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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星系统》
作者：射手座李不二

内容简介：
　　06年落榜生得到系统，模仿重现各界文体巨星的技能，考入北影当学霸。
　　演员，歌手，名作家，运动员……只要是在未来视频上记录过的巨星，都可以通过程序让身体重现他们的表演与技能。
　　从此，大导演们为我争得头破血流，女明星们为我争锋吃醋，各大公司为我的签字费倾家荡产～


第1章 市井表演者
　　万条垂下绿丝绦，二月春风似剪刀。
　　春节刚过完，燕京电影学院旁的小通巷就迎来了每年最热闹的时节。
　　不长的小巷被上千男女给挤得满满当当的，丝毫不逊于节假日的热门景点。
　　虽然春运过后，各地的务工者与莘莘学子们都还没有回流到燕京市，但一年一度的艺考，却提前引爆了人气。
　　这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在三个月前，也就是2005年的贺岁档上，国内两大导演陈凯哥与张一谋分别推出的《无极》与《千里走单骑》引爆影市，让国内电影年度总票房突破至了令人咂舌的48亿。
　　电影业这番史无前例的繁荣景象，使得今年更多怀抱明星梦想的人，加入到了艺考大军中来。
　　两天后，便是燕影艺考一试的日子，来自各地的帅哥美女艺考生提前来燕影踩点，也让这条夜市小吃街显得格外的赏心悦目。
　　整个宽5米的巷街上，除开小吃摊之外，算命；租演出服；化妆的小摊也都热火朝天，全都是为了这阵艺考大潮服务。
　　对于这里小商贩来说，这几天无疑是一年之中最紧俏的商机。
　　在街边默默架设着广告灯箱的顾小凡，抬头打量这些吃饭时都在抓紧时间练声备考的艺考生们，不由失望地摇了摇头。
　　不行啊……
　　看穿着打扮，今年的这届考生经济状况似乎还不如去年那批……真不知道这次捞的钱，够不够他去还欠下的房租……
　　唉，这老天还真是不公平啊~这些白痴艺考生长得各个英俊美貌就算了，还有冤枉钱来燕京市考试，而相貌平平的自己却还要为房租发愁……
　　顾小凡郁闷地摇了摇头，没办法，虽然都是靠“表演（忽悠）”吃饭的，但自己与这些考生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顾小凡感叹一番后，才把那块灯箱招牌挂了起来。
　　打开开关，灯箱上醒目的红色大字“艺考免费咨询”立刻亮了起来。
　　路过的艺考生与家长们不由都停下了脚步，连隔壁算命摊正伸手给瞎子老道问考运的几名考生，也转头望向这边，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见人们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顾小凡正准备说话，却低头看到自己旧西服袖子上的破口，连忙把袖子卷起来了，然后才深吸一口气，进入“表演（忽悠）”状态，郎声吆喝道：
　　“诶~~各位叔叔阿姨，兄弟姐妹~~看过来~看过来~~免费燕影艺考咨询了~免费燕影艺考咨询了~~”
　　这几声吆喝，立刻就把周遭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了。
　　这些来自各地艺考生，现在最担心什么？还不就是对燕影的艺考心里没底吗~？
　　这时候竟然有免费的“艺考咨询”？不管是真是假，众人也不愿错过。
　　不到几分钟的功夫，顾小凡的摊位就被艺考生与家长们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
　　人群中心的顾小凡，对周围好奇围观的人鞠手，笑着介绍自己道：
　　“各位叔叔阿姨，兄弟姐妹~~我小顾今个儿在这里做艺考咨询，不骗人，不欺人~就是为了给大家上上艺考的准备课，分享一点我个人的艺考经验~大伙从各地过来，自小让孩子学习各种才艺，不就是希望您孩子能进入中戏燕影这样艺术殿堂，为我们社会主义文化事业添砖加瓦吗？怎么能倒在最后这一关上呢？今儿我小顾就给大家提供情报，给大家做一个艺考参谋~~”
　　几十名艺考生与家长，都半信半疑地望着这个穿着脏兮兮的旧西服，疏着大背头的少年，并没有人上来做咨询，只围过来看个热闹。
　　有位家长忍不住笑侃道：
　　“小伙子，看你年纪轻轻也是来考燕影的吧？你能咨询什么呢？第一轮艺考不是自选题目的吗？”
　　“诶~您这话就问到点子上了~”顾小凡“啪”的一拍手，指着那人道：
　　“一试确实是自选题目，所以您各位都精心准备了自己才艺，但是我发现个问题~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大伙根本不知道艺考的重点是什么？您知道重点是什么不？”
　　那人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不就是个人才艺精彩不精彩吧？”这也是在场大部分人的想法。
　　“当然不是~！”顾小凡突然提高音量道：“首轮艺考重点根本不在于你们表演什么，而在于考官热衷什么~比如人家考官热爱贝多芬，你偏要唱《吉祥三宝》，那您无论你唱的多么好，您肯定是选不上的~”
　　在场不少艺考生与家长听着心里猛然一跳。
　　坏了~~！？我可准备的就是今年的热门歌《吉祥三宝》啊！？怎么这歌考官不喜欢啊！？
　　顾小凡故意停顿了一下，直到看到周围的人从嬉笑的神色，终于变得有些紧张起来，这才收起笑容，望着众人正色问道：
　　“说实话，我这水平，也就能给第一次艺考同学出出主意，我问三个问题，如果在场有谁能答得上来的，就不用来笑话我小顾了，您出巷子右转，直接去燕影报道~”
　　说着顾小凡扫视一遍围观众人，伸出三根指头朗声问道：
　　“你们知道自己的考官是哪几位吗？他又喜欢什么才艺项目？往年又有哪些才艺最容易通过燕影一试？”
　　有人知道吗……？现场的人都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回答的上来。
　　顾小凡脸上波澜不惊，早就料到他们是这个反应，来踩点的都是第一次来艺考的外地新生，那些在附近报过考前培训班的老手，根本不会来小通巷凑这个热闹。
　　这时，就听有人群中一个女学生不服气地嚷道：
　　“那我们不知道，你就知道吗？难道你是燕影校长的儿子啊？”
　　现场立刻一片哄堂大笑，是啊，就算我们不知道，也轮不到你这个小子来指点迷津吧，装什么专家啊~
　　“对头~我就是知道。”顾小凡面对众人的嘲笑，不怒不恼，反而用手指指着自己鼻子，笑眯眯道：
　　“在燕京市文艺三大圈，音乐圈人面最广的是高晓松，演艺圈人脉最强的是冯晓刚，而在艺考圈认识人最多就是我小顾，顾小凡了~”
　　说道这里，顾小凡转身扯下身后墙壁上的布帘，一幅幅海报照片立刻呈现在众人眼前，众人看着都是一愣，随即就响起一阵阵轻呼。
　　原来，海报上面都是顾小凡从小到大各个时期与田壮壮，王志闻，李保田这些个燕影中戏著名教授的合影……


第2章 艺考型专家
　　众人惊疑不定间，顾小凡朝着燕影的方向一鞠手，郎声道：
　　“我小顾虽不是什么大家大院的孩子，不过亏得祖辈萌阴，家父在燕京电影制片厂从业13年，又在中央戏剧学院干了11年，可以说我本人就是在中戏八大金刚，燕影四大导师熏陶下长大的孩子~~不吹牛的讲，这些老师教授都在澡堂里被我小顾帮忙搓过背，所以你们的考官爱穿什么牌子的内裤我都一清二楚~~”
　　看周围的人一片哄笑，虽然情绪被调动起来了，却还都是半信半疑的样子，顾小凡也不气馁。
　　毕竟这年头PS个照片忽悠人的事情太多了，也不是那么容易令人信服，继续着他的“表演”。
　　他看似随便指着下面一名学生家长问道：
　　“您孩子参加了前几天的中戏一试没有，在中戏的考号是多少？”
　　“考……考了~学号……学号是……你等等~”那个学生家长愣了一下，然后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准考证念道：
　　“5005657~”
　　“5657号……”顾小凡微做思索状后，用高深莫测的语气道：
　　“恩……算起来您孩子应该是一试第三天下午考的……那您孩子的主考老师是王志闻吧~？王志闻最热爱话剧，特别钟爱《雷雨》的桥段，但是最厌恶街舞，一看到跳街舞的考生就头疼~”
　　顾小凡刚才观察了半天，这名家长带着儿子一直在旁边练舞来着，而中戏艺考考官的顺序，他几天前就调查清楚了，按照考号推算基本不会错。
　　果然，那名家长与身边的考生一听这话，表情刷一下就僵住了，脸上恨不得就写了“完了”两个字。
　　咦，这小子还真说对了~！不少人都一脸惊愕……
　　不过还是有人依然一脸狐疑，继续与周围的人讨论着什么，显然还是不怎么相信。
　　是啊，刚才那人可能是个托儿嘛~！你以为我们这么好骗啊？
　　这时，又一位来自四川的考生用方言质问顾小凡道：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你自己不去考中戏燕影？”
　　“哟~瞧您说的，您这还看不出来吗？”
　　看着说话的考生一脸挑衅的样子，顾小凡却是笑眯眯指着自己的脸：
　　“您瞧我这脸，说丑谈不上，可就是眼睛比黄小明小一点，鼻子比金城伍塌一点，脸型比陆易宽一点，比您们这些帅哥美女差了一截，可偏偏又比姜闻，葛尤帅出一大块，就这高不成，低不就的德性，没一点特色~主角没我的份，配角我不出彩，我怎么当演员呢~您说是不是~？”
　　哈哈哈~大伙都被顾小凡自嘲的话逗乐了，哄堂大笑起来。
　　不过那名四川学生却还不肯放过他，哼了一声继续追问道：
　　“我考号是5007653，你说说看我中戏主考老师是谁？”
　　“这我可说不出来。”顾小凡微微皱眉，面露疑惑道：
　　“中戏这次报名的才6326人，没有到7000人，兄弟你考号怎么到7字开头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一句话，就让那名四川学生立马脸涨得通红。
　　众人忍不住一阵讨论声四起，看来这小子还真有点门道啊……
　　顾小凡却不穷追猛打，反而眯着眼睛打量了那名四川学生一会，正色道：
　　“这位兄弟，你手里拿着一本是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的高尔基诗集，你考中戏初试的才艺不会是朗诵吧？”
　　“关你什么事……！？”那名四川学生脸色一变。
　　顾小凡望着他，很是惋惜地摇了摇头：
　　“据我所知，中戏因为70年代那一轮整风运动，八大金刚里，只有导演系硕士导师孙玉华受过正统苏联教育，如果你没有遇到她主考，那你就……唉……难了~难了啊~”
　　那名四川学生顿时脸色一僵，立马就慌了，忍不住失声追问道：
　　“真的吗？那燕影这边有主考老师有喜欢高尔基的诗吗？我还会朗诵泰戈尔与爱默生的~？你看我这次朗诵哪个的好？”
　　这话一问，人群中也有人忍不住着急地喊了出来：
　　“我也是准备的朗诵，请问我的主考老师是谁啊？他喜欢不喜欢朗诵啊！？”
　　“我后天下午2点半考试，有没有考官喜欢民歌啊~？”
　　“小兄弟，你能不能说说，傣族舞过初试几率高不高~？”
　　四周的学生与家长们都开始着急起来，迫切地想听到关于这次燕影艺考的信息，顾小凡就知道这帮凯子上钩了，正色指着身后的那家饭馆道：
　　“各位~这里人太多太杂，说话不方便，您们有什么关于这次艺考的疑惑，都可以来里面找我，我小顾给你们私人咨询，不过劳烦各位排队，一个个来的~绝对免费~~”
　　说完，顾小凡不再多说，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下快步走入饭馆，对柜台后的胖老板鞠手笑道：
　　“吴老板，麻烦您了。”
　　“有一套~”吴老板笑着伸出了一个大拇指，领着他走入后面的房间，然后一挥手，饭馆出来了两名伙计，维持秩序地嚷着：
　　“大伙排队啊，排好队~别插队~~”
　　考生与家长们一个个都急不可耐的排起来队来，队伍一下子排出好几十人，引得夜市上其他的路人也纷纷过来询问。
　　那些学生家长们把刚才顾小凡的表演，绘声绘色渲染一番，大家这才知道这里出了提供艺考信息的神人，那些还在吃饭，算命的人，听到风声后都涌了过来。
　　短短一刻钟，就看着饭馆门口排出的队伍越来越长，竟然有几百人之多了。
　　饭馆里一名端着盘的服务员看着这情景，不由对吴老板忧心忡忡道：
　　“老板，我看咱不能让顾小凡这小子在这里忽悠了，再这么搞下去要出大事的，要是让人知道他不过就是在中戏看门保安的小崽子，这些顾客还不拆了我们招牌啊？”
　　“你懂个屁？”吴老板一抖胖脸，冷哼道：
　　“这些都是一年来一次的主儿，考完了就回老家了，谁还记得这事啊？没这个顾小凡，我们能有这么好的生意吗？”
　　骂完了自己的伙计，吴老板心中其实还是有点不放心，轻手轻脚地走到里屋，从窗户缝里看了看屋里的顾小凡是怎么装神弄鬼的。
　　吴老板当然清楚顾小凡是怎么忽悠的，说是“免费咨询”，其实是靠卖所谓“燕影四大导师的资料与艺考题库”来赚钱。
　　在窗边看了很久后，吴老板欣慰地发现，只要顾小凡听到来人是燕京与天津口音，一律都是随便说两句就打发走，绝口不提卖资料的事情。
　　只有听到是外地口音的人，才口若悬河一番，连哄带骗把资料卖出去，不由暗自点了点头这才放心。
　　这小子做生意确实有一套，虽骗却不贪。
　　这么一晚上下来，一派“热心肠”的顾小凡，为一个个考生与家长指点迷津，卖出了一本本的“艺考资料”，脸上虽然一派专家做派，心里却不断在冷笑着。
　　这些人还真是白痴啊……一帮人连自己在“表演”都看不出来蠢蛋，竟然还指望靠“表演”吃饭？
　　都不看自己是块什么料……这么多人，真正外貌气质拔尖的又有几个？
　　演员可不是苦力，最重要的是有“艺术天赋”，人家黄小明拄着双拐去考试做广播体操，都能高分过关，这就是“一张脸就值300分”的天赋。
　　说起来很残酷，但这就是事实。
　　他自己在外面混的这两年，虽然也练就了一份察言观色，哄骗忽悠的“表演能力”，但是他两年来参加的中戏燕影艺考，总共四次考试，还不是连初试都没有过……


第3章 我找警察哟
　　顾小凡忙了一晚上，看了看时间已经快12点了，只剩最后一本资料，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示意外面的伙计放下一位进来。
　　这时候就见外面就进来一名漂亮的长发女孩，戴着毛线帽，双手哈着气，警惕地打量着房间里的环境。
　　“请坐美女~”顾小凡笑眯眯地给她拉开了椅子，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
　　非常漂亮，长得有点像是《粉红女郎》里的陈好，高挑的身材，挺俏的胸部，一张清秀水灵的瓜子脸。
　　特别是那一双杏目，秋波流转，看在人眼里总觉得含情脉脉，不由让见惯帅哥美女的顾小凡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恩……这姑娘应该是今天遇到考生里，最有前途。
　　不过这姑娘穿得一身运动装，衣服是李宁的，裤子是美特斯邦威，包是山寨的……
　　可惜啊，只是中产阶级家庭出身……顾小凡失望地摇摇头。
　　对于来咨询艺考的人，他卖资料可并不是统一定价的。
　　对那些一看家庭环境就很优厚的，他开出价格通常都是200到500之间。
　　而这些人基本都会欣然接受。
　　可如果是那些看起来家里穷得叮当响，还发明星梦的傻子，他只会开20至50之间。
　　这一方面是他不想宰得太狠，一方面也是开高了对方也上不了钩。
　　眼前这女孩嘛，最多也就能开到一，两百吧……
　　就在顾小凡计划好，刚问她考号的时候，就看女孩突然抬手“咚”一拍桌子，瞪大那双含情杏目，凶巴巴地对他道：
　　“我告……告诉你~！我爸是警察~~！我知道你这是非法营……营业~！”
　　吓……什么情况？
　　顾小凡猛然被吓了一跳，但看那女孩结结巴巴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外强中干，于是笑眯眯地指了指身后的海报：
　　“我说警察姐姐~~你看看我这招牌~我这可是免费咨询，还没营业呢，怎么就非法营业了？”
　　“别……别想忽悠我，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我看到不少人出门都拿着那些资料，你还敢说不是你卖的？信不信我要我爸削你~~”
　　那女孩说话有点点东北口音，鼻音很重，叉腰指着顾小凡很有气势的样子，可偏偏手指头指着顾小凡的下巴，样子极是娇俏可人，倒是像打情骂悄一般。
　　这个距离，顾小凡甚至能嗅到她那白皙手腕上传来的阵阵幽香，加上那杏目含情脉脉着望过来，更是让顾小凡心神荡漾，这小姑娘还真是颇为迷人啊，不由咧嘴笑道：
　　“你是东北那旮瘩的吧~？你爸能管到我们这首都？”
　　顾小凡这种嘻嘻哈哈的无赖样子，让那名东北美女措手不及，可眼色虽慌乱，嘴上却继续逞强：
　　“少废话！警察职能你懂个什么！？本来抓你是必须的~但我……我也不打算把你逼的没活路了~你上交一份资料给我，我就不举报你！”
　　威胁完之后，看顾小凡一脸微笑望着她，却根本不为所动的样子，那东北美女心里越发焦急，只得继续让步了，哼声道：
　　“算了，姑奶奶我看你年纪轻轻也怪可怜的~就给你点成本费吧~”说着大咧咧地掏出了手提包，豪放拉开钱夹。
　　唷~这东北姑娘真是有意思~还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啊。
　　顾小凡心里暗笑，眼神却注意到她豪爽地把钱包里的东西倒了一桌子，几张火车票，几张收据，一百的钞票……
　　这钞票……不对啊……顾小凡伸手拿起了桌面上那张红色的钞票。
　　“你要干什么~！松手，信不信我削你~！”
　　看顾小凡要“抢钱”！！那女孩立马急了，一把上去就捏住了钞票的另一头，杏目满是紧张地瞪着他。
　　顾小凡感受那她那双修长而白皙的手指用力往那边扯着，摸了摸那张钞票确定是假钞后，才轻轻地松开手，望着她叹了口气道：
　　“娄艺晓同学，我相信凭你的条件，过上戏的艺考是有希望的，何必还来中戏燕影凑热闹呢？还为了房租把手机都给当了，你也是够拼的啊~”
　　“啥！？”那女孩一愣，秋波盈盈的双眸里闪着惊讶的神色，张大嘴望着顾小凡道：
　　“你怎么知道我去考了上戏了？还把手机当了？还知道我叫娄艺晓？”
　　“同学~~我又没瞎，火车票上有你的名字，听你口音是东北的，这车票又是从上海过来的，这时间你当然去是上戏考试了。”
　　顾小凡理所当然地拿起桌上了收据，笑道：
　　“资料费这点小钱，既买不了房，也买不车，旅游也去不了莫斯科，按说你犯不着跟我耍横，应该也是被逼急了吧。这张是隔壁二手市场收电器的收据，这一百块应该就是你当手机后，交完房租剩下的饭钱吧？”
　　隔壁二手市场的奸商，最爱把假钞放在最后一张混给外地人了。
　　“你……你是不是跟踪我啊？”那叫娄艺晓的东北女孩一下子就被揭开底牌，顿时就紧张起来了，警惕地望着顾小凡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想跟你做生意~”顾小凡不慌不忙地坐下，平静看着这倒霉的东北姑娘，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上蠢货还真是多啊……一个个都跟他那个不争气的老爹一样，这么容易上当受骗……
　　注意到这叫娄艺晓的姑娘把那张钞票小心翼翼地抓在手里，很显然不知道那是一张假钞，顾小凡也有些于心不忍，暗自考虑了一番，才望着她笑眯眯地道：
　　“这样吧，美女~这些原价200块的资料我可以5块钱成本价就卖给你，但你必须在我脸上亲一下算是补偿~”
　　“你寻思啥呢！？”娄艺晓听着都傻眼了，没想到顾小凡色迷迷地提条件，竟是要占自己点小便宜！
　　她顿时脸颊透红，羞怒交加，可那双美眸却依然情波脉脉，勾得人心神荡漾。
　　“爱买不买，反正明年你还会来找我的。”顾小凡毫不在意，作势就准备收摊子。
　　“等等……”娄艺晓急了，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下，又望了一眼那些资料，最终无比挣扎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买……什么年代了~不就亲一下吗？亲就亲~！亲脸就好了吧……？”
　　顾小凡把那叠“艺考资料”搬出来，掏出95块钱零钱放在桌上，满脸微笑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在娄艺晓渴望地望着那叠“艺考资料”时，顾小凡一只手偷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对准自己脸的方向，食指轻轻放在快门上。
　　让他顾小凡花一百块买个吻？那怎么可能~
　　不错，他是想帮这傻姑娘，但绝不能没有回报的帮。
　　凭这娄艺晓的条件，通过艺考当上演员应该问题不大，将来她成名了，自己拍下这张“接吻合影”，到时候卖给她的经纪公司，怎么也能值几万块钱吧？
　　今天100块，就算是一笔长线投资吧……
　　娄艺晓把自己那张假钞放到桌上，又看了看那些“艺考资料”，这才满脸痛苦地闭上眼睛，艰难向前地朝着顾小凡的脸亲去……
　　算球~就当被狗啃了一下吧！
　　可正在她颤抖的红唇要印在顾小凡脸颊上时，就听到门被人“咚”一下子推开~
　　娄艺晓顿时吓得犹如触电一般的弹开。
　　妈妈的~！谁啊！？顾小凡惊慌地把手机收到口袋中。
　　娄艺晓转头望去，一名女孩就映入眼帘，她猛然就觉得今天在小通巷里看见的所有美女都黯然失色……


第4章 一辈子跟班
　　很难用言辞来形容这女孩的美貌……
　　精致五官，飘逸乌黑的长发，匀称而玲珑的身材，这些外貌特征虽然出众，却并非万中无一的美貌，真正最迷人的是她那种独特的气质。
　　那女孩周身散发着如清水芙蓉一般雅致脱俗的气息，柳眉长描，美眸如画，可偏偏眼梢却有一丝挑衅的味道，清泉般的眸子里有股子蓬勃的英气，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动人心扉的独特神采。
　　就看这突然闯入的美女由远及近，慢慢走来，娄艺晓看清她的样貌更觉得惊艳不已，但也有几分错愕，因为这女孩看上去非常的不开心。
　　她秀眉紧蹙，似乎蕴含着无限的委屈，清泉般的眸子里有种失望，伤心……说不出的东西，寒霜一样的秀面上，明显洋溢着怒气。
　　“啊~~！你不是《月影风荷》里的女主角刘施诗吗……”
　　娄艺晓惊呼一声，终于认出她来了，刘施诗本人实在是比镜头里好看太多太多了~！
　　刘施诗并没有理会她，上前直接拧起顾小凡的耳朵，冷喝道：
　　“好啊~顾小俗~！我到处找你，你还说在上学，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瞎搞~！”
　　把娄艺晓看得是大吃一惊，没想到《月影风荷》温柔羞怯的叶风荷，竟然是这样一个强势的女人。
　　“哎呦呦~！诗姐~！轻点轻点~~！”被拧着耳朵的顾小凡哎呦呦地指着桌上的钱，嚷道：
　　“我跟你走~！桌上还有钱没拿呢~！”
　　刘施诗走过去拿起那张100块看了一眼，不由又冷声怒骂道：
　　“好你个顾小俗~~你还真是出息了啊~！？竟然用假钞骗人家年少无知的小姑娘~！？”
　　说完，刘施诗就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张100块塞到娄艺晓手里，边拽顾小凡出门，边回头对着那娄艺晓冷哼道：
　　“姑娘~你做人长点心好吗，别这么轻易相信别人~~”
　　那娄艺晓呆立当场，连忙上前拿起那张假钞看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
　　假钞？
　　想起之前顾小凡的反应，娄艺晓脑子就乱了，这啥情况啊~？
　　难道……这个小骗子是在帮自己吗……？
　　刘施诗把顾小凡拎出小通巷子之后，已经是深夜凌晨了。
　　寒风凛冽中，两人在街边的烧烤摊子坐下点了一些宵夜。
　　在座位上的顾小凡感受到隔壁桌的色狼们向刘施诗频频投来的窥探目光，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对那些食客瞪了几眼，回头对刘施诗抱怨道：
　　“诗姐~吃饭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地方吗？吃什么狗屁大排档，这里这么多人，生怕别人不认得你是吧？你演的那烂电视剧也没多少人看好吧……”
　　“不服吧？你就继续不服~~顾小俗~~我知道你嫉妒姐姐我~可每次看到你这一脸羡慕嫉妒我的表情，我就觉得我的人生特别有成就感，你继续说~我喜欢听~~”
　　刘施诗雅致的脸上满是笑意，习惯性地给顾小凡夹着菜，并顺手把五百块钱塞到他的口袋里。
　　“诗姐~你怎么又给我夹菜？还给钱了……？我们是街坊！你又不是我妈？让别人看到我多没面子啊？”顾小凡皱眉挡开刘施诗的手，心里却是很温暖。
　　虽然诗姐诗姐的叫，其实刘施诗也不过比他大十几天而已，只是女孩都比同龄的男孩成熟一些，从小刘施诗就像是照顾弟弟一样照顾他，这些年他在外面也没有朋友，只有刘施诗时常过来请他吃饭，陪他聊天说话，鼓励他，开导他。
　　对此，顾小凡一直感激在心，也渐渐对她有了感情，不过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条件配不上这位美丽的诗姐，只能把这份爱慕偷偷压在心底，能时不时的与她一起见个面就已经知足了……
　　“顾小俗，你拿着吧，就当是姐姐我借你的，去买件好衣服吧，别穿你爸这件西装了，袖子都破了。”
　　刘施诗抬眼看了他一眼，把钱又塞了过去，这下终于顾小凡惹怒了，一拍桌子佯恼道：
　　“诗姐！我说了多少次了，别喊我小俗，你才俗呢，你全家都俗！？虽然我那不争气的老爹给我取了个瞎包名字，诅咒我相貌与智商一辈子平平凡凡，但是平凡跟俗气不是一个概念好吗！？”
　　“哎呦~你还不俗气~？”刘施诗明眸如画，爽朗大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顾小凡的头：
　　“人家听歌听王菲，看电影看王佳卫，追电视迷《越狱》，你呢？只听刀郎的歌，看冯晓刚的电影，打开电视就找赵本山……”
　　说到这里刘施诗又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这也就算了，自从两年前，顾叔叔投资拍电影失败之后，你学也不上了，就知道天天钱啊钱的~~一下子在火车站装落魄学生骗路人要钱，一下子又是网上装星座命理师骗小姑娘，现在还到燕影门口摆摊骗外地学生~~你现在为了钱什么都做……还不俗啊~？”
　　“这能怪我~~？”顾小凡一脸不服地反驳道：
　　“你怎么不怪我那不争气的老爹！他本来好好的在燕影厂看门的，可下岗了不说，还跟那些小屁孩一样发什么电影梦，非要自己借债拍狗屁艺术电影！结果被人把钱骗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害得我妈也跟他离了，就连我那三流中专的学费都是找人借的，你让我能有什么心思上学？”
　　顾小凡越说越是心情郁闷，很是不服气地道：
　　“说到底是人家先骗咱的，咱再骗别人的，诗姐你可怜别人，谁来可怜我呢~”
　　“小凡……”刘施诗有些不忍地望着他，沉默了几秒，语气放缓道：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小时候心地很不错，人又聪明，院子里的小孩就你最懂事，可为什么你不好好珍惜自己呢~”
　　“屁话……你以为我是你这种大美女啊~有人抢着来珍惜~”顾小凡听刘施诗提到从前，心里更加酸楚，表面上却没心没肺地打着哈哈：
　　“我这人虽然没本事，但不靠天不靠地，靠的是自己，你们演员是靠演技在银幕上骗人，我是靠演技在生活中骗人，你我的工作性质都差不多~论演技~我或许比你还强呢，如果我要是当上演员了，姜闻葛尤就要靠边站了，奥斯卡小金人那我还不是手到擒来啊~”
　　刘施诗被他逗着嘴角微微上扬：“算了吧，就你还演技比我好呢？你那是忽悠人好不好~还奥斯卡影帝……你要是当上奥斯卡影帝，我就倒贴嫁给你~~”
　　说完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握住了顾小凡的手背，柔声道：
　　“小凡，别人不珍惜你，姐姐我珍惜你，做人还是要踏踏实实的，你就不会被人瞧不起~这样吧~你来帮我~我现在工作越来越多，需要一个助理，工资也不低，你可以慢慢做，搞不好你以后还有机会入行，能出人头地，那个台湾演员霍建华也是从助理做起的。”
　　顾小凡被那双白皙柔软的手握住，抬头看到刘施诗美眸中泛起的既同情又担忧的神色，胸口不由一阵温暖。
　　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一直以来都是她照顾着自己，可自从自己搬出来之后，每当看到刘施诗这种表情望着自己，就有一种既温暖，又觉得自己很没用的感觉涌上心头……
　　当刘施诗的助理……？那怎么可能！？
　　他可以给任何人打下手，但是绝对不能靠着刘施诗这丫头过日子，那他娘的不真成小白脸了！
　　再说了……人家霍建华什么长相，他什么长相？还不是一辈子当跟班的命。


第5章 俗人的现实
　　顾小凡光是想想都觉得心里堵得慌，抬手喝了一口酒，想着自己与刘施诗差距越来越大，有些话不说，以后就更没机会了，借着酒劲鼓起勇气望着她，认真道：
　　“诗姐，我知道你对我好……万一你……我是说万一，你三十岁以后找不到一个对你好的人了，就干脆你嫁给我得了，我顾小凡虽没什么本事，但是我保证，以后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对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诶……？”刘施诗听着一愣，然后捂着嘴，乐不可支地咯咯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别逗我了~我这中国未来最好的女演员嫁给你~？嫁给你以后我们两个一起喝西北风啊~？你还是先把你自己养活吧~想娶我？行啊~~姐姐我洗干净了躺床上，就等着你真当上奥斯卡影帝的那一天了~”
　　看着刘施诗明媚的笑容，顾小凡装作无所谓干笑两声，心头却是无比难受，他也清楚……虽然两人感情很不错，但这位发小已渐渐走上星途，早已与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他只能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故作不屑道：
　　“我就说我比你演技好吧，你看你还当真了~~~~哪个傻蛋会吃饱撑了要娶你这个老男人婆啊……”
　　“谁老了？你个混球~~顾小俗！你敢再说一遍试试~！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刘施诗羞愤难当，冲上去就欲追打顾小凡，顾小凡却是一溜烟就跑远了，边跑还回头边嚷道：
　　“老板抓住这个女的~她要吃霸王餐啊~”
　　“顾小俗~你这个小混蛋……”刘施诗咬着嘴唇骂道，看着顾小凡在街角消失的背影，失望地摇了摇头。
　　深夜，顾小凡回到自己10平方米大的小房间。
　　洗了脸之后，他还是感觉有点饿，吃了点早上剩下的硬馒头后，就把今天赚得钱整理好，仔细数了一遍。
　　唉……除开拖欠的房租外就只剩下半个月的生活费了，顾小凡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两年多来他算是赚了不少，但房租，水电，生活费，日常开销就用去了大半，存折里只剩下2万的定期存款，而这几个月已经存不下钱了，只能勉强维系生活……
　　就说在燕影门口这档子事吧，他已经骗了两年了，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他在忽悠了，今年的生意就明显不如去年，也不是长久之计。
　　可他以后又能做什么呢？
　　顾小凡躺上嘎吱嘎吱响的老旧弹簧床上，望着窗外的星空，一脸惆怅。
　　他这人一没文凭二没特长，各方面普普通通，去那些餐厅里端盘子当招待他受不了那个苦，去大公司他没能力……
　　他也去了很多招聘会，能干的不是卖保险，就是当销售……
　　在外面混了这两年多，除了越来越能忽悠人，他各方面都毫无进步……而未来却越来越迷茫，丝毫看不清前面的方向……
　　惆怅间，顾小凡翻出了抽屉里那本旧笔记，翻开他以前上小学写的日记。
　　看着上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我要当国际大导演。”“我要当中国最好的演员。”的儿时愿望，不由在心里苦笑起来。
　　妈妈的……小时候还真是幼稚无知啊，什么牛都敢吹，总以为自己能改变世界似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唉……要怪就怪他偏偏在什么狗屁电影学院的大院里长大，遇到同龄小孩不是燕影厂演员的儿子，就是导演的孙子。
　　那时候，那些孙子们各个都说要当演员，导演的，他虽然不懂这些玩意，也只能跟着凑热闹。
　　那时他顾小凡可没意识到自己的老爹只是燕影厂看大门的保安……也不知道自己长大了只是相貌普通的路人甲，一辈子只配当大美女刘施诗的跟班而已……
　　直到看着身边那些玩伴长大，一个个拍广告的，上中戏的，考燕影，自己却只能在三流的中专混日子……他才认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在他顾小凡上初中之后，他的父母总是在发愁问他以后想做什么，学业一塌糊涂的他也只能回答“不知道”“还没有决定”。
　　他唯一能确定只是，自己不喜欢循规蹈矩，朝九晚五被约束的生活。
　　顾小凡清楚知道，他读书没有什么天赋，就算进来那些大企业也混不出什么前途，只能像他的名字一样平平凡凡过一辈子。
　　做着平凡的工作……娶个平凡的妻子……碌碌无为的了此一生……
　　难道我顾小凡真的注定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满足于此！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顾小凡只是一个渺小普通的人，无论怎么挣扎，怎么努力，终究也无法追上14岁就当上主角的刘施诗了……
　　顾小凡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其实他一直在很认真报考中戏与燕影，那些“骗人”的资料其实都是他辛苦收集来的。
　　可哪怕是他对所有考核老师的资料如数家珍，也尝试努力的练习了些表演，唱歌，舞蹈的才艺……最后他始终还是考不上。
　　无论是电影鉴赏，声音形体控制，还是人物表演上，他都比不过其他人……
　　这让终于他领悟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对于这个表演领域来说，光努力是不够的，需要某种他不具备的天赋，他顾小凡这种彻彻底底的“俗人”，就算再能忽悠也根本进不了那个高雅的艺术世界……
　　他看不懂那些所谓“奥斯卡电影”，看不明白那些世界名著，甚至分不清毕加索与自己画的涂鸦有什么区别……
　　渺小如他，只不过是这个国家里千千万万平凡人中的一员罢了……
　　或许……人生如戏，每个人都有自己注定的位置，他顾小凡这辈子，注定都只是角落里的群众演员罢了……
　　可既然这样，老天为什么又要让他与刘施诗们成为发小呢！？何不干脆不让他活在平凡的环境中~不用产生这些虚无的奢望呢！？
　　想到这里，顾小凡心头一阵烦躁，抬手愤恨地把日记本“啪”的一声扔到墙上，震得旧水泥墙缝中的石灰粉一阵飞扬。
　　可烦躁几分钟之后，顾小凡又叹了口气，下床捡起那本日记，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收好。
　　再不甘心又有什么用，生活还不是得继续？


第6章 智能型系统
　　看着时间已到了凌晨2点，顾小凡提起精神打开了自己那台破联想二手笔记本。
　　他点开百度，开始搜索着那些需要捐款的网页。
　　这是顾小凡每次骗钱之后都要做的事情，把今天骗来的钱十分之一都捐出去。
　　这样的做法是在火车站一名装残疾骗钱的老江湖教给他的，说是这样才不会遭报应……
　　虽然顾小凡一点都不迷信，但是这么做确实能让他的良心过得去一点。
　　面对各种绝症捐助的网页，每次只有在这个时候，他的心情才无比轻松。
　　看着那些比自己过得更加悲惨的人，他还能伸出一点点援手，顾小凡就感觉自己是个真正的爷们，活得不那么憋屈。
　　这次顾小凡如往常一样，用匿名的方式转账捐助了几个少有人关注的白血病，红斑狼疮之类的病人，突然页面上弹出一个窗口。
　　“您的捐赠次数已经达到会员标准，邀请您加入智能人体调研项目。”
　　看着这突如其来弹窗，顾小凡不由皱眉骂道：“妈的，又是盗号的病毒。”
　　随手点叉掉，可没想竟直接链接上了一个网页，然后他只看到屏幕一阵强光一闪，脑子一震就晕了过去……
　　浑浑噩噩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嘟~！”
　　混沌中，顾小凡突然被一声电子音吵醒，似乎是什么仪器启动了一样……
　　他从桌上艰难地抬起脑袋，揉了揉眼睛，忍不住嘀咕道：
　　“妈妈的……怎么搞得，我怎么看电脑看得睡着了……”
　　顾小凡拍了拍有些沉重的脑袋，突然在脑海听到一声呆板的电子音：“思睿影视艺术系统已启动~”
　　什么玩意？顾小凡当场愣住了。
　　“思睿影视艺术系统，功能包括1900年至2016年所有电影，电视节目，MV的视频信息，可帮助操作者学习与领悟所有影视艺术相关项目。”电子音像是听到他的心声一样，回答了他的疑问。
　　“你妈妈的~！！谁在旁边~！是谁！老子这里可没钱！”
　　顾小凡顿时吓得整个人汗毛都竖起来了，对着旁边的衣柜方向大吼道，顺手紧张地抄起屁股下的板凳。
　　“思睿系统只存在你的思维中，并不在现实空间。”电子音在脑海响起。
　　“妈妈的，我是不是疯了……还是没睡醒~哎呦~~好疼~！”顾小凡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还以为自己有什么问题。
　　“操作者目前的身心都处于正常状态，系统不会影响操作者的任何身体机能。如果操作者希望的话，系统可以随时静音，只需要操作者在心里想一想‘静音’这个词。如果想再次呼叫系统，只需要在心里直接呼叫‘思睿’这个单词。”电子音解释道。
　　“静……静音~！！！”
　　顾小凡吓得赶紧在心里念道，果然一下子脑海里就没有任何的电子音了……
　　真的假的！？
　　顾小凡张大着嘴巴等了大概十分钟，脱光衣服在镜子前从脚底板到头顶照了半天，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与异状……才深呼吸了几口，在小心翼翼地心里念道：
　　“思……思睿。”
　　“系统启动。”电子音再度传来。
　　妈妈的……还真不是整人节目……？顾小凡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从小就看过各种漫画小说，对于稀奇古怪的事情免疫力也比较强，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他似乎明白了，这是大概是昨天那个网页链接干的，这让他莫名有些害怕……
　　不对啊……？老子为什么要害怕呢？反正老子的人生已经很糟糕了啊……未来前途叵测，表白当场被拒，还欠了一屁股债……也再差不到那里去了吧？
　　顾小凡很快冷静了下来，试探地在心里问：
　　“我被安装这个系统有什么目的？是外星人？或者未来时空的科技？还是有什么使命，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1.系统信息已被加密，无法解读，2.思睿系统没有任何附加条件，没有任何副作用，操作者可以自由操作系统。”电子音回答道。
　　顾小凡半信半疑地松了一口气，妈妈的，或许真的是好人有好报，这种不可思议的好事降临在自己身上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有些窃喜，兴奋地问道：
　　“等等~你刚才说我可以调动2016年以前的影视资料？那可以调用股票或者球赛资料吗？就是那些股评与球赛的节目~”
　　现在可才是2006年啊~！就是说有未来10年的资料？
　　顾小凡此刻心里就一个念头，搞毛线的影视艺术！！老子要发达了~！！
　　“由于特殊原因，所有影响经济与政治的因素都在系统中做了处理，股票，球赛，乃至政治大事件数据都被系统屏蔽。”电子音回答。
　　“什么！？那有个球用啊~！”顾小凡兴奋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谷底，低声骂道：
　　“老子前后捐了5千银子，就得到这么个没用的破系统！？”
　　“如果操作者不满意，系统可以随时销毁。”电子音毫无感情的回答道。
　　“销毁……！？等等……你别乔气啊，我就是开开玩笑。”顾小凡吓得连忙摆手，无奈道：
　　“那我可以用你做什么？你这玩意总有个用途吧……？”
　　“思睿系统的功能非常丰富，但以操作者现有精神力，只能执行两项功能，一是查阅相关影视资料，二是执行影视模拟程序。”电子音回答道。
　　顾小凡皱眉摸着下巴，心里不太满意。
　　恩……第一条功能他大概明白，意思是他可以查阅未来娱乐作品是吧？不过这没什么大用啊……
　　顾小凡可不是那些异想天开小说家，清楚明白对于艺术作品来说，“看过”与“能重现”是两码事，就算最简单的一首歌，周杰伦唱与他唱的效果也截然不同……
　　而在自己身处的国家里，文化版权似乎也不是什么发财的捷径……很多知名小说家编剧，不都是靠抄别人作品起家的吗……
　　总之，这个功能用途太有限了……
　　顾小凡只能无奈问系统道：“那第二个功能，执行影视模拟程序什么意思？”
　　“操作者可以在身体机能允许内，通过消耗精神力，模拟出任何在系统视频资料上出现过的，人物与动物的行为能力，并表演出来。”电子音解释道。
　　“什么意思……”顾小凡听着愣了一下，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张大嘴巴轻呼道：
　　“也就是说我可以通过程序，作出未来十年里最牛X的演员，歌手，运动员的行为！？”
　　“可以这么说。”电子音回答道。
　　“你不是骗我吧？”顾小凡听系统回答的这么干脆，反而狐疑起来了，这破系统不是玩他吧……
　　于是怀疑地随口试探道：
　　“那你现在执行一个2014年中国最流行的歌曲试试~”
　　“接受操作指令，执行程序——歌曲《小苹果》……”
　　电子音一回答，顾小凡马上就感觉自己整个人一瞬间定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在大概一秒钟后，顾小凡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完全失去了对于身体的控制权，连眼睛都无法眨一下……
　　突然！他感觉到身体竟然自己动起来了！
　　身体在不受控制之下，竟然开始在原地跳出一个土到掉渣的舞蹈，嘴里也开始唱出了怪腔怪调的歌曲：
　　“我种下一个颗种子~终于长出来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第7章 极限一分钟
　　顾小凡自己听着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不由都惊呆了。
　　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他可是天生的五音不全，唱歌跑调且肢体不灵活，自己的身体怎么可能这样载歌载舞呢？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可是……为什么这首歌这么难听呢？
　　才唱了一小半，听着自己的嘴巴共振出怪异的曲调：“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顾小凡实在听不下去了，狐疑地问系统道：
　　“思睿，这歌真的是2014年中国最流行的歌曲吗？怎么这么难听啊？”
　　难道是自己嗓音太垃圾……唱不出效果？
　　这时候顾小凡突然感受到身体恢复了控制，电子音同时响起：
　　“这首复古风的《小苹果》，如果加上音乐效果会好很多，但人体是无法发出乐器声的，只能清唱。”
　　“怎么停下来了？”顾小凡皱眉问道。
　　系统这个回答并不能让他多么兴奋，他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现在他用这首怪腔怪调的《小苹果》去考燕影，百分之百是会被刷下来的……
　　“操作者今天的精神力已经枯竭，无法继续程序。”电子音回答道。
　　“什么，刚刚才几十秒吧？”顾小凡一愣，心里不由有些失望，竟然只能使用这么短的时间？而且他已经有些微微气喘了，身体的负担似乎也不小……
　　这也就是说，如果自身身体机能不够，就算他执行刘翔的跨栏程序，也不一定能跨栏吧……
　　“准确的说是一分钟。”电子音道：
　　“以操作者现阶段每天精神力，只能使用模拟程序一分钟，或游览影视资料40分钟。”
　　“可我感觉我还有余力啊。”顾小凡动了一下身体，同时揉了揉太阳穴并没有感觉到不适，不由奇怪地问道：
　　“如果超额使用会出现什么情况？”
　　“系统会启动保护程序，让身体强制进入睡眠进行休息。”电子音回答道。
　　“只是睡觉？那也没什么吧，我以前上网玩游戏可以连续两天两夜不睡觉的。”
　　顾小凡听着松了一口气，很不以为然道：
　　“思睿，你是太小看我了，刚才的歌不算，现在你给随便执行一个……一个未来最精彩的动作片程序试试吧~”
　　睡觉不睡觉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验证这个系统是不是真的管用啊，刚才的怪歌实在是太没有说服力了。
　　“接受指令，执行随机程序——电影《叶问》主演咏春拳程序。”
　　一瞬间，顾小凡又感觉到有某种东西接管了他的身体控制权，他最后动了一下眼珠看了一眼墙床头的闹钟。
　　时钟指向了8点零5分33秒。
　　随着程序启动，身体又马上飞快动起来了，顾小凡心里惊讶中，只看到自己的手在高速击打，整个人打出一套很迅捷的拳法~
　　厉害啊……我手原来可以做这么快的动作，力度也非常猛~！
　　可为什么……这套功夫这么拘谨呢，很不舒展，不……甚至可以说相当娘炮……
　　看着自己的身体做出几个高难度的技击动作，虽然顾小凡觉得异常神奇，心里却依然有些失望。
　　他不知道《叶问》是未来的什么动作片电影，可完全与《黄飞鸿》里李联杰的潇洒动作比不了……只怕这个也很难过燕影一试吧……
　　到底是这个系统有问题呢？还是未来的影视作品都这么垃圾呢？
　　边想着，一套咏春拳已经打完，顾小凡一恢复身体的控制权，第一时间就看了床头的闹钟一眼。
　　此时时间是8点零6分33秒，也就是说，这套拳也正好是一分钟。
　　这次与刚才不同，顾小凡明显感觉到气喘吁吁，整个人浑身都有些虚脱，显然这么剧烈的运动让他身体也有些负荷不了，不过他的精神还很旺盛。
　　“怎么样思睿~我这不是坚持下来了吗？”顾小凡得意地说完。
　　瞬间！就感觉到一股浓重的睡意袭来，眼皮都撑不起来了~~
　　妈妈的……怎么突然好困啊……！
　　顾小凡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床边走去，可只勉强走了三步，整个人都歪倒下去失去了知觉……
　　再度陷入浑浑噩噩中不知道多久，顾小凡才缓缓醒来。
　　他从地板上醒来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转头去看床头闹钟。
　　这时候闹钟时间是8点零6分45秒。
　　顾小凡用力揉了揉眼睛，模糊想起他昏倒前的事情，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嘀咕道：
　　“我才睡了10秒？还是我一直在做梦？”
　　“准确的说是24小时零12秒。”电子音回答道。
　　什么？
　　24小时？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顾小凡听着张大了嘴巴，额外多用一分钟程序的代价竟然是要强制进入睡眠24个小时，这简直是慢性自杀啊……
　　“妈妈的……就这两段东西，根本就过不了明天的燕影一试啊……”顾小凡忍不住失望地骂道。
　　好不容易得到个宝贝，没想到竟然对他没什么用……太气人了吧。
　　可刚刚骂完，顾小凡就突然想起来了，如果他睡了24小时，那么今天就是燕影一试的日子了啊！
　　搞毛线！！差点把正事忘了~！
　　如果今天不去搞情报，明年拿什么去框那些白痴的钱啊？
　　想到这里，顾小凡也不再想系统的事情，匆匆忙忙地穿上那件旧西装出门。
　　当顾小凡一路小跑着来到艺考教室考场外的时候，离他考试的时间只剩下了15分钟了。
　　他喘着粗气脱下西装外套，坐在花坛边的石桩上休息。
　　此刻，在这白色玉兰花盛放的花坛周围，拥挤着黑压压上千名今天上午参加艺考的学生，让顾小凡感觉空气都有些不畅……
　　燕影一试分为三个考场，在三个不同的教学楼，由不同批次的老师进行面试，顾小凡被分配到的是南1楼的考场，也是考核人数相对较少的考场。
　　门口的考生，无论练声，还是背稿子的，每一张脸庞上都是紧张无比的神色。
　　而另外一边刚刚从教学楼考场出来的人，则大部分都是哭丧脸……
　　周围还有很多女生当场失声痛哭着，到处可以见到家长抱着自己孩子轻声安慰的场面。
　　顾小凡用手掌挡着直射的阳光，不时望着这些失意的考生，也是见怪不怪了，燕影艺考每年都是这副景象……
　　其实很正常，表演系每年有6，7000人报名，最终只收50人，来竞争的不光是刚刚高中毕业的新人，还有很多在燕京市当群演的北漂，甚至是各地文工团的文艺兵，文艺圈的老混子……
　　论难度，燕影艺考绝对比考清华北大困难得多了。
　　看着这些哭哭啼啼的帅哥靓女们，顾小凡却忍不住从嘴巴里发出一声“嗤”的轻蔑声。
　　唉~~为什么长得好看的都是这些白痴呢？要是自己能有这外形条件，肯定老早就考上了……


第8章 燕影的一试
　　顾小凡这一脸不屑的样子，倒是引得路过的不少考生注意，很多人都看到顾小凡胸口的考号，不由都是有些奇怪。
　　咦，咱们这些来参加艺考的，都是外形都是百里挑一的条件啊，怎么会有个临演模样的人也来考燕影表演系呢？
　　感受到周围不时传来奇怪的目光，顾小凡心里也很不爽，每年都一样，这帮白痴总是远远用看稀奇的眼神望着自己，好像自己跟他们不一类人似的。
　　正不爽呢，顾小凡感觉到肩膀被人一拍，回头就看到了一张青春洋溢的脸上，那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正惊喜地望着他。
　　“顾小凡~你怎么来了~缘分哪~”娄艺晓惊喜嚷道，一下子坐到他旁边，把他的胳膊挽起来。
　　“能来干什么，考表演系当影帝呗。”感受到娄艺晓近距离少女气息，顾小凡反而警惕地退开一点距离。
　　一般除了刘施诗之外的美女，靠近他这种人都是求他办事的，他今天可没闲功夫。
　　特别是想着自己亏了100块一点便宜都没占到，顾小凡心里还很郁闷，于是拿出他之前准备一段苏轼《水调歌头》稿子背过身念着，不想理她。
　　“整啥呢？你的个人才艺是朗诵啊？”娄艺晓热情绕到他正面，瞪大美眸好奇地望着他胸前的考号惊喜道：
　　“你考号是6003433！？我是考号6003431啊~真巧啊~我们是一组的啊，如果通过初试，还能在二试一起考集体小品呢。”
　　“哦。”顾小凡不冷不热地应付了一声，也不搭理她，这时候突然面前的光线暗了下来，抬头就看到5，6名高大的男考生出现两人面前。
　　其中一名高大英俊的男考生，正满怀敌意地瞪着顾小凡，问娄艺晓道：
　　“艺晓，这是谁啊？你东北老乡吗？怎么不跟我介绍一下。”
　　娄艺晓紧紧地搂了一下顾小凡的胳膊，警惕地望着来人：“你到底寻思啥呢！？跟我了一早上，我都说了我有男朋友了你还缠着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就是我男朋友顾小凡，纯爷们~！”
　　看着这情景顾小凡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已经被娄艺晓当成挡箭牌了……
　　妈妈的……果然又是来找麻烦的，女的只要一漂亮就是事多……
　　看着这边两边人起了冲突，周围就有不少考生围过来了，旁边的不少女生都瞎起哄道：
　　“这是谁啊，长得好帅啊，有点像是王力宏啊~”
　　“你不认识他吗，这些人都是谢晋影视艺术学院，诺~中间那个个子最高的徐俊在《花儿为什么这样红》里还演过配角呢~”
　　“谢晋影视艺术学院？就是赵蔚的那个学校吧？那他肯定能考过了~”
　　一群考生闹哄哄中间，倒是没什么人注意顾小凡，顾小凡拿起演讲稿起身就准备走人，没想到却被徐俊一伸手挡住了，轻蔑地望着他问道：
　　“你也是来考试的？”
　　问完也不等顾小凡回答，直接伸手一把抢过了他《水调歌头》的演讲稿看了一眼。
　　“你干什么？”娄艺晓一脸愤怒，冲上去就想抢回来，只见徐俊笑眯眯地把稿子放在身后，一脸正色道：
　　“艺晓，你刚来燕京市，可别上这种小流氓的当了，这小流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说了，你觉得他能跟咱们一起上燕影吗？何必浪费时间在这种人身上呢？”
　　“快把东西还来~信不信我削你~”
　　娄艺晓正准备气鼓鼓地冲上去，却被顾小凡一把拉住了：
　　“别闹了姑娘……如果在这里闹起来，会取消考试资格的，你爸只是个东北小警察，人家的爸可是燕影副校长徐涛。”
　　顾小凡很是无奈，他可不想被莫名其妙的连累。
　　徐俊听着微微皱眉，心里也有些讶异，他原本就是故意挑事，想让娄艺晓被老师为难，自己再出手相助来个英雄救美的，没想到却被这个小子捅破他的背景。
　　这时候旁边一名维持秩序的老师过来，严肃地问：“什么事？”
　　徐俊转身立刻对着那名老师，摸着头装乖笑道：“王叔叔没事，在排戏呢~”
　　看着那老师点点头离开，显然与徐俊很熟悉，娄艺晓这时候也明白了徐俊的用意，心里不由恼怒不已，这个死小白脸真是阴险，回头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顾小凡……
　　那意思是，还是你人好啊……
　　顾小凡却懒得搭理她，这时候就听到考场门口的老师大声宣布入场名单里：
　　“下面一组是，6003430张强，6003431号娄艺晓……6003433号顾小凡……”
　　一组十人，终于轮到他们了，被念到名字的考生赶紧快步走向考场教室。
　　娄艺晓边走，边内疚地望着身边的顾小凡问：“怎么办，你的稿子被抢了，你背好了吗？”
　　“没事。”顾小凡不以为意，反正他就算用《水调歌头》也肯定考不上，就去现场随意应变吧，他顺便试试那个什么破系统灵光不灵光。
　　随着本组十人走进考场，与考生们并排站立的顾小凡，开始不断仔细观察导师的同时，就发现身边娄艺晓手在发抖，不由哼道：
　　“警察姐姐，别紧张了，一般四大导师那种变态都在隔壁的3号楼考场，这里都是些普通的导师……凭你这条件，只要不发神经，肯定能过。”
　　对面坐着一排老师，大部分都是些年轻的导师，这时候从门口进来一位花白头发，蓄着奇特山羊胡的老教授。
　　顾小凡看着也是一愣，怎么四大导师之一的齐长河也在这个考场……？这位可是中国表演学术理论界承前启后的宗师级人物啊……
　　顾小凡心里一阵发毛，这老教授可是个麻烦人物，据说他打分可是出名的严厉。
　　燕影一试的考核分为形体，表演，声乐台词，气质这四大类，总分400分，分别由不同的老师打分。
　　一般初试总分280分才能过关，像是赵蔚，程坤这些人当初拿艺考状元的时候，都是拿的350分左右。
　　而这个山羊胡齐长河，每次来打“气质”分，无论是谁从来不过70分……
　　就算四年前被公认气质无双的刘依菲，在他这里也只拿到了67分……
　　怎么这老古板会在这个考场啊……顾小凡忍不住有些绝望……


第9章 我要求清跳
　　这时候考试已经正式开始，主考官齐长河一一唱名，学生出来自我介绍，挨个表演自己准备的才艺，每个人最多2分钟。
　　“李国峰~”齐长河用沙哑的嗓音喊出第一个人。
　　走出来的这男考生身材高大，长得很俊朗，老师们都点了点头，像是很满意的样子。
　　像是这种孩子，形体与气质基本就是80往上走了，想过初试基本问题不大，哪怕是专业不行，也可以先录取再慢慢调教。
　　但是想是这么想，每名老师却都还紧绷着脸，严厉地打量着他。
　　对面的考生们，明显都感受到了主考老师们的威压眼神，一个个手心都开始冒汗，现场气氛越发紧张。
　　那原本自信满满的李国峰，一上前被齐长河那双严肃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轻蔑地望着他，微微摇头的样子，自信心立刻就被摧毁了，马上紧张了起来。
　　就看李国峰结结巴巴道：“老……老师……好……我叫李国峰……来自上海市，出演过《秘密花园日记》等电……电视剧……”
　　看着这考生满头大汗的样子，其他考生都跟着紧张起来，老师们都皱了皱眉，有两位甚至直接把笔放在了桌上……
　　李国峰立马就崩溃了，整个才艺表演朗诵的诗歌《海燕》都处于磕磕巴巴的状态，表现完全失败了……
　　顾小凡看了看周围人的反应，心里不由摇摇头。
　　这一组都是新手嘛，连主考官刻意制造的威压来考核心理承压性都怕成这样，再看身边的娄艺晓，也紧张地身体僵硬，不由皱眉安慰道：
　　“放心吧，初试没关系，当年黄圣依在这里介绍说‘我身高四十五公斤。体重一百六十七公分’都入选了……你这外形，肯定能入选。”
　　“真的啊？”娄艺晓瞪大杏目问，心情立刻放松了不少。
　　“安静！”
　　一名老师往这边瞪了一眼，厌恶地望着顾小凡，明明是娄艺晓声音大了，这些老师却齐刷刷地瞪着他。
　　妈妈的……明明是娄艺晓说话大声了，看我搞毛线！
　　顾小凡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鄙夷与偏见，他知道自己与娄艺晓站在一起，这些老师就先天的认为他是颗老鼠屎，心里也不禁有些恼怒……
　　十名考生站成一排，却只有他显得很突兀，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把他看作是有希望进燕影的人……
　　他站在这群人中，却不属于他们……他以前为此愤怒过，但是现在，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顾小凡思绪纷飞着，艺考则不断的进行着。
　　在经过九轮的表演之后，每个人都被老师现场唱分，除了不那么紧张的娄艺晓，凭借歌舞才艺《爱的初告白》勉强拿到了及格的280分之外，其他人竟然没有一个人上200分。
　　现场的氛围是越来越紧张沮丧，台上的声乐老师也对齐长河摇头失望道：
　　“看来这组除了那个长得像陈好的小姑娘，没什么好苗子了。”
　　齐长河也抚着那撮山羊胡须，点了点头，这时候终于轮到最后的顾小凡了。
　　顾小凡也是艺考的老鸟了，边往教室中央走时，边在心里问：
　　“思睿，可以执行芭蕾舞程序吗？”
　　他刚才就一直在琢磨，既然他是个天生的俗人，那么不如试试最高雅的表演看是什么效果吧，芭蕾舞是他能想到最高雅的才艺了。
　　“请操作者选择表演曲目。”电子音在脑海里响起。
　　顾小凡深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系统是真行假行，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走到中央，望向坐着对面那些高高在上的老师，分明感受一道无形的高墙耸立在自己面前，让他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每一次……每一次他站到这里都有这个感觉，虽然只间隔几米的距离，但是这堵高耸墙壁那边却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不属于他这种凡人的艺术领域，他很想去看看，那边究竟有什么让人迷恋的风景，值得每年有这么多人撞得头破血流的想过去。
　　可他每次来到这里，都只能看到这堵耸立的“高墙”罢了……
　　无论是他唱歌，跳舞，朗诵……每次他都觉得自己比上次准备的更好，但是他依然还是跪倒在这堵高耸巨墙的面前……
　　这就是现实……
　　顾小凡在台上做完了简单自我介绍，老师却都低着头，互相讨论着刚刚的娄艺晓歌舞，几乎没有人用眼睛在看他。
　　这让顾小凡有些恼怒了，看着这些根本瞧不起他的老师，忍不住提高音量郎声道：
　　“我要表演的是，斯特拉文斯基的芭蕾舞剧《火鸟》第43场‘涅磐’~~！”
　　这是从小看刘施诗练习过无数次，据说难度最大的一段独舞。
　　这话一说，现场立刻鸦雀无声，所有的老师都转过头来了，每个人都略微有些惊讶地打量眼前这个考生。
　　负责形体的那位老师抬着眼镜看了半天，眉头却是紧紧皱到了一起……
　　以往不是没有学生来跳芭蕾舞，但是一般都是跳什么《天鹅舞》之类的那种简单的群舞项目。
　　斯特拉文斯基芭蕾舞剧《火鸟》……？开什么玩笑？就算是全中国……恐怕也找不出5个男芭蕾舞演员能跳这个独舞……
　　别说是老师了，就是同时来考核的那些学生只要眼睛不瞎，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全身俗到冒泡的家伙，根本就与高雅的芭蕾舞没有丝毫瓜葛。
　　齐长河坐直了身体，一双昏黄的眼睛充满压迫感的望着顾小凡道：
　　“你可以开始了吗？”
　　声乐老师从电脑里调出了《火鸟》43场激昂的音乐，音乐一响起大家就紧紧地盯住顾小凡，想看看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是不是真有什么本事。
　　众人就看这家伙一直在发愣……直到音乐进入序幕他都没动一下……
　　大家都不禁哑然失笑，有两个学生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这牛可吹破了吧，出洋相了吧~~
　　“等等……”顾小凡有些尴尬地道，如果跟着音乐跳，那他的一分钟时间就不够啊。
　　“怎么了？你还需要酝酿一下情绪吗？”那位形体老师皱眉望着他问道。
　　“我不需要音乐，我就清跳……”顾小凡强作镇定道，但他还是听到了身后几个考生的“噗哧”的笑声。
　　顾小凡也不知道不用配乐跳舞该怎么说，没伴奏唱歌叫“清唱”，那没音乐跳舞应该叫“清跳”吧……


第10章 高雅的舞者
　　“恩，那你就自己开始吧~这一段独舞1分钟32秒，不能擅自删剪。”
　　那位眼角下垂的形体老师冷着脸，故意刁难道。
　　这小子不要音乐，是想故意只挑其中的几个动作来投机取巧吧？
　　其他老师们也都是这么想，目光鄙夷地望着顾小凡直摇头。
　　顾小凡虽然无奈，但也只好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在众人轻笑与嘲弄的目光下看了看表。
　　独舞有1分钟32秒，而他的程序只能执行一分钟，也就是说前面32秒他要自己撑过去……
　　当年看刘施诗学芭蕾时，他还是记得一些动作的……先要把开头撑过去……
　　一片静默中，所有人就看顾小凡深呼吸几口后，终于动了，他扬起手，做了几个无比呆板的芭蕾舞动作，又轻轻地跳了起来，那姿态要多笨拙有多笨拙，别说漂亮了，甚至连站都站不稳定……
　　完全像是一只掉到水里的旱鸭子，挣扎着……丑态百出……
　　老师门频频皱眉的同时，后面的学生看到顾小凡几次要摔倒的样子，都在拼命捂着嘴巴才能不笑出声来。
　　形体老师看着实在有些受不了，他一看就知道顾小凡根本就没有受过任何专业的芭蕾训练，不屑地冷哼一声，正想打断顾小凡呢，突然发现他停了下来。
　　“思睿，启动芭蕾舞《火鸟》第43场最后一分钟程序~”
　　老师都摇着头，还以为顾小凡自己都嫌丢脸跳不下去呢，就看顾小凡突然又动了！
　　瞬间！他“啪”的一下子把脚尖立了起来！
　　所有的老师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顾小凡双脚像是两根筷子一样直直的立着，其他人微微张大了嘴巴同时，形体老师却是直接快叫起来了~！
　　这怎么可能！？
　　这是正统芭蕾舞的古典式“立尖”啊！？他没看错吧？
　　很多外行人看芭蕾舞蹈演员脚尖立起来，都觉得没什么了不起，自己试试也差不多，其实是一个非常大的误解。
　　普通人就算脚尖立起来也是斜着有角度的，大约在60-70度之间，而只有脚尖立起来是垂直到85-90度时，才能产生所谓的视觉美感。
　　只有真正顶尖芭蕾舞演员才能做到这种古典式“立尖”。
　　而要做到这种垂直脚尖到85度以上，又没有丝毫的颤抖，起码要十到十五年以上的苦功……
　　所以，所有优秀的芭蕾舞者都是从小学起，这小子难不成几岁就开始练芭蕾舞了？难道自己看走眼了？
　　而更令形体老师震惊的一点是：如果是长期训练芭蕾舞演员，因为长期踮起脚尖，反复做出各种旋转、腾飞动作，会导致足部几乎全部都有严重畸形，前脚掌弓起，脚趾包错……
　　而他之前仔细观察过眼前这个叫顾小凡的考生脚部，却非常健康，脚趾，脚掌都完全没有丝毫异状，他是怎么做到“立尖”的~！？
　　难道是凑巧吗？普通人强行“立尖”还是有可能成功的……但是几率就像是把鸡蛋在平面上竖起来一样……
　　在众人的内心各种惊叹还没有完的时候，顾小凡开始他无以伦比的芭蕾舞表演~！
　　只看到他微微抬起下巴，伸直双手，整个身子轻轻在脚尖上流畅而舒缓转动，就犹如是一头高傲的神鸟一般舞动着，轻盈地舒展身体~
　　一圈~！
　　二圈~！
　　三圈……！直到15圈~！然后舞姿曼妙高高跃起~
　　不仅仅是高强度的旋转，每一个动作都优美之极，轻盈无比~~动作既迅捷有爆发力，而且又稳定到令人惊叹~！
　　随着他的表演，所有人都看着心脏几乎停止。
　　要知道这可不相对容易的《天鹅湖》群体舞蹈，而是身为戏剧主角极具表演性的独舞！
　　他们眼前的顾小凡是如此神采焕发~~身体语言中充满不可制服和自由自在的姿态~~完全表现了那只从来不存在与世界上的，性格傲慢，娇矜的神鸟~！
　　此刻，形体老师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忍不住问旁边的声乐老师道：“这没有音乐，他的拍子准不准？”
　　而声乐老师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完全一脸沉迷地望着舞动的顾小凡，嘴里哼着那段斯特拉文斯基《火鸟》中的曲子，眼神中充满了痴迷。
　　所有老师都从声乐老师嘴巴里哼出的那段乐曲，开始对比顾小凡的舞蹈，都震惊的发现，如此复杂舞蹈，顾小凡竟然一个拍子都没有落……
　　要知道这段曲子有数个正反拍的交替，就算是他们这些老师，也绝不可能在没有音乐之下抓准每一个节拍……
　　这孩子真是有着令人恐怖的节奏感啊……
　　众人正张大嘴巴难以置信时，就看顾小凡翩翩舞动身子突然一个不稳定，直接“咚”摔倒在了地上~！
　　众位老师一阵惊呼，有人立刻起身想冲过去把他扶起来，齐长河却是停下抚着山羊胡的手，一摆手，所有老师都停下脚步。
　　这时候，大家再看去，倒在地上的顾小凡，竟然倒在地上依然表演着那段《火鸟》的舞蹈……
　　现场的样子怪异极了，一个倒在地上的人，沉迷无比的表演着芭蕾舞……
　　时而整个身体外旋，时而举手做出跳跃的姿态，完全不顾自己衣服在地上蹭破，就在地上转圈，跳动……
　　可就算这样，大家竟然还是觉得他简直是跳得美极了……
　　直到这1分钟的舞蹈结束，顾小凡在重新获得身体的控制权，才狼狈得从地上爬起来。
　　他满脸通红，灰头土脸间望着自己已经那双旧巴巴，鞋底脱落的双星球鞋，心里不禁大骂：
　　妈的！！这双破鞋，好好的考试，就被这样搞砸了！
　　踩起鞋，顾小凡回头看着那些表情怪异的同学，心里不由冷哼道，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想笑就笑吧。
　　可就当顾小凡等待着众人的嘲笑的时候，突然就看到娄艺晓满脸痴迷地鼓起掌，随后所有的学生都鼓起了掌，甚至有几个忘情地喝彩起来：
　　“简直太绝了！”
　　“跳的牛翻了！”
　　“我的天，你怎么练的！？”
　　“安静！”监考老师拿着教鞭重重“啪”敲了一下桌面，干咳一声望着主考官们道：
　　“6003433表演结束，请各位考官打分。”
　　一脸沉迷的众位老师们这才清醒过来，一个个赶紧收敛自己痴迷的表情，坐直身体，开始在笔记本上写着……


第11章 这就是艺术
　　顾小凡回到学生当中，娄艺晓忍不住轻声安慰他道：
　　“虽然摔倒了，但是还是很精彩啊，没想到你芭蕾舞跳得这么好，肯定是从小学的吧。”
　　“恩……学了一点。”顾小凡边随口搪塞道，边无奈地把自己那脱落一半鞋底撕下来。
　　真是倒霉……如果不摔倒，过的希望应该很大吧，也不知道刚才自己跳的是什么效果，执行程序的时候完全看不到自己在干嘛……
　　这时候老师们的唱分已经开始了：“形体99分！”
　　众考生都是一惊，同时回头望向顾小凡，顾小凡自己也是一愣抬起头，心里无比震惊！
　　要知道燕影历史上艺考最高分没有100的，只有99！也就是说顾小凡形体得了个满分！？
　　还没等众考生惊讶完，就接连听到了：
　　“声乐99分~！”
　　“表演99！”
　　又是两个满分！哇……光是3样分数297分，已经过关了！？
　　“气质59分……”
　　虽然最后一个气质分才只有59分，但是总分已经突破350！这可是燕影建校有史以来的艺考一试的男生最高分！
　　哪怕把算女生在内，也仅仅排在赵蔚，蒋雯丽，徐静蕾这些内外兼修的女演员后面……
　　“哇！顾小凡，你太厉害了~！！！”娄艺晓激动拉着顾小凡的胳膊，轻声惊叫道。
　　顾小凡也愣在当场了，怎么回事，他形体怎么会达到99分？
　　形体不是纯看外形的吗？而且他不是摔倒了？这真的没搞错吗？
　　顾小凡看着四周考生投来的佩服到五体投地的眼光，还有那些老师“被吓到”的神态……
　　猛然间！就感觉从进门起那胸口郁闷感一扫而空，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好像压在身上多年的重担突然消失了一般……
　　只是一支舞……那堵曾经将不可摧的“高墙”就在他面前轰然倒塌……
　　他终于通过燕影一试了！？真好像做梦一般……
　　这是顾小凡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的目光聚焦着。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这瞬间他似乎进入了一个从未感知的领域，内心澎湃不已，浑身难以抑制着微微颤抖着……
　　他突然感觉到平凡的自己，在此刻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中心，一股他这18年人生以来从未感知感觉涌上心头……
　　他睁大眼睛望着周围人目光，那些敬佩，那些痴迷……那些羡慕……每个人都在仰视着他……仿佛宇宙中所有的光芒都汇聚于他的身上……
　　原来……这就是身为主角的感觉~！
　　顾小凡清晰地感受着自己心脏澎湃的跳动着，尽力平复着自己的激动，刚才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他深呼吸了几下走向监考老师，问道：
　　“老师，能不能把这次的考核录像传给我的邮箱里，我想看看自己的表现怎么样。”
　　监考老师刚想拒绝，身后却传来了齐长河低沉的声音：“传给他吧。”
　　随着顾小凡考核结束，这组考生就要排队从另外一边的门离开，老师们都看着顾小凡走出教室的背影，都在互相讨论着：
　　“这孩子真是太有才华了，怎么会这么小的年龄就跳芭蕾跳得这么好，真是吓人……”
　　“最重要是他的艺术修养，不骄不躁，拿了这么高的分数竟然没有喜形于色，这点很难得。”
　　“没想到啊，这样的孩子为什么来考我们燕影，如果去考北舞，以后说不定会是中央芭蕾舞团的首席……或许是因为身高不怎么够吧……”
　　而齐长河此刻却独自走出教室，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老楚，今天我遇到一个好苗子，二试你来帮我看看他吧。”
　　电话那头的人用沙哑的声音道：“怎么？还有你齐老看重的学生，这倒是稀奇了，你打了多少分？”
　　“59分。”齐长河抚摸着自己山羊胡道。
　　“才59分？”电话那头沙哑的声音有些失望道。
　　“我不敢打高……”齐长河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复杂地道：
　　“这年轻人非常的特别……如果我按照实际的打分，我不知道以后该这么教他了。”
　　“有这么好……？”电话那头的人惊讶道。
　　“就有这么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亲自来看看就知道了。”齐长河沉声道。
　　考试结束之后，从燕影回家这条路，是顾小凡这辈子走的最辛苦的一段路。
　　他感觉全身都酸麻无比，特别是胯部，脚踝，还有大腿都疼得厉害，那几个空中跳跃双脚打开的动作，当时通过程序跳的时候没感觉，没想到事后这么难受……
　　芭蕾舞实在是太痛苦了……
　　回到家中，顾小凡却并没有休息，而是第一时间打开电脑去看自己的邮箱。
　　他想看看，就凭他这个长相究竟是怎么过一试的，而且形体拿到了99的满分？要知道他以前形体可连30分都没有达到过……
　　他打开电脑守着大概半个小时，才终于收到了学校方面发来的邮件，下载好之后打开了那则视频。
　　顾小凡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看到那个自己跳舞的画面，也忍不住也微微张开了嘴巴……
　　屏幕里那个轻盈舞动，姿态优美的人竟然是自己……？这怎么可能……？
　　头脑一遍空白的看完一遍之后，又重播一遍，再一遍……顾小凡这就这么反复看了整整半个小时……他才慢慢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他曾经看过刘施诗跳过无数次这个舞蹈，但是屏幕上的自己跳得远胜她百倍~！！
　　看着屏幕里的自己，顾小凡竟然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帅……简直帅得无以附加……无论多少次重放，他都有这种奇妙的感觉。
　　顾小凡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外形虽然没有变化，但是这段的无以伦比芭蕾舞表演已经完全超越了普通的外在条件，达到了另外一种表演的至高境地……
　　当达到这个层次时，外在形态已经不太重要了，他的样貌与形体都已经与他整个表演融为一体，完全征服了所有的感官与心灵，就算他是个丑八怪，他同样都是那样的魅力四射……
　　原来~这就是表演的魔力~！这就是所谓的艺术~！


第12章 40分钟资料
　　一直认为自己很庸俗的顾小凡，被这种感觉深深触动了，他似乎开始明白自己一直都误解表演了，他一直都被外在迷惑，而忽略了真正的艺术本身的力量与魔力……
　　“思睿……你在吗？”顾小凡轻声问道。
　　“只要操作者不在睡眠状态，理论上说我一直都处于工作状态。”电子音响起道。
　　“刚才程序控制我身体跳的舞，是不是意味着我本身其实是有可能做出这种表演的。”顾小凡满怀期待地问道。
　　“理论上说，所有操作者能执行的表演程序，操作者都可以经过训练后自行演出。”电子音停顿了一下，然后放缓了语速道：
　　“每个人类的潜力都是无穷的，只是大部分的人都忽略了，人体智能系统就是为了开发人类自身艺术潜力而存在的。”
　　顾小凡听着心头一震！
　　也就是说他不是天生的俗人，也不是注定碌碌无为的人群中的一份子，只要是不断的开发自己潜能，在这个艺术领域他就不会输给任何人！
　　他可以成为这个艺术世界最顶尖的人！
　　在长久混沌不清的未来迷雾中，终于一束耀眼光芒从远方，耀射出一个他曾经可望而不可及的方向~~！
　　顾小凡感受着自己心头难以抑制的情绪澎湃着，那股压抑已久的豪情迸发着，紧紧地捏起拳头，在心里狠狠地道：
　　“思睿，你听着，你帮我制定训练计划，我要成为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收到指令。”
　　电子音毫不犹豫的回答，让顾小凡热血沸腾，开始抑制不住自己乱窜的雄心，脑海中不由开始畅想自己的未来。
　　现在还不是值得高兴的时候，虽然他有着系统帮助，但是以他的条件背景，无论哪位导演都不会看上他，就算是姜闻，葛尤这种天才演员，也是因为年轻时受到了大导演的青睐而快速提高演技的，而他无法确保自己能那么幸运……
　　所以，他一定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既然可以看到未来的影视资料，那么他完全可以同时担任导演，在自己的作品中安排自己在适合的角色，一步步的提高演技，直到走到那最终的目标~！
　　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表演者！！
　　“如果要查阅未来的影视资料，操作者的精神力一天只能看40分钟，并且无法同时执行艺术程序。”思睿像是知道他想什么一样，在脑海中响起道。
　　“40分钟？”顾小凡一愣。
　　也就是半部电影，一集电视剧……虽然时间有点短，但这也够了，多了也消化不了……
　　现在离2试的时间还有3天，这几天就花时间就用精神力开始看未来的影视资料吧……
　　哪怕每天只有四十分钟，只要能全部消化掉，这样日积月累下来，会是一笔惊人的财富。
　　想到这里，顾小凡精神大振，泡了一碗康师傅牛肉面吃完之后，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在心里道：
　　“思睿，随机挑选未来的影视作品播放。”
　　“执行随机阅览程序。”电子音响起道。
　　顾小凡就看到脑海里展开一幅巨大而清晰的银幕画面，不一会，这个脑海银幕上就开始播放一部叫《让子弹飞》的电影。
　　虽然他平时根本不怎么看电影电视，对国内外电影名人基本不认识几个，可他是冯晓刚电影死忠，听到影片开头里面那个县长极具辨识度的声音，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葛尤的声音。
　　但是很奇怪，县长的样子却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这个县长是葛尤吗？怎么长得完全不一样？”顾小凡奇怪地问道。
　　电子音回答道：“由于系统的版权限制，无法透露未来作品中演员以及歌手的真实相貌与资料，操作者看到的画面，是用程序模拟合成影视画面，只有声源属于原版演员。”
　　顾小凡听着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也就是说他无法看到未来影视作品中演员的真实身份，只能凭借声音判断……
　　这要是熟悉那些知名演员导演的人还好，对于他这种外行来说，却是很要命了，这就让他重现未来影视的难度又加大了……
　　不过想到今天跳芭蕾舞的感觉，顾小凡就丝毫没有气馁。
　　看完一段，暂停脑海画面，就拿起笔仔细地记下刚才看到的所有剧情，每一个画面与台词都生怕漏掉……
　　没关系，从现在开始努力，一切都来得及！
　　平凡的他得到了一个不平凡的机会，让顾小凡感觉积蓄已久的力量在体内涌动着，无论遇到任何困难他都不会再停下来了！
　　既然无法彻底的模仿，那么他就要彻底的超越~！
　　超越所有那些未来的演员，导演~！成为最伟大的唯一~！
　　他要让“顾小凡”这个最平凡名字，成为这个世界最耀眼夺目的印记！！
　　终有一天，他不再会是芸芸众生中那粒渺不可见的尘埃，而是将站在这世界最高之巅，到达其他人都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
　　我顾小凡……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当顾小凡再度来到了燕影1号楼考场的时，来参加的考试人数已经明显没有一试的时候多了。
　　单单一个一试就把7000多人中淘汰了将近6500人，剩下500多名考生，再在二试中争夺最终的50个名额。
　　当穿着同样一件旧西服的顾小凡进到考场外的准备区时，他清楚地感觉到，很多艺考生都在远远地对他指指点点。
　　“考350分的就是他呀？长得这么怂，就像是个路人嘛……？”
　　“听说他是跳芭蕾的，是不是真的啊？”
　　“不像啊？就他这德性，八成是什么校领导的亲戚吧？”
　　听着周遭这些猜疑与不屑，那些质疑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打转，顾小凡也是心里一阵不爽，穿越众人直接走到报道区，领取二试的考号。
　　艺考二试与一试不同，考核项目是群体表演，就是五到十个人一组，一起演出一个小品，然后老师从中选出有演技有天赋的学生。
　　拿到考号后，顾小凡不免仍有些担心，毕竟群戏不是个人项目，需要配合，就算有一分钟的程序辅助，也不一定能确保考得上。
　　顾小凡拿着考号，寻找到自己的这个组被分配到排演教室，一推开排演教室的门，一眼就看到了上次那个开朗的娄艺晓。
　　“顾小凡~~快过来~~”娄艺晓满脸惊喜，一双明眸秋波流转，活力四射地朝他招手道。
　　顾小凡一走进去，却又看到了徐俊与谢晋表演学校的那几个人也在这间教室里，不由眉头大皱。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怎么跟这几个家伙分一起了？
　　不过顾小凡仔细一看，这一组只有两名女生，其他六人都是男的，心里就隐约猜到了，这个分组八成是徐俊拜托他那个副校长老爸安排的……
　　是想故意坑娄艺晓与自己吧……


第13章 群戏导演定
　　“嘿嘿~这不是艺晓的大牌男朋友吗？看来这次我们过定了。”
　　徐俊几个人看着顾小凡，都是嘿嘿地笑着，很不怀好意的样子。
　　顾小凡看他们志得意满的神态，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要知道群戏中，大家最怕与那些公认的好苗子分在一组，很容易被对方压倒埋没，而他顾小凡这种路人甲的气质，恰恰是大家最喜欢的组员。
　　虽然他用芭蕾舞拿到了350分的高分，但是群戏与个人才艺可谓是毫无关系，完全靠的是个人魅力与演技，以往也不乏有一试拿高分，二试落榜的例子。
　　而徐俊几人都有演戏的经验，根本不把他这种外行放在眼里，反而对于条件不错的娄艺晓有所忌惮，刻意的冷落她，这也导致了顾小凡与娄艺晓两人明显被其他人孤立。
　　这组的8名考生到齐之后，顾小凡与娄艺晓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会。
　　没过几分钟，监考的王老师就亲自敲门进教室，公布了他们这次考题：
　　“53组~~你们的考题是‘旅游团在动物园参观。’”说完那个地中海发型的王老师，刻意拍了拍徐俊的肩膀：
　　“小俊~好好努力，这次你希望很大~”
　　很显然，这动作就是故意做给其他考生看的。
　　在王老师宣布完考题之后，徐俊就把一组8人召集到了一起，微笑提议道：
　　“群戏要选个排戏的导演，这样吧~公平起见，大家一起投票选一个，咱们举手表决。”
　　“同意。”“行啊~”“投票最公平了~”
　　看大家都点了点头，顾小凡却皱眉不以。
　　看着其他人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徐俊，知道一举手表决，这位风度翩翩且有后台的徐俊肯定能当选。
　　果然，徐俊刚一说完，这组除了娄艺晓之外，另外那个留着娃娃头，声音咋呼呼的女孩，就急忙举手提议道：
　　“我提议选徐俊当我们组的导演~”
　　她说完首先高举起了手，然后徐俊的两个同学也举手，接着除了顾小凡与娄艺晓之外，剩下的人都是稍微犹豫了下，然后缓缓举起了手。
　　顾小凡与娄艺晓互看了一眼，心里都暗叫不好，但却毫无办法。
　　就这样，徐俊毫无意外的当选临时导演，他谦虚了几句说了“感谢大家支持”之后，就开始进行一个简单的编剧。
　　他想了一下，就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出一个剧本：
　　“这样，大伙都知道，如果想在群戏获得老师的认可，最重要的是每个角色都要有特色，所以咱们的剧情一定要戏剧化。我觉得故事应该这样：我们旅游团一起去参观动物园，走到了虎山，突然有一名女团员因为拍照而重心不稳摔到了虎山里，然后老虎过来想要吃她，几个胆子大的男生跳下去与老虎搏斗，最终顺利救出了女孩，你们觉得怎么样？”
　　徐俊一说完，娃娃头女孩等几个人都拍手叫好：“好~~”“这故事不错~~”“精彩啊！”
　　为了能拿到好的角色，几个人都抢着拍着徐俊的马屁，生怕他不高兴，于是大伙很快通过的这个剧本。
　　顾小凡听着没说话，这个故事虽然有些扯，但确实对于考核来说很不错，很容易突出角色的性格，这个徐俊脑子很灵活嘛，不愧是在外面剧组混了几年的……
　　不过剧情虽好，但是群戏中最关键的问题其实是角色的选定，这当中才有大门道，顾小凡看到徐俊望着他坏笑，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
　　“这样，这场戏里不光有人物，还需要构建背景，我们八个人，需要选三个人演出两个动物的氛围，一个演猴子，一个演知了，一个演植物……这样来塑造动物园的真实环境~恩……那么我就开始指定角色吧~”
　　徐俊边说边对旁边的人使眼色道：“背景的一颗树，你们觉得谁演好？”
　　那个娃娃头女孩立刻眼珠一转，先下手为强地提议道：
　　“树的表现力低，最好的是要长得好看的人~我觉得娄艺晓是我们组最好看的！她最合适~”
　　这组就两个女生，她希望排除唯一的竞争对手。
　　“啥玩意~！？让我演树~！？我不演树~”娄艺晓听着脸色一变，立马杏目圆瞪，不服气道。
　　“说了举手表决~你刚才也答应了？不是吗？”徐俊貌似公允地干咳一声。
　　娄艺晓正想发脾气，顾小凡却拉了拉她的袖子，指着窗户外边，那名正在探头望着他们，拿着小本子写着什么的监考老师，小声提醒道：
　　“别闹了，现在已经开始考试了，在排戏的环节中，老师首先考验的考生合作性，在排演中不合群的考生是最先被刷下来的。”
　　“可我演树，怎么选的上嘛……”娄艺晓望着那名偷看这边的监考老师，也是吓了一跳，却又满脸委屈道：“可……可我要争取自己的权利啊……我老大远来一趟花了这么多钱……”
　　“放心，没问题的。”顾小凡笑着安慰她道：“你的条件只要不犯错就能选上，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说着对她眨了眨眼睛。
　　娄艺晓虽然很不甘心，但是看着顾小凡极为自信的样子，也最终点了点头，转头愤怒地瞪了徐俊一眼。
　　徐俊却是厚着脸皮不以为意，笑眯眯地又选择了两个刚才没怎么拍他马屁考生演背景，一个演知了，一个演虎山对面的猴子。
　　娄艺晓这种大美女都无力反抗，其他人就更别说了，只能乖乖地服从徐俊安排。
　　背景角色分配完毕之后，徐俊就开始分配最重要的几个主要角色。
　　首先是掉到虎山里的女团员，这个角色自然给了那个拍他马屁拍的最积极的娃娃头女孩。
　　剩下就是跳下虎山英雄救美的三人组，理所当然就是徐俊与他的两个同学了，最后就剩下顾小凡一个人了。
　　“顾小凡，你就演老虎吧~”徐俊轻蔑地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
　　“你这形象，演这角色最出彩了。”
　　这话分明是拐着弯骂顾小凡是畜生啊……


第14章 虎山遇险记
　　众人都同情地望着顾小凡，其实大家都清楚，这场戏中，人物是最好的演。
　　而作为背景的树与知了，猴子，对于没有演技基础的考生来说，虽然难度很高，但也可以用模板化的方式来演出，也不算太难，就算不会演，起码可以藏拙……
　　真正难的正是这个老虎……
　　让一个毫无经验的人演一只活灵活现的老虎？这绝对是难如登天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明白，徐俊把这个角色分配给顾小凡，摆明就是要让他出丑了。
　　徐俊笑眯眯地望着顾小凡，想看看他气急败坏的反应，心想：有胆子你小子就直接就在这里闹，等下被老师看到直接给你赶出考场，那就最好了。
　　可让他意外的是，顾小凡并没有生气，反而人意料点了点头“恩”了声，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
　　这让徐俊与他的两个同学都有些意外，几人互看一眼，望着顾小凡露出更加不屑的眼神，没想到这小子连发火的胆子都没有，真是个软蛋。
　　就这样，在角色决定之后的微妙气氛下，排戏就开始了。
　　徐俊大概把剧情顺了一下，故事很简单，主要是他们三个下去打顾小凡这只“老虎”该怎么打的剧情。
　　老虎先是要看到娃娃头女孩掉下来，在那里求救，一下子就冲过去吼叫，然后徐俊几个人都拿石头（道具纸团）扔他，老虎就退开几步，徐俊几个人再跳下去，拿着道具木棍驱赶走他，顺利救出女孩。
　　排戏中，顾小凡也就是敷衍一下，他知道，排戏是排戏，真正演出来的时候，现场的人可都是不受控制的，在群戏中，大家必定都尽力表现自己……
　　顾小凡排完戏看到闷闷不乐的娄艺晓，笑着走过去问她道：“娄艺晓，你胆子够不够大？”
　　“当然！？我从小就一个特点！胆大！我们辽宁的没一个脓包！不像有些瘪犊子~！只会来阴的！”
　　娄艺晓正心情郁闷，忍不住大声道，眼神愤恨地瞟向徐俊，徐俊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那就好。”顾小凡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你等下考试时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就记住一条，一动不动就好了，千万别动，一动你就要被淘汰的。”
　　“我倒是想动，我能动吗……我可是一颗树，只能直遛的站着。”娄艺晓说着也不由有些沮丧。
　　“反正你别动就好，保准你过。”顾小凡满意点了点头。
　　两人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王老师过来叫到：
　　“第53组~准备表演~”
　　众人心头都是一紧，终于论他们这一组！
　　徐俊昂首阔步，十足带头大哥范儿的带着他们这一组人，穿过走廊走进艺考的大教室。
　　一进门就看到了对面10多名老师，所有人不由都是一愣，怎么排场这么大？
　　不仅仅是看到了四大导师中的黄垒，齐长河，还看到了已经成为导演的导演系导师，圈内大才女徐晶蕾，这让大家都很意外。
　　这种盛况，好像只有当年赵蔚，黄小明，程坤那一届才有的，他们到底是来看谁的啊？
　　徐俊心情不由有些兴奋，立刻挺直了腰杆，他坚信这些老师都是看自己的，他一定要好好表现。
　　“你们可以开始了。”四大导师之一的黄垒温柔地笑道。
　　“各位老师，我们要表演的小品题目是‘虎山遇险’~~”徐俊自信满满的高声宣布完，就组织着组员一个个站定了位置。
　　顾小凡趁机从刚才道具纸团中撕开两小团，迅速塞紧到了娄艺晓的耳朵里，娄艺晓一脸错愕中，表演已经要开始了。
　　四名“旅游团”考生在最中央，后面两名考生分别是扮演旁边猴山中的“知了”与“猴子”背景。
　　最前面的，就是顾小凡扮演的老虎，侧对着这边是娄艺晓扮演的“树”。
　　顾小凡双手双脚趴在地上，旁人看起来，它怎么趴怎么觉得别扭，根本就不像是老虎，完全就是普通人……
　　这引得几位导师都连连摇头，似乎很失望的样子，特别是齐长河与旁边那个扑克脸的老人。
　　铛~！铛~！
　　监考老师一敲铃，这场群戏就正式开始了！
　　当徐俊等四个“旅游团”一进动物园，大家就发现出现问题了。
　　原本作为背景“知了”的那个考生，几乎是在用全身的力气在“知了知了~~！”的叫着……
　　这口技倒是不错，学得很像，但是明显声音太大，很刺耳，搞得不少老师都皱眉不已，明显就是“戏过了”。
　　“知了”狂抢戏中，那扮演猴子的考生也没办法，为了凸显自己，也只能“吱吱”抓着“虚无”的栏杆对着旅游团大叫着，跟“知了”一起尽力闹腾，希望自己戏不要被压下去了。
　　徐俊几人都忍不住在心里大骂这两大“背景”，这都什么玩意啊~~！？摆明是抢戏啊？
　　可没办法，艺考又不能中断，也只能硬着头皮演了。
　　齐长河几名老师都是在心里摇头不已，在本子上直接把那两名考生名字划掉了，这种在群戏里抢戏的，是考核老师最不喜欢的。
　　要知道所谓考群戏，虽然名义上是考表演，其实主要是考艺考生的性格。
　　第一是合作性，第二就是考生的性格能否甘当配角，要知道很多演员一辈子都演不了主角，在浮浮沉沉演艺圈里，每个人都会遭遇艰苦的底层历练，如果抱着显摆自己出风头的想法，根本就不适合当演员，只会在这行当里迷失自我。
　　像是那些为了演出机会，去勾引导演的女演员，大都是这类爱抢戏的性格。
　　老师们要找的是，无论处于什么境地，都能泰然自若的学员，只有这种心态的人才能胜任演员这个工作。
　　所以，老师们的目光都很自然地看向了扮演“树”的娄艺晓与“老虎”顾小凡……
　　对比之下，这两名考生虽然演得很烂，但是还算是安稳……恩，心态还不错。
　　而徐俊几个人被吵得没办法，为了压倒“知了”与“猴子”的声音，也只能提高音量演着，时而指着一边嚷道：
　　“快看~~哇~大象的鼻子好长啊~”
　　时而对着虚空扔着“食物”，高声笑道：“你看这个猩猩吃东西样子太傻了~！”
　　演了一段之后，旅游团终于演到了道具假山这边，那个娃娃头女孩看到顾小凡扮演的“老虎”，指着它兴奋地嚷道：
　　“呀~~这里有只老虎耶~好威风啊~~”
　　说着就探出身子假装拍照，然后“失去重心”的“啊”的一声，夸张地演着掉下去。
　　为了好看，她摔得像是一个戏剧花旦似的极为优美，侧身倒下，把作为考核老师的徐晶蕾看的差点“噗哧”笑出来。
　　每年的艺考怎么这么多奇葩啊~


第15章 那一声虎啸
　　那娃娃头女孩倒下去之后，徐俊三人在“道具栏杆”后面喊着：
　　“别害怕，我们来帮你~”“快去找动物管理员~”“有电话吗~快打110啊！”
　　而娃娃头女孩“楚楚可怜”地呜呜大哭，眼神不自觉地望着顾小凡的方向。
　　原本按照排戏的剧情，他这头老虎现在就应该要冲过来了……可没想到顾小凡现在却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根本没有扑上来的意思。
　　这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到，顾小凡已经从人类的姿态，完全变成了猫科动物的形态……柔软的趴在地上呢……
　　大家正焦急呢，就看顾小凡这只老虎晃晃悠悠地起来了。
　　他这一起来，看起来并不显眼，并没有四爪生风，虎虎生威，而像是一个炎热的午后，一个懒惰的动物刚刚睡完午觉似的。
　　“它”打着哈欠，用自己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听着眼前的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只是缓缓扭动肥大的身躯，像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要迈出街巷一般缓慢。
　　“它”过去冷漠地望着那个哭闹的女孩一眼，似乎很不以为然，继续溜达着，丝毫没有扑上去的冲动。
　　其他表演的学员还都不以为意，而老师们的眼睛却都看直了，很多人都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别看顾小凡只是走了这么简单几步，可他的姿态与神态活灵活现，完全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猫科动物~！
　　四肢运动的时候，脊椎处有清晰骨头凸起蠕动，手脚四肢起落顺序自然而流畅，手掌与脚面柔软的着地，完全没有任何的声音，简直就像是他天生就是这么四肢走路一样……
　　这个考生的模仿能力简直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
　　如果不是他穿着衣服，你真的会觉得是一头野生动物在这里游荡……让每个人都感到全身发毛……
　　齐长河对旁边的那位板着扑克脸的老人，笑道：“老楚，怎么样？这孩子还行吧，比姜闻葛尤年轻时如何？”
　　那扑克脸老人恩了一声，微微点头：“确实有那么点意思……就是基础太差了……他看来没有受过任何表演上的训练吧，可惜了……”
　　“确实……可惜了，稍微晚了点。”齐长河也表示赞同的地点了点头。
　　两人眼光老道，从顾小凡进来的一开始，从他的气质与举手投足之间，就已经判断出，他根本没有受过任何专业的表演训练。
　　而顾小凡的表现让徐俊那几个艺考生气得鼻子都歪了！
　　操~！！这小混蛋怎么不按照剧本排的演啊~！？
　　你这老虎不扑上来，我们怎么英雄救美啊~！这不是把我们的戏都掐没了吗！！？
　　徐俊虽然气恼，但是反应也很快，急中生智地对着那娃娃头女孩大吼问道：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然后拼命使眼神。
　　那娃娃头女孩也很机灵，马上明白徐俊的意思，立刻撕心裂肺地“大哭”道：
　　“我肚子上摔了一个大口子，流了好多血，谁来救我啊~~呜呜~好疼啊~~”
　　徐俊立刻松了一口气，对着旁边的两人大喊道：
　　“她失血太多了，不救上来会有生命危险，我们一起下去~！”
　　说着三人抄起来道具棍子，“英勇”地跳下去，姿势潇洒极了，让徐静蕾等几个女老师都看着频频点头，这学生的身形样貌，确实有点动作片演员的风范。
　　徐俊演着跳下虎山，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那女孩子的伤口，然后远远地对着顾小凡扔出了纸团“石头”，大吼道：
　　“畜生，别过来！”同时心里却在着急骂道：“小兔崽子还不快过来啊！！”
　　顾小凡这头老虎被纸团砸到，却只是来回渡步，眯着眼睛看着几个人在那里大吼，还伸直前爪匍匐在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似乎不太想理会这些人。
　　那惟妙惟肖懒洋洋的样子，让几个老师都忍俊不禁，这演的真是太像动物园里圈养的懒老虎了~~
　　这下子差点把徐俊几个人都气疯了，这阴险的顾小凡是打定主意要害他们成为一个笑话啊！！
　　徐俊旁边那个同学忍不住气地败坏骂道：“你妈的！”愤恨地直接扔出手里的木棍~
　　现场的老师们都一声惊呼，就看那个木棍“哐当”一声砸到了顾小凡的面前。
　　众人正松了一口气，庆幸还好没有砸到人的时候，就看顾小凡终于停下来脚步，冷冷望着他们，然后，振嗓“嗷~~！！”的一声震天巨吼。
　　瞬间~！！
　　整个场地里没有人判断得清楚这一声从哪里来的，只感觉顷刻间山摇地动！耳膜生痛！
　　后面的“知了”不再鸣，“猴”不再叫，风不再动，水不再流~
　　所有的时空都像是被这一声吼得暂停了一般……
　　每个人心脏都仿佛骤然停止，呆呆地望着眼前这头恐怖的野兽……
　　没有人知道这声是怎么发出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人类的嗓子眼里能制造的声响……
　　这种共振只可能是从某种巨大的五脏震动发出的……
　　缓了好久，人们才感觉到自己心脏重新恢复跳动……
　　大家都明白了，这不是吼……这是真正的“啸”，因为这声啸！老虎才是百兽之王~！
　　此时，顾小凡缓缓地扭动着自己“身躯”走过来，那眼神，那缓慢却令人恐怖身姿……
　　无论是娃娃头女孩，还是徐俊等三人，面对他早都已经吓得面如纸色了……
　　在这瞬间他们眼前看到再不是顾小凡，而是一头真正的百兽之王！
　　他们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们，只要他们现在再动一根手指头，面前这头猛兽就会把他们撕成碎片……
　　可顾小凡只是轻蔑地从他们面前走过，似乎根本没把他们这些“万物之灵”放在眼里。
　　在绕场一圈之后，“它”竟然走到了考官们的面前，直接用四肢轻盈地一跃，忽然跳上了考官们面前一米高的桌子。
　　这一下子，众位考官瞬间都被吓傻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徐晶蕾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才不至于尖叫出来。
　　就看到顾小凡扭动着身躯，大摇大摆地从考官的面前走过，晃动着屁股甩着那无形的“尾巴”，时不时用那双野兽般残忍的眼睛望着身旁的人~
　　除了齐长河与他身边的那名扑克脸老人之外，其他老师就算明明知道是假的，也还是忍不住吓得后背满是冷汗。
　　所有人都有种感觉，只要谁动一下，眼前的这头猛兽就会把他当作捕食目标，扑上吞噬殆尽……
　　顾小凡这头老虎耀武扬威地从桌上走了一整圈之后，再度跳下下来，回到了娄艺晓扮演的“树”晃了晃屁股。
　　所有人疑惑间，就看“它”忽然“噗！”的一声放了一个巨响无比的屁……
　　然后它蹲在“树”边颤抖着呻吟着，一脸享受的表情，看那个姿态似乎是在树边撒尿~！
　　这场面明明让人觉得很滑稽，可奇怪的是，现场偏偏没有一个人敢笑出来……
　　这声屁声实在是太响了，震得桌上的水杯都是一阵晃动，没人能明白这是怎么发出来的……
　　难道这也是顾小凡的口技吗！？简直神乎其技啊……


第16章 我来背你吧
　　娄艺晓的方位刚好侧对着顾小凡，从刚才开始她很专心的扮演一颗树，眼珠都没动一下，就几乎没看到顾小凡做了什么。
　　加上她的耳朵被纸团堵住了，所以依然是一脸呆滞，真像一颗树一样毫无反应，任由顾小凡在自己身上“撒尿”做记号……
　　直到顾小凡打个哈欠，在娄艺晓的脚底趴下，重新打盹之后，众人才从百兽之王的恐怖震慑中恢复。
　　现场整整安静了10秒，鸦雀无声……
　　终于……不知道是哪位老师激动地先鼓掌起来，然后除了齐长河和那位扑克脸老人之外，所有男老师都用力鼓掌起来。
　　“这表演简直太绝了！”
　　“这是我见过最好的动物模拟表演！”
　　“这孩子肯定是在动物里观察了老虎几个月，太用心了~”男老师们都忍不住对顾小凡的表演赞不绝口。
　　而几位负责给形体打分的老师，打分的手都激动地微微颤抖着，还在回味刚才顾小凡带来的震撼级表演……
　　而徐晶蕾几名女老师们，却都是脸色苍白，捂着胸口还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有位戴眼镜的年迈女教师甚至在哆哆嗦嗦地掏速效救心丸吞下……
　　这时候无论是演背景“知了”，演“猴”的考生，还是那个咋呼呼的娃娃头女孩和徐俊几个人，全部都是满脸呆滞……
　　他们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但他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些掌声肯定不是给他们……而给顾小凡那只老虎的……
　　齐长河转头问道那个扑克脸老人道：“怎么样，比96届也不差吧。”
　　“恩，还行吧。”那个扑克脸老人合上了微微张着嘴巴，点了点头，喃喃自语着：
　　“这小孩太奇怪了……明明没有表演基础，可这种动物模拟和口技的水平却是世界级水准了……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二试并非现场打分，要等全部考生考核完毕之后两天才会放榜宣布。
　　但是这场惊心动魄的表演一结束，所有这组的考生都觉的，如果他们这组有人能过，肯定会是那只“老虎”……
　　那个娃娃头的女孩一出考场门之后，就“哇哇”的大哭起来，而那扮演“知了”与“猴子”两个考生，回到考场完之后，也是脸色发青，同伴反复问起之后，他们才描述刚才看到惊人场景。
　　很快的，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考场外，数百考生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穿着旧西装的顾小凡身上。
　　刚刚走出教学楼大门的顾小凡，却仍然在发呆着。
　　这次与上次芭蕾舞的经历完全不同，他在扮演老虎的时候，一直都是感知自己的身体，虽然他没有控制权，但是却一直在观察感受着这一分钟的过程。
　　刚才的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他好像真的成为了一头老虎，充满野性而肆意妄为~
　　特别是用四肢跃上桌的时候，他清晰地看到那些老师眼中的恐惧……
　　那种感觉真是妙极了，顾小凡回味着，莫名地兴致高涨起来，忍不住在教学楼门口的石板路上趴了下去，像是刚才程序控制一样模仿起老虎的姿态~
　　就那么一瞬间，旁边不少人都吓了一跳，连忙退开几步……
　　就看到“老虎”走几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似乎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每个人的表情都在说：“哇，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演的简直太好了~！”
　　顾小凡感受到无比的满足感的同时，心里也很惊讶，虽然没有刚才程序模仿的好，但也似模似样的，为什么他能做到呢？他可并不会演什么老虎啊？
　　难道……是所谓的身体记忆？
　　虽然刚才执行模仿是系统，但是他的身体却是载体，是不是那一部分惯性还是残留身体里，让他具备了一些些同样能力？
　　顾小凡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就像有些职业拳击手，在激烈的比赛失去意识之后，身体还可以自动击出反复训练过的挥拳动作，自动KO对手一样……
　　同样的道理，所有程序执行的表演，都会残留一部分身体记忆在他本身，强化他的表演能力……
　　这就等于说，这个思睿程序就像是一个表演大师，每天手把手的教授他各种表演一样，他用程序执行的高难度表演越多，他的进步就会越快~~
　　想明白这点，顾小凡越想越是兴奋，妈妈的~难不成他成为奥斯卡影帝指日可待了啊~~！
　　可没等他兴奋多久，就感觉到自己胃与膀胱开始隐隐作痛……
　　哎呦呦~怎么这么疼啊……真要了老子的命了~
　　顾小凡疼得满脸冷汗，赶紧扶着旁边的花坛坐下。
　　原来刚才那声“虎啸”加上“虎屁”都是系统用他内脏颤抖共鸣放出的，程序保护时间一过，现在疼痛才转到脑神经……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脸色好吓人~！”旁边娄艺晓看他脸色突然如纸一般惨白，一把扶住他，摸了摸他的额头担心道：
　　“不行，你这是有问题了~我背你去医院吧。”
　　“你背我去医院……？就你能背得动我？”顾小凡听着瞪大了眼睛，心里哭笑不得，这东北姑娘还真是爽朗啊……
　　“你小看我啊~！”娄艺晓杏圆瞪不服气地道，竟然直接弯腰把顾小凡背起来了。
　　顾小凡感觉到自己双脚悬空，惊讶中这姑娘有一把子力气的同时，也觉得心头一热，看不出来嘛，这姑娘真够义气啊……
　　不过嘴上还是忍不住尴尬道：“放我下来吧，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什么影响不好！我乐意~！你个爷们还怕丑啊，我都不怕，你怕啥~？”娄艺晓咬着嘴唇回头瞪了他一眼道：
　　“你怕丢人就闭着眼睛装晕倒。”
　　顾小凡一挣扎，胃又剧痛起来，低头看娄艺晓一缕柔顺的发丝穿过耳旁，俏丽的侧脸上满是坚强的模样，叹了口气。
　　算了，就让她逞强吧，反正她撑不住就会放自己下来的。
　　这是他4岁之后，第一次被人背在背上，感觉很奇妙，也很温暖。
　　顾小凡闻着娄艺晓白皙的脖颈上传来的阵阵少女幽香，双手尽是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不禁心醉神移，也忍不住好奇问道：
　　“喂，娄艺晓，你为什么会愿意帮我？”
　　“必须的啊~”娄艺晓艰难地道：
　　“你帮我换假钞，被我当挡箭牌不但不生气，还帮我过艺考，我在你们燕京市遇到都是些骗子，就你一个是好人，不管这次我考不考的上，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朋友……？”顾小凡听着一愣，皱眉警惕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求我？”
　　“狗屁！你这人怎么这么有防备心，我是那么扯蛋的人吗！？”娄艺晓大声抗议道。
　　“有点像……”
　　“你信不信我削你啊……”


第17章 小子你坑我
　　两人一边斗着嘴，娄艺晓一路上背着顾小凡艰难地走出燕影校门。
　　终于娄艺晓坚持不住地了，双脚颤抖地放下顾小凡，在小巷子边的花坛边休息。
　　回想着刚才的考试，娄艺晓还是忍不住问顾小凡：“我刚才表现怎么样？我背对那边，都看不到老师的表情……”
　　“当然是妥妥的过了~你胆子确实不小，表现的很镇定。”顾小凡苦笑一声。
　　说实在的，别看他出风头，但是实际上他还是认为，娄艺晓过的几率还是比他大得多的，毕竟人家外在条件比他好太多了……
　　也怪自己，程序模拟老虎时，怎么会跳上评审席的桌上，吓得人家女老师失态呢？
　　光是这过份的举动，只怕就有不少女老师暗中扣自己的分吧……
　　“镇定什么啊……其实我根本什么都没看到，又听不到，就是直溜站着当个傻树……我就担心戏都被徐俊那些王八蛋抢光了……”
　　娄艺晓咬着嘴唇道，心里觉得自己这次肯定考不过，要灰溜溜地回东北了。
　　两人正交谈着，突然看到小巷子的前后窜出几个人影，快步过来把他们围住了。
　　一抬头，就看到徐俊满脸愤怒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旁边那个娃娃头女孩厉声地嚷道：
　　“徐俊~打死这小子！都是他害我们没过的~！”
　　那女孩脸上的妆都花了，显然是因为没过二试哭了很长时间。
　　“闭上你的臭嘴！”徐俊转头吼了她一句，娃娃头女孩红着眼睛吓得不敢作声，徐俊这个才转头瞪着顾小凡，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低吼道：
　　“小子~！你敢玩我！？”
　　徐俊额头上满是青筋，眼睛通红，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因为他已经通过他当副校长的爸打听到了分数了。
　　他二考竟然没过！？
　　以他的水平怎么可能没过！
　　这全都是顾小凡这小子害的~！！！
　　“你想干什么？我爸是警察！！你动他一个试试。”娄艺晓挺起胸脯，一下子就挡在虚弱的顾小凡面前了。
　　“老子就动他了怎么了！？不但要动他，老子还要扒光你个东北小贱货的衣服拍照留念~！！”
　　徐俊鼓着眼睛怒吼道，把娄艺晓吓得退后的一步，但是依然挡在顾小凡的身前。
　　她转头看了看四周，除了那个娃娃头女孩，前后包围他们的有6个人，都是壮小伙子……
　　她一个人还有希望跑掉，带着虚弱的顾小凡，根本就没戏……
　　面对这种情况，顾小凡是皱眉不已，他今天已经用了一分钟程序了，身体还这么累，这帮孙子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顾小凡在心里问：“思睿，有什么程序能在最短时间的解决他们吗？”
　　“经过计算，执行K1格斗赛选手播求的程序可以最快解决，根据操作者身体机能，预估时间为2分34秒。”电子音在心中回答道。
　　最少要2分钟……？
　　顾小凡暗计算着，这耗费时间也太长了吧，等于说他要多睡2天……那可是太不划算了。
　　再说了，也不能用这种实战类型的程序，万一把人真打成重伤了就不好了，用花架子吓吓人应该会更省时间。
　　顾小凡心里暗自衡量，决定就用之前尝试过的《叶问》中咏春拳程序，在心里问道：
　　“思睿，可以在模拟程序中写入固定对白吗？”
　　“允许写入程序。”
　　顾小凡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其实他不想打架，这种方式是糙老爷们用的，不适合他这种爱惜身体的人。
　　何况他现在因为那声虎啸，胃和膀胱还疼得发抖呢……打架又不知道要留什么后遗症。
　　于是顾小凡艰难地站起来，心平气和地劝徐俊道：
　　“算了吧~徐俊~凭你的条件，你今年考不上，明年也考得上，何必为这点小事折腾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走吧~”说着挥了挥手。
　　“哈哈……”徐俊咧开嘴，好像是听到一个最好笑的笑话，望了望旁边的人狞笑道：
　　“别逗了，你的意思是？你想一挑六？”
　　顾小凡望了望这些人，叹了口气道：“是一挑四。”
　　“你小学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徐俊冷笑道。
　　“等我打倒领头的之后，也就是你。”顾小凡望着他道：
　　“还要收拾两，三个忠于你的小弟，剩下的人肯定就会跑的。”
　　徐俊一愣，先是恶狠狠地望了身边同伴一眼，几人都很坚决的摇头之后，才转头瞪着望着顾小凡冷笑道：
　　“说的倒像是你有这个经验似的？”
　　顾小凡嘴皮子虽然很利落，不过他徐俊也不是善茬。
　　“这是人之常情，你多看点电影就会知道。”顾小凡耸了耸肩膀，说出这句话之后，默默在心里启动程序……
　　还没等徐俊笑完，他就一个箭步冲上去！
　　所有人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徐俊就闷哼一声，被顾小凡一脚踢在了膝盖上，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含血的嘴巴里那句“你们还不给老子打！”还没出口，顾小凡就骑在他身下，一拳砸在他的脸上，直接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所有人都在瞬间看呆了，谁都没想到顾小凡竟然敢首先动手，而且下手丝毫不留余地！
　　其他几个人都是心里骂道：哪有这么打街架！倒在地上还拿拳头捶脸！？脸可是演员吃饭的本钱好吗！？
　　徐俊身边有三个人反应过来，都是愤怒抡起拳头冲过来！
　　就看顾小凡猛然起身，蹲着马步，双手一上一下放在胸前中轴线，摆出了一个非常怪异的姿势~
　　然后没等对方打过来，就是一阵迅捷无比的拳脚攻势，竟然后发先至“啪啪啪！”同时挡下了三个人的拳头~
　　然后三人就看到一阵密集的拳头朝自己袭来，一个个都本能地弯腰抱头想挡。
　　顾小凡却不管那么多，直接一阵狂风暴雨般攻势打上去，“啪！啪！啪！啪！啪！”一阵暴揍。
　　饶是三个身高马大的壮小伙子，却也禁不住顾小凡这么猛烈的拳头，只感觉到他的拳头又重又快，终于手被弹开，一拳拳打倒肚子上，一阵干呕，当场都快把昨天的晚饭都给吐出来了。
　　疾风暴雨击打中，三人只坚持了半分钟，就硬生生地被顾小凡揍趴下了。


