嘴巴就像是一把锋利的钢刀,一下子就砍在了致命的地方。 “这个、、、这个、、、微臣尽力去查。”宇文成想用一招拖字诀把事情给拖没了,可是事情有那么好吗?当然没有! 裴矩刚才的话故意把事情的重点放到了守卫这方面,用意不言而喻了,就是要查一查那些飞贼是怎么混进皇宫的。 其实在裴行俨给他讲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他就已经明白了,那些飞贼肯定是趁着宇文成都他们在皇城门口打斗的时候混进去的,这件事情一掀开来宇文成都想狡辩也是狡辩不了的,擅离职守可是大罪啊! (周末了,求票票啊,当然了,收藏也是关键啊,照求不误!) 第两百五十一章 谁是谁非由人心(下) 冯佰祥是典型的书生。 十年寒窗苦读,终于是混出了人样,一举成名天下知?没有,他冯佰祥中举了之后并没有天下知,天底下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可是今天之后就不一样了,至少,朝中的大臣全部都知道他了。 “微臣有本要奏!臣冯佰祥状告裴世基之子裴行俨与昨晚的贼人相勾结!他们是同党,望陛下明察!”就在宇文成都感到为难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冯佰祥救了宇文成都一下。 宇文成都听到杨广的话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他自然也是猜到了那些黑衣人混入皇宫的法子了,可是他不敢如实回答,因为他还不笨啊,如果自己如实回答的话自己擅离职守的事情也就见光了,然后就见光死了。 可是不说实话吧那就是欺君啊,最后一番犹豫之后让他想出了一招拖字诀来了,想用拖字诀把事情慢慢往后拖,一拖再拖,到最后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听到冯佰祥的话之后宇文成都心中一喜,这老头真的是很可爱啊!解救自己于危难之中啊。 杨广正想着怎么来个一劳永逸把后顾之忧给解决了呢,突然间见到群臣的最后边闪出来一个人影,一个糟老头一出来就跪在地上,然后嘴里说什么裴行俨勾结贼人的话。 杨广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高兴,但是那人口中的内容却是勾起了杨广的好奇心,杨广招了招手。 “下面所跪之人上前来,把事情仔细说清楚。”杨广把声音放大了点说道。 冯佰祥听到杨广的话之后心中大喜,觉得自己儿子的大仇得报有望了,所以赶紧屁颠屁颠地往前面跪了上来,直到到了距离宇文成都一步之遥的地方才停下来。 杨广这才看清楚了来人,这不是当年那个得罪过自己的书生吗? 当年杨广还是晋王的时候努力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四处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极力地拉拢朝中的群臣,大老百姓面前也是演着贤明王子的角色。 可是冯佰祥却是不吃这套,他曾经在长安城的大街上面多嘴议论过国事,这也就难免会说道国家未来接班人的事情,那些迂腐的士子都说晋王才是最好的接班人,可是这冯佰祥为了独立特行,竟然贬了晋王杨广几句,正巧的是杨广正好经过听见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冯佰祥开始悲剧了。 杨广当了皇帝之后继续遵循他老爹杨坚的政策,科举取士,冯佰祥作为一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自然是屁颠屁颠地跑去写八股文了。 不得不说他的八股文写的很不错,一眼就被主考官看上眼了,那主考官看到冯佰祥的卷子之后大有相见恨晚一见钟情的感觉,所以就毫不犹豫地在他额卷子上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勾。表示可以录取的意思。 最后选出的卷子都交给杨广,要他钦点出状元榜眼和探花,这时候的卷子已经不是密封的了。 杨广自然是可以看到那些卷子主人的名字了,当他看到冯佰祥的试卷之后眼前一亮,看完这卷八股文之后大有欣赏了一个绝美女子的感觉。 中国人就是有这个爱好,当他吃完了一个鸡蛋之后觉得很美味,于是就产生了看一眼那只鸡的冲动。 就在那个时候,杨广冲动了。 看了一眼那试卷的主人名字之后就记在了心中,钦点完了前三甲之后杨广举行了琼林宴。 也就是请那些新科进士吃顿晚饭的意思了。 夜宴上面的杨广兴致很高,着重鼓励夸奖了一下状元公还有榜眼大哥以及那探花郎,最后竟然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那冯佰祥。 于是问了一下冯佰祥是哪个,冯佰祥听到杨广问道自己,心中就像是藏着一只小鹿一般,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 冯佰祥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冠,这才站了起来。 白衣如雪的冯佰祥一站起来就把杨广的眼光给吸引了过去,杨广看到那刻的冯佰祥之后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年在酒楼中谈笑风生的白衣书生,那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模样还依稀在眼前,只不过现在变的老成了许多罢了。 杨广什么都没有多讲,只是看了冯佰祥一眼,然后便是让冯佰祥坐下了,一头雾水的冯佰祥自然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深了。 同时中举的朋友们都得到了官职,全部外调,在外面历练几年之后再调回来重用,这是惯例。 冯佰祥在酒楼喝着这些人的饯别宴席,心中的苦涩却是难以诉说啊。 最后轮到他了,一年之后杨广把冯佰祥安排到了一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位置上。 杨广之所以会想起冯佰祥这个人还有一段故事。 话说那天冯佰祥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大街上面闲逛,正好碰上新科状元游街,那时候中了进士也就代表可以做官了,这可是非常光荣的事情啊,光宗耀祖啊,门楣生光啊,当然要在街上骑马游行一番了。 也正是如此,所以后人才有那么一首诗来着,说是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说的就是中了进士之后骑马游街的情形,当真是荣耀之极了,极大的满足了那些书生的虚荣心了。 那说书生有什么缺点的话那么有两条是派的上号的,一个是文人相轻,另一个就是虚荣了。 状元公游街的时候是有导游的,那导游把冯佰祥推到一边,说是新郎君来了,你们这些小民要回避一下的,别惊到了新科进士的马儿。 冯佰祥被这导游同志这么一推之后就推出了火气了,同时也推进了杨广的视线了。 冯佰祥同学是个读书人,当然是不能骂人了,即便是心中再不满,那也是斯文地表达出来。 毕竟是满腹诗书的文化人,被那导游推开之后冯佰祥吐出了一句惊人之语:“报道莫贫相,阿婆三五少年时,也曾东涂西抹来。” 意思很简单,你导路不要看见我穿的一般般就推来推去的,老#子当年也曾这般骑着马儿游街过来的,哥哥我也是风光过的人! 阿婆三五少年时,也曾东涂西抹来。这两句非常的生动,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啊,老婆婆十五六岁的时候也曾经是抹着最贵最红的胭脂招摇过市,也曾经引得许多青年才俊晕头转向! 就是这么一句话,不知道怎么滴就传到了杨广的耳中了,杨广这才想起来冯佰祥这倒霉孩子来了。 此时的冯佰祥已经不再是孩子了,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过了而立之年了。 当年的冯佰祥多嘴硬是说杨广治理不好国家,如果国家交到杨广手里的话那么大隋朝必定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杨广想到这里之后心中竟然想到了一个法子,于是宣冯佰祥进宫面圣。 冯佰祥接到圣旨之后是喜极而泣啊,觉得朝廷没有忘记他,圣上没有忘记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擦干眼泪之后冯佰祥穿上了最好的衣服就出门了,大有后来李白的样子,就差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想象是丰满的,是高于现实的,冯佰祥同志想的过于美好了,以为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自己终于可以扶风而起了,他以为自己正是庄子书中描绘的大鹏鸟,迎风而起展翅一飞直上云霄九万里。 可惜,他见到杨广之后充分的感觉到了贾谊当年的悲伤,心中直叹可怜夜半虚前席了。 杨广并不是想起了冯佰祥多么的有才,这世上有才的人多了去了,话说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可见这并不是一个供不应求的社会啊。 在杨广这位可爱的君主谆谆善诱之后冯佰祥同学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坐了这么多年的冷板凳还没有焐热它的缘故了,原来是当年嘴贱的缘故啊。 即便心中再后悔,再怎样的悔不当初,可是冯佰祥还是倔着脾气,没有主动地向组织承认自己的错误,为了那点可怜的面子他大有把冷板凳坐烂的气势。 杨广对于这样一位好脸面的臣子也暂时无可奈何了,无可奈何是暂时的,你这泥鳅在哥哥的一亩三分田里打滚还能得瑟到了天上去?杨广如是想法。 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心思,杨广给了冯佰祥一个不高不低的官职,官名很有创意,杨广自己创出来的,名曰:政事旁听郎! 这是个什么官儿没有什么人听说过,自然也没有几个人明白这官儿的具体职务了,只有杨广和当事人冯佰祥明白。 杨广想起来了冯佰祥说自己治理不好国家,那么朕就治给你看看。 治国的同时也治治你这酸腐秀才!杨广就这样把冯佰祥安排了这么个好差事,让冯佰祥参加朝议,只听不给发言机会,让他领着俸禄听人讲话,这当真是世上最幸福的职业了,只不过失声的时间长了之后就容易被人遗忘,冯佰祥就在这样的失声岁月里无情的浮云了。 第两百五十二章 千里迢迢埋于草木(上) 杨广看见这朵曾经的浮云飘啊飘啊的飘到了眼前来了,只是看着老头哭哭啼啼的不知道哭个什么东西。 “冯佰祥,大殿之上你哭什么哭,这是你哭丧的地方吗?”裴矩听到冯佰祥的话之后心中一动,就知道冯佰祥这是冲着什么来的了,所以开口喝到。 昨晚上裴行俨匆匆对裴矩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之后裴矩就把事情的相关人都调查了一遍,这里面自然是调查到了冯佰祥了。 对于冯佰祥的事情裴矩也是知道的不多,但是冯佰祥是那可怜的冯百玉的父亲,这件事情裴矩还是调查出来了的。 那冯百玉是冯佰祥的掌上宝贝啊,捧在手心里怕摔坏了,含在嘴巴里怕给化了,当真是宠爱有加啊,成年之后更是把这宝贝儿子送到了禁卫军里面去了。 昨晚上裴行俨身子一避开竟然让冯百玉死在了钱波的手中,这下子冯佰祥真的是悲苦欲绝了,冯佰祥的反应裴矩早就料想到了,倒是他知道这件事情怎么怪也怪不到裴行俨的身上来,所以也就放宽了心了。 “裴矩!别以为老夫这些年不说话就真的是怕了,老#子儿子都没了还怕个毛!”冯佰祥这读书人这时候竟然是爆粗口了! 杨广也是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冯佰祥竟然会说脏话,还一口一个老#子呢。 “冯佰祥,你儿子死了?”杨广也算是明白了,自己的这个政事旁听郎是因为丧子之痛啊,所以这才没有了分寸了,可以谅解的。 “启禀陛下,正是那裴行俨和飞贼勾结,犬子才不幸身亡的啊,圣上你要为小儿做主啊。”冯佰祥伤痛欲绝了。 杨广听到这话之后一下子就把眼光看向了裴矩,裴行俨的父亲裴世基这会儿不再洛阳城,自然也就不会来参加朝议了,和裴行俨有关的人里面也就裴矩而已。 裴矩看到杨广的目光之后丝毫都不慌乱,理了理思绪之后把头转了过去,对着冯佰祥说道:“冯大人,你口口声声说行俨勾结那些飞贼,你手中可是有什么证据呢?如果有的话裴矩亲手拿了那畜生,立马将他斩在你脚下!” 裴矩不愧是裴矩,一句话就把冯佰祥逼的是无话可说。 冯佰祥当然是没有什么证据了,他所知道的一切那都是听钱波讲的,钱波回去之后就把事情告诉了他父亲,然后带着冯百玉的尸体来到了冯府,见到冯佰祥之后一个箭步就跪倒在了他的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述了这悲惨的事件。 当然了,他绝对是不会说因为自己学艺不精,一下子受不住招式所以错手杀了冯百玉,他在中间偷换了概念,硬是说裴行俨用已经点住了穴道的冯百玉当挡箭牌,所以冯百玉才会死在了自己的刀下。 冯佰祥听完之后又看到了自己惨死儿子的尸体,一时间真的是悲愤莫名啊,很自然地就原谅钱波了,但是裴行俨却是被他狠了个够,全都是一人之言,何来的证据呢? “你、、、你、、、裴矩你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我儿百玉已然是死了,那已经是最好的证据了,你还想怎样?”冯佰祥气急了。 裴矩却是不慌不忙,把头回转过来之后对着杨广说道:“陛下明鉴,冯大人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证据证实他那学艺不精的儿子是死于我侄行俨之手,只凭他的一面之词自然是不能算数的,除非有人证或是物证!” 听到裴矩的话之后杨广很自然的点了点头,表示此话有理啊,人死了就可以随便诬陷别人不成? “冯大人啊,死了儿子自然是痛苦的,但是你也不能乱咬人啊。”旁边有人也是低声的说道。 话虽小,但是却足够传到冯佰祥的耳朵里了,听到这话之后的冯佰祥差点就爆发了,幸好杨广及时出声,这才阻止了冯佰祥小宇宙的爆发。 “冯爱卿啊,你可有什么人证或是物证啊?”杨广有些无奈的说道。 听到杨广的话之后冯佰祥一下子就想到了钱波,可是紧接着就想到了宇文成都了。 如果换是以前杨广唤他作#爱卿的话他肯定是高兴的不得了,可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死了儿子就算杨广喊声爱爱卿他都不会高兴到哪去。 说道物证他还真的是没有,可是人证他有的是啊,昨天晚上见到这件事情的人呢没有七十也有一百啊,证人可以找出一大把啊。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钱波,钱波可以作证啊,但是想了想之后他又放弃了钱波这个人选,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在他的眼前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啊,宇文成都不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 宇文成都肯定也想把裴阀搞垮了,双方有着共同的利益啊,只要宇文家不傻,那肯定是愿意作证的。 更何况自己儿子的死和宇文成都有着直接的关系啊,自己的儿子冯百玉如果不是和钱波一起跑过去搭救宇文成都的话怎么会死在裴行俨的手中呢? 这么一想之后冯佰祥就把人证这项光荣而又艰巨的担子放到了宇文成都的肩膀上面去了。 宇文家在朝中说话的份量也很足,声音够响亮,不像自己这个在朝中失声了十几年的人,有了宇文家的帮忙之后肯定是可以讨回一点公道的。 “启禀陛下,当时宇文成都大统领也是在旁边的,他肯定是看的非常的清楚,他可以做人证!”冯佰祥大声的说道。 此话一出之后裴矩真的是一点担心都没有了,终于到了这个时刻了,这下子宇文成都真的是躲都躲不了了。 这下子就苦了宇文成都同学了,他本来还在一旁幸灾呢,他以为冯佰祥这老头肯定够裴阀吃上一壶的了,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冯佰祥会把自己给推了出来。 宇文述听到冯佰祥的话之后脸色也是变了一下。知道事情不妙了。 “咦?宇文成都也在场?”杨广皱起了眉头,能干掉自己的哥哥坐上皇位的人一般都不是笨蛋,杨广当然不笨了,一下子就听出了别的东西来了。 听到杨广那略带疑问的语气之后冯佰祥心里一紧张以为杨广有些不相信,所以赶紧出声解释道:“没错,宇文大统领当时就在场,他应该是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百玉就是为了搭救宇文大统领才被杀的,百玉死了之后那些飞贼就来了,所以臣才会说那裴行俨和飞贼相勾结啊。” 宇文成都听到杨广的话之后心中就感到一股寒气从心中浮起了,再听到冯佰祥迫不及待的回答之后差点就昏过去了。 杨广听到冯佰祥的话之后一下子就精神抖擞了,原本松松垮垮靠在龙椅上面,现在却是一下子正襟危坐了。 “什么?你说那些飞贼是在你儿子死了才进皇宫的?”杨广大声问道。 听到杨广这么大声的问话之后冯佰祥这才发现了殿中的不对劲,自己原本要告的裴矩还是一脸的微笑,可是自己要求做证人的宇文成都已经是脸色煞白了,群臣的脸色也是不一而足了。 “是、、、是的、、、应该是的、、、臣也是不太清楚。”冯佰祥在心中措辞了一会儿之后实在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所以干脆说自己不是很清楚了。 杨广却是不想就此罢休了。 “宇文成都,出来,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杨广大声喝道。 宇文成都听到杨广的声音之后就明白了,自己这关应该是过不了了,有灾难了。 宇文成都极为不情愿的站了出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珠子乱转,想找个好点的借口把自己擅离职守的事情给隐藏了过去。 这么一转之后竟然就看到了萧守仁! 萧守仁看见这群人在殿中吵得不可开交之后心中就暗爽,大有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姿态,嘴角不时得还露出一抹微笑来。 满大殿的人里面也就那么几个人还有心情在脸上展露出笑容来,萧守仁就是其中一个,很不幸的是他这抹微笑竟然呗宇文成都给捕捉到了! “启禀陛下,其实这件事情微臣也不是很明白,如果说真的有一人完全明白这件事情的话,那也只有新任鸿胪寺少卿萧守仁萧大人了。” 此话一出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萧守仁身上了。 感受到了那么多的眼光投射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后萧守仁有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可是就在自己抬腿准备逃跑的时候杨广却把自己给叫住了。 “萧爱卿当时也在场?”杨广笑着对萧守仁说道,刚才还一脸阴雨的杨广对上了萧守仁之后一下子就阴雨转晴了。 大家看到这时心中都是感叹萧守仁狗屎运啊,竟然会让杨广如此看重,而不是像他的前任薛道衡一样死于多才。 “这个嘛、、、这个嘛,微臣确实是碰巧路过皇城门外,所以就在一旁驻足看了会儿。”萧守仁出列之后笑着说道。 杨广对于萧守仁昨天在四方殿的表现非常的满意,所以这时候看萧守仁越看是越满意了,连对着他说话那也是柔风细雨的。 “皇城外?”杨广这下子也算是完全明白过来了。 对啊,裴行俨是不可能和那冯百玉在皇宫中打斗的啊,要是是在皇宫的话自己肯定也是了解的,这很明显是在皇宫外啊。 “宇文成都,你昨天当班的时候离开过?”杨广阴深深的问道。 在萧守仁弱弱的声音出来之后裴矩就知道自己这边是赢了,萧守仁看似什么都没说,可是却把最关键的字眼说出来了,这就足够了。 宇文成都心中是叫苦不迭啊,自己本来以为萧守仁不会把这个说出来,萧守仁昨天大闹皇城门口不是件小事,所以宇文成都以为萧守仁也会帮忙掩饰才对,可是哪知道萧守仁口吃似的一下子就把自己推到了前面来了,又要迎接杨广的怒火了。 “这个、、、这个、、、臣也是为了皇城的安危啊,微臣听到说是有一伙人在皇城门口打斗,所以微臣这才赶了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也幸好赶了过去,要不然的话圣上就再也见不到驸马爷了。”宇文成都知道避无可避了,也幸好刚才自己争取了时间,就在这争取到的时间里他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好的法子了,现在顺口就讲了出来。 杨广本来阴深深的面容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一下子又缓解了不少。 “驸马爷?”杨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宇文成都嘴里的驸马爷指的是谁,因为宇文成都说的并不是家叔啊,如果他说家叔的话那杨广肯定是一下子就明白了。 “就是家叔宇文士及。”宇文成都额头上面也微微沁出些许汗珠了。 “嗯?宇文士及?怎么又扯到他的身上去了?” “因为那群打斗的人打的正好就是驸马爷啊。”宇文成都也不遮掩着了,直接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啊?驸马爷都有人敢打!还有没有王法了!说!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杨广听到自己的女婿被人打了之后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打人也就算了竟然还在自己的大门前面打,这不是扇朕的脸嘛。 “微臣遵旨,当时微臣出去之后就发现那裴行俨追着驸马爷打,一个劲地往死里打,若非微臣出现及时的话恐怕此刻的驸马爷已经魂归九天了。”宇文成都赶忙说道,他也看出来了,杨广此刻有怒火啊,此时不告状还什么时候告状呢? “放肆!裴行俨当真是好胆!还有没有王法了!”杨广听完之后火气大涨啊,什么都跟裴行俨有关。 “启禀圣上,此事非是裴行俨的罪过,容臣禀报!”萧守仁这时候却是一改刚才的风格了,不再沉默了,抬头对着杨广说道。 此话一出之后大家都明白了,萧守仁这是要帮裴行俨说话啊。 “咦?”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惊疑地发出了声来。 萧守仁看了四周一眼之后这才开始把昨晚的事情缓缓地讲了出来。 (别的不多说了,十一天来天天都是一万字的更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悲愤的求红票求收藏啊!!!) 第两百五十三章 千里迢迢埋于草木(二) 萧守仁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讲了一遍,当然了,侧重点也就不一样了。 萧守仁为了让大家都明白事情的起末,所以就从自己一行人偶遇裴行俨开始讲起,然后就遇到了宇文士及调戏良家妇女,萧守仁着重讲述的就是宇文士及如何在大街上面当着数百人的面调戏良家妇女,至于后面裴行俨以及自己出手相帮的事情他只是用寥寥数语就带过去了。 殿中的群臣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已然是明白了七七八八了,宇文士及纨绔之名早已经是享誉洛阳城了,能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情来倒也不稀奇。 “启禀陛下,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微臣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甘愿受到任何的处罚!”萧守仁说完之后一个扑腾就跪了下去。 萧守仁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言外之意很明显了,就是拿自己的性命担保自己所说的都是实话了。 一番言之凿凿的论述,一番情义道德的演讲,萧守仁他们一下子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宇文士及这下子真的是白挨打了。 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朝中的大臣们已经是相信了这个不争的事实了,所以看宇文述爷叁的表情也就有些怪怪的了,冯佰祥也愣是愣在了那,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对于萧守仁的话杨广还是选择了相信的,毕竟,萧守仁没理由得罪宇文阀啊,他钢到洛阳而已,在这之前,在商城的时候裴矩更是说过萧守仁的坏话,萧守仁没必要帮裴阀的人说话啊。 “萧爱卿起来吧,这件事情朕心中已经有底了,谁是谁非各在人心,你先退下吧。”杨广想了想之后把萧守仁叫下去了,然后转过脸来对着宇文化及说道。 “宇文少卿,驸马当街闹事一事不知道你们宇文阀是否知道啊?” 宇文化及心中一惊,杨广放着自己的老爹宇文述不问,放着自己的儿子宇文成都不问,为什么偏偏问自己呢? “启禀陛下,士及的事情我们一般都是很少过问的,至于昨晚上的事情也是成都带着一身重伤的士及回来之后我们才知道的,至于闹事的细节我们就不太清楚了。也许中间有什么误会也是说不定的,毕竟,没有见到什么人证啊物证之类的东西。”宇文化及不愧是宇文化及,虽然在他老爹的面前有点笨笨傻傻的样子,可是到了这殿堂之后却是换了个人似的。 这番话很有杀伤力,刚才裴矩向那冯佰祥要人证物证,冯佰祥这才扯出宇文成都,宇文化及现在也向萧守仁和裴矩要人证物证,这一时间怎么可能找到什么人证物证呢? 宇文化及这么问当然是有依据的,昨晚上他们连夜就赶到了那王婆婆的家中,可是发现那王婆婆和婉儿已经人去楼空了,既然当事人都不见了,那么再多的平民百姓做人证也是无用的,何况,又有几个平民百姓敢跟宇文家对着干呢? 正是有了这些准备做底气,所以宇文化及这才一点都不显得慌张。 听到宇文化及的话之后萧守仁心中一滞,一股子火气从心底冒了出来,本来想息事宁人的他这会儿却是不这么想了。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萧守仁想歪了。 萧守仁听到宇文化及的话看到他讲话时的神情的时候一下子就想到了婉儿她们母女,这宇文化及既然有本事讲出这话那肯定是有了足够的准备了,难道婉儿母女已经被他们给灭口了?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个所以萧守仁心中才憋着一口恶气。 不等萧守仁发泄出心中的这口恶气杨广又发问了。 “这么说来那宇文士及不是你们宇文阀故意叫出去制造混乱的咯?”杨广淡淡地问道。 这一句一出来之后整个大殿都安静了,全部都是聪明人,听话听一半就明白大概了,这次杨广已经把话讲的这么明白了,大家当然也是听出来其中的味道了。 宇文阀叫出去故意制造混乱! 十二个字而已,可是听在宇文述的耳朵里面不下于一个巨雷在耳中炸响啊。 震的宇文述的身子都晃了晃,差点就倒下去了。 杨广这是在怀疑宇文家啊! 听到杨广的话之后宇文化及心中是吃惊不已啊,额头上面也是开始冒出黄豆大小的汗珠了,昨晚上他们家老爷子就说过,说还有最坏的结果,当时他不懂,后来#经过宇文述的一番讲解之后他次啊想明白。 宇文述昨晚就讲过,怕杨广疑心太重会怀疑宇文家和那些刺客是有关联的,怕杨广怀疑宇文士及在大街上面调戏良家妇女是故意制造混乱,然后把混乱弄到皇城门口,好让那些飞贼都浑水摸鱼混进皇宫里面去,最后宇文成都更是把真的玉蟾蜍给掉包了,故意换回来一个假的玉蟾蜍交给杨广。 没想到一下子就被说中了,杨广真的是起疑心了! 没错,杨广是怀疑了,杨广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已经发现那玉蟾蜍是假的了,因为那玉蟾蜍寻回来之后交给他之后他发现玉蟾蜍那种摸起来冰冰凉凉的感觉消失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杨广连忙叫人弄来了一碗水和一双筷子。 做了一次试验之后杨广的脸色就变的铁青了,所有的东西都完好无损,可是就是这玉蟾蜍变成了假的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冲着这玉蟾蜍来的?可是这些人不是已经被赶尽杀绝了吗?那么真的玉蟾蜍呢? 杨广对于这个问个一直都在思考着,刚才谈到宇文士及的时候脑海中闪过一道闪电,顿时间就有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想出现在脑海中。 “启禀陛下,宇文家对陛下的忠心那是天地可鉴的啊,还望陛下明察啊!”宇文化及把头都快要贴到地面了,大声的喊道。 紧接着宇文成都也是跪了下来。 “陛下,这都怪成都,要是成都不擅离职守的话那么一切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只要成都在那么那些飞贼肯定是混不进皇城之中的,望陛下责罚!”宇文成都大声的说道。 本来一脸阴沉的杨广在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脸色竟然有所好转了,对了啊,宇文成都是禁卫军的统领啊,他没必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啊,放十几个人进来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 杨广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大了,不知道这事情里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玄机。 “不是朕不相信你们宇文家啊,实在是难以相信啊,太巧合了,昨晚上宇文成都你找回来的玉蟾蜍是假的。”杨广对着宇文成都有些无奈的说道。 宇文成都当然知道那是假的了,因为他们家没有真的,交上去的就是假的啊。 “假的?” “啊?玉蟾蜍被盗了?” “飞贼不是都死光了吗?怎么玉蟾蜍还被换了呢?” “听说那玉蟾蜍是宇文成都追回来的啊,莫非、、、” 各种议论声在殿中响起,一时间各种猜测全部都新鲜出炉了。 萧守仁听到这些议论声之后便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了,虽然他一时间还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看到宇文成都他们三人的脸色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之后他已经明白了,原来宇文家的人早就知道现在杨广手中的玉蟾蜍是假的了! 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说的过去才对,也只有这样,所以宇文家的这三个重要人物全部都是一脸的平常,神色没有太大的波动。 “玉蟾蜍只不过是件死物罢了,丢了也就丢了,朕不会太过于计较,想要就拿回去好了,可是最气人的是昨晚朕竟然遭到行刺了!”杨广突然间大声的说道,雷霆一怒的时候右手猛然在龙椅上面打力地拍了一下。 听到杨广这话之后宇文成都的脸色这才巨变,杨广被人行刺了!昨晚上杨广被人行刺了! 宇文成都忽略掉了杨广话中的一个回字,可是宇文述这老狐狸没有忽略掉,当杨广说喜欢的话就拿回去吧,他说的是拿回去,为什么要说拿回去呢?这玉蟾蜍是宇文家拿给杨广的,这句话也就间接的说明了杨广的心中所想,原来杨广还是怀疑宇文家拿了真的玉蟾蜍啊! “罪臣宇文成都护驾不周,罪该万死!”宇文成都一下子真的是傻了眼了,怎么自己这么倒霉啊,一下子竟然碰到了那么多的事情。 “哼!知罪就好,那俩个小蟊贼躲在奇珍阁中,竟然还穿着禁卫军的盔甲,朕当时正在检查玉蟾蜍的真假,差点就被他们偷袭成功了,幸亏他们功夫没有练到家,被朕三两招就打发了。”杨广挥了挥衣袖慢慢说道。 “圣上圣明,圣上的文治武功让臣等汗颜。”宇文成都赶紧拍马屁。 这时机选得好,一下子就拍到了杨广的心坎上面来了。 “昨晚天色已黑,精神也不是很好,又被这么俩个小蟊贼一捣乱,也不知道是不是检查的时候出了问题,所以才会觉得玉蟾蜍是假的。”杨广自己跟自己说了一句,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足以传到宇文述他们耳中。 宇文述一听到这话之后马上站了出来,有话要讲。 (竟然上首页推荐了,不加油都不行啊,求票票求收藏啊,对了,有谁愿意当副版主的不?缺个副版主呢,愿意的,有时间的留言告诉我啊) 第两百五十四章 千里迢迢埋于草木(三) 宇文成都把失窃的东西找回来之后就急急忙忙回家了,对于皇宫中后来发生的事情是一无所知啊。 杨广得知那神奇的玉蟾蜍失而复得之后一刻也不想等待,急急忙忙就要跑到奇珍阁来看上一眼,那些小宫女和小太监都是很不解,不知道为什么杨广会一反常态对一件宝贝会重视到这个程度。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一件事情,那玉蟾蜍里面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杨广还是晋王的时候曾经听说过,当然知道这玉蟾蜍的重要性了,只不过他自己对于玉蟾蜍也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实啊。 那失而复得的玉蟾蜍依旧还是摆在奇珍阁的,那奇珍阁的守卫比以前还要多上一半的人。 那俩个黑衣人就混在这些人中间! 这俩人唤作阿七和小毛,具体姓名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这伙人一起来的时候放翻了一队禁卫军,留下阿七和小毛打扫处理现场,其余的人都进了奇珍阁。 没想到最后就只有阿七和小毛活了下来。 那些禁卫军包围了奇珍阁之后他们俩人就知道事情发生了变故,已经是有些不妙了,所以赶紧从他们处理掉的禁卫军身上脱下来两套衣服换上。 混进了禁卫军之后他们的安全也就得到了保障,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两个人目睹了所有的黑衣人一一阵亡的始末。 他们没有暴露身份,即便是那带头大哥惨死的时候他们站在城楼上面也只是把手中的钢刀握的更紧些罢了。 不聪明伶俐的话也不会被选中昨晚上来参加这个任务,他们俩一番商量之后觉得守卫在奇珍阁的门口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果然,他们等来了他们想都想不到的大鱼,杨广! 杨广进去之后他们不敢动手,因为他们知道杨广是非常厉害的,杨广一身的武艺并没有荒废,当年也是一位马上将军,带过兵打过仗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得手呢? 所以他们一直都是在寻找机会。 功夫不负有心人,杨广进去之后就直奔那玉蟾蜍摆放的位置而去。 杨广把玉蟾蜍拿到手里之后一下子就感觉不对劲,白天的时候他亲手抚摸过那玉蟾蜍,那玉蟾蜍给他以一种冰凉的感觉,可是这次不同,这锦盒中的玉蟾蜍一点冰凉的感觉也没有,只有木木麻麻的感觉。 正是这种感觉给了杨广怀疑的理由,杨广决定自己亲自动手做一次试验,看看这玉蟾蜍是不是真的。 因为杨广已经答应明天带到琼华殿去,给各位爱妃们欣赏一番。 这不试还好,一试吓一跳啊,差点命都给试搭进去了。 那筷子搭在了碗上面,杨广蹲下身子想看看那玉蟾蜍的嘴中是否会吐水出来。 就在他蹲下来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小毛和阿七一左一右用钢刀横插了过来! 小毛和阿七俩人见到杨广进了奇珍阁之后心中都是暗中祈祷,向那宇文邕祈祷,希望自己二人能够手刃杨广的性命。 俩人借着出恭的缘由脱离了岗位,然后从一侧的窗户摸了进去,进去之后一下子就见到杨广在那摆弄碗筷。 摸到和杨广只有三步之遥的时候正好看见杨广蹲了下来,俩人心中大喊一声陛下圣明,然后举起钢刀就往杨广身上捅去。当然了他们喊得圣上不是杨广,而是那宇文阐。 杨广还没有来得及看到那玉蟾蜍嘴中是否出水呢,但是他从那碗中的水光里看到了刀光! 心中一惊连忙就地往后一滚。 逃过这一杀招之后杨广回头一看,原来自己蹲着的地方上空此刻已经是架着两百明晃晃的钢刀! 这奇珍阁中有的不仅仅是奇珍异宝,还有杨广从各地收集过来的名刀利器! 杨广逃过一劫之后一下子就冲到了摆放兵器的兵器架旁边,伸手就捞过来一根杨家枪,耍了几个枪花之后发现这杨家枪还是很合手,活动了一下手脚之后直接就往阿七和小毛冲过去! 小毛和阿七何曾经过杨广这般大开大合的打法,一根杨家枪都被杨广使的是犹如臂使,这根杨家枪到了杨广的手里就好像是凭空多出来一只铁手一般。 这只铁手指东打西,才三两只的功夫就把阿七和小毛给撂倒在地了。 撂倒小毛和阿七之后,那刻的杨广有一种重返战场的感觉,当年的伐陈战役自己不就是凭着这一根铁枪杀入敌军的吗?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层意义在里面,所以这支铁枪才能有资格放倒这奇珍阁中来。 ———————————————————————————————————— 宇文述这老狐狸闻弦音而知雅意,一听到杨广的话之后就明白杨广的意思了,看来杨广这番作为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他最关心的应该还是那玉蟾蜍的问题啊。 “陛下,老臣昨晚回去翻了翻古籍,上面记载说着玉蟾蜍一年只有两次能够嘴中吐水,它那嘴里的水都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天地灵气所化,所以一年只有两次,而且还得是白天才行,陛下昨晚失效想必是夜间阴气太重的缘故吧。”宇文述站出来解释得像模像样。 萧守仁听到宇文述的说法之后睁大了眼睛,对于宇文述的这番说词他当然是持怀疑态度的,只是他搞不懂为什么宇文述言之凿凿的难道真的还能让个假玉蟾蜍吐出水来? 殿中的大臣听到宇文述的解释之后又开始交头接耳了,对于宇文述的这番话有的人呢是深信不疑,当然也有人是怀疑居多了。 “咦?此话当真?”杨广追问道。 “昨天在四方殿中已经展示过一次了,这玉蟾蜍的肚子还剩下吐一次水的量,老臣愿意为陛下当场验证这古籍上面的记载。”宇文述跪了下去。 这番动作看起来不像是作假啊,杨广看着跪在他前面的宇文述心中泛起了千百个念头,再一一掐灭了。 “那就依宇文爱卿的话做吧,来人啊,把玉蟾蜍拿上来。”杨广并不是单纯的想试试这玉蟾蜍是不是真的,而是想起一件旧事来了。 那么多的人人都没有解开这玉蟾蜍之谜,难道这谜底和吐水有关? 想到这之后杨广的心中又活泛了起来,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宇文述表演了,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不可否认这些太监们的办事效率很高,可见以前的公务员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宇文述把承上来的那些碗筷还有水一一摆好,然后顺手接过那黄公公手中递过来的玉蟾蜍。 就在递过来的那一刻萧守仁的眼睛就睁大了! 萧守仁看到宇文述在接过玉蟾蜍的时候手抖了一下,然后衣袖就落了下来,玉蟾蜍自然也就不见了,被衣袖掩住了,但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不到宇文述就把衣袖捋起来了,玉蟾蜍又出现在了宇文述的手中。 这一切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当然了,萧守仁除外! 不是因为他挑骨头,而是因为他看这类事情看多了,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他还看到过那种耍戏法的表演出手如电。 他就曾经见到过那种肉眼看不到的速度,何谓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呢? 就是人家用茶杯扣着一样东西在里面,放你面前了,他能够在你注视茶杯的情况下不动声色将东西拿走,你看不出茶杯有动过的痕迹! 其实这就是出手如电的手法了,一双手从小就开始锻炼,他出手掀起杯子拿走东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你根本就没有发觉,你看不到他的手,自然就觉得茶杯没动了。 也正是因为以前见识过这样子的手段,所以萧守仁完全有理由怀疑宇文述这是在搞鬼,袖子里面肯定是有名堂的,可是萧守仁即便是知道这里面有名堂他也不敢讲出来,难不成跟杨广提出来去搜宇文述的身? 而且他的这些观点看起来也有些不可思议的成分在里面,估计也没有几个人会支持他的看法。 “陛下,老臣这就把玉蟾蜍放在筷子上了,不消一刻钟蟾蜍嘴中必然是会出水的,还请陛下拭目以待啊。”宇文述把玉蟾蜍放上去了后对杨广毕恭毕敬的说道。 听到宇文述的话之后杨广都有些坐不住了,想站起来走下去看看,看个分明,看看这玉蟾蜍是如何嘴中吐灵气的。 没有宇文述这老家伙说的这么久,还没到一刻钟呢,那玉蟾蜍身上竟然出起汗了,紧接着那蟾蜍的嘴中竟然真的是吐起水来了,这些口水一下子就顺着嘴角流进了下面的碗中。 当群臣再次见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之后还是感到很惊讶,都是睁大了眼珠子好好的看,似乎看的真切一些就有什么奖励一般。 杨广虽然坐在上面的龙椅上,可是听到下面的大臣的说话声之后也算是明白过来了,这玉蟾蜍还真的是又吐水了,看来宇文述讲的没错啊,是自己不会用啊!可惜啊,真可惜,一年只能吐两次灵水。 就在杨广可惜的这会儿上,萧守仁却是发现些问题了,他的眼力自然是要比这里的所有人都要好上一些的,他自从见到蟾蜍出汗之后就没有再看玉蟾蜍一眼,他反而是一直盯着那碗水在看。 “咦?”突然间一道闪电划过萧守仁的额脑海中,他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第两百五十五章 千里迢迢埋于草木(四) 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就这样在萧守仁的可脸上绽放开来,大家都没有看出来这有什么奇怪古怪之处的,只以为这是看到玉蟾蜍的神奇之后表现出来的正常表情。 “呵呵,看来刚才是朕错怪成都了,看来这玉蟾蜍是真的,看在宇文成都将玉蟾蜍丝毫无损地找回来了的份上,这次擅离职守就不再追究了,但是以后可別在犯了,要不然的话定然是重罚。”杨广笑着说道。 见到杨广的笑容之后宇文述爷孙三个总算是松了口气,知道杨广已经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了。 “裴行俨与萧守仁出手伤人也是情有可原,也是为了正我大隋的风气,本是要褒奖的,可是无规矩不成方圆,治国当然是要按律法来的,要不然的话还要律法干嘛呢?以后这类事情可以交给官府来处理,在大街上面打架成何体统!功过相抵了!”杨广借着对萧守仁他们又说道。 萧守仁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在这件事情里面不是起主导作用,可是毕竟还是牵扯进去了,想要那么容易脱身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加上又正好碰上了那么些事情一起赶上了。 幸好还有裴矩在一旁说话,而且说话的时候都是不懂声响的把矛头都指向宇文家,要不是这样的话萧守仁他们还真得是吃不了兜着走。 “陛下!请陛下为小儿做主啊!”冯佰祥不依了,听到杨广的处理之后这小老儿当然是不依了,双方都没有处罚,难不成自己儿子就这么白死了不成? 听到冯佰祥的话之后杨广也是觉得头疼了,这可是个难题啊,不管怎么说这冯百玉都是死了的啊。 “对于冯大人爱子的事情各位大人有什么看法?”杨广沉思了一下之后大声问道。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就炸开了锅了,对于宇文家和裴阀的事情他们也许还有所顾忌,可是对于这冯佰祥的事情他们还真的是一点什么顾忌都没有,一下子就讨论开来了。 “唉!谁让他跑过去打架的呢?死了能怪谁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他的本意可能是好的,所以才跑过去的。” “咦,廖大人你这话就说错了,关键在于他没有看明白形势啊,谁跟谁打架,是因为什么打架他一点都不清楚竟然也跑上前去,现在死了没人负责也是命啊,不能怪谁,要怪就怪自己眼神不好啊。” “对啊,王大人说得对啊,神仙打架他一个小民跑过去挡两下,现在死了能找谁要公道呢?”旁边的一个官儿赞同的点了点头,表示那个王姓大人讲的很对。 萧守仁此时此刻却是一言不发的,这时候他已经是懒得发言了,反正皇帝一言九鼎,出口就是金口玉言,已经说了不追究自己的罪过了,那么肯定也就是没什么事了,那又何必再上去添言呢? 反观宇文述他们呢,他们也是和萧守仁一样,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为大殿中的纷纷扰扰所打动。 一番争吵之后大殿中的气氛是彻底被炒起来了,坐在上面的杨广看着下面的闹剧也逐渐有些烦厌了,但是自己也是没有一个好的法子断这案子,所以也就让他们继续吵吧。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吵之后大家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陛下,微臣觉得冯大人已是年过半百了,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而已,如今却是在当班的时候死了,还望陛下严厉办理此案!还冯大人和冯公子一个公道!” 在靠后的一个角落里面突然站出来一个官儿大声说道。 萧守仁见到此人之后眼中闪过一丝的古怪,看到这人出来的位置之后萧守仁的心中就很奇怪,这人的官职应该不是很高,和冯佰祥站的位置很靠近,俩人应该是认识的,还应该是很熟的,后面这些小官儿对站在前面的大官儿有些羡慕嫉妒恨的,所以这才为冯佰祥鸣不平吧! 就在这人的话音刚落下去,在中间位置又有一个官儿横跨了两步出来,持着那笏牌儿大声说道:“冯大人的爱子是为什么死的?那是因为打架!他连双反为什么打架都不明白,是什么人在打架都弄不明白就上前拔刀相向,这算什么?不分是非,不问缘由,心中根本就没有公义二字,这样的人死在了意外之下也是意外罢了,现在他死了就要追究了,如果换成是宇文士及或是裴行俨被他错手砍死的话,那又当如何呢?” 这人一上来就是铁齿铜牙,一下子就把冯佰祥这老头咬的是生疼生疼的,一下子疼到心腹中去了。 “哼!王大人,这话有失妥当吧,不管怎么说冯大人的爱子在皇城当班的时候死于裴行俨之手,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杀人偿命这是天理,如果说这都不处罚的话,还谈什么国法呢?” 那王姓大人听到这话之后正想反击,但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瞄到裴矩对他摇了摇头,所以这才忍住了,没有再说什么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裴矩发现杨广的眉头皱的是越来越紧了,知道杨广的耐性估计是快要磨掉了,接下来如果还有人赶在这磨磨唧唧的话肯定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各位大人静一静,听裴矩一言,不要再争吵了。”裴矩站出来开声道。 龙椅上的杨广听见裴矩的话之后心中才好受些,知道裴矩一出马肯定是有着几分把握的,要不然的话裴矩是不会出手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肯定是雷厉风行把事情解决了。 “裴爱卿你讲讲看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杨广对着裴矩说道。 裴矩点了点头,然后环顾四周后说道:“各位大人啊,这冯大人的爱子死的时候在皇城当班巡逻,这是不假,可是大家不要忘了啊,他也算是擅离职守了啊,他的职责是守卫皇宫,可是他却跑到皇宫外打架去了,还有,他过去之后不问是非就帮着他的上司殴打他人,这是正确的吗?最后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各位不要忘了啊,刚才萧守仁萧大人的话想必大家都是听的清清楚楚了,那冯百玉是死于钱波之手!根本就不是裴行俨所杀,即便是要处罚那也是要处罚那钱波啊。” 裴矩的一番话把所有人都说哑了,他的这番话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进去了,把冯百玉的错误全指了出来了,即便是你口灿莲花也是找不出理由来反对裴矩这番话的。 杨广赞赏的看了裴矩一眼,有了裴矩的这番话之后办事就好办多了。 “钱大人你觉得呢?你觉得裴侍郎的话有没有道理?”杨广对着后面站出来为冯百玉说话的那个官儿说道。 那个刚才还言之凿凿的中年男人此刻却是有些呆住了,一下子怎么就扯到自己的儿子身上来了呢?那是误杀啊,是裴行俨弄成的啊。 “裴侍郎言词精妙,下官自然是遵循的,听完裴侍郎的话之后下官也觉得是那冯百玉擅离职守不分好歹死有余辜。”那个钱大人苦笑了一下之后说道。说完之后有些无奈的看了冯佰祥一眼,正好也看到冯佰祥那恶毒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钱大人不敢和冯佰祥的眼睛对视,赶紧转移开来。 这群人里面只有萧守仁糊涂着,他不知道那钱大人正好就是那钱波的父亲,要是知道的话他也就明白为什么这钱大人这么没有立场了。 “咦?这钱大人变口变的可真快啊。”萧守仁有些惊异的说道。 旁边的人听到萧守仁这话之后都回转过头来,有些古怪的看了萧守仁一眼。 “牵扯到了自己儿子当然不一样了。”旁边有人低声说道,这声音不大,但是萧守仁已经是听的清清楚楚了。 牵扯到自己儿子?咦?钱大人?难道这人就是那钱波的父亲?萧守仁把这些东西串联起来之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杨广似乎早就料到了那钱大人会是这么个回答,所以一直是微笑的等待那钱大人的回答,果然,钱大人的回答没有使杨广失望。 “哦?如此看来大家的意见已经是得到统一了,大家都一致觉得冯大人的爱子是擅离职守不分好歹死于意外的?”杨广开口问道。 听到杨广的话之后一大批的人都跪了下去,口中大喊圣上圣明。 冯佰祥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看了看后面的钱大人,看了看宇文家的三人,又看了看裴矩,最后才把目光放在了杨广的身上,叹了口气之后什么都没说,直接就失魂落魄地走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到了队伍的末尾之后大家自然也就看不到他的人影了,也就不必为了他而烦恼了。 杨广见到冯佰祥自己走回自己的位置去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毕竟死者为大,已然是死了的人了,什么都该没有了,也就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退朝吧,朕有些乏了,没想到萧爱卿竟然能和宇文成都打成平手,后天的万国狩猎大会你也上场吧,看看你的马上功夫如何。”杨广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困了要退朝了,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宇文成都和萧守仁,想起了萧守仁刚才的话中提及的内容,萧守仁曾经说过,在裴行俨和钱波冯百玉打斗的时候是他在拦住宇文成都,而且还打了个平手,一下子就把杨广的好奇心勾起来了,这才会在最后吩咐这么一句。 今天的早朝杨玄感没有来,萧守仁出宫门的时候遇到了杨府的管家,说是杨玄感身体有些不适,早饭往后推迟,萧守仁本来还为这事烦恼着呢,现在听见这茬之后高兴都来不及呢,但是脸上还是装作一副担心的样子忙问杨玄感的身体怎么样了,一番交谈之后也就分开了。 走在大街上,发现太阳也刚出来没多久,这也就看得出来早朝的时辰是有多么的早啊。 大街上的人还不是很多,大多是一些买东西的,买些新鲜蔬菜啊什么之类的。 萧守仁在一个包子铺前买了几个包子,咬着往家里走。 放在以前的话萧守仁对这些个包子是不屑一顾的,即便是饿着也不吃包子,在二十一世纪他早上一直都是吃粉条的,南方人不太习惯吃包子。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李淳风摆摊子的地方了,抬头望去,正好就看到李淳风那破卦幡,李淳风竟然来的这么的早! 萧守仁看着这面幡之后就想起了那天告别的时候李淳风说的那几句话,句句都实现了,只是不知道那有着身孕的妇人是否也应验了呢?想到此处之后萧守仁便放开脚步往李淳风那走去,想和他聊上几句。 “李老弟啊,这么早就在发财啊!”萧守仁走过去之后笑着拍了拍李淳风的肩膀。 其实李淳风也只是刚来而已,摊子也才刚摆好,有些琐屑的东西还没有拿出来呢,这时候正弓着个腰找东西呢,肩膀上被人一拍之后猛地就回过头来了。 一看是萧守仁之后李淳风也就笑起来了。 “原来是萧大哥,刚上完朝回来?”李淳风边从包裹里面那东西边对萧守仁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便说道:“李老弟啊,多亏了你那一卦啊,昨天还真的是遇到一点问题,现如今已经解决了。” “呵呵,是萧大哥你吉人自有天相啊,鬼神相佑啊!”李淳风若有所指的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句之后讪笑了一下,然后再问道:“那个妇人还来过没有?” “快了,再等一盏茶的功夫,她准到!”李淳风笑着说道。 第两百五十六章 千里迢迢埋于草木(五) 晚秋的早上虽然有着暖日,但是时不时地还是会刮过来阵阵的凉风,秋风一过树杈上的残叶便在半空中翩翩起舞,蹁跹落地。 萧守仁想看看李淳风的预言是不是真的那么准,所以自己过去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李淳风的旁边,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完全是开放式的聊天。 李淳风错了。 他说那有着身孕的妇人一盏茶后准到,可是办盏茶的功夫刚过那妇人便已经挺着个大肚子往这边张望着过来了。 路上的行人并不多,所以在老远萧守仁便已经注意到那大肚子了。 “李老弟啊,看来你说错了啊。”萧守仁笑着说道。 李淳风不解,自己刚才和萧守仁正聊着算命卜卦的事情,自己在这方面可是大师级别的人物啊,他竟然说自己说错了? “啊?萧大人怎么说淳风错了呢?这都是淳风的师傅交给淳风的啊,不会错的啊。”李淳风皱着眉头说道。 很明显,李淳风根本就不知道萧守仁在说什么,不过这也难怪他,因为他是背对着那妇人的,根本就没见到那妇人正往这边赶过来。 “呵呵,李老弟误会了,我并不是说你所说的算命卜卦之法错了,而是你刚才说那妇人一盏茶之后必到这句话错了。”萧守仁摆了摆手,然后笑眯眯地对李淳风讲道。 李淳风听到这话之后那皱着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这才半盏茶的功夫而已,怎么就能说淳风错了呢,还得继续看下去才是啊。”李淳风笑着说道。 “不需要看了,你说一盏茶,可是现在才半盏茶,人却已经来了!”萧守仁拍了拍李淳风的肩膀。 李淳风感觉到萧守仁拍自己的肩膀,更听到萧守仁的这番话,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来,顺着萧守仁的指向望了过去,果然看见那天的那个孕妇正往自己这边赶过来了。 “呵呵,萧大哥要这么说的话那么淳风也只好甘拜下风了,淳风确实是讲错了。”李淳风有些无语地说道。 萧守仁笑着点了点头,一副你本来就说错了的样子。 那妇人在老远就看见李淳风那算卦的布幡了,于是步子也迈得更大了。 萧守仁心中在暗暗猜测这妇人来的目的,是灵验了呢还是没有灵验呢? 很快,萧守仁一下子就排除了不灵验的推想,因为孩子还没有出世啊,如果说不灵验的话又从何说起呢?只有灵验了,孩子的爹这刻已经不在了所以才会跑过来嘛。 等到那妇人离萧守仁他们比较近了之后萧守仁就越发的肯定自己的猜想了,因为那妇人的臂膀上面用针别着一块黑布纱,双眼通红,悲愤莫名。 看到这身打扮这样的表情,就算是傻子也明白出了什么事情了。 果然,这家应该是死了男人了,应验了李淳风的卦,这会儿过来不知道是要闹事呢还是给卦金呢? 萧守仁心中想着这女人是不是过来给卦金的,可是看到那悲愤的神情之后就否决了,这时代的妇人,一个没有读过书的妇人,不明事理的妇人,在死了男人之后你觉得她还会讲理? 不出所料,那妇人在隔李淳风还有三四米远的时候就开始发飙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李淳风,嘴中痰沫纷飞,直往李淳风走过来。 坐在李淳风旁边的萧守仁顿时间感到压力很大,那大肚子的伟岸身影速度变大,萧守仁赶紧站起身来,生怕自己坐着会被她的身影所覆盖住。 “你个死算卦的!臭算卦的,挨千刀的,都是你啊,要不是你乱算乱讲话的话我家男人怎么会死啊!你赔我男人啊!你赔啊!”这么一番大喊之后迅速就吸引了众多的看客。 这些人不乏好奇心,全部都围过来看热闹,想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有的人发现的比较晚,只听见这大肚子在那大喊赔他男人,心中就很好奇,这年头怎么还有人在大街上高声大喊要男人的呢? 等到一打听之后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有的人已经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明白了的,上次争吵的时候他们就在这旁边看热闹,这次又碰巧赶上了,所以对于事情的始末是比较熟悉的,他们便在边上充当讲解的角色。 “这人怎么这样啊,命是她自己找人家算的,这下子算对了还要人家赔,难不成要说假话骗她不成?”有人听说了始末故事之后发着牢骚说道。 这句话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尤其是李淳风同学,他听到这话之后真的是有种冲出去拉着那人的手大声说声谢谢冲动。 这话音刚落就有人跳出来发表自己的不同意见,这个时候充分的显示了言论自由以及言论民主。 “话也不能这么讲,没准是这算命的胡说八道诅咒呢,把这可怜的女人诅咒成了这个样子,可怜啊,一个女人带着还未出生的孩子,往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啊?”中间有围观的妇人怜悯地说道,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了李淳风的身上。 李淳风听到这话之后真的是欲哭无泪了,怎么会这样子呢?自己明明是什么都没做错,怎么就成了诅咒别人丈夫的坏人了呢?她算卦还没给钱呢!我才是受害人啊! 李淳风的心声没有人可以听见,可是萧守仁从李淳风那委屈的脸上读懂了他那无奈加委屈,当时他没有吭声,他觉得这事情还得由李淳风自己解决。 别人也许可以帮得了一时,但是却帮不了你一世啊,总有什么时候要学会着自己应付问题的,应付的晚,应付的早总是有差别的。 “大嫂啊,这位大嫂啊,你男人没了我们也很难过,可是这也不能怪我啊,又不是我弄死你男人的,这都是他的命啊,你不能把罪过加在我身上啊,我只是个算命的啊。”李淳风看见这妇人又哭又闹的,一下子手脚也有些慌乱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怪你?不怪你怪谁?都是你这个挨千刀的,都是你害的我们母子将来没有了依靠啊!你个挨千刀的!”那妇人却是不听了,一个劲的哭闹就是想要吸引更多的人过来,然后把事情闹大,这样也就好让李淳风赔多点钱了。 萧守仁看见李淳风手忙脚乱的样子之后便知道李淳风已经是乱了方寸了,于是走到李淳风的旁边,在耳边问道:“李老弟啊,不能让他这么闹下去,这么闹下去不是办法,你也别紧张,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可以让他明白事理或是知难而退。” 李淳风本来还以为萧守仁会帮点忙的,慌乱的时候还不由自主的看了萧守仁两眼,可是萧守仁坐在那一动不动,一点上来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李淳风也不再那么紧张了,想着萧守仁的话,在脑海中想了一下子之后又看了一眼那个妇人,看见那妇人一直喋喋不休一副决不罢休的样子,心中实在没底,只好又无奈地看着萧守仁,希望萧守仁能够帮到他。 萧守仁站回到原来的位置就看见李淳风那无辜的眼神又投向了自己,这眼神里面不仅仅是无辜还有那种求助的哀求,萧守仁叹了口气,知道李淳风是被人帮忙帮惯了,以前有刘文静帮忙现在又有自己如果哪天自己和刘文静不在他身边的话那怎么办? 萧守仁再次来到了李淳风的身边,轻轻说道:“淳风啊,每个人做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即便今天我能帮你把这麻烦解决了,可是下次我和刘文静大人都不在这呢?你怎么办?有人的地方就可以算卦,算卦的时候就可能会有纠纷,有了纠纷之后就要解决纠纷,你应该试着自己解决啊。”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李淳风微微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自己不能够永远火灾别人的庇护下面啊,以前有师傅,后来有刘大哥,现在又多了个萧大哥,可是这些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自己身边啊,自己终究还得靠自己解决问题啊。 想通了之后李淳风也就不在把希望全部放到萧守仁身上去了,顺着刚才萧守仁给的思路想了下去。 看到那妇人近乎癫狂的模样之后李淳风了明白了,这样子的妇人已经是很难听得进去别人的话了,跟她心平气和的讲道理让她明白事理这肯定是没有办法的,是办不成的。 既然不能让她明白事理,那么也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让她知难而退! 当李淳风想到知难而退这四个字之后脑海中一下子就闪过了许多的念头,能够在卜算这一行混到像李淳风这样子的人肯定是非常聪明的,只要经人一点拨什么都是水到渠成的。 萧守仁看着李淳风一直皱着眉头,对那有着身孕的妇人的指责也是不太在乎,很显然,那是在思考解决的办法啊。 这皱着眉头的神情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没有用多少时间萧守仁便从李淳风的脸上看到了他那招牌式的笑容。 “这位大嫂啊,既然你一味的说你丈夫是被我害死的,那么咱们就去见官吧!到时候好好说说你丈夫是怎么死的!”李淳风笑着说道。 这话一出四周顿时一片寂静,谁也没有想到平时手忙脚乱的李淳风此刻竟是选择了见官这样子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第两百五十七章 千里迢迢埋于草木(六) 了解李淳风的人都李淳风此人算命卜卦的确是有一手,可是处理事情的能力就不敢恭维了,谁也没有想到李淳风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这么激进的法子。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那妇人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内容似的。 李淳风看着那妇人脸色越来越白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幸好萧守仁给自己一个好的启发啊。 “我说咱们去见官吧,只要一见官那么什么事情都好办了,官府的老爷说该怎样那就怎样!我李淳风绝无二话肯定照办,哪怕是要要一命抵一命我也认了。”李淳风有些硬气的说道。 萧守仁对于李淳风突然来的这一招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李淳风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该不会是自己不帮他所以他一下子就受不了干脆不争取了,直接见官把事情闹大吧?萧守仁有些无奈的想到。 可是萧守仁看了看之后又觉得不像,因为李淳风在那边笑眯眯地,一点都不像是郁闷或是生气的样子,此刻更像是什么奸计得逞的样子。 “你、、、看你算卦也挺不容易的,不为难你了,你出点安家费就算了。”那妇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之后对着李淳风说道。 李淳风越发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想了,这下子都不等那妇人反应的时间,直接就挥手拒绝了。 “这哪行呢,等下别人还以为我真的算命算死了人呢,这个黑锅淳风不能背,还是见官吧,用大隋的律法来决定,哪怕律法说要罚出我全部的家产,我也认了。”李淳风咬着牙一副很决绝的样子说道。 萧守仁已经基本上可以肯定这是李淳风的计谋了,因为那妇人的表情已经是越来越难看了,脸色也有些白了,应该是李淳风戳到了她的什么疼处了。 萧守仁把李淳风所说过的话回想了一遍,但是却一点思绪也没有,他一点也没有找到什么不妥的地方,现在事情看起来很怪,刚才一直喊着要去见官的妇人此刻好像怕极了见官似的。 “何苦如此呢,天天见面的,我也不是那种非要把别人逼得没法活下去的人,先生只要你赔一点安家的费用就可以了,咱这事就算是过去了。”那妇人口气一下子竟然好了起来,好的不像话,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李淳风是臭算卦的说是挨千刀的,可是这时称呼李淳风却是称呼起先生来了,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当真是稀奇。 “哼!刚才还想着怎么狠狠宰我一把吧,这会儿知道李某的厉害了却还不死心,当真是无可救药,走,见官去,看看咱谁倒霉!”李淳风见到这妇人竟然还死赖在这不走,竟然还想在自己这弄钱,当真是有些生气了。 “算了,淳风啊,既然她愿意私了那就花几个小钱把这事掀过去吧,不要太计较,毕竟她一个女人家带着一个将要出世的孩子日子也不好过。”萧守仁从旁边走了过来,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给那妇人递了过去。 那妇人本来是想讹诈个几百两的,可是这会儿情况不一样了,这算命的似乎已经看出了什么东西来了,不好收场了,能收到个十两银子那也是赚了的,想到这儿之后那妇人赶紧伸手把银子接了过去。 “这位嫂子啊,今天你接过了银子那么以后就不能再来闹了,这只是我给你的跟李先生无关,李先生算卦的精准那是无话可说的,不能坏了他的规矩,他既然帮你算卦算准了,你是不是也要把卦金给了呢?”萧守仁看到这妇人就准备回去了赶紧拉住她说道。 那妇人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有些不自然的从怀中摸了十个铜板出来,扔在了桌子上面。 那十个铜板一扔在桌子上面便失了平衡,一下子竟然滚动了起来,李淳风见到之后赶忙用手扑了过去把所有的铜板都扑倒,再慢慢一个个捡了起来。 那妇人走了之后人群也就慢慢地散了,没有热闹可看了当然也就离开了,又不管中饭,如果萧守仁或是李淳风大喊一声说为在这管中午饭的话估计还有些人真的就不肯走了。 “李老弟啊,刚才你怎么会突然间想到要拉她去见官呢?而且她还很怕的样子。”萧守仁待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之后悄悄问道 李淳风听到这话之后笑了起来,因为自己第一次靠自己解决了一场纠纷所以心中很高兴的缘故吧。 “萧大哥你有所不知的,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啊?怎么会是我的功劳呢?我可什么都没干啊。”萧守仁摊了摊手之后说道。 李淳风用手拍了拍萧守仁的肩膀说道:“没错,你是什么都没干,可是你的那番话启发了我啊。” “啊?我启发了你?哪句话?”萧守仁好奇的问道,自己刚才貌似说了许多话啊。 “是你让我试着自己解决问题啊,我觉得萧大哥你说的对啊,你说不能让她明白事理那就让她知难而退啊,我就是按照你说的做的啊。” “此话怎讲?” “她刚才已经是想钱想疯了,当然了,当然了,也许这里面是有着些许,丧夫之痛在里面,那时候跟她讲什么道理她肯定是听不进去的,所以也就只好让她知难而退了。”李淳风笑着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承认这个说法很对,只是他不明白这和接下来的见官有什么关联。 “那见官呢?”萧守仁不解的问道。 李淳风听到萧守仁的这话之后眉毛一下子就飞了起来,神采飞扬,似乎说到了什么非常高兴的事情似的。 “呵呵,是这样子的,上次算命的时候小弟不仅仅算出他丈夫要死于非命,更是算出来他丈夫是死于大军辕门之外!”李淳风笑着说道。 “上次没有听到你说。”萧守仁有些怀疑这是李淳风故意说出来忽悠自己的。 李淳风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是我不讲啊,而是那女人不让我讲啊,她都没给我机会啊,我话都还没有讲完她就已经闹了起来了,至于下面的内容你们当然都不知道了,因为我都还没有讲出来啊。” 听完李淳风的话之后萧守仁又有几分信了。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啊,只不过是一个悲惨一点的命罢了。”萧守仁想到那女人要一个人拉扯大那个孩子,而且那孩子以后还要再继父的歧视下长大,心中就为他们感到可怜。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男人死的位置以及死的时间!”李淳风一脸的额高深莫测说道。 萧守仁听完他的话之后跟没听是一样的,他依旧还是不懂得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死还和什么位置还有时机有关呢? “呵呵,你想啊,他是死在大军辕门外的,什么人才会死在大军的辕门外啊?” 这个问题当然是难不倒萧守仁的,略微一思考之后萧守仁心中已经是有了答案。 “当然也是当兵的了,一种是犯了很大的军法,所以要在辕门外斩首示众,还有一种那就是战俘,有时候为了节约粮食只有把那些战俘全部在辕门外斩首了。”萧守仁回答道。 随着萧守仁回答完毕李淳风略微的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说的没错。 “对啊,这还是很难判断那妇人的男人是什么人,可是只要再结合他男人死的时间就很容易猜到了。” “哦?这难道还有什么古怪不成?”萧守仁依旧不解。 “死在几天前,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洛阳,还是死在辕门之外,这些天只有张将军的大营之中斩了一大批的战俘!”李淳风慢悠悠地说道。 萧守仁心中一惊,隐隐猜到了什么东西,但是还是不敢肯定。 “你说的张将军是张须陀将军?”萧守仁试探性的问道。 李淳风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说的没错,正是那张须陀的大军斩了一大批的战俘。 “全部杀了?”萧守仁又呆呆地问道。 李淳风也发现萧守仁有些不对劲了,脸色有些难看了。 “没错,全杀了,这两天才传过来的消息,其实这批战俘早就被俘虏了,可是一直在等圣上的圣旨,圣旨下了之后张须陀将军一直没有动作,就在大家都快忘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却是雷霆出击,一下子就把所有的人都给砍了。”李淳风小声地解释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个在卧佛寺的晚上了,他觉得此刻的自己手中沾着满手的鲜血,那些红色的液体就那样顺着掌纹一滴滴地往下滴,啪嗒啪嗒地滴在自己的心上。 他已经隐隐觉得这些人的死应该是和自己有关的,如果不是自己出口多嘴的话这群人也许会因为喃无阿弥陀佛而逃过一劫,就是因为自己的另类解释所以这群人这群活生生的生命就那么消失了! “那些被斩头的俘虏都是什么人?”萧守仁又问道。 李淳风听到这话之后脸色有些为难,他不想多说,可是看到萧守仁的脸色之后又有些不忍心,所以把嘴巴凑到萧守仁的耳边,轻轻说道:“杨谅的旧部!” 第两百五十八章 千里迢迢埋于草木(下) 李淳风的话很轻,字也很少,不多,五个字而已,可是到了萧守仁的耳中之后却完全不同了,响在萧守仁的耳中就像是扔进了一颗炸弹一般,那五个字也引伸出许许多多的东西来。 萧守仁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件事情会让杨若惜也插了一脚进来了,当初她似乎就说过这件事情关乎他的叔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这也就难怪杨广下旨的时候会用一种谜语的方式来传递了,这样子的事情不能太过于张扬了,只能用一种模棱两可的法子来办,办得好没有差错那便自然是好的,如果说有人跳出来说这样不好而自己也却是辩解不过,那么就可以说自己的本意不是那样子的,把所有的事情推给执行者,说是执行者没有理解自己旨意。 当年杨广上位的时候一大批的人都淡出了朝野,有太子身边的人,有汉王身边的人,也有蜀王身边的人,这些人无一不是人才,不是人才的话当初也不会被太子杨勇汉王杨谅蜀王杨秀给看重啊。 这些人基本上都淡出了朝野的视线,如果这时候杨广亲自下旨说是斩了杨谅旧部的人马的话,那么势必会把这群人给吓到,这群人的出山之日就更是遥遥无期了。 杨广现在下了一个模棱两可的旨意,你可以理解为喃无阿弥陀佛是放过这些战俘的意思,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成清兵余孽死的意思,怎样理解全凭人心。 杨广直接把这个难题扔给了张须陀,张须陀也是不懂杨广的真正意图,最后听从了杨若惜在萧守仁那得到的答案,把所有的人全部斩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妇人的男人是杨谅旧部?”萧守仁有些无语的问道。 “说不上吧,应该是杨谅旧部招兵买马想要反抗当今圣上,被张须陀大将军给镇压了,她男人应该也就是个小兵罢了。”李淳风撇了撇嘴吧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那妇人看起来年纪不是很大,他男人应该也老不到哪去,看来李淳风的猜测应该是对的。 “这就难怪了,原来如此啊,难怪你刚才一个劲的要拉她去见官呢,她一听到说去见官吓得脸色都白了。”萧守仁理解的笑道。 自己的男人是杨谅的旧部,现在死了,如果真的跑去见官的话,一旦身份被揭穿了那么死的就不仅仅是她男人那么简单了,全家死光光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没错,正是想到了这点,所以刚才淳风心中才有了底气,那时才觉得自己可以掌控局势,不再是被她逼着喊着吓着了。”李淳风点了点头说道。 萧守仁身处一个大拇指对着李淳风竖了起来。 “佩服,实在是佩服,竟然把自己的专业知识都用上了。”萧守仁笑着夸道。 听到萧守仁的手势和夸奖之后李淳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用右手搔了搔后脑勺,笑的有些憨。 “萧大哥啊,什么叫做专业知识啊?”李淳风谦虚地问道。 萧守仁差点就翻了白眼,自己刚才看见李淳风有些不好意思地搔头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夸他所以他才不好意思呢,原来他是因为听不懂自己这超前卫的话感到羞愧啊。 “这个专业知识嘛,就是说你赖以生存的本事啊,你是靠算命赖以生存嘛,也就是说你用算命的本事用上了,对,就是这个意思。”萧守仁想了想之后变换着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解释之后李淳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以淳风你的本事何须在这大街上面摆摊呢?”萧守仁笑着说道。 这也是萧守仁纳闷的问题,像李淳风这么有本事的人怎么会选择在这大街上面算命呢? 像李淳风这样子的人简直就是个妖怪啊,放到哪那就都是国宝级的人物啊,就算是想进大隋的钦天监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毕竟,本事摆在那谁也不可能抹杀掉啊。 “哦?那么萧大哥觉得淳风应该在哪呢?”李淳风笑着问道,脸上还挂着丝丝的笑容。 萧守仁看到李淳风的笑容之后心底生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但是他还是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继续说道:“只是觉得以你的本事应该是坐在钦天监的衙门里面喝茶聊天的人物,怎么会愿意在大街上面赚这么些个铜板呢?” 说完之后萧守仁还用手指指了指那桌子上面的十个铜板。 李淳风没有理会萧守仁的目光,他也看了看那十个铜板,然后把那十个铜板一个接一个的捡起来放到自己的包裹里面去,看他的手势那捡的就不是十个铜板,而是十两白银似的。 “有因就有果,若是淳风此刻在钦天监的话怎么会认识萧大哥呢?”李淳风淡淡的问道。 萧守仁没有想到李淳风竟然会这么回答自己的问话,很明显被李淳风的这个回答给弄呆了一下,但是也很快就回过神来了。 “这倒也是,听淳风你的意思倒好像是故意在这等我似的。”萧守仁笑着说道。 萧守仁笑的很随意,可是李淳风脸上就古怪了,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李淳风本来转过去的头一下子就转过来了,神情古怪的看着萧守仁。 萧守仁看到李淳风用那么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心中一下子就发毛了,不知道为什么放佛这种眼神以前就见过似的。 “怎么了?淳风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萧守仁经不住李淳风这么古怪的眼神,所以还是先开声问道。 萧守仁的话把李淳风惊醒了,他也明白刚才的眼神有些过了,不能表现的那么的古怪的。 “没有,只是想起刚才萧大哥的问题,淳风还没有解释呢,其实实话和大哥你说吧,淳风的师傅便是在钦天监当差,淳风之所以一直在这摆摊实在是因为答应了师傅要在这历练,这件事情就是刘文静刘大人也不知道。” “啊?令师在钦天监当差?不知道是?难道是那袁天罡袁大师?”萧守仁张开了惊讶的嘴巴试探的问道。 李淳风的眼中显出一丝的为难,没有直接回答萧守仁的问题。 “这个嘛,在没有得到师傅的允许下淳风是不能把他老人家的名讳说出来的,还望大哥你见谅!”李淳风有些抱歉的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可以理解,自己前世在电视电影小说上面早就见过这样子古怪的规矩了,所以此时听见李淳风的这番话之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原来如此,那便不要说了,只是很奇怪你和刘大人认识的时间应该比认识我要长久的多啊,怎么连他都不知道的秘密却是告诉了我呢?”萧守仁有些不解的问道。 李淳风似乎是算到了萧守仁会如此问似的,萧守仁的话音刚落他就已经回答萧守仁的疑问了。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淳风的历练时间结束了,明天开始就可以进钦天监跟着师傅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摆摊,所以来的时间也比往日要早一些。”李淳风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个回答之后脑海中喊了一声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李淳风一个算命的怎么那么拼命呢,原来是最后一天啊,想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啊! 可以理解! “呵呵,那以后可以说得上是同僚了哦,以后有什么用得着大哥的时候尽管开口,只要是大哥能够做得到的绝对不会推辞的。”萧守仁笑着说道。 “当然,小弟在钦天监做事有时候也是能够帮上萧大哥一些小忙的,有时间多联系才是。”李淳风也是点了点头表示以后俩人要多亲近亲近。 就在他们两个人越聊越起劲的时候,一个穿着麻布衣服的年轻高挑女子背着长剑往这边走了过来。 “这算卦?” 一个声音把萧守仁和李淳风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转过头来看是谁要算卦。 “没错,这算卦,问事,测字,什么都来,一次十个铜板!”李淳风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姑娘说道。 萧守仁往旁边站了两步,他还没见过这么高挑的女子,这女子竟然是一米七多,快一米八呢,就是放到现代也很少见啊,这样的人儿放哪那都是鹤立鸡群的范儿。 “不知道姑娘你是要问什么呢?”李淳风看到这姑娘不说话了,所以自己主动开口问道。 萧守仁在一旁并不说话他只是偷偷打量这个女子,一身的麻布衣服越发的存托她那种朴素清纯还有英气,背上的长剑更是让人一眼就知道这是个练家子。 洛阳城中是不允许带剑带刀的,过城门的时候如果你拿着弓箭,那么那些如狼似虎的守城士兵便会马上过来帮你把弓箭上面的牛筋给卸了下来,当然了如果你进城之后就装上去那就不关他们什么事了。 但是即便如此,洛阳城中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长剑悬在背上的人也是极为的少见。 “测字,问吉凶!”那女子想了一会儿之后淡淡的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两只耳朵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心中也是微微一惊,这么个年轻的女子背着把长剑来问吉凶,这女子要去干嘛? “哦?请写一个字吧!”李淳风蹲下身子,变戏法似的从那破旧桌子底下摸出了一个装满了细沙的木斗,上面还有着一根小木棍,想必是用来写字用的。 那女子盯着那木斗看了看却是并没有向李淳风走过去,用脚尖在地上划了一下。 那地上便是露出了她划过的痕迹,很显然是一个一字。 萧守仁微微眯着眼睛,他也算是看出来了,这李淳风收的价钱太少了,这姑娘肯定是对李淳风的算命测字本事产生了怀疑,所以这才出了一个一字想来测试一下李淳风的深浅。 这也不能怪人家姑娘啊,要怪就要怪你自己长了一张不老迈沧桑的脸啊! “先生就给测测这个字吧。”那姑娘写完之后用脚尖指着那个一字说道。 李淳风见到这姑娘的这番动作之后自然是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的,他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为了扳回点面子他只有好好测上一测才行啊。 “姑娘这是在问一个非常显贵的人的吉凶。”李淳风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一字慢慢说道。 萧守仁虽然看不出来这是怎么测出来的,但是看到那姑娘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脸色巨变,猜也猜得出来李淳风肯定是测对了。 “这个人和姑娘纠缠颇多,唉!有其因就有其果啊,报应吧。”李淳风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句话出来之后这姑娘的脸色就变的惨白惨白的了,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般。 “姑娘,你不要紧吧?”萧守仁有些担心的问道,他看见这姑娘的身子抖动了一下子,以为这姑娘身体有什么病呢,所以才会如此。 那姑娘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对着李淳风问道:“先生这些话是何解呢?” 她不相信这都是凭着自己写的一个一字就测出来这么的东西。 李淳风不再在桌子后面坐着了,而是站了起来,来到了那个一字面前,蹲下来指着那个一字说道:“你看这个一字,本来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一字,可是它却是写在这土地上面,土字上面添一个一字那是个什么字呢?” “王”萧守仁笑着说道。 “没错,便是王字,从这个王子便可看出姑娘你要问之人是富贵非常之人啊,权势更是可以说只手遮天啊。”李淳风笑着说道。 第两百五十九章 烈烈秋风齐狩猎(一) 土上这么一横划那便是个王字,李淳风正是从这看出来这姑娘要问的人非富即贵,而且是贵不可言的那种人。 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那姑娘微张着小嘴,很明显,她也是被这么个说法给说服了,心中已经暗暗信了几分了。 “姑娘请看这个一字,平平顺顺,一顺到底应该是没有什么大凶之兆的,但是如果按照毛笔隶书的写法的话,一字开头是要先上提再下笔的,然后才是略平,最后更是得峰回路转往回带一下,不管怎样,可以肯定的是这人不会出什么大事在这段时间内。”李淳风用手指了指这地上的“一”字慢慢分析道。 萧守仁虽然心中觉得这事情挺玄乎的,怎么可能会凭着一个字就测出那么多的东西呢,可是这时候看见李淳风说的是头头是道而那姑娘也是频频点头,难道这还真的是光出字面上就推出来的东西? “先生刚才说这人与我纠缠颇多,更是说道什么因果报应,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那姑娘要李淳风继续讲下去。 “唉!这也是从这个“一”字上面看出来的啊,有道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也就说这一是开始,是一切的开始,可是最后呢?凡事到了最后还是得归于尘土,合为一体,这一也是结束,如此种种,这也就牵扯到了佛家讲的因果报应了。”李淳风说到这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道。 “至于说你与那人有纠缠呢,那是因为刚才测字的时候李某还给姑娘看了下面相,发现姑娘的面相贵不可言,只是幼年多有坎坷,那面相正和那贵人相呼应,所以才有此一说。” 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那姑娘睁大了眼睛,心想这也能看得出来?自己幼年饱受磨难,现在已经是很少有人看到高挑的自己会想像得到自己幼年时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先生当真是神算,竟然光从这么一个“一”字上面就看出了这么多的东西,这是这一卦的卦金,小女子还想让先生帮忙再算一卦,先生请看如何?”那姑娘家从袖口中摸出来十个铜板,然后轻轻放在了李淳风算卦的桌子上面。 李淳风起了身,回到了自己的桌子后面,坐了下来,然后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不知道姑娘你现在想问的是什么呢?”李淳风抬头问那姑娘。 那姑娘看了萧守仁一眼,但是并没有说什么,然后慢声说道:“还是问吉凶。” “嗯?”李淳风听到此话之后眉头微皱,怎么一连两次问吉凶呢? “姑娘写个字吧。”李淳风指了指面前的木斗,意思很简单,让那姑娘不要再用脚尖在地上乱写乱画了,在木斗里面写上一个字就好了。 那姑娘听到这话之后走近了木斗,伸手拿起了那根小木棍,但是心中可能思绪太多,一时间却是不知道写个什么字好。 “姑娘不必想太多,只要把自己此刻心中摆在第一位的字写出来就可以了。”李淳风看到这姑娘迟迟不肯动笔,便已是推测到这姑娘心中所想了,往日里也有许多问卦测字的客人如此犹豫不决。 那姑娘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点了点头,然后那手腕抖动了一下那木棍便在那木斗里面平整的细沙上面笔划了起来。 萧守仁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是他还是看到了那个躺在木斗里的字,那是个“熏”字。 那个熏字写的很俊秀,但是也就在那俊秀里透露出几分棱角分明的英气,很好看。 那个熏字刚写完,一阵晚秋的凉风又刮了过来,风过后那片片的落叶便在半空中翩迁起舞。 风停了树叶也便落下来了。 那片树叶不偏不倚地就落在了那个熏字上面,把字体都盖住了一小半。 “姑娘问的这个人是个长路奔波之人啊,是个女子,如果非要说吉凶的话,那便是凶多吉少了。”李淳风叹了口气说道。 萧守仁知道李淳风算命一向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不会用假话好话来哄人,这次听到李淳风的这番话之后萧守仁便明白了,李淳风这回估计又得自己出来劝架了。 这姑娘背上背有长剑,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这种话让她一听肯定得生气啊,一生气就得泄愤啊,怎么泄愤啊?杀人见血啊! 萧守仁都已经准备好随时过去劝架了,可是那姑娘却是迟迟没有动作,听完话之后只是有些痴呆了。 “凶多吉少?凶多吉少,即便是如此,那又怎样呢?” 那姑娘自言自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李淳风叹了口气之后用手摸了摸那飘下来的树叶。 “淳风啊,你就别吓这小姑娘了,人家姑娘家可不经吓啊。”萧守仁走过来对着李淳风说道,边说还边用眼神给李淳风打招呼,那眼神一下一下往那姑娘的背后瞄去。 李淳风岂能不明白萧守仁的意思呢,一看到萧守仁一直往那姑娘的背后瞄,还一个劲地给自己打眼色,他当然明白了,萧守仁的意思是说不要说话说的那么难听,这人带着剑呢,等下一个不满意,一个怒气攻心,一个不小心,那背上的长剑估计就往自己身上刺过来了。 “萧大哥,这都是有依据的,并不是我胡说啊,不管怎样淳风还是应该实话实说的。”李淳风摆了摆手然后对着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刚才的动作自然是被那姑娘收之眼底了,可是她没有讲话,她想听听看这算命的先生说的有道理是何道理。 “先生是凭什么推算出凶多吉少的呢?”这姑娘发问道。 李淳风指了指木斗中的字,然后慢慢说道:“姑娘请看这个熏字,熏字拆开来那便是一个千字,一个里字,再加底下的四点水。” “这又如何?”姑娘不解。 “连起来就很容易明白了,千里者底下还带着四点水,不是四条河那便是四条腿的坐骑,千里奔波的意思,所以在下刚才会说姑娘要问的这个人是个奔波之人,不知道是否灵验?”李淳风问道。 那姑娘听到李淳风的这个解释之后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千里奔波那又如何,先生从哪看出来凶多吉少呢?”那姑娘问道。 其实这也是萧守仁想问的,该不会又是从什么面相上面看出来的吧?这次这姑娘没有说是为她自己算的啊,这话绝对是不能说的了,看你李淳风怎么说这缘由。 “这都是这片叶子告诉我的啊。”李淳风摸起了木斗中那片刚飘落下来没多久的叶子说道。 叶子? 萧守仁和那姑娘都把那叶子忽略掉了,没想到这叶子竟然还有什么特殊的意思。 “这关这叶子什么事?”姑娘问道。 “唉!世间万物都是有因果有缘由的,不是说无缘无故就掉下来这片叶子的。” “那是风吹下来的。” “真的是风吹下来的吗?那它为何什么地方都不去偏偏就跑到了这木斗中来了呢?为什么还落在了姑娘的这个字上面呢?”李淳风笑着问道。 那姑娘被问的哑口无言,不知道用什么来反驳李淳风的话。 “好吧,即便如此,那又怎样?” “唉!这本来是平平凡凡的命,可是这叶子落下来之后就不同了,印证了一句老话啊,千里迢迢埋于草木啊!”李淳风叹了口气说道。 那姑娘听到这话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的相当的难看,千里迢迢埋于草木! 对啊,那片叶子便是代表草木,盖在了那个熏字上面,这难道都是巧合吗?这难道就不是天意的指引吗? 萧守仁在一边听呆了,他也没想到这最最关键的东西竟然是那片无意间飘落下来的树叶,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先生这卦可准?”那姑娘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抬头对着李淳风问道。 李淳风点了点头,并不说话,这点头的含义已经是很明显了,再不需要太多的言语来解释了,该说的也都说完了。 “先生收好卦金。”那姑娘又从袖口中掏出十个铜板来,放在了桌子上面准备走人。 “等等,这一卦想必姑娘还是有所怀疑的,李某收着也是觉得不顺手,这样吧,过些天如果这卦应验了,姑娘再来送卦金不迟的。”李淳风笑着说道。 萧守仁有些诧异的看了李淳风一眼,这李淳风今天怎么不那么爱钱了?难道看见美女之后范花痴了?不像啊,李淳风不像是这样子的人啊。 “不必了,先生的卦自然是灵验的,往后几日恐怕小女子便没时间来送卦金了。”那个背着长剑的女子一步也没有停留,放下铜板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咦?淳风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啊?送上门的卦金竟然还往外推?”萧守仁笑着走过来拍了拍李淳风的肩膀说道。 李淳风却是笑不出来,叹了口气之后抬头对萧守仁说道。 “她是为自己算命啊,死了之后自然也就无法送卦金了,我只是看她年纪轻轻所以想劝上一劝,没想到她心志却是如此的坚定啊。” 第两百六十章 烈烈秋风齐狩猎(二) 萧守仁告别李淳风之后便径直回家了,回到家中之后和尉迟恭等人说了一下今天在朝中发生的事情,其间高府派人送请柬过来了,请柬是暂居在高府的长孙无忌送的,邀请萧守仁在明日狩猎之后去高府小聚。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觉得既然长孙无忌已经送请柬过来了,自己自然是不好拒绝的,别答应了下来。 见了一下穆羽他们找回来的府中管家主事还有下人与小丫鬟之后萧守仁说了一些鼓励的话,然后便回到自己的房中静坐练功。 萧守仁隐隐觉得自己的功夫有了长进了,尤其是昨晚上和宇文成都一战之后他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他觉得有必要把这些东西都整理下一,这些可都是战斗经验啊,非常的宝贵,与高手一战可遇而不可求啊。 有了这想法之后萧守仁才会静下心躲在自己的房中全力研究功夫。 进去后萧守仁就没有没有出来过,中午饭和晚饭都是送过去的,可是那些饭菜都没有动又原封的拿了回来。 直到晚上天都黑了萧守仁这才走出了房门,吩咐厨房随便做了点吃的,扒了两碗饭之后又回到房中去了,一直到第二天尉迟恭到他房中叫他去东郊他这才走出房门。 昨天萧守仁已经跟尉迟恭说过了,说是今天要去参加东郊狩猎,萧守仁问尉迟恭有没有兴趣去玩玩,尉迟恭何尝不懂萧守仁的意思呢,所以也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不想辜负了萧守仁的好意。 萧守仁是想要尉迟恭在东郊好好表现一下,这样一来可以让更多的人知道尉迟恭的勇猛,尉迟恭的仕途也许还有死灰复燃的希望,也许就会被哪个有眼光的功勋发现呢? 小牛儿闹着也要去,可是萧守仁早就吩咐过穆羽了帮小牛儿找了个私塾的老师过来教小牛儿读书,今天正是那老学究过来的日子,小牛儿自然是不能跑出去玩了。 洗漱了一番之后萧守仁换了件干净利索的衣服就和尉迟恭出了门了,俩人一人牵了一匹马儿往东郊遛过去。 不得不承认那个刘管家和几个主事的人的确是有管理方面的才能的,才只不过刚找回来几天而已,却已经把萧守仁他们的这个大家庭打理地有声有色。 这刘管家倒是是个信得过的实心人,本是个读书人,可是苦读几十年连个功名也没有捞到,落魄了之后便去给大户人家坐了管家,学的了一身管人管事的本事,那户人家破败了之后正好碰上了萧府找人做管家刘管家便来应征了,被顾葳蕤一眼就看中了,不得不说顾葳蕤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大隋朝开过之后每年都会在东郊狩猎,这是杨坚定下的规矩,南北朝的时候各国都是及时行乐,忧虑意识没有那么的强烈,所以在武力这方面不是很重视,杨坚扫平天下之后为了不让自己一手建立的大隋朝廷重蹈覆辙,所以特意将东郊大片区域划为王公士族狩猎区,用来磨砺这些王公子弟的血性。毕竟,大隋朝的天下将来要靠这些王公子弟去支撑。以前的狩猎都是王公贵族要去,而且是必须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杨广把规模扩展了,不仅仅是王公贵族了,连带着各国的使节都邀请了过来。 杨广想要在各国的使节面前展示一下大隋的勇士,让各国的使节都见识一下大隋的好武之风,崇尚武力。 也正是如此,那东郊的狩猎林子也就往外又扩展了很多,搞到靠近此处的老百姓和猎户是叫苦不迭啊。 这片林子是皇家的园林,里面的猎物除了本身的野生动物之外还有的是杨广从各处找寻过来的动物吗,全部放进这片林子里面方便狩猎。 这里面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凡所应有,无所不有。 居住在旁边的老百姓和猎户甚至是时不时还能听见老虎的吼叫声,那种山中之王的气势搞的这座林子里面鸟儿都很少。 每年的东郊狩猎,对于整个洛阳城的王公士子来说,这是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每年到了这个时侯,几乎所有王公士子都会骑上骏马,带上弓箭,猎犬,到东郊上纵意驰骋,一展雄风。 不仅仅是为了赏赐,更是为了名声,在狩猎时如果能够取的好的成绩的话那么名声也就会随之涨上一个层次了。 如果说狩猎时捕获的猎物非常的多的话,那么就有可能得到杨广亲自颁下的奖励。东郊校场位于东郊狩猎区的入口处,数千丈方圆的空地上铺满了石板。校场四周插满了各色的旌旗,旌旗上的旗号都是大隋朝各大王公家族的旗号。旗杆下,有身披玄甲的大隋重兵站立,一个个神情冷漠,面无表情,仿佛死亡的使者一样。 再远处就是那皇室的位置了,皇室位置的右边便是各国使节的观赏席,那些外国的使节全部都聚在这,等到狩猎一开始之后便在这观赏狩猎。 狩猎公分两项,第一项是平原骑射,也就是在眼前这空旷平整的草地上进行骑射竞技,等到各个参赛的人都骑上了马背上准备好了之后,便打开那关着各种动物的笼子,那些猎物一出来之后大家就可以去猎杀了,看谁杀得多,大家的箭羽上面都有自己的记号。 第二项就是林中狩猎了,过了这草原之后便是一片丛林了,里面早就有人在那赶猎物了,把所有的能够猎杀的动物都往一个集中的地方赶,等到大家进了丛林之后就各凭本事了,看谁猎杀的动物有多又重。 最后综合两项的成绩来评判成绩的优异与否。 总体来说还是很合理的,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会考到,这也最能考究一个人是否精于骑射。 萧守仁和尉迟恭二人人赶到的时侯,校场蹄印凌乱,数十的王公子弟跨#骑着马匹,早早的赶到了校场。这些人三五成群,各自分成一个个小团体,私语交谈。“到了!”勒了勒马,望着前方道。萧守仁的神情紧张加兴奋。 昨天杨广下旨让他来参加狩猎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经是想看看这是一番怎样的场景了,虽然这种场面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过好几次了,可是这次毕竟是第一次真的看到,心中还是微微震动了,为皇家气势所震动。萧守仁停了下来,双目扫了一眼,发现这里有许多都是生面孔,自己并不认识多少人。这校场上大部分都是十五、六岁。但也不乏一些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一个个身材修长,气度不凡,看得出来,一个个都是受过良好教养的王公子弟。 这边并没有什么熟人,所以萧守仁也就不想在这耽误时间了,直接就勒着马缰往皇室那边慢慢过去。 尉迟恭骑着马儿跟在萧守仁的身后,紧了紧手中的马缰,想着等下就可以再次见到杨广了,心中也就有些紧张了。 校场边的王公子弟见到萧守仁和尉迟恭之后都是露出疑惑的神情,这些年他们每一年都会过来参加狩猎,对于各家的公子大人当然是熟悉了,可是这萧守仁二人却是从来没有见到过。 “咦?那人是谁啊?竟然朝着北边过去了!”有人惊诧的问身边的人。 这北方值得自然是皇帝那边了,那个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够过去的,即便是这群公子哥,那也是只能留在这校场的边缘地带。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看到萧守仁他们往那边去了之后心中多少有点不平衡,所以才有此一问。 “不认识,看这二人的年纪,很明显不是什么王公子弟的,要是是的话咱也该认识才对,但是他们能往那边去,难道这俩人是朝中的重臣不成?”虽然自己不认识,但是他还是根据自己这么多年的经验做出了一番推测。 在皇城中混了这么多年,这点子眼力劲他还是有的。 “哦?这也不太可能吧,前面的那个顶多也就三十岁,不是大门阀的嫡系根本就做不大什么大官,子美啊,这次你可是猜错了啊。”那个发出疑问的少年笑着对旁边的人笑着说道。 那个被唤作子美的人倒是显得很从容,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认同。 “这可很难说哦,朝中新任的鸿胪寺少卿便不是大门阀的人,据说他现在才二十七八的样子,可是已经官拜正四品了,虽然领着六品的俸禄,所以说凡事都没有绝对的。” “哦?难不成那人是那鸿胪寺少卿萧守仁不成?哈哈哈!”那少年大笑道。 那个子美却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虽然心中猜到了那人应该就是萧守仁,可是自己也没有证据,所以也就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昨晚上子美听父亲与叔父他们商议国事的时候说起过,说是圣上亲自开口要萧守仁一定要参加今天的狩猎。 “子美说的没错,那人正是萧守仁!”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了过来。 “咦?李三胡!你认识那萧守仁大人?”子美惊奇的问道。 “谈不上认识,我们家那位和他认识,上次在风云阁的外间偶尔见到过一次,但是他确实是萧守仁。”那个被唤作李三胡的人笑着说道。 第两百六十一章 烈烈秋风齐狩猎(三) 萧守仁和尉迟恭二人当然不在的后面还有人在议论自己二人的,一路信马由缰地到了北边的场地。 这边的场地明显和别的地方不同,因为别的场地守卫都远没有这边的森严,这边的守卫全部都是穿着重甲带着钢刀拿着长戟的禁卫军,这些禁卫军不同于宇文成都手下的那一帮人,这些禁卫军都是经历过多次战争还依旧成功活下来的老兵。 这些人被专门的训练过,他们没有别的任务,不是那种王公子弟充当的禁卫军可以比拟的。 萧守仁和尉迟恭还没有到北场,还有着一百多米的距离呢,可是李世民却已经看到萧守仁了,远远的就向着萧守仁招手。 李世民这会儿看到萧守仁之后非常的高兴,不因为别的,因为他觉得萧守仁就是自己命中的福星,自从遇到萧守仁之后他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了做不来的。 老远就看到李世民对着自己招手了,萧守仁松开握紧马缰的手,举起来也对着李世民摇了摇,表示自己看到了。 萧守仁和尉迟恭来到李世民身边之后萧守仁打了个招呼就上前去给杨广请安了。 杨广来的比较早,他一直都把自己看成是一个文治武功都第一的君王,对于骑马射箭自然是很有兴致了,所以也就早早的就到了。 看到萧守仁过来打招呼之后杨广很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几句没有营养的话之后便让萧守仁自己归队了。 萧守仁是第一次来参加这样子的狩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即便自己等下要去参加狩猎,可是尉迟恭也得有个位置啊。 幸好有李世民他们在,李世民知道了萧守仁的意思之后马上就把这个难题给解决了。 李世民他们已经差不多快要代替李阀了,李阀在李浑一家全部斩首了之后便一直一蹶不振,现在姓李的人里面也就李渊混的比较好一点,也是个少卿。 那些原先依附在李浑这棵大树上的人都想向李渊靠近,李渊再三推辞之后最后盛情难却,只好答应了下来,这也就隐隐有了新李阀的规模了。 李世民和李建成很得杨广的喜爱,所以自然也就对着李家很好了,往年狩猎的时候李世民他们几兄弟表现都很好,所以杨广特意在这北场给李世民他们家也安排了一个好位置,更是允许李家多出几个人来进行狩猎。 “萧大哥不用为这事烦恼,等下让尉迟大哥代替我们李家的一名家将出列就是了,以尉迟大哥的功夫肯定是可以在狩猎场中大放异彩的。” “哦?这怎么还意思呢,这不是就让你们李府少了一个名额了吗?”萧守仁有些过意不去了。 “呵呵,萧大哥你不必推辞了,没有你就没有李家啊,这点事情小弟还是可以做主的,即便是把这是告诉了家父,家父肯定是愿意的。”李世民笑着说道。 萧守仁看着李世民笑得这么的开心,同时把他讲的话好好捋了一遍之后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于是开口问道:“李渊李大人已经出来了?” 李世民对于萧守仁能够猜到这个事情一点都不感到惊讶,相处这么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萧守仁时不时的给他惊喜和惊讶。 “嗯,昨天下午已经出来了,这还多亏了萧大哥你啊。”李世民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听到李世民这莫名其妙的话之后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李世民这话是什么意思。 “咦?怎么说要多谢我呢?我又没有帮上什么忙。”萧守仁愣了一下之后已经模模糊糊明白一点了,但是他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呵呵,萧大哥说笑了,当然是多亏了萧大哥你了,正是因为萧大哥是萧皇后的恩人,所以萧皇后才替我父亲求情的,陛下这才把父亲给放了出来的,要不是搭了萧大哥的光的话这件事情当然也就没有那么容易解决的。”李世民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心想果然如此啊,李世民那次是算计了自己一下啊,可是这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影响,所以说这也就毋须再追究了,能和李世民保持一定良好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父亲得知了一切之后吩咐我一定要把萧大哥带给他看看,他要亲自感谢你,现在正好你也在这,父亲就在那边,要不咱就过去?”李世民征询萧守仁的意见。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觉得还是过去一趟比较好,不管怎么说尉迟恭毕竟是领了人家的情分了,要不然的话尉迟恭也就没有上场的机会了,搞不好还要过去麻烦萧皇后,这是萧守仁所不愿意的。 “好吧,那就过去见见李大人吧,早就想和李大人见见了,早就知道李大人是我朝的栋梁之材,只是没有机会和李大人相机那,没想到今天能与李大人相见,当真是守仁的荣幸啊。”萧守仁笑着对李世民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李世民很高兴,听到萧守仁说自己父亲的好话他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其实李渊在朝中的名声不是很好,先帝还在的时候还好,一副正派的嘴脸,行事作风也很是让很多的人服气,可是杨广登基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做事经常是不着调,而且也开始出入一些烟花之地。 可是就是这么的奇怪,尽管李渊办事不着调,而且生活作风不些不堪提起,但是他却生活的很滋润,不像那些官声还好的老大人们,一个个都被杨广送去伺奉先帝杨坚去了。 萧守仁随着李世民只是走了一小段路而已,就来到了一个精铄的中年男人面前,这男人很有气度,虽然穿着不是非常的华贵,可是那种从骨子里面透露出来的气度并不是这些平凡的衣服可以掩饰得了的。 “父亲,这就是孩儿经常跟你说起过的鸿胪寺少卿萧守仁萧大哥了。萧大哥,这就是家父了。”李世民拉着萧守仁来到李渊的面前介绍道。 李渊看到儿子拉着一个青年人往自己这边来了,还以为是什么江湖上结识的朋友呢,心中还在说李世民不着调,可是李世民走过来介绍的时候说这就是鸿胪寺少卿萧守仁,心中惊诧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萧守仁的身上竟然和世民一样带着一股子侠气,这样子的人不适合在官场的。 “呵呵,原来这就是新任的鸿胪寺少卿萧大人啊,早就听说萧大人年轻有为了,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啊,我看萧大人本人比传说的还要年轻有为啊!我大隋朝有萧大人这样子的青年才俊圣上可以无忧了。”李渊过来拉着萧守仁的手说道。 萧守仁有些无语了,自己才两个手而已,李世民已经拉住一个了,这李渊又跑过来拉住了另一个,自己两只手都被他们父子给拉住了。 “李大人客气了,李大人的高风亮节敢于进谏早已是在我辈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了,我辈都应该向李大人学习才对,以后守仁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要请李大人多多提点啊。”萧守仁轻轻挣脱了李家父子的双手,对着李渊打着拱手谦虚的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李渊脸上的笑意是越发的浓了,只是可能是因为在牢中待的有点久了,脸上还有一些色斑,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既然你和世民同辈相称,那么私底下我便叫你守仁了,萧大人你觉得怎样?”李渊笑着问道。 萧守仁一听,觉得这李渊李老头是要吃自己豆腐啊,可是想想之后觉得李渊也说的对,所以他并没有拒绝,而是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行,这个自然是可以的,李伯父辈份本来就比守仁要大的,称呼守仁的名字再合适不过了。”萧守仁也顺着就喊李渊为李伯父。 李渊看到李渊这么听话之后笑的就更欢了,右手捋着下首的胡子。 “世民啊,你和守仁去准备准备吧,狩猎大赛就要开始了。我也要去那边和你的几个叔叔伯伯聊聊天了。”李渊摆了摆手之后对萧守仁和李世民说道,说完就想走。 李世民却是不让了,直接就拦在了李渊的面前,然后悄声在李渊的耳边说了几句,李渊听完李世民的话之后点了点头,然后低声说了句:“行,你自己做主就行了。” 李渊说完之后回头对萧守仁笑了笑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刚才我已经跟父亲说了,说是要让出一个名额来给尉迟大哥,父亲说一切由我做主!”李世民高兴的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也猜到了,李世民刚才和李渊在那咬耳朵估计讲的就是这事儿。 “那就多谢了,我替尉迟大哥谢过你了,我们叫上尉迟大哥也赶紧过去吧,好好准备一下。”萧守仁笑着说道。 “这有什么好谢的啊,小事一桩而已,走吧。”李世民也很是高兴的说道。 叫上尉迟恭之后三个人便往李家准备好的马厩去了,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十几匹上好的马儿,全部都是纯种马,用上好的马料饲养,每天都给洗澡,还会有人专门拉出去遛遛。 在马厩的旁边还有上好的弓,但是却没有箭。 这是为了保证这狩猎场的安全,如果人人来狩猎都带着兵器的话,那这就真的是乱透了。 所有的箭羽都是在杨广那保管着,只有等到狩猎开始的时候才会分发给各个要狩猎的大臣,这些箭羽都是不一样的,每一根监狱的尾部都刻有字迹,都是编了号的。 把箭羽分给各个人的手中时就会用本子把编号和人名记下来的,以便于等下记录狩猎的成绩。 三人选过了马匹和弓之后便牵着马儿往中央去了。 站到狩猎场的中央之后没过多久杨广就宣布狩猎开始了,宣布过后不久杨广竟然也亲自上马来了,杨广也要参加狩猎! 萧守仁拿了三壶的箭羽,在马上一个劲地用手轻抚马背。 那马儿开始的时候还有点认生,可是在萧守仁用手往马背上输入了一点体内的真气之后马儿顿时间就像是通了灵一般。 温顺的不像样! 和萧守仁相当的配合,萧守仁身子往左边倾一点点那么马儿便也往左边倾一点点,萧守仁的身子往右边倾一点点,那么马儿便也会往右边倾一点点,人马相当的协调。 尉迟恭看着那马上的萧守仁之后心中只有一种感觉,就仿佛萧守仁和他胯下的马儿是一个整体一般,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马合一状态?尉迟恭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可是瞬间又被他给否决了,因为他知道那人马合一的状态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达到的,这种状态不仅仅是骑术好就可以达到的,还必须要马儿配合的好,所以呢,这也就必须要求人和马需要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去相互熟悉相互磨合。 萧守仁和这马儿才相处多久啊?一盏茶的功夫罢了,怎么可能一上去就有种人马合一的状态呢?除非是草原上传说中的马神! 在草原上有着这么一种传说,说是每三百年便会有一个马神降临,那马神虽然是生着一副人的身体,可是他的灵魂却是神,他能够和马儿沟通,取的联系,那些马儿都会很听马神的话。 无论是多么桀骜难驯的马儿只要到了马神的手里那便都成了乖乖宝宝了。 尉迟恭以前在雁门的时候曾经听说过这样子的传说,但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也觉得这马神一说只不过是胡说八道罢了! 第两百六十二章 烈烈秋风齐狩猎(四) 战鼓一擂,关着各种各样的猎物的聋子全部都打开来了,那些饿了一顿的猎物见到这么多的人还有这么多的马儿确实是被吓到了,一见到笼门给打开了,所以出来之后全部都是没命地往前跑。 有兔子,有麋鹿,当然还有鸽子,这鸽子自然是另算的,不能简单的按照重量来计算,因为这鸽子在空中的灵活度很大,而且射起来也不是那么好射,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射中一只鸽子就当是额外的成绩。 萧守仁他们一听到战鼓声之后便看到各种动物跑出去了,这时候身边的人都是不甘落后,全部用鞭子猛力抽打马屁股,骑着马儿赶紧往猎物追去。 一时间人马声嘈杂一片,相当的热闹。 整个狩猎场上参加狩猎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人,这些人无一不是身份特殊之人,大家都想在这一展身手。 杨广的位置很特殊,一个人走在最前面,身后大人都不敢搭弓射箭,如果非要猎杀动物的话那么就只好躲开点,在一旁去猎杀动物。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大家便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子啊杨广的身后跟着一大批的人,但是这批人却是没有专心狩猎,而是在后面跟着杨广。 萧守仁第一次来,哪管这么多的规矩,直接纵马就跑出去了,尉迟恭也是不懂这么多的东西,看见萧守仁纵马出去了之后也跟着用马鞭子在自己胯下的马屁股上面狠狠地抽了一下。 虽然萧守仁他们出发的有些晚,可是因为那群人要在杨广的后面等杨广射到东西之后上去拍马屁,所以呢,他们的速度自然也就不是很快,萧守仁他们放开速度来跑,不小一会儿便是追上了杨广他们了。 不仅仅是萧守仁和尉迟恭没有跟在杨广的后面,宇文成都还有那些外国的使节,全部都是散开来了,大家离杨广都有些远,看见猎物便可以放心地引弓射箭,不必担心说会对杨广不利。 萧守仁别的不懂,但是有一点还是知道的,看到大家都是跟在杨广的后面,即便不是跟在杨广的后面那也是散开来不超过杨广的速度。 也就是说大家都是有意让杨广走在最前面的,萧守仁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便和尉迟恭说了一声。 尉迟恭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俩人便也不跟着杨广的屁股后面了,直接就往边上奔去了。 萧守仁摸着手中四石的强弓心中满是感慨,经过这些天的练功之后他已经是可以把四石的强弓拉成满月的形状了,这也间接的可以看出来萧守仁的力气已经是有多大了。 “鹿,尉迟大哥快看,那边有只鹿!”萧守仁看见前面的草丛中一个影子一跃就过去了,但是萧守仁的眼力好一下子就看清楚了,知道那是一只麋鹿,于是大声的喊尉迟恭。 跟在后面的额尉迟恭听见萧守仁的喊声之后一下子也是来了精神了,刚才刚放出笼子的时候这些猎物聚在一起还是可以看见有很多的,可是一进入到草原之后这些猎物就像是入了大海的鱼儿一般,一下子就消失在这些草丛当中了。 再加上他们反应过来追上来的时间有些晚,所以并没有看到多少的猎物,俩个人都是两手空空。 尉迟恭这时候听见萧守仁的声音之后心中的高兴自然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 萧守仁听见背后的马蹄声之后就知道尉迟恭已经赶上来了,于是头也不回地朝着那草丛纵马过去。 到了那草丛之后萧守仁发现这草丛之处并没有什么东西,别说是麋鹿了就是只野鸡都看不见。 正当萧守仁有些失望的时候他听见西北方竟然有东西叫了一声。 没错,就是鸣叫了一声,把视线转过去之后萧守仁发现在那边的一个草丛里面竟然闪出来夺目的光彩。 萧守仁仔细一看,咦?这不就是自己刚才看到的迷路吗? 萧守仁看见麋鹿之后大喜望外。 那处的草丛和萧守仁距离并不是很远,一百步不到,都说百步穿杨百步穿杨,萧守仁今天也想看看百步射鹿是什么感觉。 萧守仁勒住了马缰,让马儿停了下来,然后从背后的箭壶当中抽出一只带着倒钩的箭羽过来,搭上弓,用手拉了拉之后双脚一用力飞身上马,双脚直接就踩在了马背上。 用力瞄准,身体随着马儿的摇动和心脏的呼吸而慢慢摇摆,就在那么一瞬间,身子猛地一定住,然后弓上面那绷紧的弦一下子就松开了,那箭羽已经飞出去了。 萧守仁射箭的时候尉迟恭正好赶到他的背后,正好看到了萧守仁飞身上马然后站在马背上引弓射鹿的场景,那阳光在萧守仁的身上一折射然后映入了尉迟恭的眼帘,也就是在那么一瞬间尉迟恭心中就印上了这伟岸的身姿,这个影子就这么深深地刻进了尉迟恭的心底。 那还在草丛中寻找食物的麋鹿应声而倒,很显然它被萧守仁射中了! 那下腹部还插着一直颤抖的箭羽呢,那只箭已经有四分之一的部分穿进了麋鹿的身子,那伤口处还一直涓涓地流着血水呢。 “好箭法!”尉迟恭在后面鼓掌大声说道。 其实在萧守仁飞身上马的时候不仅仅是尉迟恭看见了,还有别的几个人看见了,至少,李世民父子都是看见了的,眼中都是闪过一丝的惊讶,他们仔仔细细地调查过了萧守仁的事情,还以为萧守仁只是一个平常的小兵,顶多江湖功夫高深一点,但是这马上功夫还真的是得长年累月在马背上锻炼出来的,没想到萧守仁一上来就秀了这么一手高深的马上功夫,当真是了不起啊。 这飞身上马的功夫不难,这马上射箭的功夫也不难,在百米之内射中一只觅食的麋鹿这也不难,难得是要同时满足这几个条件,这就很难了。 要飞身上马,要子啊马身上保持平衡,还要随着马儿的不自主运动所运动,还要保准射箭的准头这诸多的条件一结合起来那便是很难了。 宇文成都一直都是用余光注意萧守仁他们这边的,那天在大殿之上杨广亲自说萧守仁和自己打了个平手,当时他的脸差点就红了,怎么可以拿萧守仁的功夫和自己比呢?若非当晚自己喝醉了,若非当初是先和裴行俨打了一场,打疲了,怎么可能会轮到萧守仁和自己打那么久呢? “咦?没想到马上功夫还有点啊。”宇文成都看见萧守仁露了这么一手之后心中微微一颤,对萧守仁又看重了几分,他隐隐觉得萧守仁会是自己的一个强敌,不是因为萧守仁有多么的厉害,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萧守仁。 最可怕的东西是什么? 也许有人说是鬼怪,也有人说是没有金钱和地位,更有人说是天子的怒火,可是这都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无知! 最可怕的是未来!因为未来的不可知,所以才会害怕,人们总是这样,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才会觉得饿时最可怕的。 宇文成都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懂得萧守仁,关于萧守仁的事情他都是从别人的地方得知的,他对于萧守仁的额一切基本上都是道听途说的,他摸不准萧守仁的脉搏,所以他感到害怕了。 “尉迟大哥见笑了,本来已经有些生疏了,只不过前些天在商队里面杀退历山飞等一批马匪,那时候箭法有了长足的长进。”萧守仁笑着说道。 “哦?是那次在单家的商队里面?”尉迟恭对于这件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在草原的时候哥舒云曾经有讲起过这件事情。 “嗯,没错,就是那次。”萧守仁点了点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的晚上,那些马匪全部围了过来,把单家的商队全部都包围了,一番猛烈的打斗之后这些马匪更是冲出了一个口子,直接就往萧守仁他们的中间冲了过来。 当时的萧守仁在单家的商队里面选了一张三石的强弓,就是凭着那张强弓,萧守仁一人就放倒了不知道多少的马匪,虽然这些马匪并不是他直接放倒的,可是这和他直接放到没有什么区别。 俗话说射人先射马,萧守仁正是采取了这招。 等到那些马匪快冲进来的时候他一下子把前面一排的马儿全部都射倒在地,那些马儿全部倒下之后后面的马儿自然也就被前面倒下的马儿给撂倒了,一时间马匪损失惨重。 那时候的萧守仁其实是顶着巨大的压力的,也正是那股子压力给了萧守仁莫大的启发。 在那股子压力的作用下萧守仁的潜力得到了发掘,越是在那种情况下,萧守仁发现自己的感触能力就越是集中,思想集中,视力非常的好,力气大,前世还懂些物理的抛物线,这准头能差? 又经过一众的马匪主动送上门来练手,萧守仁的箭法可以说在那天晚上之后得到了一个质的飞跃! (变故在下一章) 第两百六十三章 烈烈秋风齐狩猎(五) 在萧守仁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些小太监,他们是负责捡猎物的,他们会在萧守仁他们狩猎完了之后就过去把猎物全部捡回来,到时候就是由他们来统计那些猎物身上的箭羽。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射死了麋鹿之后萧守仁并没有过去把麋鹿捡回来,而是直接又去别的地方寻找新的猎物去了。 这期间并没有什么值得一说的事情,倒是杨广的收获蛮大的,射了好几只麋鹿,顺手也收拾了好几只兔子,跟在他后面的大臣更是在后米娜一个劲地拍马屁。 杨广的心情非常的好,狩猎的结果他很满意,他已经是有回转的心思了,见好就收啊。 杨广是不会进到林子里面去的,他只不过是参加第一部分的狩猎,第二部分他就不参加了,毕竟,在林子里面危险系数也大了许多。 萧守仁和尉迟恭看到大家全部往杨广那聚合,而且大家也不再打猎了,就等杨广回转了,第一部分的狩猎只不过是开胃菜而已,重点在林子里面,里面的东西都是打东西,只要杀死一头猎物就可以抵得上外面好几头。 虽然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朝着杨广那聚合,但是萧守仁和尉迟恭并不笨,不想显得那么的独特,所以也赶紧调转了方向,朝着杨广那聚合了过去。 一番驰骋之后萧守仁和尉迟恭很快就到了杨广的大部队身后。 “圣上有令,全部一字排开,现在开始射白鸽!”一个尖利的声音撕碎了阵阵地马蹄声。 萧守仁他们听到这话之后才明白过来,原来大家都知道这时候还有这么个惯例啊。 大家听到杨广的这话之后都是精神抖擞,纷纷拉着马缰往杨广的身边那挤去,很简单,只要离杨广那更近,那么就是离鸽子更近,射中的可能性也就高出了很多。 虽然命令是说一字散开,可是真的听这话的人并不是很多。 萧守仁和尉迟恭看见这群人的动作之后微微一思考之后便是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但是萧守仁却是讪笑了一下,他并不认同这样子的做法。 萧守仁很主动的往左边那过去。 所有关着鸽子的笼子都是放在右边,杨广就在笼子旁边,所以说那些鸽子一放出来之后肯定是会赶上一赶的,往左边赶,这样的话大家都能有机会射上一射了。 一番的骚乱之后总算是大致地排成了一个一字型,只是这个一字有些不平罢了,越是左边就越薄,越是靠近杨广的右边人数就越多,这一字也就更粗了。 大家站的这个地方离林子已经是有些近了,这些鸽子等下放出来之后会自然的往林子飞去,这也就使得大家的弓箭都是对着林子的上方。 萧守仁和尉迟恭搭上了弓箭之后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马儿就很自然地往前走了两步,也仅仅只是两步而已,可是这两步却不是平常的两步。 杨广被这么多的人给围着其实心中挺不舒服的,可是这些臣子基本上都是朝中的重臣,让他们见识一下自己的文治武功那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正是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杨广才没有出声让他们都散开。 萧守仁早就想到了,那么多人围在杨广的身后,即便是自己也挤进去,可是杨广也不见得会看到自己,可是自己离得远一点的,只要稍微偏离一下队伍,那么杨广势必是会看到自己看到尉迟恭的。 萧守仁刚才在尉迟恭的耳边已经那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尉迟恭听完之后觉得这非常的有道理,所以这才跟着萧守仁一样出列往前多走了两步。 萧守仁并不是为了给自己制造什么眼球,他只是希望把尉迟恭的表现推到杨广的眼球底下,让杨广知道尉迟恭是大大的人才,到时候可以重用尉迟恭。 萧守仁的想法尉迟恭又何尝不懂呢,自从萧守仁说要带他过来参加狩猎他就已经隐隐约约明白了几分,这时候经过一些事情之后这已经是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 “放!”杨广波澜不惊的对身边的公公说了一声。 话音刚落身边的笼子一瞬间就打开了好几个。 那些脱困的鸽子都是争先朝着林子飞去。 这虽然有好多的笼子,里面也全部放满了鸽子,可是却没有一次性把全部的笼子打开,而是一点点的打开。 先开一部分,放出一部分的鸽子,等到这波鸽子飞走了或是射完了,那么就可以再放下一批了,这些鸽子是要分好几批放完的,这样一来也可以保证基本上人人都有鸽子可以射。 在鸽子升空之初,并没有人射箭,不是人家射不到也不是人家瞄不准,刚开始的那会儿根本就不要去瞄准,即便是乱射那也是可以射到好几只的,可是人家皇帝都没有开弓呢你敢去射吗? 大家都在等杨广的第一射。 手一松,箭已经飞出去了,一只白鸽应声而落,那鸽子被穿了个透心凉,死得不能再死了。 杨广的箭射出去了之后大家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就在下一刻便是看见许许多多的箭羽飞了过去。 这一阵的箭羽过后已经只剩下寥寥的几只高飞的白鸽还在空中翱翔。 杨广眯着眼睛看着那几只越飞越高月飞越远的白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他还在想的时候如然间一阵弦崩声,然后便是见到三支箭直冲天空而去。 那三支箭飞到半空中之后便是分开了,各自飞向各自的方向,但是这每一支箭的方向都是有着一个共同点的,那就是每个方向都有着一只白鸽在那。 杨广的眼角抽了一下,然后赶紧把眼神往左边的末尾出扫了过去。 这已经是相当的难射了,不仅是鸽子少了的缘故,而是这些鸽子全部都是最健硕的鸽子,飞的也就比较高,这么远的距离自然也就要求需要更大的力道和准头才能射准鸽子了。 “噗!噗!”只有两声,没有第三声。 三支箭有两支箭穿着白鸽落地,只有一支没有射到鸽子。 虽然如此,可是还是把大家都震撼了一把。 杨广赞赏的点了点头,他已经是看到了射箭的主人,那人生的相当的魁梧,就在萧守仁的身边,刚毅的脸庞上面看到的只有严肃,别无他物。 “好!好!好!好箭法啊。”杨广大声笑道。 听到杨广的夸奖声之后大家都是笑着同样对尉迟恭说着恭喜啊佩服啊之类的话,即便是大家都互相的不认识。 “萧守仁,站在你身边的是谁?报上名来!”杨广看见萧守仁和那个汉子在讲什么所以也就可以肯定萧守仁是认识那人的。 “启禀陛下,这是微臣的好友尉迟恭,从军中退役之后便在雁门关当差,微臣便把他要了过来,尉迟恭一直仰慕陛下的天颜,对陛下的文治武功更是佩服的没话说,昨日接到陛下的圣旨之后微臣就想把他带过来远远的让他看上一眼,没想到却是惊扰到了陛下,望陛下息怒!”萧守仁翻身下马之后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杨广丝毫没有生气,萧守仁的小伎俩他当然是明白的,但是他并没有生气,这样子的人才能为己所用的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再说了,这样子的人顶多是个人才而已,并不是顶尖的,安排一下也不会怎样。 刚才看到三支升空的箭羽之后杨广的心中是有些不快,可是当看见有一支没有射中鸽子之后心情却是大好了,他决定在第二波的鸽子放出之时一次射出四只箭羽,到时候让文武大臣还有外国的使节们都见识一下。 其实并不是尉迟恭的功夫不到家,也不是那些鸽子太灵活,而是因为萧守仁经过了小心的计算。 在尉迟恭要引弓射箭的时候萧守仁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情,想到了杨广一个要不得的缺点,杨广看见人才是会喜欢的,但是如果这人才比自己还有才那么便不会那么自在了,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个,所以萧守仁赶忙在尉迟恭的耳边说了一声:“三箭俩雕” 尉迟恭不笨,听到这话之后一下子就明白萧守仁这话的意思,就是要他射出三箭但是只能射准俩雕。这话他明白,但是为什么要这样他却是不明白的。 可是即便如此,尉迟恭还是照做了,他知道萧守仁是不会害自己的,这些天俩人已经是情似兄弟了,对于今天的事情萧守仁更是煞费苦心了,萧守仁是不会害自己的。 射完之后尉迟恭便把自己心中的想法问出来,问萧守仁为什么要自己故意射偏一只。 萧守仁便在一旁稍微的解释了一下,解释的同时也觉得心中一暖,尉迟恭并不知道自己的用心良苦,可是在那样子可以在杨广面前表现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听从自己的安排,这是怎样的一种信任啊? 杨广心情大好之后大手一挥便让萧守仁起来了,同时回过头抽了四只箭,搭上了弓箭上面,把头向着那边的太监点了点头,那几个管着鸟笼的太监见到之后赶忙把笼子给打开了。 就在笼子打开的这一刻,群鸟纷飞。 杨广的箭羽一直在移动,一直在等待,他并不想来个胡乱一射,虽然说因为密度大的缘故可能四箭可以射下来七八只鸽子下来,可是这都是聪明人,这样子取巧的事情杨广不屑于做。 待到群鸟全部升空之后杨广的手终于松了,弦一松便看见四只箭一起射了出去。 大家的眼光都是看想了半空中的箭羽和白鸽,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变故徒然就出现了,一束白光一束耀眼的白光从林中穿了出来,直接就往杨广的身上刺去! 第两百六十四章 烈烈秋风齐狩猎(下) 一束闪电把鸟群给撕开了,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束白光竟然无声无息间已经距离杨广不远了! 杨广看到了那四只箭一支支地穿进了那四只白鸽的身体里面,他甚至能够听到那四只白鸽心脏破裂的声音,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众多的大臣一个个地跑过来称赞自己箭法神奇,他已经想好了等下应该怎样的态度来应对外国使节的夸奖。 杨广正为自己的四箭四雕而感到高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收到了一束白光的信息,那束白光就是那么地刺眼,那么的快速,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所有的大臣这时候都反应过来了,不是因为他们的反应能力有多么的好,而是他们都看见那四只箭插着四只白鸽,这时候还不拍马屁就被别人抢先了,所以大家都是同一时间转过头来想对杨广说一些心中早就想好了的马屁话。 可是转过头来之后他们便是看到了一束闪电,没错!就是一束闪电,又快又急,刺得人的眼睛都是生疼生疼的。 这一切的发生都太快了,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事情的始末,当然,只有两个人例外! 一个是那束闪电的主人,另一个就是萧守仁了。 萧守仁此次狩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狩的不是猎,他狩的是皇帝杨广,杨广已经是知道了尉迟恭了,更是看到了尉迟恭的精湛射技,以后尉迟恭的道路肯定是要好走的多了。 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还需要这么费心费力地讨好杨广吗?当然不需要了,萧守仁看见大家都是紧张地看着杨广的动作之后心中暗笑,但是他还是没敢笑出声来,要是真的笑出声来了那就真的是不得了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萧守仁便好好的打量起面前的这片林子了,这就是等下自己要进去狩猎的地方啊,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的有老虎啊。 萧守仁在心中一直想着这林子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他边想的时候就边看着林子的入口处,那已经是有人在把把守了,俩个木桩一般的禁卫军守在那,估计就算是一般的高手也不可能突破那两个人的合击强行闯进去。 萧守仁好奇地盯着这俩个禁卫军的服饰看了起来,他想来了,前天晚上的那俩个禁卫军钱波和冯百玉并不是这样子的禁卫军服装啊,现在和俩个禁卫军的服装更加的特别,不仅仅是颜色上面要更深沉,那些质地应该也是不同的。 看到那些关键的部位都有护片给护住了萧守仁心中暗暗想到,难道这个时候也有人懂解剖?因为解剖了之后看到了这些地方的薄弱所以才弄出这么些护甲? 这还真得是想错了,这根本就不是解剖不解剖的问题,这都是常年的战争积累下的经验,知道这几个地方更容易受到损伤,而且还是致命大损伤,所以这才有这么一些配套的护甲。 萧守仁的眼力不是一般般的好,虽说隔着老远,但是他还是能够看清楚这些护甲的样式,就在他看的有些味道了,看出了一些门道了,就在这个时候,他如然间看到他看的那具盔甲里面竟然长出来东西! 没错!就是长出了东西出来! 人的肚子里面怎么可能会长出东西来呢? 萧守仁一下子就被这奇景给惊呆住了,那长出来的东西还是鲜红鲜红的,那盔甲的腹部一下子竟然开出一朵花儿来。 萧守仁发呆的时间不长也仅仅只是两个呼吸不到的时间,可是紧接着另一个守卫的禁卫军胸前也同样鲜红一片了。 那不是长出了东西,也不是开出了什么鲜花,而是因为有人在背后用剑一下子就直接从背后捅了进来,一下子竟然把人都捅穿了,那捅出来的带血的剑猛一看去就像是从肚子里长出来的似的,那些喷出来的鲜血喷洒在那盔甲上面就像是开了一朵鲜红的花朵。 那人出手极快,一剑得手之后便是直接连剑都不要了,一个翻滚就到了另一人的背后,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在为自己的伙伴发出的古怪声音感到奇怪呢,头刚要转过去看看,可是在下一刻他便感觉到自己的头颅不由自主了,已经不是自己想转就能转了。 萧守仁清楚的看明白了整个事情的发生与经过。 那个刺客将二人都杀了之后一个健步又到了那个胸前开花的守卫身旁,一把握住那插在背上的剑柄,然后一用力,那剑便被他给拔出来了。 那刺客把剑拔出来之后并没有停留,动作就像是行云流水一般,拔过剑之后便是用脚往后一蹬,直接就往萧守仁他们这边飞奔了过来。 萧守仁这时候已经是反应过来了! 萧守仁用力一夹马腹然后用马鞭用力在马屁股上面狠狠抽了一下。 那马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子的抽打哦,萧守仁一上来就往它的身上输送了灵气,它觉得非常的舒服,所以才会非常的听萧守仁的话,这时候突然间收到萧守仁的抽打之后一下子条件反射一般,受惊了,一下子就凭空蹿了出去,速度之快真的是难以形容。 虽然萧守仁离杨广有些远,可是他的马快啊,虽然那个刺客离杨广有些近,可是她也仅仅只有两条腿罢了,两条腿的人怎么可能比得过四条腿的马儿呢?何况那马儿还是李家花了大价钱弄过来的神驹呢? 越是离得近萧守仁也就越是吃惊,不是以内别的,只因为他看到了那个刺客! 他看清楚了那个刺客的真面容! 那竟然是个女的! 这刺客是个女的,是个女刺客! 这还不算,这不是最吃惊的,最吃惊的在后面,萧守仁认出了这女刺客,这女刺客竟然就是前天在李淳风那摊子前面算卦的那个高挑女子! 吃惊!绝对的吃惊! 这女刺客不像是平常的刺客一般,平常的刺客那都是用黑巾裹住了容貌的,以免被人认出来,但是这个女刺客却是不一样,她竟然是平常的装扮,直接就这么杀过来了。 这样子的原因只有三个,一个就是她自信能够杀得了杨广,然后还能杀出重围,从此逃之夭夭,第二便是她觉得自己杀了杨广之后便没有什么值得她继续活下去了,所以也就懒得裹着面巾了,第三便是她觉得自己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失败是必然的,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待着面巾。 至于到底是怎样萧守仁也不得而知了。 那个女子却是没有见到萧守仁,不是因为她瞎了,也不是因为萧守仁骑马的姿势不够帅,而是因为这女刺客眼中只有一个人,那边是杨广! 在这女刺客的眼中只有杨广一个人,对于其他的东西似乎已经不在关心了,她刚才已经计算过了,这次的袭击是万无一失的,因为她已经是把握好了最佳的时机。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萧守仁也许就是天意。 萧守仁坏了这女刺客的好事。 就在群臣震惊各国使节震惊杨广震惊大家都震惊的时候,那个女刺客的剑离杨广已经不到三尺了,相当的近了。 大家都是大惊失色,不知道如果这一剑刺准了的话这大隋朝会怎样。 一声马嘶声一下子就把局势全部改变了! 一声马嘶声在距离女刺客五尺之外响起,那是萧守仁勒马所引发的马嘶声! 萧守仁勒马并不是想要停下来而是想要更快的到达杨广的身边去! 那马儿来了个急刹车,萧守仁飞身上马踩在了马背上,一刹车之后萧守仁由于惯性的缘故一下子竟然脱离了马背。,急速往地上载去! 从高处急速地往地上载去,那速度相当的快,势不可挡,那女刺客只是感觉到一个影子腾空而起,然后在下一秒她就看见自己的见已经被这个身影给磕开了! 萧守仁手里没有合适的东西和那女刺客硬拼!有的只是一张牛角弓,于是顺手便把手中的牛角弓递了上去,正好就磕在了那女刺客的剑锋上面,由于冲击力太大的缘故,竟然一下子就把那剑给磕偏了。 萧守仁这也是豁出去了,在自己身子快要落地的时候拱起了腰,伸出手把牛角弓递了过去,当感觉到那剑已经被磕偏了之后自己的身体也落到了地上了,就势那么一滚,把所有的力道都卸了,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是觉得身上就像是断了骨头似的疼啊。 那女刺客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剑竟然被磕偏了,她没有想到这时候竟然还有人能够来得及过来。 可是现实是不由得她犹豫的,她只不过是犹豫了那么一下,可是结果却是完全不同的。 就在她呆的这么一下,萧守仁的那匹马儿竟然像是明白了主人的心思一般,直接就跃起用马蹄往那女刺客身上踢去。 那女刺客这才反应过来想用剑去刺,可是犹豫这马儿的双腿动作太过于频繁了,所以这女刺客只好往后退。 本来她是可以刺到马儿的,可是她要是用剑刺到了马儿的话那么她就会立即被另一只马腿给踢到,这样一来划不来,所以她只好选择往后退。 就在这么一刺一退之间,女刺客的大好机会却已经完全丧失了! 那些官儿全部反应过来了,旁边的禁卫军更是全部围了过来,那些弓箭本来就架起来了,本来是准备射空中的白鸽的,但是现在看来女刺客救了许多的白鸽啊。 那些弓箭全部对准了那女刺客,只要一秒钟,仅仅只要一秒钟,只要这些人的手指一松开,那么这女刺客便是要埋骨与此了! “全部退下!”一个声音把大家都震住了! 这女刺客是来行刺杨广的,但是这时候竟然有人敢大声地喊大家全部都退下,这人是谁? 大家把眼睛都往那个声音的出处看去,看到这说话之人之后大家的眼中都是一脸的不相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说出这话呢? 没错,说这话的人正是杨广!正是被行刺的杨广!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平时雷厉风行的皇帝陛下这是怎么了。 有的人甚至偷偷的想,这皇帝陛下是不是看见这女刺客容貌尚可所以想要把这女刺客收下来啊? 但是看到杨广那脸上的表情之后大家都不这么想了,因为杨广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的悲伤,还有一丝的迷惘,更是带着些狂热,十分的复杂,如果仅仅只是想要把这女刺客收入后宫的话不可能会有这么复杂的神情,再说了,杨广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把这么一个危险人物放在自己的身边啊。 “啊!这怎么可能!”有大臣突然间失声喊道。 这只是第一声,紧接着又有好几声低低的惊讶声,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一般。 萧守仁已经是爬起来,从地上爬起来了,自己检查了一遍身体,发现基本上没有什么受伤,只是手上有些磨掉了皮。 听到后面的这帮人一直小声的说这话,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东西,可是具体是怎样他却是不知道的,还得看事情的发展才能知道更多的信息。 “让开!让朕过去!”杨广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萧守仁回头一看,原来此刻的杨广已经被好几个太监护在了中央,可是杨广却是想要出来。 不为别的,就是讲个故事,混点生活费(纵横出的),打发无聊的大学生活,喜欢的那边当作小菜一般慢慢看,不喜欢的就飘过,当作文化垃圾,有几章确实是抄过来的,这个承认,主要是没有码出东西来,不发点东西吧全勤又没了,所以就弄上来了,这样的章节只有几章而已,不影响大局,看不惯我这么物质的可以绕道的,但是不希望看到有人开骂或是在这说什么抄抄抄啊,我已经自己承认了啊,不需要人提醒的,看完不爽的可以静静走开,打击一个幸苦码字的人太残忍了 第两百六十五章 美人兮倾城倾国(上) 天子一言出口,世上无人敢违,全部都散开来了,留出一段空地给杨广走出来。 杨广呆呆地看着那已经退开好几米的女子,目光呆滞,神情悲切,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 萧守仁可以说是离杨广和那个算命的女子最近的人,杨广和那女子俩人脸上的表情他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那女子本来是准备放手一搏的,已经做出了杀一个偿命杀一双赚到的姿势了,可是杨广的命令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搞不懂杨广为什么喊住这些人,她不明白杨广为何这样做,不知道杨广接下来要耍什么花招。 真正明白事情的应该就是那些嘀嘀咕咕私底下小声议论的大臣了,这些人都是杨广身边的老人了,对于杨广的事情也是相当的了解。 杨广一步一步地朝着那个女刺客走去,那些知情的大臣当然是不敢阻拦了,那些不知情的大臣看见那些老大人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一点上前阻止的意思都没有,他们也不敢乱来,所以也就放任杨广一步一步接近那女刺客。 “宣华,是你吗?你可知道朕想你想的好苦啊。你终于又回到朕的身边了。”杨广痴痴地对那女刺客说道。 此话一出把萧守仁吓了个够呛,这女刺客是陈宣华? 别人萧守仁也许不清楚,但是陈宣华他却是知道的,对于这陈宣华的一些事情也都是有所耳闻。 洛阳城中什么都不缺,当然,关于皇帝杨广的风流史也是不缺的,在那些小巷子或是小酒馆里面,天天都有醉酒的汉子在那胡说八道,虽然说许多都是假的,但是有些东西也并不是空穴来风的。 萧守仁本来就有着一颗好奇的心,对杨广陛下的生活作风很好奇,现在耳力更不是一般的好,听到的东西也就更多了,那些东西一个劲的往耳朵里面钻,无孔不入。 当年杨广作为元帅亲征陈国,有着韩擒虎等人的帮助,势如破竹,很快就把陈叔宝给抓住了。 那时候的李渊已经是初现才能了,被杨坚派过去帮助杨广,对于姨夫给他安排的这项工作他很满意,也许是想不让姨夫失望吧,小渊子尽心尽力地帮助杨广征伐陈国。 陈国灭了之后却是出现了乱子。 韩擒虎攻进了陈国的皇宫,也许是憋坏了,那些士兵见到陈国宫中的那些嫔妃和宫女之后一下子就全部忍不住了,什么军法国法全他#妈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个个如狼似虎地扑向了陈国宫殿中的众多妃子和宫女,按照贾宝玉的说法呢,他们都宽衣解带准备在这陈国宫殿里游泳了,在这女人的海洋里肆意遨游。 偏偏那时候的小渊子不是现在这样的人,他当时是一本正经,他是真想干出一番大事业的,入仕不久,根本就不明白韩擒虎的用心良苦,所以他要阻止。 你当韩擒虎真的是那么的傻#逼?当然不是,只因为他太聪明了,他已经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了,这次更是攻进了陈国的宫殿,把陈国给灭了,这功劳大不大?如果说这功劳还不大的话,那么就没有什么功劳可以用大字来形容了。 这时候的韩擒虎其实是最纠结的,都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岂不知,再进一步那边是跌进了万丈深渊啊。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韩擒虎得自污其名,自己给自己泼脏水,告诉大家其实我并没有那么的好,你们都来弹劾我吧。 这样一来杨坚也明白了韩擒虎的心意,知道韩擒虎故意把自己的名声搞臭那是因为想要表示自己没有二心的意思。 这里面的艺术岂是当初的李渊可以看得出来的。 小渊子在阻止这类事情发生的时候碰到了俩个士兵押着俩个绝世美人往宫门外走,小渊子当然是不允许了,一下子就阻拦了下来。 仔细盘问之后才明白,原来这是元帅要的人。 你当这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杨广早就听说了张丽华和孔贵妃的艳名了,所以在攻进皇宫之前他就吩咐手下的士兵要把这俩人秘密带到自己的帐中来。 不聊凭空冒出来个李渊,这李渊一听到这事情之后心中担心不已,觉得如果这事情给传出去了,传到了自己姨夫杨坚的耳朵里面,那么势必会以为自己辅助不力啊,而且这陈国宫殿就是被自己这帮人给攻下来的,这张丽华和孔贵妃如果日后得宠了成势了,还不得回头报复? 可是李渊也怕得罪了杨广,所以他把这俩人扣了下来,扔给了韩擒虎等人处理,把这妖妃的事情说了一遍,无非就是讲些玉树后#庭花之类的事情,说陈叔宝亡国都是这俩个女人害的。讲了些利害关系,韩擒虎听完之后觉得既然已经把脏水泼在自己身上了,那干嘛不多泼一下呢?这时候的这盆脏水泼出来还对国家人民有益呢。所以韩擒虎李渊等人立马就把这张丽华和孔贵妃给砍了! 杨广从此和李渊结怨,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李渊现在的日子才会如此之难过。 当时的大元帅杨素和副元帅杨广商议了一下,觉得不能让陈国的老百姓依旧生活在原处,得分开来住,把他们全部牵走,这样一来也就不会有死灰复燃的现象了。 这一招很毒,只要对中国历史有研究的人都会发现中国的老百姓有一个很典型的特点,那边是安土重迁! 亡国之君及其亲族不准许住在原籍,以防其纠集残部,死灰复燃。因此,国破家亡的陈叔宝及皇族被虏北上,一同解往隋国国都长安。 就是在这个时候,杨广第一次看见了陈婉! 那时候的宣华夫人是叫做陈婉的。 那个小小的弱女子就是那样的拉着她姐姐的衣袖,她姐姐便是那破镜难圆的乐昌公主。 萧守仁也是在穿越过来之后逛了好几次的小饭馆之后才听到了这段往事。 以前的他还真的是不知道这破镜难圆原来说的是陈国的一个落难公主。 乐昌公主本名叫做陈贞,是陈叔宝的大妹妹,名字不详,乐昌公主是她的封号。 这乐昌公主说也奇怪,虽生长在皇家,却没有一般金枝玉叶的那种骄横脾气,在宫中以性情温婉贤淑而为众人称道。 她外貌端庄秀美,举止高雅大方,且有很深的文学造诣,也正是因为这样,她选择夫婿也自有眼光,不恋侯门贵族,独重诗文才识,成年后,由她自己作主下嫁江南才子徐德言为妻。 其实这种事情也说不上什么才子佳人,也不能说这乐昌公主不恋权势,因为当时的徐德言也是有点名气了,做了个小官,太子舍人。 徐德言作驸马后入朝廷任侍中,也颇显露出他的政治才华,夫妇二人互敬互爱,夫唱妇随,成了一对当时人人羡慕的天成佳偶。 陈被灭了之后作为公主的陈贞是要被押往长安的,夫妻相别离,将一块镜子摔破,说是以后可以拿着这个破镜子相认。 物是人非啊,这陈贞本来就长的很漂亮,还在押往长安的路上就被大元帅杨素看上了,而那小女孩陈婉被杨广看上了。 一过许多年,杨素府上的小妾陈贞派人年年正月十五在大街上卖破镜,说是破镜值千金,若是能得一破镜与其重合者分文不取直接奉送。 年年卖镜,年年失望,终于有一年等到了徐德言,俩人在杨素的府中相见了,事情已经传开了,杨素看见这二人哭哭啼啼地也没办法,只好做了一回好人,让他们重新走在一起,还答应帮徐德言在隋庭里谋份差事,被徐德言拒绝了,夫妻双双把家还了。 乐昌公主此刻还活着,传奇的故事还在被那些街井士卒口口相传,可是宣华夫人陈婉就没这么好命了。陈亡的时候,这位小公主还没有出嫁,而且她比姐姐加倍的聪明、美貌,姿容绝世。 迁往长安的路上两姐妹一直都是被人觊觎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杨广。 杨广见到这么聪明美丽的陈婉之后情不自禁就喜欢上了,可是陈婉却是恨透了杨广等人,因为正是这群人把自己的家弄没了,正是这群人把自己的国家灭掉了,她恨他们。 可是这样子的恨在杨广一次次的帮助他们在杨广一次次的讨好之后陈婉对杨广的态度变了。 陈婉不再那么恨杨广了,她也知道这是他父亲的旨意,更何况,自己的哥哥昏庸无道所以才引来这灭国之灾啊。 一时间家没了国也没了,身边的人都要离开了,这样子的事情陈婉是第一次遇到,她有些吃不消这样子的悲情。 悲苦的时候杨广会默默地过来安慰,杨广当时就向陈婉许诺过,说是回京之后自己会向父亲请求把陈婉赐给自己,自己这次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这点赏赐要求父亲是一定会答应的。 陈婉当时很不高兴,因为杨广说这话的时候用到了赏赐这个词,难道自己就是件东西吗?就是可以在人手里送来送去的玩物吗? 杨广一下子就明白了陈婉的想法,所以赶紧发誓说自己刚才说错话了,自己这辈子都对陈婉好,一定要娶陈婉。 陈婉信了! (这段以及接下来的全部都是随意发挥,和历史不同啊什么之类的很正常,看着舒心就行了,不必太较真。塑造杨广是多情帝王很不易啊。) 第两百六十六章 美人兮倾城倾国(中) 襄王有意,神女有心,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水到渠成,俩人之间的感情就像是那秋天里草原上的火苗。 一阵风过来,那小火苗便一下子蹿起老高了,把那些已经将枯未枯的野草烧的噼里啪啦作响,那小火苗在不经意之间却已经烧成了一条火龙,蜿蜒壮观,里面隐藏的能量更是惊人。 一路上的默契使两个人难舍难分,真希望这一路就这么走下去,杨广第一次觉得长安城太近了。 杨素手脚很快,脚还在长安城的城门脚下,可是嘴巴已经到了文帝杨坚的耳边了,在隋文帝杨坚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杨素已经把乐昌公主带回家参观府邸的建造风格去了。 陈婉到了长安城之后就要先进皇宫了,所有的陈氏皇家女子都是如此。 俩人依依惜别,杨广一想到好几日见不到陈婉心中就不是滋味,这时候的他头一次明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真正含义。 回到家中一直回味着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两句话,自欺欺人地安慰着自己那颗不安的心。 杨广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到底是哪不对劲他却是想不出来。 直到回京之后的第四天,他这才反应过来了,自己上殿汇报完战果之后已经四天没有见到父亲了! 自己回京的当天就已经隐约提起心中爱慕那陈国小公主的,可是父亲到这会儿怎么还没有回信呢? 这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变故吧? 不得不说男人的第六感有时候也是很准的,杨广的第六感那时候就很准。杨广心中一颤,在回京的路上就有许多的功臣眼睛偷偷瞄过陈婉,难道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已经捷足先登了?或是京中的哪个权贵看上了陈婉? 去皇宫一打探之后杨广就仿佛掉进了冰冷的窟窿里面,冰寒刺骨,寒入骨髓。陈婉没有像她姐姐乐昌那样被赠予权臣,而是送进了隋文帝的后宫,很快就被选为文帝的嫔嫱。 霹雳! 绝对是晴天霹雳,这对于杨广来说这是个巨大的打击,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和自己争抢这么个小女孩,这女子才十四岁啊! 杨广随即偷偷找到了陈婉,陈婉见到杨广之后自然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向杨广诉说其中的经过,同时诉说着自己对杨广的相思之情。 杨广听着陈婉的话心中就像是有着一把锋利的剑在割,一片又一片,直到把心儿全部割碎了。 事已成局,杨广无力回天,父亲是天子,自己只不过是天子的儿子,还不是大儿子,争不过的。 即便如此,杨广还是想方设法一直关注陈婉的动向,关心她的生活。当时文帝杨坚的结发妻子独孤伽罗还在世。独孤皇后是中国封建史上首屈一指的女权主义者,把皇帝老公管得象根扁担一样严实。虽然由于制度的问题,独孤皇后也象征性地为丈夫选了一些妃妾,却基本都是做个样子给别人看的。若是有不经独孤后许可就与皇帝勾勾搭搭的,往往就死到临头了。文帝杨坚和后宫的女人们,在独孤皇后的高压政策下,小心谨慎地过着日子。然而小陈氏却有着非同寻常的聪慧伶俐,她成功地讨得了独孤皇后的欢心与许可,得到了除皇后之外陪伴皇帝的权力和机会,虽然这样的机会少得可怜,但也奠定了自己在隋宫中的地位。这样子的情形是杨广所没有料到的,这下子真的是欣喜若狂了,自己正为这事发愁呢,自己想要夺嫡,可是在父亲杨坚身边没个能说得上话的人,现在好了,自己和陈婉本来就相爱,只要两个人齐心,肯定是可以把皇位弄到手的。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杨广不但装做不好声色、夫妻情深的模样讨好生母独孤皇后,还常送金蛇、金驼之类的厚礼给小陈氏,这里面不仅仅是礼物那么简单,里面更是隐藏着杨广给陈婉的私信,一步一步交代小陈氏应该如何如何。杨广的用心良苦,果然得到了独孤皇后和小陈氏的欢心。于是她们共同努力,在隋文帝的耳边枕畔不停地为杨广说项。开皇二十年,杨广勾结杨素,诬告太子杨勇造反。早已被爱妻宠妃灌了满脑子浆糊的杨坚面对这桩“罪证”,做出了废太子杨勇为庶人、立晋王杨广为太子的决定。小陈氏在这场储位之争中,着实为杨广出了不少力气,更是得到了独孤皇后的认可。仁寿二年八月甲子的夜晚,月亮旁边出现了四重月晕。这非同寻常的天象,似乎在预示着大事将要发生。果然,五天之后的己巳日夜晚,独孤皇后在永安宫病逝,谥为文献皇后。独孤皇后去世了,隋文帝杨坚没有了多年监管严格的结发妻子,对小陈氏的宠爱就更是一日千里。小陈氏不久就被晋封为贵人,仅次于皇后。虽然同样晋位的宫妃还有一位蔡氏,但是蔡氏的实际地位远远不及陈贵人。陈贵人得到了隋文帝的专宠,而且代行皇后职责,统率整个后宫,凌驾于其它妃嫔之上。——其实,她除了名份还差一步之外,实际上就是取代了独孤皇后的位置,成为隋文帝的续弦妻子了。虽然年龄悬殊,但这时的杨坚也不过五十来岁,正是男人成熟而富于魅力的年纪,二十刚出头的陈贵人对这位集权力和魅力于一身的丈夫,也是一往情深。对于陈贵人的实际地位,宫内宫外都十分清楚,太子杨广对这位小后妈毕恭毕敬的同时更是思念难当,太子妃萧氏更是要向陈婉大礼参拜。陈贵人很清楚,一旦杨坚去世,自己就要成为大隋国的太妃、甚至太后。她陶醉于杨坚对自己的万般宠爱,也陶醉于这人生的巅峰前景。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两年。仁寿四年七月,文帝携陈贵人、蔡夫人和众嫔妃前往仁寿宫避暑。夏天快过完的时候,杨坚生病了。陈贵人自然要在杨坚的病榻前服侍。与她同在宫中侍疾的还有太子杨广。杨坚对小妻子的关爱深为感激,将陈贵人升为宣华夫人。自从入宫侍父疾以来,杨广每天都与宣华夫人日夜相对,这段时间杨广当真是欣喜若狂,天天能够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子,那日思夜想的人儿啊。 可是这种好时光好久不长,终于,在某一天,这样子的时光终结了,或者说是凤凰涅槃得到重生了。有一天躺在病床上面的杨坚让人喊来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对他们说:“快去把我儿子召来!” 更是在后面解释一句这儿子指的是杨勇!听到后面这句解释的柳述和元岩闻听大惊失色,但也只得奉命退下拟诏。皇帝自认为万事俱备,只消一道旨令就能灭了杨广,谁知自己早被架空,已是空头皇帝一名。柳述和元岩退出寝宫,拟好诏书,先给左仆射杨素看过,再拿去给杨坚过目——杨素可是铁杆的杨广党,给他看诏书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杨素果然马不停蹄地跑去找到杨广,杨广听到这消息之后一下子就懵了,杨坚拟的诏书里面竟然是要废了自己的太子之位,更是想要一巴掌把自己拍死,父亲这是怎么了?自己什么地方让父亲这么生气了? 虽然杨广想不通这里面的奥妙,可是现在已经不是纠结于小事的时候了,大局重要,所以杨广和杨素两人密谋之后,决定铤而走险。心神不宁的宣华夫人正在侍疾,却见大臣张衡进宫,说是有要事向皇帝禀报,支开了寝宫中的宣华夫人以及内侍宫女。宣华夫人正和众人在另一所宫室中等待皇帝传召,却突然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皇帝杨坚驾崩了!这个消息令宣华夫人如五雷轰顶,她立刻就下意识地明白,杨坚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突然死去的。这个认知令她惊恐万分。其它的后宫妃嫔虽然不知根底,但看见太子杨广居然不肯马上发丧,也明白大事不好,发生宫变了。个个面无人色,浑身发抖。正在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杨广派遣使者,将一个他亲自用纸封好的金盒子拿来赐给宣华夫人。宣华夫人慢慢打开那个盒子,在场的人都非常意外:里面居然是几枚丝绦打就的同心结。 陈婉看到这同心结之后心中羞怒难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没想到这盒中竟然是同心结,在场的莫不是人精一般的人物,一看到这同心结之后便是隐隐猜到了什么。 陈婉想到杨广同心结中的含义,她羞怒交加,觉得自己受了莫大污辱,坐在座位上不肯接受。她爱惜名节不肯接受,一众想要逃出生天的宫娥们却不买帐,一哄而起,连拖带拉,硬是扯着她向使者行礼拜谢,表示已经领受了新皇帝的好意。其实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说,杨广年青英俊,又颇有才华,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然而,宣华夫人曾经是他的庶母,而且还是一个身份与众不同的庶母,这必将引起许多流言。杨广登基为帝,他的妻子萧皇后对宣华夫人与丈夫之间的关系十分不满,除了吃醋,她还认为宣华夫人影响了丈夫的声誉,丈夫就是因为受了她的迷惑,才弑君、乱#伦的。于是,当杨广登基之后,萧皇后便将宣华夫人逐出皇宫,送到仙都宫去居住,想要让她远离杨广。然而杨广似乎是真的迷恋上了宣华夫人。她出宫以后,杨广坐立不安,经常无故发怒。 萧皇后也知道杨广一反常态的原因都在于宣华夫人,无计可施之下,只得又将宣华夫人从仙都宫接回。虽然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宫宇,但是一切已经物似人非,宣华夫人的丈夫杨坚不在了,她不但丧失了执掌后宫的权力,更连一个正常的身份都没有。当初,太子妃萧氏面见宣华夫人的时候,都是要毕恭毕敬,口口声声尊称母妃的,宣华夫人原以为自己即使没有了丈夫,也能够尊贵无比地以太妃、甚至太后的身份安度余生的;谁料到,如今萧氏成了皇后,自己却被新皇帝强占,一下子由萧氏的长辈变成了她丈夫没有名份的姬妾,到了一个如此悲凉的境地。整个后宫已经不再是昔日的后宫了,宣华夫人失去了昔日被人众星捧月的地位,也失去了名誉,整日活在旁人的冷眼、旁人的流言蜚语中,郁郁寡欢。在这样压抑的心情中,仅仅过了一年,宣华夫人就死去了,年仅二十九岁。杨广对她是有真情的,甚至可以说是唯一一个爱的那么深的女子,嚎啕大哭之后,对宣华夫人予以追封、厚葬,还写了一篇《伤神赋》以志纪念。 第两百六十七章 有美人兮倾城倾国(下) 陈婉一直在杨广的心中占有很大的位置,甚至比萧皇后在他的心中还要有地位,那可以说的上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初恋,对于一个男人来讲,初恋应该是最难以忘怀的。 即便是脚踏九州手握八荒的帝王,也难免于俗。 萧守仁把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一一捋了一遍,同时记起来了上次长孙无忌跟自己讲过的话,那天他们一起去那卧佛寺,期间长孙无忌曾经讲过,说那几天陛下一直都呆在宣华殿中,没有功夫召见他。 已经过去好些天的话此刻又出现在萧守仁的脑海中。 宣华殿,很明显,这座宫殿应该就是为了纪念宣华夫人而建造的啊。 宣华夫人已经死了好些年了,估计此刻在墓中已经是一堆白骨了,可是杨广每年还是在陈婉当年居住过的房间静坐怀念几天,这份情义当真是无话可说了。 杨广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会在这种时候再次见到陈宣华或者说陈婉。 当年无力回天争不过自己的父亲所以第一次失去了她,然后又因为情绪的折磨再次失去了她,绝对不允许再次失去她!这是杨广见到这个有着和陈婉一样面容的女孩子的第一想法。 还没有等到萧守仁反应过来,杨广已经到了那个女孩子的身边了,完全忽视那女子手中的长剑,似乎自己是铁臂金钢似的,不怕刀剑的锋利。 那女子也被杨广的这番举动给弄糊涂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杨广会如此,她只是呆呆地站在那,手中的剑一动不动,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应当如何。 她自然是知道陈宣华的,这个名字她刚听到没多久,在进了洛阳城之后无意间听到有人提起,以前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样子的事情。 她听到的版本当然是大街上大家都知道的版本了,说是陈宣华是杨坚的小妾,后被杨广霸占了,陈宣华羞怒难当,最后郁郁而终了。 可是这会儿面前的皇帝竟然对着自己喊出宣华的名字,他似乎是把自己当作了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女子。 “婉儿,不要再离开朕了,咱们以后就过平平淡淡的日子,朕再也不让你听到那些流言蜚语了,都他#妈见鬼去吧,谁要是敢在乱说半句,只要乱说半句,朕就让他人头落地!跟朕回去吧?”杨广痴痴地对那女刺客说道。 萧守仁觉得此时此刻的这个场景非常的搞笑,就像是香港无厘头的喜剧片一般,女刺客来刺杀皇帝,皇帝因为女刺客长的像自己的初恋情人,所以就留了她一面,最后更是劝这女刺客跟自己回去富丽堂皇的皇宫过平淡的生活,这不是搞笑是什么? “你搞错了,我不是什么宣华!我是来娶你性命的!”那女刺客淡漠地说道。 虽然嘴里是这么说的,可是她此时此刻却是下不了手了,她这时候突然间发现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就像是个迷路的孩子,她看着他,下不了手。 “取朕性命?”杨广有些意外的问道。 杨广还沉醉在陈宣华复活的梦中,他这时候听到这话之后竟然有着一丝的疑惑,宣华杀我?她干嘛杀我? “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刚才那一剑是为了干嘛?要不是他帮你磕开我的剑,你这会儿已经是具死尸了。”女刺客冷冷地说道。 杨广看着这小姑娘说话的声音神情及语气,一下子更是沉浸到当年的往事中去了,当年初遇陈婉的时候陈婉就是用这样子的神情语气和杨广讲话的。 当时的杨广作为隋军的副元帅自然是被陈婉恨了个要死了,自然也就不会给杨广什么好的脸色了。 萧守仁翻了个白眼,自己算是给这女刺客记恨上了,如果杨广真的把这女刺客带回去的话自己这救驾之功不知道会不会赏赐啊,也许正是因为救了驾而丢了命啊。 “宣华啊,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的,就是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讲话的,真是怀念啊。”杨广边说边伸出了手,他的手竟然是朝着女刺客的脸庞伸去! 萧守仁在一旁看的是心惊胆战啊,自己就站在旁边,算是离得最近的人了,如果杨广真的除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么自己肯定是死的很惨的一个啊。 “住手!你再往前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那女刺客看见杨广伸出的手之后大声地喊道。 这边的变故已经是吸引住了很多人的目光,离得近的人自然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是隔得远的就不明白了,那些在校场那边的人根本就看不清这边的状况,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围在那。 “还是这脾气,虽然如此,可是朕当年说过要一辈子对你好,你想要什么朕就给什么,只要是朕有的,那么朕都舍得。”杨广的手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而是继续往前伸去,转眼之间就已经摸到了那女刺客的脸。 那女刺客是气的全身抖动,但是她那握着长剑的手却是很稳,一点都不抖,也没有动,萧守仁看到那只没有动的手心中这才安心一点。 虽然心中很气愤,可是听到杨广的话之后这女刺客心中也是微微感动,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是如此的真性情,说出的话一下子就让人听到心里去了,让人狠不下心把剑刺下去。 女刺客是个孤儿,这是收留收养她的师傅告诉她的,师傅更是从小就告诉她说她的仇人就是那大隋的皇帝杨广,从小她就灌注了这样子的思想,她活着的一天就是为了报仇而活着。 但是今天仇人就站在了她的面前,可是她却是下不去手,甚至心中不愿意相信眼前这男子就是自己的仇人。 “清瘦了,宣华啊,你是否也和我一样,日思夜想,心中牵挂着你。” “岁月催人老啊,我也是老了许多了,都成老头子了。” “当年你手栽的那颗木兰如今还开着两朵雪白的花儿呢,等下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你姐姐姐夫一直杳无音讯,有负你所托啊。”杨广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也不管眼前的人儿是否回答他的话。 杨广说着说着就不再自己称呼自己为朕了,而是像个平常人一般,说自己是我,声音低沉,但是却很温柔,就那么轻轻柔柔的在那女刺客的耳边响起。 从对方的容貌到自己的容貌,从对方当年手栽的花树到对方的家人,都是那么的关心,即便是已经分开了这么久,从这样的小细节里面依旧是可以看出来杨广对于陈宣华的爱有多么的深沉。 “我不是陈宣华。”那女刺客低着头有些沉闷地回答。 在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甚至心中有着一丝的不舒服,为自己不是陈宣华而不舒服。 参加狩猎的大小官员外国使节,全部都是静静地看着这二人,谁也没有开声,就看着杨广像是做梦似的说着梦话。 “呵呵,怎么就不承认呢?当年你送我的香囊我还带在身上呢,你看。”杨广说完之后从腰间拿起一个绣着木兰齐放的香囊来了。 女刺客非常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这只香囊,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说你不是婉儿,我的婉儿手心里是有一个痣的,你否认不了的。”杨广笑着说道,说完那放在女刺客脸上的手便往下拉住了女刺客的左手。 碰触到杨广掌心的温度之后女刺客的手抖动了一下。 心中更是抖动了一下,不因为别的,因为她自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手心有没有一颗痣。 “你看,躲不了了吧。”杨广把女刺客的手掌轻轻打开,然后笑着对女刺客说道。 女刺客心中微微一颤,自己的左手心有一颗痣她当然是再明白不过了,难道自己真的和陈宣华有什么关系? 女刺客的心中翻起了惊天的巨浪,心中一直在问这是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心中的惊讶翻了天了,可是她还是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是怎么回事,她很想此刻就回去问她师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师傅很古怪,对于她的事情相当的上心,可是却从来不会向她说起当年她们家的事情,唯一告诉她的就是仇人杨广。 行刺的事情都是她师傅一手安排的,她师傅在京中有点势力,正是借助京中的势力,所以她才能够混进那皇家的狩猎园林之中。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她师傅的不同寻常。 以往她出门做什么事情她师傅都是会吩咐她戴上面巾,以防这倾国倾城的容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这次却是不一样,这次她师傅主动要求她把面巾摘下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杨广见到了这女刺客的脸,继而从她的脸上看到了陈宣华的影子。 所以说,这女刺客是得幸于陈宣华和杨广的爱情啊,要不是这段爱之深爱之切的爱情,这会儿这女刺客早就埋身于此,应了李淳风的这句话啊,千里迢迢埋于草木! 女刺客的心思很灵敏,自己一想到这之后就反应过来了,师傅为什么再三地要求自己不要带面巾呢?难道他早就料到了失败的结果,他早就知道自己和陈宣华长的非常的像,所以即便是失败了杨广看到自己的容貌之后也不会杀自己? 想到此处之后女刺客心中一堵,隐隐猜到事情的真相了,师傅肯定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的。也就是说自己很可能真的和那陈宣华有什么关系。 “宣华,我们回宫吧?”杨广轻声对女刺客讲道。 萧守仁站在一边看着那高挑的女刺客一副沉思的模样,心中猜到这女刺客肯定也是想到什么了,只是不知道这女刺客会不会真的答应杨广随他回宫。 “我真的不是陈宣华。”女刺客的声音很小,只有两三个人听得清的她的话。 杨广直接就把这句话给忽略掉了,他心中已经是认定了这女刺客的身份了,这绝对就是自己的陈宣华,自己的婉儿。 “宣华,你还没有原谅我吗?”杨广深情地问女刺客。 女刺客想了想之后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 第两百六十八章 网开一面为哪般? 洛阳城的天气已经在不经意间慢慢变化,越变越冷,有些冬天的冷意了,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少了很多。 狩猎匆匆结束之后万国大会也开到了尽头,各国的使节都争相购买茶叶丝绸陶瓷都中原独有物品,准备带回去献给国王的时候顺便自己也大赚一笔。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却出了一件大事,洛阳城的商人那是世上最为奸诈的商人之一,说是之一那是因为还有个长安城。 洛阳城中的商人看到茶叶丝绸还有瓷器销售地很好,虽然根据往年的销量他们已经略微有增加存货了,可是依旧还是供不应求,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商人自然而然的就提升了这类东西的价格,也许是市场使然,也许是私底下有人操控。 这样的风气并没有持续很久,不是因为别的,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国家这台巨大的机器动手了,终于动手了。 外国使节的告状给了某些人一个很好的理由,外国人对于越来越高的市价感到非常的不满,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带回去的东西不能给他们带去更多的利润,令他们垂涎的利润反而是越来越低了,这怎么受得了,你们皇帝不是说你们是天朝上国吗?既然是天朝上国干嘛还想方设法赚我们这些边缘小国的钱呢?借着外国使节的原话就把事情捅到了杨广的面前,杨广又将这事情推给了裴矩来处理。 杨玄感他们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裴矩真的就那么动了,完全不顾及他们的想法,杨广直接下令要整顿洛阳城里的商户,尤其是那些曾经坑过外国友人的商户,这些商户要严办。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活动伊始之初就将众多的商户心惊胆颤,可是后来他们便是发现这场大雨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因为这段时间内严办的都是那些大户,那些大量经营茶叶啊丝绸啊陶瓷啊之类的商户全部倒了大霉了。 不仅仅如此,就是那些大点的酒楼和青楼那都是受到了影响的,慢慢的大家也发现了,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针对那些大户商家去的,那些小的商户根本就没有人理会,那些大的商户关门的关门被抓的被抓,当真是风声鹤唳啊。 这些天的杨玄感等人算是领教了裴矩的厉害了,说是裴矩,单单只说是裴矩,那是有道理的,因为自从杨广把那假的宣华夫人带回宣华殿之后便是不怎么管理国家的事情了,当真是有点子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味道了。 几天之后事情又出现了变化,洛阳城里原本的一些小商户突然在一夜之间就红起来了,不仅仅是资本多了起来,处事的风格也发生了大变化,运用手中巨大的资金和能量,一个劲的到处争夺市场,可是说也奇怪,他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如何才叫做井水不犯河水呢?只要是做生意那么便是有竞争有纠纷的啊,可是他们怎么就能把关系维持的那么的好呢? 这不是没道理的,他们大家似乎都是商量好了似的,你们家做茶叶生意,那么我们家就做丝绸生意,他们家就做陶瓷的生意,各自在自己的这一行业里面鲸吞别的商家,把那些已经关门或是入狱的商家的地盘全部吃了下去。 用如此短的时间就把这么大的蛋糕安静地分了,而且还一点争议都没有,即便是一家一小口这么大的蛋糕也够他们噎死的了,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几户人家吃下去那么大的蛋糕,可是他们却没有噎死,他们不仅仅在短时间内将这大蛋糕分了,更是吞进去消化掉了,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们准备已久!说明这不是他们一朝一夕争取的结果,他们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这个时刻呢。 一场贮备已久的雨要么不下,一下下来那么便是要引发洪水的。 杨玄感他们已经是感到有些慌张了,开始四处打听裴矩的下一步动作,更是想尽办法阻止这事情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可是就在他们刚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又是三天过去了,就当杨玄感等人聚在一起准备来个大反扑的时候,朝廷竟然把那些抓起来的人都放了,把那些关了的店又允许重新开了。 这一招把大家都搞懵了,这时候谁都不愿意拼一把。 本来裴矩是把他们逼到了一个相当危险的地步,把他们逼到了死角,断了大家的财路,大家当然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所以聚在一起准备反扑,来个鱼死网裂,可是裴矩下了这步棋之后大家的态度就又发生了变化了,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裴矩给他们留了一条活路。 一些古代名将作战时经常会使用这招,网开一面! 何谓网开一面?用君子一点的讲法呢,或者说是虚伪一点的讲法呢就是和谐,就是可持续发展,古时候有种用网捕鸟的方法,捕鸟的人往往都是三面布置网,留一面给鸟儿逃生,这样一来也就不会担心以后无鸟可捕了,这就跟小网眼的渔网不入水池捕鱼是一个道理,这本是好的,可是后来人们对于这些事情的看法却发生了变化。 做法还是一样的,可是目的却是不一样了。 网开一面已经成了一种手段,孤城一座,中有精兵一万,外面精兵十万围之,将者如何?血战到底? 那些有名的名将往往不会如此,他们都会网开一面! 四个城门里面他们只会围住三个,剩下的那一个不会太过于把守,为什么如此?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穷寇莫追,说的都是一个道理,人一旦逼到了绝境那么什么事情都是做的出来的,那时候求生的欲望可以爆发出巨大的能量,这股能量足以摧毁许许多多的东西。 十万围城,即便对方只有一万,可是你要将这一万视死如归的士兵杀光杀绝那么你也要做好重大牺牲的准备。 可是网开一面呢?这就大大的不同了。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那一万人看到了生的希望,既然有了生的希望自己为什么不逃命呢?为什么还要在这卖命呢?一万对十万能赢吗?肯定死啊,还是逃吧! 这样一来斗志也就没有了,没有了那种舍死取义的勇气了,这样子军心尽失的军队就像是一张鲁国脆弱的纸张,手指一桶,便破了! 裴矩正是看到了这点,所以在这关键的时候把所有的人都放了,店子也还给你们,给你们一条小活路。 这的的确确是一条活路,因为人还在店还在,丢失的是那段珍贵的时间,可是这活路已经是小了非常的多了,因为这块蛋糕已经是分的差不多了,裴矩手下的那些人已经把蛋糕最美味最营养的吞进肚中了。 果然,裴矩这招一使出之后杨玄感手下的那些人全部都泄气了,本来失去的东西一下子又回来了,这中失而复得的感觉相当的好,他们经过这段时间之后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种愤怒了,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杨玄感这段时间竟然拿裴矩没办法,这也就使得大家对杨玄感的能量发生了怀疑,所以在关键的时候迈不开步子,做不了杨玄感的急先锋。 这段时间杨玄感忙着和裴矩斗法,所以没有闲工夫找萧守仁,萧守仁也是乐的逍遥自在,没有杨玄感的刻意拉拢警告萧守仁的小日子过的还是有滋有味的。 在狩猎回来之后的第二天萧守仁就去了高士廉家里。 在去狩猎之前的一天长孙无忌就已经送来了请柬,说是想请萧守仁到舅父家中一聚,萧守仁答应了,现在没什么事情当然是不能言而无信了。 看了看那鲜红的请柬上面的日期,正好就是今天,萧守仁昨晚打坐一整晚,现如今正是精神抖擞,心情大好,觉得去和长孙无忌聚聚也是好的。 卧佛寺的一游让萧守仁对长孙无忌有了好感,觉得长孙无忌还是值得相交的,何况自己也知道这长孙无忌以后的能量是巨大的,这时候不结交以后结交晚了就有些可惜了。 叫刘管家准备了些礼物,自己回去洗了个澡换了下衣服拿着刘管家递过来的礼物就往外走。 外面早就套好了马儿了,刘管家的确是很尽职,准备好了礼物之后又吩咐下人套好了马车。 萧守仁坐着马车里面想着这几天闹哄哄的事情,闭着眼睛享受着坐马车的那种颠簸。 虽然说洛阳城的道路很平很好,可是萧守仁对于这马车中的颠簸还是有些吃不消。 一番颠簸之后终于是到了高府的门前。 这高府的府邸并没有别的府邸那般张扬阔气,有的只是朴实无华的漆黑大门,门前甚至连半只石狮子都没有,只有那两颗有些年头的不知名的老树还有些看头。 萧守仁从车中下来之后直接就上前用手抓住门环轻叩了两下,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挤开了一点儿门缝,冷着脸问萧守仁干嘛。 萧守仁摸了摸脸觉得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和谐的笑容啊,这小萝莉怎么一开门以看到自己就冷着张脸呢? 第两百六十九章 俏皮泼辣小丫头 小萝莉结果萧守仁手中递过来的鲜红请柬,瞄了一眼,然后很不情愿地把门缝挤得更大了点,把萧守仁勉强放了进去。 至于替萧守仁赶车的下人二牛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小萝莉等到萧守仁进去之后直接就把大门给关的死死地,将二牛那望穿秋水一般的眼神直接给啪地夹断了。 萧守仁有些好奇地盯着小萝莉看了一眼,这丫头胆子不小啊,竟然敢用这种态度对待高府的客人,难道不怕自己在长孙无忌他们面前告状吗? “小丫头,过来,带我去长孙无忌公子那。”萧守仁对着身后的小丫头招了招手。 那小丫头听见萧守仁称呼自己小丫头之后脸上一下子就显出三根黑线条,咬牙切齿地看着萧守仁。 萧守仁看到这小丫头这般表情之后便是明白了,这小丫头肯定是怪自己说她小了,所以这才生气的。 “呵呵,你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你从来没出过高府没见过美男子不成?”萧守仁打趣地说道。 那小丫头原本冰着的脸在听到萧守仁这句话之后一下子就春暖花开了。 脸上闪过一丝的羞红,那小小的羞涩当中还略带着生气,把小脚一跺然后便是对着萧守仁说道。 “你个登徒子!就你这样子的本姑娘见多了,就你这样也敢到我们高府来丢人现眼,也不怕笑掉了别人的大牙!”小姑娘嗔怒道。 听到这话之后萧守仁有些无语了,自己好歹也是军中一根军草啊,朝中一根臣草啊,怎么到了这小姑娘嘴巴里面自己就成了狗尾巴草了呢?还成了登徒子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这就难怪了,难怪刚才挂着一张冰脸了。”萧守仁戏谑地对这小姑娘说道。 小萝莉看到萧守仁这张欠揍的笑脸之后心中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今天本来就心情不好,没想到还碰到这么个惹人生气的倒霉鬼。 可是尽管心中很生气,可是心中也很好奇,难道这人真的是知道自己生气的缘故?自己从开门到现在可是什么都没讲啊。 忍着怒气,平静呼吸,气沉丹田,然后心平气和地问萧守仁:“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 萧守仁看到小姑娘的表现之后就明白这小姑娘肯定是个好奇心和自己同样重的人了,这时候还能忍得住,没有爆发,而是问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出来什么了。 “咦?难道不是因为看见我没有你平日里见到的那些美男子好看所以才冰着张脸吗?”萧守仁装作一副非常吃惊的样子问道。 此话一出这小姑娘便是再也忍不住了,那怒气外泄了,脸上的两颗青春痘都被她那张涨红的脸衬托出来了。 “无耻!你以为人人像你一样一见面就打量别人的容貌不成?”那姑娘把原本准备踢出去的小脚给伸了回来,这人毕竟是高府的客人,不能踢的。 虽然这小萝莉把脚一下子就缩回去了,可是这点子小动作还是没有逃过萧守仁的眼睛,看到这小姑娘的这个小动作之后萧守仁脸上的笑意就更加的浓了,有意思,这小姑娘真有意思。 “没有!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无耻这个词从来都是我用来形容别人的,你怎么可以用这词来形容老老实实的我呢?再说了,我也没有以为人人会一见面就和我一样先打量别人的容貌啊,我只是仅仅以为你是而已啊。”萧守仁一脸的无辜样,说完之后还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真的是很无奈。 看到萧守仁如此动作,而且还配着这样子的表情,说出这样子的话来,心中的怒火真的是不打一处来啊,那原本缩进去的小脚一下子又有了蠢蠢欲动的感觉了。 “本小姐从小就知书达理,方圆几百里谁不知道我是个老实的姑娘啊,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凭什么?”那姑娘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萧守仁见到这姑娘是真的被自己惹生气了,心中暗笑,不想和她再纠结下去了,也想早点见到长孙无忌,所以也就想早点结束这话题和争吵了。 “唉!小姑娘啊,你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不是你遇人不淑呢,就是他们全部都瞎眼了,就你对待客人的这态度如果也能说是老实人的话,那么你让那些江湖上的大奸大恶之人情何以堪啊!唉!”萧守仁说完之后还配合地叹了一口气这才不理会这小姑娘,自己往客厅里面走去。 洛阳城中的建筑风格大同小异,家家户户的建筑缝合也是差不多的,所以萧守仁也大概知道高府的会客厅在哪,即便是没有小姑娘的带路相信自己也是可以找到长孙无忌的。 “你、、、你、、、你个大混蛋!你给我站住!站住!”萧守仁已经走出老远了,后面还传来那小萝莉气急败坏的声音,同时还能听到那些小卵石被踢得噼里啪啦响的声音,从这就可以推断的出来,萧守仁走了之后那只蠢蠢欲动的小脚此刻已经出来显威了。 七拐八拐之后萧守仁便是遇到了好几个忙忙碌碌的小人,他们似乎是在找什么人,似乎是府中的什么人不见了所以大家都在寻找。 萧守仁说明了一下子自己是高府用请柬请过来做客的,所以想让人领着去找一下长孙无忌公子。 这话很管用,当然,应该说这鲜红的请柬很管用,那个下人看见萧守仁从怀中掏出来的鲜红的请柬之后一下子就答应帮萧守仁带路。 看着这个勤劳忠实的下人萧守仁觉得这下人真的是相当的尽职啊,门口的那个小丫鬟和这带路的下人一比较简直就是天地之别啊。 “贵府的下人都忙忙碌碌的,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不成?”萧守仁试探地问道。 那个带路的下人见到这客人如此客气的对自己讲话身子一下子有些不自然了起来,低着头红着脸回答道:“嗯,表小姐走丢了,大家都在找呢。” 萧守仁皱着眉头,这表小姐又是哪门子小姐呢?只不过是个表小姐走丢了罢了,难道还能找不到回家的路?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 尽管心中是如此想法,可是萧守仁还是没有傻到就那么直接地讲出自己的心声。 “嗯?你们家表小姐很小?”萧守仁继续问道,也只有一个解释说得过去了,只有那个表小姐的年纪非常的小,所以不认得路,这才需要这么多的人到处寻找,生怕丢下了井里啊或是接近什么危险的地方。 “呵呵,这倒不是,表小姐已经十多岁了,是个大姑娘了。”那个下人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笑着回答道。 萧守仁有些无语了,只不过十多岁而已,二十岁都没有怎么也好意思说是大姑娘哦。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家老爷非常的看重你们家的这位表小姐啊,要不然那的话也不会让这么多的人放下所有的事情来找这表小姐啊。”萧守仁笑着说道。 那个下人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猛地点头,觉得萧守仁真的是太神了,一口就讲到了重点上面。 “嗯嗯,你说的太对了,大家都知道老爷超级疼啊表小姐的。” 萧守仁笑了笑,这只不过是最简单的事情了,看着就明白了,可是到了这下人的眼里却是这般的神奇一般。 “不用担心的,你们家表小姐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饿了没钱了到时候自然也就回来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前世里他无父无母,跟着老爷子之后也是缺少母爱和父爱,他非常的羡慕那些有母亲父亲的人,可是那些人往往都不怎么珍惜那么幸福的日子,有事没事还玩离家出走,可是在外面花光了父母的钱之后又灰溜溜地回家了。 这样的事情何其的相似啊,萧守仁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轻狂飞舞的年纪了。 “咦?对啊,这位公子你说的对啊,表小姐从来都没有出过远门,更是没有一个人在外面生活过,他根本就不会懂得生活的艰辛,钱花光了自然是会回来的,公子你真的是很厉害啊,一下子就说道点子上面去了。”那个下人咧开嘴笑着说道,说完之后还把大拇指竖了起来对着萧守仁做了个你很棒的手势。 “咦?你们府中张灯结彩的,这是有什么喜事吗?”萧守仁和那个下人来到了另一个别院,这个院子中的房子门口和房檐下面都是张灯结彩,到处一片喜洋洋的景象。 那个下人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有些不解的看了萧守仁一眼,然后小声地问道:“公子你不知道?” 看着那下人脸上古怪的笑容之后萧守仁的心中难免有些不安了,难道今晚还有别的什么事情不成? “知道什么?” “那请柬上面没写吗?”那个下人问道。 萧守仁这下子更加好奇了,这下人干嘛这样子问呢?刚才他不是看过请柬了吗? “咦?你刚才不是看过我的请柬吗?干嘛还问我啊?”萧守仁好奇的问道,他刚才问路的时候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是高府的客人,所以把怀中的请柬掏出来给这下人看,这下人也是打开请柬看了一下子然后才愿意带他过来的。 “这个、、、这个、、、请柬上面不是写了今晚上有个宴会嘛。”这个下人吞吞吐吐地说道,说完之后正好到了会客厅,指了指会客厅,然后转身拔腿就跑开了。 第两百七十章 长孙无垢招夫婿(上) 再次见到长孙无忌发现这小年轻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事情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萧守仁依稀还记得前些天俩人一起从卧佛寺一起回城的场景,当时的长孙无忌可是兴高采烈的啊,那心情用小学生的作文来形容那边是像只快乐的小鸟一般啊,这才过去多久啊,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萧守仁进去之后发现这会客厅里面已经是坐了好些人了,有好几个自己还是认识的。 长孙无忌没有座位,他是站在上面古色生香的木桌案旁边,那桌案的后面坐着一个短须的男人,那男人约莫五十岁的样子,精神也是不怎么好,可是脸上却是一直带着笑容。 厅中还坐着好些人,当萧守仁一进门的时候长孙无忌就从上面迎了过来,拉着萧守仁的手走到了靠中间的一张桌案前,这便是萧守仁的位置了。 那桌案上面已经是摆上了一些水果,还有些酒水,很干净。 厅中的众人见到萧守仁之后各是显露出不一样的表情来,有人是疑惑,显然是不认识萧守仁,所以在猜测萧守仁的身份,也有人是一副相当不高兴的表情,就好像萧守仁欠了他或是他欠了萧守仁的钱没还一般,要数高兴的那当然也是有的。 坐在其中的李世民柴绍就相当的高兴,笑着和萧守仁打招呼,萧守仁也是点了点头,坐好之后发现旁边的一个美少年一直对着自己笑,萧守仁一下子就迷惑了,这是怎么回事啊,他干嘛一直对着自己笑啊?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那美男子突然就对着萧守仁露出了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来,笑的萧守仁是浑身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还没来得及等萧守仁捡起来呢,那美男子对着萧守仁说道:“萧大人忘了在下了?” 萧守仁这下子是真的懵了,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极品啊? “萧大人忘记了?”这美男子突然从那桌案上面cao起一管白玉萧来,对着萧守仁招了招说道。 萧守仁这下子傻眼了,这下子真的是什么都记起来了,原来是他啊! 萧守仁有些无语了怎么在这也能遇到这活宝呢,还和他坐在了一起,当真是霉神附体啊。 就在萧守仁心中一个劲的额感慨衰神附体的时候那美男子已经把他那桌案给弄过来了,把两个人的桌案给连接了起来。 萧守仁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相当的难看了,这下子叫自己怎么做人啊! 这人是谁/ 这是李玉啊! 谁是李玉? 还记得那句玉箫吹彻洞龙眠吗? 萧守仁念出这句诗的时候手中拿的玉箫正好就是现在李玉手中的这管白玉萧啊!当时萧守仁是为了应景,而且那李玉对着自己友善地笑了笑,所以也就顺手拿起李玉的玉箫念出了玉箫吹彻洞龙眠的诗句来,可是后来听到陈川那么一解释之后萧守仁就后悔了,现在后悔的情绪更浓了。 李玉是什么人啊?李玉是那李浑的后人,是一个偏房生的,母亲更是宇文述的妹妹,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宇文述在李浑一家灭族的时候尽力将这独苗救下来,后来杨广登基天下大赦,李玉这才有了一个见光的身份。 这并不是萧守仁最看重的身份,李玉的这些东西萧守仁都不看在眼里,萧守仁之所以后悔那是因为这李玉在整个洛阳城中大家都知道他是同志啊! 当然了古代人没有同志这么潮的词,他们形容这种从背背山上面下来的同学都称呼其有龙阳之好!只因为开创此爱第一人的是龙阳君啊,既然是龙阳君那么便叫做龙阳之好也就说的过去了。 萧守仁盯着两张并在一起的桌子真的是有点子欲哭无泪的味道了,他终于知道悲愤莫名是什么感觉了,他心中为刚才欺负门口的小丫鬟感到悔恨了,难道这就是佛家讲的因果报应? 如果真的是因果报应的话那么这报应也太过于残忍了吧? “那个、、、原来是李兄啊,幸会!幸会!”萧守仁拱手大声说道,说的时候还故意把李兄这两个字咬的很重,似乎在提醒李玉,咱不要太亲密了,咱可都是男的啊,哥们对你没兴趣啊。 也不知道李玉听明白没有,但是席中的人都差不多听懂了,都是会心一笑,对于萧守仁的囧他大家也是乐于看见的。 “呵呵,我也没有想到能在这遇到萧大人,当日一别之后我可是时常想念萧大人呢,萧大人刚才竟然都没有认出我来,太伤人了。”那李玉笑着对萧守仁说道,边说的时候那脸上还佩带丰富的表情,就像是四川的变脸一般,不对,应该说超出了变脸的概念了,不是一个层次上面的,因为你在看四川变脸的时候你不会感到寒冷,不会起鸡皮疙瘩,即便是有那也是因为你穿的衣服不够,可是你如果面对李玉的话那么你将再一次领略女娲造人的神奇,你不得不钦佩女娲娘娘手艺的精湛。 萧守仁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两下,真的是有一种站起来抱病离开的冲动,相信高士廉和长孙无忌也会谅解的。 “呵呵,李公子错怪守仁了,守仁刚才看到李公子的时候已经认出李公子来了,只是感到太过于惊讶了,惊喜莫名,一下子反应没有跟上来,还望李公子见谅啊。”萧守仁笑着解释道,但是口气已经有些不一样了,从刚才的李兄变成了现在的李公子,疏远了一些。 那李玉并不是个聪明人了,虽然听到萧守仁的话,但是他却还是热情依旧,一点冷却的意思也没有,幸好上面的高士廉看出了萧守仁的处境,赶忙开声帮萧守仁解围,把李玉的话憋进了肚子里面。 “在下把各位青年才俊都一一请过来想必大家也都明白了,只是、、、只是事情出现了点小变故,在下会解决的,现在大家先喝酒,等下再说别的事情。”高士廉笑着大声说道,旁边的长孙无忌也是一脸的笑意连连。 萧守仁看到大家的脸上都是露出会意的笑容,心中却是疑惑了,难道这群人都明白这高士廉请大家过来的用意?就自己不知道? 刚才萧守仁有问过那个带路的下人,可是那个小人却是没有说出原因来,只说是有宴席要吃。 看到那个下人慌慌忙忙地跑开了之后萧守仁微微一思索嘴角不由自主的浮出意思古怪的笑容来,他已经想明白这中间的古怪了,那张鲜红的请柬萧守仁自然是看过的,对于那里面的内容萧守仁也是相当的熟悉,可是那下人却是问自己看了请柬怎么还不知道高士廉为什么请他们出来呢?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便明白了,原来那个下人根本就不认识字,他刚才看请柬的动作也只是装装而已,也许是他知道主动这么做的,也许是高士廉曾经交代过,但是他不识字的事实是不能改变的,所以才会问出那样子的问题,这也是他看完请柬之后还不知道那张请柬里面没有写清楚宴客的缘由。 “李兄可知道这高老爷把咱们都叫过来是有什么事啊?”萧守仁好奇的问道。 旁边的李玉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又浮现出来了,然后把小凳子移了移,把屁股挪了挪,往萧守仁身边靠了靠。 “萧大人不知道吗?这高大人之所以把我们都叫过来,那是因为他要给观音碑找夫家啊。”李玉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呆了一下,观音碑?什么观音碑? “给观音碑找夫家?”萧守仁迷惘地看着李玉,很显然,他不明白李玉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啊?你该不会告诉我说你不知道观音碑是谁吧?”李玉有些吃惊的问萧守仁。 很显然,萧守仁的表现使李玉吃了一惊,萧守仁来洛阳也有些天了,该知道的东西应该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和长孙无忌交好那么对于长孙无忌家的事情也应该是明白一些的,怎么会不知道观音碑是谁呢? “这个、、、这个、、、还真的是不知道。”萧守仁这下子算是听明白了,这观音碑是个人,是个女人,是高士廉家的一个女娃子,到了婚嫁的年纪了,所以要找户人家把这女娃子嫁出去啊。 李玉听到萧守仁这话之后吃惊的神色也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萧守仁看来是真的对观音碑什么都不懂啊。 “就是长孙无忌的妹妹长孙无垢。”李玉小声的说道,说完之后还对萧守仁眨了眨眼。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脑袋一下子就炸开了,原来是她! 观音碑是谁他也许不知道,但是长孙无垢他却是知道的,这长孙无垢不就是唐太宗李世民的皇后娘娘嘛。 她不是早就被高士廉许给李世民了吗?怎么还要弄征婚这样子的活动呢?难道是史书的记载有误? 萧守仁的心中有着万千的猜想,但是脸上却是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 经过一番思考之后萧守仁算是明白了,可能正是因为这次的征婚宴席,所以高士廉把长孙无垢许给了李世民! 也就是说今晚的舞台是李世民的舞台啊。 萧守仁想到这的时候看了李世民一眼,对着李世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正好李世民也转过头来看萧守仁,正好看到萧守仁对着自己微笑,笑的李世民心中是疑惑万千啊,猜不懂萧守仁那笑容里面包含着什么东西。 自从高士廉说先吃酒菜的时候开始,一群小丫鬟就像鱼儿一般穿梭在大厅之中,手中端着下酒的菜,一道道的放到大家面前的桌案上面。 萧守仁已经是明白事情的始末了,这高士廉是想从这群人里面找一个做长孙无垢的老公,而那长孙无垢呢肯定也就是那些下人嘴中的表小姐了,这长孙无垢自幼就被高士廉宠坏了,所以一下子接受不了这种征婚的行为,一下子就搞出离家出走这么一出戏来了。 可是这李玉过来干嘛呢? 对啊,李玉过来干嘛呢?高士廉莫非是老糊涂了,这李玉的事情是整个洛阳城都知道的啊,既然是为了长孙无垢招夫婿那干嘛要把李玉招来呢? 萧守仁想到这之后心中非常的不解,甚至是怀疑李玉讲的话是不是真的,高士廉是不是真的要帮长孙无垢招夫婿。 李玉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小酒,用小匕首从盘子里面割了一小块的牛肉,这牛肉很有嚼劲,李玉边嚼就边四处打量别人,一看就发现萧守仁用一种相当怪异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李公子,这牛肉有那么好吃吗?看你吃的那么有味道。”萧守仁看到李玉也看到自己之后赶紧开口把这尴尬圆了过去。 虽然有些不解,但是听到萧守仁这么说了,李玉也就没有再问什么了,不是因为他不想问,而是因为他嘴里还塞着牛肉呢,开不了口。 觥筹交错间大家已经是吃了个微微饱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到高士廉的身边耳语了一阵,高士廉边听这管家模样的人说话,脸上的笑容一就越是浓了。 待到那管家模样的人汇报完毕下去之后高士廉又说话了。 “各位,大家光是喝酒吃菜也是没什么意思,今日难得各位都在,各位青年才俊齐聚一堂,无垢愿意为大家抚琴一曲,不知道各位觉得怎么样?”高士廉笑着大声说道。 此话一出场中的青年才俊都是眉开眼笑了,李世民和柴绍也是笑了起来,可见他们二人也是想听那长孙无垢抚琴一曲的。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便是知道那离家出走的长孙无垢大小姐此刻恐怕已经被找回来了。 要不然的话高士廉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呢?耍着这么多的青年才俊好玩不成? 就像是响应高士廉的话一般,就在高士廉的话音刚落下去,一个拨弄琴弦的声音就传到了众人的耳中,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人家在调琴而已,但是大家都是主动地不发出一丁点的声响来,生怕打扰了那长孙无垢调琴。 (考计算机,抽到的上机题简直就是悲剧题,竟然有五十多分是要输入SQL语言,回家被一场大暴雨淋了个落汤鸡,打个的都不行,全身都湿透了,洗完澡之后裹着被子一直码字码到现在,看在这份上给个收藏和红票吧,一天一万字啊,十七天未曾断过。) 第两百七十一章 君听一曲凤求凰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听到那泉水响叮咚的琴声之后萧守仁的脑海中一下子就浮起这么两句诗来了,这样的曲子萧守仁是第一次听到,非常的特别。 长孙无垢不仅仅是抚琴这么简单,在琴声传出来之后还有歌声传出来,就像是那种刚学舌的黄鹂鸟一般,清脆可人。 这曲子和琴声一听就知道是配套的,停顿有序,顿挫一致,萧守仁这是第二次听到有人弹琴,前段时间在那卧佛寺的雾隐小楼听杨若惜弹过一曲,虽然那时候萧守仁也觉得很好听,可是那天的气愤太过于古怪,所以心神不是一致,没有听懂里面独特的味道来。 现在虽然不知道长孙无垢是用七弦呢还是几弦,可是这琴声却一点不比若惜公主那焦尾琴弹得逊色。 萧守仁以前一直不懂什么叫做绕梁三日不绝,这下子总算是懂了,只因为那琴弦每拨动一下都会有嗡嗡嗡的回声,只要控制的好那边是美妙的音乐,但是难以完全压住那嗡嗡的回声,这应该就是给人绕梁之感的缘故吧。 “李公子,这是什么曲子啊?”萧守仁虽然很享受这音乐,可是他真的是听不懂,只是感觉这应该是一曲关于男女情爱的曲子,再多就猜不出来了。 那李玉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对着萧守仁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把头靠过来极为小声的解释道。 “萧大人没有听过《凤求凰》?”李玉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曲子就算是洛阳城中的八岁小儿那也是熟悉非常了,这萧大人来这这么久了难道没有听过这曲子? 萧守仁听到李玉的话之后一脸了解地点了点头,眼中尽是了然,给人一种原来是这曲子啊的潜台词。 表面上掩饰着心中的尴尬和惊讶,萧守仁当然是知道这《凤求凰》曲子的,只是没有听说过罢了。 “哦,我就说怎么听着这么的耳熟嘛,原来是司马相如那薄幸郎的《凤求凰》啊!”萧守仁的声音有些大了。 此话一出那琴声的调子也是跟着乱了一下,惹得场中的人对萧守仁都是投过来一枚卫生球。 萧守仁笑着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众人见到萧守仁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了,所以也就不再追究了。 当然了,这并不能说明这些人的思想有多么的高尚,情怀有多么的宽广,只是他们不想浪费时间在萧守仁的身上,他们是想要好好听一听长孙无垢的琴声,为等下的见面做个好准备。 萧守仁和龙阳公子李玉却是没有这般的觉悟,俩人继续在那咬耳朵。 “咦?原来萧大人知道这曲子啊,刚才干嘛还问小弟呢?”李玉有些惊讶的问道。 用筷子夹了一口嫩竹往嘴里嚼了嚼,露出一副高深的模样,对着李玉笑了笑然后小声的说道:“当然知道了,只不过这些天在洛阳城听到一些传言,说是李公子你不学无术,整天就会听听小曲喝喝花酒,我当然是不信的,我是见过玉箫公子李玉的,所以刚才才会故意考考你的。” 李玉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差点就没能忍住,差点就跳起来用义正严词解释自己不是那种人了,但是在他刚有动作的时候就被萧守仁给拉住了,没能成功逃过萧守仁的魔爪。 “别冲动,我也是听别人讲的,刚才也只不过是试试你罢了。”萧守仁小声的说道。 那李玉被萧守仁拽着,小脸通红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也是小声的问道:“那萧大人现在以为如何?是否也觉得李玉是那样子不堪之人?” 看着李玉那张紧张的小脸萧守仁笑了笑然后慢声说道:“当然,当然不是了,李公子怎么可能是那种纨绔子弟呢,那种上青楼听听小曲的人呢怎么可能会认得这《凤求凰》呢?顶多也就是听得懂十八#摸之类的低俗曲子。” 那李玉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赶忙点着头,表示对于萧守仁的这番话自己深以为然。 “那是,那是,那些纨绔子弟怎么可能懂得欣赏这《凤求凰》呢,当年司马相如追求卓文君用的就是这曲子,真乃名士风流啊。”那李玉笑着说道。 萧守仁无语的摇了摇头,对于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这段风流韵事他还是知道的。 司马相如是汉武帝时人,汉人喜好游学,那时他吃了没事做跑到四川去驴友,正好有个好朋友在四川混,混的好不错,是那的一把手,名字叫做王吉,应王吉之邀,司马相如前往王吉家里作客。 好巧不巧,当地头号富翁卓王孙之女卓文君才貌双全,精通音乐,青年寡居。 一次,卓王孙举行数百人的盛大宴会,王吉与司马相如均以贵宾身份应邀参加。席间,王吉向众人介绍司马相如,说司马相如精通琴艺,众人说:“听说您“绿绮”弹得极好,请操一曲,让我辈一饱耳福。” 盛情难却啊,司马相如一番推辞之后就勉为其难地当众以“绿绮”弹了两首琴曲。 你以为司马相如还真的是人民的好艺术家啊?你以为人家几十年研究琴技就是仅仅为了用来显摆的啊? 不是,当然不是。 其实他是想用这琴声来挑动卓文君。 卓文君自己本来就是个才女,在里面一听到这琴声之后自然而然的就想看看这弹琴的是谁啊。 卓文君偷偷摸摸地在窗口往里瞧,一眼就看见那白衣胜雪的男子,洁白细长的双手在那张古色生香的古琴上面拨动。 卓文君年少寡居,突然间见到像司马相如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自然是心生向往,但是她是女孩子,自然是不好出面说什么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此话不假,就在卓文君这只玉手蠢蠢欲动的时候,司马相如用他的手给了卓文君的随身丫鬟一块手帕。 手帕上面写的是什么外人不得而知了,也许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也许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是那手帕里面的东西还是让小丫鬟心动了,那里面包着一大把的孔方兄和阿睹物,小丫头喜滋滋地接过手帕,截下沟通费用之后把手帕给了卓文君。 卓文君看完手帕之后心中也是狂喜不止啊,可能是那手帕里面还有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深沉的东西吧,当天夜里卓文君就收拾东西跟着司马相如私奔了! 私奔了! 这俩人开创了中国历史上的私奔历史先河啊,是私奔的祖先啊。 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此话不假,卓文君跟着司马相如回到司马相如的家之后发现司马相如的家中是家徒四壁啊,什么叫做家徒四壁啊? 意思是说整个家里面就看见四面空空如也的墙! 穷的是不能再穷了,已经是穷到了极致了,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吧,所以司马相如才会离家游学。 本来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现在多了一张嘴了,一天天一亮,那么嘴巴就得吃东西,吃喝拉撒睡,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要花钱啊。 生活的窘迫把夫妻二人逼得是没办法了,最后俩人只好跑回了卓文君的娘家,也就是卓王孙的家乡。 他们把那四面墙卖了,得了点路费和资产,在卓王孙家的对面开了一家酒店,卓文君打扮成村姑模样在那卖酒,把卓文孙是气个半死啊。 卓王孙实在是看不惯,所以又把这对假夫妻接回了家,弄成了真夫妻,更是给了他们夫妻数百万的钱财,还有好几百的仆人。 萧守仁有时候甚至会想这司马相如是不是就是冲着这个去的? 从此之后两夫妻的生活才有了起色,后来司马相如更是凭着写赋的手段得到了汉武帝的赏识,一下子就飞黄腾达了。 男人有钱有势之后就变坏,这话确实是不假。 司马相如当官之后,遇上了更多的美貌女子,竟然有了抛弃卓文君的想法,并给卓文君写了一页无字信。 意思很明显,就是说咱们已经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婚姻到了这种地步就该放手了。 卓文君接信之后明白了司马相如的意思,当即回了一首诗: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君怨。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唉!郎呀郎,巴不得下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这就是一直以来非常有名的数字诗了。 同时还有一首诀别诗和一首白头吟,是用来和司马相如诀别的,诗的原文如下: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春华竞芳,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司马相如接信之后,惭愧不已,从此断了此念头,与卓文君白头偕老。 司马相如勾#引卓文君的那两首曲子就是《凤求凰》。 萧守仁想到这段风流韵事之后自是摇头不止啊,这司马相如就是个文化流#氓,说他是登徒子还真的是不为过啊,没想到这样子勾引寡妇的曲子被李玉说得是那么的高雅似的。 李玉自然是看到萧守仁的摇头了,只是不明白萧守仁为何摇头罢了。 第两百七十二章 长孙无垢招夫婿(中) 时而高亢时而婉转,长孙无垢把这些琴弦算是掌握的非常的好,所以调子的转承之间一点也不显得生涩,很和谐。 长孙无垢的声音也很甜美,萧守仁听到这长孙无垢的歌声之后就皱了两下眉毛,因为他隐隐觉得怪怪的,这声音给自己一种很熟悉的味道,仿佛自己在哪听过一般,可是自己又是非常的肯定,自己从来都是没有见过长孙无垢的,更是谈不上认识了,听过她的声音这么一说就更说不过去了。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听着长孙无忌慢慢把这《凤求凰》演绎地淋漓尽致,萧守仁的手指也是不由自主地在自己的膝盖上面打着拍子。 一曲罢了,大家都是交口称赞不已,李世民和柴绍他们脸上都是兴奋异常,不为别的,只因为这曲子的来由。 司马相如是不是负心郎他们不管,他们关心的是这曲子带来的后果,司马相如可就是靠着这曲子抱的美人归的啊,再通篇理解一下这曲子的含义之后大家更是欣喜若狂了。 凤鸟啊,凤鸟啊,回到故乡;四海遨游,为的是追求与它相配的凰;现在尚未有遇到啊,不知道何处将去;如今醒悟,它原来飞到了这座厅堂;有美貌的淑女静处闺房,房间离得很近,心却相距甚远,毒害我的心肠!为何不做一对交颈的鸳鸯?为什么不颉颃相亲一起翱翔?凰鸟啊,凰鸟啊,从我相栖吧!我们幽会媾#合,永远的匹配;情投意合,心中和谐;半夜私奔,知者是谁?我们一起鼓舞双翼,远走高飞;不要让我徒然为你思念而感伤悲! 这是赤#裸#裸的求爱歌曲啊,放到现代的话肯定是可以接受的,可是放在古代这就是相当开放的求爱曲目了。 凤凰是百鸟之王,雄的叫凤雌的叫凰。到这里,《凤求凰》这曲子的意思很明白清楚了,就是雄性追求雌性的文雅说法。也有人觉得凤是比喻女性的,其实是误传,孔子被称为凤兮凤兮,庞统被称为凤雏,凤原是指雄性的。 在座的都是读过几本书的人,虽然这长孙无垢弹得是凤求凰,可是大家已经在心中默认她弹得是凰求凤了。 “好,好,好,好一曲《凤求凰》啊,当真是绝唱啊,没想到在司马相如之后还能有人能唱出此等名曲的风韵来,当真是神奇啊。”一个猪头胖脸的家伙赶紧上前对着那屏风后面的长孙无垢大声说道,生怕长孙无垢听不到他的吼叫声似的。 有一个人带了头之后其余的人自然是不甘落后的。 一个个的都是站了起来,举杯的举杯,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摸摸自己头发的鬓角的摸摸自己头发的鬓角,一个个都想在长孙无垢的面前表现一番。 李世民和柴绍也是不例外,虽然这二人都是和长孙无垢相识的,可是这时候二人却是不马虎的。 “无垢妹子的琴艺是越来越好了,高伯父这么多年的教导今日算是得到最好的回报了。”李世民笑着说道。 柴绍听到李世民的话之后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这李世民一开口就把长孙无垢和高士廉俩人都夸了一遍,把自己的计划都打乱了,自己本来站起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也是想来个面面俱到,没想到却是被李世民抢了先了。 “世民啊,回去之后帮我问你父亲好啊。”高士廉摸了摸那下颌的短须之后笑着说道。 李世民赶紧答应了下来。 柴绍等到好几个世家的公子夸赞过了之后终于还是没有想好夸赞的说词来,心乱如麻,自己如果也是这么平平淡淡地夸上一句的话就显得俗气了,不能引起长孙无垢的关注,这也就输了一筹了。 大家都站起来夸奖了,可是萧守仁却是不慌不忙的,刚才光顾着和李玉讲话聊天了,没怎么吃饱饭,桌上的东西都没怎么动,难不成等下回去还要吃宵夜?萧守仁可是没有这打算,那样子腐败的生活他过不起啊。 于是乎萧守仁双手开动努力地做一个吃货。 边吃的时候边听厅中的众人夸赞长孙无垢,当李世民夸赞的时候萧守仁抬头看了一下,同时也注意到了柴绍的不自然,当然也就看出来柴绍对那什么长孙无垢是有意思的了。 萧守仁摇了摇头,虽然自己和柴绍的关系要更好一点,自己进洛阳城的时候更是住在柴府,而且现在住的房子也是柴绍帮忙找的,这里面柴绍是出了大力的。 可是这长孙无垢肯定是要被指给李世民的,即便是柴绍再怎么争也是争不过李世民的,历史就是历史。 萧守仁想到此处又抬头看了一眼柴绍,发现柴绍竟然是急出了汗珠了,看来这柴绍对那长孙无垢真的是情有独钟啊,难道他现在还没有爱上李秀宁? 叹了口气萧守仁也是站了起来,暂时放弃了吃东西这项伟大而又艰巨的任务,走到柴绍的身边小声地念了两句诗,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自己吃东西的伟大艰巨事业,就仿佛刚才一直不曾离开一般。 柴绍本来就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差点就疯了,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耳边突然间听见了萧守仁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久旱逢甘露啊,就像是饿汉见到了阳春面啊。 再次整理了一下衣服,想着那边埋头苦吃的萧守仁投过去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大步走上去,对着那屏风布幔大声说道:“无垢妹子的琴艺真的是没话说了,为兄一时间还以为是司马相如再世呢,真的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此话一出真的是压倒了全场了,大家都静下来了,谁都没想到柴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想出了这么两句绝妙的诗句来了。 高士廉也是笑意连连的看着柴绍,赞赏的笑着,很明显,他对柴绍的这番话表示了认同。 “柴家哥哥见笑了,无垢受之有愧啊。”屏风后面终于开声道。 这么久以来大家都是上前对长孙无垢的琴艺表示赞赏,可是长孙无垢却是一声不吭,可是这时候听到柴绍的夸奖之后终于开声了。 大家听到长孙无垢的声音之后都是对柴绍投过去嫉妒羡慕恨的眼神,大家都明白,这次的交锋里面柴绍算是赚了上风了。 “好了,好了,你们还听不听曲啊?都坐回来让这长孙家的小姐继续啊。”萧守仁见到大家的表情之后有些无奈的说道。 别的不敢说,萧守仁别的也许学的都不怎么好,但是国语却是还不错的,凤求凰有俩个曲子的事情他当然是知道的,当年的司马相如可是连续弹奏了两首歌曲才把卓文君娶回家的啊,也就是说其实那凤求凰是两首歌曲而非一首。 既然已经唱了一曲了那么剩下的那一曲也应该唱完才是啊。 萧守仁此话一出大家的目光全部从柴绍的身上转移到了萧守仁的身上。 看到萧守仁的样子之后大家都是显出一副很不齿的样子,因为此时此刻的萧守仁正拿着一只鸡腿在那啃呢。 虽说吃的很斯文,可是大家看到萧守仁之后还是觉得非常的不高兴,大家都站起来了,都是站在这中间向长孙无垢小姐表示了自己对于这曲《凤求凰》的赞赏,可是这萧守仁却是稳坐钓鱼台,一动不动,光顾着吃东西,似乎长孙小姐的歌曲比不上他手中那只油腻腻的鸡腿一般,这番作为如何不让人感到生气呢? 当然了,也有人感到高兴,比如说李世民,李世民刚才看到萧守仁进来之后心中就微微有些不快了,觉得萧守仁的竞争力蛮大的,自己不一定是对手,可是现在看到萧守仁好像无意于长孙无垢,而且还是一点都不注意形象,这根本就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少了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他当然是打心眼里感到高兴了。 萧守仁抬头很坦然地面对这些能够杀死人的目光,柴绍那张微微有些着急的脸一下子就映入了眼帘,看来自己刚才帮他是对的,这人还是很注重情义的,不像李世民,自己帮他救出了父亲,可是这会儿只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已,因为自己的不争竟让让他现在高兴的喜形于色了。 “萧大人,难道萧大人不知道这凤求凰只有一曲吗?”李玉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回来,然后低声问萧守仁。 萧守仁听到李玉的话之后感到有些迷惘了,怎么只有一曲呢? “你到底懂不懂啊?这都弹完了还继续什么?”刚才第一个发言夸奖长孙无垢的肥头大耳大声的说道。 然后厅中的人站出来好几个赞同地声讨萧守仁,似乎萧守仁的无知能存托他们的才识一般。 人啊总是有这么一种认知,觉得自己在批评指责别人的同时就能够提高自己的学识和地位一般。 第两百七十三章 长孙无垢招夫婿(三) “大家静一静。”一个如初生黄鹂鸟儿的声音再次在大厅中响起。 这个声音响起之后便是再无声音了,就像是全体都不会说话了一般,都成了哑巴了,失声了。 “这位公子刚才为何那般说呢?为什么要无垢继续下去呢?”长孙无垢问道。 声音平平淡淡,但是李世民和柴绍却是听出了不同的味道来了,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李世民和柴绍对长孙无垢是蛮了解的,知道长孙无垢不轻易发问,如果真的是发问了那么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了。 “呵呵,没什么,只是那么一问而已,乡野之人,见识有限,不知道小姐的琴声已经结束了,还以为没完呢。”萧守仁笑着说道,说完之后还举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杯,跟在自己家中一般,从容不迫,一点都不紧张。 “公子好乐感,这曲子是还没有结束,没想到这么多人都没有听出来倒是被公子听出来了,这凤求凰本来就是两首曲子组合起来的,也就是说当年的司马相如其实是弹了两首曲子的,没想到大家都是只记得一首了。”长孙无垢有些落寞地说道。 “侥幸罢了,乱猜的,谈不上什么乐感不乐感的。”萧守仁笑着回答。 大家听到长孙无垢和萧守仁的对话之后已经是基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心中暗骂萧守仁狗屎运太好了。 “好吧,那我就继续把余下来的曲子给公子弹一遍吧。”长孙无垢笑着说道。 萧守仁却是不敢再接舌了,这话里面有太多的东西容不得他接舌,长孙无垢说接下来的弹琴是为自己一个人弹的,如果自己这会儿还真的接舌的话肯定是会被这群公子哥恨死。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那个好听的声音又继续响了起来,一下子就占据了整个的大厅,如潮水一般涌进了大家的耳朵里面。 大家都是不啃声了,都是静静的听长孙无垢的歌声和琴声。 一曲罢了大家还沉浸在那美妙的隐约里面。 首先反映过来的是萧守仁,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萧守仁桌子上面的东西已经是差不多吃完了。 酒足饭饱之后萧守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站了起来,上前去。 “长孙小姐果真是有着一副好喉咙啊,让守仁开了眼了,借用刚才柴公子的话,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萧守仁有一句没一句的说道。 大家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都是反应了过来,心中都是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有第一个过去夸长孙无垢呢。 可是在长孙无垢的眼中不是这么想的,谁夸的第一,那么就说明这个人根本就没有认真地听自己的曲子,只是以一种敷衍的态度在听,所以在自己弹完了之后这人就赶紧过来夸了。 很显然,萧守仁现在在长孙无垢的眼中就是在这种人。 其实高士廉也是没有用心听长孙无垢的曲子,他一直在想别的事情,在想自己的事情,在想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的事情。 你以为高士廉真的是吃了没事做才举办这次宴会来帮长孙无垢挑选夫婿的? 难道长孙无垢真的是长的非常的难看?从李世民还有柴绍等人的眼睛里面就可以看得出来,这长孙无垢肯定不会难看到哪去,肯定是天仙一般的人物。 这样漂亮的女子,而且还弹得一手的好琴,何愁嫁不出去呢? 根本就不必发愁嘛,可是为什么这高士廉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呢? 这其实都是有原因的。 源头其实就是高士廉自己,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在很小的时候就搬到了高府中,在长孙无垢还只有八岁的时候他父亲长孙晟就已经过世了,英明一世的大将军死了之后长孙无忌和妹妹就没有那么好的日子过了。 长孙晟的长子长孙行布和次子长孙桓安合力排挤长孙无忌这个偏房,把长孙无忌他母亲等人全部都逼出了长孙府。 长孙无忌的母亲没办法只好带着长孙无忌还有小女儿长孙无垢投奔了自己的哥哥家中,也就是高士廉的家中,这么一呆就是好多年。 高士廉对长孙无垢简直就是比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好。 这本来一切都很好吗,只要等到长孙无忌学成了取的功名了那么一切都会变好的,可是这都是需要时间的,需要足够的时间的,时间是不等人的,没有等得到长孙无忌发达高士廉自己却是出事了。 这也是萧守仁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长孙无忌消减了而高士廉的脸上也是挂着忧虑的缘由。 原来在前几个月的征伐高句丽战争中出了一件相当严重的事情,当时的兵部尚书斛斯政逃跑到高丽,这斛斯政挂着兵部尚书的名头,但是却胆小如鼠,一打败仗就直接跑到高句丽去投降了,把杨广的脸算是丢尽了。 萧守仁和裴晨和谈达成了初步的结果,后来和谈的时候杨广多增加了一个条件,不是别的就是要求高句丽把大隋的兵部尚书斛斯政放回来,高句丽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这个要求,而且还是用一辆富丽堂皇的囚车押着斛斯政回来的。 现在斛斯政已经是回来了,可是杨广只是把他关在了天牢,还没有开始审理,等下万国大会一结束肯定就是审理斛斯政一案了。 高士廉在朝中还是有些关系的,关于杨广对此案的看法已经是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的,那些宫中的太监的嘴巴都很严,但是这也得看是什么人,如果是能够出得起足够的价钱的人,那么他们的嘴巴就不见得那么的严实了。 高士廉和斛斯政是好朋友,这是许许多多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这时候斛斯政出了事情高士廉能不受牵连? 根据宫中的内部消息,杨广打算把斛斯政凌迟处死,以这样子的方式来告诉朝中的大臣们,自己并不是狠不下心,狠下心来谁都逃不了,都会死得很惨。 而那些跟斛斯政走得很近的官员初步决定全部贬去岭南做官。 高士廉一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下子就呆住了,当真是晴天霹雳啊,没想到竟然是贬到岭南去。 岭南有荔枝是不假,可是那也有瘴气啊,这种瘴气据说是非常的毒,都是什么动物啊什么之类的东西烂掉之后挥发出来聚集在一起的东西,很多人就是受不了那的恶劣环境所以病死在岭南的,只要一说是去岭南做官那么肯定是在朝堂上面失意的破落官儿。 也正是因为得到了这个消息,所以高士廉把长孙无忌叫过去俩个人商量了一下,岭南那边的环境太恶劣了,那些瘴气又能引起瘟病,瘟病一发呢就是要死好多的人,那样的话腐烂的尸体又能传播疾病,又得死好多的人,反正就是死个不停就对了。 这样的环境自然是不能带家人一起过去了,所以高士廉想在去岭南之前把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的婚事办了。 长孙无垢把道信的批语跟高士廉说了一下,除了那前途无量四个字之外长孙无忌还胡编乱造了一些事情,比如说道信大师说过长孙无忌必须在三十五以后结婚才能不影响事业啊之类的话。 高士廉自然是信了的,所以也就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长孙无垢的身上,长孙无垢无意间听小丫鬟们说起这件事情,这下子她不干了,所以就想着偷偷逃跑。 但是没有成功,回来之后长孙无忌的母亲也就是长孙无垢的母亲,把事情的大概和其中的厉害关系给长孙无垢说了一遍,说是如果长孙无垢可以在洛阳城中找到一户很有势力的人家嫁了,那么对于自己的舅舅还有哥哥的前途那都是很有帮助的。 可怜的小女孩听见母亲的话之后眼泪就唰唰地往下流,不一会儿就悲伤逆流成河了,可是这倔强的小姑娘还是选择了听从母亲和舅舅的安排,安安静静地抱着古琴到了这大厅之上来了,来为这些公子哥弹奏一曲。 来到大厅之上之后长孙无垢无意间就想起了那私奔的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她此刻也是多么的希望有着一个像司马相如一般的人出现,带着自己私奔。 可是这也仅仅只是想想罢了,自己不可能放下自己的舅舅哥哥还有母亲的。 在长孙无垢的琴声响起的那一刻高士廉的手就颤动了一下,细心的长孙无忌一下子就发现了,自然是想通了舅舅的心思,所以用手握了握高士廉的手心,让舅舅安心。 虽然如此,可是高士廉心中还是很不是滋味,所以这会儿长孙无垢的曲子演绎地再多么的传神他也是听不进去的。 因为他的一颗心已经不再曲子的本身了,他看到的是长孙无垢那颗无奈的心。 “今天把各位都请过来不仅仅是想请各位青年才俊喝喝酒这么简单的,主要是想要看看各位是否真的是当得上青年才俊这个称号啊,看看我大隋未来的人才啊。”高士廉已经不再多想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再多想也是没办法的,还不如就继续走下去。 “高大人过奖了,我们实在是不敢当啊。” “是啊,高大人朝廷还得由您们这般大臣撑着啊,我们初出茅庐现在还干不了什么大事啊,以后还得多向你们学习啊。” “高大人您就是我辈的楷模啊,我们都应该向你学习才是啊。”大家都是争相拍高士廉的马屁。 李世民和柴绍是知道高士廉此时此刻的情况的,他们的关系网要好一点,所以也就知道了一点别人家不知道的事情。 俩人都知道高士廉现在看重的不是马皮夸奖等东西,刚才第一关应该是考究在座的人的人情应对方面的本事,现在应该就是看长孙无垢对谁看对眼了,最后才是挑家世了,关键还在家世上面啊,只要家世好,那么希望就要大上很多了。 “高伯父,我和柴兄已经是很久没有和无垢见上一面了,今日正好碰上了,不如伯父把无垢叫出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李世民站出来笑着说道。 这话一出来李世民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喜欢,那些王公子弟此刻都想见见那屏风后面的可人儿,而高士廉也想把无垢叫出来让大家看看无垢,同时也让无垢看看大家,方便等下的挑选。 李世民的话正好给了大家台阶下,高士廉赞赏的看了李世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答应了。 “世民说的没错,无垢你就出来和你的世兄们见上一面吧。”高士廉笑着说道。 第两百七十四章 何故调戏奴家呢? 莲步轻移,裙摆摇曳,在高士廉的话音落下去之后长孙无垢很听话地从那屏风后面出来了,用双手稍微地提起那有些过长的裙摆。 看到那用萧守仁提着裙摆的长孙无垢之后萧守仁立马就张大了嘴巴,简直就是可以塞进去一个大鹅蛋! 李玉见到萧守仁那一副震惊的神情之后非常的满意,他自己初次见到长孙无垢的时候也是这副神情,心中为洛阳城中的女子叫屈,直叹女娲娘娘造人的不公平。 可是真的是如李玉想的那样吗?当然不是,就长孙无垢这样子还很青涩的小女孩怎么可能给萧守仁以惊艳的感觉? 萧守仁之所以惊讶震惊那是因为他看清楚了长孙无垢的脸蛋! 就在萧守仁震惊地看着长孙无垢的时候,长孙无垢也看到了萧守仁,不因为别的,有两个原因使长孙无垢的眼神停留在萧守仁那。 第一那便是因为刚才萧守仁那番言词和表现了,第二便是因为此刻的萧守仁表现的和大家都不一样,现在场中的公子哥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都是正人君子,只有萧守仁一个人张大了嘴巴,整个就是一猪哥,这副造型不让人关注委实是很难。 长孙无垢见到萧守仁之后眼中闪过一丝的恍悟,就像是小学生听课的时候听懂了那样子的神情。 “原来她就是长孙无垢!”萧守仁心中苦笑道。 他当然是认出来了,原来这长孙无垢就是自己刚进门的时候碰到的那个小丫鬟,看来那时候她刚好是乔装打扮准备逃出高府了,没想到却是遇上了自己耽误了时间,现在被找回来了,对自己的看法肯定也是相当的坏啊。 萧守仁苦笑不已,自己第一次登门竟然就遇到这样子的事情,虽然说自己不在乎自己在长孙无垢眼中心中是何等的地位,对自己是何等的看法,可是想想等下长孙无垢有可能针对自己出一些为难自己的题出来萧守仁顿时就感到头疼。 就在萧守仁心中大呼后悔得罪女人的时候,长孙无垢心中也是暗暗在算计萧守仁了。 这也不能怪长孙无垢,当她听说了舅父正在为自己张罗婚嫁的事情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懵了,后来便是想到了离家出走这一招,经过一番乔装打扮之后她终于是混到了前院了。 可是好巧不巧的事情出现了,正好就碰到萧守仁在外面敲门,长孙无垢挤开门缝又看了萧守仁手里的请柬之后就有些无语了,因为这人的官儿不小呢,又听说是找自己的哥哥的,怕耽误了哥哥的大事,所以这才冷着张脸带萧守仁去找长孙无忌。 之所以冷着张脸那是因为萧守仁的道来打乱了自己的计划,而自己因为担心耽误了自己哥哥的事情,所以才不情愿可是又不得不带萧守仁去。 可是在路上两个人就吵起来了,自己还被萧守仁给说下去了,一时间气急了所以说话的声音也就大了起来,大声地喊萧守仁浑蛋,结果自己就悲剧了,府中的下人对于长孙无垢的声音自然是相当的熟悉的。 长孙无垢大喊站住的声音一下子就传到那些正无头苍蝇一般寻找她的下人耳朵里面,一时间大家全部往着长孙无垢的地方聚拢了过来,长孙无垢没有丝毫悬念地被大家给找到了。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萧守仁啊,不是遇到萧守仁的话长孙无垢这会儿可能已经出了洛阳城了。 长孙无垢这会儿看见萧守仁张大了嘴巴之后如何不生气,如何不想想个办法捉弄捉弄萧守仁呢。 长孙无垢款款向着各位行了个礼,边行礼的时候心中已经是想到了办法整治萧守仁了。 “小女子长孙无垢见过各位世兄。”长孙无垢笑着甜甜地说道。 长孙无垢的话音刚落大家都是一窝蜂地向前争着介绍自己,当然了,萧守仁和李玉是列外,不是因为长孙无垢不够漂亮,只因为他们俩人都是有着难以明言的苦衷啊。 萧守仁现在真的是后悔自己在门口的行为和说出的那番话了,要是不是自己吃了没事做的话怎么可能会惹出这番事情啊,看这小姑娘刚才看自己的神情,看来今晚上不好过啊。 李玉之所以没有上去恭维地夸奖那是因为人家根本就不图长孙无垢什么啊。 “无垢啊,这里也没有别人,都是你的世兄,你就留下来敬各位世兄一杯酒吧。”长孙无忌笑着说道。 高士廉别有深意地看了长孙无忌一眼,他当然明白长孙无忌这话里面的潜台词了,但是他也没有出声阻止,因为这恰恰也是他自己的意思啊。 “是,哥哥。”长孙无垢乖巧地点头答应了。 李世民和柴绍听到这话之后眉目间明显都是带着喜气,可是这喜气也不能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了,只是稍微的显示出来之后便是再也找寻不见了。 “高伯父,世民认为不妥,无垢妹子的酒量怎么可能抵得过这么这么多的人呢?要不还是小侄代为饮酒好了。”李世民站出来对高士廉笑着说道。 柴绍听到李世民的话之后有些不高兴了,不仅仅是柴绍,所有的人都是有些不高兴,谁愿意和李世民这么个大男人一起喝酒啊,当然是希望和长孙无垢一起喝上一杯了,可是李世民说的也不无道理,这长孙无垢毕竟是个女孩子家,酒量肯定也是一般,如果喝完酒之后就直接倒下去了那反倒是不美了。 高士廉并没有马上就答复李世民,而是环顾四周,发现大家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之后也就明白了大家的意思了。 “呵呵,世民这话有理,只是这还得看无垢的意思啊。”高士廉把这题推给了长孙无垢,长孙无垢自小就在自己的舅父膝下长大的,对于高士廉已经是相当的熟悉了,听到高士廉的话之后已经是明白高士廉的话中含意了。 高士廉是自己不好答应李世民,怕引得众人的不高兴,所以把问题又推给了自己,如果是自己答应了李世民的这个请求的话,那么大家伙也就都是谅解的,不会生出许多的怨气来。 “世民哥哥的好意无垢心领了,可是这次也是难得见到各位世兄,如果无垢接受世民哥哥的好意的话,那就是怠慢了各位世兄了,世民哥哥的好意无垢心领了,世民哥哥的话也很有道理,我看不如这样吧,无垢就用一杯酒敬在座的世兄吧。”长孙无垢微微思考了一下之后甜甜的说道。 长孙无垢这话丝丝入扣,说的是在情在理,没有人能够从里面挑出一丝的毛病来,很合体。 “嗯,好吧,就听无垢妹子的。”李世民笑着点了点头,一点也没有被拒绝的生气模样。 “小女子敬各位世兄!”长孙无垢举起了小丫鬟递过来的酒杯然后提高了声音说道。 大家听到长孙无垢的话之后都是很高兴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端起了自己面前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萧守仁也是很无奈的端起酒杯抿了一下口,并不是他酒量不行,只是他喝酒得看心情,这杯酒他喝的不是很痛快,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冲着征婚来的啊,他还来和长孙无忌叙旧的啊,可是现在稀里糊涂的就卷入了这么个漩涡里面来,看到这些公子哥争相向长孙无垢献媚,萧守仁的心情并不佳,所以也就仅仅只是抿了一小口而已。 “无垢好酒量啊!”柴绍见到无垢一口就把杯中的酒水给灌进去了,所以开口夸奖道。 “柴家哥哥过誉了,其实无垢也就只能喝这么一点,现在已经是有些头晕了呢,再多喝就不行了。”长孙无垢笑着说道。 长孙无垢说完之后正好就看见了萧守仁将那还有半杯酒的酒杯放在桌上,长孙无垢很明显地楞了一下,自己一个女孩子都把一整杯的酒水给灌下去了,这萧守仁怎么还剩下半杯呢?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萧大人是否身体有所不适啊?一杯酒都没有喝完。还是我们高府的酒水不合你萧大人的口味啊。”长孙无垢笑着问萧守仁。 此话一出把整个大厅的人都弄呆住了,他们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长孙无垢怎么一下子就向着萧守仁发飙了。 萧守仁是苦笑不已啊,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准备好呢,这丫头就已经开始开炮了,只好硬着头皮应对了。 李世民和柴绍听见这话之后也是有些不解,不知道为什么长孙无垢对萧守仁说的话里充满着火药味,虽然这话是用甜美的声音说出来的,可是这火药味实在是太重了,想让人闻不出来都难啊。 “这个、、、这个、、、这个嘛,在下身体确实是欠安。”萧守仁左思右想,觉得这答案是最好的额答案了。 自己当然是不可能真的顺着长孙无垢的话讲下去啊,如果自己真的说是高府的酒水不行的话,下一刻估计自己就给人家主人翁客气的赶出去了。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觉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自己还是赶紧溜了的好啊,所以这才真的就顺着长孙无垢的话说了下去,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才只说了一半呢,想请辞的下一半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呢,就已经被长孙无垢给打断了。 “既然身体不适那你刚才干嘛还在前院里调戏无垢呢?”长孙无垢说完之后还向着萧守仁眨巴了一下眼睛,那大眼睛里面尽是狡黠和得意。 第两百七十五章 演武堂中展身手(上) 一石惊起千层浪! 萧守仁这下子总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一石惊起千层浪了,也明白为什么孔老夫子说这世上啊唯有小人和女子难对付了。 自己只不过是在前院里吵了几句嘴罢了,这会儿到了这长孙无垢的嘴巴里面怎么就成了调戏了呢? 萧守仁自己在心中叫苦不已啊,叫冤不止啊,可是除了那只小狐狸长孙无垢之外还有谁能懂得他此刻的心情呢? 厅中的各位都是一脸的不相信盯着萧守仁看,仿佛要把萧守仁骨髓里面的东西都看穿一般,想要把萧守仁的灵魂都看个明白仔细。 当然了,也有相信得的了,他们看萧守仁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杀父仇人一般,恨不得把萧守仁剥皮抽筋啊,长孙无垢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个小仙女,这会儿自己心中的小仙女受到了调戏怎能袖手旁观呢?就是看也得狠狠地看他两眼出气啊。 “长孙姑娘,明明是你调戏我来着,你怎么倒打一耙呢?你这不是欺负人吗!别以为我人老实就好欺负!”萧守仁呆了一下之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脸上尽是愤慨,就像是被十个凤姐吃了豆腐一般。 看到萧守仁的反应还有萧守仁的话语之后大家有一次石化了,这都什么世界啊!看到萧守仁那悲愤莫名的神情之后大家又一次犹豫了。 长孙无垢都快气死了,面前的人就像是个无赖一般,任是自己把自己的名声都搭上去了可是还是拿他不住,还被他倒打一耙了。 坐在萧守仁旁边的李玉呆呆地看着萧守仁,他也是被萧守仁的言语给刺激到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萧守仁!你个混蛋,你别倒打一耙血口喷人!”长孙无垢气氛莫名地大声说道,而且还直呼萧守仁的名字。 高士廉看到长孙无垢已经失态了心中叹息了一声,心想自己这个外甥女还是不够成熟啊,这么激一激就吃不消了啊。 “咦?长孙姑娘你怎么知道在下的名字啊?对了,你刚才硬是从我身上摸走了那张红请柬,你肯定是偷看了,所以才会知道的,对吧?”萧守仁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大声的说道。 此话一出大家都是轰然一片,刚才萧守仁是没有提及自己的名字,至少,在长孙无垢出来之后就只是以姓相称,大家都是称呼其为萧大哥或是萧大人,没有人叫萧守仁的。 可是长孙无垢明明喊出了萧守仁的名字,这就很说明问题了,长孙无垢确实是和萧守仁认识的! 长孙无垢现在的情绪已经是到了一个临界点了,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一下子就想辩解,所以大声的说道:“你胡说!什么叫做从你身上摸走的请柬!当时是你自己递给我的好吧!” 这话简直就是那很有名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啊,长孙无垢这句话一出口大家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仿佛自己已经是了解了事情的一切。 长孙无垢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是发现了当中的毛病的,可是想改口已经是晚了,因为大家的眼神和神色已经是很能说明问题了,这里面已经是有一部分人相信了萧守仁的话了。 虽然很少,可是长孙无垢还是凉了心了,这种鬼话竟然也有人相信啊,当然了,这也不能怪他们要怪的话那也只能怪萧守仁的嘴巴太能说了,把死的都能说成是活的。 “无垢!放肆!怎么能这么对萧大人说话呢!”高士廉一看长孙无垢有点压不住场面了,所以也是开声说道。 长孙无垢听到高士廉的话之后只好巴扎了一下小嘴,有些无奈地退到哥哥长孙无忌的身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不得不说女孩子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是最好的武器,大厅中这群正常男人一见到长孙无垢这副样子之后一下子就hoid不住了,心中的天平一下子就倾向了相信长孙无垢的那边。 “萧大人的为人老夫还是了解的,要不然也不会邀请萧大人过来赴宴的,无垢的品行老夫自然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好意思邀请各位过来的。”高士廉看到无垢回到了原来位置之后对着萧守仁还有厅中的各位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然后笑着说道:“呵呵,刚才只不过是在下和无垢姑娘开的一个小玩笑,刚才在下进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乔装打扮欲要外出的无垢姑娘,在下不知道她的身份,以为是府中的一个小丫鬟,所以就想请她带路了,没想到却是耽误了她出府的好时机,从刚才的情景来看,姑娘应该恼我了。” 萧守仁的一番话把事情都说的很明白了,把事情的开始经过发展都说了出来,这里面已经是把长孙无垢挑衅自己的原因说出来了,更是打消了刚才大家的怀疑,把事情一下子就摊开来讲了。 高士廉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赞赏的点了点头,这番合情合理的解释之后已经把所有的顾虑都打消了,同时也给了大家台阶下。 “哈哈哈,原来如此,无垢这性子我知道,萧大人耽误了她的事情所以她刚才才故意针对萧大人,还望萧大人不要见怪啊。”高士廉又摸了一下自己的短胡子然后笑着说道。 “当然不会了,这是无垢姑娘活泼可爱的表现啊,古灵精怪的女孩子从来都是聪明的,这也说明无垢姑娘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啊。”萧守仁笑着说道。 高士廉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含笑的点了点头,长孙无忌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有些好奇的看了看身边的妹子,想看看妹子听到这话之后是什么反应。 那长孙无垢听到这话之后并没有显露出非常高兴的神情来,而是有些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表示自己不认同还是怎么滴。 “老夫每年在狩猎大会之后都想把朝中的青年才俊齐聚一堂好好聚聚认识认识,可是一直都是没空,所以也就一直耽搁了,没想到今年却是完成了多年的希望了。”高士廉笑着继续说道。 听到高士廉的话之后萧守仁撇了撇嘴角,对高士廉无语了,竟然拿没时间没功夫这样子蹩脚的借口来说事,难道他不知道雷锋叔叔曾经讲过时间就像是女人的乳#沟吗?挤挤总是有的。 “今年的狩猎大会倒是和往年不同,还只是进行了一半就已经结束了,筋骨都没有完全松开来呢。”李世民笑着说道。 柴绍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是啊,我那张两石的牛角弓还没有用过呢,本来想在狩猎大会上面试试看是否顺手呢。” 柴绍不经意间就把自己能够开两石的牛角弓说了出来。 虽然没有张须陀那样能够开九石的力量,可是在这帮王公子弟里面能开两石的牛角弓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对啊,本来还想在狩猎大会上面一显身手呢,又泡汤了。”一个接一个的在那抱怨,都说如果这次的狩猎大会没有结束的话自己肯定是可以一显身手可以得到一份赏赐的。 萧守仁在一旁听着并没有插嘴,这些王公子弟即便是参加了狩猎大会那也是在外围玩玩罢了,杨广根本就没有那功夫去看他们显身手的,进了林子那就更难看到了,而且这军中的武将基本上都是好手,有这些好手在哪能轮到他们显身手呢? “萧大人应该是随驾狩猎的吧?”李玉小声的问道。 萧守仁有些惊讶的看着李玉,李玉干嘛问这个呢? “嗯,算是吧,有段距离。”萧守仁点了点头,但是还是在后面添了一句,表示自己和杨广隔得有些远,言外之意很明显了,也就是说自己对于这次狩猎发生的事情不是很清楚。 其实在杨广回宫之后就下了封口令,大家都是不准提起那天的事情,被人问起来的时候大家都是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也不知道是谁多嘴,也许是看不惯萧守仁的运气吧,看到萧守仁这次救驾了估计得升官,可能是羡慕嫉妒恨的缘故吧,所以散布消息说是当时萧守仁离杨广最近了,萧守仁知道事情的始末。 萧守仁就是这样子被推到了众人的嘴边。 “呵呵,萧大人放心,我李玉是不会乱嚼舌根的,萧大人不愿意讲那便不说就是了。”李玉笑着说道。 “既然各位都是没有尽兴,时间还早,而且大家吃的也是差不多了,何不现在来一次射箭比试呢?让我这行将就木的人也看看你们手中的真功夫。”高士廉站起来大声的说道。 大家一听这话就知道开胃菜吃完了,正餐终于是到了,终于是到了一展身手的时候了。 大家的兴致都很高,听到高士廉的话之后一个个都是离开自己的席位,摩拳擦掌,都是跃跃欲试的模样。 在高士廉的带领下大家来到了高府后院的演武堂! 演武堂在屋内,可是在演武堂的外面还有一个小沙场,这是专门用来比试射箭用的! 第两百七十六章 演武堂中显身手(中) 大家站成了一排,就等着一展身手了。 “来人啊,把老夫书房中的那张孔雀开屏的屏风给搬出来!”高士廉笑着说道,话音刚落就有下人跑出去了,估计就是去搬屏风去了。 “嗯?高大人,射箭比试为何要搬张屏风过来啊?”有人不解的问道。 大家都是一脸的不解,可是李世民却是笑意连连。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身为李渊的儿子李世民一听到高士廉的话之后就已经明白高士廉要干嘛了。 原因无他,当年他老子李渊就是用这样子的方法娶走了他的母亲。这里面还藏着一段佳话呢。 李渊自己是鲜卑族的后裔,当然,这个他自己知道就行了,他是绝对不会把这事情拿出来显摆的,因为这时候如果拿出这事情出来显摆的话,那肯定是脑子进水了,李渊对外宣称都是说自己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那飞将军李广。飞将军李广在中原那么大的名声,这还不够他李渊臭屁的? 鲜卑族,是北方的一个很强悍的少数民族,李唐的血液中,带有鲜卑的基因,就势必形成李渊、李世民这样的强人。 因为所谓正宗的汉人,儒化太厉害,几乎都训练成了只会之乎者也,只会窝里斗,只会安分守己的人,没有了血性、没有了激情和野性,便少了很多积极进取的精神。 李渊出生在北周天和元年的长安,七岁时,就死了老爸,成了没爹的孩子,但是这也是他发迹的开始啊,也正是因为他那早死的老爸,所以后来,他接班做了唐国公。 李渊是个典型的贵族公子,年少时得到上一任月旦评的评语是这样子的:“倜傥豁达、任性直率、宽仁容众、无贵贱咸得其欢心。” 可见李渊不但是个大帅哥,而且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大帅哥。 当时的人们,极为重视门第和家庭出身,贵族往往通过相互联姻,提高自己的政治地位,增强自己家族的势力。 李渊的家人,为李渊同学选媳妇时,也打起了周围贵族的主意,根据综合情报分析,他们盯上了窦毅。 窦毅何许人也? 他是宇文泰手下大将,也是北魏政权可以依靠的大人物,而且他与宇文泰,也是儿女亲家,要是谁娶了窦毅的宝贝千金,那可不单单面子十足,恐怕还要天天躲在被窝里偷着乐。 虽然现在昔日的宇文阀已经没落被宇文述的宇文阀所替代,但是以前的宇文阀那是相当的拉风的。 窦家有女初长成,是一个才貌双全的乖巧女子,典型的贤妻良母型。 要选夫君了,终身大事,可要慎之又慎。 送礼的、拉关系的、说好话的、走后门的,络绎不绝,窦毅家里的门槛,都踩烂了,可是窦将军也很牛,谁都看不上,没办法,只好玩了一个花样,也搞起了“海选”。 那时候的海选也就是武侠小说里面的比武招亲差不多,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 窦毅命人在一个大屏风上,画了只漂亮的孔雀,然后请来几十个贵族子弟,让他们比拼射箭的技术,并且只能射两箭,而靶心,竟然是画在屏风上那只孔雀的眼睛! 要射中孔雀,都很不容易,还要射中眼睛?几十个贵族子弟,都叫苦连天,纷纷败下阵来,红着脸,咬着牙,唉声叹气的悻悻而退。 没有百步穿杨的技术那上场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啊,那些失败的贵族子弟都是红着脸叹着气,而窦毅老将军也很有耐心,就在那等着那个能达到要求的好女婿上场。 这时,我们的李渊同学,终于登场了。 李渊从小善于骑射,他信心百倍、非常潇洒的拉弓射去,一连两箭,各中孔雀的一只眼睛。 顿时,得了个满堂彩,掌声经久不息! 大家啧啧称奇! 窦毅也真会看人,怕是与当年汉朝刘邦的老岳丈吕公,也是不相上下。 当即,窦毅就让自己的女儿,与李渊订了终身大事,买下了李渊这支潜力股。 后来把窦氏娶回家之后窦氏偷偷对李渊讲过,说是那时她曾经偷偷躲在暗处细细打量过李渊,确实是个风流英雄人物,所以才依了父亲窦毅的安排,要不然的话肯定是离家出走逃婚去了,当真是个奇女子! 所以有时候,婚姻就如同买股票,就看你的眼光了! 婚后二人更是相敬如宾,吵架的事情极少发生,如果说非要吵架的话,那也肯定是李渊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才有口角的发生。 李渊和窦氏的这段姻缘成就了长安城中后来“雀屏中选”的佳话。 从现在高士廉的所作所为来看,高士廉这是想学一学那窦将军啊,想要用当年窦将军的那一招来选择一个文武双全的男子娶走长孙无垢啊。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俩个下人抬着一张非常大的屏风过来了。 这张屏风很大,之所以说它很大并不是说它有多么的高大,而是因为这张屏风的宽度很宽,都快有六米长了,但是高度却是只有两米的样子。 萧守仁很是莫名其妙地看着这张屏风,这张屏风上面画着许许多多的花花草草,当然了,这上面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只开屏的孔雀了。 这只孔雀蛮大的,肥肥的样子,萧守仁看着之后心中就一直有个念头,这高士廉把这屏风抬出来难道就是给我们看看这肥孔雀的? “各位请看这屏风!”高士廉大声的说道。 所有人都为了过来,想看看这张屏风有什么特别之处。 “想必大家也是看到这屏风上面的孔雀了,我们这次射箭比试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射中这只孔雀。”高士廉笑着说道。 大家听到这个比试的法子之后心中都是安定下来了,这孔雀蛮肥大,要射中并不是太难,只要自己稳一点应该是不是问题的。 大家心中都是这个想法,所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浮出微微的笑容来了。 萧守仁皱了皱眉头,自己的箭法劲道还是可以的,因为自己眼力惊人,所以准头也还算可以,这样子的比试对于自己来说根本就是一点压力都没有,一点挑战的难度都没有,想必对于这些王公子弟来说问题也应该是不太大的。 高士廉会出这么个简单的题目? 李世民心中也是很疑惑,当年父亲可是射孔雀的眼睛啊,怎么高士廉讲到这就结束了呢?眼睛二字提都没提过。 “呵呵,众位可能都是赏画的名家,大家说说看这孔雀画的最好的地方是哪啊?”高士廉有意无意间问了这么一句。 大家听到高士廉的话之后都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在那夸着这副孔雀图的好处,有人说羽毛画的好,有的人说这爪子很漂亮,也有人说这脖颈很美丽。 李世民听到高士廉这句话之后已经是明白高士廉话中的含义了,抬头看了高士廉一下,正好看到高士廉也在看着自己,心中更是笃定了,明白高士廉的话中含意了。 高士廉之所以没有说要射眼睛,那是因为这里的公子哥那都是有身份的人,他高士廉并不是当年的窦将军,窦将军可以做的事情他高士廉想做的话还得花上一番功夫谋划的。 窦将军当年的身份特殊,是响当当的人物,所以当时让那些贵族子弟射眼睛,他们射不中丢了面子也不敢怎样,可是放在高士廉的身上就不一样了。 高士廉的官职并不大,而且等下还要被贬官,这时候他自然是不想惹得众多的公子哥不高兴的,所以这才把难度放低了很多,可是如果这样子放低很多的话他自己也觉得不妥,所以这才故意问大家哪最好,用这话来引出后面他心中想说的东西。 李世民是个妙人,想明白这里面的关键之后他就不客气了,拱了拱手之后对着高士廉还有众位公子哥说道:“依我看啊,这整个的图画布局都很好,孔雀画的也很好,但是一定要说哪最好的话,那肯定是这双传神的眼睛了!你们大家看这眼睛,多么的睿智,多么的有神,多么的高傲啊。” 萧守仁本来还听的好好的,可是当听到李世民说那双眼睛是多么的睿智多么的有神,多么的高傲的时候一下子还真的就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李世民本来还是说的挺来劲的,但是中间听到萧守仁的笑声之后一下子就断掉了,他不知道萧守仁为什么笑得那么的欢。 “萧大哥你笑什么?”李世民不解的问道。萧守仁自然是不会把自己心中想到的东西说出来了,要不然的话李世民肯定是会恨死自己的。 萧守仁之所以笑得那么的欢那是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据说孔雀之所以开屏那是因为人家有生理需要了,跟野猫叫春是一个道理,可是李世民这会儿竟然把一只开屏的孔雀说的那么的那个什么什么。 “大家看这眼睛这么传神,我们不若就射这双眼睛好了,射这孔雀我看大家肯定都是胸有成竹(这词好像现在还没有哦)的,这般射法也是没什么太大的意思,大家不如来点更带劲的,咱们就射这眼睛吧,如何?众位可敢一试?”李世民看到萧守仁说没什么事之后又继续说了下去。 李世民这话说的句句中听,句句都是夸大家箭法精妙,但是关键还是最后一句,一句众位可敢一试?把这里除了萧守仁和李玉之外所有的人都激励了起来。 这都是热血男儿,刚才听到李世民的话之后已经是热血沸腾了,这时候猛地听见李世民问众位可敢一试,大家自信心已经是膨胀了起来,当然是想试一试了。 “当然了,世民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自然是愿意奉陪的。”柴绍笑着回答道。 听到柴绍的话之后大家都是争相表态,生怕自己晚上一点表态就会让人觉得自己是害怕了,是怕自己射艺不精所以不敢试上一试。 高士廉听到这些话之后摸着短须笑了笑,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长孙无垢和长孙无忌在一旁看着事情的发展,俩人都是若有所思,应该也是看出了什么问题来了。 高士廉把手一挥,那俩个下人看见了之后就把这屏风搬到了沙场的最边上去了,萧守仁目测了一下,应该是有一百米的距离的。 萧守仁吸了口凉气,这得要有多么精湛的箭术才能射的中那只孔雀的眼睛啊? 都说是百步穿杨百步穿杨,也就是说在一百步之外能够用箭射到杨柳枝那便是神箭手了,一百步是什么概念,你一步能够跨出一米但是你平常也是一步一米吗?当然不是了,这一百步指的就是寻常走路时的一百步,这一百步自然是没有一百米那么远的。 百步穿杨都是非常的难,现在竟然要百米穿雀眼,这难度系数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仅仅是萧守仁傻了眼了,大家都傻了眼了,李世民更是傻了眼了,自己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有那么远啊,要是知道的话自己肯定也不会多嘴啊。 “这个、、、这个、、、高伯父啊,难道要我们射那么远的距离?射是可以射,只是弓力有限啊,就算是把这一石的牛角弓拉成满月恐怕也是碰不到半根孔雀毛啊。”李世民指了指那演武堂上的弓箭有些为难的说道。 其实这都是那俩个下人理解错了意思而已,以前高士廉练习箭法的时候就是画上一只孔雀然后放到百米之外练习的。 这次他们以为还是老样子,而高士廉也没有吩咐,所以他们看到高士廉的手势之后直接就把屏风放到老地方去了。 “这倒也是啊,这些弓的射程都有限,那便把屏风放在八十步开外吧。”高士廉笑着说道。 高士廉把俩个下人叫了过来,重新吩咐了一遍,那俩个下人又乖乖地把屏风往前面搬弄,好不容易才安放好了,正好距离大家八十步远。 第两百七十七章 演武堂中显身手(下) 全部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着大家一显身手了。 萧守仁用眼睛仔细的瞄了瞄,发现这八十米对于自己来说根本就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别说是那孔雀的眼睛了,就是那眼角的毛发那都是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的。 李世民一直是在观察全场众人的神色的,当他看到萧守仁嘴角突然之间浮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的时候心中很是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萧守仁会笑的那么的奇怪。 柴绍早已经在一旁的兵器架上面挑了一张好弓了,双手拉了拉弓弦,觉得这张弓的质量还不错,应该是这些弓里面最好的那一张了。 等到大家都选好了弓之后就是比赛开始的时候了,可是到底是谁第一个上去显摆呢? 这就有些难办了,李世民站出来笑着说道:“我先来吧,柴绍第二个,我们俩个献完了丑之后就由大家各自展示一番,如何?” “好,没问题。”柴绍答道,李世民的安排并无不妥,而且柴绍也不甘人后,自己拿到了一张好弓,肯定是可以取的好成绩的。 就在柴绍等着看李世民射箭的时候,李世民竟然来到了柴绍的身边,笑着说道:“刚才发了一下呆,竟然忘记去拿弓了,现在兵器架上面已经没有弓了,平日里和柴绍你的关系最好,要不先用你的弓射一次吧,射完了再还给你,如何?” 柴绍看见李世民一副诚恳的一样,心中不疑有他,直接就把自己手中的那张弓递了过去。 萧守仁看见这个场面之后眼珠子一跳,眉头微微皱了皱,刚才李世民根本就没有发呆,而是站在一旁故意不去选弓,他是看的分明的,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李世民的这番话,看来李世民现在是开始要有动作了。 就是站在一旁的高士廉也是转头若有深意的看了李世民一眼,这个场景好熟悉啊,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高士廉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而已,随后就把头转过去了。 李世民接过柴绍手中递过来的弓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平静呼吸,把呼吸尽量做到平稳不波动。 只见李世民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然后睁开眼睛,左右抬起弓,右手一用力,整个弓就被拉开如满月一般,闭上一只眼睛稍微瞄准了一下,“嗖”的一声箭就飞了出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说不出的流畅,然后也不去看有没有射中,迅速拉满,再次装上弓箭,又瞄准一下,松手,箭顺势而出,俩箭射完还对柴绍等人笑了笑,明显很有信心。 这一手两箭连射很明显是给柴绍看的,柴绍见到这手功夫之后点了点头表示很厉害,高士廉也是微微笑着,对于李世民的这番表演很满意,至于到底射到了孔雀的眼睛没有这就已经不在大家的考虑之内了,因为大家隔得太远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有那边的下人看的很清楚。 等到那边的下人把李世民的箭捡起来更是在屏风的穿孔处做上记号之后柴绍就要开始射了。 可是萧守仁在柴绍接过弓的那一刻就在摇头了,他已经不看好柴绍了,他知道柴绍必然是射不中的。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的听力太好了,好到刚才李世民射箭的时候他除了听见一阵的呼啸声之外还听见了一声怪异的“吱”。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萧守仁心中就已经是有了想法了,他没有去看李世民射的到底准不准,而是回过头看李世民脸上的表情,果然,李世民脸上依旧是笑的很灿烂了。 “柴少,怎么样?这段时间我可是一直有好好练习射箭啊,今日虽然说发挥的不是很好,主要是弓有些怪怪的,不是平日里用过的强弓,可是表现也还算可以,下面就看柴少你的了。”李世民笑着说道,把手中的弓递还给柴绍。 柴绍接过弓之后微笑着冲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信心啊,萧守仁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对柴绍并不看好。 萧守仁还在心中想,要不要告诉柴绍让他放弃呢?不为别的,只因为柴绍这人交朋友还是很交心的,是用心交的,虽然他们家是商户但是身上却是没有一点的铜臭味,这很对萧守仁的脾气和胃口,不像李世民,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暗地里却是一直对朋友耍些小手段。 等到萧守仁决定再看看不急的时候,回过头一看发现柴绍已经准备好了,已经是准备开射了,俩支箭插在右手边的地上,方便取箭,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就右手迅速抄起一根箭,拉开弓弦,没怎么瞄准就射了出去,眼光盯着前方,气都不换,右手往下一探,又是一根弓箭在手,弓弦刚刚拉满就松手,然后又是取箭,又是迅速拉弦、放箭。从第一支射出到第三支箭射完,时间不足五秒。 可是一切都存在意外的,就在第二支箭快要脱弦而出的时候,意外就那样子出现了,沙场上的众人只看见那拉成了满月的弓,然后耳中传过来“啪”的一声。 大家都是经常射箭的公子哥,听见这个声响之后大家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他们已经是明白在柴绍的身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弓断了! 没错就是弓断了,因为用力过度所以把弓都弄断了。 弓断了,可是箭还没有完全脱弦呢,还要靠后面弦的拉力反弹射出去呢,但是现在弓都断了,还哪来的拉力呢?没有拉力自然也就没有其反作用力了,箭自然也就掉下来了,就在快要脱弦的时候掉下来了。 大家都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呢? 萧守仁看见李世民的嘴角往上翘了一下,然后很快就隐没了,走到柴绍的身边叹息地捡起地上的箭羽,有些惋惜地说道:“唉,干嘛用那么大的力气呢,只要射的到那就行了啊。” 柴绍面无表情地看着李世民手中的箭,有些迷惘,接过李世民手中的箭的时候开口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对于这个结果萧守仁是知道的,刚才李世民射箭的时候萧守仁就看出来了,李世民是故意把弓拉成满月的形状,然后巧妙的控制力道,把弓的弓身给破坏掉了,这也是萧守仁听到吱一声的缘故。 李世民自己本身就已经是能够拉开两石的弓了,拉成满月也是不成问题的,拉开三石的弓只是个时间问题,现在要把一把一石的弓箭拉开来当然是小意思了,拉断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世民是不会把弓拉断的,如果在他的手里就断了的话那么这场游戏也就没什么意义了,他要弓在柴绍的手中断掉,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把最大的竞争对手柴绍踢出局去,而且还不会让柴绍怀疑什么,俩人的友好关系还可以保持下去。 虽然柴绍第二支箭没有射出去,但是这并不能就把整个的比射给停下来啊,大家安慰了一下或者说是幸灾乐祸了一下之后大家又都开始接着比了。 李世民这时候已经是心底笑开了花了,这场中的人他基本上都是知根知底的,谁有几斤几两他都是了如指掌,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在这么多的人里面也就是忌讳萧守仁和柴绍。 刚才他看到萧守仁的表现之后他已经是知道萧守仁对长孙无垢没什么兴趣了,那么萧守仁就可以不必考虑了,只是柴绍有些棘手了,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把柴绍比下去。 也正是因为他没有把握,所以他才想到了这么一招,一下子就把柴绍给坑了。 果然如李世民所料想的那般,从柴绍之后便是再没有什么人的箭法能够比得上李世民了,李世民可以说是高坐钓鱼台了,最大的赢家就是他了。 一轮射罢之后那边的下人已经是把每个人的箭收集起来了,更是在屏风上面的箭孔处留下了记号。 大家也懒得叫那俩个下人把屏风抬过来了,而是自己亲自过去看了,想看看结果。 一行人站在屏风的前面,看着这千疮百孔的屏风,上面已经标清楚了每一个孔是由谁射出来的。 大家伙都在寻找自己射出来的孔,当然了,大家的第一眼就是寻找孔雀的眼睛那。 很可惜,孔雀的眼睛还是安好无损地在屏风上面,只有一支箭是射在了眼角处,另一支和另一只眼睛也只是隔了一横指的距离,这两支箭可以说是最好的成绩了。 大家看了一下那个记号,发现这两支箭竟然都是李世民射的,当真是好箭术啊。 大家的一番酸溜溜夸奖把李世民是高兴地合不拢嘴了,有人欢喜有人忧啊,就在李世民那么高兴的时候柴绍却是相当的郁闷了,自己射的第一支箭射的很好,和那孔雀的眼睛距离不大,他现在自己回想刚才射箭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第二支箭如果不是弓断了的话肯定是可以射中眼睛的。 如果射中了眼睛的话,那么此刻接受大家夸奖恭维的就是他柴绍了,越想就越是生气,气自己同时也气李世民,如果说自己当时没有把弓借给李世民的话,李世民也许不会有这么好的成绩,自己第二支箭也不可能会射不出去。 萧守仁是注意到了柴绍的表情,知道柴绍心中的不平衡,于是开口道:“高大人,柴公子的箭法也很不错啊,你看,和这孔雀的左眼也只不过是差了一点点而已,也不知道刚才第二支箭射出来了的话会不会射中眼睛呢?很是好奇啊。” 高士廉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萧守仁的看法,自己也想看看柴绍是否能够射中眼睛。 “是啊,有些可惜了。” “哦?高大人也觉得可惜了?那不如让柴公子再射上一次好了,我们大家也是拭目以待啊。” 第两百七十八章 百米穿孔显神射(上) 人呢就是这么的奇怪,刚才大家夸李世民的时候其实并不是真心的夸奖,只是表面上的面子功夫罢了。 作为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去夸一个成功者,大家心中都是不怎么舒服的,自然也就把失败者都看成是自己人了,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萧守仁帮他们推出了柴绍,柴绍有可能可以扭转局势啊。 心中本已经熄灭的火星一下子就被点起来了。 他们希望柴绍站出来,他们希望柴绍赢了李世民。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们现在都是失败者。 这种心理很特别,只是短短的时间内有这种想法,过了这段时间之后可能又后悔了,就像萧守仁看到的快女决赛一样,就是因为抱着这样子的心态,所以那一千的观众选票大多数都是投给了不被看好的锅盖头,并不是锅盖头唱的有多好,只因为刘输给了洪而已。 “既然小大人想看柴绍公子再射上一次,老夫自然是不好阻拦的了,柴公子你觉得呢?”高士廉笑着问柴绍。 柴绍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有回转的余地,心中大喜过往,当然是点头表示答应了。 “既然柴公子也是想补偿这个遗憾,那么就再射一次吧。”高士廉笑着说道,然后往后招了招手,其中一个懂事的下人便是冲冲忙忙跑进去又拿了一张好弓出来。 柴绍接过弓,退到八十米开外,心中稳定了一下之后深呼一口气,然后憋住,用力挽弓,射! 众人只看见一个黑点急速地靠近屏风,“噗”地一声,那跟箭矢已经是穿过屏风射在了屏风后面的地上。 回头看屏风,只见那孔雀的右眼竟然已经是空空如也了。 射中了! 柴绍竟然一箭射中了那孔雀的眼睛! 李世民的脸色很难看,他对于柴绍的箭法很有信心,也正是因为太有信心了,所以他才出了阴招,可是没想到自己出了阴招之后还是没有挡住柴绍的箭。 柴绍此刻当然是最高兴的那个人了,长孙无垢和长孙无垢也是微微地笑着。 李世民看到长孙无垢对着柴绍微微笑,心中就很不是滋味,刚才要不是萧守仁多嘴插上那么一句的话此刻长孙无垢对着笑的就是自己了。 有了这种想法之后李世民自然就把火气迁到了萧守仁的身上来了,可是鉴于萧守仁的身份他又不敢太过于表现出来,心中委实是委屈啊。 “柴少的箭法还是依旧这么好啊,刚才我就知道如果说我们这群人里面一定有一个人能够射中眼睛的话那么这个人必定是柴少啊。”李世民过来对柴绍说道。 柴绍此时心中只有高兴,对于刚才李世民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没有发觉,只是心中有些怨气罢了,也只是叹自己运气不好罢了。 根本就没有想过是李世民在动了手脚,要是想通了这点的话柴绍的态度肯定不是这个样子了。 “呵呵,这也多亏了高伯父再给了我一次表现的机会啊。”柴绍笑着说道。 本来李世民过来恭贺柴绍时已经是做了一阵子的心理斗争了,心中早已经是有不平衡了,有些怨念了,好不容易把对萧守仁的怨念给压下去,可是现在一下子就被柴绍的话给勾起来了。 柴少讲说这都是多亏了高士廉给了他又一次机会,可是大家都明白这里面出功最多的就是萧守仁了,如果说不是萧守仁提起的话高士廉是不会再吭声的,也就是说柴绍其实最应该感谢的就是萧守仁了。 “呵呵,贤侄啊,你应该感谢的是萧大人啊。”高士廉笑着回答道。 萧守仁也是笑眯眯地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只是微笑。 李世民听到高士廉的这句话之后心中的怨念更加深了,一下子就没能管住自己的嘴,脱口而出:“萧大哥,萧大哥的箭法也是出了名的好啊,何不给我们大家伙见识见识呢?也好让我们学习学习啊。” 听到李世民的这话之后萧守仁皱眉看了李世民一眼,他已经是听得出来李世民的微微不满了,自己坏了他的好事他不高兴,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自己的箭法高明?这种说法怎么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箭法了得?世民你听谁讲的?”萧守仁问李世民。 李世民本来也就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说出来之后就已经有些后悔了,可是现在当真是箭在弦上了,不得不发了,没有什么余地了。 “这个,听了萧大哥的许多事迹,一直觉得萧大哥不仅仅是功夫高明,就是兵器也是玩的很好,脑海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一直觉得萧大哥的箭法很好,所以刚才才有此一说啊。”李世民搔了搔头说道。 萧守仁并不吭声,而是保持着那种笑容,只要他自己不吭声,那么在场的人里面就不会有人要他出来射箭。 柴绍听见李世民的话之后对李世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萧守仁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在草原上面智擒叱吉设,灭了草上飞一班马匪,这份定力和勇猛他早就见识过了,这时候听见李世民的话之后他心中就不高兴了,萧守仁要是也插一手进来的话自己辛辛苦苦赢来的比赛岂不是输定了? 高士廉听到李世民的话之后心思也是活了过来了,自己给萧守仁发了一张请柬,本来就是为了萧守仁的身份和年纪,他觉得萧守仁是潜力股,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他更是从宫中买到了消息知道萧守仁和萧皇后好像也是有着种种关系,以后的迁升是肯定的。 刚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柴绍还有李世民的身上,这会儿他缓过劲来了之后才发现还有萧守仁也是个好选择啊,如果长孙无垢嫁给了萧守仁的话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高士廉之所以刚才忽略掉了萧守仁那都是长孙无垢的原因啊,刚才萧守仁把自己和长孙无垢的误会还有冲突说了一遍,所以高士廉的下意识里面觉得长孙无垢和萧守仁不合适,这是一个误区啊。 现在回过头之后高士廉双眼看萧守仁的眼色都不一样了,完全是那种择婿的眼光。 萧守仁也是发现高士廉看自己的眼光有些不一样了,不知道这是种什么眼光,但是他感觉相当的不舒服。 “萧大人就为大家露一手吧,让他们也知道山外有人天外有天啊。”高士廉笑着说道。 其实他的心中才不是这么想的,他是想要萧守仁在长孙无垢的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希望萧守仁的表现,展露的身手可以把长孙无垢的心儿掳获了。 萧守仁哪知道高士廉的这番想法呢,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所有的人几乎都是抱着期望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也难怪,萧守仁的年纪并不是比他们大上很多,但是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官至四品了,已经是杨广身边的红人了,已经是做出了许多的贡献了。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只是觉得萧守仁都是运气,都是靠拍马屁升上来的,可是现在却是没有一个人是这么觉的了,大家已经是见识到了萧守仁的实力了。 萧守仁在鸭绿江边的时候大家也许会说这是运气而已,刚升上鸿胪寺少卿的时候大家也许会说这是那千古一帝圣人可汗的马匹拍得好,在和谈殿中把裴晨说的是哑口无言的时候大家也许还会说萧守仁是靠运气和狡辩,但是萧守仁回转东都之后大家已经不这么讲了。 萧守仁他们在草原上面发生的事情已经是差不多公开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了,而且前几天在四方殿上的表现更是有勇有谋,把所有人都跌破了眼睛,大家也才发现原来以往对萧守仁的看法都是有很大的问题的。 “呵呵,别这么看着我,既然大家都是希望我射上一射,那么就却之不恭了,试一试吧,已经是好久没有拿起过弓箭了。”萧守仁笑了笑说道。 大家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都是满意的笑了出来,想看看萧守仁的身手。 柴绍把自己手中的弓递了过去。 萧守仁接过柴绍递过来的弓,拉了拉之后猛地一拉,顿时便把那弓箭给拉成了满月,但是这还没停,紧接着大家听到一个弓被折断的声音,下一刻就看见那张好弓已经是断成了两截了。 “有没有好一点的。”萧守仁苦笑着说道。 其实他这是故意的,要嘛就不出手,既然出手了就一定要把这群人都镇住。 这群人都是王公子弟,一个个都是眼比天高的主,如果不拿出点真功夫出来还真的是降不住这帮人啊。 萧守仁一上来就给所有人吃了一惊,萧守仁只不过是轻轻松松一拉而已,根本就没有见到他使出多大的力气,可是那弓却是已经断成了两截了。 “呵呵,萧大人神力啊,当然是有的,等着,来人啊,把好弓都拿上来。”高士廉笑着说道。 “是,老爷。”有下人赶紧又跑进了演武厅去了,几个人拿着好几张好弓过来。 萧守仁走到这几人的身边,一把一把的瞧了过去。 拿起一把试了试又放了回去,试一试又放了回去。 萧守仁现在的力道已经是能够拉开四石的强弓了,但是从来没有试过。 高士廉看着萧守仁一直在那挑弓,但是却是一直没有拿起一张合适的,拿起了好几张两石多的弓,但是试了试之后又放下去了,紧接着到了三石弓的地方,拿起来试了试之后又放了下去。 高士廉的心中已经是有些吃惊了,这萧守仁在三石的弓处还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渐渐往前继续走去,难道他要用四石的弓? 不止是高士廉,其余的人也是惊讶了,大家看这些弓的颜色还有牛筋的粗细等等就已经是明白这些弓的力道有多大了。 第两百七十九章 百米穿孔显神射(下) 当萧守仁用手拿起那张四石的弓时大家都已经是呆住了,四石!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个极为震撼的数字了。 可是这还不止! 萧守仁试了试之后又轻轻放下了,继续往前走,那已经是最后一张弓了,那是五石的弓! 大家的眼球已经是离不开萧守仁的身影了,那长孙无垢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萧守仁,萧守仁的一些事情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没想到萧守仁竟然是这么的厉害。 只见萧守仁轻轻拿起了那张五石的强弓来了,然后用右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弓弦,片刻之后又把五石的弓放回了原处,然后向高士廉他们这边走过来。 大家都呆住了,难道是因为这没有合适他的弓?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就在大家都惊讶不止的时候,萧守仁已经是到了高士廉他们的身边了。 “萧大人啊,难道这没有合适你用的弓?”高士廉问道。 这问题一提出之后大家都是不吭声了,都是在等萧守仁的回答,都是想看看萧守仁是怎么回答的。 萧守仁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是这样的。 “高大人说笑了,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张将军,这里的弓肯定是可以找到适合我用的那张的。” “哦?那萧大人你这是?”高士廉不解的问萧守仁。 “只是觉得那弓弦的力道有点大,所以想问问看这里说有扳指?借一个用用,免得把手给弄破了。”萧守仁笑着回答道。 原来如此! 大家都是拉一石的弓,即便是两石的弓那也是力道有限,根本就不必太过于担心说被箭擦伤了手的问题,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好扳指了。 大家的手上也是有着些扳指的,但是那大多都是摆设而已,真的用上一两次的话估计也就坏了,所以萧守仁说完这话之后根本就没有人站出来说自己愿意借一个出去。 更何况,现在萧守仁可是在射箭啊,明着没有讲,可是大家都明白这也算是加入到比试里面来了,这时候谁肯把自己的扳指借出去呢? “给,你用我这个吧。”一个声音在萧守仁的身边响起。 萧守仁后头一看,竟然是那刚才和自己吵架的长孙无垢! 长孙无垢是女孩子家,自幼就和哥哥还有柴绍以及李世民等人玩在一起,自然也就知道这扳指的作用了,她看着觉得这扳指蛮好看的,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会收集一些扳指,色彩斑斓的扳指在她的手指上面也是换来换去。 看着那只翡翠绿的扳指萧守仁并没有客气,一把接了过来,然后说了声感谢。 长孙无垢看到萧守仁竟然只是感谢了一句就拿走了扳指,心中有些不舒服,可是这也没办法,扳指是自己给他的难道现在还能拿回来不成? 长孙无垢其实只是想看看萧守仁的箭法而已,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能够开那么强的弓的人,所以不想因为没有扳指而停下来。 李世民和柴绍看到无垢把自己的扳指借给萧守仁用的时候心中也有些不舒服,但是都没怎么在意。 李世民是知道萧守仁对长孙无垢没意思的,而且在草原上的时候他也是看出端倪来了,萧守仁和哥舒云关系不一般,而且现在又和顾葳蕤关系不一般,已经是纠纠葛葛了,怎么还能再插进去一个女孩子呢? 柴绍是单纯地觉得萧守仁这是在帮自己,所以根本就没有想到其余的地方去。 看问题看的最透彻的现在就数那些一点希望也没有的王公子弟了,他们已经是没什么希望了,所以已经是在局之外了,高士廉发请帖请过来的人都是一个用意,那就是在他们之中招婿,很明显,萧守仁也在其中啊,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把萧守仁交过来啊。 萧守仁接过长孙无垢的扳指之后就套在了手指上面,直接回去,拿起了四石的弓。 大家看见他拿起四石的弓之后都是恍然大悟,原来他还拉不动五石的弓啊,心中舒了一口气,觉得差距还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大。 萧守仁拿起那张四石的弓,选了两支笔直的箭,把箭插在了右边的沙地上。瞄了瞄之后准备射了。 大家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萧守仁,似乎是想把萧守仁的每一个动作都看的清清楚楚。 就在大家都看的很认真的时候萧守仁做了一个让大家都大吃一惊的决定。 他放下了弓箭,然后大声说道:“这地太小了,找个空旷的地方,试试三百尺的距离!” 此话一出真的是让大家呆住了,刚才自己这群人八十步而已,也就是一百五十尺的样子,可是那时候已经是相当的吃力了,最后更是没有射准那孔雀眼睛,萧守仁现在竟然要三百尺。 三百尺是个什么概念大家都清楚,也正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心中的惊讶也就越是大。 萧守仁说完之后就等高士廉的回答了。 高士廉当然是答应了,让下人带路,去后面的菜园子里面,此刻已经是秋天末尾了,就快入冬了,菜园子里面早已经是没有什么作物了,非常的空旷了,正是适合萧守仁所说的那个地方啊。 长孙无垢和哥哥长孙无忌都是一脸好奇的盯着前面的萧守仁,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那么远距离射箭的,而且还是射一只屏风上孔雀的眼睛。 一番动作之后众人终于是到了预定的地点了,下人们摆放好了屏风量了一下距离,萧守仁已经是可以射箭了。 李世民对于萧守仁的箭法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他对于萧守仁这个人却是了解的,他知道萧守仁从来都是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既然能够说出这样子的话来,那么他肯定是有什么底牌的。 李世民想要看看萧守仁到底是如何射箭的,所以就一直呆在萧守仁的身边。 但是高士廉他们就不一样了,那屏风已经是穿了好多的孔了,刚才是因为离得近,可以看到射出去的箭的大概位置,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等下如果萧守仁的箭从那些已经穿过的孔中过去了怎么办? 也正是出于这个考虑,所以高士廉等人都围在了屏风的一边,想看看萧守仁的箭是否能够真的射中孔雀的眼睛。 萧守仁有些无语了,也就是和这群人无冤无仇啊,如果有点什么过节的话明年这个时候就可以让某人过节了,四石的强弓,射出去的箭有多大的力道他不知道,但是这箭是躲不开的他明白,如果自己这时候把箭对准某一人,然后射出去的话,那么这个人肯定是凶多吉少的。 到时候只要推脱说是失误,那么大家也是无话可说了,死了白死啊。 萧守仁并和刚才一样,把两支箭都插在了地上,因为现在不是在沙地,地上都是泥土,等下拔出来会影响到箭的平衡,左手拿起了弓,右手拿起了一支箭,另一支箭由李世民帮忙拿着。 萧守仁呼出一口气之后就努力控制自己身体的平衡和呼吸,把心跳都控制在了一个相当微妙的地步,这个不难,萧守仁上辈子的时候能够躲避测谎仪的测试,这也就能够看得出来萧守仁对于自己体内的血压呼吸控制的是多么的好了。 几个呼吸之后萧守仁已经是完全掌控了自己身体了,那百米之外的屏风已经不是那么的遥远了,那孔雀的眼睛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以辨别了,那只孔雀在萧守仁的眼里是那么的清晰,甚至能看到那眼角的睫毛。 萧守仁用力拉弓,那弓也是随声就开了,但是却只是下弦月而已,并没有像刚才一样拉成了满月。 萧守仁用扳指搁着箭,四石的弓果然不是盖的,那力道之大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萧守仁明白自己得要赶紧瞄准赶紧射出去要不然的话自己的力气根本就吃不消这两箭。 屈身,往前跨了一步,瞄准,呼吸,放! 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可是却把所有人的眼睛都吸引住了,大家都只是见到一个黑点那么一闪,然后就听见旁边的屏风处发出“噗”的一声。 转过头一看,正好就看到箭羽的尾巴从屏风处消失,然后看的不太真切,可是这箭穿过屏风之后大家都看清楚了,看清楚了之后便是吸了一口凉气。 刚才柴绍射穿的是左眼,可是现在那孔雀的右眼也是空空如也。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刚才萧守仁射出的这根箭就是从这右眼穿过去的啊! 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家都为这不可思议的箭法感到吃惊,这已经是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撼了。 但是这还不是全部! 就在前面的一声刚过去,而且大家刚刚看清楚那个右眼的空洞,还没来得及眨眼呢,又是一声“噗”响。 这次的响声没有刚才那次那么大,但是大家却是露出了更为吃惊的神情,就像是大白天的看见了鬼一般。 大家都是张大了嘴巴,活像见到了披头散发的鬼怪一般。 这并不是说这般人都没有见过世面,而是因为这些人都是看到了神奇的一幕,难以消化的一幕。 不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们看见在那孔雀的右眼处又有一支箭穿了过去! 没错!就是在右眼,就是在那只刚刚穿通的右眼,就是在那小的不能再小的右眼,又是一根箭羽穿了过去! 神射啊! 除了用这个词来形容之外已经是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了。 李世民在远处没有看的真切,他只是看到两支箭朝着同一个地方射出去了,至于是不是射中了孔雀的眼睛他也是不敢肯定。 待到萧守仁射完箭之后他已经是赶紧跑过去看了,他想看看结果。 结果等到他到了那边之后才发现整个的屏风处的人都是呆呆地,没有一个人讲话,都是盯着屏风不说话,似乎都被这屏风着魔了一般。 李世民也是走了过去,结果不用问,只要看看屏风那么什么都出来了。 李世民过去之后仔仔细细地把孔雀周围的孔都看了一遍。 发现除了刚才的那些孔之外此刻已经是多出来一个孔了,那个孔就是那孔雀的右眼,看见这右眼之后李世民也是吃了一惊,他也是没有想到萧守仁会是这么厉害。 但是他左找右找都是找不到萧守仁第二支箭射出的孔。 “别找了,同一个孔里出去的,你看。”柴绍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说道,边说还边指了指那屏风后面的两支箭。 李世民听到这话之后心中一颤,转头看了一下那两支箭之后小心肝差点就停止跳动了,那还是箭吗? 一支箭把另一只插在地上的箭射开了! 天下风云出我辈 第两百八十章 平地惊闻皇帝召 有时候让别人闭嘴的最好办法并不是列事实讲道理,也不是静静等待对方思想的觉悟提高,而是露出一手,露出一手绝活,让对方自己乖乖地闭嘴。 很明显,萧守仁对于这个道理很是了解明白,所以在李世民心中有些不满之后他站出来了,他站出来之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引弓射了两箭,两箭之后,哑口无言! 萧守仁的这番技艺已经不是可以用正常的常识可以解释得了了,你见过哪个人有这么厉害的箭法吗? 这些人全部都被萧守仁的箭法给惊呆住了,在他们的心中一直觉得射箭射得最好应该就数大隋的那些老将军,现在也就是张须陀和杨林俩人应该可以称得上是神射了,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萧守仁竟然也有这般技艺。 “呵呵,有些时日没有试过了,有些生疏了。倒教大家笑话了。”萧守仁笑着走了过来。 他其实在箭穿过去的时候就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了,那两支箭羽穿过屏风的位置他是看的非常的清楚。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其实他选用四石的弓是别有深意的,并不是说他想显摆一下自己的力气,更重要的是他要控制箭羽地平衡。 此话从何讲起呢? 不因为别的,萧守仁以前有玩过箭,摸索过这么久之后已经是渐渐明白一些基本的东西了,用强弓射出去的箭有好多的好处,第一就是快!第二就是强!第三就是准! 萧守仁看准的就是第三个好处,他对于准头的把握并不是很好,可是这强弓却是帮了自己。 四石的弓射出去的箭非常的快,也正是因为快,所以它才非常的强劲,可是为什么说他准头好呢? 其实射箭的时候之所以准头不行那是由好多因素影响的,一是风,二是地。 弱弓射出去的箭往往后续力不足,这也就是容易被半路上的风影响,这也就容易偏失了方向。 所有在空中飞的东西都会受到地心的引力,也就是说每时每刻它都在往下掉,你明明是瞄准了别人的脑袋,可是射出去之后你可能只能射到人家的肚脐位置。 正是因为要考虑这两点,所以萧守仁选择了强弓,只有用强弓才能最大限度的削弱这两样因素的影响,这也就大大的提高了箭羽的准头。 这群原本目瞪口呆的人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一下子全部都石化风化了,已经是如此好的箭法了,竟然还说是好些时日没有练习了,还说是手脚生疏了,这让现在目瞪口呆的这群人情何以堪啊。〖TXT小说下载:www.txt8080.com〗 “萧大人说笑了,如果说萧大人你这样的箭法还让我们见笑的话,那么刚才我们的箭法还不让萧大人你笑破了肚皮啊?”有人反应过来之后笑着对萧守仁说道,这语气里面尽是钦佩。 这样子的箭法他们是再练个十几年估计也是拍马都赶不上了,这时候除了钦佩之外也就只剩下钦佩了。 如果说一个人比你好,你有可能对他产生嫉妒的心情,可是他比你好的不止一筹半筹呢?他如果是把你远远地甩在了背后呢?如果他把你甩在了一个你难以望其项背的位置,那么你肯定是生不出半点的嫉妒之心了,嫉妒只有在你也有条件达到的时候才会产生。 这群王公子弟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他们感觉自己在射箭这一块上面永远都难以往萧守仁的项背,所以他们此刻胸中只有钦佩,说出的话也都是带着钦佩之情的。 “呵呵,这位兄台说笑了,其实只要大家都多多练习的话早晚有一天也是可以像我这样的,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萧守仁谦虚的摆了摆手说道。 大家何尝是听不出来萧守仁的这番客气话呢,只不过萧守仁都这么说了大家自然也是点着头赞同萧守仁的说辞了。 可是凡事都有例外,人也一样,李世民却是不同意萧守仁的说法。 “萧大哥,世民也是练箭十几年了,快有二十年了,可是怎么就达不到萧大哥你的这种水平呢?就是柴绍也要比我高明一两分。” 萧守仁有些意外的看了;李世民一眼,此刻的李世民和刚才的李世民已经是截然不同了,此刻的李世民是真的很好奇所以才问出这话的,不像刚才是事事有针对。 “这么说吧,在我们村子里面以前有个人非常的擅长射箭,当时世上无人能比,他也凭借这个自夸。他经常在自家的园圃里射箭,我们小时候就经常在他那观看,看的时候都是羡慕不已,都觉得要是哪天自己能这么厉害的话那该多好啊。 有一天他又在那射箭,恰好有个卖油的老翁放下的担子,站在一旁,斜着眼看他射箭,很久也不离开。老翁见到他射出的箭十支能中八九支,只是微微点头。 善射的那个人就问道:“你也懂得射箭吗?难道我射箭的技艺不精湛吗?” 老翁说:“没有别的奥妙,只不过是手熟练罢了。” 善射之人怒地说:“你怎么能看轻视射箭的本领!” 老翁说:“凭我倒油的经验知道这个道理。” 说完那话之后,老翁取出一个葫芦放在地上,用一枚铜钱盖在葫芦口上,慢慢地用勺子把油倒入葫芦中,从钱孔中流入,但没有沾湿钱。 于是老翁说:“我也没有别的奥妙,只不过是手熟练罢了。”当时我就明白一个道理,天底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本领也是一样,没有勤加苦练那是不可能得到常人没有的东西的,所以说,只要大家都勤加练习的话,我相信在场的各位也是可以射出刚才一样的箭,甚至是超过在下的。” 萧守仁的这番话很中听,而且大家也都是听进去了,对于那个卖油翁就更是印象深刻了,卖油翁说的那些话也是深深地刻在了大家的脑海中。 高士廉听到萧守仁的这番话之后也是点头不止,显然是很赞同萧守仁的这番话啊。 长孙兄妹也是深以为然,长孙无垢看萧守仁的眼神已经是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愤怒了,眼神之中更是多了一层别的东西了。 一个女人如果开始对你的印象改变,要么就会变的很好,要么就会变的相当的坏,但是无论是好是坏,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你开始有了麻烦了。 萧守仁无意间就见到了长孙无垢看自己的眼神,那种眼神他并不是没有见过,他看得出来里面带着的欣赏。 这本不要紧,可是关键是高士廉,长孙无垢的反应自然也落在了一直观察她的高士廉眼中。这就麻烦了。 萧守仁瞄到了高士廉脸上的那一抹笑容之后就知道自己可能是做了点什么让人家误会的事情了。 “那个、、、高大人啊,我想起来了,家里还有点事,你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更是见识到了长孙小姐的绝妙音律,我这就告辞了啊。”萧守仁抱拳说道。 萧守仁的这话让在场的各位都是虎躯一震啊,大家都明白萧守仁已经是成了他们最大的对手了,可是现在听见萧守仁的这番话之后大家都明白萧守仁的心意了,凭着萧守仁的聪明肯定也是猜出来了点什么了,可是在这个时候他还要走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了,那就萧守仁不想娶长孙无垢啊。 高士廉听到萧守仁的这话之后也是一愣,萧守仁的意思他也是听出来一点了,可是他还是不想就这么放过了萧守仁这么个好选择。 长孙无垢本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可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她的心中竟然开始在意萧守仁的看法了,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了,这时候一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心中就生气了,可是听到后面萧守仁夸自己的音律好的时候心中又微微地高兴了一下,尽管心中很矛盾,可是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有些东西一说出来一表现出来那就显得有些不矜持了。 “萧大人啊,何必那么急呢,这才多久啊,再呆上一会儿吧,大家还想向你讨教一下射箭的技巧呢。”高士廉笑着说道。 “高大人啊,家中真的是有急事啊,耽误不得的。”萧守仁继续推辞。 “咦?”高士廉正准备继续劝说萧守仁呢,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了有好几个脚步声往自己这边的演武厅来了,这儿可以说得上是高府的禁区,一般的人是不准进来的,下人没有吩咐那就更是不能进来了,现在没有得到自己的同意竟然就有人进来了,这人是谁? 很快大家都听见脚步声了,大家都是把视线放在了院子的门口,一般般的脚步声也就罢了,主要是听见的脚步声里面竟然还参杂着盔甲摩擦的声音,这是兵啊! 很快这些脚步声的主人就出现在了院子的门口,大家也得以看到这些人的真面目。 是黄公公带着好几个禁卫军! 没错,正是黄公公,他的身后还带着好几个禁卫军,他的手中更是拿着一卷黄黄的布帛。 