第18章 被人背回家
　　而顾小凡还丝毫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三人一倒地，他就又扑了上去，一拳头一拳头砸向那几个小子的脸。
　　甚至他还一把抓起其中一个人的头，托在自己的膝盖上，一拳拳砸在他脸上，把剩下的两人都吓傻住了。
　　顾小凡一边感受到自己的拳头自动出击，一下下地砸在这些人的脸，一边心里痛快无比！
　　妈妈的~原来揍人是这么爽啊！
　　不过爽归爽……也揍得差不多了，还有两个人是没时间揍了……
　　只见现场鼻血飞溅，直到顾小凡完全把这个三个人揍趴下，他才缓缓抬起头来，执行了事先写入的一句对白程序。
　　就见顾小凡神色淡然地望着剩下两个已经吓傻的徐俊同伙，皱眉问道：“还不快跑？”
　　说着举起了带血拳头，那两个哥们吓得脸色苍白，赶忙一溜烟似的跑了。
　　只留下那个娃娃头女孩呆立当场，吓得两行眼泪直接淌下来。
　　娄艺晓看到整个过程，张着小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哇……
　　真不明白，怎么顾小凡看起来很窝囊的样子，竟然会像是电影里的武打明星一样，这么厉害！一下子就打趴了这么多人……
　　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吧……
　　看着那两个人跑出视线，顾小凡这才停下程序，刚好一分钟……
　　一下子只觉得全身一阵酸痛袭来，整个人头脑发昏，浓烈困意上来，顾小凡用尽最后了力气对娄艺晓道：
　　“麻烦，娄同学……送我回家……”说完整个人就歪倒下去。
　　“顾小凡，你怎么啦！！？”娄艺晓一声惊呼，上前一把扶住他。
　　结果就看到顾小凡竟然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呼呼地打起了呼噜，不由吓了一跳。
　　摸了摸他的头，检查了一下他的身子并没有什么伤，像是累昏了过去……
　　这时候就看到呆立在原地的那个娃娃头女孩反应过来，满含着眼泪，激动在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失心疯似地尖叫着：
　　“我跟你们拼了~~”
　　娄艺晓却是根本不理她，直接背起顾小凡，转头瞪眼望了一眼那个举着砖头，全身颤抖着娃娃女孩，用东北话冷哼道：
　　“现在折腾还有什么用？明年再来吧~你砸一个试试，我削死你信不信？”
　　娃娃头女孩被吓得砖头“咚”一声掉在地上，傻愣愣望着娄艺晓呼哧呼哧地背着顾小凡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街角，终于坐倒在地上，“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顾小凡这一晕，就完全陷入昏天暗地的状态，时间变得漫长而混沌……
　　他只依稀觉得过去了很久，意识才渐渐恢复了一点点，像是做了个很长的梦似的，在梦中，他似乎不断被人抬来抬去的……
　　打了个哈欠从床上醒来，顾小凡睁开眼就感觉光线有些不对劲，揉着眼睛一看，周围发黑的木家具，80年代的年历墙纸，还有那缺了一角的柜镜……
　　奇怪了……这不是自己租的房……而是自己的家？
　　难道是老爹把自己抬回来的！！
　　顾小凡整个人一下子就弹了起来，气呼呼地穿起衣服，他可不想留在这里，受这老家伙的恩惠！
　　顾小凡穿上裤子走到卧室，却发现老旧的厨房处传来了阵阵香味，竟然好像是酱猪蹄味道。
　　什么情况？自己那吝啬成性的老爹竟然会给自己做猪蹄补身？这好像不太可能啊？难道是老妈回来了？
　　带着怀疑，顾小凡蹑手蹑脚的走到厨房，果然是一个戴着围裙的女人背影。
　　那女人身材摇曳，臀部挺翘，看她伸手轻柔把额头的刘海抚向耳后，模样媚俏无比……根本就是不他那威武雄壮的妈……
　　难不成老爹找了个小三？他那德性还能找来这样的货色！？
　　顾小凡心里七上八下的，既愤怒又狐疑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观察，转到侧面后，终于看清了那女人的样貌。
　　这女的不是那个娄艺晓吗……怎么穿着老妈的衣服？怎么回事？是她把自己带回来的？
　　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顾小凡转头看到厨房黑乎乎的灶台上，那张医院的药费单，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情况……
　　“哎呀我的妈呀~！”这时娄艺晓才一回头，看到顾小凡正盯着他，被吓了一跳，瞪大明眸骂道：
　　“你这人怎么走路连个声都没有！？”
　　“我出声？还好我没出声？”顾小凡瘪了瘪嘴，不乐意道：“你穿着我妈的围裙，我差点就该误会喊你一声妈了……”
　　说完他探头探脑地过来，看了看锅里鲜嫩多汁的猪蹄，吞了吞口水赞许道：“差不多了，该出锅了。”
　　娄艺晓觉得他这态度太平静，不由秀眉微蹙问道：
　　“你怎么不奇怪你自己怎么会回家的？而我又怎么在这里的？”
　　“恩，谢谢你。”顾小凡点了点头，边从老旧的橱柜拿出一个大碗，把猪蹄乘出来。
　　“你谢我什么？”娄艺晓一愣，然后看顾小凡夹起个猪蹄，放在嘴边吹了几口就咬了下去，不由惊叫道：
　　“烫不死你~！这猪蹄可是给我自己吃的~！”
　　“谢谢你把我送医院，还照顾了一晚上，以及送我回家。”顾小凡含着猪蹄，哼哼地望着她：
　　“但是这猪蹄是用我钱买的，我吃点不过分吧？行啊~你这厨艺还真是不错~~”
　　顾小凡嚼了几口觉得这猪蹄香软入味，弹而不腻，很是美味，不由对娄艺晓竖起了大拇指。
　　“你是怎么知道的~？”娄艺晓一声轻呼，脸色一变，追上去指着顾小凡大骂道：
　　“你是不是昨天晚上装睡啊~？”
　　“我是真晕倒了。”顾小凡坐到客厅的板凳上，啃着猪蹄哼道：
　　“难不成你觉得我稀罕被个女的把我像背猪一样的背回家啊？”
　　娄艺晓瞪大明眸，迷惑问道：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送你去医院？或许我把你送到黑市里把你肾卖了也不一定啊~？那样你还谢谢我？”
　　顾小凡又用那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娄艺晓，指着厨台叹了一口气道：
　　“上面有张药单，你头发上还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我估摸着你昨天把我送隔壁三医院观察了一晚上，医生说我没事，你才寻着身份证里的地址和钥匙，把我送过来了，但是家里没人又担心我出事，就留下来照顾我。所以我要谢谢你……当然……这份谢意里不包括你拿着我的钱付的医药费和买猪蹄。”


第19章 父子如冤家
　　娄艺晓张着嘴巴望着顾小凡，再次被他的观察能力震住了。
　　“哇……你不当警察真可惜了……”
　　娄艺晓正惊叹呢，就看着顾小凡又伸筷子就夹猪蹄，忍不住就惊叫起来：
　　“你慢点吃，有两个是我的！你可别跟我抢！”
　　看着娄艺晓急匆匆从碗里夹出两支猪蹄，放在盘子里开始大快朵颐，却又生怕他过来抢似的，时不时的警惕瞪他一眼，顾小凡就觉得很好笑。
　　没想到啊，这位模样媚俏的东北姑娘竟然是个大吃货，一早上就吃猪蹄……还真是重口味啊……
　　顾小凡还正吃着，娄艺晓已经吃完了，就看她拿着纸巾擦了擦自己手脸，然后看到顾小凡的脸后，微微蹙眉，拿着一张维达纸巾伸过来，擦了擦顾小凡的脸颊：
　　“真是的，吃东西吃的满脸都是的，像是小孩子一样。”
　　从小到大，除了刘施诗之外，那些大院里同年龄的女孩们都不愿意搭理顾小凡，没想到今天居然会遇到一位这样美女与他如此亲昵……
　　顾小凡发愣着近距离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润红白皙的嘴齿在自己面前微微张合，也不禁有些心潮起伏。
　　难道她喜欢自己？
　　不过这个念头转瞬即逝，顾小凡感觉的出来，娄艺晓是把当作恩人与朋友而已，像她这样的美女就算放在燕影也是极为出众的，追求者大把大把，平凡如自己，哪里配得上她啊……
　　正在顾小凡思绪万千中，突然听到钥匙声，接着大门被打开了。
　　推门进来的顾老爹抬头正好看到一位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给自己儿子擦嘴的这一幕，愣在原地。
　　娄艺晓也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看顾小凡的太大反应，就猜到这位瘦巴巴，皮肤蜡黄，穿着解放鞋的中年男人是他的父亲，连忙鞠躬紧张地问好道：
　　“伯父您好~~”
　　“恩……”顾老爹面色铁青地点了点头，转头望了一眼顾小凡冷哼道：
　　“你还知道回来啊？”
　　“怎么？难道这房子只准那些讨债的人来？”顾小凡一听这话，马上也是一股火气上来了，面无表情地回道，起身就要走。
　　顾老爹面庞一阵颤抖，既愤怒又像是无奈的样子，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伸手沉声道：
　　“既然回来了，就在家吃晚饭吧。”
　　娄艺晓算是看出来了，这是对冤家父子，这事闹得……她连忙把欲走的顾小凡拉住了，劝道：
　　“多坐一下吧，我先去把厨房收拾一下……这就这么走了也不合适吧。”
　　顾小凡听着也没办法，不想让自己老爹给自己收拾厨房还嚼舌根，只能先坐下。
　　心里不由，这大白天的，老爹不看中戏大门怎么跑回来了？真是见鬼了……
　　娄艺晓去收拾厨房的时候，久未谋面的父子两人就这么隔着一张桌子坐着，半天都没有说话。
　　看顾小凡不耐烦想走的样子，脸色蜡黄的顾老爹也终于忍不住开口，沉声问道：
　　“你为什么最近一直不去上学？”
　　“忙。”顾小凡面无表情道。
　　“忙什么？”顾老爹听着就来气了，声音提到一个八度：
　　“忙着到外面坑蒙拐骗？还是很忙着勾搭人家清白姑娘早恋！？”
　　声音传到厨房里，让娄艺晓也是满脸通红。
　　“说话能不能放尊重点？”顾小凡也憋着一股火，冷声道：
　　“别扯人家，我忙什么你还不知道吗？还不是忙赚钱给咱家还债，就靠你那点破工资能保得住咱家的房子吗？”
　　顾老爹老脸一僵，全身微微发抖着，但是还是深呼吸了几口，忍下来自己的火气，看着顾小凡，语重心长地道：
　　“小凡……钱的事情不用你担心，你就好好上学就好了，把专业学好了，找份正经工作好好过日子……你知道不知道陈校长已经叫我过去几次了，说你再不回学校就会让你退学，你这孩子本来就没什么长处，再连中专文凭都没有，你以后怎么在咱燕京生活……”
　　顾老爹说道这里，不由低下头轻声叹了一口气：
　　“唉……要怪就怪你爸这个当保安的没用，没能力跟你找份好出路……”
　　看到老爹满脸内疚，眼眶都红了，顾小凡心里也不是滋味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很想告诉自己老爹他已经通过燕影的艺考了，但是榜单还没有公布，具体结果还真不好说。
　　而且就算过了艺考，也还有三个月后的高考。
　　燕影文化课分数线虽只在300分左右，他这两年可都没怎么碰书……想考上也是难如登天。
　　要是没考上，光靠这一分钟能耐也没办法出头……
　　顾小凡正在心头思绪万千中，就听到了“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门。
　　顾老爹脸色一变，连忙嘱咐顾小凡道：“你安份点……我约了陈校长，肯定是他来了。”
　　拉着他一起迎了上去，顾小凡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两人。
　　一个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个是十七，八岁文质彬彬的公子哥，两人都是一身的名牌，正是北城职业中专的陈校长，和他富二代儿子涛子。
　　顾老爹看着两人，立刻热情地打招呼道：“陈校长，您来了啊~”
　　顾小凡也装笑问好道：“陈校长好。”
　　无论他们父子多大的怨气，在外人面前绝对是统一战线的。


第20章 债主上门了
　　陈校长很有领导的派头，挺着一个大肚子，拿着官架子微微一点头，连话都不跟顾小凡父子说，就直接走进来，娄艺晓也只好躲到卧室里回避一下。
　　这位陈校长说起来与顾老爹非常有渊源，以前都是在燕京电影制片厂做事的，一个是小工，一个是保安。
　　后来两人同时期下岗之后，陈校长找了门路开了个职业中专培训，专门招收外地来燕京的外地孩子学修电脑。
　　之后越做越大，日渐平步青云，也算是燕影厂下岗职工中混得最好的。
　　不过顾小凡对这个陈校长印象却很不好，他老爹下岗借钱拍艺术电影就是找这位陈校长借的，陈校长明知道自己老爹是还不上，却还要借五十万放高利贷。
　　说白了，就是看上自己家的这套学区房。
　　更阴险的是，这个陈校长不但要利滚利，而且还一副恩主心态，竟然说服老爹继续借钱，把自己搞到他的三流中专去了，在那里每年交不菲的学费……
　　他忽悠老爹说以后可以培养自己上本科，可实际上，那个烂中专压根就没什么正规课程……
　　不过人家债主上门，顾小凡再有怨气，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关好门回屋，客厅里，顾老爹赶紧从屋里拿出一个纸带，放到了陈校长面前，这是这个月的利息。
　　当然，对这点钱，陈校长压根看不上眼，只是看了纸带里一眼，就皱眉道：
　　“老顾啊，不是我不帮你啊，可你看你家小凡确实是心太野了，这一个月没几天去上课的，这眼看就要高考了，这样下去我可很难办啊……”
　　这话一说，顾老爹就老脸一红，瞪了顾小凡一眼。
　　他这不务正业的儿子参加唯一一次的高考模拟卷总分才157分……只能低着头唯唯诺诺地哀求陈校长道：
　　“老陈，我知道你路子多，你看现在燕京市这环境，没文凭孩子以后可怎么生活啊，无论如何，你一定要给他找个学校，只要拿个文凭就行了……我是羡慕不来你家的涛子，上一本都没问题……”
　　旁边正在看“自己未来房间”的涛子回头，望了顾小凡一眼，充满了厌恶的神色，显然认为自己这种高材生与顾小凡这种人渣相比很丢脸。
　　陈校长堆着满脸肥肉，貌似谦虚地笑笑道：
　　“涛子就是马马虎虎吧，模拟才考了640分，我是希望他努力一下争取过清华的线吧。”说着就拍了拍顾老爹的手：
　　“如果涛子考上清华的，你也知道我不希望他住校，我们做父母很渴望在子女身边照顾他，我看你这套学区房给涛子以后考研究生的正好……老陈啊~你可是我的老同事了，一定得多多支持我啊~”
　　“这……”顾老爹听着，心里十分为难。
　　这几年房地产正红火，每年都涨三分之一，他这套学区房是他唯一的资本，就想等几年，挨到政府拆迁还债呢，现在抵出去肯定是亏了，只能挤出笑容，对陈校长苦苦哀求：
　　“老陈，不是说好了那钱3年之后才到期还吗……这3年我一定想办法筹到钱……”
　　说着顾老爹又望了眼顾小凡，轻声道：
　　“搞不好我家小凡也要在燕京市上学呢，我也希望他以后能考个大专什么的……实在不行让涛子给他辅导一下，涛子成绩那么优秀……”
　　涛子一听这老家伙竟然还想拖三年，学区房不是要泡汤了！？不由对着顾老爹冷笑道：
　　“顾叔叔，就你家顾小凡？就算北大校长来教也没戏，就别拖我下水。”
　　顾小凡一听这小子竟然直接顶自己老爹的嘴，火“腾”的一下子就上来了，咧嘴一笑道：
　　“哟，一把年龄还跟在爹妈屁股后面非要搞什么学期房……这补习老师我可受不起~”
　　毛都没长齐，就一副牛哄哄的样子，你还上天了！
　　“你说什么~！”涛子立马脸涨得通红。
　　顾老爹急了，直接瞪了顾小凡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气氛立刻有些尴尬起来，陈校长倒是很圆滑，抚掌呵呵笑道：
　　“老顾啊~你也别跟孩子生气了，孩子们懂什么，大事情还是我们这些长辈来给他们安排才稳当~我看小凡靠考试想考上大学难度太大了，这样吧，不如你花点钱，我给你找门路，给小凡弄到燕南高职去，好歹也是个大学，我好人做到底，给你们在燕南高职边安排一套房。”
　　“燕南高职不是在五环外吗？”顾老爹一愣。
　　陈校长这是明摆着提条件了，非要逼着他把这套学区房交出来，才愿意给小凡找继续上学的门路。
　　“怎么？你是不想让小凡继续上学了？”陈校长突然脸色一沉。
　　这话一问，气氛立刻一凝，顾老爹一脸的痛苦挣扎，望了顾小凡好一会儿，才痛苦地点了点头，哀叹道：
　　“是啊，什么都没孩子的前程重要……孩子最重要……”
　　顾小凡听着两人对话，整个人都愣住了，没想到老爹为了自己上学竟然连房都不要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嘭！”的一声，里屋的房门被推开。
　　众人转头看去，就见气鼓鼓的娄艺晓如风一样的冲出来，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呢，她就冲到了陈校长，气愤地喊道：
　　“什么狗屁高职！！顾小凡不需要你们假惺惺的可怜！我告诉你们！他已经考过燕影艺考了！马上就成为全世界排名前五的电影学院里光荣一份子了！要读高职！让你家的小瘪犊子去！”
　　房间里众人全部都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怎么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的。
　　陈校长的脸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顾小凡也是看呆了，没想到这东北姑娘脾气这么爆呢……
　　不过听她这通骂，心里也是畅快了不少。
　　“这位是？”陈校长脸色铁青问顾老爹道。
　　“我是顾小凡的朋友！”娄艺晓大声道，但是那个“朋友”听到众人耳朵里直接就理解成了“女朋友”。
　　旁边的涛子则是望着娄艺晓呆了半天，无比嫉妒地盯着顾小凡，心想这小混混怎么能交上这么好看的女朋友？


第21章 状元的待遇
　　陈校长阴沉着脸冷哼一声，沉声道：
　　“没想到啊，老顾~你家小凡这么有出息，不但在外面早恋交上女朋友了，还都考上燕影了，难怪敢不来上课，既然这样，就不用我多管这份闲事了。”
　　说罢他就起身走到门口，推门做势要走。
　　“老陈~你千万坐下~！”顾老爹反应过来之后当场就急了，从过去一把拉住陈校长的手，转头涨红着脸对娄艺晓急道：
　　“姑娘~你说什么胡话呢！我知道你是为了小凡好，但是你也不能说话不知道轻重啊，我家孩子我最清楚，他能考什么燕影……你肯定是被他骗了吧。”
　　说着顾老爹转头对顾小凡无奈道：
　　“你这个臭小子~！你到底给人家姑娘灌什么迷汤了？这种瞎话都说的出来？就你？还过了燕影艺考~？”
　　顾小凡顿时一脸窘迫，有苦难言。
　　他只是在二试中表现不错，但是成绩还没公布，还真不好说自己过了，如果大话说出去了，万一没过……只怕老爹以后更难在那帮老同事面前抬得起头了……
　　纠结中，也只能闷着头让老爹训自己……
　　“他就是过了~怎么你们就不相信呢？”娄艺晓看他们都不相信也急了，大声嚷道，指着顾小凡道：
　　“他表演系一试是最高分，二试的时候老师们还给他鼓掌了呢！”
　　陈校长听完，却丝毫不信，只是呵呵地笑问她道：
　　“我也是燕影厂的老职工了，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吧，小凡是不是这块料我们长辈们心里都清楚，小姑娘~你说他过二试了，二试的榜单公布了吗？”
　　“这……”
　　娄艺晓心里就觉得顾小凡肯定过，却没顾着开榜的事情，二试还有三天才公布榜单呢……被这一句话问得俏脸通红，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顾老爹的脸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这人真是丢大发了……真想过去扇自己这个爱吹牛的儿子几耳光。
　　但是转头看顾小凡那窘迫的样子又心疼不已，只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正在陈校长得意之际，就看到刚才没关好大门突然被人“嘎吱”推开。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白发老人敲敲了大门，望着里面的人，用低沉的声音问道：“请问，这里是顾小凡的家吗？”
　　看到来人，顾小凡与娄艺晓都是一愣，而陈校长与顾老爹看过去后，再短暂的错愕几秒之后，却都是“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陈校长反应快，快步走过去打量了一番来人，才张大嘴巴，结结巴巴地伸出手道：
　　“您是齐……齐厂长~~您怎么来了~？”眼神无比惊讶。
　　来人正是燕影表演系四大导师之首的齐长河。
　　而齐长河二十年前在燕影制片厂当副厂长的时候，陈校长与顾老爹才刚刚进厂不久，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齐长河从前可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人物，谁都没料到这位老厂长怎么会突然来顾小凡家的。
　　顾小凡和娄艺晓也是对望一眼，同样一脸疑惑。
　　“你是？”齐长河没搞明白状况，一脸迷糊地与陈校长握手。
　　“您忘记了，我是剧务组的小陈啊~”陈校长满脸激动地道：
　　“当年我下岗了，要搞办学校的批文，还是求您爱人周主任托关系给我办下来的。”
　　“哦……”齐长河明显还是没认出他是谁，倒是认出旁边的顾老爹来了，惊喜道：
　　“你不是门卫房的小顾吗？顾小凡是你孩子？”
　　顾老爹听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大惊失色，望着齐长河，声音都颤抖起来：
　　“齐厂长，不是这孩子又闯了什么大祸了吧……”
　　然后转头对顾小凡失声怒喝道：“小凡你过来！你是不是又打着各个教授的名号，到燕影门口去坑蒙拐骗了！？”
　　顾小凡暗道不好，心里也顿时慌，难道这次真的是栽了被人举报了？低着头不敢作声……
　　而陈校长父子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刚刚吹牛考上了燕影，这下好了，燕影的教授来了，穿帮了吧~~
　　陈校长甚至还在旁边假惺惺地劝道：
　　“齐厂长息怒，顾小凡也是我学校的学生，如果他犯了什么事情，我们校方一定会严肃处理~！请您一定给这个孩子一次机会……”
　　“犯什么事？”齐长河被弄糊涂，抚摸自己的山羊胡笑道：
　　“你们误会了，我是来给顾小凡的家庭做个家访的。”
　　什么？家访？什么意思？所有人都一脸迷惑，顾小凡也没听明白，怎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您先进来，有话慢慢说。”顾老爹这时候还是满脸的惊恐，双手颤抖地把齐长河迎进来。
　　陈校长则是赶紧给齐长河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道：“齐厂长您喝茶。”
　　“谢谢。”齐长河微笑着喝了一口茶，看着顾老爹一脸惊恐，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着，心里觉得奇怪，直接开口道明来意：
　　“是这样的，因为顾小凡在我们学校的艺考中，专业课考了第一名，所以按照惯例我来做一个简单的家访。”
　　这话一说，在场所有人傻住了！
　　“第……第几名？”顾老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陈校长更是张大了嘴巴，什么情况~？顾小凡在燕影的艺考中考了第一？没搞错吧！？
　　“第一名啊。”齐长河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微笑道：
　　“这次二试中，顾小凡这孩子表现得非常好，得到了所有老师的一致肯定，这次来我也是代表校方想了解一下他的家庭状况~最主要还是督促提醒顾你们家长，在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加强他的文化课学习，否则要是后面的文化课没关过，那就太可惜了。”
　　这下不光是陈校长与顾老爹听傻住了，就连顾小凡本人都愣在当场。
　　他倒是听说过往年燕影艺考第一名，校方会派代表来叮嘱家长全力辅导孩子的学习……
　　但是他没想到这待遇竟然会落到自己的头上来，还是齐长河这位大师人物亲自来他家通知！？


第22章 一切为孩子
　　娄艺晓听着顾小凡的话，直接蹦起来，激动万分地拥抱住顾小凡连连跳着跳着，惊叫道：
　　“哇~！顾小凡~！你太厉害了~！你成艺考状元了~！这简直太神奇了~！”
　　转头看着顾老爹干咳地望着她，连忙收手吐了吐舌头，低头道歉道：
　　“抱歉抱歉~一激动~尺度没把握好~”
　　齐长河也被这直爽的东北小姑娘逗乐了，心情很不错，抚着山羊胡笑道：
　　“你是叫娄艺晓吧，你是该激动一下，你也过了，第四名。”
　　“啊……”娄艺晓整个人定住了，几秒钟都处于石化的状态，然后就看眼泪从那双柔媚的眸子中直接就涌了出来……
　　她赶忙转身跑向阳台，蹲在角落里喜极而泣地呜呜大哭起来。
　　一个第一名，一个第四名……？这样戏剧化的场面，让顾老爹脑袋是一片空白……
　　自己这个只会坑蒙拐骗的儿子竟然成艺考状元了？一时间眼眶竟然红了起来，拼命克制自己内心激动，声音颤抖对顾小凡道：
　　“还……还不快谢谢齐教授对你的照顾。”
　　顾小凡也渐渐从激动中恢复过来，平复一下澎湃的心情，对齐长河点头道：
　　“齐老师，这次真是麻烦您来家访了……谢谢您~”
　　顾小凡平日看惯世态炎凉，很少对人发自内心的感激，而这次齐长河却亲自出面来拜访自己家，为自己解围，心中却是发自肺腑的感激与激动，说话之间，鼻子竟然有些酸了。
　　齐长河在燕影任教多年，最是疼惜人才，听刚才众人的话，这位陈校长似乎不怎么喜欢顾小凡。
　　看顾小凡一直站在旁边备受冷嘲热讽，心中也是难受，惜材之心大起，温声摸了摸顾小凡的头道：
　　“先别谢谢我，我家访还没完呢。”
　　说罢齐长河转头看向陈校长满脸严肃道：
　　“小陈是吧？刚才你说顾小凡是你们学校的吗？”
　　“是是~”陈校长此刻满脸错愕，愣愣地点着头。
　　“你也是燕影厂的老职工了，这孩子是个难得的好苗子，千万不能让文化课拖了后腿，我希望你好好帮助他，这事情你一定多上心，否则，我唯你是问。”
　　齐长河这话说的很重，为了就是要保住顾小凡这位艺考状元的前程，也是为了燕影留住这个人才，不得不严肃处理。
　　“一定，一定~”陈校长脸上已经挂不住了，擦着汗别提多尴尬了：
　　“我让我儿子的老师亲自给他补补课~”
　　涛子在旁边听着脸色一变地嚷道：“凭什么~！？我就不要老师补习了！？”
　　“闭嘴！！”陈校长阴沉着吼了自己儿子一句，涛子气得低着头不说话了，恨恨地望了顾小凡一眼。
　　涛子这甩小性子的样子，让顾小凡看着不住皱眉。
　　真他娘的幼稚……谁稀罕你的狗屁老师啊……
　　顾老爹在旁边悄悄看着陈家父子这反应，心里反而更加惶恐了。
　　这老陈是什么人他是太清楚了，齐厂长虽然德高望重，可现在也不在燕影厂了，只怕就算得罪齐厂长，老陈也不会好好教自己儿子了，毕竟自己这套学区房才是他的目标。
　　送走齐长河与娄艺晓之后，陈校长带着他儿子涛子也告辞离开，出门前，陈校长冷冷地瞪了顾老爹一眼，让他不寒而栗。
　　而涛子，则是用鼻子哼了哼，很不屑地望了顾小凡眼。
　　就顾小凡这人渣德性？别说高考达标不达标吧，恐怕连大学学费都交不起吧，还补个屁的课~！
　　下午。
　　顾老爹在卧室整理东西，顾小凡则是收拾完自己房间里的各科目的课本，边翻阅教材边头疼着，看了半天都没看进去。
　　这些数学公式认识他，他可不认识他们啊……就这三个月，他能考上300分吗……
　　这一下午，顾小凡也琢磨了半天，就算他能调出系统，启动电视里出现过什么高考状元的模拟程序，最理想的情况是能拿着题目就做，每题都对，但是也只有一分钟……
　　一分钟能做几题啊……只是杯水车薪啊。
　　对于考试，顾小凡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初中他的数学与英语就一塌糊涂了，上中专后，课本压根就没碰过，现在回去考中考都考不上300分……
　　高考……这怎么可能啊，唉，怎么办啊？要不……今年复习一年，明年再说吧……
　　这时候，隔壁房里传来细微的声音。
　　好像是老爹的房间，听不太清楚。
　　顾小凡好奇地走到卧室门边，轻轻扭开门把手，打开一道缝隙，就听到里面传来轻声地嘀咕声：
　　“这混帐小子……怎么考上表演系的？就那模样以后就算毕业了也难……真是瞎折腾……”
　　门外的顾小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哪里有老爹这么看不起自己儿子的！
　　正想摔门就走的，就从门缝里看到老爹又拿着一叠皱巴巴地钞票反复数着，数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把那本房产证来回的抚摸着，低头虚弱地叹了口气，嘀咕道：
　　“唉……几年的工资才这么点……燕影两学期的学费应该是够了吧……如果明年不够，这房子还是只能便宜老陈了……”
　　顾小凡听到不由愣住了，然后才心头一酸，自己老爹竟然要把这几年拼命保住的房子，卖了给自己交燕影学费……
　　这是时候顾小凡才注意到，大半年不见的老爹耳鬓间竟然生出白发，顿时胸口一阵难受……
　　懊恼，悔恨，不甘的情绪一齐涌了上来……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两年有些对不起老爹了……
　　如果今年考不上燕影，岂不是让老爹空欢喜一场？
　　顾小凡想到这里，不由在心里狠狠一咬牙，艺考这关都过了，难道高考就难倒他了？他就不信这个邪了！
　　顾小凡轻轻阖上门，拿着教材默默地走出大门，心想自己这次还就为了这个不争气的老爹争这一口气了！
　　今年，自己一定要在高考过关~！


第23章 高考的难题
　　就这样，接下来的三个月里，顾小凡就专心开始做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每天游览40分钟的未来影视资料，并记录编写成简单的剧本。
　　剧本完成之后，顾小凡又根据思睿系统的建议，请网络代理公司把剧本翻译成英文，并在美国西岸编剧协会网站（www·wga·org）上进行剧本注册。
　　让他肉痛不以的是，每一本剧本注册价格竟然高达50美元……
　　而第二件事情则更重要，那就是专心致志的备考高考这件大事。
　　为了备考，顾小凡不仅自己在家自学，还花钱报了个强化补习班学习，可这三个月下来，他还是发现自己进步并不如预期……
　　四科目中，理科综合还好，起码他的基础不算太弱，而语文顾小凡也勉强过得去，经过三个月的复习，这两门他大概能拿到200分左右。
　　而对于顾小凡来说，真正的难点在于数学与英语这两科，看到字母数字就头疼的他，甚至还要从初中教材学起……
　　这三个月来，无论他怎么用功，模拟试卷的两科都考不到需要的50分的分数线……
　　着两科，都是他乱选择填空运气好可以拿到20，30分的，但是学了一段时间之后，凭实力还是只能拿到20，30分……
　　甚至很多时候还没有全部选C对的多……想往上一步都很难。
　　到后来顾小凡，只能放弃这两科了，直接把重点学习目标放在了其他科目上，还能多拿点分数。
　　还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之前用功读一点点书就不用这么烦了……妈妈的……他这人怎么就是没什么学习天赋呢！？
　　而在复习的过程中，他当然想到了用系统的能力。
　　这几个月，除了阅览未来的剧本之外，他会经常拿出系统时间来做实验，想看看这个一分钟模拟程序能对考试有什么帮助。
　　而他主要目标就是集中在选择题上，光是选择题，数学就有60分，而英语则达到了115分的分数，只要拿下选择题的分数，这次高考就没问题了。
　　多次试验下，得到的结果是喜忧参半。
　　实验结果是：一，思睿系统不光能模拟身体行为，也能模拟脑力行为。
　　央视教育频道播出过很多答题节目，其中历年的高考状元都出现过，所以系统可以调出“高考状元”的程序进行考试。
　　可无奈的是，就算是高考状元，也不能保证一分钟做多少选择题，有时确实做的很快，但是一旦遇到难一点题目，程序就会出现“思考”的行为，很多题光是“思考”就不止一分钟了。
　　二，系统模拟能力不能累积，就算今天不用，精神力也不能留到明天累积成两分钟。
　　而反过来，如果不顾后遗症，在一天之内超额使用的话，时间最多也不会超过3分钟，否则系统也会强制关闭。
　　而这样虽然多做了几题，但是很可能也最后答题卡都填不完就昏过去了，得不偿失。
　　三，未来有一个叫做“超强大脑”的节目，里面有各种对数字字母敏感的奇人，只要系统调动其特定程序，他就本身可以做到过目不忘，视觉瞬间记忆，等等高智商能力。
　　但问题是……不管他在一分钟内记下多少东西，程序一旦结束之后，就会忘记其内容……
　　经过不断的反复试验结论是，系统模拟能力对于数学与英文考试是有帮助的，但是能提高的分数微乎其微……
　　临近高考还有几天的时间，顾小凡做了各种模拟考卷后，就算加上系统一分钟做题，他也只大概能拿到280分的成绩……
　　虽然看似只离300一步之遥，但是却又是难如登天……
　　每年燕影艺考合格后，其中百分20的人在文化课上没过关，而他顾小凡现在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他必须想其他的办法——作弊。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高考很快就近在眼前了……
　　清晨，顾小凡在出租房里做着出门的准备。
　　而收到消息的刘施诗也早早过来，准备让自己的经纪人开车送他去高考，刘施诗看着顾小凡不紧不慢收拾东西，比他还要紧张不断嘱咐道：
　　“顾小俗，你千万要稳住~高考300分而已，千万不要在难题上纠缠，赶简单的先写，对了，黑色签字笔带了吗？急得拿一杆笔用~橡皮，2B铅笔就是你的命，一定别掉了。”
　　刘施诗说着还给顾小凡脖子上戴上了一个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这什么玩意？”顾小凡皱眉道。
　　“这是小时候我妈给我求的弥勒佛~我每次打麻将就靠这个，每次都能赢。”刘施诗雅致脱俗脸庞上满是严肃。
　　“诗姐……你拿佛菩萨来赌博？”顾小凡哭笑不得，说着就想取下：
　　“算了，你妈最不喜欢我了，要是让她知道了，我恐怕落不着好~”
　　“老实戴好！”刘施诗瞪了顾小凡一眼，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道：
　　“你个堂堂男子汉，还在乎别人的想法？好好拿着去考好就行，你这次好容易瞎猫碰上死老鼠过了艺考了，如果文化课不行，下次估计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刘施诗那如画美眸中挑衅性十足，倒是激起了顾小凡的好胜心，不由哼道：
　　“谁在乎你妈了？我就怕我考过了，你把功劳算在这狗屁护身符上~”
　　“好好~你是堂堂艺考状元嘛，你最牛~加油~”刘施诗调笑着地拍了拍顾小凡的脸。
　　顾小凡很是无语，之前当他给刘施诗说他是燕影艺考头名的时候，刘施诗怎么都不信，非要翻报纸。
　　结果这次报纸只登出了女生的第一名娄艺晓，别说登他顾小凡的照片，就连一个字都没提。
　　而更过分的是，作为他的母校的北城职业中专竟然半点都被宣传他这位“校园之光”……
　　完全没有往年各个高中对艺考状元的待遇，没锦旗，没奖状，甚至也个校园广播也没有……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人家北城职业中专是学电脑的，结果出了个天天不来上课的艺考状元，这传出去也算是够丢人了的。
　　幸运的是，齐长河这期间又打了几个电话给陈校长，让陈校长也没有办法动顾小凡，总算保住了他的高考资格。
　　坐着刘施诗经纪人的保姆车，一路上堵堵停停的，总算是顺利来到了燕京第13中学。
　　从新四路口拐弯，远远就能看到一幅横贯校门的长红绸缎——“燕京市高考13中学考点”。
　　栅栏门外还立着：“端正考风，严肃考纪，振奋精神，考出水平。”的标语牌。
　　学校门口拥挤满满当当的几千人，大部分都是学生家长，有父母，有爷爷奶奶，还有一家十几个人浩浩荡荡来给孩子助威的，别提多热闹了。
　　这年头，家长们都觉得高考是座独木桥，孩子受了十二年的教育，就等今天考上好大学以后出人头地了。


第24章 作弊的目标
　　找地方停了车，顾小凡与刘施诗也随着人群往考点门口方向走。
　　正艰难地拥挤往考场方向，顾小凡就感觉到旁边就射来无数道目光，全集中在刘施诗的身上。
　　刘施诗虽然不怎么上相，但是本人气质样貌却是美得惊心动魄，才二十岁不到，就把在场这些十七八的少年与四十多的老男人们，集体迷得晕头转向。
　　刘施诗到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目光，只是在顾小凡进门前抓住他的手嘱咐道：
　　“顾小俗，你好好考，考上了，姐姐我这中国未来最好的女演员以后凡是接新戏了，拼了命也会给你谋个有台词的角色，不愁你没饭吃。”
　　顾小凡知道刘施诗是为他好，但还是不希望自己被意中人看得这么没用，哼道：
　　“屁话~！你还真以为你是刘晓庆那种大腕啊？顾好你自己吧，等我燕影毕业了，我来罩你~”
　　这时有人在背后叫“施诗”的名字，顾小凡回头一看，就看陈校长带着他儿子涛子从一辆白色宝马车上下来，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施诗，你怎么来了。”涛子眼睛片后闪着兴奋的神色，又转头皱眉望了望顾小凡，露出厌恶的表情。
　　“呵呵，陈叔叔您带涛子来考试啊。”刘施诗并不搭理涛子，对大腹便便的陈校长打招呼，他们三人小辈都是一个大院长大的，父辈都是老相识。
　　“恩。”陈校长阴沉着脸，冷哼一声拉着涛子，就想推他先进考场门。
　　涛子却挣脱他父亲的手，走过来兴奋往刘施诗身边凑，很是牛逼哄哄地道：
　　“施诗，我最近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啊，这次要是我考上清华了，你跟我去兜风吧~我刚买的新车，上高速爽得很~”
　　顾小凡在旁边没作声，心里却暗骂道，妈妈的……有闲钱买车，怎么没钱买学区房？臭德性……
　　刘施诗只撩了撩秀发并不理涛子，反而转身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道：“考完我请你吃饭。”
　　这下子，涛子的脸当场就挂不住了。
　　在涛子愤恨的眼神中，顾小凡笑地点了点头，大步朝着校门走去。
　　教学楼有四栋，东边的那栋才是考场。
　　进了楼道里，顾小凡发觉拥挤的人群中，涛子就在自己身边不远，也不想理他，结果涛子却率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喂~小流氓。”
　　顾小凡从小被他就这么喊习惯了，也不生气，只是回头望着他，那意思是有何贵干。
　　“你听好了~以后别缠着施诗了，你跟他没戏。”涛子抬着眼睛不屑地道。
　　顾小凡看着他，失望地摇了摇头，为什么读高中的同龄人都这么幼稚呢……
　　涛子显然被顾小凡这反应激怒了，不由瞪眼嚷了起来：
　　“小流氓，我告诉你，等我考上清华，你这瘌蛤蟆就别想当电灯泡了，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性，就敢坏我跟施诗的事。”
　　顾小凡听着不但是没气，反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摇着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些富二代智商真是让人着急啊……
　　人家刘施诗看不上你，你考上清华有毛线用，还不如直接投胎还有点希望吧……
　　他现在也没心情顾涛子这种无聊人士了，高考才是正事，这两天的考试可是有关于他的以后的光明前途啊~
　　进了自己考场后，顾小凡开始按照考号找自己的位置。
　　刚刚坐下，就发现涛子也从门口进来，涛子对顾小凡一对眼，顿时也咬牙切齿，心里暗道，可千万不要和这小流氓做隔壁！
　　还好，事情并没有那么巧，两人虽然座的很近处于同一排，但是中间却隔着一张桌子。
　　经过简单的准备，考试时间就快到了，监考老师进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来回走动，观察者每一个考生，看有没有人带着作弊工具。
　　什么手机，学习机的，统统都要上缴……
　　前面的花裙子女生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右边的平头男文具洒落一地，而旁边的那个胖子则不断地拍着自己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显然，面对这场决定人生轨迹的考试，每个人都很是紧张。
　　正在深呼吸的顾小凡也一样，虽然他的300分目标比一般人低得多，可他还是忧心忡忡，毕竟他水平离目标还有相当一段差距。
　　在监考老师宣读完考场的细则与注意事项之后，考试开始。
　　在几乎凝结的气氛中，刷刷刷，试卷，答题卡和草稿纸都被发到了每一个考生的手里。
　　顾小凡拿到考卷也是心情紧张，祈祷今年的考题能简单一些……
　　第一门考的是语文，这一门顾小凡除了作文与阅读理解稍有心得之外，其他的都很烂。
　　一张卷子绞尽脑汁做下来，自我感觉也是普普通通，与预计的差不多。
　　顾小凡并没有在自己不会什么文言文，词句填空上纠葛，他只是认真做完了自己会做的题目后，就开始偷偷用眼角的余光观察整间教室……
　　前后有两名监考老师，眼神锐利，步伐稳健，根本就没有多少空档……
　　而最要命的是，前后两个对角还安装有摄像头，根本就没有人偷看小抄的空隙。
　　而考生都使用的A，B卷，邻座的学生答题卡上的答案顺序是不一样的，只有隔着一个座位学生答题卡才与自己是一样的。
　　这些都是之前预料到的，而顾小凡真正要观察重点是，在他隔座同样使用A卷的人中，有没有考试实力非凡的学生。
　　通过观察他发现，他前，左，右三个方向中，有两位哥们抓耳挠腮，一脸痛苦的模样……
　　显然这两哥们成绩也很烂，而只有坐在自己右边隔桌的涛子，聚精会神地一直在写。
　　很显然，陈校长没有吹牛逼，他这高材生儿子八成真有清华的实力……
　　顾小凡心里又是有些庆幸，又是紧张。
　　庆幸的是他至少找到了一个有效目标，紧张的是，这小子不但离自己很远，而且还很缺德的边写边用手挡住卷子，时不时瞟向这里，生怕自己偷看似的……
　　就算要用系统模拟出“超级大脑”中过目不忘的能力，操作起来也是很危险的，一定要想个稳妥的办法……


第25章 坑人用演技
　　顾小凡心思一转很快就有了主意，既然他是堂堂靠“演技”吃饭的预备演员，为什么不用演员的特脏呢？
　　他可以用“表演”的方式来下套，不过他这法子只能使用一次，第二次就没用了。
　　现在，他就要决定是在下午的数学，还是明天的英语考试时下手。
　　英语是最后一门，风险太大，还是就在下午的数学上下手吧~顾小凡最终下定了决心。
　　铃声响起，第一场早上的语文考试结束了。
　　中午休息时，紧张的考生们大多抓紧时间复习下午的数学，大都在学校食堂里打饭，顾小凡与涛子又碰到了一起。
　　涛子拿着饭碗，望对面走过来的顾小凡讥讽道：“怎么样小流氓，早上做完一半的题没？”
　　顾小凡并不回答，反而挑衅地望着他问：“听说你数学很好是吧？模拟考多少分？”
　　“136分。”涛子很也不屑地望着他，还以为顾小凡要跟他比比呢，心想，你个小流氓的分有我一个零头吗？
　　“那就好~”顾小凡转而一脸笑意，拍了拍涛子的肩膀：“加油，我看好你哦。”
　　高中生就是单纯，话真好套……
　　涛子一脸的莫名其妙，望着顾小凡的背影嘀咕道：“神经病……”
　　中午休息过后，考生们又紧张地投入到了下午的考试，家长们在外面焦急地等待同时，考试铃响起了，下午数学考试就要正式开始。
　　燕京市高考为了避免监考老师与学生串通，每一场考试监考老师都会换人，下午这一场，顾小凡考场的老师又换了两名新老师。
　　可是让考生们失望的是，他们监考严格程度比上午更加高……两双眼睛不断地扫过每名考生，走路的速度也更快。
　　在临考前最后五分钟时，顾小凡突然走到了涛子旁边，敲了敲桌子，轻蔑望了他一眼道：
　　“涛子，敢跟我比比吗，看谁在能考到120分的前提下，先做完卷子。”
　　“幼稚……就你？120分？”涛子不屑道，凭什么自己要拿高考这么重要的事情打赌啊？
　　“如果我赢了，你以后就别跟老子在诗姐面前晃！”顾小凡冷哼一声，说完也不等涛子回答，就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涛子一愣，然后不屑地轻声骂了句：“脑子有病……”
　　就这小流氓的水平，还跟他比速度？顾小凡最多是交份没写完的卷子装装逼而已~还120分呢？大白天就做梦了？
　　5分钟后，数学考试正式开始。
　　顾小凡拿到试卷，粗略看了看，基本没几题会做的，但是他却与上午完全不同，拿到试卷的一瞬间就开始埋头写了起来，很多考生还没收到考卷，他就已经写了几题了。
　　其他人还都无所谓，隔桌的涛子却是看得一愣。
　　原本在他想象中，顾小凡压根就是看着试卷下不了笔的数学盲，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拿起来就做题！？
　　难道他是故意装的，随便做做选择题提早交卷？
　　涛子心里惊疑不定间，也不再管顾小凡，闷头开始做卷子。
　　整个考场就听到沙沙的书写声，除了几个完全不会的考生在睡觉，大部分人都在抓紧时间做题……
　　到时间走到一半的时候，很多人已经放下了笔，有些愁眉苦脸的发呆。
　　有些人迷茫的盯着天花板似乎在祈祷着什么，也有人失落地抓着头发咬牙，表情大都很痛苦。
　　今年的数学题目比往年的更难，看起来没有几个人真正做的很顺利的。
　　而此刻涛子却心情越来越紧张，因为他拼着最快速度做完选择，填空题之后，转头一看。发现顾小凡速度竟然比他还快！
　　这个小流氓竟已经开始后面的大题了！两张A4草稿纸上，与试卷上都已经用铅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
　　真出鬼了！这小流氓是不是找什么名师补课的？怎么会这么厉害？难道他真的能考上120分？
　　虽然涛子一开始没把赌约当事，但是此刻他的自尊心根本不允许自己输给顾小凡！！
　　这不单单是他个人的面前，还牵扯到刘施诗……如果让刘施诗知道他输给一个小流氓，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看着顾小凡频频点头，似乎很满意自己解题步骤的样子，涛子心情越发着急起来，偏偏他自己又在第三道大题上卡住了，算了几遍都没算出来！
　　怎么可能！这题顾小凡已经算得出来啊！？自己这么用功读书，怎么会输给一个天天在外面混的小流氓！这绝不可能~！！！
　　涛子哪里知道，其实顾小凡压根连一题都没做出来，他只是在草稿纸上以及后面的大题空白处，重复地抄写考题本身的那些数学公式而已……
　　顾小凡所有那些“得意”与“专注”的表情，都是演给他涛子看的，他就是要激起这富二代高材生的斗争心。
　　在顾小凡看来，所谓的“表演”其实就是骗人，他之前所有的“表演”，就是为了让涛子相信他制造的“他数学很牛”的假象。
　　顾小凡暗中观察涛子，发觉涛子已经填完了答题卡上的选择题，填空题，大题也写好了几题，不时神情紧张地望着这边，似乎在观察自己的速度，希望赶上自己。
　　心里就知道这幼稚家伙上钩了。
　　趁着监考老师从自己这边走过去的几秒空档，顾小凡突然把写满答案的答题卡竖起来，对准正在偷瞄这边的涛子，并轻蔑地一笑~
　　那意思是“怎么样！哥们都快做完了~！服不服！”
　　隔着一个座位的涛子看着一愣，立刻露出被侮辱的愤怒表情，左右望了一眼，确定老师视线不在这边，也不服输地竖起自己的答题卡朝向顾小凡。
　　那意思是“别嚣张，老子也做的差不多了！”
　　就是这个时候了~！！！
　　顾小凡心里立刻喊道：“思睿~！执行《超级大脑》视觉记忆程序！”
　　瞬间！
　　顾小凡就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力与视觉分辨率就突飞猛进！
　　只远远看了眼涛子的答题卡一瞬间！就把五题选择题，四题填空题，还有两个大题的答案牢牢地印在脑海中！


第26章 超强的大脑
　　由于系统这次模拟的是脑力行为，四肢还是由顾小凡自己控制，他低下头用最快的速度擦干净答题卡上的铅笔痕，然后拿起笔，疯狂地开始写答案~
　　第一题B！
　　第二题C！
　　第三题A……
　　由于太过慌张，生怕时间不够，顾小凡手忙脚乱中还填错了两个选项，连忙拿擦掉继续写。
　　快点……快点~趁着自己还记得再快点~~！只有这一分钟的记忆！！
　　拼命写完了选择题，又写完了填空题，第一道大题……
　　然后在写第二题解答题写到一半的时候，一分钟时间就到了……
　　顾小凡停下笔的同时，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刚才答题卡上看到的什么，他完全不记得一个字了……
　　只能懊恼地剁了一下脚！妈妈的，要不是填错了两个，这题解答题也能做出来了！
　　不过也没关系了，选择题60分，填空题20分……解答题1题10分，按照涛子考清华的水平，怎么也该拿到7，80分了吧……
　　说起来，这个《超级大脑》节目中的那个家伙确实很牛，能同时看清5000魔方的45000色块……并且记忆一部分……
　　有这能力，过目不忘答题卡当然不是什么难事，可惜只记得一分钟而已……要不他的数学成绩或许能首次突破100分了……
　　顾小凡摇头惋惜中，旁边望着这一幕的涛子早已经是目瞪口呆了。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啊~！？这个小流氓难道在抄自己的答案！？
　　难道顾小凡刚才看了一瞬眼自己答题卡，就把所有的答案就记下来了？
　　选择题可是多选啊？就这么一，两秒的时间，记两题都难啊……全部都抄过去了？这可能吗？
　　难道这小流氓之前的一切举动都是忽悠自己上当吗！？
　　涛子只觉得脑中轰隆隆的响着，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难道这世界上真有人能“过目不忘”……？不可能吧……？
　　可顾小凡的一举一动偏偏却都说明了这个事实！
　　他记下来了~！
　　这个小流氓绝对是记下自己的答案了！！
　　涛子此刻终于确定发生什么了，肠子都毁青了，他被玩弄了啊！被这个小流氓彻底玩弄了啊……
　　他很想去老师那里告发~可他怎么告？明明是他自己主动把卷子竖起来的……要是作弊也是他和顾小凡是一伙的啊，而且他和顾小凡在考试前一直在交谈，对于监考老师来说，他们明显是认识的！
　　看着顾小凡远远地隔着用手作出了一个“谢谢”的手势，涛子握着铅笔的手也不由愤怒地微微发抖着……
　　他望了一眼监考老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里又是激愤又委屈，万般的冤屈却无法说出口，要怪就怪他自己蠢……怎么会把答题卡竖起来的……
　　混蛋~他就是一丫彻头彻尾的白痴啊！！！
　　顾小凡边偷瞄涛子那恨不得扇自己嘴巴的样子，也是摇摇头。
　　现在高中生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就算我抄了你答案，我也占不了你们大学的名额吧，老实写你的就好了，何必生这冤枉气呢？
　　离考试结束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顾小凡却已在考生们崇拜的目光下，潇洒交卷出门。
　　外面等候的刘施诗看他这么早出来，心里担心不已，却是怕给他压力，也没问什么考得好不好之类的话，直接带他吃晚饭，只是嘱咐他：
　　“晚上好好睡觉，放轻松最重要。”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第二天的考试继续，早上是理科综合。
　　与第一天相比，神色沮丧的考生越来越多了，顾小凡却也不敢大意，虽然数学拿到了预计的分数，但是如果剩下两门挂了也是白费，还是要仔细点。
　　早上的理科综合题目比较多，顾小凡完全是用实力自己考的。
　　感觉上与自己做的模拟题差不多，虽然很多不会做，但是一部分很有把握，这段时间的他努力复习的成果也出来了，考试过程感觉非常良好。
　　在上午考完之后，他边吃饭的时间边在心里合计了一下，保守估计，这三门考完大概280分问题不大了。
　　这也就是说，剩下的英语一定要拿20分就差不多能上，这对于选择题有115分的英语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
　　而这一整个上午，昨天被顾小凡抄走卷子的涛子都处于一种神经兮兮的状态……
　　就看他一边写一遍捂住自己考卷与答题卡，不时警惕地望向顾小凡的方向，每一次看他眼神瞟过来就整个趴在桌上遮住所有的卷子面积……生怕又给顾小凡占了便宜。
　　看着涛子咬着牙，红着眼睛愤怒地望着自己，时不时的嘴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咒诅自己……顾小凡也觉得很无语。
　　这孩子是不是弦绷的太紧了啊……
　　英语考试开始之后，因为一直盯着顾小凡分心，在听力与阅读理解上，涛子都很似乎没跟上节奏，整个人抓着头发，都快哭出来了。
　　而顾小凡却是精神抖擞越战越勇，这次他不用抄袭，英语的选择题基本就是靠语感，并不需要什么思考。
　　于是他开启系统某个高考状元的程序。
　　在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飞速做了11道单选题，然后把所有的听力，阅读，完形填空都填上了最有可能的C。
　　最后在作文上，他把前面的阅读理解里抄了几段，在考铃响，他交卷的时候，总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终于他娘的考完了啊！！
　　在走出考场门口时，顾小凡看到不少学生直接坐在旁边角落里像是虚脱一样，还有不少人把书本撕成了碎片发泄……
　　更多的是四面八方传来的抱怨声：“今年的题目太难了……考不上了~”
　　“450分都难了，本科没希望了……”
　　“我也考砸了，唉，准备复读吧。”
　　出来的考生几乎一大半都是愁眉苦脸的，而最后两门因为顾小凡分神，而彻底考崩溃的涛子则是满脸呆滞，面对的是陈校长严厉训斥：
　　“你怎么考的！？作文都没写完？给你请了那么多家教都是白花的钱啊！？”
　　顾小凡冷眼望着这对父子，心里冷笑道，看来这次他们暂时不需要清华的学区房了吧。
　　学校大门外，穿着一身绿色长裙的刘施诗和经纪人在树下的阴凉处等他。


第27章 我需要实力
　　“怎么样了？”看到顾小凡低着头出来，像是诗画中走出来刘施诗优雅渡步过来，紧张地问道。
　　顾小凡却是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左右看了看。
　　直到看到旁边的树脚边有一双熟悉的解放鞋露出一角，注意到背后小心翼翼躲藏的人影，才回头提高音量对刘施诗道：
　　“诗姐~~你可以告诉我那不争气的老爹了，我燕影的学费我有办法，房子千万给我留着，我还要娶媳妇呢。”
　　树后等了一整天的顾老爹听着全身一震，振奋地捏起了拳头，连连点着头，嘀咕道：“这混小子……还真有点本事……”
　　“你就吹牛吧~还娶媳妇呢，谁嫁给你啊？”刘施诗一看他这得瑟样子，也知道他考得很好，不由微笑挤兑他，心里也觉得很神奇。
　　自己这个不成材的发小竟然考入了燕影，这要是说给大院里面的那些孩子们听，恐怕没人相信吧……
　　不过让刘施诗觉得意外的是，考上燕影这么大的事情，顾小凡竟然没怎么得瑟，以他的性子现在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才对，不由好奇地拍了一下顾小凡肩膀：
　　“哟~顾小俗，你怎么一点都不兴奋，晚上我请你吃饭庆祝一下，你最爱的大闸蟹~怎么样？”
　　“不用了，晚上我还有事，你先送树后面那个人回去吧。”顾小凡摇了摇头，与刘施诗告别后，着急地独自离开了。
　　刘施诗愣了一下，突然觉得顾小凡好像整个人都变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个混混的样子，而是变成熟了不少，似乎是找到了人生目标似的，整个人浑身充满了斗志，让刘施诗也不由嘀咕句：
　　“这小子不会是真交女朋友了吧……”
　　高考对于很多人来说很重要，对顾小凡也一样，而他从这场考试中认识到并不仅仅是成功与失败，而是他认识到了实力的重要性。
　　是的，他成功利用自己一分钟能力在艺考得到第一，高考也过关了，可这都是投机取巧，根本不是长远之计。
　　就像昨天的数学考试和一样，如果不是涛子刚好坐在自己旁边，而涛子的性格又是那么高傲，自己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可乘之机，那他这三个月的复习也可能到头来落的一场空。
　　而涛子就算今年高考失败，明年依然能考上清华，成为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说白了，还是他顾小凡自己本身实力不够，这一分钟的能力并不足以让他成为最好的演员，导演，他依然还是那个千千万万平庸的小角色中的一员……
　　所以，在他顾小凡的人生中，如果想要真正强者，而不是永远窝在角落里作为刘施诗，涛子这些同龄人的配角，最终只能靠他自己努力……
　　他要变成强，变得更强！他终究有一天，不需要在依靠系统，他也能出人头地，成就他的理想~！
　　顾小凡从来没有这么急迫的想要回到自己家里，回到电脑上，去研究修改那些之前看过的影视资料~
　　他再努力些~再用功些~！
　　他多浪费一天，未来那些影视资料就会被人搬上银幕，他的机会就会更少一点了~！
　　怎么还没有到家啊~
　　在考点外拥堵的道路上，心情急迫的顾小凡不自觉跑起来……
　　路边的沮丧考生们看着这个神采飞扬的家伙飞奔着，都不由投来羡慕嫉妒的眼光……
　　看这小子的激动程度，应该起码考了600分吧……
　　几天之后高考发榜，牵动着全国考生的心，而作为其中之一的顾小凡，最终不负众望，考到了335分的“好成绩”，比燕影今年296分的分数线高出了不少。
　　这让齐长河终于松了一口气，连着打了几个电话给顾老爹与陈校长，夸他们这次事请办得不错，没让燕影的艺考状元落榜。
　　这让陈校长心里越发堵得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请了那么多补习老师的高材生儿子发挥失常，要复读重考，反而那个天天在外面混的顾小凡却考上燕影了……
　　这让最看重面子的陈校长气的半个月都没睡好觉。
　　而作为当事人的顾小凡，可没有在乎这些无聊的人事，而是在开学前的这三个月里，专心的在家里每天花看40分钟的未来影视资料。
　　记下这些未来的宝贵作品里所有的细节。
　　而在这段时间，顾小凡也开始慢慢学习了一些专业编剧的技巧。
　　他买了编剧大师希德·菲尔德的《影视创作》，维基·金的《如何在21内完成电影剧本》。
　　甚至还在亚马逊上购买了编剧理论大师罗伯特·麦基的课程视频，自己对着字典，把英文字幕一点点的翻译来学习。
　　在这样高强度的编剧学习之下，他根据视频记述下来的剧本质量也有大幅度的提高。
　　从一开始，连过场淡入淡出都不会描述的外行水平，慢慢会把会把故事分为三大幕，把每一分钟做为一个场景写在一页中。
　　在后面的时候，他记述下来的剧本几乎与普通职业编剧的水准相当了。
　　不过这段时间让他最痛苦的是，他为了把剧本上传到西岸编剧协会网站上注册，光是请翻译就花了不少了钱……
　　再加上每本剧本50美金的注册费，他的积蓄都要被花光了……
　　如果不是思睿系统再三警告他，如果不尽快注册，未来就会有侵权的危险，他早就停下这种浪费钱的傻事了。
　　在8月的一天炎热下午，打着赤膊的顾小凡边吹旧电扇，边一登陆编剧协会网站呢，突然就收到了一条网站信息。
　　于是就用金山快译翻译网页看了一下，大概的意思就是他上传的剧本数量达到一定基数，成为编剧协会的VIP会员，要求完善注册资料的信息。
　　“喂，思睿~编剧协会的VIP有什么好处？”顾小凡靠在板凳上喝着水，在心里好奇地问思睿。
　　虽然平时思睿很多时候都因为什么版权问题拒绝回答，但是关于业内的常识性问题它还会答复的。
　　“成为西岸编剧协会的VIP会员之后，就意味着个各个北美影视公司的制片人，可以花费5-20美元每次观看你的剧本，并且出价与编剧会员进行剧本版权交易。”电子音回答道。


第28章 编剧排行榜
　　“什么？可以花钱看我的剧本？”顾小凡听着思睿的话，差点一口水就喷出来，急忙问道：
　　“那怎么能行！？如果那些狗屁制片人看了我的剧本，抄了过去~我的剧本不是费了~！就算不抄，只要把故事情节公布，这个剧本就魅力全无了啊！”
　　电子音回答道：“这点可以不用担心，能看编剧的都是制片人协会的实名注册会员，他们都签署有保密协议，一旦涉及抄袭，或者任何泄露行为，作为中介的编剧协会会给予他们法律追究。对方不但会被制片人协会永久除名，你也会得到一笔超过50万美金的赔偿款。”
　　“50万美金……乖乖~”顾小凡吐了吐舌头，心里无比佩服起美国这种大协会完善的制度了，这么看来成为VIP会员还是有好处的。
　　好吧，既然要完善资料，就重新取个名字吧……
　　他叫小凡，英文里就是Nobody，不过这个名字太差了，就取个简写吧NB……
　　恩，又是Nobody又很牛逼，这名字不错~
　　顾小凡想着，就把这个名字重新注册上去，完善了自己的资料。
　　等到刚刚注册好才几秒钟，就听到“叮”的一声，网页提示他来了10几条新消息。
　　顾小凡觉得有些奇怪？这个网站的系统消息能有这么多吗？
　　一点看用金山快译一开，除了1条系统消息之后，其他的所有都是“您的剧本已经被出价，请核实确认是否交易。”的标题。
　　这么快剧本就卖出去了？
　　顾小凡猛然一阵惊喜，整个人都坐直了，急忙点进去一看，虽然出价方的名字各有不同，但是价钱都非常低，一家名为韦尔斯公司的出价全是30到50美金之间。
　　怎么这么低？顾小凡心里顿时一凉，禁不住问思睿道：
　　“思睿，我写的剧本就这么烂吗？还是我的品味就这么俗？”
　　由于顾小凡每天只有40分钟查阅未来资料的时间，于是他就把自己不喜欢的作品都跳了过去，而只专注在他觉得好的电视电影上。
　　所以最终写下剧本的，数量并不多，全部都是他想自己拿着拍，或者演的……并不打算去卖给其他人。
　　可虽然思睿说，都是给他阅览的作品全是未来的影视精品，但顾小凡其实并不清楚这些作品的票房或者收视率如何……
　　所以他很想看看制片公司的出价，来判断这些作品的市场价值。
　　一本剧本30-50美金……这实在是让他接受不了……
　　“根据系统分析，这些出价的公司，应该只是盲目批量收取新手剧本来冲量的。”思睿回答道。
　　原来如此……
　　这个答案，倒让顾小凡心里好过了不少，他明白了……
　　这些出价的人压根几句没有看过他的剧本，采取的是广撒网多捞鱼的策略，无差别的把那些新手编剧的稿子都收着过来……
　　希望能捞到什么新人的好作品大赚一笔吧~~
　　说白了，这些奸商就是欺负新手编剧不懂行情，想占便宜。
　　要知道能通过协会审核的剧本质量都不会差，他一开始上传的剧本好几个都因为不合格被打回来呢……
　　唉，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到骗子同行呢……
　　感叹中，顾小凡心里又不由好奇另外一个问题来，那真正的一流的编剧能赚多少钱呢？
　　他找了找，很快网页里找到一个类似排行榜单一样的东西，里面是今年编剧价值的排行榜单。
　　这个排行榜单很简单，就是今年协会里每名编剧所有剧本被竞拍最高进价相加，得到了编剧本身的价值，这个价值越高排行越在前面。
　　点开排行榜，顾小凡就被排名前几的人的价值吓了一下。
　　哇……编剧竟然赚这么多？
　　排名前三位的价值竟然全部都超过了1百万美金……
　　排名第三位是著名的喜剧编剧罗伯特·私密戈尔，他参与了《我盛大的同志婚礼》，《别惹佐汉》两部喜剧片，价值为105万美金。
　　而NO.2则是著名的作家JK·罗琳，她只有一部作品《哈里波特与混血王子》，但是却有123万美元的价值……
　　顾小凡惊讶中再看向排名第一的，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尼尔·珀维斯。这个人的名字后面也只有一行醒目的话：
　　“主导《007大破量子危机》的编剧工作，价值预估187万美元……”
　　哇……一个编剧一年就可以赚将近200万美元……
　　顾小凡一阵狂喜，心想那他要是有一本剧本卖了这个程度，那他不就发财了吗！？
　　那么什么片子的剧本能卖大价钱呢？
　　顾小凡仔细观察了一下排行榜的前50名，发现有两种类型的影视剧本最容易卖到20万美金以上，一种是超级英雄的剧本，一种是喜剧片。
　　对了，他之前没完成的剧本里不就是有部超级英雄电影吗？叫什么《黑暗骑士》的蝙蝠侠系列？难不成这部电影也未来的大卖电影？
　　想到这里顾小凡也不近有些兴奋起来了，他第一念头是查了查看有没有其他这个名字的剧本。
　　他也不知道这部《黑暗骑士》是哪年的，万一人家已经写了，他不就是侵权了吗？
　　结果顾小凡用他的VIP账号，以“黑暗骑士”与“蝙蝠侠”这两个关键词一搜索之下，就当场傻眼了……
　　叫《黑暗骑士》的剧本竟然有258部之多……而整个蝙蝠侠系列的剧本则有12万7893部……
　　编剧协会在全世界也才有5万VIP注册会员，也就是说，平均每名职业编剧创作了2部蝙蝠侠电影剧本……
　　妈妈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条路赚钱啊……顾小凡顿感一阵无奈。
　　他又好奇的查询了一下自己在这个编剧价值排行榜单上的位置。
　　在5万多人中，他处于4万8千多位，可以说是最底层，也就是说，根本不会有人看他的剧本了……
　　看着自己可怜的排位，顾小凡之前的兴奋消失一丁点都不剩了，再度怀疑起思睿给他挑选的作品到底都是什么成色了……
　　这编剧世界的竞争实在是太恐怖了吧，唉……看来还是只能老实的一步一步来了。
　　顾小凡心情郁闷的关上了网页，决定暂时不在看这个令他伤心的排行榜，继续专心进行他自己的工作……


第29章 剧本的猎人
　　洛杉矶，阳光明媚的午后，制片经理凯文·温斯顿的办公室大门紧闭着。
　　在这个行业的多数人看来，作为华纳公司865名三线制片经理之一，性格刁钻的“光头凯文”八成正在自己品味庸俗的办公室里玩着回力球，打发穷极无聊的时间。
　　可事实上呢？
　　凯文·温斯顿此刻正聚精会神的工作着，他一只手托着自己的光头，一只手则在拖动着鼠标，那双皎洁而富有智慧的眼睛专注地盯着电脑荧幕，他正在审核一部剧本……
　　一边看着，他一边皱眉在页面上批下剧本的漏洞，标点符号错误，人物对白苍白，剧情设置老套……
　　该死……又是一本垃圾……
　　最终凯文在这本剧本的落尾，批上了D级的评价……
　　而这是他今天审核的第32部剧本，32本剧本中，只有一本剧本达到了C级别的标准，其他都是D，E级别不入流的作品……
　　凯文边喝了口咖啡边在心里感叹，今天运气不错……还算有一本C级剧本。
　　这时候如果有人进来，就会看到凯文的身背后还有三个书架，满满当当地都快堆不下了。
　　书架上面都是有明确编号待审核的剧本，最后的编号是1433……整整1433本剧本！
　　而这些剧本还都是有经纪人的剧本。
　　对于好莱坞以外的业外人士们来说，这简直不可思议……
　　那些在家里或者办公室中写出一本剧本，就梦想着被人拍成好莱坞大片从而一夜暴富的人，永远想象不到自己面临着怎么样恐怖的竞争……
　　作为第三级别的制片经理，凯文·温斯顿并没有权利在时代华纳这种影视帝国中开设新项目。
　　他能做的只是当一名“剧本猎人”，为了华纳最顶尖的12名一线制片经理提供明年预备的剧本方案。
　　所谓“剧本猎人”在整个好莱坞有数千名之多，他们的业绩就是与他们挑选出的剧本是否被上级改编成作品来挂钩的。
　　虽然不起眼，但凯文这种“剧本猎人”却是整个好莱坞产业的中层力量，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环节。
　　对于各个大公司的“剧本猎人”来说，通常会用剧本的价值把它们分为A——E级的5个档次。
　　最低级的D，E两个级别，被认为是根本不能用的废纸，只有A，B，C这三级的剧本是“剧本猎人”们的目标。
　　其中C级剧本价值预估为5千至1万美金之间的，通常指的故事新颖，却有很多尝试性的错误的剧本。
　　这些C级剧本只有极小的可能被顶级制片人看重，花钱请编剧组重新改编成一部小成本的影视作品。
　　而剧本价值在1万至十万美金之间，则就会划分为B级剧本。
　　这个级别的剧本中，人物，对白，故事都必须极为优秀，故事结构逻辑成熟，同时必须拥有为数众多的细节闪光点~~
　　B级剧本也就是大部分好莱坞电影的水准，如果制作成电影，通常好莱坞公司能给出2000万美金左右的制片规格。
　　再往上，就是价值十万美元以上的A级剧本了。
　　剧本到了这个级别，几乎就不可能在任何公开渠道挖掘到，A级剧本通常是顶级导演与编剧的协议作品。
　　A级剧本从初稿到成型，都是这个行业最顶尖的智慧结晶，一般会有超过3位顶级编剧，导演的通力合作才能完成。
　　而完成初稿后，编剧团队会整个故事的每一分钟，每一场戏，人物的每一句对话，每一个场景，经过反复的修改，无数次的推翻自己原先的想法，然后找到更好的处理办法……
　　直到所有编剧，导演认为再也找不到更好对白与剧本为止……
　　甚至有些还要绘制用于拍摄的故事板，光线结构图，以及续集的故事走向。
　　光是这整个过程通常就不会少于三年，这样最终才有资格被评价为A级的剧本。
　　在电影世界中，投资超越5000万美金以上的大片都配备的是A级剧本。
　　不过这种剧本，显然这已经超出了凯文这个级别“剧本猎人”的目标范围了……
　　对于凯文来说，他的最高目标是B级剧本，所以每打开一本新的审核剧本的时候，他就感觉像是挖掘一个新的宝藏，希望能在里面得到某个精彩绝伦的故事~~
　　不过通常，他得到都是千篇一律的狗屎剧情……
　　倒霉的时候，他甚至整整一个月都发掘不了一本C级剧本，更别说那些罕见的灵感汇聚而成的B级剧本了。
　　在凯文“剧本猎人”整整两年的职业生涯之中，他目前只找到过一本B级剧本……
　　在审核了第52本很糟糕的投稿剧本之后，凯文才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进入了西岸编剧协会的网站，直接点入到编剧排行榜，直接从榜单的最下面找起。
　　这是他每天最期待的工作之一，看看有没有来这个行业外的漏网之鱼。
　　虽然这么做发掘好剧本的希望不大，但是万一要是找到傻乎乎的新人编剧放出的C级剧本，只要能用低价格买下版权，那么凯文就可以赚取其中的差价，这也是很多“剧本猎手”最愿意去干的事情。
　　凯文随意的看了几本剧本，与往常一样，这些标记价值在30-50美元之间的剧本都很烂，很多连一部电影需要多少人物，多少场景都不知道……
　　凯文也不由边看边嘀咕道：“这个白痴编剧协会的VIP会员审批真是越来越低了……”
　　可正在这时候，凯文突然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在榜单排名的末尾端，竟然有一组连着剧本，署名都是同一个人“NB”……
　　通常，编剧协会网站上的VIP都是编剧协会现实里的美国注册实名会员，刚刚上榜最多有一，两本剧本而已……
　　这个名字奇怪的家伙怎么一次上传了这么多？
　　难道是国外的会员单纯通过上传字数累积积分到VIP级的？现在这年代还有这样笨蛋吗？


第30章 轰动性新人
　　凯文心里觉得一阵奇怪，同时有这么多作品通过协会初审的家伙倒是少见。
　　带着这份好奇心，凯文打开了其中一本《权利的游戏》的改编剧本，一看剧本简介就皱眉不以了。
　　好家伙~~这故事不是世界三大魔幻著作之一，与《魔戒》齐名的奇幻乔治·马丁的《冰与火之歌》吗？
　　竟然有新人改编这样庞大的故事，还真是不怕死啊……
　　这种魔幻诗史大作由于人物众多，故事线复杂，场景规模过于宏大，通常是被认为最难以改编为剧本的题材。
　　像是《冰与火之歌》虽然享誉盛名，也有很多业内的顶级编剧都曾经尝试过，但是至今却没有人成功过……
　　凯文带着失望的心情随便翻了几页，很快就愣住了……
　　怎么~？这竟然不是普通剧本……而全部是分镜剧本~！？
　　凯文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所谓分镜剧本，实际上是把原版故事剧本，变成简单镜头画的剧本，同时配上台词，也就类似漫画书一般，便于剧组用来拍摄。
　　而通常分镜剧本只有熟悉各个拍摄环节的导演才会制作，其难度远远大于普通故事剧本。
　　一个外行人竟然直接做出了分镜剧本？
　　凯文越看越是惊讶，首先他惊讶的是这个ID为“NB”的家伙绘画水准之低……
　　这家伙的风景稿的素描简直是小学生的水平，有些画简直是差的一塌糊涂，就是他儿子涂鸦都比这强多了……
　　可再看下去，凯文又完全震惊于其中画面中的镜头感与节奏感的精妙，每一个人物，每一个镜头，都是安排的桥到好处，简直光看这些草稿图就能在脑中想象出这些人物的影像……
　　凯文不自觉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些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家伙好像是根本没看原著，而是像是对着画面记下了一个故事似的……
　　可《冰与火之歌》可从来没有人有能力搬上荧幕啊……？
　　更让凯文觉得恐怖的是，这个剧本竟然完全打破了《冰与火之歌》的原版故事结构，用极为高超的手法重新拆解了人物与时间轨迹，人物台词也重新修改，在保留原著的精髓的同时，也巧妙的把故事变为了可搬上屏幕的作品……
　　“啪”一声，聚精会神的凯文手中的咖啡杯摔到了地上，门外的女秘书听到动静，赶忙走进来紧张问：“发生什么了？”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凯瑟琳你先出去，我要工作~”凯文脸呈现着兴奋的红润，摆手道。
　　他心脏快速的跳动着，激动地全身颤抖~就像是一个赌徒终于拿到了一手好牌一样。
　　上帝啊~！这是一个好剧本！！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好剧本，虽然只看了一点，但这绝对是一个C级……不不……应该是B+级！！！
　　而这样的剧本竟然只有最高50美元的标价！？
　　凯文整个人激动地难以抑制，他就要发达了，他要拿下这个剧本！对方这只是个白痴新手……要开出一个他无法拒绝的价格应该就能拿下剧本~
　　不！也不能开太高，不能让这个叫NB的家伙明白这本剧本的真实价值……
　　凯文哆哆嗦嗦地紧张点下来标价……500美元……
　　在华纳，凯文这种三级的制片经理一年只拥有7万美元的配额资金，而他现在只剩下4万配额……如果被竞争对手发现，那么他就没戏了~
　　而接下来，凯文一整天在焦急的等待对方回复中，于是又开始接着看这个ID为NB的编剧其他的剧本。
　　这么一看下去，震撼却是一个接着一个接踵而来……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这个叫NB的家伙，每一个剧本，几乎都给予他那本《权利的游戏》同样的感觉，同样是分镜稿，同样的惊人的出色……同样的B+以上的水准……
　　天哪~！这家伙简直就是个不出世的天才~！！凯文忍不住在心里惊呼道~！
　　在整整这一天里，凯文都处于极度的兴奋，他贪心地把NB的每本剧本标准上了500美金，希望能一口气收下这些宝藏！
　　但是凯文的兴奋中却忘记了一件事情，当他贪婪把这些剧本的价值抬高了十倍，想要自己一人独吞之后，顾小凡的编剧价值排名也悄悄的从4万多位直接挤入到了10000之内位置……
　　而在这个排名上，更多“剧本猎人”都在虎视眈眈着。
　　直到第二天，凯文之后才反应过来，懊恼不已中，他只能整天祈祷这个新人白痴能把剧本傻乎乎的卖给他，他甚至在网站里接连发了二十几封私信，希望NB能与他谈谈。
　　但是很可惜，NB对他没有任何回应，而凯文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新的标价出现了！
　　“该死的~！！”凯文看到新标价的一瞬间，就怒吼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很快情绪就掉落到了谷底，瘫软在座位上。
　　因为他明白，从这刻起这些剧本已经没有他的份了……那些二级甚至一级的制片经理，根本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就在短短几天之内，索尼，环球，派拉蒙，福克斯，狮门……越来越多的“剧本猎人”在开始注意到了这个叫“NB”的家伙。
　　在各家影视公司的办公室里，越来越多的制片经理，开始讨论这个才华横溢编剧新人。
　　“这个叫NB的编剧究竟是谁？看画面是个新人，但是分镜手法绝对是顶尖水准……”
　　“除了很多大作之外，他还有很多中国的剧本，可以推测他是一个中国人。”
　　“全部剧本都有B级以上水准的中国人？这可能吗？这家伙应该是美籍华侨吧，或许是华纳之类培养的新锐导演，那个拍《速度与激情3》的林诣彬不就是吗？”
　　“我看不像，他一个人怎么一下子写出这么多好剧本，他应该是一个公司编剧小组吧。”
　　就这样，在这个好莱坞特殊集体中沸沸扬扬的热议中，顾小凡的剧本的标价也是一路水涨船高。
　　从500美元，到1000美元，再到5000美元……10000美元……成几何倍数的上涨着~！
　　几乎只用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顾小凡上传的所有欧美背景的剧本标价都超越了5万美金，特别是《权利的游戏》标价已经被HBO电视公司升到了22万美元，正式成为A+级的剧本~！！
　　所有关注这件事的人都为之惊叹不已~~！
　　天哪~！！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一位排名4万多的新人编剧，一跃升入西岸编剧协会的前20名之内顶级人物……
　　这绝对是好莱坞里一个富有传奇性的事件！
　　但是让所有“剧本猎人”失望的是，这个NB没有任何的回应，似乎对所有的出价都不感兴趣……


第31章 燕影开学了
　　短短的几天之内，西岸编剧协会的办公室电话都被打爆了。
　　“我要知道NB的联系方式，是不是你们协会没有把我们福克斯集团出价信息转达给他？为什么他没有回话？”
　　“我想和这位编剧私下谈谈，他应该是个亚裔，我觉得他一定对索尼公司有兴趣。”
　　“告诉你！我不管这么多！我就是要他的电话！？为什么这个家伙把剧本挂在上面却不回复我们的任何提议！？这个混蛋到底想要多少钱！打可以直接告诉我们！现在连一个字都回是什么意思？这个混蛋到底要干什么！？”
　　西岸编剧协会的会长海尔·沃顿，也被这件破事搞得焦头烂额。
　　各个巨头公司位高权重的制片经理们都希望知道NB的身份，希望与他签订长约。
　　但是编剧协会有法律明文规定，不允许私自透露会员的资料，海尔·沃顿也只能一次次的拒绝对方的要求。
　　直到一天，海尔·沃顿出于好奇，动用自己的会长权限调用网站资料，看到NB资料的那一刻，他也愣住了……
　　我的上帝啊……NB竟然一个18岁的大学生！？还是一个中国人！？
　　这些事实，让海尔·沃顿无比的惊讶着。
　　这不可能啊……
　　虽然其分镜稿画风稚嫩，但是人物的对白精炼，故事既细腻又宏大，而且文字叙述极为干练，既不累赘也没有忽略最关键的描述，这绝对是长久岁月累积的编剧功力。
　　18岁……就算他是真正的文学天才，也会因为经验不足出现各种逻辑错误的~
　　难道这家伙是用假资料注册的……？
　　海尔·沃顿很快想到一个最大的可能，这个叫NB的家伙很可能本身就是一个顶级“剧本猎人”……
　　他把其囤积多年好剧本一股脑的放出来，来让同行抬高价格，掌握主动之后，再私下与各大公司谈判得到一个好价钱……。
　　如果是这样，这家伙就太阴险了……海尔·沃顿自觉判断这个NB肯定是好莱坞六大公司里面的老狐狸之一……
　　海尔·沃顿想到这里，不由心中有气，这个混蛋竟敢把编剧协会当作炒高他身价的工具？
　　虽然这么做并不违法，但是绝对是业内最厌恶的无赖！
　　海尔·沃顿觉得他身为编剧协会主席，应该提醒一下这个家伙，对方没有留下电话，只有邮件地址，于是他按照对方的邮箱地址发了一封邮件过去。
　　此时，燕京市，一间廉价出租房内。
　　顾小凡刚刚在趴在桌上画完《黑暗骑士》一半的分镜稿，忙的头昏眼花，这几天自从他被编剧网的出价搞伤心之后，就再也登陆那个奸商网站。
　　顾小凡刚刚才下好一碗速冻饺子准备饱餐一顿，突然听到邮箱“丁咚”的一响。不由很不耐烦地走到电脑前，皱眉点开自己的QQ邮箱。
　　竟然有一封全英文的新邮件？点开金山快译一翻译，乱七八糟语法之下，算是看明白了大概意思，说是他的剧本已经被各大公司看中，出价不菲，希望他主动联系西岸编剧协会的办公室，电话号码为XXXXXX。
　　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的第三封诈骗邮件了，留着电话还都不一样，前两封打电话过去，竟然是一个是说中文的，说要自己邮寄保证金，然后才可以收到剧本费……
　　顾小凡不由心里骂道：妈妈的，现在网络诈骗犯们都这么高端了吗~？都会用英文忽悠人了！
　　都他娘的是同行，相煎何太急啊~
　　顾小凡想都没想就删除了邮件，明天就要去燕影报道了，他可没功夫理会这些糟心事~
　　为了上传那些剧本，自己现在连燕影连下学期的学费都交不起了，唉，怎么尽快边上学边赚钱才是最重要啊……
　　顾小凡并不知道，那封邮件末尾里写着，他已经在昨天成为全世界价值排名进入前十位的编剧了……
　　此刻还在为学费烦恼的他，身价已经悄然超过50万美金了……
　　漫长三个月暑假终于结束了，2006年燕影开学当天，气候十分怡人。
　　阳光明媚中，顾小凡慢悠悠地走入燕影的校门。
　　沿路都是新鲜而亢奋的面孔，这些来自全国各地同龄的帅哥美女们，每个人都带着激动与惶恐的心情走进这里。
　　外行人都很难想象，这个面积狭小的学校，竟然是亚洲首屈一指的电影学院。
　　顾小凡心情也难免有些小激动，当年的张一谋，陈凯哥，蒋文丽，唐国强这些超级大腕，也曾经像他这样初来乍到吧……
　　不过激动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新生们已经开始初次见面的社交活动，聊着各种关于电影，表演的话题。
　　什么黑泽明的《罗生门》描述什么人性啊，乌鲁西夫斯基的《燕南飞》开创了摄影方式什么先河啊，一个个聊得眉飞色舞的，只有顾小凡根本差不上嘴……
　　他很想等到有人聊聊冯晓刚，周星弛这些他懂的东西，他也能上去凑个热闹。
　　但是可惜……电影学院这些文艺青年压根就不聊这么浅显的话题……
　　看着新生们一团团的聚拢在一起聊着，顾小凡也只能孤零零地站在一边，四处张望着。
　　这是他倒是很希望那个咋呼呼的娄艺晓在……起码有人讲话也好啊……
　　一个小时后，燕影开学典礼。
　　“同学们，你们今天坐在这个开学典礼的经历和事实证明，命运从来都是靠自己选择和奋斗得来的……你们即将正式这个伟大而光荣的艺术领域~”
　　在盛大开学典礼上，校长张文涛在讲台上动情地演讲着，身后那个“热烈欢迎各界新生加入燕影大家庭”的横幅迎风飘扬。
　　在台下，坐在人群中的顾小凡再度感受到了自己与这些同学的格格不入。
　　在美女如云，帅哥林的环境中，身边不光是女同学化着精致的妆，就连那些唇红齿白的男同学也有不少打扮的像是韩国明星似的。
　　顾小凡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柔顺的刘海，像是飘柔广告女郎的秀发一样随风摆动……
　　虽然顾小凡觉得这样很娘炮，但是当周围所有男人都是这幅德性的时候，这种“娘炮”就变成正常了。
　　而他自己……似乎更像是个从土里刨出来的鳖精了……
　　人家表演系各个长得都像是金成武强奸章紫怡生下的娃，只有他穿着皱巴巴的旧T恤，整个就是隔壁美术系坐错了位置似的……
　　作为艺考双试的头名，周围这帮新同学不但没有对顾小凡羡慕，崇拜的目光，反而是一种看稀奇似的望过来。
　　就好像他顾小凡好像是魔兽世界里冲入暴风城的“兽人战士”……
　　敌意，惊讶，不解的目光围绕在他周围。


第32章 燕影老鼠屎
　　这其实也不奇怪，学生们真正崇敬的人是那些已经成为明星的同学。
　　05级艳压群芳的校花扬幂，04级“戏疯”包贝迩，以及导演硕士班的“小燕子”赵蔚……太多太多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甚至堪称翘楚的演员们……
　　他们这些人，无论年龄，无论男女，只是坐在这里，就会自然而然地得到所有学生发自肺腑的热爱，崇拜。
　　而他顾小凡这个小小的艺考状元，比起他们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罢了……
　　此刻，周遭每名新生脸上都洋溢着激动与兴奋，无限期待着属于自己的未来演艺道路~~
　　不过顾小凡心情却不同，他现在烦恼的是怎么申请勤工俭学。
　　因为他把学费一交，现在每个月生活费都成问题了，现在他好歹也是入行了，再不能去坑蒙拐骗过活了……
　　必须要找其他出路了……在下学期之前，他必须忽悠同学们跟他一起赚外快……
　　这时候已经轮到身材瘦高的徐涛副校长，开始宣讲燕影的校规了。
　　注意到戴着眼镜，颧骨高耸的徐副校长边宣讲校规的同时，边目光望向自己的这边，眼神老是不怀好意的自己身上打转，顾小凡心里顿时暗叫不好。
　　坏了……自己可是害得这位徐副校长的儿子徐俊没考上燕影，这老东西看样子不是好人哪，这不是要给自己的小鞋穿吧……
　　还是先溜为妙的好……
　　想到这里，顾小凡就躬身挤出人群，偷偷从想过道里溜走。
　　没想到这不动还好，一动却被那位模样尖酸刻薄的徐副校长看见他了。
　　其实徐副校长早就认出顾小凡了，心里想到自己儿子因为他落选燕影，迟了1年呆在自己身边，心里自然是怨恨莫名，干咳一声，直接拿着话筒冷声道：
　　“开学典礼对于你们新生来说，是最好的了解本校光荣传统，认识新同学的方式，如果有人提前离场，那不仅仅对各位校领导的不尊重，更是对本校全体同学的不尊重~”
　　这话一说，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地转头望向了走道方向，目光对准了正准备偷溜的顾小凡。
　　被抓到现行的顾小凡尴尬停在原地，瞬间就感受到全校师生投来的无数道鄙夷，不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聚焦着……
　　周遭的人还小声议论着：
　　“他就是这次艺考状元顾小凡吧？比传说中的还普通嘛……”
　　“好嚣张啊，开学典礼就敢当众开溜，这小子在学校里有人吧？”
　　“怎么长得贼眉鼠眼的……跟个小流氓似的。”
　　开学第一天就被这么多人白眼，顾小凡这么厚脸皮的人脸也刷得一下红了。
　　心里又愤怒，又觉得不服。
　　妈妈的！刚才明明有好几个学生都偷走了，这徐副校长在台上看得清清楚楚，怎么就非公开针对他呢？
　　摆明就是替自己儿子出气是吧！？
　　可顾小凡也没办法，人家是堂堂副校长，他就是没背景的普通学生，只能吃闷亏了，低着头重新走回自己的位置。
　　就是今天这人丢大了，他以后怎么忽悠同学跟他一起赚钱呢……想到这里顾小凡就更加郁闷了。
　　台上的徐副校长似乎很享受他调动全校师生的能力，看着坐回位置的顾小凡继续义正言辞道：
　　“相信各位同学们也认出来了，刚才这位同学就是本届新生的艺考状元，这也证明了，表演能力与演员的品格不能画上等号。
　　当有人这么不严肃地对待电影学院的时候，我不禁总想问他们，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父母含辛茹苦的培养你进入燕影吗？
　　你将来又着呢吗作为公众人物发挥带头模范作用呢？
　　如果你被眼前的名利虚妄所蒙蔽，丢失了内心的净土和做人的原则，那么现在你还是丢你自己的人。
　　可将来，你在社会会受不了诱惑去吸毒，去找小姐，那就是丢燕影的人，丢整个影视艺术领域的人~”
　　这顶大帽子一压下来，众人又不知觉看向了顾小凡这颗“老鼠屎”，顾小凡明显感觉到四周的新生一片厌恶与鄙夷，心里不由更加羞愤交加。
　　他不就是溜个号而已了！？怎么就变成以后要吸毒，找小姐了！？
　　这个老混蛋明显是拿着他来杀鸡儆猴，在新生面前树立自己的威严了！
　　台边的齐长河微微皱眉，他们这些专业教授一贯看不惯这搞行政的徐副校长，最讨厌他摆官架子训人。
　　齐长河正想上去说什么，张校长却是拉住他笑道：
　　“玉不琢不成器，让孩子适当受点打击，他以后的路会更好走，徐副校长也是用激将法而已。”
　　齐长河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人家徐副校长是操纵人心的高手，他的公开演讲能力也就是他的表演能力，让顾小凡知道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不错。
　　台上顾小凡感受到新生们对他目光越来越鄙夷，也终于受不了了。
　　这样下去不行！这还没开学呢，就被人打击成老鼠屎，那他以后还怎么拉拢同学跟他一起干呢？
　　顾小凡想到这里不由横下一条心，妈妈的~！既然注定当不了好学生，那还不如当个反动领袖，这样更加能得人心~！
　　下定决心之后顾小凡调整了一下情绪，干脆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徐副校长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个顾小凡这时候竟然敢站起来。
　　在全校师生奇怪的目光下，顾小凡站直了身子，直勾勾地望着徐副校长，不卑不亢地道：
　　“刚才徐副校长问我，我这样做对得起我父母含辛茹苦的培养我进入燕影吗？丢人不丢人是吧？”
　　不等他回答，顾小凡就挺胸抬头铿锵有力地道：
　　“现在我就可以回答徐副校长，我从15岁之后，就从没有拿过家里的一分钱，我的父母由于欠债，没有办法给我任何的关于表演的培养，我能考入燕影，完全都是靠我自己，我想当演员，为的就是赚钱还债，所以我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让现场顿时一片哗然，谁都没想到其貌不扬的顾小凡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更惊讶的是，一名刚入学的新生竟然当众敢和最记仇的徐副校长公开对抗，这实在是太有胆子了吧……


第33章 公开的辩论
　　在场不少新生们都向顾小凡投来了敬佩的目光，而老生们则都是觉得顾小凡实在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点……
　　竟然敢和以辩才著称的徐副校长公然对峙……真是不怕死啊。
　　徐副校长也是错愕了几秒，然后才反应过来，心里无比愤怒起来。
　　一个小小的新生，竟然当众与他顶嘴，不由恶从心头起。
　　可正徐副校长准备训斥顾小凡几句，但却猛然注意到现场气氛有些变了。
　　那些新生眼神里对于顾小凡从开始的嘲笑，竟然变得反而对他生出佩服之情似的……
　　怎么会这样？
　　徐副校再仔细一看顾小凡，这才惊讶的发现，虽然他的话语包含满满的愤怒不甘，但是他的眼神却是出奇的清澈，甚至还有一丝皎洁……
　　不对！差点上了这小混蛋的当了，他并非被逼急了狗急跳墙，而是蓄意想在这场开学典礼里与自己比比谁能争取到师生们的人心……
　　这个小混蛋，你是聪明过了头……竟然连我都敢算计，徐副校长心里不由冷笑起来。
　　以徐副校长的老道，此刻已看出来顾小凡的意图。
　　这个狡猾的小混蛋，竟然搬出苦情戏码博得同情……
　　此刻如果他徐某人直接呵斥顾小凡，反而会让自己变成反面角色，不但会让顾小凡在新生中威望大增，同时也会让自己的形象大打折扣。
　　还真是高招啊~
　　想到这里，徐副校长也克制住自己情绪，不气不恼，反而一脸平静地盯着顾小凡好奇问道：
　　“这位同学，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就很好奇了？既然你说你从来没有受过任何关于表演方面的训练，鉴于你的外形条件也有限，而你主要目的是为了为家里还债，那么结合你的实际情况，为什么那么多赚钱行业不做，你偏要来考表演系当一名演员呢？”
　　现场的众人都不由转头，齐齐质疑地望向顾小凡，也都好奇了。
　　是啊~~既然你家里条件这么困难，你又为什么非要交这么贵的学费，死皮赖脸来当演员呢？这也太虚伪了吧！？
　　台下的齐长河微微皱眉，心想徐副校长还是真不留情面，一句话把顾小凡逼没路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顾小凡一愣，心里直说坏了！
　　他自己本来是想激怒徐副校长，然后被记个小过成为“被害者”，以图得到学生们的好感……
　　万万没想到老道的徐副校长看出他的想法，直接反将他一军，心里也不禁有些慌乱了。
　　这怎么搞，一个回答不好，他以后就在燕影没法做人啊……
　　他接下来的回答必须有理有据，而且有高度，绝对不能再卖感情牌了，否则就会从大家心中的努力穷学生，变成给彻头彻尾的虚伪小人……
　　顾小凡虽然口才犀利，但是在这种公开辩论需要严密的逻辑，有高度，有深度……不是光忽悠能过关的。
　　而在逻辑辩论方面他与徐副校长还差得很远，他总不能说自己得到一个神奇的系统，注定他会成为顶尖演员吧……
　　顾小凡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完美的回答，只能在心里怒道：“思睿，启动的最适合现在的辩论程序~”
　　这老狐狸，害他用了今天的一分钟，真是他娘的不划算！
　　“接受命令，启动锤子手机CEO辩论程序。”电子音响起道。
　　这时候就看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下，突然略显慌乱顾小凡整个人沉静下来，表情变得茫然而放松，坦然地望着徐副校长。
　　就看顾小凡晃晃悠悠伸手示意工作人员递过话筒，旁边的工作人员一愣，也是鬼使神差的把话筒恭敬的递了上去，引得众人一片错愕。
　　大家突然觉得顾小凡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怎么说呢，虽然他要话筒这动作很唐突，但是顾小凡的那架势让你感觉他就是应该拿着话筒说话的似的。
　　顾小凡望着身边所有的人现场师生，一手背在身后，晃晃悠悠地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全场人突然觉得他这笑容很幽默，竟然都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笑声中，之前那种敌意与怀疑的念头竟然全都消失了……
　　他身上似乎有股神奇的魔力，让人们的思维不自觉跟着他节奏。
　　徐副校长与老师们都是一愣。
　　然后就看到顾小凡开始用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沉稳语气缓缓道：
　　“我为什么不做其他行业，偏要做演员呢？这事情很复杂，但是我尽量说点简单吧……”
　　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下，顾小凡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既卑微，又坦然地道：
　　“我从小就生活在燕影职工大院，内心有表演情节，这是‘渊源’。
　　成年后我热爱事业是表演，这是‘激情’。
　　现在绝大对数人都喜欢看影视剧，这是‘需求’。
　　国内这个影视业正在日新月异，这是‘机会’。
　　我家里欠债，懂事得早，街头表演又是天才，凑巧又熟悉很多表演届的人士拥有人脉，这是‘超低概率优势’。
　　最后~和无聊沉默的传统职业比，影视表演有无限的可能性，能通过处心积虑地改善人类的精神品质来获得事业的发展，让我享受工作远超过享受生活，这是‘愿景，使命，理想’~~”
　　顾小凡说道这里，目光望向了徐副校长冷然道：
　　“这就是我为什么当演员的原因，不知道徐副校长对这个答案满意不满意？”
　　一番诚恳而平静的话说完，顾小凡就放下了话筒，晃晃悠悠地坐了回去，现场却是一片安静……
　　顾小凡这番气冲山河的回答，让每个人的嘴巴都呈现是一个“哇”字形，内心被他讲的每一个字，重重地敲击着内心，微微颤抖着……
　　凝固了几秒钟后，然后新生中有人用力拍起了手，然后马上所有人都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


第34章 人心的艺术
　　这新生说的简直太好了~！
　　有深度，有高度！有理有据！完全说出来大家心底的话！
　　本来大家虽然考上燕影，但是对于当演员这件事情多少有点担心，特别是对于未来充满了不安与忧虑。
　　而顾小凡这一番话，却让大家热血澎湃不已！每个人都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当演员这么伟大啊！！那么前途一片光明啊~
　　有激情！有机会！有需求！还有这么伟大的愿景~！使命！理想~！他们简直是被历史选择的幸运儿啊！！
　　来燕影上学简直是太他娘的有人生价值了！
　　现在有几个热血沸腾的学生，甚至站起来对顾小凡大声吼道：“说的好！！”“演员万岁~！！”“为了梦想~！！”
　　现场竟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喝彩声，让此时的徐副校长像是吃了一个苍蝇似，满脸铁青地站在台上。
　　面对全场对顾小凡的响起如雷掌声，徐副校长拿着话筒的手颤抖着，憋了半天，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击溃……
　　他被彻底击溃了……
　　他漫长的教学生涯中，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如此有煽动性的学生，在这场人心较量中，他彻底被顾小凡打的满地找牙。
　　此刻所有表演系的导师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脸上呈现无比惊讶的神态，到并不是因为顾小凡所表现出超越年纪的那种群众煽动性~
　　而是刚才顾小凡那番辩论……根本不是自然而然的反应！
　　那个姿态，那个步伐……甚至语调明显就是经过巧妙设计过的。
　　这一切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他在表演！！
　　在齐长河与其他教授内心不由暗暗心惊不已，要这场剑拔弩张的辩论，表面上是叛逆学生与刻薄校长的争辩，其实却是一场彻底演技较量！
　　所谓“表演”，实际上是一种征服人心的能力，需要调动表演者所有的细胞，化为姿态，言论，眼神的力量，去征服旁观者~
　　而在演讲台上，徐副校长是一个绝顶高明的表演者，他曾经应对过无数类似的情况，知道该如何表现会让揭露对方的丑态，去为自己赢得人心。
　　而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叫顾小凡的新生，却在这个演讲高手面前，肆无忌惮的撒野，用声情并茂的高明表演征服了现场所有人。
　　那段辩驳不仅仅是言辞逻辑犀利严密，更重要的是顾小凡所表现出的态度……
　　如果换一个自大的人来说，或许会给人非常自恋无知的感觉，可顾小凡诉说时的神态中，却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卑微……无比坦诚的卑微。
　　正因为这份卑微，反而能让人觉得他的诚恳万分……认清自己卑微，却依然能如此的骄傲……
　　正这不多一分，不少一毫，态度恰到好处的拿捏……展现了光芒万丈的内心力量！从而彻底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
　　稚嫩的幼兽露出獠牙，就能吞噬最老道的猎手吗……
　　这小家伙还真是恐怖啊……
　　张校长在心里暗自讶异的同时，也觉得自己不能让副校长在台上继续尴尬，赶紧上台接过话筒，就坡下驴道：
　　“这位同学说的非常好，大家都应该对于自己作为演员有这样的自信，这才是我们燕影学子应该有的积极向上的面貌嘛……唉~各位同学们反应如此热烈，刚才听我演讲却一个个都睡着了，看来还是徐校长的激励教育管用啊……”
　　张校长的自嘲引来了现场一片讪笑，气氛立刻又轻松起来。
　　人群中的齐长河愣愣地望着顾小凡，忍不住感叹地自言自语道：
　　“这孩子还真是不简单啊……”
　　其他的教授老师们也都点头，议论着。
　　在座位席上，05级的校花之一的袁珊姗都在对着顾小凡的背影跟旁边的同学小声道：“这个新生刚才真的有点帅啊……”
　　“有吗……我怎么觉得他很装啊？徐副校长就是故意激励他嘛。”
　　“怎么会~！他刚才确实很酷啊，你敢这么对那个徐副校长这么说吗……”
　　似乎就这么几分钟，那些现场身上像是扑了胭脂的帅哥学生们，都在样貌平凡顾小凡面前黯然失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他的身上。
　　不管鄙夷，厌恶他的嚣张态度，还是敬佩，叹服于他的气度与勇气，每一个人，都在不知不觉中讨论着这个06届中最奇怪的新生……
　　下午，燕影操场上。
　　有些混乱的开学仪式结束，顾小凡入学手续之后，就拿着行李自己的宿舍。
　　边走边在心里琢磨他该怎么赚钱。
　　当演员他现在还不够格，思睿分析过他目前的现状，不论想自导自演任何角色，他的基础演技还不够，首先他需要把大一的两门表演基础课程，“台词”与“表情形体”学好，然后再在学期末的寒暑假上，组织同学一起自导自演自己的作品，他手头上倒是有一些小成本不错的剧集……
　　这就是他目前的大计划了，自我的学习自是不用多说，难办的是怎么能再寒暑假忽悠……不……是能组织同学……
　　怎么让那些眼高于顶的新同学们听他的呢？
　　今天虽然算是出了风头，但是显然得到这帮人的信任还是远远不够的。
　　顾小凡正琢磨着，就已经穿越图书馆，医务中心，来到了燕影二号宿舍楼。
　　上楼之后，对着自己的新生号码牌找到了自己217寝室，一进门，就看到房间里已经有2个人在整理行李了。
　　4人间的宿舍，他是第三个来的。
　　还真不错啊~！这房子可比他的出租房宽敞多了~~不愧亚洲第一的电影学院，牛逼不是吹的啊。
　　顾小凡看着自己号码牌，他被分配到的是上铺，可床铺上面却已经放了其他人的行李，不由有些奇怪地转头问道：“谁的包？”
　　这时候就那个在角落正整理着自己健身器材，身高约1米85，穿着黑色无袖背心男同学转过头来。
　　只见他抖动着全身肌肉疙瘩，用那只厚重而黝黑的大手指了指下铺，冷声道：
　　“你这么矮，爬上去累，你睡下铺。”


第35章 新生室友们
　　顾小凡听着这位黑大个同学的语气，心里不由微微皱眉。
　　来者不善啊……这与他理想中的友爱大学生活很是不同嘛……
　　顾小凡看了一眼下铺床边贴的名字是“尼玛东仁”，这名字一看就是藏民，也客气打招呼道：
　　“尼玛兄弟……”可刚说到一半却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尼玛……这名字太搞人吧。
　　“有什么好笑的！尼玛在藏文是太阳的意思，尼玛东仁的就是太阳中翱翔的雄鹰！”
　　那个黝黑的藏民回头，轮廓分明的脸上满是愤怒道：“我的汉名叫东哥。”
　　我的个老天~~~自己给自己取名叫“哥”？顾小凡更是在心里大笑着……
　　虽然表面上拼命忍住，但那脸部肌肉颤抖的憋笑样子，在东哥看来却是更严重的羞辱，满脸怒意上前威胁似的拿胸肌顶了一下顾小凡嚷道：
　　“你再笑一个试试！！”
　　顾小凡也是觉得莫名其妙，毫不退让地皱眉道：“我笑我的，关你屁事？”
　　两人一见面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旁边那个瘦高个子新生连忙躲出房间外。
　　这时候就听门口传来一声细细的声音传来：“两位同学~~！！别闹~！别闹~！和气生财啊~~”
　　只见一个穿着迷彩服，戴着军盔，白白净净的胖学生一路小跑过来了，擦着额头的汗拉开两人，连连抱歉道：
　　“都怪我来晚了~~见谅见谅~~”然后对两人自我介绍道：
　　“我是制片管理系的刘盈~~读大二，大家都叫我军迷刘~从今天开始是你们的室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东哥一听是制片管理系的师兄来了，也只能黑着脸收敛怒火，指着上铺道：
　　“我要求睡上铺，拉萨的雄鹰不能看不到天空~！！”
　　军迷刘一听就知道这藏民哥们不好惹……擦着汗道：“这不好吧，床铺位置都是学校安排的，除非……除非小凡同学愿意……”
　　边请求地看向了顾小凡，那意思是“兄弟，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吧~”。
　　顾小凡原本就正想睡下铺，他还嫌弃上铺爬着麻烦又不安全呢，刚才就是觉得这个东哥有些盛气凌人才没罢休，这时候倒是乐得给师兄一个顺水人情了，笑道：
　　“那我就睡下铺吧~~”说着就把行李放在下铺上。
　　“那就好~~大家和气生财嘛~”军迷刘笑呵呵地扶正自己刚才跑歪的德式军盔，大大松了一口气。
　　只见东哥冷哼了一声，放下行李，沉着脸出去了。
　　“什么玩意！？得了便宜还卖乖了？”顾小凡看着东哥这态度，不由心里有气，愤愤骂了句。
　　“小凡兄弟~~别气别气~~他跟抬扛是有原因的。”
　　军迷刘收拾自己带来的各种玩具兵，军服与模型坦克，笑着解释道：
　　“东哥是你们这届艺考的第二名，我看这届班长不是他就是你了，你说对你这个直接竞争对手，而且刚又在开学典礼上出来那么大的风头，他怎么会看得顺眼呢？”
　　“他是艺考第二名？”顾小凡觉得很意外，这家伙真是不像啊……
　　“东哥初次与二试都表现的非常出色，老师们都对他赞不绝口，如果不是小凡兄弟你，他就会是燕影史上第一个男艺考状元。”
　　军迷刘眯着眼睛笑道，边说边坐到了顾小凡的床边。
　　“原来如此。”顾小凡看着军迷刘一口一个兄弟，手已经搂到自己肩膀，口气跟自己忽悠人时一模一样，就知道他是个老油条。
　　制片管理系，其实就是著名的“忽悠系”，制片人也就是专门靠忽悠人为主业……
　　这为“忽悠系”的师兄这么主动接近自己，一定有什么目的吧……
　　顾小凡暗自也有了戒备心，于是屁股退开了一点，才好奇问道：
　　“刘哥，我还是不懂，这当班长有什么好处，他至于跟我有这么大仇恨吗？”
　　艺考第二名的人不至于那么幼稚才对，班长又什么好抢的……
　　“当然有好处了。”军迷刘哈哈大笑起来道：
　　“表演系的班长可与其他班不同，都是学期末由同班同学票选，如果你是班长，不谈以后老师会愿意给你推荐到各大剧组去，光是现在，你就可以决定班里的大小事务……”
　　军迷刘说道这里，神秘地一笑道：“这其中就包括大每学期的大戏。”
　　“大戏？”顾小凡一脸疑惑，他的资料范围只在艺考方面，对于燕影内部教学却是一无所知。
　　“大戏你都不知道？”军迷刘稀奇地望着这位艺考状元，解释道：
　　“就相当于普通大学的期末考试，一个班级在编排演出一场作品进行考核，如果你的大戏赢了其他年纪组，那么校方会支持该年级学生在下个学期无限制的离校接戏~~否则你大三之前想接活，就必须学校特批~当年赵蔚大二时可就差点就拿不到特批去拍《还珠格格》……”
　　“这么好？”顾小凡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这就是他想要的啊！也就是说，如果他能当上班长，然后赢了学期大戏的比赛，那么他就可以得到学校的支持，带着一帮燕影学生搞自己的事情？
　　“所以，你一定要去争取这个机会。”军迷刘突然表情严肃起来，双手按住顾小凡的肩膀认真道：
　　“小凡兄弟~~你今天踏入燕影的大门这一刻起，就入了演员这行当了，可你别看每届表演系有几十个人，但是4年后从这里走出去，真正能在业内立足的不会超过5名，而成为一线明星的更是微乎其微~！这就跟部队里选干部一样是一个道理，是相当残酷的过程，而如果你能当上班长，就会在这个残酷竞争中占据绝对有利的位置。”
　　顾小凡看着军迷刘深情款款的眼神，不由吓的退后了一步道：
　　“刘哥~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第一天见面的人，就对他说这种肉麻鼓励的话，绝对有问题！
　　“嘿嘿嘿。”军迷刘猥亵的笑道：
　　“小凡兄弟你误会了，我确实有目的，但是与你想象的不一样。”
　　“什么目的？”顾小凡眯着眼睛看着军迷刘，他看得出来，这个军迷刘非常不简单。
　　“作为未来的制片人，我看好你将来像是葛尤，姜闻一样大红大紫，所以想现在就跟你打好关系啊。”军迷刘白皙的胖脸上露出无比期待的笑容。


第36章 三步走计划
　　顾小凡很惊讶这个胖子怎么做出的这个判断，奇怪道：
　　“你看好我？你为什么会看好我？这一届比我前途远大的人多的是，最有出息的人不一定是我吧……”
　　虽然他今天出了风头，可那也是不得以而为知，以后他肯定会被徐副校长盯上了。
　　按照常理，目前其他学生都应该与他撇清关系才对，军迷刘的态度有些奇怪。
　　“不~~这一届里面，没有人能你的潜力相比……”军迷刘露出一副狗头军师的表情，嘿嘿笑道：
　　“我别的不行，但是与那些目光短浅的制片系书呆子不同，我是最有战略眼光的。”
　　“这是什么意思……？”顾小凡怀疑地望着眼前这个大忽悠。
　　“这届艺考排名前四的人中，东哥虽然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但是坏在身为草原民族，性格太傲，又自大，他这种人最多只能当配角，永远成不了主角大腕。而大美女杨琪虽然外形亮眼，可个子太高，为人油滑，却一分真诚，很难进入一线。至于娄艺晓嘛……条件是不错，但是为人太过单纯，进取心不强，前途难测……”
　　军迷刘每说一个人，就伸出一根指头，直到最后“深情”地看了顾小凡眼道：
　　“只有你……虽然外在条件一般，但是脑子却极为聪明，能而不骄，表演天赋也是历年罕见。最重要的是，你还在社会上混过两年，阅历与性格都远胜同龄演员，各方面都与葛尤与孙洪雷极为相似……假以时日，在现今整个燕影的学生中，恐怕只有05级表演系的扬幂，和那个04级的包贝迩能与你相提并论……”
　　顾小凡听着有些惊讶，是这样吗……？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能说出这番话来，军迷刘确实是不简单。
　　顾小凡在不由发自内心的佩服起这个老油条来，不过被这么个狡猾的家伙攀上，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不由微微皱眉。
　　军迷刘观察道他这个细微的表情，却不由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小凡兄弟，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上一届的制片系，与你分到同一个寝室很奇怪吗？”
　　“是有点奇怪……”顾小凡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一般不都是同届新生才会被分配到一起的吗？
　　“这你就误会了~”军迷刘叹了口气解释道：
　　“其实制片管理系的学生，在大二之后，就会被分配到各个摄影系，导演系，表演系学生的寝室中，以便我们这些无权无背景的小制片开始建立自己人脉，这也是燕影老师们用心良苦的地方啊……”
　　原来是这样啊？顾小凡现在心里才放宽心了些，还好这胖子不是真喜欢男人的……
　　但是军迷刘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愣在当场。
　　就看军迷刘望着他，缓缓地道：
　　“而且，我就算我是故意巴结你，短时间内对于我的制片生涯也不会有太大帮助……依我看来，凭你目前的基础，就算单论表演能力的话，你与东哥也起码有着3年以上的差距……如果再加上外形的差距……我觉得你30岁之前都不可能在演艺道路上追上他。”
　　什么个意思？
　　30岁才能追上那个牛逼哄哄的东哥？
　　这怎么可能？
　　晚上，顾小凡躺在下铺的床上，听着上面东哥“呼呼”呼噜声，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心里觉得有些不服气，军迷刘凭什么认为自己在30岁之前赶不上东哥？
　　好歹他也是在外面“忽悠”了这么多年，也有一定表演基础吧，东哥能比自己强多少？
　　更让人觉得可气的是，军迷刘竟然认为自己在20岁时演技赶超上东哥，却依然在十年之后才可能比他发展的好？就因为自己外型一般吗？
　　这他妈妈的不是小瞧人吗！？
　　顾小凡觉得很郁闷，打开自己联想二手笔记本，上网查了查资料，想看看那些演技好但外型一般的人，究竟是什么年龄段在圈子里出头的。
　　没想到一查之下也傻眼了……
　　孙洪雷，33岁才演出《征服》成为男主角。
　　陈建兵，33岁接到《结婚十年》这部成名作。
　　葛尤，31岁拍摄《顽主》才崭露头角……
　　妈妈的……怎么会这样，这些相貌普通演技出众的顶级演员，都在30岁之前都干了什么……？
　　一片空白……
　　顾小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网络上没有的资料，就是意味着他们那段时间根本是不值一提……
　　奇怪了，只不过是外貌普通而已，演技这么好的演员，至于挣扎这么多年吗……？
　　顾小凡心里出现了巨大的问号，这一切的答案也只能留到上课之后。
　　算了！不想了~~现在，他的计划很清晰明了。
　　分三步走！
　　第一步：在燕影好好学习表演，加强本身的实力。
　　第二步：竞选上班长，然后带领06届学员在年度大戏上获胜，得到无限制在校外接活的机会。
　　第三步：挑选一部适合的作品，自导自演，正式入行~！获得最初的成功！
　　恩，就是这样~~清晰明了~~畅想着自己这光辉无比的未来，顾小凡嘴角上扬着，翻身睡去……
　　早上5点，当寝室里的人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顾小凡已经爬起来。
　　燕影晚上10点熄灯，所以他想要用系统学习做笔记，那么就必须抓紧早上的时间，毕竟这是他将来安身立命的基础，就算考上燕影了，也必须得抓紧时间学习。
　　不过，比起以前来说，他看资料的范畴会更广一些，除了影视剧之外，不论是MV，还是电视综艺节目，甚至是微电影，都会涉猎。
　　这是思睿给他的建议，说是综合训练的一部分，有利于加强他对于表演的认识……可以从歌曲与综艺节目中学习语言表达，以及情感节奏……
　　“欢迎大家收看，由立白洗衣液冠名播出的湖南卫视《我是歌手》节目……”
　　顾小凡正在被窝里开着小台灯，拿着圆珠笔边看脑海中的画面边记下笔记，突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
　　有人！？这么早是谁啊~！难道是小偷？


第37章 魔鬼班主任
　　听到动静，顾小凡赶紧把头微微探出来，想看看来者何人。
　　没想到一把头伸出床外，就看到一根拐杖敲过来，吓得他整个人一缩~！
　　木拐杖敲在了金属床架上“铛！！”的一声巨响，把房间里除了军迷刘之外的人都吓醒了。
　　众人起身，同时看到那个拿拐棍的不速之客，都吓了一跳。
　　只见来人身材消瘦，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看，那张几乎就剩下皮包骨头的脸，颧骨凸着，脸颊凹进去十分的骇人……
　　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破旧灰衬衫，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病入膏肓一般……
　　“蠢货，还不起床做早课~！”那人突然声如洪钟地喝道。
　　嗡~~~！！几个只感觉还在睡梦中的耳朵一阵嗡鸣，被震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这人好大的嗓门啊~！
　　“你谁啊！？”东哥在上铺捂着耳朵，愤怒地吼道。
　　“东哥~是阎老师……快起来。”隔壁上铺的瘦子，连忙踢了东哥一脚。
　　来人正是06表演系班的班主任，燕影表演系四大导师之一的阎立。
　　这时候拄着拐棍的阎立，阴着脸正想数落几句这些新生动作慢，却发现面前已经站好了一个穿戴整齐的学生。
　　“阎老师好~”顾小凡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起床，笑眯眯地望着阎老师问好，心里却在打鼓。
　　妈妈的……怎么不是齐长河当班主任，却是这个出名的变态……
　　“病鬼”阎立，四大导师中学生最怕遇到的一个……极为热衷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训练学生……
　　同样是四大导师，像是黄垒，崔老师这些和蔼可亲型的老师，通常都称呼自己的学生为“亲爱的”~
　　而只有这个阎老师管自己的学生叫“蠢货”……
　　就看阎老师点了点头，用那双死灰的眼睛冷冷地打量了一番顾小凡，然后才转身去叫隔壁房的学生去了。
　　“他就是‘病鬼’？果然是有病~”东哥哼哼地穿着衣服，对顾小凡鄙视看了眼哼道：
　　“马屁精……”
　　顾小凡懒得理他，只是转头看了眼还在呼呼大睡的军迷刘，更加确定这个老油条不简单了……
　　在外人看来，燕影是一所很奇妙的大学，因为作为燕影表演系的学生，很多时候白天上课都是在看电影，做笔记，排练，很少有什么具体课程，很清闲的样子。
　　但事实上，燕影的学生都知道，表演系是最痛苦的，因为到了早晨的6点钟，各届的学生都要集合跟着老师一起做“早课”——练台词。
　　多数时候，所谓的“练台词”，其实就是在“吼叫”。
　　每天早上，在其他系的学生还躺在床上时，他们就能听到窗外操场上传来的各种稀奇古怪地鬼吼鬼叫：
　　“百花齐放，百炼成钢~！”
　　“亲爱的祖国啊~~我的母亲~！”
　　“让暴风雨来的各猛烈些吧！”
　　一开始每个人都会叫苦不已，不过一段时间以后，也就会习惯成自然，就算下面鬼哭狼嚎再厉害也会睡得美美的。
　　但是对于顾小凡这种表演系新生来说，这确实是一种折磨了……
　　因为现在才5点多啊！
　　操场上，06级表演系50名学生都已经集合了，顾小凡终于看到了迟了一天才来报道的娄艺晓，两人也远远地点了点，没时间多交谈。
　　现在才是这个班第一次正式的全员集合，能考入燕影的都是精英，全部都是来自各地的佼佼者，可到了这里，都不过是普通的一员。
　　当然，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总有几个会是大家的焦点，这次的06级除了顾小凡这位艺考状元之外，还有三个人是比较引人注目的。
　　第二名东哥，以及这届公认的大美女杨琪，娄艺晓都很被众人看好。
　　晨练一开始，大家就较上劲了。
　　所谓的练台词其实很简单，就是老师列出一段段文字以及角色背景写在小黑板上，大家一人念一段。
　　要求是念的时候情绪饱满，声音洪亮，最难的一点是必须要在固定的时间内念完。（模拟现实拍摄要求）
　　排好队伍后，大家就开始念起来了，而阎老师则是掐着秒表计算时间。
　　练习一开始，学生们都按照自己的顺序开始，用各种语气声调念着台词，在旁人看起来，就像是一群神经病轮流发疯一样……
　　“我中奖了！！我中奖了~！哈哈哈！……”（一个中了五百万的穷人~）
　　“外婆啊~~你怎么就这么就走了~！我都没能看上你最后一眼啊~！”（在太平间里告别外婆尸体的孩子。）
　　“你这个混蛋！！这支股票怎么会跌呢！？你不是告诉我会涨回来吗~！”（炒股破产的公司领导）
　　而在这样看似荒唐的晨练中，06届的学员们都开始和渐渐认清了其他人的水准了，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与业余人士的差距就马上显现出来了。
　　在念激动高亢的台词时候，东哥与娄艺晓等人都能用极为洪亮的声音，把情绪完全释放出来~
　　而到了念人物内心独白时，又娓娓道来，不徐不急。
　　在这个基础之上，他们还能把台词时间控制着刚刚好。
　　可反观顾小凡与杨琪这些完全没有演练过固定台词的学员。
　　虽然他们普通话还不错，但是一念台词，就明显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顾小凡被排在中间，念的是一段被锯掉双腿的病人的台词：
　　“我的天哪~！！！我的腿呢！？我的腿哪去了！你们这群畜生都干了些什么~！！”
　　一念完，阎老师就阴沉着脸喝道：
　　“你没吃饭吗？我根本听不见！？你指望你演戏的时候，收音麦克风要贴在你嘴巴上吗？”
　　顾小凡没办法，心里也纳闷怎么娄艺晓这些人的声音比他大这么多呢？难道他们一早上都打鸡血了？
　　只得提高音量又念了一遍，结果阎老师却继续喝道：“再大点声！”
　　顾小凡终于急了，瞪着阎老师用吃奶的力气吼了出来：
　　“我的天哪~！！！我的腿呢！？我的腿哪去了！你们这群畜生都干了些什么~！！”


第38章 早课的考核
　　可这不用力还好，一用力，当顾小凡念到那个“畜生”的“生”的时候，由于情绪太过激动，当场就破音了，惹得众人不由偷笑着议论起来。
　　“看来这家伙只会演动物，根本没有台词基础嘛……”
　　“可不是……声音又小，压根就达不到收音麦克的距离。”
　　“心里根本没有台词节奏，快慢时间完全不对，根本就是个外行人嘛……”
　　这样的当众出丑，让顾小凡也有些尴尬……心里不由也觉得纳闷。
　　怎么回事……撇开控制台词时间的“心理时钟”这种技术活不谈，他以前忽悠人的时候，说话可是非常顺的，怎么一念台词就蔫了……
　　这时候，阎老师冷冷地看着他道：
　　“你是不是奇怪你明明口才很好，但是却念台词这么不得要领？”
　　顾小凡低着头没说话，但心里有些不高兴，因为他知道，自己要被当反面典型了……
　　妈妈的，这“病鬼”不是跟徐副校长一伙的吧……
　　“一群蠢货。”阎老师转头，冷冷地望向那些台词表现不好的学生道：
　　“在生活中，你们说所说的是你们所见所想，或者是在心里的所见所想，是存在于现实中的情感与东西。而在表演中，你们却被迫说些你们没有看到与想到的，且被要求在固定时间内说完，你就不得不强迫自己去做，既是强迫，又缺乏练习，你们又怎么能说的好呢！？”
　　众人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专业不专业差距在这里啊~
　　顾小凡听着若有所思，走到娄艺晓旁边悄悄地问：
　　“你也学过台词吗……？”
　　“当然学过啊。”娄艺晓点了点头。
　　“除了台词，你还学过什么？”顾小凡心想果然……娄艺晓这些人是练过的。
　　娄艺晓掰着指头回答道：
　　“学过很多啊，我从11岁起就上各种课了，现在有证的就有，普通话一甲，声乐九级，钢琴七级，竞技健美操国家二级运动员……”
　　“学了这么多？”顾小凡听着张大了嘴巴，这也太假了吧……
　　“不算多吧。”娄艺晓摇摇头，指着那边人高马大的东哥道：
　　“我们寝室的女生都跟我差不多啊，我还听说那个东哥可有13个证……她才是真正的超级牛人。”
　　顾小凡愣在当场，望了望在那边聊天的东哥，心里凉了半截。
　　难怪军迷刘说自己光是演技就差东哥起码三年，原来自己的基础与他们竟然差的这么多啊。
　　顾小凡也认清了一个事实。
　　在自己这群卧虎藏龙的同学，大半都是从小学起，就准备朝演艺届发展的，而自己这个“艺考状元”落后他们足足快十年的差距……
　　妈妈的，我11岁的时候都去干嘛了……
　　这时候已经到了6点多，太阳已经缓缓升起。
　　除了03届的大四生不需要上早课之外，04，05届的表演系学生，也都在班主任的带领下，开始做早课。
　　而当老生们一出马，一开始念台词，明显音量与情感饱满度就压过了新生们，功力高下立判。
　　04届的班主任黄垒，和05届崔老师也是坐在操场的主席台后，边打量这届新生，边与阎老师聊天。
　　三人都是燕影里表演系名师，平日里都是为了谁的学生更有出息而较劲。
　　其中黄垒资历最浅，而留着小胡子的崔老师则是燕影当之无愧的明星老师。
　　他曾经调教出的赵蔚，程坤，黄小明那一代96届，被誉为燕影最好的一届。
　　而崔老师与阎老师也是校内公认的对头，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两人的教育方式截然不同。
　　崔老师向来对学生是百般爱护，很看不惯“病鬼”阎立对待学生的摧残手段。
　　“这届的孩子一般般嘛……没什么好苗子嘛。”崔老师看着操场上06届新生们，不由失望摇着头，转头问黄垒道：
　　“诶，黄老师，你不说这届有个孩子特好，是不是那个？”
　　黄垒沿着崔老师手指方向看去，是人高马大的尼玛东仁，不由摇了摇头：
　　“不是，是那边那个没基础的那孩子，天赋很好，艺考的时候真吓了我们一跳。”
　　“还嫩得很。”阎老师望着顾小凡那边，阴着脸评价道。
　　“是他啊……看起来和包贝迩，扬幂他们大一时差得很远哪。”崔老师呵呵地望着阎老师笑道：
　　“齐教授这么看重这届，我还以为今年的大戏06届的有点希望呢，没想到比我的05届还差得不少嘛……里面没一个赶得上扬幂，袁珊姗的。”
　　阎老师被崔老师挤兑着没说话，只是阴沉着脸站起来，走到操场那边去……
　　“06届都过来~！”
　　瘦小的阎老师声如洪钟般一声大喝，正在练习的众人就赶紧集合过来了。
　　“又什么事情啊……”班上众人被老生在早课上压得抬不起头来，心里正有些灰心丧气呢。
　　阎老师望着有些气馁得新生们，冷着脸宣布：
　　“刚才04届的黄老师，和05级的崔老师对我说，你们的基础比上两届的差多了，所以我觉得你们应该多加强台词的练习力度。所以从明天起，你们每天早上5点到9点之间，都要来操场练习台词。”
　　这话一说，学生们都一片惊愕，然后一个个就开始怨声载道起来：
　　“哪有这样的啊！我们是新生啊~”
　　“我们还有那么多基础课程要学啊，哪里有时间练台词这么长时间啊！”
　　“每天5点起床要死人的！”
　　众人抱怨连连中，顾小凡也是听着心里着急不已。
　　妈妈的，要是早上都念台词了，他就没时间阅览系统资料做笔记了，这可就难办了……
　　阎老师阴沉地望着这些抱怨的学生，直到等到他们安静后，才冷冷地道：
　　“以后每月进行一次考核，过了台词考核的人，接下来的那个月就不用来做早课了。”


第39章 变态的考核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又惊又喜。
　　这意思是说只要过了考核就可以不用出早课了，想睡到多晚就多晚？
　　“好啊，阎老师你要说话算话啊~~”
　　“就这么办~！”
　　那些台词功力比较好的学生们都兴高采烈的叫了出来。
　　而剩下那些没有基础的人，只能互相大眼瞪小眼，一脸痛苦无奈。
　　“老师，我先来~！”大咧咧的娄艺晓听着精神振奋，举手嚷嚷道。
　　不就是考台词吗，她可是有证的人！
　　“艺考第四名……你先过来吧，让我看看你是不是靠脸得第四的。”阎老师阴冷地指着操场道：
　　“先跑操场跑三圈，时间限定4分钟之内。”
　　“什么？不是考台词吗？”娄艺晓瞪大明眸抗议道。
　　“跑！”阎老师大喝一声，震得大家耳膜都发疼，吓得众人都是一退。
　　娄艺晓吓得花容失色中，也不敢多问了，只得带着怨气咬牙跑了起来。
　　心想，她好歹也是国家二级运动员，这3圈最多也就800米，4分钟她还是没问题的！管你怎么刁难！
　　在大家疑惑的注视中，娄艺晓气喘吁吁地跑了三圈下来，成绩是3分32秒，众新生都一片叫好。
　　“现在，开始念这段台词。”阎老师直接指着黑板上的一段台词，冷然道。
　　这段台词是娄艺晓刚才跑圈的时，他在黑板上写的，目的就是不让娄艺晓有提前准备的时间。
　　娄艺晓看着那段黑板上那段“康熙王朝——康熙帝独白”的台词，限时35秒……
　　这就是模拟现实拍摄的要求，这段台词的镜头只有35秒，多一秒少一秒都不行。
　　娄艺晓尽力平复着自己的气息，念到：
　　“当朝大学士，统……统共有五位，朕……朕不得不罢免四位；六部尚书，朕不得不罢免三位。看看这七……七个人吧，哪个不是两鬓班白，哪个不是朝廷的栋梁，哪个不是朕的儿女亲家，他们烂了，朕心要碎了……”
　　这一念出来，才第一段没念完，别说声音洪亮情绪饱满了，根本就是上气不接下气，完全一塌糊涂，根本无法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对白。
　　所有人都只能同情地望着娄艺晓，刚跑完步气息根本接不上啊……
　　阎老师，冷着脸看着她：“拖了，再来一遍。”
　　娄艺晓咬着嘴唇，调整一下呼吸，不服气地再来了一遍：
　　“当朝大学士，统共有五位，朕不得不罢免四位……”
　　“快了！再来一遍！果然是靠长相拿到第四名的~”阎老师怒气腾腾地望着她吼道。
　　“当朝大学士……”娄艺晓不得已又来了一遍。
　　“蠢货！再来一遍！”阎老师直接把他的拐杖抡起来，敲在了娄艺晓的大腿上“啪”的一声！
　　娄艺晓被打得退了一步，脸色苍白地望着阎老师吓得目瞪口呆。
　　所有人都鸦雀无声……你望我，我望你，被惊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所有人这时候才明白，“病鬼”手中拿着并不是拐棍，而是“教鞭”……？
　　体罚在于普通的大学里，现今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但是在各类传统的艺术院校却是稀松平常……
　　老一代的教师们，还信奉着“严师出高徒”的传统思想，很多表演的老师都有体罚的习惯，新生们也有不少听说过……
　　只是今天很多人第一次见到，还是被吓了一跳。
　　娄艺晓疼得秀眉微蹙，整个人差点倒下去，想要反驳，但是却完全被阎老师那凶恶的样子骇住了……
　　再看着旁边那些老生和老师们，竟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气氛严肃无比，她心里虽然委屈，却只能咬牙继续又念了一遍。
　　看着娄艺晓念完之后，阎老师走过去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慢了，还是快了。”
　　“不知道……”娄艺晓满脸委屈地摇着头，她心已经完全乱了。
　　阎老师举起拐杖“啪”！又重重敲在了娄艺晓的大腿上，盯着她的眼睛怒不可遏道：
　　“蠢货！慢了，还是快了！？”
　　06届的学生们，看着阎老师的拐杖砸下去都感觉自己的腿好疼……吓得心跳都停止了一拍……
　　“不知道~！！”娄艺晓忍着疼，心里气不过大声嚷道。
　　“啪”又一棍子打下去，娄艺晓的眼泪刷地就从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里掉下来了，她又是委屈，又是无助地望着阎老师，擦了擦眼泪道：
　　“慢了……”
　　“大声点，我听不到。”阎老师，冷冷地盯着她。
　　“慢了~！”娄艺晓强忍着眼泪大声道。
　　“看来也你还没有蠢到家，你自己是知道，那你为什么念不对。”阎老师冷声道。
　　娄艺晓终于忍不住了，红着眼睛大声抗议道：
　　“哪有这么出题的啊！？明明是考台词~！为什么我要跑步啊？为什么要体罚我！我是又累又疼才说不好台词的！”
　　“蠢货说蠢话！”阎老师冷笑道：
　　“真实的动作戏剧组里，演员就算受再重的伤，也要连着拍5个小时以上的动作戏，边演动作戏还要边把台词说好。你不过就跑几圈步，挨两棍子，就不行了！那你还当什么狗屁演员？趁早转行~！”
　　众人听着皆是一愣，虽然觉得这话有些偏颇，但是又不得不承认阎老师说的有几分道理……
　　确实，有很多戏都需要演员在超出身体极限前提下，稳定台词发挥的，比如激烈的打斗或者枪战中间，自己的同伴突然掩护自己死了，主角立马抱着奄奄一息的对方，还要哭得声泪俱下说台词……
　　或者是演出悲痛欲绝的桥段，演员哭一上午，明明在抽泣，却还是吧台词完美的表现出来。
　　虽然这些戏有时可以分开拍的，但是连续拍摄的情况也有很多，例如租场地时间限制，不能断妆的画面要求，可遇不可求的阳光条件……
　　当年拍摄泰坦尼克时，那个船头著名的“飞翔场景”，就因为导演卡梅隆要追求“最美的夕阳”，男女主演连续一个星期，都在船头大喊大叫连续演出40分钟，最终才在几千组镜头中，挑选出了最“完美”的场景。
　　虽然大家在镜头上看到的演员都是风光无限，前呼后拥的，看似演戏很容易的样子，但是一名好演员所需要的能耐，通常是镜头里捕捉不到的……
　　娄艺晓听着虽然觉得委屈，可却也知道阎老师没有说错……只能抹了抹眼泪，摸着自己红肿的大腿退回队伍之中。
　　这时候众人只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看着阎老师那恐怖的阴冷表情，哪里还有人敢上去……
　　大家心里想着，如果是自己去尝试，恐怕结局也会跟娄艺晓一样挨上几棍子吧。
　　“我来试试~”
　　随着一声高声沉喝，大家转头望去，就看到人高马大，壮硕如黑塔一般的东哥走了出来，众人都是一愣。


第40章 病鬼的功力
　　阎老师看着东哥出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用拐杖点了一下水泥地面冷然道；
　　“男的跑4圈，也是4分钟之内。”
　　在众人的注视下，东哥看了看表，慢慢起步开始跑操场。
　　趁着这时间，阎老师又把黑板擦干净，重新又快速写出一段全新的长台词。
　　顾小凡把他这个动作看在眼里，心里也微微感到惊讶。
　　这个“病鬼”虽然很变态，但他这样为了保证学生没有准备，岂不是每次都要写一段不重复的台词，这阎老师的台词记忆功力，真可谓是深不见底啊……
　　有了之前娄艺晓的经验，东哥这次学聪明了。
　　他一边跑，一边看表，保持了一个最低及格的速度，这样可以保证自己跑完之后，气息不至于太过失控。
　　就这样，在跑完最后一圈的时，东哥花费的时间正好是3分57秒，新生们都在心里一片叫好~
　　几个人主动把那块黑板抬到了东哥面前，希望他能多看几眼做做准备。
　　这倒不是大家多么喜欢东哥，只是比起来，他们更加希望“病鬼”能当场吃瘪罢了。
　　“开始吧。”阎老师用拐杖敲了一下黑板。
　　东哥连连做了几次深呼吸，尽力平复自己的剧烈喘息，看着黑板上“尔康深情表白”的台词，也是一愣。
　　没想到他的考题竟然是如此肉麻的对白，这难度比娄艺晓的难不少……
　　不过东哥却也不慌不忙，在心里把台词过了一遍，找了找感觉，然后动情地念了出来：
　　“紫薇~~不要再跟我生气了，好不好？自从那天和你大吵之后，我这两天，真是度日如年！日子怎么过的，我都不清楚！只知道，我脑子里，心里，思想里……全是你！你的名字，你的温柔，你的生气，你的眼泪，你的笑，你的好，你的诗情画意！我真的快被你折腾得活不下去了！你再不理我，我会一命呜呼的……”
　　这时候，操场上的老生们，以及黄垒与崔老师两名班主任，也都被这场奇特的考核吸引过来了。
　　看着东哥不但把这段“长台词”按时间完成，而且深情款款地演绎，竟然丝毫不逊于原版，让每个老生都对这名06届的新生刮目相看。
　　操场上，小声讨论声称赞声此起彼伏着。
　　“没想到啊，06届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新人，真是不错啊。”
　　“基本功好扎实，长得还这么有味道，以后会是第二个李亚鹏吧。”
　　“声音又浑厚，且不失感情，气息还这么足，难得啊……天生的好演员。”
　　连崔老师与黄垒都不由暗自点了点头，这个东哥确实不同凡响，不仅仅是因为少数民族身份而加分得到艺考第二名的。
　　而正在东哥看着黑板上的台词，越念越有感觉的时候，突然一顿。
　　众人好奇地望去，突然发现了不对，因为那段台词下面不单单有尔康的台词，竟然还有紫微的台词？
　　这是怎么搞的？难道“病鬼”写多了？
　　正在大家疑惑之时，就看瘦小的阎老师走到了东哥的面前，望着他，突然用一种尖利而凄美的高音，念出了紫微的那段台词：
　　“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可我依然感激上苍，让我有这个可等，可恨，可想，可怨的人，否则，生命将会是一口枯井，了无生趣……”
　　06届的新生都吓傻了，所有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阎老师平日里声音嗓如洪钟，可此刻偏偏就尖细完全犹如女声。
　　他把那段紫微的琼瑶式台词，说得是如泣如诉，楚楚可怜……可偏偏那尖细的嗓音凄厉异常，犹如厉鬼招魂似的，听起来让人不寒而立……
　　完全就是像是恐怖片里的女鬼一般……
　　再加上他那张痨病鬼一般的尊荣，直是把在场新生都吓破了胆……
　　而与他对演的东哥，更是吓得连退几步，脸色苍白。
　　无论怎么拼命想念出后面的对白，但却无法抑制心中的恐惧，那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深情款款”的情绪，也再提不起来了……
　　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崔老师与黄垒已经走到近处了。
　　崔老师不由也微微张着嘴巴，奇怪道：
　　“怎么回事……这病鬼怎么会对新生这样苛刻，他出马，这些小崽子怎么可能招架的住……”
　　黄垒也在旁边钦佩地直点头，感叹道：“阎老师真是宝刀不老啊，不愧是当年燕京人艺的头牌啊。”
　　燕影的老人都知道，阎老师之所以被称为“病鬼”，不光是因为他的外貌，更重要的是，他有一张常人难测的“鬼嗓”。
　　上可高亢嘹亮，下能浑厚雄沉，可男可女，任何年龄，性别的角色的台词，他都可以驾驭。
　　这“鬼嗓”一亮，就立刻让东哥破了功，台词结巴起来，阎老师的棍子马上就上来了，“啪”的一下抽到了他的大腿上！
　　东哥挨了一下，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继续自己从头再来一遍。
　　无奈再来一次，又被阎老师那奇特的嗓音影响，失去心里的节奏，又没有按时完成，只得继续从来……
　　操场上不断响起“啪！”“啪！”“啪！”的木棍打在腿上的声音……
　　06届的新生们，雅雀无声地看着这场严厉变态的考核……心惊胆战着……
　　东哥连挨5次棍子，却始终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但是台词的节奏却越来越乱，最后只能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句，退回人群。
　　看着东哥回到队伍中，同寝室的瘦子愤愤然地抱怨道：
　　“这老师真是变态，太不公平啊，他怎么能故意影响东哥呢！东哥本来都过了的。”
　　其他人也都点头附和的同时，东哥却涨红着脸地瞪了瘦子一眼，道：
　　“放屁~！真到拍戏的时候，嗓音难听的香港演员多了！？对不上就是对不上！没有借口！”
　　众新生听得都一片错愕，仔细想想，东哥的话倒是没错啊……像是张泊芝的声音也很难听啊……
　　众新生心里顿时有些灰心丧气。没想到光光是念个对白而已，就在这么多门道……表演还真是门复杂的技术活啊……


第41章 石挥的台词
　　而在议论纷纷中，回到人群中的东哥却还在回想之前的对戏，心头愈发是震动无比。
　　刚才他失去节奏，表面上是因为那男声女调的诡异“鬼嗓”产生的效果，实际上把他节奏彻底摧毁的却是阎老师“情绪”的压力……
　　阎老师念台词的时候，凄苦，哀怨，无助的情绪如排山倒海一样过来！压得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要知道这可是年轻女生的台词啊，这阎老师竟然却能演绎如洪水一般爆发力……
　　自己与他的功力差距，简直是天壤云泥之别，阎老师这种台词方式绝对自小受到传统戏剧的童子功吧……
　　东哥这时望着这个瘦小的班主任，心里不由不心服口服，这个病鬼，确实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阎老师依然是那副阴阴冷冷地表情，扫视了一遍自己的学生，面无表情地问道：
　　“还有谁来试试吗？”
　　问出这句话，竟然没有一个人吭声，阎老师的眼神扫过谁，谁就立马低下了头，生怕被点名了。
　　开玩笑！这种苛刻的方式考台词，谁考的过啊！哪个自不量力的蠢货会上去自找没趣啊……
　　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一脸认命时，却有一个人悄然走上前来。
　　怎么是他！？顾小凡~？
　　在场众人每个人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怎么可能，这个“水货状元”台词不是烂到家的，他怎么有胆子出来……
　　这家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东哥望着那边，像是看白痴一样望着顾小凡，嘴巴里哼道：
　　“脑袋坏了吧……”
　　“顾小凡~你冒什么傻气呢~”娄艺晓一声轻呼，连忙上前拉住他，瞪大明眸道：
　　“你还想挨打吗吗？你看看我的腿~他可是真打啊~！”说着娄艺晓把裙子提起来给顾小凡看了看有些红肿的白皙大腿。
　　顾小凡有些无语，心想姑娘你还能再豪迈点吗……脸上却很平静地道：
　　“没关系，试试无妨嘛，或许阎老师给我出题简单也不一定呢。”
　　说着，他轻轻挣脱开娄艺晓的手，走到阎老师面前道：
　　“阎老师，我来试试吧。”
　　顾小凡倒不是怕练台词辛苦，就算阎老师不要求加长早课时间，他也一定会练好台词。
　　但是每天5个小时在操场上，实在太像是个傻比了……
　　他还是喜欢用自己的法子练。
　　顾小凡刚才就一直在看，这个考核的时间似乎并不长，也许他可以试着用系统过关。
　　所以他这次要试一试，毕竟是争取一个月的自由啊……
　　看着其他届的学生与黄垒，崔老师两人目光都聚焦过来，阎老师阴沉的脸上隐约有些好奇，嘴上却还是冷哼道：
　　“那你还不开始跑。”
　　顾小凡恩了一声，开始围绕着操场跑起来。
　　他这一跑起来，大家都不由盯着他看，很显然，与之前强壮的东哥不同，顾小凡的身体素质非常的一般，虽然他也在不断看表在控制时间，但是只跑了一圈，就已经额头冒汗了。
　　娄艺晓看着心里着急，犹豫了一下，然后也是跟着跑了上去，一边跟着顾小凡跑，一边拼命给他加油鼓劲道：
　　“加油顾小凡！你一定能跑下来的！坚持住啊~”
　　顾小凡边跑，边在心里很感激她，拼命咬牙坚持着。
　　但最后跑完的时候，大家都发现，虽然时间控制在4分钟之内，但明显，顾小凡已经快到极限了。
　　他整个人脸色苍白，弯着腰不断喘着粗气……
　　大家心里都是摇摇头，这家伙看起来就快口吐白沫了，这状态还考个屁啊……
　　顾小凡心里也是在骂娘，没想到自己才跑1000米，就累成这德性了……等下说台词，他还不要直接咽气啊。
　　不过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顾小凡在心里对系统道：
　　“思睿，等下开始之后，启动中文台词最强的演员程序，要保证我能过关~”
　　“收到命令，启动石挥对白程序。”电子音在脑海里响道。
　　石灰？什么石灰？不是姜闻，葛尤？
　　顾小凡在心里一阵纳闷，这个名字他听都没听说过……心里不禁有些怀疑思睿系统是不是中毒了……
　　这时候阎老师已经写好了新的台词版，这次他写的是国际大导演张一谋的电影《英雄》中的对白。
　　这次又与上次不一样，这段秦始皇与剑客无名的台词，首先秦始皇台词，竟然是由阎老师先来的……
　　阎老师看过顾小凡在艺考上的表演，心里想要试试这个学生究竟有多少能耐，所以也决定全力以赴，看顾小凡究竟能撑到什么阶段。
　　就看阎老师走到顾小凡面前，停止身体，整个人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气壮山河的气势来，双手似乎在把玩着两把剑，然后望向顾小凡，用浑厚而极具穿透力的嗓音道：
　　“残剑……飞雪……？”
　　就单单两个词，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
　　说“残剑”时，犹如手握凶兵的枭雄，字间露着快意恩仇的豪迈~
　　而念“飞雪”时，却是梳剔柔情，瞬息沉入碧海深情~
　　单单两词，就有如此巨大的情绪转折，简直神乎其技……
　　崔老师与黄垒都互看了一眼，心里同时感叹道……
　　厉害啊……这等功力就算是现今国内顶级演员，也大都望尘莫及吧……似乎比电影中陈道名的更厉害。
　　阎老师的表演还没有结束，他接着用那浑厚嗓音道：
　　“三年前，双剑联手攻入宫中，三千铁甲！竟不能挡~！从此寡人将这大殿清扫一空，使刺客无法藏身，你的剑竟能快过此两人！？”
　　就算是周围离着几米远的学生，都感觉到一股肃然杀气扑面而来，脑海中竟然自然浮现出，电影中那恢宏凛杀的画面来……
　　这种情绪力量之强，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远在几米外的人就有这样的感觉，离阎老师近在咫尺的顾小凡感受到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那些高年级的学生，心里都在想，如果他们现在在顾小凡的位置，恐怕也会一句话都不出来吧……可怜的家伙……
　　可就在大家等着看着顾小凡出丑的时候，顾小凡却稳如泰山……


第42章 复活的传说
　　众人瞩目之中，只见顾小凡抬头望了阎老师一眼，微张唇齿，令人意外地用一种极为苍老而有韵味的语调，吐出了两个字：
　　“不能。”
　　两个字的回答，极为简单，声音也不大……但是其中情绪却是如此的悠长静甯，渊博如苍茫大地，敦厚无华。
　　可就两个字竟把阎老师台词中那排山倒海的压力化为无形~
　　阎老师当场就愣了一下，眼神中闪烁出惊讶的神色。
　　学生们隔着很远，都还听不出什么，各个互相望着不明所以。
　　但是黄垒，崔老师两人听到这个声音，同时眉毛一跳，这种发声方式……心里猛然蹦出一个名字：
　　“石挥！？”
　　这声音不就是那位50年代的“话剧皇帝”石挥的台词方式吗！？
　　这顾小凡小小年纪，竟然能模仿50年代中国最伟大的演员石挥的声音？还如此惟妙惟肖！？
　　阎老师神色陡然肃穆起来，围着顾小凡走了一圈，似乎重新打量了一番。
　　电影中刚才的对白完之后，就是一段长达15分钟的故事。
　　而此刻对于对戏的两人来说，就是在脑海播放影片中的画面的“回放”，同时酝酿情绪。
　　所谓对戏，就是一场掌控情绪的对弈，对戏的人都希望争取到情绪节奏，自己来掌控主导权。
　　崔老师与黄垒燕影两大导师，这时早已经神色专注地走过来，一前一后，站到两人中线斜45度的地方。
　　站的位置也就是双人戏中最佳的镜头拍摄点——“镜眼”。
　　此时在对面3号楼的学生宿舍里，一群摄影系学生正趴在窗口看着这一幕，其中一人不由惊讶道：
　　“乖乖……这个新生到底什么来头啊……黄老师与崔老师都要站‘镜眼’里看戏啊……”
　　下面顾小凡与阎老师对视着，酝酿完那一段影片的剧情，阎老师再出声，磅礴肃杀的气势再度扑面而来：
　　“寡人听来，此战你赢二人不合上！？”
　　顾小凡垂眉，用苍老厚实的声音回道：“是。”
　　阎老师又问道：“之所以不合，二人必是心胸狭小之辈？”
　　“是。”顾小凡再度用一个字回答。
　　阎老师接着问道：“你讲的故事到也合情合理，但是你把一个人想简单了。”
　　“谁？”顾小凡依然用一个字回答。
　　三句对话，是如此简单的，听着学生们都是大皱眉头，心里有些不明白阎老师为什么如此偏心。
　　刚才考东哥就是那么长的台词，可现在考顾小凡，却是就这么短对白……而且顾小凡的台词，根本都是不超过两个字……
　　虽然时间精确到零点几秒，但是也一大段台词容易地多吧？
　　而大家心里很不平衡时，却没人注意到。站在“镜眼”的黄垒与崔老师，此刻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互相看了一眼。
　　而阎老师的心里更是犹如惊涛骇浪一般，震惊无比。
　　他们三人离顾小凡最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的那几句台词。
　　这段台词在电影中，是由李联杰扮演无名与陈道名的秦始皇的对戏。
　　陈道名是被业公认为台词超凡入圣的顶尖演员，而李联杰则在这方面稍逊一筹。
　　这也导致了在原版中，两人的对白时，虽然李联杰的台词虽然字字锋芒毕露，锐意逼人，但是在镜头里依然被陈道名雄浑的台词韵律，压得抬不起头来。
　　所以导演张一谋在两人对话里，特意加上了一片蜡烛，用烛火的方向来表示无名话语中的“杀意”，用画面变现力的来平衡两人的气势差距。
　　这才勉强把这场戏拉成了势均力敌。
　　而此刻……
　　顾小凡却没有任何的道具辅助，面对丝毫不逊色于陈道名的阎老师，他能用什么方法应对呢？
　　在崔老师与黄垒看来，顾小凡能用的最好的方式无过于是用“卸”，用卑微地态度收敛自己的情绪，不与阎老师以霸道的台词气势做正面对决，把情绪凝结在自己的心中，保持自己节奏。
　　虽然这样显得很没出息，与故事背景不符合，但是起码能应付这次的考核。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顾小凡不紧紧没有收敛自己的情绪，竟反而用了石挥式的极具恢弘韵律的台词，以博大对霸道，以敦厚压凌厉！
　　来了一场内心情绪力量正面较量……
　　简单的三句回答，加起来就三个字，但是情绪的厚重度却是逐步加强！
　　前面两个“是”渊博凝重，把秦始皇杀意逼人的两句质疑，海纳入自身，岿然不动。
　　而到了最后秦始皇那颇为得意之色的：“你把一个人想简单了。”顾小凡回答那个“谁？”时。
　　那一直敦厚如大地的静甯情绪，突然沸腾，竟然犹如山河倾覆般爆发开来！
　　凶猛恢弘的情绪，竟让以台词霸道著称的阎老师一时接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顾小凡的基本功太差，导致的气息不足，发声不稳定这几个小缺点，这将会是何等惊人深厚的功力啊！？
　　此刻阎老师心中已是惊涛骇浪，竟然感觉到自己节奏已经被顾小凡给动摇……
　　他明显感到再接下去的话，他的“心理时钟”就乱，出丑的人将会是他自己……
　　被一个学生影响到自己的心理节奏，阎老师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可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他现在只好望着顾小凡冷声道：
　　“恩……好了，你这个月可以不用做早课了。”
　　周遭的学生都是一片轻呼，很多人都不明所以，还有不少人都不满地嚷了起来：
　　“什么意思啊！？顾小凡怎么就过了？他就说了几个字的台词啊！？”
　　“这考核也太不公平了吧~！照这么考，谁过不了啊！再怎么累，念几个字谁不会啊~！”
　　“我看这小子肯定是有后台，所以‘病鬼’才不敢惹他吧……”
　　刚才被刷下来的东哥也愤恨地望着喘着气的顾小凡，心里越发觉得事有蹊跷起来。
　　就连杨琪那些女生们都摇了摇头，窃窃私语着，很看不惯顾小凡受到的“优待”……
　　只有黄垒与崔老师一脸凝重，小跑上去走到了阎老师的身边。
　　“刚才他是模仿的石挥吧？”崔老师神色肃然地问阎老师道。
　　“你自己听不出来吗？”阎老师脸色铁青地望了他一眼。
　　“不是~阎老师你误会了~崔老师的意思是我们没有站在他对面，很多东西把握不住，怕听岔了，我们就想问问阎老师您是什么感觉？”黄垒在旁边打着圆场问道。
　　“什么感觉……”阎老师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鬼一样表情，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气息与发声的基本功太差，我觉得就像是石挥本人真的活过来一样……”


第43章 状元是学渣
　　“……”崔老师听着阎老师的评价，就是一愣，然后却又连着摇着头讪笑起来：
　　“阎老师啊，你吹捧自己的学生也要有度啊，我知道你是冲着齐教授的面子故意让着那个顾小凡~”
　　“蠢货。”阎老师冷冷地望着崔老师一眼，低头哼了句，转身离开。
　　“诶~老阎你怎么说话呢！？你站着！”崔老师顿时听着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旁边的黄垒拼命拽住他，他非要和这“病鬼”动手不可。
　　而另外一边，在旁人的非议中，顾小凡却是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这时就感觉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嘿~！顾小凡你运气真好啊~阎老师对你可真放水啊~”娄艺晓亲热地搂着顾小凡脖子道。
　　“运气好个屁~！”顾小凡沉着脸，一脸愤怒望着阎老师的背影地骂道：
　　“你没感觉到病鬼对我特别严厉吗！？他对东哥的时候虽然口气很凶，但是却是刻意在引导他的情绪，指导他怎么做~而对我的时候，却是毫不留情地想把我打垮！分明就是给我穿小鞋啊？”
　　“是吗？”娄艺晓听着愣住了，心里想，刚才阎老师对两人方式有分别吗？
　　娄艺晓又看了看其他人的反应，大家似乎都认为阎老师是在优待顾小凡啊？
　　顾小凡并没有发现，除了表演系的两大导师之外，只有他感受到了阎老师台词里细微的情绪区别……
　　“喂，娄艺晓，你认识石灰是什么人吗？”顾小凡这时候才想起这件事情来。
　　“石挥？”娄艺晓一愣，然后充满崇敬地点了点头：
　　“知道啊，就是我旧社会的那个‘话剧皇帝’嘛，据说是表演届50年一遇的天才，28岁就能演传记剧了……”
　　说着娄艺晓还煞有其事地教育顾小凡，道：
　　“哼哼，你丫竟然连石挥都不认得啊~我这么说吧~如果中国各个时代演员的演技做一个排位，那么葛尤，姜闻等人或许能进入前10名，但是排名在前两位却一定是石挥和于是之……”
　　“原来如此……”顾小凡听着恍然大悟，没想到啊，系统还可以调出以前50年代电影中的人物程序……这可真不得了。
　　“真稀奇啊。”娄艺晓奇怪地戳了戳顾小凡的脸，好奇道：
　　“你可以睡一个月的懒觉了，为什么一点都不高兴啊？”
　　顾小凡没说话，想到刚才阎老师台词带给他的压力，还心有余悸着……
　　他从来没想过在电视上看到那些貌似普通的台词，面对面感受的时候，有如此强烈的冲击力……
　　这就像是在电视上看拳击赛，与真的被人一击重拳砸在脸上巨大差别一样。
　　原来……光是台词这一项，自己就差得这么多啊……
　　如果说自己与东哥有着3年的差距的话，那么他怀疑，他与阎老师实力差距至少有50年吧……
　　刚才也好险啊，差点就过一分钟了……赶快回去好好用功吧……
　　就这样，经过了这场不同寻常的早课，顾小凡在燕影的学习日子也正式走上了正轨。
　　随着各种影视文化课的一一开课，顾小凡的噩梦也就开始了……
　　什么戏剧派别分析，什么希区柯克电影分析，什么黑白电影艺术价值啊……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听得他头都大了~
　　而且很多文化课老师，都喜欢点人出来回答问题。
　　每天望着同伴的同学们一个个点起来，回答的头头是道，而一轮到他就是哑口无言，被人白眼，顾小凡就越来越郁闷。
　　他好好的一个艺考状元，怎么开学第一天就瞬间沦为了学渣代表呢……？
　　不过这也让06届的众学生都自信心爆棚。
　　原来艺考状元就这德性，那比他牛多了的我，岂不是也有希望在学期末竞选班长~！？
　　在加上之前顾小凡莫名其妙的通过台词考核，让大家心里更不平衡，下课的时候根本就没人愿意搭理他。
　　倒是东哥，第一天就拿着自己西藏老家的哈达，酥油茶当礼物，送了同学们一圈，一派大哥架势的，被同学们众星捧月着，人望非常高。
　　虽然东哥为人高傲，但是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在课堂上显出关于表演方面的高超理论水平，无论什么课程都表现非常优秀。
　　各种欧洲美国苏联的表演理论随口就来。
　　在理论课方面这方面，除了女生中的娄艺晓之外，还真没人是他对手……
　　这让大家也不得不服气，这个藏民同学确实有傲气的资本。
　　在开学一星期之后，阎老师也指定了学习委员与体育委员，分别由成绩最好的娄艺晓与东哥担任，这让娄艺晓与东哥占据了班长竞争的有利位置。
　　对于顾小凡来说，一切事情似乎都不怎么顺利……
　　不过顾小凡也并不气馁，他压根就觉得大一的理论课没什么用，还不如养精蓄锐晚上自己学习呢，至于班长竞争，最终还是要靠实力吧。
　　他现在苦恼的就是两件事情。
　　一是怎么先赚点生活费。
　　二是怎么通过下一个月的台词考核，不至于出丑。
　　在其他人晨练的这段时间，他可也没闲着，他也一直在苦练台词发声。
　　不过，无论怎么也模仿，始终模拟不到“戏剧皇帝”石挥的声音，看来这种声音不比老虎的模拟，对于目前的他来说还是过于困难了……
　　关于怎么快速提高台词功力，顾小凡也询问了思睿。
　　思睿的建议很简单，那就是：“根据系统培训教材，实战是最好的训练，操作者可以通过模仿熟悉的戏剧中的人物台词，最快强化台词的功力。”
　　这样既能训练台词发音的基础，又能强化学习“心理时钟”这门技术活。
　　但是实际去模仿人物对白，顾小凡一个人也练习了几天了，虽然也练的有些进步了，但是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怎么说呢？就是太无聊了！
　　一个对着屏幕反复念叨，简直像是个白痴一样！
　　要是有个女搭档就好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
　　可怎么着个女搭档呢？
　　这是顾小凡这几天一直烦恼的问题。


第44章 上课被罚站
　　下午电影史课，坐在教室后面的娄艺晓看顾小凡一下午都在发呆，还以为他因为基础差，感觉很郁闷呢，心想着，自己身为学习委员应该主动帮帮他。
　　于是娄艺晓从本子上撕了一块纸片在上面写道：“晚上，我给你补习台词课。”折好，递给了东哥让他传给顾小凡。
　　由于燕影上课必须上缴手机，学生之间也只能用这种“传统方式”联络。
　　东哥正在专注听着台上的张老师讲“世界电影史”呢，这时候一个纸条传过来，他不由一愣。
　　打开一看内容，然后在看到落款是“娄艺晓”，那张黝黑的脸上浮现出按奈不住的喜色。
　　可转头满心欢喜地望向娄艺晓，却看到娄艺晓瞪园着杏目，指着顾小凡那边，用嘴形无声地道：
　　“你看个屁啊！我是递给顾小凡的！”
　　东哥脸刷一下就变了，愤怒地把纸条捏成一团扔给了前面的顾小凡。
　　顾小凡捡起纸条，瞄了一眼娄艺晓，心想，嘿~运气不错，刚想找女搭档，女搭档就自己送上门~忽悠这个傻姑娘帮忙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顾小凡知道忽悠人的关键，就是不能太主动，于是回头对娄艺晓不咸不淡地做了一个“OK”的手势，似乎并没有什么兴奋的。
　　反而娄艺晓，看到顾小凡答应她了，马上是一脸雀跃，很是开心的样子，瞬间感觉自己这个学习委员的成就感扑面而来。
　　看到这一幕，东哥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他不明白，这个不起眼的顾小凡有什么好的，娄艺晓这样的优秀女孩为什么偏偏喜欢粘着他！
　　这时候看顾小凡也写了一张纸条，正想扔回给娄艺晓呢，东哥对瘦子一使眼色。
　　瘦子会意，抓紧时机，突然重重的干咳一声。
　　听到这声，正对着黑板拿粉笔写字，教电影史的张老师马上回头过来，正好看到了举着手，准备扔纸条的顾小凡。
　　顾小凡吓得赶紧把纸条塞回了口袋里，心里不由骂娘不已，哪个王八蛋这时候咳嗽啊！
　　教电影史的张老师最爱面子，写板书时，最恨学生在背后开小差，这次把顾小凡抓个现行，不由怒火中烧，喝问道：
　　“顾小凡，你举手是想回答问题吗？不错嘛~~你倒是知道我正想找人提问。”
　　顾小凡一脸尴尬，连连摆手打岔道：
　　“没……没有啊~张老师~我就是看教材，看得太专注力……没注意自己姿势……”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哄笑。
　　张老师看着他，满脸厌恶地道：
　　“课堂纪律要严肃，你既然说你是在看教材，应该是记下来不少吧，那么你就背背我们今天讲课这章的内容吧……要是背不出来，你今天就站着上课吧。”
　　说着，张老师过来，直接把顾小凡的《世界电影史概论》教材收到讲台上。
　　众人都一副看好戏地看着顾小凡，看你这小子还得瑟~以为自己有后台就叼不过是吧，人家张老师就不吃你这套。
　　其他学生心里明白，背一章的内容？别说是他们这些新生了，就算张老师本人也不一定能背下来~
　　《世界电影史概论》是所有课里面最枯燥的，全部都是讲的各国的电影事件，很长外国人名……再加上年代标准，谁记得下来啊……
　　这可以说是成心刁难了，甚至算是故意让顾小凡出丑。
　　可让在场人奇怪的是，口才颇佳的顾小凡，非但没有抗议，反而是在皱眉思考着什么似的。
　　娄艺晓看到顾小凡这样子，心里想着，坏了，坏了，自己这次算是把顾小凡坑了……一定要帮帮他~
　　娄艺晓赶紧把自己的教材书翻到这一页悄悄扔过去，没想到却张老师一眼看到了。
　　张老师过来把那本教材捡起来，气愤地望着娄艺晓道：
　　“娄艺晓~你这个学习委员就是这么帮助同学的吗！？你给我站起来，如果顾小凡背不出来，你也一起站着上完这节课！”
　　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下，娄艺晓满脸通红的站起来，心里那个悔啊……
　　早知道就不传顾小凡纸条了，那不就没这事了……
　　看顾小凡还在发愣，张老师皱眉催促他道：
　　“你好了没有，开始吧，背不出来就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看你这小子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顾小凡被催，心里也是很着急，他此刻正在让思睿拼命调资料呢！
　　妈妈的，大卫·波德维尔的《世界电影史》……哪个视频资料有……
　　耶鲁公开课没有……
　　斯坦福公开课也没有……
　　麻省理工公开课还是没有……
　　等等……哈佛~！哈佛公开课里面有人讲《世界电影史》的！
　　顾小凡在脑海中飞快的调出视频，然后快进到相关黑板上有教材内容的画面定格。
　　调整画面分辨率，从标清设置到4K，放大，再放大黑板上内容……
　　全英文……？好吧点开系统翻译功能~
　　好了~！全部变成中文字幕翻译了。
　　一切准备就绪，就看顾小凡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始对着脑海里的银幕念道：
　　“电影的起源最初要追溯到17世纪，牛顿和达塞绝世曾进行过研究，而后则是瑞士出生的英国人彼得·马克·罗杰特的研究，到1830年，英国物理学家约翰·赫谢尔利用划片制做‘幻盘’……”
　　“背诵”到一分钟的时候，娄艺晓已经张大了嘴巴。
　　“背诵”到两分钟的时候，东哥皱眉不已，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当“背诵”到三分钟的时候，包括张老师之内，教室里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睛，惊讶地望着他。
　　顾小凡没有在意他们，继续滔滔不绝念着银幕上的字幕：
　　“生物学家马莱尔二十年来一直用针尖在黑烟灰盒上划线的方法，来研究动物的动作速度，直到1882年幕布里旅行欧洲以后，马莱才决定用照片来进行实验，创造了第一把‘摄影墙’……”
　　在张老师看来，一般的学生能背出前面的三，四段概论就属于奇迹了，根本不会有人真能把第一章这么多细节背下来！
　　可顾小凡却还在继续背下去……！


第45章 背课文奇才
　　张老师脸色都已经变了！
　　没带教材的瘦子，有些奇怪地踢了踢东哥的脚问：“东哥……他都背对了吗？”
　　东哥愣愣地望着教材，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这家伙虽然偶有漏句，但是关键的人名，时间，国籍竟然没有一个错的！
　　要知道背到现在，教材里已经出现了52个来自不同国家的绕口外国名字了啊……
　　教室里除了顾小凡的背诵之外，鸦雀无声……
　　整整十五分钟，没有一个人说话的，每个人都想知道顾小凡到底能背到什么时候！？
　　终于顾小凡在第5章的时候背错了……开始背出了一些与教材没有的字句。
　　这时候惊愕万分的众人，才松了口气，望着顾小凡的眼神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这顾小凡终究还是个凡人嘛……
　　但是这时候，张老师此刻手中的粉笔直接“啪啦”掉在地方，众人望去，就看张老师就像是看怪物一样望着顾小凡。
　　顾小凡不是背错了……而是从本科的“电影史概论”，直接背到研究生教材“电影全史”上面去了……
　　甚至里面还有很多细节，就连张老师本人都没学过……
　　张老师终于受不了，从喉咙发出干涩的声音，望着顾小凡结巴道：
　　“好了……好了……可以了。”
　　顾小凡愣了一愣：“谢谢老师……好了吗，可我还没背完啊？”
　　全教室的人都张大了嘴巴……
　　你还要背完？你背完了！我这课还上不上！？
　　张老师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觉得顾小凡是故意让自己面子扫地了，不过他毕竟是为人师表，心里也是觉得这个学生很是了不起，对他也不免刮目相看，于是对顾小凡语重心长地提醒道：
　　“我说了多少次了，要尊重我们的教材，你本科的知识都没有学全，就去校外买盗版的研究生教材，要是学错了？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这个老师乱教学生！”
　　这时候大家才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才意识到顾小凡刚才不是背岔了，而是背的研究生教材！
　　我靠！这小子是人吗！？
　　所有人都被震撼了。
　　顾小凡听着觉得自己冤枉，他根本不知道哈佛公开课里面讲的是什么级别的课程……何况自己哪里有什么闲钱买盗版啊。
　　不过这事要是不解释，他像学校申请的勤工俭学就问题大，只能苦笑摇头道：
　　“老师我没买盗版啊……”
　　张老师一听就皱眉不已了，刚刚对顾小凡产生的好印象都消失了。
　　你小子是明摆着要跟我扛着来是吧？
　　也是……你这小子在开学典礼上连徐副校长都敢得罪，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的了！
　　张老师想到这里，火腾得一下子也上来，今天要不是压压这学生的嚣张气焰，他这老师还怎么当啊，于是冷着脸问顾小凡道：
　　“我校有明文规定，本科生不允许参加研究生的大课，你既说你看的不是盗版？你是怎么学到研究生的教材的？要知道这本《电影全史》是我校的内部资料，由齐教授本人以英文原版翻译成册的，外面是没有正规印刷出版的……你又是哪里学到的？”
　　顾小凡被张老师质问，也是一愣，没想到一本教材而已竟然有这样的背景，不过他也不能任由张老师把他打压得抬不起头了，干脆挺胸，郎声道：
　　“报告老师~我是在网上看的英文原版~”
　　张老师一听这话，心里更是一百个不信，似笑非笑地望着顾小凡道：
　　“是吗？这本哈佛的资料你都能从网上找到原文？你也是够了不起的嘛……”
　　看英文原版学习资料？
　　我这老师都没这水平！你个小小本科生能有这本事！？
　　你能看得懂那些复杂的英文专业名词？
　　为了维护自己教师的尊严，张老师决定教训一下顾小凡，于是冷声道：
　　“好啊~既然你是看的英文原版，那么你应该是记得英文版的内容吧，那么你把英文版的背几句给我听听~”
　　妈妈的……这明显就是刁难啊？
　　顾小凡听着心里有气，凭什么就不相信他呢？他确实是看的是“英文原版”资料啊！
　　顾小凡也是有脾气的人，干脆也不客气，郎声道：
　　“报告张老师，我英语口语不行，我写下来行不行。”
　　教室里众人也是听着不明所以，这默写的程度不比背诵难多了啊……那么多专业名词，你顾小凡能记得下来？
　　“什么？你还能写下来？”张老师又好气又好笑，他还没听说过有人能默写英文版“世界电影史”，手一指黑板：
　　“好~那你上来写吧，黑板留给你，其他人继续上我们的课。”
　　说着张老师继续滔滔不绝地讲他的课来了。
　　而顾小凡也不客气，上前拿起粉笔走到黑板前，对着他脑海里定格的画面，就在开始接着他刚才背到的地方写起来了。
　　他倒不是想跟张老师对着来，不过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只能这样干了……
　　反正这定格画面不消耗精神力，要是能让张老师以后都不刁难自己，这也是一劳永逸的法子。
　　妈妈的……要是中国高中也有公开课的正规视频，他高考时，哪里还用那么麻烦啊……
　　张老师就看着顾小凡在黑板前，刷刷地写着不停，心里有些意外。
　　咦，这家伙还真的会写啊……？
　　不过张老师当然不相信顾小凡真的在默写英文原文的《电影全史》，猜这学生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只是以他的老师身份也不好再继续刁难一名学生了。
　　于是张老师不在理会顾小凡，继续上他的课，等到课后，就算顾小凡写错，也能单独找个台阶下就完了，真要是把师生关系搞僵，也不是他张某人为人师表的作风。
　　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大家终于度过了这两节连堂漫长“电影史”课。
　　放学解放一刻，每个人都长出一口气~~


第46章 寝室来女生
　　一下课，顾小凡就放下了粉笔，转头望向了张老师，那意思是“还需要继续写吗？”。
　　看到张老师挥手示意他可以放学走人后，顾小凡就拍拍手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学生们都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东哥和几个英语还算可以的学生都站在黑板前，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英文，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时候班花杨琪过去，满脸好奇怯生生地问东哥道：“东哥，你英语好，你看顾小凡这默写着对吗？”
　　东哥英语水平虽然在燕影生里算不错，但是却远逊于普通大学生的水平，哪里看得懂啊……
　　不过被杨琪这位漂亮班花这么一问，就算不懂，他也哪里愿意示弱，望着黑板连声鄙夷道：
　　“这些的根本狗屁不通嘛，语法错得一趟糊涂，还就是张老师人好不追究，要不就凭顾小凡今天这么闹，记个过都算轻的~”
　　瘦子等几个人也是连连点头装逼附和道：“是啊，狗屁不通~狗屁不通啊~~”
　　“你看他连史丹普尔的名字都拼错了~还写了这么大一篇装逼……”
　　其他学生听着也连连点头，就是啊，他顾小凡那水平，哪里能看懂什么英文原文啊，肯定是把自己认识的英文全往上面堆上去了吧……
　　没人注意到，旁边的张老师正望着黑板发呆，嘴巴越张越大。
　　当值日生正准备上去擦黑板的时候，张老师才不由失声嚷道：“别擦！”
　　众人都吓了一跳。
　　张老师感觉到自己失态，不由沉着脸道：
　　“你们放学了还不回去，留着这里聊天，是不是嫌作业太少了？”
　　众学生一听，吓得马上做鸟兽散了，一个个赶紧出门。
　　只剩下张老师一个人留在教室里，愣愣地看着黑板上的那些英文……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呆滞。
　　他看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打电话给硕士生导师余老师。
　　不到十分钟，燕影的电影史学专家余老师也从办公室匆匆赶来。
　　“老张，什么事啊，大惊小怪的……”戴着眼镜的余老师进教室门后，就有些不乐意地问道。
　　“老余你来看看这些……”张老师满脸复杂地招手道。
　　余老师疑惑地走到黑板前，然后看了看了上面的文字，不由嘀咕道：“这不是英文原版的电影史吗？”
　　可刚说完，他就看愣了一下，抬了抬眼镜，上前两步，仔细又看了看，瞪大了眼睛：
　　“这一段……这一段是讲义？休克曼博士的电影史评论研究资料？他这篇论文不是只发表一部分吗！？”
　　原来顾小凡抄视频文字的时候，为了写书方便关掉了中文字幕，直接抄原文时，不慎把原文中的注解与资料也抄上去了。
　　余老师也惊讶地合不拢嘴巴，转头望着张老师问道：
　　“老张~！这是哪里搞来的啊！？这上面有这些研究资料都没记载，比修克曼博士公布的资料还全啊！？”
　　究竟是谁最先发明了电影，其实就跟宇宙大爆炸起源说一样在史学届还存在争论，很多细节都未被证实，像是修克曼博士等一些人，最近几年都在搜集资料做这方面的学术研究，但是据说最早要再2010才能完成全部的研究报告。
　　其对外公布的资料也并不完整……可这黑板上几段，似乎还走再修克曼博士研究的前面去了……
　　张老师也是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黑板，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道：
　　“这是我的一个学生，上网找到的资料……”
　　余老师一脸震惊：“上网找到……这怎么可能，修克曼博士十多年才研究那么一点东西，上网就能查出比修克曼还多几倍的内容出来了？”
　　“谁知道呢……”张老师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心里只是反复念叨着“顾小凡”这三个字……
　　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学生，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如果他能查阅到这些未被发掘学术资料，他为什么仅仅只是一个燕影的学生呢？
　　难道是他们这些老古董，都已经与时代脱节了？
　　张老师与余老师，都陷入了困顿中，但是有一件事情他们是有共识的。
　　那就是在今天晚上，把这些资料抄下来，回去再好好的研究……
　　下课吃完晚饭之后，顾小凡一回到寝室，正准备眯一会儿呢，就听到银铃似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
　　“顾小凡~顾小凡~~我来了~~你还不出来迎接本宫~~”
　　娄艺晓甩着马尾辫，活力十足地冲进来。
　　“来了啊……太早了吧。”顾小凡有些不乐意坐了起来，拍了拍床铺一边，让娄艺晓坐下。
　　看着穿着T恤，展露姣好身材，媚颜如花的娄艺晓，在床上休息的东哥和瘦子都马上坐了起来，赶紧整理了一下头发。
　　东哥直接站起来，提高音量对娄艺晓问好：“艺晓同学好~~欢迎你来到我们217寝室~”
　　说着他就转身从自己行李箱里翻出了一带奶粉，直接给娄艺晓冲了一杯，边端给她，边介绍道：
　　“艺晓同学，这是我们家乡正宗的牦牛奶~这是我母亲自己挤的~你看我为什么长得像是雄鹰一般强壮，就是因为从小喝这个牦牛奶~~！这可是好东西。”
　　“哦……谢谢啊。”娄艺晓听到是东哥他妈自己挤出来的……差点没直接喷出来！
　　看着自己室友拼命讨好娄艺晓，顾小凡怕把正事耽搁了，于是干咳一声道：
　　“娄同学，你来是给我补习的吧？”
　　“是是~差点忘记了。”娄艺晓听着赶紧放下了牦牛奶，期待地张着含情脉脉的大眼睛，问顾小凡道：
　　“顾小凡你说吧，你希望我帮你补习什么？”
　　顾小凡故作为难道：“倒是有门功课特别需要你帮忙，但是……唉，太花时间了……要你天天到我这种差生寝室里来，不方便……不方便啊……”
　　“有啥不方便的！”娄艺晓一听就不乐意了，郎声道：
　　“我是学习委员，帮助你这种差生是名正言顺的~怎么成不方便了！说吧~！要我怎么帮！”
　　东哥与瘦子在旁边听着，不由很是不愤，顾小凡这小子又在装逼啊，明明是艺考状元，现在怎么就又成差生了？什么便宜都让这小子赚了！
　　“那好吧……”顾小凡一脸自卑，唉声叹气道：“其实我感觉自己台词特别弱，我需要有一个固定女搭档，跟我一起做模拟台词练习~”


第47章 台词五百句
　　“那好吧……”顾小凡一脸自卑，唉声叹气道：“其实我感觉自己台词特别弱，我需要有一个固定女搭档，跟我一起做模拟台词练习~”
　　东哥与瘦子听着一愣，但是随即就想明白了，顾小凡这是第一次台词考核被阎老师放水了，这段时间没少被同学们戳脊梁骨，他这是急着在下个月考核中证明自己吧。
　　更重要顾小凡说他需要的是“女搭档”……这混蛋分明是想一个独吞他们的班花啊，谁练台词有女搭档啊！
　　不过单纯的娄艺晓倒是没想明白其中的道理，有些不解地道：
　　“为什么要单纯的练台词啊……这晚上补习的时间，我还是觉得要综合学习，要从你最薄弱的电影表演分析学起吧。”
　　东哥看准机会，也不由在旁插嘴道：“是啊，汉族的男人最是油嘴滑舌，何必练台词，要练就练身体，还有一段时间就是运动会了，顾小凡你肯定要拖我们后腿，以后晚上我带你去跑操场~！先练好身体再说~”
　　瘦子也拼命在旁煽风点火道：
　　“东哥说的对，现在最重要是打基础，身体好了什么都好，台词这门功课就是‘病鬼’重视，这年头用配音的演员多的是，何必做这些无用功呢？”
　　娄艺晓听着也频频点头，觉得东哥说的特别有道理，顾小凡非要专心练台词，确实是有些偏科了~
　　顾小凡听着就心里有火了，妈妈的，忽悠人的时候最忌讳旁人在旁边唱反调了，偏偏这唱反调的人不但是班里的小干部，还有自己不具备专业知识，把他堵的没话说了。
　　看着顾小凡一脸要发火的样子，一直在旁边看着书的军迷刘这时候站出来，一声高喝道：
　　“瘦子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说台词不重要呢？”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军迷刘已经犹如一个肉团一样跳了过来，站在众人面前，动情地道：
　　“台词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啊！有一些演员，他们一向都没有好的声音，哪怕他们的心灵美妙的在歌唱，但喉咙里发沙的只能发出歪曲了他们想要表达的东西~！”
　　娄艺晓与东哥都被这突然High起来的胖子吓到了，都是愣住了，军迷刘看他们没反应，又搂住顾小凡肩膀哀叹道：
　　“你们真是不明白小凡兄弟良苦用心啊！你们想想看，如果一个哑巴想向他心爱的女人表达自己温柔的，如诗一般的情感，他发出令人嫌恶的咿呀声，这不就是把最美好的情感歪曲了吗！这种歪曲使他陷入悲观失望，而无法自解~！恨不得想要自我了断！台词不好的演员就是如此啊！你们难道想当有爱而说不出口的哑巴吗！？”
　　军迷刘一番动情的解读，立刻让众人都开始认识到台词的重要性了。
　　娄艺晓听着连连点头，很认同地自我批评道：“刘师兄说的太好了~我这个学生委员实在是太粗心了。”
　　说着转头握住顾小凡的手，张大含情脉脉的眼睛，真诚地道：
　　“顾小凡同学，我为了我的无知给你道歉，从今天起，我就和你一起练习台词，我们一起进步~”
　　看着东哥在旁边听得哑口无言，顾小凡也差点“噗哧”的笑出来，悄悄地对军迷刘伸了一个大拇指~
　　不愧是忽悠系的，太能攒动人了……
　　这就这样，娄艺晓就在留了下来，正式成为了顾小凡的练台词的女搭档。
　　顾小凡与娄艺晓，一开始是用四分之一的音量，闭着嘴巴发着各种元音，做着热嗓运动。
　　自从之前的阎老师那次台词考核之后，06届的所有的新生，每天早上都花大力气在练台词上，各个的基本功也是突飞猛进。
　　娄艺晓也不例外，她的声音已经明显比之前圆润，饱满了不少，东北口音也几乎听不到了。
　　东哥嫌他们吵，但是碍于娄艺晓的面子不好说，只能闷头走出寝室的门。
　　瘦子奇怪地一把拦住他问道：“东哥，这是咱的地儿，要走也是他们走啊？你去哪儿？咱打咱的魔兽啊~”
　　“玩个屁的魔兽！去操场练台词。”东哥咬牙回头望了一眼专心致志的顾小凡与娄艺晓，阴着脸骂瘦子道：
　　“玩玩玩~你就知道玩，顾小凡这种人都知道用功，我们还有时间玩？”
　　瘦子一听也愣住了，心中大震，也点头：“走~我们一起~”
　　东哥的离开后，军迷刘也出去活动了，房间里只剩下了顾小凡与娄艺晓。
　　两人的热嗓差不多了，娄艺晓就开始对顾小凡教授，她学习到发声练习方式了。
　　“练台词，最基础的就是从单词练起，就是拿一个词，念出不同的语调意思，尽量多的带入不同的情绪，让每一种念法都表现出人心灵的一小部分……”
　　顾小凡看着娄艺晓专注地望着自己讲课，那神态娇憨动人，举手投足之间那少女的温馨香味飘过来，不由想起初见她时，自己那个没骗到的“吻”……
　　心中思绪乱飞着。
　　看着顾小凡一脸呆滞，似乎很困顿，娄艺晓不由奇怪地问道：“你听明白了吗？”
　　“哦……亲脸就可以~”顾小凡正想着当时两人的对话，不由脱口而出。
　　娄艺晓听着一愣：“亲什么！你寻思啥的！我削你信不信~”也不由瞪了顾小凡一眼。
　　虽然平时班里的众人都看不起顾小凡，但顾小凡几次帮他，也让她心中总觉得顾小凡与众不同，现在顾小凡竟这样没正形的样子，她竟一点都不讨厌，自己也是暗暗讶异。
　　少女心思懵动间，却也不由暗骂自己发花痴，连忙正色道：
　　“顾小凡，现在我教你，阎老师教我们的《固定台词500句》吧。”
　　顾小凡听着一愣神，讶异道：“500句什么？”
　　“500句台词啊。”娄艺晓望着他没好气道：
　　“你就不能好好听课吗？这阎老师总结的各种电影电视总男女主演最常见的500句台词，就像是武术的套路一样，虽然很刻板，但是对于我们这种学生来说，也够用了~”
　　顾小凡听着心想，看来这《台词500句》就跟英语四级背单词似的，虽然笨拙，但是也是一种基础训练吧，不过这些对他来说是不是太基础了呢？
　　“你学不学~！？不学我走了啊~”娄艺晓见他兴趣缺缺，不由有些恼怒道，真是好心没好报。
　　“学学~~谁说我不学了~”顾小凡连忙道。
　　想要忽悠娄艺晓听他的，可是要慢慢来，不能一上来要求她跟着自己干，先顺着她的意思吧。


第48章 最难的反意
　　见顾小凡终于答应，娄艺晓一张俏脸这才微舒了下来，开始耐心教导顾小凡《固定台词500句》。
　　顾小凡大致听了下，这《台词500句》都是些最简单的日常短句，就类似TVB里常出现“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心。”“要不要我给你煮碗面”之类的。
　　不过练的时候，却是有要求的，同一句话，要用分别九种不同的情绪说出来，愤怒，悲伤，烦躁，关切，冷酷……等等。
　　比如短句“你滚蛋”，九种不同的意思表达的意思就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的像是爱人之间的打情骂俏。
　　练习的方式也很简单，两人练习，一个人说台词，一个人猜他台词的情绪，如果猜中了台词的情绪，就算合格。
　　这500句翻来覆去的练习，直到可以把他们说的像是吃饭，喝水一样流利，让人一听就知道台词的情绪，那那么一般的角色就可以应付了。
　　顾小凡练了几句，心里也对于设计这种方式的阎老师更为佩服，看似如此笨拙的方式，却是化繁为简，可算是台词的快速入门手册了，比那些一开始教什么“解放天性”，装各种动物鬼叫的老师强多了。
　　“好了，现在我们练习最难的一种情绪‘反意’，意思就是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相反。”给顾小凡练习得差不多了，娄艺晓就对他提议道：
　　“你来挑句子吧。”
　　“说的”与“想的”相反？顾小凡听着心里不由大乐，觉得很有意思，马上再纸上抄录了几句话，然后递给娄艺晓。
　　娄艺晓一看之后，就不由楞了一下。
　　顾小凡写的都是“我讨厌你~”“你怎么这么坏~”“你这个天杀的小混蛋……”“我恨死你了”等等。
　　这不就是打情骂俏骂了……？
　　娄艺晓不由杏目圆瞪地望着顾小凡，但却见顾小凡一脸肃穆的样子，竟然没有一点不正经，娄艺晓心思单纯，竟然一时也分不清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开始吧……”顾小凡一脸正色道。
　　“恩……”娄艺晓微微点头，望着顾小凡，轻启唇齿道：
　　“我……我讨厌你……”
　　顾小凡微微皱眉道：“说得太勉强了吧，再来~”
　　娄艺晓脸颊绯红，再度深呼吸几口，把声音放柔道：“我讨厌你……”
　　顾小凡见到娄艺晓望着他，那双美目情意荡漾，也不由意乱心迷。
　　“你怎么这么坏……”“你这个天杀的小混蛋……”
　　连说了几句这样的台词，娄艺晓俏脸越发潮红，但却也听着自己的声音做作无比，完全就不真诚，再看顾小凡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不由恼羞成怒地拍了一下他的胸膛道：
　　“喂~！顾小凡~你是不是故意的~~？”
　　顾小凡赶紧收敛神色，做直身子正色道：“娄同学，这可是正经练习，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刚才真的完全不合格。”
　　娄艺晓听着心虚，也是发不起脾气来了，却依然逞强道：
　　“这么肉麻的台词，谁说的出来啊？你能你来啊~”
　　“我来就我来。”顾小凡毫不示弱地笑道，心想着有什么难的，理论课他确实不行，但是台词说反意对他来说很简单，他以前在外面忽悠人，靠得就是察言观色，口不对心的话他听说了，也说多了。
　　于是他深情款款地望着娄艺晓起来，双手扶住娄艺晓的柔若无骨地，温声道：
　　“我恨死你~~~”
　　娄艺晓感受到顾小凡灼热的目光望向她，心脏竟然狂跳不已，只感觉顾小凡口中虽说的是“恨”，语气中却是情意绵绵，听着她整个人都要融化了一般。
　　顾小凡本来只是想逗逗娄艺晓这位学习委员，可看到她此刻脸颊俏红，低头避着他的视线，含羞默默，竟显有别于往常外放的柔美，一时之间也是看痴了。
　　正在两人坐在床上，互相望着发愣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有人叫：
　　“卫生检查~~”
　　不知道为什么，娄艺晓一阵心虚莫名，心里大叫“不好”，直接把顾小凡一拉躲入门后。
　　来卫生检查的几个学生会的学生，进门来看了看，四下无人，被子都摆着乱糟糟地，就皱眉嘀咕直摇头打着分。
　　而门后的顾小凡却与娄艺晓并肩靠在墙上，闻到她身上一阵阵体香，不禁大乐，他们也没做什么见不得的事，娄艺晓怎么非要拉着他藏起来呢？
　　娄艺晓心潮起伏，但觉得顾小凡这人古怪之极，说他成绩不好好，却又像是聪明无比，说他聪明吧，却偏偏什么基础知识都不懂，他怎么能说一句“反意”就说的这么好呢？
　　娄艺晓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心想着这时候要是这小混蛋伸手抱住自己，自己应该怎么办好呢……
　　可过了好久，直到检查的人出去，顾小凡却没半点动静，她反而闻到顾小凡身上浓重的男子气息，竟然一时，小鹿乱撞难以自己起来……
　　顾小凡见学生会的人离开，这才回头刚想对娄艺晓说可以回去了，却见她抬头望着自己，鼻息微弱，两颊晕红，两片湿润红唇微微翘着，不由心中大动。
　　心里不由暗想，这时我要是亲她一下，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顾小凡虽然心性成熟，但是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感受到她手臂肌肤摩擦柔滑滋味，更是按捺不住。
　　伸过头去，正要亲她的时，还没有接触到，就闻到一阵香甜，不由心中一荡，热血只涌上来，却见她这眼睛双眉微蹙，有些害怕的样子。
　　顾小凡这时候才醒悟过来，他是来找娄艺晓做正事的，怎么会一下子意乱情迷晕了头呢？
　　这要是亲下去，把人气走了是小，万一被告发了，徐副校长抓住把柄，把自己退学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顾小凡不由一身冷汗，当即冲门后冲出来抬手打了自己一耳光。
　　这一下，也把娄艺晓看得一愣，也恢复神智，走过来睁大眼睛问道：
　　“顾小凡，你干什么啊？”
　　顾小凡心里羞愧，含含糊糊地道：“没什么，蚊子咬我脸，我把他拍死了。”
　　娄艺晓心里隐约觉得顾小凡，是在克制自己，不想侵犯自己，不由满脸通红，低下头，轻轻地道：
　　“顾小凡……你真是笨……”
　　语气中竟然大有温柔缠绵的意思……
　　两人坐在床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娄艺晓起身默默出门，顾小凡望了一眼，心里略有失望，心想，她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正这么想的时候，娄艺晓却倒退着走回门口，回头瞪了顾小凡一眼：
　　“顾小凡！今天就算你赢了，主要是我肚子饿了~~状态不太好~明天你就等着我虐你吧~！”
　　说着一甩长发，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顾小凡听着不由笑着摇了摇，心里大为宽慰，心道还好自己刚才没发傻……看来这学习委员是愿意听自己的了，明天就可以开始他的计划了~~


第49章 改编配音剧
　　第二天下午，刚刚下课，顾小凡才回到寝室放好东西准备去吃饭，就听到门外有人喊：
　　“顾小凡，快开门~”
　　顾小凡心里不由一喜，开门让她竟来，可一进门就发现，娄艺晓黄色的长裙上满是灰尘，手肘上也破了一大块，肿红的，血往下面流着。
　　“你怎么搞的？”顾小凡赶紧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绷带给她包扎。
　　娄艺晓笑盈盈地不以为然，只是摇头道：“爬楼梯太急了，摔了一跤，可惜啊~给你带的饭也泼了……”
　　顾小凡听着又是感激，又是怜惜，帮她包扎时，在她手肘上轻轻揉了几下，温怒道：
　　“谁让你带饭了，好好走路急个什么？”
　　“哟~顾小凡，你担心我啊~”娄艺晓嫣然一笑，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屁话，你要是受伤，正事怎么办？”顾小凡嘴上不服地道。
　　两人正说着呢，就看军迷刘有些郁闷的进来了，赶紧坐开了一些。
　　“唉，难搞啊……”军迷刘一进来就唉声叹气的，很郁闷滴喝了口水，对顾小凡与娄艺晓两人视而不见。
　　军迷刘平日最大的事情就是吃饭，今天竟然连食堂都不去，看来是遇到麻烦了。
　　顾小凡好奇地问道：“刘哥什么事情啊？”
　　“别提了……”军迷刘懊恼地拍了拍脑袋道：
　　“我是拿破仑遭遇滑铁卢啊……昨天出门坐出租车时，把笔记本电脑落上面了，里面有我的制片作业，还有一星期就要交了，真不知道怎么交差……”
　　“切~再写就不好了？”娄艺晓有些看不起军迷刘为了作业掉了，就这么颓废的样子。
　　“写？你以为是小学生作文呢？”军迷刘肥脸上满是无奈，解释道：
　　“我们的制片课作业是真实的作品，是我们整个学习小组共同作品，这10分钟的短片，可是导演，编剧，演员系的一堆同学花了20多天的时间做的，10分钟的短片……还花了我500块道具钱……”
　　娄艺晓一听也愣住了，原来制片系的作业这么厉害，直接就拍短片了，这可比他们表演系的分析论文难多了。
　　顾小凡听着倒是没说话，他听说过，燕影所有非表演系大二以上的学生，都要每个月教视频作品考核，以计入学分。
　　所谓的“作品”，通常就是一些自制短片，由各系的学生组成“学习小组”协同完成。
　　而这个“学习小组”，一般由制片系或者导演系的学员牵头，自由组合成不同系学生的制作团队，以小组的分算在个人学分上。
　　所以大二之后，别说年度大戏了，就是每个月的各组内部竞争就非常残酷了……
　　不过作为表演系的学员，除了极少部分人有机会在外面接戏之外，其他人想要制作作品，也必须加入“学习小组”，否则光有演员也不能完成一个作品啊。
　　顾小凡稍微想了想，这事情还真是赶到一起去了，原本他就准备组一个团队，这有现成的学习小组倒是不用那么麻烦了。
　　于是笑呵呵地对军迷刘道：“刘哥，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给你弄出新的作品。”
　　军迷刘一听三角眼就亮了，一双过去抓住了顾小凡的胳膊，激动地道：
　　“小凡兄弟~~你有什么办法~快说~”
　　顾小凡微微笑着，把娄艺晓拉过来，对军迷刘道：
　　“是这样的，我们正在想法子练台词，但是傻练也不知道有没有进步，所以想做一个配音剧。”
　　“配音剧？”娄艺晓听着一愣，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顾小凡摸着头解释道：
　　“就是我们来模仿配音一些经典人物，比如《还珠格格》，《新白娘子传奇》之类的，通过模仿学习这些不同的发音方式来训练我们的台词基本功。”
　　这是他在看未来资料中，思睿给他推荐一个叫“胥渡吧”出品的恶搞视频系列，虽然并非正统，但却是练习台词基本功绝好办法。
　　这是什么方法？娄艺晓听着有些迷惑，奇怪地问道：
　　“确实……模仿到是一个磨练台词的好办法，不过为什么要做成视频剧？”
　　顾小凡还没有说话，旁边的军迷刘却瞪大眼睛帮他解释道：
　　“在校的时候做点作品出来，可以累积自己的知名度，百利无一害，视频的传播力度远远大于音频……”
　　燕影的学员，在毕业之前都会尽可能鼓捣出一些专属于自己的作品，希望能博得一点知名度，将来在业内也好找工作。
　　这本来很稀松平常，不过军迷刘没想到顾小凡这个大一生就敢这么干……大一就想加入这场残酷的竞争啊，不怕被打击的一蹶不振吗……
　　“是的。”顾小凡欣赏地望了军迷刘一眼，点了点头道：
　　“这确实是我一个重要的目的，你看看我们现在学校里的同学，很多都在上燕影前有了演艺经历，而我们却的经历却是一张白纸，所以我们不能光光闷头傻学，更要一点点累积自己的在圈内的资历与声望。”
　　顾小凡心里清楚，将来如果想拉投资，给自己拍摄电视剧，首先需要的就是演员的履历表，否则就算自己能当导演，那么投资方有什么理由答应自己去扮演某个角色呢？
　　他可不是能靠外貌获得角色的人……
　　要知道，不说扬幂，包贝迩那些燕影里的高才生，就连东哥这些同届的学生们，大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段演绎经历了，所以顾小凡才想到了这个法子，算是试试水吧。
　　“好主意啊……”娄艺晓听着连连点头：
　　“剪辑一段配音视频，换换台词，如果模仿的惟妙惟肖的话，肯定会受到一些人的认可的，到时候也算是一部拿的出手的作品了……”
　　娄艺晓说着就有些跃跃欲试了，拍了一下顾小凡肩膀赞道：
　　“行啊~~~顾小凡~还是你脑子灵光！”
　　“你说的不算全对。”顾小凡摆手道：
　　“光是模仿是绝对不够的，我们需要颠覆，这年代只有颠覆的东西才会受到欢迎。”
　　军迷刘本来听着不怎么提得起兴趣，一听要颠覆，反而觉得有些好奇地问：
　　“怎么个颠覆法？”


第50章 一个配七个
　　“我们要重新把不同的片子剪辑在一起，提炼人物的特质，然后设计新的剧情，配上符合现代社会话题的台词，产生冲突性的幽默感。”顾小凡把他的创意解释了一下。
　　军迷刘一听就皱眉不以了，作为预备制片人的他马上就发现其中的难点：
　　“创意是好创意，这恐怕需要从无到有的雕琢剧本……这恐怕难度不小……”
　　顾小凡的主意虽然好，但是想把他实现起来可不容易啊……一个星期，根本赶不急啊。
　　顾小凡转身从床上的枕头下，拿出了一叠A4纸，递给军迷刘：
　　“剧本我已经写好了。”
　　“你自己写的剧本？”军迷刘惊讶中，拿过剧本，翻了翻只看了第一个故事就被迷住了~
　　台词，脚本，切换，细节无一不是才气逼人啊！
　　忍不住惊讶地抬头望着顾小凡失声道：
　　“这你是写的？”
　　“恩……算是吧。”
　　军迷刘听到这个答案，往后退了一步，重新打量了一下顾小凡，他发现以前自己太小看顾小凡了……
　　这家伙的野心可不止于只当一个演员啊……？
　　看意思，他是要走伍德·艾伦和姜闻的道路，自编自导自演！这个小凡兄弟确实不是池中之物啊！
　　军迷刘心里不由兴奋起来了，虽然他不怎么看好这个配音剧，但是冲着顾小凡这份野心，身为预备制片人的他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这事情算我一份，我给你找剪辑，录制的同学，你们负责配音，视频制作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对于军迷刘来说，他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虽然这不一定是份好的制片作业，但是总比没有强吧……
　　顾小凡就知道军迷刘会加入，也是微笑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哥，谢谢了~”
　　军迷刘急不可耐地点了点头道：“时间紧迫，那我这就去办了。”
　　看着军迷刘急匆匆的出门，顾小凡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
　　视频的问题解决，现在就需要在声音上下功夫了，顾小凡把台词稿子递给了娄艺晓。
　　“娄同学，这是我们要配音的角色。”
　　娄艺晓原本还有些好奇是怎么样的改编呢，一拿剧本，光是看配音分配就傻眼了。
　　这里面都是经典的影视人物，但是总共有董卿，五阿哥，唐僧，法海，许仙，容嬷嬷，如来佛祖，杰克，罗斯，梅超风，十个角色。
　　而她被分配角色是三个声音完全不同的女角色，董卿与罗斯，梅超风……这已经够难了，更不可思议的是顾小凡要配剩下男女老少不同的7个角色！
　　“你一个人要配7个？”娄艺晓只觉得头皮发麻，虽然只是玩票，但是这也太夸张了吧。
　　“没办法啊……”顾小凡也叹了一口气道：
　　“以前辽艺配音了部动画片《聪明的一休》十几个角色，只用了2个人……我如果达不到这种水准，恐怕阎老师下个月是不会放过我的……”
　　上一次是靠系统通过了，但是他不能一辈子都靠系统吧？
　　“但是你一个人怎么可能配出这么多呢？许仙和容嬷嬷还是女声吧？”娄艺晓听着不由觉得这事不靠谱。
　　“可以的，许仙和容嬷嬷是低音女声，还在我的声线范围之内……”顾小凡解释道：
　　“而且我不需要做到完全一致，只要神似就好了，当听众知道我是男的，就算不完全像也反而会达到另外一种冲击感。”最近那个歌手李玉刚唱女声其实也不怎么完美，可是正是因为他男的，反而观众的接受度远比女歌手还高。
　　顾小凡说完，看娄艺晓还满脸怀疑，就在心里启动了系统，启动了这些配音演员与演员本身的程序，先用五阿哥的声音念：
　　“床前明月光~~”
　　然后又用唐僧的声音道：“疑是地上霜。”
　　接着又法海的声音道：“举头望明月。”
　　最后一句则用的是许仙的声音道：“低头思故乡。”
　　这首李白的静夜思一念完，娄艺晓看他眼神就像是看鬼一样，完全被震撼地说出不话来了。
　　顾小凡这已经不是模仿了，完全是原音重现了啊！4个人物都像是电视发出来一样。
　　娄艺晓不由愣愣地过去，伸手摸了摸顾小凡的口袋……
　　“干什么？”顾小凡皱眉退后了一步。
　　“我在看是不是带了录音机了……”娄艺晓长大嘴巴道。
　　顾小凡叹了有口气道：“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坦白地说，我就会这一首模仿而已，其他的台词还不会，还需要好好练习才行。”
　　是的，他当然能用系统来配音所有的台词，但是那有什么意义呢？
　　他总不能就靠每天一分钟雄起吧……所以他一定要凭自己的能力练习达到这个水平。
　　既然系统能发出这样的声音，那就证明他本身就可以发出来。
　　“你都这个水平了……还来找我做什么？”娄艺晓不由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我没多么厉害啊……我只是能找到这些角色的发音共振的方式而已……但是我台词还是不行啊，需要和你一起练习嘛。”顾小凡摸着头解释道。
　　其实在通过系统模拟之后，顾小凡已经感知到了那些角色的共振方式，短时间内可以模仿的似模似样，但是却发音还是有点点怪怪的……
　　说白了，他基础太薄弱，无法稳定地控制嗓子语共鸣，就像是疯狂英语道理一样，台词发声很多时候不是一个心理问题，而是一个物理问题，主要训练的是发声的那些肌肉群。
　　这看起来十分的荒唐，其实在美国很多表演学校里都有类似的课程。
　　按照思睿说的，这种练习各种男女嗓音的训练，不一定会让演员去演女人或者娘娘腔这样的角色，而是让演员熟练变化自己的发音技巧。
　　而口语的发音技巧，正是中国演员巨大弱势，欧美几乎所有的顶尖演员，都可以在风格截然不同美式，英式，奥式的口语中熟练的转换。
　　而华人演员……却大都只能掌握一种语调口音，两岸三地的合拍片已经出现不少年了，可这么多香港，台湾，内地演员，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模仿对方地域的口音。
　　更别能达到《阿甘正传》中汤姆汉克斯的惟妙惟肖的阿拉巴马州口音，《雨人》中达斯汀·霍夫曼重现自闭症患者语调，那样神技般的表演了……
　　顾小凡想到成为最顶尖的演员，就必须得做这样的训练，在其他人做台词早课的时间，他一直在按照思睿的指示，每天跑步训练体能，重复而机械做最简单的元音发声练习。
　　虽然这种基础训练看似没有任何提升，但是其实这意思就像是好的耳机喇叭，刚买回来要放音乐“煲”一下的道理一下，他的嗓子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已经“煲”的差不多了，不用担心过度训练会受伤的危险，可以进入正式提升技巧的阶段了。
　　可到了这个阶段，如果只有他顾小凡一个人训练，他担心自己无法判断细节的好坏，所以需要一个搭档来作为客观的评断者，这也是他为什么找到娄艺晓帮忙的目的……


第51章 声音的华彩
　　娄艺晓一听顾小凡说“需要她”，心里就大为振奋，心想看来我这个学习委员还是很有用的嘛，也不由撅着嘴嚷嚷道：
　　“好了~好了~既然这样还不开始练啊~！从第一句台词练吧~”
　　就这样，两人在认识上达成了共识，就开始了为期一个星期的训练。
　　模仿发声，最难的就是掌握原版演员的发声方式，与共鸣的位置，很多情况下，共鸣鼻腔还是喉腔，力度多一分少一分，都会出现语调声音的极大的不同，这也是模仿最难的地方。
　　而顾小凡却能通过每天一分的模拟而记下这些共鸣位置，只需要一心一意朝着这些共鸣方式练习就好了，就连娄艺晓的三个女声音发不准的时候，他都能及时的纠正。
　　在一开始，这种练习绝对是种折磨，但是一旦掌握到诀窍之后，就能发出自己想要的声音。
　　不仅仅如此，在模仿出新的声音时，再说那些记忆中的经典台词，就能够清晰感受到，什么时候语气是哀，什么是喜，什么是怒，什么是悲……
　　对于揣摩角色也是大大裨益，让两人对于表演的领悟也是突飞猛进。
　　顾小凡与娄艺晓在整整几个晚上，都在寝室里，教室里不断做着练习，甚至直到深夜寝室熄灯之后，还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揣摩嗓音。
　　虽然配音剧台词并不多，而且都是恶搞风格的，可正因为要说那些角色没有说过的句子，反而更难。
　　他们只能需要重复那十个角色正常的上百句，上千句的练习，才有可能知道，这些恶搞对白怎么说得像是原版人物……
　　每天深夜，燕影的很多人都听到，从表演系的教室里传来的各种不同的鬼吼鬼叫。
　　不过大家也见怪不怪了，燕影里各种怪人多的是……这种症状也算是轻的了。
　　在3天高强度练习之后，娄艺晓已经基本掌握了三个角色的声音，而顾小凡虽然掌握了三个角色，但是却卡在“许仙”的女声高频率，无法突破。
　　陷入困境的顾小凡，开始整夜整夜的熬夜训练……
　　是鼻腔共鸣不够吗？再训练一个小时鼻腔共鸣~
　　还不完美……是闭锁音的支撑点太不稳定吗……再多练一个小时闭锁音……
　　还不完美……是我的嘴唇发音技能还不够熟练吗……再多练一个小时嘴唇的弹音练习……
　　就这样不断地找出问题，再强化训练，然后发现新的问题……
　　这整整两天，顾小凡都在不断地尝试提高，然后失败着……
　　一次又一次的训练，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离一个星期录音时间只剩下2天了……
　　在深夜的训练中，娄艺晓在旁边一直陪伴着他，光是看着都累到不行了，每每趴在桌上睡一觉醒来，就看着顾小凡还在训练。
　　光是练音，顾小凡就练的满身大汗，嗓子也开始有些哑了……
　　娄艺晓一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疯了，但是渐渐却越发感到顾小凡给予她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家伙……不仅仅是个具有天才性的敏锐度，还拥有着其他人没有东西……
　　他进步的很快……可以说是非常快。
　　一开始顾小凡虽然能模仿那一首诗的句子，但是一练习到新的台词对白时，就会被打回原形。
　　嗓音薄弱……气息不稳……数不清的缺点。
　　平心而论，论嗓音的功力，“心理时钟”的基本功，自己都胜顾小凡很多，这不是技巧，而是实力的差距……
　　娄艺晓甚至觉得有那么一段时间，顾小凡比他差得很远……别说几天了，就算有几个月的时间，想完成7个不同角色配音也是痴人说梦。
　　但是渐渐的，顾小凡就似乎抓到了节奏，短短三天的时间之内，就气势逼人的追上来……发音功力几乎就能与她并驾齐驱了……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可再天才……也是有极限的。
　　无论顾小凡怎么努力，也不一定能发出女声的音调吧……他的嗓子似乎到达不了这个音域。
　　娄艺晓看着大汗淋漓已经达到极限顾小凡，心里不禁有些担心，顾小凡因为“许仙”的嗓音陷入了一种困境。
　　不断的尝试，不断的失败，越是努力，越是挫折……
　　对于像是顾小凡这样拥有惊人天赋的人来说，这种挫败感……或许是他一生之中从未有过的。
　　这种巨大的挫败感，会让最自信的人怀疑自己，内心产生巨大的动摇。
　　看着顾小凡低着头，因为练嗓过度，大口喘息着，有些痛苦的样子，娄艺晓心里不禁有个念头……
　　“顾小凡自信心已经快崩溃了吧……”
　　娄艺晓也不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心疼地劝道：
　　“顾小凡，你休息一下吧，不要强求，有些时候遇速则不达……千万别太钻牛角尖啊，或许你的嗓子本来就不具备这个条件，我们还是改剧本吧……”
　　可娄艺晓这时候突然注意到，满脸痛苦的顾小凡，眼神却是闪耀着……那一种兴奋的神色……
　　这是怎么了？
　　顾小凡摸着自己嗓子，抬起头，眼神异常明亮地望着她，缓缓道：
　　“感觉不一样啊……”
　　娄艺晓楞了一下：“什么感觉不一样……？”
　　“我以前读书，或者做其他别的什么时候，我也会有感受到被困住，进步不了的时候，那时我就会感觉到无助，迷茫……甚至恐惧。”顾小凡摸着自己的嗓子喃喃自语：
　　“可我在练习台词的时候，我却一直感觉我在进步着……
　　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成熟，新的，仿佛就是我一直憧憬的声音，出其不意地突然从我的鼻子里和口里吐出来，有力的飞出来的时候，你难道不感觉惊讶吗……
　　在一个月之前，这样的音从来没有在我身上出现过，我觉得此刻就好像一场奇迹在我身上正在发生着……
　　我的音域里不断地出现了从前没有音，我的声音又不断添加着新的色彩……”
　　说道这里顾小凡闭着眼，满脸享受的神态：
　　“我能感觉到，这些色彩一次次都要比以前的优美些……高尚些……柔润些……每每感受着这种进步，我就非常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似乎再多一点点，我好像我就能成功了~~”
　　顾小凡睁开眼睛，抓住娄艺晓的肩膀认真道：“娄同学，麻烦你再配合我几次吧，我需要你的配戏，我感觉我就快成功了~”
　　娄艺晓愣了一下，似乎被顾小凡眼神里那熊熊燃烧的某种东西感染了，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望向顾小凡哼道：
　　“那是当然~~我是学习委员嘛！就是来帮助你的呀！”
　　“继续练习！！”顾小凡鼓起精神重新振作嚷道，继续伊呀呀呀地投入台词练习中。
　　这时候兴致勃勃的两人，并没有发现，随着漆黑的夜空渐渐转亮，窗外有两人正神色各异地望着教室里。


第52章 加入新小组
　　阎老师与崔老师已经在外面观察顾小凡，看了很久，两人的心里都是涌起奇妙的情绪。
　　崔老师望着里面的顾小凡很是感慨地道：
　　“这孩子还真是不简单……没有你监督，却开学以来每天早上三个小时跑步练气，在下午晚上练台词……竟然坚持了这么多天，老阎啊，我真是嫉妒你啊，有这么好的学生。”
　　杵着拐杖的阎老师却是一脸严肃，冷声道：
　　“真不知道他以前那么多年搞什么去了，现在才知道拼命，太晚了，发声有气无力的……”
　　崔老师不由听着不乐意，皱眉道：
　　“还晚啊？他这半个月，台词基本功已经进步到比我们班上大多数人都要强了……你也别逼得太紧了。”
　　阎老师冷漠地摇头道：
　　“那又怎么样？他外形一般，气质平庸，如果不能再台词上高人几筹，那以后怎么在外面立足。你看，他现在还不能稳住高频的声线，就根本表达不了太激昂的情绪，我看他起码要三个月，才能在训练出那种嗓部的肌肉力量。”
　　阎老师正说着，突然教室里的顾小凡尖着嗓子，念出了一句许仙的台词：
　　“娘子~~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为了你，千刀万剐也不怕~~”
　　声音在高频上，既激昂又柔情，情绪也不偏不倚，与原音极为神似！
　　阎老师枯木般的脸上，突然焕发一阵激动的神采，整个人为之一震。
　　就看着顾小凡在教室站在桌子上，兴奋忘情地吼道：“我发出来了~~我发出来了~~~！”
　　崔老师也不由又是震惊，又是觉得好笑，张着嘴巴望着阎老师，缓缓道：
　　“老阎~~~你不是说他高频嗓音肌肉要三个月的吗？”
　　“运气好罢了……”阎老师冷哼一声，心里也是大感震惊，他授课多年，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学生天赋如此之高，也没有见过一个学生进步如此之快……
　　这时候顾小凡在凭借自己嗓子发出最难的“许仙”声线之后，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动，忍不住忘情地娄艺晓拦腰抱起来，直接冲在走廊，用着许仙的声音，大吼大叫着喊着：
　　“娘子~~~我成功了~”
　　全然不顾怀中满脸通红的娄艺晓……
　　连对面的寝室楼的人都听到了这声大吼，还以为表演系因为压力太大又疯了一个呢……
　　而阎老师与崔老师却退回在角落里，为亲眼见证这样一位天才演员的突破，而心潮涌动不已……
　　两人都不禁暗自思量着，以这小子现在的进度，要是四年后从燕影毕业，将会成长为怎样的演员呢？
　　其他人最多是从“幼虫”蜕变为蝴蝶，而他……搞不好会从“幼虫”成长为鲸鱼吧……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
　　终于要到了交作业日子了，下午，刘军迷就带着顾小凡与娄艺晓一起去燕影的录音室最后录音，这也是顾小凡第一次正式加入“学习小组”。
　　一路上，军迷刘就嘱咐顾小凡道：
　　“小凡兄弟，娄校花，这录音室是我们可是各个学习小组共用的，你等下有人说话难听，你别管他……”
　　“恩，明白了。”
　　顾小凡边回道，边皱眉在心里想着，看来这军迷刘在制片系的地位并不怎么高嘛……
　　也是……制片人能力主要是他的背景与人脉，能力与眼光倒是其次的……
　　三人边聊边走着，穿过著名的“标准放映厅”就来到了燕影的录音室，录音室不大，比一般的教室小上一点。
　　但是三人一进门，顾小凡就看到了一群人涌过来。
　　各个都看着顾小凡与娄艺晓打量着，一个个很担心的样子，其中那个国字脸，长得最成熟的学生问刘军迷道：
　　“军迷刘，这就是你请的演员？他们不是一年级的吗？”
　　军迷刘连忙有些歉意地鞠手，给众人介绍道：
　　“哥几个，这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表演系的天才顾小凡，还有校花娄艺晓，都是非常好的演员。”
　　然后给顾小凡介绍这里的人：
　　“这是我们作品小组的兄弟，这位是我们的导演吴方……特效小张，剪辑强子……录音员小海……”
　　虽然娄艺晓这位漂亮姑娘的到来，让这些人都很兴奋，但是众人眼神里明显都带着质疑。
　　吴方只是对顾小凡点了点头，转头瞪了军迷刘一眼，一副对军迷刘很不爽的样子。
　　顾小凡心里也觉得奇怪，这时他中午吃了火锅让肚子有些疼，于是趁着大家围着娄艺晓转的时候，自己去厕所方便去了。
　　在厕所里蹲了大概5分钟，就听到了门外传来那个制片系班长吴方，与那个录音学员的声音。
　　“吴哥，你说这军迷刘怎么选上那个顾小凡的，就他那长相，还不让我们把我们之前累积的那些粉丝群流失光了啊？”录音员小海叹气道。
　　吴方冷哼道：“还有什么原因……军迷刘那白痴丢了我们作品，只是临时找他帮忙的……谁叫他们是一个寝室的。”
　　小海道：“原来这样啊……可之前我们请04级的何亚男，何晟铭这种帅哥美女演的短剧啊……这顾小凡这形象也差得太远了吧~”
　　吴方也恨恨地道：“算了……让再他胡搞一次吧，反正就是配音剧，不露脸，损失不了什么。”
　　录音员哀叹道：“唉，就怕这贴吧等级我们就要掉到1000名以下去了，一辈子都上不了首页推荐了……”
　　顾小凡在里面听着这话，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个小组的人，虽然在学校里不拔尖，心却是不小啊，他们八成是想通过自己这些作品发展一个人气比较高的百度贴吧，想在校期间就在网上混出点名堂来……
　　顾小凡也仔细琢磨了一下，确实对于他们这些燕影学生来说，百度贴吧是一个非常好累积人气的方法。
　　光是把视频作品发布在土豆，56这些视频网站上，只能图一乐，并不能建立自己的粉丝群。
　　而百度贴吧，就像是一个论坛，可以直接与粉丝交流，有极大的情感黏性，这样可以发展一些死忠的粉丝，对以后的每个人的发展都是一股实实在在的助力。
　　顾小凡正想着，就听到那个吴方不屑道：
　　“这是最后一次了，军迷刘这个制作人水平不行，等他这次搞砸了，我打算换一个，到时候咱们小组投票让他和顾小凡滚蛋~！”
　　小海有些怀疑道：“吴哥……这不太好吧……万一这次这个顾小凡的配音剧做的不错呢？”
　　吴方不禁哈哈大笑：“一个一年级的能做出什么垃圾作品？这狗屁配音剧要是好~我把脑袋给你当凳子坐~~”
　　小海也有些无奈地：“那……吴哥……那你到时可得把那娄艺晓留着~~那小姑娘看起来人还不错~”


第53章 奇葩配音剧
　　吴方与小海两人边聊天边出了厕所，浑然不知在蹲便间里的顾小凡听到了。
　　看来这个“学习小组”一点都不团结嘛……各个都以为自己了不得，是别人脱了后腿，还勾心斗角的想自己做主。
　　吴方这帮人不但是看不起军迷刘，还看不起他顾小凡。
　　我的作品是垃圾？一年级就做不出好东西了？
　　顾小凡心里冷笑着，他这配音剧再怎么不行，也是思睿系统收录的，也就是说历史上留下名字，总比你们这些三流学生搞的东西强吧，等着看吧。
　　顾小凡回到了录音间时，吴方在和小海调试设备，军迷刘与娄艺晓讲述录音要注意的问题。
　　而其他几个人都不时偷望着他，似乎已经认出了他就是在开学典礼上奚落徐副校长的人。
　　看情况……这要是搞不好，就要害的军迷刘被赶出“学习小组”了……
　　在最后准备的时候，吴方还假惺惺过来，拍了拍娄艺晓的肩膀，一脸和颜悦色地道：
　　“娄同学，别紧张，慢慢来~”
　　一转脸看顾小凡时候，却是一脸嫌弃嘱咐道：“你小点声，别把麦给喊坏了，学校资产，要赔的……”
　　军迷刘在旁边听到了，却是敢怒不敢言，只是对顾小凡抱歉地苦笑了笑提醒道：“小凡兄弟，忍耐，忍耐……”
　　顾小凡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些搞艺术看电视看多了吧，不就是个学习小组吗？搞得像是宫斗剧一样……大学生还这么幼稚……
　　见一切准备就绪，顾小凡二话不说，一手拿着稿子，一手抓起娄艺晓的手走进录音间。
　　录音麦克风前面就是一块24寸的液晶屏幕，专门对画面口型的。
　　除开军迷刘负责剪辑的强子之外，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个什么剪辑的各种经典影视剧的视频是什么内容。
　　就看娄艺晓看着屏幕里董卿的画面，有些紧张的配音道：
　　“各有基友~~各位土豪~~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本期的《董小姐说故事》，俗话说，有一种思念叫‘望穿秋水’，有一种寒冷叫‘望穿秋裤’……”
　　忘穿秋裤……
　　这是什么配音剧啊！？
　　吴方几个人都听傻了……
　　轮到顾小凡，对着画面上五阿哥与对答路人的口型，字正腔圆地自问自答道：
　　“诶~这位兄弟，你为什么要穿秋裤啊。”“我妈鄙的呗~~”
　　录影时外面吴方几个人，嘴巴都张得老大，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首先是震惊于顾小凡的模仿功力，与记忆中的“五阿哥”几乎完全是一模一样啊！
　　更惊讶的是他竟然，直接在视频里说“你妈鄙的”……
　　这哪里是配音剧啊？这根本就是瞎搞啊！？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感觉脑门被人重重敲了一下似的……
　　现在网络上红的那些配音剧，都是以唯美爱情为主，把那些韩剧的经典镜头配上去，然后重新把悲剧变成一个大团圆结局，令人弥补心灵的遗憾。
　　可眼前这个广播剧的台词……简直就是周星弛风格的无厘头啊？别说爱情故事了，就是连个正常的逻辑都没有！
　　全篇都是“你妈鄙你穿秋裤没有……”
　　这算什么玩意啊！？哪有这么说广播剧的。
　　在吴方他们看来，只有跟随网络上风潮的作品才是正确的，可顾小凡搞的这套他们连见都没见过，理所当然也觉得太荒唐了。
　　然而，这种看法却仅仅持续的两分钟……
　　当顾小凡配音到《新白娘子传奇》里，法海与许仙的第一相遇，法海算到许仙家里有妖怪的那场经典戏时：
　　（法海）“你是个女滴吧？子曾近曰过，每个不穿秋裤的女生，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我看你面带凶兆~”
　　（许仙）“你才没戴胸罩~！”
　　（法海）“淡定……Listen To Me~你面带凶兆，脸色苍白，一定是因为没穿秋裤！”
　　（许仙）“那是因为你踩到我的脚啦~！”
　　“i-am-sorry~”
　　负责特效的小张，“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而剪辑的强子也是拼命忍着笑。
　　而接下来从《西游记》里的唐僧，如来佛祖，《还珠格格》的容嬷嬷，到《泰坦尼克号》的杰克与罗斯，每一个角色顾小凡于娄艺晓都模仿的惟妙惟肖不说，每句台词更是都是让人喷饭的幽默~~
　　吴方听着是眉毛一跳一跳的，他是导演系的，对于各种类型的网络短句，配音剧烂熟于胸，也天天都接触各种类型的喜剧，对于什么配音剧什么水平的鉴赏力还是有的。
　　一开始他也认为顾小凡这是《你妈鄙你穿秋裤了吗》太过无厘头。
　　可听着听着，他也忍不住想笑，一下子就忘记了，自己本来是打算拆他们台的了。
　　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但是每一段视频的长度，顾小凡与娄艺晓，每句台词都模仿的惟妙惟肖，时间把握是惊人的准确，一搭一唱显示了极为优秀的台词功力。
　　更重要的是，剧情里的这些段子都非常有新意，既讽刺现实又不乏幽默！
　　这怎么可能？这真的是一年级的顾小凡原创的本子？
　　外行人看可能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他这个导演却知道其中的难度……
　　要形成这种看似荒诞的幽默感，需要两个绝对条件才能达成。
　　第一就是模拟原版人物的声音以假乱真，否则幽默就变成了哗众取宠。
　　第二则要求笑料富有新意，而且必须符合人物设定，这需要无数的巧思集合……
　　而这两个点都是极难的，一个表演系的新生竟然都做到了！这人的才华简直是匪夷所思了……
　　这个视频，他们反复录了几次，周围的人不但没有听腻味，反而是越听笑的越大声……
　　特别是一段剧情里，容嬷嬷说出皇上的秋裤的样式后，大喊：“山无陵，天地合，奴婢就是当年的夏雨荷~！这就是皇上在船上留给奴婢的秋裤啊~~！”的那段，更加让人觉得喷饭不已。


第54章 粉丝数上涨
　　顾小凡不断听着音响重播着自己的声音进行调整，听着那些几乎与原版不相上下的台词从喇叭里播出来，心情就觉得奇妙异常，这……都是自己这个嗓子发出来的声音吗？
　　他很享受自己这个能力，好像只要愿意，就可以随意的控制自己的嗓音变化……这在半个月之前是绝不可能的，这种实实在在的进步，让顾小凡心里觉得无比振奋~
　　在吴方等人心里惊诧间，顾小凡与娄艺晓的几次反复配音完毕，负责录音小海完全对好音轨，确定没问题之后，这次近半个小时的录音就正式结束了。
　　顾小凡推开门，一出来，就跟吴方等人道歉道：
　　“抱歉了~各位，中间那容嬷嬷的一段时间轴有些问题，还是要重新修一下，是我的疏忽，第一次做这种剧本没什么经验。”
　　这段《你妈鄙人穿秋裤了吗》的视频中，原版是没有容嬷嬷剧情，不过顾小凡觉得胥渡吧的系列中，容嬷嬷这一小段是最经典的，于是就加了进去。
　　同时也删除那个现在还没有播的《甄嬛传》的片段。
　　包括军迷刘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倒是吴方有些表情复杂地哼了一声道：“就知道用新人的本子毛病多，强子~你给它改一下~”
　　说完，吴方还很装逼地瞪了一下顾小凡道：“下次注意点~~”
　　军迷刘听着气不打一出来，憋了半天的火，这下终于有资本发了，指着吴方嚷道：
　　“诶~吴方！你怎么说话呢？有你这么说话吗？上次你做的片子磕磕巴巴的，我也没挤兑你吧！你现在挑剔个屁！”
　　吴方也火了，满脸通红，指着军迷刘的胖脸吼道：“屁话~！你什么东西，轮得着你来教训我！要不是我连着出了几个创意！！我们小组早就被你白痴整垮了~！”
　　众人赶紧上前把这两人拉开~~
　　顾小凡架着气哄哄的军迷刘，拉到一边才望着他眨眼道：“好了，刘哥，我知道你是做给我看的，我们俩谁跟谁啊~你就不用再我眼前演戏了。”
　　以军迷刘的老道，怎么会两句话吵起来，还不是看自己这配音剧不错，想着之前没给自己说话，这才装样子补救一下~~
　　毕竟现在有底气了嘛~
　　“还是瞒不过小凡兄弟你~~”军迷刘一愣，没想到一下子就被顾小凡拆穿了，只能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小凡兄弟的配音简直神了啊！我就没见过哪个台词功力能跟你比的！”
　　顾小凡不以为意地瘪了瘪嘴，他知道自己只是刚入门，声音其实只有个七，八分像，神似而已，比程序模拟那种精细程度还差得远了。
　　“刘哥，这作品你们是要发布在你们的百度贴吧上啊？”顾小凡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
　　“是啊。”军迷刘点了点头，心想着这顾小凡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你们贴吧有多少活跃用户？”顾小凡好奇问道。
　　“你自己看吧。”军迷刘苦笑着，从包里拿出新买的二代笔记本电脑，点开了一个叫“吴方吧”的贴吧。
　　吴方吧……这吴方也太自恋了吧，拿自己的名字当名字，顾小凡看着一阵无语，仔细看了看数据。
　　贴吧刚刚成立一年时间，总共发了13条视频链接帖子，活跃用户589人，帖子1000多条……排名997位……
　　顾小凡不由皱眉不已，对于累积人气来说，500多活跃粉丝也实在是太少了吧，他还是高估了这个学习小组的能耐。
　　“我说了，这什么贴吧都是明星粉丝玩的地方……我们这些小角色真不行……”军迷刘有些不好意思地叹了口气。
　　确实，排名贴吧前几位的，除了“来过这世界”这种杂谈性的吧之外，几乎都是刘德烨，谢霆峰这些华人明星的贴吧了。
　　他们的粉丝数大致都在20万上下，帖子多的能有上百万之多，比起来这个“吴方”吧，实在是不值一提了。
　　顾小凡倒是一点都不气馁，人气低倒是不怕，正好试试他的配音剧到底受不受人欢迎，只是轻描淡写地道：
　　“刘哥，你先上传视频吧，过几天我们再看。”
　　不远处的吴方，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心里是很不爽，尼玛……好容易有机会把军迷刘踢开换个好点的制片人，没想到中间杀出个顾小凡……他都跟他那个04级的那个制片系老乡说好了的……
　　不过吴方也觉得很奇怪，顾小凡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他打死都不相信这个剧本是表演系的人写的。
　　八成是军迷刘这个一肚子坏水的胖子，花钱找职业编剧编的……
　　就这样，在“吴方吧学习小组”各怀鬼胎之下，这天的录音结束了。
　　由于这年代的网络效率非常低下，传视频加上土豆网的审核，整整用了一天时间。
　　所以第二天没什么动静，这让顾小凡有些郁闷。
　　直到第三天早上一起床，顾小凡就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点开贴吧，一进去一看，活跃用户竟然一下子从598跳到了713，直接多了100多粉丝啊~！
　　顾小凡赶紧进去看里面的帖子，一点进去，就看到满屏都是关于《你妈鄙你穿秋裤》的帖子。
　　“我靠~！这视频是谁配的音啊~！实在是太搞笑了~我笑的肚子都疼了~~简直跟原版是一模一样啊~”
　　“笑死我了简直是太有才了~~五阿哥，唐僧的音简直就是原版啊~哪个人这么有才~~绝对是上辈子折翼的天使~~”
　　“太欢乐，太牛逼了~~做这视频的人你站住，我要给你生孩子~~”
　　“能不能不要这么有才啊~~看得要笑疯了~~我笑的胸罩都要掉了~~”
　　特别有人还单独点名称赞道：“你们发现没有！这里面有7个角色是一个人配音的啊！顾小凡到底是谁啊？是不是哪个电视台的配音员啊！”
　　顾小凡捧着笔记本电脑，看得这些对他称赞的留言，心情变得异常好起来~~果然，好东西还是有人懂的啊~~不枉费他苦练台词这么多天啊！
　　这可不是用系统功劳，而是他顾小凡用实力吸引来的100多粉丝啊~~
　　带着这份好心情，顾小凡早上上完课，中午去食堂吃饭，刚点了好饭坐到板凳上，就被一群人围拢过来。


第55章 粉丝的来信
　　顾小凡抬头一看，来的都是军迷刘，强子，小张，小海等“吴方学习小组”的人。
　　“顾小凡~你看贴吧了没有~！”小海一脸激动地过来抓住他的肩膀。
　　顾小凡心想，老子当然看了啊，表面上却要装装样子，好奇道：“没看啊，怎么了~~”
　　军迷刘满脸笑意道：“小凡兄弟，告诉你个好消息~~咱们的粉丝涨了啊~”说着军迷刘吧笔记本电脑推了过去。
　　顾小凡原本还有准备，可是一看自己也愣住了，怎么回事？活跃用户用涨了？已经有1153人了？短短一个上午又多了这么多？
　　“小凡哥真牛啊~~不愧是这届的状元~~”做特效的小张，很敬佩望着顾小凡道。
　　“是~是~昨天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小凡哥你千万别怪我们啊~”剪辑的强子也连声附和道。
　　一群人围着顾小凡，又是恭维，又是寒暄着，态度别提多友好了。
　　顾小凡却还没反应过来，小凡哥？哈？他这辈子就有人叫他“小顾”，怎么一下子就升级成小凡哥了？
　　反应过来之后，顾小凡心里暗爽不已，但是表面上也赶紧谦虚道：
　　“张哥，海哥，强哥~~我就是一年级的新手，您们可不能这么叫我了，叫我小顾就好了。”
　　“谁说的~！”小海当场就不愿意了，大声道：
　　“咱们搞艺术的，向来是达者为先~~这个哥字，小凡哥担当的起啊~~”
　　顾小凡也没办法，只能继续客套几句，不过自打他进燕影，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他这么热情的。
　　原因自然也是很简单，说白了，就是“学习小组”的众人一开始都以为他顾小凡是个小角色，没怎么看得上眼。
　　没想到他一出手，贴吧粉丝涨了快将近一倍，这下子大家还不赶紧抱住他这条“大腿”不放才怪呢……
　　如果再多做几个系列视频，那他们的累积的粉丝可还要多吧~~
　　这倒不是什么人情冷暖，这就是一个人的价值使然。
　　说白了！自身的实力才是别人看得起你的关键~
　　当然了，这个热情也仅仅限于“吴方学习小组”之内，最终这个作业交上去，老师对于这个作品的评分也仅仅是个及格，评价只是“有新意”三个字。
　　显然，你不能指望那些40，50岁的导师们看得懂这个视频里的幽默。
　　而且别说老师，就连学习小组的组长吴方，都对此是有些不屑一顾似的，更别提那些天天骂张一谋，陈凯哥的燕影同学们了。
　　这也在顾小凡的意料之中了，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不过放学后回到寝室，军迷刘倒是给他提了个醒，把电脑给他搬过来，对他道：
　　“小凡兄弟啊，这是你人生的第一个作品，虽然简单，但是这些粉丝也是非常宝贵的，你还是注册个账号跟他们互动互动吧。”
　　顾小凡皱眉不屑一顾地道：“粉丝不都是些脑残吗……互动个屁~刘哥你帮我互动吧~~”
　　粉丝不就是崇拜成功者，鄙夷失败者吗……虽然一开始的留言都是支持自己的，但是一旦影响稍微大起来，他们就会慢慢对自己苛刻起来，甚至开始骂娘，人身攻击，这世界无论是歌星，影星，作家的粉丝莫不是如此。
　　顾小凡觉得随便让军迷刘，来应付忽悠一下就得了，只要能把他们忽悠到支持自己就好了~~
　　军迷刘却是摇摇头，意味声长地望着他道：“听哥的，你注册个账号，到时候就会谢谢我的。”
　　顾小凡扭不过他，虽然不情愿，但是也只能注册了一个百度贴吧的账号，然后军迷刘给他申请为了贴吧里的管理员，以便让大家知道，他就是那个制作视频的“顾小凡”。
　　顾小凡对于粉丝这种事情，一直觉得很神奇，他这种人也会有人真心喜欢吗？还不是来贬低他找点优越感。
　　带着这份好奇，第二天上完课后，他独自回寝室，打开电脑看有没有人私信他。
　　没想到一点开百度贴吧就显示有56条短信？这么多人啊？点开第一条。
　　“你个脑残！怎么能把我心目中的五阿哥毁成那样呢？臭不要脸的~”
　　妈妈的……幼稚的苏有鹏粉丝，哎得罪不起。
　　点开第二条：“你是顾小凡本人吗？你用了什么变音软件吗？哪里下载啊~给个网址呗~”
　　废话……这还要变音软件啊，老子是苦练的结果好吗……
　　第三条：“配音还行吧，剪辑的也太水了吧！能不能多花点钱职业点！要不以后我就不看了~”
　　放屁~！你又没付钱，免费看还要我们多花钱！你给啊！
　　一连看了十多条，几乎都是这样的，顾小凡越看越气，就跟他想象一样，网络上很多都是“白痴脑残自大婊”，妈妈的~！这哪里是粉丝啊，明明是一群小祖宗啊~！
　　可是心烦气躁间，顾小凡突然翻到一篇来自桂林的帖子就停下了下来。
　　“顾小凡哥哥你好……今天在班上被老师骂了，几个同学又欺负我……回到我突然很想在外地打工的爸爸妈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痛苦，回家家就一直在哭，这人有时候活着真没意思……不过回来看到这则视频，我笑得肚子都疼了……心情就好多了，感觉今天其实过得很开心的~~谢谢你顾小凡哥哥，以后我一定会支持你的~”
　　看到这篇私信，顾小凡心跳一下子停顿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骗子骗关注的？
　　可他马上想到自己根本还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连脸都没露，还穷的叮当响……别人骗什么？
　　所以说……这是真的？
　　顾小凡突然感受一股莫名的触动，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但是他感觉这个桂林的孩子就在自己面前似的。
　　再跳过那些骂人，装逼的帖子，顾小凡又翻到了几篇类似的帖子。
　　“哎，今天又被老板骂了，感觉自己真是没用，回来就看了这个视频，感觉笑得有劲了~生活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顾小凡谢谢你~一定要多出视频啊~哥们支持你~”
　　“呜呜，男朋友被闺蜜给抢走了，我真恨不得杀了他们两个贱人~~家里的东西都被我砸烂了……人气的病了……早上看了《你妈鄙你穿秋裤了吗》，笑着笑着，就想起给我妈打了个电话，结果还是妈妈好啊~打电话哭了一下午，感觉这下好多了~~加油哟~顾小凡~~我是你的铁粉了~~爱你哟~”