萧守仁见过这样子的布帛,他当然知道那就是最高命令了,那是圣旨! 原来这黄公公是要来宣旨的啊! “萧守仁李世民何在?跪下听宣!”黄公公进来之后扫了一眼,看见人群中的萧守仁还有李世民之后大声的喊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一下子就懵了,这不是在高府吗?怎么听宣的却是自己和李世民呢?怎么自己和他又扯上关系了呢? 第两百八十一章 天子传唤为剿匪?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召萧守仁和李世民即刻觐见,萧守仁和李世民领旨之后不敢怠慢,赶紧跟着黄公公进宫了。 萧守仁在路上自然是和黄公公套近乎了,想问出一点这次召见的具体内容了,目的何在,是凶是吉。 自从杨广找回了那怪异的陈宣华之后萧守仁已经是好些天没有见到杨广了,虽然说萧守仁在狩猎的时候曾经救过驾,可是杨广却是一点奖励的意思都没有,就仿佛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当然了,萧守仁却不是这么想的,萧守仁觉得这应该是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早朝这样子重大的事情都忘了,怎么还有可能还记得自己这样子的小臣子呢? 既然杨广同学和陈婉同学已经是那么的忙了,怎么今天还有功夫要召见自己和李世民呢? 萧守仁想不明白,李世民也是想不明白,两个人就在那苦思冥想,最后还是萧守仁有办法,他不想了,他直接就问黄公公。 萧守仁从衣袖里面掏出一锭十几两重的白银出来,偷偷塞到了黄公公的手心里,黄公公也是会意地把白银收了进去。 萧守仁故意落后了俩个脚步,黄公公也是跟着慢了俩个拍子,由着李世民还有那几个禁卫军在前面走。 “黄大哥啊,不知道这次圣上召见我们是有什么事情啊?”萧守仁也是开门见山的问道。 黄公公刚收了这么大锭的银子也是非常的高兴。 也许有人会讲,黄公公是公务员,吃喝都是吃皇帝的,在宫中有钱也是没什么用处的,所以呢,银子之类的东西对黄公公没什么大用,黄公公自然也就不会太看重银子了。 真的是这样吗?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便是错了,而且错的还很离谱。 太监对于别的东西已经是奢望的很少很少了,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东西对他们很有吸引力,那么非要属权利和金钱了。 太监其实一直都是被人看不起的,即便是皇帝也是看不起太监的,除非是那种自小就在身边伺候的太监,有了感情之后也就自然看的重了点。 他们一直都是在皇城的最底下,皇宫里面只有两种人,主子和奴才。 皇宫里面什么都缺,但是唯独不缺主子,也就是说在那里面奴才一直都是受打击的对象,是让人狠狠踩在脚底下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对于权利的渴望较之一般人还要多上几分。 那么金钱呢? 没错,他们在宫中是很少用到钱,可是出了宫呢?既然在别的事情上已经是不能得到正常的享受了,那么肯定是得在别的事情上面得到补偿了,他们就把享受在了吃喝住行上面。 出宫办差的机会很少,但是不代表没有,而且,有的小太监是因为家中实在是太过于贫穷了所以才净身进来的,也就是说他在皇宫外面还有家人亲戚的,他自己用不了的银子可以给家人用啊,补贴家用啊可以。 如果说一生都非常的幸运,没有死在皇宫里面,那么等到岁数大了之后是可以出宫的,到时候一个人出宫肯定得置办家业啊,得继续生活啊,那时候金钱就显得更加的重要了,所以说太监其实是爱财的,有的是为了自己,有的是为了家人,有的更是为了自己的以后。 白花花的银子比起一张薄薄的银票更有说服力,黄公公摸了摸手中的那锭白银之后看了一眼前面的人,估摸着已经相隔的够远了他们应该是听不到自己二人的讲话了,这才开始讲话了。 “呵呵,萧老弟啊,这次应该是好事啊,应该是要派你外出公干了啊,到时候你可一定不要忘了老哥啊,帮老哥带点土特产啊什么之类的东西回来啊。”黄公公笑着低声说道。 萧守仁一听这话就迷糊了,自己要外出公干?派一个鸿胪寺少卿外出公干,难道是要派自己出国旅行? 这也不能怪萧守仁的想法太过于小孩了,只能说是屁股决定思想,他现在坐在鸿胪寺少卿的位置上当然是凡事从这个基本点出发了。 “外出公干?”萧守仁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嗯,这次应该是要派萧老弟你去剿匪了,这可是个肥差啊。”黄公公笑眯眯地说道。 这下子萧守仁就更不懂了,自己怎么就成了剿匪的大臣呢?自己是个外交官啊,叫一个外交官去剿匪?这不是扯淡嘛! 杨广的思绪本来就是那么的飘忽不定,萧守仁早就是领教过了,这下子听到黄公公的这番话心中虽然已是疑惑不解,可是还是不急不忙的继续问了下去。 “剿匪?剿什么匪?”萧守仁好奇的问道。 “剿什么匪我倒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要跟着谁剿匪。”黄公公笑着说道。 萧守仁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已经是大体上接受了这个突然的消息。 “跟着谁?” “张大将军!”黄公公把头转了过去,看着萧守仁笑着说道。 张大将军?张须陀! 萧守仁听到张大将军这四个字之后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名字就是张须陀,他来到这这么久了,能被黄公公这么个太监都是敬佩不已的也只有一个姓张的将军了,这人肯定也就是闻名已久的张须陀了! “张须陀将军?怎么会这样?”萧守仁吃惊的问道。 黄公公也是有些不解,但是他才懒得思考这类事情呢,只要知道就行了,至于这倒是为什么,这到底有些什么隐藏的东西就已经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也是我猜的,准不准还做不得准的。”黄公公回答道。 “啊?黄大哥你是怎么猜出来是要去跟张大将军的呢?”萧守仁好奇的问道。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前些天张大将军来信时提起过萧老弟你的名字,而这两天张将军的偏将正好回到京中复命,期间好像也是提到了你的名字,而这两名偏将昨天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了。”黄公公笑着一一道来。 萧守仁静静的边走边听,他努力地想从这些东西李敏啊推出点别的东西来,可是尽管他搔头绕耳可是还是没个思绪。 “两名偏将还在洛阳?出了什么事情?”萧守仁问道。 黄公公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四周环顾了一下,发现四周没什么人之后这才敢小声的回答。 “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这俩个偏将在回去的路上出事了,昨天收到的信儿,现在急急忙忙的就叫你们两入宫,肯定就是因为这件事。”黄公公小声的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黄公公怎么知道我们在高府呢?”萧守仁反正是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随口问道。 黄公公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说道:“萧老弟啊,不是我说你啊,你还是不要和高士廉走的那么近的好,远点对你有好处啊。” 黄公公并没有回答萧守仁的问题,而是说了另外不相干的话。 萧守仁其实也是猜到了黄公公肯定是先去了自己的家中传旨,可是家里人告诉他说自己去了高府,所以他才到高府去的,因为事情很急,容不得耽搁,所以也就不曾在家中等待,而是直奔高府而去了。 没想到自己随口那么一问竟然又问出来一些东西,萧守仁装作很平常的问道:“哦?黄大哥为何这么说呢?高大人为人平和,容易讲话,而且也是朝中的老人了,应该是可以交给守仁一些为官的道理的,为什么不要和他走近呢?” 黄公公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萧守仁不动声色地又掏出一锭银子塞了过去。 黄公公接过银子之后叹了口气准备把事情说出来了。 “萧老弟你可还记得你上次和高句丽签的和谈书里面的那么一条,说是要放回我朝的兵部尚书斛斯政?”黄公公小声的问道。 萧守仁楞了一下,这个他当然记得了,当时他还觉得奇怪呢,斛斯政是大隋的兵部尚书,怎么就跑到高句丽去了呢? 后来#经过一番调查之后才知道,原来在前几个月的征伐高句丽战争中出了一件相当严重的事情,当时的兵部尚书斛斯政逃跑到高丽,这斛斯政挂着兵部尚书的名头,但是却胆小如鼠,一打败仗就直接跑到高句丽去投降了,把杨广的脸算是丢尽了。 萧守仁和裴晨和谈达成了初步的结果,后来和谈的时候杨广多增加了一个条件,不是别的就是要求高句丽把大隋的兵部尚书斛斯政放回来,高句丽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这个要求,而且还是用一辆富丽堂皇的囚车押着斛斯政回来的。 “记得,当然记得,这和高士廉有什么关系吗?”萧守仁不解的问道。 “有,当然有了,现在斛斯政已经是回来了,可是圣上却只是把他关在了天牢,还没有开始审理,等下万国大会一结束肯定就是审理斛斯政一案了。” “那又怎样?” “高士廉和斛斯政是好朋友,这是许许多多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这时候斛斯政出了事情高士廉能不受牵连?”黄公公反问萧守仁。 萧守仁确实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他刚入官场不是很久,他怎么可能知道斛斯政和高士廉额关系很铁呢? “根据宫中的内部消息,圣上似乎打算把斛斯政凌迟处死,以这样子的方式来告诉朝中的大臣们,自己并不是狠不下心,狠下心来谁都逃不了,都会死得很惨。而那些跟斛斯政走得很近的官员初步决定全部贬去岭南做官。”黄公公继续说道。 萧守仁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子,一时间他也就明白了为什么高府会在这个时候把这些青年才俊都找过去了,原来是高士廉要贬到岭南去了啊! (斛斯政是在杨玄感叛乱之后才逃到高句丽的,但是早在写长孙无垢出现之前就设定了,已经是错了,那便不改了,大家将就着看吧。) 第两百八十二章 兵发知世郎王薄 大殿之中的杨广比起以前来更有精神了,显得是那么的神采奕奕,仿佛是凭空就年轻了好几岁。 萧守仁偷看了一眼之后心中直呼爱情的神奇,爱情这东西可以让人生可以让人死,可以让人一夜发白,也可以让人头白依然天真,当真是神奇无比啊。 萧守仁和李世民一进去就是跪下去三呼万岁,杨广的心情很好,笑着把两个人都叫起来了。 平身之后杨广也可是步入正题了。 “萧爱卿啊,那天多亏了你啊,要不然朕此刻也许已经是奈何桥边的游魂野鬼了。”杨广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自然是不敢居功了,要不然的话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微臣不敢,只是尽了一个做臣子的本份罢了。” “好、好、很好,有能力,但是不居功,知进退,朕很欣赏。”杨广笑着说道。 李世民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听着杨广在那一个劲地夸奖萧守仁。 “萧爱卿啊,你的事情朕已经听皇后说起过了,你简直就是朕的福星啊,几番几次在关键的时候挽狂澜于既倒,你要朕赏赐点什么给你呢?”杨广问道。 听到这话之后萧守仁的小心肝开始扑腾扑腾地乱跳了,李世民听到这话之后也是明白杨广的意思了,看来萧守仁又得升官了,二十七岁已经是正四品了,要是再升上去的话那就真的是前途无可限量啊。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小声的慢慢说道:“陛下,臣实在是满足陛下赐给微臣的一切,如果陛下实在是要赏赐点什么东西给微臣的话,那么微臣希望陛下可以升一升微臣的俸禄,微臣一个正四品的官儿却是拿着从六品的俸禄,这也太那个了。”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杨广楞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自己提出来要升薪水的,大家都是巴不得升官,至于俸禄问题从来就没有人考虑过,没想到萧守仁今天放着大好的机会不用,却是要求加钱,这算是个什么事啊! 李世民也不知道萧守仁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一时间也是云里雾里的了,放着好好的机会怎么就放手了呢?他难道就那么缺钱用吗?不对啊,刚才偷偷瞄见他一大锭一大锭的白银贿赂那黄公公,一点都不心疼,这分明是有钱人的模样啊。 “准了,呵呵,这原来就是你应该得的,不能算是朕的赏赐,你这几次是立了大功的,本来早就想升你的官了,可是由于你的年纪并不是很大,怕你难以服众啊,所以也就一直拖着,现在你自己也是没有这打算,朕看这样好了,朕这次再派你出去做件事情,回来之后再升你的官,到时候你也就可以名正言顺跟随朕征伐高句丽了,有你这福星在朕肯定是可以大胜而归的。” 杨广难得的说了这么多话,站在一边伺候的黄公公也是微微笑了笑,他自己和萧守仁交好,萧守仁好的话那就是他好,以后朝里朝外也就都能说得上话了。 “为皇上办事是微臣的荣幸,不知道陛下这次想要微臣去办什么事呢?”萧守仁问道。 李世民知道这下子才算是进入正题了,陛下把自己也叫过来不可能是过来听听而已,肯定是和自己也有关的。 “是这样的,张大将军在山东剿匪,最近出了点状况,朕想叫你和世民一起去山东走一趟,顺便把朕交代给你们的一些事情做好。”杨广笑着说道。 虽然自己心中早已经是有些草稿了,知道杨广这次把自己叫进来是关于剿匪的事情,也明白是和张须陀一起,但是他心中还是有些不明白,不问明白吧就像是喉咙里卡着一根鱼刺一般,不舒服。 “陛下明鉴,张大将军善于掌兵打仗,而微臣一直都是做小兵而已,对于带兵的事情并不是很懂,帮张大将军剿匪一事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杨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同意。 “朕实话跟你说吧,并不是朕要你去的,而是张大将军来信在里面提起了你,说是有机会想带带你,而现在正好碰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正是你出手的好时机,你也正好给张大将军看看,让张大将军带带也是好的。”杨广笑着说道。 萧守仁的表现很平静,他早就已经是知道杨广会这么说了,刚才黄公公已经是把这事情稍微地给他透露了。 李世民就不一样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子的事情,张须陀是怎样的人物他当然是知道,就是因为知道张须陀的奋斗史和这些年的功绩所以在李世民的心目中张须陀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偶像。 李世民自己非常地想跟着张须陀混上一段时间,只要跟着张须陀混上一段时间,那么这个经历就可以帮到他非常的多。 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好事又被萧守仁给碰上了,似乎一切的好事情都让萧守仁给碰上了一般。 “微臣惶恐,被张大将军惦念,又得圣上的恩宠,实在是怕有负圣恩啊。”萧守仁说道。 “呵呵,守仁你放心的去做,一切有朕在后面帮你顶着,出了什么事情也有张大将军帮你顶着,放心吧。” “是,臣遵旨。”萧守仁听到杨广都已经这么说了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知道这件事情是尘埃落定了。 “嗯,事情是这样子的,张将军前些天把一些叛军剿灭了,现在正在剿灭那王薄反贼,已经是取得了很大的成效了,可是这时候缺了粮草,所以就叫手下的秦琼和程咬金回来要粮草。”杨广对萧守仁说道。 “这个、、、这个、、、”萧守仁听到秦琼和程咬金的名字之后心中一惊,没想到此时此刻的秦琼和程咬金竟然是在张须陀的军中,并不是像演义里面演的那样,演义里面秦琼还在历城做着一个小捕快呢,而程咬金还在四处混日子呢,这时候正好又想到了一些事,但是又不知道是否可以说出来。 “守仁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出来,在朕的面前不必扭扭捏捏的。”杨广看到萧守仁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说道。 萧守仁看了杨广一眼发现杨广脸上的神色很正常一点都不像是作假,心中得到了杨广的首肯之后底气大增。 “粮草一事不是由后需负责吗?怎么还需要前线的人过来呢?”萧守仁有些疑惑的问道。 萧守仁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粮草都是由后方来供给的,有一条专门运送粮草的路线,有专门的人和马,怎么还需要秦琼和程咬金亲自跑一趟呢? “呵呵,守仁啊,你可能还不知道,其实这也是为了朕,所以才会把秦琼和程咬金送了回来。”杨广笑着说道。 萧守仁有些听不懂杨广的话了,怎么一切又是为了杨广了呢? “朕和张将军已经是有一年没有见过一面了,当真是想念啊,去年那该死的王薄在山东造反,朕派张将军去剿灭,但是中间又遇到了以前的一些叛军作乱,所以就耽误了一些时间,搞到现在才算是取得了胜利,虽然说就快全部剿灭造反贼人,就快要回转了,可是朕委实是想念的很啊,所以就派了画师去军中帮张将军画像,此番秦琼和程咬金就是送画像来的,顺便把粮草押送回去。”杨广笑着说道。 萧守仁这下子算是听明白了,看来杨广对张须陀的宠爱不是一般的宠爱啊,这张须陀在杨广心目中的位置还真的是不一般啊。 千里迢迢送个画师过去,然后帮着画一副画像,接着又派重将送回来,就这么一件事情而已,但是从这里面却是可以看出很多的东西。 杨广正是用这么一种方式在告诉所有心怀不轨的人,告诉他们自己对于张须陀是个什么态度,也正是杨广的这些动作,所以张须陀虽然身不在朝廷,可是朝廷之内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说他的坏话。 萧守仁也算是听出来了,张须陀现在是在剿灭王薄的那般叛军啊,萧守仁知道天下再过几年就要大乱了,这祸乱的开始就是王薄啊,对于王薄他当然是有研究的,所以知道的东西也就有点多了。 大业七年三月,杨广下达命令开始扩招百姓壮丁参军,苛捐杂税也是越来越重,为征伐高句丽做准备,山东邹平王薄率领农民群众,以长白山为根据地,首次举起了反隋义旗。王薄自称知世郎,表示自己是通晓当今世事之人。 那知世郎创作了一首《无向辽东浪死歌》,在民间传唱,号召民众不去辽东为杨广打高丽送死,拿起刀枪造反。 躲避征役的老百姓主动聚集在王薄义旗之下,达到数万人。经常在齐郡境内活动,官军多次围剿都被打败。 这时候深蒙帝恩的张须陀正好做了齐郡丞,也就是说这知世郎竟然在张须陀的领地内活动,在老虎跟前晃来晃去那是要付出代价的,至于代价是什么,知世郎也许很早就知道了,他是知世郎嘛,掐指一算就算出来了,当然他可能压根就不知道后果,因为知世郎忙着去推算大事去了,为了广大的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去推算大事去了,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张须陀带兵征讨,王薄引军南下,转战到鲁郡,也就是兖州。犹如丧家之犬,可能还比不上那丧家之后的畜牲,因为至少那丧家犬不会有人在后面追杀。 张须陀穷追不舍,一路上双方一直是有交战的,开始是各有输赢,后来太上道进来插上了一脚,张须陀好几次打了败仗,但是那都是小战役,无关大局,追至岱山之下时,王薄恃其骤胜,也就觉得张须陀没有那么可怕了,并不是不可战胜的神话,所以未设防备,张须陀选精锐,出其不意而击之,大败义军斩首数千级。 那数千的首级煞是壮观,一堆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山丘,黑乌乌的一大堆,排开来更是可以汇成一条蛮长的小路,张须陀把那些首级都集合起来展示给义军看,看完之后的效果很明显,第二天知世郎就又失去了数千的手下,那些个善良的老百姓投降了。 王薄收拢被打散的部下万余人北上渡黄河,又被张须陀追至临邑,从现在杨广的话可以推测的出来,恰好这个时候天帮忙了,张须陀的粮草用完了,所以派秦琼和程咬金来洛阳要粮草,顺便把自己的画像带给杨广。 “原来如此,朝廷有张大将军这样子的栋梁大臣在,肯定是可以护我大隋江山万万年的。”萧守仁听完杨广的话之后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杨广一时间也是很高兴,但是这高兴也只是暂时的,因为他下一刻又想到了别的事情了。 “唉!可是这秦琼和程咬金却是出事了!”杨广有些无奈地说道。 第两百八十三章 瓦岗贼匪劫粮草(上) 听到杨广的话之后萧守仁微张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秦琼和程咬金是什么样的人他可是知道的,在隋末的世界里这俩人可以说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好汉啊,他们俩联手难道还会出什么事情不成? “凭着秦琼和程咬金二人的本事还能出事?”萧守仁惊讶的叫出声来,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他们俩能出什么事情。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杨广和李世民都是感到非常的惊讶,秦琼和程咬金二人的名字他们都是很难记住,因为要他们记住名字的人太多了,两个小偏将根本就不值得他们花那么大的功夫。 杨广之所以记住了秦琼和程咬金的名字那完全是因为这次两个人出了事情了,所以这才印象深刻,等到事情结束了估计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守仁你认识这二人?”杨广问道。 萧守仁听到杨广的话之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摇头。 “没有,只不过有听说过这二人的名声,据说这俩人都是张大将军手下的大将,都是有着万夫莫挡之勇的人物,刚才听见圣上说这二人出事了,所以感到惊讶,一时间没有管好嘴就喊出声来了,望陛下恕罪。”萧守仁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解释之后杨广总觉得萧守仁的话不是那么的实在,可是他也没有心思在这种小地方纠结,所以也就没有心思慢慢盘问了。 “原来如此,俩个偏将罢了,到底是军旅出生,对于江湖上的一些东西并不懂,这次折了也不算太冤。”杨广笑着说道。 萧守仁看见杨广此刻还能笑出声来,也就说明事情并不是很大,正如杨广自己说的那样,只不过是想要把自己弄出去混段时间,方便以后的升官。 “不知道他们二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呢?”萧守仁顶着胆子问道。 杨广脸上的笑意在听到萧守仁的这句话之后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冷冰冰的。 “那俩个没用的东西,安排他们押送粮草,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把粮草都弄丢了,这次朕找你们过来就是想要你们俩一起去押送粮草,顺便探听一下他们押送的粮草是被谁劫走了,有机会的话就把粮草取回来。”杨广笑着说道。 听到杨广的话之后李世民的心中简直就是笑开了花啊。这可是个天赐良机啊,有了这个机会自己就可以接近张须陀了,可以进到张须陀的军中了。 “把粮草丢了?”萧守仁吃惊的问道。 萧守仁想不明白,粮草怎么可能会丢了呢?他们两个人的本事肯定是一流的,有着他们两个人在那护卫着,而且还是打着朝廷的口号怎么还有人敢上来闹事呢? “没错,丢了,这次给你们俩安排这么个差事确实是有些不近人情,你们就多担待点吧,再过两个月就过年了,估计你们也赶不回来,回去好好做些准备吧。”杨广对着萧守仁还有李世民说道。 “谢陛下关心,为陛下做事是我们的荣幸。”萧守仁笑着回答道。 萧守仁还没有在洛阳城过过年呢,他自己也想体验一回,可是现在杨广都已经是这么说了他自然是不好抗旨了。 “嗯,回来后朕会重重赏你们的,朕等下会派人带你们去见那秦琼还有程咬金,你们找到他们好好问问这些事情的细节,把事情都准备好了之后就可以去找宇文化及了,去他那把粮草马匹都准备好了就可以出发了,等下朕会下旨让他们都配合你们俩的行动,这次朕还会调拨六百禁卫军给你们俩听用。”杨广笑着说道。 从这话里面就可以听得出来这次杨广是有些看重这次的事情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把自己的禁卫军给调拨出来了。 “启禀圣上,微臣上次从草原回来的时候和那般出使草原的禁卫军关系处的很好,微臣希望这次还可以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望陛下成全。”萧守仁说道。 杨广听到这话之后诧异地看了萧守仁一眼,他当然知道上次的事情了,上次的禁卫军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他都是清楚的,这次听到萧守仁说还要他们跟着,一下子就感到有些不解了,那些人可都是大家公认的,故意推出去让他们送死的啊。 李世民当时也在队伍之中,他是亲眼见识过那些被李靖调教过的禁卫军有多么的厉害,歼灭草上飞,后来更是把叱吉设给擒拿住了,这些事情里面那三百的禁卫军出力很多的。 听到萧守仁听出这个要求之后李世民也是在心中认同。 “好吧,朕答应了,等下朕就叫长孙大统领安排这些事情,还有什么事情都一并提出来吧。”杨广说道。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又问道:“陛下,守仁和世民一起帮陛下办事,可是如果我们二人在同一件事情上面有着不同的意见,那该听谁的呢?” 听到这话之后杨广点了点头,李世民却是皱了一下眉头,他自己也是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从进来到现在杨广都是没怎么跟自己讲话,可见这次的行动是以萧守仁为主心骨的,自己当然是不好再说什么了,没想到萧守仁却是把话都讲明白来了。 “嗯,这次就以守仁为主吧,守仁在军中呆过,而且比起世民也是年长些,世民在守仁身边多学学吧,没有坏处的。”杨广笑着说道。 “臣遵旨!”萧守仁和李世民齐声说道。 杨广摆了摆手,然后说了一声退下吧。 萧守仁和李世民二人才刚退到门口,紧接着就听见黄公公在召唤一个叫做长孙行布的人进宫觐见。 “世民啊,那长孙行布是?”萧守仁好奇的问道。 “你问的是长孙大统领?”李世民有些好奇的看着萧守仁,那眼神里面带着怪异,似乎是看到了怪物一般。 “大统领?那不是宇文成都吗?”萧守仁和宇文成都闹过矛盾,自然也就把宇文成都的事情都了解了一遍了,做一个成功的敌人,那么就是得了解你敌人的一举一动还有背景。 “没错,统领是宇文成都,可是这皇宫的禁卫军统领却是有俩个的,你不知道?”李世民好奇的问道。 萧守仁苦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他还以为这偌大的皇宫里面只有一个大统领呢,没想到却是有着俩个大统领。 “这么说来这长孙行布也是大统领咯?”萧守仁好奇的问道。 “嗯,没错,之所以会有俩个大统领,应该就是为了平衡,如果说这偌大的皇宫里面所有的禁卫军都是听宇文成都一个人的话,那么真的是危险了,那时候陛下肯定也是心中不安的。”李世民小声的说道。 现在已经确定了俩人的合作关系了,子啊今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两个人要共同处事了,李世民也是开始说一些只有亲近的人才会讲的话了,只有这样两个人才能有一种融洽的关系。 “原来如此,长孙行布,长孙行布,长孙?难道?”萧守仁惊讶的说道。 听到萧守仁惊讶的声音,还有萧守仁那副见鬼的神情,李世民也是看出来了,萧守仁已经是猜到了一些事情了。 “没错,你猜对了。”李世民笑着说道。 “真的是他?”萧守仁还是有些不确定,所以再问了一遍。 “正是无忌他大哥。”李世民笑着确定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有了李世民的确定之后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以高士廉的地位都不能干涉到长孙晟的长子的所作所为了,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人家的本事摆在那啊,人家长孙行布可是这皇宫中所有禁卫军的大统领啊! “这就难怪了,这也就难怪无忌和无垢会住到高府中去了,没想到他大哥这样子的人也能够做到大统领这样子的位置,当真是、、、唉!”萧守仁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为了长孙无忌呢还是为了长孙无垢,抑或是为了长孙晟? “谁说不是呢,但是这种事情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我们外人都是不好开口的,长孙大统领本事还是有的,只是希望这次由他派过来的另外三百人不要是老弱病残就好了。”李世民笑着说道。 “呵呵,很难讲哦,你可别忘了我们刚才来皇宫之前是在哪啊。”萧守仁有些无奈的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李世民的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了,刚才他们在高府啊! “啊?那怎么办?要不要等等长孙大公子,跟他解释一下?”李世民想了想之后问道,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是蛮重要的,他不希望因为这么点小事而坏了自己的大事。 “不需要,他如果是真有心的话肯定是会自己打探出来的,而我们呢有着那六百的禁卫就可以了,如果他真的那么小心眼,派给我们的另外三百人都是老弱病残,我们大不了不要就是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好吧,那我们现在去哪?”李世民问道。 “找秦琼和程咬金问个明白。” 第两百八十四章 瓦岗贼匪劫粮草(中) 萧守仁和李世民根本就不知道秦琼和程咬金住在哪啊,此刻的秦琼和程咬金已经是回到洛阳城了,但是具体住在哪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就在俩人为这事发愁的时候黄公公从后面赶过来了,黄公公后面还跟着四个人。 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三百禁卫军的四个小队长,萧守仁前些天还在洛阳城中的酒楼中碰到过这四人。 萧守仁依稀还记得这四人的名字。 粗狂的大块头叫做张来顺,小个子唤作阿宝,短须汉子名作刘长金,沉默寡言的是曹宇。 “哎呀,我说你们怎么走的这么快啊,刚才陛下把长孙大统领唤去之后就是要长孙大统领派几个人给你们俩带路找秦琼和程咬金的,一眨眼的功夫却是找不到你们的人影了。”黄公公大声的说道。 萧守仁他们听到这话之后不禁莞尔,没想到找长孙行布进去竟然就是为了这么间事情。 “有劳黄大哥了。”萧守仁拱了拱手说道。 黄公公点了点头,然后也就笑着退下去了。 “属下见过萧大人。”四人见到黄公公退下去了之后都是齐声对萧守仁说道。 “呵呵,众位兄弟不必如此,咱们没有那么多的礼数,你们可是知道那秦琼和程咬金住在什么地方?”萧守仁问道。 “嗯,刚才统领大人有说过,那二人现在在云来客栈安歇呢。”张来顺笑着说道。 “那好吧,曹宇和长金在前面带路吧,阿宝和你跟我聊聊天,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们。”萧守仁笑着说道。 萧守仁倒并不是真的不认识路或是真的有什么东西一定要问张来顺和阿宝,他只是找个机会把这四人的名字都念出来。 效果很明显,这四人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都是心中一喜,一个下面的人听到一个四品的朝廷大员还是陛下身边的红人称呼自己名字,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对方记着自己啊! 张来顺的兴致很高,连忙就答应下来。 “刚才陛下跟我们讲,说是那粮草还有马匹的事情都是找宇文化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萧守仁有些不解的问道。 李世民是知道这其中的缘故的,但是看见萧守仁问张来顺了自己也就不好再开口回答了。 “呵呵,那宇文化及是太仆寺的太仆少卿啊,他专门就是管这些事情的,马匹的调用都是要经过他的。”张来顺笑着回答,他子啊这洛阳城中混了这么多年了,这些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原来如此,我就是这是怎么回事嘛。你可知道那秦琼和程咬金的粮草是被谁劫走了?”萧守仁继续问道,这才是他心中最疑惑的事情。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可是这也很容易猜,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阿宝在旁边插嘴说道。 “嗯?很好猜?”萧守仁有些意外的问道。 如果真的是那么的容易猜的话那么干嘛还要这么隐隐秘密地呢?干嘛不出兵抢回来呢? “对啊,从洛阳去山东的路上只有那么几个势力有这个实力啊,也只有这么些人有这么个胆子动手啊。”阿宝笑着说道。 萧守仁诧异的看了阿宝一眼,没想到这阿宝还有这么个玲珑心思,这些东西也是想得出来。 刚才萧守仁就是因为刘长金和曹宇不怎么喜欢说话,半天也是憋不出一个屁处理啊,所以才叫他们俩带路的,这张来顺和阿宝比较能说会道,所以这才把他们俩个留下来闲聊,没想到这闲聊竟然还真的是聊出有用的东西来了。 “都有哪些势力?”萧守仁笑着问道。 “最大的势力当然就是瓦岗了,其次就是那些江湖人士了,还有就是那些明里暗里的组织了。”阿宝搔了搔头说道。 看到阿宝的这个动作之后萧守仁也是笑了笑,这话等于是没说,说半天只是说出了一个瓦岗而已,其余的都是很广泛的东西。 “呵呵,看来阿宝你是觉得瓦岗的嫌疑最大了啊。”萧守仁笑着说道。 “这个嘛、、、这个嘛、、、其实这并不是我自己想的了,这都是曹宇曹大哥说的,我只不过是听到他推测了所以这才借过来用用。”阿宝笑着说道。 “咦?原来是他推出来的,看来他应该是知道不少的事情啊。”萧守仁点了点头说道。 “萧大人你看!前面就是云来客栈了,已经是快要吃晚饭的时候了,这会儿他们肯定是在店里的。”张来顺指着前面的云来客栈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这话在理,他也觉得秦琼还是程咬金此时此刻应该就在店里。 六个人进了客栈之后直接就找到了客栈的老板,这客栈的老板一看到张来顺等人的穿着之后就明白这些是什么人了,常年生活在洛阳城中,这点子眼力还是有的。 对于张来顺他们的问话客栈老板是很配合的,一问才知道那秦琼和程咬金外出访友去了,这时候还没有回来呢。 六个人也是没办法,人家都还没有回来,而且这洛阳城这么大,找也不好找,只有守株待兔了,也只有这一招最有用了。 六个人找了张桌子就坐了下来,正好已经是到了晚饭的时间了,于是点了些酒菜就坐在客栈中等秦琼他们二人回来。 随着和这几人的聊天之后萧守仁也是更加了解这四人了,这张来顺是这四人当中的小头目可以说,说话的时候蛮有威信的,其余的三人也是对张来顺的话比较听,可见这张来顺的功夫应该是四人当中较好的了,在这禁卫军中他们是没有什么背景的人,既然是没有什么背景那么就只有一样东西最有话语权了,那就是拳头了。 四个人都是小队长,但是就是因为张来顺的拳头硬所以他说话的威信也就要大上许多了。 张来顺一口一个萧大人的叫着,萧守仁有些不习惯,上次见面的时候萧守仁就已经是要他们称呼自己萧大哥就可以了,当时他们的的确确是称呼萧大哥的,可是现在又改过来了,又成了萧大人了。 “怎么你还是一口一个萧大人呢,上次不是就让你们叫萧大哥吗?”萧守仁对张来顺说道。 张来顺一口一个萧大人,其他的三个人自然也就跟着叫萧大人了。 “呵呵,一时间难以改变过来,既然萧大哥都这么说了,那以后便以萧大哥称呼了。”张来顺笑着说道。 其实这也不是张来顺可以拉开距离,而是这两天关于萧守仁的事情又多了起来,张来顺多少是听说了一点,这些年他也是和许多的官儿结识过,那些官儿在微末的时候也是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可是后来官儿升上去之后就不喜这样子的称呼了。 现在萧守仁已经是屡次立下功劳了,升官是必然的事情啊,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张来顺才又把称呼改了回去,但是现在看见萧守仁说话时情真意切,知道萧守仁是认真的,所以也就不再推脱了,只好再次称呼萧守仁为萧大哥了。 除了张来顺之外也就是阿宝还多讲几句话:“兄弟们从草原一路上原以为已经是见识过萧大哥的勇猛了,可是没想到我们还是错了,当初我们一起歼灭草上飞擒住叱吉设的时候我们都是见识过萧大哥的武功的,当时已经是觉得很高了,可是没想到萧大哥的武功竟然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高!”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不由得就笑了出来。 “此话怎讲?怎么突然间就这么说呢?”萧守仁有些不解的问道。 “呵呵,萧大人你当我们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不成?前些天你和宇文成都大统领打成平手的事情已经是在洛阳城中传开了,而且你在四方殿中的表现也是传开了,大家都知道了,你现在在洛阳城的名声已经是盖过了那些外国的使节了。”阿宝笑着回答道。 “都是虚传罢了,都是一些夸大的传言罢了,宇文大人那天是正好喝醉了酒,而那四方殿的事情也只是侥幸而已,正好看闲书的时候看到过这类的事情,捡了个大便宜罢了。” “萧大人你就别谦虚了,你就给我们讲讲这两件事情吧,讲讲和宇文大统领打斗的情景还有那四方殿上发生的事情,怎么样?”阿宝笑着要萧守仁讲这两件事情。 萧守仁一时间还真的是推脱不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只是那么两件事情罢了。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啊。”萧守仁还是不想讲。 “不要紧,咱一边吃酒一边讲就好了,等到秦琼和程咬金来了,咱就过去,绝不耽误了正事。”张来顺插嘴道。 萧守仁心思飞转,露出沉吟地表情,“阿宝这么一说,我……” 他话音未落,门外重重地脚步声响起,一个人大声的骂道:“这个贼老天,偏生得这么冷,什么时候是个头?叔宝,你今日拦我干什么,这些人平日里都是说的天花乱坠,可是现在咱兄弟出了事情却是都躲着咱们,偏偏狗眼看人低,看准了咱兄弟这次就爬不起来一般,竟然给咱兄弟使脸色,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人!不打他一顿,怎么能解心中地怨气?” 萧守仁顿住话头,抬眼望过去,见到门口进来了两人,都是戴着毡帽,前面那人一眼望过去,渊渟岳峙,气度沉稳,只是一张脸却是蜡黄,双眸中寒光闪动。叔宝?萧守仁心中微颤,此人气度从容,隐有大将之风,只是衣衫虽然整洁,却已有些破旧,看起来也是落魄中人。 第两百八十五章 瓦岗贼匪劫粮草(下) “你打了他有什么用?”叫叔宝的摇摇头,“咬金,我们是奉张大人的命令来京城,但是现在事情却是办砸了,都说墙倒众人推,他们这样子的态度也是正常的,不能怪他们,我们应该想想如何挽回,把事情做好,咱们不能辜负了张大人的期望。” “你说的倒是好听,可这个鸟皇上他会给我们兄弟俩时间?这次丢失了粮草肯定是要重罚的,只要他一个心情不好,咱兄弟的小命肯定就保不住了,我们就要一直呆在这里不成?”叫咬金的嚷嚷大叫。那人面黑皮糙,胡子蓬蓬散散,倒也威猛。 萧守仁他们一行人里面除了萧守仁之外并没有知道秦琼又叫做秦叔宝,所以在听到这二人一个叫叔宝一个大大咧咧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说这就是他们这次要找的人。 大家都是坐在那喝酒,可是喝酒都是不安生,程咬金的话硬生生地就往他们的耳朵里面钻啊。 程咬金说起贼老天的时候,张来顺等人都是若无其事,萧守仁也是在一旁慢慢观察,他想看看这秦叔宝和程咬金到底是怎样的英雄人物,阿宝等人却只当这大汉是个莽夫,可等到程咬金说到鸟皇上的时候,众人都是脸上挂不住,霍然站起。已经把二人围在了当中。 他们是禁卫军,虽不当值,有人骂皇上要是不管的话,那要是让人知道,他们估计个个都是人头落地。 叫叔宝地皱着眉头,厉声喝道:“咬金,住口,你就管不住你的破嘴吗?” 叫咬金的见到人围上来。知道惹出了麻烦。瞪着眼珠子道:“叔宝。我什么都没说。你们这些人要做什么,光天化日的围了上来,可是要打劫不成?直娘贼,这可是京城,你们都没有了王法不成?” 萧守仁听到程咬金的话之后心中暗笑,这程咬金倒打一耙的功夫颇为了得,竟然对着皇宫中的禁卫军说什么王法不由心中好笑。 张来顺毕竟是在江湖中混的时间长一点的人,刚才围过来也只是一时的条件反射而已,此刻他上下打量着二人,有些犹豫。这二人他并不认识,可他们说的什么张大人,莫非就是张须陀大人? “你方才说的什么?”张来顺对程咬金不咸不淡的说。 “我说、、、我说苗蝗尚什么时候心情不好的话咱们兄弟就有灾了。怎么了?你也认识苗蝗尚?”程咬金的好奇的问,脸上的表情惟妙惟肖,让人难辨真伪。 张来顺连连冷笑道:“伙计,你招子放亮点,这里的人耳朵都是不聋,听得到你说地是什么。好,你说有个叫苗蝗尚的,我今天就带你去找,在东都若是找不到这人,你们两人藐视皇上,只怕……” 秦叔宝的皱起了眉头,抱拳道:“这位兄台,在下秦叔宝,添为张须陀大人手下的偏将,这位程咬金,本是乡团教练出身,举家财成立乡团抗拒盗匪,网一直追随张大人保家卫国,剿匪立功,深得张须陀大人的器重。我们本是不通礼节,这次来东都公干,若有什么言语不当,得罪几位的地方,还请见谅。” 这下子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就是秦琼和程咬金啊,张来顺等人都是明白眼前二人的身份了,知道这就是自己此行要找的人了。 “原来是你们,你说见谅就能见谅,你好大的面子?”张来顺冷笑道:“已经是戴罪之身了,你可知道自己这次犯下了什么罪名?” 听到张来顺的话之后秦叔宝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自己二人的身份一说出来眼前的这人就已经是知道了自己二人的身份,而且似乎还知道了自己二人这些天犯下的事情,这人究尽是谁?是什么身份? 虽然秦叔宝已经是隐隐猜到了萧守仁等人的不同寻常,可是程咬金却是不一样了,他还是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 “我犯了什么罪名?难道我在东都城说话都不行?”程咬金吼了起来,撸起了袖子,“我知道你们是这里的混混,想要打劫,要钱没有,要命我倒是还有一条。”程咬金倒是粗中有细,只装作不知道这些人身份不一般,竟然打起了哈哈来了。 几人剑拔弩张,看起来一触即发,掌柜伙计吓地早就躲地远远的,心中叫苦不迭,只怕这几人打起来,这个酒楼都要被他们拆了,可一方是禁卫军,另外一方面是野战军,要是有损失,他们只好打牙肚子里面咽的。 “来顺啊,他们想必是说地方言,让人多有误会。”萧守仁含笑走了过来,拉住张来顺和阿宝的手道:“我给你们说说那晚上和宇文成都大战三百回合的事情。” 张来顺是个聪明人,当他听到他们说是张须陀手下而且还叫做秦叔宝和程咬金的时候,已经有了犹豫,他知道这肯定就是萧守仁要找的人了,这点小事可以放过去了,可是台难下啊。 他这人颇为圆滑,可也是血汉子,看得上眼的叫你兄台,看不上上眼的你叫他爷爷他都是踩你不误,可张须陀因为剿匪平叛甚为得力,武功盖世,无人能敌,自己对他也是敬仰十分,程咬金辱骂圣上之事可大可小,现在既然萧守仁给他台阶下,也不勉强,哈哈一笑,“那想必是我听错了,兄弟们,回去和萧大哥喝酒。” 张来顺阿宝刘长金和曹宇四人互望一眼,不再多话,都是回转到了座位上,端起酒杯道:“萧大哥,请。” 萧守仁喝了口酒后,微笑道:“那宇文成都的功夫是很高强,当天晚上差点就着了他的道了,幸亏当时、、、、、、以后你们要是遇到了宇文成都,没有必要的话不要和他打斗,即便是打斗,那也要注意他的那杆凤翅镏金镗,当真是一柄好武器啊,防之难防。” 张来顺等人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都是缓缓点头,“多谢萧大哥提醒……” 几人谈笑风生,转瞬都是风雪月起来,对于秦叔宝和程咬金不再理会,这件事情刚发生不久,反正他们已经回来了,等下吃完饭之后上去慢慢交谈不迟。 客栈老板原先因为有些事情要忙,所以也就先去忙了,这会儿回来之后一下子就看见那边正在吃饭的秦琼和程咬金,想起了刚才禁卫军要找他们的事情,赶忙走到了萧守仁他们这桌,报告说秦琼他们俩人已经回来了,并偷偷指着秦琼他们俩人。 萧守仁微微一笑,然后和李世民二人站了起来,张来顺四人早就已经是明白了,但是由于刚才有点小冲突,所以便没有站起来,而是继续在那吃喝。 到了秦琼他们桌边是打了个拱手然后笑着问道:“敢问二位可是秦叔宝和程咬金?” 秦琼和程咬金在萧守仁和李世民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注意到了,看到萧守仁脸上的笑容之后便是知道了,萧守仁是没有恶意的,所以也就没有做出多大的防备,只是静静坐在那看萧守仁接下来的动作。 “没错,我俩正是,不知道阁下是?”秦琼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笑着站了起来问道。 萧守仁微笑着望着二人道:“敝人萧守仁,添为鸿胪寺少卿。” 秦叔宝失声道:“你就是萧守仁?” 萧守仁大惑不解,“兄台难道听说过贱名?” 这下就算程咬金都是睁大了眼珠子,目瞪口呆道:“你是那个四方殿让众外使哑口无言的鸿胪寺少卿萧守仁?” 萧守仁只好点头,没有想到自己借用曹冲称象,累积法还有一些现代人的常识让百姓皆知,就算是程咬金这种从外地来的粗人都能知道。 程咬金大笑了起来,“直娘贼,我还以为那个扬威四方,让百姓吹地神乎其神地鸿胪寺少卿长着三头六臂,今日一见也是不过如此。” “咬金,不得无礼。”秦叔宝低声呵斥句,歉然道:“萧大人莫要见怪,我兄弟并无恶意,就是心直口快,管不住这张嘴的。” “程兄率之人,我何怪之有?”萧守仁并不介意,“我这次过来找秦兄是有些事情要问的。” 秦叔宝见到萧守仁虽然年轻,却是谦顺沉稳,心中大生好感,但是听到萧守仁说有事情要问自己的时候不由有些犹豫,自己二人现在是戴罪之身,能不多说话那就不说话的好啊。 “不知道萧大人你要问些什么?”秦叔宝思考了一下之后问道。 秦叔宝已经在心中好好地思考了一下,衡量了一下事情的得失,想了想萧守仁的身份和地位还有现在的名声,最后他还是决定问问萧守仁到底要问什么。 “我这次过来是奉了皇命的。”萧守仁拉开了桌边的一把椅子,然后慢悠悠地坐了上去,然后笑着说道。 这话就像是一个惊雷在秦琼和程咬金的耳边炸响,萧守仁是奉了杨广的圣旨过来的! “什么!你是陛下派过来的?”秦叔宝震惊的问道。 “你是那鸟、、、你是皇帝派过来的?”程咬金也是大吃了一惊,差点就失态了。 “二位不必惊慌,在下对于二位的事情在下已经是明白一些了,陛下也是跟在下说过一些,但是因为陛下实在是太气愤了,所以有些地方没有说的太清楚,我问陛下的时候陛下叫我来问你们,说是你们最清楚了。”萧守仁继续说道。 听到萧守仁是杨广派过来的时候秦叔宝和程咬金心中都漏了一拍,以为是过来问罪的,但是现在听到萧守仁的这番话之后听出来似乎不是来问罪的,心中这才稍微的安定了下来。 “原来如此,那那些人是?”秦叔宝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时候他又恢复到了四平八稳的心态了。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既然萧守仁是杨广派过来找自己二人的,而且已经是找到了这云来客栈,那么他身边的那些人是什么身份呢?而且刚才一听到程咬金骂皇帝便是全部围了过来,这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他们是禁卫军,但是你可以放心,他们的嘴巴很严,不会有问题的。”萧守仁笑着说道,他也是明白秦叔宝的意思了。 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萧守仁也是感叹秦叔宝的大将之风,这时候竟然还能想到刚才的事情,而且还能考虑到刚才事情的后果,果真是不简单啊。 “陛下派萧大人过来,不知道要问些什么呢?”秦叔宝平淡的问道。 “在下被陛下委派押送下一批的粮草,但是不知道秦将军你们那一批粮草是如何丢失的?”萧守仁问道。 秦叔宝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挺不是滋味的,自己丢失了粮草,这会儿别人却是过来问那些粮草是怎么丢失的,这可以说是自己羞于提起的事情了,可是自己不说又不行,这是皇命啊。 “唉!秦某真的是羞愧啊,竟然把粮草丢失了,也不知道今后如何是好,这次是没脸面去见张将军了。”秦叔宝叹了口气说道。 萧守仁听到之后也是皱了下眉头,也为这绝世名将感到郁闷。 “秦将军,这事情有那么严重吗?如果把那丢失的粮草追回来了会不会好点?”萧守仁问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秦叔宝的双眼放光,但是这光彩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并没有维持很久。 “没用的,抢走粮草的是那瓦岗翟让!”秦叔宝无奈地说道。 第两百八十六章 瓦岗寨智取粮草(上) 话很短,但是却很惊人,别人听到也许不会怎样,可是萧守仁听到之后就不一样了,秦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抢粮的是瓦岗的翟让,可是听在萧守仁的耳中却是一个天大的消息,翟让反了? 萧守仁知道翟让是大业七年跟单雄信还有徐世績反了的,现在是大业八年了,按理来说应该早就反了的,可是自己到处打听,但是却是一点都没有听到翟让的名声,人们甚至是不知道翟让这个人。 单雄信肯定是有好多人知道的,可是人家也好好的做着他的单二庄主呢,并没有要反的迹象啊,至于徐世績那就更是没有听说过这么个人了。 没想到现在一下子竟然听到了瓦岗的消息了。 萧守仁心中是暗暗一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晚了两年,而且事情似乎也是出现了变化,但是他还是不动声色继续套话。 “瓦岗的翟让?这是什么人?听秦将军的语气似乎很忌惮这人。”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秦叔宝叹了口气知道现在是不说也得说了,既然已经说了个开头了,那么就全盘托出好了。 “唉!这翟让原本是不怎么出名,他原本是这洛阳城中的他还只是东都洛阳城中的一个小法曹。”秦叔宝有些无奈地说道,从这也听得出来了,秦叔宝把粮草丢失了之后的确是花了一番功夫调查翟让,所以当萧守仁开口问他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把原先默默无名的翟让的出生说了出来。 萧守仁知道法曹这个官职,法曹而已,说到底法曹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司法官罢了。 “咦?他竟然还是个吃皇粮的?怎么就抢你们的粮草了呢?”萧守仁想问个明白所以索性就装傻到底了。 “唉!他已经是反了,在瓦岗反了,没想到我们兄弟俩竟然撞到了他的手里。”秦叔宝无奈地说道。 程咬金听到这话之后就有些布满了,嘟着个嘴。 “那直娘贼,要不是俺们一时大意的话,俺一斧头就劈了他!”程咬金说着气话。 旁边的李世民听到程咬金的话之后又看了看程咬金的动作,一时间忍不住就偷偷笑了笑,然后又安静地听萧守仁和秦叔宝说话。 “反了?为什么反了?”萧守仁继续问道。 秦叔宝听到这话之后脸色有些为难,但是四周看看发现现在没有什么人注意他们这桌人之后这才低声说道:“说起来这翟让也有些冤枉了,只因为天生一腔热心肠而已,出手帮了个外地人,一个刚从外地到东都过来的人,却是得罪了有权有势的宇文阀,所以才下了狱。后来又被人偷放出来了,这才逃出洛阳在瓦岗举起了反旗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还是直爽的汉子,只是这抢劫朝廷粮草的举动就太不明智了,这是引火上身啊。”萧守仁叹了口气说道,这叹气也不知道是为了翟让呢还是为了秦叔宝俩人,抑或是为了朝廷?“唉!谁说不是呢,也活该那翟让倒霉,得罪谁不好竟然是得罪了睚眦必报的宇文阀,宇文阀的手段一直以来都是雷厉风行的,事情才发生一天而已,翟让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就已经是被罗列了出来,那些所谓的证据更是一大堆,用宇文阀自己的话来说呢就是罄南山之竹难书其罪过啊。虽然说我们也为翟让感到冤枉,但是小人物的冤枉是没办法得雪的。一纸公文下来之后翟让就给判了个秋后问斩,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却是逃出来了。”秦叔宝说道。 萧守仁边听就边觉得奇怪,这洛阳城中的天牢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出来呢?要是有那么容易出来的话那么天牢肯定是早就空了,这里面犯事关押的肯定都是非富即贵之人,一个小小的法曹都能逃出来那些高官岂不是一下子就出来了? “那么容易就出来了?难不成他背后还有人?”萧守仁试着问道。 “萧大人为何这么问?”秦叔宝皱着眉头问道。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萧守仁已经是被二十一世纪里面这种背后有人好办事的作风影响太重了,所以下意识就觉得翟让应该是背后还有人。 秦叔宝恰好也是个妙人,一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立马就明白了萧守仁的言外之意,所以这才皱着眉头问道。 “呵呵,只不过是一点猜想罢了,如果说真的他背后有人的话,那么秦将军你们二人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秦叔宝摇了摇头,他已经明白萧守仁的意思了,萧守仁的意思是揪出翟让背后的那个人,然后把事情往那个人的身上牵,慢慢把自己二人身上的罪名洗脱。 “咦?你真的有办法?”程咬金却是没有明白里面的关键,他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还是对萧守仁保有挺大的希望的。 “咬金,没用的,他背后没有什么大人物,他是被一个牢头放走的,安人叫做黄君汉。”秦叔宝无奈的说道。 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萧守仁和程咬金都是叹了口气,觉得有一个法子破灭了。 但是萧守仁其实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呢,他下一秒就猜到了一件事情的背后真相了。 “难说,你说那是个牢头,既然是牢头那么就更加的可疑了。”萧守仁皱着眉头说道。 秦叔宝本来是放弃这条线了,可是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他双眼一下子也有光了,盯着萧守仁声音颤抖着问道。 “什么?难道萧大人觉得这背后还有别人?我也曾这么想过,可是后来一调查才知道,早年间黄君汉犯了事,就是翟让一手帮忙才脱的罪,而且还帮他找了这份狱卒的活来过活,凭着灵活的脑瓜子,这些年黄君汉卖力地往上爬,终于是爬到了狱卒头儿的位置,现在他投桃李报也说得过去的。” “不,你忽略了一个问题。”萧守仁笑着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家都是一脸的不解,秦叔宝说的确实是很有道理,一点什么破绽也是找不出来,这整件事情看起来就是黄君汉为了报答当年的恩情所以做出来的事情。 “嗯?难道这还有什么猫腻不成?”秦叔宝疑惑的问道。 “据我所知,朝廷对于天牢的管理那是相当的严格,每一个牢头那都是有家世而且在洛阳城中定居的人,也就说那黄君汉也不例外,也就说他在洛阳城中是有妻儿老小的,要不然的话是做不到牢头的。”萧守仁笑着说道。 秦叔宝被萧守仁一点拨之后已经是隐约摸到了那条线了,李世民皱着眉头还在想,程咬金却是懒得想那么多了,他只想早点找到自己想找的答案。 “这很平常啊,不能说明什么。”程咬金发着牢骚说道,对于萧守仁这样子说一点留一点,然后又说一点的风格他一下子适应不过来。 “咬金闭嘴,听萧大人继续说下去,别插嘴。”秦叔宝这时候低声喝止了程咬金,程咬金倒是真的是听秦叔宝的话,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既然他已经是有了妻儿老小在洛阳城,如果说他不是因为别的原因的话,你们觉得他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把翟让放了?黄君汉现在怎么样了?”萧守仁笑着解释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秦叔宝的脸色一下子就很难看了,同样的一件事情,可是大家从这件事情里面看到的东西却是完全不同的。自己只是看到了最表面的额一些东西,可是萧守仁的眼光就像是入木三分一般,一下子就看到了表象下面隐藏的东西。 “啊!有道理!那黄君汉现在也在瓦岗!”秦叔宝恍然大悟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对的。 “这就对了,那黄君汉在事发了之后竟然还能从容的离去,还跑到了瓦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家人肯定也是丝毫无损的,对吗?”萧守仁问秦叔宝。 秦叔宝的脸色有些难看了,萧守仁说的都是对的,那黄君汉一家确实是丝毫无损,现在都在瓦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呢。 秦叔宝的兴致有些低迷了,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说的都是对的。 看到秦叔宝的动作之后萧守仁也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了,也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了。 “从这几点已经可以大概地推断出来了,这黄君汉或是翟让的身后还有着一个人,这人应该是朝廷中的高官,如果你们能够把这人揪出来的话,自然是大功一件了,到时候圣上自然是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秦叔宝和程咬金听到这话之后都是喜上眉梢,萧守仁虽然只是稍微的听了一下事情而已,但是却已经是把解决这次事情的办法给说出来了,两兄弟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萧守仁好啊。 “萧大人,当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啊,要不是你的这番话的话咱们兄弟还在这洛阳城中打转呢,平日里那般朋友这时候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啊,没想到萧大人和我兄弟萍水相逢,可是却帮我们解决了这个天大的难题啊。”秦叔宝感动地说道。 程咬金听见秦叔宝的话之后也是一脸的郑重,端起桌子上面的大碗酒水,站起来要敬萧守仁酒,萧守仁也是急忙端起筛好的一碗酒水站了起来。 “萧大人啊,你莫要嫌俺是个粗人,俺今天也是被那些直娘贼给气的,以前叔宝一直说酒肉朋友酒肉朋友,俺还一直不信,这次俺信了,萧大人这个朋友俺咬金是交定了!”程咬金说完之后就是一口干了碗中的酒水。 萧守仁也算是看出来了,这程咬金是有些小聪明的人物,但是他总是把这些小聪明藏起来了,所以让人看起来有些粗鲁,其实心思细腻着呢,同样的,这人也是豪爽之人,既然他这刻说要和你交朋友,那么你肯定是赚到了。 “程将军严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本就是我们江湖儿女应该做的,这件事情本来就不该由你们俩来担当,而且你们子啊前线杀敌,怎么可以因为这点小事断送了前程了,既然程将军愿意交守仁这个朋友,那么你们也别萧大人萧大人的叫我了,我也不称呼你们将军了,看年岁你们应该是要比我大上一点的,以后我就称呼你们大哥了,你们叫我守仁就是了。”萧守仁说完之后也是一口把碗中的酒水喝了下去。 程咬金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很是高兴,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愿意和他们结交,而且看见萧守仁一口就把碗中的酒水喝下去了,明显也是个豪爽的汉子,值得一交。 “哈哈,守仁你对我们兄弟的胃口,来今儿个不醉不休!”程咬金大声地说道,边说还边招手,想叫酒保过来添酒。 李世民子啊一边简直就是看呆了,整个洛阳城中的人都在传,都说李府的李世民善于交友,三教九流什么人都喜爱结交,而且关系都很好,都能打成一片,虽然李世民是为了学学孟尝君,所以才做出来的样子,可是平时他也是很享受这样子的传说。 可是这会儿他真的是汗颜了,自己那种用钱财交友的方式跟萧守仁一比根本就是不堪一击啊,他见到了萧守仁在短短的时间内和秦叔宝他们二人达到了这种称兄道弟的关系,这简直就是奇迹啊。 “咬金!正事要紧,先办正事,把事情办妥了之后咱们再好好和萧大人喝个胡天黑地的。”秦叔宝喝止了程咬金的额行为。 程咬金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叔宝你怎么这样,还一口一个萧大人,你也太见外了吧?”程咬金嘟囔着嘴巴说道“该罚!叔宝该罚,要连罚三杯!不对,是三碗!” 听到程咬金的话之后秦叔宝和萧守仁都是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两百八十七章 瓦岗寨智取粮草(中) 称兄道弟之后话就好说多了,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也是可以平平常常说出来讨论的。 “现在方法已经是有了,不知道秦大哥你和程大哥可是有什么办法揪出那幕后的人?”萧守仁又喝了一碗酒之后问道。 秦叔宝和程咬金都是皱了皱眉头,他们在京中可以说得上是毫无根基,即便是有那也是张须陀将军的关系,即便是二人找上门去了,那些人估计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这个、、、这个、、、我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办法,咬金你呢?”秦叔宝叹了口气说道,刚才的那股子高兴劲一下子就没有了,萧守仁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兴高采烈的秦叔宝头上浇了下来,淋了个通透凉,把所有的热情都浇灭了。 “叔宝啊,你都没法子了,你觉得我会有办法?”程咬金有些无奈的地问道。 秦叔宝苦笑了一下,他是知道的,程咬金经常能想出一些鬼点子,所以他想看看这次程咬金是否也是想到了一两个鬼点子,当然了,他失望了。 “叔宝啊,你说以前将军手下的那些人信得过吗?我们可不可以找他们想想办法?”程咬金低声问道。 秦叔宝没有说话,听到程咬金的话之后他就没有说话,而是盯着程咬金看。 程咬金被秦叔宝一直这么怪怪的看着,心中挺不是滋味的,只好举手投降。 “好吧好吧,我其实也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我当然也知道咱俩的份量还不够,如果是将军写了书信或是传过话了也许还有点用,可是咱们俩人确实是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秦叔宝听到这话已经不再等着程咬金看了。 “秦大哥,程大哥,这位便是李府李渊大人的公子李世民,这次陛下便是叫我们二人再次去押送粮草的,我在这想到了一个法子,也许能帮得到两位大哥。”萧守仁见到他们二人都是一筹莫展之后笑着说道。 这就好比好几年没下雨的干裂地里迎来了一场大暴雨啊!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秦叔宝和程咬金觉得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了,旁边的李世民却是一脸的迷惘,他还真的是想不到这事情和自己怎么就拉上勾了,既然萧守仁介绍自己了,而且还说了这次要做的事情,那么肯定是和这次的事情还有自己有关了。 “不知道守仁你的办法是?”秦叔宝有些紧张地问道。 程咬金也是不说话了,生怕自己一开口便是打断了萧守仁的思绪。 “很简单,由我和世民向陛下提出请求,让陛下下旨,让你们俩跟着我们一起去押送粮草,这样一来什么都解决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嗯?此话何解?”秦叔宝和李世民还有程咬金都是不懂萧守仁这话的意思。 萧守仁看着三人的神情便是知道了这三人肯定是没有想清楚自己话中的含义了,免不得又要解释一番了。 “是这样的,既然从这洛阳城中揪不出那个幕后之人,那就不能把那人拉下来了,可是咱们可以在翟让身上下手啊,可以在黄君汉的嘴中找到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啊,而且,我们这次还有一个任务那边是要找回那丢失的粮草,只要找回了粮草,那么你们的罪过也就小了很多了,找不回来那也是出了力的,押送粮草的差事也是完成了,还是有点功的,这是最好的法子。”萧守仁笑着说道。 萧守仁的话落下去之后大家都是不再出声了,都是在心中暗自计算这计划的得失了,这番衡量很快,因为这得失很明显,只要人不是傻的,那么就很容易衡量众多利害关系中的得失。 “守仁说的没错,这法子可行,也是最好的法子。”程咬金是最先开口的。 李世民见到萧守仁都已经这么说了,这次自己是副使,既然正使都这么说了,而且这俩人看起来似乎有点本事,人多力量大,加进来就加进来吧,分功劳也分不了多少,还可以卖这俩人一份人情,这俩人看起来是张须陀将军的心腹,今后自己还有好多事情可以用得到这层关系呢。 “我没有意见,萧大哥既然都这么说了,世民定然是同意的,世民唯萧大哥马首是瞻。”李世民也是笑着说道。 秦叔宝和程咬金给李世民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李世民收到这感激的眼神之后也是微微点了点头,友好地笑了笑。 “这法子好是好,可是你们都忽略了一件事啊。”秦叔宝苦笑着说道。 “嗯?什么事?”萧守仁不解的问道,这事情已经是很清楚了,没有单雄信的瓦岗能有多大的威慑力?自己那三百禁卫都可以把瓦岗挑了。 秦叔宝有些怅然地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一个瓦岗有一个十七岁的英雄少年?” 听到这话之后李世民和萧守仁都是一脸地迷惘,不知道这怎么就说起一个大孩子来了,十七岁的少年?还是少年英雄,即便是再英雄那又怎样?还能是霍去病再世不成? 但是程咬金的脸色却是凝固了,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他已经是明白这话中的意思了,他也是想到那个煞星了。 “唉!看来你们也是不知道啊,这么个人物我们当初也是没想到,没想到那小小的瓦岗里面竟然还有那等惊艳绝伦的人物,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秦叔宝无奈地说道。 萧守仁和李世民还是不知道秦叔宝他们说的是谁,但是听秦叔宝的语气还有那副神情,萧守仁猜得出来那瓦岗寨里面必然是还有一个比翟让更难缠的角色,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让秦叔宝还有程咬金都一副吃瘪的样子啊。 “那人姓甚名谁?”萧守仁也不拐弯抹角了。 “徐世績!”秦叔宝慢吞吞地吐出了三个字。 萧守仁的眼睛一下子就鼓起来了,差点就掉出来了,这是惊讶至极的表现。 “是他!”萧守仁大吃一惊,他这才反应过来了,没错,这翟让反了的时候身边是有徐世績的,只是没想到这徐世績竟然是如此的年轻,而且还让秦叔宝还有程咬金都吃了苦头了。 “守仁你知道这个人?”秦叔宝见到萧守仁大吃一惊的模样之后疑惑地问道。 “有听说过这个人,据说这人很厉害,在江湖上已经是小有名气了。”萧守仁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这才反应过来,他也知道刚才自己的举动有些失态了。 不是萧守仁心智不成熟,而是因为他听到徐世績之后心中非常的震惊,这可是隋末唯一一个可以与李靖谈论兵法的人物啊,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是个愤青,这时候就已经是反了,而且还是只有十七岁! 对于徐世績的事情萧守仁还是知道的比较多的,就是这人和李靖一起把突厥给扫了一遍的,而且家中的门风很严,子孙里面有作奸犯科的直接打死,说是免得惹来灭门之灾,这也不能怪他太严,而是他活的太久了,七十多的时候还征伐过高句丽,把高句丽平了。 也正是因为见到了太多的富贵之人落败了,所以他治家才会那么的严,什么房玄龄啊之类全部都是落败了,可是他们家却是一直好好的,皇帝想立武媚娘做皇后的时候问他是不是可行,他直接回答,说这是你们家的家事,自己处理就好了,这句话让他以后逃过一劫。 徐世績就是这么个严禁厉害的人物! “没错,这人在江湖上号称小诸葛。”秦叔宝有些无奈的说道。 “小诸葛?”萧守仁疑惑地问道。 李世民也是有些不解,十七岁的少年怎么就叫做小诸葛了呢。 “没错,就是小诸葛,为兄以前在江湖中的外号是小孟尝,那是因为为兄早年间也是好交五湖四海的好汉,他叫做小诸葛那是因为他以前做过许多堪称神奇的事情。”秦叔宝解释道。 小孟尝秦琼的称号萧守仁还是知道的,但是要说小诸葛徐世績他还真的是没有听说过。 “都做过些什么事情?竟然能当的起诸葛二字,也不看看他才多大。”李世民有些不满了,自己这些年也是努力在江湖上混了,二十多岁了也就只是靠钱财混了个贤明的名声,可是这十七岁的少年竟然被人称作小诸葛了,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货比货得扔啊。 “李大人你还真的是别不相信,他们那个村庄的附近有马匪出没,可是就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那些马匪不敢动他们那一分一毫,他曾经一个人上山把匪徒全部挑落,而且他少年时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帮助他们那的长官解决了好多的难题,更是为江湖上的朋友排忧解难,经常是兵不刃血就把矛盾和纠纷给化解了,智慧非比寻常啊,有勇有谋,当的起小诸葛这三个字的,就算是称呼一声赛诸葛那也是可以的,至少,那诸葛武侯可不会武功啊。”秦叔宝是习武之人,对于练武的徐世績当然是高看一眼了。 第两百八十八章 瓦岗寨智取粮草(下) 静静听完一些关于徐世績的事情之后大家的情绪明显都不是很高,毕竟,有着这么一个人物在那,想要把丢失的粮草要回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可是即便如此,那也是没办法了,只有硬着头皮往上冲了,难不成回去跟杨广讲,说是对方太厉害了,咱还是算了吧,丢了就丢了? 李世民的心中却是不以为然的,他觉得这跟自己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关系,刚才完全是看在萧守仁和张须陀的关系上所以他才答应和萧守仁一起跟杨广要求带上秦叔宝和程咬金,但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 李世民只想好好的完成杨广交代下来的事情,他可不想出差错,他现在已经是在心中衡量了,如果说萧守仁他们能够想出办法的话,那么他就继续跟着萧守仁的思路走,如果说萧守仁他们没有想到办法的话,那么他唯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改变路线! 对啊,只要改变路线,不跟瓦岗的贼寇碰面,粮草自然是丢不了了,自然也就只有功没有过了,虽然杨广提起过丢失的粮草,说是如果有可能的话就把它找回来,可是这话的潜含义就是能找回来更好,没找回来也无所谓了。 李世民是什么心思萧守仁并不知道,他只是在好好地想办法,他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萧守仁不想失去一个和秦叔宝还有程咬金交好的机会,所以他也就只好努力地想办法。 可是只要他一想到徐世績是和自己二哥李靖一样的猛人,他就有种要放弃的冲动了,要不是秦叔宝和程咬金太过于诱人的话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咦? 突然间,萧守仁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很明显的问题。 徐世績只有十七岁!对啊,虽然说徐世績和李靖是齐名的人物,以后是个猛人,可是这也只是以后啊! 和李靖齐名的时候徐世績已经是大老爷们了,现在他可是只有十七岁啊,毕竟还只是个大孩子而已,对于一些东西的理解能深刻到哪去呢?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萧守仁脸上又有了笑容了。 看到萧守仁脸上绽放的花样的笑容秦叔宝的心情也是好了很多,很明显,萧守仁肯定是又想到了什么了,要不然的话这时候他也不会笑出来啊。 李世民也是和秦叔宝一样的想法,他和萧守仁相处的时间有些长,也明白萧守仁有了好主意之后就是这副表情。 “萧大哥,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主意了啊?”李世民忍不住地问道。 这话一出来几个人都是齐刷刷的看向了萧守仁。 萧守仁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的确确是有了主意了。 “要说主意吧,还是有的,世民啊,到时候还是要你出来一起帮忙。”萧守仁笑着对李世民说道。 这下子可把李世民给说糊涂了,自己还能帮得上忙?到底是什么法子啊? “嗯?萧大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只要是世民能够帮得上的世民尽量帮忙。”李世民虽然迷惘,但是他还是表了态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明天世民和为兄进宫面圣,到时候一起向陛下提出让李靖大人随我们一起出发,你看可好?”萧守仁笑眯眯地问道。 李世民听到这话之后明显地呆了一下,心中也是大喜过望,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他却是知道的,李靖的本事他领教过了,当初在草原上他啊是亲眼见识过李靖的威风的,而且他也看出来萧守仁和李靖的关系不一般,他之所以没有想到李靖身上去那是因为他老子的缘故。 李靖和李渊有隙这件事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知道,李世民自然也是知道的,据说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当真是荒唐! 李世民心中也是觉得自己老子也太糊涂了,为了一个红拂女竟然和李靖交恶,这当真是一笔划不来的买卖啊,这样子的人才尽管现在不得意,以后肯定是要出来绽放光彩的啊。 但是就算是李世民再怎么看重李靖,再怎么看好李靖,可是李靖和他们李家肯定是无缘的,也正是因为在这样,所以李世民在这种好事上面自然也就不会想到李靖了,可是这时候遇到麻烦了,把李靖叫过来他还是相当的乐意的。 “李靖?可是韩将军的那外甥?”秦叔宝倒是还知道一点,知道李靖是韩擒虎的外甥。 程咬金却是听的云里雾里了,平日里他对于张须陀讲过的一些过去事情并不怎么上心,他觉得过去了的事情就应该让它过去,记着那些过去了的事情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好处,所以他也就不怎么上心,自然也就不知道李靖是谁了。 “没错,正是他,他绝对是可以和徐世績一拼高下的人,不对,应该是绝对高过徐世績。”萧守仁笑着说道。 李靖现在已经是很大的岁数了,对于生活和人性都是有了深刻的理解,在兵法的见解上面也是达到了一个无法理解的地步了,用出神入化来形容也是不为过的。 可是反观那徐世績呢? 徐世績才十七岁而已,十七岁的少年也许对于知识的汲取是够了,可是消化的还不够啊,没有一定的经验积累那是不可能深刻理解那些枯涩的东西的,运用起来也是照着书上来搬运罢了,做不到力由心发,做不到随心所欲,简而言之就是他积累不够,境界不够,没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也就是说徐世績比起李靖来肯定是要略逊一筹的。 “他真的有那么厉害?”秦叔宝还是有些不放心。 萧守仁和李世民却是已经笑出声来了。 “秦大哥可知道守仁在草原灭了那草上飞生擒那叱吉设的事情?”萧守仁笑着问道。 秦叔宝点了点头,这几天在大街上面到处都在传萧守仁的事情,从鸭绿江边开始,一直到四方殿中还有那皇城门前和宇文成都打个平手,秦叔宝和程咬金也是听到了不少萧守仁的事情,对于草原上的事情显然也是不陌生的。 “自然是听说过的,以三百禁卫剿灭了那草上飞,还把那三千追兵的叱吉设生擒了,当真是了不起,守仁的确是智勇双全,以后肯定是可以出将入相的。”秦叔宝也是笑着说道。 “错了,秦大哥你错了,这不是守仁的功劳,这一切其实都是出自李靖李大哥的手,他才是幕后的指挥者,也正是在他的指挥下,所以我们才会取的那么大的胜利啊。”萧守仁笑着解释道。 “什么!是他!”秦叔宝和程咬金都是大吃一惊,显然没有想到这幕后的指挥者竟然是那名不见传的李靖。 “没错,正是他,当时小弟正好也在队伍中,对于李将军的智慧还有勇猛是深深地佩服,如果萧大哥真的可以说动李将军和我们一起的话,这件事情的胜算就在八成以上,不对,是九成。”李世民也是笑着说道,说完之后还说出了一堆保证的话来了。 秦叔宝和程咬金见到萧守仁还有李世民竟然同时对一个人这么的推崇,心中也是信了七分了,但是这件事情关乎俩人的前途,不得不谨慎。 “既然守仁你和李大人都是这么的推崇他,看来他是有真本事的,那便听守仁你的,咱们一起出发,看看能不能把那粮草追回来,即便是追不回来,我们兄弟俩也是感谢你们这次的大恩大德。”秦叔宝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程咬金也是一脸的郑重,对于秦叔宝的话他也是同样一个意思。 “秦大哥你们不要这么客气,既然都以兄弟相称了,何必这么见外呢,能把粮草追回来对于我们几个来说也是有着莫大的好处的,真要说起来的话,我们还要感谢你们俩位呢。”萧守仁笑着说道。 萧守仁前面的话很容易理解,但是后面的话就让人很不解了。 “感谢我们?”秦叔宝和程咬金都是不太明白萧守仁后半句话的意思。 “当然得感谢你们了,要是你们不把粮草丢了,要是你们好好地把粮草都送回去张将军的大营之中,那么陛下也就没有必要给我们几个一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了,能把粮草追回来,能建功立业,这都是多亏了二位兄长丢失粮草给了我们几个这个机会啊。”萧守仁戏谑地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程咬金和李世民当场就笑出来了,秦叔宝也是抿着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萧守仁的这个玩笑一下子就拉近了大家中间的距离,笑声是最能拉进人们距离的东西,它有着神奇的力量。 “秦大哥,你和程大哥是如何丢的粮草,能否跟守仁好好说讲说讲?”萧守仁对于丢失粮草的细节很关心。 秦叔宝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说起丢失粮草的这段他心中就憋的难受,天天打猎这次算是真的被鹰啄了眼睛了,大意失粮草啊! “唉!吃酒误事啊!”秦叔宝边说还边看了程咬金一眼。 程咬金同学也是惭愧地低下了头。 (又是一万字,连续二十三天万字更新了,还有一个礼拜就是一个月了,这个月当真是累,扯开嗓子求收藏和票票了!!!) 第两百八十九章 木桶酒里乾坤大(上) 萧守仁看见程咬金同学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羞愧地低下了头便已是明白了好几分了,肯定是和程咬金有关,而且还和酒有关。 “秦大哥,怎么?难道是吃酒坏了事情?”萧守仁继续问道。 秦叔宝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猜对了。 “这要怪的话也不能怪这酒,要怪就得怪那些馋嘴的猫儿。”秦叔宝没好气地说道,说完之后还特意看了程咬金一眼。 程咬金现在是一句话都不敢吭声了,自己惹了祸当然也就没脸面再说什么了。 但是这会儿大家都盯着他看,不仅仅是秦叔宝看着他,萧守仁和李世民也是看着他,大家的眼神已经是很明显了,也就是说这次的祸事都是你一个人的错啊。 这下子程咬金就不干了,怎么就成了我一个人惹下来的祸事了呢? “叔宝啊,话也不能太偏啊,要说的话也不能全怪俺,这鬼天气也是一个原因,而且那些人里面也太精明了,像那徐世績,也不知道使得是什么鬼法子,竟然把咱们都弄倒了,当真是瞎了俺这眼珠子了。”程咬金老大不情愿地说道。 看到程咬金竟然还敢顶嘴,秦叔宝一下子气急反笑了。 “什么?这会儿你竟然怪起天来了,还怪对方太过于狡诈了,哼!”秦叔宝对于程咬金的这个态度有些不满了。 程咬金心知肚明,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面确实是犯了错误,现在看到秦叔宝冷着张脸之后也是有些过意不去,赶紧筛了一碗酒赔不是。 萧守仁心中暗暗好笑,这当真是印证了那句话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可是这程咬金是猪吗?当然不是,那么也就只能说明一件事了,那就是:徐世績确实是了不起。 程咬金的一番认错之后秦叔宝也是被安抚了下来,不再对程咬金放之不理了。 “秦大哥,你们的粮草是在哪被劫走的?”萧守仁问道。 秦叔宝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有些无奈的回答道:“十里亭!” 萧守仁当然是没有听说过这么个地方了,把眼神放在李世民身上看了一下,李世民也是一摊手,表示自己也是不知道十里亭是个什么地方。 “十里亭?”萧守仁皱着眉头说道。 秦叔宝点了点头,解释道:“我就知道那一关难过,可是我觉得只要我们小心的话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可是没想到还是出事了,唉!” 萧守仁看见秦叔宝已经是叹了好几次的气了,知道这事情应该是有些猫腻的,尽然把秦叔宝和程咬金都耍了,这徐世績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呢? 秦叔宝叹了口气之后把事情慢慢道来。 “那日我们天微亮就出发了,我们那次只有几十人而已,插出了朝廷的旗帜,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防备了,在中原腹地,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把主意竟然打到了朝廷的头上来了。 这些人都只是洛阳城的兵士罢了,都是一些滑头的家伙,对于我们兄弟二人的命令根本就不太放在眼里,这些都是些刺头,不好管。 但是为兄用军法一直压着,他们也是没办法,所以也就不是那么难以对付了。 现在的天气已经是非常的冷了,但是瓦岗那边的天气更是糟糕,那时候那边已经是快要下雪了,河水都是结了冰的,寒冷异常。 犹豫天气寒冷的缘故,大家都是不想受着恶气,我们兄弟都是想早点赶路早点到达军营,但是那几十号的护粮士兵却是不这么想,他们看见天气太过于寒冷就不想赶路了,想一天天慢慢走,我当然是由不得他们了,只好又搬出了军法出来,他们这才没办法不情愿地动身。 早路上的时候我们就听说了那瓦岗军的厉害,虽然俺瓦岗军在翟让的领导下没有多长的时间,可是那徐世績却是很厉害,把这附近的行人都震住了,他们都是不在自己的地方抢劫,一般都是去周围的郡县抢劫。 我们本来和他们那边是没有什么交集的,我们不经过瓦岗的大门前,甚至说在旁边过都说不上,可是就是这么的巧合,那天他们竟然抢劫抢到了十里亭了,或许说那不是巧,那是有计划有预谋的。” 萧守仁他们就子啊一旁静静地听着,虽然秦叔宝说了这么多都还没有说道正题,可是也算是吧事情的背景啊什么之类的都交代清楚了,接下来应该就是正题了。 “预谋的?”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虽然只是三个字而已,可是这里面代表的信息却是不容忽视的,这里面可是藏着东西呢。 “嗯,我想应该是的,我这些天一直是在想这一路上的事情,把事情想清楚了之后便是觉得这应该是有预谋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的精密了。”秦叔宝说道。 程咬金一直都是很认真的听着,听到这之后一下子没有忍住,一下子又问出声来了。 “叔宝,你已经弄明白这中间的奥秘了?” 秦叔宝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那天我们一路上就是走的很慢,大家的情绪都不是很好,咬金也是开始发牢骚了。”秦叔宝有些无奈地说道。 程咬金搔了搔头不说话了。 “大家一路上的牢骚不断,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是谁提起要买酒喝,说是喝了白酒之后可以御寒,我是不同意的,喝酒误事的事情我是见的多了,可是咬金却是同意了。”秦叔宝继续说道。 “这点我同意秦大哥的看法,这些年来喝那点马尿坏事的事情见的多了。”李世民在一边说道,他这些年在江湖上见这类事情见的多了,有的是喝醉了有的是因为喝了不该喝的酒水,然后就把事情办砸了。 “这也不能怪俺啊,俺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呢。”程咬金不满的说了一声。 萧守仁有些意外地看了程咬金一眼,这程咬金肯定是个聪明人啊,怎么自己被人坑了之后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呢? 不仅仅是萧守仁,就是李世民也是好奇地看了程咬金一眼。 “唉,所以我才说这般人真的是煞费苦心啊,把我们都是骗了过去啊。 队伍里面有了要喝酒这个声音之后就止不住了,加上咬金也是支持的,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而且黄汤能御寒的说法也是说的过去的,确实是有效的。 可是那附近也是没有卖酒的啊,天寒地冻的,谁来卖酒呢?即便是有我们也不敢买啊,这种天气出来卖酒那肯定是有问题的啊。”秦叔宝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但是随后又皱起了眉头,按照秦叔宝这番说法的话岂不是不会遭坑吗?可是他们确确实实是在酒上面摔了一下啊。 “可是就在我们到了十里亭的时候怪事出现了,那十里亭里面竟然还真的就有人在那卖酒! 而且还是整整一担酒! 这下子算是管不住了,所有的士兵都是眉开眼笑了,即便是那些不喝酒的士兵也是极为的高兴。 我一看就知道要坏事了,所以赶紧把他们全部拦住了,可是他们却是不干了,说是我不了解他们的幸苦,可是我也是那种倔脾气的人,打定的主意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我只是同意大家在十里亭避一避大风,等大风过去了大家就继续赶路。 可是这一停就停住了,没有再向前了。→文·冇·人·冇·书·冇·屋← 大家休息的时候都被那两桶酒给吸引住了。” 萧守仁理解地笑了笑,他在军中呆过,自然知道酒对于一些老兵来说是什么东西,那简直就是最好的东西了,什么金钱啊之类的在他们身上不抵什么用,只有酒菜算是实在的。 “呵呵,他们肯定是抵不住诱惑的。”萧守仁笑着说道。 “对啊,当时咬金就忍不住了,一直在我身边嚷嚷着要买酒喝,我都是没有理会他,可是那些痞子一般的洛阳兵就不干了,他们这时候竟然是耍起浑来了,他们当中有俩个刺头偷偷摸过去要向那卖酒的老乡买酒喝,被我发现了,我当然是不同意了,他们俩被我呵斥了一顿。 但是这这俩带了头之后一发的不可收拾了,加上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制止而已,上前向那老乡买酒的人越来越多,可是那老乡似乎是害怕我,所以也是一直不卖,说是要担着去前面的市集卖,因为遇到了大风所以在这躲躲风而已。 我看见俺老乡一脸的诚恳,差点都是相信了。 我们在外面吃东西都是极为的小心,都是会用银针或是用一个人试一试,没有什么异样我们才会吃。 看到那老乡老实巴交的样之后这群人都是忍不住了,以为那老乡好欺负,竟然全部都是上前去抢。”秦叔宝无奈地说道。 萧守仁早就知道肯定是这般结果了,没有自己的嫡系上司在场,只不过是俩个名义上的上司罢了,根本就是管束不了这群老兵,更何况这是洛阳城中的地痞一般的老兵,肯定更是难管了。 这时候见到那卖酒的老乡那么的老实,这时候谁还忍得住啊,有一个人带头了那么肯定是全部都动手了。 “然后呢?他们应该也是会试一试有没有毒的吧?”萧守仁继续问道。 秦叔宝点了点头。 “没错,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和咬金也是被摆了一道啊。 当时他们抢过来之后就用水瓢取了一瓢尝过了,没问题。 验证了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大家都是非常的高兴,都是想要甩开膀子来吃酒,咳咳死那老乡却是不干了,当时他们说要出钱买的时候因为我的缘故他不敢卖,可是现在一文钱都没有收到这群人就抢了酒喝,他当然是不愿意了。 所以呢,那老乡跑过来把酒桶又抢回去了,回去之后还一直嚷嚷着要酒钱,更是用拳头在酒桶的盖子上面用劲拍打了几下,把俩个已经打开了的酒桶都拍打的严严密密地,一点酒香都不让透出来。”秦叔宝说道。 萧守仁听完之后笑了起来,知道这事情肯定是不会这么罢休的,这群人已经是尝到了甜头了怎么可能会罢手?就是抢也是会抢过来的。 “他们肯放手?”萧守仁笑着问道,这个他们指的当然是那般洛阳城出来的老兵了。 “当然不肯了,他们已经是尝到了酒味了怎么可能就此罢手呢,一个个都是上去和那老乡好说歹说,都在那讲价钱,也有人在我耳边说一些求情的话,毕竟是要到张将军的大营里去的,到时候如果我们兄弟俩多说什么的话张将军可能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这点他们倒是知道。 我是一直都没有吭声,我一直在看俺几个喝过酒的士兵,发现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还是神采奕奕的样子,便是知道那几个人没事,那两桶酒都是没问题的。” 程咬金也是点了点头,疑惑的说道:“没错,俺也是这样,俺也是在看着那几个喝过酒的,那两桶酒都是被他们动过手的,看到他们没有事情之后俺的心思才活泛了起来,这才向叔宝说情的。” 萧守仁不说话,让秦叔宝继续讲下去。 “唉!那般洛阳的兵士一个个都是有钱的主啊,守着那洛阳城就是守着一个金库啊,当然是比我们这般人有钱了。 那群老兵倒也是会讲话,他们不讲道理也不说别的,竟然是和那老乡算起了账来了,这下子就把那老乡说服了。” 李世民在一边听到这时候这才迷惑了一下,不明白地问道:“算账?算账也能让那老乡把酒卖给你们?” “当然了,他们跟那老乡分析了一下,说是冒着大风跑到市集去卖也是那么一点钱而已,可是如果这时候就卖给他们的话他们可以出大价钱,这样一来不仅仅是赚了而已,而且还可以免去了冒大风的苦楚,那老乡一听之后觉得这话在理,当然就不再坚持了,这时候我也正好被咬金说服了,嘴巴也松动了一下,没有反对,那老乡看见我没有说什么,而且他也确实是赚到了,所以就把酒卖给了我们。” (唉!确实是和智取生辰纲很像啊,但是还是有不同的,不是吗?) 第两百九十章 木桶酒里乾坤大(中) 萧守仁这时候越听就越发觉得这和水浒传里面吴用的智取生辰纲很像啊,可是也不能算是一样,因为这里面还是有许多的地方是不一样的。 那智取生辰纲是在六月天,而这次却是冬天,那吴用等人都是登场作秀了,可是这没有,他们下药更是当着人家的面下药了,可是这没有。 “那酒里有问题?”萧守仁问道。 秦叔宝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程咬金皱着眉头说话了:“不可能,绝不可能,那群老兵里面可是把把两桶酒都试过了的,可是一点什么问题都没有啊,中间相隔了一段时间我们才卖酒的,如果那酒有问题的话早就发作了。” 秦叔宝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唉!大意了,我们都大意了我们买下酒之后大家都是没有多想了,都是争先恐后地抢夺了起来,有懂事的士兵顺带着给我和咬金都弄了些酒过来,算是封住我们的口吧,这样一来我们也就不好在张将军面前说什么了。 在军中混了这么久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我自然是没有拒绝了,大家都是在喝酒的时候你不喝那么就会让人觉得你不合群,大家也是会生出更出不必要的隔阂来,毕竟还要在一起走一段路,没必要这样子,所以我们都喝了。 可是喝下去之后没多久就晕过去了,全部都晕过去了,在迷迷糊糊之间我听到有人呼喊翟大统领的声音。 醒过来之后发现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粮草不见了,马匹不见了,大家都是昏倒在地,把大家都弄醒之后大家都是惊慌失措了,向周围的百姓一打听才知道那翟大统领就是那瓦岗寨的大统领,一打听才知道那翟让是经常在这一块活动,这两天是见过翟让的队伍在这边出没。”秦叔宝说道。 萧守仁听完之后皱眉沉思了,他已经是把事情都听了一遍了,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了。 “他们应该是在酒里下药了。”萧守仁抬头对着秦叔宝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秦叔宝也是点头表示同意,只有李世民和程咬金是一脸的迷惘,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想。 “不对啊,那酒没问题啊,那老乡没有再碰过那酒了啊,根本就没有下药的机会啊。”程咬金根本就想不通,越是想就越是想不通。 “酒是没问题,那个老乡也确实是没有再碰过那酒了,可是你别忘了那老乡可是碰过那酒桶了,而且还抢夺了了那酒桶了,问题就出在酒桶上面。”萧守仁严肃地说道。 萧守仁想起了一段往事,一段很少有人知道的往事,这么一联想之后事情也就明朗了。 “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问题应该就是处在酒桶上了,那个老乡也很是奇怪,他既然已经抢回去了为什么还要盖上呢?为什么还要狠狠拍上呢?这很奇怪。”秦叔宝说道。 程咬金却是还不肯否定自己的想法,他还是觉得问题应该不是出在酒里,他相信自己看到的就是事实。 “这个很容易解释,他只是很气愤我们吃酒不给钱罢了,怕我们又去抢,所以才才会盖起来的,至于说狠狠拍上,俺也只能说他是敢怒不敢言所以把火气出在了酒桶上面了。”程咬金替那老乡辩论道。 “咬金啊。虽然说这说得过去,可是你也太固执了,这时候已经不是我一个人说那老乡有问题了,我们出事后也找过,可是就是没有找到那老乡啊,附近的人也都说不知道有那么个人啊,附近没有那么个卖酒人啊。”秦叔宝有些无语了。 程咬金却是还是咬住不放。 “不对,你说的不对,如果说那老乡真的是如你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么他应该是极力地把酒卖给我们才对,不收钱送给我们都行,他干嘛藏着掖着不卖呢?最后还是大家好说歹说才说服了他,还是花了三倍的价钱才买到的他的酒,这不合理啊。” 萧守仁知道程咬金是有些受不了这个推断出来的结果,这也算是自欺欺人的一种吧,其实他的心中已经是相信了,只是很难找到一个让自己信服的理由罢了。 “程大哥啊,这应该就是徐世績的欲擒故纵了,当年的诸葛孔明也用过这招,说他徐世績是小诸葛也不算过了,这招用的非常的好,把你们的戒心都去掉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程咬金也就不再说话了,他再也找不出一个为那老乡辩护的理由了。 “既然你们都说那问题是出在酒桶上面,那么那酒桶是哪有问题呢?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程咬金有些无奈地问道。 “那应该算是一个阴阳桶吧,那老乡在上面狠狠一拍,那桶盖上面的迷药便是调进了酒水里面,后来再轻轻那么一摇之后迷药便是混进去了,他之所以故意让大家先抢到手尝了个头就是要让大家放心,他下毒是在你们尝过了没毒的酒水之后。”萧守仁笑着说道。 他想到了宋朝时一件事情,话说那时候宋朝的一个王爷还没有当皇帝之前非常忌讳当时的八贤王,受到辽国的内奸挑拨,叫人造了一把阴阳壶,当时是称作鸳鸯壶,那阴阳壶非常的巧妙。 里面是有俩个相互隔开的空腔,里面一个是装有好酒,另一个就是毒酒了,一倒是毒酒,再倒便是好酒了。 一次那个王爷把八贤王叫了过来,说是一次吃个晚饭,好久没有聚一起了,八贤王自然是答应了,席间喝酒的时候王爷就是用那阴阳壶筛酒的。 先给八贤王筛了一杯毒酒,然后给自己筛了一杯好酒。 八贤王不疑有他,准备一口饮下,但是一阵莫名的大风刮过来,把酒洒在了地上,八贤王看出了端倪,连忙借故离开。 后来那王爷更是坐了皇帝,成了九五至尊,对于当年的荒唐事也是一直记得,那八王爷一直是没多讲什么,可是皇帝还是很忌讳,于是找了个借口把那个献计的内奸调查了一番,最后以最严厉的刑法处死。 萧守仁知道这段事情,所以一下子就想起了阴阳壶的事情来,既然拿可以这样,那也就可以有阴阳桶啊,那木桶的桶盖上面也可以暗藏玄机的,也许里面正好也有一个暗格,只要受到重击就会自己打开来,里面的迷药也就自然而然的落下去了,混在了酒里。 “阴阳酒桶?”秦叔宝虽然是想到了木桶有问题,可是还是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操作,但是现在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已经是听出来了,萧守仁似乎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嗯,没错,就是阴阳桶了,以前在江湖上混的时候有听说过这么一种东西,有一种酒壶叫作鸳鸯壶的,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作阴阳壶。 这阴阳壶非常的巧妙,里面是有俩个相互隔开的空腔,里面一个是装有好酒,另一个就是毒酒了,一倒是毒酒,再倒便是好酒了。用来杀人是最好不过了,完全使人没有戒心,同一个酒壶里面筛出来的酒,对方看到你一口喝下之后他自然也是不会再去怀疑什么了,你们碰到的应该就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阴阳桶了。 那木桶的桶盖上面也可以暗藏玄机的,也许里面正好也有一个暗格,只要受到重击就会自己打开来,里面的迷药也就自然而然的落下去了,混在了酒里。”萧守仁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倒豆子一般全部都倒了出来。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家已经是信了七七八八了,这番话说出来都是有推断依据的,很有说服力,不像秦叔宝说的那样只是一半的推理。 “原来如此,守仁你真的是见识广泛啊,为兄在江湖上也是混了许久了,可是却是没有听说那阴阳壶的传说,能打造出那样子精巧器具的人不多啊,这世间难寻,很容易找。”秦叔宝笑着说道。 萧守仁的话已经给了秦叔宝又一条线,只要顺着这条线摸下去肯定是有很大的收获的,他相信。 “秦大哥说的没错,我们可以顺着这条线摸下去,这个非常的容易找,虽然说那阴阳桶不是什么精巧的活,可是不知道阴阳壶的事情应该也是造不出那阴阳桶的,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在里面,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当你们醒过来之后那酒桶是不是已经不见了?”萧守仁问道。 “没错,是不见了,这又如何?”秦叔宝问道。 “呵呵,这也就更加说明一个问题了,如果说那木桶只是普普通通的木桶,或者说仅仅只是经过了一点小改动的话那么他们完全没有带走木桶的理由,随便扔了就是了,但是他们却是带走了酒桶,这就说明一个问题,那酒桶有问题,有大问题!”萧守仁说道。 “你是说他?”秦叔宝已经是想到了一个人,皱着眉头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说的正是那个人。 第两百九十一章 木桶酒里乾坤大(下) 看着萧守仁还有秦叔宝在那边打着哑谜,程咬金和李世民都是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俩说的是什么。 “你们说的是谁啊?”程咬金还是忍不住了,终于是被自己的好奇心驱使逼迫自己的嘴巴问出声来了。 “对啊,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李世民也是有些不满了,自己平时都是一直自诩聪明伶俐的,但是和萧守仁他们呆久了之后就越发觉得自己脑壳里面的智慧不够用了,往往从一件小事却是可以推断出那么多的东西,而且推出来了自己还是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从那翟让的出生可以推出来翟让的背后有人,从这酒桶好像又推出了另外一个重要的人物,但是不知道是谁。 “世民啊,问你一件事,陛下在洛阳的宫殿是谁建造的?洛阳城的建设是谁一手建造的?”萧守仁笑着问道。 这下子李世民听出来了,这要是还听不出来那就真的是悲剧了,就真的是个悲剧了。 程咬金不笨,反而他很聪明,在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很快就明白了,也是明白过来他们说的是哪个了。 “工部尚书宇文恺?”程咬金试探着问道。 萧守仁和秦叔宝都是笑着点头,肯定了程咬金的猜测。 “没错,就是他,整个大隋知道阴阳壶的人不多,我之所以知道那也是因缘际会而已,但是懂得造出阴阳壶的估计也就是他一人而已,现在和阴阳桶如果猜的不错的话也就是他的杰作了,也只有他的东西才会有如此效果,即便不是他的杰作那也和他脱不了干系。”萧守仁笑着解释道。 “没错,有道理,肯定和宇文恺那直娘贼有关系啊,这是肯定的,咱兄弟兄弟两个辛辛苦苦去送粮草,他倒好却是帮着那瓦岗的贼人来对付俺们兄弟,俺倒是要拉着他到那鸟、、、陛下面前去说说理。”程咬金咬牙切齿地说道。 “程大哥你稍安勿躁,事情也许并不像你想的那样,那翟让hi因为得罪了宇文阀所以才逃出了东都,宇文恺虽然说和宇文阀脱离了关系,可是也不可能帮着贼人来对付朝廷的人啊。”萧守仁皱着眉头说道。 “对啊,咬金啊,你就是这急性子要改改了,这是东都,不是在军营里面,这么大大咧咧的迟早会害死你的。”秦叔宝没好气的说道,刚才他可是又听到程咬金的话了,差点又喊出鸟皇帝三个字出来了。 “好了,酒菜也是吃的差不多了,结了帐现在天色还不晚,趁着现在去拜访下工部尚书怎样?”萧守仁笑着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秦叔宝沉思了一下,但是想到时间耽搁不起,所以也是点了点头,程咬金是唯秦叔宝马首是瞻的,既然秦叔宝已经答应了他自然也是同意的。 李世民跟在萧守仁身边越发觉得自己是跟对了,自己能够学到很多东西,没理由现在离开啊,所以他也是想跟着去的。 “好吧,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我现在过去跟那边的禁卫军说一声,咱们现在就走。”萧守仁笑着说道。 萧守仁过去跟张来顺他们四个人说了一声,说是有事情得要去忙了,出发的时候会通知他们的,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和家人告个别,说完之后顺便把小二叫过来把两桌子的酒菜钱付了。 “萧大哥,怎么能让您付钱呢,本该是我们请你吃饭才是啊。”张来顺却是不依了。 “来顺啊,我还是单身汉一个,而且俸禄也是比你们要高一点,你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要养家的,这次你们就不要和我争了,下次有你们付的。”萧守仁笑着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家都是无话可说了,他们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和萧守仁争结账这面子差事了。 结了帐之后萧守仁四人就出了云来客栈的大门了。 四人只有李世民知道那宇文恺的家在哪,所以也就油李世民带路了,四个人急急忙忙地往宇文恺的府中而去,希望可以在宇文恺的嘴中获知一些有用的东西,一些他们现在还不知道的东西,这些东西也许对他们此行有帮助。 李世民对别的地方也许不熟,但是对于这洛阳城中的府邸倒是都很熟,轻车熟路地就把萧守仁三人领到了工部尚书宇文恺的府邸。 四人准备敲门客客气气进去问个明白的,不管怎么说,不管自己这边怎么地怀疑宇文恺,但是最起码的尊重还是应该要的。 可是他们都停住了,他们都没有去敲门,他们都是停在了宇文恺府邸的门外,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们突然间发现了一个非常眼中的问题。 宇文恺的府邸大门竟然开了一点,大门竟然没有关严实,这还不是最稀奇的事情,最稀奇的是那大门的下边竟然还有些血迹! 血迹! 鲜红的血迹! 触目惊心的血迹,让大家都是停住了脚步,这堂堂的工部尚书府的大门前怎么会有血迹呢?看起来这血迹还是新鲜的,也就是说这血迹留下不久! 萧守仁四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是萧守仁第一个反应了过来,这不言而喻是发生了血案了啊! 萧守仁对着李世民使了个眼色,李世民便是知道萧守仁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对自己说了,赶忙就过来了,把耳朵使劲往萧守仁那凑。 “这出事了,你赶紧去报案,我们留在这看看是怎么回事,看看出现了什么事情,也监视这里的状况。”萧守仁吩咐道。 虽然李世民很想留下来,想看看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萧守仁说的也没错,自己如果不去报案的话这里的事情估计自己是吃不消的,敢在洛阳城里作案,而且敢在工部尚书的府邸里面动手放血的人肯定不是善良之辈啊。 萧守仁的话音一落李世民便是赶紧跑出大街上去了,估计是去官府衙门报案去了。 萧守仁和秦叔宝还有程咬金对了个眼神,然后三个人都是快不离开了宇文府的大门前,在周围绕了绕,然后三人齐身跃起,飞身上了宇文府的围墙上面。 天色已经是有些黑了,洛阳城中的百姓都是点起了灯火,整个洛阳城中的点点灯火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的繁多。 可是这宇文府却是例外,至于中央的一处地方灯火通明,其余的地方都是黑灯瞎火的,但是天色还早,海华丝依稀可以看得清东西的,真个府邸的轮廓也是看的清的。 萧守仁和秦叔宝对看了一眼,然后互相点了下头,齐身跃了下去,程咬金见到之后也是紧随其后,想看看这宇文府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在这宇文恺的府中乱来。 府中的构造是相当的奇特,没有那些贵族府中那样的奇花艳草,也没有那么多的走廊楼阁,池塘花圃之类的东西就更是少之又少了。其中最多的就是乱石了,都是一些非常怪异的石头,摆成奇特的形状,东一块西一块,看起来有种凌乱的感觉,可是也正是这种凌乱,把这府中的景色看起来有种卓尔不群的感觉,与别的府邸相比,这府中少了一分红尘气。 一路上三人都是用提纵之术飞快的穿梭在宇文府中,一路上竟然没有见到有其他人的踪影,就像是一栋鬼宅一般,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如果说不是见到府邸的中央有灯火的话他们肯定以为这宇文府已经是被人屠杀一空了。 “叔宝啊,这破宅子怎么这么怪啊,这一路上我们可是半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啊,难不成这宇文府的人都死光了不成?”程咬金纵身奔驰饿了一会儿之后奇怪地问道。 前面的秦叔宝也是皱着眉头,对于这个怪现象他当然也是早就注意到了。 “不对,他们应该都集中在那有灯火的地方门口的血迹应该是有人要逃,逃到了门口却被人人杀了,那杀人的凶手忙着处理尸体,所以这才没有来得及关门。”秦叔宝分析道。 萧守仁听到之后赞成地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这宇文府里肯定是遭遇到了什么巨大的变故,只是不知道这宇文府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知道那宇文恺是否还活着。 听完秦叔宝的话之后大家都是加快了速度,脚上的力道也用的越来越大了,这时候他们是在和阎王爷争取时间啊,早一点赶过去也许就可以多抢救一条生命,也许就可以把宇文恺救下来也说不定。 加快了速度之后他们很快就到了那灯火通明的中央,三个人也不敢再那么毫无顾忌地急速狂奔了,生怕惊到了附近的人。 果然,在他们离那灯火通明的大厅近到十几米的时候他们已经是能够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了,大厅的四周也是能够看到好些个黑影穿梭,很明显,这些人应该就是宇文府中的凶手了。 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第两百九十二章 鲁班神斧巧夺天(上) 灯火通明,人影重重,那大厅之中十几个黑衣人在那穿梭着,手中拿着兵器或是别的东西,也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干嘛。 “老东西,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中间一个高大的黑衣人大声的说道,这帮人都仅仅只是穿着黑色夜行服而已,并没有戴着面巾,所以容貌都是可以一览无遗的。 那高大的黑衣人有着一头凌乱的头发,看样子应该是好多天都没有洗过头了,乱糟糟的就像个鸡窠。 虽然头发很凌乱,但是那张刀斧削过一般的脸庞却是很有钢铁的味道,透出一股子刚毅,加上下颌的胡渣子又添了点颓废的味道。 这高大的黑衣人是对着大厅中央一个身穿长衫的老头子讲的。 那老头的头发已经是全白了,随意地用一根木簪挽起来了,脸上是一脸的悲愤,悲痛莫名的那种神情,拳头都是紧紧地握着,虽然跪倒在地上,但是那眼睛却是桀骜不驯地和站在他对面的黑衣人对视着。 那老头身边还躺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看来已经是魂丧西天了。 “呸!金虹你狼子野心!”那老头大声地回应。 那个被称作金虹的黑衣男子听到这话之后一点也不生气,反倒是笑了起来,笑的很是猖狂。 “宇文恺,这不能怪我金虹心狠手辣,门内做事的风格你都是清楚的,你要是乖乖地说出来便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何苦一直闭口不言呢?白白浪费我们这么多的功夫。”金虹笑完之后眼神中带着怜悯地看那倒在地上的宇文恺。 “你们回得报应的,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你们会得到报应的。”宇文恺大声地说道,那声音里面的悲愤当真是直抵心间。 金虹冷笑了一下,接着有些无所谓的说道:“报应?如果说真的有报应的话为什么我会落到这个地步?如果说真的有报应的话你宇文恺怎么会做到工部尚书的位置?你忘了那件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了?现在心痛了?老来得子的快乐现在终结了,心痛了吧?” 萧守仁心中一惊,原来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年轻人是那宇文恺的儿子,这么大的岁数了有着这么个年轻的儿子,看来真的是老来得子了,平日里肯定是疼爱有加的,没想到现在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宇文恺此时的悲痛可想而知了。 “哈哈,报应?报应啊!没想到我宇文恺一世英名今日却是一朝丧尽,也算老夫瞎了狗眼,竟然把你这头饿狼引门入室。”宇文恺疯癫地笑了起来,似乎是在笑自己,又像是在笑那金虹。 “老家伙,你还真以为你搭救我是偶然?”金虹看傻瓜似的看着宇文恺,脸上的神情已经很好的展现出那种不啻了。 宇文恺听到金虹的这话之后惊疑不定,对于自己心中的猜想有些不相信,毕竟,那猜想也太过于吃惊了。 “你什么意思?”宇文恺惊疑不定地问道。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金虹笑着说道。 “你到底是谁?”宇文恺大声说道。 金虹笑眯眯地回答道:“你真的是越老越笨越没用了,刚才我都给你提示了,门内的规矩你不懂?” 听到金虹的这话之后宇文恺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脸上的震惊神色是一闪而过,显然,他已经明白金虹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门内?原来如此,你是哪一门的人?”宇文恺苦笑着说道。 “呵呵,宇文大人,您总算是想起来了,这么多年没有回去看看可能已经是忘了一些老朋友了,可是他们却是没有忘记您啊,一直对你都是倍加的关注,为了让您想起他们他们特意在几年前就让我过来给你提个醒,想要唤醒您心中的往事啊。”金虹阴深深地说道,在这样子的夜里听到这样子的话这样子的语调,真的是让人不寒而栗。 “哈哈,没想到老夫离开门中已经几十年了,那般老东西竟然还记得老夫,当真是用心良苦啊,你更是煞费苦心地找到我这来了,高明啊,高明啊!”宇文恺苦笑着说道。 金虹看着宇文恺没落的神情,心中没来由的一酸,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自己以后回事怎样的呢?这宇文恺已经是躲开几十年了,但是还是被门中的人给找了出来,一如江湖岁月催啊。 “你应该知道的,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我们,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是发现了你的真正身份了,只不过那时候门内太乱了,所以一直都是没有人在意你的事情,现在能够空出手来了,加上有大动作要做,所以也是用到你的时候了,你何苦呢?”金虹的语气也是委婉了许多。 宇文恺像是看穿了这金虹的心思一般,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金虹啊,你也不要太得意,老夫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你为他们做事,可是你也只是一颗棋子罢了,只要他们有野心有需要那么也就是你要牺牲的时候了,到那时候你肯定比我还惨!” 宇文恺的话一下子就触到了金虹心中那根最脆弱的神经,一下子就哑口无言了,宇文恺的话不是危言耸听,他是亲眼见过许许多多的门内弟子被自己人用最厉害最残酷的刑法弄死的,那些刑法都是骇人听闻的,根本就不是这世间应该存在的。 “金虹!别听着老东西胡说八道,杀人,把这老东西的后人亲人一个一个杀了,我就不信了他会不开口。”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从大厅的门口转进来一个身着劲装的黑衣女子,容貌艳丽,不施粉黛,只是脸上一直都是冷冰冰的。 这女子一进来厅中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下去几度了,那女子的双手各拿着一把滴着鲜血的短刀,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寒光,一下子就寒到人的心窝子里去了。 宇文恺的家人一见到这女子止呕都是吸了一口凉气,很明显,这短刀上沾着的鲜血是宇文府中的人的鲜血啊,那些女眷更是惊声尖叫了起来,被旁边的人一把按住了嘴巴这才没有大声地喊出来,但是那些惊恐的眼睛里面已经把她们的内心世界暴露了出来。 “飘血!你就知道杀杀杀,杀光了就好了?杀光了要是还是不肯讲怎么办?我们是来找东西的,不是来杀人的。”金虹似乎是很生气,对于那女子的话很是不以为然。 “这有何难,找东西的活我们也许不是很在行,可是逼人说话的活我们自称第二的话肯定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那个被称作飘血的女子对金虹说道。 “嗯?”金虹有些奇怪的看着那女子。 “你离开这几年该不会忘了门中是怎么处罚叛徒的吧?你觉得他们能够经得住吗?”那女子冷冰冰的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不仅仅是宇文恺的脸色变了,金虹的脸色变的更是难看,非常的难看。 “飘血,这样子的话我不想再听到了,你忘了我哥哥是怎么死的了?”金虹厉声说道,很明显,那女子的话说到了金虹的痛楚。 “啊!”那女子听到金虹的话之后立马也是不敢再说什么了,她也是想到了,眼前的男子,他自己的亲生大哥就是死在那种惨无人道的刑法下面啊,当时的金虹还很小,但是这是他这辈子的噩梦,现在都是经常在梦中醒过来,一身的冷汗。 “唉,既然如此你怎么还呆在那地狱?还要做他们的帮凶?”宇文恺听到金虹的话之后也是呆了一下,然后有些苦涩地问道,他是明白那黑衣女子话中的含义的。 “哼!你少废话,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别以为我狠不下心,你也看到了,她跟我可是不一样的,你听她的名字你也应该明白几分了。”金虹看了周围的手下之后狠声说道。 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了,自己虽然是下不了手,可是那女子却是可以的,那名字叫做飘血,这名字的由来很简单,人到之处,空中血飘,这是怎样的一种狠呢?难以想象,而那两把还在滴着鲜血的短刀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证明金虹的话一点虚假也没有。 “呵呵,老夫唯一的儿子都已经是被你们杀了,还能怕了你们不成?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便是。”宇文恺惨淡地笑着说道。 金虹听到这话之后呆了一下,然后脸色变的稍微地好看了起来。 “哦?也就是说如果你儿子没死的话你会说咯?”金虹笑着说道。 宇文恺听见金虹的话之后眼中重新又焕发出了一点神采,就像是快要熄灭的火堆遇到了一阵清风,一下子就旺起来了不少。 “放心吧,你儿子只不过是晕厥过去了,毒蝎没有下狠手,我交代过了,大厅里面的人暂时是不能死的,外面的人全部杀了。”金虹说完之后还忘了身边的一个黑衣人一眼,那个黑衣人对着金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没有下狠手没那年轻人是还活着的,这黑衣人应该就是金虹嘴里的毒蝎了。 “老头你放心吧,要不是你这废物儿子自不量力要拿把破剑跟我拼命,我也不会给他放血,现在只不过是晕厥过去了,但是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也还是能让他送命的,失血过多的话就是神仙来了也是难以救治的。”那个被称作毒蝎的黑衣人慢声说道。 第两百九十三章 鲁班神斧巧夺天(中) 听到毒蝎说自己那老来子还有救活的机会之后宇文恺的心情有些激动了,神情也是变的好看了许多。 “你说的都是真的?”宇文恺对着那个叫做毒蝎的黑衣人问道。 毒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说的没错。 但是宇文恺毕竟是活了一把岁数的人了,眼神中还是带着些许的不相信。 毒蝎也是眼毒之人,一下子也是看出了宇文恺眼中的那种不相信,那种怀疑,那种疑惑,所以他蹲下了身子,把那倒在血泊中的年轻男子翻了个身,用手在那年轻的男子的胸口连点了几下,那涓涓流出的鲜血一下子便被止住了。 “你看,流血止住了,死了的人还能止住血?”毒蝎转过头对宇文恺说道。 宇文恺见到这番手段还有自己儿子的反应之后已经是隐隐相信毒蝎的话了。 “你们不是已经把老夫所有的东西都搜刮走了吗?这十几天老夫一直请假在家,你们这十几天的搜刮还有什么东西是没有搜刮走的?”宇文恺这下子终于开口了,口角已经是有些松动了。 金虹听到宇文恺的口风松动了之后已经是明白了,宇文恺现在看见儿子还活着,所以一下子为了保住儿子的性命,为了保住他的这条血脉也许真的是愿意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当然了,也包括那样东西。 “没错,这些天我们把你囚在家中,把你这所有的东西基本上都弄走了,可是我们还是没有找到我们这些年一直想要的东西。”金虹点了点头说道。 “你们到底要什么?”宇文恺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要你的这一身本事。”金虹笑着说道。 “没门,老夫是不可能再回去的。”宇文恺一口拒绝,他已经是把事情想的非常的明白了,只要能够保住儿子的性命,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换,但是自己是绝对不回去了,那简直就是地狱。 “就知道你是这回答,这样吧,你把你的鲁班神斧策给我们就行了。”金虹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宇文恺的脸色就僵在那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要的竟然是这样东西,这是他最大的秘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样东西,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鲁班?神斧策?这是什么东西?”宇文恺皱着眉头问金虹。 金虹笑了,如春风拂过,当然了,没有那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宇文恺,别装了,有意思吗?如果说我们没有绝对的把握回来找你要这样东西?我会在你这隐忍这么多年?”金虹笑眯眯地说道。 “唉!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宇文恺有些丧气的说道。 金虹听到宇文恺那失魂落魄的声音之后便是明白自己的目的快要达到了,心中的喜悦之情一下子是充斥胸腔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了那便肯定是瞒不过我们的,你莫要忘了,你们鲁班神斧门不止你一个传人。”金虹点到而至的说道。 经过金虹的一点拨之后宇文恺总算是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是他,原来是他,他也到了你们那了?”宇文恺的无奈更是深了。 金虹点了点头:“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人往高处走,你走了之后不久我们便是找到了他来代替你的位置,也正是因为他所以我们才知道原来你竟然是鲁班神斧门的人,这也就难怪你的锻造技术设计技术都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原来是出生名门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们都是冲着那样东西来的。”宇文恺终于是想明白了一些东西了,只是还有一些东西他还是不明白,“老夫还是不明白,老夫当年在门内都是戴着人皮面具的,没有人发现,可是你们是如何找到现在的我呢?” “应该让你知道,让你也心服口服。”金虹笑着说道。 “宇文恺,你可还记得火门门主?” 听到金虹的话之后宇文恺沉思了一下,然后抬起了头,点了一下:“没错,老夫记得,这又如何?” “记得就好,那么你也应该记得那火门门主跟蜀中那个人的关系咯?”金虹笑着说道。 宇文恺听到这话之后眉头一展,总算是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原来如此,老夫中了蛊毒?” “不愧是工部尚书啊,当年主上已经是隐隐觉得你有问题了,所以就向火门门主要了点蛊毒,放于酒水之中让你喝了下去,那种蛊虫叫做“母子连心”,那些蛊毒没有别的效果,就是可以用来千里追踪,你喝下去的子虫,只要手里有母虫那便是可以追踪到子虫的下落。”金虹笑着说道。 “好、好、好,很好,好一个“母子连心”,没想到竟然是输在了这些东西身上。”宇文恺服气地点了点头。 “还有就是你不该出风头,本来大家也是快要忘了你了,你走了之后没多久就发生了变化,就开始乱了起来,没有人顾着你,可是那段时间你却是不安份,一直帮着朝廷做事,名气越来越高,你的手法和风格却是没变,终于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慢慢一调查之后终于发现原来堂堂的工部尚书就是你。”金虹笑着说道。 “很好,终于是明白了,输的心服口服,把那样东西交给你们也可以,但是你们一定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宇文恺艰难地说道,心中下了狠心才做出的决定。 “说吧,尽量满足你,你也知道,我们从来都是说一是一,绝不食言而肥。”金虹点了点头同意了。 那叫做飘血的女子一直都是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旁听他们俩对话,听到这之后脸上才隐隐浮现出一丝的笑容。 “放过聪儿!老夫只有这个条件。” “行,答应你,我们等下离开之前会帮宇文聪上药,不会拿他怎么样。”金虹答应了,这是宇文恺的唯一条件,他没理由不答应。 “鲁班神斧策在哪?”金虹紧接着问道。 “不在我这,我把它藏起来了。”宇文恺无奈地说道。 “藏起来了?”金虹追问道,“藏哪了?” “地点我画出来了,有张图,只要拿着图找就能找到,图就在那幅图上。”宇文恺指着大厅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图说道。 所有人的眼光都是转了过去,都是望向那宇文恺指着的图。 就在这个时候,一点寒光闪过,飞快的从院子中闪过,射向了大厅之中,射进去之后就听到一声闷响。 金虹大吃一惊,他的心神都是放在了墙壁上面的画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宇文恺,只是寒光一闪,然后他就听到了宇文恺的闷哼声。 低头一看,那宇文恺已经是断气了,刚才还活生生的宇文恺就这么断气了,胸口还插着一只五毒镖,已经是深深插进了宇文恺的左胸处,从左胸处流出的血水也都是黑漆漆的,一点都不红,很明显,这是淬了剧毒的镖。 所谓的五毒镖就是用五毒淬练过的,非常的毒辣,一般都是见血封喉,无药可救,但是这样子的毒也是很难寻的,能用这样子毒镖的人自己本身也是不简单。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家都是有些应接不暇,因为在下一刻变故又出现了。 金虹发现宇文恺死了之后便是明白自己这伙人被人盯上了,所以大声喊道:“敌袭!警惕!” 这话一出口大家都是拔出了随身的兵器,如临大敌,大家都是四处散开,把守好自己所在的位置。 飞镖是从院子中飞射进来的,所以大家的注意力都是放在了院子中,大家都是盯着门窗,防止有人进来。 可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就在大家都一心想着怎么抵御外敌的时候,其中一个靠墙壁较近的黑衣人慢慢向着那幅图移动了一下,一个飞身过去就把那幅图给扯了下来。 这下子就把所有人都惊动了。 大家都是转过头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黑衣人掀下来画卷之后就把画卷起来了,一把收入了自己的怀中,见到众人都看着自己之后笑了笑然后便是向着最近的窗子跃了过去。 “韩小三!你想干嘛?你反了!”金虹真的是怒极了,自己这般人计划这么久,更是窝在这宇文府中十几天,就是为了这件东西,可是没想到现在竟然是便宜了别人,还是自己人。 “哈哈,“天罡地煞”不过如此,连身边的人换掉了都不知道,呵呵,不如改名“天聋地瞎”好了,哈哈哈!”外面一个声音大声的传了进来。 听到这话之后金虹和飘血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天罡地煞”是他们在江湖中一起合用的外号,因为他们总是一起出现的,没想到这下子竟然被人在眼皮子底下作弄了一回,而且还被叫做“天聋地瞎”,当真是欺人太甚了。 “欺人太甚!”金虹听到这话之后一个健步鹊起就从窗户处蹿了出去,想要抓住那个偷画的人。 飘血也是紧随其后,所有的黑衣人都是从大门冲了出去,想要帮上忙。 一群人都出去了之后萧守仁和秦叔宝还有程咬金三人偷偷从窗户里钻了进来。 第两百九十四章 鲁班神斧巧夺天(下) 三人站在大厅处,这大厅里面已经是乱起来了,这宇文府中的人都是吓呆住了,只是少许的时间内而已,可是宇文恺这一家之主却已经是魂丧西天了。 “大家都安静,不要慌,我们是朝廷的官员,等下官兵就会过来,大家稍安勿躁。”秦叔宝大声的说道。 他们三人进来之后,这厅中的众人还以为是那些黑衣人又回来了,以为是来来灭口的,自然也就一下子骚乱了起来。 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大家都是静下来了,朝廷的人来了,那么说明事情已经是得到了控制了,大家的心也算是终于稍微的放下来了。 程咬金一进来去跑到宇文恺的身边去了,用手在颈部摸了一下,没有感觉到跳动,便是知道这宇文恺算是真的死了。 “死了,怎么办?”程咬金问道。 “追!他们有问题,刚才他们曾经说过了,宇文恺设计的一些东西都被他们搜刮一空了,那个酒桶也许就是他们从这搜刮去的,他们可能就是瓦岗的人。”萧守仁听到程咬金的话之后大声说道。 “啊!”程咬金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吃一惊,想都不想就又从那窗户跳了出去,往那些黑衣人追逐的地方追去了。 秦叔宝却是大吃了一惊,刚才他们怕惊动里面的人,所以都是不敢靠得太近,至于里面的人说的话他也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而已,可是萧守仁似乎是全部都听到了。 秦叔宝这时候心中真的是震惊了,看来这萧守仁功夫已经是很深厚了啊,也有可能是学了什么别的法子,所以这才能够隔那么远都听得清别人的讲话。 江湖上还有一种人,即便是隔得很远很远那也是知道别人在讲什么,因为那种人懂得唇语,光是看嘴型就可以猜到别人讲什么。 “秦大哥,程大哥一个人敌不过他们,敌人太强了,咱们赶紧跟上吧,世民也应该快来了。”萧守仁对秦叔宝说道。 秦叔宝自然是愿意的,点了点头就跟了上去。 金虹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此刻已经是找不到踪影了,不知道去哪了,但是路上还是能够从一些凌乱的脚印或是拂动的树枝找出线索的,能够找出他们的路线来。 萧守仁和秦叔宝俩人一路上追了过去,边追的时候就边说一些刚才听到的东西。 “秦大哥,鲁班神斧门是什么门派?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门派呢?”萧守仁好奇的问道。 “唉!这是个古老的门派,但是现在已经是没有多少人听说了。”秦叔宝叹了口气说道。 “嗯?为何会如此?” 萧守仁已经是隐隐约约猜到一点关于这鲁班神斧门的事情了,既然名字里面用到了鲁班的名字,可见这肯定是和木匠啊之类的有关,宇文恺是精于建造的,所以说那鲁班神斧门肯定也是八九不离十是关于建造的。 “那据说是那木匠的祖师鲁班传下来的一个门派,那时候正是百花齐放,万家争鸣的时候,好多的门派,不像现在,现在这些门派都是没落了,有些是自然的没落,有些事因为战争等缘故,这鲁班神斧门就是一个古老的门派。” “果然如此,既然是鲁班创立的,那弟子肯定也很多啊,战争也不应该会使其没落啊,不应该到现在还默默无闻啊。”萧守仁皱着眉头说道。 “没错,这鲁班神斧门按理来说不应该是现在这般模样,可是它的的确确就是没落了,至于传人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宇文恺原来是这鲁班神斧门的人,当真是大吃一惊啊。这里面肯定有许多世人都不在的的事情。”秦叔宝说道。 “秦大哥说的有道理,只是不知道那鲁班神斧策又是什么东西,竟然使得这般人都争相抢夺,不惜在洛阳城中杀人,更是在工部尚书的府中杀人,这帮人的胆子当真是大到包天了。”萧守仁冷哼了一声。 “为兄也只是听说过那样东西而已,据说古时候的鲁班是能够造出飞天的巨鸟,能够造出潜水的船只,能够造出射程非常远的弓,反正一些想起来不可能的东西他都能造出来,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就更显得神秘了,据说他把这些东西都是记载在了一卷布帛当中,那就是鲁班神斧策了。”秦叔宝笑着说道。 秦叔宝对于这鲁班神斧策的真实度还是持怀疑态度的,他对于那些什么飞天的木鸟啊,潜水的木船啊,一射几百米的弓啊,都是不怎么相信的,因为这已经是超出了他往日的认知了,所以说起来的时候也是当笑话讲,笑着说出来。 “啊?竟然是这样的宝贝!”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大吃一惊,这样子的东西出现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一件逆天的东西啊,谁得到了都是有着乱世的能力啊。 “宝贝?守仁,你该不会是相信了吧?”秦叔宝转过头对萧守仁问道。 萧守仁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便是明白了,这秦叔宝原来并不相信这样子的事情啊。 “呵呵,既然传的这么的神奇肯定是有它的神奇之处啊,信信也没有什么坏处。”萧守仁笑着说道。 “唉!没想到啊,这宇文恺竟然是鲁班神斧门的人,真的是让人大吃一惊啊,隐藏的够深啊。”秦叔宝说道。 “人都死了,隐藏的再深也没用啊,听那群人的语气,这世间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无论是藏到天涯还是海角都能把人给找出来,当真是好势力啊,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那一男一女倒是听说过,江湖中被称作“天罡地煞”都是狠角色,杀人不眨眼,这些年在江湖中闯出了偌大的名声,没想到竟然今晚上在这见到了。”秦叔宝说道。 “嗯?很有名?听他们话中的意思,他们是属于一个组织的,还是个什么门,中间更是提到了一个火门,还有蜀中,蛊毒,这都是?”萧守仁疑惑的问道。 秦叔宝是没有萧守仁这样子的听力的,自然是有些东西没有听清楚,这时候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吃一惊,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子。 “守仁,你确信你没有听错?”秦叔宝吃惊的问道。 “当然没有,一字不差,他们确实是提到了这些东西,我是一个都没有听说过,只是知道那蛊毒而已。” “唉!看来宇文恺真的是命该绝啊,竟然惹到了这么多的东西,这也算是奇迹了,惹了这么多的人竟然还能活到现在。”秦叔宝叹息着说道。 “很厉害?”萧守仁问道。 “嗯,虽然不知道这天罡地煞是属于什么组织的,但是还是可以看的出来一些信息的,从最后的两样就可以看出来他们的不平凡。” “蜀中?蛊毒?”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这两样东西自己也是知道一点的,但是这可以看出什么呢? “没错,就是这个,蜀中多奇花异虫,五毒也是最多的地方,深山里面更是到处都是毒,是个危险的地方。” “五毒?”萧守仁问道。 “五毒是指蝎子、蛇、壁虎、蜈蚣、蟾蜍,这些东西不是普通的蝎子,蛇,壁虎,蜈蚣,和蟾蜍。” “啊?不是普通的?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不成?” “当然,这些都是食用那些有毒的花草成长起来的五毒,就是爬过的地方那都是有毒的,在蜀中更是有着一个五毒教,在教中他们信仰的就是五毒神,人人都养五毒,人人都是用毒的高手,当真是厉害至极,没有人敢惹他们。” “原来如此,那么蛊毒呢?”萧守仁也只是知道一点点的这方面的知识罢了,所以开口问道。 秦叔宝听到蛊毒二字的时候身体抖了一下,听到名字就抖了一下,可见这蛊毒是什么样的东西了。 “这是一种非常邪恶的东西,是蜀中特有的东西,据说是古老相传的东西,非常的神奇,江湖中人都是闻蛊色变,不说他的神奇,只是说他的制蛊之法就已经是让人起鸡皮疙瘩了,传说中制造毒蛊的方法,一般是将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如蛇蝎、晰蝎等放进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蛊的种类极多,有蛇蛊、犬蛊、猫鬼蛊、蝎蛊、蛤蟆蛊、虫蛊、飞蛊等。”秦叔宝说道。 “啊?原来如此,那岂不是也很容易防备,只要防着点就可以了啊,对了,刚才那金虹提起过一种叫做“母子连心”的蛊毒,秦大哥你听说过没有?”萧守仁问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秦叔宝的脸色一下子就很难看了。 “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东西。”秦叔宝说道。 “啊?秦大哥听说过这蛊毒?”萧守仁有些高兴地问道。 “当然,听说过,只是一直不相信而已,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是有这样子的东西,其实在蜀中还有这么一种蛊,据说那种蛊是极为细小的东西,能飞游、变幻、发光,像鬼怪一样来去无踪的神秘之物。造蛊者可用法术遥控蛊虫给施术对象带来各种疾病甚至将其害死。”秦叔宝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说道。 萧守仁已经是听的呆住了,竟然还真的是有这样子的东西,有了这样子的东西岂不是天下无敌了?杀人于千里之外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啊。 “不会这么神奇吧?”萧守仁心虚地问道。 “守仁啊,相信我,我本也是不相信的,可是你现在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的,只是可能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罢了。”秦叔宝说道。 “没错,据说宇文恺中的蛊毒就是那个什么主上下在酒里面让宇文恺不知不觉中喝下去的,要是真的如你说的那般神奇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借助于酒水了,直接钻进去了。”萧守仁自我安慰地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秦叔宝却是摇了摇头。 “也不是这么说,也许这东西得看施法者的能力,那什么主上也许是不会弄,只有那蜀中的大人物会弄,所以这才会下到酒水里面,如果说那蜀中的大人物自己过来的话也许就不需要借助于酒水了。”秦叔宝说道。 “原来如此,以后打死都不去蜀中,那也太古怪了。”萧守仁小声说道。 “呵呵,这可由不得你了,如果陛下派你去你怎么办?你难道不去?这些蛊毒里面可是也有好的哦。”秦叔宝笑着说道。 “啊?还有好的?”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他是怎么也想不出来有什么样的蛊毒会是好蛊毒。 “当然了,这蛊本来就是用来救命用的,只是现在的人都是把它用在了别的歧途上面,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秦叔宝说道。 “救命用的?”萧守仁吃惊的问道,在他的思想里面觉得这蛊一直都是邪恶的东西啊,没想到这蛊还能救命,他是压根都没有往救命这方面想。 “当然,我听说那蜀王就中过蛊毒。”秦叔宝笑着说道。 “蜀王?蛊毒?”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当今陛下的弟弟,如今已经是被关起来了,囚禁了,当初他被先帝封为蜀王,据说他就曾经给一个蜀中的当地人下了蛊。”秦叔宝笑着说道。 “啊?还没死?”萧守仁有些吃惊地问道。 “当然,因为他中的是情蛊!”秦叔宝笑着说道。 第两百九十五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上) 萧守仁还真的是不知道那蜀王是何许人也,但是听到说是杨广的弟弟,那看来身份是相当的尊贵了。 “情蛊?”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就是情蛊,这也是听张将军说起过,这件事情非常没有几个人知道,据说是当年有一个蜀中的女子爱上了蜀王殿下,后来偷偷地在蜀王殿下的身上下了情蛊。”秦叔宝说道。 萧守仁瞪大了眼睛,原来这时候的女人是这么的厉害,如果自己遇到了这么个会放情蛊的女人那么肯定是有多远逃多远了。 “那情蛊有什么作用呢?”萧守仁好奇的问道。 “据说只要是中了情蛊的人都是情种,那蜀中的女子抓了一对情蛊,雄蛊给蜀王服下,自己服用了那雌蛊,服下这样子的情蛊的人那都是不由自主地就会相亲相爱,一方收到伤害之后另一方也会莫名其妙的哀伤,一方喜悦的时候另一方也会不由自主地欢乐,当真是神奇。” “原来如此,这情蛊委实是神奇啊,有机会倒是要去见见俺蜀王殿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奇。”萧守仁笑着说道。 “别,千万别去,这样的祸事还是不沾的好啊。”秦叔宝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紧张地说道。 “咦?秦大哥为何如此紧张,难道有什么不妥吗?”萧守仁不解了,自己又没有说错什么话,怎么他反应会这么大呢? “守仁你难道不知道蜀王的事情?”秦叔宝试着问道。 “这个嘛、、、还真的是、、、不太清楚。”萧守仁搔了搔头说道。 秦叔宝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点了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这就难怪了,蜀王偌大的名气你竟然是没有听说过,假使你没有听说过蜀王的事情那么对于有关他的事情你最好也少沾为妙。”秦叔宝盯着萧守仁说道。 看着秦叔宝那略带关心的眼神萧守仁的心中没来由的一热,没想到自己只不过和秦叔宝相识没多久竟然就获得了他的友谊,这还真的是缘分啊,也是性格使然。 “守仁记住了,在外人面前决计是不会提起蜀王二字的,只是不知道这蜀王到底是何许人物竟然让秦大哥你都如此忌讳。”萧守仁把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然后问道。 “说起这蜀王啊,还真的是不简单啊,开皇元年时,他还只有九岁,就被先帝封为蜀王,担任益州总管,去独当一面了。 从这你就可以知道这蜀王杨秀是何等的人物,九岁!仅仅只是九岁! 如果说只是封一个王爷给他玩玩的话那也说得过去,可是还让他担任了益州总管,这就值得深思了,这也可以看得出来蜀王杨秀的的确确是个天纵英才!”秦叔宝赞叹地说道,可见他对那蜀王杨秀也是相当的赞赏啊。 也许不是他赞赏,秦叔宝之所以知道蜀王杨秀的事情,那都是从张须陀那听来了,如果说没有受到张须陀的影响萧守仁是打死也不信的。 张须陀对杨秀也是十分地赞赏! “看来那蜀王真的是很得先帝的喜欢啊。”萧守仁插了一句。 “唉!世人都是如守仁你这般想法,就是那蜀王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帝心难测啊,伴君如伴虎,随着蜀王的年纪越来越大,慢慢长大成人了,才华更是显露出来了,当时上得那卧佛寺向道信和尚求批语,道信和尚叹着气写道:“终是鲲鹏之姿。”蜀王看完之后大笑不止。”秦叔宝回想以前的事情,那时候的他也是小屁孩一个,根本就不懂什么,这还是张须陀跟他讲过的。 “终是鲲鹏之姿?”萧守仁皱了皱眉头,这鲲鹏根本就是虚的,谁都没有见过这样子奇怪的两栖动物。 鲲指的是在海中的一种大鱼,到底有多大呢?只有造出他的庄子知道,这怪物离开了大#海借着风力升天一下子就变成了鹏,这就成了鸟儿了,庄子说它的翅膀就像天边的乌云一般,能够在地上留下一大块的阴影,更说他鲲鹏一旦扶风起,可以扶摇直上九万里! “没错,就是鲲鹏,听说当时的蜀王非常的高兴,只是不明白道信大师为什么叹气。”秦叔宝说道。 “我知道了,这鲲鱼化鹏还得要有风,也就说那蜀王终究是需要风才能化鹏的,可惜蜀王没听懂这话中的含义,他有化鹏的机会,有那个潜质,可是关键在风,要不然永远得困于#大#海之中。”萧守仁脑海中灵光一闪,惊喜地说道。 “嗯?也许你是对的,成年的蜀王有胆气,容貌瑰伟,美须髯,多武艺,朝中的声威也还可以,这简直就是第二个先帝啊,处处都是像极了先帝,朝中的大臣见到他都是心中已惧怕三分了,据说先帝晚年时又一次见到蜀王竟然说杨秀这孩子,一定不得好死。我活着的时候,可能还没什么问题,到他兄弟掌握天下的时候,他一定会造反。”秦叔宝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之后当真是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杨坚竟然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来。 “那后来呢?蜀王后来怎么样了?”萧守仁问道。 “后来?后来陛下成了太子,先帝驾崩之后陛下坐了龙椅,汉王反了,陛下平了汉王,这时候正好传出蜀王和蜀中女子有不同寻常的瓜葛,也就是刚才我说的情蛊一事,有人向陛下进言,说是蜀王和蜀中女子研究蛊毒不知道有何企图,陛下听到之后就把镇守蜀中二十年的蜀王招了回来,然后贬为庶民,囚禁了起来,这些年来没有人敢打听蜀王的事情。”秦叔宝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之后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那蜀王不见也罢了,也许人家根本就没有中过情蛊呢? 萧守仁觉得这应该是杨广的某种策略,要不然的话怎么晚不举报早不举报,平了汉王乱之后就举报了呢,手段还是那么的犀利,一下子就把人家蜀王给制服了。 汉王为什么会造反? 老百姓以前有那么句话叫做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陈胜也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汉王杨谅肯定也是有这想法的,大家都是杨坚的儿子,凭什么你杨广坐龙椅啊?如果说是杨勇坐龙椅的话杨谅也许就安静了,人家是长子嘛,可是关键是杨广不是啊,他只是次子而已,他坐的我当然也是坐得的,就像阿Q想的那样,小尼姑的头和尚摸得我阿Q当然也是可以摸一把的。 所以杨谅反了。 平了杨谅的造反之后杨广心中不安了,既然杨谅有这样子的想法,那么杨秀呢?他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呢? 其次,杨秀镇守蜀地二十年,也是有实力的人物,不敢说兵甲百万,但是那蜀地的民心算是收拾好了,都是服服帖帖的,只要杨秀的一句话估计整个蜀地都是全民皆兵了,蜀地的老百姓不比别的地方,这蜀地本来就是诡异之地,要是那的老百姓反了,估计就很难像平杨谅一样一巴掌就平了。 可能正是这样子一系列的事情,让杨广心生猜疑,下面做臣子的当然有那么几个机灵鬼了,猜到了杨广的心思,所以放出那样子的风声,这样一来招杨秀回京的名头也就有了,至于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原来如此,不知道那蜀王是否还留有世子在世上?”萧守仁好奇地问道。 秦叔宝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只是在将军那听到一些事情罢了,这些东西就不知道了,守仁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罢了。秦大哥,我们是不是追丢了?”萧守仁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一个人影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些民房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好像是跟丢了,希望咬金能够找到一点线索吧,李世民那边应该也是可以找到一点东西的,要不要回去看看。” “嗯,不用了,世民应该能应付,要是那边问起来我们为什么去宇文府我们也不好解释,世民应付过去了我们能够不出来那自然是更好了,即便是要出来我们也可以草草打个马虎眼推开就是了,现在回去恐怕会有大麻烦。”萧守仁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回去。 “嗯,守仁说的没错,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联系?”秦叔宝问道。 “明天午时吧,我和世民去找你们,早上我们向陛下允许刚才在酒楼说的事情,下午去太仆寺要东西,让他们快点准备好,我们好出发。”萧守仁想了想之后说道。 “嗯,行,那为兄就先回去了。”秦叔宝抱拳说道。 几个起伏之后秦叔宝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了,萧守仁看到秦叔宝消失之后也是转身回转了,他也要回去了,明天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呢,他回去还得跟大家说明白下这事情。 回去之后便是听到了好消息,尉迟恭因为那天在狩猎场表现出色,加上往年的战功,杨广在中午的时候已经传旨召见了,估计也是奖赏升官之类的好事了,萧守仁回去之后尉迟恭还没有回去,但是大家伙都是喜气洋洋的,为萧守仁和尉迟恭高兴。 第两百九十六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二) 夜深似墨沉,瓦岗尚有灯,已然是深夜了,周围全部都是一片漆黑,茫茫的夜色将那茫茫的荒地都掩盖了,只有瓦岗寨中的点点灯火还在那独自亮着。 灯未灭,人未眠,各人有各人的烦恼,各自把自己的心事藏了起来。 瓦岗寨紧邻那中原的母亲河——黄河!因为黄河多次泛滥,使这里沙丘起伏,草木丛生,芦苇遍地,人烟稀少,这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个破地方,对于老实的老百姓来说,这根本就是个有喜有恨的地方,当然了,狠大过于喜。 只要是好好看看古地图,你就会发现一件事情,古文明都是较大河流孕育的,也就是说河流边的生活环境要比别的地方好上很多。 黄河边当然是好地方了,土地肥沃,可惜啊,这经常发洪水,所以呢,这块地也就没有人要。 即便如此,可是这对于反贼来讲就是块绝世宝地了。 为什么这么讲呢?此处不仅仅是便于隐藏也便于出击,换句话说,在这的反贼机动性可以很大程度上的提高。 此外,瓦岗北与黄河的白马渡口临近,南与通济渠相望,进退方便,易于攻守,堪称军事战略要地,翟让是没什么主意的,但是徐世績有啊,徐世績老早就选好了这块地了,也正是徐世績的一番游说,把所有人都说服了,最后他们选择了这块造反的风水宝地,这里既可以自卫和聚集力量,也可以最大优势地发挥出这些力量,于是他们便在这瓦岗筑了一个方园二十余公里的“土围子”故称瓦岗寨。 这段时间的瓦岗寨注定是不平静的,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前些天瓦岗寨来了好些个客人,这些客人都不是一般的客人那么简单。 这些人都是过来找翟让大统领的。 徐世績心中有疑惑,但是他没有问出来,他们造反还没有多久,翟让也是刚从那洛阳大牢里面逃出来没多久。 徐世績是无意间碰上翟让的,两个人喝酒聊天,然后就引为知己了,都觉得男子汉大丈夫生在世间就应该做出点轰轰烈烈的事情来。 俩个愤青也许是见到民间的疾苦吧,一拍即合之后决定造反,造老杨家的反。 徐世績家中还是算得上是小康生活的,为了造反徐世績把家里的钱财都散尽了,翟让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大笔的钱财。 俩人掀杆而起之后一下子就聚起了好几百的人,这帮都是什么人? 这些都是渔民,因为赋税太高所以才选择下河打渔,没想到后来打渔也要交税,这下子真的是没法活了,听说参加造反不仅可以吃得饱穿的暖而且还可以不用交税。 这群没读过书的渔民听说这世间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事之后都是纷纷上山落草了。 徐世績和翟让对于他们的成绩很满意,他们自己也是没有想到才刚刚开始而已,一下子竟然就拉起了这么多的人,虽然现在才几百人可是以后就难说了。 徐世績和翟让花了大价钱给这几百人装备好了武器,这些渔民本来一个个的都是精壮的汉子,早就为造反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凭着这几百人徐世績他们开始了他们的劫财生涯,开始的时候因为没有经验,所以都是在瓦岗寨附近下手,路过的商队啊,河上的大船啊,都是他们眼中的肥羊。 动了几次手之后徐世績改变策略了,和翟让商量了一下之后达成了共识,觉得人家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咱应该做一伙精明的反贼,不能吃窝边草啊。 他们这一手很高明,旁边的老百姓也就不害怕他们了,还经常是互通有无,内外通商了,这是个好现象。 他们都是到邻县临郡去打草,碰到的肥羊是越来越多,截下来的财富也是越来越多了,财富的累积不是徐世績和翟让的目的,他们要的是人。 一番宣传之后让更多的人明白和了解了造反这个有钱途的职业,附近的猎户啊什么之类的都是纷纷入伙。 朝廷似乎也没有要剿灭瓦岗反贼的意思,这不是没有这意思而是那剿反的大军在王薄那边呢,被牵制住了,分不开身,再说了,这三四百的小贼还需要剿灭,一个小手指就能掐死了。 朝廷那般吃闲饭的家伙不懂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个道理啊,结果瓦岗这把小火就真的燎原了,原本那些持观望态度的都是纷纷入伙了,那些大户也是逼得没办法都是有钱出钱买平安。 这样一来这瓦岗就不得了了,才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竟然就发展起了四五千人,这都可以算得上是个小军队了。 要养活四五千的造反军并不是件难事啊,翟让大当家开始愁眉苦脸了。 徐世績年少时就开始找寻古时的有名战场,根据史书的记载自己理解那些有名的战争,当真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每到一个地方都是仔细考察,哪里可以藏兵,哪里可以留后路,哪里适合摆放什么阵法,这些东西都是一一记录,一一理解。 瓦岗这个地方也是他无意间找到的,当时他就觉得这是个好地方啊,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虽说现在佛道相争的很厉害,可是徐世績却是不管的,他到处考察的时候也是住过寺庙的,正是以为在寺庙当中住过,所以他也是学到一些东西。 当时他慕那达摩大师的名声,所以就到了一趟白马寺,那时候正好赶巧了,白马寺因为名气太大了,去的都是达官贵人,一个个都是不缺钱的主,都是求平安的,中国人都是相信破财可以消灾,所以一个个给的香油钱都是吓死人的。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人的慷慨解囊,所以那白马寺的香油钱竟然多到不知道该怎么花了。 当时寺中的长老想了个办法,正值那白马寺想要扩建些佛堂,缺少苦力,所以庙中发出话来,说是在寺中做苦力不仅可以修善缘,而且还包吃包住,最后还会给点小工钱。 这当真是白领一样的工作啊,这下子把那些穷苦人啊流浪汉啊什么之类的都是高兴坏了,全部都跑到白马寺去干活去了。 徐世績看到现在瓦岗的模样也是觉得应该学一学,所以就把自己的办法跟翟让说了一说,翟让听了之后是忙点头,觉得这个主意好啊。 翟让的心中早就是不满意了,手里的钱财是越来越少,每天天一亮就是四五千张嘴巴要吃饭,而且这些都是力气人,吃的非常的多,这些人都是上山造反的,如果说路上没有商人高官经过的话那么他们也就是闲着一天是一天了。 用白花花的银子养着这帮吃饭不干活的人,翟让的心情怎么能够好起来,可是徐世績的话让他豁然开朗。 这瓦岗寨的一切都是新的,城墙啊什么之类的都是最初的土墙,一推就倒,根本就一点什么用哦度没有,里面的基础设施建设也是非常的不行。 徐世績把所有人都叫了过来,说是要举行选举了,得选小队长啊什么之类的,可是选谁当不选谁当这都不好,既然不好选,那就用实力说话,从此之后大家建城墙修武备,谁搞得好谁就当小队长。 从此之后这帮人再也不是光吃饭不干活的了。 可是这并没有从根源上解决大问题啊。 翟让这愁的啊,都白掉了好几根头发。 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啊,一想睡觉别人就给你递过来枕头了。 就在十几天之前,有那么几个人自称是翟让大统领的朋友,过来拜访翟让。 徐世績当时就在一旁,他也是看出来不对劲了,因为翟让出来看到这几个人之后根本就没有打招呼,而是皱着眉头看着他们,还问了句你们是谁,很明显这几个不速之客和翟让是不认识的。 徐世績也是皱着眉头,觉得应该没有哪个来打探消息的会这么傻#逼地自己送上门来啊,这也太容易识别了。 就在徐世績准备把这些拿下时意外出现了,这些人里走出来一人,在翟让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翟让就笑起来了,边笑边说天不亡我翟让。 徐世績是没有看出来出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翟让那股子疯癫的模样便是知道这肯定是好事,要不然的话他翟让大统领也不会如此失态。 事情的一切就这么开始变调了,两天后又来了些人,这些人都是带着好几车的东西来的,也不知道这些里面装的是什么。 徐世績被叫过去商议事情,过去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商量怎么把朝廷下拨的粮草给劫了。 在问清楚了这次押送粮草的人数路线等详细情况之后徐世績想起了一段往事,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给出了一个非常可行的法子,那帮客人里面根式根据这个法子提供了一个非常奇特的酒桶。 徐世績见多识广,可是他还是没有认出来那是什么酒桶,直到实验了之后他才隐约明白了那个酒桶的作用和使用方法。 第两百九十七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三) 徐世績的计谋加上那些不明人士的酒桶,取得的成就是非凡的。一下子就把那粮草和马匹都劫了过来。 翟让看着到这些战果之后是喜笑颜开啊,高兴好些天了,天天兴致都很高。 徐世績听到下面的小厮过来通报说是翟让叫过去商议大事心中没来由就是咯噔一下,在他的脑海中闪过那几张有些陌生的脸孔。 徐世績信不过那几个人,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他的心中隐隐觉得那几个人另有所图,不是出自真心的想要帮组他们。 虽然如此,但是翟让既然叫自己了,自己肯定得去啊,要不然的话翟让肯定是有意见的,徐世績叹了口气之后整理了一下自己额一副便出门了。 翟让的房间他是很熟的,七拐八拐之后就到了翟让的房门前,还没有进去就听见里面有声音了,很明显,这里面不止是翟让一个人在里面,这里面还有别人。 徐世績就是用脚指头想都想的出来是谁在里面,肯定是前些天的那些可疑人。 推门进去之后一看,果然如此,里面果然不只是翟让一个人,里面除了翟让自己之外还有三个外人。 其中俩个徐世績是认识的,一个叫风言,一个叫风语,连起来就是风言风语,当真是好怪的名字。 剩下的那个徐世績这是第一次见到,看来这人是新来的啊,不是和那风言风语一起来的,估计也就是昨天晚上或是今天进的山寨。 “世績啊,快过来,见见这位火狐兄弟,他是今天刚到的,咱们有了他之后可真的是如鱼得水啊。”翟让大声的笑道。 徐世績的眉头皱了一皱,今天才到的人就被翟让引为了心腹,也不知道这翟让是怎么确信这人不是细作的。 虽然心中不是很舒服,可是徐世績却是没有发作出来,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对着那个被叫做火狐的汉子抱拳自己介绍自己:“在下徐世績,幸会!” 那个火狐的脸色不惊不澜,说话很平淡:“火狐,幸会!” 徐世績一进来就看见火狐手里在摆弄桌子上的一些东西,零零碎碎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走近了才发现似乎是一张弓,可是弓怎么会有这么多零碎的东西呢? “火狐兄弟这是要?”徐世績笑着问道。 那风言风语俩人一直在观察徐世績的脸色,这下子发现徐世績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满啊之类的情绪,心中终于也是松了一口气,急忙开口接上话题。 “世績兄弟啊,这火狐兄弟是精于机关啊之类的东西,这弓箭便是他新近得到的一样东西,神奇无比,我们有了这弓之后对于其他的军队就是可以横扫了。”风言笑着说道。 徐世績听到这话之后疑惑的看了火狐一眼。 火狐身材高大,但是面貌平庸,满脸的麻点疤痕甚至透着些丑陋,可是这时露出自信的光采来,却也陡然显出几分神采。他自豪地说道:“徐统领,火狐手里的这张弓,用坚韧的山桑木为弩弓,又用坚实的檀木作弩身,铁为登子枪头,铜为马面牙发,麻绳扎丝为弦。弓身三尺二寸,弦长二尺五寸,轻巧坚劲,二百四十步之内射向榆树可入半箭,其力足以贯穿重甲,及远则可在三百四十余步左右。” 火狐这番话说出来后,面上.已露出自信的笑容,一旁的徐世績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火狐这番话刚说完,徐世績一口才吞到嘴里的茶水便“噗”地一声喷了出去。差点就喷到了那风言风语的脸上,那就真的是喷了别人一脸了。火狐只道是自己的话一出口,面前的翟让大统领和徐世績统领都是活大吃一惊的,没想到仅仅只是徐世績的脸色变了,把刚入嘴的茶水都喷出来了,不料那翟让大统领却是端坐不动,神色从容,竟是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威风。 火狐不禁嗒然若丧:“翟让大统领对我的武器根本不感兴趣么?”他哪知道,翟让不是不感兴趣,而是在这种兵器的认知上,根本就是一个二百五。这位翟大统领压根就没听明白他所说的这番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也不想想看翟让翟大统领以前是干什么的,他以前可是在洛阳城里做个小官的,那种小官怎么可能会懂得这弓箭的射程啊设计啊力道啊之类的事情,他听完之后也只是听懂了这弓很厉害的意思,至于到底有多厉害他就不知道了。徐世績已经没有了刚进门的那点不愉快了,在这张弓面前所有的不愉快都是浮云,一扫而空了,也顾不上擦擦自己的下巴,.便跳将起来,惊骇道:“你说甚么?一箭射出,二百四十步内可入榆木半箭,及远可达三百四十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火狐,你可不要大话诳人。” 火狐躬身说道:“火狐不敢哄瞒徐统领,寻常的弓,纵是你有千斤神力,但是弓弩本身不济事,也是万万射不了这么远的。而我这弓,若非大力之人,当然也是射不了这么远,但是,小人所制的弓上,设有机轮借力之物,寻常气力的汉子,射不得三百四十步,两百四十步也能射穿人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果真不是逛骗徐某?”徐世績.鼻息咻咻,脸上生晕,显见已是激动已极。翟让本来还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儿,一见徐世績如此模样,这才察觉其中有异,连忙也站起身来,诧然问道:“世績老弟,此弓……呃……很是了得么?” 翟让这话一问,徐世績和火狐的颊肉不约而同地抽搐了一下,敢情这位压根没听明白?这弓当然了得,这样子的弓要是还不了得的话那么怎样的弓才算了得呢? 那风言风语却是站在一旁笑眯眯地,对于徐世績的反应他们很满意,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只要把这点抓住了也就不怕徐世績不上钩啊。 这世上是有强弓,那种八石的九石的,但是关键是你拉打开吗?这世上有几个人拉的开呢?即便是拉的开这世上又有几张那样子的强弓呢? 火狐手里的弓胜在平凡不平庸啊。 易于普及!这一点是所有的东西都是难以超越的。 这火狐所说的弓是什么性能?这弓的尺寸不但非常紧凑,较长弓小巧,而且性能更是超越了长弓一倍,二百四十步合三百七十米,三百四十步合五百二十米。这是什么概念? 中原的堡垒攻防战时,守方有城池御护,攻方有大盾保护,双方从容施展,它的作用可能还不是十分明显。 可是如果在草原在平原呢?那里多是骑兵机动作战,游骑远射,根本不做短兵接触,又无什么凭倚之物遮挡弓箭,这个时候如果你的弓射程比对方超出一倍不止,其力可贯重甲,那意味着什么? 不管是冷兵器时代还是热兵器时代,一件性能远超当前武器水平的新式武器,将使拥有它的人掌握多大的战争优势,那是不言而喻的。这时徐世績已经是认真起来了,忙让火狐坐下,细细询问了一番。 听他说来,他所造的这弓有如此优越的性能,全赖他在精巧制作的基础上,又发明了一些机轮、齿轮等机巧之物,从而才将这机械之力发挥得淋漓尽致。这种弓是他才研制出来不久的,还不曾在世间流传开来,是以风言风语也只是初次听说罢了。 风言风语听到这的时候脸上抽搐了一下,对于这火狐的脸皮之厚他们也是相当的佩服了,说出这些话竟然是一点都不脸红! 徐世績听他解说清楚,不禁为之大喜。瓦岗寨若得这般犀利的武器守城,安全上势必更上层楼,全部的瓦岗弟兄若得此武器相助,势必也会如虎添翼,只是现在还是火狐一面之辞,未见组装好的弓的真实效果,他手里摆弄的这些琐碎器件组装好了之后是否真有这般效果尚难预料,还须待他组装好了演示一遍之后,才知真假。这时不忙做何安排。 当下徐世績便给他客气地斟了杯茶,细细问起这弓的细节问题来了。 听着火狐的解说,徐世績忽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忙问道:“这弓……造一把需要很长时间?比起普通的弓来,所耗几何?” 最先进的,不一定是最实用的,一些先进的武器,因为制造一件所耗费的金钱和时间太长,经不起战争的损耗,是不可能用在实战上的,这一点徐世績还是知道的,他经常看史书对于这类问题也是经常思考,现在自然而然也就想到了这样的问题了。 火狐听到徐世績的话之后笑道:“如果要在这瓦岗做的话,现在所有的机件铸模全都要从头做起,.钢铁也需再加淬炼,制弓的各种材料也才运到,所以慢了些。若是由我带出十几个徒弟来,所有的东西都备齐了,一个月便能造出十几柄弓来。至于所耗的钱财,当比普通的弓要贵上八成。” 徐世績皱了下眉头,他知道这话是很实在的,但是火狐的话中似乎还藏着点什么东西没有讲出来似的。 “火狐兄弟,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拘束。”徐世績笑着说道。 “这个自然,其实在我家乡那就有已经弄好的机件铸模,如果把钢铁啊什么之类的运到那淬炼的话应该会快上一段时间。”火狐试探地说道。 翟然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的笑容就越加的深了,他实在是太高兴了。 “不行,这样不行,一来一回浪费的时间更多,还不如重新开始。”徐世績出于别的原因拒绝了。 火狐的脸上很明显地闪过一丝的无奈和失望,但是掩饰的很好,没有人发觉。 “对了,火狐啊,听你这么一说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徐世績皱着眉头说道。 听到徐世績的话之后大家都眼光都是聚集在了徐世績的身上,徐世績一开口都是说到了点子上面,这次的问题肯定也是问道点子上了,不知道他又发现什么问题了。 “什么问题?徐统领尽管说出来。”火狐笑着说道,虽然最里面一个劲地喊着徐世績徐统领但是他脸上那抹得意的笑容却是让大家都明白他现在非常的高兴,高兴到有些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了。 徐世績倒是不在意这样的事情,他才不在意这火狐是怎样的心态呢,只要他真的是对自己有用那么这都是可以的。 “听完火狐你对这弓的介绍之后我发现这弓的用铁和用铜量很大是吧?而且是那种淬炼过的铁和铜,这就是个难题啊。”徐世績皱着眉头说道。 这话一出来大家都是沉默了,这的的确确是个大问题。 风言风语和火狐都是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闪过一丝惊讶,这个问题是他们过了好些天才想到的额,没想到徐世績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却是想到了这么的东西,而且一言就说中了要害。 也正是因为缺少铜和铁,所以他们才会把注意打倒了瓦岗的头上来了,不是因为和翟让的关系好,他们以前根本就不认识,也不是因为他们也是反隋义士,他们只是觉得这瓦岗寨可以利用罢了。 他们想借鸡生蛋! 徐世績没有注意到身边这三人在互相打眼色,他还在想怎么解决这个难题呢。 “徐统领啊,其实这个问题我们也曾经想过了,可是一直都是没有结果,没有好的解决办法,你也知道这铜铁的难处啊。”火狐无奈地说道。 徐世績也是点了点头,这点他还是知道的,朝廷对铜铁的管制是相当的严格,没有关系根本就是弄不到铜铁,没有铜铁那么这弓也就是个空话,根本就造不出来啊。 “这个我也是知道的,虽然现在铜铁是很难弄到手,但是办法总是有的,给我点时间,火狐啊,你还是把这弓组装好了给我们开开眼吧。”徐世績笑了笑对火狐说道。 第两百九十八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四) 话分两头,瓦岗这边暂且不提,还是把目光都放到洛阳城吧。 今日的洛阳城中虽然已是寒风阵阵了,但是却一点也不减这雄城的热闹,金銮殿中更是热闹非常,不因为别的,光是宇文恺横死家中这么一事已经是闹得满城风雨了。 堂堂的大隋工部尚书惨死家中,全家人都被挟持,尚书之子更是受了重伤,这让大隋皇帝的颜面往哪放啊。 杨广很难得地上朝了,自从那和宣华夫人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进宫之后杨广便是极少上朝了,有什么事情都是让裴矩啊裴蕴啊之类的人往自己的寝宫禀报,方便也快捷,小事上完全是交给了这二人。 工部尚书莫名其妙地惨死家中,这样的事情当然不是小事了,杨广当然是要上朝的。 “司马德勘!出来!”杨广在上面大声喊了一个名字。 萧守仁在下面低着头,心中却是一点都不慌乱,只要杨广没有叫自己出去,那什么都好办,别人的事情和自己无关。 杨广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胡子拉渣的大汉从中间站了出来,非常的魁梧。 “臣司马德勘万死!”那魁梧的汉子出来之后一下子就跪倒在地,虽然他口中喊着万死,但是语气之中却是一点万死的意思都没有。 “你是该万死,你万死都难以抵过,你可知道宇文大人对朕是多么的重要?你竟然让那群蟊贼在朕的脚下把宇文大人杀了,朕的洛阳城交给你还有安全可言吗?”杨广大声喝道。 “陛下请息怒,微臣知道宇文大人于我大隋是非常重要的,可是经过微臣调查之后发现那些蟊贼根本就不是从城外进来的,他们都是那宇文府中的下人,这完全是难以预料到的事情。”司马德勘把早就想好的答词说了出来。 杨广听到宇文恺惨死的消息之后雷霆大怒,根本就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宇文恺的详细死因,这时候听到司马德勘这话之后怒气也就平息了一些。 杨广对于宇文恺的死是非常的愤怒,当时这也仅仅只是死了一个能臣罢了,真正使他愤怒的是别的东西,他觉得这群人是在打他的脸。 在天子脚下的洛阳城杀了他的工部尚书,而且还逍遥法外,这难道不是硬生生地打他杨广的脸吗? 天子的威严是不容挑战的,所以当他听到这事之后怒火一下子就窜起八丈高,差点就点燃皇宫了。 “哦?是他家中的下人作乱?”杨广皱着眉头说道。 司马德勘心中一喜,他知道杨广这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只要杨广听进去了,那么自己脱身的机会就会大上很多。 “启禀陛下,微臣在案发后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命案现场,当时宇文大人已经是倒在了血泊中,没有了呼吸,尚书大人的儿子也是倒在了血泊中,但是还活着,经过我们一番尽力的抢救之后总算是救过来了,仔细地盘问府中的幸存者才知道,原来这都是宇文府中的管家金虹领着他们府中的一众下人作乱,宇文大人是死于乱中。”司马德勘把言词都是掂量了好久才说出来,每一个字都是花尽了心思,突出自己等人的所作所为,也突出事情的突然性还有紧急性,最后更是把宇文恺的死因一笔带过。 杨广听到司马德勘的话之后还算是满意,那些什么第一时间啊尽力抢救啊之类的字眼听进了杨广的耳朵里。八零电子书 “唉!你可知道那金虹为何要作乱?为何把宇文大人杀了?”杨广再继续问道。 以下犯上这是大罪,一个下人竟然把自己的主子给杀了,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抓住了就得严惩不贷。 “缘由微臣已经问过宇文府中的人了,他们也不是很清楚,只说那金虹隐藏在宇文府中好些年了,据说是为了一幅画,详细情况他们也是不清楚,但是鸿胪寺少卿萧守仁萧大人应该对这事比较了解。”司马德勘说完之后看了萧守仁站的位置。 萧守仁本来还听的好好的,可是听到司马德勘的最后一句话之后眼珠子差点就掉出来了,自己什么都没说怎么还是被牵出来了呢?难道是李世民? 杨广也是大吃一惊,怎么什么事情都能和萧守仁扯上关系呢? “萧爱卿何在?”杨广在上面问道。 萧守仁顶着一张苦瓜脸有些无奈地站了出来。 “萧爱卿,司马德勘说的可是属实?你是否知道这事情的缘由?”杨广在上面问道。 萧守仁听到司马德勘的话之后心里头已经是偷偷把司马德勘的长辈都问候好几遍了,有什么事情你不知道你就说不知道嘛,干嘛把我扯出来呢? “回陛下,微臣昨日和那秦琼还有尉迟恭的确是去拜访过宇文恺大人,可是我们却是去晚了,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好多个黑衣人从里面追出来,他们应该是追赶另一拨人,我们三人进去安抚好宇文府中的家眷之后便是随后追了上去,可惜,我们追丢了。”萧守仁回道。 萧守仁不想在这样子的事情上面陷得太深,所以就打了马虎眼,把事情重新推到了司马德勘的身上去。 萧守仁的话中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自己是去过宇文府,但是去的有些晚,刚进去就正好碰上那些人出来,所以说呢,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而且话语之中更是提到还有另外一拨人,也就是间接地说出了司马德勘刚才隐瞒的事情,另一拨人肯定不是宇文府中的人啊,这个追究起来肯定得追究到司马德勘的头上啊。 司马德勘本来是想转移杨广的注意力,没想到这下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他已经是吓出一头的汗水了。 “嗯?还有另一伙人?他们不是同路的?”杨广问道。 萧守仁这时候回答是非常的肯定了。 “回陛下,微臣可以肯定他们不是一伙人,进去的时候刚好是他们相互追逐,前面那个人手里还拿捏着一幅画,后面的黑衣人都是大喊着把画留下,更有人问他到底是谁。”萧守仁说完之后就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不再啃声了。 “司马德勘!你刚才不是说都是宇文恺他们家的下人吗?怎么现在又多出来别人了,朕的洛阳城什么时候成了蟊贼出入的后花园了?”杨广也是听明白了,回想刚才司马德勘那些不尽严实的地方一下子就大声喝道。 司马德勘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就知道要糟糕了,萧守仁说的东西他都是知道的,那些宇文恺的家眷也是有提到过这些事情,但是他刻意没有讲出来。 “陛下恕罪,陛下息怒,微臣赶过去的时候那些蟊贼已经是人去楼空了,并没有见到所以这才不知,望陛下恕罪!”司马德勘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大气不敢出。 “废物!你就是个废物,洛阳城中要是还发生这类事情你就不要让朕再看到你了,限你在三天之内把案子破了,要不然的话你就回去做你的屠夫吧!”杨广气急了,大声说道。 司马德勘听到这话之后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己本来就是屠夫出生,靠着一步步地爬到了今天的地步,刚还参加了征伐高句丽的战争,这才让杨广对自己刮目相看,没想到好日子还没有过几天就会碰到这样的破事。 “陛下,司马将军的确是有罪,还望陛下看在司马将军忠心耿耿的份上,多给他些时日,他必然是戴罪立功把那些蟊贼一网打尽!”就在这个时候宇文述站了出来替司马德勘说情,宇文述的面子杨广还是要给的。 杨广看了司马德勘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好吧,看在宇文爱卿的面子上就多给你七天时间,宇文恺大人本就是宇文爱卿的同宗,若非他替你求情的话朕绝对不会轻饶你!”杨广把这份人情送给了宇文述。 “谢陛下隆恩。”司马德勘和宇文述同时说道。 “嗯,起来吧,萧爱卿,你和那秦琼还有那啥啥啥去找宇文恺干嘛?”杨广皱着眉头问道。 萧守仁听到杨广这话之后脑海中急转,想着怎么回答杨广的问话比较好。 “启禀陛下,微臣就要押送粮草和马匹去张将军那了,所以就跑去问了问秦将军当初他们的粮草是怎么丢的,微臣想看看能不能帮朝廷把那些丢失的粮草找回来,当微臣听完秦将军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之后我们发现那班劫匪手里有着一样奇怪的东西,那样东西也许宇文恺大人知道是哪里有,所以就打算从宇文恺大人的嘴里获取一些对我们此行有利的消息。”萧守仁说道。 杨广边听萧守仁说话脸上的笑意就越是浓了,萧守仁不仅仅是想着自己的任务,而且还想着为朝廷把粮草找回来,这也就说明了萧守仁是真的对自己很忠心啊,这是真的一心一意为杨家做事啊,看来当初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啊。 朝中的老狐狸看到杨广难得地笑了一下之后心中都是一个咯噔,都是有些诧异地看了萧守仁一眼,没想到萧守仁在这个时候还能让杨广高兴一下,果然是有些本事啊。 “现在看来这条线索已经是断了,不知道萧爱卿你现在有打算呢?”杨广笑着问道,已经是把宇文恺的事情放下了。 第两百九十九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五) “启禀陛下,微臣对于此次的押送还是很有信心的,有陛下的禁卫军在相信那些小蟊贼也是不堪一击的,虽然如此,但是微臣还是希望陛下能够派三个人给微臣,有着这三个人的帮组相信这一路上更是风平浪静。”萧守仁对杨广说道。 萧守仁的话音里面充满了信心,光是听听都能听得出来他话中的自信心,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很好奇地看了萧守仁一眼,皱着眉头在想萧守仁要选的人,是什么人让萧守仁这么的有信心呢? “萧爱卿这点小要求朕准了,不知道你要向朕要谁啊?”杨广笑着问道。 萧守仁看到杨广笑了之后也是明白了,这件事情已经是成功了七七八八了,心中一喜:“微臣希望陛下派秦叔宝程咬金还有李靖三人同微臣一同前往!” 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这三人他都是知道的,也仅仅只是知道罢了,就算是离开了对他来说也是没有太大的影响。 “准了,萧爱卿还有什么要求都一并提出来,不要断断续续扭扭捏捏的,朕一并准了就是了。”杨广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定,上次的粮草已经是丢了,如果这次还丢了的话该怎么办? 杨广对萧守仁所说的这三个人都是没什么信心,所以这才有这么一说,言外之意就是要萧守仁再多提点要求,多要些人。 萧守仁确实没有这觉悟,他根本就没有听懂杨广话中的含义,本着小心谨慎的原则他还是摇了摇头,觉得还是不要那么的多要求比较好。 “谢陛下,微臣没有别的要求了。”萧守仁恭恭敬敬地回道。 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稍微的有些失望,但是也仅仅只是失望罢了,他并没有多讲什么,只是点点头。 “嗯,你退下吧,朕在这等你的好消息。” 宇文化及作为太仆寺少卿自然也是在朝班之中的,当他听到杨广要萧守仁自己提条件的时候他心中的嫉妒真的是疯长啊,就像是野草一般,更像是升腾的火焰。 但是他的这种嫉妒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在下一刻他就听到萧守仁回答说什么都不需要了,他这时候真的是想跳脚了,这么好的机会这萧守仁竟然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他都为萧守仁感到可惜。 人比人的死啊,宇文化及真的是有种撞墙的冲动了。 再商议了一些朝中的事情之后已经是快中午了,虽然很早就上朝了,可是他们要讨论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才一拖再拖竟然拖到了快中午。 退朝之后萧守仁回家草草扒了几口饭就往那云来客栈去了。 萧守仁昨晚回家之后已经是把事情都交代了一遍,最后决定把和自己出生入死的这十八人带一半在身边留一半在身边,顾葳蕤自然是不能带着了,她毕竟是女孩子家,他们这次出去也不是去玩,而是君命在身。 尉迟恭昨晚上回到家中之后便是和萧守仁在书房密谈了很久,之后就分开了,今天一大早也是离开了,离开了家,离开了洛阳城。 萧守仁来到云来客栈之后发现秦叔宝和程咬金已经是吃过中午饭了,正在一楼喝着小酒等自己呢。 三个人碰了个面之后就一起往那太仆寺去了。 太仆寺最高长官为太仆寺卿,从三品的官儿,属官有太仆寺少卿俩人,正四品的官儿,太仆寺丞四人从六品、太仆寺员外郎从五品、太仆寺主事正六品、太仆寺主簿正七品。剩余的就都是些不入流的官儿了。 宇文化及就是做着太仆寺少卿的官儿。 这太仆寺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而太仆寺,顾名思义,就是太仆所在的部门,也就是全国掌握马政的最高机关。 大隋立国初期就已经明明白白写明白了太仆寺的功能了,当年杨坚就曾经下旨:太仆寺卿掌车辂、厩牧之令,总乘黄、典厩、典牧、车府四署及诸监牧。少卿为之贰,丞参领之。国有大礼,供其辇辂、属车,前期戒有司教阅象马。凡仪仗既陈,则巡视其行列。后妃、亲王、公主、执政官应给车乘者,视品秩而颁之。总国之马政,籍京都坊监、畿甸牧地畜马之数,谨其饲养,察其治疗,考蕃息损耗之实,而定其赏罚焉,死则敛其尾、筋革入于官府。凡阅马,差次其高下,应给赐则如格。岁终钩覆帐籍,以上驾部。若有事于南北郊,侍中请降舆升辂,则卿授绥。旧置判寺事一人。以朝官以上充。凡邦国厩牧、车舆之政令,分隶群牧司、骐骥院诸坊监,本寺但掌天子五辂、属车,后妃、王公车辂,给大中小祀羊。 杨坚已经是明明白白说清楚了这太仆寺的职责了,说白了就是帮皇家养马的,喂马的,把全国的马儿统计好控制好,把京城周围的马儿控制好,就算是马儿死了也要把这些尸体处理好,皇亲国戚啊之类的要出去游玩啊,都是由太仆寺准备马儿,养马的同时还帮忙养点羊啊牛啊的,用来祭祀用。 反正说白了就是一养马打杂的。 要押送的粮草已经是准备好了,现在就差马儿了,所以萧守仁他们三人准备去太仆寺挑选马儿,挑完了之后就可以和李靖打招呼开拔走人了。 三人一路上都是专心走路对路边店额事情都是不大注意,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那太仆寺的大门前了。 一进去就被人拦着,萧守仁他们只好停下来让人代为禀报了。 “还望进去禀报一声就说鸿胪寺少卿萧守仁拜访太仆寺卿孙大人。”萧守仁客气地对拦着他们的人说道。 有道是阎王易见小鬼难缠啊,这拦住他们的人看到萧守仁对他一个小官吏都是如此客气,听都没有好好听萧守仁讲话,直接就把他们往外面赶。 “出去,出去,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这是太仆寺不是寻常的百姓家,出去,出去!”那小官吏二话不说就把萧守仁他们往外赶。 萧守仁一头雾水,自己这鸿胪寺少卿这么不中听吗?难道这官职很小?这起码也是个少卿啊,怎么就一点用都没有呢?这人怎么还把自己往外面赶呢?难道是因为来这的人特别的多所以他们对四品官已经免疫了? 萧守仁哪里知道这小官吏完全是因为他那客气的态度所以这才狗眼看人低。 这般小官吏在衙门里面混久了已经死老油子了,知道哪号人能够得罪哪号人得罪不起,刚才萧守仁一开口一动作他就看出来了这人肯定是有求于人,所以这才这么客气,所以胆子一下子也就大了起了直接就往门外轰。 这也不能怪这小官吏,要怪就怪萧守仁做官不久不明白这些事,这些小官吏都是看人去的,如果说你气焰非常的嚣张,即便你是个小老百姓的穿着他也不敢在这动手动脚,因为这洛阳城的水太浑了,没准这小老百姓就是混在这浑水里面的大金鱼也说不定。 可是你如果是好言好气地跟他们讲话他们肯定是二话不说就把你赶出去了,能用这般语气跟他们讲话的肯定是没什么地位没什么身份但是又要求人的人啊。 “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们是来求见孙大人的,你怎么能够不通报就拒之门外呢?难不成你能代表孙大人不成?”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后面的程咬金已经是一脸的猪肝色了,憋得通红,如果再说不通的话估计这家伙就要爆发了。 “孙大人不在,有事明天再来。”这小官吏有些不耐烦地回答,对于这样子的说法他已经是听腻了,大家都说是来找谁谁谁的,可是放进去之后自己又得挨骂。 “哦?这太仆寺里面能做主的人在吗?”萧守仁继续问道,他刚才还在金銮殿看见了宇文化及,才分别没有多久,所以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这也是他随口那么一问。 “咦?你这人怎么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宇文化及大人在,怎么滴,想进去和他谈谈?”小官吏不怒反喜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死缠烂打的呢。 萧守仁虽然不明白这小官吏是怎么回事,但是听到说宇文化及在府中,心中还是蛮高兴的,只要宇文化及在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才刚下朝他就到这来了?你进去就说鸿胪寺少卿萧守仁求见。”萧守仁笑着说道。 这小官吏这下子算是听清楚明白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还在疑惑眼前这人是怎么知道宇文化及刚下朝回来的当儿就听见萧守仁自己报出官职和姓名来了。 小官吏愣住了,心中狂呼该死。 “原来是萧少卿,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官吏一个劲地自称小人,生怕萧守仁等下把自己给灭了,只要萧守仁一句话,那么自己的好日子肯定是到头了。 “起来吧,赶紧去给宇文少卿传话。”萧守仁说道。 “不必了,小人这就带大人你们去见少卿。”小官吏看见萧守仁听到宇文化及在府中之后那么的高兴还以为萧守仁和宇文化及的关系相当的好呢,所以这才敢带着萧守仁他们直接去找宇文化及。 “哦?这就有劳这位小兄弟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第三百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六) 一路上这小官吏倒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专心带路,恭恭敬敬,一看就像是电视里面的老实和尚一般。 “萧大人,宇文大人就在前面的凉亭里面,小人这就告退了不过去了。”小官吏说完之后就想溜。 萧守仁也没有拦着只是对着秦叔宝和程咬金笑了笑然后三人一起往前面的凉亭出去了。 宇文化及倒是很有雅兴,也不知道是不是附庸风雅,在小凉亭里面摆了一直那个桌子,桌子下面是一盆炭火,这天气已经是很冷了,没有炭火还真的是难以在这凉亭里面久呆。 那桌子上面还有温好的酒壶,想必那里面是盛有佳酿的。 “宇文大人你好有雅兴啊,竟然在这摆了这么一桌子也不请人,自饮自酌有什么意思呢?”萧守仁笑着上前。 萧守仁的话一下子就把陷入沉思的宇文化及惊醒了,回头一看是萧守仁脸上闪过一阵的惊讶,他是没有想到萧守仁这时候会来找自己的。 “咦?萧大人怎么有空来在在下呢?”宇文化及皱着眉头问道,他和萧守仁并没有交情,只不过是在朝堂之上彼此认识罢了。 萧守仁并不回答他的话,带着秦叔宝和程咬金一进去就自己找位置坐了下来,宇文化及的额对面正好还有好几个蒲团,他们便是不客气地坐下了。 “呵呵,想必宇文大人你也是知道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萧某人这也是没办法啊,陛下交代说是要给守仁押送粮草和马匹,现在粮草已经是准备好了,只差马儿了,没有马儿的话那些粮草也是运不动啊。”萧守仁笑着说道,边说边看着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一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为了这事。 “呵呵,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事啊。”宇文化及也是笑了起来。 秦叔宝和程咬金上次在这找这的太仆寺卿可是费了好几天的口舌才把事情搞定啊,没想到萧守仁这才一开口这宇文化及就要答应了,他们脸上也是浮出了笑容。 “可惜啊,孙大人病了啊,现在是来不了了,不在府中啊,这事情还得等到孙大人康复了才能决定啊,那些马匹我也是不敢动啊。”宇文化及语气一变叹息着说道,脸上还挂着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萧守仁差点给这家伙气死,刚才还喜笑颜开的,没想到这才这么一下子的功夫竟然就翻脸了。 萧守仁哪里知道刚才宇文化及之所以那么高兴那完全是因为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他觉得为难萧守仁的机会到了手里了,终于可以把心中的嫉妒啊不满啊之类额负面情绪都发泄出来了,所以这才笑了起来。 跟在萧守仁后面的秦叔宝和程咬金都是呆住了,刚才还晴空万里的样子,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大雨倾盆了呢? 程咬金看着宇文化及那张无奈的脸真的是有一种冲上前揍他一拳的冲动,但是秦叔宝一直拉着他的衣袖,他也就努力克制住了。 “据我所知,即便是太仆寺卿不在,你这太仆寺少卿也还是可以做点主的,宇文大人该不会是连陛下的旨意也忘了吧,要是耽误了陛下的事情,你我都不好交代啊。”萧守仁笑着说道,虽然宇文化及什么都没有说,萧守仁也什么都没有想透,但是他知道自己要从宇文化及这弄到马儿就得用非常的方法,寻常的方法看来是不行了。 “这个嘛、、、这个嘛、、、这个也是有的,我这太仆寺少卿在这点小事上面还是可以做主的,这样吧,五天后你们再过来,到时候我给你们都准备好了,怎么样?也就是萧大人你来,要是别人来的话还不一定可以弄到马儿呢。”宇文化及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眉眼一跳,这招他是见多了,以前他就见过,这招狠就狠在一个字上面,这个字就是拖字。 如果真的是如宇文化及这样子拖下去肯定是遥遥无期了,他先答应你,但是在五天之后你肯定是见不到他人影的,以后见到了他又可以找别的法子继续拖下去,如果现在摆不定那么你就休想搞定他了,到时候即便是告御状你也是没道理的,因为他答应给你马儿了,只不过中间出现一些天意难料的事情。 “哦?难道不能在今天就把事情办妥吗?为什么非要等到五天之后呢?”秦叔宝也是听出来这里面不尽实在的地方,所以开口问道。 “唉!这位将军气宇轩昂,想必就是那秦琼秦将军吧?你们长久以来都在战场,有些事情你们是不知道啊,这太仆寺也有太仆寺的难处啊。”宇文化及叹了口气说道。 秦叔宝报了个拳,算是见礼了,听到宇文化及的话之后忍不住继续问道:“怎么还需几天呢?” 宇文化及本来就是搞这行的,听到这个不算是难题的难题之后顺口就开始解释了起来:“正常情况下平乱剿匪的马匹都是地方提供,不过因为最近路上并不太平,今年运到东都的马匹也少了很多。因为张将军的情况特殊,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这才在东都调马。不过要在东都调马,需要兵部下,太仆寺报上各处马匹地明细,然后再由兵部管辖的驾部审度检验,然后再由太仆寺处理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驾部也要沟通,一来一回还是比较耗用时间。” 秦叔宝听到这话之后自然是无话可说了,萧守仁也是明白了,这宇文化及是故意找这样子正当的理由来拖住自己了。 “难道不能从简吗?”萧守仁有些无奈地问道。 宇文化及一脸地为难:“我也很想帮萧大人和张将军,但是这事情还真的是马虎不得,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法子的话我这倒是还真的能帮上一点小忙。” 听到宇文化及的话之后大家都是心中一跳,以为宇文化及真的是能帮上什么忙,于是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看宇文化及说什么。 “不知道宇文大人你有什么法子?”萧守仁很无奈的笑着问道。 “这太仆寺其实还是有些马儿的,现在拨给你们也是可以的,只是这些马儿可能你们不想要啊。”宇文化及笑着说道。 ~文~萧守仁看到宇文化及笑的那么的怪异便是知道宇文化及肯定又是打着什么坏算盘了。 ~人~“哦?我们都没有看到马儿宇文大人怎么就知道我们不想要呢?”萧守仁眯着眼睛说道,那双眼睛似乎是要把宇文化及的心思都看穿看透。 ~书~“唉!实不相瞒啊,这剩下的这些马儿都是些老弱病残啊,萧大人你们要是觉得行的话我现在就拨给你们,要是上面追查下来了我一力担着。”宇文化及一脸正气决绝地说道。 ~屋~萧守仁秦叔宝还有程咬金三人的脸色齐刷刷地绿了,这简直就是把三人都拿来开刷啊,这很明显是欺负他们的智商了。 “宇文大人,不知道能不能替萧某现在带句话给你们家宇文老大人?”萧守仁阴沉沉地说道。 宇文化及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他看到萧守仁此时此刻阴沉的脸色和那略带愤怒的语气之后他心中早就是笑开了花了。 “哦?当然可以了,不知道萧大人要我带句什么话呢?”宇文化及笑眯眯地问道。 “呵呵,这句话很短,让我告诉你。”萧守仁说完之后上前一步把嘴巴贴近了宇文化及的耳边轻声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萧守仁说完之后就退了回来然后对着宇文化及笑着说道:“萧某劝你还是快点把这话带给你们家老头子,要是迟了也许我就回家了,我们三个人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 宇文化及听到萧守仁在自己的耳边说完那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之后就呆住了,他不明白萧守仁为什么说这么句话,而且还要自己带给自己老爹。 “这个,萧大人的话自然是会带到的,只是在下现在还没有回家的心思,明天,也许是后天,肯定是会把话带到老爷子的耳中。”宇文化及笑着说道,心中暗笑,以为自己又阴了萧守仁一把。 “随你,只怕是过了今天你就见不到你们家老爷子了,这句话可是关乎那玉蟾蜍的哦。”萧守仁笑眯眯地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宇文化及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当然知道了,那玉蟾蜍是假的很少有人知道,但是他偏偏就是那几个极为少数知道这事的人之一,这时候突然间听到萧守仁这话之后一下子竟然从蒲团上面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宇文化及追问道。 “没什么,一句戏言罢了,以宇文老大人的能力,这点小事情还是可以摆平的,不是吗?”萧守仁笑眯眯地说道,一点都不慌张。 萧守仁他们越是镇静宇文化及心中就越是没底。 “宇文大人啊,在下和秦将军程将军只在这呆三炷香的时间哦,要是三炷香过了宇文大人你还没有改变主意的话,那么我们也只好回家去了,五天之后再回来。”萧守仁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宇文化及已经是听出些味道来了,只是还没有想明白萧守仁那句话的意思而已。 “呵呵,萧大人你们三位慢坐,我想起来前些天陛下给家父拿了些新上贡的新茶,我这就去弄一点过来给几位尝尝。”宇文化及说完之后就急不可待地快步离开了。 “咦?守仁啊,你们打的是什么哑谜啊?”秦叔宝等到宇文化及走了之后偷偷问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让他给他们家的那位老爷子带句话罢了,中间提醒了一句这句话关系到他们家的一个秘密。”萧守仁笑着说道。 “哦?原来如此,看守仁你这副信心满满的样子,看来我们这趟是不会白来了。”秦叔宝笑着说道。 “别闲着,刚才在家草草扒了几口饭还没有吃饱呢,你看这宇文化及,就好像知道咱们要过来一般,还在这桌子上摆着这么多吃食,出了这档子事估计他也很难有什么胃口了,咱们就助人为乐帮他解决吧。”萧守仁笑着说道。 秦叔宝和程咬金听到这话之后都是笑了起来,程咬金更是不客气地过来摸起那还带着温热的酒壶往一只酒杯里面筛酒。 本来是说三炷香的时间,可是宇文化及俩炷香的时间刚过他就回来了,后面的小厮还用托盘端着四杯上好的滚烫茶水。 回来之后看见这凉亭里面的小桌子上面已经是洗劫一空了,虽然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他倒是没有明言,只是陪笑着对萧守仁说道:“萧大人,哎呀,让你们几位久等了,这好茶嘛就要用好水,泡这茶可是花了我一番功夫啊,你们都尝尝。” 萧守仁接过茶水之后一滴都没有尝,直接就把茶水放在了桌子上面,虽然说这茶水似乎很香的样子,但是他谨慎起见还是没有喝。 秦叔宝和程咬金也是如此。 “呵呵,几位为何不喝啊?”宇文化及看见萧守仁他们把茶水放在桌子上面之后有些无奈地说道。 “呵呵,这个不忙,等茶水凉了再喝不迟,不知道宇文大人是否已经改变主意了呢?”萧守仁笑着问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宇文化及脸上抽搐了一下,使劲地狠狠点头。 “唉!萧大人,你赢了。” 第三百零壹章 旌旗半卷出洛阳(一) 看到宇文化及咬牙切齿的模样萧守仁淡淡地笑了笑,他就知道是这结果,自己把这杀手锏一使出来就不怕宇文述那老狐狸不妥协。 “呵呵,我就知道宇文大人是个明事理的人,守仁就在这先谢过宇文大人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宇文化及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脸上的肌肉直直地抽搐了一下,真的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啊,秦叔宝和程咬金并不笨,虽然宇文化及和萧守仁两个人都没有明讲,但是他们也是看出来这里面的端倪和猫腻来了,看到宇文化及那死了老婆似的表情就算是傻子也明白宇文化及是吃了个亏的。 “不用谢,应该的,不知道萧大人什么时候有空,家父可是经常提起你啊。”宇文化及的话已经是不言而喻了,这也算是变相地邀请萧守仁过府一聚了。 萧守仁依旧保持着笑容,心里已经是明白了宇文化及这话的含义了,一转眼就明白这宇文家是打的什么算盘了,他们这是担心自己会把这消息说出去啊,所以想把自己找过去好好商谈一番,谈谈条件了,给个价钱封住自己的嘴巴。 “呵呵,宇文大人你也是知道的,最近我都是没空啊,公事繁忙啊,很难闲下来,等过段时间闲下来了必定是要去老将军那叨唠叨唠的。”萧守仁笑着说道。 “哦?不知道萧大人什么时候有空呢?”宇文化及倒是不死心,不过这也是没办法,这是他老爹一再强调的事情他不敢马虎,听老头子的语气这事情似乎是关乎宇文家的存亡。 “宇文大人转告老将军,就说守仁回来之后必当亲自上门拜访。”萧守仁笑着说道。 宇文化及听见萧守仁如此说法之后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好由他了。 “宇文大人,咱们还是先把这马匹一事解决了吧。”萧守仁笑着说道。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萧大人请放心,我一定把这事情给做好了。”宇文化及轻轻叩着桌案,倒是官威十足。 程咬金见到又要冒火,只觉得眼前这鸟人做事拖拖拉拉的好不麻烦,秦叔宝早就知道他的火气,伸手握住他的拳头。 宇文化及看到二人的举动,心中好笑,他早就得到他们家老头子的吩咐了,尽量满足萧守仁他们的要求,但是这二人还以为自己和刚才一样在打着哈哈呢,“张将军浴血奋战,保家卫国,我等不能跟随他杀敌也就罢了,若能帮手,那是断然没有拖张将军后腿地道理。” 听到宇文化及说的大义凛然,萧守仁刚想问问他到底要说什么。 可是这宇文化及突然间霍然站起道:“来人啊。” 听到宇文化及的声音之后马上就有人站出来了,“大人有何吩咐?” “典厩令何在,快点找到他,本少卿有事情要吩咐他去做,你告诉他,让他今天晚饭前务必要把最新的马匹明细送到驾部,我先和秦叔宝,程咬金还有萧大人去驾部沟通其余地事情,所有的事务务求并行处理,乘黄令,典厩令做完明细一式两份,让他去兵部报批,另外一份送到驾部,看看能否尽快处理好一切,让两位将军早日启程。” 宇文化及的话音一落那小官吏便是急急忙忙跑出去了,看来是找宇文化及口中的那个什么典厩令去了。 “宇文大人做事雷厉风行,守仁佩服。”萧守仁看到宇文化及已经把事情都交代好了之后抱拳笑道。 听到萧守仁夸自己之后宇文化及心中大喜啊,但是却是没有流露出来,对于萧守仁的夸奖他还是慢喜欢的。 “萧大人过奖了,这也是本官的职责所在啊,不熟悉不行啊。”宇文化及装作谦虚地说道。 旁边的程咬金却是不以为然地撅了一下嘴。 宇文化及正好瞄了一眼看到了,可是现在这点小事他根本就不介意,说到底还是位置的问题,程咬金的地位实在是不怎么高,宇文化及暂时还没有把程咬金这等人物当作人物来看。 萧守仁和宇文化及笑着往门外走去,准备去驾部把事情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秦叔宝和程咬金高兴地跟在后面,他们也是想将功赎罪,既然现在机会来了当然是希望事情顺利了。 其实秦叔宝和程咬金对于萧守仁还有宇文化及心中还是有些不满的,尤其是宇文化及,这宇文化及可以说完全是出生好,所以这才混到了太仆寺少卿的位置,萧守仁虽说年轻,但是这却是拼出来的,如果当初他没有在万军中出生入死的话肯定也不会有今天这般成就了。 看看人家再想想自己,程咬金和秦叔宝他们都是张须陀的手下,如今不过是个偏将,出生入死反倒不如宇文化及这么个啃老族,而且还要听他的话办事,他一句话不给他们就拿不到粮草,想想之后心中也就难免有些不服。 那驾部本就和太仆寺相隔不远,所以四人并没有驾马车,而是步行前往。 正好在路上就碰上了李靖! 李靖见到萧守仁之后不由有些惊喜。“守仁,你在这干嘛呢?这是要去哪呢?” 萧守仁笑道:“二哥,上午我向陛下说了,让你跟我们一起去护送粮草,这事来的匆忙,没有和二哥你好好商量,还希望二哥你不要怪罪我才好啊,我们现在正要去驾部商议这事呢,你要是没事的话跟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这有兵部的文书,你看看。” “啊?我就说这是怎么回事呢,我就说陛下怎么突然间记起我这校书郎来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为兄刚从衙门禀明情况告了假,现在也是没什么事,就跟兄弟你走一遭吧,正好那边为兄也认识几个人。” 李靖并没有说什么感谢啊之类的话语。 上次他们从草原回来萧守仁已经是尽量把李靖推到杨广的眼皮子底下,可是无奈的是杨广同学却是并不怎么上心,这次萧守仁利人利己地再次把李靖推了出来,李靖当然明白萧守仁的心思了,这是希望能够让李靖的才能一展开来。 两个人以兄弟相称,都是交心的人,说感谢之类的话就显得生分客气了,一切的一起都是不需要说出来的,李靖嘴上虽然没有说感谢之类的话,但是萧守仁从他说话时那种眼光里面已经能够感受到那种浓浓地情义。 只是看了眼批文,李靖沉思了一下,李靖说道道:“守仁啊。据我所知那驾部需要清点太仆寺提供的明细。然后选备马匹,依次清点,记录在案。守仁,按照规矩的话,还要等他们太仆寺典厩令的文书到来才好。” 李靖说道太仆寺三个字的时候都是用手指指了指宇文化及,很显然,李靖是认识宇文化及的,知道这是什么人,知道这宇文化及就是那太仆寺的少卿。 “这个嘛,我也是知道的,宇文化及大人已经是答应了,也是吩咐他那手下去做了,等下就会送过来的,咱们先去那驾部看看,先去沟通一下。” 程咬金是早想到驾部去把事情都办了,这时候看到李靖在一旁耽误了些时间心中难免有些不愉快了,所以在一旁道:“守仁啊,法理不外人情,事急从权,哪有那么多的规矩啊,咱们还是快点过去吧。” 听到程咬金的催促之后,李靖看了他一眼,心道此人耐力极差,而且还是那种不怕得罪人的主,又看了兵部文书一眼,眼前一亮,“这位难道就是张将军手下的三虎之一地程公吗?” “程公不敢当,程咬金就是我。”程咬金大大咧咧道:“不过你既然认识俺,当然也是知道俺这脾气和性子了,刚才的事情不要介意啊。”程咬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刚才是因为不认识所以没有觉得怎样,但是现在听到人家说认识自己,而且那语气里面竟然还带着推崇的味道,脸面一下子就有些挂不住了。 李靖目光望向秦叔宝道:“这位想必是张将军手下三虎之一的秦公了?” 他称呼的客气,秦叔宝抱拳施礼道:“在下秦叔宝,还不知道大人又是如何认得的?” 李靖晃晃文书:“这上面写有四个人的大名,除了守仁和我之外就是你们俩了,现在既然知道程将军是哪个,我所以知晓。” 程咬金奇怪道:“公文上有我们的大名,可我们脑袋上没有自己的名字,你如何认定我是程咬金而非秦叔宝?” 李靖微笑道:“都说张将军武功盖世,手下兵将亦是勇猛绝伦。张将军手下三虎将让贼匪胆寒,三将就是秦叔宝,罗士信和程咬金。秦叔宝沉稳睿智,罗士信勇猛胆豪,程咬金嘛……” “程咬金以大大咧咧,莽撞无敌闻名吧?”程咬金问道。 李靖笑而不语,心想你倒是有自知自明,秦叔宝都是忍不住的笑,拱手道:“大人不出京都,居然知晓天下之事,实在让叔宝佩服,不敢请教大人大名。” “我叫李靖,一个小小的校书郎罢了。”李靖有些自嘲地说道,声音里面带着股子落寞的味道。 秦叔宝眼前一亮,“大人难道就是我朝名将韩擒虎地外甥,自幼文武才略,就算韩将军都是称颂可与论孙、吴之术者,惟斯人矣地李靖李大人?” 第三百零贰章 旌旗半卷出洛阳(贰) 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宇文化及的嘴角是抽动了一下,很显然,他和李靖的关系应该不是很好,很可能俩人还有一些小仇也说不定,刚才宇文化及听到萧守仁称呼李靖为二哥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是有些不舒服了,现在挺大秦叔宝的话之后就更是不舒服了。 李靖淡淡道:“不过都是往事了,现在的李靖胸无大志,不过是个小小校书郎罢了。” “我真不知道这,这,这,这,”程咬金终于抑制了自己一会儿,“以李大人之才在这里只是当了个小小的校书郎,实在屈才了。那鸟、、、” “咬金,住口!”秦叔宝一把握住了程咬金的嘴巴,用眼角挑了挑,那方向正好是宇文化及站着的地方。 看到秦叔宝的眼神之后程咬金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听说对方是李靖,程咬金也是有些尊敬之意,站在一旁的宇文化及倒没想到,而且听程咬金的口气似乎是很佩服的样子,宇文化及笑道:“咱们还是赶紧去驾部吧,别再浪费时间了,等下把事情办完了有的是时间闲聊?” 众人笑了笑,都是跟着李靖的步伐往那驾部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是到了驾部的衙门,衙门口的守门小厮似乎是认识李靖,见到李靖之后并没有盘问就把他们给放进去了,李靖进去之后并没有直走,而是带着大家七绕八绕的,带到了一间房子前面,伸手就去敲门,房门一响,门外走来了一人道:“校书郎,找我何事?” 那人长的也算一表人才,重眉大眼,鼻直口阔,只是手上还拎着个酒壶,满口的酒气,一眼瞥到了萧守仁,慌忙把酒壶藏到了身后,“原来萧大人也在这里,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裴寂是见过萧守仁的,能喊出萧守仁来这也并不奇怪。 秦叔宝暗自摇头,心道这人公务时候还要喝酒。让他做事只怕拖延。 “守仁啊,这是驾部的承务郎裴寂,”李靖介绍道:“我们直接找他来做事,和太仆寺沟通更快些。” 萧守仁守仁见到裴寂脚步虚浮,双眼惺松,一看就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二哥想地远比我周到,宇文大人已经保证过了太仆寺这面尽快处理。想来肯定是很快就会把事情办好的。” 裴寂听到萧守仁叫李靖二哥的时候,眉头微皱,“李大人,不知道我要做何事?” 裴寂是怎样的一个人?整天混在青楼啊之类的地方,对于人情世故当然是非常的熟了,听到萧守仁称呼李靖二哥之后心中已经是有底了。 他称呼发生了改变,只是因为萧守仁的缘故,李靖如何听不出,含笑道:“大人实在不敢当。我和裴大人各司所职,只请大人看下公文,先带秦叔宝和程咬金去选马。” “这个嘛,太仆寺的公文可到了?”裴寂见到李靖摇头,瞄了一眼萧守仁背后的宇文化及之后微笑道:“公文没来,宇文大人到了也是一样,走,走。这就去选马。” 秦叔宝程咬金和萧守仁三人互望了一眼。觉得事情终于有了眉目,舒了一口气,也知道一切顺利还是因为李靖找对了人的缘故。 马儿都在京都牧场,这是朝廷的牧场,六个人骑着马儿往京都牧场赶,很快就到了。 京都牧场坐落城北不远。依山伴水,众人为公为私,为情面为上司,都是快马扬鞭,凭萧守仁,裴寂,李靖的身份,进牧场的时候只是例行检查。山势选地极好,有峡道可供进出,险恶非常。 萧守仁站在牧场里面细细打量,查看险要处地防护措施和兵力分布,这里的牧场当然没有特别的的隐秘和险要,但是胜在防守很好。前行的途中挖出了宽达数丈的护城河般的隔断吊桥才能通过。 萧守仁有些感慨这里设计的合理,也不知道是不是宇文化及地手段,过了吊桥后,迎面已经是过来了一个人影,近了之后萧守仁发现这人自己并不认识,但是裴寂却是认识的,直接就迎了上去。 原来那人是监牧官。 监牧官见到了李靖和裴寂,快步迎上来施礼道:“宇文大人,裴大人,不知道你们今日到此有何贵干?” “陈监牧,这位是鸿胪寺少卿萧大人,这俩位是张将军手下的秦将军和程将军,他们奉了陛下的皇命,要挑选一批马儿送往前方张将军处,这是文书。”裴寂说完之后把文书交给了那陈监牧看。 陈监牧也确实是挺尽职,仔仔细细地把文书看了一遍,本来还想问为什么没有太仆寺的安排,但是一看到这群人身后的宇文化及之后便是不再吭声了,既然太仆寺少卿来了,而且又是裴大人亲自过来的,那么这件事情自然是错不了的。 冯监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把文书交还之后就带着萧守仁去选马,都不敢问上一句。 这挑选马儿的事情本来是宇文化及应该做的事情,这里的马儿宇文化及说了怎么办那就得怎么办。 可是这宇文化及别的事情还行,挑选马儿的事情还真的是个外行。 挑出的几匹马儿那都是华贵异常的,把秦叔宝和程咬金都是气个大眼瞪小眼。 萧守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在身边委婉地提了几句,宇文化及这下子就不干了,笑着说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忙,让萧守仁帮忙选。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便是明白这宇文化及是不耐烦了,但是这对于他来说正是一个好机会啊,这可是可以让秦叔宝和程咬金都看重一分的好机会啊,萧守仁点点头之后别是接下了宇文化及看来愚蠢至极的活儿。 萧守仁骑马的技术是一流的,选马自然也是不在话下了,什么样的马儿是可以上战场的他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京都牧场附近共有三处,此处大约两千多匹皇家马匹,萧守仁目光独到。选出的五百匹良马就算秦叔宝和程咬金都是暗自点头,心中感激。 久病为医,久在疆场厮杀,秦叔宝他们多少也会挑选战马,而且知道战马的重要,一些华而不实的马儿耐受能力不行,恐怕不能经过战场的鏖战。 萧守仁挑出地五百匹战马在秦叔宝眼中来看。那简直是兢兢业业,尽心尽力,绝非冯监牧眼中地外行。 萧守仁一直挑选到天色渐黑。这才选出五百匹战马,他每为秦叔宝他们选出一匹马来,分量在秦叔宝地眼中就是重了一分,虽然这让监牧官很不爽。等到五百匹战马准备妥当后,萧守仁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眼天色道:“麻烦两位大人和我一起劳累,真是过意不去” 李靖笑道:“自家兄弟说这话干嘛,不过这战马选好了,天色已晚,陈监牧这也已经记录妥当,可以回转了。” 裴寂打了个哈哈,枯燥无比,听到了说回转,也是连声叫好。 众人不再耽搁,回转东都,准备从城南长夏门进城,可是天色已黑,城门早已是关闭了,幸好这行人的身份都是不一般,萧守仁他们在底下一番说明之后上面用吊绳吊下来一个篮子,裴寂把自己的官牌扔在里面。 上面的人拉上去一验证,发现这确实是裴寂的牌子,同时也知道这京都牧场在城外,一切合情合理,这才稍微地开了城门,一行人这才得以进城。 在大家还在选马儿的时候宇文化及却已经是回到家中了,他其实早就是归心似箭了,刚才在应付萧守仁他们几个的时候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萧守仁他们身上,他把心思都是放在了萧守仁让他传达的那句话中了。 萧守仁让他给宇文述传了一句话,这句话很短: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九个字而已,但是当宇文化及说给宇文述听了之后宇文述就像是见了鬼一般,差点就从那椅子上面摔下来。 宇文化及还没有见到宇文述什么时候会如此的淡定不住呢。 宇文化及知道萧守仁的这句话里面肯定是隐藏着什么秘密,只不过自己还没有猜出来罢了,萧守仁曾经隐晦地提起过,说这关系到那玉蟾蜍,难道萧守仁已经是看出来了那玉蟾蜍是假的? 越想就越是好奇,越是好奇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宇文化及在得到宇文述的命令之后就跑回太仆寺了,回去之后在茶水里面下了点东西,但是没想到萧守仁他们三个都是小心谨慎,竟然都是没有碰那飘香四溢的茶水。 既然自己想不通这事情,那么干脆自己去问自己老爹好了。 宇文化及快马加鞭往洛阳城里赶,马儿的脚力很好,天还没黑他就已经是进了洛阳城了,带着一身的马骚#味就往他老爹的书房闯。 府中的下人看到宇文化及一身风尘模样往里间走,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大事情,所以都是不敢上前。 宇文述正在书房看书呢,他知道宇文化及应该快要回来了,他还想问宇文化及今天的事情怎么样了呢,突然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微笑了。 他知道,这肯定是宇文化及回来了。 第三百零叁章 旌旗半卷出洛阳(叁) 宇文化及快步走进了宇文述的书房,他急切地想知道这事情的一切。 宇文述有边看书边喝茶的习惯。 这习惯不是一开始就有的,以前还没有发迹的他只不过是个下人而已,连字都不认识,当然也就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读书了。 后来老宇文家的少爷看见他机灵,叫他做了个小书童,这才慢慢教会他识字,会识字了之后别是能够自己看些书了。 他那宇文家的老爷看书的时候便是喜欢一边看书一边喝茶,当时他看见之后觉得这是特惬意的一件事情,他自己也曾偷偷想过以后赚钱了也要这样子。 没想到这才几十年的功夫而已,他不仅仅是发达了,更是把以前的宇文家取而代之了,也许是那种心底的阴暗作祟吧,发达之后的他就喜欢上了边喝茶边看书,这时常让他想起那老爷子,可是越是想起他就越发的肯定自己。 推开房门之后便是看到宇文述在喝茶,右手里还拿着一本线装书。 “父亲,孩儿回来了。”宇文化及的呼吸还不是很匀称,但是他还是尽量把握好每个字的吐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比较的稳。 “嗯,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宇文述平淡的问道,丝毫没有下午刚听到萧守仁话时的那种失措。 宇文化及点了点头,但是发现宇文述并没有抬头看自己,也就说明自己刚刚点头宇文述并没有看见,宇文化及赶紧又接上了一句。 “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特意过来向父亲请教。” “把事情说说。”宇文述把书放下,然后用右手端起了那杯早就凉了的茶水,小小的抿了一口。 宇文化及这才大起精神来。 “是的,事情是这样的、、、、、、”宇文化及一下子就像倒豆子一般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宇文述静静地听着,当听到宇文化及说萧守仁称呼李靖为二哥的时候眼睛终于是睁大了一些,但是他还是保持沉默,并没有开口打断宇文化及的话。 “也就说萧守仁现在还在挑马?”宇文述听完之后问道。 宇文化及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嗯,没错,估计不到天黑他是挑不完了,那秦叔宝和程咬金都是军中人,这些马儿又是挑给他们用的,得避嫌,他们不能帮忙,所以估计这活儿得到天黑才能做完。” “唉!这的确是个人才啊,他这一下肯定是为了拉拢那张须陀身边的俩个偏将啊。”宇文述叹了口气说道。 宇文述之所以叹气那是因为萧守仁并不是他手下的人,萧守仁不是他提拨上来的,不是他的心腹。 “区区俩个小偏将罢了,至于这样?还是俩个丢了粮草的偏将。”宇文化及皱了下眉头,他实在是弄不懂,这很明显是很愚蠢的事情,可是怎么就没有人看出来呢? 宇文述有些失望地看了宇文化及一眼,宇文化及的眼光还是不够老辣啊。 “唉,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就错了,陛下是不会把这俩个偏将怎么样的,你也不看看他们是谁的兵。”宇文述抬了下眼皮说道。 宇文化及并不笨听到宇文述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父亲的意思是说那萧守仁是在讨好张须陀?” 宇文述点了点头。 “没错,这俩个偏将是很受张须陀重用的,只要这俩人在张须陀的面前替萧守仁说上半句好话,那么他萧守仁以后在军中的日子就会好混多了,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原来如此,难怪那萧守仁对那俩个小偏将一口一个大哥,还喊得那么的熟络。”宇文化及有些吃味地说道。 “呵呵,各人有各人的法子,这萧守仁确实是有这么一手,和任何人都能打成一片。” “父亲,今天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宇文化及忍不住问道。 宇文述叹了口气,他知道宇文化及迟早都是要问的,自己也肯定是要回答的。 “你见到他之后可是说了老夫约他到家中一聚?” “说了,当然是说了的。” “他是怎么回答的?”宇文述问道。 “他说请你放心,他回来之后一定是要到府上来叨唠的。” “这就好,这说明只要咱们不在他的身上下功夫他便是可以保守秘密。”宇文述欣慰地笑道。 “嗯?”宇文化及有些不解。 “他知道我们宇文家的那玉蟾蜍的秘密,要是说出去那么我们宇文家就是欺君大罪,到时候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啊!他真的知道?”宇文化及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他也是知道那句话的,什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句话很平常啊,他想了好久了,可是什么都没有想出来。 “嗯,应该是知道的,低估他了,没想到他竟然那么聪明,这都看得出来。”宇文述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怎么办?把他、、、咔嚓?”宇文化及做了个砍头抹脖子的动作。 看见宇文化及的动作之后宇文述白了宇文化及一眼。 “胡闹!这事情可大可小,你要是杀不了他呢?他刚和成都打过一场,这时候出事对我们宇文家不利,如果我们万一失手了那就是逼他做出决定,咱们就真的是一点余地都没有了。” 宇文化及听见这话之后额头上的冷汗就下来了。 下午的茶水里面他是放了药的,准备把萧守仁干了,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幸好萧守仁他们没喝啊,要是有人喝了的话先喝的人一出世其余的两个人必然是会警觉的,到时候就真的是把事情闹大了。 “嗯?化及你怎么了,怎么出那么多汗?”宇文述一抬头看见宇文化及满额头的大汗,有些奇怪的问道,这时候已经是入冬了,天气已经冷下来了,怎么还会出这么多汗呢? “哦、、、哦,刚才孩儿一路马不停蹄回来,运动量大了些,所以这才出汗。”宇文化及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说道。 宇文述点了点头并没有生疑。 “父亲,既然现在不行,那么咱们可以在他们出城后动手啊,不需要咱们亲自动手,只要有钱,保管能使他死的神不知鬼不觉。”宇文化及阴笑道,仿佛已经是看到了萧守仁的惨死模样。 “嗯,这法子可行,但是咱们必须要小心,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例子为父是见多了。”宇文述沉思了一下之后说道。 “嗯,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宇文化及高兴地说道。 宇文述却是没有回应,想了一会儿之后皱了下眉头,然后说道。 “化及,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掺合进去了,你和成都的目标都太大,各方盯着你们的人也不少,到时候如果萧守仁出事了,你们的行踪只要一有可疑,那么很容易就会让人想到我们宇文家来。”宇文述说道。 其实宇文述真的担心的倒不是这个问题,他只是觉得宇文化及太过于粗心大意了,做事情都是很少考虑后果,想事情也是很少能够想到后面好几步,他怕宇文化及做事情留个大尾巴,这样子的话就真的是因小失大了。 宇文述决定把这事情交给已经淡出大家视野的宇文智及来坐,宇文智及办事他放心,宇文智及不仅有心计,而且还狠的下心,这点是宇文化及和宇文士及都比不上的地方。 “好吧,既然如此,那么便是听父亲你的。”宇文化及有些不满意但是也很无奈地说道。 他也是听出来了,父亲既然说在京城的自己还有士及都是受到了许多人的注意,那么言外之意就是要交给信得过的智及了。 “嗯,你现在只要好好注意那杨府的动作就行了,估计他们这段时间就会有大动作了,这件事情一过你肯定是会升迁的,不会再呆在那太仆寺了。”宇文述笑着说道。 他知道宇文化及此时心中有怨念,所以这才说出了这番话。 果然不出宇文述的所料,宇文化及听到这番话之后大喜望外,把刚才的不愉快都是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父亲,那边有动静了?”宇文化及笑着问道。 “嗯,快了。”宇文述也是笑了。 “对了,父亲,今天下午我看到你听到萧守仁那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之后怎么脸色都变了?这句话到底是隐藏了什么玄机啊?”宇文化及突然间又想到了下午的事情,这件事情他要是没有弄明白估计今晚上睡觉都是睡不安稳。 “唉!这也是天意啊,那两次在朝上那么多的人都没有看出来,但是却偏偏给他萧守仁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宇文述把茶杯放下之后站了起来。 宇文化及听到这话之后心中一惊,听自己父亲的意思萧守仁之所以知道那玉蟾蜍的事情那都是从那两次大殿之中知道的,仅仅是那两次就已经看出了这么多东西吗? “化及啊,你可是也很好奇那假的玉蟾蜍为何能够白日吐水啊?”宇文述淡淡的问道。 这话问到了宇文化及的心间了,他确实是很好奇,他向这件事情也是想了好久,甚至觉得自己父亲献上去的就是真的玉蟾蜍。 “的确很好奇,只是不敢问。”宇文化及恭敬地回答。 “那为父今天便告诉你吧。”宇文述说道。 “孩儿谨听父亲教诲。”宇文化及回答。 “嗯,其实你已经是知道那答案了,萧守仁已经是把答案告诉你了。”宇文述有些无奈的看着宇文化及,然后无奈地说道。 “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宇文化及呆了一下之后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宇文述没有回答宇文化及的话,他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在书房中踱来踱去。 “没错,就是这句话,为父听到这话之后当时就呆住了,没想到自己却是败在了这个萧守仁手里。 你还记得那玉蟾蜍的神奇之处吗?”宇文述停顿了一下之后问道。 “当然记得,用一根筷子搭在盛有水的碗上面,把玉蟾蜍放在筷子上,不小一会儿那玉蟾蜍便是可以口中出水,全身冒汗。”宇文化及笑着说道。 “唉,没错,就是这样,可是这只不过是为父的一个障眼法罢了,到底还是被人看穿了,为父本以为这件事已经是过去了,因为陛下没看出来,这几天也是风平浪静的,没想到那萧守仁却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懒得说而已,或者说他在等,等一个筹码,等这筹码升价,升到他觉得合适的时候。”宇文述慢声说道。 “障眼法?”宇文化及才不关心萧守仁为什么当时不说出来呢,他只是很好奇那障眼的法子。 “没错就是障眼法,这本是很平常的把戏,只不过在金銮殿中使出来之后大家不由得不信了。” “什么障眼法?” “化及你肯定也是知道的,秋天早上的树叶或是小草上面早上都是有露水的,对吧?”宇文述笑着问道。 “嗯,这跟玉蟾蜍有什么关系呢?”宇文化及不懂宇文述的话中含意。 “很简单,那露水就是因为夜间寒冷,气温下降,所以空中一些东西凝结出来的,为父就是根据这个,将那玉蟾蜍整个变冷,再在下面放置一些水,不消片刻这玉蟾蜍自然而然也就口中吐水背上出汗了,其实说白了,那只不过算是露水罢了,根本不是什么天地灵气凝结的灵水。”宇文述苦笑着摇头说道。 “啊!”宇文化及被宇文述的话给惊到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竟然是这个样子,这露水和灵水差别也太大了吧? “父亲,不对,这里面还有地方不对。”宇文化及想了一下之后发现还有些地方根本就说不通。 第三百零肆章 旌旗半卷出洛阳(肆) 宇文述对于宇文化及的额反应倒是有些奇怪,宇文化及平时都是没什么主见之人,今天怎么突然一下大喊什么不对呢? “什么地方不对?”宇文述皱着眉头问道。 “父亲,如果说真的是如你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也顶多可以制造出背上出汗的景象,但是那嘴里吐水却是弄不出来的。”宇文化及说道。 原来如此,宇文述听到这话之后这才把眉头给松开了,他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只是这个事情啊。 “呵呵,为父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只是这个事情啊,其实在那假的玉蟾蜍的腹中是空的。”宇文述笑着说道。 “嗯?空的?”宇文化及却还是不怎么懂他父亲话中的含义。 宇文述走了两步,然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道:“嗯,那里面是空心的,为父从蟾蜍的嘴巴处用冰水灌入,然后再将其放入咱家中的冰室中,那腹中的冰水也就自然结冰了,等到一拿出来自然也就会出水了。” “哦!原来如此,原来咱家底下的哪个冰库还有这等用途。”宇文化及恍然大悟道。 宇文述点了点头便是不再讲什么了。 宇文化及退出房门之后宇文述还在桌边踌躇着,踱来踱去,一阵思考之后宇文述这才坐下来,摊开一张白纸,磨起墨来了。 一个时辰之后宇文述终于是从他的书房里面出来了,将一封用红漆封好的信件交给一个宇文府中信得过的下人,小声的吩咐了几句。 那个拿着宇文述写好的信件的下人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北风急猛,飘雪凝冷。 东都喜宁门外,旌旗猎猎招展,铁甲泛泛光寒。六百兵士列队出发,中间夹杂着马匹和脚夫,除了补增的军马外,运的都是辎重物资,东都到齐郡千里迢迢,这场运送绝对算不上什么好差事。 兵部尚书斛斯政(弄错了,前面的地方弄错了一个地方,但是没办法,得接下去,大家勉强看过去吧,本来段文振是兵部尚书,但是在第一次征伐高句丽的时候病死了,所以斛斯政接班了,大业八年的时候斛斯政是还没有出逃的,前面长孙家的那段弄错了,大家不要太在意,我写完之后也是发现弄错了,不好意思。)亲自为队伍送行,也算是隆重。 大隋兵部掌军籍舆马,兵部尚书统领兵部,下有职方侍郎,驾部侍郎,库部侍郎等,萧守仁他们现在的差事正好是由兵部管的,所以斛斯政也是出来送他们一程,萧守仁这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和斛斯政相见,以前都是在朝堂上面彼此见过而已,并没有说过什么话,两个人彼此恭维了一番。 裴寂冻的手脚有些发红,脸上有了不耐,却还是一本正经望着李靖道:“李大人,这次由你一个校书郎去押送实在是前所未有之事,我听说是萧大人一力担当让你领军押运,你莫要辜负了萧大人的苦心才好。” 裴寂说完之后还特意看了萧守仁一眼,似乎是想向萧守仁邀功一般,有点子讨好的味道在里面,当真是有趣。 李靖听到裴寂的话之后马上抱拳道:“一定。” “啊?”裴寂打了个喷嚏,心道这个李靖还是老脾气,估计就算立功回来,功劳也是别人的。 裴寂和李靖以前是玩在一起的,大家一起吃喝玩乐,后来李靖和李渊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情之后裴寂和李靖的关系也就冷下来了,已经是有些年没有来往了。 如今旧年要去,马上就要到了年关,他倒对这场差事没有丝毫羡慕,只觉得萧守仁和李靖二人被秦叔宝和程咬金二人给连累了,他要是知道杨广对萧守仁许下过的诺言的话,他肯定是会惊讶的把下巴都掉下来,这非但不是苦差事,应该说是个肥差啊。 斛斯政和萧守仁还在聊着天,恭维着聊天,你夸夸我我夸夸你,彼此一来一往,秦叔宝和程咬金现在看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要到了军营那么估计事情也就成了,【www.txt8080.com】只是看着这些马匹和粮草,心中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酸苦,只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 “斛大人亲自送行,叔宝代远方兵将感谢大人的辛苦。”秦叔宝马上抱拳道:“只是兵将多盼叔宝增援早至,早先已经是丢失了一批粮草和马匹了,羞愧不已,如今叔宝在京城耽搁的时间已有月余,只怕张大人多虑。还请早行。” 程咬金在兵部尚书面前终于规矩了一把,见到萧守仁就在一旁,抱拳道:“萧大人,对你和斛大人二人,老程都是没有二话,老程不懂规矩,很多事情不明白,可对两个大人也是心服口服的。你们能不能别说了,咱快点赶路啊。” 斛斯政笑容满面。点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你们倒是宜早不宜晚地。”说完之后又对着萧守仁,斛斯政语重心长道:“萧大人啊,你这次出行可莫要辜负太多人的期望。” 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对斛斯政说道,“谨记大人的嘱托,萧守仁当竭尽全力护送辎重到了齐郡,不负圣上所托。” 斛斯政点头,心道萧守仁做事一向还是蛮可靠的,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大事才对,对于李靖还是那么地不明白人情有些无语了,这么些年了,还是老样子,不拍自己的马屁,这次出行就算有功,只怕也是少的,就不知道萧守仁会否为这个李靖再请功劳。 庙堂之上很多人都是算计颇深,很多事情也是不点就通,错综复杂的关系斛斯政当然知晓,他也是已经听说了萧守仁称呼李靖为二哥这件事情了。看得出来萧守仁和李靖的关系不一般啊,再加上那天在朝堂上面萧守仁向杨广要求派李靖和自己一起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看出来萧守仁和李靖的关系不一般了。 按照斛斯政来看,李靖押运辎重当然是没有问题。谁都知道李靖是大隋名将韩擒虎地外甥,兵法韬略无不精熟,就算是韩擒虎在世地时候都说,能和他讨论孙吴兵法也就这个外甥了。 有才是一回事,有才用不用你是另外一回事。 有才不会做人照样是被人踩地命,李靖就是因为性格耿直,得罪了太多的人,就算皇帝都知道他说的话不讨人喜欢,也很少见他,其余的人都是懒得和他打交道,当他这个人不存在的样子,这次押运不比以往,秦叔宝和程咬金丢失粮草在先,俩个久经沙场的老将都是把粮草丢了,可见这差事的难度了,很有危险,可就算这种机会,如若不是萧守仁帮忙的话,李靖还插不进去! 今天是萧守仁他们一伙人远行的日子啊,红拂女却是没有现身,萧守仁也是微微有些失望,他到洛阳之后一直都是很忙,到现在还没有见到红拂女的真面目呢,他原本还以为在今天可以看到风尘三侠的全部面目呢,但是很悲催的落空了。 喝了离别酒之后萧守仁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往齐郡去了。 也许是热#胀冷缩的缘故吧,入冬的日子过的特别的快,在萧守仁看来才几天的功夫,可是现实其实已经是过了一个月了。 他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份了,一个月多月之后他们终于是迎来了出门在外的第一个新年,他们得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过新年了。 相比起萧守仁他们的悲惨来东都洛阳就真的可以算是人间天堂了。 年到的时候,东都满是喜庆欢腾,看不出太多战乱的今年虽然烽烟四起,可还是有百国来贺,圣上要在东都摆设百寮宴,宴请朝拜的天下各国使者。 虽然万国大会刚过不久,但是东都的热闹并不减分毫,突厥,新罗,靺鞨,龟兹,波斯,琉球,疏勒,于阗等国,或远或近,或大或小,均到东都遣使朝贡,一时间百姓又是忙忙碌碌起来,只因为杨广开口说了,要让他们这些外国的使节再次见到大国的威严。 忙碌的不但是百姓,还有朝臣,只怕自己做的还让杨广不够满意,杨广的要求很高,这个大家都是知道,做得好那就有奖励,没有做好那么就有惩罚! 当然了,忙碌辛苦的除了东都外,还有征战的将领有如张须陀,押运辎重的兵将有如萧守仁秦叔宝程咬金李靖,竭力抵抗张须陀围剿的盗匪有如王薄! 萧守仁此刻出了东都已经过了金堤关,直奔东郡进发,到了东郡之后,路程也不过行了三分之一,还要经武阳,济北两郡才能到了齐郡,一路来兵士昼夜兼程,十分的辛苦,再加上新年已至,众兵士不能在家和亲人团团圆圆,却要远奔齐郡,难免有所怨言,只是见到萧守仁身为鸿胪寺少卿,一路上都是亲力亲为,不怒自威,敬佩之下,知道剿匪也是不分过年与否的,也不好说什么,只希望早早的到了齐郡,交差了事。 第三百零伍章 旌旗半卷出洛阳(伍) 众人沿黄河南岸向下游行进,一路上车行,马鸣萧萧,雪花洒洒,寒风呜咽,满目望过去,只觉得白茫茫的一片,无穷无尽的似乎没有尽头,心中也和望见的白茫茫一样,惘然一片。 李靖人在马上。甲不离身,脸色一如既往的冷静,带队不算缓慢,却也绝对不催急行,程咬金还不懂什么,只埋怨队伍行走地缓慢,李靖对这种粗人很少理会。更不做无用的争执。 萧守仁是杨广指派的人,当然最大。一路上萧守仁一有时间就跑过去和李靖聊天,聊的无非就是武功和兵法了,萧守仁对于兵法的了解并不多,他一直觉得这兵法是样稀罕的东西,并不是人人都能学习的,应该是要有一定的天赋那才行。 可是李靖却不是这么觉得,他告诉萧守仁,兵法这样的东西人人都能学,这都是在生活中的一些小事组成的东西,好好利用就是了,没有天赋那就只能做平平常常的将军,真有天赋那便是可以做大将军,区别仅此而已。 萧守仁呢曾问李靖自己可以做将军还是做大将军,李靖笑而不语,只是摇头,萧守仁试探地问是不是只能做将军李靖摇了摇头,萧守仁又问是不是可以做大将军,李靖还是摇头,把萧守仁郁闷地够呛。 不过他也不亏,因为他见到了一个人。 萧守仁在开拔几天之后见到了红拂女! 秦叔宝见到李靖行军之法却是暗自佩服,知道李靖素有大将之风,颇熟行军之法。这种长途跋涉类似奔波行军,行程,路线,调度,兵士的承受能力都是为将应该考虑的时候。李靖沉默寡言。可是一举一动无不合法,他来指挥押运倒很有些大材小用。 萧守仁有一天照常跑过去和李靖聊天谈论自己在内功心法上面的一点心得,可是一跑过去就发现李靖在和一个大胡子老兵谈天说地,不时地还笑出声来。 萧守仁感到非常的奇怪,李靖是怎样的人他当然是知道的,平日里都是不苟言笑的,现在他却是笑的很欢快,一点都不像是郁郁不得志的人。 哪个大胡子老兵萧守仁也是认识的,那是李靖的一个近卫,当李靖对萧守仁介绍的时候萧守仁还楞了一下,李靖这样的官衔怎么还有近卫呢? 但是这也仅仅只是楞了一下而已,萧守仁对李靖是非常信任的,既然李靖都说了这是他的近卫那么这人肯定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所以萧守仁也就没有太在意,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现在李靖和自己的近卫聊天却是聊的那么的欢。 萧守仁大笑着走过去之后盯着那大胡子老兵看了会儿之后嘴角就开始上翘了,他也是看出点名堂来了。 看到萧守仁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之后李靖也是笑了起来,这才拉着那老兵的手向萧守仁介绍。 原来那老兵就是红拂女,红拂女善于易容,故意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大胡子的模样,混在军中,马上就要过年了,李靖不在家的话那么她一个人在家也是没什么意思,所以她这才想到这一招,李靖对红拂女的易容术很有信心。 这天他们已经是到了金堤关的附近了,大雪纷飞,天地一白。 李靖身边有一兵士,焦黄的脸孔,头戴铁盔,一蓬大胡子看起来比程咬金还要威猛,可眼眸甚至灵动,一直跟在李靖的左右,见到左右无人的时候。低声说道:“好大地雪。好美地雪,李靖,我们多久没有一起出行了?” 那人声音虽低。口气中却有了兴奋,抿嘴微笑地时候,露出一口贝齿,这人当然就是红拂女装扮。她说过,李靖出行,她会跟随,因为行军带女子素来都是忌讳,她索性女扮男装,她经验老到,扮了个小兵跟在李靖的身边,居然没有别人发觉。 李靖脸色不动,只是遥望远方道:“金堤关到东郡一带,瓦岗军贼匪素有出没,我们要小心行事才好。” 红拂女嗤之以鼻,“你当了几年校书郎,胆子也变的小了吗?瓦岗有什么能人,到现在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罢了。” 李靖脸无异样,只是说,“胆子大小无所谓,不丢了性命就好。丢了性命无所谓,让三弟失望那非我愿。他为我求得这个机会,我若不能成事,东都也就不用回了。” 李靖凝望远方,“此次出行对旁人来讲是苦差,对我李靖来说,却是个机会。兵部尚书斛斯政和我向来没有交情,这次却是亲自送我们,这也是看在守仁的面子上,守仁对我也是像亲大哥一般,这些日子你也是看到了,对你这个嫂子也是不曾有什么轻视,这些年来我一直只是做个校书郎,这次因为守仁让我有这个机会,我一定要把事情做好了,这才不辜负他也不辜负你。” 听到李靖的话之后红拂女的眼睛一下子就通红了,这番话让他想到了很多的东西。 红拂女咬着嘴唇,抬头望向天空,鼻子抽动两下,不再多说。 “这个机会我也是等了太久,”李靖突然叹息一声,“没有你,没有三弟,我或许只能老死东都了。” “这事情都怪那李老头,当年的事情他却是一直记在心中,对你更是处处打压,有朝一日你出头了要他好看。”红拂女咬牙切齿地说道,可见,红拂女对于李渊的怨念也是很深的,这也不怪红拂女,一个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十年? 李靖已经是被李渊耽误了十年了,他还有多少个十年,怀才不遇是种什么感觉?这么说大家也许不会有什么太深的感慨,换一种说法就能更容易明白了,怀才就像是怀孕,如果说你怀孕十年了,却是不见胎儿落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胎儿会落地,你是什么感觉?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李渊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这次咱们离开洛阳,还不知道这姓李的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对付我们呢。” 红拂微笑道:“李渊现在不敢多事的,我听说他最近刚出院就在青楼醉酒和人争抢歌妓,被人引为笑谈。” 李靖淡淡道:“李渊此人机心极重,你以为他真的是酒色之徒?他知道圣上疑心很重,只怕圣上猜忌,这才整日纵酒娱色,生怕惹上杀身之祸罢了。” 红拂轻叹一声,“李靖还是当初的李靖,喜怒不形于色,大智若愚,可是红拂已非当年的红拂了。” 李靖终于转过头来,嘴角含笑道:“红拂虽然有了改变,可是在李靖眼中,永远都是当年地红拂。” 红拂化妆地脸色蜡黄,看不出喜怒,眼中却是露出喜悦之色,轻声道:“有你这句话,我突然觉得这十年,也算不得什么。” 二人沉寂在往事之中,任由马儿前行。一时间忘记 所在。良久后,红拂女突然道:“我听说瓦岗军旁只是来了个徐世績后,转战漕运,如今倒是势力壮大了不少。” 红拂女的话音落下去之后李靖却是没有回答,红拂女转过头一看,李靖却是止住了队伍,看着不远处树林飞起几只惊鸟,李靖皱眉不语。 “二哥。怎么不走了?”萧守仁在前面感觉到李靖停下来了之后回头问。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和萧守仁并排一起的秦叔宝也是望着惊鸟道:“林中鸟雀惊飞。多半有人埋伏在此。” 程咬金看见那些飞鸟之后一下子就抡起了他的那两把大板斧,气势汹汹地,看来他是想起了上次的窝囊了,还没有见到敌人就已经是被迷昏了过去。 “埋伏?”程咬金大声喊道,“管他有什么埋伏,俺这两把大板斧已经是好久没有喝过人血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李靖脸色不变,高声道:“何方高人在此埋伏,李靖职责所在,还请让路。” 虽然萧守仁的视力很好,但是这冰天雪地的,很是刺眼,他也是看不太清前面的树林里面到底有没有埋伏。 林中并没有声响,程咬金摇头道:“李将军。我看你是疑心太重。” 李靖冷笑道:“既然高人不出,放火烧了这林子,绕道而行。” 李靖言出法随,莫敢有违,几名兵士早就奔出,就要放火,林中一人哈哈大笑,长身而起。缓步走了出来。摇头晃脑道:“如此白雪黑土,风景雅致,李将军做些焚琴煮鹤的事情。岂不是大煞风景?” 那人走出了树林,身后跟着数十人,都是白衣胜雪,头上也是戴着白色的头罩,伏在林中,真的和白雪仿佛,让人在外无法察觉。 “我的手下只是惊飞了几只鸟,没有想到惊动了李将军。”那人掀开白色头罩,露出黑幽幽地头发,竟然年纪不大,只是双眼颇大,神采飞扬。他或许长地不算英俊,只是自信踌躇之下,让此人看上去极为飘逸不羁。 “阁下可是瓦岗地领兵将校徐世績吗?”李靖盯着那人,沉声道。 那人远远抱拳道:“李将军竟然听过在下的贱名,世绩实乃三生有幸。” 李靖脸色不变,程咬金和秦叔宝却有些吃惊,他们都知道如今瓦岗军能有如此的声势,实在是徐世績一人之功,上次也正是这徐世績一伙人把他们押送的粮草给劫了去。 李靖马上持枪,把那铁枪一横,放在胸前道:“还请徐将校让路,若是闹的玉石俱焚,反倒不美。” 徐世績摆手道:“在下绝对无和李将军起冲突之心,只是素来闻将军大名,当年令舅韩将军效武侯之八阵图,用九军阵法,天下莫敌,世绩仰慕之极,也苦心研究武侯阵法,只是恨不能和韩将军一较长短。但今日有幸,得见李将军,听闻当年韩将军所言,世上能和他论及兵法者,只李将军一人而已,知道李将军会来,世绩欣喜,这才特带几十个手下过来,还请李将军指点一二。” 说到这里,徐世績挥手,数十个手下已经零零散散的站了开来,都是手持砍刀,好像没有章法,又像杀机暗藏。只是人在雪地,身着白衣,让人生出朦胧的感觉。 李靖长枪一挥,百来名兵士已经策马持弓上前,严阵以待,“徐世績,我管你九军八阵,我数到三数,你若再不让路,我只怕你能活着回去,别人多半不行!” 徐世績微怔,见到众兵士持弓搭箭,苦笑道:“难道李将军自知无能破徐某地八阵图,这才用此下策?如此一来,看来真的是见面不如闻名。” “即将对我没用。”李靖微笑着说道。 “哦?如果小弟加上点赌注呢?”徐世績并没有受挫,而是笑眯眯地说道。 看着徐世績的那有些得意表情就可以看的出来徐世績这是非常的有把握了。 “什么赌注?”李靖并没有开口,萧守仁接过话之后大声喊道。 “上次的粮草和马匹,怎么样?”徐世績轻飘飘地问道。 第三百零陆章 旌旗半卷出洛阳(陆) 徐世績的话就像是一颗石子,这颗石子一下子就扔进了湖里,惊起一圈圈的涟漪在众人的心间扩展开来。 秦叔宝和程咬金都是心中狂喜,如果能够把丢失的粮草找回来的话那么他们丢失粮草的罪名自然是不成立了。 萧守仁也是心中一跳,如果自己这帮人可以把已经丢失的粮草找回来的话肯定是大功一件啊,回去洛阳之后手里的砝码也就重了很多了,到时候对这一帮人的前途都是有帮组的,特别是李靖。 李靖又何尝不心动呢,只不过这么多年的修身养性已经初见成效了,对于这样子的事情他虽然见的不多,但是他却是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动作了,他一点也不紧张,更没有流露出心动的意思。 徐世績看着李靖在前面一动不动,看见他似乎并不心动,心中也是很疑惑。 “徐将军想要怎么赌?”程咬金却是忍不住了,直接开口说道。 听到程咬金的话之后李靖深深地看了程咬金一眼,眼神中有怪罪的意思在里面。 秦叔宝用手拉了程咬金一下,提醒程咬金这儿的事情不需要他多说什么,这儿有萧守仁和李靖在还没有他们说话的份。 程咬金并不笨,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反应过来之后便是退到一边不再吭声了。 “李将军真的是一点都不心动吗?”徐世績并没有理会程咬金的话,而是直接问李靖。 听到徐世績的话之后李靖的眼睛动了一下,手中的铁枪也是轮动了一下,似乎是心动了。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不是这个意思。 “徐将军,不劳远送了。”李靖拿着铁枪抱拳笑着说道,说完之后就用手拉了一下马缰绳,把马头一拉动,然后就准备走了。 徐世績的脸上阴晴不定,他拿不定主意了,这是他第一次拿不定主意了,每一次他的算计都是算无遗策的,事情的走向都是按照他的算计来,可是这一次却是不一样了,李靖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把这么好的事情放在他的面前他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真的是奇怪至极! 徐世績的心中已经是在李靖的名字下面贴上了怪人的标签了。 李靖果然是说到做到,说完之后直接就给大家留了个背影,萧守仁虽然很像赌一把,但是他根本就不懂什么八阵图,自然也就无法破阵了,看着李靖的背影之后他也只好勒了一下马缰绳跟了上去。 秦叔宝和程咬金都是有些不情愿地跟上去了。 看着李靖他们的身影逐渐拉远,徐世績也是有些急了,双腿一用力纵马上前大声喊道:“李将军留步!” 李靖连头都没有回转,但是萧守仁和秦叔宝他们都是停下来了。 “李将军,在下早就仰慕李将军的威名了,既然将军不愿意做一个赌徒那么在下也是不好逼迫了,这些粮草和马匹就当时送给李将军的见面礼吧,原物奉还!”徐世績大声喊道。 李靖停下来了! 听到徐世績的这句话之后李靖终于是停下来了,徐世績的话太奇怪了,他不得不停下来,他啊要看看徐世績到底想要干嘛。 李靖在徐世績刚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是看出来端倪了,刚才他也是看出来徐世績只不过是在找个理由罢了。 “哦?徐将军太客气了。”李靖转过来之后对着徐世績淡淡地说道。 徐世績见到李靖这副水火不进的样子一下子就感到头疼了,原本以为很容易就可以达到的目的这下子是平白无多出来些变故了。 “呵呵,这原本就是你们的东西,只不过是借用了一下罢了,现在原物奉还,还望李将军不要生气才是啊。”徐世績脸上一直挂着微笑,把劫粮说成是借用,一点都没有羞愧的意思。 萧守仁听着并没有什么不舒服,可是秦叔宝和程咬金就不一样了,听到徐世績说什么借用的时候他们俩都是目眦欲裂,这简直就是硬生生地打脸。 “徐将军客气了,不想徐将军年纪轻轻竟然也听过李靖贱名。”李靖笑着说道。 听到李靖的话之后徐世績的脸色微变了一下,他有些搞不懂李靖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许是自嘲,也许是欺负他年少,他拿不定主意。 “李将军过谦了,东西就在我们这,现在东西送到了,我们也就不打扰将军你们赶路了。”说完之后徐世績便是带着人马沿着山脚走了,往东边去了。 大家都是一脸的疑惑,大家都不知道徐世績这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难道他们这么幸苦跑过来一趟就是为了给李靖他们送粮草和马匹? 徐世績他们退走了之后果然是在这留下了一大批的粮草和马匹,全部都留在前面的树林里面。 李靖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秦叔宝和程咬金脸上都是有喜色,粮草和马匹都追回来了这都是好事啊,他们的事情也算是过去了,朝廷也就不会再有怪罪了。 萧守仁的脸色变幻不定,他在思考徐世績此举的意义,想半天也是没有想出来徐世績这是什么意思。 萧守仁策马过来和李靖小声地讨论了几句,旁边的大胡子红拂女也是不时地插几句,三人最后决定好好检查一下这些粮草和马匹,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就带着一起上路,全部运往那齐郡去。 萧守仁把话跟秦叔宝还有程咬金说了一下。 秦叔宝和程咬金听到这消息之后都是点头同意,他们当然希望这样了,本来只是要那么的粮草而已,没想到这下子弄倒了两倍,这如何不叫他们高兴呢? 一番检查之后发现这小树林里面的粮草和马匹都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这些送回来的粮草还用以前的运送车装着,似乎是没有动过一般。 萧守仁他们一群人高高兴兴地推着这些粮草往那齐郡去了。 望着萧守仁他们一行人消失在视线里面,徐世績叹了口气,他不为别人叹气,他为张须陀叹气,他已经是隐隐能够猜到张须陀大军中两个月之后的情景了。 徐世績不由得想到了前几天晚上的事情来了。 那天晚上,徐世績他们四个人出了房门,来到了瓦岗的大沙场处,准备好箭靶子,没过多久火狐也是从里面出来了,右手里已经是拿着一张组装好了的弓,左手里拿着一壶箭。 走到徐世績的身边把弓箭都递给徐世績。 徐世績没有犹豫,直接就接过来了,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徐世績不敢有一丝的放松,拿过弓箭之后就搭好箭,虽然是夜间,但是这里早就是被火把照耀地如同白天一般。 徐世績看着箭靶子然后慢慢移动,拉开和箭靶子的距离,觉得差不多的时候然后引弓射箭。 “噗!”有力的回声告诉徐世績他射中了箭靶子而且还是很有力道的那种。 继续拉开距离,然后再次引弓射箭! “噗!”结果依旧一样。 在此继续,这次徐世績把距离已经是拉开的最大了,这才停住,这正是那火狐说过的距离。 瞄准之后徐世績引弓射箭。 这次没有听到“噗”的声音,但是徐世績并没有失望,没有听到“噗”的声音那是因为他没有射中那箭靶子! 因为距离的足够远还有加上是夜间,所以他的瞄准失了准头,这才没有射中。 虽然没有射中,但是他听到那头那些惊呼声便是已经是明白了,肯定是见到那支箭射的非常的远所以这才会大声惊叹。 对于这样子的弓箭徐世績当然是眼红了。 “火狐兄弟,刚才说道淬炼的钢铁和铜,虽然现在我没有什么想法,但是相信过些天一定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的,你现在赶紧弄模型就好了。”徐世績笑着说道。 得到这么件堪称逆天的东西他的心情自然是大好了,再好不过了。 “徐统领,其实这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兄弟认识一拨人,他们那倒是有铁矿和铜矿。”那风言风语中的风言站出来笑着说道。 徐世績听到这话之后并没有说高兴过望,他只是不置可否地看了俩人一眼,然后笑了笑。 “哦?不在的你们说的那人是?”徐世績笑着问道。 风言见到徐世績一点都没有高兴异常的表现,神智都是很清醒,心中微微叹息了一下之后说道:“那人不能说出来的。” 翟让一听到风言的话之后已经是大喜过望了,那喜悦之情已经是溢于言表了,只要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的那种毫无掩饰的欢喜。 “咦?还不能说?”翟让听到风言的话之后也是很诧异。 徐世績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他只是深深看了风言风语一眼。 “这个嘛、、、他们的事情你们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只要知道他们手里有铁矿铜矿就是了,只要知道他们手里有你们要的东西就是了。”风语这时候也是开口了,笑着对翟让说道,他知道只要搞定了翟让那么就是没问题了,徐世績不是问题,徐世績还是要听翟让的话的。 “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好,也没有平白无故的不好,如果我们想要得到他们的铁矿和铜矿的话我们需要付出什么?”徐世績一针见血地说道。 风言风语都是有些无语地看了徐世績一眼,人太聪明就是这样,你讲一句话他已经是根据这句话猜出了很多事情了,把事情猜了个大概了。 “呵呵,徐统领是个爽快人,我们兄弟和他们倒是有些旧关系,虽然已经是有些时日没有联系了,可是他们那边需要什么我们还是知道的,只要徐统领你们能够帮一个小忙,那么我们兄弟保证可以把他们的铁矿和铜矿以最低的价格交给你们。怎么样?”风语笑着对徐世績问道。 徐世績皱了皱眉头,这个条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思考了一下之后考虑再三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什么忙?”徐世績问道。 这话已经是很明显地透露出自己的意思了,徐世績既然已经是问了条件了,可见他是答应了。 “很简单,把你们上次在我们兄弟的帮组下截下来的粮草和马匹送还给他们!”风语意味深长地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徐世績和翟让一下子就呆住了,石人一般。 第三百零柒章 劫粮劫马只为还(上) 不仅仅是徐世績和翟让呆住了,就是那站在一旁的火狐也是呆住了,很明显,火狐并不是他们的核心分子,他只不过是因为有利用价值,所以这才被叫过来。 “你说什么?”徐世績皱着眉头问道,他对于自己听到的东西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怀疑,他对知道的耳朵和精神都很有信心,但是他对对方的精神状态持怀疑态度。 “徐统领,你没有听错,我们想要你们把上次在我们的帮助下取得的东西送回去,就是这么简单。”风语笑着回答,那抹笑容似乎在告诉徐世績一个事实:你没听错,就是要你们送回去。 风语的话特意把第二个“我们”两个字咬的特别重,似乎是在提醒徐世績和翟让什么事情似的。 听到风语的话之后徐世績的心中已经是微微有些不快了,关键是风语的态度让他产生了反感,这让他很不爽。 “能给一个让我们同意的理由吗?”徐世績皱着眉头问道。 翟让的心中已经是一千个不愿意加一万个不同意了,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情自己还是不插嘴的好,他的身份很特殊。 风言风语可以说是他的顶头上司,他所做的都是被安排的,他自然是不好和风言风语两兄弟抬杠了,虽然徐世績是他的手下,但是大家也都明白一件事情,瓦岗离不开徐世績,而且现在翟让的心思和徐世績是一样的,他也不想失去那些东西,所以他并没有开声,他希望徐世績可以保住那些东西。 “当然,理由很简单,三个字。”风言接过话之后笑着说道,边说还边竖起三个手指头,然后说一个字弯下去一个。“张须陀!” 果然,这三个字果然有份量,风言和风语都是在注意徐世績的脸色变化,翟让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翟让肯定是会听他们的。 看到徐世績听到这三个字之后忽变的脸色,他们已经是很明白了,徐世績的心动摇了。 “张须陀?”徐世績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问道。 徐世績未尝一败,这只是外界的人这么说,只有徐世績自己知道自己是败过的。 徐世績曾经有幸和张须陀交过手,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张须陀是有多么的可怕,因为那些知道的人不是张须陀的好朋友那么就是已经去和阎王爷谈交情去了。 “没错,怎么样?”风言笑着说道,他当然高兴了,看到自己的话已经有了预计的效果了。 “不怎么样,张须陀关我们瓦岗什么事?”徐世績皱着眉头说道,他想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他们要对付张须陀?就算是要对付张须陀,和这件事情也是没有什么关联啊。 风言风语都是笑了起来,然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徐统领说笑了,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其实你们自己也是明白的,你们手里现在拿着的粮草其实就是运给齐郡张须陀的部队用的,但是现在它们不在运往齐郡的路上,而在你们的瓦岗寨,你们说有没有关系呢?” 徐世績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赞同他们的这个说法:“没错,你们讲的都没错,可是你们别忘了,既然我们瓦岗敢抢他张须陀的粮草那便是敢担当的。” 看到徐世績脸上淡淡的自信神色风言风语俩人都是暗中赞叹一声好心智,在这样的话中都丝毫不动摇心志。 “呵呵,徐统领你就别自欺欺人了,你之所以敢去抢,那是因为你已经知道了那边的消息,知道张须陀正和王薄打的火热,你们知道张须陀现在是无暇分身来“照顾”你们瓦岗,而等到他们平掉了王薄又正好遇上杨广要征伐高句丽,他张须陀自然是不敢乱动,对是不对?”不得不说风言风语是善于度势的,一下子就说中了徐世績他们的心思。 徐世績的心思被他们说中了,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的怒容,就好像风言风语说的不是他似的,就好像他们俩说的是另外的人,与他不相关的人。 “也许吧,是又怎样?”徐世績不置可否地问道。 风言笑着走上前去,来到徐世績的身边慢慢说道:“呵呵,徐统领果真是爽快人,这么说吧,张须陀的心思谁也不知道,但是他这些年是干什么的想必你也是相当清楚的,他是帮杨家镇守天下的,当年的杨坚曾经给他说过,要他保住杨家天下。” “那又怎样?”徐世績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不怎样,徐统领你算错了一个地方了,你是以最大的好处来想别人,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凡事都是考虑大局,但是张须陀是不需要的,他的任务就是帮杨广镇守杨家天下,换句话说,哪有反叛他就去哪,什么刘霸道啊王薄啊,一反叛他就去镇压,他才不管天下怎样呢,现在你们瓦岗也是反贼,你觉得他会顾忌大局所以放你们一马?”风言笑着说道。 听到风言的这话之后徐世績一下子就呆住了,他也是没有想到回事这个样子,他的确是算错了一步。 “即便如此,那也是日后的事情了。”徐世績叹了口气说道,他这才认识到自己子啊今天之后应该是要有好多事情要做了。 “不,徐统领你错了,如果你把粮草放回去,那么他们永远都杀不过来,如果劫了他们的粮草,那么不用多久他们消灭了王博自然也就会把屠刀伸向你们瓦岗的脖颈上面来的。”风言摇了摇头表示否定徐世績的说法,然后自己慢慢说道。 这番莫名其妙的话不仅把徐世績说糊涂了,旁边的火狐和翟让根本就是听不明白,听一下就觉得自己脑子里全是浆糊了。 “哦?”徐世績露出很好奇的样子。 “当然了,张须陀空出手来了当然是要对付你们瓦岗的,到时候你们抵挡得住他那些齐郡男儿?”风言笑着问道。 徐世績很老实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张须陀手下的兵是怎样的一群人,他们的厉害他当然是领教过了。 “没错,所以说呢,徐统领你还是听我们兄弟的,把粮草交还给他,拖住他,这次之后他估计也就难成气候了。”风言风语看着徐世績,他们在等徐世績的答复。 徐世績还是不松口:“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要把粮草送还给他们,这岂不是更增强了他的力量,帮助他剿灭王薄/” "呵呵,徐统领过虑了,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风言风语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露出一副只有他们俩人懂得的笑容来。 看着风言风语的古怪表现之后徐世績算是明白了,肯定是还有什么东西是他所不知道的。 “呵呵,俩位倒是很有把握,可是我还是不明白,给张须陀送过去粮草岂不是帮着他剿灭王薄吗?给了他们足够的粮草让他们还来剿灭我们?”徐世績紧接着问道。 “徐统领你多虑了,只要我们把这些粮草送回去,他们连王薄都是剿灭不了的,这个我们兄弟可以向你保证,再说了,就算是他剿灭了王薄那些人,你们现在把粮草送回去了,他们也不会紧接着就来剿灭瓦岗的,你说呢?”风言笑着说道。 徐世績是个倔脾气,明知道这里面有东西瞒着自己那么他就一定是要挖个一清二楚的。 “呵呵,话虽然是这么讲,但是你们还是把我说糊涂了,既然是合作的关系,我觉得我们就应该坦诚相见,把你们的计划详细地说一遍,也好让我们相信你们,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二位的确切身份呢。”徐世績也是笑着回答。 听到这话之后风言看了翟让一眼。 翟让看到风言看了自己一眼之后便是明白那眼神中的意思了,该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 “呵呵,世績啊,这个你放心,他们俩位的身份我还是知道的,这个你可以放心,绝对是可以信得过的。”翟让笑着对徐世績说道。 徐世績皱了下眉头,翟让对他有隐瞒,但是他也是没有再继续问,翟让本来就是穷光蛋了,但是后来莫名其妙就多出一笔钱财来了,这些事情徐世績都是没有过问的。 “既然翟大哥都这么说了,那么我自然是无话可讲了,暂且相信二位了,可是你们的意图和计划还是好好讲讲的好。”徐世績对风言风语的身份已经是不再怀疑了,但是对于中间的一些问题他还是依旧不依不饶。 风言风语听到徐世績的话之后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两个人都是点了点头对了眼神,意见达成了一致。 “好吧,既然徐统领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自然也就没有不坦诚的理由了,张须陀收到我们还回去的粮草之后他是决计剿灭不了王薄的,因为他收到的不止是粮草那么简单!”风言笑着说道。 徐世績听到这话之后本来皱着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来了,他算是听出点门道来了,翟让还是莫名其妙,他依旧是云里雾里。 第三百零捌章 劫粮劫马只为还(中) 徐世績翟让和那风言风语就为何要归还粮草和马匹的问题又进行了夜谈,最后意见算是达成了一致。 徐世績连夜就把所有劫回来的粮草聚集起来,把所有的马匹都好好喂养,一夜之间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 瓦岗寨中的小反贼们也并不是笨蛋,对于徐世績都是以佩服居多,但是佩服归佩服,佩服并不能当饭吃,在翟让和徐世績两个人里面他们还是比较愿意听翟让的话。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翟让的年纪比徐世績要大上许多,这些小反贼最小的也有二十岁了,对徐世績这么个十几岁的娃娃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 加上翟让这几十年的官场滚打早已经是掌握了一套迎合讨好收买人心的法子,对于人心的掌控也是有一定的境界了。 徐世績在晚上把命令传达下去之后一下子就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了,这些人里面多数是小反贼,但是在瓦岗寨里面一些小头领也是不服气了。 都觉得徐世績是在胡闹。 翟让别的不行,但是在风言风语两兄弟一番解释之后已经明白事情的真实性了,他也是看到了这条计谋的可行了,不仅可以拖住张须陀,而且还可以得到他们现在急切需要的铁矿和铜矿,更是可以拉住火狐这个人才在瓦岗寨,何乐而不为呢? 翟让到底还是留了一手,他没有自己出面下达这个命令,他这些天已经是隐隐有些担心了,不担心别的,他担心徐世績。 有才能的人都是心比天高的,像徐世績这样子的人也许志向并不只是一个小小的瓦岗寨,这个小小的瓦岗寨是困不住一条龙的,既然他志向和本事都是有的,那么一个小小的瓦岗寨小统领根本就困不住他啊,他有没有野心做这瓦岗寨的大统领呢? 翟让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 徐世績的声威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在瓦岗寨中传,就是在外面,大家都知道瓦岗有个叫做徐世績的十七岁少年,至于瓦岗的大统领倒是还没有多少人在意了。 现在徐世績之所以没有表现出什么出来,那仅仅是因为他的年轻成了他的枷锁,寨中的一些老人也是见不得一个黄毛小子来发号施令,可是徐世績就不会长大了吗?再过两年呢?如果真的任由徐世績这样子成长下去翟让的大统领位置迟早要易主的。 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的考虑,所以翟让退到了一边,他自称身体不舒服,把事情都交给了徐世績去办,这样子看起来似乎是翟让对徐世績放权,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翟让这是在使小聪明。 徐世績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但是他倒是不计较这些东西的。 这种到嘴的肥羊吞下去之后还要吐出来,一帮有组织无纪律的反贼自然是很难理解的,这也就成了一个非常不讨好的差事了,翟让在这个时候称病,自然是不想做大伙心目中的恶人了,徐世績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看出这点呢? 徐世績自然是看出来了,但是为了瓦岗,为了大伙他觉得自己承受这点东西还是承受的住的。 我以真心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虽然徐世績是真心真意为瓦岗做事,虽然他是不计较自己个人的得失,但是他还是没有得到应有的东西,他被人误解了。 虽然大家对徐世績的命令很反感,很不解,但是毕竟徐世績还是二统领啊,他的话自然是要听的,但是也不能一味的听从啊,所以大家表面上是按照徐世績的吩咐在那准备粮草和马匹,可是暗地里却是去找翟让去了。 翟让是打定主意要徐世績一个人背着了,所以闭门睡大觉,谁都不见。 不得不说群众的智慧是可怕的,尤其是在关乎他们吃喝的问题上,这时候他们表现出异于平时的智慧来,一直到子夜的时候,他们把主意打到了翟弘和黄君汉的身上。 翟弘是谁? 翟弘是翟让的亲大哥!翟让父母死的早,可以说从小都是翟弘一把屎一把尿地带大的,翟弘的话翟让是最听的。 黄君汉呢? 翟让在洛阳犯了事得罪了宇文家,被关进了天牢,黄君汉是一个小牢头,得到了黄君汉的帮助之后翟让才能顺利逃了出来。也就说黄君汉对翟让是有救命之恩的,这么大的恩情翟让对他的话自然也是听的。 翟让的事发了之后黄君汉自然是逃不过了,所以也到瓦岗来落了草。 也不知道这帮渔夫是用了什么法子说服的黄君汉和翟弘,让他们半夜三更敲响了翟让的卧室大门。 “我都说了病了,谁都不见。”翟让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听到翟让这略带火气的声音之后翟弘皱了皱眉头,然后回头对着黄君汉笑了一下,算是帮弟弟向黄君汉道歉了,黄君汉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的。 “阿让,开门,是大哥和黄先生。”翟弘大声在门外说道。 话音刚落下去没多久那木门嘎吱一声就开了,翟让从里面探出头来,无奈地对自己大哥苦笑了一下。 翟弘和黄君汉都是走了进去。 “大哥啊,这么晚了你们还不睡觉,跑我这来干嘛?”翟让已经是隐隐猜到了一些东西了,所以不等他大哥说话就先发制人。 翟弘笑了笑然后说道:“徐世績要把前些天抢回来的粮草和马匹送回给隋军,这事你知道吗?” 黄君汉进去之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一旁并不说话,只是听他们两兄弟说话。 “我知道,这事情是我吩咐下去的,大哥你就别插手了。”翟让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嗯?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到手的肥羊干嘛要送回去呢?我们是反军,是和朝廷站在对面的,即便我们不送回去他们也是要跟我们势不两立,何必呢?难道送回去他们就不跟我们打了?”翟弘站了起来对翟让说道。 “大哥,这件事情是我们几个人一起商量的,没有错,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翟让苦笑了一下,他也听出来翟弘的意思了,翟弘的意思很明显,他以为翟让和徐世績此举是用来讨好朝廷的。 “几个人?都有谁?”翟弘听到这话之后皱着眉头问道。 黄君汉也是停了下来,不再喝茶,他也是很奇怪,除了翟让和徐世績之外还有水参与了。 “风言风语他们还有我和世績。”翟让淡淡地说道。 “嗯?风言风语?他们才来多久?严格说起来根本就不是我们寨中之人,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够跟外人商量呢?你啊!”翟弘叹了口气说道。 黄君汉就不一样了,他听说风言风语两兄弟也是参与其中之后心中一颤,他隐约知道点东西了。 黄君汉之所以营救翟让就是因为获得了风言风语他们的消息,要不然的话他才不会救翟让呢,翟让当年对他的恩情还远没有达到让他抛妻弃子的地步。 “君汉啊,风言风语两兄弟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吧?”翟让看了那边拿着茶杯不喝茶的黄君汉一眼,然后问黄君汉。 听到翟让的声音之后黄君汉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然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从翟让的话里面他也是听出来了,翟让已经是知道自己的一些事情了,能问出这话看来也是看出来当时自己为什么会救他了,往日的恩情也是不在了。 “黄先生知道那是什么人?”翟弘听到这话之后有些诧异。 黄君汉听到这话之后很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翟弘说道。 “翟大哥你就不要叫我什么黄先生了,叫我君汉就好了,不知道翟大哥你有没有听说过那太上八门?”黄君汉有些无奈的说道。 翟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这么个八门。 “其实那风言风语就是出自那太上八门中的风门,这太上八门分为惊、疲、飘、册、风、火、爵、要八门。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上至庙堂之上,下至市井之间,皆有太上道的踪迹。可以说有人的地方就有太上道,太上道中有着偏八门,这偏八门只能算是太上道的外围势力。惊门,是太上八门之一,主要是研究吉凶祸福,为人指点迷津。看相算命的都算惊门中的人。太上八门以惊门为第一门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它研究的是天道变化。惊门一旦精通,则其余七门江湖术都可触类旁通,推演吉凶祸福世事变化本就是世间道的核心。疲门,讲究的是行医济世之道。不仅有神医还有那些游历医生,传说里面还有巫祝等,当真是神奇无比。 疲门仅次于惊门位于太上八门之二,地位也很重要,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这是医道之门。 飘门,讲究的是云游求学之道。 册门,讲究的是考证今古之学。风门,研究的是天下地理山川。火门,讲究的是各种养生之术。爵门,讲究的是为官之道。传说爵门的祖师爷是鬼谷先生,经典是《鬼谷子》与《战国策》,鬼谷先生有两个很有名的弟子苏秦和张仪,传统爵门讲的其实是纵横术。要门,讲究的是落魄之道。这一门的学问深奥,时运不济时该当如何自处又如何渡厄。” “啊?你的意思是说那风言风语是太上道的人?”翟弘别的没有听懂,但是太上这俩字他倒是听的明明白白的,听到这两个字之后他的小心肝就一直是跳个不停,他以前也是在洛阳城中呆过的,当然也听说了一些太上道的事情了。 虽然他听到的只是关于太上道的冰山一角,可是这冰山一角已经是把翟弘给惊呆住了,他从这冰山一角已经是能够看得出来太上道是个怎样巨大的存在了,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就是从这一斑中翟弘看到了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 “嗯,正是,也正是托太上道的福,所以我才被救了出来保全了这条性命。”翟让有些无奈地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黄君汉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而翟弘的脸上则是一脸的惊讶。 “救你的不是黄先生吗?怎么成了太上道了?难道?”翟弘一时间还是改不过来,还是称呼黄君汉为黄先生,因为他一直以为黄君汉就得翟让,所以他一直对黄君汉是心存感激的。 第三百零玖章 劫粮劫马只为还(下) “没错,我也算是太上道中人。”黄君汉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翟弘目瞪口呆地看着黄君汉,以前他听说哪里有人哪里就有太上道中人还有点不大相信,可是现在他信了,深信不疑,一直在他身边的黄君汉竟然回事太上道中人! 翟弘还是有些难以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翟让倒是很安静,他对于黄君汉的这个答案一点都不奇怪,他只是在一些要拐好几道弯的问题上面有些转不过来,对于这种问题,特别是关乎自己的事情,他一向都是很精明的。 “唉,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但是营救翟大哥也确实是我的心愿,当初翟大哥救了我,我如果这点报恩的心思也没有的话也就不配做人了。”黄君汉见到翟让一动不动的样子便是知道翟让的心中肯定是存在隔阂了,心中已经是有一根刺了,这根刺是不能碰的,碰一下疼一下。 “别说了,我知道的,你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这件事情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你不告诉我他们也会告诉我的。”翟让摆了摆手阻止黄君汉继续说下去。 “唉!”黄君汉不做声了。 “现在你们应该也明白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太上道的意思,你们觉得我还有什么办法吗?”翟让苦笑着摊手说道。 翟弘和黄君汉听到这话之后都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这是太上道的意思他们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你们俩出去安抚一下弟兄们,就说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大家按照世績说的做就是了。”翟让说完之后就向自己的床榻走去,很明显地告诉翟弘和黄君汉自己要睡觉了,有谢客的意思了。 见到翟让的动作之后翟弘和黄君汉自然也就不再多留了,翟弘看了一眼自己弟弟那萧瑟的背影之后便和黄君汉退出了翟让的房门。 “你说这番动作对我瓦岗是好是坏呢?”翟弘退出翟让的房门之后问黄君汉。 黄君汉叹了口气之后摇了摇头:“不知道,很难说,有些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翟弘听到这话之后转过头看着黄君汉,皱起了眉头。 “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君汉并不回答而是继续往前走,翟弘见到黄君汉并不回答而是继续往前走,马上也跟了上去。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翟弘拉住了黄君汉问道。 “唉!”黄君汉有些无奈地说道:“大统领已经是不信任我了,刚才因为我在场的缘故,所以他有所保留,只说是太上道的安排。” “不可能,即便你是受了太上道的指示才救得他,可是人毕竟还是你救的啊。”翟弘笑着说道,心中觉得黄君汉有点子小家子气了。 “不,他不是因为这个气我,他是因为我没有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份而生气,所以这才觉得我不可靠,觉得我的心和他不在一处,觉得我存有异心。” “啊?不会吧?”翟弘惊疑不定。 “唉!大统领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徐世績的精明你还不知道吗?如果说今晚这番动作对瓦岗无利的话他们俩是决计不会动手做的,可是现在很明显,他们都做了,这说明什么?” “能说明什么?”翟弘脸上已经是有些信了。 “他们肯定是和太上道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他们才会答应这个看似无礼的要求,但是刚才大统领却是没有对我们讲,他肯定是觉得我不可靠了,当然了,和翟大哥你无关的。”黄君汉叹了口气说道。 黄君汉最后一句不说还好,一说完之后翟弘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黄君汉的话一下子就让他的心中也是生出不满来了,难道自己的弟弟会是故意瞒着自己?他信不过自己的哥哥? “翟大哥,别想了,夜深了,睡吧。”黄君汉说完之后直接就和翟弘分手了,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翟弘却是不走,还呆在院子中。 也不知道时候,翟弘的身后多了一个身影。 “大哥。”翟弘背后的身影拍了翟弘的肩旁一下,然后喊道。 “嗯。”翟弘的身子抖了一下,然后转过身,一下子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是翟让,是自己的弟弟翟让。 “唉!黄君汉果然是靠不住的,他竟然还挑拨咱们兄弟的情义。”翟让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你一直都在背后偷听?”翟弘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他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翟让和黄君汉了,他觉得子啊黄君汉和翟让的脸上都是盖着一层面纱,无法看清楚真实的面目,不知道是对着自己笑呢还是冷笑。 “嗯?大哥。”翟让有些意外地看了翟弘一眼,然后继续说道“你永远是我最亲的大哥,咱们兄弟难道还能被这么个外人挑拨吗?” “可是他救过你的命。”翟弘皱了皱眉头说道。 “唉!大哥啊大哥,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免得你为我担心,你以为现在我好过吗?他们救我是有条件的,我这条命算是卖给他们了。” 听到翟让的这番话之后翟弘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们两兄弟一直都是相依为命的,现在听到翟让这么说话一下子就听出来这背后是有什么机密的。 “怎么了?他们想把你怎样?”翟弘有些紧张地问道。 “大哥你不要担心,暂时他们还空不出时间来管我,这段时间我们必须努力发展,掌握更多的力量,把自我先胀大,以后说话的声音也就能大起来了,他们就算是想要动我也要先掂量掂量一下后果。”翟让笑着对翟弘说道。 翟弘看着自己弟弟脸色那抹苦笑之后心中一下子就有些难受了,觉得自己有些没心没肺了,自己弟弟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的东西,但是自己竟然还怀疑他,唉! “阿让啊,早点休息吧。”翟弘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所以才说了这么一句。 “嗯,大哥你也是,早点休息,以后注意着点黄君汉,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注意他。”翟让说道。 “嗯。”说完之后翟弘便是转身离开了。 —————————————————————————————————— 在徐世績回想那晚上发生的事情的时候风言风语那两兄弟也是在小树林里看着事情的发展,这个结果和他们计划的是一样的,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大哥,计划成功了。”风语笑着说道,他也是没有先搞事情竟然是这么的顺利,一点变故也没有出现,堪称完美。 风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队伍脸上浮现出一丝的笑容。 “这还只是第一步,真的有没有效果还要看两个月后。”风言笑着说道。 风语也是点了点头,这个计划他是都知道了解的,想出这计划的人当真是人才,这都想得出来。 “那些畜生挺贵的,可惜了。”风语笑着说道。 “贵?难道还能贵的过人命?值了。”风言也是笑了起来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大批的尸体似的。 “嗯,这倒也是,如果这次好使的话,下次还可以再用这一招,咱们风门的势力也可以顺着起来了,这些年一直被惊门的人打压,都快喘不过气来了。”风语点了点头之后抱怨道。 听到风语的抱怨之后风言只是笑了笑,然后拍了拍风语的肩膀安慰道:“不要紧的,他们惊门一直都是在吃黄粮,而且他们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因为他们知道的那点东西快要没有了。” 听到这话之后风语脸上一下子能开出一朵花儿来。 “这是什么回事?难道他们?” “没错,他们已经是只知道这么多了,这还都是几百年前弄出来的东西,不过这里面也存在着变数,的看运气了。”风言笑着回答。 “什么变数?” “变数是一个人。” “一个人?” “没错,一个人,一个你见到过的人。” “我见过?” “没错,刚见到过,只是不知道你注意没有。”风言笑着点了点头。 “李靖?”风语小声说道,他刚才看到徐世績一直和李靖说话所以一下子就才李靖。 “错了,你见到那个在李靖旁边的年轻人没有?”风言笑着问道。 “啊?是他?”风语诧异的问道。 风言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没错,据说就是他,还有人说要把他接回太上道中来。” “他是道中的人?”风语这下子惊讶更大了,“难道他原本就是惊门中的人?” “不,他不算是道中的人,但是他和道中有莫大的关系,有同意他回来的也有不同意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接他回来?他又不是道中的人。” “呵呵,因为他能看懂天书!” “啊!” “这下子知道为什么说他是变数了吧,他既然看得懂天书,如果真的回来了或是被惊门中的人捷足先登了,惊门的石头肯定是要持续下去了。”风言有些无奈地说道。 “既然这样,不如。”风语边说边坐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咔嚓!” “你以为这是干什么?这都是道中那些大人物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插一手的,他们肯定是有动作的,我们这样子的身份是插不进去的。”风言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人是谁?”风语却是不多说什么一下子就问名字了。 “你问这个干嘛?我劝你最好不要打什么坏算盘,到时候出了事谁也帮不了你,门里的规矩你应该也是知道的。”风言警告地说道。 “大哥你放心吧,我就是很好奇问问罢了,不会怎样的,放心吧。”风语笑着说道。 看着风语的笑脸,觉得小弟应该不会那么不靠谱所以点了点头之后风言便告诉了风语萧守仁的名字。 “那人便是大隋新任的鸿胪寺少卿萧守仁。” “鸿胪寺少卿?很大的官吗?”风语皱着眉头问道。 风言有些无语地看了自己小弟一眼,然后笑着说道:“正四品的官你说大不大?” “正四品!”风语有些控制不住地说道。 别的他也许不知道,但是正四品是多大的官这个概念他还是有的。 “嗯,他应该是大隋最年轻的正四品官,听说这次他在洛阳城中又是大放异彩,估计这次回去之后还得升官,人比人气死人啊。”风言边就边叹气道。 “这个嘛,不能比的,师傅是怎么教我们的?做再大的官就算是官居一品,最后还不是要叶落归根?有再多的财富最后还不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风语笑着安慰他大哥。 风言听到这话之后苦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却是嘀咕开了“师傅这也就是自欺欺人,生人只管身前事,身后万事有谁知?” 第三百一拾章 萧罗联手万归藏(上)五千大章 一个月后的齐郡城外,三人三马六倒影。 三个人虽然都是平常打扮,可是走路时透露出来的那种杀伐之气一下子就摆明了身份,这都是军旅中人。 天色已是不早,城门就要关闭,但是三人一点回城的意思都没有。 较为老迈的精干男人一手牵马一手持马缰,在前面边走边说,后面跟着俩个年纪相当的青年人。 俩人都是年轻俊朗,左边的年青人的马背侧面挂着一杆短枪,在夕阳的照耀下散发着朦胧地光彩。 右边的年青人眉目如刀削,脸上有着刚硬的线条,认真地听前面的老者说话,不是点头或是插话请教。 右边的年青人不是别个,正是运送粮草和马匹的萧守仁! 得到萧守仁他们的粮草和马匹之后张须陀部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王薄部给灭掉了。 王薄部本来是屯于泰山下,大业七年张须陀就开始了剿灭工作,王薄部由于麻痹轻敌,一棍子就被张须陀个打趴下了。 没办法,王薄率军北渡黄河,想要跳出去玩玩,可是又被张须陀追至临邑击败。王薄被迫北上与孙宣雅、赫孝德等起义军会合,众达十余万人,再次南下回到章丘城。张须陀率兵两万增援章丘城,再次击败起义军,此后,王薄率起义队伍转战于山东中部地区。 张须陀的准则就是剿反务尽,务必得把反贼都剿灭了,活该王薄倒霉,被张须陀咬住不放,所以张须陀又追回到自己的老家山东齐郡来了。 齐郡本来不是指这,是指另外的一个地方,但是先帝在世的时候把哪个原本的齐郡给废了,把齐州改成了齐郡,也就是济南,张须陀好巧不巧坐着齐郡太守的位置。 牵着马儿在前面走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那张须陀。 虽然年纪已经是上去了,可是那精神劲却是一点不减,一上战马那更是无人能敌。 走在萧守仁左边的哪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张须陀手下的第一猛将罗士信!罗士信的年纪比萧守仁要大,已经是三十多了。 李靖和李世民已经回转东都洛阳了,萧守仁却是被张须陀留了下来,说是还有事情要萧守仁帮忙。 张须陀在给杨广的信件里面已经把事情禀明了,由李靖他们带回去。 如今已经是大业九年了,大业八年已经是一去不复还了,去年发生了很多事情,让人印象深刻。 就在去年的十一月,杨广将一个宗室之女交给了高昌国的国王,用来和亲,达到他自己的政治目的,让高昌不再做中间派,让高昌的态度彻底倒向大隋这边,倒向杨广这边。 萧守仁在军中天天和秦叔宝程咬金等人厮混,比武斗酒样样来,本来就是在军中出去的人,这下子回到军中自然是很快就和军中的老油条们打成了一片。 很快王薄部就被剿灭了,虽然王薄部剿灭了,可是张须陀的脸上依旧看不到笑容,他把萧守仁留了下来,也正是这样,所以萧守仁和张须陀见面的机会也多了起来,萧守仁经常向张须陀请教一些自己行不明白的道理。 行军之道用兵之道深厚难懂,想要一个人慢慢参透简直就是不可能,张须陀对于萧守仁的事情也算是知道的比较多,他也希望自己百年之后大隋能有一根顶梁柱,所以对萧守仁也是倾囊相授,没有藏私。 这些天的相处之后萧守仁和张须陀的关系已经是相当的密切了,虽然还抵不上秦叔宝程咬金罗士信跟张须陀那样的亲近,可是如果再相处一段时间的话估计也就不遑多让了。 “唉!”张须陀看了看远处快要落下去的夕阳之后甩了甩自己的马缰绳,然后叹了一口气。 萧守仁还在想着刚才张须陀说过的一个古阵法,有些地方他还是想不通,他还在绞尽脑汁地想想明白。 “将军。”左边的罗士信上前一步喊了一声,他听到张须陀有别于往日的叹息声之后心中隐隐感到不妥。 萧守仁被耳边的这一声将军给惊醒了过来,自己恍惚也是听到张须陀叹气了,这下子想起来也是觉得奇怪。 “将军,将军刚刚剿灭了那王薄部的反贼,干嘛还要唉声叹气呢?”萧守仁不解地问道,问完之后他也是看了一眼那轮将要落下去的太阳。 张须陀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这才回头看了萧守仁和罗士信一眼。 “守仁你有所不知啊,虽然王薄部是剿灭了可是以后呢?以后免不了还会出现张薄,李薄,钱薄这样子下去大隋的江山堪忧啊。”张须陀说完之后盯着萧守仁和罗士信俩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萧守仁从张须陀的眼神里面看到了很多的东西,只是一时间部知道他到底要传递什么信息。 “有将军在,大隋的江山肯定是永垂不朽的。”萧守仁有些汗颜地说道,他当然知道张须陀说的是对的,往后的几年里大隋的江山上面肯定是烽烟四起,光是出名的反王就有十八位,怎一个乱子了得啊! 罗士信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罗士信极小的时候就跟随张须陀南征北战,对于张须陀也是有着狂热的崇拜和相信,他甚至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难倒张须陀的,张须陀在他的心目中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常胜将军这么简单了,他已经是罗士信的一种信仰。 “唉!守仁你可知道老夫为何把你留在军中?”张须陀既不赞成萧守仁的说法,但是他也没有否定,而是把话题一变,变成了这样子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也正是萧守仁所好奇的,他也想知道张须陀为什么偏偏把自己给留下来了。 “守仁不知,但是知道将军此举肯定是有深意的,守仁愿意听从将军的调遣。”萧守仁摇了摇头之后抱拳说道。 张须陀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很显然,张须陀对于萧守仁的回答非常的满意。 “老夫把你留下来那是因为老夫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和士信去办。”张须陀想了想之后说道,说完就看着萧守仁,想看看萧守仁是什么反应。 罗士信的眼神很正常,一点儿变化也没有,这也就说明罗士信已经是明白他们要去干嘛了,所以这才一点儿的变化都没有。 “愿听从将军的调遣。只怕守仁能力有限会把事情办砸了。”萧守仁点了点头直呼笑着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张须陀还是很满意的,至少萧守仁没有拒绝。 “在好多人里面我挑选了一下,觉得守仁你是最适合的人选,所以我把你留了下来。”张须陀说道。 “呵呵,将军想必是没有见到李靖李将军的大才,要不然的话你肯定不会这么说了。”萧守仁苦笑着说道,和李靖呆久了之后他心中有些失落,好多的东西他都不懂,可是李靖却是什么都懂一点,有的东西甚至是可以用精通来形容。 “李靖我是知道的,早年间就见过了,前些天见到之后发现他确实是比起早年间要成熟了许多,可是他却是部适合这件事情的,你才是最适合的人选。”张须陀摇了摇头否定了萧守仁的话。 “嗯?为什么这么说呢?”萧守仁皱了皱眉头,他还真的是部知道是什么事情李靖都不成只有自己可以办成的。 “这个要解释就真的是很难,如果我把事情说上一说那么你肯定就明白了。”张须陀笑着说道,“不知道守仁你是否听说过万归藏?” “万归藏?”萧守仁皱了皱眉头,这三个字他还真的是听说过,可是那也是前世的一部小说里面的一个人物而已啊,怎么?难道这也有人叫做万归藏? “守仁听说过?”张须陀见到萧守仁皱着眉头时而思索时而疑惑,还以为萧守仁真的是知道万归藏呢。 “没有,从来部知道有这么个人,也没有见过,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熟,就像是一个故人一般。”萧守仁搔了搔头之后笑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张须陀和罗士信的表情都是变的极其的丰富,是那种忍俊不禁的模样。 看到张须陀和罗士信的表情之后萧守仁也是明白过来了,自己肯定是说错什么了,要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是这样的表情了。 “难道我说错什么了?我却是是不认识这个叫做万归藏的人啊。”萧守仁不解地说道。 听到萧守仁这句强调的话之后张须陀和罗士信一个没忍住一下子就笑出声来了。 “呵呵,看来萧兄是真的部知道万归藏了。”罗士信笑着对张须陀说道。 张须陀点了点头赞同罗士信的说法。 “呵呵,我也想也。” “啊?”只有萧守仁一个人还傻傻的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万归藏不是一个人名。”罗士信笑着说道。 这么一说之后萧守仁也是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自己先入为主的观念闹出的笑话,难怪他们会笑出声来了。 “呵呵,原来如此,不过这三个字也挺奇怪的,很像一个人的名字,我们家乡那非常喜欢用书名来做名字,什么程灵素啊之类的,所以我这才会以为是人名。让俩位见笑了。”萧守仁汗颜地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张须陀却是没有再继续笑下去了,脸上的笑容已经是敛去了。 “书名?”张须陀问道。 罗士信看到张须陀那严肃的表情之后一下子也是不再笑了,而是认真的听了起来,罗士信从小就在军营中长大,读的书不多,就算是读了书,那也只是一些兵书而已。 “对啊,程灵素那是把黄帝内经里面的灵枢和素问,我还以为那万归藏是一个姓万的人想用归藏来取名呢。”萧守仁笑着说道。 “归藏是一本书?”张须陀皱着眉头问道。 “嗯?对啊,《归藏》是传说中的古《易》书,与《连山》、《周易》统称为《三易》。”萧守仁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那么那《归藏》讲的是什么呢?讲的是否也是一些演算的东西?”张须陀听到《周易》之后已是明白一些事情了,所以这才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之后说道:“应该是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原来如此,这就没错了,和消息上的一模一样,这也就说得过去了,这消息更可信了。”张须陀说道。 罗士信在旁边也是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这万归藏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也是一部书?”萧守仁看见张须陀和罗士信似乎都明白这事情的始末,就是自己一个人不知道,所以心中憋屈,赶紧问道。 “这当然不是一部书,可是说是一部书也不为过,其实他只是一份手札罢了。”张须陀笑着说道。 “手札?”萧守仁有些不解。 一份手札而已,这份叫做晚归藏的手札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呢?竟然让张须陀都这么看重。 “没错,就是这份手札,在剿灭王博部之前老夫已经是暗中得到消息了,说是这份手札关乎朝廷的安稳,剿灭了王薄部之后从那些降将的嘴巴里面问出来一些东西,更是肯定了这个消息。”张须陀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一份手札而已,还能动摇江山的稳定?”萧守仁显然是有些不相信,所以皱着眉头问道。 张须陀摇了摇头否定萧守仁的话,然后慢声说道:“话不能这么讲,守仁啊,你觉得一个国家一个朝廷的安稳是靠什么来维持的?” 张须陀说完之后看了萧守仁和罗士信一眼。 罗士信讲道张须陀看了自己一眼之后也是明白过来了,张须陀虽然只是问萧守仁,可是这问题也算是问自己的。 罗士信想了想之后开口道:“文臣武将的相互配合,使老百姓都吃得饱穿的暖,这样一来朝廷肯定是安稳了。” 罗士信跟着张须陀剿匪已经是有些腻了,正是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中,所以他也明白这些坐了反贼的老百姓是为什么反的,所以他才会这么回答。 张须陀听到这个回答之后微微点了点头,对于罗士信的回答他还是比较满意的,罗士信已经是说出了这些年反贼频出的缘故了。 萧守仁也是赞同地看了罗士信一眼,然后对着张须陀说道:“民心!民心定那么朝廷稳!” 此话一出张须陀的脸色抽搐了一下,萧守仁的话一针见血,却是是把问题的本质都说出来了。 “此话怎讲?”张须陀有些激动地转过来对萧守仁问道。 罗士信也是陷入了沉思,他自己的话只是说出了一种现象而已,但是萧守仁却是说出了这种现象的本质,这才是解决问题需要的东西。 “其实罗将军也已经说过了,文臣死谏,武将死战,民有余粮,这其实都是一个问题,那就是人心,人心才是关键,都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其实这民心就像是河水,朝廷就像是大河之上的巨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萧守仁借用了李世民N年之后的一句明言。 “哈哈哈,好一个文死谏武死战,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守仁这话确实是治国的良方,那份万归藏的手札是能够动摇人心的东西,所以才说这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所以才要你们出手把那份东西拿到手。”张须陀笑着说道。 萧守仁心中一惊,动摇人心的手札?那手札里面到底记载了什么东西? “守仁此刻也许在想是什么东西可以动摇人心是吗?”张须陀笑着说道。 “没错,正是如此。” “其实守仁这民心一说里面还包藏着一个极为巨大的能量,你可能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张须陀笑着说道。 “什么能量?”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他自己觉得是没有什么欠缺了,当官的考虑到了,种田的也考虑到了,难道还要考虑商人?这确实是一股不可忽视的能量。 “江湖!”张须陀说完之后又看了一眼那轮已经落下去一半的夕阳。 “江湖?”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脸色急变,这还真的是他没有考虑到的东西,他一直是以一个现代人的思想在想问题,自然也就没有把江湖这样子的东西考虑进去了。 “没错,就是江湖,这股能量是巨大的,那些江湖大盗,绝世高手,刺客盗匪,亡命之徒,这些人都是极其危险的角色。”张须陀一脸严肃地说道。 “嗯?将军,也没有见到什么时候江湖上的这些年能够怎样啊?每一个朝代的更替都极少见到他们的影子啊。”罗士信插言道,他最近读的兵书有点多,所以也就开口说道。 “没错,你说的也是没错,那什么荆轲刺秦王的事情是极少发生,可是你们别忘了,江湖中人之所以名不见经传,那是因为他们是分散的,他们是一盘散沙,自然可以忽略掉,可是如果把他们都整合起来呢?把他们扭成一股绳子呢?后果会是怎样?”张须陀叹了口气之后问道。 这话一出把罗士信和萧守仁俩人的脸色都变了。 (求票求收藏) 第三百一十一章 萧罗联手万归藏(中) 江湖与庙堂很远吗?很多人都觉得两者根本就没有相重合的地方,自然是相隔很远的,但是真的如此吗? 其实不绝对,大多庙堂武将是出身草莽,来源江湖之中。 萧守仁和罗士信听到张须陀的话之后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张须陀的话把他们的目光都放到了一个他们没有想到的地方。 江湖中的力量的确是很巨大,但是却很分散,正是因为它的分散,所以这股力量也就不是很明显,可是如果扭成一团呢? 这股力量聚集起来无疑是不可忽视的,萧守仁和罗士信想想都是觉得可怕。 “将军你的意思是说那万归藏可以让江湖的力量聚集起来?”萧守仁听出了张须陀的言外之音了,这只有这样才能说的过去,刚才张须陀已经说过了,说是万归藏影响到朝廷的稳定,但是万归藏又只是江湖的东西,可见,这万归藏要影响朝廷也就只能是聚集江湖中人了。 罗士信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也是把目光看向张须陀,等着张须陀的回答。 张须陀用一种难以言状的眼神看着萧守仁,里面包含的东西很复杂。 “守仁你的确是很聪明,没错,那万归藏正是可以聚集江湖豪杰的东西,谁得到了那万归藏那么他手里掌握的东西就是一股巨大的能量。”张须陀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的话是正确的。 “嗯?既然如此那么现在是谁掌握着这万归藏的手札呢?”萧守仁很好奇地问道,按照张须陀现在的说法,那么现在掌握万归藏的人手里已经是掌握了巨大的能量了。 “这本是非常机密的事情,可是经过我们的一番打探之后终于是弄清楚了,这万归藏手札现在在杨玄感的手里,说起来那万归藏已经是经过守仁你的手了。”张须陀笑着说道。 萧守仁是一头的雾水啊,他还真的是不知道张须陀为什么会这么说,一说把他给说糊涂了。 “那万归藏曾经经过了我的手?”萧守仁皱着眉头声音提高了一个音说道。 “没错,在你手上过了一遍。”张须陀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又看到张须陀的表情,觉得这应该不像是开玩笑,马上把自己和杨玄感相识相见的场面都回想了一遍,没有发现问题,然后又仔细回想了一遍,依旧是一头的雾水。 “没有想到?”张须陀笑着问萧守仁。 “守仁却是是想不起来。”萧守仁摇了摇头之后回答道。 “守仁你可知道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你的?”张须陀问萧守仁。 萧守仁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说道:“征伐高句丽的时候?” 张须陀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萧守仁猜错了。 “不是,那个时候虽然我知道你,但是我还要看看你是个怎样的人呢,后来一个偶然的时候你进入了我们的视线。” “什么时候?”萧守仁不解地问道,他还真得是想不出来张须陀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自己的。 “你可还记得渔阳的那家小店?就是你买马时候住的店。”张须陀笑着问道。 萧守仁笑着点了点头,他就是在那里买了八百,然后又从八百的腹下得到了宝刀跟宝图,更是认识了李密。 “记得就好,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把你弄进了我们的视线,不对,应该是你是在哪个时候进入了我们的视线。”张须陀笑着说道。 “那时候?”萧守仁皱起了眉头,他在想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张须陀看中了自己。 萧守仁正胡思乱想呢,才想着自己身上的藏宝图是不是被张须陀看出来了。 “没错,就是那时候,我正好让士信派了几个人在那等着李密呢,没想到却是让你小子给破坏了。”张须陀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萧守仁松了一口气,他也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萧守仁回想起他和李密相识的那一段历程,觉得有些像是看电视电影一般,充满了巧合。 “啊!哪个偷吊坠的女子是你们的人?”萧守仁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当初的事情他还是印象深刻的,想必李密也是这般感觉。 当初李密住店的时候遭到了小偷偷东西,把他扇子上面的一个玉坠给偷走了,就是萧守仁一眼识破小偷的伪装的。 “没错,那个女子正是我的人,当时他算是一个很好的了,所以我才派她做那件事情,她做事情一向都是很小心的,没想到那么完美的计划还是出现了差错。”罗士信点了点头之后有些无奈地说道,虽然别的事情他插不上嘴,但是这件事情上他还是能说的上的,因为这件事情正是经过他的手的。 “那个女子?哪个女子针对的是李密,这么说来当初要对付李密的不是别人正是你们了?”萧守仁这才完全反应过来了。 “没错,正是我们。”罗士信笑着点了点头。 “你们是为着那块玉佩?”萧守仁震惊地问道,他的脑海中一下子出现了当时的那块吊坠,那块玉佩。 “嗯。”张须陀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猜对了。 “那块吊坠真的有问题?”萧守仁问道。 萧守仁是完完全全想起来了,当时李密一进店里面就把扇子上面的吊坠给弄丢了,后来萧守仁因为看不过眼所以出手把小偷给抓了出来,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送热水去李密房间的女丫鬟。 萧守仁从那盆没有打翻的热水猜出来了那个小丫鬟的身份有问题,后来更是在小丫鬟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让那个小丫鬟自己露出了马脚。 萧守仁在小鸭黄的耳边轻声说道:“吊坠的带子露出来了”。 那小丫鬟以为是真的,看到萧守仁一脸确定自己就是小偷的模样,而且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说出的那句话,所以小丫鬟一下子竟然是相信了,条件反射似的往自己的鞋子看去。 萧守仁根据这个小反应一下子就猜出来了那块被偷走的吊坠应该就是放在了小丫鬟的鞋子里面,也只有在那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仅有的时间也只够她把东西放到自己的鞋子里面去。 “没错,那块吊坠里面夹着东西,正是那万归藏手札,说白了那万归藏其实就是两张纸罢了。”张须陀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李密当时也是没有想到他已经在你们的监视下面所以这才那么大胆地把吊坠挂在了扇子上面?”萧守仁恍然大悟道。 张须陀点了点头。 “李密也当真是好胆识。”萧守仁感慨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当初的李密竟然是有着这么一件东西在身上。 “他应该就是杨玄感派过去拿这件东西的,要不然的话你以为他去渔阳干嘛?”张须陀笑着问道。 “没错,其实我当初就猜到了。”萧守仁见到张须陀并没有提起那宝刀和藏宝图,那么他自己自然是不会把乾坤图的事情说出来了,他并不傻。 “哦?守仁你当时猜到什么了?”罗士信有些好奇地问道。 “其实在官服把那个小丫鬟带走之后我就看出问题来了,李密一进店就被盗走了那块吊坠,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两个问题,一个就是那块被李密说成是祖传下来的吊坠很名贵,所以那小丫鬟才会急于下手,另一个解释就只能是她们筹划已久了,她们一直都在注意李密的吊坠,所以才会提前在店中乔装打扮,更是在李密一进来就出手了,一下子就得手了,这是经过周密计划的。”萧守仁分析道,然后顿了顿之后说道,“总之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那块吊坠是不简单的。” 听到萧守仁的话止呕罗士信呆住了,他没有想到萧守仁仅仅只是根据这么些东西竟然是看到了那么多隐藏起来的消息。 “呵呵,守仁说的没错,现在你也该知道了,他手中其实拿着的就是万归藏,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你进入了我的眼中,一番调查之后,我觉得这应该是根好苗子,只是没想到你出头会出的那么的快,到处都能传来你的消息。”张须陀笑着夸道。 “这个、、、这个、、、其实说起来那次的事情还真的是守仁鲁莽了,坏了罗将军和将军的好事。”萧守仁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什么,当时即便是你没有出手可能他们也会把事情搞定,因为那本来就是他们的地盘,把万归藏搞丢了他们肯定是把渔阳翻个底朝天的。”张须陀笑着说道。 “萧兄可是心中愧疚啊?要是如此的话现在可是有着一个好机会哦,咱们联手把万归藏找回来,这样一来你心中的愧疚也就可以减少一点了。”罗士信打笑道。 萧守仁转过头对着罗士信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他阿德看法。 “罗将军说得对,呵呵,守仁这次必定是全力以赴,定然是不会辜负二位将军的期待。”萧守仁笑着说道。 “守仁啊,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这是杨玄感手里的一张牌,一张底牌,他这段时间做的有点过头了,想必是有什么大动作了,我已经提醒陛下当心了,可是这还不够,我们应该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面。”张须陀深吸一了口气之后说道。 “将军说得对,只是说了这么久还部知道那万归藏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竟然能够凝聚江湖中人的人心。”萧守仁不解的问道。 萧守仁对江湖中的那些人还是比较了解的,那都是一些桀骜不驯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遥控呢?那万归藏里面到底是包藏着一个怎样的秘密呢? “唉!守仁啊,你说什么东西能够把人死死地掌控在你的手里?”张须陀叹了口气之后回头问萧守仁。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稍微的呆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想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开口回答。 “把柄。”萧守仁只说了两个字,俩个很简短的字,可是这两个简短的字却是让张须陀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没错,正是如此,把柄落到了别人的手里那么你就得听他的话了,一举一动都是受控于人。”张须陀点了点头之后叹了口气说道。 “那万归藏里面记载的是江湖人士的隐秘和把柄?”萧守仁这下子算是明白许多了,他也不再怀疑那两张纸的威力了。 张须陀脸上的笑容这下子更加的浓了。 “守仁啊,你很不错,不愧是老夫看重的人,确实是如你所说的那样,那薄薄的俩张纸上面都是一些江湖人士的隐秘和把柄。” 萧守仁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话在理,没有谁一出生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是在江湖这浑水中滚打多年才能渐渐上位的,这期间的艰辛是外人所难以理解和得知的,也就难免会做出一些龌龊的事情来,这些事情里面肯定也是有些是见不得光的,见光死!”萧守仁把自己所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萧守仁的话把张须陀都看呆了,仅仅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而已,萧守仁却是已经把事情猜的七七八八了,而且已经是猜到了核心的东西了。 “唉!守仁你说的完全正确,那些阴暗龌龊的事情一旦被人揭穿出来的话,那么多年的经营就毁于一旦了,谁都不会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也就只好选择屈服了。”张须陀说道。 虽然事情是这样子,但是萧守仁还是皱着眉头。 “我还是不明白,既然如此的话,也就是说现在那两张纸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大人物的隐私,那么这些东西是怎么打听出来的呢?当年他们还没有成名的时候那些事情是怎么弄来的呢?”萧守仁不解的问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张须陀笑了笑之后这才解释。 “唉!这就不得不说他们的用心良苦了,虽然现在这万归藏是在杨玄感的手里,可是这并不代表这就是他弄出来的东西,他也是从别人的手里拿过来的东西罢了,那人才是恐怖所在啊。”张须陀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这是万归藏是谁搞出来的?是谁有那么大的能量居然能够搞到这么多的机密之事?”萧守仁震惊地问道。 不仅是萧守仁,一旁的罗士信也是一脸的额震惊,对于这样一个人或是组织他也是感到震惊。 “百晓观!”张须陀低声说道。 “百晓观?”萧守仁和罗士信都是皱起了眉头,很显然那,他们听都没有听有听过这百晓观。 “没错,就是百晓观,据说这百晓观知道所有江湖上的事情,江湖中的人在这百晓观的眼皮子底下无所遁形。”张须陀说道。 萧守仁愣了愣,这样子的组织他并不是没有听说过,上辈子的小说里面就有过这样子的组织啊,什么红叶观啊,红叶先生啊,江湖百晓生啊,这些都是这类的存在啊。 “那是一个道观?”萧守仁皱了皱眉头之后试探着问道。 张须陀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它虽然看起来就是个道观,可是严格意义上面来讲却不是,它不仅仅只是一个道观而已。” “此话怎讲?”萧守仁越听越糊涂了。 “唉!传说中那的确是一个道观,可是却没有人见到过它里面有道士有人,更是没有人知道它的确切位置。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说它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道观,也正是这个缘故,所以江湖上知道这个百晓观的存在的人不多。”张须陀慢慢说道。 萧守仁和罗士信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一个道观既?然存在那么一定是会被好奇心极强的人找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没有人见到过他的真实存在呢?既然没有人见到过那这些传出来的消息又是怎么来的呢? “既然没有人见到过那神秘非常的百晓观,那么这些消息又是怎么来的呢?那万归藏又是怎么流出来的呢?”萧守仁不解地问道。 “据说他们自己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包括交易,他们就是靠卖消息来赚钱的,一份消息只卖一次,卖掉之后再无第二份,就是他们自己要找都无从找起,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呢,在那百晓观里面的消息字字千金,非常的贵。”张须陀笑着说道。 “真贵啊!”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暗自想了想自己的小金库里的那些银子能买百晓观的几个字。 “当然了,这贵只是你觉得而已,其实许多人都想要找百晓观买消息,可是都是没有门路,这也算是金钱难求一见了。”张须陀笑着说道。 “为什么会是这样?”萧守仁不解了,既然他们知道天下事,那么肯定也是知道有什么人在找他们咯,这样一来也就肯定会自动联系那些人了啊,送上门的银子没有不要的道理啊。 “很简单,他们的消息卖的那么的贵,可以说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张须陀笑着说道,他心中对于这样一个组织也是爱不上也恨不上。 第三百一十二章 萧罗联手万归藏(下) “看来杨柱国也是花了大功夫啊,竟然能够从这么个百晓观里面弄到这么个东西出来。”萧守仁听完之后眯着眼睛说道。 萧守仁也是大致猜出来了,杨玄感派李密从百晓观里花大价钱买来了这份万归藏,估计就是用来聚集江湖中人的,把武林人士都握在他的手中。看来他所图不小啊,已经是准备好多年了啊。 “当然,老夫也是花了大功夫才打探出来这么多的东西,守仁你也许还不知道,陛下已经在征集百姓了,要的都是精壮的汉子,看来陛下也是有新动作了。”张须陀叹了口气说道,张须陀对杨广还是蛮了解的,杨广想要干什么他当然是猜出来了,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杨广真的会那么的糊涂,所以这才没有说出来,只是说有新动作。 萧守仁一听就想到了第二次征伐高句丽,看来杨广杨广已经是忍不住了,他已经是迫不及待要去一雪前耻了,他肯定觉得第一次征伐的失败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巨大的耻辱。 可是这也仅仅是他的第一想法罢了,这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也仅仅只是停留了两秒罢了,之后萧守仁却是皱起了眉头,他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些东西是他所不知道的,而且以印象中的杨广来看,杨广也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 “杨柱国也有动作?”萧守仁也是抓住了张须陀话中的含义了,如果说杨玄感这时候没有什么动作的话,那么张须陀这时候也不会把杨玄感的事情拿出来说了。 张须陀点了点头,萧守仁往往是在他刚一开口就能猜到他下面要讲什么,这样一来也省心省力,不像自己和程咬金罗士信讲话,往往是要自己点的非常的透彻了,这俩人才能明白自己意图的十之八九。 “没错,这万归藏就是他的其中一个动作,他想要用这万归藏上面的东西来聚集武林人士为他所用,肯定是有些什么危及朝廷的事情要做,所以老夫这才想要你们俩个去一趟,把万归藏找回来。”张须陀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鼻子抽动了一下,然后疑问道:“何必如此,直接找到毁了就是了。”说完之后还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了下张须陀。 罗士信是没有注意到萧守仁的这个小动作,可是张须陀注意到了。 张须陀是怎样的人物,如何能不知道萧守仁是怎么想的呢,看到萧守仁的这个眼神之后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问萧守仁:“呵呵,守仁你觉得老夫像是那种人吗?” 萧守仁没有回答,他当然是看听出来张须陀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他也相信张须陀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守仁啊,你觉得那万归藏是什么东西?” 萧守仁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不说什么。 并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沉默比说什么都要有力。 “万归藏就是一把剑,一把双刃剑,被别人握在手里那么就有可能会让别人把我们自己砍伤,可是如果这把件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呢?那么就可以成为我们攻击别人有利的武器。你说是吧?”张须陀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脸上这才出现了笑容,微笑着点头。 “守仁受教了,刚才的事情还望将军见谅。”萧守仁笑着说道。 罗士信听到这话之后有些无语了,他一直都在听张须陀和萧守仁讲话,可是萧守仁莫名其妙地说出这么一句话之后他一下子就呆住了,他真的是想不通他们俩这是在说什么。 萧守仁的心中暗叫惭愧,自己刚才听到张须陀的话之后第一感觉就是张须陀也存有私心,想要从杨玄感的手里弄到万归藏,然后留为己用。 张须陀在江湖上和朝廷混了这么多年对于人心二字当然是有深刻的了解了,萧守仁问完那句话之后就沉默了,他一下子就知道萧守仁是怎么想的了,所以这才委婉地解释了自己的意图。 张须陀用双刃剑恰到好处地解释了自己的意图,说的明白一点就是那万归藏就是双刃剑,落在杨玄感手里就是杀人的利器,可是落在张须陀手里,就可以成为保家卫国的武器,这番话一下子就解开了萧守仁的心结。 “不要紧,人之常情,事情紧急你们明天早上就出发吧。”张须陀微笑着点了点头,看见萧守仁这么机警之后他越发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而且从刚才萧守仁的表现也看得出来萧守仁的心还是忠于杨家朝廷的。 “出发?回转洛阳?”萧守仁很自然地问道,万归藏在杨玄感的手里所以他自然而然地以为要回转洛阳了。 “不是。”张须陀摇了摇头。 “嗯?万归藏不是在杨柱国手里吗?”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杨玄感已经不在洛阳了,陛下放心不下长安,把他派往长安了,那长安城原本就是他父亲杨素掌控,现在杨素虽然已经是死了八九年了,可是他们杨家对那一块的掌控力是比谁都强的,所以陛下把他派过去了。”张须陀叹了口气说道。 这下子萧守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那种隐隐不安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对于杨广这些不合理的安排也是感到非常的奇怪。 “那我们赶往长安?”罗士信问道。 张须陀依旧还是摇了摇头。 “不,你们去君山,洞庭湖畔。”张须陀笑着说道。 “君山?”萧守仁听到这两个字之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他想起了自己和单通单芊芊还有陈庆之一起的那段岁月,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是五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当初单芊芊和单通就曾经仔仔细细把君山大会讲了一遍。 当时自己刘毅和樊纲俩人有着血海深仇,双方都是中了毒,萧守仁把他们俩的深仇好好想了会儿之后还是没有决断该帮谁,最后还是单通想出了法子,说是留在君山大会那天一笔清算。 樊纲和刘毅都是同意了,萧守仁也就是在那第一次听到有关于君山大会的事情。 君山大会四年一次,每次都在洞庭湖畔的君山上面举行,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大事,有地位的武林人士都会去那参加,到时候所有在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在那出现。 这君山大会的举办人是朝廷,这些年一直都是朝廷选出代表人来举办,朝廷很少插手江湖上的事情了,在先帝开国之前都是佛道俩教来举办的,轮流着来,今年佛教办,那么四年之后就是道教举办,但是先帝开国之后就变了,佛教已经是好些年没有举办过君山大会了,现在的君山大会都是由道教的人来举办的。 说白了这君山大会就是分大饼,这大饼,并不是普通的分大饼,而是朝廷把整个江湖都当作了一张大饼,然后把江湖上的势力都叫过来,然后一一按照势力划分,这样子就不会产生江湖动乱了,可以稳定朝廷以外的局势,同时把江湖武林控制在朝廷的手里。 这想法是好的,可是现在已经是脱轨了,江湖的力量已经是渐渐不受朝廷的管制了。 说是划分江湖地盘,其实就是送钱给那些势力,用地盘稳住那些势力,同时也绊住那些势力,让他们不敢乱动,如果仅仅是这样子的话那些江湖人士是不会那么听话的,但是朝廷给出的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他们都经不住诱惑,都听话了朝廷把一块地方的江湖秩序划给你,也就是说在这块地方的范围之内,所有的江湖大小事务,都是你说了算,就凭着这份声音,那在这块地方肯定是可以混得风生水起啊,肯定是可以借势发财啊,做什么生意都行,肯定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而且,朝廷时常会下达一些朝廷名面上不好做的事情,这些事情由江湖人士去做的话就最好不过了,事成之后是有可能做官的虽然朝中的大臣草莽出身的很少,但是下面的小官小吏倒是有很多,都是这样子做官的。 也许有人会说江湖中的豪爽汉子是不屑于朝廷的这些东西的。 可是江湖人士是什么?很清高吗?不为五斗米折腰?那是陶渊明,现在已经是找不出第二个陶潜了,有道是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学的一身的好武艺,写的一手的好文章,为的是干嘛?还不是为了卖给帝王家吗?所以说这个是可以理解的。 不仅仅是如此,朝廷还会给江湖上名望很高的人一些封号,这些封号就等于是朝廷承认你的合法地位一般,这些封号是江湖中那些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靠山王杨林,他现在已经是不问世事了,在登州养老了,但是他少年时却是不一般啊,当时他就曾经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参加过一次君山大会,那时的他是以江湖人士的身份参加的,当时的江湖人送外号是“囚龙棒主”意思是说囚龙棒的主人,一根囚龙棒打遍中原无敌手,在君上大会上面,他凭着一根囚龙棒横扫君山,没过多久,当时的大周皇室就颁下“囚龙棒主”的封号下来,把这称号封给了当时年仅二十五的靠山王杨林,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杨林的名声达到了顶点。 这君山大会不仅仅是这么地简单,还是化解江湖恩怨的地方。 有什么恩怨一到君上大会都可以解决的,双方到君山大会上面把事情说开了,然后由江湖上有头有脸的老前辈来评断,如果实在是难以评断的话,那就是来个决斗了,死伤都不能追究,一战之后,什么恩怨都勾销了。 那些评断是非的老前辈并非江湖人士,而是朝廷的儒生,都是朝廷的老儒生,有的是名声赫赫的,有的是皓首穷经不见经传的,这些人都不会轻易偏袒任何一方的。这也保证了大会调节的公正公平和公开。 本来朝廷的大儒是不屑于做这样子的事情的,这么丢份的事情他们还真的是没兴趣来做,可是他们还是答应了。 当时的晋王杨广出面促成了这件事情,对那些大儒说天底下只有他们这些大儒明大义,能断是非,无偏袒之心,最适合干这个事了,如果没有人断江湖是非,或者是断是非而不能让人信服的话,那必定是引起江湖的无数腥风血雨,这样子更是造就了杀孽,如果与能力做,而因为自己的面子和名声问题而不去做,这和枉造杀孽是一样的罪过的。 那些大儒听到这段话之后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守仁想必也是知道君山大会的。”张须陀看到萧守仁的反应之后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确是知道这个事情。 “现在那万归藏已经是在去君山的路上了,这一路上都是有高手护卫,我们下不了手,也没有高手能够抽的开身,同时也赶不及在路上截下来,所以呢,下手的地方只有一个地方了,那就是在君山。”张须陀凝重地说道。 “原来如此,那么杨柱国是想在君山武林大会上面把那万归藏拿出来要挟各门各派的人咯?”萧守仁说道。 “没错,正是如此,这肯定也是他们底牌了,咱们得在他们拿出来之前把万归藏抢下来。”张须陀说道。 “啊?抢下来?”萧守仁吃惊地说道。 “没错。” “那可都是武林高手聚集的地方啊,都是各门各派的头头老一辈啊,哪一个不是狐狸一样的人物啊?哪一个不是顶尖的高手啊?我和罗将军两个人呢能够在他们的手下把东西抢到手?”萧守仁皱起了眉头说道。 罗士信也是变的有些郁闷了,这个任务被萧守仁这么一解释之后他心里的压力一下子翻了好几倍了,信心也都有些动摇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有谁知道你们是去抢万归藏的呢?他们那些高手里面又有谁知道那万归藏在谁的身上呢?”张须陀笑着说道。 “对啊,将军你这么一说之后我又想起来了,那万归藏在谁手里都说不定啊,难不成那杨柱国还会亲自来不成?”萧守仁皱着眉头说道。 张须陀摇了摇头之后用手在自己的腰间拍了拍。 萧守仁见到这个动作之后笑着点了点头。 “将军说得对,他们可能还是把东西藏在了吊坠或是玉佩里面。”罗士信笑着说道,他把渔阳城的事情想了起来然后恍然大悟。 张须陀摇了摇头,表示不是。 “他们有了上次的经验之后肯定是不会再这么犯险了,将军觉得他们会把万归藏藏在剑鞘里面?”萧守仁笑着问道。 张须陀这才点头。 剑鞘的确是个好地方,里面藏东西别人也不会怀疑。 “将军如何这般肯定?”萧守仁笑着问道,“可是有内应?” 这本是隐秘的事情即便是猜到了也不能说出来的,可是萧守仁却是没有丝毫的顾忌一下子就问出来了,这也正好说明萧守仁确实是跟张须陀坦诚相见。 “呵呵,没错,正是如此,这个消息也是里面有人传出来。”张须陀笑着点头。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了张须陀的这句话之后萧守仁的心总算是有点底了,明白这次的任务并不是那么的难,因为张须陀可以随时掌握对方的动静,这也说明自己这边可以随时掌握对方的动向,主动权就在自己这边的手里了。 “将军,不知道这次的万归藏到底在谁的身上?”萧守仁笑着问道。 萧守仁这时候把最关键的问题问出来了,他想要完全了解那个被杨玄感委以重任的人,只有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才能使自己做出最完美的计划来。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王伯当这个人?”张须陀望着萧守仁和罗士信问道。 萧守仁很老实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听说过这么个人物。 罗士信却是睁大了眼睛,然后试探地问道:“将军说的可是那白衣神箭王伯当?” 萧守仁听到罗士信那中不相信吃惊已经震惊的语气之后已经是知道自己这次遇到的可能是真正的对手了。 “没错,正是他。”张须陀也是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听到张须陀的回答之后罗士信一下子就失声了,不再说话勒,只是沉默。 “王伯当到底是谁?罗将军干嘛这么顾忌他?难道他很厉害不成?比罗将军都厉害?”萧守仁笑着问道。 罗士信苦笑了一下之后说道:“这个是比不出来的,若是在军中他肯定是比不上我的,在万军之中他肯定也是比不上我的,可是若俩人单打独斗,我可能就有些抵不住他了,他在江湖上成名已久,是我的前辈。” 听到罗士信的话之后萧守仁皱了下眉头,罗士信的本事他是知道的,罗士信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不相信的理由了,他也不敢托大,心中暗自把王伯当的名字打上了警惕的名单上面。 第三百一十三章 魑魅魍魉聚君山(上) 张须陀舒了心中一口气之后这才慢慢道来。 “那王伯当是李密年轻时收下的学生,深得李密的喜爱,李密对王伯当也是尽心栽培,王伯当也不负李密的苦心培养,很早就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只是为人低调,所以很少被人提及罢了。” 萧守仁这才知道原来李密的手下还有这么个好弟子,只是不知道当日的那个元真是什么人。 李密的本事自然是不必细表的,能够在十八路反王里面鹤立鸡群,这就也看得出来是个怎样风华绝代地人物了,用风华绝代这四个字来形容一个大男子的他并不过份。 “没错,我当年初入江湖的时候就听说过许多他的事情,后来更是亲眼见到过他的可怕,所以刚才才会如此失态。”罗士信点了点头之后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听到罗士信说见过那王伯当之后心中一喜,赶忙转过头来认真听罗士信讲。 “当年我在那枫林渡边有幸见过王伯当一面,他来去匆匆,没等我上前结交他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即便如此,他当时做的事情依旧印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当时他正好在追赶一个落魄的汉子,那汉子在前面狂奔,转眼间就搭着小船渡过了大河,把骑着马儿的王伯当给甩开了,王伯当却是并不着急,只是勒着马缰绳等着那个落魄汉子上对岸,那个汉子上了对岸之后看见王伯当并没有追过来,顿时间哈哈大笑不止,以为自己已经是逃出生天了。 我当时也以为王伯当是北方人不识水性,不敢过河不敢乘船,后来我才发现错了。 就在那人得意张狂的时候王伯当从自己背后的箭壶里面抽出了两支箭,搭在了弓弦上面,然后扬声说道要射那人的左手。 我们在一边都以为这人是疯了,河水那么湍急,河流之上更是风浪滚滚,两处河岸相处那么远,如何能够射中对岸那人的左手呢?而且还是提醒过的射左手,那人肯定是有防备的啊。 我身边的人里面甚至是有人轻笑了出来,可是他们的笑声还在继续,那边河对岸的人却是笑不出来了,凄惨的喊叫声穿过河流上空一下子传进了我们的耳朵里,放眼望去只见那人的左手手掌已经被一支箭穿了个通透。 回头看骑马的那人,手中的弓弦还在嗡嗡作响,就在我们回头的时候那人又开声了,说这次要射你的右腿。 话音刚落就听见“嗡”的一声,一支剑又飞射过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支的形状和飞行轨迹呢,对面又传来“啊”的一声悲惨声,那支没看清的箭已经安稳地插在了那人的右脚足背上,钉在地上使那人难以动摇。 那骑马的射手见到对面的落魄汉子已经是再无逃生的机会了,直接打马走人,随后官府的人也赶过来了,原来那个落魄的汉子就是当时从长安天牢逃出来的重犯,而那个骑马的射手就是王伯当了,只因为他喜爱穿一身的白衣,所以江湖人称白衣神箭王伯当。” 罗士信的话讲完了,萧守仁呆住了,一直以为自己的箭术还可以,这下子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王伯当的箭术用神乎其神都难以解释了。 “李密不是用弓的。”萧守仁皱着眉头想了会儿之后说道,他想起来了,李密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样子,但是那只右手出卖了他,他看得出来李密也是用刀的,是那种宽大的朴刀,看李密的手指也看得出来他应该是不怎么用弓的。 “没错,李密在弓箭上面的功夫只是一般而已,和守仁你应该是不遑多让,王伯当之所以这么厉害据说是因为另有名师教导,至于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张须陀笑着说道。 萧守仁的箭术怎样张须陀是知道的,这些天在演武场里面萧守仁当着张须陀的面演示过,张须陀看完之后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同时点拨了几个地方,说了一些还需要改进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说萧守仁的箭术怎样张须陀还是有权利发言的,既然张须陀说了李密的箭术和萧守仁相当,那么也就是说萧守仁的箭术是比不上王伯当的。 “难道李密不会生气吗?师傅犹在,另投他人,这是江湖中人的大忌啊。”萧守仁对这个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听到张须陀的话之后疑惑也就出来了。 “守仁你有所不知啊,据说那王伯当就是在李密的引荐之下才能得拜名师的,所以说这可以算是得到了李密的允许的,当真是稀奇啊。”张须陀说起这事之时也是感到新奇古怪。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对于李密的认识又深了一点,没想到李密竟然是这么个人,洒脱不羁已经是难以形容他了,超然物外吧又显得有些过了。 “士信啊,你的江湖经验应该是要比守仁多一点的,守仁啊,你比起士信来讲相对要头脑灵活许多,你们俩联手取回那万归藏的机会非常大,老夫很看好你们,希望你们也不要让老夫失望才是啊。”张须陀觉得事情已经是交代得差不多了,所以开口说了最后告别的话了。 “一定不负将军重托。”萧守仁和罗士信一起抱拳齐声说道。 满意地点了点头之后张须陀就牵起身边的马儿往回走了,要回城了。 萧守仁和罗士信对视一眼之后也是立马跟上,他们还要回去找好充分的准备呢,明天一早他们就要出发了。 ————————————————————————————————————— 长安城中,杨府。 杨玄感和李密相对而坐。 摇晃的灯光中把他们俩人的身影拉得非常的长,那长长的影子也随着那烛火的摇曳而摆动。 “令伯啊,你说这会儿伯当他们离那君山还有多远?”杨玄感对着李密说道,李密字令伯,俩人关系密切,称呼别人的字也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杨玄感很看重李密,一直都是这么称呼的。 李密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沉思了一下,然后笑着抬头说道:“快了,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天的功夫,二月二,龙抬头,好日子啊,肯定会成功的,杨公莫忧。” 李密不敢托大,虽然他和杨玄感是旧时相识,而且关系很好很密切,可是这时候他也不敢再像以往那样称呼杨玄感了,杨玄感这次如果造反成功的话那么他们就是君臣关系了,到时候如果翻旧帐的话那就不好了。 “是啊,二月二龙抬头,杨广也该出发了,到时候就是我们的天下了,一切都在令伯你的计划当中,都是按照你的计划走的,我对你的计划是非常有信心的,只是最近心中总是莫名其妙的心悸,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杨玄感摸着自己的心口说道。 李密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又看了杨玄感一眼,感觉杨玄感不像是在说假话,也不像是在试探自己什么,这才放心说道。 “杨公请放心,计划天衣无缝,所有的人和事都考虑进去了,再过些时日江湖朝廷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到时候天下唾手可得,这时候我们要沉得住气,静等消息即可。”李密笑着安慰道。 杨玄感此时此刻的心情他是可以理解的,李密早就算到了杨玄感会有这样的心情出现,只是没有想到杨玄感这种心情的出现会这么的早。 “唉,但愿真如令伯你说的这样吧,万事无忧才好啊,这可是赌命的事情啊,成者王侯败者寇,到时候真希望不出意外才好啊。”杨玄感还是有些担心,可是他又不好说出来,当着李密说出来吧,这会使得李密不高兴,因为这一切可以说都是李密一人策划的,你当着他的面怀疑这计划的可行性,这不就是等于扇人家耳光吗? 李密是个聪明人,听到杨玄感这么说话他已经猜到杨玄感的心思了,他还真害怕杨玄感会因为害怕临时反悔,如果杨玄感来这么一招的话还真的是会害死一大批人。 “杨公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吧,朝中的重臣已经是收买了一批人,到时候这些人可以全部拉拢过来,边关武将大多数受过老大人的恩惠,到时候你振臂高呼他们肯定是会响应的,加上我们自己人,这股力量已经是足够我们推翻杨广了,更何况还有那些江湖高手呢?”李密为了让杨玄感安心,于是把这些安排都又讲出来,使杨玄感更心安一些。 “话虽如此,可是都有变数的,杨广并不是笨蛋,他身边也还有一批忠于他的人啊。”杨玄感说到这的时候一下子竟然想到了张须陀。 这个很正常,张须陀是先帝留下来的重臣,但是杨广对张须陀的重用这才使得张须陀才有所用。 杨广父子对张须陀可以说是有着知遇之恩,张须陀这些年一直为了杨广父子的江山奔波,到处剿匪,连停下来休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杨公你可是担心那杨林和张须陀?”李密笑着问道。 杨玄感点了点头同时也感到非常的不解,为什么李密已经想到杨林和张须陀了,可是心中还是那么的笃定?为什么他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呢? “没错,正是,靠山王杨林在军中号称是无人能敌,张须陀也是号称未尝一败,这俩人对杨广都是一等一的忠心,只要是这俩人不死,那么我们很难拿下杨广的江山。”杨玄感点了点头之后有些无奈的说道。 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李密微笑着摇头,表示自己早就把这两个人给考虑进去了,让杨玄感不用为了这俩人操心。 “杨公请放心,李密自然是不会漏算了这俩人,对付他们俩人的法子早就想好了,已经开始实施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把这个顾虑打消掉了,只等杨广兵出洛阳了。”李密就差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了。 “哦?令伯已经是有计划了?”杨玄感惊喜地说道,脸上的惊喜之情倒是是真的,不是作假的那种。 李密笑着颔首,表示自己说的确实是没有半句虚言。 “太好了,看来这次的计划真的是堪称完美了。”杨玄感心中狂喜,最后的那点顾忌已经是在李密的话语里面消失殆尽了。 “杨公请放心,属于我们的好日子不远了。”李密点了点头说道。 惊喜过后的杨玄感还是放不下心,不是他太谨慎,而是他太了解杨林和张须陀了,这两个人简直就已经不是人了,用神话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那个、、、令伯啊,不知道令伯的计划是?”杨玄感试探着问道。 听到杨玄感的问题之后李密心中稍微有些不愉快,可是他也了解杨玄感是怎样的人,他就是这么个人,还真的不是很懂怎么笼络手下。 “杨公放心,这件事奇怪万无一失,杨林那边和张须陀那边的安排是这样的吗,容我慢慢说给杨公听。”李密说完之后上前两步,凑在杨玄感的耳朵边轻声地说道他的计划。 杨玄感的脸上表情相当之丰富,随着李密的话语逐渐变化,一会儿惊喜一会儿不解,接着更是大喜望外,到了最后更是双眼紧眯,因为那笑肌的上牵引。 “哈哈哈,这番安排定然是万无一失了,我得令伯,如鱼得水啊!”杨玄感听完之后大笑着说道。 李密只是微笑着退回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一点也不敢僭越。 ————————————————————————————————————— 在距离君山三十里外的野猪林,一队人马正在扎营准备休息,这些人个个都是精壮的汉子,虽然还是冬天的天气,可是这些人穿的都不是很多,有的甚至是可以从衣服的衔接处看到里面的皮肤。 这群人似乎都不知道寒冷为何物一般,席地而坐的席地而坐,准备生火做饭的去洗米埋锅了。 “兄弟们,还有半天的功夫我们就可以到君山了,距离二月二还有好几天,我们算是提前到了,今天错过了借宿的地方,就在这勉强一晚上吧。”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中年男人大声说道。 这个男人非常的洒脱,为什么说他洒脱呢?因为他那头长发不是扎起来的,竟然是散开的。 这种洒脱不是这时候该有的风格啊,可是他偏偏就是留了这么一把头发,一把散开来的长发。 “王大哥,此地已然是和君山不远了,为什么不连夜赶路过去呢?也不必在这遭这趟罪啊。”有人不太喜欢今晚的住宿环境所以开口试着说道。 这人算是问出了这些人里面少部分人的心声,因为这人的声音刚落下去之后就马上有人也如此说了,得到了响应了。 那个被称作王大哥的白衣汉子转过身来了,看着那些说话的人说道:“并不是我故意不让大家赶路只是这次我们的任务太重要了,不能冒险啊。” “哈哈,笑话,这一路上几曾遇到过盗匪飞贼?一个鬼影子都没有见到,你就是只知道叫我们没日没夜地赶路,大爷这一路上连顿好饭都没有吃过,大爷几曾遭过这番罪?” 听到这话之后有些人就不愿意了,他们都是有些本事的人,这些年在杨府都是好吃好喝地被人伺候着,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子的事情? 一路上差不多都是风餐露宿,一路上一直都是日夜不停地赶路,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这样的日子已经是过了好多天了,他们心中当然是有怨气了。 这被称作王大哥的人是他们的领队,可是这一路上这姓王的不怎么说话,也从来没有人见到过他出手,更别提有没有人认识他了。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他们这帮人里面的一些刺头就开始发牢骚了,也有点子挑衅的味道了,那些老江湖的也不吭声,算是默认了这种行为了。 “大爷?就你也敢称自己是大爷?”那王大哥笑着转过头对着那个自称是大爷的家伙问道。 那个自称是大爷的家伙看到这王大哥脸上的笑容之后楞了一下,本来他还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张非常愤怒的脸,但是没想到竟然是一张笑脸。 他也仅仅只是楞了一下而已,因为在下一刻他已经明白过来了,那丝笑容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最多的当然就是不屑和耻笑了。 领队的姓王的是在耻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怎么了?感情我没有这资格你个酸秀才有资格?”这人也是在江湖上混久了的人物,自然不会这么快就翻脸了,这就翻脸的哈以后闹到杨玄感那去就不好交代了,他要使对方先出手或是先承诺下什么之后再出手。 “酸秀才?”王伯当苦笑了一下,自己这些年一直很低调,没想到竟然已经是没有人认识自己了,也没有人知道自己白衣神箭的厉害了,看见自己穿着一身的白色长衫竟然以为自己是个书生酸秀才好欺负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魑魅魍魉聚君山(二) “年轻人,饭可以乱吃,可是话却是不可以乱讲的,满口喷粪小心口臭啊。”王伯当听到对方一口一个大爷,更是说自己是酸秀才,早已是波澜不惊的心中无端端又生出些火气来。 这样子的天气里谁都不想风餐露宿,谁都不想接这么趟苦差事,王伯当也是人,所以他也不想,可是这轮不到他拒绝,是他的终归还是他的,他必须接下来,所以他出现在这里。 他的人出现在这里不代表他就乐意出现在这里,他心中也有火气,他对于这次的行动很有信心,但是不代表他对大行动也有信心,所以他心中还有犹豫,心中有了犹豫之后就会烦躁,所以他也想发泄出来。 “你说什么?你个酸秀才,看来真的是活腻歪了。”早先打的算盘这会儿一下子全抛到了九霄云外了,这么多人看着,这么多人听着,如果这时候还是磐石一般不动的话,那肯定是会被人看扁的。 这人说完之后操起放在一旁的弯刀就往王伯当那走去,看来他是要去教教王伯当如何做一个老实的酸秀才了。 王伯当双眼微眯,防止风沙遮了眼。 “我劝你最好做一回君子。”王伯当笑着对那向着自己走过来的汉子说道。 那汉子听到这话之后停顿了一下,不明白王伯当话中的含义,但是下一刻就不在意了,一个将受到教训的人有必要听他多说什么吗? “唉,君子动口不动手啊,看来我也得不君子一回了。”王伯当叹了口气之后有些无奈地说道。 听到王伯当这话之后那汉子已经是在王伯当的身前了,那弯刀已然是可以触到王伯当的身体了,嘴角有些邪恶地上翘,为王伯当这么傻#逼的话语吧。 弯刀拂过,下一刻已然是架在了王伯当的脖颈上面。 这样的晚上,虽只有点点星光,但是也已经足够让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了。 这队伍里面的眼睛都盯着王伯当二人,有人是叹息,也不知道是为了那汉子的鲁莽呢还是为了王伯当的将悲剧,也有人幸灾乐祸,在旁边睁大了眼睛做好了一个合格看客该有的准备。 夜风从皮袄子的空隙中钻了进去,使人不时地感到寒冷,王伯当感觉自己脖颈上面的弯刀竟然比那夜风还要寒冷。 “已经是许多年没有人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面了,我该怎么报答你呢?”王伯当依旧笑着对那汉子说道。 这汉子虽然鲁莽,可是也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人,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被杨玄感手下的人看中,他虽然生气,可是也知道这姓王的肯定在杨府中有些地位,所以只是想吓唬吓唬这酸秀才,可没想到这酸秀才在弯刀架颈的时候丝毫不见慌张,这下子自己就难下台了。 “酸秀才,你赶紧跪下给爷爷磕三个响头,大爷今天就放过你一回。”这汉子不愧是在江湖中滚打多年的人物,花样层出不穷,给自己也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同时也准备风光一把。 王伯当没有说话,他刚才一直都在充当君子的角色,现在他已经是不想做君子了,他不想做君子那么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改变不了。 他出手了,谁都没有见到王伯当是怎样出的手,谁都没有注意到他那只右手是如何出现的。 只是那只右手凭空一般就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当中,瞬间变大,那对面的汉子更是看的清楚,更是印象深刻。 那汉子只觉得自己握刀的手背一麻,然后再感到手中一凉,似乎是若有所失,低头一看自己手中的弯刀已经是不翼而飞了。 自己握刀的力道有多大他当然是知道的,能够在自己无知觉的情况下把刀夺走,可见夺刀之人是个怎样的角色。 尽管不相信,可是在看到王伯当手中的弯刀之后这汉子出汗了,在这大冷天的晚上出汗了。 被吓出来的。 看着眼前对着自己微微笑的酸秀才心中没来由地就是一阵害怕,他总算明白江湖老前辈说的扮猪吃老虎是什么意思了。 可惜似乎好像有些晚了。 眼前一阵凌乱晃眼的刀光闪过,这汉子出汗的速度就更快了,他能感觉到刀锋和刀背在自己的肌肤上面滑过,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毛发不寒而栗了起来,他更能感觉到自己心脏跳动的更有利更凌乱了。 只是大家一眨眼的功夫,却是已经发生了很多的事,那几个刚好眨了眼的伙计便是错过了这场好戏,等到他们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了。 一睁开眼,然后就看到那个上前挑衅的汉子身上那身皮棉袄簌簌落下来,不是整件的落下来,而是一片一片地落了下来。 下一刻他们便是见到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子站在了众人的眼前。 鸦雀无声。 不是因为那瑟瑟发抖的身子,也不是因为那片片飘飞的破缕,而是因为那丝毫不伤的上身。 一瞬间把一个老刀手视之如命的刀夺过来,这里大多数人都能办到,因为夺刀的时候正是对方大意的时候,正是对方轻敌的时候。 接连挥出数十刀,将穿在对方身上紧贴皮肉的棉袄分成片片破布败絮,这里也有那么几个人勉强可以做到。 可是要做到前面两件事之后还得保持不伤对方丝毫,不使对方见红,这就是个精细的活了,精细的火儿一直都是慢慢做,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弄出这么个精细活,那就真的是考功夫了。 很明显,这队伍里面还真的是找不出第二个可以做出这等惊喜活儿的人来了。 “还要磕三个响头吗?大——爷?”王伯当还是刚才那副波澜不惊的笑眯眯样,只是特意把最后的“大爷”两个字拉的很长,尤其是那个大字。 听到这带着戏谑的话之后全场除了王伯当之外更是没有人敢笑出声来。 那个挑衅的汉子虽然身子在发着抖,可是额头却是出着豆大的汗,他已经是完完全全可以肯定自己撞到铁板了。 在这之前他可是一直觉得自己眼神不错的,看人的功夫算是一流的,在洛阳城和长安城里见识多了之后更是如此觉得,一个人是贫是富是贵是贱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没想到今儿个真的是上山被鹰啄了眼了。 “属下不敢,望王大人恕罪。”那赤#裸着上身的汉子一把就跪在了地上,就差给王伯当磕头了。 刚才还是称呼王大哥或是酸秀才,可是这下子全变了,已经变成了王大人了。 王伯当心中好笑,对于这些已经被官僚化的江湖人他心中不存在什么好感的,对于这样的刺头更是有心要教训一番了,要不然的话这伙人还真的以为自己很多么的了不起呢。 “刚才你说要王某给你磕头,记得不?”王伯当很亲切地问那跪着的汉子。 听到这话之后大家都明白王伯当是不打算好好善后了,也明白这挑衅的汉子有麻烦了。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这汉子听到这话之后身子打了个哆嗦,然后把头捣蒜头一般往地上使劲磕去,一个接一个,咚咚作响,这可是实打实地磕头啊。 “呵呵,你这是再给我示范?教我怎么磕头?”王伯当还是没有放过这人的意思。 听到这话之后那汉子赶忙停了下来,不敢再捣蒜头了。 “属下万死,属下万死。”声音都是发抖了,也不知道是害怕呢还是因为冻的。 听到这打哆嗦的声音之后王伯当的笑容这才隐去,心中的不快也是发泄地差不多了,他对于这样子的江湖人根本就看不上眼,为难这样一个下人他还真的是不屑为之,既然他已经起到了杀一儆百的作用那边是足够了。 “起来吧,你的事情暂且掀过放在一旁,这次的事情顺利,那便不再提起,若是出了差错,呵呵,你知道的。”王伯当对着那跪着汉子说道。 那汉子自然是感恩戴德千谢万谢然后火急火燎地起来找衣服穿。 王伯当露了这么一手之后一下子就把场面给镇住了,树立起了队伍中的威望了,马车上杨府的老人见到之后也是微微点头,觉得该是自己在下面加一把干柴使火焰更旺盛的时候了,吃过晚饭之后这杨府的老爷便是下车了,步履蹒跚地走到这般江湖中人里面去。 王伯当用过了晚饭的干粮之后便是出去巡视一番去了,他知道这时候不是呆在队伍中的时候,刚才的事情还得给各位一个消化的时间,等到他们把营养都吸收完了,也就是自己回去的时候了。 “各位莫要埋怨啊,还有半天的路程就到了洞庭君山了,等到事情办好了,回转长安之后老夫会向杨公给各位请功的。”那杨府的老人在篝火边坐了下来,双手使劲来回擦了擦,希望能够产生点热量。 老人的身份大家都是知道的,大家虽然不知道这老人的具体身份,可是就凭着这老人是杨府中出来的,而且还是坐在马车里面,姓王的领队也是是不是过去说说话,这些都可以看得出来老人身份的不一般,这点眼色他们还是有的。 听到老人的声音之后大家都是赶忙往旁边挤了挤,努力让出能够容纳一个人的位置空间来。 老人笑着坐了过去,跟大家围成了一个圆,把篝火围在了中间。 “老夫的年岁应该跟你们家中的老人相当,你们就叫我葛叔吧。”老人笑着接过从旁边递过来的一个酒囊,往嘴里灌了一口之后顺手把酒囊往下边递过去。 听到老人的话之后大家都是很高兴,如果这趟回去之后能够的到杨玄感的赏识,那肯定是熬出头了,这老人的身份不一般肯定是能够讲的上话的。 “多谢葛老,刘某在这替各位兄弟谢过葛老了。”一个干练地汉子起身抱拳对葛老说道,说完之后旁边的人也是齐声对葛老表示感谢。 “呵呵,此番还是多亏了各位了,向杨公给各位请功也算是我的分内之事罢了,谢就不必了,如果你们真的想要飞黄腾达的话老夫倒是可以给你们指一条明路。”葛老笑着说道。 听到葛老这话之后那原本在众人间传递的酒囊也是停了下来,都是认真听葛老的话,生怕漏听了一个字或是一句话。 这可是可以改变人一生命运的东西啊,谁愿意一生下来就做个江湖人呢?一生都在杀杀打打的,风里来雨里去,刀里来血里去的。 大家都想过安稳的日子,可是一如江湖那便是难以抽身了,想要金盆洗手又谈何容易呢? 一刻为江湖人,那么一生便是江湖人。 只是有的人混的好了点有的人混的很扑街罢了。 不仅仅是官场上面需要抱大腿的,江湖人也是如此,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当然得要有个大靠山了,大又有谁大的过朝廷呢?大的过当官的呢? 杨玄感当然是个好靠山,但是首先是你得成为他的人,像现在这群护送额汉子根本就称不得是杨玄感的人,他们只是可以利用的人罢了。 “葛老喝酒,暖暖身子。”那姓刘的精装汉字一把抢过旁边那人手里的酒囊然后递给了葛老。 葛老伸手接过之后咧开嘴巴喝了一大口,然后这才慢慢说道。 “其实那条明路一直都在你们的身边,只是你们没有发现罢了,你可是瞧出了端倪?”葛老对着那递酒过来的刘姓汉子问道。 那姓刘的眼珠子乱转,只是想了想之后看了一眼远处,然后低声问道:“葛老说的是他?” 虽然刘姓汉子没有把名字讲出来,但是葛老笑了,他明白,刘姓汉子肯定是猜到自己说的是谁了。 “没错,就是他,他可是杨公身边的红人哦,比我这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有用多了,他也是江湖中人,要是合他的胃口他肯定是会提携一把的。”葛老笑着对刘姓汉子说道。 听到这些话之后刘姓汉子为自己刚才没有鲁莽行事感到庆幸,同时也为自己前几天发的牢骚感到懊恼。 “他是?”刘姓汉子还是有些经不住内心好奇心的驱使,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他明白,使得这么一手好刀的在江湖中肯定不是无名之辈,看那人的年纪也不小了,成名已经也是有些岁月了,只要把名字报出来他肯定是知道的。 “王伯当。”葛老喝了一口酒囊中的烈酒之后笑着吐出了三个字。 “白衣神箭!”刘姓汉子的手抖了一下,虽然心中已经是有些准备了,可是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他还是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在江湖上名震一时的白衣神箭王伯当竟然在杨府中做事,而且低调至此。 “你小子倒是有几分见识,孺子可教啊。”葛老笑着对刘姓汉子说道。 刘姓汉子被他这么一说之后脸色一红,想起自己前几天的想法之后脸上更是烧红一片了。 “刘大哥,那王伯当是什么人啊?你怎么吃惊成这样?”旁边那个被刘姓汉子抢过酒囊的青年人笑着说道。 他跟随这群人的时间不是很长,可是他从来没有见到刘大哥如此吃惊的模样,他还以为这是他刘大哥胆子小了呢,所以这才笑出来了。 “笑个屁!想当年王大侠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玩鸡#屎呢!”刘姓汉子听到身边的笑声之后莫名的火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身边的青年人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王大侠可一直都是我所敬仰的人啊,没想到一起同行这么长时间竟然是没有发现,惭愧啊惭愧。”刘姓汉子骂完身边的人之后对着葛老笑着说道。 葛老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然后笑眯眯地说:“呵呵,现在知道也不晚嘛,既然王大侠一直是刘老弟你敬仰的人,等下你可以过去跟他聊聊你们明天的安排嘛,他这人脸最冷,心还是很热的。”葛老笑着说道。 刘姓汉子当然听出来葛老话中的含义了,这样明显的点拨他要是还听不出来的话就真的是可以去撞墙了。 “葛老说的是,很早就仰慕王大侠的箭术了,有时间一定要向王大侠讨教啊,只是怕王大侠不肯教我啊。”刘姓汉子有些为难地说道。 “呵呵,这个刘老弟你不必担心,老夫等下会过去和他讲一讲的,老夫这点面子还是有的。”葛老笑着对刘姓汉子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那刘姓汉子心底也是乐开了花了,有种太突然的感觉,幸福破门而入啊,连个准备都没有。 “那就真的是多谢葛老了,此间无好酒啊,回到长安之后葛老你一定得给我个机会,让我在天然居单独摆上一桌,好好谢谢葛老。”那刘姓汉子开始许诺道。 对于这样子的红唇白口诺言葛老是见多了也见惯了,耳朵也是快要听出老茧来了,但是他却也没有点破,只是微笑着点头,看起来就像个智者一般。 第三百一十五章 魑魅魍魉聚君山(三) 大业九年,二月一,龙睁眼。 君山脚下,有德客栈。 这家客栈的名字就叫做有德客栈,其由来已经是不可考究了,因为它的历史非常地久远,久远到现在已经耄耋之年的老人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什么时候出现的都没有人知道,那么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就更是无人知晓了。 每隔四年这有德客栈就会在这个时候爆棚。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它的地理位置太好了,就在君山脚下,正好方便武林人士歇脚。 四年一次的君山大会让这有德客栈确实是赚了不少,一年年的扩建一年年的平地起高楼,这也顺带着成了一块风水宝地,许多人都眼红,可是这有德客栈的老板却一直没变过。 来君山的基本都是武林人士,朝廷中也有些人会过来,但是很少,君山上面根本就住不了那么多人,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是在山脚的有德客栈住宿吃饭。 草莽之人大多脾气暴躁,一言不合那便是大打出手,可是真的敢在有德客栈大打出手的还真的是少之又少。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那些在有德客栈大打出手的人当天晚上绝对会莫名其妙地失踪,第二天就可以在有德客栈后面的乱葬岗找到血肉模糊的尸体。 这有德客栈的背后就是一大片的乱葬岗,葬的全是江湖人,死了之后连块墓碑都没有,稀稀落落地小土丘上面长着一簇一簇的鲜花,一到春天那都是十分的艳丽,只因为下面的养分太好,每四年都会有大批的养分扔在这。 有德客栈是客栈,但是他也顺带着经营棺材铺,掌柜的当真是好头脑,亏他想得出来。 二楼,天字三号房中,夜深人未眠。 “怎么样?这次来的点子扎手吗?”一个穿着黄衫背着长剑的家伙对着他对面穿着一身黑衣夜行服的青年问道。 在黄衫人背后的桌子旁边还坐着三个人,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者,这老人两眼精光闪烁,看得出来是精华内敛的高手,在这老人的旁边分别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和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三人都没有开口,只是在那静静听着,手边的茶水还是热的,冒着淼淼的水气。 那黄衫人说的是江湖中的暗语,点子的意思说的是敌人了。 “二师兄,点子很扎手啊,几乎全部都是高手,尤其是领队的那人,根本就试探不出来深浅,这次真的是有些玄了。”那个少年有些担心地说道。 “小师弟幸苦了,这个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在途中还发现了什么没有。”那个黄衫人点了点头之后问那个穿着夜行服的少年。 那少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对了,有一个地方比较可疑,我发现不仅是我在跟踪他们,还有好几股势力的人在旁边逡巡着,我只认出了三批人,一批是河对岸的林家,还有就是长风镖局的陈庆之,剩下的那股势力似乎是朝廷的人。”那个被称作小师弟的年轻人突然间又想起来别的东西了,连忙说到。 听到小师弟的话之后桌边的那个老者也是皱起了眉头了。 “你说什么?朝廷的人?”那个老者皱着眉头问道。 听到老者的问话之后小师弟和那个二师兄都是恭恭敬敬走到桌边,小师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说的确实是朝廷的人。 “你没看错?”那老者再次问道,他似乎是不相信这个消息一般。 “没错,师傅,我看见那些人亮出令牌征用地方驿站的马匹了,不是朝廷的人是不可能可以这般的。” 听到小徒弟的话之后那个老者陷入了沉思,他这下子真的是有些不明白了,他不明白这一切究尽是怎么回事。 早在两个月前他收到了一封来自洛阳的信,信中提及了一些陈年旧事,虽是陈年旧事,可是把这老者却是吓了一大跳。 要是有人知道这老者被一封信吓了一大跳的话他肯定也得吓一大跳,不因为别的,这老者正是华山脚下的天剑门掌门一线天卓不凡! 卓不凡中年时已经仗着一把铁剑扫遍江湖,成名已久,后来更是在华山脚下开宗立派,创下了天剑门。 这些年天剑门在江湖上的名声是越来越大了,虽然老头子卓不凡已经渐渐不管江湖事了,可是接管他地位的女婿却把他的天剑门逐渐做大,名气也是越来越高。 卓不凡只有一个女儿,江湖人送外号“云中蝶”,从外号也可以猜的出来这卓不凡的女儿卓蝶儿是善于轻功的,能被叫做云中蝶的人轻功会差到哪去? 卓蝶儿眼界颇高,直到二十多才嫁人,这简直就是奇迹。 所嫁之人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卓不凡这女婿号称是救命郎君,并不是因为他善于救人,只因为他充当着及时雨宋江的角色,这才有了救命郎君白乘风的称号,虽然他名字叫做乘风,可是轻功却是只能用堪堪受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这卓不凡身边的二人正是那云中蝶卓蝶儿和那救命郎君白乘风,站着的黄衫人正是二弟子薛千城,那黑衣少年是卓不凡的关门弟子朱玉。 卓不凡看了信中的内容之后便是把关门弟子朱玉叫了过来,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让他去洛阳城密切监视一队人马的动向。 没错,那封信正是已经得到万归藏的杨玄感吩咐李密写给卓不凡的,信中的内容让卓不凡寝食难安,最后他决定让小徒弟去洛阳城探探风向。 没想到那杨玄感又被调往了长安,朱玉没办法只好跑到长安继续查探,探明了杨府派出王伯当这些人参加君山大会之后便是偷偷尾随队伍密切监视了,一路监视到君山,这才停下来。 “看来这次的事情相当复杂了,玉儿,你可查探到到底有多少势力在查探他们那队人马?”卓不凡皱着眉头说道,上次的君山大会他都没有参加,这次他因为太看中了,没办法只好过来了。 “应该不下于十三股势力,有可能更多,他们躲在暗中我也许没有发现他们。”朱玉想了想之后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白乘风和卓蝶儿对视了一眼,双方都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爹,那些暗中的势力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卓蝶儿的功夫也许不怎么样,可是她的脑瓜子比起在座的人来讲足够灵活,一下子就猜到了八九不离十。 听到卓蝶儿的话之后卓不凡已经拿起茶杯的手又停了下来,女儿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要不然的话这些人干嘛也去查探呢?为的是什么?图财?没有发生抢劫啊,图色?那里面全是男色啊。 “蝶儿说的不是没道理,父亲,此事关系重大,我们应当如何?”白乘风沉思了一下之后也是发问道。 卓不凡此时此刻的脑袋已经是快要裂开了,他想到了很多的东西,全部都在他的脑子里面,纠缠在一起,所有的线索就像是一些绳子,全部纠缠在一起,报成了团,连个在思绪都整理不出来。 “唉!别的不重要,关键是此事牵涉到朝廷了,民不与官斗,没有搞清楚那帮暗中的官府中人要干嘛我们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啊。”卓不凡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听到卓不凡的话之后卓蝶儿的眉头抽了俩抽,但是却没有说话。 这房中知道事情始末的只有三个人,那便是卓不凡自己还有自己的女儿女婿了,二弟子薛千城小弟子朱玉都是不明所以的。 小弟子朱玉还是多少知道一点的,只是关于那封信里面的东西就不得而知了,二弟子薛千城就完全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心中已经是憋着一口气了,一口不满的气。 “玉儿啊,这次你幸苦了,回去后为师会好好奖励你的,这件事情先不管了,咱们明天见机行事便是了,大家去休息吧。”卓不凡笑着说道,仿佛自己已经是看开了一般。 听到卓不凡的话之后朱玉自然是高兴望外了,连忙说着感谢师傅的话,然后退了下去。 “乘风啊,你和千城都先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蝶儿啊,你先留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讲。”卓不凡对着留下来的三人说道。 听到卓不凡的话之后薛千城和白乘风说了晚安告退之类的话,然后便是退下去了。 听着已经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卓不凡这才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女儿。 “蝶儿啊,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说?”别人也许没有注意到刚才卓蝶儿的表情,可是作为一个父亲,一个合格的父亲,卓不凡注意到了,他见到卓蝶儿欲言又止的样子之后便是猜到了一些事情,知道肯定是一些不适合太多人知道的事情,所以他这才借故把众人都屏退了。 卓蝶儿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窗之后走到卓不凡的跟前坐了下来,然后这才放心开口了。 “父亲,你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势力都在查探杨府派出的人呢?”卓蝶儿给卓不凡筛了一杯酒然后笑着问道。 看着这会儿还笑得出来的女儿卓不凡心中已经是有些生气了,自己把她留下来本以为她是有主意的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有心思拿自己当年的事情出来说事。 “不知道,也许是图财吧。”卓不凡淡淡地说道。 听到自己父亲回答的那种语气之后卓蝶儿也是反应过来了,本来就是乖巧的人儿,这会儿怎么可能还不明白自己父亲的心思呢。 “父亲啊,女儿是在帮父亲啊,女儿也许已经猜到了那帮朝廷中人的意图了。”卓蝶儿笑着说道。 听到卓蝶儿的话之后卓不凡豁然转身,双眼放光地盯着卓蝶儿,希望可以在卓蝶儿的脸上看出答案看出端倪来。 “真的?” “嗯,父亲,你说那些人的意图是什么?”卓蝶儿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 这次的卓不凡已经不是那种应付的态度了,想了想之后慢声说道:“他们应该也是和我一样,身上有什么把柄被他们给抓住了,这次齐聚君山,肯定是有事情要发生了,所以大家才齐齐出手,想要查探一番啊。”卓不凡担忧的说道。 听到卓不凡的话之后卓蝶儿也开始接话了。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可是父亲你想过没有,那杨柱国为什么要这么做?”卓蝶儿笑着说道。 听到卓蝶儿的话之后卓不凡皱了皱眉头,因为这事情是关于自己的,他自己已经是陷进去这个局了,身在局中自然是看不清楚这局的大致情况了,只是隐约觉得事情不像是寻常事情罢了。 这下子被自己的女儿一点拨之后卓不凡也是起了疑心了。 “他想干嘛?”卓不凡隐隐已经是猜到一些东西了,可是他在江湖中混了多年,已经是养成了多疑的脾气了,不轻易把自己心中的事情讲出来,即便是在自己亲生女儿面前也是如此。 “他应该是想借着这次的君山大会用他手里抓住的东西控制住整个的武林。”卓蝶儿的脸色这才变的正经了起来,有些严肃地说道。 此话一出卓不凡的脸色也变的很难看了。 “不会吧,武林那么大,江湖那么多人,谁都没有本事说控制住整个的武林啊。”卓不凡虽然已经是信了七八分了,可是心里还是为这件事情开脱,自己给自己找出理由来。 “这个容易,只要把江湖上的大门派和有名望的江湖名宿都控制起来就可以了,那些小虾米根本就翻不起什么大浪的。” 听到女儿的分析之后卓不凡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唉,江湖本来就已经在朝廷的控制下了,这些年朝廷的话比什么都管用,武林已经是朝廷的后花园了,想干嘛一句话的功夫罢了,他杨玄感干嘛还要如此呢?花这么大的功夫。”卓不凡说完这话之后精光就一直在双眼之中闪烁。 看着自己父亲脸上忽隐忽现的神色卓蝶儿却是不开口了,她知道自己的父亲肯定也是想通了某些关窍了,这时候不必打扰的。 “蝶儿啊,你的意思是说?”卓不凡艰难地转过头对卓蝶儿问道。 卓蝶儿点了点头,然后一字一声说道:“杨、玄、感、和、朝、廷、不、合。” 听到自己女儿的话之后卓不凡舒了一口气,虽然他自己心中也是猜到了这个答案,可是那仅仅只是他个人的猜想而已,所以震动不大,可是听到女儿的话之后他心中的震动才无以复加。 “父亲,不必过于担心了,他们和朝廷不合,这次的事情又是惊动了朝廷,看来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咱们的态度是可以强硬一点的,先不要表态,骑在墙上再说。”卓不凡不愧是生了个好女儿啊,一下子帮自己父亲把解决之道都想出来了。 卓不凡听到女儿的话之后赞同的点了点头,脸上也浮现出笑容了,这世上什么东西是最可怕的? 不是生,也不是死,更不是生不如死,而是不知道。 无知才是最可怕的,就像是人生,你不知道前面迎接你的是什么?所以才有人自杀,因为害怕。 现在卓家父女已经是对事情的大致有了了解,心中多少有了个底了,自然也就安稳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般手足无措了。 “蝶儿啊,你说那些势力是不是也想到了这点呢?”卓不凡这老狐狸诡异地笑道。 听到卓不凡的话之后卓蝶儿微微惊愕了一下,但是下一刻就明白他父亲的意思了,也是诡异地笑了笑。 都说知子莫若父,在卓家父女身上便是知父莫若女了。 “父亲想如何?”卓蝶儿的笑容很邪恶,就像是刚才欲壑里面爬出来的。(文*冇*人-冇-书-屋-W-R-S-H-U) 卓不凡见到自己已经三十几岁的脸上挂着那种诡异的笑容之后笑容越发的拉扯大了。 “女儿啊,你说咱们能不能把所有的势力都聚集在一起呢?结成联盟,游说结盟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由为父出面好了。”卓不凡笑着说道。 想象着自己将要去做的事情之后卓不凡心中就兴奋莫名,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时机啊。 “父亲,这些还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如果能拿出点证据来的话,我相信对于父亲说服那些老顽固会有很大的帮组的。”卓蝶儿阴险地笑着,果然,有些女人的政治天赋是天生的,不需要用心培养就可以枝叶茂密。 “嗯?这话有道理,可是上哪去找证据呢?”卓不凡这下子发愁了,女儿说的都没错,可是这时候去哪找证据呢?难不成去长安城里把杨玄感或是李密请过来?自己倒是愿意去请,可关键是人家不一定会跟着来啊。 “很简单,交给小师弟就行了。”卓蝶儿听到自己父亲的话之后狡黠地笑了笑之后说道。 窗外夜色朦脓,小师弟朱玉接到师姐传过来的话之后二话不说换上刚换下的黑衣夜行服,蹿出窗子之后几个起伏就消失在夜幕中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魑魅魍魉聚君山(四) 大业九年,二月二,龙抬头。 萧守仁和罗士信俩人搭班子已经有十多天了,俩人一起从齐郡跑到了洞庭湖畔。 要完成这件事情不仅仅是他们俩人而已,张须陀是预备已久了,早就在这洞庭湖畔安排了许多他多面来暗中培养的人。 张须陀从军多年,在军中遇到的好苗子成百上千,孔夫子说因材施教,张须陀是非常同意的,所以他根据那些人的特点安排不同的训练项目,其中善于打探消息精于刺探军情的被他派往全国各地,留作耳目。 那卓不凡的小弟子朱玉嘴里说的那些朝廷里面的人,说的正是张须陀的人。 张须陀在洞庭湖这派了好几百的好手过来,目的就是为了方便萧守仁和罗士信行事,方便他们脱身,他们这几百人的任务就是全力配合萧守仁他们的动作。 “士信,今天的天气很好啊,希望咱们的事情也能像这天气一般的好啊。”萧守仁笑着对罗士信说道。 他们也是住在有德客栈,但是他们花的起大价钱,主要是有萧守仁这个钻石王老五在,他们包下了这客栈后面接近乱葬岗的一栋小楼。 萧守仁他们出门在外,要避开别的耳目自然也就不好口口声声将军将军大人大人的称呼了,萧守仁称呼罗士信的名字,罗士信也只是唤萧守仁为守仁。 “恐怕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啊。”罗士信摇了摇头之后拿起房中的一张鸡蛋饼咬了一口,他们早就吩咐过客栈的人了,要他们把早餐送上来,他们没事不会下楼。 听见这话之后正在喝着一碗豆浆的萧守仁有些意外地看了罗士信一眼,他不解,为什么这么说呢?这些天他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万无一失啊。 “外围的兄弟少了个人,昨晚上失踪的。”罗士信努力把鸡蛋饼咽下去之后艰难地说道,说完就赶紧从桌上抄起茶壶筛了一碗茶,赶紧往嘴里送。 萧守仁停下了喝豆浆的动作,嘴角还带着浓白的豆浆汁。 “失踪?”萧守仁惊讶地问道,他倒是没有想到这时候竟然还会出现这样子操蛋的事情来。 罗士信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了。 “我们的事情他知道多少?”萧守仁问道。 听到这话之后罗士信微微地摇了摇头。 “他知道的应该不多,可是对于别人来说从他嘴巴里面吐出来的也足够了,不知道他到底是被哪帮人弄走了。”罗士信说道。 皱了皱眉头之后萧守仁看着罗士信,“你怎么知道他就是被别人弄走了?也许是贪生怕死跑了呢?或是吃酒醉倒在哪里也说不定的。” 萧守仁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说法,是张须陀亲自挑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贪生怕死在关键时候跑了呢?更何况这次冒险的也只是他和罗士信二人而已,吃酒误事就更不可能了,萧守仁这些天没见到一个喝酒的探子,这些探子是不准吃酒的。 “唉!昨晚上有人听见失踪那兄弟的闷哼声,接着过去就不见人影了,地上躺着个破香囊袋子,那是那失踪兄弟的娘子在他参军前给他的,一直带在身上,视若性命怎么可能会把它扔在地上呢?一定是有人看出什么来了,所以抢先动手了。”罗士信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也是不得不相信了,他也知道刚才自己的那番自欺欺人的话说服力根本就不大。 “士信,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呢?”萧守仁意味深长若有所指地问道。 罗士信看到萧守仁那莫测的神色之后便是猜到萧守仁话中的含义了,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会,我们的人一整晚都在外面盯着,他们那帮人一直呆在屋里,没有出来过,期间也就那个王伯当出来解了个手而已,不会是他们。” 那个他们指的当然就是王伯当他们一伙人了,王伯当等人早在几天前就到了,他们没有上山,因为山上的确是太小了,他们选择了这有德客栈。 落脚有德客栈之后王伯当等人就一直是深居浅出,难得出来一次那也只是派个小人物出来打听消息而已,极其的小心。 “那会是谁?”萧守仁有些头疼地问道,他最怕的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了。 罗士信摇了摇头之后继续吃他的早餐。 “我真的是服了你了,这时候你还吃得下去,那什么破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咱们的计划要不要改啊?”萧守仁看见罗士信这会儿还有心思吃鸡蛋饼当真是火气很大。 “急有什么用?急不得的,今天的武林大会看来是不会那么简单了,许多老家伙都出来了,听说那溶剑山庄的老头子也跑过来凑热闹了,今天早上天没亮的时候到的,马不停蹄地就上山去了。” 别人也许知道那溶剑山庄,但是萧守仁却是决没有听说过这么个山庄的,听到这话之后一点什么惊讶的表现都没有。 “溶剑山庄?” “对啊,溶剑山庄,现在你该知道这事情有多么的复杂了吧。”罗士信又往自己手中的饼咬了一大口。 “溶剑山庄是干什么的?”萧守仁很白痴地问道。 听到这么有建设性的问话之后罗士信差点给噎到了,江湖中人竟然还有不知道溶剑山庄的? “不是吧,守仁,你不知道溶剑山庄?”罗士信不相信地看着萧守仁,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萧守仁很光棍地两手一摊,然后说道:“的确是不知道,江湖中的事情我一直都是一知半解的,朝廷也没有给我发一本什么江湖指南,所以到现在对于江湖我都不敢说自己是了解的。” 听到萧守仁这么坦白这么无奈的话之后罗士信也有些无语了,伸手在萧守仁的肩膀上面拍了两下,算是鼓励了。 “唉!其实那溶剑山庄便像是一只巨大的金盆。”罗士信开口说道。 像一只巨大的金盆? 听到这么莫名其妙的话之后萧守仁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不解地看着罗士信,希望罗士信也是明说。 “不懂?金盆洗手的那只大盆啊。”罗士信见到萧守仁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之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听到罗士信的话之后萧守仁微微沉思了一下,金盆洗手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是懂得了,上辈子看小说,小说里面经常会说到金盆洗手。 所谓的金盆洗手就是江湖中人想要退出江湖归隐,挑一个黄道吉日,把所有的亲朋好友江湖朋友都叫过来,吃顿饭,在用黄金做成的金盆之中洗手,意思是洗净自己在江湖中沾染的鲜血,从此不再插手武林中事。 这个想法是好的,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明白呢,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入江湖易,出江湖难啊。 什么刘正风啊之类,都是金盆洗手之后被人杀尽全家老小啊。所谓江湖半点不由人应该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金盆洗手?溶剑山庄?难道?”萧守仁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之后惊讶地出声道,他已经是猜到一些了,只是还不确定而已。 “没错,那溶剑山庄就是专门接纳归隐之人的山庄,大家已经都明白一个道理了,入江湖易,出江湖难,身在江湖便是身不由己,金盆洗手已经是一个传说了,这溶剑山庄的老庄主便是想了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他一手创立了溶剑山庄,向中原武林发帖,只要是愿意归隐之人去投靠,无论善恶好坏,他全部接纳,条件只有一样,那边是要在山庄内那自己的兵器融化掉,此帖一出,真的是震动江湖,那些被仇人追杀的,那些惹上难缠仇家的,那些身心疲惫的,全部都去投靠溶剑山庄,溶剑之后溶剑山庄也履行了他们的诺言,全部接纳。”罗士信述说着溶剑山庄的事情。 萧守仁还真的是不知道江湖上还有这么个地方,心中对这溶剑山庄的好奇也是越发的浓厚。 “咦?那些被仇家追杀的和惹上不得了势力的人躲进去就安全了?”萧守仁有些奇怪地问道。《小说下载|txt8080.com》 “嗯,当然,你也不看看他们进的是什么地方,只要他们不出来,那么谁都不敢动他们一下的。”罗士信笑着说道。 “他们不出来难道别人就不会进去吗?”萧守仁诡异地笑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罗士信点了点头,表示这法子的确是可行的。 “行,当然可以,据说那溶剑山庄创建之初确实是有不少的人想要硬闯,可是统统被那山庄的主人给拦在了门外,据说又一次黑白十二位霸主一起上前去寻一个人晦气,那人正好躲在了溶剑山庄,那老庄主在山庄前一剑击退十二人,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在老虎门前耍横了。”罗士信笑着对萧守仁说道,眼神中还带有玩味的笑意,意思是说你有时间可以去试试看。 看到罗士信的笑容之后萧守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相信。 “这也不对啊,那些去投奔的人溶剑山庄还能一个个地调查不成?如果有什么仇家在那里面,只要装成一副自己被人追杀的样子就足够了,轻而易举就可以混进去了,这个不是难题。”萧守仁想了一下之后笑着对罗士信说道。 罗士信呆住了,这类事情自然是有的,朝廷的密保里面却是记载了这类事情,江湖中却是极少有人知道。 只是没想到萧守仁这么快就想到了这遭。 “这个嘛,确实是有的额,也的确是出过这么几出事情,可是后来溶剑山庄的人学乖巧了,他们在每一个进庄子的人来之前都会把所有庄内的人叫出来看上一眼,免得是仇人进来了。”罗士信笑着说道。 “是仇人的话那会怎样?”萧守仁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是有这类狗血的事情发生。 “是仇人的话他们还是会收进去的,但是不准在里面生事,一生事那便合力杀之,同时规定了仇人必须得相隔一定的距离,不准接近,谁主动接近,那便合力杀之。” “原来如此,这么看来就算是混进去了也很难下手了。”萧守仁有些失望地说道。 “这倒也不见得,据说这些年那里面多了些毁容之人,进庄子之前就毁容了,真狠啊。”罗士信意味深长的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萧守仁的心中也是打了个哆嗦,没想到还真的是有人为了仇恨可以不顾一切啊。 “有些力量是我们不能想象的。”萧守仁嘀咕了一句,“既然如此,那么这溶剑山庄就等于是一个隐退山庄了,自然是不想插手江湖中事了,这次怎么又来了人呢?” “哼哼,守仁你说呢?”罗士信阴沉沉地问道。 听到罗士信的话之后萧守仁的脸色也是相当地难看了,他也是想到了。 那些躲在溶剑山庄之中的人都是些什么人?那可都是些双手全部都沾满了鲜血的亡命之徒啊,溶剑山庄给了他们一块安身之地,自然是得听溶剑山庄的话了。 这次溶剑山庄之所以会来肯定是杨玄感在中间做了什么事情,这才把溶剑山庄给逼了出来,杨玄感为什么要把溶剑山庄也弄来呢? 愿因无它,只是看中了溶剑山庄这块大资源罢了。 如果能够控制住溶剑山庄,那这该是一股怎样的能量呢?即便是不能颠覆朝廷,可是在江湖上搅个腥风血雨还是绰绰有余的。 “唉,看来真的是难办了。”萧守仁想明白这话之后更是明白这池子水到底有多深了,四个字,深不可测啊。 “这也正好说明了这次咱们任务的艰巨和重要性,守仁你也可以想象的出来一旦失败会是怎样的场面,咱们必须得全力以赴才是,尽量不出差错。”罗士信凝重地说道。 “嗯,希望将军得到万归藏之后可以顺利挑起他们双方的矛盾或是为我们所用,把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一一斩杀。”萧守仁点头称是。 “呵呵,希望如此吧,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话那么咱们就真的是功不可没了,这次的势力里面可是有好些不可小觑的哦。”罗士信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心中一喜,仿佛已经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了,已经是看到了行功论赏了。 已经把自己那份早餐都消灭光了萧守仁听到罗士信的这几句话之后一下子呆住了,听罗士信话中的含义,莫非还有别的可以跟溶剑山庄比肩的势力来了? “不可小觑?”萧守仁问罗士信。 罗士信点了点头,然后一一介绍。 “这次剩下的势力里面实力最强的有青竹帮,刺客堂,百花会,还有天剑门,其余的小帮小派就不值一提了,只要把这四个门派还有溶剑山庄收下了,那么其余的势力都可以忽略,他们都是以这四门一庄马首是瞻的。”罗士信笑着说道。 “嗯?江湖中现在最强大的就是这四个门派和溶剑山庄?”萧守仁好奇地问道,因为这四门之中他是一个熟悉的都没有啊,什么崆峒啊峨眉啊少林武当啊都没有出现过,难道那些门派还没有诞生? “当然不是,自然还有别的强大实力,可是他们都是行迹不定,找不到人,而且也很少插手江湖中事,现在在江湖中人数众多生意最广最大的就是这四门,所以被众人推崇,虽然他们的功夫不是最好的,但是他们说话的声音绝对响亮。”罗士信笑着解释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觉得也对,一些大门派就喜欢搞低调,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哦,原来如此,既然如此反正还有点时间,给我讲讲这四个门派吧。”萧守仁给罗士信筛了一杯茶,伸手端起来放在罗士信的面前。 罗士信见到萧守仁这番动作之后也是忍不住轻笑了出来。 “呵呵,好吧,既然守仁你愿意听,那么我便将给你听听,那青竹帮说白了就是叫花子帮。”罗士信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把萧守仁惊得够可以了,嘴巴张开了就难合拢了。 “咦?守仁你怎么了?”罗士信看到萧守仁开着嘴巴一脸的惊讶像。 萧守仁心中狂跳,原来这青竹帮就是丐帮啊,好好的丐帮改什么名字哦,偏偏学斯文要叫什么青竹帮。 “没什么,士信你继续讲。”萧守仁摆了摆手之后表示自己没什么,让罗士信继续讲下去。 “哦,那青竹帮全是由叫花子组成的,这年头什么都缺尤其缺钱却粮食,可是叫花子却是不缺的,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那都是有叫花子的,这也是最为广泛的力量啊,青竹帮的人马遍天下,从这也就可以看的出来青竹帮的实力怎样了。”罗士信有些感慨地说道。 萧守仁上辈子已经是了解丐帮的强大了,也知道丐帮人数众多消息灵通,这会儿听到这些话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好惊讶的了,坐在旁边一脸的平静。 “那个、、、青竹帮的成名绝技是什么啊?”萧守仁很好奇地问道,他想知道有没有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啊。 看着萧守仁那充满求知欲望的双眸罗士信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然后继续说了下去。 第三百一十七章 魑魅魍魉聚君山(五) “青竹帮的绝技?三十六招青竹棍啊,怎么了?”罗士信很奇怪地看着萧守仁,从刚才萧守仁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来萧守仁并不知道青竹帮这个帮派的,既然不知道那干嘛打听它的绝技呢? “三十六招青竹棍?”萧守仁有些失望了,虽然他本来就知道这世界是肯定没有什么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的,可是亲耳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还是有些失望。 “没错,你可别小瞧了这三十六招青竹棍哦,据说这路棍法每一招又有六种变化,也就是说总共有两百一十六路变化可以说得上是变化无穷了,防不胜防啊。”罗士信赞叹地说道。 萧守仁听到罗士信如此推崇青竹帮的棍法,心中不免也就有了别的心思了。 “士信见识过?”萧守仁打趣道。 这时候萧守仁的心中已经想着罗士信被一群丐帮弟子围着用青竹棍敲脑壳的场景了,边想他的嘴角便慢慢浮现出一丝笑容来。 看着萧守仁那古怪的笑容罗士信便是知道萧守仁的脑海中肯定又是想着别的什么事情去了。 “没有,只是听说,我曾经听将军说起过这路棍法,当时将军给了很高的评价。”罗士信摇了摇头之后淡淡回答道。 他嘴里的将军指的当然是张须陀了,既然张须陀都夸赞这路棍法可见这棍法肯定是不一般了。 “将军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厉害非常了,希望有机会可以见识见识。”萧守仁笑了笑。 罗士信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笑着拍了拍萧守仁的肩膀,然后打笑着说道:“这个容易,你这时候跑出去大喊一声青竹帮浑蛋,我保证不消一刻你就可以见识到那真正的棍法了。” 萧守仁一把跳开,用手拍了一下衣服。 “拜托,虽说这衣服不咋的,可是你也不要用你那沾满油腻的手在上面擦来擦去好吧。”萧守仁翻了个白眼说道。 罗士信不好意思地捡起桌上的抹擦布擦了下手,然后对着萧守仁招了招手说道:“呵呵,一时忘了,过来,我继续给你讲讲那其余的三个势力。” 萧守仁有些无奈地回到了自己位置上面,只是坐上去之后用屁股暗中用力挪动凳子,把他和罗士信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些。 偷瞧到萧守仁的小动作之后罗士信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那刺客堂的势力是最弱的,可是却是实力最强的,江湖上没有哪个势力不怕他们。”罗士信笑着说道。 萧守仁看到罗士信那严肃的表情之后也就不再动了,专心的听了起来。 “怕他们?”萧守仁有些不解了,既然势力不是最强的,那么有什么好怕的呢? 罗士信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踱着步子说道:“没错,就是怕他们,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们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刺客,刺客堂里面的刺客是世间最厉害的刺客,这点无人怀疑。” “刺客之王?”萧守仁震惊地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罗士信楞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肯定了萧守仁的说法。 “可以这么说,这个说法一点也不过份。”罗士信笑着说道。 萧守仁心中已经是翻了天了,他知道古代有刺客,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还会有刺客联盟这样的存在,什么时候刺客联盟也成了合法的组织存在了?难道哦啊朝廷就不顾忌吗? 这也不由得萧守仁不猜想,因为在古代好多做官的做王的都是死在了刺客的手中。 萧守仁记得《战国策》上面描写刺客有着这么一句话,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 这都是描写古代的刺客,当然了最出名最失败的便是那荆轲了,一见到秦王嬴政就手脚发软,图穷匕见,当真是最失败的刺客了。 与荆轲不同,《战国策》上面提到的三个人都成功了,他们可以说得上是刺客的祖先了,那什么张良啊之类的都是向他们三位学习的。 专诸,春秋时吴国人。屠户出身,英武有力,对母亲非常孝顺。一次,专诸与一大汉厮打,众人力劝不止,其母一唤,他便束手而回。伍子胥恰巧路过此地,见之深为敬佩,随结为八拜之交。伍子胥知公子姬光想杀吴王僚,于是便把专诸推荐给公子姬光。 得到内幕消息王僚喜欢吃鱼,专诸特往太湖学烧鱼之术,三个月练得一手炙鱼的好手艺。时机已成熟,公子姬光入见王僚,说:“有庖人从太湖来,善炙鱼,味甚鲜美,请王辱临下舍尝之。” 好吃的王僚当然是欣然允诺,答应来日便去。 姬光连夜预伏甲士于地下密屋中,又命伍子胥暗约死士百人,在外接应。 王僚也不是笨蛋啊,虽答应,但恐公子姬光有阴谋,故赴宴时戒备森严,从王室到姬光家厅堂内外布满甲士,操长戟,带利刀,王僚身穿三重盔甲,亲信更是不离左右。 酒过数巡,姬光托言脚痛难忍需用帛裹紧,便躲入地下密屋。过了一会儿,专诸进献鱼炙,手托菜盘,两列武士夹专诸赤膊跪地用膝盖前行,专诸已将锋利的“鱼肠”剑暗藏于烧好的鱼肚之中,行至王僚座前,忽地抽出匕首,猛刺王僚,力大透过三重盔甲又刺穿脊背,王僚大叫一声,立即死亡。旁边卫士一拥而上,刀戟齐下,将专诸砍为肉酱。 公子姬光知事成,即令伏兵齐出,将王僚卫士尽数剿灭。 公子姬光既杀王僚,便自立为吴王,即名噪历史的吴王阖闾,夫差之父(自我感觉有些傻气,何不群起而攻之呢?军心?)。 春秋末期,韩国大夫严仲子受丞相侠累的迫害流亡他国。 他游历各地,欲寻侠士为自己报离乡之恨,刺杀侠累。 后闻听魏国轵地人聂政因杀人避仇,携母及姐隐迹于齐国,在市场做市贩屠狗生意。其人仁孝侠义,武功高超。 严仲子遂赴齐,寻至聂政所居,数次登门拜访,并备酒馔亲向聂母致礼,赠黄金百镒与聂母为礼。聂政坚辞不受,但已心许严仲子为知己。 不久,聂母辞世。严仲子亲执子礼助聂政葬母,聂政感激在心。此后,聂政服母丧三年,并嫁其姐。无一切后顾之忧后,聂政到严仲子府问得其仇家具体情况,并谢绝严仲子为他提供的敢死队相助的要求,只身去韩国为严仲子报仇。 侠累府宅护卫森严。方时侠累正高坐府堂,执戟甲士侍立两旁。聂政仗剑直入韩府,诸多甲士反应不及,聂政以白虹贯日之势长剑已刺入侠累胸膛,侠累顷刻命丧。 顿时府中大乱,甲士们齐上围攻聂政。聂政仗长剑击杀数十人后,难逃重围,遂倒转剑柄,以剑尖划破面颊,剜出双眼,破腹而死。 要离是和专诸同时代的人,二人算是那时候最厉害的刺客了。 他生得身材瘦小,仅五尺余,腰围一束,形容丑陋,但智术非凡,有万人之勇,是当地有名的击剑能手。 要离尽忠义之心,献用苦肉之计。 要离不仅是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为了一次的刺杀可以把什么都舍弃,这样子的刺客才是最可怕的。 一日在朝与阖闾斗剑,先用竹剑刺伤公子光的手腕,再取真剑斩断自己的右臂,投奔卫国找庆忌去了。 要离走后,阖闾还依计杀掉了他的妻子和儿子。 庆忌探得事实,便对要离深信不疑,视为心腹,委他训练士兵,修治舟舰,常在左右,同谋举事。 不久,庆忌领军渡江,准备攻打吴王阖闾。要离趁其不备,左手持矛从庆忌身后狠狠刺去,当即刺穿庆忌胸膛。不料庆忌竟不得就死,返身一把抓住要离,抓住他的小腿将其头下脚上倒提起来,大笑着将他浸入江中三次,又坐下将要离放在膝上笑道:“嘻嘻哉!天下之勇士也,乃敢加兵刃于我。” 左右欲杀要离,庆忌却阻拦道:“岂可一日而杀天下勇士二人哉!”命令放要离还吴,自己却拔出长矛,喋血而死。 要离在回国途中,渡至江陵时,突然间良心发现了,悲痛不已,不肯前行,还说:“杀吾妻子以事其君,非仁也;为新君而杀故君之子,非义也。”认为自己没面目再见天下之士,回到吴国,阖闾金殿庆封要离,要离不愿受,说:“我杀庆忌,不是为了做官,而是为了吴国的安宁,让百姓能安居乐业。” 要离说完之后就在在殿上自杀,他这样做,一方面是告诉吴王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另一方面是感谢庆忌的知遇知恩,所以他只有死了,凄凉而又悲壮。 勇士死于勇士之手这本身就是个悲剧,而勇士又自己结束自己的性命就不得不说是震撼了。 这便是最出名最成功的三个刺客了,从这也看的出来做刺客便是需要非比常人的狠,非比常人的忍,非比常人的技艺。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各朝都是非常忌讳刺客的存在,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刺客联盟一样的组织,当真是不可思议。 “朝廷知道这个刺客堂吗?”萧守仁小声地问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罗士信微微点了点头。 “知道的。”罗士信回答。 “嗯?朝廷怎么不灭了这个什么刺客堂?还容它在江湖中留名?”萧守仁不解了。 罗士信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有些无奈地说道:“唉!你不知道这刺客堂的背景,他们有先帝的免死金牌,谁敢动手?” 吃惊!绝对的吃惊,一个江湖组织竟然握有开国皇帝亲赐的免死金牌! 萧守仁长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唉,那个、、、那个百花会是什么东西啊?”萧守仁这下子知道乖了,不再讨论那什么刺客堂了,他知道这刺客堂的事情绝对是最复杂的,不是他可以惹得起的。 罗士信也明白萧守仁的心思了,也是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 “百花会?这可是个好组织啊。”罗士信笑眯眯地对萧守仁说道,眼神之中还隐藏着一丝难以明言的味道。 “嗯?”萧守仁收到这眼神之后一下子就迷糊了,他觉得这眼神好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这是在哪见过,也不知道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好组织?”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罗士信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了,戏谑地说道:“守仁觉得什么什么酒最醉人啊?” 萧守仁心中楞了一下,不在的为什么罗士信突然间转移话题说到酒文化上面去了,但是以罗士信的风格他也知道他肯定不是无的放矢。 “酒是越存越香,当然是老酒醉人了。”萧守仁有些无奈地说道,他根本就不曾多想,也不曾想多花功夫去想这个问题,脱口而出。 听到萧守仁的回答之后罗士信摇了摇头,然后笑着说道:“否也,否也,当然不是了,要说什么酒最醉人,那当然是喝花酒了,哈哈哈。” 笑声有些大了,但是这也看的出来罗士信是真开心的。 萧守仁的嘴巴微张,他怎么也没想到罗士信嘴里的答案竟然是这样,一代名将竟然和他谈论喝花酒这项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 “喝花酒?”萧守仁还想再确认一遍。 罗士信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点了点头。 接过来这个眼神之后萧守仁算是懂了,刚才他就觉得很熟悉的感觉,原来是上辈子熟悉啊,上辈子的时候同事就经常给他递这样的眼神,这个眼神表示你懂的。 “这和百花会有什么关系呢?”萧守仁耳根子难得红了一下,和这样一个名将讨论喝花酒的问题的确不好啊,心中纠结了一阵子之后萧守仁还是决定转移话题。 “呵呵,这百花会中全是女子。”罗士信笑着说道。 “全是女子?” “嗯,全是女子。” “青楼女子?”萧守仁这下子反应过来了。 罗士信笑着点了点头表示他猜对了。 “百花会中的人都是青楼女子?”虽然看见罗士信点头了,可是萧守仁的心中还是震惊地难以平复,所以再问了一次,再确认一遍。 “没错,正是青楼女子,百花,百花说的就是这如花似玉的人儿了,你不要因为她们是青楼女子就小看她们,她们的本事大着呢,上到皇帝晚上在哪就寝,下到朱雀街边的黄阿姨丢的绣花鞋是哪个泼皮偷走了,她们都能打听到。” 萧守仁惊呆了,他知道女人挺八卦的,但是没有想到说八卦也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这么厉害?”萧守仁有些无语地说道。 “当然,你也不看看她们做的是什么生意,什么客人都有,这些人灌了点马尿黄汤进去之后什么都能套出来,什么秘密都能掏出来。”罗士信笑着说道。 “如此而已,怎么能够称得上是四大呢?”萧守仁还是不解。 “当然是四大了,消息最灵通,有时候只要你知道的比别人多一点,那么你存活下来的机会就要比别人多上好几倍,她们不仅消息灵通,各门各派都是有求于她们,同时她们和官服朝廷的关系是最密切的,据说她们的头头还和那萧皇后是旧相识,有皇后娘娘撑腰,你觉得她们能不能称得上四大?”罗士信笑着问道。 听到这话之后萧守仁自然是不反对了,人家和皇后娘娘都是有着特殊的关系,谁还敢说什么呢? “呵呵,好家伙,一个是全天下的乞丐,一个是有着先帝的免死金牌,现在又出来一个和皇后关系密切的,那天剑门是什么名堂?”萧守仁发现这这里面的水当真是浑浊啊。 罗士信听到这话之后点了点头,也是赞同这说法。 “天剑门却是实打实拼出来的门派,是新近崛起的门派,开山掌门卓不凡一柄铁剑横扫江湖无人能敌,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他门下的弟子极多,女儿女婿都是人中龙凤,这些年在女儿卓蝶儿女婿白乘风还有二弟子薛千城的打理下,天剑门是蒸蒸日上啊,这才有资格称作四大。”罗士信笑着说道。 这天剑门只是新近的门派,没有什么底蕴,自然也就没什么多讲的了。 “天剑门,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这名字有些狂妄了。”萧守仁点了点头之后笑着说道。 “是啊,用天剑作为门派名字也不怕犯了老天爷的忌讳。”罗士信也是笑着说道。 萧守仁倒是猜出来一些这名字的本意了,“天剑,天剑,代天行罚之意吧,只是不知道他们干的是不是正经的勾当。”萧守仁有些不屑地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罗士信的脸色有些难看,在他的观念里天指的当然是天子了,竟然有人敢自称代天行罚,当真是大胆,将天子置于何地? “哼!正经勾当?欺善凌弱,欺男霸女,恶事做尽,这样子的事情算是正经勾当吗?等这事解决了慢慢收拾。”罗士信咬了咬牙之后说道。 第三百一十八章 魑魅魍魉聚君山(下) 就在萧守仁和罗士信在商量事情的时候房门毫无征兆地就被人敲响了。 听到敲门声之后萧守仁和罗士信都是打了个眼色,他们俩商量事情的时候是不准人来打扰的,大家都应该知道这个规矩啊,这会儿怎么还有人会过来敲门呢? “谁在外面?”罗士信开口问道。 听到罗士信的声音之后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便是听到外面的人开口回答了。 “罗统领,昨晚失踪的小七回来了。” 因为在外面不方便,所以大家都是以头领来称呼萧守仁和罗士信二人,并没有称呼他们的官职,这样一来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那个被唤作小七的正是昨晚失踪的,或者说的准确点是昨晚被掳走的探子。 听到这话之后萧守仁和罗士信俩人的脸上都是浮现出惊喜的表情来,萧守仁离那房门近一点,直接俩个大步过去把房门拉开了。 “你说什么?小七找回来了?”萧守仁看门之后对着门外的探子问道。 虽然不知道萧统领为什么这般的高兴,脸上的惊喜之情不言而喻,喜于言表了,可是这探子还是很老实地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看到这探子又点头又摇头的萧守仁一下子就看不懂了,不知道这探子是什么意思? “嗯?怎么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小七的确是回来了,可是不是我们找回来的,是他自己逃出来的。”那探子解释道。 听到这话之后萧守仁的眼光中闪过一丝的狐疑之色,但是很快就隐藏下去了,没有在罗士信的面前表现出来。 毕竟,这都是张须陀训练出来的人,和罗士信的关系不一般。 虽然没有看到萧守仁眼神中的狐疑之色,可是罗士信还是自己开口说话了。 “你下去吧,好好安顿好小七,我们等下去看看小七。”罗士信挥了挥手之后笑着对门外的探子说道。 听到罗士信的话之后那个探子点了个头,然后伸手把房门关好退了下去。 萧守仁转过头来,然后回到原来的位置,并不说话。 “守仁你可以放心,他绝对是自己逃出来的。”罗士信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听到这句话之后萧守仁抬头看着罗士信,但是还是没有说话,其实也不需要说话,因为他的眼睛已经是把他要说的要问的都表达出来了。 “呵呵,这都是将军选出来的兵,他们都是我看着训练出来的,对朝廷对将军是绝对的忠贞,不会有那种事情出现的,这个我可以保证。” 罗士信口中的“那种事”说的不是别的,指的是背叛。 萧守仁听到失踪一晚上的士兵逃回来,心中先是惊喜,可是接着就是狐疑了,他在怀疑,他怀疑那个逃回来的被称作小七的探子会不会是被策反了? 这样子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在萧守仁一个现代人的观念里面,每个人都是有个价钱的,人生就是一团欲望,只要有欲望,那么便是有价钱,只要你出得起价钱,那么你就可以将他买过来。 虽然心中有怀疑,可是萧守仁并不笨,他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等罗士信的解释而已。 毕竟,这是张须陀带出来的人,如果自己在这表现出来这样子的心思的话,很可能就会给这些人不好的印象。 “这个自然,看士信和叔宝还有咬金就可以看得出来了,张将军确实是带兵有一套,他身上有一种非常独特的魅力。”萧守仁笑着点了点头。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罗士信笑着点头同意,然后便是笑着起身了。 “造早饭也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我们还是一起去看看小七吧,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们的面前抓人。”罗士信冷哼了一声之后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便是已经跟着罗士信出了房门。 小七没有受多大的伤,他只是受了些惊吓罢了,加上吃的不行,本来就精神衰落加上体力跟不上,所以这会儿有些吃不消罢了,调养几天就好了。 “小七你感觉身体怎么样?”罗士信推门进去之后开口第一句就问那个看起来有点子弱小的探子。 那个被称作小七的探子此刻正躺在床上呢,身上只是穿着亵衣亵裤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棉被。 听到罗士信的话之后床上的人儿立马就醒过来了,想下床行礼。 罗士信和萧守仁看到之后急忙上前去把小七搀扶住了。 床上的人儿挣扎了几下之后挣脱不过萧守仁和罗士信的臂膀,终于是躺回去了。 “卑职见过萧大人见过罗将军,谢将军顾念,小七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现在还体力有些不支而已,过几天就好了。”这里没有外人,所以小七开口称呼将军大人。 “呵呵,这就好,小七啊,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为什么来的,把事情给我们讲一遍如何?”萧守仁听到小七的回答之后笑着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小七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 “昨天晚上,我是负责监视北楼那帮人的,也就是天剑门的人,看见有一个黑影穿进去了,但是对方的功夫很高,所以我不敢靠近,只想把那人的身份打探清楚就好了。 果然不负我的潜伏,我在外面的草丛里面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样,那正是那天剑门掌门卓不凡的关门弟子朱玉。 那朱玉进去之后就和那卓不凡还有卓蝶儿还有白乘风薛千城在商量事情。 中间更是看见他们神神秘秘说些什么事情,事情似乎是还没有说完,那卓不凡便是让所有人都出去了,只留下女儿卓蝶儿,他们父女有聊了会儿。 接着那卓蝶儿便是出来去了朱玉的房中,找了朱玉,聊了一阵,隔得有些远,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 那朱玉送走卓蝶儿之后便是熄灯准备睡觉了。 我看见已经是没什么可以打探的了,于是便想回来把事情向小统领禀报。 可是我才刚转身没多久就被一身黑衣的朱玉给抓住了。” 听到小七的话之后萧守仁和罗士信都是沉默着想事情。 “你被他发现了?”罗士信问小七。 小七苦涩地摇了摇头。 “应该没有,要不然的话他们应该在就把我抓进去了。” 萧守仁也是点了点头,表示小七说的应该是没错,“应该不是,小七的行踪连那老狐狸卓不凡都是没有发现,怎么可能被最小的弟子朱玉发现呢?我看这应该是碰巧而已。”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小七也是点了点头。 “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是我的行踪出了差错被他们看出来了,可是现在我知道不是了,应该是和萧大人说的一样,他们只是碰巧遇到了我罢了。”小七解释道。 听到小七的解释之后罗士信点了点头表示要他继续说下去,看到罗士信的表示之后小七继续说了下去。 “那朱玉把我抓了回去之后便是扔到了卓不凡的房中,然后在天将亮的时候由卓不凡领着小的去拜访了青竹帮,百花会还有刺客堂的人。” “啊!”听到这之后萧守仁和罗士信都是吸了口凉气,这三个势力可都是巨无霸啊。 不得不说那卓不凡很有本事,挑时间挑的好,竟然挑在一个人最容易打瞌睡的时候去拜访,成功地摆脱了盯着他们的眼线。 “卓不凡带你去见刺客堂还有青竹帮跟百花会的人?”罗士信一把抓住了小七的肩膀问道。 也许是罗士信的双手过于用力了也许是小七的肩膀太过于脆弱了,萧守仁通过小七脸上那夸张的表情就可以看的出来小七的肩膀这时候肯定是感到刺骨的疼苦了。 萧守仁拍了一下罗士信的手,罗士信这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的动作太那个了,赶紧把双手收了回来。 “啊!嗯,他带着我去见他们了。”小七把藏在被窝中的双手伸出来揉了揉被罗士信抓疼的肩膀,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才回答道。 、听到这话之后萧守仁和罗士信都是有些不解,不知道为什么卓不凡要把这么一个小兵抓过去见那三个帮会的人。 “都见到谁了?”萧守仁这时候冷不防地问道。 罗士信也是盯着小七,想知道他都见到谁了。 小七皱着眉头回答道:“只见到了三个人,青竹帮帮主瘸鬼柴三,百花会圣母殷彩凤,还有刺客堂的堂主司马无双。” 萧守仁和罗士信都是再次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萧守仁虽然不知道这三个人的名字,这次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三个人的名字,可是他光从这三个人前面的称呼就已经猜出了大概了,他也是大概猜出来这三个人的身份了。 这三个人是那三个帮会的最高头目! 奇怪! 非常奇怪! 卓不凡吃错药了?为什么抓着一个小兵去见那三大帮会的最高头目呢? 萧守仁想不通,罗士信也是想不通。 “你是分别见到他们还是一次性见到的?”萧守仁皱着眉头继续问道。 小七看了萧守仁一眼之后还是很老实地回答了,“一次见到的,他们那三人呆在南楼的一个房间里面,卓不凡抓着我直接从窗户进去的,怎么了?” 萧守仁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他们已经是勾结在一起了,尽量早就约好了见面的时间了,肯定在那之前已经是互通消息了,约好了,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都没有睡觉。”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罗士信和小七都是点了点头赞同他的看法。 “的确如此,萧大人你简直是太神了,我都还没有说后来的事情呢,你就已经猜出来了。”小七佩服地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笑了笑然后让他继续讲下去。 “我当时也是很不解,这些天轮流监视我当然是认识那三人的身份了,见到那三人之后我一下子就脑海空白了,不知道为什么卓不凡要带我过去,可是后来他们问我话之后我就明白了。” “他们问你什么事情了?”罗士信听到这话之后很是兴奋,从他们的问话里面可以推测出来他们下一步的动作啊。 “他们问我为什么杨柱国是不是和朝廷不合。”小七回答说到。 听到这话之后萧守仁和罗士信的脸色都是变的很古怪,这本是朝廷的事情,可是没想到却是被几个江湖人这么关注。 “你是怎么回答的?”罗士信紧接着问道。 小七咬了咬牙之后继续说道:“当时我当然是装傻了,什么都没讲,然后那刺客堂的司马无双开始在我的身上拍了几下,接着我的身体里面便是像有成百上千的小虫子在里面咬一般。” 萧守仁皱了皱眉头,别的本事他没有,上辈子他见到过各种各样的人,对于人的表情自然也是很有印象的,他一眼就看出来小七的语言之间有些不尽不实,但是他并没有点破。 “然后呢?”罗士信继续问道。 “卑职痛晕了过去,后来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可是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们似乎已经知道杨柱国和朝廷不合的消息了,已经是在商议如何结盟对付今天的场面了。”小七有些抱歉地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萧守仁也是明白过来了,这小七也许是因为抵不过那司马无双的逼供,所以才道出了实情,这会儿不好意思讲出来,但是又怕耽误了大事所以隐藏了一点无关大局的事情把关键道了出来。 “小七啊,这不怪你,据说那些人都是身具邪功啊,能从别人的昏迷中套出信息出来也并不稀奇,这不怪你。”萧守仁拍了拍小七的肩膀,表示安慰。 罗士信看了萧守仁一眼,眼神之中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是啊,你的人回来了就是最好的,更是给我们带来了非常重要的信息,这点就够了。”罗士信也是安慰道。 听到萧守仁和罗士信的话之后小七的眼角已经是有些湿润了,他也是没办法,想到家中才过门两年的妻子,再想想那刚刚学步的孩子,他不能死,他也有着自己的苦衷,眼前的俩人是何等的精明他又如何不知呢,正是因为知道所以这时候听到萧守仁和罗士信的话之后心中的感动更是无以复加了。 “小七啊,你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萧守仁说完之后就拉着罗士信出门了。 “怎么办?现在事情出现变故了,这些似乎已经知道一些东西了,他们也在行动了。”罗士信有些恼火地对萧守仁说道。 他当然不是生萧守仁的气了,他是气事情的变故,人算不如天算啊。 “士信啊,人算不如天算啊,事情已经出现了变故,那么我们原先的计划就得放弃,得要改变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看到这时候萧守仁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罗士信心中的火气更是大了。 “怎么变?硬抢?” 听到罗士信有些火气的声音之后萧守仁并没有生气,用手拍了拍罗士信的肩膀笑着说道:“士信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虽然是和原计划有冲突,可是也许事情的发展更有利呢?” 听到这话之后罗士信的脸色就变的相当丰富多彩了,一会儿惊讶一会儿震惊一会儿迷惘。 “更有利?”罗士信实在是想不通,这还有什么有利的地方,本来只是在杨玄感手下的人的眼珠子下面那东西,那已经是很难了,可是现在是要在所有人的眼珠子下面那东西,那难度系数可想而知了。 “士信啊,这就好比抓鱼,周边的人多了起来,都是眼珠子好使的人,鱼儿都躲起来了,该怎么办呢?”萧守仁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罗士信的双眼精光一闪,然后意味深长地笑道:“那就把水搅浑咯,来个混水摸鱼。” 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既然他们都明白了彼此的目的,更是形成了对峙的场面,那些江湖巨头肯定是不肯屈居人下的,更不愿意被人掌控自己,所以他们肯定也想要抢回那万归藏,而王伯当的任务就是要收服这些人,这下子我们就有隙可乘了。” 罗士信听出了话中的含义,笑着对萧守仁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萧守仁点了点头之后笑着说道:“士信啊,看来我们得要把这池子水搅得更浑一点才行啊。” 听到这话之后罗士信的心情也是大好,笑着问道:“如何搅浑呢?” “放消息。” “放消息?”罗士信不解。 “把万归藏的消息放出去。”萧守仁笑着说道。 “啊?”罗士信有些震惊地问道,他虽然知道萧守仁喜欢不按常理出牌,可是他没有想到萧守仁的思想会如此的跳跃,竟然连这招都想的出来。 “告诉那些人,告诉他们那万归藏就在王伯当那剑鞘里面藏着呢,让他们去抢吧,等到他们争个头破血流的时候,呵呵。”萧守仁笑了,笑容里面充满了诡异。 虽然萧守仁的话没有说完,可是罗士信已经是闻弦音而知雅意了,也是笑了起来。 第三百一十九章 片舌挑倒君山雄(一) 永远不要小看人的好奇心,正是那些好奇心的驱使,使得小道消息长出了翅膀,飞上了高空,跑在了真理的前面,跑在了真相的前面。 这个不仅仅在二十一世纪适用,放之五湖四海皆准,放到古代也一样的。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萧守仁和罗士信故意放出去的消息没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 这些有心人把进入耳朵的消息一下子就听到心里去了。 这些有心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青竹帮帮主瘸鬼柴三,百花圣母殷彩凤刺客堂主司马无双,还有那天剑门的门主擎天一剑卓不凡。 这些人门下弟子众多,这次的事情所关系重大,所以带了不少人过来,这些人平日里还有点事做,各有各的事情,可是到了这洞庭湖畔之后还真的就没什么事情要做的,所以呢,他们全部往酒馆茶楼妓院里面跑。 萧守仁和罗士信恰好就是在这些人流量多的地方放消息。 找了几个机灵一点的探子,让他们找了几个当地的地痞无赖,有意无意间把消息一放,事情便是取得了意料之中的效果,当然,为这也给了那几个地痞无赖好几两白花花的银子啊。 虽然只是付出了一点私房钱而已,可是取得的东西却远远超出了几两银子的价值。 正是这个消息,已经把四大门派的人心分成了两派,刚刚才结盟没多久的阵营已经是悄然发生了变化,已经远没有凌晨时的那么牢固了。 这也是萧守仁和罗士信所没有想到的。 卓不凡一脸阴沉地看着对面的小弟子朱玉,心中的怒气全部在脸上表露了出来,一点无遗。 房中很静,朱玉不敢吭声,只因为的的确确是他办错了事情。 “玉儿啊,为师一向是很看好你的,为师只所以收你做关门弟子就是因为看准了你这股子敢打敢拼和你的这股子机灵劲,这是你所有的师兄弟里面没有的,你大师姐是妇人,有些事情终归是不好出面的,可是你,可是你、、、唉!” 听到卓不凡的叹气声之后朱玉脸色变了一下,他听见过他师傅卓不凡叹气,他也知道他师傅叹气之后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师傅,弟子该死,没想到那鹰爪竟然这么狡猾,被他给逃走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弟子愿意一力承担。”朱玉赶紧说道。 “哼!”卓不凡很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慢声说道:“你一力承担?你用什么承担?你凭什么承担?” 这两句发问加上先前的一声不屑的冷哼把朱玉给问住了,心中也是一阵的苦涩,这些年付出这么多还以为好日子来了,昨天晚上还说要传自己高深一点的武功,没想到这下子就又要泡汤了。 “弟子万死!”朱玉这时候还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重复这一句。 卓不凡听着这句也有些烦了,昨晚上他带着那探子去拜访了其余三派的掌门人,那探子把所有人的脸都见过的,如果朝廷真的追究起来他也是有麻烦的,而且麻烦不小啊。 “死不死的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不知道朝廷什么时候对我们出手。”卓不凡脸上尽是担忧,刚才的怒气已经是不见了。 看着卓不凡的脸色已经好多了,朱玉这才把胆子稍微地放大了点,这才敢稍微地上前一小步,靠近了一点距离。 “师傅,弟子刚才听说到处都在传一张叫做万归藏的藏宝图的隐藏地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朱玉有些迟疑地问道,他在进卓不凡的房间之前已经是想好了一番说辞,只是刚才看见卓不凡那阴沉沉的脸色,所以不敢说什么,这时候才能说出来。 卓不凡点了点头,却是并不出声。 他早就在消息传出来不久后就得到这消息了,消息里面只说是万归藏,可是没有说万归藏是什么东西,只说万归藏在王伯当的剑鞘里面。 有时候真相在经过不同的嘴巴之后就会变成惨不忍睹的惨相,万归藏也是。 经过多人之口之后万归藏已经被中间人自己定义为藏宝图了,卓不凡细细打听之后已经信了七分了,只是还不是非常肯定罢了。 这时候听到朱玉的话之后他一点也没有惊奇,所以这才没有出声。 “师傅,您说这消息是谁放出来的呢?”朱玉小心翼翼地说道,他看到卓不凡听到自己的问题之后一声不吭所以一时间也是摸不准卓不凡的心思,所以不敢大声说话了。 卓不凡眼珠子盯着朱玉看了一下,然后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啄了一小口之后这才淡淡问道。 “哦?你说呢?你说是谁放出来的?” 听到卓不凡的话之后朱玉心中总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了,他就是他要的效果,这就是他刚才进来之前打的腹稿啊,这下子总算是可以用得上了。 “师傅,这个消息来的很突然,就在那个探子逃走后没多久就冒出来了,来的奇怪啊。” 虽然朱玉没有把话点明白,可是卓不凡这老狐狸一下子就听出了这话中的味道了,一下子就知道朱玉的话中含意直指哪个了。 “哦?你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其余的人是不可能会把消息放出来的,王伯当更是不会,那么剩下来的也就只有朝廷了,他们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卓不凡说到这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微微抬头看了朱玉一眼,继续用淡淡的语气说道:“如此说来这还得感谢你?感谢你把那探子放走了?” 虽然卓不凡的话很平淡,可是在朱玉听来却不是这么回事,他知道他师傅已经是听出来他话中的含义了,这时候是点到为止的时候了,自己的意图已经达到了,他师傅卓不凡肯定也是不打算追究疏忽一事了,这已经足够了。 “弟子不敢,这都是天意,天意让那万归藏的消息传了出来,但是弟子的疏忽还是要罚的。”朱玉恭敬的说道。 听到朱玉的话之后卓不凡的脸色已经是好看很多了。 “这次就算了,如果不是你疏忽的话我们也得不到这么有利的消息,朝廷这招很妙啊,虽然如此,可是这也给了我们一个大好机会啊。”卓不凡摸了摸下巴的稀松胡须,然后笑了出来。 朱玉看着卓不凡脸上的笑容,参不透里面的味道,但是他也知道这时候他师傅卓不凡肯定是想到了别的什么东西了,要不然也不会变化的如此之快啊。 “师傅,我们接下来?” 卓不凡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对着朱玉说道:“玉儿,这儿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先退下去吧,你出去叫人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等下一起上君山,到了君山看我脸色行事。” “是,师傅!”朱玉抱拳听命之后便退出了房间。 脚步声远去之后从那屏风后面便是多出来俩个人,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卓不凡的乖女儿和好女婿。 “父亲,这小师弟办事也太不靠谱了,这点小事都能被他办砸了,还好意思过来讨功。”卓蝶儿有些不满地走出来,一出来就抱怨。 刚才她和自己的夫君白乘风正在和卓不凡分析事情呢,这时候正好朱玉过来敲门,因为他们商量的事情过于机密了,所以他们俩才躲了起来,被人打扰的滋味不好过,卓蝶儿发发牢骚也是很正常。 “蝶儿,不要胡说,小师弟也是为了门中的事情。”白乘风对着自己的妻子打了个眼色之后摇了摇头。 卓不凡心中暗暗点头,自己选的女婿很不错。 白乘风被人打扰心中肯定也是很不好的,可是为了在自己的岳丈面前保持爱护门下的样子来,他也只好装了。 卓不凡自然是明白白乘风的心思的,可是他却是不点破,以后天剑门的门主需要这样的心机。 “蝶儿啊,乘风说的没错,我们刚才说的还没有说完呢,继续吧。”卓不凡点了点头之后对卓蝶儿说道。 那三十多岁的妇人也是点了点头,坐到了她父亲的身边,然后继续刚才的话题。 “父亲,朝廷既然把消息放出来了,那么我们的计划也应该变上一变了,只是不知道父亲可夫君可愿意冒险赌一把?”卓蝶儿有些严肃的问道。 这三人之中要说江湖阅历那自然是卓不凡最高了,要论伪装收买人心,那自然要算白乘风了,总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但是说道心机和算计那就绝对要属卓蝶儿了,她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出于水而寒于水啊。 听到卓蝶儿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之后白乘风和卓不凡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卓蝶儿指的冒险是什么。 “蝶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卓不凡皱着眉头问道。 这也正是白乘风的问题,只是自己卓不凡不开口他不想开口,一点点小小的僭越他也不想犯,他为人小心谨慎。 “父亲,既然朝廷都把消息放出来了,这十有八九是真的,看来朝廷是不愿意把万归藏落在杨玄感的手里,朝廷也是不愿意江湖由杨玄感把持的,这样一来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啊。”卓蝶儿笑的诡秘异常。 看着自己女儿那变幻莫测的笑容卓不凡还真的是看不出来什么,他想不出来女儿心中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 “什么机会?”白乘风还是没有忍住,还是开口了。 卓蝶儿对着自己夫君笑了笑,然后慢慢道来:“父亲,夫君,你们可曾想过从那万归藏在我们手里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听到卓蝶儿的话之后卓不凡和白乘风都是愣了愣,他们是有想过抢万归藏,可是却没有想过抢到之后该怎么办,因为抢不抢得到都是个问题啊。 “没有想过?”卓蝶儿笑着说道。 卓不凡老脸一红,只好点了点头,看看自己女儿有什么好主意,他知道自己女儿既然这么问了,那肯定是已经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了,所以这才会这么问的。 “父亲,你觉得那刺客堂和百花会抢到了万归藏的话会怎么办?”卓蝶儿笑着问道。 听到这话之后白乘风和卓不凡都是在心中把角色转换,把自己当成是俺司马无双和殷彩凤,如果自己是司马无双和殷彩凤的话抢到了万归藏会怎么办呢? “夫君,如果你是那殷老太婆的话你会怎么办?”卓蝶儿对着白乘风问道。 白乘风苦笑了一下,把殷彩凤其实并不老也就是四十多的样子,但是保养得很好,看起来绝对是看不出她的真实年纪,看起来就像是二十七八的大姑娘,也正是因为这样,让卓蝶儿这个已经三十多岁的女人心生妒意,这才在暗地里一口一个老太婆称呼。 “如果换我是那殷大婶,我会先拿着万归藏去皇后娘娘那邀功,然后借助皇后娘娘的力量把江湖中的势力握在手里,把什么青竹帮刺客堂溶剑山庄还有天剑门都握在手里。”白乘风笑着说道。 白乘风的答案让卓蝶儿的脸上有了笑容,听到白乘风称呼那殷彩凤为殷大婶,卓蝶儿的心中很高兴。 卓不凡也是暗暗点头,这才符合一个门派的最大利益。 “一样,刺客堂有先帝的免死金牌,当然是差不多的选择了,和朝廷联手把江湖上的各大门派掌控在手里,以后就做朝廷在江湖的代言人。”卓不凡也是差不多的回答。 卓蝶儿点了点头,表示这很符合实情。 “没错,想必那殷老太婆和司马无双也是这么想的,不知道爹爹你是怎么想的?” 卓不凡走了下眉头之后试探着说道:“投靠朝廷?” 卓蝶儿摇了摇头,“父亲,他们之所以可以投靠朝廷是因为他们本来就算是朝廷的人,他们跟朝廷勾勾搭搭的,不清不楚,可是我们是这些年才新起来了势力,跟朝廷根本没有多少来往,就算是拿到了万归藏也取不了朝廷的信任,朝廷也不会让我们做朝廷在江湖中的代言人,至少,那刺客堂和百花会我们就吞并不了。” 卓蝶儿的分析很有道理,白乘风和卓不凡都是暗暗点头,丝丝入理,环环紧扣。 “那该如何?”卓不凡皱着眉头问道。 旁边的白乘风也是皱起了眉头,他们这是跟着卓蝶儿的思绪在走,既然卓蝶儿已经把一条路堵死了,那么只有另一边可以走了,难道? “蝶儿,难道你是说?”白乘风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卓蝶儿说道。 卓蝶儿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正是那么想的。 “你们到底打的什么哑谜?快说出来给为父听听。”卓不凡有些耐不住了,开口催促道。 卓蝶儿笑着看了自己夫君一眼,为自己俩人的默契暗中高兴了一下,然后这才对着自己父亲说道:“父亲,你觉得杨玄感杨柱国这个人如何?” 这下子算是把话挑明白了,卓不凡这下子也听出来了,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他当然听出来这言外之音了。 “你的意思是说?投靠杨玄感?”卓不凡惊诧莫名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他都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楚自己的女儿了,胆儿怎么这么肥了呢?当真是胆大包天啊,这样的想法竟然也敢生出来。 “没错,父亲觉得杨柱国如何?”卓蝶儿一脸认真地问道。 卓不凡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情,这时候被卓蝶儿这么匆忙一问,倒还真的是把他给问到了。 “还好吧,其父杨素我倒是见过一面,威风八面,军中声望也很高,杨玄感就不知道了,这些年没有注意朝廷的事情。”卓不凡简单地回答。 这话倒是不假,卓不凡这些年把时间和精力全部放在了功夫门派还有女儿女婿身上了,哪还有什么闲工夫去管八竿子打不着的朝廷中事呢? “这就够了,父亲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在女儿看来这杨柱国不起事则已,一起事成功的机会有七八成,足够让我们赌一把大的了。”卓蝶儿信心满满的说道。 看到卓蝶儿那满脸的自信,白乘风和卓不凡对视了一眼,虽然他们不知道卓蝶儿的自信是哪来的,可是他们的心思也动摇了起来。 “蝶儿啊,你何以如此肯定呢?” “父亲,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正月刚过陛下已经在到处招骁果了,民间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了,据说有好些地方都要反了,被当地的官服镇压了好几次才镇压下去,民心已是不稳了,据说陛下就要再次东征了,如果那时候那个久负盛名的杨素之子杨玄感振臂高呼,父亲,你说局势会是怎样呢?”卓蝶儿笑着说道,笑起来就像是一只修行多年的母狐狸一般。 听到卓蝶儿的话之后卓不凡的心思更是活泛了起来,他的眼前似乎已经是看到了一片光明的景象了,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杨广出征了,然后杨玄感真的就反了,然后他们投靠杨玄感得到了重用,统一了江湖武林,最后封官晋爵是手到擒来啊。 第三百二十章 片舌挑倒君山雄(二) 一言使心生,一言置心死,卓蝶儿就是这样一言一言把自己的父亲给说服了,摆事实讲道理,终于说服了卓不凡。 萧守仁要是在旁边的话肯定得佩服死,肯定会觉得如果卓蝶儿生在现代的话写议论文肯定是一把好手啊。 不由得卓不凡否定卓蝶儿的观点,因为,他已经动心了。 人的欲望就像是一把选择性的放大镜,它会把一些看起来很有诱惑的东西放大十倍放大百倍,甚至千倍,那些不可预料的因素就自动被筛选出来然后自动忽略掉了,扔在角落里让人忽视。 卓不凡的欲望,对权势的欲望,一下子就被自己的知心女儿给勾起来了,不因为别的,光是朝廷在江湖的代言人,代言人三个字就已经让一把年纪的卓不凡鸡冻不已啊。 更是在卓蝶儿的有意引导下,他只看到了那些五光十色的好处吗,那些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好处,那些许多人争破了额头都抢不到的好处,那些自己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好处。 这些五光十色的诱惑把卓不凡那双有些浑浊的老眼差点晃瞎了。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是通过那差点晃瞎了的老眼,那些诱惑爬上窗户上心了。 权衡利弊的事情很容易做。 如果王伯当的万归藏被抢了,如果是被别人抢走了,是百花会或是刺客堂,或是他们一起的联盟,那么自己这边的天剑门会如何?能够得到什么? 很简单,什么也不会得到,也许是一个自己本来就知道的自己的秘密,也许是这秘密落到别人的口袋,然后接着被百花会或是刺客堂等人要挟。 如果是被朝廷得到了,那么自己这辈子估计还得做朝廷的一条听话狗。 最后也就只剩下两个可能了。 第一,王伯当保住了万归藏,然后拿着万归藏要挟江湖头脑,掌控江湖。 第二,万归藏被自己的天剑门抢到,这个可能微乎其微,虽说现在四派联手结盟,可是这也是暂时的,万归藏一抢到手肯定是要分裂的,这个是无可置疑的。 算来算去只有一个选择最明智,那就是和杨玄感合作,暗中和王伯当接洽,保住万归藏,这样一来算是稳胜了。 王伯当他们毕竟是朝廷的人,肯定是要把江湖的事情交给一个在江湖中足够份量的人或是门派来打理,如果卓不凡这时候示好的话无疑是在杨玄感他们想睡觉的时候递了个枕头啊,到时候那做代言人的好差事肯定是只能落在他天剑门的头上了。 杨玄感争天下的可能性经过卓蝶儿的一番解说之后在卓不凡和白乘风的心中已经是上升到快九成了,如果杨玄感真的问鼎成功,那么天剑门就是大功臣啊,到时候封官晋爵当然就不在话下了。 卓不凡三人商议好了之后神采奕奕地出了有德客栈,带着门中的一众弟子往那君山山顶走去。 帝子潇湘去不还,空余秋草洞庭间,淡扫明湖开玉镜,丹青画出是君山。这是李诗仙后来专门描写君山的。 从娥皇女英的哭竹子再到洞庭湖,最后更是说君山风情如画,人在画中游。 那有德客栈本来就是在君山脚下,两盏茶的功夫就可以到达山顶,对于习武之人来讲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出入君山的水路已经被封住了,任何人都不准上岛,因为今天的日子很特殊,是四年一次的君山大会! 萧守仁和罗士信也是尾随者卓不凡等人上山了。 山下的探子已经是准备好干柴和火种了,只要一收到萧守仁和罗士信的信号就点火,对面岸上的人只要看到岛上有火有烟那么便会带着大队人马攻上山来。 萧守仁和罗士信已经是做好了十一分的准备了,如果真的凭借他们的手段还是没有办法从王伯当和那些江湖门派中夺得万归藏,那么也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重兵包围,强抢万归藏,最不济也要把万归藏毁了。 天高云淡,阳光温煦。此刻的君山,如同一抹淡淡的蛾眉,横卧在湖光潋滟的秋波之上。又像一朵烟云轻笼的睡莲,从洞庭湖这张碧绿的大荷叶上半明半晦地写意出来。 萧守仁在半山腰上往下看,看着这幅美景,心中暗叹,这就是那无数古人心向往之却只能望湖兴叹无法接近的君山么? 萧守仁是知道君山的,上辈子的时候他还去过一次,对君山的了解也算是蛮多了,都说名山名人两相映,此话不假。 此时的君上虽有名气,但是也仅仅只是神话故事当中的名气,并没有现实的名人过来写诗写景所以名气还不是很大。 但是在过几百年就不一样了,萧守仁想着那几百年后的君山心中不免感怀了起来。 最早贬官岳州的唐代诗人张说,将洞庭望成一阕秋词,用“日见孤峰水上浮”寄托满腔真挚情怀的君山。 滕子京伫立岳上栏杆遥望“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而生出无限惆怅歌哭的君山。 放达的李翰林太白公游至“水天一色,风月无边”的洞庭,吟咏“淡扫明湖开玉镜,丹青画出是君山”的太虚妙境。 大才子刘禹锡更是挥毫写下“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洞庭湖这个浩然于天地的千古名湖,令古往今来的墨客骚人名流雅士情有独钟,题咏吟叹,使君山更添许多妩媚、意趣。洞庭这一泓浩瀚的湖水滋养着、烘托着辉映着君山,使她不仅涵蕴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和魅力,而且成为一种人文精神的载体。 一位大圣人说:“智者乐水,仁者乐山”,而君山山水一体,既蕴藉着山的沉静又透着水的灵逸,二者不可分割。这绝妙的景致,是智者乐处,亦是仁者乐处。 别看君山小,但是据附近的渔民讲,说是君山有七十二峰,萧守仁和罗士信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后来才知道这都是民间传说,还说这君山七十二峰为七十二位螺仙所变。 没消多久卓不凡等人已经是到了君山山顶了。 好空阔的场地,这场地根本就是大自然的杰作啊,就像是一把巨剑把山顶横切过来,切掉了一半! 空阔的场地后面竖立着一座祠堂! 这等地方竟然还有祠堂! 那祠堂后面是青青翠翠的竹林,没想到这等时节了竟然还有那么青翠的竹子,当真是稀奇无比。 祠堂前面已经是有好几百人了,旗帜飘扬,分立两旁。 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是江湖人士,那卓不凡等人一上山就立马有人上前迎接,然后把他们接引到前面的位置去了。 萧守仁和罗士信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偷偷躲进了人群,然后这才慢慢往前面挤,希望可以挤到前面去。 经过一番坚持不懈耐苦耐劳的拥挤之后俩人总算是达成了心愿。 萧守仁和罗士信找了个既隐蔽又看得清楚的地方安定了下来,萧守仁这下子才松了口气,开始打量这隋末时候的君上顶。 萧守仁的眼神一下子就被那高大的祠堂给吸引住了。 那祠堂朱红大门,牌匾高悬,两边的柱子上更是龙飞凤舞地写着副对联。 定睛看去,那左边写着“更伴湖光月色亘古长留玉镜明”,再瞧右边,分明写着“重开舜日尧天从今不使湘妃怨”。 再看那牌匾,分明写着二妃墓! 这哪是什么祠堂啊,这分明是墓地啊! 萧守仁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此处就是那二妃墓啊,这就是那埋葬着尧的两个女儿,也就是舜的俩个妃子的地方啊。 结合这祠堂一样建筑的背后那些斑斑青竹,萧守仁心中已经笃定了。 那些竹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斑竹哭竹了也称湘妃竹。 据说在那二妃墓的旁边生长着君山斑竹,这些君山斑竹身上都是斑斑点点,据说是娥皇女英两位妃子追忆夫君舜眼泪溅在上面所以染上去的,说也奇怪,这竹子在二妃墓旁边就是这个模样,可是移植到别的地方,那么第二年那些斑斑点点就会消失,如此一来君山哭竹的名声也就越来越响了。 萧守仁站在人群中凝望着那些翠竹,默立久久。清凉的风悠悠地从竹林吹过,拂过萧守仁的耳际,萧守仁在风中似乎能够看到,因为思念舜帝的二妃伤心恸哭的瘦影,心中试想那时,该是怎样的凄凄惨惨切切? 君妃二魄芳千古,山竹诸斑泪一人。 “一元复始,万物更新,四年一次的君山大会让各位英雄好汉齐聚君山,苏某在此感谢大家的到来,大家也许还在疑虑为何苏某会出现在这,苏某告诉各位,因为苏某在这是要召集大家干一件大事!共襄盛举!” 就在萧守仁还在发呆神游物外的时候一个滚滚之声传了过来,直往耳朵里面钻。 萧守仁定睛一看,声音是从正中的太师椅前传过来了的,能够坐在正中的太师椅前身份肯定是不一般的。 那说话之人更是身披坚持锐,一身盔甲昭示着他的身份。 这人的身份已经毋须怀疑了,能够穿盔甲悬铁剑的只有军中之人,在这个场面里出现并开头讲话的身份肯定也低不到哪去啊。 “你是哪个?这哪有你说话的份?”从那青竹帮的旗下走出来一人,伸手指着那个穿着盔甲的中年将军大声喊道。 这青竹帮是中原第一大帮,甚至是天下第一大帮,心中漠视朝廷规矩,又仗着人多,所以气焰难免也就高涨了许多。 这开口的青竹帮帮众身份也只是一般的长老,这种场合还轮不到他说话的,可是大家都是没有开口阻止,因为他们想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青竹帮叫花子试试那将军的底。 “哦?你不认识本将军也很正常,这是本将第一次参加江湖聚会,传达朝廷的意思。”那将军并不生气,微笑着对底下的众人说道。 “啊!” “朝廷的意思?” “这人究尽是什么身份,坐在那上面开口本将闭口本将的,他想要干嘛?” 底下的人都是窃窃私语,看那中年将军的眼神也是变化了起来。 坐在左边的王伯当等人并没有开口,全部都是保持着缄默,只是脸色非常的难看,阴沉地可怕。 “原来是他,他不在那登州好好呆着怎么跑到这来了?”旁边的罗士信有些无奈地说道。 听到罗士信的话之后萧守仁皱了皱眉头,难道那说话的将军罗士信认识?既然认识干嘛不上前打招呼呢? “士信,你认识那人?”萧守仁凑过去细声说道。 罗士信点了点头,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们俩人,这才在萧守仁的耳边细细介绍道。 “那人名叫苏威,是那靠山王坐下的第十二太保,算是义子吧,威名赫赫,随便放到哪去那都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啊。”罗士信感慨地说道。 “啊,原来如此。”萧守仁暗暗点头。 “那靠山王是当今圣上的叔父,权势放的极大,他手下的军士可以自行封赏,大小官员都是自行罢免。”罗士信有些羡慕地说道。 这个萧守仁还真的是不知道,听到这话之后吃惊不小,这简直就是皇帝了,皇帝的权利怎么可能放手给那靠山王杨林呢? “士信你说笑吧?自行封赏自行罢免?这可是圣上才能有的权利啊,这样一来岂不是、、岂不是、、、”萧守仁没有说下去,可是罗士信已经明白萧守仁话中的含义了,萧守仁是说节僭越问题了。 “这个倒不是我蒙你,军中老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只是这些年靠山王很少出来所以很多人都不再提起罢了,他要是再出山那肯定是要出大事了。”罗士信笑着回答,想着那军中的传奇他心中也是微微发烫。 “陛下不怕?”萧守仁轻声说道。 虽然只有四个字,但是这里面包含的意思多了去了,罗士信听到这话之后摇了摇头。 “守仁你有所不知啊,当年靠山王为了这江山可是付出了许多啊,当年收服罗艺之后先帝特许他自行圈地为王,被他拒绝了,后来更是让他独领治下兵甲,官位自行封赏罢免,推脱不过这才勉强答应,在平定登州叛乱的不久之后更是声称身体抱恙,直接就在登州住下了,不再插手朝中之事,安心做一个王爷,陛下对着位叔父是极为放心的。”罗士信介绍道。 听到这之后萧守仁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杨林已经是杀心尽去了,没有了锐气了,再说了杨广本就是他的侄儿,自己大哥的儿子,他狠不下杨坚那样子的狠心。 “原来如此,你刚才说这苏威来自哪?登州?”萧守仁问道,他记得刚才罗士信讲过那杨林也一直都在登州的。 “没错,他跟着靠山王一直守在登州。” “怎么这会儿到了这了呢?”萧守仁不解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可是他刚才已经说了,说是受了皇命过来的,继续看下去应该就都明白了。”罗士信说完之后还特意瞄了王伯当他们那边一眼。 萧守仁顺着眼神也瞄了过去,看到那阴沉似铁的脸色之后萧守仁的心中咯噔一下仿佛已经是触到了什么东西了。 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触到了什么东西,可是究尽是什么一时间又说不清楚。 “在下刺客堂堂主司马无双,敢问将军传达朝廷的什么意思呢?”那刺客堂旗下的一名精壮中年人站了起来,对着那苏威抱拳问道。 苏威眼神一闪,朝着那司马无双笑了笑然后很自然地说道:“原来是司马堂主,久仰久仰,虽然苏某久在军中,可是也是听说过司马堂主的大名的,如雷贯耳啊,这次得见果然是英雄人物啊,这次陛下亲征高句丽那个跳梁小丑,这可正是咱们江湖儿女立功建业的好时机啊,陛下得知有江湖义士想要参加东征,所以特意让我过来聚集豪杰义士。” 苏威说完之后神采飞扬,脸上笑意吟吟,那司马无双听完之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大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原来如此,我刺客堂早就有为国效力之心啊,想我刺客堂一身的刺杀之术,到了战场上潜入敌军主帅帐内取其首级肯定是易如反掌啊,在场的各位!各位英雄好汉们,难道你们就愿意一身的武艺白白浪费吗?难道你们就不愿意为自己的子孙后代搏个一官半职衣食无忧吗?” 听到司马无双的话之后苏威的笑意越发的浓了,王伯当的脸色更加的铁青了。 萧守仁和罗士信的脸色就很奇怪了,可以说是古怪,他们猜到了大部分的事情,可是没想到临时竟然会出现这样子的变故,看来事情是越来越好玩了。 卓不凡那张老脸也是有些难看了,他没想到司马无双消息那么灵通,而且出手这么的快,快若闪电啊。 从苏威和司马无双两个人的对话中大家已经是猜到大概了,大家都是江湖中实打实拼出来的人,看着他们二人一唱一和的,就是傻子也明白他们肯定是勾搭上了,这是在演戏啊! 第三百二十一章 片舌挑倒君山雄(三) 全场顿时间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就是那些微末人士也看出来不对劲,更何况那些老江湖呢? “各位,大好机会可就在我们的面前啊,俗话说得好,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现在陛下一心求贤若渴,正是我们出手的好机会啊。”司马无双继续说道。 苏威对于司马无双的表现很满意,很合自己的意思,说话有分有寸,都是从大家的利益角度出发,也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同,不会使这些江湖人士过于排斥。 “司马堂主,投靠朝廷能有什么好处?”队列的末尾处站出来一个人,大声问道。 听到这话之后司马无双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位兄弟问的好!好处多了去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去日苦多啊!在历史的长河中我们就是一朵小浪花,谁会记得?谁会记得?”司马无双大声说道。 这话一出来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这些人都是身居高位的江湖人,这些人已经是站在了江湖的高处了,乍然间听到这番话之后一下子就引起了共鸣,自己现在是有点名气,把名字一说出去很多人都知道,都会竖起大拇指赞声好汉,可是十年后呢?百年后呢? “如果说咱们帮助陛下开疆扩土呢?这份功劳可就大了去了,就已经不仅仅是江湖了,咱们就是民族的英雄,咱们可以在历史的经史上面留下我们自己的名字,让我们的子孙后辈知道他们的祖上不是孬种!是铁血汉子!” 司马无双知道凭着先前的话只能是引得那些人共鸣罢了,还远远达不到他要的效果,他要的是把那些人的雄心都激发起来。 所以他又说了这番话,他知道那些门派的头脑一个个都是富得流油,肯定是不会想着那些蝇头小利的,这些人只在乎名了,那么就用名做诱饵吧,把这些人都钓上来。 果然,这诱饵很有用,才刚放下去就有鱼儿上钩了。 “咦?司马无双今天倒是讲了些实在话啊。”有老者摸了下自己下颌的胡须说道。 “对啊,他说的的确是有道理啊。” “这辈子什么都有了,只是不知道以后子孙会怎样啊。” “对啊,吃得穿的我们都是用好的,现在就差青史留名了啊,如果可以青史留名那么子孙也有个依托了啊。” “这个很难啊,不要看司马无双说的那么简单,可是做起来却是很难啊。”旁边一个还稍微保留着清醒的老者叹了口气说道。 “各位,各位,各位请再听我一言。”司马无双大声说道,计划已经是得逞了一半了,自己已经是成功说动了这些门派大佬的心了,接下来只要把那些底层的亡命之徒说动就好了。 “各位啊,朝廷是不会亏待各位的,青史留名毕竟不能当饭吃,朝廷也想到了这点,所以出了一个奖罚规矩。”司马无双笑着说道,这番话完全是说给那些底层江湖人士听的了,那些人才不会在意什么,留不留名呢,他们要的是暖饱。 “什么规矩?那个站在末尾的发问者又接下话题。 “朝廷已经是初步制订了一套规矩,无论是谁,只要是立了功的有大大的奖赏,立的功劳越大那么他得到的奖励也就相应地越大!可以赏钱,可以封官,可以封爵,只要功劳足够大,就是位极人臣也不是没可能啊。” 听到这话之后那些躲在人群中的亡命之徒当真是红了眼了,有些人身上已经是背了好几条人命了,有的甚至是朝廷通缉的逃犯,本来此身已经是不抱什么大希望了,可是听到司马无双的话之后他们心中的希望又重新点燃了起来了。 人一旦有了希望那么他就会把这希望自觉地放大开来,就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稻草,在他的眼力那已经不仅仅是稻草了,那是救命草。 “无论是谁?”有人沉声问道,那个声音来自人群,具体是谁就不清楚了,不过猜也猜得出来肯定是某个见不得光的君子。 “当然,无论是谁,只要是于国有功那么就是功臣,那么就可以得到奖赏。”司马无双知道已经是好多人都被自己短短的话给激励了起来。 听到司马无双那十分肯定的话语之后大家的议论声都是叽叽喳喳充满了整个二妃墓前面。 苏威和司马无双对视了一眼,俩人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这就是他们要的结果,他们似乎已经看到升官发财在向他们招手了。 “司马堂主,阁下和苏大人才刚刚认识而已,怎么会对朝廷的事情这么熟悉呢?王某长居洛阳和长安都不知道的新规矩怎么你一个偏远江湖人知道呢?”王伯当淡淡的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响在了大家的耳畔,句句清晰,一字不漏。 大家听到这话之后也是疑惑了起来,司马无双只不过是江湖中人罢了,虽然刺客堂有先帝的免死金牌,可是终究是江湖组织啊,怎么他可以替朝廷做主呢?还有,刚才司马无双刚才装模作样的把戏这下子算是彻底被王伯当给拆开了。 “王大侠此话是何居心?难道你觉得陛下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陛下定个新规矩还要你王大侠批准不成?”司马无双听到王伯当的话之后笑着问道。 这话真的是字字似刀锋,一刀一刀往人身上挥去。 萧守仁心中暗暗赞赏了一声,这司马无双把话题特意引开,直接就抓住王伯当话中的一些小问题不放。 苏威本来挺生气的,听到王伯当的话之后他已经是想出面镇住王伯当了,可是没想到这司马无双竟然这么有本事。 王伯当苦笑了一下,缓缓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来到那中央的空阔处,笑着解释道。 “司马堂主见笑了,王某只不过对着其中一些地方怀有好奇罢了,这才有此一问,还望司马堂主不要太往心里去才是啊。” 看到王伯当已经笑着抱拳承认是他不好了,司马无双也是笑了起来,本来心中准备的一套说辞现在看来是完全用不上了,看来这王伯当许久不出江湖已然是锐气全无了啊。 “这也不能怪王某啊,你们师徒一问一答一答一问地很难不叫人怀疑啊。”王伯当笑着伸手指着那个率先发问的人,也就是那个站在末尾处的那个问话人,那是一个年轻人。 听到王伯当的话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聚集在了那个王伯当手指所指之人。 司马无双的脸色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下子就从春暖花开的春天直接跳过夏秋到了严冬。 “哼!”司马无双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哼了一声。 虽然司马无双什么都没说可是这也已经是足以说明问题了。 王伯当笑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已经是撕开了司马无双这打好计划的一个大口子了,他已经是证明了一件事情,他已经证明了司马无双说的话句句不可信! 原本兴高采烈的江湖人士这下子也静下心来了,重新把事情一分析,也是看出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心态也就平和了许多,已经没有刚才的那种狂热了。 “咦?那不是那刺客堂的“夺命三剑”钟康吗?” “对啊,这是那司马堂主的三弟子啊,刚才还没有注意,这下子仔细一看发现还真的是他啊。” “站的那么远,穿的那么破烂,一改把翩翩公子的范儿当然是认不出来了。” 一声一声一句一句,字字把司马无双师徒俩人演的戏给拆了,那钟康的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紫,到了最后更是青一块紫一块了,司马无双的脸色也是很难看,没想到事情会出在自己徒弟身上,那王伯当的眼睛也确实是狠毒啊。 王伯当看着司马无双和苏威的脸色之后很满意地笑了笑,刚才那司马无双和那个青年人一问一答之间那种得意那些眼神的交流很明显就是不对劲不正常嘛。 王伯当很善于观察,他有注意到那个青年站立的姿势,那个青年站着的时候竟然是用右手拿剑的! 这要是放在别人的额眼中自然是不会怎样了,可是在王伯当的眼中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左手和右手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用右手拿剑那么说明什么呢? 那是个左撇子! 王伯当早就把四大门派和那溶剑山庄的资料看了个够,每个重要人物的特征都记得差不多,他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资料上面不是记载着说那司马无双有一个徒弟是左撇子吗?看他们刚才的暗中眼神交流还有现在自己发现的东西,几乎已经是可以肯定了。 就是凭着这两点王伯当一下子就大胆地推测那青年人就是司马无双那个左撇子徒弟! 钟康和司马无双要是知道他们是败在那只拿剑的右手的话可能会哭出声来,一个小习惯而已,哪知道会演变成这样子呢? “众位英雄好汉,刚才司马堂主的话你们完全可以相信,这个本官可以保证。”苏威看到司马无双一下子哑口了而且场中的人都是窃窃私语了,情况一个不好就会朝着不利于自己的方向衍变啊,他赶紧从那太师椅上面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哦?王某在洛阳和长安呆了多年了,朝中的将军王某也是认识极多的,不知道阁下是?”王伯当笑着说道。 苏威本来就看不惯王伯当,他也知道王伯当是什么人,上头已经是吩咐他要好好注意这王伯当,这下子火气真的是上来了。 “你怀疑本将的身份?”苏威笑着回问道。 虽然苏威的脸上还挂着笑容,可是大家都看出来了,那笑容根本就是一种修饰,那笑容下面藏着的是什么大家都很清楚。 “王某不敢,可否把身份文书给大家一看?”王伯当笑着说道。 俩人都是脸上挂着笑容,可是外人都看出来那对视的眼神中电闪雷鸣火光四射了。 “哼!有何不敢!”苏威从怀中掏出一张文牒随手一甩,那文牒便是往王伯当那急射过去。 看起来苏威只是随手那么一甩而已,但是那文牒之中已经是夹杂了他暗中加持的内力了,所以那射出的速度是非常快。 传说中那内力极为深厚的人可以飞花伤人,苏威自然是没有达到那个地步的,虽然他远没有练功练到那个地步,可是用一张灌注了内力的文牒伤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那文牒转眼之间就已经是射飞到王伯当的脸面前了,场中的人都是盯在这,看看这俩人会怎样。 王伯当皱了皱眉头,然后做了一个让众人大吃一惊的动作。 王伯当他没有躲开,他伸出俩个手指,轻轻一夹,那张在大家眼中杀人利器一般的文牒便是乖乖的被他用俩个手指给夹住了。 大家惊讶地看着那两指之间的文牒都是暗赞一声好功夫。 虽然中间有很多人知道王伯当的身份,也知道他功夫很好,可是这么多年谁都没有见到他出过手这时候自然也是有些怀疑的,但是这次一出手之后大家的小觑都烟消云散了。 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翻开文牒,只是淡淡地瞄了一眼,然后随手再一甩,那文牒便又是甩回去了。 这次那文牒射出的速度更快,大家都还没有看清楚那是怎么一回事呢,就看见那文牒已经到了苏威的面前了。 苏威也是大吃一惊,来的太突然了。 他都还只是看到王伯当翻开文牒呢,可是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的文牒已经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 苏威措手不及,急忙退了两步,然后这才伸手去接。 顺着文牒的轨迹将手臂也往后退了一点之后,这才把文牒接稳妥了。 众人见到之后都是吸了一口凉气,大家想到王伯当的功力竟然是这么的深厚,竟然是把人逼退好几步。 萧守仁却是摇了摇头,那些江湖中的大佬也是不以为然。 那只是他们看到的表象罢了,一些只看表象的人自然是以为那苏威退后的几步都是被王伯当击退的了,可是萧守仁他们都是不以为然。 那苏威之所以被王伯当弄到逼退好几步的地步,那都是因为王伯当出手太突然的缘故。 苏威被王伯当弄了个措手不及,被逼退好几步也正常,但是这并不能说明王伯当有多么的厉害,顶多算是旗鼓相当而已。 “原来苏将军和宰相同名啊,倒是稀奇,将军不在那登州好好呆着怎么跑到这来了呢?”王伯当笑着说道。 苏威沉着脸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不咸不淡地回答:“王大侠难道没有听到本将刚才的话吗?这次过来是奉了皇命!” “哦?原来如此啊,我就说嘛,大家都是愿意为朝廷出力的,只是大家都没有见过圣旨是何等模样,何不拿出来给大家伙看看眼界呢?”王伯当笑着对苏威说道。 苏威的脸色急变,这件事情是杨广密信交代杨林的,而杨林又秘密交代自己过来的,自己也只是带了些兵马罢了,何曾有什么圣旨呢? “大胆!王伯当你想造反!”苏威一下子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是一顶大帽子盖了上去! 王伯当听到这话之后不以为意,挥了挥手,笑着对苏威说道:“苏将军严重了,只是怕有些人假传圣旨罢了,今日长安城中就出现过这类事情,有人假传圣旨把天牢中的重犯放走了,王某不得不多了个心眼,心中无愧事,何须这般遮掩?” “王伯当你好胆!”苏威咬牙切齿道。 “苏将军,别顾左右言其他。”王伯当并不生气,还是很平静地说道。 这下子江湖中人都迷糊了,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杨玄感的势力和杨广的势力初步的交锋啊。 那些不懂是怎么回事的人还在想是不是真的有人想要假传圣旨呢。 “本将是靠山王座下的十二太保,更是圣上亲封的大将,何须在这点小时上面假传圣旨?你是什么身份,只不过是杨府一走狗尔,竟然怀疑本将,来人啊,把这人给我暂且押下去容后再说。” 苏威有些吃不消了,可是转眼间又想到一法子,只要把王伯当押下去了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如果王伯当敢反抗,那么自己就可以把暗中布下的兵马喊出来了,一声令下可叫王伯当转眼间变成刺猬。 王伯当听到苏威的话之后脸色也是很难看,自己和他师傅李密都是没有想到杨广竟然也会派人过来,当他今天第一次看到苏威的时候已经是知道事情有变了。只是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咦?苏将军何须如此呢?这样一来大家还以为将军你是作则心虚呢?再说了,这是江湖事,江湖事本就该江湖了,我们这会儿还没有答应为朝廷效力呢,难道这时候苏将军你已经忍不住要在我们面前来个杀鸡儆猴?”一个声音淡淡从左边的人群中传了出来。 这话一出来苏威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很明显,这人是帮王伯当的。 王伯当也是很好奇想要看看是谁这么好心好意替自己说话。 第三百二十二章 片舌挑倒君山雄(四) 众目睽睽之下卓不凡笑意吟吟地从那天剑门的旗帜下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直接就走到王伯当的身边,抱拳算是打了个招呼。 王伯当当然是喜出望外了,这真是来的及时啊,及时雨啊。 俩个大男人就这么在众人的注视下相视而笑。 “卓门主,卓门主的好意在下先行谢过了,这份情王某先记下了。”王伯当笑着对卓不凡说道。 王伯当嘴角那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一下子就笑到卓不凡的心中去了。 卓不凡心中一喜,远的他不知道,但是近的他却是明白,看来自己已经是顺利进入王伯当的眼中了,只要进入了他的视线,那么一切就都好办了,剩下来的一切只要顺势而为就可以了。 苏威本来已经非常难看的脸色在看到卓不凡站出来之后更是难看了,就像是要活生生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如果说眼神也可以杀人的话那么卓不凡这老狐狸早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卓门主,普天下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难道你们这的事情朝廷就不能插手吗?”苏威的声音里面已经是带着严肃阴沉的语气了,只怕卓不凡再一开口苏威就真的是要发威了。 卓不凡听到这话之后又看了一眼四周,心中暗暗推测那四周肯定还有苏威带过来的朝廷人马,只怕自己再说一句不合他意的话就要身死当场了。 把头偷偷偏了一点,瞄了一眼女儿和女婿站的位置,正好看见卓蝶儿在那对着自己微微摇头示意,卓不凡也明白自己这时候出头肯定是不好的,可是他也是老江湖了,明白打铁的趁热的道理,自己这才和王伯当勾搭上,如果现在就退出的话,那么自己在王伯当的心中肯定得减分的,这就有点划不来了。 王伯当微微笑着,眼睛就那样盯着脸色变幻不定的卓不凡,看到卓不凡看向自己之后微微点了点头。 卓不凡壮着胆子再向前踏了一步。 “苏将军,莫非你心虚了?想要杀卓某灭口不成?” 这话一说出来卓不凡身上自然而然地就是散发出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来,这种赴死的语气和决心一下子把苏威都镇住了。 王伯当对于这卓不凡的表现非常的满意。 “苏将军,此事因我而起,王某怀疑苏将军的身份,苏将军恼羞成怒也说得过去,何必和江湖好汉过不去呢?冲着王某来便是了。”王伯当把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这才慢慢起身对苏威说道。 此话一出场中便是一大片的额叫好声,都为王伯当喝彩。 江湖中人大多都是豪爽义气之人,现在看到王伯当一个人站出来一副要救帮他说话的卓不凡的样子,怎能不叫好呢? 可是在少数几个人的心里却是心中发凉,萧守仁和卓不凡就是其中发凉的那几个人之中的俩个。 只有卓不凡这时候才明白自己的处境,自己已经算是和苏威代表的朝廷分道而弛了,不对,应该是背道而驰才对。 如果王伯当是在苏威刚开口的时候就出来帮卓不凡说话的话卓不凡还不会多想,可是现在自己被逼到一个绝境地带的时候出来说话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就是做人做事的策略了。 王伯当开口的时机拿捏的刚刚好。 都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话不假,如果是一开始王伯当就站出来担当的话卓不凡心中根本不会怎样,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卓不凡已经是到了绝境了,这时候王伯当站出来拉他一把,这时候可以完完全全拉拢卓不凡,因为,因为别的势力都是容不下他卓不凡了,他只有投靠王伯当这么一个选择了。 不仅仅如此,现在王伯当在苏威盛怒的时候站出来担当就给了众人一种他是为了救卓不凡而站出来的感觉。 刚才卓不凡帮他说话,现在卓不凡有难了,然后王伯当就赶紧冒着苏威的盛怒之火站出来了,这就给人一种谁帮我我帮谁,谁对我好我定当十倍奉还的感觉,一种不会辜负手下的感觉。 有情有义,没错,就是有情有义,现在王伯当在在座江湖人心中是一种有情有义的形象,这个形象已经算是非常的高了,江湖人最佩服的就是有情有义的汉子了。 不得不说王伯当这招耍的非常的好,把所有人的算进去了。 萧守仁想明白之后叹了口气,自己的经验还是太少啊,这种场合他自己绝对是没有这样子的冷静,说不定已经站出去和苏威舌战去了,哪有这么镇静地考虑全局呢?还把所有人的心思都把握的那么的好。 “好、好、好、很好。”苏威接连四声好,边说还边拍手,一步一步从上面走了下来,向着王伯当的身边走去。 王伯当并不理会苏威,王伯当转过身然后面向着所有的武林中人,扬声说道:“众位听王某一言,其实王某并不想来参加这洞庭湖君山大会的,因为我在就知道朝廷要对武林人士下手了,可是王某的好朋友无意间得到了一件东西,一件关乎武林安定的东西,他托在下来这君山大会一趟,朋友新任我王某,王某自然是不能让朋友失望了,所以,尽管知道这里已然是龙潭虎穴,可是王某还是来了。” 苏威停下了脚步,他皱起了眉头,他已经是明白一些事情了,没想到王伯当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编出了这么哥理由来。 那四大派和溶剑山庄的主事人听到这话之后都是变了脸色,看王伯当和苏威的眼色都变了,就是司马无双看苏威的眼神也是变换了起来,里面有着隔阂和不相信。 其实李密给那四大派和溶剑山庄的信件里面并没有写的非常的详细,只是把那万归藏里面的事情抄录一点送过去而已,信的末尾写上苍龙抬头君山聚的字样,现在听到王伯当的话之后大家的思想都被王伯当一个人给引导了,引到了歧路上面去了。 很明显,王伯当话中的朋友自然指的就是李密或是杨玄感了,无意间得到一件东西,真的是无意吗?那么这件东西原先在谁那?这是什么东西?东西当然就是大家都差不多知道的万归藏了,那东西难道原先在朝廷的手里?而且王伯当话中更是透露出朝廷要对所有武林中人下手的意思,也就是说这君山上面已有埋伏,这从苏威刚才的话中已然是得到证实了的啊! 顿时间王伯当从有情有义的汉子又晋升到为了江湖大义甘愿赴险的英雄人物形象了,在这些武林中人的心中已经是取得了相当好的印象了。 萧守仁和罗士信对视一眼之后都是震惊无比,这样一来岂不是全场都要被王伯当把持了,只要把这些江湖草莽的心都收拢过来,那么今天的局势便是定下来了,因为苏威也没有可能把所有人都杀了啊。 “守仁,现在怎么办?”罗士信沉声问答。 萧守仁紧皱着的眉头并没有松开,而是对着罗士信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沉稳地说道:“别急,那苏威不可能就这么两把刷子的,且看接下来事情的发展,现在朝廷等于有两股对付杨玄感的势力来了,苏威在明,我们在暗,我们不宜暴露,再等等看,见机行事。” 萧守仁的目光一直在王伯当等人的身上逡巡着,他想从这些人的身上找出一些不同的东西来,因为他隐隐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可是究尽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又一时间找不出来。 “好吧,听你的,再等等看,要是真的情况变化那么你就去外围发信号,让大家攻上来。”罗士信拍了拍萧守仁的肩膀说道。 萧守仁有些诧异地看了罗士信一眼,去外围发信号当然是相对安全性高的任务了,看来罗士信已经是把自己当作好朋友了。 “别这么说,事情也许不会像你说的那样,你仔细看看那王伯当等人,我总觉得他们那有地方不对劲。”萧守仁不以为然地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罗士信一下子来了兴致了,仔细盯着王伯当等人看了看,但是还是依旧没有看出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来。 “没有啊,除了那张比较大的弓之外什么都很正常啊。”罗士信轻轻摇了摇头之后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脸色变的相当的奇怪了,没错,罗士信说的不错,不对劲的地方就出在那站在王伯当身后那小厮身上的大弓上面! “没错,这就对了,就是那张弓有问题!”萧守仁精神抖擞了一下。 罗士信听到这话之后很是不解,那张弓也就是稍微大了一点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王伯当外号叫做白衣神箭,身后的小厮替他背着一张比较大的弓,这很合理啊,怎么会很怪异呢? 萧守仁双眼有神地在王伯当的身上扫来扫去,希望能够看出更多不同寻常的地方来,从头扫到脚又从脚看到头,一遍,两遍,三遍,仔仔细细就是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萧守仁拉着罗士信往王伯当的那边挤了挤,离得更近了些,然后又慢慢看了起来。 忽然,王伯当那发丝里面夹杂的一些东西进入了萧守仁的视线,要是不仔细还真的是发现不了! 王伯当当然是不知道在他的不远处有个人一直在盯着他看的,要是知道的话肯定是会回头报以一笑的。 “哦?王大侠口口声声说朝廷要对在场的好汉不利,可有证据?口说无凭啊。”苏威停下了步子站在离王伯当不远处大声说道。 他知道这时候不是动手的好时机,如果自己在这时候对王伯当动手的话那么就会让这些江湖中人以为自己是恼羞成怒被王伯当说中了下怀,这倒是落了下乘了。 “口说无凭?这个容易,只要派人四处找寻一番就是了,肯定可以找到盔甲兵器配备齐全的士兵,这不是要对在场的各位不利是什么?”王伯当大声回击道。 苏威脸色铁青,自己刚才已经是喊出声了,在场的肯定都知道这附近有朝廷的士兵,这会儿王伯当是借着自己刚才的话来打他的脸啊。 “不跟必多说,你说你带了关乎武林安危的东西过来,东西呢?”苏威想起他此次的任务心思已经转换到了万归藏的身上了。 听到苏威的话之后王伯当并不回答,只是用一种悲悯地眼神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可怜之人一般。 “东西呢?”苏威大声问道。 “你真可怜。”王伯当淡淡地回答。 听到这话之后苏威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看到王伯当看着自己的那种眼神之后他也是明白了,这不是自己听错了,王伯当确确实实是说自己可怜。 “你觉得我会那么笨吗?你觉得在场的各位豪杰会这么笨吗?你想要东西还得问问在场的众英雄答不答应。”王伯当一脸讥笑地看着苏威。 看到王伯当脸上的讥笑听到王伯当那种轻视的语气之后苏威当真是怒了,真的是叔叔可忍婶婶也不能忍了。 “本将再说最后一次,你到底交不交出万归藏!” 终于,苏威终于是没有忍住,直接喊出了万归藏的名字来,这下子人们小声的窃窃私语都是变成了较大声音的交头接耳了。 “啊!原来真的是万归藏啊。” “对啊,我还以为只是江湖传言呢,上午在那有德客栈就听说了。” “没错,那万归藏就在那王伯当的剑鞘里面。” “你怎么知道?” “这事情早就传开了啊,这都不知道还来君上呢,真是的。” 一阵阵的议论声穿梭在人群之中。 “万归藏?敢问苏将军是如何知道在下所说的东西就是万归藏呢?”王伯当一脸吃惊的模样看着那苏威。 苏威这下子还真的是不好回答,难道说这是靠山王杨林交代的额?难道说这是陛下杨广吩咐下来的?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交出来就是了。”苏威想打马虎眼过去,可是王伯当是何等人物呢?他怎么可能就此放过呢? “咦?难道我那朋友的这张万归藏就是从阁下手里夺来的?”王伯当装作猜测的样子问道。 这下子真的是黄泥落在裤裆上,不是屎也是屎了。 此话一出大家的议论声就更是大了起来了,大家都在猜测如果说这是朝廷从百晓观买来的万归藏,那么他们买过来是要干什么呢?难道朝廷早就想对江湖人士下手了? 苏威听到这些声音之后脸色异常的难看,心中暗想,反正此刻已经是撕开脸面了,周边又有自己布下的重兵,只要拿到万归藏,这些人就算是不想听话那都难了。 想到此处之后苏威心中已经是打定主意用强的了。 “王大侠,既然你都说这是我的东西了,难道不应该物归原主吗?”苏威阴森森地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知道这苏威算是完蛋了,这下子算是得罪人了,把这四大派和溶剑山庄都得罪尽了,已经算是尽失人心了,这下子想要成事就难了。 果然,这话一出口场中的人都是骂声不止了,尤其是那些底子有些不干净的人更是骂的欢了,好不容易才混到今天这个稍微好点的场面,如果这万归藏真的是一公开的话那么平日里维持的形象肯定是全毁了。 “哈哈哈,笑话!你当我王某人是什么人?为了一己之私就置别人于不顾?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别说你是官,就算是靠山王在这王某也不会把万归藏交给你们朝廷!你是官我是民,王某并非你下属,你凭什么命令我?”王伯当看到局势已经算是完全扭转了,心中大喜啊。 偷偷瞄了一眼那司马无双,那司马无双已经是保持沉默了,一副两不相帮的架势。 苏威早已经是想到了是这个场面,只是这场面比自己想象中更要糟糕一点罢了,可是这也不要紧,只要等到自己把士兵都叫出来,那么事情便是会得到逆转的。 “好、好、好、很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本将军就成全你!来人啊!”苏威大喊一声之后就快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四周的外围。 可是很失望,那四周的外围没有跟他想象中那样出现身穿盔甲的士兵,也没有出现手里拿着武器的士兵,一片静悄悄的。 听到苏威的话又看到苏威的动作大家都明白了,苏威肯定是有埋伏重兵在四周,所有人都往四周看去,可是看到这静悄悄的四周之后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 “苏大将军,可是觉得很惊讶啊?是不是出乎你的意料之外啊?”王伯当看到那一脸惊愕表情的苏威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苏威就算是再笨也明白过来了,这肯定是有人捣鬼了,这捣鬼之人除了王伯当还能有谁? 可是这也不太可能啊,王伯当等人也就是几十人而已,一直从长安出发,没有什么别的人跟着啊,他怎么捣的鬼把自己的好几百人放倒的人? “兄弟们,都出来吧。”又有人出来说话了,边说话边跟王伯当打招呼! 这人是谁? 第三百二十三章 片舌挑倒君山雄(五) “苏将军,以人压人这招我用的比你熟。”那人便朝着王伯当的位置走去边对苏威讲道。 苏威看到那站出来的人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的很难看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下第一帮青竹帮的帮主瘸鬼柴三! 瘸鬼柴三并不瘸腿! 柴三的双腿都很健全,年纪大概在五十左右,右手拿着一根通身碧绿的青竹,那青竹的上面还吊着一个酒葫芦,看着这人也是贪酒之人啊,江湖传闻这人嗜酒如命,一身的功夫全靠酒支撑! “柴三,你也想抗旨不成?”苏威阴沉地说道。 柴三听到苏伟的话之后只是笑了笑然后淡淡地说道:“苏将军这话就太偏了,你是官,我是民,正所谓民不与官斗,我当然是不敢和你和朝廷对抗了,只不过一时间做错了事罢了,还望苏将军你见谅啊。” 虽然柴三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做错了事,说要苏威见谅,可是那语气根本就不像,一点也不像是做错了似的人,理直气壮大概如是了。 脸上变幻莫测的苏威听到这话之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发脾气,这时候能够团结一个势力就算是一个,更何况,这还是天下第一大帮呢。 “哦?圣人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柴帮主能够及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还是可嘉奖的,到时候本将军必定上报朝廷,让陛下大力嘉奖。” 苏威这么个武将竟然也开始用圣人的话来伪装自己了,刚才还是称呼人家柴三,直呼其名,可是现在却微微变化了一下,称呼柴帮主。 柴三却是不怎么给力,对于苏威许下的嘉奖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虽然我柴三知道做错事了,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得一错再错!”柴三大声说道,“在昨天王大侠就跟在下讲过,说是今天可能会有意外,为了避免横生枝节所以我才把青竹帮的兄弟调了一些上来,确保会场的秩序,没想到还真的有人想要捣乱,要想捣乱还得先看看我们青竹帮的竹子答不答应!” 那瘸鬼柴三说完之后还用右手拽着的竹子用力地敲了敲地,用了点力道的样子。 瘸鬼柴三说完之后直接就走到了王伯当那边的旗下。 “啊!” “那地!” “好可怕的武功啊!” “没想到这些年不见这臭叫花子的武功是越来越好了,内功造诣已经是登峰造极了啊。” “柴三这一手露的漂亮啊。” 一声接一声的赞叹声传了过来,这些都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面,虽然这些声音很小,可是却让大家很认真的倾听。 听到这些声音之后萧守仁和罗士信都看了一眼刚才柴三用竹子敲打的地面,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啊! 那地面皲裂了! 没错就是皲裂了! 只不过是用竹子敲一敲地面罢了,可是那地面却是被龟裂开来,这得要多么深厚的功力啊?这内功得要多么深厚才能有这般效果啊? 萧守仁和罗士信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知道这一帮之主的武功肯定是相当的好,只是没想到会好到这个地步啊。 “很明显,这柴三是站在王伯当这边的,他露这一手肯定也镇住苏威了,你看苏威现在那样子。”萧守仁对罗士信悄声说道。 罗士信把眼光投向了苏威。 果然,苏威此时的脸色已经不再是刚才那样的阴沉了,他已经是皱着眉头了,在想问题了,肯定是在心中衡量此次的事情,开始衡量那么就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对自己的计划产生了怀疑,他的心已经动摇了。 这种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思考,一思考就落入了柴三的诡计,一思考就把心思动摇了,也就把斗志动摇了。 “守仁,这下子该怎么办?”罗士信问道。 “不管这边了,走,带你去个地方,保证把王伯当气死。”萧守仁摇了摇头之后拉着罗士信的手就往外走,要退出这场地。 罗士信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关键时候萧守仁竟然要拉着自己离开?不是脑子出什么毛病了吧? 萧守仁接下来的动作证明罗士信听到的没错,他就是要拉着罗士信离开。 罗士信想挣脱的,可是萧守仁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一拉罗士信就被他拉着往外围走了,罗士信只好跟上,要不然的话就等于是萧守仁拖着他走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么多人里面已经是有着两道身影退出了这个圈子。 “柴帮主,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良木而栖,朝廷还是很看好青竹帮的,还望柴帮主不要自误啊,一个不好就是害人害己啊。”苏威语气已经是弱了很多了,他还是希望可以把柴三说服了,只要柴三答应中立那也是好的。 王伯当一直没有说话了,他只是坐在那观看,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 柴三冷笑了一声之后讥笑道:“我说苏大人啊,苏将军啊,你恐怕还没有认清你现在的情况吧,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讲吧?良禽择良木而栖?不如你不要在朝廷干了,拿着那点子俸禄有意思吗?不如入了我青竹帮,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多痛快啊。” 柴三的怒气也是被激发了出来,都是苏威后面那句误人误己害的。 很明显,苏威这是想要那整个青竹帮的人命来威胁柴三,柴三这人最重义气了,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那么多人选为青竹帮的帮主啊。 他一听到苏威用帮中兄弟的性命来威胁自己,一下子就怒火冲脑门了,直接就冷言讥笑了。 苏威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触到柴三的逆鳞了,竟然让柴三火气这么大,一下子就把话给说死了,看来用软的是绝技不行了,难道今天真的是要大战一场不成? 苏威对于自己这边的实力还是不太自信,自己带过来的人马都被青竹帮的人放倒了,司马无双的刺客堂和殷彩凤的百花会是绝对会站在自己这边的,就光凭这点人可以让王伯当交出万归藏吗?能够对付得了青竹帮和天剑门吗?胜算有几分? “司马堂主,我们的胜算有几分?”苏威低头悄声问身边的司马无双。 司马无双早就想说话了,只是苏威一直没有允许自己讲话,所以他也是不敢插嘴,毕竟,这件事情关乎重大,而苏威也不像是那种有容忍之量的人。 “将军,关键还在万归藏,只要拿到手或是毁了,那么胜算就是十分。”司马无双传音道。 听到这话之后苏威豁然开朗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万归藏搞的鬼啊,只要把万归藏脱离了王伯当的手,那么这一切就好办多了。 在苏威看来,那天剑门的卓不凡和青竹帮的瘸鬼柴三都是被王伯当手中的万归藏给诳过去的,都是被王伯当要挟的,只要万归藏不在王伯当的手里那么这一切就都要改变了,到时候那俩人肯定是会认清楚形势转投自己这边的,胜算自然也就是十分了。 “瘸鬼柴三,你别得意,你看这是什么?”苏威笑着从怀中掏出一物。 扬手一抖,一张薄薄的布帛便是迎风飘了飘。 瘸鬼柴三和卓不凡都是大吃一惊,这飘着的布帛难道就是那东西? “万归藏!”瘸鬼柴三吃惊地喊出声来,这么一喊出声来便是被所有人都听到了。 “什么?那就是万归藏?” “刚才不是说万归藏在王伯当的手里吗?怎么这下子又出现在那苏将军的手里了?” “这下子有好戏看了,不知道那上面都是记载了他们这些人的什么丑事啊。” 人群里议论纷纷,什么人都有,更多的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想要看看那万归藏上面记载的是什么东西。 “万归藏怎么在你手里?”柴三大声问苏威。 苏威笑了笑之后回问道:“怎么就不能在我手里呢?” 瘸鬼柴三听到这话之后自然而然就接了下去,“万归藏明明在王伯当的手里,怎么,怎么到了你这了?” 柴三说完之后还看了王伯当一眼,希望王伯当也站出来说句话。 卓不凡站在一边并不说话,心中的小算盘也是拨的噼里啪啦的了,自己之所以投靠王伯当也是因为有两个好处,第一就是可以保证自己的秘密不被暴露出来,第二就是可以从王伯当这获得他想要的东西,金钱美女权利。 可是现在行不通了,如果说这万归藏真的在苏威手里的话,那么这一切就变了,自己如果还帮王伯当的话,那苏威势必是要把自己年轻时犯下的丑事公布出来,名声没了之后那就真的是什么都没了啊。 瘸鬼柴三和卓不凡都犹豫了,站在那都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如果说王伯当还不站出来的话那么他们俩估计拿上就要和王伯当划清界限了。 “他的是假的。”王伯当看了柴三和卓不凡一眼之后淡淡的说道。 虽然只有五个字,可是这却是将卓不凡和柴三的心放回到了胸腔之中。 “哈哈哈,笑话,你说假的就是假的不成?你王伯当虫豸一样的人都能得到的东西朝廷还会得不到?”苏威大声笑道。 苏威虽然嘴上是大笑不止就像是自己手里捏着的是真的万归藏,可是他自己也明白,这根本就是假的。 这是苏威临行前他义兄卢方交给他的一个法子,让他自己准备一张假的万归藏,在关键的时候拿出来一可以让对方产生间隙,让他们互相怀疑,同时也可以逼着王伯当拿出真的万归藏出来。 王伯当被苏威这么一逼的话肯定的澄清啊,怎么澄清?难道还有什么比那真的万归藏更有说服力吗? 没有!绝对没有! 听到苏威的话之后那柴三和卓不凡看王伯当的眼神也是变了,如果说苏威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事情就真的是难以收拾了。 “唉!”王伯当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苏将军难道不知道那百晓观的规矩吗?” 苏威皱了皱眉头,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砸登州,对于江湖中那些隐秘的门派他还真的是不太清楚,更谈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了。 “看来苏将军是真的不知道了,那么在下帮苏将军说说吧。”王伯当笑着说道,“那百晓观的规矩就是一份钱一份货。” “什么意思?”苏威皱了皱眉头,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很简单,交一份钱,他们就把唯一的一份货交给你,那货物天下只此一份,再难复制,在下的万归藏正好是那百晓观里买来的,不知道苏将军这万归藏是哪弄来的呢?难道也是百晓观不成?哈哈哈!”王伯当说完之后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就像是听到了看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情一般。 苏威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自己本以为已经是很精妙的法子竟然被人家当面就揭穿了。 “胡说八道,江湖传闻而已,消息罢了,自然是可以抄录下来的,如何不能复制?”久久不开声的妇人这时候也是站了起来了。 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百花会的殷彩凤,唇若施脂,眉如墨画,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这只是谁家双十岁月的小家碧玉,可是知道的人都知道这妇人已经是四十好几了。 殷彩凤是和萧皇后有着密切关系的人,自然是支持朝廷的,这时候看到苏威一时窘迫自然是站出来说话了。 “殷姑娘你说的倒是没错,大概你没有在那百晓观买过消息,自然是不知道那百晓观中东西的诡异之处啊。”王伯当对于殷彩凤的突然发飙丝毫不在意。 在场了解殷彩凤情况的人听到王伯当称呼殷彩凤为姑娘的时候脸色都是变的很奇怪,很古怪,既然王伯当能够一口喊出姓氏,那么对于殷彩凤自然是有着足够的了解的,没想到王伯当还真能装傻啊。 殷彩凤本以为王伯当会狡辩的,没想到这时候王伯当竟然是一副讲道理的样子摆出来,她还真的是不知道该从哪着手了。 “诡异之处?不如给大家伙看看是有何等的诡异之处啊。”殷彩凤笑着说道。 “殷姑娘,不知道殷姑娘可曾见过那符箓?”王伯当笑着问道。 “符箓?”殷彩凤皱着眉头问道。 符箓是道教中的一种法术,亦称“符字”、“墨箓”、“丹书”。符箓是符和箓的合称。 符指书写于黄色纸、帛上的笔画屈曲、似字非字、似图非图的符号、图形;箓指记录于诸符间的天神名讳秘文,一般也书写于黄色纸、帛上。 道教声称,符箓是天神的文字,是传达天神意旨的符信,用它可以召神劾鬼,降妖镇魔,治病除灾。 符箓是起源于东汉的,至于究尽是怎么来的已经是不可考究了。 道教符箓使用十分广泛。有用于为人治病者:或丹书符箓于纸,烧化后溶于水中,让病人饮下;或将符箓缄封,令病人佩带。 有用于驱鬼镇邪者:或佩带身上,或贴于寝门上。 有用于救灾止害者:或将符箓投河堤溃决处以止水患,或书符召将以解除旱灾等。至于道士作斋蘸法事,更离不开符箓,或书符于章表,上奏天神;或用符召将请神,令其杀鬼;或用符关照冥府,炼度亡魂。 可是这符箓和万归藏有什么关系呢?殷彩凤正是因为知道一些关于道教符箓的传闻所以这才皱起了眉头。 “没错,就是符箓,那百晓观中卖出的东西都是用符箓一样的古怪图文记载的,绝对是难以复制的,天下间除了百晓观,绝对没有人能够再弄出一份一模一样的万归藏。”王伯当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难怪王伯当这么自信了。 “那也可以录在白纸或是布帛上面啊。”殷彩凤笑着回道,她一下子就抓住了王伯当字里行间的痛脚。 王伯当却是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 “话不是这么讲的,没有那百晓观的标志,没有那百晓观的特殊符纹,谁会信你?你凭什么让大家相信那白纸和布帛上面的消息就是真的呢?” “啊!”殷彩凤哑口无言了,王伯当的话说的没错,大家之所以相信那百晓观的消息,那是因为那百晓观从来没有卖过假消息,那消息上面的东西都是有据可查的,都是实打实的真消息,这都是成百上千年积累下来的信誉在里面啊。 “王大侠,既然你说的这么言之凿凿,何不让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都开开眼呢。”从殷彩凤的旁边走出来一个干瘦的老头。 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那溶剑山庄的老主人郭绝! 郭绝说完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殷彩凤一眼,殷彩凤冷哼了一声之后并不接话,只是看着王伯当。 王伯当也是听出来了,这郭绝说话的时候特意在老家伙这三个字上面放重了音调,这是在讽刺自己刚才称呼那四十多岁的殷彩凤为姑娘啊。 “当然,郭老都这么说了,在下岂有不敬的意思呢,王某这就拿出来。”现在唯一还没有表态的就是郭绝的溶剑山庄了,王伯当可不想因为自己不拿出万归藏的缘故而错失了和溶剑山庄交好的机会。 第三百二十四章 片舌挑倒君山雄(下) 王伯当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布帛,那上面隐约记载着东西,看来这就是那传说中的万归藏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传言中说王伯当的万归藏是藏在他的剑鞘里面的,可是这会儿看来江湖传闻也是不尽实啊。 “莫非这就是那万归藏?”郭绝上前一步伸手指着那薄薄的布帛问道。 王伯当点了点头,表示郭绝猜对了。 “还请郭老看一眼。”王伯当笑着把那万归藏递了过去。 郭绝听到这话之后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准备接过去,但是刚一伸出来之后又马上把手缩回去了。 “这个嘛,还是不必了,人老了,眼睛是越来越不好使了,你回答老夫一个问题就好了。”郭绝突然间就改变主意了。 王伯当似乎是猜到了郭绝会是这样的表现,点了点头之后不等郭绝问话就直接走到郭绝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那郭绝的脸色变的相当的奇怪,在王伯当讲话的这段时间里一下子连续变换,最后更是脸色通红。 “看来这万归藏是真的了。”说完之后郭绝就回到了自己位置上面去了,不再说话。 这番古怪的举动把所有人都弄糊涂了。 “蝶儿,这是怎么回事?”卓不凡早就回到了自己天剑门的旗帜下面来了,他早就在问自己女儿卓蝶儿这一切究尽是怎么回事。 卓蝶儿这会儿也是在猜测,对于这件事情,她比她父亲更在意。 “很明显,那郭庄主不敢犯众怒啊,所以他不敢接过去。”卓蝶儿笑着对他父亲说道。 “犯众怒?”卓不凡不懂。 “父亲啊,你再想想看,那万归藏上面记载的是什么东西?”卓蝶儿狡黠地笑着。 听到这话之后卓不凡自然就想到了那万归藏上面的东西了,那万归藏上面记载的都是个门各派的头头脑脑的龌龊事情,都是年少时候的荒唐事情啊。 “你是说?”卓不凡一下子就想通了。 “没错,那郭庄主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所以这才不敢动手。”卓蝶儿点了点头之后说道。 “那怎么办?郭绝都不敢伸手接过来,那么在场的都没有那个胆量去接过来看看真假了。”卓不凡有些无奈地说道。 “不对,也不是完全是这样的,你想啊,大家都不想因为知道的太多而白白丧了性命,可是对于自己的那些事情还是知道的,只要王伯当在耳边小声讲讲上面关于自己的那些事情就可以证实了。”卓蝶儿抿嘴一笑说道。 卓不凡听到这话之后点了点头,女儿讲的没错,这会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肯定是没有人敢上前的。 谁看了那张图那么肯定是要被人群起围攻的,因为他看了图如果证实那张图是真的,那么他便是等于知道了许多人的隐私了,谁会放过他? “那么刚才那郭绝老儿就是在?”卓不凡试着问道。 “没错,估计的话就是那样了,那王伯当肯定也是早就想到了这招了,那郭绝是老江湖了,这点手段肯定是知道的,所以王伯当才会向那郭绝老儿提议给他看,那郭绝自己是不敢看的,他不想致自己的溶剑山庄于风口浪尖之上,所以刚才王伯当只须向他叙述一下那万归藏记载郭绝的事情就可以了,如果是真的那么郭绝肯定是可以分辨出来的,这招一下子就可以证明那手中的万归藏是否是真的。” “为父现在应该怎么办?”卓不凡继续小声问道。 卓蝶儿皱着眉头想了想之后小声地回答道。 “父亲,现在的局势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咱们输不起,再等等吧,看看那苏威将军怎样应对吧。”卓蝶儿先前的心思已经是没有了,她也是没有想到这些人个个都精明地跟只狐狸一般。 “嗯,那就再看看吧。”卓不凡赞同自己女儿的这个提议。 “还有谁怀疑在下手里的万归藏的真假吗?”王伯当笑着大声说道。 苏威笑了笑,他也是看出来了,看来王伯当手里的就是那真的万归藏了,别人也许会有所顾忌,可是他是朝廷中人,他一点什么顾忌都没有。 苏威向前走了一步之后笑着对王伯当笑道:“本将军也想开开眼,看看你那万归藏何以就是真的,而我的何以就是假的。” 听到苏威的话之后王伯当也转过头来了,他看了苏威一眼,然后大声地笑了起来。 “苏将军的要求王某自然是不想反抗的,可是苏将军刚才也应该听到王某的话了,王某一开始就说过了,说是要把这万归藏交还给武林同仁的,这时候既然已经拿出来了,那么这就是江湖中的英雄豪杰的东西了,你不该向我要啊,我已经做不了主了,你想看的话还是问问在场的江湖豪杰吧。” 苏威听到这话并没有生气,他并不是真的很想看那张万归藏,他只是想要逼着王伯当把万归藏交出来罢了,只要把万归藏交出来了,那么他便有法子把万归藏抢过来。 “哦,既然如此那么王大侠你还是赶紧交出去吧,也好让我向武林中的英雄们接过来看上一眼。” 王伯当笑了笑之后对着卓不凡招了招手。 卓不凡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擦了一下眼睛之后发现并不是自己眼花了,王伯当真的是对着自己招手,这才站了起来,对则王伯当走去。 走到王伯当身边的时候王伯当终于是讲话了。 “天剑门的擎天一剑卓不凡不仅仅武功极好,为人更是仗义,在江湖中的声望一直都是很高,把万归藏交给卓大侠大家有没有意见?”王伯当把那万归藏作势要递给卓不凡。 话音刚落就马上有人站出来要反对了。 “不行,他卓不凡算是个什么东西?论武功怎么轮得到他?论人品什么时候有他的份了?江湖威望我们这帮人谁不比他高啊?”司马无双收到苏威的眼色之后立马开口反对了。 司马无双的话音刚落他的人也已经是到了王伯当的身边了,那鬼魅的速度把场中的人确实是吓了一大跳,司马无双是那刺客堂的头脑,刺客的轻功能差到哪去?这可是他们保命的东西啊,司马无双的轻功更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卓不凡的眼角跳了一下,司马无双的武功他是见过的,一对一他根本就不是这司马无双的对手。 “司马堂主有意见?”王伯当皱着眉头说道。 司马无双知道这王伯当是个高手,想要在王伯当手中抢东西估计希望也是不大,所以只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同意把万归藏交给卓不凡。 王伯当一点都不生气,而是环顾四周扬声问道。 “你们的意思呢?各位英雄的意思呢?是希望把这万归藏交给卓不凡呢还是司马无双呢?” 听到这话之后场中的众人都是议论纷纷。 这场中的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在看戏,这时候自然是希望把事情弄大弄透彻了,如果支持卓不凡的话估计事情很快就会被王伯当以绝对优势把苏威逼下去了,这样一来就没什么好看的了,所以大多数草根级的江湖中人都是高声喊司马无双的名字,希望苏威借着司马无双和王伯当再斗上一斗。 王伯当听到场中的人都是高喊司马无双的话之后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奈地把万归藏的布帛递给了司马无双。 司马无双看到那递过来的布帛之后心中一喜,拿到手之后正准备看呢。 旁边的卓不凡和那隔得有些远的柴三都是面露焦色,如果自己的事情被司马无双看到了那还得了哦。 两个人都是焦急地看着王伯当,希望王伯当把万归藏抢回来。 可是那王伯当却是一点焦急的眼神都没有,还用眼色安慰了一下俩人焦急的心情。 就在那司马无双双手接过那万归藏一抖开准备看的时候,一点小白光一闪而过,谁都没有注意,主要是因为那小光点太小了,而且又是用暗器手法急速打出去的,速度极快,一闪而过,自然是没有人注意到了。 一抖开之后司马无双赶紧朝那万归藏看去,那上面的的确确是写了字的,可是这写的字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那上面的字很少,虽然上面有好多的字,但是那局中写着四个大字,那四个大字让司马无双呆了一下,那四个字不是别的,“你被骗了”,正发呆呢,突然间只觉得手中一热,然后就眼睁睁看见自己手中的万归藏已经是起火了。 站在两米开外的苏威彻底地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时候竟然会出现这么件事情,这万归藏怎么就起火了呢? 刚才还暗自高兴的苏威这下子真的是石化风化了。 王伯当也是露出极为惊诧的神色来了。 “司马堂主!你什么意思?王某好心好意给你看万归藏你怎么可以把它给烧了?” “你、你、你、、、”司马无双被王伯当这么厉色地喝了一句之后一下子竟然结巴了。 苏威也是赶忙走到了司马无双的身边,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假的!这是假的!”司马无双十分委屈地大声喊了出来。 大家都非常奇怪地看着司马无双,苏威听到这话之后第一感觉就是自己这伙人被王伯当给阴了一把。 别人听到这话之后都是很奇怪地看着司马无双,既然是假的,你讲出来就是了嘛,你干嘛要把这万归藏烧了呢? “假的?你说假的就是假的了?郭老前辈说是真的,你现在说是假的?你是说刚才郭老前辈是在说谎?如果是假的那么你干嘛要把这假的烧了呢?”王伯当大声反驳道。 司马无双的额头上面已经是沁出了小汗珠了,他已经是被王伯当这么短短的几句话逼得跳崖的心思都有了。 “我、我、我、、、”司马无双又结巴了。 “即便那上面记载了你或是你背后的那人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你也犯不着把这万归藏烧了吧?”王伯当继续大声喝道。边说的时候还看了站在司马无双身边的苏威。 苏威见到王伯当投过来的目光之后皱了下眉头,他当然知道王伯当的意思了,他这是想把那火往自己身上引啊。 其实整件事情也就王伯当自己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他交出去的布帛上面其实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更是用幽默的手法在上面写上“你被骗了”四个大字,那司马无双初次见到这四个大字之后一下子就愣住了,正是趁着这段时间王伯当从袖口里面用打暗器的手法发出了一枚用水珠裹好的白磷。 那白磷是在空气中就能自然的东西,王伯当也是用自己体内的真气控制住温度,控制在很低的温度那白磷才不至于自燃。 那张布帛上面本来就是用油浸泡过的,自燃的白磷一下子就把那浸过油的布帛轰轰烈烈地燃起来了。 “放屁!那上面什么都没有,只写着“你被骗了”四个大字!王伯当你耍诈!”司马无双大声喊道,自己本来就已经是很冤枉了,现在竟然还被始作俑者出来再污蔑一番,换做谁那都是受不了的。 听到这话之后苏威的脸色已经是很阴沉了,看来王伯当早就是算到了一切啊,如果这已经被烧掉的是假的那么真的万归藏在哪呢? “司马堂主,本来这是要给卓不凡卓门主的,是你自己跳出来要看的,我王某人又不是诸葛亮,怎么会知道你会跳出来?你别诬赖王某!”王伯当也是不相妥协,声音比司马无双的声音更大,语气更是带着一分愤怒在里面。 “你别得了便宜卖乖!”苏威也是忍不住喊了出来。 “苏将军可是要动武啊?”王伯当也是阴森森地说道。 双方的气氛已经是很不乐观了,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旁边的人也是听出来了,都是自动的让开来了,把中间空出一块好大的位置。 溶剑山庄的人已经是随着大家都退开了,郭绝老头已经是决定两不相帮了,他想做骑墙党了。 站在苏威身边的是司马无双和殷彩凤,在司马无双和殷彩凤的身后更是站着许多的男男女女,很明显,这些都是刺客堂和百花会的人。 而在那王伯当的身后除了他们杨府自己的那几十号好手之后还站着天剑门的人,以及那瘸鬼柴三,柴三的身后没有人,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儿人最多的就是柴三。 “守仁啊,那边似乎出现变故了啊,咱们要不要回去看看啊?”罗士信有些担心地问道,他的心里一直都是没底,这时候远远听到那边有骚动声所以沉不住气问道。 蹲在马腹下面的萧守仁嗯了一声之后又继续在下面摸了摸。 还是没有摸到有什么东西,所以干脆又从马腹下面钻了出来,换一匹马。 萧守仁把罗士信拉出来之后直接就往停放马匹的地方去了,在马群中寻找属于王伯当他们那些人的马匹。 很快就找到了属于王伯当他们一众人的马匹,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们这些人的马匹太好记了,那上面的军中马蹄铁还没有换呢,一看就知道是从军队中弄过来的好马啊,也只有这种耐重的马匹可以从长安一直骑到现在。 这些马儿肯定是杨玄感特意从军队中抽调出来的啊。 萧守仁拉着满脸莫名其妙的罗士信直接过去就往马腹下面钻,罗士信被萧守仁的举动吓了一跳,还以为萧守仁发癫呢。 看着萧守仁在马腹下面摸来摸去的,罗士信的心中忍不住猜想了起来,同时也为自己的猜测而感到羞愧,思想怎么可以这么邪恶呢? 在马腹下面奋斗的萧守仁要是知道罗士信心中的想法的话肯定会临风泪数行啊,泪奔啊。 “别管那边的事情,还有这四匹马儿没有搜查,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王伯当肯定是把万归藏留在他自己骑的马儿身上了。赶紧找找看。”萧守仁冲着罗士信低声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罗士信睁大了他的眼睛,满眼的不相信,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赶紧找啊,还冷着干嘛?”罗士信还是一动不动,萧守仁看见之后不有地也是有些急了,那边的事情一旦被解决了那么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就得暴露了。 “真的假的啊?你怎么知道的啊?”罗士信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往身边的那马腹下面钻去。 “别说那么多了,找到没?” “这匹没有。” “这也没有。” “还是没有。”剩余的四匹马儿都是找遍了,可是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布帛啊之类的东西,马腹下面没有东西啊。 “怎么会没有呢?”萧守仁钻出马腹之后低声不解地说道。 罗士信听着那边热闹的声音之后也有些急了。 “可能是你搞错了,那边已经是热火朝天了,也许那万归藏已经在那边拿出来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 “怎么可能会没有呢,不对啊,我的推测不会错的。”萧守仁皱着眉头在这些马儿身上扫着,突然间,他的眼光定住了,定在了马群中的其中一匹身上。 第三百二十五章 “柴三,你最好不要再在这掺合了,要不然老子真让你变成名副其实的瘸鬼柴三!”司马无双大声喊道。 双方已经是剑拔弩张了,就缺一根导火索了,只要有人率先开打那么肯定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用武力解决问题不是王伯当所希望看到的,苏威也不想闹到那个地步,可是现在局势已经成这样了,也只能用武力了。 “司马老鬼,别逞能,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这瘸鬼二字不是假的!”柴三听到司马无双的话之后气的是直跳脚啊。 瘸鬼柴三并不瘸,他之所以被唤作瘸鬼那是因为凡是被他三十六路青竹棒法扫中的人不死则瘸! 那三十六路青竹棒法专攻敌人的下盘,一个不小心被扫中了那么下盘的胫骨腓骨要么全断,反正至少得断一根,如果侥幸跳起被扫中了股骨那么就更糟糕了,弄个脂肪栓塞直接身亡。 正是因为这柴三下手非常之狠,所以江湖中人才给了他这么一个外号,一方面是说他专门制造瘸子,另一方面估计也是人们希望他得报应吧。 “二位听老夫一言,事情没有完全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内斗的好啊,朝廷凶险啊。”站在远处早就远远躲开的郭绝扬声说道。 郭绝老头的眼光非常毒辣,王伯当代表的是杨玄感他当然早就知道了,他不想被人当枪使,这次也是迫不得已才过来,刚才那布帛起火他已经是心中疑惑了,现在看着两帮人要大打出手了,而那王伯当和苏威都是面带忧虑,所以他开口了。 他知道王伯当和苏威都不是真心想打,只是一时间下不来台,所以他在这个时候开口了,顺势解决了那两个人的尴尬。 “司马堂主,听郭老前辈一言,先冷静下来。”苏威到底是忍不住了,率先就把司马无双喊停。 司马无双也是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呢,他只是叹苏威的经验太少了,只要再撑一撑那王伯当肯定是会喊停的,现在这样一来就成了是自己这边示弱了。 “柴帮主,教训他们有的是机会,先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王伯当也是开口了,但是气势却是一点都不弱。 “嘶!” 突然间从马群众传过来马长嘶的声音! 在场的人听到这这声音之后表现是各不相同的。 苏威等人都是不解,怎么这会儿会有马嘶声呢?这会儿还有人会去马厩不成? 一些做惯了偷鸡摸狗之事的人更是怀疑是不是有人乘着这个绝好的机会,趁着大家都在这边看热闹的当儿,趁着两帮人要开打的当儿偷偷跑去马厩偷马去了。 王伯当就不一样了,听到马嘶声之后飞身上前,一脚踩在椅子上面纵身跃起,直接踩着看热闹的众人头顶,向那马厩飞奔而去。 王伯当的动作惊到了众人,就是他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王伯当当时铁青震惊的脸色却是映入了大家的眼帘。 苏威开始还没有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紧接着想到司马无双手里的假万归藏还有刚才王伯当的神情,一下子也反应过来了,急忙抽出长刀大喝一声冲向人群,大喊让开,直奔那马厩而去! 王伯当和苏威的动作惊醒了众人,少数聪明之人也是明白了过来,郭绝更是学着王伯当的样子纵身跃起,像一只大鹏鸟一般向着那马厩扑去。 虽然郭绝的反应够快,身法也够快,可是他还是落后了一步! 快中更有快中手啊! 司马无双更快! 司马无双可是一个刺客啊,堪称是刺客之王了,逃跑的功夫堪称天下一绝了,轻功自然是独步天下了,一溜烟的模样已经是超过郭绝了。 知道的,不知道的,明白的,不明白的,全部都往马厩那边跑过去了。 “不好,守仁快跑,他们都过来了!”罗士信听到马嘶声之后急忙看了远处的人群一眼,一下子就发现那边沸腾了似的往这边涌来,于是急忙发声说道。 萧守仁也是没想到身边的这匹马儿竟然是如此的有灵性,竟然识得主人! 刚才萧守仁把所有马儿的马腹都找了个遍,可是就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正犹豫间突然瞄到其间一匹马儿的背上斜斜地挂着一壶箭! 所有的马儿都是光洁溜溜的,可是这马儿身上却是挂着一壶箭! 再联想到刚才看到王伯当身后那小厮身上的巨大的弓,萧守仁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马儿就是王伯当的啊! 萧守仁之所以会怀疑万归藏在马儿身上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看到那个背着一张巨大的弓的小厮之后就一直感到不对劲,可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直到罗士信说了一声好大的一张弓啊,他这才反应过来。 没错,就是那张弓不对劲! 并不是说那张弓很大所以就不对劲,只是因为那张弓仅仅只是弓,没有别的! 弓箭弓箭,有弓自然得要有箭啊,没有箭的弓就像是某春哥白为女儿生一般。 有弓无箭,自然是不对劲了,萧守仁在王伯当身边的人里面没有见到箭! 有弓却没箭,这很可疑了,为什么没有箭呢?萧守仁想不明白,可是后来他又发现一样东西了。 他在王伯当的发丝间竟然发现了几揪雪白色的毛发! 那几揪白色的毛发在王伯当的黑色发丝间有种小葱拌豆腐的感觉,让萧守仁顿时间感觉眼前一亮! 没错,就是这东西,萧守仁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几揪雪白色的毛发正是马鬃毛! 为什么在他的头上会有马鬃毛?为什么?能把马鬃毛弄到头上,那也就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他当时是蹲着身子的,所以才能蹭到马鬃毛! 萧守仁在一刹那间生出一个想法,难道那万归藏不在王伯当的身上? 这也不是不可能啊,萧守仁刚生出这想法之后也为这想法感到惊讶,可是想想之后觉得也不是没可能,这个可能性很大,应该说相当的大! 王伯当那么聪明的人,那么自负的人,能想出这么哥法子也不足为奇啊。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会想得到人人想要抢到的万归藏就在无人看管的马厩里面呢? 王伯当肯定已经是看过万归藏上面的内容了,只要知道里面的信息那就足够了,足够他拿来收服众人了,他完全可以拿着一副假的万归藏出去啊,谁见过真的?谁能分辨出来那是假的? 萧守仁想明白这些东西之后立马做出了决定,这边有苏威在撑着自己和罗士信完全可以出去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 就在萧守仁遍寻无果的时候差不多要怀疑自己猜想的时候他看到了箭壶! 那支非常可爱,那支非常神奇的箭壶! 萧守仁一下子豁然开朗了,王伯当身边的那小厮之所以没有拿箭,那是因为王伯当根本就没有把箭带过来! 因为那万归藏就藏在那箭壶里面! 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他的头上有马鬃毛,因为他把万归藏藏好在马身上的箭壶里面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马身上,蹭到马身上的鬃毛了! —文—萧守仁惊喜若狂,赶忙飞身扑了过去,一把就扯到了那支可爱的箭壶,但是事情出了点意外! —人—就在萧守仁的手碰触到那箭壶之时,那雪白的马儿竟然直接就扬起马蹄来踢萧守仁! —书—萧守仁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够侧踢的马儿! —屋—萧守仁一个鲤鱼打挺之后又是一招铁板桥,这才堪堪躲过啊。 虽然这畜生出招很巧妙,可是那可爱的箭壶在萧守仁一躲一闪之间已经扯落了,也许是感觉到了身上的东西已经丢失了,所以那马儿竟然是长嘶了起来。 萧守仁暗叫一声不好,他没想到这马儿竟然是如此的有灵性,这时候竟然向他的主人报信了! 萧守仁也明白过来了,王伯当之所以这么放心地把万归藏放在这马儿身上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马儿自身就是一个很好的防盗系统啊,只要出了什么事情自动报警啊,离得又不是很远,一下子就可以赶过来啊。 “守仁!快点,他们越来越近了。”罗士信催促道,他已经是能够见到好几条身影逼近了,这时候相隔在百米之内了。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心中一惊,没想到王伯当他们来的竟然是这样快。 萧守仁的心中是又惊又喜啊。 惊的是王伯当等人的速度之快,这马儿才刚刚发出信号没多久,他们就已经是快要过来了,可见他们的轻功有多么的好,这样一来自己和罗士信想要顺利拿着万归藏逃走就增加了不少的难度了,喜的是看见王伯当这么焦急地赶来,这也说明一个问题了,这箭壶里装的除了箭之外还有真的万归藏! “士信,分开快走!”萧守仁大喊一声之后率先朝着山的背面赶紧跑去,想要到山的背面那就得要先冲过那二妃墓旁边的斑竹林。 罗士信听到这话之后也是明白了过来,赶紧朝着另一个方向,下山的方向跑去。 王伯当简直就是气疯了,没想到自己设计好的一切全部泡汤了,原本收服众武林人士的计划被苏威横插一脚,已经是效果甚微了,现在千辛万苦藏好的万归藏又丢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王伯当在上午的时候听说有人在传,说那万归藏就藏在自己的剑鞘里面,心中暗暗一喜,赶紧把手中的破剑捏紧了些,想要到最后无奈的时候把破剑拿出去交差,让捣乱的人争抢然后自己来个渔翁得利,他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把大弓交给身边的手下,自己手里反而拿着一把剑。 王伯当自己号称是白衣神箭,这时候手里却是拿着一把剑,自然是让很多人都相信了上午的传言了,大家的注意力成功地被转移了,但是王伯当还是想错了,这假消息是萧守仁他们放出去的,他们也只是猜测而已,当他们看到王伯当拿着剑的时候已然是明白有诈了,他们的目光根本就不放在那把破剑身上。 “何妨小贼,赶紧把东西放下,王某饶你一命。”王伯当飞身接近马厩的时候一下子就头疼了,不是因为看到别的,只因为他看到竟然有两条人影! 两条人影也就罢了,自己把人都放倒就是了,只是多花点功夫罢了,可是关键不是这里,关键是这俩人分开逃跑! 王伯当一下子就头疼地呆住了,这二人谁身上有万归藏呢?该追哪一个呢? 追往斑竹林跑的那个?他怀中抱着箭壶,万归藏确实是藏在箭壶里面。 可是不对啊,从马儿发出警报到自己赶过来这段时间已经是足够把箭壶里面的万归藏取出来啊,他何必还抱着箭壶往背面跑呢?这是吸引注意力?这是调虎离山? 既然不是这个,那就是下山的那个了?他得到了万归藏所以这才急急忙忙想要下山?这似乎也说得过去,可是山下全是人啊,一下子就被抓住了啊,究尽是哪个啊? 王伯当的脑海中飞快地算计着,但是一下子被萧守仁抱着的箭壶影响着,他就这么纠结了。 苏威可是不纠结,他过来的时候那罗士信已经是跑没影了,只看到萧守仁抱着那箭壶往斑竹林里面钻,一点犹豫的时间都没有,连念头都没有滋生,直接就往萧守仁的方向追去。 苏威只是在心中好奇了一下而已,好奇为什么甩开自己一大截的王伯当要突然停下来,而且还在那发着呆,难道那偷东西的人是他的熟人? 苏威好笑地甩了甩头,不想这么多,脚下一用力,又加快了几分速度。 本来还在犹豫的王伯当这下子也反应过来了,自己手里还有抄录下来的万归藏,里面的内容都是,只是让别人信服的力度就小了一大截了,自己这次就算是失败了也不能让朝廷得到好处啊。 想到这些之后王伯当是毫不犹豫地往萧守仁的方向追去。 在王伯当和苏威后面赶到的人就更不用说了,直接就往萧守仁逃跑的方向去了。 萧守仁要是知道是这个缘故把所有人都往自己这边赶过来的话他肯定不会选这条路啊,他肯定是会选择下山啊。 萧守仁在前面跑,他隐隐听到后面人声鼎沸,他隐隐听到许多人在后面追过来了,但是他时间不是很多,他要赶紧跑到山的背面,那里也有他们布置的人手,甚至还有船只,只要一到背面他就可以发出信号,让那些人赶紧过来接应,到时候混入几十个人里面别人也就不知道该追哪一个了。 想法是很好的,但是情况是紧急的,萧守仁的轻功不行啊! 他才在竹林里面前进一百米不到,可是那些轻功卓绝的高手却已经是拉近了距离,一下子就进了竹林了。 也幸亏是进了竹林啊,萧守仁一进去十米的样子之后就直接改变方向了,他是朝着左手边直转九十度的,如果外面的人能够透视的话就可以看到,萧守仁是在朝着他们的前面走的,并不是他们理所当然地以为在他们没进竹林之前的右手边行走! 加上在竹林里面由于竹子的缘故把这些人卓绝的轻功给削弱了,大家的速度都是差不多的! 萧守仁暗叹一声好险啊,这些年随便出来几个都是可以把自己放倒的,自己现在可以说是像一只逃跑的兔子啊,这些人都是猎人啊! 王伯当和苏威是最先进来的人,可是一进来之后发现这竹林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人迹稀少。 本来他们还以为这斑竹林里面是人迹稀少的,也就是说植被啊花草啊之类的东西会非常的茂盛,只要看看萧守仁走过时留下的痕迹就可以很顺利地追上去了。 可是进来之后才发现情况并不是这样子的,这里的植被非常的少,看起来应该是有很多的人呢过来挖过冬笋了! 王伯当和苏威真的是想骂娘了,可是这也是没办法,老百姓穷苦的时候当然是有什么吃什么了,冬笋就是他们非常喜爱的食物,他们不可能放着这么一大片的竹林不来挖笋啊。 萧守仁逃跑的足迹已经是很难分辨了,可是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是可以看的出来的。 王伯当和苏威都是对视了一眼,然后停了下来,俩人低下头仔细看地面上的脚印。 就在他们两个人一停下来之后的不久,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后面的司马无双和郭绝等人都是赶了过来。 一进到竹林之后司马无双和郭绝等人都是停不下来了,直接就往前冲过去了,他们为什么这么心急? 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的小辫子全在那万归藏上面,只要拿到那万归藏就可以把自己的小辫子收回来了,还可以拿捏住别人的痛脚,让别人乖乖听自己的话,可以让自己痛恨的人呢身败名裂,这样的好事情谁愿意让?这时候谁的眼里还会顾忌王伯当和苏威呢? 有了郭绝等人的带头之后大家的积极性更是高涨了,但是中间也不乏自作聪明者,他们看到那些遍布四面八方的挖笋人脚印还以为是萧守仁的,所以一时间大家朝着不同的方向,四面八方地追了过去。 王伯当和苏威算是彻底傻眼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那一根湿漉漉的中指 王伯当和苏威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蛋疼的事情,萧守仁更没有想到背后竟然还会出现这么戏剧化的一幕。 王伯当到底是王伯当,他看了一眼竹子之后已经是有主意了,可是他不想在苏威的面前找出萧守仁的所在,这样一来他的优势也就没有了,荡然无存。 苏威皱着眉头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瞄了一眼苏威之后王伯当直接就往前冲了过去,理都不理苏威了。 苏威咬了咬牙之后紧随其上,因为刚才俩人都注意到了一个现象,萧守仁刚进来的脚印都市一往直前的,并没有拐弯。 这是不是说明一个问题呢/ 萧守仁已经是慌神了,他一慌神,自然也就没有时间和功夫去想那么多了,自然是一往直前了。 王伯当和苏威都不是一根筋的人,他们可不这么想。 王伯当现在算是深有体会了,他也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个能够识破自己计划的人肯定是不简单的,在场的那么多老江湖都被自己混过去了,可是偏偏败在这么个不曾见过面的人手里,这人会是这么容易就慌神的人吗? 不是,绝对不是。 苏威也是同样的想法,自己在王伯当的眼皮子底下都是没有讨到半点的便宜,带过来的额士兵更是全军覆没了,这人能够从容地取走万归藏引得王伯当失了方寸,这人会是一根筋地直走吗?光是从他跑进竹林这一招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人不简单啊。 听着背后的脚步声王伯当心里叫一个烦啊,这苏威就像是自己的影子一般,一直缠着自己,搞的自己根本就施展不开来。 “苏威,你别逼我,万归藏的手抄本我们那可还是有的,大不了我在这和你打一架就是了。”王伯当转过来头对苏威说道。 现在周边已经是没有什么人了,所以王伯当也不像刚才那样要顾忌着点了,他现在已经是开始直呼苏威其名了。 苏威听到王伯当的话之后皱了皱眉,王伯当说的没错,自己一直跟着他的话一点什么好处都没有,还不如自己赶紧去碰碰运气,找到了那个抱着箭壶的人自然是绝妙的好事了,还不用和王伯当交手。 想明白这点之后苏威转身朝着左边的竹林赶忙奔去。 虽然人走了,可是苏威在走的时候还是撂下了狠话。 “王伯当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本将军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威的声音传出好远好远,林中的人大多数都听到了。 萧守仁跑得已经有些远了,只有那么几百米就跑出去了,他隐隐听到有人在后面吼叫,听到那吼叫声之后他心中非常的高兴,因为那声音听起来离自己已经是很远了。 一阵微风拂过,萧守仁瞄了一眼那随风摆动的竹子。 心中一动。 停了下来,然后两脚一用力,脚踏脚地纵身上竹,借助竹子反弹的力道再次纵身往上爬了一段,如此两三次之后一下子就已经到了竹子的末梢了,那末梢很细小,撑不住萧守仁身体的重量。 那竹子一下子就被压弯了! 萧守仁拉着那竹子的尾巴,随着竹子一起落地。 在萧守仁边拉着竹子的尾巴双脚边着地的时候,那竹子已经是弯成了拱桥一样的形状了! 萧守仁呼了一口气,气沉丹田,然后双脚猛地一蹭地,借助地面反弹上来的力道直接就像是一颗炮弹一样朝着那外围飞去! 萧守仁身体飞上竹林的上空的同时还不忘把箭壶给大力地朝反方向扔了。 萧守仁在身体朝竹林落下来的时候掌握好时机,一把抓住下一根竹子的尾巴,一压,然后再反弹! 身体又飞起来了! 这样一来速度的确是非常的快,比起那些在竹林之中穿梭的人的速度要快得多了。 一个摇摆之后萧守仁就已经是看到竹林的边缘了。 萧守仁一个猛压,那竹子差点就压扁了,然后再一反弹,就像是一颗炮弹一样,射出了竹林,直接就咚的一声落入了下面的洞庭湖中。 王伯当看到苏威已经是走远了之后又四处看了看,发现这周边一个人都没有,这才敢施展轻功。 王伯当施展轻功,飞身上竹! 他和萧守仁一样,不过他不是为了赶路,他是想到了站得高看得远。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重量,慢慢爬到了竹子的尾梢处,身体随着竹子的尾巴摇曳。 举目四望,入眼皆是一片竹海一般的绿。 王伯当直接就跳过四周,萧守仁肯定已经是逃远了,只要看到最远处动摇的竹子就可以知道他往哪逃了。 那些江湖中人都是在找萧守仁,可是谁都没有见过萧守仁啊,谁都不知道王伯当要找的是个怎样的人啊?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些江湖中人一见到自己前面有人那么便是拔刀相向。 一时间,斗了个不亦乐乎。 在竹林里面打斗自然会撞到竹子啊。 王伯当在上面看到的景象正是这些人打斗撞动竹子的情景,他看到好多的竹子都在晃动。 直接跳过,因为这些竹子都是离他太近了,萧守仁不可能还在这附近啊。 他很自然地看了左边一眼,可是正是这一眼,把他的眼睛给刺了一下。 一个闪光的东西在左边闪了一下! 定睛一看,一个小小的箭壶一样的东西闪了一下,那里面还掉出来一些小东西,闪光的正是那小东西。 王伯当心中一喜,那是箭壶! 那闪光的肯定是里面装着的箭羽,那擦得雪亮的箭头反射阳光所以才会刺眼! 王伯当再一看,正好就看到一个身影从竹林的上空飞起! 一飞一落,再一飞一落,速度非常的快!才几个呼吸的时间王伯当便是已经看见那人出了竹林了,不见踪影了! 王伯当真的是又惊又喜了,喜的是自己终于找到了那个偷万归藏的人的下落了,知道他是朝着哪个方向跑得了,可以朝着这个方向追过去了。 惊得是这个人也太变态了这时候竟然还能想到这样的法子,直走一段距离之后再左拐,这已经是很不错了,更是能够在竹林里面借助竹子的力量逃脱,当真是万物尽其用啊。 王伯当顾不得那么多了,既然那人已经是把箭壶给扔了,看来他已经是拿到那万归藏了,自己得赶紧追过去了,要不然的话就不得了了。 用力一压竹子,王伯当学着萧守仁的样子,靠着竹子额反弹之力往萧守仁的那边追了过去,可惜,他忘了一件事情,刚才苏威也是朝着这边寻找过去的啊。 苏威正慢慢找寻着脚印呢,这些脚印太多了,有萧守仁的,有挖笋人的,有后来闯进来找萧守仁的,各种各样,而且还方向不一样,也不知道该往哪去的好啊。 正郁闷呢,正想骂人呢,突然间感觉自己头顶阴暗了一下,也只是一下而已,下一秒阳光又稀稀落落地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咦?这是怎么回事? 苏威疑惑地抬起了头。 一抬头正好看见那左右大幅度摇摆不停的竹子! 啊! 苏威也反应过来了。 反应过来直呼苏威怎么可能还会慢动作呢? 直接就把身边的竹子一把抓住,他才不会和萧守仁还有王伯当那样子小心翼翼的呢,他直接就是一掌催心掌! 那竹子应声而裂! 再一用力一扭,垮垮垮垮地一阵响声之后那韧性十足的竹子已经是被苏威这郁闷分子给扭断了! 苏威把断了的竹子横放,然后往后退。 那断了的竹子一下子就卡在了两根巨大的竹子中间! 苏威看了一眼之后非常的高兴,动作却是并不停下。 再往后退,那卡在着的竹子已经是弯曲变形了。 苏威心中暗叫一声可以了,然后停下来脚步,抓紧竹子之后双腿猛地往后一蹭。 已然是飞身上去了! 只要方向控制得好就可以了。 苏威上去之后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那个朝着左边急忙赶去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王伯当,那一身的白衣一下子就让他认出来了。 苏威心中暗叫一声侥幸之后也是急忙压竹子再反弹了! “王伯当,这么急这是要去哪啊?”苏威吸了一口气之后大声喊道。 王伯当听到之后并不理会,他知道这是苏威要拖住自己,朝廷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让那万归藏在杨玄感的人手里,落到谁的手里都不能落在王伯当的手里! 苏威并不笨,他上来之后就看了一眼王伯当前面的竹林,那竹林很平静,竹子只有在一阵风吹过的时候才会摇摆那么几下,幅度也不是很大,很明显,王伯当前面的竹林已经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既然前面没有人,那句说明那个拿到万归藏的人呢已经是不再竹林里面了,他已经是出了竹林了,自己肯定是追不上了,自己追不上那么王伯当也别想追上! 有了这心思之后苏威就像引得王伯当说话了。 王伯当这么会不明白苏威的想法呢,他憋着不说话,一说话真气一泄出来那么速度必然是要慢上许多了。 “王伯当你就是个懦夫,有本事咱们打一场啊。”苏威的速度慢了一下,本来十几米的距离又拉开了一点,但是他并不在意,他扬声继续刺激王伯当。 苏威的喊声并没有把王伯当给喊住,可是却传进了许多人的耳朵里面,这些人都在下面辛辛苦苦一寸一寸地寻找呢,突然间就听到自己的头顶上面有人说话,如何能不惊讶呢? 都是纷纷抬头看这是这么一回事,一看就明白了。 王伯当和苏威的形迹一下子就被许多人看在了眼里。 两个人做了带头大哥的示范之后一下子就让很多人都发现了,这些人都不是笨蛋啊,一下子也都是反应过来了,这下子这片竹林里面的竹子就倒霉了。 一时间许多人都是开始上竹子了,聪明人有聪明人的办法,笨蛋有笨蛋的办法,一时间竹林的上面都是人影跳动啊。 王伯当的心中已经是把苏威骂了个底朝天了! 这苏威这么一囔囔之后现在算是众人皆知了,什么卓不凡啊,什么柴三啊,什么殷彩凤啊,什么郭绝啊,什么司马无双啊,肯定都知道了,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啊,肯定是要追上来了。 王伯当的想法一点都没错,这些人都是纷纷上竹了,一上来就全部朝着王伯当的方向去了。 其中司马无双的动作是最帅的,帅到掉渣了,他的动作是行云流水啊,根本就是像在拍电影一样,一压一弹一飞起,再急速落下,再一压。 司马无双跟别人不同,别人都是等着身体自然落下,司马无双这货却不是如此,这货人还在空中的时候就耍手脚了! 他在下落的时候不满足这点速度,他直接加上千斤坠的功法,一落的速度自然是快上很多了,这速度一块那么压竹子的力道也就大了,压力大了之后反弹的力道也更大了,别的速度是要靠自身加力才能维持,司马无双这货的速度是不用力还猛增! 不愧是天生的刺客啊,逃命的功夫只要一点他就通了。 王伯当和苏威这俩个教他入门的师傅怎么也比不上啊,悟性没人家好啊。 司马无双几个起伏就已经是是超过苏威了。 苏威这下子也不再说话了,把众人都叫上来是他的本意,现在他得到的好处已经是超过他期望的了,司马无双可是朝廷派的人啊,现在在前面的三个人里面已经是有俩个是自己人了,到时候自己这边就是占了优先了啊。如果自己这时候还说话弱了下去,那么这种局势就要改变了啊。 苏威也懒得说话了,再一说话,真气一泄出来,那么速度又要慢上许多,等下真的是得不偿失了啊。 王伯当不敢回头,他明白只要自己一回头那么心里就会平生急躁,到时候速度肯定是会慢下来的。 不回头不代表不可以做点别的事情啊。 王伯当的智慧当然是不可以用寻常人来度量的了。 人还在空中,手却是已经探到自己的怀中去了。 后面跟着的司马无双还在好奇为什么王伯当这时候还有心思去搔痒。 前面的王伯当要是知道后面的司马无双的想法之后肯定会大喊人家不是在搔痒,哥这是在找暗器或是毒药之类的东西! 王伯当不是算命的师傅,他也没有拜李淳风为师,所以他当然是不知道后面的司马无双的想法了,他只管默默地把刚从怀中拿出来装有“千里飘香”的小瓷瓶扭开,让里面的东西慢慢留在自己身后的空气里。 司马无双还在思考王伯当为什么这会儿还有时间和闲情挠痒痒呢,一股子扑鼻的香气迎面扑来。 钻进司马无双鼻子里的香气在司马无双的胸腔里面一路畅通无阻,在他的肺里面钻来钻去,他也明白了什么叫做沁人心脾啊。 舒服是舒服,他同时也在思考,怎么没来由地就出现一阵香味呢? 还没有等他想明白呢,那香味已经是在肺泡和血液融合了,融合之后再入左心房,左心房再进左心室,左心室泵出,不得了,一下子就全身酥软了! 司马无双突然间就感到自己一下子全身没有了力气了。 在声音还没有沙哑之前司马无双对着身后的苏威说话了,话不多,只有四个字“空中有毒!” 可是正是这四个字把苏威从中毒边缘拉了回来。 苏威已经是从司马无双的动作里面看出端倪了,其实苏威一直都是在观察司马无双的,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内力比司马无双要深厚怎么还被他甩开了呢? 经过仔细的观察之后他总算是明白司马无双那下压时使用千斤坠的奥秘了,心中也是为司马无双的这招暗暗叫好。 眼看就要追上司马无双了,可是突然间就见到司马无双摇摇欲坠地,再一听他说的话苏威赶紧把鼻子紧闭,不再呼吸。 苏威没想到王伯当会来这一招,心中暗叹一声侥幸啊,要不是司马无双做了替身的话这次落下去的就是自己啊。 经过司马无双落下去的地方苏威看了一眼,发现司马无双面色红润,应该只是没有力气而已不似那种见血封喉的毒药,心中这才放心了。 苏威本想开口大声呼叫的,叫后面的人都小心些,可是想想之后还是打消了这念头,自己一开口肯定得中招啊。 收买人心是不错,可是如果自己中招了,就算是收买再多的人心又有什么用呢? 果然,在苏威过去没多久之后后面跟着的一群人就落下去好几个了,风一吹那毒药一下子就已经是到了人群里面去了,这群人在压竹子的时候用力太大,在空中都是大口呼气,哪能想到空中有毒呢? 只有少数老江湖见到有人掉下去之后已经是反应过来,反应的及时,中毒很浅,用内力压着这才逃过一劫。 不消一会儿大家都是出了竹林了,苏威一出竹林就看到王伯当站在前面看着洞庭湖对面。 苏威放眼望去,看到对面的河堤处爬起一个湿漉漉的人儿,那人爬起来之后转过身,朝着对面的小岛上面抬起了头。 苏威皱了皱眉,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他似乎是竖起了中指? (原谅我把标题取的那么的不健康啊,思想龌龊了我承认)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为谁瑟瑟立风中 苏威当然不明白那根竖起的中指是什么意思了,毕竟,他不是穿越过来的。 盯着对面的那人王伯当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刚才就不应该那么冲动,自己刚才就应该拿着那张大角弓来的,再下去捡上箭壶,这时候一箭射过去,看那人如何逃脱! 一切都是王伯当的假设罢了,他已经是后悔了。 萧守仁把湿漉漉的中指放了下来,嘴角裂开来笑了笑,把一群人都给耍了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啊。 刚才萧守仁在竹林里面是一直往左边跑的,现在如果要与罗士信汇合的话就要往右边走,因为他已经到了对岸了,身体已经转了一个面,换句话说已经把视角转换了一百八十度。 萧守仁看着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叹了口气,这样子出去的话也不是办法啊,一出去肯定就被人家注目了啊。 幸好自己身后是片小树林啊,这儿的人不是特别的多,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自己还有点时间,对面的那些家伙要追上来还要点时间,就算是游泳过来那也要一段时间的。 心中放宽了一下之后萧守仁快走了几步,一下子就扎进了小树林。 王伯当和苏威是气的直跺脚啊,两个人都不会水,要不然的话早就扎进去了。 “怎么回事?那人呢?”殷彩凤他们一群人出了小竹林之后看见王伯当和苏威都在发呆所以忍不住问了出来。 苏威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指了指洞庭湖。 “落水淹死了?”殷彩凤惊讶地问道,问出来的语气尽是不相信,她也不相信这么一个把所有人都耍了一遍的人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没有,过去了,上岸了。”苏威简简单单地说道,虽然他没有追上,但是他此时心中的愤怒啊之类的负面情绪不是很多。 只因为万归藏不在王伯当的手里! 只要万归藏没有在王伯当,没有在杨玄感的手里,那么事情就是好的,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一大半了。 王伯当确实没有苏威这么想得开。 “谁会游泳?谁会游泳?”王伯当疯了似地朝着岸边的人大喊道。 卓不凡和瘸鬼柴三对视了一眼,卓不凡摇了摇头,低下了头,没有说话,这时候不说话已经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了。 柴三咬了咬牙之后站了出来,二话不说,直接快速起跑,跑到洞庭湖边就跳了起来,一个猛地扎进了水里。 有了柴三的刺激之后后面一群会水的都是纷纷落水。 北方人是不善于水的,所以说下水的基本上都是南方的武林人士。 卓不凡叹了口气,自己已经是向柴三传递信息了啊,叫他不要下去,但是这头猪竟然还是去了。 卓不凡很明白现在不是表现的时候,这时候王伯当已经是有些失望了,也许已经是觉得万归藏肯定丢了,如果柴三不跳进洞庭湖的话可能这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可是柴三下去了! 这一切就又变的不一样了,王伯当此时已经是快放弃了,柴三此时追上去,就等于是给了王伯当希望,火苗快熄灭的时候你添了几根小火柴,虽然可以暂时窜起一下,可是最后还是要熄灭的。 把王伯当快要失望甚至绝望的时候你给了他希望,等下又把希望亲手在王伯当的面前把希望砸了,你让王伯当情何以堪啊! 卓不凡正是想通了这点,所以会水也是没有下去,只是没想到柴三会下水,这样一来就显得自己不尽心尽力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既然装了那么就装下去吧。 萧守仁也是走了狗屎运了,刚一到小树林就发现一个倒霉鬼跑到小树林里来放水。 萧守仁毫不客气地把他放倒了,一番宽衣解带之后萧守仁来了个真人换角色。 还是不够狠心啊,萧守仁并没有把这人弄死,虽然见多了生命的流逝,可是真的要他杀一个无辜的人他还真的是有些下不了手。 想了想之后萧守仁叹了口气还是算了,用一些已经干枯了的毛草掩盖了一下已经昏睡过去的倒霉鬼。 出了小树林之后萧守仁赶紧往那右手边的大路上面大步走去。 虽然他们的行李还在那小岛上面的有德客栈里面,可是罗士信发现没有什么人追他的话估计就会把行李带出来的。 看了看身上穿着的渔民装扮萧守仁真的是有些无语了,越来越混回去了,竟然扮成了一个打渔的了,这下子想要洗掉身上的鱼腥味又要洗好多个澡了。 心中嘀咕着的萧守仁脚步越走越快,刚走到渡头边的时候正好看见罗士信拿着俩个包袱站在船头呢。 本来按理来说呢罗士信是要比萧守仁速度快的,可是现在却不是这样,罗士信像红了眼的兔子一般逃了一段路之后发现有些不对劲,自己的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似乎没有人追过来! 难道是萧守仁特意在自己走了之后又做出了什么举动吸引了全部的人? 罗士信想到这之后心中一暖,同时也想早点去搬救兵,所以脚下的速度也就加快了许多,到了小岛的底部之后又去了一趟有德客栈! 在客栈收拾了东西之后又结了帐,在渡口边更是等到船上的人满了之后才开船,这样一来就耽误了时间,所以这时反倒是和萧守仁撞在了一起了。 萧守仁心中一喜,作势要上船,赶紧往渡头边刚靠岸的船只走了过去,一路上朗朗跄跄的,就像是喝醉酒一般。 罗士信心中担心萧守仁的安危,萧守仁的身上肯定是拿到了万归藏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引来那么多的人啊,而且这些人似乎都去追萧守仁了,也不知道萧守仁此时的状况怎么样了。 心中有事当然也就不会注意那么多了,他没有注意到岸边一直在等他命令的朝廷密探,更没有注意到那化装成渔夫的醉汉就是萧守仁。 “啊!没长眼睛啊!”罗士信大声喝到,心中喊了一声晦气之后就想赶紧走人,因为这时候他已经是发现岸边有自己的人了,这正是他要搬的救兵啊。 萧守仁故意一把撞了过去,准头很好,一下子就撞在了罗士信的身上。 “士信,是我。”萧守仁撞上去之后低声说道,说完之后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最里面更是开始大喊大叫了起来,“哪个挨千刀的走路不长眼睛啊,竟然往你大爷身上撞过来!” 罗士信的话出口之后也是反应过来了,低头一看,真的是又惊又喜啊。 惊得是萧守仁竟然已经是走到了自己的前面了,而且看样子已经是把王伯当那些人都甩开了。 喜的是萧守仁全身看起来没有受伤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萧守仁嘴巴里面边是大喊大叫边是向罗士信眨眼睛。 罗士信本来想和萧守仁打招呼的,顺便问他万归藏到手了没有,他是怎么逃出来的。可是见到萧守仁在打眼色之后一下子也是反应过来了,看来现在还不是大招呼的时候啊。 “你个破落户!明明是你喝马尿喝多了,这会儿却是怪罪起我来了,当真是欠收拾!”罗士信也是反应过来了,一起做起戏来了。 岸边许多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都是看着这俩人。 “你骂谁呢?你个挨千刀的骂谁呢?”萧守仁作势要站起来,用手撑了一把,然后又坐了下去,一副站不起来的样子。 岸边那些张须陀派过来的探子都是呆住了,这俩人他们自然是认出来了,这是这次活动的俩个统领啊,怎么这会儿在这吵起来了?还一副不认识对方的样子。 “得、得、得,今天就算了,下次别让我碰上。”罗士信说完之后就一副要走的模样。 躺着的醉汉这下子却是不依了,一把就抓住那罗士信的裤管不放。 “怎么?你撞了我就打算这么算了?你看我都站不起来了,腿肯定是断了,你得赔钱!”萧守仁大声喊道。 旁边看热闹的人都是议论纷纷。 “来人啊,本官本来也就是微服私访罢了,看来这儿也是民风不古啊,咱们去见官去!”罗士信这时候大声喊道。 听到喊话之后旁边乔装打扮的探子都是站了出来,站到了罗士信的旁边,就等罗士信的命令了。 罗士信此话一出之后旁边的看客都是老实了不少,都是不说了,只看。 “把这破落户抓起来,交给当地的老爷,让他来断断案。”罗士信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般探子七手八脚如狼似虎地把萧守仁给捆了起来,捆起来之后直接就把他扛走了。 看热闹的人都是笑了起来,等到这帮人都走了之后。 “呵呵,这酒鬼活该啊,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在这捣乱。”看热闹的一个看客笑着说道。 “对啊,难道不知道今天有很多了不得的人物会来吗?” “那个人似乎是个官啊,这酒鬼算是完了,官官相护啊。”有个老渔夫叹了声气之后说道。 “有谁认识那个酒鬼吗?怎么看起来那么面生啊?” “对啊,以前似乎是没有见过这么个人啊,应该是新来的吧。” 一阵议论声之后大家都是各忙各的去了,这样的事情只不过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守仁,你怎么如此模样?”罗士信笑着问道。 此时的萧守仁已经是松绑了,脱离大家的视线之后又走了差不多一百多米远萧守仁这才要求给自己松绑。 松了绑之后萧守仁就拉着罗士信还有一帮探子赶紧拼了老命地跑啊。 “你是不知道啊,我上了岸之后一看才发现这儿的叫花子好多啊。”萧守仁嘿嘿地笑了起来。 罗士信听到这话之后也是楞了一下。 “青竹帮的?”罗士信也想起来了,叫花子很多?这不就是说青竹帮有很多眼线在这附近吗? “嗯,应该是的,我这身衣服是从一个渔民身上剥下来的,虽然扔了几两银子在他身上,可是估计他醒过来之后还是会喋喋不休的,到时候我们的事情就暴露了,所以咱们现在的首要事情就是赶紧跑路,通知附近的兄弟都隐藏起来。”萧守仁笑着说道。 “难怪你刚才那么一副醉鬼样呢,原来如此,那万归藏拿到手了没有?”罗士信见到萧守仁笑的那么欢身体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所以也就没有多此一举地假关心了。 萧守仁没有说话,直接就从怀中掏出一包用油纸包好了的东西,笑着在罗士信的眼前晃了晃。 罗士信见到之后真的是喜出望外啊。 “这里面就是万归藏?”罗士信高兴地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答了。 “给!”萧守仁笑着把油包递了过去。 罗士信摇了摇头,把手摆了摆,表示自己不收。 “守仁,这东西是你豁出命抢回来的,要不是你的话这东西我们就算是见都见不到的,这份功劳你最大,这东西由你保管也是最好的,到时候就由你交给将军吧。”罗士信想到萧守仁为这件事情做的事情之后说道。 萧守仁听到罗士信这么说之后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把油包又收进了自己的怀中。 “咱们现在就直接回去呢还是?”罗士信笑着问道。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摇了摇头。 “不必如此,最早在几个时辰之后,最晚在明天上午,万归藏在我们这帮人的手里就会被查出来,从你手里的两个包袱,从我弄晕的那个渔民身上入手,很容易就查出来了,他们肯定是会追过来的。”萧守仁分析道。 罗士信听到这话之后一下子就呆住了,看着身边手下肩膀上面的两个包袱,无奈地笑了笑,自己也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啊。 “他们这些江湖上混生活的大老粗不会这么厉害吧?”罗士信还是抱有侥幸心理。 萧守仁摇了摇头,“不会的,你在山顶也见到了,他们哪里粗了?都是一帮精打细算的家伙,也只能是这样子的人才在江湖上混出名了,他们会发现的,那王伯当肯定是会发现我们这里面的猫腻。” “怎么说?” “他见到了我们俩人分开跑,他知道是有两个人,你一个人拿着两个包袱下山渡河,而这个时候又正好撞上了一个假装的渔民醉汉,你觉得他会不会继续查下来?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样?”萧守仁笑着问道。 听到这话之后罗士信算是彻底的枯萎了,心中那根开着侥幸的花藤一下子就枯萎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罗士信有些无奈地问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之后慢慢说道:“这个我现在也是没有想法,不过在明天之前肯定是有想法的,咱们赶紧赶路吧,等下全部都骑马,快马加鞭,天黑的时候找个好地方过夜吧,我这一身都臭死了。” 萧守仁说完之后还用鼻子扇了扇,更是用手把身上的鱼腥味往罗士信那边扇了扇。其实在萧守仁分析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想好了应对的法子了,只是这件事情关乎重大,一个搞不好就毁于一旦了,萧守仁冒不起这个险。 萧守仁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的计划讲出来,因为他担心这探子里面有内奸! 可是这话他又不能讲出来,这么讲出来罗士信肯定是会不高兴的,所以他只能打个马虎眼,谎称是还没有想法,明天再说。 “去、去、去,一身的鱼腥味,真受不了你,都已经是四下无人了,还不赶紧把衣服给换了。”罗士信笑着说道。 边说的时候更是做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这都是因为事情成功了,压力也小了很多的缘故,所以两个人这才开起来玩笑,这些天的计划和担心还有操心使两个人都是心力憔悴啊。 分出三到四个人分散开来给所有的探子传递消息告诉他们计划已经结束,叫他们都隐藏起来。 其余的人都是快马加鞭拼命赶路。 萧守仁的推测是正确的,王伯当等人过来之后青竹帮的人就全部过来向柴三禀报情况了,异口同声都说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过来。 就在王伯当等人垂头丧气的时候一个半身赤#裸的男人从小树林里出来了,他的出场方式太独特了,简直就是让人难以忘怀。 人还有出来声音就先出来了,把先声夺人这个成语用在这其实也挺形象的,一阵问候某人祖上好几辈的国骂之后这男人终于是闪亮登场了。 上身和下身都是赤#裸着的,中间用一些湿漉漉的破衣服裹着,出来的时候是步履慌张的出来,双手还在拉着那快要掉下来的破衣服呢。 “是哪个混账家伙,是哪个缺德鬼,他#妈的!几两破银子就把老子的衣服给剥了去。”骂完之后他发现这边竟然是有着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王伯当盯着那围在那男人胯间的青色衣服看了看之后脸上一下子就浮现出笑容来了,从怀中摸了一张一百两面值的银票笑眯眯地朝着那位仁兄过去了。 (既然已经邪恶了,那么就继续吧,那一堆肥肉站在风中发抖的形象成了标题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化整为零脱追踪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王伯当用金钱攻势一下子就攻破了那倒霉男子的嘴巴,那汉子盯着那张面额巨大的银票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悲惨遭遇讲述出来。 说完之后抓起银票就赶紧开溜了。 这一百两还是花的挺值的,因为就在这男子走了之后青竹帮留在这的一个机灵探子赶忙跑到了柴三的身边,耳语了几句之后柴三脸色潮红,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柴帮主,怎么了?”王伯当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这里面肯定是有名堂了。 本来柴三不想说的,抖了抖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之后看了王伯当一眼,对上王伯当的眼睛之后柴三竟然是看到了杀意! 没错,就是杀意! 柴三看出来了,如果自己这时候打算隐藏什么的话肯定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而且那个做官的和醉鬼渔民撞在一起的场面是很多人都见到了的,即便是自己不说王伯当也是查的出来的。 “呵呵,天意啊,王大人,在下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向您汇报啊。”虽然王伯当没有做官,但是杨玄感反了之后王伯当能不做官吗?柴三称呼王伯当王大人只不过是提前了一阵子罢了。 王伯当眼眸深处的那丝杀意一下子就隐下去了。 “哦?”王伯当脸上平平淡淡,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柴三几步之后就到了王伯当的身边,在王伯当的耳边耳语了一阵子。 “你刚才说做官的那人拿着包袱?”王伯当皱着眉头问道。 柴三点了点头,他手下的小弟就是这么说的啊,这有什么不对吗? “几个包袱?”王伯当继续问道。 听到王伯当的话之后柴三有些无语了,包袱的问题也问的这么的仔细,有必要? 虽然柴三是万般的不愿意,可是他还是摇了摇头之后又把刚才在他耳边耳语的下属拉了过来,低声问了句几个包袱。 那个左手拿着个破碗右手一根破竹子的下属皱着眉头搔了搔头,想了想之后才疑惑地伸出两根手指头。 王伯当在一旁看到那两根手指之后心中已然是有底了。 两两一结合之后王伯当已经是猜出了事情的部分了,不知道那个当官的是哪个,不知道是谁派过来的人。 “卓门主,柴帮主,过来一旁说话。”王伯当把卓不凡和柴三叫了过来,避开苏威这群人的耳目。 卓不凡和柴三听到王伯当的话之后很听话地过去了,三个人在一旁窃窃私语了一阵子之后就分开了,各自带着自己手下的人离开了。 这三拨人离开的方向都不一样! 苏威刚才一直在旁边注意着王伯当等人的动静,刚才那个瑟瑟发抖的男人从树林中钻出来他也是看出不对劲了,也是想到了许多事情,但是他并不知道这渡头发生的事情,所以一时间还闹不清楚萧守仁跑哪去了。 闹不明白不要紧,看王伯当的样子就知道王伯当肯定是看出点什么东西来了,他一定是知道那个拿走万归藏的人往哪跑了,只要跟着王伯当就可以找到那个人。 王伯当怎么可能不知道苏威打的算盘呢。 也正是因为知道苏威还有别的江湖老狐狸的想法,所以王伯当和卓不凡还有柴三分开走,约定把自己身后的尾巴甩掉了之后在同一个地方汇合,然后一起追赶那伙盗走万归藏的人。 苏威望着三路绝尘而去的人马呆住了,所有人都呆住了,谁都没有想到王伯当在这个时候还来了这么一手。 追谁好呢? 苏威身边的司马无双有气无力地拉了拉他身前的殷彩凤。 司马无双心中那个凄凉啊,自己堂堂一代高手居然中毒了,中的还是那种江湖上下三滥的毒药,软筋散。 这会儿的司马无双全身无力,能站着也是勉强而已。 殷彩凤回头看了司马堂主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拉自己的衣角,难道有什么事情要说。 见到殷彩凤回头看到了自己,司马无双赶紧抬起自己身上已经好很多的右手,指了指前面的苏威,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看到司马无双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殷彩凤点了点头。 苏威被殷彩凤拉过来之后看着司马无双看看他有什么要说的。 “司马堂主,怎么了?” 司马无双努力张嘴,可是张了张之后还是说不出话来,软筋散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啊。 虽然说不出话,可是他还是能动那么一两下的,司马无双抬起那只有气无力的右手,指了指王伯当他们远去的方向。 苏威看出来了,司马无双这是看出了什么东西啊。 “谁有软筋散的解药?各位江湖武林的朋友,谁又软筋散的解药?”苏威大声问四周的人。 四周的人都是摇了摇头,一般这样子的解药只有随身携带软筋散的人才会有,如果谁拿出来岂不是说明自己也是经常带着软筋散的人? “老夫这倒是有,给!”郭绝拨开众人之后把一个小瓷瓶递了过来。 苏威抱拳称谢了之后顺手把解药接过来,然后赶紧给司马无双服下那瓷瓶中的解药。 谁也没有去向为什么郭绝身上竟然有软筋散的解药,因为对方的名头太大了,你就算是感到奇怪你也不敢问啊。 “咳、咳、咳、、、”连咳了好几声之后司马无双便是咳出了好几口浓痰,然后气色也是好了很多了。 “将军,他们现在虽然分开了,可是肯定还是要汇合的啊,只要抓住一路就可以了,盯紧了就可以了。”司马无双咳完了之后便是对着苏威讲道。 一下子就把犹豫不决的苏威给说醒悟了,对啊,殊途同归啊! 这话不仅仅是苏威和殷彩凤听见了,献殷情的郭绝也是露出了笑容,很明显,他是人老耳朵不老啊。 苏威听到这话之后递给司马无双一个奖励的眼神,然后便是赶紧飞身上马朝着王伯当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身后更是跟着一大堆的人马。 萧守仁的推测没错,果真是如他说的那样,全都追来了。 虽然他猜到了是这个结果,可是一点都不慌张,因为他已经是想好了对策了,胸有成竹有什么好怕的呢? 一行人快马加鞭在日落的时候总算是进城了,只是一座小城而已。 找了客栈住下之后吩咐小二哥把马匹伺候好了,一行人就此歇息了,完全不顾后面的追兵。 萧守仁是舒坦了,可是罗士信就睡不安稳了,大半夜地实在是睡不着,想一想背后的追兵心中就不舒服,就感觉身下的床长出尖刺来了似的。 终于,罗士信还是敲响了萧守仁的门。 萧守仁算准了罗士信会过来的,白天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罗士信能够忍得住才怪呢。 “士信有事?这么晚了还过来。”萧守仁是和衣而睡的,一听到敲门声之后就起来开门了。 罗士信看着穿戴整齐的萧守仁戏谑地笑了笑,看来睡不安稳的不是自己一个人啊。 “守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王伯当他们可是都从后面追来了啊。”罗士信推门进去了,像此间主人一般坐在了桌子旁边,拿了俩个杯具倒了两杯茶。 萧守仁无奈地把门关上,然后在罗士信的身边坐了下来。 “白天确实是没有什么想法,现在倒是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我讲出来,士信你看看行不行得通。”萧守仁笑着端起桌上的茶杯说道。 罗士信并没有揭开萧守仁话中的漏洞,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让萧守仁讲出来,看看是什么计划。 “咱们人数太多了,目标太大了,这样很难回到将军那。”萧守仁叹了口气说道。 罗士信听到这话之后也是皱起了眉头,萧守仁说的话没错,几天晚上他们进城的时候就已经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了,只要王伯当他们追到这来了随便问上一两句就可以问出他们的行踪来。 “那该怎么办?” “所以我想把我们都打散了。” “化整为零?”罗士信惊诧地问道,他在张须陀身边呆了好多年了,一些军事上的谋略也是知道的,这时候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一下子就脱口而出。 萧守仁知道罗士信没有读过多少书,所以这才通俗地说把全部人马打散,并没有说什么化整为零,没想到罗士信一听就明白了。 “没错,就是化整为零,士信觉得怎么样?”萧守仁笑着问道。 罗士信满脸的佩服,点了点头之后用右手端起那装满了茶水的茶杯举起伸过去碰了一下萧守仁的茶杯。 萧守仁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士信,这还不够,我还有个想法,不知道你同不同意。”萧守仁有些为难地说道。 罗士信听到这话这话之后楞了一下,不知道萧守仁接下来要说什么。 “怎么了?有什么就说啊,咱们现在什么交情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罗士信用手碰了一下萧守仁。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指了指已经放在衣架上面的破烂衣服。 那衣服看起来就像是一团破布,那不是别的,正是萧守仁花了好几两银子从那个倒霉渔民那“买”来的衣服,此刻正安安静静地挂在那衣架上面呢。 “士信,我觉得怎么可以稍微利用一下那衣服。”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罗士信还不是很明白萧守仁话中的含义。 “除了王伯当之外没有人见过咱们俩人,他们之所以能够追上来,完全是因为那身破衣服还有大队的人马而已。” “那又怎样?”罗士信已经是隐约猜到了萧守仁的想法了,所以继续问了下去。 “化整为零,两人一组,每一组都穿一身渔民的破烂衣服,分开走。”萧守仁看了罗士信一眼之后继续说道。 “不行,绝对不行,这样一来只要被他们抓住了发现抓错了人肯定是会杀了的,我不能害了他们。”罗士信听完之后一口气就回绝了。 萧守仁也理解这样子就像是移花接木李代桃僵一样,他自己的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但是情况是这个样子,后面扑过来的不是别的,是一群大灰狼啊。 “士信,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这时候不是我们两个人的安危,也不是我们一群人的安危,你是关乎社稷朝廷的安危啊。”萧守仁试着劝说罗士信。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咱们可以化整为零之后慢慢走啊,不着急啊,他们找了一遍没有找到人之后自然也就会放弃了。”罗士信也试着说服萧守仁。 萧守仁当然也有想过这点了,但是权衡了之后他还是否决了这个主意。 “不行,我们得赶时间,你可曾想过一件事,你可曾想过杨玄感派王伯当用万归藏真的把所有的武林中人都收服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吗?”萧守仁问罗士信。 罗士信还真的是没有想过,他只不过是听命行事,他关心的是该怎样把事情完成的漂亮一些,并没有想过那些上面的大人物是怎样想的。 “嗯?他想要干嘛?”罗士信这下子越是发现事情的不同寻常了。 “依我猜想,杨玄感的野心不小,早就有传闻他久有反意,上次在河边将军也是有提起过,说是杨玄感最近举动异常,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想趁着陛下东征的时候造反,到时候这些江湖中的高手就派的上用场了。”萧守仁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然后一口气说完。 “啊!”罗士信确实是被萧守仁的话惊呆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不对啊,守仁,你也是军中出来的人,你也应该知道的,一个武林高手在军中杀伤力是很大,可是在千军万马里面就显得微不足道了,除非是那种绝世高手,那也仅仅只是在大军之中出入无碍罢了。” 萧守仁听出来了,罗士信还是没有完全理解自己话中的含义啊。 “士信,我没有说他们会被送到军中参军啊。”萧守仁辩解道。 罗士信听到这话之后本来还想反驳的,可是突然之间想到了别的事情,脸色一下子就全了,惨白惨白的。 “你是说?”罗士信对于自己心中的猜想还有些不确定。 “唉,看来士信你也猜到了了,没错,我估计杨玄感把这些人收服了之后就是要把他们的力量发挥地淋漓尽致,天剑门的人也许是用来参军,青竹帮的人遍布天下,可以用来充作耳目,这是全天下最好的消息获取途径了,什么都能知道,身居家中,运筹帷幄千里之外也不是什么难事,那百花会可以用美色拉拢朝廷的官员,甚至安插进官员的家中,更可以配合刺客堂的行动。”萧守仁一口气把事情都慢慢道来。 罗士信也听出来了,虽然萧守仁没有说刺客堂可以干嘛,可是猜也猜出来了。 “刺客堂可以刺杀京中的大臣,可以刺杀战场上的将军,甚至可以对陛下不利。对吗?”罗士信把自己心中的想法问了出来。 萧守仁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这应该就是杨玄感的意图了。 虽然萧守仁没有说话,但是那无言的点头却是已经表达出了他心中的想法,罗士信看到之后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如果说朝中的大臣和战场上的将军还有守城的将军都是刺杀了,那么这大隋的江山将士一番怎样的模样? 肯定得天下大乱啊,杨玄感掌握了天下第一大帮青竹帮,那么他就已经是掌握了天下的信息,在将来的造反事业中肯定是前途一片光明啊。 “士信,现在你该知道这万归藏是件不能拖的东西了吧?再拖下去那么就会被杨玄感他们取的先机,我们只有早一步把万归藏交给朝廷或是将军,这样才能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萧守仁看着罗士信说道。 罗士信的心思也开始动摇了,为了这么一两条甚至是三四条人命耽误了时间,值得吗? 人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关于价值的秤杆,只是自己定义那些东西的砝码不一样重罢了。 罗士信心中的天枰一直摇摆不定。 “士信,要是此刻是张将军在这,你说他会怎样抉择?”萧守仁看到罗士信脸上痛苦的神情,就知道罗士信是放不下啊,他还是在犹豫啊,萧守仁不得不再下了剂猛药。 果然,罗士信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猛地醒悟过来,张须陀一身为国,总是想着怎么保住杨家的江山,这会儿如果他遇到这样的事情,那么他肯定是会把选择江山的,尽管这选择很难。 “守仁,听你的,就按你说的办吧。”罗士信有些落寞地说道,他觉得似乎是自己杀死了自己身边的属下。 萧守仁完全能够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他没有多说,拍了拍罗士信的肩膀之后继续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说完之后两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第二天天还没亮萧守仁和罗士信就已经是化妆离开了,他们该交代的都交代好了,大家也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最后他们还是修改了一下计划,只要把王伯当等人的注意力顺利引开之后就可以了,大家都可以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隐藏下来就行了,这样一来牺牲的可能性就相当的小了。 等到萧守仁他们俩出走没多久之后那件客栈一下子就站出十几个渔民来了,一股酸臭的鱼腥味充满了客栈,然后这十几个人各自带着一个人分散着出了城门,消失在这小城中。 第三百二十九章 古战场边的君臣 劲风起白浪,残阳铺红血,到处是一片狼藉,两军交战的痕迹犹在。 杨广拉了拉衣服的领口,心情大好,对于这次的东征他非常的有信心,虽然这只是一次小胜利,可是从这小胜利里面他已经看到了终极胜利的曙光了。 上一次杨广率百万大军远征高句丽,更是夸大声势,号称一百三十万人马,可是最终还是大败而回,这让杨广耿耿于怀,憋着这口气出不来可不是杨广的性格。 这年刚过,那洛阳城中的爆竹火药味还没有散尽,杨广却已经把东征的事情计划好了,一纸文书从御书房传了出来。 征兵的布告一下子就贴满了中原各城各郡的城门边。 要征用的都是农村精壮的男丁,也就是说全国上下的田地开始没有男人耕种了,开春之时全部得改种草了。 大业九年正月初二杨广就下令修辽东古城,以贮军粮,前线兵马集中调往商城,做备战状态处理,并诏“征天下兵,募民为骁果,集于涿郡”。 骁果是什么东西?骁果军者,隶右屯卫,乃上之亲勋卫率,开皇三年,文皇帝集骁卫与果毅军,并为骁果卫,捡军中壮士充任,以血鹰刺左臂。如今杨广除征发府兵外又招募一批新军,这批新军多是关中人,他们身强力壮,骁勇善战,称为骁果军。 大业九年正月二十三,杨广再次宣布大赦天下,同时任命刑部尚书卫文升、民部尚书樊子盖等辅佐皇孙代王杨侑留守长安,拜京兆内史,许以便宜从事。 又诏恢复去年东征被罚被贬的一些将军的官爵,让他们继续从征将功补过。杨广对再次出征决心很大。 朝中有劝谏者说东征劳民伤财,国库空虚,不适合东征,杨广想了想之后只说了一句话:“高丽小虏,侮慢上国,今拔海移山,犹望克果,况此虏乎?”言词之间恨不得将高句丽一口吞下。 有着这么一句话之后谁还敢上前触霉头? 古代敢于死谏的官儿不是很多,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多。 如果你不信,硬是要从那些史书啊什么之类的抽出几个人出来夸他们敢于死谏,那么我也不反驳,因为这只是被特意烘托的效果,也正是如此,所以他们经史留名了。 这个道理很容易理解,就像是现代的明星警察一般,总得树立起好的形象,总得给一群人树立一个榜样。 虽然杨广信志满满,虽然他说要把高句丽一口吞下去,但是高句丽真的好吞吗?满朝大臣经上次溃败均心存疑虑。 朝中做官的都不是傻子,穷则变,变则通,这个道理他们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总结出来罢了。 他们虽然摄于杨广的面子不敢阻止东征,可是他们想到了另外的法子。 他们一起联合起来,一起写了奏折上去,劝杨广不必御驾亲征,派一得力将领指挥即可。 这个法子确实是可行,为人君者,善于驾驭文臣武将就可以了,不必事事躬亲,可是杨广听了之后大为震怒,吼道:“我自行尚不能克,直遣人去,岂有成功也”。 意思很简单,我上次亲自去了都没有成功地把高句丽这个跳梁小丑揍扁,只是弄了个名义上的胜利,现在如果派别人去的话,怎么可能有成功的可能呢? 不得不说杨广的确是很骄傲。 他骄傲是有骄傲的资本,他的资本是他膨胀的自信心,他这自信心是当年随杨玄感征伐陈国的时候建立起来的,那一站之后他自己觉得为将帅并不是很难,兵多将广自然可以打胜仗的。 杨广一向自视甚高,听不进任何劝告,他觉得自己上次输在没有立足于真打,这次将毫不手软出击,又何能不胜? 于是,在大业九年二月二日,这么个特殊的日子里,杨广发兵了,二月二龙抬头,杨广觉得自己这条真龙要抬头了,要把高句丽这么个跳梁小丑弄死了。 杨广开始率后妃百官和大队人马兼程北上,预计三月中旬渡过辽水,第二次征讨高句丽开始了。 这一次出兵陆路主力以武王杨芳以及杨义臣为帅,率大军渡鸭绿江直赴平壤。 水路仍由来护儿率舟师自东莱海路出发合围平壤,杨广率宇文成都在后督战,其余各路分道出击,攻掠高句丽城池。 不同的是此次“诸将便宜从事”,这是什么意思呢?很简单,杨广收回了军事进止必须奏报,不许诸将专擅的成命,让各路大军放手狼狠地进攻。 上一次就是因为每一件事情他都要亲自处理,每一个将军和大帅都无权决定具体的事情,行军的一切事物都要禀报,一来一回耽误了不知道多少时间。 还有一件事情,受到了上次乙之文德事件的影响,杨广又改良了一个地方。 不再设招降慰抚使而只设监军,给予各路将领自由作战权,因而使某些将军得以发挥所长获得战役胜利。 杨广这次算是撕开脸面来了,上次还要保持君子之国的面子,所以设置了招降慰抚使,正是因为这什么招降慰抚使,上次乙之文德才敢冒着杀头的危险过来投降,从容地把隋军的底细摸了个遍,这才导致战争的失利,被乙之文德狠狠地算计一回。 高句丽方面仍然采取坚壁清野,据城坚守的战术,但是这也不妨碍他们打游击战啊,游击战不是毛爷爷发明的,他只是把游击战发扬光大了而已。 高句丽的小队兵马一直是在路上对隋军夹道欢迎的,只是他们欢迎的方式有些不同罢了,他们都是用弓箭和大石头从山顶飞下来欢迎。 隋军自然是不怕这些东西的,遇到了这些小队骚扰兵就直接以绝对实力压过去,抵不过隋军的人多啊,高句丽方面的小队兵马自然是一压就扁了。 残阳如血,杨广眼前的这些尸首在将要来临的夜幕下显得格外的安静,安静只是暂时的。 因为这些尸体已经是成了最好的食物,天上不时地有秃鹰和乌鸦飞下来,这么大的血腥味怎么可能被夜幕掩饰呢? 这些秃鹰和乌鸦都是饿极了,根本就不试探,直接飞下来啄食尸体。 “陛下,天色已晚,咱们还是回去吧。”站在杨广身后的一员猛将轻声说道,这人身上已经全身染血,那盔甲上面尽是斑驳的血迹,甚至脸上也不是很干净。 杨广笑着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将军,望着自己身后将军那已经许久没有刮过胡子的下颌,笑了笑之后点了点头。 “郭荣啊,你说这次咱们把那高元抓了之后该怎么处置他呢?”杨广笑着转身,然后一步步慢慢向大军扎营的地方走去。 跟在杨广身后的郭荣右手安在剑柄上面,一刻也不敢放松,是不是地还把剑在地上的尸体上插上一插,确保杨广身边的尸体都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微臣不知,微臣没有读过什么书,对于这些国家大事并不是很明白,只知道听从命令就是了。”郭荣看一眼那些啄食尸体的乌鸦和秃鹰之后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在杨广的身后说道。 虽然没有回头,但是杨广从郭荣的语气里面也是听出那种厌倦的神情来了。 “你不喜欢打仗?”杨广皱着眉转过头问郭荣,问的时候还把那眼神着重放在郭荣的双眼上面。 郭荣没有躲避,他迎上杨广审视的目光,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杨广伸出手指,指了指郭荣身上的盔甲。 “既然不喜欢,那么干嘛一身的鲜血?双手已经是收了那么多条人命?”杨广继续问道,他觉得这身盔甲和郭荣嘴巴里面说的完全是不搭边的,充满了矛盾。 郭荣低头看了一眼沾满鲜血的双手,然后拨弄了一下身上的盔甲,恭敬地回答道:“启禀陛下,微臣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微臣,就会杀我们大隋的男儿,死一个大隋男儿,就代表大隋又有一户人家伤心,为了不死太多的大隋人,为了不让太多的大隋人家伤心,微臣只能杀。” 听到这番话之后杨广有些诧异地看了郭荣一眼,看着这个胡渣子都显得花白的老将军,郭荣已经六十有七了啊。 “老将军心怜百姓,真是我大隋之福,等到朕把高句丽这跳梁小丑收服了之后便不再兴兵了,好让百姓休养生息。”杨广的确是被郭荣的话给感动了一下,同时也觉得应该是要休养生息了,要不然的话天下可能真的得乱了。 听到杨广的话之后这老将军一下子扑通就跪下去了。 杨广听到背后的下跪声之后一回头,看见郭荣已经是跪在地上了,赶忙回身把郭荣扶起来。 “郭将军何必如此呢,这大隋的百姓也是朕的子民啊。” 郭荣被杨广那么一搀扶,一下子就站起来了,站起来之后这才慢慢说道:“不管怎么说,微臣得替天下百姓谢过陛下。” 杨广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心思还是没有人懂啊,自己的志向难道就真的是没有人知道吗?想到这里的时候杨广的心中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想起了那个在大殿之上高声说出千古一帝圣人可汗的年轻人。 郭荣字长荣,祖籍太原生于西魏大统十二年,一生之中见惯了朝廷的兴起于灭亡,正是见得多了,所以这时候才会出声提醒杨广。 郭荣出生于封建官僚家庭,父亲郭徽是西魏同州司马,后来西魏亡了之后又成了北周洵州刺史,先帝杨坚坐了皇帝之后被封为隋太仆卿。 郭徽与北周武帝字文邕、先帝杨坚杨坚有旧,使郭荣在仕途中逐级升位,北周时就职中外海水曹参军。 郭荣生就一副军人气质,“容貌魁岸,外疏内密”,身材魁梧,看似大大咧咧的粗人模样,可是心思却是很细腻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中年时被担任北周大冢宰的宇文护看中,网罗为亲信。 北周初年在军事上与北齐仍属对峙局面,互相侵扰。一次北齐军侵扰北周汾州,身为水曹参军的郭荣,表现出非凡的军事才能,击退北齐殷孝先的进攻,为保卫北周边境立下战功,被授大都督。 这时,分布在离石以西,安定以东过着农牧生活的稽胡部落,屡次侵扰北周边境。 郭荣受命戎边,他于上郡、延安之间筑五座守城,切断稽胡进攻的要路,遏制了他们对边境的侵扰,在大周的史书上更是记载“稽胡由是不能为寇,全赖郭荣之功”。 也正是因为这样,周武帝宁文邕提拔郭荣为宣纳中士。 以后,在北周灭北齐的战争中功绩显著,封为平阳县男,迁司水大夫。 周武帝病逝后,北周军事大权落到外戚杨坚手中。北周大象二年,杨坚由隋公进爵为王,当时的杨坚非常欣赏郭荣,所以借着先帝宇文邕很欣赏郭荣的由头,封郭荣为相府乐曹参军,蕃部大夫。 大定元年杨坚建立隋朝,郭荣升至内史舍人,进爵蒲城郡公,授上仪同,累迁通州刺史。隋仁寿初年,位于隋西南的少数民族“僚”叛变,屡次与隋军交战。先帝令郭荣为八州诸军事行罕总管带兵镇压. 镇压成功之后,郭荣便一直镇守隋西南边陲。 隋大业初年杨广即位,任郭荣为武侯绍绮将军、左侯卫将军、银青光禄大夫。数年后,郭荣先后参加镇压黔安夷陵一带由田罗驹领导的少数民族起义和征讨吐谷浑的战争。 去年,郭荣随杨广参加征伐高句丽的辽东之役,因功进位左光禄大夫。 今年再次征伐高句丽,杨广又把郭荣带上了,封他做右侯卫大将军,跟在自己的身边,虽然郭荣已经是六十七岁的高龄了,可是杀起人来一点都不手软,手起刀落,大好头颅便是飞上了空中,鲜血喷个不停。 杨广和郭荣慢慢走着回营,身边的护卫也是松了一口气,警惕心也是小了很多。 “启禀陛下,登州张将军那边有消息了,靠山王座下十二太保苏威也传回来消息了。”黄公公老远就看见杨广和郭荣从日间的战场回来了,连忙趋步上前。 黄公公的手里拖着一个托盘,上面有着两封用红漆封好了的密件。 杨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伸手捏起托盘上面的一封密件。 看了一眼,密件的红漆完好无损,应该是没有人拆看过的。 把密件拆开之后扬手一抖,把信件给抖开了。 杨广盯着那信件仔细地看了起来,越看眉间就皱的越紧,也不知道这上面写的什么东西。 “王叔英明一世,怎么偏偏收了这么个没用的义子!”杨广冷哼了一声,原来那张纸上面正是苏威向杨广禀报这些天关于那万归藏事情的进程。 上面避重就轻地写了些东西,对于自己表现出错的地方一律全部带过去,着重把自己的努力写出来,虽然如此可是那万归藏没有抢到手的事情却是不能改变的。 杨广是何等精明之人,一下子就看出了这里面的猫腻,他已经是明白过来了,这苏威是没有抢到那万归藏啊,怕自己怪罪,所以这才避重就轻地写了些东西而已。 虽然很生气,可是想了想之后杨广的心中又好过了些,苏威在信中提到,说那万归藏已经不在杨玄感的手里了,已经是被别人抢走,似乎是朝中的人。 杨广的心中已经是有点底了,这件事情他信不过别人,只有少数人知道罢了。 关于杨玄感反常的动作都是若惜公主的鹰堂查出的消息,后来这些事情都交给王世充负责的风水楼去查,风水楼的人都是这方面的精英份子啊,一番努力之后查出了更多的东西,其中就包括万归藏的事情。 杨广知道了之后就上心了,把事情秘密传给了皇叔靠山王杨林还有张须陀知道,让他们俩人一起出手把万归藏抢过来。 靠山王杨林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后便是派出了手下的十二太保义子苏威,张须陀把事情的始末看了一遍之后觉得光是罗士信一人还不能胜任,所以开口向杨广把萧守仁要了去。 杨广自然是准了,但是这事情不能引起太多的人注意啊,所以这才借着剿匪的名义把萧守仁派了过去。 萧守仁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出了洛阳城,然后接受了那十分危险的任务。 现在看到苏威的密信之后杨广心中已经是有底了,既然皇叔派出去的人没有完成任务,而那万归藏又是被另一帮朝中的人抢去了,那么十有八九就是张须陀派出的人把万归藏抢到手了,看来萧守仁真的是派到哪干什么都能干出点成绩来啊,回京之后该怎么奖赏他好呢? 想了想之后杨广伸手把托盘中的另一封密信捏了起来。 拆开之后,看了一眼,刚才的不快顿时间烟消云散。 杨广看了两遍之后喜笑颜开地把手中的密信往后递了一下。 郭荣疑惑地接过了杨广递过来的密信,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可是认字还是不成问题的,看了一遍这密信上面的东西之后郭荣那满是褶皱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一丝难得的笑容来。 第三百三十章 兵出齐郡扫三方(上) 信是张须陀从齐郡传回来的,这的的确确是个好消息,张须陀把王薄部的叛乱全部扫平了! 这密信有三张,把事情都写的很详细。 张须陀带兵征讨,王薄引军南下,转战到鲁郡,也就是兖州。犹如丧家之犬,这还是比较好的形容,王薄当时的情况可能还比不上那丧家之后的畜牲,因为至少那丧家犬不会有人在后面追杀。 张须陀乘胜追击,穷追不舍,一路上双方一直是有交战的,开始是各有输赢,追至岱山之下时,王薄刚好莫名其妙地赢了好几场,自信心也是空前的强大了一回。王薄恃其骤胜,也就觉得张须陀没有那么可怕了,并不是不可战胜的神话,所以未设防备,张须陀选精锐,出其不意而击之,大败义军斩首数千级。 那数千的首级煞是壮观,一堆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山丘,黑乌乌的一大堆,排开来更是可以汇成一条蛮长的小路,张须陀把那些首级都集合起来展示给义军看,看完之后的效果很明显,第二天知世郎就又失去了数千的手下,那些个善良的老百姓投降了。 王薄收拢被打散的部下万余人北上渡黄河,又被张须陀追至临邑,这次张须陀不费力就再次把知世郎打趴下了,击败,斩首五千余级,获六畜万计,至此,王薄部基本都剿灭了,王薄本人不知去向,被逃脱了。 郭荣看到的正是详细讲述张须陀怎样把王薄部剿灭的两张纸,杨广手里还留着一张,这一张他并没有一并递给郭荣看。 并不是他不信任郭荣,而是因为这张纸上面记载的东西影响过大了,牵扯到朝中的重臣,而且也没有必要给郭荣看。 那张纸上面正是张须陀向杨广讲述那万归藏的事情,上面清楚地把萧守仁和罗士信的所有动作都写上去了,把如何计划如何得手如何逃脱都一一写了下来。 杨广捏着手里的纸张回想着纸张上面所写的内容,看来那天自己对萧守仁说“终是栋梁之资。”说的没错啊,萧守仁果然是不简单啊,竟然从王伯当的手下把万归藏给抢到手了,还平安地给带回来了。 杨广对江湖不是很了解,但是他知道王伯当的本事,自从若惜公调查出杨玄感有问题的时候起杨广就已经对杨玄感身边的所有人感兴趣了。 后来王世充传回来的消息更是让杨广对杨玄感身边的人兴趣猛增了,自然而然也就了解到了李密和王伯当是怎样的人物了。 正是因为了解所以他才知道要从王伯当那样一个人身上抢到一件东西那是有多么的困难。 “该封他个什么样的官呢?”杨广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萧守仁当然是不知道杨广此时此刻的心思了,他还在张须陀的大营里面和罗士信秦叔宝还有程咬金喝酒打屁呢。 “你们当时是不知道啊,当时我只觉得一阵酸臭味扑鼻而来,紧接着就被一个酒鬼给撞到了,我还没有开口呢,那酒鬼就已经是开骂了,我低头一看,咦?这不是守仁兄弟吗?”罗士信向秦叔宝和程咬金讲述这些天他们经历过的事情。 罗士信说完之后便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秦叔宝和程咬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罗士信将这些事情了,但是听到这还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萧守仁平时都是穿着长衫,衣服读书人的打扮,很难想象他穿着破衣烂衫扮成酸渔民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每次听到这个桥段的时候都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罗士信之所以讲了一遍还不够还要讲第二遍乃至第三遍第四遍,那是因为他对于萧守仁这一路上所表现出来的智慧所惊叹。 罗士信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张须陀,在他的心中张须陀就是神。 只有第一,没有第二,第一就是张须陀,。 以前是没有第二没那是因为他当时不认识萧守仁,现在他认识了,见识过萧守仁这些手段之后不由得他不服气啊。 临时改变计划,凭空挑起江湖几大门派的猜疑,随后在君山大会上面更是凭着自己的观察把万归藏的真正隐藏地找出来,找出来之后更是在竹林里面摆脱那么多江湖武林中人的搜寻,过了洞庭湖和罗士信汇合之后更是一连串的妙计把王伯当还有苏威等人都一一摆脱,使得他们这一路上是有惊无险啊。 萧守仁笑了笑之后抓起一大块的羊肉,塞进嘴巴里面,慢慢咀嚼着,他也感觉出来了自己和这三人的关系是一天比一天的好。 逃出了王伯当和苏威等人的包围圈之后顺利地回到了军营,那些化妆成他样子的探子死了俩个,这也是难免的。 回到军营之后把万归藏交给了张须陀,张须陀很满意,说接下来的时候他会安排人做好的。 萧守仁有些可惜地在张须陀面前提及王薄,说是王薄太不争气了,在自己回来之前就把本钱输光了,他还想上战场见识见识张须陀是怎么打仗的呢。 张须陀听到这话之后也向萧守仁坦诚了是自己向杨广要求调他过来的,调他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并不是为了什么剿匪。 萧守仁稍微的有些失望,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张须陀却是没有让萧守仁离开军营回洛阳城的意思,在接下来的言语之中更是透露出一种欣赏鼓舞的情绪来。 萧守仁很高兴,多少人想求的张须陀带上一带都不可得,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留在这,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啊,自己在这可以学到很多的东西啊。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守仁一面向张须陀请教功夫一方面向张须陀请教排兵布阵之法,张须陀见到萧守仁如此的好学,心中自然是高兴的,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同时萧守仁还和秦叔宝程咬金以及罗士信混的是相当的熟了,经常是一起聊天喝酒训练。 “天天听你说守仁兄弟如何厉害如何厉害,俺老程就不太相信,口说无凭!”程咬金醉醺醺地站了起来,用手指着罗士信说道。 萧守仁一看程咬金这样就知道这厮肯定是喝醉了,四人当中就程咬金没有酒品,一喝醉酒就什么都敢讲,什么都敢说,除了张须陀的坏话不敢说之后谁都不怕,就是杨广也是时常成为了他嘴里的鸟皇上了。 “哎呀!你还不信了,这事情还能做假了不成?,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不信你可以去拉个当时在场的人来问问看,看看我罗士信是不是说谎夸大了。”罗士信还没有喝醉,只是嘴巴说话也不太利索了,离醉不远了。 只有萧守仁和秦叔宝俩人还保留着清醒。 萧守仁和秦叔宝相互看了一眼之后都是苦笑了一下,看来这俩人等下又要酒上见真功夫了。 别人喝酒自己受罪啊。 一炷香之后萧守仁和秦叔宝俩人一人背着一坨醉醺醺的身子分别往程咬金还有罗士信的帐篷处走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张须陀就已经是敲响了聚将鼓。 萧守仁也是被叫了过去,让他参加。 萧守仁当然是求之不得了,简单地洗簌了一番之后便是出了自己的帐篷,朝着中央的帅帐去了。 在门口正好碰见了走路还不太利索的程咬金,萧守仁强忍住笑意上前打了个招呼。 看着这具快两百多斤重的身子萧守仁还真的是忍不住笑意,他一想到昨晚上这快两百多斤的身体压在秦叔宝的背上,想起秦叔宝脸上的苦瓜样,萧守仁打过招呼之后把头微微转向一边,偷偷笑了笑这才掀起帅帐的布帘走了进去。 秦叔宝和罗士信等人早就是到了,全部都是整齐地站在两边,张须陀一人坐在上面,不怒而威。 萧守仁进去之后自己站在了最末尾的地方,这里面站位都是很有讲究的,萧守仁不想惹得别人的不痛快,所以干脆自己站在了最末尾,这样一来也就不会得罪谁了。 张须陀见到萧守仁的动作之后微微点头笑了下,胜不骄败不馁,萧守仁还是很清楚地定位。 可是见到程咬金那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之后脸色就好不到哪去了。 秦叔宝是七窍玲珑之人,他一见到张须陀那不高兴的神色之后就明白张须陀肯定是讨厌程咬金这副状态了,所以赶忙站出来替程咬金说话。 “将军,人都到齐了。” 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张须陀狠狠盯了程咬金一眼,正好被程咬金看到了,心中一颤,顿时间打起精神来了。 “人来齐了,那么就开始吧,今天把各位叫过来,那是因为朝廷有新的旨意下来了,这才把各位叫过来。”张须陀开口沉声说道。 很显然,这不是什么好事情啊,听这语气都听得出来啊。 “难道是因为这次剿匪有功,陛下要论功行赏了?”站在秦叔宝身边的一个将领笑着说道。 萧守仁在这大营之中已经是过了这么多天了,对于这些将领也是基本上熟悉了的,这些将领基本上都是齐郡本地人,跟着张须陀也是极为长久了,对张须陀都是忠心耿耿的。 现在这个开玩笑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军中除了罗士信秦叔宝程咬金之外的第四把手,号称“索命血戟”的皇甫仁! 听外号也能够猜得出来了,这人善于使一杆长戟,每次从战场回来那都是沾满了鲜血,那些鲜血甚至还在长戟上面顺着血槽往下滴! 血液是会凝固的,回来的时候还在滴血,那只有一个解释,他一直在杀人,一直在杀!只有这样才会有着一杆一直滴血的长戟! 这人跟随张须陀很久了,参军开始就得到了张须陀的赏识,一路上张须陀都是对他照顾有加,更是指导他的戟法。 俩人也算是形同父子吧,关系很好,也正是关系很好,所以这时候他才敢开开玩笑,军中无戏言,要是别人的话这会儿估计已经是被张须陀拉出去砍了。 “咦?莫非陛下已经回转东都了?”秦叔宝也是惊讶地发出声来。 萧守仁微微摇了摇头,他知道,杨广才没有那么快回转呢,他还要等到杨玄感反叛才会回来呢,这会儿杨玄感还是按兵不动,自然而然那杨广也就不会回转了。 “错了,都错了,你们都猜错了,陛下该不会是因为看见咱们剿匪这么厉害所以要把我们派往那前线和高句丽的小兔崽子们打上一仗吧?”程咬金嘟着嘴巴小声地说道。 虽然在他自己听来是小声,可是在这大帐之中却一点都不显得小了,大家都是听到程咬金的话了,脸上都是露出古怪的神情来。 程咬金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张须陀听到程咬金的话之后脸上也是变得很古怪。 萧守仁看到张须陀那变换的脸色之后心中咯噔了一下,难道程咬金说对了?真的是和程咬金所说的那样?要把这支军队派往和高句丽作战的前线? “陛下给老夫的圣旨里面赏赐倒是有的,等下老夫会让人一一念给你们听,陛下的圣旨里面更是给我们安排了任务,看来我们要调动了,不能呆在齐郡不走了。”张须陀说完之后还看了一眼已经醒酒过半的程咬金。 大家看到张须陀的目光扫到程咬金那去了,心中都是一惊,难道真的被程咬金说中了? 真的要调往商城? “各位,想必各位还不知道,有些图谋不轨的山野之人,趁着陛下出征之际竟然在民间煽动造反,现在这山东境内和山东周围已经是有着三股比较大的叛军了,陛下正是要老夫把这三股势力一一剿灭。”张须陀收回目光之后淡淡地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大家都是松了一口气,这样看来就离齐郡不远嘛,根本不用担心跑到东边边境去了。 “三股势力?”罗士信疑惑地问道。 张须陀点了点头,表示说的没错,就是三股势力。 “这三股势力分别是齐郡边上的孟让,北海郭方预,平原郝孝德,这三人都是有些气候了,再不剿灭的话将来便是会造成大患,不能留。”张须陀说道。 “咦?是他!”皇甫仁惊讶的开声道。 “哦?你认识?”张须陀听到皇甫仁的那声惊讶声之后问道。 皇甫仁点了点头,“启禀将军,那孟让曾经在王薄的手下做过事。” “啊!原来是残余的贼寇啊。”张须陀听到这话之后说道。 “也不算,严格说起来他不是王薄的人,他和王薄不对付,很快就离开了,在我们要开始剿杀王薄部的时候他就已经躲开了,隐藏在长白山里,原以为这人只是想一直躲在那邹平和淄博之间呢,没想到他竟然出山了。”皇甫仁一口气说完。 “他为人怎样?部下有多少人?”张须陀问道。 皇甫仁摇了摇头,但是还是开口了,“他的为人属下不太清楚,当时没有好好调查,只知道他曾经参过军,后来又当了逃兵,隐入山中之前他手下有好几千人,后来听说经常做些剪径的买卖,现在出山应该不止几千人那么简单了,要不然他也没有那么个底气啊。” 张须陀听完之后沉思了一下,右手手指在那椅子的靠臂上面敲了敲,然后继续说道,“原来是个逃兵啊,这人成不了怎么气候,胆子那么小,剿灭他犹如探囊取物。” 听到张须陀的话之后大家也是微微点了点头,当兵的时候就当了逃兵,这明显是怕死的表现啊,拉起了几千人的队伍就赶紧跑到山上躲起来了,闷声发了点不义之财之后这才敢出来兴风作浪,这样的人能掀得起什么风浪? “北海那边老夫已经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那北海太守宋忠正在死守郡城,因为那郭方预已经是开始攻打郡城了!”张须陀淡淡地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帐中都是一阵惊呼声,竟然被人攻打郡城了这还真的是惊人啊。 “怎么会这样?那宋忠难道是傻子吗?事前难道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听说那宋忠素来仁义啊,治下也是安居乐业啊,怎么突然间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 “这下子看来真的是很急啊。” 下面的将领都是议论纷纷,张须陀坐在上面却是纹丝不动。 “各位,那宋忠太守知道我们离那北海比较近,所以派人冒死给我们送来求救信,同时朝廷也是同样的意思,我们不能不出兵去把那郭方预剿灭了。” “将军,属下愿意前往。”张须陀的话音刚落,下面便是站出来一个年轻的将领,这人名唤华刚,是军中出了名的拼命郎。 打起仗来是不顾一切的,奋不顾身,一往直前,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在军中都是备受人尊敬,大家都很服气,虽然他年轻。 “你还不行,那郭方预手下的綦(qi)公顺和杨厚都是有着万夫不当之勇的狠人,你一人去的话恐怕要吃亏的。”张须陀笑着说道。 张须陀的话刚说完,手下便是又站出一个猛人来。 第三百三十一章 兵出齐郡扫三方(下) 这猛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醉酒刚醒的程咬金。 “让俺去吧,什么万夫不当之勇啊,不就是比别人多几斤力气罢了,让他尝尝俺老程的俩板斧,俺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万夫不挡之勇。”程咬金大大咧咧地说道,说完之后还嘿嘿地笑了笑。 张须陀也是被程咬金的这番话给逗乐了。 “咬金啊,你的七十二路天罡斧只学会了三路,虽说这三路变化多端,可是毕竟只有三路而已,你过去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啊。”张须陀摆了摆手之后一脸为难的样子说道。 看到张须陀为难的样子还有他嘴里的话程咬金一个没忍住就赶紧接了下去。 “俺会不是他们的对手?也太小看俺的本事了,收拾这么些小蟊贼还需要用得上三招?一招足矣!”程咬金说着说着就摇头晃脑学起学究来了。 “唉,实话说吧,他们那俩人估计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去的话还是有赢的机会的,只是机会不大啊。”张须陀叹了口气说道。 “机会不大?”程咬金一下子就愣住了,既然都说了那俩人不是自己的对手了,那干嘛又说赢的机会不大呢? 张须陀听到程咬金的疑惑声之后点了点头,“你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一看就知道还没有醒酒,在军中喝酒,这本已经是犯了军规了,竟然还喝的那么醉,喝酒误事啊,派你去的话你一人在外,没有人管束,肯定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当时候肯定是要失败的。” “俺当是咋回事呢,原来是这喝酒啊,俺不喝了就是了,回来再喝个痛快就是了。”程咬金高兴地大声说道。 张须陀等的就是这句话啊。 “哦?此话当真?”张须陀拍了一下椅子大声说道。 程咬金被张须陀这么一激之后酒气上脑,大声喊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将军再派个人盯着俺就是了,俺再立下军令状!” 此话一出四周的人都是抿着嘴笑出声来,大家都知道张须陀是担心程咬金喝酒误事这才故意如此,用意很明显,就是要程咬金自己约束自己。 程咬金是昨晚的酒还没有醒过来,要不然的话早就发觉张须陀的这番心思了,这下子看到大家都在那笑的那么欢,一下子也是反应过来了,也在一旁嘿嘿地笑着。 “好,北海郭方预就交给华刚和咬金了,你们两个人配合,再把俊逸也带上,三个人足矣。”