第56章 人生的知己
　　看着这些不同人，写着自己不同故事，因为被自己一个小小的视频温暖，感谢自己，支持自己的信，顾小凡突然胸口涌动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他忽然明白了，原来真正的粉丝，并不是想象中发春追星的无知少男少女们，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他们能成为某个人的粉丝，不是因为单纯迷恋他们的帅，或是美貌，这世界上有那么帅气美貌的人，他们为什么会喜欢姚晨，葛尤那样毫不起眼的人呢？
　　他们喜欢这个明星，是因为这个人的作品，在某个时刻，某个时空……改变了他内心，感受到他人生某一瞬间值得被铭记的美好情感。
　　他顾小凡这一部小小的喜剧视频，改变了某些人的情感，内心的选择，乃至他们的生活……
　　“真正的粉丝不是那些崇拜者，而是内心的知己……”
　　听到后面有人说话，顾小凡回头就看到军迷刘那张笑眯眯的胖脸。
　　就见这胖子边走过来，边很有哲理地高声道：
　　“外面的人，都以为我燕影的人都抱着发财，出名，这样庸俗梦想加入这个行业~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当一名艺术工作者的成就感~~那是其他行业人的赚一亿，十亿，都永远感受不到的……我们拥有数十倍，数百倍于他们更高级的享受~~当他们孤独的享受着自己的王国时~~我们却与这世界上人们一起分享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顾小凡听着心里无比触动，但是理智又觉得军迷刘在给他洗脑了，怀疑地望着他道：
　　“刘哥，人家比尔·盖茨的粉丝比明星多啊。”
　　军迷刘正色望着顾小凡，眨了眨眼道：
　　“我想给比尔·盖茨写信的人，不是求他告诉怎么教自己发财，就是要他捐钱的……而且他有钱，又能让其他人改变什么呢？”
　　顾小凡听着一愣，对军迷刘竟然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来了……
　　不过军迷刘后面一句话就露了原形了……
　　“所以，小凡兄弟~~我们要再接再励~~为了赢得更多的知己~~继续把这项伟大的配音剧事业进行到底~~”
　　顾小凡听着一阵无语，说白了还是忽悠他继续干苦力啊！
　　不过这胖子说得倒是很有道理，其实他心里也有个打算，这个团队他顾小凡算是争取来了，也算是达到目的，就是贴吧名字还是叫“吴方吧”呢，这好处不是都让别人占光了？
　　“刘哥，我觉得我们让组员把这个贴吧改一下名字吧，‘吴方吧’我觉得不好听。”顾小凡眯着眼睛望着军迷刘道。
　　“这……这……这事还是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军迷刘一听就知道顾小凡的意思了，他希望把贴吧控制在自己两人的名义下，要不他们做的事都便宜吴方了。
　　但是军迷刘却有些担心，吴方毕竟在小组里管事一年了，也算是有威望，虽然他们这个视频取得了些成绩……但是想提走那个恶心的吴方，还没有绝对把握啊。
　　军迷刘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感受到顾小凡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心里也是暗暗吃惊，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凡兄弟，这么快就想抢班夺权啊……
　　在第二天，“吴方学习小组”的成员再度在录音室集合。
　　军迷刘带着顾小凡是一起来的，迟到了几分钟，不过却没有人敢说什么了。
　　可一看到军迷刘这得意忘形的德性，吴放的脸还是臭起来了。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就几种在了军迷刘与吴方两人的身上。
　　军迷刘性格圆滑，哈哈一笑，主动跟吴方打招呼道：“吴哥~~吃了饭没有？”好像昨天没有闹过似的。
　　吴方只是沉着脸恩了一声，压根就不怎么搭理他。
　　刘胖子你别嚣张，不过是运气好，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找来个这么好的本子，没有这么幽默的本子，顾小凡配音配的再好也没用，我就不信你还有这么好的运到。
　　现在他们正等着跟土豆网的管理员联系，想知道《你妈鄙你穿秋裤了吗》的最新点击数据呢，这个视频网站刚刚建立才一年，算是试运营期间，比国外的YouTube差远了，服务器运行缓慢，非官方的视频连实施点击率数据都没有，只能是三天一统计的。
　　今天正好是第三天，点击率出来的日子。
　　顾小凡也在等，系统只给它提供了资料，至于这个作品成绩数据与背景资料一概都没有，他也不知道这个“胥渡吧系列”，有多少人看，他是心里觉得，总应该比“学习小组”之前的1，2000的点击要强吧？
　　这时候离数据公布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负责电脑的小张不断地刷新着屏幕，但是数据却一直都没有刷出来。
　　大家眼巴巴地能早一点看到这个数据，一群人像是傻子一样围着电脑看着。
　　正在倍感煎熬间，突然QQ头像跳了起来，小张连忙喊道：“都别动~~是土豆网网编联系我们了~~”
　　众人一时间都愣住了。
　　这时候小张点开联络窗，土豆网的编辑“大飞”在窗口里直接问：“请问是不是‘吴方学习小组’？”
　　“是~”小张打字回复道，众人都是心里纳闷土豆的编辑为什么会主动联系他们？
　　“《你妈鄙你穿秋裤了吗》的编剧顾小凡在吗？”编辑大飞打字问。
　　“在……”众人回头都疑惑望了一眼顾小凡。
　　“请问，你这个剧本是原创的吗？”编辑大飞问道。
　　这话一问，小组的人都吓到了，听这意思这剧本是抄袭的？有人告发他们了？包括军迷刘在内的人都惊恐地望向顾小凡。
　　顾小凡也听傻了，心想难道就这么巧，他发这个视频的时候，人家胥渡吧已经发了？他可是搜索确认过的啊？难不成他们不是用的这个名字？
　　“麻痹的~~”看着顾小凡也是一脸慌张的模样，吴方最近一肚子的郁闷终于有地方发了，转头就瞪了军迷刘一眼怒吼道：
　　“这就是你找来的人！？”


第57章 贴吧的命名
　　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吴方抢过键盘，着急上火地打字回复编辑：
　　“这剧本是顾小凡个人署名，任何版权问题与我们‘吴方学习小组’无关~~更与我吴方本人无关~~！”
　　“是吗……那你让顾小凡跟我说话吧。”编辑大飞回复道：
　　“顾小凡，我问你，你这个剧本是你原创的吗？”
　　见众人都对他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顾小凡也一咬牙一不住二不休，抢过键盘回复道：
　　“我是顾小凡~这个视频剧本是我原创的。”
　　“恩，好的。”编辑大飞在那边沉默一会，然后才发过来一个文件：
　　“这是我们土豆网的独家版权声明书，如果你原意的话，复印一份签上名字，然后给我们传真过来，明天我们决定让《你妈鄙你穿秋裤了吗》成为首页推荐。”
　　什么！？
　　要上土豆网的首页推荐了！？
　　吴方等人，听着全部都惊呆了……军迷刘更是瞪大了他的三角眼难以置信地望着顾小凡。
　　顾小凡同样也没想到，他自己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大跳~！
　　更不用说其他人了，录影室里顿时就炸锅了，大家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妈鄙你穿秋裤了吗》上土豆首页推荐了？不是开玩笑吧！这可不过是一个配音剧而已，并不是什么流行动画歌曲啊！？
　　就算是有点儿小创意，也不至于让土豆网的编辑直接找上门要签约推荐吧？
　　之前他们“吴方学习小组”的视频，拼死拼活连个分类的“原创视频”页面的推荐都没拿到，今天倒是直接就上首页了！？
　　这不就意味着，这则恶搞配音视频受欢迎程度已经超越了很多流行MV？
　　吴方依然还是不敢相信，哆哆嗦嗦地亲自上前打字问道：“大飞编辑~~麻烦问一下，我们这个视频的点击率是多少啊……”
　　对方回了一句“自己看吧”之后，就发过来一组数字。
　　第一，MV《菊花台》点击率33万4千。
　　第二，动画《海贼王》点击率30万5千（第298话灼热的爆踢！山治的足技全餐）
　　第三，MV《本草纲目》点击率29万9千。
　　第四，动画《火影忍者》点击率26万7千（197大危机！木叶11人全员集合）
　　而排名第五名的~就是《你妈鄙你穿秋裤了吗》点击率17万6千人……
　　众人看着目瞪口呆之际，编辑大飞还很意味深长地打字提醒道：
　　“你们这个视频是还没有推荐原创视频中，史上点击率排名第三的，好好努力，做出一个系列来，搞不好会成为我们土豆网的强推视频系列，长期放在首页也不一定。”
　　无论是搞特效的小张，还是剪辑的强子……这些组员忍不住高声吼叫起来，连连对着顾小凡嚷道：
　　“小凡哥你也太厉害了~！”“我们这是要火了啊~！”“牛逼啊！！全国点击率第五~！”
　　而吴方则是愣在原地，依旧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顾小凡这时候虽然心里也很激动，但是却知道绝不可以得意忘形，这正事争取人心的好机会，连连谦虚道：
　　“这都是靠大家一起努力帮助的结果，能取得这个成功，是我们这个团队的功劳。”
　　哇……小凡哥人真是不错啊！气量也太大度了吧，众人无不感概，对顾小凡更是敬佩起来。
　　而这时候顾小凡却是悄悄地踢了军迷刘一脚，军迷刘立刻恍然大悟，跳起来指着吴方道：
　　“吴方，你刚才说什么？你是不是说小凡兄弟做什么事都跟你无关啊？”
　　吴方一愣，然后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指着军迷刘结巴道：“你……你……”还没说出来，军迷刘就又嚷道：
　　“你什么你~！看吧~你说不出话了来了吧~！心虚是了是吧！”说完之后军迷刘一转身，对着其他小组成员，滔滔不绝地煽动地道：
　　“大伙评评理~~你吴方当咱们组组长以来，这一年了做了什么贡献！？又出了哪些好作品~~！而人家顾小凡一个一年级的学弟~~一来就做了这么漂亮的成绩，你不鼓励支持，一直在旁边泼冷水，还打压排挤他，你亏心不亏心啊~~”
　　吴方气得一口气差点踹不上来，指着军迷刘嚷道：
　　“我什么时候排挤他了！？”
　　军迷刘冷笑道：“你敢说刚才还不是怀疑小凡兄弟的剧本是抄袭的！？才跟他撇清的一干二净的！？好~！既然你不喜欢我们，那我们就走~！”
　　说着军迷刘就拉住顾小凡手，作势要走，众人一看顾小凡这宝贝要走了，连忙吓得拉住他们：
　　“刘哥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小凡哥你可不能走了~你走了我们以后的作品怎么办？”
　　军迷刘被人拉着，却还是不依不饶地指着吴方：“吴方，今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你还有恬不知耻地把贴吧叫成你的名字？我看还不如叫小凡吧！？小凡兄弟比你有资格多了~~”
　　众人看着军迷刘这么激动，生怕他把顾小凡这位大才子带走了，要知道他们这些都是幕后人员，终于有个可以上土豆网首页的作品，哪里肯放手，几个人连忙道：
　　“行~~刘哥~只要你和小凡兄弟留下来~~你说什么我们都干，贴吧就改成小凡吧~~不就是个名字吗！？”
　　就连录音的小海都忍不住对吴方嚷道：“吴哥，这事是你不对，你还不来跟小凡哥和刘哥道个歉啊~~”
　　吴方听着整个人都气得发抖起来，没想到身边都是这群见利忘义的东西，气急败坏地指着军迷刘道：
　　“刘胖子算你狠！好！今天就有你没我！你不走，我走~！”
　　说完，吴方转身就走，小海几个人傻眼，与他关系最好的小海想上前拉住他，却被军迷刘死死的拽住，刘军迷还火上浇油地嚷道：
　　“吴方你个孬货~！有本事你走~！我就不信你有这个种~~”
　　吴方看着竟然没有人来拦他，更加气愤，涨红着脸指着众人，连说了几声“好”，愤然离开了。
　　众人这下都傻眼了，转头望着军迷刘发呆，小海着急地嚷道：
　　“这可怎么办啊，咱们组就靠吴哥写剧本了，他走了谁写剧本啊？”


第58章 小凡吧热潮
　　“怕个屁！”军迷刘听着大家伙在担忧剧本的事情，一把就顾小凡肩膀一搂，对着门口的方向嚷道：“有小凡兄弟呢，谁稀罕他的臭笔杆子~~”
　　众人都望向了顾小凡，一直处于事不关己态度的顾小凡这才缓缓地道：
　　“本子我倒是有，这是一个系列……我之前还写了几个故事。”
　　说着顾小凡就从包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一摞剧本。
　　众人看着顾小凡把那七，八本剧本铺在桌上，连忙冲上去翻开起来，每本都是像是画册一样，眼睛都直了，军迷刘也是目瞪口呆……
　　他原本也是抱着先把吴方气走再说，瞎吹了几句，没想到顾小凡还真有这么多货啊……天啊，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看着众人一个翻阅着剧本，一个个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边看边张着嘴巴乐呵，顾小凡知道这些人都上钩了，这时候才故作“懊恼”地道：
　　“哎……吴哥怎么就这么走了，本来也没什么事的~~要不我们还是把他叫回来吧。”
　　这话一说，军迷刘还没说话呢，墙头草小海就一摆手，很不屑地道：
　　“不用~~不用~！小凡哥~吴方那货写的剧本比你差一万倍~！要他回来搞什么~！糟大家的心~~！我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剪辑的强子也连连点头附和：“是~吴方这家伙人品不好，哪像小凡哥人这么厚道~我要说~~小凡哥当我们组长，我强子服~~！”
　　事实摆在眼前嘛，吴方对顾小凡是排挤加打压，人家顾小凡却还要念着他的好，这一相比较之下，哪个更值得大家拥戴一目了然了啊~！
　　所谓墙倒众人推，这时候大家都清楚吴方大势已去，负责特效的小张连声嚷嚷道：“改名改名~~什么‘吴方吧’~~就是领导无方~~晦气！！咱们从今天开始起就是‘小凡吧’！！”
　　“好~小凡吧~名字听着亲切多了~”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军迷刘众望所归地接过键盘，把贴吧改名，并把管理贴吧的资料账号重新设置资料，成立了近一年的“吴方吧”几分钟之内就变成“小凡吧”……
　　而顾小凡满脸的“忧伤”，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荣誉，军迷刘在旁边乐呵呵地擦着汗，却越发觉得顾小凡高深莫测……
　　他也没想到，顾小凡才来短短一个星期，就把“学习小组”的天变了，这手段之高……可真是让人害怕……还好自己是跟他一边的，否则……
　　军迷刘想到自己之前差点就放弃支持顾小凡了，手心就不由冒出了冷汗……
　　吴方虽然不差，但毕竟只是个导演，而这顾小凡却是个演员，而且还是个把表演带入生活中的演员……
　　一个有能力的人，同时也知道用什么手段赢得人心，这就是所谓的领袖才能吧……
　　吴方怒火中烧的回到宿舍，气得一晚上没睡好觉，不就是搞了个三流配音剧吗！？我就不信了，这个顾小凡还能靠这些歪门邪道一直火下去！
　　一开始无非是那些网友图个新鲜，靠着创意撑着人气，网上这种创意视频也不少，最多也就火一个星期的，过几天，其他新的创意视频出来，谁还记得这玩意啊！
　　等着以后吧，过几天你就现原形了~！
　　吴方是学导演的，对于市场规律还是有一定理解的，所以今天才敢脱离小组，他坚信，不出一个星期，小组里的其他人会来求他回去的。
　　其实不光是吴方，学习小组的其他人，包括军迷刘在内其实也多少都有这样的想法。
　　这次视频能上土豆网首页，主要还是因为配音恶搞剧创意很新吧，这种网络视频红容易，但是真正想持续下去，那就难了。
　　别的不说，只要这个视频火了，明天网上就又千千万万模仿的视频出现，中国还有一大堆专业配音人才呢……
　　到时候，各个类似的视频一拥而出，小凡吧恐怕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不过“一现”总比“没现”好吧，起码也算是他们的代表作了~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小凡吧”这朵昙花并没有快速的凋谢，反而是越开越盛。
　　在经过土豆网的首页推荐之后，《你妈鄙你穿秋裤了吗》，竟然气势如虹，拿到了15万的点击率，攀升至点击榜的前十~！
　　并霸占原创视频的榜首。
　　而还没等这阵热潮过去，顾小凡又带领“小凡吧”推出了新的配音神剧《春运来啦》。
　　再度拿到了土豆网的首页推荐，在点击榜单上以25万的点击率，超越了最新一集的《火影忍者》成为单天点击榜单的第4名！！
　　越来越多人开始被这个恶搞配音剧逗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悄然间，顾小凡主导的两集配音视频，也被网友分享上了其他的两大视频分享网站，56与优酷上。
　　竟然在没有推荐的情况下挤入前十位，同样位于原创榜单的第一名。
　　那些热爱上网的网友们，似乎都陷入这个配音恶搞的狂欢中。
　　在清华大学旁的一间网吧里，一位戴着眼镜的大学生坐在电脑前面。
　　看着《还珠格格》《新白娘子传奇》的画面，却传出顾小凡那模仿着惟妙惟肖地声音：
　　“山无陵，天地合~~奴婢就是当年的夏雨荷啊~！”
　　不由笑得是前仰后合着，连声招呼着旁边打游戏的同伴道：
　　“小天，过来看看这个~~这个太搞笑了~”
　　在王府井旁边的咖啡厅里，一位穿着制服的女白领，正对着他笔记本电脑笑得合不拢嘴巴，听着顾小凡嗓音配出的层出不穷的妙语，肚子都笑得疼了。
　　她不断在把视频的链接复制粘贴道自己的QQ空间上，并写上一句话：
　　“今年最好笑的故事~~你妈鄙你穿秋裤了吗~”
　　燕影的校图书馆内，周围都是沙沙翻书声，角落里东哥却和瘦子在一起，戴着耳机，对着那台笔记本电脑，不时，发出“噗嗤”的笑声。
　　全然不顾，周围人都厌恶地望着他们……


第59章 八音大才子
　　在横店影视基地里，《少年杨家将》剧组刚刚拍完一场戏的当红小生胡哥，终于到了中午休息时，与一群工作人员一起，边端着盒饭吃着，边看着一位剪辑师放的小凡吧的新视频，哈哈笑个不停。
　　看着正起劲胡哥还不忘招手，对正在练习武术动作的刘施诗嚷道：
　　“刘施诗过来~快过来看看这个~~这个叫小凡吧做的东西实在是太有趣了~~”
　　一身古装蓝丝绸长袍，扮演着古典诗意罗氏女的刘施诗，也是擦着香汗好奇地走过来，看了一下，不由皱眉道：
　　“什么视频，这么恶搞……一点都不尊重原著啊。”
　　胡哥呵呵地取笑道：“刘施诗过来你有没有幽默感，这么好笑，你还这么正经干什么~~”
　　“无聊。”刘施诗无所谓地耸了耸香肩，不过听里面的那些配音，却似乎有些奇怪了，嘀咕道：
　　“小凡吧……奇怪了，这声音怎么有点像顾小凡？”
　　旁边的一位工作人员听到不由咂舌道：“诗姐，你怎么知道是顾小凡配的？你认识他啊？他可一个配了11个角色的超级牛人啊~！”
　　“这个配音的也叫顾小凡？”刘施诗一听到这话，美眸就是一亮，但是却又摇了摇头道：“如果他能配了11个角色，那应该是我搞错了……”
　　虽然点像，但是顾小凡声音还是比原配音嫩得多了，再说了……那个爱嘚瑟的顾小凡也没有这个本事吧……
　　像这样被“小凡吧”的视频逗得乐不可支的人，已经开始泛滥到全国各地，似乎整个网络世界，都被这个视频逗得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而在寝室里的顾小凡，也坐在床上不亦乐乎看着各个网友粉丝在贴吧里的留言。
　　“这段高考的视频，太搞笑了~~妈呀~看得停不下来了~”
　　“这台词是谁写的太有才华了！我要拜他为师，跟周星弛一样无厘头啊~”
　　“小凡吧的大大们~~什么时候更新啊~~看完了笑得睡不着了……”
　　“强烈改成一星期两更！这笑得不过瘾~~！”
　　比起之前来说，网友得评价大部分都很正面，“小凡吧”的用户数更是成几何倍数的暴涨着，两个星期已经超过了5万了……
　　几乎就翻了100倍！
　　而且顾小凡还看到，在苏有鹏的官方认证的贴吧里，苏有鹏用本人的ID分享了这个视频链接，并评价道：
　　“昨天有朋友给我推荐的一个小视频，说这个视频的故事太感人了……我抱着好奇的心情看完两期……我只想说，这些人怎么想出来的……服了，配音简直一模一样啊。”
　　下面有粉丝踊跃评论。
　　“哈哈，五阿哥就你从了吧，容嬷嬷就是你后妈啊~”
　　“有朋都说服了，那一定好看看~真的有这么感人吗？”
　　“有朋~你一句话！是不是不开心！你不开心，我们就去爆了小凡吧！！”
　　看着这些评论，顾小凡就感到很欣慰，看来自己确实是配的相当不错啊，虽然与系统的发音还差一些，但是《还珠》的演员都觉得像是原版，确实是至高的评价了。
　　这几天，随着第三部配音剧的发出，小凡吧的人气也越来越红火，在土豆网上的点击率也一直维持在前四名。
　　虽然离那些天王天后MV于日漫还有些差距，追不上，但是也已经差不多稳定下来，其他的原创视频很难撼动起第四的位置。
　　而更加令人兴奋的是，点击率每天都在一点一滴的增长着，说明这个视频系列还有更大的潜力，只要日积月累之下，人气还会慢慢的增长。
　　终于，在月底的时候，百度贴吧人气值从月初的900多位，进入前20位！
　　这个结果，让“学习小组”的人各个都振奋无比，军迷刘和小强，小海几个人每天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上了。
　　这简直就是奇迹啊！！谁能想到，几个配音视频竟然能会再网上火到这个地步呢！？
　　而等着顾小凡偃旗息鼓的吴方，更是欲哭无泪……他明白，学习小组已经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而顾小凡的出现，也让很多业内专业的配音人士，也对此感到无比惊讶，哪里冒出一个这样有声音天赋的配音员啊！？
　　大家更是惊讶于他能自编自导，自配音。
　　业内甚至给顾小凡取了很有古风的外号——“八音才子”。
　　一个人能配八种截然不同的音域，在配音业内也是天赋绝伦了！
　　小凡吧名声在外，就连不少小的广告公司，都开始联络军迷刘那边，希望顾小凡能用配音的方式，来加入一些广告的制作。
　　不过由于燕影有明确规定，不允许学生在未经批准的情况下在外接活，军迷刘也只能忍痛拒绝了。
　　另外一方面，这阵风潮似乎也隐约传到了燕影内部，也有一些学生开始讨论起来，顾小凡在食堂吃中饭的时候就听到，两个配音系的学生在聊天。
　　“华子听说《小凡吧》没？”
　　“听说了，就是那个恶搞配音视频吧……那个八音才子确实牛逼大了~”
　　“是啊，那视频可火了，我打算也模仿做一个试试，要不我们一起？”
　　“别想了，我做了……根本不行。”
　　“怎么？我们多找几个人一起配就好了吧，我们找八个人，总比他一个强吧。”
　　“不是配音的问题……而且剧本……你以为他光配音功力牛啊，他配音其实就是中上，但是剧本太牛了，看似恶搞，其实都是切入了社会时事，我找导演系的哥们几个人写，他们研究过后，都跟我说他们写不出来……”
　　“原来他这么牛逼啊……”
　　顾小凡在对面饭桌上听到两人议论自己，微微笑着，看来还是有人识货啊，知道配音剧的关键其实剧本……那么多潮流笑料才是难点啊。
　　就算其他人配音比他牛，但是剧本却写不过他，剧本写得过他，配音就不可能比他强，咱这八音才子嘛，重点是后面那个“才子”了~~~
　　顾小凡清楚现在自己总算了有了自己第一个作品，只要做下去，自己在这全国各地的“知己”也会越来越多……


第60章 第二次早课
　　又到了月初，06届表演系班一个月一次的台词考核又要开始了。
　　大家都努力训练了一个月，心里都对这次测试跃跃欲试。
　　一大早5点钟，06届的学员都黑着眼圈爬起来，在操场上跑圈练气之后，在阎老师面前集合。
　　阎老师满脸阴沉地挥着拐棍，点了点黑板上的台词：“开始吧。”
　　这次与上次不同，这次报名测试的人有十几个，一个个都在操场上热火朝天的跑起来。
　　一轮轮下来，虽然还没有人通过，但是阎老师明显看到了学生们的进步，从一个月前，跑完几乎说不出来话来，到现在几乎一半都能勉强把台词说完了，让他心里很是宽慰。
　　但是可惜的是，只要是阎老师的“鬼嗓”一亮，绝大部分人依然都是吓得屁滚尿流的，只能挨棍子，被无情淘汰。
　　直到轮到娄艺晓的时候，她对上“鬼嗓”的一段《大宅门》中白景琦的台词，让大家刮目相看。
　　就看跑了三圈之后的娄艺晓，深呼吸了一口气，均匀使用三腔共鸣，低沉道：
　　“我，白景琦，生于光绪六年，今年八十六岁，人是老了，可身子板还硬朗，一只烤鸭是吃不动了，可酒还能喝个半坛子，神龟随寿，犹幽竟事，为昭示子孙后代，立此遗嘱。景琦一生，无愧与祖先，无愧与家人……”
　　这段台词是老年白景琦的遗言，低沉而苍凉的老人发音。
　　不但对语气有种缓慢，难以掌握的抑扬顿挫，更重要是那种苍老，忧伤，以及对生命不舍的气质。
　　这是远远高于大学生年龄的台词，娄艺晓却是面对阎老师的“鬼嗓”的影响，意外表现地非常稳定，一段台词念完，正好在规定时间内~
　　班上的众人都不由惊讶万分。
　　这学习委员进步也太快了吧~！
　　“恩，这个月你早上不用做早课了。”阎老师难得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月第一次过关台词测试的学生终于诞生了~~！
　　“恭喜你，艺晓你表现的太好了~”
　　“你怎么功力这么深了啊！”
　　“有什么诀窍你一定要教教我啊~”
　　同学们围拢祝贺中，娄艺晓自己也是暗自惊讶着，她没想到每天跟顾小凡一起配各种年龄不同角色的音，会让她的基本功变得这么扎实……
　　果然，顾小凡说的没错，实战永远是最好的练习！
　　望向远处一个人坐着顾小凡，娄艺晓心里就不自觉感到莫名的悸动，这家伙怎么能想出这么稀奇古怪，又有用的办法呢？
　　不过大家的惊讶，还不仅仅于此，马上就出现了第二个通过的考核者了。
　　东哥在跑完四圈之后，脸不红气不喘，气息匀称地看了看黑板上的《铁齿铜牙纪晓岚》中的台词，他扮演和珅，阎老师念纪晓岚。
　　而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东哥不仅仅在完美的时间点内，在阎老师的“鬼嗓”影响下，念完了黑板上的台词。
　　这还不算完，东哥竟然还在台词念完之后，还自己加了一段：
　　“曹操煮酒论英雄，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今夜何某有同感啊~”
　　众人皆惊……什么情况啊？东哥怎么还加台词了？
　　难道他这是记恨上次阎老师让他出丑，这次主动出题要挑战阎老师啊！？
　　众多都猜对了，东哥此刻心里正斗志高昂着，等着一天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你阎老师不是台词功力牛吗，你有本事对我出的题吧。
　　阎老师冷笑一声，竟然想都没想，就直接用纪晓岚的口气接上去道：
　　“和大人，大奸与大善岂能并列~~哎~~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呀？”
　　东哥一愣，没想到阎老师把台词一字不差得接下来了啊，还随口就来，心里虽然惊讶却也不惊慌，继续接着背诵台词对道：
　　“行……君忠我奸，君廉我贪，君贤我恶，行吧，天下清名都被你占光，天下恶名被我占光，那你我岂能不饮上一杯啊？”
　　“好好~~饮上一杯。”阎老师不慌不忙地接口笑道。
　　这部“铁齿铜牙纪晓岚”，是台词课的示范课文之一，学生都练过，但是也没人真的能背的下来啊……
　　这一对师生，竟然就这样脱稿对白，一直念完了7分钟的台词。
　　不少人都拿出台词课本，对着手机手表上的秒表时间，两人的台词不仅仅一个字都没错……每句台词的时间也掐得是刚刚好……让所有人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东哥固然是功力超群，但毕竟是有准备的，但是阎老师却是毫不知情的前提下，被人刁难，他竟然接的上去，这实力真是强到匪夷所思了……
　　在很多学生眼中，这种功力确实很恐怖，但是在顾小凡看来，他却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
　　背台词是一个职业演员最最基本的能力。
　　他以前听自己老爹说过，老爹亲眼看过像是潘虹，刘晓庆这种老一辈的女演员，以前都是可以不带剧本上戏的，因为他们每天开戏之前都把他自己，乃至对戏人的台词都背得滚瓜烂熟的。
　　顾小凡当初听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他老爹吹牛，直到他自己在系统里看资料的时，看到未来播出一部精彩日本电视剧——《CHANGE》……
　　在这部剧的最后一集，里面扮演日本首相的男演员，竟然有一场长达23分钟，单镜头，无NG一镜到底的戏份……
　　当时他看的时候，是被彻底震撼了……
　　23分钟无NG的超长台词戏份……这他妈妈的才是真正的顶尖演员啊……
　　所以，对比起来，顾小凡并不觉得阎老师与东哥7分钟的无剧本台词有多么值得让他惊讶的了。
　　在众人钦佩的目光之中，这番台词较量终于结束，阎老师直接就是一棍子“啪”砸在东哥腿上~
　　这一棍子远比平时重的很多，竟然把铁塔般的东哥砸的一个趔趄。
　　“下次再敢破坏课堂纪律，就不止罚这一下了。”阎老师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眼神里却不乏欣赏的神色：
　　“下个月，你不用做早课了。”
　　东哥摸着腿回到队伍中，众人都忍不住鼓掌起来，钦佩地围着他嚷道：
　　“东哥！牛逼啊！”
　　“连阎老师都敢挑战！”
　　“你台词功力也太好了吧！”
　　听着这些赞美，东哥的眼睛却是有意无意地望向了顾小凡那边……


第61章 一个饰两角
　　两人眼神一对上，顾小凡就看到看到东哥神态里充满地得意，也不由皱眉不以。
　　顾小凡心里哪能不明白，这是这家伙争取人心呢……
　　上次自己出风头了，这次他东哥是要露一手好招揽人心……
　　这一切都是为了学期末竞选班长而做铺垫了。
　　顾小凡心里虽然觉得东哥做的有些过，但是心里却也佩服他的台词功力，看来这一个月进步的不止是他与娄艺晓嘛……
　　这时候，终于轮到顾小凡了，在大家好奇而质疑地注视下，顾小凡这缓缓上前，上次他是靠系统撑过去的，这次他要靠自己。
　　他已经不是一个月前的顾小凡了！
　　之前那次阎老师莫名其妙地对顾小凡放水，大家都对他过关觉得很不服，这次就希望阎老师能公平的考核一下这个水货状元。
　　一双双很不愤的眼睛都盯着顾小凡身上打转着。
　　让顾小凡没想到的是，他保持节奏地跑完了四圈，正准备接受考核呢，可他面前的黑板却是空白的……
　　怎么回事？
　　顾小凡回头疑惑地望着阎老师。
　　阎老师却是皱眉望着他，似乎考虑一会，才干咳一声语气复杂地道：
　　“你的程度我知道了，你不用考了……以后也不需要来做早课了。”
　　什么情况？众位学生都不由大眼瞪小眼，一个个都惊呆了，一片惊愕之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大喊起来了：
　　“这不公平！凭什么顾小凡不用考！？”
　　“阎老师，你怎么能这么偏心！”
　　“就是，上次也是这样！我们不服！顾小凡一定要考！”
　　一时间06班全部都群情激愤起来。
　　顾小凡心里还憋屈呢，准备了这么久，怎么不让他考，那其他人还不继续以为他是个大外行啊……
　　这“病鬼”八成是被上次自己的“石挥”音，吓破了胆吧……这次才不敢让自己上了。
　　顾小凡猜对了一半，阎老师确实有这方面的顾忌，他有些担心，如果自己与基本功已经突飞猛进的顾小凡的对戏，会不会让他这个老师当场出丑……
　　上次顾小凡模拟“石挥”的强大实力，让他到现在为止都心有余悸。
　　而另外一半原因，则是更重要了，那就是阎老师知道顾小凡天赋惊人，心底觉得这孩子是可造之材，又担心他太过骄傲，所以不想再给他出风头的机会。
　　否则，骄傲或许会毁掉顾小凡这难得的进取心……
　　阎老师甚至在内心希望在班里由东哥当上班长，以能压制住顾小凡的锋芒……
　　这样班里的竞争氛围保持下去，无论是对顾小凡还是其他人，都会更好。
　　可让阎老师万万没想道的是，这时他很看好的东哥却怒不可遏地走过来了，对着他这位班主任沉着脸道：
　　“阎老师，你这么偏袒顾小凡，是不是太过了，如果你坚持不让他考核就通过的话，我就去校长办公室投诉。”
　　说着东哥回头望了瘦子一眼，瘦子马上心领神会，举手喊了起来：
　　“对啊，太不公平了~~一定要投诉~！我们大家一起投诉！投诉~~投诉~~”
　　瘦子这么一煽动，加上众人心里本来就不平衡，很多人也都不由跟着有节奏的嚷起来了：“投诉！”“投诉！”
　　这场面，让旁边的娄艺晓心里也乐了，恨不得上去亲东哥一口~~
　　这傻大个这犯傻犯的太是时候了~正愁顾小凡没表现的机会呢。
　　阎老师脸色阴晴不定，冷冷地望着一脸大义凛然的东哥，愤愤地摇头骂了一句：“蠢货”然后转头望了顾小凡一眼问：
　　“刚才我跟尼玛东仁的那段，和珅与纪晓岚7分钟的对话，你都记下来了吗？”
　　这个话一问，所有人都是一愣？怎么？阎老师要考这段长台词？这是不是又太苛刻了点？
　　谁也没有想到，顾小凡竟然满脸从容地点了点头：“记下来了。”
　　这段时间“小凡吧”配音里，正好有《铁齿铜牙纪晓岚》，这段课本练习他早已经是练得是滚瓜烂熟了。
　　“好，你就来这段吧。”阎老师说完又神色复杂地望了他一眼，沉声强调道：
　　“你一个人来。”
　　什么！？顾小凡一个人说两个人的台词！？
　　满场皆惊？一个念两个角色！？这难度可比一问一答的台词考核难太多了吧！？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听着微微皱眉，心里还觉得是不是阎老师还在偏袒顾小凡，表面上故意刁难顾小凡，让他就算过了不考核也变得理所当然，不他顾小凡太丢人。
　　不过就算是如此，一个人脱稿7分钟演这一段两人对话，这题目也太荒谬了吧……
　　其实阎老师也是有苦难言，一方面他不想与顾小凡对戏，另外一方面，他已经发现其他学生已经开始质疑他的权威了。
　　如果他自己再重新出题，无疑会有人怀疑他们两个串通吧，不如就用尼玛东仁挑衅他的这段台词，让顾小凡一个人来试试，就不会有人再挑刺了吧。
　　在众人好奇，怀疑，看好戏……各种不同的目光的注视下，就见顾小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念道：
　　“曹操煮酒论英雄，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今夜何某有同感啊~……”
　　这一开口，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互相看着彼此，嘴巴都不禁微微张开了。
　　天哪……这哪里是台词练习，这完全是和绅原音重现了！
　　怎么回事？顾小凡是不是带了MP3播放器？把电视里的台词录下来了？
　　可更惊人的还在后面，顾小凡在说完和珅的台词之后，又马上自己接上了纪晓岚的台词，同样是惟妙惟肖的模仿……
　　东哥几个人眼睛都看直了，走到旁边盯着顾小凡的嘴型看，嘴型与声音完全一模一样，绝对不是对口型。
　　仔细听着，虽然与原版差不多，神似极了的同时，但是还是有细微的区别……
　　这也就是说，完全是顾小凡现场念出的台词……
　　我的上帝哪……这怎么可能~！众人心里都是一阵惊呼。


第62章 剩下的目标
　　很多人都觉得这事情难以置信，一个个都拿出了台词课本，翻到了《铁齿铜牙纪晓岚》那一页，一边听，一边对着……
　　时间，语气，内容，丝毫不差！
　　顾小凡不仅仅把这段长达7分钟台词，一个字不差背了下来了，每句“心理时钟”也准确的惊人。
　　更让人震惊的是，他之前不给大家诟病的，那最弱的气息与声音的稳定度，都比之前大大提高……
　　他进步了这么多？不，不能说是进步了，他应该说进化了才对……一个月的时间完全的脱胎换骨……
　　06届表演系除了娄艺晓觉得理所当然之外，其他所有人的内心都被一阵强烈风暴席卷着。
　　差距……
　　每个人都感觉到自己与顾小凡之间那巨大的差距！
　　东哥心里首次感觉到动摇，他竟然开始感觉到了顾小凡身上有种比阎老师更加可怕东西……
　　那就是身为演员的天赋……
　　一个月前，顾小凡刚刚入学的时候，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是个外行，那种对于表演各个方面陌生感，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而仅仅是一个月，他就在台词这一个单项上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东哥自己也没有懈怠啊，也是用尽了吃奶的气力咬牙练习着台词，可以说是每天都在废寝忘食。
　　但是结果呢？他反而被顾小凡追上，并超越了自己。
　　这还能是什么……只能是天赋的巨大差距了。
　　当顾小凡一个人模仿两大演员台词，完美结束完这场台词考核之后，阎老师点头做了“好了”的手势，顾小凡就慢慢走回队伍。
　　整个现场雅雀无声，除了娄艺晓兴奋地对顾小凡点了点头，其他的人望着他的眼神再也没有之前的轻蔑与不愤。
　　转而变成了一种敬佩，一种畏惧，甚至是一种挫败感的失落……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怪物啊……
　　阎老师没有做声，他明白，此刻现在在这里其他的这些学生，都被顾小凡表现彻底打击到了，自信心已经被轰成了粉末残渣……
　　他之前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让不想让顾小凡出来表现的。
　　算了……反正也没关系了，都是些年轻人嘛，明天就不记得今天的事情了，这些学生等到顾小凡在其他的表演课程丢脸，信心又会恢复的……就让他们先感受一下彼此的差距吧。
　　在镜头里，永远只装得下几名最好的演员，而其他平庸之辈永远只能站在外面徘徊游荡……
　　如果这时候就彻底丧失信心的人，也没有资格在往后残酷竞争中存活……
　　而这时候顾小凡，却是没在意众人的心情，他眯着眼睛，很享受这种被众人用这样目光盯着看的感觉。
　　这次可不是靠系统，完全是他自己的实力展示，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完全凭借自己的能力，感受到这种妙不可言的感觉……
　　就这么盯着我，仇恨我，嫉妒我，畏惧我吧~~~
　　然后在班长选举中投票给我吧……等我要当上班长，还有更多的成功与荣光等着我们去获得，比起来，现在的一点点挫败又算得了什么呢？
　　现在，他已经算是百分50的合格演员了，台词课算是毕业了，只要在把“表情形体”这门大课过关，那么他就有资格作为一名百分之百真正演员，踏入职业领域了。
　　在宣布早课解散之后，顾小凡与娄艺晓有说有笑的离开，而东哥和杨琪等相当一部分学生都留下了，满脸严肃地继续练习台词，他们咬牙切齿着逼迫着自己，心里都是同一个念头。
　　自己与顾小凡差得太远了，努力！再努力一些，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不光是这学期末班长选举会落败，今后的四年可能都追不上他了。
　　而另外一些人，则是精神受到了巨大冲击，直接回到寝室里闷头睡个回笼觉，希望醒来就把今天的事情忘记最好了……这一整天，顾小凡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阴影一般笼罩着他们头上……
　　在早课上意气风发，顾小凡一整天都有些飘飘然，虽然其他科目还是一塌糊涂，好歹台词上，咱也是高材生了啊！
　　而且他今天还是好事成双，之前一直申请的“勤工俭学”也批下来了，就可以在学校里什么图书馆，咖啡厅这些地产，边上学边打工。
　　学校还会把勤工俭学的时间算入学分，以便他不会因为生活上的困难在课业成绩上拖后腿。
　　这让顾小凡更是心情大好，最近财务困难期看来终于要度过去了。
　　这时候顾小凡想到了刘施诗，最近一直没时间找她呢，听说她正好从横店回燕京了，一定请她吃个饭，联络联络感情……
　　也可以趁机探听一下她的感情状况。
　　顾小凡感觉自己已经逐步上路了，心里就记挂刘施诗别被其他男演员追走了……
　　放学后，顾小凡就给刘施诗发了一个短信：“诗姐，今天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发完顾小凡不禁有些小惬意，哎呀呀~~这邀请咋这么像是约会呢。
　　正想着呢，刘施诗的短信就回过来了：“正好，今天我正想找你呢，你到我公司来接我下班，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
　　顾小凡一看，乐呵呵地回了个“好”字，就奔去公交车站。
　　北三环，燕京唐人影视公司。
　　虽说顾小凡这几年与刘施诗一直混在一起，但是也只限于平时的生活，所以他对刘施诗的工作了解也不是特别深。
　　这也是顾小凡第一去刘施诗公司去接她下班，他也不知道她从哪里门出来，只得在大楼的大门口边等，边瞪着眼睛在人群中找着。
　　这时候，就看到长发飘飘的刘施诗远远走过来，那双古典雅致的眼睛，顾盼生姿，望着人温柔而娴静，像是会说话一样，气质秀美而迷人。
　　唐人公司大门出入的美女帅哥众多，但是顾小凡眼里却依然只看到刘施诗像是全身泛着光似的醒目……


第63章 公园的约会
　　“施诗~明天棚内配音，你要记得好好休息，调整一下，明天再试试。”
　　“好的，薛导。”
　　顾小凡这远远看到她边与人告别，边低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完全没注意他，于是悄悄地走到刘施诗背后悄悄地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诗姐，今天戏得怎么样了？”
　　“顾小俗~吓姐姐我一大跳……怎么从后面窜出来了~”刘施诗看到顾小凡马上就精神了起来，笑盈盈地捏了捏他的胳膊：
　　“喊这么大声，看来你心情不错嘛，在燕影过的舒服吧？”
　　“还行吧~~你也知道，我以前是没用功往这方面发展，现在我在学校勤奋努力，还有你这位现成目标孜孜不倦的熏陶着我，我的演技那是突飞猛进~~~”顾小凡笑眯眯地道：
　　“你怎么样？”
　　“我？还能怎么样？你也知道，我演的都是小角色而已，没什么发挥余地，就是台词太难了。”刘施诗霸气十足地哼道：
　　“但是我一定会把其他主角的戏都抢光的，等着吧。”
　　顾小凡也知道，刘施诗虽然入行早，但是演技却是没什么基础，除了最开始的那部《荷塘月色》为她量身定制的角色之外，其他的都有些吃力，于是安慰她道：
　　“嘿嘿~诗姐，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演配角就演配角呗~~以你的模样气质，红是早晚的事情。”
　　顾小凡说的是实话，刘施诗为人聪明又仗义，而且还很勤奋，假以时日，她肯定能出头……
　　不过说是这么说，为什么他在那些未来的剧集里，都没有听过刘施诗的声音呢……
　　要么就是她以后都不红，要么她就是像现在一样，一直用配音下去……
　　“我也只有长相值得骄傲吧。”刘施诗秀眉微蹙，谈声叹气道：
　　“哪像是你，都进燕影当高材生啊~受正规训练，我现在可是嫉妒得很啊~”
　　“啊……？我可没有歧视你这个学舞蹈的文化素质差啊~再说了我能进燕影，还不多亏诗姐你的多年熏陶啊~”顾小凡眯着眼睛开玩笑道。
　　“呵呵，姐姐逗你玩呢~”刘施诗眯着眼睛笑了出来，搂着顾小凡肩膀道：
　　“我好歹也当过主角的腕儿~~以后你入行了，说不得还得靠我呢~~”
　　“哈~我就知道诗姐你对我好~”顾小凡嬉皮笑脸地道。
　　“什么？你这小子又占我便宜啊？什么叫对你好~是顾叔叔让我照顾你，这是责任你懂吗~！你还没请我喝酒呢，就说什么醉话啊~”刘施诗啐道。
　　“什么请你喝酒……”顾小凡听着很莫名其妙。
　　“你不说请我喝酒吗？”刘施诗瞪了一眼他。
　　“我是说请你吃饭……”
　　“吃饭的时候喝酒不喝酒？”
　　“可以喝点……”
　　“那不就是了……走咱们买酒去~！”
　　“……”
　　两人聊着天，买好了啤酒，坐车来到了朝阳区古塔公园。
　　夕阳西下中，两人坐在湖边的草坪上，看着柳叶飘飘，喝着啤酒，吃着卤味鸡爪，既轻松又惬意。
　　草坪上，都是一对对情侣坐在一起浪漫地看着夕阳……
　　顾小凡边吃，边心里还惦记着正事，趁机问道：“对了，诗姐，你最近交男朋友没有？”
　　“我……关你小子什么事儿？你不会对我还贼心不死吧？”刘施诗喝着啤酒，笑望着顾小凡道。
　　“哪能呢？怎么说我也是你30岁后的依靠啊~我总得知道你现在的感情状况吧？”顾小凡自说自话地，就把自己放在一个很有利的地位。
　　“这还叫没贼心？”刘施诗白了顾小凡一眼，但是显然没有不悦的意思。
　　“这怎么能叫贼心呢……这分明是一颗爱心啊~”顾小凡最近在学校里春风得意，胆子也大了起来，故作严肃道：
　　“这世道这么危险，我这么有爱心的人有责任保护你啊！”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责任心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刘施诗娇笑着，说出了自己状况：
　　“最近，有3个男人，都在追求我……”
　　“三个！？”顾小凡脱口而出，妈妈的~！演艺圈太乱了~！人家才18岁的小姑娘，你们这群白眼狼还真敢下手啊！
　　“人都不错……但是我没那心思。”刘施诗接着道，摇着头很郁闷样子道：
　　“我演戏上面的事情都烦着呢，哪有功夫谈什么男朋友啊……”
　　“是是~！你这如花似玉的年龄，还是事业为重啊！”顾小凡连忙点头，但是说完，总觉得自己逻辑有点问题，马上道：
　　“你先别发展感情~！还是等我靠谱点~~我马上就急起直追了啊！以后我带你拍大片~”
　　顾小凡跟刘施诗向来很熟，平时也会开这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刘施诗也只是给他几个白眼而已，不会真的生气。
　　不过这次刘施诗出奇的没有出言反驳，听后忽然有些沉默，弄得顾小凡心慌起来，该不会真生气了吧？
　　“小凡，虽然你进了燕影，但是这行当并不是那么好混得……你也别太乐观了……”
　　刘施诗说道这里，见顾小凡脸色变得很差，吓了一跳，以后自己的话说的太伤他自尊了，连忙解释道：
　　“小凡，你别误会，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也不是怀疑你的能力……我的意思，你千万别太急……以后就算短期内混不出来，只要你坚持住，我们以后一定有机会一起的……”
　　顾小凡脸色不好，哪是因为这个啊，是刚才以为自己把刘施诗惹生气了！
　　顾小凡也不傻，他当然知道刘施诗说这番话，是为了他好，其实是生怕刘施诗突然对自己演员生涯悲观了，找个人随便嫁了，所以才故意那么说的。
　　可刘施诗后面的一句话，无疑让顾小凡吃了一颗定心丸。
　　只要他坚持住，一定会一起的！刘施诗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顾小凡却听明白了其中的潜在意思！
　　“放心吧~诗姐~~我一定会尽快修炼演技，出人头地的！不然我都没脸去和你共度余生！否则就算你哪天想通了，死皮烂脸的要嫁给我！我都会很惭愧的！”
　　顾小凡心想，有系统帮助，我将来再怎么样应该也不会比刘施诗混得差吧？
　　“诶！你怎么没个正形呢！我说我们有机会一起工作！不是有机会一起那啥……”刘施诗白了顾小凡一眼，不过看着这个吊儿郎当的发小，终于有个动力努力向前了，也觉得是个好事！
　　“嘿嘿，反正你保证了。”顾小凡笑了两声：
　　“对了，诗姐，你看你下班时还在想事情，什么事啊？”
　　他刚才就发现了，刘施诗似乎有什么心烦事……


第64章 配音的尊严
　　“没什么……”刘施诗喝了口酒，然后才烦躁地道：
　　“就是那个傻蛋导演，本来签约时候保证可以让我用自己的原音后期录音的，但是我们录了几天，他又嫌弃我的声音不好，我试了很多遍都不行，明天最后再试试，不行的话就要把我撤了，换人配音了……”
　　一般的剧集如果是后期配音，原则上是都是最好用演员的原音，可如果演员声音达不到导演的要求，则就会请配音演员来录制。
　　表面上演员少一份麻烦，剧组多出一份钱请人，演员是轻松不少。
　　不过对于演员本人来说，这却无疑是一种打击了，你想想看，自己的作品，电视上只有自己的脸，声音却是别的人，这怎么看都怎么别扭。
　　“台词问题？”顾小凡一听眼睛就亮了，觉得这事他能帮得上忙啊，瞪大眼睛道：
　　“说说看，或许我能指导指导你~”
　　“你？”刘施诗怀疑地望了望顾小凡，原本不屑一顾，不过想想跟他说也无妨，这事她憋在心里也很久了，正想找个人说说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导演要我怎么说台词，我换了几种说台词的方式，他都不满意，说我方式不是他要的……”
　　在刘施诗说着他被导演反复要求，怎么都达不到那个变态导演标准的时候，顾小凡暗自在心里让系统开始播放未来《少年杨家将》的剧集。
　　恩……刘施诗演的好像是叫罗氏女的……前面几集没有……跳过……第五集还没有……再跳过。
　　顾小凡在脑海里连着快进了14集，终于找到了罗氏女的戏份，脸已经被系统重新换成另外的人，但是声音应该是原版的！
　　顾小凡听了一会，不由皱眉不已，难怪了……这后期的配音，柔嫩清脆，音频极高，而刘施诗声音偏低沉，完全是两个极端。
　　“喂，顾小俗！你在听没有！”刘施诗看顾小凡一直心不在焉的，不由不乐意地道。
　　“哦~~哦~~”顾小凡连忙反应过来，连忙挤出笑容道：
　　“刚才啤酒喝多了……尿憋得我分心~我去方便方便，这就回来~~~”
　　“你搞什么啊~快去~快去~扫兴~~”刘施诗白了他一眼道。
　　顾小凡站起来，去厕所找了个隔间，边看着脑海里的视频，打开手机的录音键，试图学着里面的配音说话。
　　但是学了几句，感觉很怪，明显不太像……
　　虽然他配音功力已经很不错了，但这个女生的音频太高了……不在他音域内。
　　而且光听声音，去揣摩共鸣点发声技巧，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这时候也没办法了，顾小凡只能打开了系统，用程序模拟了里面配音演员的声音。
　　与此同时，在门外小便池处，两个正在边小便边聊天的哥们，突然听到隔间里面突然传来一个轻柔女声道：
　　“喝完这碗药，你就回去吧~施针一次只能缓解将军的状况……减轻痛苦……想要彻底戒服五十散，也并非三朝五日的功夫……”
　　顿时把两人吓了一跳，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这男厕所怎么又女人声啊……
　　顾小凡在厕间内，把所有今天的精神力用完，也只录了40多秒……
　　同时开启脑海屏幕与启动程序，让他精神力消耗快了很多。
　　不过好在在程序执行中，他也大概也抓到了这个发声的共鸣点技巧，这是最关键的。
　　顾小凡从侧间推门一出来，就看到小便池两个哥们，瞪大眼睛望着他，似乎又惊讶又失望的样子……
　　这么好听的女声，怎么是个男的啊……？
　　顾小凡醒悟过来，连忙尴尬地把手机扬了扬：“手机……爱立信的，喇叭效果好……”
　　看着顾小凡大摇大摆地走出厕所，留下的两个哥们都望着彼此，恍然大悟道：
　　“原来是爱立信手机，喇叭效果这么牛，还是外国牌子好啊……这要是晚上看片还不像是现场直播啊……”
　　顾小烦挫着手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刘施诗闷头喝着酒，对着湖边嘀咕地骂道：
　　“什么玩意，要什么声音都说不清楚，就知道要我试试~~试个球啊~有本事你配个我听听啊！混蛋犊子……”
　　顾小凡心里也觉得好笑，过来坐下她身边打趣道：“诗姐，在导演后面嚼舌根，要是被人知道，你就完了啊。”
　　“吓我一跳！你走路有点声能死啊~”刘施诗这次又被吓了一跳。
　　“诗姐，好消息，我刚才咨询了一下我表演系的同学，我问她罗氏女应该怎么配，她把音频传过来了。”顾小凡得意地打开了手机播放器。
　　刘施诗一听就愣了一下，然后满脸惊讶地转头望着顾小凡问道：
　　“她怎么知道我台词的！电视剧可还没播呢~！”
　　顾小凡听着傻住了，妈妈的……太得意了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不过他反应快，马上脑子一转就摸头道：
　　“哎……还是瞒不过你，她其实也有面试这个剧的罗氏女……”
　　“是吗……？”刘施诗眯着眼睛望着顾小凡，心里却一点都不信，应该是顾小凡这小子之前听到自己说罗氏女的剧情，然后找同学帮忙的吧……
　　哎……这个笨蛋，以为随便找个表演系的女的就可以满足导演要求了吗……这也太天真了吧。
　　不过刘施诗想到顾小凡这么热心的帮她，心里也不禁有些感动，也就听着试试，一听之下也觉得有些意外。
　　“恩，这声又柔又清脆，确实不错啊，你这个同学很厉害啊……”刘施诗听着点了点头，还不赖嘛。
　　“是吧，我就说我不会忽悠你吧。”顾小凡干着嗓子嘿嘿地道。
　　“你嗓子怎么哑了？”刘施诗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你现在就照着这个练着试试吧……”顾小凡搪塞道，刚才系统发出这种高音，是强迫他的嗓子超越负荷运转的，声带摩擦过度，所以才有些哑了……
　　“恩，我试试。”刘施诗仔细地听了几遍，找了找感觉，然后捏着鼻子尽量学着道：
　　“喝完这碗药，你就回去吧~施针一次只能缓解将军的状况……减轻痛苦……”


第65章 发声共鸣点
　　顾小凡听着很仔细，刘施诗也很努力憋出这种声音，但是说出来怎么都觉得怪，听着顾小凡都不由皱眉不已。
　　“妈蛋……这柔美型不是我风格啊！”刘施诗不由恼怒道，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没用，为什么她就是发不出来呢？
　　“屁话~”顾小凡瞪眼道：“这声音你绝对能发得出来的！？”
　　都是女的，就算不能模仿的一模一样，但是差不多还是没问题的。
　　“呸，就我者破嗓子，哪能有这么好听。”刘施诗无语自嘲道，还没说完，就感觉顾小凡的手伸道她脸上来了，吓得愣了一下道：
　　“你干什么。”
　　“你好好感觉一下，主要的发声共鸣点是在这里~”顾小凡用手指轻轻按在刘施诗眉间下一点点。
　　刘施诗原本觉得顾小凡在逗她，正想推开他，可忽然发觉眼前的顾小凡满脸专注，没有一丝一毫的轻佻~
　　她从未看过顾小凡这样认真的表情，不由也愣了一下，竟然不自觉按照他的要求试着发声。
　　“气息重了，再轻点。”顾小凡感受着共鸣点的气息颤动提醒道。
　　“好好，就是这样，再重一点点，肚子共鸣轻，胸腔加重一点……对……对……保持……保持住……”
　　在经过顾小凡几次提醒，刘施诗慢慢调整之后，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越来越接近手机录音里的声线了。
　　惊讶中，她不知不觉地开始专心按照顾小凡的指示，专心反复调整练习，一次次的尝试着……
　　哇……原来我竟然能发出这样柔美的声音啊？共鸣方式原来是这样的？之前怎么没人这么教我呢？
　　刘施诗正惊喜自己竟然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时，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顾小凡的手已经开始在她的小腹与胸口来回挪动按压着……
　　甚至她还感受顾小凡的手似乎还在自己的肚子上揉了一把……
　　刘施诗心里突然一阵羞怒，妈蛋~~这小子怎么这样啊，趁着自己不注意竟然敢上手了！
　　但是嗔怒间，她抬头一看顾小烦的脸却一脸聚精会神的样子，丝毫没有任何猥亵亵渎的表情，怒意也顿时烟消云散了……
　　哎呀呀，我在想什么歪事呢，顾小凡这是在专心指导我呢，肯定是在找我共鸣点啊，哪里故意占我便宜，要不我的发声怎么就进步这么多啊……
　　刘施诗想到这里，心里不禁越发感激，又是觉得自己思想太过龌龊，刚才顾小凡的手揉搓的那一下肯定是测量共鸣点的“专业动作”啊……
　　此刻刘施诗并没有注意到，故作“镇定”的顾小凡额头上隐约冒出了冷汗……
　　其实刚才一开始，他确实是在调整刘施诗共鸣点的位置的，一下子太专心了，就忘记了顾虑这么多了。
　　但是随着他的手在刘施诗的额头，脖子，肚子，来回的按压，隔着衣服，感受到她柔软富有弹性的肌肤上温热，竟然有些神魂颠倒，不舍得放手了。
　　湖风吹着刘施诗长发在自己耳边撩荡，让顾小凡也不禁一阵心醉神移，一时间竟有些忘情了，手在她腹部来回揉搓着一下……
　　不过幸好！他刚才及时清醒了过来，当刘施诗瞪他那眼的时候，他就已经反应过来了，脸上演出“专注”样混过去了……
　　呼~~还好~还好~他平时忽悠人的基础牢，关键时刻没掉链子啊~
　　“好了~~就是这个发音了~”顾小凡趁着自己清醒，赶紧抽回了手，连退几步。
　　“这就完了，你确定？”刘施诗见顾小凡这样，像是很嫌弃的样子，不由心里又有些复杂了，搞什么？我是刺猬？你碰一下手会烂？
　　“要不你再确定一下我声带共鸣点的力度！我觉得还有进步的空间啊~”刘施诗一把抓起顾小凡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放去。
　　“不用了！”顾小凡连忙抽回手，还摸！再摸就要出事了，等下万一忍不住，就从专业人士变成色狼了！这印象坏了可不得了~~
　　“顾小俗，你是敷衍我吧~~说你是在燕影是不是这样给女同学调音的啊？”刘施诗看着顾小凡这脸红的样子，不由被逗乐了哈哈笑了起来。
　　“你就好好学吧，要不就要失声女演员了……”顾小凡无语地望着她道。
　　“你才失身呢！”刘施诗抚着长发一愣，然后羞怒道。
　　“你什么普通话基础，我的天……失声……失去声音的女演员啊~~简称失声女演员啊~~”顾小凡听着不由也乐了。
　　刘施诗这才醒悟，也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拉着顾小凡朝着湖边桥上走去。
　　顾小凡见刘施诗笑了，知道自己刚才的失态算是瞒过去了，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感叹道：
　　“哎~~诗姐，我没想到啊，能和你在著名的情人桥上过，真是像约会似的。”
　　妈妈的……我这嘴，一开心，又忘形了，顾小凡话一出口就暗暗后悔，觉得太油滑了，又要惹诗姐不高兴了……
　　“约会个头~你想得美~”刘施诗却是笑骂道：
　　“只是因为你教我新的发声方式，我陪你散散心而已，要你跟别人瞎说，下次你就别找我了~”
　　还好，诗姐没觉得自己轻佻，顾小凡胆子也大了起来好奇问道：“下次咱还来这里约？”
　　“哼哼，等我用你调的音去试试，看那个混蛋导演有满意不满意再说吧~”刘施诗再风中一抚秀发，白皙精致的侧脸，美得令人心醉，看得顾小凡也是一呆。
　　刘施诗其实也有些错乱，自己刚开始只是想照顾一下顾小凡这个没出息的家伙，才会来经常找他，但是现在，刘施诗突然觉得顾小凡变得不一样。
　　自己跟他在一起，可以聊表演，可以开开玩笑，分外的轻松愉快……
　　“诗姐~你想什么呢？”顾小凡看刘施诗突然驻足在桥上发呆，也不由好奇问道。
　　“没什么~~”刘施诗这才反应过来，脸没来由微微红了一下，摸了摸桥上的木桩的刻字道：“我在看上面的字。”
　　顾小凡一看，这座著名的情人桥的木栏杆上，刻满了“李锋~我爱你~~”“赵小小我们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海誓山盟。


第66章 最大的噩梦
　　这种浪漫的氛围下，顾小凡也不由兴致大发，转头对刘施诗提议道：
　　“今天好事这么多，不如我们也在这石桥上刻字留恋一下吧~~”
　　顾小凡心想，趁着今天气氛好……搞不好诗姐也是昏头了，给自己留句情话什么的，那以后就好办了~~起码算是有证据了啊~
　　看着顾小凡递来钥匙扣上的小水果刀，刘施诗一愣，然后也想了想点了点头“那你别看~”接着小水果刀，在木桩上一笔一划的刻着。
　　顾小凡满怀期待的背过身去，刘施诗那句“你别看”让他心里无比期待，难道她真是昏头了给自己表白！？
　　等到刘施诗刻完拍拍手把水果刀还给顾小凡，顾小凡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她刻好的那行字……立刻倒抽了一口凉气……
　　在密密麻麻的“我爱你”“我要和你一辈子在一起”的甜言蜜语中，刘施诗刻的八个大字极为醒目：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第二天，唐人公司的录音室内。
　　刘施诗在录音间里焦虑地站着，边看着画面，酝酿着情绪，心里忐忑不安着，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要不她搞不好真的只能当个“失声”演员了。
　　负责后期音频的薛导演，插着腰很不耐烦的样子，旁边的刘施诗的经纪人，边给他倒水，边陪笑道：
　　“麻烦你了，薛导，她非要再试一次~您就再给它最后一次机会吧，试完我们马上走~”
　　薛导只是烦躁地摇摇头：“浪费时间，都试了几天了。”
　　正说完，刘施诗的声音就从喇叭里出来了。
　　“喝完这碗药，你就回去吧~施针一次只能缓解将军的状况……”
　　薛导演听着眉头又皱了起来，对着话筒喊了一声停，很无奈地道：“还是不对……算了吧，你出来吧，我们还是请配音演员吧。”
　　刘施诗心情也一沉，其他她刚才这个导演要求的方式发声的，并没有用顾小凡教她的那一套，没想到还是不行。
　　妈蛋~既然听你的不行，干脆就听顾小俗的试试算了~
　　想到这里刘施诗就用着顾小凡帮她调整的声音，念出台词道：“喝完这碗药，你就回去吧……”
　　经纪人听着都傻了，心想这个刘施诗怎么敢跟导演对着干呢，连忙在外面做手势让她停下来！
　　而旁边薛导演却一听就楞住了，经纪人有些恐慌地望着薛导，还以为刘施诗配音比以前更糟糕呢，吓得连连道歉：
　　“薛导，抱歉，我马上让她出来~”
　　说着经纪人就准备去推开录音室的门。
　　“等等……”薛道一摆手，对着传音话筒道：“刘施诗你再来一遍~”
　　里面的刘施诗叹了口去，心想，哎果然是不行，自己也是天真，竟然相信顾小凡这个刚进燕影的学生啊……只能硬着头皮再来了一遍。
　　每想到再一说完，外面薛导就激动连着直拍着大腿，隔着玻璃兴奋地指着她道：
　　“就是这个调调~~就是这个调调~~~！你之前怎么不怎么配嘛~！非要浪费我们这几天时间！瞎搞嘛！”
　　录音室里的刘施诗听着都呆住了，有些不敢相信，直到看到经纪人对她举着拳头，兴高采烈的样子，才发现她真的赢得这次配音权了！
　　哇……这是她当演员以来第一次赢得自主配音权~~这真不是做梦吧。
　　“刘施诗……恩，你是个好演员。”外面的薛导想到可以省下再请配音演员的钱了，也是兴高采烈的夸奖刘施诗道，连连竖起了大拇指。
　　“谢谢薛导~！”刘施诗在录音室对外面的导演鞠躬道谢，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激动双手发抖，这次她再不是被导演只称赞什么外形好，气质好了~
　　而是——“你是个好演员”……
　　这是终于承认她进步了！！
　　刘施诗激动之余，突然心里冒出了一个疑问。
　　这一切都是顾小凡调教的结果吗？难道在燕影上一个月学，就能有这样的功力？
　　想到这里刘施诗心里不禁有些后悔起来了。
　　哎！她真不该这么早出来拍戏的，早知道就她就应该去考燕影啊……
　　燕影。
　　顾小凡春风得意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太久，他很快就发现一件头疼的事情，那就是关于勤工俭学……
　　自从在得到校务处的批准之后，校务处就给他提供了在燕影的各个服务部门去面试工作的机会。
　　顾小凡本以为以他丰富的工作经验，找这种打零工的活还不是手到擒来啊。
　　可无论是燕影圣地“标放”（标准放映厅），还是看美女的黄金地点“四季咖啡厅”，或者是校图书馆。
　　他们招收晚上勤工俭学的标准都有一条——“五官端正”。
　　顾小凡虽然不至于长得歪瓜裂枣，但是在燕影这种在全中国中，学生外貌素质都数一数二的地方，他显然算不上“五官端正”。
　　所以他三次面试打零工的工作，都被人挤下来了……
　　这让他郁闷不已，刚刚燃起的美好希望，就这样破灭了~~
　　而另外一方面，因为顾小凡在台词早课上的大出风头而倍受打击的同学们，也并没低落多久。
　　表演系大一，除了各种理论课程之外，只有两大门类的表演课程，“台词”与“形体表情”。
　　在燕影，所有老师都会挂上嘴上的一句话都是，只要把这两本课学习好，你就算一名真正的演员了。
　　在经过一个多月的表演理论学习之后，“形体表情”课终于到了实际演练的阶段。
　　台词上显露出压倒性光芒的顾小凡，遇到了他表演道路最为艰难的挑战，就算是多年之后来回忆，他依旧觉得心有余悸，那就是他完全不擅长的“形体表情”……


第67章 最难的表演
　　“表情形体”第一练习课就是测试。
　　课程一开始，阎老师就按照惯例，进行一系列的考核，好看看每个人的程度，然后再因材施教。
　　阎老师满脸严肃的解释规则：
　　“第一个测试是动作接力，规则很简单，所有人排成一列，从第一个人开始，用他的肢体语言做几个动作，这些动作要标明他正在做一件事情，并让别的同学能看明白，直到我喊停，然后下一个人顺着前一个人动作的想象，继续用动作标明接下去的发展。记住，一定要符合生活逻辑，以及摄影机的方位。”
　　众人都听明白了规则，从第一个东哥开始演。
　　东哥看了看摄影机镜头的反向，然后走了几步调整了一下位置，开始表演站在水池边，用手打开水龙头，然后开始洗手。
　　他洗得很仔细，双手轻轻地搓着，好像是在极力感受冰凉刺激，和水在指尖流动着的感觉。
　　其他同学看着，都不由窃窃私语地佩服道。
　　“演的真好……动作设计的很细嘛~”
　　“东哥就是有经验啊，一看就是在外面演出过的，脸对镜头的角度刚刚好。”
　　“这镜头感应该是天生的吧，真羡慕啊。”
　　第一个演出其实是最难的，因为没有时间去思考，完全凭借的是演出的经验。
　　恩，这孩子在形体表演的程度非常不错~
　　坐在摄像机镜头后面观察的阎老师心里很是满意，却并没有喊停，接着看下去。
　　东哥却也不慌乱，反而显露出他细腻的一面。
　　他洗了一会儿，从旁边拿下“肥皂”，沾了点水，在手上搓了一下，把“肥皂”放了回去，然后，两手交替搓揉，手指之间都顾及到了……
　　阎老师心里又是一阵点头，这“无实物”表演也不差……无论是形体的控制，还是镜头感的掌控感，都远远超过同期的学生……
　　当东哥正准备把手上的肥皂冲掉的时候，阎老师喊了“停”。
　　接着由另外一个女同学演，女同学继续把手放在水下冲洗干净，然后又从旁边架子上取下一条“毛巾”，擦手后发回原处……
　　阎老师皱眉，这个学生一般，只是在重复之前东哥的表演逻辑，转头看了看下一个，正有些紧张的顾小凡，冷声道：
　　“下一个~”
　　这个动作是一个场景的结束，顾小凡没反应过来楞了一下，这次测试有四个不同的环节，他的一分钟能力是派不上用场了，只能靠自己了……
　　顾小凡认清楚情势，也只能笨手笨脚地开始接着去拿“洗衣盆”，尽力去“表演”，但是很明显，他忘记了镜头的方向，演到一半就拿背对着镜头呢……
　　“镜头~镜头~”旁边的娄艺晓小声提醒道。
　　顾小凡这才反应过来，等转过来看镜头手又忘记拿“盆子”了，一下子忘记自己演到哪里了，呆在原地。
　　同学们看到顾小凡出丑，都忍不住哄笑起来，阎老师只能冷声道：“下一个~”
　　看着接下来轮到瘦子了，他马上把“盆子”端起来放到一边，然后从把“洗衣粉”一倒，拿着搓衣板开始搓衣服，每个动作纯熟自然不说，而且一直紧紧抓住了镜头的方向。
　　然后是娄艺晓……杨琪……每个人都完全的既流畅，又真实……
　　顾小凡在旁看得是一脸错愕……怎么这些人动作表演比他强这么多……
　　妈妈的……原来自己在肢体方面竟然差这么远啊……
　　不过，冷静下来一想，顾小凡也并没什么不服气，他是清楚自己的水平，他平时更擅长用嘴皮子处理问题，台词方面多少有点基础。
　　可“形体表情”表演却是比较专业了，这让他觉得很不适应。
　　再加上“镜头感”缺失……更是让他一上这门课就手忙脚乱的。
　　对比其他同学的程度，明显就差得多了，“形体表情”跟台词截然不同，没有基础是完全演不出来的。
　　接下来的双人互相模仿的“照镜子”，表情“怪相”传递，“人的一生”的成长练习，三个测试下来，顾小凡的表现也是一塌糊涂……
　　这下不光是顾小凡郁闷了，阎老师心里也觉得异常的失望。
　　怎么回事~？
　　比起很多人一翘腿，就能挂到脖子上的形体水平，以舞蹈在艺考中一鸣惊人的顾小凡，却是身体僵硬着弯腰连手都碰不到地面……
　　形体本来就不行了，再加上这门课上，最重要的镜头表现力，这个顾小凡更加显得顾此失彼，经常手忙脚乱的找不到节奏。
　　阎老师很快得出了结论，顾小凡在表情肢体表演的基础就是零……
　　在其他同学为顾小凡的丑态，讪笑不已的时候，阎老师心里却认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肃性。
　　顾小凡是个难得的好苗子，台词上天赋更是无以伦比，但是形体上缺陷却是阻碍他发展的致命缺点。
　　一定要给他打牢固基础！
　　阎老师暗下决心，就冷着脸当众宣布道：
　　“现在根据你们的程度，我把你们分为三组，分别制定不同的训练方法。第一组A组娄艺晓，尼玛东仁……第二组B组张雅丽，许仁杰，杨琪，薛大海……”
　　众人的名字一一被念道，直到最后一个，阎老师特地地看了顾小凡一眼：
　　“最后一组C组，顾小凡。”
　　众人听着C组就只有顾小凡一人，不由都是忍不住笑着望着他。
　　而做为当事人，顾小凡听着也是有些惭愧，但却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公平，他明白自己实在是太差了……
　　看着瘦子那几个人正望着这边笑，顾小凡心里不由不甘心道。
　　妈妈的~要笑就趁现在吧~~C组就C组~！老子努力训练，不相信追不上你们这些孙子~~
　　接着阎老师开始制定了一张张的训练表，A组，B组的内容差不多，大部分都是固定哑剧练习，每天2个小时。
　　真正让大家惊讶是C组的练习项目，阎老师写了满满一半黑板，比A组，B组加起来都多~~
　　芭蕾动作，基础体操训练，还有爵士舞……总共有7项，全部都是肢体基础得不能再基础的训练项目……


第68章 苛刻的病鬼
　　顾小的练习量是一天六个小时，是其他人的三倍。
　　大家同情的望着顾小凡，心里不禁有些可怜他了。
　　这小子是不是跟“病鬼”闹翻了啊……每天六个小时，这是要被折磨死了啊~
　　但是其他人讪笑间，只有东哥注意到，面对这个荒唐的训练计划，顾小凡眼神里，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惊慌……反而是一种很怪异的反应……
　　兴奋~！
　　他竟然很兴奋~！
　　为什么会这样？东哥想不通，受到这样变态的对待，怎么会有人兴奋呢？他该不会是受虐狂吧……还是他看错了？
　　东哥其实并没有看错，顾小凡确实很兴奋，他内心甚至无比的激动，因为这次第一次……第一次有老师对他如此的严厉……
　　对于东哥那些出人拔萃的同龄人不同，自从上学以来就吊车尾的顾小凡深深了解，当一位老师对自己学生彻底失望是什么态度……
　　那个老师会对像是看过街老鼠一样地看着他，表情中充满的嫌恶，不是折磨他，训练他，而是彻底放任不管，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任由你游离于集体之外，最好恨不得你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相反的，“病鬼”把他单独分到一组，给他这样高强度的训练项目，这并非折磨他为乐，还是真正是对他无比重视！
　　顾小凡能够清晰感受到阎老师，望向他眼神中的失望，愤怒，甚至那种恨不得上来抽他两耳光的烦躁……
　　这一切都是因为阎老师认为自己应该达到更高的目标，他对自己恨铁不成钢！
　　他意识到阎老师对他，有比这里其他所有人更高的期待……
　　顾小凡生平第一次被一位老师如此的重视，不由心里有种抑制不住的兴奋，走过去，望着阴冷的阎老师满脸期待地道：
　　“每天六小时就够了吗？”
　　阎老师听着一愣，顾小凡看着他的样子，那个眼神，简直是在沸腾着……好像在说：
　　“多多训练我吧~多多期待我吧~所有一切最严厉的条件我都能承受，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小子……简直……阎老师心里无比惊讶着，表面上却板着脸冷声道：
　　“以你的基础，一天六小时，可能到毕业也会班里最差的。”
　　看着顾小凡只是点了点头，闷头走到一边开始热火朝天做热身运动。
　　注意到角落里的顾小凡那急不可耐的神态，让阎老师暗暗点着头……
　　他没有看错……这小子果然与众不同，其他学生虽然努力，但是顾小凡身上的动力与他们截然不同。
　　他就像是在沙漠里生长的植物，一点点的水分对他来说都是最珍贵的滋养，他会死命地抓住任何一个可以让自己提高的机会。
　　可惜了……太可惜了……如果他能早点，早三年……不……早两年接受正规的训练，或许能毕业前就成为他阎立这辈子最好的学生~
　　但是就算这样，阎立心里却还是无比的激动，作为人师，能遇到这样的学生，是何其有幸啊……他真恨不得把自己一生所学全部倾囊相授……
　　他很想让世人看看，阎立的学生将来究竟会成为多么了不起人物！
　　从这天起，阎老师本着“一定要全心全意的好苗子”的教师精神，对顾小凡严加训练，结果，当然是更是让顾小凡苦不堪言。
　　芭蕾动作，基础体操训练，还有爵士舞……一个个高难度的练习，一节节课让顾小凡不断的陷入窘迫……
　　“蠢货，再来一遍~”“你连站都不会站吗！看镜头！”“手放好！别躬着腰！”
　　几乎每一天，顾小凡都要惹得阎老师大发雷霆，而顾小凡自己，也被阎老师的棍子打得大腿青紫。
　　而且这个阎老师还非常会折磨人，每次打的地方还不一样，一天打左腿，一天打右腿……刚习惯了，又换地方，把顾小凡疼得是呲牙咧嘴的。
　　阎老师也不想刻意折磨这么苛责一个学生，只是在他心里总有种隐隐感觉。
　　顾小凡是他教过这么多学生中唯一有希望登上国际舞台去好莱坞立足的。
　　国内的演员虽然不乏优秀人才，但是在“形体表情”上，却是与欧美演员有着相当一大段差距。
　　这来自于两个原因，首先是国内没有经历过国外伟大的“默片”时代，没有形成过系统的形体表演体系。
　　其次，就是国内演员不像是那些欧美演员，几乎很少有在话剧，舞台剧舞台上的表演经历，这也导致了国内很多优秀的演员，演技虽然被公认非常出色，但无论他演什么角色，形体一直是万年不变。
　　最典型就是《还珠格格》中的扮演乾隆的张铁林，他无论演出江湖大盗，还是商人，形体感觉都与《还珠格格》方式如出一辙。
　　顾小凡固然台词已经很出色了，但是如果“形体表情”有所欠缺，那么他的戏路将会变得很窄，也会让他终生难以踏入国际舞台……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惜了。
　　所以阎老师希望能把顾小凡基础给好好打牢固一些。
　　可就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之下，顾小凡却没有什么太大的进步，似乎一直没开窍似的。
　　这让顾小凡也很郁闷，他已经很努力了，但是进步却还是太慢！
　　他手上拥有那么多好的剧本故事，那些世界级的作品，都在等待着他去一个个的完成，而他却还在这最基础的阶段，止步不前！
　　这简直对他来是一种精神上的煎熬……
　　“再来！！”“再来！”“再来一遍~！”顾小凡每次训练动作不到位，都会这么大吼一声。
　　而阎老师也不客气，马上就会再用最严厉的态度监督，棍子毫不留情地打下去。
　　两人像是杠上了一样，从早上到中午，到晚上，有时候甚至放学之后，两人都还留在教室里练习……看得旁人是目瞪口呆。
　　虽然在外人看上去两人势同水火，但是其实两人的师徒感情却是日渐加深着……


第69章 果然是专业
　　阎老师每一棍子打在身上，顾小凡虽然感觉到疼痛，但是心里却是暖暖的，他不是那些叛逆的小孩，他清楚的感受到，这每一个棍子打过来中，阎老师的不舍。
　　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阎老师的棍子力度比开始的时候轻了很多……
　　顾小凡在外混了几年，他清楚这世界上人心难测，有些人对你笑眯眯的时候，心里却是想着怎么从你身上捞好处。
　　而相反的，有些人……他们是真心希望你好，哪怕是因此他自己得不到你的尊重，爱戴，他们也要顷尽所有让你变得更好……
　　阎老师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在所有的学生中，他真是因为他最喜欢自己，所以他才对会自己最为严厉。
　　“再来……”
　　晚上8点，顾小凡已经精疲力尽了，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喊道。
　　而这次阎老师却没有如平时一样，一棍子打过来，顾小凡觉得有些意外地望过去，却看到阎老师靠在墙边，脸色发白，似乎很难受。
　　“你怎么了，阎老师……”顾小凡觉得有些不对劲，赶忙走过去。
　　“今天，就到这里吧……”阎老师闭着眼睛，痛苦摆了摆手，然后艰难地杵着拐杖离开……
　　顾小凡愣住了，这是他首次看到“病鬼”，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心里竟然不由有些担心起来……
　　阎老师在下楼的阶梯上，缓缓地迈着步子挪动着，一手捂着胸口，重重地喘着气，摇头叹气道：
　　“真是老了……都跟不上他了……唉……看来还得给他另外找个好老师……”
　　唉，形体表演毕竟不是他阎立擅长的。
　　就这样一段时间过后，顾小凡在“形体表情”课上的止步不前，让他原本刚刚在台词课上建立威望也慢慢减弱，又开始隐约又落后于在这门课上表现优异的东哥了。
　　班里很多因为顾小凡自信心低落的人，每天看着顾小凡被“病鬼”折磨，虽然同情，但是心里却同时也有些窃喜。
　　嘿嘿，原来这家伙也不是真的学得那么快嘛，这么多天，根本没什么进步嘛。
　　下午大家都在排练室里做着自由活动的时候，突然~门被人推开了。
　　一群男同学就看到了一位五官精致，穿着高跟鞋，长发飘飘的美女气势逼人走来，一进来问道：
　　“这是不是顾小凡的班？”
　　众人看着一痴，又是一愣，不少人都认出来了，怎么？这不是圈内跟他们燕影校花扬幂齐名的刘施诗吗？
　　怎么她是来找顾小凡的~？
　　娄艺晓认出这位顾盼生姿的美女，连忙上去打招呼道：“诗姐~~你来了啊~”
　　刘施诗双手放在胸口，一副霸气十足的样子，打量了一下娄艺晓，这才露出笑容：
　　“你是娄艺晓吧，顾小凡经常给我提起你，上次我们在小通巷还见过的。”
　　刘施诗这一笑，显露出与她强势气质中截然不同的温婉柔美，更是让男同学们看着心都融化了~
　　娄艺晓点着头，在众人的注视下带刘施诗来到角落里。
　　顾小凡正在专注地做着一个“吃饭”的无实物练习。
　　他双手捧着“虚无的碗”，想象着吃饭的每一个步骤，拿着筷子一口一口的“吃着”，时常还停下来看了镜头的位置，然后换了一个姿势。
　　“喂，顾小俗~~我通过了~拿到配音权了。”刘施诗在旁边对他叫道。
　　但是她说完，却发现顾小凡没有任何反应，再仔细走过去一看。
　　顾小凡竟然眼睛一直在观察着镜头的位置，自顾自的沉浸在练习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刘施诗愣住了，她与很多优秀的演员对过戏，她知道这种状态意味着什么……
　　这小子……自己明明就在他面前跟他说话，他却根本没听见……也看不见自己……真是好惊人的集中力啊……！
　　难道燕影平时的训练要求这么高吗？
　　果然……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刘施诗心情有些复杂，看着顾小凡衣服已经被汗水浸得透湿，却还如此专注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打扰他，望了旁边了娄艺晓一眼，然后就对顾小凡道：
　　“顾小凡，我觉得你比公司给我请的演技老师靠谱多了，你以后没事情就来多教教我吧，如果你不回答就当你默认了~”
　　说完看顾小凡依然在做他的事情，刘施诗就转头笑着问娄艺晓：
　　“小妹妹，你看到他是默认了吧~你得给我作证啊。”
　　看娄艺晓愣愣地点点头，刘施诗这才踩着高跟鞋，气势逼人的离开了。
　　这个惊鸿一瞥，让大家都觉得顾小凡身上光环又亮了起来，各个都凑过来问这问那的。
　　“小凡哥~~刘施诗你是女朋友吧，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呀？”
　　“小凡哥真牛啊~~还没入行呢，就和圈里的女明星好上了~~”
　　“啥时候，小凡哥，你也跟我们介绍介绍圈里的那些大人物~~”
　　专注于训练的顾小凡这才反应过来，啊？刚才刘施诗来过了啊？
　　被一群色狼包围着，问这问那，他也只能勉强笑着否认：
　　“没这回事，诗姐就是我发小，普通朋友而已，哥几个就别笑话我了~”
　　一听顾小凡说自己与刘施诗是“普通朋友”，众人越发觉得两人关系不简单了，圈内那些地下情侣，谁不是说彼此是“普通朋友”啊。
　　顾小凡感受大家灼热的目光，心里也觉得不服，妈妈的~~在台词课上拼命出的风头，还赶不上一个刘施诗来探班啊~~
　　正在大家围着顾小凡热火朝天的聊着的时候，阎老师突然从门口走进来来了，聊天的众人脸色都是一变，赶忙吓得作鸟兽散了~
　　阎老师走过来，看了眼众人，突然宣布道：
　　“还有一段时间就班上就要选班长，我觉得，班选班长最重要就是品学皆优，我希望我们班的学生能积极去在学习之外体验生活，比如参加勤工俭学的活动……”
　　众人都是一愣，阎老师从来没有提过选班长的事，今天突然这么说？难道他已经有看好的人选，准备大力扶持了？
　　看着阎老师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全班都陷入一阵骚动中。
　　“到底什么情况啊？怎么突然提选班长这事啊~”
　　“哪里有勤工俭学的机会啊？”
　　“我打电话校务处问了，听说校医务室里，招一个中医理疗师助理呢~今天晚上就面试~”
　　顾小凡看着全班人的骚动，心里也很奇怪，他一直在关心学校勤工俭学的信息，没听说过校医务室在招人啊……不过这事情对他不正是需要的吗？
　　嘿~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第70章 性感林医生
　　顾小凡赶紧打电话到校务处核实了一下，还真有这事，赶紧回教室从桌子里翻出常备的简历。
　　填好入职申请书之后，顾小凡就看到东哥与瘦子一群男声也都在低头写着什么。
　　顿时心里觉得奇怪，这帮人怎么也好像也好像在填写入职申请似的……
　　过去一看，还真是~~这几个人都填了医务室的助力申请！
　　妈妈的……这帮人可不穷啊~！怎么也来跟他这学费都交不起的“穷学生”争饭碗啊！校方能批他们勤工俭学的申请？
　　顾小凡试探地过去问道：“东哥……学校也批你们勤工俭学？”
　　“怎么！？就你个燕京人能勤工俭学，我这草原上的男子汉就不行？”东哥挺着浓眉大眼一瞪哼道。
　　旁边瘦子也望着顾小凡笑眯眯道：
　　“顾小凡你这话问的就奇怪了~~~东哥是藏民，我们几个都是外地，学校能批你个燕京人勤工俭学的资格，怎么不能批我们的呢？再说了~~难道你只有能再阎老师面前露脸？我们就不兴争取一下~~~”
　　顾小凡听着没说话，心里明白了，说白就是这帮人想竞选班长，这是打着勤工俭学的名号，博得人心呢。
　　斜眼瞄了瞄，发现这帮人不仅仅光写了申请，还附带了一副自荐书……顾小凡一看这些自荐书就深吸了一口气。
　　什么家里是医生世家啊？叔叔隔壁邻居的小姨子是医生啊，从小爱看《神医喜来乐》，《妙手人心》啊……十几年如一日热爱医疗事业啊。
　　就是藏民东哥，还是他妹的什么“藏医大法王”的座下第十七代弟子？
　　不就是招一个收拾杂物，计个单子的小助理，妈妈的！这帮家伙简历吹得跟应聘医科教授似的！
　　这下顾小凡也急了，心想自己不能输给这帮王八犊子啊~
　　于是赶紧回寝室，坐在电脑上，下载一篇篇什么简历模板，把各种吹牛稿堆上去……
　　妈蛋~吹牛谁不会啊！藏医大法王算个球！我祖爷爷本人过草地时，当过首长医务兵，还救了一个苏联女红军战士，最后把中医中华文化，带到了广袤的苏联大地~！
　　晚上7点时，顾小凡才把手离开了键盘，对着电脑屏幕满意地点了点头。
　　果然咱是写过剧本的人啊！一篇自荐书写得情真意切，吹牛都吹得是那么的词汇优美~清新脱俗啊~！比东哥那些恶心白烂的文笔好十倍不止吧~这次打工机会，自己应该有希望了吧！
　　晚上7点半，燕影医务室门外。
　　顾小凡拿着申请书与简历一走到医务室门外就被吓坏了……
　　好家伙，连着一排大概8，9个男学生，全部都是来应聘这个勤工俭学机会的。
　　顾小凡心里不禁很是震惊，怎么回事啊，这怎么竞争比之前的活还激烈啊？就连校图书馆那种轻松的工作都没这么多人竞争啊。
　　医务室的工资不也是11块/小时吗……？
　　看着人群中除了东哥几个人之外，其他人都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倒不像是来面试，而是来福彩领奖的……
　　心情郁闷间，顾小凡只能站到了最后面。
　　应聘勤工俭学打零工这种事情，越站在后面后是不利，要是前面的被看上了，就直接被录用，根本不管后面的人了。
　　所以大家都争着早点来排队呢，顾小凡为了写稿来晚了，错过了最好的位置。
　　这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肥胖男人，从医务室里走出来，一个个挨个收好了简历，然后转身回了医务室。
　　这就是那个招人的中医理疗师啊，顾小凡打量着，觉得这男医生一脸基佬样，肯定会喜欢小白脸……
　　估计自己这次又是没戏了……
　　不一会，那个男医生又出来了，对着众人说道：
　　“林医生说这次来面试的人太多，就不用一个个来了，一起进去面试吧。”
　　说完，就戴着众人挨着队排进去，顾小凡在队伍的末尾，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让他眼睛一亮的身影。
　　一位身材高挑，成熟性感的女医师正在背对着他们，一只手伸手在书架里拿着书，扶着柜子的另一只手却是夹着一根香烟。
　　从这里看过去，这女医生大约三十多岁，身材好道惊人，腰肢摇曳，丰臀挺翘，特别是那一双穿着肉丝丝袜的长腿，更是诱人之极。
　　来面试的男同学们，看着一个个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学校里小清新的女同学不少，但是哪有一个像是林医生这么迷人的熟女啊。
　　难怪有这么多人面试……根本不是来打工了，就是为了亲近这位迷人的熟女医师吧。
　　这时候林医生才回过头来，顾小凡才看清她戴着眼镜的精致脸庞竟然不似常人，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皮肤白皙异常，秀美而成熟的五官~
　　长得又点像是台湾的那个模特林芝玲……典型的南方女子的模样，就是眼神冷若冰霜。
　　大家看着一脸痴迷，眼神集中在她手中的香烟上，林医生只是轻轻地把香烟放在嘴唇上吸了一口，用那双漂亮却冷漠的眼睛望着来面试人问道：
　　“医务室现在已经下班了，你们不介意我抽烟吧？”
　　一群口水都快流下来的小色狼们连忙激动地道：“不介意~~林医生~~您随便~”
　　“这有什么~~小事小事~~这是您的地方~”
　　“谁不让您抽烟，我跟谁急~~！”
　　成熟性感的林医生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把桌上的一叠申请书与简历拿起来道：
　　“这些太多，我一时看不完，也没用。”
　　说着当着众人的面，随手把这些扔进了垃圾桶。
　　顾小凡看着心里一阵肉疼，靠……好容易花一个小时写的简历，竟然就给扔了……这不是把他的优势也都给费了吗……
　　这下完蛋了……又没希望了……再过一星期，他就要断粮了……
　　顾小凡一阵绝望间，就看林医生坐下了，撸起右手的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道：
　　“简单点，你们一个个来诊脉，说我的身体症状，对了留下，错了自己走。”
　　众人听着都一愣，然后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想哪有这样的啊！？不是应征个打杂的吗？诊脉还要号脉啊？
　　中医这种骗人的东西谁会啊……众人心里都一阵绝望，不过又有些窃喜，毕竟可以摸摸性感林医生的手，这也不算亏吧……
　　只有顾小凡听着一阵惊喜，咦~~这他或许可以啊~


第71章 神医顾小凡
　　第一个上去的学生，戴着鸭舌帽，工装卡其裤，刚才走廊里见人都用“恩”来打招呼，显得心里特别有底，一看就是导演系的学生。
　　这导演系的一上去，伸手就放在林医生的手腕上了，可刚放上去，林医生就冷声道：
　　“号脉是用三个指头，你这姿势是拔河吗？出去~~”
　　那导演系的一脸懊恼，直接出去了。
　　第二个上去的学生打扮更绝，大晚上的学着王佳卫戴着一个墨镜，看起来很装逼。
　　当然，在燕影大家都知道这家伙一定是摄影系的，他那墨镜是用来取景的。
　　这摄影系的，到是学聪明了，上去伸出三根指头在林医生手上磨蹭了半天，才试探道：
　　“你身体非常健康，就是有点上火，虚火旺了……”
　　林医生望着他，摇摇头：“我不上火，你出去吧。”
　　那摄影系只是哀叹一声，却不太失望，只是抬了抬墨镜，很嘚瑟的出去了，显然他摸了半天林医生的香腕，他值了~~
　　接着上去的人，每个都是学摄影系的这位一样，装模作样的摸了摸林医生的手腕，然后随便说一个答案，就算落选了也是心满意足地离开。
　　只有06届的几个人很认真，都想应征上，毕竟阎老师在课堂上当众说的，这次勤工俭学，对于班长选取也是个筹码。
　　不过无奈，无论怎么想争取上，号脉这种专业活谁都不会，只能凭猜，于是东哥几个人号完脉之后，装作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各种稀奇古怪的答案都出来了。
　　“林医生，你应该是抽烟太多，肺不太好……”
　　“有黑眼圈，肾脏有问题是吧？”
　　“我看你肯定是经常熬夜了~~心脏不好吧？”
　　就差说她月经不调，更年期近了……
　　林医生抽着烟，一直看着他们的表演，却没有一点点表情，如学生传说中那种冷若冰霜的态度一模一样，一点都不生气。
　　只是在他们诊断完之后轻轻挥手让他们出去。
　　在一次次失望之后，终于轮到最后一名的顾小凡了，这时候林医生抬头多看了他几眼，似乎特别的关注他。
　　不知道是不是顾小凡的错觉，他似乎觉得这位迷人的熟女医师，怎么说呢……好像对他有些失望……
　　奇怪了……自己还没有号脉呢？怎么就失望了？
　　顾小凡一向善于观察人，他刚才看了半天，他觉得这个林医生似乎根本就不想招这个“助理”，所谓的号脉招聘，只是打发他们这些人的借口……
　　但是顾小凡实在是太需要一份赚生活费的工作了，有任何机会要他都要试一试。
　　“你还不开始吗？”林医生轻轻吸了口烟，轻轻地问道。
　　“哦。”顾小凡点了点头，伸出手来，在心里道：“思睿，可我挑一个适合的中医程序。”
　　思睿启动了一个顾小凡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某位同仁堂的医师程序。
　　此刻林医生打量着顾小凡，微微皱眉着，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人要拜托她来照顾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学生。
　　难道燕影的号苗子都死绝了……？算了，打发他走就得了，何必浪费时间呢……
　　林医生正想着呢，突然就听到顾小凡沉声道：“换左手。”
　　“什么？”林医生一愣，却看到顾小凡直接伸手把她的烟掐灭掉，沉声道：
　　“你还想不想怀孩子？”
　　林医生听着心里一震，微微张着嘴巴把左手伸过去，就看顾小凡又把了把左手的脉，抬头用一种极为沉静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才缓缓道：
　　“脉滑且细，气血两亏，年轻的时候是掉过孩子吧？因此伤了身，留了病根，现在寒气位于子宫，用西医的话说就是输卵管通而不畅……更严重的是，你还长期服用妇科消炎药是吗？”
　　林医生听着直接“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目瞪口呆地望着顾小凡，他怎么知道的！？
　　“真是胡闹！这药越吃越寒~先要补身调养才是，我给你开个方子。”
　　顾小凡这时候低头拿起笔，写了一长串的药名。
　　刚刚写完，把单子递给直勾勾地望着他的林医生，程序就结束了，顾小凡这才回过神来，顿时是有些尴尬。
　　妈妈的……这什么中医程序啊，也太装逼了吧……看病就看病，还开什么药啊！？
　　结果还把人家林医生数落了一遍，说人家孩子掉了隐私，这林医生会不会恼羞成怒啊……
　　“林医生，我刚才讲的……对吗？”顾小凡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医生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又重新打量了一下顾小凡，狐疑地盯着他冷冷道：
　　“这些是不是他告诉你的？”
　　“什么？”顾小凡满脸疑惑。
　　林医生盯着顾小凡仔细观察，发现他不像是装的，再拿起那张药单看了看，字迹如龙飞凤舞，一看就是毛笔字写多年的功力，不由心里更加惊奇，转头问顾小凡：
　　“你学过中医。”
　　“没有正规学过……”顾小凡摸着头，搪塞道：
　　“我简历里写了，就是从小看个老中医给我爷爷看病，我跟着他看了几本中医书，就是随便耍耍，当不得真……”
　　林医生是受人所托，才招这个所谓“助理”的，那个人要求她培养一下这个顾小凡，可她其实根本懒得管，所以才想出号脉这招打发应聘的人滚蛋。
　　可万万没想到，这个顾小凡竟然懂点中医，这倒是让她觉得顾小凡有用了，掏出一个香烟又点上，吸了一口，对顾小凡点头道：
　　“每天晚上7点到-10点，一小时11块，没问题的话，明天放学你直接来上班吧。”
　　“谢谢~~林医生~~”
　　顾小凡听到这句话，不由心里一阵激动！捏紧了拳头！
　　噢耶~这么久了，他终于又有合法的经济来源了~~终于可以撑到这学期完了~现在他就可以专心在演技学习上了~~


第72章 隐藏大人物
　　上午形体表演理论课。
　　一上课，阎老师就当着全体学生的面，好好表扬了一下昨天参与医务室招聘的学生们。
　　“学表演，不仅仅是在课堂上，也要再生活中多经历，积极参加这种勤工俭学，是对你们最好的累积，你们一定要参加课外活动，马上就是秋季运动会了，我希望我们班的人也踊跃报名……”
　　阎老师说这话的时候，男生们的眼神都频频瞪向顾小凡，当大家知道这家伙应聘上林医生助理的时候，心里都不由妒火中烧着。
　　怎么这些好事都让这小子占光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而那些女生们则是有些钦佩地讨论着：“顾小凡真不简单啊~听说他还会中医呢？”“我们班难得这样有内涵的男孩子啊~”
　　众人聊天时，并没有注意到，讲台上阎老师时不时瞟向顾小凡的眼神里，充满着欣慰。
　　而因此大出风头的顾小凡，却一直在打着哈欠，他昨天应聘上医务室的助理，兴奋地不行，就喝了两杯啤酒庆祝，加上早上看资料，导致现在还是很困。
　　“顾小凡，你怎么，昨天去偷东西了啊？”隔壁的娄艺晓扔纸条提醒他。
　　“哈欠……”顾小凡抬了抬眼皮，没有精神地望了眼娄艺晓的方向，没搭理她。
　　娄艺晓心里不禁有些生气，这家伙最近也太低沉了吧，就连“小凡吧”的事情也不上心了。
　　下午放学之后，顾小凡在食堂一个人吃饭呢，就被娄艺晓堵住了。
　　“诶~~顾小凡，你怎么想着去勤工俭学了~以后小凡吧怎么办？”娄艺晓“哐当”把装着六两米饭的碗放在顾小凡面前，不乐意地问道。
　　“军迷刘不是招了一些新配音吗……那个小蝶什么的，还有你也不错，不算我也关系吧。”顾小凡耸了耸肩膀解释道：
　　“我要赚生活费啊~”
　　现在“小凡吧”每两星期出一个作品，他负责剧本，粉丝群已经不再飞速成长，而稳定下来了，毕竟是小众的作品，只要保持住就好了。
　　这年头，视频点击率再高，也捞不到钱，土豆网给的那几千块钱制作费，也算在学习小组集体成本里，他个人没经济收益啊~
　　“你是缺钱啊~？”娄艺晓瞪大柔媚的眸子，突然俏脸一红，声音放轻道：“你……缺钱找我要啊~~我生活费还有富余……”
　　“你要包养我啊？”顾小凡听着“噗嗤”就笑了出来。
　　“谁~~谁要包养你了~”娄艺晓脸更红了，争辩道：
　　“我作为学习委员，就是帮助困难同学啊~你怎么说得这么难听啊~”
　　顾小凡心里不由一阵感激，但是他从来就不会拿女人的钱，起身笑眯眯地摸了摸娄艺晓的头：
　　“学习委员妹妹~~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是习惯自力更生~好了~我去医务室了~”
　　看着顾小凡摸着头自己走掉，娄艺晓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地道：
　　“瘪犊子……别被我说中了，什么打工，就是看上医务室的性感林医生了……这小色狼。”
　　娄艺晓气鼓鼓地端着饭碗坐回女生们的桌子，一放下，就很郑重地问旁边的杨琪：
　　“杨琪，你觉得我的胸部大，还是医务室那个林医生的胸部大？”
　　长发飘飘的杨琪也没多想，就直接回答道：
　　“艺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当然是林医生的胸部大啊~~不过你比她漂亮啊~~”
　　娄艺晓听着“腾”地一下子就站起来了，怒气冲冲地走向食堂小卖部的方向。
　　“艺晓~~你干什么去？”杨琪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话惹好姐妹生气了，花容失色地问道。
　　娄艺晓气鼓鼓地一回头，咬着嘴唇含恨道：“去买木瓜牛奶！”
　　晚上7点，顾小凡一来到医务室报道，心里正好奇自己要做什么活呢，成熟性感的林医生却边用细长秀美的手指夹着烟，边拿起了外套道：
　　“跟我走……”
　　顾小凡心里奇怪，怎么不是在医务室工作吗？但也只能跟了上去。
　　经过了“四季咖啡厅”与校内超市，顾小凡跟随着林医生来到了图书馆后面的一个室内舞蹈教室。
　　林医生脱下了白大褂，换上一身黑色紧身的长袖T恤与健美裤，身材性感直让人喷鼻血……
　　顾小凡心里很是奇怪，心里想……听说这林医生至今还是单身，莫非她把自己带到这里有什么企图……
　　不会……不会……如果她喜欢年轻男人也不至于挑选自己吧……燕影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多了去了。
　　正在顾小凡胡思乱想之际，舞蹈教室门被打开，陆续进来了不少年轻男人。
　　这些人大概都是25到30岁之间，男的帅，女的美，各个都气质非凡，每个人进来都像是林医生点头问好：
　　“林老师好~”
　　然后在人到齐之后，大家都开始在林医生的带领下，做着各种舞蹈，艺术体操，剑术，甚至武术的形体训练。
　　而且林医生不仅仅是能歌善舞，体态优美至极，还弹得一手好钢琴，配乐全是她现场用钢琴弹奏的……
　　“你还看着做什么？帮忙收拾东西，搬道具。”坐在钢琴前的林医生看顾小凡就在一旁发愣，不由皱眉道。
　　“哦……哦……”顾小凡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开始做事。
　　他边收拾那些艺术体操的绳棒，丝带什么的时，趁机问了一了下，旁边那个正在压腿的长腿帅哥：
　　“哥们~~问一下，你们是干什么的啊？”这些人看年龄显然不是燕影的学生。
　　长腿帅哥有些不耐烦地望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反而转头对另外一个同伴抱怨道：
　　“这是林老师从哪里请来的小工？手脚这么慢，还不如我们总政文工团的那几个零时工……”
　　顾小凡听着一愣，我的天，这些人是总政文工团的话剧演员？
　　乖乖的……这林医生到底什么来头？竟然晚上还带总政文工团的人培训？这比燕影的老师级别还高吧……
　　她不是一个中医理疗师吗……？
　　心里惊讶间，顾小凡也觉得奇怪了，不过真看不出来啊，这个林医生胆子也是够大的啊……竟然用学校勤工俭学的名额，给自己做私活啊……
　　顾小凡弄清楚情况，但是也不打算多事，他只要来赚生活费罢了，合法地给钱就行，反正这活轻松~还可以看养眼的美女，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这林医生在教这些话剧演员形体表情，顾小凡也偷偷观察了半天，觉得这些人形体明显也燕影的学生强上很多……而且林医生教学的方法是用音乐配合，好像比阎老师那种枯燥的方式有趣多了。
　　看着顾小凡偷偷望着这边的训练，不时趁人没注意的时候模仿着自己学员们的东西，林医生也是暗自点了点头。
　　训练从7点半到9点钟，结束之后文工团的演员们才很恭敬地跟林医生道谢离开。
　　当整个体育馆里，只剩下顾小凡与林医生两个人之后，林医生才挥手把他叫过来……


第73章 秋季运动会
　　“顾小凡是吧，你把那个人体模型搬过来。”林医生指着边上的那个人体模型道。
　　顾小凡依照吩咐，把那个示范舞蹈用，可以活动四肢的模型搬过来，一把模型搬起来就发现，塑料的人体模型上，竟然有密密麻麻的小字，好像都是中医穴道的名称……
　　“你坐下吧，我有话问你。”林医生坐在板凳上，把模型立在一边，让顾小凡坐过来，问道：
　　“你跟阎立是什么关系？”
　　“阎立？”顾小凡一愣，才道：“哦~您是说阎老师吧，是我们班主任啊？”
　　林医生用那双漂亮深邃的眼睛望着顾小凡：“你是不是他的私生子？或者是亲戚的儿子？”
　　“不是……我以前没见过阎老师啊。”
　　顾小凡边急忙澄清，边在心里大汗，妈妈的，虽然我长相普通，但是好歹比“病鬼”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好多了吧，怎么能跟他是亲戚呢。
　　“那就奇怪了。”林医生皱眉道。
　　“您认识阎老师吗？”顾小凡好奇望着林医生问道。
　　“谁认识那种薄情寡义的老混蛋。”林医生脸色一冷，起身面无表情地道：
　　“好了，你还有一个小时下班，这一个小时，你就认准这几个穴道。”
　　说着林医生从自己大褂口袋里，拿出一盒针灸用的针，然后开始示范他练习扎几个固定的穴道。
　　“这……我做不来啊”顾小凡觉得这是哪跟哪啊……他就是打杂的，学针灸也太高端了吧。
　　“你不是有中医基础嘛？难道你之前面试是蒙的？”林医生冷冷地望顾小凡质问。
　　“好……好……您说什么我做什么。”顾小凡很无语，唉……算逑……保住饭碗最重要，你给钱，我做事，学点针灸也不是坏事……
　　这一晚上下来，顾小凡都感觉到莫名其妙，这冷若冰霜的性感女医生不让他做事，反而一直在教他针灸。
　　而且过程中还拿他的身体做实验，扎的满身都是的……
　　这个过程中林医生反复提到的一个病症就是“三尖瓣下移畸形”，是一种先天性的心脏病，发病时会脸色发白，气短，急性的昏迷……
　　而这套顾小凡现在学的这套针灸，就是用来急救这个病症的。
　　顾小凡一开始还以为是林医生有这个病呢，但是想起之前他把脉的结果，又觉得不对，反正这事情太奇怪了……
　　为什么让他学这个呢？
　　不过有一件事情，他是确定的，那就林医生肯定是认识阎老师的……而且这两人关系不那么简单，林医生喊病鬼“老混蛋”语气里似乎有那么几分关心……
　　难道自己能有这个打工机会，也是阎老师安排的？让自己跟着林医生这位高人补课形体培训？
　　可林医生为什么要来让我学针灸啊……这不合理啊！
　　顾小凡满肚子的疑问间，却没注意到，林医生一边在他身上扎针灸，一边观察他的身体各处肌肉的反应，时而皱眉，时而点了点头……
　　就这样过了几天，顾小凡每天晚上都在舞蹈教室做着一样的事情，似乎一切都变成了习惯，也再没什么新鲜感了。
　　而随着一天天的这么过去，时间也已经越来越接近全班学生票选班长选举的日子了。
　　在这段时间，大家也渐渐看出来了，现在能有希望当上班长的，只有东哥和顾小凡啦。
　　两人虽然各有优缺点，但是比起其他同学还是优秀得多了。
　　瘦子几个人，这个几天都在不遗余力的为东哥拉着票，各种对同学们的请客送礼。
　　而顾小凡这边，也有学习委员娄艺晓作为他的后盾，也在各方面给他做着后勤工作。
　　而两派这样暗自争夺中，一个重要的活动也随之而来，一年一度的燕影全校运动会就要开始了。
　　原本单纯的娱乐活动，也由于班长选举的临近，也变得异常重要起来。
　　在上午自习课，作为学习委员娄艺晓就站到了讲台上，把各个比赛项目写在黑板上：
　　“各位同学们~~校运动会就要开始了，为了我们班集体的荣誉，大家一定要踊跃参加，想参加什么项目的，现在就可以自由报名~~！”
　　刚一宣布完，台下的东哥立刻举手起来，豪气干云地嚷道：“我报名所有的项目~”
　　台下瘦子几个人立刻一阵鼓掌，造声势道：“东哥好样的~~~”“还是东哥牛逼啊~~”
　　娄艺晓听着有些不爽了，哼道：“东哥，一个人最多报名3项。”
　　东哥当然知道一个人只能报名3项，他刚才那么说，就是为了出个风头，这时候也是冷哼一声：
　　“那好，我就报名，篮球，足球，4*250米接力。”
　　这话一说，班上的人都很钦佩地望向东哥，东哥这位体育委员，竟然报了3个集体项目，这实在是太有集体精神了啊~
　　经过东哥这么带头表率，大家的兴致也高涨了起来，大家也是一个个举手报名。
　　“我报名100米~”“我报乒乓球~”“我报足球~~”
　　娄艺晓一边在黑板上记录着，一边看着这些热火朝天的同学们，心里越发着急了，顾小凡怎么还不动啊……这不是被东哥抢得了人心了？
　　原本顾小凡与东哥现在在选班长机会一半一半，这运动会上东哥一出手，顾小凡还不他压的死死的啊，虽然顾小凡体育不行，但是总是要参与一下，比完全当看客强吧。
　　娄艺晓想到这里，也是当众指着问顾小凡道：
　　“顾小凡~~4*250米接力还差一个人，你来凑个数吧。”
　　说着还对顾小凡使了一个眼色。
　　顾小凡听着一愣，马上就意识娄艺晓是想让他在运动会上参与一把，以免显得在班上太不合群……
　　他本来不想答应，但是想想娄艺晓确实是为了他好，专门给他挑了一个集体项目，而且还不是篮球，足球这种有对抗性的，不至于太现眼，心里也不免感激她的好意，也不好拒绝。
　　“恩……好吧~~我报名。”顾小凡很勉强地点了点头。
　　这下瘦子不愿意，直接站起来嚷道：
　　“诶~~凭什么接力赛最后一个名额给顾小凡？我们不要他这个拖后腿的！”
　　报名接力赛的3个人都是东哥党，中间加个顾小凡让他们都很是不爽。


第74章 跑步要技术
　　“什么拖后腿~！”讲台上的娄艺晓大义凌然地对瘦子道：
　　“谁不知道东哥在咱们体育超人，跑250米能赢别人几个身位，比起来谁不是拖油瓶？你这拖油瓶又什么资格说顾小凡？”
　　这话一说，就把瘦子噎住了……涨得满脸通红，硬是说不出一句话反驳。
　　娄艺晓一直在做配音，台词功力突飞猛进，瘦子哪里是对手啊。
　　倒是东哥不以为意，豪迈地大手一挥道：“没关系，只要不是瘸子就行。”
　　瘦子一听就急了，他心里明白，娄艺晓把顾小凡加进来，这接力赛赢了有他的份，输了却可以怪东哥，便宜都让顾小凡占光了啊~~
　　瘦子是东哥的狗头军师，哪里能让娄艺晓如意，大声嚷道：
　　“那也行~~但是必须要让顾小凡跑最后一棒~免得输了怨我们~”
　　娄艺晓觉得这事无关紧要，也点头答应道：“好就这么定了~~~”
　　全班同学热火朝天的报名，士气无比高涨，他们这届新生在早课上可受了老生不少奚落，早就想找机会出这么恶气了。
　　这次运动会正是这个好机会！他们要让这些老鸟知道，他们06班可不是吃素的~！
　　星期五上午，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燕影的校内运动会正热火朝天的展开了。
　　各系4个年级，不同的班级的学生在操场的各个地段，以及两个室内体育馆展开着体育项目的较量。
　　“好球~！！”“东哥~扣得漂亮~！”“三分~~三分球~~哎~怎么没进呢？”
　　篮球场，足球场上，人声鼎沸，表演系身材高大的帅哥们威风八面，把其他书呆子云集的导演，美术等系戏打得流花流水。
　　更重要的是，表演系美女同学们，都在场边穿着清纯的连衣裙加油助威，像是一道青春靓丽的风景，她们不时尖叫雀跃露出可爱迷人的一面，更是让男同学们热血沸腾。
　　而顾小凡像是个局外人一样，站在空旷的操场边，刚刚换上运动服，做着热身运动，身边就只有几个人在沙坑里练习着跳远。
　　经过了两天的比赛，今天下午就是最重头戏，表演系的4*250米接力赛了。
　　这种简单粗暴的项目，其他书呆子系都有自知之明，根本就不敢报名和表演系这些傻大个竞争，所以也成为了4个年纪的表演系的内斗。
　　在跑道边穿着白色运动服，蓝色短裙，绑着马尾辫，一脸青春洋溢的娄艺晓，远远就看到了顾小凡姗姗来迟，也是小跑着过来，埋怨道：
　　“你怎么才来练习啊~~”
　　顾小凡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道：“我反正就是个凑数的，有什么关系。”
　　“什么态度，再瞎说我削你信不~”娄艺晓一瞪媚眼，面色严肃道：
　　“你听好了~~这次运动会是选举班长的关键，你一定要好好发挥了，千万要争口气啊~~”
　　顾小凡有些无语望了娄艺晓一眼：
　　“现在我能不能当上班长的重点不在于这个运动会吧，而是我‘形体表情’不行吧……”
　　运动会出风头只是一时的，离班长选举还有段时间呢，现在最重要的是提高这项演技。
　　否则就算他当班长了……排期末大戏的时候也赢不了吧……他个人实力才是一切的基础啊~
　　“你傻啊！”娄艺晓愤怒地拍了一下顾小凡肩膀：“说什么丧气话呢！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就是表现不稳定，厉害的时候你明明就比我们班里所有人都强多了，你不当班长谁当班长啊~！我一定挺你~！”
　　顾小凡听着不由有些感动，虽然娄艺晓不知道她说的“发挥好的自己”其实系统本身，但是她想支持自己的心情，顾小凡是感受到了。
　　妈妈的，自己的支持者都这么说了，他不努力就不像话了~！
　　“好~我一定尽力跑~拿个冠军回来~”顾小凡点头点保证道。
　　娄艺晓这才满意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现在我教你怎么跑步~帮你练习练习~~”
　　“跑步还要教？撒丫子跑就好了？”顾小凡听着觉得很奇怪。
　　娄艺晓不由白了他一眼：“一听就知道你是个外行，跑步能有这么简单啊，那人家运动员为什么要练那么多年啊？”
　　说着娄艺晓显露了她国家二级运动员的能耐，开始跟顾小凡说明短跑中，摆臂幅度啊，呼吸，抬腿的角度，节奏等专业技术动作。
　　顾小凡听着头都大了，没想到跑个步技术含量都这么高啊……难怪这些演员形体表情比他好这么多的，原来以前都受过各种各样的训练啊……
　　被娄艺晓教授了半天，顾小凡于是试了试，一口气跑了一圈操场，250米花了35秒……成绩相当一般……
　　这让娄艺晓看得急死了，不断地指正顾小凡动作动作：“你怎么这么慢啊~！东哥可以跑30秒内呢~你也太笨了吧~~手不是这样摆动的~！要低一点~你又不是鸭子。”
　　顾小凡被娄艺晓数落，也只能咬牙继续跑了一次，还是不行……这次又步子太大了~成绩更差……再来一次~
　　在篮球热火朝天的比赛的上午，顾小凡一个人在操场上被娄艺晓训练了一早上……却基本没有任何的进步。
　　不远处操场边的梧桐树下，阎老师也观察了半天，也是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奇怪了，他的肢体掌控力，怎么会这么差……”
　　这时候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声：“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把这种蠢蛋塞给我。”
　　阎老师一回头，就看到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在口袋里的林医生走过来，如枯木般的脸上微微有些变化，露出一个罕见的笑容：
　　“小静，你来了啊。”
　　林医生吸了口烟，才把手上的烟扔到地上，望着他语气有些复杂地道：“你……每天按时吃药没有？”
　　“吃了……”阎老师语气放缓道：“你是不是还没有开始教顾小凡？”
　　林医生听着转头看了看，不远处跑到一半狼狈摔倒，正从地上爬起来的顾小凡，不由嫌弃地摇了摇头：
　　“教他……？我可不想浪费时间，他没什么潜质，比我们当年差远了……”