张须陀笑着说道。 这话说完之后程咬金还有那拼命郎华刚都站了出来领命,同时在后面还出来一员小将,看起来孱弱的样子,看来这就是张须陀嘴里的俊逸了。 “何须那么多人,俺老程一人就可以把那郭方预押回来。”程咬金领命了之后还嘀咕了一声。 张须陀看了程咬金一眼,知道程咬金是压根没有把郭方预放在眼里啊,这样子的心态很容易吃亏啊。 “华刚啊,那郭方预那已经是有着将近三万人马了,如果再被他攻下北海郡城,形势就真的是不容乐观啊,所以说这次你们的成败事关重要啊。”张须陀说完之后又瞟了一眼程咬金,“这次你们的行动就由你来指挥吧。” “属下领命!”华刚抱拳领命,然后退回到自己的位置里去了。 程咬金显然是有些不高兴的,他的官职是比那华刚要高上一点的,怎么还让他领队呢? 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他也听得出来在,这次的战争看来不像是自己心中想的那么简单啊,所以将军这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敲打自己。 “你们莫要小觑了这郭方预,他手下还是有能人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把那宋忠逼到那个地步。”张须陀淡淡地说道。 程咬金却是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说的那么厉害,充其量也就是农民造反罢了,能厉害到哪去?派出三员大将难道还拿不下个郭方预? “据那宋忠的消息来讲,那郭方预善于摆一字长蛇阵,你们三人可有人了解这阵法?”张须陀看着华刚还有程咬金以及后面的小将俊逸。 程咬金对于这阵法还真的是不懂,看了看张须陀之后赶紧把头低了下去,平时张须陀就跟他就见过要他多看看兵书,多研究研究行军打仗的要义,可是程咬金每次都把这些当作耳边风,一吹而过。 华刚倒是可能知道一点,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开口。 “属下倒是听说过这个阵法,此阵法据说是根据武侯的八阵中抽出来演变而成,更是把全军演化成了蛇的样子,委实是十分厉害。”华刚皱着眉头说道。 “继续。”张须陀点了点头之后说道。 “据我所知,这一字长蛇阵全阵分为阵头,阵尾,阵胆,也就是所说的中央无极土三部分,阵形变幻时,真假虚实并用,这一字长蛇阵总共说起来有三种变化,第一就是击蛇头时,蛇尾动,把蛇尾和蛇腹卷起来,把敌人慢慢卷杀致死,第二就是袭击蛇尾时,蛇头与蛇腹动,翻身过来一下子就咬住敌人不放口,直到把敌人全部吃掉,第三就是当敌人向着蛇身横撞过来的时候,蛇首蛇尾至,把敌人圈在中间,然后慢慢绞死。 由此三种变化,长蛇阵运转就像是巨蟒出击,攻势凌厉,势不可挡,此阵可以用来围城,以防敌人突围。” 华刚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整理了一遍,然后这才慢慢说道。 听到华刚的话之后萧守仁有些诧异地看了华刚一眼,这人腹中的确是有东西啊,这一字长蛇阵已经是基本上被华刚给说完了。 “没错,你说的基本上都是对的,华刚刚才也说道了,这一字长蛇阵最重要的是什么东西,你们可看出来了?”张须陀很满意地看了华刚一眼,然后问帐中的所有人。 秦叔宝想了想之后站出来抱拳说道:“可是那首尾相顾的速度?如果要做到首尾相顾,那么两头的士兵肯定都是轻甲快骑,这就是这一字长蛇阵的精益所在,不知道叔宝说的是否正确?” 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萧守仁心中暗声叫好,秦叔宝的心思好灵敏啊,一下子就找到了全阵的精益所在,不愧是一代名将。 张须陀点了点头,对于秦叔宝的反应非常的满意,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一字长蛇阵的精要所在。 “这个阵法两翼骑兵的机动力量最为重要,所以要破除长蛇阵,最好的办法就是限制两翼的机动力量,以使其首尾不能相顾,所以最佳的办法就是九个字:揪其首,夹其尾,斩其腰。叔宝啊,你觉得我们应该怎样破了这个一字长蛇阵呢?”张须陀看见秦叔宝在听自己讲解如何破阵的时候眼神越来越凉,看来他已经是把这一字长蛇阵吃透了。 秦叔宝听到张须陀的话之后笑了笑,然后慢慢把自己心中所想一一道出。 “正如将军所说的那样,要破解这一字长蛇阵的精要就是九个字,揪其首,夹其尾,斩其腰,关键就在于如何达到这个目的,我想了想之后有了个初步的想法,现在讲出来,大家参考参考。”说完之后秦叔宝特意朝程咬金那看了看,程咬金只是不想看书而已,这时候有人讲解早就把耳朵竖起来了,比谁都听的认真,他刚才在华刚讲解这一字长蛇阵的摆法时就已经知道这阵法的厉害了,这时候有人教他如何破阵,他自然是心中暗喜了,躲在一旁一声不吭地偷师呢。 “首先在我军的步兵阵群中设置陷阱,以俩个将军教过的步兵方阵协助阻止对手的两翼骑兵运动,使其无法发挥其机动力量的灵活性,再以强悍重骑兵为主对其蛇腹步兵发动强悍冲击,使其阵形散乱,同时发动,一时间肯定是可以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到时候只要纠缠住了,那么就是成功了,一举击溃步兵方阵,将长蛇阵切割成三块,如此一来长蛇阵各自为战,无法再以三方配合作战,阵势不攻自破。”秦叔宝笑吟吟地说道。 张须陀听完之后非常满意地笑了,对于秦叔宝的悟性他从来都是非常相信的,一点就透啊。 “将军,卑职有话要讲。”就在这个时候从右边的队列末尾冒出来个声音。 张须陀放眼看去,原来是萧守仁! 萧守仁就这样在大家的惊讶眼神中走了出来。 “守仁有何意见?”张须陀也是不清楚萧守仁要讲什么。 “将军,既然要破这一字长蛇阵的精要就是打破其首尾不能相顾,那么想必这摆阵之处必定是非常之空阔,既然如此,何不与那北海郡城中的宋忠大人取的联系呢?双方约好时间,然后一起发力,同时夹击,同时攻击蛇首蛇尾与蛇腹,这样一来可以大大减少我军的伤亡率。”萧守仁抱拳说道。 萧守仁的话音落下去之后帐中的诸将都是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那些不熟悉萧守仁的人本来还以为这萧守仁只是过来走走过场的,是来捞军功的,没想到这厮肚子里面是真有些货啊。 秦叔宝也是笑吟吟地看着萧守仁,萧守仁的这番话不是没有道理,比起他说的更是要好上一分。 但是张须陀似乎却不是这么觉得,因为他的脸上出现的是一丝苦笑。 “守仁啊,你的这番话的确没错,中规中矩,的确是兵家的要义,这法子现在也许有用,可是等到咬金他们到了那就不一定有用了。” “啊?此话怎讲?”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有些不明白了,什么叫做此时有用,到了那就没用了呢?和时间有什么关系呢?难道? “将军是怕那宋忠大人守城会失败?”萧守仁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秦叔宝他们都是微微变色,那北海本来就是富裕的地方,十分的富足,这些年更是有了积累,那郡城里面肯定是广积粮的,怎么可能会守不住呢? 张须陀点了点头,难怪他刚才会苦笑了,萧守仁的法子很好,可是能不能用却是值得商榷啊。 “那北海是富庶之地,郡城的城墙更是非常的高,城中也是积粮甚多,可是收到宋忠的信之后我就担心了,那宋忠本就是个文官,书吏之事难不倒他,可是说到守城他肯定是外行,加上他面对的还是内行人,能够摆出一字长蛇阵的人岂是平常人?那城池能不能在你们赶到之前守住还是未知数啊。”张须陀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萧守仁也是皱了皱眉头。 “将军,既然那宋忠能够认出那是一字长蛇阵,那么他身边可能也有非常之人呢?”萧守仁是想要张须陀放宽心,所以这才试探着说道。 张须陀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苦笑道:“你当真的是宋忠认出来的?那是那郭方预在城下大喊挑衅,说是谁能破了他这一字长蛇阵那么他便是拍马回去,如果破不了就开门投降,宋忠这才识得。” “将军还请放宽心,只要程将军等人快马赶去,也许还是来得及的,用秦将军的破敌之策肯定是可以一举把郭方预打的是溃不成军的。” “嗯,程咬金听令!”张须陀点了点头之后从身前的桌案上面抽了一直签出来,大声喊道。 程咬金听到之后身子一震,知道这是要发号施令了,要自己领兵了,立马上前。 “末将程咬金听令!” “本帅令你帅两千兵马,配合他部行动,到时要将左翼拦住剿杀。”张须陀说完直呼将手中的兵签扔给了程咬金。 程咬金听完之后伸手捡起了地上的兵签,然后大声喊道:“末将领命!” 程咬金拿起兵签之后直接就退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一身的醉意早就消散掉了。 “华刚听令!” “末将华刚听令!”华刚也是铿锵上前。 “本帅令你帅两千兵马突击右翼,并指挥他部行动,即刻出发。快速将北海平定之后联合程咬金还有李俊逸二人的兵马全力赶往平原!” “末将领命!”华刚牵起那支地上的兵签之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大帅帐篷。 “李俊逸听命!”张须陀继续发号施令。 “末将听令!” “本帅给你四千兵马,你要好好听华刚还有程咬金的建议,好好使用这四千兵马,这蛇腹是由郭方预在那指挥的,那郭方预只不过是一山野之人,根本没有什么威胁力,你足以应对,当然了,那蛇腹也是敌人最多的地方,你要小心应对。”张须陀对那李俊逸说的话倒是挺多的。 “末将领命!” 捡起地上的兵签之后和程咬金俩人一起出了帐篷。 等到把北海的事情安排妥当了之后张须陀开始着手解决另外两处的叛乱了。 “有谁愿意去把本郡边上的孟让平了?那些山里的猎户着实是难以应付。”张须陀笑着问道。 这是家门口的活啊,非常的好办啊,不过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办,因为那些人里面许多是山中的猎户,很难根除。 “末将愿往!”罗士信一脸铁青地站了出来。 萧守仁有些意外地看了罗士信一眼,只不过是几千反贼罢了,说大了也就是一万人而已,需要罗士信这样的人出马吗? 张须陀看了罗士信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众人。 “没有其他人愿意出征吗?” 大家听到这话之后都是看了看罗士信,然后都是集体不吭声了。 “好吧,士信,你去吧,记住,不可以滥造杀孽。平定叛乱之后和华刚一样,到平原来。”张须陀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罗士信听到之后点了点头,然后领了兵签就出去了,经过萧守仁身边的时候萧守仁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罗士信如此铁青着张脸呢。 “余下的郝孝德就不简单了,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硬是拉起了好几万人的队伍,最近听说又把盟军孙宣德给吃掉了,实力大涨啊,此人不除必定是会成为大患,所以说重点要放在他身上。”张须陀有些严肃地说道。 萧守仁一听,这郝孝德名不见经传的,没想到却是个人物啊。 “将军,末将愿意前往将那郝孝德剿灭!”有人已经是开始出来请令了。 “末将愿意同往!” “末将愿意同往!” 接连好几个人出来要求前往平原剿匪。 “这次老夫就不去了,那郝孝德现在估摸着快有五万人了,但是其中大多数是农民,不是那种经过训练的军人,这五万人的战斗力不是很强,纪律也不是很好,这次我想让叔宝领军去征伐。”张须陀说道这的时候稍微的停了一下,看看有没有人不服气的。 放眼看了一下整个帐篷里面的人都是没有异样的表情,张须陀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叔宝先领一晚兵马过去,把对方的虚实都探清楚,那时候士信和咬金等人应该也是剿匪完毕了,他们都会前往平原和你汇合,你们三处的兵马加起来也有两万多了,对付对方的一帮乌合之众,绰绰有余了。”张须陀笑着说道。 “末将领命!”秦叔宝站出来大声说道。 “守仁,你虽不是军中之人,但是这对你以后有好处,你跟着去看看,多学着点,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叔宝。” 第三百三十二章 齐破一字长蛇阵(上) 张须陀还是不太放心,又把秦叔宝和萧守仁等人留下来,独自交待了一番,这才让他们退下。 程咬金和华刚还有那李俊逸都是明白那北海的情况,兵贵神速,出了帅帐之后三人都是各自去自己的帐篷收拾东西了,一切准备妥当了之后就拿着各自的兵签去调兵了。 三人领完兵之后汇合在一起,一共是八千兵马。 八千兵马里面有将近一半是骑兵,这都是用来阻断那一字长蛇阵的两翼用的。 每个士兵带够了赶往北海的粮食,也就是说只带了一半的粮食,这些粮食只够他们赶往北海,却不能支撑他们回来! 这是破釜沉舟啊,不成功就饿死! 当然了,这也是为了提高赶路的速度,带的东西少了速度自然也就提起来了。 只要成功解了北海郡城的围困,把那郭方预的叛军给平定了,还怕没有粮食补给? 这是程咬金和华刚两个人商量之后得出的部署,旁边的李俊逸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他在军中的时日还短,还有许多东西要学啊,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张须陀才会把李俊逸交给程咬金还有华刚,要他们俩个好好教教这李俊逸打仗。 骑兵骑马前进,由程咬金和华刚领着先去打探消息。 李俊逸带着将近一半的步兵跑步在后面努力跟上。 经过五天艰苦的赶路之后李俊逸终于是和程咬金还有华刚他们汇合了,骑兵已经是早一天就已经到了北海郡城的附近了。 北海郡城的形势不容乐观啊,郡城已经是被郭方预的三万人马团团围住了,就在城外安营扎寨,双方对峙,那郡城上面的守将和守兵都是浴血奋战,看样子应该是坚持不了不久了,光是这四千骑兵根本就没有把这三万反贼正面击退而取的赢的可能,所以华刚和程咬金都停下来休息。 他们在等李俊逸带着大那四千步兵! 终于,终于等来了李俊逸的四千步兵,这下子总算是可以放手一搏了。 连夜把情况说了一遍之后,三个人商议了一下第二天该如何解了这郡城之围,一番讨论布置之后便是静待第二日的来临。 就在程咬金他们安营扎寨的十里之外,那正是郭方预的营地! 程咬金和华刚刚到达北海的范围之类就已经是被郭方预知晓了,因为这北海郡遍地都是他的耳目。 这些天他一直提防着有援兵来救援宋忠,所以斥候派的也就更加的多。 郭方预的斥候不同于军队里面的斥候,他本就是个农民,他手下造反的人也大多数是农民和渔夫,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接受过什么正规的训练。 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扮成农民就是个农民,丝毫破绽都不会露出来,坏处就是一些斥候方面专业的技术掌握的不够好,容易出错,任务完成的不够到位。 不管怎么说,这北海郡已经是被郭方预整合地差不多了,就差郡城了。 得知有朝廷的兵马到来,更是从齐郡那边过来的,打的旗号里面更是隐约有着张姓旗,这样一来郭方预就真的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本来还想来个半路截杀呢,反正这北海郡城已然是成了瓮城了,围都能把城里面的人围死。可以放少量兵马在这继续围着,围城打援的事情郭方预不懂,但是他手下的黑衣谋士懂啊,一字长蛇阵都能摆出来的人会不懂围城打援? 可是现在不同了,这来的援军很可能就是齐郡张须陀的人马啊。 郭方预很清楚的看见那黑衣谋士眼角抽搐的样子,当军中斥候回来禀报说是从齐郡方向过来一队四千人的骑兵,那时候黑衣谋士的脸色就已经是有些难看了,当那谋士听说那军中更是有着张姓的旗号脸色就更差了,有种把全部身家押在小上面,结果把骰桶一打开,开出来却是豹子的感觉。 “先生,可是有何不妥?”郭方预当时很不解地问道,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一直以来都是风度翩翩甚至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牛人会是这般表情,郭方预同学不懂就问。 看了一眼问话的郭方预,那黑衣谋士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因为援军太过于强大呢,还是因为自己选的人太过于无知了。 “将军你有所不知啊,来人很可能是张须陀。”话不多,但是分量很足,足够把郭方预给镇住了,这也就足够了,这才能让郭方预认真地对待这场战争,这才能够让郭方预凡事小心。 虽然郭方预是农民,但是他现在好歹也是三万人的头领了啊,当然不能称呼名字了,郭方预让手下的读书人翻了翻典籍,看看以前的造反前辈是怎么称呼自己的。 手下被抓过来的读书人兢兢战战地翻书,最后觉得将军二字最好,最贴切,也最中肯。 郭方预也很满足,以前就觉得将军是个老大的官儿了,没想到自己也可以过一回将军的瘾,他心中更是想着此生不虚了,有点子过把瘾就死的味道。 郭方预也许不知道杨广的第三十六个妃子的表哥家的隔壁的阿牛家的小孩小牛养的宠物狗阿三叫什么名字,但是他确实听说过张须陀的鼎鼎大名的。 在造反大军中这个名字是可以止小儿夜啼的,这时候造反的人基本上都是拖家带口的人啊,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郭方预虫豸一样的人物得到了别人的资助之后也拉起了三万的人马,其实在这三万人马里面能够操戈上战场的只有一万多一点。 其余的都是拖油瓶,如果说郭方预不拿下这北海郡城的话,估计就是拖也会被这些拖油瓶拖死。 “张须陀!怎么可能,他不是在剿王薄吗?”郭方预顿时间觉得天地失色了,这怎么可能呢,自己只不过这点人马而已,怎么可能打得过百战百胜的战神张须陀呢,难道自己的将军梦就要终结了。 看到郭方预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之后那黑衣谋士也是有些无奈,自己之所以呆了一下,那是因为自己将要面对更大的压力,但是自己不曾怕过,没想到这一方主帅一听到那张须陀的名字就已经是被吓到了,这样的人能起什么事呢? 虽然心中是瞧不起郭方预的,但是这谋士还是很恭敬地回答郭方预,安抚郭方预。 “将军不必太过于担心,这也只是属下的猜测而已,那张须陀已经是把王薄剿灭了,这次来的人也许是他也许不是他,不是他的可能性更大些。” 本来已经是脸色惨白白的跟死了好几天的鱼肚皮一样的郭方预听到这话之后又活泛过来了,用一种很不解的眼神看着那黑衣谋士,“先生可以肯定?” 他这时候要的是他信力,他要的是安慰,不管合不合常理,黑衣谋士也深深明白这一点。 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将军放心吧,据我所知,那平原的郝孝德也反了,人数更在我们之上,有七八万的人马,张须陀就算是要平反,那也是先去平定那郝孝德,不会太在意我们这点人的。” 黑衣谋士故意把郝孝德的人马凭空夸大了一两万,也只有这样才能使郭方预更相信他的话,也勾起他小农民的拼比心态来。 “啊?那郝孝德这么厉害?当初起事的时候他的人马可是没有我们一半啊,怎么这会儿这么多人了?”郭方预听到这话之后有些吃惊。 黑衣谋士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叹了口气之后黑衣谋士一副很可惜的样子慢慢说道:“将军啊,当初我来你这的时候就说过,可以让那些大户出来参与,可以把他们的财产拿出来补充军资,可是将军你就是不同意,结果呢,那郝孝德把那些人争取过去了,所以他才会这么快就崛起了啊。” 听到这话之后郭方预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羞愧的。 当初这黑衣谋士到他军中出的第一条计谋就是联合大户,把反军的声势先做大,这样一来肯定是很多人会闻风而至,打出了旗号以后就好办多了。 对于这些郭方预是同意的,但是后来看了详细的计划之后他就反悔了,因为这黑衣谋士的计划是把那些大户啊大商户啊家里的钱财全部用在军中,这样一来他郭方预能得到什么?什么也没有,只有人马,你指望一个小农民能有多大的抱负?你指望一个小农民能够有多远的目光。 郭方预种了几十年的田了,只是因为力气大点,名声好些,这才做了造反的头头,他思想觉悟是不会很高的,所以他反对了,他觉得三万人已经是很多人了,这一天下来花在这三万人身上的钱财已经是天文数字了,够买许多头牛了,还要增多人,还要花更多的钱,他觉得这有些不值得。 这会儿他听到这黑衣谋士的话之后心中也微微有些后悔,但是也只是微微而已,还是援军将至的时候才会有点。 “这样也好,如果我们发展地太快的话,这次来的可能就真的是张须陀了。”郭方预笑着对黑衣谋士说道。 也许是笑容会传染,刚才黑衣谋士是为了表现出形势还好所以才笑着说话,为的是打消郭方预心中的恐惧,现在郭方预却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愧,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黑衣谋士听到郭方预这番话之后并没有开口反驳,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这点头是什么意思。 看到黑衣谋士并不说话郭方预心中也是痒痒的,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开口讲话:“先生,现在北海郡城的援军也来了,只有四千骑兵,又不是张须陀亲自来,咱们该怎么办?” 其实郭方预的这番话已经是把他心中想的都说出来了,黑衣谋士一听就听出来郭方预的打算了,叹了口气,觉得这郭方预心思真的是太简单了,齐郡出来的兵会简单吗?即便不是张须陀带兵,难道就非常的好打? 郭方预说话的时候说“只有四千骑兵”,用的是“只有”二字,“又不是张须陀亲自来”用的是“又”,这三个字一联系,再结合郭方预说这话时的口气和表情,一下子就能看出来,他这是心动了啊,他想把这四千援军先灭了,抢装备,抢粮食。 黑衣谋士何尝不是这想法呢,只是这想法太过于简单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成功的。 “没用的,将军刚才应该也听到了,他们那四千骑兵都是轻骑来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后面还有人,后来还有运粮的,还有步兵,咱们吃不下这些人,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军人,不是我们这些农民和渔夫可以比的,我们的兵器也拼不过他们,我们只有两队骑兵和总人数还有阵法可以压下他们,还是静观其变吧。”黑衣谋士摇了摇头,表示郭方预的法子不可取。 郭方预舔了舔舌头,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虽然他很想先出击,但是经过这黑衣谋士的一番分析之后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可取的,只好放弃了。 “好吧,听先生的,反正在北海郡城前面咱们不吃亏,只要有先生在,谅他们也没奈何。”郭方预不知道是说给黑衣谋士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将军放心吧,那援军已经是停下来了,看来是要等待后面的粮草补给,咱们还有时间,咱们这段时间的收买也该起作用了,再说了,咱们进城的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最多明天,明天咱们一定可以攻进去的。”黑衣谋士笑着说道。 郭方预听到这话之后心中安定了很多,明天一攻破那北海城,就算是有再多的援军过来也是不怕的,有了这高城宽河四千骑兵能济甚事?≮www.txt8080.com八零电子书≯ “先生是说那计划快要成功了?”郭方预自然是知道黑衣谋士的计划的。 黑衣谋士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计划是快要成功了,只是并不是郭方预所希望的成功罢了,是黑衣谋士所计划良久希望达到的成功! 俩人又说了些事情之后郭方预便是离开了,黑衣谋士看着那郭方预渐去渐远的身影之后微微叹了口气,看来他的任务也快完成了,也快要回去复命了,不知道郝孝德那边怎么样了。 郭方预要是知道他手下的黑衣谋士是这样的想法,那么他肯定是会疯了的,自己一心依靠于他,可是他这想法似乎已经是抱着失败的心思了啊。 郭方预不允许失败,只因为一失败就是身死家亡啊! 天边终于露出了殷红的颜色,昭示着太阳就要出来了,新的一天就要来临了。 北海郡城的太守府已经是不复往日的兴盛了,到处都是一片衰败的景象,里面的假山假石还有那围墙啊什么之类的全部都是不见了。 这太守府并不是遭贼了,这些东西都是太守宋忠自己下令搬走的,都搬到了城楼上去了,用来守城用,站在城楼上面把这些大石头往下面砸那些架着云梯想要爬上城楼的敌兵! 此刻的宋忠看着破败的府邸心中一阵的悲苦,自己再过一阵子估计就可以升迁了,就可以调回长安或是洛阳了,就可以成为京官了,没想到这时候竟然是遇到这样的事情。 宋忠是先帝时期的进士,外调然后慢慢坐上了这北海刺史的位置,这都是他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这北海本就富庶,想要做出点成绩那是相当容易的,所有人都是很羡慕宋忠,但是谁也没想到今天的宋忠竟然是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情。 “唉,没想到老夫一生小心,还是要落得这个地步啊。”推开窗子看着那远处的殷红宋忠有些无奈地说道。 “老爷,多少吃点吧,不吃怎么守城呢?”背后一个担忧地声音响起,说完之后已经是走到宋忠的背后将一件外袍披在宋忠身上。 宋忠拍了拍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背,然后苦笑了一下说道:“阿慧你说我真的可以等到援军吗?” 宋忠把多封求救信发出去之后已经是有些天数了,久不见有人来救宋忠已经是有些失望了。 “放心吧,老爷不是说过那张须陀大将军就在附近吗?只要他收到了老爷的信件肯定是会派兵过来解了这北海城之围的。”那妇人安慰说道,他也明白宋忠此时信心有些动摇了,她必须给自己的男人信心,所以她说完之后还向宋忠递了一个微笑。 看着自己妻子脸上的微笑之后宋忠也是微笑了一下,感觉着自己手掌中的温度宋忠脸上一下子就换上了一脸的刚毅。 对啊,自己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眼前的人儿,就是为了自己的这个家也要把城守住啊,朝廷是不会忘记自己的,张大将军收到信件之后肯定是会发兵过来的,自己再坚持一阵之后就好了。 想到这之后宋忠伸手把已经披在肩上的衣服穿了起来,也不洗漱,穿起那已经是血迹斑斑的盔甲,随手抓起俩个馒头就出门了。 那个被唤作小慧的妇人就这样呆呆地在门口站着,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似乎是要把那身影一直铭记一般。 第三佰三十三章 齐破一字长蛇阵(二) 刘黑闼,贝州漳南县人,和那窦建德是老乡,俩人更是好友,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刘黑闼现在成了反军了,成了郝孝德队伍中的一员。 这一切都得从窦建德开始说起,如果不是窦建德的话刘黑闼是不会走上造反这条康庄大道的。 窦建德世代务农,曾经担任过里长,说白了连个干部都不是,就像一个小村长一样,没有人会放在眼里,但是他尚豪侠,为乡里敬重。 去年杨广募兵伐辽东,窦建德生的人高马大的,一下子就被选中了,也正是因为人高马大的缘故,所以他一进去就在军中任二百人长。 在军中窦建德目睹了兵民的困苦,心中更是义愤不平,从那时起心中便是非常抗拒东征,这人也是个急性子,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胆子偏偏又不小。 所以当他的老乡孙安祖率数百人举起造反的大旗的时候,窦建德竟然帮了一把手,把孙安祖等人送到了漳南东境高鸡泊,给他们弄到了一块好的根据地,举兵抗隋! 这真的是大逆不道啊! 如此明目张胆地帮组反贼,简直就是和造反无异啊。 窦建德为什么敢这么做? 他没有看不起朝廷的意思,他也没有觉得朝廷的侦查能力不行,他只是对于自己在这一块的声望太有自信了,自信到造反的反贼他都敢帮,当然了,也许这里面还有那种豪情在里面。 这些年做里正的窦建德做了很多有利于当地人民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窦建德的声望非常的好,好到他觉得没有人会告发自己。 事实表明,好的声望并不能抵挡住私欲的心,窦建德做的事情被告发了。 一切发生地太过于突然,当官府的人快到他们家大门口了,他这才想起来,他这才发现,原来里正还真的仅仅只是里正而已,在官府面前连朵菊花里放出的气体都不是! 窦建德生的人高马大的,腿也就相对较长,加上学了一身的武艺,跑起路来自然是相当的轻松,他逃跑了。 可惜的是他全家都被杀害了。 也正是那个时候窦建德才反应过来,官府不是江湖中人啊,哪有祸不及家人这么一说呢,他把江湖和朝堂混淆了。 这也是窦建德一生的痛! 虽然他被告发了,可是这不能说明他的好声望就是假的,官府走了之后他又偷偷回家把家中的尸体收敛了,他反了! 他也像同乡人孙安祖一样举起了大旗,他造反了。 他造反的理由很简单,为家人报仇!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并没有想过如何壮大自己,他只是想要积累力量,然后投靠一支反军,帮助反军推翻朝廷,亲手报了这大仇就是了。 建德率着跟随他的部众二百人投靠了清河人高士达的起事军队,之所以不去那孙安祖那那是因为孙安祖造反已经造到阎王爷那去了。 孙安祖就是个倒霉蛋,不光是跟着他的人倒霉,帮过他的人倒霉,他自己本身也很倒霉,简直就是个衰神附体。 造反没多久,刚刚把旗号打响了,那旗号上面的姓就变了,变成了张。 张金秤把孙安祖砍头了,张金秤坐了高鸡泊的第一把交椅。孙安祖一些手下逃出来了,投靠了仁义无双的窦建德,窦建德带着他们又投靠了这高士达。 在窦建德逃亡的时候遇上了刘黑闼,刘黑闼就是这样被窦建德拉下水的。 刘黑闼本来只是在水边洗洗脚罢了,还没拉得及起身呢,就撞见了在河里游泳的窦建德,眼看着窦建德就要淹死了,刘黑闼跳下水拉了一把而已,救了窦建德一命,也正是这一跳,就把自己也跳下水了。 永远不要小看官府的力量,官府觉得斩草要除根,所以一路上都是追寻窦建德,查来查去就查到了刘黑闼的身上,刘黑闼真的是有口难辩啊,但是即便是难辨那也得辨下去啊,没奈何,刘黑闼性子也是有些急,一个不小心就把一个出言不逊的小兵撞到了阎王爷那去了。 这下子就真的是黄泥掉进了裤裆里了,不是屎也成了屎了。 刘黑闼从此便步了窦建德的后尘,也开始了他的逃亡之路。 也正是在这逃亡的时候,他碰见了郝孝德! 郝孝德救了刘黑闼一命,刘黑闼得还了这个人情,所以他一直就呆在郝孝德的身边,想还清了郝孝德的人情之后就去投奔窦建德。 眼下就是个还人情的好机会啊,张须陀来了,刘黑闼还人情的时候也不远了。 想着想着刘黑闼就想到了自己遇上郝孝德的场景。 那时候刘黑闼被官府中人追杀,身受重伤,身上已经是被埋伏好的士兵用暗箭射伤了,伤的很重,一个人被射了七八箭如果还不算重伤的话那么怎样才算重伤呢? 且说那日刘黑闼受了重伤之后觉得生还无望了,也就索性准备闭目等死,哪知才一闭上眼睛,立即听见耳畔放佛有个声音在怒声喝斥自己:“枉我一直把你看成是我的好兄弟,没想到你却这么脓包!男子汉大丈夫就算是死,也要站在那里、挺直了腰板死!” 这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那把刘黑闼拉下水的窦建德的! 刘黑闼和窦建德是同县人,算是老乡了,本来刘黑闼早就听说过窦建德的贤明,后来和窦建德结交之后更是心中敬佩。 那些天窦建德的一言一行都深深影响着刘黑闼。 刘黑闼心里一凛之下,只觉得自己两肩一阵剧痛,知道自己已经中了数箭,便连忙一跃而起,手中朴刀来回挥舞遮拦,将飞来的箭尽数拨落。那些官兵见他忽然变得如此神勇,都是吓了一跳,不禁都停止下来。 刘黑闼立即将朴刀咬在牙上,然后双手一起用力,将自己身上扎着的七支箭一口气拔了下来,然后双手一扬,那七支箭立即向那些官兵飞去。 那些官兵见状,想要闪避,却已不及,一时之间,只听见数声“哎呦”惨叫声音,有的官兵胸口中箭,有的官兵四肢中箭,还有一个官兵竟然被刘黑闼一箭射进了左眼眶里。 这力道,这准头,无一不显示刘黑闼的勇猛和厉害。虽然一下子镇住了眼前的官兵,可是刘黑闼这一用力,立即牵扯得伤口迸裂,鲜血涔涔流出。 那些本来已经镇住了的官兵见了,纷纷叫嚷:“这家伙支撑不住了!大伙快上去活捉这厮,回去以后一定重重有赏!”有几个胆子大的呐喊一声蜂拥上来。 刘黑闼左膝跪在地上,右手仗着朴刀支着,对于涔涔流出的鲜血犹如不见。 那几个官兵相视一望,然后齐呼一声冲了上来。 刘黑闼看着左边那人快冲到自己跟前,便将左手在地上一按,身子已经借力向左边歪去。那官兵大吃一惊,连忙准备闪避,却见刘黑闼右手挥出,一刀劈中自己双腿。那官兵立即跌倒在地,刘黑闼立即将朴刀向上略微一抬,然后横空劈出,一刀把那官兵结果了。其余那几个官兵见他如此神勇,呐喊一声一起后退开来。刘黑闼躺在地上,呼呼喘了几口气,然后左手在地上一按,借力跃起,看着那些官兵,冷笑说道:“直娘贼!还有哪个活得不耐烦的,尽管上来啊!看看是你们的身子结实,还是老子的刀快!”说完之后还用右手擦拭了一下朴刀。 那右手的衣袖上面沾染的鲜红血迹印在大家的眼眸里面,更是显得触目惊心。那些官兵见状,都与那将领说道:“将军,咱们还是把他射死吧!”那将领却说:“此人没多少力气了,咱们能抓活的就尽量抓活的!”扫了一下手下,接着说道:“谁活捉此人,本将就保奏他头功!” 这将领当然是想活捉了刘黑闼了,因为活捉的功劳更大啊,再说了,冒险也是自己手下上前,并不需自己亲自跑上前和刘黑闼刀对刀地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话不假。众官兵听了,都是满脸喜色,心想:“如此一来,咱们的封赏还会少了么?” 但是转过头来,一看坐在那里威风凛凛的刘黑闼,立即泄气:“将军,这家伙不是人,简直是个魔鬼!这份头功我们拿不了,还是您老人家自己来拿吧!” 通常来说,惩罚比起奖励来说更能激励一个人,如果说刚在那将军是说谁不上前就按军法处置,那么估计这会儿已经全部上去和刘黑闼死磕到底了,这也说明为什么这就小将领一把岁数了还只是一个小将领而已。 那将领怒道:“堂堂天朝官兵,难道还怕他一个亡命徒?” 虽然自己心里也着实害怕那刘黑闼,但是无奈倘若自己现在不冲上去,恐怕从此以后手下的官兵就再也看不起自己了! 当下那将领只得一咬牙,抽出腰间宝剑,然后大喝一声向刘黑闼冲去。 刘黑闼心想:“要是在平时,十个你大爷我也不放在眼里,但是无奈现在我已经身受重伤!”知道这个将领多少会有一些真才实学,因此就打起精神,右手握紧朴刀,老老实实在原地坐着,打算后发制人。 那将领要冲到刘黑闼跟前,可是突然间看到刘黑闼手中那把长长的朴刀之后忽然收住脚步,将宝剑指着刘黑闼,大声喝道:“你干吗不准备抵抗?” 刘黑闼仰天打个哈哈:“就你?嘿嘿,还不配要我先出手!” 那将领怒道:“岂有此理!我堂堂朝廷将领,怎能降低自己身份先动手打你?” 刘黑闼哼了一声说道:“先看看自己有没有杀我的本事,然后再说这等厚颜无耻的大话!什么堂堂朝廷将领?在我看来,都比不上我家里那只看门的黄狗有身份!” 那将领大怒说道:“这是你自己找死!” 大喝一声,右手一横,宝剑直向刘黑闼右肩劈来。 要是在平时,刘黑闼只需将朴刀挥出拦截,就立即可以破了他这一招,但是无奈此时他已经受伤深重,只要自己的兵刃一与对方相撞,就会立即被震落不可。 当下刘黑闼左手在地上一按,身子借力向那将领滚去。那将领大吃一惊,连忙准备向后退开,却早见刘黑闼右手一挥,朴刀直接劈向自己左脚。那将领当下只觉得自己左脚一阵剧痛,不由得抬起左脚查看。 刘黑闼立即将右手一翻,朴刀直接砍向那将领右腿。那将领立即觉得身子站立不住,跌坐在地。刘黑闼大喝一声,朴刀横斜砍出,取了那将领性命。 众官兵见刘黑闼在如此伤重之下,竟然还能在几招之内要了自己将领的性命,都是相顾愕然。 刘黑闼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嘿嘿”笑问:“还有谁不想活了?”可是刚说完而已,刘黑闼忽然觉得一阵目眩,身子仰天摔倒。 原来自己刚才那几招已经用尽了自己全身最后的力气,现在已经实在支撑不住了。 众官兵见了大喜,纷纷叫嚷:“这家伙终于支撑不住了!”争先向刘黑闼奔去,都想自己把刘黑闼捉了去领赏。 才奔出数步,忽然一人叫道:“这家伙诡计多端,当心他使诈!”众官兵听了,一起凝立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再向前面迈进半步。 过了良久,也不见那刘黑闼身子动弹,便有一人说道:“也许这人当真支撑不住了!你想想啊,刚才他中了七支箭啊!即使是铁打的身体也承受不住这番折腾,更何况他也是个血肉之躯!” 旁边立即有人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阁下上前查看一下!” 先前那人怒道:“此人诡计多端,万一他故意使诈哄骗咱们,我这一上去岂不是死路一条?亏我平时拿你当称自己的好兄弟,没想到你的居心却如此的恶毒!” 旁边那人也怒道:“咱们俩无冤无仇,我怎么会跟你过不去?我所以那么说,只不过是顺口反驳一下你罢了,你干吗自己胡思乱想、误会我的意思!” 先前那人哼了一声说道:“你少花言巧语的糊弄我,当我是三岁孩童么?啊,我明白了,你所以这么存心不良,一定是因为上次咱们剿灭那窦建德全家的时候,我不小心给了你一刀!其实那一刀本来是我误伤的,没想到你却还记在心里!现在终于找到机会来报复我!” 旁边那人大怒说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再是不济,也还没那么心胸狭窄!” 先前那人冷冷说道:“人心隔肚皮!你到底是什么人,只有你自己清楚!” 旁边那人再也忍耐不住,将朴刀一横说道:“既然你如此不相信我,那咱们俩只有兵刃上见真章了!” 先前那人说道:“打就打,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旁边众官兵见了,一起起哄:“快点打吧!咱们军人,哪来的那些文绉绉的臭讲究?有什么事就得兵刃上见真章!” 眼见那两个士兵就要拼杀起来,忽然听见一人哈哈笑道:“难怪人们都说杨广那昏君无道,现在看他手下这些四处丢人现眼的士兵吧,杨广的为人就可以知道了!” 众官兵见了,纷纷喝道:“什么人活得不耐烦了?快给我滚出来!有种的话就跟大爷大战三百回合!” 只听见一人哈哈笑道:“大爷没空跟你们这些欺压良民的官兵扯淡!”只见一个汉子引着二百多个喽啰从上面的树丛里钻了出来。 那汉子将手一挥,手下那些喽啰立即迅速包抄下来,众官兵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那些喽啰团团围住。 众官兵聚拢在一起,纷纷握紧手中兵器,大声说道:“你们......你们是哪条路上的好汉” 那汉子扫了一眼,大声喝道:“怎么,你们还敢抵抗么?是不是当真想死无葬身之地。” 那些官兵听了,一阵沉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见“哐啷”一声,接着“哐啷”、“哐啷”声音连成一片,后来又渐渐稀疏起来,到了最后终于四下恢复了平静。 那汉子哈哈笑道:“都说官兵怕硬欺软,现在看来,果真是名不虚传啊!”扫了一下众官兵,冷冷说道:“把裤子都脱掉,然后就滚吧!” 众官兵闻言,个个愤怒。 那汉子立即沉下脸来说道:“怎么,难道不想活命了?” 众官兵听了,心里一凉,终于有人带头把裤子脱了下来,其余官兵见了,也纷纷效仿,将裤子脱了。 那汉子仰天狂笑:“还算你们听话!现在都滚到山下丢人去吧!” 众官兵巴不得听见这一声,如今终于听见,便纷纷转过身子,准备向山下奔跑。 那汉子忽然叫道:“且慢!” 众官兵听了,吓了一跳,有不少人身子已经颤抖起来,也不知道是心里害怕还是脱了裤子被冻的。 那汉子看了一眼光着下身的官兵,忍住笑说道:“记着,回去你们上头问起来就说是我郝孝德把人劫走的,莫要说错了。” (思来想去,觉得不应该把笔墨放在程咬金等人的身上,还是转回来萧守仁这边比较好,刘黑闼又是后期的反王之一,那就费点笔墨吧) 第三百三十四章 齐破一字长蛇阵(三) 众官兵见自己终于捡回一条命,放下心来,纷纷向山下奔去。 郝孝德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仰天大笑一阵,忽然想起了倒在地上的刘黑闼,连忙赶了过来,只见那刘黑闼已经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郝孝德便问左右:“怎么办?” 一个喽啰说道:“听说最近漳南县里有个名医,可以找他来医治!” 郝孝德点了点头,派遣两个喽啰下山无论如何也要将那名医请上山来,然后自己便亲自背起刘黑闼返回山寨。 左右见了,连忙说道:“大哥,还是要我们来吧!” 郝孝德摇头说道:“你们可知道这人是谁么?这人可是漳南县第一流的人物!” 左右问道:“难道他就是窦建德大哥么?” 窦建德的名声非常的响亮,所以大家一开始就想到了窦建德,再加上窦建德全家被灭的消息四处在传,只有窦建德一人脱身,这人现在的这副模样刚好和传说中的窦建德很像。 郝孝德说道:“窦建德大哥我虽然也一直仰慕,但是却一直无缘拜见。这人当初我下山的时候,却在远处经人指点看过他一面!”停顿一下,接着说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刘黑闼!” 左右立即一片骚动:“他就是刘黑闼?” 刘黑闼的名声虽然没有窦建德那么响亮,但是当刘黑闼冒死帮助窦建德的消息传开之后已经是成了这漳南第二号人物了。 这帮小喽啰刚才是看到过刘黑闼的勇猛的,以前没有见到之前也许只是佩服刘黑闼的义气,现在见识了刘黑闼的武艺之后也就更是佩服了。 郝孝德点了点头,接着自言自语:“我早就想与刘黑闼结识,只是担心他看不起我是山贼,因此一直没好意思与他见面。现在终于找到一个结识他的机会了,可见老天待我也算不薄!” 当下郝孝德将刘黑闼背回山寨,直接抬到自己卧室,放在床上,然后出来等待大夫到来。不一会工夫,早见下山请医生的那两个喽啰将那刚到漳南县不久的名医架上来了。 那名医生的是相当的不俗,一身的打扮也是不俗,看起来像是个道人,还挽着一个髻,很可惜,萧守仁不在,萧守仁要是在这的话肯定是把这人错认成孙思邈的! 可惜,这人不是孙思邈,因为他的年纪没有孙思邈大,头发和胡须都是黑色的,不是孙思邈的那种花白色。 天底下竟然还有和孙思邈一样打扮的人? 郝孝德立即上前,叱退两人说道:“我要你们好生把大夫请上来,谁要你们把他架上来了?”看着那大夫说道:“先生不要生气,是我的手下一时鲁莽,得罪了先生,郝孝德在这里给您老人家赔不是了!” 酷似孙思邈的道人并不生气,他只是微笑着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别耽误时间了,病人在哪?” 道人不笨,这帮人把自己找上来肯定是为了医治什么人,这时候不是生气的时候,要不是为了救人的话道人这时候估计也不是这副样子了。 郝孝德见到道人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心中也有些疑惑,但是后来想想之后也是放开了,觉得这应该是大夫关心病人,没有再多想了。 郝孝德大喜说道:“难得老先生肯仗义医治,我先替病人道谢了!”说完,拜倒于地。 道人说道:“救人要紧,还请大王立刻领老夫去看看!”连忙将郝孝德扶了起来。 郝孝德当即领道人到了自己卧室,道人快步走到床前,查看了一下伤势,与郝孝德说道:“失血过多,不过幸好我来得及时,否则可就真有生命危险了!” 当即打开药箱,为刘黑闼小心包扎起来。郝孝德唯恐自己说话分了大夫的心,因此只在后面老老实实的站着。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见那道人将伤口完全包扎好,然后转身走了出来。郝孝德连忙跟上。二人来到外面,道人说道:“我等会开几副补品,只要按照方子服用,应该会在一个月以后康复的!” 郝孝德连声谢道:“多谢老先生仗义出手医治!”早有一个喽啰捧着一盘子银子来到跟前,郝孝德指着银子笑道:“这些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请老先生收下!” 道人见了,并没有推辞,很自然地把这些银两收下了,其实心中已经在计算这些银两可以为多少贫苦人多少抓不起药材的人配多少副治疗伤寒的药了。 郝孝德见到眼前的道人一点推辞的意思都没有,脸上更是表现的非常自然,心中暗想,这肯定也是个高人,所以也就越发恭敬了,谁知道以后自己会不会受伤呢?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要求救于这道人呢? 道人收了银两之后笑道:“既然现在病人已经没事,老朽也就告辞了!” 郝孝德笑道:“既然先生要走,我也就不强行挽留了。先生以后有什么需要我郝孝德的,只需派人上山传个话来,我一定会立刻赶到,为先生上刀山、下油锅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孙思邈笑道:“如此,老朽就先行道谢了!”转身下山去了。 且说郝孝德将那道人送下山,便回到山寨里,然后吩咐喽啰照着方子下山抓药,自己却守候在刘黑闼床前,等着刘黑闼苏醒过来。足足过了一天的时间,才见那刘黑闼渐渐有了知觉。 郝孝德大喜,连忙命令手下,立即把药煎了,准备给刘黑闼服用。 刘黑闼微微睁开双眼,看了一眼郝孝德,低声问道:“是......是你救......了......” 郝孝德连忙说道:“刘英雄只管好好歇息,不要多说话了,否则浪费了体力就有损身体恢复了!” 刘黑闼“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便接着闭目不语。 很快喽啰就将药端了上来,郝孝德接了过来,走到床前坐好说道:“药好了,吃药吧!” 刘黑闼点了点头,郝孝德便将药小心喂给刘黑闼,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时间,才把那碗药喂完。当下郝孝德说道:“刘英雄你好好休息,郝某就在旁边,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说完,吩咐喽啰在地上铺个床铺。 那喽啰闻言大吃一惊说道:“大哥,这个......”心想咱们的老大怎么能睡在地上呢?便连忙说道:“大哥你还是找个房间好好歇息,守夜的事就交给小的好了!” 郝孝德笑道:“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刘英雄现在伤得这么厉害,我如果不时刻守候在他跟前,总是不放心啊!” 那喽啰见他如此决绝,只得出来准备好床铺,然后搬到里面在地上铺好。郝孝德当即在上面躺下,然后打法走了喽啰,自己睡了。 此后郝孝德便整日侍奉在刘黑闼床前,刘黑闼伤口渐渐痊愈一些了,已经知道郝孝德救了自己,心里感激不已。 又见郝孝德不顾辛劳照料自己,更是过意不去,便接连要郝孝德出去忙活,只需派遣一个喽啰来就可以了。 郝孝德总是付之一笑,他也看出来这刘黑闼还真的是像传说中的那样,相当的重义气,自己这张牌算是打对了啊,郝孝德觉得自己赌对了之后对刘黑闼更是礼遇有加,照顾有加了。 刘黑闼对郝孝德的感激之情也就更加的深了,觉得自己亏欠郝孝德太多的东西了。 就这样,刘黑闼想还人情,就一直留在这郝孝德的山寨里面。 谁知道这人情债是越还越多啊,刘黑闼留在山寨之后郝孝德献殷勤的机会也就多了,对刘黑闼也就越来越好了,这人情债也就越来越多了。 刘黑闼没办法,憋得慌,主动要求帮郝孝德把周边的小山寨都摆平了。 刘黑闼的武艺那是没得说啊,郝孝德以前就是因为缺少一员大将,所以一直都是领着几千人龟缩在一个山上而已,现在有了刘黑闼的帮忙之后一下子就胆儿也就肥了起来。 刘黑闼领着郝孝德的人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把这平原所有的山贼都收服了,速度之快,动作之猛真的是让郝孝德喜出望外啊。 郝孝德对于当初的赌注真的是相当的满意啊。 东征西讨的时候难免会受伤,郝孝德多次把漳南的那个道人请上山来替兄弟们看病治伤,一来二去那道人干脆不回去了,直接也加入了这郝孝德的队伍中来。 这道人的加入真的是把郝孝德高兴死了。 刘黑闼只是一员武将,郝孝德还缺少一个军师啊。 这道人正好精通许多兵家的东西,正好可以做军师啊,在征讨别的山贼的时候经常是有惊人之语,常常能够相出好法子来。 郝孝德直接就把这道人当作了自己的军师,凡事都问他,不论大小。 这道人姓孙,单名一个民字,叫做孙民。 区区数月的时间,有了孙民的计划之后郝孝德是抓紧时间招兵买马,聚合县里的百姓,有时候甚至还会做善事发放粮食,这样一来声望也就更高了。 没多久竟然已经是有了五万多人了,已经是可以坐地称王了! 听从孙民的建议,郝孝德打出了造反的旗号! 这造反旗号打出来之后没多久,他们便是遇到了最直接也是最难以度过的难关。且说这日郝孝德正与刘黑闼还有孙民在房里商讨一些军中的事情,怎么筹集粮草啊,怎么弄到更多的马匹啊,组建多少人的骑兵啊之类的事情。 一个小喽啰拿着令旗一下子冲进来跪倒在地。 “启禀将军,外面有个自称是王薄的人带着些残兵败将过来,说是要见将军!” 本来认真商讨军事的三人听到这话之后都是齐齐把眼光看向那个报信的小喽啰。 “你说谁?王薄?知世郎王薄?”郝孝德非常吃惊地问道,王薄的名声他自然是知道的,张须陀刚把王薄部剿灭了的消息他也知道,只是没想到王薄逃的这么的快,竟然带着残兵败将逃到自己这地盘上面来了。 “他自己是这么说的。”那小喽啰低头回答。 “先生,刘大哥,你们觉得这事?”郝孝德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知世郎的名声太大了,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知世郎王薄很明显,是来投靠自己的。 孙民抿着嘴笑了笑,他当然是了解这郝孝德的心思的,但是他却是先不开声,他想等到刘黑闼说完了自己在说。 果然,刘黑闼一开口郝孝德脸上的笑容就很勉强了。 “这是好事情啊,那知世郎是第一批造反的人,这样的汉子现在既然已经到了咱们寨子前来了,当然是迎进来啊。”刘黑闼边说的时候还边笑起来了,放佛真的是遇到了什么非常开心的事情一般。 看到郝孝德那不太好看的脸色之后孙民更是笃定了郝孝德心中所想。 摆了摆手之后孙民也是开始说话了,一开口就把刘黑闼所说的给否定了。 “见一见可以,但是不能把王薄留在我们这,他是个祸害,是祸水。” 孙民话音刚落郝孝德就皱起了眉头,“祸水?此话何解?” 旁边的刘黑闼也是一脸的不解,要不是孙民的计策帮到过他好几次的话他早就忍不住要骂人了,人家是反朝廷的,咱们也是反朝廷的,为什么说他是祸水?难不成咱们也是祸水? 孙民知道此时此刻的郝孝德和刘黑闼是难以理解自己心中所想的,但是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们想想看,现在张须陀肯定是非常的生气,肯定是想把王薄擒住杀了的,如果咱们这时候收留他就等于是把张须陀引过来,不见他又恐怕让天下英雄耻笑,所以说见一见可以,见完之后就送走。”孙民说道。 刘黑闼听完这话之后就不吭声了,这里面的事情他不想懂,也懒得懂,既然孙民说了这对整个寨子没有什么好处,那么他也就懒得争论了。 郝孝德却是有些不甘心,如果能够把知世郎王薄收在手下的话,那么自己声望肯定是可以又上一层楼啊。 郝孝德有些贪心了。 孙民一眼就看出来郝孝德的心思了。 “将军,那知世郎的名声可是很大的,而且据说很会耍手段,收买人心,如果这样子的人进了咱们寨子里面,到时候恐怕谁是主谁是副就很难说了。”孙民见到郝孝德还是有些犹豫之后忍不住继续说道。 果然,听到这话之后郝孝德一下子就不再犹豫了,他听出来孙民的话中含意了,要想吞下一头猪,那你也得先要有能吹牛皮的胃啊,胃口大了才能吞下去。 这里面的胃口指的就是能力和名声了,论能力和名声郝孝德自然是比不上王薄的,所以说,他吞不下王薄,最后只有被王薄吞掉的份。 想通之后郝孝德觉得感觉好多了。 “知道了,放王薄一个人进来,去白虎堂,我稍后就到。”郝孝德吩咐那个小喽啰。郝孝德虽然不是那么的绝顶聪明,可是他也不是很傻,他既不想把王薄招在自己的手下,怕王薄会做大,同时他又不想让别人以为他没有容人之量。 又想做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 小喽啰听到这话之后赶忙又出去传递消息了。 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信息之后郝孝德和刘黑闼还有孙民施施然地朝着那白虎堂去了,去看看那有着偌大名声的知世郎。 白虎堂是郝孝德召集众兄弟商量大事的地方,平日里是不准别人擅自进入的,可以说是山寨里面为数不多的禁地。 里面的布置并不是很讲究,只因为日常在这里议事的人都并不是什么文雅的人,即便是把这布置成了皇帝的御书房一样,这群草莽也不会欣赏啊。 草莽不会欣赏,可是王薄却是会的。 郝孝德三人一进那白虎堂就看见里面一个穿着褐色布衫的汉子背着手在大堂的左边盯着那幅高祖斩白蛇的图看。 那人无疑就是王薄了。 这副高祖斩白蛇起义的图是孙民找回来的,所谓高祖自然是指那流氓刘邦了,刘邦为了证明自己是天命所归之人,所以在吕雉的安排下玩了一手斩白蛇起义,用来笼络民心,愚弄百姓,但是大方向却是没错的,是为了推翻暴政啊。 现在这孙民把这幅图送给郝孝德,郝孝德又把他挂在这商议大事的白虎堂,意义也就不言而喻了,这是在说他造杨广的反是和刘邦一样为的是推翻暴政啊。 “郝将军其志不小啊!”听到背后有声响,王薄把头转过来看了一眼,然后笑眯眯地指着墙上的图画对郝孝德说道。 此刻的王薄已经不再是往日的儒将形象了,那已经好几天没有刮的胡子乱糟糟的,像是在昭示着王薄先前的失败和狼狈。 听到这话之后郝孝德的眼角一跳,自己心中的那点小心思都被王薄看出来了,看来这知世郎还真的是有点本事啊。 第三百三十五章 孙王郝三方结盟 郝孝德当初之所以选择把这高祖斩白蛇起义的图画挂在这白虎堂的墙壁上面,就是因为刘邦起义成功了,很成功,把秦二世的皇位都抢过来了,还不成功?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个,所以郝孝德把这幅很和他心意的图画挂在了白虎堂的墙壁上面。 自己心中的一点小心思被人当众戳穿的滋味郝孝德以前不懂,但是现在知道了。 虽然只有八个字,后面最后一个更是语气词,可是却是戳穿了郝孝德心中的那点小心思,一下子就把郝孝德在路上想到的说辞给憋回去了。 “知世郎说笑了,郝某也就是偏居一隅的山野小民罢了,谈不上什么志向不志向的。”郝孝德抱拳笑着说道。 王薄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也就不再抓着那个话题不放了。 “王薄早就听说过郝将军的威名了,今日得见当真是更胜闻名啊,要是将军这般人物都是山野小民的话,让王薄何以自居啊!”王薄笑着上前,边说话就边用眼神打量着站在郝孝德身边的孙民和刘黑闼。 对于郝孝德军中的事情王薄在来之前就做足了功课,现在一看这三人的形象和气质,一下子就把三人的名字和真人对号入座了。 “知世郎客气了。”郝孝德听到王薄的话之后也是有些飘飘然了,能够得到闻名天下的知世郎王薄如此赞誉,郝孝德自然是高兴的。 从得到的消息里面知道郝孝德的性格,知道郝孝德也是喜欢奉承的,所以王薄一开口就送了郝孝德一顶高帽子。 看到自己送出的高帽子被郝孝德满意地把玩,王薄自然是高兴的,那高兴的笑容也是现于言表了。 “这位就是那妙手仁心的孙民孙神医吧?虽然是第一次见到神医,可是还是得替那些被神医救回来的人道上一声谢谢!”王薄把夸赞的对象一下子就转换到了郝孝德身边的孙民身上。 孙民只是笑笑罢了,开口也只是客气地说了一声见过知世郎,也仅仅如此而已。 “呵呵,人称万人敌的刘黑闼刘大将军,想必就是阁下吧?”王薄见到孙民在自己的糖衣炮弹下面四平八稳的,立马改变对象,笑着上前和刘黑闼套交情。 这下子王薄算是找对人了! 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刘黑闼听到王薄跟自己讲话之后顿时就笑出声来了,大步上前,过去拍了拍王薄的肩膀,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 “哈哈,万人敌称不上,知世郎也听说过在下?” 王薄的名声刘黑闼早就有耳闻了,现在见到真人之后一时间是高兴异常,只因为这王薄是第一批举起义旗的人!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之后郝孝德和孙民都知道刘黑闼是这幅脾气,所以也就没有太在意,只是对王薄还是存在很大的戒心。 “不知道知世郎这是?”郝孝德笑着指着王薄的穿着打扮说道。 言外之意很明显,是问王薄何故如此狼狈,其实原因大家都很明白,但是从谁的嘴巴里面把答案吐出来又不一样了。 王薄自然是明白郝孝德的意思了。 低头看了自己这一身看起来有些落魄潦倒的打扮之后王薄苦笑了一下,“最近忙于奔波,疏于打理自己了,还望郝将军不要太在意才是啊,虽然王某一身寒酸样,但是这心却是真的。” 虽然王薄的话很肉麻,可是却实实在在地把郝孝德还有孙民的心思给勾起来了。 “哦?什么心?”孙民一听就听出来王薄的话中有别的含义,所以这才开口问道。 嘴角微微上翘,只要诱饵抛的好,那就不怕鱼儿不上钩啊,王薄对于自己抛出的诱饵很喜欢很满意。 “在下其实是来找将军结盟的。”王薄笑着说道,说完之后回到厅中的座位上,在身边的茶几上面端起一杯刚端上来不久的新茶来。 郝孝德和孙民都是皱了下眉头,本来还以为这王薄是来投靠的,本来还准备拒绝他呢,可是没想到这厮竟然不是过来投靠的,原来是来谈合作计划的! 孙民楞了一下之后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嗯?这个嘛,这个嘛,不知道知世郎现在手里还有多少人马?”孙民小心地问道,他知道这个问题肯定是触及到王薄的敏感地带了。 果然,刚才还笑意吟吟的王薄这时候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自己的全部兵马都带过来了,也就是城下的几千人而已,这时候孙民问出这话话中含意不言而喻了。 虽然很生气,但是王王薄却没有发作。 “王某手里有多少人不是重点,重点是郝将军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友军。”王薄淡淡地说道,虽然没有当场发作,但是想要像刚才那样的面带微笑却是不可能了。 孙民看了郝孝德和刘黑闼一眼,发现这二人都是不说话,他也明白了,这应该算是默许吧,默许自己继续探听一下,因为自己特殊身份的缘故,这样子的问题也只有自己问才合适。 “强有力的友军?” 皱了皱眉头,王薄也看出来了,郝孝德和刘黑闼这是在等自己的一个答案呢,等一个可以让他们两个人都信服的答案。 “张须陀来了,三万兵马。”话很短,但是很有震撼力。 郝孝德和刘黑闼的涵养和忍耐一下子就见鬼去了。 这消息太劲爆了! “你说什么?三万人马?”郝孝德大吃一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局面。 “本来没有,现在有了,因为那孟让和郭方预都没了。”话依旧很短,但是震撼力不减前句。 微微张着嘴巴的郝孝德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孟让和郭方预他当然是知道的,作为反贼的自己当然也是时刻关注同类的动向了,只是没有想到突然间会听到这个消息。 “真的假的?”显然,郝孝德还是有些不相信,要是真的是如王薄所说的话为什么自己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呢? 站在一边的孙民也是沉思不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薄轻笑了一声,然后慢慢说道:“王某已经是这步田地了,你们觉得王某还有骗你们的必要吗?” 郝孝德认同地点了点头,把孙民刚才说的话一下子忘到天边去了,也不再担心王薄会夺权了。 “王大哥想必了解这其中曲折?”郝孝德对王薄的称呼都发生了变化。 这称呼当中的细微差别别人也许听不出来,可是王薄是怎样的人物?自然是听出来了,刚才的笑意又出现在了脸上,很短,一闪而过。 “唉!那孟让是被罗士信十天剿灭的,孟让身死魂消,部下基本全部都屠杀,那郭方预破了北海郡城,可惜,破城之日也是他身死之时,被程咬金华刚还有李俊逸三人于混乱中杀死,此刻这两路兵马已经和秦叔宝率领的一万人汇合,合兵三万往这平原而来。” 看着郝孝德还有刘黑闼那难看的脸色王薄心中的笑意就更甚了,只是一旁的孙民态度有些不明。 “三万,竟然是三万。”郝孝德失神地念叨着。 刘黑闼完全能够理解郝孝德此时的心情,王薄就更是了。 “敢问知世郎何以知道的这么详细呢?我们竟然连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再说了我们和官府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他们也不敢惹我们这次何以弄出这么大的声势来了。”孙民看着王薄。 王薄这才认真看了孙民一眼,郝孝德和刘黑闼都都被自己的消息震住了,只有这个看起来像个江湖郎中的人还继续纠结着这些问题。 这个人不简单啊! “呵呵,以前或许是不会对你们这有什么动作,可是不知道哪个缺德鬼,到处散发消息,说你们这的人马已经是到了十万之多,所以呢,所以朝廷出兵了!”王薄想了想之后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孙民诧异地看了王薄一眼,他自己当然明白了,这郝孝德的手下顶多也就六万兵马,何来十万之说呢?这一切到底是谁在捣鬼? 看到孙民那带着疑惑的眼神之后王薄还是继续笑着,虽然表面上笑着,可是心中已经是暗暗提防孙民了。把这孙民的难缠指数上升到郝孝德和刘黑闼还要高的地步。 “三万兵马,这可如何是好啊,我们这只有五万人啊,就算是加上知世郎你带过来的这两千人也不济事啊。”郝孝德被旁边的孙民扯了一下衣角之后一下子醒悟过来了,稍微有所保留地对王薄说道。 王薄不屑于揭穿郝孝德的这点小心思,他当作不知道,然后笑着说道:“这点人马自然是不够的,当时再加上那渤海的孙宣雅呢?” 语不惊人死不休啊,王薄从出场到现在已经是让大家吃惊够了,一惊接着一惊。 “孙宣雅?可是那号称渤海怒蛟的孙宣雅?”郝孝德吃惊过后试着问道。 盯着郝孝德那期望的眼神之后王薄点了点头,表示他猜对了,可惜没奖励。 “真的是他?”刘黑闼也是大喜过望,本来只是想着如何逃过一劫,但是现在看来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齐郡过来的兵马只有三万,郝孝德有六万人,其中彪悍能战的也就是两到三万,现在再加上孙宣雅的五万人之后那就不得了了,把张须陀的人马打败也是有可能啊! 王薄的再次点头把消息再确认了一遍。 看着王薄那张微笑的脸之后孙民的疑虑也就更多了,王薄到底想要干嘛?为什么这一切发生的这么巧合? 孙民似乎是隐隐猜到了王薄的意图了,但是他没有讲出来,因为这时候他讲出来也没用啊,没有人会听他的。 “太好了,和孙宣雅的兵合并一处之后咱们就可以躲过这一劫了!”刘黑闼心情大好。 郝孝德和王薄相视一笑,很显然,他们的目标不会这么简单! “黒闼啊,这可就不是躲过一劫这么简单了。”郝孝德拍了拍刘黑闼的肩膀说道。 这西天的熟悉以及交谈俩人的关系是日以渐进,现在郝孝德和刘黑闼更是以兄弟相称了,郝孝德年纪要大一点,所以直接称呼刘黑闼为黒闼。 “那你们想?”刘黑闼看了一眼笑的很诡异的王薄和郝孝德之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只是他对于自己的猜想还有所怀疑,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猜想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没错,我们就是要把那三万人留下来,如果能够把那三万人留下来,那我们的名声可就立时大涨啊!”王薄笑着说道。 郝孝德敷衍地笑了笑,这并不是他的心中想法,把齐郡的三万兵马留下只不过是小事,用十万兵马对付三万,肯定是会胜利的,这已经适不需要多说什么了,他在考虑别的利益。 孙民看到郝孝德那有点敷衍味道的笑容之后也是笑出声来了,他似乎看到自己的目标快要实现了,他似乎看到郝孝德这个傻大个快要成为一方大势力了,到时候自己也就可以获得更多的利益了。 虽然并不知道王薄是怎样说服那孙宣雅的,但是只要王薄说了说服了,那么肯定是说服了,知世郎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郝孝德想想自己和孙宣雅的差距之后就笑了,那是从心里发出的微笑,和刚才那种敷衍的笑容有着本质的区别。 自己可是有着六万人马啊,比孙宣雅还要多一万,到时候只要耍一点小手段,武有着刘黑闼这员猛将,文有着孙民这智囊,先退张须陀,再吞孙宣雅,这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王薄看到郝孝德笑的那么开心之后自己笑的就更开心了! 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王薄姓王,他不姓雷,他不是雷锋叔叔,自然也就没有那助人为乐的精神和觉悟了。 天下熙囊,皆为利! 王薄此来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没有好处他也是不屑于过来郝孝德这的。 “刘大哥,这么说来我们还真应该好好谢谢知世郎啊,他不辞幸苦地联合孙宣雅现在又和我们联系,这次若是能够退敌,知世郎是首功啊。”孙民笑着对刘黑闼说道。 听到孙民的话之后刘黑闼的脸色变了一下,他虽然暂时不知道孙民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也听出来孙民话中有话,至于到底是要说什么,一时还没有想出来。 刘黑闼没有听出来不代表郝孝德和王薄听不出来。 王薄听到这话之后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心中已经是想好了一番说辞了。 郝孝德疑惑地看了王薄一眼,然后笑了笑才开口,“知世郎自然是首功了,不知道知世郎此番奔波是为了?”郝孝德没有再说下去,,他知道王薄肯定也是听出来自己话中的含义了。 微笑着的王薄听到郝孝德的话之后立马就晴转多云了,阴暗了下来。 “为的什么?为了我那些死去的兄弟,他们跟随我王某,可是我呢?我竟然连一天的额好日子都没有让他们过上,当初我发过誓的,说是让他们人人有自己的田地,说是让他们人人娶妻生子,富贵荫及子孙后代,可是现在呢?现在他们已经是埋于黄土间,而我却还苟活于人世,不是我王薄贪生怕死,而是没有帮他们报完仇我不敢死!王某没脸下去见他们啊!”一番声情并茂的回答把郝孝德的疑虑打消了七七八八了。 孙民是不太相信王薄的这番说辞的,从他那还皱着的眉头就看的出来。 刘黑闼却是感动的一塌糊涂了,他最佩服的就是有情有义的汉子,也喜欢和这样子的人结交,王薄的这番话简直就是说到他心坎里面去了。 “王将军节哀。”刘黑闼上前拍了拍王薄那还在抖动的肩膀。 一把抓住刘黑闼伸过来的手腕,王薄抬头用坚毅的目光看着刘黑闼,然后又看了一下郝孝德和孙民。 “节哀!肯定节哀,王某已经是化悲痛为力量,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张须陀的这三万人留下来,让他们给我死去的兄弟们陪葬!” 郝孝德点了点头,然后也是走上前去,来到王薄的身边。 “嗯,这次让他们有来无回,让他们也知道我们不是那么好惹的,不知道那孙宣雅的兵马现在在何地?几时可以到这一起御?”郝孝德还是比较愿意关系孙宣雅一点,但是表面的安抚还是要的。 王薄听到这话之后收拾了一下心情,然后从衣袖里面抽出一卷布帛来,洁白的布帛上面画满了东西。 “将军请看,这是周围的地图,非常精确,孙将军他们就在这,只要将军你愿意结盟,那么半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这。”王薄摊开布帛之后用手指在布帛地图上面指指点点说道。 看来王薄是早有准备啊,策划多时啊。 孙民惊疑不定地看了王薄一眼,他一直在推测王薄的真实意图。 “张须陀那三万军何时能到?”郝孝德看到这地图之后很是高兴,原来援军已经是在自己老巢边上了啊,这还有输的道理?郝孝德现在急切地想要和张须陀的军队交锋一场! 孙民见到郝孝德这表现之后心中暗叹一声,他找到关键了,如果这次没结盟成功的话会怎样呢? 孙宣雅扎寨如此之近,王薄据说也是武道高手,难道? 第三百三十六章 舌战厚德城外 没错,孙民猜对了,王薄本来就是抱着两种打算来的,能够说服郝孝德联盟那是最好,如果三寸之舌没有效果,那也只好用强的了,第二手准备就是把郝孝德刘黑闼还有孙民三人杀了! 大家都只知道王薄是最先反隋的一批人之一,可是他同时也是武林高手这个事实却是鲜有人知! 如果不是因为身具好武艺如何能够让大家服气呢?王薄亲自出手的机会并不多,有什么事情交给手下去做就好了,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那一身的好武艺。 这次不同,如今的王薄已经是败军之将了,此次关系重大,所以他为保万无一失,只有自己出手了。 王薄对于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他相信只要自己出手,那么这郝孝德刘黑闼还有孙民三人肯定是一个都不能逃脱。 出手把这三人拿下,然后再让附近的孙宣雅攻进来,这都是下策,不是王薄想要的。 郝孝德三人拿下之后还要收服郝孝德手下的六万人,更要经过一场恶战,伤了元气之后如何抵挡张须陀的大军呢?这一切都会变的艰难,王薄不笨,所以他极尽全力说服郝孝德和刘黑闼,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成功了。 商量好了之后王薄出城引来了孙宣雅,三方共同商议大事! 半天,仅仅只是半天的时间就商议好了所有的事情! 并不是说这三方有多大的默契,只因为这三方人马都是各怀鬼胎,所以这才会这么容易! 王薄在商量的时候充当了和稀泥的角色,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投赞成票! 孙宣雅提出的条件郝孝德一律都答应了下来,郝孝德对孙宣雅的要求也是没有拒绝。 王薄的眼光远,余下的二人又岂非不是呢? 三方都是想着把张须陀打退了之后该如何,都是在衡量自己手里的砝码,想着如何把余下的两方人马全部吃下! 三方人马里面王薄的势力看起来是最小的,所以郝孝德的心思全放在了孙宣雅的身上,孙宣雅也很有默契,把心思全花在了郝孝德的身上。 结盟之后郝孝德被拜为上将军,王薄为左将军,孙宣雅是右将军,全部兵马由郝孝德统领,郝孝德把这个权利交给了他非常信任的孙民! 三方的兵马全部集中在平原厚德城! 厚德城,皇天厚土,土又是代表着德,从这名字也看得出来此城的防御非同一般,防御工事做的肯定是相当的好。 结盟后第三天,秦叔宝和萧守仁率着一万兵马珊珊来迟。 并没有王薄所说的那么多人,程咬金和罗士信一个还在齐郡边上,一个还在北海,还在和反贼对峙着呢。 孙民听到前边斥候的汇报之后也是想开了,那北海城的黑衣谋士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不成器的小师弟! 所以在王薄说北海城破的时候他皱起了眉头,他还一直奇怪了,怎么北海城破了小师弟没有给自己消息呢?大师兄不是说过无论如何要坚持三个月吗?怎么这么快就破城了? 现在一下子都想通了,王薄为了成功说服郝孝德和孙宣雅结盟所以这才故意夸大张须陀派过来的兵马! 虽然此刻王薄的话不攻自破,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还能破坏结盟不成? 把这些事情都理顺了一遍之后孙民顿时间也就有了主意了,既然小师弟那边没有败,也就是说那程咬金,那张须陀派过去的程咬金并没有破那一直长蛇阵咯? 既然如此,那明日交锋的时候就可以用着阵法挫一挫对方的锐气了,同时也让王薄还有孙宣雅看看自己的本事,让他们知道郝孝德的安排是对的。 想明白之后孙民当天下午就叫了些郝孝德部下的将领过来,仔仔细细地把这一直长蛇阵安排妥当。 可是这一直长蛇阵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弄好的? 摆出来容易,摆个样子而已,谁都会,一教就会,可是要融会贯通,那就难了,邓爷爷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孙民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于是他又亲自去军营里面挑人挑马演练了一遍。 一直排演到子夜前才稍微满意,这也就足够了,用一万人的兵马摆出这一字长蛇阵对付对方的一万人,绰绰有余了。 秦叔宝并不是第一次出征,也不是第一次自己做统帅,他只是没有独自带兵对付十万之众这样子的经验,所以心中难免也就会把得失看得太重。 正是因为看得太重,所以睡都睡不好,大半夜地还在那沙盘边上看来看去。 沙盘是用来演战的,那上面用沙子摆好了这附近的地形,何处可藏兵,何处有天险,何处可偷袭,何处可埋伏,都是一一标出来了,这是萧守仁提出来的办法。 萧守仁提出这个办法之后秦叔宝相当的赞成,立马就吩咐手下的人先出发来这厚德城探探地形,回来之后把已经绘制好的详细地图弄成现在的沙盘。 对于秦叔宝和皇甫仁的夸奖萧守仁心中也是暗叫惭愧,这都是以前学心理学的时候学到的一点东西罢了。 大多的心理学医生会叫人摆沙盘,也就是叫人玩沙子。 一个人小的时候就喜欢玩沙子,玩沙子的时候能够把自己心中的一些无意识或者说是潜意识里的东西折射出来。 从一个人摆的沙盘里面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如果说一个人摆出的沙盘里面全是沙子,光秃秃的山啊之类的,一件活物都没有,那么基本上就可以肯定了,这人肯定是抑郁症。 有条小河啊之类的算是轻度抑郁,有花花草草啊人啊兽啊之类的,这人肯定不是抑郁,抑郁的人看世界的眼角跟正常人是不同的。 萧守仁当年对这个蛮有兴趣的,所以仔细看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书,后来发现,原来这沙盘最早是用在战场上面演战用的,一下子印象就深刻了。 掀开帐篷的布帘之后一眼就看见还没有睡觉的秦叔宝正盯着那沙盘在看呢。 还没有走近呢,原本在发呆的秦叔宝就发现萧守仁了。 扇动了一下鼻翼,秦叔宝转过头来,看了一下萧守仁手里的酒壶和盘子里的两碟牛肉,苦笑了一下然后招呼萧守仁坐。 萧守仁这些天是一直缠着秦叔宝问问题,这也问就那也问,当然了,问问题的同时也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这沙盘的想法就是问问题的时候提出来的。 “又要问什么啊?”秦叔宝有些无奈地问道,看着这个问题兄弟真的是有些无奈了。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怎么会这样呢?就不能只是找你喝喝酒?咱们是朋友唉。” 看着萧守仁这副样子之后秦叔宝也是有些无可奈何,他才不相信萧守仁会没事跑到自己这来呢。 从秦叔宝的眼神里面萧守仁也算是看出来了,所以也就不再绕圈子了。 “没什么啦,就是看到你这还亮着,在外面看到你的影子没停过,看出来你很烦躁,所以就去弄了点酒弄了点牛肉过来,跟你聊聊天罢了。”萧守仁一摊手承认道。 还是被萧守仁看出来了,秦叔宝也明白萧守仁平日里看起来有些大大咧咧的,可是做事情一点都不含糊,看人看事也会死如此。 “好吧,破例一回,那就喝点。”秦叔宝笑着拿起酒壶就往喉咙里面灌了一口。 秦叔宝打仗的时候是不喝酒的,点酒不沾,可是现在实在是烦闷,所以就破了回例。 两个人就这样边喝酒边聊天地渡过了这站前的大半个晚上,说是大半个晚上那是因为一壶酒喝光了之后两个人都轻松多了,所以都是倒头就睡着了。 翌日清晨,枯黄的草叶上面还有着晨露,朝露待日晞呢,阵阵马蹄声踏碎了清晨的宁静,同时也震碎了这些草叶上面的琼浆。 高耸的厚德城很快就出现在萧守仁他们的眼前,昨天已经是下过战书了,所以虽然他们来得早,可是人家城里的人出现的更早。 城楼上旌旗飘扬,看着那插着三姓旗帜的城楼萧守仁和秦叔宝都笑了,这就是个杂牌军啊。 军中最忌讳的事情是什么? 上过战场的人就会知道,那就是不信任。 上过战场的人都明白,前方的敌人也许可怕,可是却并不是没有赢的机会,可是如果碰到心不齐的战友那就麻烦了,互相猜忌不敢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不说,还得时刻防着,这算哪门子事啊?这还能赢吗? 一个军中三方势力,也就是说一件事情有可能会出现三个声音,从这三姓旗帜就可以看出一二了,看来这厚德城攻破只是时间的问题啊。 “一日已过,速速投降!”皇甫仁手下出来一人拍马上前向着城楼上大声喊道。 昨天已经着人用强弓把绑着战书或者说是劝降书射入了城内,那劝降书是叫军中的一个谋士写的,这谋士先是掉书袋子把先帝开国的正统强调了一遍,然后又把杨广的正统和文治武功赞扬了一遍,废话一大堆之后才开始步入正题,说是天威之军已经兵临城下,翌日投降可保性命,如若不然,破城之日便是身死之时。 郝孝德他们自然是看到这封洋洋洒洒的千字书了,郝孝德和孙宣雅都是脸色凝重,尤其是看到那句“天威遣兵破城日,尔等坐地灭族时”时脸色都是非常的难看,这时候的人都是非常看重族人的。 同姓的族人基本上都是相互扶持的一种关系,一个人没有一个族可以依附,那么这个人就等于是一个失败的人,看到说是城破了就要灭族俩人顿时间乱了方寸。 王薄倒是很淡定,看到这些字之后丝毫不慌乱,只是嘴角抽动地笑了笑,然后问他们如果投降的话会怎样?郝孝德和孙宣雅都是你看我我看你,想了想之后这才平定心中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听到城下的喊声之后王薄笑了,他知道,这肯定不是张须陀亲自来了,下面的旌旗里面虽然有这张姓大旗,但是也出现了秦字大旗,很明显,这次是秦叔宝领军。 王薄和张须陀交手多次,他了解张须陀。 一个人要是想要了解自己,那么你就去问你的敌人吧。 敌人往往就是那个最了解你的人。 王薄知道,如果是张须陀亲自来了的话那么这大军里面肯定就只有一个姓氏的旗帜,那就是张。 同样的,张须陀打仗不喜欢废话,他才不会让人骑着马儿跑过来问有没有人愿意投降的呢,在张须陀的概念里面对待反贼就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杀! 圣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张须陀不读圣人书,自然也就不必遵循这一套了,手里正滴血的刀才是硬道理。 “下面领军的可是小孟尝秦叔宝?”王薄站在城楼上扬声说道。 风是从城楼这边往萧守仁他们那边挂过去的,所以声音传出很远。 大家都听到了这个声音,当然了,秦琼也听到了,他比别人听的更清楚,因为他听出来了这声音的主人,他听出来这就是那漏网之鱼的王薄! 紧了紧手里的铁锏,小腿肚用下力,催着胯下的马儿上前两步,正好站在大军的前面,仰起头向着那声音的源头望去。 那张带着笑意的脸越发的清晰,也终于肯定这就是王薄了,没想到大家都在找寻他的时候他到了平原,他来这干什么? “我当是谁,原来是知世郎啊,先前败在我们手里,还不够?这次又来回味一次?”双方交战,气势是很重要的,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可以让士气大增,同时也可以削弱对方的士气。 王薄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失了下神,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 郝孝德看出了王薄的尴尬,这时候他们是盟友,自然是不想因为王薄的原因把自己这方的士气搞的低落了,所以上前一步站到了王薄的边上,朝着楼下的秦叔宝喊话。 “秦将军,我这厚德城与你齐郡素来毫无恩怨,将军何故到此?” 听到郝孝德的话之后萧守仁差点从马背上面滚下来,一个造反的反王对着朝廷的剿匪将军竟然讲出这样子的话来,这也太那个了,难道现在的反王就这点水平? 并不是郝孝德的水平差,而是他身在局中,跳不出来,以前是小团伙办案,和官府的冲突不大,抢的都是路过的富商,官府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惹到了官府官府就会出兵剿杀一阵,现在他占据厚德城和周边的几座城池之后就没有和官府起冲突了,依着以前的经验他觉得这官府应该不会怎样啊,这几座城池本来也是从别的反贼手里抢过来的,和自己无关啊。 太单纯了,只能说郝孝德太单纯了。 秦叔宝才不会因为郝孝德单纯就放他一马呢。 “放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竟然敢说这厚德城是你的,不剿了你秦某怎么对得起朝廷的石石俸禄!” 秦叔宝和郝孝德的话表达出一个意思,那就是没得谈了,只能打了。 郝孝德说不过秦叔宝,讪讪退下,孙宣雅知道自己这边肯定是没有谁能够说得过下面的秦叔宝,自己说话也不在行,所以干脆就是不开声。 就在秦叔宝和萧守仁准备攻城的时候,孙民站出来了,这个反贼军师穿着道袍,一副神棍模样,站在城楼之上,对着下面的朝廷大军说话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陛下无怜民之心,苛捐杂税日益加重,百姓生活日益艰辛,这厚德城附近暴民反贼四起,反贼将这厚德城夺下,我主公郝孝德郝将军不愿看到乡里邻间受苦,所以出巨资建民团,实为保家卫国!一番血战之后终于把这厚德城的反贼赶跑,无奈这厚德城的城守不幸身亡,城内百废待兴,厚德城的百姓全部希望我主公郝孝德郝将军治牧,郝将军镇守这厚德城及周边城池虽有僭越之嫌,但是也算是民意所归,如何就放肆了!” 句句机锋,出自孙民的口,听进了郝孝德的心,王薄也没有想到这不起眼的孙民竟然如此能说会道,这会儿竟然扯出了这么些的大道理。 秦叔宝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站在城楼之上的道人,自己是用光明堂皇的话语来攻击,没想到对方也用这般语气和说辞来反击。 萧守仁笑了,辩论而已,这个自己最擅长了,既然对方把自己放在了一个仁义道德的位置上面,那就让他坐上去吧,要知道,仁义道德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如此说来你家将军还有功了?他这是替陛下分忧解扰咯?”萧守仁大声喊道。 虽然不知道下面喊话的是谁,可是看到他就在秦叔宝的旁边,所以也知道这人的身份不一般,孙民想了下之后便回答了。 “将军要这么理解也无不妥!” 萧守仁又笑了,反贼自己说自己是忠臣,这世界真的是变了。 “在下添为鸿胪寺少卿,回京之后自会向陛下替郝将军请功的,到时还望郝将军随本官一起回京啊,此刻反贼已退,郝将军也可以卸甲歇息了,城内百废待兴,放我等进城,一来可以安抚百姓,二来可以下发朝廷的物质钱财,同时可以统计城内损失状况,到时本官也好向朝廷汇报情况!” 呆住了,大家都呆住了,孙民没想到萧守仁会打蛇随棍上,这蛇头一下子就咬住了手指头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破阵(上) 这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虎皮没有扯成倒是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孙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这种天气站在城楼上吃风吃久了嘴唇是很容易干裂的,有些艰难地摇了摇头。 在郝孝德孙宣雅还有王薄三人的注视下孙民只好继续硬着头皮和萧守仁周旋了,要不然的话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萧大人!非是郝将军不开城门放你们进来,而是这厚德城被反贼一番洗劫抢烧之后已经是破败不堪,实在是容不下你们这么多人进城来啊。”孙民只得用拖字诀和卸字诀来和萧守仁推磨了。 萧守仁皱了下眉头,自己刚才只是报了官职而已,并没有说出自己名字啊! 城楼那人认得自己? 不对! 萧守仁现在是何等的眼力,别人也许是看不清那高高的城楼上面站的都有些什么人,但是萧守仁却是看的一清二楚,那个穿着道袍的中年人自己根本就不认识! 穿着道袍到处走的萧守仁只认识一个,在这之前也只见到过一个,那就是孙思邈! 这人如果是自己的旧相识,或者说曾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面,那么自己一定是有印象的,既然和这人从来没见过他怎么知道自己姓萧的呢? “如此简单,此间事了,郝将军也该上京受封领赏了,把组建的民团乡亲都解散了就是,出了城之后城中自然就空出偌大的地方来了,我们再后面进城就是了,等等罢了。”萧守仁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这里面的蹊跷,所以干脆不去想,而是顺着孙民的话继续说下去。 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孙民在萧守仁喊出自己的名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下面骑着马儿的是哪个了,这儿的消息闭塞,但是不代表孙民的消息也很闭塞。 孙民对于萧守仁的事情是知道七七八八的,萧守仁在鸿胪寺少卿的位置上已经是坐了好几个月了,冷板凳都快焐热了,他自然是知道的。 本来还以为萧守仁只是运气好而已,现在看来不像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啊。 旁边的郝孝德看见孙民半晌没有开口答话,以为孙民真的是词穷了,一时间把他急地是直跺脚。 “早知道是这样子就直接承认咱们是反贼好了,也省了这么多的功夫和麻烦。”郝孝德嘀咕了一声。 孙民苦笑了一下,他明白郝孝德此时的心情,要是直接承认是反贼直接开打就是了,手底下见真章。 什么?反贼?对!就是反贼。 郝孝德的话还在孙民的脑子里转着弯等待消化干净了,突然间反贼两个字给了孙民灵感。 一个回击的灵感。 “不是不同意萧大人的意见,只是我们郝将军见识过那些反贼的厉害,就怕我们出来之后你们受不住城,又把城给丢了啊,受苦的又将是城内的老百姓,为了城内的老百姓,我们愿意一直守下去!”这番话就有点子古代的养匪自重的味道了。 在场的人何尝就没有听出来这孙民的话中含义呢,只不过大家都没有理由反驳人家罢了,这城的的确确被反贼攻下来了,但是这些破城的反贼后来又确确的的让郝孝德赶走了呀,有了先例之后他们当然也就有理由相信朝廷的官兵保护不了他们这个事实。 这话是孙民拿出来应付萧守仁的紧紧相逼,但是他忘了一件事,这话的言外之意可以理解成他们不相信朝廷的实力,不相信萧守仁这队人的实力! 既然有破绽萧守仁自然是不会放过了。 “郝将军是觉得我们这些人抵挡不住已经败了一次的反贼反击?” 本来还有着丝丝笑意的郝孝德听到这话之后真的是跳楼的心都有了,总是这样,自己刚刚松一口气下面就又抛出疑问出来,这不是耍着玩吗?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真人呢,想想自己这边本就在人数上面站了优势,怕他咋滴! 郝孝德难得自己做了一回主!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这话随着风一下子传遍了楼上楼下!孙民等人都是非常诧异地看着郝孝德,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这猛人突然间就发飙了,刘黑闼倒是有准备,他早就看出来郝孝德不是那么犹豫不决的,只是平日里表现的有些优柔寡断罢了。 萧守仁隐隐猜到了那个从郝字旗号下出来的喊话人身份了,也只有他敢说出这话来。 “是的话本官和秦将军自当证明给你们看,让你们知道你们的想法是有多么的错误,如果不是那就把城门打开!”萧守仁厉声喊道。 这么一喊之后更是激发了郝孝德骨子里面的血性了,老子不发威你还真的以为老子怕你不成? 郝孝德一把推开孙民伸过来抓住他手腕的手,向前又站了一步! “废话少说,如何证明?”郝孝德这是豁出去了,不过这次之后大家都是没有反对了,反正都是要打的,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伪装了。 真刀真枪才是硬道理,刀刃边上出道理!谁的刀快那就是谁的道理大! 军中尤其如此! “哈哈哈!将军划下道来,我们接下来就是!”萧守仁等的就是郝孝德的这句话,他要打击城内那些由老百姓改编过来的反贼的军心,第一场非常重要,让对方提出要求,然后狠狠打杀一阵,这更有冲击力! 打败一个人有种种方法,打到他心里面害怕才是真的打败,在那个人擅长的领域里面击败对方通常都能取的出乎意料的效果! 郝孝德笑了,城下的年轻人竟然把自主权交给了自己,由自己选,这还有输的可能吗? 孙民也是笑了,没想到自己昨晚的计划现在就能派上用场! 叫一个搞外交的来剿匪?张须陀疯了吗? 城楼之上也就王薄皱了皱眉,他当然是明白萧守仁的身份了,他明面上的势力是消灭的差不多了,可是暗里的势力呢? 王薄的眼线遍布非常广,对于萧守仁知道是了解的,他对萧守仁的崛起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下,也正是因为仔细研究了,所以他才不会被萧守仁的年轻欺骗,他隐隐觉得萧守仁此番作为是在下套,可是具体是怎样他又想不出来。 秦叔宝拉了拉马缰,回到萧守仁的身边,他也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萧守仁会这么做。 “秦大哥,细作传出的消息说现在郝孝德在厚德城中屯兵十万多,这些人不用大动作,就是全部冲出来咱们也挡不住的,更何况此地非常的宽阔,非常适合大队人马作战,这对我们不利,现在只不过是小交锋,他们不会出动太多人的。” 萧守仁说的没错,这里非常的宽阔,十万人也许容不下,可是六七万还是可以的,这地形天时地利人和三个因素郝孝德就已经是占了俩个了,如果不是引得他们入瓮的话想赢是不可能的! 城楼上的孙民快步走到郝孝德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郝孝德犹豫了。 孙民说的不是别的,就是想用昨晚上已经弄好的一字长蛇阵来迎敌! 之所以会犹豫那是因为郝孝德还在打着小算盘! 昨晚上孙民训练的都是自己手下的兵! 这有区别? 区别大了去了,郝孝德不想用自己手下的兵去厮杀,他想凭着大将军的身份把孙宣雅的人派出去厮杀,如此一来就可以削弱孙宣雅的实力! 到时候赶跑了齐郡的兵马自然是可以空出手来慢慢对付孙宣雅和王薄了。 看到郝孝德这时候还在犹豫之后孙民也是明白他的打算了,心中暗叹了一声之后只得再开口劝说了。 “将军,现在若是能够把朝廷的人小小挫败一下,这就是头功啊,下面也就是一万人而已,想必是不会全部出动的,这只是小战一场罢了,咱们这次出城,下次恶战的时候就有理由教孙宣雅和王薄的人出城作战了,不要落了口实啊。”孙民压低了声音在郝孝德的耳边说道。 后面竖起耳朵的王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等下就可以拉一个打一个了,自己复起的时候快要到了。 想想之后郝孝德也觉得孙民的话很有道理,自己既然是坐了大将军这把交椅,那么现在出人出马出去打一场也是应该的。 微微点了点头之后郝孝德开始回复萧守仁了。 “听好了,本将军向来公平,既然你们把规矩交给本将军定,那么本将军自然也就没有以多欺少的道理了,这样吧,本将军在这厚德城外摆下一阵,三炷香之后你们来闯阵!一阵定输赢如何?” 阵法?萧守仁和秦叔宝都是门外汉啊!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同时看向旁边的皇甫仁。 皇甫仁本还以为秦叔宝和萧守仁懂阵法呢,所以听到郝孝德的话之后就把希望放在了萧守仁和秦叔宝的身上,可是突然间见到这俩人齐齐向自己看过来,脸色就变得很精彩了。 “你们、、、你们该不会告诉老夫你们不懂阵法吧?”皇甫仁咽了口口水之后艰难地问萧守仁和秦叔宝。 两个人很老实地点了点头,把皇甫仁这老将憋得差点吐血。 “那现在怎么办?”秦叔宝皱了皱眉头之后问萧守仁,这都是萧守仁开口应下来的,再加上萧守仁向来都是鬼点子多,所以看看他有什么法子没有。 迎上秦叔宝皱着的眉头和纠结的目光之后萧守仁难得地红了下脸,傻笑了两声之后摇了摇头。 “事情已经这样了,先答应下来看看他们摆出什么阵来,总是能够看出点名堂来的,到时候再做打算吧,他们并没有说破阵的时间是多久,既然没有那么就可以拖着。”萧守仁有些无奈地说道。 听到这个比较无赖的答案之后秦叔宝和皇甫仁都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萧守仁。 他们没想到萧守仁竟然是这样子的想法,竟然想在时间上面做手脚! 要是郝孝德和孙民知道萧守仁刚擦说的话的话那么刺客肯定是会赶紧加上条件的,要他们在半个时辰或是半天之内破阵! 萧守仁拍马上前,朝着上面的郝孝德答复! “如你所愿,三炷香之后见高下!”说完之后萧守仁很利索地打马回营了。 秦叔宝和皇甫仁都石化了,这就算了?到时候破不了阵怎么办? 看着城下已经退走的朝廷兵马之后郝孝德等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王薄等人都是看着孙民,是个人长了眼睛和脑子都明白,这阵法肯定是孙民懂,郝孝德这样的粗人顶多只能摆出一条死蛇阵。 时光飞逝,白驹过隙等等词语在此时此刻非常形象生动的诠释了时间的飞逝。 三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孙民兴高采烈地把昨晚上训练的那些人都叫了过来集合,在城外摆下了自己大师兄教下来的一字长蛇阵! 萧守仁洗了把脸之后便被秦叔宝拉着上战场了。 带着三千人马到了厚德城外之后萧守仁和秦叔宝都呆住了。 并不是厚德城消失不见了,或是厚德城上面飘满了隋字字样的旗帜,而是因为他们看到了厚德城外的阵形! 那长长的好几排人非常的壮观! 萧守仁擦了擦眼睛,他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看错了,或是脑海中出现了幻觉,可是擦完眼睛之后他发现那厚德城下的那些兵马并没有消失! 这是真实的! 萧守仁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秦叔宝,秦叔宝也正看着他,然后两个人都是笑了! 兵马兵马,有兵又有马,这有兵又有马的军队毫无疑问就是郝孝德摆下的阵形了,中间是四排的兵,这些人都是站着的,手里一手持枪,一手持盾牌,腰间挂着弯刀,背后没有背箭,阵形的两头是骑兵,也就是说这两头的人都是骑着马儿的! 两头的骑兵手里都是清一色的大朴刀! 虽然这些人身上没有穿盔甲,虽然这些人胯下的马儿毛色很杂,大小不一,但是这并不妨碍萧守仁和秦叔宝的判断力。 来的稍微晚一点的皇甫仁看到前面的萧守仁和秦叔宝在那傻笑,很是好奇地拍马上前,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傻笑呢! 当皇甫仁来到萧守仁他们身边之后也是愣住了,被这巧合给惊到了! “这是、、、这是?”皇甫仁一时间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本来已经是抱着作弊耍无赖的心思了,可是突然间发现上天竟然是这么的可爱!真的是幸福破门而入啊! “没错,这应该就是一字长蛇阵了,没想到竟然让我们给碰上了!”萧守仁笑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那上面并没有沾染狗狗菊花蜜啊,心中暗叹一声这还真的是好运气! 秦叔宝收敛了笑意,想了想之后决定从新分配了,带过来的三千步兵看来作用不大了。 “守仁,你回营带三千骑兵过来,埋伏在东边,你攻蛇首,到时候看信号行事!”秦叔宝吩咐道。 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萧守仁也不再笑了,他也不想辜负上天的一番好运。 看着萧守仁回营调兵去了之后秦叔宝继续吩咐皇甫仁,皇甫仁也是知道这一字长蛇阵该如何破解的,那天张须陀在讲解这个阵法的时候皇甫仁也在帐中,自然也是知道该如何破解的。 “皇甫将军,你也回营,带三千兵马过来,直接埋伏在西边,攻击蛇尾,看信号行事,对方的指挥肯定是在中间的蛇腹,这样一来才可以统领全局,到时候我带着四千步兵直插蛇腹中间,我出击之时会发出信号,到时候三方一起行动,一举把这一字长蛇阵破了!” 皇甫仁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便拍马回营了。 郝孝德看着城下的四千多人笑了,笑的差点倒地不起,秦叔宝就这样带着四千人过来了,难道他想就凭着这点人破了这用一万人马摆出来的一字长蛇阵吗? 笑完秦叔宝的天真之后郝孝德给了身边的一个小兵一个眼色,小兵很懂事地跑到边上挥了挥郝字旌旗。 孙民看到旗帜懂了之后便知道郝孝德要自己叫阵了。 城楼上面的战鼓一擂响,一字长蛇阵中的一晚都是把兵器都持起来了,就等秦叔宝他们过来试阵了! 破阵之前要试阵! 在破阵之前是要试阵的,因为有些阵法很相似,只有用少数人马闯一闯之后才能发现那些细微的差别。 一般在不认识阵法的厉害的时候也要试阵,试过之后看看能不能破解。 但是这个阵法就不必了,因为萧守仁他们三人不仅认识这阵法,还懂得破解之法! 本来按照规矩的话还是要试阵的,这样比较保险,也可以以防万一,但是秦叔宝想了想之后还是没有试阵,因为这一字长蛇阵最灵活的地方就是蛇首和蛇尾,只要扼制住了蛇首蛇尾那么便不管怎么的变化都没用了! 不试阵直接冲击破阵更有冲击力,也多了几分突然性,往往就是这几分突然性可以取得关键性的作用,拿到左后胜利的果实! 秦叔宝在马上抽出那已经握的紧紧的双锏,向前一挥! 四千人马全部朝着那一直长蛇阵冲过去! 第三百三十八章 破阵(下) 孙民笑了,传说中张须陀手下智勇双全的秦叔宝也不过如此嘛,难道张须陀没有告诉过他破阵之前只要试阵的吗? 右手中的白旗和左手中的红旗同时举起摇了三下! 秦叔宝的双眼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蛇腹中的那个高台,高台之上站着的人才是他双眼聚焦的地方,当那一红一白两旗出现的时候秦叔宝便是明白了,时机到了。 果然,蛇首和蛇尾的骑兵小统领见到高台之上发出的信息之后也动了,朴刀一挥,铁骑一拍,后面的骑兵把手中的马鞭都狠狠地往胯下的马屁股招呼。 那白旗是孙民给蛇首的信号,摇一下是准备出击的意思,摇两下是慢慢出动的意思,摇三下就是快速绞杀了,红旗是给蛇尾的信号,摇的次数及含义是差不多的。 看到秦叔宝带着那四千人已经是到了一个相当近的距离了,势头很猛,就像是一根射过来的长矛一般! 蛇首蛇尾都动了,而且动的非常的快!从那两头看到的滚滚沙尘就看的出来是怎么的速度! 秦叔宝没动,他的双手还是很稳,一手持锏,一手持缰,一直往前冲! 呼呼的风声就在耳边掠过,微眯着双眼,把目光从那蛇腹的高台上移开,盯着整个的一字长蛇阵,慢慢地,慢慢地,整个的一字长蛇阵已经不再是一字了! 之所以说它已经不是一字,那是因为它的蛇首与蛇尾都向着蛇腹移近!向着蛇腹的地方聚合,速度比秦叔宝他们要慢上一分! 秦叔宝明白,这是故意的,他们这是要搞包围! 这是要人为地弄出一个瓮城一般的存在!三面一围住,首尾一相接,再无出路,只有被围杀的可能! 那一字长蛇阵的阵形在变化,两百米,一百五!一百!就在秦叔宝他们的人和那蛇腹以及蛇首蛇尾正好相差一百米的样子时,秦叔宝分明看见了一张拉的快要绷紧的弓! 这弓不是别的,正是这长蛇阵此时此刻的阵形! 一张弓拉成了满月形的时候是它杀伤力最大的时候,但是同时,这也是它本身最脆弱的时候! 过犹不及就是这个道理! 很明显,秦叔宝多年的行军生涯让他早早地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他动了! 跟在秦叔宝后面的持旗小兵看到前面寒光一闪!,停下脚步再一看,没错,那是秦叔宝高举着的铁锏!那晃动的铁锏反射着那刺眼的阳光! 确认是秦叔宝发出的信号之后持旗的小兵赶紧从怀中掏出俩个烟花筒子出来! 这本是守关的士兵用来报警的,但是此刻却是可以用来给萧守仁还有皇甫仁传递消息! 用力擦了擦火折子,点燃烟火的工作很顺利就做好了。 马衔草,人伏地,萧守仁和皇甫仁分别在两旁的枯草地里趴着,身上更是盯着用来打掩护的枯草。 升空的烟花点燃了蔚蓝的天空,同时也点燃了两旁埋伏着的军心! 建功的时候到了! 就在那张弓还刚成型,就趁着那张弓快要拉满的时候! 四方枯草浮动,人上马,一手持刀,一手持缰,刀面用力一拍马屁股!六千人马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蹿出去了! 站在城楼观战的郝孝德笑的正浓的肥脸哆嗦了一下,他似乎看到城前空地的两旁突然窜起了两团火! 眨巴了下眼睛之后他算是看清楚了,这哪是什么火的,这是穿着因为多年来沾染血迹的盔甲的士兵啊! 这是一帮怎样的骑兵啊!那些浮动的枯草还没有落地呢,这些人就已经蹿出去好几米远了! 王薄嗤笑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下面的一字长蛇阵已经是快要成满弓状了,只要在拉成满弓的时候没有遭到袭击,那么围住秦叔宝的人同时反攻阵外的人,都是没有问题的! 他笑还有一个原因,因为这两边的人数太多了,听到背后的马蹄声之后肯定是会有防范的!到时候朝廷的一万人说不定一战便能吃下! 真的如王薄想的那样吗? 没有! 盯着那离长蛇两翼越来越近的骑兵王薄吃惊了,那微微抽动的眼角昭示着他的不相信和不理解! 皇甫仁已经能够看到前面敌军马屁股上的鞭痕了!这也就说明离敌军已经是相当的近了,只要再过上两秒不到!他们手里的朴刀就可以品尝敌人的鲜血了! 眼神熬好过皇甫仁的萧守仁手里的朴刀已经是抓的紧紧的了,身体已经是微微放下前倾,把重心放的很下,只有这样才能在下一秒杀敌的时候更稳! 虽然是六千人一起出动,可是却没有多少的灰尘扬起!比起长蛇阵扬起的灰尘要少之又少! 原来如此!王薄眼角再次抽搐,他看出来缘故了! 他看出来为什么两边偷袭的骑兵离的那么近都没有被发现的缘故了! 布! 没错!就是布! 那六千骑兵的马脚上面不仅仅是有着马蹄铁,还裹了好几层的布! 这本就是黄土地,一场大雨就是泥泞不堪,连续放晴几日便是尘土飞扬!裹了布的马脚并没有扬起多少的灰尘,同时也没有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至少,他们发出的响声和动静没有前面的敌军大! 听着自己胯下马儿因为急速奔跑发出的笃笃声,完全忽略掉了后面的小动静,以至于那索命的朴刀已经伸到了自己的脖颈下面才发现。 只觉得冰凉了一下,然后便是温暖,一股鲜血喷洒在手上的暖,手中的刀已经丢开了,使劲地堵住喉咙里喷出的暖暖血液。 很可惜,堵不住了,身子一歪,人便倒了下来! 六千骑兵就像是无声无息的收割机器,他们收割的是人命! 萧守仁朴刀挥过便是人命跌落!一身的盔甲也是沾染了鲜红的血液! 背后的偷袭很成功,成功到连续杀了将近一千人才被大多数人反应过来! 惊慌! 发现后面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许多的敌人,数不清的敌人,难以望到边的敌人,同时发现身后横七竖八地倒着许多还在喷着鲜血的战友尸体!这种震撼力是巨大的! 所以他们惊慌了! 刚才一点都没引起他们注意的马蹄声此时此刻越发地刺耳,一声声地往他们的耳朵里面钻进去,那些马蹄似乎不是踏在厚实的大地上面,而是踩在他们那些激动的心脏上面一般。 乱了!军心乱了,阵形自然也就乱了! 回头见到后面的死神朴刀之后有人已经开始丢盔卸甲了,手中的武器也是不知去向了,那马鞭子挥地比什么时候都有力,一道道的鞭印子出现在他们胯下的马儿屁股上面。 他们快,并不慢,但是萧守仁他们的人更快! 郝孝德他们的马儿本来就是一些好马跟劣马混合一起的,他们没有专门的牧场,手里的钱财尽可能多的从别人的牧场或是关外弄马进来,但是这还是不够,所以那些已经老迈残疾的马儿也被弄进来了! 这些马儿怎么可能跑得过萧守仁他们的好马呢? 所以呢,尽管他们已经是丢盔卸甲甚至把武器都丢了,减少马背上的重量,想要借此增加点速度,可是这有用吗?没用! 尽管已经想办法甩开了,可是还是甩不开!怎么办?战一场吗? 不可能! 如果要战一场那么首先就是要刹住车,止住胯下的马儿往前冲的势头,然后还要抵挡住后面那种横冲直撞一往直前的气势,这可能吗? 这根本就是毫无胜算的! 人家后面的骑兵都是以非常快的速度追上来的,使出的力道已经不是平常的力道了,那是有叠加的! 后面的骑兵只要稍微使出中等力气,因为马背上速度的原因,落到前面的反贼身上就是非常大的力道了,大到谁也抵不住! 又是一番厮杀,萧守仁率先冲进去的,几乎是没有一招之敌,朴刀一挥就是一条人命,所过之处死伤一大片。 身上的盔甲已经是染得鲜红鲜红了,甚至还有汇聚在一起的细小鲜血涓涓地从盔甲上面滴下来。 从盔甲下面的衣服上撕下来一段布,然后缠在右手的手心! 因为杀的人太多,从朴刀的刀刃处流下来的血液一直流到了手握住的地方,有点滑了! 此刻的萧守仁已经是一个杀神了,时而在马背上腾空鹊起杀人,时而低伏贴着马背直捅,当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了。 看着这已经杀的杀的双眼通红的朝廷将军之后大家都是怕了,大家已经打打猎打打鱼这都是有的,可是像萧守仁这样砍人就像砍西瓜一样,他们都怕了。 孙民坐在高台上面发慌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摆出一字长蛇阵竟然就快要被萧守仁和皇甫仁给破了! “快!拦住那俩人!把那俩个带头的杀了!”孙民急了,对着身旁的刘黑闼和方#毅大喊道。 郝孝德不放心孙民的安全,所以这才把刘黑闼放在孙民的身边,要刘黑闼照看着孙民的安全,刘黑闼自然是领命了。 这方#毅是孙宣雅的人,孙宣雅听说了孙民的一字长蛇阵之后便是有了点小心思,也派出手下的大将方#毅去保护孙民,这只不过是体面的说法罢了,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是想要探探这一字长蛇阵的奇妙,想要把方#毅放在孙民的身边,让他领略这阵法的奇妙之处,好让方#毅学习一下,看看以后可不可以自己也摆出来迎敌! 刘黑闼早就注意到萧守仁这边了,萧守仁一刀一个砍西瓜一样的勇猛早就吸引住了刘黑闼的眼神,只不过他的任务是保护孙民,所以他没有轻举妄动,可是现在孙民已经喊出声来了,拦还是不拦呢? 刘黑闼犹豫了,方#毅同样也是,他还没有看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怎么转眼间这阵法似乎就要被人破了啊?这样的阵法学来有何用? 方#毅盯着刘黑闼,刘黑闼动了他就也动,其实他的心里是不想动的,以他的功夫,要想跑回城里肯定是小事一桩,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希望孙民这一次败了,这样一来也就可以削弱郝孝德的实力,到时候对孙宣雅有利! “还愣在这干嘛?要是被那二人攻破了两翼的骑兵,只要拦上一拦,咱们这大阵就算是破了!快点去啊!”孙民看见刘黑闼在犹豫,方#毅也在等着刘黑闼的动作,心中不由得急了起来,对着刘黑闼带着火气的大喊道。 听到这话之后刘黑闼终于有了决定,也就不再坚持了,选择了听孙民的话,飞身上马,直接跑出蛇腹,然后一人一骑朝着萧守仁的方向直冲了过去! “咦?”杀的正起劲的萧守仁发出一声惊讶,他看见自己右边不时有刀光出现,而且还参杂着惨叫声,右边那是自己的人马啊! 什么人这么利害?竟然挡住了自己这边的攻势! 萧守仁砍了一个敌兵之后不管不顾,继续超前杀去!他要的是时间,他要的是速度,自己这边多死几个人没有关系,他要在两翼变成满弓形前把这边的局势抵挡住,稳住了之后可以慢慢来! 事情不由得萧守仁做主,就在他又杀了三个人之后,后脑一阵冷风拂来。 头皮一阵发凉之后萧守仁倒下去了。 他直接就把身子前倾,贴紧了马背。 萧守仁能够感觉到自己刚才头部的位置一把大朴刀横扫过来! 虽然躲过了这一下,可是危险并没有过去! 在萧守仁后面的那人显然早就准备好了后招,在萧守仁前倾躲过之后那半空中的朴刀没有收回去,也没有再向前动上半分半毫。 那朴刀没有停顿,直接就是一个下挥的动作,斩马刀! 没错,那人从马上跳起来了,直接来了一个斩马刀! 萧守仁的触觉已经是想到的灵敏了,他没有感觉到自己头上的朴刀消失,既然没有消失,那么刀呢? 萧守仁的左脚猛地脱离马蹬,然后顺势往旁边一滚! 萧守仁并没有滚下马! 他的右脚还在马蹬上面左手更是紧紧抓着马缰呢! 萧守仁举起的朴刀和刘黑闼的朴刀相撞了! 萧守仁是用朴刀的刀背迎上去的!那厚厚的刀背自然被刘黑闼砍得直接就往下压!不是因为萧守仁力气比刘黑闼小,而是因为刘黑闼是飞身跃起砍下来的!他那朴刀上面不仅仅是他使出的力气,还有他自己本身身体的重量还有下落的冲击力! 萧守仁抓着马缰绳的手差点就松开了,虽然没有松开来,可是也是被弄伤了,被勒的。 马惊了!萧守仁的马惊了!因为它的背上背着一把朴刀!那是萧守仁的朴刀!因为他用刀背向上的缘故,所以现在他自己的朴刀正被刘黑闼砍进了自己马儿的背上! 滚向马腹一边的萧守仁大吃一惊,他没想到从自己背后赶过来的对手竟然是这么厉害! 虽然刘黑闼厉害,可是萧守仁也不弱,这时候情况紧急,若是纠结于那朴刀的话可能下一秒就把命都丢了! 这时候的情况是这个样子的,萧守仁在马腹的一边,朴刀嵌在了自己的马背上面,抽不出来,而且上面还压着刘黑闼的朴刀呢!而刘黑闼呢?他这时候正从空中落下,是一种没有着力点的状态! 好机会!萧守仁的眼角已经瞄到了那个从空中落下的黝黑大汉,他也发现这人已经是没有着力点了! 机会往往就在那电闪雷鸣般的空隙中,要好好把握,很显然,萧守仁很会把握机会。 那只刚才还停留在马蹬上面的脚已经不见了! 左脚触到地面之后猛一用力!萧守仁的身子直接就逆时针翻滚上来一直到马背位置,这位置比和已经下落的刘黑闼位置相当! 横出一脚! 萧守仁的左脚一刻都没有停留,行云流水一般,顺势就是一脚!那左脚本来就受到了地面的反冲击力,这时候又有萧守仁存心使出的气力,威力可想而知! 中了,刘黑闼毫无疑问地被萧守仁踢中了,正中胸口! 一脚就被踢飞了,手中握着的朴刀也被丢开来! 萧守仁再借着踢中刘黑闼后反弹的力道往后退,右手一把抓住自己马背上面的朴刀,使劲一把拔出来,右脚使劲在自己的马儿的马腹上面踹了一脚! 本来就已经惊了的马儿受了伤的马儿,刺客遭到这么一脚之后更是惊了,前蹄跃起,萧守仁用朴刀的刀背在脖颈的地方一拍打。 受惊的马儿冲过去了! 朝着刘黑闼的方向冲过去了! 刘黑闼已经不是威胁了,他现在躲过这马儿之后萧守仁肯定已经已经是取的胜利了! 夺过刘黑闼骑过来的骏马之后萧守仁直接领着人往那蛇腹冲过去了! 杀进蛇腹之后萧守仁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他看到了秦叔宝,他看到了皇甫仁,很显然,一个方#毅是抵挡不住皇甫仁的! 蛇腹中央的高台上面已经是没有人了,孙民已经退走! 刘黑闼弄倒萧守仁那匹发了疯似的马儿之后发现已经是事不可违了,同时也看到孙民正往城门的方向退走,自己也只好往后退了。 走了主帅之后这一直长蛇阵没有头又没了尾,同时把蛇胆也丢了,这已经是一条死蛇了! 一番厮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郝孝德的一万兵马全军覆没!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不眠劫营夜(上) 鸣金收兵之后任凭萧守仁他们如何在城门下叫阵,郝孝德他们一拨人硬是没有回应,这一仗把郝孝德给打怕了。 从上午一直到下午,厚德城的城楼上面便再也没有看到过郝孝德他们的身影。 没办法,对方不出现那便只好再作打算了。 打扫战场之后一万人都回到安营扎寨的地方,那些从战场上面收刮来的兵器基本上都不能用了,但是那些瘦弱的老马就有用了,可以给大伙改善伙食! 打了胜仗之后的众人都是兴高采烈,杀马的杀马,清洗内脏的清洗内脏。 傍晚时分,在河边清洗内脏的士兵从河中捡到一物,这小士兵读过几年私塾,认识几个大字,看了看上面的内容之后急急忙忙往秦叔宝的帐篷处赶来!连那已经洗好的马肠子都顾不得捡了! 盯着手中的布帛出了一会儿神,秦叔宝转过身把布帛扔给萧守仁,萧守仁接过去看了一下,皱起了眉头,然后又把布帛给了皇甫仁。 皱眉头就像是会传染一般,先是看完布帛的秦叔宝皱起了眉头,接着是萧守仁,现在是皇甫仁,三人看完这布帛之后都是齐齐皱起了眉头。 捡到这布帛的小兵见到三个主将都皱起了眉头,他心中一下子就没底了,不知道自己送这东西过来是不是对的,这时候他又想起河边已经洗好的马肠子还没有拿回来呢,等下就要下锅了啊。 “俩位你们觉得这事情?”秦叔宝对着萧守仁和皇甫仁问道,边说的时候边在帐篷里面踱着步子,看得出来,他自己也很是踌躇。 这布帛上面的内容关系重大,一个搞不好就会造成重大的损失,所以秦叔宝也不好自己就做出决定来,他看到这布帛的内容之后就叫人把萧守仁和皇甫仁叫过来了。 对视了一眼之后皇甫仁这才开口:“这会不会有诈?会不会是对方故意传过来的假消息?” 人老了心就多疑,对于任何事情都喜欢想三遍,凡事都是考虑再三才会做出决定。 皇甫仁老了,一身戎马,谁不想有个好的结局呢?年轻时候敢打敢拼,那是因为自己什么都没有,死了也就死了,没有太多的舍不得,顶多也就是舍不得父亲母亲而已。 老了呢? 像皇甫仁这样的人,越是到了他这一步就越是怕死,越是谨慎,他现在有名有地位,娇妻爱子成群,他舍不得,所以谨慎! 秦叔宝赞同地点了点头,皇甫仁说的并不似没有道理,虽然他心中不认同。 为帅者就是要让别人心服口服。 虽然秦叔宝心中不认同皇甫仁的观点,可是他也不是开口说你说错了,因为他自己也说不出理由来反驳皇甫仁! “守仁,你觉得?”秦叔宝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萧守仁一边听秦叔宝和皇甫仁的谈话就一边用右手的中指敲着桌案,看着面前的果盘发呆,他想的东西比皇甫仁还要多。 “皇甫将军,为什么会觉得这消息有诈?”萧守仁问皇甫仁。 见到萧守仁问自己这问题之后皇甫仁立马就回答了,用他征战多年的经验来回答这个小儿科的问题。 “以老夫跟随张将军征战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必定是敌人的计谋,你想啊,他们白天新败,怎么可能晚上还来袭营呢?要是再失败的话人心浮动啊,军中之大忌啊!”捋了捋颌下的那短短胡须。 听到这话之后秦叔宝心中也动摇了一下,对啊,这皇甫仁跟了张须陀将军很多年了,比自己还要久,今天破阵时也是表现的非常好,是一员可用之将,人家的经验也许是真的呢?难道真的如皇甫仁所说? 很明显了,这小士兵捡回来的布帛上面写的内容已经是很明显了,没错,就是今晚将要发生的大事!敌军袭营!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算是明白了,原来皇甫仁是这么想的。 他又看向那小兵。 “小兄弟,你把你捡到这布帛的情景再讲一遍。”萧守仁看到那小士兵有些紧张,所以很是温和地吩咐。 小士兵听到这话之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心中的起伏,慢慢把自己得到这布帛的情景一一道来。 “是这样的,就在刚才,我拿着马肠子去河边清洗,刚洗完两副马肠子,突然间一块布帛就从上游飘下来了,我用手捞起来一看,隐约明白这东西关系重大,所以连马肠子都顾不上就跑过来禀报给秦将军听了。”一口气就把事情的经过讲完了。 萧守仁不在坐着呢,慢慢站起来,伸出手指了指帐篷之外。 “两位将军,你们看这天色,就快要黑下来了,这时候正是埋锅造饭的时候,你们觉得这消息会是假的吗?” 消息二字指的当然就是那布帛上面的消息了,那布帛上面只有四个字,三更劫营! 虽然只有四个字,可是这四个字里面隐藏的信息却是过于重大,这似乎是有人故意要给他们传递消息一般! 听到萧守仁莫名其妙的话之后皇甫仁和秦叔宝都是盯着萧守仁,他们非常不解,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好了,你很好,注意保密这消息,时候有重赏,下去吧。”秦叔宝对着那小士兵挥了挥手之后说道。 小士兵知道这三位将军肯定是有大事要商议了,所以赶紧出了帐篷。 “守仁啊,别卖关子了,赶紧说事情吧。”秦叔宝和萧守仁关系很好,所以也就不客客气气了,刚才是因为有外人在,所以才保持着大将军应该有的威严。 萧守仁本来皱的的两道浓眉早就化开了,笑着点了点头之后他便开始慢慢分析了。 “俩位将军,这厚德城里可不是郝孝德一方的人马啊,今天你们也看到了,正如探子探到的消息一样,是三方人马,郝孝德,王薄,还有孙宣雅,没有一个是安分的主,对方更是有着十万之众,咱们只有一万,你们觉得他们三方会同心同德吗?” 同心同德?皇甫仁和秦叔宝听到这四个字之后都笑了,想着这三方人会同心同德的可能性之后他们都笑了,因为这根本就不可能! “同心同德我看就不可能,互相猜忌的可能倒是蛮大!”皇甫仁笑着说道。 萧守仁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服一个人要有方法,如果能够用别人自己的话或者别人自己的观点说服别人,这是最有效的。 “皇甫将军说的没错,互相猜忌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呢,这消息也有可能是真的。”萧守仁对皇甫仁说道。 秦叔宝点了点头,他和皇甫仁都是想着这消息是真是假,可是为什么是真为什么是假就没哟想的太明白。 皇甫仁也站了起来,对于萧守仁的这个说法他很赞同,可是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怎么可以让一个毛头小子比下去呢?努力想要扳回来一点颜面。 “萧大人,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可是还是不能确定啊。”皇甫仁皱着眉头说道。 秦叔宝看着萧守仁,他也希望从萧守仁这获得一颗定心丸,这样一来也就安心了。 明白了二人的心思之后萧守仁继续说下去。 “那三人互相猜忌,我们便有利可图,我们有理由相信这布帛就是其中一人给我们传递消息的,他暂时对我们没有影响,应该是想借刀杀人才对。” “没有影响?借刀杀人?” “没错,就是借刀杀人,应该是想要我们和今晚袭营的人发生冲突,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再来个渔翁得利!”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没错,咱们就成了他手里的刀,杀的就是今晚袭营的人,这一战很狡猾,此人不是那王薄就是今天的布阵之人想出来的,那孙宣雅和郝孝德没有这等智慧。”萧守仁已经仔仔细细看过了对方阵营的人事情况了。 “这么肯定?”秦叔宝想更确定一点。 萧守仁点了点头,“这周围有很多的小河流,他们的探子既然能够找到我们的士兵打水的小河流,还能借着快黑的暮色将这布帛送到什么手里,难道他们就不能在上游下毒?放点泻药也够我们喝上一壶的了。” 秦叔宝和皇甫仁的脸色“唰”地一声就全部变的惨白,如果真的是像萧守仁所说的那样,那么今晚就真的是要悲剧了。 “放心吧,他们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们不想我们这把刀太无力,毕竟,我们只有一万人,事后就是用人来堆也能把我们堆死在这,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萧守仁笑着安慰道。 听到萧守仁的安慰之后心中都是好过了一点,惊吓还是有点的。 “这么说来,也可以肯定这消息是真的了,要不然不需要费这么大的功夫,直接下药就是,神不知鬼不觉,你们说呢?” 定了!秦叔宝和皇甫仁的心都定下来了,萧守仁的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一样,他的话很有道理,如果不是像萧守仁分析的那样的话,直接下药全部毒死或是拉稀就可以了啊,何必这么麻烦? “嗯,既然知道他们的计划,知道时间,我们该怎么办?”秦叔宝问答。 皇甫仁也在一旁认真地听着,今晚如果搞得好,也许可以把这厚德城一举拿下也说不定啊。 “莫急,咱们不知道的话也许是会有损失,可是既然对方已经告诉我们计划了,那么自然也就没有放他们安然回去的道理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守仁你已经有了计划了?”秦叔宝笑着问道。 没错,刚才萧守仁看完布帛之后就一直在发呆,当时他就是在想着如何在今晚最大可能地削弱对方的实力,一番思考之后已经是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嗯,二位都过来,我讲出来大家看看可不可行。”萧守仁笑着向秦叔宝还有皇甫仁招了招手。 三个人围成一圈咬了咬耳朵,听完萧守仁的计划之后秦叔宝和皇甫仁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商议完毕之后各自出了帐篷,等到大军用膳完毕之后各自去安排今晚的活动了! 厚德城里静悄悄,军师孙民望天晓。 孙民睡不着,怎么也睡不着,他隐隐觉得今晚要出大事,具体是什么大事他又想不明白。 手里攥着一块小布,那种只有一指宽的小布,漫长的,卷起来就很小。 养过信鸽的人都明白这是什么,这是绑在信鸽上面传递消息的! 布上有字,字很小,字虽小,可是记录的事却不小。 师弟失败了,败的很彻底。 孙民心中还是不太相信,又摊开手中的小布看了一遍,没错,还是和先前看到的一样。 就在三天前,北海郡城攻破了! 这本是很高兴的事情,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孙民的小师弟就是郭方预军中的那个黑衣男子,也就是郭方预的军师。 他们围攻北海郡城已经很久了,可是那北海郡城城墙实在是太高了,易守难攻啊,一直攻不下来,最后那黑衣男子没办法,叫人挖地道! 没错,就是挖地道,从城外挖着通往城内的地道,那地道很深,比那护城河还要深很多!当初那黑衣男子说计划快要好了所说的计划其实就是地道快要挖好了。 地道里涌出的数千奇兵起到了作用,杀了守城门的士兵,打开城门,一下子就攻破了北海城! 北海郡守宋忠真的是应了他的名字,宋忠宋忠真的是送终啊,被郭方预手下第一猛将綦公顺砍了脑袋! 城主都被砍了,那北海城自然是一下子就全部攻破了! 可是事情并没有完!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刚刚大战一场,刚刚夺得北海城的控制权,可是他们自己挖的地道里又出现了人! 黑衣谋士忘了一件事情,他们忘记把地道堵上了! 程咬金扛着两把大板斧从地道里出来了! 一斧一个西瓜脑袋,势不可挡,程咬金和綦公顺对上了,三斧就把綦公顺砍倒在地,郭方预座下的杨厚见到之后一下子就吓破了胆,直接开了南城门逃命去了。 程咬金和华刚等人很顺利就擒住了郭方预! 黑衣谋士趁着兵乱从东城门逃了出来,现在正往厚德城赶来! 当真是算计算计,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啊。 用一字长蛇阵的不是败在此阵上面,败在几个老鼠洞!守城的倒是败在了一字长蛇阵上面,这叫怎么一回事啊! 虽然没有完成大师兄交代的任务,可是师兄弟就快要见面了,这也是值得高兴和期待的事情的。 虽然如此,可是想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之后孙民的心中还是隐隐不安,尤其是现在听见城中军队的调动声响之后这种不安越发的明显! 被破阵之后郝孝德没有客气,当着众人的面骂了孙民几句,刘黑闼劝说了才作罢。 下午时分郝孝德又找到了孙民! 为什么? 为什么这时候郝孝德又找孙民,道歉不成? 当然不是,只不过是郝孝德遇到了一件大喜事,他心里又没什么底,所以这才跑过来问孙民。 听完郝孝德的话之后孙民也是呆住了。 劫营! 没错,郝孝德过来就是和孙民商讨晚上劫营成功的可能性! 依着郝孝德的说法呢这劫营一事是毫无问题,一定会成功,他只不过是想听听孙民的意见而已。 这计划中劫营的重点不是多少人去劫营,也不是如何劫营,更不是选择什么时候去劫营,这次劫营的精髓在于派谁去劫营! 郝孝德想让孙宣雅的人去劫营! 白天的一仗已经把郝孝德的骑兵全部折了,也就是说郝孝德现在之剩下五万人,这五万人里面只有一半有战斗能力,这一半还全部都是步兵,一个骑兵都没有! 他没底气了,他已经是没多大底气和孙宣雅争了,可是能够把孙宣雅派出去劫营的话,那么底气有可能又回来了! 没错,郝孝德想借刀杀人!郝孝德想要让孙宣雅他们去和朝廷的一万精兵斗上一场,然后自己再出面。 只要朝廷方面或多或少地把孙宣雅带过来的五万人打死打伤或是打残一半,那么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一招实在是高明,既可以把朝廷方面的一万精兵绞杀或是赶退,又可以削弱孙宣雅的势力,方便日后自己一口吞下! 孙民对于郝孝德的智慧很震惊,他没想到郝孝德竟然想得出来这么精妙的法子来。 通篇都没什么大问题,孙民自然是赞同的。 赞同归赞同,孙宣雅也不是笨蛋,所以说实施起来难度很大,首先要说服孙宣雅出兵,这就是一个大难题。 郝孝德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下午开大会的时候直接就提出劫营计划,更是点名要孙宣雅去。 理由很简单,自己这方已经是折了一万人,王薄人数少,只有两千,孙宣雅部毫无损伤,自然是要孙宣雅去了。 更加怪异的事情出现了,孙宣雅答应了! 孙宣雅皱着眉头听完理由之后深深看了王薄一眼就答应下来了,答应之后就出门点将点兵去了! 古怪,肯定有古怪,古怪之极!孙民现在听到城中军队调动的声音心中就怦怦直跳,这是在预示着什么吗? 第三百四十章 不眠劫营夜(下) 夜黑风高,人影幢幢。 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许多人都睡不着,睡不着那是因为心中有事。 三更了! 三更袭营!说的就是这个点。 孙宣雅这次是下足了本钱,亲自带了两万五的人马出来,他要一举把朝廷的兵马吃下! 留守的两万五千人是孙宣雅最后的本钱,这是他敢亲身率兵劫营的底气! 王薄站在城楼上面看着孙宣雅带着两万五千人排成长龙一般从城门出去,他和刘黑闼对视了一眼,刘黑闼的表情他没有看清楚,夜色太黑了。 孙宣雅准备来个两面夹击,他把人马都分成了两队,一队从南面劫营,一队从北面劫营!自己带着一万两千五的人马从背面劫营! 安坐在马背上的孙宣雅看着远处那静谧的大营,心中冷笑了一声,他放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辉煌的一刻! 没错,就是辉煌的一刻,孙宣雅不是笨蛋,他也有自己的计划,想想自己的合作伙伴之后他笑了,他为自己即将取得的胜利和郝孝德的愚蠢。 一万轻骑,一万五步兵,全部都是操戈待发,只要得到孙宣雅的信号,那么他们就会变成下山的猛虎,他们就会冲进那片大营里面,他们就会拿下那一万人的性命! 长戟高举,深呼一口气,长戟落下! 看到孙宣雅的长戟落下之后所有的人都动了,那起伏的人海就像是黑夜中的海上波浪,一波追逐着一波,滚滚向前而去! 那人马发出的海浪声遥相呼应!孙宣雅看了旁边用头贴地的小兵,小兵朝他点了点头,表示对面的己方人马也开始动了! 疾风催骏马!暮色涨黑潮! 那人潮就这么涌进了朝廷驻军的大营里面。 “敌袭!”突然间就听见有人大喊,那是朝廷巡夜的士兵! 孙宣雅听到四面八方都传来这消息之后心中冷笑,此刻大喊敌袭难道不觉得晚了吗? 不晚! 真的不晚,因为就在他们听到这喊声之后大地裂开了! 没错,大地裂开来了! 准确地讲,这不是大地裂开来了,而是那些打前锋的骏马带着士兵就这么陷下去了!陷进地面以下去了。 黑夜有黑夜的好处,好处就是可以偷偷摸进敌人的大营,然后在对方还在睡梦中就把营给劫了,当然了,黑夜也有他的坏处,坏处就是太黑了就看不亲身边的人。 前面的骏马消失了,是突然消失了,后面的人却看不确切!于是乎、、、 他们步入了后尘! 一批人马消失了,两批人马消失了,三批人马消失了,终于,大家都反应过来了,有埋伏! 没错,移开大营大朝天尖木桩之后他们都没有想到后面还有埋伏。 这已经是被萧守仁安排的人连夜挖了将近六米深无米宽的深沟!一万人一起动手,很快的。 那些疾声高呼敌袭的朝廷士兵此刻已经不见踪影了,他们趁着对方还没有跑进营地的机会溜了! 孙宣雅慌了,他隐隐听到前面的大营里面战鼓雷鸣一般,他听到就在不远处厮杀声震天!打起来了! 自己交给手下带领的那另外一晚两千伍佰人与朝廷的人交手了! 孙宣雅一下子急了,自己的手下毕竟都是些杂牌军,怎么可以和朝廷的正规军相比呢?一晚两千伍佰人与朝廷的一万人交手,还是在他们有防备的时候和他们交手,这能赢吗? 从他们挖了这么深的埋伏就看得出来,这肯定是有防备的! 孙宣雅急切地想要冲过去,他要去救自己的那些人,或者说继续完成夹击的计划! 心一急,情绪据乱了,理智也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踩过去,救援要紧!冲!”孙宣雅咬了咬牙之后大声喊道。 没动,大家都没动。 此刻冲过去也就是说要踩在那些陷在陷阱里面人的身上过去,一万多人过去之后这陷在陷阱里面的人马还有命在? 这是用人命铺桥啊! 大家都是农民猎户渔民出生,谁能狠得下这个心呢? “冲过去,不冲的斩!”孙宣雅火了,这个时候这群刁民竟然不听号令了,这还了得! 这话起作用了,在斩字诀下面这些人都硬不起来,他们咬了咬牙之后往前冲了,心中默念罪过,不是你们死就是我死,还是你们这几百人死吧! 手下是冲过去了,可是孙宣雅却稍微滞留了一下,他已经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不敢再跑前面了,要是再来这么一遭的话怎么办? 所以他跑在了中间位置,这个位置最好! 孙宣雅带着人冲过去了,他听到厮杀的声音往自己这边推进了! 难道是自己的人打赢了,把朝廷的人逼向这边来了?这也太劲爆了吧! 孙宣雅还在为自己心中的猜想感到激动不已,但是那马蹄声已经是到了百米之内了! “埋伏好的兄弟们,冲啊!”孙宣雅只听到这么个悲愤的声音,然后他便看到了人潮向着自己这边涌过来! 势不可挡! 孙宣雅感觉到这气势之后心中只有四个字,那便是势不可挡! 为什么要用感觉二字呢? 三更天,也就是半夜,天上星辰寥寥数颗而已,如果不是打了几个火把的话,那就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啊。 这样的夜色如何看?所以说,只能是感觉,用耳朵感觉,听声音,听马蹄声! 当视觉不产生它应该有的效果的话,那么听觉采集的信号就会被扩大,这也是为什么盲人的听力非常好非常灵敏的缘故! 孙宣雅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想着是战是退呢,可是前面已经打起来了! 杀声震天,孙宣雅的想法也坚定了下来。 长戟一挥,“杀啊,冲啊!”孙宣雅的声音传了出来,在夜空传出很远很远。 很惨烈!非常惨烈,短兵相接,近身搏斗,这才是最惨烈的打法! 远处的小山丘上面,许多人都在微笑地听着大营里面的动静。 “守仁,下面杀地可真猛啊。”秦叔宝笑着对身边的人说道。 没错,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萧守仁一伙! 站在秦叔宝身边的正是萧守仁和皇甫仁! “这也是他们自己的功劳,我可不敢居功啊,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来个分兵夹击,自作孽不可活啊。”萧守仁发扬他一贯的谦虚风格。 皇甫仁摸着自己那短短的胡须在那笑着,他没有吭声,但是那浓浓的笑意已经道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你们说那孙宣雅要是发现一直都是自己人嗯自己人打架,还厮杀的那么惨烈,他会不会气的吐血啊?”停顿了一下的萧守仁好奇地问道。 “哈哈哈!会!肯定会!”秦叔宝听到这话之后一个没忍住直接用右手撑着小腹笑起来。 皇甫仁本来就微微笑着,此刻听到这话之后更是忍不住,也是哈哈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何止是吐血啊,肯定是会气晕了过去啊!哈哈哈、、、” 没错,朝廷的兵马都出来了,都调出来了,留在军营里面的只有两百人! 这两百人只不过是充当引火索的作用! 那些在四面八方高声大喊敌袭的人是他们!那些在军营之中擂鼓的人也是他们!把孙宣雅的南面队伍引在军营中打转的也是他们!最后在两军快要汇合时大喊冲啊之类的还是他们! 这两百人都是功夫一流的,这两百人都是非常机灵的,这两百人一个都没有伤亡,因为他们做完该做的,喊完该喊的就急流勇退了,他们往两边的帐篷里面一钻,几个起伏就出来了,他们正在小山丘上面看下面厮杀呢! 当真是坐山观虎斗啊! 停了,没错,停下来了,下面的厮杀声在将近一壶茶饮到无味的时候停下来了。 “呵呵,他们发现了。”秦叔宝笑着说道。 “嗯,看来是这样的,他们已经看出这里面的端倪了,不过这还没完呢。”笑着点头的萧守仁说道。 话音刚落,那厚德城方向又是马蹄阵阵! 孙宣雅和部下对视一眼。 当孙宣雅在厮杀中认出了部下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一直都是自己人在和自己人打,这真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他也明白过来了,刚才那些陷阱并不是想要杀人! 那是为了拖延时间!,为了让两边的人马不同步!这样才会有时间差,才会让对方都以为对方正和敌人厮杀,所以这才没有赶过来! “将军,那是?”部下开口问出声来,用手指着远处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一脸狼狈的孙宣雅笑了,虽然是笑,但是脸色却不好看,任谁无缘无故用自己左手砍了自己右手,那笑容都不会好看到哪去! “那是郝孝德的人。”孙宣雅的声音很稳,很平淡,似乎是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部下的脸色急变。 “将军,那郝孝德想干嘛?”部下也看出郝孝德的不怀好意了! 孙宣雅还是不慌不忙。 “应该是来要孙某的命吧!” 周围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都是握紧了拳头,义愤填膺,自己这些人赶过来帮他,他怎么可以落井下石呢?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刚才已经损失惨重,能够继续战斗的人只有一万不到!”部下的意思很明显,咱们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不,我们还有人,我之所以敢出来,那就是因为我还留有后招!” 听到这话之后大家都是疑惑地看着孙宣雅。 “将军是说城里的兄弟?”那城里还有两万五千人是孙宣雅的! 孙宣雅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们,我把那些人交给王薄带着,只要郝孝德一出城,那些兄弟也会倾城而出!到时候我们前后夹击,把郝孝德灭了,取而代之!” 呆住了,全部都呆住了,原来这是引蛇出洞!这是孙宣雅和王薄联手演的一场戏! 部下凑近了孙宣雅的耳边:“将军不怕王薄背叛?” 孙宣雅嗤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会的,他只有两千人,我们的兄弟有两万多,他只有遵从约定,他打仗还是要比我们都厉害一点的,交给他才能一举成功!” 说完之后孙宣雅便带着人准备迎敌了,他们要和郝孝德决一死战! 这场戏是越来越好看了! 朝廷的大营里到处都埋伏着孙宣雅的人!这是个好地方,前面还有一道陷阱,更好! 陷阱里面的人马都清理出来了,上面又用薄木板铺上去了,扬上一层灰尘,在这样的夜色下,任谁也看不出来端倪! 近了,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郝孝德老远就听见大营处震天的厮杀声,他知道,肯定是孙宣雅和朝廷大军厮杀呢,两万五对上一万,肯定是孙宣雅赢了,现在是时候出来收拾局面了。 郝孝德带了多人,他带了三万,这几乎是他全部的兵力! 城中已经没有什么人是他郝孝德的了,可是他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那有王薄! 没错! 就是王薄! 因为这通盘的计划都是王薄给他策划的! 王薄的要求很简单,就是给他兵给他粮,让他东山再起,要求也很低,一万人足矣,郝孝德很爽快,答应了! 孙宣雅留在城里的两万五千人根本造不成什么影响,回来之后直接拿下就是! 大营很静,刘黑闼和郝孝德并排看着前面的大营,孙民没有来,郝孝德叫他注意着点王薄,免得出大事。 冷笑一声,郝孝德知道孙宣雅肯定是躲在大营里面了。 “孙将军!出来吧,郝某特意过来接将军凯旋!”郝孝德笑着大喊。 喊声传遍了整个大营,大家都是咬牙切齿。 孙宣雅心中已经暗中问候郝孝德祖宗八辈了,紧了紧手中的长戟之后站出来了。 “郝孝德,你这是什么意思?” 郝孝德笑了,孙宣雅这时候还出来,这就是找死! “没什么,一山不容二虎,一城不可二主。” “哈哈哈,卑鄙小人,有种过来就是,老子就在这,要命就来取!” “既然如此,那么郝某就不客气了!给我冲!取孙宣雅项上人头的奖黄金千两!升官发财随便挑!” 诱惑力很大,每个人都有个价钱,郝孝德出的价很高,所有人都沸腾了,全部一窝蜂一样往孙宣雅声音传出来的地方涌去。 “扑腾!” “扑腾!” 扑腾声接二连三地想起,许许多多地人都摔进了陷阱里面,但是千金的诱惑让队伍一直往前推进! 这群人很形象生动地解释了什么叫做前仆后继。 俩兵相接了,终于打起来了,城中的伏兵也都暴露出来了! 绊马索一拉!那些率先过来的骑兵都被绊倒在地! 郝孝德的骑兵已经不多,这时候更是把骑兵全部葬送掉了! 打起来了,这不是厮杀,这完全是屠杀! 因为孙宣雅的人已经是力气不多了!经过一场和自己人厮杀之后早就是筋疲力尽了,此刻更是体弱体虚了,怎么打?这完全是一边倒的局势! 孙宣雅目眦欲裂,看着身边一个个的兄弟倒下!心如刀割! “将军!王薄还没到!”部下大声说道。 孙宣雅听到这话之后失神了一下,他犹豫了,是不是要退走? “会到的,他会到的。”孙宣雅低声说道,是说服部下,也是说服自己的心。 部下凑近到孙宣雅的耳边低声说道:“不会了。” “噗!”孙宣雅感觉到自己的小腹部被撕裂了,冷风一直往自己的身体里面灌! “你?你?”孙宣雅不相信,一脸的不相信,用手指着跟随了自己多年的部下,身边的人也都是惊呆住了,都是白痴模样,周围的打斗也都停下来了,大家都是不相信,难道孙宣雅就这么死了?死在自己的部下手里? 那部下笑了,笑的很诡异,凑在孙宣雅的耳边低声解释,“放心吧,那两万五千人王将军会帮你带好的,你没了他自然据可以掌控了。” 孙宣雅明白了,他全都明白了,信错了人啊!遇人不淑! “孙宣雅已经死了,大家归顺郝将军吧,郝将军大仁大义,定会放大家一马的!”这部下很机灵,一说完就往郝孝德人马里面钻! 俩个猫身就到了郝孝德人群当中,郝孝德的人马自然以为这是郝孝德早早派在孙宣雅身边的卧底,这时候自然是拼死保护了。 孙宣雅的人都是双眼喷火地看着那个部下,恨不得把那人撕碎了! “誓死不降!为将军报仇!”有人带头喊道! 一人喊,然后四周都是喊声,都叫嚣着要为孙宣雅报仇! 声音是很大,但是还是比不过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厚德城方向又有马蹄声传来了! 郝孝德脸色变了,刚才他还想不通,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打着自己的旗号杀了孙宣雅呢? 听到这马蹄声之后他明白了,王薄来了! 王薄带着城中孙宣雅的两万五部下还有他那仅剩的两千精兵来了! 不只如此,孙宣雅已经死了,所有人都知道是死在自己手里,这大营里面还有孙宣雅的人,他们看到王薄来了,肯定是觉得看到了希望,肯定拼死抗战,自己斗得过吗? 郝孝德脸色大变! (从今天起,断网了,无语死了,放假的时候竟然断网了?以后的更新估计就不是很规律了,见谅吧) 第三百四十一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上) 孙宣雅死了,王薄来了,事情就在此刻发生变化了! “孙宣雅孙将军何在?”声音传出老远,一直传到了大营里面。 郝孝德的脸色很难看,但是还是保持着镇定,旁边的刘黑闼也看出来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劲了。 计划很顺利,都按照王薄的思路在走。 “将军已经被郝孝德那狗贼害了!”就在郝孝德等人惊疑不定的时候,从大营里面传出一个悲愤的声音来,没错,那是孙宣雅部下残留的人。 王薄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隐隐明白王薄要干嘛了,郝孝德握紧了拳头,他总算知道为什么王薄这么积极了,为什么王薄会给自己出主意了! 没错,这劫营的主意就是王薄特意给郝孝德出的,就是为了引郝孝德上钩! 只要你的诱饵足够的香,那么就可以钓到贪吃的大鱼,只要你的花朵足够的艳丽,那就可以招蜂引蝶,谁都不会在意那花萼下面的锐刺! 王薄的这个计谋真的是巧妙,一环扣一环,他不仅和郝孝德有约定,还和孙宣雅有约定,因为他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只有两千,所以大家都把他忽略掉了,大家都小看王薄了,像王薄这样的人,谁小看他那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有时候是很严重的! 嘴角微微上翘,在黑夜中散发出异样的味道。 “郝孝德!你个卑鄙小人,早知道你是如此不堪,背信弃义,我王薄就算是战死也不会和你这等卑鄙小人结盟!宣雅兄啊!都怪我啊,是我害了你啊!你放心!我王薄发誓,一定为你报仇雪恨!”王薄的声音和脸色都是变了又变,一会儿悲痛,一会儿悲愤,最后竟然是恨声切齿了! 听着王薄的这番话之后郝孝德认了,他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失败了,一步错,步步错! 果然,王薄的话音刚落,大营里面那些孙宣雅的部下都是激动了起来,王薄带过来的孙宣雅部下也是蠢蠢欲动! 战争一触即发! “将军,怎么办?”郝孝德的部下也是忍不住了,看到这个场面之后也是有些慌神了。 嘴角抽搐了两下的郝孝德苦笑了一下,这时候他已经是把前因后果都想了一遍,全部都想通了,他这是在笑自己。 很明显,这一切都是王薄布下的局,一环扣一环,王薄{‘文’}肯定是早{‘人’}就和孙宣{‘书’}雅结成了{‘屋’}联盟,然后又假意和自己结盟,他就是根墙头草!两边都讨好! 现在孙宣雅死了,大家都以为是自己派出去的卧底杀死的,现在王薄已经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站在了正义的那一方,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啊。郝孝德心中苦笑不已,都是自己一时大意啊,与虎谋皮! “杀出去!”虽然心中满是挫败,但是悲愤更多,郝孝德这次可以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只要是个正常人,那么就不会愿意为别人做嫁衣裳,除非那人是自己的女儿伙食儿子,很明显,王薄跟郝孝德的关系没有好到那个份上。 郝孝德的话一出口身边的人都是战意十足,刚刚取得的胜利已经让他们有些飘飘然了,那号称北海怒蛟的孙宣雅就这么死在他们的面前,这已经让他们过份的夸大了胜利感。 看见前面敌军中的骚动,王薄笑了,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郝孝德已经是准备拼死一搏了。 这就是王薄要的效果,他知道郝孝德的为人,他知道郝孝德被自己摆上这么一道之后肯定是悲愤异常,这时候只要稍微引导一下,郝孝德肯定是会失去理智的,到时候把郝孝德摆平就真的是轻而易举了。 王薄的信心来自自己身后孙宣雅的那两万五千人还有孙宣雅带出来现在残余的那些人,这时候来个里外夹击,肯定是战无不胜了,不论是地形还是人数道义,自己这边都是占了便宜的。 “郝大哥,退吧!”刘黑闼闪动的双眼盯着郝孝德,他看出了王薄打的算盘,他也明白郝孝德的性格,虽然说劝服郝孝德希望很小,但是他还是想试一试。 用力掰开刘黑闼拉住自己的手,郝孝德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刘黑闼一眼。 “黒闼,这口气我必须要出,要不然就是死也难以瞑目。” 刘黑闼的眼角动了动,他没想到郝孝德胸中的悲愤竟然如此之多,看来他是不愿意离开了。 “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刘黑闼的声音已经弱了很多。 “这不是青山不青山的问题,你瞧瞧,这些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就是因为为兄轻信了王薄那小人,所以才枉死在这异地他乡,这时候我若是扔下他们走了,教我死后有何颜面见他们?”郝孝德说完之后便纵马向前,直奔那王薄部而去! 郝孝德动!身后的士兵也跟着动! 刘黑闼呆住了,听到郝孝德的话之后就呆住了! 刘黑闼和郝孝德相处已经是有好几个月了,在他的印象里面郝孝德并不是那种光明磊落的汉子,心眼还有点小,有点子小家子气的味道,所以他心中一直没把郝孝德当成是永久追随的那个人,他还是希望能够找到窦建德然后跟着窦建德打天下。 但是刚才听见郝孝德的这番话之后刘黑闼的心思起了变化了,危难时候方能看出一个人的本心来,没想到在这危急关头郝孝德还是这么的重义气! 在刘黑闼的血管里面流的是江湖的血液,那血液里面有一种很特殊的东西叫做义气! 江湖儿女,义气为先! 动了! 刘黑闼也动了,紧随着郝孝德的尾巴动了! 这黑漆漆的夜里人影浮动就像是海浪,刘黑闼和郝孝德就像是浪尖翻滚的蛟龙! 在火把的映照下王薄看的分明!他瞳孔中闪过两道黑色的闪电! 没错就是黑色的闪电! 那是郝孝德和刘黑闼纵马飞奔而来的身影!因为手中舞动的刀刃反射那些火把的光亮,所以看起来就像是黑色的闪电! 所过之处,人马皆倒!刀过之处,血肉横飞! 这就是郝孝德和刘黑闼冲进王薄军中的景象! 王薄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郝孝德和刘黑闼都是这么厉害!王薄自己的武功很高,但是没想到郝孝德和刘黑闼的武功也不弱! 若是单单一个郝孝德或是刘黑闼,王薄还是可以轻松应对的,郝孝德或是刘黑闼这样的身手还不是王薄的对手。 可是如果换成是俩人联手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虽然王薄的武功很好,可是毕竟没有好到张须陀那样的份上,他要杀了郝孝德或是刘黑闼可以,但是要生擒就很难了,更何况一次对战俩个呢? 败! 毫无疑问,在王薄的心中已然是有了结果。 王薄是帅才,他深深懂得一个道理,万人敌终究不如将万人! 即便自己武功盖世可以以一敌万,可是终究还是不如一个可以把万人军队指挥地如同自己臂膀一样的将军! 正是因为他是帅才,所以他没有逞匹夫之勇! 右手的剑左右挥动了两下,身后的士兵开始变换队形! 这是最简单的队形变换,主帅的一个动作传达出最简单明了的意思,部下口眼相传很快就被执行! 郝孝德身后的人马就像是奔腾的河流一样,直奔王薄这边而来! 接触! 厮杀! 惨烈! 王薄这边死伤甚多,反观郝孝德的人马,死伤却并不是很多,很简单,因为郝孝德他们有了一个冲刺的地段,造成了攻势的猛烈,还有马儿奔跑的附加速度,这些都给王薄部造成了很大的杀伤力。 但是这都是暂时的,因为紧接着王薄部变换的队形一下子就把这河流截住了! 没错!就是截住了! 如果说刚才郝孝德的攻势像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那么此刻变换队形完毕的王薄部就像是一颗巨大无比的石头! 没错,就是石头! 这巨石一下子就截断了河流! 大石当道,河流被截,只有小股水流从边缘流过去! 郝孝德和刘黑闼都是缠住了! 冲的太猛,太快,所以身后的部下都和他们有一段距离,这时候想要救援也是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郝孝德刚砍掉一个敌军的手臂的时候,胯下的骏马一声长嘶,然后就倒下了! 郝孝德也跟着倒下来了! 原来就在郝孝德左劈右砍的时候敌人用长戟直接攻击郝孝德马儿的下盘,那锋利的刀刃在骏马的马蹄上面用力一割! 马血飞溅!匍匐倒地! 郝孝德又惊又怒,这马儿从他起事到现在就一直陪着他,不离不弃,没想到今天就要死在这了。 听见马嘶声的刘黑闼回头一看,正好看到目眦欲裂的郝孝德。 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刘黑闼用力磕开周围的敌军兵器,然后纵身从马上跳了下来,一跳就跳到了郝孝德的身边。 刘黑闼一过来就为郝孝德解了大围! 原来就在郝孝德落地的时候,周边的敌军都是兵戈相欺!全部往郝孝德的头顶招呼! 郝孝德那时候竟然是直愣愣地看着痛苦倒地的马儿! 幸亏刘黑闼及时出手,刘黑闼一落地长刀圆划! 因为力气大的缘故,一下子就把四周的攻击全部化解了,有的人手中的长戟更是被刘黑闼的大力磕飞了出去! 巨大的声响一下子就把郝孝德给惊醒了,回过神来之后看到四周的情况一下子就惊出一身的冷汗,没想到自己一愣神的功夫差点就把小命给断送在这了。 躲过危险是暂时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完全地躲过危险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要想完全脱险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杀出重围! 这想法在刚刚在刘黑闼的脑海中成形,还来不及塑造,还来不及计划一番呢,下一轮的攻势又来了! 只觉得眼前光线暗上一分,火把的光线被遮挡了一下。 以前的经验在这个时候就起作用了,刘黑闼大喊一声“走!”,然后便往地上一滚! 郝孝德反应慢了一点,可是有了刘黑闼提醒之后还是很迅速地往地上滚去! 就在他俩滚过去的瞬间,刚才他们俩站的地方顿时间尘土升腾! 十几根沾着血迹的长戟泛着寒光钉在地上! 很明显,这些长戟都是要过人命的长戟,这是杀人的利器! 这就是刚才光线按下去一丝的原因! 原来刚才就在刘黑闼和郝孝德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下一轮的长戟攻势又上来了,幸亏刘黑闼反应过快,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刘黑闼双手紧了紧,手中的双刀被握的非常的紧了。 “大哥,咱们杀出一条血路!”说完之后刘黑闼便往左边杀去! 郝孝德犹豫了一下,他的目标是王薄,可是王薄一直呆在队伍的中间,现在叫他杀出去,不报仇,心中难免有些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呢?眼下这情景,想要报仇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 刚才郝孝德还抱有一丝的幻想,他知道刘黑闼最是重义气,这几个月来他早就把刘黑闼的脾气摸透了。 他知道刘黑闼肯定见不得自己冲过来送死,他知道只要自己冲过来报仇那么刘黑闼肯定是会助自己一臂之力的,自己一个人也许打不过王薄,但是只要刘黑闼肯帮自己冒险,那么扳回一局的可能性还是相当的大的。 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想到这么偏激的法子郝孝德也算是个人物了,每一个在历史长河里泛起浪花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郝孝德赌对了,刘黑闼果然跟过来了,但是他没想到孙宣雅的士兵竟然是这么训练有素!王薄的稍微指挥就把他们俩困住了,四面都是敌人,都是恨不得喝自己血吃自己肉的敌人! 这时候还谈什么义气还谈什么报仇的话那就真的是愚蠢了! 郝孝德不是愚蠢的人,他一直觉得自己即便不是最聪明的那个人,但是肯定是聪明人无疑。 所以这时候他做了一个很明智的决定,跟着刘黑闼走,杀出重围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王薄自己的两千人都是围在他的身边,大多是骑兵,郝孝德的骑兵在白天的时候就已经死伤的差不多了,就只有孙宣雅还有很多的骑兵,虽然今晚上的袭营死伤了一大片,可是本钱还是很雄厚的,现在王薄右边,也就是刘黑闼他们的左边,正是孙宣雅留在厚德城里的少数骑兵! 刘黑闼的脑子这时候转的飞快,他知道这时候光是凭着一身的武艺就想逃出生天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在千军万马当中一个人的武功有多高根本就发挥不出来,除非是那种武功境界达到了极致,这种人才有可能凭借一人之力改变整个战局的优劣! 很显然,刘黑闼和郝孝德都不是那种人! 所以刘黑闼想要借助外力! 刘黑闼想到的外力不是别的,正是马儿! 只要他们杀到骑兵的地方,抢到马匹,那么逃出生天也就并非难事了。 计划是好的,可是现实是残酷的。 挥动的双刀上面沾满了血迹,刘黑闼的双手也是黏黏的,他没有低头,他知道这是人血!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王薄坐在马背上看着刘黑闼在人群中忽上忽下地游走,看见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倒下去,心中也是生起了怜才的心思,心想要是自己手下能有这么一员猛将那么大事可成啊。 虽然有怜才之心,可是王薄也明白像刘黑闼这样寡言冷面的人最是重情重义想要说服这样的一个人投降比用计拿下厚德城还要难上三分。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永远留下来吧! 王薄叹了口气之后又开始发号施令了! 这次他没有叫部下聚集起来,而是改变了策略,他让人都后退或是向四周散开一点! 虽然不明白王薄这么做的用意,可是孙宣德的部下还是照做了! 退后或是散开之后郝孝德那些部下一下子斗志摇摆了,看着周围堆积的尸体,看着敌军莫名其妙的举动,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双方有那么一两个呼吸对峙的情况存在,但是也仅仅只是一两个呼吸而已,非常的短! 郝孝德的部下里面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点的经过这一两个呼吸之后就开始骚乱了,他们就像是点着了尾巴的犀牛一样,横冲直撞,只想冲出包围圈。 更多的人是向着两遍冲出去,有人带头了之后更多的人尾随! 一时间郝孝德的人马不战自溃! 溃不成军! 全部都是想着怎么逃跑,一点斗志都没有了。 看到这效果之后马背上的王薄笑了,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但是这还不是他最终想要看到的效果! 接下来的事情都是王薄的计划当中。 他不想让刘黑闼和郝孝德离开,所以才有这么一手指挥。 王薄并不想自己出手或是让自己手下的两千人出手,他要借他人执刀砍下郝孝德的人头! (望诸君天冷加衣啊,偶王汉三又回来了!求收藏求票票!!各种求!!) 第三佰四拾二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 近了! 很近了! 跟在刘黑闼后面的郝孝德已经看到前面的骑兵了,此刻那些骑兵在他的眼里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骑兵或是敌人了,那已经是一种希望的象征了! 没错,就是希望! 只要到了骑兵那,那么就算是逃出生天了,凭着他和刘黑闼的身手,只要稍微使出一点就可以很轻易地夺得马匹! “狗贼!拿命来!”一声大喊从郝孝德的左后方传了过来! 这声音刚落下,另一声又响起来了! “郝孝德你个卑鄙小人,为孙将军偿命!” 变了!郝孝德的脸色一下子变的非常的难看,就像是好好的走在大街上,脚下的新鞋一下子就踩在了旺财的排泄物上面一样。 没错,郝孝德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孙宣德的俩个得力副手! 这俩人本来还被困在朝廷的大营里面,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到这来了呢? 郝孝德光顾着逃命了自然是不知道王薄的一连番动作了,他要是知道王薄的一番动作的话肯定也明白为什么孙宣雅的俩个得力副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了。 这一切都是王薄亲自导演的。 就在刚才,王薄故意把郝孝德的部下放走一部分,放走一部分并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把困在朝廷大营出不来的孙宣雅部下引过来! 只要郝孝德的人一走开,一退走,那么孙宣雅那些被困的部下自然都会一窝蜂地冲出来! 里面被困的人现在肯定是恨不得生吃郝孝德的肉笑饮他郝孝德的鲜血!这些被困的人一旦冲出来那就不是人了,那是狼! 很明显,王薄的这一手玩的很漂亮,这些人也很争气,不负知世郎的一番期望,真的是赶在了郝孝德和刘黑闼的前面,成功的把他们给拦在了通往骑兵小队伍的前面! 自知难以躲避了,郝孝德索性停下来。 “哈哈哈,卑鄙小人?可笑!实在可笑!”郝孝德的声音很大! 他想要拖延时间,或者说想要寻找转机。 刘黑闼也停了下来,因为郝孝德还没走。 “马勒个把子!竟然还笑的出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一刀刀光直劈过来,向着郝孝德的门面劈过来! 弯刀直劈而至,但是郝孝德却是一动不动,就像是磐石一般,毫无转移,那一双腿更像是扎了根一般,深深地扎进了大地之中。 三尺! 俩尺! 一尺! 三寸! 就在那弯刀离郝孝德鼻尖只有三寸距离的时候郝孝德动了! 但是不是手脚! 他的嘴皮子动了,那有些干涩的嘴唇动了一下! “杀了我只会让孙将军死不瞑目!”郝孝德大声喊道! 声音刚落,那刀锋便停在了郝孝德鼻尖的一寸前,相当之惊险,只要这刀锋再往前送个三寸,那么郝孝德就算是孙思邈亲至,估计也是药石难救了。 赌对了,郝孝德这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当他听到孙宣雅那两个副将的声音之后心里就拔凉拔凉的,知道这是一个死局,四面八方全是敌人,能不能抢到马匹都是不一定的,抢到了又能怎样呢?现在孙宣雅的人都围过来了,即便是骑上了马匹也难以冲出人海啊! 人一旦看破生死的话常常会产生一些不同寻常的想法,这些想法都是从不同的角度看事情,生死都看破了,自然也就身在局外了,局外人看事情总是很透彻,总能想到不同寻常的主意。 就在郝孝德自知难以逃出这死局的时候,他脑海中突然间闪过一句话,一句古老相传的老话,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不就是死地吗?可是如何求生呢? 本来还没有想到该如何办,他大声长笑也只不过是用来掩饰心中的心虚罢了,可是就在那把弯刀出现在视角范围内之后他心里笑了。 那把弯刀一下子就把他脑海中的灵感激发了出来,既然王薄能够坐山观虎斗,我为何不能呢? 郝孝德在那个时候决定赌一把,反正现在也是将死之人了,反正现在也是输的一无所有了,何不赌一把大的呢,赢了那便不仅仅是赢一条命,输了也没有更多的东西可以输的了,一命而已,仅此而已! 看到那拿着弯刀的副将皱起的眉头,郝孝德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挑拨离间的第一步算是走好了! “你干嘛不躲?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那副将把弯刀又向前送了送,然后皱着眉头问郝孝德。 “大丈夫做事何须躲躲闪闪,郝某问心无愧何须躲藏,为孙将军报仇何须躲躲藏藏!”郝孝德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那是敌人的血,然后大声说道。 王薄坐在马上皱着眉头看着远处,那正是郝孝德他们的位置,他明明看到孙宣雅的副将腾空飞起一刀劈下,那郝孝德眼看就要命丧刀下了,眼看就要成为一个刀下亡魂了,可是下一秒郝孝德却是还活的好好的,那个副将竟然停下了,俩人竟然在说话! 虽然不知道郝孝德和那个副将在说什么,但是王薄知道这时候自己不能再坐收战果了,他地牢牢把握住主动权,他要保证这战场上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正是因为郝孝德和那副将这边出现的变故,所以王薄来了。 他纵马前来,两边的士兵都自动散开,很快就到了郝孝德的位置所在。 “为孙将军报仇?”另一个冲过来的副将刚好听到郝孝德的话,听到这话之后也是大吃一惊,不明白郝孝德这话是什么意思。 众所周知,孙宣雅是郝孝德派到孙宣雅身边的卧底杀死的,这时候郝孝德说是要为孙宣雅报仇,难道说郝孝德要自绝于军前,用自己的大好头颅祭拜孙宣雅将军? 这想法也仅仅是起初的时候产生在俩个副将的脑中,紧接着他们就赶紧把这个荒诞不羁的想法抹除了,这不可能! 正是因为这不可能,所以他们都是露出了不解的神情甚至是皱起了眉头。 这些表情的变化自然都落在了郝孝德的眼中,他心中也十分明白自己身前的俩个敌军副将是何想法,正是因为明白对方的心思,所以他更有把握了。 “当然!杀孙将军的是那卑鄙小人王薄!”郝孝德大声喊道。 “哈!哈!哈!郝孝德,死到临头了还在这往王某身上泼脏水,明明是你杀了孙将军,这里有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的,难道你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吗?”王薄的声音淡淡地传了过来。 声音不是很大,和郝孝德那大嗓门比起来王薄的声音就显得有些小了,可是却很清晰,很清楚地响在所有人的耳边,就像是在自己的耳边说出来一般,那声音里面更是带着上位者的威严,那种力量是可以让人很迷惘就相信的力量! 郝孝德脸色一变,鼻尖一凉,心中早就把王薄的祖上三代都骂了个遍,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过来了,难道真的是老天要亡我王薄吗? 听到王薄的声音之后郝孝德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是有变数了,所以脸色变的很难看,之所以那么难看,那是因为他的鼻尖突然间没来由就一凉。 舔了舔从鼻翼流下来的温热液体之后郝孝德苦笑了一下,这是那副将的弯刀划破鼻尖造成的! 那副将本来疑惑的心此刻又被愤怒压住了。 本来这时候郝孝德的命已经没了,因为那个拿着弯刀指着郝孝德鼻尖的副将脾气非常的火爆,听到王薄的话之后手腕一抖就要把郝孝德杀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那个副将出手了。 虽然出手了,可是出手的对象却不是郝孝德。 而是自己旁边的伙伴,他用手拦住了拿刀副将的下一步动作,冲着拿刀副将摇了摇头。 拿刀的副将对这人似乎很信服,所以并没有继续再劈下去。 “王薄,没想到你是这么卑鄙的小人,本来我们说好杀了孙宣雅之后俩人平分势力,没想到你竟然派人卧底孙宣雅身边,杀了孙将军之后嫁祸于我,现在又要借众位兄弟之手把我郝某人也铲除,论心思之歹毒,郝某佩服!佩服!” 淡淡语气,寥寥数语,但是道出的内容却是相当的多! “什么?你们有联盟?”拿刀的副将听完之后呆呆地问了一句。 另一个副将也是满脸的惊诧! 他们知道王薄和自己家将军孙宣雅有联盟,合手把郝孝德弄垮,然后坐地分赃,把郝孝德的势力瓜分了,怎么王薄又和郝孝德又联盟了呢?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是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拼杀出来的,听到这些话之后已经是信了七七八八了。 看到孙宣雅的俩个副将都是用一种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王薄知道这俩人已经是起了疑心了。 “郝孝德,有意思吗?你这样疯狗一样地乱咬人有意思吗?我王某和孙将军亲如兄弟,孙将军要是信不过我的话会把这两万五千人全部交给我照拂吗?”王薄的脸上笑意不减,仿佛真如他嘴里所讲的那样,孙宣雅的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应该算是以不变应万变了,故意给个懵懂的说法,自己不承认,也不否认,让不明白事情真相的人自己去猜测。 郝孝德找不到话反驳王薄,因为王薄没有否认,他只是在讲述事情表面上的事实,表面的额事实就是他郝孝德真的败了,他郝孝德现在是真的想把脏水引到王薄身上去,孙宣雅是真的把两万五千人交到了王薄的手里,这些都是铁一般的事实,反驳不了! 王薄的后半句话其实是说给那俩个犹豫不决的副将听的。 意思很明显,孙宣雅很相信我! “郝孝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拿刀的副将厉声问郝孝德。 郝孝德摇了摇头,他早就知道王薄很厉害,要不然也不会有知世郎这个外号了,只是没想到一手阴柔的功夫也是这么厉害,嘴皮子杀人于无形。 “无话可说了,郝某认栽了,没想到我放弃大好的逃跑机会冲过来想杀了王薄替孙将军报仇最后却是死在你们的手里,哈哈哈!”郝孝德大声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里面有不甘,有悲愤,有讥讽。 很明显,这讥讽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还有那些孙宣雅的部下,为自己识人不明,也为那些孙宣雅部下的认人不清! 刘黑闼已经慢慢摸到了郝孝德的身后,双眼一直在寻找周围的薄弱点,准备找机会突围。 可是他没想到郝孝德竟然会这么快就认输了! 不仅仅是刘黑闼没想到,就是王薄,还有那俩个孙宣雅的副将,都是没有想到会是这结局! 有些事情讨论的越是久了,那么便是会横生枝节,可是仓促地做出决定吧,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因为还有一些事情确实是存在疑点。 为了免生枝节,王薄决定还是把郝孝德杀了比较保险,现在自己在场,能够压住郝孝德,难保郝孝德不说服一些孙宣雅的部下,到时候就不堪设想了! 王薄在孙宣雅的部下里面没有声望,根基不足,这次之所以能够掌控这支军队,完全是因为孙宣雅的缘故。 现在孙宣雅死了,他手下的能人猛将不一定都服气,肯定有人存有侥幸的心理,肯定会有人想要闹事,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王薄才想在今夜杀了郝孝德,算是替孙宣雅报了仇,这样一来也就可以得到大部分人的认可,到时候也就不至于步履维艰了。 王薄要杀了郝孝德这个不确定因素! “郝孝德,你既然已经承认了,那就休怪本将军无情了,来人啊,砍了他替孙将军报仇!”王薄大声喊道。 虽然郝孝德的言语里面并没有承认自己杀了孙宣雅,可是王薄却是已经把罪名定上了! “慢着,这事情还不是很明朗,先押回厚德城,孙将军不能枉死!”站在一旁的副将出声道。 他之所以出声,那是因为他眼前一直闪现郝孝德对着自己露出讥讽的微笑模样,这让他对整件事情很是怀疑,现在看见王薄这么迫不及待地就要杀了郝孝德,心中的怀疑就更深了! 听到反对的声音之后王薄沉默了。 欲速则不达,有些事情得慢慢来,要不然的话只会取得和自己想法相反的结果。 “好,那就听将军的。”王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听到王薄的话之后旁边立马站出好几个士兵出来,从身上摸出几根手指粗细的绳索来。 郝孝德苦笑了一下,转身冲着刘黑闼笑了笑,然后扔了手中带血的长刀。 “黒闼,对不住了。” 刘黑闼摇了摇头,然后学着郝孝德的样子,把手中的双刀都扔出去,束手就擒。 见到郝孝德和刘黑闼都把手中的兵器都扔出去了,危险已经降到最低了,那几个拿着绳索的士兵连忙上前去,七手八脚的把郝孝德和刘黑闼都捆绑了起来。 “留下三百人打扫一下,其余人马回城!”王薄下令道。 这里死的基本上都是反军,不对,应该说都是反军! 不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所以王薄留了三百人下来打扫战场,其实也就是掩埋尸体。 这一战王薄是最后的赢家,也是最大的赢家,孙宣雅已经死了,势力全部都被王薄接收了,郝孝德也已经成擒了,刘黑闼被捆住了,手下的人马也是全部没有了。 想到这些之后王薄的嘴角就带着一丝满意的微笑,这下子自己又有争霸天下的资本了。 想法是好的,可是也很容易破灭! 王薄派人清点了一下,加上被困在朝廷军营里面生还的人,自己手下能用的兵力已经是有三万多了,这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三万人马劳累了一夜,行程又不远,所以赶路也就不是很急,慢悠悠地朝着厚德城去了。 当旭日初升的时候,王薄带着三万人终于赶到了厚德城下! “开门!快开城门!”前头的小兵在城门之下大声叫门。 城楼之上隐隐有人声,只是城楼太高,听不太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从城楼上探出一个头来,一出来就问身份,似乎此刻才发现有人已经走到了城楼之下一般,难道他们刚才就没有见到三万多人马过来吗? 听到楼上问话之后叫城门的小兵也是扯开了嗓子回答。 “都是自家兄弟,王薄将军带着兄弟们回城了,快开城门!” 话音刚落,城门便“咯吱”一声开了! 城门开了一条缝。 紧接着那高高悬起的城桥也开始放下来了,这城桥是吊起来的,放下来之后正好就架在护城河上面,可以供人过河。 王薄远远就看见城门缝里挤出来俩个士兵的身影,俩个士兵笨拙地拉开城门,城门一时间大开了,就等着他们进城了。 大手一挥,王薄率先进城了。 三万人马浩浩荡荡进城了。 王薄昨晚上为了保险起见,所以只留下几百人守城,里面全都是军中家眷,这会儿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人出来热烈迎接了。 站在吊桥边上,王薄停了下来,后面的人自然也都停了下来,王薄并没有上前,他抬头盯着城头看。 他看的是厚德城这三个字! 第三佰四拾二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下) 他看的是厚德城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据说是开国先帝的御笔!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成为这座城池的主人,想想都让王薄心情大好。 “进城!”王薄大声喊了一声,然后策马进城。 跟在王薄身后的是他带过来的两千部下,每个人脸上都是兴奋异常,前两天还只是以友军或者说避难军的身份进的城,可是这会儿呢?这会儿已经是主人公的身份进城了! 感觉到身后部下的振奋王薄心中更是意气风发,抽在胯下马屁股上面的力道也更重了,马儿也跑得更欢了。 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跑过了长长的吊桥,已经可以看得见城门边上的那俩个士兵了。 那俩个士兵都是大约三十岁的样子,刚才隔得远,所以王薄看的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开门的动作有些笨拙,现在近了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这俩人都是瘸腿的! 没错,昨晚上他留下来的士兵都是老弱病残的,这些人根本就不能用来冲锋陷阵,所以他们被王薄留了下来。 王薄的眼光只在这两个士兵身上停留了一秒而已,转即放到了城内。 城内并不是空荡荡的,已经是有些人了,大多数是生意人,都是担着东西,在大街上面走动。 一步之隔,已是城外与城内了! 踏进厚德城之后王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这城内的空气比外面要好上很多,带着点香甜的味道。 王薄笑了。 可是笑容并没有多久! 没错,并没有多久。 因为那空气里面不仅仅是香甜,还有一股子腥味! 血腥味! 怎么会有血腥味? 不对!有埋伏! 王薄反应过来了! 用力地拉马缰,想要调头。 可是还是晚了! 王薄此刻已经是进城了,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城门有段距离了,这段距离本来并不是问题,可是问题是这段距离中间的人,王薄后面已经是跟着好几百人进城了! “有埋伏,退出去!” “关城门!” 俩个声音同时响起! 一个王薄的,一个是萧守仁的! 没错,是萧守仁的! 怎么会是萧守仁的声音?他不是在那小山丘上面坐山观虎斗吗?怎么到了厚德城了?还在发号施令! 没错,萧守仁和秦叔宝还有皇甫仁已经率领大军攻占了厚德城! 听到城楼之上的声音之后王薄是又惊又怒,没想到到最后来自己竟然为他人做嫁衣! 自己的一番算计难道要成为别人的果实? 不行! 王薄心中大喊不行,本来准备调转马头的,可是这会儿他却是改变主意了! 左手把马缰用力一拉,马头一下子就转到了右边,右手操起马鞭用力一挥,马儿便疯了一般往右边冲了过去! “跟我上楼!夺了城楼,放我们的人进城!”王薄的人已经冲出去了,声音也传到了后面,后面跟着的几百人都听清楚了王薄的话,可是真正跟上了王薄速度却不是很多,只有一百人的样子。 其余的人都被缠住了! 不是被别人缠住了,都是被商人缠住了! 没错,就是商人! 就是那些王薄刚进来时看到的商人,那些担着东西在大街上走来走去的商人! 就在王薄和萧守仁一声令下的时候,那些商人突然间把货担都扔下,从那些挑着的担子里面抽出明晃晃的长刀来,一窝蜂地冲了过来。 不只如此,从旁边的民房里面也是冲出来一大批的人,城楼的阶梯上也是下来密密麻麻的人,一个个都是盔甲尖刀,全副武装!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还显得有些空荡的城中已经是人山人海了,数千人围住几百人,简直是太容易了,还没有动手就已经从气势上面压倒了他们。 “冲啊!”王薄回头看了一眼,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心都凉了半截,自己身后只有一百人的样子,其余的人呢都被困住了,凶多吉少! 这会儿王薄已经不对厚德城有什么非分之想了,他只想赶紧冲上城楼,能把吊桥绳索砍断更好,不能的话也可以跳城下楼,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想法是好的,可是真的要做起来那就相当困难了。 王薄骑马上楼! 这城楼很高,所以上城楼的阶梯也就有些陡! 可是这都难不住王薄,他骑着马儿就像是在平地上一般,如履平地!手中的长刀不时地挥动,每次手一动便有朝廷的士兵倒地,不是重伤就是死亡。 那马儿也是极具灵性,在跑路的同时还不忘用马脚踢人!人马皆凶猛异常!这马儿似乎也知道这是关系主人和自己的生死存亡问题一般! 王薄可以说是扫除了前进道路的绝大部分障碍,后面跟着的一百人很顺利就跟着王薄上了城楼! “王薄!还不束手就擒,别管秦某手下无情了!”一声厉喊在王薄的前方炸响。 转眼望去,却是全身盔甲的秦叔宝!手中那俩根铁锏闪着寒光,那是杀人前的征兆!双锏一动胆心寒! 王薄眼角跳了两下,秦叔宝的厉害他是知道的,武功和他不相上下,只要被秦叔宝缠住了,那么自己想要逃命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能被秦叔宝缠住,得要摆脱秦叔宝!这是王薄见到秦叔宝之后的第一想法。 这个想法很正确,可惜,怕什么来什么,就在王薄决定摆脱秦叔宝的时候,秦叔宝已经自己送上门来了! “秦将军,你觉得你拦得住我吗?”王薄对着已经离自己很近的秦叔宝说道。 秦叔宝眉毛一挑,笑了。 “你大可以试试看。” 王薄脸色有些难看了,自己这会儿是没时间,要是有时间的话斗上一场又如何? “哼!”王薄心中的怒气得不到发泄,只能借助冷哼一声发泄一点出来。 “王薄,别死撑了,城外的人大多是孙宣雅的人,你带进来的人也只剩下这么一点,你输了。”秦叔宝用手指了指城楼下面的人。 王薄看了看成楼下,想要看看自己带进来的人都怎么样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身后的一百人也是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都惊呆住了。 死了,全死了! 一个不留,全部都插满了箭羽,都被射死了! 王薄这时候才注意到那些民房的屋顶上面都有人,都是手持弓箭的射手! 那些箭肯定都是这些人射出去的,那些商贩啊,伏兵啊之类的都是第二手准备,第一手便是弓箭手! 伏兵只是把王薄带进来的人逼到一个狭小的范围内,让他们的人都密集在一起,这样一来弓箭手的杀伤力才能达到最大! “你真狠!够狠!”王薄咬牙切齿地冲秦叔宝说道。 这些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了,即便是自己最落魄的时候他们都跟着自己,没想到这会儿一眨眼的功夫全没了! 这都是人命啊! “还好。”秦叔宝笑着回答,秦叔宝不是嗜杀的人,只是王薄的部下早就被王薄洗脑了,根本就没有投降的可能性,留着也是祸害,留着也是祸害他人,要想保证他人不受他们的祸害,那么就只能先把他们杀了。 看着秦叔宝脸上的丝丝笑意王薄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发寒,自己也算是心机深沉了,没想到这秦叔宝竟然比自己还老道,趁着自己出城的功夫竟然把厚德城给夺了。 其实王薄有所不知,这都是萧守仁的主意! “兄弟们,为下面的兄弟报仇!”王薄大喊一声,然后从马上腾空飞起,长刀直劈秦叔宝! 王薄身后那些愤怒的部下看见自己战友惨死,心中早就悲愤难耐了,这会儿听到王薄的命令,全部都是奋不顾身就往秦叔宝身上招呼! 秦叔宝身边的士兵早就做好了准备,一窝蜂地涌了上来,把这百来人围住,近身血拼! 虽然人数众多,可是还是有那么几个冲了出来,直接和王薄联手围攻秦叔宝! 王薄身体还在空中,可是已经接连变换了七八种身形,他在寻找秦叔宝的弱点,他在找寻一个最好的攻击方向和攻击部位! 但是秦叔宝一直都没动,双锏一直都是横摆在胸前,成交叉状,进可攻,退可守,这是最保守的方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以不变应万变。 看到秦叔宝如此谨慎,王薄也是无可奈何,长刀落下,直接一下子就砍在那浑身漆黑的双锏上面。 本来这点攻击秦叔宝是游刃有余的,可是别忘了,秦叔宝不是仅仅应付一个王薄,还有三个王薄的部下! 就在王薄那一刀砍下的时候,就在那一瞬间,那三个部下也出手了! 王薄攻击的上面,这三个聪明的部下攻击的是下盘! 秦叔宝要嘛就把力气防守都放在上身,要嘛就得保护住自己的下盘,两者得选一个!这算是攻敌人所必救吧。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该当如何? 取其一?损其一? 这不是秦叔宝的风格,鱼与熊掌他都要! 他动了,就在王薄的长刀离他的头顶只有俩尺距离的时候,他动了。 最好的防守是什么? 进攻! 没错,秦叔宝选择了进攻,飞身跃起,双锏迎着王薄的长刀挥了过去! 飞身跃起的秦叔宝使得王薄的那三个部下都击了个空!因为下盘已经腾空了! 那长刀结结实实地砍在了秦叔宝的双锏上面,火星四射! 王薄的虎口都被震得发麻,隐隐作痛,可见秦叔宝向上挥锏的力道有多大。 双锏的力道是很大,可是长刀也不弱! 秦叔宝原本上升的身体也被长刀的力道给震下去了。 虽然被长刀的力道震下来了,可是秦叔宝一点也不慌张,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下面还有别人! 没错!正是王薄的那三个部下! 那三人正处于秦叔宝的下面! 秦叔宝的脚落在了一人的肩膀上面,右手当中的那支铁锏更是插进了那人的胸腔之中! 这还没有停! 刚才秦叔宝本来就想一人独占王薄的,没想到凭空又跳出来这么三个人,这三个人的武功只是一般般,可是他们在此时此刻产生的作用却是巨大的,他们就像是缠在秦叔宝这颗大树上面的藤,束缚着秦叔宝的行动,让秦叔宝放不开手脚施展! 秦叔宝决定先解决这三人再说! 沾着涓涓鲜血的铁锏从那人的胸腔之中抽了出来! 这还没停! 单腿空中横扫! 又有一人一点疑问都没有就被秦叔宝给横扫出局了! 只剩下一人了! 就在这时,王薄的攻势又到了! 那长刀夹风而至。 攻势只凌厉时所未见,只要秦叔宝稍微一犹豫,只要稍微慢上一点,估计的话秦叔宝肯定得受重伤! 秦叔宝不愧是秦叔宝,尽管双腿都还没有着地,下盘不是很稳,可是他还是决定用双锏硬抗下落的长刀,他不求把王薄怎样怎样,他只要拖住王薄就行,拖住了那便是抓住了! 刀锏相碰,又是火花四溅! 可是这并不是结束!这才是开始而已。 长刀还没有来得及脱身,王薄的脚又到了! 这时候的秦叔宝双脚都还在王薄的俩个部下身上,能够在下盘不稳的情况下接下王薄的一刀,这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如何还能抵挡得住那一脚呢? 中了! 没有悬念,王薄的脚已经踢到了秦叔宝的身上,可是也仅仅是踢到而已! 因为他踢到的是硬梆梆的铁锏! 原来秦叔宝在百忙之中已经抽出了双锏中的其中一支,横在胸前挡了一下,并用力往前推送了一下。 王薄被这一推推出好远! 一下子就已经在九尺之外了! “谢秦将军相送!”王薄高声大笑,他已经到了城楼边上了,他已经找到了那拉住吊桥的绳索了! 没错,就在王薄等人进城之后,不仅仅是城门被关闭了,那横架在护城河上面的吊桥也被吊了起来! 城外的人更本就难以攻城! 大家昨晚上是去袭营的,谁会带着云梯啊之类的东西呢?光是过河就是个大问题,再说了,王薄也仅仅只是他们的暂时头领罢了,孙宣雅旧部里面存有小心思的人多了去了,并不见得人人望王薄好。 那两根绳索就是王薄的希望! 秦叔宝看到王薄一下子就已经纵出好远,本想再追的。 可是转眼间又被好几个王薄的部下给缠住了,脱不开身,可是转眼间又释然了,自己拦不住,可是还有别人啊。 这个秦叔宝指望的别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守仁! 萧守仁从头到尾就没怎么出现,并不是他去上厕所或是借尿遁躲回去睡觉了,他一直在旁边,他时刻关注着王薄的情况,王薄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十分危险,他不想让王薄再次逃跑,所以呢,秦叔宝是第一防线,他和皇甫仁是第二! 没有第三! 长刀出手,方向正是那吊桥的绳索! 并没有想象中的手起刀落绳索断,王薄感觉到自己的长刀碰到了一件硬物! 很硬!因为从那反弹的力道他就感觉的出来,这东西很硬,是块硬骨头,会很难啃! 头稍微一转,王薄已经看到了那挡住自己刀锋的人,很年轻! “萧守仁?”王薄有些诧异地问道。 昨天白天的时候朱民就开口称呼过萧守仁了,当时萧守仁就很诧异,因为当时萧守仁并没有报出名字,只是说了官职,可是却被朱民一口道出姓氏,这时候王薄能够认出萧守仁来,这也就不稀奇了。 “呵呵,正是区区在下。”萧守仁笑了笑,手中的长刀却是紧了紧,这时候不能放松。 萧守仁手中紧刀的的动作落在了王薄的眼中。 “对上我你很紧张?”王薄也笑了,传说中的年轻宠臣也不过如此嘛! 一个人之紧张,那是因为他心有惧意!他怕了!他怕自己! 其实王薄想错了,萧守仁是怕了,但是他怕的并不是王薄的功夫,而是他做人的算计,像郝孝德还有孙宣雅俩人,都是一代枭雄的人物,可是都被王薄玩弄在股掌之中! “久闻知世郎的名号,这次见到活的知世郎,难免会有所紧张。”萧守仁向右边走了两步,护住那吊桥的绳索。 王薄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看来这萧守仁是誓死挡住自己了,没有谈拢的可能了,不能浪费时间! 二话不说,王薄的长刀直取萧守仁的脖颈! 没有丝毫的花俏,实打实的刺过来! 王薄以刀当剑,用的是剑招! 萧守仁脸色也是变了,原本以为王薄是个使刀的好手,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是用剑的高手! 刀剑本就是相通的! 刀是兵器之中的霸王!一刀砍出山河破碎,可是剑呢?剑是兵器中的君子!一剑刺出,空灵飘渺,难以捉摸! 萧守仁对剑法并不是很懂,他只会用刀! 面对着面前平白无奇刺过来的一剑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用刀横挡呢还是用刀锋砍下呢? 也就是犹豫的这么一下子而已,那明晃晃的刀尖已经离萧守仁很近了! 必须做出选择!要不然的话有可能性命不保。 “以进为退!以攻为守!” 秦叔宝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第三百四十四章 知世郎身陨厚德城 秦叔宝虽然被好几个王薄的部下缠着脱不开身,可是还是时刻都关注着萧守仁这边的情况,当他看到萧守仁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便明白萧守仁的处境了,于是开口提醒。 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出现,萧守仁的实战经验还是有些不足,大有捉襟见肘的味道,可是得到秦叔宝的指点之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 既然防守已经乱了阵脚了,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封住王薄的攻势,那就以进为退! 长刀邪劈,避过王薄刺过来的长刀,直取王薄的臂膀! 攻其必救! 这是萧守仁很早就懂得的道理! 萧守仁以前经常在路口观摩摆棋谱的人下棋,那些摆棋的人有时候就常用围魏救赵这一招! 每个人下象棋的风格都不一样。 有的人喜欢纵横捭阖,喜欢横冲直撞,他们的眼光一直盯着对方的将帅,眼里有的是赢取胜利的疯狂,对于自己这边的战况有些不管不管的味道。 有的人呢一直都放不开手脚,这种人下棋很慢,一步十算,走一步棋得想到后面的十步,包括对方的棋路,这种人一般都是心思缜密。 还有一种就是最潇洒的,随手布局,信手落子,即便是狂风暴雨迎面破风而来,依旧岿然不动,对方架起了大炮,小马一跳就守在旁边,对方马蹄高抬,己方老车直走静待,不管对方如何动作,总能找到掣肘对方动作的方法! 这种人下棋很轻松,一步步看似凶险无比,可是最后总能大胜而归,这就是攻其必救的好处! 这种方法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就坏在对象上面,如果你碰到的是第一种下棋风格的人呢?他根本不在意一两颗棋子的得失,他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和勇气,你该如何? 很明显,王薄不是那种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萧守仁出刀了,直取王薄的手臂! 果然,王薄刺出去的长刀下挑了! 他舍不得,舍不得大好的手臂,他这条手臂还有大用处呢! 两刀相碰,火星四溅! 错身交叉而过! “别欺人太甚!”王薄怒了!非常的生气,他没想到萧守仁竟然是选择了这种以命搏命的打法! 没错,这就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刚才如果王薄的刀没有收回去的话,那么这将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 王薄的长刀固然能够刺到萧守仁的身上,可是紧接着萧守仁的长刀也能把王薄的一条臂膀卸下来! 这种划不来的买卖王薄从来不干!所以他缩回去了! “单打独斗何来欺你之言!皇甫将军都还没有出手呢!”萧守仁大声回应王薄的话。 听到萧守仁这话之后王薄大吃一惊,难道旁边还有人在一旁?这人在等必杀的一击? 王薄的心神泛散了,他已经是无心恋战了,一个萧守仁已经是这么难缠了,再加上一个武功高强的秦叔宝,这会儿再来一个将军,这还不是欺负人?这时候不跑等下还跑得了? “小辈受死!”王薄做了一个很是奇怪的手势,然后就看见他手中的长刀被他反着拿过来了。 话音刚落,然后那长刀就破风而来! 快!狠!准! 很快,呼呼地破风声一听就知道这来势很快,就像是晨曦中的第一缕光彩一样,划破了空气! 非常狠!那闪着银光的刀尖就这么直直地对着萧守仁的门面,就这么直直地射了过来,这是取人性命的招式! 很准,虽然隔得有点距离,可是这飞射过来的长刀却是很稳,直取萧守仁的面门,非常的准确! 刚刚转过身的萧守仁大吃一惊,一转过头就看到那银色的闪电迎面而至,已是十分的危险! 出手! 萧守仁手里的长刀也出手了! 向着飞射而来的长刀飞掷过去! 两把长刀又撞在了一起! 也正是因为这次的相撞,让王薄赢得了时间! 因为就在他把长刀向萧守仁投掷而去的同时,他的手已经伸进了胸襟里面,似乎是在掏什么东西! 这是逃命的时候,王薄非但没有赶紧逃命,而是停下来从怀里掏东西,可想而知,这怀里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果然! 就在萧守仁躲过一劫的时候,就在他把手中的长刀扔出去抵挡下王薄的长刀的时候,王薄的手已经从胸襟里面伸出来了! 伸进去的时候是空空袖手,这时候已经不是了! 手里已经多了一物!那是闪着绿光的几支飞镖! 这是淬过毒的飞镖! 萧守仁这点见识还是有的,这样子闪着绿光的飞镖只有淬过毒才会如此!这样子的毒镖非常的可怕,只有飞镖的主人有解药,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中镖者非死即伤! 王薄掏毒镖的时候已经往前又走了两步!离萧守仁已经是很近了! 这么近的距离,就是一个瞎子随手扔出七八支毒镖也肯定是可以打到人的! 王薄不是瞎子,所以呢,这七八支毒镖是肯定可以打到人的! 萧守仁的脸色变了,他也看出来这局势的危险,旁边很是空旷,根本就没有躲藏的地方,即便是有躲藏的地方,这点时间也不够啊! 萧守仁不愧是萧守仁! 此刻已经空着双手的他动了! 他开始脱衣服了! 没错!就是脱衣服! 他并没有像秦叔宝一般是穿着盔甲,他还是老样子,穿着一身青色的衣服,不同往常的是这次穿的是劲装,干净利落的打扮,腰间扎了一根黑色的腰带! 这腰带也有腰带的好处,此时萧守仁右手拉住腰带用力一拉,衣服就已经散开来了。 扔开腰带,左右手同时拎起衣领,空中一摆!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一般,很是潇洒! 毒镖是飞射而来,可是都被卷落了,没错,就是卷落了。 因为萧守仁的手里的衣服已经被他舞动起来了! 衣服在萧守仁的手中翻滚,中间已经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漩涡! 那些飞射而来的毒镖一碰到那旋转的衣服都被卷落了! 王薄很明显地呆了一下,但是这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秒他已经击倒三个士兵了,更是从其中一人手里抢过一柄弯刀。 毒镖尽数卷落!萧守仁也停了下来,把衣服拿下来一看,正好就看到王薄已经跑到了城楼边上了,高举着那弯刀在砍那吊桥的绳索! 绳索应声而断! 断了! 王薄回过头看了萧守仁一眼,还冲着萧守仁笑了! 笑的很是狰狞,那脸上沾着鲜血,看起来很是诡异,那一口白牙更是显得那么的刺眼! 萧守仁没有上前追,一脸的漠然,因为王薄笑完之后已经跳下去了! 没错,他跳下去了,他就这样从这么高的城楼上面跳下去了! 离得近的话就能看到,王薄并不是直接就跳了下去,他是有凭仗的! 这么高的城楼,像王薄这样的功夫,跳下去肯定得重伤,他之所以敢跳下去那是因为他抓住了一根绳子! 没错!正是那吊着吊桥的绳子! 吊着吊桥的绳索被砍断之后王薄一把就抓住了那长长的一截,与其说他是跳下城楼还不如说他是被吊桥拉下去的! 吊桥缓缓落下,王薄的身影也缓缓落下! “嘭”地一声,王薄已经落到了护城河中,水花四溅! 这时候秦叔宝和萧守仁已经把王薄带进来的部下都解决了,俩人一起走到那城楼边上,看着下面已经上岸了的王薄,他全身湿漉漉的,可是还在笑着。 “相信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秦叔宝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的确,并不是因为秦叔宝和萧守仁拦不住王薄,他们是故意放他走的,也不算是走,只是出门罢了,还得回城的。 杀王薄易,平叛军难! 杀了王薄一人倒是很容易,可是要把城外的三万多叛军都收服了,这就有难度了。 杀了王薄,那么城外这些人都可以说是群龙无首,肯定是一大片的骚乱,小将军小头领肯定是各自为战,没有了约束之后肯定是大规模的杀伤抢夺,最终受害的还是那些良民!还是那些善良的老百姓! 放王薄出城是萧守仁和秦叔宝定下来的一条计谋,这是收服三万多叛军的一条计谋! 这条计谋说起来很简单,可是真正实施起来就有些难度,得秦叔宝萧守仁还有皇甫仁三人联手才能完全成功。 秦叔宝和萧守仁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皇甫仁的事情了! 城楼之下王薄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四边的人都围过来了! “传我命令!攻城!”王薄大声喊道。 现在吊桥已经被放下来了,只要他们把城门轰开了,那么夺下厚德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朝廷的人数顶多也就是一万人,其中的六千人是骑兵,骑兵在城里根本就是没有了牙的老虎,有何惧哉! 刚才在城楼之上王薄就偷偷注意了,这城楼之上并没有太多守城准备的东西! 没有动静! 王薄的话音落下去之后一片安静,他身边四周的人都没有动静! 有时候安静就是一股力量,一股可以击碎别人心中信念的力量! 这时候的安静让王薄有一种脊椎骨发凉的感觉,虽然落在护城河里很冷,可是现在他感觉更冷。 “王薄,你做的好事都被我说出来了,攻城?笑话!”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之中响起。 声音响起之后两边的人都自动散开,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来! 皇甫仁! 王薄和张须陀部交战多次,对于“血色长戟”皇甫仁当然是再熟悉不过了,他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谁! 那双睁得老大的眼睛已经把王薄内心的想法揭示出来了。 那是不相信!那是不相信才有的神情!王薄不相信! 不仅仅是王薄不相信,刚开始的时候皇甫仁自己也是不相信,当萧守仁说出他的计划之后皇甫仁第一感觉就是荒诞不羁,但是仔细想想之后他倒是认同了。 谁能想像得到一群反贼和一个朝廷大将军安然相处的情景呢? 这就是王薄不相信的原因,皇甫仁怎么和叛军在一起?叛军为何不杀了皇甫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自己跳错了城楼还是怎么滴?难道自己跳下来的不是城外而是城内? 这种做梦一样的感觉不是很好,王薄很不喜欢,但是由不得他了,皇甫仁又开始说话了。 “老夫已经把你做的事情昭告天下了,你假意和郝孝德还有孙宣雅结盟,然后又行挑拨离间之卑鄙事情,派人杀了孙宣雅将军,然后嫁祸郝孝德将军,你让城下的所有人互相残杀,这都是你为了一己之私而犯下的罪孽!你若不死,天理难容!”皇甫仁大声说道。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王薄也终于想清楚了,知道这城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原来就在王薄进城之后,皇甫仁就带着两千多人从侧翼出来了! 并不仅仅是来那两千人! 在两千人之后还有一大堆的人! 那些人都是这些叛军的熟人!因为这些人都是他们的家眷! 这些家眷都已经被萧守仁安抚好了,都是被说服好了的,萧守仁和秦叔宝已经给他们许下了偌大的好处,这些人都是愿意为朝廷说话的! 如果换做是别人,肯定是说服不了这些家眷的,可是萧守仁却是做到了。 很简单,萧守仁当着众人的面保证了,只要这些家眷说服了自家的男人归顺朝廷,那么萧守仁亲自向朝廷为他们请功! 请功的名义也很简单,为郝孝德正名! 没错!就是为郝孝德正名,这厚德城原本就是被山贼攻占了的,郝孝德是后来居上,此间事了完全可以说成是郝孝德仗义出手!这样一来郝孝德手下的人就不是叛军了,而是义军! 老百姓总是很容易相信人的,再加上萧守仁长了那么一张正气的脸,所以说服老百姓的活不费什么力气就被萧守仁完成了! 皇甫仁带着这些家眷早早就出城躲在侧翼,等到王薄进城了才按计划出来。 那些叛军一见到自己的亲人之后都是红了眼,都是火怒三丈,都是恨不得大杀一通,可是紧接着让人掉下眼球的事情出现了! 他们的家眷都飞奔而来,都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这是怎么了?朝廷的人马难道不是用家眷来要挟他们投降吗? 这就是萧守仁的高明之处,用要挟的方式让人投降难免会给人留下把柄,同时也不利于安抚人心,如果用小恩小惠的方法就能够获得民心,那么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萧守仁赢了。 皇甫仁早就把王薄的事情向那些家眷灌输了一遍,更是拿住了那个刺杀孙宣雅的刺客! 那个刺客已经把一切都招了! 这些家眷见到自家男人之后都是喜极而泣,然后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又讲了一遍,一时间所有的叛军都沸腾了! 这三万人里面基本上都是孙宣雅的人!只有一千多是王薄的人,还有两千多的样子是郝孝德部投降过来的,得知了孙宣雅死的真相之后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王薄留在城外的一千多人一下子就被拿下了,郝孝德也被放出来了,毕竟,这是以后请功还用得着的人! 王薄听到皇甫仁的话之后已经把事情想通了七七八八了,他是真心佩服那个背后谋划的人,算无遗策! “哈哈哈!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没想到我王薄竟然会输的一败涂地!”王薄的神情有点癫狂了。 这也难怪,一个人在一天一夜之间就遭遇到这么多的起起落落,在一天一夜的时间里就接连得意失意得意再失意,是个人都能弄趴下!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皇甫仁脸色不变,平淡不惊地盯着王薄,然后嘴里吐出这么句话。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杨花落!平地起!”王薄怒声大喊道。 这声音里面充满了不屈!懊悔!还有斗志! 皇甫仁当然听出了这些话的意思,这前两句是东汉末年黄巾起义的歌谣,后两句就是王薄造反的歌谣了。 杨花落当然是指杨家天下要易主的意思,至于那平地起呢就有双层意思,第一层是说王薄要平地腾空而起,化龙升天得天下,第二层就是隐射王薄的姓氏了,和前面的杨花落那个杨字相呼应!王字是由一个一字和一个土子组成的,平地平地说的不就是一个土字吗?一字说的不就是那个平吗?稍微一理解那就是一个王字,说的既是姓氏,同时也有王天下的意思,“王天下”三字出自那《史记》。 “死不悔改!”皇甫仁声音很冷,较之那护城河里面的河水还要冷上三分! 王薄残笑了一声,讥讽地看了一眼周围的叛军,然后挥刀向前! 刀过之处,鲜血飙射而出,毫不留情! 你不仁,我不义! 出手,周围的人同时出手!刚才那些被杀的人就是他们不出手的榜样,人有害我之心,自然十倍百倍还之! 可是大家还是小觑了王薄的战斗力,猛虎虽死,可是虎威仍在!更何况,王薄此刻还没死! 两个呼吸之后又是一批人倒下了! “都退下!”皇甫仁出声了。 众人应声退下! “噗!噗!噗!”一连串的噗噗声响起,这不是有人落水的声音,这是弓箭离弦的声音! 旭日高升! 照在那吊桥之上!那桥上的人儿已经被射成了刺猬一般! 王薄身死! 第三百四十五章 血债还的血来还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王薄已经死了,厚德城已经在朝廷的掌控之中了,叛军也是变相地投降了,郝孝德和刘黑闼已经被看管起来了。 三天后,罗士信和程咬金都到了厚德城。 原本就是约好在厚德城外汇合的,原本张须陀以为凭着厚德城的深池高墙一时半会儿是难以攻下的,所以便吩咐程咬金和罗士信完成任务之后和秦叔宝他们汇合。 程咬金和罗士信到达厚德城外的时候都是大吃一惊,这么短的时间里厚德城竟然被攻下了! 进城后听了秦叔宝等人的讲述,程咬金和罗士信看萧守仁的眼神越发的不一样了。 如果不是理智拦着的话,这俩人估计早就上前把萧守仁摁在地上,然后撬开脑瓜子瞅瞅了,看看这脑壳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留下两千正规军守城,同时向四周城池抽调人手过来,萧守仁他们开始回转。 回转齐郡的时候他们还带上了郝孝德还有刘黑闼,当然,王薄的尸体也带上了。这可是份大功劳啊! 转眼已是四月多了,这两个多月来已经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杨广已经和高句丽那边打得火热了,而萧守仁他们也是剿灭了三股大势力的叛军了。 这仅仅只是表面的一些事情,人心呢? 是啊,人心思安,没有谁愿意打仗,这都是小老百姓的想法,可是有些人却偏偏不这么想,他们希望中原越乱越好! 这些人很多,有中原人,有外族人,中原的一些有野心的大门阀希望天下大乱,中原一些不得志的将军希望天下大乱,突厥希望天下大乱,高句丽希望天下大乱,所有人的眼光都在盯着杨广! 成!则天下无忧,败!则天下大乱! 经过好些天的赶路之后萧守仁他们终于是回到了齐郡! “将军呢?”秦叔宝在辕门之外问巡回的士兵。 秦叔宝的心中很是疑惑,为什么当初张须陀会把剿灭郝孝德的任务交给自己呢?他为什么不亲征呢?他这段时间去哪了呢?可否有危险呢? 正是因为这么多的想法,所以他一回营就问张须陀的去处。 “启禀将军,属下不知。”那小兵很老实地回答,不卑不亢。 秦叔宝挥了挥手,让这小兵继续去干他自己的事情。 这倒也是,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兵而已,军中的大帅在哪岂是他知道的? 不知道的人走了,知道的人来了。 萧守仁远远就看见从中央帐篷出快步走过来一人,秦叔宝还没有看清是谁,可是萧守仁却已经认出了来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李俊逸! 李俊逸并没有随华刚程咬金赶往厚德城,他们在北海郡取得了胜利之后就分开了,他是被张须陀召回来的,至于是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程大哥!秦大哥!”那李俊逸老远就冲着程咬金还有秦叔宝打招呼。 秦叔宝和程咬金和军中下属同僚的关系很好,秦叔宝是因为待人真诚,而程咬金却是赢在直爽,当然了,还有点小聪明。 罗士信在这方面就拍马难及了,他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就像是一块千年难化的冰块,谁都难以靠近三步之内,即便是靠近了,也会被他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子悲伤感染,所以说,罗士信是三人之中最冷酷的,同时也是人际关系最差的。 “俊逸,将军呢?”秦叔宝上前一步高兴地拍了下李俊逸的肩膀然后问道。 虽然说张须陀是大帅,可是他们还是习惯称呼他为将军,因为他们都是在张须陀还只是将军的时候就跟随的,叫将军更有感情。 李俊逸见到秦叔宝等人也是很高兴,听到秦叔宝问话之后脸上的笑意却是停滞了一下。 这点细微的变化却是被众人看在眼里。 原本高高兴兴的场面气氛一下子就被破坏掉了。 “怎么了?”程咬金也是有些紧张地问李俊逸。 就是冷冰冰的罗士信也是一脸的凝重,虽然李俊逸的年纪还不够大,可是为人也是很老成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这样的,既然现在出现了这样的表情,可见,一定是有事情发生。 “大帅出征刚回来。”李俊逸叹了口气说道。 众人互相看了一下,都是一脸的不解,张须陀出征很正常的事情啊,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须陀在他们的眼力已经不单单是一个人了,已经是一种信仰,一种精神依托,张须陀这些年就从来都没有败过,在他们的心目中张须陀已经是不败的神话了,出征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更何况,张须陀已经回来了,这就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出征?征伐哪个?”秦叔宝想问题就更深入一点,他虽然身在军营,可是对天下的大事都是知道的,这附近已经是没有什么反叛的军队了啊,这会儿张须陀还能去征伐哪个呢? 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大家也是反应了过来,这会儿出征征伐的是哪个呢? “格谦。”李俊逸叹了口气说道。 “格谦?”秦叔宝轻声惊讶。 “嗯,他现在在豆子航,前些天说是自称燕王。朝廷下命令要大帅前去征伐,刚回来。”李俊逸解释道。 秦叔宝点了点头,这个格谦他是知道的,这个格谦是厌次人,在王薄和孙宣雅等人造反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聚集了好些人了,可是当时的他没有反,他只是聚集人马,保卫乡里,当时他是活动在沧州一带。 秦叔宝之所以这么了解,那是因为他与孙宣雅先前就交过手! 孙宣雅造反就在王薄之后,张须陀亲自征伐王薄的时候同时还派兵征伐过孙宣雅! 那时候的孙宣雅势力还不是很大,在豆子航安身,那时候带兵征伐孙宣雅的不是别人,正是秦叔宝! “这家伙竟然占领了豆子航?”秦叔宝有些感叹地说道。 大家都看着秦叔宝,大家都知道,秦叔宝肯定是有些眉目了。 “嗯,据说秦大哥你赶跑了孙宣雅之后那格谦就占领了豆子航,没想到他发展地那么快,这会儿已经敢称王了。”李俊逸显然也是做足了准备资料的,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知道秦叔宝曾经跟孙宣雅打过。因为秦叔宝征伐孙宣雅这股小势力的时候李俊逸并不在军中! “那是块风水宝地,他发展地快些也不无道理,那是位于惠民,阳信,无棣三处的交汇点,在东部,那是一块大盐泽,和那无棣碣石山以东的月明沽是暗通曲款的,是姊妹大盐泽。”秦叔宝慢慢道来,似乎在回忆那片地势。 “咦?”皇甫仁听到这时候也是反应过来了,“月明沽?可是那西接马谷山,东边是滨海的煮盐之所?” 很显然,皇甫仁也是知道一点的。 “没错,正是那个地方,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那豆子航可以说是一块风水宝地,商人众多,强人也是非常的多,那儿的人几乎个个都有些武艺,用来防身,民风彪悍。”秦叔宝对皇甫仁说的表示肯定。 “将军现在在哪?”秦叔宝接着问李俊逸。 刚才李俊逸说张须陀出征回来了,那么这会儿肯定是在大营之中的,只是不知道这会儿是在帅帐呢还是在别的地方。 “大帅受伤了,在帅帐养伤。”李俊逸低声回答。 “什么?” “怎么可能!” 接连好几声惊呼声,都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大帅怎么可能会受伤?这世上还有谁伤的了大帅? 秦叔宝那双强有力的双手已经紧紧抓住了李俊逸的双肩,想要再确定一遍自己听到的消息。 其余的众人也都是上前了两步,把李俊逸位在了中间。 萧守仁也是瞪大了眼睛,张须陀的本事他早就知道了,他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够伤的了张须陀!那该是怎样的人物! 这也就很好解释为什么刚才问到张须陀的时候李俊逸的脸色一下子很难看了,原来是张须陀受伤了! “前些天大帅带人出了辕门,说是去征伐那格谦,昨晚上才回来的,一回来就把军医招过去了,今早上我才知道,原来大帅受伤了!”李俊逸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讲出来。 “走,去帅帐。”秦叔宝的话刚说完,罗士信已经是迈出去好几步了,抢先往帅帐去了。 众人跟在后面,虽然萧守仁不想去打扰张须陀休息,可是看到这么多人都去了,自己也只好跟了上去,更何况,他那好奇心也不允许他中途退出啊。 萧守仁走在中间,才刚掀起帐帘子,就听到张须陀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你们回来了,事情还顺利吗?”声音有些沙哑。 进去之后萧守仁一眼就看到了张须陀,此时此刻的张须陀尽显老态,萧守仁甚至能看到那双鬓有些发白了。 张须陀穿着宽大的黑布袍子,半躺在那卧榻之上,看着众人,眼中带着欣慰。 “将军,是谁伤了你?”程咬金的大喉咙一下子就咆哮了起来,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架势。 秦叔宝拉了程咬金的手臂一把,张须陀笑了笑,脸色拉扯地有些不自然。 “咬金,别吵到将军。”秦叔宝低声说道。 其实是不想程咬金这么莽撞乱说话,等下被那些小兵听见了还以为张须陀命不久矣呢,乱了军心就不好了。 “唉!老夫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没想到这么件小事竟然让我搞砸了。”张须陀有些无奈地苦笑道。 萧守仁看得出来,张须陀这时候真的是有些服老了,声音里面竟然带有颓废的味道。 “将军!”秦叔宝看到张须陀这个样子,又突然听到张须陀的这番说辞,一下子心里疼的厉害。 “叔宝,前些天老夫接到陛下的密信,有事要我亲自去办,老夫一时间脱不开身,而你跟随我也多年了,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所以征伐那郝孝德的事情我才全权交给你去做,没想到竟然要让陛下失望了。”张须陀慢慢说道。 “陛下?”秦叔宝听到这话之后呆了一下,这事情竟然牵扯到杨广了。 “嗯,叔宝还记得格谦吧?”张须陀问秦叔宝。 秦叔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这么个人。 “他准备投降了。”张须陀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淡淡地叙述道。 “投降?”秦叔宝一下子糊涂了,不仅仅是他一人糊涂了,在场的众人都糊涂了。 按照李俊逸的说法张须陀是去征伐格谦的,怎么这会儿张须陀说格谦要投降了呢?难道被打怕了? “正是如此,这格谦造反之后就一直都是由杨义臣将军在征剿,上个月竟然还企图打出燕王的旗号来,这都是因为杨义臣将军不在的缘故,杨义臣将军被陛下调去征伐高句丽了,没有杨将军的征剿格谦的势力一下子就发展起来了,可是就在孟让等人准备作乱的时候,老夫又收到了陛下的密旨,不仅让我剿灭孟让等三伙人,同时还要让格谦顺利归降。” 帐篷之中的气氛有些低沉,这都是因为张须陀受伤的缘故。 “顺利归降?”秦叔宝皱着眉头重复了一句。 张须陀点了点头,秦叔宝问的正是点子上。 “没错,就是顺利归降,因为那格谦突然间上书朝廷,说是要投降朝廷,远在辽东的陛下看到那格谦的上书之后大喜望外,所以把这任务交给了老夫。”张须陀叹了口气说道。 “杨义臣走了,咱们齐郡的兵马有限,人手也不够,征剿得了北海还要去厚德城,根本就顾不上他格谦,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可以大肆发展势力,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投降呢?”秦叔宝还是不解,那眉头已经快要皱成了一个川字了。 “这个无人知晓。”张须陀回答。 “有条件?”萧守仁从后面沉声问了一句。 张须陀点了点头,萧守仁的问题正是点子上面,一下子就问到了关键的地方。 “嗯,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萧守仁开始的时候也是想不通,不知道为什么那格谦放着大好机会不利用,却是要投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答案只有一个,这样的投降肯定是有条件的! “他要朝廷找一个人,一个可靠的人过去和他和谈。”张须陀回答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这就是老百姓的可爱之处了,竟然会是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条件,这么一个丝毫意义都没有的条件! 虽然看到了萧守仁在摇头,可是张须陀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他们要那李德饶过去和他们和谈。” “李德饶?”萧守仁听都没有听过这么个人。 “嗯,这个人和守仁你一样,都是年少得志,弱冠之时就已经是校书郎了,而且是出了名的正直和孝顺,从格谦要他过去和谈也就看得出来这个人的品行是很好的。”张须陀知道萧守仁也许不知道这李德饶是何许人也,所以开口解释了一番。 “嗯?这李德饶现在应该已经不再是校书郎了吧?”萧守仁微笑着说道,说的时候一下子竟然想起了李靖。 “当然不是校书郎了,如果他还是校书郎的话,估计那格谦也不会听说他的名声,李德饶是司隶台的司隶从事,职责就是辅助那司隶大夫巡察京畿以外全国各地的官员,因为他铁面无私,最能替百姓做主,所以一时间名声鹊起,让天下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贴面判官。”张须陀说道这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有些伤感了起来。 “大隋能够多几个这样的好官,那么老百姓的日子也就能够好过许多了。”萧守仁点了点头之后说道。 “他死了。”张须陀恨声说道。 “啊?”萧守仁吃了一惊。 死了?怎么就死了呢?这人都死了,那么还怎么和谈呢? “陛下要老夫和那李大人一同前往格谦的豆子航,没想到才到冠氏县,竟然被人伏击,老夫重伤,李大人身死。”张须陀恨声说道,那股子戾气萦绕眉宇。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好大的胆子,朝廷命官都敢袭击,而且还是预谋已久的袭击,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皇甫仁接过话说道。 “可惜了李大人,这帮人不死,李大人的在天之灵恐怕难以告慰。”秦叔宝闷声说了一句。 萧守仁有些意外地看了秦叔宝一眼。 果然,听到秦叔宝这话之后张须陀一下子差点从那卧榻之上站起来。 “没错,这帮人该死!”话音刚落,那拳头已经砸在床沿上面,只听见一声脆响,那床沿的横料已经断了。 萧守仁冲着秦叔宝点了点头,很显然,秦叔宝怕张须陀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而一受打击就倒下了,所以这才出声刺激张须陀,张须陀的血性一下子就被刺激起来了。 “这段时间好好练兵,杨玄感就快要有动作了,到时候血债还得血来还。”张须陀吩咐道。 萧守仁愣了愣,怎么一下子就到了杨玄感的身上去了? 难道说? “那些人是杨玄感的人?”秦叔宝惊讶地问道。 张须陀点了点头。 第三百四十六章 李密三计谋天下 “你们都退下吧,守仁留一下。”张须陀有些虚弱地说道。 大家都出去了,只留下一脸不解的萧守仁。 “将军,可是有事要吩咐守仁?”萧守仁上前来到张须陀的床边。 张须陀虚弱地点了点头,然后慢慢道来。 “守仁,你赶紧回去收拾一下,然后出发去辽东。” 萧守仁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事情呢,还以为是要他继续去哪剿匪呢,怎么要自己去辽东呢?辽东现在不是在打仗吗?自己过去干嘛? “将军,这?”萧守仁静待下文。 张须陀对着萧守仁又招了招手,萧守仁见到之后连忙在上前一步,坐在了张须陀的旁边。 “这件事情只能让你去做,杨玄感的动作老夫已经是调查的差不多了,针对杨玄感的动作老夫也已经是有了对策,但是陛下却是还不知道我们这边的计划,此时事关重大,飞鸽传书或是驿站传信都不够保险,老夫不放心,所以希望你跑一趟。”张须陀拉着萧守仁的手说道,边说的时候边用双眼盯着萧守仁,那双眼里面满是殷切希望。 萧守仁明白了,原来如此,自己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萧守仁之所以出现在张须陀的大营里面,那是因为张须陀对杨广开了口,点名道姓要萧守仁过来,其实是为了那万归藏! 这会儿如果萧守仁回去,去找杨广,跑到辽东去了,没有人会怀疑什么,顶多也就是觉得这是回去复命了,杨玄感方面更加会觉得萧守仁这是去交代万归藏一事,而不会想到其他。 虽然说张须陀的军中也有好手,可是那秦叔宝等人此刻万万不可离开,只要一个风吹草动,那么杨玄感方面肯定是会怀疑的,这回坏了大事。 这时候秦叔宝离开干嘛?张须陀把秦叔宝派到杨广的身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了什么?这种猜测肯定会产生,到时候就真的是打草惊蛇了。 “将军放心,守仁定把消息带到。”萧守仁给了张须陀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张须陀笑了笑,萧守仁办事他还是放心的。 “你办事我的确是放心许多,从这些天的事情就看得出来,胆大,心细,武功也不错,能成大事。”张须陀有些欣慰地说道。 “那计划?”萧守仁张口问道。 “老夫为人一向谨慎,这么大的事情,口口相传吧还是。”张须陀笑着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没有声响和动静,周围一切正常,没有旁人躲在四处偷听。 萧守仁的耳朵在晚上是最灵敏的,可是现在白天也不差。 “别听了,周围没人,早就吩咐下去了,没有人敢靠近的。”张须陀看出了萧守仁的这点小动作,可是心里却是很高兴,只有这样在小细节上面都很谨慎的人才能成功,他选的人没错! 萧守仁的小动作被说破了,一下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张须陀是怎样的人物啊!周围要是有点什么声响肯定早就知道了,自己这是在鲁班门前弄大斧啊,萧守仁不好意思嘿嘿地干笑了两声。 “杨玄感估计是想在七月份起事,这还得看陛下那边征伐高句丽的进度,时间是不确定的,计划有三条,暂时还不知道杨玄感会选哪一条。”张须陀慢慢说道。 “三条?”萧守仁皱起了眉头,一条就够头疼了,杨玄感竟然还有三条计划,当真是计划良久啊。 “嗯,李密想出来的。”张须陀的话不多,可是传达出来的消息却是惊人的,一个比一个惊人。 这三条计划竟然是李密想出来的! “大都督李密!”萧守仁惊讶地说道,他和李密打过交道,这是个枭雄一般的人物,能够想出好办法是肯定的,这三条计谋若是都是李密想出来的,那么事情估计就难办多了。 “他已经不是大都督了,大都督的官职已经被陛下免除了,蒲山公一脉也算是落寞了,这也是他最后决心帮杨玄感的原因吧。”张须陀有些意外地看了萧守仁一眼。 很明显,萧守仁表现地相当的吃惊,这让张须陀有些没想到。 “守仁,你对李密很了解?”张须陀意外地问了一句。 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谈不上了解,只是知道此人相当的了得,应该是枭雄一般的人物,现在是不得志,要是一旦得志,那胸中的沟壑便会显露出来,不可小觑。”萧守仁沉声说道。 张须陀赞同地点了点头。 “青年才俊里面倒是有那么几个有出息的,你结拜兄弟李靖可以算是一个,那李密也差不到哪去,就是眼光有些不行,杨家天下是不会这么容易就颠覆的。”张须陀叹了口气,他向来是喜欢有为青年的,更愿意为青年才俊铺路,没想到李密竟然会选择一条不归路。 萧守仁心中暗暗吃惊,李靖和自己结拜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啊,张须陀远在这齐郡竟然知道了,看来这世界的耳目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少啊,看来自己已经是被很多人盯上了,自己身上许多秘密已经都已经暴露在阳光底下吧。 一想到这萧守仁就觉得有些冷。 没错,自己愿意为是秘密的东西被暴露在阳光底下,这就好比是自己脱了衣服在大街上被许多人盯着看一样,很冷。 “李密想出的计划肯定都是非常的高明。”萧守仁半晌后回了一句。 张须陀点了点头,从心里赞同萧守仁的说法。 “的确如此,那三条计划每一条几乎都可以说是上上策,随便拿出一条都是可以伤了大隋国运的。” “啊!”萧守仁很惊讶,难道说大隋的国运在这时候才开始被伤到的吗? “共分上中下三策,上策是攻取那蓟城,然后再夺取临渝。”话很短,可是给萧守仁的冲击却是巨大的。 别的地方萧守仁也许不知道,可是那蓟城萧守仁却是知道的,因为,那就是以后的北京城! 一过来没多久萧守仁就知道了那蓟城,那是以后的国都啊,很容易就上心了。 至于那临渝就更是大名鼎鼎了,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那号称天下第一关的山海关! 要是把这俩个地方都弄到手了,那么杨广就真的是命不久矣,这等于是把杨广的后路给堵了啊,山海关一堵,根本就是回不了中原了,山海关易守难攻,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点也不为过。 再加上有北京城这座中枢城在那,粮草补给等根本不成问题,完全可以打持久战。 到时候杨广就真的是糟糕了,杨玄感能拖,他拖不得。 这次征伐高句丽又是快上百万的人马,一天的粮草消耗就是个天文数字,如果山海关被切断了,那么粮草补给也就没有了,不战自溃! 到时候高句丽再从后面夹击,别说是快上百万,就是真的一百多万,那又怎样?皇帝不差饿兵!那是因为差不动! 等着他们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身死国丢! “狠!真狠!”萧守仁脸色大变说道。 张须陀点了点头。 “慈不掌兵,向来如此,上百万的生命在野心前面根本就不值一提。”张须陀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感慨。 也对,在战场上面拼搏这么多年,早就见惯了这类事情,能发出这样的感慨也很正常。 “如果真的选择这条计划的话,那么中原大地又不知道要出现多少孤儿寡母了。”萧守仁有些担心地说道。 是啊,要是真的选择这条计划,那么那上百万的军队肯定是全部都得死在异国他乡,死在那山海关外! “是啊,幸好我们已经得知这消息了,这就行了,老夫早有计划了,只须如此如此,当可解此危机。”张须陀笑着细声跟萧守仁讲解了一遍。 ·文}萧守仁边听边点头,果然,张须陀早就想好了计谋对策了。 ·人}“那第二计呢?”萧守仁继续问道。 ·书}“取长安。”张须陀嘴里蹦出三个字。 ·屋}虽然只有三个字,可是这三个字的含义却是很大的。 萧守仁皱了皱眉头,长安?似乎很容易啊,那长安现在不就是杨玄感在把守吗?那里的显耀贵族基本上都是杨素的旧部,夺长安根本就是易如反掌啊! “取长安?”萧守仁再问了一遍。 “嗯。” “这岂不是太容易了?”萧守仁问道。 “的确,也很重要,那长安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块风水宝地啊。”张须陀叹声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光是说长安,也许不会让人想到什么,可是再说道围裙呢? 没错,就是围裙! 那长安城就是一条围裙的中枢!用古话来讲,那是襟带! 长安城单独拿出来的确是没什么好重视的,一座城池罢了,一座城池的得失根本就不会影响大局,天下大势不在一座城池的得失! “李密要取那关中四塞?”萧守仁想了想之后试探着问道。 关中,何谓关中? 那是有着许多关塞的中间,那就叫关中! 关中本是一个极富战略色彩的说法,意为四塞之中。 四塞是一种笼统的说法。 关中周围大小关塞甚多,历代亦时有损益。 但地位重要者,则确为函谷关、武关、散关和萧关四座关口。 这四座关口控制着关中地区几个主要方向的出入通道。闭关可以自守,出关可进取。形势有利,就出关进取;形势不利,则闭关自守。 关中关中四关之中,函谷关,武关、陈仓大散关、萧关。这四座关隘控制着关中地区几个主要方向的出入通道。 函谷关,说白了,也就是后世的潼关。 黄河自上游西来,纳渭水后折而向东。从这里开始的大河两岸,大自然充分展现了她的鬼斧之功:南北两岸,华山、崤山与中条山夹河而立,高岸深谷,险峻非常。 关中与中原之间的通道,穿越华山和崤山北麓的山地,延绵数百里,尽皆“车不方轨,马不并鞍”之险阻。 函谷关当道依险而立,控扼东西。 武关,汉江支流丹水自西北向东南穿越秦岭东段山地,切开一条狭长的低谷地带,成为秦岭东段南北往来的一条通道。 这条通道沿西北上行,越秦岭分水岭后,可直达蓝田,逼近长安,向东南下行,可达南阳盆地。 武关正在其东南出口凭险而立,为关中之东南门户。 大散关,萧守仁记得以前学过一句诗,说是铁马秋风大散关,说的应该就是这大散关了吧。 秦岭西端与陇山分界处为嘉陵江上游低谷地带,是秦岭西部往来的一条重要通道。 大散关即在此通道的北端依险而立。此关是关中与汉中、巴蜀之间的咽喉,为南北所必争。 古语有云:北不得散关,无以图汉中巴蜀,南不得散关,无以图关中。 从这两句就看的出来,这大散关是有着怎样的地理优势! 萧关,又名陇山关,陇山山脉横亘于关中西北,为其西北天然屏障。 自陇上进入关中的通道主要是渭河、泾河等合流穿切形成的河谷低地。 渭河方向山势险峻,而泾河方向进入关中较为容易。 萧关即在陇山山口依险而立,扼守自泾河方向进入关中的通道。 萧关是关中西北方向的重要关口,屏护关中西北的安全。 萧守仁对于他自己的这个想法他也是没有多大的底,但是他也明白那关中四塞是个什么含义,这四塞在中国的历史上面是怎样的地位,所以才有此一问。 张须陀有些诧异地看了萧守仁一眼。 点了点头,很满意萧守仁有这样的眼光和觉悟。 “没错,应该没错了,李密肯定就是冲着那关中四塞去的,要是真的被他弄成了,那么事情就复杂了。”张须陀虽是这么说,可是一点担忧的样子也没有。 萧守仁看到这也算是明白了,张须陀肯定还有自己计划,肯定是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法子,所以这时候才会一点也不慌张。 “真有那么好吗?天府之国?”萧守仁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想,那四川真有那么好?后世的四川没见到这么好啊。 张须陀笑了笑。 “汉高祖刘邦就是从这关中四塞出发席卷天下的,天府之国当然不是假的,现在除了江南也就数那最富庶了,而且,那关中四塞和长安城一连起来,那就是一道屏障,一道难以攻破的屏障,那是军家必争之地。”张须陀分析道“除了这四塞之外,还有一处渡口必须要提。这是个黄河渡口,名为蒲津,扼守该渡口的重镇叫蒲坂。 西临大河。这里是自山西进入关中的一条极为重要跳板,同时也是自关中进入山西的桥头堡。 关中四塞,加上一个蒲坂,可谓险固。 守仁啊,这只是守,还仅仅只是守啊!” 萧守仁的眼角抽搐了两下,张须陀这最后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守,这还仅仅只是守! “将军,难道说?”萧守仁想到了张须陀有可能要传达的意思。 “没错,还没有说攻呢,这关中四塞加个黄河渡口,这可是一把强弓啊。”张须陀有些感慨。 “将军教我!”萧守仁恭敬地请教,有些东西他还真得是不懂。 “守仁啊,你想想看那秦始皇,汉高祖刘邦,还有那西汉兴起于关中,但是却不以四塞为限制,而是采取更为积极的进攻态势。 军出武关,逼南阳盆地,直插中原;蒲坂方向,进攻晋西南;大散关方向,进取汉中,以图巴蜀;萧关方向,控制陇西;函谷关方向,进占洛阳三川河谷,尽有崤函之险。这是以关中为举出而争雄天下最有利的态势。这种态势犹如面向中原拉开的一张巨弓,其势能之大,无以言喻。” 萧守仁张大了嘴巴,难怪,这也就难怪了。 萧守仁以前还想不懂,为什么李世民会定都长安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啊,看来杨坚的眼光不错啊,这都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长安长安,不仅仅是人的单纯愿望,不仅仅是人们希望这座城池长治久安所以就叫做长安! 这还是有着有利地势的保证,所以才有资格把它叫做长安! “将军可是已有对策了?”虽然张须陀说了这么多关于关中四塞和中原强弓的事情,可是他脸上却是一丝的担忧都没有。 “这个不需要对策,有一个难题是他们解决不了的,想必那李密此时此刻已经赶往巴蜀之地了。”张须陀笑着说道。 “哦?”萧守仁不解地看着张须陀,李密为什么要去巴蜀呢?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不成? “守仁,巴蜀之地多毒物啊。”张须陀笑着说道。 这话就像是黑夜里的一道闪电,一下子就把萧守仁的灵感给引出来了,他明白了,他明白张须陀这话的意思了。 “原来如此,虽说这个很难,可是还是有成功的可能的。”萧守仁说道。 “这个不必担忧,老夫知道一些成年旧事,有一计可收服那巴蜀之地。”张须陀笑着说道。 萧守仁睁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第三佰四拾七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上) 别人也许不可能,可是张须陀是谁? 他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是不会随随便便说出这话的。 “将军真的有把握收服那巴蜀之地?”萧守仁惊讶地问道。 巴蜀之地多毒物!这几个字含义非常的多,里面的内容也是非常的深,这既是在说人,同时也是在说物! 巴蜀这地方历来就是五毒横行的地方,常人被咬上一口那都是性命难保,更何况,那儿还有比那五毒还要厉害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比那五毒更厉害? 蛊毒! 没错,就是蛊毒! 刚才张须陀一说巴蜀之地多毒物,萧守仁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什么五毒,想到的不是那些蛇啊蝎啊花蛤蟆啊之类的东西,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些神奇的蛊! 这也是张须陀敢说李密第二计行不通的缘故! “只要如此这般,那巴蜀之地便是稳妥了。”张须陀笑着慢慢说道。 萧守仁已经是张大了嘴巴难以合拢了,他从张须陀的嘴里听到了一个秘密,一个有关杨家皇室的秘密,这个秘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即便是知道,那也没有张须陀知道的这么清楚! “原来如此,那么巴蜀之地真的是可以不用担心了,不知道那第三计是?”萧守仁点了点头之后继续问道。 张须陀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双眼有神地盯着他,然后说出了八个字:“袭取东都,号令四方!” 东都洛阳!竟然是东都洛阳! 萧守仁怎么也没有想到那第三计的关键竟然在洛阳城! 此刻的洛阳城是越王在守着! 越王是谁? 越王便是杨侗!隋炀帝长子杨昭之子!今年才八岁! 八岁!一个八岁的孩童罢了,杨广因为要征伐高句丽,所以这才让越王监国!虽然越王的身边是有些文臣武将辅佐,可是也都是些不出名的,因为,那些出名的都被杨广带走了! “端的是好计谋,将军,在你看来,此计该如何破解?”萧守仁想知道张须陀对着第三计有什么办法。 张须陀却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不需要想。” “嗯?”萧守仁有些奇怪了,怎么就不需要想呢? “只要杨玄感够聪明,那么他就不会选这第三计。”张须陀笑着说道。 萧守仁依旧不懂,那东都是个好目标啊,别的不说,那是一个朝廷的代表啊,是都城啊,如果把东都都取了,那么光是士气上面就可以打压死杨广了,更何况,那东都城里面可是还有很多的额好东西啊。 金银财宝就先不说,这些都是好东西,可是还有比这更好的东西,那便是人! 那东都洛阳城是什么地方?那是达官贵人的居所啊!那些出征的大将及权臣,他们的家属哪一个不是留在东都? 只要攻破了东都洛阳,那么那些大臣还不得举手投降? “将军何以有如此大的把握杨玄感不会选择第三计?”萧守仁心中不信,所以才有此一问。 张须陀笑了笑,年轻人嘛,总是觉得自己是对的,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估计今晚上都得失眠。 “很简单,因为东都太难攻下,周边有粮仓,而且还不止一处,而是好几处,光是回洛仓就够被困的东都城度过好几年,洛阳城的城门你也知道,又高又滑,易守难攻,只要稍微有点准备,那么杨玄感便是无从下手,就得僵持,到时候陛下的勤王之师都回转了,杨玄感怎么办?” 萧守仁恍然大悟,一下子就全明白了,自己算是被欲望迷住了眼睛,只是光想着破了城之后会怎样怎样,万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啊! “守仁受教了。”萧守仁很恭敬地抱拳说道。 张须陀笑了笑。 “早去早回。” “嗯。将军保重身体。”萧守仁冲着张须陀猛力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大步出了帐篷。 虽然萧守仁已经走了,可是张须陀依旧对着那被风吹动的布帘发呆。 “虽然危险了一点,可是,富贵险中求啊,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住吧。” 萧守仁快马加鞭往辽东去了! 这个消息并不是很惊人,也没有引起许多人的注意,既然剿匪已经结束了,这时候回去见杨广也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也只有李密稍微有些不安而已,杨玄感手下的这批人里面也就他对萧守仁有所了解,因为,他们接触过! 当时就是萧守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那乾坤图给弄走了,而且又在大草原获悉了杨玄感造反的消息! 可是这不安很快就被李密按压下去了,因为萧守仁和张须陀也就是半熟而已!认识才多久?萧守仁会为了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卖命?李密不相信! 四方云动之际,没有人会在意萧守仁,因为,他根基不稳,朝中没有力量,再加上这些人本来就很忙! 很顺利,几乎没有什么阻拦,一路换马不换人地赶到了辽东! 只是这期间,又有人反了! 反的人不是杨玄感,而是孟海公! 这个人名萧守仁以前就听说过,知道这人是以后的十八反王之一,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在杨玄感之前就反了! 孟海公曹州济阴人,前些天孟海公在周桥聚众反了!声势很大,势力发展也很快,一下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控制了曹、戴二州,手下更是达到了三万余人。 这孟海公有一个堂弟,名叫孟啖鬼,此人非常的狡诈,孟海公之所以会造反,据说这人是起了煽风点火的作用。 陈胜吴广造反,那是因为他们是穷鬼,他们活不下去了,只有造反,孟海公不是,他不仅不是穷鬼,他还很富有,光是老婆就娶了好几个,其中有三个更是出身不寻常。 一个是有名的马匪马赛飞,另外两个都是女山匪,一个叫黑夫人,一个叫白夫人,孟海公估计的话是有盗匪控,所以专门找女盗匪做老婆,他的儿子孟义对此很是不耻,因为,孟义是读书人。 当然了,也有人说孟海公其实是神仙附体,所以经常做出一些让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来,比如说,最喜欢杀读书人!这也是孟义和他老子不合的缘故! 只要一看到引经据典的读书人,孟海公就会抽出自己腰间的弯刀,可是见到广大的劳苦农民他就会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 萧守仁一路上听到了不少关于孟海公的事情。 辽东的战局已经是进入了僵持阶段! 四月,庚午也就是二十七日,杨广的车驾渡过辽水。壬申也就是二十九日,杨广派遣开府仪同三司宇文述和上大将军杨义臣率军进军平壤。 同时,左光禄大夫王仁恭率军出扶余道,王仁恭进军到达新城,高丽军队几万人阻击隋军,王仁恭率领劲骑一千名击败高丽军,高丽军队闭城固守。 杨广命令诸将进攻辽东,允许诸将可相机从事。不必一一汇报给他听,这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军队的灵活性。 隋军用飞楼、、云梯、地道,从城池四面昼夜不停地进攻,但高丽守军随机应变抗击隋军,王仁恭攻城二十余天还未攻克,双方都有大批人员阵亡。 在这段期间杨广在军中树立了俩个楷模! 杨广把这俩人打造成了明星士兵! 一个便是那左光禄大夫郭荣,这是给那些将领们树立的榜样,让他们都向郭荣学习。 一个便是骁果军的一个小兵,这人叫做沈光,这是士兵们的榜样,大家都要向这沈光学习,学习他打仗不怕死的精神! 王仁恭部下攻城所用的冲梯竿长十五丈,骁果小士兵沈光爬到冲梯顶端,面对城墙与高丽士兵交战。双方短兵相接,,沈光杀死高丽士兵十余人,高丽士兵竞相攻击沈光,沈光从冲梯上掉下来,还没掉到地上,正好冲梯的竿上有垂下的绳索,沈光抓住绳子又向上爬,杨广当时望见这种场面,感到沈光的行为极为英勇,就任命他为朝散大夫,常让他随侍左右。 一路凯歌,杨广的军队势如破竹一般攻进了高句丽的腹地,辽东城! 可是这辽东城易守难攻!城楼非常的高,里面的人也是狡猾的要死,根本就不出来正面交锋! 两军相持不下已经二十多天了! 来不及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萧守仁急急忙忙就往那中央帐篷处赶。 仗着自己的身份文书一路畅通无阻,舍人进去杨广的临时寝宫禀报之后才把萧守仁带进去,不过却是没有让他立刻面圣。 据说这会儿杨广在午睡,是萧皇后让萧守仁先进来在门外候着,杨广醒来了再叫他进来。 最近杨广的心情很不爽,所以时不时就发脾气,萧皇后也不敢把杨广在睡梦中吵醒。 萧守仁在门外等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他的老朋友黄公公,俩人细声交谈了一番。 托黄公公进去跟萧皇后说了自己此番回转的目的,透露的东西不多,只是交代这事情是张须陀交待的,事关重大,事关江山社稷,萧皇后听后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可是又不能吵醒杨广,心中很是纠结。 虽然很纠结,可是还是得耐心等杨广自然醒。 杨广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浑身大汗淋漓。 见到萧皇后有些惶惶地表情,杨广问道:“皇后。朕又做噩梦了?” 他问地很奇怪,萧皇后点点头,“皇上。你刚才惊叫了一声。发生了什么事?” 杨广神情有些恍惚。紧皱着眉头,“朕梦见……好像父皇……父皇浑身是血的站在朕地面前,皇后。父皇……父皇……死了……很久了。” 萧皇后舒了口气。“皇上。先帝的事情不能怪你,你就别自责了。”“谁在外面?”杨广眉间地皱纹刀刻一般。“那是谁?” 杨广隐隐听到有人在外面走动说话。 “陛下,萧守仁回来了,张将军派回来的。”皇后解释道。 “张将军已经把三方盗匪都剿灭了,听说萧守仁在里面出力甚多,这次回来据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亲自向陛下禀报,已经等了很久了在外面。”萧皇后眼中满是温柔。望着眼下地杨广,好像望着当初那个受委屈地孩子。 “张将军派回来的?重要事情?朕要见他。”杨广豁然站起,赤足冲出去。 杨广梦到了他老爸杨坚,民间一直都在都有传说杨坚是杨广杀死的,杨广一直就背负着弑父的罪名,这些年也就只有萧皇后知道杨广心中的苦,也只有他才知道杨广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杨广才想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他要超越他的父亲,他要告诉杨坚,当年把皇位传给他是没错的。 其实,他心里最苦! 这时候突然听说自己最疼爱的大将有重要事情汇报过来,难道是那件事情?难道那杨玄感真的有大动作了?一时间杨广的心智混乱了,一下子竟然赤脚就想冲出去。 萧皇后慌忙拉住。“圣上。这个于理不合。” “什么于理不合,朕立刻要见他。”杨广露出急躁之色,“张将军肯定是要萧守仁带回来了重要的消息,这事情非同小可,寡人可不想后院着火而自己却是不自知,快去叫虞世基、裴蕴也过来。” 虞世基、裴蕴过来见驾地时候,满是惶恐。 他们现在十分怕见杨广,现在战争已经是最后的阶段了,僵持了,城池一直是攻不下,杨广最近越来越暴躁,时不时就是发脾气,时不时就对着臣子一顿臭骂,现在急急忙忙又把自己二人叫过来,难道训人会上瘾?这瘾头发作了?想到这里俩人就更是栗栗危惧。 可是等到听到杨广要见萧守仁地时候,更是莫名其妙。 “让萧守仁过来吧。”杨广摆摆手,坐回床榻上。望着对面地铜镜屏风。 萧守仁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听到小太监通报之后赶忙就进了杨广的临时寝宫。 萧守仁一身的风尘之色,看得出来这些天他一直都在拼命地赶路,没有好好休息过。 杨广望着萧守仁,缓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了萧守仁地手,略带激动地道:“萧爱卿,张将军让你带来了什么消息?是不是长安城有异动了?” 萧守仁的脸色还算是正常,他也猜到了杨广知道一些事情,所以并不稀奇,可是那虞世基和裴蕴却是大吃一惊! 长安!问的竟然是长安! 长安是什么地方,那是号称两都之一的长安! 难道长安城里会有大事要发生?为什么自己这边却是丝毫不知呢?见到杨广走过来。萧守仁也是一怔,可是听到他的话之后就明白了,想明白了。 萧守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进来之后还没有跪下三呼万岁呢,还没有行礼呢,就被杨广给紧紧抓住了双手! “陛下,这件事情关乎重大。”萧守仁只是低着头,并没有说话了。 很明显,这是在提醒杨广,要保密! 萧皇后是杨广的枕边人,虽说后宫不得干政,可是萧皇后已经帮助杨广处理过很多的额事情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说,萧守仁的话并不是针对萧皇后。 那么剩下的就很明显了,这是针对虞世基和裴蕴说的! 虞世基和裴蕴的名声一直不太好,甚至早就有佞臣的说法,萧守仁也早就是如雷贯耳了,这时候有这种心思也是很自然的。 虞世基和裴蕴的脸色有些难看,可是杨广这时候把他们叫过来见驾自然是商量事情的,杨广没有开口他们也不好自己下去回避。 同时也说明杨广对他们二人的宠爱有多么的深。 深受皇恩的虞世基和裴蕴并没有出口反驳,因为杨广已经开口出声了。 “萧爱卿,虞大人和裴大人都是朕信得过的人,讲吧,长安城那边到底怎样了?” 萧守仁虽然不情愿,可是抬头看了杨广一眼,杨广似乎有些不高兴了,萧守仁也就只好妥协了,为了这么两个人和杨广斗气,这似乎不值得,就算是自己赢了,难保自己后脚跟出门,杨广的前脚跟不会去找这俩人,追根揭底还是保不住秘密的。 “陛下,事情是这个样子的......”萧守仁把张须陀跟自己讲的一一道来,把杨玄感将要在七月份起事的事情一一道来,同时还有李密的那三条计谋也说了出来。 “好个杨玄感!好个李密!竟然这般狠毒!张将军可有跟你讲过那破解之法?”杨广恨声说道。 从杨广的话音里面也听得出来,要是杨广回转了,那么杨玄感和李密肯定是不得好死的! 萧守仁点了点头,杨广看到萧守仁点头之后简直就是喜出望外。 他自己也听出来李密那三计的毒辣之处了,反观那虞世基和裴蕴,俩人的脸色也很难看。 虞世基和裴蕴并不是傻子,都是聪明人,傻子是不会讨得杨广喜欢的,聪明人也不会和傻子混在一起的,因为那样会让人觉得你也是傻子。 正是因为虞世基和裴蕴不是傻子,他们也看出了这三计的毒辣,所以脸色很难看,更因为他们没有想到破解的方法,所以脸色更难看! 第三佰四拾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中) “张将军有何良策?”杨广急切地问萧守仁。 萧守仁抵挡不过那殷切的眼神,但是看了看虞世基和裴蕴二人之后很是无奈地妥协了。 虽然没讲话,可是萧守仁却是用行动来向杨广解说张须陀的迎敌之法。 萧守仁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帛出来,上面写满了字,那正是他默写下张须陀的计划! 虞世基和裴蕴明显有怒意,自己堂堂的朝廷重臣,竟然被萧守仁当贼一般的防着。 杨广却是没有生气,接过布帛之后就赶紧看了起来。 看到那布帛上面那些横七竖八的字之后杨广难得地笑了起来。 “让陛下见笑了,守仁的字一向都是这样的,也曾好好练过,可是那笔儿就是不太听话。”萧守仁也是难得脸红了一回。 “呵呵,看到你这字,真的是斗字惊醒洞龙眠啊。”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也是打趣道。 说完之后杨广的心思已经完全沉浸到那张须陀的应敌之法上去了。 看到杨广在那看的沉醉其中,虞世基和裴蕴是那个心痒痒啊,可是这也没办法啊,他们可没有过去和杨广一起看的胆子,所以那些个心痒痒都变成了对萧守仁的恨痒痒了。 “妙啊!真是妙啊!原来如此,张将军真是我大隋的撑天柱啊,有张将军在,我大隋万世基业何愁?”杨广突然间高声笑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那布帛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可是虞世基和裴蕴二人也是看出来了,那布帛里面的东西能破李密的三策!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看破那李密三策!”虞世基大声祝贺道。 裴蕴也是在一旁直呼圣上圣明天佑大隋之类的话。 杨广却是呆了一下,听到虞世基的话之后呆了一下。 然后快步走到虞世基的面前。 “咦?你刚才说什么?”杨广对虞世基大声问道。 那神色很是严厉,就像是训斥杀人犯一般。 虞世基懵了,裴蕴也懵了,萧皇后也是很不解,不知道杨广为何会如此。 “陛...陛下...臣...微臣刚才可是什么都没说啊,什么都没说啊。”虞世基因为紧张所以结巴了一下,然后一脸的无辜样。 杨广却是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一把抓住虞世基的衣襟,再次问道:“朕问你,你刚才说了什么?”语气较之之前更严厉。 “臣...微臣...微臣刚才说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看破那李密三策!”虞世基断断续续地回答。 杨广松开了手,听到这话之后便是松开了拉住虞世基衣襟的手,有些恍惚地转身,然后看着萧守仁。 “萧爱卿,三策,是三策。” 萧守仁这下子算是明白过来了,也明白为什么杨广会抓住虞世基的手不放了。 那是因为那布帛上面只有俩策的应对之法!虞世基却是在那个时候提醒了杨广少了一策! “启禀陛下,张将军只说了这上策和中策的应对之法,至于那下策嘛。”萧守仁有些为难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下策怎样?”杨广急切地问道。 萧守仁只好如实招来了,“张将军没有讲那下策,守仁也不知道那下策如何应对,所以也就没有写上去了。” “啊?没有讲?”杨广呆了一呆,怎么会是这样呢? “嗯,将军说过,如果那杨玄感真的有一点像他老子杨素的话,决计是不会选下策的。” “为什么?” “将军说,因为东都太难攻下,周边有粮仓,而且还不止一处,而是好几处,光是回洛仓就够被困的东都城度过好几年,洛阳城的城门又高又滑,易守难攻,只要稍微有点准备,那么杨玄感便是无从下手,就得僵持,到时候陛下的勤王之师都回转了,杨玄感怎么办?”萧守仁一口气把张须陀跟他讲的话再次跟杨广讲出来。 杨广这下子算是真的松了一口气了,既然张将军说洛阳无忧,那么洛阳也就真的是无忧了。 可是真的如此吗? 就在大家都舒了一口气的时候,黄公公在门外出声了。 “启禀陛下,杨太仆有急信传来!” 杨太仆不是别人,正是大将军大元帅杨义臣! 这时候杨义臣有急信过来,什么事呢? “递进来!”杨广现在很高兴,心情大好,连说话都是带着笑的。 黄公公从外面进来,手里平拿着一封封好了的信,想必这就是杨义臣的急信了。 杨广接过黄公公手里的信之后随手就拆了,掏出信件,一把抖开,扫了扫就看了起来。 萧守仁时刻都在注意杨广的表情,他知道事情不妙了,因为刚才还晴空万里的杨广此刻已经是阴云密布了。 那信里面写了些什么?为何会让杨广如此恼怒! 万里之遥的长安城中。 礼部尚书杨府。 这礼部尚书不是别人,正是那杨玄感! 杨素在世的时候因为从龙之功,所以杨玄感也被封为柱国,后来杨素死了,不知道是何缘故,杨玄感又被杨广封为礼部尚书! 刚册封杨玄感为礼部尚书的时候曾经传出过风声,说陛下这是为了偿还一些东西,至于到底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了,也有人暗暗揣测,揣测那杨素不是死于天命,而是被杨广杀死的! 这种猜测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杨广之所以可以登上大宝,杨素在里面起了很大的作用,历史上面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并不少,杨广登基一年之后杨素就莫名其妙死了,杨玄感更是官拜礼部尚书,这一切都充满了神秘色彩。 礼部尚书杨玄感,骁勇善战,骑射娴熟,爱读书,喜欢结交宾客,海内很多知名之士都与他来往。 他与蒲山公李密交情很好,此刻李密正在杨玄感的下首坐着!李密是李弼的曾孙。李弼也就是那蒲山公了。 李密年轻时就胸有才略,志气抱负远大,轻财好结交名士,官职为左亲侍。 杨广曾经见到李密,对宇文述说:“过去在左翊卫的那个黑皮肤的小孩,相貌非常,不要让他宿卫!” 宇文述就暗示李密称病自请免除宿卫。 于是李密就屏绝了应酬来往,专心读书。 他曾在乘坐牛车时读《汉书》,恰好杨素遇到,认为他非同一般,就把李密召到自己家中和他交谈,一番畅谈之后杨素非常高兴,对他儿子杨玄感说:“李密有如此的见识气度,你们都不如他!”因此,杨玄感和李密结为深交,一直到现在。 甚至是谋反这样子的事情也是有商有量的,从这也看得出来俩人的关系有多好了。 有时杨玄感侮弄李密,李密对杨玄感说:“人应该说实话,怎么能当面阿庾奉承?要是在两军阵前交战,大怒喝喊,使敌人震惊慑服,我不如您;要是指挥天下贤士俊杰各自施展才能,您不如我。怎么可以因为您地位较高就轻慢天下的士大夫呢!”杨玄感笑了,很是佩服李密。 这大厅里面此刻已经是坐了好些人了,这些人都是杨玄感非常信得过的人! 谋反必须要有人,尤其是信得过的人。 这些人都是杨玄感千挑万选才留下来的,这些人将是他谋反的主力军! 杨家为这次造反已经准备了几十年了! 杨素自知自己已经是功高震主了,杨广已经是对自己起了戒心了,所以他特意自污! 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所以后来杨素变的骄横倨傲,在朝宴上时有失作臣子的礼节,时不时还收受贿赂,逛青楼也是不甘人后,一时间名声败坏! 杨广是聪明人,对这样一个人他当然是更加的小心了,杨素也觉察出来了,所以,杨素死了! 等杨素去世,杨广曾经对身旁的侍臣说:“假使杨素不死,最终也得被诛灭九族。” 当时跪在东华门的杨玄感听到了这句话,当时就火冒三丈!可是最后还是忍下来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杨玄感一直等啊等,一直等到现在!等到今夜! “诸位,今晚把诸位叫过来,那是因为事情有变,咱们也许得提前起事了。”杨玄感对着大厅中的人说道。 此话一出,大家都是把目光都聚集在杨玄感身上,有变?怎么回事?造反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轻易改变? “大人,这是?”下面一个白面中年人开口问道。 杨玄感放眼看去,原来是虎贲郎将王仲伯。 “玄邃,你跟仲伯讲一下事情的经过。”杨玄感冲着下首的李密说道。 玄邃是李密的字,称呼别人的字那是表示一种尊重。 李密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这次之所以要提前起事,和自己有关,现在杨玄感之所以自己不说出来,要借自己之口讲出来,其实也就是有敲打之意了,要他做事再小心点。 虽然心中微微有怨言,可是李密这时候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听杨玄感的话,帮大厅中的众人解惑。 “上次大人派我去和那百晓观交易,取那万归藏,可是差点办砸了,因为有人在半道上设了局,想要夺走我藏有万归藏的玉坠!”李密慢慢解释道。 “赞某记得,那次据说还是萧守仁出手,所以才没有让李大人白跑一趟,可是这和这次的事有什么关系呢?这都大半年的事情了。”有人疑惑出声道。 声音是从李密的右边传过来的,李密把头一偏,一看,原来是那是那汲郡的赞治! 冲着赞治微微一笑,然后慢慢说道:“赞大人说的没错,的确如此,当时在李某身边盗走玉吊坠的小丫鬟已经松口了,昨天已经说出了指使他的人姓名了,这就有关了。” “哦?那是?”赞治惊讶地问道。 李密并没有立马就说出那人的姓名来,而是环顾四周一圈,然后才慢悠悠说出那人的姓名。 “张、须、陀。”李密一字一顿地说道。 当听明白李密嘴里那人的名字之后大家的脸色都变了,可见张须陀三字在这些人心目中有着怎样的份量。 “张须陀?竟然是他!那岂不是说他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情了?”就在李密的对面有人惊讶地说道。 李密听到这声音也很是惊讶,是谁能够这么快就从震惊当中反应过来呢? 定睛一看,原来是赵怀义,这人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没想到关键时候却是没有掉链子,很稳重很冷静。 “没错,就是他。”李密点了点头确认。 这下子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大家都是囔囔着怎么办怎么办,全部都是有些慌神了。 “哼!”杨玄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不过是张须陀的一个名字罢了,竟然让这些人慌成了这样,要是一个活的张须陀站在着,岂不是全吓死了? 听到杨玄感不满的哼声之后大家都安静了。 “诸位,这事情张须陀知道,但是杨广却是不一定知道,所以说,咱们的时间不多了,难保杨广在这些天不会知道,所以说,咱们得提前起事了。”李密大声说道。 到底杨广知不知道,李密和杨玄感心中都没底,李密这么说只不过是稳住这些人的心罢了,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要提前起事的原因。 “对啊,只要咱们提前起事,来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肯定能成功的。”王仲伯大声和李密相呼应。 杨玄感赞赏地看了王仲伯一眼。 “嗯,兵贵神速,趁着这个时机好好干上一把。”赞治也很是赞同。 李密看了对面的赵怀义一眼,赵怀义没有吭声。 “怀义,你觉得呢?”李密问赵怀义。 杨玄感听到李密问赵怀义之后也是盯着赵怀义。 “怀义,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在我这不必这么拘谨。”杨玄感开口了。 赵怀义看到众人都盯着自己呢,这时候不好再沉默了,只得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大人,咱们之所以原先定在七月起事,那是因为咱们要准备粮草,要等两位将军回来,还要许多的准备工作要做好,可是提前起事的话,就有一定的问题了。”赵怀义皱着眉头说道。 这皱眉头的毛病似乎是会传染的,赵怀义的话一完,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没错,大哥,这的确是个问题,粮草是不必担心的,可是其余的呢?老大人的那些旧部都联系好了吗?”李密问杨玄感,口中的老大人指的正是那杨素。 “我们杨家累世显贵,朝廷中的文武大臣很多人都是我父亲过去的部下,杨广在准备征伐高句丽前,我曾上书说:“我家世世代代蒙受国恩,愿作征伐高丽的将领。”杨广很高兴地说:“将门必出将,相门必出相,果然不假。”因此对我的宠信日重。这次更是让我在黎阳督运军资。一国的财富都在我杨玄感的手里,所以说,粮草绝对不是问题,至于我父亲的旧部,伯当应该也是联系地差不多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杨玄感笑着说道。 下面的人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都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都是舒了一口气。 “大哥可是在等玄纵和万石?”李密问道。 杨玄感点了点头,虎贲郎将杨玄纵、鹰扬郎将杨万石都是杨玄感的弟弟,都跟随杨广到了辽东,杨广还没有回转呢,他们自然也就不会这么早脱身了。 “不能等了,再等就来不及了。”李密沉声说道。 杨玄感没有吭声,虽然没有吭声,其实要表明的意思也就很简单了,他要保住两个弟弟,自己一旦在这起事了,那么杨玄纵和杨万石肯定就死定了,杨广不会饶了他们的。 “这样吧,先起事,同时快马加鞭或是飞鸽传书让玄纵万石赶紧脱身。”李密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杨玄感想了想之后只好点头,“也只有如此,就拜托你了玄邃。”杨玄感对李密说道。 李密点了点头,表示让杨玄感放心,他一定会做好这件事情。 “赞治,赵怀义,你们二人把运往辽东的粮草都断了,如果有专使过来查问,就说是水上盗匪过多,有所耽搁。”杨玄感早就想好了法子了,这时候开始动作了。 “是!”赞治和赵怀义都是十分地兴奋。 “元务本何在?”杨玄感问道。 站在末端的一个瘦高个走了出来,“属下听候差遣!” “派你的人在黎阳城散播谣言就说杨广兵败身死了,来护儿也反了。八天后你差人化装成来护儿的人,往黎阳城报信,就说来护儿反了!到时候我也会在黎阳城,有问题的话可以暗中帮你一把。” “属下遵命!”元务本笑了,这一计好毒啊。 “杨积善何在?”杨玄感又在喊人了。 站出来一个和杨玄感有着五分相似的中年人。 “积善,你去联系那些老部下,限你在十天之内完成任务,一旦断了供往辽东的粮草,杨广肯定会怀疑,为兄也只能拖十天的样子,到时候肯定是天下皆知我杨玄感反了,那时候再联系就难了。” “大哥放心,小弟明白的。”杨积善点头说道。 接着杨玄感又吩咐了一些事情,给每个人都有详细的分工,当然了,李密也有。 第三百四十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下) 杨广的脸色很难看,就像是被人塞了一口的苍蝇一样。 没有人敢开口问,没有人敢迎上杨广的目光。 “虎贲郎将杨玄纵,鹰扬郎将杨万石,俩人都跑了。”杨广阴沉沉地说道。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尤其是萧守仁。 自己才刚把消息递过来,是马不停蹄地递过来,没想到下一秒杨玄纵和杨万石就跑了! “陛下!”萧皇后有些担心地看着杨广。 杨广对着萧皇后苦笑了一下,然后安慰道:“跳梁小丑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的,张将军的良策已经在手,何惧哉!” 虞世基和裴蕴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是看到了不安,可是又不敢在杨广的气头上开口说话。 “你们俩下去吧,把郭荣叫过来。”杨广用手指了指虞世基和裴蕴说道。 这俩人听到这话之后心中一喜,赶忙领命出去了。 “萧爱卿。”杨广唤萧守仁。 萧守仁又向前走了俩小步。 “臣在。” “你觉得来护儿这人怎么样?”杨广突然间问萧守仁。 萧守仁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突然间就听到杨广问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这是怎么了? “微臣与来护儿将军不熟,以前在薛将军座下的时候远远见过几面,却是未曾有过交谈。”在摸不准杨广的心思之前萧守仁是不敢多说什么的。 听到这四平八稳的回答之后杨广叹了口气。 “杨太仆说他反了。”杨广有些气馁了,怎么连来护儿都反了呢?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为了这么个事啊! “陛下,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三人成虎啊。”萧守仁见到杨广这么个颓废的样子之后淡淡地回答道。 杨广那原本已经有些暗淡的眼神在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一下子又闪烁了一下。 抬头看着萧守仁,脸上带着喜意,也有期盼。 “萧爱卿,你觉得来护儿没有背叛朕?”杨广上前用手紧紧抓住萧守仁的肩膀,很大力,萧守仁都感觉到肩膀有些疼痛了。 萧守仁当然知道杨广这时候最想听到怎么的回答了。 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陛下,来护儿将军的为人你应该很清楚,世受皇恩,万死难报其一,军中传闻他为人还是很刚正的。” 萧守仁很聪明,他并没有说来护儿反了还是没反,他只是说了他知道的东西,他说了来护儿一家世受皇恩,他说了来护儿军中声望很高,他说了来护儿为人还算正直,其余的东西他没说,也没必要说。 人就是很奇怪,别人说出的结果一直都持怀疑态度,比如说现在吧,如果萧守仁一口咬定来护儿没反,杨广也只是半信半疑而已,可是自己做出的决定下的结论就不一样了,都会深信不疑,萧守仁没替杨广下结论,他只是为杨广下结论之前提供了点资料罢了,结论还得杨广自己下。 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杨广皱着眉头沉思了会儿,然后深深地点了点头。 “来护儿应该没反,要是来护儿反了的话朕的水路大军早就反攻到这来了,这会儿朕这还是风平浪静,可见,这是有人故意在散播谣言。” “皇上,郭将军来了,在外面呢。”黄公公从外面小步子走进来对杨广说道。 杨广听说郭荣来了之后很是高兴,连忙让他进来。 郭荣迈着大步子就往里面来了,看到萧守仁的时候明显地呆了一下,显然是没见过萧守仁。 “老臣郭荣见过陛下。”郭荣跪下问安。 杨广连忙走过去亲自扶了起来。 郭荣很诧异地看了一眼杨广,不明白为什么杨广今天表现地如此异常,难道陛下已经知道老夫是过来要钱要粮草的? “陛下,没粮了。”郭荣一起来就赶紧说道。 他怕自己等下还真的讲不出口,可是为了那些挨饿的士兵,他也只好赶紧讲出来了。 杨广的动作呆滞了一下,他也没想到郭荣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粮草。 “前几天不是已经派人去催了吗?怎么又没有粮草呢?”杨广有些不高兴了。 郭荣听到杨广的话之后苦笑了一下,又没有?什么叫做又没有呢?感情杨广以为催粮有了结果呢! “启禀陛下,一直没粮,没催到粮草似乎。” 杨广的眉头跳了跳,他突然间想通了一件事情,是啊,在黎阳城督运粮草的是杨玄感! “糟糕!该死的杨玄感!”杨广此刻的心情相当地糟糕,比任何时候都糟糕! 被断了粮草了这仗还怎么打?俗话说,皇帝不差饿兵啊! “陛下?”郭荣见到杨广的神色之后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粮了,没粮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杨广一个人嘀咕着。 郭荣越发地担心了,为什么杨广说没粮了呢?黎阳不是已经建了粮仓吗? “陛下,其实,其实,其实耽搁几天是没关系的,老臣可以让手下的人在忍一下,过些天粮草运到了就行了。”郭荣以为是自己逼的有些急了,所以这才开口劝说。 杨广失魂落魄地看了郭荣一眼。 “郭爱卿,晚了,来不及了。” “啊?” “杨玄感反了!”杨广淡淡地说道。 这话就好比是天上的一个巨雷,一下子就在郭荣的耳边炸响,把他炸地耳鸣嗡嗡作响。 “反了?”郭荣再次出声要确认一下自己听到的消息。 杨广没有回答他,只是点了点头,这答案已经是很明显了。 “本来是说七月的,所以朕觉得还有充分的时间做准备,可是把他从督运粮草的位置上面换下来,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的动作竟然是会那么快,前些天断粮就已经是开始有动作了,算起来,已经快有十天了,咱们都被他骗过去了。”杨广有些无奈地述说着。 郭荣从这些话里面也是听出事情的始末来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郭荣急切想知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杨广苦笑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 “不知道,只知道咱们断粮了,杨玄纵和杨万石都跑了,有人在传说来护儿反了。”杨广淡淡地回答。 郭荣听完这些之后来回走了五六步的样子,然后突然回身,对着杨广问道:“杨太仆呢?” 杨广听到杨太仆三个字的时候眼中这才又有神了,可见,杨义臣在他此刻的心中也是有着极大地位的。 “应该在回转的路上了。”杨广赶忙回答。 “这就好,先沿路发檄文,捉拿杨玄纵和杨万石,他们俩人肯定还没有逃远,抓回来再说,招来护儿只身回营,看他如何应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郭荣说道。 杨广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粮草呢?”杨广皱着眉头问道。 郭荣也是有些无奈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再有名的将军也不差饿兵上战场啊。 站在一旁的萧守仁动了动嘴皮子,可是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这点小动作倒是让在一旁的萧皇后给看见了。 “守仁,你是不是有什么法子?”萧皇后开口问萧守仁,两眼也是盯着萧守仁。 皇后的这声问话把郭荣和杨广的眼睛都移过来了,看着萧守仁。 “这位就是鸿胪寺少卿萧守仁?”郭荣好奇地问道。 “正是,见过郭将军。”萧守仁打着拱手见礼。 郭荣笑了笑,回礼后又问道:“萧大人可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杨广虽然不发一言,可是那眼睛却是一直和萧守仁对视着。 萧守仁抵挡不住这么强有力的凝视,赶忙转移视线,然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只不过是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而已,到底成不成还是俩说。”萧守仁有些不自信道。 “但说无妨。”杨广终于开口了。 皇帝都开口让你说了,你再不说那就是藐视皇帝了,那就是抗旨了。 “陛下,郭将军,臣是参加过上次的东征的,上次陛下让士兵自己背负粮食,由于要赶路又要背负很重的粮食,所以大多数人都偷偷把粮食埋在地下了,今年的行军规矩还是差不多,想必也是有着许多人打着以战养战的想法,把粮食埋在底下的人不再少数,咱们可以把这些人的粮食都挖出来,同时把军中所有人的粮食都收缴起来,按斗计算,一一记录下来,回长安后加倍奖励,这样大家都不会藏着掖着了,有了这些粮食估计也够咱们打回长安了。” 杨广和郭荣的脸色变的很精彩,本来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听听罢了,没想到萧守仁竟然还真的想出这么个管用的法子出来了! “萧爱卿,你就是朕的福将啊!”杨广用力拍了拍萧守仁的肩膀。 萧皇后和郭荣也是带着笑意地看着萧守仁,眼中尽是鼓励和欣赏。 萧守仁被这些人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事情商量完了之后郭荣便退下了,萧守仁被杨广安排住在这临时的行宫里面,好吃好喝招待着。 已经是差不多二十几天没洗过澡了,萧守仁退下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泡在浴桶里面舒服地差点叫起来。 洗完澡之后吃了一顿好的,然后倒头便睡,他这些天神经高度紧张,已经是好些天没有睡一次安稳觉了。 一睡就睡到晚上,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 起来之后便有宫女准备好洗漱用的热水,桌子上也是摆满了饭菜。 胡乱洗了把脸之后萧守仁便开始大快朵颐了,这都是皇帝吃的东西啊,平时真的是难以见到,好多东西萧守仁都是叫不出名字来。 刚吃过晚饭,就有小太监过来传话了, 八 零 电 子 书 t x t 8 0 。CoM 笑着让萧守仁去见杨广。 这些人都是杨广从宫中带出来的人,都是极为受宠的人,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看到萧守仁被杨广留宿在这临时的行宫之中,都猜出来萧守仁在杨广眼中的重要程度了,所以把萧守仁也是伺候地舒舒服服的。 打着饱嗝跟在小太监的背后,那小太监在前面带路,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萧守仁套近乎,萧守仁也是个套近乎的好主,结果呢?自己嘴巴里面吐出去的东西不多,可是听到的东西却是非常的多。 这小太监是杨广跟前的小太监,十分地懂事,耳朵子也很尖,能听到不少的事情,平日里因为嘴巴很严,所以很受杨广喜欢,可是今晚上碰上的可是萧守仁啊,萧守仁随口的几句话便是套出了很多的东西。 七拐八拐之后俩人便进了杨广的临时书房了,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里头了。 萧守仁进去之后便给杨广行礼,行过礼之后这才有时间好好看看周边的人,发现这些人里面有一个是自己不认识的。 郭荣正对着萧守仁微笑呢,虞世基和裴蕴当作是不认识萧守仁,一副专心听杨广训话的姿势。 剩下的那个人年纪大概有七十多了,两鬓已经是略带白霜了,脸上的肌肉并不多,有点皮包骨的味道,这是个清瘦的老人家。 萧守仁可不敢小看这个老人家,因为这老人家的身上还穿着盔甲呢! 见到杨广还穿着盔甲,那盔甲上面还看得出红色,那是被鲜血染成的红色,这人究尽是什么身份?这人究尽是谁? “萧爱卿,这位便是我大隋的栋梁支柱杨太仆了。杨太仆,这就是朕跟你说过的智勇双全萧守仁了。”杨广看到萧守仁的目光停留在杨义臣的身上许久挪不开,所以开声介绍道。 听到杨广的话之后杨义臣和萧守仁都是大吃一惊。 杨义臣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一直打量自己的年轻人就是陛下所说的少年英雄!这也太年轻了点吧? 二十八岁的萧守仁在杨广等人的圈子里面是显得很年轻,尤其是站在杨义臣的身边,那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了。 萧守仁大吃一惊那是因为他没有想到这个请收到额老人家就是名震一时的杨义臣! 杨义臣原本是鲜卑人,父亲是尉迟崇,在周朝的时候是仪同大将军,镇守恒山。那时候先帝杨坚还只是定州总管,尉迟崇作为杨坚的下级,关系甚好。 到杨坚以国丈为丞相,清除异己,相州总管尉迟迥不服起兵,终被镇压,尉迟崇觉得自己和尉迟迥是同宗,所以自己把自己关在了牢狱里面,派人去跟杨坚请罪,也就是要杨坚惩罚自己的意思了,杨坚笑了笑之后便把他放了,还让他一路升官。 开皇初年,跟随行军总管达奚长儒去袭击突厥,力战而死。封为大将军、豫州刺史,杨义臣长大后就袭了他父亲的官爵。 杨义臣小的时候是在宫中生活的,杨义臣很小的时候就很懂事,加上杨坚念及旧情,时常想起他的老部下,所以就赐尉迟义臣姓杨氏,赐钱三万贯,酒三十斛,米麦各百斛,编之属籍,为皇从孙,从此,尉迟义臣就成了杨义臣。 长大后的杨义臣可以说是文武全才了,性格也温厚,有将领之才,杨坚很是看重,有一次,突厥的达头可汗侵犯边塞,杨义臣以行军总管的身份率步骑三万出白道,与突厥军队遇上了,战,大破之。第二年年,突厥又卷土重来,雁门、马邑多被其患。杨义臣率兵攻击一直把突厥士兵赶出塞外,杨义臣紧追不舍,一直到大斤山,正好那时候开国九老之中的太平公史万岁行军至此,杨义臣与史万岁合军击虏,大破之,很可惜,这件事情之后,史万岁被杨素害死了,杨义臣的功劳也没什么引起注意,可是仁寿初年,杨义臣又被封为朔州总管。 杨广嗣位,汉王杨谅作乱并州。那时候代州总管李璟被汉王手下大将钟葵所围,杨广下诏让杨义臣救之。 杨义臣率马步二万,夜出西陉,钟葵看见杨义臣的人少,笑了笑之后率着全部的兵马迎敌,可是还是被杨义臣给打败了,也正是因为这一战,战出了名声,以少胜多啊,杨义臣被封为上将军,同时也是相州刺史,当然了,封赏的财物更不在话下,杨广甚至还赏了杨义臣十个妓#女。 此后三年杨义臣又出征吐谷浑,围困吐谷浑可汗,去年征伐辽东更是作为先锋,有一次竟然是一天之内连胜七次,极大地鼓舞了众人的士气,杨广更是高兴地不得了! 杨义臣就是这么个英雄人物!怎能不让萧守仁心生向往,可是没想到自己见到的杨义臣竟然是这副弱不经风的样子。 萧守仁掩饰极好的疑惑依旧没有逃过杨义臣的眼睛,杨义臣冲着萧守仁笑了笑。 “萧大人,可是失望了?”杨义臣微笑着问道。 萧守仁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那一瞬即逝的表情竟然落到了杨义臣的眼中。 “杨太仆说笑了,守仁第一次见到太仆难免有些紧张。”萧守仁笑的有些勉强。 杨义臣却是不太在意。 “萧大人,大隋的江山还得你们这些年轻人来捍卫啊。”杨义臣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萧守仁皱起了眉头,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的怪呢? 萧守仁想不明白,为什么杨义臣突然之间说出这么一句奇怪的话来呢? 至于说这句话到底怪在哪里,萧守仁一时间也是说不出来,他只是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而已。 对了,临终遗言! 第三佰五十章 加封右骁卫大将军 这就像是那些命不久矣的人临终时说的话! 萧守仁又看了杨义臣一眼,表情很古怪。 “萧爱卿,杨太仆已经知道了杨玄感的事情,他为朕出了一计,这一计里面需要你出力,不知道你可有难处?”杨广那淡淡的声音从上面飘了下来。 萧守仁小心肝急跳了两下,他知道,今晚上的正题来了。 “陛下之事便是微臣之事,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本就是微臣份内之事!” 虽然萧守仁的话里面没有表决心啊什么之类的,可是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他没问题! 杨广满意地笑了笑,萧爱卿果然是忠臣啊。 “杨太仆决定咱们四路大军围攻黎阳叛军,你领一路。”杨广笑着说道。 萧守仁差点就摔倒在地,自己出身行伍,做的事情也大多是武将做的,可是却被封了个文官,封了个鸿胪寺少卿,搞外交,现在却又被叫去做武将该做的事情,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臣、、、微臣、、、”萧守仁吱吱唔唔地。 杨广的脸色一沉,“怎么?萧守仁,你敢抗旨不成?” 萧守仁心里暗骂了一声,赶紧替自己辩解。 “陛下,微臣是文官。”虽然没有多说,可是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了。 脸色阴沉的杨广听到萧守仁的回答之后哭笑不得,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不敢答应啊。 “这个不是问题,还记得朕在你去齐郡之前说过的话吗?真说过,以前压着的东西在你从齐郡回来之后都还给你,朕是天子,一言九鼎,自然不会食言而肥,这样吧,那个鸿胪寺少卿你就别做了,朕封你个大将军吧,你可满意?” 此言一出,把下面的人都是惊地长大了嘴巴,包括萧守仁本人。 虞世基和裴蕴的眼中尽是不相信,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被封为大将军,这以后还得了?以后还不得压在自己的上头作威作福? 这万万不可! 杨义臣却是面露笑容,不置可否。 “陛下!万万不可!这大将军一职可是手握重兵啊,须威望极高之人方可胜任,萧大人虽然立国很多功劳,可是年轻尚轻,恐怕难以服众啊!”虞世基第一个站出来。 萧守仁看了虞世基一眼,真想脱下鞋子来狠狠往虞世基的脸上扇过去,可是想想这是虞大哥的伯父,也就按压下去这个想法。 有了虞世基带头之后裴蕴的胆子也上来了。 “虞大人说得很对,这未过三十便被封为大将军,这样的事情我朝从未有过先例,这么做恐怕有损陛下威名啊。”裴蕴说话就有技术多了,他明明是为了私心,却是假装是为了杨广的名声着想。 杨广犹豫了。 底下的人怎么一下子出来俩个反对呢?而且还是自己的宠臣。只有杨义臣默不吭声。 对了,还有杨义臣,杨广看了一眼杨义臣,正好就看到杨义臣脸上的笑容,难道杨义臣也反对? “杨太仆,你是什么想法?”杨广问杨义臣。 杨义臣还是依旧那么微微笑着,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他,想知道杨义臣是怎么想的,萧守仁也是看了过去,他也知道,自己的命运此刻算是在杨义臣的嘴里了。 “启禀陛下,老臣也觉得俩位大人说的都有道理。” 虞世基和裴蕴笑了,没想到一向和他们对着干的杨义臣也同意了自己的观点,看来萧守仁这次是没什么戏了。 可是他们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萧守仁领兵的建议是杨义臣提出来的!他怎么可能回反对呢? 就在下一秒,杨义臣又说话了。 “陛下,依老臣看,封萧大人做大将军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再封个别的吧,右骁卫大将军这个位置不是一直空着吗?” 虞世基和裴蕴的眼睛睁得比先前还要大! 杨义臣竟然想要萧守仁做右骁卫大将军!这可能吗! 不仅仅是虞世基和裴蕴呆住了,杨广和萧守仁一样都呆住了,这个提议太大胆了,大胆到让人接受不了! “太仆是说、、、是说让萧守仁做右骁卫大将军?”杨广试探着再确定一下,看看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可是看到虞世基和裴蕴的表情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杨义臣的话再次证实了杨广的想法,没错,他的耳朵没有听错。 “嗯,既然封赏,那就封赏个大点的官,现在是危急时刻,萧大人虽然年纪轻,可是胸有大志,文武全才,又立过许多功劳,军中名声也还好,这时候大力提拨可以刺激许多人的心,让他们都为陛下卖命,让他们知道,陛下选拔人才是不拘一格的,只要是有用,那么就可以封赏,年纪轻又怎样?霍去病十八岁的时候已经封为大元帅了,萧大人难道比霍去病还年轻不成?” 虽然杨义臣的话有点牵强,可是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他的说法。 “陛下,萧大人要领兵,陛下要放权。”杨义臣也不再多说了,只说了这么一句。 杨广听到这句之后眼睛一亮,然后就看着萧守仁,不再说话。 被杨广盯得有些心虚了都,萧守仁动都不敢动,他不知道杨广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好吧,朕准了,右骁卫大将军就右骁卫大将军吧。”杨广点了点头之后说道。 虞世基和裴蕴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杨广摆了摆手,俩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木已成舟了。 “萧大将军,希望你不要让杨太仆失望,也不要让朕失望。”杨广对着萧守仁说道。 虽然心中狂喜,可是萧守仁还是稳住了。 使劲点了点头之后萧守仁赶紧谢恩。 “萧将军,杨太仆那四路大军,第一路大军,当让涿郡地薛万均统领,攻击黎阳东北!第二路大军,可让扬州地王世充带兵。攻打黎阳的东南,虎牢未克。当让裴仁基出兵正中,可策应四方,是为第三路大军,你与杨太仆是第四路。” “老臣领旨。”杨义臣听完杨广的话之后淡淡地回答道。 虞世基和裴蕴却是不一样了,虞世基上前了一步。 “陛下,那薛万均,恐怕难以担当此重任啊,不若由宇文化及之子宇文成都去涿郡协助领兵,陛下以为如何?” 杨广皱了皱眉头,所谓天子一言九鼎,金口玉言,怎可改来改去的呢? 可是他还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这薛万均便是那薛世雄的大儿子,也就是萧守仁以前跟随的将军的大儿子,薛世雄生前是涿郡太守,所以薛万均与其弟薛万彻都客居幽州。 俩人因武艺超群,兄弟两人为幽州刺史罗艺所爱,俩人一直都是跟随罗艺学习待人接物,可是没想到薛世雄竟然客死他乡,尸骨无存,杨广念及薛世雄的功劳,所以让薛万均袭了薛世雄的位置。坐了涿郡太守。 “萧将军,此次带兵以你为首,虽然杨太仆只是副手,可是他的话你还是要多听听,有什么不懂的也多问问杨太仆。”杨广说完之后就挥了挥手。 众人也知道杨广这会儿是困了,所以很识趣地告退了。 萧守仁心中有很多的额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杨义臣要帮自己,为什么要封自己那么个大官做,还有,既然杨义臣也会去解围,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叫上呢?还让自己当主帅让杨义臣做副手,难不成自己比杨义臣还厉害不成? 想不明白,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所有的一切只有问杨义臣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萧守仁就起床了,睁开眼之后萧守仁便是心中大喜,他发现自己突然间身轻如燕,全身的轻松,和往日的感觉不一样了。 难道自己的内功又有了大进步了?又破了一个门槛? 心情大好,吃过早饭之后萧守仁便去杨广那告别了,事情紧急,还是早点出发的好。 杨广为了这次的行动也是做足了准备,他暗地里调兵遣将交于萧守仁和杨义臣,但是明里却是做出一副要和高句丽不死不休的样子来。 杨广一大早就下旨了,派人制做一百余万个布袋,每个布袋装满土,打算用布袋堆积成一条宽三十步、与城墙同样高的象鱼脊梁一样的坡道,让士兵们登道攻辽东城。 他又命人制做八轮楼车,楼车高于城墙,设置在鱼梁道两旁,打算向下射杀城内的人,这些事情都是些大工程,而且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解决的,这是一种态度,一种要和高句丽死战到底的态度,这也是用来迷惑杨玄感耳目的招式。 至于效果有多大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军营里萧守仁再次见到了杨义臣。 昨晚由于是大晚上的,所以萧守仁也没有好好观察杨义臣,此刻和杨义臣见面之后萧守仁发现杨义臣的脸色有些不正常有一种不正常的白。 那是苍白,也不在的是怎么弄出来的。 “见过杨太仆。”萧守仁上前见礼。 杨义臣微笑着摆了摆手,让萧守仁过来。 “萧将军,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粮草问题也解决了,不知道萧将军想要什么时候动身开拔呢?”杨义臣微笑着问萧守仁。 萧守仁的脸难得地红了一下。 “杨太仆你还是叫我守仁吧,晚辈觉得救急如救火,咱们现在就可以出发。”萧守仁回答道。 杨义臣满意地点了点头。 大军两万,都是禁卫军,跟随萧守仁和杨义臣出了军营,直接回转,带的粮食不多,他们要的是速度,沿路有补给的地方。 一路上萧守仁和杨义臣有过诸多交谈,从那些只言片语里面萧守仁已经把心中的疑惑都解开了。 他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了,说白了,这都是张须陀和杨义臣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结果! 张须陀和杨义臣是生死之交! 他们关系很好! 他们这样对大隋忠心耿耿的老臣都有一个爱好,那便是为国家选拔可用的人才,很碰巧的是,萧守仁正好同时被俩人选中了。 虽然杨义臣以前没有见过萧守仁,可是对萧守仁的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更是派人仔细打探过萧守仁的大小事情。 俩个这么有分量的老将军一同使力,加上萧守仁自己也争气,所以这才把右骁卫大将军的位置给弄到手了。 其实杨广对萧守仁的实力还是有些怀疑的。 只是因为杨义臣大限快到了! 没错,萧守仁从杨义臣落寞的眼神以及那些情绪低落的交谈里面已经知道了,神医孙思邈前段时间替杨义臣把过脉,断言杨义臣只有半年可活。 这简直就是断了生死了,孙思邈说的话大家都是相信的,毕竟,人家那神医是大家封的。 既然药王都说你只有半年好活了,那么估计一年之后肯定是见不到你身影了。 杨义臣从那时候起就开始准备后事了。 杨广是知道这个事情的,所以很伤感,听到杨义臣要推荐萧守仁他也不好拂了杨义臣的面子,同时也抱着试试的态度,看看萧守仁是不是真的能够成为杨义臣张须陀那样的大将军那样的一代名将。 这是一场赌博,这是一场豪赌。 萧守仁的压力还是蛮大的。 萧守仁听完前方斥候的汇报之后心情很是沉闷,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旁边的杨义臣也看出来萧守仁很苦闷,于是策马过来,并排向前慢慢走着。 来护儿率领水军从东莱将要入海进兵平壤,杨玄感派家奴伪装成东方来的使者,诈称来护儿谋反,六月,乙巳(初三),杨玄感进入黎阳,关闭城门,大肆索要男夫,用帆布制成头盔铠甲,任命官员僚佐,都按先帝开皇年间的旧制,他向附近各郡发送文书,以讨伐来护儿为名,命令各郡发兵在黎阳仓集结。 杨玄感以运粮的名义将郡县官吏中有才干的人召集在一起。他任命赵怀义为卫州刺史,东光县尉元务本为黎州刺史,河内郡主簿唐俭为怀州刺史。 治书侍御史游元在黎阳督运军粮,杨玄感对他说:“独夫逞肆暴虐,使自己陷于绝远之地,这是上天要灭亡他的时候呵。如今我亲率义兵诛来无道之君,您意下如何?” 独夫二字说的毫无疑问就是杨广了。 游元正色道:“您父亲受国家的宠信恩遇,近世无比,您弟兄几个都位居高官显爵,正应该对国家竭诚尽节,上报鸿恩,怎想到您父亲坟土未干,您就亲自策划谋反!我只有一死而已,不能从命!” 字字铿锵,落地有声。 杨玄感发怒将游元关押起来,屡次以兵器威胁他,但不能使游元屈服,就将他杀害。 杨玄感挑选输送军粮的民夫中身强力壮者五千余人,丹阳、宣城的船夫三千余人,杀三牲誓师。 他还对这些人说:“皇帝无道,不体恤百姓,使天下受到骚扰,死在辽东的人数以万计,现在我与你们起兵以拯救百姓于水火,怎么样?” 大家都踊跃高呼万岁。于是杨玄感统率部署军队。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被杨玄感任命为怀州刺史的唐俭从杨玄感的军中逃回了河内!至于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唐俭叛逃,外人无从知晓。 当初,杨玄感让李密作自己的谋划,对李密讲:“你常常以拯救百姓为己任,现在是时候了!我们的策略将如何呢?” 李密说:“天子出征,远在辽外,就是距幽州也还有千里之遥,南面有大海,北面有强大的胡人,中间夹着一条道,按理来说是极其险恶的。您率兵出其不意,长驱入蓟,据守临渝关的险要,扼住这条路的咽喉,征伐高丽的隋军归路便被切断,高丽人知道了,必然追踪于隋军之后。不出一个月,隋军的军资粮秣都消耗殆尽,隋军不是投降就是溃散,皇帝就可以不战而擒了。这是上计。” 杨玄感说:“再说说其次的策略。” 李密说:“关中之地四面都有要塞屏障,是天府之国,虽然有卫文升,但他不足为虑,如今您统帅部众向西击鼓进军,经过城池不要攻取,直取长安,招收长安的豪杰之士,抚慰长安的士民,凭借险要据守长安,天子虽然从高丽返回,但失掉了根本之地,我们就可以慢慢进取了。 杨玄感说:”再说说再次的策略。” 李密说:“挑选精锐士卒,昼夜兼程,袭取东都,借以号令四方。但恐怕唐告诉了东都守备,东都事先进行了固守的准备,要是率兵进攻东都,百日内攻城不下,全国各地的军队四面八方地到来,其结果就不是我所能预料的了。” 杨玄感说:“不对。如今文武百官的家属都在东都,要是先攻取东都,就足以扰乱百官们的心。而且,如果经过城池却不攻取,怎能显示我军的威风?你的下策,正是我的上策。”于是杨玄感率兵向洛阳进发,他派杨玄挺率领骁勇之士一千人为前锋,先攻取河内。唐俭凭借城池拒守,杨玄挺攻城不克。 唐俭又派人通知留守东都的越王杨侗和樊子盖率军防备。 修武县的百姓纷纷据守临请关。 杨玄感无法过关,就从汲郡向南渡河,投奔杨玄感的人多得就象市场上一样。 第三百五十一章 讨贼途中喜相逢 杨玄感派他弟弟杨积善率兵三千从偃师以南沿着洛水从西面进军;杨玄挺从白司马坂越过邙山从南面进军;杨玄感率领三千余人跟随其后,相隔约十余里,自称大军。 杨玄感的士兵都手执单刀柳,没有弓箭甲胄。 东都方面派遣河南令达奚善意率领精兵五千人抵抗杨积善。 将作临及河南赞治裴弘策率领八千人抵抗杨玄挺。 达奚善意渡地洛水,在洛水南汉王寺扎营。 第二天,杨积善兵到,达奚善意的军队不战自溃,铠甲武器都被杨积善的军队缴获。 裴弘策率军到达白司马坂,与杨玄挺的军队一交战就败走,抛弃了大部分铠甲武器。 杨玄挺也不追击,裴弘策退兵三四里,收集散兵,重新列阵等待杨军。 杨玄挺率军慢慢到来,士兵们坐下来休息了很久,突然起来进攻隋军,裴弘策又败退,就这样双方交战五次。 丙辰(十四日),杨玄挺已然是率兵围住了洛阳城! “守仁,可是为刚才的消息烦恼?”杨义臣微笑着开口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 “怕了?”杨义臣问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 “不是怕,而是不知道该先打哪里。”萧守仁很老实。 杨义臣点了点头,想当年他第一次带军出征的时候也是如此,更何况现在的情况这么复杂呢。 “老夫觉得、、、”杨义臣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前面却是传来了骚乱声。 “何事喧哗!”萧守仁皱了皱眉头大声喊道。 听得出来,杨义臣心中早就有了一套方案了,正准备讲出来呢,萧守仁也竖起了耳朵准备好好听呢,可是却在这时候被前面的骚乱声打断了。 “启禀将军,我们抓到一个奸细。”前面的小兵跑过来汇报。 萧守仁的脸色变的很怪异,这大白天的,怎么有这么笨的探子跑进大军里来了? 杨义臣也是很不解,几十年的行军生涯还没有遇见过这么怪异的事情呢。 “带上来。” 没过多久,果然推搡着一个披头散发地人过来了。 “跪下!”后面押着这人的俩个士兵一脚踢在这人的腘窝处,这人一吃痛,噗地一声就跪下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人做事?”萧守仁在马上发问。 那人原本是低着头的,那散开的头发早就把脸给遮住了,此刻听到萧守仁的声音之后一下子猛地抬头,那双眼睛从那散开的头发下面盯着萧守仁看了一眼,然后又急忙把头低下去。 萧守仁心中一惊,那双眼睛好熟悉啊,这人是谁? “小人是回家省情的路人,不小心冲撞了各位官爷,望各位官爷大人不计小人过。”那人吱吱唔唔地回答。 听到这话之后萧守仁立马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三步就到了那人的面前。 “把头抬起来。”萧守仁声音有些低沉。 那人不动。 “把头抬起来,聋了!”背后的士兵大喊一声。 那人慢慢把头抬了起来,看着萧守仁。 萧守仁又上前一步,伸出了右手,直接就碰触到了那人的头发。 慢慢把那人散开的头发弄开,这才显出被散开的头发遮住的那张脸! “小羽!”萧守仁大吃一惊,一把抓住穆羽的肩膀大声问道。 旁边的人都是吃了一惊,感情这人是萧将军的熟人啊。 刚才押着穆羽过来的俩个小士兵都是心有戚戚。 “萧大哥!”穆羽一下子竟然哭出声来了。 萧守仁心中一下子没底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穆羽一个人到这来了,其余的人呢?都哪去了? “小羽,这是什么了?”萧守仁帮穆羽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问道。 “不知道,我们冲散了。我被一伙反贼给抓住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被反贼追杀,看见这有大队人马,所以就死命往着跑,刚才看到你怕你怪我没有看住小牛儿他们,所以不敢相认,我没用!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叫大伙出战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穆羽一下子大声地哭出来了。 萧守仁的心乱了,他听是听明白一点了,可是这里面还有不尽不详的地方,穆羽有所隐瞒,可是他这会儿也不方便问,穆羽只所以会隐瞒,肯定也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出战?”旁边的杨义臣问穆羽。 穆羽点了点头,“嗯,我们跟随裴弘策将军迎战杨玄挺,可是接连大败,最后更是被冲散了。” 萧守仁点了点头,算是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现在东都的情况怎么样?”萧守仁问穆羽。 穆羽看了一眼四周的人。 “信得过。”萧守仁说了三个字。 穆羽点了点头,“现在的东都是由樊子盖樊大人掌管的,越王不怎么管事,这樊大人又是刚从外地调入东都作京官的。东都旧有的很多官吏对他都很轻慢,在军事部署方面,也很少向樊子盖汇报请示。裴弘策将军和樊子盖大人是同一班次的官员,前番出战讨伐杨玄感失利,樊子盖大人又派裴弘策出战,裴弘策不肯出行,樊子盖就命令将裴弘策押出去斩首示众。国子监祭酒河东人杨汪,对樊大人稍有不恭敬,樊大人又要杀掉杨汪,杨汪叩头流血,才得以免死。于是东都的将领官吏都震惊肃敬,不敢仰视樊大人,樊大人在东都是令行禁止。杨玄感使用全部精兵攻城,樊大人根据军情率兵坚守杨玄感无法攻克城池。听说最近樊大人更是染上了风寒了。但是达官子弟应募从军的人,听到裴弘策被处死,都不敢进城。韩擒虎将军的儿子韩世、观王杨雄的儿子杨恭道、虞世基的儿子虞柔、来护儿的儿子来渊、裴蕴的儿子裴爽、大理卿郑善果的儿子郑俨、周罗的儿子周仲等四十余人都归降了杨玄感,杨玄感将亲信要任的职位都授予了他们。东都岌岌可危。”穆羽擦了擦眼泪之后慢声慢气地讲道。 杨义臣用手碰了碰萧守仁。 萧守仁当作没看见,他知道杨义臣的意思,杨义臣不相信穆羽! 穆羽的话很真,可是有些地方却是说不通的,既然穆羽说他是在裴弘策出战的时候被冲散的,那么裴弘策回城之后被斩以及被斩之后的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那时候他被反贼抓了啊,刚跑出来的啊。 而且,凭着穆羽现在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大额内幕消息! 穆羽的话不得不让人怀疑。 “穆羽,你还没有冷静下来,先下去安静安静。”萧守仁对穆羽说道。 穆羽的手腕一抖,他听出来了,萧守仁这时候唤的是他的名字,不再是小羽了,萧守仁听出来穆羽话里的不尽不详之处了。 苦笑了一下。 “萧大哥,小羽说的都是真的,有些事情小羽不方便说,以后你会知道的,相信小羽。” 看着穆羽那双真诚的眼睛,萧守仁相信了。 萧守仁点了点头,“嗯,萧大哥相信你,你先下去吧,好好休息。” “你相信他?”杨义臣看着穆羽已经下去了,在萧守仁的身边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 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入夜后萧守仁进了穆羽的帐篷。 良久之后萧守仁终于出来了,脸上的震惊之色持续了很久,不知道穆羽跟他讲了什么,让他这么震惊。 出了穆羽的帐篷之后萧守仁又进了杨义臣的帐篷。 俩人有商量了一些事情。 “杨太仆,不知道其余三路大军如何了?”萧守仁问杨义臣。 杨义臣摇了摇头。 “虎牢关是指望不上了,只有咱们取得优势的时候他们才能帮得上大忙,他们关键在一个守字上面,至于那王世充,估计还在观望,薛万均已经和杨玄感的大军接触了,正面交锋吧现在正。”杨义臣一一说道。 萧守仁皱了皱眉头。 “杨太仆,你说有没有可能五路大军呢?” 杨义臣吃惊地看着萧守仁,不在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守仁,此话怎讲?” “虎牢关一路,薛大哥一路,王世充一路,我们一路,再加上东都一路!”萧守仁笑着说道。 萧守仁和薛万均是认识的,毕竟,他以前是在薛世雄的手下。所以他称呼薛万均为薛大哥。 萧守仁这番话给了杨义臣很大的冲击,他怎么也没想到萧守仁竟然是这么想的,难怪白天的时候皱着眉头呢,原来是在想这个事情! “好小子!老夫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可是那东都会出兵吗?已经吃了那么多的败仗,就怕他们已经怕了,樊子盖都病了,那东都现在是越王做主,他还是个没经过世事的大孩子罢了。”杨义臣叹了口气说道。 萧守仁也是皱起了眉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如果东都能够出兵的话,杨玄感的叛军就真的是得完蛋了,再强也抵挡不住五路大军啊! “那个穆羽?信得过?”杨义臣突然出声道。 萧守仁笑了,没想到自己想半天的问题被杨义臣的一个疑问给解答了! 没错,答案就在穆羽的身上! 第三百五十二章 秃驴出手降虎牢 远在辽东的杨广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战报。 虽然战报的内容不是很多,可是里面透露出来的东西却是狠狠地撞击着杨广的心脏。 本来接到杨义臣和萧守仁的战报时杨广是很高兴的,可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已经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了! 战报中说杨玄感自黎阳起兵后,四方纷起响应,当真是一呼百应啊! 短短时间部众就达到十几万人,虽然这十几万人并不都是士兵,可是这也是十几万人啊! 就在杨广围攻辽东的同时,杨玄感已经迅速兵临洛阳城下,对帝国的政治中枢造成了严重威胁。 此外,杨玄感围城不过数日,洛阳城中的贵族和高官子弟竟然有四十多人出城投降,看到这的时候杨广当真是怒了,杨广恨不得现在就回到东都去,亲手砍下这些人的脑袋。 这也仅仅只是杨广的怒气想法罢了,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即便是平乱了,回去之后也不可能把这些投降的人都杀了,不是他不想杀,而是不能杀。 为什么不能杀? 因为这些人都是有功之后,正所谓法不责众,这些人不是少数,而是很多,如果真杀了,朝廷的一大半重臣都会疯了。 那些投降的人里面都有什么人?韩擒虎的儿子韩世咢、观王杨雄(杨坚族侄)的儿子杨恭道、来护儿的儿子来渊、周罗睺的儿子周仲、虞世基的儿子虞柔、裴蕴的儿子裴爽、郑善果的儿子郑俨等等。 杨广看一个名字眼睛就跳一下,心脏也是强有力地收缩,更是感觉到手中的战报有千金重。 杨玄感为了收拢人心,一律对投降的青年才俊委以重任……看着这,杨广的心头不禁掠过一阵强烈的恐惧。这是他一生中从未有过的对于皇权失落的恐惧。 “来人啊!”杨广大声喊道。 声音刚落,黄公公立马就已经出现在杨广的面前了。 黄公公知道这些天杨广的心情一直不太好,所以很小心地伺候着,现在又听到杨广气急败坏的声音,他更是小心谨慎了。 “把这份东西抄上几十份,分发给出现在这上面的大人。”杨广把战报的折子扔给了黄公公。 黄公公赶忙接住,唯唯诺诺退了下去。 杨广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堵不如疏! 他知道,裴矩等人现在也许还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已经向杨玄感举白旗投降了,但是这消息是封不住的,自己不说,杨玄感肯定也会大力宣传的,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大大方方告诉这些人,给这些人敲个警钟,让他们不敢乱动。 黄公公刚刚退下,萧皇后便出现在杨广的身后。 “皇后来了,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陛下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是斛斯政干的。” 听到斛斯政这个名字之后杨广豁然转身,把萧皇后都是吓了一跳。 “是这老匹夫!安敢欺我如此!”很显然,杨广很火大,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萧皇后上前一步,拉着杨广往卧榻处走动,右手在杨广的后辈轻轻拍打。 杨广胸前起伏不定,胸中的闷气憋得慌,这口闷气难出,只有用血来清洗! “陛下息怒,小心别气坏了身子,为什么这么个不相关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萧皇后小声劝解。 听到萧皇后的话之后杨广低头看了自己的皇后一眼,看到那关切的眼神之后杨广笑了。 虽然笑的有些狰狞,有些苦涩,可是萧皇后却是知道,杨广肯定是想开了,不太气了。 “陛下打算怎么办?” “杨玄感不是断我粮草吗?斛斯政身为兵部侍郎,竟然敢帮那俩个姓杨的放了,那就烹了吧!”杨广的笑容在那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阴柔。 萧皇后的脸色却是丝毫不变,就像是轻风拂过面一般的平常,那样的波澜不惊。 并不是所有人听到烹人这样的事情都能波澜不惊的,躲在大殿外偷听的小宫女就不行,能在宫中当差这么些年,能够让杨广东征都带在身边,没有点能耐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在宫中见多了人情冷暖,可是当她听到杨广说要烹杀斛斯政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定了定神之后小宫女安静地退了下去,无声无息,神不知鬼不觉。 三炷香的光景不到,外出执行萧皇后任务的禁卫回来了,带回来一个让杨广暴跳如雷的消息。 斛斯政逃了!逃到高句丽去了! 逃了! 竟然逃了,而且还逃到了现在正在敌对的高句丽去了! 杨广差点就气疯了,当下就下旨要斛斯政满门抄斩。 萧皇后好不容易把杨广伺候睡下了,这才有时间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自从那酷似陈宣华的女子出现之后,杨广已经很少在萧皇后的寝宫休息了,宫中的气氛也是变得相当的诡异。 甚至有传言说萧皇后已经失宠了,这种传闻更是传到了杨广的耳中。 也许是为了辟谣,也许是为了安定人心,所以杨广把原本没打算带在身边的萧皇后也带上了,一起东征,而那酷似陈宣华的女子也随驾东征。 萧皇后回到自己的寝宫之后吩咐宫女去拿些糕点上来。 小宫女很快就端着好几盘摆放做功都很精美的糕点上来了,萧皇后挥了挥手,把宫女太监都叫了出去,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在寝宫的暖榻之上。 有些慵懒地靠在上面,伸出那有如白玉的手臂。 她没有拿糕点,她端起了装糕点的盘子! 右手放在盘子的底部轻轻一推,那装满糕点的盘子中央咔嚓一声,竟然开了。 里面有东西。 萧皇后的手伸了进去,竟然摸出一张折叠的很好纸条来。 轻车熟路,可见这种纸条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萧皇后的手中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通过这样的方式给萧皇后传递信息。 堂堂一国国母,为什么大晚上的瞒着皇帝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这纸条里面究尽写了什么呢? 纸条摊开来,用手一抖,里面的内容尽收眼底。 “秃驴出手降虎牢,五龙探爪收洛阳。” 只有寥寥十四个字。 可是正是这十四个字,让萧皇后的眉头皱了起来,刚才杨广说要把斛斯政放到大鼎里面烹杀,萧皇后都没有皱眉头,可是当她见到这十四个字之后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这十四个字里面究尽有着怎么的奥秘? “终于忍不住了吗?这么些年的隐忍,寻找,就找上了杨玄感这么个东西?这样一来可就苦了天下和尚了,呵呵。”想了一会儿之后萧皇后突然间低声笑了起来。 可见,她已经是想通了许多的事情。 第三百五十三章 五龙探爪收洛阳 第三天,也就是大业九年六月二十八日。 深夜,二更时分,远在辽东的东征大军的所有将领被秘密召至天子御帐中,准备接受最新的指令。杨广反剪着双手背对众将领。 众将领都是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一个个老实地跟小羊羔一般。 在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众将看见脸色阴沉的杨广缓缓转过身来,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班……师。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班师回朝了! 虽然身在辽东,可是大家的心思全部都回到东都去了,这下子听到杨广说班师回朝,这简直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只有那些自己的宝贝儿子投降了的大臣,这会儿心中全部都是叫苦不迭,不回去还好,这要是回去了,杨玄感败了之后,自己的宝贝儿子可不可以保住性命还是俩说呢! 令行禁止,杨广的命令一下,那就是圣旨,圣旨一出,那便是不可以反悔的,所有人都出了中军帐,然后各自回营让属下准备回转东都。一场一百万人的大撤退就这样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进行。 兵贵神速,所以所有人都接到了一个相同的命令:除了随身武器之外,任何人也不准携带任何一件多余的东西。 悄无声息,全部都收拾妥当了,然后挨个撤退了。 第二天清晨,当辽东城中的高句丽的斥候蹑手蹑脚地接近隋军营地的时候,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他们目瞪口呆。 静悄悄的隋军大营中空无一人,所有武器、粮草、装备、帐篷、辎重、攻城器械等全都原封不动地堆在那里。 擦了擦眼睛,再睁开,没错,这是真的!相互煽了俩个耳光,很疼,这不是做梦! 一夜之间,一百万隋军士兵仿佛就地蒸发,一个也没有剩下。 这唱的是哪一出?这难道就是中原人常说的兵不厌诈?有埋伏? 用了好长时间,高句丽人才回过神来,不管怎么说一场灭顶之灾已经和他们擦肩而过。这就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这就够了,不需要知道隋军为什么退了,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隋军退了,退了就行了。 斥候把这天大的好消息汇报回去之后,高句丽军队在城中敲锣打鼓,庆贺他们绝处逢生。不过整个上午他们都还心有余悸,不敢贸然出城,被杨广给打怕了,直到午后才派出更多斥候往各个方向去查看,但仍然担心隋军在使诈。 两天后,当高句丽军队确定隋军已经撤离,在丞相乙之文德的一再坚持之下,高丽王这才出动骑兵一路尾随,在隋军横渡辽水的时候发动攻击,砍杀了数千隋兵。 隋军无心恋战。懒得理会后面的追兵,他们得跟杨玄感抢时间。 他们抛下遭受围攻的殿后部队,头也不回地朝本国边境狂奔而去。没义气的家伙。 第二次东征高丽就这样无果而终。 但是杨广别无选择。 杨义臣给杨广的战报是多天前的事情了,现在他们已经有了新的消息了。 萧守仁与杨义臣把军中的大将都叫了过来,就是因为这份战报。 这些消息都是斥候拼着性命打探回来的,自然有它的作用。 消息不多。 可是震撼不小。 虎牢关失守! 来护儿回转! 长安出兵! 杨广率大军回朝! 一个消息比一个消息让人震撼! 相比于后面的几个消息来讲,虎牢关失守这个消息更让所有人跌破眼睛。 来护儿回转,杨广回转,长安出兵,这些都是猜想得到的,这些都是必然的,可是虎牢关失守呢? 虎牢关可是东都的咽喉之地啊,兵多将广,粮草充足,自给自足一年是没有问题的,守城的也是老将裴仁基,怎么说失守就失守了呢? 大家都是不明所以,都是很是疑惑,甚至怀疑斥候是不是喝多了弄了个假消息胡乱戏弄长官。 “大家对于虎牢关失守有什么看法?”萧守仁是右骁卫大将军,又是这次的主帅,所以是坐在最上首的位置。 “大帅,这怎么可能,那虎牢关是由裴仁基把守的,那裴仁基是带兵的老将了,最善于守城了,怎么会这么快就把虎牢关丢了,会不会是消息有误?”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立马有人站出来表示怀疑。 萧守仁抬头一看,原来是帐下的张亮,这张亮生的一个朝天鼻,面相并不是非常的好看,不是那种讨人喜的,从军多年,立下过大小军功无数,可是升迁却是很慢,军中更是有传闻,说这都是因为张亮那朝天鼻的缘故,鼻孔朝天,傲气冲天。 张亮是粗人,他问出的是自己心中的想法,这何尝又不是在座的人的想法呢? 萧守仁皱着眉头装作思考,然后这才把头转过去,看着郭荣。 “郭将军,你觉得呢?”萧守仁问郭荣。 郭荣本来是跟在杨广身边的,可是杨义臣却是厚着脸皮向杨广讨人。 杨义臣和郭荣的感情还好,平时都有往来,年轻时更是一起学过武,可以说是深交了,杨义臣自知身体不行了,所以向杨广讨要郭荣这员猛将过来,帮衬着萧守仁。 萧守仁也是很听杨义臣的话,从这些日子的交往里面萧守仁也发现了,杨义臣似乎是有意要照顾自己,一路上不仅教自己行军打仗的注意事项,还把大隋军中的人事都做了大概的介绍,更是把自己的几个心腹手下介绍给了自己。 对于杨义臣这种无缘无故的照顾,萧守仁有些不自然,他甚至觉得这有种刘备白帝城托孤的味道。 虽然这种感觉很不好,可是好处却是很大的。 郭荣已经习惯了,每当萧守仁有什么难以抉择的问题,或是有什么不方便自己讲出来的话,都是借他的嘴巴讲出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 郭荣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一把站了起来。 “大帅,老夫觉得,不管虎牢关有没有失守,都应该再去查探一遍,没有失守,那便好好查查我们这边的斥候,如果失守了,那便好好查查失守的缘故,咱们这边也应该尽快和各路大军联系起来,争取早日把杨玄感拿下。” 郭荣的话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赞同。 大家都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萧守仁笑了笑,很满意。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这个想法他也想到了,但是他的年纪和资历摆在那里,说话的重量根本就没有杨义臣和郭荣那么重,所以也就只好借助于郭荣的嘴巴了。 “大家觉得郭将军说的怎么样?”萧守仁笑着问大家。 在座的人都是点头赞同。 “嗯,那边照着郭将军说的去做吧,尽快联系各路大军,虎牢关就不用联系了,本帅已经证实了,虎牢关已然失守。散了吧。” 萧守仁看到众人惊讶的表情很是满意。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就在大家都不清楚状况的时候自己把最准确的消息说出来,身处军中,遥知千里事,听起来总是会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味道,同时也会让人怀疑萧守仁身后是不是还有什么鲜为人知的能量。 能量是有的,但是这股能量是杨广给萧守仁的。 萧守仁没有傻到把这些秘密都说出来,目的达到了就行了,过犹不及。 众人都出去了之后只剩下萧守仁和杨义臣。 “太仆,在和其他大军联系上之前,我们应当如何?”萧守仁问杨义臣。 杨义臣苦笑了一下,萧守仁还是有些嫩啊,为帅者,须能忍。 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是要忍得住,积蓄力量,等待最佳的时机,争取一击致命,让敌人一点缓冲的机会都没有。 “等。” 杨义臣的回答很短有有力。 “等?”萧守仁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明白。 “嗯,等来护儿,等宇文述,等长安的卫文升。”杨义臣说完之后又继续说了一个名字,“等穆羽。” 这下子萧守仁明白了。 虎牢关被破了,薛万均的消息迟迟没来,王世充也是迟迟不发兵,真正能用得上的五路大军也就只有这么些了。 穆羽的事情萧守仁已经稍微向杨义臣介绍了一下,杨义臣也同意了萧守仁的计划。 所以,穆羽已经去找穆义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无题 杨玄感的叛军已经发展到快五万余名士兵了。 这样的速度是惊人的,这才多久的功夫啊?竟然已经是有了五万人,要是按照这个速度下去,等到杨广回转,杨玄感的叛军该有多少啊? 难以想象! 杨玄感分兵五千把守慈道,五千人把守伊阙道,派韩世率三千人包围荥阳,派顾觉率五千人攻取虎牢,虎牢隋军投降,杨玄感任命顾觉为郑州刺史,镇守虎牢。 战争暂时进入了僵持的阶段。 这中暂时的僵持很快就要被打破了,不因为别的,只因为那五路大军! 众多的消息随着出出进进的斥候传了回来,杨玄感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李密脸上难看,可是心中却是很高兴。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现在的局势已经证明了自己先前说的是多么的正确,同时也证明杨玄感是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杨玄感和李密之间出现了隔阂,甚至可以说是分裂! 促成这种局面的正是李密那取天下的三计! 当初李密给杨玄感出了三计,上策中策下策,杨玄感这个人才听完李密的三策之后直接就决定用下策。 杨玄感这么做把李密气地差点就吐血了,俩人是至交好友,李密做的一切都是从杨玄感的好出发,没想到自己做好事,可是人家却是不领情! 这下策便是取东都洛阳! 按照李密的下策,取东都那是要雷厉风行的,这下策的关键就在一个字,快! 就在一个快字上面,可是杨玄感偏偏就没有在意这个快字,所有有了今天僵持的局面! 现在的杨玄感当然明白自己做出的决定是有多么的愚蠢,正是因为他明白,所以他现在有些怕见到李密。 他怕李密的眼神,那种眼神似乎就是在讥笑他,这让他很不舒服。 现在的杨玄感能不和李密相见,那便是不见,反正他已经有了新的谋士了。 那谋士不是别人,正是那韦福嗣。 韦福嗣也许并不是什么名人,可是他老子却是隋朝的大名人啊,先帝还在的时候的大名人啊。 韦福嗣是韦世康的次子,因为他父亲韦世康的名声,被杨广封为内史舍人,这次更是在东都领兵。 韦世康的名声非常的好,一官难辞说的就是他了,先帝时期他先后担任过礼部尚书、吏部尚书。 很会做人,他为人很低调,生活节俭,谦虚待人,不慕权贵,又善于成人之美,别人做了好事,他就大力宣传,好像自己做了好事一样。别人有过失,他妥善遮掩,不肯随便议论,以别人的过失成就自己的名望。 担任吏部尚书时,有选拔贤能的职责,他处事公道,不肯私下接受别人的请托,提拔的官员,都是德才兼备的,深受大家的赞许。 母亲去世后,韦世康辞官守孝。但是先帝没等他守孝期满,就命他上任。韦世康再三推辞,先帝也不肯答应,只好继续做吏部尚书。 后来,韦世宽又做了几任地方官,回朝后,仍然担任吏部尚书。 但韦世康实在是想退休了,一次,在先帝的酒宴上,韦世康正式提出了辞官的请求,说我老了,想退休;先帝说,你就是躺着,也得替我再干几年。 当时天下共设四处总管,并州总管是汉王杨谅,益州总管是蜀王杨秀,扬州总管是晋王杨广,全是隋文帝杨坚的亲儿子,只有荆州总管,任命了异姓的韦世康。从这也看的出来,当时的额韦世康是多么地受先帝杨坚宠幸。就是因为这样的宠幸,所以韦世康一直在荆州干到死。 韦世康死后朝中有传闻,说韦世康之所以多次辞官,一方面是性格原因,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是宇文氏的女婿,与前朝关系密切,担心受到诛杀。 这第二点的传闻根本就是站不住脚的,只要是稍微聪明的人都看的出来,韦世康受到杨坚的眷顾已经是非常之非常了,怎么可能还担心因为前朝驸马的身份而遭到诛杀呢? 韦福嗣在东都跟随卫玄出战杨玄感的叛军,败于城北,被杨玄感抓住了,当得知韦福嗣的身份之后杨玄感是大喜过望啊,虽然韦世康已经死了,可是名声还在啊,如果像韦世康这样的名流,这样在民间有着极大威望,有着极好名声的人的儿子都支持自己,那么可想而知,可你的那个有更多的人来投靠自己啊! 一番接触之后杨玄感是大喜过望,他发现这韦福嗣不是寻常人,一番交谈之后他发现韦福嗣谈吐清晰,有条理,看事情也是很透彻,经常有发人深思的谈论,这让杨玄感大喜望外,这简直就是第二个李密啊! 而那韦福嗣呢? 韦福嗣只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他一直都想找机会逃回东都,只不过杨玄感军中的防守太过严密了,根本就找不到机会逃走。 想要逃走,那便只有找机会,那便只有让杨玄感等人对自己放松警惕,那便只有先帮杨玄感做些事情。 韦福嗣主动提出来帮杨玄感写征讨东都的檄文。 这让杨玄感是喜出望外啊,没想到收服韦福嗣竟然是如此的轻松,甚至于计划之中的美人计都不用用了,韦福嗣是不知道杨玄感还有这一招啊,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他也会很不情愿地扭捏一阵子的。 虽然李密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不对劲,可是这时候的杨玄感已经不太信任他了,他已经是说不上什么话了。 甚至于见杨玄感一面都是有些困难了,单独讲话的机会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不过今晚李密倒是可以见到杨玄感这个大忙人了。 因为今晚上杨玄感设宴招待众部下。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昨天军中新来了一个人,这人的身份还不一般。 若要问是谁,那便是右武候大将军李子雄! 李子雄原为天子十六禁军第六军的大将军,因为被指控有罪免除官职,杨广责令其以平民的身份在来护儿的大营效力。 李子雄与杨玄感私交甚笃,关系好的不得了,至于有多么的不得了呢?交好到连杨广都知道他俩穿一条裤子!可见,杨玄感和李子雄这对哥们在京中的的确确是有着莫大名声的,竟然传到杨广的耳朵里去了。 本着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的原则,杨广对李子雄自然不是那么的放心了,自己刚刚惩罚李子雄,这时候杨玄感反了,李子雄即便是不直接出手帮杨玄感估计也会间接帮上一帮的,所以就派使节捉拿李子雄。 能当上杨广的禁卫大将军的李子雄当然也不是吃素的,手上的功夫也是非常的了得,找了个机会杀了使节逃了出来,一路跑回洛阳边上,直接就进了杨玄感的大营,自此就算彻底跟杨玄感穿一条裤子了。 杨玄感对于李子雄的加入那是相当的高兴啊,人家李子雄从辽东马不停蹄地跑过来投靠自己,自己不仅得到了一员猛将,更是获得了偌大的名声,这似乎也证明自己是正义之师啊,心中高兴异常,所以就有了这场别开生面的欢迎宴会。 第三百五十五章 醉语道破称帝心 “来、来、来,大家齐举杯,为李将军弃暗投明这份大义干一杯!”杨玄感笑着举起了酒筹,一饮而尽。 “敬李将军!”有了杨玄感带头之后大家都齐身给李子雄敬酒。 李子雄微笑着一一应对自如。 觥筹交错,莺歌燕舞,气氛十分的融洽。 战事已经发展到了关键的时刻了,可是杨玄感的部下中并没有多少人看清楚了局面。 杨玄感的部下基本上都是武将出身,书读的不多,顶多也就是有些小聪明,目光却不是很长远,对于天下大势的掌控那就更谈不上了,他们大多只看到了眼前的局势。 他们只知道他们已经把皇城围住了,他们只知道虎牢关已经被攻破了,他们只知道洛阳城不日即破。 一种提前的胜利心情悄然占据了这帮丘八的胸腔,原本就已经飘飘然的这帮人在灌了点黄汤之后更是有了羽化登仙的感觉了。 莺歌燕舞,玉手丰乳,一一环绕,让这些军中汉子一个个都丑态尽出。 杨玄感也有些醉了。 李密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有些心痛,怎么就成了今日这般局面呢? 李子雄步履踉跄,端着酒就冲着杨玄感的桌案去了。 “楚公,楚公。”李子雄对着昔日的好友杨玄感嘟囔着。 杨玄感下了虎牢关之后自称楚王,自比西楚霸王项羽,岂不知项羽是没有王天下的。 “咦?子雄老弟啊,今日的宴会可还满意?”杨玄感睁开朦脓的醉眼,看了一眼李子雄,然后微闭这眼睛笑问道。 李子雄一个趔趄,一把就坐在了地上,他是真醉了。 “楚公待我如国士,子雄自当以国士报之。” 李子雄的声音时高时低,杨玄感还真没听清楚李子雄嘀咕着什么,所以把头又凑前了,想要听清楚李子雄讲什么。 “什么?子雄你讲什么?” 杨玄感的声音有些大,已经盖过了场中的歌舞觥筹交错声了。 众人都是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搂着羽裳微露的歌姬看向杨玄感与李子雄的方向。 坐在地上的李子雄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场中已经发生变化的气氛。 “楚公胜利在望,何不登高加冠,掌八荒问九鼎,做天下共主呢?”李子雄的声音不是很大,可是也已经足够让场中的众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了。 杨玄感的酒醒了。 读过几年书的武将醒了。 李密站起来了。 李子雄的话比天底下最好的醒酒茶还管用。 李子雄这是要杨玄感做皇帝啊! 皇帝! 杨玄感梦寐以求的身份,如今被李子雄一口道破,心中努力掩饰的东西一下子全部都涌现出来了。 那颤抖的双手已经出卖了杨玄感的内心,这已经是最好的暗示了,杨玄感心动了。 大家都明白杨玄感是冲着皇位去的,只是谁也没有想过在这个时候称帝,因为杨广还活着!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与一母。 江山不是背背山,杨广与杨玄感又都是纯爷们,所以说,只要杨广一日还健在,那么杨玄感称帝就很难被人承认! 李子雄大胆的言论把杨玄感的小心肝都搅动了。 杨广是无道昏君,无道昏君如何让天下臣服,天下人都不承认你是皇帝了,那么凭什么我就不能称帝呢? “子雄起来讲话。”杨玄感挥了挥手,身边的舞姬立马上前把坐倒在地的李子雄给扶了起来。 场中的武将都聚集了过来,明白的,不明白的,都心情激动。 是啊,如果现在杨玄感称帝了,那么第一件事是什么呢? 大封功臣! 自古以来从龙之功便是天大的功劳,有着这份功劳,子孙好几辈都吃喝不愁了啊。 杨玄感看了一眼四周围过来的部下,从他们那些闪着光彩的眼中已经可以看出来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思了。 这是顺应人心的啊! 杨玄感手中的酒爵紧了紧,心中已然是下了决心了。 “李子雄!你说的什么胡话!”一个声音从外围大喊了一声。 这无疑是一声惊雷,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所有人都看出来杨玄感动心了,都在等杨玄感一声令下呢,一声令下,黄袍加身,没想到这时候竟然有人大声喧闹。 被人也许没听出来,但是杨玄感却是听出来了,说话的是李密。 “玄邃,你有意见?”杨玄感有些不高兴。声音也有些低沉。 众人也明白过来了,原来是李密。 “杨公,天下未定,皇城未克,此时称帝,为时过早啊。”李密挤开前面的人然后来到杨玄感的面前,苦苦劝道。 已经站起来的李子雄很不高兴,杨玄感都已经被自己说动了,所有人都支持自己的建议,李密这时候反对,明显就是插一杆子,这是故意和自己过不去啊。 别人不给我脸,那么我也不必替别人遮掩了。 本着这样的想法,李子雄雄起了。 “李密!你什么意思,什么时机未到?虎牢关已然得手,洛阳城不日即克,京中家眷妇孺皆在掌握,何愁天下不定?你莫要胡说八道威吓大家。”李子雄言辞犀利,字字铿锵。 李密双眼冒火地盯了李子雄一眼。 李密心中暗急,可是有些话现在是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的。 “李子雄,你别无理取闹,杨公还请三思啊。” 杨玄感没有说话,这也等于是默许了李子雄纠缠了。 李子雄看了杨玄感一眼,看到杨玄感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他知道,杨玄感在等,等一个争辩的结果。 “李密,你不就是嫉妒在座的各位功劳比你大吗?你不就是气愤楚公当初没有听从你那上策与中策吗?你不就是怕楚公以下策取了天下证明你眼光短浅吗?何必如此?”李子雄的话是越来越刻薄了。 李密全身发抖,他没想到李子雄竟然说出这样的胡话出来。 可是自己心中的担心能说出来吗? 当然不能,李密的眼光放的很远,眼前的局势已经是十分的不利了,如果这时候杨玄感还称帝还要大封朝臣,那么大家的进取心还有吗? 这样的话在这样的场合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李密心中那个苦啊。 “杨公,三思啊。”李密有些无奈地劝道。 杨玄感深深地看了李密一眼,眼角更是瞄了一眼左手边的那个黑色长衫男子。 那不是别人,正是杨玄感视作左臂右膀的韦福嗣。 韦福嗣听到李子雄劝杨玄感称帝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心中早就把李子雄的祖宗八辈骂了个遍,把李子雄八辈的母系都问候了个遍,直到李密站出来韦福嗣的心情才好点。 这是为什么呢?韦福嗣这时候为什么会恨上李子雄了呢?难道他和李密一样,是为了杨玄感着想? 当然不是! 韦福嗣是个怎样的人?这是个从小就被灌注忠君爱国思想的腐生。 在韦福嗣的心目中,即便君王再怎么不对,做臣子的也必须乖乖听话,因为,君权神授,君要臣死臣便不得不死! 所以说,此时此刻的韦福嗣当真是身在叛营心在东都。 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回东都,也一直在找寻逃出去的机会,可惜,机会不像雨点,并没有像箭雨一般往他身上招呼。 自从韦福嗣来到杨玄感的军营之后并没有给杨玄感出过一丝一毫有用的主意,就算是到了非说不可的时候,他也是模棱两可,模糊过关。 当他听到李子雄要杨玄感称帝的时候他简直就气疯了,胸腔中的怒气一下子就炸开来了,如果说他胸腹中有炸药的话,此刻已然是炸翻天了。 就在韦福嗣要开声反对的时候,李密早一步出声了,这让韦福嗣稍微好过了一点,有点子吾道不孤的感觉。 平日里李密和韦福嗣是不对点的,那是相当的不对点,互相看不顺眼。 俩人碰见了也是眼神的碰触,如果听到对方对自己说话,甚至会生出洗一遍耳朵的冲动来。 韦福嗣看着上前对杨玄感进谏的李密,突然间觉得这反贼谋士也不是那么的可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可爱的地方,这一瞬间,顺眼多了。 杨玄感有些犹豫,李密的聪明是出了名的,他既然阻止,那肯定有他的理由。 正因为犹豫不决,所以他又看了一眼另一个聪明人韦福嗣。 韦福嗣感受到杨玄感殷切的眼神之后终于开口了。 他心中的信仰一直在告诉他自己,一定要阻止杨玄感称帝这大逆不道的动作。 “韦大人,你觉得呢?”杨玄感看到韦福嗣似乎有话要说,所以主动开口问了一句。 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了韦福嗣。 之所以都看向了韦福嗣那是因为现在韦福嗣在杨玄感心中的份量很重! 这是众所周知的! 自从韦福嗣替杨玄感写了一篇讨伐檄文之后,杨玄感就很不吝啬地多次当众表达出自己喜爱韦福嗣非凡的文采。 韦福嗣心里那个苦啊,这哪是自己希望的啊。 杨玄感羞于见李密,搞的连讨伐洛阳的檄文都没人写,手底下都是些粗人,不会写,韦福嗣来了之后就好办了,杨玄感把这份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交给了韦福嗣。 韦福嗣不好拒绝啊,这是自己诈降之后接到的第一件差事,自己文采斐然的事情又是天下皆知的,自然不好说自己不会写啊。 最后想想大丈夫能屈能伸,还是写了,没想到自己随手一篇文章竟然取得了杨玄感超乎寻常的信任,引为谋士,命运喜欢恶作剧啊 第三百五十六章 名不正者是为贼 (没时间,这是实话,在医院实习,早上七点就得去手术室,一直到晚上才能回来,碰上值晚班那就更不得了,筋疲力尽,所以说,更新肯定是稳定不了了,生活逼得太紧,只能对不起各位书友了,看到书评区里的留言,知道还有人在看这书,挺感动的,今天有点时间,所以特意为留言的那几个哥们码两章出来,明天一天的白班,留一章明天发吧) 在杨玄感那殷切的眼神下,韦福嗣知道自己这时候必须说话了。 张口容易,说话难。 嘴是两片肉,上下一碰那就不是两片肉了,那有可能就是杀人的两把利刃,杀的也许是别人,出点小意外,那杀的就是自己了。 韦福嗣这么聪明的人当然明白自己身处怎样的局势当中,赞成称帝吧,有违本心,反对称帝吧,给人口舌,等于是自己递上一个尖刀给别人,人家完全可以用替杨广说话的罪名狠狠刺自己一刀。 这的确是个难题。 “楚公是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韦福嗣很是恭敬地答了一句。 杨玄感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这话很明显了,韦福嗣似乎是不太赞成称帝啊。 虽然心中不是很高兴,可是杨玄感还是点了点头,让韦福嗣继续说下去。 “真话如何?假话又是如何?”杨玄感淡淡地问道。 感觉到杨玄感语气已经有些冷淡了,韦福嗣心中微微一动,愈发地恭敬了,自己也感觉到额头的发烫。 周边的众人更是不敢出声,都明白杨玄感是生气了。 李密更是微张着嘴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况,韦福嗣这是要干嘛? “假话很简单,那便是在座众人口中的真话,正如李将军所言,楚公称帝顺天应命。”话尽于此,韦福嗣停顿了一下,再不吭声,额角微微太高了一点,眼角瞄了一眼杨玄感的脸色,似乎想通过杨玄感脸部的表情变化推测他心中的想法。 “真话呢?”杨玄感不给韦福嗣充裕的推测时间,直接让韦福嗣把关键的下半部分讲出来。 韦福嗣的额角已经微微沁出些许汗珠了。 听到杨玄感淡漠的口气之后他便明白一件事,自己的真话必须得足够“真”才行,得能够说服所有人才行,若非如此,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不知道是什么。 未知的才是可怕的,所以说,韦福嗣心中也有些怕了。 “真话便是为时尚早,名不正,言不顺。”韦福嗣有手指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刺激一下,然后壮着胆子回答。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杨玄感的脸色更是阴沉地厉害,他怎么也没想到韦福嗣竟然会说自己名不正言不顺! 这已经算是直言杨玄感是乱臣贼子了! 即便是没读过书的武将也明白这名不正言不顺是何意,也明白这六个字的含义,自古以来名正言顺才是正义之师,才是站在民心的一边,现在韦福嗣竟然说杨玄感名不正言不顺,当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心中的怒气,可是那紧握的双手已经早早出卖了杨玄感此时此刻心中的想法。 为人君者,首先必须得学会的一件事情,那边是控制好自己,只有先能控制自己,下一步才能控制好别人。 所以杨玄感虽然怒极,可还是极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发飙。 “名不正言不顺?”不理会众人的议论声,杨玄感低沉地问韦福嗣。 韦福嗣硬着头皮点头。 “胡说!杨广无道,天下皆知,楚公举兵,顺天应命!”李子雄很生气,忍不住开口大声斥喝韦福嗣。 李子雄不是那种莽夫,要不然也做不到大将军的位置,相反,他很聪明,他很懂杨玄感的心思,所以在投靠杨玄感没多久就弄出这称帝的建议来。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李子雄打小学兵书的时候就知道的道理,所以他老早就把杨玄感身边的人都摸了一遍底细。 他当然知道韦福嗣是怎样的人了。 都是在洛阳城里混的人,以前就听说过韦福嗣,可是不曾深交,刚才杨玄感征询韦福嗣意见的时候李子雄还是面带微笑的。 不为别的,只因为韦福嗣现在再怎么得宠,那改变不了降臣的形象,既然是降臣那就应该要有降臣该有的觉悟,那就应该做骑墙派或是众人派,可是李子雄万万没想到韦福嗣竟然选择了标新立异派。 有了李子雄带头之后大家的胆子也大了,纷纷口水征讨韦福嗣。 “放屁!楚公这都名不正言不顺,那还有谁是名正言顺的!”粗狂的声音在韦福嗣耳边响起,那点点喷射的口水落在韦福嗣的脖颈上,感觉到丝丝冰凉。 “自楚公起事之后,天下响应者不计其数,赢粮景从者多不胜数,由此种种,皆是名正言顺之佐证。”一老夫子模样的幕僚神行皆怒地说道,边说边用手指着韦福嗣,当真是有诸葛孔明怒骂王朗的风采。 知道这老夫子为人的人都明白,这只不过是韦福嗣独占宠幸的嫉妒之火作怪罢了。 怒斥之声不绝于大殿,振奋之言此起彼伏。 杨玄感并不怎么理会,他最想听到的是韦福嗣的说法。 “哈哈哈,天下响应者不计其数,这话不假,可是郡县以上的官职投诚者能有几何?贩夫走卒能成甚事?杨广无道是不假,民心尽失也是真,可是代王越王还是在的。”韦福嗣看到自己已然是犯了众怒,所以干脆索性豁出去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哑。 是啊,代王和越王还在啊! 即便是代王越王年纪尚幼,可是蜀王等王爷也还在啊! 汉董仲舒上表汉武帝,独尊儒术,自此之后,儒家思想便统治者全中原,儒家理念也是深入人心,根深蒂固,其中的正统思想更是被所有人认同。 即便是杨广不在了,代王是正统,越王是正统,甚至蜀王也算是正统,可是杨玄感却万万不是的。 杨广未死,即便是死了,天下人也只会觉得杨坚嫡系才是天下正统,只要杨坚一脉未绝种,那么杨玄感称帝便是名不正言不顺! 杨玄感颓然跌坐! 听到韦福嗣的话之后杨玄感一个没忍住,竟然站起来了,想明白之后便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在一旁静观其变的李密心中一动,很是诧异地看了韦福嗣一眼,他知道时机到了,韦福嗣已经差不多说动杨玄感了,这时候自己再下一剂猛药,肯定可以打消杨玄感称帝的心思。 想到此处,李密大力推开众人,大声说道。 “从前陈胜打算自己称王,张耳规劝却被排斥在外,魏武帝曹操打算谋求加赐九锡,荀彧劝他却被诛杀。我开口直言规劝,便已是做好了落得张耳、荀彧二人下场的准备。鸣而死,默而生,这个道理我李密当然是知道的,但是阿谀奉承迎逢上意,又不是我的本意。为什么呢?自从我们起兵以来,虽然屡次取胜,但郡县一级的官员却无人响应。反观东都的防卫力量还很强大,全国各地的援军到的越来越多,楚公您应当挺身奋力作战,可您却急于称帝,如此狭隘的眼光怎不让天下英雄胆寒呢?” 落地铿锵,字字似刀剑,一字一句都刺进了杨玄感的心窝子里。 抬头看了李密一眼,苦笑了一下,然后又看了韦福嗣一眼,依旧苦笑,杨玄感摇了摇头,兴致不高,声音很淡。 “好吧,称帝一事还是从长计议吧,今晚把酒畅饮,欢迎李将军,不谈军事。” 众人慢慢散去,回到自己的桌案前。 歌舞继续,羽裳飘舞,但是每个人的心思却是发生了那么一丝丝的变化,都在不经意间。 酒酣人醉夜已深。 就在众人朗朗跄跄准备一一作别归家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夜的沉静。 马蹄未歇,兵甲声动。 因为走路而引起盔甲摩擦的声音很是刺耳,本已兴致乏乏的杨玄感皱了下眉头。 深得杨玄感心思的管家早在杨玄感发飙之前开声训斥了。 “站住!你让你进来的?” 声音很是严厉,大有把人训死的味道。 “属下有紧急军情要禀报!” “楚公在里间设宴,再大的事情稍后再禀。”管家有些不高兴了。 “事关重大,刻不容缓!”虽然已经从那严厉的语气当中感觉到了管家大人的不高兴,可是那报信的军士还是硬着头皮顶上来。 如果众人在院外,透过院外大红灯笼的映照便可清楚地看到管家的脸色非常的难看,相当难看。 管家没有说话,平时自己一句话哪次不是把这般人训的服服帖帖的,这军士既然敢顶撞自己,看来事情真的不小啊。 就在管家沉吟之际,杨玄感已经发话让这报信的军士进屋了。 满面灰土色,风尘滚打多日,一览无遗。 在座的人一看这人就知道,这不是洛阳附近的兵。 “你是何人部下,有何时需亲自报于本公听?”杨玄感想要转移众人的目光,不让大家还停留在刚才的事情上,这时候正好有人进来报军情,他自然是顺着台阶就下了。 小小士兵,哪知道杨玄感是怎么想的,他进来之后看了首座之人,正是以前自己有幸远远见过一面的杨玄感杨柱国,错了,现在是楚公了,急急忙忙就把自己知道的报出来了,一张口就是倒豆子,倒了个干净。 小士兵是爽了,任务完成了,可是杨玄感听到这消息却是几乎晕倒在地! 第三百五十七章 卫文升挖坟誓师 是何消息?却让八方不动如山的杨玄感几乎晕倒。 “属下是派往长安方向的伺候,因为获得最新最紧急的消息,所以这才不顾生死向楚公报信。” 杨玄感看了看众人,觉得应该都是可信之人,所以慢慢的点了点头。 见到杨玄感点头,小士兵便接着说了下去。 “代王杨侑派刑部尚书卫文升统兵四万救援东都。卫文升到了华阴,挖掘老大人的坟墓,焚烧了老大人的骸骨,同时在老大人的坟前誓师,此刻已是率军击鼓进军,出崤谷、渑池,直奔东都城北而来!” 杨玄感晃了一晃,差点就没支持住,差点就倒下去了。 “大哥!” “楚公!” 众人见到杨玄感差点晕倒,都是站了起来,李子雄和杨玄纵等人更是上前搀扶住杨玄感的双臂。 在中国评价一个人缺德到底有这么一种说法:敲寡妇门,挖绝户坟。 半夜没事去敲寡妇的门,欺负人家没老公,那不仅仅是欺负活人,还是欺负死人;人家都没有后代了,都绝户了,你还挖人家的坟墓,清明时节没个人来上香拜祭也就算了,你还把人家尸骨都挖出来,够缺德的。 杨素之后代未绝,尚有众多后嗣,可是卫文升把杨素的坟给挖了!真是缺德! 杨玄感在生卫文升的气,同时也在生自己的气。 早在自己计划起兵的时候就有人劝过自己,让自己把父亲的坟墓迁走,免得遭到阴险小人的骚扰,当初自己觉得完全没必要,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活人,有用的人,都不斩,何必跟死人过不去呢?再说了,这么无德的事情谁干谁挨骂啊,必定会被老百姓以及一般文臣所不齿啊。 杨玄感算准了大多数人,但是偏偏漏算了一个卫文升! 这卫文升竟然真的做出这般事情来! 人家挖绝户坟,那是因为不怕有人报复,绝户人家的坟被挖了,那是因为已无后人,无人保护,可是自己身为人子,手握重兵,父亲的坟尚且被人挖了,这如何不让杨玄感气愤! 气急了的杨玄感推开众人,来到了小士兵的面前。 一步胜过一步的沉重,仿佛脚下绑着千斤的巨石,步履维艰。 小士兵的后背已经是湿透了,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时,他心里还盘算着楚公会给自己什么赏赐,甚至还有着扶摇直上的想法,也正是这些想法让他生出顶撞堂堂杨府大管家的勇气,可是瞧着现在这副情景,楚公心情很糟糕啊,等下要真的赏赐点什么,可千万不要是阎王刀啊。 杨玄感似乎是没有看出来小士兵心中的想法,上前把跪着的小士兵拉了起来。 “明知道本公听到这消息会很想杀人,可是你还是来了,很好,很好!”杨玄感拍了拍报信小兵的肩膀。 刚才还只是后背湿透了,现在真的是全身都湿了。 尤其是那两句很好很好,字字刺心,拍的那两下更是直接拍在了他的小心肝上面,拍的他脸色苍白。 “你刚才说卫文升那杂种往东都赶来了?”杨玄感面带狰狞却有着笑容地问道。 报信的小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杨玄感的表情,那是一种很是怪异的表情,很狰狞,很可怕,可是却偏偏发现他是在笑着的。 看到小士兵机械式地点了点头,杨玄感很满意。 见到杨玄感挥了挥手之后报信的小兵很懂事地退下去了,没敢要赏赐。 “还望楚公节哀,大事要紧。”有手下站出来半安慰半提醒地说道。 这句话不起作用,杨玄感头都不抬,看都懒得看一眼。 “主公这时候应该化悲愤为力量,率我等一举攻破洛阳城,到时候尽诛卫文升九族!”李密站出来了,他非常了解杨玄感的个性,这时候说什么安慰的话那都是屁话,杨玄感肯定一句都听不进去,杨玄感此时此刻的脑子里肯定只有报仇两个字。 果然,李密的话音刚落杨玄感的头就抬起来了。 “没错,玄邃说的没错,诛他九族!” “楚公不可意气用事,凡事当三思而后行啊!老大人在天之灵势必也不想看到楚公如此模样!”就在杨玄感话音刚落时,又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为杨玄感所倚重的韦福嗣! 韦福嗣在一旁听到李密的话之后心中对李密是大骂不止,如果真的让杨玄感把洛阳城给破了,那洛阳城里势必是一阵腥风血雨,到时候杨玄感肯定把这挖坟的仇恨全报在洛阳城的百姓身上,到时候自己就真的是脱不开乱臣贼子的名声了。 急归急,韦福嗣还是很冷静,他知道,要杨玄感改变主意,只能用迂回的办法,不能直言,所以他搬出了杨素。 李密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韦福嗣究尽是怎么想的,刚才否决称帝大建议,现在又否决出兵建议,他到底是真心帮忙还是故意捣乱? 杨玄感也是皱了皱眉头,他看了看李密和韦福嗣,不知道该听谁的好。 “本意是为李将军接风洗尘,没想到惊闻此大变,杨某一时间难以平静,各位就此散了吧。”杨玄感摆了摆手。 众人也明白杨玄感此时此刻的纠结,都说了一些安慰保重身体的话,然后退了下去。 退到门口的李密回头深深看了韦福嗣一眼。 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韦福嗣却是真切地感觉到了李密眼中的寒意。 “子真,叫你联系单雄信的事情怎么样了?”李密低声问身边的人,此时已然是出了杨玄感大临时府邸了,离得很远了。 紧跟李密身后的人听到李密的问话之后快步上前,看了看四周这才开始回话。 “大哥,误会已解,单雄信答应了。”那名唤作子真的人回答。 听到子真的回答之后李密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子真欲语又止。 “子真可是有话要说?” 虽然动作很小,又是在身后,可是还是被李密看出来了。 “大哥,我们形势一片大好,杨公和大哥是旧交好友,自杨柱国起事以来,大哥也是尽心尽力为他出谋划策,杨公要是得到天下,必定会满足大哥的愿望,大哥何故在此时急流勇退呢?” 说完这话之后子真舒了一口气,很明显,这番话憋着心里很久了。 李密回头了。 深深看了子真一眼,想了想之后这才决定解释一番。 “子真啊,正是因为我和杨柱国是旧交好友,我俩结交这么多年,我早就了解他的为人,所以我这才要找寻一条后路啊,不是为我一个人,也是为了你们,你们既然喊我一声大哥,那么我就有责任保你们平安。”李密说完用手拍了拍子真的肩膀。 听到李密这么掏心掏肺的话之后子真的双眼有些湿了,心中也很是羞愧,为自己先前的猜疑而羞愧。 跟随李密已经有些年岁了,功未成名未就,大家都不甘寂寞了,现在正是好男儿建功立业的时候,怎么可以这么快就退出呢? 但是子真现在知道了,李密是为他们好。 虽然明白,可是却不是很明白,他不知道李密话中的深层含义是什么。 “大哥觉得杨柱国会失败?”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子真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想,这猜想都是根据李密先前的那段话而来。 李密摇了摇头。 子真迷惑了。 摇头那便是自己说错了,既然错了,那么大哥为何要退出呢? “大哥,我不懂。” “唉!他会不会失败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我们跟着他必定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李密深深叹了口气。 子真脸色大变,他不是笨蛋,跟着李密这么多年,他多少也学到了些许东西的。 “他的为人我最清楚,可共苦,不可共富贵,跟着他那是有难同当有福却未必可以同享。”李密接着说道。 这话已经是心里话了,也是最直白的话了,子真当然是明白的,所以他的脸色很难看。 “杨玄感要对付我们?”声音很冷,那是一种比金属还要冷的冷。 听到这声音之后李密默默地点了点头。 以前子真还只是模模糊糊觉得李密和杨玄感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从起事之后就很微妙,可是具体微妙在哪里却又说不出来,现在他明白了,李密的话让他想起了许多的事情。 杨玄感不用李密的上策中策,反选下策,后来又重用降臣韦福嗣,故意不见李密,把李密隔离在权利中心之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军中也有传言,说是楚公与李密意见不合,杨玄感与李密的矛盾已经是很深了,不管杨玄感是胜是负,李密注定上不了位! 亏李密为了杨玄感东奔西走,亏李密为了杨家献策献计,亏李密跟随杨玄感鞍前马后,到头来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因为忠心让杨玄感生出杀意,恩将仇报,莫过于此,真的是寒了人的心啊。 “他要是敢对大哥半点不利,我豁出去也杀了他。”子真恨声说道。 “那时候就晚了,我不想因为我而害了兄弟们,能脱身那便早点脱身,胜败与否,尚未可知,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李密握了握子真的手,很暖。 子真用力地点了点头,跟着李密一路走下去。 第三百五十八章 卫文升兵败如破竹(上) 卫文升到了洛阳! 这个消息一经传开之后便掀起了惊天骇浪! 跟着传播的不仅仅是这个消息,当然还有杨玄感之父杨素被卫文升剖棺问候的事情,这件事情更是让许许多多的人感到震惊和彷徨。 代王杨侑也是震惊了一把,当初让刑部尚书卫文升去解围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洛阳城被攻陷吧?可是他没想到卫文升不急着赶路,确实跑到杨素的坟前了。 杨义臣对卫文升一直都有意见,这次就更深了,双方交战,即便是对方是逆贼,可是又关死人什么事呢? 杨玄感更是当场就晕倒在地,他没想到卫文升是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总而言之,卫文升到了洛阳! 意气风发的卫文升率部穿过崤谷和渑池,一面与变军作战,一面迅速进抵洛阳西北的金谷园。 大业九年,七月十五日,卫文升扎营金谷园! 此刻的卫文升已经是中原的焦点了,全部都在看着卫文升! “杨太仆觉得卫大人此举如何?”萧守仁看到杨义臣皱着眉头深思于是开口问道。 杨义臣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半声不吭。 沉默了几个呼吸之后还是开口了。 “卫文升此举于东都大是有益,可是、、、”杨义臣没有说下去,可是萧守仁已经听出来杨义臣的言外之意。 “太仆可是觉得胜之不武?”萧守仁慢声说道。 杨义臣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东都洛阳眼看就要被乱臣贼子攻破了,情况岌岌可危,这时候卫文升干出此等天人公愤的事情来,确实是可以把杨玄感的兵力吸引住,确实是缓解了东都方面的压力,可是这到底是有违天道啊。” 萧守仁没有再说话,虽然心里有些同意卫文升的做法,死者已矣,生者继续,如果冒犯一个死人,可以解救许许多多的活人,这还是值得的。 “守仁啊,文治武功,文治武功,文治老夫不懂,但是武功重要的是武德。”杨义臣回头看了萧守仁一眼。 跟萧守仁待久了杨义臣自然是明白萧守仁此刻的想法,他不想改变萧守仁的想法,他只是希望萧守仁以后手掌血刀的时候多想想这句话而已。 萧守仁不笨,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长安方面已经是兵致洛阳了,其他方面的人也不敢太拖了,估计这两天就会到齐,在这些人到之前守仁你可要抓住机会啊。”杨义臣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萧守仁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告别杨义臣之后萧守仁回帐篷打坐了会儿,不久便收到了穆羽的飞鸽传书。 传来的是好消息,穆羽那边已经一切准备就绪了,就欠东风了。 萧守仁非常明白现在的局势。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在附近,宇文化及和王世充都是一拖再拖,就是赶不过来,他们要保存实力,可是现在卫文升过来了,他们要是还不过来,那就做的太明显了,秋后算账就逃不开了,所以说,这几天,五路大军就可以齐了! 现在都在看卫文升,不管是朝廷方面还是反贼方面。 卫文升和杨玄感肯定有一仗,卫文升如果赢了,那么杨玄感必败无疑,如果卫文升输了,那么便是抢功平乱的好机会,卫文升便是那试阵之人! 萧守仁不担心自己的实力,毕竟,自己手里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兵强马壮,他在考虑如何才能成为那个最大的获益者。 天已放白,杨玄感动了。 杨玄感的十万大军都动起来了,全部开往金谷园! 卫文升挖了杨素的坟,这就好比是与杨玄感有杀父之仇啊,全天下的人都在看着杨玄感的动作呢,杨玄感这时候不动何时动? 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往金谷园,势要荡平卫文升部! 难得的好天气! 天空水洗一般的蓝,从天空上往下看,那金谷园便像是一个碗,中间往下凹四边稍隆起。 金谷园四周尘土飞扬,那是骑兵的马蹄溅起的灰尘,此起彼伏的马嘶声传出老远,这些都昭示着今天金谷园的不平凡。 密密麻麻的大军南北占据,北边的是卫文升带过来的长安男儿,南边的是杨玄感亲率的复仇大军,双方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卫文升催马往前,一骑当先,与杨玄感遥遥相望。 “逆贼!你杨家父子食君之禄为君添忧,实乃大逆不道,今番天军已至,还不速速投降!”卫文升的声音传出去老远,从杨玄感那发抖的手就可以看出来,他应该是都听清楚了。 “卫老匹夫,安敢欺我如此!”气的发抖的杨玄感大吼一声,把怒气都吼出来了,然后手臂一挥,后面的军中男儿都是身躯一震。 “给我杀!取卫文升首级者封万户侯!”杨玄感的声音就像是春药,使得他身后的十万大军都疯了,猛的都往卫文升的大军冲去。 卫文升笑了笑,心中暗道,杨玄感不过如此,李密不过如此。 可是他还是笑早了,他忘了,虎牢关并不是杨玄感自己的兵破的,那是有别人帮忙破的! 攻破虎牢关据说是得到了一队武僧相助! 卫文升当然也听说过这样的传言,可是他并不相信!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是不得不让他相信了,就在卫文升沉着应对的时候,就在卫文升调兵遣将的时候,他背后突然一阵骚乱! 一队身穿黄色僧服的秃头和尚从背后杀将过来! 转眼间就杀到了卫文升的身前了,只差百丈就到了卫文升面前了,这真的是吓坏卫文升了,四万兵马被他拉的很宽,也就造就了他背后的兵力不足,之所以不考虑敌军从背后杀来是因为这根本不可能! 这一路都有他们的眼线斥候,要是有大队的军队出现肯定是可以探到的,所以说这根本不可能,可是他们千算万算却是漏算了这群和尚! 惊呆的卫文升很快就凌乱了,被手下护着往周边退,惊呆了的卫文升根本就忘了发号施令了,四万大军一时间群龙无首! 龙无首不行,面对着杨玄感训练有素的十万大军,根本就没有抵抗的能力,一下子就被杨玄感的先头骑兵冲散冲垮了! 兵败如山倒! 四万大军一瞬间就少了好几千! 卫文升高呼退兵,可是声音太小了,根本就没有多少人听得见! 终于,卫文升的命令被传达了出去,开始鸣金了,大家都明白过来了,都开始往后退了,这下子更是不得了,杨玄感的人马顿时间士气高涨,一个个不要命地往卫文升方向冲杀,把卫文升吓得差点就魂飞魄散了。 初次交锋,卫文升大败! 恨不得喝卫文升血吃卫文升肉的杨玄感怎么可能收手? 都说穷寇莫追,可是报仇心切的杨玄感却不理会这么多了,他只知道,卫文升就快完了! 杨玄感领着三万骑兵一直在卫文升屁股后面追,剩下的步兵慢慢赶。 一日之间交战四次,卫文升好不容易带出来的三万多人被杨玄感追杀掉一万多,最后只剩下来一万多,当真是悲惨至极。 每次作战杨玄感都身先士卒,每战必手执长矛冲锋陷阵,杀的卫文升的长安大军是灰头土脸,看到杨玄感就两股战战,惊呼其为霸王重生。 这一战当真是持续数日,一直从十五杀到十八,隋军数战皆败,士卒几乎伤亡殆尽,加之粮草不继,卫文升只好率残部退守邙山南麓。 就算是这样,杨玄感还是不满足,他要卫文升的命! 杨玄感乘胜追击,准备将隋军全歼。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后方传来消息,杨玄挺战死! 晴天霹雳啊,这绝对是晴天霹雳!杨玄挺怎么会死! 杨玄感手中的布帛重逾千斤,他眨了眨眼,再看了一遍,没错,玄挺死了,死在那个右骁卫大将军萧守仁手里! 三日前,萧守仁大营。 听到卫文升大败的消息时杨义臣和萧守仁都是愣了一愣,卫文升被杨玄感打败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可是速度应该没这么快啊! “怎么会败得如此之快?”旁边的秦叔宝忍不住开声道。 萧守仁和杨义臣都是笑了笑,杨义臣的笑容里是苦涩,萧守仁的笑容里是古怪。 萧守仁把消息竹简递了过去。 上面记载了大战的始末,是斥候送回来的。 看完消息之后秦叔宝的脸上满是愤怒。 “秃驴安敢如此!”秦叔宝没想到四万大军竟然是败在了一群和尚手里。 “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没想到这群和尚竟然敢公然参战,难道他们就不怕陛下灭尽他们的道统吗?”萧守仁很古怪地开声问道。 杨义臣苦笑了一下。 “和尚的日子已经是不好过了,陛下不信佛的。”杨义臣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也是卫文升命中当有此一败。” “太仆此话怎讲?”萧守仁和秦叔宝都是不明白为什么杨义臣会这么说。 “虎牢关被攻破据说就是被一群和尚攻破的,他们仗着高明的武功,打开了城门,可是我们却都没有在意,卫文升更是没有在意,所以才有此一败啊。”杨义臣说道这的时候停顿了下来。 第三百五十九章 卫文升兵败如破竹(下) 其实杨义臣心里在想,如果卫文升这一仗赢了的话萧守仁到何处去建功立业呢?既然输了,那便是一个好机会,难道不是吗?所以说,卫文升这是命中注定的一败,为萧守仁铺路注定的一败! “太仆还有话要说?”萧守仁看出来杨义臣言有不尽所以开口问道。 杨义臣摇了摇头,然后看着萧守仁说道。 “机会来了。” 萧守仁点了点头,秦叔宝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聚将大鼓被敲响了,将领们都齐聚帅帐。 一番商议布置之后营中军队频频调动,是个人就看的出来,这是要有大动作了! 萧守仁不放心别人,所以和秦叔宝俩人一起当先锋,杨义臣率大军押后!直往那金谷园开拔! 杨玄感的骑兵是很快,三万骑兵那是绝尘而去啊,剩下的六万多人都留给杨玄挺带,让这六万步兵慢慢在后面追。 杨玄挺担心杨玄感报仇心切会遭了卫文升的道,所以也是开足了马力在后面追,可是很无奈,两条腿毕竟跑不过四条腿,被杨玄感甩出个十万八千里了。 杨玄挺他们没有看到前面部队的马尾,却听到了后面追兵的马蹄声! 回头一看,黑压压一大片乌云一样的骑兵在后面猛追不止! 仔细一看,那不是乌云,那是穿着黑色盔甲的骑兵! 当今天下穿黑色盔甲的骑兵就只有一个地方有,那就是杨广的禁卫军! 这是萧守仁从杨广那带过来的兵!(文*冇*人-冇-书-屋-W-R-S-H-U) 杨玄挺想通这点之后心里一下子就拔凉拔凉的,怎么偏偏就遇到这个煞星了呢? 战也不是,不战也不是,好是为难纠结啊。 萧守仁和秦叔宝没有给杨玄挺为难纠结的时间,一阵黑旋风刮过,杨玄挺的六万多人大多已经是歪歪倒倒不成样子了,更别提什么阵形了! 两万铁骑就把杨玄挺的六万大军冲成这个样子,可见那马力是有那么的强悍。 萧守仁也是吃了一惊,这时候他才真正领悟到骑兵的强大,尤其是在一块开阔的地上,这简直就是速度战,拼的就是速度! 杨玄挺和杨玄感一样,都好白袍。 杨玄感喜欢白袍那是因为他崇拜赵子龙,杨玄挺是因为他崇拜杨玄感。 如果历史再给杨玄挺一个机会重新选择偶像,他肯定不会选杨玄感,杨玄感要是知道自己兄弟是因为这个缘故而战死的,那么他肯定也把偶像赵子龙换成黑张飞。 杨玄挺那身白袍在战场上格外的显眼。 没有赵子龙的那身本事却学赵子龙装B,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得很惨。 “穿白袍者是主将,取白袍首级者奖千金!”萧守仁一口真气喊出来,使得所有人都听到这个声音。 杨玄挺听到这话之后身子呆了一下,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是晚了,大家都盯上他了! 此刻的杨玄挺就像是满街侏罗纪里的白富美,那么的显目,大家齐刷刷地用眼神向他致敬! 刚反应过来的杨玄挺还没来得及把白袍脱下来便招来了五六杆长戟! 亏得杨玄挺的功夫不错,要不然的话肯定是要死在这五六杆长戟之下,一个鲤鱼打挺躲开攻击,再一个单手揽月一把夺过那些攻击过来的长戟。 正待他发力反攻的时候,秦叔宝和萧守仁已经到了近前了。 看到主帅已经过来了,大家都散开来,让出位置。 “杨玄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秦叔宝高声喊道。 毕竟是在军中将领,大家都很熟,所以秦叔宝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杨玄挺。 秦叔宝以前和杨玄挺是有过一段交情的,不深。 这种局面秦叔宝是第一次遇到,同袍相残的事情还真的是第一次碰到,同袍那是可以放心地把后辈托付的人,怎么现在却是敌人了呢? 杀死一个不认识的人也许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可是如果换成是和一个熟识的人生死相斗呢? 秦叔宝以前不知道,可是他现在知道了。 他下不去手!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他更是下不去手! 萧守仁看了一眼秦叔宝。 催马向前。 “杨玄挺,你降是不降?”萧守仁淡淡地问道。 他和杨玄挺没有什么交情,甚至说不上认识。 杨玄挺紧了紧手中的长戟,这是他刚才夺过来的其中一杆,身上的白袍依旧雪白,并未染上多少鲜红。 “杨家只有战死的男儿,没有投降的孬种!”杨玄挺的嘴巴里蹦出来这么一句。 秦叔宝叹了口气,头一扭,转身离开。 萧守仁默不吭声,催马继续向前,已经是到了杨玄挺的身前了。 就在这时,就在马蹄将落未落之时,马儿的重心尚未确定的时候,杨玄挺发难了! 长戟横扫! 那杆还带着血迹的长戟毫无征兆地就从萧守仁的马跨下扫过! 射人先射马,马儿倒下来了,这才有的一拼! 马腿根本就经不起杨玄挺这么拼命的一击,前面的两条腿应声而断!鲜血四溅,喷了杨玄挺一身,那白袍都被染成了鲜红色。 平时很爱干净的杨玄挺已经是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要杀人! 马儿倒下来了,可是人却没有! 就在杨玄挺长戟扫到的时候萧守仁也动了! 长戟刚刚碰到马腿萧守仁已经是飞身跃起,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长刀出鞘,宛如闪电! 劈过长空,众人直觉惊艳一瞥,再看时萧守仁的刀已经归鞘了,就像是从来都没有拔出来过一样。 只有两个人知道,萧守仁的刀确实是拔出来过,一个是萧守仁本人,另一个就是杨玄挺了。 “好快的刀。”杨玄挺嘴角抽搐了一下,眉头紧皱。 萧守仁面无表情地看着杨玄挺,没有说话。 “谢谢。”杨玄挺艰难地对萧守仁说道。 听到这话萧守仁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而后便松了,微微点了点头。 “不客气。” 杨玄挺再没说话,因为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萧守仁转身离开,杨玄挺慢慢倒下,胸腹间那道斜斜的刀痕触目惊心。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杨玄感很好的做到了这一点,萧守仁也是。 杨玄感把卫文升追得跟丧家之犬似的,东窜西逃,岂料后院着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萧守仁坐了一回黄雀! 惊悉弟弟杨玄挺死前巨细之后杨玄感更是发誓要斩萧守仁首级于杨玄挺坟前! 坟当然是衣冠冢了。 杨玄挺被萧守仁惊艳一刀杀了之后尸体也没有给叛军留下。 那些想要抢回杨玄挺尸体的叛军最后都跟杨玄挺坐了伴,杨玄挺的六万多大军散的散,死的死,萧守仁不费吹灰之力就到了邙山脚下。 萧守仁赶到邙山的时候杨玄感早就跑回洛阳去了。 士气没了,勇气没了,面对的还是杨广的禁卫军,还得提防前后夹击,在这样的情况下杨玄感很明智地退了。 卫文升这些天已经是憋屈的要紧,这时候岂会白白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呢? 没来得及等萧守仁,卫文升就带着余部去追杨玄感了。 赶到邙山的萧守仁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为惊讶,看来卫文升也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啊,要不然也不可能做到刑部尚书啊。 半天的功夫不到卫文升便率着部下回转了。 从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和马背上缴获的物品可以看得出来,他们还是小有斩获的。 和萧守仁见过面之后,卫文升决定和萧守仁合兵一处,再谋断其他。 十九日,大胜而归的萧守仁和卫文升回到大营! 处理好事情后萧守仁和秦叔宝出现在杨义臣的大帐里。 “守仁啊,你才是主帅啊,该是我去你帐中汇报情况才是。”杨义臣见到萧守仁和秦叔宝二人进来很是高兴,笑着迎过来。 萧秦二人也是笑了起来。 “太仆折煞守仁了,于情于理,都该是守仁过来的,叔宝你说是不是?”萧守仁笑着和秦叔宝说道。 秦叔宝看到大隋一老一新两元大将关系融洽也很是高兴。 “你们俩人这么客气,要不去我帐中商议?”秦叔宝也很难得地开起了玩笑来。 此话一出,三人均是大笑不止。 外边的小兵都是诧异地看向杨义臣的帐篷,难道这次萧大将军回来带回来的不仅仅是杨玄挺的尸首? “守仁可知最近的战况?”杨义臣拉着萧守仁和秦叔宝在帐中坐下之后问道。 萧守仁和秦叔宝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又笑了。 “太仆能有这等心情和守仁叔宝说话,想来情况是不至于太差的,可是有什么好消息了?”萧守仁笑着说道,心中想起自己出征前的谈话。 那次杨义臣就说过,许多人在观望,在看着卫文升,卫文升既然已经来了,那么其余的人也不好不动上一动了。 正如萧守仁想的那样。 “哈哈,什么都瞒不过你们俩个,确实是有些变化,对我们来讲当然是好的变化,对杨玄感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杨义臣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虎贲郎将陈稜已经到了黎阳,右侯卫将军屈突通进驻河阳,王世充从江都也赶到了,就在洛阳南面驻扎,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之子宇文化及率大军已到了洛阳北面;与此同时,来护儿将军也挥师从东面向洛阳猛扑过来,而我们守在这。” 第三百六十章 杨玄感分兵强突围(上) 听到杨义臣笑着把事情的变化说完之后萧守仁和秦叔宝都愣住了,事情的变化怎么会是这样的呢?来的竟然是如此之快! “看来杨玄感是必败无疑了,只怕此刻已经是军心大乱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杨义臣赞扬地点了点头。 “没错,黎阳本就是他的根据地,是他起事的地方,部下多是黎阳人,家眷多在黎阳,那是根本,更何况、、、”杨义臣顿了顿。 萧守仁把话接了过去。 “杨玄感的粮草也多在黎阳,黎阳一破,杨玄感就死了,五路大军尽在中原,杨玄感此刻想的应该不是攻破洛阳,而是如何逃出这巨大的包围圈了。” 旁边的秦叔宝边听边点头。 无独有偶,败逃回来的杨玄感也在帐中商议大事。 大事未成,已经死了俩个弟弟了,虽说是堂弟,但也是直系啊,杨玄感的心情并不好,甚至是有杀人的冲动,可是他忍下来了。 李密听说杨玄感回来了之后赶忙从虎牢关赶过来。 韦福嗣依旧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这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没想到,一个月的时间,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竟会变成今日这番模样,诸君可有良策破此死局?”杨玄感皱着眉头问计于诸人。 堂下众人大多低头不语,只有寥寥数人敢于迎接杨玄感那阴沉的目光。 除了李密韦福嗣等人之外还有一个李子雄! 李子雄这货来这已经是有些时日了,他寸功未建,心中着实烦闷。 正值大军低迷阶段,自己要是能够一鸣惊人,岂不是大获人心?地位岂不是更为稳固? 正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李子雄开口了。 “楚公,属下以为还是名号的缘故,天下熙攘皆为利,只有楚公称帝了,有更多的利益,士兵才会奋不顾身,才能一改如今的局面。”李子雄还是想着让杨玄感称帝。 杨玄感看了李子雄一眼,却是没有多说什么,看来杨玄感此时此刻对称帝与否兴趣不大! 李密和韦福嗣也看出来了,杨玄感此时此刻只想自保,根本没想什么称帝不称帝的。 “李将军,眼下不是称帝与否的问题,而是想想怎么破了如今这个死局。”韦福嗣看了李子雄一眼说道。 对于韦福嗣的话李子雄#根本就听不进去,他知道,杨玄感不是不想称帝而是心中的恐惧压住了而已,一旦恐惧不在,称帝便是他最想的事情。 “楚公,属下不是说此刻称帝,而是突围之后称帝!帝都属下都选好了。”李子雄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不仅仅是杨玄感抬头看着李子雄,场中的所有人都看向李子雄。 “李将军有办法破了如今这局面?”李密有些诧异地问道,李密和李子雄也算是老相识了,他当然知道李子雄说这话肯定是有底气的,底气便是那破敌之法! 听到李密的话之后大家都是惊诧莫名,李子雄有破敌之法? 感觉到大家的眼光之后李子雄笑了,笑的有些得意。 “想要破敌并不难,毕竟,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 李密和韦福嗣等人都是点了点头,如果隋军是铁板一块的话,此刻恐怕他们已经是没有时间在这开座谈会了,已经是丧家之犬了。 “洛阳未破,无天险峻城可守,四面皆是敌军,留在这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得突出去,关键是,我们得去哪?”李子雄侃侃而谈,边说边慢慢地踱着步子。 “去哪里?”杨玄感疑惑地看着李子雄,他感觉今天的李子雄有些不一样,和往常的李子雄不一样,至于究尽是哪里不一样他又一时间说不上来。 “长安,当然是长安!”李子雄环顾四周后说道。 “长安?”李密的脸色有些变了,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杨玄感,发现杨玄感也正看着自己! 李密的脸色变的更差了,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回头看了一眼李子雄,眼中满是古怪,这李子雄是自己想到去长安还是别有用心呢? 当初李密的上中下三策其中的中策便是取长安! “自古以来长安便是龙兴之地,得四关者方可得中原,只要我们抵挡住了北方的屈突通,从西边突出去,夺下长安的机会就会大很多!”李子雄笑着说道,说完之后便坐了下来,余留下来的妙处就让大家自己去体会了,好处总得留给别人一点,不能吃光占尽了。 果然,李子雄开了头之后其余的妙处都被一一发掘出来了。 “李将军此计甚妙啊,长安本就是楚公经营多年的地方,杨家的势力能够帮我们很多啊。”有谋士开始出声了。 一人出声之后大家都齐刷刷地看向杨玄感,发现杨玄感并没有生气,脸上还有些喜气,大家这才笃定下来了,知道杨玄感的想法! “没错,据说代王杨侑把长安的精兵都让卫文升带出来了,长安城已是空壳子一座,只要能够突围,那么夺下长安不是难事。” “大散关等四处关卡都是天险,易守难攻,只要夺下来,那么便是国中之国,中原之地便可徐徐图之。” “长安自古以来都是天府之国,我们此番已经是粮草缺少,如果能够打到长安去,那便可以解决吃饭的问题,士气自然大涨。” 大堂之中你一言我一语,乱哄哄的,但是杨玄感却是一点都不生气,他心中缓缓地吐了一口气,看向李子雄的眼光里满是赞许。 李密的眉头确实越来越皱了,他冥冥之中感觉这条计谋有问题,可是问题出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真是恼人。 “对于李将军的提议你们可有异议?”杨玄感双手虚按,示意安静。 “属下等同意李将军提议!”一群人俯首表态。 杨玄感笑了。 “那便按李将军的办法办吧,大家准备准备,明早五更突围!”杨玄感又活过来了。 一个人最困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一天之中最困的时候就是五更天了,所以杨玄感选择在这个时段突围! 大业九年七月二十日五更天,杨玄感兵分两路,自己亲率精兵心腹准备突围,李子雄领土兵降将抵抗东边的宇文化及! 守在洛阳西边的不是别人,正是萧守仁! 没有人回想到杨玄感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突围! 日间商议的时候杨义臣就谈及狗急跳墙的事情,所以在防守上面有所加强,也幸好有所加强,所以这一晚的损失不算太大! 萧守仁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床在动,还以为是地震了,睡梦之中惊坐起。 营帐之外震耳的马嘶声与喊杀声传了进来,萧守仁就是再笨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布帘掀起,杨义臣和秦叔宝都已经进来了,看来他们都是很警觉的,这应该是常年带兵养成的习惯吧。 “守仁,杨玄感带人突围了。”秦叔宝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这么的简洁明了。 萧守仁的脸色一沉。 “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们早有准备,防御都有所加强,所以他们倒是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现在正在厮杀。”杨义臣笑着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走到屏风后,不一会儿便穿戴完毕,穿着盔甲出来,三人出了帐篷直往前线而去。 等到萧守仁三人到来时,战争已经是进入了最高#潮了,只见杨玄感身先士卒,奋不顾身,一杆长枪甩出好几个枪花来,一朵枪花便带出一朵血花,那便是一条人命。 “杨玄感勇猛不减当年啊。”秦叔宝有些感叹。 杨义臣微微点头。 “杨太仆,你们不觉得有些不对劲吗?”萧守仁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冥冥之中觉得这里面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不对劲?”秦叔宝和杨义臣都有些意外地看向萧守仁,他们俩的确是没有看出来哪里不对劲,甚至连感觉都没有感觉出来不对劲。 萧守仁点了点头,默默不语,只是看向浴血奋战的杨玄感。 战局往往就在一瞬间发生改变。 就在萧守仁他们在考虑是亲自出手将杨玄感拿下呢还是不留活口直接射杀的好的时候,变故出现了。 俩队和尚带着两队兵马杀进来了! 还是从两侧翼杀进来了! 势不可挡! 萧守仁他们已经没有时间考虑是否该射杀杨玄感这个破问题了。 撤! 萧守仁直接命令军队往后撤。 这一撤便是十里! 杨玄感并没有狂追不舍,因为他的兵力比不上萧守仁!因为他分兵了!他分了一半的兵力在阻挡屈突通! 这时候重要的便是时间了,时间在这个时候显得尤为重要,这是平衡的天枰上将要上加的砝码,哪边把握住了,胜利便偏向哪边! “没想到,又是那些和尚坏了我们的好事!”秦叔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杨义臣也是皱着眉头,心里也是在问候佛爷了。 萧守仁却是不甚赞同,轻轻摇了摇头。 “守仁,你当时说的不对劲就是那些个秃驴?”秦叔宝转过头来问萧守仁。 萧守仁摇了摇头,否认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杨玄感分兵强突围(下) “不是,他们是一块好铁,但是好铁毕竟还是太少了,对整个战局并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除非像昨晚那样,兵出奇招。”萧守仁笑着说道。 看到萧守仁脸上的笑容杨义臣和秦叔宝都是愣了一愣,这时候萧守仁还笑的出来? “啊?不是他们?” “当然不是,不对劲在杨玄感。”萧守仁轻轻地用手指敲着桌案,他已经想明白不对劲的地方了。 “杨玄感?” “当然,杨太仆和叔宝和杨玄感应该是熟人,在军中应该是有些交情的,所以昨晚上看到他时是惊叹他杀敌勇猛不减当年,可是我却不是,我只是奇怪,他怎么亲自上阵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经过萧守仁这么一提醒,秦叔宝和杨义臣都反应过来了,萧守仁说的没错,劫营突围的时候杨玄感怎么会冲在最前面? “对啊,这种事情属下的大将就可以担当起来了。” “难道是为了吸引我们的兵力,好为那些和尚打掩护?”秦叔宝找到一个看上去很合理的解释。 萧守仁和杨义臣都摇了摇头,不认同秦叔宝的说法。 “杨玄感不是那样的人。” “那是为何?”秦叔宝不解。 萧守仁看了看秦叔宝然后慢慢说道。 “他是为了制造一种假象!” “假象?” “没错,就是假象,都说大将军李子雄投靠了杨玄感,你们昨晚有谁见到李子雄了?有谁见到李密了?又有谁见到平日里那些大将了?”萧守仁笑着问道。 秦叔宝也皱起了眉头,他昨晚上确实是没有见到这些人。 “他们也许混在那些和尚里面,所以那些和尚势不可挡。”秦叔宝斟酌了会儿说道。 萧守仁还是摇了摇头。 “不会的,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借着夜色的掩护我们根本就看不清楚敌人到底有多少人,只是听到杀声震天,还有,为什么我撤退的时候杨玄感不追上来?”萧守仁笑着继续说道。 秦叔宝这下子也觉得里面古怪重重了。 “杨玄感在军中这么多年,穷寇莫追的道理还是知道的。”杨义臣为杨玄感说了一句。 萧守仁看向杨义臣,然后笑着说道。 “卫文升撤退的时候杨玄感可是选择了痛打落水狗的,我们的总兵力是比不上杨玄感的,他们又急切地要突围,为什么不选在这个好时机?”萧守仁边说边看秦叔宝和杨义臣二人的脸色,见到二人似有所悟这才慢慢说道:“他怕了!” “难道说?”杨义臣似乎想到了。 “没错,他分兵了!”萧守仁很是笃定。 秦叔宝张大了嘴巴,这也行?就凭着这些东西就推断对方分兵了? “屈突通应该就在河对岸,如果他全力从我们这边突围的话,屈突通只要收到消息,势必会过河追杀,到时候他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前后夹击,左右又有强敌虎视眈眈,杨玄感难逃一死,既然如此,还不如主动点,做出两边突围的假象,屈突通一上当便会和他们打持久战,不会过河了,到时候只要他们虚晃一枪,兵合一处,无论是哪边,突围是轻而易举了。” 杨义臣和秦叔宝都是频频点头。 换他们是屈突通,杨玄感的人马突然跑出来挑战,打着打着自然不会怀疑他们会一夜连撤三十里从西面突围而走,更不会想着什么前后夹击了。 “我们应该怎么办?”秦叔宝摩拳擦掌,既然已经了解了对方的虚实和意图,那么这场仗就好打多了。 “联合其余大军,来个瓮中捉鳖!”萧守仁笑着把拳头握了握。 长平郡在黎阳与洛阳之间,东接汲郡,西通太原,这是个好地方。 傍晚时分,杨玄感和李子雄顺利地在长平郡会师了,合兵二十五万。 杨玄感犹豫了,他不想那么快就突围出去,他还有东西舍不下! 在成败之间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杨玄感这么揪心呢? 李密猜到了,可是他没有开口,他知道,这时候杨玄感的心意已决,自己就算是讲再多也是白讲,杨玄感决计是听不进去的。 “彦藻,你与君彦子真今晚就动身,单雄信那边都谈好了,他会帮你们脱困的,在朝廷的包围下逃脱这么三四个人还是很简单的。”李密背手吩咐道。 房中有四人,那白面长须的赫然就是蒲山公李密! “主公不和我们一起走吗?”房彦藻惊讶地问道。 房彦藻一开声大家都听出味来了,都是齐刷刷地看向李密。 李密笑了笑,看到自己的属下都这么关心自己的安危,心中没来由地一暖。 “不用担心我,我还有大事要做,你们先逃出去,我自有办法脱困,到时候我们在黎阳汇合,到时候有用得到你们的地方。”李密高深莫测地说道。 虽然不理解李密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可是大家也只好同意了。 “大哥你保重。”祖君彦平日里话不多,这时候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玄感是注定要失败的,是迟早的事,只是确切的时间是什么时候还说不好罢了,但是李密已经是在准备后路了。 “子真,三人之中你最莽撞,一切听从君彦和彦藻的,莫要生事,知道吗?”李密还是有些不放心朱子真。 朱子真有些郁闷地点了点头。 李密又小声地吩咐了几句之后三人便出了李密的家门,各自回营准备开溜了。 目送三个忠心的下属退走之后李密心中满是惆怅,事情的发展已经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www.txt8080.com】他这也是尽人事听天命。 拍了拍手,房中角落里闪出一道黑影来。 “传我命令,动用一切力量往黎阳方向聚集,务必在陈秣破城之前感到黎阳,部下耳目棋子,到时有大用!”李密吩咐了一声。 黑影应了一声喏,一闪,又消失在角落里,仿佛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夜色正浓,大家都在各自筹划。 杨玄感的房中只有杨积善在旁边。 “积善,为兄此次起事已然是失败在即了,为兄愧对父亲愧对兄弟。”杨玄感边说边唏嘘。 杨积善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大哥,我们还有机会,我们可以从西边突围出去,我们还可以东山再起!”杨积善还没有死心,他不明白杨玄感为什么在这个档口竟然按兵不动! 杨玄感摇了摇头。 “积善,为人帅者,要顾全大局,即便我们突围出去了,我们又能去哪里呢?到时候还有多少人会跟着我们呢?” 杨积善很是不解,为什么杨玄感会这么说。 看到杨积善迷惘的眼神之后杨玄感叹了口气。 “我们起事之后之所以有那么多人响应,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我们有钱有粮,但是现在呢?我们缺钱少粮,突围出去之后那就更是连个补给点都没有了,到那时还会有谁愿意跟着我们造反呢?” 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杨积善的脸色变的惨白惨白地,脸色极差,各中厉害已然明白。 “大哥!”杨积善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道说什么能够挽回杨玄感的豪情壮志,他只能喊上一声大哥。 这声大哥让杨玄感的身躯晃了晃,差点晃倒。 “积善,大哥可以死,但是你要活着,只要你活着,杨家就活着,杨家就还有希望。”杨玄感一把抓住杨积善的额手认真的说道。 望着杨玄感那双充满血丝的双眼,杨积善的心中一颤,被抓住的手也不由自主地紧了紧,然后便是猛点头,眼泪却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是父亲一生的心血,莫要辜负了我等的期望。”杨玄感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羊皮来,塞到杨积善的手里。 “这是?”杨积善不解地问道。 杨玄感叹了口气很认真的说道:“这是杨家东山再起的希望,你好好保管,到时候我率大军直奔黎阳城,而你、、、、、” 杨玄感已经在交代后事了。 萧守仁的想法是好的,萧守仁的办法是行得通的,可是资历还是不够啊,所以,大军围剿的计划并没有成功! 王世充声称粮草短缺,难再讨伐,宇文化及要求四路大军听他调度,屈突通倒是同意了,可是光有屈突通同意有用吗? 一个巴掌拍不响,萧守仁很无奈,杨义臣很气愤,秦叔宝很不平。 虽然如此,可是他们还是追了上来,一直吊在杨玄感叛军的尾巴上,时不时地和杨玄感的大军杀上一场。 “杨玄感这是在搞什么?他为什么不突围?”秦叔宝很纳闷了。 杨义臣和萧守仁也很是苦恼,不知道杨玄感的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不管他要搞什么,他这么的打法肯定是死路一条,既然他放着阳光道不走,偏要走着奈何桥,那么我们就成全他好了。”萧守仁阴沉地说道。 杨义臣也点了点头,他们拖不起了,粮草已经是不多了。 大家都想速战速决。 “和屈将军联系,今晚就杀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萧守仁沉思了一下之后说道。 第三百六十二章 杨积善惜脸吐巨密(上) 杨义臣和秦叔宝刚出了萧守仁的房子,一条黑影无声无息间出现在萧守仁房中的角落里。 萧守仁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很平静。 黑影一个箭步跪了下去,双手上举,手中捧着一物。 “穆羽有消息传来。” 萧守仁接过黑影手中的东西,挥了挥手,黑影转眼间便又消失了,就放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当真是神出鬼没。 穆羽捎过来的东西是一个竹筒,一个小竹筒,被封漆了的小竹筒。 萧守仁握在手中,一用劲,只听见啪的一声,那小竹筒便是应声而碎,从中间裂开来了。 竹筒里有一块布帛,布帛上有字迹。 伸手拿出布帛,萧守仁眼中的精芒一闪,闪出不一样的色彩,虽然知道穆羽不是一般人,可是看到布帛上拿手飘逸的字体,萧守仁还是吃了一惊。 更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在布帛的内容。 越是看布帛的内容,萧守仁的,眉头就皱的越是紧了。 看完之后萧守仁背负双手,在房中慢慢踱着步子。 片刻之后似乎是想通了,双手一搓,那布帛便成了碎片,散了一地,再也看不出来上面记载了什么东西了。 萧守仁快步出了房门,直奔杨义臣和秦叔宝的房间而去。 杨义臣和秦叔宝去布置袭击杨玄感的军务去了,萧守仁一时间没有找到他们,他便在杨义臣的房中等着。 好容易才等到杨义臣和秦叔宝回来。 他们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今晚就可以对杨玄感的部队发动最后的攻击。 看到萧守仁在等他们,他们也是相当的吃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守仁,你怎么等在这?可是有了什么重大的变故?”杨义臣吃惊地问道,旁边的秦叔宝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眼神已经说出了和杨义臣一样的话来。 萧守仁摇了摇头。 “不打杨玄感了,我们打黎阳”萧守仁紧接着又点了点头说道。 杨义臣和秦叔宝听到这话之后都是非常的不解,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黎阳的反贼也就那么些人,为什么放弃杨玄感不打反而去打黎阳呢? “打黎阳?”杨义臣忍不住问了出来,他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他以为是自己已经老到听不清萧守仁讲话了,所以他想再听一遍。 萧守仁当然不会让杨义臣和秦叔宝失望了,所以,他又让杨义臣和秦叔宝吃惊了一次,这次更是加重了形体语言,点头的幅度都大上许多。 确认自己没听错之后杨义臣差点就暴跳起来,多年的修身养性毕竟还是有点结果的,他终于还是忍住了。 没忍住的秦叔宝就很直了。 “萧将军,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打黎阳顶多抢多点粮草罢了,粮草怎么可以和杨玄感比!”秦叔宝的脑袋里实在是想不出来是什么东西让萧守仁改变主意打黎阳的,难道是粮草?是粮草吗? 当然不是。 萧守仁知道秦叔宝想错了,听到秦叔宝很是不客气地称呼自己为萧将军的时候很是无奈地摊了摊手。 “叔宝觉得我是那种为了几升米几石谷蒙蔽了双眼的人吗?” “这个、这个、谁知道呢。”秦叔宝已经开始相信萧守仁是有别的原因了,可是还是有些嘴硬,他在等,等萧守仁给他一个解释。 “我刚收到消息,杨玄感也在打黎阳的主意,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黎阳肯定有什么比他性命更重要的东西在,要不然他不会冒这么大的险。”萧守仁有所保留地说道。 杨义臣是老狐狸,他一听到这话就知道萧守仁肯定是有所保留的,如果说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不知道杨玄感的真正意图,萧守仁是绝对不会轻易改变作战方法的,虽然知道萧守仁有所保留,但是杨义臣还是选择了沉默,他没有吭声。 不像杨义臣,秦叔宝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松了一口气,终于自己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和理由,他再次相信萧守仁的确是为了大隋江山,而不是为了自己个人的名声和利益。 “既然如此,不知道守仁如何打算?”杨义臣不管萧守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要萧守仁说出作战计划,那么一切都明了了。 听到杨义臣的话之后萧守仁的脸色稍微变了一下,可是中间的额时间很短,没有人看出来。 点了点头,萧守仁走到杨义臣房中的地图前。 秦叔宝和杨义臣对视了一眼,跟了过去。 “据我得到的可靠消息,杨玄感已经是在秘密前往黎阳的路上了,他此时此刻并不在城中,我们要是大部队追赶的话肯定是来不及的,所以我决定自己先赴黎阳城,通知陈秣将军,争取把杨玄感拦在黎阳城外,最好是半路伏击,将其歼灭。杨太仆你和叔宝带领大军和屈突通将军汇合,一举歼灭叛军,或是在去黎阳的路上,我们两面夹击,前后合力,定能让叛军不能走脱一人,你们觉得怎么样?” 没有问题,绝对的没有问题,杨义臣和秦叔宝听完萧守仁话计划之后心中最后的一点疑虑都没有了,萧守仁这完全是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丝毫没有私心,完全是为了大隋舍身忘死。 在为自己刚才的猜疑而感到羞愧的同时,杨义臣和秦叔宝还是开口出来劝萧守仁。 “守仁,你身为大军统帅,怎么可以以身犯险呢?你一个人前往黎阳城,危险太大,要不要多带点人过去?”杨义臣开口道,旁边的秦叔宝也是赞同地点头。 听到杨义臣如此说话,萧守仁摇了摇头,他的目的达到了。 “不用了,人越少越好,人越是多了,反而增大目标,容易暴露,我的武功你们还信不过吗?” 见到萧守仁如此的自信,杨义臣和秦叔宝也就不再规劝了。 “守仁打算什么时候走?”秦叔宝又恢复了以前的称呼,不再称呼萧将军了。 萧守仁笑着拍了拍秦叔宝的肩膀。 “为了大隋江山,今晚就走。” 秦叔宝的脸微红了一下。 就在萧守仁动身准备赶往黎阳的时候,杨玄感已经带着五千骑兵离开长平郡六十里了,他心中仍有希望。 他的希望不是自己,他的希望是杨积善! 可是他要是知道此时此刻杨积善的状况,估计那点仅存的希望便会烟消云散了。 杨积善被擒了! 两天后的杨积善便出现在萧守仁的身前! 萧守仁马不停蹄,风尘仆仆,终于赶在了杨玄感的前面,此刻已经是在距离黎阳城十里外的郊外! 这里有兵部驻扎! 这并不是朝廷的兵马!也不是杨玄感的兵马!这是穆羽的人马! 没错,这是穆羽的人马! 穆羽传递给萧守仁的布帛里告诉了萧守仁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也是萧守仁马不停蹄赶过来的原因,只因为这秘密确实是有些大了,大到让萧守仁都心动了。 “杨将军,久违了。”萧守仁看到看上去有些狼狈的杨积善之后笑着上前跟杨积善打招呼。 帐篷里只有寥寥五人。 杨积善听到有人喊自己,勉强地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站的人是萧守仁之后瞳孔一下子变的更大了。 杨积善眨了眨眼,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心中的震惊是无以复加的。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萧守仁也是反贼!”杨积善有些疯癫地笑了起来。 萧守仁并不理会杨积善发疯似的言语,他一点都不生气,因为杨积善并不能给他什么威胁,一只没有牙齿和爪子的老虎,那便是一只猫。 你笑别人,别人不理会你,那么你笑的即便是再大声,那也会很无趣,所以杨积善停止了大笑。 萧守仁不生气并不代表别人也不生气。 一直站在萧守仁身边的穆羽生气了,默默站在穆羽身后的大个子生气了,站在大个子身边的绿衣少女生气了。 杨积善的笑声刚刚落下来,黑大个那砂锅大的拳头和绿衣少女娇嫩的小手同时落在了杨积善左右两边脸上,穆羽也暗恨杨积善他妈少给杨积善生了一张脸,害自己的拳头没地方落掌。 “你他#妈说谁是反贼呢!”大黑个的声音打雷一般,震得杨积善脸上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两下。 绿衣少女很温柔,她没有那么豪迈的嗓门,她只有灵动的眼眸,那双满是鄙视的眼睛足以让杨积善为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感到羞愧。 “同是反贼,还不许别人说不成!”杨积善心中满是愤懑,正主萧守仁都没有动手,自己却是被俩个小喽啰教训了一顿,这算什么事?萧守仁平日里是怎么教小弟的! 穆羽看到黑大个和绿衣少女又在擦拳磨掌跃跃欲试,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摆了摆,阻止了他们俩人的动作,杨积善给穆羽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可是穆羽却似乎没有深刻理解杨积善这眼神里饱含的深意和感激,因为穆羽用一个潇洒漂亮的上勾拳砸在了杨积善的左眼眶上。 “都让你们俩个打了,我干嘛?”穆羽回头对黑大个和绿衣少女说道。 第三百六十三章 杨积善惜脸吐巨密(下) 穆羽的这句话直接让杨积善那充满疑惑的右眼恍然大悟,同时在心底问候穆羽他们家母系亲戚一遍。 虽然听不见杨积善心底的龌龊,可是穆羽的拳头却听懂了,所以在杨积善问候的第二遍还没有开始的时候,下勾拳又来了,而且还很有准头地砸在了右眼眶上。 如果这时候有人给杨积善一面镜子,那么杨积善肯定会哭的稀里哗啦的,他不怕死,他不怕痛,他最怕毁容! 男子爱美者古来有之,孙伯符就是个典型,孙策就是因为毁了容受不了,气死的,杨积善也有爱美的毛病,萧守仁来之前便知道了,所以他这才让穆羽还有那黑大个还有绿衣少女不必手下留情,尽量往脸上招呼! “男子汉大丈夫!有本事就不打脸!”杨积善愤怒了,相当愤怒,哥是靠脸吃饭的! “不打脸也可以,杨公宝藏在哪?”萧守仁笑眯眯地问道。 杨积善脸色大变! 杨积善此时此刻的脸色就像是孙策从镜子里看到了于吉,惨白惨白的。 “你们、什么杨公宝藏?”虽然极力掩饰,可是杨积善脸上的慌张还是把他给出卖了,心中无鬼何须如此? 萧守仁没有说话,他只是冲着穆羽身后的黑大个点了点头。 黑大个立马就和萧守仁心有灵犀了,上前就是一拳,直接就用大拳头和杨积善的白净鼻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接触间,鼻血飙飞,溅得杨积善脸上都是鼻血。 杨积善的脸变的非常的扭曲,因为疼痛的缘故,配合脸色的血迹,有些恐怖,这时候要是再给杨积善一面镜子,杨积善估计当场就喷血三升而亡。 裴松之的《三国志注》上记载,说当年的孙策脸上受了箭伤,医生告诉他,说这伤可以治,但应好好养护,一百天不能有剧烈活动,也不能动怒。 不听医生言,阎王在眼前,性子急的孙策拿过镜子自照面目,揽镜自怜之时发现自己卫玠似的小白脸没有了,被毁了,一下子就急火攻心,甚至是大声对左右说:“脸成了这个样子,怎么还能建功立业!” 话音刚落,孙策便是奋起虎威,推几怒吼,创口迸裂,当夜死去。 萧守仁都不太忍心看杨积善,他怕杨积善在自己看他的时候也转过头来看自己,到时候自己眼里有杨积善,杨积善眼里也有自己,那就不得了了。 到时候杨积善要是一个不小心,从萧守仁的眼里看到了狼狈的自己,一个没控制住,估计就真的学孙策来个喷血而亡了。 “石将军,你给他提个醒。”穆羽忍住了挥动拳头的欲望,对着身边的黑大个吩咐道,黑大个很听穆羽的话,点了点头一把抓住杨积善的衣襟。 “杨积善,你仔细瞧瞧爷爷是谁。”那黑大个大声说道,同时用手把垂下来的发丝捋开,露出一张魁梧的脸来。 已经稍微恢复过来的杨积善无力地抬了抬头,睁着无辜的眼睛瞄向黑大个,那无辜的眼神刹那间就变了,变的惊讶异常。 黑大个看到杨积善诧异的目光之后很满意的笑了,他知道,杨积善肯定是认出自己是谁了,心中的一口闷气霎时间就一口出完了。 “嘿嘿,没想到吧,没想到我老石还活着,这么多年来老石还一直活着。”被穆羽称作石将军的黑大个笑的很是爽朗。 在石将军爽朗的笑声中,杨积善眼中的惊诧已经是慢慢散去,凭空却多出几分怜悯来。 “你笑啊,你继续笑啊。”杨积善用略带挑衅的口气冲黑大个说道。 黑大个没想到这个时候杨积善竟然还敢嘲笑自己,顿时间火冒三丈,可是他不是冲动的人,他还是忍住了。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快说,杨公宝藏在哪?这里面都是我兄弟们的血汗,今天我一定要拿回来。”黑大个咬牙切齿地说道。 萧守仁知道自己是没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话的,所以他并没有说什么,他就在旁边充当一个看客,默不吭声。 当黑大个说那杨公宝藏里都是他兄弟的血汗的时候,穆羽的脸色也微微变了,甚至是有怒容,有杀气,穆羽想杀人。 萧守仁伸手握住穆羽有些颤抖的手掌,冲着穆羽笑了笑,穆羽这才忍了下来。 “你有什么资格提你那些兄弟?你有什么资格?”杨积善发了疯似得笑起来了,口中更是不留情面,继续冲黑大个发问:“你那些死鬼兄弟都在下面阴曹地府等着你呢,你怎么还苟活在这世间,当缩头乌龟,你说杨公宝藏是他们的血汗换来的,可是你呢?你还不是想拿他们的血汗换取那狗皇帝的欢心,卖友求荣的事情偏被你说的那么高尚!可笑!可笑至极!” 杨积善的话就像是一颗颗的炮弹,一颗颗地扔在了黑大个的心窝子里,从黑大个那惨白惨白的脸色以及那蹒跚的步态就看得出来,杨积善已经是击破了黑大个心中的堡垒。 绿衣少女的眉头皱的很深,她在思考,思考的同时眼神一直在穆羽与萧守仁的身上闪过。 感觉到绿衣少女和黑大个的犹豫踌躇之后萧守仁还是站出来了。 一巴掌直接就抽在了杨积善的脸上,鲜红的五指大印就印在杨积善的脸上,显得很是恐怖,看到杨积善那疯癫的笑声终于停下来了,萧守仁这才用衣服擦了擦手上的鲜血,看他那样子,如果杨积善在一巴掌之后还敢笑,萧守仁绝对不会吝啬第二巴掌的。 “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穆羽都跟我讲了,是你们自己找上穆羽的,穆羽也相信你们,不管你们做什么,想什么,别忘了,穆羽是谁?他父亲是谁!”萧守仁淡淡的说道,就像是在述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就像是一杯白开水那么平淡。 偏偏就是这样的平淡让黑大个和绿衣少女都惊出一身的冷汗。 “属下知错了,望少主责罚!”黑大个和绿衣少女同时拜倒在地,额头上更是有着细细的汗珠,可见他们是真的怕了。 萧守仁很满意自己刚才说的话所产生的效果,所以轻轻的点了点头,穆羽叹了口气之后弯下腰把黑大个和绿衣少女都扶了起来。 边扶边自言自语,就像是自己说给自己听一般。 “父亲当年想来也是为了天下百姓,如今我们也是为了天下百姓,只要这批宝藏没有落到杨玄感的手里,那便是没有违背父亲的初衷了。” 听到穆羽的话之后黑大个和绿衣少女都是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已经被惊呆住的杨积善眼珠子直盯着穆羽看,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穆羽凭什么可以让昔日的勇猛大将下跪求罚。 直到穆羽转过身来。 盯着穆羽的侧面,再联想到刚才黑大个称呼穆羽为少主,杨积善终于想通了。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难怪,难怪你们长的那么像!” “看来你已经知道穆羽的身份了,你活不了。”萧守仁淡淡地对杨积善说道,停顿了一下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你也死不了。” 杨积善本以为自己可以保守秘密到奈何桥,所以脸上还有一丝的笑容,可是当听到萧守仁的后半句之后那丝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十分难看。 “萧守仁,你到底想怎样?” “说出杨公宝藏,留你一张脸面留你一世好名声。” 话音刚落,杨积善的脸颊便是一抽一抽的,那脸颊上的肉本来就少,现在还一抽一抽的,更是显出颧骨的形状来,有些诡异。 “我杨积善死都不怕,你觉得区区名声便能让我开口?”杨积善冷笑了一声。 没有理会杨积善的冷笑,萧守仁直接就从军靴里摸出一把小弯刀来,动作很慢。 轻轻地晃了晃小弯刀,那刀刃上的光泽在杨积善的眼眸中忽闪忽闪的,十分乖巧,没等到杨积善反应过来,萧守仁又从腰间摸出一盒东西来,那东西像极了装胭脂的盒子,萧守仁掀开之后便能看到,那盒子里的东西和胭脂确实很像,也是红扑扑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萧守仁把小弯刀在盒子中带了一下,那刀刃便也是变的红扑扑的。 “此刀无名,破铜烂铁耳,此粉无名,沾者溃烂耳,无名废铁无名药,可毁西施沉鱼貌。”这会儿的萧守仁在绿衣少女的眼里是骚客,这会儿的萧守仁在黑大个的眼里是睿智,这会儿的萧守仁在杨积善的眼里是魔鬼! “你到底想怎样!”杨积善受不了了。 萧守仁笑了笑。 “不怎么样,在你脸上划上几刀,挑断脚筋手筋,给你挂上一块胸牌,上书“长安第一风流将军杨积善”再让你见见你的熟人宇文化及之类的。” 萧守仁说的出做得到,这个杨积善绝对不怀疑,从刚才萧守仁突然发狠就看得出来,也正是这样,萧守仁越是说的风轻云淡风平浪静,杨积善就越是害怕,他从不怀疑萧守仁不敢做,他只相信萧守仁会做的更出格! 第三百六十四章 我得魏征,如鱼得水(上)〖TXT小说下载:www.txt8080.com〗 萧守仁用行动告诉杨积善,他的猜想没错! “咔嚓!” 这声清脆的声音不是有人嗑瓜子发出来的,这是骨头被硬生生折断时发出来的,因为在这之后还有杨积善鬼哭狼嚎的叫声。 “我说、我说、我说、、、”杨积善这会儿已经是泪涕泗流了,与美貌脸面还有疼痛相比,杨玄感的吩咐已经是个屁了,不,屁都不是了。 萧守仁很满意自己手段的结果。 黎阳城中灯火通明,兵甲林立,守城大将杨志钦更是全身戎装,手扶宝剑不敢松,紧张的气氛让黎阳城中的空气都凭空黏稠了许多,让人喘不过气来。 压力都是来自城外,来自城外那些灯火! 自黎阳城头便能看到城外远处的灯火,一夜未歇,甚至明亮。 那是陈秣大军驻扎的地方! 相隔十里,可是灯火却是依旧那么清晰,陈秣是要连夜攻城不成? 正是因为抱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杨志钦一晚上没有合眼,丝毫不敢放松。 可是他哪里又知道,这只是因为某人的到来而彻夜灯明呢。 萧守仁到了,已经在陈秣大营里了。 这是萧守仁第一次见到陈秣,在辽东的时候来去匆匆,竟是无缘会面,两人相互细细打量,眼中都是赞赏。 陈秣已然是五十开外了,胡子也有些花白了,眼角的皱纹比之张须陀还要多上俩丝,手掌里的老茧告诉萧守仁,陈秣绝对不是一个平平常常的老人,要不然杨广也不会让陈秣带重兵围困这黎阳啊。 杨广已然回转,陈秣便是急先锋。 “萧大将军果然是如传说中那样,年少有为啊,我大隋有萧大将军如此英勇人物,实在是我大隋之福啊。”如果说听声音的话,萧守仁绝对想象不到,这么响雷一般的声音竟然是从自己身前这副不甚伟壮的身子里发出来的。 面对陈秣的夸赞萧守仁脸都没有红一下。 都说礼尚往来,意思就是说人家夸你的时候你应该回夸人家一句,要不然的话以后都没人愿意夸你了,因为你不知道往来的含义。 萧守仁不是吝啬的人,几口唾沫的夸赞还是舍得的。 “将军夸赞愧不敢当啊,将军才是我大隋的顶梁柱啊,今日得见将军,实在是守仁三生之福分啊。” 收到萧守仁的回礼之后陈秣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没有人不喜欢被夸。 “当得起,当然当得起,要是萧将军你都当不起,这年轻一辈里还有谁能当得起?”陈秣上前大笑道,同时伸请萧守仁入主帅大帐:“萧将军一路奔波,里面请!” 萧守仁两世为人,见到陈秣这么爽朗的笑容之后便明白,这陈秣是个豪爽的汉子,值得深交。 “将军请!”萧守仁笑着推辞,要陈秣先。 一番推辞之后二人一同进了大帐。 大帐里面已然是美酒佳肴,摆满桌案,就等开席了。 开席之后陈秣为萧守仁介绍自己帐中的参将谋士,萧守仁微笑着一一和众人打招呼,陈秣手下的人也是微笑着回应,即便是心中有不服气,即便是心中不以为然,可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做足了。 一番觥筹交错之后这才进入正题。 “陈将军,黎阳城还需几日可破?”萧守仁很直接,一语便是直奔主题而去,丝毫不委婉。 陈秣被萧守仁这么直接的问题给愣了一下,之后便是皱起了眉头。 这黎阳城粮多墙高,易守难攻,岂是说破就可以攻破的。 陈秣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他手下的众人却是不服气了,一个个都瞪着萧守仁,一副要生吞活剥了萧守仁的模样,有的甚至已经是站起身来了。 没有理会众人的表情和动作,萧守仁依旧是在桌案前自筛自饮,就像是在自家庭院一般。 越是如此,众人的愤怒便越大。 这时候只看陈秣怎么回答了。 “陈某惭愧,愧对陛下恩典。”陈秣的话不对,也不为自己辩解,轻轻地抬头看着萧守仁,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很是平静。 萧守仁笑了。 “黎阳城城墙入天,易守难攻,粮草高筑,自成一国,将军没有攻下来也是正常事情,何须如此,陛下知道也是会理解的。” 直到萧守仁的笑声出来,场中的气氛才有所缓解,大家也明白萧守仁不是来找茬的。 陈秣的下属都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萧守仁还是朝廷的右骁卫大将军,如果真的和萧守仁撕破了脸,一点好处也没有。 虽然萧守仁这么说了,也笑出声来了,可是陈秣确实皱起了眉头。 “将军此来是?”说完之后还看了坐在萧守仁身边的穆羽等人一眼,陈秣心中已然是有了想法,只是还不敢确定而已。 萧守仁又喝了一口杯中美酒,慢慢抬头看向陈秣,笑了笑说道。 “萧某领兵五千,凭君调遣,共破黎阳,剿灭反贼。”萧守仁额声音很慢,一字一句,话不多,可是费时却多。 边说边打量众人的脸色,一圈环顾之后萧守仁又看向陈秣。 陈秣低沉不语,他不知道萧守仁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原来如此,多谢将军相助,可是这黎阳城城墙高筑,非是一般城池,老夫率兵五万,围困多时,还是奈何不得它,将军这五千兵马实在是、、、”陈秣的话没有说完,虽然没有说完,可是这话中含义已然是跃然纸上了,是个人就听得明白。 我带着五万的兵马都攻不破这城池,都奈何不得它,多加上你这五千兵马又能怎样呢? 这话明显有小看萧守仁的意思,穆羽在一旁紧了紧拳头,就要发作,站在萧守仁后面的黑大个也是上前一步,准备有所动作,都被萧守仁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只带了五千,这自然是不够的,可是加上别人的就不同了。”萧守仁淡淡地说道。 陈秣心中一喜,难道还有援兵? 大军一到,即便是用人堆上去也定能把黎阳城破了,虽然损失会大点,可是这还是值得的,因为黎阳城里的东西值得。 萧守仁见到陈秣的表情之后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不知道再加上杨玄感的三万兵马够不够?” 陈秣正端起一杯酒往肚里灌,猛听到萧守仁这话之后一个没把握住,直接就被呛到了,身后的小将在陈秣身后拍了拍这才好转过来。 “萧将军可是消遣老夫!”陈秣有些生气了,本以为是有援兵,没想到却是杨玄感的人马。 萧守仁没有自辩,他还是微笑着喝酒吃菜。 见到陈秣生气了,陈秣手下的众人也生气了,只有一人除外。 这人生的白面冠玉,一袭白衫,三十左右,一直微笑着,双眼一直没有离开过萧守仁。 萧守仁也早就注意到此人了,自己进来之后这人的目光便是没有脱离过自己,想想自己被一个男人盯着看了这么久,萧守仁光是想想就发抖,这人该不会是从背背山上下来的吧? 为了让自己舒服一点,同时也想看看这人是不是真如自己想的那样不凡,萧守仁伸出了手,指了指那个中年人。 “阁下似乎知道萧某在说什么?”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那个中年人。 中年人安然地享受着众人的注目,一点也不慌张,甚至还有点笑容浮现了出来。 一步,两步,三步,中年人站了起来,径自往中央走了三步,这才停了下来,环顾四周众人的神情,对着萧守仁和陈秣拱了拱手。 冲陈秣拱手的时候陈秣点了点头道:“玄成,有话但讲无妨。” 得到陈秣的允许之后那被称作玄成的中年人点了点头,来到萧守仁的跟前。 “将军可是想要来一手借尸还魂的好戏?” 声音很淡,很轻,可是到了萧守仁的耳中就不一样了,这无疑是一个响雷,他也没想到这中年人这么灵敏的心智,一下子就看出来自己的打算了。 “哈哈哈,没想到陈将军麾下竟然还有这等人才,佩服,佩服。”萧守仁抚掌而笑,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走到那中年人的桌案前,同时端起桌案上的酒杯,递给那中年人。 “玄成先生,可否共饮此杯?” 中年人没想到萧守仁的反应竟是这么的大,而且还亲自给自己递酒杯,自己在军中虽说地为不低,但也仅仅只是陈秣手下一个谋士罢了,何曾遇到过这样的待遇,何曾有过这番遭遇,一时间竟然懵了,是接过酒杯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陈秣看出来中年人的为难之处,他知道玄成是怕自己不高兴,所以也站了起来,举起酒杯。 “玄成,萧将军要和你喝一杯,那是你的福气啊,你能得到萧将军的赏识,老夫也为你感到高兴啊,来,大家共饮此杯。” 陈秣话音刚落,大家都端起了酒杯,说着干杯啊诸如此类的话语,觥筹交错,完全把刚才的话题掀过去了。 萧守仁杯酒下肚,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陈秣一眼,陈秣报之以微笑。 这顿饭吃了莫约俩个时辰,一直到大半夜才散了。 虽然散了,可是还是有那么几个人一直留在桌案前不曾走开。 萧守仁没走,穆羽没走,玄成没走,陈秣没走。 第三百六十五章 我的魏征,如鱼得水(下) “好了,陈将军,这下子清静了,该是谈正经事的时候了。”萧守仁笑着说道,一点也没有醉意。 看到前一刻还醉醺醺的萧守仁此刻清醒异常,陈秣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转而平静,若非如此人物,怎能年少高官呢? 刚才陈秣之所以站起来扰乱大家的视线,就是怕人多口杂,怕机密泄露,怕帐中有反贼的耳目,此刻众人都已散去,可以开始正题了。 “呵呵,当然,老夫还蒙在鼓里呢,不知道先生和将军打的什么哑谜呢。”陈秣笑着说道。 听到陈秣提到先生二字,萧守仁便明白,这玄成恐怕也就是陈秣手下的谋士而已,心中也就有些可惜,如此之才,恐怕得埋没了。 萧守仁笑着问那玄成:“不知道玄成先生是哪里人士?” 这便是变相地询问出生来历了。 那玄成楞了一下之后又看了陈秣一眼,拱了拱手之后恭敬地回道:“巨鹿下曲阳魏征,见过大将军,如有冒犯之处,望将军海涵。” 说完之后还躬了躬身,表示谦卑。 萧守仁呆住了,彻底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谦卑文士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魏征! 看到萧守仁那呆滞的神情,陈秣和魏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的迷惘。 反应过来的萧守仁心情大好,大笑着走到魏征的身边,一把握住魏征的手,高兴地说道:“原来是魏先生,萧某此次剿贼最大的收获就是遇到了魏先生啊。” 这话有些夸张了,夸张到让陈秣和魏征两个人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将军听说过魏征?”魏征疑惑地问道。 萧守仁笑而不语,转过头对陈秣讲道:“不知道陈将军是否听说过月旦评和徐邵大师?” 陈秣和魏征同时点了点头,只是脸上的疑惑依旧不减,不知道萧守仁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什么徐邵干嘛。 不好办啊,总不能说我在千年之后知道你魏征的名字的吧?萧守仁得尽量把这话圆过来,还得让大家都相信才成。 “萧某出兵之前见过徐大师一面,他给了萧某八个字。” “不知道那八个字是?”魏征愣愣地问道。 萧守仁等的就是这句话,就等魏征问这一句呢。 转过头看着魏征,笑着说道:“遇魏而成,获征则立!” 遇魏而成!获征则立! 亏萧守仁聪明一时间赶忙把事情推到了那老和尚身上去了,同时还想出这么八个字来! “遇魏而成?获征而立?这、这、这说的是魏征?”陈秣咀嚼了一下这八个字之后略带疑惑地问道。 萧守仁笑着点了点头,回答道:“本来我也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问大师这是何意,我出征在即,问的是祸福,不是谜语,可是大师说到时候我自会明白,原来这一切都应在魏先生身上,真是缘分,缘分啊。” 陈秣也笑起来了,心中的疑虑顿消。 魏征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萧守仁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可是一下子就喊出声来的,没有半点犹豫思考,就像是失散多年的老朋友一般,这里面一定是还有什么蹊跷的。 “魏征何德何能,也许大师说的是另一个魏征呢?天下之大,同名同姓者不知凡几,将军怕是弄错了。”魏征有些迟疑,他谨慎惯了。 萧守仁确实顾不得那么多了,拍了拍魏征的肩膀说道:“哈哈哈,天下有几个魏征我不知道,但是只有你懂我那借尸还魂这就够了,你便是那遇魏而成,获征而立,我要找的就是你魏征!” 说完之后萧守仁看向陈秣:“陈将军,不知道魏先生现下在你麾下担当什么官职?” 陈秣摇了摇头,慢慢说道:“魏先生不是我麾下的人,我是做不了主的。” 都是聪明人,萧守仁要挖墙脚的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了,陈秣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哦?不知道魏先生是?”萧守仁好奇地问道。 “魏先生是陈某经过武阳郡时那元宝藏派过来帮手的,那元宝藏与陈某有旧,他想要陈某以后为魏先生谋一个好的前程,这下子好了,不需要老夫了,有萧将军在,魏先生的前程无忧了。”陈秣说到高兴处竟是抚掌笑了起来。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心中更是笑开了花,真的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过来啊,只是不知道这枕头愿不愿意让人睡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当真是缘分啊。”萧守仁又强调了一句缘分,然后转过头看魏征。 此刻的魏征已经是满脸通红了,到底是读书人,听到谋前程这样的字眼依旧还是有些放不开。 萧守仁看到魏征那通红的脸色之后就明白了,士大夫最爱脸面了,给足了脸面事情就好办多了。 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萧某人只是一句话而已,魏先生便是已经看出来守仁心中的算盘,魏先生之大才可见一斑啊,想魏先生如此大才却用在安治一方小民,这岂不是太屈才了?萧某不才,官职不高,全力不大,莫嫌军中如斗大,肯将牛刀试手否?”萧守仁很有诚意地问魏征。 魏征抬头便见到萧守仁十分有诚意地看着自己,那眼中尽是兴奋和渴望。 莫嫌军中如斗大,肯将牛刀试手否? 这两句一下子就拨动了魏征心中的那根弦,那根已经蒙上灰尘的弦,那根也曾铿锵长鸣的弦! 敢不敢? 尽管知道这是萧守仁的激将法,可是魏征还是沦陷了。 “愿登黄金台,此身任君差(chai)!”魏征过来对着萧守仁深深地鞠上一躬。 萧守仁听到魏征的话之后心中大喜,赶忙将魏征扶了起来。 黄金台是什么萧守仁当然是知道了,魏征这是在用典! 黄金台是战国时燕昭王在易水东南修筑的,传说他曾把大量黄金放在台上,表示不惜以重金招揽天下士。 中唐的李贺就曾写道: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先生请起,快快请起!”萧守仁笑着扶起魏征。 旁边的穆羽和陈秣一时间都是看的目瞪口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萧守仁和魏征竟然如胶似漆了,当真是神奇。 “咳、咳、咳、”陈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在旁边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现在还是说说借尸还魂这件事吧。” 萧守仁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四个人在里面一番谋划,直到东方显出鱼皮一般的白来才肯安歇。 杨玄感的第六感一直很强,也一向很准。 他这些天一直觉得心神不定,总觉得要出事,所以吩咐下面的人时时警惕,事事小心,这天他那眼皮又在一直跳,跳的他心烦意燥。 烦躁地挥着马鞭,一鞭又一鞭地鞭在胯下的马背上,马儿很卖力地小跑着,三万精兵并不是都是骑兵,里面有将近两万是步兵,这下子就苦了那些跑步跟进的步兵了,不仅要扛着兵器煮饭锅,还要带着口粮,更要跑步行军。 太阳又快要落山了,杨玄感眯着眼睛看着那夕阳。 我观夕阳如观己。 杨玄感心中悲叹了一声,难道自己也是末日夕阳吗?夕阳落下,明朝依旧旭日东升,可是自己呢? 整理了下心情,杨玄感正准备下令众人停下来就地扎营,埋锅造饭,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那如血的太阳变成了黄色的了。 黄色的太阳! 并不是真的黄色的太阳,那是太阳被风沙眯了眼,被尘土遮了脸。 何故尘沙四起? 何故真真马蹄? 没错,杨玄感听到了真真马蹄声,马蹄声慌乱,杨玄感的心也乱了。 此处离黎阳城已经是很近了,十里。 “敌袭,戒备!”不等杨玄感出声,前面的先头部队已经是传出了口号,本来已经是很疲惫的兵士听到这句话之后一下子都跟打了狗血一般,扔掉身上的煮饭锅和口粮,直接就把兵器轮在了手中。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杨玄感不愧是杨玄感,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很快就淡定下来了,因为那马蹄声实在是太乱了,乱的不着调啊,没有丝毫的共振现象啊。 平静下来的不仅是杨玄感,这三万精兵也是很平静,这都是真正的精兵,不是菜鸟兵,什么没见过?一次敌袭罢了,凭着多年的经验,一听就听出来,一支没什么威胁的乱军罢了。 那支卷起漫天尘土的乱军终于是千呼万唤始出来了,待到全部真容出现之后杨玄感就直皱眉头。 那是一直败军之师,那些满身血渍的盔甲,那些破败不堪的大旗,那些气喘如牛的马儿,无不显示这一点。 杨玄感之所以皱眉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些人的旗号打的正是楚! 那些已经残缺不堪的旗帜上依稀可以看得出来写着楚字和杨字! 这是自己的部队! 不等杨玄感吩咐,已经有人过去接洽了。 那支部队开始看到面前的巨大阵容之后也是一下子愣住了,就呆在那,一动不动,紧接着就是一阵欢呼声,很显然,他们认出了杨玄感打出的楚公旗号,还是很正宗的那种。 一番接洽验证之后这场小意外才圆满结束。 杨玄感本来是打算就地扎营埋锅造饭的,赶了一天的路了,累死了,饿死了。 眨巴了两下眼睛之后,计划却是发生了变化,只因为那败军的来头有些大。 第三百六十六章 萧守仁火烧葫芦谷(上) “你即是积善的人,怎么会到了这?”杨玄感虽然不敢相信那个最坏的结果,可是他还是问了,他还是选择了面对,勇敢面对,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那是不能改变的,不以我们的主观意识而改变的。 那中年士兵一下子就跪下去了,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一下子就跪下去了,磕头就拜。 “楚公!你一定要救救俩位将军啊!要不然的话他们就没命了,兄弟们也没命了!” 本来很是烦躁的杨玄感呆住了,俩位将军? “俩位将军?你说俩位将军?”杨玄感让杨积善暗中取了那杨公宝藏,也就是他老爹杨素的宝藏,这么机密的事情他当然是只交代给了杨积善一人而已,这会儿怎么会出现俩个将军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中年士兵低着头,并没有看到杨玄感的脸色,当然不知道杨玄感心中在想些什么,他光顾着磕头了。 “嗯,俩位杨将军此刻都被困在葫芦谷,楚公再不发兵就晚了!” 两个人都是姓杨?杨玄感的脸色变的很古怪,相当的古怪,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哪一位杨将军也到这来了。 “别磕了,起来说话,除了积善,还有哪位杨将军?” 中年士兵起来之后呆呆地回答道:“杨志钦将军啊。” 就在中年士兵不解的时候杨玄感一下子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他想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压着他胸间,喘不过气来。 杨玄感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那中年士兵的衣领,一拉就把那中年士兵拉倒近前来,狠声问道:“除了你们这些人之外,还有什么?我是问军中可还押送这别的什么东西?” 已经惊呆了的士兵慌张地点头,猛点头,这时候他除了点头他真的是慌了,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看到士兵慌忙点头之后杨玄感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双手按着胸前,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周围众将急忙扶起。 一番手忙脚乱的救治,终于,杨玄感同学很争气地缓过了一口气,醒了过来,这时候夕阳已然不见,已经是在山的那头去了,天色渐黑。 “楚公,你怎么样了?感觉有没有好些?”部下关心问道。 杨玄感摆了摆手,想起刚才的问话,想起这会儿杨公宝藏有可能就被围困在葫芦谷,自己父亲的心血有可能毁在自己手里,想到那是自己翻身的本钱,那是自己像太阳一样照常升起的保障,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晃了两晃,终于站稳。 “发兵葫芦谷,你带队。”杨玄感对那中年士兵说道。 那中年士兵大喜过望,一下子又跪下去了。 旁边的部下却是脸上大急,他们不知道那葫芦谷里有什么,他们只知道杨玄感这决定太鲁莽了! “楚公万万不可啊,那葫芦谷光听地名就可知是一险地,楚公不可以身犯险。” “对啊,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还没有吃饭,这时候还让大家出兵葫芦谷,无疑是以卵击石啊。” “楚公,此人来历不明,杨将军是否被困,还是俩说啊,黎阳城城高粮多,怎会如此容易就攻破了,恐怕有诈啊。” 杨玄感手下能人众多,一个个开始发言,都希望能够让杨玄感收回成命,能够先吃顿饭再说。 可惜,没有一个人说到重点,没有人说道宝藏的事情,他们甚至不知道还有宝藏这么一说。 杨玄感却是已经心急如焚了,恨不得生两个翅膀,做一鸟人,直接飞过去,飞到那葫芦谷去。 “陈秣是带兵的老将了,黎阳城被围已经是多日了,加上我们兵败的消息想来也是传到黎阳了,城内有二心的人想必不在少数,城破了想来也是可以接受的,我们此刻没吃饭,难道那被围困的兄弟们就吃饭了?等我们吃完饭再去救,也许他们就再也吃不到饭了,积善是我弟,志钦是左臂右膀,左臂右膀重要还是吃饭重要?别人都来砍你的胳膊手足了,你还有吃饭的心思?” 杨玄感一番回答把所有人都变成了哑巴,都不吭声了,他们已经看出了杨玄感出兵的决心了,这时候再劝那就是傻子了,那就是笨蛋了,他们都不是傻子笨蛋。 一声令下,三万精兵开往那葫芦谷! 葫芦谷得名于其地形,高空俯望,形似一葫芦,葫芦口却是与外面的山谷相通的,四面皆山。 这是一处险地,这也是一处福地,具体便是得看你怎么看了。 萧守仁此刻就觉得这是自己的福地,陈秣也是如此以为,就不知道接下来的杨玄感是何想法,但是要他同意萧守仁和陈秣的看法估计有难度。 夜幕落下,群星未起,葫芦谷中却是热闹非常。 远远就能听到擂鼓喊杀声,火光摇曳,鸟雀惊叫乱飞,当真是乱人心神。 乱了的心神都是那葫芦谷外的,葫芦谷里的人却是谈笑风生。 萧守仁等人此刻却是围着一张桌案,喝着小酒,吃着小菜,聊着小话题。 “萧将军,你这一计可真是狠啊,杨玄感要是知道萧将军的计划肯定是要气的跳脚大骂啊。”陈秣抹了一下粘在胡子上的酒水笑着说道。 大家都笑了起来,萧守仁也是随着笑了笑,事情还没有结束,能不能达到预定的效果就难说啊,现在话还不能说的太满。 “呵呵,又气又急又饿的杨柱国要是知道我们此时此刻的情景,还不知道是怎样的一副神情呢。” 萧守仁的话音一落,又是一阵笑声。 穆羽却是皱了皱眉。 “大哥,要是杨玄感不进来怎么办?他要是派人先去那黎阳城打探消息怎么办?”这小家伙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已经是困扰他很久了。 萧守仁摇了摇头,表示不可能。 看到陈秣等人也是看着自己,在等自己的一个解释,抑或是一个安慰。 “我们在去黎阳的路上已经是有了层层防守,他们的人很难,打听到什么,而且,我敢保证此时此刻的杨玄感心神已经大乱了,穆羽,你忘了杨积善了?”萧守仁说完之后还向穆羽眨了眨眼睛。 本来还很迷惑的穆羽一瞬间想通了,一下子也是笑了起来,只有那陈秣等人不知道萧守仁打的是什么哑谜。 看到陈秣等人疑惑不解的眼神还有欲言又止的神情,萧守仁知道陈秣他们想要问的清楚一点,可是自己怎么可能把杨公宝藏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们呢? 看了谷中那些烧火擂鼓的将士们一眼。 萧守仁把话题引到谷中忙来忙去的众人身上去。 “下面的兄弟也累了,换换人吧,让他们也吃饱点,等下还要他们呐喊助威呢,陈将军你说是不是。” 陈秣看了萧守仁一眼,也不反对,也不发问,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萧将军说的是,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陈秣刚说完,陈秣身边便有人走开了,想必是过去吩咐换人吃饭的事情了。 “天黑了,我们又在这烧了一把火,谷中这么明亮,喊杀声也这么大,我们已经是给杨玄感指引了方向,想来杨玄感也快来了,不知道陈将军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陈秣知道萧守仁是要转移话题,也不说破,点了点头,让萧守仁放心。 陈秣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桌案上的酒杯却是一个趔趄倒了,酒也散落一地。 萧守仁和陈秣愣了一下,然后互相看了一眼,紧接着便是相视大笑了起来。 杨玄感来了。 且不说那些因为杨玄感铁骑震动而倒下的酒杯,还是看看杨柱国吧。 杨玄感老远就看到葫芦谷里闪出来的火光了,用一句火光接天也不为过,从刚才那中年士兵的禀报当中杨玄感已经是大概明白葫芦谷是怎样的地形了,要是杨积善和杨志钦真的被围困在葫芦谷吗,那么火攻无疑是最好的方法,所以,当杨玄感看到火光的时候心中急躁的不行。 又加快了行军的速度,借着夜幕的掩饰,杨玄感的三万人马离葫芦谷越来越近了。 这时候就不仅仅是火光接天了,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已经是充斥着所有人的耳朵,那些喊杀声本来就大,加上擂鼓声,就更大了,又经过山壁的回音和葫芦谷地形的放大,就更大了。 杨玄感把马缰攥地紧紧的,心中的怒气已经是到了一个临界点了,这时候已经不怕打草惊蛇了。 杀敌的口号就在杨玄感的口中喊了出来。 三万精兵全部扑向那葫芦谷! 那夜风习习,那些过人肩膀的枯草被吹的起伏不定,借着火光望去,就是一片片黑色的浪花。 十月的季节里是秋收的季节,也是防火的季节。 杨玄感那三万精兵分成了两队。 一万骑兵直冲葫芦谷,他想用这一万骑兵杀出一个口子,和里面的人来个里应外合,救出里面的人,当然,还有东西。 剩下的两万精兵从两面合围,以防有变,以防敌人围困。 那阵阵马蹄声已经到了葫芦谷口了,剩下的两万精兵也是迂回地把葫芦谷包起来了,此刻的葫芦谷就是陷,外面的两万人便是那包馅的皮。 怕只怕放到锅里一煮,皮破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萧守仁火烧葫芦谷(下) 天之骄子,坐不垂堂,杨玄感在外面,他没有进谷。 他只听到葫芦谷里喊杀声更加的激烈了,他只听到那擂鼓声更加的密集了,就像是暴雨天气里敲打在青色瓦片上的雨滴,只不过多了几分铿锵有力,如果说葫芦谷里刚才是火光接天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已经是烧红了天。 杨玄感的脸色通红通红的,不知道是火光照耀的缘故还是激动的。 葫芦谷里很热闹,葫芦谷外也不是那么的安静,两万精兵就像是幽灵一般,在黑色的浪花里穿梭,折回,前进,目标只有一个,葫芦谷! 可是就在他们各就各位的时候,就在他们等待杨玄感命令的时候,变故出现了。 那葫芦谷的小口子里蹿出一队人马来! 那是一队带着火光的人马! 马蹄声狂乱奔腾! 近了之后便看清楚了,那是杨玄感最信得过的大将!曹晖! 人未到,声先传! “楚公有诈,快退!” 话不多,可是却让杨玄感脸色大变,当他看到那队带火的残队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可是还是没有亲耳听到曹晖话来的猛烈。 晃了晃,杨玄感没有倒下去,他还要传命令! 退兵的命令刚传出来,西北面火起! 几乎就在杨玄感传出退兵命令的同一时间,葫芦谷的西北面起火了,熊熊大火! 东风不易借,西北风却是天天有的,今夜更多,更猛。 呼啸的西北风夹带着的不仅仅是火星火苗,还有那些烧的噼里啪啦作响的枯草,这些景象,这些声音,都让杨玄感那颗饱经打击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风很大,火很急,坐在马背上的杨玄感看到那火势一下子就蹿起来了,一人多高,五百多米长,就像是一条火蛇一般,只不过,这条火蛇是会变化的,就像是在不停的吃东西,吃枯草,吃人命! 吃的东西越多,火蛇就越胖越长!火势一下子就扫到了杨玄感百米附近,杨玄感还没有反应过来,部下却是已经在惊慌逃命了,已经逃到杨玄感身边的曹晖大喊了一声楚公见到杨玄感没反应之后直接在杨玄感胯下的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然后护着杨玄感朝东面逃命! 杨玄感迷迷糊糊的,只听到后面哭天喊地的声音是越来越多,也不知道后面怎么了,那些声音里还夹杂着兵戈碰击的声音,可是有人在后面厮杀? 整个场面就是一边倒的局势,曹晖带着一万精兵冲进葫芦口,一进去他就发现不对劲了,那葫芦谷里人数并不多,一个个都在喝酒嘶喊,一个个都是光着膀子烧火擂鼓,这是一个陷阱! 当曹晖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是来不及了,后面的骑兵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劲往前冲,一下子,全部骑兵都落尽了葫芦谷这个口袋里面,紧接着就看到葫芦谷四面的山上一捆捆带着刺鼻油味的柴火往下扔,那一捆捆的柴就像是下雨一般,砸到了不少人,紧接着那些火把就从天而降了。 那不是火把,那是灾难,那些火把一沾到带油的柴火便蹿了起来,只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山谷里便已经是大火朝天,烧红半边了。 一万骑兵在山谷里本来就发挥不出来优势,马儿也受到了惊吓,自己人跟自己人撞在了一起,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真的是绝地一块啊。 曹晖拼着命往开口处厮杀,损失了几十个兄弟这才到了葫芦口,可是葫芦口早就有人埋伏了,那些闪着幽光的箭镞让曹晖心脏差点出喉咙口跳出来。 抓着几个倒霉手下挡箭,借着马儿狂奔,这才跳出升天,至于那剩下的一万兄弟,就真的是爱莫能助了。 回想刚才的恐怖经历,曹晖已经湿了一回又被背后大火烤干了衣服再次湿淋淋的,那是冷汗。 杨玄感回过神来之后已经是逃出了大火燃烧的范围了,他已经是离葫芦谷有些距离了,已经是在风向的左边了,大火继续烧下去也烧不到自己这边来。 他很安静地看着萧守仁的部下借着火势在那清扫那些被火烧伤的部下,很平静,就仿佛那些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并不是说他有多么的镇定,只因为他底子没了,他身后就只剩下一千人不到! 来时精兵三万!如今残兵一千! 这里面的落差当真是巨大,巨大到把杨玄感的豪情都消磨一空了。 “楚公,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曹晖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然后催杨玄感回撤,他不敢再在这待了,谁知道再呆下去会出现什么事情。 杨玄感默默地低下了头,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走不走还有什么意义。 “走又如何?不走又如何,人都没了。”杨玄感的语气很低落,心情很低落,身后的士兵听到这话之后情绪也很低落,刚刚那种逃出生天的庆幸一下子就没了。 曹晖还想再劝劝杨玄感,可是却轮不到他了。 “杨柱国说得好,走又如何,不走又如何?”一个声音从背后远远地传了过来。 猛地听到自己背后出现这么个声音,所有人都把兵器抽了出来,拿剑的拿剑那刀的拿刀,那些重兵器早就丢了,如果没丢的话,那么丢的就是命了。 萧守仁见到自己面前的这些人对着自己怒目而视,心中还是有些不自然的。 “杨柱国,好久不见。”萧守仁很客套地和杨玄感打招呼,萧守仁身后的众人却是眼角抽搐,现在的杨玄感肯定是气愤异常了,哪还有心思和你打招呼啊,你还说什么好久不见,人家都恨不得生吞了你啊。 听到萧守仁和自己打招呼之后杨玄感这才回头。 看了一眼萧守仁,苦笑了一下。 “原来是你。”杨玄感的话只有四个字,可是里面包含的含义却是万千其中,这句原来是你让杨玄感心中一直憋着的气宣泄了出来。 “正是萧某。”萧守仁点了点头,他也没想到杨玄感竟然是自己来了结的。 杨玄感回想这一系列的事情,然后想到了一个人,猛地抬头看向萧守仁。 萧守仁似乎是知道杨玄感在想什么。 “只要你不多说,那么杨积善便不会死。”萧守仁微笑着说道,他知道,这时候还能想到杨积善,那么杨积善这个弟弟在杨玄感的心中还是有点地位的。 沉默不语的杨玄感思考了会儿,想了想了,为了杨家的血脉,他还是点了点头。 “我要见积善一面。”杨玄感苦笑着说道。 身后的曹晖一直默默地打量周围的人和事,他在找机会,只要一有机会,那么他便能护着杨玄感逃跑。 可是,他失望了,这四面现在都是人,都是陈秣的人或者说是萧守仁的人,也是朝廷的人。 刚才那把火放的很有技巧,只是在一面防火,却是达到了最好的杀伤效果,留出的这一面更是布置下一面巨网,网住了他们这些人。 萧守仁和身后的陈秣等人商量了一下,同意了,同意杨玄感和杨积善见上一面。 陈秣和杨玄感同朝为官,多少有些交情,见到杨玄感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多少有些感慨,对于杨玄感最后的这点要求他还是同情地答应的。 枯瘦踉跄的杨积善被人推了出来,一把被推到了杨玄感的面前。 杨玄感看着憔悴不堪的杨积善,心头没来由就是一阵心酸,两兄弟锦衣玉食这么多年,何曾有过这样的日子,这些天也不知道杨积善是怎么熬过来的。 迷迷糊糊的杨积善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抬起茫然的头颅,看到了杨玄感之后这才大惊失色。 喊了一声大哥之后直扑了过去,两兄弟抱头痛哭。 杨积善直呼自己对不起杨玄感,杨玄感一个劲安慰杨积善,当真是兄弟情深啊。 安慰了一阵之后杨玄感在杨积善耳边窃窃私语了一阵子,没有人知道杨玄感说了什么,只不过杨积善的脸色很难看,本来就已经是显得八分惨白的小脸,在听过杨玄感的话之后已经是十分惨白了。 “大哥!”杨积善的这声大哥十分凄惨,就像是临别呼喊一样。 杨玄感双手紧抓着杨积善的肩膀,似乎要把杨积善的额肩胛骨从杨积善身上抓出来一般,十分用力。 “积善,听大哥一回,杨家就只剩下你了,你要是不听我的,我死了也没面目见父亲和列祖列宗啊。” 杨积善哭的稀里哗啦的,直摇头。 杨玄感也没想到杨积善是这么的倔强。 “难道你要看着大哥再世,被杨广那昏君折辱吗?难道你要看着大哥被这些个小人折辱吗?你这是在帮我,也在帮杨家。”杨玄感狠声说道。 杨积善不摇头了,可是也不敢看杨玄感,就那么低着头。 手里一凉,杨积善感觉到手里一凉,低头一看,是一柄大头宝刀,那雕着的栩栩如生的小龙让杨积善的眼睛缩了一下,这是杨玄感的佩刀! 拿着宝刀的杨积善惊慌失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三百六十八章 借尸还魂取黎阳(上) 萧守仁本来就觉得杨玄感怪怪的,至于哪里怪就说不上来,直到杨玄感在那说什么折辱于杨广之手,折辱于这些人之手,这才悟出点东西来,正在萧守仁准备动手阻止的时候,还是晚了。 下一刻萧守仁便看到杨玄感塞了一柄刀在杨积善的手里,然后趁着杨积善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猛子就往那刀刃上面撞去。 动手阻止晚了的萧守仁没有拦住杨玄感,那颈动脉里喷出来的热血溅了萧守仁一身,真的是血染长袍了。 刚明白大哥要干嘛的杨积善被热血惊呆了,满身的鲜血,滴滴嗒嗒的,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杨玄感身后的众人都是痛苦流涕,一个个都拜倒在地,送杨玄感走好。 葫芦谷一战,大获全胜,可是这还不够,还有黎阳城! 一封消息从葫芦谷传出,传到了黎阳城杨志钦的桌案上! 下一个计划已然启动。 黎阳城里一片静谧,那些吆喝的小贩也已经不见踪影,就像是冬天里的蚊子,都躲起来了。 城主府中的议事大厅却是另外的景象,里面很是热闹,不知道的人进去了便会有一种置身菜市场的错觉。 所谓议事大厅,便是城主杨志钦商议大事的地方,那就好比高俅的白虎节堂一样,不是随随便便能进去的,所以,里面现在在座的都是黎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随便一个都是有份量的。 这些人三更天就到这了,就到了杨志钦府中的大厅里等着,正所谓无利不起早,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奔波。 人不同,利益自然不同,即便利益想同,可是心思却不同,这便有了争吵。 杨志钦看着下边闹闹哄哄的众人脸色很不好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东城的铁匠铺是我王家的生意,你们李家在旁边开个什么李记精铁是什么意思?” “你们张家翻了天了,我王恕的孙儿你们都敢打!” “东城郭外那两百亩薄田本就是我孙家的,白纸黑字,难不成你们就不讲理了。” “今天就当着杨大人的面,把事情都了结了。” 这些都是城中的大家族,这些都是城中的有钱人,这些都是城中的中坚力量。 坐在两旁的文官武官都不吭声,只有这些大家族的人还在那舌枪唇剑,互相招呼地不亦乐乎。 “来人啊!”杨志钦开声了,“给各位老爷添茶。” 话音刚落,便有小厮端着茶盘出来,给那些正在争吵的大家族领头人添茶。 声音不大,动作不小,争吵全消。 都静下来了,大家都是聪明人,都知道杨志钦有些生气了,要不然也不会让人来添茶了。 添茶这个动作很普通,可是杨志钦吩咐下来就不一样了,杨志钦的意思很明显,你们一直吵吵吵,浪费口水,难道不口渴?喝点茶,歇歇吧。 “各位当真是闲情逸致啊,老夫把你们这么急地叫过来,你们可知道是为什么?”杨志钦笑的有些怪异,有些狰狞。 没有人敢说话,自然不是请他们过来喝茶水的了,更不会是想听他们的抱怨声的了。 “楚公已经回转,在城外十里处被陈秣拦截了。”杨志钦很干脆,待到大家都安静下来有心思听自己说话的时候慢慢道出实情来。 此话就等于是在平静的湖里投进去一颗手雷,让大厅中炸翻了天,才刚安静下来的局面又破坏掉了,大家都慌了! 一个个交头接耳,这已经不限于那些大家族的领头羊了,在座的官员也炸开了声,也开始有了议论的声音。 “听说楚公新败,兵马减半啊。” “杨柱国败了,我们也没好果子吃啊。” “唉,当初怎么就上了这贼船啊,这下子死定了。” “陈秣围城这么多天,没想到却是在打楚公的主意,这可如何是好啊。” “不知道我们家那小子是死是活啊?” “不知道杨大人如何决断啊?” 听着下面的议论声杨志钦的眉毛皱地更加的深了,简直就成了一个川字。 虽然议论的声音是热火朝天,可是那些眼珠子还是可劲地往杨志钦身上飘,注意着杨志钦的神态脸色,当看到杨志钦双手虚按便都不吭声了,知道杨志钦肯定是有话要说了。 “各位都是我黎阳城中响当当的人物,不知道各位是怎么个想法?”杨志钦眯着眼睛看着下面的众人。 那双眯着的眼睛里闪出幽暗的光彩来,在众人的身上逡巡着,似乎是有一种摄人魂魄的力量,使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大气出了就再没气了,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见到众人都不吭声,没有人愿意做那出头鸟,或者说,这群人的里面还有别的想法,杨志钦心中叹了口气,不得不继续往前逼了。 “楚公如今身陷囹圄,我等身为部下,理当营救楚公于危难之中,不知道各位有何良策?”杨志钦平静发问。 无人回答。 杨志钦脸上不见丝毫愤怒,继续说道:“既然各位都没有办法,那么杨某只好独断专行一回了。” “来人啊,传我命令,黎阳守军全体待命!” 杨志钦的话才从嘴边说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有惊讶,有惶恐,有疑惑,有沉思,不一而足,但是看得出来,同意杨志钦做法的人极少。 “大人,万万不可啊,此举万万不可啊!” “李大人说的极是,此举万万不可啊,城外有陈秣大军环视,守城大军一旦调动,那无疑是给了他们机会啊,只怕他们会趁人之危啊!” “望大人三思啊!” “若是丢了黎阳,即便是救回了楚公那又如何?根基都没了啊,那就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啊。” “到时候就怕楚公没救到,黎阳城也丢了,那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到时候追悔莫及啊。” “望大人三思啊!” 杨志钦沉默不言,众人说的结果他当然都有想到,他甚至还明白那些城中大户心中那些没讲出来的小算盘。 城中的大户当然是不肯冒险了,他们都是几代经营的大户,说是家财万贯那是小看了他们,他们手中的钱财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生意的触角伸进了各行各业,他们手里掌控着老百姓的吃喝住行,在城里的影响力极大,甚至,朝中也有许多官员得过他们的好处,朝中都能说得上话,到时候即便是陈秣破了黎阳城,也不会太过为难他们,除非想要发生民变!除非陈秣想得罪一大批的官员。 正是有着这样的想法,所以在场的城中巨富都是不想出兵! 心中冷笑了一声,杨志钦从位置上坐了起来,他知道,不下点猛药是不会让这群人乖乖听话的。 “各位说的也在理,据探子回报,那昏君已经下了格杀令,如果黎阳城破了,少不了要屠城的,只是可惜了楚公带来的那三万精兵啊。” 杨志钦不愧是老狐狸,一句话就让大家惊疑不定。 大家脸上的神色变化都逃不过杨志钦的眼睛,他一眼就知道这里面已经是有许多人动摇了。 “既然大家不愿意出兵,就听大家的吧,散了吧。”杨志钦挥了挥手,让众人散了。 看到杨志钦做出一副就要撒手不管的模样来,大家当然是不同意了。 格杀令! 屠城! 三万精兵! 这些字眼让厅中众人的瞳孔针扎了一般,连续收缩了好几下,眼心反射,牵引着小心脏也猛地来了几次房性早搏室性早搏。 “大人留步!事关重大,还望大人慎重考虑啊!”已经是有人开口留人了。 一人带头,众人都反应过来了。 “望大人慎重考虑!” “楚公待我等不薄,我们怎可以在楚公最危难的时候最需要我们的时候离弃楚公呢?这与畜生何异?” “我等同意出兵!” “全听大人安排!” 大家都不是傻子,杨广既然下了格杀令,那么有朝一日黎阳城攻破了,那便是在座众人的祭日了,屠城这样的事情在中国古代历来有之,谁能保证陈秣不会头脑发热效仿古人呢?杨玄感还带了三万精兵过来啊!三万啊!要是楚公的这三万精兵进了黎阳城,那么黎阳城的守城兵力将是会提高不止一两个阶梯啊。 这些人的小算盘在心里都是拨的噼里啪啦响,一个个都在算计得失,一些交头接耳,一些眼神交流,终于是达成了共识,出兵! 杨志钦很满意自己那番话造成的结果,可是呢,却又不能一下子就表现出来,他还是一脸的平静。 转过身之后皱起了眉头,杨志钦对着下首的王大珩说道:“哦?王家主,刚才反对出兵时你最大声,现在同意出兵的声音里你也最大声,这是怎么回事?” 王大珩心中咯噔了一下,王家是黎阳城中势力最大的家族,本来就处于一个危险的位置,刚才自己言语之中多有得罪杨志钦的地方,看来杨志钦已经是有不满了。 心中一番计较之后王大珩理了理衣服,然后笑着站出来。 “是王某糊涂了,刚才真的是糊涂了,大人一番话让小老儿豁然开朗,楚公是咱们的天,天要是塌了,我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救楚公便是自救,还是大人英明。” 听到王大珩的话之后杨志钦点了点头,他知道,王大珩已经是服软了,王大珩是这些大户的头头,这老狐狸服软了那么问题便不大了。 “王家主到底是老人,眼光还是这样的独到,如果没有人反对的话,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商议一下出兵的事宜吧。” 杨志钦的话音落下之后便是一片的附和声。 第三百六十九章 借尸还魂取黎阳(下) 黎阳城出兵的计划取消了。 只因为一个消息,一个很沉重的消息,杨玄感败了! 就在杨志钦他们商议好了,准备第二天就出兵的晚上,大半夜,十几个残兵在黎阳城外叫门。 守城的士兵自然是大惊,这黎阳城已经是被陈秣团团围住了,这些残兵是哪里来的? 虽然只有十几个残兵,可是他们却不敢放他们进来,得汇报了杨志钦才敢做出决定,杨志钦大半夜起来亲自跑到城楼去了,用吊篮一个个把十几个残兵吊了上来。 一番盘问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些人都是杨玄感的部下! 杨志清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自然是大惊失色,忙问楚公身在何处。 那些小士兵都是一脸茫然,只说是不知道,只说是因为陈秣要调兵围困楚公,所以抽减了围困黎阳城的兵力,这才使得他们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黎阳城外。 杨志钦自然是心如焚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杨志钦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城外又来了二十几个残兵,原先的十几个残兵到城楼一看,忙和下面的人打招呼,原来是自己人。 杨志钦自然是把下面的人又吊了上来,忙问楚公的状况。 这些人来得晚,知道的东西也自然就多了点。 据这些人的消息称,楚公杨玄感已经是逃出了包围,此刻正被陈秣大军追杀,至于具体在哪就不得而知了。 杨志钦恨不得现在就出城助杨玄感一臂之力。 就在杨志钦像蚂蚱一样,跳来跳去不得法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从城下传来了! 有人在叫城门! 杨志钦低头一看,大喜过望。 城下的人在城楼上那些灯笼的照耀下依稀可以看出来穿着正是楚军! 杨志钦虽然很高兴,可是还是很谨慎,这次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十几二十个人,下面少说也有五千人马,如果是敌军的话放进来就不得了了。 杨志钦把刚才的那些人叫过来,让他们辨认下面的人马。 这些人看了一眼之后便很肯定地回复是自己人,更是当着杨志钦的面和下面的小兵打招呼。 杨志钦是松了一口气,可是下面的人却是不肯了,直接就在下面开骂了。 “快开城门!” “知道我们是谁吗?楚公在此,快开城门。” “后面有追兵,要是耽误了,你们吃罪的起吗?” “我是杨积善,快开城门,楚公受了重伤,快叫杨志钦打开城门,再不开门休怪无情了。” 最后杨积善的那番话还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杨志钦一听到杨积善的声音,立马就老实了,看到最前面一人似乎中了一箭,在马背上昏迷不醒的样子,心中也甚至担心杨玄感的状况。 “请杨将军,上前讲话!”杨志钦和杨积善已经是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他看下面那个讲话的人身形确实很像杨积善,就是瘦了点,声音也很像,可是世上奇人多的是,能仿声音的又何止一两个呢?他还是觉得小心点好。 杨积善和一个小兵打马上前,劈头盖脸就是一段臭骂,小兵打着灯笼照着杨积善的脸,那张有些白的脸就这么展现在杨志钦的眼皮子底下。 杨积善的这张脸比什么都管用,一下子就让杨志钦心中的疑虑顿消。 一声令下,城门大开! 杨志钦亲自下楼迎接楚公杨玄感和大将军杨积善。 就在城门打开的时候,就在楚公杨玄感和杨积善还有身边一众人等进城的时候,远方响起了马蹄声,马蹄声震耳欲聋! 直奔黎阳城而来! 杨志钦慌了,这很明显是追杨玄感的敌军到了啊! “杨将军快快快进城,敌军已经杀过来了。”杨志钦扯开了喉咙大喊。 杨积善等人却是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还是那么慢慢悠悠地进来了,就像是逛街一般,杨志钦心里还在嘀咕,难道是那些马儿奔波了一夜累了? 直到那城门已经关上了,杨志钦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才催马向前迎接杨积善一众人等,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杨玄感。 杨志钦脸上的笑容荡漾,打着拱手,正准备给杨积善和杨玄感行礼呢,可是下一刻他的眼珠子就瞪的圆亮了。 他低头的时候看到杨玄感的马腹下面丝丝血水往下流,难道杨玄感胯下的是一匹汗血宝马不成?传闻之中大宛国的汗血宝马出的汗都是红色的,就像鲜血一般,可是杨玄感的马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汗血宝马啊,趴在马背上的杨玄感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受伤的人啊,倒像是、、、倒像是、、、倒像是死人! 心里头的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在心里蔓延,然后便慢慢生出恐惧来,稍微抬头看了一眼杨积善,看到杨积善那惨白的脸孔,看到杨积善身后背上顶着的长枪,他呆住了。 就在杨志钦呆住的那一刹那,发生了很多事。 萧守仁的刀飞了起来,接着杨志钦的人头也飞了起来。 那些早先被吊上来的残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摸到了守城门的士兵身边,就在那一刹那,他们的匕首刺进了那些守城门的士兵的腰间,劲内,胸前。 杨志钦死了,城门又开了,马蹄声近了,马儿进来了! 黎阳城大乱! 谁也没想到攻了这么多天的额黎阳城就这么给破了! 萧守仁提着杨志钦的人头一跃就下了马儿,手里的长刀直往那些奔过来的叛军身上招呼,几个呼吸就上了城楼。 单手提着杨志钦人头的萧守仁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大喊道:“众人听着,杨玄感已经死了,杨志钦也被我砍了,人头就在这,投降不杀,如若反抗,株连九族!” 那夹带着真气的声音还在黎阳城的上空飘荡,可是黎阳城里的厮杀却是停了下来。 陈秣带着大军很轻松就进了黎阳城,迅速交接,迅速把投降的众人拿下,手下众人带兵直奔那些城中的将军府和大户而去。 杨玄感叛乱就此终结! 韦福嗣被抓了,李子雄被抓了,杨积善被抓了,曹晖被抓了,杨玄感身死。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李密竟然失踪了! 萧守仁已经把城中的大小事务交给了魏征处理,既有考校魏征的意思,也有重视的意思。 魏征自然是感激涕淋,差点就哭出来了。 攻破黎阳城对陈秣来说是一件大事,就凭着这个功劳,他就可以再升官,他很满意。 高兴非常的陈秣这些天一直在摆酒席,大宴手下,算是犒劳吧,期间请了萧守仁好几次,萧守仁都没空,都推脱了,但是这次萧守仁却是赴宴了。 席间众人都是推杯换盏,各种恭维,称赞陈秣和萧守仁的话就更是海了去了。 一番痛饮之后萧守仁随陈秣来到了后宅。 这后宅极大,弯弯曲曲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 这本是杨志钦的城主府,萧守仁不想沾染晦气,所以没要,陈秣却是不怕,所以就一直住在这。 “陈大人要守仁务必来一趟,不知道陈大人是要?”萧守仁疑惑地问道。 萧守仁接到陈秣的邀请函时也好生疑惑,不知道陈秣有什么事情非要自己去一趟。 陈秣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笑了,借着醉意笑了。 “萧将军年轻有为啊,应该还没有到而立之年吧?”陈秣问萧守仁的年纪。 这下子更是疑惑了,干嘛要问自己的年纪呢? 萧守仁皱了皱眉,但是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还是大好青年,不算太老。 见到萧守仁点头之后陈秣的笑容就越发的灿烂了。 “老夫已经是五十有六了,称呼守仁你一声贤侄不知道合不合适?” 听到陈秣的话之后萧守仁赶忙笑着点头:“哈哈,当然,陈将军年长于守仁,守仁还有许多不懂的东西要向将军学习,称呼守仁贤侄也是应该的,以后晚辈就称呼将军陈叔叔吧。”萧守仁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坏事,所以也就打蛇随棍上了。 陈秣听到萧守仁的回答之后很是满意,那满脸色褶子都显露无遗了。 “哈哈,这就好,这就好,不知道贤侄家中还有何人啊?”陈秣紧接着就问道。 “家中只剩下守仁一人了,唉!”萧守仁叹了口气。 看到萧守仁神情落寞,陈秣拍了拍萧守仁的肩膀,以示安慰,但是心里却是笑开了花。 “原来如此,看来贤侄也是个苦命人啊,看来贤侄还没有婚娶啊,不知道贤侄可是有了中意的女子?”陈秣笑着问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心中咯噔了一下,心中一下子就浮现出那个草原女孩的身影来,但是想想俩人的身份之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俩人是不可能的。 陈秣见到萧守仁摇头之后还以为萧守仁是说自己心中没有什么中意的姑娘呢,心中顿时大喜过望。 陈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中掏出一个本子出来。 萧守仁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原来不似本子,是一张红色的帖子。 “陈大人你这是?”萧守仁不解地看着陈秣。 陈秣干笑了一下,不说话,很直接地递给萧守仁。 第三百七十章 王世充不请自到(上) 萧守仁看着帖子外表华丽,很像礼单,也就接了过来,心想,难道是陈秣老儿从杨志钦府中抄到了宝贝,这会儿献给自己? 萧守仁从来就没有嫌弃礼多的时候上辈子如此,这辈子也一样。 尽管心中还在犯嘀咕,难道这种事情都是这么随便?就不怕被人发现然后被人上本本参自己吗? 翻开看了眼,萧守仁差点跳了起来,喝下去的酒全不见踪影了,一点醉意都没有了,帖子上书写陈琦两个大字,旁边密密麻麻的小字写的是生辰啊八字啊之类的。最下面的就是籍贯祖宗了,陈秣的名字赫然在上。萧守仁懵了,他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了,再加上刚才陈秣那些莫名其妙的问话,傻子也明白是什么了啊,这是庚帖啊! 庚帖便是古人婚嫁前男女交换的生辰八字,交换了之后便会找术士占卜,看看八字是否匹和,会不会有女克夫啊,或是男克妇之类的,这样的八字是不能结婚的。 萧守仁做梦也没有想到陈秣把自己叫过来参加宴席就是给自己一张女人的庚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还是陈秣的女儿!“陈将军,这是什么意思?”萧守仁吃吃的问道,又回到刚才的称呼了,一时间忘了称呼陈秣为陈叔叔了。陈叔叔却是不怎么生气,看到萧守仁吃惊的模样之后笑了笑,然后说道:“这是小女的庚帖,守仁还未迎娶,小女尚未婚嫁,倒也是巧。” 这算什么道理? 男未娶女未嫁这便是巧?那么天底下的那些单身男女一碰到偏是巧了,都说无巧不成书,那么这世上便是一本很厚很厚很大很大的书。 陈秣是老将军了,厚着脸皮跟自己提亲暗示,自己总不能一口就拒绝了吧?萧守仁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只好应道“是有些巧啊。” 听到萧守仁的回答之后陈秣满心欢喜,萧守仁年轻有为,深得圣上的喜欢,如今又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近来一起共事,更是看到了萧守仁层出不穷的计谋,这样的人物以后肯定不凡啊,这么年轻就成为右骁卫大将军,真不是盖得啊,幸好自己生了个好丫头啊! 心里头一边感谢自己的夫人在恰当的时候给自己生了一个好丫头,同时嘴里和萧守仁聊着天,介绍自己那乖巧的丫头:“小女年方豆蔻,说不上有才,相貌却是不差,知书达礼,善解人意,守仁你年轻有为,我对你极为看好。守仁啊,你现在应该什么都不缺了,就是少个持家的了,大可考虑下这门婚事。” 陈秣虽然是个武人,可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还是知道的,所以在里面添了一句说不上有才。 陈秣的这种开门见山把萧守仁吓了一跳,太直接了! 看到萧守仁手脚无措的样子陈秣很高兴,这样才看得出来这小子厚道啊,看萧守仁的眼神也不同了,从萧将军到守仁,再到贤侄,现在已经是看女婿一般二无了。虽然是陈秣先提出来的,可是陈秣心中还是底气不足,毕竟,萧守仁是朝里最年轻的右骁卫大将军啊,手握重兵,现在又立下汗马功劳,以后保不准还得升,自己还是高攀了,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陈秣这老狐狸才会请萧守仁喝酒,即便是萧守仁拒绝了自己的攀亲,那么也是可以借着醉酒推脱,只消说是喝醉了做了糊涂事说了糊涂话就是了,也就不至于太尴尬。萧守仁没有去猜想陈秣的那些小心思,他的心思都在两个字上面。 “豆蔻?” 萧守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要是没记错的话,豆蔻应该就是十三岁啊,尼玛十三岁啊! 想想自己都二十七了,对方小女孩才十三岁,这是个什么概念? 可是萧守仁又想到古代豆蔻就是十三岁不假,可是古代女人嫁的早,十七八岁的女孩子都是好几个孩子他妈了啊,如果谁家姑娘二十多岁还没有婆家,那简直就是个活笑话啊。 与此同时,萧守仁自己也惭愧了一把,自己二十七了竟然还没有结婚,这不是给大隋朝拉了后腿了嘛,作为一个有志青年,作为大隋朝的右骁卫大将军,这实在是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虽然萧守仁也想奔小康,赶上平均线,也想早点把婚结了,可是一想到豆蔻心里就怪怪的,所以,他决定岔开话头。 “多谢陈将军抬爱,只是我和令千金素未谋面,只怕陈琦姑娘不喜欢我这样的啊。” 萧守仁还是很有技巧的,不说自己不同意,只推到那不在场的人身上去。 可是陈秣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便是哑然失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需要她同意什么,我来做主就好。”一句话把萧守仁所有的措词都胎死腹中,不得不重新编排一段说辞来。“陈将军,其实我觉得吧,男女之间两情相悦最为重要,毕竟是要在一起的人,若是成天愁眉苦脸,有什么味道,有道是纵然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啊。” 萧守仁的这番不够力度的反击和答复直接就让陈秣陈将军误会了,他还以为萧守仁是害羞呢,不好意思直接就讲婚嫁迎娶的事情呢。“日久生情自会相敬如宾。”陈秣笑道。 萧守仁凌乱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陈琦姑娘年纪尚小,也许再过些年会遇到自己动心的男子呢现在会不会太早了啊?” “我陈家家教还是很严的,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认识什么心动的男子呢?萧将军这是何意?”陈秣的神情有些不好看了。 萧守仁一看这情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刚才自己的话是有欠考虑啊。 “这个、这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萧某回京之后定给陈叔叔一个答复,陈叔叔你看可好?”萧守仁又称呼陈秣为陈叔叔了。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陈叔叔很高兴,刚才的不愉快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如此也好,贤婿啊,咳咳,贤侄啊,小女的庚帖先放在你这儿,等回京之后再到我府中一叙,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陈秣笑着说道。 “一定、一定、陈叔叔相邀,守仁到时候肯定来叨扰。” 正说话间,已经是有小丫鬟踩着碎步端着茶盘进来了,细语低声唤了句老爷,陈秣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咦?陈叔,这是哪来的丫鬟啊?”萧守仁笑着打量身前的丫鬟,陈秣等人行军肯定是不会带着个丫鬟的,破城这才没几天,萧守仁都没丫鬟,陈秣哪来的丫鬟呢? 陈秣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老脸一下子就变的通红了。 这丫鬟并不是陈秣带过来的,也不是陈秣买的,只是府中原先就配有的,说白了,这是杨志钦府上原先的丫鬟。 “咳、咳、这是府里原先就在的,兵荒马乱的她们也没个去处,就留了下来。”陈秣笑的有些勉强。 看到陈秣的神色之后萧守仁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那小丫鬟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放好茶盘之后就自顾自地去倒茶水了,很是安静。 “府里这样的丫鬟还有好几个,贤侄要是喜欢的话可以挑几个过去。”陈秣很满意这丫鬟的懂事安静,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摆了摆手,哪有这样子的,刚推销完自己的女儿,这会儿还推销自己的丫鬟,这也太不靠谱了啊。 “还是不用了,一帮大老爷们,都习惯了。”萧守仁摆了摆手拒接了。 “诶!话不能这么讲,这些丫鬟在这府里都是呆了十几年了,端茶倒水这样的活那是娴熟的很,最是会伺候人了,贤侄现在已经不是一般人了,该有个人伺候了。”陈秣笑着说道。 看到陈秣这么热情,萧守仁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只好赶紧去端那小丫鬟倒的茶水,借着这个机会逃开这个话题。 手一抄,那茶杯便稳稳当当地在萧守仁的手中。 手一抖,茶水却是洒出来一些,湿了衣襟,茶水有些烫了。 萧守仁端起茶杯吹了口气,闻了闻茶香,然后便是皱起了眉头,叹了口气。 叹完气之后萧守仁轻轻把茶水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旁边的小丫鬟和陈秣都是很疑惑地看着萧守仁,不知道萧守仁如此这般到底是为何。 “贤侄这是怎么了?可是这茶水不够香?这可是上好的茶叶啊,是去年老夫做寿时下面的人送的啊。”陈秣自己也不知道这茶叶好不好,他一个粗人哪知道茶叶好不好啊,但是是下面有求于自己的人送的,应该是好茶叶吧? 萧守仁看了陈秣一眼,知道陈秣心里肯定在犯嘀咕了。 摇了摇头,萧守仁伸出手指,指了指门外,这才说道:“茶是好茶,更有佳人相伴,可惜啊,更有恶客上门啊。” 听到萧守仁的话旁边的小丫鬟小手攥地紧紧地。 “恶客上门?”陈秣也是皱了皱眉头。 似乎是验证萧守仁的话似的,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尖声音,非常刺耳! 第三百七十一章 王世充不请自到(下) “萧将军!萧将军!世充特意过来看望萧将军,还望萧将军出来一唔啊!”门外的王世充大声说道。 听到外面王世充的话之后里面的人都是皱起了眉头。 王世充话音刚落下去,便有陈秣府中的人开声来劝,大致便是自家老爷和萧将军有事要商云云。 到底是王世充,这些人自然是劝不住他了。 “陈叔啊,看来这恶客已经是上门了,开门迎接他吧。”萧守仁叹了口气,他也没想到王世充来的竟是这么快。 王世充一直都是静待消息,一直都是不动如山,可是现在杨玄感和杨志钦刚败,他就跑过来了,典型的投机分子啊。 门开了之后那红发蓝眼的王世充几个箭步就进来了。 王世充进来之后直接就把陈秣忽略掉,看都不看一眼,放佛陈秣是空气做的,把陈秣起的是一佛出世二佛涅槃了。 没有顾得着吹胡子瞪眼的陈秣,萧守仁自己都应付不过来了,因为那王世充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一进来就给萧守仁一个大大的拥抱! 被王世充熊抱了一下的萧守仁浑身不舒服,尤其是想想刚才王世充身上的那股子马尿味心里便又翻江倒海了。 “王将军到了黎阳附近也不说一声,也好让我等出去迎接一下才是嘛。”萧守仁客套地说道。 肥头大耳的王世充听到这话之后直接就大笑了起来。 “萧将军刚破了这黎阳城,传捷报啊,接粮仓啊,抄府邸啊,这些事情肯定都忙不过来啊,世充怎么好意思让萧将军再费神劳心劳力呢!” 听到王世充这么直白的话之后萧守仁的眉头皱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舒展开来,他倒是想看看王世充到底是想干嘛,要是这会儿想要分块肥肉的话他的手也不是不会变成拳头。 “哈哈哈,王将军见笑了,的确是忙不过来啊,要是王将军有闲的话倒是希望王将军可以出手帮帮忙啊。”萧守仁笑着对王世充说道。 此话一出,陈秣直接就是拉了拉萧守仁的衣角,王世充的脸色更是变幻莫测。 陈秣心里摸不准萧守仁是怎么想的,谁都知道王世充是一头饿狼,见到什么都想咬上一口,黎阳城现在便是一块大肥肉,你要是送到他嘴边,他肯定会大口大口咬下去,完全不怕磕着牙。 出乎陈秣的意料之外,王世充这会却是不吃荤了! 看到王世充摇了摇头直接就拒绝了萧守仁的邀请,陈秣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要是告诉陈秣狗不吃屎了,他会信,你要是告诉陈秣王世充这浑蛋不贪心了,打死陈秣陈秣都不会相信,除非,除非有更大的肥肉在等着他。 “咦?传闻王将军是我大隋最善于助人的将军,这么却?”萧守仁装作不高兴地说道。 听到萧守仁这话之后王世充的脸色变了一下,然后又很快恢复正常,讪笑着说道:“呵呵,萧将军年少有为,这点小事何须王某插手,萧将军说笑了。” 强忍住笑意的陈秣暗中给了萧守仁一个大拇指,萧守仁回敬了陈秣一个中指,可惜,陈秣却是没有充分领悟到萧守仁那个中指的神髓,所以,他一脸的迷糊不解状。 “哦?那不知道王将军这次来黎阳是?”萧守仁比较关心的还是王世充的来意,虽然知道王世充不会老实巴交地告诉自己他的真正来意,可是他还是问了。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王世充笑了,笑的很奸诈。 萧守仁看到这厮笑得这么奸诈时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果然,那王世充在萧守仁说完话之后他就马上接上了。 “不知道二位是否听说过杨公宝藏啊?”王世充说完之后还阴沉沉地对萧守仁笑了笑。 萧守仁一听到杨公宝藏这四个字之后心里立马就问候王世充祖宗十八代,本来还想问候他子孙十八代的,可是想想前面已经暗自骂过王世充生儿子没屁#眼了,所以估摸着也就没有十八代子孙了。 陈秣那副莫名其妙的眼神丝毫不差地落在了王世充的眼里,萧守仁那刚开始的愤怒和后来的无辜不解也落在了王世充的眼里。 这会儿,谁也没有在意那个端着茶盘的小丫鬟,也没有在意这么重大的机密被这么个小丫鬟听去了。 “杨公宝藏?”陈秣皱着眉头问道。 王世充并不说话,他一个劲地盯着萧守仁看,看的萧守仁直皱眉。 虽然王世充没有说话,没有回答陈秣的话,但是他却是点了点头,表示陈秣听到的确实是杨公宝藏,不是别的。 “什么杨公宝藏?”陈秣还是不懂。 王世充见到萧守仁没有第二个表情之后这才转过来把眼睛看向陈秣。 “杨公宝藏说的不是别的,正是那杨素为杨玄感准备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杨玄感兵败之后还向着跑回黎阳城的缘故。”王世充笑着说道。 萧守仁看到王世充现在这副嘴脸,真想一拳砸上去,心里一直自我劝解,这才忍了下来。 “不知道王将军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个消息?不知道准不准?”萧守仁笑着问道,他这也是没办法,他已经明白王世充的心思了,他自然是不能让王世充的心愿达成。 似乎是知道萧守仁有这么一问似的,在萧守仁话音刚落下去,王世充便开口回答了:“莫非你们忘了,在王某还不是将军的时候,在王某和萧将军你初次见面的时候,王某的身份可是很特殊呢。” 听到王世充这句话之后萧守仁皱了皱眉,这才想起来,没错,自己和王世充初遇那是在东都的风云阁里。 那天正是那裴矩做东,宴请的本是朝中重臣,可是后来不了了之,又裴行俨招呼众人,来的人也是东都城里的俊杰。 那天因为公主波斯猫的事情,萧守仁和宇文士及擦出了火花,差点就撕破了脸,就在萧守仁打哈哈的时候,王世充出来了,一开口就看穿萧守仁话中的那些含义。 当时萧守仁就对王世充做了一番作业,把王世充的那点名面上的事打听了个清楚。 王世充,西域胡人,姓支氏,年幼时母亲改嫁汉人王氏,因此随继父姓王。王世充性格狡诈,口才伶俐,熟悉经史、兵法、律令,这样的人遇到隋末乱世,可以算是生逢其时了 王世充的初露头角是在隋炀帝大业六年,也就是大前年,当时王世充担任江都郡丞。 那一年隋炀帝营建江都宫,派了大臣张衡(当然不是发明地动仪的那个)到江都监工。这个张衡很有来历,在杨广还只是二王子时就已经是杨广的心腹,杨广陷害太子杨勇夺取帝位的种种阴谋,大多都是这个张衡的主意,甚至有说法认为直接下手为杨广杀掉隋文帝杨坚的就是张衡。 大凡人干了不那么有面子的事,总是不愿意见到知情者,以免回忆起阴暗往事。杨广就是这样,看到张衡每天在面前晃来晃去,居功自傲,不免暗生杀机。 但是要杀张衡需要借口,在外人眼里,张衡是心腹中的心腹,有谁敢冒险去说张衡的坏话?就这样,杨广一直没能下手,于是只好经常把张衡远远地发出去出差,这次建造江都宫也是这个意思。 不知如何,杨广的这种心事居然让王世充看出来了,王就向杨广打小报告揭发张衡,罪名说来荒谬,居然是说张衡监工不严,江都宫有豆腐渣工程的嫌疑。 杨广收到王的举报后大为欣赏,也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只是借口,立刻下令逮捕了张衡。由于王世充检举揭发张衡有功,杨广让王取代张衡建造江都宫,杨广是个好大喜功到极点的人,王世充体察圣意,把江都宫修得天堂一般,大大得到杨广的赞赏。王世充又不时搜集些珍贵礼物献给杨广及其左右亲信,渐渐成为杨广的宠臣。 虽然说王世充现在是杨广的宠臣,但是朝中大多都不齿其身世,本身就不是汉人有着西域血统,而且其母亲又改嫁过,其姓氏都是随继父姓,在那个时代,人们都是很注重名节的 即便是丈夫已经去世了,但是如果妻子能过为丈夫守节不嫁的话,人们都会齐声叫好的,更有甚者,因为守节年数过于久远,多达几十年的话,朝廷还会为其立下贞节牌坊,表彰其行为,称其为世之楷模,当代妇女之典范。 王世充因为其母亲的缘故已经是在官路上障碍重重了,再加上自己有着西域血统,那更是艰难了。 中国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 也就是说,不是我汉族的子民,那就不可以委以重任,如果重用了那就一定会出大问题的。 老祖宗传下来的的规矩当然不能变啊,变了那就是大逆不道啊。 所以王世充在仕途上面是一直不得志啊,虽然说现在是杨广的宠臣,但是杨广也就喜欢他的那股子阴狠劲,也就是交待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饿事情给他做。 第三百七十二章 杨公宝藏遭觊觎(上) 虽说朝中重臣都不屑与其来往,但是也不敢得罪他,现在他手里掌控的可是专门为隋炀帝杨广收集臣子言行的举动的风水楼啊!虽然叫风水楼,但是其本意决然不是现在说的风水八卦之意,当初隋炀帝取这名字就是说这部门的手段要像风像水一样,到处都可以渗透进去,要对手下的大臣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也正是因为王世充掌控着这样一个直接听命于自己和杨广的部门,所以京中大臣都是会给他七分面子的,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那你就等着吃牢饭吧。谁能没有点见不得光的事情啊,像这样一个类似与明朝的东西厂的部门,当然也有可能比后世的东西场更厉害,谁不顾忌呢? 风水楼? 没错!就是风水楼! 萧守仁脑海里闪过很多东西,一一都被他略过,但是风水楼那三个字却是停留了下来,他也想起来了,没错,虽然王世充现在手握重兵,但是他手里还有一只更可怕的东西,那便是风水楼! 难怪杨公宝藏这么隐秘的东西他都知道。 王世充一直在盯着萧守仁看,看到萧守仁在那点头,他便是知道,萧守仁肯定是想明白了。 “看来萧将军已经是不怀疑杨公宝藏的真假了。” 萧守仁笑了,他在笑王世充,你知道又怎样?你想把事情闹大了又怎样?你有风水楼又怎样?还能翻了天了?还能知道杨公宝藏藏在哪?还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把杨公宝藏运出去? 王世充就这么笑着,萧守仁也这么笑着,旁边的陈秣心中却是满是苦涩,他笑不出来,他今天听到的东西太多了,这两个人就这么谈论杨公宝藏,难道他们不知道宝藏起出来之后是国家的吗?他们起出来会给国家吗?不给朝廷的话那岂不就是造反?陈秣越想就越是害怕,也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原来如此,原来王将军是为着那杨公宝藏而来的,希望王将军好运气吧,陈叔,你说是不是?”萧守仁笑着对陈秣说道。 萧守仁这话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杨公宝藏的事情我不掺合,你要找宝藏你自己找去,希望你好运气。 陈秣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神情很古怪,他嫁女儿之前自然是把萧守仁的为人做事都查了个清清楚楚,甚至萧守仁身上有几颗痣他都明明白白的,萧守仁像是那种过宝山空手回的人? 当然不是,所以陈秣的神情非常之古怪。 王世充的神情却是有些狰狞了。 “萧将军,这事情关系重大,我的意思是我们三方合作,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宝藏起出来,要不然的话,风声传了出去,对谁都不好,整个中原的目光都会集中在这黎阳城,到时候谁也讨不了好啊。”王世充阴阴地说道。 王世充这番话半带开解商议,半带威胁,希望能够说服陈秣和萧守仁。 萧守仁当然明白王世充的心思,可是他们要是答应下来了,那就会被王世充牵着鼻子走,再说了,自己现在优势那么大,为什么要和王世充合作,换句话说,王世充凭什么和自己合作? “哦?王将军知道那杨公宝藏在哪?”萧守仁笑着问道。 王世充有些无奈地说道:“在黎阳。” 萧守仁叹了口气:“我们当然知道在黎阳城,你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具体在什么位置呢?黎阳城这么大对吧。” 王世充很无奈:“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还谈什么泄露风声呢?还谈什么合作呢,我们也不知道杨公宝藏在哪啊!”萧守仁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地摊了摊手。 听到萧守仁这话王世充心头一下子火了,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我们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 “哦?”萧守仁心中一紧,难道还有人知道? “杨积善知道!”王世充阴阴的笑道。 萧守仁一听到王世充嘴里吐出杨积善三个字的时候这几天的困惑一下子就解开了,原来如此,原来都是这老混蛋在搞鬼! 黎阳城里这几天很不平静,经常有人逛街逛到大牢里面去了,似乎是黎阳城的大牢是他们家的后花园一般。 这下子就解释得过去了,原来是某人想要劫牢,想要从大牢里面捞个把子人出来! “原来是你,原来是王将军的人,王将军想要保住杨积善只要一句话就行了,何必做出劫牢那样子的下作事情来呢?”萧守仁笑着说道。 王世充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很是不自然。 “萧将军说的是,王某这不是特意来和萧将军商量一声嘛,萧将军既然说这是一句话的事情,想必是会给王某这个面子的,对吧?”王世充这也是不得已啊,自己派出去劫牢的人都死了个干净,都折在里面了,只有一个人逃出来了,传出来一句话之后就因重伤不治而死。 见到这样的情况之后王世充是气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了,但是紧接着想起那个人传出的话之后更是差一点气死,那个人传出来的只有一句话,那句原话便是:人不在牢里。 人不在牢里! 杨积善不在黎阳城的大牢里!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王世充这才从暗处转到明处,这才来找萧守仁,他当然知道萧守仁也是冲着杨公宝藏来的,他之所以这么大张旗鼓就是要改变自己的劣势。 “王将军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萧守仁慢吞吞地说道。 王世充面露喜色。 “可是杨积善却已经是习惯了我那住处了,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总有高手保护,很安全,他已经是不愿意离开了啊。”萧守仁摊了摊手之后说道。 王世充那笑脸僵住了,那真的是笑也不是,怒也不是。 “萧守仁,你别太得意,你到底想怎样?”王世充也火了,真的是叔可忍,婶婶不可忍了。 看到王世充跳脚,萧守仁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不怎么样。” “哼!少了我你照样起不了那杨公宝藏!”王世充冷笑了一下。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楞了一下,他知道王世充肯定是手里有什么凭仗,要不然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萧某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只要知道地方,朝廷派下大军,什么地方去不了?什么宝藏取不出来?”萧守仁淡淡地说道,他倒是要看看王世充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世充虽然知道萧守仁这么说是在试自己,自己也知道萧守仁是不可能禀报朝廷,等什么朝廷派兵下来,萧守仁只是在传达一个意思,那就是,我知道地方就行了,暴力取宝不是什么难事。 王世充依旧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劝你最好别这样,即便是朝廷相信你的话,派下来大军,可是那杨公宝藏的藏身之所是有机关的,只要不小心触动了机关,那么便是会人宝俱毁!杨积善没有告诉你吗?” 王世充说完之后还冷笑了几声。 萧守仁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要是不知道这个消息,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自己真的是凶多吉少啊。 “呵呵。”萧守仁干笑了两声,然后便是不说话了。 陈秣趴在桌案上假寐,懒得理会了,这里面的事情太复杂了。 “我有藏宝洞内的地图。”王世充笑着说道,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也不吭声了,两个人都在那默不吭声,都在掂量。 片刻之后,萧守仁似乎是想开了。 “呵呵,都说王将军很有智慧,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来,都坐了这么久了,先喝口茶,此事稍后再议如何?”萧守仁笑着说道。 旁边的小丫鬟听到这话之后赶忙到王世充身前给王世充倒了杯茶,那茶倒出来还是热气腾腾的,反看萧守仁和陈秣的茶水,已经是凉了许久了。 王世充听到萧守仁这话之后很是高兴,端起茶水之后看了一眼萧守仁的茶杯,发现萧守仁茶杯里面的水已经是只有一半,这才不疑有他,一口便饮尽了杯中茶。 萧守仁笑了笑,自己茶水之所以少了许多那是因为刚才洒出来一些,茶水太烫了的缘故,没想到王世充却是以为自己已经喝过了。 “王大人觉得这茶水如何?”萧守仁笑眯眯地问道。 边说的时候萧守仁边站了起来。 看到萧守仁站了起来王世充明显楞了一下,萧守仁干嘛站起来? 王世充自然没有问那么低级的问题,他只是回答萧守仁的问题。 “不错,陈大人府上的茶的的确确是好茶,很香啊,沁人心脾。”王世充说完还来了个很是陶醉的神情。 萧守仁没有理会王世充那陶醉的神情,他在乎的是小丫鬟,那个漂亮的小丫鬟。 “是吗?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茶呢?怎么会这么香呢?真实香煞人啊。”萧守仁这话是对小丫鬟说的。那本来一直低着头的丫鬟后退了一步,不跟和萧守仁相对。 “不知道姑娘给我们泡的到底是什么茶呢?可否告知一二?”萧守仁看到小丫鬟往后退,他便往前走,一人退,一人进,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杨公宝藏遭觊觎(下) 场面十分怪异,本来在假寐的陈秣已经微微张开眼了,很是不解地看着萧守仁,这萧大将军是怎么了?这么这会儿还有心思调戏小丫鬟啊? 不仅仅是萧守仁,那边端着茶杯的王世充也是满脸狐疑,萧守仁的为人他当然知道,萧守仁是绝对不可能调戏一个小丫鬟的,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解释就只有一个了。 小丫鬟有问题! 小丫鬟的确有问题!萧守仁早就发现这小丫鬟有问题了,可是他没有吭声,没想到这小丫鬟还帮了自己一把,当真是天意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王世充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手里的茶杯,反应过来之后大声对那小丫鬟吼道。 陈秣听到王世充的话之后这才明白过来,这下子全部人的眼光都盯着那小丫鬟了。 “把头抬起来。”陈秣已经站起来了,毕竟,这是在自己的府中,要是这小丫鬟真的有问题的话,那么自己将是最大的受害者啊。 那小丫鬟的身子一直在抖,瑟瑟发抖,好像很害怕似得。 萧守仁却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照旧往小丫鬟那逼去。 听到陈秣话之后小丫鬟停住了后退的脚步,脸慢慢往上抬,先是被刘海遮住的额头,接着是浑浊的眼球,再是酒槽鼻,最后是厚嘴唇,一点美感都没有,用萧守仁上辈子那大学老师的原话来讲就是,这丫鬟脸上五官的排列组合当真是很随意。五官也很精致。 萧守仁呆了呆,这就是陈秣口中的面容姣好小丫鬟?这就是刚才陈秣想要送给自己的小丫鬟? 不由自主地回了一下头,看了看陈秣,那双眼珠子就仿佛是在问陈秣,这就是你说的娇小玲珑小丫鬟? 萧守仁从陈秣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丝的羞愧,半丝的都没有,那脸上只有震惊! “这不是我府上的人!你到底是谁?”陈秣大惊失色地问道,说完之后还看了萧守仁一眼,似乎是在解释什么。 萧守仁是故意回头的,他当然知道这不是陈秣府上的小丫鬟! 那人的头抬得太高了,那高高的喉结都显露无遗,作为一个医生,他当然知道,那便是那甲状软骨,那是一个爷们儿! 之所以回头那是为了给那个纯爷们有机可趁! 果然,逼入绝境的纯爷们这会儿动了,直扑萧守仁而来! 荆轲刺秦王那是图穷匕见,这刺客估计是看过史书的,所以把匕首藏在了茶盘底下! 难怪他刚才一直端着茶盘就是不放手,原来是这个缘故! 萧守仁耳朵一震,听到背后有锐利的风声,很明显,这家伙是有备而来啊。 虽然如此,可是萧守仁还是没动! 就在这一刻,刺客离萧守仁已经是很近了,匕首的锋刃就快触到萧守仁的后背了!所以这会儿的他瞳孔放大,呼吸也有些急促,就像是秦楼常客们在窑姐身上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满脸通红。 陈秣和王世充都惊呆了,他们都长大了嘴巴,想要提醒萧守仁背后的危险。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萧守仁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莫名的微笑。 王世充和陈秣看到萧守仁的这丝微笑之后就知道刺客要糟了,萧守仁早就知道刺客这一手了。 萧守仁上辈子就明白一个道理,脚比手长! 当然了,除了刘备那个大耳朵的过肩臂。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萧守仁才放心地让刺客得寸进尺那么多,因为他要在刺客心神最放松,希望最大的时候将刺客的希望意念信心都毁灭,这样才够打击人,难道不是吗? 萧守仁的身子微微侧了侧,谁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下一秒大家看到的却是萧守仁那只本来纹丝不动的左脚已经朝后扬起,一个直挺挺的九十度后踢。 神龙摆尾! 江湖上有名的神龙摆尾! 这还不算完,萧守仁踢中的正是刺客的腋窝下,萧守仁以前见到过临床麻醉师打麻醉有从这个地方打臂丛,这个地方臂丛神经很丰富,这一脚下去,刺客的一条手臂全麻了。 华丽地转身,左手抓住已经握不住匕首的刺客的右手,用力一拉,手臂已然脱臼,同时破坏了整体的重心平稳,那刺客不由自主地向萧守仁身上倒下来。 萧守仁很是不客气,右手没有闲着,一拳一拳地往刺客身上招呼。 萧守仁下手的地方很集中,雨点般,全部往人家丹田处砸,陈秣和王世充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都被萧守仁这般狠手法惊住了。 毕竟是读书人,毕竟是朝廷命官,萧守仁还是很有分寸地收手了,不能杀人不是。 那纯爷们这会儿已经是跟条死鱼没什么区别了,很颓废地坐倒在地,狠狠地等着萧守仁,那双眼睛如果能杀人的话,萧守仁已经是死了成千上万回了,阎王殿就光为萧守仁一个人轮回服务了。 没有理会那个刺客杀人的目光,萧守仁拍了拍手,拍去那些沾染的灰尘,笑眯眯地毫无烟火色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般。 “王将军,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萧守仁笑眯眯地对王世充说道。 此时此刻的王世充是一张苦瓜脸,应该说是一张吃苦瓜脸,很苦很苦,苦得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这个嘛,确实是暴力了一点,让王将军受惊了,真是不好意思,改天,改天一定设宴给王将军赔罪。”萧守仁看到王世充那一副快要哭的模样之后很是诚心诚意地道歉赔不是。 旁边的陈秣虽然还不知道王世充为什么一副委屈小媳妇模样,但是他却明白萧守仁是在消遣王世充,所以他倒是乐的看热闹。 “萧将军,审刺客要紧,王某的事情可以放一边先。”王世充苦笑了一下之后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高兴了。 “一个刺客而已,说不准就是那杨玄感的余孽,没什么还审的,杀了就是了。”萧守仁一脸的不在乎。 萧守仁是不在乎,可是别人在乎啊,王世充就很在乎,一听说萧守仁要杀了那刺客,他脸上的肥肉都因为激动而有些颤动了。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王世充说完之后看了一眼萧守仁,发现萧守仁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的变化。 “狗杂碎,别看了,他根本没喝茶!”那半死不活的刺客冷笑了一声。 本来心情就极度糟糕的王世充这下子火了,相当的火大,自己长着一副蛮夷人的相貌,小时候就被别人称呼杂种,这些年他把所有这么称呼过自己的人都杀了,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在这又碰到一个,这个人还是个阶下囚!当真是火大! 更火大的是萧守仁竟然没有喝茶! 没喝茶便是没中毒! 茶里有毒! 就在王世充看出来小丫鬟有问题的时候,他暗中运功,提了一口真气,就像是牛入泥海,竟然是回不来了,提也提不起来了,内力已然是被封住了,再接着他便发现身体有些异样了,微微捋起袖子一看,两条手臂全部都绿了! 知道自己中毒了之后王世充是又惊又喜。 惊的当然是自己中毒了,喜的是萧守仁也中毒了! 王世充一身谨慎,他正是看到萧守仁那已经喝过了的茶杯,所以这才敢喝别人家的茶水,没想到竟然还是中毒了! 萧守仁制服那刺客的时候王世充心中还存在侥幸,以为萧守仁那是力大无穷,所以才可以在内力全失的情况下把那刺客整成那副模样,现在看来,萧守仁果然是没中毒! “我明明看到你茶水是动过的。”王世充有些不解。 “那是茶水太烫了,我洒出来了一些,我一个乡下人,喝不惯你们城里人的热茶,我们只会牛饮,牛饮自然是凉水了。”萧守仁笑了笑,同时把手臂伸起来,以方便王世充看到自己那湿湿的衣袖。 看到萧守仁那湿湿的衣袖之后王世充心中暗自后悔了一番,自己要是再仔细一点,观察再细致一点,哪会落到这个地步? “萧将军,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希望萧将军救王某一命,王某必定好好报答萧将军的救命之恩。”王世充面色恭敬,对萧守仁说道。 王世充此时此刻已经是动弹不了了,他浑身都没有力气。 萧守仁心中嗤笑了一下,王世充这番话说的好听,自己早就发现这小丫鬟有问题了早就发现这茶水有问题了,但是自己没有吭声,要是真的救了王世充,王世充会不记恨在心? 旁边的陈秣此时此刻已经是一身的冷汗,神色古怪地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茶水,自己当时要是喝了这茶水的话? 陈秣不敢再想下去,他摇了摇头,打消了自己想下去的想法。 看到陈秣在那摇头,萧守仁当然知道陈秣的想法。 “陈叔,守仁是不会让陈叔喝下那毒茶的。”说完之后萧守仁还冲着陈秣笑了笑。 陈秣看到萧守仁对着自己笑,然后又想到自己有可能成为萧守仁的岳父,萧守仁当然是不会让自己喝下毒茶的,这才心里好过很多。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一花一叶,一粟一沙(上) “王大人是要解药?”萧守仁笑着问王世充。 王世充很老实地点头,就差磕头了,可惜,他现在动不了啊。 “萧某身上没有解药啊。”萧守仁很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有解药。 王世充真的是想骂人了,你没有解药,你当然没有解药了,可是那刺客身上肯定有啊! 当然,王世充这会儿当然还不敢骂萧守仁是猪,他也知道萧守仁是在故意耍自己。 “萧将军不是那下毒之人,萧将军自然是没有解药的,解药在刺客身上,希望萧将军从那刺客身上搜出那解药来,救在下一条贱命。”王世充笑的有些谄媚了。 看到王世充这副样子,萧守仁心中这才明悟,难怪王世充生了一副外国人的相貌,可是在大隋朝却混的这么好,这和他的能屈能伸能忍耐是分不开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王世充是充分的诠释了一遍了。 没有想太多,萧守仁转过身看那个刺客。 脸上抹了胭脂,还描了眉毛的刺客很安静,他就这么很平淡地看着萧守仁,看着萧守仁表演。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刺客在萧守仁转过身看自己的时候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问这个。 萧守仁摸了下鼻子,有些无奈,作为一个刺客,怎么可以有好奇心呢? 这个刺客还是不够合格啊。 一个有好奇心的刺客是不合格的,这样的刺客可以被人抓住好奇心,然后套出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你演的太差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那刺客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楞了一下,陈秣和王世充都被自己骗过去了,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一个字,怎么还演的太差呢,为了走出那种碎碎的步子来,自己甚至用绳子把自己的双脚绑着,这才使得自己走路的时候脚不露出在裙子之外! “太差?哪里差了?”刺客呆呆地问道。 萧守仁没有给刺客一个总结经验教训的机会,或者说,他不想给。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萧守仁似笑非笑地说道。 在一旁急的像绳子上的蚂蚱一样的王世充是真急了,可是那俩人还在那问这些不急不慢的问题,太气人了! “你想怎样?”刺客当然听出来了萧守仁话中的含义。 “你是谁?从哪里来,想干什么?”萧守仁问了三个非常有哲学意义的问题。 那刺客呆了一下,他不想回答。 “呵呵,你不说我也猜得到,我们见过面的,不是吗?”萧守仁笑着说道。 萧守仁认出来了这个刺客,刺客听到萧守仁的话知道萧守仁认出了自己,当真是心中大吃一惊。 “你还记得我?”刺客惊疑不定。 “蒲山公在哪?”萧守仁不说自己认识不认识,他只问了一句李密在哪。 刺客却是惊慌失措,他知道,萧守仁果然是认出了自己。 “说吧,你来干嘛?”萧守仁想确认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想。 他不知道李密在哪,但是他已经大致能够猜到李密要干嘛要到哪儿去了。 王世充瘫倒在椅子上面,陈秣惊疑不定地扶着太师椅的把手,无力倒在地上的刺客嘴角还流着血,萧守仁成功地hold住了全场。 “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你便是那祖君彦了,李密手下出了名的走狗。”萧守仁笑着对刺客说道。 那刺客听到萧守仁把自己比作是走狗的时候双眼怒睁,仿佛是要用目光把萧守仁杀死在这大厅之中。 并不理会刺客杀人的目光,萧守仁的笑容还是那么的灿烂。 “在渔阳城的时候我就闻到你身上那股子檀木香,那时候就很奇怪,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有檀木香呢?现在算是明白了。”萧守仁慢慢说道。 那个被萧守仁称作祖君彦的刺客听到这话之后终于认真起来了。 作为一名刺客,一名任务失败了的刺客,什么东西最能勾起他的心思呢?答案!毫无疑问是答案,他露出破绽的地方不仅仅是人物失败的关键,也是撬开他嘴巴的关键,很明显,萧守仁深通此道。 “原来如此,竟然是檀香害了我。”祖君彦有些懊恼,好好的计划竟然会因为檀香的缘故失败,实在是不应该。 萧守仁却是摇了摇头。 “不是檀香,渔阳城一别已经是很久的事情了,我根本就不记得你这么个人了,更何况是檀香呢,小丫鬟身上有檀香的味道也很正常啊,逗逗你你竟然信了,唉!”萧守仁叹了口气。 祖君彦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萧守仁耍自己,而是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什么地方出错了。 王世充一声不吭,他那手臂却是颤抖着,他在试着运功,想把毒茶逼出来,可是祖君彦的毒茶是那么容易就能逼出来的吗?那长袖里颤抖的双手就很明显地告诉王世充,这个白日梦做的有点大了。 陈秣就仿佛是局外人,就仿佛不是此间的主人,他在看戏。 “王大人,别费心了,你逼不出来的,祖君彦,你说是不是?”萧守仁似乎是看出来王世充在干嘛,所以很好心的提醒王世充不要白费力气了。 祖君彦看都不看一眼王世充,王世充是意料之外的傻子,跟他没有关系,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你到底想怎样?”祖君彦问道。 听到祖君彦的话之后萧守仁的笑容越发从容了,他知道,祖君彦的心动摇了,能撬开嘴了。 “把解药给我。”萧守仁笑着说道。 祖君彦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萧守仁要解药干嘛,萧守仁自己又没中毒,中毒的是王世充,王世充和萧守仁又不合。 “解药给你可以,我能得到什么?”祖君彦讨价还价了。 “告诉你你输在什么地方。”萧守仁笑着说道。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总逃不过一死。”祖君彦还是很聪明的,他变相地表示要放自己走。 萧守仁并不是嗜杀的人,他点了点头。 “我不杀你,放你走。” “成交!”祖君彦心中大喜,他没想到这样子都可以全身而退。 萧守仁伸了伸手,表示把解药拿来。 祖君彦见到之后从怀里掏了掏,竟然掏出六七个瓶瓶罐罐和一个小杯子来,瓶瓶罐罐里面有装药丸的,也有药水的,小杯子翠绿翠绿的,是夜光杯。 刺客受了伤,这会儿勉强撑了撑,半坐着从那些瓶瓶罐罐里倒出药丸和药水,在夜光杯里搅合,最后得到了一杯淡绿色的液体。 “在等一炷香的时间,解药便好了。”祖君彦说道。 这是在说给萧守仁听,意思是说我的解药已经弄出来了,你的答案呢?什么时候放我走呢? 萧守仁当然听出来祖君彦的言外之意,可是他却是不慌不忙。 “你说是解药就是解药?还得试过了才知道,王大人,你说是不是?”萧守仁笑着说道。 王世充心里那个苦啊,他是真的奔溃了,刚才那些药丸里面隐约散发出一股子牛屎的味道,那到底是真解药还是假解药啊?解药的配置是真需要那牛屎一样的药丸呢还是特意来恶心他的啊! “萧大人会这么好心?有话直讲。”王世充说话有些冲了,任谁处在这么个情况下,都不会有好脾气的,王世充也不外如是。 “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烧饼,想来王大人也不是那种白吃白喝白吃解药的人,萧某记得刚才王大人似乎说过什么宝藏洞内地图之如此类的话。”萧守仁慢悠悠地说道。 萧守仁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却是很明显了,他要宝藏洞内的地图。 王世充很寒颤地笑了两声,听者都起鸡皮疙瘩。 “萧将军果然是萧将军,厉害,厉害啊。”王世充笑着说道。 “呵呵,还比不上王大人啊,还得向王大人学习才是。”萧守仁说道。 此时此刻,王世充心中的小算盘已经是拨地噼里啪啦响了,一番计算之后便有了计较。 “呵呵,萧将军想要知道那宝藏洞内的地图那又有何难,难不成王某还想独吞了那宝藏不成?王某又不想做反,只是做一富贵翁就行了。萧将军,你说是不是?”王世充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有些古怪地看了下王世充,王世充到了这时候还不忘损自己几句。 王世充的话里含义很明显,即是暗示你萧守仁想独吞宝藏那是不可能的,更有威胁的味道,只要萧守仁真的独吞宝藏的话他就向杨广举报萧守仁有反隋之心,到时候大家一拍两散,谁也讨不了好。 “王大人好心思。”萧守仁惜字如金。 好心思三个字也不知道是在夸王世充那做富家翁的理想呢还是说那番话里的深层含义,这只有萧守仁本人才明白。 “让萧将军见笑了,其实那宝藏洞的地图我是有,但是这根本不够用,还要口诀才行,地图只能得到洞内第一层的东西,第二层还得靠口诀。” “地图?口诀?两层?”萧守仁有些措手不及,那杨积善也就仅仅只是知道藏宝洞的具体位置罢了,进去之后该怎么办他根本就不清楚,杨玄感把下面的步骤都缝进了杨积善的衣袖里面,可是很可惜,杨积善行军匆匆,根本没顾得及翻看那衣袖就被血沾上了,上面的东西根本就看不清了,有也等于是没有。 第三百七十五章 一花一叶,一粟一沙(下) 谁都没有注意的是,那祖君彦听到王世充说口诀的时候神色有异,但是很快就被他低头给掩饰过去了。 “口诀的事情就不用王大人操心了,还是把地图拿出来大家一起参详参详吧。”萧守仁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王世充伸出了手。 王世充眉角抽动了一下。 “还望萧将军先给王某解毒,王某能走动了,自然回去把藏宝图拿给将军。”王世充这话很是模糊,那是要给人一种假象,一种让人理解为藏宝图不在他身上,被他藏起来了的意思。 “咦?难道藏宝图此刻不在王大人的身上吗?这么贵重的东西王大人都敢随随便便到处乱放?”萧守仁故作惊讶地说道,很显然,他那惊讶的表情有些夸大了,夸大到王世充都看出来他这是故意的。 “萧将军说笑了,只是不想劳烦萧将军亲自动手罢了,既然将军一味坚持,那王某自然也会让将军看到王某的诚意。”王世充苦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藏宝图被我缝在亵裤里面了。” 王世充说完这话之后脸色通红,很是滑稽。 萧守仁等人也是呆住了,谁也没想到王世充会这么极品。 “先给他喝一半,让他恢复点力气。”萧守仁转过头对祖君彦说道,很显然,萧守仁可不想自己亲自动手去掏王世充那破亵裤。 祖君彦很是吃力地把解药分成两碗,然后给了王世充一小碗。 王世充很饥渴地把那一小碗牛饮而尽。 祖君彦很老实,从王世充很是麻利地撕破自己亵裤就看的出来。 那藏宝图只是一张看起来有些年月的白色羊皮罢了,上面是一副山水画并没有像王世充说的那样的宝藏洞内地图。 萧守仁仔仔细细地把那破山水看了个遍,甚至用印象派的方法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但是还是一点端倪都没看出来。 “王大人,这就是你的诚意?”萧守仁的声音有些冷了,虽然他相信这图是真的,要不然王世充也不会这么宝贝地将这图跟自己的命根#子绑一起啊,可是有图不会看也是会很郁闷的。 王世充自然不敢正面直对萧守仁的郁闷,他苦笑了一下。 “图是真的,只是我也不会看,要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了,如果宝藏那么容易得到,那就不叫藏宝图了。” 萧守仁有些无奈。 难怪王世充这么爽快地把藏宝图交出来,原来如此啊。 再次证实了下这山水画确实是真的之后萧守仁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次他可是睁大了眼睛,观察入微,终于,在那山水画的右下角确实是有问题的,松了一口气,不露神色。 萧守仁风轻云淡地把藏宝图揣进了怀里,这才把剩下的半碗解药水给了王世充,萧守仁同学还是很实诚的。 “萧守仁,你该兑现诺言了。”祖君彦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当然记得自己刚才的话,他也没打算食言而肥。 “嗯,萧某人这点诚信还是有的,你露出来最大的破绽就是斟茶。” “斟茶?”祖君彦楞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斟茶也是破绽,斟茶能有什么破绽呢? 萧守仁笑了笑,走到祖君彦身边的桌案边,指了指桌案上的水渍。 “进来的时候就听陈将军说了,你们这些小丫鬟都是杨志钦用了十几年的小丫鬟,你们这些年肯定都是见过大人物的,自然也就不会诚惶诚恐了,可是你呢?你竟然斟茶的时候会把茶水洒出来,水渍虽然小,可是我还是注意到了,再结合那股子檀木香,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祖君彦那高傲的头颅这下子算是彻底低垂下来了,心服口服。 旁边的陈秣和王世充心里是震撼异常,都不敢小看了萧守仁,虽然萧守仁年纪轻轻,可是他那心思如发已经足够让所有小看他的人吃亏吃死了。 “祖君彦,你难道忘了我和李密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了?你在我面前还这么不小心,实在是,唉!”萧守仁对祖君彦说道。 祖君彦的额头上面已经是冷汗滴滴了,当初萧守仁能够仅凭着那些少的可怜的东西就帮李密找回吊坠,自己竟然没有上心,还是小看了萧守仁啊。 “你走吧。”萧守仁很守信。 虽然有些不相信,可是祖君彦还是爬起来了,朗朗跄跄地往大门口走去,只留下蹒跚的背影。 祖君彦的背影刚消失,王世充也请辞了,他已经恢复过来了,见识过萧守仁的手段之后,他当然也不敢久呆。 看着王世充那背影萧守仁笑了。 “守仁为何要留下这二人的性命?这都是豺狼。”陈秣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陈秣叹的是萧守仁的妇人之仁,大丈夫怎么可以有妇人之仁呢?这以后如何成大事? 萧守仁摇了摇头。 “陈叔可是觉得守仁妇人之仁?”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是冲着宝藏来的,不是他们这些闲杂人等。”萧守仁意味深长地说道。 听到萧守仁这话之后陈秣呆了一下,沉思了一下,想了想萧守仁的话之后他一下子明白了。 “哈哈哈,难怪那王世充走的那么匆忙,原来如此,难怪你留那祖君彦一命,高,实在是高。”陈秣笑着说道。 知道陈秣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之后萧守仁也是无奈地笑了,没办法,这时候只能玩玩这些伎俩了,让他们来个两虎相争,自己坐山观虎斗,然后收渔翁之利。 王世充和祖君彦都没有让萧守仁失望。 王世充派人跟踪祖君彦,他咽不下这口气,要不是祖君彦的话他就不会连地图都丢了,既然现在动不了萧守仁,那就弄一弄祖君彦和李密,收点利息,也许有意外收获呢? 祖君彦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听到那么重要的秘密,原来地图一直都在王世充的手里,他摆脱王世充的盯梢之后马上就和李密见面了,把事情跟李密说了,李密是大喜过望,因为,他有口诀! 王世充在打李密的主意,李密又何尝不在打王世充的主意呢? 萧守仁现在是李密都碰不起的,也碰不到的,但是王世充也见过那幅图啊!难保没有拓本! 没有了其余势力的干扰之后寻宝的进度异常的顺利,杨积善很快就找到了藏宝的地点,就在城外的三仙山! 三仙山是三座山! 成一个品字形状,人烟稀少,只因为这地方经常有闹鬼的传言! 寻宝的事情并没有很大的动作,萧守仁只敢带着穆羽的那五千精兵,这些才是自己人。 就在萧守仁积极寻宝的时候,李密也没有闲着,他思考了一晚上,一直在想那两句口诀。 他手里摩挲着一个小吊坠! 那碧玉做成的吊坠很是光滑,在油灯的照耀下散发出诡异的色彩。 感受着吊坠身上的刻痕,李密一字一句念了出来:“一花一叶?一粟一沙?” 要是道信和尚和柴绍在这的话肯定是大吃两惊! 这正是柴绍问道信和尚的原话! 这两句话怎么会出现在这么一个小吊坠的身上呢? 要是萧守仁见到这样的场面又知道事情的始末的话他是最要吐血的,因为,这正是他在渔阳帮李密找回来的吊坠,当时还没怎么注意,没想到这小小吊坠里面竟然藏有那么大的秘密!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有人千方百计想要夺取那小吊坠了。 “一花一叶?一粟一沙?这是典型的佛教思想,难道要从佛教这边打开思路?”李密眼神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密站起来在书架上抽出好几本佛经来,一页一页的翻看,他想看看这些佛经里面是否有什么玄机。 把这些佛经翻完之后总算是有点眉目了。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粟可载三千世界,这本是佛门禅语,用心去发现,用心去体会,就算再微观的世界,也可以发现大千景象。在细微处见人性真谛。一花一叶,一粟一沙。在细微处见真理。另一本佛经上说,这是出自《佛典》,昔时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众皆罔措,惟迦叶尊者点头回应,与佛祖相视一笑,成就了禅宗的迦叶初祖。世尊云: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从一朵花中便能悟出整个世界,得升天堂。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这一切都是一种心境。心若无物就可以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世界万物都是有生命的。人有人的生命、物有物的生命、一个生命就是一个世界。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就是这个道理。”李密皱了皱眉,他总觉得自己的理解有错。 到底错在哪里呢? 一朵花里怎么会有一个世界呢?一片叶子里面怎么会有一个天堂呢?沙石那么小,怎么藏得下一个极乐呢?对啊,那么小,那么大! 李密似乎抓住了重点! 第三百七十六章 见山非山,见水非水(上) 灵感就那么一闪而过,但是再想去寻找就难了。 李密使劲地拉扯自己的头发,可惜,还是没有想到刚才的那个灵感。 灵感就像是有技术的妓#女,欲拒还迎,最让人难受。 李密这个嫖客从晚上想到白天,搔头都不知道搔了多少下了,只是祖君彦来找李密的时候发现桌案上多了一缕一缕的头发。 “大哥,想了一夜了,吃点东西吧。”祖君彦很细心,端了小米粥上来。 李密点了点头,他已经习惯失望了,对那破灵感已经是不抱多大的希望了,这时候肚子也抗议了,他还真的是饿了。 “咦?今天的粥怎么和往常的不一样?”李密尝了一口粥之后皱了皱眉头。 祖君彦笑道:“大哥,今天的粥里面加了点盐,看起来和往常的一样,吃起来才会发现,其实不一样的。” 祖君彦说完这句话之后发现李密一下子呆住了,粥也不吃了,就那么呆呆地看着碗里的粥,似乎能在那碗粥里看出一朵花来似的。 “大哥?大哥?”祖君彦有些担心地喊道。 李密笑了,笑的很开心。 “一身蜩寄世间,真如恒河一沙,沧海一粟,可笑,可笑,真可笑,这么浅显的道理我竟然没有想明白!哈哈哈!” 很显然,李密已经明白那一花一叶,一粟一沙的秘密了。 “大哥?你还好吧?”祖君彦见到李密前后两人,不由得又加重了几分担心。 李密笑着摆了摆手。 “君彦啊,我已经想明白那几句口诀了。” 听到李密的话之后祖君彦大吃一惊,那么难的谜语也解开了? “解开了?” “嗯,还多亏了你这碗加了盐的粥啊。”李密笑着说道。 祖君彦不解地看着李密,多亏了自己这碗加了盐的粥? 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的无厘头啊? “粥?” “嗯,有些东西就跟这粥里的盐一样,不起眼,不显山露水,但是它就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那一花一叶,一粟一沙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微小处有大世界啊。”李密笑着说道。 祖君彦懵了一下。 “就这个?” 李密见到祖君彦的表情之后敲了一下祖君彦的脑袋。 “这就够了,当时你不是说萧守仁得到的只是一副山水画吗?那羊皮上面没别的了对不对?”李密问道。 祖君彦很老实地点了点头。 李密笑了。 “这就对了,那山水画是真的,真正的秘密应该就在那山水里面,只不过看到的人极少罢了。”李密笑道。 “看到的人极少?” “当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极小极小的字迹或是图画,不是我们张眼就能够看到的东西。微小处有大世界啊。” 祖君彦这下子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我们现在该如何?图在萧守仁的手里。”祖君彦回过神之后皱眉问李密。 李密这时候是胸有成竹了,自信地说道:“告诉萧守仁,就说我们手里有口诀,他会来找我们的。” 祖君彦一下子就想通了李密话里的关节,李密只说知道口诀,却绝不说出已经参详出来的秘密,到时候偷偷把山水画中的秘密看走之后就来一招釜底抽薪,神不知鬼不觉就把宝藏取走了。 想法是美好的,可是现实却不按李密的想法来演。 消息是散出去了,可是萧守仁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一点都不关心宝藏似的。 这下子可就急死李密了。 萧守仁是没来,可是却引来了王世充! 王世充这老狐狸本来还仅仅只是想要报那一箭之仇的,可是没想到这竟然是条大鱼!没想到李密竟然会知道那藏宝的口诀! 这下子可把王世充给高兴坏了! 当天晚上,王世充就派人潜进李密的那个小院子里,都被李密那几个得力的手下擒住,无功而返。 也同样就在这个晚上,萧守仁出现在三仙山外的消息也被有心人传了出来。 有心人是陈秣! 听到这消息之后李密和王世充都顾不得对方了,直接就带着人马往三仙山而去! 明里的三方势力都聚集在三仙山,只要交上锋就是一场厮杀! 萧守仁带着五千人马已经把三仙山的地形都摸了个遍,更是在险要处布下人马#眼线,只要三仙山有个风吹草动他就立马会知道。 也已经深了,萧守仁还没睡,穆羽等人都没睡,围在萧守仁的身边。 中间是一张白色的羊皮。 那正是王世充手里的藏宝图! “萧大哥,手底下的人已经发现李密和王世充的人马了,咱们该怎么办?”穆羽有些着急地问道,他看到萧守仁这么沉得住气,不由得急了。 萧守仁摆了摆手,表示不急。 “不急,他们即便是进来了也不知道该如何进这三仙山,也不知道宝藏在何处,没有地图他们更是难以窥探宝藏。”萧守仁笑着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穆羽总算是把提起来的心稍微放了下来,身后的黑大个石敢当一动不动,仿佛那宝藏和自己一丝关系都没有,绿衣少女石晓燕只是尽量鼓起自己的耳朵,好奇宝宝一样听萧守仁他们说话,从不插嘴。 “大哥,他们进不去,我们没有真地图吗,没有口诀,我们也进不去啊。”穆羽嘀咕了一声。 虽然声音很小,可是还是被萧守仁听到了,萧守仁日夜不停都在闻养内力,耳力和视力已经是到了一种骇人听闻的地步,穆羽的小声嘀咕自然是逃不过他的耳朵。 “地图是真的,口诀我相信地图会告诉我们的,我们会得到宝藏。”萧守仁意味深长的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穆羽和石敢当都是睁大了眼睛,不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石晓燕更是用双手撑着下巴,做足了好奇宝宝模样。 “晓燕姑娘,你练得可是寒冰类的真气?”萧守仁笑着问石晓燕。 疑惑不解的石晓燕迷糊地点了点头,这会儿不是在说宝藏的事情吗?怎么突然间问自己练得是什么内功了呢? 不仅仅是石晓燕,穆羽和石敢当对萧守仁这么一个无厘头的问题也是感到头大,头大了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知道晓燕姑娘能不能让水结冰?”萧守仁笑着问道。 石晓燕点了点头,别看石晓燕年纪小,可是从小就习武,内功底子很好,如果萧守仁不是获得奇功的话根本就比不上石晓燕。 看到石晓燕点头之后萧守仁很满意,只要能弄出兵来,那么一切就不成问题了。 “那就要麻烦晓燕姑娘了,只要姑娘能弄出一块厚实一点的冰来,那么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听到萧守仁说的这么的轻松,虽然心中有些不相信,可是石晓燕还是乖乖地就弄冰了。 小丫头办事就是利索,不出一会儿就回来了,同时还带回来一块拳头大小的冰块,冰块很是厚实,就跟萧守仁做人厚道一样。 萧守仁接过冰块,掌中内力透掌而出,在有意的操纵下,那冰块开始融化成形了,很快就弄成了一颗鸡蛋模样的凸镜。 看到萧守仁手中怪模怪样的冰块之后大家都是一脸的不解,这是什么东西? “萧大哥,这是?”穆羽皱着眉头问道。 石晓燕也是满是期待萧守仁的回答。 萧守仁指了指羊皮,然后说道:“这是解开这藏宝图的钥匙。” 石晓燕天生好奇心思就比常人要重很多,尤其是对一些自己不懂得,一些莫名其妙很神奇的事情,都很好奇,这次也不例外。 “钥匙?这羊皮又不是什么锁。”石晓燕小声说道,毕竟,自己大哥都不怎么说话,自己这时候说话似乎是有些不合规矩,可是实在是抵不住内心世界好奇的呐喊,她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萧守仁听到石晓燕说话之后笑了笑。 “这当然是锁,它锁住的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只有这凸镜,也就是你们看到的这块冰才是打开它的钥匙,它能够放大细小的事物,也就是说透过这块冰,我们能够看到这山水画中平常看不见的东西。”萧守仁慢慢解释,边说边把冰块在羊皮上面聚焦慢慢移动。 听到萧守仁嘴里那么新鲜的东西后石晓燕的眼睛睁得更圆了,有这么神奇的镜子?有这么神奇的冰块?自己的寒冰真气还可以用来做这个用? “萧大哥怎么知道这上面有我们看不到的东西?”石敢当说出了今晚第一句话,他也很好奇萧守仁为什么这么胸有成竹,这种东西当年他只在自己主子身上看到过。 “我一向视力极好,我能在黑夜里抓蚊子,能够看得清它煽动翅膀的样子,自然,羊皮中有小字我也看得到的,只是看的不是很清罢了,这才要借助这冰块。”萧守仁解释道。 听到萧守仁的解释之后石晓燕是彻底佩服了,这世间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人! 萧守仁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是成了石晓燕的偶像了,他一心一意地在找那羊皮上的小字呢。 扫了一圈之后发现整张羊皮上面确实只有右下角有字迹,其余地方没什么可以,把凸镜放在右下角,慢慢放大之后,那些字迹终于可见。 第三百七十七章 见山非山,见水非水(下) “见见山水不不是是山水?”石晓燕慢慢念出来上面的字。 听到石晓燕的话之后萧守仁摇了摇头。 “不是这么念的。”萧守仁对着石晓燕说道:“应该是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才对。” “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这是什么话?山便是山,水便是水,哪还有什么山不是山水不是水的道理?”石晓燕有些气结了,自己好不容易在自己偶像面前表现一回,没想到还念错了。 “山水画都喜欢竖着留字,所以是见山非山,见水非水。”穆羽在一旁赞同萧守仁的看法。 听到穆羽也这么说之后石晓燕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了,少主都说是这么念了,那自然便是这么念了,何况旁边的哥哥还瞪了自己两眼。 石晓燕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见山非山?见水非水?这倒是很有意思。”石敢当咀嚼了一下穆羽这两句简易版的口诀之后有些领悟地说道。 “哦?不知道石将军有什么看法?”萧守仁看到石敢当那若有所思的样子之后高兴的问道。 石敢当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一时间纠结该不该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 “石将军,大家共同参详,各抒己见,也许将军猜想的已经很接近答案了。”萧守仁一看石敢当的神情就知道石敢当心中所想,所以开口鼓励道。 有了萧守仁的鼓励之后石敢当终于开口了。 “我是个武人,别的想法倒是没有,书也没有少主和萧将军念得多,可是习武的时候我记得师傅说过,练剑之人有三个境界,一是有我有剑,二是我即是剑,最后最高境界便是无我无剑,我当时不明白这三种境界的不同,可是现在慢慢有些感悟了,刚才听到少主说见山非山,见水非水,一时间就想到无我无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胡思乱想的。”石敢当一口气把自己心中所想的哦度说了出来。 穆羽楞了一下,他没想到石敢当竟然从这题目想到武学去了,这题给跑的。 苦笑了一下,正准备问萧守仁对这破题有没有什么想法,一回头,发现萧守仁已经是呆住了。 “大哥?大哥?”穆羽碰了碰萧守仁的肩膀。 从沉思中转醒过来的萧守仁一把抱住穆羽,很是兴奋,开口只说了四个字:“我明白了。” 说完之后萧守仁便从军靴里掏出一个小刀来。 看到萧守仁的动作之后大家都是莫名其妙,萧守仁到底明白什么了? “大哥,你到底想明白什么了?”穆羽非常不解,石晓燕和石敢当也是一脸迷惘。 萧守仁右手拿着小刀,左手拿起那块白色的羊皮,笑了笑,然后用小刀小心翼翼地在羊皮上面刮了刮,然后再拿起来给大家看。 “啊!”石晓燕第一个发出惊讶声。 “怎么会!”石敢当是第二个。 “这是?”穆羽也被眼前的羊皮吓到了。 那张羊皮已经不是先前的羊皮了,因为那副山水画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密密麻麻的红线!红线的中央是一条金色的小龙! “呵呵,这便是真正的藏宝图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萧大哥,你这是怎么办到的?”石晓燕激动地连称呼都变了,从萧将军一下子便成了萧大哥了。 不仅仅是石晓燕一个人不明白,石敢当和穆羽也是一头雾水。 “我们都想的太复杂了,其实那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很容易理解,就是从字面上理解就行了,既然要见山不是山,那就把山刮掉,见水不是水,那就把河流刮掉,刮着刮着你就会发现,原来这是一副重叠画,做工精巧,心思巧妙,把真的藏宝图藏在这山水之中,当真是厉害。” “这些线条是?”石晓燕指着那些红色的线条问道。 “这应该是洞中的通道。” “那么多?” “这才需要这地图啊,这里面只有一条是正确的通道,只有一条是通往那金色小龙的地方,那小龙应该就是宝藏的所在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就在萧守仁他们围一起破解这图中之谜的时候,李密带着祖君彦房彦藻朱子真四人慢慢摸近了萧守仁他们的营地。 四人清一色的黑色夜行服,山风拂过,不到近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竟然还有四个人! “大哥,黑漆漆的,我们不抓紧时间找宝藏入口干嘛跑到这来?”朱子真有些抱怨,现在大家都知道不仅仅是李密和萧守仁在抢时间,王世充也加进来了,这还是明面上的人马,暗地里呢? 李密看了朱子真一眼,不说话。 朱子真见到李密不理会自己,他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咦?”李密突然开声道。 “怎么了大哥?”房彦藻见到李密口中发出惊讶的声音好奇地问道。 李密伸出右手,指了指山下萧守仁扎营的地方。 “你们看,他们扎营的方法是不是有些奇怪?”李密边说边皱起了眉头,那本来就很浓密的眉毛就像两条卧着的春蚕一般,很是好看。 祖君彦睁大了眼睛,还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朱子真根本就是懒得看,他根本不觉得扎营奇不奇怪有什么好研究的,只有房彦藻听到李密的话之后认真地研究了起来。 “这,这,这似乎是当年那位独创的安营方法,不知道大哥你觉得?”房彦藻看出来一点名堂,只是有些不确定。 “没错,开始我也不确定,但是那九九八十一处篝火引起了我的注意,仔细观摩便有似曾相识之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次见到这阵法,萧守仁啊萧守仁,你到底是从哪学来这安营之法?”李密的眉头一直都没有松开过,似乎是定型了。 “大哥,这萧守仁和那人会不会有什么牵连?”房彦藻试着推测道。 李密听到这话之后楞了一下,当年那些人那些事,早就成了尘埃泥土了,难道真的又卷土重来了? “大哥,你们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祖君彦在一旁听李密和房彦藻打哑谜十分郁闷,心中的好奇心抓痒似的,十分难受啊。 “唉,不是别人,那人便是汉王。”李密叹了口气说道。 “汉王?有这么个王爷?啊!莫非?”祖君彦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没错,正是汉王杨谅,当年你也跟他见过几面的,莫非忘了?”李密又叹了口气,英雄落寞,这才几年啊,就已经被世人所遗忘,再过个几十年几百年呢? “杨谅?”朱子真漠不关心地问道。 朱子真跟随李密是在杨谅造反之后,他对杨谅了解并不多,只知道那是个造反的王爷罢了。 “汉王杨谅是先帝第五子。开皇元年,立为汉王。仅仅十年,便为雍州牧,加上柱国、右卫大将军。一年后,转左卫大将军。十七年,出为并州总管。自山以东至于沧海,南拒黄河,五十二州尽为所属。当时的风头真的是一时无二,先帝更是特许以便宜行事之特权,不拘律令。十八年,先帝起辽东之役,以汉王杨谅为行军元帅,率众至辽水,可惜的是兵败而归,据说这里面便有当今陛下杨广的影子在里面,具体如何就不为外人知晓了,第二年,突厥犯塞,先帝让汉王做元帅,汉王横扫突厥,扬威塞外,深得先帝宠爱。朝中甚至有人以为先帝会把皇位传给汉王,后来杨广登基,蜀王被废,汉王郁郁寡欢,日日担心,终于,汉王还是反了,汉王很快被镇压,可是杨广却没有杀他,只是幽禁致死而已。”房彦藻明显比祖君彦要知道的多,对杨谅的一生也坐了足够的功夫了解,说起来也是十分的流利,不用打草稿。 “造反都没杀头?杨广有那么好心?”朱子真楞了一下,没想到汉王杨谅竟然是又紧致死的。 房彦藻本来也没有在意这个问题,他当年也只是推测杨广是念及兄弟情义所以保留了杨谅一命,但是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大概知道杨广做人做事的风格了,杨广绝对不是一个妇人之仁的人,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辛密不成? “也对,杨广会这么好心?”房彦藻嘀咕了一声。 李密的眼睛一直盯着萧守仁下面的大营,但是耳朵却一直在听自己手下弟兄们的谈话,这会儿听到他们说道这个旧事,所以笑着回过头来。 “不是杨广好心,好心的话就不会把杨谅一家全部杀了,只留下杨谅孤家寡人一个了,只是杨谅命不该绝。”李密笑着说道。 “命不该绝?”祖君彦不解,房彦藻等人也是不解。 “嗯,你们可知道当年镇压杨谅的人是哪个?”李密笑着问道。 “不知道。”三人齐刷刷地摇了摇头。 李密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然后说出了一个名字:“杨素。” “啊!” “是他!” “这下子可明白了?”李密看着三人。 “难不成?”房彦藻已经触摸到了一点东西了,可是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杨谅年纪轻轻就管着五十二州,手握重兵,又征战多年,说他富可敌国一点都不夸张,杨素眼红他的宝藏,杨广又何尝不是呢,可是杨谅兵败之后谁也没有找到杨谅的宝藏,所以杨谅才保住一命,杨谅死了,那么宝藏便没了。”李密笑着说道。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三方委蛇齐进洞(上) “大哥。”房彦藻的脑子里面突然就生出一个想法出来,这个想法太匪夷所思了,所以他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问道:“这山里的宝藏该不会就是?” 李密笑了,他费力地解释这么多就是让大家明白过往的事情,就是想看看有没有谁能把事情连起来,房彦藻没让他失望。 “没错,你们可知道本朝有着从龙第一功臣的杨素杨大人是怎么死的吗?”李密笑着问道。 房彦藻回想了一下,慢慢说道:“据说是病死的,有太医院的太医做过检查,说是寿终正寝的,可是不久之后传出消息,说是杨素的死亡原因是篡改过的,也就是说杨素的死因是不明不白的,后来据说杨玄感还抱着杨素的灵位在东华门前跪了一整天,口中一个劲喊着冤枉,后来此事不了了之,杨玄感也上位了,杨素之死真的另有内情?” 李密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赞赏地看了房彦藻一眼。 “有没有内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杨谅被幽禁之后民间有传闻说是杨谅尚有子嗣流落民间,而在杨谅死之前他只见过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大仇家,杨素!”李密嘴中慢慢道出那些不为人知的辛密。 “大哥的意思是,杨素借着那个也许子虚乌有的杨谅后人骗到了杨谅的新任,然后得了那杨谅的宝藏?”房彦藻试问道。 “有没有杨谅后人我不知道,杨素有没有得到杨谅的新任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杨素确实是得到了杨谅的宝藏,也就是那个民间一直有传闻的杨公宝藏,都说杨公二字指的是杨素,其实错了,是指杨谅。”李密第三次叹了口气。 “大哥这么确定?”朱子真的呼吸有些粗了,他已经明白这次的寻宝不是儿戏,这杨公宝藏看来真不是假的啊。 “嗯,我想,当年杨广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杨素才有杀生之祸,杨玄感倒是命好,竟然逃过一劫。” “大哥,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祖君彦的脸上尽是汗珠,就像是刚刚洗过澡一般。 李密看了祖君彦一眼,见到他这副模样,很是惊讶。 “君彦,怎么了?大汗淋漓的,都是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说。”李密摆了摆手示意祖君彦不要顾虑太多。 祖君彦吞了口口水。 “我想杨谅应该是有后人的。”说完之后祖君彦又吞了口口水。 听到祖君彦这话之后李密等人都呆住了,被祖君彦这没头没脑的话给搞糊涂了。 “君彦何出此言?”李密沉思了一下问道。 祖君彦搔了搔被黑色头巾裹住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似乎已经见过他了,他这会儿应该就在那大营里。” 祖君彦说完之后还伸出手指了指萧守仁的大营。 李密听到这话之后先是大吃一惊,随后便是喜笑颜开了,如果真的有杨谅的后人在这,那么寻宝成功的概率又大了很多了。 “你确定?”李密抓住了祖君彦的肩膀,虽然有些疼,但是祖君彦却是没有挣脱开来,只是很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很肯定。 “是谁?” “那个人一直在萧守仁的身后,还喊萧守仁做大哥,萧守仁称呼那人为穆羽,当初在杨志钦的府上我便是觉得此人很是面熟,但是就是想不出来在哪见过,刚才听大哥讲到我当年和汉王有过几面之缘,这才想起来,那个站在萧守仁身后的少年和当年的汉王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十分的相像,再加上这大晚上有人竟然会汉王独创的安营之法,那少年是汉王后人的猜测便八九不离十了。”祖君彦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李密和房彦藻在一旁听的是频频点头,只有那朱子真一脸的不耐烦,他这会儿的心思全在宝藏上面,他只想去找宝藏,他才没有闲工夫来听汉王后人的故事呢。 “穆羽,穆羽,杨字拆开来便是一个有一个木字,木与穆羽的穆同音,看来真的是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萧守仁真好运气,收个小弟竟然是汉王之子,难怪他知道这杨公宝藏,难怪他动作这么快。”李密心中的谜团也一下子解开了,李密一直不明白萧守仁是怎么知道杨公宝藏的,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一层缘故。 “大哥,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这么多了,收获也有了,是不是该回去找宝藏入口了?”朱子真开口道。 李密看了朱子真一眼,叹了口气,三人之中就数朱子真不上进了。 “这只是我们这趟的额外收获,我根本没打算去寻什么宝藏洞。”李密笑着说道。 朱子真听到这话之后彻底愣住了,不找宝藏洞?不找宝藏洞来这干什么?看别人搬运宝藏?大哥还有这爱好? “大哥?”朱子真差点往李密的头上锤上一锤子,看看李密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 “我们不但不找宝藏洞,我们还把口诀告诉萧守仁。”李密说完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囊来,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塞进去,然后系紧,用内力一甩,那小锦囊直接就被甩进了下面大营的主帐篷里去了。 李密的一系列动作把手下的三个兄弟看的是目瞪口呆,都能塞进去一整个拳头了。 “大哥你这是?” “大哥!”朱子真是真急了。 “安静点,等着看好戏吧。”李密笑着往回走。 朱子真等人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跟在李密身后。 破风而来的锦囊被萧守仁一把抓住,萧守仁吸了一口气。 好大的气道! 这小小锦囊,破空而来,但是萧守仁接住的时候能够明显感觉得到锦囊上面传过来的力道,非常大! 隔空那么远,锦囊那么小,传了这么远,可是力道还是这么大,可想而知那发力之人的内功是多么的高深。 “是个高手。”石敢当不愧是几十年的练家子,一看就看出来这锦囊的主人是个棘手的人物。 “不错,恐怕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萧守仁点了点头,同时伸手解开锦囊的带子,从里面拿出来一块小石子和一条小布帛。 布帛上面有字。 萧守仁手一抖,布帛展开来。 “一花一叶,一粟一沙,宝藏口诀,赠予有缘。”萧守仁不由自主把上面的字念了出来。 仅仅十六字,但是里面的含义却是重大。 “这是?”绿衣少女石晓燕迷惑道。 萧守仁眉头紧锁,没有吭声。 穆羽也是皱起了眉头。 “我似乎听过这八个字,可是什么时候听过,在哪听过却是忘了。”穆羽指了指布帛上面的前八个字,也就是那一花一叶一粟一沙。 萧守仁诧异地看了穆羽一眼。 “你听过?难道这是你父亲以前在你面前有说起过这八个字?这真的是宝藏口诀?”萧守仁看向穆羽。 穆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实在是不记得了,只是有这印象而已,仅仅只是印象而已。 “石将军,宝藏洞有两层,难道这是那第二层的口诀?”萧守仁问石敢当。 石敢当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当年监造这宝藏洞的不是我,我被派出去做别的任务了,有没有两层都是俩说。” 萧守仁有些无奈了。 “那现在怎么办?”石晓燕看到大家都没法子不由得急了。 萧守仁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虽然这布帛上面的口诀咱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差点为他人做了嫁衣,真的是多亏这布帛了。”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石敢当的脸色大变,石晓燕和穆羽倒是不知道萧守仁话中含义。 “为他人做嫁衣?”石晓燕的小脸难得红了一下,女孩子都有一个嫁人的梦,从小做到大,那鲜红的嫁衣更是女孩子老早就向往的东西,这会儿听到萧守仁说嫁衣二字,江湖儿女也脸红了。 萧守仁点了点头。 “你想想看,我们辛辛苦苦在这找宝藏,在这三仙山里面转来转去的,等到我们找到宝藏,要运出来吧,一出来就被人伏击的话怎么办?这不就是为他人做嫁衣吗?”萧守仁慢慢说道。 穆羽和石晓燕的脸色也是变了,这要是真的发生了那就真的是不堪设想了。 “萧将军的意思是?”石敢当指了指那布帛。 萧守仁点了点头。 “没错,这布帛的主人应该就是那渔翁了,想要我们鹤蚌相争,到时候他来个渔翁得利,当真是好计算,还说什么宝藏口诀赠予有缘,当真可恶!” 李密这会儿要是在这的话肯定得苦笑了,自己的一番算计竟然全被推算出来了,自己还白白丢了口诀。 “那我们怎么办?难不成守着宝山空手回?”石晓燕神情纠结。 萧守仁笑了笑,说道:“这倒是不必,明里暗里的势力就有好几股在这,根本是防不了的,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有地图,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玩一场大的。” 看到萧守仁脸上标志性的笑容之后穆羽也笑了。 “少主莫非已经想到好办法了?”石晓燕看到穆羽突然间也笑了起来,所以不解地问道。 第三百七十九章 三方委蛇齐进洞(下) 穆羽摇了摇头:“没有,但是只要看到萧大哥这样子笑,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人要倒霉了,每次萧大哥这么笑的时候就有人倒大霉,呵呵。” 听到穆羽的话之后萧守仁很是无语地摸了摸鼻子,自己笑的有这么邪乎吗? “萧将军已经有计划了?”石敢当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 “放消息出去,就说朝廷会派大军过来取宝,看他们怎么办。”萧守仁笑着说道。 听到萧守仁这话之后石敢当皱了下眉头,要是朝廷真派人来怎么办? 萧守仁似乎是看出来石敢当的担忧。 “此时此刻,还有谁会跑过来取宝?陛下已经在会转的路上,这会儿大家都在计算军功,都在洛阳城,黎阳城里就陈秣那老狐狸在,他应该不会乱动的。”萧守仁笑着说道。 “我们能这么想,别人也会这么想啊。”石晓燕挑错。 “我是肯定了陈秣不会插一脚,但是王世充那些人却是不敢这么笃定,当日在杨志钦的府上他们可是看见我和陈秣穿一条裤子的,难保陈秣不会发兵过来包围住,然后帮我取宝啊,对了,再散布一条消息,就说我已经和陈秣要成翁婿了,相信这样一来他们更是笃定陈秣会帮我了。”萧守仁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了。 石晓燕听到萧守仁说他要和陈秣成翁婿了的时候楞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看萧守仁的眼神都是怪怪的,也不知道她那小脑瓜子里面在想些什么。 “他们要是进洞怎么办?”石敢当皱眉问道。 萧守仁边笑边点头。 指了指手中的地图。 “把你们扔进去,你们能走到尽头?”萧守仁问道。 那宝藏洞的第一层里全是四通八达的通道,没有地图根本就是个睁眼瞎,根本就进不去! “我们正好利用第一层的地形把他们这些人全部困在里面,然后我们安心寻宝。”萧守仁笑着说道。 “我们还是要把宝藏运出来啊,万一碰到了怎么办?”石晓燕迷糊地问道。 萧守仁一点都不担心这个问题。 “找到宝藏之后我们就回家休息,大吃大喝,过个七八天再去运宝藏,我就不信了,那时候碰到他们他们还能活蹦乱跳?说不定还能抓住一批乱党贼子呢,又是一笔功劳。” 一个人不吃东西七天不到就得死在里面,不喝水根本撑不过三天,即便是功夫好,能够撑到萧守仁他们二进洞,那时候的他们肯定也是有气无力了,任人宰割了,当真是好计算。 “萧大哥,你真奸诈。”石晓燕衷心佩服萧守仁。 萧守仁听到石晓燕衷心的夸奖之后很是有压力,脸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这种子夸人非把人夸疯了不可。 石敢当和穆羽都是不吭声,这时候他们还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不知道入口调查的怎么样了?”萧守仁小声说道。 石敢当笑了笑。 “萧将军放心,我手下的兄弟个个都是人才,对打探消息这种小事都是轻车熟路了,早上肯定有消息传回来。” 萧守仁点了点头。 “就凭着这三仙山的名字也能找到入口?”石晓燕有些不相信萧守仁的办法。 萧守仁有些无奈了,不相信自己的办法,你倒是自己说出个新的办法来啊。 “存在就是道理,这三仙山也一样,之所以叫做三仙山,那是因为传说有人在这三座山上炼丹修道,最终得道升天,传说是真还是假不得而知,但是仙山有仙洞这是必然的,只要找到当年的老人家问问,多多少少总会有些收获的。”萧守仁有些无奈地说道。 穆羽等人也是完全没有头绪只好点点头,等明天的结果。 王世充不愧是风水楼的楼主。 萧守仁和李密都无法找出那宝藏洞的入口,可是他却是不费力气就找到了,当真是如风如水,无所不入啊。 此刻,王世充带着义子王辩还有一批死士正站在三仙山的一个小山谷中,静待旭日东升。 王世充身后的死士全部都是黑衣黑裤,每个人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裹,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很是古怪。 “义父,这宝藏洞入口真的在这?”王辩大约二十七八的样子,并不是一个英俊的少年郎,不说英俊,说他长的普通那都是高抬他了,可是这并不影响他实现三妻四妾的梦想,因为,他的义父是王世充! 王世充对王辩那是有着天大的恩情,也正是因为如此,王辩对王世充也是死心塌地,王世充并没有对王辩隐瞒杨公宝藏的事情。 “应该错不了,为父已经看过这三仙山的地形了,虽然称不上沃土千里,虽然现在是大冬天,可是还是看得出来,三座山里面都是有着茂盛的植被,就唯独这个小山谷是杂草不生,地面也是坚硬的地表,常年干旱不积水,你说那些雨天的积水都哪里去了?”王世充边说边指着周边的环境解说。 王辩的脑瓜子还是很灵光的,听到王世充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水都到哪去了?到宝藏洞去了! “这儿的地表应该是当年修建地道的时候造成的,抓到的附近的老家伙也说起过这儿便是那传说中的仙洞所在,当太阳刚升起的时候甚至会出现仙人画壁,结合这些个总总,八九不离十了。”王世充沉吟道。 王辩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他知道王世充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他也没有再吭声。 很快,丝丝光线从那山顶枯败的荒草树枝间散落下来,落在那些死士的身上,落在王家父子身上。 王世充眯了眯眼,用手遮了一下眼睛,看了看初升的太阳,脸上难得出现了笑容,但是笑容没出现多久便凝固了。 因为他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而且还是那么多不想看到的人。 萧守仁和李密同时出现在王世充的视野里,王世充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眨巴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萧守仁和李密用灿烂的笑容和洁白的牙齿告诉他,他没看错。 “王大人好雅兴啊,静坐山谷待日出,难得,难得呀。”萧守仁刚看到王世充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比今早李密带着人找上门来更要吃惊,他没想到王世充这么利害,竟然抢先一步找到了宝藏洞的入口。 听着萧守仁的打趣王世充郁闷地要吐血,但是看到萧守仁和李密带的人马不是很多,这才稍稍放心。 “呵呵,萧将军也好雅兴啊,还和反贼并肩而行了,佩服!佩服!”王世充也是阴不阴阳不阳地回敬了一句。 “反贼?你是说他?”萧守仁惊讶地指着李密问道。 王世充笑着点头表示肯定。 李密上前一步,慢悠悠地解释道:“王将军,李密世受皇恩,怎么可能会是反贼呢?我先前忍辱负重都是在探听杨公宝藏的下落啊,一心都是为了陛下为了大隋为了朝廷啊,此心可表日月啊,不信你可以为萧将军,李某可是把从杨玄感那骗到的宝藏洞中的口诀都告诉萧将军了啊。” 李密刚开口的时候萧守仁还没有很大的反应,但是越听就越不是味道了,最后听到李密说出口诀的事情这才反应过来,可是已经晚了。 因为王世充已经相信了。 “那真的是要恭喜萧将军贺喜萧将军了,得到了地图,又得到了口诀,难怪能够这么快找到这儿来。”王世充阴沉沉地说道。 萧守仁苦笑了一下,这下子真的是黄泥沾裤裆了,不是屎也是屎了,说不清了。 “好说,好说,李密是自己人了,将军自然也是自己人,咱们更应当齐心协力把宝藏起出来才是,这样一来陛下肯定是龙心大悦,到时候升官发财肯定是免不了的。”萧守仁不慌不忙的说道。 站在萧守仁身边的李密有些幸灾乐祸地看了王世充一眼。 李密自己本来是打算坐收渔翁之利的,但是没想到半夜收到消息,说是朝廷会有大军过来,自己这点人马根本就做不了渔翁,倒不如博上一把,所以他下注了,他亲自见了萧守仁,愿意和萧守仁一齐进洞,共起宝藏,说辞自然是和刚才的一样,只推说自己是为了宝藏才与杨玄感虚与委蛇的,总之一句话,他李密是大忠臣,他要萧守仁给他一次表忠心的机会,这正好落入了萧守仁的圈套当中,萧守仁又何乐而不为呢,所以,萧守仁很纠结地答应了下来。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王世充的眼珠子转的飞快,心中在飞快的计算着得失。 “莫非王将军还有别的要事要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不打扰王将军了。”萧守仁看到王世充还在那计算着,于是出口激他道。 王世充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被激将的人,他抬头了,那是因为他已经有了计较。 “国事为重,王某愿意跟随萧将军把这宝藏起出来。”王世充对比了一下双方的人数,自己并没有完全落在下风,自己手里可是有着十八个死士呢,这都是自己多年来培养的心血,这十八人抵得上成百上千的士兵,萧守仁和李密并没有带多少人,自己有什么怕的? 第三百八十章 洞内婉转乾坤大(上) 王世充答应下来之后事情就好办多了,吩咐下去之后三方人马都在这谷中寻找宝藏洞的入口,这边敲敲那边打打,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 “咦?你们看,神仙玉璧!”突然间有人大喊道。 萧守仁寻着那个大喊的人的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山谷中的一块大石壁上面竟然出现了一幅画! 画中人都是衣袂飘飘,由于石壁有些高,加上阳光的照射,看起来的确是像是神仙中人! “好美的女子,传说竟然是真的。”石晓燕呆呆地看着石壁上的画像看着那衣袂飘飘的女子。 石敢当等人的目光也是锁定在了那画像上,大家都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真的是凡间难有,不似红尘中人。 萧守仁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人好眼熟! 那飞舞的裙角,明媚的眼神,无不让萧守仁心动,当真是顾盼生情,可是为什么这么一个神仙一样的女子却让自己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呢? 萧守仁心中很是不解。 “哈哈哈,找到了,就是在这!”王世充见到这副壁画之后高兴异常,情不自禁地喊出声来。 萧守仁意外地看了王世充一眼。 “哦?王大人怎么这么肯定?”萧守仁问王世充。 身旁的李密叹了口气,然后慢慢说道。 “那是陈宣华。” 只有五个字,可是这五个字比什么都有力量,解释了很多的额东西。 “陈宣华?”萧守仁皱起了眉头,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了。 “都说陛下迷恋陈宣华,可是又有谁知道,朝中迷恋陈宣华的人不在少数,杨柱国就是其中之一。”李密慢慢解释道。 萧守仁终于明白了,原来杨素当年还是陈宣华迷啊。 什么样的女人最让人放不下? 得不到的女人! 陈宣华便是杨素求之而不得的那个女子!正是因为求之不得,所以死了也把陈宣华的画像留在自己最重要的地方! 萧守仁细细打量了一遍那画中女子,那些眉角,那些神采,当真就是那个女子的翻版啊。 萧守仁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洛阳的大街上面,一下子回到了狩猎场,他眼中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行刺杨广的女子! 那女子和陈宣华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俩人年岁相差那么大可是容貌却是一模一样! “咦?那是书卷吗?”绿衣少女石晓燕突然间指着那画像大声喊道。 听到石晓燕的喊声之后大家都把视线又重新聚集在了画像之上。 果然,画像中的陈宣华手中拿着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并不是十分规则的形状,所以一时间大家竟然没有看出来到底是什么。 只有萧守仁和王世充看出来了。 萧守仁的眼睛看到那东西之后一下子就睁得很大,王世充也是这样,然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又急忙看向别处,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萧守仁已经看出来了,那形状跟自己从王世充手中抢过来的藏宝图不是一样的吗? 摸了摸怀中的羊皮,萧守仁犹豫了。 他不是不敢拿出来,他是不敢让王世充和李密看到藏宝图上面的线路图画! 这时候萧守仁觉得石壁上的画像是如此的刺眼,光线是如此的强烈。 “咦?阳光怎么会这么恰好就照在这石壁上然后让壁画重现呢?”萧守仁的心中生出了疑问。 顺着光线的角度漫漫寻过去,萧守仁看到了一面青铜色打造的小镜子,就那么孤零零地悬在山谷的另一边石壁上,那是反射过来的光线! “别轻举妄动,静观其变。”萧守仁小声对穆羽他们说道,说完之后手里便多出一块小小的碎银子。 王世充时刻在注意萧守仁的动作,他已经是把神经绷得紧紧地。 “大哥,那是藏宝图!”一直皱着眉头沉思的祖君彦突然间叫了起来,他终于想起来那东西是什么了,他一直觉得挺眼熟的,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就在刚才,他想起来了。 祖君彦的话音刚落,萧守仁的手便动了! 手中的碎银子直奔另一面山壁的小镜子而去! 小镜子应声击落! 这边石壁上的图画自然也就消失不见了! “萧守仁你要干嘛!”王世充在萧守仁的手刚有动作的时候就已经喊出声来了。 萧守仁的动作并没有随王世充的喊声而有所迟缓,碎银子还在空中的时候他已经跃到了壁画的下面了,一口真气上提,一个梯云纵,再左脚踩右脚借力,竟然是硬生生到了和壁画相平的位置! 没有丝毫的迟缓,萧守仁手中已经掏出了藏宝图,一铺开,直接就按在了画中对应的位置。 不等下面的人做出反应,就在萧守仁把藏宝图按上去的一刹那,地动山摇! 山谷裂开了! 没错,山谷裂开了! “开了?山谷裂开了?”石晓燕惊呆了。 所有人都被这番景象给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谁也没有想到在这短的时间内,电闪雷鸣之间,好好的山谷竟然裂开了。 “这是?”王辩呆呆地看着那裂开的大地。 “这是入口。”王世充吞了口口水然后说道。 王世充的话音没有刻意提高或是刻意压低,但是大家都清清楚楚听到了,这是宝藏洞的入口! 萧守仁很低调地把藏宝图揣进了怀中,他一声不吭,也没有人再注意到他。 只有李密,李密回过头古怪地看了萧守仁一眼。 “还是萧将军有办法。”李密淡淡地说了一声。 萧守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说,言多必有失,他知道李密这是在套话,萧守仁岂有这么傻。 王世充听到李密的话之后也是回过头来。 “萧将军怎么反应倒是很快啊,动作更快,只是不知道为何要击碎那面镜子呢?”王世充只看清楚了萧守仁击碎对面镜子的动作,后面的动作就没有看清楚了,所以他也没有注意到那藏宝图已经和当初在他手里是不一样的了。 “怕你们抢藏宝图啊。”萧守仁倒是很光棍,直接就这么回答了,这么一回答,别人还真的是很难再找出什么理由来。 “别胡思乱想了,既然入口已经开了,我们进去吧。”萧守仁笑着说道。 众人跟着萧守仁往那大裂缝处走去,靠近了才看得出来,原来这大裂缝并不是单纯的大裂缝,这是人为的,因为这里面竟然有直通下面的阶梯! “谁先进去?”萧守仁笑着问道。 王世充和李密对视了一眼,都是有些闪躲,他们既不想落在最后,也不想打先锋,先锋都死的早。 “没谁愿意先进去?先进去的可是能够得到好宝贝哦。”萧守仁笑着继续鼓励,很可惜,没有人能够理解萧守仁的一番苦心,萧守仁只好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说道:“既然没有人愿意领先进去,那萧某人就先进去好了。” 萧守仁说完就直接往那地道里面走去,伸脚踏上了第一个阶梯,穆羽等人见到之后也是紧随其后,李密的人走在中间,最后才是王世充这个老狐狸。 “萧大哥,我们干嘛要走前面,前面的肯定吃亏啊,机关啊什么之类的都让我们给扫了。”石晓燕不满地嘀咕着。 萧守仁笑了笑,然后神神秘秘地说道:“我们有地图,在分岔口走正确的路,可以把他们甩了啊。” “萧大哥。” “嗯?” “你真奸诈。” “啊?” 萧守仁彻底无语了,又被夸了一次。 地道里面的空气很潮湿,并没有像小说啊电影啊里面说的那样,里面的光线真的是少的可怜,都是靠着萧守仁他们手里的火把照明。 火把的光线很有限,只能找到前面七米远的地方。 当然了,萧守仁可以看到十几米开外! “前面就到分岔口了,大家用上轻身之法,走右边,快速甩脱后面的人。”萧守仁说完之后就倒地不起了,口中更是叫喊不停。 “啊!毒蛇!”萧守仁凄惨的声音把后面的人吓得够呛,可是萧守仁带进来的十个人却是轻声往那分叉口的右边摸进去了,连火把都熄灭了。 “怎么了?”李密进洞之后就时时刻刻当心着萧守仁,这时候突然听到萧守仁大喊大叫,第一时间就到了萧守仁的身边。 萧守仁见到大家都已经进了分岔口之后,估计着李密他们很难跟上之后,这才放心。 从怀中摸出早就准备好了的一条粗草绳,伸手就是往李密的身上扬去! “李密小心啊!有毒蛇啊!”萧守仁扔完草绳之后还大喊了一声,草绳没有吓倒李密倒是被萧守仁的额喊声吓得楞了一下。 就在他楞的这一下,萧守仁就像一根出弓的箭,“呼”地一声就蹿出去老远,一个呼吸不到就没了声响了,跟别说人影了。 李密这才反应过来。 “大家快跟上,萧守仁他们跑了!”李密大喊道。 王世充在后面真的是又气又恼,他也算是明白过来了,进洞之前萧守仁就已经存了把他们甩开的打算,自己竟然没有看出来,还让萧守仁得逞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洞内婉转乾坤大(下) “怎么样了?”王世充来到分岔口,看到李密气恼地在分岔口徘徊,又气又急。 李密恶狠狠地瞪了王世充一眼。 “怎么样?我们被甩了!” 王世充也是很沮丧,没想到几十岁的人了,竟然被萧守仁当猴耍。 “现在怎么办?”李密闷声问道。 王世充低头不语,他来回地踱着步子,显然在想东西。 “你们两边都追过去看了?”王世充开口问道。 李密点了点头,然后无奈说道:“都没有看到人影,两边的前面还有分岔口,手下的人不敢向前走了。” 王世充弯腰摸了一下地面,笑了笑。 “这就好,没有继续往前那就好,那么他们就逃不了。”王世充笑着说道。 “哦?王将军有办法?”李密听到王世充的话之后也是大喜过望,没想到原本以为已经没希望的事情这时候竟然还有转机。 “在上面的时候就很好奇山谷之中为何寸草不生,只因为上面没水,因为水都到这下面来了,所以这里空气潮湿,地面也好不到哪去,虽说留下脚印还不至于,但是留下痕迹还是有的,只要在下面的四个分岔口的路上好好寻找,定能找到有人经过的痕迹,那便是他们通过的证据,用这个方法,我们定能后来居上,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李大人,你觉得呢?”王世充笑着说道。 在王世充边说的时候李密便是频频点头,点头的同时已经在心里把王世充列为可怕人物之一了,这样的人真的是很难缠啊。 王世充手下的死士都是细作出身,本身就是风水楼的尖子,这点小事当然难不倒他们,不出会儿他们便已经找到了萧守仁他们的通道了。 有地图就是方便,萧守仁一群人有着地图的指引,没有走冤枉路,很快就到了通道的尽头。 萧守仁他们都目瞪口呆地站在那看着身前的东西。 在他们前面排着一个个巨大的青铜兵俑! 在青铜兵俑的后面便是地图上金色小龙的位置了,也就是说只要经过了这青铜兵俑就可以得到杨公宝藏了! 事成功者半九十,萧守仁从进洞开始就很谨慎,即便是有地图的便利,他还是不敢让自己的神经有丝毫的放松。 “大哥,这些兵俑该不会有什么古怪吧?”穆羽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问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 “我也不清楚,地图上面也没有标记这个些东西,但是这肯定不是摆着好看的,估计是有些名堂。” “那怎么办?”石晓燕刚才冲出来之后就想往那里面闯,被萧守仁一把抓住拉了回来,心里很是郁闷,所以这时候听到萧守仁这么说小姑娘脾气一下子就起来了。 “小心为上,小心总不会出错的。”萧守仁无奈地说道。 “你们两个,去探下路。”石敢当在旁边看到萧守仁也没办法之后直接就点了身后俩个手下的名,要他们去探一探看看有没有什么风险。 那后面的一高一矮俩人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出来了,一步一步往那兵俑通道走去。 那俩人的脚步声就像是踏在了众人的心上。 “等等。”萧守仁看到石敢当那已经攥地紧紧的双手便看得出来,石敢当也是舍不得部下去送命的。 “这些兵俑都是死的,即便是有机关,那也不是活人控制的,我们何须用活人去试。”萧守仁说完之后飞起一脚,踢中地上一块大石,那大石头直飞过去,一下子就落入那兵俑道中。 那石头刚落地,四面的墙壁之中便是飞蝗声起。 “小心!”任是萧守仁反应快,他也只是来得及喊出小心二字,话音刚落,那些飞蝗石七星镖之类的东西就已经到了大家的身前了!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所有人都是在空中翻腾不止,躲避那些暗器,石敢当也是用长袍不停地翻卷,卷落无数暗器。 飞蝗声渐渐弱了下去,想来这一轮的暗器已经结束了。 镇静下来之后发现已经是有三人挂彩了,挂彩的地方都是开始流黑血了。 “这些暗器有毒。”萧守仁沉声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家都是吸了一口凉气,刚才那么凶险,要不是萧守仁喊出了小心二字,估计还有不少人要挂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中毒,后果不堪设想。 似乎是印证萧守仁的话似的,萧守仁才刚说完这些暗器有毒,那三个人便是已经气绝身亡了。 “现在怎么办?”石敢当狠狠地盯着那些兵俑。 “不知道,也许是刚才踢石头的力道有点大了?”萧守仁郁闷道:“我上前试试看,看看用轻功能不能过去。” 萧守仁说完就踏步向前,向那兵俑道走过去。 “大哥,你不能过去,那么凶险。”穆羽一把抓住萧守仁的衣袖,不准萧守仁上前。 萧守仁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总该有人去试一试的,都到这了,再回去那岂不是无功而返,晓燕姑娘都知道空入宝山不能空手而回的道理。” 石晓燕很是勉强地笑了一下。 后面的士兵也是神情戚戚。 “小心点。”石敢当没有多说什么,他对萧守仁的看法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了,他阿爷明白为什么少主会人萧守仁做大哥了。 “嗯,会的。”萧守仁拍了拍穆羽的手,示意他放开。 回头看一眼,看到大家都已经预备好了抵御暗器袭击的准备,萧守仁深吸一口气,然后踏出了第一步! 良久! 没有声响! 没有反应! 第二步! 萧守仁的脚刚踏到他刚才踢出去的石头旁边,还没来得及站稳,飞蝗声又响起了,暗器又开始发射了! 不仅如此,萧守仁身边的兵俑动了! 那兵俑手中那把看起来很是笨重的长刀直劈而下,那风声,那气势,最起码是三千斤的力道! 萧守仁又要忙着躲暗器,还要躲长刀! 刚躲过一枚飞蝗石,那长刀已经到了萧守仁的头顶了! 当真是危险,就在这个时候,萧守仁动了! 萧守仁一个后翻直退,直接退出了兵俑道! 但是那个兵俑却是动作不断,那把长刀更是舞动的密不透风,大约三个呼吸之后才停了下来,又回到了原先模样。 “大哥,要不要紧?”穆羽他们看到萧守仁狼狈退出之后都围了过来。 萧守仁苦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萧守仁退的快,可是胸前的衣襟还是被暗器擦破了,已经隐隐露出了那张发白的羊皮地图来。 “你看,衣服都破了,差点就小命都没了。”萧守仁自嘲道。 一旁的石晓燕已经是心惊肉跳了,现在那小心脏还在怦怦直跳呢。 “破地图,还以为有这东西能够畅通无阻呢。”石晓燕看着那张白色的羊皮恨恨说道。 这样子把情绪归结到羊皮身上是很没有道理的。 “看来我们是没办法进到第二层了。”穆羽也是叹了口气。 “第二层?”萧守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第二层?第二层要口诀,难道口诀是应在这个地方?这就是为什么地图上面没有这个标注的原因?”萧守仁一个人自言自语。 “萧大哥该不会受刺激了吧?”石晓燕看到萧守仁衣服疯疯癫癫的样子有些担心道。 听到石晓燕的话之后萧守仁突然抬头,对着石晓燕就是一个笑脸。 “晓燕,你能不能再弄出一块冰来?” “啊?”石晓燕还沉浸在萧守仁刚才那莫名其妙的笑容里面,哪知道萧守仁开口就是这么一莫名其妙的要求。 “跟昨晚一样的冰!李密说那口诀是一花一叶,一粟一沙,开始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现在想想,这口诀和那假地图的破解也是有关系的,这口诀应该是要我们睁大了眼睛从那细小处仔细看,我们用冰块做成的镜子找到了真地图,可是却没有好好研究这真地图。”萧守仁慢慢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石晓燕睁大了眼睛。 “我相信,这里面应该还另有乾坤才是。”萧守仁扬了扬手中的地图。 石晓燕听完这话之后二话不说,直接从水囊里面倒出来一点水,直接用寒冰真气冻住,凝练成冰。 萧守仁接过冰块之后如法炮制,很快就得到了一个冰块做成的凸镜。 把地图摊开在地面上,萧守仁仔仔细细地用凸镜在地图上面寻找那一丝的痕迹。 不消片刻,萧守仁的嘴角微微上翘,很明显,他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找到了。”萧守仁抬起头,给了石晓燕一个笑脸。 石晓燕脸色通红地点了点头。 “左一三七九,右二四八十?”萧守仁嘀咕着念念有词。 石晓燕听到之后皱起了小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大哥,你刚才踩在左边的第一个地方的时候是不是没事啊?”石晓燕若有所思地问道。 萧守仁楞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说?”萧守仁点着头问道。 “嗯,可以试试。”石晓燕说完之后又皱了皱眉头,似乎是不想萧守仁以身犯险,所以在后面又补充了一句:“先用石头试试看。” 萧守仁点了点头,飞起一脚,那石头便是很有准头地落在了左边的第三个兵俑位置上。 很安静! 第三百八十二章 王李惨败而归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事实证明萧守仁和石晓燕的猜测是对的,萧守仁按照猜想的那样,往左边的一三七九位置扔石头,没有触动机关,再往右边的二四六十扔石头,也没有触动机关! 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萧守仁还是再次亲自试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样,这才让大家慢慢通过这通道。 萧守仁是最后一个过通道的。 就在萧守仁过到一半的时候,萧守仁听到后面生声响! 王世充他们竟然追过来了! 萧守仁也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些人,这地道里面四通八达的,错综复杂,竟然还能找到这里来,而且速度还这么快,当真是有两把刷子。 萧守仁几个起落,便已经是稳稳当当地过了兵俑道! 这时候王世充等人也已经是看见这边的光线了,知道已经走出地道了,顿时大喜,都情不自禁的叫喊了起来。 “他们追过来了?”穆羽脸色有些不好看地问萧守仁,萧守仁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地面上大家经过时留下的痕迹,他已经隐约明白破绽在哪了。 不能让王世充他们看出这兵俑道的秘密来! 萧守仁纵身回转,又重新进入俑道,双掌交错发力,把大家留下来的痕迹用掌风抹掉,站在左边三的位置抹掉右边二的痕迹,站在右边四的位置抹掉左边三的位置,一退一抹,总算是赶在王世充等人进来之前把痕迹抹掉了。 “大哥,你真让我们捏了一把汗,还以为你回去和他们拼命呢。”穆羽看到萧守仁回来之后笑着说道。 萧守仁笑了笑:“大哥像是那样的人吗?只是不想让他们看出端倪来罢了。” 穆羽在萧守仁动手抹掉痕迹的时候已经是揣测出萧守仁此举的用意了,这时候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也不够啊,地上的那些石头啊什么之类的,都看一看出个大概来,只要有心,还是有破绽。” 萧守仁点了点头:“所以我们还要给他们一份大礼。” 一旁的石晓燕一直都没开口,这时候听到这话之后很是好奇地凑了过来。 “什么大礼?” “神秘大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萧守仁装神弄鬼地说道。 萧守仁话音刚落,王世充和李密便刚好出现在稍微空阔的地面了。 “哈哈哈,亏得萧守仁用尽心思甩开我们,还不是被我们追到这来了。”王世充一出来就放声大笑。 李密只是微笑着点头,一副很是高深的模样。 “咦?那是什么?”王世充看到了兵俑,第一时间便往这边过来。 见到王世充已经往这边过来萧守仁心中暗喜。 “王大人!可是在找萧某?”萧守仁放声大喊道。 听到萧守仁的声音之后王世充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萧守仁的突然出现,怕这有埋伏,喜的是自己真没有走错,就是这条路! 李密远远地看到那些兵俑之后隐约觉得有问题,所以没有立马上前,而是等自己的手下都出了地道集合在一起再过来,可是听到萧守仁的声音之后李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快步便来到了俑道的前面。 “俩位辛苦了,萧某在这恭候多时了。”萧守仁笑嘻嘻地说道,边说边用右脚踩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 “有劳牵挂,还死不了。”王世充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听到王世充的话之后萧守仁一下子乐了,笑道:“哦?还死不了?如果是这样呢?” 萧守仁说完之后便是飞起一脚,那石头直接就往俑道飞去,一点顾虑都没有,那块大石头还没有落地,萧守仁已经又踢出去一块,身边的穆羽等人也是有样学样,纷纷抡起大石头就往那俑道里面砸。 这下子俑道里面的兵俑是彻底疯了,一个个地都是直劈而下,这样的气势下,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够通得过啊。 俑道前面的四壁上也是疯狂地射出淬过毒的暗器! 惨叫声更是此起彼伏,李密和王世充俩人更是怒气难以发泄,只是疯狂地抵挡那些暗器的偷袭! 有毒性发作的甚至直接滚到了俑道里面,被那些兵俑的长刀砍成了肉泥,搞的那俑道里面乱七八糟的,原先的痕迹全部消失了。 “大家往地道退!都往地道退!”还是李密反应快,很快就找到了应对的法子,虽然反应快,可是已经是损失了超过大半的人手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这才安静了下来。 “萧守仁,你够狠!”王世充恨恨说道。 萧守仁给了王世充一个灿烂的微笑,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带着人直接朝里面去了。 盯着萧守仁那远去的背影,王世充阴险地笑了。 李密这次也是损失惨重,那朱子真的左手也被擦伤了,辛亏李密动手快,直接把朱子真的左手砍了下来,这才没让朱子真断送性命,李密已经没有心思寻宝了,他想要回去。 “我们走。”李密低声对祖君彦说道。 偷偷地溜了回去。 王世充有看到李密的小动作,可是他不在乎,他只是直愣愣地盯着那俑道。 “哼,既然我得不到,那么你们谁也别想得到,哈哈哈。”王世充突然间大笑了起来。 “炸了!”王世充恨声说道。 一声令下,那些黑衣黑裤的死士便把背上的包裹都解了下来,从里面掏出一包包的炸药来! 原来他们背上那些包裹里面装的是炸药! “义父,这样会不会太可惜了,李密已经走了,我们把那些兵俑炸掉就是了,一样可以进去。”王辩有些不舍得快到手的财富。 王世充却是摆了摆手。 “这次我们人手不够,不是萧守仁的对手,从现在的情况看,萧守仁手里应该是已经解开那地图的奥秘了,我们即便是过了这一关,下一关呢?倒不如索性把这炸掉,把他们困死在里面,看他们怎么出来,出不来便是死路一条,到时候,呵呵。”王世充阴险地笑着。 王辩听到王世充的话之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啊。 就在王辩带着那些死士在安置炸药的时候,萧守仁等人已经是出现在地图上金色小龙的位置了,那是一座大厅! 大厅里金碧辉煌,完全不像是在山腹之中! 石晓燕擦了擦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摆在她面前的是一箱一箱的金银珠宝,起码有着五十箱之多! “这得是多少钱啊?”石晓燕一下子犯迷糊了,甚至狠狠掐了身旁的萧守仁两把。 “你掐我干嘛?”萧守仁本来也沉浸在巨大的欢喜当中,但是硬生生被石晓燕给掐醒了! 石晓燕讪讪地笑道:“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金银珠宝,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都说做梦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疼的,所以我掐一下你看看疼不疼。” 萧守仁听到这解释之后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石晓燕,很是无语。 “那你干嘛掐我啊,你该掐你自己才对啊。” “我怕疼嘛。” 萧守仁直接肉牛满面。 “天可怜见,主公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天,泉下有知,也该安息了。”石敢当是实实在在流泪了。 不得不说石敢当的眼泪还是很有威力的,那泪珠刚掉落在地,萧守仁他们身后便是平地一声巨响! 整个大厅都摇晃了一下,就像是地震一般。 “怎么了?”勉强稳住身形的石晓燕惊呆住了,毕竟是女孩子,对未知的东西还是会感到害怕的。 萧守仁阴沉着脸,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俩个去看看那群家伙在后面搞什么鬼。” 那两个人士兵并没有动,只是看着石敢当,石敢当才是他们的将军! 石敢当在萧守仁以身犯险的时候便已经是愿意把自己这帮兄弟和自己还有宝藏一起交给萧守仁了,毕竟,萧守仁是少主看中的人。 这时候看到属下竟然不听萧守仁的命令,心中便微微有些不喜了。 “萧将军是少主的大哥,萧将军的命令便是少主的命令,以后你们都要准从,知道吗?”石敢当厉声喝道。 所有人都齐声应诺,那俩人更是小跑步过去看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消片刻,他们已经回来了。 “禀报将军,俑道已经被外面的人炸没了,已经塌陷了,都被大石头堆住了,根本出不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家的脸色都变了,出不去了?难道要死在这里面,要和这些个金银珠宝做伴死去? 萧守仁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他没想到王世充他们竟然是这么狠,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他真的是嘀咕王世充了,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这下子怎么办?大哥。”石晓燕是第一个没有忍住的,她站在石敢当的身边丝毫没有那个绿衣女少侠的风采了,她现在就是个小女孩。 石敢当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自己的妹妹。 他只是看着萧守仁,他下意识就觉得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得住眼前这个男子。 萧守仁受不了石敢当还有众人那些殷切的眼神,他苦笑了一下,开口安慰大家。 “大家不要放弃,这应该是不止一个出路的,他们困不死我们的。” 没有人吭声,似乎是笃定了萧守仁这些话仅仅只是安慰自己。 “你们想想看,杨公宝藏本来就是杨公所藏的,他定然是希望自己后人能够起出来的,如果没有另外的通道那么该如何运出去呢?只有一条通道的话该怎样通过那青铜兵俑道呢?” 这话说完之后大家的眸子里这才有了一丝的希望。 “你们再想想看,都说这藏宝洞有两层,我们这才第一层而已,还有第二层还没去呢。” 大家已经快要被萧守仁说服了。 “三仙山,三座三峰成品字排列,我进山之前便已经拿着地图推演过了,我们现在应该是在三座山中间的山谷底下,既然如此,我想这儿应该是可以通往另外两座山的,所以说,这儿还有另外的通道。” 萧守仁的这些说法都是有理有据,不由得他们不信,穆羽和石晓燕等人已经是相信了九分九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雁门关外和谈事 “萧守仁果然没有让朕失望。”杨广看着手里杨义臣传回来的消息很是高兴,这是这段时间内他见到的最好的消息,杨玄感的叛乱不仅被镇压下去了,萧守仁更是夺回了黎阳城! “陛下这段时间日夜操劳,龙体要紧啊,还是早些休息吧。”萧皇后笑着端上来一杯漱口的茶水,递给杨广。 杨广温柔地看了萧皇后一眼,接过茶水漱了下口,然后拍了拍身边的床榻,示意萧皇后坐下来。 “皇后也幸苦了,过来陪朕聊聊天。” 挥手让随身伺候的宫女太监退下去之后萧皇后便乖巧地坐在杨广的身边,头靠在杨广的肩膀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那挽起的头发乌黑浓密,上面插着的金步摇在烛火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皇后想什么呢?”杨广见到自己妻子脸上难得露出那种久违的小女儿姿态,心中感到一片温馨。 “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过了,自从陛下登基之后,陛下的肩膀便不再是臣妾一个人的了,臣妾此刻很幸福。” 杨广有些怜惜地摸了摸这个靠在自己肩上的一国之母的头发,柔声说道:“是朕冷落了皇后,父皇从小就说男儿双肩挑天下,朕只是没想到这天下却是如此之重,重到分不出多余的力气给皇后依靠,唉。” “陛下是天下之主,当然是应该把天下放在第一位的,臣妾只是怀念以前的日子罢了,不知道何时何日才能像当初那样,就我们两个人,不管天下,只观风月。”小皇后说着说着声音里便自然而然地有了萧瑟之感。 杨广低头注视着怀中的妻子,用下颌摩挲了一下那光洁的额头,喃喃自语道:“快了,就快了,平了高句丽就快了。” 怀中的皇后听到杨广的话之后抖了一下。 “皇后怎么了?”杨广感觉到萧皇后的抖动,疑惑地问道。 萧皇后抬起头,看着杨广,皱了皱眉头问道:“陛下还要征讨高句丽?” 杨广从皇后的眼中看到的是那种发自肺腑的关心,所以他并没有生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不算是吧。” “陛下,这次征伐高句丽的风波还没有完全平息下去,若非陛下征伐高句丽,杨玄感那样的跳梁小丑如何敢蹦跶出来,如果再次征伐高句丽,恐怕到时候国力空虚,内乱不断,内忧外患,恐怕有变啊。” “跳梁小丑?”杨广古怪地看了看萧皇后:“杨玄感掀起这么大的风浪,皇后竟然说他是跳梁小丑,那罪臣要是听到了非得从鬼门关爬出来再吐血身亡不可。” 听到杨广的玩笑话之后萧皇后却是笑不出来。 “皇后别担心了,朕刚才都说不算是征伐,你看这个。”杨广看到自己说笑都逗不笑自己老婆,所以有些无奈地投降了,只好从面前的桌案上拿起一卷锦书来递给萧皇后,要萧皇后自己看。 萧皇后却是没有接过那锦书。 “怎么了?”杨广看到萧皇后摇着头不接自己递过去的东西,有些不解地问道。 萧皇后慢慢地伸出了手接过杨广递过来的锦书。 锦书华丽,锦书里面的字迹也不差,还是工整。 杨广一直微笑看着自己身边的妻子,看着她那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皇后,以后不要这么劳心了,一切有朕在,天下乱不了。”杨广用手轻轻拍了拍萧皇后的手背。 萧皇后卷起锦书,狠狠点了点头。 “陛下,这次东征我们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高句丽为何在这时下降书呢?还把突厥拉进来了,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啊。” 杨广眯起了眼睛,想了想。 “不用担心,谅他们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来,高句丽已经是元气大伤,现在我大隋已经平定下来了,他们也担心我大隋的怒火再次降临在他们城门下,至于突厥嘛,有公主在那边牵着,那蛮人可汗不能干出什么事情来的,放心吧。” 虽然杨广有理有据地想要说服萧皇后,让萧皇后放心,可是这心又怎么那么容易放得下呢? “陛下,话虽如此,可是小心总是没有大错的,这锦书上说受降仪式要在雁门关外举行,还要突厥方面来观礼见证,我总是觉得心中不安,现在陛下身边也没什么信得过的人。”萧皇后把自己最后的顾虑说了出来。 听到萧皇后的话之后杨广也是点了点头,因为杨玄感的事情,身边的大批人手都被自己调出去了,这会儿都还没有回转。 “这样吧,我让鸿胪寺那边再拖延时间,等到大军汇合一处,杨太仆萧守仁王世充等人都回转了,我们再率大军出发去雁门,这样一来你总不再担心了吧?” 萧皇后听到杨广这么说这才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到时候朕与皇后好好领略一下那塞外风景,感受一下那草原风光,皇后还没出过塞吧?”杨广现在心情大好,笑着说道。 萧皇后听到杨广的话之后楞了一下,塞外风情,草原风光,那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已经是埋在记忆深处的东西了。 “皇后怎么了?”发现萧皇后在身边愣愣地发呆之后杨广轻轻拍了拍萧皇后的手背。 萧皇后勉强地笑了一下,嘴角牵引了一下,然后这才回答:“一直听说草原风光,陛下你早年间更是常在臣妾耳边说起张掖趣事,臣妾早就想亲自去领略一番了,看看那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 “哈哈哈,原来如此,既然皇后喜欢,为夫再给你讲讲当年为夫在张掖的那些事情。”→文·冇·人·冇·书·冇·屋← 萧皇后微笑着点头,随着杨广转入了寝宫。 当杨广和他的皇后躺在那张大床上面规划旅游路线的时候,萧守仁等人正被困在那三仙山的山腹之中! 这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啊。 “大哥,难道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穆羽有气无力地问道。 萧守仁他们已经是被困在这快两天了!自带的干粮已经是全部吃完了,水袋里面的水也是一滴都没有了 “后不后悔?”萧守仁苦笑了一下。 穆羽摇了摇头。 “有什么好后悔的,要不是大哥的话我早就死在战场上了,命都是大哥的。” “少主,天无绝人之路,总有出路的,萧将军不是也说有第二条出路吗?”石敢当还是不放弃,他还在找出路。 “没用的,四处的墙壁我们都敲遍了,没有机关,看来我的确是推断错了。” 萧守仁也是有些心灰意冷了,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没想到竟然被困在这山底两天了,难道自己真的是改变不了历史,真的要死在这? “大哥,你后不后悔?”穆羽突然间问萧守仁。 萧守仁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己能够穿越过来,这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要不然的话自己早就已经死了,连渣都没有了,自己得到的已经是够多了,可是真的要自己就这么死在这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后悔!现在已经是有钱有势了,却从没有花天酒地过,已经是快而立之年了,还没有成家立业,怎么不后悔!”萧守仁心中也有怨气了,怨的不是别人,正是这贼老天! 既然已经让我穿越过来了,怎么这么容易就让我又死去? “呵呵,是啊,穆羽也后悔了。”穆羽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也是笑了起来。 “嘿嘿,你们看,这么多金银珠宝,如果能搬出去,别说是花天酒地娶妻生子了,就是天皇老子换我做我都不要,所以,我们更要出去。”石敢当看到穆羽和萧守仁都有些疯疯癫癫的,瘦弱的妹妹早就昏倒在一旁了,自己要是不挺住的话估计大家伙都得死在这。 “是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都是这些东西给害的啊。”萧守仁无奈地看了一眼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 原本已经无神的双眼在那一瞬间睁得老大了。 萧守仁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那些箱子! “萧大哥,你怎么了?”穆羽发现萧守仁突然间变的怪怪的,难道是饿昏头了? 萧守仁站了起来,慢慢走到那些箱子旁边,伸出手指来指去的,不知道在干嘛。 石敢当见到萧守仁这异常的举动之后脸上是惊疑不定,难道萧守仁发现了什么? “明白了!我明白了!”萧守仁原本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变的红润了起来,那是一片潮红。 原本已经昏睡过去的石晓燕也是被萧守仁的大嗓门给吵醒了,揉着睁不开的双眼,疑惑地看着萧守仁。 “大哥。”穆羽也是到了萧守仁的身边。 “大家都过来。”萧守仁喊道。 那些剩下的八个士兵也都过来了。 萧守仁爬到了一个箱子上面然后开始吩咐道:“你把那个箱子往左边搬俩尺,你把那个箱子往右边搬一尺,还有你、、、” 看到萧守仁不停地在那指挥着士兵们搬运这些笨重的财宝箱,大家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子。 “大哥?”穆羽又喊了一声。 第三百八十四章 人为龙头石门开 萧守仁已经吩咐完了,从箱子上跳了下来,落在了穆羽的身边,笑的很开心。 “你们发现没有,这些箱子放的很没有规则,非常的凌乱。”萧守仁笑着说道。 穆羽他们看了一眼那几十个财宝箱,回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嗯,好像是这样,那又怎么?”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之所以会让人看起来很凌乱,那是因为这里面有八个箱子的位置故意让人改动了,故意随便乱放,所以这才会如此。”萧守仁笑着解释道。 “故意乱放?”石敢当皱了下眉头,心想,难道还有谁早他们一步进来过了? “嗯,正是如此,想来这也是汉王殿下的想法吧,你们看这电图上的小金龙,然后在看这些箱子的摆放。”萧守仁又跳上了其中一个箱子,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地跳上了箱子上面,从高处往下看。 “啊!”穆羽首先发现了不同。 接着是石晓燕:“这是?” “原来这是按照地图来摆的。”石敢当也是看出来了,如果把那八个箱子恢复到这些箱子的阵形当中去的话,那么这些箱子组成的形状刚好就是一条巨大的龙! “我一直以为地图上面的金色小龙是指汉王是龙子是他想要登顶称帝的想法,原来不是,它指的其实是这些金银珠宝,这些金色的财富组成的龙形。” “你们再看他摆错的位置,刚好就印证了那句“左一三五九,右二四六十”,其实早就有提示了,那句一花一叶,一粟一沙是可以重复用来解题的,那么这句也可以,这不仅仅是俑道的口诀,还是这些箱子要恢复到原来位置的口诀,我想,只要把这八个箱子恢复到口诀对应的位置,通道便出来了。” 萧守仁刚说完,那些箱子也正好复位。 可是,事情并没有像萧守仁说的那样,大厅里一片寂静,并没有出现传说中的通道。 “怎么会这样子?”萧守仁呆呆着看着这些箱子,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石敢当呆了一下之后走到萧守仁的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萧将军,那最前面还有一个空位,龙头的地方没有箱子。” “啊?龙头的地方没有箱子?”萧守仁楞了一下,难道还有第九个箱子不成? “没有多余的箱子了。”石敢当似乎是明白萧守仁的想法似的。 “没有龙头?龙无头不行,怎么会没有龙头呢?龙,龙,龙,就是是怎么了呢?”萧守仁喃喃自语:“头似驼、眼似鬼、耳似牛、角似鹿、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怎么会独独少了龙头呢?” 石晓燕在一旁一直没吭声,这时候听到萧守仁那些喃喃自语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皱了皱小眉头之后问道:“龙是九种动物组成的?” 萧守仁点了点头:“都是各个部落的图腾,都是有灵性的动物。” “可是提示里面一直都只有八没有九啊,这洞里都是些死东西,哪有什么灵性的东西啊,这分明就是耍人嘛。” “你说什么?死的东西?灵性的东西?”萧守仁似乎是摸到门槛了。 “灵性的东西?”萧守仁咀嚼着这句话,突然间想明白了:“我明白了,人!人便是龙头!人便是龙!” 萧守仁几个起落,从最进阶龙头的箱子上一跃而下,重重踏在那本是龙头的位置上! 一脚踏下,斑驳声起,萧守仁眼前的石壁缓缓下落,露出它背后那空阔的空间! 一墙之隔,生死之间,阴阳两间。 萧守仁带着目瞪口呆的众人进入了这石壁之后,也就是那片新天地。 这石壁之后的世界和先前呆着的大厅截然不同,空气干燥,石壁也成了花岗石,坚硬无比,里面还自配了火把等照明物什。 “大家小心一点,不要乱碰东西,提防有机关。”萧守仁提醒道,这一路的走来已经是彻底把萧守仁的警觉性提到了最高点。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家都是心中点头,走路的姿势都变了,轻手轻脚的,生怕踩到了什么不该踩到的东西。 可是事实证明萧守仁过于小心了。 这新天地里面并没有机关! 一切都很安静,安静到让人害怕。 “大哥,你看!”穆羽惊喜地喊出声来。 萧守仁顺着穆羽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是一缕青烟! 一缕往上飘的青烟! “没错,路就在前面,看来那扇门便是通往第二层的路了。”萧守仁笑着说道,心中感谢这大厅里面的火把,他自己也没想到点燃火把之后不仅仅方便他们走路,竟然还引导他们找到了出路。 那扇门没有玄虚,一推便开了。 门的后面没有火把,可是光线很足。 萧守仁等人看到门后的世界之后都是睁大了眼睛,这门后之所以没有火把,并不是说杨谅疏忽了,而是完全没必要! 全是夜明珠! 大的有鸡蛋大小,小的也有拇指头大小,一颗颗地镶嵌在门后房洞中的顶端! 那些闪着幽暗光泽的夜明珠将这洞中的东西都照的一清二楚,所以萧守仁他们也很顺利地就看到了地面上堆成小山一样的金银珠宝,跟第一间房里面那十几个箱子比的话,这儿真的是多出太多太多了。 “大哥,这、这、这。”穆羽有些结巴了,前两天见识过的财富已经是够让他大吃一惊的了,没想到这里面更多! “哈哈,没想到主上的东西还能被我们找到,主上要是泉下有知的话,也会高兴的。”石敢当看到这些财富之后一点都不惊讶,只是心中的兴奋之情还是现于言表的。 “那才是真的财富啊。”萧守仁从开始到现在放在这些珠宝上面的眼神就不多,他的目光一直都盯着洞中的四个角落,似乎那里有比这些珠宝更吸引人的东西。 “那是?”穆羽楞了一下,看到那些角落里已经蒙尘很久的东西。 石敢当瞄了一眼那些东西之后眼睛便是离不开了。 吞了一口口水之后石敢当艰难地说道:“那是兵甲?” 石敢当有些不确定,毕竟,自己的推想也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萧守仁走过去,拾起一件盔甲拍掉上面的灰尘之后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应该是了。” “大发了,这下子真的是赚大发了,没想到主上竟然还留了这些好宝贝。”石敢当看到萧守仁确定之后有些失神地嘀咕道。 穆羽和石晓燕都是有些无语地看着萧守仁和石敢当二人,不知道这二人在打什么机锋。 “不就是些盔甲兵器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有了这些财宝,要多少有多少。”石晓燕小声嘀咕道。 萧守仁又拾起一把长剑,吹掉上面的灰尘之后转过身,用手探了探剑身,顿时间发出嗡嗡的声响来。 这声音一出来石晓燕便住嘴了,能发出这般声响的剑岂是寻常剑? “这是?宝剑?”石晓燕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毕竟,她可是亲眼看见萧守仁随手从地面捡起一把沾满灰尘的剑啊,如果说这是宝剑,岂不是说这里面将近千把的剑都是宝剑? 萧守仁点了点头之后笑着说道:“嗯,能够在洞中这么多年毫不腐蚀,锋锐如昔,剑身隐隐有龙吟之声,除了宝剑,还是宝剑啊。” 石敢当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也捡起一把,小心地用衣服擦拭了一番之后说道:“你们不觉得这剑有些奇怪吗?” 萧守仁楞了一下,刚才光顾着看宝剑了,还真没注意到细小的细节。 “怎么了?”石晓燕问他大哥。 “这不是剑啊。”石敢当说完之后还叹息了一声。 “不是剑?”穆羽张大嘴问道。 萧守仁伸手再次摸了摸剑身,脸色一变,转过头看向石敢当。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陌刀?”萧守仁震惊地问道。 石敢当并没有正面回答萧守仁的话,而是再俯身拾起一把,然后动作娴熟地将两把剑的剑柄相碰,两手同时做拧,两个呼吸的时间不到,两剑已经是变成了一剑! 合为一体! “说是陌刀也不差,但是却是比陌刀更轻,更灵巧,更有杀伤力了。”石敢当将组装好的剑递给萧守仁。 萧守仁接过来之后细细打量,这才发现,这看似像剑一般的兵器设计地很精巧,那手柄上面不仅仅有螺纹凹槽,而且还有机关按钮! “主上称呼这为流星陌刀。”石敢当说话的当儿又组装好了一把,边说边演示这流星陌刀的用法。 只见石敢当握住中间的长手柄,前后两剑舞动地是密不透风。 就在大家聚精会神看着石敢当演示流星陌刀的时候,萧守仁的眼睛抽了一下,他看到石敢当的手突然向那按钮按去,那是机关按钮! 就在石敢当按下按钮的那一下,只见那舞动中前面的长剑突然发出炫目的光彩,一下子脱离控制一般,飞身向前,一下子射到前面好几米远的地方,直插入花岗石打造的墙壁之中! 那剑身插进去已经过半,可见这宝剑的锋利程度。 第三百八十五章 流星陌刀无人敌 “这是?”穆羽跑过去看到那飞出去的宝剑和原先的剑柄之间有一条细细的链子连着。 “这就是为何称呼为流星陌刀的缘故吧。”萧守仁也走到穆羽的身边细细打量这精巧的设计。 石敢当点了点头然后回答道:“没错,这是主上根据那流星锤想出来的法子,这招使出来出人意料,往往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隔空取上将首级也是很容易的。” 萧守仁点了点头,摸了摸手上的组装好的陌刀之后看向石敢当。 “如果有一只五百人的精兵配上这样的陌刀,那简直就是无敌于天下了,汉王当初为何不用这些陌刀?”萧守仁想不出来这些陌刀有什么缺点,为什么汉王会把这些陌刀放在这,而不是当年的战场。 石敢当摇了摇头。 “我也不是很清楚,主上办事一向都是很有想法,不是我们能够推测的出来的。” “无敌于天下?有些夸大了吧?”石晓燕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不信地眨巴着眼睛,觉得怎么可能呢?五百人就无敌于天下? 萧守仁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是对于石敢当的回答有些失望呢还是对石晓燕的问题表示否定。 “萧将军说的无敌于天下应该是不差的,这样的陌刀,这样的数量,很可怕。”石敢当对着自己妹妹笑了笑说道。 “有这么厉害?陌刀而已,也没见到过谁凭着陌刀就取得了天下啊。”石晓燕还是不相信这些话。 “这是改装过的陌刀啊,以前的陌刀是那种三尖两刃模样,笨重,手柄差不多快有三尺那么长,杀伤力是够了,可是杀伤范围不够,而且必须是要摆成陌刀阵才有奇效,缺点还是很多的,只有碰上精锐骑兵无法取胜的时候才会使出这些陌刀来,可是现在我们手里的流星陌刀却是不一样的。”石敢当解释道。 穆羽静静地听着这些话,脑袋里也跟着在思考,听到说不一样,自然而然就问道:“什么地方不一样?” “我们手里的陌刀都是宝剑组装起来的,比以前的陌刀要轻上很多,即便是两把加起来也是要比以前的陌刀要轻上许多,使用起来自然是轻便许多了,都是宝剑,杀伤力自然是很大的,你看这剑身,很是宽厚,也就不要操心卡在敌人骨头上抽不出来的问题了,随便一搅都能抽出来,你看着剑刃遍布剑身,杀伤范围也是一等一,两剑组装起来之后就可以不用摆阵了,只要臂力很好,能够长时间舞动,那么两把剑一个人便是一个小阵,四周根本就没人能够攻破这防线,人走到哪,那么便是杀到哪,你试想一下,五百个这样的精兵全部组装上这样的兵器,再配上那边最好的盔甲,你说说看,这是不是无敌于天下?”萧守仁拍了拍穆羽的肩膀解释道。 石敢当在一旁听到萧守仁的解释之后连连点头。 石晓燕听完萧守仁的解释之后便转过头看自己的哥哥,那双眼睛似乎会说话,就像是在问石敢当,萧守仁说的是不是真的。 石敢当点了点头,然后慢慢说道:“萧将军说的都是真的,当年这批兵器刚出来的时候我见识过他们的厉害,当时汉王让十八人组装上阵,直冲敌军阵中,十八人直冲进去,杀了一个大龙之后又直冲回转,敌军不敢追赶,我们站在高处看去,就只看到十八处金光闪烁,如入无人之境,手起刀落那便是好几条人命葬送,甚至看见有骑兵奔跑过来也是一刀将奔过来的马儿劈成两半,这些东西的可怕之处,可想而知了。” “这么厉害!”石晓燕这时候小脸通红,很是兴奋。 萧守仁却是沉吟了一下:“十八骑?” “嗯,主上本想用这十八骑跟罗艺的燕云十八骑比比看,看看到底谁更厉害些,可惜,没有等到那天。”石敢当有些伤感道。 萧守仁拍了拍石敢当的肩膀,沉声说道:“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不会埋没了这些东西的,放心吧。” 石敢当狠狠地点了点头。 “我们还是赶紧找出路吧,饿死了。”石晓燕揉了揉小肚子之后喊道。 萧守仁和石敢当对视了一眼之后笑了笑,然后全部人马都开始散开找出路。 “咦?你们看,这有一幅画!”石晓燕开声喊道。 萧守仁听到之后跑过去一看,很是失望,这画上画的是一个和尚,并不是陈宣华。 “咦?你怎么看起来有点失望啊,你该不会以为这上面还是陈宣华吧?”石晓燕这个时候突然间变的很懂萧守仁了。 萧守仁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石晓燕的诘难。 “哼,你们男人都不是东西。”石晓燕不满地说道。 刚赶过来的穆羽和石敢当都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好。 “对,我和穆羽还有你哥都不是东西,就你就是东西。”萧守仁指了指石敢当和穆羽说道。 “我和我哥是东西,就你不是东西。”石晓燕生气地说道,说完之后发现哥哥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想了想之后赶忙改过来:“不对,不对,我和我哥不是东西,也不对,我和我哥是东西,哎呀!” 石晓燕一下子迷糊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汉王敬佛?”萧守仁问石敢当。 石敢当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看到石敢当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萧守仁不解地问道。 石敢当皱着眉头说道:“据我所知,汉王当年确实是常往寺庙进香,那时汉王妃在家也敬佛的,不知道是不是汉王是不是受王妃影响,可是要说汉王敬佛吧也说不过去,我记得汉王亲自监斩过五百和尚,血流成河。” “监斩五百和尚?”萧守仁皱眉问道。 石敢当点了点头:“没错,汉王名声一向还好,可是那次之后名声就有损了,据说那是先皇的意思,也有传闻说是汉王不喜欢和尚,所以下的狠手,至于究尽是怎么回事就无人得知了。” “原来如此。”萧守仁又看了一眼那幅画像。 “咦?这不是达摩像嘛。”手下的士兵开声道。 大家都看着那个开声的士兵。 “你叫什么名字?”萧守仁问道。 “属下赵水。” “达摩像?”萧守仁继续问道。 “嗯。” “你怎么知道这是达摩像?” “属下以前见过达摩像,所以认得。” 萧守仁回头看了一眼画像,确实有那么几分像是达摩像。 “不过、、、”那叫做赵水的士兵有些犹豫。 “不过什么?”石敢当问道。 “这一幅有些不大一样。” “不大一样?” “嗯,属下看到的那幅达摩像里面达摩大师是双手合十的,这一幅却不是。”赵水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这一幅确实不是双手合十,而是捏着一朵花,脸上有笑容,这便是捏花一笑了。 “没错,这么说来确实是达摩像了,达摩祖师捏花一笑的故事。大家再去别处找找看,看看有没有出口。”萧守仁开口说道。 萧守仁说完之后大家又都散开了。 萧守仁看了一眼,发现大家都散开了,这才细细打量这达摩像。 就在萧守仁发现这是捏花一笑的达摩之后心思便活泛了起来,这看似是捏花一笑,但是会不会是什么指引呢?那捏花的手不是正好有一根手指翘起来了吗?指的方向正是顶部! 萧守仁用余光看了一眼顶部,果然,那上面有一颗大大的夜明珠!夜明珠的旁边有一块隆起! 萧守仁飞身跃起! 双手一起抓出,一手抓住隆起,一手抓住夜明珠! 光线一暗,夜明珠已经到手,萧守仁也已经落下,左手不着痕迹地将手里的东西塞进衣服里面。 “萧大哥,怎么了?”穆羽他们已经是注意到萧守仁这边的动作了,所以都看了过来。 “你们看那边。”萧守仁指了指一个方向。 大家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那个幽暗的角落里,透出一点点的光线。 “那是出路?”石晓燕惊喜地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 “大哥,你怎么找到这出路的?”穆羽也是很兴奋。 “我总觉得这幅画有些古怪,所以就一直盯着这幅画看,突然发现这达摩祖师的手指有些问题,就顺着向上看,结果,我就看到了这个。”萧守仁伸出手,展示了一下手里大大的夜明珠。 “这是机关?”穆羽很开窍。 萧守仁点了点头。 “我把这夜明珠摘了下来,没想到前面就出现了路。”萧守仁笑着说道。 “哈哈哈,看来是天不亡我们啊。”石敢当笑着说道,并没有怀疑其他。 萧守仁没有吭声,从地上拾起一把宝剑,然后拿着手中的夜明珠朝那条幽暗的通道走去。 大家见到萧守仁的动作之后也是有样学样,跟在萧守仁的后面。 一路上无风无浪,平平静静。 也不知走了多久,萧守仁放佛听见有人声了,他知道,应该是离出口不远了。 果然,在这石道又转了个弯之后,一块大石头挡住了所有的通路,人根本挤不过去! 萧守仁扎了个马步,提了一口真气,双掌触到那大石头上面,然后暗暗运劲,使劲一推,那石头晃了晃,没有推开。 讲给笑话给你们听哦,我自己想的哦 “观音姐姐。” “怎么了,小三。” “我想还俗了。” “为什么啊?你取完西经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啊。” “关键是异地恋久了眼神就不太好了。” “啊?” “上个月我对白骨精动心了。” “人皆有爱美之心,佛祖私底下也对我、、、我相信你。” “昨天我才忘掉上个礼拜偶遇的老婆婆。” “阿婆三无少年时,也曾东涂西抹来,真算起来,你比她大的。” “前天我是故意让红孩儿抓住的。” “你也喜欢红、、、这个嘛,那小孩却是长的可爱。” “昨天看了春哥的电影,我成玉米了。” “春哥确实是纯爷们,可以理解。” “关键是,今天早上起床,我发现八戒挺眉清目秀的。” “啊?你!” “他还天天在我身边,离的这么近!我们还是师徒!我!” “唉,真难为你了,小三啊,我今晚跟佛祖说说,让你还俗吧。” 好吧,我承认,思想脏了,从从容容不修改就写出来上面这个了,既然进来了,那就买一送一吧,顺便再贴一个网上看到的。 蟠桃会上玉帝和如来争执谁是天界大佬。 玉帝说:我乃这天界之主宰。 如来说:你被猴打过。 玉帝又说:三界众生都是我的子民。 如来说:你被猴打过。 玉帝有些不悦:咱能不提猴吗? 如来:你妹被凡人睡了(指二郎的母亲瑶姬) 玉帝:这是个别情况。 如来:你女儿被凡人睡了(指七仙女织女) 玉帝:这个也是意外。 如来:你外甥女也被凡人睡了(指二郎的妹妹三圣母)。 玉帝:我看咱们还是先说猴吧--! 第三百八十六章 将军妓女瞒天过海 萧守仁心中暗叹口气,难道真的就推不开了? 没等萧守仁自己回答,背后一双手按在他的背上。 回头一看,是石晓燕。 石晓燕后面是石敢当,石敢当后面是穆羽。 萧守仁顿时间就感觉到一股雄厚的内力从石晓燕的双掌传了过来,萧守仁深吸一口气,将自身的真气和传过来的真气糅合在一起,猛地推向那大石头。 那大石头晃了晃,然后终于是动起来了。 直觉眼前一亮,光线耀眼,然后便是一声巨响! 众人一看,大吃一惊,原来大家前面并没有路!空空如也! 向下望去,是一片峭壁,向上望去,还是一片峭壁! 原来这出路竟然是在悬崖峭壁之间! 难怪没有人能发现这个出口! 虽然这是悬崖峭壁,可是根本就难不倒萧守仁这些高手,萧守仁和石敢当凭着高深的功力,攀崖就像是玩似的,没消多少功夫就上了崖顶,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三仙山左边的那座,他们已经是从右边的那座山横穿过来了! 之后放下吊绳,把下面的人一个个吊上来。 “这里的事情大家一个字也别泄露了出去,从里面带出来的东西这段时间也不要出现在别人的面前,万事保密,现在大家去弄点野味充饥,等到天黑了大家再回城。”萧守仁吩咐道。 萧守仁已经开始计划后面的事情了。 当天晚上萧守仁便带着众人回城了,把陈秣是吓了一大跳啊。 陈秣本是杨广的一枚重要棋子,可是现在却是摇摆不定了。 杨广也知道杨公宝藏,当年更是因为这个缘故,没有杀了叛乱的汉王杨谅,也是因为这个宝藏害死了一手把他推向龙椅的杨玄感,他一直在关注着这个宝藏。 陈秣此次出兵就是杨广安排的,他大概已经是猜到了宝藏在黎阳,所以他派陈秣过来了,对于黎阳城中的宝藏他也对陈秣有吩咐,只是陈秣却不得不让他失望了。 陈秣是头老狐狸,他没有争霸天下的豪情壮志,也没有那能力,他膝下就只有一个女儿,他只想给女儿找个好婆家。 当他得知自己看好的女婿要争夺这杨公宝藏的时候他也吃了一惊,也许是对杨广旧恩难忘,也许是要考校萧守仁,所以陈秣在那天晚上鬼使神差得就把萧守仁在三仙山的消息给放了出去! 此刻见到萧守仁回来陈秣当真是又惊又喜啊。 喝过了陈秣的压惊酒之后萧守仁便回房了。 三更左右,萧守仁换上夜行服去了一趟城南新开的镖局。 天快亮的时候萧守仁才飞檐走壁回到自己房中,同时吩咐下人泡上一壶好茶送上来。 萧守仁伸手从怀中掏出那件东西来。 那东西正是那大大的夜明珠旁边隆起之物。 那是一张黄色的羊皮! 这也看得出来这张羊皮是有着悠久历史的! 萧守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张图,惊讶无以复加! 这是乾坤图! 算起来萧守仁已经是见过三张乾坤图了,这是第三张,他手里原先就有一张,现在他手里已经是有两张了! 萧守仁在房中踱来踱去,嘴中更是念念有词。 “难道当年汉王杨谅也得到了一张乾坤图?” “难道那洞中的宝物都是那乾坤图里面的宝藏?” “剩下的乾坤图是否也已经出世了?” 就在萧守仁皱着眉头深思的这会儿,黎阳城的各方势力却是已经风起云涌了! 李密知道王世充把洞口炸掉了,他甚至已经把萧守仁看成是死人了,他在计划怎样救出被抓的兄弟,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间得到消息,萧守仁回来了! 王世充也呆住了,他也觉得萧守仁必死无疑,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怎么和陈秣那老头搞好关系,他日好把三仙山里面的东西弄出来,可是就在这个当儿他得到了萧守仁回来的消息,这真的是平地起惊雷啊。 各方势力都在盯着萧守仁的动作。 萧守仁倒是很光棍,回来后的第二天就开始有动作了。 第二天萧守仁就去了黎阳城里最有名的消金窟,红袖招。 那是黎阳城里最大的妓院!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这是红袖招门前的对联。 萧守仁看上了里面的牡丹仙子唐菲菲。 唐菲菲是个花痴,对花朵的爱护是出了名的,也好收集各种各样的花,在各类花中最钟爱的还是牡丹。 所以才有了这牡丹仙子的称号。 萧守仁送了唐菲菲三马车的牡丹花,这才得以入幕,成为唐菲菲的入幕之宾。 茶楼和妓院是消息流传最快的地方,萧守仁做这些事情还不到一天,整个黎阳城便是已经传遍了,所有人都知道救了黎阳城的萧将军是个爱花之人,至于爱的是什么花就难说了。 关于萧守仁拿下那唐菲菲坊间有各种版本,有人说唐菲菲是被萧守仁那三车子的牡丹花打动了,也有人说是因为萧守仁虎躯一震,王霸之气一下子就收服了唐菲菲,更有人说唐菲菲是佩服萧守仁的文采出众。 