第75章 天生的身韵
　　阎老师摇摇头，表情复杂地道：
　　“你还不了解他，这小子跟其他学生不一样，他没有受过任何的专业训练，却在入学时候跳的芭蕾舞，还有动物模拟都是顶级的……我和齐老都觉得他有着超强的表演模仿天赋，可能只是在肢体表演上没开窍而已……”
　　林医生听着一脸的不信，摇着头：
　　“我在人艺呆了那么多年，教了那么多学生，一个孩子有没有表演潜质还是看得出来的……”
　　阎老师皱眉问道：“你这么认为吗？你检查过他的身体没有？”
　　林医生沉默了一下，才不情愿地点点头：“这点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他肌肉匀称，骨架没有一点畸形，胸脯也没有下陷……身体非常的健康，确实有当演员的本钱。”
　　阎老师满意地恩了一声：“我就知道。”
　　“看你得意的。”林医生望着他，不乐意地道：
　　“没身体缺陷只是基础而已，他最严重的问题是关节太僵硬，身体完全没有律动的美感，毫无身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身韵基本都是天生的，后天很难培养，~”
　　说着，林医生指着那边正在气鼓鼓发牢骚的娄艺晓，评价道：“就那个女孩子就比他强上十倍不止。”
　　在普通人看来，长得好看不好可能是一个年轻人能不能成为一个演员的最关键因素。
　　但是对于他们这些老师来说，一个人长相只要不令人厌恶，都可以用演技来弥补，演员最重要的东西只有一条，那就是所谓的“魅力”。
　　魅力，可以是漂亮的脸，可以是充满感情的台词，可以是迷人的眼神，但是换在形体上，就是举手投足间韵调，与和谐的律动————身韵。
　　真正那些顶尖的演员魅力，看海报那种静态的画面，其实都相当一般，但是一旦他动起来，任何一个表情，一个细微的肢体语言，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像是金城伍是公认的超级大帅哥，论脸蛋在华人男演员中一骑绝尘，但是他确是出名的毫无身韵的演员。
　　这也导致了他被印在海报上魅力无人可敌，可如果把他放在梁朝卫，张国容的身边，三人都说上两句话，走上两步，一对比，金城伍马上就会黯然失色。
　　而梁朝卫与张国容，就是公认肢体表情韵律最优雅的华人演员。
　　甚至很多相貌普通的演员，比如黄秋声，吴镇语，孙洪雷，葛尤这些人，都有拥有自成一派的独特身韵美感，或张扬，或内敛，或者神经质……
　　很多人都说，这种身体韵律的习惯是在童年时养成的，在成年之后只能强化，很难彻底改变。
　　所以在林医生看来，如果顾小凡其他方面多么优秀，在形体表情的魅力上，他已经没什么发展潜力了……
　　阎老师听着也无话可说，只能无奈道：
　　“我只是希望你帮忙，但决定权在你，我建议你还是多观察看看吧……”说道这里阎老师深深地望了林医生一眼：
　　“在我看来，只要小静你原意，就算是个瘫子，你也可以把他调教得光芒四射……就像你那些年，你手把手的教我这块朽木一样……”
　　林医生听到这话，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哀怨，掏出一根烟含在红唇上点上，看了阎老师一眼后，沉默着转身离开了。
　　下午，在众人的热切期待中，校运动会的最后一项，也是最重头戏的“4*250米”接力赛就要开始了。
　　在耀眼的阳光下，表演系四个年级的学生，都在操场上做着热身远东，全校其他的学生大喊大叫的助威声，在场边涌过来。
　　“加油啊~包贝迩~！04班的必胜~~”
　　“朱晓华用力跑啊~！给我们05班长长脸~！！”
　　“东哥~~东哥~~草原的雄鹰~~加油！加油~！”
　　顾小凡站在跑道旁边的“奋力拼搏，文明比赛”横幅后面，还在比划着回忆之前娄艺晓教给他的跑步动作。
　　而东哥与瘦子和另外一个06班选手，却是在一起商量着。
　　东哥一脸严肃地道：“等下你们前两棒子一定要咬住，第三棒看我的~”
　　瘦子忧心忡忡地道：“我刚才观察了一下，05，04班有几个大长腿，特别能跑，估计我们只能勉强跟一下，必须得靠东哥你啊……但是我就担心……”
　　瘦子说着，脸转向了顾小凡哀叹道：“他这个拖油瓶最后一棒，我们很难赢啊……”
　　“是啊。”第一棒的小华也是点了点头，却是眼珠转来转去，提议道：
　　“东哥，要不这样，反正我们这次赢了=也是让顾小凡搭顺风车，不如你就跑第三棒全力跑，等到接棒的时候就这样……”
　　看着小华比了一个奇怪的交棒姿势，东哥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小华嘿嘿一笑：“你给他的时候别松手，等他拿着跑起来的一瞬间，才松手，他八成会掉棒子。”
　　瘦子一听，瞪大眼睛连连拍手道：“好主意啊~~这样我们又完成了任务，又让顾小凡出丑，一举两得啊~~他以后就别想选班长了~~”
　　之前被顾小凡赢得医务室打工的机会，大家心里可都有气呢，这下能坑到顾小凡，这实在是太爽了~
　　东哥听着脸当时就是一黑，一巴掌拍在小华的背上大骂道：
　　“你放什么狗屁呢！？如果我把班集体的荣誉当争权夺利的工具！？那我还有什么脸当班长吗？”
　　小华与瘦子都吓了一跳，都不敢说话了，心里都骂道，这个傻鄙东哥的声音这么大，已经有不少人在望这边了。
　　“顾小凡你过来！”东哥低沉地哼了一声，对顾小凡招手。
　　顾小凡刚才听到骂声，也猜到个大概，心想东哥这家伙虽然傲气讨人嫌，但是为人还算耿直，于是笑眯眯地走过来道：
　　“东哥，你有什么交代的？”
　　东哥很不耐烦地望着他道：
　　“顾小凡，我告诉你，不管平时我们又什么恩怨，今天的接力赛是有关于班集体的荣誉，你一定给我好好跑！要不我不会放过你。”
　　虽然东哥这话意思是没错，但是完全是大哥教训小弟的语气，顾小凡只是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
　　这时候，比赛就要开始了，顾小凡，东哥等四人赶紧都站在了跑道开始做准备……


第76章 关键是接棒
　　看着4个表演系班级的选手都站在了跑道上严阵以待，旁边加油的娄艺晓来了精神，挥着手嚷嚷道：“06班~！加油~！06班~！加油！”
　　06班的众人也受到娄艺晓热情的感染，纷纷大声助威呐喊了起来。
　　其他年级的拉拉队也不示弱，一个个都扯着嗓子为自己班级加油助威，竞争的气氛达到了白热化~~
　　而这时候大家也注意到了，在跑道边有几个中年人拿着相机在拍着相片，很多人都是精神一振。
　　这些人都是各大影视经纪公司的星探，今天趁着燕影运动会，人到齐的机会，学校也批准他们进场，以便好好观察，拍几张照片回去，看有没有有潜力学生先签约下来。
　　这也是每年接力赛最受欢迎的原因之一~
　　这时候人群中的阎老师，看到了不远处一身白大褂的林医生正盯着正在做准备顾小凡看，似乎是在最后的考察似的，心里也有些不放心。
　　于是阎老师走到了跑道上，来到东哥，顾小凡等人面前，冷冷问他们道：
　　“你们有没有信心跑第一~？”
　　瘦子连忙表忠心地把东哥推出来道：“放心吧~！阎老师，有东哥在，我们保证能赢。”
　　阎老师一直在观察顾小凡，见他没一点反应，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由用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敲了一下水泥跑道，冷哼道：
　　“好，这是你们说的，要是输了，下个月你们班里的清洁，你们4个人全包了。”
　　四人都是一脸错愕，瘦子忍不住叫道：“阎老师！哪有这样的啊~！”
　　其他三人却是同时回头，恨不得一脚踹在瘦子脸上~！妈蛋~~还不是你丫的多嘴~！
　　“全体相关人员请就定位置，4*250米接力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随着校园广播的里传来通知声，表演系4个班级的参赛选手，都站到了跑道上。
　　“加油~~！”“为了04班的荣誉~~”“05班好好跑啊~~跑赢了，我请你们吃饭~！”
　　在全场的沸腾助威声中，比赛就要开始了。
　　东哥把带着一大罐他平时最宝贝的牦牛奶，分给其他三人，边对他们道：“快多喝点！喝了跑的快！”
　　递给顾小凡时候，看顾小凡只喝了一口，东哥不由不乐意道：“你还怕我下毒啊？”
　　顾小凡只能皱眉多喝了点，心想着玩意这味这么怪，要不是东哥平时把这当宝贝，他绝对怀疑这玩意里三聚氰胺呢……
　　边喝着，一转头就看到了第一棒的瘦子站在起跑线上，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却又不断擦着掌心的手汗，生怕掉棒子了。
　　输了，就要做一个月的清洁啊……咱们可不能输啊。
　　顾小凡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这家伙紧张了，转头对旁边当拉拉队的娄艺晓提醒道：
　　“他太紧张，你鼓励他两句让他放松一下吧。”
　　娄艺晓听着一愣，然后就率领着几个女生高喊威胁道：
　　“瘦子！！你给我们好好跑~！要是掉棒子了，回来看我们不撕了你~~~~”
　　瘦子听着一脸苍白，连连点头，擦手汗的动作却更勤了~~
　　顾小凡看着都要晕了……不由鼓了娄艺晓一眼，妈妈的，你这教鼓励！？这不是搞得瘦子更紧张了吗？
　　在跑道白线前，4个班级的帅哥们，都轻轻地弯下腰，左跳跳，右跳跳，活动活动手，然后蹲下起来，简单做着热身运动。
　　嘟！裁判的吹响了准备的哨子！
　　现场助威声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过来，现场一片寂静~！
　　感到紧迫的气氛，顾小凡也不禁是被感染了，咽了口口水，暗暗祈祷：加油吧~~你们千万别掉棒子吧~~
　　只要是不掉棒子，他就可以开动程序试试，赢得希望还是蛮大的吧。
　　这时候，就看裁判举起了发令枪，大家屏息中。“啪！！”的一声一阵火药白烟升起，4双大长腿飞似的跑出去~~！
　　瞬间场外的人们都沸腾了，大声喊叫助威着，东哥，小华都声嘶力竭地吼着：“瘦子！！用力跑！！”
　　就连一向觉得运动会很幼稚的顾小凡，也被感染地莫名热血沸腾，大声喊道：“瘦子快跑！！快快~！！”
　　人跑远之后，就看东哥喃喃自语，一派肃穆表情的念一句“唵嘛呢叭咪吽”，然后接着再念一句：“保佑千万别掉棒子。”……
　　看顾小凡与小华都惊讶地望着他，他也不由脸一红，大声道：“你们看什么看？这是我家乡的咒语！没事情也跟我一起念念！”
　　顾小凡与小华虽然没有宗教信仰，但是想着这次关系着要做一个月的清洁，立马也化身成了虔诚的佛教徒，学着东哥念道：“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
　　可惜，这六字大明咒似乎对瘦子没有什么帮助，眼见250米一圈的跑道，很快就要跑了一圈了，瘦子明显太过紧张了，没有发挥他的水平，竟然落到了最后一位，离第一名差了大概2秒左右的时间。
　　东哥着急地对小华道：“小华准备接棒~~给我拼命上！！05级最后一棒的朱晓华速度跟我差不多~！如果你咬不住就完了！”
　　看着其他三个对手已经接棒跑了出去，小华跳着一声大吼嚷道：“快快！”迅速地从瘦子手里接过棒子，撒丫子跑了出去！
　　“小华加油~！小华快跑啊~！”娄艺晓，杨琪等女生都提高分贝的大声助威着，瞬间压倒了其他年级的加油团~
　　小华虽然人比较贱，但是确实是班里仅次于东哥的运动健将~~一圈下来还是追了几米，虽然还是最后一名，但是离第一名的选手只差1秒不到了。
　　06届的同学们大为振奋的同时，紧张地心脏都要停止了，这时候轮到最强的东哥了，每个人都捏紧了拳头~
　　就看东哥瞪了顾小凡一眼，提醒地吼了一句：“等下注意接棒~！”就接过小华棒子飞奔而出~~


第77章 博尔特程序
　　众人就看东哥像是一头公牛一样啊，甩开大步子，啪嗒啪嗒的冲着，只半圈就把所有人都超了，06届的同学们不由兴奋地爆发出如雷的一阵欢呼~！
　　“东哥太棒了！！”“东哥万岁！！”
　　可是兴奋归兴奋，娄艺晓还是着急地跺脚嘀咕道：“不行啊~领先这么点，05班那个第四棒的朱晓华肯定能追上的……”
　　从之前的训练来看，顾小凡比朱晓华差得可能会有5秒的差距，但是东哥这次领先大概只有2秒左右，根本赢不了啊~
　　正在跑着的东哥何尝不知道呢！？他此刻是心急如焚，一边骂：“顾小凡这个拖油瓶肯定不能指望！！”一边用尽吃奶的力气跑出去。
　　东哥知道这次胜利的希望就在自己身上了，心里就惦记着给最后一棒顾小凡多争取点优势，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一看发现后面的人离自己并不远，心里也更着急了。
　　这一着急不要紧，却是把心分了，跑道最后的时候，还在想着要多跑一点拉开多些距离呢，可一抬头就发现顾小凡已经在自己眼前！
　　靠~！！没注意自己线路跑歪了！他直接跑到接棒的跑道了~！
　　东哥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刹不住车了，“咚”地直接硬生生地撞到了顾小凡的身上，两人都闷哼一身摔倒了地上，接力棒也“咣当”一声的掉在地上。
　　现场一阵惊呼，06届的同学们更是响起几声失声尖叫，大家最不原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接力棒掉了~！！
　　东哥甩着脑袋，咬牙爬起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其他三名选手交棒跑了出去，再回头一看顾小凡躺在地上膝盖都被他撞破流血了……
　　不由心里一阵内疚恐慌，对着顾小凡满脸惊慌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随着旁边“朱晓华~！！”的助威声浪轰动起来，06届的中人们心都跌到了谷底，一片沉默……完了，彻底没希望了……
　　此时只有一个人没有放弃！
　　顾小凡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捡起地上的接力棒，看道那个留着分头的朱晓华离自己已经4，50米的距离，在心里道：
　　“思睿~启动最快的跑步程序跑这个250米！”
　　“收到命令，启动博尔特短跑程序。”
　　就看顾小凡手里撰着接力棒，如猎豹般冲出去！
　　06级的同学们都不由看着一愣，旋即都不由在心里想着。
　　哎……现在再怎么跑，也太晚了吧……人家都跑出去快5秒了……
　　这时候，在旁边一直看着顾小凡出丑还在摇头的林医生，突然注意到他那如猎豹一般跑步姿态，却突然愣住了，微微张开了嘴巴：
　　“好……好漂亮的身体律动~~”
　　顾小凡落在最后面，远远看去离前面三人都很远，虽然也有人对他坚持不放弃的运动精神感到钦佩，但大家并没有对他抱以任何的希望……
　　其原因在于，对比起来……他似乎跑得并不快，步幅比最前面的朱晓华还慢一些，而且似乎身体也很放松，并没有拼命往上追的劲头似的……
　　但是等到跑到半圈的时候，所有人突然惊讶地发现，不对啊！顾小凡竟然追上来了~！
　　位于第三名是04级的包贝迩，他正在咬牙全力冲刺着，突然就感觉身边一阵风似的，一个身影就超越了他……
　　看着那个几秒钟就远远抛离自己的包贝迩整个人都被吓到了……这是人吗……这也太快了吧……
　　娄艺晓瞬间就爆发出一声惊呼：“顾小凡！！哇~！！顾小凡追上去了！”
　　06届原本绝望的众人，这才转头看去，心里一个激灵！刚才离最后一名起码差着10米呢，怎么一下子就追上去了~！
　　大家反应过来之后，都不由兴奋地跳着叫起来：
　　“顾小凡~！加油！！”“再追一个！再追一个~！”
　　这时候所有人才惊讶地发现，哇……这个家伙好快啊！！！
　　就连体育老师都看呆了，这小子跑步姿态极为怪异，步幅明明不快，但是腾空的时间却是长的过分~！
　　所以当他一个人跑的时候，你感觉他很普通，一旦有参照物，你就发现他速度惊人了！
　　体育老师从来没有看过职业选手这么跑过，完全不明白他怎么可以跑得这么快的。
　　他当然不知道，在两年之后的奥运会上，会有一个叫博尔特的牙买加人，用这种跑步方式，赢所有的短跑项目，并且在其后破了所有能破的短跑纪录，成为当之无愧的“短跑之王”。
　　运动专家们是这么评价博尔特的。
　　“与其他的短跑相比，他并不具备超人的爆发力，他的速度主要是来自于他奇特的短跑节奏……
　　他脚踝支撑非常柔软，这使得他在落地时候能够积蓄更多力量，并在下一步跃离地面时释放出更多能量。
　　他蹬踏触地时间远要比其他对手长，通过脚与地面较长的接触时间，博尔特可以获得更大的垂直力从而获得更佳的腾空时间，跨越更长的距离。
　　猎豹也是如此，它应用类似的步态力学通过增加地面接触时间来延长两步之间的腾空时间~
　　而这一切都源自于他脚踝那柔软而完美运动规律，这种技术无法被常人模仿，完全属于博尔特先天运动禀赋……”
　　而此刻，像一头猎豹般飞奔的顾小凡，正完美运用着巅峰时期这位“短跑之王”的技术~~
　　更惊人的是，他再加速~~他还在加速~~转眼见，在临近终点50米的时候，已经超越第二名选手。
　　现场再度爆发出如雷般的喝彩声！！
　　东哥，瘦子等人，此刻也被顾小凡上演的超级大逆转，感染着热血沸腾，大声吼着：“顾小凡~！冲啊！接着冲~！！”
　　此时跑在最前面的05班的朱晓华刚才就回头看了，第二名离自己差距已经拉的很大了，心里正美呢~~
　　嘿嘿~这次又是冠军了~~晚上说不定能请扬幂一起吃饭呢~~说不定终于能和这校花发展发展了~
　　可朱晓华想着，边嘚瑟地挥手，边减速朝跑道边的人挥手致意，脸上不禁浮现出胜利者的微笑~~


第78章 华丽的逆转
　　朱晓华正春风得意呢，可这时突然就看旁边自己班里的人对着他大吼大叫着。
　　他心想，奇怪了，这些人加油表情也太狰狞了吧？在喊什么呢？
　　由于耳边风声太大，仔细听了几遍，朱晓华才听清楚他们再叫什么：“后面后面~~！！”“后面追上来了~！”
　　朱晓华听着一愣，心想后面不是差得很远吗？转头一看，就看到一名个子不高的男学生，挺着胸大步急奔地追过来，顿时吓了一跳。
　　我靠~！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货~！
　　朱晓华心里一声惊呼，连忙加速跑起来了，可是无论他怎么跑，后面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终点就在眼前了，朱晓华被追得惊慌失措，心绪已经完全乱了，呼吸节奏步伐都已经彻底失控，刚才太放松这么一紧，一个步子没迈好~哎呦一声，脚崴了一下~~
　　就在终点前两米，终于被顾小凡追上了~！
　　在众人“哇~！！！”山呼海啸的欢呼与惊叫中，顾小凡在最后一刻率先冲过了终点~！
　　而朱晓华打着趔趄差点就摔了个狗吃屎……还好他最终勉强稳住步伐，垫着崴伤地脚，挣扎着跳过终点……拿到第二名~~
　　第一名~！
　　最后一棒奇迹般的逆转~！！
　　那一刻，全场雅雀无声，没有喊叫，没有惊呼，只有沉沉的寂静~！
　　足足有一秒过去了……
　　娄艺晓最先做出了反应，她激动而颤抖完全不顾自己的手包掉落在地上，几乎把嗓子都喊破了~
　　“我们赢了！！”
　　“赢了？”06班的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在终点对面处，当顾小凡冲过终点时，06班的全员都疯了~！全部都又吼又叫地冲过来！“顾小凡你太棒了！！”“顾小凡你是我的神！！！”
　　最激动地就是东哥，瘦子，小华三人，他们三人也是离终点最近的，每个人士激动地满脸通红，朝顾小凡冲过来，想一把抱住他。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顾小凡冲过了终点，竟然没有丝毫减速，反而全力冲过来了~！
　　此刻的顾小凡自己也在心里大喊着：“思睿~！！停住~！停住~！”
　　“设定程序还没有结束，无法强行终止~”电子音回到道。
　　众人就看，冲过终点顾小凡对着东哥三人，全力冲过来，在瘦子尖叫着：“慢点慢点~！！”的声音中。
　　顾小凡“哗啦”一下直接把三人撞倒，四个人像是保龄球一样摔倒在了一起~~
　　东哥与瘦子首当其中，差点被顾小凡撞地把昨天的吃的东西吐出来了~~
　　旁边的校方组织人员赶紧过来把这一片混乱的几个人拉起来……
　　这一圈顾小凡从最后一名到第一名只用了短短20多秒的时间，很多人06班的成员还沉浸在刚刚东哥掉接力棒的沮丧中，结果顾小凡已经完成了一系列的逆转。
　　快……这家伙跑的太快了！快到其他人都成为了背景！
　　这一圈，从开始到结束，作为裁判王老师是看得最清楚的人。
　　顾小凡其实在早上练习时，王老师在检查场地就注意到了。
　　他当时还觉得好笑呢，这是哪个班派出这样一个人，跑得这么慢还来参加接力赛？
　　不过他也理解表演系在体育表现很一般的状况，就没特别在意。
　　当顾小凡在比赛中开始起步的时候，王老师同样也是看得莫名其妙，他这跑步姿态也轻松了吧？他是在跑中长跑吗？
　　接着，让王老师完全无法理解的一幕出现了。
　　顾小凡用这种很不专业的短跑姿态，一个又一个的追上的对手。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难道这些人都在放水？他们都是商量好了的？
　　直到追到了最后一个朱晓华，王老师才懵了……因为上体育课的时候，朱晓华跑得多快他是知道的，这小子以前可是在体校训练过得啊！
　　王老师张大着嘴巴，拿起手掌中的秒表一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250米一圈，跑了进了29秒……这是接近大学生全国纪录的水平了……
　　王老师抹着额头的汗水，心想这06班的最后一棒到底是什么人，这也太神了！
　　另外一边，06班的众人已经把顾小凡于东哥几个人扶了起来。
　　他们一个个围着顾小凡，扯着他的衣服激动道：
　　“顾小凡~~你跑的也太快了吧~！？”“天啊~~你简直就是阿甘正传里的阿甘啊！”“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你简直就是个豹子投胎啊！”
　　欢呼~！尖叫！叫嚷！
　　操场这一端在燃烧着~！
　　06班的众人兴奋地嚷着：“06班是第一~！06班是第一~！06班是第一~！”忘情地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只有娄艺晓简直觉得这事太诡异了，怎么顾小凡早上训练的时候还像是三等残疾的，下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被人遗忘的瘦子与小华这时候才从地上爬起来，心里不禁大骂道~！靠！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给他们难堪的~！
　　而东哥却上前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涨红着脸道：“顾小凡……你跑……跑的好……我刚才不是故意掉棒的……”
　　“我知道……”顾小凡点了点头也有些尴尬道：“我也不是故意撞你的，刹不住车了……”
　　妈妈的……这破操场号称一圈250米，实际上最多240多米~！害他冲过了……什么学校啊，连操场长度都虚报啊……
　　看着周围的同学围绕着他，眼神里充满着崇拜，甚至连其他班的同学都在望着他这边，张着嘴巴，或是难以置信，或是觉得不服气的样子……
　　顾小凡就觉得心里有些莫名的愉快，这可是他第一次在班里受到所有人的欢迎啊~~还真有点当班长的感觉啊~
　　想起之前开学那段时间，班上的人鄙夷与怀疑的样子，再看看对比一下现在人人都恨不得过来亲他一下的样子，顾小凡就很是无比感概起来……
　　看来还是在集体项目能得到人心啊……


第79章 演员的身体
　　激动的06班众人跑过来围拢着顾小凡称赞，顾小凡也不由美滋滋地与大伙谦虚着：“运气好~运气好~”
　　然后他就被兴奋的同学们抬起来了，直接抛向天空。
　　就看远处的阎老师也急忙走过来，大声嘱咐道：“慢点，别把他摔了~！”
　　娄艺晓也连忙在旁边担心叫道：“你们慢点啊~”
　　可这时候大家哪里还停得下来啊~~
　　反观另外一边，05班得气氛就像是死了爹妈一样，班主任崔老师黑着脸，指着那个得意忘形最后被反超的朱晓华，劈头盖脸的骂道：
　　“说了多少次！这是为了班集体荣誉的项目，不是你显摆个人的场合！你这虚荣的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让你专注！专注！别想别的，就全力跑就好了！你就记得看观众！看老师！还看旁边那些来挑演员的经纪人！就你这素质，你还想当演员，毕业只能去演小品吧！”
　　那朱晓华冤枉地低着头，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他心里郁闷得要死，眼看后面人落后他那么一大截，谁想到会有人追上来……而且是最后一名06班的……
　　这怎么可能啊？这家伙好像比06班的那个黑大个藏民跑的还快啊？难道他以前是什么短跑选手？
　　06班的众人忘情的庆祝，刚刚把顾小凡放下来，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性感身影过来，直接一把就把顾小凡的手抓住了。
　　“还玩什么小孩子过家家~膝盖破了都不知道，想留疤吗！？”
　　林医生秀美的脸上满脸的寒霜，直接拉着顾小凡冷声道：“还不让开~！”边推开众人。
　　“诶~这谁啊！太嚣张了吧！”
　　“顾小凡怎么就跟他走了~！”
　　“学校的医生也太没有礼貌了嘛！”
　　女同学们一阵不满，男同学们却是满脸花痴嘀咕道：“哎，我真想腿也摔一下啊~”“林医生真是有味道啊~”“要是我也摔破腿就好了……”
　　娄艺晓捏着早已准备好的创可贴，咬着嘴唇盯着林医生远去的高挑背影，不由恨恨地道：
　　“这瘪犊子，难怪下午跑的这么用力的，原来是林医生面前表现呢……这个坏家伙~！真太不是东西了~”
　　阎老师在一旁看到这个景象，终于也是松一口气地点了点头。
　　还好……他这么逼顾小凡是对的，这小子终于显露出与众不同的一面了，这次林静应该会好好指导他了吧……
　　在全校的人热热闹闹，正在庆祝运动会结束，各个班级的学生都准备集体出去大吃一顿的时候，顾小凡却孤零零地被林医生拎到了医务室里。
　　林医生满脸的紧张，小心翼翼地让顾小凡躺在病床上，用纱布，消毒水仔细清理着伤口，那专心致志表情，好像生怕伤口里留下一点灰尘似的。
　　“林医生……没关系，就是擦破点皮……”顾小凡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照顾过啊，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
　　林医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道：“擦破点皮？你怎么一点都不为自己的身体负责？身为演员，你以为你的身体还是属于自己的吗？”
　　顾小凡听着一愣，心想我的身体不属于自己，那还属于谁啊？我未来的老婆？
　　“还好伤口处理的及时，不会留下疤痕，要不以后如果你拍电影，膝盖特写就要用替身了。”林医生沉声道：
　　“听着，你以后绝对不要参与任何没必要的体育活动了，那老混蛋真是个白痴。”
　　顾小凡听着心里觉得很奇怪，怎么林医生突然对他这么看重了，那“老混蛋”……应该是指的阎老师吧。
　　“好了，包扎好了，走吧。”林医生边拿外套，边点燃了一根烟。
　　“去哪里？”顾小凡问。
　　“当然是去上班？”林医生皱眉道。
　　现在还没到时间啊？顾小凡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依然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了那个平时的那间舞蹈教室里。
　　林医生边挂上外套，边问顾小凡道：“告诉我，平时你们老师给你做了那些形体表情的训练？”
　　顾小凡回答道：“艺术体操，武术，还有些爵士舞之类的……”这林医生要干什么啊，问这些干什么。
　　“白痴！蠢货~！”林医生突然恨恨地骂了起来：
　　“都笨了那么多年，怎么还这样教学生！？走路都不会的学生，就教他跑~！”
　　顾小凡听出来了，她这是骂阎老师，虽然听着心里有些爽，但是他却还是觉得阎老师是为了他好，也是摸着头解释道：
　　“不是，主要是我太笨，教不会啊，班上的其他人都比我好多了。”
　　“胡说！”林医生突然提高声音，望着他道：
　　“你的身体拥有天然最美丽的律动感，只是你不知道如何使用它，从今天起，我就要教你怎么使用它，以后你每天不用来做别的，就跟着我一起训练。”
　　“蛤？”顾小凡听着都傻住了，“最美丽”这个词是说他的？不过他马上想到了，妈妈的……肯定是刚才林医生看他跑出姿态的原因，才对他刮目相看吧。
　　虽然这是误会，但是想着能受到林医生这样的高手指导，顾小凡心里还是不由有些窃喜。
　　林医生吸了口烟，让顾小凡先坐下，给他讲解道：
　　“首先，你要知道一个概念，表演从外部来看，只有两种模式，一种就是台词，一种就是形体与表情，其中台词是一种比较容易的表现方式，因为文字有其明确的含义。但是，形体与表情却是非常难以表达内心的。”
　　顾小凡听着有些不明白，于是举手插嘴道：
　　“形体表达内心不难啊？比如我在吃饭，如果我要表示焦急，我就狼吞虎咽，表示信心十足，我就慢慢吃就好了啊？”
　　林医生皱眉望着他道：“你说的肤浅而短暂的情绪，这当然不难，但是你如果表达更深层的东西呢！”
　　“深层次的东西？”顾小凡没听明白。


第80章 身体的旋律
　　“这个难道那个老混蛋都没教你吗？”林医生听着微微有些不悦道：
　　“同样是焦急的吃饭，一个贵族的表现的是‘优雅的焦急’，而流氓却是‘粗鲁的焦急’，这个‘优雅’与‘粗鲁’就是深层次的表达。”
　　顾小凡听着一愣，然后才恍然大悟道：
　　“哦~~我明白了~~就是形体不但是要表达人物当前的情绪，还要表达人物本来的气质~~同样是着急吃饭，皇上吃饭与乞丐吃饭的样子是截然不同的。”
　　“脑子不错。”林医生难道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你要明白，丑陋粗鄙其实很容易表现，甚至每个人只要足够不要脸都可以做的到，但是优雅与美丽却是非常难以呈现的……我要教你是就是如何让形体气质变得优雅与美丽起来。”
　　林医生正在给顾小凡讲述这些基础知识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了。
　　总政文工团的那些帅哥美女演员都一一按时来报道训练。
　　看着林医生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们自己训练，大家都觉得很奇怪。
　　“怎么林老师今天会跟一个小工讲课啊？”
　　“谁知道啊？难道这小工是林老师亲戚？”
　　“不像啊，这家伙长得很普通嘛……”
　　话剧团的演员议论纷纷之后，就开始各自的排练，林医生专门把顾小凡拉到一边，让他注意看这些人，边讲道：
　　“你看看他们，这些都是我训练1到3年的人，你看看他们与你们的那些同学有什么不同？”
　　顾小凡眯着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人，点了点头道：“虽然从外貌上，他们不一定胜的过我们班上的人，但是他们的动作都非常的舒服……怎么说呢，有种浑然天成的美感。”
　　顾小凡皱眉评价到一半，就转头无奈地望着林医生：
　　“林医生，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想让我做到像是他们那样，可我这形体条件不行啊~哪里能比得上他们那些大长腿！？”
　　说到底这些人都是长得就好，卖相决定一切吧……
　　林医生望着顾小凡，察觉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自卑，心里马上了解他心理活动，声音也立刻柔和下来，道：
　　“你听歌吗？”
　　“听一点……大部分是流行歌曲。”顾小凡有些不好意思道，他的品味在林医生看来应该很庸俗吧。
　　“那你觉得歌手中间，谁的嗓音最漂亮，谁的嗓音最难听？”林医生又问道。
　　“蔡琴，梁静茹的音色都很漂亮吧……刀郎，周杰仑声音都一般……”顾小凡边回答，边心里纳闷林医生怎么把话题岔到这里来的。
　　“那流行之王迈克尔·杰克逊呢？单听声音他怎么样？”林医生又问。
　　“一般般吧，我觉得有些太尖了……”顾小凡想了想回答道。
　　“但是你觉得现在大家喜欢听谁唱的歌呢？”林医生突然压低声音问道。
　　顾小凡当场就愣了一下，猛然间明白林医生在说什么了！
　　是啊！声音的条件好不好，跟歌唱得好听不好听并没有直接关系啊！
　　就算迈克尔·杰克逊，周杰仑的条件一般，也能唱出最好听的歌曲啊！？
　　林医生望着他，站起来忘情作了一个优美的舞蹈姿态道：
　　“形体的表演，就是你肢体五官组成的音乐，你的腿，手，脸，躯干都只是组成这场音乐的音符，不管这些音符单个听起来多么普通，但是只要他们用适合的节奏演奏出来，就能构成最美丽的旋律~~”
　　顾小凡心里一阵激动，瞪大眼睛恍然大悟地道：“也……也就是说，演员魅力不来自外貌条件，而……而是来自于如何表现~”
　　这就像不是所有音乐家都必须如同莫扎特那般灵动浪漫，才算成功一样，你也可以如贝多芬般沉郁顿挫，巴赫般朴实无华……
　　最重要的是，你要找到自己的“旋律”！？
　　“正是这样~~”林医生指着那些正在排练的话剧团的团员道：
　　“而且最好的演员通常都不是那个长得最漂亮的，比如你觉得他们中谁是最好的那个？”
　　顾小凡看过去，眼神停留在那个长得最帅高鼻梁的帅哥身上几秒，然后就跳了过去，而看到那个国字脸的演员。
　　虽然这个国字脸在里面外形是中等条件，但是顾小凡却觉得他是最吸引人的。
　　顾小凡更加确信了林医生的观点，但是心里同时升起一个疑惑？
　　那么好的形体魅力是怎么来的呢？他完全看不出这些人的动作有什么区别啊？
　　林医生把顾小凡迷惑的表情看在眼里，对那边招手喊道：“小风，大罗你们两个过来。”
　　那个高鼻梁看起来很傲气的帅哥小风，和话剧团的首席男演员，国字脸的大罗走了过来。
　　这两人显然是话剧团里的核心人物，一过来，其他十几名男男女女也立马都围过来了。
　　小风过来斜眼打量了一下顾小凡，眼神里充满了不屑，而大罗却是走过来对顾小凡友善地笑了笑。
　　“林老师有什么吩咐？”大罗笑眯眯地问道。
　　“你们两个演一个抽烟的动作，能演多漂亮就演漂亮~把他的脸当做镜头。”林医生指了指顾小凡之后，说着把烟递了过去。
　　大罗刚准备接那根烟，旁边的小风却像是想较劲似的，抢先一下子伸手抢过来，哼了一声，拿着烟坐在板凳上。
　　就见小风侧身45度望着天空，然后潇洒地抽了一口，然后似乎若有所思，神色忧郁回头深深地望了顾小凡一眼，然后才轻轻地吐出一阵烟。
　　旁边的那些女演员都频频地点头称赞道：“哇……好帅~”“这姿态完全是黄金角度啊……不愧是我们剧团的大师哥啊~”
　　顾小凡在旁边看着连连点头，就算他是身为男人，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确很潇洒，很显然，小风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经过设计过的……
　　妈蛋……竟然连吐出的烟形状都那么漂亮……话剧演员这么会耍帅吗……
　　“好了~大罗，你同样做一次。”林医生道。
　　大罗笑眯眯从小风手里接过了烟，也同样侧身45度望着天空，然后姿态潇洒地抽了一口，接着若有所思低下头，神色忧郁回头深深地望了顾小凡一眼，吐出一阵烟……


第81章 凡人的天赋
　　大罗的表演几乎与刚才小风的动作，姿态，速度都一模一样……
　　周围的惊叹声再度四起：“大罗哥也好厉害，看一遍竟然都会了？”“这种肢体模仿功力也太强了吧……”
　　而顾小凡却在惊讶大罗的演技高超之余，却似乎发现了有些细微的不同……
　　林医生点了点头，对小风与大罗说了句“辛苦了”然后转头问顾小凡：
　　“你觉得他们两个人谁比较有魅力吗？”
　　这话虽然是问的顾小凡，众人这时候却都望向了小风。
　　怎么说呢……演的一样，但是小风长得好看些啊~~当然是小风有魅力啊~！
　　谁都没想到，顾小凡想都没想到就指向了大罗，说了句“他！”。
　　小风瞬间脸色都变了，心想，妈蛋~这小子不就是因为大罗对他笑了两下吗，就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自己比大罗帅多了！
　　“为什么？别怕，凭你的第一直觉说出感觉来~”林医生吐了口烟缓缓问道。
　　顾小凡望着两人道：
　　“两人动作虽然一样，都很潇洒，但是小风却有些许的矫揉做作，稍微装了点……而大罗却给人浑然天成，很舒服流畅的感觉……”
　　小风一听就火了，他原本心里就对大罗当首席不服气，现在竟然有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奚落自己，心里的邪火正没地方发呢，忍不住冲着顾小凡横眉怒目道：
　　“你胡说什么！？大罗跟我做的动作一模一样！！怎么他就是浑然天成，我他妈就是矫揉做作了~！？”
　　旁边话剧团的其他人，也是一副愤怒的样子，恨不得过来揍这个挑事的小子。
　　林医生皱眉不已，本来是让他们给顾小凡做示范的，怎么这些人自己就闹起来了？太不沉稳了吧。
　　林医生正想出声制止呢，却看顾小凡一脸平静，淡然地望着暴怒的小风，比划了一下道：
　　“你们的动作虽然是一样的，但是身体的节奏是有细微的不同~刚才大罗看天空吸那口烟的时候，不光肺部紧缩了一下，胯部也稍微缩了一下，导致整个躯干的动作显得很舒服，嘴唇颤抖的那一下，脸部表情很自然，而转身时望着这边的时候，他脚尖也随着转过来对着我了，动作非常流畅~相反的，你吸烟时，完全专注于脸部的表现，但是躯干的节奏没跟上，所以显得有些刻意而做作，而转身看我时更是这样，你脸完全转过来后，脚尖才动，动作节奏不一致……”
　　顾小凡这一番话一说，所有人都皱了皱眉，满脸不爽，他们觉得这小子压根就是在随口胡扯……
　　而林医生的却是满眼的震惊，愣了半天，才指着大罗与小风急忙道：
　　“快！你们还记得你们刚才的动作吧，你们一起在做一遍~~！”
　　两人虽然不情愿，但是林老师发话也只能照办了，重新把刚才抽烟的动作又演了一遍，林老师一拍手，一起开始。
　　在众人瞪大眼睛看着，大罗小风两人再度侧身45度望着天空，同时抽了一口烟，低下头，回头望了顾小凡一眼，最后吐出一阵烟……
　　话剧团的众人，这时候看着立刻都惊叫连连起来：
　　“慢了慢了~！小风果然是脚尖慢了~！”
　　“哇~！大罗嘴唇真的抖了一下~！”
　　“哎~~小风怎么吸烟的那下胯部没缩一点点，难怪动作不自然啊~！”
　　小风演完，满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大罗问道：“你跟我演的有不一样吗？”
　　大罗也是同样满脸疑惑地摇摇头，自己明明是百分之百模拟小风的啊~？
　　两人虽然疑惑，但看旁边话剧团的同伴客观对比之后，都是一脸笃定样子，心里也明白顾小凡并不是随口胡诌了，心里也是一阵惊讶。
　　这小子是怎么看出来了……？
　　小风走回人群中，拉着几个关系好的人问：“你们第一遍的时候看出不同了吗？”
　　几个人都是连连摇头……开玩笑，如果不是照着顾小凡的提示去观察，他们再看几遍也不会找出这么细微的差别……
　　那些细节根本就是一闪即逝啊！！
　　在众人惊叹间，林医生这才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对众人教育道：
　　“现在你们懂了吗？你们天天接触大罗，小风，所以已经习惯了他们动作，看不出当中的差别，而作为第三者的观众是看得出来的。”
　　说道这里林医生又看了眼顾小凡，才接着道：
　　“肢体的美感与优雅，来自于身体每个部位流畅的在一个韵律下行动，这个就叫做表演的-‘身韵’。没有受过训练的普通人任何的一个动作，都是病态，他们有时候四肢在整体‘身韵’之外，有时候眉毛在整体‘身韵’之外，有时候脖子在整体‘身韵’之外~所以想要拥有最有魅力的姿态，并不是你去装的多么漂亮多么美，而是让你们的身体随着一个韵律节奏下行动，自然流畅‘身韵’才是最美丽，最富有魅力的~~”
　　话剧团的众人虽然学过，但是这次又被实际例子震撼教育了一把，纷纷都点着头，若有所悟。
　　而之前还愤愤不平的小风，望着大罗算是彻底心服口服了，再也没有之前的狂傲了。
　　大家望着顾小凡，心里一阵惊讶，刚才只有林老师和顾小凡两人看到了……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没有人知道，林医生望着正在低头思索的顾小凡，心里比他们更加震惊……
　　其实她原本是想让小风与大罗表演之后，指出他们表演细微的不同，来对顾小凡说明身体整体动作韵律的重要性。
　　但是刚才她自己也只看出了“2个细微不同”，而顾小凡却发现了“4个”……
　　他竟然在短短几秒间，就把两人全身上下各种细微动作都看清了，还作了对比……
　　这是何等惊人的观察力啊……
　　一个燕影一年纪的学生，竟然比她这个从事多年形体教学的老师的观察力还要敏锐……这种天赋实在难以形容……
　　林医生心里震惊无比，终于有些了解为什么齐长河与阎立都对顾小凡另眼相看，这小子确实是与众不同。
　　外界在评价年轻演员时，总是来外貌，魅力来衡量他的潜力，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其实敏锐的观察力，才一名演员演技进步最重要的天赋，会观察人行为情感的人，才能揣摩出属于他自己的表演特色，而在这方面，顾小凡拥有天赋是她平生仅见的！
　　此刻林医生的内心，竟然也有些隐隐期待起来，当这个顾小凡学成的时候，究竟会成长为一位什么样的演员了……
　　而一旁品味思考着的顾小凡，却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厉害的，他在外面靠忽悠混了这么久，就是靠得这一份敏锐观察才没被抓，对他来说，这只是生存的本能罢了。
　　兴趣永远都不是最好的老师，生存才是……


第82章 走路都不会
　　顾小凡还在重复模仿着刚才小风，与大罗的抽烟的笨拙姿态，林医生却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就看顾小凡对她嚷道：“林医生，我明白了，快~！怎么训练~~快快始吧”的一脸急不可耐的样子。
　　林医生心里突然想到一个星期之前，阎立来找她的情形。
　　那天，是阎立自从与她离婚之后，第一次主动来拜会她，给她看了一名叫顾小凡的学生资料。
　　“小静，你能不能以招收助手的名义，帮我敲打一下这学生，我知道你在形体上教学水平比我强得多。”
　　她出于好奇地问阎立：“你是不是对这个学生太苛刻了，大一的重点是台词，形体课大二在强化也不迟吧~”
　　阎立的表情出现罕见的兴奋：“说出来或许你不相信，这个学生有着少见的表演天赋，以及台词能力，可是其他基础却太差，如果他能再形体上能及格的话……”
　　“形体及格的话怎么样？”
　　“那他的表演就会产生爆发性的进化……成为一名真正演员。”阎立沉声兴奋地道。
　　随着顾小凡烟失手烫到自己“啊”的一声惊叫，林医生的思维回到现在，在看到顾小凡扔掉烟头，愤恨地用力踩着的滑稽样子，也不禁心情愈加复杂……
　　这家伙真是太古怪了……虽然天赋高的惊人，但是基本功也太差了吧……只能强化训练，看他究竟能达到什么地步吧。
　　从这天开始，顾小凡晚上就开始跟着林医生一起进行形体表情的训练。
　　一开始训练，顾小凡就发现了林医生的训练方式与阎老师截然不同。
　　她不是教授任何舞蹈，或者体操，她只训练最基本的“走路”，“坐下”，“喝水”，“思考”这些生活动作。
　　从“走路”开始，按照不同拍子走路，从全音，四分音，八分音等等，乃至按照切分音，三连音之类的拍子走来走去。
　　顾小凡一开始，心里还觉得这种训练很没有意义：“走路谁不会啊！？”
　　但是一训练起来，当林医生让他从两排落地镜墙中间走过时，顾小凡很快就发现了……
　　他真的不会走路！！？
　　镜子里反射了他的各个姿态与角度，他以为走路很自然的自己，其实微微有些驼背，左边的脚明显比右脚要慢，手臂甩动也极不自然……
　　这是他第一次用观察别人的方式观察自己，他之前说那个小风的动作做作，可其实他自己比小风做作多了……
　　简直就是个走路的弱智啊！！
　　看到顾小凡这既不符合拍子，也没有节奏，全身各种怪异的姿态，话剧团的成员都不由笑了出来，议论道：
　　“走路姿态这么怪，头都是歪的……”
　　“没想到燕影学生还有基础这么差的，这肢体也太僵硬了吧。”
　　小风也是旁边哼了一声，不屑道：“说别人一套一套，结果自己上去就这么德性，还装逼。”
　　不光是话剧团的学生觉得顾小凡水平太差，就连他自己也有些受不了。
　　“我怎么姿势这么难看啊……”顾小凡看到镜子里各种映射出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崩溃……
　　“很正常。”大罗笑着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小凡兄弟，别灰心，一般人都是照镜子观察自己，只看到自己某一个角度，而且是静态的，所以在自我心中样子会比别人眼中的样子好看一些，其实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回很多姿态上的坏习惯。”
　　坏习惯……顾小凡听着点了点头，这些行住坐卧中，破坏身体整体节奏的坏习惯，是从小到大，不知不觉间养成的吧……
　　妈蛋……这就是那些人为什么从小就要学习舞蹈什么原因吧，就是可以纠正这些细微的不良姿态。
　　过去十几年来，他的那些同学，每天都在做这么纠正姿态，调整身体韵律的练习，而他却在想着怎么混日子……
　　练习~！只有不断的练习才能调整自己身体的韵律~！
　　“停下来做什么~？继续~”在旁边的林医生，吸着烟冷着道。
　　“好……”顾小凡虽然已经很累了，但是依然跟着林医生的口令：“1~2~3~4~~”继续调整姿态走着……
　　不断地再镜子观察着自己的动作中的小瑕疵，然后试着去纠正他。
　　十分钟~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整整三个小时……话剧团的其他人都排练完了，收拾自己衣服的时候，却发现顾小凡还在走……
　　不……不能说是在走，应该说他只是在挪动步子罢了，顾小凡全身都已经被汗水透湿，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上的五官都纠结在一起，很痛苦的样子……每挪动一步似乎都在榨干他最后一点力气似的……
　　但是他依然还在跟着林医生的口令走着。
　　“喂喂……这家伙一直都没停吗？”小风皱眉问一直在这边角落排练的大罗。
　　大罗眼神露出惊恐的表情，愣愣地点了点头：“恩，三个小时当中，中途只喝了两次水，一直在练习……”
　　总政文工团的十几个人都站这里，看着已经接近虚脱的顾小凡……
　　他的姿态依然很不协调，甚至可以说是笨拙，但是大家心里都生出一种奇怪的敬意，眼神竟然离不开他身上了。
　　这个燕影的学生不仅仅拥有超凡的观察能力，更是有一种他们没有的执着，拼命想让自己变得更好的强烈执着感……
　　“到此为止吧。”林医生喊口令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还没有呢……我刚刚才纠正了一点点的。”顾小凡咬牙道：
　　“趁着我没有忘记，再练一下。”
　　林医生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们再练半个小时吧。”
　　看着顾小凡继续这么枯燥而无聊，咬牙“走着”，原本已经提着包准备离开的大罗，似乎被触动了，放下了包，重新换上训练服。
　　“你干什么，大罗？”
　　“离演出还有一个月了，我觉得我应该加练一下，我感觉我的走位一直有点问题……”


第83章 恐怖的进步
　　看着大罗也热血澎湃的留下来加练，小风也是被感染了似的，咬牙犹豫了一下，然后最后也冷哼了声放下了包，换上了演出服。
　　接着其他的人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突然有种奇妙地感觉，似乎觉得自己就这么回家了，就会与大罗与小风的距离越拉越远一样，于是几乎所有人也跟着换上了训练服，接着开始训练……
　　林医生惊讶地望着这些，发现自己这些学生似乎都改变了，是被顾小凡影响了吗……一个燕影的大一生都这么拼命，他们也不想落后了是吧……
　　在望望咬牙坚持，眼神坚定的顾小凡，林医生心里感叹道，这小子确实是与众不同……为什么他还有毅力坚持到现在呢？
　　明明很难受很枯燥很无聊的身体练习，但是他的眼神却又种乐在其中的兴奋……
　　林医生并不知道顾小凡的想法。
　　此刻的顾小凡，确实很痛苦，身体的疲劳，精神上枯燥，都不断折磨着他。
　　他心里不时就有“真他娘的难受……好想他妹的停下来休息一下”的想法。
　　可每当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心里就会想起思睿的电子音：
　　“根据系统数据分析，每当身体到达极限时，就是重塑身体韵律的最好时机，请操作者专注自己身体的控制……”
　　顾小凡一开始听着心里不由骂娘不以，但是硬着咬牙坚持几次之后，就发现……当到达极限时，痛苦疲劳反而会让他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境界。
　　他能很清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音，感受到自己心跳脉动，他的手，他的脚上血液的流动，甚至自己内脏器官运转，他都能够一点一滴的感受到……
　　他清晰知道自己那个部分慢了，哪里又快了……
　　在这种最疲劳最痛苦的极限中，只有当身体的每个器官都符合那个整体的韵律，达到流畅，和谐的运转，才能减轻他的痛苦……
　　顾小凡渐渐的发现，他一次次超越极限的练习中，他的身体正在神奇的自我调整着~！
　　在思睿系统的不断提醒与监督下，他既不害怕自己过于劳累而伤害身体，又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进步最快。
　　他能清晰地感受着这种进步，正是这种每次一点点的进步，促使他坚持着，这样每多练习一次，他那些日积月累的坏毛病就会改正一点点点……
　　坚持，在坚持一下！我会进步得更多~！
　　晚上，回到寝室里的顾小凡，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时，身体自然的蜷缩在一起，而一只猫一样，呼吸匀称，身体异常放松……
　　东哥洗完澡回来，看着到他这个状态，不由觉得很奇怪。
　　出鬼了……这家伙平时爱磨牙，打呼噜的，怎么今天睡觉这么安静，一点点声音都没有……真是太奇怪了。
　　顾小凡就这么一天天的练习着“身韵”，在两个星期过后，终于可以保持“身韵”的情况下，熟练地做出各种“走路”“吃饭”“喝水”这些日常动作了……
　　这个结果让小风与大罗那些人惊讶不已。
　　“喂，大罗，你把基础身韵练好，花了多少时间？”小风心情郁闷地问大罗道。
　　“你还不知道吗……比你快两个月，1年零3个月……”大罗望着正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顾小凡苦笑道。
　　“半个月就学会来我们一年多的东西……”小风不由心灰意冷地嘀咕：“到底我适合不适合当演员？”
　　大罗低着头没有回答，因为这个问题他也在问自己，没办法……顾小凡这样惊人的进步速度，足以让任何演员都自惭形秽……
　　而顾小凡本人却浑然不觉，他躺在地上休息，内心确很焦躁，他还想不通呢，不过就是自然地走路，吃饭而已，他怎么要半个月才学好……？他也太蠢笨了吧！
　　这让林医生感觉到哭笑不得，你还嫌弃自己进步慢？那其他的演员还不要去找块豆腐撞死得了，但她表面上却还是嫌弃道：
　　“好了，别发呆了，你要是急的话，就赶快开始第二阶段身韵的练习。”
　　顾小凡拍了拍地板，咬牙狠狠地点了点头，大声道：“好！”
　　小风与大罗几个看着都傻眼了……才练形体表演半个月就开始第二阶段，这家伙是人吗……
　　“第二阶段很简单，就是在保持身韵的基础上，加上台词。”林医生抽着烟讲解道。
　　“两者要兼顾？”顾小凡听着觉得有些不合理，疑惑望着林医生问道：
　　“按照我们教材，体验派的方式不就是完全的投入角色，尽情去演就好了吗？为什么在说台词的时候，还要同时保持我自己的身韵呢？这不会太做作了呢？”
　　“白痴！”林医生愤愤地骂道：
　　“你是被你那个混蛋老师洗脑吗？演员哪有这么简单！？那些外行人都说什么解放天性，投入演就好了，那为什么《喜剧之王》的柳飘飘不去找个真的小姐演，而是找张泊芝？”
　　顾小凡听着一愣，倒是真没想到这个问题。
　　林医生望着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
　　“银幕上那些光彩照人的角色，哪个不是高于现实生活中那些现实中存在的人物呢！？你又不是要成为一个类型的特型演员，而是让所有角色成为你顾小凡的一部分！在演技的世界里，如果你单纯被角色控制，那么你就只是个小演员，只有你能驾驭角色，你才是真正的艺术家！”
　　顾小凡听着一震，陷入沉默中，想要弄清这个问题。
　　林医生知道他思维已经被燕影的那些老套教材桎梏，于是走到他身边坐下，轻声道：
　　“你现在闭上眼睛。”
　　顾小凡不明所以，但是还是闭上了眼睛。
　　“想一想和绅的样子，和绅的声音，出现的是谁？”林医生缓缓地道。
　　顾小凡听着，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胖乎乎圆脸男人，表情既狡诈又滑稽……
　　“你脑子里出现了谁？”林医生问道。
　　“和绅……”顾小凡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白痴……
　　林医生却又放低声音又问了一遍：“你在仔细看看，那个人是谁？是那个历史上眉清目秀，长得像女人的大才子和绅吗？”
　　顾小凡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了，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睁开眼惊呼道：“是王刚！！”


第84章 不朽的演员
　　原来是这样！
　　顾小凡突然直接站起来了，整个人血脉膨胀着，来回地走动着，激动地嚷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不是重现角色，而是我要让这个角色变成我~！我如果演秦皇汉武能演的超越所有人，别人记住的不是历史上的秦皇汉武，他们其实记住是的我！在其他人的心目中，我就是秦始皇！我就是汉武帝~~！”
　　林医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望着天花板幽幽地道：
　　“恐怖吧……区区一名演员的身份，却能主宰数以亿计人们的思维，不管那些在历史上留下多少功绩威名的人物，只要你能演好，在现世普罗大众的心中，管他王侯将相，富商名流，所有那些威名功绩，都会加冠与你的身上……被世人铭记……而真实的他们，不过只是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一把尘土罢了……”
　　顾小凡听着这段话不禁神往不已……不管你曾经是权倾天下政府高官，亦或福布斯排行榜上富豪名流，那些人上之人，虽然能名噪一时，但是总会有离开人们的视线中心。
　　而无论世人多么轻视的演员，只要一个好的角色，他就变成一个不可磨灭的形象，随着影像资料，永恒地活在世人脑海之中，成为不朽般的存在！
　　这才是演员这个职业为人迷恋之所在！这才是作为演员至高的追求~！
　　“好，林医生，我们开始吧！”顾小凡迫不及待道。
　　虽然他拥有的剧本中也有很多令人神往角色，可那些伟大的角色，也难免会被后人无数次翻拍……
　　最终被人铭记其实只有一个——“最好的那个！”
　　顾小凡无比渴望自己是那个人，所以现在更不能停下来！
　　但是训练一开始，雄心勃勃的顾小凡就感到了这个“身韵训练2.0版”的难度……
　　他可以把台词说好，也可以保持身韵，但是一旦两者加在一起了，就非常难以协调了。
　　特别是台词有时候悲怆，有什么兴奋，表情的情绪多种多样，而身韵却要控制在同一个节奏中，两个截然不同的。
　　看着顾小凡陷入纠结中，一次次的失败，林医生却只是任由其发展，大罗有些看不过去，好心把顾小凡扶起来解释道。
　　“错了~错了~你不能让情绪影响你的身韵。”
　　顾小凡有些无奈地看着大罗：“大罗哥这是在太难了吧……两种都要控制，我有些错乱了，我他妈妈的真笨！！”
　　他已经尽力了，没想到把两种技巧融合在一起会有这么难。
　　看着顾小凡懊恼地拍着头，大罗心里就很无语，你还笨……那我们这些人都是弱智了，只能摇摇头，笑着解释道：
　　“其实不是要你把两个节奏分开来表演，而是两个节奏在一起，就像是你听得那些流行歌，无论歌手唱着是什么歌词表达的何种感情，背后都有一个鼓点作为整个节奏基础。你的台词表演就是歌手演唱，身韵就是背景音的鼓点~~”
　　顾小凡这下算是听明白了，点点头道：“谢谢大罗哥。”
　　再开始练习，顾小凡在脑海里让思睿播放未来的歌曲，边学习资料，边练习台词与身韵的同步起来……
　　看着大罗回来，小风有些不悦地埋怨道：“你告诉他这些干什么？给自己树立新的竞争对手吗？”
　　“竞争对手？”大罗听着不自觉望了眼那边的顾小凡，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你还没看出来吗？他根本与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迟早有一天他会登上大银幕的。”
　　小风一脸不信邪继续发牢骚时，一直在旁抽着烟的林医生却一直在观察着他们所有人。
　　大罗确实比其他人聪明，看出顾小凡潜力绝不是他们这些话剧演员能比的……
　　不过更加让林医生觉得的意外的还是顾小凡，在大罗教给用音乐方式来训练之后，顾小凡边哼着调子念台词，边保持身韵的节拍已经稳定得很多……
　　咦……奇怪了，这小子竟然歌唱得也不差嘛，看来阎立的台词训练把他的基础打得很扎实嘛，看来起来是时候送他去接受一名演员真正的洗礼了。
　　星期三早上，06班的同学都在表演教室里，做着各种形体训练，而阎老师依旧带着不开窍的顾小凡，做着体操练习。
　　已经快一个月了，看起来顾小凡笨拙的肢体似乎没什么进步，对着镜头，还是手忙脚乱的。
　　铃~！铃~！
　　下课铃声响了，06班的其他人都陆续离开了只有活动，只剩下阎老师带着顾小凡在继续做着枯燥的练习，而这时候，上下一节形体课的05班的学生已经陆续进来了。
　　娄艺晓与杨琪几个要好的女生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出去，却被一个长相甜美的05班女生拦住了。
　　“你好~~我叫张璇~你是娄艺晓吗？”那个女生眉宇清秀可人，整个人看上去清纯得像是一张白纸，说话也是很小的声音，像是有些害羞似的。
　　娄艺晓觉得有些奇怪，怎么05班的师姐会来主动搭腔呢？点头道：
　　“你好，我就是娄艺晓。”
　　“能不能……能不能~”张璇突然脸一红，结结巴巴地把一封卡片递给了娄艺晓。
　　杨琪几个人都瞪大眼睛转头望着娄艺晓。
　　娄艺晓顿时有些尴尬，她入校以来，倒是收了不少高年级和校外男学生的情书，但是这次竟然有女生给她递情书……难道她内心爷们气概，已经纯到外露了吗……
　　“抱歉，师姐，我这……我这不好着口啊~”娄艺晓只能无比尴尬地道。
　　那个叫张璇的女生先是一愣，然后立刻脸颊红着脸解释道：
　　“不是给你的，是给他的……我听说你和他关系很好……”说着指了一下在那边，正在练体操的顾小凡。
　　“顾小凡？”娄艺晓听着与杨琪几个人对望了一眼，心想不会吧！？这么漂亮的师姐，眼神怎么这么不好啊？06班这么多帅哥，她竟然看上顾小凡了？


第85章 音乐剧大赛
　　不知道为什么，娄艺晓收到这封情书，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起来，皱眉打量了一下长相甜美的张璇，才好奇问道：
　　“师姐，你怎么会看上顾小凡的，你们班的男的比他强得多了吧……”
　　难道是“小凡吧”的粉丝吗？燕影的学生不是根本看不上这种网络视频吗？
　　张璇听着脸更红了，只是偷偷望了顾小凡一眼，低声回答道：
　　“我从运动会那天就注意到他了……怎么说呢，他虽然长得不算太好看，但是我觉得他是我们学校男生里最有气质的，给我的感觉非常的舒服，很吸引我……麻烦请你一定放学后帮我把卡片交给他~~”
　　说完，张璇就不好意思的躲到一边了，生怕顾小凡发现似的。
　　娄艺晓听着觉得更加奇怪了，如果是看了“小凡吧”的作品，迷上顾小凡的才华还说得过去，说因为被他这个人吸引，就太奇怪了吧……
　　娄艺晓与杨琪几个人都带着复杂的心情望向顾小凡，突然都是一愣。
　　咦……奇怪了……张璇这不说他们还没注意到，仔细看过去，顾小凡好像真的比以前变得帅多了……
　　是因为高强度的训练，让他瘦了一点？不……他的外形改变并不大，而是整个人气质都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显得比以前更加精神，更有神采了……确实有点“帅”。
　　而这种帅与那些长相英俊的男同学不同，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怪的魅力……你也说不出来他到底哪里吸引你，但是你就觉得他这个给人的感觉很好，很舒服……
　　似乎最近他身上产生一种奇妙的蜕变……
　　天天在一起，她们都还不觉得，而其他人却已经明显感觉到了。
　　“顾小凡是不是做什么美容保养了？”杨琪奇怪地问娄艺晓。
　　娄艺晓摇摇头道：“他穷的叮当响，哪里有钱做美容。”这小子，难道每天去林医生那里打工，林医生给他做针灸按摩了？否则怎么产生了这样的变化。
　　出了教室门之后，杨琪看着娄艺晓满脸愤愤的样子，好奇地问道：“艺晓~~这信你给不给顾小凡？”
　　“给？我给他个犊子~！”娄艺晓恨恨地把信收好，大义凌然道：
　　“我作为学习委员，不能给他犯校规的机会！我最多就是不举报他们，就够讲义气了~”
　　并不是只有表演系的学生们能感受到顾小凡的进步，每天监督着顾小凡训练的阎老师更是清晰感知着顾小凡的变化……
　　顾小凡身上那些原本平庸的基因仿佛在每天都在蜕变，每时每刻，他身体里都有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在沸腾着似的……
　　阎老师正思绪万千着，身后有一个声音传来：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他现在，就与你当时在‘人艺’成为首席之前的那几年发生的事情一样。”
　　阎老师听着声音回头就看到，双手插在白大褂里的林医生走过来，却是摇摇头冷哼道：
　　“我当时有这么差吗？他现在协调性还很差。”
　　虽然顾小凡现在的台词，形体身韵这两项单项都已经初步成型了，但是如果这两项加上一起只能说勉强维持。
　　最后在加上对于镜头感的缺失，三项合一，他就会像现在这样显得很笨拙，如果想成为一个合格的演员，顾小凡的路还很长。
　　“不……”林医生满脸自信地摇了摇头：
　　“协调性还是小事，他还差一样最宝贵东西，也你是当年比他强得多的地方……”
　　“你是说舞台经验？”阎老师一愣。
　　林医生点了点：“这可是在这里傻练永远练不出来的，陆地上永远也学不会游泳，必须要把他扔到水里。”
　　阎老师犹豫了一下，有些怀疑道：“这是不是早了一点？”
　　“早？”林医生没好气白他一眼道：
　　“欧美很多演员从7，8岁就开始上台演出了，他们20岁的时候舞台经验要比我们这个学生多十几年，现在我觉得都晚了。”
　　阎老师沉思片刻，也最终点了点头：“好吧，就把他丢到水里去吧，看看他究竟什么时候能浮上来吧。”
　　下午，06班刚刚在电影鉴赏课上看完《教父2》，投影仪一停，灯光亮起时，大家就看到了阎老师出现在了讲台上。
　　只见他干咳一声宣布道：“这次形体表情课不设校内考核，考核的学分由这次比赛结果核算。”
　　说着阎老师让值日的学生，把这一张宣传海报贴在了黑板的旁边。
　　众人一片哗然，都拥过去一看，最上面写着：“全国大学生艺术展评活动——全国大学生独幕音乐剧大赛！”
　　包括顾小凡在内的众人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很惊讶的样子，谁都没有想到，阎老师竟然会出这样的题目。
　　娄艺晓有些慌张地问阎老师道：“老师，我们是电影学院的表演系，不是音乐剧系的学生啊~我们怎么会音乐剧啊~？”
　　大家心里都是同样一个疑问，他们好像专业不同啊？
　　阎老师还没回答，东哥就皱眉大声鄙视他们道：
　　“吵什么，吵什么，别没见识了~你们以后难道就不演歌舞片吗？《红磨坊》与《音乐之声》，《白毛女》，还有陈可锌的《如果爱》？这些都不是电影演员演的吗？”
　　众人听着都面面相觑，倒是没想到这点，可虽然有道理，但这种比赛对于他们这些大一生也太难了吧……
　　阎老师看着这些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畏惧的学生们，冷冰冰地道：
　　“只是一个这么小的舞台你们就吓破了胆，美国每年有数万名7-10岁的演员投入到各种话剧，音乐剧中登台，如果你们还在这里害怕这些，你们永远都无法与那些人竞争，你们这一届是我教过最好的一届，我希望有一天，你们当中能以演员的身份登上奥斯卡……”
　　众人都是一愣，这是严厉的“病鬼”第一次对他们赞扬，不是骂他们蠢货，而是说他们将来有人能登上奥斯卡的舞台。
　　众人心里其实都清楚……如果只是想在这业内里混口饭吃，确实不必要去做这种事情，可是如果心里追求表演的最高境界，那么就要去尝试这种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中国的演员为什么大部分在2-30岁之间都显得很稚嫩？而相反欧美的年轻演员就显得演技纯熟？
　　这不是因为天赋决定的，而是因为经验……
　　欧美的很多演员，他们都是从街头表演，各种小的话剧，音乐剧，校园舞台剧中一点点累积表演的经验。
　　汤姆·克鲁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裘德洛……所有这些在20岁这个年龄就出名的欧美演员，都在此之前受过无数舞台表演的洗礼。
　　而现在……同样的机会摆在每个人的面前……却让很多人犹豫，甚至畏惧……


第86章 原创音乐剧
　　阎老师的话并没有激励多少人心中的斗志，反而不少人都开始议论纷纷着：
　　“又赚不到钱，而且绝对出丑的，何必呢……”
　　“算了吧，放弃这一门的考试学分了~反正其他的课分都拿得到。”
　　“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别做了，免得被人笑……我们怎么赢得过那些音乐学院和舞蹈学院的学生呢？”
　　当其他人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时候，突然顾小凡站出来了，很平静在旁边填上了报名表，东哥也不甘示弱地填上报名表，接着娄艺晓犹豫了一下，也拿了一张报名表……
　　大家都不作声了，但是心里却是同样一个想法，狠啊……这两家伙是为了争夺班长杠上了，这种坑人的事情也参加啊，为了表现自己也太拼命了吧。
　　阎老师不由在心里点了点头，他没看错，这么多学生里，就有这三人以后会比较有出息……
　　娄艺晓看着顾小凡填好后，直接出来教室，心里也是一阵犹豫，跟了上去，脑袋伸到他眼前奇怪地问他：
　　“诶~~顾小凡，这可不像是你啊，这事可没好处啊……就算不参加，班长你选上的希望也很大吧？”
　　如果表演出丑了，反而会坏自己形象吧，独幕音乐剧，这听起来就难得过分了……
　　顾小凡虽然最近有进步，但是离登台的标准还差得很远吧。
　　娄艺晓正想着，却发现顾小凡双手正在微微颤抖着，不由惊讶地望着他道：“顾小凡……你怎么了？你这么害怕还报名啊？”
　　“害怕？”顾小凡转头望着娄艺晓道：
　　“我不害怕，我就是有些紧张，还有嘛……更多的是兴奋……不知道为什么，我光是想到能登台，我的心脏就嘭嘭嘭的跳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我。”
　　哇……娄艺晓呆呆地望着顾小凡，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顾小凡眼神里正散发着光芒……她突然感觉这小子好帅……
　　顾小凡感觉到全身是抑制不住地亢奋着，他曾经只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小人物，此刻却有一个机会登上一个舞台。
　　他还记得艺考那时候那些老师望着他的眼神，而他现在很想知道，如果是一个面对着几百，几千的大型舞台上成为主角又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艺考那时的他，除了系统之外一无所有，但是此刻，他已经学习了这么多，准备了这么多，这次是完全属于我自己的表演，会是怎么样的感觉呢？
　　放学后，燕影的教师办公室。
　　崔老师与黄垒听到消息，惊奇地对阎立问道：
　　“阎老师~听说你让大一的新生去参加音乐剧大赛，还真有人报名了？”
　　看阎老师点了点头，崔老师倒抽了一口凉气：
　　“好啊，老阎好大的心啊，你这是想培养出奥斯卡的苗子啊~这么快就让他们上舞台啊，也不怕他一个跟头摔在地上爬不起来啊。”
　　黄垒在旁边也是摇头感叹道：
　　“唉，这也没办法，咱们国家没有像是欧美那么好的戏剧氛围，这些小孩除了演电视剧都没什么机会登台，只能参加音乐剧的来磨练……难为他们了，不过大一的孩子去还是早了点……”
　　崔老师与黄垒其实都有意让自己学生去锻炼一下，但是提了这事情，班上也没几个人愿意报名的，上舞台表演可不像是演电视，演砸了，那打击可就是太大了。
　　这06班谁这么有种，竟然敢报名呢？
　　晚上，录音教室里。
　　“什么？你们报名了音乐剧大赛？”军迷刘听到这个消息，差点从板凳上摔下来，瞪大眼睛望着顾小凡与娄艺晓。
　　“是，要好好准备，又要麻烦你刘哥，我需要人帮我准备现场的道具。”顾小凡满脸平静地点头道。
　　“太难了……太难了……”军迷刘连连摇头，转头招手让强子，小海过来把事情交代了一下。
　　“这弄道具不难……但是这音乐剧选什么曲子呢？”小海摸了摸脑袋，转头看向了娄艺晓，学习小组里娄艺晓理论课是最扎实的，一般有什么问题大家都问她。
　　娄艺晓皱着眉头，想来一下道：
　　“这确实是我们的弱项啊，要不我看顾小凡模拟动物很厉害，我们就演出《狮子王》吧？”
　　音乐剧主要分为三个重点，一是“演”，二是“歌”，三是“舞”。
　　音乐学院，表演学院，舞蹈学院的学生都分别占据一个优势，作为表演学院的学生，“歌”“舞”这两项是没戏的，只能在“演”上多下功夫了。
　　演动物显然是最出彩的。
　　军迷刘一拍手，惊喜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啊~！艺晓你真聪明~！”
　　“不行。”顾小凡却摇了摇头：“音乐剧要边演边唱歌啊，狮子王是英文歌，我们唱不了啊！”
　　舞蹈是可以忽略的，但是歌是规避不了的项目，如果歌唱得太差，演得再好也没用啊。
　　“那我们只能唱中文歌了？那有什么我们能唱的……”娄艺晓听着有些绝望了，要知道中文音乐剧只有什么“白毛女”“刘三姐”的……都是美声唱法，他们可绝对来不了啊。
　　“恩……”顾小凡倒是早就有了主意，点了点头道：
　　“这我已经想好了，我自己来写首歌吧，然后配上剧情，像是演MV那样就好了。”
　　其实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路上都在思考，他之前听思睿意见看了很多音乐类节目，心里已经喜欢的歌曲。
　　这下，无论是娄艺晓，军迷刘还是强子，小海都愣住了……
　　“你说……你要自己写歌？”军迷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小凡点了点头，有些无奈道：
　　“但是怎么说呢，我需要一些时间，我看了，音乐剧大赛就在一个星期之后，恐怕我做出来的时候就要到表演了，所以我们先排动作表演吧。”
　　军迷刘与娄艺晓听到这话，不由都对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写着“这次完蛋了……”


第87章 演员的圣地
　　接下来，在临近大学生音乐剧大赛的前一个星期里，学习小组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音乐剧所用的道具。
　　而顾小凡则每天晚上都带着娄艺晓，一起到林医生的舞蹈“排戏”，动作编排由林医生来安排。
　　其实这5分钟的音乐剧故事很简单，就是在古代一对男女湖边偶遇，女为将军之女，男是落魄书生，两人身份疏离，虽然一件倾心，却只能天各一方。
　　书生为了纪念伊人，作画一副烧于瓷器之上。
　　重点通过动作表达两人的情感罢了，这对于在小凡吧搭档多日的顾小凡与娄艺晓两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真正让娄艺晓与林医生大吃一惊的是，顾小凡这首歌词非常的优美而有意境。
　　“这……不是你从网上抄来的古风诗吧。”林医生打死不相信这个品味庸俗的顾小凡能写出这样的歌词来。
　　“就当是吧……”顾小凡皱眉承认道，心想自己确实是抄的，不过是抄未来的人……
　　这次是音乐剧，除了顾小凡自己的独唱之外，他没有安排任何的台词，其他全部是由类似哑剧的形体表情来表现的，这也是为了尽量发挥他们“表演”方面的优势。
　　娄艺晓对此也是觉得很无奈，但是顾小凡却说：“这首歌非常华美，多加一句对白，都会显得很突兀。”
　　娄艺晓心想你这歌是有多好听啊……随便网上找一首诗歌你哼上几句，难道就能还超越王菲周杰轮啊啊……
　　可想是这么想，但是她还是决定听顾小凡的……毕竟这是他的比赛。
　　星期一，燕影音乐教室，那些配乐系的学生都去吃中饭了，有一个配乐系的学生忘记了拿乐谱中途回来，在外蒙突然听到音乐教室的钢琴传来一阵美妙的钢琴曲……
　　“这哪位老师啊……弹得这么好？为什么弹得是电钢琴？”那个戴眼镜的学生听完之后惊讶地开门，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连续几天都是如此，燕影里都学生们都开始在传说，十年前，那个配乐系为情自杀的老师，每天中午会还魂一分钟……
　　这可让顾小凡感觉很无语……他每天中午好容易拿着电脑去连接上电钢琴录歌的，就他妈妈的一分钟，还要躲这个躲那个的……
　　这歌乐器太多了，他就算每天一分钟系统也录不完了啊~！
　　最后，正在顾小凡感觉时间已快不够用的时候，他收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音乐剧大赛现场，因为鼓励演员即兴发挥，所以组委会组织了现场乐队……
　　这让最近忙得头都大了顾小凡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这样就不用他每天一分钟录制配乐了，提供乐谱了就好了啊~！
　　至于唱歌……唱歌确实不是他的长项，但是这也不是歌唱大赛，他好歹也是练过嗓音的，加上这段时间的台词的基础训练，气息与音准都有大幅度提高，勉强完整的唱下来还是可以的~
　　至于好听不好听嘛，其实关键就看演的好不好吧。
　　这就像是红楼梦的诗，放在故事里就好看，但是单独拿出来就差了一点了。
　　在一切悄然准备就绪中，音乐剧大赛的日子也是越来越临近了。
　　在比赛开始前的最后一天，全部的参赛选手都将上台排演一遍，熟悉一下场地。
　　作为06班的代表，阎老师特地带着全班学生们一起来观摩一下，让他们感受一下舞台上的气氛。
　　很多学生是第一次来到，全中国演员心目中圣地——人艺首都剧场。
　　用阎老师的话来说就是：
　　“比起平日那些无聊，幼稚的练习，演员只有站在摄影机前，或者舞台上，你才能感受到表演的魅力。”
　　众人都觉得很稀奇地参观着人艺剧院的各个房间，很快大家都被走廊上一个照片墙吸引。
　　照片墙上，贴满着一个个50年来曾经在这座舞台上叱诧风云的艺术家。
　　郭沫若，老舍，曹禺，于是之，宋丹丹，濮存昕，冯远征……一个个光辉璀璨的名字，令人神往不已。
　　大家心里都在想，什么时候自己的照片也列入其中就好了……
　　可突然有个惊呼了一声：“咦，这不是林医生吗？”
　　顾小凡马上好奇地过来，果然看到照片墙的一张里，排在濮存昕前面的那张，正是林医生年轻时候的照片，标准着“林静”两个大字的照片中的女孩很漂亮，很清纯，与现在成熟性感的风格完全是两个极端。
　　而她的旁边却还有一个男人照片，五官秀气，剑眉星目，下面的名字赫然写着“阎立”两个字。
　　这帅哥是阎老师！？顾小凡与几个同学全部都看着都傻住了？
　　旁边那个带着他们参观的那位人艺的老管理员，看着他们这些学生望着这张照片发呆，也自豪笑道：
　　“认不出来吧，这就是你们的阎老师，当年他和林静可是我们人艺的招牌，要不是他身体不好，现在恐怕你们还没这个福分被他教呢，当年不知道多少年轻姑娘喜欢他呢……”
　　大伙都是听着啧啧称奇，正在被“人艺”殿堂级的艺术气息洗涤一番时，就听到迟到的瘦子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东哥……东哥放弃这次音乐剧比赛了……”
　　东哥没有来，大家只看到了满脸灰心丧气的瘦子，众人没有嘲讽，也没有失望，而是每个人都沉默了……
　　所有人都清楚，依照东哥那爱面子的性格，他这几天肯定是拼死尝试过了……听过他为了准备音乐剧，几乎这几天都只睡两个小时，但对于一个没有学习小组支持的人来说，音乐剧表演这种级别的演出，实在是太难了吧……
　　看着顾小凡在后台在作者准备演出，06班的众人，不管喜欢或者不喜欢他的，心里倒是真有些佩服他，起码……他有勇气站在台上，这一点已经是其他人比不了的。
　　要知道，这次不是售票演出，来的可不光是普通观众，还有很多那些话剧圈，影视圈，音乐圈的专业人士来观摩，到时候将迎来怎样的挑剔目光都是可以预见的……
　　任何一个失误，恐怕都会被人记下来，嘲笑，揶揄……成为演员毕生的噩梦。


第88章 舞台在呼唤
　　东哥突然放弃的消息，让顾小凡也莫名有些紧张，而一开始排演，由遇到了一件让他更加沮丧的事情。
　　他来之前满以为，舞台的气氛一会是令他振奋的。
　　可让他失望地是，排演时，没有他期望的明亮灯光，没有拥挤的人群，堆积的道具景片，只是昏暗寂静，空无一人的观众席。
　　更重要的是，乐队今天也没有来，他们只能在没有音乐的情况下做完排演……
　　就这么干演……也太枯燥了吧！
　　顾小凡看着下面的黑暗，只是想象一下下面坐满了人的场景，突然就觉得莫名紧张起来。
　　这种把自己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的现场表演，可没有任何重来一遍的余地，只要一点点失误，就会放大很多倍，让所有人看到表演者的丑态。
　　顾小凡与娄艺晓脑子里这个念头在盘旋着，让他们的演出的动作也异常僵硬起来。
　　结果……只能说是一趟糊涂，排演主要是来适应舞台与灯光，由于没有音乐，顾小凡也懒得丢人没有现场唱，只是轻轻地按节奏念，对一下走位，结果两个人从头到尾就是演的哑剧……
　　没有掌声，没有注视，他们只能看到旁边灯光师，场地导演那种皱眉，摇头的表情。
　　排演结束后，06班的人并没有人像往常这样冷言冷语，相反的，瘦子，杨琪几个人都走过来，捏了捏顾小凡与娄艺晓的肩膀，安慰鼓励道：
　　“没关系~~就是排演嘛~！正式的会好很多的~！”
　　“是啊，顾小凡~你们已经演得很好了，要是我上去，直接就吓趴了。”
　　娄艺晓感受到他们的关心，也只能是无助地点了点头，她心里已经开始有些后悔来参加这个音乐剧比赛了……
　　而顾小凡却只是瘪了瘪嘴，发狠似的地点了点头道：“正式时会不一样的。”
　　大家看着顾小凡嘴硬，也只是摇摇头，不忍心再多说什么了。
　　阎老师只是摇摇头没说什么，转头看着角落里一阵白烟升起，也知道是谁来了，悄然走到了那个角落里，就看到双眼正凝视舞台的林医生。
　　“还是太早了，对于他们来说太残酷了……”阎老师深深地叹了口气。
　　“无所谓……”林医生妩媚地吸了口烟，望着阎老师眼道：
　　“他们在这里丢脸感受一下挫折，总比比以后在剧组里，被导演反复拍几十遍同一场戏被逼疯好吧。”
　　林医生说着，突然看到阎老师正专注地看着人艺的舞台，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表情……
　　是崇敬，是期待，是怀念，更是无奈……
　　林医生突然一愣神，然后放轻声音道：“你……你还能听得到它的声音吗？”
　　阎老师望着那空无一人的舞台，却似乎听到漫天的掌声，灯光射在那个中心，似有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嗡鸣着，不由心潮涌动，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在呼唤……呼唤着准备好的人站上那里……但是已经不再是我这种老家伙了……”阎老师说着，眼睛瞟向了学生们的方向。
　　林医生听着却是满脸的愤恨，冷冷地道：
　　“如果舞台真的有灵魂的话，我希望有天我能一把火烧了它，让它不要在祸害你们这些疯子。”
　　眼见着林医生转身离开，阎老师只能依依不舍又望了几眼那个舞台，才叹了口气地跟了上去……
　　晚上。
　　因为排演的失败，顾小凡心情郁闷地躺在床上一直没睡着，明天就要表演，但是好像一切都不怎么顺利一样。
　　而今天没去的东哥，则整天一直没从被窝里出来……
　　深夜，瘦子与军迷刘的鼾声此起彼伏着，一片黑暗中，顾小凡听到了上铺隐约传来的抽泣声音……
　　是东哥……他肯定很不甘心吧，顾小凡心想。
　　第一上有机会正式表演，没想到还没上台就被打垮了……表演就是这样，一个人再强，没有其他人的支撑也是无法进行的。
　　顾小凡想到自己曾经也这么绝望过，也不由感同身受对上铺的东哥安慰道：
　　“东哥，没关系，期末的大戏还有机会的，你放心，我一帮幕后的哥们……”
　　上铺的抽泣骤然停止了，过来好久，才传来东哥倔强的声音：“我明天会去看的。”
　　“恩，去看吧。”顾小凡恩了一声道，他知道东哥还有点不服气，但是明天会证明一切的。
　　早上八点整，燕京人艺——首都剧院。
　　在门口红色的横幅迎风飘扬，远远地就能看到上面“全国大学生艺术展评活动——全国大学生独幕音乐剧大赛”的一排大字。
　　停车场与入口出一大早上就人满为患，别说观众席却早已经座无虚席了，就连旁边戏剧书店、艺术家画廊及戏剧咖啡厅都挤满了人。
　　由于这个场地一般作为高级演出场所，一般人很少人会来买票观看，而这次的“全国大学生艺术展评活动”由于是很多学生参加，所以很多学生家长们有机会来这里参观。
　　剧场大厅古典华贵，气势恢宏，并以造型多异的灯饰装点着舒雅的环境，让上下两层957名各界人士都极为享受这个氛围。
　　这时候主持人已经上台了，宣布这次的音乐剧大赛的规则，以及参赛选手。
　　而在后台，各地参赛选手已经亲友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演出服都好了吗？”“道具道具~！快点~道具在哪里呢？”“哪个拿了我的台词本了~！”
　　每个团队都陷入一团乱麻之中，所有人都既紧张又兴奋。
　　因为中国没有专业的大学生级别的话剧，舞蹈和歌剧大赛，这次音乐剧大赛也让戏剧，音乐，舞蹈各个院线的精英都齐聚……
　　大家其实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好好表现，争取拿到好名次，争取被台下的经纪公司，话剧团，文工团选中，有个好前程。
　　如果没有被选中，那么作为文艺专业，就只能在残酷的竞争中，从最底层做起了，很多学歌剧，舞蹈，毕业之后最好的出路只是做个中学老师而已……


第89章 恐慌如瘟疫
　　而比赛还没开始呢，后台的各个团队都开始在后台打探着各种小道消息。
　　“李哥~听说了吗？中央音乐学院歌剧系的巩汉超也来参加了，听说是不但音乐学院最厉害的男高音，还是美籍华人，英语好得很啊。”
　　“都知道了好不好……燕京舞蹈学院的那个蒋贝莉也来了……看来这届我们又是陪太子读书了。”
　　“他们怎么都来凑热闹了……两个人不是都签约了爱尔兰国家剧团与总政歌舞团……”
　　“还不是什么音乐学院和舞蹈学院领导的政绩工程……拿个冠军回去好吹牛呗~”
　　众人议论纷纷中，突然看到了一群人拿着各种巨型的纸片道具进来了，众人都是看得张大了嘴巴。
　　军迷刘昂首阔步，牛哄哄带着十几个人，扛着各种道具，服装，灯光设备就往后台搬。
　　“怎么今年又有他们啊？”
　　参赛的其他团队都互相看了看，心里都明白……这是燕京电影学院的班子驾到了。
　　每年这个音乐大赛，只有电影学院的参赛团队能搞得出这么大的排场了……
　　人家都是化好妆，穿个戏服就上去演了，只有电影学院的这帮神经病，一群人硬是当电影片场一般大张旗鼓的，恨不得把泰坦尼克开上去。
　　虽然大家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但是却都只是笑笑罢了。
　　说白了电影学院虽然后勤强大，但是音乐剧大赛上，他们的劣势太明显了。
　　音乐剧中歌词与表演必须结合，而好的音乐剧几乎全部都是英文歌，表演系唱不了，无法传达一个好的故事情节。
　　而如果想要单靠肢体传达情感，舞蹈系的则是比电影学院又强得多了。
　　所以电影学院这种两头都不讨好的，在音乐剧表演上确实很吃亏。
　　娄艺晓与顾小凡感受着众人奇异的目光，心里却始终不能平静似的，娄艺晓不断地在心里对自己说着“别紧张，别紧张，只是一次演出而已。”
　　而顾小凡却是有些头脑发懵，他觉得旁边的怎么这么吵，吵到他不能思考了。
　　这时候，大家已经听到外面掌声一阵阵响起了，每组人马上都坐回来原位，每个人都紧张着望着演出通道的方向……比赛就要开始了。
　　还有一些人则是站在后台通道窗口方向，对着往下面看，边指着：
　　“看到没，那是赵宝纲导演啊，他是来选演员的吧。”
　　“我看到总政的王部长……要是能被他选上我们以后就不用发愁了。”
　　“燕京舞团的乔团长也来了~小风你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啊~”
　　这些话让原本就紧张的人，更加手心冒汗起来了……
　　时间准时到了9点，大厅的灯光熄灭了，在人艺的一个工作人员简单介绍流程之后，报出来第一部的比赛剧名：
　　“燕京舞蹈学院04级芭蕾舞系蒋贝莉《美女与野兽》。”
　　一念完，后台的众人就看到一个穿着长裙的单眼皮女孩站起来，朝外面走了出去。
　　蒋贝莉可是这届的大热门啊，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单眼皮女孩的身上，看着她身影消失在通道里。
　　外面大厅随着一阵掌声结束之后，就传来一阵舒缓的音乐，随之而来的蒋贝莉的歌声……
　　音色普通，发音很不稳定，吐词也一塌糊涂，懂行的人都知道了，蒋贝莉唱得很差，不过这不重要，毕竟她的长项是舞蹈……
　　果然就听到他虽然唱得很差，但是外面却传来的阵阵的掌声。
　　军迷刘不由感叹道：“看来还是跳舞占便宜啊……”
　　正说着，听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呼，紧接着就是一阵漫长的沉默……而蒋贝莉的歌唱也停了……
　　怎么回事？众人都一脸疑惑，一阵交头接耳之后，就突然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
　　“蒋贝莉摔了~！”
　　大家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好一会儿，才看到了拎着长裙的蒋贝莉，满脸泪痕地从前台走进来，一言不发的收拾着自己东西……
　　大家都注意到她裙角的破口，以及手肘上红色伤痕……
　　肯定是摔得很重吧……
　　每个人都感觉到气氛的压抑，心情格外的沉重，只听到那个叫蒋贝莉女孩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大家都感觉莫名的恐惧，他们只是光想象像是蒋贝莉在台上失误会是什么感受，就觉得异常的恐怖，将近1000人看着人摔倒，看着你丑态……
　　同情，奚落，不耐……无数道眼神望过来，会把任何人逼疯的。
　　这一下子，别说其他人了，就连原本不紧张的顾小凡突然也感觉到紧张起来。
　　接下来，跟着上去的众人，一个个的表演，却是少有着掌声，外面更多的是安静，可怕的安静……
　　这对于表演者来说简直就像是灭顶之灾一般……这种极度恐慌与紧张的情绪像是瘟疫一般传播着……
　　终于，轮到那个中央音乐学院歌剧系的巩汉超上场了，当着位英俊的美籍华人一上台，就收获了一片掌声。
　　然后后台里的人都听到了，外面传来《歌剧魅影》中的一段精彩的咏叹调。
　　巩汉超那雄浑的美声唱法传来，既委婉又流畅，低音区诉说性的演唱，带着刻骨铭心的浓烈情感……
　　众人根本没有看到他的表演，脑海却跟随着幽灵的充满诱惑的歌声，行走于黑暗的密道里。
　　那动人歌声拨动着大家的心弦，仿佛已乘着小船，来到位于歌剧院地下暗湖中心的密室里。
　　只是第一句，歌声旋律悠扬婉转，就把众人带入那凄婉美好的黑暗世界中。
　　就连不懂音乐剧的娄艺晓，也发自内心的感叹着：“这人也太厉害了吧……”
　　光是通过声音的表现力，就如此具象实在是很了不起。
　　顾小凡与娄艺晓几个人不知不觉被吸引，走到了演员通道，这时候通道里已经聚集了人艺的几个领导，令顾小凡他们感到意外的是阎老师与林医生也在。
　　果然他们跟人艺的领导看起来都非常熟悉……


第90章 属于我的世界
　　顾小凡与娄艺晓不敢过去，只敢在旁边的角落里窥探着，就看到穿着西服戴着面具的巩汉超，一个人站在舞台中央边演边唱着，台下的人都专注地望着他……
　　后台站着的人艺领导中，那个子最高，一派仙风道骨的于书记点头赞许道：
　　“这是歌曲的一开始是高音区，以美声的唱法要求表现恢弘黑暗的氛围，当到后面时，几乎又是通俗唱法，来演绎怅然浓烈的爱意……难度很高，这孩子确实非常不错啊。”
　　旁边的几个人也频频点头附和：
　　“是啊，这届好像就是他不错，就算不算演唱功力不提，他的舞台表现力和肢体表现力也是数一数二的。”
　　顾小凡等参赛选手都听着没说话，他们已经看到台下观众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他表演，已经完全沉迷其中了，不少人都微微张开嘴巴，眼神里露出发自心底的赞叹。
　　他们知道，这些人艺的领导没有夸大其词，巩汉超确实是职业水准，他在把悲鸣的无奈，绝望的呼喊，还有深厚的爱意，都从演唱与肢体语言中表达得丝丝入扣。
　　偌大的国家剧院里，都萦绕着他那浓烈得化不开的深情。
　　而且他对于舞台表演非常熟悉，不断通过走位，让自己最具表现力的一面暴露在舞台（摄像机）的位置。
　　这就是职业水准的表演……顾小凡心里很是佩服，隔着电视，电影的银幕是无法百分之百感受到表演者的情绪力量的。
　　只有在现场，才能真正知道这些人究竟有多么厉害……
　　在音乐结束的一刹那，国家剧院终于在今晚首次响起了全场的掌声，巩汉超鞠躬谢幕中，顾小凡心里陡然紧张起来了……
　　“好像该……该我们了~”娄艺晓也有些发懵地道。
　　听到前台的主持人报幕道：“下一位参赛者，燕京电影学院表演系06班顾小凡，娄艺晓~”
　　军迷刘听着一下就跳起来，招呼众人道：“快~哥几个我们上了~！”
　　学习小组的十几个人就冲了上去，开始呼哧呼哧的摆设道具，而顾小凡与娄艺晓也趁着这个时间，化好了舞台妆，换上了已经准备好的古装演出服。
　　在准备道具的时间里，现场的乐队也接到了顾小凡递来的演出乐谱，几个乐手看着都愣了愣，那个穿着白衬衫的领队好奇望着这个身着古装长袍的学生：
　　“这中国风的歌你自己原创？”语气里充满了惊讶。
　　“恩，叫青花瓷。”顾小凡扶正了自己的书生帽，点了点头。
　　那个乐队领队听着从头到尾把顾小凡又打量了一遍，然后才“恩”了一声，把乐谱发下给乐手们对一下，这年头竟然还有人用原创歌曲才参加音乐剧大赛啊~真是胆大包天啊……
　　虽然规则里是原创剧能加分的……但是一般的大学生谁有这能耐啊，要知道，这几年整个华语乐坛都没什么好歌了……这真是异想天开了。
　　一切准备就绪，就要开始了，在幕布后的顾小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瞬间胸口涌起一阵难以呼吸似的紧张。
　　看着那个高高的舞台，他突然感受了一种奇妙的庄严，宁静，秩序……
　　他几乎机械似的走到了舞台上，从幕后暗处走到更加黑暗没有亮灯的舞台时，顾小凡甚至有点失去神智……
　　台上是如此的黑暗，就像是在他与台下的观众间造成了一个深渊，让他稍微感到呼吸自由。
　　可马上，当他的眼睛习惯于黑暗的时候，微微有些灯光观众席也变得更加可怕而刺眼了。
　　顾小凡能感觉到，近千双眼睛和望远镜都在注视着他，他就像是站在受刑台上即将接受绞刑一样。
　　怎么回事……我的身体怎么像是痉挛一样，手，脚，甚至眉头都像是不能动似的。
　　顾小凡看到了旁边娄艺晓也与他一样，双手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用力掐住他们的脖子，逼着他们跌落死亡深渊一般……
　　阎老师，林医生都看着顾小凡在台上发呆，心里顿时焦急万分，阎老师忍不住喃喃自语：
　　“不该让他们来的……不该让让他们来的。”
　　观众席中也有不少人在抱怨：“要搞布景就搞好一点，怎么这么简陋啊。”
　　“电影学院的这帮傻子，又在胡来了，竟然自制音乐剧，还是古装……”
　　“这帮人真是疯了吧……怎么还不开始！”
　　作为舞台指挥的军迷刘也焦急地望着顾小凡，心急如焚等待他开始的手势……
　　顾小凡感到浑身都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心里有个声音似乎在诱惑他：
　　你完了，你已经不行了~用系统吧~只要用系统就可以撑过去了~
　　用系统吗？要用系统吗？
　　顾小凡思维停顿了一下，但是马上，他就在心里发誓道，不！我不要用系统，这是我的表演！我一定要靠自己！
　　可是靠自己……说的简单，太难了！他现在甚至感觉自己快窒息了……周围的黑暗正在吞没着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可突然！台上的灯光亮起来了~~！
　　那一瞬间，无法呼吸的顾小凡就感觉四周的黑暗被这阵光芒彻底淹没，这一片空间之内一切是那般的耀眼，那些原本刺眼的观众席立刻暗淡了下来……
　　顷刻间，一股力量在他的心里沸腾了起来，顾小凡不知道这股力量时候从哪里来的，但是它却让他进入了一种无以伦比世界。
　　那些所有的紧张，不安，恐慌……都从意识范围里消失了，他挣脱了一切的束缚，似乎走到了一种令他陶醉无比的地方。
　　是的……就是这里……我找到了。
　　我顾小凡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我没有其他人聪明，也没有他们勤奋，也未受过那么多高雅的教育……
　　芸芸众生中，我是如此渺小……那般微不足道……
　　可这里……是属于我顾小凡的世界~！！！
　　瞬间！
　　台下的军迷刘就看到顾小凡眼神绽放出蓬勃而出的生命力，挥手示意~
　　就看台上顾小凡一挥长袖，轻轻地拿起画笔，坐在道具画摊上~~
　　那神态，那气度，那身姿~瞬间骤变，一袭粗布素织，绾着脏旧的纶巾的古代书生立刻跃然与纸上。
　　台下那些原本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观众全都一愣，赫然安静了下来。


第91章 入梦境表演
　　而阎老师更是整个人微微一颤，轻声颤道：“来了……”
　　旁边人听着他这句莫名其妙的“来了”，都觉得很奇怪，不知道什么来了？可明显都感觉到了台上的氛围已经截然不同~
　　原本紧张的娄艺晓，只看到不远处顾小凡那一眼望过来~
　　猛然间！似乎感受一股奇异而磅礴的力量，她立刻被顾小凡拉入另外一个世界中。
　　一个由顾小凡脑海中构造的世界！
　　那背景中粗糙的布景，身上那质地普通的古装戏分，还有那台下神态各异的观众……所有这些让人分心的东西，都在这股力量的光芒照耀下变得模糊起来~
　　随之而来的，顾小凡身上浓厚而古雅的儒雅气息弥漫而来~
　　他伸手在虚空中，轻轻挡着虚无的“雨水”，眼中遥望着故乡远景，那轻轻地几声叹息，像是对自己怀才不遇的惆怅，又似是对自己孤独半生的迷茫~
　　娄艺晓随着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心，渺渺看去……
　　只见眼前那破烂的纸壳背景，竟似幻化为是一片江南烟雨蒙蒙，远处景德镇在雨中犹如淡淡柔雨春风润湿的泼墨山水。
　　一切都是来的那么安静，没有丝毫征兆……
　　娄艺晓顿时心如澄澈，也不由撑着油纸小伞，伫在小桥一页小舟上，乞首盼望远方。
　　作为现场指挥的军迷刘竟是看得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给乐队与灯光师打手势~
　　扣弦，琴响~~
　　随着悠远古朴的琴声，台下观众再看去，洁白的灯光侧灯打在了娄艺晓的侧脸上，整个台上看上去都笼罩在一种清丽哀伤的色调中，如同镶上一层美丽而哀愁诗意，令人恍然若失……
　　只看船头的娄艺晓柳叶弯眉，芙蓉俏面，肌肤近似雪白，那一身白杉紧裹，纤纤玉手紧攥着纸伞，犹似梦中西子降世。
　　台上观众都看得心跳都停止了一拍。
　　一人桥头，一人舟上，视线缓缓交错，桥上卖字作画的落魄书生遇见了将军之女，皤然心动，神魂若痴，却是此生无缘……
　　书生叹息茫然，独自在桥头凝望小舟泛过身边之至天际尽头。
　　观众席中，竟然不由传来一阵叹息，为一对佳偶错过而扼腕。
　　而在后台的人，却是传来一片惊叹，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互相看着身边的人，似乎在问：
　　“你们看到了没有，刚才是不是小舟和整个布景在动？？”可每个人心里明明知道这些布景是固定的啊……
　　这当然不是什么魔术，而是顾小凡与娄艺晓两人，通过位置，神态，身姿角度的变幻给人造成情绪画面的错觉。
　　其实顾小凡只是从“桥头”走到了“桥尾”，而娄艺晓只是在“小舟”两侧移动了一些距离……
　　再加上他们两人的神态，从初见的倾心，到中途的沉醉，再到离别的不舍，这三种情绪的起伏变化，引领着人们的心绪起伏，就让看到“小舟”与“桥”交错而过一般。
　　这道理虽然很简单，但在后台的人都知道这么做难度有多大。
　　当年在春节晚会上，中国最顶尖的小品演员陈佩斯，朱时茂两人搭档，用精湛“无实物”演出，让观众看到了那虚无的面条，胡椒瓶，饭桌……
　　而今天，顾小凡与娄艺晓搭档竟然用“道具拟景”演出，就让观众看到一整个雨中的江南水乡……这简直是神乎其技……
　　于书记也不由点了点头，拍了拍阎老师的肩膀道：“阎立，你这个学生不错，不过你们不该让用原创的歌曲，如果用《西厢记》的老调改编，我相信会很好……”
　　话音刚落，于书记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这场音乐剧的歌开始了，当顾小凡用一种戏剧唱腔吟唱出开头两句时，无论是台下，还是台上人们的嘴巴都微微张开了~！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虽然顾小凡唱得并不算多好，甚至发声方式很奇怪，但是这前面两句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好漂亮的词……大家第一反应这词是哪首古词？但是在脑海中一回忆，马上就否定了这个答案，没有！根本没有听过这两句词……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词是原创的！？
　　很多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乐队的也发现了顾小凡的唱调与乐谱并不相同，马上也调整降低了一些。
　　这么一降低，顾小凡用低沉浑厚的嗓音唱出，那些浑厚的字句，立刻味道就大不了一样了。
　　字词之间冲击十足，像是低音炮的嗓音，让演唱变得更加富有感情与饱满起来。
　　很多人内行人都听出来了，这非常像是华人音乐大师李宗盛似的念白唱法！
　　于书记听着惊讶地转头望着阎老师：“这种唱法是你教的？”
　　这种念白唱法，既可以避免唱功的不足，又可以用台词式的方式传达字句的感情，是非常独特的发声技巧。
　　“不……这应该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阎老师也是满脸的震惊。
　　这顾小凡在通过各种不同音域台词练习中，竟然研究出一种这样最适合他自己的唱法，把台词的功力带入演唱，形成了他自己独有的技法……
　　他的悟性简直是令人恐怖……
　　而顾小凡并非一口气唱完，他似唱似吟，唱唱吟吟，中间有不少的剧情演出……


第92章 最美的遗憾
　　雨停，烟青（灯光转换~）
　　天空泛起青蓝色的光，好似无疵水晶一样剔透，雨后初晴的日光撒在这江南小镇上，犹显自然。
　　顾小凡黯然回到“驿馆”，从背笈中取出极似普通的“瓷器”（道具）。
　　虽然大家眼睁睁看到这简陋道具，但看顾小凡漠然伫在窗旁，楞着远眺青天，若有所思，他取来纸笔，磨过石砚，急书而下。
　　时而忖到妙处，不由憨笑；时而忖到难处，不禁面显焦虑。兀自用手把玩着案上的青瓷，嘴角微微翕动，似与这瓷有着道不尽的清愁。
　　直到他口中吟唱着：“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时。
　　众人看他手中的好像再不是道具，而是那其色天青冉冉，白净悠悠，犹如那烟雨停歇，靛蓝抹过青天般柔长的绝美瓷器。
　　娄艺晓与军迷刘看着顾小凡演着，感觉到毛骨悚然，他这哪里是演啊，好像是被什么鬼魂附身了似的，实在是演得好得过分了！
　　看着顾小凡在夜中，窗前痴立，迷迷茫茫中，再寻回那偶遇佳人的桥头，失魂落魄，若癫似狂……
　　心绪扶摇九天直上，痴想着那人，那若有若无如薄云轻轻遮掩明月，飘荡不定如流风吹起婆娑雪花的妙人儿~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
　　观众席上的人们听着，看着，想着……没有一句旁白，没有只言片语，但是众人却是懂了，只这一眼，虽永生未再相见，确已是深情万年……
　　灯光熄灭，这场音乐剧结局了……
　　完了？就这样没有了吗？
　　青花瓷……是讲述的是遗憾……人世间最美莫过于错过的遗憾。
　　没有人鼓掌，所有人还在沉醉着……穿着戏服顾小凡站在黑暗中，整个人慢慢冷静了下来……
　　自己刚才演得怎么样？顾小凡并不知道，他只是完全沉醉在这场表演中，在刚才灯光亮起之后，他把自己这段时间所学会的台词，发声，身韵，形体表情，所有的技巧都毫无保留，淋淋尽致地施展出来了。
　　他是如此的专注……以致没有注意自己究竟演得怎么样，唱得走音没有？他只是跟随任由那股力量在漂浮着，游走着……
　　他的身体做出一些很有韵味的动作，他发出一些令他惊讶的戏剧似的唱腔。
　　这些都不是他事先设计，只是他觉得当时就应该这么做……
　　而最前排的那些专业人士，还有后台人艺的那些领导，阎老师，林医生……这些所有人都已经被顾小凡这场表演彻底震惊了！
　　这是一个燕影学生原创的作业，还是国家级音乐剧大师的手笔？
　　黑暗中，工作人员甚至忘记了要演员谢幕，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娄艺晓与军迷刘等人都走上来了，站到了顾小凡的身边，但是却发现跟他们想象不同，现场竟是一片沉默……持续沉默……
　　然后，灯亮了。
　　顾小凡只看到观众席里，有人直接站了起来，他用赞美与崇敬的目光看着自己，然后似乎用着全身地力气鼓起掌来！
　　“啪啪啪~！！”
　　然后是全场人暴风雨般的掌声与喝彩声~！！
　　“好~！！”“演得太好了~！”
　　现场的掌声长久的响起着，让娄艺晓与军迷刘都激动地头皮发麻，这些人都是为了他们在喝彩吗？
　　而顾小凡则闭着眼睛，尽情地享受着这些掌声，他感受着灯光从他头顶上照耀下来，温热无比，每个人的目光都看向他，这些掌声，喝彩声，柔软着包裹着他，是如此令人沉醉。
　　不是错觉，这里……就是我所追求的，属于我顾小凡的世界。
　　台下的观众，完全陷入激动了，他们没有想到，来参加一个这么水平的演出，竟然会看到如此水准的表演。
　　虽然道具布景都很业余，但是这两个演员实在是演的太棒了~！
　　更加令人惊讶的是这首音乐剧里的歌，不但是旋律优美动人，这词之美，之韵，之意，都是如此的绝妙，简直可以让惊艳形容~！！
　　人艺的于书记在旁边连连点头，转头望着阎老师与林医生问道：
　　“这剧全是林静你编的吧？歌也是阎立你找来的？”
　　阎立还沉浸在某种情绪中低头没有回话，而林医生满脸诧异地摇了摇头：
　　“不是，他们演得很多细节，跟我编排的不同，歌曲也是那个叫顾小凡的学生自己写的……”
　　“什么？”于书记终于脸上出现了惊愕的神情。
　　顾小凡这个学生已经超过了他们所有人的想象，不光是惊人的演技天赋，还有常人无法比拟的创造力……
　　持续了近五分钟的掌声之后，顾小凡等人才回到后台。
　　旁人在看他们的眼光已经完全变了，之前的那些调侃，轻视的神态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恐惧……甚至是敬畏……
　　那个中央音乐学院的巩汉超，也走到了他身边，心悦诚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哥们，你真是厉害，你简直是吓到我了~~”
　　顾小凡倒是有自知之明，连连摇头道：“哪里，我唱得比你差远了，整体来说还是你比较好。”
　　听着顾小凡这么谦虚，军迷刘在旁边就嘿嘿直笑，对娄艺晓道：
　　“你看，我就是佩服小凡兄弟这一点，明明是对头，他还是一脸善良，把高帽子给别人戴。”
　　这次顾小凡虽然表现的精彩绝伦，但是歌唱的这块确实很一般，如果不是演技太过出色，恐怕会有不少人嫌弃他的嗓音不佳吧……
　　整体来看，无疑巩汉超的演出更加均衡一些，不过让军迷刘等人欣慰的是，似乎他们这次很有希望拿第二！！
　　娄艺晓也禁不住开心地故意瞪大眼睛望着军迷刘，调侃道：
　　“你是在说顾小凡虚伪吗？”
　　“这话可是你说的~嘿嘿~”军迷刘一听连忙撇清。
　　这时候顾小凡等人边聊着，边回到后台，马上就看到了06班的一众同学们，他们各个都兴高采烈地过来连声道：
　　“小凡哥~牛鄙啊~！刚才太精彩了！”
　　“我靠~这歌简直就是太好听啊~如果给王菲唱就是天籁了~！”
　　“娄艺晓你也够神的啊，这戏服一开始看很一般，怎么灯光一下来，你就成女神了~！快脱下来给我们过过瘾~”
　　众人都显然很开心，只有东哥阴沉着脸，闷闷不乐的没作声。
　　众人热火朝天的聊了一会儿，比赛已经演出完毕了，大家都准备等着宣布最后的结果呢。
　　这时候，突然于书记，阎老师，林医生一众人等，带着几个老教授过来，众人立刻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第93章 凶狠黑面神
　　看着这群领导模样的人过来，众人也赶紧站了起来。
　　“顾小凡，这是音乐学院的沈教授，他有事问你。”阎老师有些神情复杂地道。
　　“什么事您问吧”顾小凡也感觉到情况不对。
　　“资料上说，参赛的这首歌是你写的？”那名戴眼镜的胖教授，用质疑的语调问道：
　　“你别介意啊，因为用原创是要加分，所以我们要确认一下，因为我问你的老师，你并没有学过任何乐器。”
　　这话一问，后台的其他参赛选手都是一片哗然，难道这个顾小凡用抄袭的作品当原创来参加比赛？
　　确实，这个解释更加让他们接受一些，这令人惊艳的表演，还是背后有高手帮助吧。
　　顾小凡听着倒是不以为意，这事换谁都会觉得诡异吧，明明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却会作词作曲这样好的一首古风歌曲，这本身就不合理。
　　“这确实是原创。”顾小凡很坦然地道。
　　那位戴眼镜的教授仔细看了看顾小凡的眼睛，道：“那你能把歌词抄给我一份看看吗？刚才我没记全。”
　　顾小凡点了点头，抄了一份给了这个教授，就看那个音乐教授转头，对于书记点了点头，然后一群人又神色凝重的离开了。
　　这一下子，后台就炸锅了，其他参赛团队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望着这边，就连燕影的众人都沉默了……
　　显然，大家都在怀疑顾小凡有抄袭但原创的嫌疑……
　　倒是那个美籍华人的巩汉超，过来用不太熟练的京片子安慰顾小凡道：
　　“哥们别介意啊，我老师就是好奇，他绝对没有恶意的，我相信他们都看得出你很厉害~~”
　　不过虽然巩汉超这么想，不代表其他人会这么想，后台里已经开始有不少人在嘀嘀咕咕了。
　　“还以为燕影的真这么牛呢，原来是抄的。”
　　“这些学表演的就是会演戏……还搞得自己像是个创作人一样，那个姓顾哪有一点才子的气质~”
　　“我看他们是想露脸想疯了吧。”
　　这些话让06班的人都脸上无光，他们其实心里也不确定顾小凡是不是真的这么做了，互相看着都没说话。
　　而这时候却有一个人腾得一下子就站起来了，大家都是一愣。
　　竟然是东哥？他要干什么？难道他知道什么？要揭顾小凡的短……？
　　是了，这两人虽然平日有竞争，这次顾小凡出风头了，东哥当然要背后捅他一刀。
　　可大家这么想着，却就见东哥，满脸怒意走到后台中央人们都看得到的位置，点了点刚才说顾小凡“一看这个姓顾的就是个小人”的那个男选手的肩膀，冷冷地问：
　　“你刚才说什么？”
　　“关你屁事~！？”那个男选手原本转头想骂人，但回头看到东哥那张黝黑的凶脸，立刻就结巴起来：
　　“我说……说什么了？”
　　东哥冷冷地望着他，突然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向他面前的梳妆台。
　　“咚”的一声巨响！那个梳妆台被踢几米，直接撞到墙上碎成了三块，东西洒落了一地……
　　所有在后台还在议论纷纷的人都被吓傻了，就看到东哥这个黑面神环视整个后台一圈，然后像是对所有人问道：
　　“刚才说话的，有种再敢说一遍我听听！？”
　　现场都是搞艺术的，哪里见过这种狠人，看着这位杀气腾腾的黑大个藏民，全场鸦雀无声，众人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候那个维持秩序的人艺的工作人员傻愣愣地，看到地上梳妆台也是一脸错愕，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凶神恶煞的东哥走过来，拿出钱包拍在他胸口。
　　“我弄的，我赔。”
　　工作人员看到东哥腰边有个装饰用的空刀套，就知道他是草原少数民族，哪里还敢说半天不是……
　　直到东哥回到06班这边，现场才慢慢有了点声音，顾小凡心里一暖，望着东哥点了点头道：
　　“谢谢了。”
　　他知道东哥是帮他出头，他自己是参赛选手对这些非议只能听着，而东哥则是个局外人，不怕担干系。
　　“不是帮你，我是看不惯他们。”东哥哼了一声道。
　　燕影的众人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没想到这两人关系竟然变得这么好了。
　　正在后台气氛很奇怪的时候，就看到几个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过来了，后台的众人心里都是一喜，好了，这小子闹事，终于有人来管了，最好取消这小子参赛资格。
　　谁也没想到，那几个工作人员直接走到了顾小凡身边，宣布道：
　　“燕影学院的06班，通知你们一下，你们准备一下晚上这届《大学生艺术展评活动》闭幕晚会吧，你们要在外宾面前表演一个音乐剧节目，表演时间是4分钟……”
　　说完还对着顾小凡小声道：“还有~比赛的奖金已经打到你的银行卡上了，记得查收，等下让你团队的负责人过来给我签一下收据。”
　　后台众人都是一愣，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表演节目？
　　可马上所有人都人反应过来了，只有比赛的冠军才能有闭幕晚上表演节目啊！
　　“冠军！！我们是冠军~！！”军迷刘忍不住高喊起来了！！
　　大学生音乐剧大赛以来，第一次由电影学院得到冠军！！他们创造了历史~！
　　06班所有人都沸腾了！一个个全部都蹦起来了，原来音乐学院教授不是来找茬的！是来给顾小凡加分的啊！
　　“顾小凡你简直太神了~！？”“原创就是牛啊！”“电影学院最棒~！”
　　看着众人沉浸在一片激动之中，甚至商量着中午应该去哪里吃饭庆祝一下，顾小凡却是愣在当场……
　　晚上在外宾面前表演音乐剧？只有4分钟，也就是说8分钟的《青花瓷》是不行了……？
　　改编吗？不行，剧情删减就达不到演出效果了，换新剧？可他哪里有新剧目可以表演啊……
　　人家之前音乐剧的冠军都是准备了两套节目的，可顾小凡来之前，他根本就想到不自己能得冠军啊……
　　他哪里知道自己这个《青花瓷》有这么牛逼啊！
　　晚上的表演怎么搞……这是个严重的问题！？


第94章 急性心脏病
　　顾小凡正担心呢，就看到阎老师与林医生满脸兴奋地走进来，阎老师整个人的都是红光满面着，连连拿拐杖点着地面道：
　　“顾小凡，你很好，你很好~~刚才张校长亲自打电话过来表扬了你。”
　　说完阎老师用那洪亮的嗓音对众人道：“走~我们一起出吃东西，今天我来请你们这帮小崽子的。”
　　众人都是一片欢腾，这平日苛刻严厉的“病鬼”，竟然要请客，这正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军迷刘招呼着众人一齐去坐车，而顾小凡，娄艺晓，阎老师三人，正在等林医生去停车场开她的奔驰车来……
　　顾小凡在琢磨着晚上的表演，他实在是没什么准备，也随口出于好奇地跟阎老师打听晚上会来什么外宾。
　　“也没什么人，这些展会邀请都是些欧洲，美国的影视公司之类的，不过好像有华纳影业公司CEO巴里·穆勒……”
　　什么？竟然有华纳电影公司的CEO！？顾小凡听到这个名字不由有些热血沸腾起来，他竟然有机会在好莱坞的大腕面前表演？
　　如果表演得好，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让巴里·穆勒这种大人物留下印象？这是不是会让他以后进入好莱坞会顺利些呢？
　　虽然离好莱坞这个目标还离着很远，但是顾小凡心里却有一种渴望，他更加希望能在巴里·穆勒这样的好莱坞大佬面前展示自己~！
　　可现在自己手头没有适合的作品啊，他不是不能随便演一下，但是有早上《青花瓷》那样的水准的演出作为基础，其他人对他的期待会高得多……
　　他只能超越早上的表演，顾小凡心里都凉了半截……这怎么可能呢？
　　顾小凡只能有些焦急地求助阎老师：
　　“阎老师，你觉得晚上的表演，我应该怎么办？”
　　问完了却发现阎老师没有回应，顾小凡还以为他没听到呢，一转头正想再问一遍呢，就突然看到阎老师捂着胸口，整个人摇摇欲坠地晃荡了两步，似乎就要歪下去了！
　　顾小凡心里一颤，吓得赶紧扶住他。
　　“阎老师~！阎老师~~怎么了~！？”旁边娄艺晓也吓傻了。
　　“快先让他平躺下~”顾小凡摸了摸阎老师的胸口，检查了一下他的症状。
　　这时候猛然想起了林医生交给他的急救知识，脸色发白，气短，急性的昏迷……这不就是“三尖瓣下移畸形”引发的症状吗！！
　　顾小凡猛然想起阎老师经常靠墙痛苦的模样了，脑中所有画面都连结起来了……
　　是了！是了！阎老师肯定是有这先天性的心脏病！
　　这段时间他每天监督自己的形体课，陪着做了很多高强度的练习，才让阎老师身体撑不住了。
　　顾小凡心里又急又自责，心中不由一阵酸楚，懊恼之情涌上心头，眼睛也红了起来。
　　不~！不~！现在不是后悔自责的时候~要想办法才对！
　　等林医生来吗！？不行……这个症状是因为他的心脏畸形导致的无法制造足够供氧给大脑，再等几分钟都是要命的，来不及了。
　　顾小凡突然想明白，为什么林医生一见到他就让他学针灸，还要他随身带一套了，连忙转身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针灸盒，拿出针……
　　“你干什么~！顾……顾小凡……你不要吓我~！”娄艺晓看着顾小凡拿出那么长的医疗针都愣住了。
　　顾小凡却是没时间解释了，直接用针扎在阎老师鼻子下方、嘴唇上方的鼻唇沟处的人中上。
　　没有醒？顾小凡赶快又拿来几根针出来，把阎老师的鞋脱掉，对着脚底的“涌泉穴”扎下去。
　　然后再对阎老师进行心脏复苏~！
　　快醒过来！快醒过来~！
　　这一阵急救下去，就看阎老师长出来一口气，“呜”的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快！扶他坐起来，拍拍他的背，让他多吸几口空气。”顾小凡终于松了口气，赶紧让娄艺晓帮忙，把阎老师扶着坐了起来。
　　阎老师痛苦地做着深呼吸，缓了大概几分钟，才总算恢复，娄艺晓一帮他穿好鞋，阎老师就撑着拐杖艰难站了起来。
　　“您还是休息一下吧~”顾小凡有些心有余悸道，还好，这种急性症状5分钟之内抢救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但是只要超过5分钟，大脑就会产生不可逆的永久损伤，到时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我没事。”阎老师逞强摆摆头，捂着胸口停留一下，似乎已经好多了，才抓住顾小凡手道：
　　“等下林医生来，别告诉她刚才的事情。”
　　娄艺晓一听就不乐意了，不由失声着急道：“那怎么能行呢！？您刚才都昏倒了，您是不知道刚才有多么严重！把我们都吓死了……”
　　娄艺晓还没说完，就听到阎老师一声声如洪钟地大吼：“我说别提！就别提！废话那么多！”说着又咳嗽了两句。
　　见平时硬朗的阎老师突然如此脆弱的样子，娄艺晓心里都不由一阵酸楚，眼睛都红了，刚想争辩什么，顾小凡却拉了拉她的胳膊道：
　　“就依着阎老师吧，这病平时不碍事，如果你不顺着他的意思，他发脾气起来，又要发病了。”
　　他心里其实很是感动，他知道阎老师是因为太为他高兴了，这一时的过于兴奋所以才发病的。
　　娄艺晓一听赶紧擦了擦泪水，挤出笑容哄着阎老师道：
　　“好~好~阎老师，只要你不生气，我们就不提，保证不提~”
　　阎老师听到这句话，脸色才好看起来，又无奈又是疼惜地拍了拍娄艺晓的头，又看了看顾小凡，然后指着自己心脏的地方，解释道：
　　“这里，先天有个小洞，漏了，手术风险很大，我身体不一定受得了，所以你们送我去医院也没用，只要平时情绪不太过激动，我还能多活几年。”
　　顾小凡听着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您是怕林医生为您担心，才不让我们告诉他的。”
　　现在他明白了，林医生之前教他针灸，就是为了平日里要是阎老师出这种意外了，他可以应付……
　　没想到这几根小针还派上用场了……中医确实有点门道。
　　阎老师与娄艺晓望着顾小凡，想起刚才的事，心想无比的诧异，他怎么什么都会啊，要不是顾小凡在这里，后果真不堪设想了。
　　阎立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学生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第95章 卖老师人情
　　三人正说着，这时候就看林医生已经驾着一辆白色奔驰停在他们面前。
　　阎老师马上抖擞精神，沉哼埋怨道：“怎么才来？”
　　“有个蠢货把车当在车道上了，等了十分钟才叫来人处理。”林医生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道，然后让三人上车。
　　上车之后，林医生与阎老师像是赌气一样，互相都没有说话，娄艺晓并没发觉什么，但顾小凡心里却慢慢清楚他这两位老师的关系了。
　　两人年轻一起在人艺工作时，怕在一起过吧……
　　而且现在肯定是余情未了，否则两人怎么到现在还单身呢？
　　虽然顾小凡觉得阎老师有点老牛吃嫩草的嫌疑，但是心里还是希望自己这两位老师能破镜重圆，他也看出来了，这两人一直暗自互相关心着……
　　用短信查了一下，自己工商银行卡里收到了7000多块的汇款，不用问，就是这次的比赛奖金了，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顾小凡虽然兴奋，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下来一个决定，用这笔意外之财帮两位老师修复一下关系吧。
　　而且，晚上的表演，恐怕还需要他这两位老师双剑合璧，他才有希望撑过去。
　　燕影的众人在宝丽饭店集合，众人坐定3桌之后，顾小凡特地坐在了林医生与阎老师的中间，阎老师去上厕所的时候，一旁的服务员才微笑着询问道：
　　“先生，可以点菜了么？”
　　她这话却是对着顾小凡说的，通过一进门的观察，她判断顾小凡最像是这里买单的人，而阎老师与林医生的气度，更像是当中的长辈。
　　照理来说，是应该顾小凡来帮老师点菜，但是他心思想让林医生与阎老师破镜重圆，所以也就顺水推舟把菜单递给了林医生。
　　“林医生，今天是阎老师请客，他刚特别交代，由您来点~”
　　林医生听着一愣，寒霜般的脸上也缓和不了少，接过菜单，看到上面的菜价，心里一跳？
　　一盘白菜就要五十元，呛个豆腐干就要八十八，这还是两道最便宜的菜！再看看其他的，几乎没有百元以下的！
　　这帮学生也是够狠得啊，听到是老师请客，就来这种地方，现场有几十个人……阎立那老混蛋就那点工资，哪出得起啊……她不禁为阎老师担心起来。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也没办法回头了，林医生咬了咬牙，点了几道便宜的菜，实在不行，到时候她出钱来付账。
　　想到这里，林医生只给每座点了几道凉菜和呛豆腐干之类的菜，然后就把菜单递给了顾小凡道：
　　“你们都是表演系的，要控制身材，都吃清淡点吧。”说着，给顾小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配合自己一下。
　　没想到顾小凡对林医生的眼色视而不见，接过菜单之后，直接说道：
　　“来一份锡纸排骨，一个东坡肘子，再来一个北京烤鸭……”
　　顾小凡顺着一口气点了七，八个硬菜，完全让林医生傻眼了，心想哪里有你这么坑老师的……
　　“还要点什么酒水么？”服务员记好菜单后问道。
　　“酒水……恩，今天林医生，我知道您喜欢喝红酒”顾小凡看了林医生一眼，然后豪气指着菜单道：“每桌来两瓶葡萄酒，就这个长城的吧~”
　　“不用了……”林医生皱眉不已道，心想这小子实在是太过份了。
　　“是是，林医生您不喝差酒，我知道。”顾小凡又打来两个响指，对服务员道：
　　“这桌两瓶换成拉斐~”
　　“好的，先生！”服务员听后，心中高兴。这种大酒店，服务员推销出高档酒去，都是有提成的，这次算是遇到冤大头了。
　　“大家吃啊，别客气！”顾小凡见菜上来了，连忙招呼道：“不够咱们再要！”
　　顾小凡这得意忘形的样子，更是让林医生觉得他这学生不懂事……
　　军迷刘兴致高昂地给众人敬酒，大伙也是高兴极了，一个个都在谈论着晚上顾小凡究竟要表演什么。
　　等到阎老师一回到，看到满桌子的菜，还有红酒，也是愣了一愣，第一反应就是打开了自己的钱包看了看。
　　他这代人不习惯用卡，都是带着现金，原本他今天拿了5千，所以想着够了，但是看情况今天是打不住了，这可怎么办？
　　顾小凡偷瞄到阎老师窘迫的表情，再看他频频望向林医生，心里就暗笑，这下你还不给咱林医生低头？
　　闹别扭嘛……男的不低头这关系怎么修复啊~
　　果然，就看到阎老师悄悄把林医生拉响了一边，表情尴尬地说了些什么，然后林医生才满脸不悦地递了一张卡给他，把密码用水笔写在了他的手上。
　　看着林医生不断埋怨，阎老师不断道歉，然后哄她的样子，顾小凡心里就在偷笑，这两人以前绝对是有一腿啊。
　　就连旁边的娄艺晓看到了都忍不住问他：
　　“我怎么觉得，这阎老师与林医生有奸情啊……”
　　“嘘……”顾小凡把手指放在嘴边，严肃道：“这话别让其他人听到了，否则以后病鬼可不会放过你。”
　　娄艺晓吓得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在热热闹闹地吃了一个多小时，由于下午的国家剧院并不对外开放，大家也去不了，一干年轻人干脆放开了大吃大喝。
　　酒足饭饱之后，都醉醺醺地都一个个去车站回燕影的后，饭桌上除了阎老师与林医生之外，只剩下顾小凡，娄艺晓几个人为晚上节目做准备的人。
　　强子与小海都已经喝得趴在了桌上，军迷刘虽然貌似喝了很多，但是却一直保持着清醒，悄悄问顾小凡道：
　　“小凡，晚上要我再找人帮忙不？我还有一帮哥们可以用。”
　　“不用。”顾小凡笑着拍了拍他道：“刘哥~你把强子，小海扶回去他们好好休息吧，晚上你再来帮我。”
　　军迷刘知道阎老师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得着他的地方了，于是点了点头，与众人道别之后离开了。
　　看着众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阎老师这时候才悄悄地对服务员一招手，示意买单，没想到服务员一过来就道：“这位现在已经结帐了。”
　　阎老师与林医生同时一愣，都惊讶地望向了顾小凡。
　　顾小凡这时候才平静地站起来，对两人感激地道：
　　“我早上能有那样的表现，完全是两位导师这段时间的教导，这一顿饭应该我请。”
　　卖两位老师一个人情，既可以让他们多接触，也可以让他们下午给自己补补课，帮自己准备晚上的表演，一举两得。


第96章 真情最无敌
　　林医生与阎老师本来心里都觉得这顾小凡很不懂事，点这么贵的菜，太大手大脚了。
　　没想到竟然是他付钱请他们，这下两人顿时觉得顾小凡比想象中得更加乖巧了。
　　特别是他们都知道顾小凡经济条件并不好，肯定是拿着这次的奖金请客的，对他好感更甚。
　　“唉，你这小子……就知道逞强。”林医生有些不忍心地骂道。
　　倒是阎老师看出了顾小凡的另外一层用意，只是点了点头问道：
　　“晚上的表演，你准备好了吗？”
　　顾小凡马上正色道：“正想请两位导师帮忙，我实在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阎老师点了点头道：“走吧，我们去人艺的排演场再说。”
　　人艺的排演场。
　　由于阎老师与排演场的馆长是老同事，所以很顺利就带着顾小凡与娄艺晓进到了这个场地。
　　三人坐在一起，就想着怎么应对下午的音乐剧表演。
　　可仔细一问，下午的音乐剧表演节目时间只有4分钟，前后也没有任何时间来准备布置道具，做复杂的布景。
　　“这根本不算是音乐剧表演，只是一场音乐剧的独唱，或者独唱而已。”阎老师弄明白情况之后，不由连连摇头。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做布景演剧情还好，起码可以把古装剧的模式改编一下，就算不演《青花瓷》，还可以改成类似的戏曲桥段什么的。
　　现在只能演出现成的音乐剧曲目了……
　　但是现成的音乐剧，顾小凡可都不会，就算是要上台，他也不能只是干唱啊……要不在外宾面前，中国音乐剧冠军还不丢人丢到家去了。
　　林医生皱眉想到很久，终于有了主意道：
　　“要不就演《雪狼湖》中的抱雪吧，这个基本不需要道具。”
　　“雪狼湖……可我不会唱英文啊。”顾小凡一脸迷惑，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笨蛋啊~”娄艺晓轻轻地推了他一下：“雪狼湖是中国的音乐剧，歌神张雪友演的……”
　　“张雪友……”顾小凡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皮发麻，就算他用系统也就一分钟，唱张雪友的不是找死吗？
　　阎老师也想了想点了点头：“这是个好主意，《抱雪》这场戏，其实不重唱，而重于情绪与表演……”
　　看顾小凡与娄艺晓都满脸的迷茫，知道他们显然没有听过这个片段，阎老师转头望向了林医生：
　　“小静，我们演给他们看一次吧。”
　　阎老师平时声如洪钟，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是无比的柔情蜜意，听着顾小凡两人都觉得很是诧异。
　　林医生眼眸一阵颤抖，似乎犹豫了一下，却终于点了点头同意。
　　顾小凡赶紧打开笔记本电脑，连网下载了这首歌的mp3，在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之后。
　　阎老师与林医生两人就走到了排练教室的中央，顾小凡用笔记本电脑放出了音乐，他刚才听了一遍，这首歌前奏与中断都非常地漫长，应该一场段剧情表演……
　　这才是他发挥的关键，顾小凡瞪大眼睛仔细看着，想要把阎老师的一举一动学习下来。
　　就看林医生整个人放松倒在地上，闭上眼像是睡着一样，安详无比，可当阎老师抱上去的一瞬间就悲从中来，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
　　顾小凡两人根本就不知道剧情，但是瞬间就理解了，林医生扮演的女主角已经去世了……
　　阎老师就像是换来一个人一般，从一个枯木般的老人，变成一个全身充满活力的年轻人，他的哀嚎都是如此澎湃，仰天望天的表情是那般的绝望，顾小凡与娄艺晓从来没有看过这位严厉的老师，有如此充满生命力的一面。
　　“亲爱的你知道吗？月儿送你出嫁~眼睛半开在偷看我吗？说一声愿意吧！柔柔雪花落在我们家~真是一幅最美丽的画？~”
　　原本优美温馨的歌词，阎老师却是唱得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每唱一句，听着顾小凡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抓了一把一般难受。
　　他虽然完全不懂的这个剧情，但是他却完全能感受阎老师表演中那撕心裂肺，失去挚爱的痛……这种感觉在胸口蔓延，仿佛自己也失去了挚爱一般，眼泪竟然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阎老师唱得并没有多好，但是他每句歌词，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仿佛浸透了他绝望泪水……令人听着心碎不已。
　　而唱到一半，顾小凡也看见了原本躺在阎老师怀中扮演女主角的林医生，眼角竟然也滑落了泪水。
　　她原本已经该停止呼吸了，剧情中绝不会有这么一段，但是却却这滴泪水却是那般的恰到好处，直接让娄艺晓崩溃地“呜呜”哭了出来……
　　看着在阎老师怀中的林医生眼泪止不住的流，睁开眼望着眼前的阎老师，而阎老师像是懵懂初开的少年人一般手足无措着……
　　顾小凡心领神会，默默地按下了停止键，拉着娄艺晓一起轻轻走出排练室，关上门后，靠在墙壁上等着，只听到门缝中隐约传来林医生的痛哭，还有阎老师温柔的安慰……
　　“他们以前肯定是一对，为什么分开了……呜呜。”娄艺晓擦着眼泪，依旧不能自已在悲伤中。
　　“能为什么……”顾小凡瘪嘴叹了口气道：
　　“依阎老师的性格，肯定是以前在人艺演戏太拼命了，而导致病情恶化了，他又不想拖累林医生后半辈子，两人才分开了，不过他们两人心里都还有着对方，要不以林医生的艺术水准，怎么会愿意留在燕影当个小小的中医理疗师……”
　　娄艺晓拿出餐巾纸擦着脸，边埋怨地望着他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但是却不告诉我呢？”
　　顾小凡耸了耸肩膀：“如果我跟你说其实他们什么都没告诉过我，你相信吗？”
　　“那是你怎么知道前因后果的？”娄艺晓领教过顾小凡观察入微的本领，却不知道他怎么能推测那么多细节。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确定。”顾小凡转头望着娄艺晓道：
　　“但是你没看他们刚才演那个那场《抱雪》吗？那不是演的出来的……我看他们这辈子是分不开了……比起来，我们早上演的都是虚情假意罢了……”
　　其实顾小凡知道这么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上次诊脉时，诊出了林医生怀孕掉过孩子，这恐怕就是两人分开的原因之一吧……
　　顾小凡靠在墙上，听着里面两人哭声安慰声，突然明白了“人生如戏”这四个字的意义，如果不是亲眼见证，他恐怕会觉得这样的事情只会在虚构的剧本中出现吧……
　　顾小凡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最真挚的情感，是胜过所有技术化的表演的……
　　阎老师与林医生的《抱雪》，是他们之前离别之苦，是他们多年来的相守之情，这份感情拿出来的时候，没有任何演技可以匹敌。
　　那他的生活中有什么真实的情感，可以拿来表演呢？
　　扪心自问自下，顾小凡突然想到了什么……


第97章 领导的要求
　　顾小凡与娄艺晓两人在排演室外默默无语地等待着，过了良久，排演室的门才重新打开了。
　　“进来吧。”
　　跟随着阎老师低沉的声音，两人再度进门后，就看到了阎老师与林医生两人肩并肩站在了一起，表情与之前已经截然不同，怎么说呢……
　　好像是两座冰山融化成春意盎然的山谷，虽然同样很安静，但是却柔软了很多。
　　林医生望着他们有些歉意地笑道：
　　“刚才实在是抱歉，情绪没有掌控住，让你们两个笑话了，现在时间不够了，你们赶紧开始排练吧。”
　　“不用了……”娄艺晓连连苦笑着摆手道：
　　“两位老师，我刚才已经仔细想过了，这部音乐剧对我来说太难了，我永远也演不到你们这样好。”
　　林医生与阎老师听着互看了一眼，心里都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坏了……刚才他们太过真情流露，导致那个画面深深印刻在娄艺晓的脑海里，她根本没有自信去演了。
　　“好吧……时间确实是来不及了，再让你们排也是难为你们了。”阎老师叹了口气道：
　　“我们还是放弃这次的表演吧。”
　　林医生听着也觉得只能这样了，惋惜地点了点头。
　　“等等……两位老师，我有想演的音乐剧。”顾小凡突然出声道。
　　“你想演什么？”林医生觉得很惊讶，这个时候顾小凡还有冲动想演戏吗？
　　“有个剧情我有生活经验，我觉得我可以演啊，我觉得这段没人能比我演的好了~”顾小凡眼神泛着光道：
　　“我只需要一把伞，一个行李箱当道具就好了。”
　　林医生觉得顾小凡有些异想天开，皱眉问：
　　“通过你自己的生活经验，有表演欲望是好的，可这是音乐剧，背景音乐怎么办？”
　　阎老师与娄艺晓同样都满脸疑惑地望着顾小凡，就算你有表演的创意，没配乐歌曲也没用吧。
　　顾小凡却像是早有准备，毫不犹豫地道：
　　“有啊，我可以自己写歌啊？我觉得这个场景，我脑海里一直有个旋律~我现在就可以写出来。”
　　现场根据剧情自己写歌？阎老师三个人听着都觉得脑袋发懵……
　　这听起来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三人疑惑间，顾小凡就已经从包里掏出了自己的联想笔记本电脑，启动后，然后点开了一个叫Overture的音乐软件。
　　然后活动了一下手指，摇着脖子，做着热身运动。
　　这个软件是一个打乐谱的软件，可以用键盘把乐谱打上去，就类似程序员打程序的一样。
　　这也是他之前在写《青花瓷》乐谱时，逼到最后没时间，终于找到的方法。
　　很多音乐制作人，都是用这个软件作曲的，不少人都是打谱高手。
　　“思睿，启动程序，把《北京北京》的伴奏带打出来。”
　　这首歌之前在系统播放时，他就很喜欢，歌词都已经唱熟练了，现在用正合适。
　　阎老师三人，就看顾小凡突然一定，然后突然双手像是一个疯狂的程序员一样，在键盘上飞舞着~
　　随着一阵“啪嗒啪嗒”高速敲击，阎老师三人就看到了五线谱上出现了一排排音符。
　　我的天~！这也打得太快了吧？
　　“你连音乐都教了他吗？”阎老师转头问林医生。
　　“没有啊。”林医生摇着头，却是看着微微皱眉：“这是最简单纯钢琴伴奏……二段式曲调，是流行歌曲吧……”
　　众人疑惑间，顾小凡已经停下了手，然后神色恢复正常，好奇地望着林医生问道：
　　“林医生，您觉得这曲子怎么样？”
　　林医生觉得有点奇怪指着屏幕道：“这曲子，似乎还没做完吧？”
　　顾小凡满脸尴尬，4分钟的伴奏曲程序控制的手再快也打不完啊，就打了一半……
　　于是只能望着林医生请求道：
　　“林医生，我只能想到这么多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后面的补上，顺便帮我修改一下。”
　　阎老师与娄艺晓听着都不由苦笑不得，还以为顾小凡真的“七步成曲”呢，原来也是个半吊子嘛……
　　而林医生也是啼笑皆非，心想这灵感也太短了吧，不过也点头答应道：
　　“恩，给我一点点时间，我尝试帮你完善一下，你自己排一下动作吧……”
　　这种流行歌的二段式，对于林医生来说并不困难，但是想这么短时间内补全也不一定能办得到……
　　林医生看着屏幕上的乐谱，越看越在心里纳闷。
　　顾小凡这个小子确实很古怪，刚刚为什么要那么急呢？这音符好像都打错了不少嘛……
　　顾小凡有苦难言，系统再牛逼，这笔记本电容键盘的也跟专业人士用的机械键盘比不了，按键反应太慢，难免是有错漏的……
　　还好有林医生这样的专业人材在，要不今天肯定是过不了关了……
　　林医师接手之后，越改动这个编曲就越觉得困难，显然这些编曲复杂程度并不像是一般的流行歌曲，反而有些偏摇滚……
　　复杂程度，让她也有些措手不及。
　　众人正忙着呢，于书记突然带着一帮人艺的幕后人员，大概十几个人一起进来。
　　阎老师与林医生都是一愣，赶紧过去和于书记打招呼：“于书记，您怎么来了？”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总政文工团的吴团长~阎立，林静，晚上的表演你们一定要好好把关，上面突然有指示下来，晚上的表演务必不能掉链子。”
　　于书记满脸的紧张给众人介绍身边那位领导模样的吴团长。
　　吴团长也不客气，只是满脸的急迫道：
　　“时间紧迫，我就开门见山了，这些是我们单位的配乐，灯光，服化道的老师，你们随便用，你们要演什么都行，《狮子王》和《美女与野兽》我们都有服装，马上就派人运过来。”
　　看着与于书记与吴团长心急火燎的样子，阎老师与林医生也是有些措手不及，心想肯定又是哪位领导要做什么面子工程吧……
　　彼此无奈地望着了一眼，阎老师这才无奈对于书记坦白道：
　　“于书记，吴团长，顾小凡没有学过其他的表演项目了，我们这次决定还是用原创曲目。”


第98章 中美电影战
　　于书记听着这话满脸惊讶后，也不由埋怨地瞪了阎立，林静这两人一眼，心想你们也太不靠谱了，怎么不给学生准备两套表演呢？
　　“原创曲目？”那个总政的吴团长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无奈点了点头：
　　“原创好~原创好~只要能保持上午的水准问题就不大，谱子呢？给我先看看。”
　　“这个……还在写呢……”林医师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吴团长与于书记听着嘴巴张了张，望向了阎老师，那意思是：“你确定？”
　　看到阎老师也点了点头，这下不光是于书记了，吴团长两人傻眼了，就连总政文工团的那些幕后老师都一脸苦笑了。
　　唉，这次算是完了，难得在电影局领导面前表现机会，又是泡汤了。
　　吴团长最后也是没办法了，只能摆摆手：
　　“好吧，交给你们了，你们办事，我放心。”说完就和于书记一起唉声叹气地离开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众人都听明白了，两位领导这次是彻底放弃了……
　　看着一众幕后老师一脸叹声叹气的样子，顾小凡却是兴奋地拍了拍手道：
　　“各位老师来的正好，快帮我编一下这个曲子~这个曲子我还没编好了，麻烦各位帮忙了。”
　　那些人艺与总政文工团的幕后老师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什么反应。
　　倒是早上那个为顾小凡《青花瓷》担任乐队指导的那个光头男人，兴致高涨喊了声“我来看看~”一下子就凑到了顾小凡这里，接过了谱子看了看。
　　“这也是你写的？不错嘛~比早上那个曲子还工整嘛。”那个乐队指导在心里哼了哼调子，也不由惊喜地望向顾小凡，摸了摸他的头：
　　“小子~！你厉害啊~！”
　　“是啊，初稿，初稿~~”顾小凡满脸不好意思谦虚道，这还没改，还有很多音是错的。
　　几个原本意兴阑珊的音乐老师听着，也马上冲了过来了，拥在一起看了看谱子都点了点称赞道：
　　“恩，写的相当不错。”“作曲风格很成熟吧？”“不过有几个段落设计的不好~”
　　看着这些以前的同事都摆着架子指点江山，林医生心里有点不悦，也在旁边证明道：
　　“这是他下午刚刚才得到灵感写的。”
　　“什么？”几个音乐专家都是一愣，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都望向了阎老师，阎立在人艺是出名了说一不二。
　　“恩。”看阎老师点了点头，几个人都听愣住了，都重上到下又打量了一遍顾小凡，眼里充满着惊讶。
　　一下午就能写出这样的曲子来，那确实才华惊人啊。
　　娄艺晓看他们这副表情，心里就在偷笑，阎老师和林医生还怕吓到你们呢……如果告诉你们实话这歌是顾小凡一分钟就写出来的，你们还不被吓死啊。
　　顾小凡也感觉很高兴，有了这么多人的帮忙，这首歌写出来就肯定没问题了……
　　晚上7点，夜幕悄悄降临，国家剧院也渐渐热闹起来，而在下午三点钟起，为了迎接各国的文化外宾，这里就已经来了不少警车进行戒严。
　　国家剧院也重新布置一新。
　　这次“全国大学生艺术展评活动”，是由国家教育部举办的，而在晚上的闭幕晚会则是一个国际性质的友好活动，由各国的大学生文艺组织进行一些娱乐性质的表演。
　　还是那古典华贵的剧场大厅，人却已经是换来一波，比起上午全场都是中国人的现场，这里已经多了不少黑白皮肤的外宾。
　　晚上观看表演的人士，一小半都是世界各国的文化代表。
　　有奥地利奥迪地国家交响乐团的传奇人物鲍里·索夫，爱尔兰“跨时代”踢踏舞团长菲利斯·福利，日本的宝冢歌剧团的编曲大师佐藤麻辉……
　　这些各国文化代表，都是作为监制来帮助本国大学生团体进行交流表演的，而能上台表演的团队也是各国艺术大学的学生团体。
　　当然其中最有地位的人，毫无疑问华纳影业公司CEO巴里·穆勒。
　　这位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注目，不停与其他人交流着。
　　巴里·穆勒这次来并非单单是为了这个文化交流活动，更重要的是与国家电影局沈局长进行谈判，希望增加其好莱坞电影在中国的配额……
　　晚会一开始，各国的大学生表演团队，都一一上场，无论是奥地利交响乐表演，爱尔兰的踢踏舞，或者是日本的演歌戏，都表现了极高的水准。
　　各国代表也是看得津津有味的。
　　而观众席上国家电影局的沈局长却愁眉不展，与美方谈判引进片数量的谈判已经进行3天了，却没有丝毫的进展。
　　这次美方的代表团的主导人——华纳影业的巴里·穆勒是个非常强硬的代表。
　　他再三强调，应该把现在中国每年20部引进片的份额提高到35部。
　　在这件事情上，国家电影局与美方可谓是泾渭分明，虽然中国早已加入WTO，但是电影市场却还不到全面开放的时候。
　　如果放开好莱坞片分账片引进限制，虽然能大大提高电影局的收入，可这样会限制本国电影的发展。
　　中国本土电影业原本就弱，经不起美国大片全线的压力，好莱坞可就是打着“公平竞争”的旗号，已经席卷了大半个世界的电影市场了。
　　面对已经发展100年的好莱坞这样的巨无霸，弱者如果无条件开放，与这样霸主进行肉搏的下场，极大的可能是本国电影也一蹶不振……
　　所以电影局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豪赌。
　　以电影局的立场来看，市场可以开放，但是要循序渐进，用外来高质量的电影刺激国内影业整个水平提高的同时，也要给予中国本土电影人成长的时间与空间……
　　可巴里·穆勒之前在谈判时的一句话却问倒了沈局长：
　　“既然限制美国电影，是为了提高中国电影人的水平，那么为什么最近几年限制之下，中国并没有出现什么优秀的电影演员导演？限制引进美国电影，到底是为了促进本土电影的发展，还是压制了？”


第99章 孤独的一夜
　　巴里·穆勒这个论点，让沈局长也有些哑口无言，虽然这样简单几句话并不能左右这次谈判的结局，但是却会动摇了电影局内部的立场，下次谈判就不知道会是什么结局了。
　　“中国为什么近些年来没有好演员涌现呢？”这个问题让沈局长也很迷茫。
　　看着坐在旁边沈局长却心不在焉，身材高大强壮的巴里·穆勒也通过翻译，语带强势道：
　　“沈局长，听说下面一个节目就是中国最好的电影学院的人表演的，我们何不以此印证看看，究竟我们两人谁的观点正确？”
　　沈局长听着一愣，皱眉并没有回答，他哪里听不出巴里·穆勒借机又在增添谈判的筹码，可电影学院的学生什么水平，他还是知道……
　　与其他国家同龄的表演者对比，中国电影学院的学生，就太小儿科了……
　　沈局长也只能不置可否地干笑一声，回道：“我们还是看表演吧。”
　　其实他事前已经知会人艺的于书记，希望他们重视这次的表演，但是于书记的回话，让他不要抱什么希望，所以沈局长也只能任由巴里·穆勒的揶揄了。
　　此时的演出后台。
　　顾小凡可并不知道，他的表演已经变得更为重要起来，他只是闭着眼睛，等待着各个工作人员调试好灯光与音响。
　　他轻轻出了口气，听到自己耳机的回响，确定了一下仪器是否失灵。
　　“别紧张，要专心。”阎老师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
　　顾小凡点了点头，他心里也很奇怪，这次甚至还没有一次像样的排练，远远没有早上的表演准备充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上一次的忐忑了，这次的表演，他似乎什么也不担心似的。
　　他心里也觉得奇怪，唯一他能如此镇定的原因，或许就是他演得就是自己吧。
　　“顾小凡该你了~”
　　工作人员喊了一声，顾小凡先是转头望了一眼检查器械的军迷刘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才迈步走向前台。
　　后台的阎老师带着众位人艺与总政的幕后专家们，心里都是忐忑不已。
　　一下午就编出的新节目，就敢在外宾面前表演，这也太仓促了吧……
　　“阎老师，你说顾小凡这次能演得好吗？”娄艺晓满脸紧张地问。
　　“演不演的好没关系，只要能上台，也是一次宝贵的经验了。”阎老师满脸严肃，没有直接回答，但是大家都知道了他也并不看好顾小凡这次车仓促上阵。
　　娄艺晓紧张地合十的手心都湿透了，在心里默默念着，一定要坚持下来啊~顾小凡……
　　顾小凡站在台上，灯光还是那样暗着，但是这次他却能看清下面观众的脸。
　　台上表演虽然精彩，但是对于这些人来说，恐怕有些千篇一律……
　　他们中很多人都在打瞌睡，很多人满脸的无趣，还有不少人着急地看着表，想到知道这场文艺表演什么时候结束……
　　一张张脸上，充满着急躁，无奈，失望的表情，他们没有多少人望着台上，因为他们不相信一个燕影的学生，带来一个叫《北京北京》的音乐剧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顾小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下午的时候就反复问一个问题——“我生命中与什么能打动别人呢？”
　　他没有阎老师与林医生经历那般真挚的爱情，也没有什么值得自豪的事迹，更没有亲历过生离死别。
　　唯一他值得拿出来展现给别人看的，似乎只有一种东西——孤独。
　　这么多年那心底的孤独感。
　　他感受着灯光缓缓地亮起，慢慢照射到了自己的身上，并不是很亮，却是让他再度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次他没有那股来自这个舞台里激情般力量，而是他内心深处缓缓升起一种微光。
　　他沉下心，回到了几年前自己离家走出后的某天……
　　那天他被一个认识的朋友骗走了所有的积蓄，还用光了自己最后一块钱，他被赶出了出租屋。
　　晚上，他拎着行李，天空下起来雨，他独自走在街道上，不知何去何从……
　　这是一段貌似很枯燥的表演，远不如上个节目的踢踏舞来得热闹。
　　但是现场却立刻安静起来了，每个人的眼睛不自觉地望向台上缓缓走动的顾小凡。
　　谁能想到，明明是一场音乐剧，开头竟然是一段纯粹的哑剧表演~？
　　他沉重的步伐，疲惫神态，还有那绝望的眼神，都是那般充满生命力……
　　好像就是一个活生生事情在眼前发生着，让人忘记了这一场表演。
　　这样一个孤独落魄的人在台上，让观众们再都无法打瞌睡或谈笑风生了。
　　原本意兴阑珊的沈局长也是看得微微一愕，然后坐直了身子，他似乎明显感觉到，这个表演者一出场全场的氛围就变得不一样起来。
　　走累了的顾小凡蹲在路边，双手捂着肚子，眼神里充满里渴望地望着一个方向，缓缓地滑动，然后吞了一口口水。
　　台上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演员，但是台下的观众仿佛都看到了一个拿着面包的人从顾小凡眼前走过……
　　突然他用手挡住自己的头发，缩着脖子，打了个哆嗦，抬头无奈地望向天空，然后他往后退了几步，似乎靠在了一个墙角里，双脚往后躲着，眼神望着虚空中悲伤又无奈着……
　　台上还是寂静无声，可大家却似乎听到听到雨滴声在街道上。
　　顾小凡一开始还是站着，渐渐地变成坐着，然后蜷缩在角落里……
　　眼睛望着某个疾驰而过的目标，侧身想躲，却没有任何的空间让他挪动，只能痛苦地一摸摸了自己的被“溅湿”的裤腿……
　　大家心里都不禁骂道，真是一辆该死的车！
　　没有音效，没有道具，只是一个人纷乱肮脏的霓虹光影中的独角戏，就让人似乎看到这个城市角落里可怜的年轻人。
　　台下已经响起了“这人演的真好……”“他也太可怜了吧。”的议论声，但是很快就被“嘘”的声音阻止……
　　沈局长与巴里·穆勒都已经看得完全入神了。


第100章 人心织银河
　　终于顾小凡再度咬牙站起来了，眼里怀着希望，再度昂首阔步地走了起来，灯光变成纷乱肮脏的霓虹光影。
　　终于，音乐响起了，厚重的鼓点和沉郁的键盘音像是暂停了整个时空。
　　顾小凡边走着，边用压抑如嘶吼颤抖着声音唱道：
　　“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能平静~~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和电气之音~~我似乎听到了它烛骨般的心跳~”
　　开始还算平稳！
　　但是随着歌曲进入高潮~顾小凡情感更加充沛起来，嗓音里发出一个无比孤独灵魂的嘶吼：
　　“我在这里欢笑~~
　　我在这里哭泣~
　　我在这里活着~
　　也在这儿死去~
　　我们在这儿祈祷~
　　我们在这儿迷惘~
　　我们在这儿寻找~
　　北京~北京~”
　　为什么这座城市如此的冰冷~！
　　为什么没有人听到我的声音~！
　　我是如此的渺小平凡，没有看到我，听我说话。
　　可是~！就算这样！我还是要留在这里！这里是我的梦想之地！我绝不退缩！我要留在这里！散发属于我的光芒！终究有一天让你们注意到我！
　　顾小凡唱的并不很好，但每句却是如此的震慑人心呼唤，直入灵魂深处。
　　随着音乐歌词，人们就随着顾小凡看到了那个巨大而吞噬一切的城市……
　　而顾小凡的每一个脚步都像是悲伤的舞步，随着歌曲的节拍，那种深入灵魂的孤独感缓缓走入人们的心灵。
　　顾小凡只是一个缩影，千千万万个人们的缩影，那些鼓起勇气在生活中挣扎，却不断梦碎，却身心疲惫的人，依旧在鼓足勇气顽抗着……
　　每个人，也许都曾在钢筋水泥铸就的丛林里迷失过方向，坐在街心花园的长椅上，仰望天空，看夜空被利剑般的楼群分割成一坨坨冰冷的深蓝。
　　如同孤独的行者一般站在这里，迷茫，焦虑，仿佛既没有没人驻足他的现在，也不会有人经过他的未来。
　　我的未来是什么样子，而现在又该何去何从呢？
　　望着熙攘的人群，楼层里繁星般璀璨万家灯火，却只感觉这个世界的敌意，冷漠，只有自己在这里孤独着……
　　这种孤独感笼罩在你的心灵最深邃的地方，最不想被人看到，却会时常浮现着……
　　而这世界上就只有我如此孤独吗，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像我这样吗？
　　那天，顾小凡曾经在心里这么问过自己，但是当歌曲接近尾声，灯光慢慢亮起的时候。
　　顾小凡就看到了观众席一张张动容的脸庞，那些泪水，那些感动，那些内心颤抖……
　　那些眼神的灵魂与他的灵魂交汇着~彼此依偎着~
　　不，他并不孤独，这里的所有人都懂得这种感觉！
　　他自以为自己生命中最灰暗的那一天，其实那种绝望，那种迷茫~还有很多人都经历过。
　　身处于这样的世界里，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样，一样曾经孤独，但是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世界上还存在与自己一样，能理解自己情感的人存在……
　　就算自己生命最不愿意提及的一幕，也可以是那般的动人，这就是表演的魔力~！
　　让世界上彼此陌生而遥远的人们，能在这瞬间，理解彼此，感受彼此。
　　让那些陌生却同样孤独而失落的心知道，我们并不唯一，在这个星球上各个角落里，都有着与我们一样的人，在这片星空下努力活着~
　　我们都品尝着同样一份情感~！感谢你们，陪伴我生命中最孤独的一幕~~
　　顾小凡曾是这漆黑无边的宇宙中飘荡的孤星，独自散发微弱的光芒，四周却只有那漫无边际的黑暗，直到这刻却见眼前繁星闪耀，照耀出整片壮丽银河……
　　顾小凡那内心最深处那曾经隐藏的份孤独与黑暗被眼前这阵光芒照耀，顷刻烟消云散，他不由动情地站在台上深深地一鞠躬……
　　现场一片安静，所有人动容地望着台上这个孤独的表演者那深深地一鞠躬，灵魂都为之微微颤抖着，沉默……却是彼此理解心中所想。
　　然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Bravo！！”
　　全场立刻山呼海啸一般地响起了“Bravo！！”的喝彩声与掌声。
　　无论是中国人，欧洲，还是美洲的观众，都站了起来，用力的鼓掌声。
　　甚至很多根本听不懂中文的人，都完全被这场表演征服了。
　　他们都被顾小凡的表演，带到了那座巨大而冰冷的城市中，无论他们的名字是叫北京，还是巴黎，纽约……
　　每座城市里，都有着这些孤独而炙热的灵魂，在某个角落散发自己的光辉，直到此刻，这些灵魂的光芒才彼此辉映~！
　　后台阎老师与林医生望着台上的顾小凡不由彼此望了一眼，又是激动地难以自已，又是觉得无奈，因为有心里都是同一个念头：
　　“我们已经教不了他了，他已经完全超乎了一个燕影学生应有的水平了……”
　　在起立鼓掌的热烈地观众席中，沈局长满心激动，挺起胸膛走向了巴里·穆勒，与他握手道：
　　“我觉得中国的年轻演员，还是有非常不错的。”
　　巴里·穆勒起身，笑得有些僵硬：“他是中国的电影明星吗？”
　　沈局长微笑道：“不，据我所知他是电影学院的一位学生。”
　　巴里·穆勒愣了一下，然后却是也是笑道：
　　“原来如此，我看到他让我想起几年前看过马特·达蒙的那场舞台剧表演，也是这样的感觉，可惜他没有身在洛杉矶。”
　　巴里·穆勒望着台上的顾小凡，深深地惋惜道：“可惜啊~中国的舞台还是太小了些……否则他会是第二个马特·达蒙。”
　　沈局长听出巴里·穆勒话里的讥讽，他是在说台上的这个学生再怎么有潜力，也注定没什么发展，永远只能在中国罢了。
　　沈局长只是笑而不语，无论怎样，这次的谈判已经不需要继续下去了吧。
　　双方谈话中，巴里·穆勒接到一个电话，停下来这场暗流涌动的谈判，就看巴里·穆勒脸色变了变对电话里道：
　　“你说蝙蝠侠电影怎么了！？”


第101章 生错了年代
　　巴里·穆勒眼神罕见闪过一丝慌张，挂上电话后就对沈局长道：
　　“对不起，沈局长，我公司有一件重大事情需要处理，我要先回美国了，代表团的事宜，你可以我的副手继续进行……实在很抱歉~”
　　说完巴里·穆勒急急匆匆地离开了，搞得沈局长是莫名其妙。
　　另外一边，顾小凡一回到后台，总政歌舞团的那群幕后人员也是群情激动不以，一个个等到顾小凡谢幕之后，争先恐后地拍着他的脑袋，大声喝彩着：
　　“好小子~演的太好了~！”
　　“你这是世界性的表演啊~”
　　“默剧那段太绝了~你是怎么想出来了~”
　　“歌词也很不错，就是太悲伤了点。”
　　顾小凡在后台，简直被人艺的众人被英雄一般的围绕着，也有些头脑发懵。
　　他自己也没料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受到众人的欢迎。
　　顾小凡心里暖洋洋地正享受着成功的喜悦时，却看到了军迷刘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呜呜”的哭着。
　　没想到啊……军迷刘这个大忽悠原来也是性情中人，被自己的歌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也难怪了，他也算是北漂吧……
　　顾小凡过去拍了拍军迷刘厚实的肩膀，安慰道：“刘哥……没事了，那些不开心的事就别想了。”
　　“我哪能不想啊！？”军迷刘转头过来，一张肥脸哭得满是流油，惨兮兮地道：
　　“如果我们两早生十年，就凭你今天这两首歌，咱俩就是高晓松跟老狼了……以后就一辈子都吃喝不愁了~这么好的歌，却诞生在这个MP3免费下载！林夕跟李宗盛都写歌不赚钱的年代~！我说我能不哭吗！？呜呜呜~！我们俩大才子真是生不逢时啊~！”
　　看着军迷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伤心无比，顾小凡也是哭笑不得。
　　嘿……还好他不立志当歌手，要不确实是要好好哭一场了……
　　这时候，阎老师却已经被人艺的于书记拉倒了另外一边，没想到总政文工团的那位吴团长也过来了。
　　于书记兴奋地捏着阎老师的肩膀道：“这孩子，我们人艺要了！”
　　另外一边总政的吴副团长也嚷嚷地道：“老于，你们不是已经有几个年轻好苗子了吗？我们总政这里年轻人少，这孩子，你一定要让给我。”
　　这两人是老战友，说话也是没什么客气的。
　　于书记却是态度坚决摆手道：“不能让，这孩子天生就是舞台上的人，给你的文工团太糟蹋了。”
　　“老于，你这话就有些不讲理了。”吴团长也有些急了：
　　“我们总政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比你们缺人多了！”
　　于书记也是一步都不退让：“他是学表演的，又不是专业音乐剧的，你们的总政不适合他，以他的表演天赋当然要来我们人艺了，老吴你难道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吗？”
　　阎老师看着两位领导在自己面前争得面红耳赤，却并没有作声。
　　他心里清楚，以顾小凡的才华，他根本就不去人艺与文工团，等待着他的，将是更大的舞台……
　　晚上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顾小凡独自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路灯下的他觉得有些精疲力尽的感觉，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熄灯了，一进门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酒气，鼾声此起彼伏着。
　　东哥，瘦子，军迷刘在中午庆祝都喝多了，睡得那叫一沉啊。
　　顾小凡苦笑道，你们倒是舒坦啊，没办法，只能用手机亮光照明，自己一个人洗漱。
　　刚刚躺上床，盖上毛巾被准备休息呢。
　　滋~滋~滋~突然在床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顾小凡心说大半夜的谁啊，接起来问：“请问找哪位？”
　　对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顾小凡吗，我是鑫宝娱乐公司的经纪人，请问你现在有签约经纪公司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希望来和你见见面……”
　　顾小凡听着微微一皱眉，冷声道：“签了。”然后就挂上了电话。
　　这帮王八犊子，打诈骗电话都打到他这里来了，他还不知道行情啊，说是什么艺人经济公司，其实就是群众演员批发公司。
　　说白了就忽悠燕影的学生寒暑假去各种偏僻的影视基地当群众演员。
　　说是每天100块，其实包吃包住扣完了就每天50，完全就是苦力活……
　　可没顾小凡刚挂上电话，对方的一条短信就过来了：
　　“顾同学，我希望你能和我见个面，我们公司真的很有诚意……”
　　妈妈的，还穷追猛打啊，顾小凡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直接把这电话丢进了黑名单。
　　这下终于可以睡了吧……
　　结果没想到，手机又“滋~”得振动了起来。
　　又是谁啊？
　　“你好，我是南方都市报的记者……”
　　一听开头，加上是广东话口音，顾小凡差点骂娘，妈妈的~！这些骗子能不能不要晚上工作啊，老子要睡觉！
　　直接挂上了电话，又把这个电话也丢入了黑名单。
　　顾小凡心想这下总算是清净了，可没等闭上眼睡五分钟，就听到手机“滋~”得振动了起来。
　　这次顾小凡已经想要关手机了，无精打采地接起电话问：“请问您找哪位？”
　　“你好，请先别挂电话，我不是骗子，我是南方都市报的副总编，请问是顾小凡同学吗？”
　　对方的声音十分的沉稳内敛，似乎不像是骗子的语调，顾小凡这次听着倒是觉得事情不怎么简单了，连忙打起精神回答道：
　　“恩，我是顾小凡。”
　　那边那个男人似乎中户松了一口气道：“你好，我是南都的编辑老周，我们明天会刊登关于全国大学生艺术展评文章，里面重点介绍到你。”
　　顾小凡听着心中一凛，自己要上报纸了？连忙坐了起来，拿着电话抱歉道：
　　“不好意思周编辑，我以为刚才是诈骗电话。”
　　老周笑道：“没关系，其实今天国家剧院的两场演出我都在现场，我觉得你的表演非常的精彩，特别是那两首歌创作很具有灵气，所以专门写了一篇稿子，我现在联系你，主要是跟你打个招呼，顺便核对一下两首的歌词，和正确名字。”


第102章 登上报纸了
　　顾小凡也没多想，如实回答道：“早上的那首叫《青花瓷》，第二首叫做《北京北京》。”
　　老周恩了一声继续问道：
　　“我们已经从人艺那边得到了这两首歌歌词的全本，我只是想问这两首歌曲，你的老师，参与了创作没有？据我所知有总政与人艺的专业，都参与了这两个节目的编排？”
　　这两首词风格迥然不同，却是都出色得不像大学生的手笔，老周的怀疑也很合理。
　　这就像是韩函写《三重门》时，被不断有人有怀疑是不是其长辈代笔的一样，年轻人出现这种成熟时代型作品时，总是要被人怀疑的。
　　但是顾小凡却觉得很奇怪，他只不过是两首歌而已吧，至于要怀疑他的人品吗？
　　本来今天就累，晚上半天还睡不好觉，加上被人怀疑，顾小凡终于忍不住了，语带不满地回答道：
　　“全部创作都是由我个人完成，其他老师与专家参与了编曲的过程。如果你们觉得我有什么问题，大可以向燕影与人艺方面核实一下。”
　　其实这也不怪顾小凡，他不是听不出这两首的好坏，只是他在系统里听了很多未来的好歌，而这两首也已经听了太多遍了。
　　再好听的歌也有些麻木了，哪有老周这种初次听就觉得的震撼感觉。
　　老周听着心里暗暗吃惊，顾小凡如此语气自然是笃定，显然胸有成竹，如果这两首歌真的是他一个人创作，他这就太有才华了。
　　一个人不但是表演能力出色，还有同样优秀的创作歌曲，写词的能力？
　　这三项才华中，大多数人能得到这其中任何一项就已经算是幸运了，而顾小凡竟然同时拥有这样三项才能，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啊……
　　虽然一切真如顾小凡所说的，虽然他现在还默默无闻，但是未来的潜力恐怕是难以估量的……
　　老周听到顾小凡语气里有些温怒，也连忙解释道：
　　“顾同学，你千万别误会。我并非怀疑你，只是想核实一下，那这篇文章我们明天发上去了。”
　　“恩，你看着办吧。”顾小凡也不想多说了，他实在是太累了……说了几句之后挂上电话，彻底关机之后，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
　　东哥，瘦子已经起床去早课去了，顾小凡直到睡到早上7点半才起来。
　　起来之后，就迷迷糊糊地就准备去校食堂吃早饭，路过学校的报亭，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情，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在做梦呢？
　　南都的竟然采访自己了？
　　于是对老板问了问：“老板，今天的《南方都市报》来了吗？”
　　“卖光了。”老板很无奈地叹气道：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平时就下午才能卖光呢，今天怎么一大早上就没了。”
　　顾小凡也没办法，心想难道昨天真是在做梦？感觉口干舌燥，肚子又饿的，迷迷糊糊地就走进了南区食堂。
　　一进门，顾小凡用饭卡打了一碗素面，刚刚坐下，就发现周围的人在盯着自己看。
　　奇怪了……表演系的都在做早课，这帮人导演系，制片的人盯着他看什么？又不认识的……
　　难道是“小凡吧”的粉丝？不会……燕影这帮人眼高于顶，哪里看得上配音剧这种小儿科的玩意呢？
　　就看导演系一群戴着棒球帽的怪人，远远地打量自己，顿时让顾小凡觉得有些渗得慌。
　　就看几个棒球帽男走过来，一把一张报纸拍在他的面前，很小心翼翼地问：
　　“你就是上面的顾小凡？”
　　顾小凡听着一愣，那几个人翻开报纸指着其中一个页面道：“这上面说的是不是你？”
　　顾小凡低头一看，自己一张大大的照片在副版上，标题极为醒目——“让外国艺术家全体起立的表演全才——顾小凡”。
　　这篇文章是这么写的：
　　“昨晚，大学生艺术展评活动在国家剧院隆重举行，以往这个活动都是中国艺术系的大学生们，向国外先进文艺代表学习的机会，但是这一届，中国代表顾小凡表演的原创音乐剧，赢得了长达5分钟的掌声。”
　　当晚顾小凡不仅仅表演真挚动人，其原创歌曲更堪称出中国流行歌曲最高水准。
　　“篱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青花瓷》咖啡馆与广场有三个街区，就像霓虹灯和月亮的距离，人们在挣扎中相互告慰和拥抱，寻找着追逐着奄奄一息的碎梦————《北京北京》”
　　很难想象这样优美的作词，是出自于一个燕影大一学生的手笔，更令人惊讶的是，本报记者在昨日深夜也采访了相关人士，证明了这两首歌曲作曲也都是出自于顾小凡之手，这样的顾小凡，让人不禁觉得他好像是，周杰轮，韩函，夏雨的合体……
　　蛤……
　　我是周杰轮，韩函，夏雨的合体？
　　三合一洗发水？
　　顾小凡被这篇报导得有些脸红，毕竟这词曲都是系统提供的，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有些自豪，这表演可是咱的真材实料啊~
　　而这篇报导后面关于这件事情的评述文，则更加精彩。


第103章 时代代表作
　　“这里要说一下我们编辑部的内部对这次事件的感想，昨天凌晨，在编剧部的几个人赶稿，原本有同事认为这篇文章太过夸大其词，可当我们把这两首歌现场的音频放给他听过之后，几个最为反对的同事都无不动容，甚至觉得我们用词过于保守。
　　最后我们总编给予这样的评价，我想没有看过当晚表演的人，是无法完全理解这两首作品有多么优秀，我们只能尽量用描述自己的感受。
　　《青花瓷》一首华丽而悠远的江南韵调，高雅的文士气质是近些年来，我国的歌曲中少见的。
　　论意境，《青花瓷》宛然一出烟雨朦胧的江南水墨山水，水云萌动之间依稀可见伊人白衣素袂裙带纷飞；
　　论词句，《青花瓷》却是一幅笔端蕴秀临窗写就的素心笺，走笔曲折只因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论曲调，《青花瓷》仿佛微风中静静流淌石上的山泉溪涧，清泠透亮而又蜿蜒回环多有不尽之意；
　　这三者叠加至一处，《青花瓷》一曲正如其名，恰似那‘自顾自美丽’的青瓷极品，洗尽铅华，古朴典雅，清新流畅。古筝撩拨，牙板清脆，琵琶淙淙~
　　而相比《青花瓷》的华丽，现代风格《北京北京》，是一篇瞬间就直入人心的灵魂之作。
　　里面蕴含的意义与力量恐怕只有现代都市人能体会。
　　我甚至认为这个歌词单独拿出来，都能近几年来所有的现代诗都要好得多。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代表大时代的作品，或许这种歌曲并非现代的主流，但是我相信，时间最证明一切，或许几年之后，或许十几年之后，当人们再度唱起这首歌的时候，依然会受到感动……”
　　顾小凡看着如此高的评价，自己又是惊喜，又是有些意外，这两首作品竟然在别人眼中这么出色吗？
　　看着顾小凡看着入神，那几个导演系的哥们都是着急的拍了拍桌子：
　　“这里面真的是你吗？”
　　顾小凡点了点头。
　　那几个戴着棒球帽的导演系学生都是一片惊叹，纷纷对他激动地摘下棒球帽嚷道：
　　“顾同学，你有没有学习小组，我这里缺一人写剧本的，你来不来~”
　　“来我小组，来我小组~我这缺主演，缺编剧，都可以给你安排啊~”
　　“顾小凡~主要你答应加入我小组，我的小组下部就拍音乐剧了！”
　　顾小凡看着这些师哥，脸部表情突然从“王佳卫”瞬变脸成“王晶”，顿时也是哭笑不得，只得抱着碗，一路小跑才摆脱这些激动的家伙。
　　一来到教室，顾小凡一进门，一群人刚做完早课的同学都拥上来了。
　　瘦子举着报纸激动地道：“小凡哥~你看了报纸没，你上南方都市报了啊~！”
　　“看了……”顾小凡没想到瘦子也会对他这么热情，点头道，心想你也喊我“哥”了啊……
　　“我们之前做早课的时候都在谈呢，你可是咱们班上第一上省级报纸的~”旁边的版画杨琪很是兴奋地笑道：
　　“这可是南方都市报啊，可是全国评论的导向性报纸啊~你明天肯定就成全国文艺青年的领袖了啊~”
　　这时候顾小凡被一群人围着，看着角落里的东哥，没什么搭理他，很是失落可怜的样子，心里不由有点不舒服。
　　他很讨厌这种人情冷暖，不就是出个名吗？难道比同窗之情还重要？
　　自从昨天晚上的表演之后，顾小凡并没有发现，他的心态已经不知不觉改变了很多，已经再没有之前那么功利。
　　顾小凡想起在人艺的时候只有东哥帮自己出头，也不由走到东哥身旁，搂了搂他的肩膀笑道：
　　“东哥，昨天多亏了你联系南都的记者了，要不我哪能有机会上报啊？”
　　东哥一愣，就看到同学们又向他热情的涌过来“东哥原来你认识南都的记者啊~”“还是你面子大啊~”问这，问那的。
　　再看顾小凡对他眨眼示意，心里也顿时明白了，顾小凡是在维护他在班里的地位。
　　东哥立马心里一暖，顿时对顾小凡感激无比，对他点了点头后，马上又恢复之前那副大哥范儿，站起来大声装逼道：
　　“你们也别着急~等你们有作品了，也有机会上报的~”
　　娄艺晓在旁边看着没有作声。
　　顾小凡卖了东哥一个人情，摆脱众人刚刚走出教室呢。
　　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谁惹你了，学习委员？”顾小凡看到后面俏脸上满是怒意的娄艺晓，奇怪地道。
　　心想该不会这丫头，看报纸里只报导自己，没报导她，心里想不开了吧。
　　“还有谁~！还不是你惹我~”娄艺晓气鼓鼓地望着他：
　　“顾小凡，你怎么这么笨啊，这次明明你大出风头了，为什么要帮东哥啊，他可是你班长的竞争对手啊！”
　　顾小凡摸了摸头，笑道：“这事没这么严重吧……”
　　“唉，你这人就是看起来狡猾，其实心地太善良了，以后怎么在残酷的社会上立足啊。”
　　娄艺晓看他这样子，却又发不出脾气来了，只能感叹地摇摇头：
　　“当初你骗我钱的时候，最后反而还帮了我，我就知道你这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了……你这以后要吃亏的~占据优势就要狠狠把对手打垮才对啊。”
　　看着娄艺晓举着拳头恶狠狠地比划着“打倒敌人”的样子，顾小凡笑了笑，用手指点了点娄艺晓的脑门：
　　“你宫斗剧看多了吧，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能赶尽杀绝的事情，做人要懂得凡事留一线的道理。”
　　说着顾小凡回头望了望教室的方向：“如果按照你说的，我今天再去落井下石，就算我当了班长，你觉得东哥会服我吗？”
　　“那八成倒是不会……”娄艺晓一愣道。
　　顾小凡一副孺子可教地表情，伸手摸了一下娄艺晓的嫩滑脸蛋，笑眯眯道：
　　“打一下，要再摸一下，才是哄小孩的正确方式，明白了吗？”
　　“……”娄艺晓听着沉思半天，还是没明白顾小凡说得是什么意思……
　　想了半天，猛然才反应过来刚才顾小凡摸了她脸占了自己的便宜，顿时俏脸一红嚷起来：
　　“顾小凡~你摸你个头摸啊~！我又不是你家的小孩~”
　　而顾小凡早就笑眯眯地走远，挥手与她道别了。


第104章 网络上热潮
　　顾小凡吃完饭一回寝室，与往常一样看了40分钟系统资料后，却没发现军迷刘人影，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拿着开水瓶出门正准备打开水，正好遇到几个制片系的熟人，于是抓住一个问道：“师兄，看到军迷刘没有？”
　　那个制片系的学生回答道：“军迷刘被06班个那个班花叫着一起去学习小组了。”
　　和娄艺晓一起？
　　顾小凡一听就觉得不对，放下开水瓶，连忙起身小跑了一路跑到了录音室里。
　　果然一进去，就看到军迷刘，娄艺晓，强子，小海都在，一群人正在兴奋地望着屏幕，一看到顾小凡进来，一个个都兴高采烈地道：
　　“小凡哥，快过来看，我们已经把你那两首歌上传到小凡吧了~这次我们粉丝人数还会上升了~”
　　顾小凡顿时听着无语了，问道：“你们真的把演出上传了？”
　　“没有，就上传了音频。”军迷刘有些惋惜地解释道：
　　“我刚刚找了主办方，他们没有摄像，现场找到一些摄像源都很模糊，只有两首的现场音频还可以。”
　　顾小凡心里一惊，完了……他可不知道这两首现在没有没人写了，或者唱了。
　　没有公布，也不代表就能确认他顾小凡是在创作者之前作出来了的啊~
　　可顾小凡无论怎么担心也没用了，上传的几十分钟里，“小凡吧”里已经有567人下载了文件。
　　也就是说已经彻底流传出去了……顾小凡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对着军迷刘提醒道：
　　“刘哥，下次你再上传我的作品，一定要先给我说一下。”
　　军迷刘，娄艺晓等人看着顾小凡闷闷不乐的离开，都是觉得莫名其妙。
　　娄艺晓有些不甘心地追上去，不解问顾小凡道：“顾小凡，你怎么不高兴啊？这音频文件里我都没机会露脸，我都没不开心，你还耍什么脾气啊~”
　　娄艺晓虽然为自己这次没有露脸感到惋惜，可心里却是真心为了顾小凡高兴，他的才华终于能被大众看到了，实在是太好了啊~
　　“没有。”顾小凡苦笑着摇头道：“我就担心，我唱的不好~”
　　“你寻思啥呢~！”娄艺晓一听就急了，过来把顾小凡的脸转过来，郑重地凝视着他的眼睛道：
　　“听着！你是我见过演戏演得最好的！创作最好的！唱歌唱得最好的人~你再这么看轻自己，我就削死你！”
　　被娄艺晓那双水汪汪，含情脉脉的媚眼望着，顾小凡感觉到心跳一阵加速，突然眯着眼睛望着娄艺晓无奈道：
　　“你说这么多好话，是不是找我要比赛奖金分红啊，比赛的奖金我可都请同学吃饭了啊……”
　　突然对自己这么好，肯定是惦记那份奖金了……
　　“蛤~！？”娄艺晓一愣，刚才那种激动转瞬不见，觉得顾小凡是在侮辱了她，狠狠抬脚踩了顾小凡一脚娇慎道：
　　“你这个只知道钱的瘪犊子~！白瞎了我一片友情鼓励了~！”
　　顾小凡无奈地抱着脚，看着娄艺晓甩着马尾辫离开，心里不由暗自庆幸还好她不追究奖金的事，要不他还真拿不出钱来交差啊。
　　为了请那顿阎老师与林医师的“和好饭”，他自己还贴了几百呢……
　　唉，如果学校不限制他，那搞不好他可以学刀郎去跑场唱歌赚点钱了……
　　顾小凡带着又担心，又高兴，又无奈的心情，这一天都心不在焉着。
　　自己这两首歌真有那么好吗？
　　放学回到寝室里，他好奇地打开了电脑，不由自己戴上耳机，把那两首歌听了一遍。
　　结果没想到他自己听着都愣住了……
　　哇……这是自己唱得吗？唱得还真不错啊，吐字韵调很有味道啊。
　　顾小凡拿下耳机，又尝试唱了一下，发现怎么都找不到那时的感觉了，音调都很怪怪地，也无奈摇摇头，看来他这辈子是当不了正经歌手了……
　　无聊间也看了看贴吧，点入个人页面，里面回应比想象的热烈一些，有500多封私信，顾小凡没时间一一打开看了，心里却有些惊讶。
　　乖乖，就是两首歌，怎么有这么多人私信他啊，这比配音剧的人反应还热烈了啊。
　　顾小凡带着好奇的心理，搜索了一下这两首歌，谷歌的首页是一个他不认识的论坛网站，叫什么“天涯”，很多个分页面。
　　而他两首歌被放在综合板块的首页。
　　点击33万！回复竟然有三千多条！
　　“《北京北京》真是令人动容啊，我听了一晚上，哭了一晚上。”
　　“这歌手是谁？唱的虽然一般，但是歌写的太好了，《青花瓷》简直就是首古词啊~”
　　“哇，我认识的同事同学，所有人今天都把这歌传给我听了，这个叫顾小凡的货到底是声来头来啊，这才华恐怕可以和周杰轮比了吧。”
　　“天哪，这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我几个做地下乐队的哥们听了《北京北京》，差点心灰意冷地直接就把乐队解散了，说这个顾小凡才有资格做音乐~~”
　　说好的是绝大部分，但是也有不少人再骂。
　　“这《青花瓷》什么玩意，曲子是模仿周杰轮风格，这歌词唐诗宋词大杂烩吧？小学生写的？太装逼了~”
　　“这歌手唱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北京北京》从头到尾都在嚎，差点把我的耳机给吼破音了！内地能不能有正常的歌手了？”
　　而这些回帖下面，顾小凡发现自己的支持者，与这些出言不逊的网友竟然吵起来。
　　“你耳朵聋了？网络歌手现场录制，你嫌弃什么？你有种自己也创作一首！就在这里瞎几把叫！”
　　“怎么！我不写歌就不能评价了？网络歌手怎么了？爷爷我去KTV都比这个强，还网络歌手~我呸~”
　　双方从一开始各种摆证据讲道理，然后到各种骂街，问候对方身体器官……
　　争吵人数从最开始的两人也变成了十几人的对骂，终于那几个装逼的网友，被群众的口水淹没了。
　　顾小凡看着这些网友，虽然觉得很幼稚，但是心里不知道怎么又觉得很愉快。
　　怎么说呢，因为这两首歌，就有这么多不认识的人维护自己，这感觉实在说不出来的满足……
　　这就像是自己上街被人欺负了，突然一群兄弟从各个角落里跳出来把对方海扁了一顿似的感觉。
　　妈妈的~有兄弟就是爽啊，原来古人说的知己遍天下，就是这种感觉啊~~


第105章 阎老师升职
　　傍晚时分，燕影大学教师办公室空空荡荡的，老师们都已经下班回家了，学生们这时候不是在拉片室看电影，就是成群结队出去疯玩。
　　而阎老师则留在办公室里整理最近校领导交付给他的一份份文件。
　　这些都是最近各个报社，还有电台，杂志社联系校方发来的传真，都是希望采访顾小凡的。
　　阎老师在燕影待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在校的学生，收到过这么多的联系信。
　　其中甚至还有燕影现代诗协会发过来的邀请函，说是希望顾小凡加入，正式成为一名现代诗诗人……
　　这简直太荒唐了吧……
　　当然，现在还有一巨大的问题，那就是也有很多各地的“诗人”写来了很多信件，里面都全部都是在说明一个意思：
　　“《青花瓷》（北京北京），这歌词是我写的，顾小凡是抄袭我的，请贵校立刻让顾小凡公开道歉……”
　　其实圈内人都知道，这事情是再正常不过了，一首歌，或者一个剧本一红，马上就会全国各地冒出来的人说明其实自己才是原创什么。
　　说白了，艺术作品，很多灵感都差不多，一句差不多，很多人都就认为自己的诗歌创意被抄袭了。
　　原本这也是胡闹的居多，但是顾小凡这次的表现实在是太神奇了，神奇到不像是真的……
　　特别是《北京北京》，他几乎是在一分钟之内作曲，谱词的，这真的是他的灵感吗？
　　阎老师虽然坚信顾小凡绝不会抄袭，但是心里同样是觉得顾小凡表现出的才华令人难以置信。
　　所以校方已经邀请了燕影现代诗协会的几位专家，对这些投诉的抄袭的信件，进行了详细的对比取证调查。
　　而今天据说结果就要出来了，所以阎老师今天才在办公室等到现在。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
　　阎老师知道有通知结果的来了，开门果然是徐副校长。
　　迎接徐副校长进来之后，寒暄两句，阎老师便即刻不可耐地问道：“徐副校长，诗歌协会调查结果出来了没有？”
　　这次的调查就是由徐副校长主持的，他与顾小凡有旧怨，阎老师更是担心他故意给顾小凡泼脏水。
　　“出来了……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咳……”徐副校长干咳一声，表情严肃了起来。
　　“什么意思。徐副校长？是不是真的有抄袭？还要处分顾小凡？我首先表态！不管怎么处分！都不能让顾小凡退学！否则我就辞职。”
　　阎老师一听两个消息心脏狂跳，马上就急了，第一是结果，第二肯定就是顾小凡处罚决定了！！？
　　“不是……阎老师你先别激动，你身体不好，千万别激动，事情不是你想象的。”徐副校长看他激动地面红耳赤，生怕他发病了，连忙安抚道：
　　“现代诗歌协会那边已经调查结束了，顾小凡的《青花瓷》与《北京北京》的词，百分之百是原创的，那些举报信全部是子虚乌有。”
　　阎老师一听整个人就放松下来了，心中一阵狂喜，连连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心里欣喜同时，又是一阵惊讶，这么说来顾小凡真的有超凡的歌曲天赋了……这小子肚子里到底有多少货啊……
　　那么既然如此另外一件事情又是什么呢？
　　“还有一件事情，阎老师你先平稳一下心态千万别太激动了。”徐副校长扶着他坐下，又满脸复杂地提醒道。
　　“说吧，还有什么事情？”阎老师了这一桩的心结，别的事情反而不怎么在意了。
　　徐副校长看他冷静下来，终于才宣布道：
　　“阎老师，恭喜你，经过校党委组织决定，教育部的批示，你已经被正式提为四级教师职称，将在下个季度的燕影职工大会上公开宣布。”
　　阎老师听着一呆，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可能？
　　他与崔老师都是五级教师，两人同时被上报升级职称，但是这次只有一个名额。所有的人都看好崔老师，就连他自己都不报希望了。
　　他阎立这种不善于人情世故的人怎么可能赢过崔老师，被评上四级教师呢？
　　虽然四级与五级职称中间只差了一个级别，但是对于高校教师来说，就是副教授与正教授的差别，其待遇与福利天差地别。
　　对于阎立这种即将退休的教师，这一个级别就意味着他后半生的退休福利会截然不同。
　　“徐副校长，这当中没有搞错吧？”阎老师觉得这个消息太过冲击，觉得很不真实。
　　“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徐副校长有些无奈了，低声下气地道：
　　“阎老师，平时我们也是对你有些什么语气上不好地方，你一定要多包涵，这次是电影局的沈局长亲自点名称赞你的，在这次选拔中产生关键作用……”
　　说完，徐副校长一脸好奇地问道：“你跟沈局长很熟吗？”
　　阎老师听到这话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电影局沈局长的能量？
　　自己与他没什么关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之前大学生艺术展映节中的那场表演？
　　是顾小凡的表演，让自己在沈局长面前露了脸。
　　阎老师心里顿时五味杂成的，他奋斗了这么多年求而不得的东西，没想到却是自己的学生成全了自己……
　　阎老师心里盘旋过后，这才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徐副校长讲理一遍。
　　看着徐副校长心有戚戚焉的出门，阎老师也知道了，从今往后，在燕影里现在谁也动不了顾小凡……
　　阎老师心里又是宽慰，又是高兴，不由拿起来电话打给了崔老师：
　　“老崔，出来，晚上我请你喝酒。”
　　“稀奇了……你竟然会请我喝酒？”
　　“你出来就是了，有件事我对不起你。”
　　阎老师边打电话，边心里一阵畅快无比，这么多年了，自己被老崔这位明星教师压了这么年，找准机会就讽刺自己，现在终于轮到自己赢一回了吧~


第106章 表演成诗人
　　然而，音乐剧大赛的影响还远没有结束，顾小凡这两首歌的似乎被越来越多的人传播起来，又过了几天，顾小凡刚刚从林医师那边回来呢，一进寝室漆黑一片，就被东哥拽住了。
　　“别说话，听~~”
　　顾小凡就听到东哥诺基亚手机里传来收音机的声音：
　　“欢迎收看103.8兆赫，燕京城市电台《流行一周》节目，刚才就是这周的歌曲排行榜的第八位林俊杰《曹操》，而下一首是一首新歌，也是罕见一首网络歌曲《青花瓷》，来自与一位新人网络歌手。”
　　随着广播里男主持人磁性的声音，顾小凡就听到了自己那首现场版带着戏腔的《青花瓷》……顿时也是张大了嘴巴。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声音从收音机里传出来，觉得实在是太神奇了。
　　这还不算完，当天晚上，顾小凡打开电脑，发现自己的《青花瓷》，《北京北京》已经在百度音乐下载榜单上分别排到，第七，与第十二位。
　　而且百度音乐，还帮他专门做出了网页，上面写着大大的介绍：“顾小凡——知名网络歌手，表演诗人”。
　　顾小凡脑袋发懵着，妈妈的……怎么自己莫名其妙就变成了网络歌手呢？
　　小凡吧里，大家也越开始从把“八音才子”的外号转变为“表演诗人”。
　　喜欢流行音乐的都钟爱《青花瓷》，而文艺青年们则开始热捧着《北京北京》。
　　似乎，在一个小范围之内，“顾小凡”这三个字成为一个“文艺范”的代名词，不知道他似乎就不是这个圈子的人似的。
　　很多燕影的学生都慢慢发现，就连学校后面小通巷中，有几家卖衣服的小店里，都开始放《青花瓷》了……
　　星期三下午，06班正在教室里练习形体呢，就听到楼道里传来吵闹的动静。
　　转头一看，7，8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女生都齐齐趴在窗户外面看着，一个个叽叽喳喳地嚷道：
　　“谁是小凡哥~~哪个是小凡哥~~”“那个就是，肯定是穿蓝裤子的就是~！”“小凡哥~看这边~”
　　全班都惊呆了，这什么情况啊，这才几天啊？顾小凡竟然已经有疯狂粉丝了？她们是怎么跑进燕影的啊？
　　就看那群高中女生拼命地喊着，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就冲到教室里来了，准备往顾小凡这边跑，却被阎老师一拐杖拦住了，声如洪钟似地大吼一声：
　　“我们在上课，都出去！”
　　几个女生吓傻了，眼睛都红了，苦苦哀求道：“求求您了，我们就看看小凡哥就走，绝对不给您添麻烦。”
　　“我们就找小凡哥要个签名~”
　　其中一个短都发的女孩还隔空带着哭腔大喊道：
　　“小凡哥，我太喜欢你的《青花瓷》了，你好帅啊~”
　　全班都是无语了，顾小凡更是尴尬万分，他没想到自己这些粉丝都疯狂到影响正常教学了……
　　这时候，学校的保安才姗姗来迟，把这几个学生有礼貌的请出了燕影。
　　大家都在议论，这些喊顾小凡“好帅”的小妹妹，到底是眼神不好呢，还是欣赏品味有问题呢……
　　好吧，这就是大家说的“粉丝眼里出西施”吧……
　　这件趣事也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在燕影里被人津津乐道着。
　　要知道上次出现这个情况，还是去年张纪中版《射雕》播出之时，几个男大学生翻墙进燕影，冲到食堂找扬幂合影。
　　谁都没想到06班竟然也出了一个这样的风云人物。
　　就连校门口也已经出现了顾小凡歌迷粉丝排队等候，每个人都想看看顾小凡这位“表演诗人”的真面目，想跟他亲近一下。
　　这也让燕影安保部门搞得是焦头烂额的。
　　燕影出过很多在校的明星，可大部分都是刘艺菲，黄胜依这种气质外貌出众的女学生，这还是第一次出了一个男学生，就能搅和得全学校都鸡犬不宁的……
　　由于这种情况持续，顾小凡也被几位老师点名批评了，说他是故意给自己造势，影响了其他同学的学习。
　　这让原本很得瑟的顾小凡，心里也觉得很郁闷，这又不是他故意安排的，这也怪到他头上啊？
　　这天阎老师在课后也让他去谈话。顾小凡一听就明白了，终于自己班主任也要批评自己了……
　　可这次，很奇怪地阎老师并没有把他带到办公室，而是直接带回了自己的家里。
　　一进那间简陋的燕影职工宿舍，顾小凡那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远远地围着围裙的林医生正在厨房里忙活着。
　　“傻站着干什么，先坐下，马上吃饭，我们先聊聊。”阎老师指着旁边的旧椅子道。
　　顾小凡点了点头，默默地坐下，等待着阎老师的严厉批评。
　　其实他心里最近有很多话，很想找人倾诉，他原本想到了刘施诗与娄艺晓，但是一是怕影响她们两人的心情，二把内心话告诉女孩子，露出脆弱的一面，这却不是他想要的。
　　“怎么样？最近是不是很烦？”阎老师靠在椅子上，给顾小凡倒了一杯茶。
　　顾小凡不知道阎老师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他，但是也点了点头老实承认道：
　　“最近我可能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导致影响了其他人的心情吧……”
　　顾小凡不想说是自己的粉丝害了自己。
　　“恩……你比我有出息。”阎老师轻轻地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记得我刚才人艺有点小名气的时候，有些剧友找宿舍找我，搞得人艺鸡飞狗跳的，结果几个领导轮流把我批评了一顿，我气得一个月没睡好觉。”
　　“阎老师……我……”顾小凡听到阎老师这样的人也曾经为此苦恼过，终于再也憋不住心中的压抑了：
　　“我觉得很委屈，我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只是莫名其妙的出名了，就有人喜欢我，所以来接近我，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为什么别人要怪道我的头上来。”


第107章 三方的合同
　　阎老师听后难得地微笑起来道：
　　“顾小凡，其实你已经不错了，居然忍耐了这么长的时间没发牢骚，至少你在学校的时候并没给其他人表露不满。不然你以后真的踏入职业表演这个阶段了，恐怕精神上会受不了这种压力。”
　　顾小凡不由叹了口气道：“那我真愿意不成这个名，就安安心心地做个演员。”
　　阎老师哼了一声道：“你这小子，你这种想法简直是窝囊！男子汉大丈夫为了就是一辈子成就自己理想！哪个行业有大成就的人不受人非议？不被人误解，这是人性，你只能接受。你知道不知道，你身为表演者，永远比那些其他行业的成名人物在这方面有优势得多？更加不怕被人非议？”
　　“有什么优势？”顾小凡有些无奈地道：
　　“那帮娱乐记者最喜欢兴风作浪了吧，当演员，歌手最容易被泼脏水了……像是小燕子‘赵蔚’当年何其风光，就因为拍杂志照片，被无知的工作人员找了个有日本军旗图案的衣服，就被全国谩骂，甚至被人泼粪，导致现在淡出演艺圈。其实说到底，关她什么事……哪个演员会没事穿日本军服的衣服啊……”
　　这事就是个媒体造成的冤案，却把赵蔚这个演员害苦了。
　　“优势就是我们永远可以通过银幕证明自己的清白。”阎老师坐直身子，沉声道：
　　“无论一位演员遭遇怎样的污蔑，怎样的谣言，就算暂时他被会被人看轻，但是他只要有好作品，永远可以澄清自己，谣言的力量只是一时，但是你在银幕上光辉却是永恒的……
　　你的心，你的想法，甚至你的样子，都是在银幕显露无遗，人们会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不是耳朵。
　　伊丽莎白·泰勒，奥黛丽·赫本，卓别林，周星持，这些伟大的演员，哪个没有曾经被丑闻缠身？
　　可在普通人的心目中，他们的伟大与高贵都是不可动摇的！这就是银幕的力量！
　　就算是赵蔚，我相信她也会在以后新的银幕上证明自己，让所有这些丑闻与脏水都烟消云散！
　　其他行业的人都是靠着别人书写的历史让世人评价，就算是千古帝王，也会被人抹黑嘲弄，可作为演员，我们的历史是由自己书写的！
　　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人磨灭我们的成就！尊严！”
　　阎老师越说越激动，满脸红润地直接站了起来，说道激情澎湃处，却忍不住咳嗽起来。
　　林医生赶紧从厨房出来，扶住阎老师埋怨道：
　　“你看看你，说了你的病不能激动，你还这么多话。”
　　阎老师却是连连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顾小凡听着一番话却是心头大震，不由豁然开朗，是啊，没人嫉妒是庸才，哪个功成名就的人不是一身脏水？
　　可艺术家却是能以本来面貌留于历史的职业~
　　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这样的千古帝王到今日何尝不是有人谩骂其过失，功过参半，在人们心中，面目难测。
　　但是屈原，李白，杜甫，苏东坡这些大诗人却是那般清晰而熠熠生辉的永存于人们心中。
　　因为他们的诗歌流传下来了，就算再过千百年，后人依旧能从他们的诗歌中，品其行，观其德。
　　这世上唯有艺术家以其本身永垂不朽的！
　　想通这点，顾小凡不由起身，深深地对阎老师鞠礼一躬道：
　　“谢谢您，阎老师，我明白了。”
　　阎老师与林医生看着他这模样，也是互视之后倍感欣慰，阎老师点头道：
　　“你想通了就好。”
　　说完从桌子下面的抽屉的文件夹里，拿出了几份文件放在了顾小凡的面前。
　　“阎老师，这是什么？”
　　“三份合同。”阎老师指着这些文件，一一道：
　　“一份是人艺剧院的话剧演员的合同，一份是总政文工团的正式工合同，一份是太合麦田音乐公司歌手合同，这都是这几天我们收到的。”
　　吓……顾小凡听着觉得很惊喜，真的感觉自己是在圈内开始有点小名气了，竟然有这么多单位都准备要自己。
　　但是他想想还是觉得有问题，于是望着阎老师道：
　　“阎老师，我这才上大一，不能与外面的公司签这种商业合同吧？”
　　林医生在旁边听着哭笑不得，哼了身骂道：
　　“傻小子，既然把合同给你看了，我们当然是已经给你申请了学校的特批，从今往后，你可以不用来学校报道，只要考试的时候露露脸就好了，我跟你阎老师都觉得，你再继续留在燕影也没必要了。”
　　顾小凡听着一震，大一的特批学生？这在燕影史上没几个啊。
　　阎老师与林医师肯定是为此花了不少功夫吧，顾小凡心里不由感动万分，真是觉得自己在燕影得到了太多的眷顾。
　　阎老师看顾小凡望着合同，表情不断转变着，还以为他在犹豫，也出声介绍道：
　　“虽然我们是电影学院，但是我们只教学生表演，今后是什么路，你可以自己选择，无论是话剧，文工团，唱歌艺术家都是表演一种方式，哪条路都没有优劣高低之分……”
　　其实阎老师与林医生的心目中，顾小凡最好是选择总政文工团的工作，因为这个单位属于国家机构，相当于公务员了，只要能签约一辈子几乎都不愁了。
　　当然选择人艺也非常不错，那个舞台是绝对让人迷恋的，阎老师与林医生都认为，顾小凡可能会纠结很久。
　　“别急，这是大事，你可以回去考虑几天想清楚了，再回来告诉我。”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顾小凡听着竟然想到没想就摇头道：
　　“不用了，这三份合约我都不签？”
　　阎老师两人听着都是一愣，顾小凡却继续望着他们，很坚定地道：
　　“我想继续留在班上，把这学年度的大戏排完，我准备自己去成立一个团队，自编自导拍摄一部作品，我希望两位老师能支持我。”
　　阎老师两人顿时惊讶无比，互相望了一眼，心里都很意外。
　　没想到顾小凡的心竟然比他们想象的更大！


第108章 自己搭班子
　　顾小凡这是不光要自己能自由出入燕影，而且还想把自己搭起一套班子，把人都带出去，他这是已经准备发展自己的小团体，单独闯一片天地了？
　　阎老师与林医生心里虽然都很欣赏顾小凡的雄心，但是却同时又有些忧心。
　　顾小凡如果现在出去作为一个演员尚且还有许多困难，他现在竟然想自己搭建队伍拍属于自己的作品？
　　还是自编自导？
　　这种事情有电影学院的学生成功过吗？
　　就算是中国号称才华无双，自编自导自演皆出色的姜闻，当年像顾小凡这么大的时候也只是在各个导演手下演戏吧……
　　林医生刚想作声劝阻，但是阎老师却是干咳一声阻止了她。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我们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自己的路还是由你自己去闯，我们会向校方争取，全力支持你。”
　　听着阎老师的这样的表态，顾小凡心里大为感激，心里也终于了了一桩心愿，毕竟如果没有班主任的支持，他下一步的计划就很难办了。
　　三人其乐融融地吃完了饭，顾小凡离开之后，林医生才边收拾碗筷，边埋怨阎老师道：
　　“你溺爱这小子也有点太过了吧？他是个表演系的，不好好当演员，就想自己当导演，又不懂拍摄，又不懂市场，到时候还不撞得个头破血流啊？”
　　阎老师去却是摇摇头：
　　“小静，你还没看出来了吗？他刚才想都没想就拒绝这三分合约了，这证明他心里早就有这个主意，这是我们能档得住的吗？”
　　林医生听着这口气，阎老师也不怎么看好顾小凡自己成立团队啊，很奇怪地白了他一眼道：
　　“你知道，你还纵容他啊？难得这么好的机会，有人艺与总政的合约，他去锻炼两年多好？现在推了，以后就不一定有这个机会了？”
　　“谁说要推了？”阎老师眯着眼睛，把三分合同小心地收起来道：
　　“我会跟他们三家说，顾小凡必须读完大一才做选择，先拖着再说，一切等这小子学期大戏搞完了再说。”
　　林医生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由责怪地瞪了他一眼：
　　“你都想得这么周全了，怎么不早说？”
　　说完林医师却又是摇摇头：“这样确实最好不过了，等这小子不自量力的撞破头回来，还有退路，就怕他把这股心气别丢了就好……唉~他现在太春风得意了真不是什么好事。”
　　阎老师也有些担心地点了点头：“没办法，我们当年何尝不是这样呢？总是要受点挫折，人才会成熟的。”
　　年少成名的代价，他们是清楚的，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谁能独领风骚时，能静下心来，不去挥霍自己的才华呢？
　　越有天赋的人，需要越沉重的打击才能达到更好的高度。
　　阎老师也希望自己这位最看好的学生，也能提前上这一堂人生课。
　　而他们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其实顾小凡现在展露出那些光芒万丈的禀赋，只是他拥有才华中的一小部分罢了……
　　顾小凡晚上回到寝室之后，躺在自己床上，看着窗外的繁星点点，也不由开始畅想着未来的计划。
　　接下来啊，就是要搭建自己的核心团队了，自己的这个团队，人数不能多，要少而精，导演与编剧我自己可以担任，制片人嘛……军迷刘无疑是合适的人选。
　　现在团队里，最好在有几个不错的演员，首先需要一个对圈内熟悉，能信得过的，而且有一定名气的演员，作为核心成员。
　　而这个人，顾小凡自然是想到了与他青梅竹马的刘施诗。
　　亲爱的诗姐……恩，怎么让他加入我的团队呢？依照她的脾气，恐怕不能直接去告诉她，还是得激将法……
　　星期天，作为校园新风云人物的顾小凡，终于如愿等到刘施诗的电话。
　　“顾小俗，听说你的歌红了啊？你不庆祝一下？”
　　顾小凡听着就知道刘施诗又要找他见面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个机会开这个口了，也是语气愉快地道：
　　“好啊，那我们一起看电影吧。”
　　他心里也正有一个重大决定要找刘施诗商量，那就是他究竟要建立一个怎样的团队结构，这个开头至关重要，会决定以后的整体发展线路。
　　他心里有很多问题，想找人问问，无奈阎老师林医师都是圈外人，已经离开一线太久了，而军迷刘大部分只是道听途说。
　　认识的人中，只有刘施诗是实实在在的在表演届打拼了多年，见多识广。
　　而且诗姐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是实际上极为聪慧，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见解。
　　两人约好之后，顾小凡就坐车来到了东城区的东宫电影院。
　　两人刚刚碰头还没进门，就看到影院门口旁边，有个摆摊卖碟子的人，大声吆喝着：
　　“High碟~High碟~”而喇叭里放着正是顾小凡的《青花瓷》。
　　虽然还是同样的歌，可音响里却传来女人的歌声，而且配乐似乎也经过了重新的改编，背景鼓点极为沉重，完全就像是酒吧里放的舞曲。
　　刘施诗听着就觉得有些惊喜，顾小凡的歌竟然都这么红了，可又是觉得很愤怒，冲上去就准备找那个卖碟的老板理论。
　　“诗姐~你想干什么~”看着刘施诗一脸怒火，顾小凡吓得连忙拉住她。
　　“能干什么？他卖你的盗版碟啊~我去警告他，不撤下来，我就找人教训他。”刘施诗一脸霸气地道：
　　“我认识几队武行的哥们，打个电话就好了~他要是敢不撤~！我就拆了他摊子。”
　　“千万别~！”顾小凡哭笑不得拉住她：
　　“人家也是混口饭吃，现在这年头全国都是盗版，我自己也买盗版，何必呢……”
　　现在是网络时代，《青花瓷》这歌有人翻唱超越他是必然的，他毕竟不是正经歌手，反正别人能记住他就得了，何况盗版这事在中国是避免不了的。
　　这年头正经歌手都只能唱现场混生活了，他这半调子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刘施诗看着顾小凡，倒是觉得他很爷们，这小子真的是长进了啊，看别人占他便宜，竟然一点都不生气……不由对顾小凡有点刮目相看。
　　不过话说回来，顾小凡什么时候学会写歌，这点刘施诗真的是想不通了，难道燕影连这个都教啊？


第109章 票房是大坑
　　今天是休息日，下午影院里云集了密密麻麻的青年男女们，买票的队伍排着长长的队列。
　　顾小凡倒是先没买票，而是去柜台边看了看电子屏上显示最近上映的电影。
　　还在上映的有《墨攻》，《迈阿密风云》，《满城尽带黄金甲》，《伤城》，《云水谣》，《世贸中心》……
　　这里面顾小凡在脑海里通过思睿系统查询了一下，其中只有两部电影是思睿系统推荐他观影的影片——贾樟可的《三峡好人》，刘韦强、麦兆挥的《伤城》。
　　顾小凡现在写出来的剧本，都是思睿推荐他的作品，可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思睿推荐的作品只有品质保证，却隐藏了各种票房数据。
　　顾小凡很好奇，思睿系统推荐的这两部电影究竟能有多少票房。
　　于是他最终在刘施诗讶异的目光下，买了两张《三峡好人》的票。
　　“顾小俗，你还会看这种电影啊？品味这么高了？”刘施诗进场的时候好奇地问他道。
　　“学习学习嘛，毕竟都已经全职了啊……不能拿兼职的态度混了啊……”顾小凡诚恳地回道，他这几天领悟对于表演的东西领悟的越多，越是感觉到自己的不足。
　　想起以前自己对刘施诗吹过的牛，他以前确实是个井底之蛙了。
　　两人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进场之后，刘施诗越发觉得顾小凡变了，他看大银幕眼珠一直在闪动，手放在爆米花里却没有动一下。
　　刘施诗看着顾小凡如此的专心致志，倒是觉得有些扫兴了，以她的眼光来看这个《三峡好人》有点太文艺范了。
　　这都看得这么入神，不像是顾小俗的品味啊？这跟冯晓刚完全两风格嘛？
　　而且奇怪了，这家伙平时一跟自己在一起就喜欢粘过来，这次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电影院这么黑暗的环境，还不是下手占便宜的最好时机啊？
　　平时都是顾小凡嘻皮笑脸的凑过来，刘施诗伸手抽他两下，两人打闹一番，现在两人相处起来，这么安静，刘施诗倒是觉得不自在起来了。
　　她悄悄地望着顾小凡，发觉他根本没有一眼看过来，不由想故意逗逗他，于是凑过去在他耳边道：
　　“顾小凡，等下我请你吃饭。”
　　说完，顾小凡却还是没理会她，刘施诗心里越发不服气了，咱堂堂诗姐在你身边，你却眼里只有这个文艺片，你跟我装什么装啊！
　　于是刘施诗还不服气，又在他耳边道：“顾小凡，晚上要不你去我家玩吧？”
　　……还是不理她。
　　刘施诗有些不甘心了，干脆豁出去了，再度在顾小凡耳边笑盈盈道：
　　“要不，晚上姐姐我陪你吧~我今天可穿的黑色蕾丝小内裤哦~如果你答应，姐姐我现在就可以亲你一下哦~”
　　这次顾小凡终于有了反应，连连点头大声道：“好~！太好了~！”
　　“好个屁好~你想得美~！”刘施诗羞愤交加，气得一巴掌就拍到他后脑勺上去了，装！你装不下去了吧？还敢给我装正经！
　　转头就看到后排一对愤怒的眼睛望着这边，顾小凡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搞得尴尬死了。
　　顾小凡莫名其妙地转头，摸着头望着刘施诗，小声地道：
　　“诗姐，这还不好啊~”
　　“你说说好在哪里了？”刘施诗眼眸里充满了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心想，你倒是胆子不小啊~你这家伙还真想跟我做什么啊~
　　顾小凡指着银幕道，很激动地小声道：
　　“诗姐，你刚才没看到吗？电影一开始，就是一个长镜头~我个人觉得这个长镜头和《不夜城》刚开始的那个长镜头一样牛逼，绝对应该被写进中国电影史的教科书中？！”
　　刘施诗听着一愣，瞠目结舌道：“你是说在这个电影吗？”
　　顾小凡理所当然地点头道：
　　“当然啊~这部电影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的分析简直牛逼极了啊，每一个镜头都那么富有表现力，每一处对话都那么发人深省~~这个叫贾樟可的新人导演简直就是人精啊~牛大发了~”
　　这思睿系统推荐的果然是牛啊，这部电影他之前在系统里所谓看了一下，就直接跳过去了，现在回头看来，还真是拍的很好啊。
　　刘施诗听着呆了半天，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顾小俗这在燕影才几个月，怎么就从个小流氓变成文艺青年了……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不过看着顾小凡瞪大眼睛望着大银幕的样子，刘施诗心里突然有种也奇妙的感觉，她觉得顾小凡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变得清爽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
　　自己似乎再不能把他当作一个不懂事的小弟弟了……
　　或许与他在一起也不错吧……刘施诗这么一想，就在心里大骂自己道，唉又在想什么幺蛾子啊……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看完了这场电影。
　　顾小凡看完之后，心里陷入了一种很俗套的状态，那就是所谓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这部电影绝对是一部好电影，贾樟可很牛逼，竟然用一群非职业的演员就拍出这么好的效果……而且直入人心。
　　顾小凡现在就好奇一件事情，这部思睿系统推荐的电影究竟票房如何呢？
　　“诗姐，你觉得这部电影怎么样？”顾小凡一走出影院，就问若有所思的刘施诗道。
　　“一般般吧，很沉闷啊，反正我没看进去，文艺片我还是喜欢王佳卫那种精致的风格。”刘施诗反应过来，很坦然地道，她最不喜欢不懂装懂的卖弄了。
　　“你不喜欢？”顾小凡听着一愣，然后也看了看从刚才出口走出来的人，确实不多，大概只有4，50人，这对于一个能容纳200人的影厅来说，确实很寒酸的上座率。
　　不过顾小凡心里也马上想到，商业电影还是需要明星的，这电影他题材冷门，演员又都不知名，加上导演也是新人，没有观众缘也不稀奇了。
　　想到这里，顾小凡有些好奇地走到了柜台，问一个二十多岁的卖爆米花的服务员道：
　　“哥们，问你个事儿，在这段时间《伤城》的票房怎么样？看的人多不多。”
　　思睿推荐的《三峡好人》票房惨淡就罢了，那么《伤城》总差不了吧。
　　这电影可是拍《无间道》的导演啊，主演金城伍是享誉亚洲的大帅哥，梁朝韦是国际影帝，徐晶蕾，舒琪是内地，香港女演员中的翘楚，各个车站，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这片子的海报，这电影应该大卖了吧！？
　　而结果，却是顾小凡万万没想到的……


第110章 导演不投资
　　顾小凡没想到，他问的那位卖爆米花的服务员显然是内行人，滔滔不绝地对他侃道：
　　“这电影不行啊，没什么人爱看，第一周全国才2000万票房，比《黄金甲》差远了，连刘德桦的《墨攻》都不如，我劝你带你女朋友要看电影，就别看这片子了，很没意思~还不如看《云水谣》呢……”
　　顾小凡听着整个人都是一震，有些不敢相信地坐在旁边观影的休息位上。
　　“怎么了？”娄艺晓有些奇怪地看着顾小凡，怎么他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什么，我就是为了好电影而可惜。”顾小凡摇头有些不服地道：
　　“诗姐，我想了解一下现在大众的口味，所以我想在这里坐着记录一下几部影片的数据，你能等等我吗？”
　　“恩。”刘施诗想了想也点了点头，看顾小凡一脸像是故弄玄虚的样子，心想这顾小俗又在忽悠她了，他没事记录这些做什么？分明就是想留着自己多陪陪他。
　　好吧，我就大发慈悲陪陪你这个没女朋友的可怜虫吧，谁叫我是你姐姐呢~
　　就这样，这一下午，顾小凡就首都剧院的休息座上，不断看着人来人往地来看电影的人。
　　他并不相信媒体上报出那些掺水的票房数字，他想要知道这些影片真正的票房成绩。
　　“请观看2点25分《满城禁带黄金甲》的观众准备进场~”“请观看2点45分《伤城》的观众准备进场……”
　　随着广播里的通知顾小凡，按照时间一一记录下各场电影的人数，直到吃饭的时间，顾小凡才放了下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妈妈的……他得到的结论与那个卖爆米花的服务员说的竟然几乎一样……
　　4部几乎同期上映的影片中，《满城尽带黄金甲》的观影人数是最多，有837人，而《伤城》只有278人，《云水谣》有253，《三峡好人》只有153人……
　　这也就是说思睿推荐高质量的影片票房成绩是没有保障的，再好的影片也会票房遇冷。
　　而且这还不算部分影片的时代性，已经观众在不同时期口味风格的转变……
　　这也就意味着，他顾小凡虽然有未来的很多好作品在手里，但是并不代表，每部作品都能赚钱，甚至还有可能赔钱……
　　刘施诗一开始还觉得顾小凡是在故意逗她，想和她多说说话，但是这一下午，她却发现顾小凡真的是无比认真地坐着这件事情，他一直都拿着一个小本子仔细地记着各个观影人数。
　　顾小凡到底想干什么？
　　刘施诗心里有些疑惑，她观察了一下这间东宫影院，慢慢发现了其中的门道。
　　这家影院，既不像是三里屯的欢乐影城，都是逛街年轻人约会的地方，也不像是燕影附近的横店影城，远离商业区。
　　东宫影院的地区十分的中庸，人流不多也不少，既有学生，也有很多三十岁左右上班族光顾，非常具有采样的价值。
　　如果要在燕京选择一间影院来了解各部电影的真实票房的话，这间影院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了……
　　终于，已经快到了晚饭时间，顾小凡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数字，这思索了良久，突然抬头问刘施诗道：
　　“诗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刘施诗在一直在旁边观察着人来人往，这时候转过头，撩了一下秀发，露出好奇的表情道：
　　“你现在研究这个干什么？难道你接到电影片约了吗？”
　　“怎么会……”顾小凡连连摇头，然后瞪大眼睛望着刘施诗道：
　　“诗姐，你先别问，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在圈内久，知道的多~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冯晓刚导演几乎每部电影都大卖，为什么不自己组电影公司拍片赚钱呢？而要跟着华谊呢？”
　　这是他心里一直盘旋的问题，他原本是想，既然自己有那么多未来的好作品，是不是可以自己组建一个投资公司，自己制作电影赚钱呢？
　　刘施诗听到这个问题，却是秀眉微蹙，用那双秀美的眼睛重新打量了一下顾小凡，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如实回答道：
　　“这很简单啊，只有两个原因啊。”
　　刘施诗一谈到专业，立马显示出她经验老道一面，很有逻辑地对顾小凡解释道：
　　“第一，是渠道与宣传，无论在中国还是美国，电影是一个多方面资源整合的问题，不可能你一个导演独立投资，而且其他渠道会无条件的帮助你。发行渠道与宣传渠道有很多门道，要与各部分打好关系，整合各方面的资源，通常拥有强大渠道与宣传实力的大公司来整合力量发行电影。所以，要是没有华谊背后强大的公关力量，冯晓刚的电影再好也是很难拿到高票房的。”
　　顾小凡听着点了点头，发行渠道确实是个大问题，与各个政府部门以及商业公司打交道，不但麻烦而且耗时耗力，这不是他这种没背景的人能处理的。
　　刘施诗继续语气严肃地道：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也是电影圈的铁律，也就是任何导演都要避免把自己置于‘金钱陷阱’之中。”
　　顾小凡好奇问道：“什么是‘金钱陷阱’？”
　　刘施诗用一种警告的语调解释道：
　　“所谓金钱陷阱，其实是一个金融名词，指的是投资者如果投资越来越大的项目，那么无论他投资成功多少次，只要有一次失败就可能会万劫不覆。
　　电影本身从来都是一门高风险的投资项目，全世界电影都是每拍六部电影，也只有一部能收回成本。
　　如果你自己全额投资，一开始的小制作或许你能陪得起，但是随着导演本身成功，电影的制作费也会越来越大。
　　你赚的钱就会投入新的电影中，而随之而来的是风险也就越来越大，要是那种动辄几亿美金的投资大制作，一旦票房失败，作为投资人的导演立马就会身败名裂，永不翻身。
　　到时候，不单单是要赔掉身家，而且还会陷入永无止境的法律与经济纠纷之中，根本没有心思拍下一部作品了。”


第111章 黑羽工作室
　　顾小凡听着也不由心惊肉跳，不由问道：
　　“有导演自己当过投资人吗？”
　　“当然，像是被全好莱坞公认史上最伟大导演之一的弗朗西斯·科波拉，你知道吧？”
　　顾小凡原本不知道，但是前两天电影赏析课上正好研究过他，也点了点头：“《教父》的导演是吧，听说很牛逼啊~”
　　虽然《教父》他没怎么看懂……
　　娄艺晓点了点头：“他就曾经连续拍摄了两部《教父》，《现代启示录》，连续三部电影口碑票房都获得空前成功。可在这三部大作之后，弗朗西斯·科波拉就自己全额投资拍摄了一部电影《心上人》，结果票房惨败，不但是陪掉了他所有的资产，还欠下了5000万美元的债务。导致此后的十几年，这位伟大导演被陷入债务危机，再也没有拍出一部电影来……”
　　顾小凡听着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没有想到投资人这么凶险？
　　刘施诗看他吓傻了，不由无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小俗，你怕什么劲，你穷得叮当响，这辈子都当不成电影投资人，又没人找你追债。”
　　顾小凡听着已经是一背后的冷汗了……他原本就想这么干的……听着弗朗西斯·科波拉的故事，他就好像看到十年之后的自己……
　　刘施诗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头，安慰道：
　　“放心吧，事情没那么吓人，只要不当投资人，我们演员和导演其实生活很简单的，是最没有风险的。
　　我们拿着别人的钱创造自己的作品，拍得好呢~片酬就高，还有广告接。
　　万一票房失败了，投资制片公司倒台了换一家再重新在来，反正自己别傻乎乎地掉坑里就好了嘛。
　　像是乔治·卢卡斯，彼得·杰克逊这些大导演都是自己成立工作室，然后到大电影公司制片忽悠钱，然后拍《星球大战》，《魔戒》啊，拍差了自己没风险，拍好了还有巨额分红呢~”
　　顾小凡这么一听，突然整个人就活过来了，一拍手笑道：
　　“是啊，干什么要自己傻乎乎的投资呢……对任何演员导演来说，只要发展的好，钱都是一辈子都用不完的~！成立制作工作室，这才是一点风险都没有的行当嘛~”
　　刘施诗看着他，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好~！”顾小凡听着一脸兴奋，然后突然兴致高涨地紧紧捧住了刘施诗的嫩手。
　　“诗姐~~有件事情，你一定要答应我~”顾小凡用无比真挚的目光望着刘施诗道。
　　“什……什么？”刘施诗被顾小凡握住手，莫名心跳有些加速，望着人来人往的人，还好没有人注意这边……
　　不由心里暗想到，吓……这什么情况啊？这顾小凡不是要跟她求婚吧……
　　该死的，连戒指都没有就想框我啊……不对不对~！就算有戒指我也不能答应啊~！
　　正在刘施诗心里翻涌无比的时候，顾小凡就用诚恳的语调道：
　　“诗姐，不如你成立一个影视工作室吧，我跟着你一起打天下！”
　　“什么？就这事？”刘施诗听着觉得有些无语，蛤~！？不是求婚，而是要跟着自己混吃软饭？
　　“是啊！”顾小凡一脸正经道：
　　“这不是诗姐你刚才说吗？成立一间影视工作室，一起坑投资人的钱，实现咱们的梦想！你以前还说过，我入行了就跟着你混，你要照顾我的啊！”
　　“这……我是这么说过了……但是现在也不是时候吧？我就是一个演员，又没有导演，编剧，也没有制片人的，怎么成立工作室？”
　　刘施诗听着觉得有些无语，她确实是这么说过的，但是要她成立影视工作室，这也太不现实了吧？
　　“那就是说，有导演，编剧，有制片人的制片公司，你就能加入了吗？”顾小凡终于满意地笑出来了：
　　“好~就依你的，我来成立一家工作室了，拥有你想要的一切，所以诗姐，你来加入我的团队吧。”
　　刘施诗一听这话，马上就知道自己上当，这顾小凡是下套给他钻啊……
　　可令她更惊讶的是，这顾小凡竟然要自己成立影视工作室啊！！
　　“顾小俗？你没疯吧……”刘施诗精致的脸蛋上充满了诧异之色，伸手摸了摸顾小凡的额头道：
　　“你就是穷得叮当响大一学生，就算你演技不错了，但是你也只是一名演员，你开什么工作室啊？你傻了吧……”
　　“谁说我只是个演员？”顾小凡严肃地站了起来，然后在刘施诗面前行了一个绅士礼道：
　　“现在，容我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我，顾小凡，从现在开始起，要自编，自导，自演我所有的作品，而我的工作室未来也会成为，中国……不~是世界最好的影视工作室~”
　　刘施诗再次被顾小凡狂妄给惊呆了，自编，自导自演……这个顾小凡看来是彻底的疯了。
　　顾小凡望着影院玻璃墙下面，人来人往的人群，突然张开双臂，闭上眼忘情地道：
　　“我工作室的名字已经都想好了，就叫‘黑羽’~！长着黑色羽毛的乌鸦是世界上最普通最被人看轻，最平凡的鸟，它们在城市在角落捡垃圾来填饱肚子，活在最底层……但也是这个星球上最聪明的鸟类，它们可以在任何恶劣地方存活，而当把这些黑色乌鸦放在6000米的高峰上，它就会成为世界飞的最高的鸟类~！”
　　黑羽工作室……？
　　刘施诗原本觉得顾小凡在胡闹，但是看着他这忘情而肆意妄为的样子，却不由被他这阵热血豪情所深深感染。
　　特别顾小凡在形容黑羽的时候，不正是他在形容自己吗？
　　最平凡的鸟类，在最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但是当它被放到高耸如云的山巅，它就是世界上飞得最高的鸟~！
　　他顾小凡都有这样的豪气，难道我刘施诗就没有吗？
　　刘施诗想到这里也不禁一时气血上涌，点了点头道：“好~！！有骨气！你干什么都算你姐姐我一份吧。”
　　顾小凡听着一愣，然后瞪大眼睛又觉得有些不相信道：“诗姐，你真的答应了？”
　　奇怪了，这也太容易了吧？如果他自己是刘施诗，绝对不可能这么快答应这样荒唐的请求……的……


第112章 演员的耻辱
　　刘施诗抚了抚自己的秀发，没有回答顾小凡，只是转头望着旁边人来人往的人，清澈的眼眸里露出一阵罕见的愤怒……
　　“你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了吗？”
　　顾小凡听着，突然也咬着牙露出不爽的样子，狠狠地点了点头，沉声道：
　　“你是指到现在还有没一个人认出我们来吗？”
　　其实他早就有种不爽的感觉了，只是一直都没有说出来而已……原来刘施诗与他心里有同样的感觉。
　　“刚才你算入场人数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看这些人，从我们坐在这里开始，总共走过去了2153人……其中有827人往这边看过来，533人盯着我们两个看了两秒以上……”
　　刘施诗咬着嘴唇，眼神冷然道：
　　“但是这533人中，却没有一个人认出我们俩来……还有比这种事更令一名演员耻辱的吗……？”
　　他们两人，一个是新生代中最好的女演员之一，一个是网上知名的“表演诗人”，都是在同龄演员中出类拔萃的代表。
　　但是对于普罗大众来说，他们依然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演员。
　　当那些人仰视着影院上空，巨型海报上的金城伍，梁朝伟，周闰发们……不自觉露出羡慕崇拜的表情。
　　而却对他们只是露出：“哇，这姑娘好漂亮啊，能不能搭讪啊。”“这男的这么一般，怎么找到这么好看的女朋友。”的神态，眼神一扫而过。
　　每当这个时候，无论是顾小凡，还是刘施诗，心里都会不自觉被点燃一把火。
　　同样是演员，这种被人轻视的落差感，让他们觉得无比的耻辱。
　　胸口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在燃烧着……
　　不！身为演员，我不要再这么默默无闻了！
　　总有一天！我要让我的脸印在海报上，让这些人用哪种崇拜而敬畏的眼光望着我！
　　我让他们看到我的脸，听到我们名字，就能感受到我的与众不同！
　　我，再也不要再这样渺小地活着了……
　　刘施诗缓缓抬头，用无比炙热的目光望着顾小凡道：
　　“顾小凡，我知道你有什么野心，其实你完全不用拐弯抹角的激我，难道你以为只有你有大志向吗？
　　我告诉你！我也想有好作品，我也想作为最好的主角，永恒地留在人们的记忆之中。
　　我厌恶让那些经纪人，导演，制作人随意摆布我，跟我说我现在还不行……
　　我为什么不行！我也想要把握自己的命运……”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施诗的脸上难掩一丝的失落，冷然道：
　　“与唐人公司合作的，跟我一样年轻女演员，还有刘艺菲，扬幂，糖嫣……我只是被排在第四位女演员……或许我会出人头地，但是那起码也是五年之后的事情了，虽然我不觉得以你的能力现在就能成功，但是我愿意相信在五年之内，你能让我比在现在公司更好……我不想再等待了，我要成为未来中国最好的女演员，现在脚步实在是太慢了。”
　　顾小凡望着刘施诗，首次感受到她内心那股炙热的进取心，也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还是太小看诗姐了啊，17就能担任主演的她可并非是一般女子啊。
　　的确，虽然刘施诗目前发展势头不错远胜现在的他，但是女演员与男演员不同。
　　男演员在30岁之前几乎都还很稚嫩，然后才步入黄金期直到60岁都可以保持巅峰状态。
　　与之对应的是，世界上绝大部分伟大的女演员能在银幕上留下永恒的形象，都是在20-35岁的时期。
　　女演员的巅峰虽然比男演员要早，但是却持续的时间很短……
　　顾小凡完全能感受到刘施诗心底的那股强烈渴望……她想在自己最好的时候，作为永恒留在人们的心中，而不是蹉跎着不为人知的老去……
　　我想要一个属于自己舞台~！
　　想要以一名女主角的荣耀身份，留在银幕上~！
　　顾小凡再度睁开眼的时候，眼神里也有前所未有的自信，雄心勃勃地沉声道：
　　“五年时间，只是出人头地太长了，五年之内，我和你，和黑羽公司一起去好莱坞……在此之前，我不会要求你签订任何的合约，诗姐你就继续留在唐人，你自己选择你参加黑羽的作品与否，如果5年后达不到目标，你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唐人，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对于黑羽公司来说，其实刘施诗作为演员并非促进其发展是必要条件。
　　但是对于顾小凡本人来说，刘施诗在身边很重要！
　　刘施诗一愣，再度被顾小凡展露的自信惊讶到了，却马上笑了起来。
　　“说得好！走~~~！！！为了庆祝一下咱们黑羽工作室的成立，咱们喝酒去~！”刘施诗站起来，一甩秀发，霸气地搂过顾小凡肩膀，豪迈嚷道。
　　顾小凡听着也有些无语了，又来……？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扯到喝酒上去啊……！
　　晚上，顾小凡与刘施诗喝完酒后，刚刚一回去，娄艺晓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顾小凡接起问道：
　　“学习委员，又什么事啊？”
　　“你快看看，今天有人在天涯诽谤你~说你就是个小混混~我把网址发给你~”娄艺晓的声音很是激动。
　　“是吗，我回去看看。”顾小凡听着哭笑不得，这什么情况啊，这年头还有人人肉自己啊？
　　他回到寝室后，躺在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网页，很快就找到了天涯论坛上那个帖子，标题很耸动。
　　“表演诗人的阴暗真面目！”
　　“我是最近很红的那位网络歌手顾小凡的初中同学，我想告诉大家我认识的顾小凡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顾小凡起初不以为意，但是看着看着，却发现这个人真的好像对自己调查得很清楚。
　　文章里面很多是他在小通巷，坑蒙拐骗的事迹，总之就把他的过去做的一些事情都挖出来了。
　　这还不是最过份的，最让顾小凡觉得写这文章的人阴险在于，最后他的结论。
　　“像是这样的一个带着假面具的人，突然作出了两首词曲都完全不像是年轻人写得出的好歌曲，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事件的真实性了。”
　　文章的最后，很诱导性的贴出了顾小凡两位老师阎立与林静的背景资料，最后给出一个很诱导性的问题——
　　“这两首歌的作者究竟是谁呢？是顾小凡？还是他的两位老师？或者顾小凡就是这两人的私生子呢？”
　　看到这样荒唐的帖子，换作之前，顾小凡可能还会有点气愤，但是经过了阎老师的开导，他已经完全看开了。
　　无论什么领域的成功者，总是要招来跳梁小丑们羡慕嫉妒恨的，只要自己能不断往前走，任谁也抹黑不了自己。
　　现在顾小凡要考虑的是，怎样在学期末的大戏上胜出。
　　这次可不能用配音剧了，而是一部属于他自己的真正影视处女作~