对于最后一种说法众人是不屑相信的,一个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凭着文采收服一个妓女?这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 可是事情的真相却往往让人跌破眼镜,萧守仁让唐菲菲折服的办法和最后一种传闻是最接近的。 萧守仁和唐菲菲讲了一番道理,便是让唐菲菲折服拜倒。 唐菲菲喜欢牡丹花,萧守仁送她三车牡丹花。 唐菲菲说萧守仁真俗,俗不可耐,萧守仁说唐菲菲真假,假痴似真。 唐菲菲求教萧守仁,萧守仁不吝赐教。 “即是花痴,那便是爱花惜花之人,有爱花惜花之心,就如得道高僧有怜悯之心一般,在得道高僧眼里,众生皆平等,那才是真的得道,你如今爱花却分等级,对牡丹分外偏心,如何称得上是花痴呢?” “若是牡丹与莲花同时患病,只有一副药可以救治,救得牡丹难救莲花,救得莲花死了牡丹,你该当如何?莲花就该死吗?莲花同样是花凭什么就要把生的机会让给牡丹?” “牡丹花开富贵,由花及人,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唐姑娘喜欢的其实是富贵?” 萧守仁一番犀利的言词把唐菲菲给批的体无完肤,让唐菲菲是咬牙切齿,可是过后却是鬼神神差得让萧守仁成了她的入幕之宾。 第三天萧守仁便和唐菲菲手牵手同游三仙山了。 三仙山上只有枯草杂草,没有牡丹花。 但是唐菲菲回来后便吩咐人往三仙山挖泥,说是那边的泥土很适合养花,尤其是牡丹。 美女有事,男子服其劳。 萧守仁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献殷勤的机会了,于是乎,萧将军派出三千士兵上三仙山挖泥! 为了不影响士兵们的操练,不影响老百姓的生活,萧守仁下令让士兵白天休息,晚上干活! 整整三十大箱,大箱都是特别订制的,黑漆漆的,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来里面装了些什么。 仅仅只是三天时间,萧守仁吩咐下去的挖泥任务便是圆满完成了。 这时候萧守仁也要动身了,他要去雁门! 杨广的圣旨在萧守仁还没有回来之前就已经到了,说是要萧守仁随驾去雁门关和谈! 萧守仁当然不敢违抗圣旨,所以这些天便在点兵点将准备前往雁门关的事宜。 那些泥箱便是要运往洛阳! 萧守仁已经帮唐菲菲赎身了! 唐菲菲要去洛阳等萧守仁回转,那些泥箱自然也是要去洛阳了。 萧守仁的这一系列动作都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至于他们是怎么想的就很难搞明白了。 就在萧守仁泡妞的时候,王世充让义子王辩带着自己的手令从附近调过来一万五的兵马,全部都是精兵,全部都是他的好部下。 李密也没有闲着,他也联系上了好久不见的单雄信,和这绿林帮主进行了一番长谈,具体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应该是愉快收场的,因为两个人从书房出来的时候都是面带微笑的。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说的就是唐菲菲一路上的情景。 护送唐菲菲回洛阳的人不是很多,但是也不少,三千人。 这三千人都是陈秣手下的兵,都是经过血的洗礼,都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人,这些人走路都是有着杀气和戾气的。 唐菲菲讨厌这种感觉,但是她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不会食言而肥,他喜欢骨感美。 唐菲菲上路第三天,就在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唐菲菲和萧守仁身上的时候,黎阳城新开不到半个月的一家镖局关门了,说是生意不好,关门收拾东西回老家。 这家镖局从黎阳城出发,经三仙山,然后便不见踪迹了。 唐菲菲的队伍被抢了! 就在唐菲菲出发后的第五天,三股马贼偷袭了这三千人马,冲散,冲杀,围剿,放火,把这三千人马全部杀退。 唐菲菲不知所踪。 自然了,那丢失的三十箱牡丹土也就没有人再去追回了。 五天过后,萧守仁和唐菲菲在去雁门关外的路上相逢了,真实巧合,真是缘份。 俩人相视一笑,纵马齐上雁门关! 后面的石晓燕狠狠挥了一下马鞭子,抽在胯下的马屁股上,那马儿吃疼地往前奔去。 “哼!狐狸精!” 第三百八十七章 将军妓女瞒天过海(下) 狐狸精唐菲菲和萧守仁齐头并进,有说有笑。 “唐姑娘,这次真的是多谢你了。”萧守仁笑着拱手说道。 唐菲菲勾了勾小指头,笑眯眯地看着萧守仁:“是吗?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该怎么谢我呢?是不是应该以身相许啊?” 萧守仁身上一寒,这不是后世那些电影里面那些流氓应该用的台词吗?唐菲菲是女流氓。 “唉,此身已许国,再难许卿。”萧守仁想起了一部电影,里面有一句台词就是这么说道,那是蔡将军对小凤仙说的,萧守仁看了看唐菲菲,然后心里在想,真实的小凤仙究尽是一个怎样的人儿呢? 唐菲菲并没有被萧守仁这番话打击到,而是眸子一转,抛给萧守仁一个眼神然后娇媚地问道:“既然将军已许国,那么贱妾以身相许好了,贱妾吃点亏不要紧的。” 越是接近雁门关,萧守仁就越是口渴,身边有这么一个妖精一般的人儿动不得,就更是口渴了。 萧守仁正拿着水袋喝着水,猛听到唐菲菲这句惊人之语之后一个没忍住,一口水就喷了出来。 “将军,口水出来了。”唐菲菲看到萧守仁的窘样之后打趣着笑道。 萧守仁憨厚地擦了擦嘴角,然后无辜道:“九天仙子落凡尘,凡夫俗子留口水,很自然的事情啊。” 听到萧守仁的回答之后唐菲菲的笑意更浓了。 “萧将军,贱妾口渴了,给贱妾口水喝吧。”唐菲菲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正好能够给后面一直寒着脸的石晓燕听到。 萧守仁听到唐菲菲媚声媚气地说给贱妾口水喝吧的时候心中一阵躁动,我勒个去,真的是考验定力的时候了。 萧守仁拿出自己的水袋,猛地往嘴里灌,然后倒转,无辜地对唐菲菲说道:“你看,一口水都没了。” “真的口水都没了吗?”唐菲菲笑眯眯地问道。 萧守仁硬着头皮点头。 “这可如何是好,茫茫长路,怎么可以没水呢,晚上将军到贱妾帐篷来,贱妾给将军口水喝。”唐菲菲皱了皱小眉头说道。 萧守仁脸上已经开始有汗了,这妖精太妖精了。 “这个、这个、这个、、、”萧守仁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后面跟着的石晓燕纵马上前,伸手拿出自己的水袋递给萧守仁。 “萧大哥,喝我的,别人的不干净。”小丫头开始含沙射影地说一些事了。 唐菲菲却是当作没听见一般,满脸笑容地看着石晓燕。 “原来是晓燕姑娘啊,萧大哥喝了你一口水之后脸都红了,你一口水里放了什么东西啊?”唐菲菲笑着说道,说道一口水的时候故意把一字念得极快,听起来就像是口水,萧大哥喝了你口水之后。 听到唐菲菲这些插科打诨的话之后石晓燕的小脸一下子就通红了。 “妖精!” 石晓燕当然不敢大声说出来,他小声的嘀咕了一声,但是绝对保证唐菲菲听得到。 唐菲菲当然听到了,心中冷笑了一声,心中暗道:“小丫头跟我斗,你还嫩着点呢。” “药精!”唐菲菲突然间大声喊道:“可是那房中术中篇里面提到的药精啊?晓燕妹子,你还有这东西?” 萧守仁一听这话就知道唐菲菲要故意给石晓燕难堪了,萧守仁有心要帮石晓燕一把,想要把石晓燕支开,可是这小丫头却是自己主动送上门去了。 “房中术?什么东西?” “这个嘛,呵呵,就是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你懂的哦。”唐菲菲抛给石晓燕一个眼神,一个你懂的眼神。 石晓燕反应过来之后涨的满脸通红,生气地哼了一声之后气赳赳地跑他哥石敢当那边去了。 “她一个小姑娘,你这样会不讨人喜的。”萧守仁出声道。 唐菲菲听到这话之后神情有些落寞。 “菲菲自小便是学着怎么讨人喜,一直都是讨男人喜,妈妈没教过怎么讨女人喜。” 萧守仁楞了一下,知道唐菲菲有些敏感了,伸出手,递过去手中的水袋。 “我教你?” 唐菲菲看到萧守仁的动作之后笑了,很开心,发自肺腑。 “嗯。” “你说现在那些抢到泥箱的人怎么样了?”唐菲菲笑着问萧守仁,脸上显出俩个小酒窝来。 萧守仁摇了摇头。 “不知道,那么多泥,把那些泥掰开来看清楚都要好久吧?哈哈哈哈”萧守仁大声笑道。 王世充这会儿是气爆了。 “萧守仁!安敢欺某如此!”王世充说完之后甩手就是一个酒杯,那酒杯在地上碎成了一片片。 旁边站着的王辩不敢吭声,就在那躬身站着。 “泥土?竟然都是泥土!辩儿,你确定都是泥土?”王世充还是有些不甘心,再次向王辩确认。 王辩赶忙点头,表示自己不敢欺骗他。 “孩儿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都是泥土,那些箱子都是木箱子,没有问题。”王辩小声说道。 “我们抢回来的二十个箱子里装的都是泥土?” “我派人打探过了,李密那边抢到的十个箱子也都是泥土,没有别的东西在里面,至于第三方人马、、、”王辩开始吞吞吐吐,不知道该不该说。 “怎么了?第三方人马怎么了?”王世充有些气败地坐在椅子上面,见到王辩吞吞吐吐之后厉声问道。 王辩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似乎是陈秣的人。” 王世充豁然坐起! “你说什么?陈秣的人?”王世充的双手紧抓住王辩的衣领。 王辩点了点头,然后没底气地说道:“有人见到他们进了陈秣的第三军,还有那个花魁也是一样。” 王世充松开了手,踱着步子,他在想,他要想明白这里面究尽是怎么一回事。 “义父,他们为什么要自己抢自己?”王辩小心地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王世充坐了下来,用手指敲打着椅子。 “他们抢的不是箱子,他们是抢人,不让我们伤害到他们自己人。”王世充叹了口气说道。 “啊?这是个局?”王辩有些不确定。 王世充点了点头。 “你一说这些箱子里面都是泥土我就知道这是个局了,现在知道第三方人马是陈秣的,那就更是可以肯定这是个局了,只是布局的人很用心,我们也很用心,都成就了布局人的良苦用心了。” “义父!我们现在怎么办?”王辩脸上写着两个字:兴奋! 既然这是个局,那么三仙山的宝藏哪去了?难道还在三仙山? “你想干嘛?”王世充淡淡地看了王辩一眼。 王辩吞了口口水然后说道:“去三仙山。” “愚蠢!”王世充骂了一声道:“萧守仁还会等着我们去取宝?他这明显就是为了瞒天过海转移注意力,这都已经这么多天了,那些财宝就是再多也被他萧守仁搬走了。” “啊?”王辩目瞪口呆。 王世充叹了口气。 “我觉得我已经高看萧守仁一眼了,没想到还是看走了眼啊,他结识唐菲菲,喜欢牡丹,要挖牡丹土,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以为我看透了,我以为我已经看清楚他的意图了,没想到,这些都是他演的一场戏啊,一场让我和李密都上当的戏啊。”王世充有些不甘心。 “义父!” “当初我以为他是借着挖土的名义把财宝运出来,然后在运走,没想到他还真的是运土,真够有魄力的。” “义父,我们只要盯上三仙山就不愁追不到宝藏,这些天都有什么人到过那三仙山,一查便能查出来。”王辩狠声说道。 王世充看了王辩一眼,赞赏地点了点头。 “没错,这件事情我已经吩咐下去了,结果已经出来了。” “哦?” “是长风镖局做的。” “长风镖局?”王辩感觉头都大了,怎么就牵扯上镖局了呢? “是洛阳的长风镖局?”王辩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王世充点了点头:“嗯,就是那陈青帝的儿子陈庆之干的好事。” “那我们现在?”王辩想去追。 “追不到了,他们这是早有准备,早在黎阳城攻破之前陈庆之就进来开镖局了,这些泥箱一出城他们就把镖局关了,然后去了三仙山,一入三仙山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人了,现在都没有人见过他们,看来他们已经是取宝走了。”王世充有些无奈地说道。 “你可是不甘心?”王世充看到王辩紧紧攥着拳头,所以开声问道。 王辩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 “这点小事不要放在心上,有得必有失,萧守仁这么做也正好给了我们把柄,你准备准备,我们再打上一仗,然后慢慢和萧守仁玩。”王世充阴险地笑道。 “义父,又有战事了?” “你可知道那刘元进?”王世充看向王辩。 王辩点了点头。 “这刘元进是余杭人,少年时就是个败家子,广交天下的侠士,在乡里的名声还不错,这次杨玄感反叛,他在余杭响应,手下多数都是逃避兵役的百姓,虽说手下有几万人,可是都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义父怎么说起这个人?”王辩在刘元进开始造反的时候也有注意这个人,可是后来就没太注意了。 无题 王世充对王辩的回答很满意,说明王辩还是很关心天下大势的,这样很好。 “他称帝了。” “什么?”王辩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么多人造反,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敢称帝,杨玄感都不敢称帝,他刘元进竟然称帝了? “吴郡的朱燮、毗陵管崇带了七万人投靠了刘元进,刘元进在一个和尚的鼓动下已经称帝了,朱燮、管崇为仆射,署置百官。毗陵、东阳、会稽、建安等地都是他们的势力,朝廷开始派左屯卫大将军吐万绪、光禄大夫鱼俱罗率兵镇压,双方频频交战,互有胜负,前一段时间,刘元进攻丹阳,被吐万绪击败,吐万绪用水淹之法,淹死刘元进好几万人马,可惜的是还是被刘元进突围而出。据说当时刘元进把木栅栏连接在一起来抗拒吐万绪,双方相持日久,吐万绪截断上流水源,在暴雨日再打开,直淹刘元进的大军,部众大乱溃散,死者数以万计。刘元进奋勇突围,在夜间逃走,据守在营垒中。朱燮、管崇等人率部众驻在毗陵,军营连接起来有百余里。吐万绪乘胜进击,又将朱燮、管崇等人击败。朱、刘等人率部众退保黄山,吐万绪将黄山包围,刘元进、朱燮只身逃脱,官军在阵前杀死管崇及其将卒五千余人,俘获其子女三万余人,进而解除了对会稽的围困。鱼俱罗与吐万绪一起行动,战无不胜,但是百姓响应造反的人越来越多,多得就象散了市一样。贼人溃散后又聚集在一起,声势越发浩大。”王世充慢慢说道。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王辩不解。 “本来是没什么关系,可是那吐万绪和鱼俱罗现在都死了,陛下要我去镇压反贼了。”王世充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的笑容。 “死了?”王辩吃了一惊。 “嗯,死了,刘元进退守建安,陛下命令吐万绪进军讨伐,吐万绪认为士卒已经疲惫不堪,请求停止用兵,到来年春天再战,陛下不同意,鱼俱罗也认为盗贼不是一年半载就可以平定的,他的儿子都在东都洛阳,他们暗地派家奴来接鱼俱罗,被人告密,让陛下知道了,紧接着我让人上奏说吐万绪怯懦怕战,和刘元进暗中有来往,陛下信了,下旨让吐万绪去雁门关,吐万绪身体吃不消,不小心死了,鱼俱罗听说老朋友死了,一伤心过度,也死了,陛下下旨让老夫领兵平反。” 王世充说完之后还喝了一口茶。 王辩听完之后笑着对王世充说:“义父高明!” “你好好学着点。” 码着字,忙中偷闲看了下点击啊红票啊排名啊之类的,我勒个去,白天在医院实习累得跟哈巴狗似的,晚上还要码字,还要想情节,还得丝丝入扣,结果成绩却不理想,真的是悲了个催啊,实在是没动力了,有点小受伤 关于更新 十月或是十一月完结,第三卷名字便是乱世烽烟十八路,从卷名大家也应该能够猜得到情节了,各路英雄相继登场,更新应该也会很给力,因为,已经有点存稿了!!!哥们还是有点小勤奋的,之所以断更完全不是我的初衷,主要是医院要我们搬家,没地方住啊,更别提网络这个稀罕东西了,嗯,就到这吧,下了哦,十月不见不散。 乱世烽烟十八路 第三百八十九章 君臣相聚雁门关 大业十一年,八月,雁门关。 八月的雁门关格外的热闹,比起千里之外的东都洛阳西都长安都要热闹,热闹跟繁华不同,热闹的氛围必要要人群才能烘托出来。 雁门关不缺人,这儿永远都不缺人。 自古以来雁门关就是中原的屏障,这是一块兵家必争之地,这里的风沙总能掩埋许多的过往,这里的人群总有新的面孔,这里的风景便是城头变幻大王旗。 说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说一件事,这儿并不平静! 如果说这儿是一片风浪难停的大湖,那么杨广的到来无疑是给这大湖底下加了一把大的干柴烈火,这片湖水沸腾了! 杨广来了,带着皇后和妃子来了,千车万撵与丘八,如此景象帝王家,这种排场也只有天下共主的杨广才能摆的出来。 杨广的到来让雁门太守及郡丞已经好多个夜没有睡好觉了,心惊胆颤,如履薄冰,真是难为他们了。 自从皇帝来到雁门之后,陈孝义那双浓眉便没有舒展开来过。 陈孝义是雁门郡丞,太守杨来兴虚有其名,承祖上圣恩这才混了个太守当当,所以说,这雁门关内的事情基本上都是陈孝义一人在统筹着。 陈孝义能以区区三十六岁的年纪就当上雁门郡丞,而且还把这常年不平静的雁门关管理的井井有条,可想而知,这是个有能力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些天他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过。 因为,雁门的风沙越来越大了,雁门的水越来越浑了。 八月本就是一个肃杀的季节,可是雁门关里却并没有半点肃杀的迹象,只有来来往往的人群。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又所谓,天下无利不早起,雁门关的人儿都早起晚睡,这是一个巨大的利益场。 雁门关内并不仅仅有汉人,还有胡人! 有突厥人,有倭人,有大食人,还有高句丽人! 还有高句丽人! 没错,正是那刚结束战争的高句丽,正是那被大隋连征两次的高句丽! 这时候竟然还有高句丽人在雁门! 这些人的身份还不低! 可是雁门关内的汉人见到这些高句丽人都是见怪不怪,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些高句丽人是来和陛下和谈的! 没错,这些高句丽人千里迢迢到雁门就是来和杨广和谈的! 第二次东征虽已结束,双方各有损失,可是高句丽这样的小国实在是吃不消了,所以高句丽的国主高元请求和谈! 和谈的条件之一便是和谈地点得是在雁门关! 理由便是这儿是大隋与突厥交界之处,在这和谈可以让突厥方面做见证,免得出现食言而肥这样的事情。 震怒的杨广陛下可是是不答应的,但是后来萧皇后一番劝说,杨广还是答应了。 所以,杨广来雁门了。 天子到雁门已经三天了,高句丽的人马也过来已经三天了,高句丽方面领头的是高元的好宰相,萧守仁的老熟人,乙之文德。 不仅仅是高句丽的乙之文德来了,突厥也来人了! 来的正好也是萧守仁的熟人,始毕可汗的弟弟,叱吉设可汗!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杨广把远在黎阳的萧守仁叫回来了。 谁让他是鸿胪寺少卿呢?谁让他和乙之文德那么熟呢?谁让他和叱吉设可汗那么熟呢? 也只有让萧守仁这样一个人才能为大隋争取更多的利益。 萧守仁在八月四日便风尘滚滚地到了雁门关,来不及洗把脸换身衣服就去见亲爱的杨广陛下了,杨广很隐约的提了几点要求,萧守仁默默记下,这才开始陪着乙之文德等人吃喝玩乐。 说到吃喝玩乐,当然离不开酒了,什么酒最香最甜? 当然是花酒! 因为喝花酒用的是皮杯儿! 这会儿萧守仁正陪着叱吉设还有乙之文德老大人在雁门关最有名的青楼虫二楼喝花酒呢! 这青楼的名字很怪,竟然叫虫二! 好好的一座青楼,一座脂粉楼,竟然冠上了虫和二这样的字,实在是有些大煞风景。 虽然青楼的名字不怎么好,可是生意却是出奇的好,据说这青楼背后的主人很有背景,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敢来这捣乱,再加上这儿地处三国交界,商人众多,人贩子也多,所以这楼中的女子更是风味百样,只要你出得起价钱,不管是金发碧眼还是黑丝蓝眸,都能给你找来。 旅行便是从自己习惯的风景中走出来,去看别人看腻了的风景,上青楼也一样。 乙之文德老前辈身边跪坐着三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妞,吱吱呀呀的说着蹩脚的汉语,亏得乙之文德这把老骨头老耳朵的还听得懂,时不时地乐呵乐呵。 叱吉设在大草原上看腻了粗狂的壮妇,所以他搂着的都是温文尔雅的小家碧玉,脸上满是笑容,似乎一点也不记恨当初擒住他的萧守仁了。 萧守仁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也点了花的,只是此刻花儿还没来罢了,所以显得他孤家寡人一个,只有看别人左拥右抱的份。 “萧将军眼光很高啊,很可惜啊,那花魁似乎不给萧将军面子啊。”叱吉设尝了一下旁边姑娘嘴上的胭脂之后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一旁的乙之文德老眼昏花地似笑非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萧守仁摊了摊手,无奈地点了点头。 “唉,据说老大人到现在都没见到那花魁一面,俟及大人也是没有得到一亲芳泽的机会,我只好厚着脸皮试试了,总不能让她一个小女子把我们所有人的面子都扫了不是,要不然的话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死!” 原本笑眯眯的叱吉设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脸上的肥肉抖了抖,很是不自然。 萧守仁故意称呼叱吉设为俟及,并不称呼其为可汗了! 叱吉设的可汗称号是杨广封的! 大业九年,杨广让刘文静和李靖二人护送无忧公主去突厥,下嫁给始毕可汗之弟叱吉设,同时敕封叱吉设为可汗,当时始毕可汗正昏迷着,一切都顺风顺水,可是偏被萧守仁插进去一脚,把始毕可汗救活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使得始毕可汗与弟弟叱吉设双方心有隔阂,但是始毕可汗为了按住叱吉设的心,没办法,只好也承认了叱吉设可汗的称号,小可汗,今日萧守仁故意称呼叱吉设为俟及,这里面便是有敲打的意思。 乙之文德这样的老狐狸如何能听不出来萧守仁话中的含义呢,他只是闭口不说话罢了,即便是开口那也是打着哈哈转移话题,尽往风月上面转。 萧守仁见到乙之文德的无耻作风表示很无力,只好在心中又骂了一句老狐狸。 “看来萧大人很有把握啊,难不成那花魁是萧大人什么人不成?”叱吉设阴笑着说道。 萧守仁举杯喝了一口,然后笑道:“魅力,个人魅力,你们是学不来的。” 乙之文德听到萧守仁说个人魅力的时候楞了一下,然后便是哈哈大笑,手中的动作也是加大了几分,身边的外国妞更是娇#喘吁吁,春意甚浓。 “可汗,萧大人这是在激你啊。”乙之文德大逞手脚之欲的同时也不忘挑拨离间。 叱吉设本来就挺郁闷的,始毕可汗给了他这么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本来就心里一肚子的火气了,没想到负责接待的还是老仇人萧守仁,这萧守仁竟然还是这么的嚣张,这就更让人生气了,再被乙之文德这么一激,叱吉设的火气也上来了。 “魅力?不知道小大人的魅力价值几何,不若咱们赌上一把如何?”叱吉设怒极反笑道。 敌人越是生气的时候便是自己开心的时候,萧守仁此刻很开心,尽管心中很高兴,可是他表面还是很淡定。 “虽说魅力无价,可是想来俟及这样的草原汉子是不会懂的,赌便赌吧。”萧守仁乐呵呵地回答道。 乙之文德见到这把火已经是越烧越旺了,自己心中欢喜之余便又煽了一把风,希望这把风能够把这火势再烧大点。 “既然是赌局,那当然也有赌资了,不知道二位都想赌些什么?”乙之文德笑眯眯地问道。 “如果萧将军能够把花魁叫过来并让她陪萧大人喝上一杯,那么我便告诉萧将军一个天大的秘密。”叱吉设笑着说道,说完之后还挑衅地看了萧守仁一眼。 萧守仁玩味地摇了摇头。 “天大的秘密?还有比天还大的秘密?” “当然,因为这秘密说出来,那是能让天变色的。”叱吉设若有所指。 萧守仁楞了一下,乙之文德皱起了眉头。 “好吧,如果叫不来花魁,萧某任凭可汗使唤一年。”萧守仁沉声说道。 此话一出口,叱吉设大喜望外,乙之文德却是不明所以。 “来人啊,笔墨伺候。”萧守仁开声道。 门外候着的老鸨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赶忙去找笔墨纸砚了。 今天的虫二楼被萧守仁包了,这楼里的老鸨也明白楼上三人的身份,所以听到萧守仁的吩咐之后便赶着投胎一般跑去找笔墨纸砚了。 摊开上好的宣纸,萧守仁下笔写道:萧守仁已备薄酒,但求一唔。 写完之后吹了吹,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老鸨。 “把这幅字交给思思姑娘,这块玉佩赏你了。”萧守仁大方地说道,说完便把自己的墨宝交到了老鸨的手中。 萧守仁嘴里的思思姑娘便是这虫二楼中的头号花魁,乙之文德数次求见不可得,叱吉设三番四次骚扰不曾见一面,萧守仁点花花不语,都是为这思思姑娘。 面色有些潮红的老鸨接过萧守仁递过来的玉佩和墨宝,然后急急忙忙出门去了,想必是去找思思姑娘了,因为急,所以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这老鸨未免也太没点眼力劲了,就萧将军这几个字竟然也能让他激动成这样子。”乙之文德笑着叹了口气。 乙之文德是不看好萧守仁的,因为在中原传说中,那些青楼中的花魁都是爱才子的,才子佳人才是绝配,但是萧守仁刚才写的字他也看到了,如果光论书法的话才子二字实在是落不到萧守仁的头上的。 叱吉设虽然不是很懂书法,可是见到乙之文德的表情之后也是多少了解几分了,脸上的笑意便又浓了几分。 萧守仁不理会乙之文德和叱吉设二人的话语,自顾自地喝着小酒,等着思思。 等思思,思思到。 人未到,香先入鼻。 房中众人在同一时间闻到一股子淡雅的香气,萧守仁的嘴角微微上翘,他知道,是思思姑娘来了。 乙之文德和叱吉设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虽然他们没有见过虫二楼的头号花魁,并不知道思思姑娘是怎样的沉鱼落雁,可是这一身的香气他们还是知道的,因为见过思思姑娘的人都在传说这一身的香气,这一身淡雅的香气。 毫无疑问,大家都知道思思姑娘下楼来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大家的猜想,门外响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 “思思特来拜见萧公子,不知方便进来否?” 乙之文德和叱吉设的脸色更难看了,刚才还只是猜测,可是现在是真的证实了。 没理会乙之文德和叱吉设的酱色脸,萧守仁起身去开门。 “吱”的一声,门开了。 “当然方便。”萧守仁笑着对门口的可人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见到萧守仁的人,门外这穿着一身淡黄衣裳的姑娘笑了,显出俩个浅浅的酒窝来。 “谢萧公子。”思思姑娘微微福了一福。 萧守仁虚扶了一把,俩人这才进来。 “思思姑娘,这位是一大人,这是痴大人。”萧守仁为乙之文德和叱吉设介绍,介于这二人的身份,萧守仁当然不能说真名了。 思思姑娘先看了萧守仁一眼,眼中藏着不知名的意思,然后才朝着乙之文德和叱吉设行礼:“思思见过二位大人。” “声音的确好听,好比那黄鹂鸟儿,老夫敬思思姑娘一杯。”乙之文德起身端起酒杯就向这虫二楼的花魁敬酒。 叱吉设见到乙之文德的动作之后很是不屑的鄙视了一下,虽然很鄙视,可是他也是端起了身前的酒杯,意思不言而喻。 萧守仁微笑着摆了摆手。 “思思姑娘这才刚进来,都还没有入座呢,你们就这么猴急地敬酒,难怪思思姑娘这些天都懒得理你们啊。”萧守仁把身边的凳子拉开,为思思空出一个位置出来,花魁也很是自然地就坐到萧守仁的身边。 端着酒杯站着的乙之文德尴尬地吞了口口水,没奈何,只好坐下,满脸通红,尤其是听到萧守仁话中的那个猴急,很是刺耳,可是佳人在前,他又不好发作。 叱吉设轻轻巧巧地把酒杯往自己嘴里送,行云流水,丝毫不见停滞,将尴尬化解于无形。 所有人的表情及动作都落在了花魁的眼中,花魁眼中的笑意就更是浓了,入座的思思自己端起一杯酒。 “萧大人说笑了,思思前些天身体不舒服,这才没有出来见人,今天身体好多了,又听妈妈说楼中来了个阔绰的萧公子,这才想来看看萧公子是个怎样的人物。”思思朝着萧守仁抛了个眉眼,然后低低地凑萧守仁耳边说道:“身为女子,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萧大人,你懂的哦!” 虽然声音有些低,可是乙之文德和叱吉设都是竖起了耳朵的,思思姑娘对萧守仁同学说的这些低声细语一丝不落地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饶是二人在胭脂堆里打滚多年,可是听到这话还是有些面红耳赤。 萧守仁却是苦笑了一下,举起酒杯,跟身边的小狐狸精碰了一下。 “好一张巧嘴,真让人想入非非啊。” 说完之后一饮而尽。 思思楞了一下,她当然听出来萧守仁话中的含义。 “想入非非吗?呵呵,萧大人把小女子叫下来就是想入非非的?”思思睁着大眼睛,有些无辜地看着萧守仁。 见到思思这副模样,乙之文德和叱吉设是完全呆住了,这简直就是妖精啊,要人命的妖精啊。 萧守仁看了乙之文德和叱吉设一眼,看到这二人同时花痴样,他知道,这赌局算是自己赢了,该是收赌资的时候了。 “当然不是,只是想让思思姑娘听一个大秘密罢了。”萧守仁说完之后冲着叱吉设笑了笑,然后问道:“痴大人,你说呢?” 叱吉设苦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大秘密倒是有一个,思思姑娘要是想听的话不如让萧大人讲给你听吧,想必思思姑娘也是乐意的。” 说完之后叱吉设扔了个纸团给萧守仁,然后很是利索就往外走。 萧守仁一个抓住,然后看着叱吉设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视线之内。 乙之文德很识趣。 “老夫突然想起来家中火炉忘了关了,得回家关火炉了,老夫告辞了,萧大人好好玩啊,呵呵。”老狐狸乙之文德说完之后还不忘冲萧守仁猥琐地笑了笑,这才出去。 顾客都走了那些金发碧眼和小家碧玉自然也不好在呆在里面了,她们钱也收了,好处也得了,自然乐得轻松,赶紧出去接别的买卖去了。 “都走了,还不去和你姐姐见个面?”萧守仁冲着身边的思思笑道。 思思点了点头,很识趣地跟着推门出去了。 房中只剩下萧守仁一个了,萧守仁这才摊开掌中的纸团,这是叱吉设扔过来的大秘密。 萧守仁当然知道叱吉设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他虽然不知道叱吉设说的这大秘密是真是假,但是看看总是有帮助的。 纸团摊开了,萧守仁呆住了。 纸团掉下来了,萧守仁这才惊醒过来,这纸团里面的秘密真的是石破天惊,这纸团里面的秘密一旦说出来真的是天也变色。 拾起纸团,双手一撮,簌簌纸屑从掌间落下,无声无息。 下一刻萧守仁便出现在虫二楼外的马车里。 车里还有人,还有两个人,俩个女人,俩个妖精。 第三百九十章 暗夜行者菲与思 当萧守仁和乙之文德叱吉设在虫二楼里谈天说地等思思的时候,杨广正和自己的正牌老婆萧皇后下棋呢。 杨广执白子,落子铿锵。 萧皇后执黑子,无声无息。 “这王世充还真是个讨人喜的家伙,这副白玉棋盘和棋子便是他托人送过来的,有心了。”杨广笑着说道。 萧皇后听到杨广的话之后嘴角含着一丝的笑意,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点了点头。 “陛下识人的本事让臣妾很是佩服。” 杨广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不是朕有识人之明,而是朕有了你这么一位贤内助啊。” 萧皇后听到杨广这话之后心中涌起丝丝的甜意,摇了摇头,然后漫不经心棋子落下。 “皇后眼光一向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嫁了朕这么好的老公啊,哈哈!”杨广大笑着说道,说完白子落下,“皇后你输了。” 萧皇后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陛下一步十算,臣妾实在不如。” “哈哈哈,皇后好会讲话。”杨广心中实在高兴,因为他刚得到一个好消息。 “陛下如此高兴,总该不会仅仅是赢了臣妾一盘棋吧?”萧皇后起身坐到杨广的身边帮杨广揉揉肩。 杨广顺势一把把萧皇后拉入怀中,用手摩挲着萧皇后的发丝。 “是啊,王世充不仅带来了棋盘,还带来了好消息。”杨广解释道。 萧皇后听到杨广的话之后楞了一下,然后脸上也是出现潮红,有些激动地问道:“盗匪平了?” “嗯,没想到这王世充不仅搞情报有一手,打仗也有一手嘛。”杨广有些吃味了。 萧皇后似乎是看出来杨广的心思了。 “再厉害还不是陛下的臣子?” 杨广听到皇后的话之后楞了一下,想了想之后也笑了起来。 “哈哈哈,皇后说的是,为人君者,不与臣子争功,朕糊涂了。” 萧皇后用手摸了摸杨广的脸颊,然后叹息道:“王世充平了盗匪是好事,那刘元进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臣妾担心今天平了刘元进,明天又出现个张元进李元进,即便是有王世充这样能为陛下分忧的臣子,可是也够折腾人啊。” 萧皇后这是变相地在劝杨广了,杨广何等的聪明,他当然听出来皇后话中的含义了,再顺着皇后说下去的话肯定又要说道东征了,又要劝自己不要东征了。 “皇后说的是,皇后想必还不知道王将军剿匪的过程吧,反正闲来无事,朕给你说说?”杨广笑着对萧皇后说道。 看着杨广灿烂的笑脸,萧皇后当然不敢再说别的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了,萧皇后当然知道杨广这是要转移话题了,自己也就不再多说了。 萧皇后微微点了点头。 “嗯,陛下慢慢讲,臣妾听着呢。” “那王世充、、、、、、”杨广慢慢地讲着讲着,房里很是安静,只有杨广一个人的声音。 萧皇后睡着了,也只有萧皇后一人敢在杨广说话的时候睡着了,要是换成是别人,早就人头搬家了。 杨广轻轻地拍着萧皇后的背,他知道,萧皇后最讨厌挺这些个打打杀杀的事情了,所以他才选择给皇后讲这些东西,让她睡觉。 唤来宫女,把皇后扶上床之后杨广便出去了。 就在杨广出去后不久,已经睡着的萧皇后睁开了那双有神的眸子。 “陛下走了?”萧皇后问身边的宫女。 小宫女点了点头“陛下往东边去了。” 小宫女很聪明,没有多说话,她只说杨广往东边去了,萧皇后的脸上却是出现了一丝的狰狞。 “狐狸精!” “那个狐狸精王世充调查的怎么样了?”萧皇后狠狠地问道。 小宫女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头低着回答道:“王将军那边传来消息,说那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只跟极少数的人有接触。” 萧皇后皱了皱眉头,她已经是听出来了,小宫女的话中重点便在那极少数这三个字。 “极少数人?”萧皇后冷笑了一声:“这极少数人都有谁?” “都是些市井走卒,唯有有牵连的便是一个算命的和萧大将军。”小宫女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萧皇后听到这回答之后楞了一下。 “萧守仁?” “嗯,正是萧将军。”小宫女拼命磕头。 “起来吧。”萧皇后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叫萧守仁来见我。”萧皇后半响之后说道。 就在萧皇后传旨让萧守仁去见她的时候,萧守仁正夹在一大一小俩个妖精之间。 “妖精,你们俩个简直就是妖精。”萧守仁悲哀地说道。 唐菲菲听到萧守仁略带哀怨的声音之后笑了,笑的相当的抚媚。 “大人,你说是菲菲漂亮呢还是思思更漂亮一些?”唐菲菲往萧守仁身上蹭了蹭,声音婉转抚媚地有些不像话。 旁边的思思也不敢落姐姐之后,也对着萧守仁笑靥如花:“大人,你可得公允评价啊,不能偏心才是啊。” 萧守仁那个头疼啊。 “各有千秋,各有千秋。”萧守仁苦笑着说道:“咱们还是谈谈正事吧,不要以为穆羽不在我就管不住你们了。” 听到萧守仁说起穆羽唐菲菲姐妹两同时安静了下来,脸上的神色也是正经了许多。 萧守仁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难过美人关啊。 “你们姐妹这么多年没见,一见面就争风吃醋抢风头,真服了你们了。”萧守仁摊了摊手说道。 唐菲菲和唐思思对视了一眼,然后脸上都开出花来。 “我们从小就习惯了,一直都是这么开玩笑的,只是没想到大人竟然是柳下惠坐怀不乱,真真让我们好生失望啊。”唐思思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萧守仁,那副可怜样啊,任谁看了都觉得心疼。 唐菲菲见到妹妹的表情之后一下子也是笑开了:“对啊,莫非菲菲和思思就这么不入大人的眼?” 萧守仁暗骂了自己一声傻#逼,自己明知道这俩丫头是打蛇随棍上的人儿,自己还说这么没用的,这不是找虐是什么? “唉,还是说正经事吧,看来你们叙旧也叙完了,消息交换的怎么样了?”萧守仁问完之后心中就很纳闷了,石敢当怎么就放心把打探消息的事情就交给这两姐妹来负责呢? 没错,这唐菲菲和唐思思是石敢当的人,不对,准确的说是汉王旧部的人! 虽说汉王已经没了,可是存留下来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的,这唐思思和唐菲菲姐妹二人便是管理着现在汉王旧部打探消息的部门——暗夜。 暗夜的成员多时女性,她们分布各行各业,但是青楼居多,毕竟,青楼里面是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 唐菲菲负责洛阳以南,唐思思负责洛阳以北,两姐妹是军中后代,先人曾受汉王大恩,所以一心一意报答当年的恩情。 萧守仁在黎阳的时候就接收这暗夜了,石敢当牵的线,穆羽点的头,穆羽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大哥萧守仁,当然也包括石敢当代表的汉王旧部。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黎阳花魁唐菲菲才会跟萧守仁联手演上一场戏,把王世充和李密耍的团团转。 别看唐菲菲和唐思思是弱女子,萧守仁看得出来,这二人皆是功夫一流的好手。 萧守仁的功夫一天也没有落下,炼皮炼骨都过去了,已经是到了炼髓的地步了,感官已经是敏感的不得了,风起叶落都尽收眼底,身边这俩女高手一举一动自然也了如指掌,从这些日常的动作里萧守仁感觉得出来她们的不一样。 穆羽跟着石敢当去接收汉王旧部了,把唐菲菲留下来帮萧守仁掌控天下信息。 “雁门关里来了好多江湖上的人。”唐思思说。 “王世充把刘元进给剿灭了。”唐菲菲说。 “就剿灭了?”萧守仁大吃一惊。 萧守仁刚动身来黎阳的时候杨广才下命让王世充去剿匪,自己才刚到雁门没几天,前后算来也不过两三个月,可是王世充却已经是把刘元进剿灭了,不得不说王世充是个人物! “嗯,消息很确切。”唐菲菲也看出来萧守仁的心思了,点了点头,再确认了一遍。 “真快,是王世充太能打了呢?还是那刘元进太没用了?”萧守仁皱着眉头嘀咕道。 唐菲菲自然明白萧守仁在想些什么,放缓声音慢慢说道:“王世充带着儿子王辩,领着淮南兵三万人马讨伐刘元进,王世充率军渡江,多次与刘元进交战都把刘元进打的抱头乱窜,一个月前,刘元进、朱燮在吴县遭人暗杀,叛军群龙无首,其余的部众或是投降或是溃散,已经是不成气候。” 萧守仁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是在佩服王世充的打仗能力呢还是在可惜刘元进的兵败身死。 “都是些可怜人,造反是死罪,即便是没有王世充也会有张世充李世充来剿的。”萧守仁原来是在替那么造反的叛军不值。 唐菲菲点了点头:“这还不止,刘元进死后,王世充召来先投降的人在通玄寺的佛象前焚香为誓,约定降者不杀,刘元进溃散部众开始想入海为盗,听到这个消息,一个月内,基本都投降了王世充,王世充把这些人全都坑杀在黄亭涧,死者达三万余人。” “三万!”萧守仁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都杀了?” 唐菲菲点了点头,脸色有些不好看,唐思思的俏脸也是一片冰冷。 “好狠的手段,三万人说杀就杀了,这杂种当真是视人命如草芥啊。”萧守仁拳头握紧了恨声说道。 “大人,王世充做事一向如此的。”唐菲菲轻声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明了,王世充估计根本没把自己当汉人看,汉不汉,胡不胡,这种尴尬的身份让他心中对汉人是没什么好感的。 “看来以后得好好注意一下这家伙了。”萧守仁心中已经把王世充放到了一个危险的位置,毕竟,自己已经得罪他很多次了,尤其是在黎阳城让他无功而返,王世充一定会记住的。 “思思说雁门关最近来了很多江湖中人?”萧守仁转过头问唐思思。 唐思思点了点头。 “不仅仅是江湖中人,商人,官府中人,各色各样的人,各行各业的人,都齐聚雁门关。” “各色各样的人?他们都来着干嘛?看和谈?”萧守仁诧异地问道。 唐思思摇了摇头。 “他们来寻宝的。” “寻宝?”萧守仁大吃一惊,这雁门关难不成还有宝藏不成,自己刚起出来一批宝藏,难不成这些人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消息只探出来这么多,这些人嘴角很严,来的人里面真正知道秘密都是领头人,下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具体的东西。”唐思思有些无奈地说道。 萧守仁皱起了眉头,看来这雁门关里的水是有些浑啊。 “那这些人的具体身份看来你们已经是探出来?”萧守仁想从这些人的身份入手调查,只要身份确定了,那么他们做事情的目的便好容易判断了。 唐思思点了点头,脸上显得有些凝重。 “确定了。” “嗯?怎么这副模样,难不成这些人的身份还真的很复杂不成?”旁边的唐菲菲对自己的妹妹还是很了解的,虽说这么多年没见面了,可是看到妹妹脸上那股子凝重的表情,她也知道,肯定是事情有些复杂了。 唐思思点了点头:“这些人基本上都跟前朝八柱国有关。” 当唐思思一说出前朝八柱国的时候,唐菲菲本来紧闭的小嘴也是忍不住张的很大。 “八柱国?”唐菲菲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又问了一遍。 唐思思冲着自己姐姐点了点头,表示唐菲菲的耳朵没问题,就是前朝八柱国。 萧守仁却是听的云里雾里。 “什么八柱国?很厉害?”萧守仁有些不以为然,毕竟,都是前朝的事情了嘛。 “当然很厉害,当年宇文泰创建了西魏,陇西郡公李虎,太师宇文泰、太傅元欣、太保李弼、大司马独孤信、大司寇赵贵、大司空于谨、少傅侯莫陈崇八人同为西魏的佐命功臣、柱国大将军,民间称为八柱国。这八家是当时最为显赫的八家,现在的门阀都是从这八家分出来的,现在的门阀已经是这么强大了,至于八柱国的能量,可想而知,虽说现在这八家已经没落了,可是虎死不到架啊!”唐菲菲脸色有些潮红了,看来这也是个热血女子啊。 萧守仁心中算是有些计较了,那陇西郡公肯定和李渊家脱不开了关系,李弼他是知道的,他调查李密的时候得知这李弼便是李密的曾祖父,独孤信就更有名了,后世说的一门三皇后说的就是独孤家,宇文泰更是当了皇帝,虽然其余的四家并不熟,但是从知道的这四家也看的出来,这八家的力量很是强大。 “看来这八柱国是有心在这雁门关做点什么啊。”萧守仁叹了口气说道。 唐菲菲俩姐妹都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现在来的人里面都有谁?” “杜伏威,梁师都,窦建德,薛举,徐圆朗,王仁恭,李密,刘长恭,刘文静,袁再兴,独孤城,赵虎,余长风,陈青帝,这些人都在雁门关内,李世民和柴绍及高君雅等人还在关外观望,不知道在等什么。”唐思思一口气吐出一大堆的名字来,直接就把萧守仁给吐懵了。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后世的名人啊,都是些变态的家伙啊,怎么都到这雁门关来了啊,看来这雁门关的水不是有些浑啊,是相当的浑啊! “这些还只是我们能够调查出来的,还有人是没有调查出来的,这些都是不请自到,还有许多人是跟随皇帝过来的,不知道他们是否也知道这寻宝的消息,如果知道的话,那么这里面的文章就很大了。”唐思思进一步分析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很是认同唐思思的分析。 “看来这宝藏确实是有点大啊,思思还得麻烦你再用心用力打探消息,能打听多少就打探多少,总会用得上的,当然,性命要紧,不要为了消息让手下人白白牺牲了,这样不值得。”萧守仁吩咐道。 唐思思楞了一下,然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皇后原是江湖人 萧守仁和唐菲菲俩姐妹又商谈了一些具体的事物,这才和这对姐妹花分手回家,刚回家还没来得及洗把手,皇后传召的旨意便到了。 一路上萧守仁都在想事情,直到快到目的地了萧守仁才醒过神来。 “萧公公,不知道皇后娘娘找我有什么安排啊?”萧守仁长袖遮掩,顺手递给去一张面额不小的银票。 前面的萧公公微笑地接了过去,笑眯眯地看着萧守仁。 “萧将军,说起来咱们也是本家,不瞒你说,你这次是有麻烦了。”萧公公尖着嗓音说道。 萧守仁心中一咯噔,心道不好,这次见皇后估计没好事。 “是啊,说起来还是本家呢,不知道这麻烦大不大?”萧守仁顺势又递了一张银票过去。 萧公公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越来越大的笑容。 “不小。” 萧守仁心中已经问候了这位本家祖宗十八代了,本家本家,鬼才跟你是本家呢,可是没办法,萧守仁还是很懂事地再递了一张银票过去。 “多大?”萧守仁低声问道。 萧公公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看着自己这边,这才好说话。 “陛下最近迷上那个酷似宣华夫人的女子了。”萧公公话不多,但是说的都是精髓,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也明白萧皇后找自己过来干嘛了。 心中不由叫苦,萧守仁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佛来,赶忙戴上。 看到萧守仁的玉佛之后萧公公的眼睛很明显地一亮,眼中闪过一丝的贪婪。 这些小动作怎么可能逃得过萧守仁的眼睛呢,为了不得罪这样的太监萧守仁只好解释一遍。 “萧公公,这玉佛本是皇后从小的随身之物,希望皇后娘娘看到这玉佛能够容下官多解释几句啊。”萧守仁有意无意地说道。 萧公公眼角抽动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这萧将军并不是一般人啊,看起来跟皇后关系很好啊,那刚才收的银票? “哎呀,原来萧将军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啊,刚才亏得奴才还为萧将军担忧呢,看来是奴才多虑了,还想着花点钱打点一下娘娘身边说得上话的公公们呢,看来这钱是用不上了,将军还是收回去吧。”毕竟是宫中打滚的家伙,一瞬间这萧公公便为自己找好台阶下了。 萧守仁心中笑了起来,看来这萧公公还是个极聪明的人物啊。 萧守仁把银票推了回去,一脸的生气。 “萧公公,好歹咱也是本家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兄弟出钱请你喝点茶水吃点点心而已,你这也推辞?难不成公公你瞧不起萧某?”萧守仁很生气,至少,表面上是相当的生气。 听到萧守仁都这么说了,萧公公也就不好推辞了,本家嘛,他也就勉为其难地把银票揣进了怀里。 “最近王将军来的书信有点多。”萧公公说完这话之后就再没开口了,一个劲闷头在前面带路。 虽然说的不多,但是萧守仁却是听明白了,原来是王世充在使绊子啊,王世充是皇后的人? 这会儿皇后正好吃过点心,在偏殿休息,萧公公禀报之后便让萧守仁进去了。 萧守仁把自己结识那女刺客的过程都顺了一遍,发现没什么问题,这才敢进去。 皇后看见萧守仁进来了,端起宫女递过来的茶水,准备漱口。 萧守仁快步进来,行过礼便那么跪着。 “起来吧,守仁最近幸苦了。”萧皇后声音不冷不热,说完又端起另外一杯茶水,自顾自地喝起茶来了。 萧守仁听到萧皇后的话之后心中稍安,毕竟,萧皇后还是称呼自己守仁的,看来萧皇后心中还是惦记着当年自己爷爷对他们萧家的恩情的。 心中有了点底气之后萧守仁这才敢抬头看萧皇后的脸色。 很可惜,萧守仁只看到了萧皇后的眼睛,看不清皇后的脸色,因为都被把茶杯挡住了。 萧守仁只看了一眼便马上低下了头! 并不是萧皇后现在很难看,也不是萧守仁不想看,而是他不敢看,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强忍住心中的震惊,萧守仁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敢回答皇后的问题。 “为陛下为娘娘分忧,是下官的职责,不幸苦。” 听到萧守仁的回答之后萧皇后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嗯,不愧是萧家的子弟,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本宫说,本宫多少还是可以帮到你的。” “谢娘娘!”萧守仁感激涕零。 “听说你跟宣华夫人认识?”萧皇后说的当然不是以前的宣华夫人了,以前的宣华夫人都死了好多年了,萧皇后说的是现在的宣华夫人! 因为那算命行刺的女刺客长的跟以前的陈婉陈宣华一般无二,杨广一直以为是陈宣华舍不得自己,所以转阳来陪自己了,坚持封其为宣华夫人。 “臣惶恐,臣和那女子也不过是两面之缘罢了,谈不上熟。”萧守仁颤声回道。 对于萧守仁的回答萧皇后很满意,因为萧守仁称呼的是那女子,并不是宣华夫人。 “哦?本宫好久没和守仁见面了,守仁要是不嫌烦的话把事情说一说?”萧皇后笑着问道。 虽然萧皇后没有说说什么事情,可是萧守仁却是懂了,他点了点头,在萧皇后允许站起来之后这才把事情的经过缓缓地说了一遍。 “你说的李淳风可是那东都算命很神的李淳风?”萧皇后皱着眉头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没错,正是他,算无不准,尤其是测字。” “哦?不知道他给那女子算出的结果是什么?”萧皇后继续问道。 萧守仁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皇后娘娘,然后慢慢说出八个字:“千里迢迢埋于草木。” “千里迢迢埋于草木?”皇后听到这话之后轻轻喝了一口茶水,慢慢咀嚼,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好茶。” 萧皇后夸了一口好茶,似乎第一天发现这茶水很好似的。 萧守仁听到萧皇后夸好茶之后又继续把后面行刺的事情说了一遍。 “嗯,那女子行刺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毕竟,当时传的沸沸扬扬的,咱们那陛下却是鬼迷了心窍一般,非把个刺客变成了枕边人,唉。”萧皇后叹了口气。 萧守仁当然不敢当着萧皇后的面议论杨广什么事情,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萧皇后看了看萧守仁,眼光凝聚在萧守仁胸前的玉佛上面看了看。 “守仁还没有遇到心仪的女子?”萧皇后笑着问道。 萧守仁脸色微红地点了点头。 “呵呵,有空让陛下帮你挑一个,免得你为了国事误了家事,不能让外人说天家无情啊。”萧皇后笑着说道。 萧守仁心情放松了很多,看来自己算是逃过去了。 “多谢娘娘!” “嗯,以后做事多用点心,多和朝中的大臣们亲近亲近。”萧皇后似乎若有所指地问道:“你和王世充王大人关系怎么样?” 萧守仁心中一咯噔,心中已经是有些明白了,看来王世充真的是皇后的人,皇后这是想把自己拉进自己的阵营了。 “王将军是我大隋不可多得的人才,是守仁的前辈,守仁会多向王将军请教的。”萧守仁的回答很笼统,滴水不漏。 萧皇后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挥手说累了让萧守仁退下。 出了宫的萧守仁惊魂未定,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趟进宫竟然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萧皇后便是去年行刺乙之文德的女刺客! 去年萧守仁擒住了乙之文德,将乙之文德收押的中军帐中,但是半夜的时候有人摸进营中,想要把乙之文德给杀了,有高句丽国主高元的人,还有不明人士,这不明人士是个女的!而且还差点被她得逞了! 最后是萧守仁用计才使得那女刺客无功而返,但是那女刺客最后走的时候看到了萧守仁的脸,眼中光彩四射,惊疑不定,给萧守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虽说只是看到了一双眼睛,可是萧守仁却是记得死死地,甚至于眼角的一颗小痣他都记得分明。 就在刚才,就在萧守仁刚进去和萧皇后说话的那会儿,萧皇后正在喝茶,那茶杯和衣袖把萧皇后的脸挡住了,只剩下一双眉目和一头的青丝,今时今日的萧守仁已经不是原先的萧守仁了,凭着深厚的功力,他很轻而易举地就看出来了,萧皇后就是去年的女刺客! 当时真的是把萧守仁吓坏了,以至于后来说话的时候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这事情是真麻烦了,没想到无意间竟然发现这么一大秘密,原来皇后娘娘还是一高手,唉。”萧守仁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去长风镖局。”萧守仁叹了口气之后上了马车吩咐道。 长风镖局开的很大,很多,多到连雁门关也有他们的分局,这也看的出来陈青帝老爷子的的确确是位人物。 刚才萧守仁听唐思思说过陈青帝也到雁门了,想必他已经跟陈庆之打过照面了,先去看看再说。 车轱辘很快就滚到了长风镖局的旗帜下面,这雁门关的分局毕竟是分局,格局也没有洛阳城里来的壮观,要不是外面飘着的旗帜写着长风镖局四个大字的话,绝对没有把这个小院落跟大名鼎鼎的长风镖局联系起来。 萧守仁一下马车马上就被镖局外面守门的刀手认出来了,说了声大人好之后就连忙把萧守仁引进去了,想必是陈青帝已经交代过了。 这是个三进的小院落,进门的地方还有一颗已经掉光了叶子的大树,光秃秃的枝桠就像是街头那些乞丐的手掌,不知道再向老天爷祈求什么。 长风镖局的生意想必是还行的,进进出出的人还是蛮多的,第二个院落里甚至还有已经准备好了的镖车,想必是又接了新镖了。 陈老爷子在最后面的院落里,萧守仁进去之后就看到一个精铄的老者在院中对着一口大缸发呆。 “伯父看什么呢?”萧守仁看到陈青帝在那发呆之后便挥了挥手,不让带路的刀手开口,而是自己轻轻走到陈青帝的身后这才开口。 本已经陷入沉思的陈青帝猛地听到身后有人开声这才惊醒过来。 萧守仁在洛阳城的时候曾到洛阳的长风镖局拜访过,和陈青帝也是见过面的,他和陈庆之是兄弟相称,所以称呼陈青帝一声伯父也是自然。 陈青帝回过头之后发现身后之人是萧守仁,自然是喜不胜收,对于自己儿子的这个哥们他还是很满意的,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位高权重,关键还是重义气,这很合陈老爷子的胃口。 “哈哈,原来是守仁啊!来来来,搭把手,看看你功夫长进了没有。”陈青帝边说就边伸出自己那双刚劲有力的大手。 萧守仁见到陈青帝这个动作之后却是眉毛直跳,急忙就往后退了好几步,像是陈老爷子的手会扎人似的。 “伯父,刚见面就动手不好吧。”萧守仁有些微涩地说道,心中却是已经非常后悔了,后悔自己和这老爷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该和他动手啊,哪知道这老爷子都快七十的人了还是这么的生猛好动! 陈青帝是个武痴! “咦?臭小子!这段时间又偷懒了吧!”陈青帝有些生气了,他这辈子每天晨晚俩练,从不耽误,都是雷打不动的,对自己严格,对自己看重的后辈也是这么的严格,这也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陈庆之年纪不大可是功夫却是一流。 萧守仁摊了摊手,翻了个白眼,然后很无奈地说道:“伯父,话不是这么说啊,不一定非要动手才能见真章啊,伯父天天练功,功夫应该是越来越好了。” 听到萧守仁在这拍自己马屁,虽然说拍的很没水平,可是陈青帝心里听了还是有些飘飘然的,可是萧守仁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等到听完萧守仁下半句之后陈青帝的脸便青了。 “可是刚才小侄一直到伯父身后开声伯父都没有发现有人接近自己,伯父想想看,要是刚才接近伯父的不是小侄,而是一个狡诈的敌人,虽说伯父身手一绝,可是难免还是、、、嗯嗯,伯父,你懂得哦。”萧守仁说完之后还冲着陈青帝抛了个眼神,直接无视陈青帝已经有些发青的脸色。 “臭小子,你的意思是说老夫老了?”陈青帝那张显得有些发青的脸上泛现出一股子不自然的笑容来。 看到陈青帝这古怪的笑容之后萧守仁心中打了个咯噔,直叫不好。 “当然不是,老当益壮说的就是伯父这样的汉子,并不是伯父老了,而是守仁身手确实是大有长进,这不,这手踏雪无痕的轻功连伯父的耳朵都瞒过去了。”萧守仁厚颜无耻地自己夸自己。 陈青帝听到萧守仁没脸没皮地自我夸奖脸上的笑容也就越发自然了,红润也回来了。 “哈哈哈,说不过你个臭小子,进里屋说话。”陈青帝乐呵呵地带萧守仁进屋。 “伯父刚才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出神。”萧守仁入座之后有些好奇地问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陈青帝的眉头也弯了起来。 叹了口气:“唉!江湖要乱了。” 听到陈青帝这么莫名其妙的话之后萧守仁收回了伸出去拿桌子上摆放的果子的手,皱着眉头回头问陈青帝:“要乱了?伯父何出此言?” 陈青帝神色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最近雁门来了很多江湖人士,守仁不知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个我知道啊,这些人难不成还敢在朝廷的监视下乱动手不成?未免胆子也太大了吧。” 听出来萧守仁语气里的不以为然,陈青帝又叹了口气。 “要是江湖人士和朝廷里面某些人相互勾结呢?” “相互勾结?”萧守仁沉默了,这样的事情一直以来就有啊,每一个江湖势力的背后肯定都有一方朝廷势力在支撑,要不然的话吃喝都成问题。 “据说万归藏在你身上?”陈青帝突然开口问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陈青帝为什么突然说起万归藏的事情,可是直觉上就觉得这是个可以信赖的老者,所以他也不藏着掖着了:“万归藏交给张将军了,将军上交给陛下了。” “据说万归藏里面的事情已经泄露出来了。” 这句话无疑是给萧守仁平静的心湖里投进了一颗大石头。 萧守仁当然知道这万归藏里面记载的都是些什么事情,里面记载的都是江湖中成名人物的龌龊事情,这里面的事情随便拿出一件出来都可以要挟一个高手无条件帮自己做事,只要他是江湖人,只要他很看重自己的声誉! 江湖人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当他被要挟的时候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呢?你还指望他有理智? “谁泄露的?消息可靠?”萧守仁凝重地问道。 陈青帝摇了摇头。 “不知道,消息应该是可靠的,自君山大会之后已经很少出现这么多江湖成名人物齐聚一堂了,这儿的水很深很浑啊,守仁,你得小心啊。” 第三百九十三章 乙之文德身死魂消 萧守仁和唐菲菲俩姐妹又商谈了一些具体的事物,这才和这对姐妹花分手回家,刚回家还没来得及洗把手,皇后传召的旨意便到了。 一路上萧守仁都在想事情,直到快到目的地了萧守仁才醒过神来。 “萧公公,不知道皇后娘娘找我有什么安排啊?”萧守仁长袖遮掩,顺手递给去一张面额不小的银票。 前面的萧公公微笑地接了过去,笑眯眯地看着萧守仁。 “萧将军,说起来咱们也是本家,不瞒你说,你这次是有麻烦了。”萧公公尖着嗓音说道。 萧守仁心中一咯噔,心道不好,这次见皇后估计没好事。 “是啊,说起来还是本家呢,不知道这麻烦大不大?”萧守仁顺势又递了一张银票过去。 萧公公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越来越大的笑容。 “不小。” 萧守仁心中已经问候了这位本家祖宗十八代了,本家本家,鬼才跟你是本家呢,可是没办法,萧守仁还是很懂事地再递了一张银票过去。 “多大?”萧守仁低声问道。 萧公公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看着自己这边,这才好说话。 “陛下最近迷上那个酷似宣华夫人的女子了。”萧公公话不多,但是说的都是精髓,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也明白萧皇后找自己过来干嘛了。 心中不由叫苦,萧守仁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佛来,赶忙戴上。 看到萧守仁的玉佛之后萧公公的眼睛很明显地一亮,眼中闪过一丝的贪婪。 这些小动作怎么可能逃得过萧守仁的眼睛呢,为了不得罪这样的太监萧守仁只好解释一遍。 “萧公公,这玉佛本是皇后从小的随身之物,希望皇后娘娘看到这玉佛能够容下官多解释几句啊。”萧守仁有意无意地说道。 萧公公眼角抽动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这萧将军并不是一般人啊,看起来跟皇后关系很好啊,那刚才收的银票? “哎呀,原来萧将军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啊,刚才亏得奴才还为萧将军担忧呢,看来是奴才多虑了,还想着花点钱打点一下娘娘身边说得上话的公公们呢,看来这钱是用不上了,将军还是收回去吧。”毕竟是宫中打滚的家伙,一瞬间这萧公公便为自己找好台阶下了。 萧守仁心中笑了起来,看来这萧公公还是个极聪明的人物啊。 萧守仁把银票推了回去,一脸的生气。 “萧公公,好歹咱也是本家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兄弟出钱请你喝点茶水吃点点心而已,你这也推辞?难不成公公你瞧不起萧某?”萧守仁很生气,至少,表面上是相当的生气。 听到萧守仁都这么说了,萧公公也就不好推辞了,本家嘛,他也就勉为其难地把银票揣进了怀里。 “最近王将军来的书信有点多。”萧公公说完这话之后就再没开口了,一个劲闷头在前面带路。 虽然说的不多,但是萧守仁却是听明白了,原来是王世充在使绊子啊,王世充是皇后的人? 这会儿皇后正好吃过点心,在偏殿休息,萧公公禀报之后便让萧守仁进去了。 萧守仁把自己结识那女刺客的过程都顺了一遍,发现没什么问题,这才敢进去。 皇后看见萧守仁进来了,端起宫女递过来的茶水,准备漱口。 萧守仁快步进来,行过礼便那么跪着。 “起来吧,守仁最近幸苦了。”萧皇后声音不冷不热,说完又端起另外一杯茶水,自顾自地喝起茶来了。 萧守仁听到萧皇后的话之后心中稍安,毕竟,萧皇后还是称呼自己守仁的,看来萧皇后心中还是惦记着当年自己爷爷对他们萧家的恩情的。 心中有了点底气之后萧守仁这才敢抬头看萧皇后的脸色。 很可惜,萧守仁只看到了萧皇后的眼睛,看不清皇后的脸色,因为都被把茶杯挡住了。 萧守仁只看了一眼便马上低下了头! 并不是萧皇后现在很难看,也不是萧守仁不想看,而是他不敢看,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强忍住心中的震惊,萧守仁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敢回答皇后的问题。 “为陛下为娘娘分忧,是下官的职责,不幸苦。” 听到萧守仁的回答之后萧皇后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嗯,不愧是萧家的子弟,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本宫说,本宫多少还是可以帮到你的。” “谢娘娘!”萧守仁感激涕零。 “听说你跟宣华夫人认识?”萧皇后说的当然不是以前的宣华夫人了,以前的宣华夫人都死了好多年了,萧皇后说的是现在的宣华夫人! 因为那算命行刺的女刺客长的跟以前的陈婉陈宣华一般无二,杨广一直以为是陈宣华舍不得自己,所以转阳来陪自己了,坚持封其为宣华夫人。 “臣惶恐,臣和那女子也不过是两面之缘罢了,谈不上熟。”萧守仁颤声回道。 对于萧守仁的回答萧皇后很满意,因为萧守仁称呼的是那女子,并不是宣华夫人。 “哦?本宫好久没和守仁见面了,守仁要是不嫌烦的话把事情说一说?”萧皇后笑着问道。 虽然萧皇后没有说说什么事情,可是萧守仁却是懂了,他点了点头,在萧皇后允许站起来之后这才把事情的经过缓缓地说了一遍。 “你说的李淳风可是那东都算命很神的李淳风?”萧皇后皱着眉头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没错,正是他,算无不准,尤其是测字。” “哦?不知道他给那女子算出的结果是什么?”萧皇后继续问道。 萧守仁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皇后娘娘,然后慢慢说出八个字:“千里迢迢埋于草木。” “千里迢迢埋于草木?”皇后听到这话之后轻轻喝了一口茶水,慢慢咀嚼,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好茶。” 萧皇后夸了一口好茶,似乎第一天发现这茶水很好似的。 萧守仁听到萧皇后夸好茶之后又继续把后面行刺的事情说了一遍。 “嗯,那女子行刺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毕竟,当时传的沸沸扬扬的,咱们那陛下却是鬼迷了心窍一般,非把个刺客变成了枕边人,唉。”萧皇后叹了口气。 萧守仁当然不敢当着萧皇后的面议论杨广什么事情,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萧皇后看了看萧守仁,眼光凝聚在萧守仁胸前的玉佛上面看了看。 “守仁还没有遇到心仪的女子?”萧皇后笑着问道。 萧守仁脸色微红地点了点头。 “呵呵,有空让陛下帮你挑一个,免得你为了国事误了家事,不能让外人说天家无情啊。”萧皇后笑着说道。 萧守仁心情放松了很多,看来自己算是逃过去了。 “多谢娘娘!” “嗯,以后做事多用点心,多和朝中的大臣们亲近亲近。”萧皇后似乎若有所指地问道:“你和王世充王大人关系怎么样?” 萧守仁心中一咯噔,心中已经是有些明白了,看来王世充真的是皇后的人,皇后这是想把自己拉进自己的阵营了。 “王将军是我大隋不可多得的人才,是守仁的前辈,守仁会多向王将军请教的。”萧守仁的回答很笼统,滴水不漏。 萧皇后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挥手说累了让萧守仁退下。 出了宫的萧守仁惊魂未定,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趟进宫竟然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萧皇后便是去年行刺乙之文德的女刺客! 去年萧守仁擒住了乙之文德,将乙之文德收押的中军帐中,但是半夜的时候有人摸进营中,想要把乙之文德给杀了,有高句丽国主高元的人,还有不明人士,这不明人士是个女的!而且还差点被她得逞了! 最后是萧守仁用计才使得那女刺客无功而返,但是那女刺客最后走的时候看到了萧守仁的脸,眼中光彩四射,惊疑不定,给萧守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虽说只是看到了一双眼睛,可是萧守仁却是记得死死地,甚至于眼角的一颗小痣他都记得分明。 就在刚才,就在萧守仁刚进去和萧皇后说话的那会儿,萧皇后正在喝茶,那茶杯和衣袖把萧皇后的脸挡住了,只剩下一双眉目和一头的青丝,今时今日的萧守仁已经不是原先的萧守仁了,凭着深厚的功力,他很轻而易举地就看出来了,萧皇后就是去年的女刺客! 当时真的是把萧守仁吓坏了,以至于后来说话的时候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这事情是真麻烦了,没想到无意间竟然发现这么一大秘密,原来皇后娘娘还是一高手,唉。”萧守仁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去长风镖局。”萧守仁叹了口气之后上了马车吩咐道。 长风镖局开的很大,很多,多到连雁门关也有他们的分局,这也看的出来陈青帝老爷子的的确确是位人物。 刚才萧守仁听唐思思说过陈青帝也到雁门了,想必他已经跟陈庆之打过照面了,先去看看再说。 车轱辘很快就滚到了长风镖局的旗帜下面,这雁门关的分局毕竟是分局,格局也没有洛阳城里来的壮观,要不是外面飘着的旗帜写着长风镖局四个大字的话,绝对没有把这个小院落跟大名鼎鼎的长风镖局联系起来。 萧守仁一下马车马上就被镖局外面守门的刀手认出来了,说了声大人好之后就连忙把萧守仁引进去了,想必是陈青帝已经交代过了。 这是个三进的小院落,进门的地方还有一颗已经掉光了叶子的大树,光秃秃的枝桠就像是街头那些乞丐的手掌,不知道再向老天爷祈求什么。 长风镖局的生意想必是还行的,进进出出的人还是蛮多的,第二个院落里甚至还有已经准备好了的镖车,想必是又接了新镖了。 陈老爷子在最后面的院落里,萧守仁进去之后就看到一个精铄的老者在院中对着一口大缸发呆。 “伯父看什么呢?”萧守仁看到陈青帝在那发呆之后便挥了挥手,不让带路的刀手开口,而是自己轻轻走到陈青帝的身后这才开口。 本已经陷入沉思的陈青帝猛地听到身后有人开声这才惊醒过来。 萧守仁在洛阳城的时候曾到洛阳的长风镖局拜访过,和陈青帝也是见过面的,他和陈庆之是兄弟相称,所以称呼陈青帝一声伯父也是自然。 陈青帝回过头之后发现身后之人是萧守仁,自然是喜不胜收,对于自己儿子的这个哥们他还是很满意的,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位高权重,关键还是重义气,这很合陈老爷子的胃口。 “哈哈,原来是守仁啊!来来来,搭把手,看看你功夫长进了没有。”陈青帝边说就边伸出自己那双刚劲有力的大手。 萧守仁见到陈青帝这个动作之后却是眉毛直跳,急忙就往后退了好几步,像是陈老爷子的手会扎人似的。 “伯父,刚见面就动手不好吧。”萧守仁有些微涩地说道,心中却是已经非常后悔了,后悔自己和这老爷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该和他动手啊,哪知道这老爷子都快七十的人了还是这么的生猛好动! 陈青帝是个武痴! “咦?臭小子!这段时间又偷懒了吧!”陈青帝有些生气了,他这辈子每天晨晚俩练,从不耽误,都是雷打不动的,对自己严格,对自己看重的后辈也是这么的严格,这也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陈庆之年纪不大可是功夫却是一流。 萧守仁摊了摊手,翻了个白眼,然后很无奈地说道:“伯父,话不是这么说啊,不一定非要动手才能见真章啊,伯父天天练功,功夫应该是越来越好了。” 听到萧守仁在这拍自己马屁,虽然说拍的很没水平,可是陈青帝心里听了还是有些飘飘然的,可是萧守仁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等到听完萧守仁下半句之后陈青帝的脸便青了。 “可是刚才小侄一直到伯父身后开声伯父都没有发现有人接近自己,伯父想想看,要是刚才接近伯父的不是小侄,而是一个狡诈的敌人,虽说伯父身手一绝,可是难免还是、、、嗯嗯,伯父,你懂得哦。”萧守仁说完之后还冲着陈青帝抛了个眼神,直接无视陈青帝已经有些发青的脸色。 “臭小子,你的意思是说老夫老了?”陈青帝那张显得有些发青的脸上泛现出一股子不自然的笑容来。 看到陈青帝这古怪的笑容之后萧守仁心中打了个咯噔,直叫不好。 “当然不是,老当益壮说的就是伯父这样的汉子,并不是伯父老了,而是守仁身手确实是大有长进,这不,这手踏雪无痕的轻功连伯父的耳朵都瞒过去了。”萧守仁厚颜无耻地自己夸自己。 陈青帝听到萧守仁没脸没皮地自我夸奖脸上的笑容也就越发自然了,红润也回来了。 “哈哈哈,说不过你个臭小子,进里屋说话。”陈青帝乐呵呵地带萧守仁进屋。 “伯父刚才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出神。”萧守仁入座之后有些好奇地问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陈青帝的眉头也弯了起来。 叹了口气:“唉!江湖要乱了。” 听到陈青帝这么莫名其妙的话之后萧守仁收回了伸出去拿桌子上摆放的果子的手,皱着眉头回头问陈青帝:“要乱了?伯父何出此言?” 陈青帝神色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最近雁门来了很多江湖人士,守仁不知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个我知道啊,这些人难不成还敢在朝廷的监视下乱动手不成?未免胆子也太大了吧。” 听出来萧守仁语气里的不以为然,陈青帝又叹了口气。 “要是江湖人士和朝廷里面某些人相互勾结呢?” “相互勾结?”萧守仁沉默了,这样的事情一直以来就有啊,每一个江湖势力的背后肯定都有一方朝廷势力在支撑,要不然的话吃喝都成问题。 “据说万归藏在你身上?”陈青帝突然开口问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陈青帝为什么突然说起万归藏的事情,可是直觉上就觉得这是个可以信赖的老者,所以他也不藏着掖着了:“万归藏交给张将军了,将军上交给陛下了。” “据说万归藏里面的事情已经泄露出来了。” 这句话无疑是给萧守仁平静的心湖里投进了一颗大石头。 萧守仁当然知道这万归藏里面记载的都是些什么事情,里面记载的都是江湖中成名人物的龌龊事情,这里面的事情随便拿出一件出来都可以要挟一个高手无条件帮自己做事,只要他是江湖人,只要他很看重自己的声誉! 江湖人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当他被要挟的时候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呢?你还指望他有理智? “谁泄露的?消息可靠?”萧守仁凝重地问道。 陈青帝摇了摇头。 “不知道,消息应该是可靠的,自君山大会之后已经很少出现这么多江湖成名人物齐聚一堂了,这儿的水很深很浑啊,守仁,你得小心啊。” 第三百九十四章 裴行俨大战阿都野 “废物!”高手说完便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那黑衣人手下躲都不敢躲,直愣愣地在那挨了一巴掌,被高手首领扇倒在地。 “将军,人不是我们杀的,有人抢先了。”黑衣人中有人站出来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那高手首领眼中的戾气越来越重,大步穿过院子,直接推门进房间,推的正好便是那高句丽的宰相乙之文德的房间,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 房门大开,里面一片狼藉,东西都被翻了个底朝天,乙之文德的尸体就躺在椅子上,地上的茶杯已经被摔得粉碎。 鲜血已经凝结成块了,显然死的不是一会儿俩会儿了。 “撤!快撤!”高手首领很果断地下了命令! 刚才火起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慌张过,但是这会儿他看到了乙之文德的尸体之后他怕了。 躲在外面窗子下面的萧守仁皱起了眉头,他在想,是谁?是谁杀了乙之文德! 回答萧守仁的是风声! 那是一股凌厉的风声,夹带着呼呼的声响,直接就冲着那高手首领而来! 即便是武功高如这黑衣首领,但是他还是反应慢了一步,脸上的黑巾随着风声落下,露出一张长满络腮胡子的脸来。 大胡子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那把犹在摆动的长刀,看到那把钉在大堂正中的长刀,看到那把撕裂风声的长刀,刚才就是这个长刀把他的面巾射了下来,那夹带的风声刮得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火烧了一下一样。 躲在窗户下的萧守仁长大了嘴巴。 面巾下面的人他认识。 长刀的主人他也认识! “阁下便是阿都野?”那长刀主人一步步往这大厅走来,根本无视院中的黑衣手下,那些黑衣手下也是惊恐地持刀或持枪对着长刀主人却不敢上前一步。 阿都野! 叱吉设手下第一大将! 萧守仁和李靖等人上次在草原上就是被阿都野和李自华带着人追杀! 虽说最后是萧守仁他们擒住了叱吉设,这才化险为夷,但是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有些侥幸,要不是李靖用兵如神的话,光是一个阿都野就能把萧守仁永远留在大草原上了。 阿都野反手抽出了背上的马刀,刀尖拖地,就那么冷冷地站着,即便是离开了大草原,即便是不在马背上,可是他还是喜欢用习惯的马刀。 “阁下认错人了。”阿都野淡淡地回答。 阿都野回头之后这才发现这长刀的主人很年轻,一身箭装,干劲有力,星目墨眉,正炽热地盯着自己。 那长刀主人笑了笑,进到屋里之后脸色变了一下,他大概也被这里面的景象惊到了。 “阿都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在鸿胪寺杀人!杀的还是一国宰相!当我大隋无人吗!”那长刀主人生气了。 阿都野看了那长刀主人一眼,然后便抬脚往外走,就像是门口根本就没人一般。 长刀主人是真的生气了,因为就在刚才,那阿都野看自己的眼神很是讥讽,就像是看白痴一般无二! 十步,九步,八步,七步,就当那长刀主人和阿都野还有七步之遥的时候,就在那阿都野走了四步的时候,那长刀主人动了,他的右手缓缓从身后摸出杆枪来! 这才是他的武器! 那是一杆浑身漆黑的铁抢,冷冰冰,很沉重,很锋利。 把抢往身边那么一放,笔直的铁枪,笔直的人,一样的姿态,那种不羁和嚣张放佛是要把这房子都捅破了,直刺云霄一般。 虽然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但是阿都野却停了下来。 他看到了一种斗志,一种精神,一种很和谐的姿态,眼前看到的东西告诉他:这是个高手! “阁下非要拦我?”阿都野已经听到鸿胪寺外隐隐有兵甲之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舍刀用抢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在没说话,说再说也没用,拳头上见真章才是真道理。 “你们先走。”阿都野沉声说了一句,虽然没头没脑,但是外面的黑衣人却是懂了,一个个作鸟兽散,来去如风,转眼就消失在院中。 “请。”那长枪主人眼中战意正浓。 “不杀无名之辈。”阿都野淡漠地说道。 “东都裴行俨!”那长枪主人的右手动了,长枪已经提起。 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裴行俨! 当初裴行俨和萧守仁二人在东都宫门外一起联手对付宇文成都冯百玉钱波也算是英雄相惜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雁门还能见到裴行俨,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当初裴行俨因为家里管得严,所以这才舍了自己最喜欢的混铁枪改用齐眉棍,那会儿他凭着一根齐眉棍就能跟名震洛阳的宇文成都打个平手,这时候他拿着最称手的混铁枪,战斗力可想而知了。 窗外的萧守仁眼中满是笑意,今晚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高手过招不需要试探,只要一出手那便是见真章,真功夫对真功夫。 裴行俨毕竟是年轻气盛,枪花一现就已经刺向那阿都野的面门,枪花晃着阿都野那冷静的异常的面孔。 一朵枪花,两朵枪花,四朵枪花,八朵枪花! 裴行俨的铁枪开花了,那枪头上面寒光点点,因为快速地抖动,就像是一朵白色的花朵四处绽开,开始是一朵,接着出现两朵,再接着便是四朵,最后竟然因为速度太快,竟然抖出了八朵铁花! 八朵铁花,真真假假,里面只有一朵是真的,但是却也没有一朵是假的,因为这八朵铁花都在随时变动,真的那朵在随时变动,剩下的七朵只不过是他的残影而已。 阿都野那波澜不惊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的凝重,开始重新估量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实力了。 六步,五步,四步! 裴行俨和阿都野之间越来越近,那枪头更是在阿都野的瞳孔中越放越大越放越大,似乎下一刻就会狠狠地扎进阿都野的眼睛里面去。 没有下一刻,因为就在这一刻阿都野也动了,他退了。 阿都野没有信心抵挡住这惊艳的一枪,即便是抵挡住了,那也是得付出不小的代价,阿都野为人很小气,自然也就不想懂得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的道理,所以,他退了。 枪未停,人已退,从气势上阿都野已经是落在了下风。 虽说裴行俨暂时是占了上风,可是有道是水满则溢,月圆还月缺,阿都野退了三大步,裴行俨的枪也到了末势,就像是一张拉满了的弓,这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在拉下去就不行了,只能慢慢弱了下来。 阿都野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阿都野手里长长的马刀动了! 长刀卷风起,一劈神鬼泣! 没有任何的花俏,没有任何的虚招,阿都野就那么直愣愣地劈了下来。 这是朴而无华的一招,这是气势十足的一刀,这是霸气外露的一招,这一招让裴行俨不得不闪身躲避,这一招让裴行俨不得不暂避锋芒,这一招不得不让裴行俨放弃优势。 长刀落下,直劈裴行俨的面门,裴行俨闪身躲开,想要让阿都野一刀劈空,而自己也正好从旁边展开进攻。 裴行俨只是感觉到一小股的风掠过耳旁,然后便看到那直劈而下的马刀停下来了,就那么生生地停下来了! 那把马刀就这么在半空中停下来了,顿了一下,然后横扫! 这是一种怎样的姿态出现在阿都野的身上,狂野,不羁! 而裴行俨的眼中却是充满了不可思议,要做到空中收放自如真的是难以上青天!萧守仁心中也是暗叹不可能,这因为这完全不合惯性定律! 阿都野不仅打破了这惯性地率,而且还来了个横扫千军! 裴行俨也变色了,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虽然如此,可是裴行俨还是遵行自己一贯的风格,攻敌人所必救! 所以他没躲! 裴行俨根本连躲都没躲一下,他就站在那,就像是等着阿都野的马刀砍在自己的腰间! 虽然没躲,可是他却是动了,他手里的铁枪在他的手里就像是活过来了,变成了一条又长又大的毒蛇!灵活有力地摆动着自己这具身体! 裴行俨手中的毒蛇猛地冲向阿都野的腰间,势不可挡,大有一去不复还的架势! 阿都野的马刀并没有退!更没有停下来,可是速度却是硬生生快了一分! 虽然阿都野的刀没有退,可是他的人却是已经退了! 退的非常的快,快到一眨眼的功夫阿都野便已经退到了大厅的最里头的正中位置,这里原本只有一张木桌一幅画,画上画的正是猛虎下山,可是现在却还多了一样东西,那东西便是裴行俨从外面射进来的长刀,长刀正好就插在猛虎下山图上面,插在那猛虎的脖颈之处! 没错,之所以阿都野退了可是马刀却加速了那是因为阿都野松手了! 阿都野在看到裴行俨不要命的打法之后便松手了,他不仅仅是松手了,在松手的一瞬间还用了一把力在即将脱手的马刀上面,马刀失去了控制之后速度很自然便加快了,只是方向却没变,朝向还是裴行俨! 长枪已经出手,出手已经成形,气势已经勃发,动作已经老死,这时候的裴行俨当真是把招式用的非常的老了,老到很难改变招式了,可是如果裴行俨这时候动不了的话,改变不了招式的话,那么他就必定会被阿都野的马刀横扫中,那便是拦腰一刀,这一刀肯定能够要掉裴行俨的命! 要是换做别人当然是没办法了,可是裴行俨不愧是裴行俨! 裴行俨的右脚动了,在阿都野扔出自己手里的马刀之后便动了,就放佛是一种跟随动作,是一种很自然的动作,右脚猛地踹在身后的红檀木座椅上面! 椅子应声而碎!裴行俨的动作和招式更老了!速度更快了,身体直飞出去! 虽然如此,可是裴行俨的脸色却是非常平静,枪头的方向更是坚定地朝向阿都野! 已然退到猛虎下山图前的阿都野没想到裴行俨竟然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做出这么高绝的反应来,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可是手里的动作却是丝毫不见迟缓,右手已经能够抓向身后,身后除了那副猛虎下山图之外还有别的东西,还有一把长刀! 一把裴行俨在外面射进来的长刀! 阿都野毫不犹豫将长刀紧握在手,猛地一拔便将长刀当成了自己的马刀!刀刃拖在地上。 刀刃刚刚及地,裴行俨的抢便已经到了阿都野的身前,阿都野并没有去挡这速度极快的一枪,他微微闪身,长刀举起,对准身子矮矮飞起的裴行俨直劈而下! 窗外的萧守仁看到里面的高手对决招招要命胸前的心脏也是跟着怦怦直跳,抓着窗檐的手也是越来越用劲,浑然忘了自己是个看客。 终于,就在阿都野长刀落下的那一刻,就在裴行俨身陷囹圄的那一刻,窗檐被萧守仁的手抓破了,声音不大,可是也不小,就那么凭空产生了。 阿都野的心神并没有全放在裴行俨的身上,他还担心着外面手下的安全,就在他拿着的长刀直劈而下的时候,他看到裴行俨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的笑容,笑容相当的诡异! 阿都野的心中没来由的一寒,他知道,肯定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的,接着他便看到裴行俨的左手从下腹部射出两道黑光! 裴行俨本来就是低飞出来的,身子已经比阿都野要低上很多,左手在下腹部的动作自然也就瞒过了阿都野的眼睛! 阿都野想动,他想躲开!他用劲地往旁边移动! 很可惜,他突然震惊的发现自己提不起劲了,手中的长刀也重逾千斤! 阿都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也仅仅只是移动了一步,一小步,裴行俨左手射出来的寒光已经扑哧一声插在了阿都野的小腹上面! 阿都野只觉身子一痛,右手的长刀便已经脱手落下,掉在了地上,下一秒他的右手已经按在了正在出血的小腹上面,手掌已经是红扑扑的鲜血了。 低头看了一眼,血色鲜红,阿都野便知道暗器无毒。 暗器浑身溜黑,露在阿都野身子外面的部分雕着一个骷髅头,阿都野觉得这骷髅头在对着自己笑,笑的很狰狞,但是又放佛在对着自己打招呼,似乎再说,好久不见! 阿都野的眼神在见到这骷髅头之后便开始不对劲了,眼睛睁得很大,似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一片震惊! “扑通”裴行俨也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裴行俨的脸色也变了,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浑身发软! “你用毒!” “你用毒!” 阿都野和裴行俨同时惊呼! 如果自己不是中了毒的话怎么会动不了?阿都野和裴行俨心中都是这想法。 可是听到对方的话之后他们便知道毒不是对方放的,阿都野怎么说也是个大将军,还不至于用这样的手段,而裴行俨更是年轻气盛,向往的便是那种游侠生活,游侠是不用毒的,都是仗剑走天涯的。 阿都野和裴行俨的目光同时看向了地上已经躺了很久的乙之文德的尸体! 因为他们突然闻到了一股香味,一股淡淡地,淡到让人忽视的香味,那香味的源头正是已然死去多时的乙之文德! 毒是死人放的! 裴行俨和阿都野的脸色很难看,他们已经知道这是什么香了。 “曼珠沙华!”阿都野大喊了一声,然后右手一用力,腹部的暗器已经被他拔出来了,右手猛地一甩,方向正是萧守仁躲着的窗台! 萧守仁没想到自己已经被发现了,那暗器来势甚快,萧守仁只得偏头躲过。 可是再回头,阿都野已经是不见踪影,软趴趴的裴行俨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用了力气之后还是没有成功。 萧守仁飞身跃起,屏住呼吸,跳进了房中,抱起裴行俨,几个起落便是已经到了院子当中,这才把裴行俨放下。 “萧将军!”裴行俨的声音里面有些兴奋。 “行俨稍待,那阿都野已经受伤中毒,这时候正是除掉他的好时机,我这就去追。”萧守仁把裴行俨放下之后便很放心了,这四周都是自己的人,不怕有什么危险。 裴行俨有些吃力地点了点头,同时伸手指了指方向,萧守仁已经是飞身跃起,几个起落之后便消失在裴行俨的视线之内了。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裴行俨的脸色已经好看很多了,能够站起来行走了。 裴行俨听到身后簌簌声响,转过头之后便发现萧守仁有些失落地回来了。 “走脱了?”裴行俨苦笑着问道。 萧守仁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裴行俨也是明白了,那阿都野肯定是被外面的黑衣人手下给接走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这么迅速地走脱。 第三百九十五章 曼珠沙华香煞人 “行俨你怎么到这来了?”萧守仁喝了一口已经稍微有些凉了的茶水,然后笑着问裴行俨。 一身劲装的裴行俨软趴趴地躺在椅子上,就像是整个身子都要陷进去一般,脸色显出一股不健康的红色,就像是喝醉了酒。 “叔父让我来找你的,在你府里没找到你,还以为你在鸿胪寺,所以就过来撞撞运气。”裴行俨苦笑了一下回答萧守仁的问题。 萧守仁吃了一惊,裴行俨嘴里的叔父当然不是别人,正是那裴矩! 裴矩找自己? 萧守仁自问和裴矩没有什么瓜葛,他为什么要找自己?他让裴行俨找自己干嘛? “裴大人找我?”萧守仁的脸色有些古怪了,裴行俨见到之后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点了下头,表示萧守仁刚才没听错。 “虽说家父和叔父之间一直有点小矛盾,可是叔父对行俨还是很好的,叔父有吩咐,我当然是答应了下来,更何况,我也想看看你小日子过的怎么样了。”裴行俨说完之后又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出来,看也不看就往嘴里送。 吃了药之后不过三五个呼吸的时间,裴行俨的脸色便好看了许多,想来是万金油之类的光谱用药,对什么毒多多少少有点作用。 “能不能扛得住?宫里的大夫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萧守仁有些担心地问道。 裴行俨吃力地笑了笑:“没那么脆弱,这点小毒还不至于要了本公子的命。” 萧守仁摇了摇头,没好气的说道:“你啊你,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逞强,这毒浑身上下都透着古怪,只怕宫里的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怕只有下毒的人才能解这毒啊。” 裴行俨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错了。” “嗯?”萧守仁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宫里的大夫自然无法解毒,可是能够解毒的人却不止那下毒之人,还有一个人能解毒。”裴行俨苦笑着说道。 萧守仁脸上大喜,只要还有人能解毒,那便是花尽千金也要请来给裴行俨解毒。 “是谁?” 裴行俨见到萧守仁脸上喜形于色之后心中微微一暖,有点小感动。 ·文}“那人行踪飘忽不定,即便是知道他可是也找不到他,不说也罢。”裴行俨叹了口气说道。 ·人}萧守仁听到裴行俨的话之后愣了一下,随后便明白裴行俨说的是谁了。 ·书}“你说的是孙道长?” ·屋}裴行俨惊讶地看了萧守仁一眼,似乎是没想到萧守仁竟然猜得到自i就所说的便是孙思邈。 “嗯,正是孙道长。” “孙道长的医术我是亲眼见过的,的确是出神入化,这点小毒他的确是能够解的,难怪你说还有一人能解这毒,只是人难寻。”萧守仁也有些讪讪。 “我听说他解过这毒。”裴行俨说道,似乎在告诉萧守仁自己的说法并不是完全在猜测,而是有依据的。 萧守仁听到裴行俨的话之后愣住了,孙思邈解过这毒? “行俨你知道这是什么毒?”萧守仁开口问道,脑海中电闪雷鸣地想着整件事情。 “曼珠沙华?”萧守仁试探地问道。 裴行俨无奈地点了点头。 萧守仁叹了口气,虽然这种毒他是第一次听说,也是第一次遇见,可是他却是知道这毒肯定是相当的可怕,因为这曼珠沙华是一种花,一种地狱之花。 曼珠沙华是在佛经里面才有的话,话说这曼珠沙华是开在那奈何桥边,黄泉路上,一万年花开,一万年叶开,花开时叶落,叶舒展时花谢,花叶总不相见,生生世世,世世生生,一个又一个的轮回,似乎在述说着天大的哀怨。 “这种毒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裴行俨眼神涣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嘴巴里面慢慢说着自己的对曼珠沙华的了解:“这种毒开始是在西域一代出现的,十年前曾在突厥出现过一次,那一次我只是十几岁的孩童,但是却亲身经历过,也看到过那种妖艳的花朵。” “花朵?”萧守仁诧异地问道。 “嗯,花朵,相当漂亮的花儿,等下乙之文德身上应该也会长出来了。”裴行俨淡漠地说道。 “长出来?”萧守仁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裴行俨说的竟然是乙之文德的尸体上面会长出花儿来! “曼珠沙华,据说是那些和尚们取的名字,其实就是死人之花,这些花据说是要以死人为养料才能开的出来,中毒的人全身无力,四肢涣散,全身有异香,香味越浓毒发作的越快,奇香无比的时候便是身亡的时候了,死后十二个时辰若不烧掉尸体,那么便会从肚子里开出一朵曼珠沙华来,妖艳无比。”裴行俨慢慢说道。 任是萧守仁艺高人胆大,可是听到裴行俨说从肚子里开出一朵妖艳的花儿来时也是心中一个冷颤,感到脖颈处一凉,就像是身后有人给自己吹了一口冷气一般。 “你会死?”萧守仁有些难过。 裴行俨摇了摇头。 “我有药。”说完之后裴行俨又从怀中掏出一颗药来。 萧守仁脸上有了笑容。 “暂时压住毒素发作的药,管不了多久,药不多了,如果明天中午还没有解药,毒性便会行走于五脏六腑,想必那时候神仙难救。”裴行俨似乎是故意要打击萧守仁,所以选择在萧守仁有些喜意的时候说出这话来。 萧守仁刚有笑容的脸上凝住了,相当难看。 “神仙难救?”萧守仁喃喃地咀嚼这句话的意思。 裴行俨看到萧守仁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好受,让朋友难过确实挺不是滋味的,尤其是朋友因为自己难过。 “叔父让我找你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裴行俨脸上有些严肃地说道:“陛下不想再等了,和谈要马上结束。” 萧守仁听到裴行俨的话之后大吃一惊,他当然知道和谈的内容了,正是因为知道和谈的内容,所以萧守仁才会这么的震惊! 裴矩话里的含义很清楚,杨广想要尽快完成和谈! 萧守仁知道,杨广肯定是迫切地想要得到高句丽手里的某样东西! 和谈的细节里面有一项便是高句丽向大隋进献一张图,至于是什么图萧守仁却是不知道的,他只是负责和谈,突厥方面只是在旁边光看和谈,所以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图,高句丽在和谈的所有条件里面都妥协了,可是就是这张图却是一丝不让,萧守仁甚至怀疑过这张图会不会就是高句丽的疆土地图或是布兵地图,如果说把疆土地图或是布兵地图给了大隋的话,那么高句丽便好比是大隋的后花园了,想打哪就打哪,完全没有秘密可言了,高句丽也不可能答应这样的条件! 可是现在萧守仁明白了,这图绝对不是疆土地图或是布兵地图这么简单,要不然杨广也不会这么急! “嗯,知道了,我尽量。”萧守仁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说出的话,现在乙之文德死了,阿都野受重伤,众目睽睽之下,三国要开始乱起来了,还怎么和谈? 乙之文德死了,难道就是因为那张图? 萧守仁震惊无比,被自己的推想震惊到了。 阿都野带人杀进来就是为了那张图?突厥人也知道那张图的真面目? 那张图究尽是什么图? 这是一个大大的疑问出现在萧守仁的脑海中。 “你就暂时住这吧,我去找凶手。”萧守仁起身要去扶裴行俨。 裴行俨摆了摆手,自己死撑着站了起来,晃了俩晃,似乎要摔倒,可是还是稳定了下来,还冲着萧守仁笑了笑。 “你去向陛下禀明情况,把乙之文德的尸体烧了先,我的事情我能处理好,毕竟,我经历过一次不是吗?”裴行俨笑着说道。 萧守仁当然明白裴行俨嘴角的那丝苦涩,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也没有问当年的事情,也没有问孙思邈是怎么救人的,裴行俨没有说他也不会问。 萧守仁连夜去向杨广禀报了,杨广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答应了。 乙之文德的尸体当晚就烧掉了,高句丽的使节团还有生还的人,那些人在那哭着喊着,说是要还他们一个公道,萧守仁自己没有理会,只是派人过去安慰了一下。 清晨时分,天才微微亮,鸿胪寺的大门被拍的砰砰作响! 已经疲倦不堪的萧守仁很吃惊,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点,竟然有人敢这么嚣张! 门开了,那拍门的人都进来了,清一色的弯刀皮衣,都是草原人打扮,最前一人便是萧守仁的老熟人,叱吉设。 萧守仁心中冷笑了一声,这便是恶人先告状吧。 萧守仁起身笑脸相迎。 叱吉设冷着一张脸,就像是和萧守仁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萧大人,我们的阿都野将军失踪了。”叱吉设开头说话了。 萧守仁冷笑了一声,然后不动声色地问道:“哦?阿都野将军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玩躲猫猫的游戏?” 叱吉设哼了一声,两眼在园子里四处打量,似乎阿都野就藏在这个院子里一般。 萧守仁心想,装,你就装吧,不就是怕等下事情传开了,都知道你突厥将军半夜潜入鸿胪寺杀了高句丽使节团嘛,还来个先下手为强,用阿都野失踪了为借口,想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 “萧将军,我是说真的,阿都野将军不见了,还请萧将军代为寻找。”叱吉设的语气已经是带着不友善了。 萧守仁刚想说什么,但是却又咽了回去,因为有人进来了,进到园子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萧守仁派出去调查下毒凶手的人,把昨日所有进出过鸿胪寺的人都调查一遍。 那手下快步进来,脸上明显很着急,完全不理会这些突厥人,直接到萧守仁的身边,凑到萧守仁的耳边嘀咕地说了些话。 萧守仁脸上很精彩,脸色也是边听边变幻,最后竟然盯着叱吉设笑了。 “可汗,阿都野将军找到了,我带你去。” 阿都野死了,死的透透的。 一把长刀把阿都野从胸前贯穿到后背,死死地钉在一堵破墙上面。 已经凝固了的血液流了一地,发出浓重的血腥味。 阿都野死不瞑目! 一双眼睛睁得相当的大,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部络腮胡子还在随着微风丝丝摆动,可是看上去却是那么的恐怖可怕,放佛这胡子的主人随时都能醒过来似的。 经过最初的不满悲痛怒骂之后叱吉设已经安静下来了,已经开始接受自己手下第一猛将阿都野死亡的事实。 萧守仁从得到阿都野意外身死的消息之后便一直皱着眉头,从来没有舒展开来过,放佛这是一种持久状态一般。 这中间有太多的问题,阿都野昨晚到底是被谁救走的?阿都野昨晚到底遇到了谁,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把长刀! 那把杀了阿都野的长刀正是裴行俨的! 阿都野使诈逃走的时候拿着的正是裴行俨的长刀,但是此时此刻这把长刀却成了凶器,成了杀死阿都野的凶器! “萧大人,我阿都野将军来到贵国,只是应了你们和高句丽皇帝的邀请,可是没想到却惨死他乡,你们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要不然的话!”叱吉设走到萧守仁的面前,一字一句,似乎萧守仁敢说一个不字他就会暴起一般。 萧守仁皱着眉头回头看了叱吉设一眼,点了点头。 “交代是一定的,想必阁下还不知道吧,高句丽的宰相大人乙之文德先生也死了,就在昨晚,我相信,这俩件事情里面一定有牵连。” “我不管有没有牵连,反正你们要查个水落石出,给惨死的阿都野一个交代。” “这是自然,谁都别想在我大隋行不法之事!”萧守仁边说边走到阿都野的尸体旁边,伸出手,拉了拉阿都野的衣角。 衣角已经有些显得皱巴巴的啦,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件衣服,这件阿都野死前穿着的衣服是黑色的! 黑色的夜行服! 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阿都野死前都干了什么! 深更半夜的穿着夜行服在城里飞檐走壁,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这是要行不法之事,萧守仁这个动作再配合刚才的说话,很明显是在暗示阿都野本身的不干净。 叱吉设的眼睛跳了两下,刚才没想到的问题此刻都浮现了出来,他当然知道萧守仁的意思了,真的公开调查的话突厥的脸面也不会好看到哪去。 “据说乙之文德老先生死之前有人拜访过他,而且是一群人,一群黑衣人,只是不知道那群黑衣人怎么样了。”萧守仁没有理会叱吉设那杀人的目光,他只是淡淡地讲述一个事实。 一个人人都将要知道的事实。 叱吉设铁青着脸。 “将军莫非怀疑是阿都野将军杀了乙之文德?”阿都野有些气急败坏了,昨晚的事情他当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阿都野带着众人进去之前乙之文德早就死了,叱吉设想要的东西也没有找到,这时候又损失了一员大将,没想到现在还要承受萧守仁泼过来的污水,是可忍孰不可忍! 萧守仁咧了咧嘴,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我们大隋一向都是讲究证据的,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绝对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放过一个坏人!”萧守仁特意在坏人这两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那夺人魂魄的眼睛也直射叱吉设的心底。 叱吉设知道从萧守仁这他是讨不到便宜了,他气呼呼甩了下手,带着手下快速离开,临走之前大叫着让萧守仁走着瞧。 “看来这家伙是去告御状了。”萧守仁有些头疼地说道。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阿都野的尸体,萧守仁这才发现,阿都野右手的手心里握着一样东西! 掰开之后萧守仁呆住了,那手心里握着一块玉佩! 一块沾满了血块的玉佩,一块雕琢精细的玉佩! 雕的东西很眼熟,萧守仁缓缓从衣服里掏出一样东西来,正是裴行俨射出去的暗器,裴行俨偷袭阿都野的暗器! 那支暗器被阿都野反手打向了萧守仁,事后萧守仁又把暗器捡了回来。 那是一支发簪子,只不过特殊的却是那支发簪头上雕了一个骷髅头! 一个冷笑着的骷髅头! 而现在阿都野手心里玉佩上面雕的是一个和发簪一模一样的骷髅头! 难道阿都野是裴行俨杀的? 这是萧守仁心中的第一个想法,可是随即便被萧守仁否认了,裴行俨受了多重的伤他是知道的,在那样的状况下根本就不能将阿都野钉死在这堵墙上。 虽说如此,可是事情肯定和裴行俨脱不开关系,和裴行俨肯定有一定的关联。 想到此处,萧守仁不再迟疑,把事情交待完了之后便往裴矩府上去了。 裴行俨在这只有一处住处,那便是他叔父裴矩裴大人的府上了。 一夜过去,裴行俨身上的毒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脸色不再是那种不健康的红色了,已经是红润起来了,只是手脚还不是那么的有力,所以还卧病在床。 萧守仁见到裴行俨之后很是惊讶,那曼珠沙华的毒都说无药可救,怎么裴行俨这怪物还这么有神? 第三百九十六章 裴侍郎躺着中枪 “你的毒解了?”萧守仁惊起地抓起裴行俨的手把了把脉。 桡动脉波动有力,且平稳,看来裴行俨的情况真的很乐观。 “算是吧。”裴行俨笑了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裴行俨也知道萧守仁此时肯定满是疑问,所以也不罗嗦,直接就步入主题。 “我放血了。”裴行俨笑着说道。 “放血?”萧守仁这才发现房子里确实是有着一股子血腥味,只是被那股淡香掩盖掉了。 “嗯,当年经历过那件事情的不止是我,叔父当时也在的,他见过孙神医救人,略懂一点,这也是为什么我昨晚坚持要回到这的缘故。” “仅仅是放血就可以了?”萧守仁还是有些不相信。 “还有药,效果还不错,看来再过两天毒就完全解了。”裴行俨心情还不错,毕竟,这条命算是捡回来的了。 萧守仁也为裴行俨高兴,从心眼里他觉得这算是自己亏欠裴行俨的,毕竟,如果裴行俨不是给自己传口信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中毒的就是自己,而不是裴行俨了。 裴行俨当然不知道萧守仁心中那么多的想法,他只是单纯觉得高兴罢了。 “诺,给。”萧守仁把那支雕着骷髅头的发簪递给裴行俨。 裴行俨见到之后咧嘴笑了笑,伸手接了过去。 “你喜欢这样的发簪?”萧守仁好奇地问道。 裴行俨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喜欢,是叔父喜欢,叔父一直都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物什,这支发簪是叔父给我的,当时身边也没有别的东西可用,只好忍痛割爱把发簪掷了出去,没想到这支发簪却是救了我一命。”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当时要不是这支发簪的话裴行俨确实是死了,因为那时候萧守仁隔得太远,根本救援不及。 “裴大人呢?”萧守仁问道。 裴行俨楞了一下,裴矩平时都是没什么人来拜访的,裴矩在朝中的名声并不是很好,年轻一辈里也没有多少人会找裴矩,这时候萧守仁突然问起裴矩来,裴行俨还真的是没想到。 “叔父被陛下唤去了,刚走,圣旨刚来不久,想必是乙之文德死了的事情需要处理。”裴行俨脸色有些发苦地说道,毕竟,在这件事情里面自己也参合进去了,不知道会不会给裴矩带来麻烦。 萧守仁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不止乙之文德,阿都野也死了。” 原本躺在床上的裴行俨吃了一惊,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他没想到那个霹雳如电的男子竟然死了! “怎么死的?”裴行俨吃惊地问道。 萧守仁把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一个字都不漏。 裴行俨摸出自己身上的发簪,呆呆地问道:“你是说那玉佩上的骷髅头和这发簪上面的骷髅头一模一样?” 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一块还带着血丝的玉佩。 裴行俨呆住了,果然是一模一样! “行俨你可认识这玉佩?”萧守仁慢声问道。 裴行俨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认识。 “这玉佩是叔父的,戴了好多年了,据说是婶婶当年送给他的。”裴行俨呆呆地回答道。 萧守仁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该说些什么。 “可是杀阿都野的绝对不是叔父。”裴行俨沉声说道。 萧守仁楞了一下,他不知道裴行俨说这话的底气从哪里来的,难道裴行俨中毒未清?脑子也糊涂了? “行俨。”萧守仁拍了拍裴行俨的肩膀。 裴行俨抬头看着萧守仁认真地说道:“绝对不是叔父,叔父昨晚一直陪在我身边,为我放血疗伤清毒,而且,这块玉佩半个月前在来雁门的路上便被偷了,这是家里人都知道的事情,为着这事叔父发了好大的脾气,杖杀了一个丫鬟。” 萧守仁脸色低沉的可怕,如果裴行俨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件事情的谋划起码已经是半个月前了,到底是谁在暗中捣鬼? 捣鬼的是人,不是鬼。 这些人正聚集在一个破庙里。 这个破庙在雁门关外。 雁门关外多幽魂,有幽魂的地方自然少不了庙宇,这座庙宇已经荒废了很多年了,年久失修,已经是座破庙了,里面神像也面目全非了,全然看不出看来供奉的是哪几个菩萨。 雁门关的城门历来关的都很准时,也正因为这样,那些错过时间的人便进不了城,这也造成了往年间这座庙宇香火旺盛的源头,只是这些年关外大胆的商人多了,关外开的酒店客栈也多了,庙宇自然就废了。 今夜庙中无眠。 五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在庙宇渗人的灯火下相对无言。 这便是那些捣鬼的人! 这五人戴的面具都是三国人物,有刘备,有曹操,有孙权,有关公,还有一个貂蝉! 最让人啧啧称奇的是,那个戴着貂蝉面具的女子还站在居中的位置! 这女子才是这五人的头目! “东西到手了没有?”居中的貂蝉声音很冷,但是也很好听,这两者并不矛盾。 刘备从怀中掏出来半张图,关公递过来一朵花。 那半张图虽然只有半张,可是却浑身充满着古朴的味道,放佛这不是图,而是时间,是过去的时间,是过去岁月的沉淀。 那一朵花被被放在了一个玻璃瓶里,玻璃瓶封的死死地,放佛那朵妖艳异常的花儿是一个活体一般,深怕瓶子一打开她就会飞出来,然后把这些人一口吃掉。 “很好,很好,你们办的很好。”貂蝉伸出了洁白无瑕的左右手,柔荑轻抚,那半张图和一朵花便已经到了她的手中。 图上虽然只有半幅画,可是画的却是雁门关附近的地势! 花儿虽然被封住了,可是摄人的光彩依旧让人炫目。 “高元就是个废物!连个乙之文德都搞不定,让这老头抱着这半张图抱了这么多年。”貂蝉恨声说道,虽然话中带着愤恨,可是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 刘备和关公心中有些得意,那高元自然便是高句丽的国主了,连高元都搞不定摆不平的事情自己却做到了,不得不说自己很厉害。 “从头到尾可有纰漏?”貂蝉慢声问道。 “没有,时间掐的刚刚好,那突厥在鸿胪寺里面的内应已经被我们收买,套出暗号之后便被我们杀了,充作花粪。”刘备有些谄媚地笑着回答,他口中的花粪毫无疑问便是那曼珠沙华的寄生尸体了,这种花儿十分珍贵,离开尸体不过几个时辰便会凋谢死亡,所以要经常找寄生的尸体。 “我们做完事情之后得到东西便从密道退出了鸿胪寺,没有惊动任何人,也不曾留下任何属于我们的痕迹,要查也查不到我们身上。”关公笑着说道。 貂蝉看了关公一眼,有些不高兴。 “真的没有痕迹?” “真的没有。”关公有些紧张,他自然知道自己眼前这个女人的可怕之处,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自然了。 貂蝉玩弄了一下手里的花瓶,然后慢声慢气地说道:“据说萧守仁已经在那做什么现场还原,结果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也知道。” 刘备和关公都是愣了一下,他们不明白貂蝉嘴里的现场还原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萧守仁在搞什么名堂,可是他们从貂蝉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就看得出来,这个消息对自己不利。 刘备和关公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消息没有貂蝉那么通天,这么隐秘的消息貂蝉都能打探的到,不得不说貂蝉确实是很厉害。 “他们拼凑出来了俩个杯子,俩个茶杯。”貂蝉淡淡地说道。 曹操和孙权完全听不懂貂蝉和刘备关羽的对话,因为他们是分开做事的,做事也不会私下凑在一起商量。 刘备和关公却已经是冷汗直流了,他们当然听懂了。 “你们有人出面了?”貂蝉冷声问道。 关公一个扑通就跪倒在地,汗流如注。 “属下和乙之文德喝了杯茶,属下以为高元和乙之文德关系并不好,乙之文德身怀此图二十载,定然已经研究出来了什么,如果我们能够把乙之文德拉拢过来,那把必将是一大助力。” 貂蝉看了刘备一眼,刘备赶忙跪了下去,请罪不迭。 “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这次就算了,别再有下次了,屁股擦干净点。”貂蝉冷声说道:“二十年前乙之文德便拒绝了我们,二十年后乙之文德还是乙之文德,那把老骨头还是那么的倔强。” 听貂蝉说话的声音就知道这女子的年纪并不大,可是她却知道乙之文德的过往,甚至于二十年前便和乙之文德相识了。 “曹操孙权。”貂蝉唤了一声,身后的曹操和孙权赶忙上来听候吩咐。 “属下在。”俩人同时应声。 “你们自己觉得自己的嫁祸水平怎么样?”貂蝉平静地问道。 曹操和孙权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紧张地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俩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那阿都野便是他们二人杀的! 即便是杀了阿都野,即便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们什么都不是,他们只是这女人养的两条狗,两条见不得光的狗。 “属下愚钝。”曹操中庸地回答。 孙权一声不吭,可是后背却已经是湿透了,可以想象地出来他有多么的紧张。 “愚蠢!你们是谁想出来把玉佩拿出来嫁祸裴矩这招的?”貂蝉冷声问道。 曹操和孙群心中一惊,已然明白眼前这女子的态度了,这是在责备,这是在说事情办的并不合她的意思! “裴矩那老狐狸在玉佩丢失的第二天就杖杀了一个丫鬟,你以为他这是真的愤怒于有人偷他东西?”貂蝉冷笑着说道:“他是算准了有人会拿着他的玉佩行这嫁祸之事,他这是故意让人知道他玉佩被偷了,他这是故意让人知道他是冤枉的,亏得你们还真的往他的陷阱里面钻,你们也算是蠢的可以了。”貂蝉一句接一句的训着。 曹操也孙权的头颅却是越来越低,被貂蝉说的一点都不敢反驳。 “本想把污水都泼向裴矩,这样一来即便是他再怎么受宠也要下狱,到时候安排我们的人抄他家就是了,另外半张图也就手到擒来了,只是没想到你们俩却是生生坏了事情。”貂蝉在破庙里面踱着步子,嘴里念念有词,身后的四人却是一个字也不敢说,甚至于看都不敢看身前这个漂亮女子一眼。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好行这不得意的一步了,你们戴罪立功吧。”貂蝉似乎是衡量了许久然后做出了决定。 “属下遵命!”四人心中都是舒了一口气,看来这一关便是过了。 “事情很简单,告诉天下人是谁杀了羊屯和史蜀胡悉,他们知道该怎么做的。”貂蝉笑着说道。 身后四人都是吃了一惊,他们当然知道这女子嘴里说的这人是谁,他们只是没想到这张牌会这么快就亮出来! 乙之文德死了,阿都野死了,和谈自然也就搁浅了。 可是死亡似乎并没有就此终结! 当天傍晚,刘文静刚从守将云来兴的府邸喝完酒出来,便遭到好几股势力的围困堵截,也幸好这些人不是一伙人,所以生怕刘文静落到了对方的手里,一路上互相残杀,这也导致刘文静能够完好无损地逃过一劫,可是那些赶马车的车夫啊之类的就不能幸免于难了。 这让杨广非常愤怒,虽然说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可是好歹也是天子脚下吧,这伙人还有没有点敬畏之心? 杨广怒火的直接结果就是雁门关宵禁了。 晚上来来回回的巡逻士兵出现在各条大街之上,街上见不到半个百姓,雁门关显得格外的安静。 安静是表面的,这种安静的下面已经是波涛汹涌了。 第二天早上,萧守仁府外便多出来好多卖水果和卖各种特色小吃的小贩,这些小贩操着各种口音,手里都是长满了茧子,眼睛都是盯着萧府的大门,深怕错过了什么东西似的。 这种情况让萧守仁很是苦恼,他当然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江湖人士,只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群人怎么就盯上自己了呢? 直到陈庆之的到来,这才让萧守仁豁然开朗。 陈庆之是昨晚上到的,马不停蹄,一路上换马不换人,终于到了雁门关。 今天一大早,萧守仁刚运功一遍,陈庆之已经到了门外了。 “守仁如今可真算得上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啊。”陈庆之打趣道。 萧守仁笑着把陈庆之引进了里屋,坐在陈庆之对面,吃着早餐,这才和陈庆之开始了对话。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萧守仁还是习惯吃饭,他吃不惯馒头,他拔了一口饭之后问陈庆之。 陈庆之当然明白萧守仁问的是什么。他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陈庆之肯定的答复之后萧守仁舒了一口气,心中一直提着的那块石头终于着地了。 “多谢!”萧守仁给陈庆之斟了一杯茶水。 陈庆之笑着喝了一口,然后低声说道:“你就准备这样做缩头乌龟?” 说完之后陈庆之还用手指了指屋外,萧守仁当然明白陈庆之的意思,陈庆之想必也了解自己现在的情况,也知道自己被各方势力盯着,盯地不敢出门。 “要不然?”萧守仁反问道。 陈庆之大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当然是昂首挺胸出门去。” 萧守仁非常鄙视地看了陈庆之一眼,然后继续吃饭。 “怎么了?”陈庆之发现萧守仁似乎不赞同自己的看法。 “你是没看见那天刘文静被人追着砍的场面啊,人山人海,都是黑衣蒙面,真不知道这帮江湖人是怎么了。”萧守仁有些无奈地说道。 陈庆之笑了,笑的有些玩味。 “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和我们家老爷子嘛。”陈庆之又喝了一口茶,然后慢吞吞地说道:“我就是特意来帮你的。” 萧守仁有些意外地看了陈庆之一眼,不知道他说的帮自己是不是和自己理解的帮自己是同一个意思。 “帮我?”萧守仁疑问了。 “嗯,我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庆之说道。 萧守仁这下子饭也不吃了,他倒是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自己就成了江湖中人眼力的小肥羊了呢? “你想看看,你和刘文静有什么交集的地方?”陈庆之笑着问道。 萧守仁楞了一下,自己和刘文静还真的没有多少交集的地方,之所以认识相识那也是当初在草原上一起抗敌。 对!就是大草原! 那时候的刘文静是赐婚正使! “你是说和草原有关?”萧守仁试探地问道。 陈庆之点了点头。 萧守仁苦笑了一下,他这下子总算是明白源头在哪了,那时候他们的队伍里不仅有刘文静,还有李靖,还有史瞿!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史瞿身上还有乾坤图! 那乾坤图还是从始毕可汗那弄出来的! 如果说有什么事情能够让这么多人都盯着自己,那便只有一样东西了,那便是乾坤图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貂蝉元出兜鍪 萧守仁的心中直叫苦,如果说已经有那么多人都知道史瞿当时身怀乾坤图的话,那么杨广想必也是会知道的,到时候杨广肯定是以为自己瞒着他什么,那便是欺君之罪了。 “你说的是乾坤图?”萧守仁试探的问道。 陈庆之叹了口气。 “没想到江湖传闻竟然是真的。”陈庆之有些无奈地说道。 萧守仁也是苦笑连连,没想到自己真的猜对了。 “现在江湖上有什么传闻?”萧守仁问道。 陈庆之看了萧守仁一眼,然后慢慢说道:“江湖传闻始毕可汗丢失的乾坤图被史瞿拿走了,而史瞿最后出现的地方便是草原,还杀了那始毕可汗最信任的大臣史蜀胡悉,现在全世界都在找史瞿,你和刘文静等人是最后和史瞿见面的人,既然找不到史瞿,那便只好找你下手了,看看你们是否知道点什么消息。” 萧守仁呆住了,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就在陈庆之和萧守仁还在讨论怎么逃离史瞿带来这场纷争未果的时候,一个跌破所有人眼睛的消息经小道消息传了出来! 小道消息是不能当真的,你当真,那么你便输了。 可是有时候大家却偏偏喜欢也愿意去相信小道消息。 叱吉设今天一大早便收到一封信! 信是店里的店小二代为接收的,店小二已经忘记了那个送信人的模样,可是信却是实打实的在那。 吃过早饭喝过羊奶的叱吉设还没来得及擦嘴,信便已经到了叱吉设的桌子上。 信件很薄,薄到藏不下多余的东西。 中原人一贯狡诈,小心翼翼的叱吉设让手下把信件给拆了。 确认纸张无毒之后叱吉设这才敢用两根手指把信纸夹了起来。 信上寥寥数字,可是叱吉设却是越看心里就越是震惊! 那寥寥数字已经印进了叱吉设的心眼里去了! 史瞿者,裴矩也! 短短六个字,就在叱吉设看到这六个字的时候,这个消息却已经是不翼而飞,不胫而走,早就传遍了整个客栈,接着是整条街,再接着便是整个雁门关! 消息是店小二传出去的。 这店小二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有人说看到店小二从一个黑衣人手里接过去大把的银票,也有人说店小二本来就不是店小二,更有人说其实店小二是被一辆黑色马车劫走了,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却是无人知晓了。 一个是江湖大佬,一个是朝廷重臣,这两者之间没有一丝的联系,可是现在却是有人生生地将这二人放到了一起,还把这二人打碎了揉成了一个人! 不怕你想到,就怕你往深处想。 只要一个猜想出来了,便有千万种解释来使得这个猜想成立。 当史瞿就是裴矩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大家便想到了很多以前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裴矩裴矩,把裴矩的矩字分开来读的话便是矢巨! 矢巨和史瞿同音! 这是第一个被发掘出来的东西,这让许许多多的江湖人都相信史瞿便是裴矩。 再接着便有人想起了那次的风云阁聚会! 也正是那次让萧守仁出尽了风头的聚会!那次聚会请吃饭,东家便是裴矩,可是因为种种原因裴矩没有到场,而到场的是裴行俨,来的也都是年轻人,所以才放开了吃喝。 但是那次聚会的源头是什么呢? 是裴矩大病初愈! 裴矩为了感谢同仁们的关心才请的一场饭局! 这便让人想起了裴矩的大病,当时裴矩大病两个月,两个月都没有上朝,他自己本身的事务也都交给了副手,简而言之一句话,他消失了两个月! 消失两个月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两个月正好是史瞿出现在草原并夺了乾坤图的两个月! 天下怎会有如此巧合? 当人们相信这是恰合的时候,那便是巧合,可是当人们不相信这是巧合的时候,你就是说一千道一万,那也不是巧合! 这是被发掘出来的第二点! 再接着有人发现裴矩早年间就有插手突厥方面的事物,再接着有人想起来了杨广之所以要东征高句丽似乎也是裴矩在突厥说过的一句话,再接着熟悉裴矩和史瞿的人发现,这俩人的体形和身高都差不多!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说明一件事情:史瞿就是裴矩!裴矩就是史瞿! 挑着担子的小贩们都从萧府门外走了,穿街过巷,没多久便又出现在裴府门外了,吆喝声也是叫的格外的起劲,就像是在对着裴矩示威一般。 裴府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门前的两座石狮子怒睁着双眼,那铜锣大的狮子眼就那么看着这些卖力吆喝的小贩。 夜色慢慢降临,可是这些人却不肯散去,似乎是打算通宵做生意了,巡逻的士兵也不曾到这边来,都知道这些人都是江湖中的狠手,宵禁已然是成了一纸空言了。 门外熙熙攘攘,门内灯火焚香。 裴矩和裴行俨叔侄二人正在下棋,棋盘旁边正焚着龙涎香,杨广赐的上等货色。 “叔父是否真如外面传言一般还有第二个身份?”裴行俨伸手拿了快点心咬了一口,然后小心地问道。 裴行俨对自己这个叔父是打心眼里佩服的,说话伸手都是恭敬。 裴矩用手捋了捋颌下的那部胡须,笑着问道:“传的有鼻子有眼的,那便是吧。” 听到自己叔父承认自己便是史瞿,裴行俨楞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平静。 “乾坤图真的在叔父手里?”裴行俨有些担心地问道。 裴矩当然看出来裴行俨担心的是什么,心想行俨到底还是不够成熟。 “算是吧。”裴矩点了点头,伸手下棋。 裴行俨的心思全然不在这棋盘之上,他的心思已经在棋盘之外了。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怎么能算是呢?”裴行俨希望听到裴矩说乾坤图不在自己手里。 很可惜,裴矩让裴行俨失望了。 “只能算是在我手里,因为我拿到的只是半张图。”裴矩有些无奈地说道,对于自己侄儿的执着有些无奈。 裴行俨眼中一暗,看来叔父真的是要被天下人追杀了。 “另外半张呢?”裴行俨问道。 裴矩看了自己侄儿一眼,然后慢声说道:“昨天之前应该在乙之文德的手里吧。” 裴行俨从裴矩的眼中看到一丝的愧疚,心中疑惑不解,这是怎么了? “乙之文德?”裴行俨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他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了,为什么叔父知道另外半张图在乙之文德的手里呢?为什么自己昨晚上正好就去找萧守仁还找到乙之文德那里去了呢? 自己放佛是被一根线给牵着,这根线把自己牵到整个事情里面来了。 “叔父是故意让侄儿去找萧守仁的?”裴行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想。 裴矩默默地点了点头,裴行俨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刚才说道乙之文德一事的时候裴矩眼中会有一丝的愧疚。 那是因为自己被叔父小小地利用了一下! “我知道叱吉设会有动作,我也知道阿都野会去找乙之文德,因为叱吉设之所以会知道乙之文德有乾坤图是我告诉他的。”裴矩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裴行俨张大了嘴巴,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切竟然都有叔父的影子在里面,而且产生的影响还是巨大的! “我知道萧守仁的人在跟踪叱吉设,我便推算出来萧守仁也会进来搅合,到时候你再参合一脚进去便也没有人会怀疑什么了,我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另外半张图拿走,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有另外一股势力在行事,功败垂成。”裴矩有些失望地说道。 裴矩说的话给裴行俨造成了很大的震动,他没想到这一切的背后会有这么多的算计!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裴行俨心中即佩服有害怕地问道。 裴矩看了裴行俨一眼,他从自己侄儿眼中看到了恐惧,他知道,裴行俨有些怕自己了。 “好多年前了,乾坤图是世间大秘密,乾坤图销声匿迹也是很多年了,当我无意间得知有一张图在高句丽的时候我心动了,所以我鼓动陛下东征,陛下一心想着做千古一帝圣人可汗,很容易就被我鼓动了。”裴矩回忆着往事。 裴行俨却是心中拔凉拔凉的,他没想到杨广劳民伤财的东征原来是自己叔父一手造成的! “这是劳民伤财!”裴行俨有些气氛。 裴矩笑了笑:“只要得到乾坤图,得到里面的东西,这些都可以补回来。” 裴行俨想要反驳裴矩,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你是怎么知道图就在乙之文德的手里?”裴行俨不解的问道。 裴矩站起了身子,走到窗户边,慢慢说道:“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萧守仁擒住乙之文德的那个晚上?” 裴行俨不吭声,他不知道叔父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晚上乙之文德被人行刺,好几伙人,虽然没有明说,可是我却是知道里面有高元的人,有太上道的人,还有别的势力的人,这些人都是冲着乾坤图去的。”裴矩也不管裴行俨有没有听自己讲,他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我便是从那时候起才知道原来乾坤图在乙之文德手里,再一查乙之文德的资料,得知他早年间曾经游学中原,这便更加坚定了我得猜想。” “那么始毕可汗的那半张呢?”裴行俨来到裴矩的身后问道。 “这是个秘密。”很显然,对于草原上的事情裴矩不想多说。 “你可知道为什么陛下答应和谈?”裴矩笑着回头问道。 裴行俨摇了摇头,紧接着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 “该不会是叔父你?”裴行俨震惊地问道。 裴矩点了点头:“没错,我把从草原上带回来的乾坤图给陛下看了,然后告诉陛下,另外半张图在乙之文德手里,只要合二为一,然后找出宝藏,第三次东征的军费就有了。” 呆住了,裴行俨彻彻底底呆住了,他知道自己叔父的想法一向很怪异,自己父亲甚至觉得裴矩是疯子,以前他觉得父亲错了,可是今晚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会那么说了,叔父的确是疯的! 疯狂的疯! “和谈的条件里面便提出了换图,要他们把半张乾坤图交出来,乙之文德既然来了,那么图必然是在身上的,我也就有了下手的机会,只是没想到棋差一招,落人后面了。” 裴矩脸上有些落寞,有些惋惜。 一夜无话,可是第二天杨广便有动作了! 就在所有人的眼光都盯着裴矩裴侍郎的时候,他后面的杨广终于也要动了。 就在第二天的朝会上,杨广把叱吉设和高句丽使臣都叫了过来,一起商讨如何解决这次的外臣遇刺事件。 叱吉设上表大隋皇帝,要求严惩杀害阿都野的凶手。 高句丽侥幸活下来的使节上表大隋皇帝陛下,要求严惩真凶给高句丽一个交代。 所有人都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心中更是想法千万。 杨广让叱吉设和高句丽使臣暂且退到一旁。 “各位爱卿想必也已经都了解了,各位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为好啊?”杨广坐在龙椅上面淡淡地问道。 杨广之所以把叱吉设还有高句丽的使臣都留下来,就是想要让他们看看自己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完全把事情公开化,这样一来他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人不是杨广杀的。 “臣以为此事该严查,雁门太守杨来兴镇守一城,牧一方百姓,既然事情是出在他管辖的地方,自然由他查出个水落石出来。”裴蕴第一个站出来说话。 裴蕴号称是杨广肚子里的蛔虫,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迎合杨广。 据说杨广经常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那些问题都是千奇百怪,囊括万象,上到大学中庸,下到贩夫走卒,什么都涉及,身边的大臣没几个能答的上来,可是裴蕴却不同,他不仅仅是能够答的上来,他还能够答进杨广的心坎里面去。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裴蕴裴大人一路直升,被杨广视为心腹,被朝中大臣将之与裴矩合称二裴。 其实裴蕴之所以能够跟杨广这么合拍,只是因为他爱读书罢了,只是他爱读杨广读过的书罢了,只是他和杨广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暗中交好罢了,只是每次杨广去四方馆读书之后他总是会和小太监喝喝茶什么之类的罢了。 这么多的只是加起来就成就了裴蕴,他每次得知杨广读过什么书之后便会回家把那些书也翻一遍,对一些杨广感兴趣的东西仔细咀嚼一遍,然后过些时日杨广问起来他便有东西回应了,还是那种深得帝心的回应,是那种让杨广觉得找到知音了的那种回应。 昨晚上裴蕴收到消息,说杨广对雁门太守杨来兴有些不满,说杨来兴是窝囊废,是尸位素餐! 窝囊废不要紧,可是尸位素餐就不得了了,裴蕴这样的好学之人当然明白尸位素餐是什么意思了,特殊的时候对特殊的人,在发生了特殊的时间之后用到这特殊的词,裴蕴知道杨广是想把这尸位素餐的杨来兴从神龛上面拿下来了。 所以,裴蕴第一个出来攻击杨来兴。 裴蕴裴大人似乎是朝中的晴雨表,大家见到裴蕴说要杨来兴彻查此事之后便纷纷跟风,因为裴大人总能和圣上暗自合拍嘛。 果然,杨广听到裴蕴的话之后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笑意。 “杨来兴!”杨广喊了一声。 已经是战战兢兢的杨来兴一个扑通就跪了出来,哆嗦着回应杨广:“臣在。” “裴大人刚才的话你想必也是听清楚了,你觉得给你三天时间,让你查清楚此事给两国一个交代,你做得到吗?”杨广笑着问道。 虽然杨广笑的很温和,可是在杨来兴的眼中此刻的杨广就是一只要吃人且不吐骨头的老虎! “臣惶恐!”杨来兴虽然本事没有,可是这些混官场的东西还是多少知道一点,这时候他既不能打包票说自己能查出来,也不能自我否定说不能查出来,说上一句臣惶恐,比什么都好。 一般来讲,皇帝听到这样的话之后自然就换人了,活着鼓励一番然后接着让他干,可是杨广偏不是一般皇帝。 “惶恐!你也知道惶恐!两国使臣接二连三在你的管辖之内身遭意外!你这雁门太守是怎么当的!吃屎的!”杨广突然间大发脾气,连屎啊尿啊都出来了一点天子风度都没有了。 朝中众人都是呆住了,都被吓到了,没想到杨广的火气突然间会变的这么大! “这也就算了,朕已经下了宵禁令了,可是昨晚,就在昨晚,裴矩裴侍郎家门外热闹了一晚上,裴大人更是遇刺身受重伤!”杨广厉声问杨来兴。 杨来兴呆住了,那些江湖人围住裴府的事情他有听说过,他都惹不起,所以他只是中庸地站着不动,可是他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敢在这么多双眼睛下面做行刺之事! 第三百九十八章 雁门太守花落李家 杨广的火气很大,朝中众臣一刷地都跪下去了,都是臣惶恐臣有罪。 这等架势哪是叱吉设和那高句丽的使臣见识过的场面,他们都呆住了,整个庭上就他们俩人还有杨广是站着的,相当尴尬。 群众总是有这么一种力量,一种把你先孤立然后在拉拢的力量。 叱吉设和那高句丽使臣也跪下啦。 “都起来,像什么样子。”杨广平静地说道,此刻的杨广完全没有刚才的癫狂,他又恢复正常了。 听到杨广这么正常的说话之后众人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才稀稀落落地站了起来。 “雁门太守这个位置杨来兴看来是不适合了,换人吧。”杨广淡淡地说道。 有了刚才发的一通脾气之后事情就好办许多了,听到杨广的话之后众人齐声高呼陛下圣明。 “雁门关地处敏感,谁来当这雁门太守比较合适呢?”杨广问下面的众人。 雁门关不仅仅在军事上很重要,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这个身份对下面的许多人来说更深刻,这个身份跟他们的个人利益更加有关联。 雁门关还是一个商业重城! 这里是三国交界,这里的商业繁荣地不像话,各种走私猖獗的不像话,这里控制着多的不像话的财富,这里是京中许多门阀家族财富的来源! 一担茶叶从中原走私到突厥那将是三十倍的盈利,然后从突厥带上一担上好的皮毛运到洛阳,这又是六十倍的盈利!一段丝绸从江南走私到突厥那将是百倍的盈利,然后从突厥带回上好的马匹兵器,这将是数百倍的盈利!一车瓷器从豫州走私到高句丽走私到海外,那将是好几百倍的盈利!那么回来的时候再带一船外国美女或是稀奇古怪的稀罕物呢? 如果是一千担茶叶呢?一万担茶叶呢?一千担皮毛,一万担皮毛呢?一车队的丝绸一百个车队的丝绸呢?一千匹好马一万匹好马呢?一千把好刀,一万把好刀呢?如果是一海船的瓷器呢? 这里面获得的利润将是巨大的,吓死人不偿命的! 这些不经过正常途径,不缴纳关税的走私生意,十之有八都是朝中的贵人在背后操纵! 如果这雁门太守是自己的人!这将给自己的家族和门阀带来多少的财富! 所以,当杨广问谁适合当这雁门太守的时候,下面这些臣子心中都是沸腾了起来,都已经想好了适合的人选,这些人无一不是自己人! “陛下,雁门郡丞陈孝义有勇有谋,多次立下战功,对这儿的环境也是相当熟悉,领兵也是不在话下的,臣以为陈孝义可以胜任。”毫无疑问,这是陈孝义背后的老板在说话了。 “陛下,得人心者方能服众,那独孤仁在这雁门关内素有贤明,他可以胜任。” “圣上,马邑郡守王仁恭经营马邑数十载,战战兢兢,有理有条,这儿和马邑近在咫尺,让王仁恭出任雁门太守可以以示嘉许。” “陛下,虎贲郎将王智辩可以胜任!” “陛下,、、、、、、” “陛下,、、、、、、” “陛下,东征旧将云来兴便是这雁门守将,他似乎对这几起刺杀事件都有所了解,臣觉得云来兴可以试一试。”出声的是裴寂! 裴寂是裴蕴之弟! 而且裴寂说的话让杨广很受听,杨广笑了。 “好吧,那就是这个叫云来兴的了。”杨广笑着做出了决定。 下面的长孙顺德还有刘弘基等人都是松了口气,裴寂当然是忙着替云来兴谢恩了。 接下来自然是又安抚了一下叱吉设和高句丽使臣,说我大隋必定是尽心尽力早日给两国一个交代云云。 散朝后裴寂换了官服哼着小曲儿去了虫二楼,要了最贵的包间,点了最贵的酒席,然后,在里面喝茶。 没错,他没有要楼中姑娘们伺候,他没有喝花酒,他只是在那喝茶。 说他是喝茶不若说是在等人,因为他的眼睛总是时不时看一下门口。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裴大人一盏茶水将尽的时候,就在裴大人嘴中茶水味淡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既然门开了,那进来的便只能是他要等的人。 裴寂是虫二楼中的贵客,贵客自然有一些贵客的喜好,裴寂的喜好便是喝茶不喜打扰,酒菜上完了之后便不准别人进来了,当然,他的客人除外。 进来的客人都披着全黑的披风,用到都这个词,那是因为进来的人不是一个,而是三个。 如果这会儿朝中的某位大臣也在此间的话,他一定能识出来,这不是那长孙顺德还有刘弘基以及刚刚擢升为雁门太守的云来兴大人嘛。 四人很有默契,关门,除却披风,四人各自入座,长孙顺德坐了主位,很明显,长孙顺德在四人中地位是最高的。 长孙顺德不是别人,正是那长孙晟之弟! 一代名将长孙晟虽然已经故去,可是他的威名还在这个帝国里啧啧发光,要不是长孙晟用计把突厥搞的东西分裂,要不是长孙晟领兵打的突厥连连后退,这大隋立国之初就该乱了,所以说,长孙晟虽然死去,可是长孙家却必定不会由此而衰败的。 “恭喜云大人了。”刘弘基是最新开口的,一开口便是一口的黄牙,恭喜的话从他这口满是黄牙的嘴里说出来也不见得能让人多高兴,可是云来兴却是真真实实地高兴,所以他站起来了。 “同喜同喜,这事还多亏了裴大人和俩位的帮忙啊。”云来兴举起了酒杯。 长孙顺德和裴寂也是脸上有喜庆,举起手中的酒杯和云来兴碰了一下。 “这都是云大人该得的。”长孙顺德笑着对裴寂和云来兴说道。 裴寂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长孙顺德的说法。 “要谢的话还真的是要谢裴大人,要不是裴大人说话深得圣意的话,圣上估计也不会那么爽快答应下来。”长孙顺德笑着说道。 “嗯,我也听说了,裴大人当真是厉害啊,我再敬大人一杯。”云来兴端起了酒杯要和裴寂碰杯。 裴寂笑了笑,喝完酒之后这才坐下来,夹了一口菜,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一桌子菜也是花了心思的,这桌子菜都是按照裴寂三人的口味来点的,从这些小细节上就看得出来,云来兴的确是个善于经营的人,值得拉拢。 “陛下一直都是坚持东征,甚至现在都没有放弃过这种想法,满朝文武都不赞成东征,陛下就越是不高兴,这时候我说云大人是东征旧将,陛下心中定然是高兴的,这是其一,云大人和刘文静等人都是相熟的,据说在商城时和那萧守仁也是极为熟悉,这给接下来的事情都带来了方便,这是其二,我只是说试一试,让云大人试一试,话并没有说死,也并没有表现出那种为自己的利益说话的心思,这是其三,陛下喜欢听老实话,呵呵。”裴寂笑着说道。 “都说裴蕴大人是陛下肚子里的蛔虫,我看小裴大人更胜一筹啊。”刘弘基听完裴寂的话之后笑着赞道。 长孙顺德笑着点头,表示刘弘基此话属实。 和裴寂相熟的人都知道,他其实是一直活在裴蕴的影子底下,大家看到的都是他大哥裴蕴的风采风光,根本不会注意到裴寂,即便裴寂做出点什么贡献功绩出来,大家也是把这归功到裴蕴的名下,不是说裴蕴指导的好就是说裴寂大树底下好乘凉,大哥底下好办事。 这一直是裴寂的一块心病,虽然现在官儿也不小了,可是随着官职的上升,这心病是越来越重了,现在听到刘弘基夸自己,还是把自己和大哥一起比较的夸,夸自己胜过自己大哥,裴寂的心情是相当的好。 “呵呵,我大哥也就是运气好罢了,书呆子。”裴寂喝了碗酒之后撇了撇嘴,有点不屑。 裴蕴的那点伎俩别人也许不知道,可是裴寂却是明白的一清二楚,他当然知道裴蕴为什么能够每次都暗合圣意,他只是不屑那么做罢了。 “呵呵,唐公也曾这么说过,说还是小裴大人光明磊落。”长孙顺德笑着恭维道。 长孙顺德嘴里的唐公不是别人,正是那被杨广视作婊子的表哥李渊! “唐公真这么说过?”裴寂听到长孙顺德的话之后有些兴奋地问道。 长孙顺德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道:“此次我们能够帮云将军拿下雁门太守一职实在是有利,以后这将是唐公在边关的一大助力,用钱方面估计也可以松一口气了,只是那郡丞陈孝义似乎有些难搞定。” 云来兴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个不必担心,陈孝义此人最是忠孝,可是有时候是忠孝难两全的,这个交给我,我可以搞定。” 虽然云来兴并没有说他要怎么搞定陈孝义,可是大家都不是吃素的,都明白云来兴要干嘛了,都是微笑着点头,表示云来兴这一手确实可行。 “不知道唐公可有别的要交代的?”刘弘基问长孙顺德。 长孙顺德点了点头,然后慢慢说道:“二公子和柴绍也出来了,已经在云再兴将军那儿了,唐公的意思是我们尽量配合二公子他们。” “二公子来着干嘛?”刘弘基有些不解。 “在再兴那?”云来兴疑惑地问道,那云再兴不是别人,正是他弟弟,现在在雁门关外围守城。 “估计跟乾坤图一事脱不了干系,这事情已经是天下皆知了,唐公又缺钱,估计是想打这方面的主意。” “唐公最近怎么样了?”刘弘基有些担心地问道,他当然不是担心李渊的身体状况了,他只是担心自己刚选择的这棵大树会不会支撑不下去。 “还好。”长孙顺德点了点头,然后慢慢说道:“想必大家也知道了,四月份的时候唐公已经被任命为山西、河东讨捕使,负责镇压当地叛乱,唐公在龙门大破变民首领毋端儿的数千部众,陛下大是宽慰,有消息说明年,最迟明年唐公就要去太原了,估计的话是要出任太原道安抚大使等职务。” “太原?”刘弘基大吃一惊。 “嗯,太原。”长孙顺德点了点头再次确认了一遍。 “太原正好是唐公的根基之地啊,那对唐公有利啊,如果好好运作一番的话,太原太守也并非不可能啊。”裴寂在太原呆过,他当然知道太原对李渊来说是有着怎样的地位了。 “没错,所以说,我们也得努力才行,运作都需要钱财,这就要靠云将军了。”长孙顺德笑着对云来兴说道。 云来兴点了点头。 其实李渊的日子并没有像长孙顺德说的那么好过! 杨广一直就瞧不起李渊,觉得李渊这个人太小气,当初李渊之所以倒霉贬官,并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小气! 萧守仁第一次去风云阁的时候便碰到了李世民,当时的李世民是在找关系救李渊! 李渊被关了起了! 外界传闻都说是李渊直言上书所以才惹怒了杨广,杨广这才把李渊关了起来,其实真正的原因并不是如此。 后来李渊放出来之后杨广给了他一句话,养的好马匹,自个小心骑。 李渊收到这句话之后当时就呆住了,他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就在前段时间,他得到了好几匹好马,可是他却是留在自家马厩里,并没有献给杨广,后来这事不知道被谁告诉了杨广,杨广就生气了,寻了个理由便让李渊下狱了,都是小气惹的祸啊。 虽说在杨广眼中李渊就是个婊子,想调戏就调戏,时不时让李渊难堪下不来台,可是这毕竟还是亲戚。 所以,杨广第二次东征的时候,杨广交给李渊一个重要的任务,杨广让李渊赶赴怀远镇负责督运粮草军需,这的确是个重要的任务,这让李渊也是兴奋异常。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国有叛将乱党,杨玄感反了。 对杨广来说这当然是不好的,对大隋来说这当然是个灾难,可是对李渊来说却是机会,他翻身了。 杨玄感作乱之后,李渊又被紧急调回弘化担任留守,并主持潼关以西十三郡的军事! 这个权利就很大了!李渊的心思开始活泛了起来,有着窦氏这样的妻子,有着李世民这样的儿子,有着裴寂这般狐朋狗友,李渊的生活变的丰富多彩了起来! 李渊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的很出色! 杨广已经不把李渊当婊子看待了,他开始重新打量自己的便宜表哥了,发现李渊还是能办事的,慢慢地,李渊已经成为隋炀帝杨广深为倚重的心腹重臣之一,所以能够不断获得从地方到中央的各个重要职位。 正是在这个过程中,李渊的政治和军事能力得到了深入的历练和极大的提升,同时问鼎天下的雄心也在不断膨胀。也就是说,李渊一直在有意识地培养自己的干部队伍、建立自己的势力集团,为日后夺取天下进行充分的准备。可是,杨广不是瞎子。尽管李渊很谨慎,但是他的行为还是引起了这位大隋天子的怀疑和警觉。 杨广要来雁门,他故意传诏李渊前去觐见,他想要李渊陪着自己走一趟雁门,看看李渊是不是真的还是当初的李渊。 可是李渊偏偏在那个时候病了! 病的真是时候! 杨广顿时大为疑惧。 当时李渊的一个外甥女王氏是杨广的嫔妃,杨广就问她:“你舅舅为何迟迟不来?” 王氏回答说李渊病得很厉害。 杨广深深地看了王氏一眼,似问非问地说了一句:“会不会病死啊?!” 这句话很快就传进了李渊的耳中,李渊大为惊恐。皇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希望李渊死!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杨广随时下一道诏书,李渊就可能富贵不保、甚至是人头落地。怎么办?是索性起兵造反,还是就这么坐以待毙?!李渊知道,虽然隋朝天下已经烽烟四起、人心思乱,但远不到分崩离析、轰然倒塌的地步。所以,此时起兵绝对不是时候。杨玄感就是前车之鉴!怎么办?!李渊陷入了痛苦的思索之中。然而李渊并没有痛苦很久,他生了个好儿子,李世民。 李世民自小就聪明,从突厥回来之后就更是沉稳许多,他给李渊出了个主意。 李世民的办法很简单——自秽。是的。自秽。没有比自秽更好的保命办法了。于是从杨广开始雁门之行开始,一直到现在,差不多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李渊终日沉迷酒色,并且大肆贪污受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已经堕落了——从一个精明强干的朝廷重臣堕落成一个酒色财气的庸臣和昏官了。表兄李渊“堕落”的消息很快就通过王世充的风水楼落进了天子的耳朵。杨广笑了。他悬了许久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一个酗酒、纵欲、贪财、好色的中年男人,还有多少觊觎天下、逐鹿中原的野心和能力呢?恐怕很少。 所以,杨广又开始放权了,他开始放心让李渊去太原坐一坐了。 只是他没想到李渊的手很长,已经伸到他身边了,现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又把雁门太守一职弄到手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内容丰富的一章 就在裴寂他们躲在小楼成一统的时候,裴矩进宫了。 传闻中遭到刺客行刺的裴矩进宫了! 进宫那是因为皇帝相召,即便是快要死了,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吊着,那你就要屁颠屁颠滚进宫去见驾。 裴矩不是滚进去的,他是被抬进去的,虽说不是抬新娘子的那种八抬大轿,可是也相差不大了,他坐的是杨广御赐的豪华撵车,说白了还是人抬着。 这是杨广在告诉大家一件事情,裴矩还是很受自己照顾的,你们都别懂什么歪心思。 至于裴矩领不领这份情,那就不知道了。 君臣相对,四目相接。 杨广先说话了:“身体怎么样?” 这当然是问裴矩昨晚上的事情了。 裴矩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刺客是我自己安排的。” 言简意赅,刺客竟然是裴矩自己安排的! 裴矩自己行刺自己! 这当然是假的,裴矩只不过是演了一场戏给所有人看罢了。 “嗯。”杨广只是嗯了一声,想必也对于裴矩这个回答一点也不稀奇。 “许多人都以为乙之文德那半张图也是我拿了。”裴矩有些无奈地说道,只是不知道他话中的许多人包不包括杨广在内。 “难道不是?”杨广皱起了眉头问道。 裴矩不说话。 “这下子就难办了,还以为是你拿了呢,我刚才都没有给云来兴下死命令让他严查。”杨广似乎有些不满意。 裴矩叹了口气:“有人抢先了一步,臣万死。” 虽然裴矩说着自己玩死难辞其咎,可是却一点都没有想死的感觉。 “这不能怪你,朕也没想到还有人敢插一脚进来当真是胆大包天。”杨广摆了摆手,有些心烦气躁,杨广本来以为裴矩已经拿了那半张图,当他得知裴矩遇刺之后还以为这是裴矩故意要给人以假象,让人以为那个拿了乙之文德半张图的人现在还觊觎裴矩的半张图所以过来抢,可是杨广错了,裴矩本来就没有拿到那半张图! “陛下,半张图总是成不了事的。”裴矩安静地说道。 虽然裴矩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是却很沉稳,正是因为这种沉稳,让人听起来就觉得很安心很放心,杨广就是这么觉得的。 “没错,半张图是不能找到什么,可是有半张图总是有些用处的。”杨广若有所思。 裴矩抬头看了杨广一眼,点了点头。 “陛下圣明。” “嗯?你也是这么觉得?”杨广看了一眼裴矩,他知道裴矩是那种没有把握便不开口的人,裴矩很谨慎,也正是因为他的谨慎,所以才有了他今天的地位。 “微臣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说。” “臣恳请陛下把那半张乾坤图给微臣。”裴矩停顿了一下,看到杨广的脸上满是诧异,但是并不生气,所以又继续说了下去:“微臣可以用这半张图把另半张图拿到手。” 杨广沉思着,他在考虑裴矩这些话到底有多少是可以相信的。 “你有把握?”杨广问裴矩,这算是逼裴矩下军令状了。 裴矩这老狐狸当然没有那么容易就自己断自己后路了。 裴矩摇了摇头。 “微臣不敢说有把握。” “没把握你还说这么多,你还敢向朕讨要这半张乾坤图?”杨广诘问道。 其实杨广手里这半张乾坤图便是裴矩用史瞿这个身份从始毕可汗那偷来的那半张,只不过裴矩一回来就很忠心地把藏宝图给了杨广,这也是杨广为什么喜欢裴矩的原因。 “陛下,各朝各代几乎都是以武乱禁最后才颠覆天下,江湖中人一旦联合起来,那将是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现在江湖中人几乎都聚集在这雁门关,咱们何不?”虽然裴矩的话没有说完,可是杨广却很认真的考虑了。 裴矩的意思很简单,一网打尽。 “江湖多奇人,你有把握?”杨广皱起了眉头。 “微臣本来没有,可是陛下把那半张乾坤图给微臣,微臣便有九分把握。”裴矩笑着保证。 杨广听到裴矩这话之后也明白了过来,笑着说道:“原来你是要以这半张乾坤图做诱饵啊,好你个裴矩!” 裴矩羞涩地笑了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朕准了,事情办好之后还有重赏!”杨广对裴矩的这个主意很满意。 “谢陛下!”裴矩笑着谢恩。 裴府门前的小贩都走了,他们都往雁门关外的平杨浦去了。 平杨浦并不是很出名,雁门本地人甚至都不知道平杨浦在哪。 可是裴矩知道。 裴矩让天下人都知道。 裴矩从宫中回来之后便在自家门口贴出告示,说是只要不再打扰他的正常生活,他愿意在平杨浦把半张乾坤图让出去! 这个消息真的是石破天惊,把所有人的眼睛都惊呆了,差点掉出眼眶! “裴矩难道疯了吗?这可是乾坤图啊!”卖馄饨的大汉惊呼道。 “他不是疯了,他是怕自己小命没了,你想想看,你就是功夫再好,可是也架不住我们人多啊。”身边卖挂面的老头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 “可能是想溜吧?故意把我们引开。”旁边化妆成卖冰糖葫芦的小伙子笑嘻嘻地说道。 旁边众人非常鄙视地看了小伙子一眼,难道就只有明里盯梢的人?裴矩他就是长了翅膀想必也脱不了身吧。 《“文》就是在这样的猜测当中,这些小贩都非常主动地去了平杨浦,他们要先去把情况摸清楚。 《“人》裴矩突然间贴出这么奇怪的告示,很明显是有诈的,谁也不敢掉以轻心,谁都不想打没有准备的仗,早去总有早去的好处嘛。 《“书》众人都走了,裴矩终于自由了。 《“屋》当天夜晚,裴矩一身黑衣打扮从后院的大树上轻飘飘地飞了下去,一直飞到了院子外面,几个闪身便已经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叱吉设居住的客栈已经清空了,叱吉设把客栈包了下来! 他不想再发生上次的事情,他不想本来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秘密又被一个店小二甲乙丙丁泄露了出去! 把整个客栈包下来虽然贵点,可是也有贵的好处,起码,服务更周到了,起码,说话也方便多了。 “没想到裴矩竟然这么大方,竟然敢贴那样的告示。”叱吉设笑着喝酒。 身边的手下纷纷拍叱吉设的马屁:“可汗出手,定能把藏宝图再次寻回!” “可汗有了藏宝图之后就可以招兵买马了。” “可汗威武!” “可汗,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不急,裴矩这老家伙狡猾的很,他这么做大隋天子肯定会有意见的,可是现在杨广并没有说什么,这事情有古怪啊。”虽然狂妄,可是叱吉设毕竟不是傻子,他隐隐觉得这是个阴谋。 “可汗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吧,大可汗就要来了,只要大可汗来了,这儿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叱吉设笑着说道。 “可汗说的是,可是如果大可汗在这的话,还有我们什么事?” 这里说的大可汗当然指的是始毕可汗了。 叱吉设楞了一下,属下说的没错,如果等到始毕可汗来了的话这儿的宝藏还有自己什么份呢? “那你说怎么办?”叱吉设瞪了刚才说话的属下一眼。 “属下觉得咱们应该先下手为强,趁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平杨浦的时候,咱们把裴矩咔嚓。”那下属边说还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叱吉设相当无语啊,裴矩那么高的武功,自己这里根本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啊。 “我们这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叱吉设叹了口气说道,刚才的办法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太顾及裴矩的功夫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一个声音淡淡地传到了叱吉设的耳朵里。 叱吉设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是史瞿的声音啊,这是裴矩的声音啊。 叱吉设抬头看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 裴矩就那么笔直地站在那,对着叱吉设笑,笑容温和,和蔼可亲。 “你怎么进来了?”叱吉设大吃一惊,他在门外已经布了十几个好手,可是裴矩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进来了! “当然是走进来了,你的手下都睡着了。”裴矩笑着说道,很灿烂。 “你不是遇刺受伤了吗?”叱吉设抱着最后一点希望。 “和大家开个玩笑罢了,你当真了?”裴矩慢慢走了过来。 叱吉设的心都凉了,裴矩这时候就好比是死神,叱吉设觉得自己和死神很近。 “你想干什么?”叱吉设大声喊道,他希望有更多的人听到自己声音,然后跑过来救自己。 很可惜,楼里已经空了,都是自己人,自己人里面没有人是裴矩的对手。 “干什么?你们刚才不是说想咔嚓裴某吗?裴某过来让你们咔嚓的。”裴矩笑眯眯地说道。 说完之后已经到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突厥武士身边,出手如电,一抓探出,直扑喉咙,快如闪电,在那个武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裴矩的手已经收回去了,只是手指还带着丝丝猩红,那是血。 那是鲜红的血,顺着裴矩的手指往下滴,一滴,一滴,鲜血滴在地板上,发出啪啪的声响,然后噗通一声,那个武士倒下来了,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喉咙,努力想要止住从喉咙里喷洒出来的鲜红液体。 剩下的突厥武士都呆住了,都是呆呆地看着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同伴,看着那双睁得比铜钱还要大的眼睛!他们知道,那双眼睛里有字,写着不相信三个字,他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快的手,他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锋利的手! 虽然他不信,可是剩下的人都信了。 那不是手,那是死神的额镰刀。 “很可惜,他杀不了我。”裴矩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帕,轻轻擦着手,不带人间烟火色。 这也看得出来裴矩根本不把这些人当人看,杀了一个人就像是踩死了一只蚂蚁,一点内心波动都没有,这样的人才可怕。 叱吉设已经想要逃了,只是脚有些不听使唤。 “裴矩,我大哥就要过来了,只要这雁门一破,你们大隋就完蛋了,你要是敢杀了我,我大哥必定会诛你九族!”叱吉设知道自己肯定是压不住裴矩了,所以他把自己的大哥始毕可汗拉出来了。 裴矩又杀了俩个突厥武士,然后停了下来,他楞住了,似乎是被叱吉设的话给吓住了。 “你是说始毕可汗要来雁门?”裴矩一字一句地问道。 叱吉设很乖地点了点头,幅度很大,生怕裴矩没有看清楚。 “你是说始毕可汗带兵攻打大隋?”裴矩又确认一遍。 叱吉设又点了一遍头。 叱吉设心中稍安,以为裴矩终于被自己镇住了,被自己大哥镇住了。 “你和你大哥感情很好?”裴矩又杀了个人,然后问叱吉设。 叱吉设呆住了,他没想到自己把自己大哥都搬出来了,裴矩竟然还敢杀人! “你和你大哥感情很好?”裴矩笑着问叱吉设。 叱吉设机械地点了点头,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那他昏迷的时候你怎么那么得意?”裴矩出手如电,又扭断了一个突厥武士的脖子。 “那他怎么没有告诉你那半张乾坤图是他故意给我的?”裴矩的手没有停过,他要杀遍这里所有人!因为他嘴巴里已经说出了许多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那他怎么没有告诉你,他写信让我杀了你?”杀完了,裴矩一手一个,一招一个,叱吉设手下的武士没有一个是裴矩的一招之敌,全部死光了。 “你说什么?乾坤图是我大哥给你的?不是你偷的?我大哥让你杀我?”叱吉设已经是傻傻呆呆了,他绝对不相信裴矩口中说出的一切,这一切听起来是那么的荒谬! “你还不明白吗?不杀你,你大哥用什么理由攻打大隋?”裴矩笑眯眯地抬起了手,然后挥下。 叱吉设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胸腹部已经没有了起伏。 只是那两只眼睛还睁得老大,似乎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大哥会这么狠! 事了拂身去,深藏身与名,裴矩擦了擦沾着鲜血的双手,然后一挥手,将一盏灯火震翻在布幔上面,火势起,裴矩走。 半刻钟之后,这儿已经是熊熊大火了,走水的呼喊声响遍了整条大街。 不过短短数日的功夫,高句丽使节团死的差不多了,突厥使节团死光了,和谈已经是没必要了。 秋日静好,阳光明媚,正是喝花酒的好日子,萧守仁在虫二楼喝花酒。 喝花酒的不仅仅是萧守仁一人,还有俩个如花似玉的女子。 这是两朵姐妹花,娇艳多姿,不相上下。 整个虫二楼里除了唐思思和唐菲菲之外自然是找不到第二对这么惹人爱的姐妹花了。 萧守仁不是来做护花使者的,他只是来喝花酒的,陪着姐妹花喝花酒。 “味道怎么样?”唐菲菲巧笑嫣然。 萧守仁叹了口气,唐家两姐妹都是睁大了眼睛,这已经是虫二楼里最好的酒了,难道萧守仁还不满意? “酒不醉人人自醉,醉后只向花中睡。”萧守仁慢声慢气地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两姐妹都是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都知道萧守仁是小才子,没想到这小才子还变着法儿地调戏自己俩姐妹。 “好妹妹,萧大人说要在花中睡呢?”唐菲菲笑嘻嘻地拉着唐思思的手打趣道。 唐思思也不甘被取笑,伸手在唐菲菲的胸脯上抹了一把,笑着对萧守仁说道:“恐怕某些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在乎两峰之间也(别跟我说这是欧阳修的,别跟我说欧阳修还没出生,胡闹而已,当不得真的)。” 唐菲菲毕竟是姐姐,没有妹妹那么胡闹,听到唐思思这些露骨的词句之后脸上已经是绯红一片,她们两姐妹只是身在风尘,可是身子还是干净的,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多多少少有着几分羞涩。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吾独爱并蒂之牡丹,花中富贵姐妹,让人心生向往。”萧守仁笑呵呵地调戏着这俩姐妹。 本来很正派的一首陋室铭被萧守仁念出来之后味道全变了,出入风尘这么久,唐思思两姐妹自然听得懂萧守仁的言外之意,都是羞红了脸。 “曲径通幽不曾有,禅房花木难逢春。”唐菲菲也是才女,笑嘻嘻地表示自己俩姐妹都是未经事的处子,不会那么容易就从了萧守仁的。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夹了一口鲈鱼,入口则化,确实美味。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谁开?”萧守仁把杜老先生的诗提前发扬光大了。 “襄王若有意,扫榻待君来。”唐思思小脸通红笑着说道,说完之后还一副任君多采撷的模样,着实是让人怜惜。 “神女如有心,当知一片情。”萧守仁抓起唐思思的小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位置,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第四百章 王小二很忙 唐菲菲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两姐妹是真的陷进去了,姐妹俩个都是爱浪费的人,偏偏萧守仁似乎在浪漫这一方面很有天赋,这两天他是做尽了浪漫事。 在虫二楼前点心火,在虫二楼前放孔明灯,在虫二楼前铺花海,在虫二楼前唱爱歌,在虫二楼前吟诗扮风骚。 “你一直都是这么讨女孩子欢心的吗?”唐菲菲幽幽地问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我本不是温柔人,却为你们做尽温柔事,你说呢?” 唐菲菲呆了呆,她喜欢听情话,更喜欢听萧守仁嘴里吐出来的情话,这些话都让她情不自己,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陷进了一堆棉花糖里面,软软的,甜甜的,比梦还甜。 “大人心中可有中意的女子?”唐菲菲细声问道。 萧守仁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唐菲菲会问这样的问题,怀里的唐思思小手也是僵了一下,只怕是怕萧守仁嘴里回答说有。 “自然是有的。”萧守仁沉吟许久,然后略带愧疚地说道:“只是许久不相见,不知道是否还是当初模样。” 也不知道萧守仁嘴里的有说的是谁,但是唐菲菲和唐思思心中多少是有点不高兴了。 “不高兴了?”萧守仁问怀里的思思。 唐思思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心中却是在想萧守仁心中那女子定然是出身极好的,门当户对才是,自己姐妹又算得了什么呢?怎么跟人家比呢? “大家闺秀?”唐菲菲似乎是明白自己妹妹在想些什么,所以猜测地问道。 萧守仁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不是傻子,傻子才会在女孩子面前一个劲地说着另一个女孩子。 “平常女子罢了,那大将军陈秣想把女儿许配给我我也没答应,关键还是看缘分,你们说呢?”萧守仁很有技巧地转移话题。 果然,听到萧守仁的之后这两姐妹心情都好多了。 “嗯,缘分很重要,我们现在在一起,就是缘分,对吧?”唐思思仰起小脸问萧守仁。 萧守仁用下颌的胡渣子在那小脸上蹭了蹭嗯了一声。 “说起缘分,昨天这楼里来了个和大人你缘份不浅的客人呢。”唐菲菲娇笑着说道。 萧守仁心中一惊,心想,难不成顾葳蕤哥舒云还是单芊芊还是谁谁谁到雁门来了? 虽然看出了萧守仁的神不守舍,可是唐菲菲还是假装没看见,一笑而过。 “云来兴现在是雁门太守了。”唐菲菲细声说道。 “你说的这有缘份之人该不会说的就是他吧?”萧守仁张大了嘴巴问道。 唐菲菲有些无辜地点了点头。 “他们说在商城的时候你们关系挺好的啊。” 萧守仁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大叔看起来是挺好的,当初在商城的时候他确实是为数不多的朋友,那时候还邀请我有时间来雁门关一游,没想到真的被他说中了,还真的到这来了。” “怎么滴?你还不乐意来这还是怎么滴?”唐菲菲撒娇地说道:“后悔碰见我们俩姐妹了?” “哪有,只是后悔来迟了,要是早早这儿有这么两朵姐妹花,我早就过来了,何况这俩人还非常能干,能帮我很多。”萧守仁柔声说道。 唐菲菲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萧守仁一眼,然后慢慢说道:“别和云来兴走太近,他是李渊的人。” “李渊的人!”萧守仁大吃一惊,他过来之后一直觉得李渊挺没前途的,胆小,弱懦,贪酒好色,一点也没有开国皇帝该有的东西,可是现在唐菲菲抛出来一个震人眼球的消息,云来兴是李渊的人,雁门太守是李渊的人! “你确定?”萧守仁有些不敢相信。 唐菲菲严肃地点了点头。 “不仅仅是云来兴,想必那刘弘基,长孙顺德,还有裴寂,都是李渊的人。”唐菲菲慢慢说道。 萧守仁张大了嘴巴,他知道,这肯定只是冰山一角,没想到李渊在朝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隐藏力量,看来李渊真的是有大心思的,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都是假象! “云来兴昨天刚被擢升为雁门太守,他们昨天是来这庆祝的?”萧守仁问道。 “嗯。” “他们常来这?” “常来,他们估计是怕被有心人瞧见他们在一起,所以有什么事情都是在这青楼里面商议,他们刚来雁门就已经在虫二楼订了长久的包间了,这是他们掩人耳目的方法。”唐菲菲慢慢说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雁门太守一职竟然被李渊的人拿到手了,天下没那么太平了。”萧守仁似乎已经看到了李渊势力的崛起了。 “要不要咔嚓?”唐菲菲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萧守仁诧异地看了唐菲菲一眼,这女子果然是不简单,心狠手辣,确实是能够做大事的人。 萧守仁沉吟良久,然后摇了摇头。 “算了吧,不能为了这几个人把你们给暴露了,杀了他们你们也有危险,不值当。”萧守仁叹了口气说道。 唐菲菲心中一暖,她们如果想要杀了云来兴等人的话只有在一个地方有机会,那便是虫二楼里,这才是她们的地盘,可是真的在这出了事的话她们都逃不脱了,虫二楼的下场自然不会好到哪去,她已经做好了牺牲虫二楼的额准备的,可是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心中便是一片温暖,萧守仁在为她们考虑。 “嗯。”唐菲菲点了点头。 “总有机会的,眼下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萧守仁笑眯眯地说道。 “哦?”唐菲菲和唐思思二人都是好奇地看着萧守仁。 “平杨浦啊,那四人既然是李渊的人,没理由不对那乾坤图不起心思,到时候那么混乱,死一个两人自当无从查起。”萧守仁笑着说道。 唐思思皱了皱小琼鼻然后说道:“据说那李渊的二公子李世民还有柴绍也到这了,乾坤图的事情应该就是这二人在负责,长孙顺德昨天就是这么说的。” 萧守仁也是皱了皱眉,看来李渊对着乾坤图是势在必得啊,消息似乎也打探的够深的,自己这个负责和谈的人在来这之前都不知道乾坤图一事,可是李渊却已经是做足了人手安排,可见,李渊的实力不容小觑啊。 “李世民现在还不成气候,柴绍更是纨绔气未去,不需要考虑,你们尽量打探一下那些江湖中人都有哪些棘手的角色,还有裴矩这老家伙葫芦里到底装着什么药,我总是感觉有古怪。”萧守仁凝重地说道。 “确实,他的告示贴的有些莫名其妙。”唐菲菲也是不解:“对了,贴告示之前,也就是昨天中午时分,他进了一趟宫,这个消息极少数人知道,我们也是花了很多功夫才探听出来的。” “进宫?”萧守仁当然知道这儿的宫并非洛阳的宫,只是简易的宫殿罢了,行宫罢了,可是裴矩偏偏在那会儿进宫干嘛呢? “进去之后过了良久才出来。”唐菲菲补充道。 萧守仁慢慢地喝着小酒,把关于裴矩的了解都梳理了一遍,想从这些东西里面看出来问题所在。 “想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萧守仁苦恼地摇了摇头。 “那就别想了,再过几天去平杨浦一看自然就知道了。”唐菲菲摸了摸萧守仁的额头,想要把那额头上面皱起的眉头抚平了来。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懒得想了。 “算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了,小事情上面多用点心吧,往往许多的大事都是从小事上面露出破绽的。” “大人说的是。” “对了,多注意着点突厥方面的动静。”萧守仁又说了一声。 “突厥?”唐菲菲有些不明白。 “虽然叱吉设死了,可是思思可否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和叱吉设打的赌?” 唐思思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萧守仁什么突然间问起这个来。 “叱吉设输了,他得告诉我一个大秘密。” “我记得,当时他还神神秘秘不肯明说,非得说给你一个人听。” “没错,他跟我说,始毕可汗已经整装待发了,要进攻大隋,夺了雁门关。” “啊!” “啊!怎么可能!”唐菲菲也是觉得匪夷所思,这个说法也太不靠谱了,现在的雁门关可不是以前的雁门关了,雁门关外都是大宋的领土,想要多了雁门关那还必须把四周拱卫雁门关的城池也夺了,那可是差不多四十多座城池啊! 萧守仁摇了摇头说道:“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所以一直没有当真,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叱吉设也死了,这可不是一个乙之文德,这可是始毕可汗的亲弟弟,是突厥的可汗,一切都很难说啊。” “啊?一旦开战,这儿岂不是都毁了?”唐思思大吃一惊,脸上已是惨淡愁云了,这虫二楼是她辛辛苦苦经营下来的,如果真的毁在战火之中那真的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她舍不得。 “思思可知道为什么这雁门被称之为雁门吗?”萧守仁问道。 唐思思摇了摇头,哪还有心思想这个问题啊。 “这雁门关在两峰之间,这两峰高插入云,据说大雁过境的之后也只有从这中间的关口才能飞的过去,所以才称之为雁门。”萧守仁慢慢解释。 “大人的意思是?”唐思思皱着眉头问道。 “这雁门便是大隋北方的门事,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松就被破关?放心吧傻丫头,更何况,咱们不是可以早做准备嘛。”萧守仁抓着唐思思的小手,用力地握了握。 唐思思嗯地点了点头。 平杨浦里很热闹,从未有过的热闹。 千百年来,平杨浦就那样静静地坐落在雁门关的边上,以一种很淡定的姿态看着雁门关的变化,看着雁门关前有人叩关了,看见刀光剑影中雁门关染血了,看见城破民变了,一年又一年,一次又一次地看着城头变幻大王旗,她却一直没有动静,安静已经成为了她固有的姿态,可是,这种姿态终于被撩拨了。 王小二这些天整天都是合不拢嘴,平时走路嘴巴里面都是哼着小艳曲儿,就像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直接砸他怀里了,当然,不是头朝下砸下来的。 平杨浦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是一个四面环堵皆山的小浦子,跟浦这个字一点都不沾边,如果非得把从小山村前的小溪流牵扯进来的话,勉强可以称得上浦,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沧海桑田吧,也许许多许多年前,这儿就是个浦呢,正因为这儿四面皆山,所以这儿安静,所以这儿不沾染战火的侵烧。 浦子不大,可是就像是小麻雀一般,虽小,可是五脏俱全,这儿也有馆子,供人赌博的馆子,供人吃饭的馆子,供人消遣的馆子,这儿的百姓很幸福。 王小二更幸福,因为这儿唯一供人吃饭住宿的馆子便是他们家开的! 之所以说是他们家而不是说他,那是因为这破饭馆,当然,也可以称之为客栈,是祖传的! 门前那块脏兮兮惨兮兮的白帆似乎在告诉过往的路人它身后这王家客栈的历史,上面王家客栈四个字已经褪色的相当严重,不努力看的话绝对认不出来这是王家客栈。 杜伏威的眼睛很好使,所以他看见这四个字了,所以,他住进了王家客栈。 窦建德的眼睛很好使。 徐圆朗的眼睛很好使。 李密的眼睛很好使。 刘武周的眼睛很好使。 刘长恭的眼睛很好使。 刘文静的眼睛很好使。 袁再兴的眼睛也不差。 独孤城看都没看就进去登记入住了。 赵虎是人领着进去的。 余长风不是第一次住这。 这些人风尘仆仆,还带着好些个手下,兵器随身挂,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常人,可是王小二没在乎,因为这是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开店以来第一次把客栈住满!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要是知道了,肯定得竖起大拇指夸他有本事! 这儿常年往来的都是进出关口的路人,没有一个不是风尘仆仆的,没有一个不是带着好些个手下的,没有一个不是带着兵器的,所以,王小二并不担心。 店里的牛肉卖的特别快,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开口闭口都是喊牛肉,大碗喝酒,大口吃牛肉,全部都摆出一副要把王家客栈吃穷吃光的架势。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王小二这几天经常去雁门关里补充材料给这帮大爷做饭做菜,他也终于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来平杨浦了,也知道为什么这帮人没事干嘛老往村里秋天晒谷子的大场地上去了,因为,朝廷的裴侍郎要在这开大会! 有侍郎的地方自然有官! 县官老爷也来了,穿着一身麻布衣裳的村长极力邀请大老爷住他们家,大老爷婉拒了,捂着鼻子敛着官袍住进了王家客栈,虽然店已经满员了,可是王小二屁也不敢放一个,声也不敢吭一声,急忙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然后把店里打杂的二狗子赶去柴房睡了,自己睡二狗子的房。 侍郎大人还没来,所以王小二没有卷着铺盖去跟二狗子做伴的雅兴。 明天就是开会的日子了,可是今晚店里又来人了! 秋风飒飒,夹风带雨,不是好天气。 店门被王小二用布帘遮住了,遮住了外面的冷雨,挡住了冷煞人的秋风。 店里已经点起了十多盘的炭火,放在桌子底下,使得整个小店里面都温暖如春,和外面的秋风冷雨根本就是俩个世界。 正是吃午饭的光景,住店的客人基本上都下来用餐了,牛肉羊肉之类的香气在店里飘来飘去,很安静,对,很安静,虽然人很多,可是大家都很一致地安静,安静地有些不像话。 杜伏威慢慢打量店里的众人,边打量眼中边显示出震惊来,他没想到这儿竟然来了这么多的牛#鬼#蛇#神。 三天三夜马不停蹄的赶路,杜伏威带着三五个手下终于在昨晚子夜时分到了这王家客栈,把王小二这个店主人赶到柴房与二狗子一起睡之后杜伏威一伙这才有了客房睡觉,犹豫来得比较晚,所以他还没有来得及和店中众人见面。 就在杜伏威偷偷打量众人的时候,众人也在偷偷打量杜伏威。 风乍起,布帘被人从外面掀开来,外面的冷风直往店里灌,灌进衣领子里面,窜进棉袄里面,让王小二打了个寒颤,赶紧端起柜台上面的一杯酒一饮而尽,这才稍稍暖和了起来。 抬头看向那始作俑者,王小二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因为这进来的人实在是有些不讨喜。 只见这人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破麻布衣裳,脚下更是露出脚趾头的破草鞋,一看就知道是个穷鬼,穷鬼不要紧,可是这穷鬼的腰间还揣着一个硕大的葫芦,只要看到这人醉醺醺的模样便不难猜出来那是个酒葫芦,这是个又穷又脏的大酒鬼! 开店的人不喜欢穷鬼,王小二也不例外,王小二还不喜欢酒鬼,因为酒鬼都是不讲理的,喝醉了酒是喜欢惹是生非的,这对他的生意一点好处都没有,更何况现在店里住着这么些个杀神。 “好香的酒菜啊!老远就闻到了,看来本大爷来的正是时候啊!”那酒鬼不等王小二开口赶他走便大声叫喊道,边叫边往柜台小跑着过去。 路过之处众人都是皱眉掩鼻,看向酒鬼的眼神很是不友善。 酒鬼眼中只有柜台,只有酒肉,根本就没有这些闲杂人等。 第四百零一章 宁遇活阎王,莫惹薛疯狼 王小二的脸色更难看了,这酒鬼要是被店里这些人杀了的话真的是说都说不清了,官府肯定得来着调查啊,王小二当然不是怕这个,这种事情每年都会发生那么一两次,他怕的是这些人打起来把自家酒店里面的桌子凳子打坏了啊,到时候找谁赔去啊? “掌柜的,给本大爷切两斤牛肉两斤羊肉,再加三斤上好的好酒过来。”酒鬼边说边打量店里的众人,他在看哪里还有空位置,他总不能站着吃菜喝酒吧。 王小二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牛肉没了,羊肉还在路上,好酒卖光了,去别处吃去吧。” 酒鬼楞了楞,把眼光收了回来,重新定在了掌柜的脸上,有些不相信地问道:“真没了?” 王小二很诚恳地点了点头。 酒鬼脸上满是失望。 失望的酒鬼咽了好几口口水,正准备往外走。 这时候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客人开声了,声音不大,可是却让所有人都听清楚了,他又点了两斤牛肉三斤羊肉,外加十斤好酒。 王小二心中直叫苦,可是他不敢拒绝,他虽然不知道那角落里坐的那人究尽是谁,可是他知道那人不是他能够招惹的起的,因为那人带着的手下喊那人都是喊大人!这年头能够被人称呼为大人的那便真的是大人了,那是做官的!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王小二深以为然,所以他赶忙又吩咐厨下切两斤牛肉三斤羊肉再打十斤好酒上来。 牛肉很香,羊肉还温热,好酒一大坛,很快就出现在那人的桌子上。 酒鬼的脸色很难看,已经准备出店的他又回来了,回到了王小二的面前。 “你不是都买光了吗?现在怎么又有了?”酒鬼的声音很冷,比外面的冷风还要冷上三分。 王小二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刚才又有了,那位大爷有银子,自然便有了。” 很明显,王小二是说有钱的便是大爷,你个臭叫花子没钱来凑什么热闹? 酒鬼点了点头,慢声问道:“有钱便有酒肉对吧?” 王小二笑着点头。 “只要钱够多,那么酒菜管饱对吧?” “当然。” “啪!”酒鬼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怀中掏出一叠东西,一巴掌就拍在了柜台上面。 王小二疑惑地看了一眼,然后便面红心热眼直跳。 那是一叠银票! 清一色百两大票! 那么厚厚一叠,少说也有一万两! 酒鬼慢腾腾地从这叠银票里面数出十张来,一把推到王小二的面前。 “酒店我包了,客房,酒菜,都是我的。”酒鬼看都不看王小二一眼,直接转身,看向场中众人。 没人抬头,没人看酒鬼一眼。 酒鬼笑了,继续大声跟王小二说话:“现在起,这儿就得听我的了,把这些人都赶出去,酒菜都给我撤了。” 王小二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了,也不知道是店里炭火太旺了还是身边酒鬼的银票太有魅力了,让他汗流如注。 “大爷,这样不太好吧,他们都是先花了钱的,不合规矩啊。”王小二在先字上加重了语气,企图让这酒鬼谅解一下。 可是酒鬼却是不依了。 “店家你这是嫌我的银子脏?”酒鬼用那脏兮兮的衣袖擦了擦手里的银票然后问道。 王小二心中直叫苦,这年头的银票怎么可能会是脏的呢,都是香的,只是有些银票是会咬人的,被咬上一口就不死也得伤啊,不好接啊。 “大爷,瞧你这话说的,您这不是难为小的嘛。”王小二赔着笑脸。 酒鬼摸起腰间的酒葫芦,往喉咙里咕咕咕地灌了些酒水,然后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赶人。” 王小二的脸色很难看,他很难做,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赶人这样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 王小二不敢做的事情自然有别人来做。 “薛疯子怎么撒泼撒到这来了?来这也不跟我说一声,只要你薛疯子一句话,我梁某人帮你把这座楼买下来,那又如何?”一个声音随着门口布帘的掀起传了进来。 店中的众人都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进来的是一个书生,一个百无一用是书生的书生。 只见这人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衫,拿着一把纸扇,留着几缕美须,如果不是那长衫上的几个补丁太过于碍眼的话,这肯定是女孩子荡舟心许的好对象。 如果在酒鬼开口之前这人说出这样的话,说是要买下这酒楼,这店里的客人都是不会相信的,能买得下酒楼的人会穿的这么穷酸? 可是这年头邋里邋遢的酒鬼都能随手掏出万两银票,穷酸买楼也就似乎不是那么的不可能了。 自称梁某人的穷酸进来之后就微笑着朝酒鬼走去。 那个被穷酸称呼为薛疯子的酒鬼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他似乎不想看到这穷酸。 “怎么?不请我喝一杯?”穷酸手那么一抖,扇子便已经打开来了,笑着扇了两下然后问酒鬼。 酒鬼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冲王小二点了点头。 王小二就算是再笨也看出来了,自己的燃眉之急算是解了,这二人很明显是熟人,酒鬼这是要请穷酸吃饭了。 既然大麻烦可以解决,王小二自然是身心愉快了,做起事情来也是手脚并用,很快就给酒鬼和穷酸腾出一张桌子,上了一桌酒菜。 穷酸和酒鬼很有默契地面对面坐着,光喝酒,光吃菜,就是不说话。 “薛举,这么大块肉,你吃得下?”那穷酸加了一块爆炒腰花慢慢咀嚼之后说道。 虽然那穷酸低着头,但是那酒鬼听出来这是在跟自己说话了,因为这店里似乎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叫薛举。 “我胃口一向很大。”薛举低着头,埋头喝酒吃菜,根本懒得看那穷酸。 “小心牙口啊。”穷酸端起酒杯笑了笑说道。 薛举张口咬住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咔嚓一声,只见那杯子的边缘已经被薛举用牙齿给硬生生咬了下来。 “牙口如何?”薛举有些挑衅地看着对面的穷酸。 穷酸笑了笑,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薛举。 薛举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穷酸递过来的东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看到那东西之后薛举差点从凳子上站起来,眼中尽是震惊之色。 “你是?”薛举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原来你是太,原来如此,难怪,难怪,梁世都,我们都小看你了。” 梁世都冲着薛举点了点头:“不知道薛疯子现在的胃口怎么样,这一桌子的东西,你一个人吃得下去吗还?”梁世都说完还用手指了指身前桌子上面的菜肴。 薛举呆了呆之后叹了口气,然后有些不甘心地摇了摇头。 “既然你们都插手了,薛某自然不敢独占鳌头,可是想要薛某就此作罢,那也是白日做梦。”薛举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梁世都合起了扇子,摇了摇头之后晃着脑袋说道:“错也,错也,薛兄错了,薛兄把我们想成什么人了,我们几次三番邀请薛兄假如我们,我们扫榻以待,可是薛兄一直称事忙,这次好不容易可以一起联手合作,我们怎么可能让薛兄吃亏呢。” “什么意思?”薛举觉得这话里面透漏着古怪,可是具体古怪在哪他又抓不住。 “我们合作,五五分。”梁世都知道薛举的疑惑在哪,所以他打开天窗说亮话。 “啊!”薛举没想到梁世都会提出合作这个要求来。 “只有一张图。”薛举有些古怪地看着梁世都。 梁世都明白薛举话中的含义,他点了点头,然后慢慢说道:“图只有一张,可是宝藏不是图,五五之分,分的是宝藏。” 这下子薛举算是明白了,这图自然便是乾坤图了,自然是裴矩的乾坤图了,梁世都的意思是一起联手夺了乾坤图,然后再把宝藏找出来,再平分宝藏! 虽然这个诱饵很大,很香,可是薛举毕竟不是一般人,他是不可能傻乎乎就凭着这空头支票就和梁世都合作的。 “凭什么信你?”薛举眼角瞄着梁世都。 梁世都微微一笑,然后指了指自己递过去的东西,小声说道:“就凭这个。” 薛举楞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答应。” “好,赶人吧。”梁世都笑着站了起来。 薛举煞气十足地站了起来,环视一周,见到众人都是各自竖起耳朵在吃饭,并不看自己这边,一个个都是带刀佩剑,很明显,都是江湖人士。 薛举的动作很自然,很有用,让右手抓住了桌布! 用力一掀! 碗筷酒杯加火锅,全部都飞起来了,飞起来的还有菜肴和汤水! 滚烫的汤水就这样在空中做着抛物线运动,最后洒落在众人的头上脸上衣服上,被临幸的人都是一脸的气愤! 刀剑出鞘的声音在店中不绝于耳! “所有人听着,你薛举薛大爷在这有事要办,尔等退出此地二十里,要不然就休怪爷爷手下不留情了。”薛举说完之后还怪笑了两声。 对于薛举的举动梁世都很满意,他知道吗,换做是他自己他的动作肯定没有薛举那么风骚那么拉风。 薛举的动作以及话语激怒了店中的大部分人,尤其是是店家王小二,本来以为已经风平浪静的王小二看到这场面心中已经问候薛举他爸爸妈妈十八遍了。 “薛举!” “原来是他!” “难道他想得罪所有人不成?” “哼,一瓢水大家喝,他就不怕撑死了?”已经有人猜到薛举此举的目的了。 “稍安勿躁,静观其变,有人会出头的。” 店中的声音此起彼伏,叫声不绝于耳,一个个都是江湖草莽,从来都是自己赶人,何曾被人赶过?这等气岂是这么容易就咽下去的?即便对方是薛举那又如何? “别狗吠似的,一个个说,有不服气地自己站出来大声说话,你爷爷我小心让你们服气。”薛举狠声狠气地说道。 薛举的话说完之后众人却是哑火了,都不吭声,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大家都懂,这时候谁先站出来谁就最先倒霉。 “没人站出来,那就都站出去吧!”薛举伸手指着门外,意思很明显,他在赶人了。 “这么多人都站在这,薛疯子你眼睛瞎了?竟然说没人敢站出来!”一个声音从人群后面传了过来。 大家都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当儿竟然还有人敢跟薛举争锋相对! 要知道,薛举在江湖上的名头可正是如日当天啊! 薛举的武艺到底怎样大家都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因为他的身份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风狼帮,江湖中最近几年冒出来的帮派,虽然资历不老,可是行事老辣狠毒,只要是被他盯上了的人或是帮派组织,最后都没有好下场,屠杀烧掠,无所不作,老人小孩也是从不放过,官府想要剿灭那也是无从下手,因为他们来去如风!动作如狼! 长江十八寨一月之间被平了十寨!淮西一窟鬼被连续追杀一个月,最后暴骨大漠!东北三狼只因为老三调戏了薛举的一个女人,被薛举一剑挥成了三条死狼!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一一枚举的话,真的是要口干舌燥。 总之,江湖上已经有共识了,宁遇活阎王,不惹薛疯狼! 大家都亲切地称呼薛举创办的风狼帮为疯狼帮! 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可是却形容地更加生动形象了,薛举对于这种疯狼帮的说法不予置评。 “别装神装鬼,有本事就滚出来!”薛举根本就没打算自己开开口就能把这里的人都赶出去,他也看出来了,这些人里面还是有好手的,只是忌惮自己所以一直没出手,而自己也不想树立太多的敌人,正想找个人杀鸡儆猴呢,没想到这个人就这么跳出来了,本来这人的出现是迎合了薛举的心意,可是薛举的心情还是好不起来,看来自己的狠还是不够啊,还是镇不住人啊!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个敢正面挑衅薛举的人的身上。 “莫非薛疯子你还打算把敢说话的人都杀了不成!”李世民站了起来,身边的柴绍也站起来了。 没错,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有意到此的李世民李二公子! “啊!是李世民!” “可是那个豪爽大方的李世民?” “嗯,正是那李二公子。” 李世民从小就不是个安分的主,一向喜欢和江湖人士结交,仗义疏财更是出了名,所以江湖上还是有人认出他来了。 “我当是谁,原来是财主少爷啊,怎么?你这是要当佛主普渡众生?”薛举阴狠狠地笑道。 薛举笑起来格外的狰狞,笑的李世民的小心肝都有些受不了了,可是想想杨广,想想萧守仁,他心中有生起了不服气的心思,勉强撑住了。 “薛帮主,大家都是为了乾坤图来的,有道是江湖有水大家喝,薛帮主这么做未免太过不厚道了,小弟虽然初出茅庐没几天,拳脚功夫也入不了大家的法眼,可是遇见这等不平之事,心中有气,自然是要吼出来的,即便是薛帮主要杀了区区小子,可是小子还是要为大家争上一争!”李世民这番话说的中规中矩,说的大气凌然,说的大家都对他刮目相看! 薛举的脸色变了一变,他没想到李世民竟然也是这么的难缠,看来这小家伙不简单啊。 李世民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可是却已经把自己升华到一个为大家谋福利可以舍生忘死的地位,已经赢得了大家的好感! 这也正是李世民需要的! “既然你找死,那就怨不得人了!”薛举说完就要动手,丹田一暖,内力聚集在双掌之间,就要发作,就在这时,梁世都笑着拉了拉薛举的衣袖。 薛举皱着眉头回头看了梁世都一眼。 “他是李渊的儿子。”梁世都也是官府中人,对李世民自然是知道的。 梁世都的话不多,可是薛举却是听出来这话中含义了。 “李渊之子?”薛举听到这话之后就笑起来了。 “原来是李二公子,李渊李大人叫你过来抢夺这乾坤图,你却在这拉拢群雄,你们父子俩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薛举阴笑着说道。 李世民听到薛举这话之后脸色很不好看,被人一言道破心思的李世民很紧张,可是他一想到萧守仁,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长孙无垢,他强压住了紧张,努力从脸上挤出个笑脸来。 “薛帮主说笑了,在下只不过是路过此地罢了,至于乾坤图,在下没兴趣。”李世民笑眯眯地回答。 薛举得到李世民的回答之后心中暗赞了一声,然后大声笑了起来。 “既然你没兴趣,那就坐在一边,江湖事江湖了,你再吭声,老子第一个宰了你!” “只要薛帮主办事公允,在下绝不插手。”李世民微笑着坐下。 薛举成功压制第一个出头鸟。 第四百零二章 一刀平分江湖水 “世人都说我风狼帮办事不讲道理,可是我却是要告诉所有人,你们都猜错了,老子是最讲道理的人,别说我没有给你们喝水的机会,人人都有喝水的机会,一招!只要能够接住本大爷一招,这小店之中,这平杨浦之内,便有你一席之地,要是一招都接不住,留了也白留,不如早走,怎么样?”薛举大声说道。 薛举的话一出口便是成功地分裂了在场众人,有人赞同,有人反对。 赞同的人那是因为他们低估了薛举,高估了自己,薛举的功夫怎么样没有人知道,因为见过他出手的人都死了,死的透透地自然什么都泄漏不出来了,正是因为不知道薛举的功夫怎么样,所以他们低估了薛举,因为他们的侥幸心理。当然,里面自然还有一部分是真有本事的,他们当然赞同,因为薛举此举解决了他们不少麻烦,少了很多竞争之人,而且得罪人的事情也不必自己出面,多好。 不赞同的人很明显是有自知之明的人,薛举能够掌控这么一个风狼帮,没有真本事那是说不过去的,他们自己的功夫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也是自己知道的,他们还没有和一帮之主争锋相对的信心。 “既然没有人站出来反对,那就是同意了,开始吧,谁先来?”薛举端了一碗酒一饮而尽,然后笑着说道。 环顾众人,没有人吭声。 “啪”一声摔碗声从薛举的脚边响起,原来是薛举把自己喝酒的碗摔碎了,摔碗过后的薛举摸了一把留在胡子上的酒水,然后从破棉絮里掏出一把刀来! 一把很大的刀! 一把将近三尺的刀! 也不知道这刀是怎么藏进去的,从外面看,丝毫看不出来! 那刀很奇怪,因为它很宽!很厚!很亮! 亮的有些让人睁不开眼,那是用人头擦亮的刀! 众人看到这把刀之后都是脖子一寒,打了个寒颤。 “既然都不动手,那我就先动手了,我早就看你小子不顺眼了!”刀刚摸出来,就在众人心惊胆颤的时候,薛举出手了,出手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最开始打薛举脸的那个人! 薛举的刀没动,他出拳了,拳打的不是那个官二代,而是挡在官二代身前的四个武师! 薛举刚进来的时候说要牛肉羊肉要酒菜,王小二狗眼看人低,说是酒菜卖完了,就是那时,那个坐在角落里的官宦子弟开口了,他故意当着薛举的面又叫了好些个牛肉羊肉和好酒,故意让薛举难堪! 这类事情在官宦子弟当中是屡见不鲜,他们有钱有势,没什么追求,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别人吃瘪,以及把别人踩在脚底下,可是他今天却是踩错人了! 就在薛举的身份掀开的那一刻起,这个小富二代,或者说是小官二代,就已经打算逃跑了,可是因为还带着好些个仆人,怕目标太大,所以只是慢慢往门口移动,他以为自己这是不声不响,岂不知,这早就已经落在了薛举的眼中! 官二代出门必定是会带上好几个功夫不错的武师保镖的,除了调戏良家妇女和欺行霸市之外他们还有另外的任务,那便是在主子遇到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 富二代带的这些个仆人里面便有四个武师保镖,都是落魄的练武之人,混口饭吃而已,可是今日这样的场面即便是不护住官二代,回去了也是一个死!他们只好挡在官二代的前面! 都是刀口混饭吃的人,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 四个武师动了,齐身扑向薛举! 薛举冷笑了一声,却是身形不动。 这四人刚刚扑近,尚未出手,薛举哈哈一笑,脸对东面的武师道:“打你天灵盖!” 挥拳如电,势不可挡。 就在那武师一呆的当儿,薛举的拳已捶在他的脑门上,只听见惨叫的一声,顿时没了命,这只是开始,并不是结束,只见薛举另一只手也动了,嘴巴里面还念念有词,仔细听便听得出来他在说:“打你人中穴!” 身边的那大汉的拳才伸出,只听对方要打自己,而且还说明要打自己人中穴,他连忙收手欲招架,但人中穴“噗”地一声,已被薛举一拳打中,鲜血长流,头晕目眩,头疼欲裂,哪还有命? 转眼之间已经杀了俩人,可是薛举却还没有罢休! 薛举又是一转,面向第三名武师,这武师见连倒二人,早已吓呆了,只听薛举道:“打你胸膛!” 那武师对薛举言行一致还是相信的,所以他听到薛举说要打自己胸膛的时候他忙用双手封住胸前,但薛举仍一拳擂了过去,只闻“格格”二声,接着是“格格格格”四声,那大汉遇上了薛举的拳,不单封不住,连手也震折了,手断了不要紧,可是随后的劲道却是把这武师的肋骨都震断四根,那四根肋骨直接就扎进了脏器里面,短时间大出血,“蓬”地一声,那一拳仍打在胸上,喷了一大口血,立时气绝! 第四个武师看得手也软了,脚也软了,拔腿欲跑,可是却没有半分力气,薛举道:“打你小腹!” 那武师大叫道:“薛帮主饶——”“崩”地一声,小腹已着了一拳,飞出店外,再也没有一点儿声息。 最后那句饶命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已经没命了。 薛举自头部打到腹部,一拳一个,连杀四人,面不变色,官二代身旁的人,一下子吓得走个精光,只剩下了官二代自己一个人怔怔发愕。 薛举却是一点放过官二代的意思都没有,因为他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长刀脱手! 薛举的长刀就像是海上破风乘浪的大船,凌厉凶狠地朝着那官二代砍去! 长刀破风,无人敢挡! 扑哧! 长刀入骨,无骨可挡! 噗通! 大好头颅,噗通落地! 只听头颅落地声,却听不到长刀落地或是碰撞的声音! 众人在长刀看过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觉得身边有一阵风吹过,可是现在回过神看到那惊人的一幕之后他们这才知道刚才那股风是怎么来的了! 他们看到薛举此时此刻正紧紧抓着自己的长刀,那把刚才飞出去砍了那官二代头颅的长刀! 没错,就在薛举把刀脱手砍出去之后自己也纵身起落在后面追着自己的长刀! 就在长刀把那官二代的头颅砍下来的那一刻!就在刀速遇到颈椎的那一刻,就在刀速慢下来的那一刻,薛举已经追上长刀了,所以这才能够在头颅落下去之后不见刀落地,因为她已经紧紧地被薛举握住了! 此时此刻的薛举一身是血,就像是个血人一般,很是吓人,脸上那双通红的眼睛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没几个人敢和薛举对视,都是低着头。 低头看着那具尸体,那具前一秒还活蹦乱跳的尸体,那具还在喷血的尸体,颈动脉里鲜红的血液还在咕咕地往外冒,很是渗人。 薛举的狠大家是有所耳闻的,可是耳闻不如一见啊,真的见识到薛举的狠之后大家是真的害怕了,因为薛举的神情很淡定,杀个人就像是杀只畜生!一点也不把人命当回事! 坐在角落里的李世民脸色发白,肚子里面也开始翻滚,他觉得很恶心,他想吐。 柴绍把桌子上面摆放精致的牛肉等东西都移开,他不想再看一眼,更不想再吃一口。 “虽然我轻功还不错,可是自己觉得自己来错地方了的人呢可以滚了,本大爷保证绝不追杀。”薛举笑着大声说道。 话刚说完,立马便是人声鼎沸,一个个往外面挤! 财富虽好,可是和人命比起来,还是人命更贵上一些!懂这个道理的人很多,所以大家都往外面跑! 几个呼吸的时间,店里已经走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来十来个人的模样。 王小二也已经跑出去了,他并不是怕薛举,他也不是被刚才的场面吓住了,他是哭着跑出去的! 这么多人吃饭没付钱就都跑了,他亏大了! 王小二跑去追债了!可是大家都是四面八方分开来跑的,这债如何追得回来? “看来在座的你们是要领教一下在下这薛一招了。”薛举笑着用衣袖拂拭了一下刀上的鲜血,刀光依旧。 薛举的目光在这十几人的脸上一一掠过,眼中不时有惊讶之色,看来他是发现老熟人了。 当看到李世民和柴绍还在店中的时候薛举笑了。 “李公子这会儿还在这店中,莫非以为凭着你那点功夫可以接住薛某人一招?”薛举笑着问李世民。 李世民笑了笑,朝着身边的柴绍说道:“这是柴绍,我们一起的,有招一起接,不知道前辈敢不敢让我二人一起。” 这是很明显的激将法,可是薛举这样自大的人就偏偏允许了! “哼,就你们这俩个小家伙还想接住我一刀?”薛举对自己很有信心。 李世民也是如此,他自信比不过萧守仁,可是如果说自己和柴绍辛辛苦苦练武这么多年,二人联手,如果在这么个大叔的手里走不过一招,那就真的是丢脸丢大了。 “试试又何妨。”李世民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所有人的眼光都放在李世民的身上。 薛举哈哈一笑,突然间手一扬,青光一闪,势如惊电,但不是劈向李世民或是柴绍,而是一刀劈在了李世民和柴绍身前的桌子上面! 如果这一刀是别人劈的那也就算了,可是这一刀偏偏是用刀大师薛举劈的!这一刀里面不仅仅是一刀,这一刀里面还夹杂着薛举的内力! 这薛举的功力,实是不可思议,猛烈时如翻江倒海,阴柔时如风卷云涌,这一刀的力量可摧山,劈在桌上,人人料定那小桌子必定是木片翻飞,酒菜横飞。 可是事情却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不料桌子竟丝毫不倒! 倒是桌上之筷子,瓷碗、瓷碟、酒壶,以及那些牛肉羊肉!乓乓乒乒的,如二三十件暗器,向李世民和柴绍身上砸了过去。 这些暗器遍布四周,速度极快,转眼便已经到了李世民和柴绍身前! 众人都是没想到薛举会来这一手,出乎其外,意料之中,果然是薛举做事一向的风格! 虽然很紧张,可是李世民和柴绍也不赖,毕竟可以勉勉强强算是小高手了,只见李世民双臂上下翻飞,把杯、碟、碗、筷一一接住,迅速置回桌上,柴绍却一手抓住了飞奔而来的壶耳,专心地倒了四杯酒,四杯酒倒满时,李世民也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接住了,而且归回原位,与原先所摆置的不差厘毫。 李世民微微一笑,指了指身前摆好这些杯碗筷碟,柴绍长袖一卷,四杯酒连杯带酒都飞了起来,一杯接着一杯,一杯撞着一杯,速度不停变换,相逐撞向薛举,只听柴绍站起来笑道,“薛帮主,我们兄弟请你喝一杯……一杯不够,四杯!” 顿时间店中众人都是喝彩不已,都是为李世民和柴绍的这份功夫感到惊讶,没想到这二人竟是这么的默契。 虽然惊讶可是大家的眼光都盯着那四杯飞出去的酒! 第一杯已迅如闪电,飞袭薛举脸门!杯势奇速,但杯中的酒,一点也不倾出来,十分的精妙,可以看得出来柴绍对力道的控制已经是越发纯熟了,收放自如饿了,就在大家为这一杯酒赞叹的时候,只听薛举哈哈一笑,道:“好俊俏的功夫。我干了。” 只见薛举也不闪避,张口一咬,竟咬住杯沿,仰着干完了第一杯,那厚厚的刀面一送,其余三个杯子稳稳托在刀面上,一滴酒都没有洒出来。 也不知道薛举到底是怎么弄得,只见那三杯酒突然之间就颤抖了起来,紧接着那三只酒杯里面的酒水变成了水箭,直接就往薛举嘴巴里面射! 薛举一张口,那三杯酒便已经全部落入腹中! 满堂喝彩,虽然薛举是他们暂时共同的敌人,可是这些江湖人士见到这么精妙的功夫都是心生佩服的,所以都为薛举喝彩起来了。 “好好好,算你们过了,你们可以同行。老夫不刁难你们。”薛举心情大好,他没想到李世民这样的花花公子竟然也有这么好的功夫,所以自己称呼自己也变了,变成了老夫,完全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态度。 李世民也是人精,他岂是会听不清楚,他听到薛举自称老夫的时候他便已经明白自己无忧矣,可是他还是对着薛举行了一礼,然后直说说是自己侥幸。 薛举点了点头,算是过去了。 从李世民他们那桌上移开眼光,薛举在找下一个试探对手。 “咦?”薛举突然间惊讶地出了一声,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很奇怪的事情一般,这下子把全部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个方向那是个没人注意的方向,因为那里是人群中央。 “奇怪,奇怪,这年头的书生胆子都是像你这么大吗?”薛举回头看了梁世都一眼。 正在喝着酒的梁世都听到这话之后慢慢抬了抬头,看了一眼薛举手指值的方向。 那张桌子坐了四个人。 一个书生,一个老头,一个秃顶,一个丫头! “刘文静?”梁世都看清楚那书生的面貌之后吃了一惊,同朝为官,对于刘文静这个小白脸他还是知道的,毕竟,这在洛阳是众所周知的人物。 “你认识?”薛举看到梁世都的面色之后便知道那书生看来有问题。 “知道这个人,可是不熟。”梁世都淡淡地说道,先前的那股子震惊之色已经完全不见了。 薛举沉吟了一下,梁世都毕竟是混朝廷的,梁世都都遮遮掩掩的人自己还是不要下狠手的好,可是不出手似乎也说不过去,薛举心中已经是有了计较。 “就你们四个了,是一个一个来接还是四个人一起。”薛举对刘文静四人说道。 安安静静的刘文静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站了起来,摊了摊手说道:“你看我们,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他一个老头,一只脚已经迈进了棺材,他一秃头,一看就知道是肾虚,她更加只是小丫头,你说我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 薛举楞了一下,他没想到这刘文静竟然还跟他讲起道理来了。 “那就一起上吧。”薛举说完便是一刀脱手,挥了过去。 长刀夹杂着酒菜香呼啸而来,刘文静等人都是站了起来,不敢坐着接招。 只见那长刀打着转就过来了,可是方向却不是正面! 很明显薛举这不是要从正面攻击四人! 难道薛举是怕江湖人耻笑他欺负书生老头弱女子? 当然不是,只要知道薛举为人的人都知道薛举是出了名的不在乎脸面! 难道这是故技重施? 就像刚才薛举对付李世民和柴绍那样?震起桌上的碗筷射向刘文静等人的面门?薛举的心思自然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刘文静他们却不得不防,正所谓虚虚实实,谁又猜得到呢? 刘文静四人聚精会神,等到碗筷弹起的那个时刻的到来,可是薛举的长刀却并没有砍向桌面! 长刀的方向变了! 长刀劈过去了,可是劈的却是桌子的脚! “刷”只听见唰的一声,那四条桌脚应声而断! 第四百零三章 萧守仁闭眼单手接刀 好个薛举!他不敢对这四人下狠手,可是又不愿意弱了自己的名头,所以他只是砍断这四条桌脚,只要这桌脚一断,到时候桌子上的酒菜碗筷全撒了出来,酒水淋了众人一身,自然便是他赢了,既有里子又有面子,一举两得! 可是刘文静等人岂是这么容易对付的? 就在桌脚被斩断的那一瞬间,刘文静等人都反应过来了,四人当中那秃头最先反应过来,老头第二,第三的不是刘文静,竟然是那个丫头!刘文静的反应是最慢的,可是也还算可以,四个人齐刷刷地伸手拖住了桌子! 那桌面的东西更是纹风不动,稳如磐石。 这就结束了?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要不然的话也不能称之为薛一招了! 只听见唰的一声,桌面突然下陷! 寒光逼人,那长刀竟然一个回转!把桌子劈开了! 谁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化,谁也没有想到那长刀竟然拿会回转! 怪只怪那长刀变化多端,怪只怪那长刀速度太快! 那秃头和老头都有点反应,所以还想将桌子移动,可是很可惜,刘文静和那丫头反应太慢了,一时没有配合好,这就让长刀有机可趁了,一个没躲开,那桌子便遭殃了。 遭殃的不止是桌子,还有拖住桌子的人,刘文静四人被桌子上的酒菜溅了一身! 刘文静感觉到嘴角咸咸的菜汁味,心中很是火大,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遇到这么个疯子,可是偏偏这疯子还是个高手,自己又不好把火气发泄出来。 “薛一招,好个薛一招。”那老者突然间发话道。 薛举听到这话之后端起一大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魏剑通,老朋友见面,当然得对你多加照顾了。”薛举笑完之后冲着那老者笑了起来。 “魏剑通?”旁边桌上的俊俏青年听到薛举称呼那人为魏剑通之后楞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旁边地中年汉子一眼,那中年汉子没有吭声,没有抬头,自顾自地喝酒。 “小丫头,你也认识魏剑通这老千?”薛举的耳朵相当的灵敏,他当然听到那俊俏青年的的嘀咕声了。 那青年白了薛举一眼,并不吭声。 听到薛举称呼那青年为丫头,大家这才仔细打量那俊俏青年,眉清目秀,的确生的一副好皮囊。 难道这是个女娃娃?方便行走所以穿成了男人装? 薛举不仅仅是耳朵好使,眼睛也不赖,他早就看到那俊俏青年耳朵上的耳洞了,他这才称呼其为丫头。 见到那丫头不理自己,还白了自己一眼,薛举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又看向自己的老朋友魏剑通。 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魏剑通,那个和萧守仁在上谷郡赌钱的魏剑通,那个为李密卖命的魏剑通!那个和魏刀儿关系匪浅的魏剑通! “薛疯子,过了吧?”魏剑通也不再遮遮掩掩了,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酒菜,淡淡地说道。 “哈哈,多年不见,看来你的功夫还是不怎么样啊,整天玩那几个骰子有意思吗?”薛举打笑着说道。 魏剑通似乎懒得跟薛举多说什么,冷冷地盯着薛举,薛举被魏剑通看的心里发毛。 “好了好了,别这么看我,不就是多出了一招嘛,算你们过关了,薛某决不食言。”薛举有些无奈地说道。 “咦?这也算过关了?”那个女扮男装的丫头对身边的中年人问道。 那中年人点了点头。 “姐、、哥哥,你看他,一副不理人的样子。”那丫头见到中年人不搭理自己便拉了拉身边另一青年的衣袖,有些撒娇道。 只要有心观察便能发现,另一青年的耳垂上面也是打着俩个耳洞的! 这是俩个貌美的女子! 这一桌三人很是奇怪!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俩个女扮男装的女子,这是谁? 那中年人拔了一口饭之后苦笑着抬头看了一眼刘文静四人,笑了笑。 刘文静见到那人抬头之后吃了一惊,他怎么也在这? 萧守仁! 没错,这人正是萧守仁。 那俩个女子的身份也很明显了,正是唐思思俩姐妹。 “刚才砍断桌脚算是第一招,可是随后长刀回转直劈桌面,已经是第二招了,第一招的时候刘大人他们拖住了桌子,虽然第二招吃了点小亏,可是还算是过去了的。”萧守仁笑着给好奇宝宝唐思思解释道。 唐思思听到萧守仁的解释之后楞了楞,然后点了点头,便抬头看薛举,看薛举接下来会找谁下手。 结果唐思思一抬头发现薛举也正看着他们! “阁下好生厉害,背对着魏剑通他们一桌,也不抬头,凭着风声就能判断的这么精准,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薛举的脸色很凝重,这人穿着较老道,所以看起来才会像是中年人,可是抬头之后便会发现这人很年轻,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修为,着实可怕!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么一号人物!不知道才最可怕! “萧守仁萧大人,别来无恙啊。”魏剑通却是先开口打招呼了。 唐思思对萧守仁这些年的事情也算是了解了七七八八了,所以刚才薛举喊出魏剑通的名字之后她才会有反应。 萧守仁听到魏剑通的话之后苦笑了一下,冲着魏剑通拱了拱手,笑道:“劳魏前辈挂念,晚辈吃得好,睡得好,一切都好。” 当大家听到魏剑通喊出萧守仁这三个字之后店中更是一片惊讶,没想到这就是朝廷的右骁卫大将军萧守仁! 萧守仁现在基本上已经是妇孺皆知的一个人物了,升官速度快的惊人,没想到功夫似乎也高的吓人! 萧守仁这会儿到这来干嘛? 难道萧守仁也是冲着乾坤图来的?还带着俩个娘们! “原来是萧守仁萧大将军,久仰久仰。”薛举似乎有些吃味地拱了拱手。 萧守仁自然很客气地回礼。 “规矩已经定下来了,萧将军虽说是朝廷命官,可是江湖规矩还是要遵守的好,不知道萧将军觉得在下说的是否在理?”薛举慢声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 “薛帮主功夫高深,小弟实在不是敌手,可是既然规矩已经定下来了,也只好试着接薛帮主一招了。”萧守仁伸手做请。 薛举的脸色更凝重了,萧守仁的动作行云流水,根本看不到破绽,浑然天成! 就在这时萧守仁动了! 萧守仁把眼睛闭上了!看都不看长刀一眼! 萧守仁的意思很明显,这是要闭着眼睛接刀! 惊讶之声四起,大家都明白萧守仁闭眼动作的意思,都被萧守仁这个动作吓呆住了! 这是在找死! 谁都知道薛举的长刀很是诡异,可以在半路上改变方向,令人防不胜防! 一般人想要躲过薛举的长刀,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长刀那都是不容易,可是这时候萧守仁却是把脸都转过去了,看不都看长刀一眼,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萧守仁当然那不是找死了,他还有俩个貌美如花的手下在身边呢,怎么会找死? 萧守仁从薛举一开始的时候便看出来了,薛举的内功已经是高的吓人,已经是达到了内劲外放的程度了! 那脱手飞出去的长刀其实都是在用内力控制! 也正是因为有内力的控制所以这才能够在半空中改变方向! 萧守仁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他才敢铤而走险! 他要凭着过人的听力和感觉能力接了薛举的长刀! 长刀在手,气势先走,薛举的气势在慢慢酝酿,慢慢地,慢慢地,越来越浓了,薛举觉得可以了! 长刀脱手! 长刀破风! 近了! 更近了! 长刀已经离萧守仁的面门只差一尺了! 就在这时,萧守仁还是没动! 就在这时,惊讶之声四起,只见那长刀突然之间停顿了一下,然后噗地一声直往萧守仁的双腿砍去! 空中变向! 令人防不胜! 就在大家以为长刀要砍断萧守仁双脚的时候,长刀又顿了一下! 那刀刃的方向又是变了一变!变的很平了,和萧守仁的身体垂直了! 刀速加快! 直切小腹! 薛举的长刀直往萧守仁的小腹切去!那是丹田的位置!薛举这一刀要是砍中了萧守仁,那么萧守仁便是废了! 一尺不到! 两寸! 一寸! 萧守仁动了! 已经把眼睛闭上的萧守仁伸出了右手! 平平地伸了出去! “嗤”只听见一声磨檫声,众人再看过去,都是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薛举发出去的长刀已经被萧守仁右手的两根手指轻轻巧巧地夹住了!纹丝不动! 这简直就是神乎其技! 这要功夫高到什么地步才行啊! 大家看萧守仁的眼神已经很不一样了,本来有些不服气的,以为萧守仁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人都把心中的想法压了下去,这是真功夫,半点做不得假的! 薛举的脸色很难看,萧守仁这是在打他的脸,可是他偏偏还真寻不出萧守仁半点不是! “不知道在下是否有资格留在这喝杯小酒?”萧守仁笑着把长刀递回给薛举。 薛举讪讪地笑了笑。 伸手接过长刀然后点了点头:“像萧将军这样的身手要是还没资格的话,在座的还真没几个有资格了,大家说对不对?”薛举声音提了几分。 萧守仁有些不好意思地拱了拱手,这才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萧大哥,你太厉害,帅呆了,竟然闭着眼睛接刀啊!”唐思思的眼睛里面已经满是佩服的小星星了,自从和萧守仁认识到混熟了之后唐思思两姐妹已经不再萧大人萧大人这么称呼了,都改称萧守仁为萧大哥了。 “太冒险了。”唐菲菲伸手握了握萧守仁的手掌,唐菲菲毕竟成熟一些,她在为萧守仁担心。 “是啊,我刚才都有些害怕,怕你接不到。”唐思思吐了吐小舌头说道。 “让你们担心了。”萧守仁拍了拍身边两姐妹的手背。 在外人看起来萧守仁刚才单手闭眼接刀这一手是非常的厉害,在唐菲菲等关心萧守仁的人看来这是在冒险,可是萧守仁却是知道,那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从开始见到薛举的长刀之后萧守仁便已经在计算怎么接刀了,当看到那长刀可以变向之后萧守仁便有了闭眼单手接刀的想法。 一来这可以给众人震摄,二来他也有把握! 他的感觉能力比视力还要好,听风辨位的本领已经是高的离谱了,这是其一;其二,他已经看出来了,薛举的内力也只是让刀变向而已,并不能增加刀的威力,相反,每变一次方向刀的威力就要减弱几分,这也是萧守仁敢单手接刀的底气;其三,他闭上眼睛更是让薛举轻敌了,轻敌必败。 总体说来萧守仁还是占了小便宜的,只是大家都不知道罢了,没想通这里面的关节。 “小二!给薛帮主上三斤牛肉!记在杜某的账上!”一个声音响起来。 那跑出去追债的王小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偷偷摸摸地回到店里了,跑了的人他是追不回来了,如果因为自己追债把这店里的人也放走了,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所以王小二回来了。 “好嘞!”王小二听到有人叫着上菜心中这才好过一点。 “这薛帮主想必是饿坏了,发出去的刀人家两根手指就夹住了,跟个娘们似的。”很明显还是刚才那个声音,很明显,这是在讥讽,赤#裸裸地讥讽! “阁下想必是想亲自试上一试了?”薛举阴沉着脸看着自己前面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人。 那个人正是开口讥讽自己的人! 那人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 “这天下没有我杜伏威不敢接的刀,就看你敢不敢发刀罢了。”那人转过头之后笑着对薛举说道。 薛举看清楚那人的面目之后死的心都有了,那竟然是江淮的杜伏威! 杜伏威的功夫已经是出神入化了,已经是江湖中公认的高手了,是顶尖高手! 薛举自认不是杜伏威的对手! “原来是杜大侠在这,杜大侠的功夫已经是深入化境了,我怎么敢在杜大侠面前班门弄斧,杜大侠开玩笑了。”薛举讪笑了两声之后便过去小声赔了个不是,杜伏威笑了两声之后继续吃饭,不再理会薛举。 “杜伏威很厉害?”萧守仁小声问唐菲菲。 唐菲菲凝重的脸上点了点头。 “他的武功据说已经是难逢敌手了,常年飘忽不定,没有人找得到他,江淮那边有着很大的势力,影响也很大,一呼百应,为人也是很仗义,豪爽,名声很好,是个真英雄真好汉。”唐菲菲小声地给萧守仁解释。 虽然声音很小,可是还是给杜伏威听见了,但是听到唐菲菲都是在夸自己,杜伏威也只是侧过头看了看萧守仁他们这一桌,还笑了笑,可见,他心情不错。 一场小风波就这么过去了,大家都知道江淮杜伏威在这之后也是吃了一惊,更吃惊的是薛举对杜伏威竟然害怕成了那个样子,看来薛举是在杜伏威面前吃过什么亏啊,要不就是见过杜伏威大发神威的场面,这才有了心理阴影。 有了萧守仁单手闭眼接刀之后又有杜伏威不战而屈人之兵,大家的胆子都上来了,好几个刺头站起来要接薛举一刀。 这正好合了薛举的意思,他本来就找不到人立威,这时候有人傻不拉唧地站出来,他当然是很高兴,一刀刀的挥出去,结果了好几条人命之后店中又安静下来了。 这时薛举的目光定格在一个锦衣人的身上! 这人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里面,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直到薛举走到他身边了他这才抬头看了薛举一眼。 锦衣人将口中食物吞下之后慢吞吞站了起来,行了一礼,然后非常客气地说道:“在下费祎,只是受人之托,过来看看各位,看看各位有没有打起来而已。” 锦衣人这话非常的奇怪,大家都听不懂,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也没有多问下去,只想看看薛举是怎么处理的。 薛举皱着眉头看着费祎,从上打量,一直到脚,他看得出来这费祎是个高手,是个彬彬有礼的高手。 “看别人打架多没意思,阁下还是先接在下一招再说吧。”薛举想速战速决,他还有事情要办,不能把时间都耽误在赶人上面。 费祎微笑道:“既是如此,在下就领教薛兄高招了,尚要请薛兄多多包涵方好。” 薛举听到这费祎称呼自己为薛兄心中也是有些高兴,可是还是大笑道:“那你就接吧!” 话音刚落,那手中的长刀已经是像闪电一般,手甩刀出,行云流水,极具美感。 这柄乌光闪闪的长刀,并不直接甩向锦衣人费祎,而是绕过一个大圈,急风直劈锦衣人费祎的脑门。 这把长刀的来势,比适才薛举砍向萧守仁的那一刀是完全不同,毕竟,萧守仁是朝廷大将军他还真的是不敢下狠手,现在就不同了,对一个默默无名的费祎而已,那刀势已经是加了无数倍,较之刚才更是胜上百倍千倍万倍! 第四百零四章 无题 在座众人不禁失惊,没料到薛举一上来便用了全力,这一刀在半空鸣鸣作响,急旋而至,不管用哪门兵器去挡它,必先折而后断,仍挡不住长刀的来势。 费祎仍微笑着,忽然微笑一敛,迅速除衣,把锦袍一卷,间不容发之际,锦衣已套住了长刀。 众人不禁喝了一声彩,锦衣人果然不凡,的确没有一样兵器,比一件衣服对付那旋转中的长刀更有用了。 薛举眼看对方一出手,便收去了自己的长刀,心中大惊,左手一送右手一招,“呼”的一声,那长刀在锦衣里面挣扎,似乎是有了生命一般,就像是一条被网住了的鱼儿,想要脱网而出! 那费祎也不是吃素的,就在薛举有动作的时候他的动作也跟了上来! 双手的力道也是加大了,那衣服被他舞的飞快,那长刀已经出来一个刀头了,可是却再难出来一分。 薛举有些气馁了,散开了双手表示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费祎笑了笑,也是松开了手,那长刀便无力地掉在了地上。 那锦袍上面却已经是有个小洞了,费祎笑了笑,然后把锦袍扔在地上:“可惜了,不能穿了,喝酒也没什么兴致了,上楼睡觉了。” 费祎说完之后就准备往楼上走,大家都是吃了一惊,莫名其妙地看着费祎。 “萧大哥,刚才谁赢了?”唐思思有些看不准状况了这才开口问萧守仁。 萧守仁指了指费祎说道:“那费祎赢了。” “不是说赢了就可以留在这吗?他干嘛要走啊?”唐思思当然也是看出来是费祎赢了,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费祎要走。 萧守仁摇了摇头,然后眼睛便睁得很大很大,大到能看清楚费祎身上的每一处! “我想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走了。”萧守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唐思思抬头看了萧守仁一眼:“哦?” “等下跟你说。” 走到楼梯口的费祎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薛举一眼,然后笑着说道:“对了,薛帮主,有人托我给你传句话。” “请讲。”薛举楞了一下之后语气温和。 “图只有一张。”费祎说完之后就上楼了,那腰间的玉佩一晃一晃的,很是惹眼。 看到费祎上楼之后店里好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一直躲在一旁的窦建德脸色变了,徐圆朗的脸色变了,刘武周的脸色变了,刘长恭的脸色变了,刘文静的脸色变了,袁再兴的脸色变了,独孤城的脸色变了,赵虎的脸色变了,余长风的脸色变了,杜伏威的脸色变了,许许多多人的脸色变了。 萧守仁的脸色也不好看,只因为他看到这么多人都盯着那费祎,似乎把费祎的衣服都拨开了一般。 薛举看到费祎上楼之后已经是没心思再找人打架了,他掏出银子要了一间房,这店里本来是没有空房的,可是刚才被薛举杀掉了好几个人,顿时间便又空出来好几间房间来。 吃吃喝喝之后大家都散去了,都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慢慢消化今天在店中的所见所闻。 萧守仁和唐思思两姐妹只开了一间房,房里有着两张床,这是萧守仁要求的,身边带着俩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他还真的不放心。 “萧大哥,那费祎有古怪?”唐菲菲回到房中之后问萧守仁。 萧守仁抓着唐菲菲的柔荑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茶壶说道:“菲菲大侠要是愿意去给为夫斟上一杯茶的话,为夫便慢慢跟你讲。” 唐菲菲听到萧守仁称呼自己为大侠的时候便笑嘻嘻的,又听到萧守仁用为夫自我称呼之后就更乐了,所以在萧守仁说完之后便挣脱出萧守仁的手掌心,花枝招展地去倒茶了。 就在唐菲菲倒茶的这会儿,唐思思也进来了,一进来就咋咋呼呼的。 一伸手就把唐菲菲刚刚倒好的茶水抢了过来,一饮而尽。 “姐姐,姐姐,我跟你讲,今晚上肯定有事情要发生。”唐思思一脸神神秘秘的模样说道。 被抢了茶水的唐菲菲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然后问道:“我得小祖宗,你又打听到什么消息了,一点都不淑女。” 唐思思撇了撇嘴,笑着说道:“淑女?萧大哥又不喜欢淑女,对吧萧大哥?”说完之后还冲着萧守仁笑了笑,看到唐思思灿烂的额笑脸之后萧守仁很违心地点了点头。 “打听到什么了?”唐菲菲问道。 “嘿嘿,这楼里的家伙都在观察那费祎,看来那费祎很有问题啊。”唐思思笑着回答。 唐菲菲翻了个白眼,用手敲了唐思思脑袋一下,说道:“这还用你说,萧大哥刚准备跟我讲费祎的事情呢,没想到被你搅合了。” 唐思思听到自己姐姐的话之后迷糊了一下,怎么酒杯自己搅合了呢? “被我搅合了?”唐思思非常不解。 “萧大哥说我给他倒一杯茶解解渴,就给我讲费祎的事情。”唐菲菲笑着说道。 唐思思更不解了。 “那就倒呗。” 唐菲菲哭笑不得,指了指唐思思还握在手里的杯子说道:“喏,你都已经喝下去了。” “啊!”唐思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啊,这个简单啊。” 唐思思说完之后一屁股就往萧守仁身上蹭了过去。 萧守仁已经对唐思思这咋咋呼呼的性子产生免疫了,已经有些习惯了。 一把握住唐思思的小蛮腰,笑着问道:“简单?怎么个简单法?” 唐思思甜甜地笑了笑,然后扬起了小脸说道:“不就是渴了嘛,不就是要解渴嘛,不就是喝了你一杯茶嘛,还你就是了。” 唐思思说完之后那小脸努力一扬,那樱桃小嘴便已经贴在了萧守仁的嘴唇上面,萧守仁只感觉口中一凉,便有一物已经探入口中,萧守仁苦笑不已,这解渴的法子还真管用。 在一旁已经是看呆了的唐菲菲跺了跺脚,赶忙上前把妹妹从萧守仁的怀中拉了下来。 “臭丫头!找打是不是。”唐菲菲拉着个脸,举起手作势要打人。 唐思思从萧守仁的怀中钻了出来,笑嘻嘻地说道:“姐姐是不是自己想给萧大哥解渴啊?” 听到妹妹的话之后唐菲菲的脸更红了。 萧守仁知道唐菲菲的脸皮要薄一点,所以一把把唐菲菲拉近了自己怀中笑着说道:“好了,被闹了,说正经事吧。” 唐思思又回到萧守仁的身边笑嘻嘻地说道:“刚才就是正经事啊。” 唐菲菲伸出小脚一脚踹在唐思思的小脚上面,唐思思笑嘻嘻地躲开。 “费祎不简单啊。”萧守仁用手掐了掐唐菲菲的下巴说道。 唐菲菲睁着大眼睛看着萧守仁不明白萧守仁为什么说费祎不简单。 “他哪里不简单了?”唐思思大大咧咧地坐在萧守仁的身边。 萧守仁思考了一下之后很慎重地说道:“那人的气质和一个人很像。” “和一个人很像?”唐思思对这种很玄乎的说法有些迷糊。 唐菲菲也是皱起了小眉头。 “而且你们注意到了没有,当他上楼梯的时候许多人都不正常。”萧守仁继续说道。 唐思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发现这费祎不太正常。” 唐菲菲也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青楼女子最会察言观色了,对于那时候楼中众人的神色她们俩是看的一清二楚。 “难道那费祎上楼梯的时候有什么蹊跷?”唐菲菲轻声问道。 萧守仁用手摸了摸唐菲菲光滑的小手,然后笑着说道:“蹊跷的不是人,而是他腰间的那块玉佩。” “玉佩?”唐思思楞了一下,他当然也是有注意那块玉佩的,可是那块玉佩色泽质地都只是一般而已,没什么蹊跷的啊? “那块玉佩只是一般货色而已啊。”唐菲菲也有注意到费祎身上的玉佩,青楼女子最会看东西了,她们往往需要从一个人的穿戴判断出这个人是不是有钱,是不是来吃霸王鸡的,这种眼光是必须具备的。 萧守仁用手拍了一下唐思思正在自己身上乱摸的小手,然后笑着说道:“你们隔得远看的不是很清楚,可是我却看的很分明。” “嗯?” “那玉佩上面有图案。”萧守仁微笑着说道。 “图案?” “一个骷髅头。”萧守仁的嘴角微微上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 “啊!”唐菲菲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小声惊叫了一声。 唐思思听到姐姐惊叫声之后十分的不解,皱着小眉头看着自己姐姐:“嗯?姐姐明白了什么?” 唐菲菲笑着看了萧守仁一眼,然后问道:“萧大哥怀疑那人是裴侍郎?” 萧守仁轻轻地点了点头,用手摸了摸唐菲菲乌黑的秀发,卷了卷说道:“裴矩一向善于易容,当初他就化装成史瞿,让人认不出来,这次要不是他用锦袍卷住那长刀破了的话谁也认不出他来。” “裴矩?你们说那费祎是裴矩?”唐思思那双乌黑有神的眸子睁得非常大,脸上写着三个字,不相信! “那怎么可能!”唐思思见到姐姐和萧守仁肯定的神色之后还是有些不相信。 “那骷髅头是他特有的标志,当初在鸿胪寺馆里面裴行俨的发簪上面就有那图案,后来我专门问过行俨,他说这是他叔父少年行走江湖时的标志,独一无二仅此一家。”萧守仁慢慢解释道。 唐思思听到这话之后有些鄙夷地出声道:“朝廷命官,竟然用骷髅头做标志物,咦!” 萧守仁笑了笑说道:“只是猜想,还没有确定,估计其余的人也是这么想的,大家都是冲着裴矩来的,如果那人真的是裴矩的话今晚就真的是要热闹了。” 唐菲菲皱着小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间有些兴奋地拍了拍萧守仁的手。 “嗯?怎么了?” “萧大哥,费祎费祎,不就是非常的非,衣服的衣同音吗?是非的非加上衣服的衣不就是一个裴吗?裴矩的裴啊!”唐菲菲有些小兴奋地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楞了一下,他开始的时候是真没想到裴矩取名字还会这样取! 上次裴矩化身史瞿,那就是用裴矩的矩拆开来,然后根据同音字取名字,没想到他这次故技重施,自己竟然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看来他真的就是裴侍郎了。”萧守仁笑着说道:“这也难怪他上楼的时候说图只有一张了,图就在他身上嘛。” “对啊,如果说他就是裴矩的话,他告诉薛举说图只有一张是什么意思啊?”唐思思做好奇小宝宝状。 萧守仁一开始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现在想想之后感觉头有些大了。 “用心险恶!”萧守仁恨声说道。 唐菲菲也是点了点头。 “嗯?唐思思不解。 “那乾坤图是一块肉,店里的众人是狼,一块肉只能给一只狼,你说会怎样?”萧守仁拍了拍唐思思的小脑袋问道。 唐思思吃惊的问道:“他这是要大家自相残杀?” 萧守仁无力地点了点头。 “三国时期蜀国有名臣,姓费名祎,刚正不阿,为人正直,没想到裴矩这样的人也好意思取这样的名字,当真是,唉!”萧守仁有叹了口气。 看到萧守仁叹气的模样唐菲菲心中无来由一紧,抱住萧守仁的双手就更用力了些。 “对了,那刘文静也在这,我们要不要去和他打声招呼,到时候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啊。”唐菲菲知道萧守仁和刘文静一起在草原联手过,所以这才说出这话。 萧守仁摇了摇头,他又想到了和刘文静坐在一起的魏剑通等人,心中也有些烦躁了。 “刘文静信不过。”萧守仁慢慢说道。 唐菲菲听到这话之后微微点了点头,脑海中又在想可借用的力量。 唐思思却是没心没肺地又伸出小手在萧守仁的胳肢窝里挠痒痒,萧守仁的手却是纹丝不动,让小丫头很是受打击。 “要小心那秃头。”萧守仁突然说道。 “嗯,那四人当中刘文静武功最弱,那秃头的功夫最好。”唐思思点了点头之后在唐菲菲的耳边说道。 唐思思和唐菲菲都是学武之人,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他最可怕的不是武功,是心智。”萧守仁叹了口气说道。 “咦?”唐菲菲和唐思思都是很惊讶地看着萧守仁。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慢声说道:“我一直觉得那人我应该认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人便是李密。” 唐菲菲和唐思思都是长大了嘴巴。 李密这个名字现在已经被很多人所知道,这是杨玄感一案里面很重要的一个人物,至今仍在逃,朝廷也已经发了通缉令了,谁能想到这会儿他竟然出现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还和刘文静混在了一起! “萧大哥你确定?”唐思思高兴地问道。 看到自己妹妹这么高兴,唐菲菲有些无语了,这丫头想事情就是这么的简单,也不想想人家李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和刘文静混在了一起,这一切都是这么回事。 萧守仁也是有些好笑地摸了摸唐思思的小脑袋,然后说道:“据我所知,刘文静和李密本来就有亲戚关系,而且,坐在刘文静旁边的魏剑通本来就是替李密办事的,剩下的那丫头更加是熟人,那根本就不是女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在陈秣府中行刺的祖君彦。” “啊!”唐菲菲捂着小嘴,她当然知道发生在黎阳城的刺杀案,她当然知道那个刺客的名字就叫祖君彦,她当然知道祖君彦便是那李密手下的头号走狗!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唐菲菲便敢肯定那秃头的身份,那人真是蒲山公李密! “我们该怎么办?”唐思思脸上有些潮红,看来她是想到李密的身份了,只要把李密抓住了那自然是大功一件,她完全没有想过李密的厉害。 萧守仁摇了摇头。 “既然这里有这么多棘手的人物,我们干嘛要出手?”萧守仁笑着问道。 唐菲菲听到这话之后送了一口气。 唐思思却是有些不干了。 “萧大哥,这么好的计划,不把他抓了,要是让别人给抓了,我们就亏大了。”唐思思嘟着小嘴说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然后慢慢说道:“不是不抓,而是不先抓,不是不动,只是不先动。明白?” 唐思思傻乎乎地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突然间感觉自己抓着的姐姐的手有些热,唐思思好奇地看了坐在萧守仁怀中的姐姐:“姐姐,你的手怎么这么烫啊?” 说完之后唐思思便伸手去摸了摸唐菲菲的额头,唐菲菲窘迫地不知道怎么回答好,萧守仁那不安份的手掌更是加了把劲。 唐菲菲实在忍不住樱桃小嘴张开嗯了一声,把唐思思给弄迷糊了,虽然她开青楼,什么事情都懂,可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她还是个小迷糊。 “咦?你们这是怎么了?”唐思思把身体凑了过去,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起来,眼神在萧守仁和唐菲菲的身上扫了扫,当扫到萧守仁的双腿之间时终于明白了起来,小脸蛋顿时通红了起来。 低声啐了一声之后唐思思伸手拉起姐姐就往外跑了。 只留下可怜的萧守仁独守空床。 第四百零五章 继续无题 夜色正浓,窗外露重月白分外宁静,可是宁静的只是夜色,也仅仅只是夜色,不宁静的是人心。 俩小妖精走后萧守仁迅速从床下掏出一套夜行服来,脱了长衫,几个动作之间就已经用黑色的夜行服把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的,轻轻推开窗户,纵身窗外,然后便像只壁虎一般在小店的外面上下飞身。 下午的时候唐菲菲已经从王小二那打听出来费祎也就是裴矩房间的位置了,萧守仁凭着过人 的空间推断能力一下子就从店外锁定了费祎的房间,飞身攀爬,很快就到了房间的窗檐下面。 紧紧地贴在木板上面,从楼下面看上去,根本就看不出一丝的不同,就好像萧守仁和这小楼已经融为一体了,非常的和谐。 已是深夜,可是费祎这房还亮着灯,昭示着房间的主人还没有睡。 窗户上有人影,人影不止一个,萧守仁连呼吸也放缓了许多,怕惊到了里面的高手。 湿润了一下手指头,萧守仁伸手轻轻在窗户纸上面捅了捅,那有些发黄的窗户纸上面顿时便出现一个小洞,小洞里漏出淡黄的光来,那是烛光。 轻轻把眼睛凑了上去,萧守仁便看到了房中的景象! 房里有人,不止一个,可也不是太多,只有两个人而已,一个便是费祎,另一人却是和萧守仁有着一面之缘! 那人是个少年,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可是身材却已经是可以称得上是壮硕了,一双乌黑的眸子在那转来转去,明显是个不容易对付的主,一身的毛皮装扮不难看出来这是个塞外的少年! 萧守仁看到这少年的时候吃了一惊,比发现费祎便是裴矩更吃惊。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始毕可汗最小的儿子!什钵集! 什钵集是始毕可汗三个儿子里面最小的一个,也是最受始毕可汗最疼爱的一个,大儿子什钵柯有勇无谋,不堪大用,二儿子什钵达妇人之仁,无帝王之相,只有小儿子什钵集有勇有谋而且善于伪装,他日要是成了草原可汗,必定是中原的一大祸害。 当初始毕可汗昏迷之际三个儿子都齐刷刷地去探望,萧守仁和孙思邈正好在场,所以萧守仁和这什钵集有着一面之缘,当时什钵柯嚣张异常,生怕别人不知道始毕可汗离死不远了,二儿子什钵达哭哭啼啼弱懦的一面表现无疑,只有小儿子什钵集边哭边拉着始毕可汗的手,明里是伤心欲绝,暗地里却是伸手为始毕可汗把脉看病判断病情,当时孙思邈就说过,这三人之中这什钵集应该是最难对付的一个! 今日又看到什钵集,而且是在这大隋的境内,而且是在裴矩的房中,如何不让萧守仁大惊失色! 什钵集来大隋干嘛?就他一个人来的吗?他和裴矩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这么晚出现在裴矩的房中? 就在萧守仁惊疑不定的时候,房中人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了,似乎是争执了起来。 萧守仁运起了内力,用心听了起来。 “裴矩,另外半张图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那什钵集有些气急败坏地对坐在桌子旁边的费祎说道。 虽然已经猜到了费祎的身份,可是这时候由什钵集喊出裴矩的名字来,萧守仁的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三王子,老夫说过那半张图不在裴某身上,三王子为什么不信我呢?”裴矩淡淡地回答,根本就不在乎什钵集的王子身份。 什钵集皱了皱眉头看了裴矩一眼,在房中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裴矩,那天晚上在鸿胪寺里发生的事情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真相了,乙之文德一伙人就住在你们的鸿胪寺里,那鸿胪寺更是里里外外有重兵把守,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们杀死并抢走那半张图的人并不多,肯定是你们的人,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 裴矩苦笑了一下,既然什钵集能够这么想,这天底下这么想的人肯定不在少数,毕竟,剩下的半张图是在自己身上,也只有自己得到了那半张图才有用。 “王子殿下,裴某为什么会来这平杨浦?” 什钵集楞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因为有人在到处放风声,说剩下的半张图在我这,我这都是被逼的,为什么会有人放风生出来?因为他们想要得到我这半张图,为什么要得到我这半张图?因为他们手里已经有半张图了,所以说,那半张图不在我身上。”裴矩慢慢说道。 什钵集听着听着便也是有些信了,都说中原人狡诈,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 什钵集停了下来,坐在裴矩的旁边,说了些见谅之类的话,裴矩笑着点头,表示可以理解。 “那半张图怎么办?父汗当初把半张乾坤图给你就是为了有大用,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什钵集笑着问裴矩。 裴矩还没有说话,可是窗外的萧守仁却是吃了一惊,差点从窗檐上摔了下去,裴矩的乾坤图是始毕可汗给的! 不是裴矩偷的,是始毕可汗给的! 裴矩和始毕可汗有交易! 当初裴矩之所以去草原估计就是去和始毕可汗达成协议去了,只是被不明所以的叱吉设给发现了,造成了误会而已! 还没有等到萧守仁从震惊里面恢复过来,裴矩便已经是笑着和什钵集继续说了下去。 “三王子就在这看好戏好了,乾坤图不会白给我的,我要让这乾坤图起大作用,这平杨浦便是这天下乱起来的转折点。” “哦?不知道裴大人是要?”什钵柯脸色的笑意越来越浓了。 裴矩给什钵集倒了一杯水然后笑眯眯地说道:“这平杨浦里现在尽是高手,我们可以招纳为己用,只要招纳一部分,那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不能招纳的便杀了,为大汉进攻大隋提供方便,而且,这次我放出这么大的风声,那抢走乙之文德半张图的人肯定会闻风而动,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网打尽,把那半张图也拿到手,只要两张图合二为一,那宝藏便是我们的了,为大汉提供军饷的难题也解决了。” “嗯,我懂了,你这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正好还可以掩饰我们大军,对不对?”什钵集笑着说道,脸上已经满是满意的神色。 裴矩把茶水端到什钵集的面前有些谄媚地笑了笑。 “王子英明。” “做的很好,我会禀明父汗的,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什钵集接过茶水有些满意地拍了拍裴矩的肩膀。 “不知道大汉的兵马到了哪了?”裴矩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钵集听到裴矩这话之后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裴矩一眼,然后指了指桌面上的地图说道:“已经连下四十城了,已经快到雁门关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出现在这儿,你问这个干嘛?” 裴矩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着说道:“只是想尽最大的努力为大汉配合,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最好,做好自己本份的事情就好了。”什钵集冷声说道。 裴矩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躲在窗外的萧守仁已经惊呆了,当初叱吉设跟他说始毕可汗要来进攻大隋他根本就不相信,现在听到什钵集和裴矩的对话之后他终于信了,可是似乎信的有些晚了,始毕可汗都已经连下四十城了!也就是说现在雁门关就剩下两城了!两城而已!而且是在大隋毫无知觉的情况下! “对了,父汗让我给你带句话。”什钵集站起来准备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对裴矩说道。 跟在什钵集后面送什钵集出门的裴矩听到什钵集说始毕可汗有话对自己说连忙毕恭毕敬行了个礼。 见到裴矩的动作之后什钵集很满意,然后笑着说道:“父汗说裴大人在叱吉设王叔这件事情上干的很好。” 听到这话之后裴矩的脸上有了一丝的凉意,虽说自己是听始毕可汗的命令把叱吉设杀了,可是那叱吉设毕竟是始毕可汗的兄弟啊! “裴某惶恐!”裴矩还是小心地陪着不是。 什钵集看到裴矩的动作之后笑了起来,拍了拍裴矩的肩膀说道:“惶恐个屁啊,死了便死了,死的有所值便好了,你不杀他我迟早也是要杀了他的,走了啊。” 说完之后那什钵集便开门出去了。 窗外的萧守仁这下子算是彻底呆住了,原来叱吉设是裴矩杀的! 萧守仁也终于明白裴矩根本就没有被行刺!他那是故意的! 裴矩故意放出自己被行刺的消息,让大家都以为他受伤了,这其实是在为后面叱吉设的死打掩护! 这样一来叱吉设死了,谁会想到是被行刺受伤了的裴矩动的手呢? 萧守仁已经是彻底惊呆住了,今天晚上听到的东西都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事情,要不是亲耳听到这些个秘密,他绝对不会想到这里面的真相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萧守仁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了,这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小事,雁门关那边的事情才是大事! 就在萧守仁想退回自己房中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裴矩刚送走什钵集,刚想吹灯睡觉,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裴矩的耳朵抖动了两下,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他的动作也跟着顿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屋顶一眼,慢声说道:“屋顶的朋友,大半夜不睡觉一个人看月亮,这么无聊的事情你也干,不如下来喝上一杯如何?” 就在裴矩刚说完的时候,他动手了,裴矩身前桌子上的茶壶不见了,下一秒出现的地方便是屋顶! 那茶壶身上夹带着裴矩深厚的功力,一击便已经把屋顶给击穿了,那屋顶上的人也随之落入了房中! 萧守仁刚想走的身形又停了下来,他倒是想看看还有水这么大胆,竟然敢在裴矩的房顶偷听! 定睛一看,萧守仁差点笑出声来,原来是李世民这小子! 此刻的李世民已经是狼狈不堪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功夫还不错,可是没想到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他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角色! 自己竟然被一个茶壶给打了下来! 就在李世民听到裴矩说话道出自己身藏之所的时候他便已经飞身跃起了,正准备逃走了,可是没想到那茶壶似乎是长了眼睛一般,飞出来之后一下子就砸在了李世民的脚踝之处,李世民一个力不逮便掉了下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李二公子。”裴矩阴沉沉地看了李世民一眼。 李世民感觉的就像是掉在了一个冰窟里面,浑身发冷,自己今晚上听到了这么多不该听到的东西,裴矩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裴世叔,别来无恙啊。”李世民苦笑了一声。 裴矩笑了笑,他知道,李世民这是要打温情牌了,可惜,自己并不是温情人。 “喊世叔也留不得你。”裴矩一说完就出掌,掌心向着李世民的天灵盖上面招呼,这一掌要是结结实实打在李世民的脑袋上,李世民的脑袋肯定地开花,一树梨花开。 李世民虽然紧张的要命,可是他也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紧张,他拼命想办法自保,就在裴矩的手掌离他头顶还有一寸不到的距离的时候,他想到了。 “世叔等等!”李世民往后退了退然后大叫道:“世叔难道就不想要那半张图了吗?” 听到李世民这话之后裴矩硬生生把掌力给收了回去,身子晃了晃,很明显,他这是内力反噬,自己被自己这一下给伤到了。 “怎么?那半张图在你那?”裴矩虽然因为收回掌力受了点伤,可是和那半张图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他很是急切地想知道乙之文德的那半张图到底在哪! 李世民刚才便已经听到裴矩和什钵集的对话了,他当然知道那半张图对裴矩的作用重大,所以他这才敢赌一把,果然,他赌对了。 “不在。”李世民很是光棍地回答。 “嗯?你小子敢耍我?”裴矩听到李世民的回答之后很是气急,自己因为他的话搞的受了小伤,可是他却是在耍自己,裴矩的火气很大,后果很严重! 火气很大的裴矩手掌又举了起来,看起来是要一掌毙了李世民了。 李世民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他已经笃定裴矩不会杀自己了。 “世叔,别这么急嘛,我又没说我不知道图在哪。” 果然,裴矩又停了下来,手掌又放了下来。 “在哪?”裴矩皱着眉头问道。 李世民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这个人你也认识。” “谁?” “萧守仁!” “萧守仁!”裴矩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很是意外。 窗户外面的萧守仁就更是意外了,李世民竟然说乙之文德的那半张乾坤图在自己这!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没错,就是他,你想想看,鸿胪寺少卿是谁?是那萧守仁,你想想看,负责和谈知道和谈里面包括半张乾坤图的是谁?还是萧守仁,你再想想看,事发当晚都有谁在场?还有萧守仁!这里面你不觉得很蹊跷吗?这一切都和萧守仁扯上了关系,这绝对不是巧合。”李世民很笃定的说道。 裴矩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他似乎已经有些相信了。 窗户外面的萧守仁此时此刻已经把李世民他们一家子都骂了个遍,想当初在草原上是谁救了身受重伤的李世民啊?是萧守仁!是谁给李世民开刀做手术啊?是萧守仁!是谁带着李世民平安回到洛阳城啊?还是萧守仁! “恩将仇报的东西!”萧守仁心中暗骂了一声,但是手头上却是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要自己一发出响声,那么就有暴露的可能。 “你这些都只是猜测。”裴矩慢声说道。 李世民点了点头:“当然,我是没证据,可是证据都是需要寻找的,只要此时此刻裴世叔你过去找萧守仁一趟,事情便真相大白了。” 裴矩低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李世民,然后慢慢说道:“据我所知,萧守仁救过你。” 很明显,裴矩这是在问李世民为什么。 李世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他是救过我,可是图确实在他那,在您面前我要是一说谎,命都没了,既然如此只好出卖他,让他再救我一次了。” “你真无耻。”裴矩对着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有些无所谓地看着裴矩。 “我知道你这是为什么。”裴矩笑着说道。 “哦?” “图根本不在萧守仁那,我早就怀疑他了,可是你可能不知道,他那晚的行踪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甚至推测好了他跟踪阿都野回到鸿胪寺的时间,我还让我侄儿行俨在那个点过去找他,所以说,图不在他那,他也没有杀人,你这是诬陷。”裴矩讥讽地看了李世民一眼。 李世民全身发冷,他没有说话。 “你之所以这么恨他,你之所以恩将仇报,那是因为长孙无垢!”裴矩笑眯眯地说道。 窗外的萧守仁楞住了,长孙无垢?高士廉家里那个刁蛮的丫头? 长孙无忌的妹妹?李世民将来的老婆?难道?难道李世民这是吃醋了? “长孙无垢对萧守仁有兴趣,你们李家想拉拢长孙家的行动受到阻碍了,你喜欢的女子喜欢上别人了,李世民,你真失败。”裴矩继续讥讽。 李世民很是痛苦地抓住地上的地毯!那地毯都已经被他用手抓破了! 就在萧守仁震惊发呆的时候,就在裴矩想继续打击李世民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第四百零六章 图穷匕见谋做反 一直低眉顺眼的李世民突然间就暴起了,那一直因为生气而紧抓住的地毯也飞起来了!放在地毯上面的额桌子椅子更是跌倒不已。 跌倒的不仅仅是桌子和椅子,还有裴矩! 裴矩没想到这个时候李世民竟然还有这一手! 幸好裴矩功夫高深,在将要跌倒的那一刻他单手撑地,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瞬间便已经稳住身形,很可惜,再定睛一看的时候房中已经是狼藉一片,空空如也,李世民早已经是破窗逃跑了! 裴矩岂能善罢甘休,李世民已经听到太多关于他的秘密了,他不能留李世民在世间! 身形一展,裴矩犹如一只大雁一般,张开双翅,往窗外一纵便也追了出去。 人影晃过,萧守仁直觉眼前一花,裴矩便已经是到了楼下的地面了,只见裴矩停了下来,俯身在地上看了看,然后回头! 回头往店里走去! 原来李世民用了声东击西之计! 李世民故意从窗口逃走,可是他到了楼下之后又折返到店里了! 李世民已经是受了伤了,伤的还是脚上,不利于长途奔波,他听到了裴矩这么多的秘密,裴矩定然是和他不死不休了,这时候如果他拼命狂奔的话,肯定是死路一条,所以,李世民又回到了店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等裴矩追出去了,他便可以安然脱身了! 李世民的算盘是打的稀里哗啦的响,很可惜,今晚的露已经很重了,地面也有些潮湿,裴矩凭着地面浅浅的脚印便已经识破了李世民的计谋! 萧守仁在楼上把下面俩人的动作看的是一清二楚,心中也是感慨二人的心智。 李世民现在很小心谨慎,所以他没有回自己房里,他去了柴房,去了王小二和二狗子住的柴房! 柴房里面最多的当然是柴了,只不过现在多了两条褥子和两个人,这两个人正睡的正香,可是猛然间被李世民闯进来之后二人都被惊醒了。 “你要干嘛?”王小二吓了一大跳,衣服都顾不得穿就站起来对李世民问道。 李世民的脚还是一瘸一拐,非常吃力地走到柴房的最里面,然后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叠银票来,扔给王小二。 “店家,这是一千两银票,等下有人追过来你就说没看到我,你继续睡觉,要不然的话,小心你的小命。”李世民说完之后便搬开两堆柴禾,自己躲了进去,又叫王小二在外面把柴禾放了回来,掩饰做的相当好。 刚刚把这一切做好,裴矩便已经是追到了门外。 裴矩是按着脚印追过来的,当他追到柴房门前的时候他笑了,他没想到李世民竟然会跑到柴房来,这当真是天意。 “嘎吱”一声,门开了,李世民在柴禾里面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裴矩为什么这么快就找到这柴房里来了,他只知道如果裴矩找到了自己,自己肯定是死路一条。 “大人,那小子就躲在那。”还没有等裴矩开口,那王小二和二狗子已经穿好衣服站起来站在裴矩的背后指着李世民藏身的柴禾说道。 李世民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事情的发展竟然是这样的,当真是哭笑不得。 “出来吧,还需要我自己动手?”裴矩笑着对那堆柴禾说道。 李世民从怀中掏出一物,并不出来而是对着外面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裴矩笑了笑回答:“露重楼高土湿。” 虽然裴矩没有说的很清楚,可是李世民还是听明白了,叹了口气,自己还是不够老道啊。 “王小二是你的人?”李世民皱着眉头问道。 裴矩笑了笑然后回答道:“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 “哦?”李世民从怀里掏出来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火褶子,像火腿肠那么大,有旋盖,只要一旋开,吹上一口气,便有小火苗生气,可以用来生火。 李世民把火褶子扔在脚下的柴禾上,然后推开身前的柴禾站了出来。 “终于肯出来了?告诉你也无妨,想必你刚才也听到我和别人的谈话了,这平杨浦的计划我已经能够准备多时了,这儿全是我的人,原先的王小二已经不在了,现在的王小二本就是我的属下,所以说,是也不是,不是也是。” 李世民的身体挡住了身后的小火和少许青烟,可是这也只是能挡住一小会儿而已,很快裴矩就发现李世民背后有火光了! “小子你敢!”裴矩见到火光之后就知道不妙了,这儿是柴房!全是柴,只要火一起来,那就是大火!那就是要把房子都烧了也扑不灭的大火!到时候大家都醒过来了都会到这儿来,只要李世民一张嘴乱说话,那么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李世民刚才故意和裴矩说话就是等火起,这时候火势已经够大了,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柴禾就要全烧起来了! 就在裴矩飞身扑过去要杀死李世民的时候,李世民动了! 李世民瞬间倒下,单手撑地,一脚飞起! 那条完好无伤的脚踢了出去,可是踢的对象却不是裴矩! 而是柴禾! 是刚才被他推倒在地的两堆柴禾,这两堆柴禾少说也有五百斤重,李世民把吃奶的劲都用在了那条腿上面,那五百斤的柴禾一下子就被他踢起来了,直接就往裴矩撞了过去! 裴矩没想到李世民还会来这一招,一时间没办法,人已经在空中了,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借力了,只好迎了上去! 双掌迎上,柴禾纷飞,五百斤重的柴禾就这样被裴矩双掌击碎了,柴禾是碎了,可是裴矩的攻势却没了,当裴矩的人落在地上的时候火势已经相当大了,李世民也不见了,柴房的后面已经撞出了一个洞,想必李世民就是从那个洞里面逃出去了! 裴矩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就带着王小二和二狗子从那个洞里面蹿了出去! 火势越来越大,转眼间这件柴房就要全烧起来了,萧守仁却还没有走,他一直躲在屋顶,一直从上往下看! 就在裴矩等人追出去之后他跳下来了。 “好你个李世民,还不出来,想要烧死在里面吗?”萧守仁笑着对大火身后的柴禾笑道。 只见那柴禾后面果然动了一下,接着那柴禾便飞了起来,跟着飞起来的还有一个人影,待到那人影停下来之后便可分辨,这分明就是裴矩他们追出去的李世民! 李世民一落地便颤了一下,想必是那受伤的脚用力过猛了。 “多谢萧兄相助!”李世民抱拳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笑了笑,然后说道:“不客气,下次不要往我身上栽赃就好了。” 李世民顿时脸红了,红的跟个熟透了的西红柿一般。 “走吧,这儿不是说话的地。” 萧守仁搀扶着李世民出了柴房,柴房之外已经是很多人了,都在提水救火,杜伏威等人都已经是在门外了,想必是看到火起,所以都赶过来救火的。 大家看到李世民和萧守仁从柴房里面出来都是吃了一惊,都是很惊讶,不明白这二人为什么会从里面出来。 “怎么了这是?”刘文静放下水桶快步走了过来。 萧守仁摆了摆手说道:“这大火是扑不灭了,把周围的房子隔开吧,免得火势蔓延。” 刘文静也听出来萧守仁不太想要解释,所以他也没有勉强,点了点头之后便招呼人手去把周围的房子拆开来,免得火势蔓延。 做完这些事之后火势很快就控制住了,只是大家都不愿意走,都是看着萧守仁和李世民二人。 “大火是我放的,萧兄救了我。”李世民见到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知道自己不解释是不行的了。 刚才确实是萧守仁救了他。 就在他和裴矩说话的时候,他看到了萧守仁,萧守仁在屋顶#弄了点灰尘落在了李世民的鼻翼上。 李世民看到萧守仁在屋顶打的手势之后便明白了萧守仁是什么意思。 就在李世民把柴禾踢起来的时候,萧守仁便从外面把墙撞破了,撞破之后又连忙飞身上屋,所以裴矩没发现萧守仁,而李世民在萧守仁撞洞的时候也是飞快地钻进了柴禾里面躲了起来,借着大火的掩护成功躲过了裴矩一劫。 这也是二人配合的好,要不然的话肯定被裴矩抓住了已经。 所以李世民才会说是萧守仁救了他一命。 “世民,你没事吧?”最后才赶过来的柴绍走到李世民的身边看着李世民的脚。 李世民走路一瘸一拐很是明显柴绍也是看出来。 “不要紧,一点小伤。” “谁伤的?”柴绍问道。 “裴矩。” “裴矩!” “裴矩!” “裴矩在这!” “果然是他!”听到李世民说是裴矩伤了他之后场中众人都是一片惊呼声,大家在这聚会本来就是裴矩弄出来的事情,就在大家以为裴矩没到的时候,原来裴矩早就到了! “就是费祎,他易容了。”李世民冲着柴绍笑了笑。 柴绍吃了一惊,他没有李世民那么细腻的心思,白天李世民看出疑点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所以晚上的时候只有李世民一个人单独行事。 “果然是他,他人呢?”杜伏威厉声问道。 萧守仁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店里的店家和小二都是假的,都是他的人,估计整个平杨浦都已经被他拿下了,大家最好小心一点。”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家都是感到背后凉飕飕的,似乎自己已经落到了一个圈套里面。 杜伏威冷哼了一声,然后举目四望,想要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杜大侠是在在我吗?”一个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大家齐刷刷地回头。 果然,已经卸去容装的裴矩站在大家的背后,那一向猥琐的店小二王小二也是带刀佩剑,想必也是个高手。 “裴矩,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矩,想要活命就把乾坤图交出来!”薛举大声说道。 “把乾坤图交出来!”有了薛举带头之后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大家都是冲着乾坤图来的,这时候有人带头了自然也不藏着掖着了。 “哈哈哈,你们这么多人想要乾坤图,可是图却只有一张,我该给谁呢?”裴矩从怀中掏出一物,迎风飘扬,很明显,那便是传说中的乾坤图。 大家的眼睛都红了,乾坤图便在眼前! “把图扔过来,给谁我们自己有主张。”薛举已经红眼了,长刀都抽出来了,可是刀刃却不是对着裴矩,而是对着身边的人,他这是想要独吞了。 裴矩见到薛举的动作之后笑了。 “薛帮主,图可以给你看,甚至可以让你再描一张,我无所谓的,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免谈。”裴矩笑眯眯地说道。 薛举楞了一下,然后阴沉沉地问道:“什么条件?” “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 “先答应再说。” “先说再考虑答不答应。”薛举讨价还价。 裴矩笑了笑,然后看都懒得看薛举一眼。 “我裴矩说话算话,和薛帮主的交易同样跟你们也可以成立,只要愿意答应我一件事,乾坤图便是你们的了,你们尽管拿去。”裴矩对着众人说道,说完之后还扬了扬手里的半张乾坤图。 裴矩的话一出口,人群里面便是一片骚乱。 “裴矩,你此话当真?” “我们如何信你?” “谁知道你手里的乾坤图是真是假?” “我们要验图!” “真真假假,裴矩难道还能骗了天下英雄不成,到时候只要他们发现这是假的,大可把我杀了,我一人两手两脚而已,还能敌得过你们这么多人?”裴矩笑着解释道。 “大家千万不要听信裴矩的话,他这是要用乾坤图收买大家,然后让大家为他卖命!”萧守仁大声喊道:“不对,不是为他卖命,是为突厥人卖命!他已经和突厥的始毕可汗勾结在一起了!他们要进攻我大隋,他想用乾坤图要挟大家,让大家杀我大隋子民!” 萧守仁的话一出来人群顿时安静了,大家没想到裴矩裴侍郎竟然和突厥勾结了!乾坤图虽好,可是要他们残害大隋子民这样的事情却是干不出来的! “萧守仁,你找死!”裴矩厉声喊道。 “裴侍郎,谁先死还不一定呢。”萧守仁也是争锋相对。 “萧守仁,杨广那个昏君根本不配做皇帝,你看看他这些年做的事情,东征两次,民不聊生,现在又在筹备第三次,这样子搞下去大家都没活路,既然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我们掀杆而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只是配合突厥方面而已,只要突厥方面一入关,天下大乱,我们这些人便可以从中牟利,到时候我坐了皇帝,你们都是开国功臣,不会亏待了你们!” 萧守仁冷哼了一声,他现在才明白,原来裴矩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原来他是想做皇帝! 裴矩真的是好计划,这里的人都是人中枭雄,只要收服了这般人,那就是是一大批的武将,攻城掠地根本不许操心,手里有了乾坤图之后军费也是有了,突厥破关之后天时也有了,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齐全,何愁天下大乱? “裴矩,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吗,当初东征就是你一力促成的!说起东征,你便是最大的罪魁祸首,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你今天还有脸在这说这话!逆臣贼子!”萧守仁大声说道。 场中众雄都是面面相觑,他们只是来抢乾坤图而已,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筹码了,成了裴矩叛乱的筹码了! “裴矩说的似乎有道理。” “放屁,裴矩那是要叛乱,你忘了杨玄感杨柱国了,杨柱国都没成功的事情他裴矩能成功?” “可是还有突厥啊?” “突厥又怎么,我们有雁门关,突厥过不来的。” “突厥现在已经连破四十城,雁门关已经被围住了,杨广已经是瓮中之鳖了,这平杨浦也已经被我控制了,你们只能归顺于我,你们自己考虑一下吧。”裴矩已经听到那些人的议论之声了,所以这时候又扔出来一颗重磅炸弹。 大家都是被炸懵了,什么?雁门关已经被连破四十城?雁门也已经被围了?杨广也被围住了?这怎么可能! 虽然大家都不敢相信,可是看到裴矩这么言之凿凿,大家似乎又找到了信服的理由。 “推出来!”裴矩边走边吩咐身边的王小二,王小二听到吩咐之后点了下头。 然后便跟在裴矩身后隐没在大雾之中。 不消一会儿便听到大雾里面窜来一阵脚步声,有些凌乱。 大家定睛一看,只见一队穿着黑色盔甲的士兵押着一群人过来了。 “啊!” “飞云刀李连山!” “云中剑陈吉!” “开山刀张昊!” “、、、、、、” “都是白天那帮人!” 场中众人已经断断续续认出来那些被押着的人的身份了,那些都是白天在店中的人!都是后来被薛举赶出去的人! 大家这才想了起来,当时这些人四散逃开之后王小二也跑出去了,看起来是跑出去追债去了,看来大家都猜错了,王小二是出去抓人去了! “你把他们怎么了?”萧守仁大声喊道。 王小二阴沉地笑了笑,然后说道:“他们不听话,希望下辈子能听话吧。”说完之后王小二做了个手势,手势刚做完,只听见梭梭梭的声音,然后便是乱箭穿空的景象,那些被押着的人每个人的身上已经插着好几支箭,那些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第四百零七章 萧守仁智摆火马阵 萧守仁的心热了,炽热如获,眼却是冷的,冷眼似灰。 看到王小二带着人在那杀人,杀人不眨眼地杀人,在场的众人都有些不淡定了,武功再好,一箭射倒,大家心里的小九九都开始活泛了起来。 有人已经生出了投降的念头了,对他们而言活着才是最大的道理,谁当皇帝都一样。 有人已经看向了身边的人,如果要投诚的话手里有投名状岂不是更好一些?还有什么比身边同伴的性命更适合做投名状呢? 萧守仁担心的问题终于出现了,离心离德。 这个时候必须先发制人,既然人们心中已经有了歪心思,那么就必须在歪心思发芽长大之前抢先动手! 所以萧守仁动了! “总之不过一个死,杀出去,给陛下报信,封侯拜相不在话下!”萧守仁喊完之后就往后退,后面是大火,他往后面的大火里退。 别人说这样的话说服力肯定不大,可是萧守仁说出来就不一样了,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右骁卫大将军了,这就是杨广破格提升的最好例子,这让人们看到了希望,如果自己杀出去把这儿的消息告诉杨广,封侯拜相也许不可能,可是混个好出生给将来子孙留片大家业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萧守仁退,大家都跟着退!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大家便都已经接近大火边缘了,起火的只是柴房,烧毁的也仅仅只是柴房,退路还在。 萧守仁带着众人从旁边的房子穿了过去,来到后院。 就在萧守仁等人退开的时候,噗噗噗地响箭射个不停,听的人牙疼不已,只是因为夜色还有大雾以及距离的缘故,羽箭全部落空了,这让裴矩很无奈。 “大家守住后院。”萧守仁说完之后就往阁楼上面跑去,他此时此刻最担心的自然是唐菲菲两姐妹了。 一进门萧守仁便被人用剑指着,萧守仁匆忙的脚步赶紧刹车,等到看清楚剑的主人之后萧守仁这才松了一口气,是唐思思。 “萧大哥!”拿着剑的唐思思见到来人是萧守仁之后高兴得要死,连忙把剑扔了一个箭步就已经到了萧守仁的怀里。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姐姐呢?”萧守仁环视了一周,房中并没有唐菲菲的影子,也不知道哪去了。 唐思思刚才的紧张已经全然不见了,这时候听到萧守仁的问话之后好奇地看了萧守仁一眼,然后说道:“姐姐不是去找你了吗?” 萧守仁苦笑了一下,外面那么大的动静,这俩丫头肯定是听见了,唐菲菲出去找自己,自己来找唐菲菲,结果两个人倒是错开来了。 “走,去找你姐姐,此地不宜久留,裴矩要造反了。”萧守仁边拉着唐思思的小手往外跑边给唐思思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唐思思见到萧守仁拉着自己的手之后一点都不紧张了,反而有点小兴奋,即便是听到萧守仁说裴矩要造反,她也是不太在乎,他造反关我何事? 萧守仁急急忙忙拉着唐思思下楼,刚下楼便见到一个妙曼的身影提着一口剑从远处跑过来,萧守仁赶忙拉着唐思思上前。 “菲菲!”萧守仁喊了一声,果然,声音刚落下,那边的身影便急忙往萧守仁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萧大哥!”来人果然是唐菲菲,见到萧守仁和自己妹妹之后唐菲菲的心算是彻底放在心里了,刚才她一个人在外面找萧守仁的时候担心的要死,担心萧守仁,还担心唐思思。 “萧大哥,我刚才发现、、、”唐菲菲见到萧守仁之后连忙开口似乎要说什么,可是却被萧守仁用手势打断了。 “现在别说那么多,我们赶紧走,和大家汇合,冲出去之后慢慢说。”萧守仁带着两姐妹往后院中央飞奔而去。 唐思思和唐菲菲二人也不是那种弱不经风的女子,俩人对视了一眼之后点了点头便跟在了萧守仁的身后。 穿过俩个小院子之后便看到一圈人在中央院子里了,大家都是佩刀带剑,全副武装,很明显,这是要冲阵了! “冲出去,把裴矩那老家伙杀了!” “奶奶的,老子就不信了,咱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外面那些丘八!” “大家还是要先冷静,不要冲动,冲动会坏事的。” “冷静个屁,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妈的要冷静,等下见了阎王爷你自个慢慢冷静去吧。” “你怎么说话呢?你怎么说话呢?我还不是为了大家好吗?” 各种声音,争吵不断,大家的心已经乱了。 “各位,各位停一下,大家这时候齐心合力才是出路,拧成一股绳才能冲出去,如果大家这时候成了一盘散沙,那必死无疑。”萧守仁开口了,一开口便夹杂着内力,使得声音压过了众人,使得大家都听得到。 众人都静下来了,这时候萧守仁似乎已经成了众人的主心骨了,他说的话大家也愿意听。 “萧将军,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刘文静站出来问萧守仁,刚才让大家冷静的就是刘文静,只是他说话没有什么人愿意听罢了,可是萧守仁不一样,萧守仁此时此刻代表的就是朝廷,朝廷永远是正宗的,声音永远是最响的。 萧守仁压了压手然后大声说道:“现在我们死守在这他们也不敢贸然攻进来,可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地出去才行,人数上我们不占优势,可是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这一点上我们是占有优势的,趁着夜色,我们应该攻他们一个出其不意,你们觉得呢?”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家都是赞同的点头。 “说这么多,具体该怎么弄,你倒是说出个办法来。”薛举有些不干了,萧守仁说这么多都是空的,具体该怎么攻出去还是没个方案。 萧守仁皱了皱眉头,这时候,要想突围最好的方法自然是由一部分人吸引火力,另一部分人趁机杀出去,可是吸引火力的这些人肯定就凶多吉少了,谁愿意做那吸引火力的人呢? “办法是有,只是太过冒险了。”萧守仁低声说道。 “说出来听听,大家一起想办法,冒不冒险大家自己心里有数。”一直不说话的杜伏威也开口了。 萧守仁看了杜伏威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是晚上,他们的视线应该就聚集在有光的地方,我们可以分成两批人,一批人留在这吸引住他们的人马,另一批人可以从防守薄弱的地方突围出去。”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家都沉默了,大家都不是傻子,留下来的这批人肯定是难以善终的,搞不好就是死无葬身之地,谁都不想开口,这时候说什么都显得那么的无力。 “我看这个方法可行。”杜伏威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萧守仁的这个方法。 萧守仁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可是留下来的人岂不是就死定了?”薛举开口道。 杜伏威转过头看了看薛举然后大声说道:“大家都是江湖中混日子的,谁不是在刀头舔血过来的?难道现在你们有钱有势了命就金贵了?与其大家一起死在这,还不如留一半人活着,活着的人替死去的人活着,怎么样?” 大家听到杜伏威的话之后都是沉默。 “时间不多了,你们自己考虑清楚了。”萧守仁大声喊道。 “他奶奶的,反正都是死,就这么干了!” “死就死吧,老子也活够了!” “妈的,没想到老子英雄一世竟然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真窝囊!”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了,那么就抓阄吧,生死各安天命!”萧守仁说完之后就过去把杜伏威等几个名望高一点的高手拉进了房间,去做阄去了。 不出一会儿,嘎吱一声,门开了,萧守仁手里拽着两巴掌的纸团出来了。 “这两手里面的纸团有两种,一种写着生,一种写着死,大家每个人抓一个,抓到死的留下来,抓到生的去突围,怎么样?”萧守仁说完之后环顾四周,大家都是面无表情。 杜伏威第一个上前,一抓,打开,生! 薛举上前,一抓,打开,死!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是生,我的是死?鬼知道你是不是作弊了!”薛举相当的不服气,杜伏威的双眼像狼一样扫过去,他狠狠地把纸团扔在了地上,然后走到薛举的面前,一把把薛举的死字纸团抢在手里,然后指着地上的生字纸团大喊道:“咱们换。” 薛举本来还挺忐忑的心情一下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听到杜伏威说跟他换之后心情一下子大好。 大家一个个从萧守仁的手里抓起一个个的纸团,随着纸团的打开,大家的去向也随之决定了下来。 萧守仁是死,唐菲菲是生,唐思思是死。 唐菲菲紧紧抓着手里的纸团走到妹妹的面前,要和唐思思换。 “思思,这么多年了,你就听姐姐一回,你跟着他们突围,好好活下去。” 唐思思摇了摇头,冲着姐姐笑了笑,然后说道:“萧大哥在这,他会护着我的,即便是死了,也是死在一起了,我不害怕。” 一旁的萧守仁听到唐思思的话之后心中猛地一个颤动,回头看了唐思思一眼,发现唐思思也正在看着他,他心里没来由就是一阵暖。 萧守仁走过去抓着唐思思的手,温柔地说道:“思思,你还小,后面的人生还长。” “萧大哥。” 萧守仁看到唐思思那双眼睛之后便知道自己是无法劝唐思思收回想法了,叹了口气之后,手就握的更紧了。 唐菲菲咬了咬嘴唇,猛地把手中的纸团塞到了妹妹的手里,出手如电,在唐思思的身上点了几下,唐思思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姐姐,你干嘛?”唐思思一下子急了。 “思思,听姐姐的话,好好活下去。”萧守仁松开唐思思的手,然后把唐思思推到薛举的面前,说道:“薛帮主,思思姑娘就拜托你了,咱们雁门关见。” 薛举早就已经把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叹了口气之后点了点头,然后一挥手带着李世民等人往东边去了,东边的防守是最松的,因为雁门关在西边。 “好了,既然生死已经决定了,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大家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等下吃饱了喝足了,咱们就攻出去,为他们吸引兵力,让他们好突围。”萧守仁已经是众人的领头羊了,他现在说的话大家都听。 萧守仁已经和薛举约好了,只要一听到萧守仁他们这边的厮杀声,薛举他们马上突围。 唐菲菲看着妹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后一片茫然,就那么呆呆地看着萧守仁的侧脸。 萧守仁回头发现后冲着唐菲菲笑了笑,又摸了一下唐菲菲的小鼻子,笑着说道:“别怕,还有我在,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带你出去。” 唐菲菲点了点头,她对萧守仁一直很有信心。 “你刚才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什么事情?”萧守仁温柔地把唐菲菲搂进了怀里。 唐菲菲的身体绷紧了一下,然后又放松了,她可以感觉到这时候的萧守仁和平时往日都不同,也许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吧。 这才是真的萧守仁。 “嗯,对了,我刚才去找你的时候经过费祎,不对,是裴矩他们那些人住的房子,我闻到一股硫磺之类的味道,我怀疑他们想要把我们都炸死在这。”唐菲菲细声说道,她此时此刻很平静,她一点都不害怕,如果你知道死亡的来临,那么死亡也不是那么的可怕了,尤其是可以死在自己爱着的人的怀里。 萧守仁本以为唐菲菲是要和自己说一些体己话,没想到这时候说的竟然是这个。 “你说什么?硫磺味?炸死我们?”萧守仁的手抖了一下。 “嗯。”唐菲菲点了点头。 萧守仁脸上大喜,双眼炽热地看着唐菲菲:“你确定?” “嗯,我鼻子一向很准。”萧守仁并没有进过裴矩的房间,他只是在窗外,他当时只是觉得有股子刺鼻的味道,但是他并不知道那是硫磺!现在想起来他也敢确定了。 萧守仁拉着唐菲菲的手,找到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杜伏威,把事情一说,杜伏威也是大喜过望,三个人急急忙忙跑到裴矩的那间房,踹开门之后一阵翻箱倒柜,果然,一大堆的炸药码地整整齐齐地就在那。 “我的天啊,他们这是要把这儿都炸平了啊。”唐菲菲吃惊地捂着小嘴看着那堆炸药。 萧守仁和杜伏威却是相视大笑了起来。 “看来他们还没有准备好,今晚上也是出了李世民那么一回事所以计划不得不提前了,他这些炸药倒是便宜了我们了。”萧守仁大笑道。 杜伏威点了点头:“我也一直很好奇,如果裴矩想要把我们一网打尽的话不可能就凭着那点子人和箭,要知道,这儿可都是高手,没想到他这么狠,竟然想到用炸药。” 萧守仁点了点头,他突然间也明白了为什么李世民放火的时候裴矩等人走的那么急,估计就是想跑回来把炸药移开,这些炸药要是突然炸了的话,那真的饿时不得了了,可是事情发展的太快,他们还没来得及赶到这,就发现事情已经败露了,李世民已经抢先把事情的真相公布出来了,真的是冥冥之中有天注定啊。 “有了这些炸药,大家就可以逃出去了。”萧守仁笑着对唐菲菲说道。 唐菲菲点了点头。 萧守仁和唐菲菲抱了抱相视而笑,旁边的杜伏威看着这对年轻人也是笑了笑,心中感叹年轻真好。 寅时,凌晨四点,这是人们一天当中最困的时候,可是相反,萧守仁他们这时候最精神,因为他们选在这个时候突围! “准备好了没有?”萧守仁回头问杜伏威。 一身黑衣打扮的杜伏威点了点头,拍了拍萧守仁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我做事你放心。” 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放吧。” 萧守仁说完之后杜伏威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号响箭来。 一点火,那响箭一下子便飞上了云霄,唰的一声就不见了,紧接着就听见嘭的一声,那支响箭就这样在夜空中炸响了,烟花灿烂,这是约定! 响箭响过之后便是蹄声! 蹄声来自萧守仁的身后! 萧守仁拉着唐菲菲让开位置,杜伏威也是高高跃起站在院中的大树上面。 蹄声很杂,并不是很整齐。 近了,更近了,来的不是人,只是一群畜生! 一群穿着衣服的畜生! 穿着各种衣服的畜生! 那些衣服都是鼓鼓的也不知道塞了什么进去! 这里面有马儿,有牛羊,甚至还有狗! 马儿都是王家客栈的客人骑进来的,至于牛羊那就是王小二进的货了,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还给王小二! 蹄声阵阵,自然也惊醒了对面的人,裴矩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天就要亮了,天亮了就不好突围了,他也算准了萧守仁他们会在这个时候突围,只是没想到却是来了这么一直杂乱无章的骑兵! 不管士兵们是有多么的困乏,裴矩一个命令之后都起来列阵了,裴矩倒是想看看萧守仁他们凭什么冲破自己这五千人准备的包围圈! 两千精兵就那样横列在了路的中央! 转眼之间,那些群生便已经出了院子了,萧守仁一声招呼,院子里出现了一大批的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弓箭,弓箭上面都搭着一根火箭,一起走出了院子,跟在那些畜生的后面,慢慢向着敌人推进,就等萧守仁的命令了。 第四百零八章 雁门城破三十九 近了,更近了,两百米,一百米。 萧守仁终于开口了,一声放! 现在放的就不是畜生了,而是手里的箭! 那一支支的火箭射向的不是敌人,而是畜生! 那些牛羊马匹都是穿着衣服的,那些衣服都是浸过油的! 油更是遇火就哗哗地烧起来了! 对面的裴矩也是看清楚了,他看到一群穿着衣服的畜生往自己这边的精兵冲撞了过来! 那些畜生此时此刻都是被火烧的相当的疼,这时候只想着往前冲根本就不管前面有没有人了! 尤其是那些牛,简直就是红了眼! 裴矩冷哼了一声,这点小伎俩在他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这种招式前人早就用过了,缅甸那边更是有大象骑兵,这个跟云南那边的大象骑兵相比,更本算不得什么。 这当然算不得什么可是那些衣服为什么是鼓鼓的呢?装了什么呢? 就在裴矩还没来得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萧守仁他们提前思考了。 “咦?都已经冲进去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啊?”唐菲菲皱着小眉头问身边的萧守仁。 萧守仁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杜大哥,怎么还不响啊?” 杜伏威笑了笑然后说道:“不急,到了人群中间响那才够劲啊。”听到杜伏威的话之后身边的人都是笑了起来。 “笑笑笑,笑个屁,关键的时候什么都想不出来,这时候就会笑,要不是唐家妹子发现了炸药,要不是萧兄弟想到这么个好法子,大家都死在这了,还笑得出来。”杜伏威看到身边的人笑之后也是笑骂道。 “杜大侠,你不是也笑了嘛。”胆子大点的余长风可不敢像萧守仁一样称呼杜伏威为杜大哥,不过调侃两句他还是敢的。 杜伏威楞了一下,老脸一红,破口大骂道:“你个死小子,竟然敢这么说你家杜大爷,一点尊老爱幼的美德都没有!讨打!” 杜伏威说完就作势要打余长风,余长风赶忙笑嘻嘻地躲开。 “你还真别说,这次真的是多亏了萧将军了。”赵虎跑过来对萧守仁拱了拱手,这次要是能够顺利突围出去,那萧守仁便算是救了他一条命了,他是赵家的独苗苗,这份恩情就大了去了。 “赵兄弟客气了,大家同舟共济,应该的,凭着萧某一人之力,也是突不了围的。”萧守仁客气的回礼。 “别的不说,反正你今天的救命之恩,我独孤城记在心里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你一声吩咐,我独孤家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独孤城见到大家都在这和萧守仁说话,自己不说话似乎也不太好,便也过来说了两句,萧守仁自然是点头道谢云云。 “刘某在这谢过萧将军救命之恩。”刘武周也过来行了一礼。 萧守仁点了点头,回了一礼之后楞了楞,他发现原来跟在刘武周身边的年轻人是个女的! 而且那女子的年纪应该不小了,看眉角之间便可以看得出来那女子应该是中等年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易容跟在刘武周的身边。 刘武周见到萧守仁脸上有诧异的神色,他也猜到了萧守仁定是看到自己身边之人了,所以连忙带着身边的女子退了回去。 萧守仁自然也就不再盯着那女子看了,好奇心虽然很重,可是他也深深明白,好奇心会要了一个人的性命的。 就在萧守仁等人聊天的这会儿,那些畜生终于有动静了,而且是大动静! 只听见一声轰隆声,然后便是一声接一声,轰隆轰隆轰隆,一直不停,然后便是火光接天,把这周围的夜色全部都驱散干净,敢白昼没什么区别! 萧守仁他们用手遮住眼睛,抬头看去,只见天上到处都是人在飞,那些士兵都被炸翻天了! 萧守仁他们的头上也时不时有血水和残肢掉下来,弄得萧守仁他们很不自在。 裴矩的马儿已经是惊了,前蹄腾空,马嘶不已,马背上的裴矩用了十分力气这才勉强把胯下的马儿给制服了。 裴矩这下子明白了,他终于明白那些畜生的身上为什么会那么鼓了,因为那里面都裹着炸药! 炸药哪里来的?裴矩自己给萧守仁他们送过去的!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说的应该就是这样吧。 裴矩坐在马背上一个气急攻心,嘴角硬是有血丝流出来,想必是气得不轻,没有气昏过去也算是精神世界强大了。 裴矩这边的士兵都呆住了,两千精兵一下子就少了一千人,一千人啊! 死了一千人,这一千人的尸体都是残肢,到处都是残肢! 虽然说这些士兵能被称之为精兵那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可是一下子看到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人一下子就只剩下几块肉了,这中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这些兵都呆住了,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觉得自己太渺小了。 就在裴矩气急,士兵发呆的时候,萧守仁他们却已经是到了路口中央了!拔刀,出剑,提斧,这些动作都是整齐一致,齐刷刷地都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兵器。 萧守仁就这样带着众人杀了过去。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 萧守仁他们简直就像是一群猛虎,一群饿疯了的猛虎,进入了羊群里面,刀起头落,手起刀落,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极具美感,只是办的事情却太过血腥。 裴矩看到下面的场景之后正准备下去帮把手,可是这时候他又看到东边起火了! 那是求救的信号! 很明显,东边的防线也被人攻破了! 裴矩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自己花这么多的心血和功夫在这件事情上面,可是事情还是搞砸了,裴矩叹了口气之后,垂头丧气地退走了。 没了裴矩之后这边的战局就更是越发简单了,龙无头不行,这里少了裴矩这个统帅之后,所有的人就只有挨砍的份了,最后看到萧守仁一行人全身浴血的模样,仅剩下的三百士兵都怕了,连连后退! “滚!”杜伏威空手夺过来一杆长枪,一个回转身之后一枪飞射出去,只见那杆铁枪穿过一个人的胸膛,两个人的胸膛,三个人的胸膛,一杆枪连杀三人,把这三个人都串在了一起,场面相当吓人,把周边的士兵都是吓呆住了。 这时候的杜伏威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这时候大魔头一声滚简直就是一声天雷。 三百残兵连连后退,最后更是丢盔卸甲,兵器也不要了,赶忙逃命! 萧守仁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家疲惫不堪地夺了些马匹往雁门关方向逃去。 萧守仁他们这行人突围的有二十八,现在存活下来的只有十四,还是死了十个。 就在萧守仁他们死命往雁门关方向赶的时候,雁门关里已经是闹翻天了。 就在天微亮的时候,雁门关刚开门,便有八百里加急送到,直达杨广的桌案上面,当杨广翻看那加急的文件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八月初八,八月初八始毕可汗发兵攻隋! 一直到今天八月二十九!杨广这才知道始毕可汗打过来了这个消息! 现在始毕可汗已经是连下三十九城! 这封加急的文件不是别人送过来的,是齐王杨暕送过来的!齐王杨暕本来是在最前线的,可是这会儿已经退守保崞县了,这保崞县是离雁门郡城最近的一座城了,也就是说雁门四十一座城池只剩下保崞县和雁门关郡城了! 这已经是两座孤城了,就像是一个孤单单的人一般,只剩下自己和影子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说的应该就是这番光景吧。 齐王杨暕送过来的不仅仅是报急的文书,还有始毕可汗的讨伐文书! 所有的战争总该有个理由才行,正所谓师出有名,大概就是这个了,始毕可汗虽然不是中原人,但是他深受中原文化的影响,他这次也搞了个讨伐文书。 文书里面说讨伐大隋原因有三,第一,杨广去年不该对突厥动手段,不该挑拨始毕可汗和叱吉设俩人的关系;第二,杨广手下大臣裴矩杀了始毕可汗最宠爱的臣子,史蜀胡悉;第三,叱吉设为着三国友好而来,可是却死在大隋境内,始毕可汗这次来是要抓凶手的! 气急了的杨广把这些文书都扔了下去,扔给下面的臣子看,裴蕴等人看完上面的内容之后都是面无血色,都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住了,这怎么可能! 可是这就是发生了! 其实这三个理由里面都有裴矩的影子,杨广要是知道这里面的真相的话肯定会大骂裴矩祖宗十八代的。 第一点里面挑拨始毕可汗和叱吉设关系的计谋就是裴矩出的,甚至说,始毕可汗中毒裴矩也有身影在里面! 突厥是北方的游牧部落,分东西突厥,西突厥距中原有点远,所以一般说的突厥,指的是东#突厥。 突厥人带有北方游牧部落的特有基因,一直以来,如同汉朝的匈奴一样,是中原地区的心腹大患! 因为这些人善于骑射,每年也不打招呼,像个强盗,不定时的来抢点东西,老百姓早就不堪其扰。 所以当年杨坚就采取分化瓦解、打强扶弱的政策,以夷制夷,目的是让东西突厥相互牵制,当时那个计划牵头的人便是长孙晟! 大将军长孙晟死后,裴矩便出来了,他出了一计,就是那挑拨离间之计! 裴矩向杨广进言,说是送个宗室女给始毕可汗的弟弟咄吉设做老婆,搞性#贿赂,并趁着始毕可汗昏迷的时候立叱吉设为南面可汗,好让他与始毕可汗对着干。 这个想法相当的阴毒,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当时送的公主便是无忧公主,送婚使臣便是刘文静和李靖,裴矩便是想混在送婚团队里混回来,结果,出事了,始毕可汗醒了,事情草草结尾,叱吉设和始毕可汗相安无事。 第二个理由里面说裴矩杀了史蜀胡悉,那是因为史蜀胡悉根本就不清楚始毕可汗和裴矩的交易,这是枉死,算是活该了。 第三个理由其实还和裴矩有关,因为那叱吉设便是裴矩杀的,只是杨广不知道罢了。 “混账!混账咄吉世!”咄吉世是始毕可汗的本名,杨广这是气急了所以连始毕可汗的本名也叫出来了。 “想当年,父皇在位的时候对他们父子那是有求必应,他父汗过世,我朝还废朝三日,还下旨敕封他为新可汗,他说要娶义成公主,父汗也许可了,现在这破落户竟敢如此!”杨广气急了,已经开口大骂始毕可汗了。 站在下面的裴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义成公主是启民可汗的小老婆,说白了便是始毕可汗的后妈,儿子后来娶了后妈,这种事情在中原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可是在草原上就很正常了。 “你们说说看,你们都说说,现在该怎么办?”杨广发完火之后盯着下面那群低耸着脑袋的臣子大声问道。 臣子们的脑袋更低了,更安静了。 “裴蕴!你说!”杨广看到没说之后开始点名了。 裴蕴听到杨广点了自己的名字之后自然便不好再装哑巴了,拿着笏板站出来之后裴蕴想了想之后说道:“陛下,我们现在知道的很有限,现在还是按兵不动的好,再等等。” 杨广听到裴蕴的话之后双眉一扫,狠狠地盯了裴蕴一下。 “你说什么?按兵不动?等等?等什么?等死吗?”杨广大喝道。 裴蕴一屁股就跪了下去,嘴巴里面连连说着该死之类的话。 杨广长袖一挥,冷哼了一声,继续点名。 “宇文卿家。”杨广指着左卫大将军宇文述问道。 宇文述心中直喊苦,他心中知道,其实刚才裴蕴说的是对的,只有再等等才好做应对,可是刚才裴蕴已经挨骂了,自己要是还那么说的话肯定得挨骂啊,挨骂还是轻的,挨打的可能性都有,宇文述这把老骨头可是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陛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突围?”宇文述试探地问道。 杨广听到宇文述的提议之后很有兴趣。 “哦?宇文卿家,继续讲下去。”杨广坐了下来,双手抚摸着龙椅。 宇文述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之后继续说道:“趁着突厥兵还没有过来,陛下可以带着精兵突围,陛下走了,突厥兵自然会退去。” 杨广微笑地点了点头。 下面的苏威终于忍不住了,他看到杨广似乎已经是意动了,如果杨广真的听信宇文述的说法,那么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要是大家知道杨广走了,那么下面的将士会怎么想?这雁门关肯定是守不住了,突厥人破了雁门关之后就会停下来吗?他们不会以雁门关为中站来攻打大隋吗?雁门关一破,中原的大门就算是打开了,到时候用什么来抵挡草原铁骑? “陛下。陛下万万不可啊。”苏威一个箭步出来反对。 本来脸色已经好看许多的杨广一下子不高兴了,看着下面的老臣苏威心中满是不喜,心想这老家伙偏偏这时候出来,到底想干嘛。 “哦?宰相大人觉得这有何不妥啊?”杨广问苏威。 只要苏威的回答不满意,那么杨广估计也不会那么容易放过苏威了。 “陛下,眼下这些消息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了,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变化还尚未可知啊,既然突厥大军已经破了三十九城,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可以把我们给围起来了,现在陛下如果带兵出城,万一遇上了怎么办?都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陛下万金之躯,不宜犯险啊。”苏威想了想之后从杨广的自身安危出发劝谏了起来。 果然,杨广听到苏威的话之后眉头皱了起来,可是却没有不高兴,很显然,苏威的话他听见去了。 “宰相说的也有道理,那么依宰相的意思朕现在该怎么办?”杨广叹了口气之后问道。 苏威看了一眼裴蕴,然后说道:“臣觉得裴大人的办法可行,先等等消息,消息可靠了之后再行商议,这雁门郡城里面有十五万的军民,粮食也足够吃一个月之久,我们还有时间。” 杨广本来很生气,可是听到苏威说这雁门郡城里面竟然拿有十五万军民和可供一个月食用的粮食之后他的心这才稍微安稳了下来。 “好吧,那就按照苏宰相说的办吧,再等等看。”杨广一挥手正准备退朝。 就在这时,黄公公凑到杨广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杨广的脸上大喜望外。 “什么?萧守仁回来了?他知道最新情况?快让他进来!”杨广大声吩咐道。 听到杨广的话之后朝中的大臣都是面露惊色,听杨广的话中含意便知道,萧守仁这段时间都不在城里,他出城干什么去了?此刻回来为什么杨广会惊喜若狂?。 第四百零九章 计将安出看守仁 疲惫不堪的萧守仁进宫了。 当萧守仁出现在奏事龙庭里面的时候满朝大臣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都是直抽搐,脚掌也是打着哆嗦。 萧守仁此时此刻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血迹的,浴血奋战应该就是这样的结果了。 杨广看着下面一身血红的萧守仁眼中满是惊讶。 “萧守仁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萧守仁没理会众人眼中的震惊之色,步履稳健地走到龙庭中央,然后噗地一声就跪了下去。 从跪下去发出的声音大家都听得出来,萧守仁这是真跪啊,只有萧守仁自己知道,自己这是太累了,所以这才噗地一声就跪下去了。 “萧将军快快起来。”杨广看到萧守仁这个模样之后心中不仅仅有震惊,还有的便是欣慰,觉得萧守仁的的确确是真心实意为自己办事,的确是个值得信赖的好臣子。 萧守仁勉强地撑了起来,站起来之后还晃了两晃,差点又跪下去了。 杨广见到之后让人搬了张太师椅出来,特别允许萧守仁坐着说话。 “谢陛下隆恩!”萧守仁自然是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来。 “事情怎么样了?”杨广等到萧守仁坐下之后便开始问了。 满朝大臣都是心中一惊,杨广开口便是问事情怎么样了,而不是先把始毕可汗来攻的事情先说一遍,难道,杨广和萧守仁还有别的什么事情要说不成? 萧守仁听到杨广问话之后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杨广是说让他坐着回话,可是那也只不过是杨广表示对臣子厚爱的方式罢了,你可不能太当真,你要是当真了,你就输了。 “陛下,事情有变化。”萧守仁叹了口气之后回答。 