第113章 决定微电影
　　在燕影，往年表演系其他班的学期大戏，大部分都是舞台剧，以顾小凡现在的能力，编出一出短节目的舞台剧问题不大。
　　但是这样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就算是赢了也只不过提高一点点他作为演员在圈内的印象吧。
　　现在，他不光要赢，要用这个学期末的作品变成自己的一张名片，不光是作为演员的，更加是作为导演的！
　　所以，这次学期末大戏一定要是一个完整影视作品。
　　顾小凡那开始搜索系统中，他看过的那些未来的作品。
　　当然，以他现在的条件是不能拍摄影院级别的电影，也不可能去拍摄电视剧……想来想去，好像只能拍摄网络短剧。
　　网络短剧嘛，思睿系统里有非常多不错的选择，顾小凡第一个想到的就德国一个系列短剧《屌丝女士》。
　　这个短剧，非常幽默讽刺，汇集了各种段子与笑料，故事非常丰富。
　　而且里面演员台词并不多，主要靠各种无厘头，神经质动作表演，非常容易出彩。
　　他当初在系统里看的时候，笑得肚子都疼了……
　　最重要的是，剧中的场景都是日常的室内场景，没有任何大镜头，只要7名主要演员就可以完成整部剧集的拍摄。
　　但是……这部剧似乎有两个问题……
　　第一，那就是这部剧集的口味，怎么说呢……相当的重。
　　里面太多关于两性的笑料，很多桥段都是儿童不宜，虽然不至于超过界限，但是燕影的老师恐怕接受不了。
　　而这还不是最麻烦，这一条起码还能通过挑选桥段与改编来弥补，真正难办的是第二个问题。
　　那就是，《屌丝女士》是以女性为主角的作品，而这个女主角看似很普通，但是对于形体表演的要求非常高，目前，无论是娄艺晓还是刘施诗，都不具备这个能力。
　　他顾小凡肯定是请不到其他优秀的女演员加盟的……
　　所以没办法，这片子拍不了……
　　这部不行，还有没有别的以男性为主角，适合的短剧呢？
　　《屌丝男士》？不……这个国内的模仿《屌丝女士》的剧，剧情与台词各方面都很粗糙，很难登上燕影的大雅之堂。
　　顾小凡想了半天，终于又想到了一个叫《嘻哈四重奏》的短剧。
　　这个短剧风格倒是比较积极向上，男主角很周星弛风格……各方面编排也算不错。
　　只是……风格似乎太过平淡了一些，他的桥段并非像是《屌丝女士》那么出彩，无法让人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他倒是可以改编一下，但是学期末的大戏近在眉睫，没有这个余地啊。
　　顾小凡苦思冥想，最终都没有找出什么适合的短剧作品。
　　其实系统里肯定是适合的短剧，但是没办法，他每天才只有四十分钟，又要看电影电视，又要看电视节目MV的，哪里看得完那些短剧……
　　妈妈的，这也不行，那也不合适……烦~！
　　顾小凡在床上翻来覆去犹豫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干脆吧！这次就整个大的！反正有学校的支持，不如一步到位就拍个微电影算了~
　　还能有比电影更加体现导演功力的作品吗！？
　　他脑海里原本就有一个他很想拍的微电影——《老男孩》。
　　这部电影长度是四十分钟，故事既励志，又不乏幽默，剧情起承转合都非常出色。
　　电影音乐更是其中的亮点。
　　最重要的是，这部微电影里有顾小凡最喜欢的东西，男主角都是跟他一样的小人物，曾经同样的渺小，平凡……
　　顾小凡之所以之前没有想拍这部微电影，可他感觉有两个方面，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首次《老男孩》虽然是微电影，但本身制作相当精良，远比一般短剧复杂得多。
　　其次，这里面男主角要跨越从学生时代演到30岁……这对于他这样的学生来说，难度不小。
　　无论是作为演员，还是导演，这个处女作都有点难度过大了。
　　现在，顾小凡光是想想这些困难，手心就有些冒汗了……
　　作为自己第一步导演作品，《老男孩》似乎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标……
　　现在去就拍摄，他真的能做得到吗？
　　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顾小凡明知道这部微电影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但是他自己却很想去做。
　　不……不仅仅是想，而是渴望！
　　拍摄的困难也罢，角色跨度太大也好，这些虽然令他犹豫，但是这些好像都不太重要……
　　因为他此刻心里的沸腾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顾小凡不由打开了脑海中的银幕，开始播放着《老男孩》的画面。
　　闭上眼睛，抬头望着脑海中巨大的银幕，在虚无的空间中，仿佛他就像是站在拍摄现场中心……
　　旁边是摄影师拿着镜头专注对着他，录音师擦着手中的汗，调整着收音话筒的角度……灯光师用柔光打向他的侧脸……
　　对面的演员，真紧张地等待着他的下一句台词……
　　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准备的，每个人都等待着下一刻的开始，等待着他表演出令人拍案叫绝的演出~
　　只是想到这些，他的内心忍不住沸腾不已……好像他已经成为这个故事里的主角。
　　真想去演这个角色啊……想让这个角色变成属于我自己，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能成功，我都想去尝试……
　　这种渴望感在自己心里蔓延着，燃烧着，让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跃跃欲试着~！
　　我想要演~！
　　顾小凡感受胸中无法抑制的冲动，在心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人生第一部的导演作品，决定了！就是《老男孩》了！


第114章 投票开始了
　　几天之后，终于来到了06班选班长的日子。
　　这段时间里，顾小凡倒是心情很平静，过去的这一个月，他风头也出了，也被人不断的抹黑。
　　最近学校里已经有不少人，传他是阎老师与林医生的私生子之类的，那歌就跟韩函的《三重门》一样，是父母帮着孩子写的作品。
　　甚至还有很多细节，说是《青花瓷》是林医生写的，《北京北京》是阎老师写的，所以顾小凡才一口气有两首成名作……
　　这些流言都像是草原上的火苗一样，无法抑制的蔓延着。
　　这让班上喜欢他的，与不喜欢的人都分为了泾渭分明的两大派。
　　上课之前，阎老师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道：
　　“学期大戏马上就要开始了，按照规定，今天全班投票选举班长，班长要负责组织班级体协作完成这次的学期大戏。我提醒你们一下，大戏全程都必须由你们自己完成，可以找其他系的同学或者朋友协作，但是任何老师都不会参与，你们每个人都要谨慎投票……”
　　说这话的时候，阎老师按照惯例，也退出了教室。
　　宣布完之后，大家都很紧张，作为学习委员的娄艺晓站到了台上，开始记录这次的班长投票。
　　这个投票规则非常简单，就是顺着座位，一个个的人念出自己投票人的名字。
　　这样的方式虽然看似简单，但是却可以避免很多暗箱操作，同时也可以让结果令人心服口服。
　　对于表演系的学生来说，一个班班长任命，对他们每个人都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第一个站起来的学生是东哥党的小华，他大声道：“我投给东哥~”
　　娄艺晓就在黑板上写上东哥的名字，然后划上一个“正”字的第一笔。
　　接下来，站起来的人，与大家意料的一样，不是投给东哥的，就是投给顾小凡的。
　　两人的票数差不多，黑板上只有这两个人的名字。
　　娄艺晓心里不由很着急，不用问，之前那个网上的人肉帖，让大家对顾小凡还是有些怀疑，否则票数应该一边倒的投降顾小凡才对~
　　而第二排那个叫周琦的女孩，终于出现了第三个候选人，只看她怯生生地举手道：
　　“我……我投给周晓俊。”
　　众人同时一愣，心想周晓俊是谁？然后大家才反应过来，是瘦子！
　　众人都一片哄堂大笑，然后都转头望向瘦子，瘦子顿时满脸涨红，恨不得把头埋在桌子下面，而周琦也是红着脸偷偷望着瘦子那边。
　　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个周琦是看上瘦子了，这是借着机会表白呢……
　　娄艺晓也不由很无奈……唉这顾小凡的票又跑了一票了。
　　可她顾小凡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心里不由气道，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要怪就怪顾小凡这个笨蛋！为什么非要说东哥认识南都的记者，搞得一些人又都拍他马屁了……
　　这时候计票已经到了一半，东哥领先的优势反而越来越明显了。
　　娄艺晓越来越焦急，这时候却好死不死的轮到东哥了，这得瑟的家伙，肯定要选自己了啊……
　　娄艺晓稚嫩无奈地问道：
　　“东哥，你要选谁当班长？”
　　东哥刷一下子就站起来，昂首地大声道：“学习委员，我能多说两句吗？”
　　娄艺晓心想这家伙还要拉票啊……
　　但是没办法，其他班上选班长时都是能拉票的，这是展示自己领导能力的一个方式，娄艺晓也只好不耐烦道：
　　“说吧，别太长~”
　　东哥点了点头，然后环视教室里的所有人，突然大声道：
　　“说实话！我觉得失望，我们班上毫不团结，竟然有人相信那些对自己班上同学的诋毁与谣言！质疑他，污蔑他~”
　　全班的人都愣住了……这什么情况？
　　“我今天就在这里告诉你们。”东哥瞪着眼睛，望向顾小凡，用洪亮的声音道：
　　“这个你们天天在背后议论的顾小凡，比我东仁强得多了，我尼玛东仁在这个班上就服他一个人，除了他，其他人要当班长我第一个不干！”
　　说着，东哥气势逼人指着娄艺晓道：“学习委员，写上~！我选顾小凡当班长！”
　　全班的人一片哗然，完全不明白东哥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小华那几个东哥的支持者，都傻住了……娄艺晓更是差点满脸的激动，在黑板上给顾小凡加了一票，然后激动地喊道：
　　“下一个！”
　　只见顾小凡依然是满脸平静，像是没事人一样端坐在板凳上，远远对东哥表示感激地点了点头，东哥也对他点头回应。
　　这帮娇生惯养的大学生哪里懂得什么人情世故啊，还在背后为了自己小算盘，选对自己有利的人。
　　其实他们根本都不知道，顾小凡早已经摸透的东哥性格。
　　在人艺回来之后，班上集体冷落东哥，而顾小凡维护东哥之后，东哥就已经跟顾小凡关系转变了，东哥对顾小凡心存感激，已经对他彻底的心服口服了。
　　所以，这次的班长选举，无论是东哥是退出，而是他依然被选上班长，顾小凡都将会实际主导06班的学期大戏。
　　今天东哥这么干的主要目的就是，看看班上哪些人还有自己的小算盘，哪些人首鼠两端。
　　现在东哥这一吼，就真的把所有人的震慑到了。
　　“我投给顾小凡。”“我选顾小凡！”“顾小凡！”
　　接下来的所有人再没有任何怀疑，全部都把票投给了顾小凡。
　　开玩笑，这明摆着顾小凡把东哥都收服了，已经胜卷在握了，谁还敢唱反调啊……
　　顿时顾小凡的支持者们都各个欢欣鼓舞，而那些不喜欢顾小凡的人，却都是暗自心惊，背后都是一身冷汗……
　　在门外听着里面动静的阎老师，这时也不禁在心里微微有些惊讶，这个顾小凡的手段让他这个老师都觉得太过老道了……
　　这样一来，远远比尼玛东仁一开始就表示支持顾小凡，震慑力大得多啊……


第115章 简直是胡来
　　娄艺晓乐呵呵地看着黑板上，顾小凡大比分领先的获得班长结果，伸手兴高采烈地邀请道：
　　“各位同学，现在我宣布~我们06班的新班长由顾小凡担任，大家欢迎新班长为我们大家讲话。”
　　啪啪啪~~！全场立刻响起热烈的鼓掌。
　　特别是那些刚才没投顾小凡的人，更是用吃奶地力气鼓掌着。
　　小华几个更是直接尖叫起来“班长好样的！”“班长真帅~！”营造着热烈气氛~
　　完全不顾大家鄙视的目光……
　　这时候还不表现，年度大戏还不被班长穿小鞋啊~！
　　与大戏这个机会比起来，脸算个屁啊……
　　顾小凡在众人的掌声中上讲台，与娄艺晓错肩而过时，娄艺晓不由瞪了他一眼，小声问道：
　　“你早安排好了，怎么不对我说？”
　　“什么安排？”顾小凡一脸的无奈状。
　　“真是个骗子……害我白担心了~！”娄艺晓瞪圆着那双媚若秋水的眼睛，埋怨了一句气鼓鼓地下去了。
　　顾小凡望着下面鼓掌的全班同学，满脸微笑道：
　　“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谢谢。”边说边扫过那些刚才没投票给他的人，那些个人都吓得一个个躲避他们的目光。
　　顾小凡知道，这次的震慑效果已经达到了，等到众人掌声停下来才满脸的平静道：
　　“各位，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不喜欢，不相信我……也担心我安排大戏把你们排除在外……”
　　说道这里，顾小凡故意停了一下，欣赏了一番下面那些人惶恐的表情，才接着道：
　　“在这里，我向你们保证，你们大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这样做~我会让班上每一个人都出现我学期大戏中……争取这次一起赢得大戏的评选，让下学期全班人都可以自由的在外面接戏。”
　　众人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却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心想顾小凡不过就是做做样子吧……还赢得学期末大戏评比，这无疑是空口画大饼了……
　　正当大家心里都很怀疑的时候。顾小凡下面一句话，却让所有人都傻住了。
　　“我宣布，这学期的06班大戏为一部微电影，演员为我们全体同学。”
　　什么！微电影？
　　不光是台下所有的学生都目瞪口呆，一脸的难以置信，就连在门口的阎老师听着都张开了嘴巴。
　　往届表演系班的大戏几乎全部都是舞台剧，或者话剧，由于顾小凡在之前音乐剧表演上的出色表现，大家都顺理成章的认为这次可能也是音乐剧之类的。
　　拍微电影？这怎么可能！？
　　别看同样是表演，但是舞台表演与影视剧却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舞台剧很多时候，都是做成小品的模式，随便找一个几分钟的剧情或者段子，演出来就好了。
　　但是一旦变成影像要记录下来，要求就严格百倍以上。
　　需要设定人物，完整的故事剧情，配乐，场地，摄影，后期……这等等一系列的环节。
　　众人都听着惊讶地互相望着当中，直率的娄艺晓站起来反对了，大声道：
　　“我说班长，我觉得你这个主意有些太草率了！”
　　顾小凡满脸谈然道：“怎么草率法？”别人怕得罪他这个班长，娄艺晓这个直性子可不怕……也只有她敢反对了。
　　“拍微电影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觉得质量太难保证了，从剧本，表演，配乐，拍摄，后期，服装，道具……所有这些环节上，我们都没有经验，离学期评比只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我怀疑我们有没有能力完成好这个作品。”
　　娄艺晓瞪圆了那娇媚的眼睛，很不理解地抗议道：
　　“顾小凡，如果你是当上了班长，就想让争取全体同学的支持，而决定拍微电影，以便让所有人都出镜头，我觉得这对其他人都不公平！”
　　娄艺晓也知道顾小凡有学习小组的支持，但是这些幕后人员鼓捣小型配音剧还行，说是拍摄电影？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娄艺晓这话，也说出了很多支持顾小凡的人的心声。
　　是啊，顾小凡不能为了团结班级就牺牲他们的利益啊，如果是为了争取那些反对的人，就拍一部皆大欢喜却没希望赢的作品，那太没意思了。
　　看着台下人的骚动，顾小凡知道，他们是在害怕，这些学生都是一些温室里的花朵，他们对于未知的恐慌是很自然的。
　　而且自己这个班长毫无领导团队的经验，他们怎么能不害怕呢？
　　对于现在这些学生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自然是要给予他们信心了。
　　只见顾小凡却是不慌不忙地道：
　　“学习委员的担忧很有道理，但是关于这些我来给你们解释吧。”
　　顾小凡早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了，说完就对门口的方向招了招手。
　　只见门“哗”的一声突然被推开，白白胖胖犹如一尊财神爷的军迷刘，带着强子，小海等10多名学习小组的成员走进来了。
　　这阵势也是把其他同学吓了一跳，乖乖的，这新任班长的学习小组又壮大了啊。
　　顾小凡一派大牌导演的风采，让小海关上窗帘与灯，然后刘军迷去打开了投影仪，然后才宣布道：
　　“各位，先让我们看看这次微电影的剧本吧。”
　　投影仪上，全是电影的分镜剧本，40分钟，200多张分镜稿，虽然是草图，但是也花了顾小凡不少的时间。
　　众人看着投影仪的画面，投影的第一页是就“编剧——顾小凡”几个大字，不由一阵稀稀疏疏的讨论声。
　　“这大戏怎么是顾小凡自己当编剧啊……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电影级剧本……乖乖，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胆子真大啊。”
　　大家一开始除了觉得顾小凡胆子很大，其他还没多想，但是越看道后面却越觉得惊讶。
　　在场的人很多看过那些导演系同学出的本子，心里都明白燕影学生剧本的水平。
　　可眼前这个40分钟的剧本，虽然故事很是老套，但是逻辑清晰，对白精炼，远远比那些比导演系的本子质量好多了……


第116章 演员的世界
　　众人心里不由从开始坚决反对，开始有了一些动摇……要是这个微电影真的能拍出来的话，或许真的不错？毕竟……是原创嘛。
　　但是心存怀疑的人，还是有很多。
　　这时候，教室里的灯亮起，顾小凡走上讲台，望着下面一张张犹豫不决的面孔，心里知道，他必须在这里说服所有人，他需要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要让这些人知道，自己已经准备好了，让他们完全信任自己。
　　顾小凡深深吸了一口气，环视下面的人们，宣布道：
　　“这部微电影我已经得到了表演系阎老师，制片系许教授的同意，他们已经在校领导那里争取我们拍摄的场地与道具，学校会全力支持我们……”
　　顾小凡说完这句话，他明显就看到有几张脸怀疑已经慢慢消融了下来……
　　“这次，我也请到了我的朋友刘施诗作为女主角，她在圈中也算小有名气，这样会加大这部作品的知名度。”
　　又不有少脸上露出动容的表情……
　　接下来，众人就看到顾小凡眼神里发自内心的诚恳，听到了最直击他们心灵的一段话：
　　“各位同学们~你们或许觉得去演舞台剧，或者音乐剧，我们赢期末大戏的希望更大，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就算我们赢了这个小小的大戏，我们出去有什么工作可以接吗？
　　我们有属于我们真正自己的作品给那些制片人导演了解我们能力吗？
　　舞台剧的演出很值得我们去炫耀吗？
　　这样的赢有什么用？难道你们一直打算站在镜头之外吗？”
　　顾小凡说道这里，看着那一双双望着自己的眼睛深处，知道他们终于被自己彻底打动了。
　　他分明感受到了这些同学内心渴望，那种作为演员，想要在影像上留下自己痕迹的渴望！
　　能考入燕影的，没有一个人愿意碌碌无为生活的人，每个人性格虽然各不相同，但是心底的追求，都是一样！
　　成为那不可磨灭的永恒~！
　　这样内心的共鸣，让顾小凡的声音自然而然地变得无比动情起来，他眼神中闪着难以抑制激情澎湃：
　　“我来到燕影，是为了让自己变强去成为最好的演员，而不是来选择逃避的。
　　话剧音乐剧演出得再优秀！也只是艺术短暂的光辉，转瞬即逝！
　　只有把表演，变成影像，声音保存下来，才能成为我们真正可以展示出来的力量！就算这次真的是我不自量力，真的注定会失败，那又怎么样！？
　　难道这次的经历不会成为我们下一次的经验，让我们变得更强！？
　　只有留下来的影像，才是我们这些演员在这个世界上无法磨灭的痕迹！
　　只有镜头里那一方寸，才是真正属于我们演员的世界~！”
　　这番话，每个字像是重锤一般敲击着现场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教室里所有的人都被打动了，感受胸口某种东西在沸腾着，东哥率先举手大声道：
　　“我赞同拍微电影。”说完望向了娄艺晓。
　　娄艺晓犹豫了一下，咬着嘴唇也点了点头举手来道：“我也同意……”
　　看着三位班代表意见一致了，全班的人哪里还有犹豫，呼啦啦地全部都群情激昂地举起手来~
　　“同意~！”
　　“就拍微电影了~！”
　　“拍砸也不怕！就当涨得经验值~以后再升级再揍高年级的那帮怪~！”
　　“就干这么一票~！”
　　看着这些欢呼雀跃的同学们，有几个甚至用崇拜的目光望着自己，让顾小凡对于这次的微电影又多了一些些期待。
　　他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这种作为一名领袖的感觉。
　　作为导演他不单单是可以成就自己，也能让所有人跟着他一起分享这份荣耀，这让他感觉很满足……
　　导演有一份令人迷恋的领袖感，能主宰剧组里所有人的命运……
　　06班教室里传出一阵阵叫嚷与欢呼，让整个教学楼里都是一阵清微的震动，其他人都听到了动静……
　　这爱出风头的06班，又要搞什么动作啊？
　　在午休的时候，表演系的教师办公室里，众位老师都受到了这个消息，也不由议论起这个事情来了。
　　“听说06班的那群学生要拍微电影啊，心可够大啊。”
　　“大一的孩子嘛，各个都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学生竟然想拍微电影……太荒唐了。”
　　“谁知道呢，现在的小孩都太急功近利了……”
　　一众老师的议论中，崔老师与黄垒也各怀心事地聊着天。
　　黄垒靠在椅子上感叹道：
　　“崔老师你听说没了，06班的那个顾小凡组织能力倒是蛮强的啊……不但是请到了学校其他系的学生配合，还请来校外的演员，很有一套啊，这次期末大戏我们两个可得抓点紧了。”
　　燕影表演系的期末大戏，并不限制必须由校内学生合作，反而是鼓励学生联络各方面其他的人脉。
　　其实目的也就是想让学生们从现在起就开始建立起自己一套班子，以便毕业了可以互相照顾。
　　这也是校方用心良苦的地方，毕竟每年从燕影毕业这么多演员，真正能在演艺界立住脚又有几个呢？
　　顾小凡能联络到这么多人加入这场期末大戏，确实非常的难得。
　　作为阎老师对手的崔老师，却是丝毫没有显露出危机感，反而是似笑非笑地道：
　　“大一的孩子就有这样的能力，确实是蛮难得的……就是怕06班那些人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黄垒听着并不明白崔老师话里的意思，还以为崔老师只是单纯嫉妒06班今年几次大出风头呢。
　　而此刻，谁都不知道，在校务处里，表演系主任齐长河正大声斥责着众人心中风光无限的阎老师。
　　“你怎么能同意让顾小凡拍微电影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让我支持！？我怎么支持！？这经费批下去，别的老师会怎么想！？”
　　表演系的年度大戏竟然是一部微电影？这可在燕影历史上都是史无前例的……


第117章 剧组的组建
　　阎老师被齐教授这么训斥着，只能满脸复杂地辩解道：
　　“可我答应了这孩子，我想让他试试也无妨，我觉得为了这些孩子的发展，我们学校应该给适当地予支持……”
　　“你以为我是心疼那些经费吗？”齐长河气得下巴上的山羊胡都在抖动着，指着阎老师道：
　　“你阎立的想法我还不知道！你还不是认为他顾小凡你是阎立最好的学生！你拼了你这把老骨头也要栽培他！？是不是？”
　　阎老师没说话，他心里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齐长河看他这反应，也是怒火中烧道：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自己从无到有组织学生拍摄一部微电影，你阎立能有信心能拍好吗？”
　　阎老师听着一愣，然后仔细想了一想，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还不明白吗？你这是拔苗助长！不是帮他！是害了他！他只是一个演员，不是导演！舞台表演再好也没用，影视剧是另外一种更高层次的表演方式！他顾小凡不明白，你阎立还不明白吗！？”
　　齐长河怒声道：
　　“顾小凡召集的这帮年轻人都是凭借热情聚集到一起的，只要这个片子拍砸了，这个班子恐怕马上就会分崩离析的……以后他还敢踏入这个领域吗！？第一部大戏一定要谨慎！谨慎你不懂吗！？”
　　阎老师呆立当场，他没有拍过真正的商业作品，对于这种事情真没有想过。
　　“那……那还是撤销这个项目吧？”阎老师内心终于开始有些懊恼起来，他怎么没想到这些呢？
　　“撤销？”齐长河连连指着阎老师，瞠目结舌道：
　　“阎立……你啊……你……这么多年老师是白当得啊，你现在都让顾小凡把话放出去了，要是你现在撤项目经费，不但是毁了顾小凡在这帮孩子中的声望，你也毁了你自己的……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看他自己造化了……”
　　看着齐主任望着他叹息着，阎老师呆立当场，完全没想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此刻内心无比的懊恼，当初他怎么会那么草率的答应顾小凡放手去干呢……？
　　他哪里能料到，顾小凡一上来就要拍微电影呢？
　　而此时，已经没什么可以阻止顾小凡去完成这部微电影了。
　　可包括齐长河在内绝大部分教授看来，顾小凡不过是走向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罢了……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从舞台表演正踏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影视艺术。
　　而在这个更高级别的艺术领域中，作为演员的顾小凡忽视一个最重要的职业——导演。
　　一个大一的表演系学生，竟然妄想自己担任导演……这绝对是一个极为外行的奢望。
　　导演……是一个远远超越演员复杂程度的艺术门类。
　　而茫然不知自己正步入危机的顾小凡，却对于第一次担任导演却是期待万分，可一开始，他就也发现了事情远远没有他想象坐在摄影机后面喝彩那么简单。
　　他几乎要参与所有《老男孩》的制作工作……
　　在几经周折之后，06班也顺利拿到了5000块钱的课业项目预算。
　　钱虽然不多，但是其实燕影校方对于这次微电影再其他方面的支持却是不遗余力的。
　　在其他系老师与学生的质疑与声讨中，06班最终还是得到了学校提供的各项道具，场地，还有各个拍摄器材的支持。
　　唯一需要花钱的项目，就只是演员了。
　　目前有限的演员资源下，顾小凡与军迷刘一起确定了这次的四位主要演员。
　　两位男主角王小帅，肖大宝，分别由东哥与顾小凡自己担任。
　　这两个最被人觊觎的男角色，其实是最没有异议的。
　　原因不光是顾小凡与东哥是班上演技最好的，更重要的是，这个两个角色年龄跨度要到30多岁，班上其他的男同学，都是长得又帅又秀气，根本不符合角色本身。
　　只有顾小凡与东哥长得一张超越年龄的“成熟脸”……
　　而女主角“校花”，则由“外援”刘施诗担任，06班的人也没什么人反对。
　　刘施诗的外形气质极为适合这种清纯的角色，也在圈内小有名气，这点是娄艺晓，杨琪都比不上的。
　　真正被人抢破脑袋的角色，反而是反面角色“包小白”。
　　这个角色基本上班上所有男的都可以演，最后经过激烈的竞争，顾小凡还中选中了瘦子。
　　原因很也很简单，因为他看起来“非常贱”……简直太适合这角色了。
　　瘦子听到这个评价之后不但是不生气，还是很得瑟地像其他人炫耀道：
　　“别不服气~有本事你也长得跟我一样贱看看啊~！”
　　好吧……最终瘦子以“贱”得大家无话可说的气质，赢得了这个角色。
　　在选定4位主要角色之后，那些剩下有台词的，大赛评委，反串男，报幕员，眼镜男这些角色也都由娄艺晓，小华等有表演经验的学生担任。
　　其余人等，都担任学校背景中的群众演员，每个人都能露个脸，也算是皆大欢喜。
　　真正需要花钱的，是剧中几个特型角色，这就无法由06班的人出演了，只能邀请其他外援加盟。
　　军迷刘这时候也发挥了他制作人的人脉，开始到处搜罗球员，他花了1500块，找来了三个很有经验的胖子特型演员，出演“王小帅”妻，烤串男，胖眼睛男。
　　然后花了800，请来了五名群众演员，分别扮演老年新郎新娘，奔驰司机，霹雳大哥……
　　剩下的2000多块钱，则是要花费租用烤串摊，面店这些校园外额外的拍摄场景……拍摄用的车辆也找林医生借到了。
　　就这样，顾小凡与军迷刘联手就将一支剧组打造完毕了。
　　对剧组如此快的组建完毕，就连刘施诗都觉得有些惊讶地称赞顾小凡：
　　“你跟那个胖子，办事效率倒是很高嘛。”
　　顾小凡也只是笑了笑道：“军迷刘也是黑羽工作室的核心的人员之一，你看他行吗？”
　　刘施诗听着也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前途叵测的工作室，倒是多了一丝信心……也只是那么一丝而已。
　　因为在她看来，这个剧组的整体水平，绝对是她遇过数一数二烂的了……


第118章 关键摄影师
　　这个剧组完全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嘛……
　　刘施诗几次接触下来，令她大失所望，燕影学生的平均水准，根本赶不上顾小凡，与她自己差得也很远，几场戏演起来，明显就达不到起码的水准。
　　如果不是答应了顾小凡，她恨不得立马就拍完结束这场噩梦。
　　剧组搭建完毕，不代表就可以开拍了，还有一些必要的准备工作。
　　这次的角色中，除了他与东哥这两位男主角，以及主要配角包小白之外，基本其他的角色台词都很短，而且人物鲜明，身份感极强，没什么难度。
　　唯一的问题是，怎么让人一眼就看出你是演出的那个角色呢？
　　顾小凡用了一个相当笨，但是却很有效的方式，那就是反复的“身份练习”。
　　演评委的，就反复在桌子前练习盯着人的表情，演司机的，就握住方向盘来回的移动，而卖烤串的角色，就在烤串架上摆弄道具“肉串”……
　　这是他从林医生的身韵训练中学习到的，虽然不断重复无法形成真正身韵，但是起码可以让一个动作变得浑然天生，这对于这些只有几个镜头的角色来说，也足够了。
　　重复的动作训练很枯燥，但是却是最有用的。
　　当年姜闻拍《阳光灿烂的日子》，为了让一帮年轻演员找70年代的感觉，直接把他们在一个军区大院里关了三个月，天天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这才成就了夏雨17岁威尼斯影帝的神迹。
　　而然，事情并没有一帆风顺，很快06班剧组的第一个难题来了，顾小凡面临了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就是他没有摄影师……
　　准确地说，是他的学习小组内没有一个好的摄影师，负责摄影的张涛水平根本不行，手持摄影机跟拍的时候，画面抖动非常严重……
　　基本功还不到位，这点张涛倒是有自知之明，主动退出这次的拍摄。
　　对此顾小凡也很郁闷，把军迷刘叫到了道具室里商量，两人肩并肩坐着，旁边就是办公室，还没说话，就听到走廊外面不断有老师路过，在聊着关于他们的话题。
　　“06表演系要拍微电影，听说还是顾小凡自导自演的，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是啊，听说是阎立故意要栽培顾小凡，逼着校领导答应的，我就看他们这次拍砸了怎么收场。”
　　“阎立也是的，好好一个演员苗子，非要什么自导自演，还拿真当自己是姜闻啊？简直是瞎搞！”
　　顾小凡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妈的，骂我就骂我，骂阎老师做什么！？这微电影，还非拍好不行了！
　　可想是这么想，但是现实的困难摆在他们面前，只无奈地能对军迷刘道：
　　“刘哥，不行啊，我们需要找一个好的摄影师……”
　　“我们能找的都找了，高年级摄影系的好手都在其他学习小组里了……”军迷刘也是满脸的无奈，摊开来双手：
　　“没办法了，我真没人了……”
　　摄影系本身那些稍微好一点的学生基本都已经加入了学习小组，已为了应付每个月的课程考核，而学习小组之间是存在有竞争关系的，其他的小组的摄影师是不可能加入他们的。
　　“除非……我们花钱请外面的摄影师。”军迷刘皱眉叹了口气。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现在问题在于是没钱啊。
　　一个最差的职业摄影师，也是按每天300-500结算的，两周的拍摄时间，就能顶得上他们全部的费用了。
　　顾小凡正在苦思冥想对策呢，军迷刘突然一拍手道：“有了~！”然后又摇摇头道：
　　“不行……不行……”
　　“什么有了不行的！有人选就快说，卖什么关子~”顾小凡瞪了军迷刘一眼，两人这段时间天天混在一起，也不像是当初那样礼貌客气了。
　　“04级摄影系班，据说有个印度留学生水平很不错。”军迷刘表情有些不自然道：
　　“就是这个印度学生为人既孤僻又势利，不怎么爱与我们打交道……”
　　顾小凡听出来了，军迷刘说的“我们”，显然是指得燕影的男学生们，满脸好奇问道：“那摄影师是女的？”
　　“恩……长得还相当好看啊，是宝莱坞电影学院与我们交换生，据说是印度高级种姓刹帝利，有白人的血统，而且中文说得相当不错……”
　　军迷刘说着，表情变得愈发古怪起来。
　　顾小凡不由眯起眼睛，猜测道：“老刘……你是不是对人家印度妹妹骚扰了？”
　　“天地良心~~我真没对她怎么样？我就是有次找她加入学习小组，她就把我摔出去了……”军迷刘胖脸一红道：
　　“听到她学过印度摔跤，把追她的男的每个都摔了一遍，传闻她很讨厌男人，我是不敢再去找她了……你也知道印度人很保守的。”
　　顾小凡听着，就在心里想象出一个180cm，身高体壮的女金刚形象了，顿时一阵反胃……
　　但是为了事业！没办法只能拼了。
　　“是04级摄影系的吧？我去找她。”顾小凡确认之后，就马上起身出门往，3号教学楼的方向走。
　　结果一路快步到摄影系04级的教室，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不由一阵纳闷，这上课时间，这帮学生人都去哪里了？
　　顾小凡看走廊上有女学生路过，不由招手拦住了问道：“同学问一下，这摄影班的人都去哪里了？”
　　那两个女同学看到顾小凡，都是没来由地一阵紧张，互相小声道：
　　“顾小凡……是那个顾小凡啊……”
　　“真的是他啊，怎么没有没有她们说的那么难看啊。”
　　“长得还行啊。”
　　两个女同学打量了顾小凡半天，远远把他评头论足了一番，才告诉他道：
　　“他们都去三环的819高速路上做功课去了，就在旁边国宾大厦4楼的阳台。”
　　顾小凡听着觉得稀奇，心想这摄影系也是真是奇怪，怎么一班的人跑到国道上去做什么功课？
　　带着疑惑，顾小凡坐公交车车来到了三环819国道旁边的国宾大厦。


第119章 印度留学生
　　说是大厦，其实就是一桩破旧的商业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一楼的门面上，都贴着“拆”的封条，看起来这里马上就要拆迁了。
　　顾小凡边上楼梯，边还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结果一上5楼顶楼阳台，就吓了一跳。
　　好家伙，他们一出门，就被几个人用“生殖器状”长镜头快戳到脸上来了，然后听到一阵阵“咔嚓”“咔嚓”的快门声。
　　然后几个戴着帽子的中年人，拍完之后根本没看他，而是低头看相机，然后一阵感叹摇头：
　　“没对好焦……”“怎么又糊了~”“背景虚化太浅了。”
　　这帮都什么人啊？
　　顾小凡完全是一阵莫名其妙，转头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好家伙，黑顶楼的栏杆旁边压压的一排排的人，拿着各种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炮筒般的镜头杵着。
　　一个个像是摄影大师一般的庄严肃穆，有的拍着天空，有的在抓旁边郊区树林的鸟类，有的在拍对面市区的远景，还有一群人在对着顶楼边的一个花坛里的菊花“咔嚓”“咔嚓”的拍着。
　　“哥们~要相机不？”一个类似小贩模样，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过来了，还很神秘掏出一套单反相机在顾小凡面前一晃。
　　“打鸟，还是拍景，还是拍天空？微距植物？”那小贩滔滔不绝地介绍道：
　　“我这什么器材都有，索尼，佳能，尼康什么牌子的都有，买租都行~”
　　顾小凡算是明白了，这废旧大厦的楼顶整个就是市里摄影发烧友的一片聚集地，只能问小贩：
　　“哥们，我来找人的，燕影摄影系的学生在哪边？”
　　“哦……你是燕影的啊。”小贩满脸的失望指着最后面的栏杆那边道：
　　“都在那里呢~都在拍‘踩线’呢。”
　　顾小凡沿着他手指的方向走过去，就看到对着高速公路方向，大概有3，40人都驾着各种三脚架，聚精会神的等待着。
　　一旦有一辆车从高速公路上路过，这一帮人立刻就把眼睛对准三脚架上的相机瞄准器，一阵“咔嚓”“咔嚓”。
　　这时候他终于看到了一群戴着墨镜很装逼的年轻人，不用问这都是燕影04班摄影系的了。
　　顾小凡心里也有些惊讶，没想这些拿摄影机的人，竟然还要用相机做这些基础训练，看来摄影确实也不简单啊。
　　他们一群人都在一部银色莱卡相机面前，轮流一个个的拍照，似乎都在拍汽车从高速公路经过的那一瞬间。
　　“哎呀，差一点都压线了。”“麻痹的~手抖了……”“快点，快点~该我了~”
　　顾小凡算是看出来，他们是想拍高速行驶中的汽车，前轮压在那个交通白线上面的一瞬间的画面，这就是他们的俗语——拍“踩线”。
　　可显然，对于高速上汽车的速度来说，想要拍到这一张压线照片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不光光是手眼高度配合反应，更是需要对于移动物体的观察，预判运动轨迹，以及精确的节奏感。
　　再加上焦距，光门，快门速度的调节，对于摄影师功力要求是极高的。
　　顾小凡在旁边观察着，看着这群一次次失败的摄影系的学生唉声叹气，却没作声，他只想知道泰雅·巴兰这个印度女学生是哪个？
　　很快，他就找到了目标，与他想象中女金刚的模样不同，他竟然是看到一张极美的侧脸……
　　那个白皙皮肤身材娇小玲珑的女孩，正调整着相机的齿轮，她头上戴着一个吉普赛风格的丝绸头巾，露出的秀发在风中飞扬着，高挺的鼻梁，浓密修长的睫毛，乌黑如宝石般的大眼睛……
　　再加上她那身珀西米亚风格的长裙，耳垂上银色耳环在阳光下闪耀，裙角随风飘荡着，整个人都充满了迷人异域风格的情调……
　　不过她精致的脸上，却极为冷漠傲慢，眼神中也充满了一种敌意与警惕，与周围的燕影学生都格格不入似的。
　　终于轮到她了，令人意外的是，在那台银色莱卡相机边，她竟然放了一座很奇怪木质印度神像，在拍摄前，摸摸磕头祷告了半天，才上相机拍了一张……
　　在周围人很不爽的目光下，她才慢悠悠地拍完一张，照片一导出来在笔记本电脑上，旁边的众人都是一阵失望，连连摇头道：
　　“还差一点，快点，快点~下一个了！”“搞什么飞机，拜个屁的木头，浪费我们时间！”
　　“嘘，小声点，万一她听见了，又要摔你了……”
　　顾小凡算是看出来了，这印度姑娘是个有宗教信仰的人，与摄影系这些无神论的同学互相看不惯。
　　坐在旁边的那位带着眼镜，满头白发的老人是04摄影班班导师，也是燕影摄影，导演系的三大宗师之一的郑洞天。
　　要说起这位郑教授，可是真正国内影坛鼎鼎大名的大人物，他指导的作品更是获奖无数。
　　《故园秋色》1998年获华表奖，《老师》1984年获飞天奖；《寻呼妈妈》1987年获飞天奖；《拜师》1987年获星光奖……
　　这位郑洞天教授，也是校内元老中听到表演系06班要拍摄微电影，最为反对的代表。
　　他认为就算要拍微电影，也应该让导演系的人牵头，而不是顾小凡这个狂妄的演员。
　　顾小凡低着头躲避郑教授的视线，看那个印度妹坐在一边，于是主动上前走上去搭讪问好道：
　　“你好，我是顾小凡……”
　　可话还没有说话，那个神秘冷酷的印度妹就抬头看来他一眼，用很生硬的中文道：
　　“我没兴趣当你的摄影师，你还是找别人吧。”
　　顾小凡一愣，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他的来意，而且她看自己的眼神一点都不陌生，这倒是很奇怪了……
　　两人正说话呢，郑教授也注意到这边来，明显皱了皱眉很是不高兴的样子，过来把顾小凡拦住了。
　　“没看到我们在考试吗？你来做什么？”
　　看郑教授那满脸嫌弃自己的模样，顾小凡心里也很无奈，却还是好声好气笑道：
　　“郑教授，我来给我剧组找个摄影师。”
　　郑教授听着一愣，然后冷冷指了旁边的角落：“那你离远点先等着，别影响我们上课。”
　　顾小凡只能点了点头，倒是很悠哉地站到一边，他还真想看看，这个印度留学生姑娘，究竟水平怎么样……


第120章 拍三张踩线
　　顾小凡远远看到那漂亮的印度妹一直在拜着神像，然后朝着公路上聚精会神的盯着，显然她很着急地想完成这个训练，其他人也一次次的失败着。
　　顾小凡等了大概20分钟，看他们一直没完没了，心里也不由慢慢焦急起来，这是要搞到什么时候啊？于是大声问道：
　　“你们这个训练什么时候才算完？”
　　一群人回头望着他，很多人都认出他来了，于是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回答道：
　　“要我们能连续拍到三张压线照片才算成功呢。”
　　“只要有一个人能拍到三张照片，我们这个考试就算完了。”
　　“这太难了，三张照片~~我们都在楼顶拍了一个月了。”
　　一群摄影系学生的抱怨连连，其实不是说给顾小凡，而是找个机会给郑教授抱怨……求这位老教授手下留情啊。
　　他们可不是杜克风，张一谋（注：张年轻时是顶尖的摄影师出身）啊，年轻的时候就能连续拍出三张这种“踩线”照片来啊。
　　“喊什么，才拍一个月就喊了？”郑教授那张满脸皱纹的脸上，满是不屑道：
　　“当然燕影厂的摄影师，进厂就要在汽车厂里拍一年线，你们这算什么。”
　　摄影系的学生们一片哀嚎，很多人都恨不得痛苦得从这楼顶跳下去，自我了断了算了……
　　顾小凡听着也没作声，他虽然不喜欢这个郑教授，但是他心里知道，郑教授是为了这些学生好，想给他们打牢基础罢了。
　　看着郑老师一大把年龄了，还在天台旁边站着监督，任由太阳直射脸上，不断地抹着额头上的汗水，顾小凡心底不由有些肃然起敬，这些燕影的教授确实都是了不起的老师。
　　不过这也苦了那些摄影系的学生了，没办法，只有继续一遍遍的试了……
　　虽然只有一台莱卡相机作为器材，但是由于摄影是一件继需要精力与体力的活，所有就算是轮流拍下来，大家也有些坚持不住了。
　　不光别的，就是弯腰对着取景器看镜头，腰都疼得受不了，更别说要不断的调整各个齿轮参数了。
　　很多人的手指都被磨破了，相机上都有着血迹……
　　这么一轮轮的失败下来，20几个人都有些坚持不住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他们一个个精神与体力都接近了极限。
　　很多人都瘫坐在地上，喘气休息着，揉着发疼的眼睛。
　　只剩下仅有几个人还在继续，坚持轮流尝试“踩线”。
　　突然就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
　　“有一张了~！”
　　终于，众人把相机的照片用蓝牙导出到笔记本上，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原来是那个戴着头巾的印度妹，成功抓出了一张“踩线”。
　　这可是今天第一次有人拍到“线”了~！
　　顾小凡看在眼里，心里也不由点了点头，看来军迷刘没有骗他，这印度妹果然是一个不错摄影师，水准超越这里的其他人。
　　这下摄影班的一群人都紧张起来了，赶紧远离莱卡相机后的印度妹，生怕影响了她。
　　大家都双手合十着，祈祷着天灵灵地灵灵，保佑印度妹一定要人品大爆发啊！
　　来个慢车吧~来个慢车吧~！！
　　虽然高速上的车速度都很快，但是中间还是有快慢之分的，慢的有开60公里/小时的，快的能开到120公里/小时。
　　他们这些学生有机会能拍到的，大概都是在60-80公里/小时之间的，80以上基本就别想了……
　　这时候，果然如大家所期待的，第二辆车远远的过来了，很多学生都惊呼道：
　　“这车好~这车好~~是60的~是60的~”
　　众人满怀期待地看着那脸桑塔纳轿车由远至近，就听到了印度妹手里的相机咔嚓一声，一群人都赶紧凑过来。
　　莱卡相机里的相片一被蓝牙导出来，众人都围着电脑看到，然后就是一阵哀叹：
　　“天啊~！就差一点就差10厘米！”
　　“运气太差了！”
　　“这狗日的司机就不能开慢点吗！？”
　　看着这群摄影系的学生一一个要被逼疯了似的，顾小凡算是看明白了，要连续成功三张“踩线”，不光是实力问题，还得要运气好……
　　众人这次真的崩溃了，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嚎者，指着印度妹，还有几个专业最好的学生嚷道。
　　“薛强，你继续上啊~你有希望我们就靠你了。”
　　“快，印度妹，我们不行了，就看你表演了。”
　　几个班上技术最牛的学生其实是拍得次数最多的，早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
　　只看印度妹满脸的焦急，还在咬牙拍着，顾小凡就看到她的手指在不断发抖着，嘴巴里咒骂着什么，边踢着旁边的栏杆，很气恼样子，不由哑然失笑。
　　可就看那个漂亮的印度妹，发泄踢栏杆的脚正好踢到了栏杆的缝隙中间，抽脚回来的时失去重心，好像就要摔倒了！
　　她也是反应极快，试图稳住重心之下，手不自觉地一拉那个三角架上的拍立得相机，整个三脚架就一下子倒了下去。
　　众人一声惊呼中，就看“啪嗒”一下子，莱卡相机摔到了地上。
　　这一下子大家赶忙都围过来了，互相看了看，所有人都不敢作声。
　　印度妹脸色终于也变了，赶紧捡起那台银色的莱卡相机检查，相机倒是没有大碍，但是下部的外壳却已经完全变形了……
　　虽然这不影响设备性能，但是却代表着无法安装三脚架了……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却都是一阵惊喜，因为安装不了三脚架，就意味着他们不可能继续“踩线”了，于是就有人幸灾乐祸的嚷起来了：
　　“泰雅你怎么搞得~！你抢着拍照就算了，怎么把相机搞坏了~？”
　　“这是莱卡你知道吗？8万块人民币呢~你陪得起吗~？”
　　“你这不是害我们今天不能在继续上课了吗！？”
　　现在大家都恨不得尽快结束这该死的考核，一个个都不由落井下石起来，各种大帽子都压向这个平时很高傲的印度妹头上去了。
　　印度妹满脸愤怒地望着他们，如同黑宝石般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却并没有解释。
　　顾小凡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冷酷的印度妹虽然长得漂亮，但在班上却是受到众人排挤，这情况似乎跟他之前有点类似……


第121章 摄影师程序
　　“怎么回事，泰雅！你告诉我你做了什么？”郑教师这时候也铁青着脸走过来。
　　印度妹脸色有些发白，低着头用不熟练的中文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郑教授愤怒地指着她的鼻子训斥道：
　　“你是一个摄影师，摄影器材就是你的生命，你怎么能让你的生命摔在地上！你简直混蛋！”
　　“我……我……我一定会修好它。”印度妹不服输地道。
　　“你修好它？”郑教授怒火中烧地骂道：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系就这一台快门速度够的相机吗？等你修的这段时间，难道班上所有的人都要等你？你一个耽误所有人的时间！安装不了三脚架，你让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办？”
　　郑教授是老派的摄影师导演，从80年代就开始拍电影，那时摄影器材是无比的宝贵，看到自己学生不爱惜器材，他忍不住暴跳如雷起来。
　　在他的心目中，就算要摔倒，一名摄影师本能地反应也应该是保护器材，而不是保护自己！
　　旁边围观的摄影发烧友，也不由都过来看热闹了，一个个的议论道：
　　“这相机有这么牛吗？要不咱们借他们一台拍。”
　　“好，你以为是你拿着几千块的水货单反啊，起码得五万以上的相机，才有这么快的快门，同时还有这么高的感光，和最低震动的快门，这里可没几个人有这么宝贝的相机，谁舍得借啊？”
　　“那我也不舍得，再摔了怎么办……”
　　这时候突然听到一个人问道：“装不了三脚架就一定不能拍‘踩线’吗？”
　　众人望过去都一阵，看到是顾小凡这个陌生面孔都是一阵讪笑，外行就是高不清楚状况啊。
　　旁边的小贩连忙给顾小凡解释道：
　　“小兄弟，这快门越快，就要求相机要稳定，一点点颤抖相片就糊了，就算有三角架，按快门的手一点点抖都不行。”
　　说完西装小贩凑到顾小凡身边，小声道：
　　“哥们，你想跟你女朋友解围吗？我这可没这么好的相机，但是如果你要，我们明天就进货，下午保证跟你带过来。”
　　“不用了。”顾小凡摇着头，走到了郑教授的面前，恭敬地道：
　　“郑教授，如果有人不用三脚架拍出三张压线，这事是不是就算了。”
　　郑教授一愣，然后眉头大皱地望着了顾小凡半天，身为导演与摄影师，他郑某人生平最讨厌顾小凡这种类型的演员。
　　这类演员心里总认为，演员是剧组最重要的，视导演与摄影师为无物，竟然胆大包天，天天嚷着要自导自演的。
　　泰雅可是他带的这届摄影班里最具天赋的摄影人材，他竟然开口就要人，真是不看看自己是几斤几两。
　　郑教授心里想替阎立压压这学生嚣张气焰，也不由语带讥讽道：
　　“行啊，只要你找到个人能拿这相机不用三脚架拍出三张踩线，不光这相机不用泰雅修了，这门科目摄影班都不用修了。”
　　开玩笑，要是有人用手就能拍三张线，那他还训练学生个什么劲？
　　这话一说，现场一百多摄影发烧友都互相看看，那意思是“兄弟你能吗”，所有人都是用坚决的态度摇了摇头。
　　别开玩笑了，这种事情，国内最顶尖摄影师也做不到吧……
　　“恩……那我来试试吧。”顾小凡说完，就过去从印度妹手里接过了相机。
　　“你别瞎搅和了。”印度妹皱眉望着他，觉得他在胡来。
　　她在宝莱坞被公认为是年轻一代中摄影天才，她都做不到的事情，顾小凡这个表演系的竟然异想天开认为自己能办到？
　　“试试吧。”顾小凡哪里看不出这个印度妹压根看不上他，却只是耸了耸肩膀。
　　在顶楼一众摄影发烧友啼笑皆非的目光下，顾小凡拿着相机走到了栏杆边。
　　顾小凡不傻，他知道自己不该强出头，但是他不能等了，他需要印度妹当他的摄影师，不能让她浪费时间在这里。
　　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行，但是试试总比不试好吧。
　　众人就看顾小凡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来那台已经有些变形的莱卡相机，不少人都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这家伙口气不小，原来就是个外行嘛~这个拿相机的姿态一看就是平时没摸相机的人。
　　郑教授在旁边冷然提醒道：“你只有一次机会。”
　　话音刚落，大家就惊讶地发现，顾小凡的动作突然变了。
　　“思睿启动最好的动态摄影程序，拍出踩线照片。”
　　“受到指令，启动弗兰斯·兰亭拍摄程序。”
　　众人就看顾小凡突然双手用一种舒服无比的姿态握住莱卡相机，好像是相机就是他手的一部分一样，流畅得调整着相机各个参数齿轮。
　　“咔嚓”“咔嚓”“咔嚓”连续拍了三张。
　　很多人都觉得很莫名其妙，觉得顾小凡完全就是在装鄙嘛……根本就还没有车来，他拍个屁啊！
　　可是包括郑教授在内那些老手们，却都露出惊讶地表情，顾小凡当然不是做无意义的耍帅动作，而是他在“测光距”。
　　专业相机可不是傻瓜相机，想要得到最好的效果，就必须调整到最适合的参数。
　　“测光距”就通过不同角度的照片，凭借经验得到拍摄场景最佳的参数。
　　显然，顾小凡是个高手！
　　这时候，突然一辆车远远地过来了，大家大概凭感觉判断，这辆车的速度不快，大概是60公里/小时的样子。
　　可以说顾小凡运气很好……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徒手拿着相机拍摄，这么快的快门，照片是不可能清晰的。
　　这时候，就看到顾小凡突然双腿一前一后的站立，两脚平行脚尖稍向外展，用左手作相机托，托住镜头，同时左手手掌按住拿相机的右臂，形成了一个古怪无比的姿势。
　　在其他人都觉得很奇怪的时候，郑教授与几个摄影老手都是倒抽一口凉气，心里惊呼道：
　　“机关枪持机法？”


第122章 飙车富二代
　　在动态摄影中，有很多姿势来固定相机以防止抖动，有紧肘法，端膝法，趴卧法……而“机关枪持机法”，绝对是其中最难以掌握的……
　　这种姿态就是模拟射击的物理支架原理，把人体当作一个机关枪的支架，是理论上最为稳定的机关枪持机姿态。
　　但是，这同时也要求摄影师必须保持身体完全放松，完全屏住呼吸，心境达到极致的专注，才有可能完全保持身心岿然不动。
　　摆这个姿态不难，但是想要在这个姿态上维持稳定却是无比的困难。
　　能掌握这种姿态的摄影师，无一不是具有20年以上经验的国际摄影大师……
　　就连郑教授本人，也只是听说有几位大师有这种出神入化的功力，但是从来没有见过。
　　顾小凡才多大啊？他怎么可能会？难道他是装的！？
　　在众人惊疑各异的目光下，顾小凡整个人犹如岩石一般，像是静止了一般。
　　如果不是他的头发在随风微微动着，众人似乎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眼前顾小凡好像就是一座真正的雕塑一般……
　　那辆白色本田从人们眼前驶过，从4楼看起来虽然并不快，但是大家都知道，在摄影机的镜头里却是快如闪电。
　　旁边几个也抱着尝试心态，试着想拍的摄影发烧友们，都连连摇头，在镜头里，别说拍了拍，他们甚至只是看到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连车的形状都没看清。
　　而顾小凡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要不是大家都很清楚听到了“咔嚓”一声，很多人都没看出他按下快门的动作，好像他还是一座石雕一般。
　　无论是印度妹，还是郑教授，或者是其他人，虽然还没有看这张照片，但是大家心里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家伙刚才拍到“踩线”了！
　　顾小凡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属于真正顶尖摄影师的沉稳与自信！让他们自然而然地有这种感觉。
　　郑教授心里不自觉有些紧张起来了，他忽然觉得，如果后面两辆车如果也是只有60公里/小时的话，那这个顾小凡搞不好真的有可能拍出三张“踩线”。
　　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呢？顾小凡只是一个不到20岁的表演系学生啊？他怎么可能做得到？就算是他自己，现在也已经无法保证在一下午之内连拍三张“踩线”了。
　　众人都摒息以待等待下辆车的到来，心里无比焦急……
　　可过了几十秒，高度公路的远处却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其他人还是只是觉得有些紧张，顾小凡可是已经急得要骂人了！！
　　妈蛋~！！我这系统就一分钟，如果再不来车，时间到了，我就废了啊！
　　快来车吧~！管他什么车！快来吧~！
　　正在时间快到一分钟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惊呼。
　　“来了两辆！”
　　众人就看到远处有一红一白两辆奔驰轿车，以急快的速度惊驰而来！
　　这两辆车的速度快到令人咂舌，绝对已经超越了高速限速的120公里/小时！
　　快！简直是太快了！
　　而且两辆车离的非常近！
　　所有人心里都冒出一个念头来：“这两辆宝马在飙车！”
　　“呼~！”的一声，众人就看到远处两辆宝马飞速掠过，这么远的距离，众人似乎都感觉到一阵气流吹过来，沙石漫天，都不免遮来一下眼睛……
　　大家隐约听到“咔嚓”声音，回头看顾小凡的时候，他确回头对准印度妹，“咔嚓”拍了一张……
　　这让大家都哭笑不得……这家伙这时候还不忘记拍美女啊？
　　众人都互相望着，觉得这事还真不能怪他，谁能想到突然杀出这两违规的跑车来啊，燕京这些富二代确实太不像话了……
　　这么快的速度，就算有三脚架也怕不下来吧，何况两辆车还跟得这么紧。
　　摄影班的学生们，都跑过来幸灾乐祸赶紧把相机拍的照片用蓝牙传到电脑上，心想这次你这个嚣张印度妹还不服气吗？
　　顾小凡心里也很郁闷，妈蛋……这什么摄影师程序啊，拍了设定程序之后，还有两秒钟就直接对准女的去抓拍了，搞得自己像是个色狼一样。
　　可第一张照片传完，众人却是一片张了嘴巴，大声惊呼道：“拍到踩线了！”“第一张真拍到了啊！”
　　郑教授，印度妹等人都惊讶地望向了顾小凡，心里大为震动，刚才真的不是错觉，这个表演系的，确实摄影功力超强……
　　郑教授这时候也不免觉得有些惋惜了，主动走过去重新打量了顾小凡两眼道：
　　“刚才那两辆车不算，你再来一次吧。”
　　他很想看看，顾小凡到底是不是真的能连拍三张“踩线”。
　　这时候却听到笔记电脑旁的人突然一阵阵惊呼四起。
　　“我的老天啊！”“这怎么可能~！”“这是灵异事件吧！”
　　郑教授一愣，皱眉转头问道：“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的？”难怪顾小凡刚才拍到什么鬼魂了？
　　那个满脸青春痘的摄影班班长，用颤抖的声音道：“不……不是……第二张，第三张踩线，他都拍到了……”
　　什么！？
　　这下不光郑教授愣住了，印度妹，还有顶楼几乎那些摄影爱好者们都呆住了。
　　然后，很多人第一反应都是往笔记本电脑那边跑，就看到笔记本电脑旁边呼啦啦围满了人，很多人都那边挤都挤不进去。
　　最前面郑教授与那些摄影老手们，看着那两张宝马车前轮清晰的压在交通白线上的照片，嘴唇都在不住颤抖着……
　　那样电光火石间，别说拍了，他们根本就没看清，这是怎样的摄影敏锐度啊……
　　更让人觉得难以置信的是，那两辆车，离得如此之近，在按下第一次快门拍到前车的“踩线”之后，还能在极短的时间之间再次按下，拍下来后面车的“踩线”瞬间。
　　这种手速已经匪夷所思了，那能稳住相机不产生一丝一毫的动摇，清晰地拍出照片，这绝对不是运气能解释了，而是千万次锤炼出超凡入圣的技术……
　　这……这世界上真有这么神乎其技的摄影师啊……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郑教授打死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转头众人再望向顾小凡眼神都变了，有恐慌，有崇拜，更多的是一种对于顶尖艺术家的一种敬畏……


第123章 剧组的难题
　　众人的震惊之下，顾小凡倒是没想这么多，心想不过拍个照片而已，至于这么惊讶吗？这郑教授虽然名声在外，也很负责，但是这摄影水平恐怕还是很业余吧。
　　也是，跟这些摄影发烧友在一起摄影技术再高也有限吧，毕竟主业是导演嘛，可以理解。
　　“那，郑教授，说话算话，你我带走了啊。”顾小凡一把呆若木鸡的印度妹牵起来，望着郑教授道。
　　他就怕这老小子反悔啊……毕竟是教授惹不起啊。
　　没想到郑教授却连连点头，闭眼感叹道：
　　“有你这样的人，阎立确实该放手让你去干……”说着望了望印度妹厉声道：
　　“泰雅，你以后就加入顾小凡的学习小组，好好当他的摄影师，多学着点，别想着要回印度，好好磨练技术才是真的。”
　　原本郑教授是要把泰雅留在身边好好雕琢的，现在看来顾小凡远超传闻，与他一起未尝不是好的磨练，磨练一下这印度学生的性子也好……
　　印度妹愣了半天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下楼的时候，印度妹惊疑不定地打量着顾小凡，奇怪地问道：
　　“以你的水平，为什么还要请我担任摄影师？”
　　顾小凡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哪里会摄影啊，刚才纯粹是运气好，手一抖就拍好了。”
　　这话听着极为谦虚，其实主要是他的“天才能力”只有每天一分钟……拍个屁啊。
　　不过想到自己梦寐已久的免费摄影师到手了，顾小凡也不由在心里吹起来口哨，回头顺口问了一句印度妹：
　　“你知道弗兰斯·兰亭是谁吗？”
　　印度妹回头奇怪地望着他，像是看一个白痴一般：
　　“你父母是亲兄妹吗？竟然不知道国家地理杂志里最伟大的自然动物摄影师是谁？”
　　顾小凡看着印度妹那鄙夷的眼神，心里一阵尴尬，他这辈子哪里学过摄影啊……天地良心，今天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摸单反啊……
　　唉，这也没办法，谁叫自己这系统这么牛逼闪闪呢……
　　每次系统选取的人都太牛了，下次还是选稍微弱一点点吧，做人还是低调点好……
　　想到这里顾小凡也干咳一声，展现了一个很谦卑的姿态主动伸出了手，对印度妹道：
　　“对了，还没有正式打招呼呢，泰雅小姐，我是顾小凡，欢迎你来到《老男孩》剧组，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印度妹警惕地望了他一眼，并没有伸出手，反而是后退了一步，嫌弃道：
　　“你还是叫我印度妹吧，我们没有那么熟，我帮你拍完这个微电影后，就当我们不认识吧……虽然我不觉得你能把这个微电影拍出来……”
　　说完，印度妹就飘着那五彩斑斓的波希米亚长裙走了，留着顾小凡在原地发愣。
　　什么情况？
　　哥我又不是在追求她？我是在邀请她一起工作啊……这印度妞也太嚣张了吧？同是四大文明古国，素质怎么就差得这么远呢！？
　　妈蛋，这宝莱坞出身的女人性格实在是太恶劣了！说话这么毒舌，难怪他们班上的人都排挤她呢……真是他奶奶的活该！
　　印度妹坐公交回学校时，不自觉打开手机，调出刚才顾小凡给她拍的那张照片发呆……
　　照片上她的头发随风飘荡，头巾与裙摆在风中极有诗意。
　　逆光中的阳光，还有她眼神中迷离，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那样的完美。
　　该死的，这张照片为什么是如此地让她爱不释手呢……
　　一个陌生人，随手一拍就拍出来了她这辈子最美的一张照片。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
　　印度妹微微咬着嘴唇，想起顾小凡那得意的样子，心里不由莫名觉得有些屈辱。
　　她是宝莱坞的公认的摄影天才，来燕影是具有一番大抱负的，没想到到中国来的第一部作品，竟然会给一个中国学生当摄影师……
　　这个叫顾小凡的小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就这样，在性格高傲异常的漂亮印度妹作为摄影师加入之后，《老男孩》的剧组最后一块齿轮也开始了正常运转。
　　为期三周的拍摄工作，也紧锣密鼓的展开着，这是顾小凡第一次当导演，显然他也没什么经验，现场完全是靠着军迷刘与印度妹两人撑起来的。
　　特别是印度妹，虽然是摄影系的，但是作为宝莱坞的精英，她明显也有极为丰富的剧组经验，很多时候她发挥了一个副导演的作用。
　　而顾小凡在大部分的时候，都在检查一下最后的镜头，然后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好了。
　　虽然他作为导演并没有什么经验，还好分镜剧本做得非常完善，这让大家拍得心里非常有底气。
　　在前一个星期，与顾小凡预计的一样，剧组很顺利就拍摄完成了《老男孩》中关于80年代回忆的部分。
　　前半部分是无厘头的荒诞风格，东哥，娄艺晓，刘施诗都发挥得非常好。
　　但是后半部分镜头当时间轨回到现在，拍摄两个男角色30岁戏份，需要有细腻的感情戏时，就出现巨大的问题。
　　那就是演员之间配合完全一盘散沙……
　　几个分开看还勉强可以，但是一凑到一起，就完全的搭配不起来。
　　对于主角之一的东哥来说，他演出的中年落魄的感觉时总还有一股豪迈镜头，而相反顾小凡则是演得非常的落魄渺小，两者表演气质放在一起，怎么看起来，都怎么不搭……
　　这还算好的，最差的是与顾小凡有多场对戏的瘦子，他完全根不上顾小凡节奏……水准相差太远了。
　　顾小凡演得实在太真实了……而瘦子情绪却达不到那种深度，那种别扭的落差感，让看得人觉得很出戏。
　　你可以说是顾小凡的表演“过了”，也可以说东哥与瘦子的表演“不够”。
　　其中一场，顾小凡扮演的肖大宝与瘦子扮演包小白中年重遇的戏，硬是拍了30几遍，顾小凡还是不满意。
　　“停~”顾小凡在第37次喊停之后，也拍了拍东哥的肩膀道：
　　“先休息一下吧。”
　　瘦子阴沉着脸，没说话，只是走到一边，面对着墙沉默了一下，然后低声骂了起来：
　　“麻痹的~！怎么演得这么烂！！”
　　看着瘦子用脚发狠一遍遍踹着墙，满脸通红地骂着自己，就差自己给自己几耳光了……
　　众人都看在眼里没有说话，心里也十分紧张，这样下去时间就不够了，这还是最简单一场戏，后面的两段歌舞戏才是最难的地方……
　　这个没有真正导演的剧组，终于显露出其最大的问题了。


第124章 孤独的强者
　　顾小凡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觉得很可气，这个瘦子怎么就演得这么不好呢？他也做了那么多练习，两人前一段时间，学习中年的举手投足每天练到半夜……
　　这个家伙为什么就不能有点表情张力呢！？
　　妈蛋……原版里演员都演的不算很出色了，现在搞得他们还不如原版呢。
　　这是顾小凡第一次影像作品，也是他第一次当导演，他很想要把作品做的完美一点，可是事实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往往想发力演出具有爆发力的桥段，但是怎么演都怎么别扭，他感觉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用力似的……
　　他表演就像是演到了空气上面一样，软绵绵的无处着力。
　　妈妈的……他要是能分身就好了，自己演所有的角色，这微电影就拍得好了，他此刻心里很是憋屈，感觉自己没有办法完全发挥自己的实力。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时间不等人，如果他们演不好这场戏，后面根本就无从下手。
　　顾小凡虽然表面上还是很耐心，但是他的行为举止也明显有些急躁起来，这让06班的所有人感觉到有些恐慌起来。
　　渐渐，他们开始感觉到即将面临的失败带来的巨大恐惧感，每个人都变得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阎老师也在旁边观察了很久，心里也是万分焦急，果然那就跟齐主任说的一样，这帮凭借热情聚在一起，毫无经验的年轻人。
　　一旦遇到困难，很可能就会分崩离析……
　　齐教授说对了，一个没有真正导演的剧组根本无法协调好演员的发挥。
　　可阎老师也毫无办法，因为按照规定，期末大戏老师是绝不能插手的。
　　与此同时，那些与顾小凡有对手戏的人也都感觉到一股异常压抑的氛围。
　　娄艺晓有些沮丧看着瘦子在旁边不断地咒骂自己，不由走到刘施诗身边小声问她：
　　“诗姐……你有没有觉得跟顾小凡演戏压力很大……”
　　刘施诗转头看了看顾小凡，深深地点了点头：
　　“他演得太好了……我都有点接不上的感觉。”
　　她与顾小凡只有一两场对戏，都有这种完全被他压制的感觉，更别说主要与他对戏的东哥与瘦子了。
　　顾小凡的表演风格张扬，充满着爆发力，无论是台词还只形体都极具表现力。
　　面对面的，每句台词都像是带着刀刃一般锐利的袭来，让对戏者很难受……
　　别说东哥与瘦子这样的燕影学生了，就连刘施诗本人明显感觉自己与顾小凡之间的功力差距……
　　对戏原理其实就像是一场网球比赛，精彩的比赛，是要双方你来我往的打出好球才能让观众觉得拍案叫绝。
　　可是顾小凡击出的球又猛又叼，无论谁站在球网对面都溃不成军……比赛自然也不好看了。
　　刘施诗起初还以为燕影的学生都很厉害，但是这些天相处中，她才感觉到只有顾小凡是与众不同的。
　　这短短三个月，他的进化速度，是所有人都难以匹敌的……
　　娄艺晓低头连连感叹着道：
　　“我以前就知道他很厉害，但是没想到竟然到达了这个地步，只有面对面才能感受他有多么强……”
　　刘施诗点了点头，却又是恨恨地道：
　　“但是我怎么觉得他的这种强，让我很讨厌呢？”
　　娄艺晓望向正在皱眉思考的顾小凡，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他确实太盛气凌人了……诗姐你能不能劝劝他？”
　　是的，顾小凡给人就是这种感觉……好像是大家拖了他这个主角的后腿，令他无法发挥，这让人觉得很不爽。
　　无论是刘施诗，东哥还是瘦子，每个人都其实很希望顾小凡有时候也能配合一下他们，可顾小凡却只是希望他们能提高来配合自己的发挥……
　　刘施诗摇摇头，用很过来人的身份叹了口气道：
　　“我说他不会听的，他现在脑子只在想，自己怎么表现的好一点，再好一点~想在影像里留下最好的一面。影像可不只留下荣耀，感动，光荣，还有耻辱，丑态，没有演员希望自己的影像处女作里留下丑态百出的表演……”
　　刘施诗说着望着不远处的顾小凡，皱眉道：“这就是他想自己当导演的目的吧，现在他恐怕容不下别人的意见……”
　　娄艺晓听着望了眼那边雄心勃勃又在练台词的顾小凡，注意到他眼中的渴望，也很无奈叹了口气道：
　　“真希望有个真正的导演能调教一下他啊……”
　　刘施诗想着什么，突然走向了印度妹的身前，轻声道：
　　“印度妹，你晚上和顾小凡在一起剪片子，你教教他怎么‘接戏’吧。”
　　这几天接触下来，刘施诗感觉这个印度妹的是这个剧组中水准最高的，有些话她说不方便，换个第三者来说，效果会好得多。
　　“我为什么要教他？我又不是导演。”印度妹抬眼冷漠望了刘施诗一眼道。
　　这事情通常应该是导演协调的，关她这个摄影师什么事？
　　“教不教随便你，如果你想在这部戏浪费几个月时间的话，你尽管可以什么都不做。”刘施诗抚着耳边的秀发，很霸气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印度妹愣一了下，看着刘施诗潇洒的倩影，不由暗自骂了声：
　　“当演员的一个两个都是混蛋……”
　　晚上，与往常一样，剧组解散下班之后，顾小凡与印度妹两人留了下来，一起剪辑拍摄好的画面，以及如何改进。
　　印度妹反复看完了那三十七组失败的镜头后，也是摇摇头道：
　　“实在不行，就把这段分开演把，一句句拼起来，然后通过剪辑的方式来凭借，凑活过去就得了。”
　　顾小凡想都没想就咬牙坚决地道：
　　“不行，我一定要拍好。”起码要达到原版的水平吧？否则觉得太说不过去了。
　　仅仅几十分钟微电影而已，他还是照着系统里的镜头剧本去拍，竟然就拍得一塌糊涂，这让顾小凡内心无比的沮丧。
　　印度妹转头看了顾小凡咬牙切齿了很久，沉默了半天，想起刘施诗的话，才终于皱眉道：
　　“你别挣扎了，这戏你是演不好的，因为你根本不会演戏。”
　　“什么意思？”顾小凡听得到是愣住了，印度妹怎么没头没脑地说出这样一句话，他不会演戏？
　　他演技可是在国家剧院这种大舞台证明过的啊~？


第125章 爆发与接戏
　　“我看过你在国家剧院的表演，我承认，你的表演功力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印度妹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小凡一眼：
　　“但是，你的表演非常的孤独而膨胀，你的世界里装不下其他的演员，这根本就不是影视表演的方式……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位真正的导演来调教你。”
　　“我有吗？”顾小凡觉得很奇怪道，他自己没这种感觉吗？
　　“你是不是感觉其他的演员都没你演的好，你想演出出彩的地方，却没有其他人配合？感觉自己大材小用了？”印度妹望着顾小凡问。
　　“你怎么知道……”顾小凡有些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我怎么会不知道？”印度妹奇怪地望着顾小凡道：
　　“你不知道你表演时的眼神吗？那种咄咄逼人充满表现欲的样子，完全像是一团火焰……你根本就把自己当作世界的中心了。”
　　“我可就是主角啊。”顾小凡觉得很奇怪地道，这个逻辑他听不懂了，主角当然要好好表现啊？难道这也有错？
　　“你长脑袋只是为了增加身高吗？”印度妹坐起来鄙视地望着他道：
　　“你被舞台表演的成功迷惑了，舞台表演与影视艺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一个本质上是个人艺术，而另外一种是集体艺术。”
　　“有区别吗？不都是表演吗？”顾小凡觉得这印度妹实在是太毒舌了……难怪不招人喜欢的。
　　印度妹像是看白痴似地瞪了顾小凡一眼，解释道：
　　“像是小品，话剧，歌剧，音乐剧，这些所有台下有观众的表演，其实说白了，都是表演者个人秀。舞台上，表演者无论与谁搭档，其实都是演员本人与观众互相辉映的表演，台下观众的情绪会给予演员难以想象的力量，就好像有1000人，在衬托你的表演一般……绝对是表演个人的舞台……”
　　顾小凡猛然想起了他第一次在人艺表演的感觉，确实……那股力量并非来自于他，而是台下的观众！？
　　印度妹看着他好像听进去了，也继续强调道：
　　“而影视艺术，则是彻头彻尾的集体项目，影视剧里最忌讳个人英雄主义，合作是第一位的！你要清楚！能与你互相辉映的只有同在一个镜头里的人……”
　　说得很对啊~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顾小凡突然愣住了。
　　自己想当然的认为东哥与瘦子应该达到与他一样的水平，而忽略了自己过于用力的表演，扼杀了他们本身的发挥……
　　顾小凡听完这番话，睁大眼睛望着印度妹，对她不由刮目相看，惊讶道：
　　“印度妹，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
　　“我们家是宝莱坞世家，我爸爸，哥哥，叔叔，不是导演就是演员，你以为呢？”印度妹还是那般傲慢，正了正自己的头巾，用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睛不屑地望着他道，她在宝莱坞看过无数的伟大演员，比起来顾小凡根本不算什么。
　　顾小凡突然明白了，印度妹当初不看好他，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了，如果作为演员的他自己当导演，就会不自觉把其他所有人当作他出风头的工具罢了。
　　自己虽然没有故意去这么做……但是内心深处其实就是这么想的吧。
　　“影视表演艺术，其实要求有演员有两个能力。”印度妹看着顾小凡好像是开窍了，也不由好为人师的心态作祟，继续哼哼道：
　　“第一种自身表演的爆发，第二种是承接对戏者的情绪完整的回应给对方，以不损害对方演员的表现力，前者叫‘爆发’，后者为‘接戏’。你的‘爆发’还勉强可以，但是‘接戏’却一塌糊涂……”
　　“接戏……？”顾小凡慢慢开始明白自己所以欠缺的部分。
　　“接戏的意思是，你不能打乱对方脑海中情绪与节奏，你的一句表演中包含情绪节奏都要接上对方的，让对方发挥百分之百的实力，而不是去光展现自己而打乱对方，这才是一个好的接戏。”印度妹望着他，很不耻地道：
　　“就像是你们这些中国学生爱打篮球一样，你不能只顾自己投篮，该传球的时候一定要传球，算了……说了你这种人也不会懂。”
　　顾小凡却是犹如醍醐灌顶，突然眼神中透出光芒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站起来了，兴奋无比地望着天空嚷道：
　　“演员就像是星辰，在每场表演中都想闪耀出最美丽的光芒，但是再闪耀的星辰，也无法与一片银河的耀眼和瑰丽相提并论。我不能独自只顾炫耀自己的星芒，而是要把自己的光芒散播出去！让其他的星星反射我的光，从而点亮整片星空~！”
　　他怎么会这么笨呢！镜头不是舞台！没有聚光灯打在他身上，镜头里所有的人物配合，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站在同一个镜头里的人，都是战友！”
　　印度妹听着陡然愣住了，望着兴奋的顾小凡，突然觉得自己太小看他了，他这么快就领悟了？
　　这个道理看似很简单，但是演员本人却通常很难想明白。
　　说到底，演员都是自私的，谁都想让别人接自己的戏，谁愿意去接别人的戏呢？
　　“接戏”很多时候就意味着要削弱自己的表现力去平衡对方，这其实是一种牺牲个人利益，成就整体的方式。
　　通常没有演员会主动去接别人的戏，完全是由导演来控制与平衡，导演会在每次戏错综复杂的表演中，选择谁“接戏”多，谁“爆发”多，以控制整体达到故事需要的最佳效果。
　　否则，在一部影视剧中，演技好的那些老演员，会把那些年轻的主角碾压成渣的……完全破坏故事原本的结构。
　　而作为演员的顾小凡，竟然一下子就想通了这点，这实在很令人意外……
　　不过印度妹虽然佩服顾小凡的悟性，但是却还是觉得这样也不会改变《老男孩》剧组现状。
　　他就算明白又是怎样？知道与做到是两码事，“接戏”是需要绝对丰富的经验，才能拥有的能力……
　　顾小凡纵然是天纵奇才，如果没有亲自与那些好演员演过对手戏，也绝对无法知道怎么与不同的对手“接戏”，去发挥他们的实力……
　　正在两人各自思索着这个问题呢，这个时候突然手边的笔记本电脑“滴滴”了，一封新邮件打断了两人的沉思。


第126章 版权投诉信
　　顾小凡皱眉用鼠标点开看了一下，又是一封英文邮件，不由叹了口气嘀咕道：
　　“这些骗子还真是弃而不舍啊……”
　　顾小凡正准备删除呢，旁边的印度妹不经意间看了一标题，突然一愣，伸手挡住他道：
　　“等等，这是西岸编剧协会发来的信？”
　　印度妹说着转头惊讶地望着顾小凡道：“你是西岸编剧协会的VIP会员？”
　　“是啊……”顾小凡没想到印度妹也知道，不由一阵苦笑道：
　　“我就是这个骗子协会的会员，不过我最近没有写新剧本，已经两个月都没上这个网站了。”
　　印度妹本来只是好奇，但看了一下信件的内容，整个人都弹了起来，惊呼道：
　　“这是写给NB的！你就是那个NB？”
　　“你知道我？”顾小凡觉得相当的意外，自己这个小编剧也有人认识啊？
　　“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印度妹首次露出震惊的表情来，整个人都吓到了。
　　西岸编剧协会历史上，唯一一个在一个星期之内，就从排名4万位进入前20，爆炸般出现的新人编剧。
　　手上握有10多本B级以上剧本，以及5本A级剧本，连一本交易记录都没有，估值排名到现在却已经进入前三的神秘人物。
　　在现今的西岸编剧协会里，几乎所有人都认为NB是一个收好剧本的制片公司，利用这个机会炒作罢了。
　　很多编剧都对NB嗤之以鼻，认为他只是一个狡猾的商人罢了。
　　印度妹完全没想过，这个神秘的NB竟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现在登录网站看看你现在的剧本估值……”
　　“蛤……”顾小凡有些无奈，上次他是排名4万多位，大大打击了他的自信心，难道现在剧本涨了？
　　顾小凡带着好奇心也登录上了西岸编剧协会，拖到编剧价值排行榜单那里，正准备点更多呢，就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位列在第三位。
　　“编剧估值179万美金……！？”
　　顾小凡自己看得都傻住了，有些不敢相信。
　　而印度妹更是看得呼吸差点都停止了，顾小凡原来真的是NB……我的天哪……
　　“这……这些剧本真的都是你写的吗？”印度妹在对顾小凡说话，语气里面已经多了一份罕见的恭敬了。
　　“是啊……是我在前几年没事就开始写了。”顾小凡脑袋也还在发懵中，思睿给他看的这些影视剧，都是些什么啊……竟然光剧本就值得这么多钱！？
　　顾小凡这辈子虽然对于钱没有太多的欲望，但也是穷了十几年，一下子将近200万美金的幸福感扑面而来，让他也是觉得有些飘飘然……
　　这是一千万多人民币了……我还努力个什么劲，直接把这些剧本都卖了，直接退休享受人生算球~！
　　顾小凡不自觉地傻笑着，畅想着自己拿着钞票，带着刘施诗环游世界的画面……
　　但是，这个幻想只维持了几秒钟，顾小凡马上就想到了他之前站在舞台上那种美妙得无以伦比的感觉了……
　　与那种至高无上的感觉相比起来，那种拿着钱漫无目的过日子的富二代生活有什么乐趣！
　　不！他绝对不要卖这些剧本！这些都是属于他的角色，他要一个个自己都演了，钱以后有的是机会赚！但是这些剧本对于他却是最珍贵的宝藏！
　　顾小凡瞬间也冷静了下来，如果这些剧本能卖1千多万人民币，那么如果自己去拍去演，那么很有可能会带来的导演与演员的收益会达到这个数字的十倍，百倍！
　　是的，不能受到这样短期的诱惑，他要看得更长远一点，这些剧本他一本都不卖！
　　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你们谁都别想拿走！
　　顾小凡下定决心时候后，整个人恢复了常态，转头问印度妹道：
　　“印度妹，你英文好，帮我看看这封信里说的是什么，顺便你帮我看看垃圾箱里那些被我删除的那些信是讲什么的？”
　　印度妹还在内心震动中，顾小凡又说了一遍，她才“哦”了一声反映过来，打开邮箱看了看翻译道：
　　“编剧协会的法律委员会给你发了警告信，说是你的《黑暗骑士》剧本陷入版权纠纷中，如果你再不进行沟通，那么版权就会判给他们。”
　　“什么？”顾小凡吃了一惊，难道是自己的剧本写晚了？真正的作者来找上门了？
　　“快，看看对方什么来头。”顾小凡也紧张了起来，如果对方是什么大公司，那还有这个可能，思睿系统给他信息实在是太少了，他根本就不知道《黑暗骑士》这部电影的制作公司与编剧到底是谁。
　　印度妹仔细看了一下协会里的邮件里附件，对顾小凡解释道：
　　“这是一家来自墨西哥的电影公司，叫什么艾崴斯影业……没听说过，好像是刚刚成立不久的。”
　　顾小凡听着没作声，赶紧打开了邮件附件中两边的剧本进行对比，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剧本写作时间明显要早于对方，而且无论是场景细节还是人物描述，自己的剧本都要远远完善一些……
　　这也就是说，对方并不是正主，而是一个来讹钱的？
　　这一下顾小凡就怒了，他花费精力好不容易写些出来的剧本，竟然有人要来讹诈他，这不是混蛋是什么！
　　如果是什么二十世纪福克斯这种大公司就算了，一个墨西哥的小公司也敢来敲诈他，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印度妹，帮我写回信，说我们接受这个诉讼，我就不相信了，这些不要脸的墨西哥佬能告倒我。”
　　他加加入西岸编剧协会时就看过详细的章程了，一旦出现了编剧版权的纠纷，按照美国的法律，就会由编剧协会的资深编剧组成评判团，进行版权仲裁，哪一方面提供的相关证据多，那么剧本版权就会归谁。
　　他虽然没有什么背景，但是不过是一件墨西哥芝麻绿豆的小公司，他还是没什么好怕的。
　　“恩。”印度妹振作精神，也写了一封义正言辞的回信过去，坚决表达了捍卫这部剧本版权的决心。
　　面对一家不知名的墨西哥小诈骗公司，两人信心十足，却丝毫不知道，这件公司背后是那世界电影业庞然大物的阴影……


第127章 视频的证据
　　洛杉矶，时代华纳大厦，总裁办公室。
　　圆形办公桌旁，华纳影业的执行CEO巴里·穆勒愁眉不展，一群理事们也是各个都一脸凝重。
　　“怎么办，刚才西岸编剧协会那边已经通知了，NB那边已经有回应了……要进行正式《黑暗骑士》剧本仲裁。”巴里·穆勒敲了敲桌子，沉声问众人道。
　　旁边一名秃头的理事沉哼一声，狠狠地骂道：
　　“这个混蛋，明明这么多天不回应，马上就有直接仲裁到期了，现在才出声，明显就是要耍我们。”
　　对面那名五十多岁的金发理事却是摇了摇头：
　　“既然NB回应了，我觉得这事情，我们没什么可犹豫得了，诺兰的《黑暗骑士》剧本只是草稿，远远没有NB提高的细节丰富，从时间上看也是如此，我觉得不需在仲裁，我们还是直接放弃这个项目，重现选择其他的蝙蝠侠故事吧。”
　　在场的这些协会的高层都知道，那个所谓的墨西哥“艾崴”公司，只是他们华纳的一家皮包公司。
　　在拍摄这些超级大片之前，好莱坞六大公司，都会注册一家皮包公司先把剧本版权放在其中，这样既可以提前注册，又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烦。
　　否则一开始就用华纳的名义注册《黑暗骑士》的剧本，电影还没拍就会受到几百封其他编剧起诉故事侵权的申请。
　　每每这种系列超级大片，人物故事都是已经出现过的，很多情节难免相似，很多小编剧只要看到剧情类似，就会起诉来敲一笔。
　　当然，西岸协会仲裁委员会的法规是，只有起诉方有三分之一以上的情节与被起诉剧本重合，才有资格署名为该剧本的编剧，申诉的人想要获得一部分剧本版权几乎不可能。
　　但即便是如此，同时被这么多人起诉，也会影响影片的立项流程。
　　像是这样，用皮包公司进行剧本版权注册，在茫茫数千万的剧本当中，就不会引人注目了，到时候在到影片立项的时候在把剧本版权收回来就好了，谁也没想到这次蝙蝠侠电影竟然会与其他编剧的剧本雷同……
　　“诺兰这次也真是倒霉，怎么会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呢？”金发的理事摇了摇头，瘪嘴道：
　　“他为什么现在才发现注册《黑暗骑士》版权的时候，已经有一个类似剧本已经注册了，而且故事比他们写的更加完整……这只能说是他们自己的失误。”
　　“话是这么说……”巴里·穆勒额头上青筋鼓起，满眼愤怒地望着其他人道：
　　“但是我们是时代华纳，是世界上最好的公司，我们为什么要对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家伙让步！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们已经在这个项目上投入了几百万的先期资金了吗？难道我们就该让这笔钱打水漂！？”
　　巴里·穆勒在中国受到了屈辱，回到美国本来就还有气没处撒呢，遇到这种事情，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最后，在这场意见不一的会议上，巴里·穆勒咬着呀坚决地宣布道：
　　“告诉编剧协会的海尔·沃顿，让他进行仲裁！全过程一定要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被这个小人物纠缠上了！”
　　巴里·穆勒的任期还有一年半，现在是他是否能继续接掌华纳影业的关键时期，他不能接受这样挫败，《黑暗骑士》可是他精心准备的年度大片，一定要在他任期之内上映！
　　否则，董事会知道他遭受了如此重大的失误，那么他一年后连任CEO的美梦就会破灭了。
　　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惜一切代价，这次一定要把这个项目争取过来！
　　“之前不是有些演员来试镜小丑的视频吗？把那些视频作为影像证据给编剧协会！！”
　　理事们都是一愣，纷纷色变问道：“等等，那不就暴露我们公司了吗？”
　　“绝对不行~！我们与那些演员签有保密协议~这些资料是不能外泄的~”
　　“巴里，你疯了吗？董事会如果知道了，不会放过我们的。”
　　如果这件事被报导出去，很可能影响整个时代华纳集团的股价，这个责任可是谁都担待不起的。
　　“白痴！小丑是化了浓妆的！谁知道这个演员是谁！？给他们换上一个墨西哥名字就好了。”
　　巴里·穆勒冷冷地看着这群理事会的保守派们，狠声道：“就这么办~”
　　在仅仅两个小时后，当顾小凡与印度妹收到西岸编剧协会的邮件时，都是大吃一惊。
　　“什么仲裁结果还需要我们提交新的证据？为什么！？”顾小凡听着觉得这事情很荒唐了。
　　仲裁委员会的人只要不是傻子，都应该知道他剧本更有说服力一些吧。
　　“那个墨西哥公司提供了新证据。”印度妹边下载邮件附件，边解释道：
　　“好像是一个角色视频资料……他们很狡猾啊……角色视频确实比剧本更加有说服力了。”
　　“先看看是什么~”
　　当视频下载好了之后，顾小凡与印度妹第一时间点开了播放器。
　　视窗里，有一个打扮成小丑一样的演员，用一张苍白而恐怖脸，对着镜头道：
　　“咱们来让这张脸笑笑吧~”
　　说着镜头里的小丑边熟练的拿着一把小匕首挥舞着，每个动作既流畅，都充满了喜感而恐怖的韵味，让人看得是目眩神迷。
　　特别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双在浓妆背后的眼睛，明明带着和蔼的笑意，但是却有透着刺骨的残忍……
　　“这家伙是谁……简直演得太好了……”印度妹看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虽然没看出来面具背后的人是谁，但毫无疑问，这人一流……不……应该说是顶尖演员了。
　　这个演员的鼻子很大，嘴唇很薄，相貌介于粗旷与平庸之间，可那华丽到掉渣的演出令人过目难忘……
　　墨西哥有这样级别的男演员吗？
　　印度妹转头望着顾小凡，很是无奈地评价道：
　　“我不知道这家墨西哥公司是哪里找来的人，但是这个演员相当厉害，确实很有说服力……”
　　这部电影中蝙蝠侠很多时候都是戴着面具的，由于脸遮住了一大半很难表现，倒是这个化马戏团妆的小丑，是个极为出彩的角色。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第128章 不朽级角色
　　“他厉害吗？”顾小凡微微一皱道：“我怎么觉得并不算顶尖啊……”
　　他看过原版《黑暗骑士》里的小丑，虽然他说不上两者之间有什么差距，但是他还是感觉原版里的小丑更加有魅力一些。
　　“这还一般？”印度妹转头望着他有些哭笑不得，这可《老男孩》任何一个角色难上百倍了。
　　“好吧，既然你们这群墨西哥败类跟我来这一套，那我们就来比吧。”顾小凡忍着怒气地哼了一声道：
　　“印度妹你去找军迷刘，让他给我找一套类似小丑的装束，再我找点化妆粉来，我就来跟他比比。”
　　印度妹听着一愣，转头用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睛望着他道：“你要跟他一样演小丑？”
　　“能怎么办？”顾小凡很气愤地道：“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印度妹听着觉得有些顾小凡有些不可理喻，这简直是疯了，一个不会英文的人，竟然想演小丑？
　　但面对顾小凡这样固执而独裁的人，印度妹也不好多说什么，亲自去找军迷刘从道具间里找来一套小丑服，然后一些化妆用的粉泥。
　　顾小凡换上小丑服之后，又自己随便把白色粉尼涂在了脸上，接着用红色粉泥画上了大嘴，然后把眼圈涂黑……
　　一个简陋的小丑算是完成了。
　　“可以开始了，准备拍吧~”顾小凡感觉自己一切就绪之后，就对印度妹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在摄影机后面，印度妹把自己的头巾系紧了一些，检查了一下收音话筒，然后对着他皱了皱眉道：
　　“顾，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你觉得这真的有必要吗，这可是一个纯英文的角色。”
　　不光是表演上的问题，就连服装道具就差那个墨西哥公司几个级别啊……
　　人家的小丑的小丑服都是定制为西装样式，头发梳得凌乱中显得极有风格，就连那个匕首看得出来都是高档货。
　　而顾小凡这身实在是太寒酸了，就像是在商业街上面吹气球骗小孩的那种廉价小丑……
　　“吉普赛女孩都这么唠叨吗？”顾小凡耸了耸肩膀道。
　　“我是印度人，不是吉普赛人！”印度妹气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
　　“开始吧~！”
　　顾小凡点了点头，在心里对思睿道：“思睿，启动这个小丑程序~”妈蛋，还敢坑我，来比这个，我是你祖宗。
　　顾小凡一说完，就听到脑海中的电子音响起：“操作者精神力提升，系统能力拓展，启动角色难度分析能力……”
　　什么情况？新的能力？角色难度分析是什么意思……顾小凡错愕之下，就听到了电子音的声音道：
　　“该角色为‘不朽’级别角色，无法百分之百模拟。”
　　不朽级角色？？什么意思？顾小凡听着没弄明白。
　　“不朽级别角色，是系统一至十级角色评定中难度最高的级别。意指该角色被多数人公认为经典角色，极大的可能拥有不止一名的扮演者，其中最好的扮演者与角色概念融为一体，超越各个时代不同的审美，成为不朽般形象，这种角色被称为‘不朽’。”
　　哇……顾小凡听着呆若木鸡。
　　角色竟然还有难度分级？这个奇怪的小丑竟然是十级角色？
　　十级是什么概念？顾小凡第一反应就在心里问思睿：“老男孩中肖大宝角色评价难度为多少？”
　　“系统分析，角色肖大宝评价为5级难度。”电子音回答道。
　　我的天……顾小凡听着都傻住了，肖大宝这个角色他觉得自己扮演起来已经很困难的，但是没想到才区区5级……
　　那这个扮演小丑的演员是有多厉害啊！？
　　这是顾小凡第一次碰到不朽级的角色，这个概念让他的脑中一片翻腾，这不就是林医师告诉他的演员替代历史与名人名垂青史的概念是一样的吗？
　　原来，真的有这种角色，不朽级……
　　作为演员，在人们心中永垂不朽……这究竟是怎样一个级别的演出啊……
　　顾小凡胸中忍不住热血沸腾不已，在心里问道：“思睿可以模仿这个不朽级角色几成表现。”
　　“对于这种不朽级别角色，系统只能记录百分之65-77之间，很多关键信息都无法模拟……”
　　7成左右吗……能感受到7成的不朽角色，那会是什么感觉呢？
　　“你可以开始了吗？胶片在走啊！”印度妹不满的声音把顾小凡带回了现实当中。
　　“开始吧，思睿。”
　　顾小凡突然定住了一下，然后就从旁边的办公桌上拿了一根钢笔。
　　正在印度妹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顾小凡就很诡异对着她（镜头）露出一个笑容。
　　突然！整个房间内的气氛就完全变了。
　　印度妹只看镜头里那张鲜红的嘴唇兴奋似的微微颤抖了一下，竟然令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就看到顾小凡轻轻用拿着铅笔地手，轻轻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同时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嘴巴，指着这边着，慢慢地走过来：
　　“噢~~你好~小美人~”
　　就这么一句英文台词，印度妹就愣住了……她听过顾小凡说过英文，那是那种蹩脚的中式英语，非常古怪的口音。
　　而此刻顾小凡嘴巴里发出来，是一种抑扬顿挫类似朗诵贵族似的英文口音……
　　这……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语言不仅仅是技术，而是一门彻头彻尾的艺术，英文发音里的性格，骨子里的人文，语言中的性情都是长期的在潜移默化中养成的！
　　一点点的语调不同，就往往是表演中命运性鸿沟般的差别……
　　给顾小凡偏偏做到了！简直比以英文为官方语言的印度演员们做得好上百倍！
　　好像他天生就是在英联邦长大一般！
　　“你肯定就是哈维小情人~嗯哼~你确实很漂亮~”
　　化着小丑妆的顾小凡走过来，他好像一直嘴巴里嚼着什么，像是某种凶猛的动物进食前的审视，围绕着摄影机舔着舌头，又是嗅了嗅。
　　印度妹微微皱眉，觉得顾小凡比起对方的那个小丑起来，过于轻浮了……
　　怎么说呢，这段表现他一点给人都不害怕的感觉，到像是个喝醉的花花公子。
　　顾小凡望着她的眼睛（摄影机镜头），用兴奋地声音道：
　　“噢~你看上去很紧张，是因为这些疤吗？想知道从哪里来的吗？”
　　顾小凡一手捧着摄影机的镜头，一手用那只拿着钢笔的手轻轻在镜头前晃荡着，好像正抓住一个人脸一般。
　　此刻顾小凡手里拿着钢笔笔尖在灯光反射闪耀，在印度妹看来跟一把匕首没有任何两样。
　　把他的五官完全呈现在镜头前。
　　慢慢地，印度妹从镜头看清那张诡异的脸，他那种残忍令人胆战的眼神……
　　凌乱而诡异至极的肢体动作……
　　那个鲜红的嘴唇分明像是对她笑着，可那个笑容，却是像是随时肢解她的身躯似，癫狂的愉快……
　　印度妹首次感觉到巨大的恐怖感袭来，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眼睛看向了房间门口的方向……


第129章 演技的世界
　　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小丑，用那抑扬顿挫般的声调讲述了他疤痕的来历：
　　“我曾经有一个妻子，她很漂亮，跟你一样，她跟我说，我想的太多了，我该多笑笑，她喜欢赌博，欠了一大笔高利贷。
　　嗨~有一天，他们割花了她的脸，我们没钱做手术，她受不了了，我只是想再看到她的笑~
　　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不在乎这些疤。
　　所以，我就把剃刀插进了嘴里，就把自己搞成这样。”
　　小丑在说“这样”的时候，微微抬起头，张开了那张血红的大嘴，嘴唇吧唧吧唧，那双残忍而兴奋地眼神，从上至下望着镜头。
　　突然他的声调降低下来，嗓音变成犹如魔鬼一般的低沉：
　　“可你知道吗？她倒是受不了我的样子了~她走了~现在我总算看到事情滑稽了一面了~所以我现在总是在笑~”
　　顾小凡在说那个“笑”，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
　　但是印度妹好像是看到他嘴里那个恐怖回忆，再看到他那张滑稽的红色嘴唇，竟然浑身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不光是她，摄像机镜头里，整个空间空气都在微微战栗着一般……
　　说完这句对白，系统时间已经到了。
　　顾小凡与印度妹同时在原地震惊着，陷入一片沉默，两个人心里都是同样一个念头：
　　“竟然还有人能这样的表演！”
　　顾小凡刚才感受到系统控制自己身体，每时每刻，他的鼻子，眉毛，嘴巴舌头，肩膀，躯干，手臂，手指，到脚踝，都在用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运动着。
　　看似松散，随意的动作实际却是精妙无比，如利刃一般紧绷着的运转着！
　　这些所有都不是天然的韵律，而全部都是人为设计出来的！
　　每一秒钟，每一句台词，每一个表情，其中都有数以十计的紧密表演细节的堆叠，汇集而成最后那令人战栗不以的方式。
　　原来表演……竟然可以达到如此高深的层次……这就是不朽级角色的表演吗……
　　顾小凡背后已经被冷汗湿透，之前他在心底已经以为自己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演员了，但是与扮演小丑的这位演员怪兽级别表演比较起来，他的演技只能算是小学毕业罢了……
　　要知道，系统只模拟出了7成左右的效果啊……
　　刚刚才不足30秒……自己的精神力就用完了，也就是说这个人演出消耗是平时的两倍……
　　但是他同时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系统模拟的时候小丑的表演像是巨兽一般的凛冽压迫……
　　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空虚感，刚才顾小凡分明感觉到，小丑捧着是一个女人的脸，他很想看到一双美丽的眼睛中的恐惧……
　　小丑的散发这种如深渊一般的黑暗，则会让对面演员达到一种难以想象，发自内心的恐惧。
　　而这那种恐惧反射过来，会刺激小丑的那种黑暗达到更加巅峰的状态~！
　　这就像是武侠小说中的绝顶高手，一招打出，却没有另外一个绝顶高手回应，无法达到武技的巅峰一样……
　　最具爆发的巅峰表演，最要一个最顶尖接戏高手才能达成~！！
　　顾小凡闭着眼睛，回想刚才系统操作的小丑，心里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小丑很多多余的眼神，表情，还有那些看似无意义，莫名的停顿……这些都不是偶然……
　　而是在给予对方演员表演发挥的空间……他不是要碾压对手，而是要引领对方跟上他的节奏……
　　这样伟大的表演，虽然单独看起来有些突兀，但是一旦有演员与他对戏，会达到怎样的效果呢？
　　只是想像一下，顾小凡就激动的全身发抖。
　　好想站在小丑的面前与他对戏啊……小丑太孤独了，如此华丽的表演，却像是发射在黑暗中无处着力，无人回应。
　　我好想站在他的面前啊……由他引领着我攀上极限，达到更高境界的表演层次啊……
　　这一刻，小丑这种巅峰表演的孤寂感让顾小凡像是领悟了什么一样，心里某种东西萌芽了……
　　顾小凡边想着，边走到镜头前，看了看刚才拍摄的那段表演的回放视频，他听不太懂英文，只能转头问印度妹道：
　　“印度妹，你英文好，你觉得刚刚那段那个表演怎么样？”
　　“恩……还不错……”印度妹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勉强地点了点头。
　　其实哪里是不错而已，简直是精彩绝伦~！就算放在宝莱坞，也绝对是没有任何演员能够比拟的……
　　但是，在镜头里拍出来的效果，却远远达不到顾小凡表现。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拍摄水平，跟不上顾小凡的表演……
　　这不能怪她，别说让镜头捕捉这种表演方式，根本听都没听说过……
　　“好，那么麻烦你把文件导出来，传给编剧协会，作为我们的剧本判定证据，然后再看看结果怎么样。”
　　顾小凡把自己西岸编剧协会的账号密码给印度妹，然后才吩咐道：
　　“你出去后关上门，我要好好想想‘接戏’的事情……”
　　印度妹心情复杂地缓缓退出房间，临走之前不由用一种奇怪的目光重新打量了一遍顾小凡，她很想问一下顾小凡的这种表演方式，和英文发音，究竟是跟谁学的？
　　但是她作为宝莱坞精英的自尊，不允许她这么问，因为她不想承认自己水平竟然跟不上一个燕影一年级的学生……
　　印度妹心里不由有一个问题冒了出来。
　　如果现在，顾小凡就登陆好莱坞，他究竟算是几流演员呢？
　　一流？还是三流？或者是顶级？不……她判断不出……顾小凡刚才的小丑表演已经超出了她的脑力范畴了……
　　或许，他将会成为亚洲有史以来在英文市场最伟大的演员？
　　这个念头一升起，印度妹自己就吓了一跳，不……这个可能，如果有这样的人，应该是他们印度的阿米尔·汗才对，一定是！
　　顾小凡独自一人留在房间里，脑海中满是刚才那30秒的表演……他努力回忆着小丑怎么给其他演员“接戏”的……
　　小丑是怎么观察对方，怎么带领对方演员，那些停顿，那些口气，动作……所有这些细节……
　　这仅仅30秒的表演，竟然包含了数千个细腻的关键……
　　这是多么恐怖的演技啊……
　　让顾小凡完全沉迷在其中，不可自拔。
　　能够体会这般不朽级的演出，好像把他带入一个崭新的世界里……
　　明明一个不朽级角色，却还是努力带动着其他演员的表演……
　　那我为什么不能去带动其他比我差的演员！？
　　顾小凡脑海里高速运转着，体内有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开始萌芽……
　　他并不知道，在无意之间，自己已经渐渐开始觉醒出作为演员的最强天赋……
　　今晚，他所领悟的一切，也是他日后被称为“表演之王”最关键的一个夜晚。


第130章 大师级演员
　　三个小时后，洛杉矶，西岸编剧协会仲裁委员会大厅里，黑暗封闭的房间里，幻灯机正播放着——“NB（顾小凡）提供的小丑视频”。
　　而在黑暗的大厅座席上，编剧协会的会长海尔·沃顿正带领着一众协会的委员们，进行一场特殊编剧版权的仲裁。
　　像是这种仲裁，在编剧协会每星期都会进行几十次，对于协会的资深委员们来说，也是驾轻就熟了，通常很容易判断出结果。
　　但是这次，海尔·沃顿等人却是一脸凝重，因为这次情况非比寻常，好莱坞排名第一影视公司，华纳兄弟的年度大作《黑暗骑士》竟然产生严重的版权纠纷……
　　而且还是对方占据的上风……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其实NB的剧本远比华纳提供的还完善，并没有什么争议，可华纳这次的蝙蝠侠电影事关重大，导致他们动员所有的资源，誓死要夺回版权。
　　巴里·穆勒不但是动员他在协会里的所有人脉，更是出了“演员试镜视频”这样的杀招。
　　要知道，那个华纳作为证据的那个“小丑视频”可是由三届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者，罗宾·威廉姆斯扮演的……
　　这样级别的证据，恐怕是除了好莱坞六大公司之外，谁都无法对抗的……
　　而且这次仲裁委员会的成员，也包括华纳《黑暗骑士》的导演兼编剧英国天才导演诺兰本人，以及曾经与华纳合作无数大片的美国最伟大演员之一——“奥斯卡之王”杰克·尼科尔森。
　　华纳这次根本就是志在必得……
　　那个神秘的中国人NB已经把世界上最具权力的影视集团逼入了死角而茫然不知。
　　可就当大家都以为这次NB恐怕也只能认栽的时候，这个中国人竟然也与其对应的邮寄回了一个“小丑”的视频。
　　一个短短30秒的视频，就让原本一边倒的仲裁委员会陷入了沉默……
　　视频连续播放了十遍之后，灯光亮起时，现场众人都是满脸的惊讶。
　　“这个演员是谁，这家伙简直是太棒了，我觉得他完全不输给罗宾·威廉姆斯……”
　　“我的上帝啊，中国那边有这么好的英语演员吗？难道这个人是周闰发吗？”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现场所有人心里都生出一个巨大的疑问，这个中国演员是谁？NB到底又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找来这样水准的演员！？
　　看着委员们都惊叹声四起，海尔·沃顿不由苦笑不已，望着华纳王牌导演诺兰问道：
　　“诺兰导演……你怎么看？”
　　众人都望过去，这里的人都是在好莱坞位高权重的人物，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位编剧协会的会长显然是承受不住华纳集团的巨大压力，才最先问问华纳代表的意见。
　　那位相貌英俊，极具绅士风范的英国导演诺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喃喃评价道：
　　“道具，灯光，摄影都很烂……极大的降低了演员的表现力，扣除这些因素，我认为这名演员原本的表现应该远超我们看到的……”
　　诺兰说着开始仔细回忆刚才他看到的那场表演道：
　　“比如是他用舌头舔嘴角伤痕的那个动作，这个动作绝对是无以伦比的表演设计。
　　首先，这是一个面对表情设计，导演要拍任何的正面镜头时，他都可以运用这个小动作来配合他的演出。
　　在拍摄头部大特写时，这个动作表达能力就更加强烈。
　　第二，虽然剧本里没详细写，但是这个小动作与角色的背景相配合，因为这伤痕必然对小丑有深远的影响，而发展下去剧情。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诺兰说道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望着众人道：
　　“这伤痕是一道极深的伤痕，观众看到它就会联想到小丑一定是曾经受过极大的痛苦。
　　这个演员一而再地用舌头舔那道伤痕就是不断令人留意小丑的伤痛，这伤痕之深刻亦令观众有不寒而立的感觉。
　　你们试想想，一个变态冷血的小丑时刻记住提醒自己自己过去曾受过的伤害。
　　那么接下来，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一定会报仇，而报仇的手段必然是比他的敌人残忍千百倍，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非常非常完美的设计……”
　　诺兰连用了几个“非常”，现场的众人听着都是微微张起了嘴巴，敬佩这位英国导演极为有深度的公正判断同时，也震惊与视频里的中国演员表演细节。
　　一个这样的小动作就包涵着：它必定能够被拍摄到，以及必然被观众注意到。
　　同时埋藏着角色的背景以及他行为的原因冬季，不断提醒观者他做出残酷行为与他受伤害的惨痛经历的互动。
　　把角色的变态的想象世界无止境的延伸……
　　能设计出这样完美的表演设计的演员，绝对是大师级的典范之作！
　　众人心里都同时冒出一个念头——“这个中国演员实在是太厉害了！完全压过了罗宾·威廉姆斯的表演。”
　　海尔·沃顿听着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诺兰这位华纳王牌导演与传闻中一样是位道德高尚的绅士，如果是这样，那么就该把版权判给那个神秘NB了吧？
　　于是他转头看向“奥斯卡之王”杰克·尼科尔森，放轻声音问自己这位老朋友道：
　　“杰克……你觉得呢？”
　　如果曾经扮演过第一代“小丑”杰克·尼科尔森也赞同的话，那么华纳那边应该就无话可说了吧。
　　协会里众位委员，内心里显然都是站在NB这边的。
　　毕竟华纳公司这次太过仗势欺人了，让大家心里都觉得不公，要知道这里可是最崇尚公平与正义的国家。
　　戴着墨镜的杰克·尼科尔森却是咧开大嘴，用他那嗓音而极富魅力声音道：
　　“我认为他们双方演得都很烂，还不足以说服我倒向任何一边，我觉得，不如让他们出示更多的证据……”
　　这话一说，海尔·沃顿也只能哑口无言了……
　　不可否认，对于所有即将要扮演“小丑”的演员来说，面前都有杰克·尼科尔森不可逾越的高山……
　　只要这位这位三次奥斯卡最佳演员不承认，这位中国演员很难或许这次仲裁的胜利。


第131章 华纳的混乱
　　华纳的意思很明确了……只要差距不是很明显，就再比下去。
　　华纳还有很多顶尖演员的“小丑”可以去试镜视频，还可以换人再来……而NB恐怕无法再继续找其他演员吧。
　　一旦开始车轮战，只怕这位来自中国的神秘演员终究会江郎才尽吧。
　　巴里·穆勒这个老狐狸，完全想把NB的一切可能的都封死。
　　海尔·沃顿虽然愤怒，但是也只能忍气吞声，编剧协会与华纳之间存在微妙的平衡，都是在规则下行事。
　　巴里·穆勒虽然玩了手段，但却具有合法性，只能任由这场闹剧继续进行下去。
　　最终，仲裁委员会这次投票结果依然无法得到定论，决定要求双方出示更多的证据。
　　仲裁结束之后，收到消息的华纳影业CEO巴里·穆勒却不由勃然大怒，在办公室里直接把桌上的名牌“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混蛋！是哪里冒出来了演员~！该死的中国杂种~！”
　　巴里·穆勒大骂着，右手因为愤怒在微微颤抖着，他从来没想过，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能压过罗宾威廉姆斯这种大师级别的演员，这个NB究竟是什么来头？
　　不……他绝对不会是中国人。
　　是其他六大公司里的人，二十世纪福克斯？还是派拉蒙……
　　或者是华纳内部自己的竞争对手……？
　　不能慌……现在还不到绝路，他现在手里还有亚德里安·布洛迪，保罗·贝坦尼的面试视频……可万一他们也比不过那个中国人呢？
　　不行，我要做万全的准备……
　　巴里·穆勒捏紧了颤抖拳头，暗自发誓道，不管你这个混蛋是谁，我都会在仲裁中打垮你！谁也不能影响我连任华纳影业的CEO！！
　　从这一天起，华纳内部就出现的巨大的动荡，CEO巴里·穆勒修改自己所有的行程，留在总部办公。
　　早上，中国电影总局的沈局长还在为了中美双方关于引进片的谈判打电话给了这位华纳影业的CEO，得到的答案却是他秘书电话回覆：“在开会”的回答。
　　沈局长也为此大发脾气地拍着桌子道：“这个美国人，实在是太傲慢了。”
　　不光如此，就连加州州长举办的慈善酒会，巴里·穆勒这位派对常客都不见踪影，这让大家都觉得很奇怪。
　　大家都开始流传着一则留言，那就是巴里·穆勒“病了”……
　　虽然大家都不清楚他得了什么恶疾，但是他确实毫无预兆的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
　　很多人都开始猜测，是否巴里·穆勒得到了什么绝症，或者是华纳高层有什么剧变即将开始……
　　而与此同时，华纳的制片部门大大小小几十名制片经理，也都开始到处打着电话。
　　“喂，弗莱彻……把你们CAA现在所有有空闲A级男演员名单给我，我要跟他们的经纪人联系~”
　　“你们WMA这边只有丹泽尔·华盛顿有意愿演小丑！？黑人也没关系！先让他来试镜！我们会付试镜款！信息绝对保密~”
　　一时间，好莱坞几乎所有有档期的顶级男星都收到一份奇特的华纳公司邀请：
　　“你有意愿出演‘小丑’吗？请立刻来试镜，片酬都可以商量！”
　　而这个消息则被要求绝对的保密，不允许任何人外传……
　　远在燕京市的第二天，顾小凡一起床，洗漱完毕一出门，就得到印度妹的短信消息。
　　“仲裁委员会没有做出判断，那家墨西哥公司提出的了新的视频证据……”
　　顾小凡顿时就觉得胸口堵得慌……妈妈的，是系统不能完全模拟不朽级表演，让他的表演没有占据上风吗？
　　可那他觉得那个表演已经相当相当牛逼了啊……
　　顾小凡马上打开邮箱文件一看，协会果然又发来一则新的小丑，对方的小丑已经换演员了，这名小丑更瘦更加阴沉，但是表演的同样精彩绝伦……
　　看着屏幕，顾小凡不由一股沉重的压力胸口……感觉到呼吸都有些困难，后背都是冷汗……
　　妈蛋……好厉害的墨西哥演员啊，比之前那个大鼻子小丑也不差。
　　这个演员又是哪里来的啊！？
　　这家小小的墨西哥电影公司里的演员，就能有这样厉害的演员，难道这就是世界上像是这样级别的演员到处都是吗……
　　我真的能进入好莱坞吗……？
　　顾小凡不禁严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目标，五年之内进入好莱坞……这话是他太骄傲了吧，他现在只能勉强适应5级难度的角色罢了。
　　表演的世界里，高手实在是太多了，他现在根本还微不足道啊……
　　“没办法，我们再拍一个视频吧。”顾小凡有些无奈地对印度妹道。
　　“只能这样了。”
　　于是两人早上抓紧时间又拍摄了一则30秒的视频。
　　顾小凡没想到，他以往无往而不利的思睿系统，竟然会在几个墨西哥演员，都无法取得优势，这让他显得很是狼狈不堪……
　　他现在可没时间浪费在这件事情上啊，他还要学习“接戏”，把期末大戏拍好啊！
　　当然，心情郁闷压抑的顾小凡并不清楚，这次他面对的“墨西哥小丑”是2003年凭借《钢琴师》获得奥斯卡影帝的——亚德里安·布洛迪……
　　心情郁闷低落的顾小凡，回到剧组里，这次再看到了东哥与瘦子，心情与之前已经截然不同了。
　　顾小凡再也不埋怨其他人不行了，而是要想办法配合瘦子，发挥他的潜力。
　　像是思睿系统中那名扮演小丑的演员不朽级的演出，都是给对方“接戏”的，他顾小凡又有什么资格，让别人都配合他啊……
　　今天，还是演那场已经NG无数次的肖大宝与包小白校花夫妻重遇的戏份。
　　开机之前，剧组的众人都是一片气势低落，无论是演员还是幕后人员，各个都是精疲力尽的样子，互相都苦笑着。
　　唉……真不知道这场戏，要拍到什么时候了。
　　顾小凡也感觉到了剧组众人的沮丧，包括刘施诗的其他演员对他都明显有些距离，不由叹了口气。
　　就像印度妹说的：“演员不是独奏者，而是管弦乐团的一员，只要有一个主演认为‘我很特别’那么剧组就完蛋了，演员没有孤单英雄……”
　　现在他要学习配合。
　　顾小凡想到这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问道：
　　“思睿，评级瘦子扮演的包小白角色评级难度。”