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脸色有些不好看,皱了皱眉头之后问道:“怎么了?” “当时微臣奉陛下密旨,去平杨浦暗中观察事情的发展,可是没想到,那一日、、、、、、”萧守仁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然后慢慢把事情的发生经过和结果说了出来。 杨广坐在上面的龙椅上已经是有些发愣了,他越听就越是震惊,他没想到自己宠爱有加的裴矩裴侍郎竟然会和突厥人联手!更没想到的是裴矩竟然想谋反! “之后微臣等人一路厮杀,杀敌七八百之后这才脱围,微臣唯恐陛下有失,所以赶了回来。”萧守仁一口气把事情说完了,他只是平平淡淡的述说,并没有说那晚上的突围有多么的惊险,也没有说自己回来累死了几匹马,他更没有说自己身上有多少伤,但是大家都明白,因为现在只要一看萧守仁这副模样,大家心里都有底,杨广心里也有底。 “裴矩真的是太让朕失望了。”杨广叹了口气说道,然后又看了看萧守仁,对萧守仁说道:“守仁你很好。” 这句话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含义,朝中的几头老狐狸都是心中一惊,看萧守仁的神色都不一样了,就像是老狐狸看小狐狸的神情,他们对萧守仁也是满是赞赏。 有的人即便是立了天大的功劳,可是最后也是不得意,最后也是被人猜忌,最后也是被人忌恨,最后也是没有好下场,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他们没有把握好这个度。 就像是炒菜一样,一定得把握好度,只有温度恰好,炒出来的菜才好吃可口,要不然的话就是糟蹋菜了。 萧守仁这个度就把握的挺好的,他没有邀功,他只是就事论事,更没有夸大地述说裴矩谋反的事,因为他知道裴矩是杨广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自己越发的说裴矩的罪状,那就等于是在打杨广的脸,他也没有说自己有多么多么的幸苦,他那一身血衣就足够说明问题了,他越是表现的大公无私,就越是暗合了杨广的心意! “为陛下分忧是臣子应该做的。”萧守仁自然不敢承认自己很好。 “如果人人像你这样那朕也没什么好忧愁的啦,只是有些人他解不了忧,还添烦添堵,实在该死。”杨广气呼呼地说道。 大家都知道,杨广这次说的是裴矩,所以一个人都不敢啃声。 “看来这次朕派你去平杨浦是派对了,现在这里就只有你对前方战事了解地最为详细,你说说看,那些草原恶狼怎么样了?”杨广对萧守仁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之后皱起了眉头,神色不是很好看。 当初萧守仁之所以出现在平杨浦,那是因为他接到了杨广的密旨,让他去监视一下裴矩,毕竟,事情有关国体,事关乾坤图,杨广也不得不小心,没想到萧守仁却发现了突厥来犯的大消息! 萧守仁看了一眼坐上龙椅上的杨广之后慢慢回答道:“陛下,微臣等人在回转雁门的时候抓到了几个和大部队走散的突厥兵,从他们口中大概知道了现在的情况。” “哦?快说来听听。”杨广简直就是大喜望外。 “始毕可汗带兵三十万,号称八十万,已经连下三十九城,现在已经把雁门郡城和保崞县团团围住,估计今天午时便可兵临城下了。”萧守仁慢慢说道。 现在的突厥大军就像是渔夫撒网一般,网撒的有点大,但是慢慢收网之后目标就会小很多,兵力也会越发的集中,萧守仁他们也就是回来得早一点,要不然的话在晚上一会儿,进都进不来了。 等到萧守仁一说完朝中大臣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萧守仁抬头看了杨广一眼,发现杨广已经是呆住了,似乎是被萧守仁这个震撼性的消息给震住了。 “全围住了?”杨广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所以又问了一遍。 萧守仁不敢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杨广在上面有些急躁了,他的心乱了。 下面的臣子也是交头接耳,都是议论纷纷都在考虑萧守仁说的话的可信度。 “守仁,你可有办法?”杨广有些散乱的眸子终于恢复了些许光彩,他这时候身边还真的是没有几个能够信赖的人,能够信赖的人里面又没有几个能够在关键时候帮上忙的人,现在猛地看到萧守仁,杨广把希望都放到萧守仁身上了。 萧守仁微微一抬头便看到杨广那双殷切的眼睛,他知道,这时候自己要是说没办法的话,杨广肯定会很失望。 也不知道为什么,萧守仁有些忍不住,所以就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了。 “陛下,眼下有两条路可走。”萧守仁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杨广听到萧守仁说有路可走,而且还有两条路,顿时大喜。 大喜过望的当然不只是杨广了,满朝大臣的议论声顿时间都消散了,安安静静,都想听听看萧守仁的两条路是什么路。 “第一条便是突围,兵分四路,赶在突厥大军到来合成合围之势之前强行突围。”萧守仁边说边观察着众人的神情,他发现自己说完之后朝中众人的神色很奇怪,尤其是那宇文述。 萧守仁并没有听到先前的奏对,他当然不知道这个方法在之前已经讨论过了。 “这个嘛,守仁啊,突厥三十万大军不容小觑啊,一个弄不好就万劫不复啊。”杨广并没有批评萧守仁什么,他只是很认真的讲道理,毕竟,萧守仁还有第二条路嘛。 萧守仁楞了一下,然后也明白过来了,自己之所以想到突围,那是因为自己已经成功过一次,自己把性命虽然看得重,可是总觉得把命抓在自己手里才是正理,坐以待毙的事情他做不来,可是他忘了,他忘了杨广的身份,杨广现在已经是皇帝了,皇帝都怕死。 “陛下,第二条路便是死守了,等待救援。”萧守仁说了第二条路,朝中大臣的脸色更加的奇怪了,这一个方法刚才裴蕴和苏威也都说过了! “就这个?”杨广似乎有些不甘心。 萧守仁点了点头。 “唉,如今这雁门关被围,别说是消息了,就是一直鸟儿估计也出不去啊。”杨广叹了口气。 萧守仁摇了摇头。 “陛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陛下下招贤令,必定有敢死之士前来为陛下效命,一圈人突围是有困难,可是一个人,几个人,几十个人突围却是不太难的,只要有人突围了,拿着陛下的勤王诏书颁布天下,到时候天下兵马都围过来了,突厥人不战自退,毕竟,他们也只是想抢东西罢了,不想拼命。”萧守仁慢悠悠地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家都是暗暗点头,萧守仁这些话说的很在理,尤其是后面说突厥人这一段,很了解突厥人。 始毕可汗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来围攻大隋,其实就是因为这个时候是丰收的季节,草原上面自然是没有丰收一说了,他们是想要进关来抢东西,抢完东西就走,如果可以把杨广宰了再让大隋乱上几十年那就更好了,能够深入中原抢东西那就更好了! “守仁继续说下去。”杨广的眼睛里重新有了光彩,似乎又看到希望了,看到萧守仁又一次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之后杨广摆了摆手,从身后太监的托盘上面拿了一杯茶递给身边的太监说道:“给萧将军喝口水再说。” 见到杨广赐水之后其余的大臣都是羡慕的要死,萧守仁心里却是有些不自在,因为他还真的是怕那杯水是杨广喝过的,想想俩个大男人共饮一杯水,恶不恶心啊! 杨广是不知道萧守仁此时心中的想法,他要是知道的话肯定是把萧守仁拉出去斩了,对别人来说是天大的恩情了,你还扭扭捏捏,像不像话! 萧守仁也实在是渴极了,接过那太监手里的茶水之后感谢的话都来不及说,一饮而尽。 这动作落在杨广的眼中还以为是萧守仁太激动了,看见是自己喝过的茶水,所以激动的君臣之礼都忘了,赶忙喝下去生怕其他臣子和他抢呢。 “陛下,叱吉设和始毕可汗一直不合,如今叱吉设已死,凶手却还没有找到,虽说是死在大隋境内,可是也难说不是突厥自己干的,叱吉设的部下此刻估计也是多有猜测,咱们何不证实他们的猜测,让他们和始毕可汗斗上一斗呢?”萧守仁慢慢说道。 萧守仁这是明显要把杀死叱吉设的罪名安在始毕可汗的身上了,事情是发生在大隋境内,人证物证什么之类的还不是随便大隋自己怎么搞啊,叱吉设那些桀骜不驯的部下此刻估计也是缺少一个理由罢了,只要杨广给了他们足够的理由,他们便可以不听始毕可汗的号令,便可以不交出兵权,到时候三十万大军起码要少上五六万。 听到萧守仁的挑拨离间计之后朝中大臣都是各自点头,这一招可行。 “守仁继续说下去。”杨广觉得萧守仁就像是个宝藏一样,给人惊喜不断。 “陛下,去年微臣曾和义成公主见过一面,义成公主可是一直身在草原心在隋啊,而且,公主在草原上的势力不容小觑,即便是始毕可汗也要畏惧其三分,咱们何不联系公主呢?公主要是知道娘家有难,她必定是会出手相助的,到时候始毕可汗不退兵也难啊。”萧守仁继续说道。 杨广的脸上已经有了喜色,他觉得萧守仁真是自己的福将。 “萧大人,草原之兵差不多都被始毕可汗带过来了,义成公主即便是想帮忙,估计也无能为力啊。”就在大家都很高兴的时候宇文述站出来了,他皱着眉头。 萧守仁笑了笑。 “宇文老大人,有时候相助并不需要发兵的,能不用兵就能解决问题才算真手段,用兵才能解决问题,那只是小伎俩罢了。” 宇文述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很是气恼,萧守仁不仅称呼自己为老大人,还说自己的想法是小伎俩,当真是可恶,可是他又不好发作,毕竟,现在满朝文武都在指望着萧守仁了,这时候自己要是和萧守仁吵起来的话,大家肯定都是帮萧守仁。 “哦?那倒是要听听萧将军的真手段了。”宇文述不阴不阳地说道。 萧守仁笑了笑不再理会宇文述,转过头对杨广说道:“陛下,草原之兵是什么兵?为什么会听从始毕可汗的号令?只要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了,我们就能对症下药了,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杨广开始听到宇文述的问题之后也是很纠结,可是又不想自己问出来,毕竟,萧守仁都已经说了发兵是小伎俩,自己如果再问的话就落了下乘了,还好,萧守仁是个聪明人,他会解释清楚的。 “哦?依你的看法?”杨广继续问道。 萧守仁笑着说道:“去年在草原的时候微臣曾经多方打探,这草原上的兵就像是狼,草原之上都是各个部落,各个部落之间就好像是一个个的狼群,每个狼群里面都有自己的头狼,始毕可汗也只是名义上的大头狼而已,他之所以可以号令整个狼群,只是因为他给了大家肉吃罢了,我们大隋就是他们眼中的大肥肉,始毕可汗大喊一声吃肉去,对他们来说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所以就都来了,在我们看来似乎是始毕可汗的威信所致,其实不然,利益使然而已。” 萧守仁的话一说完,就有大臣已经捂着嘴笑了起来,萧守仁的这番话虽然说的有些粗俗,可是道理却是很简单,简单到大家都明白也都相信。 “这么看来他们这三十万人马也不是很齐心啊。”杨广笑着说道,可见他心情已是大好。 “陛下,这些头狼虽然出来了,可是家里还有小狼呢,只要义成公主在后面扔上几块肉,不怕那些小狼不为了肉食打起来,只要那些小狼打起来,自然就会有伤亡,只要有伤亡,自然会找头狼,头狼一听说后院起火,而这边雁门关久攻不下,那就好比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自然就退了。” “你的意思是说要义成公主在后面稍微制造小冲突就好了?”杨广笑着问道,杨广也是聪明人,自然听明白了萧守仁的话中含意。 萧守仁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微臣也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至于具体该怎么做还得陛下和公主拿主意,可以制造小冲突,可以发生大规模战争,甚至可以去挑衅吐蕃大食等国家,鼓动一些个有野心的人谋反作乱攻占狼神大帐,这些都行。” 虽然萧守仁是笑着说的,可是上面的杨广却是笑意更浓了,可是下面的大臣都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萧守仁,狠,真狠,一个法子比一个法子阴毒。 “守仁,这城中的粮食还够三十天用,三十天之内能够退兵吗?”杨广笑着问道。 萧守仁皱了皱眉头,三十天?鬼才信! 萧守仁虽然以前不曾在官僚体系里面混过,可是他却也明白,有些东西不能光信数据上的数字,那些东西都是人做的,有可能是假的! 下面的人报告说还够三十天,那就肯定不够三十天,肯定是有人在撒谎,到时候事情一旦揭发,杀了下面的无关紧要的人,事情就过去了。 这类事情萧守仁现在已经是知道很多了,所以杨广说还够三十天的时候他心中咯噔了一下,但是他却没把这里面的猫腻说出来。 “陛下,如果现在少数人突围给可敦送信的话,五天,如果一切顺利,五天之内就可以到可敦那,如果可敦办事顺利的话,三天,三天便可以把事情办妥,再给始毕可汗他们八天时间,那时候我们在这边也加一把火,想必始毕可汗那边军心大乱,那就是十六天,十六天后估计他们也没粮草了,大家都知道,他们都是来抢东西的,基本上都是骑兵,都是靠着以战养战的方式在打仗,这么多天下来,粮草估计也没了,到时候内忧外患的,那些头狼肯定想要退兵,即便是始毕可汗可以压制住两天,两天之后谁都管不住的,也就是说二十天,只要我们能够撑住二十天,雁门关之围,可解。” 杨广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喜! 第四百一十章 李密遥望瓦岗寨 退朝了,所有人都是心情舒畅,就差裴蕴。 裴蕴的心情糟透了,现在萧守仁已经给杨广一个很大很大的希望,杨广现在一点都不担心战局了,可是裴蕴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萧守仁的说法里是有前提的! 前提便是雁门关能够保证二十天内不被攻破! 难,难于上青天啊! 别人也许不知道,可是裴蕴自己却是非常的清楚,这雁门郡城根本就受不住那么多天! 裴蕴跟杨广说这雁门郡城有军民十五万,其实这十五万里面只有五万是军人!而且这五万里面还有一部分是老弱病残! 裴蕴跟杨广说这雁门郡城有可供试用粮草三十天,其实这都是假的!可食用的粮草十五天不到! 根本就撑不到萧守仁说过的二十天! 裴蕴散朝之后便急急忙忙往家里赶,他要忙着回家想对策了,也得想想退路了。 听说自己弟弟裴寂和李渊挺熟的,都是青楼常客,如果有必要的话,少不得得找他一次了,裴蕴心中如是想法。 就在萧守仁回家洗热水澡的时候,雁门关外十五里。 薛举带着一批人匍匐在草丛里。 这些人都是从平杨浦逃回来的。 有薛举,有李世民,有刘文静,有魏剑通,有祖君彦,当然,还有易容成秃头老者的李密,唐思思也在一旁。 他们之所以躲在枯黄的草丛里,那是因为他们的去路被堵住了。 他们那天晚上见到萧守仁发出的响箭之后便知道,萧守仁他们开始突围吸引火力了,所以他们也开始动作了,由于裴矩带过去的精兵都把视线集中在萧守仁他们那一块,或是急急忙忙跑去支援,所以他们很快便突围成功了,非常的轻松,一个伤亡的人也没有。 只不过他们突围的方向是东方,而雁门郡城在西方,所以就比萧守仁他们晚了点。 萧守仁让大家在雁门郡城汇合,然后合力替朝廷出力,本来大家的想法也都是这样的,可是现在他们却不这么想了。 因为他们眼前密密麻麻的都是突厥兵! 他们的大路已经完全被突厥兵给阻断了!根本过不去! “退!”薛举做了个手势,大家都慢慢退了回去。 退后五里地之后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怎么办?突厥大军已经把附近都包围了,全是人,我们根本过不去。”李世民说道。 薛举白了李世民一眼。 “过去?你过去干嘛?你就算过去了你能干嘛?” 李世民听到薛举的话之后楞了一下,他也反应过来了,自己过去了又能怎样?还不是多了一个鬼魂而已?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在傻乎乎地看着?”李世民反问道。 薛举不吭声,心中却已经是有了打算。 “萧守仁让我带你们出来,我已经做到了,余下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你们的生死也与我无关了,这里面的水我也不搅合了,乾坤图我也不要了,我这就回老家去,各位后会有期!”薛举说完之后拱了拱手,直接掉头就走了,非常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李世民和柴绍都被薛举这番动作弄呆了,没想到薛举这家伙还真的就这么快到斩乱麻。 “喂!薛举!薛帮主!”李世民还企图留住薛举,可是薛举就是装作没听见李世民的声音,头都不回就走了。 “别喊了,他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了,我们也在这散了吧。”化妆成秃头的李密走过去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 李世民回头看了李密一眼。 “你也要走?” 李密点了点头:“乾坤图没抢到,还留在这干嘛?你管饭啊?” 说完之后就带着刘文静等人走了。 李世民看了看余下的众人。 “你们不走?” 余下的众人眼中都是有些迷惘,他们这时候还真不知道走的话可以去哪。 “不管他们了,他们走他们的,我们干什么的,你们要是都信得过我的话,就跟着我走,我们去勤王!”李世民说完之后便往西南方向走去。 柴绍跟在后面,唐思思跟在后面,唐思思知道,如果萧守仁和姐姐都逃出来了的话,那现在就一定在雁门关,自己要和他们汇合,就只有进雁门关,她没得选。 后面的人迷惘地看了天,然后都垂头丧气地跟了上去。 “大哥,你说那薛举为什么要这么急急忙忙地走啊?”祖君彦问那秃头老者。 秃头老者慢慢从脸上撕去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有些发白的脸来。 “哼,那家伙没安好心。” “嗯?”祖君彦有些不明白。 “他大概跟我们一样吧。”刘文静有些无奈地说道,对祖君彦脑子不够灵光的无奈。 “对了,我们这是要去哪?”祖君彦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李密要带自己三个人去哪呢。 李密眯了眯眼笑道:“自然是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祖君彦有些疑惑。 “前段时间我收到黄君汉的来信了。”李密笑着说道。 “黄君汉?可是那东都城里逃走的那个狱卒?”刘文静有些惊起地问道。 听到刘文静的话之后李密也是很惊奇地看了刘文静一眼,然后说道:“嗯,正是他,没想到你也知道他?” 刘文静苦笑了一下:“偶然认识的,蒲山公和他有关系?” 李密点了点头:“他本就是我门弟子,当初让他在东都当狱卒可是花了一些手段的,还好,没有白费我们的心血。” “嗯?据说他已经逃了。”刘文静有些不以为然。 李密摆了摆手说道:“就因为逃了,所以才更有用了。” “哦?此话怎讲?” “当初翟让就是他放的,我们让他放的,现在他在翟让那。”李密笑着说道。 刘文静听到此处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蒲山公好算计!刘文静佩服!” 李密摸了摸胡须摇了摇头说道:“人生际遇,实在是难以捉摸,我们只是凭着一个名字就在翟让身上下大筹码,当时是一点都没把握,可是没想到竟然成功了,唉,都是命啊。” 刘文静有些不解。 “一个名字?这话是什么意思?” “告诉你也无所谓,当年前门主曾有幸见过天书,别的都没认出来,可是却听到看得懂天书之人提及过翟让这个名字,所以我在听到黄君汉说狱中有个叫翟让的人之后才让他帮上一把,助翟让脱困,没想到,天书果然就是天书,翟让果然不平凡,竟然在瓦岗寨混的风生水起,比起我们要好上太多了。” “大哥,我们这是要进瓦岗寨?”祖君彦问道。 李密点了点头:“嗯,有君汉在那,我们想要进瓦岗寨易如反掌,关键是如何把瓦岗寨夺了,那才是本事。” “夺了瓦岗寨?”祖君彦问道。 “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们去瓦岗寨干嘛?我已经通知单雄信了,他会先进瓦岗寨,到时候我们一起联手,瓦岗寨唾手可得,那便是我们争夺天下的资本了。” “争夺天下!”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魏剑通听到李密说争夺天下的时候终于开口了。 “嗯,还希望魏大侠多多帮忙啊,魏刀儿时常和我提起过你,说他这个族叔一身功夫出神入化,要是参军,肯定是可以建功立业的呀。”李密笑着说道。 魏剑通连忙说岂敢岂敢。 李密的功夫魏剑通是见识过的,他算是服了。 “大哥,杨柱国都失败了,我们能行吗?”祖君彦的底气还是不足。 李密却是不以为意,摇了摇头说道:“杨玄感那是因为没有听我的计策,要不然的话早就取的天下了,而且那个时候杨广还没死,现在就不好说咯。” 李密说完之后便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 “啊!难不成现在杨广就要?”祖君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也是很精彩。 李密点了点头说道:“始毕可汗号称八十万南下,刚才你也看到了,把雁门关围的是密密麻麻的,一直苍蝇也飞不进去,更别说一群大活人逃出来了,杨广这次算是瓮中之鳖了,他死定了!只要他一死,天下必将大乱,既然知道天下要乱了,我们为什么不抢先出手呢?” 祖君彦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已经被这个消息给镇住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薛举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他肯定也是想到这一点了,薛举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估计也是要造反了,所以说,我们要快,比他们都快,从头做起我学不来,借鸡生蛋的事情我常干,这次我就是要把翟让的窝都抢了。” 李密说完之后紧了紧拳头,阴沉沉地笑了笑。 李世民还是热血好青年,他这时候还不知道李密他们都跑回去准备造反的事情了,他还在想着搬救兵勤王呢! 大家都知道云来兴是雁门太守,可是却少有人知道,他还有个弟弟叫云定兴! 云定兴官儿不大,只是齐山县的县尉而已! 这齐山县县尉一职还是云来兴帮忙才搞到手的,可见,其实云定兴也就那样,并没有什么过人的本事!他只是投胎投的好,有个好哥哥。 云来兴是李家的人,自然,云定兴也是。 李世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云定兴! 云定兴管辖的齐山县离这儿最近,而且突厥兵也还没有到那去,而且又是自己人,自己人总是好说话的,自己肯定可以拉出一队伍人出来,到时候救驾勤王的旗帜一打出来,天下闻名! 李世民救驾勤王是假,他为自己打名声才是真! 李世民和柴绍带着一帮热血好青年就这么风尘仆仆往齐山县而去。 李密还没有到瓦岗寨,薛举还没回到家,李世民也还没有看到齐山县的奇山,可是突厥的大军却已经是兵临雁门城下了! 旌旗招展,马嘶长鸣,军鼓震天,号角呜咽,站在城楼上的杨广脸色很不好看。 本来心情挺不错的杨广此刻心情顿时间就坏掉了。 下面的突厥大军把灰尘扬的老高了,直上城楼,弥漫人们的视线。 “陛下,陛下请看他们的布兵排阵,都是杂乱无章,一看就知道是一帮乌合之众,陛下不用太过担心。”宇文述站在杨广的旁边,瞄了一眼下面的突厥大军之后笑着说道。 杨广点了点头,可是脸色还是很差,虽说是乌合之众,可是这帮乌合之众未免也太多了吧,乌黑一片全都是啊,数都数不清啊! “勇士都派出去了没有?突围了没有?”杨广突然间想起来早上萧守仁的计策然后大声问左右。 宇文述点了点头后小声回答道:“陛下放心,勇士们已经突围出去了,这会儿应该在去找可敦的路上,他们定然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杨广听到这话之后这才安心了点。 裴蕴一直躲在后面不敢上前,他生怕杨广这种多疑的性子会再问自己一遍,问自己粮草够不够用二十天,到时候自己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好了。 “陛下请看!”萧守仁额目光一直都放在城下,突然看到突厥那边有人从大阵里面冲出来,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城下,想必是来喊话的,萧守仁急忙向杨广禀报。 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上前两步,往下看去,只见偌大的城门下面一人一骑非常醒目。 “大隋天子!我天可汗说了,只要大隋天子打开城门交出凶手,我天可汗可以既往不咎!”那骑兵的声音很大,大到站在城楼之上的杨广也听的清清楚楚。 杨广一个没忍住,一口唾沫就吐下去了,吐完之后还不解气,还呸了一声。 可惜,杨广的准头实在是不敢恭维,那口唾沫并没有恩泽到下面的突厥士兵身上,实在是令人扼腕。 “告诉咄世吉,今日他要是在不退兵称降的话,来日朕必定踏平草原,将他挫骨扬灰!”杨广吼了一嗓子。 下面的骑兵听到杨广的话之后楞了一下,直到想起来咄世吉便是自己口中的天可汗始毕可汗之后这才反应过来,然后一拉马缰,调头回去复命去了。 不消一会儿,突厥方面鼓声大作,只见他们的前线慢慢往前移,看样子是要逼近城下了。 杨广阴沉着脸,很明显自己这天子的一言九鼎在突厥人眼力一点份量都没有,镇不住他们,所以他们还敢上前来。 停了,突厥大军在雁门关前两百五十米的样子停了下来,这是楼上弓箭杀伤力难及的地方,即便是从楼上往楼下射箭,已经是很难射到对方大军里了,即便是到了那,杀伤力也不够了,所以他们停在了那,他们对大隋的弓箭手很了解。 只见前面的中央士兵全部散开,接着便看到好些个旌旗蜂拥而上,中间拥着一张巨大的撵上前来。 那张撵是七七四十九人抬的那种。 整个突厥方面能够乘坐这种撵便只有大可汗!很明显了,那步撵上面坐着的便是如今突厥的大可汗始毕可汗! 萧守仁努力望去,只见那张步撵上面是豪华异常,到处都铺满了雪白的狼皮,上面的桌案等都很精致,雕刻的都是狼,突厥人的图腾便是狼,那步撵的中间有一张床,一张很大的床!床上有人,那人正襟危坐,头戴狼冠,腰佩金刀,霸气外露,不是那始毕可汗是谁! 萧守仁去年见过始毕可汗一面,只是当时的始毕可汗是昏迷的,精神没有那么好,完全没有一点草原霸主的味道,今天的始毕可汗就不一样了,往那一坐,无人敢试其锋芒。 那是一把出鞘的利剑! “他这是想干嘛?”杨广站在萧守仁的身边,萧守仁赶紧退后一步,杨广指着始毕可汗然后皱眉问萧守仁。 萧守仁摇了摇头,可是接着萧守仁的脸色就变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雁门关前再救驾 萧守仁的脸色变了,那是因为始毕可汗动了! 始毕可汗的手动了,他只是坐在步撵中一个小小的动作,他举起了手,然后手掌下翻,手肘下摆。 这个动作在突厥大军里面那么的耀眼,萧守仁也是看的清清楚楚。 萧守仁看清楚的不仅仅是始毕可汗的动作,他连后面接下来突厥大军的动作也看的清清楚楚! 那些见到始毕可汗动作的突厥士兵全部拍马向前! 马蹄声狂狂乱不一,在距离雁门关一百米的地方这才停下来,就在城楼之上还没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突厥兵动了,全部把马背上的弓箭拿了起来,迅速搭箭,动作行云流水,拉弓,弓成满月! 放箭!弓如霹雳弦惊! 弦惊人更惊,萧守仁这时候更跟就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右手抓住杨广使劲一拉,杨广便被他拉在了自己身后,然后杨广便有些发呆地见到萧守仁从自己腰间抽出一柄发光的剑来,长剑飞舞,飞舞的不仅仅是长剑,还有羽箭! 那些突厥兵放出来的箭很集中!全部都是往杨广的位置招呼! 很明显,刚才那个打马过来说话的士兵并不是来说话的!他只是过来确定杨广位置的!始毕可汗这是一开始就想把杨广杀了! 萧守仁边用剑把那些飞上来的羽箭格挡开来,一边拉着杨广就往楼下退。 几个呼吸的时间,萧守仁已经是把杨广给护住到了安全的位置,杨广却已经是满身大汗,一身的龙袍都湿透了,就像是从水里打捞上来的一般。 “陛下,您没事吧?”萧守仁回头看了杨广一眼。 杨广摇了摇头,倒吸了一口冷气,嘴角扯了扯之后说道:“看来他们是要致朕于死地啊,反击,狠狠地反击!” 杨广也是火了,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是自己打别人,还没有人敢这么打自己,自己刚才可是在鬼门关上溜了一圈啊,要不是萧守仁救驾及时的话,这会儿杨广可能已经没命在了! “陛下!” “陛下,您怎么样了?” “陛下,微臣救驾来迟,死罪!” 一群人都是赶过来一屁股就跪下去请罪了。 杨广看了一眼身前的众臣子们,没有说话,宇文述这老匹夫的胳膊上面还插着一支箭呢,还在滴着血,所有人都是狼狈不堪,杨广自然也就不好再批评他们什么了,摆了摆手之后便站了起来。 “下令出兵!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朕是病猫了!”杨广衣袖一挥,无人吭声。 谁都知道,这时候防守才是最合适的,这时候出兵无疑就是去找死! 但是现在杨广正在气头上面,没有人敢吭声,大家齐刷刷地把目光都看向萧守仁。 萧守仁楞了一下,他知道这是要自己开口说话了,叹了口气之后萧守仁也跪了下去。 杨广看到萧守仁也跪了下去,吃了一惊,楞了楞之后把萧守仁扶起来问道:“守仁你这是干嘛?” “陛下,城中兵马有限,一兵一卒都要用在保护皇上安危上面,这时候出兵毫无胜算,白白牺牲将士们的性命不说,等到陛下要用人的时候无人可用,那就真的是不划算了,还望陛下三思啊。”萧守仁殷切地看着杨广。 杨广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只是刚才那口恶气他实在是咽不下去,而且他总得表示一下才行,要不然的话教帝王威严何处摆放? 杨广顺着萧守仁给的阶梯便下了。 “好吧,看在守仁的份上就算了,总有一天,这笔帐朕要收回来,连本带利收回来!”杨广恶狠狠地说道:“都起来吧,别跪着了,跪死你们都吓不住突厥大军!” 余下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却又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很是为难。 “陛下,虽然我们不能出兵,可是从城楼之上还击还是可以的。”萧守仁小声说道。 杨广一听也是大喜,急忙下令从城楼之上还击,可是命令下下去之后却没人动手,杨广走到城楼边一看,那些骑兵早已经回到突厥大军里面去了,根本不是射程范围之内。 这让杨广好生恼火。 “陛下,看架势,突厥方面现在应该不会急于攻城,他们攻城的器械还没到,最早也要到晚上才能到,到时候攻城的话我们这边的防守就很重要了。”萧守仁慢慢说道。 杨广看了看地方军营,发现果然是如萧守仁所说的那样,那边并没有见到登云梯投石机之类的的攻城器械。 “守仁你的意思是?” “不够,我们守城的东西还不够。” “不够!”杨广大吃一惊,如果真如萧守仁所说的不够的话,那么雁门关岂不是很容易就被攻破了?城破了之后还打个屁啊,自己这个皇帝岂不是死定了? 萧守仁凝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刚才微臣四处看了看,弓箭和箭我们是够了,可是石头还不够,油还不够。” 杨广楞了一下,弓箭和箭他知道,都是为了把攻城的敌人射死,石头他也知道,用来把敌人砸死,可是油呢?为什么要用油?石头这种东西不是到处都是吗?廉价的要死,为什么还会不够? “石头和油不够?”杨广皱起眉头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 “陛下,如今城中的石头,尤其是大石头,已经是很少了,虽说已经全部都聚集在这儿,可是还是不够,微臣有一计,即便是突厥大军攻破了这儿,微臣也可保陛下平安退守内城,只是,只是、、、”萧守仁迟疑了一下。 杨广却是大喜望外,有双重保护他当然高兴了。 “只是油不够?”杨广试探地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陛下圣明!” “那你想怎么办?”杨广笑着问萧守仁,他已经差不多摸准了萧守仁的脾气了,一般来讲,萧守仁没把握的事情是不会乱说的,既然已经说出来了,那想必也是有办法解决的。 “微臣现在衣襟有个初步的想法,只是还不成熟,只是、、、”萧守仁说到这的时候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杨广摆了摆手说道:“不必顾忌,说下去,赐你无罪。” 萧守仁这才有了底气,慢慢说道:“陛下,请看那!” 萧守仁说完之后指了指杨广的身后。 杨广不解地转身顺着萧守仁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看完之后嘴巴长的老大,吃惊地看着萧守仁,眼中尽是不相信。 “不会吧!萧守仁!你该不会是想!是想、、、、、、”杨广没有说想去,他觉得萧守仁的这个想法太过得罪人了,太过跳跃了,杨广一时间真的是跟不上啊。 萧守仁傻笑了一下,然后憨厚地点了点头。 杨广看着萧守仁苦笑了一声,然后对着身后的众大臣招了招手喊道:“你们都过来,朕有事找你们商量。” 听到皇帝有事相召众大臣自然是不敢耽搁,全部都急忙上前来,一条胳膊上还插着一支箭的宇文述也是赶紧跟上,生怕落了人后。 “现在是国难当头啊,如果大隋需要你们做出一点点牺牲,你们会怎样?”杨广问众大臣,眼睛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 宇文述第一个跪倒在地,大声喊道:“陛下,微臣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微臣的一切都是大隋给的,现在大隋有难,微臣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惜!” 宇文述说完之后又咧了咧嘴角,似乎是牵扯到那条伤了的胳膊了。 杨广是大受感动啊,亲自俯身把宇文述搀扶了起来,萧守仁和众大臣在一旁心中齐骂了一声老狐狸。 有宇文述这个带头人的带头,大家都明白该要有怎样的一种态度了,大家都是争着表忠心,一个个都说自己什么都舍得,只要是为了大隋。 杨广脸上的笑容是越来越浓了。 “好,很好,很好,你们都很好,不愧是我大隋的栋梁!”杨广的笑声很大。 “现在守城缺石头和油了,你们看?”杨广笑着说道。 这下子大家就不解了,缺石头和油?难道还要我们出石头和油?油倒是有,可是石头这东西上哪找去啊! “陛下,陛下的意思是?”宇文述也是大和尚摸不着边了不知道杨广这是打的什么算盘。 所有人都是看着杨广和杨广身边的萧守仁,萧守仁一副老僧坐定的模样,就像是个聋子,脸上也是毫无表情,似乎这一切都和自己没关系似的。 杨广拍了拍宇文述的手说道:“当然不是让各位出城找石头了,各位都是我大隋的栋梁,不能让栋梁犯险,大隋还需要你们。” 这下子大家就更不明白了。 “陛下一句话,微臣万死不辞!”宇文述大声喊道。 余下众人也是有样学样跟着喊万死不辞。 杨广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了手,手指指着自己身后的雁门郡城,指着城中的豪宅院落说道:“你们看!” 顺着杨广指的方向一一看过去,宇文述等人的脸色都变了,大家做官做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事情会是想不通的,这时候虽然杨广没有多说什么,可是大家也是明白杨广是什么个意思了。 “陛下是要拆房子?”宇文述试探地问道。 “嗯!好!这个方法好!”杨广用力地拍了下宇文述的肩膀,拍地宇文述的肩膀隐隐生疼,这才说道:“本来朕还在想,把那些假山啊假石啊之类的找出来就行了,还是宇文大人有急智啊,一下子想到拆房子了,朕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个方法好,只要把房子拆了,石头自然就有了!嗯,很好!” 也不怪杨广阴了宇文述一把,刚才杨广看城中的豪宅之后发现宇文家竟然还蛮多的,面积加起来估计都快赶上杨广在这的行宫了! 宇文述的脸色很难看,皇帝这是摆明了要自己做恶人了! 余下的那些官员看宇文述的眼神也很是不善,听杨广话中的含义的话本意是只拆假山假石什么之类的,还没想到拆房子,可是宇文述倒好,自己提出来拆房子,这下子房子都拆了大家住哪啊! 萧守仁微微转了转身,避过众人的眼球之后这才敢笑出来,他这是憋坏了,他没想到杨广也这么坏,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损了宇文述一把。 “光是拆你们的似乎也说不过去,这样吧,我那行宫也拆了,把石头都搬过来,砸突厥这些狼崽子们,怎么样?”杨广心中心疼可是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而且他也打算再也不来雁门了,这行宫留着也是留着,既然都不来了,拆了就拆了吧。 众人见到杨广都已经表态了,他们自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一个个拜倒在地,都是说能为大隋效力是自己的福气。 一派君臣和谐的美好场面,杨广很满意。 “现在也算是全民皆兵了,你们房子都没了,家里的仆人也不用那么多了,解散了吧,少了这么些人吃饭,油就可以少放点了,都贡献出来吧,城要是破了油再多也没用不是?”杨广继续说道。 宇文述差点就苦了,这是剥削啊,赤#裸裸的剥削啊! 大家都是有苦难言啊,都是哑巴吃黄连啊,都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啊,一个个都是点着头答应了下来。 杨广对大家的表现很满意,然后便是要把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萧守仁。 杨广这一招把萧守仁吓了个半死,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他可不敢干的这么明目张胆,他连忙推脱说是担心杨广的安全,他想待在杨广的身边,时刻保护着杨广,杨广一听觉得也是,就问萧守仁有没有什么好的人选。 萧守仁直接忽视掉那些老大人们对自己抛过来的媚眼,嘴巴里面吐出萧瑀这个名字来,这萧瑀自然便是国舅爷萧瑀了,国舅爷这个身份谁也不敢得罪,而且国舅爷也是个敢做事的人,是个不怕得罪人的人,萧守仁这才会想到萧瑀。 杨广对自己的小舅子还是很满意的,自然是答应了。 萧瑀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得到了一个得罪人的差事。 “陛下,微臣有一事要求陛下!”萧守仁拜倒在地。 杨广吃了一惊,不知道什么事情值得萧守仁如此。 “守仁快快请起,什么事情你说就是了。”杨广毕竟还是记情的,刚才萧守仁救了他一命他还是放在心上的。 萧守仁站起来抱拳说道:“陛下,跟随微臣从平杨浦逃回来的江湖人士无一不是高手,微臣恳请陛下开恩,准许他们入行伍,让他们帮忙守城!” 原来萧守仁是在变相地替杜伏威他们请功参军。 杨广点了点头,想必萧守仁回来的路上那些人也是立了功劳的,要不然凭着萧守仁一个人的力量估计也很难回得来。 “嗯,都是壮士,既然他们有报国之心,那就先封校尉吧,守城有功之后再回京封赏。”杨广很大方地封了八个校尉。 萧守仁和唐菲菲自然是不算的,可是杜伏威还有余长风赵虎等人就不一样了,直接一入伍就是校尉,升的太快了。 “微臣谢陛下!”萧守仁心中也是大喜,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他却是知道的,杜伏威在隋末的时候可是一大反王啊,现在自己把他弄在军中,也就等于是自己的人了,只要不出意外,那么杜伏威是不会反了,反而很有可能成为自己以后平反的一员大将! “瞧你高兴的,只不过是封了些个校尉罢了,值得这样高兴?你可是救了朕的命啊,难道这样的恩情封些个校尉就能抵消了?”杨广看到萧守仁欣喜若狂的样子之后是相当的无语。 萧守仁收回脸上的笑容然后笑着说道:“陛下,替陛下挡箭那是做臣子的本份,天下可以没有一个萧守仁,可是天下不能没有陛下,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是天下人的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是陛下封的官,即便是校尉,那也是天大的恩情,从古至今,又有几个校尉是天子亲封的?这样大的荣耀自然让人欣喜若狂了。” 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自然是很高兴了,直点头,觉得萧守仁的话很是中听啊。 “哈哈,你啊,唉,左右现在没什么事,突厥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攻城,放你半天假,去把这好消息告诉你那些朋友吧,圣旨等下就下来了。”杨广说完之后就笑着摆驾回宫了,也不知道是回去写圣旨了呢还是去拆行宫去了。 杨广一走,那些大臣们就苦着个脸也赶忙回家去了,皇帝的话就是圣旨啊,既然刚才都答应下来了,这会儿自然不敢懈怠了,都各回各家,各拆各家去了。 萧守仁知道杨广让自己去把好消息告诉那些江湖朋友,那是故意让自己做人情,看来杨广也不是那么的不通人情嘛。 萧守仁下了城楼之后也是急急忙忙往自己住的地方赶,萧守仁在雁门没房子,他住的地方自然就是行衙了,也就是雁门的鸿胪寺了。 杜伏威等人此时此刻都在鸿胪寺里,本来是要住客栈的,毕竟,影响不太好嘛,可是萧守仁却是一力把杜伏威等人留下来住在了鸿胪寺里。 萧守仁这是要把杜伏威等人当贵宾对待了,糖衣炮弹一个接一个往杜伏威等人的身上招呼,不怕他们不中招。 萧守仁回到鸿胪寺的时候已然是未时了,大家都已经用过餐了,都在演武厅里面切磋武艺。 这帮人都是闲不住,风里来雨里去,这些自在日子不是他们能够习惯的,正好又都是武痴,一时间遇到这么多的好手,不切磋一下,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啊,要不然的话也浪费了这么好的演武厅不是。 鸿胪寺外守门的士兵一见到萧守仁回来了,心中大定,顿时觉得有了主心骨。 萧守仁进门之后喝了口茶便往后院的演武厅去了,他已经听到后院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了,很明显是有人在玩兵器了。 这时候鸿胪寺里没有别的外宾,也少了许多事,寺中的官员衙役也都跑过来看众人演武。 萧守仁到的时候那演武厅里已经是有许多人了。 看到这么多人都是聚精会神地看下面的人打架切磋,萧守仁也不开声,慢声慢气地走到一旁看他们切磋。 此时在演武厅里切磋是赵虎和余长风! 第四百一十二章 后宫亦有刀光剑影 余长风是用刀的,而赵虎却是用斧! 俩人走的都是勇猛的路子,两个人把刀和斧头都是舞动地虎虎生风,光是在旁边看便看得出来每一招每一势都是有几百斤的力气在上面! 每一次俩人交手碰在一起旁人都是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声。 萧守仁看了看之后也是满意地笑了起来,他看得出来这二人只是单纯的切磋,别看二人舞的虎虎生分,可是招式都没有用老,都是点到即止的招式,只是切磋,不是拼命。 “猜猜我是谁?”萧守仁只觉眼睛上一凉,一双冰冷的手掌已经把自己的眼睛给捂住了,然后耳后便响起了唐菲菲的声音。 萧守仁笑了笑之后故意乱猜:“水珠儿?” “不对,再猜!”唐菲菲咯咯地笑了起来,她当然听出来萧守仁这是在乱猜。 萧守仁装作皱了皱了眉头然后继续猜到:“如霜?” 唐菲菲小鼻子哼了一声用头碰了萧守仁的后脑勺一下作为小小的惩罚:“再猜不准就不给吃晚饭!” 萧守仁苦笑了一下,为了晚饭只好把答案揭晓了:“世上最最最最美丽的唐菲菲姑娘,看在你萧大哥饿了一整天的份上您就发慈悲赏口饭吃吧。” 松开小手,笑的花枝招展的唐菲菲一把把萧守仁的脑袋掰了过来,然后从身后提出一个篮子来! “喏!”唐菲菲用手把篮子的盖子掀开,里面出现了三个精致的小菜,都是萧守仁爱吃的,还有一小壶酒。 “听说陛下留你在宫中用饭,可是宫中规矩那么多,我担心你吃不饱啊,所以就吩咐厨下多炒了两个菜,你看,你果然没吃饱。”唐菲菲很得意。 萧守仁在看到篮子的便明白自己刚才闻到的饭菜酒香是哪里来的了,这时候食指大动,不等唐菲菲把饭菜拿出篮子便用手捏起一块猪耳朵往嘴里塞去。 “哎呀,还朝廷大员,萧大将军呢!用手!”唐菲菲在萧守仁的手背上面轻轻敲了一下,然后递给萧守仁一双筷子。 萧守仁笑嘻嘻地接过筷子,一手拉着唐菲菲的手,另一手提着菜篮子往旁边的小石亭里走去,那石亭的位置很好,有石桌子有石凳子,还能看到演武厅里面的比武。 “萧夫人,咱们一起喝杯交杯酒好不好?”萧守仁凑到唐菲菲的耳边小声说道。 唐菲菲听到萧守仁称呼自己萧夫人的时候一下子耳根都热了,红彤彤的,煞是可爱。 “谁是你们家萧夫人!谁要和你喝交杯酒了,不要脸!”唐菲菲小声笑骂道。 说完之后唐菲菲便是小手用力,作势要从萧守仁的手中逃脱开去。 这时候萧守仁怎么可能会放手。 “太伤人了,你看心都碎了,一片一片的。”萧守仁说完之后用眼神指了指篮子里面的一片片猪心。 唐菲菲噗哧笑了一声,然后用衣袖在石凳子上拂了拂然后让萧守仁坐下。 萧守仁却是把篮子先放下,然后用衣袖在旁边的另一条凳子上擦了擦,一把把唐菲菲按在石凳子上坐下,自己这才坐到另一条凳子上面。 “尝尝看,看看厨子的厨艺怎么样?”唐菲菲笑着从萧守仁手里抢过筷子然后夹了一筷子鸡蛋往萧守仁嘴里塞。 萧守仁吃了一口鸡蛋之后皱起了眉头。 唐菲菲见到萧守仁这神色之后脸色有些窘迫,试探地问道:“怎么了?不好吃?” 萧守仁点了点头说道:“似乎,似乎没放盐啊。” “啊!”唐菲菲听到萧守仁说没放盐之后小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她记得自己明明是放过盐的啊! 这些菜当然不是什么厨子做的,这些菜都是唐菲菲自己做的,她以前在楼里的时候经常听姐妹们说起过,说是要征服一个男人就要先征服一个男人的胃,所以她今天想要试着征服一下萧守仁的胃。 “不信你试试?”萧守仁很诚恳地点了点头表示是真的没放盐之后便也夹了一筷子鸡蛋往唐菲菲的嘴巴里面塞。 唐菲菲不疑有他张嘴就把鸡蛋含在嘴里咀嚼了几下,结果眉头越皱越深了,有味道啊,挺好吃的啊,正常水平啊! “不会啊,放了盐啊,刚刚好啊。”唐菲菲疑惑地抬头看了萧守仁一眼,结果正好看到萧守仁一脸的额坏笑。 “好啊,你耍我!”唐菲菲笑着作势要打萧守仁。 萧守仁笑着一把抓住唐菲菲的小拳头,然后指着那双筷子说道:“我们这样算不算是间接接吻了啊?” 虽然萧守仁说的间接是什么意思唐菲菲不是很懂可是有些东西她还是懂的,所以一下子脸就更红了。 “讨厌!”唐菲菲有些害羞地用小手在萧守仁的胸前捶了捶。 萧守仁正好借着这个势头一把就把唐菲菲搂在了怀里。 “怎么突然想起来自己做菜啊?”萧守仁在唐菲菲耳边问道。 唐菲菲楞了一下,也明白过来了,看来萧守仁早就看出来这些菜是自己做的了,所以这才故意耍自己。 “听别人说要征服一个男人就先要征服他的胃。”唐菲菲红着脸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楞了一下,然后小声在唐菲菲的耳边说道:“要征服一个女人就要先征服她的、、、”最后两个字萧守仁压的很低,低到只有他自己和唐菲菲两个人听得到。 唐菲菲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脸一下子红的快要滴血一般,红透了。 “坏死了!”唐菲菲捶了萧守仁一拳之后赶忙脱开萧守仁的怀抱然后小跑着走开了,她知道,要是自己一直在这的话萧守仁是没心思吃饭了。 看着唐菲菲摇曳着小跑开去,萧守仁差点笑出声来,顿时感觉生活一片美好。 萧守仁就着小酒吃着小炒,生活有滋有味。 杜伏威在萧守仁刚进来的那会儿就看到了,正准备过去打招呼的时候看到唐菲菲过去了,他也知道萧守仁和唐菲菲的关系,他自然是不好意思再过去当电灯泡了。 现在见到唐菲菲走开了,萧守仁也吃完饭了,所以杜伏威就过去了。 萧守仁听到脚步声之后抬头一看,看到杜伏威之后笑着请杜伏威坐。 “怎么样?这儿还习惯吗?”萧守仁笑着抹了一下有些油的嘴角之后问道。 杜伏威见到萧守仁这个样子之后也是笑了起来。 “没见过你的人绝对不会想到堂堂朝廷右骁卫大将军就是这个样子,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嘛。” 萧守仁楞了一下,他没想到杜伏威会突然说起这个来。 “呵呵,我本来就是平常人嘛,吃喝拉撒睡,一样不少。”萧守仁笑着摊了摊手,做无奈状。 “我是来跟你道别的。”杜伏威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是彻底楞住了。 “什么?道别?你要走?”萧守仁痴呆呆地问道。 杜伏威点了点头。 “可是,可是、、、、、、”萧守仁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帮他们弄官职的事情是没有经过大家同意的,如果他们不愿意的话自己就难做人了。 “怎么了?有什么难处吗?”经过这些天的接触他也发现萧守仁是什么样的人,这时候见到萧守仁一副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便知道萧守仁必定是为难了。 “我,我,我刚才跟陛下说了你们的事,陛下已经下了圣旨了,封你们做校尉,圣旨估计现在已经在路上了。”萧守仁有些吱吱唔唔地说道。 杜伏威也是楞住了,他之所以想走就是不想让萧守仁为难,不想萧守仁为了他们谋求官职而为难,没想到萧守仁竟然这么快就已经把事情办妥了!而且一下子就弄了一大批的校尉来! 杜伏威不解的神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是大喜过望,一拳打在萧守仁的肩膀上,笑骂道:“这么好的事情你不早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有官做我还走个屁啊!” 萧守仁听到杜伏威的话之后也是大喜,搔了搔头后笑着说道:“就是官职有些低,有些委屈大家了,不过陛下说了,这次只要守城有功,回京之后立马就能升上去。” 杜伏威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更是大喜望外,他们家世世代代都没有人当官,他老父亲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家里出个当官的,没想到自己这会儿也是官了,心中大是欣慰啊。 “唉!都过来,都过来!”兴奋异常的杜伏威完全抛弃了往日的稳重形象,此时朝着演武厅里大喊。 演武厅里的人听到杜伏威的声音之后朝石亭看过去,一眼便看到了含笑的萧守仁,全部都围了过来。 “萧将军,情况怎么样?” “萧大人,雁门关之围能不能解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萧守仁问题。 萧守仁笑着压了压手,然后对大家说道:“雁门关破不了,突厥人迟早要滚回草原去的。”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家都是高兴异常。 “还有一个好消息,萧大人为我们讨来了军职了,圣旨这会儿就在路上!”杜伏威大声说道。 这句话真的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啊,大家刚刚的高兴劲还没过呢,这时候又听到自己要当官的消息,真的是都快要蹦起来了。 “校尉,大家现在都是校尉了,陛下说了,只要大家这次守城再立下功劳,回京之后有大赏!”杜伏威笑着说道。 大家看萧守仁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没想到萧守仁短短半天的功夫就已经把当初额诺言给兑现了。 当然,除了刘武周。 刘武周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原本是东征旧属,现在更是马邑郡的郡丞,他之所以出现在雁门,完全是个巧合,他本想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是没想到还没有离开,朝廷又有旨意下来,这可如何是好? “萧大人,刘某有要事在身,能否请辞?”刘武周犹豫了一下之后抱拳跟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楞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道:“刘大人,这校尉一职确实是有些委屈你了。” 刘武周摇了摇头,指了指后面的妇人说道:“这是拙荆,身染重病,急需医治,因为听说神医孙思邈有在这附近出现过,所以我才带着拙荆过来,可是万万没想到神医没遇到,却是遇到这样的事情,拙荆的病情耽误不得,还望萧大人见谅。” 那天刘武周身边带着的女扮男装的女子此时已经恢复女儿装了,头发都挽了起来,是已为人妇的打扮。 听到刘武周的话之后萧守仁楞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既然刘大人有要事在身,那陛下那里我会去解释的,陛下也是痴情种,想来是会理解刘大人的心情的。”萧守仁虽然心中有疑问,可是还是笑着回答刘武周。 刘武周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喜过望直呼感谢。 萧守仁笑着还礼,可是心中却是在想,根据暗夜打探来的消息,刘武周的妻子早已过世,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啊,这会儿又从哪冒出来的妻子呢?拙荆便是妻子。 说着说着杨广的旨意便已经下来了,派过来颁旨的正好是黄公公。 摆好香案之后萧守仁带着这批江湖草莽恭恭敬敬地把黄公公迎了进来,接完旨之后萧守仁自然又邀请黄公公喝茶。 “陛下现在心情怎么样?”萧守仁屏退左右之后问黄公公。 黄公公看看左右无人,压低声音说道:“最近陛下心情不是很好,刚才回去又发脾气了。” 萧守仁听说杨广回去之后又发脾气了,很是吃惊,张大了嘴巴问道:“怎么还发脾气呢?担心突厥大军杀进来?” 黄公公摇了摇头,然后一脸神秘地说道:“宫中现在已经有了风声了。” “风声?” “有人在传,为什么雁门三十九城破的如此之快,肯定是有内奸。” 尽管黄公公的声音压的很低,可是萧守仁还是听出了一身的冷汗,这种关于内奸的事情怎么开始在内宫传开了呢?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先在庙堂之外流传,最后才会传到内宫吗?现在怎么倒过来了? 萧守仁隐隐觉得这里面似乎有猫腻。 “这事情里面是有蹊跷,连破三十九城竟然无声无息,委实惊人,可是这内奸一说更是惊人。”萧守仁用手轻轻在茶杯上面画着圈圈,眉头皱的很紧。 黄公公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接着下午又有人在宫中传播消息,说是宣华夫人最近常光顾城中一家突厥商人的皮毛店。” 萧守仁的眼睛抖了抖,虽然黄公公没有点破那层窗户纸,可是萧守仁的心里却已经是雪亮雪亮的了。 刚才不惑现在都豁然开朗了,他也明白为什么内奸这种风声为什么先从内宫开始传播开来了,看来这是有人故意想用内奸这种事情往宣华夫人身上扯啊。 没来由的,萧守仁突然就想起来自己刚到突厥的时候萧皇后找自己一事,那时候萧守仁便已经是隐隐约约感觉出来萧皇后似乎很不喜欢如今的宣华夫人,这个和以前宣华夫人长的很像的宣华夫人。 “难道是皇后娘娘想借着这个名头把宣华夫人杀了?”萧守仁心中嘀咕着,后宫女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他可不敢插手,他也只是单纯地想一想而已。 黄公公看到萧守仁深思的模样他端起茶水吹了吹,然后笑着喝了一小口,他知道,像萧守仁这么聪明的人,肯定知道自己要表达的意思。 “陛下一向英明,想必他心中已然是有了计较了。”萧守仁眉头一展,笑着对黄公公说道。 黄公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不一定,有时候还是难得糊涂的好啊,陛下这些天心情就不是很好,对了,我得回去了,要不然陛下该找奴才了。” 萧守仁也不多留,不着声色地塞过去几张银票,说是请黄公公喝茶的茶水钱,黄公公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了起来 看到黄公公的背影消失之后萧守仁叹了口气,懒得想太多,直接回后院找唐菲菲去了。 第四百一十三章 叱吉设身死势消 话说杨广派出十八骑带着勤王诏书突围而去,这十八骑突围之后便四面散开,往大隋的各个方向而去,有两骑更是往大草原去了,那是去找义成公主草原可敦去了。 剩下的十六骑是一刻也不敢停歇,快马加鞭,拼命奔波,往各自的目的地而去。 其中有一骑便是那禁卫军副首领,燕小乙! 燕小乙的功夫在这十八骑里面并不是最好的,但是身份却是最高的,他走的是东方方向,他要去找的便是那涿郡的罗艺! 如果能够顺利找到罗艺,雁门关之围顿时可解! 罗艺的威名在中原一直是不显山不露水,可是在这草原的边缘就不一样了,在这儿,尤其是在涿郡附近,罗艺简直就是个神话! 罗艺手下有燕云十八骑,罗艺手下有骑兵五万,罗艺手下能人异士众多,武艺高强之辈层出不穷,经纶治世之才多不胜数。 多年前,有塞外部落跑进涿郡来抢东西,烧杀掠夺,无恶不作,事后罗艺亲自带着燕云十八骑,也仅仅只是燕云十八骑,追杀那个部落三天三夜,全部斩杀!男女老少无一幸免,三万多人无一生还,从那时候起,周边就再也没人敢惹罗艺了。 从那时候起,银枪弯刀的神话冉冉升起。 之后罗艺被迫无奈降了大隋,可是大隋开国皇帝杨坚也不好为难罗艺,罗艺提出什么条件他就答应什么条件。 罗艺提出的第一条条件就是涿郡等地只是名义上归顺大隋,这境内的一切事物都得他说了说了算,不管是封官还是罢官,他说了算,杨坚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 诸如此类的条件提了好几个,先皇都是基本答应了,可是最后也提出一条,如果朝廷有什么事情要罗艺出手相助的,罗艺应当毫不犹豫出手。 当时罗艺点头答应了,杨广也正是想起了当年的盟约,想起了银枪弯刀这个神话,所以把自己的禁卫军副统领都派出去了。 燕小乙一直东行,才一天不到,他就遇到熟人了。 这个熟人当然不是罗艺罗神枪了,这个熟人是李世民! 燕小乙东行经过齐山县,马儿已经是不吃不喝跑了一天了,燕小乙想要换马,所以便想要在这买匹好马。 结果发现这儿的马儿全部凭空消失了,一匹马儿都没有! 一经打听才知道,这些马儿都被别人买走了,全部买走了,不管是老马还是马崽子,那人一律买下! 燕小乙心中大疑,还以为这儿也已经被突厥人占领了,马儿都被突厥人买走了,可是突厥人会这么文明? 燕小乙也是个好奇心极强的人,所以他草草吃了点东西之后便往那县丞府摸去,因为他听人讲,那些被买走的马儿都在县丞府。 燕小乙一进去就发现不对劲,因为那大院子里面满是刀枪斧头长戟勾叉全是兵器! 这是要造反吗! 燕小乙在那一瞬间有一种进了狼窝的感觉,燕小乙一刻也不想在这待下去了,他要马上走,他身上还有重要任务,他不能死在这,这些人既然敢造反,那肯定是有凭仗的! 就在燕小乙准备走的时候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在里面的大厅里响起。 燕小乙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了,是不是有些神经衰落了,是不是幻听了,结果,那个声音还笑了起来,那笑声也是那么的熟悉。 “李世民?”燕小乙大吃一惊,在里面的竟然是那李家二公子!他怎么会在这?是他要造反? 想到李世民要造反燕小乙更是一刻都不敢停留了,转身就往外走,也许是太过匆忙的缘故,没有留心脚下的台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这下子不得了了,一下子就惊动了里面大厅里的人。 燕小乙回头一看,出来的正是李世民,还有柴绍! 可是很奇怪的是李世民见到燕小乙之后脸上却全是惊喜! “燕统领!”李世民确实是惊喜若狂,自己在这准备勤王一事,杨广身边的近臣竟然出现在这,不管雁门关之围能不能解,对自己来说这都是大好事啊! 燕小乙有些糊涂了,如果说李世民他们这是要造反的话,见到自己应该是大惊失色那才正常啊。 李世民哪知道燕小乙心中那么多的想法,他快步上前,一把就抓住燕小乙的手臂,亲切地问道:“燕统领,你怎么在这?陛下怎么样了?雁门怎么样了?” 燕小乙楞了一下,自己才刚到这啊,陛下的勤王诏书还在自己怀里啊,李世民怎么似乎知道雁门的情况一样啊? 想到这里燕小乙的脸色越发的不自然了,难道说李世民和突厥勾结在一起?所以这才对西面的战事那么了解? “你怎么知道雁门的事情?”燕小乙一脸的警惕。 李世民楞了一下。 看到燕小乙那一脸的警惕之后马上就想明白了,顿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 “燕统领,燕统领此刻出现在这应该是萧大将军去报的信吧?我们当时被困在平杨浦中,在那揭穿了裴矩的真面目,得知突厥大军围攻雁门关,所以我们死命突围,突围之后我便到了这齐山县,在齐山县县丞云定兴的帮助下,我们准备勤王!” 燕小乙听完李世民的话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李世民猜测的东西里面有真有假,可是燕小乙却是懒得解释。 “原来如此,吓我一跳。”燕小乙看了看李世民身后的众人笑着说道。 李世民也是松了口气,笑着拉燕小乙往里面走,边走边说道:“燕统领,你也是吓了我一大跳啊,要不是我们相遇了,想必下次见面你就会大喊诛杀逆贼了。” 燕小乙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李世民笑着把燕小乙安排入座之后问道:“燕统领,雁门的情况怎么样了?” 燕小乙从桌案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直接就往肚子里面灌,他这一整天都没喝过水了,都快渴死了,这会儿见到有茶水,哪还管那么多啊。 一阵咕咕咕之后一大杯的茶水便已经下肚了,燕小乙又倒了一杯,连喝了两杯之后这才缓过劲来。 “雁门现在、、、、、、”燕小乙快速地简约地把雁门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从怀中掏出盖有杨广大宝印章的勤王诏书来。 李世民听说雁门解围有望的时候神情有些不自然,可是很快就掩饰过去了,当他见到杨广的勤王诏书之后眼中重新有了光彩。 “燕统领你这是要去?” “涿郡。”燕小乙和李世民之所以相熟,那是因为杨广对李世民极好,经常把李世民叫到宫里来看书,一来二往地燕小乙和李世民也就相熟了,燕小乙此时此刻知道李世民买马聚兵是为了勤王而不是为了造反,心中自然也就不存半点疑虑了,对李世民也是一股脑儿地和盘托出。 听到燕小乙说是涿郡的时候李世民和柴绍等人的眼睛都是抽了一下,对于涿郡罗艺的传奇大家都是有所耳闻,一听到涿郡就不由得想到罗艺的那些神话传奇,都是心里拔凉拔凉的。 “那涿郡一直以来都是拥兵自重,朝廷的调令只怕是很难调动罗艺的兵马啊。”李世民淡淡地说道。 听到李世民的话之后燕小乙也是心中触动了一下,可是却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没办法,陛下下的令,如果找不到勤王的将军勤王的兵,我燕家一家老小,恐怕、、、、、、”燕小乙苦笑了一声,虽然他没有说下去,可是李世民却是懂了,杨广必定是控制住了燕小乙的家属,这样一来燕小乙才不敢逃走,才会死命完成任务。 “燕统领,你看我们这支勤王的军队如何?”李世民笑着指了指大厅中的众人。 燕小乙眼神一亮,脸上已经是有了笑意。 “李公子忠君爱国之心让燕某佩服,燕某如果侥幸生还,必定会在陛下面前为李公子美言几句。”燕小乙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书生,该圆滑的时候他也能圆滑,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做的了禁卫军副统领呢? 李世民也听出来了燕小乙这是在卖自己的好,自己当然不能太小气了。 “燕统领,现在燕统领在这,只要我们手里有了燕统领的勤王诏令,时候只要我们登高一呼,必定是四方响应,到时候勤王的把握也大上几分了,到时候雁门关之围一解,燕统领便是首功。”李世民笑着说道。 燕小乙的脸色有些讪讪,他知道这只是李世民的客气话罢了,到时候如果真的因为勤王诏令而把雁门关之围给解了,首功怎么也落不到他燕小乙的头上来,搞不好还会家破人亡,毕竟他还没把罗艺找来。 燕小乙当然听出来李世民这是变相的在向自己讨要那勤王诏令,可是他又不能给他,毕竟,这是要给罗艺的! “李公子,这诏令陛下说了要亲自交到罗艺手里,不若这样,我们把诏令刊印多份,昭告天下,这件事情就交给李公子了,怎么样?”燕小乙想着想着终于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然后问李世民。 李世民点了点头,自己年轻无经验,而且组建的也只是一支杂牌军,燕小乙对自己没有信心也是合理的,只要燕小乙把诏令的副本给了自己,那自己就是正统的,勤王义军就得听自己的,跟自己的初衷并没有相驳,这样很好。 李世民想通了之后便含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燕小乙的提议。 燕小乙见到李世民同意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俩人又说了些话之后便忙着刊印的事情去了,李世民顺便还为燕小乙准备干粮和两匹好马。 燕小乙把事情办完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往涿郡赶去! 李世民拿着手里的诏令副本笑了笑,然后大手一挥,开始了他轰轰烈烈的一生。 夜色就要降临,突厥大军开始埋锅做饭了。 炊烟缕缕从雁门关前升起,然后在上空飘荡,悠远。 始毕可汗此时此刻已经从那步撵里面走下来了,他在一个大帐里面,这是中军帐。 里面坐满了突厥方面的大小统领,都是一些部落的首领。 “天可汗!攻城器械已经运到了。”始毕可汗的大儿子什钵柯站出来向始毕可汗禀报,虽然他们是父子,可是这时候什钵柯却还是依旧称呼始毕可汗为天可汗。 始毕可汗啃了一口羊腿上的嫩肉之后点了点头,环视了一下下面的众人之后说道:“攻城的云梯和投石机已经运到了,大家都吃饱喝足,晚上我们开始攻城,城破之后城里的女人和奴隶随你们抢,抢到了便是你们的,可是粮食就不能动,大家均分,谁要是擒住了大隋皇帝,赏黄金千两,如何?” 始毕可汗的话一结束,大家都是齐声高呼圣明,端起酒杯就向始毕可汗敬酒。 在大草原上那种君臣礼仪就不是那么的森严,所以他们可以站起来直接就向始毕可汗敬酒了。八零电子书 始毕可汗也是海量,一杯一杯复一杯,灌进肚子里的似乎不是酒而是清水。 “可汗,这雁门郡城楼高且陡,只怕不是那么好攻的,我部落的男儿已经所剩无几了,还望可汗能够让我部落调回啦,负责后勤之事。”有一个部落的首领端起酒杯一口饮尽之后鼓足了勇气这才站起来说话。 大草原上的汉子,最讨厌的就是贪生怕死之辈,这个部落的首领这时候能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怕嘲笑提出这个要求来,这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果然,就在这个首领开口后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阿布基,贪生怕死你就直说,攻那三十九城哪个部落里面没有死人?哪个部落不是损失惨重?可是破城了之后也没见你少拿城里的东西啊?”已经有人开始讽刺了。 “哼,那东西的时候就跑得比兔子还快,打仗的时候就跟兔子一样躲在背后。”又有人开声了,这人说话绵绵的,可是绵里藏针,一口一个兔子,草原上骂人骂的最凶的就是骂别人是兔子,兔子胆小嘛。 阿布基却是一动不动,心中叹了口气不为自己辩解。 这阿布基原本是叱吉设的人,这次是始毕可汗强逼过来的,带着族中男儿过来之后始毕可汗一直都是让他们做先锋,他不好拒绝,他自己心中也明白,始毕可汗这是在用自己手里的权利极力地削夺不利于自己的部落。 其实阿布基猜想的都是对的,这次攻占三十九城,立功最大的不是别的部落,都是听从叱吉设号令的部落! 叱吉设已死,群龙无首,始毕可汗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借着大隋军队的手把不服从自己的部落力量一点点一点点地削弱! 阿布基见到始毕可汗一声不吭地在那喝酒吃肉,他便知道,始毕可汗这是要自己表态了,自己如果不表态的话今晚上自己部落里的男儿都要死尽死绝! “可汗,阿布基还有一个请求,希望天可汗可以答应。”阿布基叹了口气之后准备服软了。 始毕可汗看都不看阿布基一眼,只是嘴巴里面嗯了一声,意思是让阿布基自己讲。 阿布基想了想之后磕了个头说道:“阿布基恳求天可汗在回转之后赐一块好的放牧之地给我部落休养生息,这块地最好是在王庭大帐百里内!” 这个要求听起来很无礼,甚至有些过份,可是始毕可汗却不觉得。 他觉得很可爱,他觉得阿布基现在看起来就很可爱。 “准了。”始毕可汗笑着答应道。 “刚才你说你们部族的男儿死的差不多了,确实是不适合再让你们冲锋陷阵了,这样吧,后勤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好好照看粮草,后去之后会划一块草肥水美的地方给你们的。”始毕可汗笑着对阿布基说道。 余下的众人里面有人笑意吟吟,有人皱眉不解,有人阴沉着脸。 笑意盈盈的是知道始毕可汗和阿布基话中含义的人,更是始毕可汗的人,皱眉不解的是没有想通之人,而那些阴沉着脸的就毫无疑问是叱吉设的旧属了。 其实都是阿布基的那段话,那段话的含义值得人推敲。 阿布基说回转之后要求始毕可汗赐给他们部族一块休养生息的草原,那片草原最好是在王庭大帐百里之内。 关键便是那王庭大帐百里之内,这里面内容很深。 王庭大帐说的自然是始毕可汗居住的天狼帐了,为什么要在百里之内呢? 因为在那容易受到始毕可汗的监视!或者说可以更方便地替始毕可汗办事! 阿布基之所以这么说,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愿意投靠到始毕可汗这边来! 始毕可汗一代雄主,自然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就批准了,有人投靠自己,即便是不壮大自己,可是也削弱了敌人,不是吗? 闻弦歌而知雅意的又岂止是始毕可汗呢? 在阿布基的要求得到答复和应允之后大帐里面便开始热闹了起来。 接二连三有人提出来要把自己部族的人从先锋队伍里退出来,同时很委婉地表示自己愿意去和阿布基做邻居,开始的时候始毕可汗还是很高兴的,也答应了几个,可是后来脸色就不太好看了,阴沉着脸。 一个两个他还可以答应,可是要是都答应下来吧,谁去做先锋?谁去攻城?难道要牺牲自己的老部下?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而且,这些人本来就是叱吉设的部下,都是有交情的,要是搬到他家大门口还做了邻居,那就真的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监视着谁了,出于种种考虑,始毕可汗忍痛割爱拒绝了那帮热情部下的请求。 “已经没有那么多草肥水美的地方了,你们都不想做先锋,难不成要本科汗亲自去攻城不成?”始毕可汗喝了一口马酒之后说道。 那些人都是俯身在地,连声说不敢。 “谅你们也不敢,好好攻城,这雁门关破了之后,杨广死了之后,我们还不一定非要回草原呢,中原的繁华你们就不羡慕?反正我是羡慕了。”始毕可汗看了那些俯身在地的下属之后慢慢抬起了他的头颅,回想着以前跟着他父亲到中原时见到过的繁华,眼中尽是狂热! “可汗的意思是说?”有听懂始毕可汗话中含义的部落首领脸上一片狂喜。 始毕可汗冲着那首领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 那首领得到始毕可汗肯定的答复之后也是心情激动,端起面前桌案上面的酒杯就往嘴里灌,感觉到咽喉里面火辣辣地疼,他心里却是十分的开心。 都说草原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是这大帐里面却绝对没有笨蛋,要不然也做不了一个部落的首领。 这些人每年都是会用手里的好皮毛跟中原的商人换丝绸和茶叶还有瓷器等稀罕物,这时候听始毕可汗的意思,似乎是要把中原给占了,他们心中的激荡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他们喜欢抢东西,他们也善于抢东西,他们一听到抢东西就两眼放光,这时候他们将要抢得不是东西,而是一个国家!一整个中原!想想就让人睡不着觉啊。 始毕可汗很满意手下那些神情,里面全部都是狂热,都是欲望,都是野心,他喜欢这样,只有这样,他才能统一天下! 第四百一十四章 逆天投石机初示威 黑夜的大幕慢慢拉下来,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不管是雁门关内还是关外,不管是大隋士兵还是突厥士兵,都是安静地享受此时此刻的平静,因为大家都知道,接下来将是非常残酷的一战,这一战过后雁门关的大地上又将要平添许多尸体,这一战过后,雁门关的上空又将飘荡更多的五家游魂。 萧守仁一身戎装,整装待发,唐菲菲有些不舍地帮萧守仁拉了拉头盔。 “放心吧,等我好消息。”萧守仁拍了拍唐菲菲的小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笑了笑。 唐菲菲的嘴角勉强的牵扯了一下,她实在是笑不出来。 “来,抱一下。”萧守仁见到唐菲菲这副模样之后张开了双手。 唐菲菲见到萧守仁张开手之后猛地就扑在萧守仁的怀中,环抱萧守仁的双手紧紧用力,似乎要把自己挤进萧守仁的身体里面一般。 “带上我吧。”唐菲菲低声说道。 萧守仁吃了一惊,温柔地揉了揉唐菲菲的脑袋细声安慰道:“我照看不来的。” “我能自己照顾自己!”唐菲菲抬起了脑袋很认真地看着萧守仁。 萧守仁叹了口气:“上战场和江湖打斗不一样的,你在身边我会分神的,我不放心你,到时候我要是阵前被乱箭、、、、、、” 萧守仁没能说完,唐菲菲知道萧守仁要说什么,她不想听到萧守仁嘴里说出那样的话,她捂住了萧守仁的嘴。 “你一定要小心,记得我在这里等你。”唐菲菲稍微推开萧守仁的怀抱以便能看清楚萧守仁的脸。 萧守仁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飞快地在唐菲菲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转身大步推门离开! 杜伏威等人也是全身戎装在外面的园子里等萧守仁了。 “出发!”萧守仁出来后一声令下,十一人齐声应诺,步履一致朝着北城门而去,刘武周夫妇已经离开了,所以现在他们只剩下十二人了。 门外已经有一队三千人的兵马在等着,这些人都是跟随萧守仁平杨玄感的旧部,他们这些天终于也到了雁门关了,只是萧守仁一直不在所以今天才重逢。 “将军!”门外的领头将领见到萧守仁出来之后小跑着过来。 萧守仁见到这将领之后也是楞了一下。 “姜林,你怎么在这?”萧守仁诧异地问道,他来雁门是接到了杨广的圣旨,所以他是快马加鞭一路赶过来的,可是姜林不是一直跟在杨义臣的身边吗? 姜林抱拳道:“将军走后杨太仆也接到陛下圣旨了,属下等三万人马已经全部由将军节制,属下怕将军在雁门有事,所以特率三千精兵前来听候将军调遣。” 萧守仁楞了一下,这姜林原本是杨义臣的心腹,那三万精兵也是杨义臣的心血,要是没有杨义臣的点头谁也调不动的,肯定是杨义臣也已经生出了退隐之心,所以想把这三万人的前途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看了看一身戎装的姜林之后萧守仁苦笑了一声,上前把姜林扶了起来:“来多久了?” 姜林顺着萧守仁的手势站了起来笑了笑说道:“前天晚上到的,现在在北大营处埋锅,今天听说将军回城了,特地带兄弟们过来听将军调遣。” 萧守仁点了点头,指了指身后的十一人说道:“我身后的十一人都是好手,是陛下御赐的校尉,现在还没有下放在具体军营,我还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陛下已经把你们这支强兵给了我,那他们就先在你们这待着吧,你们好生交流交流。” 姜林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楞了一下,萧守仁难道已经这么急了吗?这么快就要夺权了? 其实在圣旨下达的那一刻姜林就知道萧守仁接收军队之后肯定要换血,毕竟,还是自己人比较可靠,只是他没有想到萧守仁的手插的这么快,这才第一次见面啊! 善于察言观色的萧守仁把姜林眼中的忧虑全部都尽收眼底,为了安住姜林的心萧守仁不得不开口。 “军中的一切事情还是你做主,遇到大事你再找我拿主意,这十一人要是不服管教敢违反军规的话,不用给我留面子。”萧守仁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后面的十一人脸有讪讪,他们也听出来萧守仁这是在善意的提醒了,免得他们得意忘形,免得他们把一身的江湖习气带进军中来。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姜林也知道是自己多虑了,萧守仁似乎并不是很关心军中的事情。 “魏先生没跟你一起过来?”萧守仁比较关心的其实还是魏征。 姜林听到萧守仁提到魏征之后脸色一正,然后说道:“魏先生还在黎阳,余下的兄弟都是魏先生在打理。” 萧守仁诧异地看了姜林一眼,看来姜林对魏征是很信服啊,是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魏征就是金子。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战鼓声从雁门关外响起! 秋风起,战鼓擂,攻城守城谁怕谁! 萧守仁等人一听到这急如雨点的鼓声便知道是突厥大军这是要攻城了! “走!快!突厥大军要攻城了!”萧守仁脸色大变,翻身上马,往北城门疾奔而去! 此时的大街已经是人畜皆无了,都躲起来了,所以萧守仁在大街上纵马是毫无影响,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是百米之外了。 余下众人也是匆匆往北城门奔去。 萧守仁上了城楼之后发现杨广竟然也在! 杨广见到萧守仁来了之后很是高兴,急忙招手让萧守仁到他身边去,萧守仁过去之后才发现杨广的身边还有一个老熟人,只见那人身穿一身闪金盔甲,手里拿着一杆奇怪的兵器,那是一杆凤翅镏金镋,非常的重,看上去就有两百七十斤左右,是长重兵器,形似叉而重大,中有利刃枪尖,称为“正锋”,侧分出两股,弯曲向上成月牙形,下接镋柄,柄长七尺左右。 这种外展似凤凰双翅的兵器不是凤翅镏金镗是什! 那人是宇文成都! 没错,正是宇文述的孙子,宇文化及的儿子宇文成都! 那宇文化及有着俩个儿子,长子宇文成龙,次子宇文成都,那宇文成都自幼就拜名师学艺,从小就打下了练武的好底子,十七岁那年更是获得杨广亲封的“天下第一武”五个大字!勇猛可见一斑,后来杨广更是把宇文成都调进了宫中给自己充当近卫,由于宇文成都善于察言观色,所以很快就得到了杨广的赏识,短短几年竟然是做到了禁卫统领了! 萧守仁笑着上前对杨广行礼,行完礼之后这才注意到在宇文成都身后还有俩个熟人,那俩人很明显是宇文成都的下属,冯百玉和钱波! 这二人和宇文成都一样都是因为在洛阳城里大战才认识的,当时宇文智及强抢民女被裴行俨撞见了,一根齐眉棍硬是把宇文智及追着打,当时正在当班的宇文成都听到风声之后便带着冯百玉和钱波赶了过去救场子,在一旁的尉迟恭和萧守仁见到宇文智及有帮手之后自然也不闲着,就这么混战了起来。 冯百玉和钱波看到萧守仁之后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宇文成都却是阴笑地对着萧守仁笑了笑,萧守仁自然也不吝啬,也笑了笑。 “你们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同朝为官,应当和气才是,以后多来往。”杨广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微笑着答应。 “陛下万金之躯不宜犯险,刀剑无眼,陛下还是移驾为好,天下不能没有陛下。”萧守仁看了一眼城下密密麻麻的火把之后对杨广说道。 杨广摆了摆手笑道:“嗯?不怕,有宇文成都和你在这,谁能伤朕?” 宇文成都听到杨广的话之后也是脸上一震,腰杆子似乎也直了很多。 萧守仁笑了笑不再说话,既然杨广心意已决,自己再说下去的话那就只能讨嫌了,萧守仁可不希望因为自己多说了几句被杨广横眉冷对。 就在说话间,突厥大军已经都冲到城下了,开始攻城了! 只见二十个突厥兵为一组,无数组二十多个突厥兵扛着一架架云梯往城池下面奔来! 城下的冲锋声也是震天的响,喊得城上的人也是热血沸腾。 楼下攻城,楼上守城,楼下的死攻,楼上的死守,谁也不是吃素的。 一块块大石头被力士们搬起来就往城下砸,重点便是那些架云梯的突厥兵,有些都已经快要爬上城楼了,可是一块大石头就把他砸了下去,摔地缺胳膊断腿在下面值嚎叫。 城楼上不仅有石头,还有弓箭,城下的突厥兵若是抬头看上去的话,就会发现城上射下来的箭就像是雨点一般往他们身上招呼。 羽箭像机会一样往突厥兵身上招呼,可是他们却拼命地躲避机会,手里的盾牌已经快要变成刺猬了! 站在城楼上观战的杨广心情很不错,心想突厥人也不过如此嘛。 突厥大军停下来了,他们似乎有些累了,残兵败将都拖着兵器和盔甲往回走,不一会儿就退回到突厥大营里面去了。 “咦?他们这就退了?”杨广惊讶地出声。 宇文成都看到突厥兵退了之后脸上有些不以为然,听到杨广的惊讶声之后开声附和道:“雁门关易守难攻,大雁都难以飞过,更何况这些突厥野狼,加上现在有陛下亲自坐镇雁门关,陛下是天之骄子,得上天庇佑,突厥人知难而退也是应该的,要不然的话定然是要死在这雁门关下了。” 杨广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告诉众人宇文成都这小伙子说的话还是有几分在理的。 只有萧守仁是皱着眉头的,他并不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他可没有指望突厥大军会知难而退,始毕可汗为这事谋划了这么久,甚至裴矩都被他收买了,现在攻一会儿,还没有真正的大伤亡他就会退兵?简直就是不可能! 笑意盎然的杨广一边看着楼下的情况一边听着宇文成都冯百玉还有钱波三人的马屁,心情很好,突然间发现站在他身边的萧守仁一直沉默,沉默地有些出奇,杨广侧过头看了萧守仁一眼,发现萧守仁那眉头都快成一个川字了。 “守仁,干嘛闷闷不乐的,突厥兵都退走了。”杨广用手肘碰了碰正在发呆的萧守仁。 旁边的宇文成都在雁门早就听闻萧守仁现在深受杨广的恩宠,已经隐隐是杨广身边的大红人了,可是他还是低估了萧守仁和杨广的情分,他没有想到杨广竟然直接就称呼萧守仁的名字,称呼他为守仁!杨广称呼自己可是一直都是连名带姓啊!一直都是称呼宇文成都啊!什么时候称呼过自己为成都的? 就在宇文成都脸色有些不好看的时候,萧守仁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陛下请看。”萧守仁伸手指着楼下的突厥大军说道:“他们虽然是退走了,可是云梯留下来了,云梯那么重要的东西竟然拿留下来了,而且,请看他们的大军中央,隐隐有东西往前移动,大军两翼也是成扇形在合拢,此时说退还为时尚早,只怕他们正在筹备更猛烈的攻势。” 杨广顺着萧守仁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大军中央的人群时分时合,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前进一般,如果说下面的突厥大军是一个湖面,那么现在湖面的中央有波纹向着湖边缘推进了,那突厥大军的两边也是一直有士兵站出来向中央靠拢,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成了一个新的队列了。 “咦?”萧守仁虽然站在雁门关的高楼之上,可是他的眼神在所有人里面是最好的!所以当大家都还没有看清楚突厥兵的伎俩的时候他却是看清楚了。 萧守仁此时此刻已经看清楚那突厥大军中央前进的是什么了! 是一样东西! 是一样让萧守仁目瞪口呆的东西! 萧守仁目瞪口呆的表情自然是落入了杨广和宇文成都等人的眼里。 他们不明白萧守仁到底是看到什么了,为什么会有这副见鬼的表情。 杨广他们睁大了眼睛极力往城下看去,一片模糊,只见到下面全是点点光亮,人影幢幢,那是突厥士兵打着的火把,别的东西就看不清了。 “守仁,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杨广伸手拉了拉萧守仁的盔甲。 萧守仁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有些吃力地转身苦笑了一下说道:“陛下,是投石机。” 萧守仁没有说实话,他看到的投石机比平常的投石机大上差不多四倍!那种投石机从来都是传说中的东西,因为材料难寻,做这样的投石机,选的木料起码都是几百年以上的乔木,还得是笔直笔直的那种,还得很高,即便是这个问题解决了,可是弹簧呢? 弹簧才是关键!凭着当时的做工技术根本造不出那么粗那么大的弹簧来! 可是现在始毕可汗的军中偏偏就出现了这样的怪物投石机!萧守仁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宇文成都和冯百玉还有钱波都是笑了起来,他们还以为萧守仁见鬼了呢,原来是投石机啊! 杨广也是楞了一下,他也领兵打过仗,他自然明白投石机是什么东西了,那是攻城时的一种大杀器,只是,那投石机的作用也有限,在楼下往楼上投石的时候不能离城池太近,要不然的话极容易被楼上的投石机击碎破坏,可是离的太远的话杀伤力又不够不能给城池带来明显的伤害,所以说,投石机对攻城来说效果并不大。 “投石机而已,我们也有,你看,百米一台,这么多台投石机,而且还是经过改良的,可以随意移动,操作也是很简单,每台投石机配备五个人就足够了,足以应付了,守仁不必这么惊慌。”杨广笑着说道。 大隋的投石机确实是经过改装的投石机,每一台投石机的下面都有四个巨大的木轮子,这样一来就可以随意移动了,机动性很强,而且,大隋这边还专门培养了一批操作投石机的人才,这些人对这些投石机的操作都是相当的熟悉,投石的准确率也是高的吓人,打击准确度打击破坏力也是高的吓人。 萧守仁对这些当然都是知道的,他之所以这么惊慌失措,那是因为他看到的投石机不是普通的投石机! “陛下,那投石机不是普通的投石机,还请陛下暂时回避一下,否则的话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萧守仁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了,他只想把杨广先劝下去再说。 宇文成都见到萧守仁这个样子之后嗤笑了一声,然后慢悠悠地说道:“萧将军未免危言耸听了吧,区区投石机而已,别说是有好多架,就算是布满了投石机,那又怎样?照样砸了它!何须如此大惊小怪。” 萧守仁白了宇文成都一眼,回了一句:“只有两台。” 听到萧守仁的回答之后宇文成都的表情就更是不屑了,要不是杨广就在他身前的话他肯定是要抱着肚子大笑的,但是怕杨广怪他殿前失仪所以他咬着牙忍住了。 杨广也是很奇怪地看着萧守仁,他当然知道萧守仁不是爱开玩笑的人,既然不是开玩笑,那么萧守仁为什么会见到两架投石机就如此惊慌失措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朕一个离开的理由。”杨广皱着眉头看着萧守仁。 萧守仁吞了口口水指着楼下正准备说话,但是身子却晃了一晃,只听见一声巨大的声响,轰地一声在城上炸响。 一直憋着笑的宇文成都笑不出来了,他那双眼睛睁地跟牛眼一样大,直愣愣地盯着那发出响声之处! 响声是从他们左边五十米的地方发出来的! 那城楼之上已经缺了一角了!守城的士兵也是死了好几个了! 就在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一声轰响,萧守仁他们左边三十米处的城楼处也是缺了一角了,这回大家都看清楚了,是一颗巨大的石头,少说也有五百多斤的石头!就这样从楼下飞上来砸了过来! 杨广已经是面无人色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么大的石头怎么就到城楼了?而且还是在大家看不到投石机的情况下! “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杨广大叫了一声,眼中尽是恐慌,他不是傻子,很明显,楼下的投石机已经明确了自己的位置,现在已经慢慢在调整方向了,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也许再响几下,那块五百多斤的大石头就要砸在杨广身上了! 杨广想想自己被那么大一块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砸中了那种感觉,他就想吐,他就一刻也不想在城楼上待下去,只是现在城楼上一片混乱,他自己也迈不动腿了。 “陛下,那是超大的投石机,至少比我们这些小的投石机大上四倍!”萧守仁说完之后已经从身前的一个守城士兵手里夺过来一支弓两支箭。 搭箭,挽弓,弓如满月,瞄准,松手!动作一气呵成,只听见哗地一声,那支箭便已经射出去了,萧守仁的动作并没有停,继续搭箭,挽弓,弓如满月,瞄准,松手,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又一支箭射出去了。 楼下突厥大军当中俩个分别操作投石机的投手几乎是同时被射了个透心凉! “陛下,下面两架投石机的投手已经被我射死,陛下赶紧下楼避一避。”萧守仁回头劝杨广下楼,可是此时此刻杨广的眼睛里面已经看不到半分的害怕了,他伸手把萧守仁手里的弓拿了过来,一看,那弓上面已经是布满了裂纹,很明显,萧守仁刚才那两箭已经是超越了这张弓原本可以承受的张力,这张弓已经废了。 “有你在朕有什么好怕的,那投手不是都被你杀了嘛!”杨广笑着把废弓扔在了地上。 萧守仁苦笑了一下说道:“陛下,人虽然死了俩个,可是咱们并没有把那投石机给毁了,他们只要再补充人手,那投石机还会往这投石的!而且,普通的弓射程没那么远,属下也没有合适的弓。” 萧守仁有一张好弓,很可惜,他没有带在身上。 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伸手一挥,黄公公便是已经到了他身后。 “去,把张将军当年用的弓箭拿来。”杨广吩咐道。 身旁的宇文成都看萧守仁的眼神已经是完全不同了,他也能够把弓拉成那样的满月,可是要连续拉开他就做不到了,而且准头就更不用说了,那么远,他在这夜色当中根本就看不了那么远! 萧守仁此时此刻在宇文成都的眼里已经是个怪物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六石强弓显神射 不理会宇文成都那羡慕妒忌恨地眼神,萧守仁一把接过杨广递过来的那把巨大的牛角弓,这张弓全体乌黑,黑中带亮,很明显是常年摩擦出来的那种光滑。 “这莫非便是张须陀张将军的弓箭?”萧守仁抽了一根笔直的羽箭搭上去之后问杨广。 杨广含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据说这张弓可是已经有六石之力了,张将军天生神力才能拉满弓,不知道守仁是否也可以。” 萧守仁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微臣试一试。” 说完之后萧守仁便深吸了一口气,内力聚在双掌之间,猛地一拉,只见这张牛角弓已经被萧守仁拉开了。 拉弓的幸苦只有拉弓人自己才明白,萧守仁感觉自己右手拉着细细的弓弦的手指是锥心地痛,所以,萧守仁松手了。 宇文成都松了一口气,他自己只能把三石的弓箭拉成满月,四石的就不行了,如果萧守仁连六石的弓箭也能拉成满月,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萧守仁比他强上太多太多!这教宇文成都这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受得了!幸好,萧守仁也松手了。 杨广脸色微微有些失望。 萧守仁看到杨广和宇文成都脸色的神色之后微微一笑,他当然明白这二人的心思了。 “宇文将军,请接戒指一用。”萧守仁微笑着伸出手看着宇文成都。 本来心中暗喜的宇文成都听到萧守仁这话之后心中一惊,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他这才想起来萧守仁的手指上面没戒指,没戒指如果去拉六石强弓的话会受到多大的伤害他当然知道了,这也就难怪萧守仁没哟拉下去了。 现在萧守仁找宇文成都借戒指,只要是个人就明白萧守仁是要干嘛了,他要拉满弓! 已经有些小失望的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满脸欣喜,看到宇文成都在一旁发呆后直接就是伸手推了宇文成都一把:“宇文成都,把戒指给守仁,回去之后朕还你一个。” 宇文成都手上有三个戒指,无一不是做工精良,都是他的最爱,但是没办法,杨广都已经开口说话了,他不好不给。 宇文成都边脱戒指边祈祷萧守仁的手指比自己的大,这样一来不合手的话自己即便是把戒指给他他也戴不了啊。 很可惜,萧守仁把戒指套上去之后让宇文成都失望了。 戴上宇文成都的戒指之后萧守仁又拿起了那张牛角弓,深吸一口气,内力在周身游走,猛地一拉弓,弓已经拉开,有着戒指的抵挡,右手手指也没有什么不适,再一用力,牛角弓已经是半月了,萧守仁再深吸一口气,暗中运行着炽焰心法,直觉丹田处有如火烧一般,急需发泄,双手的力道猛地一增,原本不动的弓又开了! 弓开成满月,杨广见到之后自然是哈哈大笑不止,宇文成都等人在身后却是满脸的震惊,冯百玉和钱波对视了一眼,都是叹了口气,都是后悔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跟宇文成都把萧守仁给得罪了呢。 松开弓之后萧守仁活动了一下胳膊,向突厥方面看去,只见他们已经找好投手的替换人了,大石头都已经装好了,又要准备投石了! 随手拿了一支笔直的羽箭,萧守仁搭箭挽弓,弓如满月,松手,大家只听见哗的一声,一道黑影已经飞向那突厥方面去了! 萧守仁停手甩甩手臂,继续弯弓射箭,又是一箭! 突厥这边刚找到合适的投手,正准备朝着城楼投石,众人只听见哗地一声,那准备好的其中一个投手已经被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众人吸了一口凉气,这该是要怎样的劲道啊!这该是要怎样的准头啊!简直就是神射啊! 另一个投手已经是目瞪口呆了,刚向躲一下,只感觉胸口一凉,下一秒他便发现自己也已经是钉死在土地上面了。 “挡住!都给我挡住!把投手挡住!”一个声音高叫着,这是始毕可汗的大儿子什钵柯的声音。 什钵柯已经是气急败坏了,他辛辛苦苦搞来的大杀器还没有取的辉煌的战果呢,就已经死了四个好投手,这让他相当的生气。 什钵柯虽然暴躁,可是他并不笨,他让人把剩余的几个投手团团围住,这样一来雁门关城楼上的人即便是再厉害那也射不到投手了,射死的顶多就是挡住的人而已,投手依旧可以瞄准城楼往城楼之上投石! 萧守仁见到这个场面之后也是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什钵柯会来这一招! “怎么了?”杨广这么久都没有见到有五百斤大石从天而降,他便知道萧守仁的箭肯定是起作用了,可是虽然如此,可是杨广却没有从萧守仁的脸上看到有半丝半毫的喜悦之情,反而有的只是烦忧。 “他们把投手都保护起来了,射杀起来就难了。”萧守仁皱着眉头说道。 杨广的眉头也皱起来了,如果不能把投手射杀,那么这雁门关迟早要让那投石机给砸出一个缺口来,如果不是那城门在城墙的中间的话,恐怕此刻早就被突厥人砸碎了。 “陛下,微臣愿意率人出城将那投石机毁了。”宇文成都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用武之地,赶紧抱拳出来请战。 杨广虽然有些意动,可是还是摇了摇头。 “这时候出去就等于是送死,他们的弓箭可不是吃素的,而且那两架投石机肯定是重点保护的对象,你这是在找死。” 冯百玉和钱波把头都是压的很低,生怕宇文成都一个发疯就把自己俩人带着出城迎战去了。 宇文成都还是有些跃跃欲试,他可是十七岁就被杨广封为天下第一的啊!现在这时候被萧守仁打击的体无完肤了,从内伤到外了,如果再不找回点场子,他真的是要郁闷死。 “不用再说了,你要是能够说服你们家那老顽固,你让你们家老顽固过来跟朕说,朕准你出城。”宇文成都在杨广身边待了这么久,杨广对宇文成都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见到宇文成都的表情就知道宇文成都有些不服气,所以便拿他爷爷宇文述出来压制他。 果然,宇文成都听到杨广的话之后便一声不吭,老老实实了。 “咦?有了!”萧守仁一直很用心地在观察那两架投石机,终于他发现了一个弱点。 只见那两架投石机又正常工作了,一块五百多斤的大石头就砸在萧守仁他们左边三十米的地方!接下来便是二十米! 萧守仁在那两架投石机把石头投出来的时候眼睛猛地收缩了一下,他发现这两架投石机的弱点了! “怎么了?守仁可是有办法了?”杨广急切地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问道:“陛下,臣需要粗一点的箭。” 杨广楞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问身边的黄公公要粗一点的箭,黄公公却是摇了摇头。 这倒也是,战场上一根箭的重量是有限制的,太重了太粗了会影响到射程,箭当然是细的好,谁会闲的蛋疼去造粗的箭呢? 萧守仁见到黄公公的摇头之后也明白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萧守仁的眼光四处扫射,终于,在几个守城士兵的身上停留了下来,然后大步流星地往那几个士兵身边走过去。 宇文成都见到萧守仁的动作之后嘴巴张的老大。 杨广却是还没有看明白,拉了拉宇文成都的盔甲问道:“守仁这是要?” “陛下,如果微臣没猜错的话,他这是要以枪代箭了。”宇文成都吞了口口水说道。 杨广听到宇文成都的回答之后也是张大了嘴巴,以枪代箭! 萧守仁用行动告诉了所有人他这是要干嘛,他过去把那几个士兵的长枪都拿了过来,然后一一折断,将长枪带枪头的那一段留了下来,有的还缠上了沾了油的棉絮! 萧守仁拿了一根没棉絮的长枪箭搭在弓弦上,等待敌方投石机的发射! 突厥方面的投石机并不能不停地发射,它那五百斤重的大石头很难搬上去,需要时间,每次射完之后它还需要调整方向,因为每次石头射出去之后反作用力都会让投石机移动,想想看,要把五百多斤重的大石头投那么高,投那么远,那该是多大的能量多大的力啊!牛顿定律里面有一条叫作用力等于反作用力,从这也看的出来这反作用力也是相当的大!正是因为反作用力相当大,所以那两架投石机的底座上都是用四条非常非常粗的绳子固定住了!拉住了! 萧守仁等的就是投石机发射的那一刻,就是反作用力最强的那一刻! 突厥方面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发射! 一声令下,投手瞄准好方向,松手! 石头随着投石机高高甩起,和木板分离!石头飞起来了! 就在石头刚刚飞起来的那一刻!萧守仁的长枪箭也已经飞到突厥大营里来了! 时间把握地刚刚好! 只见哗地一声,那长枪便已经将一根拉住投石机的巨大粗绳射断了! 还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又一根巨大的长枪箭破风而至!同一侧的另一根绳子也断了! 同时断了! 反作用力一时间全都都由另一侧的两根粗绳承受! 那两根绳子很争气,它们承受住了!很可惜,投石机没有承受住!投石机动了,投石机站起来了!接着投石机轰地一声被那两根绳子拉倒了!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投石机砸起了一片尘埃,只听见哗啦啦的声音,好多东西都断掉了!一台投石机就这么报废了! 旁边的投石机边的投手刚把石头投出去便见到了这震撼的一幕,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投石机已经有了同样的命运,因为他看到两根粗绳已经断了! 毫无悬念,剩下的这架投石机也翻身了,它翻得更彻底,声音更大,报废地更彻底! 始毕可汗的大儿子什钵柯是目瞪口呆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两台花费了他无数心血的投石机怎么就因为四根绳子就报废了呢? 没文化真可怕! 这是这还没完!萧守仁的动作还没有停下来! 就在两台投石机报废了的时候,萧守仁拎起了一支枪头缠着沾了油的棉絮的长枪箭! 点火,瞄准,松手! 那支带着火苗的长枪箭呼地一声已经钉在那轰然倒地的投石机上面! 一支不够,两支!两支不够,三支!三支不够,四支!只看见萧守仁似乎是不知疲倦一般,接连射出去一大把的长枪箭! 旁边的众人也不闲着,这时候已经封了杨广的命令收集了一大把的长枪,在一旁为萧守仁制造长枪箭。 终于,杨广他们终于看清楚了远方的场景! 那两架投石机已经完全烧起来了! 顺着夜风呼呼地燃烧了起来,没有人敢上去扑火! 那火色照亮了周围,使得站在城楼之上的杨广他们也看得清清楚楚。 “啊!”杨广看清楚那两架投石机的长度和高大之后满眼都是震惊,他这才明白萧守仁刚才第一次见到这大家伙的时候为什么那么的吃惊,那么的惶惶不安,原来这东西是那么的大! 宇文成都也是带着复杂神色地看了萧守仁一眼,要不是他亲眼看到,他绝对不会相信,那样一件大杀器竟然转眼间就被萧守仁给弄成了灰烬! 城楼上多少了解事情发生经过的士兵也是偷偷回头看萧守仁。 萧守仁这时候已经不放箭了,他也是停下来傻笑着看自己的射箭射出来的成果。 “守仁,有你的!多亏了你啊!”杨广兴奋异常,站起来抬手在萧守仁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傻笑着的萧守仁怎么也没有想到杨广会来这么一手,右手胳膊这时候因为拉弓太猛已经是麻痹的不行了,这时候杨广再这么一拍,萧守仁一下子跳了起来。 “陛下,疼啊!”萧守仁一声惨叫。 城楼上一片笑声。 第四百一十六章 诡异的刺杀 少了那两架巨大的投石机之后突厥大军的攻势便一下子弱了很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突厥方面虽然也是天天攻城,可是攻城的力度却大不如前了。 守城的士兵也是士气高涨,现在对他们来说这就是立功的大好机会啊! 杨广和萧守仁也没再去城楼观战了,他们还有更加火烧眉毛的事情要考虑! 就在突厥攻城之后的第七天,民部尚书樊子盖把一个天大的篓子捅翻了,把一个天大的谎言揭穿了。 这使得满朝的大臣都是心惊胆颤。 这事儿还得从樊子盖他们家那精明的管家说起。 有一天樊子盖他们家的大管家上街买东西,结果看到裴蕴他们家的大管家也在买东西,而且还是带着十几辆马车在买东西。 那场面那架势一下子就把樊子盖他们家管家的眼球吸引住了,移不开脚步了,跟在后面一番查看之后惊讶地发现裴蕴他们家管家买的东西不是别的稀罕物,竟然是粮食! 能够给民部尚书家做管家的人脑瓜子自然不是浆糊的,他隐隐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妥,总觉得这很诡异,所以回家之后便给樊子盖说了那么一嗓子。 樊子盖这些天上朝的时候也发现裴蕴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光光是有黑眼圈,而且眉头经常皱起来,脸上也是有忧色,难道大肆收购粮食和这有关? 不怕你看到,就怕你上心。 当民部尚书樊子盖上心了之后事情就开始掀开一角了。 樊子盖发现裴蕴在挪#用#公#款! 樊子盖发现裴蕴经常在户部里面一待就是半天,和几个心腹部下更是窃窃私语老半天! 终于,就在昨天,就在每个月发俸禄的昨天,樊子盖发现给他们家发的粮食缺斤少两! 一直不得其解的樊子盖终于反应过来了,今天一大清早就一封奏章把裴蕴给告了。 告的便是裴蕴欺上瞒下贪污公款最后更是说裴蕴欺君。 欺君之罪可是要死人的啊。 杨广开始也没太在意,在朝堂之上拎起那封奏章笑着问樊子盖这是怎么一回事, 樊子盖一个箭步站出来之后大声说道:“陛下,七天前,户部尚书裴蕴裴大人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告诉陛下,说是城中粮食储备够用一个月之久,可是经过微臣调查,城中粮食根本支撑不了那么久!” 说完之后原本还笑意盈盈地朝堂之上立马就安静了,掉一根针下来大家都听的清清楚楚,杨广原本笑着的脸也凝固了,他笑不出来了,旁边的裴蕴还是那副淡定的模样,似乎不是在说他一般。 “所以臣要告裴大人失职之罪还有欺君之罪!”樊子盖继续说了下去,可是后面的话根本没有人在意了,这个时候谁还想着什么欺君之罪啊,如果真的粮食不够用的话,大家都要死翘翘,只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 “裴蕴!樊子盖说的是否属实!”杨广一下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伸手指着裴蕴大声问道。 杨广也是带过兵的人,他深深知道粮食对被围困的人的重要性,如果说城中缺粮,不消外面攻城,里面的内乱就足以把城给破了,不攻自破! 裴蕴叹了口气之后站出来低声回答道:“回陛下的话,樊大人句句属实。” 整个大堂里面都炸开了,所有人都在那讨论开了,脸上都是忧愁,都是焦急,都是不安。 杨广冷眼看了一下下面的臣子之后下面的大臣这才赶紧闭嘴,把刚才的忧虑不安都按压了下去。 “裴蕴!”杨广咬牙切齿地看着裴蕴,双手都是有些颤抖了,很明显,杨广的心情灰常的鸡冻。 “你、你、你、、、、、、”杨广用手指指着裴蕴心中的怒气无法发泄出来:“你该死!” 裴蕴听到这话之后还是那副老样子。 “微臣知罪,微臣甘愿受罚。”裴蕴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来人啊,把裴蕴给我押下去,关进天牢,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准探监!”杨广大手一挥,怒气匆匆地去了后宫。 萧守仁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和唐菲菲谈人生聊理想呢,当他得知这个消息之时,顿时就是目瞪口呆了,如果真的粮食不够用的话,这雁门关还守个屁啊! 都说皇帝不差饿兵,意思是说即便你是皇帝,可是你不给粮饷的话,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没有人给他当兵! 就在萧守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当儿,黄公公又来了。 杨广要召见萧守仁,十万火急。 萧守仁苦笑了一声,这时候杨广找他他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事了,可是自己是个武将啊,尼玛的武将啊,碰到这样的事情也找武将商量,这算什么事啊! 在跟随黄公公进宫的路上萧守仁自然是又跟黄公公聊了几句。 黄公公好几次提醒萧守仁杨广的心情现在不是很好,萧守仁苦笑着点了好几次头。 萧守仁见到杨广的时候杨广正在宣华宫。 宣华宫,一听名字就听得出来这是宣华夫人的宫殿,杨广这时候哪都不去,偏偏就在这宣华宫,对这新的宣华夫人,或者说对以前的宣华夫人感情可见一斑啊。 萧守仁一路由黄公公领着,穿宫而过,直接就到了宣华宫后面的一间练功房,杨广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在练功房。 黄公公把萧守仁领进去之后并没有离开,他把门关上之后就站在门后,一动不动。 里面已经点燃了高脚烛火,把整间屋子都照的雪亮,甚至是有些刺眼,萧守仁很容易就发现杨广了。 此时的杨广可以说是有些狼狈。 他是坐着的,就那么披头散发地坐在地面上。 嘴巴紧闭,可是飞快扇动的鼻翼却是让人看得出来,他坐了剧烈的运动,这时候呼吸还不是很平静。 “你来了。”杨广见到萧守仁之后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 萧守仁上前就要行礼,却被杨广摆了摆手,阻止了。 “免了,过来陪朕坐会儿,就像普通朋友那样坐会儿。”杨广用手在自己身边指了指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弄不明白杨广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可是人家是皇帝,不管人家卖什么药,即便是苦煞人你也得捏着鼻子往喉咙里面灌不是。 萧守仁很听话地一屁股在杨广的身边坐了下去。 萧守仁坐下来之后低眉顺眼地打量了一下这练功房中的情况,发现这练功房其实还挺大的,十八般武器样样都有,甚至还有木桩和沙包,这练功房中间被木板和屏风隔开了想必里面是休息间和换衣服的地方吧。 不过里面现在应该还有人,因为萧守仁听到了里面那人的呼吸声,呼吸声有些急促和紊乱,应该是心情有些紧张,只是不知道是谁,他也不能跑过去看。 杨广心情不好,萧守仁也不敢开口问,他就坐在那,他知道,如果杨广想说话的话,他会说的,萧守仁已经是打定主意做一个称职的聆听者。 不出萧守仁的所料,杨广用一个叹息开始了说话。 “唉!守仁,你今年多大了?”杨广一开口便问萧守仁的年纪。 萧守仁摸了一下鼻子,心中暗道难不成杨广这是要赐婚? “微臣今年二十八了,就快三十了。”萧守仁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杨广听到萧守仁说二十八了之后笑了笑,然后继续问道:“还没婚娶吧?” 萧守仁心中暗叫来了来了,看这样子杨广这是真的要做媒人了。 “暂时还没有。”萧守仁本来还想说一声突厥未灭何以家为的,可是想想这回答也太二#逼了,所以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萧守仁的话说出口之后他发现屏风后面房中之人的呼吸更急促了一些,萧守仁心中一惊,难不成杨广要说婚的人就在这里面? 杨广听到萧守仁的回答之后这才微微有些笑容,笑了一声说道:“男人嘛,不需要太早结婚生子,都说修身齐家然后方能治国平天下,朕觉得这就是在放狗屁,男人三十而立,不到三十便不算修身小圆满,三十岁结婚都不迟的,结了婚的话琐事太多,太容易被牵绊住了,哪还有精力治国平天下,光是应付三妻四妾那些勾心斗角就已经让你精疲力尽了。” 萧守仁的额头上已经是有些汗珠了,他没想到杨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些话跟平日里的杨广根本就是不一样,看来杨广这些天真的是被萧皇后和宣华夫人给弄烦了,所以这时候才会不由自主地在自己这个外人面前抱怨起来了。 “陛下说的极是,守仁谨记陛下教诲。”萧守仁心中又嘀咕了,如果杨广是要做媒人的话就不该是这么说话啊,哪有做媒人的劝别人晚点结婚呢? 其实这时候杨广也发现了,他发现自己跑题偏题了。 “守仁啊,事情也无绝对,你现在已经是高居要位了,手握重兵,已经是朝廷重臣了,家里也应该有个女主人出来打理了,该找户人家了。”杨广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门当户对很重要啊。” 萧守仁楞了一下之后明白了,说来说去杨广还是要赐婚。 “陛下说的极是。”萧守仁不敢说别的,他嘴比里面只能说杨广说的是对的是对的是对的。 杨广对萧守仁的态度很满意,微笑了一下之后说道:“你觉得若惜怎么样?” “啊?”萧守仁楞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若惜公主?若惜公主才貌双全,是我大隋朝的一颗明珠。” 萧守仁听到杨广的话之后也有些明白了,他这才知道,原来躲在里面的是若惜公主,这个当儿他可不敢说若惜公主半点不是。 杨广听到萧守仁说自己女儿是大隋朝的明主之后很是满意,点了点头之后继续问道:“去年你帮她找回了她#的波斯猫之后她就一直念叨着你,你有时间可以去多看看她。” 萧守仁急忙答应了下来。 “若惜其实还有另一个身份,你可能不知道,她这些年其实一直帮朕打理着一个组织,那个组织一直帮朕打探消息,这回把你叫过来就是想要你们一齐联手,帮朕查一件事。”杨广的脸上有些凝重。 萧守仁听到杨广的话之后脸色也有些凝重,若惜公主暗中的身份杨广都已经说给自己听了,看来要查的事情关系重大。 “为陛下办事,万死不辞。”萧守仁表了一下决心。 杨广点了点头之后继续说道:“想必你也听说今天朝会上的事情了,朕觉得最近裴蕴很不正常,那些粮饷都哪里去了估计也无从查起了,若惜查出来裴蕴和王世充有来往,而这次突厥大军来袭王世充的风水楼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这很不正常,到现在他一句解释也没有,这更不正常,我怀疑这朝中有人的心已经乱了,借着这次雁门被围一事,朕要你和若惜联手,把王世充还有裴蕴他们一伙人都查出来,看看他们究尽想要干嘛。” 萧守仁长大了嘴巴,他这下子算是完全明白了,原来是要查王世充和裴蕴啊,而且看样子这二人背后还有以为藏的更深的主子! “陛下请放心,微臣和若惜公主联手,就是把性命豁出去也会为陛下把这件事情办好的。” “嗯,朕相信你,对了,若惜公主那边已经查出来,这二人的背后主使之人有可能便是、、、、、、”杨广说到这的时候突然间停了下来,对着站在门口的黄公公说道:“口渴了,倒杯茶过来润润嗓子。” 一直低眉地黄公公应了一声喳然后便是赶紧小跑着走到桌子旁边倒了一杯水给杨广递了过去。 杨广接过茶水之后就仰头喝水。 就在这个时候,黄公公动了! 一直安安静静,一直对杨广毕恭毕敬的黄公公动了! 萧守仁只觉的眼前一道亮光划过,再一看,黄公公从衣袖里抽出来的尖刀已经是刺向了杨广的脖颈! 而杨广此时此刻正在喝水,他似乎还不知道死神已经离他如此之近! 萧守仁惊呆了,他甚至嗓子都哑了,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想到黄公公会行刺杨广! 就在尖刀逼近的时候杨广端着茶杯的手也放下来了,那只手似乎是有魔力一般,拿着茶杯正好就挡在黄公公尖刀的刀头之处! 尖刀的刀头一下子就碰到了茶杯! 茶杯四分五裂! 碎了的茶杯后面露出了一双杀人的眼睛,那是杨广的眼睛! 那双眼睛看着黄公公,那双眼睛里面没有一丝的怒意,有的只是平静,似乎黄公公行刺他早就在他的意料当中一般。 “原来真的是你!”杨广的左手已经探出,他这是要把黄公公生擒,他要找出黄公公背后的那人来! 黄公公诡异地笑了一声,然后只见他右手一抖,继续用力,可是那尖刀却是纹丝不动,这似乎也在黄公公的意料当中,所以他左手也动了! 左手附在右手之上,双手齐发劲,杨广地右手也在使劲,终于,尖刀吃不消了,一声让人牙酸的声音从尖刀上面传了出来,然后便见到尖刀裂成了数块飞迸了出来! 黄公公反应很快,双手不要命地发掌,可是掌风却不是对杨广!掌风都是冲着那些甭飞着的刀块! 杨广这时候左右手都空出来了,他没想到黄公公还有那种打发,所以都用来制服黄公公,一下子却是没办法抵挡那些刀块! 萧守仁离的很近,所以他出手了! 五块刀块全部都是飞向杨广的面门,萧守仁帮忙抵挡住了四块,还有一块在杨广的脖颈之处留下来一处伤,涓涓地在流血。 杨广赶紧松手捂住出血口,同时喊了一声护驾。 屏风后面的人这时候也听到外面的动静了,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虽然萧守仁没有回头看,但是他却是听到那女子大喊了一声父皇,很明显,那女子果然是若惜公主。 当萧守仁已经把黄公公再次放倒在地的时候杨若惜已经帮杨广把伤口初步地做了包扎,外面也是兵甲声阵阵,已经是有禁卫军过来了。 “谁?说!是谁!”杨广咆哮地问黄公公,他一用力那脖子上面便有血丝渗出来,可见伤口有些深。 已经行刺失败了的黄公公却是一脸的满足,一丝失败的懊恼也看不见,他眼中脸上都是笑意。 “杨广,你死定了,你死定了,哈哈哈哈,你死定了!”黄公公说完之后就不吭声了,萧守仁发现有异,用手一摸颈动脉,已经没有波动了,鼻子前也没有呼吸了,掀起黄公公的手肘一看,已经发青了,很明显,这家伙是先喂下了毒药,这会儿毒发身亡了。 “便宜这老东西了。”杨广说完之后便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地方又停顿了一下,然后对萧守仁和杨若惜说道:“你们呆在这商讨一下调查的事情,朕没什么大碍,死不了。” 杨广说完之后就推开门出去了,萧守仁和杨若惜只听见外面一大片的“微臣护驾来迟死罪死罪”的声音。 “公主殿下。”萧守仁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杨若惜一眼。 杨若惜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萧将军好久不见,近来可好。”杨若惜的脸上微红,刚才杨广和萧守仁的对话她都听到了,杨广在这之前也是和她通过气的。 听到这么老掉牙的对白之后萧守仁牙酸了一下,差点就笑出声来。 “劳公主挂念,还不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还过得去吧。”萧守仁苦笑了说道。 “这就好。”杨若惜毕竟是没有谈过恋爱的小姑娘,接话题的本事是差到家了。 萧守仁苦笑了一声之后便知道,如果自己还这么客套的讲这些,那根本就没意义,所以还是说案子吧。 “殿下,咱们还是说说这案子吧。” “嗯嗯,说案子,说案子。”紧张地不行的若惜公主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觉得萧守仁今晚这句话最动听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 滔天富贵险中求 “公主的意思是说陛下早就发现黄公公有问题了?”萧守仁皱着眉头指着已经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黄公公问道。 杨若惜点了点头,一张精致的小脸上面全是专注。 萧守仁这时候也有些明白过来了,看来刚才杨广说到幕后主使人的时候是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也是故意让黄公公倒茶,他这是打草惊蛇引蛇出洞,难怪黄公公出刀之后一点好处都没有讨到手。 “这些天黄公公和裴蕴走的也相当近。”杨若惜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萧守仁楞了楞,原来绕了半天,事情还是回到了裴蕴的身上,看来裴蕴他们下的本钱还挺大的啊。 “黄公公应该也是宫中的老人了,没有一定的代价是不能让黄公公冒这么大的风险的。”萧守仁意思是要杨若惜去查黄公公的家人和身边亲近的人了。 杨若惜本来就是心如琉璃一般通透的女子,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自然明白萧守仁的想法,他摇了摇头之后回答道:“黄公公是两朝元老了,父皇还没做太子之前就已经跟随父皇了,他是孤儿,所以从他身上,我们查不到什么,可能也是这两天查的有些紧了,所以他也慌了,这才选择出手。” 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在这件事情上面纠结了。 “王世充和裴蕴我们是分开查还是一起查?”萧守仁问杨若惜。 杨若惜皱了皱小眉头之后说道:“还是一起查吧,分开查的话有些东西容易被忽略掉。” “嗯,但是现在还是重点放在裴蕴身上吧,王世充不在雁门,查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容易,还容易打草惊蛇,你说呢?”萧守仁问杨若惜。 杨若惜捏了捏手指,点了点头,同意了萧守仁的看法。 “裴蕴和谁来往多一点?”萧守仁问道。 杨若惜伸出葱白的手指,说了三个名字:“他弟弟裴寂,老狐狸宇文述,还有便是那王世充了。” 萧守仁皱了皱眉头,裴寂和王世充他都猜到了,只是没猜到这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宇文述,宇文述这老家伙怎么也插了一脚进来,难不成宇文述也和这事情有关? “咦?这是怎么了?”萧守仁突然间听到外面一时间声音大作,来来往往的兵甲撞击声也是不绝于耳。 杨若惜也是一脸茫然,很显然,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不清楚,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嗯。” 说完之后俩人一起把练功房的房门打开,让杨广透了进来,照在黄公公的尸体上面。 外面全是禁卫军! 一个个都是身穿盔甲,手持武器,脸色峻冷,在宫殿之外来来回回地走动,似乎是在巡逻,可是大白天的巡什么逻? 就在萧守仁和杨若惜还没有看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又一个大队的禁卫军过来了。 虽然还隔得有些远,可是萧守仁还是认出来那个带头的人了,不是别人,正是那宇文成都,他那冲天冠和凤翅镏金镗便是一块巨大的名片,走到哪都是招人注目。 “宇文大统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杨若惜等到宇文成都带人过来之后开口问道。 宇文成都看到杨若惜之后急忙行礼,然后毕恭毕敬地回答道:“陛下遭人行刺,陛下有旨意,让禁卫军封锁行宫进出,严查与行刺有关之人,属下来这查看现场,希望能在这查到一些与行刺有关的信息。” 原来宇文成都是来查案子的,萧守仁也是微微点了点头,明白过来,原来都是行刺闹得。 “原来如此,大统领进去吧,黄公公的尸体本宫与萧将军都没有动,如果有什么的话应该是可以找得到的。”杨若惜冷着一张脸说道。 宇文成都应了一声喏,然后便领着一队禁卫军进去了。 “走吧,看来行宫已经封锁了,你出不去了,我送你吧。”杨若惜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刚才杨若惜对宇文成都还一口一个本宫,可是现在对萧守仁却是用我来称呼,这让萧守仁很受用,所以他点了点头之后便跟在杨若惜的身后聊着天出门了。 刚一出行宫的大门天便已经下起了大雨,这让萧守仁的心情很不好,行宫的外面听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萧守仁经过的时候瞄了一眼,看到马车的车壁上面绘着一头下山的猛虎,心中吃了一惊。 白虎是宇文阀的标志,这个时候为什么宇文阀会出现在行宫之内,难道陛下这时候要拿宇文阀开刀? 萧守仁惊疑不定,心中满是疑惑,凭他对杨广的了解,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就在雁门关下了八月份第一场雨的时候,李密也已经是到了瓦岗寨了! 傍晚时分,李密带着魏剑通祖君彦还有刘文静四人到了瓦岗寨的大寨前,守寨门的小喽啰听到李密的介绍之后便赶忙去给黄君汉通知去了。 李密要来瓦岗寨的消息早在三天前就在瓦岗寨里传遍了,因为李密早就用飞鸽传书告诉黄君汉了,黄君汉又告诉了翟让,翟让让人传遍了全寨。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李密多少算是个名人了,至少,比跟着杨玄感造反之前更有名气了,瓦岗寨本来就是反贼,自然敢收留李密,有了李密的加入之后只会让瓦岗寨的名声更大,翟让也不是笨蛋,他当然欢迎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李密的野心很大,大到他一个小小的瓦岗寨根本就容不下! 不消片刻,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的到来,寨外的李密整了整衣服,他知道,瓦岗寨的重要人物就要出场了。 寨门大开,号角高响。 只见一群人下马从寨里面走了出来,人还未到,但是那豪爽的笑声却已经是震得人耳朵生疼。 “哈哈哈,蒲山公!久仰蒲山公大名,没想到今日一见,真人更胜闻名啊!”当前一个留着大胡子的六尺大汉上前就是要给李密一个熊抱。 李密微笑着抱拳打招呼回应:“阁下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瓦岗寨主翟让翟统领了。” 翟让笑的更开心了,他没想到李密会给他这么大的面子,会在这么多属下面前夸赞自己,这让他很有面子。 “让蒲山公你见笑了,来,我们里面说话,里面说话。”翟让放弃了和李密熊抱的想法,抱了抱拳见过礼之后便让李密进寨。 李密也不客气,这些天忙着赶路,他都没吃过一顿好饭了。 领着众人进寨之后翟让便在一旁向李密等人介绍寨中的情况,当介绍道瓦岗寨的防卫力量的时候脸上更是有洋洋得意之色。 李密都一一看在眼里,他看的出来翟让应该是胸无大志的那种人,他是小富即安的那种人,这种人难成大事。 “里面已经为众位摆下了酒席,为蒲山公接风洗尘,请!”翟让领着众人进了聚义堂。 聚义堂里很大,可以容得下差不多五百人,这应该是整个瓦岗寨里最大的建筑物了,名字也取得好,据说是瓦岗寨第三把交椅的徐世績取的。 “聚义堂,这聚义二字取得好啊。”李密进门的时候看到了挂在门口上方的牌匾然后侧头向翟让夸了一句。 翟让听到李密的话之后大喜,从身边拉出来一个年轻的帅小伙说道:“蒲山公,这便是我瓦岗的徐世績,这聚义堂的名字便是他取的,他是读书人,嘿嘿。” 李密听到翟让说这年轻人便是徐世績之后心中也是吃了一惊,徐世績的名声早就在江湖上有流传了,只是流传的范围不是很广,可是也比翟让的大,都说是文武全才,只是没想到徐世績竟然会是如此年轻的一个后生! “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啊!”李密楞了一下之后大笑着夸赞道。 徐世績的脸色却是有些不好看,许多人都是因为他年纪轻的缘故而看轻了他,他很不自在,这时候更不自在。 “有志不在年高,霍去病十八岁便封侯拜相,英雄出少年,古来有之。”徐世績淡淡地说道。 李密听到这话之后知道刚才自己的话也许说道徐世績不高兴的地方了,所以赶忙应声称是,这让后面的祖君彦等人心情不是很好。 “哈哈哈,少年有英雄,中年有英雄,大器晚成也是英雄,何必在乎年龄,是英雄就行了,我瓦岗寨最佩服的就是英雄!”翟让也不笨,他说完之后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把刚才一点点不愉快一下子化解的无影无踪,这也是他能够当这瓦岗寨大统领的过人之处,徐世績为人就不够他那么圆滑,毕竟,他还年少。 “来来来,大家都坐,来了瓦岗寨,咱们就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就当是自己家一样,不要客气,君汉,你说是不是。”翟让笑着坐了第一把交椅。 这位置都是有讲究的,翟让是第一把交椅,黄君汉是第二把交椅,只因为黄君汉对翟让有救命之恩,徐世績是凭着真本事坐的第三把交椅,翟让的弟弟翟弘坐的是第四把交椅,单雄信来了之后便又添了一把第五张交椅,后面的都是小头脑,还不能称之为交椅,现在李密来了,该怎么安排李密等人还真是个问题。 “李大哥,你坐我这。”黄君汉进来之后发现所有人都是往各自的位置坐了上去,可是就是没有李密他们的位置,很明显,翟让是要让李密他们来个下马威,这是惯用的伎俩,可是黄君汉却是不敢让李密吃这样的亏,别人不知道李密的身份,他可是知道的。 听到黄君汉的话之后翟让脸上的笑容也是凝固了一下,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怕李密的名声大过自己,怕李密抢了自己的位置,所以他一上来就先来个软硬兼施,来给李密一个下马威看看李密这块骨头到底好不好啃,好啃的话就留下来,让他帮自己做事,如果太强硬的话就不收留了,好聚好散。 李密对翟让那点小心思自然是了解的,给黄君汉使了个眼色之后笑着推辞道:“李密晚来后到,怎敢坐二当家的位置,大统领随便给李密安排个位置就行了。” 翟让听到李密的话之后很是高兴,可是考虑到黄君汉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现在自己的面子也有了,也就不必做的太绝了。 “哎呀,这是怎么搞的,翟弘,你让大哥怎么说你好,这么点小事你都做不好,还不赶紧在为兄身边多加一张桌案。”翟让装作才发现的样子对着自己弟弟大声说道。 翟弘撇了撇嘴之后低声答应了一声,然后吩咐身后的小弟去办了。 翟弘的办事效率还是值得表扬的,很快就在翟让的身边加了一张桌案,同时在聚义堂最末尾的地方也加了三张桌案,那是给刘文静他们用的。 “来来来,大家举起酒杯,欢迎蒲山公加入我们瓦岗寨,先干为敬!”翟让倒满一碗酒之后站起来笑着对堂中众人说道,说完之后仰头一饮而尽。 李密笑着也是一饮而尽,然后笑着对翟让说道:“大当家的,以后李密就是瓦岗的人了,您也别一直叫蒲山公蒲山公的,怪别扭的,叫我李密吧,亲切一点。” 翟让见到李密服服帖帖的模样很是高兴,他对自己训人的功夫还是很满意的,他相信,一个月之后李密肯定会对自己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哈哈哈,好好好,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没那么多礼节,大家多多来往多多沟通,李兄弟你要是在这住的有什么不习惯,你就对翟某说,翟某全力帮你解决。”翟让又笑了起来,就是因为他笑的多,笑的声音大,所以总给人以豪爽的错觉。 李密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感谢翟让对自己的照顾。 刘文静等人也是有样学样,纷纷向翟让敬酒表示感谢。 “大当家今后可有什么打算?”李密放下酒碗之后抓了一口牛肉嚼了嚼之后问道。 翟让听到李密的话之后心中一咯噔,他自己是安于现状的,他不想有什么大动作,这时候听到李密的话直呼心中暗呼难道李密要鼓动自己造反打天下? “暂时没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这样似乎也挺好的。”翟让笑着对李密说道。 李密趁着翟让说话的时候打量了一下瓦岗旧人的神情,他发现徐世績在翟让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没落,似乎是有些不同意翟让的看法。 “哦?大当家的实不相瞒,李密也不是唐突之人,跟随杨公事败之后便想来投靠我这君汉兄弟,可是我那时候是朝廷钦犯,我怕连累了各位,所以便远走雁门关想去大草原躲一躲,可是我现在又回来了,有脸面回来了,大当家可知道这是为什么?”李密一脸神秘地问翟让。 不仅仅是翟让就是翟弘等人都是很专注地听李密说话,李密就是有这个本事让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都听自己说话。 翟让听完李密的话之后只是微微地笑了笑,他没有接舌,他知道李密想说的话自然会说下去,根本不用自己问,自己问的话就显得自己太不淡定了。 翟让很淡定,可是翟弘却是不淡定的。 “咦?这是为什么?”翟弘好奇地问上一句,翟让狠狠地瞪了自己弟弟一眼,翟弘赶紧低下头喝酒吃菜。 “四当家的问的好,李密之所以敢来瓦岗寨,李密之所以厚着脸皮来瓦岗寨,那完全是因为一场天大的富贵在等着诸位,李密觉得咱们要是错过了这场富贵,那真的是要天打雷劈了。”李密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走出桌案,走到大堂的中间。 本来被翟让瞪的没有一点脾气的翟弘听到李密说天大的富贵的时候他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本来就是贪财的人,每次下山抢东西回来之后他都是要自己先贪上一笔然后才肯把财宝让大家分,他的贪婪瓦岗寨是出了名的,只是大家碍于翟让的身份,所以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跟他计较。 李密当然把翟让的神情都看在眼里,他看出来翟让很疼他这个弟弟,他也看得出来翟弘是那种有贪心的人,所以他踱着步子边说就边到了翟弘的身边。 “没错,就是一场大富贵,各位想必都知道杨广那昏君到雁门关去和谈了吧?”李密笑着问道。 翟弘嘴巴里面还咬着一块肉,可是却不影响他点头。 李密冲着翟弘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道:“杨广命不久矣!” 这下子真的是往平静的湖水里面投进去一颗大石头,整个聚义堂都沸腾了起来。 “你说什么?”翟让也是坐不住了。 “杨广命不久矣?”徐世績也是皱起了眉头。 “狗皇帝死不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有不懂的小弟在后面窃窃私语。 李密故作神秘地笑了笑然后继续说了下去:“没错,杨广就快死了,雁门关的四十一座城已经被攻破三十九座,突厥的始毕可汗已经领着八十万大军把雁门关团团围住,杨广这次是插翅难飞,这会儿估计城已经破了吧。” “八十万!” “突厥人要是打进来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啊?” 各种声音在聚义堂里响起,翟让的脸色也是阴晴变化不断,他心里已经是翻起了惊天骇浪。 翟弘听了半天还是没有听到大富贵在哪,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喝了一口酒之后嘟囔着问道:“我说李密啊,你说的大富贵呢?说半天了怎么说道杨广身上去了。” 李密心中鄙夷了一下,但是脸上却满是笑容笑着说道:“这个消息想必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个,我是换马不换人赶过来告诉诸位的,以前是因为朝廷盯得太紧了所以你们不敢大肆扩充力量,可是现在这时候谁会管你呢?过些天之后杨广遇害的消息传遍天下,天下就要乱了,如果我们能够早做准备,早点招兵买马,抢先在这乱世出手,那获得的就不是一点点的好处了,到时候夺天下坐龙庭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大当家的就是皇帝,而你,四当家的就是王爷,子子孙孙都是龙子龙孙,而我们也都是开国功臣,子孙富贵无穷无尽,这场富贵难道还不够大吗?” 翟弘已经惊呆了,大,够大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银枪弯刀俊罗成 燕小乙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望山跑死马了。 燕小乙三天不眠不休,换马不换人,终于到了涿郡。 半死不活地燕小乙拿着禁卫军副统领的令牌直接就闯进了齐王府,罗艺被先皇封为齐王,是少有的异姓王,当时被封的还有靠山王。 齐王府地管事得知来的是禁卫军的副统领之后是大惊失色,急忙派人去通知罗艺父子。 当燕小乙得知此时此刻罗艺父子并不在府中也不在涿郡之后一下子就呆住了,这叫他如何是好! 罗府的管事的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也跟着急的跟开水里的青蛙一样,烦躁不安。 罗艺父子每年都有深秋打猎的习惯,年年如此,都是深入深山老林要不就是大漠草原,归期不定,打猎的地点也是随时变换,这让管事的很是无奈。 罗府管事的派出去的人一天后便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让燕小乙心情好了一些。 那派出去找人的下人在半路上正好遇上回转的罗艺父子,把事情跟罗艺一说,罗艺便让他先回来,他们半天后就可以回城。 燕小乙心中微微有些不快,他的身份放在那,他是禁卫军副统领,那便是陛下身边的人,现在自己千里迢迢跑过来,很明显是奉了圣谕的,罗艺知道来了并不赶紧回城而是慢吞吞地回来,罗艺眼中还有君父吗? 不快虽不快,可是燕小乙也知道,自己这次过来是要借兵的,如果自己摆谱的话借兵一事便是泡影,到时候自己出生入死的功没有立下来,还得罪了一个边疆王爷,这就有些不划算了。 夕阳刚落下去,斜晖也无影无踪了,涿郡郡城早已经关闭的城门又缓缓地打开了,进城的队伍不是别人,正是这涿郡的主人,罗艺。 罗艺带着儿子罗成骑着高头大马带着队伍回家了。 用过晚饭之后的燕小乙给自己泡了一壶茶,他自顾自地在客房里面一个人喝着,他在等人,他在等归来的罗艺。 罗艺没有让燕小乙失望,当燕小乙喝完第二杯茶的时候他敲响了客房的房门。 燕小乙说了一声请进,然后一身劲装的罗艺便出现在房门口,夜色昏暗,可是燕小乙还是发现罗艺有些不正常,尤其是双唇,有些发白,不健康的白。 “燕小乙见过王爷。”燕小乙自然不敢托大,站起来给罗艺行礼。 罗艺点了点头,然后侧身走了进来,这时候燕小乙才发现在罗艺身后还跟着一人,那人和罗艺长的十分的相像,只是比已经双鬓发白的罗艺要年轻上许多。 “犬子罗成,罗成还不过来见过燕大人。”罗艺指了指身后的年轻罗艺说道。 燕小乙也是猜到了,他虽然到这涿郡才一两天,可是对罗成的名声也是早有耳闻了,罗成号称是翻版罗艺。 “罗成见过燕大人。”罗成抱拳弯腰点头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看得出来这是从军队里出来的。 “小将军客气。”燕小乙自然也是笑着和罗成回礼。 “燕大人,不知道你这次来是?”罗艺皱着眉头坐在燕小乙的对面问道。 燕小乙放下茶杯叹了口气之后这才慢慢把雁门关的情况讲了一遍,讲完之后从怀中掏出杨广亲笔书写的勤王诏令出来递给罗艺。 罗艺的眉头已经是紧锁了,随着燕小乙道出雁门关情况的时候就紧锁了,他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一步,看完杨广的勤王诏令之后他已经完完全全相信燕小乙的话了。 “成儿,你怎么看?”罗艺低声问了身后站着的罗成。 罗成边听的时候就边在思考,这时候听到父亲的问话之后稍微一思索便开口了:“父亲,天子有诏,罗成原千里救援。” 罗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表示罗成的话他赞同。 虽然知道罗成应该不差,燕小乙也听说过罗成的英勇事迹,可是他还是不放心,他听出来罗艺没有亲自救援的意思。 “陛下时常念叨着罗将军,说罗将军最是勇猛忠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罗将军要不要去雁门和陛下见上一面?”燕小乙说的很委婉,先说杨广对罗艺时常念叨,接着又夸罗艺忠义无双,最后再问罗艺要不要去雁门和杨广见上一面,看起来是水到渠成,其实是委婉地劝罗艺亲自领兵。 罗艺也是老成了精的人物,他怎么可能没有听出来燕小乙话中的含义,他只是苦涩地笑了笑,然后把衣服扒开来。 吱地一声就把衣服扒开了,燕小乙先是吃惊,然后是大吃一惊。 吃惊是被罗艺的动作害的,大吃一惊是看到罗艺胸口的伤口之后吓的。 “王爷你这是?”燕小乙指着罗艺胸口的伤口之后震惊地问道。 罗艺苦笑了一声然后慢慢说道:“狩猎的时候被人暗算了,本来还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赶来摸老虎屁股,现在看来是明白了,有人不想老夫去雁门啊。” 燕小乙听到这话之后大吃一惊,难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泄露了?还是敌人考虑到自己来涿郡借兵的这个可能,所以才暗杀罗艺! 不管是哪个原因,反正罗成是很生气,他刚才边听边思索的时候便是猜到了一些,所以当他父亲问他怎么看的时候他直接就请兵了。 “燕大人请放心,成儿已经得我真传,这次把燕云十八骑也带上,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罗艺笑着解释。 燕小乙连忙点头答应,之前的不快都不见了,他也明白为什么罗艺没有第一时间赶过来了,因为罗艺受伤了! “老夫坐镇这涿郡郡城,让宵小们不至于乱来,你们放心去吧,事不宜迟,今晚点兵,明早出发。” “是,父亲!”罗成抱拳听令。 燕小乙也是点了点头,今晚他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送罗艺父子出门之后燕小乙又喝了两杯茶上了个厕所,放完水回来宽衣解带正准备上床睡觉,可是这时候门又被人敲响了。 燕小乙开门之后发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送出去的小将军罗成。 “罗将军你这是?”燕小乙也是人精,刚才他称呼罗成小将军的时候罗成的脸色变了一下,很明显,他不喜欢这个称呼,所以现在燕小乙直接称呼他罗将军。 果然,罗成的脸上好看很多。 “听闻禁卫军大统领宇文成都十七岁便被圣上封为天下武功第一,罗成一直想看看他宇文成都的功夫到底有多高,今天得知燕大人是禁卫军副统领,想必功夫和宇文成都也是差不多的,既然见不到宇文成都,那么和燕大人切磋一下也是不错的,不知道燕大人觉得可否?”罗成笑着对燕小乙问道。 燕小乙楞了一下,他之所以能放心,完全是因为燕云十八骑的名声太大,并不是对罗成放心,现在罗成故意跑过来比较武艺,表面上是要和宇文成都争一口气,其实还是来安燕小乙的心,燕小乙也不道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披了件外套就跟着罗成往外走。 罗成带着燕小乙来到罗家的练武场。 练武场里插上了好些个大火把,把这练武场照亮地有如白昼。 “燕大人用什么武器?”罗成笑着问燕小乙。 燕小乙放眼在这练武场中看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自己合意的武器,然后笑着说道:“我用弓箭,可是这儿似乎放不开,那就用枪吧。” 燕小乙知道罗艺的成名功夫是银枪弯刀,想必罗成的绝技也脱不开这两样,他想看看罗成的枪法较之罗艺如何。 罗成自然也明白燕小乙的想法,他也不说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从兵器架上面挑了两根齐眉棍,将齐眉棍的棍头往旁边的白石灰中点了一下,让棍头上染上白石灰。 “咱们还是文斗吧,以棍代枪,白石灰做枪头,中白点者便是中枪,如何?”罗成完成那一系列的动作之后回头问燕小乙。 燕小乙自然也不想弄出伤亡的事情来,只是单纯的切磋而已,他自然是同意的。 见到燕小乙点头之后罗成便将其中一根齐眉棍扔了过去,燕小乙一把抓住。 只见罗成手起棍平,遥指燕小乙胸前,左手却是放在背后,动作十分冷酷,跟刚才那个说话带笑的年轻男子一点都不像。 燕小乙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也是横棍于身前,从姿势便可以看得出来,这俩人一个是要攻,一个是要守,罗成主攻,燕小乙主守。 场中的火把照在这二人的脸上,明察秋毫之末,这二人脸上最细微的变化也被对方收之眼底。 俩人都是没有动,都在蓄势,都在等待,等待自己出手的一刹那。 有风袭来,火光摇曳。 就在这一刹那,罗成的棍动了! 就在那一刹那,罗成的棍活过来!那条齐眉棍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条灵动吐信的蛇!就那样活过来了! 那是罗成将内力注入棍内,然后因为力道的甩动将棍扭曲变形回弹等等变化所以才会看起来像是一条活过来的毒蛇一般。 动的不仅仅是棍,还有罗成本人! 三步,仅仅只是三步罗成就已经持棍扫到了燕小乙的面前,燕小乙只觉眼前一花棍头已经在他眼中放大,很明显棍已经越来越近了! 燕小乙进攻的路线都被封住了,而罗成的来势又是势不可挡,燕小乙没别的法子,他只有边挡边退! 俩棍终于接触,铿铿地撞击声不绝于耳。 罗成见到燕小乙把自己四面八方的前刺都用棍子挡开之后眼中闪过一丝的诧异,他有些低估这禁卫军副统领了。 罗成用棍做枪又刺了一枪之后双脚一用力,人已经高高跃起,跃起的不仅仅是人,连带着的还有棍! 棍当然是有棍的用法了! 所以罗成半路上改招,直接一招朝天一棍从上往下劈! 燕小乙没想到罗成这是将枪与棍的招式连着一起用,看起来还融会贯通! 燕小乙哪里知道罗成和罗艺俩父子对打的时候就是用的这种以棍代抢的法子,长年累月下罗成早就把枪棍融为一体了,枪能当棍用,棍也能当枪用! 一棍落下,燕小乙没奈何,只能用双手抓住自己的棍子两端,横举在头顶,想要格挡住棍子的攻势。 罗成见到燕小乙的动作之后嘴角划出一道很好看的笑容来,很明显,燕小乙的反应正符合罗成的心思。 燕小乙也看到罗成的那丝笑容了,他的心顿时沉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哪动错了,动到罗成的心坎里面去了! 燕小乙还没有明白自己哪里动错了,罗成的棍子已经落在了自己的棍子上面。 一股难以抵挡的压力从罗成的棍子上面传了过来,把燕小乙的双腿都压的微微弯曲了一下。 可是,燕小乙还是接住了,虽然自己的棍子并没有砸在燕小乙的脑袋上面,可是罗成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浓了,似乎已经是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和目的一般。 只见罗成的那根棍子砸在燕小乙的棍子上面之后便变形了! 弯起来了! 成了一张弓的模样! 而燕小乙的棍子便是这张弓的支点! 就在这个时候罗成的笑容最大化,然后他松手了! 没错!他松手了! 只见在他松手的那一刹那!他松开的这一头就像闪电一般弹过去了! 方向正好是燕小乙的脑袋! 燕小乙大吃一惊,想躲却已经是躲不开,他只能微微偏头! 头刚偏过去,棍子就已经落在肩膀上面了,一阵刺骨的疼痛在肩膀上升起,燕小乙闷哼了一声,身子晃了一下,然后才稳住! 就在他肩膀收到打击的时候萧守仁的右手已经稳稳握住了棍子的另一头了,一击得手之后棍子便已经抽回来,一个回转身,棍子两头调换,右手握棍,棍头正好触在燕小乙胸口心脏的位置。 稳住身子的燕小乙低头一看,胸口上已经是有了一朵小小的白色梅花。 那是白石灰,是罗成棍子上面沾着的白石灰。 刚才比武之前俩人就说好了,谁被枪头的白石灰点上一下,那边是中枪了,如果这白石灰不是白石灰而是金钢枪头,如果罗成不是罗成,而是燕小乙的敌人,如果这枪头能够加大几分力度狠狠往里面刺进去,那么这会儿燕小乙已经不是燕小乙了,而是燕小鬼了。 “罗将军好枪法。”燕小乙苦笑了一声把手中的棍子扔了,用手在肩膀上揉了好半天,肩膀还是很疼。 罗成笑着把棍子扔出去之后抱拳对燕小乙抱歉。 “呵呵,燕大人承让了,棍棒无眼,多有得罪。”罗成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如果刚才不是燕小乙躲得快的话,那一棍子就砸在燕小乙的头上了,这会儿燕小乙估计已经心里面骂开了。 罗成想错了,燕小乙这会儿心中很高兴,多一个高手那就多一份希望,他今晚睡的会很安稳。 “罗将军的枪法已经是得老将军真传了,他日将军定能青史留名,为我大隋再立不世之功,往后还要罗将军多多照应才是啊。”燕小乙夸了罗成一句,罗成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比武完毕安了燕小乙的心之后罗成便快马加鞭往军营里去了,今晚上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他还要点兵点将! 燕小乙在肩膀上擦了罗成送过来的药水之后便安睡了,一夜好梦,第二天起来之后洗漱完毕刚吃过早点便被罗成拉着上路了,当他看到罗成带着去救援的军队之后长大了嘴巴。 这些士兵个个都是彪悍伟壮,虽然只有五千人马,但是燕小乙绝对相信这比得上普通的三万人马! 这些人个个都是跨马佩刀,胯下的马儿也是神采奕奕,队列更是整整齐齐。 “燕大人觉得罗某挑的这批人如何?”罗成笑着问燕小乙。 燕小乙这才知道原来罗成昨晚比武之后还去挑人了,看来罗成还真的是用心了。 “一可当百。”燕小乙笑着点头说道。 罗成听到燕小乙的话之后哈哈大笑,大手一挥,高声喊道:“那就让我们这五十万大军开拔吧!” 第四百一十九章 诡异的聚会 人还是那那几个人,只是地方变了而已,已经不再是雁门关外的那间小破庙。 地方换成了雁门郡城里最大的青楼虫二楼。 戴着貂蝉面具的女子高居首座,从容优雅地喝着茶。 “变天计划,天衣无缝,你们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那女子喝完一口茶之后淡淡地问道。 下面戴着刘备面具的黑衣人站出来行礼说道:“萧守仁一直待在鸿胪寺没有外出,这段期间上门拜访的人他一个也没接见。” 黑衣女子听到这话之后动作迟缓了一点,她似乎是有些不相信这个消息。 “一点动作都没有?” “没有。” “关云长,你呢?”貂蝉又问戴着关公红色面具的男人。 这男人站出来之后腰杆子挺得很直,就像是一杆枪一般,虽然戴着面具,可是却披头散发,一看就知道是个风流人物。 “我已经获得了裴寂的信任,取信李渊应该不难。”关公淡淡地说道。 黑衣女子点了点头。 “曹#操,朝中的大臣你笼络的怎么样了?”黑衣女子侧过头看了戴着曹#操面具的那人一眼。 曹#操站出来有些犹豫地说道:“除了几大门阀的人之外,基本上都差不多了。” 黑衣女子听到之后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几个大门阀的确不是那么好对付,不过不要紧,这种事情,只要我们的陛下开口了,那些门阀自然不敢拒绝。” “主上说的极是。” “孙权,你和突厥方面谈的怎么样了?”黑衣女子问戴着孙权面具的那人。 那人摇了摇头,慢声说道:“他们还是咬住不松口,条件还是不肯放松。” “哼!给脸不要脸,要不是为了这次的变天计划,怎么可能用得到他们,没想到他们竟然敢打蛇随竿上!” “主上息怒,我们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朝中还有萧守仁那些人在,雁门关肯定守得住的。” “但愿如此吧,如果雁门关破了的话,咱们这么多年的经营可就全部白费了。”貂蝉叹了口气说道。 “裴蕴,城里真没有粮食了?”那黑衣女子对戴着张飞面具的那人问道。 众人都是吃了一惊,原来那戴着张飞面具的人是裴蕴! 竟然是户部尚书裴蕴! 裴蕴不是已经被关在天牢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张飞见到自己身份已经被貂蝉叫破了,也就不再戴面具了,他把面具拿了下来,点了点头,说道:“城中粮食确实是所剩无几了。” “能撑多久?”黑衣女子继续问道。 “十天不到。” “唉!难道真的要我动用那最后一招吗?”黑衣女子叹了一口气。 刘备等四人却是直愣愣地盯着裴蕴,心中都是大吃一惊,他们彼此之间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只有主上貂蝉才知道,而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貂蝉的真实身份,现在裴蕴的身份已经出来了,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身份也要暴露呢? “曹#操,你刚才说你已经把朝臣笼络的差不多了,真假难辨,有的也许是真心归顺,有的也许是虚与委蛇,你试一试他们。”那黑衣女子对曹#操说道。 曹#操点了点头。 “对了,就用陈宣华来试。”那黑衣女子突然间笑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般。 “陈宣华?”曹操楞了一楞,他不知道用陈宣华该怎么试。 “陛下不是刚刚遇刺吗?你忘了,这个新的陈宣华和黄公公可是老乡啊。”黑衣女子慢慢说道。 曹操心领神会,这个新的陈宣华名字都没有人问的出来,杨广也不意外,家乡所在就更是无人知晓了,可是现在这黑衣女子说他和行刺杨广的黄公公是老乡,很明显,这是要栽赃了!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有禁卫军也刚巧看见黄公公经常往陈宣华的寝宫跑。” “嗯,很好,你很好。”黑衣女子很满意曹操的回答。 “谢主上夸奖。”曹操笑着回答道。 “不管怎样,陈宣华一定要死,知道吗。”黑衣女子顿了一下之后又强调了一句。 曹操点了点头,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没什么事了,散了吧,变天计划虽说是天衣无缝,可是大家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好,不要大意了,知道吗?”黑衣女子沉声说道。 属下五人都是齐声应诺然后恭恭敬敬地退出了房间,从虫二楼的后门溜了出去,一转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人海茫茫。 待到黑衣女子也走了之后唐菲菲这才敢从隔壁的包间里面出来,进来之后用鼻子猛抽了两下,然后坐在房间里的床上,用手在床上的偷听设备上面敲了一下,那东西便缩回床里面去了。 “看来得通知萧大哥了。”唐菲菲想着自己刚才偷听到的话之后皱起了小眉头,她听出来这里面事关重大,而且还有人在监视萧守仁! 萧守仁收到唐菲菲的消息之后就赶过来虫二楼了,在听完唐菲菲说的内容之后心中已经是翻起了惊天骇浪,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小船儿在飘荡,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大风大浪给掀翻了,永无翻身之日。 第二天,早朝。 萧守仁破天荒地起了一个大早,他知道,今天的朝会不会风平浪静,他想看看到底是那些人在那兴风作浪。 距离黄公公行刺杨广事件已经过去四天了,可是行宫内外的防守巡逻一点也没有放松,这是很不正常的,萧守仁的双眼微眯着,因为他在巡逻的队伍里看到了一个老熟人,宇文成都,他不明白宇文成都为什么这会儿也出现在巡逻的队伍里。 据小道消息称,说宇文成都已经连续四天没有回家休息了,一直在行宫执行守卫任务,难道说黄公公还有同谋在行宫里面,还没有查出来? “苏大人。”萧守仁看到苏威的身影之后笑着过去打招呼。 萧守仁他们现在都还在殿外,还没有到上殿时间,只有等太监高喊上朝大家才能从外面进去上殿,当然了像苏威这样的老臣子其实是可以去偏殿休息的,边休息边等待上朝,可是苏威偏偏不服老,严于律己,一直都是跟大臣一起在殿外候着。 听到有人喊自己,苏威好奇地回头。 看到是萧守仁之后苏威也是冲着萧守仁笑了笑,他对萧守仁还是有善意的,从雁门关被围一事上他便看得出来萧守仁是真心为大隋好,是一心为陛下着想。 “萧将军。” “苏大人,这宫中的防卫怎么突然间这么严密了?”萧守仁指了指宇文成都刚领着过去的一队巡逻兵问道。 苏威也是摇了摇头,皱着眉头不解地说道:“是啊,老夫也是不明白,四天前据说陛下被人行刺了,当时萧将军你不是在场的吗?” 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当时是在场,可是这都过去四天了啊。” 旁边那些心中奇怪也是不明所以的大臣听到萧守仁他们的对话之后也都是聚集了过来竖起了耳朵在一旁偷听二人的对话。 “陛下有没有受伤?”苏威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人在宫中行刺了,这脸面可真的是丢大发了。 萧守仁看到苏威的脸色就知道苏威是怎么想的,可是他也不好透露杨广的一些安排,所以只是打着哈哈说道:“陛下受了点小轻伤,脖子这划了一下,应该不碍事吧。” 萧守仁边说的时候便用手在脖子的地方笔划了一下,把身边的众人都吓了一跳,毕竟,别人说咔嚓的时候手势和萧守仁刚才是一模一样啊。 萧守仁边说的时候声音边弱下去了,因为他隐隐觉得这些守卫的严密应该和那天的行刺案有关,如果真有关的话那么杨广的伤就不一般了。 “没什么大碍就好,陛下都好几天没上朝了,等下见到陛下就知道情况怎么样了。”苏威还是有些担忧地说道。 萧守仁沉默地点了点头。 众人不再说话,第一缕阳光出现在大家的头顶的时候终于有太监喊上朝了。 排好队之后大家恭恭敬敬地上朝。 萧守仁刚站好位置,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就听到上面有脚步声传出来,杨广来了。 众大臣们行完礼之后萧守仁偷偷看了杨广一眼,发现杨广的神色有些萎靡,脖子的地方也是用白色的丝帕包扎好了。 “众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杨广兴趣乏乏地摆了摆手。 萧守仁听到杨广的声音之后楞了一下,然后看了左边的苏威他们一眼,发现大家的神情都有些不自然,都是偷偷抬头看杨广。 原来杨广的声音有些嘶哑,跟以前杨广的声音都有些不一样了。 “陛下万金之躯,还望陛下养好身体。”苏威是宰相,他站出来表示对杨广的关心,杨广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宰相说的是,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四天前朕被人行刺了,嗓子有些影响,过段时间就好了,众爱卿不用太过担心。” 萧守仁微微点了点头,那天杨广出血是有点多,没想到竟然伤到嗓子了。 “陛下,凶手应该严惩,在这个时候陛下便是大隋的主心骨,这时候有人行刺陛下就是诛他九族也不为过。”有人站出来说话。 杨广看了那人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嗯,说的在理,可惜,太监没九族。”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一愣,他知道,杨广这是把话听进去了要不然那也不会说出太监没九族这种话来了,杨广这是在可惜。 “陛下,禁卫军贴身负责陛下的安全,这次陛下遭到行刺是禁卫军守卫不严所致,禁卫军统领宇文成都应当受到惩罚。”宇文述突然站了出来。 这下子把所有人的眼球都惊呆了,宇文成都可是宇文阀的正苗苗啊,是宇文述这老狐狸最喜欢的好孙子啊,宇文述这老狐狸这是闹得哪样啊? 萧守仁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的笑意,他是知情人,他知道那个刺客是黄公公,他知道即便是禁卫军再厉害也是无能为力地在这件事情上面,这次的责任不该油禁卫军的统领出来负!可是宇文述既然这么说了,这么做了,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坐在龙椅上的杨广听到宇文述的话之后眼神闪烁了一下:“宇文爱卿这话严重了,那黄公公也是跟了朕的老人了,只是没想到最后会糊涂做出这种事情来,怪不到成都身上去,他这几天也是忙的够呛了,幸苦了。” “为陛下分忧不幸苦!”宇文成都也是站在大殿的一边,这时候杨广都夸他了他当然要知道出来谦虚一下下了。 “黄公公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杨广问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犹豫了一下之后吱吱唔唔不肯说。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说。”杨广看到宇文成都的模样之后大声说道。 宇文成都定了定神之后慢声说道:“微臣刚查出来,如今的宣华夫人和黄公公是老乡,而且,黄公公时常出入宣华夫人的宣华殿。” 宇文成都的话不多,可是却让所有人都是惊讶莫名,这事情里面难道还有新的宣华夫人的影子? 这个时候大家又都想起来了,如今的宣华夫人第一次和陛下见面可是以一个刺客的身份啊!而且刺杀的对象还是杨广啊! 如果说宣华夫人再次行刺杨广,这说法肯定是有很多人相信的! “宇文成都!你这话什么意思!”杨广突然站起来用手指指着宇文成都大声问道。 宇文成都一个扑通就跪了下去,冷汗直流。 “微臣,微臣、、、、、、”宇文成都说不出话来。 杨广冷笑了一声,然后又坐回到了龙椅上面,慢声问道:“你是不是想说黄公公的背后主使人是宣华夫人?你是不是想说行刺之事是宣华夫人主使的?” 虽然杨广尽量压低了声音,可是大家都听得出来杨广心中满是怒火。 杨广对陈宣华的爱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当年为了陈宣华杨广就敢跟他老子杨坚对着干,现在天皇老子他第一,他还有什么顾忌的? 宇文成都使劲地磕头,就是不说话。 “起来吧,不要被一些表面上的东西迷惑了你们的眼睛,好好调查。”杨广说完这句话之后一挥龙袍直接就回转了,留下一大批面面相觑的臣子,大家都没想到今天的早朝竟然会是这般模样。 萧守仁也是长大了嘴巴,这和他预想中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萧守仁愿意为今天的早朝肯定是刀光剑影,肯定是一大批的人站出来攻击陈宣华,然后陈宣华就难逃一死,萧守仁还在想着看看哪些人会跳出来攻击陈宣华呢,他还想看看那些人和昨晚在虫二楼里的古怪人有关联呢,结果,风平浪静。 今天表现的有些出彩的就只有宇文述和宇文成都了,但是这二人似乎也是神经病一般的表现,根本不知道这祖孙二人在演什么戏。 等到所有人都散去之后,宇文述和宇文成都被杨广叫进了琼华宫,那是杨广休息的地方,一般人是不可以进去的。 琼华宫里只有杨广一人,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被调走了,只有杨广一个人在里面。 宇文述和宇文成都进去之后便只有他们三人在里面,一个时辰之后宇文述祖孙才从里面出来,都是红光满面,虽然没有人知道他们和杨广在里面谈了什么,但是大家都知道这祖孙二人肯定是得到了什么好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精神焕发。 萧守仁直到散朝了还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他还在思考昨晚上的事情,他努力把今天朝堂上看到的东西和昨晚上知道的东西联系起来,可是想半天就是找不到一个契合点! “萧将军有没有兴趣陪老夫喝一杯?”一个声音从萧守仁的身后传了过来,把萧守仁的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 萧守仁一听就听出来这是宰相苏威的声音,他笑着回头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多少人想喝宰相大人一杯酒都不可得,今天宰相大人难得这么看得起我,我敢拒绝吗?” “走,走,走,上我家去。”苏威给萧守仁使了个眼色,然后就拉着萧守仁往自己家马车里走。 萧守仁脸色不变,笑眯眯地跟在苏威的后面。 上了马车之后苏威满脸的凝重,拉开马车的布帘确认了一下这马车周围没有闲杂人等之后这才敢开口。 “萧将军,这是个好机会。”苏威对萧守仁低声说道。 萧守仁楞了一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好机会?” “当然,这是除掉陈宣华的好机会。”苏威继续说道。 萧守仁此时此刻心中却已经是翻起了惊天骇浪,难道苏威也是昨晚那些面具人之中的一个? “除掉陈宣华!”萧守仁半真半假地大惊道。 苏威看了一眼长大了嘴巴的萧守仁一眼,然后悄声说道:“红颜祸水历来有之,周幽王为搏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商纣王为讨好妲己,酒池肉林炮烙刑,早些年真的陈宣华在的时候陛下便是萎靡不振,早朝也是荒废了很久,难保现在的陈宣华不会是造出一个周幽王商纣王来。”苏威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既然我们现在有机会把她除了,何不快刀斩乱麻,以绝后患呢?” 萧守仁开了开口,却是没有出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看得出来苏威的决心很大,甚至已经把杨广跟周幽王商纣王相比较了,这也看得出来苏威这是真的为杨广考虑,为大隋江山社稷考虑! “今天你也看到了,当宇文成都说道黄公公和宣华夫人有关联的时候陛下只是发怒了而已,并没有像前些年一般嗜杀成性,看来这新的宣华夫人并没有完全抓住陛下的心,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杀了宣华夫人,以绝后患。” 萧守仁叹了口气,然后细声说道:“苏大人,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却是不认同。” “哦?” “商朝和周朝灭亡不能将过失都放在俩个女子身上,这样的担子太重了,她们承受不了,红颜从来都只会也仅仅是红颜,祸水那都是男子弄脏的,不管怎么说,萧某是没有见到宣华夫人干政,如果说这次的行刺事件真和宣华夫人有关,萧某肯定一力支持苏大人,可是如果没证据,萧某也不会坐视不理。”萧守仁说完之后拱了拱手便下了车。 苏威看着萧守仁的背影之后默默思考,然后叹了口气。 “皇后娘娘啊,老臣会尽力的。” 第四百二十章 万字更新 雁门关已经被围困十三天了! 城中粮食只够三天用了! 突厥大军这两天停下来了,他们在休整,不对,准确的来说,他们在等待! 不仅仅是雁门关内缺粮,雁门关外的突厥大军也缺粮! 这是一场比拼粮食的战争! 傍晚时分,萧守仁吃过晚饭便跑到北城门来了,他总觉得不对劲,突厥大军没理由在这个节骨眼上停下来啊。 萧守仁过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杜伏威他们在轮流吃完饭。 军中的伙食还不错,这些守城的士兵都是抵挡突厥大军的第一线,虽然粮食不太够,可是饿谁也不能饿这些人。 萧守仁瞟了杜伏威碗中的伙食之后满意地笑了笑。 “怎么样?还习惯吗?”萧守仁也学着杜伏威的模样蹲坐在城楼的阶梯上面。 杜伏威已经当了一整天的班了,虽然说不要他跟寻常士兵一般去守城,可是他也是得不停地走动,不停地巡视他管辖的范围是否正常,这也很累。 杜伏威笑了笑,那些好多天没有刮的胡渣子显得特别的有精神。 “还好吧,校尉还好,你看,还有肉吃。”杜伏威夹起一块肉在萧守仁的眼睛前晃了一下,下一秒就已经落入了他的肚中。 萧守仁笑了笑,缺粮的消息还没有广泛的传出来,谁也没有这个胆子传出来,一旦传出来,那肯定就是死罪。 “突厥方面有没有什么异常?”萧守仁站起来看了看城楼之外。 杜伏威赶紧扒了几口饭,把最后的饭粒都吃了个干净,然后皱起了眉头含糊不清的说道:“他们停战便是最大的不正常。” 萧守仁点了点头,继续上楼,上楼之后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城楼边上,看着远处的突厥大营。 杜伏威一直跟在萧守仁的身后。 “你说他们这是在干嘛?”萧守仁侧头问杜伏威,杜伏威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其中必有诈,只是还不清楚他们的企图。”萧守仁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持久战不是他们一贯的风格,草原人都是来去如风,像这次拖上十几天真的是奇怪的紧。”杜伏威皱着眉头不解地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他心中也满是疑问,杜伏威说的不错,突厥人作战讲究的就是速战速决,因为他们出门不来不带粮草! 以战养战是突厥人一贯的战风,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这些天都吃什么? 马肉! 只有马肉!看来突厥人这些天已经宰了不少战马了,可是他们这么死撑着又是为了什么呢?萧守仁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萧守仁和杜伏威聊着天的时候,突然间一声高呼皇上驾到,全城所有人都跪了下去,萧守仁和杜伏威也是赶紧跪了下去,高呼三声万岁。 萧守仁没想到杨广这个时候也过来了。 行过礼之后萧守仁站起来便发现杨广已经朝着他走过来了,来的不仅仅有杨广还有萧皇后! 跟在杨广和萧皇后身后的便是宇文述祖孙俩人以及一众的大臣。 “萧将军也在这。”杨广过来之后对着萧守仁含笑说道。 萧守仁古怪地看了杨广一眼,又行了一次礼,杨广挥了挥手让萧守仁在后面跟着,他握住萧皇后的手继续慢慢朝北城楼的中央位置走去。 萧守仁发现杨广包扎伤口的手帕已经取下来了,但是脖颈处还是留下了一处伤疤,声音也是没有变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萧守仁总觉得那次行刺事件之后他对杨广有些陌生了,或者说杨广对他也有些陌生了。 宇文成都经过萧守仁站的地方的时候冲着萧守仁咧嘴笑了笑,那笑容里的阴柔让萧守仁牙酸不已。 “探子打探的怎么样了?”杨广入座之后随口问身后的雁门太守云来兴。 云来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之后急忙上前禀报。 “启禀陛下,自三天前突厥大军停止攻城之后微臣便派出一十八名探子连夜吊出城去打探消息,直到今天傍晚,就在刚才有一个探子平安回转,微臣还没来得及细细查问。” 杨广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上有了一丝的笑容,点了点头之后赞了一句道:“嗯,很好,把他带上来,看看他都打探到什么了。” 云来兴听到杨广的话之后赶紧给身后的一个官员打了个眼色,那官员便急急忙忙下楼去了,想必是要把那个探子带过来了。 不消一刻钟的时间,那个探子便已经带到了杨广的面前。 “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都仔细说一遍,让朕看看该封你个什么官儿合适。”杨广看到带上来的探子双脚直打摆子,一眼就看的出来这人很紧张,紧张的人讲话都是无逻辑的,所以杨广许诺了,许诺讲得好有官当,这下子这探子立马就不抖了,脸上全是兴奋,脑袋里想了一会儿之后便已经开始把自己的见闻讲出来给大家听。 这探子也是口齿伶俐的聪明人物,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出去十八人只有他一人平安回来了,不消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已经把自己这几天的所见所闻都讲了一遍。 “你说突厥大军已经没粮食了?都在宰战马当食物?”杨广高兴地问那个探子。 探子点了点头,萧守仁也是点了点头,这和他的猜测完全相符。 “哈哈哈,看来突厥大军这是弹尽粮绝(那时候有这个词吗?我也不知道。)了,我们只要再撑上一两天就可以了。”杨广很高兴。 可是高兴的只是他,许多人都高兴不起来。 萧守仁的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他之所以皱眉并不是因为听到的内容,而是杨广的表现,杨广似乎笨了很多,难道一场刺杀真的吓倒杨广了?连智力也下降了? “陛下,依臣妾看,这里面不同寻常啊。”旁边的萧皇后叹了口气之后说道,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叹气。 “皇后怎么看的?” “刚才探子有讲到,说突厥大军都躲在大营里面,都躲在五个大帐篷里面,外面更是严加看管,每天晚上的时候总从里面运出一箱箱的东西,然后还有人专门把这些东西往外运,这里面相当的不简单啊。” 杨广还是没有看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他还继续问了下去:“那又怎样?” “他们在挖地道,挖通往雁门郡城之内的地道。”萧皇后轻轻在杨广的耳边说道。 杨广吃了一惊,如果真如萧皇后所说的话,那么一旦地道挖通了,那将是不堪设想的。 “你们都是这么觉得?”杨广看到众人脸上都不是很好看,所以开口问道。 宇文述等人都是点了点头。 杨广苦笑了一声,不再说话,而是看着旁边的萧皇后,似乎在等萧皇后的决定一般。 萧皇后笑了笑之后说道:“不要紧,只要我们获悉了他们的阴谋,就可以把阴谋粉碎,雁门关破不了。” 萧守仁听到这说法之后叹了口气然后站了出来。 “皇后娘娘,可能已经太迟了,我们得退守内城了。” 萧守仁的话刚说完宇文成都等一批人都跳了出来,指着萧守仁便是一顿教训。 “放肆!萧守仁你也太放肆了,城未破你就在这胡说八道,你这是扰乱军心!” 宇文成都一上来就给萧守仁扣上一大顶帽子,这顶帽子要是压下来的话可是会压死人的,扰乱军心是可以斩头的! “成都,听听萧将军怎么说。”宇文述开口了,脸上满是凝重,他了解萧守仁的为人,他知道萧守仁不会随便乱讲话,如果真的如萧守仁所说的话,那大家都危险了。 “守仁,你继续讲下去。”萧皇后点了点头之后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嗯了一声便继续讲了下去:“探子说过了,他之所以赶紧回来,那是因为大营里面的人越来越多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地底下不需要那么多人了,说明地道已经挖的七七八八了,就等攻城的时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是他们攻城的时候了,所以我才说来不及了。” 沉默,大家都沉默了,萧守仁说的有理有据,可是这都是他们不愿意听到的消息,如果真如萧守仁所说的那般的话,退守内城也守不了多久啊! “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只能退守内城?”萧皇后有些不甘心,杨广已经是痴痴呆呆地模样,显然被萧守仁的话吓到了。 “呜呜呜呜!”回答萧皇后话的是一阵号角声! 声音是从突厥大营里面传过来的! 突厥大军要攻城了! 如潮水一般的突厥大军已经蜂拥而至! 雁门关上也是战鼓震天响,所有人都是神经绷紧了等待战争的一触即发! 兵临城下! 云梯如云一般的多,全部都往雁门关的城楼上架,很明显,这是一次大总攻! “陛下,退吧。”萧守仁低声对杨广说道,所有人都没有吭声,都在等着杨广的决定,萧皇后和杨广握在一起的手也是更用劲了,她很紧张。 “退吧!”萧皇后对杨广说道。 杨广点了点头。 杨广答应退守内城了,可是这也只是少数的人知道,只是这些高官们知道,守城的士兵还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的话那肯定也已经乱了,他们肯定也是拼命往内城退,那就等于是把外城拱手相让了! “陛下,你们退守内城之后便把这些天一直在收集的大瓮聚集在内城的城楼上,我有大用,我现在现在这稳住军心,等到你们安全退去之后我再过去和陛下你们汇合。”萧守仁对杨广说道,杨广苍白的脸颊抖了两下,点了点头。 萧皇后恶化杨广手牵着手准备往内城退,就在这个时候一根巨大的弩箭嘭地一声射在了城楼上面的小阁楼上! 一个守城的士兵被那根巨大的弩箭一箭穿透了,肚子里的肠子流了一地,那小阁楼正是杨广他们刚刚离开的小阁楼! 杨广他们听到响声之后一回头,都是脸色苍白,杨广已经是面无人色了,已经软倒在萧皇后的怀中,萧守仁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他竟然看到杨广的眼角有闪光的水珠!杨广哭了! 其余的大臣脸色也很难看,倒是萧皇后很镇定,看了一眼之后就拉着杨广往成楼下走,萧守仁看着萧皇后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等萧守仁做太多的思考,又一根弩箭射了上来,萧守仁探出脑袋往下面一看,心都凉了,那下面整整齐齐地排着数十架发射弩箭的弩机! 发出来的弩箭都是小臂那么粗的弩箭!破坏力极强,杀伤力也是惊人!准确度也是吓人,更吓人的是萧守仁还看见了两架破城弩! 所谓的破城弩其实就是更加大的弩机! 大到可以发射直径十厘米粗的木箭! 那已经不是箭了,那已经是攻城的利器了! 只要对着城门来那么一百下,城门必破! 萧守仁看到那两架已经架好了的破城弩之后心都凉了,可是看了一眼城上守城的兄弟们之后他又咬了咬牙,然后飞身往阁楼边上去了。 小阁楼的下面正是城门,而破城弩要发挥作用就必须是近距离对着城门猛发射破城弩,萧守仁的打算便是要用巨石把破城弩砸了! 小阁楼的旁边确实是有五六块三百多斤的石头,可是这些石头寻常士兵都是搬不动,都是好几个人才搬得动,搬上城墙之后都是往下滚,根本做不到扔。 别人做不到,可是萧守仁不是别人,他做得到! 只见萧守仁大步走到一个大石头旁边,然后用力一抱便抱住那块至少三百斤重的大石头,一使劲,那块大石头已经被萧守仁抱了起来! 抱起石头萧守仁就大步走到城墙边上,一个猛使劲,一下子就把石头给举了起来,照着城下的破城弩便扔了过去。 只听见嘭的一声,一架破城弩便已经被萧守仁砸成了废物! 萧守仁并不罢休,又抱起了一块大石头,刚走到城墙边上便听到底下一阵欢呼声,低头一看,一群突厥兵往城楼底下冲,萧守仁心里一惊,城门已经破了! 虽然城门已经破了,可是萧守仁手里的石头还在! 萧守仁举起石头猛地又是往下砸去,剩下的那一台破城弩立马便废了! “城门破了,来人跟我下去杀敌!”萧守仁大喊一声之后便飞身下楼! 下楼之后萧守仁整个人都呆住了,这里已经进来差不多过百的突厥兵了,大隋的士兵在拼命的抵挡,而突厥的士兵也在拼命的往里面挤! 更加让人心惊的是城内的几个枯井里面源源不断地有突厥兵钻出来! 原来他们的地道出口就在枯井里! “退!大家往内城退!”萧守仁知道,再怎么拼杀也是做无谓的牺牲,既然外城总是要丢的,那还不如保存实力来的要紧! 现在萧守仁已经是大家的主心骨了,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家都是统一往内城退。 “边战边退!”萧守仁大声喊道,喊完之后原本有些混乱的守城士兵都是统一变的有秩序了,他们都是背对着内城,面对着突厥兵,边战边退! 内城上的宇文成都看到萧守仁带着众人已经退到内城门口了,他此时此刻心里很纠结,他很想萧守仁死在外城,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又没有勇气,他在纠结该不该开城门! “快开城门,放自己人进去!”萧守仁抬头对上面的人大喊道。 在城楼上的不仅仅有宇文成都,杨广和萧皇后他们都在,大家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他们害怕放萧守仁进来的时候把突厥兵也放进来了! “快开城门!”此时此刻的萧守仁已经是满身鲜血,相当的可怕,面孔也是很狰狞。 “陛下,开不开?”宇文成都犹豫地问杨广。 杨广的身子还在发抖,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萧皇后点了点头,代替杨广说话了:“开城门,放萧守仁进来。” “可是皇后娘娘,如果突厥大军借机冲杀进来的话、、、、、、”虽然宇文成都没有说完,可是他要的效果却是达到了,那些大臣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都是跪了一地,都是请求萧皇后不要开城门的。 萧皇后狠狠地看了宇文成都一眼,然后慢声说道:“萧守仁进不来,你们觉得这内城能守多久?他进不来这内城早晚都要破了,大家早晚都是一个死!” 萧皇后的话说完之后宇文成都的脸色也是变了,他也不再磨磨唧唧了,直接飞身下楼给萧守仁开城门去了! 城门一开,隋军蜂拥而至,都是想着挤进城去! 萧守仁看了一眼之后大喝了一声,把所有人都震慑住。 “排队进城,我保证所有人都能进去,我最后一个进城,谁要是不听号令,挤来挤去,老子第一个杀了他!”萧守仁夹杂着内力的声音在楼下传播开来,果然,萧守仁的话音落下去之后大家就好多了,人家大将军都说了他最后一个进城了都说保证可以让大家都进城了,还急个啥? 人人都往里面挤,杜伏威却是带着余长风等十个人往外挤! 一直挤到萧守仁的身边! 全身是血的萧守仁一刀砍掉一个突厥兵的头颅之后回头冲着众人咧嘴笑了一下,大家发现萧守仁的牙齿都已经染成了红色! “大哥,我们并肩作战!”杜伏威对着萧守仁喊道,杜伏威的年纪比萧守仁大,可是这会儿他对萧守仁是心服口服,大哥都喊出来了。 有样学样,余长风等人对萧守仁也是心服口服了,也是大哥大哥地称呼,一时之间大哥之声不绝于耳! “好!今天咱们兄弟就在这拦着这些突厥野狼,让他们也知道我们大隋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大隋也有真汉子!咱们兄弟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死就同年同月同日死!”萧守仁也是豪情大发一时间意气风发,一刀挥出,又是一个大好头颅飞起! 全部都退进城了,只剩下萧守仁等十二个人了! “你们先退!”萧守仁看了杜伏威等人一眼,然后大声喊道,突厥兵已经是越来越多了,整个外城都是突厥兵! 全部都是蜂拥而至,都是向着萧守仁他们围了过来。 “要退一起退!”杜伏威笑着大声说道。 “好,一起退!”萧守仁说完之后便跟着众人边战边退。 城门已经开始在关闭了,发出吱吱的声响。 十二人中也已经有九人都退进去了。 “横扫千军!”萧守仁用手把杜伏威和余长风往身后一推,然后一刀挥出,刀气纵横! 挡在萧守仁身前的七个突厥兵都是拦腰斩断! 鲜血喷了萧守仁一脸! 前面七个人刚刚倒下去,后面的七个人就已经补上来了! 七杆长戟高高举起,直接就往萧守仁的身上射过来! 萧守仁脸上露出一丝狡黠地笑容,就势一滚,这一滚一下子就从城门最后的那点缝隙里滚进去了! 原来萧守仁一边退的时候便一边注意着城门的关闭程度,他已经把时间和空间都计算的刚刚好! 萧守仁的身子刚一滚进来,城门嘎吱一声,已经关上了! 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可是萧守仁却是没有! “拿弓来!”萧守仁大喊了一声,然后飞身上楼,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已经到了杨广和萧皇后的身边。 “微臣让陛下和娘娘受惊了,万死!”萧守仁拜倒在地。 萧皇后虚扶了一把,萧守仁借着萧皇后虚扶一把的时候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杨广,然后脸色大变。 萧皇后也是发现了萧守仁的异样,萧皇后的脸色也很难看。 “萧将军,你怎么了?”萧皇后声音有些冷了。 萧守仁努力平静自己的心情,然后抬头非常冷静地看着萧皇后说道:“陛下的脸色非常难看,要不要先回宫休息一下?” 听到萧守仁的回答之后萧皇后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就在萧守仁和萧皇后说话的时候,一个小兵已经把萧守仁的弓拿过来了! 这张弓正是张须陀的那张弓! 这张弓正是杨广赐给萧守仁的六石强弓! 当萧守仁的手和那张弓一接触之后,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如果说刚才他是有自信,那么现在他就是更有自信了,如果说刚才他是意气风发,那么现在他就是豪情万丈。 萧皇后看到萧守仁弯弓射箭地神采之后也是有些失神。 萧守仁点燃了一根火箭! 瞄准的是对面外城的城门上面的一根绳子! 绳子有两根,都很粗,手臂那么粗! 绳子拉着一块很厚的木板! 那块木板至少比那城门都要厚! 木板上面放着两块又高又大的石头!起码有四千斤以上! 松手!箭出! 除了萧皇后等人之外根本就没几个人会注意到萧守仁的动作,尤其是下面的突厥兵。 就在大家迷惑不解的时候那支火箭已经稳稳地射住了其中一根绳子,那根手臂样粗的绳子呼呼的燃烧了起来,然后那块木板也晃动了两下。 终于,两个呼吸之后那根绳子不出意料地烧断了! 绳子一断,那块木板也送掉了,两块巨大的石头就从上面掉了下来! 一下子把外城的城门给堵住了! “倒油!”萧守仁大喊了一声! 内城的城楼上已经是备满了大瓮! 瓮里面都是油! 只听见哗哗哗的声音从城楼往下走,那是油倒下去的声音! 那些突厥兵已经开始在内城的城墙上面架云梯了,可是刚架好云梯还没来的及上去呢,一瓮瓮地好油便倒下来了! 顿时间那墙面便滑不溜秋了!云梯根本没办法立足!全倒下来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看到城楼之上有火光! 虽说突厥人脑瓜子不好使,可是大火遇到油就好比鳏寡相遇啊就好比是干柴遇到烈火啊,所以眼神好点的突厥兵就准备逃了! 可是这时候密密麻麻都是人!根本逃不了! 站在城门口的人也是发现城门被两块大石头给封住了! 一会儿的功夫,油都倒完了! “放火”萧守仁淡淡地说道,说完之后他就转身离开了,他知道,突厥人这回肯定地元气大伤,这次之后突厥人的胆子应该也会小上许多,再撑上几天应该没问题,到时候勤王的救兵也该到了,事情也该结束了。 萧守仁转过头不忍心去看城下的情况,可是杨广他们不知道啊,他们不知道城下将要发生什么啊,即便是猜到了,可是没看到震撼也不会那么大啊。 随着萧守仁的命令传下去之后一个个火把被城上的士兵扔了下去。 那些火把被扔下去之后一遇到油便熊熊燃烧了起来! 一下子整个内外城交接的地方都是大火烧起! 烧的是房子!烧的是客栈!烧的是衣服!烧的是人! 这时候城下已经是有很多的突厥兵被烧着了! 一声声鬼哭狼嚎从城下喊出来,一下子外城便变成了人间地狱! 探出身子看情况的众人都是目瞪口呆,杨广更是弯着腰在那吐个不停! 这还不算,那些被点燃了的突厥兵都是状若疯狂,一个个全身上下都是大火,一个个都不要命地抓狂打滚,一个个都往人群里面滚,一个个都是看见人就抓,很快就把身边的伙伴都点燃了! 这就像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传染病!不消一会儿整个外城的突厥兵都被烧着了! 内城进不了,城外出不去,唯一逃脱的办法便是跳城和钻枯井! 跳城的跳下去便不死也残疾,枯井的井口毕竟太小了,人又太多,大家都争着往枯井里面钻,都疯狂的抢着往里面钻,实际上从枯井逃生的人并不多!因为大家的拥挤很快就把枯井下面的地道弄塌了! 整个外城就像是一个人间地狱! 城外的始毕可汗也听到雁门关内的惨叫声,那种不似人间能有的惨叫声,始毕可汗的脸色发白,他听得出来,那些惨叫声都是突厥人的声音,喊的爸爸妈妈也都是突厥的语言!惨叫的是突厥大军! 城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都是莫名其妙,一个个都是紧张万分,一个个都是蠢蠢欲动。 始毕可汗听到派出去的探子回报之后身子晃了晃,差点从战马上掉下来,萧守仁的这把火至少烧死了他两万的兵马! 这还不算,还烧掉了整个突厥大军的士气! 士气这种东西看不到摸不着,可是对一个军队来说却是最珍贵,要是丢了,买都买不回来了! 始毕可汗知道,真相肯定是瞒不住的,这个消息一说出来,整个突厥大军肯定都地萎靡不振,一鼓作气的士气也就消亡殆尽了。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让始毕可汗最疼心的是城中烧死的都是他的心腹! 都是他的主力! 这些天始毕可汗之所以不攻城,一是为了节省体力,不让士兵们消耗太多的粮食,毕竟,他们的粮食不多,可以斩杀的老马也不多;二是要挖通往雁门关内的地道;三便是在等待破城弩的到来! 经过这些精心的准备,雁门关没理由不攻破啊,所以始毕可汗把先锋部队都换下来了,把以前叱吉设旧部的人马都换成了自己的,一方面可以表示对新投靠过来人马的安抚,另外便是可以让自己的主力部队立下大功,破城的大功一立下来,以后抢到的东西分的也多啊! 只不过始毕可汗的想法是好的,可是现实却太过残缺,萧守仁一把火把始毕可汗的主力部队烧残了! 就在始毕可汗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大隋的军队又动了。 萧守仁听见下面的哭喊声弱了很多之后他便明白,烧的差不多了。 萧守仁走到已经脸色发白的杨广和萧皇后身边抱拳请示道:“陛下,娘娘,萧守仁请兵夺回外城,望陛下和娘娘恩准。” 杨广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萧皇后点了点头,答应了。 萧守仁大手一挥,高喊了一声跟我来! 原本退回内城的士兵这时候都是斗志昂扬,任谁都看得出来突厥兵这次被烧残了,任谁都知道这时候出城,砍下来的突厥兵脑袋那都是军功啊!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个大好的机会啊! 所以他们一看到萧守仁的动作,一听到萧守仁的高呼声,都是全部都集中了过来,都要跟着萧守仁出城! 一呼百应应该就是这么个场面了,宇文成都阴沉着脸看着萧守仁他们十二人带着一众地将士们出城了! 这时候出城,说是说夺回外城,可是外城的敌军已经少的可怜了,而且都是残兵,根本无需操心,其实说的更合理一点的话,他们应该是出城打扫战场! 杨广和萧皇后等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杨广和萧皇后带头回转,后面的大臣也是一个个面无人色跟着回家。 据说这些人回家之后便连续三天只喝稀粥,吃不下饭,吃什么吐什么。 萧守仁自然没想到自己一把火竟然还为朝廷节省了好几天的粮食,要是知道的话他这时候肯定是不吝啬地笑一笑。 夺回外城的事情很顺利,萧守仁在军中的声望已经达到了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步! 就在所以人都快要绝望的时候,萧守仁计谋不断,勇猛果断,带着大家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而且还是不用大家拼命的翻身仗!就在大家争先恐后往内城挤的时候,是萧守仁出来维持秩序,更是把自己的安危置之不顾,自己一个人落在最后面抵挡突厥大军的围杀,身先士卒说的应该就是这样吧。 萧守仁现在在所有士兵的心中已经不是人了,已经是神了,每个经过萧守仁身边的士兵都是会弯腰致敬喊上一声萧将军。 萧守仁没想到自己已经在军中的声望已经有这么高了。 “这一战你在军中的声音可以大很多了,朝廷中没有人敢小看你了。”杜伏威笑着在萧守仁身边说道。 萧守仁笑了笑,指着满地烧成焦炭的尸体问杜伏威:“是不是有些过于残忍了,他们也是人。” 杜伏威摇了摇头。 “两国交战,难免死伤,难道非得我们和他们拼杀最后把他们杀死才算不残忍吗?” 萧守仁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我双手全是鲜血,我头顶全是鬼魂,一个个都在看着我。” 杜伏威拍了拍萧守仁的肩膀把他的身子掰过来,看着萧守仁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大哥,你听我说,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一部分,你需要转身,你需要看到的是你身边活着的人的笑脸,你需要看到的是他们回家和家人团聚时候的欢笑,如果不是你的话,中原这时候已经乱了,天下已经乱了,到处都是白骨,到处都是烧杀,你烧死了一少部分人,拯救了所有人,你是英雄。” “我是英雄?”萧守仁皱着眉头。 “你是。”杜伏威很认真的回答。 萧守仁很茫然地转过身,他这时候很累,他想找个怀抱靠一下,他想睡觉,他想回家。 看到萧守仁转身下楼杜伏威的脸色有了笑意,这才是他佩服的人,有情有义有人性。 唐菲菲从萧守仁离开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担惊受怕,城外的战鼓震天,城外的杀声震天,城外的惨叫声震天,每一次都把唐菲菲的心脏弄得怦怦直跳,她在担心萧守仁的安危。 直到雁门关内重归平静,唐菲菲还是坐在院中的门槛处,眼睛紧紧地盯着大门,她在等待萧守仁归来。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会儿,也许是一个世纪,直到嘎吱一声的门响唐菲菲的脸色重新有了色彩。 当大门被人推开,当萧守仁全身是血面无人色憔悴不堪地出现在大门口,唐菲菲的眼泪珠子便噼里啪啦地往外流,打湿了衣襟,打湿了大地。 萧守仁神情恍惚地刚打开自己家大门,他就感到一个带着香风的身体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萧守仁低头一看,看到唐菲菲那张泪中带笑的笑脸。 萧守仁的心头一颤。 他刚才在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一件事,他这么做究尽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直到他现在看到唐菲菲。 看到唐菲菲那张泪中带笑的笑脸。 他已经找到了需要的答案。 萧守仁反手把唐菲菲抱在了怀里,很用力。 深吸了一口气。 “真香,真好,有你真好。”萧守仁低声对怀中的唐菲菲说道。 唐菲菲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像小猫咪一样点了点头。 “嗯,你也是,有你真好。” 萧守仁听到唐菲菲的话之后笑了,虽然脸上有血,可是笑容依旧灿烂。 杨广和萧皇后回宫没多久,就又把已经回家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的萧守仁叫进了宫来! 太监去传旨的时候萧守仁正和唐菲菲卿卿我我呢,好气氛都被太监破坏了。 怀着一脑子的疑问萧守仁进宫了。 萧守仁进去之后发现殿中不仅萧皇后在,杨广在,还有别人也在,宇文述,樊子盖,苏威,这些人都在! 这些人见到萧守仁之后眼中神色不一,宇文述是深深的忌惮,樊子盖是欣慰,苏威是怒目,萧皇后是皱眉,杨广是毫无表情。 萧守仁并不理会大家的神色,他对杨广和萧皇后行过礼之后还没有开口萧皇后便抢先开口了。 “守仁今天幸苦了,今天幸亏有你啊,要不然的话这雁门关恐怕是守不住了已经。” 萧守仁抱拳说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是守仁的职责,守仁不敢言苦。” “赏,回到东都之后一定要大赏!”萧皇后说完之后又看了一眼身边的杨广然后对杨广说道:“陛下,你说是不是啊?” 萧守仁的眼中寒光一闪,转眼便不见了。 “嗯,赏,一定得大赏。” “谢娘娘!谢陛下隆恩!”萧守仁谢恩。 “守仁啊,刚收到消息,勤王大军已经都到城外了。”萧皇后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楞了一下,到了就到了呗,关我什么事? “勤王大军就到了?这真是我大隋之幸,天佑我大隋啊!”萧守仁笑着对萧皇后说道。 萧皇后点了点头。 “王世充王大人针对目前的形势献上来一计,不知道可不可行,所以这才把守仁你叫过来,想问问你的意见。”萧皇后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心中一冷,王世充献计?这一计到底献的是什么计?萧守仁心中隐隐有担心。 “不知道王将军的计谋是?” “樊大人,你给萧将军讲一讲王将军的计谋。”萧皇后对着樊子盖说道。 樊子盖点头之后慢声把王世充的计谋讲了一遍。 (天天万字更新啊,已经这么久了,红票票呢?收藏呢?呀呀呀) 第四百二十一章 变天计划的真相 罗成到了雁门关外。 王世充到了雁门关外。 李世民到了雁门关外。 三路大军都到了雁门关外! 一道诏书在傍晚时分出了城,出了雁门郡城。 分别到了罗成的手里,到了王世充的手里,到了李世民的手里。 王世充看到手里的诏书的时候心情大好,今晚将要发生的事情全部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辩儿。”王世充将诏书递给了身边的义子王辩。 王辩接过诏书看了一眼之后也是眉开眼笑。 “父亲,孩儿这就去准备!”王辩兴奋异常,他知道,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平常的夜。 “嗯。”王世充点了点头。 王世充又看了一眼诏书,诏书上别的字他都懒得看,他看到的只有一行字。 “夜袭突厥,诛杀萧守仁!” 罗成看着手中的诏书脸色阴沉,也不知道诏书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燕小乙接过罗成递过来的诏书看了两眼之后也是大惊失色,他没想到杨广竟然会发出这样的诏书来! 对于今天雁门郡城内城的一战现在大家都知道,这种时候出来这样的诏书,确实是让人很意外! “燕大人怎么看?”罗成淡淡地问燕小乙。 燕小乙叹了口气。 “罗将军是主帅,一切听将军的。”燕小乙不置可否。 “那就照诏书上面说的办吧,让兄弟们好好休息,晚上还有好戏要看。”罗成吩咐道。 罗成会想到诏书上的九个字“夜袭突厥,诛杀萧守仁!”,他想不通,萧守仁刚立下那么大的功劳,这时候杨广就对下手,这是不明智的! 李世民看着手中的诏书心中真的是想狂笑三声,没想到杨广会下这么个诏书,他开始的时候也以为是弄错了,可是擦了擦眼睛之后有看了看诏书上面杨广的大印,他知道,这是真的。 李世民和柴绍已经和云定兴招兵买马弄到了两万人! 这两万人虽然说是杂牌军,可是兵器和战马却都是一等一的好! 李世民有信心把今晚的事情办好! 李世民想想诏书上说“诛杀萧守仁!”这五个大字他就想笑! 萧守仁救过李世民的命,可是李世民为何恨萧守仁恨到这种地步? 这都是因为一个女人! 长孙无垢! 李世民一直喜欢长孙无忌他妹妹长孙无垢,可是没想到萧守仁在高士廉家里一番神射之后竟然让长孙无垢芳心暗许! 李世民前段时间跟长孙无垢表白了,可是被拒绝了! 后来一番打探之后他才知道,原来长孙无垢喜欢的人竟然是萧守仁! 李世民恨萧守仁,恨萧守仁抢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原本属于他的荣耀,原本属于他的女人!原本属于他的宠幸!这些东西都被萧守仁抢走了!萧守仁就是一个强盗,可是他偏偏又比不过那个强盗! 所以,他好恨! 可是老天有眼,没想到杨广竟然下了这么一个命令! 萧守仁皱着眉头出了宫,回到鸿胪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晚饭时间了。 “萧大哥,怎么样?”唐菲菲又在门口等萧守仁。 萧守仁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看了看四周没人之后赶紧把唐菲菲拉进了院子中。 “这儿说话不方便,我们进屋说。”萧守仁低声说道。 说完之后萧守仁便拉着唐菲菲进屋了。 进屋之后萧守仁又派人通知那十一位兄弟还有陈庆之,说是有事要商量。 “萧大哥,到底怎么了?”唐菲菲没见到萧守仁如此谨慎的样子,她知道,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萧守仁叹了口气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唐菲菲听着萧守仁这种语气,越发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心中更是感到一阵阵的寒意刺骨。 “大哥!” “大哥!” “大哥!”一个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萧守仁开门之后把众人都接了进来。 “姜林,你调人过来,在外面守着,不准外人靠近一步,有违令者,斩!”萧守仁吩咐大将姜林说道。 姜林的脸色一下子也严肃了起来,他知道,肯定是有大事发生了,他从来没见过萧守仁是这副模样。 姜林自从和萧守仁从城楼上回来之后便也搬到鸿胪寺里来了,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和萧守仁商量,这样方便一点。 “大哥,怎么了?”余长风见到气氛不对了。 萧守仁叹了口气,看了看众人一眼。 “刚才陛下让我进宫了。” “那又怎样?” “勤王大军都到了城外了,陛下让我今晚劫营。” “啊!这是个好机会啊,一鼓作气把突厥大军打残了,他们现在这么也想不到我们会今晚劫营吧,这是个立功的好机会啊!”杜伏威笑着说道。 “嗯,我就是把大家喊进来,商量一下今晚的劫营计划。”萧守仁轻声说道。 “没什么好商量的,一切都听大哥的。” “对,一切都听大哥的!” “还有件事情我觉得应该跟大家说一下,看看大家是怎么想的。”萧守仁轻声说道。 看到萧守仁脸上没有半点喜色,有的只是担忧,杜伏威也是心细之人,摆了摆手让大家都安静下来,然后看着萧守仁问道:“怎么了?” “你们今天在城楼之上有没有发现陛下有什么不同?”萧守仁轻声问道。 “不同?” “陛下有什么不同?” “没有啊。没什么不同啊。”赵虎皱着眉头说道。 “你们没发现今天的陛下特别的胆小吗?你们没发现他贪生怕死吗?”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这么一问之后大家都想起来了,杨广今天在城楼上的表现确实是很丢脸。 萧守仁甚至看到杨广哭了! “我看到陛下今天被吓哭了。”萧守仁淡淡地说道。 “啊?吓哭了!”杜伏威吃了一惊,他没注意那么多,但是听说杨广吓哭了之后也是吃了一惊,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就吓哭了呢? “这很不正常,陛下还没有登基之前就曾指挥灭陈一战,手上收割的人命没有几万也有几千,不可能被今天这种场面吓成那个样子的。”萧守仁继续说下去。 房间里的气氛变的很诡异,大家的心中有一丝的凉意,虽然他们不知道萧守仁接下来要说什么,可是他们知道萧守仁说出来的将是石破天惊。 “陛下胆子小了,贪生怕死很容易理解,越是身处高位,胆子越小,命越贵。”杜伏威皱着眉头给自己找了一个解释。 “我不这么认为。”萧守仁摇了摇头。 “你怎么看?”杜伏威问萧守仁。 萧守仁伸出手,摊开手心,手心里面是一个纸团。 小心地把纸团打开,里面只有八个字“父皇已死,守仁当心。”。 当众人看到这纸团上面的字之后都是大吃一惊! 这世上能被人称作父皇的也就只有皇帝了!守仁指的当然便是萧守仁了! “这纸团、、、这纸团哪来的?”杜伏威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知道他已经听到了一个这世上最大的秘密! 萧守仁苦笑了一声说道:“出宫的时候若惜公主让人给的。” “陛下死了?” “那如今的陛下?” “现在的陛下是冒牌货?” “我想是的,应该只是一个和陛下长的很像的冒牌货。”萧守仁苦笑着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余长风等人都是懵了,谁也没想过杨广竟然是假的! “还记得前些天的刺杀事件吗?”萧守仁叹了口气问答。 众人都是点了点头。 “当时我在场,陛下要给我赐婚,赐婚前陛下说道裴蕴,要我和若惜公主联手,看看裴蕴背后究尽还有谁,然后黄公公就动手了,事后陛下只是脖子受了点轻伤,当时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可是现在我明白了。”萧守仁又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了下去“我不明白为什么黄公公刺杀不成可是死之前还脸带微笑,后来陛下的声音变了,我就明白了,黄公公不是要杀陛下,他只是要在陛下的脖颈处留一个伤口,一个嗓音变化的理由!” “啊!你的意思是说他只是为了给冒牌皇帝声音变化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杜伏威明白了过来。 萧守仁点了点头。 “应该是这样的,那个冒牌皇帝的脖颈处也有一处伤疤,可是今天在城楼的时候我看过了,我仔细地看过了,那道伤疤已经是很多年前了,伤口已经成形了,根本就不是这几天留下来的,我当时脸色都变了,应该被萧皇后看出来了。”萧守仁淡淡地说道。 “你是说皇后知道皇帝是假的?”杜伏威吃了一惊。 萧守仁点了点头。 “萧皇后平时都是不出宫门的,不干朝政,可是今天全部破例了,只因为这个假皇帝毕竟是假的,许多事情处理不好,她只能亲自压场才行。” “你刚才说皇后已经怀疑你了?”杜伏威皱着眉头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 “我怀疑在虫儿楼中聚会的人里面那个戴着貂蝉面具的女人便是皇后,我在商城的时候遇到过一个想要杀乙之文德或者说想从乙之文德手里抢乾坤图的女人,虽然那个女人蒙着面,可是我记得那双眼睛,正是皇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王世充其实也一直在雁门,今晚的劫营是四方联手,王世充也在其中,我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萧守仁叹了口气说道。 唐菲菲在一旁也是听出来其中的含义了。 “他们要借着这个机会加害大哥?” 所有人都动容了,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 萧守仁点了点头。 “大家说说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大哥,先下手为强。”一直没说话的陈庆之走到萧守仁身边说了一声。 陈庆之的话说完之后大家都不吭声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盯着萧守仁。 萧守仁看了看所有人,他从这些人的眼睛里面看到了火热,很明显,大家都认同这个想法! “先下手为强?”萧守仁还是确定地问了一遍。 所有人都点头,包括唐菲菲。 “既然这样,那就得重新安排了。”萧守仁的脸上泛起一丝的潮红,他心中也是有些激动,没想到竟然被逼着走到了这一步! “姜林,进来!”萧守仁大声喊道。 推门进来的姜林脸色苍白,很明显,他已经在外面把萧守仁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姜林,你跟我不是很久,我能信你吗?”萧守仁很认真地看着姜林,姜林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然后点了点头。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愿追随将军拨乱反正!万死不辞!”姜林下了决心。 “好、好、好。”萧守仁一连三个好字,然后对姜林说道:“给你一个任务,你去北城门把所有的兄弟都调过来,在城中放出消息,就说陛下已经被宇文述祖孙控制住了,同时最大力地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对象,我们的力量跟宇文成都的禁卫军相比,还是有所不如。” “末将领命!”姜林接到任务之后急急忙忙就出去了。 “他信得过吗?”陈庆之问萧守仁。 萧守仁点了点头,萧守仁之所以把姜林接到鸿胪寺来住,那是因为姜林还带着家属过来了,只要姜林的家属还在鸿胪寺一天,他便信得过姜林一天! “大家分头行事吧,务必保密,不要让风声泄露了出去。”萧守仁说完之后身后的十一人都是急忙出门办事去了。 “庆之,石敢当等人怎么样了?”萧守仁回头问陈庆之。 陈庆之点了点头:“长安镖局办这点事还是手到擒来的,石将军和部下三千人,全部都安排妥当了,都隐藏在民间,只要大哥你一声令下,三千人马立刻就能聚集起来。” “好,你传我号令,让他们三千人全部聚集起来,听你的号令,务必拖住王世充他们进城的脚步!” 陈庆之猛地点了点头之后纵身起落,几个呼吸就出了鸿胪寺。 雁门城外,始毕可汗的天狼大帐中,所有人都齐聚一堂。 “你们怎么看?”始毕可汗把一封从大本营里传过来的书信传给下面的头人看。 下面的额头人看完之后都是神色怪异。 今天的一战把所有人的胆子都打没了,加上粮食也没了,他们也想回家了,今晚上甚至已经听到有士兵在哼想家的小调了。 “可敦说的没错,我也收到部落的传信,说是阿里部落趁着我们迪迦部落大部分男人不在的时候去我们部落抢东西,还杀了人,我正想向可汗你禀报此事。”一个头人站出来对始毕可汗说道。 始毕可汗轻轻地点了点头。 就在那个戴着鸟毛的迪迦部落头人说完之后,始毕可汗下首一个围着老虎皮的头人立马就不干了,拍着桌子就跳了起来。 “你他妈#的别血口喷人,就你们迪迦部落那么个穷样,我们阿里部落会去你们那抢东西?你们有什么东西能让我们抢的?” “话不是这么说,抢了就是抢了,没抢就是没抢,难不成可敦还会讲假话不成?”另一个部落的首领也出来说话了,他的部落也被人抢了,只是损失地不是很严重,即便是不严重,可是也是抢了啊!他对迪迦部落一下子有了好感。 “山泰,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围着虎皮的头人一下子怒了,他没想到竟然有人会站出来帮迪迦部落说话! “哼!难道还不准人说话了不成?”立马又有人站出来公开顶撞那围着虎皮的阿里头人。 “哼!别再说了,我们在前面打仗,你们的族人却是在后面不安生,一个个都是饭桶!听说还招惹到大食大宛等几个国家,那几个国家也在边上调兵遣将,你看看你们族人看的好事!”始毕可汗听不下去了,一碗酒一下子就泼到了阿里头人的脸上。 阿里头人这下子懵住了,他一直都是始毕可汗最忠实的追随者,他没想到始毕可汗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自己台阶下。 “可汗,可敦是中原人,骨子里留着的是中原人的血。”有人站出来,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对义成公主的质疑之意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被泼了酒的阿里也是点头表示同意。 “唉,退兵吧,探子回报说大隋的兵马也都集结过来了,今天一战已经把天狼神赐给我们的勇气烧没了。”始毕可汗似乎是老了很多,语气也缓和了很多。 大帐之中多数人是同意退兵的,好处没抢到,人却是死了一大批,这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可是这时候想退兵就退兵吗?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当然没有! 就在始毕可汗刚说出退兵这个提议的时候,那些头人还来不及说出自己的意见的时候! 三面火起! 有人劫营! 号角声起! 一时之间突厥大营一下子就乱起来了! 李世民从东边攻,王世充从西边,罗成从北边,三路大军就像是三把尖刀!狠狠地插进了突厥大军的心脏! 突厥大营里的突厥兵刚准备睡觉,脱了衣服被窝都还没有睡热,就听见四面八方都是马蹄声! 所有的突厥兵都是连忙起来穿衣服,可是衣服还没有穿好,马蹄声已经到了帐篷外!刚一掀开布帘,便看见自己的脑袋和身子分家了! 都是骑兵! 偷袭的都是骑兵! 来去如风!就在突厥大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三路大军已经完成了第一轮的冲杀! 始毕可汗带着三个儿子已经是吓破胆了,被一群头领带着兵厮杀开一条血路急急忙忙不要命地往外突围! 始毕可汗一走,整个突厥大军都乱了! 没有人想着抵抗了,都是一窝蜂地想着逃跑! 李世民王世充罗成,三路大军全部汇合一处,全力在后面追杀! 这一路杀过去,杀的始毕可汗三十万大军四处逃散,丢盔卸甲,不成模样。 诏书上面的第一个命令已经完成了,第二个命令响起在三人的脑海中,都是回头皱眉看着雁门关的城门。 城门紧闭! 按照计划是萧守仁也会带兵参加劫营计划,劫营完毕之后三方围攻萧守仁,将萧守仁诛杀! 可是现在萧守仁没出来,这下子怎么办? 三人带着部下来到雁门关城下。 城上弓箭手林立。 “快开城门,我们是奉陛下之命特来勤王的!”王世充开口在下面想要喊开城门。 只听见噗地一声,一支飞箭插在王世充的战马前面,把王世充的战马都吓了一大跳! “陛下有令,勤王之师暂退三十里,明日再入城!尔等要是敢再前进半步,定斩不饶!”说话射箭的都是陈庆之! 陈庆之带着石敢当石晓燕两兄妹在这守城! 城下的王世充等人听到陈庆之的话之后都是满脸的狐疑,怎么会这样? 李世民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可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尔等到底是要勤王还是想要弑君?城中有叛逆者,陛下下令平乱,谁要是还想着进城,那便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陈庆之大喊道。 罗成第一个回身带着自己人往回走。 他没想那么多,他不想参合到太多的事里面,他只是来解围的,现在围已经解了,别的事情他懒得管。 李世民看了看王世充,看了看罗成,又看了看高楼之上,叹了口气之后他也退了。 王世充心中有如火烧,他听到楼上说有叛乱的时候他就知道城中肯定不平静,只是一想到城里有宇文成都,他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点,他也退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先下手为强 “什么?陛下被宇文述挟持了?” “什么?陛下中毒了?” “什么?宇文述要杀萧大将军?” “什么?皇后娘娘和宇文述有一腿?” 各种各样的版本在雁门关内流传,这都是杜伏威的功劳。 就在这些不同版本在雁门关内流传的时候,行宫之内,赤#裸着的萧皇后正躺在一个人的怀里,一个男人的怀里,可是那男人却不是杨广! 那是一个萧守仁的老熟人! 裴矩! 正是到处被人追杀的裴矩! 裴矩此时此刻已经是朝廷钦犯了,可是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怎么会出现在行宫之内?怎么会出现在萧皇后的床上! “裴郎,今晚过后就是我们的天下了。”萧皇后笑着用手摸着裴矩的美髯。 萧皇后一笑那白花花的身子便在那抖动,裴矩的视线也随着那抖动的白花花而动。 裴矩握在萧皇后胸前的手用了一把力,然后笑着说道:“大势已定,王世充李世民罗成,这三人联手,萧守仁插翅难飞,今晚过后便是我们的天下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宣华?难不成你还想着她不成?”萧皇后突然间想到宣华夫人,眉目只见隐隐有怒色。 裴矩淡淡地笑了一声,然后笑着说道:“女人啊,就是小家子气,宣华夫人是杨广最喜爱的女子,如果这时候把宣华夫人给杀了,这回让别人生疑的,后宫之内让人消失的方法很多,到时候回转东都,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随你。” 听到裴矩的回答之后萧皇后的脸上又重新有了喜色,恢复到了原先的表情。 “我们什么时候把那傀儡杀了?”萧皇后皱着小琼鼻问裴矩。 裴矩松手帮萧皇后理了理云鬓,然后又刮了一下萧皇后的鼻尖说道:“不要心急,那是宇文家唯一的一张王牌,我们这时候把那傀儡杀了的话,他们会狗急跳墙的。” 说道宇文家的时候萧皇后的脸色有些阴沉了。 “宇文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以为他们掌握了禁军就无法无天了,昨天商量大事的时候那宇文化及看我的眼神就想把我给生吞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萧皇后有些生气地说道。 裴矩听到这话之后点了点头,沉思了会儿说道:“军队不能掌握在别人手里,再等等,只要王世充进城,他一进城,那么我们就可以借助王世充来对付宇文述,两虎相争,我们做最后的猎人。” “哼,王世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萧皇后撒娇道。 “嗯,我知道,有些委屈你了,再忍忍,只要大局定下来了,那么一切都好办,我会一个个把他们铲除的,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裴矩笑着说道。 裴矩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在萧皇后的房间外响起。 敲门的步骤都省去了,还没等萧皇后和裴矩反应过来,一个男人已经进了萧皇后的房间。 “娘娘大事不好了!娘娘大事、、、、、、”进来的男子已经看清楚房中的情景了,他已经看到衣冠不整的萧皇后和同样衣冠不整的裴矩了,他张大了嘴巴,吃惊地看着这一切。 “你们、、、你们、、、”宇文化及伸出手惊讶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中的女神竟然已经被裴矩给睡了! 裴矩和萧皇后对视了一眼,萧皇后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狠狠地瞪了宇文化及一眼。 “你进门之前都不知道敲门吗!”萧皇后怒斥了一声。 已经恢复神智的宇文化及脸上全是阴沉,一点也没有以前的弱懦了。 听到萧皇后的话之后宇文化及顿时间便冷笑了起来。 “敲门了的话怎么会知道你是个贱货!” 萧皇后的脸色发青,青的可怕。 裴矩的脸色平淡,平淡的吓人。 “宇文化及,你放肆!”萧皇后咬牙切齿地说道。 宇文化及听到萧皇后的话之后笑了,笑的非常的放肆。 “哈哈哈,笑话,我放肆,我放肆还是他放肆!我放肆还是你放肆!你堂堂一国之母竟然和朝廷钦犯偷#情!这要是传出去,到底是谁放肆!”宇文化及状若疯狂。 萧皇后的手指指甲已经掐到自己掌心的肉里面去了,可见他现在恨不得把宇文化及生吞活剥了。 “宇文化及,你要搞清楚,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要是再不顾大局再放肆的话,小心我报告主上,你们宇文家是什么下场你要负全责。”裴矩这时候开声了。 裴矩一开声宇文化及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因为裴矩提到了一个人,主上。 宇文化及没有见过所谓的主上,可是他却知道主上办事的风格,那是一种让人想想都不寒而栗的风格。 “你如果这么闯进来就是来抓#奸的的话,你已经成功了,你可以走了。”萧皇后双目喷火地看着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冷哼了一声,然后指了指大殿之外。 “谁有心思抓#奸,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宇文化及说完之后又冷笑了一声。 萧皇后和裴矩却是大惊失色,行宫被包围了? 这怎么可能? 这是萧皇后的第一想法,这时候,这城里,还有什么人有这能力包围行宫,还有什么人有这胆量敢包围行宫? “包围了?谁这么大胆?”裴矩皱着眉头问道。 宇文化及看了裴矩一眼,给了一个白眼之后便把头转向了另一侧,看都懒得看裴矩一眼。 裴矩讨了个没趣之后也就不再开口了。 “到底是谁?”萧皇后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又恢复到一国之母的萧皇后状态了。 “萧守仁。”宇文化及说完萧守仁这个名字之后叹了口气,很显然,他对萧守仁很是无奈。 萧皇后和裴矩听到宇文化及说是萧守仁的时候都是大吃一惊,他们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萧守仁竟然敢抗旨! “现在情况怎么样?”萧皇后有些慌了。 “三万兵马,都堵在行宫门前,他们要见陛下。”宇文化及盯着萧皇后说道。 “他们?”萧皇后抓住了宇文化及话中的他们二字。 宇文化及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所有文武大臣都被萧守仁找来了,除了我们。” 萧皇后脸色苍白。 “哼,见就见,把那傀儡拉出去,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治他一个大不敬以下犯上谋反之罪。”裴矩冷声说道。 萧皇后摇了摇头。 “不行,他应该已经猜到事情的真相了,他今天白天在城楼上便偷偷观察陛下好多次了,应该已经漏出了破绽,要不然他也不敢来这一手,他已经看出我们的计划了,他这才没出城,他喊着要见陛下,那是因为他知道陛下已经死了!如果我们把傀儡推出去,那就是找死,那么天下人都知道我们把陛下杀了,我们更加活不了。”萧皇后一脸的悲切。 形势变换总是那么的快,就在萧皇后以为自己快要成功的时候,命运给她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 “你父亲怎么说?”萧皇后问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我父亲让我来接娘娘和陛下离开,先暂且退走,以后再东山再起。” 宇文化及有意无意地将裴矩当成了空气。 “退吗?难道辛辛苦苦地筹划就这么算了?”萧皇后有些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 “嗯,没办法,萧守仁势大,如果再不走的话那就迟了,等到萧守仁攻破成都的防线之后,我们都走不了。”宇文化及劝说道。 萧皇后点了点头,然后看了裴矩一眼。 裴矩摇了摇头。 “我还有我的事情没办,你们走吧。”裴矩要留在这。 萧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的不舍,然后便穿上鞋子跟着宇文化及走了。 萧守仁自然不知道行宫深处还有这么一出精彩的好戏,要是他知道的话这会儿已经带着人马杀进去了。 “萧守仁,你以下犯上,带这么多人围住陛下行宫,你这是要造反吗?”宇文成都提着他的凤翅镏金镗坐在白马之上大声对萧守仁问道。 萧守仁在来的路上已经跟众位大人解释了一遍,理由当然就是宇文述挟持杨广。 萧守仁的话大家还是有几分相信的,即便心中有疑问也是藏在肚子里没有说出来。 萧守仁当然知道这些人的小九九了,所以他又把杨若惜也找了出来! 杨若惜本来是被看管起来了的,可是有着萧守仁等人的营救,加上杨若惜自己手中的力量,很快就就杨若惜救出来了,考虑到杨广已死这个消息的震撼性,杨若惜同意了萧守仁的说法,等到杨若惜也站出来说宇文述已经控制了皇宫之后所有的大臣都相信了,没有谁会相信杨若惜会帮着外人造反啊。 “到底谁要造反,大家心知肚明!”萧守仁说完之后便让开了一个位置,杨若惜便从萧守仁的身后站了出来。 “宇文成都!你看看我是谁!”杨若惜站出来之后大声喊道。 当初看管杨若惜的人便是宇文成都派出去的,这时候看到杨若惜出现在萧守仁的身边,当然是大吃一惊,脸色都变了。 宇文成都自己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脸色都变了,变的相当的难看,可是萧守仁这边的大臣却是都看到了,大家都觉得宇文成都这是做贼心虚! 要不不是做贼心虚的话为什么见到陛下的女儿若惜公主脸色都变的那么的难看? “宇文成都!亏得陛下对你们一家宠爱有加,没想到你们宇文家竟然是如此的狼子野心!” “宇文成都,快快将陛下放了,要不然的话,诛你九族!” “禁卫军们都听着,我们只诛恶首,只要你们放下手里的兵器,我们可以既往不咎!”萧守仁大声喊道,声音传遍了整个行宫。 宇文成都心中已经是拔凉拔凉的了,他知道,大势已去。 “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他们以下犯上,他们这是要谋反,杀了他们!”宇文成都说完之后手中的凤翅镏金镗一挥。 忠于宇文家的禁卫军已经是往前冲了,已经和萧守仁他们厮杀在一起。 宇文成都看到已经开始混战了,他双腿一用力,夹了一下马腹,掉了头就赶紧往行宫深处跑。 萧守仁见到宇文成都跑了之后心中也是焦急万分,手中马缰一动便已经是催马上前。 “萧守仁在此,挡我者死!”萧守仁说完之后长刀一抽,寒光一闪已经是冲进了战斗前线。 所有人听到这话之后都是给萧守仁让开一条道来。 禁卫军这些天跟着杨广在城楼上已经充分见识过萧守仁的勇猛了,谁也不敢上前阻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守仁一马冲过他们的防线直奔后面行宫而去! 等到众人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萧守仁已经是穿过好几道宫门了,早就看不见人影了! 宇文述和萧皇后等一众人都在往后退,一直往行宫的最深处退走。 宇文成都显然也是知道路线的,所以在半路上也加入了进来,更是向萧皇后还有宇文述禀报了外面的紧急情况。 听说外面已经抵挡不住了已经开始交锋了之后宇文述恨得咬牙切齿,如果萧守仁在这的话,宇文述肯定光用仇恨的目光就能把萧守仁灭了。 萧皇后走在最前面。 萧皇后在带路。 他们一直退到最后面的冷宫! 行宫虽然只是行宫,可是里面样样都是跟皇宫差不多的,也有冷宫! 萧皇后推开冷宫的大门之后飞快地朝着里面一间很大的房子跑过去,推开那间房之后跟在萧皇后身后的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一间柴房! 一件巨大的柴房! “搬开,把这些柴禾都搬开!”萧皇后发话了。 宇文述冲着自己身后的几个死士点了下头,顿时便站出来三人,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把挡在众人面前的柴禾搬开了。 柴禾搬开之后露出来一块干净异常的地面。 那块地上铺的竟然是板砖! 一间柴房的地面上唯一铺板砖的地方! 萧皇后见到那些板砖之后非常的高兴,脸上浮现出一朵花来,把旁边的宇文化及看的呆住了。 “没错,就是这了。”萧皇后说完之后便蹲下身子念念有词地在那些板砖上面敲敲打打,当萧皇后的敲打最后落下去一下之后,咔嚓一声,那些板砖都自己分开了! 板砖自动分开之后露出来一个阴森森地地洞来! “没错,就是这了,这就是通往外面的地道,从这可以直接出城,这是杨广给自己留的最后退路。”萧皇后看到地道之后笑靥如花。 宇文述那双昏花的眼珠子里也有了光彩。 宇文述派了几个死士上前,他们一个个都跟在后面,一一进了地道。 等到所有人都进了地道之后剩下来的那个死士用火折子点起了一个火把,扔在了那些搬开的柴禾上面,顿时火起! 等到萧守仁追到冷宫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是大火连天了,所有的房子都起火了!把这个黑夜照的跟白天一样! 气的牙痒痒的萧守仁没办法,连忙纵马回转,他还要救火,要不然的话整个行宫都会被烧掉! 宇文述等人也逃过这一劫! 当萧守仁重新回到行宫门口的时候发现形势已经得到控制了,虽然说禁卫军都是一以当十的勇士,可是好汉也架不住人多啊,萧守仁他们可是有着足足三万人啊! 三万人围困几千人的禁卫军那不是欺负人吗? 所以,等到萧守仁回到宫门口的时候发现这些禁卫军已经被欺负完了,都已经死的死伤的伤,投降的投降了。 “后面起火了,大家都快去救火,把房子的连接之处都断开来,不要让火势蔓延。”萧守仁下完命令之后便带着众人往行宫深处而去。 第四百二十三章 无题 “留一千人在这把守,各自看好自己的手下,让他们手脚都放干净点,剩下的人都去守城门!”萧守仁边走边对身边的人下命令。 命令一下三万人马哗哗哗地就各自归队各自回转了,只剩下一千人在行宫之处把守,萧守仁这么做也是有他的道理,这儿毕竟是行宫,里面还有许多杨广的妃子以及宫女,如果这些士兵一个没忍住的话,责任都得萧守仁来负,萧守仁负不起,同时,这行宫之内有些秘密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所以他这才把余下的人都叫去把守城门。 “苏大人,请跟我们来。”萧守仁看了杨若惜一眼之后对宰相苏威说道。 苏威心中满是疑惑,这时候萧守仁不立马去追宇文述他们叫自己有什么用? 虽然不解,可是苏威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萧守仁和若惜公主的后面,余下的官员见到萧大将军没有叫自己,自然也就不好上前了,都是去后面冷宫指挥救火。 “把守好外面,不准一个人靠近,有靠近者,斩!”萧守仁和杨若惜带着苏威来到琼华殿,对把守在琼华殿外的心腹说道。 把守的心腹齐声应诺。 苏威在一旁看的心惊胆颤,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大人,进来吧。”萧守仁叹了口气然后对还站在门外的苏威说道。 苏威的白胡子颤了颤然后点了点头,他抬头看了前面的若惜公主一眼,发现若惜公主的神情很凄惨,似乎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般,萧守仁已经在一旁用手搀着若惜公主了,似乎是只要萧守仁一松手,若惜公主就要跌倒一般。 “啊!”苏威进门之后就发现琼华殿的大梁上面挂着一个人! 当他看清楚那个人的样貌之后已经是面无人色了,差点就昏了过去,幸好萧守仁在旁边搀扶了一把,苏威这才勉强透过气来。 “陛下,陛下、、、已经、、、已经死了?”苏威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这双老眼,所以他用力地擦了两下,再睁开眼,眼前的情景并没有因为他自己的主观意识而改变,吊着的那人舌头很长,双眼怒睁,就那么怒睁着双眼看着苏威三人! 萧守仁叹了口气,杨若惜一下子哭出声来。 “陛下四天前就被他们害了,今天城楼上的是冒牌货,我怕这个消息讲出去之后会天下大乱,只是苏大人是百官之首,提前告诉苏大人一声,希望苏大人能够稳定住局面,同时不要被萧皇后那帮人迷惑了。”萧守仁慢声说道。 这时候苏威的脑子也转的越来越快了,他只是一直没有想到过杨广被人替换了这个可能性,所以一直被蒙在鼓里,可是一旦这个可能性被提出来之后,他便能够自己判断这种说法的真假! 苏威能够做到百官之首能够做到一国宰相,其智慧自然是一等一的,这时候他已经想起来很多的不正常,他想起来杨广这两天突然变的胆小许多,他想起来杨广这四天之内杨广只出现过一天,其余三天都没上早朝!他想起来杨广似乎不爱陈宣华了!他想起来杨广在城楼上贪生怕死,他想起来杨广在城楼上被吓哭了,他想起来杨广的声音变了! 许许多多的疑点被苏威一一想起来,他已经相信挂着的这个陛下就是真的杨广! 萧守仁等苏威和杨若惜稍微冷静下来之后这才飞身上梁,用军靴里藏着的匕首把白绫割断,然后一手保住杨广的尸体回到地面。 “先中毒,后被吊死的。”萧守仁简单地看了两眼就已经看出来杨广的死因了。 杨若惜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就一直在那流眼泪,她脑海里面浮现出一幅幅她们父女俩一起的画面,走马灯一般地在她脑海中转个不停。 “萧将军,你刚才说萧皇后,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已经稳定下情绪的苏威沉声问道。 萧守仁叹了口气,俯下身子,掰开杨广握紧的手心,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块玉佩! 一块雕琢精细的玉佩! 一块雕着一个弥勒佛的玉佩! 苏威看到那块玉佩的时候面色已经是非常的难看了,他当然知道那块玉佩的主人是谁!那快玉佩的主人是萧皇后! 萧守仁的先人对萧皇后有恩情,萧皇后把家传的两块玉佩给了一块给萧守仁的先人,这件事情已经是许多人知道了,苏威这样的大臣甚至已经知道两块玉佩的模样了,这时候看到那玉佩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萧皇后便是幕后主使之人。”萧守仁从自己身上也掏出一块玉佩来,两两叠合在一起,正好大小凸凹都合适,浑然一体。 “啊!”苏威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他想起来前两天萧皇后单独召见他的时候吩咐的事情,他想起来萧皇后让他想办法把红颜祸水陈宣华杀死,他想起来萧皇后让他试探萧守仁的意思,他想起来种种,原来萧皇后便是杀害杨广的凶手! 任谁也想不到凶手竟然会是萧皇后! 可是那块玉佩却是明确地告诉了所有人,杨广临时前挣扎的时候抓住的就是萧皇后!所以手里才会有萧皇后视为珍宝的玉佩! “苏大人,逝者已矣,重要的是要让陛下安息,咱们要把这儿的局面稳定下来,大隋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我们。”萧守仁用手虚扶了苏威一把。 苏威点了点头,然后蹒跚地推门走了出去,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可是他的动作已经告诉了萧守仁,他同意萧守仁的做法。 萧守仁陪着杨若惜在杨广的尸体面前一直待到半夜。 过了午夜,杨若惜哭累了,就在萧守仁的肩膀上面睡着了。 当第二天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杨若惜的睫毛上的时候,萧守仁的肚子也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两声。 睁开有些红肿的眼睛,杨若惜看到萧守仁正在盯着自己的脸庞看。 “看什么呢?”杨若惜有些不好意思。 萧守仁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偷偷看别人漂亮脸蛋的时候被人发现了,这样的糗事还真是头一回。 “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陛下也该安息了。”萧守仁想把杨广的尸体处理掉,他不想太多人看见杨广的尸体。 杨若惜点了点头。 “萧守仁,我可以嫁给你,你要帮我报仇。”杨若惜咬了咬牙之后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听到杨若惜的话之后惊得张大了嘴巴。 “为陛下报仇是为人臣子的本份,放心吧。”萧守仁轻轻把杨若惜搂进了自己怀中。 现在感觉无依无靠的杨若惜在萧守仁的怀中感觉到温暖,还有安全感,双手也不由自主地环住了萧守仁的腰。 萧守仁心中狠狠鄙视了自己一顿,自己这样算不算趁人之危呢? 不等萧守仁再做一次自我批评,杜伏威的声音已经在外面响起了,说是李世民等人已经退走,城中的众位大人都在行宫外要见他! 萧守仁轻轻拍了拍杨若惜的手背,温情地看着杨若惜的眸子。 “这儿就交给你了,你和陛下多待会儿吧,回头再来看你。”萧守仁在杨若惜的耳边说道。 杨若惜点了点头。 萧守仁出门之后发现杜伏威的眼睛也是通红通红的。 “昨晚上没睡觉?”萧守仁问杜伏威。 杜伏威点了点头。 “一直看到李世民王世充和罗成都退走了才敢眯一会儿,这般人应该是猜到情况不对了,虽然退走了,可是事情肯定没有这么容易就结束。” “不要紧,先稳住朝中的大臣再说。”萧守仁说完之后便跟着杜伏威去了杨广不怎么议事的不器殿。 所谓君子不器,这不器殿的名字由是而来。 萧守仁顶着两只大大的熊猫眼进去之后发现众多大臣都到齐了,就差他了。 “见过萧大将军!”众人见到萧守仁之后都是给萧守仁行礼。 萧守仁摆了摆手,看了一眼站在首位的苏威。 苏威见到萧守仁看自己的时候他也朝着萧守仁眨了眨眼。 萧守仁心中已经是有了计较了,知道苏威已经是答应配合自己了,心中虽然高兴,可是脸上还是一副悲泣的样子来。 “看到众位大人,不由自主便想到陛下,也不知道陛下被宇文述那老匹夫掳到哪儿去了。”萧守仁的声音有些哑了,他都熬了一天一夜了,又没有刷牙洗脸,可是听在众位大臣耳朵里就不一样了,还以为萧守仁这是伤心呢。 “萧将军,我们今天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将军,救回陛下的胆子您得挑起来啊。” “将军,宇文述想必逃的也并不远,我们如果这时候出兵的话,也许还来得及。” 众大臣纷纷说话,都是想把杨广找回来。 苏威叹了口气,他已经知道杨广已经死了,他已经知道宇文述带着的是个傀儡,救回来又怎样? 苏威现在想的是如何把大隋的天下安定下来,如何把江山顺利地传承下去。 “萧将军,雁门关之围虽然已经解了,可是援军却都走了,如果我们这时候去追宇文述的话,突厥大军要是冲杀回来,后果不堪设想啊。”苏威淡淡地说了一句。 苏威的话被所有人都听进去了,是啊,要是突厥大军又杀回来的话,那就不得了了,雁门关肯定得破了,到时候大家都得死,这可是关乎自己的身家性命啊。 大臣们想到这时又都沉默了。 “萧将军,雁门关需要稳定下来,而陛下也需要营救,不若发讨贼令,让中原各路太守截杀宇文述。”苏威想了想之后说道。 萧守仁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是个好办法! 随着苏威的话把所有人心中最大的困惑给解决了,大家也就散了。 等所有人都快散了的时候萧守仁自然也回到了鸿胪寺中,他总不好整天待在行宫之中,他怕别人说闲话。 刚进鸿胪寺便看到唐菲菲跟只翩翩蝴蝶一般飞到他身边。 “你猜猜谁来了?”唐菲菲笑着对萧守仁问道。 萧守仁楞了一下,他还真的是猜不出来,脑瓜子跟浆糊似的,他现在就只想睡觉,睡一觉好的。 “猜不出来,说吧,谁来了?”萧守仁皱了皱眉头之后苦笑着问道。 唐菲菲不满意地哼了一声,然后把身子闪开,把后面的人儿显露出来。 萧守仁一看后面的那个娇小玲珑的人儿之后不由得一呆。 “思思!”萧守仁上前一步把唐思思搂在怀里。 唐思思见到萧守仁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泪水了这会儿在萧守仁的怀里就哭的更欢了,把萧守仁的衣服都打湿了。 “你怎么样?没受什么伤吧?”萧守仁仔仔细细地把唐思思打量了一遍,发现除了黑一点之外唐思思什么都没变。 “嗯,都还好。”唐思思用小手擦了擦脸上新冒出来的泪水之后笑着回答。 萧守仁看到唐思思哭得跟只小花猫一样,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呵呵,哭的跟小花猫一样,进去洗洗吧。”萧守仁搂着唐思思便往里间走。 跟在萧守仁后面的唐菲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萧守仁和唐思思已经进了大厅了,想拦都拦不住了。 “哎呀,你们注意点,里面还有、、、、、、”唐菲菲在后面喊道。 还没有完全听明白唐菲菲的话,萧守仁的眼睛已经很大了,他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魏征! 此时的魏征,风尘仆仆,更显瘦削,就含笑地站在鸿胪寺的大厅当中,看着刚进门的萧守仁和唐思思。 “魏先生!” “将军!”魏征含笑着和萧守仁打招呼。 虽然此时的魏征是灰头土脸,可是那双细长的眼睛中闪过喜悦的光芒,和萧守仁打过招呼之后便走到萧守仁的身边轻声道:“一路上不是那么的平静,我处理好黎阳的事情之后便出发来这了,可是一路上不是叛军就是突厥兵,进不来,所以就耽搁了。” 大厅之中还有其他人,陈庆之也在,杜伏威等人都在。 众人见到魏征衣衫敝旧,灰头土脸,鞋子两只都是不一样,大为奇怪,虽说路上乱兵多,可是魏征从黎阳来雁门关应该是会随身携带护卫的啊,有护卫的保护怎么还会是这般模样?萧守仁也满是疑惑,扭头望向护送魏征过来的穆义和小牛儿。 穆义和小牛儿年纪还小,萧守仁怕他们俩出事,所以就一直让他们呆在黎阳城,可是没想到这次护送魏征过来的竟然是他们二人。 萧守仁接手姜林带过来的那五千兵马的时候他就感觉有些吃力了,他不是能够管理好一家大公司的人,他没有那个才能,但是他知道魏征可以。 所以,他把魏征叫了过来,只是没想到来的有些迟,可是这也正好,正好帮他把雁门关这堆麻烦事都解决。 见到众人都是望着自己,穆义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吱吱唔唔地说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穆将军其实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只是我不按照穆将军的安排行事,所以才会弄成这个样子。”魏征就是这样地人,别人的错毫不留情的指出,自己的过错也不遮掩。 “杨太仆接到萧将军的信之后便让我赶紧过来,在穆将军的保护下一切都很顺利,可是途中我就想出去找个人,那人是个有本事的人,不喜欢太多人打扰,所以我这才离开了保护”萧守仁笑着拉着他的手坐下:“大家都别站着,都坐下说话,边吃边说。” “结果人没找到,遇上乱兵了,就成了这副样子。”魏征坐下之后叹了口气说道。 萧守仁听到魏征的话之后楞了一下,然后轻声问道:“刚才魏先生说那人很有本事,莫非魏先生是想要找人帮我?” 魏征点了点头。 萧守仁心中有些感动。 “将军,这是个好机会。”魏征慢声说道,也不避嫌,就当着场中众多人的面说道。 萧守仁不说话。 杜伏威也是站了起来来到萧守仁的面前沉吟道:“大哥,杨广都死了,天下早晚都要乱,现在朝廷百官都听你的,你最有资格。” 萧守仁很是没说话。 唐菲菲一直在萧守仁的身边,萧守仁的许多事情她都知道,包括黎阳取宝,她知道萧守仁是有大志向的,她也知道萧守仁现在是有顾虑的。 唐菲菲是女孩子,她在这样的大事情上面不多说,她知道,这时候最好就是给萧守仁勇气,所以,她握住萧守仁的手心,很用力,很用力。 萧守仁感觉到从手心里传过来的力量,抬头看到众人的目光,那些目光里都期待,有野心,有跃跃欲试。 萧守仁站了起来。 “机会来了就得抓住,魏先生,你要帮我。”萧守仁摊开手掌,然后紧握,双眼和魏征对视。 得到了萧守仁肯定的回答之后魏征欣喜若狂,头一直猛点! “当然,只要将军有这个心思,魏征万死不辞!”魏征想想历史由自己改变,心中便满是激动。 “嗯,要想成事的话,像魏先生这样的大才是我们所缺的,不知道魏先生这一路上要找的人是?”萧守仁想起来刚才的话题。 “他叫杜如晦。比我小上几岁,他祖父杜果官至工部尚书,父亲也是昌州长史,不过他因为有才,不为圣上赏识,只做了个候补官员。那时和我相若不得志。也就在那时相识。后来我补个书记,他补个滏阳尉。倒是难兄难弟。主公,你别看他官小,可若论才能,他远胜于我。” 魏征对萧守仁的称呼已经发生了变化,刚才是将军将军的称呼,可是现在已经成主公了,不愧是人精。 萧守仁对魏征的说法很相信,他素来知道杨广妒才,尤其是学文好的人,薛道衡不就个很好的例子吗。 萧守仁压住心中额惊讶,微笑着对魏征说道:“魏先生对此人如此推崇,想必定是不凡,这次不能寻见吗,当真是可惜。 “一次不成,便再找第二次,总能把他找到的。”魏征倒是不丧气。 萧守仁笑了笑,他知道魏征是个牛鼻子脾气,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么杜如晦就真的是难逃魏征的魔掌了。 “好了,先不说杜如晦了,还是说说机会吧。”萧守仁对这个比较关心,在场的众人谁又不关心呢? 魏征笑了笑,当他得知现在的形势之后心中已经是有了计较。 “不知道将军觉得这机会应该如何把握?”魏征对萧守仁笑着问道。 萧守仁楞了一下,他没想到魏征会考自己,他也知道,魏征这是要看看自己除了打仗的本事之外其他本事怎么样,比如说,大局观。 萧守仁皱起了眉头,这个回答很关键,一个回答不好也许魏征就会觉得自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一个回答不好也许就让魏征看低了,一定的想一个好点的回答才好。 想着想着萧守仁便在厅中慢慢地踱着步子,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 第六步的脚刚抬起来,还没有落下去,萧守仁的脸上便已经是有了笑容。 看到萧守仁脸上的笑容之后魏征便是知道萧守仁肯定是已经想到回答了。 “魏先生,我觉得要抓住这机会只有九个字。” 魏征看着萧守仁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他心中也是没什么底气,他倒是想看看萧守仁说的这九个字到底是什么。 不仅仅是魏征很好奇,就是杜伏威等人也是在看着萧守仁,也想听听看萧守仁的九字口诀是什么。 看看是哪九个字可以夺得天下。 “高筑城,广积粮,缓称王。”萧守仁笑着把刘伯温送给朱元璋的九个字慢慢说了出来。 魏征的脸色凝固了一下。 他没想到萧守仁的九个字竟然是这九个字! 这九个字和魏征的想法是不谋而合! 只是萧守仁这九个字更简洁明了,更加的主题清晰,更加的着重重点! “高!妙!绝!”魏征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吐出了三个字,这三个字无一不是对萧守仁的夸奖。 大家听到魏征这三个字的夸奖之后都知道萧守仁的回答肯定是说到魏征的心坎里去了。 “主公,要是这九个字只是主公五步之内就想出来的的话,那简直就是天纵奇才,如果不是的话,那说明主公之志早就在天下了。”魏征感叹地说了一声。 萧守仁傻笑地掩饰了过去,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是不好回答。 “看来魏先生也是这个想法?”萧守仁问魏征。 魏征点了点头。 “八九不离十了。” 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困惑地说道:“这九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高筑城和缓称王这都好办,难办的便是广积粮了。” 魏征赞许地点了点头。 “都说皇帝不差饿兵,没有粮食那什么都是假的,历史上哪一次农民起义不是因为天灾人祸导致百姓缺粮才爆发的,所以说,粮食很关键。” 萧守仁默许地点了点头,然后接口道:“没错,其实到最后争夺天下比拼的就是粮食了,谁粮食多,谁的人就多,取胜的可能性就越大,只是如何广积粮我却是半点法子也没有。” 魏征笑了笑,萧守仁如果什么都懂的话还要自己这帮人干嘛? 虽然萧守仁不懂,但是魏征却是懂的。 “其实说到底,粮食还得靠生产,而生产又要靠百姓,百姓需要的是安定以及秩序,只要让百姓安定下来,同时制定合理的秩序,广积粮是水到渠成。”魏征笑着说道。 萧守仁边听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魏先生说的可能在短时间内确实是不会有什么成效,可是以后如果连年征战,民生疲惫,先生今日所说的定能起奇效。” 萧守仁一针见血,不仅仅把魏征这种说法的弊端委婉地指出来,还顺带着夸了魏征一把。 魏征也是点了点头,他先前还确实是没有想过时间长短的问题。 “魏先生,请继续说下去,刚才说道生产了。”萧守仁见到魏征皱着眉头在思考时效问题,便开口问道。 魏征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如何打仗我不算太懂,可若说如何生产,我还是略窥门径。还请主公择日颁布法令,将黎阳郡周边流亡的百姓召集起来专门从事生产,这些事情可让郡守和手下一帮官员来做,魏某毛遂自荐,请求监行。” “这没有问题,可还是需要细化,不知道魏先生可有更细一步的想法?”萧守仁知道魏征这是在用黎阳城做试验了,也只有黎阳城现在是在萧守仁的控制范围内。 魏征微笑道:“首先的一点就是由主公和郡守号令,为百姓提供土地和耕牛,让他们有从事农业生产之根基。 而收获物则是按照比例由我们和农民分成,这方面关键在于两项决策,一是均田制,一是租庸调制,而租庸调制的基础却是均田制。” 旁边的杜伏威点了点头道:“这种方法如果推广起来极好,当初我父辈就是身受益处,我记得大业七年前。大隋都是这种制度,可后来却少有实施了。” 杜伏威本是农户出身,对于这些并不陌生。魏征点头道:“法令很多都是好的,不断进步,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看能不能实施。 有的时候,当权者总是自以为是,不理会民生,虽有法令,却是不断地后退。其实我说的均田制和租庸调制在北魏的时候就已经实施,北朝各代沿袭。断断续续地改动。 先帝在时,颇为开明,重颁均田制,减少百官的所受的永业田,增加普通百姓耕田数量,丁男一人受永业田二十亩、露田八十亩,奴婢亦同。 这措施极大的激发了百姓地耕种热情,先帝随后又实施了租庸调制,提高劳役年限,减少力役时间。 每丁每年要向国家交纳粟二石,称做租,交纳绢、棉、布、麻成为调,不使役的丁男可以纳绢代替劳役,又称为庸,租庸调三者结合,可以互补使用。 就是多调可以免租,多劳役又可以免租调,任由百姓自己选择。这样既可以给国家增加极大的财富,又减轻了百姓的负担。 先帝以均田制为基,以租庸调制为建国之策,这才能短短的年限国富民强。可惜如今圣上穷兵黩武,加上均田制不施,才让国库震荡,百姓惶恐,民不聊生。 如果让我建议,还请主公实施这两项良策,分田于民耕种,第一年租庸调制减半以保百姓生活,以后缓慢增加,即可保百姓安宁,征战无忧。” 杜伏威听的颇为振奋,觉得这项法规颇佳,余长风等人却是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对错与否,他们都是富家子弟,有的更是落寞的门阀之后,虽说是没落的门阀,可究尽还是门阀啊,不是那种小户人家可以比拟的,所以余长风和赵虎等人只知道领皇粮,哪里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门道。 唐菲菲却是连连点头,暗自想到,国富民强,无论做什么都是便利,这魏征果然不负守仁所望,有治国之能,说地头头是道,难能是事无巨细,均有考虑。 魏征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卷纸来,微笑道:“这是我在来雁门的途中写下详细实施法则,还请主公过目。” 萧守仁缓缓伸手接过,见到卷纸虽是平整,可各页纸是七拼八凑,有黑有白,有上好的宣纸,有的可能是茅厕用纸,至于上面地字迹,墨迹很少,多半都是炭写,沉默良久。 魏征有些汗颜道:“我这一路也没有什么纸用,想到哪里写到哪里,随手找的东西记录,还请主公莫要责怪。” 萧守仁轻叹一声,长身而起,向魏征深施一礼,“魏先生心忧天下,为百姓着想,身处危境还不忘黎民苍生,我在此谨代天下百姓父老,多谢魏先生。” 就在萧守仁和魏征筹划未来几年的道路的时候,萧皇后一伙人已经和王世充汇合了,顺利会师。 会师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广发讨贼令,说萧守仁收容前汉王杨谅之子杨羽及其部下,意图谋反,天下共讨之! 而就在王世充他们忙着对付萧守仁的时候,李密终于动了! 李密在瓦岗寨的十天时间里动作不断。 现实把怒蛟帮的王君廊收服了,顺带着把一个怒蛟帮带进了瓦岗寨,给瓦岗寨添加了新鲜血液。 这怒蛟帮毫无疑问是一个海上谋生抢#劫的帮派,而帮主王君廊更是李密的心腹,李密这么做只是掩人耳目罢了,他既把王君廊拉进了瓦岗寨,又把自己的势力带进了瓦岗寨,还在瓦岗寨里名声大起。 收服怒蛟帮的第二天,李密亲自带着一百人又出发了,两天后又收服了旁边的连云寨。 连云寨主白衣神箭王伯当被李密反手就擒上了瓦岗寨。 连云寨投降之后连云寨的东西和人自然也是瓦岗寨的了,那些金银珠宝真的是把瓦岗寨的人眼珠子都晃瞎了。 王伯当被擒住之后第二天便降了瓦岗寨,李密动作不停,又带着王伯当和王君廊收服了瓦岗寨旁边的好几个小帮派,一时间,瓦岗寨在这附近已然是龙头老大了。 龙头老大自然要有龙头老大的模样。 翟让鉴于李密这些天的表现之后破格提升李密为瓦岗寨第三把交椅! 原先的第三把交椅徐世績被移到了第四! 翟弘成了第五! 单雄信自然便成了第六! 翟让难道真的这么好心? 当然不是! 翟让发现现在寨子里已经有好多人对李密是心服口服了,甚至有人说如果这寨主给李密做的话,大家一辈子都可能是会吃香的喝辣的,更有甚者说李密当寨主的话也许会当皇帝,当了皇帝的话这寨子里每个人都是当官的!接着便有说法,说是那杨花落,木子李的笺言会不会说的就是李密?李氏当为天子的说法会不会就是应在李密身上? 瓦岗寨里的水越来越浑了,翟让毫不吝啬地想把这水再弄浑点。 他知道徐世績是个人才,他知道李密是个人才,可是一山不容二虎啊。 翟让故意把李密提为第三把交椅就是想要徐世績和李密斗起来,他要做渔翁,他要坐收渔翁之利!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希望单雄信也能跳出来和李密斗上一斗。 很可惜,他的想法落空了,徐世績似乎对李密也很佩服! 就在翟让想法设法把李密控制住的时候,李密又有了大动作。 李密破了金堤关! 刘文静跟了李密的事情朝廷里还没有人知道,所以,刘文静还是大隋的官儿。 刘文静带着王君廊等人带着一千残兵败将来到金堤关门前,诈称是遇到埋伏了的大隋军队。 看到刘文静的官凭之后金堤关守将丝毫犹豫都没有就放他们进城了。 然后半夜时分,里应外合,王君廊城门开了,李密和王伯当带着众盗匪冲进了金堤关。 金堤关破了! 当李密带着金堤关守将的头颅回到瓦岗寨之后,翟让这才得知事情的经过。 翟让已经是惊得目瞪口呆了。 黄君汉是李密的人,徐世績两部相帮,翟弘是个饭桶,单雄信似乎也帮着李密,寨中的众兄弟也倾向李密。 李密在瓦岗寨的地位已经在这短短的十几天之中不可动摇了! 翟让已经后悔了,他感觉自己是引狼入室了! 翟让的胆子一直很小,只要朝廷不来围剿他就好了,他是万万不敢去招惹朝廷的! 哪里想到李密竟然把金堤关给破了! 这下子朝廷不来围剿才怪! 翟让的第六感很强,也很准。 当东都洛阳的越王杨侗听到金堤关被破了之后是大吃一惊,十几岁的少年慌慌张张地找到了内史令卢楚和太府卿元文都,卢楚和元文都听到消息之后也是大吃一惊,他们没想到瓦岗盗匪居然这么大的胆子! 金堤关是洛阳的屏障之一,金堤关失了那么虎牢和荥阳也危险了! 三人商议之后发书一封给大将军张须陀! 让张须陀过来剿匪! 张须陀刚剿灭一帮反贼,刚看到杨广发出通缉萧守仁的文书,刚把罗士信和秦叔宝派去雁门打探情况,就接到了越王杨侗的书信! 张须陀自然是不敢耽误,快马加鞭,连夜就带着他的齐郡八风营往洛阳方向赶! 当翟让听说张须陀已经在来洛阳的路上的时候他已经惊呆了。 就在去年一年,王薄等造反头子几乎全部被张须陀给灭了! 张须陀已经是他们造反人的克星了,只要遇见了张须陀,那便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而这也是个机会,一个翟让夺回瓦岗的机会! 翟让借着张须陀来了的消息在寨中到处鼓动,瓦岗寨中也是风起云涌,许许多多的瓦岗旧人想退出了,想回转了。 可是李密会愿意吗? 当然不会! 李密把瓦岗寨里的人都接到了金堤关! 瓦岗寨空了,人全部到金堤关了! 这下子大家想走都走不了了,所有的家眷都在金堤关!已经是没有退路了! 就在大家担惊受怕的时候,张须陀终于到了。 张须陀到了方山。 立在方山,遥望金堤关,山风吹拂,张须陀脸上愁苦之意更浓,已经是快要过冬了,风也更冷了,张须陀的心更冷。 当张须陀看到杨广要追剿萧守仁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杨广出事了。当他知道金堤关被瓦岗盗匪攻克的那一刻,他有些难以置信,同时也有股不详之感,他年年剿匪,可是盗匪却是年年不见少,而且还越来越多,似乎是杀不完剿不完似的。 他身后带出来的齐郡子弟兵已经好几年了,这些人从少年到了成年,一个个都是好几年没回过家了,有的已经成家了,有的还没回家,一个个都很想家,却没能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能回家?盗匪剿灭了的时候,可是盗匪又什么时候能够剿灭呢?每次下属问张须陀的时候张须陀都是不吭声,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把大隋的盗匪剿灭干净,他不知道自己的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还大隋一个安稳平定,他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大隋歌舞升平! 第四百二十四章 继续无题 荥阳告急! 翟让的一系列举动刺激到李密了! 李密开始加快步伐了! 李密开始攻打荥阳了! 荥阳郡城没能打下来,可是周边的小城却是一打一个准,一打一个收! 李密攻下那些小城之后没有第二件事做,第一件事情就是开仓放粮食!这下子整个中原都是热闹了起来! 几天的功夫,附近不管是盗匪还是良民,全部都过来投靠李密! 都来投靠瓦岗寨! 几天都额功夫,瓦岗寨已经召集盗匪将近十万! 这个数据把翟让吓坏了,他是眼睁睁看着瓦岗寨一天天地胀大,只是没想到会长大到这个地步! 翟让现在也有些相信李氏当为天子的传言了,他也在想,李密会不会就是那个应验之人! 鉴于种种原因,翟让又开始和李密和好了! 翟让也支持攻打荥阳! 瓦岗寨的内斗一下子就结束了,众志成城,一心攻打荥阳! 荥阳太守杨庆心急如焚! 听说张须陀张大将军已经在救援的路上了,这让杨庆稍微好过了一点。 张须陀现在已经是军神了,只要张须陀到了,那么荥阳之围可解,杨庆对于这点是一点都不担心,他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被贬官。 正是出于对贬官的考虑,杨庆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冒险带兵出城把金堤关夺回来。 不等杨庆重整旗鼓一鼓作气把金堤关夺回来,李密又有动作了,他从金堤关向西南进发,一连破了荥阳郡的十几个县!把荥阳城孤立了! 这下子杨庆就真的是一点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他唯有死守,守到张须陀的到来! 而就在杨庆翘首以待的时候,张须陀在方山之上也是有了计较了。 张须陀率精兵两万昼夜兼程,顺运河而上,悄无声息的到了方山。 到方山之后,张须陀并不急于进军,只是先派兵扼住方山,以防贼寇袭击洛口仓。他虽是心焦,却并不急切,多年来的征战让他知道,勇气可以让你活命,可冲动只能让你丧命。草莽之中,每多豪杰之辈,更有能人异士藏身其中,张须陀知道翟让,李密能攻金堤关已非可等闲视之,如今贼兵聚众十万,他不过精兵两万,虽说全然不惧,可当求周密行事。 方山在偃师虎牢南部,和偃师,虎牢三地成三角之势,而洛口仓正在三角之中。 江南粮食多是囤积于此,洛口仓是为天下第一大仓,盗匪能聚如此之快,荥阳仓的粮草充足是一要素,张须陀一想到这里,已然决定稳中求胜,这洛口仓,万万不能再让盗匪夺了去。 荥阳城在方山虎牢以东,方山、虎牢、加上荥阳城,又为三角之势,想到此处,张须陀精神微振,虎牢城高墙厚,地势极为扼要,兵精粮足,如今有裴仁基把守,让他无忧,如果这时再有奇兵一支……想到这里的张须陀,双眉微蹙,目光从远方投到身边四将的身上。 秦叔宝和罗士信已经被派去雁门查探萧守仁谋反的事情了,现在在张须陀身边的就只有皇甫仁程咬金华刚和刘俊逸了。 皇甫仁,华刚还有刘俊逸都是漠然地看着远方的荥阳城,都不吭声,程咬金咬了咬牙,站了出来,正准备说话。《小说下载|txt8080.com》 一骑远方奔来,马上兵士飞身下马,斥候大声道:“张将军,前方军情来报。” 张须陀上前两步。探子呈上文书,张须陀展开看了眼,皱了下眉头,皇甫仁一旁问,“将军,怎么了?” 张须陀将文书递给皇甫仁,轻叹声,“荥阳郡又有三县被破,如今荥阳除了荥阳城外,其余郡县多被攻克,荥阳已经是孤城一座,盗匪猖獗,甚至在虎牢关前出没,河南诸盗这次多是依附瓦岗,声势浩大,不容小窥。” 见到张须陀忧心忡忡,皇甫仁安慰道:“将军不必担忧,荥阳。虎牢两城兵精粮足,只要静心防守,贼寇绝对不能奈何,再说了,有将军在,荥阳丢不了。” 皇甫仁在张须陀军中是除了了罗士信秦叔宝程咬金之外的第四把手,号称“索命血戟”的皇甫仁,听外号也能够猜得出来了,这人善于使一杆长戟,每次从战场回来那都是沾满了鲜血,那些鲜血至还在长戟上面顺着血槽往下滴!血液是会凝固的,回来的时候还在滴血,那只有一个解释,他一直在杀人,一直在杀!只有这样才会有着一杆一直滴血的长戟! 这人跟随张须陀很久了,参军开始就得到了张须陀的赏识,一路上张须陀都是对他照顾有加,更是指导他的戟法,俩人也算是形同父子吧,关系很好,他看到张须陀皱眉他心里也不舒服,所以这才开口安慰。 张须陀沉吟道:“我担忧的不是这点,而是荥阳遍布盗匪,我们出军多半不能隐秘行事,只怕盗匪再次望风而逃,不能根除。华刚,咬金,俊逸你们有什么妙策?” 听到张须陀的问话之后华刚走了出来,轻声道:“将军。这次盗匪声势浩大,又占据了荥阳仓,粮草无忧,我等不可轻敌,依据方山,循旧例出击,贼兵可败。” 程咬金也是点头,“贼兵势众,却是兵力不强,抗不住大隋精兵冲击,我也觉得稳中求胜最好。” “俩位兄长说的极是。”刘俊逸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张须陀点头,“华刚,咬金,你们说的和我想的不谋而合。只是如今贼兵势众,锋头正锐,不可以常理而度,正兵虽好,可损失却大……” “那依将军的看法?”四人不约而同的问。 张须陀沉声道:“荥阳,方山,虎牢呈三角之势,荥泽又在荥阳之后。贼兵虽强,却暂不敢兵动虎牢,只能在荥阳附近掳掠,早击散一日,百姓早一日出于水火。依我所想,如若有一人能径直前往虎牢,领那里精兵轻骑两千出城,沿黄河而下,以奇兵出乎不易占据荥泽,和我们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迅猛冲击围攻荥阳的盗匪身后,敌兵慌乱,必当溃败,只需要一将率精兵数千……谁堪此任呢?” 皇甫仁华刚还有刘俊逸都是沉默以对,他们不是不想去,而是不知道剿灭了瓦岗有什么意义,现在大隋的天下已经是烽烟四起了,尤其是萧守仁一事对他们的影响很大。 萧守仁和他们都一起合作战斗过,萧守仁是他们的兄弟,萧守仁立下过汗马功劳,可是现在竟然被杨广通缉! 萧守仁落得这样的下场让他们心寒了。 “如果将军不嫌我老程粗莽,我可以前往虎牢请兵出发。”开口的是程咬金,毕竟,几人之中程咬金年岁最长。 “咬金粗中有细,可当大任。”张须陀振奋了精神,“老夫这就亲手写封书信。咬金轻骑去虎牢领兵顺黄河而下,绕路到荥泽,如若顺利,四日后我们可前后夹击围攻荥阳诸盗……” 张须陀蹲了下来,在地上先是将详细部署画出,又回帐篷亲笔书写封信件交付程咬金,微笑道:“咬金,你肩负重任,此事若成,你当记头功。” 程咬金笑起来。“功劳倒是不想,只想早些平匪后,早点回转老家吧。”他说完这句话后,翻身上马,疾驰向北方虎牢关地方向而去,张须陀默然的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当张须陀与手下四将商议策略的时候,李密他们也没有闲着。 金堤关内的郡守府已经被李密和翟让他们占了,已经是充作商议大事的府邸了。 在金堤关郡守府的大厅内坐着的只有三人,翟让,黄君汉和李密。 可站着的却是不少,白衣神箭王伯当,王君廊,刘文静,祖君彦,房玄藻,徐世績,翟弘,单雄信,王儒信,贾雄,邴元真。 这些人里面有的是李密的人,有的是翟让的人,有的是两面派。大帐内人数虽多,却是静寂一片,都是各想各的心事,从眼下来看,这些人还不过是乌合之众,声势浩大,却并不齐心。 李密和翟让不齐心,而李密手下里面也有不齐心的,翟让的手下也是如此。翟让轻咳声打破了沉寂,环视众人,多少有些自得,虽然现在李密的名声在寨里似乎是高过了自己,可是这又如何?寨主的位置还是自己的。 “众公,今日召集你们到此,是想商量下,这荥阳城还要不要继续打下去。” “当然不要打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翟弘第一个跳出来:“荥阳城太过难打,我们的手下攻打荥阳损失惨重,得不偿失。再说要抢东西,整个荥阳郡就够我们去掠夺,实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翟弘三句话不理老本行,一下子就说到抢东西上面去了。 李密的鼻子皱了一下,对翟弘这种小人物实在是有些厌恶,可是没办法,他还要忍着。跟在翟让和翟弘身后的众盗匪纷纷点头道:“翟二当家说的不错。这荥阳城在我看来,不打也罢。” 翟让的第一走狗王儒信接着道:“我算了下时日,我们攻打荥阳城已久,张须陀绝不会坐视不理,这时候应该也快杀来了……” 虽然王儒信这人眼光短浅可是在分析问题上还是有一手的,尤其是内部斗争的时候,他这时候知道拿张须陀出来吓人就可见一斑了。众人争论,营帐本有骚动,可听到张须陀三个字的时候,大帐中蓦然静下来,落针可闻。王儒信见到自己说话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洋洋得意,“这里谁能抵抗住张须陀,反正我是不能。”翟让的部下已经出招了,招招见血,招招要命,招招喊着要回家,招招喊着不打了。 李密的手下自然也不甘示弱。房玄藻皱眉道:“王公此言我倒不敢苟同,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我们打不下荥阳城,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只有攻克荥阳城,才能确定瓦岗威望,让大隋胆寒,这荥阳城能否攻克,关系到士气,此战若是无功而返,瓦岗和从前不会有什么两样,杨庆已经胆寒,此战实为我瓦岗寨扬名的大好机会。” 王儒信说完之后大厅内落针可闻,这让翟弘很是高兴,还给了王儒信一个鼓励的眼神,王儒信也回之以一个谄媚的笑脸,可是就在王儒信的笑脸刚绽放不久,就在翟弘刚准备说两句鼓励的话的时候房玄藻说话了,这让翟弘很不高兴。 “哎哟喂,难道你房玄藻的三脚猫功夫就可以抵挡住张须陀?”翟弘跳起来问道。 房玄藻怎么也算是半个读书人,被翟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侮辱,这让他很没面子,他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皱着眉头不吭声。 同伴受了欺负,做兄弟的自然也欺负回来了,王伯当就是个好兄弟,只见王伯当皱眉道:“翟当家,我们都是为瓦岗考虑,玄藻也是为我们瓦岗众兄弟好……” “你王伯当能挡得住张须陀?”翟弘见到刚才的发问收到了奇效之后继续问王伯当。可是王伯当不是房玄藻,他不吃这一套。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王伯当的眼光很高,尤其是在箭术上,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即便是李密也比不上他,当然,这只是字箭术上。有了那样的自信,所有王伯当冷笑道:“张须陀也是人,不是神,我其实倒是极想会他一面。” 王伯当此话倒是真的,王伯当听说张须陀可以开七石弓,他觉得太夸大其词了,他想试试看张须陀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那么神猛无敌。 翟弘听到王伯当的话之后哈哈大笑,指着王伯当的鼻子道:“就凭你,你也配……”他话音未落,营寨外突然马蹄声急骤,径直冲进大厅。 一盗匪冲进来,身材魁梧,背后一把厚背钢刀,赫然就是李密手下新收的猛将蔡建德,“启禀蒲山公,张须陀大军已经打来了……” 这大厅里面最大的还是翟让,翟让怎么说也是瓦岗寨的第一把交椅,可是这蔡建德却倒地就向李密禀报,其中的猫腻翟让又何尝不知呢,正准备发脾气,可是听清楚那些内容之后翟让惊呆了。 营寨中轰地一声,翟让霍然站起,其余之人却要向营寨外抢去,翟弘一马当先,逃命最前,李密却是沉声道:“大伙莫要慌张。” 众人冲出营寨,发现帐前还是风平浪静,不由讪讪,纷纷回转,李密眼中有了讥诮,沉声问道:“建德,张须陀现在到了哪里?” “我一直奉命查看跟踪张须陀的踪迹,张须陀已经无声无息的扎营方山,立刻快马回转,看营帐规模,应有两万大军左右,我觉得他会图谋攻打我们,还请蒲山公速做定夺。”蔡建德大声道。 “方山还远,方山离这里还远,逃命来得及。”众人都是松了口气。 贾雄刚才一直沉默,此刻建议道:“翟大哥,蒲山公,我等如今声势浩大,张须陀即来,荥阳已无我等立锥之。不如从荥阳撤离,过运河去瓦岗,取道东海,去淮南方为上策。” 众人点头,纷纷称是,如今的众人已经养成定势,反正张须陀毕竟是一个人,他打到哪里,众匪盗就向相反的方向逃命就是,张须陀既然北上,那他们就取道南下再好不过。翟让也是点头称道:“此计大善。” 李密却是断然摇头道:“绝不能逃。此战我们必须得胜。张须陀勇而无谋,既骄且狠,诸公若听我吩咐,列阵以待,保为诸公破之。” 翟让又有些意动,贾雄却是大摇其头,“蒲山公此言差矣,非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实在是勇而无谋绝不能形容张须陀。当年张须陀打王薄。攻击秦君弘、郭方预,擒左孝友,战卢明月,哪次不是以少胜多?如果说这样都是勇而无谋地话,那我们不是个个都是没有脑袋?这打仗绝非吹吹自己贬低别人就可以做到,在我看来,撤离方为妙策,蒲山公若是再战,不过凭添一败而已。” 众人默然,贾雄说地不中听,让人泄气,可都知道是实情,张须陀虽然占据了兵精之利。可无论如何,每次大伙都是带十多万人的打,可张须陀多则一两万的人手,最少是五人,可没有一次让盗匪占到便宜,张须陀这三个字在群盗心目中,已经是座绝壁,不可逾越。李密不动声色,心道这贾雄也是有脑袋之人,他何尝不知道张须陀的厉害。可正是因为厉害,他才一定要对战,正是因为张须陀难以拔除,他才一定要和他对垒。 这一仗他一定要赌,而且要赢。击败张须陀。扼守住荥阳,围困东都,如果可以把东都洛阳拿下,那就更好了,洛阳在手,周边的粮仓在手,那么天下还有谁能争得过他?到时候天下盗匪都听他号令,天下唾手可得! “诸公实在对张须陀过于胆怯,张须陀虽然勇猛还在,可大隋根基已倒,兵士征伐多年,疲惫远胜平常。张须陀兵士以齐郡兵士为基,所率兵士征伐过久,难免思归。作战在于军心,军心不稳,如何可胜?翟当家,这次若不能趁士气正旺和张须陀决战,寨主永无翻身之日,还请寨主三思。张须陀是人不是神,以往我等败退,不过是因为谋略不当,今日我有妙计可对张须陀,还请寨主莫要撤离。” “蒲山公说的也有道理,”翟让终于松了口,沉声道:“还不知蒲山公有何妙策?” “他地妙策不过是送死而已。”翟弘讥诮道。李密暗道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却还是微笑道:“那翟二当家可否和我一赌?” “赌什么?”翟弘脖子一挺。 “赌此战张须陀必败!”众人均惊,用诧异地眼神望着李密,觉察到他的自信。 “你若输了呢?”翟弘不屑问。 “我如是输了,从此退出瓦岗,所获一切财物分文不取。”李密斩钉截铁道。 翟弘为之意动,“你若赢了呢?” 李密淡然道:“当然是瓦岗如日中天,确定乱世江山的不世地位,翟当家自此千古流芳,万人敬仰!” “好,我和你赌了!”翟弘咽了下口水,心中振奋,暗想这买卖只赚不赔。 翟弘早就看李密不顺眼,虽说李密破了金堤关,带大伙烧杀掠夺很是爽快,可眼下谁提及都是蒲山公的功劳,好像瓦岗变成了蒲山公开的,这让他难免不爽,能借这个机会驱逐李密倒也不错。 李密微微一笑,扭头望向翟让道:“不知道寨主意下如何?” 翟让环望众人,见到群盗表情各异,一狠心道:“老子难道就愿意做缩头乌龟过街老鼠?反正眼下得到的这些已经是意外收获,再输出去也无所谓,就依蒲山公所言!” 李密大喜,“那好,还请寨主立下军令状,授予我全权带兵职责,若有违背,当斩无赦。” 翟让点头,“当然,军威最为重要,今日我就授予蒲山公带兵全责,若是违背。当与瓦岗为敌。”众匪虽是半信半疑。却都是躬身道:“谨遵翟当家,蒲山公吩咐!” 翟弘王儒信还有贾雄却已经是呆住了,他们对李密能不能击败张须陀不清楚,可是李密现在有了指挥权,那么瓦岗寨的主人是谁也变的不清楚了! 瓦岗寨和张须陀之间的战争就要爆发,而萧守仁此时此刻却在往黎阳回转的路上! 冒牌杨广已经广发诏书,诏告天下萧守仁谋反,天下共诛之! 萧守仁也不甘示弱,联合朝廷几乎所有大臣发出讨贼令,令中有着除了萧守仁之外所有重臣的亲笔签名和印章,里面详细地写着宇文述抓了杨广和皇后,挟天子而令诸侯! 萧守仁的讨贼令复印千万份,分发乡里,中原大地无人不知! 中原从此乱已! 天子之所以要一言九鼎就是下面的人怕你在同一件事情上在不同的时间或是地点出现俩个截然不同的声音,这会让下面的人对你所说的话产生怀疑,会使得命令不能很好的执行。 而现在大大隋就出现了这种场面,冒牌皇帝杨广说萧守仁是逆贼,可是所有的大臣都说萧守仁不是宇文述才是,两边似乎都有道理,该听谁的?到底该讨伐谁?那些郡守将军都迷惑了,命令已经是得不到执行了,各自为政! 所以说,中原从此开始,乱矣! 乱象渐生,雁门关太靠外,不能随时掌握中原的情况,而且,雁门关随杨广出征的士兵们也都想家了,都想回洛阳了! 萧守仁把雁门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就交给穆羽等人打理,这里将是他战马等等稀缺资源的来源重地,不容有失! 把事情交代过后萧守仁便带着群臣一路往黎阳赶! 就在萧守仁他们到达黎阳城的时候。 萧守仁刚进城,刚和迎接他的杨义臣拥抱了一下,一个让人不敢相信的消息传了过来。 只见一起绝尘从远方过来,黄沙滚滚,等到黄沙散去,马上的信使下马高举一封信快步过来。 “太仆!前方军情急报!” 杨义臣急忙上前两步从那信使的手里接过急报。 所有人都盯着杨义臣手心里的那份军情急报。 萧守仁后面的大军也是心情激动,近乡情更怯,他们也很想知道东都怎么样了,他们这些天一直听说东都被围了,东都被瓦岗寨的盗匪围住了,听说金堤关都被破掉了,又听说荥阳也要破掉了,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杨义臣拿着急报的手在颤抖,杨义臣浑浊的眼眸里有光再闪,身子也晃了一下,站在一旁的萧守仁急忙伸手扶住这位在马背上呆了一辈子的将军。 “太仆,怎么了?”萧守仁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杨义臣没有说话,他的喉咙里有东西,哽咽住了。 杨义臣把手里的急报递给萧守仁。 萧守仁伸手接过去,展看,看完之后沉默良久。 “怎么了?”身后的魏征和苏威都是焦急地上前。 萧守仁把急报递给苏威然后低声对魏征说道:“张将军没了。” 萧守仁说完这话之后感觉全身都没力气了,噗通就跪了下去,对着洛阳方向拜了三拜。 虽然萧守仁的声音很低,可是还是很清晰,跟萧守仁离得近的官员已经听清楚萧守仁的话了,都是心中一惊,能够被萧守仁称为张将军的就只有一人,那边是张须陀将军!能够当得起萧守仁隔空一拜的人也只有一个,那边是张须陀将军! 张将军没了? 张将军死了? 张须陀也会死? 张须陀死了! 张须陀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心中的军神,他们听说张须陀已经赶到荥阳的时候他们一点都不担心洛阳的家属,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张须陀到了,那么洛阳城便破不了,万无一失! 可是现在说张须陀死了! 这个打击对他们来说是巨大的,心中也是悲痛莫名,就放佛是大隋的江山已经倾斜了一般,很快就要倾覆了一般! 全身没力气,大家都跟着萧守仁跪了下去! 全跪下去了。 萧守仁的脑海里全是和张须陀一起的日子,他跟着张须陀学习兵法,张须陀指点他武艺,张须陀跟他在河边聊天下大势,张须陀那亲切的眼神还在他的脑海中晃荡,可是想想那个老将军已经身死魂消,萧守仁的眼睛也是涨的难受,他抬了抬头,努力看天,要把泪水逼回去。 “男儿有泪不轻弹,将军要是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肯定也不好受。”萧守仁心中想到张须陀然后自己鼓励自己,一下子又有了点勇气。 萧守仁站了起来,然后转身。 “进城!”萧守仁声音低沉而有力。 街道上面的百姓还不知道张须陀已经死了的消息,他们只是不明白刚才城门口的一幕是什么意思,可是脸上还是洋溢着笑容,他们在欢迎萧守仁回来。 进城之后萧守仁便派出所有探子,让所有的探子去打探事情的经过结果。 接风洗尘的宴席是在陈秣的府中摆的。 陈秣知道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所以也是草草吃了些东西之后便散席了。 傍晚时分黎阳城中的百姓也知道张须陀身死的消息,整个黎阳城都陷入了悲伤当中,一片哀悼之声不绝于耳,半夜方消。 洗去一身风尘之后的萧守仁在自己府中把魏征等自己人都召集了起来。 萧守仁在黎阳城已经有自己的府邸了,很大,大到萧守仁自己都不知道究尽有多大。 “想必大家都知道张将军的消息了,大家有什么想法。”萧守仁坐在首席上面问下面的人。 下面的人心情都不是很好,魏征也不例外。 “主公,要回洛阳,必先破瓦岗。”魏征沉吟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 “可是现在的瓦岗已经不是以前的瓦岗了,张将军死了,瓦岗的声望已经是到了顶峰,天下的盗匪都视其为首,荥阳城破也就在这一两天,荥阳城一破,洛口仓就要被攻破,到时候瓦岗盗匪的实力只增不减,而东都方面的士气想必也会一落千丈,东都危矣。”裴行俨叹了口气说道。 裴行俨是在半路上碰上萧守仁的,他这些天一直在找他叔父裴矩,可是听说了东都的事情之后便马上回转,因为他父亲正在镇守虎牢关! “行俨说的很对,现在瓦岗寨的实力已经是不容小觑了。”陈庆之点了点头。 萧守仁也是点了点头,让当然明白,这些他都明白。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们必须回去。”萧守仁坚定地说道。 魏征也是没脾气地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主公说的没错,将士们大臣们都是东都人,家属也都在东都,东都若是失了,他们活着也不痛快,他们会投靠瓦岗的。” 萧守仁阴沉着脸,他知道,魏征说的一点都没错! “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我们要和瓦岗交锋?” “瓦岗人多势众,我们敌得过吗?” 萧守仁也是眉头深锁,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努力想要解开这个难题,可是这很难。 “大哥,不能避开瓦岗军吗?”唐菲菲虽是女子,可是这都是自己人,而且她现在可以算是全权负责萧守仁的信息收集工作,她有资格在旁边旁听。 萧守仁苦笑着说道:“避开有何用?还得回东都的。” 旁边的裴行俨倒是剑眉一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我倒是想到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行不行?”裴行俨说道。 “说来听听,集思广益,大家都想想办法。”萧守仁说道。 “嗯,正如嫂子说的那般,我们能不能避开瓦岗军的锋芒呢?只是从旁边扫过去,不跟他们的大部队接触,渡河从襄阳经过,然后从后面进东都。” 萧守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说的进东都的法子自然可行,可是,进了东都又如何,瓦岗军不破东都是不会罢休的。”萧守仁叹了口气。 魏征倒是眉飞色舞了起来,他对于军事上的事情是不懂,可是他大方向却是很明确。 “能进东都就行了!”魏征笑了起来。 “哦?此话怎讲?”萧守仁皱起了眉头。 “能进东都那我们便是赢了,你想想看,黎阳已经在我们手里,如果东都那边也能掌控,虎牢关在一旁,如果瓦岗寨敢出兵夺洛口仓,三方出兵,够他们喝一壶的了。”魏征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但是还是不确定。 “这都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才可行,东都现在是在越王手里,主事的是卢楚和元文都,我们绕过那么一段路再从襄阳进洛阳,就怕他们扛不住那么多天。” “尽人事,安天命吧。”陈庆之叹了口气说道。 魏征听到陈庆之的话之后摇了摇头后说道:“话不是这么讲,主公你太悲观了,你难道忘了,现在跟随我们的大臣和将士可是归心似箭啊,为了他们的家他们可是可以把性命都豁出去的,这样一支军队,难道会敌不过那些乌合之众?我们可以用他们先牵制住瓦岗军,同时鼓舞东都方面的士气,主公带上少数人渡河去襄阳,目标小又不容易发现,轻装上阵,全力以赴,到了东都之后把东都的军队掌握住,大势可定。” 萧守仁眼睛一亮,魏征的话很有道理。 “好!那便依魏先生所言,明早便出发!”萧守仁也是斗志昂扬,他看到了希望。 第二天天微微亮萧守仁便击鼓鸣金了,把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 “想必大家都知道张将军遇害的消息了。”萧守仁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下面士兵和官员的神色,发现大家都是悲戚戚的。 “你们现在是怎么想的?”萧守仁高声喊道。 萧守仁说完之后整个操场里都是安静,但是这种安静只是暂时的,突然间就有人躁动了,他们想到了此时此刻还困在洛阳城的老婆孩子。 一点点躁动,又一点点躁动,终于,都躁动不安了! “我们要报仇!” “以命抵命!” “以血偿血!” “杀回洛阳!” “和瓦岗寨决一死战!” 各种声音在军中响起,萧守仁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可是他们连张将军都打败了,我们能行吗?”萧守仁大声喝问道。 安静了一点点,可是大家都是热血军人! “不行也得行!” “拼了!” “马革裹尸!” 一个个都是慷慨赴死!萧守仁都看在眼里,他知道,有着这样一支军队,定是能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有信心! “你们都不怕死吗?”萧守仁继续刺激。 “怕死的是孙子!” “老婆孩子都没了,活着有什么意思!” “要是洛阳城没了,我也不活了!” “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 萧守仁笑了,他知道,这时候是出兵的最好时候。 “好,既然如此,我们先把瓦岗寨的大本营抄了再说!你们说好不好!”萧守仁大喊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家都是热血沸腾! 瓦岗寨其实和黎阳城很近,很近。 金堤关和黎阳城也不远! 只是现在李密和翟让等瓦岗盗匪都不在这! 他们和张须陀一战之后便全部都跑到荥阳去了! 他们要把荥阳攻下来! 他们要把荥阳的粮仓都抢尽! 这时候的瓦岗寨只有少部分人在那,那都是瓦岗寨的老人,都是一开始就跟随翟让的部下,都是些上不了战场的家属! 还有一大批翟让从荥阳抢回来的财物! 翟让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当皇帝,他一直想退,只是身不由己! 他一直想着有一天可以重新回到瓦岗寨当他的大寨主,他一直都不相信李密可以成功地把洛阳城攻下来,所以他一直都在给自己找退路,在和张须陀决战之前,他偷偷把自己抢到的财物都搬回瓦岗寨来了,这会儿还没来得及转运走! 就在这个时候,萧守仁发兵了! 一万五千万大军开往瓦岗寨! 一万五千大军开往金堤关! 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就像是两条人龙! 瓦岗的探子刚探明有大军将至,瓦岗寨便已经是乱了套了,鸡飞狗跳。 就在瓦岗寨还没来得及准备的时候,萧守仁已经领着人马气势汹汹地攻上来了! 萧守仁手拿长刀,遇见盗匪便是一刀,竟然没有一刀之敌! 瓦岗的盗匪也是被萧守仁以及萧守仁身后的一众人给吓到了,纷纷投降! 金堤关也大抵如是,不费力就拿下来了。 瓦岗寨的后路一下子就被萧守仁抄掉了! 萧守仁知道,这下子瓦岗寨也该乱上一乱了,这瓦岗寨和金堤关里可是有好多那些盗匪牵挂的东西和人啊,他们也想着回转吧?李密肯定不让,这下子够让李密头疼的了,攻城的力度也该减小许多了,这也为萧守仁去东都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当天下午,萧守仁带着杜伏威等十五个人轻装出发,不显山不露水,就这样渡河而去,黎阳城里都没几个人知道萧守仁他们已经走了! 而裴行俨也带着三万人马在前往荥阳的路上! 裴行俨要在瓦岗军的背后偷袭! 他要牵制住瓦岗军!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要联合他父亲的虎牢关一起给瓦岗军来个夹击! 第四百二十五章 太原李家父子的谋划 李世民到了太原! 因为他老子李渊在太原,而且还是太原太守! 这是冒牌杨广亲封的,这让李渊真的是欣喜若狂,一时间有种幸福破门而入让人迎接的措手不及的感觉。 杨广此举自然是大有深意了。 太原是雁门的东北大门,现在雁门这块宝地已经落在了萧守仁的手里,他们自己又不好出手,便只有借助李渊这只手了!也只有李渊这只手能够起到牵制萧守仁的作用! 因为李渊在太原原本就有势力!李家跟太原本地的豪绅关系匪浅!换成是另外的谁来做这太原太守,那都压不住这些豪绅! 当然了,宇文述等人对李渊也很是忌惮,所以圣旨的最后提出了一个相当苛刻的条件,他们借用杨广的口吻说是想念李建成和李元吉还有李智云了,要求把李建成李元吉还有李智云送到江都去和杨广见一面。 这是很委婉的说法,李渊当然明白这里面的含义,这是要把李建成等人做人质啊! 以往也没有见到做太守还要给人质的啊,这是怎么了?等到贿赂好传旨太监,等到李世民回来之后李渊便懂许多了。 李世民把在雁门关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李渊,虽然里面还有很多机密的事情李世民还不清楚,可是李渊这老狐狸却是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而且他吃定了一点,萧守仁和杨广不合!这便是对他最有利的! 给李渊传旨的太监是从江都来的! 因为杨广和萧皇后还有宇文述等人现在都在江都! 江都是王世充的地方! 千里迢迢来传旨自然不能亏待了人家太监公公,李渊考虑到太监公公某些方面的残缺之后就没有邀请他去逛青楼了,李渊送了那太监公公一盒叶子,一盒富有太原特色的金叶子。 那些金叶子亮瞎了那太监公公的狗眼,亮开了那太监的嘴巴,嘴巴不严的太监告诉李渊杨广到了江都之后经常晚上做恶梦,萧皇后已经不和杨广同房了,宇文化及下令造龙舟了。 太监公公觉得李渊就是个傻#逼,当然了,也是个可爱的傻#逼。 李渊觉得自己赚大发了,他隐隐猜中了某些东西,一些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李世民回来之后就没有停歇过,他天天在他的府中饮酒作乐,陪同的都是太原城里的游侠壮士。 柴绍没有待在太原,他去了江都,他是自由之身,他可以暗中照应李建成等人! 裴寂和刘弘基长孙顺德三人也到了太原。 这都是裴矩的功劳! 裴矩已经投了李渊了! 裴矩是奉萧皇后之命投的李渊! 虽然是假意投了李渊,可是裴矩还是带来了诚意,诚意便是顺带着把裴寂等人也弄到太原来了,裴寂还弄了个官当当,管着杨广在太原的行宫,晋阳宫。 李渊见到裴寂之后很是高兴,为了给人不思进取的假象,李渊天天和裴寂喝酒喝的酩酊大醉,常常在晋阳宫过夜。 裴寂也胆大包天,有那么一两次还把晋阳宫的宫女和秀女介绍给李渊这个老帅哥,老帅哥一树梨花压海棠,迷惑了众多盯梢的眼睛。 就在谁也没有理会李世民和李渊这队父子的时候,马邑郡出事了。 一支打着突厥旗号的骑兵突袭马邑郡! 马邑太守王仁恭捉襟见肘,根本抓不住那群突厥骑兵!只能由着突厥骑兵在他的地盘内横冲直撞!大肆烧杀掳掠! 马邑太守王仁恭实在是没办法了,想到了好邻居李渊同志。 李渊同志接到王仁恭同学的求救信之后这才懒洋洋地从温柔乡里翻了一下白眼,还没有看完这封情真意切的求救信,李渊已经很不耐烦地派人交给了刚醒酒的李世民。 李二公子看完信之后嘴角泛起一丝的笑容,他知道,他扔过去的石子终于泛起波澜来了。 没错,其实那队神秘莫测的突厥骑兵便是李世民组织的,他只是很努力地在找一个插手马邑的借口罢了。 天下即将大乱,领土这种稀罕物自然是有能者居之了,李世民一直觉得自己是那有能者。 虽然见到自己的计划已经起效了,可是李世民还是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还和那送信的使者商讨出兵费用的问题,经过一番互相调戏之后李世民装作勉为其难地屈服了。 可是就是因为耽搁了这么点时间,李世民失去了一次大好的机会。 他失去了入主马邑郡的机会! 因为凭空出现个刘武周! 刘武周把马邑太守一刀给宰了! 经过一番打探之后李世民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还与那刘武周有着一面之缘啊! 他记得当时在平杨浦的王家客栈里有一个大胡子带着一个女扮男装的少妇,现在想来,那伪装成大胡子的便是刘武周了,而那少妇便是王仁恭的小妾! 没错,王仁恭发现刘武周和自己的小妾有私情,所以派人追杀,一路追杀到雁门关还不肯放手,刘武周被逼的没办法,雁门关解围之后刘武周便带着那小妾一起又回到了马邑,正好碰上李世民派人在马邑捣乱,王仁恭把人都派出去追那些假突厥骑兵了,刘武周有机可趁,联系了往日的好友以及信得过的下属,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把王仁恭宰了。 刘武周本身在马邑郡就很有权势,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东征立功回来之后便在王仁恭手下做一把手,平日里善于交际,杀了王仁恭之后更是一呼百应,都拥护他做太守,已经写好奏章往江都送去了! 等到李世民等人赶到马邑的时候马邑郡已经是滴水不漏了,被刘武周掌控的死死的,李世民派出去的突厥骑兵也被刘武周用计擒住了,一个个都斩下头颅挂在城楼之上示众! 郁闷的李世民差点就吐血了,白白为刘武周做了嫁衣! 杨广见到刘武周的奏章之后大是愤怒,下令李渊讨伐。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刘武周反了。 这还不算完,造反就好像是连锁反应一般,刘武周一反,梁世都就在马邑以西的横山也反了,接着便是薛举在金城郡也反了,上谷郡的王须拔和魏刀儿也反了,再加上一个早就在离石郡反了的刘苗王,太原竟然已经隐隐被包围了! 四面都是反贼! 李渊也有些慌了,把杨广的吩咐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他这时候一点讨伐刘武周的心思都没了,他想的是如何自保! 李世民三番四次想要反,可是李渊都不肯,李世民没办法只好曲线进谏,通过裴寂来鼓励李渊同学造反。 可是李渊考虑到李建成和李元吉还在江都待着呢,他不敢反! 李世民知道了父亲的顾虑之后便笑了,心中嘀咕了一声原来如此,然后便暗中谋划,派出一大堆的游侠出去帮他做事。 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接两个人而已,可是那两个人有点远,在三千里之外的江都! 就在李世民把人派出去之后不久,刘武周动了。 因为刘武周需要转移马邑郡的内部矛盾,当他得知前段时间到他们马邑郡来捣乱的是李渊的人之后他便有了计较,这时候不打李渊什么时候打? 在李渊不敢打刘武周的时候,刘武周倒是过来打李渊了! 三天,仅仅是三天的功夫,刘武周便已经是把汾阳宫给占了! 那是杨广的另一处行宫! 李渊惊呆了,如果再不动手的话这晋阳宫迟早也要被刘武周占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己以后喝醉酒了上哪睡觉去啊?自己以后睡觉的时候上哪找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暖床啊? 即便是这样,李渊还是不想反,他担心自己的三个儿子。 李世民当然看出来李渊的顾虑,他笑着告诉李渊,自己已经派人去江都接人了,这会儿大哥李建成二弟李元吉和小弟李智云已经在回转的路上了! 李渊听到李世民的话之后大笑不止。 善于观察的李世民知道机会来了,李二公子对他父亲李渊说道:“父亲大人身为留守,而盗贼窃据离宫,如果不早定大计,灾祸今天就要到来了。” 李渊自然明白李世民说的大计是什么了,摸着胡子笑了笑之后便让李世民去召集将领僚佐,齐聚一堂之后李渊对他们说:“刘武周占据汾阳宫,我们却不能制止,论罪该当灭族,怎么办?” 李渊手下那些将领撩佐都很害怕,再三拜谢请求定计。 李渊见到是如此情景之后很是满意,李渊沉吟半天之后这才说道:“朝廷用兵,行止进退都要向上级禀报,受上级控制。如今贼人在数百里之内,江都在三千里之外,加以道路险要,还有别的盗贼盘踞,靠着据城以守和拘泥不知变通之兵,以抵抗狡诈与狂奔乱窜之盗贼,必然无法保全。我们现在是进退维谷,怎么办才好?” 懂事的刘弘基出来说话了:“您的地位最高是晋阳留守又是太原太守又是宗亲又是贤士,如今这事情已经同国家命运休戚相关,要是等着奏报,哪里赶得上时机;要是平灭盗贼,专权也是可以的。” 虽然心里已经爱死李弘基了,可是李渊表面上还是佯装不得已而听从的样子,说:“既然这样就应当先征集军队。” 有了理由之后李渊开始征兵了,他命令李世民与裴矩、长孙顺德、刘弘基等人各自募兵。 远远的百姓投奔汇集,十天之内有近万人应募。 当真是响应者如云集,这让李渊老大人很是欣慰。 李渊的这些举动被手下的王威和高君雅偷偷地看在眼里,周边的郡城接二连三的反了,这俩人的神经已经相当的敏感,偏偏这个时候李渊又到处招兵买马,李渊的意图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王威和高君雅在太原城里并没有实权,这下子他们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只能借力,他们联系上留守司兵田德平,想要借助田德平的力量调查招募兵丁的情况,没奈何,偏偏田德平家有贤妻,田德平那贤妻听说了此事之后笑眯眯地对田德平说:“讨捕之兵,全都隶属于唐公,王威、高君雅只是寄身在唐公这里罢了,他们能管什么呢?” 田德平妻子的话中含义很明显,这关你什么事?别没事惹了一身骚! 田德平家有河东狮吼,他很乖巧地选择听话。 王威和高君雅接到田德平非常委婉地拒绝之后只能连声叹气,有些事情还是自己动手才行啊,这二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这二人准备告御状,准备逃出这太原,跑到那江都,当着杨广的面告御状! 可是李渊早就把太原城把守的严严实实的,名义上是防刘武周,其实又何尝不是在提防像高君雅他们这样的人呢? 有条件要出城,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出城。 高君雅和王威那是搔头弄耳啊,终于想到了一个出城的好法子。 他们要去晋祠祈雨! 太原城有些日子没有下雨了,这时候出城祈雨似乎也说得过去! 李渊现在已经忙的跟个陀螺一样了,转个不停,哪有功夫对所有的事情面面俱到?拿到高君雅等人的报告之后他便批准了,祈雨而已,能有多大个事? 高君雅他们高高兴兴地拿到了祈雨的同意书,便开始准备逃走路线了,逃跑当然要有坐骑了,那年头,你逃跑要是连匹马儿都没有,那你就等于是个瘸子,跑不了多远的。 高君雅和王威俩人秘密向乡长刘世龙买了两匹好马。 晋阳乡长刘世龙本来就是个人精,他又何尝看不出来唐公李渊这段日子的不对劲呢,他把前脚才把马匹卖给高君雅和王威这俩个倒霉蛋小赚了一笔之后后脚就到了李渊的府上,神神秘秘的告诉李渊高君雅和王威那俩人在我那弄了两匹好马。 李渊听到刘世龙的话之后又赏了刘世龙一堆财宝,这下子刘世龙又大赚了一笔。 不知道才可怕,知道了那便一点儿也不可怕了,就像生病了是一样的,你不知道生了什么病,这才可怕,知道生了什么病那便不可怕了,可医治的那便针对性医治,治不好的,心里也已经有思想准备了。 李渊把兴高采烈的李世民叫到他跟前,父子俩一番咬耳朵之后都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第二天,早上,李渊把王威、高君雅都叫过来,说是这些天忙于招兵买马了,现在坐一起处理下堆积下来的政务。 王威和高君雅都是惊讶莫名,不知道李渊为什么会这么大胆,竟然公开说招兵买马这四个大逆不道的字。 就在高君雅和王威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裴矩进来了。 跟着裴矩进来的还有别人。 那是开阳府司马刘政会,只见刘政会进来之后立在厅堂上,声称有密事报告。 说这话的时候刘政会还高深莫测地看了高君雅和王威一眼。 高君雅和王威都是惊疑不定,他们隐隐感觉到事情不对了! 一脸伪善的李渊笑着让王威去取密报过来,王威走到刘政会的身前,伸出了手。 刘政会摇了摇头之后硬是不给,这让王威感觉很没面子。 刘政会似乎是不怕得罪王威,他对着王威轻蔑地笑了笑,然后对王威说:“告发的是副留守的事,只有唐公才能看。” 王威还没来得及对刘政会那轻蔑的一笑做出反应就听到刘政会说告发的是副留守的事情!王威吃了一惊,这整个晋阳宫的副留守没几个人,而自己恰好便是其中之一! 王威本来就心中有鬼,这时候就更是忐忑了,他默默无言地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李渊这时候也是很吃惊地说道:“还有这样的事?” 表现的非常生气的李渊接过了密报,皱着眉头看完之后叹了口气,把密报递给了高君雅和王威淡淡地说道:“王威、高君雅暗中勾引突厥人入侵。” 李渊说的自然是那密报上的内容了。 王威和高君雅还没来得及看那密报的具体内容便怒了。 这是赤#裸裸的栽赃! 脾气有些暴躁的高君雅捋起衣袖指着李渊便大骂道:“这是你这要造反的人想杀我等!”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高君雅和王威对了个眼神之后便突然暴起。 高君雅和王威这时候是准备用最犯险的一招了,擒贼先擒王。 可是他们都忘了一个人了。 他们忘记裴矩了。 裴矩可是大名鼎鼎的史瞿啊! 还没有等高君雅和王威碰到李渊的一丝衣带,裴矩的双手已经按在了高君雅和王威的背上。 两口鲜血从高君雅和王威的口中成抛物线样喷出,点点红血落在李渊的脚边,让李渊这小老头看了都是一阵生疼。 刚把高君雅和王威押入大牢,突厥骑兵便飞奔而至! 这队骑兵还当真是神奇,出现的非常突然,就好像凭空出现在太原! 当然不是凭空出现了,因为这队骑兵的小队长是李世民李二公子! 这队骑兵和突袭马邑郡的骑兵一样,都是假的!都是李世民让人假扮的! 这些骑兵来去如风一下子就从北门突破进城,抢了城里好几家大户之后便又从东门出去了,一点都不做停留。 当然了,如果是有心的人那便会发现,那些被抢的豪绅都是和李渊关系不这么好的,和李渊关系杠杠的那些豪绅便是丝毫损失也没有。 这平白无故的怎么就有突厥兵呢? 这些突厥兵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进城了呢? 这两个问题把太原的百姓官员都难住了,可是却没难住李渊。 李渊告诉了大家答案。 这都是王威和高君雅做的好事! 刘政会已经查明了事情的真相!这一切都是高君雅和王威勾结突厥人做出来的! 顿时间整个太原城都一片哗然。 义正严词的李渊把高君雅和王威押出去了,没有经过朝廷的批准直接砍了!杀了之后还悬首示众! 稍微知道内情的一些人都是心惊胆颤,李渊坐下的王康达和高君雅素来交好,这时候见到高君雅是这个下场,自己估计也躲不了了,他也兵行险招,他请求出兵追杀突厥骑兵。 李渊双眼一寒,心中暗道,既然你自己找死,那便怪不得我了。 王康达带了一千心腹士兵出城追杀突厥骑兵,早已得到消息的李世民连夜带人埋伏,然后伏击,王康达全军覆没,临死前看到李世民那张脸,王康达这才瞑目,嘴里嘀咕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提着王康达的脑袋刚进门,李世民便见到李渊失魂落魄地坐在地板上,而大哥李建成与二弟李元吉还有妹妹李采玉以及准妹婿柴绍都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 李世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然后便惊讶地发现小弟李智云不在场。 李世民心中咯噔了一下。 第四百二十六章 张须陀身死大海寺 李智云死了。 李渊最小的儿子,也是李渊最喜爱的儿子,李智云,死了。 这个消息对李渊绝对是巨大的,伤心过后看李建成和李元吉的眼神都不对了,也不知道李渊心里是怎样的想法。 为什么死的是李智云?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李渊的心头,挥之不去。 按照李建成和李元吉的说法,那是他们逃跑之后被发现了,杨广派人来追,然后乱箭之中李智云被射下船去! 正是因为有这样显得有些荒诞的解释,所以李渊对李建成和李元吉有些忌惮了,如果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能狠下杀手的话,那这还算是人吗? 如今的太原城已然是铁板一块,可是光是铁板一块还不成,还得冲出去才行,要出了潼关才行! 出了潼关那便有争夺天下的资本,如果冲不出潼关,那么一切都免谈。 李渊觉得他现在就像是落入了一个泥沼之中,四面都是反贼,自己即便是反了,那也是要被四面的反贼牵制住,他脱不开身! 这时候裴矩站出来了,他告诉李渊,如果说要脱离这个泥沼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有外面的热心人拉一把。 李渊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问裴矩那个热心人是谁。 裴矩沉吟片刻之后推荐了始毕可汗。 李渊一点也不意外。 李渊早就有过这样的想法了!只是自己提出来的话就不太好了。 果然,裴矩的这个想法一提出来之后也遭到了好多人的口水喷吐,都说裴矩是狼子野心,是要引狼入室,都说中原内部的事情怎么可以借助蛮夷狄戎之手呢? 长孙顺德和裴寂都是聪明人,他们和李渊交好的比较早,而且还一起泡妓院,一起遛狗斗马,李渊羡慕突厥人来去如风的铁骑,所以在他二人面前也是时常提起,这会儿他们二人见到李渊的脸色微微有些不好看之后便明白了李渊的心意。 长孙顺德首先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同意裴矩的意见,裴寂也是紧跟其后。 裴寂和长孙顺德可以说是这议事的风向标,这二人向来都是能够摸准李渊的脉搏,这次也是一样,大家见到这二人表示同意之后也是纷纷说起了突厥方面的好来。 李渊点了点头,表示为了大隋,为了杨广,他愿意遭受天下人的白眼,他愿意蒙受这不白之冤,他可以勉为其难地愿意接受突厥方面的援助。 议事结束之后李渊便写了一封信,具体内容无人知晓,可是大概意思还是有许多人知道的,无非就是说:“我想大举义兵,远迎隋主,重新与突厥和亲,就象开皇年间那样。您要是能和我一起南下,希望不要侵扰强暴百姓。假若您只想和亲,您就坐受财物吧。这些方案请您自己选择。” 始毕可汗得到李渊的信之后很是高兴,他雁门一行已经大损实力了,他现在最害怕的事情便是杨广回转。 杨广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了,杨广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这时候李渊向自己借兵马,正好捧红李渊跟杨广打擂台啊,中原一乱,自然也就顾不得草原了,自己还能从中牟利,多好的买卖啊! 所以,始毕可汗对那些反对帮助好邻居李渊同学的大臣说:“杨广的为人我是了解的,要是他回转了,第一件事情便是放弃东征高句丽的计划,转而攻打我突厥,这样的情况我是不允许发生的,我们现在把李渊捧起来,让李渊跟杨广对着干,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们也趁着这个机会养伤,伤好了,再解决那头受伤的老虎,中原唾手可得,何乐而不为呢?” 不得不承认,始毕可汗是个有文化的野蛮人。 他的话把突厥内部不一样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安抚好自己人之后突厥便开始要挑拨离间了,他找到了李渊派过来送信的人。 露着一张笑脸,亲切地看着那个送信人,然后笑眯眯地说道:“你们的皇帝陛下我是最了解的了,你们唐公若是向我借兵马把他迎接回来,他肯定会很生气,必定会加害唐公而且向我进攻,这是毫无疑问的,这就不符合我们的利益了,除非,除非你们唐公自称天子,和你们的朝廷对着干,那我肯定是会不避盛署,以兵马去帮助他。” 使者听了之后唯唯诺诺而返。 李渊见到始毕可汗的额回复之后那是眉头紧锁啊。 这可如何是好? 这可如何是好? 还是裴矩有办法,他知道李渊不敢和杨广撕破面子,李渊是又想卖#淫又想立贞洁牌坊,也真的是应了杨广一贯看李渊的想法,李渊就是个婊#子。 裴矩给李渊出了一计,请李渊尊杨广为太上皇,立代王杨侑为皇帝,以安江都方面的心,同时传布檄文到各郡县,改换旗帜,用红、白掺杂的颜色,以此向突厥示意不完全与隋室相同,虽然说这是掩耳盗铃的做法,可是始毕可汗的铃铛就是被李渊这么偷过去了。 李渊这些一系列的动作把那些在背后支持李渊的豪绅们吓坏了,整天茶饭不思的,终于忍不住向李渊说出了他们的担忧。 他们害怕突厥兵进城之后乱来,他们家大业大的,最怕的就是这些个土匪了。 李渊深深明白这些豪绅的态度对他的重要性,所以他有修改了合作计划,他只要马匹不要人,意思是说只要突厥提供马匹上的援助,不需要突厥出兵。 这让始毕可汗好生郁闷,可是也没办法,他同意了。 招的兵够多了,马匹也够用了,李渊野心勃勃,李世民磨刀霍霍。 李渊已经隐隐是太原周围最大的一股势力了!四边的反贼都是不敢靠近,李渊的号令在周围的郡县也是畅通无阻,比杨广的号令好用多了! 除了西河郡。 西河郡的郡丞高德儒是读书人,心中最敬重的便是天地人伦,现在李渊的所作所为完全是无父无君,这让西河郡丞高德儒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怎么办? 李渊从来都没想过和书生讲道理,以德服人他没那么多的时间,那便打吧! 李渊这时候也觉得自己需要杀鸡儆猴,而高德儒便是那放在砧板上面的鸡,周围的反贼便是猴子了。 就在李密和张须陀打的火热的时候,李建成和李世民也出发了。 到底还是对幼子李智云的死心存顾虑,李渊还派了太原令温大有跟李建成同行,暗中吩咐温大有盯住李建成的吃喝住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回来之后要详细禀报,新兵的事情也要多插手关心。 温大有笑眯眯的答应了下来,然后下一秒便出现在李世民的帐篷里面,温大有是李世民的心腹! 就在李世民和李建成他们赶到西河郡准备攻打西河郡的时候,萧守仁他们在黄河边上遇到了一队残兵败将。 领头那人虽然满脸的灰尘血渍,可是那些烧了一半的大胡子,那口浓重乡音的话语,都让萧守仁听在了耳中,萧守仁认出来那是程咬金! 没错,正是程咬金一伙人! 同行的还有皇甫仁和华刚! 这些人都是张须陀的旧部! 张须陀已死,他们也吃了败仗,被李密一直追杀,最后不得意只得逃过黄河到对岸来了! 程咬金这边已经只剩下两千人不到! 这些都是齐郡的精英! 当程咬金见到萧守仁之后一下子就哭出声来了。 那么个大汉子,那么个猛人就当着这么多的人哭出声来了,边哭边告诉萧守仁张将军没了。 程咬金一开口后面的齐郡男儿也苦了,全部都哭哭啼啼,这让萧守仁一伙人都是愁眉不展。 安慰好程咬金之后萧守仁便邀请他们一起去襄阳! 程咬金听完萧守仁的计划之后咬牙切齿表示要替张须陀报仇! 身后的齐郡男儿也是一样! 就这样,萧守仁和程咬金等人汇合一起了,一群人又渡河往襄阳赶! 在路上萧守仁终于了解了张须陀和李密在大海寺一战的经过! 程咬金奉命渡河绕过荥阳去取救兵,作为奇兵出现, 可是李密已经收服了怒蛟帮! 怒蛟怒蛟意思是愤怒的龙,自然是在水里了,这儿除了黄河这条大河之外还有哪容得下愤怒的龙呢,这怒蛟帮正好便是在这黄河一带活动。 程咬金带人过河的时候已经被发现了,王君廊亲自带人伏击! 程咬金借兵不成还被重伤! 等到程咬金回到方山的时候,发现张须陀已经战败而亡了! 汇合逃回来的皇甫仁和华刚之后程咬金在知道张须陀战亡一事的经过! 原来李密在瓦岗寨和翟弘定下赌注之后便开始谋划了。 李密谋划的地点便在大海寺! 徐世績也是一力力挺李密,单雄信和黄君汉在这个时候也是出来站队了,都站在李密这一边,这让翟让很是气愤。 虽然气愤,可是他却是知道张须陀的厉害,他不敢动,他要看看李密怎么办。 李密已经得到了瓦岗寨的指挥权之后办什么事情都顺心顺手,搭建舞台的事情更是顺风顺水,很快就把舞台搭建好了,就等张须陀和翟让俩人一起上台唱戏了。 张须陀和翟让唱戏? 那李密去看嘛了? 李密看戏呗。 李密带着一大批的心腹观众埋伏在荥阳大海寺的北面树丛里,那儿阴凉尚有风,正是一块看戏的好去处。 刚把观众带到看戏的地方,张须陀就领着华刚等人带着两万人马冲进了瓦岗大营! 这时候谁在瓦岗大营? 翟让! 翟让还以为李密和张须陀去决一死战了! 他还在抱着自己的小妾温存布雨呢! 张须陀杀进去了,没有一个人是他的一招之敌! 翟弘早就吓跑了,他一听说张须陀冲进来了之后连尿了的裤子都不换了,直接扛起几箱金银珠宝就下山了! 贾雄替翟让挡了一刀,死了。 翟让的旧部拼死挡住张须陀这才让翟让逃了一命。 可是张须陀岂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一路追杀! 翟让的人马根本就一点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 一路上都是充当逃兵的角色! 接二连三的杀敌让张须陀心生轻敌之意。 他没想到瓦岗军如此的不堪一击,看来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 翟让逃跑的途中遇到了邴元真,翟让放佛是看到了救星,急忙向邴元真求救! 邴元真也救不了翟让,因为他也敌不过张须陀! 但是他知道怎么可以救翟让,他告诉翟让,蒲山公在大海寺拜佛祈祷呢! 翟让心中暗骂了李密八辈祖宗之后赶忙带着部下往大海寺赶。 邴元真见到诱饵已经往大海寺赶之后便带着自己的部众偷偷地埋伏了起来,等到张须陀经过的时候都不吭一声。 翟让作为一个头领是很不成功的,因为他和他弟弟翟弘逃跑的时候总是占着前面逃跑的有利地形,可是作为一个诱饵,他又是相当的成功。 翟让一口气就领着下属跑进了李密早就准备好的大海寺大口袋! 张须陀是一代名将,他本来是不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的,这儿的地形根本就不适合他的部队作战,可是他已经轻敌了! 翟让太不经打了! 翟让的部下太窝囊了,一看到张须陀就脚软手软了,任由张须陀的部下砍杀,切西瓜一般,切西瓜都没那么简单! 翟让好几次都被张须陀差点杀掉,这一切的一切太真实了,完全不像是诱兵深入之计!这本来也不是诱兵深入之计!因为翟让根本就不知情! 就是因为不知情,所以翟让的表演才会那么的真实,这才在台下看戏的李密很满意。 当翟让跑到李密身边的时候便意味着戏台也变了,大海寺已经成了舞台了! 李密也正式登场唱戏了。 一轮弩箭狙杀,张须陀左臂被射中一箭,这下子真的是摸到老虎屁股了! 张须陀怒了! 李密倒霉了,直接被张须陀一巴掌抽飞了! 这一巴掌把李密的都下都抽的心脏怦怦直跳了! 李密的功夫他们都是见过的,都觉得李密已经是难逢敌手了,可是没想到张须陀一巴掌就把李密抽飞了! 努力把喉咙里涌上来的鲜血咽下去之后李密这才站起来,他知道,这时候如果不把张须陀的气焰压下去的话,这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张须陀!杨广都已经死了,你保的的谁的天下!”李密大声喊道。 张须陀冷笑了一声,他知道李密这是在攻心! “张将军,即便是把我们都杀了那又如何?杨广照样杀你!萧守仁便是你的下场!他解了雁门关之围,可是现在呢?还不是被杨广通缉!” 张须陀的脸色有些难看。 “你看看你身后的齐郡子弟兵,这些年跟着你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你真狠心,他们也有父母兄弟妻子儿女!”李密继续说道。 李密的话句句诛心,让张须陀的身子都晃了两下! “哼!杀了你便可以回乡了!”张须陀到底铁血汉子,他已经看出来后面的士兵已经被李密勾起了思乡之情! 张须陀说完之后手起刀落! 就在这个时候王伯当动了!他的箭动了! 一箭袭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李密也动了! 游龙探爪,白鹤亮翅! 李密出手便是攻击张须陀的左腿! 张须陀左臂已经伤了,如果再被李密攻到了左腿那么便等于是损失了一半的战斗力! 张须陀双眉一展,冷笑了一声,左臂直接挥出去,噗地一声王伯当射出的箭已经插在他的左臂上面了,张须陀这是不要命的打法! 就在王伯当的箭插在张须陀的左臂上面的时候,张须陀的腿也已经踢在李密的腹部! 李密又被踢飞了! “杀!”李密喊完之后便急忙奔走逃命! 文//李密逃的方向不是山下,而是山上! 人//山上有寺,大海寺! 书//那便是张须陀要丧命的地方! 屋//第四百二十七章 萧守仁星夜援东都 李密在前面跑,张须陀在后面追。 没有人敢拦住张须陀,所以张须陀追得很快,眼看就要追上李密了,可是李密却是一转眼进了大海寺了! 张须陀一跟着进去了。 进去之后张须陀的脸色就变了。 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专门针对他张须陀的陷阱! 里面都是人! 李密,王君廊,单雄信,徐世績,魏剑通,房玄藻,还有其他一大批张须陀不认识的人,一个个都是精气神十足,一看就知道都是高手! 二十多个人团团把张须陀围住! 张须陀冷眼一扫,然后冷笑了一声,二话不说直接开打! 一刀扫过无人能敌! 张须陀的威名果然不是虚的,已经伤了一条手臂的张须陀也无人能敌! “哼!张须陀,你听听外面是什么声音!”李密见到众人围攻张须陀都被张须陀一一克制住了心中也很是焦急。 张须陀听到李密的话之后认真一听,脸色大变! 外面是一阵求救声! 一阵齐郡特有的求救声!因为那些求救的声音里面都是齐郡的口音! 这下子张须陀的脸色是完全变了!他自己被困在这,一时半会儿还不见落下风,可是外面的人呢? 张须陀慌了! 他一慌,心也乱了,心一乱,招式也乱了! 招式一乱,众人的狠招都往张须陀身上招呼! 外面的求救声并不是张须陀带来的八风营发出来的! 那是李密费尽心思弄来的齐郡农民发出来的! 李密特意找了好几千的齐郡百姓聚集在大海寺丛林里,他们只有一个任务,那边是求救! 用自己家乡的方言求救! 效果很明显,正在和瓦岗寨交锋的八风营士兵们都懵了,他们听到了家乡人的声音,他们听到了那些人在喊救命,他们听到了那些人喊自己的小名! 难道是自己的亲人被瓦岗寨抓了?难道齐郡已经被盗匪攻破占领了?自己还有家吗? 八风营乱了! 八风营的阵势也乱了,已经是有组织无纪律了,一个个都往求救的方向奔去,岂不知这正是李密定下的计谋! 齐郡百姓给自己家小孩取小名都差不多,这些八风营士兵们还以为是自己家人在喊自己呢,这些年的思乡之情一下子都涌现出来了,一个个都奔向那死神的方向! 李密早就在那个方向布下了天罗地网! 张须陀听到了求救声,同时也听到了自己部下那些熟悉声音的惨叫声,他知道外面肯定出事了! 张须陀的心更乱了。 招式更凌乱了! 张须陀身上的伤更多了! 可是他离大海寺的门槛也更近了! 张须陀冲出去了! 全身是血地冲出去了! 无人敢挡! 张须陀冲回树林之后看到了自己带过来的齐郡男儿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十去其三了! 张须陀心如刀割,他知道,今天不能再打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张须陀要突围! 华刚已经是受伤了,不能再战! 张须陀抱起华刚便领着众人往外冲! 张须陀立马当先,一路上杀出一条出路来! 无人敢挡,无人敢拦,一直冲杀出去。 可是就在张须陀出去之后,背后的树林里还有齐郡男儿的惨叫声! 张须陀回头一勒马,扔下华刚之后重新杀了回去!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张须陀回来了。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血! 有自己的血,有盗匪的血,全身都是血腥味,后面跟着一大群的齐郡子弟兵! 还没完,里面还有! 张须陀又回去了,华刚一下子哭出声来,他知道,这样子下去张须陀会吃不消的,李密他们也会反应过来的!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张须陀回来了,这次回来张须陀似乎老了很多,身子也晃了俩晃,华刚和刚救出来的皇甫仁已经看出来张须陀的身上已经多处受伤了,还在滴血! 皇甫仁和华刚跪着不让张须陀回去,可是张须陀大喊一声我带出来的兵我得带回去!又回去了! 然后张须陀便再也没有出来了,树林里却是传出了齐郡男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华刚和皇甫仁知道,张将军亡了! 同一时间,邴元真也终于出手了,张须陀救出来的八千多齐郡男儿一下子就被邴元真包围了! 皇甫仁和华刚拼死这才杀出重围! 而邴元真也是锲而不舍,一路追杀! 皇甫仁和华刚在山脚遇上了程咬金,把消息告诉程咬金,程咬金目眦欲裂,想要冲上山替张须陀报仇,可是被皇甫仁和华刚拼命拉住了,这才一群人往黄河对岸赶! 直至碰上萧守仁! 萧守仁听完事情的经过之后久久不能言语,心中满是敬佩。 张须陀不愧是大隋的军神! 两天之后,萧守仁一行人到了义阳郡! 这义阳郡和襄阳郡毗邻! 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这义阳郡的话事人窦仲和襄阳郡的郡守窦轶是兄弟! 萧守仁带着程咬金等人直接喊窦仲开城门。 窦仲现在这会儿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尤其是听说张须陀死了之后,他现在已经是在谋划退路了,他这会儿还在家里清点财物呢,听说右骁卫大将军萧守仁来了,当下便是呆了。 他不知道现在该用一种什么态度来对待萧守仁,因为杨广已经下令诛杀萧守仁,可是萧守仁又说杨广是被宇文述父子挟持了的! 犹犹豫豫的窦仲上了城楼。 大声质问萧守仁为什么在这,萧守仁大喊道说是借道去襄阳,然后要去洛阳抵抗瓦岗盗匪,窦仲一听萧守仁是要去抵抗盗匪的,心中大喜,管他是要反还是不反呢,只要不对自己下手就好,同时他也看清楚了萧守仁带的人并不多! 窦仲很爽快地开了城门! 萧守仁进城之后二话不说就要窦仲把兵权交出来! 窦仲这下子就懵了,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萧守仁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时间宝贵,他要和李密抢时间,他不知道裴行俨能够拖延多久,他要抢在李密攻打洛阳之前赶到洛阳! 有程咬金带来的三千多齐郡男儿帮忙,很快就稳定住了义阳郡,萧守仁在义阳郡发表了一段演讲,讲了一段民族大义,高声喊了几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然后便很成功的激起了义阳郡里一万军中男儿的血性,他把这一万人收编带走,剩下来的人继续在这守城! 窦仲也被萧守仁带在身边,因为萧守仁听说窦轶很听杨广的话,他怕窦轶不给自己开城门。 窦仲很贪财,贪财的人都很怕死。 萧守仁带着窦仲让他骗开襄阳城的城门,窦仲感觉到自己后辈上那柄锋利的尖刀已经刺破了后背的皮肤,他高声在襄阳城下叫他兄长窦轶快开门。 窦轶在城楼之上见到窦仲之后很是惊讶,他不明白这个时候窦仲不在义阳郡好好的待着跑到襄阳来干嘛?还带着那么多的人。 窦仲并不笨,他说义阳郡已经被瓦岗盗匪绕过黄河给破了! 窦轶听到窦仲的话之后彻底懵了,他没想到瓦岗盗匪的情况已经厉害到了这样的地步! 窦轶开了城门。 萧守仁进城了。 故事重演,襄阳城也落入了萧守仁的掌控之中! 又是一番演讲,又是一番热血沸腾,襄阳城里的男儿早就听闻萧守仁的威名了,现在更是视萧守仁为大隋中兴的希望! 萧守仁挑出余长风看守义阳郡,赵虎看守襄阳,其余的人跟随萧守仁去洛阳! 萧守仁一路收编军队三万三千人! 全部都是热血男儿,尤其是八风营的齐郡子弟兵! 每一个拿出来都是能够抵挡一面的人物! 萧守仁如今是如虎添翼! 终于三天之后萧守仁到了洛阳城外! 这里毕竟是京都,这里毕竟还有越王杨侗在,这里毕竟是皇长孙在坐镇,萧守仁不敢乱来,他很守规矩地喊开城门! 越王杨侗听说萧守仁来了之后很是兴奋! 他虽然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可是心智却已经相当的成熟! 他原本是元德太子的儿子,元德太子死后他便慢慢成熟了起来,现在更是坐守洛阳城! 他收到他爷爷杨广的诏书之后很是奇怪,为什么萧守仁要反?为什么杨广要诛杀萧守仁?后来他又收到了萧守仁的讨贼令,这才明白过来,相比较而言,杨侗更相信萧守仁。 为什么? 因为杨侗很想杨广回来! 杨侗感觉很吃力,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才十几岁而已,要他坐守洛阳城太累了,他想要皇爷爷回转,回转东都,可是杨广没有! 雁门关之围解了之后杨广并没有回转,即便是洛阳被围了他也没有回转! 这根本和杨广的个性不合! 除非,除非杨广被人控制了! 所以杨侗更倾向于相信萧守仁! 所以,杨侗亲自出城迎接萧守仁! 迎接萧守仁的还有卢楚和元文都!这二人是杨广亲自选出来辅佐杨侗守城的,都是实权派人物,萧守仁自然是笑脸以对,武将也有好多个站在迎接的队伍里,只是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似乎对萧守仁有不满。 进城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接风洗尘。 杨侗给萧守仁程咬金等人办了一个很丰盛的晚宴。 觥筹交错,杯来盏往,尽管大家都是喝的有些微醉了,可是还是高兴不起来,毕竟,门外还有一大群的强盗在那盯着呢,随时都有可能冲进来! “殿下,这些天急于赶路,不知道现在瓦岗的情形怎样了?”萧守仁还是开口问了。 越王杨侗听到萧守仁问现在的情况如何的时候一下子就忧上心头,眉目之间尽是愁云惨淡,小小年纪已经是个老大人的模样了,也真实幸苦他了。 “形势不容乐观啊,卢大人,你跟萧将军讲一下现在的情景。”杨侗指了指卢楚,卢楚点了点头之后便开始说了。 “瓦岗寨败了张将军之后声势越发浩大,四方的盗匪都是过来投靠,几天功夫,已经破了荥阳郡城了,开仓放粮,人数又有所增加,现在估摸着已经是超过三十万了。” 萧守仁的脸色不好看,三十万! 杨侗的脸色更难看,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盗匪,密密麻麻,看着都觉得心惊胆颤,想想都害怕。 “殿下放心,那都是些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一旁的一个年轻将军笑着安慰杨侗。 萧守仁看了那年轻将军一眼,原来是虎贲郎将段达。 这人是大将军刘长恭的手下,刘长恭借口身体不适,并没有参加杨侗专门为萧守仁准备的宴席,段达却是不好不来,刚才杨侗已经为萧守仁他们都一一介绍过了,因为段达看萧守仁的目光里总有挑衅,所以萧守仁对这人印象深刻。 “哼!好大的口气,张将军都不曾轻视那群乱民。”程咬金早就已经看不惯段达了,这时候咬了一口鸡腿之后大声说道。 段达的脸色很难看,程咬金把张须陀都搬出来了,他就不敢说什么了,张须陀无疑是大家心目中不可冒犯的,他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不知道现在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了?”萧守仁笑着问卢楚。 卢楚看到程咬金和段达有了小争持的时候还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候听到萧守仁的话自然是很高兴了,这样一来便可以将刚才小小的不愉快一笔带过了。 “城中屯兵二十万,粮食够用一年,城墙也是在加高加固,防守不成问题。” 萧守仁点了点头,这洛阳城如果不是内部起哄的话,谁也攻不破。 “卢楚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越王早在三天前便下令让刘将军出城把洛口仓的粮食都运进城了,现在洛口仓已是一座空仓。” 萧守仁赞赏地点了点头,杨侗这点做得很好,只要把洛口仓和回洛仓都搬空,那么李密就要头疼死了。 他现在家大业大,要维持那么多人的吃喝问题就很难办了,如果没有粮食,李密那些人肯定得散了。 就怕李密提前出手把回洛仓抢了! “我来这之前已经在黎阳派人出兵了,应该能够拖住李密几天,我们好好利用这段时间。”萧守仁笑着说道。 杨侗听说萧守仁在黎阳也出兵了之后脸上大喜。 “不知道萧将军是想要、、、?”杨侗面带喜色地问萧守仁。 “主动出击,联合虎牢黎阳方面,一起夹击瓦岗盗匪。”萧守仁信心十足地说道。 “哼!李密才十万人的时候张将军败在他手里,现在他手里有三十多万人,即便是三方面合击恐怕也讨不了好吧!到时候只怕是瓦岗盗匪没有击退,洛阳城这座雄城也丢了!”段达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 杨侗呆住了,虽然他不喜欢段达,可是段达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杨侗没说话。 可是萧守仁却是看出来了,杨侗犹豫了,段达刚才的那些话已经被杨侗听进去了! 萧守仁叹了口气,他知道,大好时机就被段达那张破嘴说没了。 “喝酒,大家喝酒,这是给萧将军和众位接风洗尘的,越王殿下听说萧将军来了之后是相当的高兴啊,有什么事情稍后再做商量。”元文都看出来气氛的不对了,所以他在这时候开口出来和稀泥了。 萧守仁笑了笑,然后便是举杯向杨侗敬酒。 杨侗也是笑着喝下。 又恢复到开始时的热闹和谐场面。 酒宴散去,萧守仁等人都被卢楚安排在城西驻扎,萧守仁在洛阳有房子,所以带着兄弟们回到自己家去了。 段达却是去了刘长恭家。 刘长恭精神抖擞,一点也没有看出来身体哪里有不适了,现在城里的二十万兵马都在刘长恭的手里! 他怕萧守仁。 他怕萧守仁夺权! “怎么样?把酒席上的情景仔细说给我听。”看到段达回来之后刘长恭不等段达喝口水便开口问道。 段达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解酒的热茶之后笑着说道:“将军不必惊慌,那萧守仁也不过如此罢了,怎能让将军如此忌惮。” 段达也看出来刘长恭忌惮萧守仁,可是平日里都是不敢说出来,这会儿喝的已经是有些醉了,他自然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嘴上连门都没把就说出来了。 刘长恭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却没有发作出来。 “快说酒席上的事。”刘长恭沉声说道。 段达笑着看了刘长恭一眼之后便详详细细地把酒席上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刘长恭阴沉着脸听着段达的叙述。 听完段达的话之后刘长恭笑了。 “你个蠢才!”刘长恭骂完段达之后发现段达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刘长恭暗叹了一声,看来萧守仁能够这么年轻就身处高位并不是偶然啊,他已经听出来萧守仁那个计划的可行性极大。 现在东都洛阳已经是民心尽乱,这个时候谁要是能够把瓦岗寨赶跑的话,那无疑便是百姓心目中的英雄啊。 刘长恭的心思已经活泛了起来。 刘长恭连夜进宫了。 刘长恭跟杨侗请兵了,他要求和黎阳还有虎牢合击瓦岗盗匪! 被刘长恭从被窝里拉出来的杨侗听到大将军刘长恭也赞同萧守仁的计划,心中已经是有了计较了,既然俩位大将军都这么说,那么这个计划肯定错不了。 第二天刘长恭就开始和虎牢还有黎阳方面联系了! 第三天,刘长恭已经是点兵十万出发了,他已经是等不及了!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四百二十八章 冠盖满京华 浓睡不消残酒,萧守仁还在醉梦之中,卢楚却是已经陪着元文都来拜访了。 萧守仁自然是不敢怠慢,洗了把脸之后便是出门去大厅里迎接卢楚和元文都了。 有些东西是不能当着许多人的面问的,比如说,杨广和萧守仁之间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好多人,不仅仅是卢楚和元文都,杨侗也是,只是昨天人太多不好问罢了,现在卢楚和元文都不仅仅是在替自己问,同时也是在替越王杨侗问的。 萧守仁和卢楚还有元文都说了几句客气话之后卢楚便开始发问了。 “萧将军,不知道萧将军可是知道陛下现在下令诛杀将军?”卢楚直接了断地问了出来。 萧守仁苦笑了一下,然后缓缓从自己怀中掏出来一物,递给卢楚和元文都。 卢楚和元文都接过萧守仁递过来的东西看完之后都是大惊失色,萧守仁根本就没打算把杨广已死的消息公告天下,他掏出来的是朝廷百官的那封讨贼令! 上面密密麻麻盖满了印章和签名。 卢楚和元文都也见过这张讨贼令,可是那些都是复印版本,不清楚不清晰,可是萧守仁手里这张是原版! 上面的字迹和印章都很清晰! 卢楚和元文都都很熟悉苏威等人的字迹,同时也很熟悉苏威的为人,他们都明白苏威是那种一心为国之人,是不可能会被萧守仁威胁而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既然如此,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萧守仁说的才是真的! 杨广被宇文述挟持了! 卢楚和元文都交换了眼神之后都是松了一口气,他们也宁愿相信,杨广是被挟持了,因为杨广现在是远水解不了近火,而萧守仁却是可以! “唉!宇文述真的是该死!”卢楚开口骂道。 元文都也是叹了口气。 萧守仁也是点了点头。 “难怪善达会被发落致死。”元文都说道这的时候双眼通红,声音哽咽,有着要哭的前奏,这下子算是把萧守仁搞糊涂了。 卢楚见到元文都的模样之后也是很理解的摇了摇头。 “元大人这是?”萧守仁不解地问道。 卢楚叹了口气,然后慢慢说道:“善达便是元达人的独生儿子,一心为国,已经死了。” 萧守仁叹了口气,元文都已经是两鬓斑白了,老年丧子,的确是人生一大悲。 “可惜了,为国捐躯,也算忠烈了。”萧守仁安慰道。 谁知道萧守仁的话一说完,元文都的眼泪便下来了,泪流入住,停都停不住! “这是?这是、、、、、、”萧守仁懵了,他这又是讲错什么话了? 卢楚给元文都递过去一条手绢,然后继续说道:“如果是战死沙场,那么元大人倒是没有这么伤心,偏偏不是。” 萧守仁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 “越王见到情况危急,听说雁门关之围已解,可是陛下却去了江都,越王殿下想要派人去江都求救,元大人的儿子元善达主动请缨,善达也不负所托,千辛万苦逃了出去,也赶到了江都,可是、、、、、、” 卢楚讲不下去了。 萧守仁愕然。 元文都用卢楚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有些干涸的眼睛之后忍住悲伤,接下去讲道:“善达见到陛下之后便向陛下禀报这里的情况,可是陛下不信,宇文述在一旁煽风点火,陛下一怒之下让善达回到洛阳!就在洛阳城外,被瓦岗盗匪抓住了,斩于城下!我那无辜的孩子啊,他哪里知道那陛下竟然是被挟持了啊!” 萧守仁楞住了,原来在自己来之前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难怪杨侗和卢楚他们都更相信自己,原来江都那边已经是放弃这洛阳了! “元大人不要太过于伤心了,逝者已矣,来者可追,我们齐心协力,把瓦岗盗匪击退,然后去江都把陛下迎回来,这样才不至于让善达世兄的血白流。”萧守仁拍了拍元文都的肩膀,元文都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点了点头。 卢楚又和萧守仁交换了一些关于防守方面的意见,一番畅谈之后这才离开萧府。 萧守仁带了三万大军从黎阳感到洛阳来救援东都的消息不胫而走,已经在洛阳城里传开了,现在洛阳已经是被团团围住了,根本见不到半个援军,萧守仁在这种情况下还敢来,无疑是让老百姓都从心眼里佩服和敬重! 就在大家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萧守仁萧大将军的时候,刘长恭出兵了。 十万大军出洛阳,让洛阳的老百姓心里多少有了点安慰。 萧守仁听到消息之后只是笑了笑,刘长恭太急了。 这一仗关系到中原的走向,这一仗非常的重要,可是刘长恭却是等不及了他怕萧守仁请兵,这合击之计原本就是萧守仁提出来的,如果萧守仁提出来他要带兵出征的话,刘长恭很难反驳,所以他急匆匆带人出城了! 刘长恭出兵之后第三天,萧守仁已经休息好了,他带着十几个兄弟故地重游。 萧守仁离开洛阳也快一年了,他对这座城市也甚是怀念,他借着这个机会也带着兄弟们游玩一下。 不由自主地,萧守仁便来到了风云阁。 这风云阁还是老样子,只是生意却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萧守仁当初就是在这风云阁上面认识宇文智及裴行俨李世民还有王世充的,当初还起了一点小风波。 萧守仁回想往事便笑了起来。 “大哥,你笑什么?”杜伏威看到萧守仁看着面前的风云阁傻笑便好奇地开口问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然后便带着众人往里面走。 “没什么,想起来里面的糖醋鲤鱼很好吃,请大家吃糖醋鲤鱼。”萧守仁笑着说道。 虽然生意没有以前好,可是还是差不多满了。 萧守仁自顾自地上了二楼,大家都跟着上了二楼,二楼就清闲多了。 掌柜的一看萧守仁这群人的打扮就知道这群人是爷,所以亲自过来招呼。 萧守仁他们分两桌坐了,点了酒菜之后便好奇的打量这店里店外来,他们这两桌都是靠窗而坐,可以看到窗外大街上的情景。 “你们不知道吧,当初萧大将军还在这楼上吃过饭呢,我记得当时他坐的就是这个位置!”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二楼响起。 话里提到了萧守仁,所以众人的目光都是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萧守仁又看了看那个声音的主人。 那个稚嫩的声音是由店小二发出来的,那少年约莫才十五六岁的样子,这时候正和靠楼梯口的一桌子人说话呢。 大约是那桌子的人不喜欢那个位置想要换,那店小二便拿萧守仁出来说话,还真别说,听到店小二的话之后那桌子的人都不走了,硬是拉着店小二讲讲萧守仁当时在这吃饭的情形。、 萧守仁整个洛阳城都在讨论萧守仁,这些人一听这桌子还和萧守仁结下了不解之缘,自然是兴趣大增了。 店小二看到自己把萧大将军拿出来说上一回之后这群人就不闹了,心中也很是高兴,说明这些人对萧将军也是很敬重的,对萧将军敬重那么便是他的上帝了。 “咳咳,那天吧,我早上一开店门就听到喜鹊叫,我当时就纳闷了,这喜鹊在店门前叫什么呢,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萧大将军那天会来啊。”店小二声情并茂地讲道。 这边听着的萧守仁差点就笑出声来了,这少年很有趣。 “然后呢?”有人在催了。 “别急啊,后来啊、、、、、、”那店小二自然是把他心目中的萧大英雄夸得是天上少有,地上全无了,萧守仁坐在一旁都是羞红了脸。 “哎呀,那萧将军当真是聪明过人,现在他回到洛阳城了,洛阳城肯定丢不了,你们看看,他一回来那刘大将军便也有底气了也敢出城迎敌了。”店小二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楼中的食客们都是笑了起来,原来不知不觉大家都被店小二的声音吸引住了,都在听那店小二讲萧守仁的故事。 萧守仁感觉到脸颊有些发烫,便走到窗口吹风。 看着城中依旧繁华的景象心中默默对自己说,自己既然已经到这洛阳城来了,这儿的百姓都这么看得起自己,自己一定不能让百姓失望! 正吹着风呢,萧守仁很自然地便见到楼下对面药店里有个女子在哭泣,跪在那哭泣。 萧守仁总觉得那女子是在哪见过。 皱着眉头,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 但是肯定是熟人。 萧守仁和众人告解了一声之后便下楼了,这时候他们的饭菜也上了,大家都是笑着叫他早点回来便开吃了。 萧守仁进到店里看清楚那女子的容貌之后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去年的婉儿吗? 去年裴行俨和宇文成都打架自己和尉迟恭在旁边帮架不就是为了这姑娘吗?当时是宇文智及看中了这姑娘所以想要强抢民女,被裴行俨撞见了,路见不平,所以打了起来,没想到会在这遇见这姑娘。 “婉儿姑娘。”萧守仁认出这姑娘之后便开声喊道。 跪在地上的婉儿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抬头之后发现是个浓眉大眼的陌生男子,小眉头便皱了起来。 萧守仁见到婉儿那蹙着的眉头之后便想起来,婉儿也许已经不记得那些为她打抱不平的人了。 萧守仁笑了笑然后说道:“忘了去年我们帮你赶跑那宇文智及了?”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婉儿这才想起来,一下子站起来就要谢过萧守仁的恩情。 萧守仁赶紧虚扶了一把,然后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哭哭啼啼地还下跪了。” 萧守仁说完之后还看了坐在柜台里面的药店掌柜。 “没钱还想看病,当我是活菩萨啊!”那药店掌柜阴阳怪气地说道。 萧守仁一听便听出来了,原来如此。 “怎么了?王婆婆病了?”萧守仁知道婉儿只有一个亲人,那边是王婆婆,所以这时候开口问道。 婉儿眼神一黯,然后低声说道:“母亲已经不在了。” 萧守仁有些不好意思,他还真的不知道王婆婆已经没了。 “那你这是?” “我弟弟病了。”婉儿的眼睛通红,可见是哭了很久了。 萧守仁皱了下眉头:“弟弟?” “嗯,为了躲避宇文家,我们后来搬家了,靠在河里打渔为生,婆婆熬不住去年冬天便过世了,前些天打渔的时候我救了一个小男孩,我便认他做弟弟了,他身上有伤,还没好。”婉儿轻声说道。 真是个善良的姑娘。 萧守仁叹了口气,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递给那药店掌柜。 “掌柜的,替这姑娘的弟弟把伤治好了,治不好小心你的脑袋。”萧守仁说完之后掀起衣服露了一下自己的腰牌。 那掌柜的看到萧守仁的银票的时候是两眼放光,可是看到萧守仁腰间的腰牌之后那眼睛的瞳孔一下子就紧缩了起来,眼睛尽是惊吓,连声说不敢不敢。 萧守仁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婉儿的手里,冲着她笑了笑,然后低声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回到风云阁上去了。 婉儿看着萧守仁消失在风云阁的入口处,眼泪一下子不争气又涌流了出来。 萧守仁进去之后发现那店小二竟然说起书来了! 他把本职工作都扔下来不干了,站在大厅中说起书来了,说的还是萧守仁! 整个风云阁中的人都是聚精会神地听着,连那酒店的掌柜的也是笑眯眯地在那听,众人听到高#潮处更是鼓掌唱和,这让那店小二很是兴奋。 萧守仁上楼之后发现自己那帮兄弟也是在楼上听的有滋有味。 “咦?就回来了,不和下面那小姑娘多聊会儿?”陈庆之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叹了口气,他没想到陈庆之的眼睛竟然会这么毒,这都被他看到。 “我首先申明一下哦,我可不是故意偷看的啊,是他们发现的。”陈庆之指着杜伏威他们笑着说道。 杜伏威很严肃地点了点头,然后喝了一口酒这才笑着说道:“我们是有意的。” 说完之后大家都笑了起来。 “大哥,没想到啊,你身上还有那么多传奇故事啊。”李子通笑着说道。 萧守仁用手拍了李子通伸过来的手掌一下,然后笑着说道:“那店小二能知道什么,别听他胡说八道。” “唉?话不可以这么说啊,他还自己给你编了一首诗呢,你要不要听听?”李子通听到这话之后笑着问道。 萧守仁听说还给自己编了一首诗,心中也是诧异莫名,自己的名气已经有这么高了? “说来听听。”萧守仁拿了张椅子自顾自坐下喝酒吃菜。 “听着啊,东征途中显奇才,鸭绿江边敌千舳,和谈殿中惊四座,频出巧计答万国,承蒙帝恩随猎胡,雁门关前铁骑堵,单骑钢枪勇救驾,勇回洛阳人人夸,若问此人他是谁,一身是胆萧守仁。”李子通一字一句慢慢说道,亏得他记性好,竟然都记了下来。 听到李子通的话之后萧守仁也是笑了。 “你们是不知道啊,那雁门关前始毕可汗带着八十万突厥大军扬言要踏平雁门关,军中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就只有萧将军!萧将军他大喊了一声看箭,然后一箭便射断了那突厥大汗身边的天狼帅旗!把始毕可汗是吓了个半死啊,但是始毕可汗还是不死心,发动八十万大军攻城!萧将军一看,这下子为难了,敌人太多了啊,陛下他们都快绝望了,这时候萧将军看到了城里的一家客栈!没错,就是一家客栈,他想起来当初在洛阳的时候,在一家叫做风云阁上的客栈里,吃过一道非常好吃的糖醋鲤鱼!如果死在雁门的话岂不是就吃不到那么好吃的糖醋鲤鱼了?萧将军当然不舍得了,脑海中一下子闪过一条妙计,火烧突厥大军!萧将军放了一把火,一把很大很大的火,把突厥大军烧了个八九不离十!等到第二天援军到的时候一看,咦?突厥大军呢?原来他们早就被萧将军烧的夹着尾巴逃回草原去了!”店小二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给自己店里打广告,这让掌柜的很是满意,赞赏地点了点头。 萧守仁他们兄弟的脸色却是有些奇怪,他们没想到这店小二竟然这么能说。 萧守仁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声了:“小兄弟,萧守仁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吧,我怎么听说那突厥大军只有三十万啊,击退突厥大军也不是萧守仁一个人的功劳啊。” 萧守仁这下子是惹了众怒了,众人又不认识萧守仁,这会儿萧守仁不好意思的自解已经被众人以为是萧守仁诋毁他们心目中的偶像! 店小二率先发难了。 “哎呀呀,看你也是个读书人,你竟然敢怀疑我王小盼的人品问题,我王小盼像是那种说谎话的人吗?像吗?”店小二从楼下往楼上走,咄咄逼人。 萧守仁很无语。 楼下的叫骂之声不绝于耳。 店掌柜的也是脸色不好看,亲自上楼,要赶萧守仁走! 萧守仁和众兄弟对视了一眼,相当无语! 众人还没有吃饱啊! 在王小盼和店掌柜他们的怒目相对下萧守仁他们只好苦笑着付钱走人,付钱的时候还被店掌柜的狠狠宰了一笔。 萧守仁刚到门口,一骑奔来! 正好就停在风云阁门口,看到萧守仁之后脸上喜色一闪,很明显是在找萧守仁,还找了蛮久了。 “将军!前方急报!”那马上之人一个熟练的翻身下马,递给萧守仁一封急报。 萧守仁看完之后脸色一变,沉声说道:“回府!” 身后众人都知道肯定发生什么大事了,所有人都是快步跟上跟进回萧府。 店里的人都是呆呆地看着门口,这演的是哪一出啊?洛阳城里有这么一位年轻的将军吗? “唉!兵大哥,那位将军是?”那报信的信使已经是口渴死了,看到掌柜的已经递过来一碗茶水,便毫不犹豫地灌进了肚里。 “他?萧守仁萧将军你们都不认识?”那信使喝完水之后翻了个白眼狠狠鄙视了一下店里的人。 “啊?” “他是萧将军?”王小盼呆呆地看着门外已经消失了的背影。 店里的众人都是惊呆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兵出洛阳救两城 萧守仁回府之后便闭门谢客了。 可是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了,刘长恭输了! 刘长恭十万大军兵败如山倒! 被瓦岗大军包了饺子! 本来一切都很好,如果刘长恭不是那么急的话。 刘长恭派出去联系黎阳和虎牢的信使中有一个是李密的老乡! 而且还是和李密穿开裆裤玩到大的老乡! 这老乡也不笨,他虽然不知道密信里面的内容,可是他知道只要交到李密的手里,自己便有一场富贵。 所以,他赌了。 结果,他赢了,输的是看错人的刘长恭。 李密截获了刘长恭的信件之后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真的如刘长恭策划的那样的话,瓦岗盗匪肯定是吃不消的,肯定是分分钟就给破掉了。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的奇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偏偏刘长恭的密信让李密看到了,偏偏李密有那么一个聪明的老乡。 李密擅长书画,尤其是模仿。 而裴仁基这样的大老粗的字是最好模仿的,李密连夜就派人给在虎牢的裴仁基射了一封劝降书过去。 裴仁基虽然是个粗人,可是礼尚往来还是懂的,他回了一封义正严词的拒绝书。 那封拒绝书被快马加鞭地送到了李密的手里,李密笑眯眯地模仿那些笔迹给刘长恭回了一封信。 信里和刘长恭约好几时行动,以什么为号。 那老乡拿着李密的信回转交给了刘长恭,刘长恭还赏了那信使一大堆的珠宝,说小伙子这事儿办得好,派出去好几个信使就你回来的快。 那信使心中嘀咕道那些信使都被李密连夜追杀死掉了,能回来才怪! 刘长恭本来还想看看黎阳方面的消息的,可是等了两天之后发现离和裴仁基约好的日子已经到了,不能再等了。 心急的刘长恭动了。 晚上刘长恭让所有人的肩膀上面都绑上红丝绸。 见到有红丝绸的就是自己人,没有红丝绸的就是敌人,这个记号很好,刘长恭很欣赏。 半夜三更,击鼓为号。 刘长恭带着全部人马冲进了李密准备好的包围圈。 然后便是见到漫山遍野的人马冲杀了下来! 那些人的肩膀上也是绑着红丝绸! 洛阳大军一下子迷惑了,看到红丝绸的人都不敢杀,可是对方挥刀就砍! 打了大半夜才发现原来那些人的头上还绑着黄色丝绸! 可是已经晚了。 洛阳十万大军已经死了大半了! 就这样刘长恭带着余部继续逃亡,最后被李密围在了一个山谷里! 刘长恭派出数十批的死士突围,这才逃出来几个向东都洛阳求救! 萧守仁看完密报之后心中怒火直烧,东都本来就没多少人了,刘长恭还那么毛毛躁躁的,刘长恭要是死了还好,现在不死更是个麻烦! 李密现在是典型的围点打援! 萧守仁一眼就看出来李密这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故意把刘长恭这四万多人围住,就是不攻,故意让东都的人来救,然后他们便在救援的路上以逸待劳,一点点消灭救援的人,一点点削弱东都的力量! 直到东都连守城的人都弄不齐了,等到东都的士气都没了,等到东都的百姓都绝望了,那时候便是他取了东都的大好时机! 不得不说,李密这一招真狠! 杨侗接到这坏的要死的消息之后一下子就懵了,差点就晕倒了,东都就二十万人,加上萧守仁带来的三万也才二十三万,可是现在刘长恭已经带走十万了! 杨侗慌了,洛阳城里也是人心惶惶。 这时候段达站出来了。 他要求出兵! 他要去救刘长恭! 杨侗很是为难,他这时候已经怕了,他怕刘长恭救不出来反倒是又搭进去几万人,洛阳城里能动用的军队不多了,折腾不起了! 段达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自己动了! 没有经过杨侗的同意,段达自己带着能带动的七万人连夜出城了! 等到杨侗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杨侗连夜把萧守仁叫到了宫里。 萧守仁听说段达带走了七万人之后也是大吃一惊,同时心中一喜,这洛阳城里应该没有刘长恭多大的势力了。 萧守仁知道,现在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 萧守仁表示愿意带着一万人马去把段达追回来,同时留下两万人守城,他怕洛阳城有闪失,杨侗见到萧守仁这么懂事差点就哭了。 萧守仁点齐了兵马之后便去追段达了。 很可惜,段达实在是跑得太快了,没追上。 等到萧守仁他们追上的时候段达已经死了。 话说段达他们连夜出城,出了城之后就拼命往刘长恭被困的山谷赶去。 要去山谷必先经过石子河。 石子河顾名思义是一条河。 这是黄河的一个分支,虽然说是分支,可是这河又宽又深。 李密的兵书是看了很多的,其中那句过半时击之事半功倍,说的就是对付这样的情况。 就在天微微亮的时候,段达带着七万兵马到了石子河。 他们要过河了。 打量了一下没问题之后段达便下令过河了。 没问题,没问题,还是没问题,就在大军过了一半的时候,问题来了。 只听见轰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大军慌了,这时候中间的人还是河里,两边的人首尾不能相顾。 然后段达他们便看到漫山遍野都是盗匪。 全围了过来。 洛阳大军不攻就已经乱了,李密下令攻击之后这七万人一个都没逃脱! 段达更是被李密一刀砍死,把脑袋砍下来送给了围困在山谷里的刘长恭,刘长恭看到段达的脑袋之后便明白,自己完了,山谷中的四万多洛阳大军也都是垂头丧气,毫无斗志。 李密觉得时机到了,洛阳城里的力量已经也不多了,这次之后应该也不会再派人来援救了,可以收网了。 李密下令把山谷里的洛阳大军全部杀死。 命令刚下,盗匪们都是蜂拥而上,开始抢东西了! 兔子急了也咬人,狗急了也跳墙,更何况人呢? 洛阳大军也是垂死挣扎。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盗匪们专心对付山谷中的洛阳大军的时候,一支一万多人的骑兵从盗匪的背后杀了过来,势如破竹! 一下子就把盗匪的包围圈生生撕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里面的洛阳大军见到援军来到,都疯了似的往外面杀! 他们本来是将死之人,可是这时候突然看到了生的希望,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才更懂得活着的好,他们比谁都更想活,既然你们不想让我活,那么你便,死吧! 内外夹击! 里应外合! 五万兵马硬是生生杀退了李密十几万! 杀的盗匪们望风而逃! 萧守仁救了这四万多人,这四万多人对萧守仁是打心眼里感激,刘长恭反倒是没什么人愿意理睬了,即便是以前的心腹也是对刘长恭有些不满了。 刘长恭不高兴,他相当的不高兴,尤其是自己被萧守仁救了这件事让他相当的不高兴。 一直到回城,刘长恭都是冷着一张脸。 回城之后杨侗亲自过来迎接萧守仁,尤其是听说萧守仁用一万人杀退了李密十几万人还救回来四万多人,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当然了,听说段达又葬送了洛阳七万好男儿,杨侗很是痛心,对刘长恭也很是不满,直接或是间接死在刘长恭和段达手上的已经有十多万人马了! 刘长恭在朝中已经没有话语权了,军权已经全部移交给萧守仁了。萧守仁看了一下,即便是把自己带过来的人加一起,也才十万人马,这真的是一场硬仗啊。 “萧将军,你尽管放手去做把,我相信你。”杨侗对萧守仁说道,他称呼自己都称呼我了,完全是一种朋友之间的称呼。 萧守仁点了点头,杨侗完全放手了之后确实是让他方便了很多,可是他还是很担心。 “殿下,臣还是有些担心。” “哦?担心什么?” “根据刘将军的解释,我怀疑李密应该是截获了刘将军的信件,如果他们伪造一封刘将军给黎阳和虎牢关的信件,那么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不仅仅是杨侗呆住了,就连旁边的卢楚和元文都也是呆住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一旦想到,那边是呆若木鸡。 如果真如萧守仁所说的话,那么虎牢关会被李密击破,黎阳城也一样! 到时候别说什么三方合击了,就是自保都难说了! 如果李密这时候也在的话肯定是走过来和萧守仁握手,因为他现在也是这么想的! “萧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卢楚已经惊呼了起来。 元文都也是面无血色,他们都是想到了那严重的后果。 萧守仁沉吟了一下,张口又止。 杨侗见到萧守仁这个样子之后眼中满是急切! “萧将军,有什么说什么,我不怪你。”杨侗虽然年纪小,但是他也看得出来,萧守仁一定是有什么顾忌。 萧守仁考虑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开口道:“先下手为强,我觉得我们要主动出击,我要带八万兵马出城。” 虽然萧守仁后面没有说下去了,可是杨侗和两位大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如果萧守仁要带八万人出城的话,那么城里便只剩下两万士兵了! “行!一切听萧将军的!”杨侗虽然年纪小,可是却很是果断。 萧守仁赞赏地点了点头,然后下军令状说道:“殿下放心,萧守仁一定不会辜负殿下和众位大人的期望,一定会凯旋归来,这洛阳城也一定会守住!” 第二天天微亮,好多人还在睡梦之中,萧守仁便带着八万人马出城了! 萧守仁这次还把刘长恭带上了! 出城之后便往荥阳赶! 果然,李密已经兵分两路了,每一路都是十多万,他领着一路,徐世績领着一路。 李密的声望在瓦岗盗匪里面已经是最高了,翟让早就被他比下去了! 李密现在自称魏公,已经是瓦岗的大头领了! 徐世績是二头领! 李密要去攻打虎牢,李密已经模仿刘长恭的笔记写了两封信,一封给裴仁基,一封给裴行俨。 两封信件里面都是一样的内容,都是说自己吃了败仗被困在山谷之中,让他们速速救援!同时也约定了暗号! 李密是个喜欢冒险的人,从大海寺一战便看得出来,当时如果张须陀还撑住了,那么他便死了。 他喜欢冒险,所以他料定洛阳城里不敢出兵了,他便把荥阳的兵马都放出去了,荥阳空虚的要死! 就在李密算计裴仁基的时候,萧守仁带着刘长恭来到了李密的大本营荥阳郡! 八万大军,摧枯拉朽一般就把荥阳郡给夺了! 萧守仁坐在李密的虎皮大椅上面很满意地扫视四周,然后一一下放命令! 萧守仁去黎阳,刘长恭去虎牢! 萧守仁交给刘长恭四万兵马!一半的兵马! 刘长恭惊呆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萧守仁竟然会交给自己四万兵马! “刘将军,洛阳的安危如今就落在我俩的肩上了,洛阳城里那些孤儿寡母也在看着我们,这次我们一定要成功,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半点也马虎不得,希望你旗开得胜!”萧守仁当着众下属的面对刘长恭说道。 刘长恭的脸色很精彩,先是震惊,似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接着是迷惑,后面便是羞愧,自己还在争权夺利的时候,萧守仁竟然不计前嫌地相信自己,自己还有什么脸面跟萧守仁斗。 刘长恭的那些心腹也是对萧守仁心服口服,下面的人对萧守仁就更是心服口服了。 萧守仁又拉着刘长恭偷偷商议了一些具体的事项,等到刘长恭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是彻底服了萧守仁了! 其实光是这次奇袭荥阳刘长恭便已经是服了萧守仁了。 荥阳郡里不光有粮食,还有盗匪的家属! 这些盗匪其实大部分都是拖家带口过来投靠李密的,所以李密现在才号称有上百万的盗匪了,其实能打的只有三十万不到,剩下的六十多万那都是家属! 荥阳郡里多是盗匪的家属,萧守仁破了荥阳郡之后也掳获了一大批的家属,几十万的家属! 萧守仁自然不会白白浪费这些家属了。 萧守仁和刘长恭把这些家属分了! 一人一半! 小孩女人老人都带走! 萧守仁和刘长恭带着这些人出发了,出发之前萧守仁和刘长恭很不小心地在荥阳郡里放了一把火! 这把火真是大啊,一下子就把荥阳郡里的粮仓烧了个精光! 当着那些盗匪家属的面烧的,这下子他们都死心了! 那场大火一直到萧守仁他们走后第二天才熄灭! 萧守仁带着四万兵马和差不多二十万的家属到黎阳城外的时候正好碰到裴行俨和徐世績打的火热。 萧守仁站出来喊停了,然后把那些家属推了出来。 徐世績这边全乱套了! 一个个都丢盔弃甲投降! 徐世績一看都这样了还打个屁啊,直接带着瓦岗的旧部赶紧跑了! 兵不刃血,萧守仁便解了这黎阳之围! 刘长恭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当他赶到虎牢的时候发现虎牢关已经破了! 裴仁基和贾润甫还有监军萧怀静都下落不明! 刘长恭带着家属也没讨上好,因为李密够狠! 只要有想要出城投降的,李密一律杀了! 杀的狠了,盗匪也怕了,李密甚至让人对着那些家属放箭,刘长恭自然不忍心做出这种事来,没办法,他只要依萧守仁交代的把家属都放了。 家属一放,徐世績和李密的兵力一汇合,李密的胆子又大起来了,当他听说萧守仁取了荥阳郡还烧了他的粮草,他差点就疯了,可是最后的理智还在,徐世績更是给他出了一个狠招! 徐世績提议闪电取了洛阳城! 李密也不是吃素的,他一听徐世績的话便明白了徐世績的意思! 洛阳城里现在守城的人不多,都被萧守仁和刘长恭抽空了!而且里面粮食也多,只要夺了洛阳城,瓦岗寨受到的再大的损失都能补回来! 瓦岗寨现在的人心都乱了,都被萧守仁弄乱了。 那些盗匪看到家属都不见了,心乱了,他们听说荥阳郡的粮食也烧光了,他们这么多人吃什么啊?所以他们怕了。 他们现在不仅看不到希望,连活下去的可能性都很小,他们自然怕了。 李密深深知道人心乱了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后果,他需要赌一把,他需要把洛阳城夺下来,只要夺下了洛阳城,那么再花一点时间,人心会稳定下来的。 所以李密出兵了。 李密将剩下的二十万兵马都召集了起来,全力追杀刘长恭的四万人马! 刘长恭不是笨蛋,他早就得到萧守仁的指示,如果虎牢关丢了的话那就把家属杀一批放一批,然后赶紧跑回洛阳城守城! 李密很生气,因为他没有追上刘长恭! 当李密跑到洛阳城下的时候,刘长恭已经进城了! 李密已经疯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要攻城! 所以,轰轰烈烈的攻城运动开始了! 第四百三十章 萧守仁阵前单挑 李密是斯文人,他攻城之前还让祖君彦写了一篇檄文。 师出有名嘛。 檄文主要是针对杨广的罪状,祖君彦同志的笔杆子就是刀枪啊,都快超过韦福嗣同学了,用了一盏茶的功夫,祖君彦竟然列出了杨广十大罪状! 那讨伐的檄文更是洋洋洒洒好几百,其中“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都成了千古名句,罄竹难书的成语,就是从这里来的。 卢楚和元文都看到檄文之后都是破口大骂,一点风度都没有了,骂完之后发现李密已经开始攻城了。 李密是个疯子。 尤其是攻城的时候。 李密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他只要攻城! 所以李密坐在中军帐里一个劲地向先锋发出进攻的命令! 洛阳城下面已经是成了一个人间地狱了,到处都是死尸!到处都是血水,到处都是云梯和盗匪! 站在城上的刘长恭和杨侗已经有些麻木了,他们原本以为这洛阳城固若金汤,可是现在他们不是这么想了。 他们没想到李密会这么狠! 这完全是用尸体在铺路! 城外的尸体堆得很高,高到快要追上城墙了,再高一点就等于是可以冲进来了! 杨侗和刘长恭完全没有信心抵挡得住李密这个疯子,六万人马已经死了两万多了! 萧守仁却是还没有回来! 黎阳原本就比虎牢关要远上许多,萧守仁回来的便晚了。 洛阳城里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那些百姓也是拿起扁担和菜刀往城楼上面去守城,一个个都是浴血奋战,让杨侗很是感动。 李密笑了,他其实一直都在装,他装作集中兵力从一个地方攻城,他装作已经疯了。 其实不然,李密知道这些盗匪的心已经乱了,尤其是那些家属走散了家属死在面前的,早晚都要离李密而去,既然如此,何不让他们贡献最后一点力量呢? 只要把洛阳城破了,李密拿出粮食来发放,又有更多的盗匪跑过来投靠! 李密知道洛阳城里的守军少了很多,如果自己集中攻打的话,那么洛阳城里的兵力也需要集中起来才能抵挡得住,可是他们一旦集中,那么势必会让更多的地方防守空虚,那个时候便是他全面击破的时候! 李密觉得是时候了! 所以李密笑了。 笑容很灿烂。 可是站在城楼上的刘长恭和杨侗看到之后却是觉得很刺眼。 一阵冲天的喊杀声在南城门响起! 杨侗和刘长恭的脸色相当的难看! 他们已经猜到了李密的意图! 而李密呢,这时候笑的更灿烂了。 这边守城的士兵心慌了,他们当然听到南城门的喊杀声了,他们在北城门,那么南城门那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难道南城门已经攻破了? 这个想法产生了之后就很难在压下去。 守城的士兵心都乱了,都在猜想自己的家人怎么样了。 而李密在北城门的攻势也越来越猛了。 就当杨侗和刘长恭快要失望绝望了的时候。 远处黄沙滚滚,一条黑色的直线在远方浮现。 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条直线已经到了李密军中的背后! 那不是直线那是一支黑色骑兵! 领头那人身穿黑色盔甲,手里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那不是别人,正是萧守仁! 城门之上的杨侗和所有人一样,都看到萧守仁了! 心中没来由都是一股力量涌起,一个个都是精神倍加! 李密却是迷惑了,他坐在最前面根本不知道自己背后出现了什么事情,他只是觉得城楼之上的人似乎又活过来了,又变的有纪律了,难道是回光返照? 后面轰隆隆的马蹄声告诉了李密答案。 只听见马蹄声越来越近,而后面的手下也是一片哗然,接着便是惨叫声! 萧守仁带着黑骑冲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这时候的黑骑摆成了一个倒立的三角形,萧守仁便是那三角形的尖角! 从城楼上看过去,便看到这把像极了三角形的黑骑在拼命的收割生命! 萧守仁后面黑压压的一大片,在黑骑之后还有步兵! 盗匪们都惊呆了!自己拼了命地在攻城,眼看就要成功了,自己的后路竟然被别人给抄了!这叫什么回事啊! 一阵混战,李密的盗匪死伤惨重,而洛阳城南的喊杀声也渐渐停息。 李密和萧守仁双方摆好阵势。 李密催马上前,就那样凝神看着萧守仁。 萧守仁一身黑色的盔甲上面还在滴着鲜血。 “你还分兵去城南了?”李密皱了下眉说道。 萧守仁伸手抹了一下脸上还没来得及凝固的血液,给了李密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没有料的那么准,我东西城门也分了兵去了。”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李密脸上的肌肉抽了两下。 李密喜欢出奇制胜,可是萧守仁却是稳打稳扎。 “你我都知道天下已经乱了,你我联手,天下唾手可得。”李密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笑了笑然后回答道:“你怕了?” 李密楞了一下,然后便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会怕?如今我这里有二十万大军,而你们呢,十万?你身后呢?六万?我会怕?”李密似乎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一般,笑的十分的张扬。 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身后虽然只有六万人马,可是我这六万都是正规军,你的二十万呢?除了你瓦岗旧部还能当一回事,其余的都是乌合之众,真打起来,你输定了。” 李密原本是想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萧守仁说的没底气,可是现在倒好反被萧守仁说的没底气了! “哼!那便试试看!”李密说完之后便是要催马上前。 可是有人比李密更快,只见李密身后一匹白马横冲了出去,冲在了李密的前面。 “杀鸡焉用宰牛刀,魏公息怒,让某家斩了他给大军祭旗!”那冲出去的使枪将军高声大喊道。 李密想拦住,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王君廊已经冲到萧守仁面前了。 李密和萧守仁初相识的时候便发现萧守仁的内力很古怪,在平杨浦的时候虽然二人没有交手,可是李密从萧守仁闭眼单手接刀便看出来萧守仁的功夫已经是深不可测了,李密自己心中都没底,可是王君廊却是抢先出手了。 萧守仁见到王君廊冲出来之后微微一笑,如果是李密出来的话他还会觉得有点棘手,可是区区一个王君廊,他还没放在眼里! 正好杀了王君廊给对方一个威慑! 萧守仁也是拍马上前! 铁枪划破长空,就像是一道闪电凭空出现,众人都还没有看清楚是怎样的出手,可是铁枪的枪头已经到了萧守仁的面前! 没有三两三也不敢上梁山,王君廊如果没有点真本事也不可能掌控怒蛟帮,没有点真本事也不可能替李密出头! 王君廊惊艳一枪刺出去之后脑海中已经呈现出萧守仁中枪的模样,他的嘴角已经微微上翘,似乎是要笑出声来。 可是嘴角上翘到一半的时候硬生生停了下来,因为萧守仁不见了! 刚才还在马背上的萧守仁一下子凭空消失了! 王君廊唯恐有失急忙收住力道把铁枪收了回来! 王君廊此时此刻是丝毫不敢大意,聚精会神盯着萧守仁的马! 就在两马相错而过的时候,王君廊的眼睛猛地睁得很大很大! 因为他发现萧守仁了! 可惜,发现有些迟了! 从王君廊出枪到萧守仁消失,再到两马相错,再到王君廊发现萧守仁的踪影,这一切说起来是有点复杂,可是发生的时间却是很短很短,短到只有俩个呼吸的时间! 就在那电闪雷鸣的一刹那,王君廊发现从萧守仁的马腹处一道寒光闪过! 定睛一看,萧守仁正横挂在马腹上! 俩人原本是相对冲撞的,只是最后才偏开一点相错而过,所以萧守仁横挂在马腹的时候王君廊根本看不到,而且时间也太短了,来不及看清楚萧守仁已经在马腹下出刀了! 王君廊心中大喊一声糟糕,只见刀光一闪,王君廊胯下马儿的四条腿已经全部都被斩断了! 王君廊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就在马儿还没有倒下的时候,他也出枪了。 他铁枪攻击的对象不是萧守仁,而是萧守仁的马! 俩人都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射人先射马! 那铁枪一捅而过从萧守仁胯下马儿的右耳进去左耳出来! 由于萧守仁的马儿冲击力实在是太强了一下子竟然把王君廊的铁枪带了出去!王君廊的铁枪脱手了! 这时候俩人的马儿都噗通摔倒在地一命呜呼了! 萧守仁是从容着地,王君廊却是没有那么好了,他是摔着着地的! 虽然是摔着着地的,可是王君廊着地的同时已经从腰间取出来两把明晃晃的剑! 一个用枪的高手改用剑,然后跟一个高深莫测的高手对打,那会是什么后果。 三岁小孩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就在王君廊双剑挥出的时候,萧守仁动了,只见萧守仁手中的长刀一砍一卷再一挑,王君廊掌中的双剑已经不见了! 一把被萧守仁直接砍断了,一把被萧守仁挑飞了。 王君廊只感觉胸口一疼,低头一看,一道恐怖的刀口在自己胸口绽放,皮开肉绽,一道鲜艳的细流从里面涌出,王君廊闻到了一股腥味,然后便再没知觉地躺下了。 萧守仁看都不看王君廊一眼,直接往前走,往李密的方向走去,一步一步又一步。 双方大军听着萧守仁踩在沙地上的脚步声,非常的安静,慢些盗匪觉得心情十分的沉重,就好像那一步一步又一步是踩在自己的心坎上面一样! 萧守仁已经是越来越近了。 终于,又有三骑奔腾而出! 这三人均是王君廊的老部下!都是怒蛟帮的三个副帮主! 怒蛟帮的口号便是义气为先,这三人见到帮主王君廊死了之后都是目眦欲裂,这时候见到萧守仁还步步紧逼,所以三人都拍马冲了出来。 李密眼皮都不眨一下,他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萧守仁现在的功夫到底如何。 三人转眼之间已经奔腾而至,排成了一个一字! 三人使用的兵器各不相同!冲在最前面的这个人用的是长刀!第二人用的是流星锤!第三个人用的是长戟! 萧守仁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还是保持着先前的节律往前走,每一步相隔的距离都一样,他的心里很平静。 使长刀的盗匪终于到了萧守仁的面前,借着马儿的速度,盗匪举起长刀一刀劈下!他要用长刀将萧守仁斩于马下! 那盗匪下刀的位置很准!就披在萧守仁下一步的位置! 就在那刀锋落在萧守仁头顶的那片刻,萧守仁停顿了一下,身体往后移了一个公分,仅仅只是一个共分,那长刀便在萧守仁的鼻子前面劈了下去。 尘土飞扬,那是长刀劈出来的尘土,气势很大,可是却是连萧守仁的衣服角都没有碰到! 那盗匪想要借着马儿的速度将长刀抽走,然后再回转厮杀,很可惜,萧守仁出手了。 长刀出手,萧守仁的长刀没有去砍那盗匪,他砍住的是那把长刀,长刀砍长刀! 盗匪手中的长刀被萧守仁的长刀死死地按在地上! 萧守仁出刀的时候还出脚了! 萧守仁的脚踢在那盗匪胯下的马腹上! 然后大家便看到那马儿就像是一个破了的气球一样,飞出去了,飞出去的不仅仅是马儿,还有马背上的人。 第一人刚飞出去,第二个便已经到了。 就在那第二个盗匪的流星锤掷出来的时候,萧守仁的左手已经把前一个盗匪留下来的长刀从尘土里拔了出来,萧守仁一刀掷出,正好将长刀扔在了那流星锤的铁链上! 所谓流星锤其实就是一根精钢铁链两头挂着俩个刺猬铁球! 萧守仁扔出去的长刀将那流星锤一下子缠住了! 流星锤一下子不受控制了,萧守仁再次长刀砍出。 这一刀结结实实砍在那流星锤上面,那流星锤停顿了一下,然后反方向飞出! 反方向便是那第二个盗匪的方向! 那飞出去的流星锤在盗匪的眼睛里放大放大再放大。 噗哧一声那些倒刺已经全部扎进了那个盗匪的胸腔里面! 盗匪的嘴里噗哧就鲜血直喷出来,然后从马上摔了下去! 转眼之间,萧守仁又弄死了俩个! 第三个是这三人之中功夫最高的! 在所有的兵器里面长戟是最难用的,用得好的话杀伤力却是很大的,萧守仁一看那人用的是长戟他便知道,这是个难缠的角色,也许和王君廊一样,是个好手。 那第三人见到转眼之间又死了两个兄弟,他怒火中烧,马儿的速度也凭空加快了几分! 长戟举起,猛地刺出! 那长戟很长,长到那盗匪在马背之上便能刺到几步之外的萧守仁! 萧守仁用长刀挡了一下,可是长戟并没有挡开! 只见那小月杈一转,长戟把长刀也格开了!格开长刀之后那长戟的速度猛地加快直刺萧守仁的小腹! 萧守仁大吃一惊,他第一次见识到长戟的变化巧妙! 萧守仁这时候是避无可避了,怎么办? 好个萧守仁,就在那长戟将要刺到萧守仁小腹的时候,就在那盗匪将力道用死了的时候,萧守仁一跃而起! 萧守仁跳得很高,高到让人不可思议! 那长戟从萧守仁的双腿之间穿过去了,直接刺进了地上! 那第三个盗匪也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还是失手了。 就在那盗匪吃惊的片刻,萧守仁已经落了下来。 萧守仁没有落在地上! 他落在那长戟上面!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萧守仁一只脚踩在那长戟长长的杆子上面,另一只脚已经上马背了! 这马背自然便是那盗匪的马背! 还没等那盗匪作出反应,萧守仁长刀出手,大好头颅已经是在空中扬起,鲜血喷了萧守仁一脸。 萧守仁抹了一把鲜血,然后狰狞地催马走向李密。 李密也打马向前,他不得不战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萧守仁和李密同时催马冲刺! 两马相错。 长刀举起,两刀砍在一起,这都是硬碰硬的打法! 只见刀光四射!然后两马已经跑开。 勒住马匹,调转马头,重新冲杀! 又是一次对砍! 俩人就在那拼命的对砍。 反复来往六次! 俩人都不想麻烦了,同时下马,马下一战高下! 黄沙滚滚,长刀滴血,目光如炬,俩人眉头紧锁,都在等到对方露出破绽来。 终于,黄沙迷了萧守仁的眼。 李密就在那个时候动了。 他一直拖在地上的长刀动了,只见刀锋一转,然后便是见到长刀一挑,那有点宽的刀面上面的黄沙便扬向了萧守仁! 黄沙已经迷了萧守仁的视线!这正是李密动手的好时机! 萧守仁在李密把黄沙挑起来扬向自己的时候,他已经闭上眼睛了! 李密忘了,他忘了平杨浦萧守仁闭眼单手接刀那一幕! 所以他第一招便落空了! 李密满怀希望的一刀砍了出去,可是就在那刀刃堪堪要砍刀萧守仁身上的时候,萧守仁一个闪身躲开了! 这个时候黄沙已经落下,萧守仁也已经睁开了眼睛,长刀也已经出现在李密的胸口! 李密没办法只能松手! 李密已经没有武器! 萧守仁长刀连砍,李密狼狈滚动,他只有在地上滚动才能躲避萧守仁接二连三砍出来的长刀! 李密虽然已经没有武器了,可是地面还有! 连滚七八下之后萧守仁的眼睛抽了一下,然后便见到李密已经滚到了那长戟的旁边! 没错,正是刚才第三个怒蛟帮盗匪的长戟! 李密的头发已经有些乱了,可是他的脸上却是笑着的,他笑着拿起了长戟,然后一步步走向萧守仁。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险。 萧守仁的长刀没有李密的长戟长! 第四百三十一章 三呼万岁之后 高手过招不需要太多的花招,往往都是硬碰硬! 可是李密和萧守仁现在却不是硬碰硬,因为俩人的兵器长短相差过大,硬碰硬的话李密会吃亏。 李密拿着长戟使的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动作飘渺不定,萧守仁是忙于防守,丝毫没有进攻的机会。 这对萧守仁很不利。 萧守仁也看出来这一点,所以他不打算一个人打了,他要打个大的! 其实萧守仁是一直在拖延时间,现在估摸着时间也够了! 李密一戟挥来,萧守仁连退三步,避开攻势,然后长刀举起,做了一个下挥的动作。 李密楞了一下,他不明白萧守仁这是在干嘛,萧守仁挥刀完了之后又向着李密冲了过去。 李密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了,他又和萧守仁战在了一起,可是他心中隐隐不安。 等到下一秒,李密终于发现为什么他心中不安了,因为萧守仁身后的大军已经对李密的瓦岗盗匪发起了攻势! 萧守仁刚才挥刀的动作便是进攻的指挥信号! 李密不明白萧守仁为什么会来这一招? 可是接下来他就明白了。 两军交战,双方都胶着在一起拼杀,萧守仁和李密身边全是士兵和盗匪! 李密的长戟太长了!实在是太长了,而身边又都是自己人!他的长戟根本就不顺手! 李密许多的招式都用不上来,可是萧守仁却不一样,他的长刀虽长,可是却不是长的那么的离谱! 所以萧守仁进攻了,一刀一刀又一刀地往李密身上砍了过去,李密忙于应对,根本就反抗不了! 李密这下子也有些慌了,他想把长戟扔了换成别的兵器,可是萧守仁如雨一般的攻势让他根本分不出身来! 嗤地一声,萧守仁的长刀已经在李密的腹部留下一道伤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李密倒吸了一口冷气,就地一个打滚,捡到一把长刀,心中底气又有了点。 萧守仁冷笑了一声,攻势依旧猛烈。 俩人对砍,才砍三下,李密的脸色就苍白了,他看到自己的长刀上面尽是缺口! 萧守仁的长刀那可是经过精心制造的,是宝刀! 李密一个转身,飞手将废刀用力掷了出去! 萧守仁偏头一躲,一看李密竟然已经躲在人群之中了! 萧守仁就如那下山的猛虎,长刀开路,一路杀了过去,李密从邴元真的手里接过一把好刀之后面色狰狞地看向萧守仁,大喝了一声又重新回头与萧守仁厮杀! 就在这个时候,洛阳城的城门开了。 嘎吱嘎吱的开门声惊动了许多人,李密分不开神,可是他看到对面的萧守仁脸上浮出一丝的欣慰笑容,李密的心情很不好。 洛阳城的城门开了,许多的盗匪便是放下自己原本的对手,都往洛阳城里跑。 刚到城门口,全部停了下来,只见城内冲出一支铁骑,一直全身染着鲜血的铁骑! 李密借着躲避长刀的机会瞄了城门一眼,顿时间心跳加速,他看到从洛阳城的北城门里源源不断地冲出大隋士兵来! 没来由李密就想起萧守仁刚才跟自己说过的第一句话,自己问萧守仁是不是分兵去南城门了,萧守仁红着脸回答说是都分兵了,也就是说萧守仁是东西南三座城门都分兵过去了! 现在从来的岂不就是那三方面的兵?如果在加上城内本来就有的两万人,我勒个去!还打个屁啊! 萧守仁这边有六万,城内再出来六万,前后夹击,李密根本就是一点取胜的希望都没有! 如果李密能够杀了萧守仁,也许还可以扳回一局,可是这可能吗? 李密对自己没有信心,毕竟,李密的年纪也上来了,根本不能和萧守仁这样的年轻小伙子比! 开始的时候两个人是拼的势均力敌,可是现在李密已经觉得隐隐有些吃力了,再战下去李密肯定比不过萧守仁! 李密心中已经有退意了! 萧守仁也看出来李密有退意了,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要狠狠地打! 萧守仁的攻势愈加的猛烈了。 盗匪们也是乱了,听见四面八方都是大隋士兵的喊杀声,似乎自己这十几万人都被包围了! 有人想要逃了,攻城攻了那么久,死了那么多人,城下死的基本上都是盗匪,他们现在完全是看不到希望! 逃了! 萧守仁特意嘱咐手下在东边留个缺。 那叫网开一面。 萧守仁跟随张须陀的时候张须陀交给萧守仁一个道理,兔子急了也咬人,有时候网开一面比逼得别人破釜沉舟要好得多! 有盗匪已经发现东面没有隋军。 大家都往东面挤! 一下子盗匪方面已经是放弃抵抗了,都是往东面逃命! 斗志一下子就没了,隋军的压力也大减,都是追在后面杀人,而不是互相厮杀。 李密看到这样的场面之后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邴元真也是无心恋战,他努力往李密这边靠拢,到了李密身边之后拉着李密要李密赶紧逃,因为萧守仁那些兄弟都隐隐围了过来,再不逃的话就逃不了了。 李密不是迂腐之人,听到邴元真说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之后便跟着邴元真往盗匪里面窜! 萧守仁失去了对手之后大喊杀李密者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既往不咎! 邴元真的手抖了一下,他听到萧守仁的话了。 李密的脸色很难看。 他看到周围的自己人看自己的脸色都很奇怪。 李密看了邴元真一眼。 邴元真赶忙低下了头。 现在谁都知道瓦岗大军再难恢复了,已经元气大伤了,甚至连个安营扎寨的地方都没了,根据地都丢了,如果可以洗白谁不愿意洗白呢? 邴元真心动了。 他听到萧守仁说既往不咎还封万户侯的时候,他心动了。 李密也看出来邴元真心动了。 李密狠,他比谁都狠,他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邴元真低着头跟在李密后面逃命。 邴元真故意落后一步,在后面才好下手。 终于,李密腹部的伤口失血过多,李密的身子晃了一下。 邴元真动了,就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时候,邴元真的匕首刺进了李密的后辈! 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李密似乎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长刀也已经穿透了邴元真的胸腔! 邴元真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李密是怎么知道自己要杀他的呢? 李密吸了一口凉气之后继续往前逃命,背上的匕首也不拔。 李密用沾染了鲜血的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两把,用长刀把自己留了很多年的胡子割掉了,形象一下子就全改掉了。 萧守仁和部下一直在喊杀李密者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既往不咎,可是那些盗匪们现在只想逃命,根本没想那么多,想到李密的那些高级盗匪也是找不到李密的人影! 萧守仁让杜伏威和陈庆之带着一万兵马在盗匪的后面追杀,这明显是让杜伏威和陈庆之立功,为以后的升迁做准备。 萧守仁带着其余人马入城。 刚进城内,只见道路两旁都是老百姓! 全部都出来了! 这时候全城都知道萧守仁在最后时刻带兵杀退了瓦岗盗匪!保住了他们的家园! 整个洛阳城里一片欢腾! 杨侗站在洛阳城上脸上表情古怪,看着萧守仁骑马进城他心中滋味难言。 卢楚个元文都对视了一眼,他们心中的小算盘也是拨的噼里啪啦响,站在一旁的刘长恭冷眼看着所有人,他不吭声,但是这些人想什么他都清楚。 “萧将军!” “萧大将军!” “萧将军万岁!” “萧将军万岁!” “萧将军万岁!” 城中的百姓见到骑在高头大马上面的萧守仁都是疯狂了起来,尤其是看到全身是血的萧守仁抬手摆了摆跟他们致意之后就更是癫狂了。 喊萧守仁的声音此起彼伏,最后成了声音的海洋。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喊的万岁,反正有人带头了之后就都喊了起了 站在城楼上的杨侗等人脸色都很精彩,这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称之为万岁,那边是皇帝! 萧守仁听到老百姓在那喊万岁的时候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他知道是谁带的头,可是这个带头喊的人肯定是别有用心! “陛下万岁!大隋万岁!”萧守仁开口喊道。 大家一见到萧守仁开口,都是跟着萧守仁喊了起来,这才把刚才的突发事件压下去。 萧守仁带着身后的人往城楼之上走去,走到城楼脚下的时候下马跟杨侗见礼。 越王杨侗脸色很难看地下来把萧守仁扶起,然后和萧守仁一起进城摆宴。 这是一场胜利的战争,这是一场让人热血沸腾的战争,这是洛阳的保卫战,这是留在洛阳百姓心中最重要的事情! 萧守仁和所有人一样先回家洗簌,然后宫中自有人来接去赴晚宴。 唐菲菲见到一身是血的萧守仁之后泪珠子哗啦啦地就下来了,唐思思还好点,见到萧守仁冲着自己笑她便是也没心没肺地对着萧守仁笑。 萧守仁小声的安慰了一下唐菲菲之后便去后面的浴室洗澡。 萧守仁一贯都是自己洗澡不习惯别人伺候,所以在萧守仁洗澡的时候也是很安静的时候,萧守仁很享受这一刻。 就在萧守仁完全放松躺在浴桶里面的时候,萧守仁听到屏风外面的开门声。 “谁?”萧守仁皱着眉头问了一声。 没有萧守仁的吩咐是没有人敢进萧守仁的浴室的,尤其是萧守仁在洗澡的时候。 萧守仁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之后便又闭上了眼睛,他知道是谁。 萧守仁听到了簌簌的解衣声,完了之后脚步声慢慢往屏风后面来了,一步一步一步,就像是一直猫咪一样,一步步地都走在萧守仁的心尖上,萧守仁觉得心口很痒。 也不知道是因为热水有些烫的缘故还是别的缘故,萧守仁的脸开始红了。 脚步声在萧守仁的背后停了下来,接着一双洁白的柔荑落在了萧守仁的胸口,萧守仁缓缓转头,看到唐菲菲桃红色的脸蛋。 “怎么进来了?”萧守仁笑着抓住唐菲菲的小手。 “走进来的啊。”唐菲菲羞红的小脸蛋一挑,然后笑着把头靠在萧守仁的肩膀上,萧守仁听到唐菲菲的回答之后瞄了一眼唐菲菲因为弯着腰翘起来的臀部,心情大好。 “你也没洗澡啊?”萧守仁用手刮了一下唐菲菲的鼻子。 唐菲菲调皮地眨了眨眼。 “一起洗吧。”萧守仁不等唐菲菲反应过来就站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唐菲菲手臂一用力,硬是将蜷躬起来的唐菲菲抱进了浴桶之中。 接着浴室里面自是满园春色。 偷偷摸摸躲在门外的唐思思听着里面羞人的对话满脸通红。 “哼!竟然还是慢了一步。”唐思思生气地跺了一下小脚,然后便往后院去了。 萧守仁结束第二场战斗之后怜惜地看了唐菲菲一眼:“疼吗?” 唐菲菲没有说话,她躺在萧守仁的怀中用小手带起水花往萧守仁的额胸口滴。 “刚才进城的事你知道吗?”萧守仁开口问唐菲菲。 唐菲菲点了点头。 “你安排的?”萧守仁笑着问道。 唐菲菲继续点了点头。 “你想出来的?” 唐菲菲摇了摇头:“魏先生想出来的。” 萧守仁点了点头,他就知道,肯定是魏征想出来的法子,虽然这很合他的意,可是这样先斩后奏他不喜欢。 “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要先跟我说一声,让我也有心理准备,今天听到老百姓喊万岁,我后背全湿了。” “嗯。”唐菲菲乖巧地点了点头。 “不过呢,这次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你,晚上回来再惩罚你。”萧守仁用手拍了拍唐菲菲的后背,唐菲菲羞红了脸站起来伺候萧守仁穿衣。 一番穿戴之后萧守仁吻了一下唐菲菲的额头,然后便出门上了马车,宫中已经派人来接了,已经等了一会儿了,要是换别人早就不得了了,可是现在萧守仁的身份不一般,赶马车的太监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就在萧守仁洗澡的时候,越王杨侗已经在东宫了。 东宫便是太子住的地方,可是元德太子已经过世了,这儿住着的是杨侗的母亲也就是元德太子的太子妃,苏王妃。 “母亲,您说我该怎么办?”杨侗已经把刚才发生在大街上的一幕告诉了他母亲。 他母亲苏王妃也是眉头紧锁,叹了一口气之后问杨侗。 “孩子,你想不想当皇帝?” 杨侗摇了摇头。 “你不想?真不想?” 杨侗点了点头道:“皇爷爷不会让我当皇帝的,而且,当皇帝很苦。” 苏王妃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杨侗。 杨侗皱着眉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自己母亲为什么要掏出这样一封信。 接过苏王妃递过来的信件之后杨侗便展开看了起来,看着看着眼泪便哗啦啦地往下掉。 “难道是天要亡我大隋吗?难道是天要亡我大隋吗?”杨侗已经是哭出声来,那几张信纸也无力地落在了地上。 “这是你外公让人带过来的,我也是刚看到。”苏王妃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杨侗止住了哭声。 苏王妃嘴里的外公不是别人,杨侗的外公不是别人,正是那宰相苏威! “这么说来,皇爷爷真的御龙升天了?”杨侗轻声问道。 苏王妃点了点头。 没错,信是苏威写的,心中苏威已经把杨广的死讯告诉了自己女儿,他已经隐隐看出来萧守仁有大志向,他怕自己女儿和外孙做出什么难以收拾的事情来。 “我们该怎么办?”杨侗有些茫然。 苏王妃伸手摸了摸杨侗的脑袋,看着自己面前才十几岁的儿子,又叹了口气。 “听你外公的吧,萧将军似乎也不是残暴的人,只要你平安,为娘死也心甘。”苏王妃柔声说道。 杨侗听到这话之后一下子眼泪又出来了。 “萧将军不是那种人,孩儿一定会保住母亲性命。”杨侗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孤儿寡母相互抱在一起,好久好久,直到外面有太监过来说大臣们都到了,可以开宴了,这队母子这才分开。 杨侗又洗了一把脸,把脸上的泪痕也洗掉,然后这才去赴宴。 这次赴宴的都是朝中的大臣,包括萧守仁带回来的大臣,那批跟着杨广去雁门被困在雁门的大臣! 这些人和留守洛阳的大臣都是好久不见,所以一见面就好多话说,等到萧守仁进门之后所有人都是盯着萧守仁。 萧守仁笑了笑:“怎么了?各位大人干嘛这么看着萧某,难道是脸上长花了?” 萧守仁也看出来了,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现在都隐隐所有改变,那些眼睛里面有巴结有畏惧有惊疑各种各样。 “萧将军,刚才那一战当真是让老夫热血沸腾啊,咱们等下得好好喝上几杯才是。”开口的是苏威。 宰相苏威一开口所有人都是上前和萧守仁说话,一个个都是笑脸逢迎。 萧守仁一一打招呼,笑的他脸都快要抽筋了。 萧守仁坐在了苏威的对面,武将里面第一张桌子! 虽然说左文右武,左贵右贱,可是这儿谁都知道萧守仁现在手里权利最大,虽然他坐在右边,可是说话的声音绝对是最大的。 众人喧哗间,杨侗来了。 杨侗入座之后又让人在自己旁边加了一张桌案,然后站起来请萧守仁坐旁边,这下子把所有人都惊呆了,萧守仁也是再三推辞,他不知道杨侗的真正意思是什么,他不知道杨侗这样做是不是在试探他,最后敌不过杨侗接二连三地邀请,萧守仁只好坐了上去。 第四百三十二章 李世民夺取西河郡 别人也许不知道不清楚,可是苏威这老狐狸却已经是的自己女儿和外孙的想法了,这很明显是想要萧守仁入主东都了。 精明的大臣看见宰相老爷含笑的摸着小胡子心里也已经琢磨出几分意思了,看萧守仁的眼神就更不一样了。 杨广现在被挟持去了江都能不能回来还是一回事,回不来的话怎么办?这天下怎么办?杨家后代里面没有一个是可以站出来撑住场面的,众人都在算后路。 酒酣饭饱之际,杨侗赐了萧守仁一把宝刀,同时允许以后萧守仁就带刀进宫了,萧守仁这下子也明白过来了,看来这位小王爷已经看清楚形势了,虽然心中兴奋,可是萧守仁丝毫也不敢表露出来,生怕被众人以为他是得意忘形。 宴席散去之后众大臣都是各自回家,唯有一人例外。 那便是苏威。 苏威在萧守仁刚回家刚坐在椅子上,椅子还没有被屁股焐热,苏威就进来拜访了。 夜已经有些深了,这时候过来很明显是有什么话要对萧守仁讲。 萧守仁让人去准备几个小点心和醒酒茶然后和苏威一起去了书房。 虽然萧守仁现在被人们定义为武将,可是萧守仁还是觉得是文臣,所以还保留了一件书房,里面全是大部头的书籍和竹简。 苏威跟着萧守仁进到书房之后含笑着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这才跟着坐下。 “将军觉得越王殿下赐给你的宝刀如何?”苏威笑着问萧守仁。 萧守仁眉头一抖,他知道,苏威这是来试探自己了,萧守仁也已经通过杨若惜的渠道打听到了,苏威原来就是元德太子的岳父,也就是现在越王的外公,而杨广已死的消息满朝大臣自己就只告诉了苏威,这是萧守仁老早就算好了的,他在雁门的时候就已经想到如今洛阳的情景了。 没想到当初的一个想法现在竟然可以解决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好刀。”萧守仁的回答只有两个字。 苏威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啊:“这是陛下赐给越王殿下的,越王殿下最珍贵的东西之一了,而今给了将军。” 苏威的话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是这话中的含义已经很明显了。 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一脸坚毅地看着苏威说道:“相爷放心,越王交到萧某手里的东西,萧某一定会好好爱惜保护,越王的厚爱萧某一辈子会铭记在心的。” 苏威这一趟过来其实就是为了萧守仁的这句话,这时候终于等到了。 “看来将军已经知道这宝刀的妙用了,那么老夫也就不再多说了,还望将军善用这宝刀,老夫告辞。”苏威倒是很潇洒,说完之后就笑着离开了,只留下萧守仁一人在书房之中。 萧守仁楞了一下之后便也连忙追了出去,一直把苏威送到门口。 萧守仁回到卧室的时候唐菲菲还没有睡觉,还在等萧守仁。 萧守仁看到唐菲菲之后没来由就是心中一暖。 “怎么还不睡呢?”萧守仁脱了外面的长衫之后看见桌子上已经备好了热水,便走过去用热水洗了把脸。 “睡不着呢。”唐菲菲从旁边拿了一条干毛巾递给萧守仁擦脸。 萧守仁接过干毛巾擦完脸之后便走到床沿边坐了下去,对着唐菲菲勾了勾手指头:“菲菲过来。” 唐菲菲脸色羞红地小碎步来到萧守仁身边。 萧守仁一把拉住唐菲菲的手,稍微一用力唐菲菲便已经坐在他的腿上了。 “菲菲,今晚吃饭的时候越王殿下给了我一把宝刀,苏威刚才也来过了,他们似乎是想要我站出来入主洛阳。” 唐菲菲皱着小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萧守仁问道:“那么萧大哥你是怎么想的?” 萧守仁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杨广死了,可是知道的人不多,如果这时候我就坐上那个位置的话,并不见得能有多大的好处,可是那个位置又太诱惑人了,我实在是抵挡不住诱惑。” 唐菲菲点了点头,萧守仁说的都是大实话。 “萧大哥,几天前李渊在太原把代王推上了帝位,他打着旗号已经在到处扩张了。”唐菲菲笑着说道。 萧守仁心中一喜,虽然唐菲菲没有说的很明白,可是他还是听懂了里面的意思。 李渊这一招确实是很厉害,既把实权掌握在手里,又没有背上造反的罪名,的确是很好用的一招,既然李渊可以用,那么自己也可以用,甚至比李渊用的更好,毕竟,杨侗也是支持自己的!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萧守仁的心也安稳了。 “没想到菲菲还是我的诸葛孔明呢。”萧守仁笑着捏了一下唐菲菲的脸颊。 唐菲菲笑着靠在萧守仁的怀里打趣道:“你是刘备?” “不!我是黄月英!”萧守仁说完之后哈哈大笑。 就在萧守仁大破瓦岗盗匪的时候,李世民和李建成兄弟也已经到了西河郡了。 一路上这两兄弟是吃尽了苦头啊。 因为他们带的这支军队是招募过来的人马,根本就是些有组织无纪律的家伙,很不好管。 李建成听了弟弟李世民的建议,两个人效仿汉朝飞将军李广,和那些新兵蛋#子同吃同住,绝不搞特殊化,不吃小炒,不叫外卖,这一下子就得到了新兵们的爱戴。 这时候李世民便有动作了,他开始了整风运动。 无规矩不成方圆,李世民就是要在军中搞出个规矩来。 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李世民深深知道这一点。 所以,李世民是做尽了收买人心的事情来。 李世民下令,一路之上不准扰民,有拿老百姓一针一线的新兵蛋#子全部推出去斩了,这样一来,李世民他们在沿途的名声是好的不得了,一个个都说这是仁义之师。 经过沿途的奔波和整治之后,李世民两兄弟已经是把这支新军训练的服服帖帖的,已经是有如自己的手臂一样,指哪打哪。 终于到了西河郡城下。 李世民想来个先礼后兵,因为李渊在他们兄弟出发之前已经交代过了,这一仗很重要,是他们起事以来的第一仗,能不能进入关中,能不能从关中夺了天下,都在这一仗,所以说,能够安抚的话,那就尽量安抚,能够招安的话那就尽量招安。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李世民先递给郡丞高德儒一封劝降书。 劝降书里李世民带领的太原大军自然是成了正义的化身了,很可惜,高德儒老眼昏花,看不清,他左看右看就是没有看出来李世民他们父子兄弟哪里正义了,所以,他没答应。 站在城门之上,高德儒当着李世民兄弟的面,把李渊那个老不羞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下子就激怒李世民了。 李世民自然就和高德儒对骂了起来。 李世民骂高德儒是奸佞国贼加鸟人! 这下子是骂到高德儒的的痛处了。 高德儒,本来只是个在京城当差的小官,每天吃了没事做就到处闲逛,遛狗养鸟混一天是一天,可是就在这么一天,两只养在西苑的孔雀,出门看亲戚,悄悄的飞了出去,一直飞到朝堂的前面,正巧被闲逛中的高德儒和部下看见了。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高德儒却是拿来大做文章,进行大肆炒作,大喊这是彩鸾来朝,国之祥瑞。 这其实也就是高德儒随口那么一说而已,也许是喝了点小酒,微微醉了,所以胡说八道。 也不知道高德儒得罪了哪个王八蛋,竟然在杨广的面前打小报告! 那个打小报告的人自然明白那不是什么祥瑞了,他这是要害死高德儒啊! 高德儒听说了这事之后是茶饭不思啊。 终于,杨广召见高德儒。 高德儒兢兢战战见驾去了。 杨广问:“这鸾鸟,长的啥模样?连朕都没看到,你怎么就断定是彩鸾来朝?” 高德儒一看反正逃不过一死,不如赌一把,于是便开始胡吹了:“皇上,臣看到这鸟儿啊,五彩斑斓,周身啊,彩色的羽毛,金光闪闪的,还有百鸟云集,一齐唱着动听的歌儿呢,隐约唱的还是陛下万岁呢!” 听到高德儒这么说,杨广一下子来了兴趣了,笑着问除了你高德儒之后还有没有别人看到啊? 高德儒这下子高兴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事情见多了,他知道,杨广既然这么问了自己是绝对死不了了,高德儒厚着脸皮把部下们都交待了出来说:“执勤的卫士,和一旁的太监,十多个人,都看见了,陛下可以召他们查问。” 杨广看到高德儒回答的理直气壮,心中也惊疑不定了,便派人去问那些人,而那些在宫中混的人一个个也是跟人精一样,也知道杨广喜欢这种事情,同时也是自己的一个机会,于是都异口同声的回答,说是确有其事,确有其事!说的跟真的似的,好象都是给高德儒训练出来的。 大家都这么说,假的也变成真的了,况且孔雀找亲戚也是一去无回,早飞得无影无踪,想要考证也是无从查起啊。 正好那天杨广心情也不错,就给老高同志升了官,官至朝散大夫,还赐帛百段,其他一起吹水的太监宫女人人都有好处,一个不少,永不落空,这下子真的是皆大欢喜啊。 第二天文武百官就都听说了此事,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高德儒在扯淡,可是大家却是不约而同的选择沉默,只是夸杨广治国有方,这才有祥瑞降临,这下子杨广就更高兴了,特意命人在“彩鸾”停留的朝堂,竟然修了一座仪鸾殿。 这下子高德儒鸟官一名也开始在东都流传了,高德儒一听到鸟官二字便是气的牙痒痒,这时候听到李世民喊自己鸟官,一下子便火了。 火冒三丈的高德儒的胆子一下子肥了起来,喊出自己部将廖元,给了他三千精兵,让他出城把李世民砍了。 廖元兴高采烈地出城了,带着三千兵马直奔李世民他们的大军而来。 李世民见到自己的激将法起作用了,心中也很是高兴。 廖元在大军前面高喊要和李世民单挑。 李世民也是跃跃欲试,可是却被殷开山拦了下来。 殷开山是这次李渊派过来的第一武将,他的话李世民不好不听。 殷开山其实就是西游记里面说的唐三藏的外公了。 殷开山把李世民拦下来了,可是又觉得廖元只是只小鸡仔而已,杀鸡焉用宰牛刀? 所以殷开山把老部下段开山叫了出去。 段开山举起宣花大斧就跟廖元战在了一起,很可惜,廖元不是小鸡仔,廖元是大公鸡! 段开山打不过廖元! 一番打斗之后段开山的斧头都被廖元击脱手了!没有了斧头还怎么开山?开个屁啊! 段开山和廖元的单挑很明显是廖元赢了,李世民在马背之上很是生气,既然单挑输了,那就群殴吧。 李世民大手一挥,后面的新兵蛋#子都是兴奋的要死,终于要上战场了,全部都一窝蜂似的上去了,一下子把廖元的三千人马全给包了饺子! 廖元心中悲愤莫名,他怎么也没想到李世民竟然拿会公开耍流氓! 不按规矩来这就是耍流氓嘛! 李世民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耍流氓了,他让人把廖元往死里打。 城上的高德儒见到手下第一大将被围住了之后竟然不敢出城营救! 幸亏廖元这支大公鸡实力强悍,带着三千人往死里杀,最后带着几十人杀出了重围逃回了城里。 廖元回城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冲上城楼和高德儒吵了一架,如果不是好朋友朱知谨拉住的话,廖元也许就和高德儒打起来了! 高德儒经过这一战之后胆子又变小了,即便是李世民拿着喇叭在下面喊鸟官他也不出城作战了,他保定了主意要死守。 李世民和李建成没想到高德儒竟然还有这等龟缩的功夫,心中都是急了。 李世民和李建成下令攻城。 一时间云梯乱石飞箭到处都是,死尸也是堆积成山,战争的残酷开始展现在大家的面前。 已经两天了,李世民和李建成两兄弟是灰头土脸的,对西河郡城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就在这两兄弟都快没耐心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西河郡城里面的百姓暴#动了。 高德儒傻眼了,怎么会这样? 因为城里有人在暗地里宣传李家军的好,那些好处和高德儒的坏一对比,大家当然都愿意开门迎接李家军了,尤其是听说李家军来了之后税收可以少一半啊! 高德儒也不是吃素的,他也会杀人。 镇压,狠狠地镇压。 可是现在城里的百姓和城里的兵多少都是沾亲带故的,都不忍心下手啊,就这样,守城的士兵也动摇了。 高德儒很无奈,所以他分兵一半守城,分兵一半去安抚和镇压。 他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城里也确实是平静了许多。 可是他却是不知道,如果镇压的不彻底,那么下面迎接的便是更大的暴#动! 就在李世民再次攻城的时候,老百姓暴#动了。 高德儒这次是下定决心了,他站在城楼之上下令,只要看到暴#动的人,那就杀,一个暴#动杀一个,一双暴#动杀一双,全部暴#动那就杀光为止! 城里的士兵都是很为难,好多都是邻居亲戚甚至有的就是自己的亲人,他们自然是下不了手的。 高德儒火了,他要亲自动手。 没想到就在高德儒说要亲自动手的时候,老部下朱知谨站出来了,抽出宝刀说是这点小事部下代劳就是了,怎么还需要您出手呢。 高德儒笑着夸了朱知谨一句,第二句还没有出口呢,他就说不出来了。 因为朱知谨没有给他机会。 朱知谨的刀没有捅进老百姓的胸口,而是贯穿了高德儒的胸口! 高德儒到死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朱知谨杀了高德儒的瞬间,廖元已经带着一队心腹手下把城门给打开了。 李世民见到城门大开之后带着众人蜂拥进城,进城之后了解到事情的经过,不留余力地大大夸奖了朱知谨和廖元二人,更是许诺要给这二人升官。 廖元二人自然是高兴的要死。 当李世民和李建成把这件事情汇报给还在太原的李渊后,李渊睡觉都会笑醒,平日里更是大喊,说要是用这种速度攻城的话,天下唾手可得啊。 他已经看到了一个光辉的前途! 首战告捷,让李渊充满信心,他下令开仓赈济贫民,如此一来,参军的人,越来越多,络绎不绝。 人数上的积累让李渊加快了步伐,加快了入主关中的步伐。 李渊听从裴矩的话,效仿西汉大权臣霍光,建立大将军府,自称大将军,另外,任命裴寂为大将军府长史,裴矩为司马,唐俭和温大雅为记室,温大雅与其弟弟温大有共掌机密,也就是起草文书,写写稿子,做做秘书工作,武士彟被任命为铠曹,也还是管些后勤的工作,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武曌武则天的老爹。 其余人等,都有封官,沿用的仍是隋朝的官制,李渊同志没有时间搞创新啊,他现在忙着打仗呢,他要把关中拿下! 李渊的大将军府下辖三军:左三军由李建成统领,同时封为陇西公,左领军大都督;右三军由李世民统领,同时封为敦煌公,右领军大都督;剩下的一军,由李元吉统领,留守晋阳。 李渊让小儿子李元吉做了太原郡守,留在自己身边,李渊对自己的小儿子是最没有信心的,知子莫若父,李元吉有几斤几两他是知道的。 李元吉在李渊的看管下根本就没什么大作为,这让李元吉很是怨愤,凭什么啊?凭什么都派出去打仗就留我一个人在家啊? 第四百三十三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就在李世民和李建成攻下西河郡的时候,萧守仁大破李密瓦岗大军的消息也传遍了天下,这下子天下沸腾了。 首先做出反应便是王世充。 远在江都的王世充手里有兵有将还有一个假皇帝,当真是从来没有这么威风过,他早就想回洛阳了,毕竟,江都比不上洛阳,洛阳才是京师啊,在京师的话,假杨广就能派上更好的用处了! 以前王世充是惧怕李密的瓦岗军,尤其是听说李密瓦岗军已经过百万,那就更害怕了,他在一旁是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思,没想到李密竟然会败的那么快! 王世充出兵了,他要趁机会痛打落水狗! 王世充出兵的对象就是李密! 而李密呢? 李密已经带着残兵败将继续招兵买马,准备东山再起。 李渊父子听说萧守仁已经夺了洛阳的时候心中是一片焦急啊,时间不等人啊,他们要尽快取了关中拿下长安! 李渊的目光放在长安! 只有拿下了长安那才有争夺天下的本钱! 所以李渊赶紧安排事宜,他要去长安! 李渊秘密召见了裴矩。 李渊对裴矩是半信任状态,毕竟,裴矩的名声现在并不好听,而且李渊也不相信裴矩是完全归顺自己,自己之所以用裴矩,那是因为裴矩的关系路子广,和突厥那边也说得上话! 李渊之所以召见裴矩,就是想要让裴矩去一趟突厥和始毕可汗商量点事。 李渊之所以让裴矩去突厥,名面上说是去借兵借马,其实不然,李渊其实是去牵制刘武周! 就在前几天,李渊收服了一批盗匪,那批盗匪的首领叫郗士陵。 这郗士陵带着三千盗匪来投靠李渊,李渊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的高兴,让李世民去迎接,可是李世民见到那三千盗匪之后差点就破口大骂了,那哪是三千盗匪啊,简直就是三千乞丐! 说是三千乞丐李世民都觉得这是侮辱了乞丐,因为那三千人个个都是衣不遮体,左手拿个破碗,右手柱个拐杖,背上背个凉席,这哪有点盗匪的样子啊! 李世民把情况跟李渊一说,李渊的神情也是非常的奇怪,然后便亲自跑到李世民的帐中,亲自接见那盗匪首领郗士陵,郗士陵没想到自己竟然收到唐国公大将军这等待遇,他一下子就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李渊。 原来郗士陵是刘武周的老乡! 郗士陵告诉李渊刘武周现在之所以放缓了进攻的步伐,那是因为刘武周在联系突厥方面,刘武周在和始毕可汗做交易所以耽误了! 李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吃一惊,狠狠地夸奖了郗士陵一番。 接着李渊还封郗士陵为镇东将军,封为燕郡公,置镇东府,招抚山东郡县,这简直就是千金买马骨的翻版啊! 想郗士陵那样一支乱七八糟的队伍都受到了这样的待遇,好一点的队伍来投靠的话,那还了得? 郗士陵自己都有些后悔了,他真是不敢相信,人生际遇竟然会是这样,如果知道是这样的话,路上就多收一些丐帮弟子了,拉个一两万人完全不是问题嘛,三千人就封燕郡公了,一两万人还不得封宰相? 就在郗士陵坐着宰相梦的时候,李渊千金买马骨的消息不胫而走,当然了,李渊自己派人宣传的可能性很大,反正就是之后投奔李渊的人如那过江之鲤,温大有俩兄弟忙着登记名字都是忙的够呛。 既然已经知道刘武周在和突厥方面联系,李渊就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了,自己要是带着大军去长安,而刘武周从突厥借兵借马把自己后花园抄了,那就真的是亏大发了! 李渊首先就要解决这个问题,所以,他把裴矩叫了过来,他让裴矩去突厥借兵借马,也仅仅只是借兵借马,借过来的兵和借过来的马李渊没打算让他们上战场。 李渊只是先下手而已,他借过来了,那就意味着刘武周没得借。 道理就是这么的简单。 裴矩得到李渊的吩咐之后屁颠屁颠就跑突厥去了。 李渊安排好一切之后领着李世民和李建成带着三万精兵再加新投靠过来的盗匪往西京长安而去! 大本营就交给了小儿子李元吉! 兵贵神速,李渊的心现在已经很急了,他听说李密似乎也盯上长安了! 为了抢在李密的前头把长安城拿下,李渊是费尽了心思,他带着李世民和李建成不眠不休地赶路,终于,三天之后,他们到了贾胡堡。 就在这个时候,接到李元吉传来的消息,说是刘武周要攻打太原要攻打晋阳! 这个消息一传来,李渊慌了。 李渊一慌,军队便停下来了。 李渊带出来的兵都是太原兵,要是太原丢了的话,那么军心也散了,这时候到底是回太原去呢还是继续往长安去呢? 李世民俩兄弟闹着要去长安,可是裴寂等家眷都在太原的大臣则要求回太原。 军中出现了俩个不同的声音。 李渊为难了,好生为难。 就在这个时候,裴矩来信了,信里的内容给李渊吃了一颗定心丸,他这才下定决心去长安! 裴矩和始毕可汗已经签好了合约,始毕可汗借兵借马给李渊,同时断绝和刘武周方面的来往,李渊入关之后夺了长安城之后,土地归李渊,可是金银财宝啊绫罗绸缎啊都要归始毕可汗! 裴矩含笑答应了,反正是空头支票,开了也就开了! 始毕可汗也不是笨蛋,他派出了自己手下能干的史大奈! 始毕可汗让史大奈带着突厥大军到了太原,然后又到了李渊帐下听命!名为听命实在监督! 这让李渊好生不爽! 就在这个时候,李渊派出去打探消息以及结交朋友的张仁回来了! 回来的不仅仅是张仁还有李密的书信! 没错正是李密的书信! 李渊看完李密的书信之后便召集大家开会! “你们都看看这是瓦岗的李密写的书信。”李渊把书信递给了李建成,李建成看完之后再递给李世民,一个接一个。 轮了一圈之后书信又到了李渊的手里。 “你们怎么看?”李渊问众人。 这书信里面的意思很简单,咱们都姓李,也许五百年前是一家呢,现在杨广无道,我们应该联合起来,这样才能把子婴捉住在咸阳,这样才能把纣王逼死在牧野,兄弟我何德何能啊,竟然被推选为盟主,唉,你过来也签个字吧,大家一起共襄盛举啊。 “李密现在已经是被萧守仁打散了,成不了什么气候了,不用在乎他,不用理会。”李建成第一个开口。 李世民沉吟了一下,然后抬头对李渊说道:“我觉得现在我们应该稳住李密,李密现在连荥阳都丢了,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这时候难保他不会打长安的主意,他离长安可是比我们都要近啊。” 裴寂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李密现在确实是个不确定的因素,他攻打洛阳是不可能了,萧守仁已经是把洛阳城掌控地牢牢地,他没有机会,可是要打长安的主意吧,他们的人马也不会同意,毕竟,他手下的人都是河南的,要去河北这就不符合下面人的意思,他现在是个不确定的因素。” 李渊点了点头,他很赞同裴寂的说法。 “如此说来,我们该怎么回这一封信呢?”李渊笑着问道。 李渊是肯定不会跑到李密那去签名的,那么冒险的事情他是打死都不会干的。 李世民听了所有人的意见之后在心中已经是有了计较,这时候站出来建议的说道:“大将军,末将觉得我们这时候应该放低姿态,尽量稳住李密同时透入出盟主应该先入洛阳城才名至实归,这样一来便堵住了李密的口,李密也会争一口气把精力都花在洛阳,而顾不得我们这边。” 李渊赞赏地点了点头,李世民的话很有道理。 “嗯,好吧,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做了。” 李世民笑着领命。 散会之后李世民便找到了温大雅,温大雅一直都是李渊的笔杆子,深得李渊的心意,对李渊心思的把握也是极为的出色,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李世民才会找到温大雅,李世民把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又交给了温大雅。 温大雅连夜就研墨挥毫,洋洋洒洒写了好几百字的回信,在信中,温大雅用李渊的名义把自己说成是个胸无大志的小混混,说自己在太原起兵,不过是想帮助一下朝廷,渡过难关,并没有别的什么大志向。 并且还说自己胸无大志,最大愿望便是能够在太原看守一下祖业,看着自己家的老宅子,守着几苗薄田,在葡萄架下,抱着小孙子,讲讲狼和小羊的故事,享享天伦之乐,就心满意足了,总而言之,俺对天下绝对没什么野心,至于李密要求自己夺取长安,做出当年刘邦俘虏子婴和武王大败纣王于牧野这样的大事,那是想都不敢去想的,自己在太原,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力量也不够,只是个叫花子的命,夺取关中,那就更是癞蛤想吃天鹅肉了,至于去当面签合同的事,还是免了的好,反正签与不签,您始终都是俺的老大。 信中更是写道:“天生蒸民,必有司牧,当今为牧,非子而谁?老夫年逾知命,愿不及此。” 在信的最后李渊更是委婉地说道洛阳是一国之都,只有取了洛阳那才算是真盟主啊,要不然的话,你现在新败,不能服众啊! 温大雅把信交给李世民看了一遍,李世民看完之后觉得里面的语气和姿态都放的很低,足够迷惑李密那样狂妄自大的人了,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连夜就跑去自己老爹那里交差去了。 开完大会之后李渊的大军也开拔了,意气风发地往霍邑郡开去! 在李渊带兵开往霍邑郡的时候,霍邑城中的宋老生也已经接到代王杨侑的书信了! 虽然李渊是尊代王杨侑为帝,可是小代王根本就不领情!杨侑在长安一封书信让宋老生把李渊抵挡在霍邑郡,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是把李渊弄死在那! 宋老生笑眯眯地给杨侑回了信,告诉杨侑放心吧,这李渊翻不起风浪的。 宋老生这么讲是自然是有他的底气的。 因为就在李渊赶到霍邑的时候,遇到了大麻烦! 麻烦有三。 第一便是天天下雨!行军打仗最讨厌的就是下雨了,不仅仅不利于行军,更是把东西都弄湿了,被子铺盖弄湿了还好,粮食弄湿了之后会发芽起霉的! 第二便是李元吉又来信了,说刘武周聚兵太原边上,看起来是要打太原了!这可真的是把李渊急白了头啊。 第三便是粮食没了。 下雨,自然是无法改变,可是大雨不停,道路泥泞不堪,行军也成了大问题,粮草问题,必须要解决的,几万人被困在霍邑郡前,一天要吃掉几万斤粮食,眼看碗里的饭,一天一天的变成稀饭和清水,士兵们也会开始怨声载道,没饭吃,谁还愿意去打什么鸟仗啊?都会咬牙切齿,把破碗一摔,骂骂咧咧的,他妈的,饭都没得吃,谁替你卖命啊?况且有些人来参军,为的就是混口饭吃。 李渊急需解决这个问题,于是命部将沈叔安带着一些老弱的士兵,迅速返回太原,运一个月的粮食来,以防万一,因为这仗,真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沈叔安领命而去。 一连几天,雨仍是哗啦啦的下个不停。 李渊的心情,也是坏到了极点,可是,自己是一军统帅,是不能被情绪左右的,要坚强,一定要坚强!困难,每个人都会遇到,关键,就看你怎么去面对和克服。 第三个问题,更是一个天大的问题,军心涣散,是肯定要打败仗的,军中谣言四起,竟然还有人说,刘武周已经打进晋阳了。 这时候,没电视、没报纸、没电话,更不用说去哪里上一下网,要获取信息,是很慢的,一有人造谣,就会人心惶惶。 李渊只好又火速派人给正在回转的裴矩送信,让裴矩再使把劲,看看能不能让始毕可汗带些兵骚扰一下刘武周,这样一来让刘武周也有所顾忌不敢再那么大胆,让刘武周无心太原。 现在李渊是快要把刘武周恨死了。 刘武周这头老虎,天天窥视着太原,谁能担保他,不给你来个乘虚而入,搞个突然袭击?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咱一家老小,那可都还在晋阳城里的啊!谁不会担忧自己亲人的安危呢?是继续西进,还是退守太原,这是个迫在眉睫,急需解决的问题, 李渊迅速又召集部将开会,会上,大家意见不一,基本上,形成了以裴寂和李建成、李世民兄弟为代表的两派。 裴寂说道:“隋军宋老生和屈突通据守险要,易守难攻,不是一下子就能搞得定的,李密虽然答应联合,但他一向鬼点子多,谁能保证他不招呼,给咱们来一下?突厥更是惟利是图、贪利而忘义的小人,刘武周如今又向突厥称臣,他们勾结在一起,情况很不乐观啊!太原是我们起兵的基地,义军的家属,都在那里,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落入刘武周和突厥之手,那如何是好?必定会军心大乱!因此,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只有火速回师,以救根本,再筹划日后的义举。” 裴寂说的句句是实,也没有夸大其辞,因此部将们都是纷纷站起来投赞成票,连声说裴寂裴大人说的在理,其实都是关系自己在太原的家属。 李渊不作声,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李渊是不甘心的,他不甘心就这么退兵! 他不甘心就这么退回太原,他已经过了半百了,他不能再等了!现在机会难得,错过了就没了! 看到自己父亲砍过来的眼神之后李建成开口了:“刘武周骄傲自满,突厥又不讲信用,他们表面上打哈哈,其实心里面,都在互相猜忌,互不信任,如果突厥打太原,那为何会舍近求远,不取近在咫尺的马邑?可见刘武周对突厥,也是很有戒心的,所以他未必与突厥真搞在一起,眉来眼去是假,相互利用是真!如今朝廷已派兵拦截我们,如果临阵退却,撤回太原,必然导致混乱,甚至引起全军哗变!到时候,我们进又不是,退又不是,四处都是强大的敌人,腹背受敌的结果,就是一败涂地,不可收拾!” 李建成说的句句在理,分析得头头是道,说完之后又开口道:“害怕被淹死的人,就常常会被水淹死,如果撤回太原,其结果,也就是这个害怕被水淹死的人的可悲下场。” 李渊点了点头表示李建成说的很有道理。 李世民也不甘示弱,补充道:“现在秋粮已熟,小麦、高粱、稻谷和草料,到处都是,还怕没粮草,没饭吃?李密虽说是足智多谋,但现在听说王世充也出兵了,打的就是他,他现在要应付萧守仁和王世充已经是自顾不暇了,他根本就顾不得我们了,宋老生为人轻狂浮躁,一战就可以抓住他!我们本来是兴大义,起义兵,奋不顾身的拯救黎民百姓,就应当先入长安,号令天下!现在只是遇到一点小困难,就要班师,还像什么男子汉,起什么兵,造什么反?恐怕等我们返回晋阳,就要都成落水狗和人人喊打的贼了,那样还有前途吗?命都没了,还打什么天下?” 李世民不愧是有胆识的人,讲得很是在理。 可是李渊还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出声表示什么。 李世民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是下不了决心。 李世民一下子跪了下去大声喊道:“将军,如果雨停之后我不能将宋老生那老匹夫拿下,末将愿意以死谢罪!” 李世民这已经算是给自己下军令状,同时也是在逼宫了! 李渊冷眼看了李世民一眼,任谁都不喜欢别人逼自己,李渊也不喜欢,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一样。 “都散了吧,裴大人留一下,容我再想想。”李渊淡淡地说道。 焦急的李世民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李建成却是拉了拉李世民的衣袖,李世民一看,自己大哥正在给自己打眼色,李世民便不再吭声了,默默地退了出去。 第四百三十四章 瓦岗寨中风声紧 李密虽然狼狈不堪,可还是又重新拉起了队伍,瓦岗寨的盗匪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他们现在驻扎在黄河边上。 是要讨论何去何从的问题了。 李密准备开大会了。 把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李密要看看大家伙的意见。 “现在的情况大家想必也都知道了,何去何从是个问题,大家都说说看你们自己心中有什么想法。”李密叹了口气之后问道。 房玄藻首先站了出来:“我们现在算是在中原腹地,往北有黎阳,已经在萧守仁的手里,往南有襄阳,还是在萧守仁的手里,往西可以取长安,可是得经过洛阳,绕路的话路程有些远,这也不可取,只有东边,只有向东,取徐圆朗的琅邪和东平等地,扼守山东固守,然后在图谋河北的窦建德。” 旁边的祖君彦点了点头,他也算是听出来了,房玄藻这是在下棋,下的是一盘很大很大的棋。 现在李密的落子等于是在中间,可是现在房玄藻的意思是从边角开始下起,先把边角吃住了,然后再图谋中间,有点子农村包围城市的意思。 这个主意其实是相当好的,可是翟让却是不同意。 “我们身为义军,刚发出盟主令和徐圆朗还有窦建德结盟,这时候趁着他们还没有壮大的时候就攻击他们夺了他们的地盘,似乎不厚道吧?”翟让皱着眉头说道。 李密点了点头,他自己也觉得这样不太厚道。 房玄藻皱了下眉头然后说道:“争夺天下,哪有厚道可言。” 翟让不说话,可是李密却是摇了摇头然后对房玄藻说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房玄藻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还有便是沿着运河而下,尽取江淮之地,攻打江都,擒住杨广,然后要求划江而治,可以暂保太平,休养生息之后随时可以东山再起。” 李密叹了口气,他知道,房玄藻的两条计谋都很好,可是实施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果然,还没有等翟让和李密说话,翟弘已经是等不及了。 就在房玄藻刚说完的时候翟弘就开口了。 “这他妈什么狗屁主意!在这待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南方?”翟弘高声嚷嚷道。 翟弘虽然鲁莽,可是这次却是说出了大多数人的心声,他们都是在河南做盗匪,家乡也是在河南,中国人安土重迁,都不愿意远离家乡,如果说洛阳城打下来了,他们倒是愿意去河南逗留一下,可是洛阳城都没打下来,自己去河南的话真的就怕有去无回啊。 李密见到大家的脸色之后便明白大家都不愿意去河南,苦涩地笑了笑之后便对着房玄藻摇了摇头。 其实李密自己也不想去河南,他现在已经是盗匪反贼中的盟主了,如果自己这时候去河南,岂不是示弱?还不被别人耻笑死? “算了吧,这件事情大家都再好好考虑考虑,明天再说吧。”李密挥了挥手,他受的内伤还没有好,他要休息了。 翟让带着瓦岗旧部出了门。 “大哥,我们要不回瓦岗寨吧?”翟弘对翟让说道。 翟弘之所以跟着李密混完全是因为李密能够抢到好东西,他能够分到好东西,现在李密已经成了这副样子,抢不到好东西了,翟弘自然也分不到什么好东西了,翟弘不想再跟着李密混下去了,他想回去做他的山大王。 “瓦岗寨早就被萧守仁取了,怎么回去?”翟让看了自己兄弟一眼然后叹了口气。 翟弘也是有些低头丧气。 “那我们怎么办?”翟弘有些苦恼。 “回去睡觉。”翟让懒的理翟弘带着王儒信往自己帐篷里去,翟弘还想跟着进去,可是被翟让狠狠地瞪了一眼,翟弘只好回自己帐篷里来了。 翟弘怎么也没想到在帐篷里等待他的并不是他的小妾,而是一个盗匪!男盗匪! “你你你想干什么?”翟弘一撩开布帘就被人用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面。 那人穿着一身瓦岗盗匪的衣服。 “翟弘翟当家的,找你做笔买卖,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那人阴沉着脸说道。 翟弘心里已经是把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了,但是看到架在自己脖子上面明晃晃的刀刃之后又吞了口口水。 “你你你先把刀放下再说,哪有人把把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谈生意的?”翟弘吱吱唔唔地说道。 那人笑了笑,低声说道:“翟当家的,我绝对有把握在你喊人之前结果了你的性命,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那人说完之后便把刀放了下来。 翟弘的双腿已经软了,这时候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你究竟是谁?”翟弘声音有些沙哑。 那人蹲下身子,笑着自我介绍道:“区区陈庆之,不知道翟当家的听说过没?” 翟弘楞住了,萧守仁身边的人他现在都知道,只不过都没见过罢了,他也不希望自己和那些人见面,因为见面的话,那就意味着自己已经落在了他们的手里! “你你你真是陈庆之?”翟弘的声音有些颤抖,问完之后还眼珠子四周转了转,很明显是在看是不是还有同伙! 陈庆之见到翟弘的小动作之后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真的是陈庆之。 “翟当家的,还是谈谈合作吧。”陈庆之笑着对翟弘说道。 翟弘楞了一下,合作? “合作?” “嗯,合作。”陈庆之点了点头表示翟弘确实没有听错,自己说的就是合作。 “和谁合作?怎么合作?”翟弘虽然鲁莽,可是也是个机灵鬼,他一听说合作便知道对方不会杀自己,胆子也就回来了。 陈庆之伸出手要拉翟弘起来。 翟弘傻笑着擦了擦手已经在地上弄脏了的手,然后自己撑了起来。 “你既然知道我,那么你肯定也知道,萧守仁是我兄弟,萧将军让我来的,你说和谁合作?”陈庆之笑着问道。 翟弘张大了嘴巴,他虽然已经猜到了,刚才他四周打量的时候就是想看看萧守仁是不是也来了,可是他亲耳听到陈庆之说萧守仁要和自己合作,他还是觉得受宠若惊。 “怎么样?”陈庆之笑着问翟弘。 翟弘皱起了眉头十分的不解。 “我翟弘自认无德无才,萧将军怎么会想要和我合作?”翟弘问陈庆之。 陈庆之心想,这家伙也并不是那么的讨厌嘛,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可是你是翟让的弟弟啊,只要你一天是翟让的弟弟,那么你就有资格和我们合作。”陈庆之循循善诱道。 “哦?”翟弘似乎已经看出点什么了,底气又足了一些。 “想必你也看出来了,瓦岗盗匪已经是穷途末路了,翟当家的可想过以后将来该怎么办?”陈庆之抬头淡淡地问道。 翟弘听到这话之后也是迷茫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隐没了。 “没想过,懒得想,有酒喝酒有肉吃肉,哪有那么多闲功夫瞎想,命都快没了。”翟弘是个聪明人,所以他适时地表现出一点小哀伤来。 陈庆之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一定会死的,也许前面还有一场大富贵在等着你们兄弟呢。”翟弘楞了一下,他开始的时候还以为陈庆之是想要自己害自己的哥哥,所以心中还有些纠结,可是这会儿听说送自己兄弟俩一场富贵,难道自己想错了? “富贵?”翟弘看着陈庆之满眼的不解。 “不明白?”陈庆之笑着问道。 翟弘点了点头。 “杀李密者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既往不咎。听过没?”陈庆之笑着说道。 翟弘点了点头,他逃跑的时候听到过,只是没想到陈庆之这时候说了出来。 “怎么邴元真是怎么死的吗?”陈庆之继续问道。 “萧守仁,不是,是萧将军杀了的。”翟弘说道。 陈庆之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你听李密说的吧?” 翟弘点了点头,确实是听李密说的。 “当时邴元真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他是个聪明人,只不过没有选对时机而已,所以他死了。”陈庆之依旧微笑。 翟弘却已经是张大了嘴巴,似乎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大的秘密一般。 “他他他,元真是李密杀的?”翟弘似乎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陈庆之再次点头,翟弘这才相信。 “邴元真是你们瓦岗五虎之一,没想到吧,他没有死在我们的手上,却是死在了李密的手里,唉,可惜了。”陈庆之叹息着说道。 陈庆之也是调查过的,他知道邴元真曾经救过翟弘一命,关系也比较铁,所以陈庆之这会儿才会说起这件事来。 “怎么样?说服你大哥设局杀了李密,然后率领瓦岗部下归顺萧将军,我们既往不咎,你们两兄弟都封侯拜将,富贵一身,子孙平安富贵。”陈庆之对翟弘说道。 翟弘猩红的眼睛一直在抖动,他的内心在挣扎。 “李密不可能容得下你们这些老人,这次你们不动手,那么下次动手的就是他,你再考虑考虑?”陈庆之说完之后就准备走。 可是翟弘却是抬起了头。 “不用考虑了,我答应了!”翟弘下了很大的决心沉声说道。 陈庆之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翟当家的是聪明人,等我消息吧。”陈庆之说完之后便一闪身已经出了翟弘的帐篷了。 翟弘见到陈庆之已经走了之后咬了咬牙,出了自己帐篷,往自己大哥那帐篷而去! 陈庆之出了翟弘的帐篷之后便混在瓦岗盗匪中间,左拐右拐很快就到了大营边角的一个小帐篷里面。 里面已经有一个和他穿着一样的盗匪在里面了。 “庆之,怎么样?”那盗匪见到陈庆之进来之后一口便喊出了陈庆之的名字。 陈庆之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翟弘最是没胆,我只不过稍微逼迫加诱惑最后一挑拨,他已经答应了,你那边呢?” “很顺利。”那人转过脸来,灯光下的那张脸赫然便是杜伏威! “这下子够李密喝一壶的了。” “能够弄死李密最好,弄不死也要让瓦岗盗匪元气大伤成不了气候。” “就怕被王世充捡了便宜。”陈庆之皱眉说道。 杜伏威摇了摇头。 “王世充捡不到便宜的,毕竟,他还离得远,他家里还有一个宇文述呢。”杜伏威笑着说道。 俩人说完之后便是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第二天,李密还在吃早餐的时候,外面的小兵跑过来说是翟让过来了,这让李密眉头一皱,翟让大清早的找自己干嘛? “魏公。”翟让一进门就和李密打招呼。 李密也是放下馒头站了起来,笑着和翟让打招呼。 “寨主这么早过来是要?”李密笑着问道,虽然李密现在已经是瓦岗寨第一人了,人人都称呼他为魏公,可是他还是称呼翟让为寨主,一是表示尊敬,二是表示自己不忘本。 翟让坐了下来,然后笑着对李密说道:“魏公,实话跟你讲吧,昨晚上做梦梦见我那老父亲了,在梦里他大骂我不孝,说是家里的田地都荒废了,我如今也是一把岁数了,半截身子都快入黄土了,心思也淡了,我想回老家伺候那几亩田地了,还望魏公能够放行啊。” 李密惊讶地看着翟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翟让竟然在这个时候会退出,他早就想赶翟让那些人走了,只是找不到理由而已,他也不好寒了那些瓦岗旧部的心,这会儿翟让自己提出来,那就好办多了! 虽然李密心中这会儿已经是笑开了花,可是他还是摆了摆手,表示很难理解的样子。 “哎呀,寨主啊,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向寨中众兄弟交代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李密容不下人把你逼走的呢。”李密假装挽留,其实话中只是隐约表示翟让应该跟大家说清楚罢了。 “唉,都一把老骨头了,留在寨中也是浪费粮食,多年的老兄弟了我也舍不得他们啊。”翟让也有些伤感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挽留了,寨主准备什么时候走啊?”李密笑着问翟让。 翟让叹了口气说道:“早走晚走都一样,就今天吧。” 李密楞了一下,他没想到翟让竟然选择在今天就走,看来翟让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走了。 “既然如此,那中午我把大家伙都召集起来给寨主践行。”李密笑着说道。 翟让点了点头,然后便告辞回自己营帐了。 中午转眼就到了,瓦岗寨众人都是入座了,这顿饭便是给翟让送行了,许多人都不明白翟让这是要干嘛,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这明显不是好时机啊。 李密坐在高位上举起酒杯,轻叹道:“首先我敬寨主几人一杯,只希望你等一帆风顺。” 除了翟让兄弟之后王儒信他们几个也是要跟着离开,离开的基本上都是寨里的老人了。翟让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多谢魏公。” 王儒信几个看到自己大哥翟让都这样了,自己也只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翟让别的本事没有,但是揣测人心的本事还是不差的,他知道自己说出要走的话之后李密便不会动自己了,因为那对李密没有半点好处,而且,以李密的本事如果想要杀他的话,何须用毒?翟让喝完酒之后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魏公待我实在不薄!老夫今日离去,难免伤感。”李密微笑道:“寨主待我亦是宽厚。”翟让轻叹道:“老夫老了,最近感觉到浑身无力,只怕命不久矣。只盼魏公大展宏图,成就霸业,老夫不拖魏公的步伐,也算欣慰。”李密听到翟让这情深意切的话之后也是摇头轻叹声:“寨主何出此言,若无寨主,瓦岗怎么会有今日?瓦岗离不开寨主,只请寨主回去后,尽早回转,助我一臂之力。” 翟让叹息一声道:“但愿如此。”二人说的情真意切,看起来像生离死别的兄弟,所有的人目光都在二人地身上,却没有注意到翟弘偷偷地拿出个酒壶,竟然和席中一模一样。他偷换了酒壶放在桌上,无声无息,只是嘴角却带了阴毒的笑容。 李密也没有发现翟弘的小动作,他伸手要去拿酒壶筛酒,翟弘笑着抢先出手拿过酒壶给李密筛满,笑着给李密递了过去。 李密诧异地看了翟弘一眼,翟弘的表现很反常啊。 “往日多有得罪之处还望魏公多多见谅,这杯酒算是翟弘赔罪的酒。”翟弘看到李密看向自己,他笑着对李密说道。 李密也是冲着翟弘点了点头算是掀过去了,端起那第二杯酒李密沉声道:“这第二杯酒嘛,却是化解恩怨之酒,想我等平日多有误会,不过均是为瓦岗大业,这杯酒喝下去,在场之人以往地恩怨均是一笔勾销,再莫要谈起。”翟让心中冷笑了一声,可是脸上却满是喜意,端起翟弘给他筛好的酒一饮而尽。 有了翟让和李密的带头之后众人都是端起酒杯在那喝酒释怀,谈笑风生。 “对了,魏公,翟让有一事不明白,特意想在走之前跟你问个明白。”翟让突然笑着对李密说道。 李密点了点头,饶有趣味地看着翟让,他想听听看翟让想问什么。 “我昨晚听人讲,说我元真兄弟是魏公杀的,不知道是真是假?”翟让笑着对李密问道。 此话一出,堂中顿时安静,安静地有些可怕。 李密的脸色也是微微变化,可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第四百三十五章 徐世績掌控瓦岗军 房玄藻听到翟让的话之后就知道不对劲了,心中咯噔一下之后往翟让身后看去,发现翟弘在后面笑的相当的阴险。 李密还是稳如泰山地坐在高坐之上。 “翟当家的听谁说的?这等无稽之谈摆明了是要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李密淡淡地说道,口气也有些冷淡了,从寨主的称呼变成了翟当家。 翟让拍了拍手。 掌声落下,从门外走进来三个穿着盗匪衣服的普通盗匪。 守在门口的守卫一把把三人拦住。 “放开他们。”李密开口说道。 那三人进来之后便站在了翟让的身后。 “他们说的?”李密伸手指着翟让身后的三人。 那三人都不敢和李密对视,眼睛里面全是害怕,看得出来,这次的对质他们是花了很大的勇气的。 听到李密的话之后翟让摇了摇头。 “不是,是别人跟我说的,我开始对你李密还是很信任的,我绝不相信你会做出残害兄弟这样的事情,可是我暗中调查之后发现,你竟然真的做出了这等畜生才能做出的事情!他们几个便是那晚的证人!他们把你做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翟让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手指也是咄咄逼人地指着李密。 李密丝毫不在意。 “没错,邴元真是我杀的,那又怎样?他们要是看清楚了那肯定也知道那时候是邴元真先从背后偷袭要杀我的!”李密也站了起来。 很可惜,李密刚站起来就晃了两下,竟然是全身没力气! “你你你们在酒里下毒!”李密一下子垮在椅子上面,脸上尽是汗珠,满脸怒容地盯着翟弘。 这儿所有的酒水都是李密准备的,翟让他们下毒的机会只有翟弘有! 只有翟弘接触过那个酒壶! 李密身后的房玄藻王伯当都是脸色大变。 翟弘看到李密恶狠狠地盯着自己感觉很不舒服,他笑着站了出来。 “哈哈哈,李密你也有今天啊?是不是很不爽啊?”翟弘现在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TXT小说下载:www.txt8080.com〗 “我不明白,翟让也喝了你筛的酒,他为什么会没事?”李密努力想伸手指翟让,可是很吃力,手抬不起来,说话也有些困难。 翟弘笑嘻嘻地又上前一步。 “没文化真可怕,知道阴阳壶吗?” 李密皱了下眉头,翟弘这样的莽牛竟然跟自己谈文化,真让人笑掉大牙。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真的是煞费苦心了,可是这样你们据赢了吗?不怕我将你们统统杀死?”李密厉声说道。 翟弘听到这话之后便大笑不止,放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昨晚上陈庆之走了之后翟弘便到他大哥翟让的帐篷里面去了,他把陈庆之的话说给翟让听,翟让立马让人把王儒信叫了过来,三个人商量了一夜,终于想出了这个法子来,他们都已经计算好了,李密喝下毒酒之后动不了,房玄藻和祖君彦是书生,王君廊已经被杀了,徐世績两不相帮,黄君汉顶多就是一凡人,武力值可以忽略不计,单雄信是瓦岗老人,肯定帮自己,那自己这边还有什么好怕的? 也正是有了这样的计算,所以翟弘才会笑的这么开心。 “李密啊李密,别人都说你狂妄自大,这点是一点都没有说错啊,你说你,都这步田地了,还这么嘴硬,你说说看,你怎么弄死我,你说说看,你怎么弄死我?我翟弘今天就站在这里等你弄死我,弄死我啊!你倒是弄死我啊!” 翟弘觉得很舒畅,十分的舒畅,这些天的额憋屈一下子全部都出来了。 翟让也是微笑着看着李密,他感觉整个瓦岗大军又是自己的了,自己还是那个大寨主,只要李密死了,那么自己便可以带着瓦岗寨的众兄弟继续叱咤风云,想去哪去哪,只要不争夺天下,谁会和自己过不去?拿着李密的人头也许还可以混个万户侯去洛阳当当官呢! “哼!小人得志!”李密冷哼了一声,他知道,翟让他们肯定都算好了,肯定已经找好了帮手对付王伯当,所以这才有恃无恐! “小人?你才是小人!”翟弘大喊道。 “来人啊,听我号令,将翟让等逆贼拿下!”李密对着徐世績等人说道。 徐世績看了双方一眼,然后站起来背着手慢慢走了出去,他懒得管这样的破事,这都什么时候,这帮人竟然还有心思搞内乱,唉,竖子不可与谋啊! 徐世績顿时感觉自己来错了地方,也许,瓦岗寨并不适合自己,徐世績第一次产生了离开的想法。 可是天下那么大,自己去哪呢? 这时候徐世績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人,那场谈话,那些诱惑。 徐世績心动了。 有了徐世績带头之后一大伙人都是纷纷出了帐篷,两部相帮,只有单雄信还在里面。 “雄信!杀了王伯当!”翟让沉声吩咐单雄信。 单雄信没动。 翟让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李密却是笑了起来。 “千算万算,翟让,你没有算到雄信是我的人吧?”李密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当初我来瓦岗之前就提前让雄信过来探探路,顺便在你身边安放一颗钉子,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起了这么大的作用!”李密说完之后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王伯当和房玄藻也是笑意盎然,一点也不担心了。 似乎是证明李密刚才说的话是对的,单雄信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王伯当的背后。 翟让和翟弘等人都是懵了,他们最大的依仗便是单雄信,虽然他们并没有和单雄信通过风,可是他们知道单雄信是瓦岗的老人是和邴元真关系很铁的朋友!他们觉得单雄信听说了邴元真是李密杀的之后肯定会为邴元真报仇,可是谁会想到,单雄信竟然是李密的人! 一步错步步错,翟让的脸色一片惨白!翟弘已经笑不出声了。 王儒信已经在打算逃跑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密发话了。 “杀了他们。” 听到李密的话之后王伯当动了。 王伯当的刀刚一出鞘,单雄信的刀也抽出来了。 然后王伯当便觉得耳根一热,一股黏稠的液体便从颈部喷洒了出来。 李密坐在高坐之上,眼睛睁得比鹅卵石还要大!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单雄信竟然会对王伯当下手! 难道单雄信已经投靠了翟让? 翟让和翟弘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住了,他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雄信,你这是干嘛?”房玄藻面无血色,因为单雄信的眼睛正盯着他! 整个大堂里面很安静,就只剩下单雄信的脚步声和他刀刃上的滴血声。 “杀你。”单雄信淡淡地对房玄藻说道。 房玄藻差点就给单雄信跪下了。 李密也开口说话了。 “雄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密焦急地问道。 单雄信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李密笑了笑,然后问道:“李密啊李密,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在上谷郡的时候你竟然敢对芊芊出手,幸好我妹子没事,要不然的话我早就杀了你,实话告诉你好了,我早就不是你李密的人了,从杨公失败之后就不是了,我单雄信从来都只是杨公的人,跟你李密有一毛钱的关系?你竟然还一直对我发号施令,要不是王大人劝着,我早就杀了你了。” 单雄信的这些话里透入出了许多的意思。 单雄信差不多都听懂了,单雄信从自己在上谷郡追杀萧守仁和单芊芊还有单通的时候就已经对自己不满了,但是为了杨玄感的大业所以一直隐忍,杨玄感失败之后单雄信就已经另寻明主了,要不是那位明主要单雄信隐藏身份的话单雄信早就跟李密拜拜了,可是那位明主是谁呢? “王大人?”李密皱着眉头苦笑了一下,他笑不出来单雄信投靠了哪位王大人。 “王世充。”单雄信淡淡地说道。 这下子不光是李密完全明白了,就是翟让他们也明白了。 很明显,单雄信其实是王世充安插在瓦岗寨的一枚棋子,现在王世充要来攻打瓦岗了,正巧又碰上瓦岗内乱,单雄信如果趁着这个机会把瓦岗夺了,那就真的是大功一件啊! 也难怪单雄信会在这个时候出手了! “李密,受死吧!”单雄信说完之后理都不理房玄藻了,直接大步往李密那走去,一刀举起就往李密身上劈去。 就在这个时候,李密站起来了! 并不是李密的毒解了,而是李密一直接着聊天说话的机会在那逼毒! 就在单雄信举刀的时候,李密已经逼出来一小部分毒了,所以勉强能动了! 单雄信的刀刚落到李密的眼前,李密一个扭身,硬是躲了过去,单雄信直觉小腹一凉,只见一直铁镖已经稳稳地钉在上面,鲜血已经流出,但是就在流出的一刹那,那些鲜血变成了暗红色! 那飞镖有毒! 李密使出了最后的力气将淬了毒的飞镖打中了单雄信的身体,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丝毫力气也没有了。 单雄信也是立马就盘坐在地上止血运功逼毒。 整个大堂里面能动的只剩下房玄藻和翟让他们一伙人了。 最后的胜利还是属于翟让。 翟让笑了,他反倒是不急了。 “哈哈哈,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啊,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不过,我喜欢。”翟让笑着一步一步走向前,看着单雄信。 对翟让而言,单雄信现在的危险系数是最高的。 而李密可以先放一放。 翟弘却不是这么想的,他恨的是李密,所以他直接就走到了李密的身边。 翟让拿出了防身的匕首,那把匕首闪着夺命的光彩,很是晃人。 单雄信睁开了眼睛,看着翟让。 翟让狰狞地笑了一下,然后那把匕首便狠狠地照准单雄信的心口刺去。 就在翟让对单雄信动刀的那一刻,翟弘也动手了。 很可惜,翟让的动手能力还是比不过单雄信。 翟让的匕首刚刚碰到单雄信的衣服便再也刺不下去了。 低头一看,单雄信手里的长刀已经把翟让的腹部捅穿了。 翟让张大了嘴巴,他后悔死了,他这才想起来单雄信只是中毒了而已中的却不是李密那样的软筋散! 翟让惨叫了一声,接着翟弘也惨叫了一声,只见翟弘被李密撞飞了,虽然翟弘被撞飞了,可是李密却是结结实实地吐了三口血。 这让李密的脸色十分的惨白。 “儒信,杀了李密!快!”翟弘大喊道。 翟让在旁边已经昏过去了。 李密也是在对房玄藻眨眼,意思很明显,让房玄藻拿起刀把王儒信杀了。 这会儿完全变了,会武功的都动不了了,只剩下俩个文臣。 就在王儒信和房玄藻胆战心惊地拿起刀准备互砍的时候。 徐世績进来了。 看到场中的局面之后徐世績叹了口气:“何苦来哉!” “徐世績,快杀了李密,快救我!”翟弘大声说道。 李密看白痴似的看了翟弘一眼,徐世績这个时候进来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放心,你们一个也活不了。”徐世績从地上捡起翟弘被李密撞飞时脱手的长刀,然后慢慢走了过去。 翟弘的眼睛里面尽是不相信,单雄信是李密插进来的他现在知道了,可是徐世績呢?徐世績可是一开始就在瓦岗的啊!徐世績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 是翟让,翟让已经醒了,只是失血过多,还是很虚弱爬都爬不起来,可是他听见了徐世績和自己弟弟的对话。 翟让很不甘心,他自认对徐世績已经很好了,可是徐世績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徐世績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瓦岗寨还是太小了,你们眼光还是太短浅了,魏公来了之后我原本以为可以一展我胸中的抱负了,没想到,魏公太高傲自大了,不是明主。” 翟让叹了口气,他听懂了,李密也是叹了口气,他也懂了。 “以后瓦岗由你做主,怎么样?”李密放弃疗伤开口道。 徐世績摇了摇头笑道:“我已经有去处了。” “哪里?”李密皱眉问道。 “洛阳。”徐世績伸手指了指西边说道。 “原来如此,什么时候决定的?”李密叹了口气,心中已经开始佩服萧守仁了,不显山不露水地就把徐世績给挖走了。 “昨晚,杜伏威找我谈了一下。”徐世績老实地回答。 “我们是自己人啊,世績,昨晚陈庆之也找过我们了,我们已经答应合作了,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我们的诚意啊,我们是自己人啊。”翟弘听到徐世績的话之后一下子兴奋异常,他又看到了生的希望。 很可惜,徐世績看都没有看翟弘一眼。 “杀李密者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既往不咎,魏公,对不住了。”徐世績说完之后便往李密那走去。 李密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在徐世績的面前什么小动作都是假的,都逃不过徐世績的眼睛。 手起刀落。 一代枭雄李密就这么命归黄泉了。 翟弘心脏怦怦直跳,他现在看到了徐世績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他心中已经是恐惧到了极点。 “世績,我们的确是萧将军的人,相信我。”翟让也开口了。 徐世績摇了摇头。 “你们的名声太响了,东都的老百姓容不下你们,萧将军自然也不希望你们活着进洛阳,你们活着便是麻烦,我要见萧将军,那就先替他解决你们这些麻烦吧。”徐世績说完之后手起刀落。 翟弘只觉得眼前一道闪电劈过,接着就一点知觉都没有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翟让张了张嘴,可是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只是浑浊的眼眶里面流出泪来,悲苦不已。 徐世績站在翟让的面前。 翟让闭上了眼睛。 翟让已经是身受重伤了,腹部的血流个不停。 徐世績走过了翟让的位置,他没有杀翟让,他知道,翟让不用自己动手也活不了了。 王儒信和房玄藻都是惊疑不定,看到徐世績一刀一个把李密和翟弘杀了之后已经是没有勇气动弹一下了。 徐世績拿着刀走向整个大堂里面唯一还站着的两个人。 王儒信的下身已经是打着摆子,地上已经湿了一地。 徐世績皱眉不动,又看了对面的房玄藻一眼,发现房玄藻也好不到哪去。 “今天瓦岗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动手了,你们俩把单雄信绑起来,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徐世績淡淡地说道。 王儒信和房玄藻听到徐世績的话之后都是惊疑不定,不知道徐世績是不是说真的。 “快点。”徐世績淡淡地说道。 王儒信和房玄藻这下子听出来了,是真的。 王儒信一把把自己的腰带抽出来,走到单雄信身边,说了一声对不住了,便开始要绑住单雄信。 已经停止运功逼毒的单雄信叹了口气,他也不反抗,就任由房玄藻和王儒信把自己绑了起来。 徐世績并不是不想杀单雄信,只不过杜伏威说萧守仁有交代过,要留单雄信一条命。 徐世績并不知道萧守仁和单芊芊还有单通的交情,要不然的话他就明白为什么萧守仁要留单雄信一命了。 瓦岗的盗匪看到徐世績出来了,手里提着三个人头。 虽然血迹斑斑血肉模糊,可是大家还是认出来了,那是李密和翟让还有翟弘。 “魏公和寨主发生火并,都已经身亡了,洛阳萧将军说过,谁杀了魏公便可以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而且还不计较先前作乱造反的事情,有愿意跟我去东都的站在左边,不愿意的站在右边,不愿意跟随的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散了各自回家去吧。”徐世績大声说道。 徐世績话音刚落,盗匪中间都是炸开了锅,他们没想到短短半天的时间,竟然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很快,所有人都开始站队了。 左边的人数只有四万的样子,而右边却是有六万多! 看来许多人还是想回家的。 徐世績点了点头,然后让房玄藻跟王儒信俩人去登记回家的人数以及发放银钱当作那些人回家的盘缠。 好聚好散。 第四百三十六章 天下局势已分明 萧守仁已经入主东都了。 入主东都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选拔人才。 这件事情萧守仁交给了魏征卢楚和元文都三人一起去做。 这件事情是经过越王杨侗同意过了的,越王杨侗现在也已经是想开了,知道自己是压不住萧守仁了,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就让萧守仁放开手脚去做。 对于提拔百官这样的事萧守仁只有七个字,不拘一格用人才。 开始的时候这样的举动确实是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和反对,因为萧守仁提拔上来的大多是没有背景的小人物! 这跟原先就在朝廷为官的阶级利益不相符! 那些官老爷觉得自己的队伍里面突然间出现了一大批的泥腿子,这简直就是侮辱他们。 可是萧守仁有兵,萧守仁站出来问有谁反对的时候大家都不吭声了,萧守仁的威势让大家都选择了沉默,接着萧守仁便慢慢开解,把天下烽烟四起的消息公布出去,这下子这些人也是慌了,他们知道天下乱了,但是不知道已经乱成了这个样子。 李渊已经到了霍邑了,窦建德也已经风生水起了,萧铣已经控制了巴陵一带,薛举在北边横行无忌,刘武周和突厥勾结在一起,李轨在西边已经称帝,罗艺自称幽州总管,这天下没有什么地方没有反贼了现在。 “怎么样?降是不降?”陈庆之的声音响起。 这是一间密闭的囚室,里面关的都是极其危险的人物,现在就在陈庆之的对面,用铁链子锁着一个穿着囚衣的汉子,除了头发有些散乱,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别的都很正常,很明显,这犯人并没有受到严刑逼供。 “我单雄信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小人。”被锁住的囚犯叹了口气说道。 没错,这人正是单雄信,那个投靠了王世充的单雄信。 徐世績已经投靠了萧守仁。 徐世績提着翟让翟弘和李密三个人的人头带着五万瓦岗匪军投靠了洛阳城! 这个消息是轰动的。 萧守仁的名声一下子到达了最顶峰,尤其是在东都洛阳城,城里面也许有人不知道杨侗是谁,可是就是三岁小屁孩都知道萧守仁萧大将军! 朝臣集体请愿,要杨侗奖赏萧守仁。 越王点了点头答应了。 封萧守仁为护鼎侯,统领百官,处理朝中大小事物。 这已经是变相的妥协交出权利了,萧守仁自然是推辞了一番,经不住越王再三的请求,萧守仁红着脸勉强地答应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觉得不好意思脸红呢还是因为激动。 徐世績投降的时候顺便把单雄信也带了过来,因为杜伏威跟徐世績的协议里面有说道单雄信,杜伏威说一定要留单雄信一条命,徐世績又不是笨蛋,他当然知道萧守仁是想把单雄信收为己用,既然如此,那么以后有可能还是兄弟,徐世績一路上对单雄信也是相当的照顾。 “单二庄主仁义无双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王世充就真的是明主吗?”陈庆之笑着说道。 单雄信沉默了,他之所以投靠王世充那都是因为李密不可靠,而王世充又正好找上了自己,他对王世充并没有多少情分在里面,只是放不开面子,只是过不了自己心中那一关罢了。 “单二庄主,你可以不管自己的身死安危,可是如果你死了单芊芊和单通该怎么办?”陈庆之循循善诱道。 一直表现地风轻云淡的单雄信的脸色变了,现在唯一能够牵住他的就只有妹子和侄子,这是他心中的逆鳞。 “陈庆之,你要是敢动他们一根寒毛,你信不信,我让你生不如死!”单雄信厉声说道。 看到单雄信已经动了真怒了从这也看得出来单雄信这是朕关心单芊芊和单通,看来自己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伤害他们?怎么可能!”陈庆之夸张地说道,然后笑眯眯的往前走了两步:“他们和萧将军是朋友,很好的朋友,出生入死的朋友。” 单雄信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又安静了。 “这个我知道。” “单芊芊对将军有意,将军似乎对令妹也有情,我又不是笨蛋,动他们干嘛?”陈庆之笑着说道。 单雄信张大了嘴巴。 他知道萧守仁和芊芊还有通儿他们熟,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单芊芊竟然和萧守仁已经眉来眼去了! “唉,本来多好的一对人啊,郎才女貌,可是呢,就是因为你,可惜了以对好姻缘啊。”陈庆之叹息地说道。 单雄信已经是彻底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发展! 如果自己不归顺的话,萧守仁肯定是容不下自己的,而自己要是出不去的话,自己妹子肯定会恨萧守仁一辈子的,她自己一辈子的幸福也就跟着毁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单二庄主,你还是继续做你的仁义无双二庄主,我也懒得劝你了。”陈庆之说着就往外走,快要出门的时候停了一下,回头对单雄信说道:“对了,要还是想不开的话,到了下面帮我跟单大庄主问个好。” 这句话实实在在地打在单雄信的心里。 单大庄主自然便是他大哥了,单雄信自幼父母双亡,从小便是由他大哥带大的,如果就是为了保存自己仁义无双的名头而害了自己妹子和侄儿,自己到时候有什么面目见底下的大哥呢? “慢着!”单雄信已经动摇了。 陈庆之停住了外出的脚步,回头看着单雄信。 “我要见萧守仁。”单雄信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陈庆之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出了囚牢的门去找萧守仁。 陈庆之去找萧守仁的时候萧守仁正和魏征等人商量今后的计划呢。 “怎么样?单雄信现在怎么样?”萧守仁看到陈庆之进来之后问道。 陈庆之点了点头。 “他要求见你,归顺的可能性相当大,我们可以再拖一拖,晾一晾,明天你过去的话他肯定就都想通了。”陈庆之笑着回答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 “庆之啊,看不出来攻心这种事情你也挺在行的啊。” “嗯,没想到谈判把握人心这种事情他也很在行啊,以后可以让他当个鸿胪寺少卿,到时候天天和那帮子外国蛮人打交道。”魏征笑着说道。 陈庆之嘴里说着岂敢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是很灿烂,被人认可是件很高兴的事情。 “庆之啊,我们正在说以后的计划,你有什么想法没?”萧守仁笑着对陈庆之说道。 陈庆之点了点头问道:“关于哪方面的?” “都有,先说洛阳的管理吧,魏先生在这方面是把好手,他提倡提拔新人,不拘一格用人才,用新生力量和旧的门阀势力持衡,这样一来我们在中间就可以协调和维持平衡,这对我们有利。”萧守仁笑着说道。 陈庆之点了点头说道:“这方面魏先生是高手,我觉得魏先生这一招十分的高明,可以。” 萧守仁点了点头朝着魏征微笑了一下。 “好,既然洛阳的问题大家都没问题了那现在就说说天下吧。”萧守仁笑着说道。 “现在的情况大家应该也都清楚一些,我们有黎阳,雁门,襄阳和洛阳一带,雁门那便离得比较远,但是易守难攻,不需要操心,洛阳四周兵多将广粮草足,还可以相互支援,也不需要操心,我们可以放开手机干一把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萧守仁说的是大实话,大家听了之后也是热血沸腾。 “大家说说看,如今这局势,我们该如何布棋走棋。”萧守仁笑着问道。 “太原李渊不可忽视,他的势力如今已经越来越大了。”魏征开口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 “李渊那边确实是个难题,可是马邑的刘武周和我有旧,他现在又和突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可以联系刘武周,让刘武周抄了李渊的后路,攻打太原晋阳,这样一来就可以拖住李渊前进的步伐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魏征很是满意地笑了,萧守仁这一招确实是用得好。 “不仅仅如此,那太原城现在实在是危险,我们不能把希望放在刘武周一个人的身上,太原城旁边不是还有梁世都罗艺等人吗?让他们联合起来,一起攻打太原,把太原分了,到时候李渊即便是回转也惹不起那么多的人吧。”徐世績笑着说道。 虽然徐世績才刚刚投降过来,可是萧守仁却是知道徐世績是个人才,既然是人才那么就应该用国士一样的身份去对待,这样才能让这样的人才为己所用。 萧守仁听到徐世績的话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徐将军说得对,咬金,你有没有什么想法?”萧守仁侧过脸问程咬金。 程咬金摇了摇头,他对瓦岗寨的人还是有怨念,可是徐世績杀了李密,李密是害死张须陀的罪魁祸首,可以说李密是程咬金最大的仇人,徐世績算是为张须陀报仇了也是为程咬金报仇了,程咬金对徐世績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 “江都的王世充始终是个祸害,而且他打着天子的旗号尽做些讨巧的事情,我们要不要把他拿下?”陈庆之有些担忧地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 “可是江都那边都是洛阳带出去的兵马,双方厮杀,太过残忍了,两虎相斗也必有一伤,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着我和王世充,一旦动手,牵一发动全身,实为不智。”萧守仁叹了口气说道。 “不能像刚才一样,找外人牵制住王世充吗?”杜伏威皱眉问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 “只有一个李子通,可是李子通和我们都不熟。” 杜伏威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笑了。 “大哥,我去找他,我能搞定。”杜伏威笑着说道。 萧守仁惊喜地看着杜伏威问道:“哦?你认识他?” 杜伏威摇了摇头。 “我不认识他,可是我和他手下几个老伙计都有旧,我对他们有恩,我一开口他们想必是不会拒绝的,到时候架空了他也说不定啊。”说着说着杜伏威便笑了起来。 萧守仁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等下回去你好好准备准备明天就出发,我们在这等你的好消息。” 杜伏威高高兴兴地领了任务。 “总不能等着他们一步步慢慢吞并壮大,我们也要出手,只是我们该先打谁呢?”萧守仁开口说道。 这是个问题,很严重的问题。 打谁呢? 窦建德?太远了,薛举?还是太远了,萧守仁很纠结。 “其实吧,李密以前有一想法,不知道护鼎侯想不想听?”徐世績笑着说道,萧守仁是很相信他,可是毕竟还不是很熟,所以徐世績还是称呼萧守仁为护鼎侯。 “讲。”萧守仁笑着点了点头,他对李密很是了解,别的方面李密也许有大的小的缺点,可是他的大局观却是很行的。 “当时李密的想法是先拿下洛阳,然后再下襄阳,接着便是拿下长江以南一带,江南一直以来都是富庶之地,拿下了江南就等于是拿下了又一个大粮仓,同时也隐隐是拿下了中原的半壁江山了,这样一来也为以后的出征扫平了障碍,不必担心后院起火。” 萧守仁笑了,徐世績说的很是道理。 徐世績的话就像是长夜漫漫里的一支火把,直接把道路照亮了。 “我觉得可行。” “嗯,现在江南也就是巴陵的萧铣和豫州的林士弘,这俩人都是成不了什么气候,可以一举拿下。” “嗯,江南拿下之后便可以对江都形成掣肘了,王世充估计也得抓狂了,如果我们不动手的话,估计王世充也会下手的,他现在第一目标肯定就是洛阳,江南是洛阳的后花园,他那种喜欢偷袭人的阴险小人难保不会用这种手段。”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下江南了。”萧守仁很高兴。 “可是如果打江南的话,水仗是一难题,当年曹孟德带着北方军士打江南,八十万大军都失败了,我们不得不谨慎。”魏征皱着眉头说道。 萧守仁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不用担心,我们这是没有人精通水仗,可是有人精通,那人就快到洛阳了。” “哦?” “谁?” “我二哥,李靖。” “啊!原来是他!”徐世績吃了一惊。 萧守仁点了点头说道:“我二哥年轻的时候就被韩擒虎韩大将军说过是天下兵法第一,他对水仗也是很有研究,他这一年到处找寻古战场的遗迹就是研究兵法布阵,想必已经是有所得了,我昨天已经收到他的飞鸽传书,这两天就能到洛阳,我们先准备着,到时候只要他一到,我们立马发兵攻打江南。” “有李将军在的话自然是事半功倍,可是那萧铣和林士弘我们先打谁呢?” 萧守仁皱了下眉头然后看着众人问道:“你们觉得呢?” “先打林士弘,再打萧铣,如果我先打萧铣的话有可能林士弘会和江都的王世充联系在一起,到时候就麻烦了。” “先打萧铣,如果先打林士弘的话我怕王世充到时候和萧铣联系在一起,给我们来个前后夹击,到时候很难办。” “同时打?” “同时开战必败无疑。” 众人议论纷纷,可是每个人都说的是很有道理,这让萧守仁很头疼。 “还是先打林士弘吧。”魏征考虑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萧铣据说平日里也是以皇亲国戚自居,想必是想要攀皇后娘娘的亲,这时候我们可以封他一个巴陵郡守做,他以前只不过是县丞罢了,两者之间那是天壤之别,他那种胸无大志的人想必是会接受的,他一接受我们便可以让他出兵攻打林士弘,毕竟,林士弘是反贼,林士弘和萧铣打起来之后我们只需要等待,等到差不多的时候一举出击,击破林士弘,然后在萧铣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在他还没有戒心的时候取了巴陵郡,刚才不是说让杜将军去联系李子通吗?如果江都的王世充敢出兵江南,正好是杜将军他们的机会,只是时间有些紧,不知道杜将军能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下李子通?” 萧守仁边听边点头,魏征的计划可行,萧铣的人他见过,肥肥胖胖的,一看就知道是个胸无大志的人,招安萧铣的事情可以交给萧瑀这个国舅爷做。 “伏威啊,一切就看你了。”萧守仁笑着说道。 杜伏威点了点头,他额头上面也是有些汗,他感觉到有压力了。 “护鼎侯,李将军回来之后我能不能跟他一起下江南?”徐世績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徐世績唯一佩服的便是李靖,他想跟着李靖学东西。 萧守仁摇了摇头。 “还有任务交给你,如果办得好的话办的快的话,你可以回来之后跟着我二哥去江南。” “什么任务?” “蜀地离长安很近,如果从蜀地取长安的话,想必是会很容易的。”萧守仁意味深长的说道。 徐世績吃了一惊,这个他当然明白,可是蜀地到处都是毒物,民风也彪悍,根本就是不可行。 “这个很有难度。”徐世績有些为难地说道,他以为萧守仁让他拿下蜀川。 萧守仁摇了摇头。 “让你去当然有难度了,可是有一个人可以轻而易举就拿下蜀川。” “就是你的任务了,你的任务就是护送这个人去见他们的圣女。”萧守仁笑着说道。 “啊?护送人?当保镖?”徐世績有些吃惊的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 “那人是谁?” “蜀王杨秀。” 第四百三十七章 无题 就在萧守仁他们定下争夺天下的计划的时候,李世民他们还在霍邑郡前徘徊。 连续的下雨天,刘武周攻打太原的谣言,以及粮草的短缺,无一不困扰着李渊父子。 李渊的帐篷内灯火通明,半夜未眠,其实李渊是不想回转的,他想去长安,他做梦都想去长安。 可是现在身边的人除了自己两个儿子之外,没有人想去长安! 大家都想回转,都在担心太远的情况! 李渊没办法,他只能表面上表现出想回太原的想法,用这一招来安抚众部下的心,不让他们恐慌。 李渊让心腹唐俭交给李世民一封书信。 父子同在一个大营为什么还要书信交流呢? 这里面是李渊交代李世民要做的事! 李渊还没有睡觉,他宣布散会之后便一直没睡觉,他不睡觉,好多人都睡不着,毕竟,李渊只要还没有下决定,那么就有着很多的变数! 李渊不睡觉并不是在想什么办法,他只是在等人,他只是在等待演戏的时机! 终于,他听到了盔甲划动的声响,他知道,李世民来了,好戏开演了。 果然,李渊脸上的笑容刚浮现出来,外面便有兵士禀报说是敦煌公求见。 敦煌公说的不是别人,正是统领右军的李世民。 李渊虽然想现在就把李世民喊进来,可是想了想之后,为了达到预期的效果,他还是摇了摇头。 “就说我已经睡下了。”李渊吩咐道。 李渊的帐篷里还有好几个大臣,这些人都是李渊起事的时候在财物等方面给过大力支持的太原豪绅,他们是来全李渊退兵的,他们当然知道李世民这么晚过来是为了什么,他们听到李渊拒绝和李世民相见,心中都是大喜。 可是他们的大喜没过多久就被一阵哭声给打断了。 那是呼天抢地的痛哭啊,站在帐篷里面都听得到。 李渊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外面是怎么回事?谁在大声喧哗!”李渊的语气显得是那么的不耐烦,其实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帐篷里面的大臣也是面面相觑,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李渊的帐篷外面大哭! 大胆的当然是李世民这个李二公子了。 “启禀大将军,是敦煌公跪在雨地上大哭不止,说是无论如何要见大将军一面。”那兵士回答道。 帐篷中的众大臣都是无声无息,不开口不说话。 李渊的眼角看了一眼,然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见。” “我们继续,刚才我们说到哪了?”李渊问身边的唐俭,他们刚才在讨论回归太远的计划。 “大将军!二公子已经全身湿透了,再这么淋雨下去恐怕、、、、、、”那个兵士又回来了。 “这个不孝子,说了不见就是不见!”李渊生气了,众大臣也是有些意动了,毕竟,李世民是李渊的儿子。 “不管他,我们继续说。”李渊对众人说道。 外面的声音很繁杂,风声雨声高呼声,声声入耳,根本就说不下去了。 “大将军!二公子把刀都拿出来了!”那士兵又跑了回来。 李渊吃了一惊,场中的大臣也是变了脸色,没想到李世民竟然会动刀! “他要干嘛!”李渊大声问道。 “二公子说大将军要是再不见他他就要自刎!”士兵很老实的回答道。 兵士一说完众大臣都坐不住了,要是李智云刚死没多久,要是李世民又死了,这可怎么得了!所有人都坐不住了,都往外面冲,不一会儿就把淋得跟个落汤鸡一样的李世民带了进来。 “混帐东西!你这是要干什么!”李渊见到李世民之后第一句话便是把李世民骂了一顿。 所有大臣都是在旁边静静的听着。 李世民水里捞出来般,雨水泪水点点滴滴,见到李渊的时候,跪倒在地悲声道:“孩儿只为爹爹而悲,为义军而悲,为天下而悲,孩儿一死明志,只是想让人明白,孩儿没有任何私心。如果能以死挽救义军,死又何妨?” 众人悚然动容,这简直就是以死明志了,唐俭慌忙问,“敦煌公此话何解?”李世民愤郁道:“我等本是兴大义,拯救百姓于水火,进取西京,号令天下。可现在不过是遇到小贼,就是迫不及待地回返守住那一城之地,如此举动谈何号令天下,岂不让跟随的义士寒心?再说回转固守太原又能如何,所作所为和刘武周有什么区别,还不是让天下人讥笑,沦为小贼的地步?我等举兵为大义,进则胜,退则败。今日若退,民心尽失,灭亡可说是指日可待,这样的话,就算守住太原城池又有什么作为?更何况,刘武周攻打太原还不过是个传言!根本就不可信!” 李渊阴沉着脸,他没有看李世民,他一直在注意着场中众大臣的脸色。 众老臣面面相觑,唐俭见到李世民又要动刀子,慌忙按住道:“敦煌公莫要着急,我等都是为唐公着想,有事慢慢说好了。” 李渊看到众大臣似乎没有改变原先想法的可能,于是继续借用李世民的嘴冷声问道:“宋老生、屈突通扼住险要,我等进退不得怎么办?”已经看过李渊的信件之后李世民已经是把里面的东西融会贯通了,全部记在脑子里面了,这时候更是信手捏来:“屈突通老迈无能,只知扼守河东,放弃壶口、龙门,或许河东城高急切难下,但我等义旗高举,只要攻破霍邑,定有无数义军跟随。到时候我等分兵两路,围困河东,过黄河,径攻渭河平原,何惧屈突通?宋老生出身低微,轻狂浮躁,只要诱他出战,一战可擒,大将军说的两个险要在我看来,都可迎刃而解。” 李渊微微点头,可是这还不够,李渊看出来这些大臣已经有些意动了,可是还需更多的猛药才行,于是李渊继续冷笑道:“若是萧守仁西进呢?他现在手里已经是兵多将广,他要是西进取了长安,我们便是白忙活一场。” 李渊的话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萧守仁的名声是越来越大。 李世民用脏兮兮的衣袖擦了一下脸上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然后正色说道:“萧守仁是人不是神,别忘了,巴蜀之地并不是谁都能掌控的,巴蜀的苗王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要进西京只有从巴蜀进,有苗王挡在那,他们寸步难行。” 唐俭点了点头道:“敦煌公说的有道理。”李渊看到已经是有大半的人有些妥协了。 “可是刘武周呢,太原毕竟是我们的根基之地,丢了太原你让为父怎么跟你众位叔叔伯伯们交代?” “以刘武周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攻下太原,只有联系突厥,可是突厥已经和我们交好,突厥人生性多变,可是即便如此,马邑离他们更近!马邑也好攻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攻打太原呢,攻下太原之后还要和刘武周平分,太划不来,太原有世吉他们在把守,城高粮多根本无惧,如果我们现在退兵,如果这只是个谣言,到时候天下人都会嗤笑我们胆小,还用什么争夺天下呢?”李世民一口气说完。 这下子所有人都妥协了。 李渊已经看到许多人都在暗自点头。 虽然如此,可是赞同李世民说法的话绝对不能出自李渊,所以李渊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深得李渊交代的裴寂站了出来,陪笑着说道:“其实吧,世民说的也很有道理,只是关心则乱,我们都太紧张了。” 众人都是点了点头,刚才他们都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太原,可是现在听到萧守仁的分析之后觉得挺有道理的,又都犹豫了起来,大家在李渊身上投资现在还没有回报呢,大家自然也是不想空手而回了。 “孩儿还有话要说。”李世民继续说道。 李渊的脸色已经好看了很多,冲着李世民点了点头。 李世民站起来对着众大臣说道:“其实各位叔叔伯伯的心情我都可以理解,毕竟,我李家的根基也在那,我也怕李家丢了太原,现在有个折中的法子,我们再等两天,看看天停不停雨看看附近有没有豪绅还有粮食,同时等等太原方面的消息,同时挑拨离间宋老生和朝廷的关系,逼他出城。” 这下子把所有人的兴趣都挑起来了。 李世民这分明是在说一个攻城的计谋啊! “二公子怎么逼宋老生出城?” “敦煌公可是已经有了好的计策?” “那宋老生如果敢出城的话我们便可以轻而易举把霍邑郡拿下,到时候一切都可以缓缓图之了。” 众大臣都是围着李世民。 李世民对这种感觉很是受用。 “其实很简单,我们可以给我们的代王写一封信。”李世民笑着说道。 “嗯?” “给代王写信?” “当然,代王之所以把宋老生送到这霍邑郡来,其实就是要他把我们打回太原去,可是宋老生却是临阵退缩,做起了缩头乌龟,这原本就和杨侑的命令不符,我们可以在这一点上下功夫。” “怎么下功夫?” “挑拨离间。” “怎么挑拨离间?” “让代王看到我们写给宋老生的信件,信中的内容自然是随我们怎么写了,反正就是要让代王觉得我们和宋老生的关系不一般,这样一来代王看到宋老生不出城迎战肯定以为宋老生是有二心,而宋老生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那么就必须出城一战,到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李世民侃侃而谈,哪里还有刚才那副狼狈相。 众大臣都是心服口服。 李渊也是一直在点着头表示满意,他对李世民今晚的表现很满意。 等到群臣退下,只剩下李渊父子的时候,李世民突然打了个喷嚏。李渊慌忙吩咐下人准备干净的衣服,轻叹道:“世民,委屈你了,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 这一切都是李渊安排的,那封给李世民的信件里面已经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这就是李渊让李世民过来演一场戏。 李世民揉了下鼻子,笑容浮出来:“爹。我们是做大事地人,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不过多亏爹你分析透彻,计谋也很是独特,这才能够说服他们,要不然真的难以说服他们。” 李渊伸手拍拍世民的肩头,感慨道:“世民,你说的不错,有些话的确你来说更好。”李渊站在他特殊的位置,有些话是不适合说的。 “想我这无知小子都是分析的头头是道,既然给他们个台阶下,他们如何会不知趣。”李世民微笑道。 李渊轻叹道:“真正危机时刻,为父能信任地只有你们兄弟几个,好在你没有让我失望,不然这一回转,只怕都为他人地阶下之囚。” 就在第二天,突厥的信件到了军营,刘武周勾结突厥攻打太原的传言,不攻自破,第三天,沈叔安的后勤粮草运到,粮食问题解决,第四天,天气放晴! 所有的问题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这下,可真是天公作美,天公也被感动啦,来助一臂之力了! 三大问题,都一一解决,李渊父子开始要破关了! 已经从江都回来的柴绍主动跟未来的岳父大人要求自己要去做金牌小密探。 李渊大手一挥,准了。 柴绍家里本来就是结交四海,在全国各地都是有朋友的,他这时候充分把关系网撒开了。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种乱世更是有钱能使磨推鬼! 柴绍花了大价钱把霍邑郡守城的士兵都买通了! 自此之后,柴绍出入城门就出入自己家一样方便,一次都没有被发现过! 柴绍觉得银钱这个东西真的是个好东西,他又用银钱买通了宋老生家里的管家! 管家以为他就是一个喜好书法的富家书生,也没太在意,天天和柴绍做着银票换书信的游戏。 就这样,柴绍获得了宋老生跟别人的来往书信! 这下子李渊就开始伪造和宋老生的书信往来了。 唐俭就是这方面的高手。 几天之后这些书信就到了杨侑的办公桌上面。 这下子把杨侑可气坏了,杨侑下令宋老生出城和李渊一战,如若不然就斩首示众! 宋老生真的是有苦难言啊。 李渊也开始祭拜霍太山了。 宰了牛羊祭拜完毕之后李渊是信心十足啊。 已经知道宋老生要出城一战了,李渊倒是不慌不忙了,他倒是悠哉悠哉了起来。 直到第二天下午,李渊才出兵,他带着骑兵跑到霍邑城东边五六里地的边城扎营,这下子把宋老生搞糊涂了,这李渊到底想要干嘛? 其实李渊已经秘密吩咐段开山带着步兵赶到霍邑城下了!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李渊开始攻城了,可是他的攻城手法很一般,很平凡,平凡到尘埃里去了。 李渊自己带着一千泼妇在霍邑郡城下骂宋老生不是男人,甚至还派人送给宋老生一套女装,学起诸葛孔明来了。 李世民和李建成两兄弟在下面指挥,只见李渊的兵马陆陆续续地来了,都是一百人一队,一上午的功夫来个两千人,还有人在陆陆续续地到来。 这下子把宋老生笑翻了。 宋老生早就听说李渊的兵都是新招的,他早就听说李渊不善于打仗,他早就听说李渊任人唯亲,他早就听说李渊的三军都交给自己三个年轻的儿子来统领。 宋老生以前还有些不信,毕竟,西河郡丢了啊。 可是他现在信了,他相信李渊就是个白痴! 宋老生是顿时间就信心暴涨啊,擒贼先擒王啊!宋老生决定在李渊他们的人马还没有到齐之前发动攻击!在他们还没有部署好之前发动攻击!先把李渊那老头给逮了,再全部给收拾了,宋老生就想着各个击破,把李渊消灭在行进之中,也想把那几个泼妇抓起来,割了舌头烤来吃,以解心头之恨,让他们尝尝骂人的下场。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宋老生就开始点兵了! 宋老生刚点完兵,柴绍这边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李渊短时间兴奋的要死。 宋老生亲率三万精兵,从东南两门,倾巢而出,潮水般的扑向李渊,想一举消灭李渊的先头部队,给他一个下马威,李渊不慌不忙,将骑兵分出左右两军,李建成率左军,准备冲击东门,李世民率右军,准备直插上去,占领南门,切断宋老生的退路。 同时,李渊自己带着余下的兵马全往后退,一副吃不消害怕的样子! 宋老生见到这种场面之后一下子就笑翻在马背上了,他打仗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呢! 宋老生哈哈大笑,看到李渊果然怕自己,心里更加爽快,一路往前冲,直冲到城外一里多的地方,方才布下阵来。 李渊不与宋老生马上交锋,而是诱敌深入,目的就是不想让他背城而战,哪料到宋老生这么容易上当,当老宋停下来,布阵喘气时,段开山已经领着步兵,全部赶到了,而李建成和李世民,则率轻骑兵,冲向东南两个城门,立即切断宋老生的退路。 宋老生先生被两面夹击了,战斗开始! 宋老生这下子懵了,他就是再笨也看出来这是个圈套啊! 冲锋号吹响了,义兵个个斗志昂扬,如猛虎下山,冲向隋军。 宋老生这下子真的是三头六臂都不够用了,四面都是敌军,他根本抵挡不住! 这一仗,打得异常惨烈,铁骑飞奔,刀光闪闪,呼喊声震耳欲聋,宋老生也不是吃素的,拼死反抗,李渊、李建成稍稍有些退却,似乎有些顶不住了,在这紧急关头,李世民与军头段志玄,从一高地飞驰而下,率轻骑飞奔而来,直冲向的宋老生的背后,宋老生这时候正和李建成相斗正酣呢! 宋老生没想到半路上会杀出个李世民! 李世民的功夫这些日子里已经是有了一个很大的进步了,已经是把柴绍都比下去了! 宋老生独自一人和李建成还有李世民俩人打斗,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吃不消了。 一个花枪之后宋老生转身就跑! 李世民也懒得去追了,伸手抓起一个敌兵一刀砍死,然后举起来大声喊道:“宋老生已经擒住了,尔等快快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李世民的声音很大,搞的整个战场上面的人都知道宋老生被抓了,宋老生自己也听到了,宋老生还狐疑了一下,自己明明还在奔跑啊,怎么就说自己被抓了呢?难道是有人和自己长得很像? 当然不是,宋老生下一刻就反应过来了,他明白这是李世民使得计谋! 宋老生也放开嗓子大喊自己没被抓,很可惜,他的声音不大,而且也已经迟了一步。 因为隋军已经溃败了! 就在李世民大喊宋老生已经被擒住了的时候,隋军都散成了一盘沙。 主帅都被抓了,还打个屁啊! 各自逃命! 宋老生喊了两声之后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他也不喊了,他拼了命往城门那奔去。 等到宋老生逃到城门口的时才发现,城门已经关了! 可怜宋老生撕下衣服挥舞朝楼上大喊开城门! 楼上的人看到李世民已经带着人马厮杀过来了,这时候自然不敢开城门了。 他们扔下去一根长绳! 这根长绳便是宋老生的救命绳! 虽然有救命绳,可是宋老生的运气还是不够好。 因为李世民刚才已经看到拿着衣服挥舞的宋老生了! 李世民笑了笑然后拿起了身边的弓箭。 宋老生听见耳边风声一紧,然后便看到一支飞箭射在自己身边的城楼上掉下去了! 宋老生吃了一惊,他知道,肯定是有人要射杀自己! 宋老生飞快的往上爬,上面的人也是飞快的往上拉! 李世民其实是想射绳子的,他早就听说过萧守仁的神射了,他父亲李渊的箭法也很好,他也想看看自己的箭法怎么样。 结果可想而知,惨不忍睹。 可是李世民就是这么个不认输的人,他一箭没有射中,又拿起另一支箭,他又开始射了。 李世民已经射了三支箭了,可是就是没有射中宋老生,虽是没有射中,可是也快要把宋老生吓死了,因为每次都射在他身边,宋老生真的是很悲愤。 李世民身后的刘弘基叹了口气,躲在李世民身后眼看宋老生就要爬山去了,他忍不住了,偷偷搭了一支箭,射了出去。 李世民直觉耳边风声一紧,再一看,咦?宋老生已经是中箭了!双手一松开,直接掉下城楼摔死了! 李世民身边的马屁精都是高喊敦煌公神射! 李世民的脸上笑容稍微有些不自然。 李渊听到李世民射死宋老生的消息之后是赞不绝口啊,把攻城的任务就交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让人把宋老生的头颅砍了下来,然后挂在旗杆上面示众! 城楼上的守城士兵都是心有戚戚。 傍晚时分,李世民让大家吃饱了饭之后就开始攻城。 一场血战之后,柴绍充分发挥他的本事,把城门开了! 这下子不得了了,李世民第一个冲进了霍邑城! 霍邑城破了! 李渊的被子都还没有焐热就有人告诉他说霍邑城破了! 李渊大喜! 胜利了,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便是犒赏三军了! 李元吉不在这,自然没他什么事,只是犒赏左右两军! 这是这下子问题来了。 问题就出现在李世民和李建成之间! 两兄弟争了个面红耳赤! 李世民觉得有功就要赏! 李建成觉得奴隶不能赏!下贱的兵士不能赏!赏只需要赏校尉啊正常出身的兵户! 这下子闹翻天了。 李渊不得不出面。 最后李渊拿定了主意,他听从了李世民的意见,李渊认为只要立了功,就应该一律平等对待。 以前杨广就总是凭着自己的脾气,经常有功不赏,以至于军队缺乏团结一致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李渊不想向杨广学习。 为此,李渊还特别起草了一份通知和告示,命左右告知全军将士,人人平等,只要有功,不论出身,都一律按规定奖赏和授勋。 第二天李渊接见的霍邑城内的文武官员及其家属,推心置腹的说:“只诛首恶,既然宋老生已经死了,你们我就不予追究了。 这下子大家都放心了,李渊的人气也是暴涨! 为了进一步收买人心,李渊把宋老生厚葬了。 这让李渊的口碑又好了不止俩个台阶。 投靠李渊的人越来越多了,李渊封出去的官也越来越多了,都是些口头上的官职,没有打下天下那就都是假的,可是大家都喜欢,李渊也喜欢。 李渊用官职把大家的凝聚力达到了最高。 处理好霍邑的事情之后李渊又要开始新的征程了。 革命尚为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攻陷霍邑,就等于进了临汾的大门,李渊大军以破竹之势,乘胜继续南下,一路狂胜。 三天后进入临汾,两天后,到达绛郡,前面又是一大关,这一关的老鬼,却有一个白面书生,难道书生也来打仗? 镇守绛郡的是两个人,一个是绛郡通守陈叔达,一个是正平县令李安远。 陈叔达兄弟,是当年陈朝陈宣帝的第十六个儿子,颇有才学,在南陈时,被封为义阳王,据说此人,很有才学,十多岁时,有一次吃饭,即兴作诗十首,挥笔而就,被人们赞为奇才,争相传颂。 隋灭陈后,陈叔达郁郁不得志,直至大业年间,被一向以天下文采第一自诩的杨广看中,让他做了中书舍人,后来又让他做绛郡通守,直到今日。 李安远是隋云州刺使李彻之子,少年时,是个纨绔子弟,和李渊有些交情,后来继承了老爸的爵位,为城阳公。 李安远是想投降的,可是很无奈,陈叔达掌权,他想投降也没用啊,他只好装病,窝在家里不出来。 陈叔达虽说和杨广的父亲杨坚有家仇国恨,可是他也是个读书人,受儒家君君臣臣的思想毒害太深,杨广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他仍是想着报效杨广,他想为杨广站好最后一班岗! 李渊给陈叔达写了两封劝降书,陈叔达看了看之后撕掉了,李渊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既然你看不起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李渊聚集重兵攻城! 结果可想而知,三下五除二,李渊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绛郡拿了下来,李渊进城后,先去看望了老朋友李安远,封他为正平县公,陈叔达被五花大绑的押来,吓得浑身直打摆子。 就在陈叔达以为李渊要杀自己的时候,李渊笑着蹲下去替陈叔达把绳子解了,还说一些道歉的话,这下子陈叔达真的是肝脑涂地啊,一个劲地说要为李渊拼死效忠,李渊看到达到了目的之后便授予他为大将军府主薄,封爵汉东郡公,令他与秘书温大雅同掌机密。 李渊之所以这么对陈叔达,那是因为听说陈叔达是个大才子,李渊觉得陈叔达还有用! 陈叔达归顺李渊之后,这唐军全军上下的军书、教令和文告很多都是出自陈叔达之手,陈叔达成了李渊的笔杆子。 攻占绛郡后,李渊率义军折后西进,几天的时间,李渊到达龙门,前面就是黄河了。 李渊准备强渡黄河,可是如何渡河,也是个大问题,因为河东还有一头猛虎,在张着血盆大嘴,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呢,那头猛虎便是屈突通! 李渊怕屈突通乘他渡河之机进行袭扰,于是派出间谍,四处活动,搜集情报,李渊发现屈突通并没有轻举妄动的意思,立即让李建成抢先渡河,在河对岸做好接应工作。 左右统军王长谐、刘弘基,左领军长史陈寅寿,金紫光禄大夫史大奈等人,先率六千人,从梁山过河,占据黄河西岸,等待和接应主力部队。 屈突通是长安人,父亲在北周时做过邛州刺史,屈突通年轻的时候做过先帝杨坚的亲卫大都督,也就是杨坚的禁卫军统领! 杨坚曾派屈突通去陇右检察军马,做审计工作,他将当地官吏隐瞒的两万匹马,没有上报,杨坚知道后大怒,认为私藏军马是要谋反,准备将大小养马的官员,以及各级监察官共一千五百人,全部通通砍头,屈突通劝道:“人命关天,死不能复生,陛下怎么可以因为几只畜生的缘故,就要杀掉这么多人呢?” 杨坚斥责屈突通多嘴,但他仍是力谏不已,并说:“我宁愿以死谢罪,来换取这一千多人的性命!” 杨坚知道屈突通是个忠臣,就问起他原因,屈突通说:“陇右养马,每年的情况很不稳定,年景好的时候,水草也多,产马自然多,年景不好的时候,水草不好,产马自然就少,可是国家规定产马多时就赏,产马少时就要罚,养马的官员,平时藏些马匹,为灾年顶数,也是常情,况且这里条件艰苦,有人私藏了一点马来换钱,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怎么可以认为养了马,就是要谋反呢?” 杨坚是很讲道理的人,听了屈突通的解释,就赦免了这一千多名官员,改用其它惩罚,后来,屈突通做了右武侯车骑将军,克己奉公,不徇私情,与兄弟屈突盖,同样以敢于秉公执法、不徇私情而出名,由此成为很多贪官污吏的大克星。 当时的贪官污吏中有这这样一种说法,说是:“宁食三斗艾,不见屈突盖,宁食三斗葱,不逢屈突通!” 杨广上台后,提升屈突通,做了左骁卫大将军,镇压了安定人刘伽伦的十余万农民起义军。 屈突通的才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王世充和宇文述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们虽然把杨广弄死了,搞了个傀儡在上面,可是却把屈突通留在在长安辅助杨侑镇守,可见王世充和宇文述对他也是很器重的,如今李渊要来打长安了,杨侑派屈突通守在河东,就像是一头随时要出击的猎豹,叫李渊怎能安心? 屈突通获得李渊已经渡河的情报,决定变被动为主动,策划了一个大胆的军事行动,这就是派虎贲牙郎将桑显和率精骑数千人,借着夜色,对刚刚过河王长谐,发动突然袭击! 无奈道高一丈,魔高一尺。 更有头脑的李渊,已想到了屈突通来这么一招,早在营寨周围设好埋伏,造了一个大口袋,等着桑显和来钻。 夜深,寂静。 突然,杀声四起,桑显和大叫不好,知道中了埋伏,可是已无能为力,被杀得人仰马翻,最后打得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像个叫花子一样的逃回河东。 屈突通好没面子,也不打主动出击的主意了,而只是固门自守,做好防御的一切准备,随时等待李渊来攻城——李渊,你就来吧! 李渊率大军把屈突通,围困在河东城,屈突通这头猛虎,也似乎成了关在动物园里的一只乖乖虎了。 与此同时,李渊又派刘弘基长孙顺德等人,率军直趋潼关,打开进入长安的大门,并且切退屈突通的退路,同时,与屈突通却始终僵持着。 河西诸郡,听说李渊准备进取关中,都争着抢着来归附,各路豪杰,争相加入李渊的义军,渡河入关的时机已经成熟,可这只锁在笼子里的老虎,降又不降,那就只有打了。 李渊也想打下河东后,再渡河入关,他派李建成、李世民和裴寂,各自领兵围城,将河东城一角团团围住,自己则登上城东的高地,观察敌情。 李渊想看看屈突通是不是还依旧那么勇猛,他先只派了一千多人,在城南发起攻击,将士们得令,不顾生死,冒着箭雨,冲了上去,眼看就要登上城头了,不料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一场暴雨。 李渊急忙鸣金收兵,待撤下来时,军中又增添了不少烈士和伤兵,将士们不理解,问怎么又收兵不战? 李渊解释说:“屈突通最善于守城,我军常胜,必有轻敌之心,今日只是示示威而已,还没到攻城的时候。” 此时此刻,李渊心里也没底,又召集领导班子开会,下一步该怎么办?又有两派发生了争执,这两派,裴寂和李世民两人是总代表。 这是进军长安的路上,第二次发生军事策略上的分歧! 老狐狸裴寂认为屈突通拥有大批的军队,凭借着坚固的城池,时刻对唐军形成威胁,如果舍他而去,直接进攻长安,要是长安打不下来,退兵又必然受到屈突通的拦截,这样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情况就相当危险了!不如先设法攻占河东,然后挥师入关,长安之所以有本钱与唐军对抗,还不是仗着有屈突通这支主力部队?如果消灭了屈突通,长安守军必然丧失斗志,要拿下长安,也就不在话下了! 可是军中新生力量李世民却不是这么认为,他和裴寂的态度有偏差,他觉得兵贵神速,唐军连续获胜,士气正旺,威名远扬,所以才有这么多人来投靠。唐军应当乘着这股屡战屡胜的军威和气势,大张旗鼓的向西进军,长安守军必定措手不及,胆战心惊。只要他们有智慧来不及谋划,有勇气来不及决断,搞定长安,那还不是如同摇落树上的枯叶一般容易?要是唐军留在这里久攻不克,把时间耗费在这该死的城墙下,隋军一定会找出对付唐军的办法来,打又打不下,走又走不了,时间浪费了,必定军心混乱,如此一来,那唐军就全玩完了,还取什么天下?况且关中群雄四起,正流着口水,盼着唐军去招抚他们,唐军怎么可以丧失这么好的机会?屈突通守的不过是一座孤城而已,不足为虑,等唐军摆平了长安,他自然也就是唐军碇板上的一块肉了!” 两人都讲得头头是道,很有道理,争得面红耳赤脖子粗,只差没动手打起来。 裴寂的中心思想,就是一定要先把河东搞定,再取长安,李世民的意思,则是先绕开河东,直取长安。 两人都不无道理,只是裴寂过于保守,而李世民又过于激进,尤其是说什么屈突通不足为虑,也未免过于轻敌,总体来说就是一个过于左倾一个过于右倾,这样不好,不过,李世民的方案,切中要害,有胆有识,很有战略眼光。 该怎么办呢? 就在这个时候,李元吉来了。 李元吉不仅仅来了,他还给他老爹李渊带来了一个毁灭性的消息。 太原城丢了! 第四百三十八章 李元吉好色失城 李渊听到太原丢了的消息之后一口气没有喘上来,直接就晕过去了。 七手八脚的一阵忙活之后终于把李渊给救醒了。 李渊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把把李元吉叫到跟前,然后狠狠给了一巴掌。 李元吉倒是很光棍,直接就在那哭了起来,哭的时候还妈妈妈妈的叫唤,说什么你死得好早啊,自己好可怜啊。 这下子把李渊也难住了,窦氏死的早,他又当孩子他爸又当孩子他妈,他自己本来就觉得有所亏欠,这时候听到李元吉的哭声之后他的心也软下来了。 四个儿子里面李渊最疼的便是最小的李智云,心在李智云死了,李建成沉稳,李世民聪颖,都不太需要李渊操心。 操心的多了便成了爱得多了。 李渊现在可以说对李元吉是最疼爱的,可是偏偏李元吉不听话!荒淫无能,无知无畏! 太原是李渊起义的根基之地,更是许多兵士的故乡,不容有失,李渊将这个重任交给李元吉。只希望他如建成、世民一样,能成大器! 可是李元吉呢? 李元吉竟然这么快就把太原城给丢了! 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把太原城丢了! 这当真是气死李渊了。 李渊全身没什么力气,他也懒得打骂李元吉了,他挥了挥手把李元吉叫出去,他现在对李元吉讲的话也不相信了,他要自己调查太原一事! 李元吉没有任何守城的经验,所以,李渊临走之前还派遣殿内监窦诞、右卫将军宇文歆协助李元吉镇守太原。窦诞是李渊的女婿,宇文歆作战经验丰富,由这二人辅佐李元吉,李渊这才能够安心南下。 现在太原城丢了,李渊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这二人,他要向这二人了解情况。 “去吧窦轶和宇文歆找来,真是气死老夫了!”李渊说完之后就一个劲地用手抚摸自己的胸口,很显然,这李渊已经胸口很闷了。 唐俭急匆匆地去找窦轶和宇文歆了,唐俭刚出去,李世民和李建成两兄弟就进来了,在李世民和李建成的身后还有一大群朝廷重臣,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原本就是太原人或是势力在太原根基在太原! 现在太原破了,他们想要知道太原的情况! 李渊见到李世民和李建成兄弟带着这么多人进来之后心情就更闷了。 “坐,都坐,看看那逆子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这么快就把太原城给丢了!”李渊狠狠地说道。 李世民心中一沉,他刚进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时候自己带人进来实为不智! 不一会儿唐俭便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俩人,正是窦轶和宇文歆。 窦轶一见到李渊就跪下去了一声岳父大人喊得那个伤心啊。 窦轶娶的只不过是李渊庶出的一个女儿而已,可是他自己却很是会琢磨人心,所以在李渊的心里还是有一定的位置的,所以他一声岳父喊出来之后李渊心已经软下去几分了。 宇文歆是很老实地跪了下去,他倒是干脆,一句话都不说。 这二人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额头和手肘这些地方都是有擦伤,一看就知道一路上并不好过,不像李元吉,现在还是白嫩白嫩的。 “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元吉在太原到底是干了什么?”李渊大声问道。 宇文歆听到问话之后就看了窦轶一眼,意思很明显,让窦轶说。 窦轶心中没什么底气,但是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隐藏也没用了,早晚都要水落石出的! “窦轶!你说,我们走了之后他在城里每天都干嘛?”李渊伸手指着窦轶喝问道。 窦轶哆嗦了一下然后低着头慢慢说道:“开始的时候他天天出城打猎,也就是在太原附近一带打猎,后来#经过我和宇文歆将军的劝解之后便不怎么去了。” 宇文歆给窦轶一个感激的眼神,其实他一直都是懒得管事的,这时候心中也很是忐忑。 李渊听到窦轶的话之后便知道窦轶肯定是有所掩藏,但是他也不说破。 “他能这么听话?”李渊皱眉问道。 李渊不需要儿子有多能干,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听话。因为他为几个儿子都考虑全面,因为更多的时候,李渊才是掌控大局之人,只要李元吉按部就班,太原有几万强兵,可够吃十年的粮食,守住太原,没有太大的难度! 知子莫若父,李渊知道,如果说没有更吸引力的东西吸引住李元吉,那么李元吉是打死也不会听别人话的。 窦轶的额头上已经有些汗水了。 “小婿,小婿见元吉天天闷闷不乐而且还喜欢出城打猎,小婿怕出什么意外,所以就给元吉出了个主意。” “什么主意!”李渊声音大了点。 “小婿让家中的园丁丫鬟卫士扮成盗匪模样与元吉对打,让元吉尝一把上阵杀敌的感觉。”窦轶红着脸说道。 李渊没有骂窦轶,反倒是觉得窦轶在自己儿子身上还是花了心思的,他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嗯,继续说下去。” 见到自己岳父大人没有说自己什么,窦轶心中这才稍微安定了一下。 “府中的护卫和家丁是不敢伤害元吉的,可是前些天元吉听说萧守仁破了李密大军,心中很是不爽快,所以下手就狠了一些,杀了俩个士兵。”窦轶斟酌地用词。 李渊也听出来了,李元吉怎么可能会为了萧守仁的事情而生气!分明就是看到李世民和李建成两个人在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心中不服气,所以这才憋着一股气! 李元吉下手怎么可能会狠一点,肯定是相当的狠,所以这才把人都杀了!还杀了俩个! “那俩人正好是车骑将军张达的手下,张达将军听说了之后便过来和元吉理论,元吉非常生气便把张将军绑起来打了四十大板。” 李渊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他当然知道张达是谁了。 张达是李渊的老部下了,一直以来都是对李渊用心用力,李渊封他做车骑将军自然是很看重他的。 张达为人正直,而且舞的一手好剑。 “元吉这点做错了,有些过了。”李渊看到场中众大臣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便开口说道。 场中有大臣和车骑将军张达关系不错也是为张达喊冤啊,这都什么事啊。 “然后张达就报复了?”李建成阴沉着脸问道。 李建成自然也是看到大臣们的脸上那些神色了,他心中当然是维护自己弟弟的,他心中已经把张达骂了个狗血淋头,竟然为了两个小小的士兵就报复! “没有,他并无怨言,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宇文将军更了解,宇文将军来讲吧。”窦轶叹了口气说道。 宇文歆抬头看了脸色阴沉的李渊一眼之后便开口了。 “我派人时刻关注刘武周的动向,当我探知刘武周的兵马调动有古怪之后便去给总管汇报,可是,可是、、、、、、”宇文歆也是吱吱唔唔的,他也明白为什么窦轶要让自己讲了,这一段确实是不好讲啊。 李元吉被封为太原总管,所以宇文歆口中的总管便是李元吉。 李渊皱眉看了窦轶和宇文歆一眼。 “讲。” “微臣看到张达张将军跪在总管府前苦苦哀求。” “嗯?哀求什么?”李渊皱了一下眉头,难道这张达还不放过李元吉? 很明显,李渊猜错了。 “哀求总管放过张将军的妻子。” “啊!” “这怎么!” “确实是过份了。” “唉!” 这下子大家都明白了,李元吉的好色是出了名的,虽然宇文歆没有说的很清楚,可是大家听到这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李元吉就因为那么一件事情,竟然把人家老婆都抢了! 这简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上那都是会受不了的! 李渊的脸上已经是能够拧出水来了,阴沉的可怕,那双眼睛已经是猩红一片了,似乎想杀人! “畜生!” “微臣并不知道事情究尽是怎样,微臣将微臣探听到的额消息告诉总管,说黄蛇岭有数千人出没恐怕是刘武周的先遣部队,问总管要不要派兵剿灭,结果总管跟张达将军讲,说如果给他八百人能够把那些人马剿灭了干净,可以让他安心在黄蛇岭打猎的话,就把张将军的妻子还给他,张将军答应了。”宇文歆说着说着语气也变的有些急促了,似乎又回到了那天。 宇文歆也是人,他的心也是肉做的,他和张达也是有着交情的,现在看到张达被人欺凌还被抢了妻子心中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宇文歆的话说出来之后在场的大臣都是唉声叹气,他们没想到李元吉竟然是道德败坏到了那样的地步,这很明显就是想要让张达去送死啊。 李渊的手指甲已经破皮了,他紧紧地攥着拳头,如果这时候李元吉在他面前的话他肯定是一拳就砸过去了。 黄蛇岭在太原东南,榆次北,群山峻岭,素来有野兽出没,张达带着八百人去剿灭好几千的刘武周部下,这种事情还用讲结果吗? 要,当然要。 “结果呢,张达剿匪剿的怎么样了?他老婆怎么样了?”李建成也是阴沉着脸问道。 宇文歆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张达将军点了八百兄弟出城,出城之后部下中有人向张达告密,说是他妻子早就死了,总管要对他妻子施暴,他妻子反抗过激撞墙而亡,那部下也是经常陪总管在府中对打演练所以才知道那么多,张达将军听到自己妻子已死之后便带人投了刘武周。” “啊!” “原来如此!” “这可真的是,真的是、、、、、、唉!”众大臣都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虽然大臣们没有说什么,可是李渊已经看出来了,大臣们现在对李元吉真的是一点希望都不抱了。 李渊也是心情沉重,李元吉这件事情做的真的是太过份了。 人家张达帮你们家打天下呢,你倒好,回头把人家老婆玩了,还杀了,这算什么事情?放在哪一个人身上都受不了! 甚至现在在场的大臣已经是考虑到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该怎么办! 在场的众人里面已经是好几个用畏惧的眼光看李渊父子了,李渊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兔死狐悲的眼神! “继续讲!” “张达投了刘武周之后我们这边还不知道情况,可是张达却是连夜带人骗开榆次和平遥的大门,把榆次和平遥给丢了。” “啊!” “榆次和平遥可是太原的左臂和右膀啊!” “丢了榆次和平遥那就等于是丢了半个太原城了啊!” “太原城危矣!” 在场的大臣都是太原的老人了,对太原城的地形自然是了然于胸的,这时候听到宇文歆说榆次和平遥就那么丢了,心情难免激动。 李渊听到这的时候牙齿已经是咬的咯吱咯吱响了。 “就这样,他们对我们形成了合围之势,刘武周坐下宋金刚出来挑战,窦将军出城迎战,我们输了,士气低落,我们不敢再战,考虑到失去了榆次和平遥的援助,我们决定向大将军求救。”宇文歆细声说道。 李渊点了点头,关于求救和坚守他是赞成的。 “那城怎么给破了?” “就在我们准备向大将军求救的时候,张达混进了城里,联系了一帮老部下和痛恨总管的人,总管平日里在城里确实是、、、确实是、、、掳人妻子的事情做的也不少,仇人也多,他们一起烟火为号与宋金刚里应外合,把城门开了,我们拼死抵抗,可是,可是,可是总管下令撤退。”宇文歆叹了口气说道。 这下子就事情已经完全明明白白了。 完全是李元吉的错! 如果不是李元吉杀了那俩个士兵,如果不是李元吉抢人妻子,如果不是李元吉逼人出战,如果不是李元吉下令撤退,这些如果如果都没有发生,那么太原城便不会失守! 大营里面很安静,帐篷里面很安静,大家都明白,像李元吉这样的过失,就是死上一万次那都是便宜他了! 李渊双眼怒睁,然后张口便吐了。 一口鲜血从李渊的嘴巴里面喷洒而出! 李渊是真的被李元吉气到了,同时也是为李元吉解围。 如果说这个时候有和张达相交莫逆的人出来说要处死李元吉的话,李渊不可能反对,他也不能反对,反对的话就会失了民心! 可是李渊也不能同意,那是他最小的儿子,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所以李渊喷血了,他吐血了,他都已经这样了,自然不会有人再提李元吉的事情来气他了,再提的话他就只能装晕了。 李渊的吐血把戏很好用,把所有人都骗回去了。 在所有人都走了直呼李渊站了起来。 他绕着帐篷一圈又一圈地走着,他在想处理李元吉的法子。 第四百三十九章 林士弘困守鄱阳湖 当李渊在考虑怎么处置自己的小儿子的时候,宇文述去世了。 宇文述是被气死的。 宇文述是被自己的儿子宇文化及气死的。 而宇文化及之所以会把自己老子气死,那完全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 那便是萧皇后。 在雁门的时候,宇文化及发现了萧皇后和裴矩的私情。 宇文化及震惊不已,他早就对萧皇后心生觊觎之心了,看懂啊萧皇后和裴矩偷情之后他心里就更是长满了野草,疯长。 到了江都之后宇文化及好几次向萧皇后表达爱意,可是萧皇后都只是笑笑而已。 到了江都之后又多了一个王世充。 细心的宇文化及突然发现王世充那狗杂种看萧皇后的眼神也不同了! 然后有那么一天宇文化及发现王世充那狗杂种竟然从萧皇后的额寝宫里出来,这不是关键,关键是王世充出去之后宇文化及进去了,萧皇后衣冠不整! 宇文化及又不是傻子,他一下子就猜到了某种可能! 宇文化及心生妒忌,对王世充也是看不顺眼了,所有的事情都和王世充唱反调,所有的事情都和王世充对着干。 可是王世充有兵啊! 宇文家的兵马没有王世充多! 王世充也不是泥菩萨,就算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啊。 在宇文化及多次的挑衅之下,王世充出手了。 王世充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是狂风暴雨! 王世充用各种理由抓捕宇文阀的人! 一天杀几个,一天杀几个。 刚开始的时候杀的都是外围的子弟,宇文化及也就是冷笑了几声,还想着怎么反攻呢,还想着怎么扳回来一局。 可是接着就开始杀内门子弟了! 这下子宇文化及慌了。 宇文述也慌了。 谈判! 两边说是要谈判。 宇文述答应了。 谈判的额结果自然是宇文家一败涂地。 宇文述也从此一病不起。 老狐狸宇文述把宇文化及喊到了病床前面,把事情都问了一遍。 问完之后宇文述就泪奔了。 宇文述哭了,哭的很伤心,他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那么好骗! 宇文述隐隐猜出来这是萧皇后的计谋! 萧皇后故意吊着宇文化及。 然后召见王世充,王世充走了之后故意把衣冠弄得散乱了一点,又召见宇文化及,宇文化及热血冲昏了头,一下子就想歪了,然后就和王世充对上了! 萧皇后这是要看两虎相争啊! 宇文述拍了宇文化及的脑袋一下,说傻小子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宇文述把自己的猜想告诉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这才反应过来,他自此之后看到王世充便不再那么冲了,王世充自然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可是事情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 就在宇文化及刚和王世充要和解的时候。 宇文化及亲眼看到萧皇后和王世充在偷情! 这就像是个天雷滚滚在耳边炸响啊! 宇文化及自认没有什么地方比不上王世充!为什么?为什么王世充可以上萧皇后的床自己不可以? 宇文化及冲动了,他冲进了萧皇后的寝宫。 宇文化及冲动的结果就是被王世充给抓了!鱼儿没有偷到,倒是惹了一身的腥! 宇文述听到王世充派过来的人传话之后直接就气晕了过去,醒过来之后一口血就喷了出来,然后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宇文述就这么给气死了! 宇文述一死,王世充自然是心情大好,他把宇文化及提了出来,他亲口告诉了宇文化及这个消息。 宇文化及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他知道了开头,他没有猜中结果! 王世充笑着给宇文化及开了镣铐,让他回家操办宇文述的后事。 浑浑噩噩的宇文化及被打开了镣铐之后就不得了了,挣脱禁锢之后一把就从王世充的身上夺下了长剑! 宇文化及疯了,他要杀王世充! 王世充也是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宇文化及得手了! 宇文化及刺伤了王世充! 王世充一受伤之后便是绕着宫殿的柱子躲避! 一番躲避之后王世充逃了出去。 宇文化及在后面追!、 宫中的太监和宫女都吓坏了! 只见宇文化及疯了似的杀人! 见人就杀! 就在这个时候。 假皇帝杨广出现了! 他是来找王世充请假的!他想回老家看一下老父亲!他天天在这山珍海味的享受,他一想到还在家连馍馍都吃不起的父亲心里就难受,他这些天已经偷偷藏了一批银子,他想拿给自己那老父亲享福! 假皇帝刚从转弯的地方出来就看到王世充没命地往自己这跑过来。 假皇帝赶忙跑过去找王世充签名。 王世充这时候怎么顾得上这假杨广啊,他跑得比谁都快! 就在假皇帝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宇文化及到了。 一剑。 仅仅只是一剑! 宇文化及把假杨广杀了! 当着许许多多宫女和太监的面把杨广杀了! 宫女和太假根本不知道这杨广是假的! 疯了,在场的宫女和太监都吓坏了,都是没命的往外面跑,他们不跑也是死! 因为当时他们在场,查起来一个护主不力就能让他们全部死光光! 好多宫女和太监跑出宫去了。 这下子江都乱了! 江都的消息传的很快,快到很快就传到了洛阳! 萧守仁站在朝堂之上和众大臣商议税收一事,刚刚结束讨论,刚刚有了共识,刚刚准备退朝,就在这个时候殿外钟磬又响,群臣凛然,这是又有大事发生了,要不然的话不会在这个时候敲钟啊!只见到通事舍人疾步从远处奔来,身旁跟着一人,高举奏折在手。 “启禀护鼎侯,秘书郎虞世南有紧急文书禀告!”群臣愕然,不知道虞世南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他这是要搞什么?虞世南浑身缟素,悲痛满面,却不知为谁服丧?这种服饰来朝廷本是大不敬,有人还想呵斥,萧守仁却是霍然站起道:“世南,何事?” 众人想呵斥的慌忙收声,心道这二人地关系倒是非比寻常自己还是不出声的好,等下没有讨到好处还得罪人。 虞世南跪倒,悲声道:“启禀越王启禀护鼎侯,宇文化及阴谋造反,圣上已经遇刺驾崩!”虞世南还不知道那是假杨广还以为真的杨广现在才死呢!越王杨侗听到虞世南所言,霍然站起,脸色煞白,径直晕了过去。 早有宫女扶起杨侗,只是片刻的功夫,杨侗就已经放声痛哭道:“圣上、、、、、、” 他哭起来惊天动地,泣不成声。群臣亦是轰动的没有了章法,有悲痛欲绝,有释然若失,有早有预料,有暗自喜悦、、、、、、 对于杨广,很多臣子其实已经麻木,杨广抛弃了东都,他们亦是放弃了杨广。 萧守仁跌回到座椅上,喃喃道:“世南,你说地可是真地?这、、、、、、这怎么可能?”其实萧守仁昨天晚上就已经收到暗夜的消息了,他已经知道假杨广已经死了,他甚至还知道死的内情!只是萧守仁装得太好而已,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虞世南痛哭道:“护鼎侯,微臣所言千真万确,还请护鼎侯有朝一日,讨伐叛逆,给圣上做主。” 萧守仁手一用力,喀嚓声响,座椅竟然被他拗下一块,掷下手中之木,萧守仁霍然站起,怒声道:“宇文化及大逆不道,行叛逆之事,跟随之人,皆为乱党!本王誓要铲除乱党,还天下个安宁,若违此誓,天人共弃!” 他声如洪钟,传遍大殿内外,群臣本是骚动,听到萧守仁震怒发誓,无不凛然,越王清醒过来,却已跪倒道:“还请护鼎侯铲除叛逆,还天下太平!” 群臣跪倒道:“还请护鼎侯铲除叛逆,还天下太平!” 声音轰动,震撼大殿,积雪簌簌,纷纷洒落,仿佛为早已死去的杨广撒下最后一丝的悼念! 杨广驾崩的消息在东都迅即的传开,却没有想象中那么轰动,除了些老臣子,越王母子外,很多人其实已经淡忘了杨广这个人。 他离开的实在有些久,他做的事情,太多和百姓没有什么关系,百姓听到杨广死后,很多人不觉惶恐,反倒如释重负,这个好面子,穷兵黩武地皇帝终于死了、、、、、、 这个不管百姓死活,只想做千古一帝的皇帝终于死了、、、、、、 死地好,死的很及时,他地大业,看起来和百姓无关!现在的东都,和杨广无关!有护鼎侯在,杨广死不死,又有何妨呢? 护鼎侯下令,东都祭奠三日,不动刀兵,三日后,出兵攻击豫州盗匪,还天下安宁! 消息传出,东都震动,悲哀不过如浮云一般,转瞬即过,兴奋宛若铺天地雪花,洒遍东都地每一个角落。 萧守仁要出兵的消息不是什么秘密,很快地传到了江西,林士弘听说萧守仁要来打自己心中一冷,萧守仁凭什么敢来江西? 难道他以为水上作战和平地作战是一样的? 萧守仁之所以敢这时候出兵江西,那是因为萧守仁觉得时机成熟了! 国舅爷萧瑀已经传回来消息,萧铣愿意接受萧守仁的赐封! 萧铣愿意和萧守仁合作把豫州的林士弘做了! 更重要的是李靖回来了! 李靖回来了,萧守仁的心中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 浑身舒畅! 还有让萧守仁更加惊喜的东西! 李靖竟然找到了石油! 李靖在寻找古战场遗迹的时候发现了石油! 是直接往外冒的石油! 李靖发现当地人都用那黑糊糊的东西烧东西做饭,他当时就觉得很神奇,接到萧守仁的飞鸽传书之后便派人弄了很多石油带了回来,他有大用处! 林士弘这时候正在鄱阳湖,他的神情很凝重,他没想到萧守仁竟然真的会这么狠! 他的探子已经探听清楚了,不仅仅是萧守仁的部下在动,萧铣的部下也在动! 这才是让林士弘担心的地方! 如果真的如探子汇报的那样的话,他有可能要两面作战! 这让林士弘很吃力,他的弟弟林海洋现在还不成气候,根本就不能交给他大事,可是除了林海洋他又真的是没有什么可用的人了! 本来林士弘和王世充是暗中有联系的,甚至于有了口头协议,就是说萧守仁不管是打谁,他们俩个都相互帮助相互挟持。 王世充也同意了的。 可是现在杨广死了!江都乱了! 许多人都在打江都的主意,听说李子通就在打江都的主意! 王世充现在根本分不开身,也不敢分身! 林士弘这下子就头疼了。 林士弘没有什么大的梦想,他没有想过要夺了萧守仁的襄阳和荆州,他就是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可是他的这点小小梦想似乎快要破灭了! 林士弘其实还有一个选择,那边是投降,向萧守仁投降,可是林士弘不舍得! 这豫州一带都是他辛辛苦苦变卖家业才打下来的,他不甘心拱手让人! 他林士弘,宁可死,也不会投降萧守仁,鄱阳湖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他期盼着奇迹发生,奇迹没有发生,骑兵却是突兀杀来,李靖快马到了江夏,命沿途各地加紧造船,自己却率铁骑静悄悄地来到了豫章。 李靖总是这么出人意料,大家都以为他要和林士弘打水仗的时候他带着骑兵过来了! 而且还是来去如风的骑兵,这些骑兵的配备都是最好的,神不知鬼不觉就到了豫章,也就是现在的南昌! 李靖不光是光明正大的打仗很有一手,偷袭也是,他开始第一仗就是偷袭,把林士弘一千精兵吃了个骨头都不剩,接下来又是六次偷袭,李靖充分发挥了骑兵的机动性,林士弘七战七败! 李靖把林士弘这边的士气都打的七零八落了! 李靖那边的船造的也差不多了! 林士弘也认输了,他承认自己在陆地上面确实是玩不过李靖! 可是在水上就不一定了!在水上他就是王! 所以林士弘下令了,一声号令,命令所有的精兵藏身鄱阳湖岛屿,铁骑虽勇,可在湖面上亦是无从施展,林士弘以为李靖见到自己玩这一手之后会知难而退他以为李靖也是个怕啃骨头的,他想着只要李靖走了之后自己便又出来打游击,可是李靖是那种人吗?当然不是! 李靖很有耐心,他在鄱阳湖边扎根了! 李靖开始扫荡鄱阳湖边上的盗匪了,豫章郡内很快就歌舞升平了,因为没有盗匪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萧铣的人马也过来了! 萧铣的人马是带着船和人过来的! 林士弘听说了之后气的是牙痒痒啊,心里已经是把萧铣的祖宗骂了个够,同时也下定决心过了这一关之后一定要把萧铣消灭了! 李靖的人马和萧铣的人马合二为一! 李靖的造好的船支下水了! 下水的意思就是说李靖要开始和林士弘打水仗了! 这个让人揪心的消息传到了林士弘藏身的岛屿,岛上的盗匪都是火了,造反这么久来还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气啊,这样子当缩头王八他们做不来! 一群人跟林士弘请战,要求出去教训教训李靖。 林士弘却是有苦难言啊,他虽然身在岛屿之上,可是消息却很是灵通! 九江和豫章已经被萧守仁和萧铣控制了,他现在已经是死死地被困在鄱阳湖,自己已经是瓮中之鳖了!这时候他只希望天下大势发生变化,他只希望有人敢过去摸一下老虎屁股,他只希望有人和萧守仁打起来,他只希望萧守仁能够撤兵! 他的想法是好的,可是老天爷却好像是很忙,所以就没有听到他的心声! 李靖已经是把鄱阳湖周边的关卡要隘都掌控在手了,同时还把周边的各种大船都调了过来,做足了拼死一战的架势! 无声的压力是很折磨人的。 有不听话的盗匪动手了。 他们在一个黑夜里出了岛屿,他们要去给李靖一点小教训。 结果就一去不回了! 这让岛上的众盗匪都是心惊胆跳,他们没想到那么多人出去竟然是一个人都没能逃回来,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让林士弘也心悸不安,他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的预感很快就要实现了。 傍晚时分,一艘小船轻盈地划了过来,有盗匪跳上了林士弘的大舰禀报说李靖如今在都昌下寨,今天又从长江口调两艘五牙大舰前来。 林士弘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他推测李靖是要打算动手了,因为他也觉得李靖已经是准备的差不多了! 鄱阳湖的夜很安静,只有船桨的划水声哗哗作响,这些船儿惊起了那些在湖面上睡觉的水鸟,都是振翅飞了起来。 那些鸟儿飞起来之后疑惑地低头一看,看到湖面上到处都是船! 他们看到这些场面之后并没有急着飞走,他们知道等下会发生什么事情,林士弘夺得鄱阳湖的时候已经发生过些次这种战争,每次一结束湖面上到处都是可供鸟儿果腹的吃食!那便是尸体! 那些鸟儿在等待,等待战争结束。 林士弘也在等待,他在等待战争的开始! 林士弘紧张的凝望着远方,知道厮杀又将是极为惨烈,今夜,注定无眠。紧了紧手心,林士弘觉得自己手心里面全是汗水,汗水?难道自己是紧张了?林士弘知道自己是紧张了。 因为林士弘这段时间什么都没干,他就是在了解李靖的实力。 就是因为了解了,所以才紧张,因为李靖的实力很雄厚! 拥有的船只已经是和林士弘不相上下了! 林士弘心惊胆跳,因为从这也看得出来,这些船不可能是仓促之间弄出来的,肯定是已经准备很久了! 难道李靖对自己这边也是了解的很透彻了? 李靖这么有把握要打这一仗他凭的是什么? 难道有内奸? 这是林士弘第一次想到内奸这个词,他一想到这个词之后浑身都是冷汗,如果真有内奸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虽然紧张,可是林士弘也是个善于自我安慰的人,他自己安慰自己不用怕,水上作战关键还得看调度,还得看指挥,船多不一定能赢! 就在林士弘胡思乱想的时候,有探子的小船已经过来了,上来告诉林士弘李靖的那两艘五牙大舰已经出来了正朝着他们这边过来!最少有三十艘大船护航,趁黑夜之际是要来偷袭! 林士弘很生气,当初在岸上的时候李靖就是用铁骑偷袭,把自己打了个土头土脸,现在在水上他竟然也敢来用这一招,这简直就是在侮辱林士弘! “五牙大舰能装一千六百人左右,一艘大船一百人,也就是三千人,总共也就是四千六百人,看来他们这是想要把我们都弄死在这啊。”林士弘心中已经有了计算。 “传我命令,退守瓜洲度。”林士弘笑着传令。 林士弘对鄱阳湖的地形是非常的了解,他有把握利用地形就把李靖打败。 瓜洲度之所以称之为瓜洲度,就是因为那里想一个梭形的瓜果!两头尖,中间肥! 林士弘已经料定李靖的大船难以通过瓜洲度,所以他这才出这么一招,到时候李靖要是想要剿灭他们就一定要弃船,到时候自己不仅可以阿宝李靖的夺了还可以把李靖他们困在瓜洲度! 林士弘想想就觉得已经看到李靖被困的模样了,心情大好。 第四百四十章 李靖火烧瓜洲度 杨秀深陷圣女情 林士弘带着众部下进了瓜洲度。 “怎么样?”林士弘问刚爬上船的探子。 那探子十分迷惑地禀报道:“他们、、、他们、、、他们都跳船了。” 林士弘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是彻底惊呆住了,跳船了?什么意思? “跳船了?”林士弘眯着眼睛问道。 探子点了点头。 林士弘猜不透李靖的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只能让探子继续打探继续再报。 “药师,你说李靖打的是什么主意?”林士弘问他老弟林药师。 林药师摇了摇头,林士弘都没有想明白的问题他自然也是想不明白。 “这里面肯定有古怪,他把人都跳船了,用什么跟我们打仗?”林士弘皱着眉头说道。 “难道他知道这瓜洲度的地形?知道到了这必定得撞破了那些大船所以这才让人跳船?”林药师试探的说道。 林士弘摇了摇头。 “还很远,跳的太早了,而且,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话,他完全可以收兵回去,没必要损失船只。”林士弘分析道。 林药师点了点头。 就在林药师刚点完头的时候,那个刚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探子又回来了! “嗯?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林士弘在那个探子刚踏上他们的船舰之后问道。 那个探子有些惊慌失措地回答道:“大事不好了,那些船只已经到了度口了!” 听到这话之后林士弘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林士弘大笑了起来。 林药师却是皱眉不解,他不明白,他还是没有看明白。 “他之所以让人都跳船,那是因为他想让船走的快一些,这样一来就可以很快追上我们了,他船上没几个人,追上我们自然不是为了打打杀杀,想必啊,想必是想同归于尽用火烧啊。”林士弘哈哈大笑了起来。 林药师这下子也是明白了过来,也是笑了起来。 “大哥神机妙算,那李靖也不过如此,他万万没有想到我们来的是这瓜洲度,他的船只根本就过不来,根本就烧不进来,那船上肯定装了易燃易爆之物,要不要小弟带几个水鬼过去帮他们一把?” 林药师嘴里的水鬼便是水性很好的盗匪,可以在水底下憋气很久,林药师想要带人去把李靖的那些大船给烧了! 林士弘笑着点了点头,他同意了。 林药师满脸笑意地去挑人了,他要挑几个水下功夫最好的水鬼。 想想李靖的那些大船被自己一把火烧光烧尽,那场面,林药师的嘴角上翘的更加厉害了。 很快,林药师点了十个水鬼,带到林士弘的面前,那是个水鬼也是跃跃欲试蠢蠢欲动,林士弘很满意,他让掌船的人不要再动了,他要在这瓜洲度里看烟火!他要请众盗匪看烟火! 林士弘甚至已经想好了这把火之后的结果,结果就是萧守仁再也不敢来招惹自己了,结果就是萧守仁再也凑不出这么多的大船来攻打自己了,自己在豫州和巴陵一带就是土皇帝了! 林药师带着众人下水了。 今晚的水很凉,很重。 是个水鬼都发挥不出正常水平来,他们觉得今晚这鄱阳湖的水很奇怪,有味道,还很黏稠,更离奇的是在水下很难呼吸! 林药师带着水鬼们摸到了度口,他们看见李靖的船只就停在度口。 “咦?他们这是在干嘛?”林药师皱着眉头。 旁边的水鬼都努力地睁大眼睛往度口那看。 看清楚了,终于看清楚了。 船上的人在倒东西! “倒酒?”林药师皱着眉头想到。 突然间林药师脸色大变,酒是容易起火的,如果倒的是酒的话,顺着湖水往瓜洲度里面走,一把火烧起来就难搞了! 可是紧接着他就放下心来,因为他没有闻到酒味,而且如果是酒的话在水里似乎也烧不起来,也没有那么多的酒可以拱李靖那么浪费! 林药师和十个水鬼躲在水里看着船上的人来来往往在那把一桶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往鄱阳湖瓜洲度的度口里倒! “嗯?终于倒完了吗?”林药师看到船上的人都做完事收工了。 林药师正准备带着人往那些大船上面摸去,就在这个时候,那些大船走了! 没错,那些大船都离开度口了! 那些大船在往回走! 林药师傻眼了,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李靖一看大船进不去就退缩了,准备收兵? 当然不是! 因为就在下一刻,林药师看到那些船上面点点星火!一支支带火的飞箭往自己这边射过来! 难道自己暴露了? 林药师还在疑惑,可是接着他就知道不是! 因为船上的人射的地方离他还有段距离! 当那些带火的飞箭落在湖面上之后林药师惊呆了,因为他看到那火箭落下去的地方都起火了!湖面上起火了! 这当真是把林药师吓呆住了,这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了!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油,油比水轻可以浮在水面,可是如果是油的话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大的火啊,而且全天下的油聚集起来也效果不大啊!李靖不是那么笨的人! 那火势呼呼地就往林药师他们这边来了! 这时候林药师看了身边的几个水鬼一眼,发现大家的眼睛里面都是震惊! 林药师也是震惊死了,他发现湖面竟然是黑的! 全是黑的,林药师发现几个水鬼都成了黑色的了! 大家的身体便面都覆盖着一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这下子大家都明白为什么会觉得今晚的湖水那么的怪异! 林药师大喊了一声快逃,然后大家都是拼命往林士弘那边逃! 快了,就快到了! 林药师他们的眼中全部都是求生的欲望! 就在离林士弘他们的大船不到两百米的时候,林药师绝望了,他感觉到身后有一股灼热的疼痛!眼前也是越来越亮!林药师看到湖面上好多黑色的鱼!那都是憋死在湖面底下的鱼! 大火已经烧到林药师他们身上了! 一声声的惨叫在湖面上传开来,惊天地泣鬼神,鬼哭狼嚎,在这安静的夜里格外的吓人! 林士弘坐在船上已经是面沉如墨了,他当然听到那些惨叫声了,他还清楚地听出来里面有自己弟弟林药师的惨叫声! 林士弘站起来便看到那漫天的大火烧过来了! 所有的盗匪都看到了! 一个个都吓坏了! 都以为是上天在帮助李靖! “难道真的是天要灭我?”林士弘皱着眉头心中叹息。 “逃啊!快逃啊!” “快往度口走,快!” “出度口,快出度口,要不然大家都要烧死在这!” 盗匪们都是吓坏了,一个个都是争先恐后地往另一个出口划船! 要不是林士弘要大家停留在这看烟火的话他们早就出了度口了! 烟火是看到了,而且还离得很近! 小船划得很快,很可惜,大火烧的更快! 很快大火就已经烧到船队中央了! 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如果惨叫声弱下去了,那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惨叫的主人已经烧死了! 船儿一遇到大火便是烧的吱吱作响,许多盗匪在船上被烧的受不了,一个个往湖里跳,结果,湖里更糟糕! 湖面下没有火,可是也没有养气! 不是烧死就是被憋死! 林士弘的船也是烧起了起来!部下都是跟在林士弘背后,一个个都是悲痛莫名。 林士弘更是哭都哭不出来了,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聪明惹的祸! 这时候就是想投降都不行了! 很快,大火便已经覆盖了整个瓜洲度! 瓜洲度口停着三十多艘大船。 李靖带着众部下站在船上看烟火,烟火绚烂。 那些跳船的士兵也一个个湿漉漉地爬上船来了,他们刚才回转一方面是为了避开大火一方面便是去接那些跳水的士兵。 “大人真的是神机妙算,不损我一兵一卒就把林士弘全军覆灭了。”卢楚也在船上,他看到眼前这般情景之后叹息着说道。 李靖笑了笑拱手说道:“卢大人过奖了,这都是运气,如果不是偶然发现了这黑油的话,我们不会这么容易就拿下这儿的,毕竟,林士弘在水上的确是一条龙。” 站在旁边的大胖子萧铣心惊胆颤地上前来,他脸上的肥肉一抽一抽的,显然是被这把大火给吓到了。 “这都是李将军指挥的好啊,要是让我看到这黑油我也想不出这么巧妙的法子啊,还有刚才李将军让众部下跳水加快速度,当时可是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李将军是要带着我们这百来人去和林士弘的大军作战呢。”萧铣在旁边拍着李靖的马屁。 李靖只是冲着萧铣微笑着点了点头,并不理睬。 萧铣的脸上和心里都不好受,他心里承受的压力很大。 虽然他已经听封了,可是巴陵一带还是他在掌控,他知道,萧守仁肯定是容不得自己这样,只要萧守仁空出手来一定会对付自己的! 现在林士弘没了,现在萧守仁不是就空出手来了吗? 萧铣心中已经在考虑下一步自己究竟该怎么办了! 很快,湖面上的大火渐渐小了,一副快要熄灭的样子! 李靖一挥手,那些大船上面放下来许多竹筏! 每个竹筏上面站着三个持刀的士兵! “清理湖面。”李靖说完之后就回仓休息了! 瓜洲度里面还留有一口气的盗匪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那些打着火把划着竹筏的士兵!盗匪们有气无力地喊着愿意投降,可是那些士兵似乎是没听见一般,见人就杀! 很快就有人带着已经烧的有些焦黑的林士弘的尸体到了李靖的船上! 看到林士弘的尸体之后李靖这才下令回去! 不过一夜而已,鄱阳湖就已经是在萧守仁的掌控之中! 第二天中午,萧铣带着一众部下在李靖的门外要求见面! 李靖笑眯眯地跟萧铣见面了。 萧铣说自己感染了风寒身体吃不消了,要李靖代为掌管巴陵一地。 李靖自然是不肯的,说是萧大人再吃点苦把巴陵方面的重担挑起来。 萧铣再三要求,李靖没办法,只好答应,然后第三天李靖就派人接管了巴陵一地! 就这样,萧守仁把长江以南的一带全部收服! 萧守仁收服江南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天下,把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李靖用兵如神的传言是真的! 萧守仁现在掌控的地盘和力量都是最强大的! 就在萧守仁掌控江南没多久,巴蜀方面也传出消息,巴蜀支持萧守仁! 这个消息把李渊吓坏了,如果巴蜀也支持萧守仁的话,那么萧守仁就有进军西京长安的机会!到时候就要和李渊一战! 李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马加快了速度攻城,连太原也不要了! 收服江南是李靖的功劳,可是收服巴蜀却是徐世績和蜀王杨秀的功劳! 其实当萧守仁知道巴蜀的传说之后就已经有计划了,这个计划的关键便是杨秀! 入主东都洛阳之后萧守仁就各方面打听杨秀的消息,当越王杨侗封他为护鼎侯之后他便把杨秀放出来了。 杨秀一直被关在洛阳。 先帝杨坚让蜀王杨秀去管理巴蜀之地,可是当时的杨秀根本就是个花花公子,他一门心思就放在泡妞上面。 杨广当时正在谋划夺杨勇太子一位,他不想让杨秀和杨谅掺合进来,所以杨广特意安排人告诉杨秀,巴蜀的圣女很漂亮。 这下子的的确确是把杨秀的兴趣勾引上来了。 他到了巴蜀之后早就听说这儿的圣女是国色天香,整个巴蜀更是传说没有一个男子能够配得上圣女的。 杨秀从小到大都是有求必应,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他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得到的东西都太顺利了,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便不会懂得珍惜,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杨秀对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反倒是更加喜欢。 追求圣女这种高难度挑战的时候刺激了杨秀,他让人给他出主意。 结果杨广很热心地派人给出了一个主意,一个撮合杨秀和圣女的主意。 巴蜀的圣女之所以是圣女,那是因为她们身上有一种蛊毒,很特殊的蛊毒,名叫两心知。 这种蛊毒原本是放在情侣身上的,只要男女双方把一对蛊吃下去,那么这二人便会心灵相通!这种蛊毒必须是两个人同时服用,如果仅仅只是一人服用,那么就真的是悲剧了,那个服用此蛊的人一辈子不能动情,一动情一思念便是会撕心裂肺地疼痛!那是蛊虫在咬噬心脏! 这种两心知的蛊毒在巴蜀是没有人养的,因为没有人用! 即便是如胶似漆的情侣也不敢用,因为用过的都分手了! 只因为心灵相通,对方在想什么都能知道!对方骗自己了,对方对别人心动了,对方思想龌龊了,对方对感情动摇了,对方只要生出一点点一丢丢的想法都能准确地扑捉到,太可怕了。 可是巴蜀的圣女从成为圣女那一刻起就会服下一只两心知的蛊毒,因为这蛊毒还有另一个作用,那便是可治百病,可医百蛊,也就是说巴蜀的圣女就相当于巴蜀的移动医院,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巴蜀圣女的地位是崇高无尚的。 巴蜀之地最出名的便是五毒,其余不出名的毒物更是多不胜数,所以百姓也常有中毒的,这就导致圣女很忙的情况,因为圣女要到处给人喂食自己的血,她的血可以解毒。 杨秀要追圣女的第一个难题便是找不到圣女! 圣女的行踪飘忽不定,根本就找不到! 为了追圣女,杨秀同志咬了咬牙,自己给自己下毒了。 真狠啊,杨坚要是看见自己儿子那个狠劲估计也会在旁边拍手叫好吧,大喊忤逆子。 杨秀中毒之后整个巴蜀都轰动了,巴蜀的司空司徒司马还有苗王都是到处给圣女打电话发短信息,把圣女喊了回来。 圣女背着小竹篓系着绿丝带就回来了。 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杨秀终于看到圣女了,从看到圣女的笑容那一刻起,杨秀就彻底告别了过去的放#荡生活,从前杨坚那个花花公子纨绔王爷就彻底死了。 杨秀喝了一杯圣女的鲜血之后就把毒解了,圣女笑了,可是杨秀却难过了。 杨秀看到圣女手臂上那些划痕之后心情就很不好,他知道,那些划痕其实就是圣女给人治病解毒的时候放血的刀口! 而自己刚才又给她加上去一刀! 杨秀向圣女坦白自己的计划,说着说着就哭了,他说要是知道是这样他这辈子都不希望和圣女见面。 圣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双手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但是她能够感受到杨秀泪眼中那些疼惜,她知道杨秀那是心疼自己手上那些伤。 虚弱的杨秀下令从中原请一百个名医过来巴蜀,出大价钱,让那些名医给巴蜀百姓看病解毒,让那些名医在巴蜀开药店收徒弟,杨秀只是想让圣女不至于那么累,巴蜀百姓的担子太重了,杨秀不想让一副瘦弱地肩膀一直挑着,他心疼了。 圣女对杨秀很感激,一群人的力量比一个人的力量要大上许多许多,她也有时间听杨秀讲中原的人物风情了。 杨秀给圣女讲中原风光,圣女带着杨秀在巴蜀看遍日出日落。 圣女也爱上杨秀了。 圣女的脸色越来越白,圣女的身体越来越弱,杨秀发现圣女的眉头蹙起来的时候也越来越多,他知道,肯定是哪里出错了。 终于,两心知的传说传到了杨秀的耳中,他呆住了。 杨秀的脑海中全是圣女,他第一次懂得了小时候老师摇头晃脑说的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是什么意思,他一刻也离不开圣女,还没分开就已经想念,杨秀知道,圣女也是一样的,既然如此,那么圣女一想杨秀就撕心裂肺痛一次,这对她是怎样的折磨! 杨秀把三司和苗王都喊了过来,问他们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圣女不痛。 四人齐齐摇头。 杨秀差点跪下相求。 苗王叹了口气说:“解法有二,一是忘记王爷重归山野,二便是撕心裂肺碧落黄泉。” 杨秀不甘心,天下招贤! 富贵一场!黄金万两! 那年黄河发大水,灾民无数,道信和尚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到了巴蜀,他给杨秀出了一计,化了万两黄金的缘去救助灾民。 道信只对杨秀说了十个字:不分则不念,不念则不痛。 很简单的道理,不分开则不想念,不想念则不痛。 这让杨秀欣喜若狂,当杨秀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圣女的时候圣女也告诉杨秀一个好消息。 圣女怀孕了。 人生得意事莫过于此吧。 得以过后总得失意,好光景太匆匆,不是寒雨就是风。 九个月后,杨广登基了。 初登大宝的杨广屁股还没有焐热龙椅,汉王杨谅就造反了,这让杨广很是郁闷,他铁手弯刀刚把杨谅按下去就想到了另一个好弟弟杨秀。 杨广的贴心小棉袄裴矩同学给杨广班长出了个主意,要杨广把杨秀召回洛阳,若是形只影单地回来了,那么便是好弟弟,如果抗命不回来,那么便是坏弟弟。 圣旨到达巴蜀的时候正好是一个月后了,正是圣女分娩的时候! 杨秀不想回洛阳,他想守在圣女的身边看着自己的孩子出世!可是杨广却不这么想,他让人把杨秀“请”回洛阳了! 这一请就是十几年! 圣女生下孩子之后便撕心裂肺而死,因为杨秀不在身边! 巴蜀之地的百姓早就把杨广当成是他们的土皇帝了,自从杨秀被请回洛阳软禁之后巴蜀便不听朝廷号令了! 朝廷也没办法,穷山恶水出刁民,巴蜀不仅出刁民,还出毒物,朝廷也奈何不得。 如今杨秀重回巴蜀,当真是让巴蜀百姓涕泪四流啊,一别巴蜀十二年,物是人非事变迁。 早年间的翩翩少年风流王爷,如今的鬓发早白垂垂老人,只能说时间是把杀猪刀。 现在巴蜀做主的依旧还是三司和苗王,没有圣女! 杨秀的儿子已经十二岁了! 小名当归! 杨秀听到儿子的小名之后一下子就晕过去了,当归当归还不归,思君念君终不悔,温温如水柔似锦,撕心裂肺两心知。 小当归不认识杨秀,他难以把自己身前垂垂老矣的汉子跟别人口中自己那风度翩翩的父亲联想系在一起,当他知道这人是自己父亲之后他也是哭出声来,年纪虽小,可是无父无母的孩子都早熟,看到那满头白发的父亲他想到老师说过的一句诗,可怜未老头先白。 父子团圆之后杨秀自然是把萧守仁对自己父子的恩情铭记在心,他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个好儿子!他觉得生活似乎又有了意义。 徐世績受到了巴蜀人的尊敬,知恩图报的巴蜀人表示愿意归顺护鼎侯。 双方商量了一些具体的归顺事宜,徐世績表示只是借道,巴蜀还是以前的巴蜀,不需要改变,这让苗王和三司很满意。 第四百四十一章 杜伏威结盟江淮军 杜伏威到了江都。 现在的江都已经很乱了,王世充顶不住压力,和宇文阀彻底开战了。 宇文化及已经疯了,可是杨广被杀的罪名还是落在了他的头上! 江都基本上都是王世充的天下,可是宇文阀也不差!他们和周边的徐圆朗还有李子通联手了! 这下子就平衡了,王世充也不敢乱动了。 杜伏威这次到江都来是来打探消息的。 杜伏威投靠李子通了,还是带着人马投靠的。 杜伏威这次真的是豁出去了,把妻子儿子都带上了! 这让李子通很放心! 杜伏威开始的时候跟了萧守仁,许多人都知道,可是李子通还是愿意接纳杜伏威那就是因为杜伏威把漂亮老婆带在身边! 很少有人投靠别人的时候带着老婆孩子,因为这样就是把人质往别人手里送啊,这不明智! 可是偏偏杜伏威就是这么做了,这让李子通很放心。 本来李子通对杜伏威还是有些怀疑的,因为杜伏威跟李子通说离开萧守仁的原因是萧守仁看上了他老婆! 当时李子通就不怎么相信,萧守仁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会连个女人都得不到?会看上你老婆? 可是等到李子通看到杜伏威的老婆之后就信了,绝对是国色天香的一大美人,李子通这等不沉迷女色的人都有些把持不住了,这根本就不像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其实吧,这确实不是生过孩子的女人,因为这女人根本就不是杜伏威的老婆! 这女人暗夜里面精心培养的探子! 这是萧守仁从唐菲菲姐妹那费尽心思才借过来的特殊人才! 虽然老婆是假的,可是儿子却都是真的! 杜伏威这些年一直都是有好名声,那是因为他乐善好施行侠仗义,他这些年收了很多的义子! 这些义子听说杜伏威跟了萧守仁之后都跑到襄阳去了,这次杜伏威来江都正好把他们都带上,沿路再招兵买马带上一些人,过去李子通那边才不会被瞧不起啊。 李子通心中已经是相信杜伏威了,可是他还是要求杜伏威给他递一个投名状,证明自己的清白和诚意。 杜伏威答应了。 所以杜伏威出现在江都城里。 杜伏威这次来这江都城一是打听情况,二便是和王世充商量结盟之事! 结盟?李子通不是和宇文阀结盟了吗? 这只不过是表面的,李子通这人最大的特点便是贪财无信! 左手拿人钱财,右手杀人点灾,这种事情他常干,他是所有义军里面名声很臭的一个。 李子通这次就是想要来个两边讨好从中得利。 虽然很是不齿李子通的做法,可是杜伏威还是来了,毕竟,他又不是真的干盗匪这一行,他要努力取信李子通。 正是因为杜伏威非常看重这次的任务,所以他自己亲自来了,把义子们都留在了城外接应,他只带了义子阚棱。 阚棱是杜伏威的心腹,懂事,功夫也好,为人脾气也像他。 王世充现在都不住家里了,他现在直接搬进江都的行宫中去了。 王世充搬进杨广的行宫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萧皇后拿下然后吩咐士兵把萧皇后送到自己房中,自己慢慢审问。 至于究尽审问出了什么结果就无人得知了。 杜伏威和阚棱受到了王世充低调而又华丽的欢迎。 低调是怕宇文阀知道了,华丽是表现出对李子通的看重。 酒过三巡,王世充这才开始合作的话题。 “杜将军,想必杜将军现在也看到我王某的诚意了,我是没有资格争夺天下的,我这么一个杂种要是坐了龙椅当了皇帝,大家都不会服气,我只是寻求自保而已,如今宇文阀和徐圆朗勾结在一起,如果把我王世充给灭了的话,对李大将军可就是个大大的威胁啊。”王世充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够作践自己,他拼命地说自己是个杂种,这让杜伏威听了心里都有些不舒服,他还真的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谁自己说自己是杂种的。 坐在末位陪坐的王辩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知道他义父王世充这是委曲求全,可是有必要把身段放的这么低吗? 王世充的脸上依旧笑容绽放,杜伏威却是皱起了眉头。 “王将军说的我们都懂,李将军也是很愿意和王将军联手的,唇亡齿寒的道理我们还是懂的,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如果宇文阀把王将军灭了,到时候我们还有徐圆朗肯定是要步入后尘的。”杜伏威说道。 听到杜伏威的话之后王世充那张肥脸上面很是高兴,看来和李子通联手的可能性很大啊,李子通也是个聪明人啊,如果李子通能够倒戈一击的话,宇文阀和徐圆朗不死也要重伤啊,到时候王世充的势力就是最大的了,到时候整个江都都是王世充的! “杜将军高义!”王世充对杜伏威说到,王辩也是连声附和。 杜伏威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李将军之所以和宇文阀虚与委蛇那是因为他们缺粮啊,当然了,兵器和战马也不够,没办法,人家扼住了我们的喉咙,不得不听他们的啊。” 杜伏威这是在变相地提交砝码了,他这是在讨价了。 王辩的脸色变了一下,王世充倒是很正常,他知道,这时候李子通是有讨价还价的资格,自己确实是很被动。 “这个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王世充陪笑道:“不知道贵军现在还缺多少粮食多少兵器多少马匹?” 杜伏威就知道王世充会打下牙齿往肚子里咽。 杜伏威伸出四根手指在王世充前面晃了一下。 “嗯?四千石?”王世充皱眉问道。 四千石粮食并不是很多,王世充可以应付,四千石粮食够李子通那些人马吃上半个多月了。 杜伏威摇了摇头。 王世充和王辩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四万石?”王世充吃惊地问道。 杜伏威点了点头。 王世充心里已经是把李子通骂了个狗血淋头了,四万石!这等于是要吃王世充的肉喝王世充的血啊,这简直就是趁火打劫! 王世充现在总共也就是十二万石粮食,还要供那么多人吃吃喝喝,如果分出去四万石,他们这根本就撑不了几个月! 其实吧,李子通真的是很冤枉,李子通只是要了两万石,这多出来的两万石是杜伏威自己加上去的,他已经把王世充吃的死死的,反正王世充怪也怪不到他身上,要怪也只能怪李子通! 而李子通呢?如果知道杜伏威帮他多要回来两万石粮食的话,他夸奖杜伏威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呢? 所以说,这里面杜伏威是赚了最大好处的。 “四万石有些多了吧?”王世充阴沉着脸不说话,倒是他那义子王辩开口了。 杜伏威点了点头说道:“当初我也是这么对李将军说的,我说王将军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他也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可是李将军说宇文阀答应给他三万石粮食,如果王将军不给四万石,不多给的话,他为什么要和王将军联手?” “好!就给四万石!”王世充突然间笑了起来,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杜伏威肯定是做了手脚的,王世充在江湖朝廷混了这么多年,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但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欣赏杜伏威。 “杜将军,杜将军勇猛天下闻名,智谋更是万中无一,在李子通那不会觉得委屈了将军吗?良禽择良木而栖啊。”王世充笑着对杜伏威说道。 杜伏威呆了一下,然后便反应过来,原来杜伏威这是要拉拢自己啊,看来杜伏威已经是下定决心要和李子通联手把宇文阀和徐圆朗打垮了,甚至,王世充现在已经在考虑打垮之后的事情了! 王世充想要把杜伏威收为己用! 等到打垮了宇文阀和徐圆朗之后让杜伏威做内应!再把李子通也吃了! 王世充好大的胃口!好大的抱负!好深的心机! 杜伏威也是惊讶于王世充的雄心壮志。 “王将军好计划。”杜伏威微微一笑说道。 王世充也不说破他只是对着杜伏威笑道:“王某更看重好人才。” “王将军能给杜某什么?”杜伏威笑着问道。 “只要我有,只要你要,随你取。”王世充哈哈大笑道。 杜伏威笑了笑,然后说道:“我要萧皇后的话,王将军也给?” 王世充那还在笑着的脸上凝固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除了这个。” 杜伏威也是笑了起来。 “好!看得出来王将军不像外人所说的那样,看来王将军也是有情有义之人,杜某就跟着王将军干了!到时候只等王将军消息了。” 双方和谈很和谐,都很愉快,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 “义父真打算和王世充联手?”出了行宫之后阚棱问杜伏威。 杜伏威笑了笑说道:“这个可以有,到时候我们反戈一击,在外人看起来自然是疑虑重重,可是在王世充看起来就会以为是我们是他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可以方便以后我们把王世充也吃下去。” “义父高明,既然刚才已经愿意合作了,那最后你干嘛还提要求,要是王世充一生气不合作了怎么办?”阚棱皱着眉头问道。 杜伏威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不会的,如果不提要求的话他那老狐狸肯定是会怀疑的,我们提的要求越是苛刻他反倒是会相信,所以说,人有时候就是那么的贱。”≮www.txt8080.com八零电子书≯ 阚棱似乎明白了一点,所以点了点头。 “阚棱啊,王世充这个人真的是不容易对付,说到萧皇后的之后他反应很快,有愤怒可是他忍住了,这个人很能忍,这种人最可拍,我们都要小心啊。” 阚棱在杜伏威身后点了点头。 杜伏威回到李子通的大营之后把和王世充签的协议书给李子通看了,李子通顿时大喜,他没想到杜伏威竟然还多给他争取到了两万石粮食! 自此之后李子通对杜伏威是一点戒心都没有了,甚至与经常请杜伏威夫妇到他大营里面喝酒吃饭,这让杜伏威也安心了。 两天之后,王世充的四万石粮食就偷偷运到李子通的地盘来了,这让李子通真的是大喜过望啊。 王世充送过来的不仅仅是粮食,还有就是定下日期合击宇文阀! 收到好处的李子通不想动手! 他准备把王世充当冤大头! “哼!他王世充反正都快死了,我们不出兵的话他能奈我何?如果我们出兵帮宇文阀一把的话,估计宇文阀还会给我们更大的好处,伏威你觉得呢?”李子通现在已经是和杜伏威很熟了,称呼上都亲热了许多。 杜伏威摇了摇头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如果王世充败了,那么宇文阀和徐圆朗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我们,那时候我们就很被动了,如果将军信得过我的话,我愿意带兵当先锋去攻击徐圆朗牵制住他们的兵力。” 李子通的眼珠子一转,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其实吧,李子通早就看上杜伏威那个假老婆了! 他故意和杜伏威打好关系,一方面是杜伏威确实是个人才能够帮上他很多,另一个方面便是在打杜伏威从暗夜带过来的那个女子的主意。 李子通心中的小算盘已经拨的噼里啪啦响了,他在想,如果杜伏威出战出了意外的话怎么办?老婆孩子谁来照顾啊?当然是自己啦,自己现在和杜伏威关系这么好,自己不照顾还能有谁照顾啊! 想到这里之后李子通点头答应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 杜伏威一夜取三城(上) “把这封信交给辅公祏,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他手里。”李子通等杜伏威走了之后就写了一封书信,一封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容的书信! 他把书信交给自己的心腹,让他交到辅公祏的手里! 辅公祏便是徐圆朗手下第一大将! 心腹出去之后李子通便笑了起来,他放佛已经看到杜伏威中了埋伏死在沙场,而自己也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一亲芳泽! 李子通调查杜伏威的时候发现一件事情,杜伏威和辅公祏有仇! 据说杜伏威害了辅公祏一家! 这是怎样的仇恨啊,这简直就是不共戴天! 正是因为这个意外的发现,所以李子通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他把杜伏威偷袭徐圆朗的计划都和盘托出,他要借着杜伏威仇人辅公祏的手把杜伏威杀了! 这当真是太狠毒了,不留痕迹啊! 第二天杜伏威带着十二个义子出征了! “父亲,辅伯的书信!”一骑飞奔而来,在杜伏威的马前停了下来,这是杜伏威的第十二个儿子何少声。 何少声一身尘土一看就知道是赶了很长的路,他现在是负责消息的传递和收集,他等于是杜伏威的眼睛。 杜伏威接过何少声递过来的书信,拆开看完之后就递给了身边的西门君仪。 西门君仪和杜伏威是老乡,关系很好的老乡,是信得过的人。 穿着长衫的西门君仪接过书信看完之后脸色有些阴沉。 “这李子通究尽想要干嘛?”西门君仪声音有些冷淡。 杜伏威笑了笑,然后说道:“早就听说李子通贪财没想到他还好色,他估计是看上那位姑娘了。” 杜伏威口中的姑娘便是他那假妻子! “他还真是好胆。”西门君仪说道。 杜伏威点了点头然后对西门君仪说道:“君仪,麻烦你回去一趟,把书信交给那姑娘,他知道该怎么办的。” 西门君仪点了点头,然后拍马回转。 “父亲,怎么了?”一旁的阚棱不解地问道。 杜伏威笑着把那叠书信递给阚棱。 那叠书信有辅公祏写的,也有李子通写的。 李子通写的是写给辅公祏的,辅公祏写的是商量联手的事情! 阚棱看完书信之后就笑了。 “那李子通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肯定不清楚父亲和辅伯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有这么一个乌龙。”阚棱笑着说道。 杜伏威的十二个义子对辅公祏都是很尊敬,称呼辅公祏更是称呼为辅伯。 “嗯,外人都知道是我杜伏威害了辅公祏一家老小,可是究尽是怎么害的却是没几个人知道,这也成全了我们这次的行动。”杜伏威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想起了当年一些不好的事情。 阚棱没敢问下去,他发现每次说到这里的时候杜伏威的心情都很不好。 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杜伏威开口继续说下去了。 “那年我差点饿死了,是辅公祏偷了一只羊给我送过来,这才让我又活过来,虽然他说是他偷的,可是我知道,那是他们家自己养的,他只是不想让我太过内疚,这才骗我。”杜伏威眼中一片迷惘,在回想当年的往事。 阚棱心中也是有些震动,他当然知道那些念头一只羊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意味着什么,辅公祏能够从家里弄一只羊给杜伏威吃,这绝对是天大的恩情。 “都说我害了辅公祏一家,其实这并不假,那年我惹上了惹不起的势力,被人追杀,我躲在辅公祏家中,他们一家收留了我,然而,有一天我从溪边洗澡回来之后发现他们家全被杀了,仅我一人逃脱,所以说是我害死他们一家人的。”杜伏威的头仰的很高很高,因为如果他不仰高的话眼泪就掉下来了。 阚棱也隐隐看到杜伏威眼中有光彩在闪,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杜伏威都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原来如此。 “所有人都以为我和辅公祏是仇人,其实我们是真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那种,你们是我的儿子,他便永远是你们的大伯,记住了吗?”杜伏威对众义子说道。 阚棱领着十一个弟弟齐声应诺。 原来杜伏威和辅公祏是兄弟!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辅公祏把李子通写给他的信件都交给了杜伏威看! 既然是兄弟那么杜伏威为什么还来攻打辅公祏呢?当然不是! 杜伏威已经和辅公祏商量好了,一起先把徐圆朗灭了! 傍晚时分,杜伏威和辅公祏兵合一处,三万精兵整装待发。 就在杜伏威和辅公祏兵合一处的时候,徐圆朗这边也接到消息了。 徐圆朗接到宇文成都的消息了。 宇文成都要徐圆朗明天一早带兵跟宇文阀的兵马一起攻打王世充! 徐圆朗收到消息之后便让人快马传给辅公祏! 辅公祏是徐圆朗手下第一大将,徐圆朗将辅公祏安排在离他十里地外的平原扎营,目的是防范李子通。 虽然说现在徐圆朗和李子通是联手的盟友关系,可是李子通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所以徐圆朗也不得不防范一点。 辅公祏接到徐圆朗的书信之后笑了,他知道,刚想打瞌睡的时候枕头已经送过来了。 刚吃过晚饭,辅公祏便带着十多个手下从扎营之处赶到了徐圆朗的大寨。 全身戎装的辅公祏带着手下大步往徐圆朗的帐篷而去。 “见过将军。”辅公祏进去之后便和徐圆朗见礼,徐圆朗还不敢称帝,他只是自封大将军而已。 “辅将军不必多礼,唉?”徐圆朗跟辅公祏说过话之后轻声惊疑地咦了一句:“辅将军身边换人了?” 徐圆朗之所以会主意到辅公祏身后的众人那是因为徐圆朗在辅公祏身边安插了眼线! 徐圆朗并不信任辅公祏! 只是利用而已!辅公祏的身边有着好几个徐圆朗的眼线,而辅公祏自己也知道那几个眼线的存在! 徐圆朗看到自己安插的几个眼线都没有跟过来所以这才一问。 辅公祏的脸色很平静。 “将军不是说明早就要有动作了吗,我让他们都去好好准备准备,明天一战是非常关键,这关系到将军以后的发展,辅公祏不敢马虎,所以就把他们都调出去准备了,身边临时找了几个人跟着。” 听到辅公祏的回答之后徐圆朗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他根本就没往别的地方想,他只是以为辅公祏想挣脱自己的视线,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那么就无关紧要了。 “将军,属下之所以跑过来其实是想问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情?”徐圆朗皱了皱眉,他也在疑惑辅公祏这么晚了还跑过来干嘛。 “李子通跟我们一起出兵吗?” “李子通?不清楚,我没有问宇文成都,想必是要出兵的吧,要不然的话他便是众矢之的了。”徐圆朗笑着说道。 辅公祏摇了摇头说道:“将军啊,不见得,属下收到消息,说是李子通已经投靠了王世充,王世充给了李子通四万石粮食。” 徐圆朗听到这话之后大吃一惊,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此话当真?” “句句属实,我有证据。”辅公祏点了点头。 “证据呢?”徐圆朗双眼怒睁,他没想到李子通竟然会背叛他们! “把证据拿上去。”辅公祏对身后的亲卫说道。 身后那身材高大的亲卫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帛来,看起来极像是书信。 “将军,这便是李子通背叛将军和宇文阀的证据。”那高大的亲卫慢慢走到徐圆朗的身边,然后恭恭敬敬地把布帛递了过去。 徐圆朗伸出手去接。 “将军小心!”就在这个时候,徐圆朗手下另一大将苗海潮进来了! 只见那苗海潮生的是人高马大,可是脸上却是有着一道很长的刀疤!从额角一直到唇沟!看起来相当的可怕! 苗海潮之所以会喊小心,那是因为他认出来给徐圆朗递布帛的那人是杜伏威! 苗海潮之所以能够认出杜伏威出来那是因为他脸上的伤疤就是杜伏威给添上去的!这简直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这苗海潮是徐圆朗军中第二大将,他听说辅公祏来了之后便想和辅公祏再商量一下明天的出兵安排,可是他一进来就认出来那个站在徐圆朗身边的人是杜伏威! 徐圆朗能够活到现在也不是盖的! 就在苗海潮喊出声的那个刹那! 杜伏威动了,他的布帛一下子分裂开了! 一柄寒光耀眼的匕首从里面出现了,一下子就往徐圆朗的面门刺去! 徐圆朗在杜伏威的匕首刚出现的时候脚便动了,抬脚就是往杜伏威身上招呼! 门口的苗海潮往徐圆朗的方向冲去,可是前路却是被堵住了! 辅公祏带着杜伏威的五个义子就那么堵在苗海潮的身前。 剩下的七个义子也是把徐圆朗的后路都堵住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徐圆朗已经从柱子上面抽了一柄水光泠泠的宝剑出来,横在胸前看着逼近的杜伏威喊道。 “娶你狗命!”杜伏威笑着说道。 徐圆朗呆住了,他这才看清楚杜伏威的面容。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徐圆朗惊讶地问道。 “杜伏威。” “你是杜伏威!你竟然是杜伏威!”徐圆朗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人竟然会是杜伏威! 他已经听说过杜伏威归顺李子通的事情了,他并不担心,因为他也听说过杜伏威害了辅公祏一家的传闻,他还向辅公祏求证过,辅公祏也点头表示那个传闻是真的,他知道如果传闻是真的,俺么辅公祏便会对杜伏威恨之入骨,到时候抵挡李子通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多费功夫!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辅公祏竟然把杜伏威带进来了! “辅公祏!你这是什么意思!”苗海潮朝着辅公祏大喊道,他也是听清楚徐圆朗和杜伏威的对话了,他不明白辅公祏为什么要帮杜伏威! 辅公祏笑了。 “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吗?还需要我怎么做才更明白?”辅公祏笑着说道。 苗海潮的脸色有些变了,他知道今天完蛋了,这儿全是辅公祏的人,在人数上面他们就没有优势,在质量上面也是,因为他自己打不过辅公祏,而徐圆朗似乎也打不过杜伏威! 他的猜想是正确的,因为杜伏威下一刻就帮他证实了! 杜伏威一出手便是快若闪电。 只是三招,仅仅三招便是让徐圆朗躺在了地上。 徐圆朗的胸口还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一股鲜血在胸口往上冒,很快就在地上积了一小滩。 苗海潮见到之后大喊了一声将军,然后便是奋不顾身地往徐圆朗那边冲去! 完全是不顾生死的打法! 苗海潮的身上全是伤,也不知道被刺中多少下砍到多少刀了,反正就是人不人鬼不鬼了! 杜伏威伸手摆了一下,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苗海潮,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杜伏威走到苗海潮的面前。 “胜者王侯败者寇,要杀要剐随便你。” 杜伏威摇了摇头。 “难道什么就不能和平相处吗?难道以前的恩恩怨怨就不能放下吗?”杜伏威轻声问道。 苗海潮摇了摇头。 “你可以不为你自己想,可是你就不为你们军中的兄弟想想?”杜伏威叹了口气说道。 苗海潮还是依旧不说话。 “你要是还计较当年的事情,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我给你机会。”杜伏威说完之后就把自己手里的刀扔在苗海潮的面前。 苗海潮的眉头皱了一下,然后深深地看了杜伏威一眼。 “我要厚葬徐将军。”苗海潮半天之后憋出一句话来。 杜伏威点了点头。 “我要灭了宇文阀。”苗海潮又说道。 “灭了宇文阀?”杜伏威皱了下眉头,他不懂。 “没错,灭了宇文阀。”苗海潮点了点头。 其实当年杜伏威惹的惹不起的人就是宇文阀的人!后来宇文阀找到苗海潮要苗海潮带人追杀杜伏威,杜伏威和苗海潮一场恶斗,杜伏威在苗海潮的脸上砍了一刀,而宇文阀也派出了更厉害的高手继续追杀,直至杀了辅公祏一家! 这么说起来,其实苗海潮一直是宇文阀的人!可是现在苗海潮说要灭了宇文阀,这根本就不合逻辑! “宇文智及抢了我小师妹。”苗海潮痛苦地说道:“徐将军答应我灭了王世充之后便把宇文阀也灭了,可是如今他却是死了。” 杜伏威听到这话之后点了点头,虽然他和苗海潮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可是他看得出来苗海潮应该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真汉子。 “我答应你,明早就出其不意把宇文阀拿下,可是你能给我什么?”杜伏威问道。 “做牛做马五十年。”苗海潮知道凭着他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报不了仇,他必须借助杜伏威的力量才行。 杜伏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行,以后你就跟着我了。” 徐圆朗死了之后辅公祏和苗海潮一起出了大门然后跟众手下宣布是宇文成都的人把徐圆朗害了。 虽然手下的人里面也有人在怀疑事情的真实性,可是辅公祏和苗海潮同时都这么说,他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事情便告了一段落,杜伏威和辅公祏把所有的人马都聚集在一起,凌晨时分便埋锅做饭,吃过早饭之后大家一起往宇文阀驻兵的地方开拔。 宇文成都很兴奋,他等今天这个日子已经等的实在是太久了,虽然李子通没有答应出兵,可是李子通也说了,他两不相帮! 宇文成都相信自己和徐圆朗联手,一定可以把江都拿下! 刚吃过早饭便有士兵来报说是徐圆朗的大军已经到了城下了! 宇文成都大喜过望。 带着一众手下和亲信去城门口迎接徐圆朗! “成都,不就是一个徐圆朗嘛,还需要我们都出城迎接?”宇文智及有些不耐烦。 宇文智及一直都是自命不凡的,加上他又把杨广的女儿娶到了手,是隋朝的驸马爷,他还真的是没有出城迎接别人的习惯! “叔叔你要沉住气,咱们宇文家的成败就在徐圆朗身上了,只要徐圆朗帮我们打下了王世充,那么我们便有站起来了,到时候我们宇文家谁也不怕,即便是遇上萧守仁,我们、、、我们也是可以一战的。”宇文成都一说到萧守仁便想到萧守仁那神鬼皆惊的那几箭,这让他心中的豪情和自信顿时间淡下去几分。 “好吧,成都啊,宇文阀的命运都在你身上了,就看你的了。”宇文智及也是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时候不是他赌气的时候。 城门大开,杜伏威辅公祏还有苗海潮三人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杜伏威更是骑着马儿占了中间的位置。 宇文成都从城门口纵马到了杜伏威他们马前! 宇文成都为了表示诚意只是带了心腹手下和家里的几个重要人物出城,他怎么也想不到徐圆朗会在自家门口对自己袭击。 就是因为想不到,所以他才死的早! 就在宇文成都离杜伏威他们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发现不对劲了! 中间那人不是徐圆朗! 宇文成都停住了,他勒马停住了,大声喊道:“徐将军在哪?” 杜伏威拍马上前回答道:“无耻贼子,徐将军已经被宇文智及害了,你现在还有脸问徐将军在哪!” 站在宇文成都身后的宇文智及一下子呆住了,自己害了徐圆朗?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聚集在宇文智及的身上! “你他妈#的胡说八道!老子什么时候害了徐圆朗那泥腿子了!”宇文智及也是大怒,开口便是大声斥问。 宇文智及很看不起造反的农民,他觉得这些农民都是泥腿子,没钱没粮造什么反啊。 现在一时情急他竟然把泥腿子三个字喊了出来,这下子把杜伏威后面的百姓都激怒了。 “徐将军都已经不在了,你竟然还对将军出言不逊,快快出来受死!”苗海潮从看到宇文智及开始就已经是满腔的怒火了。 宇文智及见到苗海潮之后一下子笑了起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哈哈哈,一看到你我就想起你那皮光肉嫩的小师妹,可惜了,竟然寻短见了,真的是可惜了。”宇文智及说完之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四百四十三章 杜伏威一夜取三城(下) 苗海潮已经是满眼的额怒火了。 宇文成都一看到这个场面就知道要遭,他藏在背后的手在对着身后的众人打着快撤的手势。 可是已经晚了! 就在宇文智及刚说完话的时候,杜伏威已经举起了手中的长刀,长刀一挥而下。 然后便见到杜伏威身后的三排士兵全部蹲下,露出那三排之后的弓箭手! 那些弓箭手手里都已经那好了弓上好了箭! 宇文成都一下子脸色苍白! 他没想到杜伏威竟然会这么狠! 宇文成都一下子就跳下了马匹,躲在了马匹背后! 并不是所有人都和宇文成都一样反应快的。 宇文智及就反应慢了一些,所以他被射死了。 只见一阵箭雨从杜伏威他们身后的军队里射了出来! 宇文成都前面的马儿更是射成了筛子! 那马儿一下子就倒下去了,扑腾了两下就没动静了,死了。 宇文成都立马就往城里狂奔,他也是带过兵的人,他知道,这是个宝贵的时间,他知道这时候对方的弓箭手要拿箭重新射,他要把握的就是这段时间! 很可惜,他错了,对方的箭雨只是停了一秒,仅仅只是一秒,下一秒又射过来了! 宇文成都也被射成了筛子! 有些死不瞑目的宇文成都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他瞑目了,他终于知道这里面的奥秘了。 原来就在他撒开脚丫子拼命往城里跑的时候,杜伏威身后的前两排的弓箭手又蹲下了,后面又补上来两排弓箭手,接着射! 这是连续射箭! 以前从来没有人想到过这样的方法! 这是萧守仁借鉴八国联军侵华时那些火枪队连续射击而琢磨出来的一套方法,他只告诉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杜伏威这次也是第一次用! 没想到第一次用就把宇文阀的权力中心杀了八九分! 城楼之上的人一看宇文成都都死了,这下子全慌了了,都扔了盔甲兵器赶紧逃命! 根本就没有人记得要关城门! 杜伏威他们很顺利就进城把宇文阀的势力接收了! 杜伏威早上刚接收宇文阀的势力,中午便已经是传到了王世充的耳中! 王世充的脸色有些精彩,他知道杜伏威有本事,但是他没有想到杜伏威竟然这么有本事! 竟然晚上把徐圆朗的势力收了,第二天一大早又把宇文阀灭了! 王世充的心中已经把杜伏威放在和自己同样的一个位置了,他在想着接下里自己该怎么办,他不知道杜伏威会不会服自己! 就在王世充皱着眉头深思的时候,杜伏威的一封书信到了王世充的桌案上面。 心理面杜伏威问王世充自己现在可不可以暴露身份。 王世充看到这封信之后哈哈大笑,这封信里面杜伏威把身段放的有些低,语气也是征询的语气。 王世充把义子王辩叫了进来。 “义父,你找我?” “嗯,想必你也知道杜伏威的事情了,现在他的势力已经是不可小觑了,你派人告诉李子通,就说杜伏威要造反了,让李子通做好准备,让他们自己杀一阵,我们最后出来收拾局面。” 王辩笑着点头领命而去。 李子通本来是已经准备对好兄弟杜伏威的老婆下手了,可是半路上杀出一个西门君仪。 西门君仪回来之后跟杜伏威他老婆窃窃私语了几句然后就走了。 可是杜伏威那水灵灵的老婆却是住进了李子通的家里! 这下子李子通真的是无从下手了,因为杜伏威他老婆跟李子通老婆住在了一起! 李子通起兵造反用的都是娘家的钱财! 李子通怕老婆! 这真的是把李子通折磨坏了! 看的吃不得。 可是就在昨天中午,杜伏威的老婆偷偷给李子通一个纸条。 给完纸条之后她就回家了,说是要回家等杜伏威回来。 李子通激动地躲在小角落里把纸条打开一看,心脏差点就蹦了出来,杜伏威的老婆约他去她家中相会! 李子通激动死了,他一刻也等不及了,急急忙忙就往外赶。 送信的士兵进门的时候正好撞上李子通。 “将军,江都方面的书信!”那士兵把信件递给李子通。 李子通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哎呀,这个王世充,肯定是又来催催催,不用理他,把信放我书房,我回来看完之后自会回他。” 说完之后李子通便出门骑马走了。 就这样,李子通同学没有看到王世充同学的提醒信。 杜伏威没走之前李子通便是杜府的常客,后来杜家女主人又住进了李子通的府中,所以府中的人都知道李子通和杜伏威关系很好,所以当李子通在杜府门前下马之后守门的人自己就让李子通进去了。 李子通心中就像是喝了蜂蜜一样的甜。 李子通轻车熟路地往后花园里跑。 很快就到了杜伏威的卧房外面。 花园里一个人也没有,可是李子通还是四处张望了一下,心中更是赞叹小娘子办事办的漂亮知道把下人都赶走不让人打扰。 嘎吱一声李子通便推门进去了。 “小娘子,小娘子!杜家小娘子。”李子通进去之后一脸的谄媚相,口水都快要滴出来了。 一个翠翠的声音在房中那块屏风后面响起。 “李将军进来吧。” 李子通一听这翠翠的声音之后骨头都酥了,赶忙往里面钻去。 进去之后他就呆住了。 里面不止一个人。 一大群人站在里面。 为首那人正对着李子通笑。 虽然是微笑,可是李子通却是笑不出来,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兄弟杜伏威! 杜伏威怎么会出现在这! 其实杜伏威把宇文阀的势力接收了之后便带人快马加鞭赶回了自己家! 他怕王世充会先出手,不管是出手对付李子通还是和李子通合谋,那对他都是不利的! 所以他要抢先把李子通拿下! “李将军,别来无恙啊。”杜伏威笑着对李子通说道。 李子通的脸色很难看,他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东西。 “杜、、、杜将军幸苦了,杜将军几时回来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我也好出城迎接将军啊。”李子通尴尬地说道,边说的时候眼珠子就在那四处打量计划着怎么逃跑! “将军那么忙伏威怎么好意思麻烦将军呢。”杜伏威说完之后还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自己身边那个微微笑的小娘子。 “不忙,不忙。”李子通尴尬地说道。 一直温温笑着的杜伏威听到这话之后一下子站了起来,用手拍了一下子椅子,那张椅子顿时间就垮掉了。 “不忙?不忙你就跑到我家里来勾引我老婆!”杜伏威大声喊道。 李子通憋得满脸通红! “不忙,不忙你就是这么对待兄弟的!兄弟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在家里勾引兄弟的老婆,你还算是人吗!”杜伏威的声音越来越大,说着说着就把腰间的长刀抽了出来。 李子通这下子真的是吓到了,他看出来了,杜伏威这是要杀他啊!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李子通哭了。 李子通哭着往外面跑。 可是杜伏威怎么可能会让他跑出去! 长刀出手,头颅到手。 一颗还滴着鲜血的头颅已经被杜伏威拿在了手里。 “走,去军营,雄欦你去李府,把李府给我控制好。”杜伏威把任务分配了一遍,他让义子王雄欦去李子通的府上把李子通的府邸控制住! 其实根本没必要,李子通的手下基本上没有几个是对李子通甘心卖命的,大家都只不过是图口饭吃而已!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杜伏威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李子通的势力接管了! 傍晚时分,王世充已经得到消息了,他叹了口气,没想到杜伏威的速度竟然是那么快! 杜伏威带兵进城江都城了。 王世充带着义子王辩笑脸相迎。 在看到杜伏威之后王世充甚至冲上前去和杜伏威来了个激烈的拥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杜伏威是王世充失散多年的哥哥呢。 当天晚上,王世充在杨广的行宫里设下宴席,邀请杜伏威辅公祏还有苗海潮还有杜伏威的十二个义子赴宴。 “唉?怎么不见大公子和二公子和十二少啊?”王世充坐在最上面笑着对身边的杜伏威说道。 杜伏威端起一杯酒喝完之后笑着回答说:“阚棱和雄欦身体不舒服,老十二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进城就没个人影了。” “哈哈哈,年轻人嘛,江都烟花繁华啊,十二少这等风流小郎君可是很受那些女子欢迎的哦。”王世充开玩笑地说道。 杜伏威笑着点头,似乎是并不生气,他不生气那是因为他知道十二少何少声去干嘛了。 “杜将军神勇无敌啊,短短两天,仅仅是两天的时间就把徐圆朗宇文成都还有李子通都一一打趴下,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们这些前浪可都被你比下去死在沙滩上了。”王世充笑着说道。 杜伏威谦虚地摆了摆手,很不好意思地说道:“运气,都是运气,功劳都是大伙的,要不是大家伙都拼命的话杜某也难有今日。” “哈哈哈,还是杜将军领导有方,众位说是不是啊。”王世充笑着问杜伏威的众义子。 众人都是笑着点头称是。 杜伏威的脸上挂着微微笑,看着王世充。 “不知道杜将军今后有什么打算?”王世充放下酒杯笑着问杜伏威。 杜伏威摇了摇头,皱着眉叹了口气说道:“今后?现在天下已经乱了,等吧,等到明主出来了,我便带着众兄弟投奔明主,为大家争取一个富贵荣华。” 王世充嘴角有笑意,他从杜伏威的这番话里看出来杜伏威的野心不大。 野心不大不代表没野心,只要有野心,那么就好对付。 王世充给义子王辩使了一个眼色。 一直陪坐在一旁的王辩看到之后便是端起酒杯上前给杜伏威敬酒。 “杜将军,小子早就耳闻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将军威猛更胜传闻啊,小子敬将军一杯酒。”王辩说完之后便是一口饮下。 “这是?”杜伏威笑着问王世充。 王世充笑了笑说道:“劣子王辩。” 杜伏威点了点头然后也是一口饮下,对王辩说道:“少将军生的是一表人才,将来成就肯定是不可限量啊。” 王辩本来就生的是挺帅的,可是现在杜伏威当着王世充的面说出来就不太好了,因为王世充是番人样貌,可是王辩却是实打实的中原帅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亲生儿子,杜伏威故意说生的一表人才,这不是打王世充的脸嘛。 王世充讪讪地在旁边笑了笑。 “杜将军过奖了,现在天下大乱,想要成就一番事业身边没有得力的人手是不行的,我父亲也正为此事烦忧,不知道将军是否愿意委屈一下暂时帮帮我们父子?”王辩这时候才进入正题。 王世充很满意王辩的表现,虽然心中已经很满意了,可是表面上不能表现出来,非但不能表现出来,还要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辩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杜将军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豪杰,你父亲我只不过是个杂种罢了,要一个英雄好汉听我的号令,这不是折煞你父亲吗?”王世充唱起了黑脸。 杜伏威等人都在一旁看他们父子俩个在那演戏。 “哎呀,王将军怎么能这么说呢,王将军也是天下闻名的人物,太作践自己了,太作践自己了!”杜伏威假装生气的对王世充说道。 王世充听到杜伏威的话之后心中就像是吃了蜜一样的甜,他满脸惊喜地看着杜伏威:“杜将军,你这是答应了?” 杜伏威呆了一下,他没想到王世充竟然这么厚脸皮! “啊?答应了?”杜伏威也装起了傻:“不是我不答应,而是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完,如果王将军帮我完成这件事情,那么伏威俯首听令。” 王世充听到这话之后脸上已经是笑开了花,一件事情而已,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来人啊,上酒,酒快没了!”王世充笑着大声说道。 其实这是暗号,王世充已经在内间准备了一千刀斧手! 他原本以为杜伏威是不会听命的,他把杜伏威军中能做主的人都请了过来就是想要一言不合的时候把杜伏威等人都击杀在这大殿之中!现在看起来杜伏威似乎是愿意归降!既然愿意归降王世充自然是没有理由不收留啊,所以他喊出暗号让刀斧手撤走。 “不知道杜将军那未完成的事情是?”王世充问杜伏威。 杜伏威微微一笑道:“杜某还有一人未杀,此人在我冲锋陷阵的时候他在背后捣鬼,不杀他杜某心中有气难以憋下。” “哦?那人是谁?” “将军请看!”杜伏威从坏中掏出一物递给王世充。 笑意盈盈的王世充接过杜伏威递过来的布帛。 座下的王辩脸色已经有些惊疑不定了,他认出了那布帛,那种布帛是宫中专用的布帛!自从王世充占据了江都的行宫之后所有书信王世充都是用皇帝用的布帛书写! 王世充展开那布帛慢慢看了起来,越看脸色就越难看,他已经看出来了这正是他写给李子通的书信! 这一封正是教唆李子通和杜伏威厮杀的书信! 当初李子通忙着去和杜伏威的老婆约会,急急忙忙的,并没有理会士兵带回来的书信,还让人把王世充的书信放到他书房,他回来之后再看,很可惜,他出了李府之后就再也没活着回来,书信也被杜伏威看到了。 现在杜伏威在这个时候拿出这么一封书信,他想干嘛? 王世充惊疑不定地看着杜伏威。 “杜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王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呢!”杜伏威的声音稍稍提高厉声喝道。 王世充毕竟是做了亏心事,额头上面已经是有些汗水沁出来了。 “那你想杀的那人是?” “是你,王、世、充,王将军!”杜伏威一字一句地说道。 第四百四十四章 李智云状告亲兄弟 当杜伏威说要杀王世充的时候所有人都站起来了。 王世充站起来是要躲,躲开杜伏威,杜伏威站起来自然是要拦着把王世充宰了,辅公祏和苗海潮站起来把死角都守住,王辩站起来要冲过来救他义父,杜伏威的九个义子站起来看住王辩。 场面一触即发。 “哼!杜伏威,你最好别乱动,我已经是安排了刀斧手,你要是乱动的话小心他们的脑袋。”王世充一屁股坐回到那把雕着龙纹的椅子上面。 杜伏威笑了笑并不理会他的话。 “刀斧手已经退下了,你当我没看见?”杜伏威拿起一支筷子,一支用来吃饭的筷子。 虽然身边没有刀与剑,可是一支筷子只要是到了高手的手里,那便是杀人的利器。 筷子在杜伏威的手里,杜伏威是个高手,所以,现在杜伏威便是有一种筷子在我手,你往哪里走的架势。 王世充没有走,他也是高手,可是他也看出来自己敌不过杜伏威等三个高手的联手,所以他没有走。 王世充虽然没有走,可是他还坐在那张椅子上面! 王世充用力往后一靠。 后背和椅子的背部来了个亲密的碰撞,然后事情就发生了变化。 为人君者是很注重礼节的,所以皇帝一般坐起来都是笔直笔直的,腰杆子挺得是相当的直,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坐在椅子上面都是不挨椅子后背的,从来都碰不到椅子的后背。 王世充坐的是杨广的椅子,他的背用力地撞击了一下椅子的后背,然后你就消失了。 王世充从杜伏威他们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杜伏威和辅公祏他们赶忙上前查看,这才发现在椅子原来的位置有一个大洞! 椅子是掉下去了! 原来俺椅子的后背便是机关! 那是一条逃生的通道!是杨广用来逃生的通道,后来被王世充发现了! 杜伏威当真是大吃一惊,杜伏威正想往里面跳,可是王世充的声音已经出现在外面了! 只听见大殿之外王世充在大喊有刺客! 一队队的士兵早就准备好了在外面这时候都是冲了进来! 幸好还有个王辩! 王辩已经被控制住了! “杜伏威,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王世充有点狼狈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苗海潮用筷子的尖端顶住王辩的颈动脉。 “王世充,谁胜谁负还尚未可知,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杜伏威笑着说道。 见到杜伏威这个时候还笑的出来,王世充的心情相当不好。 “哦?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翻盘!弓箭手准备!”王世充大喊道。 一声令下,一排排的弓箭手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面,屋檐上面都是弓箭手! 看来王世充真的是准备充分啊! “王世充,你当真以为我们就这么容易对付?”杜伏威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王辩看到那些弓箭手之后眼中有些焦急,有些愤怒,他不知道他义父王世充究尽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他义父最后会不会下令放箭根本不顾儿子的安危! “哦?难道你还有别的什么花招不成?”王世充一点都不着急,他觉得杜伏威已经是使不出什么花招来了,他不怕。 “你难道不怕我们把你儿子杀了?”杜伏威笑着问王世充。 王世充看了一眼王辩,然后笑着说道:“辩儿为了大业死得其所,他不会怨我,他要是死了我一定替他报仇。” 王辩的心沉下去了,他突然间想到一个传闻,一个很可怕的传闻。 传说十几天前萧皇后生病了,吃不下东西,传说萧皇后召了御医来看病,传说后来死了一批御医。 虽然这些都是传说,可是空穴不来风,传说的东西有时候还是可以相信的。 王辩这时候就信了。 王辩叹了口气,低耸着脑袋。 就在这个时候,王世充身后一个小兵往后站了几步然后退出了队伍,往偏殿方向去了。 “哈哈哈,好一个死得其所,好一个千秋大业,王世充,你真狠,好歹他也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你竟然一点都不顾念父子情份,你厉害。”杜伏威竖起大拇指对王世充笑道。 “哼!别挑拨离间,你这一招对我们没用。”王世充大声说道。 杜伏威讥诮地对王世充说道:“你刚才问我阚棱他们去哪了,我刚才喝酒喝糊涂了,说错了,其实吧,他们、、、他们去了朱雀大街。” 王世充的脸色一下子苍白无血色,他听到杜伏威的话之后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朱雀大街是江都城里仿造洛阳而弄的一条大街,很不巧的是王世充他们家就在朱雀大街。 “听说皇后娘娘最近病了,还请御医给看了,听说最近死了一批御医,听说今天傍晚王将军的妻子把皇后娘娘请到府中去了,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杜伏威笑着说道。 王世充的脸上已经是有汗珠出现,他没想到杜伏威竟然知道这么多事! “唉,杨广都死了这么久了,萧皇后竟然还能有喜,当真是稀奇啊,那群御医死的真冤枉啊,有了真儿子了自然便可以不顾假儿子的死活了,人之常情嘛。”杜伏威依旧还是那么笑着,可是王世充的脸上却是一片猩红。 “杜伏威你欺人太甚!”王世充气急了他差点就下令放箭了! “怎么?说到王将军你的痛处了?”杜伏威笑眯眯地问道:“护鼎侯一直说冲动是魔鬼,你可要记住这句话啊,冲动是可以害死人的。” 王世充不说话。 王世充在权衡轻重得失。 就在王世充纠结的要死的时候,一阵阵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 王世充吃了一惊,没有自己的命令怎么会有人敢私自调兵! 一队队士兵已经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面,都是杜伏威的兵! 领头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杜伏威的大儿子阚棱! 王世充真的是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行宫! 整个行宫的把守都是相当的严密,只有他和王辩能够调动军队,没想到这么严密的行宫竟然还是放进来这么多的人,还是敌人! 杜伏威的手下迅速地把王世充的人围住了。 “王将军,你看看你身后。”杜伏威笑着对王世充说道。 王世充一回头,正好看到王雄欦和何少声押着两个人过来,一个是王世充他老婆,还有一个便是萧皇后。 王世充看到这俩人之后有些失魂落魄了,手中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苗海潮的筷子也放下了,王辩看到苗海潮放开自己之后赶紧往自己的阵营里面站! 王辩快步到了王世充的身边。 “王世充,你投不投降?”杜伏威问王世充,王世充摇了摇头。 “哼!大不了一死而已,我就是死也要你们陪葬!”王世充下了决心。 杜伏威笑了。 “那可不一定哦。” 王世充看到杜伏威那丝诡异的笑容之后心中一寒,然后直觉小腹部一阵剧痛! 王世充一掌落在身边的义子王辩的肩膀上。 王辩被击倒在地,口中吐出一口血来,可是王世充就已经是瘫在地上了,王辩用匕首把王世充的肠子都拉出来一大截,伤口很大,出血很多,王世充是活不了了! 场中除了杜伏威等人之外都是大吃一惊,没有人会想到王辩竟然会对王世充下手! 屋檐上的弓箭手已经是缓缓把手里的弓箭放下了,现在王世充和王辩都受了重伤,王世充明显要死了,他们又不是笨蛋,当然不听死人的命令了。 “为什么?”王世充有些艰难地对王辩问道。 王辩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本来我以为我尽心尽力帮你打天下你会把担子都交给我,没想到,没想到你这把岁数了竟然还把皇后给睡了,睡了也就睡了,竟然还睡出一个孽种,有了那孽种之后你就开始提拔人出来掣肘我,我不得已才出手的!” 王世充苦笑了一笑,然后看了一眼萧皇后。 萧皇后对着王世充也是笑了笑。 “我原本还对你保存着希望,我和杜将军联手的时候我就说过不能伤你性命,可是你呢?你竟然让我死!你真的是对我太好了!你真是个好父亲!”王辩大声的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他们知道皇后的事情,难怪他们能够这么顺利地进来,你这是要借刀杀人,哼!逆子!”王世充哼完一句之后便不再说话。 王辩也是不再说话,当他听到王世充说自己死得其所的时候他才下定决心杀王世充的,他那时候低头叹了口气,他的心腹看到之后便知道这是暗号,心腹便出门把阚棱他们都放了进来。 “杜伏威,你赢了,你厉害,你、、、、、、”王世充还想说什么,可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他已经再也说不出来了,他死了。 王世充死了之后没有一个人伤心的,王辩自然是不伤心,萧皇后也不伤心,王世充他老婆看了看王辩和萧皇后之后也不伤心。 王世充是孤家寡人一个。 “真可怜。”杜伏威说完之后便过去把王辩搀扶了起来。 “来人啊,送少将军去疗伤!”杜伏威大喊道。 杜伏威喊完之后阚棱身后便站出来俩人把王辩架走了。 江都全部都在杜伏威的手里! 王辩的江淮军也被杜伏威收服了! 五天之后杜伏威决定带领大家投奔萧守仁! 其实这原本就是萧守仁和杜伏威的计划! 十天之后萧守仁派出的使臣便是到了江都,赐封杜伏威为征东大将军,其余人等各有封赏!同时派人迎回假皇帝杨广的尸骨和萧皇后! 已经有御医给萧皇后把过脉了,萧皇后没有怀孕! 这全是萧皇后故意挑拨王世充和王辩而做出来的假象! 自此,江淮一带也已经成了萧守仁的囊中之物了。 萧守仁的目光开始放在长安那便的陇右! 那边的劲敌不是别人,正是李家。 李渊现在是头尾受敌! 后面是刘武周在攻打,前面是屈突通在围堵! 现在的李渊真的是狼狈不堪! 就在这个时候,薛举动了! 薛举派出自己儿子薛果仁攻打马邑! 马邑是刘武周的老巢! 这下子把刘武周给弄残了。 刘武周不得不停下攻打李渊的步伐,他要回去救马邑! 就在刘武周回去救马邑的时候,李世民反击了! 李世民带着骑兵一夜狂奔到太原城下,然后和城里的豪绅内外呼应,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太原城打了下来。 等到刘武周反应过来的时候太原城里早就飘满了李家的旗帜。 刘武周这下子火了一下子和薛举打起来了!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可是薛举和刘武周旗鼓相当,最后便是两败俱伤。 刘武周没办法,他向萧守仁求救。 萧守仁把李靖调了过去。 一个月,仅仅只是一个月的时间,李靖和刘武周前后夹击,把薛举一举歼灭! 同时还把李轨给顺手铲除了! 之所以是前后夹击,那是因为李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了薛举的后面! 李靖是怎么过去的? 李靖带着大军自然是不能从正面过去啦,他是从草原过去的! 李靖带着大军在草原是一路扫荡过去,把突厥部落都是杀怕了! 刘武周是全程看到了李靖神鬼莫测的兵法,他对李靖是心服口服,萧守仁有这样的帮手刘武周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没办法,只好投降了,刘武周也向萧守仁投诚了! 就在李靖从草原借道灭了薛举的时候,李渊也是形势大好,他把屈突通的防守攻破了,他破了长安城! 卫文升当场就气死了,代王杨侑没有死成,被他母亲拉住了。 李渊堂而皇之地进城了,进城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称帝! 他不得不称帝了,他已经封出去太多的官职了,如果他还不称帝的话大家的积极性都会消磨殆尽的! 称帝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封赏! 三个儿子自然是封赏极厚,李世民更是被封为秦王,还可以样府军三千! 李渊的下一个目标是窦建德,窦建德在他旁边做邻居让他很不放心。 窦建德是个豪爽的汉子。 窦建德说打打打整天打来打去的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就赌一把。 双方各挑八百人,单挑! 这下子把整个中原都轰动了。 窦建德把军中最能打的将士都挑了出来,这些就等于是他军中的精英了,如果这些人死了的话,那么窦建德的河北军就完蛋了。 李渊也一样。 李渊这八百人里面李世民的人居多,李世民的府中一直都是网罗了众多的江湖人物,这些江湖人物无一不是打架的好手。 双方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在一片平原开始了单挑大会! 场面很是壮观,萧守仁这边也接到了邀请。 萧守仁自然是没有亲自去犯险,他让陈庆之为代表去看了下。 陈庆之不是一个人去的,他还带了俩个人,婉儿和她小弟。 婉儿和她小弟之所以能去那都是萧守仁的功劳,婉儿在侯府前面求见萧守仁,见到萧守仁之后说是她小弟想去看单挑大会,萧守仁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便准了。 萧守仁之所以会准了,那是因为他调查之后发现婉儿那小弟不简单。 单挑大会开始了,一声令下,一千六百单挑大侠都斗在了一起。 头上帮着红丝带的是李家军,头上帮着黄丝带的是窦家军。 开始的时候是窦家军明显占了上风,可是接下来就不一样了。 李家军的人突然间摆出了阵法! 一群江湖草莽竟然摆出了阵法! 这下子就不同了,窦家军根本不是对手! 这便不是单挑了已经是群殴了! 很快窦家军就败阵了。 窦家军败了之后窦建德自刎于阵前。 河北一地归李渊所有! 当天夜里,李世民的帐篷里面来了俩位不速之客。 “是谁!”李世民现在很小心,有一点点小动静他都能听得到。 “哥,是我。”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出现在帐篷里。 李世民听到这声音之后身体一震,然后便是擦自己的眼睛,他有些不敢相信,他甚至以为是自己见鬼了! “智云?你是智云?”李世民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到了门口拉着那少年的手。 少年的另一只手在另一个人的手里,那人是个年轻的姑娘,那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婉儿,而那被称之为智云的少年便是婉儿从水里捞上来的弟弟。 这弟弟更是李世民的弟弟,李智云! 李智云没死! 李世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发现这确确实实是自己弟弟李智云,而且他身体也很好,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李世民是欣喜若狂啊,鞋子都没穿就要去告诉他老爹李渊。 “哥,别去!”李智云拉住了李世民。 李世民皱着眉头不解地停下了脚步。 “嗯?为什么?” “这里有人要杀我。”李智云叹了口气小大人模样说道。 李世民听到李智云的话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里有人要杀李智云?在李家的帐篷里面杀李家的四公子?这简直就是荒谬! 第四百四十五章 兄弟相残天下定 李世民听完自己小弟李智云讲的故事之后已经是彻彻底底地惊呆住了。 李智云死而复生这本来是件大喜事了可是现在李世民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很为难。 “你说当日是元吉射伤了你才让你从船上掉到水里的?”李世民还是不敢相信李智云所讲,他又重新问了一遍。 李智云小大人一样地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李世民心烦地在帐篷里面走来走去。 “二哥,当时大哥也在场。”李智云的声音里面没有一丝的颤抖,有的只是坚定和恨意。 李世民的步子也听了下来,他楞住了。 “你说什么?大哥当时也在?”李世民对大哥李建成一向都是敬爱有加的,没想到这件事情大哥李建成也有份!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李世民用手撕扯自己头发,他想不通,都是亲兄弟,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李智云听到李世民喊着为什么的时候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一下子就哭出声来了。 “二哥!四哥也是他们害死的!”李智云一个没忍住哭出声来了。 李世民今晚听到了太多的震撼消息,但是没有哪个消息比这更震撼的了! “你说什么!元霸是他们害死的!”李世民这下子是彻底怒了,几兄弟之间他和老三李元霸的关系是最好的,可是李元霸英年早逝!没想到李元霸竟然是被自己兄弟给害了! 李智云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天回转的时候他们都喝醉了,他们在那说话都被我听到了,他们说三哥撞破了他们的好事死了活该,一个傻兄弟而已。” 本来李世民还不怎么相信李智云的话,但是现在他信了。 李元吉是经常用傻兄弟这三个字来称呼李元霸的,因为李元霸的智力是有点问题,有点像弱智儿童一样,李元霸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经常被李元吉欺负。 李世民现在又想起来一件事情,一件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李元霸小孩子心性未泯,所以喜欢在家里到底玩,上树下池无所不干,李渊觉得愧对这个傻小子所以就没怎么管他,可是有一天李元霸却是对李世民说大哥李建成和三哥李元吉欺负她。 当时李世民很奇怪就问他怎么欺负他了。 李元霸说他们跟一个姨娘在床上玩游戏不让他参加! 当时李世民觉得李元霸是在胡说八道,同时让李元霸不要乱说话,但是现在想想,李元霸撞破他们与李渊小妾偷情的事情肯定是让那俩人知道了!所以李元霸这才惹来杀生之祸! 而李智云正是听到了这些东西所以也惹来了杀生之祸!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李世民怒不可泄一掌拍在身前的桌案上面,哗啦一声那桌案便是碎成了一堆木料。 “走,找父亲去!让父亲做主!”李世民拉着李智云的手就往外面走。 婉儿一直跟着他们身后。 李世民兄弟二人刚走,从帐篷外面的角落里便走出来一个人影,那人影看到李世民他们都往唐公的帐篷去了,他也赶紧往李建成的帐篷而去。 现在比的就是速度! 李建成听到安排在李世民身边的人的汇报之后当真是又惊又怒,连忙让人把李元吉也找了过来。 李元吉听完消息之后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煞是吓人。 “大哥,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怎么办?”李元吉问李建成。 李建成叹了口气,他现在脑子很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父亲李渊的怒气和杀气! “唉,逃吧,等父亲气消了我们再回来。”李建成选了一条很没有出息的路子。 李元吉摇了摇头冷哼了一声说道:“大哥,逃能逃到哪里去,李世民和那小畜生掌权了之后还会放过我们吗?天涯海角也躲不过的,再说了,现在窦建德也败了,只要再打败萧守仁那么皇帝都是我们家的了,难道大哥要把皇帝的位置让给李世民来坐?” 李建成一听到皇帝两个字的时候身子一震,心有不甘! “那该如何?”李建成看向李元吉,眼中满是红血丝。 李元吉冷着脸用手做了一个手势说道:“先下手为强,既然我们能杀死一个,那我们就能杀死好几个,能杀他一回,就能再杀一回,父亲就我们几个儿子,即便是知道了,难道还会把我们俩个仅剩下的儿子也杀了?” 李建成听到李元吉的计划之后脸上已经是没有一丝的血色。 “全杀了?” “杀了,无毒不丈夫。”李元吉的眼中全是疯狂。 李建成的心已经是动摇了。 “好!无毒不丈夫!咱们喊齐人马现在就杀过去。”李建成终于下了决心。 李元吉摇了摇头。 “李世民手下都是能手,今天你也看到了,这样硬碰硬我们不会有好处,即便是把他们二人杀了,他那帮手下我们也收拾不了,我们地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李元吉皱眉说道。 李建成赞同地点了点头,他今天也是看到了,他没想到李世民的手下竟然都是这么彪悍的人物,他都有些羡慕李世民了。 “那该怎么办?” “现在父亲肯定已经知道了,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很快就会有人来抓我们,我们先下手为强,先把父亲控制住,如果李世民也在父亲那里,那就把李世民他们也拿下,如果李世民不在那就用父亲的名义召他过去,到时候刀斧手都埋伏好,不怕他不死。”李元吉打仗的话确实不是那块料,但是做这种事情的话他的的确确是比谁都做得好。 李建成听到李元吉的计划之后点了点头,同意了! 夜色如墨,李渊派出来的二十个亲卫刚到李建成的帐篷外就被李建成的人拿下了,然后换上衣服,李建成和李元吉进去李渊的帐篷了。 由于这件事情确实是李家的丑事,所以李渊也不想有太多的人知道,他就单独一个人在里面。 当李建成和李元吉见到李渊的时候李渊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那都是被气的。 “你们两个畜生!跪下!”李建成和李元吉才刚进来李渊就开始发火了。 李建成和李元吉老老实实地跪下了。 “你们俩个做的好事!”李渊大喊道。 “你们俩个真的是无法无天了,那等龌龊之事都做的出来,竟然还敢残害手足!元霸你们不放过,现在智云你们还不放过,你们还是人吗!” “逆子!你们的丑事我懒得管了,自己了结吧!”李渊气极了从腰间拔出一把剑来,抽出来就扔在李建成和李元吉的身前。 这是要李建成和李元吉自刎谢罪! 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双眼里面都是痛苦,他们没想到李渊竟然会这么狠! “父亲,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吗?”李建成声音颤抖。 李元吉没有吭声,他只是满脸怨气地看着李渊。 李渊懒得看这跪着的二人。 “既然父亲无情,那就怪不得孩儿狠心了。”李建成说完之后就站了起来。 李元吉也是站了起来。 李渊听到李建成的话之后一下子转过身来,看到两个儿子都是满脸怒气地站了起来,他一下子就气的发抖了。 “逆子!逆子!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李渊伸手指着俩人大喊道。 李建成没有说话,可是李元吉却是说话了。 “李世民!都是李世民,从小他就被你们夸奖,杨广那狗皇帝也是很看中他,常常叫他进宫,哼,你知道外面怎么说的吗,他们都说李世民根本不姓李,他姓杨!他是杨广的私生子!如今你竟然为了那么个私生子的话要杀我们俩个亲生儿子,你说我们要干嘛。”李元吉面色狰狞地说道。 李渊这下子是真气到了,李元吉这话是直指李渊他老婆窦氏啊,李元吉这是怀疑他老妈和杨广有一腿啊! 李渊被这眼中无父无母的逆子一下子气晕了过去。 两兄弟一看李渊已经是气急攻心晕过去了,都是懒得理会,齐身出门了。 外面的二十多个亲卫都已经是换成了他们自己人,李建成和李元吉吩咐这二十人把李渊看好了,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出了李渊的帐篷之后李建成和李元吉便开始调兵了。 把埋伏工作都做好了之后李建成和李元吉这才让人给李世民传信,说是李渊让他过来相见。 李世民不疑有他,带着小弟李智云和婉儿就往李建成他们兄弟俩的埋伏里面来了。 才刚进入埋伏圈,李世民便发现事情不对劲! 这儿太安静了! 安静的有些不正常! 就在李世民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李建成和李元吉出现了。 李世民这下子终于反应过来,他看到李建成和李元吉出现在这,他便已经知道李渊的境况肯定好不到哪去! “你们俩个畜生!你们把父亲怎么了?”李世民大喊道。 李建成和李元吉相视一笑。 “父亲现在好的很,大唐天子有令,李世民和萧守仁勾结,意图谋反作乱,众将士快快将李世民这个逆贼拿下!”李建成大声喊道。 李渊破了长安城之后便称帝了,国号便是唐,年号便是武德元年。 李世民大吃一惊,既然李建成敢在这用兵,看来李渊已经是被控制了无疑! 弓箭手慢慢逼近,他们是要生擒李世民! 李智云的一张小脸已经是惨白惨白了,婉儿也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马蹄声响起! 只见一队骑兵冲了过啦,势不可挡! 很快就把李世民他们给围住了,保护了起来! 定睛一看,却是柴绍和李采玉还有长孙无垢! 李建成和李元吉的脸色有些难看。 “李世民勾结萧守仁,他身边的那女子便是萧守仁的人,人证物证俱在,你们三个这是要跟着李世民造反不成?”李建成大声喊道。 李采玉纵马出来。 “大哥,有话好好说,兄弟之间干嘛要搞的你死我活,这是何必呢?”李采玉的眉头紧锁,自从破了长安城之后李采玉就听说李建成和李世民二人之间的关系很差,但是他没有想到会差到这个地步!一把龙椅难道真的比什么都重要吗? 李采玉当然想不通,他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 “哼!我数三声,你们要是还不退的话,那就休怪大哥无情了。”李建成看到这么快就有人过来帮李世民他的心也是有些悬了,他怕夜长梦多,既然兄弟都杀了,那么妹妹和妹夫杀不杀就无所谓了! “射!”李建成一声令下,弓箭手的手松了,箭飞出去了! 惨叫声此起彼伏。 李采玉带过来的骑兵不一会儿就已经是死伤了七七八八了!“停手!住手!”李世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停!”李建成知道李世民要投降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他当然知道李世民是怎样的性格了。 弓箭手停下来之后李世民从里面站了出来。 “我束手就擒,柴绍和采玉他们都是不知情,放过他们。”李世民说道。 李建成点了点头。 李世民站了出来,即刻便有士兵拿着绳索上来把李世民李智云还有婉儿给绑了。 “来人啊,把李采玉他们都绑了!”李元吉笑着大喊道。 李世民听到这话之后一下子就疯了,挣扎着大喊道:“你们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李元吉听到这话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只是问大哥,大哥同意了而已,你还没有问我这个齐王呢!难道我这个齐王就这么不入你秦王李世民的眼?” “李元吉!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我的死就不劳你费心了,来人啊,把长孙无垢带到我府上去,我今晚要连夜审问,哈哈哈。”李元吉大笑了起来。 李采玉等人已经是束手就擒了这时候听到李元吉的话都是目眦欲裂。 “畜生!畜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悲愤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 李建成和李元吉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都是差点就从马上摔了下来,那个声音是李渊的! 李渊一出来,所有人都不敢乱动了。 “你们俩个畜生,众将士听令,把李建成和李元吉这俩个畜生拿下!” 李渊的话刚一说完就立马有许多的人将士把李建成和李元吉围住了! 李建成和李元吉傻眼了。 剩下的那些将士都是不知道这究尽是怎么一回事,都是不敢乱动。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李世民他们都被放开了! 李世民从一个士兵的手里抽出一柄剑来! 一剑在手李世民就往李建成和李元吉那便冲了过去! 刚才李元吉说要把长孙无垢带回府上连夜审问的时候李世民的心都快碎了,他不敢想想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会怎样,他肯定是痛不欲生,他现在已经是没有理智了! 将士们看到李世民状若疯狂的冲了过来都是不敢阻拦! 这时候李建成和李元吉已经是从马上下来了,已经是被绑起来了。 看到李世民来势汹汹之后李建成和李元吉都是慌了。 李元吉一脚踹在李建成的膝盖上面,然后自己赶紧跑开! 李建成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李元吉竟然还算计了自己一把! 还没有等李建成开口骂李元吉没义气,李世民的剑已经从李建成的前胸穿过从后背出来了! 李元吉看到这个场面之后怕极了,他赶紧跑。 可是毕竟只有两条腿! 李世民已经飞身上马了! 站在远处的李渊看到李建成死了之后一下子放佛老了好几十岁,苍老了好多好多,嘶哑的声音努力想要喊李世民住手,可是就是喊不出来! 李元吉听到背后密集的马蹄声,他知道,李世民已经追上来了。 然后李元吉便是觉得脑袋一凉,就再也没有知觉了。 杀了李建成和李元吉之后李世民一下子脱力从马背上面掉了下来。 马儿直接就从李世民的身上跑了过去,马脚一下子踩在李世民的大腿上面,李世民惨叫一声,大腿废了。 李渊的身子晃了几下,终于还是没有倒下,一夜之间死了俩个儿子废了一个儿子,这让他这个老人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在身边扶着李渊的陈庆之叹了口气,他只不过是受命来保护婉儿的,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一夜过后,唐军一下子萎靡了,三军统帅已经是俩个没了,一个残疾了,李智云现在又还小,李渊没办法,把军队都交给了李采玉和柴绍,让女儿和女婿帮村打理,李智云也成了李渊心目中的继位最佳人选。 陈庆之已经是回到了洛阳城向萧守仁禀报了这一切。 萧守仁叹了口气,兄弟相残这种事情太残忍了。 紧接着萧守仁把越王杨侗扶上了帝位! 一个月之后皇帝杨侗退位让贤于护鼎侯萧守仁。 萧守仁登基国号为仁,年号宏武元年。 同年三月,李渊去世,李智云继位,李世民退出朝野不问政事,同年四月,李智云率领长安众臣归顺萧守仁。 至此,萧守仁已经是把河南河北尽收囊中。 同年七月,萧守仁封唐菲菲为一国之母,因为唐菲菲已经怀孕了,宏武二年五月,唐菲菲产下龙子,萧守仁立马封为太子。 宏武八年,萧守仁已经是平定突厥,扫平辽东,萧守仁大力组建海军,他想去一趟扶桑,问问钓#鱼岛到底是谁的。 结尾很仓促,没办法,各位见谅吧,唉,累死我了,考研去了,哎呀呀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