第132章 顾小凡蜕变
　　这段几天顾小凡已经反复试验过了，系统这个角色难度评级的能力，是用自己的视觉神经进行扫描，只要是看过的角色表演，就可以分析判断，几乎不消耗任何精神力，可以随时测评角色。
　　系统的前五级角色难度分别代表的意义为：
　　一级：不具备基本语言行为能力的人。（没有台词的群众演员）
　　二级：会说台词，有基本行为能力，但是台词无法表达感情。（相当于没有受过演技培训，也没有天赋的普通人，可以担任负责叫好起哄的群众演员。）
　　三级：拥有最基础的演技，能正确的表达简单的情感。（有一两句台词的群众演员）
　　四级：在最基础的演技之上，拥有台词，外形，肢体一项以上的特长，则可以胜任简单而有单一特色的角色。（配角）
　　五级：拥有良好的感情爆发，台词，肢体，情感表达能力全部合格。（可以扮演重要配角，以及最初级的主角）
　　顾小凡扮演的肖大宝就是属于这个五级角色，而他现在很想知道，瘦子扮演的包小柏，与东哥扮演的王太利的级别是多少。
　　“包小白角色在原版中评级为4级，目前该演员表演评级为2级。”
　　“王太利角色在原版中评级为4级，目前该演员的表演评级为3级。”电子音逐一提示道。
　　原来如此……
　　顾小凡大致是弄明白了，东哥与他表演差别2级，对戏还勉强过得去，但是瘦子与他差着3级，就完全不行了。
　　这也就意味着，主要角色之间的重头戏对戏演出，绝对不能相差三级以上，否则就会出现因为表现力相差太大，导致的不平衡感。
　　也就是说，只要让瘦子提高到3级的表演，或者自己降低到4级，那么这场戏就能勉强过关了。
　　顾小凡仔细想了想，按照思睿的角色评级来看，瘦子的演技应该是在3级吧，他好歹也在燕影训练了几个月，怎么会只表现出2级的水准呢？
　　那么就是说，这只有可能是一个原因，那就是自己把他压制住了……顾小凡终于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了。
　　这样看来，如果自己能做好接戏，那么瘦子应该能达到3级？
　　想到这里顾小凡就把瘦子拉到了一边，开和颜悦色地笑着，做起了他思想工作道：
　　“瘦子，这次咱们换个演法试试吧……”
　　瘦子这几天憋着一股子委屈气愤呢，听着这话有些无奈地望了顾小凡一眼，低声问道：“怎么演……？”
　　心想你顾大导演还想怎么样，折腾人折腾的还不够是吧？
　　“你就尽情的爆发演吧，用你绝对你最好的眼神，台词，肢体，尽情的发挥，就当是你的独角戏。”顾小凡望着他的眼睛道。
　　“什么意思？”瘦子怀疑地望着他，皱眉道：“那恐怕不行，我演的时候，你一说台词，我就接不上了啊。”顾小凡的情绪爆发力太强了，他哪里是对手啊……
　　“你放心。”顾小凡用坚定的眼神望着他道：
　　“这次由我配合你，接你的戏，你不用管我的情绪节奏，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来，你就把自己当主角。”
　　“不管你，我自己演的爽就好了？”瘦子一听都愣住了，配角哪里有这样的演的？
　　“没关系，我们就先试一次看看。”顾小凡说完，就拉着他走到了镜头前，对印度妹做了个手势。
　　“各部门，各就各位，第21场~”印度妹高声道，各个幕后的同学们才勉强打起精神准备。
　　这戏的一开始，讲的是肖大宝开车把包小白的奔驰车撞了，上前被包小白的胖司机刁难，然后包小白下车，两人相遇重逢，包小白从认出他，然后邀请他参加选秀，从而奚落他的镜头。
　　一下车，两人就有个互相打量的镜头。
　　那段镜头里，没有任何的台词，完全是形体表现的配合。
　　瘦子的态度应该很装逼的高高在上，而顾小凡必须紧张不安的一个差别对比。
　　摄影机后面的印度妹看得很清楚，之前顾小凡的表演实在是太多细节，太多情绪的转化了，而瘦子则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顾小凡完全把瘦子压制住了，他的强势在顾小凡的面前变得不值一提。
　　两人连一句互相认出的：“宝哥！”“包子！”这么简单台词，都说得很别扭。
　　开始吧~看看这次顾小凡有什么不一样的……
　　“开始！”
　　随着印度妹的口号，表演正式开始了。
　　瞬间！
　　顾小凡就把他所有的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
　　他的脑细胞高速运转着，这次他不是把注意力只放在自己身上，然后全方位的捕捉着整个拍摄现场的所有细节。
　　灯光在什么地方，镜头是什么角度，瘦子在想什么，他的气息，节奏，语气，神态……他接下来的习惯动作是什么……他最擅长什么表演。
　　是的，就是这种感觉，他能感受的到，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晰。
　　而对面的瘦子，猛然就感觉到气氛与之前表演时截然不同了……
　　怎么回事，顾小凡的没有爆发出之前那种压迫感，他的表演情绪好像变得温和起来了？是错觉吗？
　　瘦子按照剧本的要求，很是不齿的打量顾小凡，而顾小凡低着头叹着气，眼神微微与他对视，却马上吓得躲开，连连用手不安的抠着头发。
　　原本他不算情绪很足的表演，却因为顾小凡这个细微的动作，变得有些强烈起来。
　　瘦子突然感受到，那种优越感与气势上来了，他再度上下打量顾小凡，顾小凡懊恼地叹息着，从下往上看着他，是那么的卑微，局促，甚至微微往后退了极为微小的距离……
　　瘦子感觉他自己的脑海中，肖大宝该有卑微竟然都清晰的演出来了……
　　不……不仅仅是他想象的，对面的顾小凡演得比他想象中更好，他自己每个动作，表情，情绪，对面的顾小凡都有百分之百的回应，他的戏演出去了，全部都感到很踏实，也有更加充足情感回馈！
　　瘦子立马感觉到心底的底气高涨起来，那句：“宝哥~”既惊喜，又是兴奋，还有一丝丝伪装收敛~~
　　“啊？”顾小凡错愕望着他，节奏竟然丝毫不差！浑然天成~
　　瘦子摘下眼镜，他眼神中流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伸出手指指着顾小凡兴奋地摇着~
　　顾小凡也同时伸出手指，露出同样惊喜的表情，两人竟然连摆动手指的评论都恰到好处！
　　“包子！”“宝哥~！”
　　一场戏……每个细节都完美无缺地契合着！每个节奏，每个呼吸都像是反复练习过一般的精确！
　　完美！
　　绝对的完美！
　　所有人都看得呼吸停止，专注无比，心里不约而同生出一个念头。
　　“哇……这次感觉真是太棒了！”


第133章 引领着爆发
　　“过了吗？”顾小凡演完之后心里一阵激动，转头望向印度妹。
　　“啊……过……过了~”印度妹愣愣地点了点头。
　　看着这一幕每个人都互相看着旁边的人，心里都觉得很奇妙，哇……刚才这段演得真好，非常的到位，与之前的感觉截然不同。
　　这次是瘦子超水平发挥了~？
　　“好！”顾小凡不由紧紧地捏紧了拳头！就是这种感觉，瘦子刚才被他带起来了。
　　“思睿，对刚才瘦子与我的表演进行评级。”
　　在经过短暂的计算之后，电子音就在脑海里响起：“刚才包小白表演评级为4级，肖大宝评级为5级。”
　　什么？顾小凡愣住了。
　　等等……瘦子不只是3级演员吗，他怎么能演出4级的表演呢？
　　难道自己刚才的接戏，带领他发挥了潜力，表现了超出以往的表演？
　　顾小凡心里一阵莫名惊喜！
　　没错！就是这样，这就是他感受到“小丑”的技术！接戏的同时，激发其他的人能力，接近与他自己的水平！
　　“等等……刚才瘦子的时间用快了点，18秒的戏，他只用了14秒，要补拍换个角度的镜头。”在顾小凡正在欢欣鼓舞中，旁边记录时间轨的军迷刘喊道。
　　“不好意思，我节奏快了……”瘦子有些懊恼道。
　　快吗？根本不快啊？所有人都觉得很莫名其妙。
　　刘施诗，印度妹，娄艺晓连忙都一起凑到镜头前看回放。
　　果然，快了4秒钟！
　　这场戏他们拍了三十几遍，时间与节奏找就了然于胸了，为什么快了整整4秒他们丝毫感觉不到呢？
　　“喂……”印度妹突然发现了镜头里的不同，倒抽一口凉气，瞪大眼睛道：
　　“刚才瘦子……瘦子根本就没管顾小凡的时间节奏，只是自己在演自己的。”
　　“啊……！？”刘施诗与娄艺晓两人不由一阵轻呼。
　　外行人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这些演员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对手戏中，不管是什么演员，都有要留意互相的表演时间，比如你说完一句台词，一定要留对方足够的时间说他的台词或者动作。
　　而你必须等到对方说完，演完，你才能继续接上，绝对不能抢对方的戏时间，否则戏就断了……
　　而刚才那段瘦子，无论是动作，还是台词，都是完全没有顾及顾小凡的表演时间，完全专注在自己的演出中……
　　4秒的误差，却没有造成任何的错落感！
　　这也就是意味着，顾小凡是把每个细微的表演，台词，动作，情绪，眼神……全部都做出一定调整，配合瘦子台词，眼神，气息，丝毫不差的塞了进去……
　　不……再仔细看看，不只是简单塞进去，而且是在不损失自己表现力的情况下，完美的回应了瘦子每一个设计的表演细节！
　　让瘦子的表演显得更加的丰满有爆发力！
　　“不对……这绝对不可能，应该是巧合。”印度妹连连摇头。
　　“我也觉得是巧合……”“没人能做到这样吧……”
　　娄艺晓与刘施诗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们没见过有谁像是这样演过，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调整自己，在保持自己爆发力的同时，还能配合对方，烘托让对方超水平发挥……
　　这其中的要注意细节可能有上百个的，不……可能是上千个！
　　在短短十几秒内，怎么可能能做出如此精确无比的调整？
　　顾小凡这时候也走过来，兴奋地问印度妹道：“怎么样？刚才‘接戏’接的还不错吧？”
　　“再来一次吧，这次把整场都演完试试，效果会更好些。”印度妹转头望着顾小凡道，心里已经是波澜万丈。
　　刚才真的是巧合吗？如果不是，就已经不是“接戏”的范畴了……进入了另外一个层次，这世界上可能有不到20岁的演员就达到那种境界吗……
　　“好，那就再来一次。”顾小凡有些跃跃欲试地道，他现在已经找到那种感觉，他相信自己可以再次重复刚才那种“接戏”方式。
　　“开始！”
　　这一次要演出整整1分钟的镜头，瘦子放慢了节奏，然而顾小凡的眼神就与他错开了零点几秒……
　　“停~！再来一次~！”顾小凡不甘心地喊道，妈蛋……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啊，任何一点点微小的误差都达不到刚才那种完美的效果。
　　大家振作精神，重新再来一次，可这次顾小凡手又抬慢了，两人的节奏不对，顾小凡郁闷地摇了摇头，再度摆手道：
　　“抱歉！再来一次~！”
　　这种“接戏”，要极为专注，顾及计算每个细节，进行瞬间的调整，需要极为精细的处理，难度极高，并不是简单就能成功的……
　　刚才第一次的成功确实有点运气成分。
　　专注……一定能要再专注点。
　　就这样，顾小凡与瘦子反复的尝试，却一次次地失败着，一分钟的戏拍了一个小时，反复NG了十几次后，每个人都微微有些失望，又是觉得松了口气。
　　娄艺晓对刘施诗轻声道：“诗姐~我就说是巧合吧~”
　　“不对……”刘施诗愣愣地看着那边懊恼的顾小凡，微微张着嘴巴道：
　　“我怎么感觉，顾小俗每一次从来都好像进步一些些，而瘦子一直都没有任何的调整……只是每次尽情的表演着。”
　　“我也不懂……”娄艺晓也是瞪大眼睛疑惑地摇着头：
　　“这种演法根本就是瞎演，刚才凑巧成功一次罢了，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不厌其烦的这么做。”
　　让她们更加不理解的是，作为NG这么多次的当事人，为什么瘦子一点都不沮丧，反而很兴奋的样子。
　　她并不知道，此时的瘦子虽然有些着急，但是心里却是很期待，因为刚才每次失败他的戏演得很踏实，很饱满的感觉，他从来没有感觉过。
　　他甚至明显能够感觉到那股情绪的力量在顾小凡操作之下，每每传递回来，都让他拥有更好表演感觉。
　　这就好像，自己表演情绪一点一滴被顾小凡引领的爆发出来，在带着他做出超越他水准的演出，引领着他超水平发挥着……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或者真的能成功！
　　“开始~！”


第134章 领戏者觉醒
　　顾小凡做了一个深呼吸，再度把专注力提升巅峰！
　　让所有的感觉更加清晰，敏锐起来！
　　高度的专注力，让他感觉到时间仿佛在瞬间禁止，瘦子的心理活动，他的台词，他的气息，他的情绪流动……
　　这些我都能感受的到！
　　不能漏掉任何的细节。
　　然后再给予他最完整的回应，给予他最恰到好处的情绪刺激。
　　扮演包小包的瘦子，整个人的情绪，都不知不觉被顾小凡带动着，脸上不知觉出现从未出现的傲慢感，说出台词：
　　“诶，对了，你跳舞唱歌特好吧？”
　　顾小凡点了点头，脸上虽是带着笑意，但这笑意，在灯光的照耀下，充满了苦涩，苦涩中带着尴尬。
　　而且他的眼神游离不定，似乎是在躲避着瘦子的这种居高临下的评价。
　　顾小凡这恰到好处的卑微，让瘦子莫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反复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地在运转着，他的眼神里带着笑意，语调里带着戏虐的味道：
　　“不如你来我这个节目吧，我们节目叫欢乐男生~”
　　边说着，他同时用手捏着顾小凡的脸，很用力，很是侮辱性地拍了拍，对旁边的司机道：
　　“是不是~是不是特适合我们那个节目~对吧~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草根的感觉~你看，你瞧瞧多草根~”
　　这样的表演，让东哥，军迷刘等人都不由看得微微张开了嘴巴。
　　瘦子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厉害啊……
　　这场戏瘦子的演技大爆发啊~完全超出了他以往的水准了……
　　“停~！”顾小凡在说完这一场戏的最后一句台词之后，大声地喊道。
　　瘦子禁不住张大了嘴巴愣了一下，为自己能这样演出而惊讶万分，哇……他怎么能演得这么好！抬头望着顾小凡也看到眼神中同样的惊喜与兴奋。
　　瘦子按奈不住自己的激动，情不自禁地冲上来，兴奋无比地与顾小凡“啪”地声拍了一下手！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着彼此，瞪大眼睛喊道：
　　“演得好！！！”
　　瘦子此时心里竟然有种恨不得过去亲一下顾小凡的冲动，他刚才分明感受到了自己表演到达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种实在是太爽了！太过瘾了！
　　原来演好一场戏，感觉竟然是这么美妙啊~！
　　这一场戏演完，就连东哥都忍不住冲上去拍了拍瘦子的后脑，大声称赞道：
　　“行啊！你小子这次演得太好了，这几天下苦功了啊！”
　　众人也忍不住围过来叫嚷道：“瘦子你真棒，这演得太有感觉了~”“你小子行啊~！偷偷摸摸找谁偷学了几招啊~进步也太神速了吧。”
　　而在众人围绕着瘦子大声称赞的时候，娄艺晓与刘施诗却都满脸震惊，快步走到印度妹摄影机后面，反复观看刚才拍摄的镜头。
　　而三人都看得呼吸都变得凝固起来……
　　我的天啊~~
　　这哪里是瘦子超水平发挥啊，这完全是顾小凡一点点地带着他迈入了新的境界！
　　刚才那一切都不是偶然，瘦子并没有做什么，完全是顾小凡进行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接戏演出，才塑造了这场令人拍案叫绝的表演……
　　“顾小凡‘接戏’接得真好啊……”娄艺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自内心的佩服道。
　　“不……他这不是接戏。”刘施诗满脸的难以置信，微微张着嘴巴自言自语道：
　　“这不可能吧……”
　　不是“接戏”？是什么意思？
　　娄艺晓一脸迷惑，搞不懂刘施诗在说什么。
　　“你没有看错。”印度妹很不甘心地咬着嘴唇，心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望向旁边正在捏紧拳头，一脸兴奋的顾小凡，压低声音道：
　　“他是在‘领戏’……”
　　娄艺晓听着一愣，这个词她还很陌生，刘施诗在旁边压低声解释道：
　　“所谓的‘接戏’，是指的把对手戏演员的表演情绪接住，且完整的给回对方，一点点偏差，也会影响对方的发挥……一般最好的‘接戏’，是按照对方理想的节奏，配合对方发挥百分之百的实力。”
　　刘施诗说着，不知觉望着镜头里的顾小凡表演，声音都不由微微颤抖起来：
　　“而有些很特殊的接戏者，能在极短表演时间内，在不损耗自己表演爆发力的前提下，同时分析对手演员，调整自己的节奏，用自己表演一点点地引领对方，让其发挥百分200实力的超水平爆发表演……可以大幅度提升其他演员的表现力。这种人……在演员中被称为‘领戏者’。”
　　“领戏者很难得吗？”娄艺晓听着也是心惊不已，但是还是没弄清楚“领戏者”的具体概念。
　　“不是难得……是极为稀有……”刘施诗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缓缓地道：
　　“一般只有那种演技经验极为丰富的中老年演员能达到这种境界，比如香港吴孟达，秦沛，我们内地的刘佩奇，焦晃，王刚……”
　　娄艺晓听着恍然大悟，一拍手道：“也就是说，领戏者就是黄金配角了？”
　　这些人都是以衬托主角而闻名的知名配角演员。
　　“年纪大的演员当然只能演配角，但是一旦年轻的演员就拥有这样能力，那就是……”
　　刘施诗说道这里不由深吸了一口气，望向一旁顾小凡，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身为表演者的最强类型……主角型领戏者。”
　　毫无疑问，刚才她们三人是目睹了身为一名表演者最罕见天赋的觉醒！
　　“主角型领着戏者~？”娄艺晓听着已经觉得自己大脑不够用了。
　　这时候印度妹在旁边不甘心地道：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主角型领戏者也不只是他一个……你们中国的葛尤，周闰发，周星弛，我们印度的阿米尔·汗，美国的达斯汀·霍夫曼，阿尔·帕西诺……”
　　印度妹把这一串名字念到一半，就看刘施诗与娄艺晓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脸上表情分明在说着：“这还不够厉害吗！？”
　　她才不由皱眉冷哼一声：
　　“不到20岁的主角型领戏者，还有小罗伯特·唐尼，可他年少成年还不是吸毒堕落，现在也不过是个三流演员罢了，身为主角型领戏者也不能说明以后一定会多么伟大。”


第135章 生存的天赋
　　虽然印度妹这么说，但是娄艺晓却还是听出来了，顾小凡是这个什么主角型领戏者，简直是牛到无以复加了……
　　如果说演员是在剧组都是训练有素军人的话，那么领戏者就是演员中的将军。
　　娄艺晓心里不由冒出来一个念头，如果顾小凡与自己以后有机会演对手戏，那么自己将会激发自己潜力到什么地步呢？
　　太可惜了……这次的《老男孩》自己与他都没有直接的对手戏。
　　而刘施诗却是沉默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这时候也走到了印度妹地身边，轻声佩服道：
　　“没想到啊，你倒是把顾小凡教得蛮好嘛，竟然连领戏都教出来了……”
　　印度妹有些表情复杂地哼了一声，望着她道：
　　“你别恭维我，我只是教他降低自己的‘爆发’，去适应其他人的节奏……根本就没想到，他竟然会把其他的人演技带动到他自己的层次。”
　　说着印度妹望向了顾小凡那边，不无嫉妒地道：
　　“领戏者是很难后天训练出来，这些人几乎都是天生具有敏锐无比的观察力……大概他自己早就有这样的天赋，自己却不知道吧，拥有这种天赋的人就算不当演员，也可以去当侦探了……这家伙运气真是太好了……”
　　刘施诗听着也不由望向了在那边沉思的顾小凡，天生的敏锐观察力吗……
　　这方面似乎顾小凡并非天生的，他小时候可不像是这样……
　　这小子，运动，学习，打球，唱歌，没一项行的，在院子里的毫不起眼。
　　可是正是因为他这般的平凡与卑微，让他养成观察人，看人眼色的习惯。
　　在外面这两年来，接触这个世界最残酷冰冷的一面，更是让一眼就看穿对方表面与内心。
　　这并非敏锐的观察力并非才华，而是长久以来磨练出的生存本领罢了！
　　在刘施诗几个人用看怪物似的眼光看着顾小凡的时候，顾小凡却是独自一个人在角落里，仔细回味着刚才的那种状态。
　　刚才他在“接戏”的时候，感觉简直奇妙极了！
　　每一个瞬间，时间仿佛都变得缓慢异常，所有的一切他都能敏锐感觉到，并进行逻辑化的分析。
　　这并不是他在燕影学会的……而是在这两年社会上打拼，养成的社交习惯。
　　他在生活的夹缝中努力挣扎，养成了观察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惯性思维……
　　他没有想到，自己作为第一弱小者的生存天赋，竟然可以用在演技上，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或许，生活才是演技最好的老师……
　　他可以做到！他可以让其他演员尽量达到自己的表演层次！
　　他可以让自己这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剧组，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几个主要演员都超出自身水准的发挥！
　　他可以超越原版的那个《老男孩》！
　　想通这点，顾小凡不由有些热血沸腾，站起来嚷道：“东哥，过来！我们来对几场戏试试~！”
　　在这个上午之后，顾小凡就找到了感觉，虽然成功率不高，但是每次对戏都能在反复自己失败之后，最终进入“领戏”的状态。
　　无论是东哥，还是瘦子，或者是那些群众演员，每个人都惊讶兴奋不已，都感觉自己在超水平发挥着。
　　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老男孩》剧组的拍摄进度简直可以拿一日千里来形容。
　　而顾小凡在那段跳舞剧情中，用系统表演迈克杰·克逊的舞蹈动作时，更是让把大家都惊呆了！
　　天哪~！简直是与“流行之王”一模一样啊！
　　在这样的气氛下，这个很稚嫩的剧组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兴奋。
　　大家心里都有一种感觉，这个微电影似乎真的有可能会拍得不错~~！
　　06班这些人日渐高涨的气势，在让包括齐教授在内很多不看好《老男孩》剧组的人都觉得奇怪。
　　这个剧组明明没有真正的导演，为什么进度还拍摄这么快呢？而且还很团结呢？
　　不过无论他们拍摄多么顺利，燕影内部还是没有人看好06班能在年度大戏上获胜。
　　原因也很简单。
　　那就是如果把剧组比作一个交响乐团的话，导演就像是乐团的指挥，一个乐团再好，没有好的指挥，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出彩的表现。
　　而对比05班，04班分别找来的燕影导演系两大硕士精英“小燕子”赵微与“痞子”孙睿来说，顾小凡根本就是个凑数的。
　　这个时候，并没有人能想到，《老男孩》剧组里已经出现了一个万中无一的领戏者。
　　否则他们就会想到那一句著名的导演论调：
　　“导演是镜头后的指挥家，而领戏者则是镜头里的指挥家。”
　　当王晶执导周星弛，周闰发的时候，每个人都以为王晶是当之无愧的“鬼才导演”。
　　可当离开这两位领戏者之后，王晶的外号就变成了“烂片之王”。
　　所以谁也弄不清楚，究竟是领戏者与导演在剧组中究竟谁会更加重要一些？
　　而在学期大戏即将拉开帷幕的前几天，编剧协会那场没有硝烟的死战，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顾小凡在拍摄《老男孩》时，一直在头疼这个问题，只能每天都会花点点时间，用系统表演让印度妹拍摄一段“小丑”的视频，发到西岸编剧协会，已经连续发了5和视频与对方僵持不下了。
　　“这个墨西哥公司，到底是哪里来的！？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同的好演员！”
　　顾小凡最近都快被这件事情逼疯了，每天都为此发火不以。
　　他终于明白了一个老词“怀璧其罪”的意义。
　　他现在就感觉自己像是捧着一堆珍宝在夜里小巷行走的人，旁边有无数双会打他的剧本的眼睛在盯着他。
　　“一个小小的墨西哥公司就能把我们搞的焦头烂额了，如果要是被大公司盯上了，我们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坐在剪辑室里的印度妹也感觉很无力地道：
　　“要不我们与对方讲和吧，私下联系一下，共同分享版权算了……”
　　“不可能！”对面顾小凡阴沉着脸，沉声道：
　　“如果我们被一间这么小的墨西哥公司敲诈成功，那么就会有更多的人来敲诈我们，到时候我们连一个剧本都保不住，现在绝对不能让步。”
　　顾小凡这么说不光光是为了赌气，更重要的是随着这段时间的拍摄，他隐约感觉自己对表演的理解又上了一个层次，每次由系统扮演小丑的时候，他都感觉似乎小丑还可以更加的完善，或许自己可以加一些他的理解？


第136章 灵光的突现
　　“好吧，那么我们再来拍一次吧。”印度妹看顾小次如此坚决，也只能很无奈地道。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的，顾小凡演的要比对方的“小丑”好，但是是她的摄影技术跟不上，无法捕捉顾小凡的这种疾风暴风般的表演。
　　不过，让她很奇怪的是，顾小凡每次只演几十秒就不演了，如果能演长一些，或许他们早就能获得这次仲裁的胜利了。
　　看着顾小凡在化着小丑妆，印度妹不由皱眉提醒道：“这次我们拍长一些吧。”
　　“还是像平时那样吧……我演不长。”顾小凡摸了摸头，很是无奈的样子。
　　“随便你。”印度妹，心底觉得很愤怒，心想你就装吧。
　　顾小凡其实心里也很着急，所以他决定自己要放大招了。
　　这次，他要选定一段《黑暗骑士》中小丑最为巅峰的表演。
　　化好小丑妆的顾小凡，观察了一下房间里的环境，看到房间里头顶上的那个吊扇，然后搬来一个桌子，站上去，然后伸手够到吊扇，做了一个引体向上的姿态。
　　看着老旧的吊扇“吱吖”作响，天花板的灰尘不断地掉下来，印度妹就吓了一跳，低声不满道：
　　“你在干什么？”这家伙不是精神压力太大，疯了吧？
　　“来，找个绳子，把我的脚绑起来，倒吊在电扇上。”顾小凡吩咐道。
　　他也是没办法，这场戏“小丑”是倒吊着演出的，没有道具，顾小凡只能自己来。
　　“你简直是疯了……”印度妹给他找绳子的时候，就觉得这件事情太荒诞了。
　　顾小凡把绳子系在吊扇上，然后用力系了几下确定牢固，然后才坐在桌子上，用绳子把脚踝系上，确定绳子长短之后，就转头问印度妹：
　　“你镜头准备好了没有？”
　　看着印度妹满脸无奈地伸出OK的手势，顾小凡才终于用手推开桌子，任由自己的倒吊在电扇上，感受到脑袋充血的瞬间，在心里启动程序。
　　这是小丑最后在楼顶被蝙蝠侠打败，掉落楼顶，结果被蝙蝠侠救了之后的一段“失败宣言”。
　　当程序启动之后，瞬间，印度妹又再度感觉到了整个空间内充满了那种无以伦比的邪恶，空气都仿佛在颤抖着一般……
　　倒吊着小丑，对着镜头（蝙蝠侠）像是恶魔一般地笑道：
　　“当无法阻挡的力量，碰上无法动摇的物体，就是这样的结果。”
　　“你真的是无法被腐蚀的，是吗？”
　　“你不杀我是出于某种错位的自以为正义感，而我不会杀了你，是因为你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我想你和我，注定要永远这样玩下去。”
　　“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冒险靠着和你打肉搏战来决定这场哥谭灵魂之战的输赢吧，不，你需要一张王牌，我的是哈维，我夺走了哥谭的光明骑士，而且把他拉到了我们这个层次，一点也不难，就像是地心引力，你就只要是轻轻地一推。”
　　这每一句台，带着漫天邪恶与残忍的情绪压力，让摄影机背后印度妹内心都感觉到无比的压抑。
　　虽然已经看过了很多次，但是这种恐怖感觉依然无法消除……
　　这家伙，实在是演得令人头皮发麻……
　　而在自己身体在系统控制下，表演这段精彩绝伦倒吊表演的时，顾小凡却抽离开思维，用第三者的角度来体验小丑的这耀眼的表演。
　　这段时间他领戏的经历，让他感受到了很多不同的表演方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与细节。
　　像是东哥中文不好，会习惯性的停一下，他会把最后的尾音拖长一些，而东哥心气比较高，表演的最后，最好要用眼神不经意地轻视瞟他一眼，他的表演欲望就会被激发，情绪大爆发。
　　而瘦子眼神不错，喜欢看人一眼在说台词，所以自己说完台词的时候，会与他对视，露出怯弱的样子，会大大增强他的自信。
　　而扮演小丑的这个演员喜欢什么，擅长什么，他通过这几次系统模拟，大概已经体会到了。
　　这个小丑演员，最擅长的是一门绝技——“形体动作的反向思维”。
　　像是他之前模拟的小丑与蝙蝠侠正面对决的那场，蝙蝠侠诈伤翻车堕地受伤，小丑走近欲置他于死地时。
　　小丑先是小心翼翼拿出小刀作武器，继而是跳着轻快的舞步走近，这两个动作形成一个极大的反差，一个是凝重拿刀作结被，一个是轻松的跳着舞。
　　这两个动作同时进行就会形成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先是令人觉得小丑会与蝙蝠侠发生一场肉搏，感到紧张，但后面那个轻快的表现，让气氛产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令小丑的残忍难以捉摸起来。
　　而为什么在最后，小丑在倒吊着说出这份慷慨陈词的时候，他没有这样表现呢？
　　这样演法应该会好一些吧？
　　顾小凡就这么想着，突然系统感受身体恢复了控制，精神力已经用光了，最后说完台词那一段，原本是一连串恐怖而放肆的笑容。
　　可顾小凡却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表现，这时候系统精神力枯竭，他第一个想到就是，我来演试试！
　　印度妹就看到，被倒吊着的顾小凡突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气氛竟然截然不同起来，比起之前的那种腐朽的糜烂感，此时的“小丑”更多了一丝纯真……
　　他竟然倒吊在空中，做出了华尔兹的动作，整个人既放松又沉醉，那“呵呵呵”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像是在欣赏着蝙蝠侠夺路而奔的狼狈……
　　那一瞬间，印度妹突然感觉到眼前不可琢磨的人物变得清晰起来，手中缓缓地调整着摄影机的角度焦距，把整个这段出人意表的表演都捕捉下来了。
　　这是她首次感觉到自己终于看清眼前这位演员，感觉到这个小丑的心在镜头里……
　　印度妹的镜头对准了顾小凡的脸，特写了他的侧面，眼睛，睫毛……
　　用镜头抚摸着，感受着他灵魂每一个细微的颤抖，这个画面在这种简陋的道具间里却是如此的光芒夺目……
　　哇，这绝对是她拍摄顾小凡的小丑以来，最好一段镜头。


第137章 内部的分歧
　　这段表演结束，顾小凡才发现自己这戏加得有点多，不由有些尴尬地倒吊着问：“印度妹，刚才这段怎么样？”
　　“很不错……”印度妹白皙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我感觉你最后一段演得与之前不同，我好想终于感到你这个人的灵魂在镜头里了……我终于抓到你了~！”
　　顾小凡这是第一看到冷冰冰印度妹对自己笑，那黑宝石般的眸子如新月一般，如花璀璨，清丽无华，顿时也是看得痴了，不由喃喃地评价道：
　　“你该多笑，笑起来好看多了，演员也会有劲一些……平时脸太难看了……”
　　“……”印度妹听着俏脸一冷，突然望着他问道：“你觉得不觉得这房间有些热……？”
　　说着就松了松自己衣领，露出强白皙粉嫩的脖颈，顾小凡从下往上这个角度看着，不由春心大动，心想，不是吧这印度妹拍High了，这是要跟自己建立一下亲密关系了？
　　行内都说镜头后的导演与摄影师，最容易爱上镜头里的主角，莫非是真的？
　　顾小凡一阵胡思乱想中，就看到印度妹，转身走到墙边，伸手放在了电扇开关上，冷然着问道：
　　“如果你脑子热烧坏了，我可以帮你降降温度……”
　　被倒吊在电扇上的顾小凡顿时吓得面色苍白，连忙伸手大声哀求道：
　　“印度妹，我错了！你不笑的样子更好看！美翻了~！”
　　“这还差不多……”印度妹冷哼一声，这驾着摄影机离开房间了。
　　顾小凡只能自己翻身起来在半空解着绳子，边骂道……
　　“妈蛋……哪个新闻里说印度女人柔弱好欺负的……！”
　　顾小凡并不知道，在他感觉到焦头烂额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华纳影业内部权力斗争，已经被这个小小的导火索彻底点燃了。
　　华纳的内部，其实已经连续发出了5段“小丑”的试镜视频，作为仲裁剧本的证据。
　　无论是巴里·穆勒，还是《黑暗骑士》的诺兰，以及“奥斯卡之王”杰克尼科尔森之前都认为，华纳会获得这次仲裁的胜利。
　　要知道，这些视频完全都是由奥斯卡影帝级别的演员出手，而且由英国天才导演诺兰导演亲自掌镜。
　　从一开始简单的试镜，到后来无论是化妆还是布景灯光，都大规模的升级，已经逐渐快接近真实电影级别了。
　　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华纳布置好一切，倾尽全力与那个叫NB中国小人物竞争的结果，竟然依然是仲裁委员会连续5次“待定”的结局。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那个来自中国“小丑”的表演非常好，与这些奥斯卡影帝级别的演员，演出不相上下。
　　“混蛋~！！我迟早要把编剧协会这群人渣给废了！”华纳的CEO巴里·穆勒在自己办公室里，接到这个消息怒吼着。
　　原本只是一件他认为芝麻绿豆小的小版权纠纷，没想到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
　　巴里·穆勒的下任CEO的竞争对手哈迪·墨菲，已经在今天董事会上提出他决策重大失误，滥用权力导致华纳蒙受经营与名誉上的双重损失了。
　　资本市场就是这么的无情，在这种即将换届的关键时刻，决策者的任何失误都会被对手抓住把柄，不断放大，变成致命的弱点。
　　这让原本想掩盖这一切的巴里·穆勒腹背受敌。
　　而坐在他对面的英国天才导演诺兰，与“奥斯卡之王”杰克·尼科尔森也都是面色凝重。
　　“这家伙真的很了不起。”对面的英国天才导演诺兰皱着眉头，耸了耸肩膀劝巴里·穆勒道：
　　“不如我们跟他私下和解吧，花点钱把剧本买过来，这样我们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站在诺兰的立场来看，既然有人比他写的《黑暗骑士》剧本更加完善，还这么对他胃口，何必这么麻烦呢？直接买过来不就好了，现在最重要把《黑暗骑士》这部电影拍出来。
　　“绝对不行，对方要知道我们是华纳会狮子大开口的……”巴里·穆勒狠狠地瞪了诺兰一眼，心里咒骂这个导演的幼稚。
　　如果被董事会看到他做了这么多事，却最后做了无用功，他很可能就会被那个阴险的哈迪·墨菲借机发挥，趁机弹劾……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他巴里·穆勒调动了这么多的人力资源，去夺得这个剧本版权，结果最后向对方妥协，这会成为他策略上的一个巨大污点……
　　这对华纳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他巴里·穆勒个人来说却是灭顶之灾了。
　　想到这里巴里·穆勒用手指指着一直默不作声的杰克·尼科尔森冷然道：
　　“杰克，你来演小丑。”
　　现在只能请这位“奥斯卡之王”出马了。
　　诺兰顿时一愣，转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杰克尼科尔森，然后一下子满脸愤怒地站起来抗议道：
　　“巴里，你别忘记了，演员的选择权在我，你没有权力做这个决定。”
　　诺兰说着音量也提高了起来，大声道：
　　“为什么不让希斯·莱杰试试，我觉得他肯定比其他人适合得多了！”
　　诺兰其实早就想用这位澳大利亚的演员，但是由于华纳希望更有名气的演员演小丑，所以先进行其他人的试镜。
　　在诺兰的心里，希斯·莱杰这个远远被低估的演员，最适合演小丑。
　　巴里·穆勒站起来冷冷地望着诺兰道：
　　“够了！我不想听你那些导演权威理论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想帮你的英联邦的小牛仔？现在所有人都得听我的！”
　　诺兰脸色立刻一变，满脸寒霜地转身地走出了办公室。
　　而杰克·尼科尔森却是笑而不语一会儿之后，才对巴里·穆勒道：
　　“好吧，既然情况已经这样了，那我就回去考虑考虑~明天那个NB应该会传来新的视频证据，我看看再说，或许希斯·莱杰那个澳洲牛仔就足够对付他了……”
　　当初诺兰强烈反对他出演小丑，让这位奥斯卡之王心有芥蒂，这时候还不抓住时机摆谱才怪。


第138章 灵魂的升华
　　看着杰克·尼科尔森转身离开那有些得意的背影，巴里·穆勒不由阴沉着低骂道：
　　“这个该死的老混蛋……又想提高片酬吗……”
　　如果不是到万不得已，他才不愿意求这个目中无人的老家伙呢。
　　巴里·穆勒根本就没想到，诺兰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了，他这位英国天才导演已经在当天晚上投入他的竞争对手哈迪·墨菲怀抱。
　　并且诺兰还提供了所有相关的证据，证明巴里·穆勒为了维护自己个人的利益，至华纳集团的整体利益不顾。
　　巴里·穆勒还没有意识到，那个远在天边的小人物，已经在机缘巧合之下把他逼入了万劫不覆的境地，这起不起眼小事情，将会成为职业经理人生涯最大的噩梦。
　　只要这次的剧本判决失败，他就会失去一切……
　　在第二天早上，原本就是西岸编剧协会的仲裁委员会成员集合开会，接受新的一则NB小丑视频证据的时候。
　　可在凌晨五点钟的时候，杰克·尼科尔森就被一个电话从被窝里吵醒了。
　　“这么晚了什么事情？”
　　“杰克我听说你要试镜小丑了是吗？快~！你快上网看我给你传的视频！”电话里传来，编剧协会会长海尔·沃顿那焦急的声音。
　　杰克·尼科尔森皱着眉，心想自己这个老朋友消息还真是灵通啊。
　　只能从被窝里爬起来，来到了自己办公室前，边打着哈欠，边打开了电脑，登录上自己的邮箱。
　　“好的，我已经打开了，到底什么情况？”杰克·尼科尔森边揉着眼睛，边找着自己老花镜。
　　“我强烈建议你不要去试镜小丑，下午NB已经传来了新的视频证据，你赶快看看。”电话的海尔·沃顿很紧张地道。
　　“你难道担心我比不那个中国人吗？”杰克·尼科尔森皱了皱眉，觉得自己这个老朋友实在是太小看他了。
　　等了一会儿之后，视频邮件终于下载完毕，杰克·尼科尔森点开看了起来。
　　那个倒吊在电风扇上的小丑，瞬间映入眼帘。
　　杰克·尼科尔森眉毛挑了一下，嘴巴不由张开了。
　　哇……这家伙比之前演的更好了。
　　但是看了几秒，杰克·尼科尔森又觉得有些不服气，对着电话里的海尔·沃顿道：
　　“确实很厉害，但是这也不至于让我放弃小丑这个角色嘛。”
　　这可不光关系到钱，而是作为一个演员的尊严。
　　可话没有说完，他就看到了小丑在空中跳着华尔兹微笑的最后几个特写镜头。
　　杰克尼科尔森整个人寒毛都竖立起来了……这种感觉与之前完全不同，这个小丑好像觉醒般的展现了崭新而更具有深度的一面了……
　　原本这名来自中国的小丑眼神癫狂，肢体张扬，嗓音仿佛来自地狱令人战栗，那如邪魔般的笑容凌厉刺骨，仿佛是异龙紧绷的脊背和隐藏的利爪~！
　　那种沸腾的腐糜之气扑面而来，好像时刻撕裂凌虐着人们心底最脆弱无助的地方。
　　可是慢着！这还不是他的全部~
　　当杰克·尼科尔森耐心还仔细地看完这段舞蹈，他就意外的发现一副完全不同的景象。
　　这个剧情末尾的小丑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特写镜头中他松弛下来的侧面看去，有着线条异常柔和的鼻子和下巴。
　　微微潮湿上翘的睫毛，贝壳似的而都夹着一团团柔软的毛发……
　　我的天，那竟是一双极为纯真稚拙的孩子气的眼神。
　　那里不是腐烂毁灭的气息，而是蓬勃的生命力。
　　小丑的严重是天真而纯粹的邪恶……
　　杰克尼克尔森看着那最后的画面，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比起腐烂的邪恶，纯粹的邪恶更加让人全身颤抖。
　　腐烂的邪恶带来的恐怖，无论多强烈，终究可以用争议的光辉驱散。
　　但当如此纯粹的邪恶，如真理般在人们眼前熊熊燃烧时，会颠覆人们心底所有的价值观！
　　这股邪恶之火犹如毁天灭地般的吞噬一切光明……
　　这一段简直是太棒了……整个小丑都升华了，原本那令人精彩绝伦的演讲，在加上这段耀眼无比的结尾，简直是令人全身发抖般的巅峰表演！！！
　　杰克·尼科尔森在电脑前呆立恍然，直到电话里传来了海尔·沃顿那低沉的声音：
　　“老朋友，你还想去试镜小丑吗？”
　　杰克·尼科尔森听着这时候才清醒过来，直感觉到自己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咬牙哼道：
　　“不过是一个配角，我也必须豁出老命去争取吧，难道你认为我这个奥斯卡最佳演员，应该为了得到这个小角色就把自己吊在电扇上吗？”
　　说完，挂上电话，杰克·尼科尔森不由喘着粗气，连连摇头道：“这家伙到底是谁呢……难道是强尼·戴普吗……”
　　杰克·尼科尔森感觉到呼吸困难，虚弱的他坐在板凳上的他挣扎着，伸出满是皱纹的手，努力够着桌上的药品，就差那么一点点，却始终不可触及……
　　这位70岁奥斯卡之王，首次感觉到自己老了，面对这样的对手已经力不从心了……心里不由重重叹了口气，整个人瘫软在板凳上喘着气……
　　在这个夜晚，伟大的传奇开始悄然落幕，而新的王者正在冉冉升起着……
　　而第二天正当顾小凡忙于拍摄《老男孩》的时候，他浑然不知，远在太平洋之外洛杉矶所发生的事情。
　　当天，杰克·尼科尔森住院送医，西岸协会仲裁委员会众人，在看过这则顾小凡的小丑视频之后，以全票的判决结果把《黑暗骑士》剧本的版权判给了NB。
　　而在燕影期末大戏即将拉开帷幕时，随之而来的几天，一系列的重磅消息涌现，《好莱坞信报人》的斗大的标题报导：
　　“华纳CEO巴里·穆勒利用职权寻私谋利，集团董事会震怒，已经内部撤销其职务，由其副手哈迪·墨菲接任，将与下月正式公布。”
　　而华纳也在内部会议上，诺兰导演宣布原定于2008年上映的蝙蝠侠系列电影暂时停摆，将重新选定编写新故事《黑暗骑士崛起》，预订计划推迟为2008年开拍，09年上映……


第139章 新的剧本价
　　虽然华纳宣布任何该事件的任何具体信息，但是很多人都听到了一个传闻。
　　“华纳在剧本仲裁中，倾尽旗下所有顶尖演员，最终败给了一位中国演员。”
　　就在短短半天之内，这个轰动的小道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好莱坞……
　　索尼，环球，派拉蒙，二十世纪福克斯……几乎所有的六大高层都得到了华纳失去蝙蝠侠系列之后，都欢欣鼓舞。
　　接着，事情产生一系列令人意外的连锁反应，不知道是哪个精通黑客技术的人听到风声，竟然破解了杰克·尼克尔森的电脑，得到了那一系列传闻中的“中国小丑”视频。
　　很快这些视频，就在业内被传播开来了，对于普通人来说，几则边不到1分钟的视频还看不出什么名堂，但是对于那些对蝙蝠侠系列了若指掌的业内人士，完全都被这个装扮简陋，演技无以伦比的演员震惊了。
　　在各家的影视经纪公司，制片公司，人们都开始热烈的讨论这个神秘而演技爆表的演员。
　　“这个小丑真的是个中国人吗？我怎么觉得他比杰克·尼科尔森那一版小丑还好呢！？”
　　“蠢货，这家伙怎么会是中国人，我猜测他是一定是英国的顶尖演员，这个NB绝对是其他公司故意搞出来坑华纳陷阱。”
　　“是的，绝对是六大之间搞的小动作，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华纳这次损失太大了。”
　　“应该是派拉蒙吧，与新蝙蝠侠电影打对台不就是派拉蒙的《钢铁侠》吗？”
　　接着几乎所有人都在疯狂地猜测着那个“中国小丑”的身份。
　　是金·凯利，还是约翰尼·德普，或者是越狱中的T-bag~~？
　　整个制片界都因为这个这个神秘“小丑”的出现，沸沸扬扬起来。
　　而经过各个制片人反复研究，众人公认的最大嫌疑人是新任“钢铁侠”小罗伯特·唐尼本人。
　　虽然脸因为化妆泥涂的太厚了看不出来，可无论从身材，还是演技，似乎都有几分相似……
　　而恰好这位“钢铁侠”，就是蝙蝠侠电影搁置最大的受益者。
　　甚至躺在医院里的杰克·尼科尔森也私下也打电话找小罗伯特·唐尼确认过。
　　小罗伯特·唐尼觉得这事情也很荒诞，矢口否认道：“不，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当然，这件事情也是在业内极为小的范围之内，对于普罗大众来说，根本就听不到这些消息。
　　而这时候，远在燕影的顾小凡，也在高强度的工作下，终于拍摄完了《老男孩》的所有镜头，开始进行了后期制作。
　　他还茫然不知自己战胜的那家小小的墨西哥公司，就是世界电影业的NO.1。
　　中午食堂。
　　在一张餐桌上，顾小凡边吃饭，还对身边的印度妹抱怨呢：
　　“妈妈的……终于是赢回来版权了啊，要是再来几次这种事情，估计我们就再抗不住了……”
　　得知自己在版权仲裁中获胜，让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次终于可以专心面对学校的大戏了。
　　印度妹发觉顾小凡语气中隐约的得意，不由冷然道：“如果没有我最后抓拍到你那个表情，恐怕还得熬下去。”
　　“那是……”顾小凡连忙笑眯眯地道：“没有好摄影师，再好也的演员也算个屁~”说着给印度妹夹了自己碗里一块五花肉道：
　　“妹子，你多吃点肉~”
　　“我吃素！”印度妹见他把肉夹到自己碗里，吓得连忙把碗端了起来，惊恐地夹出那块五花肉，仿佛那块五花肉是条恐怖的毛毛虫……
　　看着平时冷傲的印度妹竟然也有花容失色的时候，顾小凡也觉得好笑，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印度姑娘竟然怕肉啊……这真是太有趣了。
　　这时候，就听到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丁咚”响起了邮件声，顾小凡点开一看又是编剧协会的邮件，不由皱眉把电脑推给了印度妹道。
　　“印度妹，你来帮我看看，又什么事情啊……”
　　不会是还有纠纷吧……这还没完没了。
　　印度妹伸手拉过电脑点开一看，就不由揉了揉眼睛似乎以为自己看错了，然后又进入了编剧协会的网站，再看一遍整个人都愣住了。
　　“怎么了？又有麻烦了？”顾小凡看她这反映，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
　　“不是，是你的剧本又有人出价了。”印度妹望着电脑屏幕愣愣地道。
　　“什么剧本？多少？”顾小凡一听就精神来了，立刻凑了上去，他这段时间天天看这些邮件，《黑暗骑士》这几个英文还是认识的。
　　又有人看上这个剧本了？多少钱呢？
　　顾小凡仔细看过去，邮件里写的数字有1，2，3……6个零！120万美金！？
　　顾小凡手里的饭盒“哐当”一下掉在了桌子上。
　　一部剧本，一百多万美金，没搞错吧。
　　“是华纳公司，对方已经把钱划到保险公司了，只要你点同意这钱就会打入你的账户。”印度妹整个人都觉得有些恍惚起来。
　　卖还是不卖？顾小凡只在脑海里思考了一下，马上就下了决定道：
　　“回邮件给他们，说剧本我可以卖，但是我要指定导演与演员。”
　　“这绝对不可能……他们可是华纳。”印度妹转头望着他，觉得顾小凡简直是疯了，解释道：
　　“蝙蝠侠电影改编权在他们手里，如果他们不同意，你的剧本永远都不可能拍成电影。”
　　显然顾小凡还没有搞清楚现状，他面对的可是世界第一的电影公司。
　　“华纳怎么了，这是我的作品，想买就得听我的。”顾小凡理所当然地道：
　　“我现在是拍不了，但是以后我一定能拍的。不论是五年，还是十年，好莱坞我以后已经一定会去的。”
　　这样一个不朽级的角色，就算美国人把金山银山堆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放弃！
　　属于我的东西，谁都别想拿走~
　　印度妹很想说他很不自量力，但是想着之前他扮演小丑的表现，她心底竟然觉得顾小凡或许真的能做到也不一定吧……
　　想到这里，印度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难道自己也傻了吗？


第140章 大戏的赌局
　　两人正在谈话的时候，食堂里的燕影学生们都在热烈讨论这次的学期末大戏，三个年纪表演系究竟谁会获胜的消息。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导演系一帮不安分的学生，就会开出赌盘，赌这次哪个年级会获胜。
　　熙熙攘攘的食堂里，几名导演系的学生正挨着桌子，对就餐的人问道：
　　“学期末大戏开盘了，要不要娱乐娱乐~~可以随便下注~”
　　用餐的学生们，都在热烈的相应着，一个个的掏出钱嚷道：“我赌05班~！20块~”“我赌04班~50块！”“04班来30~！”
　　这时候那几个导演系的学生过来问道：“同学，要不要下注。”的声音，把顾小凡与印度妹拖回了现实。
　　先别说去不去好莱坞了，眼前学期末大戏还没结束呢。
　　顾小凡也是一转头，好奇地问道：“问一下师兄，现在赔率是多少？”
　　这一转头，他这才看清那几个戴棒球帽的导演系学生的正脸，中间那个油头粉面的瘦高个，不正是之前被他赶出学习小组的吴方吗？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顾小凡马上就不说话了，当作没看到他们。
　　但是满脸怒意的吴方却是来劲了，走过来不依不饶地道：
　　“哟这不是咱们‘小凡吧’的顾大组长吗？好久不见啊？怎么~你的班花不泡了，现在改换咖喱口味了？”
　　说着不怀好意地望着印度妹道：“印度妹妹，你可要当心啊，有些人看着老实，其实是条白眼狼啊。”
　　印度妹望着这个无聊人士，转头面无表情地问顾小凡：“你朋友？”
　　“我品味有这么差吗？”顾小凡耸了耸肩膀。
　　看着两人没搭理他，吴方反而更加来劲了，拿着他记录下注的那个小本子在顾小凡眼前晃悠道：
　　“想不想下个注~这可是难得的发财机会啊~”
　　说着，吴方故意提高音量对着全食堂的人，嚷道：“04班的话剧《致青春》1赔1.4~~05班的舞台剧《狗的一生》1赔3~~你们的微电影《老男孩》一赔12~~你顾大导演这么牛的人物，还不押点钱自己大发一笔啊~”
　　顿时食堂里的所有人都看过来了，众人的目光都似笑非笑的看着顾小凡这里。
　　06班这次大言不惭的拍摄微电影，顾小凡自导自演的荒唐事情早已经在学校内部沦为笑谈了，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一赔12？
　　顾小凡本来不想理吴方这种贱人，但是听着这赔率，就觉得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刚刚自己的剧本才被人标价了过一百万美金，可现实中却还被燕影这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学生小瞧，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是不爽。
　　注意到众人目光都聚焦到这里，顾小凡也抬头望了吴方一眼道：
　　“是不是你当庄家？”
　　吴方很满意全食堂里的众人示自己为焦点，就想当众奚落一下顾小凡，出心里的一股恶气呢，不由讥讽道：
　　“没办法啊，我哪里有顾大导演这么有门路，可以诓走学校5000块的拍摄资金潇洒，我也就是组织个小活动，娱乐一下大家，谈上不什么庄家不庄家的~”
　　这个王八蛋，竟然暗讽自己拿着学校的钱中饱私囊，顾小凡听着不由心里愤怒不已，脸上却露出平静地微笑：
　　“既然吴学长你是庄家，那么我就玩玩无妨，我就买我自己吧，怎么下注？”
　　吴方还没有说话呢？旁边桌子有几个制片系的女生怕事情闹大，连忙对这边顾小凡提醒道：“咱们学校的传统小游戏而已~一次最多50，最多50~玩玩罢了~”
　　“才50~？”顾小凡望着吴方露出极度失望地表情来。
　　吴方瞬间就感觉自己被小看了，不由怒道：“谁说只50！你下，你下多少我接多少~！”说着瞪着那些制片系女生一眼。
　　旁边几个导演系同学心领神会，故意拉着吴方的袖子，阴阳怪气地劝道：
　　“吴哥别冲动，人家押多了~万一输了就难办了……毕竟都是师弟，别做的太绝了。”
　　吴方听着佯怒甩开他们手，大声骂道：
　　“别劝！你们谁都别劝！你们难道没听到人家顾导演押自己啊！我能输吗？”说着贱兮兮地望着顾小凡嚷道：
　　“这可是人家顾打导演照顾哥们我生活困难，直接赏饭我呢！这好意怎么能不心领呢？人家顾大导演可拿了学校5000制作费，还在乎这点钱吗？”
　　餐厅里的人听着，都不由笑了起来，这吴方损人倒是有一套。
　　这时候顾小凡也没说什么了，直接摸了摸自己的钱包，数了数里面的钱，只有170块，不由皱眉不已，转头无奈地望着印度妹道：
　　“印度妹，你借我点钱吧，我期末大戏完就还给你。”
　　“拿去吧。”印度妹很厌恶地望了吴方一眼，直接把包里的皮包扔给了顾小凡。
　　顾小凡拿着钱包一看，里面竟然有1500多，心想这印度妹果然是印度贵族，正他妈妈的有钱啊，干脆一把都掏出来了，加上自己的170拍在吴方的胸口上。
　　“全部都押我自己。”
　　这下子，食堂里的那些正吃饭望着这边看热闹的学生都傻住了，这事情可就大了……
　　吴方也愣了一下，每想到顾小凡竟然敢一次下这么多，心里顿时也犹豫起来了，万一输了……这事就难办了。
　　旁边的导演系同学见事情闹大了，不由有些害怕地劝道：“吴哥，这事咱范不着啊，这么多钱，万一有个什么咱们赔不起啊……”
　　1700乘以12就过2万了啊……他们只是普通学生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顾小凡看吴方有些要怂了的样子，不由提高音量劝道：
　　“是不是押太多了收不起？要不我少押一点吧~？”
　　吴方一听这话，顿时伸直了脖子嚷道：“收得起~！有什么收不起的~你顾大导演赏我饭，就算就押一套房子我也收得起~”
　　这时候食堂里顿时响起一片起哄的叫好声：“有气魄~！”“是条汉子~！”“说的好~”
　　吴方听着这些起哄的赞美声，胸挺得更高啊，是啊，怕个屁啊！？顾小凡那个狗屁微电影怎么可能赢？


第141章 大戏开场了
　　想到这里，吴方转头豪迈地对着旁边拿着记账本的同学嚷道：
　　“记着，顾大导演押他自己，1711块~！”
　　食堂顿时响起一片起哄的喝彩声，大家显然都为了吴方这份爽快，感觉到痛快。
　　只有印度妹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得意洋洋的吴方低声嘀咕道：“父母肯定是亲兄妹……”
　　这一次《老男孩》的微电影，最后剪辑的成品她是看过的，如果还有人拿顾小凡这名领戏者不当导演，那真是没长眼了。
　　星期五，在众多学生的紧张期待中，燕影一学期一次的表演系大戏期末考核，终于在中戏的学院放映厅开始了。
　　在中国，燕影与中戏两间表演学院，就像是表演大学届的剑桥与牛津，互相竞争，互相促进。
　　两校表演系的期末大戏都会在对方的场地进行，由对方的教授导师评判。
　　这样做有两个主要目的，第一是为了公平评判。
　　因为让自己学校的教授领导给自己的学生打分难免有所偏颇，毕竟老师之间关系网错综复杂，容易形成派系，让外校教授评价则没有这个问题。
　　第二个目的，也是为了燕影中戏两校互相学习，互相促进，让本校的学生在对方学校公开表演，往往会激发学生们的进取心，得到非常好激励效果。
　　而这次，燕影大一表演生顾小凡，自编自导自演搞出来一个微电影的消息，在几个星期前已经传遍了整个中戏，让此次燕影大考格外吸引人注意。
　　放映厅现场来了比往年多得多的中戏学生，他们可都想看看，今年燕影的人能翻起什么浪花。
　　而在06班众人坐在座位席上，紧张地等待大戏考核开始的时候，顾小凡正在门口值班室，等着他老爹下班呢……
　　顾小凡在值班室，顺道连着网用笔记本上着网。
　　两间表演学院的学生们，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就会掀起一场骂战，争论的无非就是哪一边更牛的问题。
　　中戏抬出姜闻，陈宝国，巩俐这些国家级别的演员。
　　燕影就会搬出张一谋，陈凯哥两位国际大导演。
　　今天燕影的表演系学生，集合都到了中戏放映厅，与往常一样，双方学生看到彼此，通常是绝对不打招呼的，要不说两句肯定得吵起来，有点像是球赛的现场。
　　不过在网上两边的校园网上，那双方可毫不客气了。
　　燕影这边都是一片唱着高调。
　　“这次燕影的大戏一定会很精彩啊。”
　　“必须的啊~！05，04班的导演分别是硕士系的‘小燕子’赵微，‘痞子’孙睿，这两人可都是能人。”
　　“去年孙睿导的话剧《蒋公的面子》就很牛翻了，这次还不把中戏那帮孙子吓傻才怪呢。”
　　里面大部分都是看好05，04班的，当然，也不乏有人看好顾小凡的。
　　“我觉得今年最有惊喜的新生，人家顾小凡拿了音乐剧大赛的冠军，这次作品令人好奇啊。”
　　“是啊，微电影可从来没表演系搞过的。”
　　“反正有这个勇气就蛮好的了，我觉得说不定真能让人眼前一亮啊。”
　　“不知道顾小凡能搞什么来，真让人期待啊！”
　　燕影这边有顾小凡支持者，却还有更多是扬幂与包贝迩的，也就是根本看不上顾小凡的人。
　　“演员当导演，这事能当真？”
　　“开玩笑，不过就是演个音乐剧嘛，还骗了学校一笔钱拍什么微电影，不过就是过家家嘛。”
　　“哥我就不信邪了，一个大一的表演生，拍得出来电影，别让我说中了，这家伙就是拿DV拍个短篇来凑数的！”
　　“呵呵，有什么关系嘛，我倒是希望他这微电影上呢，什么都有对比啊，总要人当陪衬嘛~”
　　“比起我扬幂妹妹，顾小凡这孙子算是个什么东西~”
　　这些倒是还好，最可气的是那些为了贬低燕影的中戏学生。
　　他们的论坛上说的话简直就不堪入目了。
　　“听说，这燕影06班的那个顾小凡是咱们中戏看大门的孩子~是不是真的啊~？”
　　“哈哈，咱们中戏看大门的孩子都是燕影的艺考状元，这燕影的招生水平越来越低了啊。”
　　“有意思啊，看大门的孩子自编自导自演一部微电影，这也太励志了吧。”
　　基本都是借着这个话题讽刺燕影水平低的，顾小凡看着微微皱眉有些无语，好歹是些大学生，怎么都这么幼稚，真他妈妈的无聊。
　　这时候，在门口看门的顾老爹终于到了下班时间，他并没有马上进值班室，只是翘首等着什么人。
　　顾小凡看到自己老爹那黝黑憔悴的侧脸，似乎又瘦了一些，心里顿有些心酸，不由走到外面对着他道：
　　“老爹，你下班了，我们就进去嘛，大戏考核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段时间他都没回家，老爹天天在这里风吹日晒的，整个人都苍老了一些。
　　“不急，等等……”顾老爹说是不急，却是一脸的焦躁，穿着解放鞋的双脚停不下来的迈着步，来回走着，直到看到一个挺着大肚子，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走过来。
　　顾老爹一看到来人，连忙满脸欢喜地上去把人迎了过来，领他进值班室介绍道：
　　“王主任，这就是我的孩子顾小凡，您小子见过他的~”
　　顾小凡一头雾水，只是礼貌性地给这个王主任打招呼，不明白老爹这是在干什么。
　　王主任是个四，五十岁的胖子，头发掉的差不多了，整个人都是一副官腔，点了点打量了一下顾小凡：
　　“是见过，这孩子还是那个样子别怎么变……个子倒是长高了一点……大有前途啊~”
　　王主任呵呵地笑着，就差过来摸顾小凡的头了，顾小凡心里一阵厌恶，转头瞪了顾老爹一眼，心想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老爹没看他，只是颤颤巍巍地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用手捏得紧紧地，塞到了王主任的手里：
　　“您去年孩子结婚我忘记去了，这是补给您的红包……您等下打分可一定得多关照关照小凡……”
　　顾小凡一下子愣住了，他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这王主任是这次的评审之一，老爹是要他给自己走个后门。
　　妈妈的，这中戏里面也太腐败了吧……


第142章 不给你丢人
　　顾小凡是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立马偷偷伸手摸了摸兜里的手机，开启了录音功能。
　　这是他在外面坑蒙拐骗养成的习惯，凡事留个证据，以后有个退路。
　　“这……”王主任一模那红包的厚度，顿时脸色就变了变，把红包扔到了桌上，望着顾老爹语气变得不悦起来：
　　“这恐怕不好吧，我孩子结婚已经一年多了，这红包我不方便接……”
　　话是这么说，但是谁都听得出王主任的意思就是嫌钱少了。
　　顾老爹当场就有些不知所措了，连连哀求道：
　　“王主任，我这……我这真是有困难，要不……要不您等我下个月发工资，我再给您补上……”
　　王主任挺着皱眉重重地哼了一声，很是不悦的样子，道：“老顾……你啊你~办事就是怎么不牢靠，下次我孙子满月，你可别忘了……”嘴巴上是这么说着，手却是又摸向那个红包。
　　可没想到这时候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直接把红包抓走了，抬头一看就看到笑眯眯的顾小凡。
　　“王叔叔，您儿子结婚您看我们家又没人去。”顾小凡笑眯眯把红包扔在半空中玩着道：
　　“吃都没吃，您这红包收了，就不怕你生孙子没屁眼？”
　　刚才顾小凡就听着气不打一处来了，什么人啊，收红包收得像是黑社会催债的，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王主任与顾老爹两人顿时都愣住了。
　　王主任反应过来，顿时胖脸涨得通红，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平时收红包什么，都比较注意隐蔽，很少这么直接，只是今天是门卫老顾，王主任觉得自己能吃得把这老门卫死死的，才这么光明正大的过来，想狠捞一笔呢。
　　没想到这老家伙的儿子这么不识抬举！
　　好~！你这红包我不收了行了吧！？
　　王主任整个人颤抖着，连连指着顾老爹道：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我看你老顾平时生活作风有问题，我一定要向保卫处刘科长好好反应~！你这看大门下的小崽子还想得大戏第一！？下辈子吧！！”
　　顾小凡一听，故意挑衅哼道：“你算老几？我大戏成绩是好是坏，是你能决定的吗？”
　　“你……你……”王主任听着瞠目结舌，他在中戏可是谁都不敢得罪的人物，哪曾有人这么顶撞了，一下子怒极反笑道：
　　“呵呵，我王卫国是什么人，老顾你没跟你家孩子说吗？怕是你也忘记我是他们燕影大戏的主评审了吧？”
　　说完，满脸怒火的王主任就摔门而出。
　　顾老爹整个人傻了，转头望着顾小凡那嘻皮笑脸的模样，瞪了他一眼却是又仰天叹了口气：
　　“你……你……唉~”
　　“我不需要走后门。”顾小凡望着自己老爹哼道，心里想，他再也不想让老爹为了自己给人低头了。
　　“有骨气是好的。”顾老爹这次出奇地没骂他，只是摇了摇头望着他，瞪着他一眼道：
　　“你别以为你老爹我是给你找后门，这红包不是给你走后门，而是让你有机会公平竞争……”
　　“这话怎么说？”顾小凡听着一愣。
　　顾老爹叹了口气道：“我实话告诉你吧，这燕影中戏的期末大戏的这事情里面没你想象的这么简单……早在几天之前，你们学校里04，05级的学生家长已经把红包送到王主任手里了……塞红包不是保证你得第一，而是有资格去竞争，不塞就根本没戏……”
　　顾小凡听着一愣，这才恍然大悟，是啊，他怎么没想到，不是专业昂，自己这刚正耿直的老爹怎么会塞红包给别人呢？
　　“你小子……有本事，我已经知道了，有几个学生给我看了你网上的那个配音，也知道你得音乐剧冠军了。”顾老爹说着，脸上浮现出慈爱神态地望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是你还是低不下头，受不了气的脾气不改，真到了外面去做事，怕是要受委屈，人要学着低头，才能过得好……”
　　顾小凡听着心里感动，抬头却望着顾老爹，很自信地道：
　　“老爹，你别担心，要是王主任以后给你小鞋，大不了咱以后就不干了。”
　　“不干！？不干~你小子明年学费怎么办！既然你上大学了！就不能半途而废！你就好好读书，我就算不吃不喝也供你到大学毕业！”顾老爹一听就挺起胸，瞪目怒道。
　　“走吧，要开始了，咱们进去吧~”顾小凡心里感动，不忍再争辩下去了，他有信心这次能得到大戏第一，万一不行，他就卖本剧本，绝不能让老爹再受这个气了。
　　“不去……我还是不去……”顾老爹满脸的惊慌，连忙摆手：“要是让你同学看到了就不好了。”
　　要是其他学生知道自己儿子的父亲是个看大门的，顾小凡的脸肯定都丢光了。
　　看着老爹满脸复杂的表情，顾小凡又是一愣，忽然想起自己上初中时，老爹穿着门卫服去学校接自己，自己觉得丢人，当众把他数落一顿的事情。
　　“爸~！你别来了！别人的爹都是大老板，大导演，你是看门的！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呢！”
　　顾小凡回忆起自己当时年少无知的话，鼻子一酸，心里无比的愧疚。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我老爹！走~！一起走！”顾小凡说着坚决地拽起了老爹衣袖嚷道：
　　“我的导演处女作你都不看，你还是我老爹吗~”
　　这有什么丢人的，自己不就是被这看大门的老爹养大的吗！
　　看大门的儿子怎么了？
　　看大门的儿子就不是艺术家了！？
　　我要人知道老爹是我顾小凡的父亲，要以后每个看到他的人都发自内心的尊重他！
　　两人拉拉扯扯进中戏放映厅时，里面早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燕影，中戏的两校师生都聚集一堂，两校的领导都在前排坐在。
　　这时候，大家都看到顾小凡拖着一个穿着门卫服的五十岁男人走进来，顿时有很多人就窃窃私语了。
　　顾小凡？
　　他就是那个顾小凡？
　　很多中戏的学生都在念着这个名字，让中戏的陈校长，燕影的张校长徐副校长也不由转头看过去了。


第143章 04级戏疯子
　　一见到这顾小凡牵着门卫进来，中戏的陈校长就好奇地问道：“这就是张校长你刚刚说过的，那个在音乐剧大赛上得冠军的顾小凡？”
　　几人刚刚聊天正说起他呢。
　　“是他，怎么了？”张校长也觉得一头雾水。
　　“他怎么把我们学校的保安给带进来了。”陈校长有些啼笑皆非。
　　“陈校长您有所不知，这顾小凡就是这保安的儿子。”刚刚回到座位王主任在旁边煽风点火道：
　　“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虽然大戏考核能带家属，但是这个老顾也太不注意影响了，这让燕影学生看到影响多不好啊。”
　　这话一说，燕影的张校长顿时就尴尬无比，他万万没想到本校的高材生顾小凡的父亲，竟正在中戏当保安……
　　虽然这事不值得有什么拿出来的说的，但是这种场合难免会惹人嫌话。
　　果然就看到座位上的学生们都骚动起来了。
　　“网上传闻是真的，顾小凡的真是门口看门大爷的孩子。”
　　“乖乖的，没想到这爷俩今天一起来了。”
　　“我看这燕影今天的脸丢大发了。”
　　燕影的人更是一片脸色难看起来，吴方在那边故意大声嚷道：
　　“顾小凡这小子真是丢我们的人，怎么把自己看门的老头带进来了~！！这太不像话了！”
　　可他这么一说，不但没引起燕影众人的响应，反而是引来了一片怒视！
　　东哥站起来，吼了一句：“你说什么呢！？你敢再说一句试试！？”
　　其他燕影学生也都是纷纷大声指责道：“看门的怎么了，职业不分贵贱！”
　　“就是，我爸还是农民呢！？”
　　“你爸是董事长，你怎么不上去演？”
　　中戏座位席上传来咯咯笑声与轻视眼神，已经激怒了燕影的众人，每个人都心里都感觉到火大呢。
　　虽然也有不少人心里埋怨顾小凡，但是这时候当然要一致对外了。
　　现在顾小凡在燕影几次大出风头，学生们都知道他，所以当出现这种突发状况之后，所有人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的感觉……
　　现场被顾小凡这个举动，搞得一片骚动，让张校长与燕影那些校领导都是尴尬不已。
　　顾小凡带着老爹坐到了放映室的后面，就看刘施诗一下子就起来，过来主动微笑地给顾老爹问好：“顾叔叔好~”
　　然后，06班的众人和学习小组的人这才都反应过来了，眼神互相一对，互相讨论几句之后，在军迷刘的指挥下，一齐用吃奶地力气大声道：
　　“顾叔叔！您好！”
　　这一齐声大吼，顿时就把现场其他的骚动声都压下来了，大家都很不满地看着这边。
　　妈妈的……这帮燕影大一生怎么这么大的声音啊！！耳膜都震疼了！
　　顾老爹是个老实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整个人都懵了，连连起身不断地点头道：
　　“你们好，你们好~~”
　　老头哪里能想到，自己儿子竟然在燕影带领这么一大帮子人。
　　阎老师林医生都在旁边看得哭笑不得，而05级的崔老师很是不爽地哼了声，旁边04级导师黄垒也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显然06班这种高涨的气焰，让他们也很得有些不舒服。
　　这时候，终于也到了正题开始的时间了，台上的女主持人开始了介绍这次燕影的期末大戏考核开幕。
　　“让我们欢迎中央戏剧学院的陈校长为我们讲话。”
　　“欢迎燕京电影学院的，我们敬爱的张校长说两句~”
　　几位领导讲话对两校学生鞭策鼓励之后，两位校长微笑的握手，象征中国两大表演院校校友谊天长地久。
　　台上一片其乐融融，台下的学生们可都是憋着一股子气针锋相对呢。
　　今天这个燕影的大戏考核搞完，下星期就是中戏去燕影考大戏，双方互相都想压对方一头呢。
　　这时候三场大戏就要开始了，与往年一样，以三年级的学生打头阵，一年级最后上场的顺序。
　　随着考试开始，所有的人安静下来了，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望着台上，双方校领导们也是聚精会神，学生们的演出虽然没有实际利益争夺，但是也是关系两大名校的面子。
　　燕影的老师们希望能在校刊上写些吹捧自己成绩的文章，而中戏的教授们则想要在报告上写燕影学生表演差什么火候，怎么不如中戏云云。
　　总之大家都必须聚精会神地看清楚了！
　　终于随着各种道具布景搭好，04班的表演开始了，舞台上演出一个校园故事。
　　当燕影的“戏疯”包贝迩穿着校服一出场，台下就有不少人欢呼起来了，而欢呼声也不仅仅是给他的，更是给台下坐着的导演“小燕子”赵微的。
　　显然赵微魅力就连中戏的学生都无法抵挡。
　　一开始，人们就看出这部舞台剧准备的十分精良，无论是背景的配乐，而是演员的演出都算是非常令人赏心悦目……
　　剧情描述的18岁的女学生郑微，心怀着对邻家哥哥——林静浓浓的爱意，终于如愿考上青梅竹马邻家大哥哥林静所在学校的邻校，等她满怀期冀地步入大学校园，却遭遇打击——林静出国留学的青春故事……
　　中戏的学生也都是看着频频点头，小声交流着男女主角那些细微的演技差别，包贝迩虽然形象并非十分出色，但是台词肢体表现都无可挑剔……
　　“这家伙，比去年更加成熟了……”
　　“不奇怪，听说他刚刚拍了《家有儿女3》，跟宋丹丹对过戏……恐怕是受益匪浅吧。”
　　观众席最前排的张校长，也不由有些难掩自豪地对着中戏的陈校长介绍道：
　　“这个《致我们即逝去的青春》的一个网络作家的作品，这部小说还没有发布，赵微看过她的第一部小说，所以提前找作者本人拿到的初稿，看过自后很喜欢改编了这个舞台剧的。”
　　陈校长连连点头，称赞道：“贵校这一届的学生真是人才辈出哈，这个包贝迩基本很扎实嘛。”
　　一个小时时间，这个清新而有些忧郁的青春故事在演出完毕。
　　“演的好~！”
　　“精彩啊~”
　　“包贝迩太棒了~”“赵微我爱你~！”


第144章 超水准演出
　　谢幕的时候，04班的演出赢得了台下观众很热烈的掌声，其中还夹杂着赵微粉丝们的疯狂呐喊。
　　顾小凡看着台上包贝迩，也一起拍着手，这个师兄真的不错，系统评级是5级演出水准……
　　可惜了，其他演员都是3级的，这拖累了整体的表演。
　　旁边的顾老爹看着自己儿子如此淡定自若的样子，心里就不由有些担忧，顾小凡这反应是认为04班的不怎样？
　　别人这还演的不好？他在中戏燕影这么多年，也看了不少期末大戏楼，这已经是期末大戏顶尖水平了好不好！？
　　顾小凡这小子怎么还看不起人家，这心气未免太高了一些吧。
　　其实倒不是顾小凡有多么心高气傲，只是他刚刚经过“小丑”不朽级演出的洗礼，对于五级的演出并没有觉得多么惊艳。
　　“你觉得怎么样？”顾小凡转头问刘施诗道。
　　“刚才一个小时，有237个人几乎一直在看着舞台，非常好……”刘施诗很平静地道。
　　刚才她没看舞台上的表演，而是一直在关注台下观众的表情，坐在后排她可以看到前面观众脖子姿态，就判断出对方是否在专心看这个舞台剧。
　　“诗姐，果然厉害~”顾小凡对她伸出了大拇指，刘施诗这位数据控的观察能力，确实不同凡响。
　　全场500多个座位，有将近一半人专注地看完，这成绩已经非常不错了，这也算是一个简单的预测评分了。
　　不过掌声一结束，现场的气氛就有些紧张起来，中戏学生都在窃窃私语，分析起这个舞台剧的优缺点。
　　“女主角太差了……应该换一个。”
　　“故事太单调了些。”“赵微这个导演好像就是挂名，没起什么作用吧……”
　　这些言论让燕影的众人都有些愤怒，但是没办法谁让这是在人家的地头呢？
　　要知道燕影“标放”厅的起哄，可也是出名了，也怪不得中戏的同行挤兑了……
　　可当大家还在为了刚才《致青春》讨论时，05班的大戏已经开演了。
　　这次与之前的《致青春》不同，05班带来的是一个完全的动物模拟表演——《狗的一生》。
　　当燕影05班两大校花扬幂与袁珊姗一出场，现场的男人们眼睛都亮了，特别是中戏的那些男生们，更是个个都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而旁白清新的男声也引发了大家的一阵轻呼，这旁白的小帅哥马天雨，不是之前东方卫士选秀《加油！好男儿》的第六名吗？
　　05班这次表演阵容，完全是帅哥美女的组合，令人耳目一新。
　　随着马天宇用温柔的声音模拟的一只宠物狗的旁白，扮演宠物狗的扬幂，与扮演主人的袁珊姗就开始了正式表演。
　　“第一天，你带我进入你的世界的时候，你可能不知道，我很感谢你领养我，给我机会爱你。”
　　“一开始觉得很奇怪，而且很寂寞，因为我被迫离开我原本的家庭。”
　　“但是上天派你来救我，我学到这个世界上所有好的事情都是你教我的，你是我的守护天使，也是我最信赖的人。”
　　“我笨笨的，而作过很多让你生气的事。”
　　“请你不要放弃我，我是你的孩子，就算怎么样我都会爱你，但是当你打我或者把我绑起来的时候，我真的会很难过。”
　　“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成为你的骄傲。”
　　“有时候我会不小心犯错，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发誓，我一定会继续努力，所以不要将我抛弃，我无法忍受再失去另一个家庭。”
　　“当你回家的时候，我完全无法隐藏我的喜悦，但是不要觉得我恶心把我推开，这是我表达爱的方式。”
　　“不管你的一天有多糟，我可以保证当你到家的时候，你一定收到一个最棒的拥抱……”
　　“你一定不知道，当你离开家很多天的时候，我会想你想的不肯睡觉，一听到风吹草动都会竖起耳朵，我以为你回家了。”
　　随着马天雨温柔的嗓音，大家都被带入到了那个宠物与主人温暖爱意的幸福世界里，每个人的心都融化了。
　　而台上的扬幂更是显出了精湛的动物模拟功力，随着旁白的每一句话，她就扮演着宠物狗演出一个场景，惟妙惟肖的表演令人敬佩不已。
　　她四肢着地，时跳着，时而趴下，还不顾形象地露出舌头舔着袁珊姗的手，甚至在地上打着滚……
　　大家甚至都看到衣服背后已经被汗水湿透，而她却浑然不觉，依然像是一条狗一样行动着……
　　可想而知，这位以美貌著称的校花，为了这次学期大戏付出了多少的艰辛努力。
　　就连陈校长与王主任，都不由罕见地默默点头，眼睛里露出欣赏的目光。
　　而这场表演还没有完，很快剧情中的宠物狗就进入老龄，扬幂的动作也变得迟缓而痛苦起来……挣扎着在地上对着自己的主人摇晃着“尾巴”……
　　“请不要生我的气太久，我会用我的一切保护你。”
　　“请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我发誓，我是你一辈子最好的朋友和家人，跟我散散步，多花一点时间陪我，你就知道了。”
　　“当我变老后也请一样爱我，就像我刚到你们家时的小宝贝，你知道我年纪大了脾气不好，但是只要你摸摸我的头，我就会一整天都开心，直到离去之前都会记得你每次温柔的抚摸。”
　　“你让我的生命有了意义，因为你决定让我成为你的家人，你的爱让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狗狗，我真的很想跟你说，当我一想到要失去你的感觉……我爱每一段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是时候要离开了，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因为我是你唯一的家人，其实我奢望可以为你活得更长一些，这样我就可以不让你感到寂寞，不管你一天心情有多糟，只要会到家我都能让你开心起来，一直守护你。”
　　“我知道你已经尽全力保护我，但是很抱歉我这样离开你，相信我，爸爸妈妈，我们一定还有机会再见的，希望下一辈子还能做你们的……孩子。”
　　“爸爸……妈妈……再见了，很高兴认识你们……”
　　台下的人，看着扬幂扮演的宠物狗，最后倒在主人袁珊姗的怀中，轻轻伸出舌头最后舔了一下她的脸，然后整个身子缓缓倒下去，然后慢慢地变得僵硬。
　　现场所有人都安静了，现场只听得到几个女生呜呜的抽泣声……
　　还有很多男学生低头用手擦着眼睛，不敢看台上的画面。
　　只要是养过动物的人，根本就不敢看这最后一幕，这一刻人们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崩塌着。
　　扬幂，袁珊姗，马天雨三人在台上对着台下鞠躬，台下只响起不大的掌声，但是那些此起彼伏的抽泣声，还有那一双双通红望着天花板的眼睛，却是最热烈的赞美……


第145章 王主任发飙
　　这场表演，让顾小凡看着鼻子也有些微酸，这种把动物拟人化的表演确实非常棒，转头看去，娄艺晓已经哭得不成人形了，抱着旁边的杨琪抽泣道：
　　“狗狗走了~~狗狗走了~~呜呜~”
　　而印度妹脸上则带着泪水，摸摸端着一个木制神像，念着一段超渡的经文。
　　只有刘施诗依然满脸平静。
　　“诗姐，他们演的怎么样？”顾小凡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道，还是诗姐成熟，铁石心肠啊……
　　“437……不438人整场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台上，有121人看得极为投入，流泪或者忍着泪水……我们这次危险了……”刘施诗说完，咬着嘴唇，一脸无奈。
　　她没有看过《老男孩》的成片，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顾小凡也点了点头，心里佩服无比，刘施诗没说错……扬幂的刚才表演非常出色，已经达到了系统六级演出的水平，他还高一级别。
　　“六级表演，拥有出众演技，并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特殊情感特质，该情感气质特质，拥有成为主角的必备条件。”
　　系统评断扬幂的这项表演中，情感气质特质文字出出现是“？？？？”。
　　顾小凡心里知道，这是大概自己精神力不够，无法探知的原因。
　　“她好像比你还厉害……”刘施诗有些感叹道，作为她在唐人公司的竞争对手，扬幂这位4岁就开始演戏的女演员，无论从经验还是受到作品洗礼的经历，暂时都是她无法企及的。
　　在之前电视上的作品，由于扬幂还不是主角看不出来，但是当她给自己演出这样量身定做的表演时，就能感觉她真实水平了。
　　“确实。”顾小凡无奈地点了点头。
　　目前……这个扬幂的演技比还高一个级别……果然不愧是燕影目前的头牌。
　　能在燕影为精英的果然都是年轻一辈中翘楚，无论是包贝迩与扬幂都是令人惊讶的厉害。
　　旁边拿着神像念咒语的印度妹，看着两人情绪都有些低落，也不由冷冷地道：
　　“表演是集体项目，不是最好演员间的单挑……镜头里所有演员加起来的表现力强的那一方，才会更能得到更多的共鸣。”
　　众人听着都似懂非懂地望了彼此一眼。
　　这时候两场表演，前后将近用了一个半小时了，也到了中途休息的时候，大家都赶紧去上厕所，而回来的时候，又到了点评作品的环节。
　　刚才第一场《致青春》的点评张校长与陈校长都很客气，说的都是些场面话。
　　这次终于轮到王主任发言了，看着王主任边上台，边眼神狠狠地瞪了这边一眼，一直忧心忡忡地顾老爹脸色都变了。
　　完了完了，之前顾小凡得罪了他，这次王主任肯定会报复一把了……
　　王主任一上台就拿着话筒，大声道：
　　“刚才的《致我们即将失去的青春》和《狗的一生》的表演，我相信大家也看到了~特别是《狗的一生》，毫不夸张地说，这是我看过燕影中戏两校的期末大戏中最好的作品之一~我们中央戏剧学院的广大同学们，也要好好学习燕影表演系这样的创新精神~”
　　这话一说，台下就响起了如雷的掌声，燕影的阵营自不用说，就连中戏学生们都有一半在鼓着掌。
　　当然几位中戏校领导们都很纳闷，为什么这位向来很爱摆官谱王主任怎么给燕影戴高帽啊，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
　　这时候主持人也顺着王主任的话势起来马屁道：
　　“的确如此，燕影同学们的表现比往年更加优秀，下面的06班的表演更加令人期待，特别是06班的顾小凡同学，在网络上曾经发表过很多极具创意的配音剧，音乐剧的表演也获得了良好的成绩，相信一定会给我们带来一出更好的作品~”
　　主持人这话原本就是为了带出下面的表演，但是王主任听了就不乐意了，皱眉接过话道：
　　“那个顾同学的作品，我也在网上看过了，还可以吧……”
　　女主持也是中戏的学生，一听这话，就知道王主任并非是想给燕影唱高调，心里知道误会领导意思了，连忙不敢说话了。
　　果然，就见王主任就开始接着评价道：“作为大一的表演系学生，有这样的作品已经不错了。”
　　王主任用眼神示意主持人，女主持人马上会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连忙道：
　　“那以您的角度，之前顾同学的作品有哪些可以提高的地方呢？可以在自己给我们广大的两校学生指导一下吗？”
　　王主任很有派头地点了点头，满脸的专家模样道：
　　“就说顾同学那次音乐剧表演吧，我是在现场看的，一般人可能看着都觉得更专业的差不多，歌曲写的很不错，词特别优美，表演的很投入。但是其实离专业差的很远，极为不严谨。
　　比如那首《青花瓷》，其中谬误最重的一句是‘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青花瓷自诞生之时迅速成为中国瓷器的霸主，七百年来无人撼动。可瓶底从未书写过汉隶，仅在明崇祯一朝某些青花器身偶写过隶书，显然写词的顾同学显然是脱离现实乱造句。
　　还那句‘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要知道宋体落款仅见康雍乾三朝珐琅彩瓷器，而青花瓷器中未见过……”
　　女主持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现场的学生也都互相看着，点了点头，这王主任果然不是凡人啊，知识也太渊博了。
　　王主任接着道：
　　“这只是创作上错误，表演上的错误就更多了，比如顾同学扮演的那名江南书生，他用手表示下起大雨，又在桥头看到一名角色女子，由远至近一见钟情。那我想请问各位同学，这其中有什么明显的错误？”
　　台下的那些正怀着热切挑刺心情的中戏学生，立马就兴奋了，不由一个个地喊了起来：
　　“南方下雨了！烟雨朦胧的，根本看不清湖上船上的女人啊！”
　　“这就等于是咱燕京的雾霾啊~！用望远镜也没用啊！”
　　“这错误太离谱了！”
　　台下中戏的陈校长听着连连皱眉，却不好多说什么，可这位王主任在中戏资历极深，而且马上就要退休了，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情，其他校领导也不好指责什么，只能任由他在台上点评……


第146章 不公平竞争
　　王主任看到大家情绪被调动起来了，心里一阵冷笑，马上就看向来顾小凡方向：
　　“所以说，年轻的演员，绝对不能走弯路，为了博人眼球，更不应该投机取巧去表演以拿到学校的赞助去拍期末大戏，对同校校友造成不公平竞争，还洋洋得意，目中无人，要保持一颗对艺术尊重的心态。”
　　这话一说。
　　呼的一下，观众席上不少人都看向来顾小凡，顾小凡的作为立刻成为了焦点，目光聚集。
　　顾小凡也没料到，这个王主任竟然会趁着这个机会，公开地批评他，还是在自己的大戏即将上演的时刻！？
　　这个混蛋……不是就没给红包，损了你两句吗？就这样的公报私仇！
　　就算报复，你也就针对我一个人来啊，这期末大戏是全班的！这老混蛋也太缺德了！
　　顾小凡心里的怒火腾腾的燃烧着，他知道王主任刚才点出《青花瓷》里的细节漏洞是什么用意，就是让大家用放大镜看接下来的《老男孩》，让所有人进行大家来找茬！
　　06班的人也都群情激昂了，一个个都怒了：
　　“这主任怎么回事啊？”
　　“怎么能这样点评呢？”
　　“顾小凡那音乐剧明明是冠军，他这么故意挑刺什么意思啊！？”
　　“下面可就是我们的大戏啊！这不是坑我们吗？”
　　而中戏的其他学生，精神头都来了，一个个互相望着，小声讨论着。
　　“都听到了没有……”
　　“王主任说了，《青花瓷》很有问题啊。”
　　“不是吧，我觉得很好啊……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王主任这么专业能有错？我就说顾小凡没有那么牛！其实就是哗众取宠。”
　　“也是，顾小凡才这么点年龄，作品有问题反而很正常了。”
　　很多并不知道顾小凡来历的教授，学生们，这下也对顾小凡留下一个很坏的第一印象，王主任很少这么严厉的批评一个人，这么评价肯定是有道理的。
　　特别是那些负责这次大戏打分的教授，心里都不自觉对顾小凡产生负面的评价。
　　一个是大一的表演系学生，一个是中戏的大主任，大家相信谁，一目了然。
　　王主任这一手简直狠毒到了极点，不光是要顾小凡这次大戏彻底完蛋，还要把他名声都彻底搞臭。
　　“这个姓王的王八蛋~！”
　　顾老爹听着又气又急，憋红了脸想站起来恨不得冲上去揍王主任，却被身边的刘施诗拉住了。
　　“顾叔叔，你别气，看顾小凡的。”
　　这时候果然就看顾小凡站了起来，心里冷冷地想到，既然都撕破脸了，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娄艺晓吓得对顾小凡道：“别冲动，顾小凡~”
　　东哥嚷道：“要上去吵架让我来，我是少数民族，他们不能开除我~”
　　印度妹却是在旁边冷然道：“放心吧，他不会乱来的。”
　　看着顾小凡从座位上走上台上，现场一片骚动，怎么回事！？难道顾小凡被骂昏头了要动手打人？
　　其他都愣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有最近的阎老师上前拦住了他，冷声问道：
　　“你想干什么？”
　　“证明自己。”顾小凡很平静地道。
　　阎老师一愣，看他神态极为冷静，也了解自己的学生，于是点了点头道“好。”
　　看中戏的几个工作人员拦着不让顾小凡上台，于是阎老师自己去拿来一个话筒递给给顾小凡道：
　　“注意分寸。”
　　顾小凡点了点头拿着话筒，直接就高声道：
　　“我觉得这个大戏的评审，有些不公正。”
　　顾小凡的声音从现场喇叭里传出，现场一片哗然，而王主任心里却笑了，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其实上台来表现得这么激动，直接针对顾小凡，并非是他失去理智当众报复顾小凡，反而是他周密思考过后的行动。
　　原因很简单，之前在值班室顾小凡的表现，证明了这个学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红包拿不到是小事情，王主任怕就怕的是，顾小凡去校务处举报他收红包。
　　他可就要退休了，万一因为这件事被查处，那么事情就大了。
　　顾小凡可不是一般学生，现在可是燕影的红人，万一这事情闹起来了，后果可能会超乎他的预计。
　　所以他王某人费尽心思公开侮辱顾小凡，就是要让人看到，顾小凡因为他的质疑很生气很愤怒，最好是让顾小凡现在就失去理智，冲过来想动手。
　　如果人人都看到顾小凡这番表现，那顾小凡就算当众揭发他“收红包”，那么所有人都只会认为他是恼羞成怒之后泼脏水罢了。
　　骂吧，冲动吧……这样你就彻底完蛋了。
　　而燕影的张校长，齐主任看到这情景，脸色都变了，不会吧，这个在开学典礼上羞辱徐副校长的刺头又发飙了……
　　乖乖的……这场合冲动问题就大了，他们再怎么喜欢顾小凡这个好苗子，也难保住他了。
　　可大家万万没料到的是，顾小凡拿着话筒非但没有愤怒反驳痛骂，证明自己的清白，反而是点头很谦虚同意道：
　　“我觉得王主任说的非常对，我拿了燕影五千块的投资去拍摄期末大戏，这对于04，05班的同学们，非常非常的不公平。”
　　啥……什么意思？
　　不是来闹事的？而是来检讨自己的？
　　“我很感激王主任提醒我不该过于的骄傲自满，对于我作品中的瑕疵提点让我受益匪浅。”顾小凡望着已经愣住的王主任，满脸“感激”地道：
　　“所以我提议，我不能以微电影这种得到学校资源的作品与04，05班的师兄师姐进行不公平竞争。而是把这个微电影放在视频网站上，让他在市场上与其他的那些市场化的电影，视频作品进行进行，以点击率来判断，如果这则微电影拿不到一周的点击率第一，那么就算06班的大戏在这次期末考中失败……”
　　全场一片愕然，然后都互相交谈起来，众人都露出赞许的目光。
　　顾小凡这话是既公平，又谦虚，还给自己设定了难题，视频网点击率周第一……就算是线上最红的电影也不一定能达到啊。
　　这时候下面已经惊出一身冷汗的张校长与齐主任，也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对望一眼，颇为欣慰。
　　还好自己这个学生识得大体，被人这么当众批评，不但不冲动，还知道把自己放低身段，把自己置于让别人无法质疑的条件中，这下子，中戏这种刺头主任就没话说了吧。
　　没有人注意到顾小凡眼中皎洁的光芒……


第147章 来我的世界
　　对于中戏与燕影两所艺术院校来说，以往网络投票来考核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
　　随着互联网在这几年的高速发展，两校已经有很多年纪内的小型的考核，都是放在校园外上，让学生投票决定。
　　这样做既然公平没什么争议，而且效率极高，毕竟校园网ID都是学生证注册，能保证一人一票。
　　但是顾小凡提出上放到主流的视频网上，这倒是前所未有的，想去争取点击率第一，更是天方夜谭。
　　这明摆着就是，顾小凡为了洗脱自己导师的嫌疑牺牲自己的利益，以证明燕影的名誉了，其实没什么实际意义，只是做个高姿态罢了。
　　“陈校长，我看就这样决定吧。”张校长看这事闹成这样，赶紧就坡下驴。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尴尬不已的陈校长也赶紧点头，生怕这个快退休的王主任又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还好这叫顾小凡的学生老实，竟然肯吃这个亏，还真是难为他了……
　　主持人在得到双方领导的授意后，连忙当场宣布：
　　“经过校领导的批示，一致认为顾小凡同学这个提议非常具有创新精神，并符合两校领导艺术接轨市场的指导理念，两校领军决定批准这次的提议。作为未来期末大戏考核新模式转换的试点项目……”
　　王主任呆愣当场，他原本有十足的信心，凭借自己刚才一番点评，无论顾小凡这微电影是什么水平，他都能让顾小凡在评审中一败涂地的。
　　没想到顾小凡这么提议，反而把主动权夺过去了，这样反而他不答应都不行了。
　　视频网点击率第一？这当然是不可能……
　　可现在就算是顾小凡输了，搞得也顾小凡像是虽败犹荣，他之前想要让顾小凡身败名裂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很高明的回应……这学生远远比他想象的厉害得多了！
　　王主任心里不由很不甘心地骂道：小混蛋，这次算你会就坡下驴，明年！等到明年，我一定要再好好治你！
　　可就在全场人对顾小凡的这番表现心悦诚服的时候，突然就看一个人站起来了，大声嚷道：
　　“不能在土豆网比！顾小凡认识土豆网的编辑！要比就要上优酷网~”
　　这话一说，中戏的学生也反应过过来了，心想原来顾小凡有后手，不由都起哄般地嚷了起来：
　　“上优酷~上优酷~！”
　　顾小凡定眼一看那个喊一嗓子的人，不是吴方那个混球哈是谁！顿时皱了皱眉，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小人这时候杀了出来。
　　原本他是计划上土豆的，那他几乎是十拿九稳能赢的，现在上优酷这个新网站，倒是有些说不准了……
　　他忘记了，台下有吴方这个知道自己底细的混蛋在了，不由心里暗骂道：
　　妈妈的……这个贱人偏偏在这个时候跳出来。
　　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容不得他再说什么，直接点了点头道：
　　“好，那就这么办吧，就上传优酷，我们开始吧！”
　　能做的他都做了，与这些勾心斗角，歪门邪道的人斗到最后，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来吧，在属于我的世界中一决胜负吧，在这个世界中，所有的虚伪言辞，权力地位都毫无用处。
　　抛弃所有阴谋诡计，堂堂正正地用实力证明自己吧！
　　这时候中戏的学生都一声欢呼，显然是很得意这个嚣张的顾小凡投降，而燕影的人则心里都是五味杂陈。
　　这时候全场的灯光熄灭了，些许混乱的现场终于安静了下来。
　　两校的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情盯着大银幕，这一步微电影究竟是拍得怎么样呢？
　　在一片沉默中，片头是一段全黑的背景，上面用最简单的方式打出了白色的字幕。
　　“燕影06表演班集体制作！”
　　“黑羽工作室出品。”
　　“制作人刘盈，导演，编剧，主演——顾小凡……”
　　观众席上不由响起一片轻微的哄笑，大家都觉得这个大一生也太自大了，不单单把自己字幕放在最前面，还成立一个什么工作室？
　　他真以为他是张一谋啊？
　　这时候在观众席后面的《老男孩》剧组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所有思维都停留下来。
　　每个人都很紧张，就连刚才还很淡定的顾小凡也一样，他自己也没想到，坐在观众席看到人生的第一部影视作品会是这样的感觉。
　　这就好像是在看自己孩子出生的过程一样，你生怕他有什么问题，有什么因为自己没注意，而导致的先天不足。
　　随着大银幕上，画面变亮，看着自己与东哥惶惶不安地站在舞台中央，被台下一宗评委挑剔的审视。
　　那声话筒调音的刺耳声在喇叭里响起，一位群众演员扮演的中年评审问道：
　　“你们俩一个是婚庆主持，一个是理发师，是吗？”
　　画面切换，镜头穿梭播放出两位男主角每天卑微而平凡的生活片段，介绍了两人小人物的生活背景。
　　画面再度切回来的时候，又一位评审怀疑地问道：“你们觉得你们能红吗？”
　　顾小凡似乎也开始听到自己的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的……
　　《老男孩》的这个开场镜头，不正向是此时此刻的自己吗？
　　出生平凡，却进入最高雅艺术领域，被那些所谓的专业学者质疑着，看轻着……
　　他听到了，前排的那些学生都在小声嘀咕道：
　　“怎么背景与灯光都这么业余？这也叫电影？”“这年头阿猫阿狗都能拍个东西叫电影了。”
　　旁边的顾小爹听着满脸的担心，双手紧紧地抓在座位扶手上，比顾小凡还紧张。
　　而顾小凡这时候却是轻轻捏了一下自己父亲胳膊，轻轻在他耳边保证道：
　　“别担心，这片子很不错，会让他们没话说的，老爹你就放轻松欣赏就好了。”
　　顾老爹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却哪里放松地下来。
　　其实顾小凡虽然这么安慰别人，其实他自己也是一样紧张，不，甚至更担忧恐慌……此刻他的心脏在加速的跳动着，好像要爆炸了一般……
　　他只能在黑暗中紧紧地闭上眼睛，告诉自己，我是导演，我不能慌张，不能露出一点点的慌张，周围的人都看着我在，我的慌乱会影响他们……会让那些小看我们的人更加看轻我们。
　　镜头里就是属于我顾小凡的主场，没有什么言语比影响更有征服人心的力量。
　　很快的，顾小凡就冷静下来，再度睁开眼睛，一脸自信地抬起头，欣赏自己这部作品……


第148章 粗鄙的开始
　　当镜头转向微微发黄的画面，穿着古老校服的肖大宝和王小帅在教室里望着俄罗斯方块。
　　代数数里插页着一张裸露的人体图片，班上的男生女生打闹在一团。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的音乐响起。
　　剧情转瞬间回到了80年代末，回到了那躁动，而弥漫着活力的青春时光。
　　看着那个胖同学坐在满是图钉的板凳上一声大叫。
　　前面不少学生终于都“噗哧”笑了出来，周围传来阵阵“呵呵”小声，前面那些刚才还在议论着什么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整个放映厅的气氛似乎都“活了”。
　　顾老爹，刘施诗，军迷刘，娄艺晓，印度妹……还有06班的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终于开始有人进入这部故事了。
　　但是还是有不少受到王主任与吴方诱导的人，拿放大镜仔细盯着每个镜头里的漏洞：
　　“什么狗屁的灯光都曝光了。”
　　“看那道具穿帮了不知道吗？80年代有这么好吉他吗？”
　　“这音乐好像不是现场录的，不真实啊！？这片子也太烂了吧。”
　　顾小凡听着这些恶毒而恶心的挑剔，心里微微有些愤怒，但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一股无法形容的自信让鼓荡着……
　　在表演的世界里，他没有丝毫畏惧，一切很都踏实。
　　开头的故事，简单而且有些幼稚，他与东哥扮演的两个中学时的文艺爱好者肖大宝和王小帅都暗恋校花，却先后被拒绝。
　　后来两人因为对迈克尔·杰克逊的喜爱，成为了好朋友。
　　这段剧情里充满了笑料，但是方式却有些粗鄙而直接，虽然赢得了影院里学生们阵阵的笑声。
　　而当顾小凡扮演的肖大宝，颠起脚尖，跳起迈克尔·杰克逊的舞蹈跳起的时候。
　　就几个动作，就让大家都愣住了！
　　这顾小凡不但是会作词作曲？还会跳迈克尔·杰克逊的舞蹈？顾小凡会跳舞！？
　　而且这模仿迈克尔·杰克逊的“月球漫步”舞跳得简直和原版一模一样啊！
　　简直犹如流行之王降临般的表演！节奏，动作，韵律都精彩到无以伦比！
　　很多中戏的学生，教形体的老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现场都响起了一阵阵的惊呼。
　　“这学生是舞蹈学院毕业的吗？”中戏的陈校长微微张着嘴巴问。
　　张校长愣了愣，才故作谦虚地回答：“没有，自学成长罢了。”
　　自学成长？自学成长就有这么水平……？陈校长听着当然不信啊，心想肯定是你们燕影大力培养过的吧。
　　而燕影的齐主任这些艺考面试过顾小凡的老师都笑而不语，顾小凡的舞蹈功力他们可都是见识过的。
　　比这个，你们中戏恐怕没人能有与顾小凡这种怪才相提并论吧。
　　不过在惊叹顾小凡的舞技同时，中戏燕影的老师与领导们，都不少人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些老一辈的艺术家是最讨厌这种拿恶俗当有趣的编排的，这部电影风格太过低级了些……
　　那些中戏的老师们甚至有不少都窃窃私语着，一脸嫌恶的表情。
　　就连顾老爹看着，都不由眼神中有些失望，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拍这种风格的故事……
　　夸张、无厘头甚至略带荒诞的叙事，让人觉得很粗俗。
　　为了博人一笑，光着身子跳舞，还有什么踩狗屎的剧情也拍出来了……
　　顾老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青年的学生哈哈得看得这么开心，难道有这么好笑吗？
　　可就当很多人都有些看不下去，可马上大银幕上的镜头又是一转时光回到现在。
　　肖大宝每天鼓起笑容，一遍遍喊破嗓子为别人婚礼当主持，王小帅给人剪着头发。
　　与之前那喜笑怒骂的青春时光截然不同，当两人长大，面对确是那冷酷而残忍的现实世界，画面的风格都变得凌厉而富有压抑感。
　　学生时代迷恋的可能是四大天王，无处发泄的荷尔蒙全都用在了打架，意想哪个女生身上。也许有不少人尝试弹吉他唱情歌，有人模仿过杰克逊的舞姿。
　　每个人崇敬过自己成为儿时的偶像，漫画家，球员，诗人……
　　我们曾经为了这些“荒唐”的追求，燃烧着自己的青春，彻夜地投入其中，享受着最自由的时光……
　　可当岁月流转，当我们长大，又有谁能记得当年的豪言壮语呢。
　　现实是什么？
　　现实有能力让你低下高昂的头颅，把内心的小梦想搁浅，柴米油盐变成“大梦想”，那无比巨大而令人绝望的力量……
　　直到顾小凡扮演的肖大宝，被儿时的同伴包小白拍着脸侮辱嬉笑的时候。
　　很多那些之前还是发牢骚这部剧低俗的老师教授们，眼中涌现出了怒意……
　　仿佛此刻在银幕上被侮辱不是王大宝，而是他们自己。
　　随着剧情深入，现场那些评论，批评的声音都渐渐消失了，每个人都开始专注地看着大银幕。
　　注意到这个变化，一直在耸动旁边人挑事的吴方都不由愤怒不以，这些人都怎么了？他忍不住轻声对旁边的人抱怨道：
　　“你们傻了啊？这故事多老套啊！为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你们都是白痴吗！？
　　可没想到的是，旁边那几个导演系的同学只是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转头又望向了大银幕。
　　银幕上的故事其实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剧情，却是一点一滴地把人拉入了光影中。
　　除了那些刚入学的大一新生，还有仅有的几个佼佼者之外，每个人都能从这故事找到自己关于时光，光域青春的记忆。
　　在这个浮躁时代里，许多年轻人满怀年少时的梦想与希望，却因现实遭遇了巨大的心理挫败。他们与主人公身处同一个境况，平庸度日，以前的理想被践踏在地，一文不值……
　　现场的大部分人何尝不是如此呢？
　　燕影的学生从大二起，可以暑假到各大剧组进行面试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角色，那些满怀希望，恨不得改变世界的人，当走入真正残酷的竞争中，有多少人得到自己想要的。
　　而燕影的一大半老师们更拥有着导演演员梦的有志青年，被影视界无情淘汰下来，只能在燕影中教授学生去延续自己的梦想。
　　我付出了这么多努力！为什么不能成功！为什么不能完成我的梦想！
　　每个人都曾经无数次的扪心自问着，却得不到答案……


第149章 燃烧的梦想
　　在巨大冰冷的现实生活面前，曾经自以为能征服一切的我们，才发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不堪一击……
　　镜头里，肖大宝与王小帅通过了“欢乐男生”选秀的初试，却被节目组下达了决赛中不得必须被淘汰的封杀令。
　　肖大宝与王小帅夫妻两人绝望地回到了自己曾经带过的校园。
　　在操场上听着教室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看着足球场上飞奔的少年，默默无语。
　　忧伤惆怅的音乐中。
　　迎面从操场走来了三名穿着漂亮校服，青春洋溢的女学生，错身而过时候，女学生回头望着他们三个落魄中年眼神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而肖大宝露出那种苍凉而忧伤的表情，转而却是嘴角上扬，洒脱苦笑起来，这个表情特写在大银幕上，那瞬间所有人都被征服了！
　　这个瞬间，顾老爹的脸部都微微颤抖起来，他转头望向了后排那些之前发牢骚的中戏的老师教授，每个人脸上都不约而同流露出那种微笑，恬静。
　　这是一个完全不同与之前的情节节奏。
　　“你刚才做了什么？这戏怎么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顾老爹惊讶地问顾小凡道。
　　“我没做什么，只是让所有演员演出达到了同一个水平。”
　　顾小凡望着大银幕回答着，胸口感到了难以言语的成就感。
　　这是一场在原版最被忽略，也是整部戏最重要的镜头，而这个镜头也是他唯一超越原版的一场表演。
　　他引领着东哥还有扮演他妻子演员，都表现出了5级的水准！
　　之前05班《狗的一生》中虽然扬幂有高达6级的表现，但是其他人表现力却远远不及扬幂，而他们这场戏中却是集体五级的整体演出。
　　这一瞬间所有人的情绪都从之前的浮躁，嬉闹，愤怒，凝结为放下一切，全情投入的超越。
　　一个最为打动人的瞬间……为最后剧情的高潮做出来做好的铺垫。
　　“梦想”这个词，几乎是很多励志剧里的主题，可为什么在人们的心目中，梦想是那么的珍贵呢？
　　为什么每个成年提到这个故事都唏嘘不已，暗自神伤。
　　因为无情的现实，击碎了我们的那些美妙的梦。
　　真实的世界，远没有年少轻狂的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当我们带着无比的热情与冲劲步入社会，可现实给予我们是迎头痛击。
　　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沮丧，一次次的挣扎。
　　坐在冰冷的办公室里加班，在精疲力尽地回到家中，拼命地咬牙坚持。
　　多少个夜晚里，感到迷茫，无助，我们只能渐渐变得与那些我们曾经鄙视的过成年人一般麻木而机械。
　　不知不觉中，我们把这个虚无的“梦想”，投入太多的懊恼，悔恨，不甘。
　　觉得是这个肮脏不堪的现实，阻碍我们的光辉的梦想。
　　现实的压力也肆意咆哮中，我们的热情消失殆尽。
　　我们也被岁月无情雕刻成与父辈们一样，认为这个宝贵的“梦想”只属于青春时光，只有那时候的幼稚学生，才有资格去拥有这些不切实际的目标。
　　金钱，财富，地位，这些才是成年人该有的目标。
　　唱歌赚不了钱，为什么要去唱歌？
　　打球赚了不钱。为什么要去打球？
　　这些话，我们开始变得懦弱，麻木，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让我们忘记了，我们为什么活着！
　　肖大宝，王小帅已经没有希望晋级了，可为什么他们要继续呢？
　　这个镜头，告诉所有人，他们不是为了找回“梦想”而去做这件事！
　　而是去找回那个曾经拥有过“梦想”，闪着光的自己！！！
　　去回到那曾经豪情壮志，全力以赴的自己啊！
　　大银幕上王小帅弹着琴，肖大宝跳着舞，开始了他们最后的表演。
　　台下每个人都望着他们，眼中却是倒影着自己的模样……
　　“转眼过去，多年时间，多少离合悲欢，曾经志在四方少年，羡慕南飞的雁。
　　各自奔前程的身影，匆匆渐行渐远，未来在哪里平凡，谁给我答案。
　　那时陪伴我的人啊，你们如今在何方，我曾经爱过的人啊。
　　现在是什么模样，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抬头仰望这漫天星河，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这里的故事，你是否还记得~”
　　伴着老男孩王小帅那“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的歌声响起。
　　肖大宝挥动红绸尽情起舞，当年同学各自过着的生活也在歌声中被镜头一个个掠过。
　　在家看着屏幕哭泣的校花、在夏日街头赤裸上身烤串“胖子”、嫁给王小帅的在座位戏上助威胖媳妇、吃方便面加班的眼镜男、借酒浇愁的红衣大哥、洗脚妹、建筑工人……
　　从男孩到老男孩、从梦想到现实，一幕幕的画面就像一把把利刃般，插入现场所有人的内心。
　　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模样，未曾绽放就枯萎吗，我有过梦想……
　　字幕上起，全场很多人都在擦着眼睛，甚至包括那个之前抱怨这部电影很不入流的那个中戏老师。
　　而剩下的人也都痴痴地看着屏幕……
　　还有一些人，干脆闭上眼睛，任由眼泪从脸颊流下，高声跟着唱着~
　　顾小凡还没有听到任何人的赞美，但是对于他来说，他身边老爹的悄然擦着泪水的动作，就是对他致高的赞美。
　　老爹和这里的所有人，都被他顾小凡创造出来的故事深深吸引着，所有都想起了心中那个被自己遗忘的自己……
　　顾小凡不自觉的环视四周，胸口在莫名沸腾着，头脑里有个声音在轻柔地哼唱着：
　　来吧~在我的世界，一起沉默~一起高歌~一起欢笑~一起流泪~
　　一起我创造的艺术彻底的被征服吧~！
　　因为，我就是这个世界里的王~~！


第150章 全场的轰动
　　在一场澎湃激昂的青春之歌唱罢，字幕完毕之后。
　　当大家看到，最后的结尾恢复那种嬉笑热闹的剧情，肖大宝与王小帅在选秀过后，依然过着自己生活。
　　一群学生与老师才像是从回忆中愣神过来，回到了现实空间，灯光亮起，感叹声，抱怨声，都响起来了。
　　“唉~这结尾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他们唱得这么好，还是没当歌手！”
　　“这太不合理了！他们要出唱片我第一个买啊！！”
　　“这编剧简直瞎写！？”
　　06班的人瞪大眼睛，就看到几个燕影，中戏的学生站起来起哄，嚷了两句突然自己也愣住了。
　　不对啊……？这是大戏考核，又不是名导演在学校里反映让他们评价，怎么他们都完全入戏了！？还这么激动~？
　　想到这里，那几个学生都忍不住脸“腾”一下子就红了，赶紧坐下去。
　　然后就听“哗”的一声。
　　燕影的学生们都疯了，喊声猛然爆开来~！
　　“拍的太好了！”
　　“这简直是一流故事片啊！”
　　“太令人感动了！太令人感动了~！”
　　“最后那歌词写的太好了！牛逼上天了~！”
　　很多更是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大声叫好！
　　而观众席的陈校长与王主任一脸震惊，旁边的张校长，齐主任，阎老师也是发愣着。
　　旁边的一位中戏老师，激动地过来道：
　　“这么好的电影~！这哪位老师的学生拍的？这是我们两校期末大戏中前所未有的高水准啊~！这是顾小凡自编自导的吗！？他不仅仅表演天才！他也是编剧！导演的天才啊！”
　　这位老师显然是个艺术至上的学术派，激动地难以自己，完全不顾及周围中戏同事们的集体黑脸。
　　彼此互相看着，尴尬，不知所措，沉默，是中戏领导老师们的集体反应。
　　呼啦！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鼓掌！这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一起拍手！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来了！
　　在场的人很多人从技术的角度去分析，这个《老男孩》有无数的缺点，不完善，甚至风格粗鄙。
　　但是在这世俗化过头的表象力，真正沸腾地却是最高尚的灵魂！
　　那个曾经年轻无畏的自己，站在这《老男孩》的影像中，看着每个人，质问着每个人。
　　难道你只是社会齿轮的一台机器，而没有梦想吗！？你以为现在的你老了，低微，平凡，卑微，就该没有热情，没有希望的活着吗！？
　　你想错了~！你的灵魂还是和年轻时是一样！只是你忘记了他！！
　　如果你曾经花费几年的时间，怀着热情去努力实现自己的理想，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你一定能在这个过程中，成为更好的自己！
　　也因曾为这个理想不顾一切的付出，才会达到漫长人生中最耀眼的光芒！！
　　“梦想”是什么，是否实现，从来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那曾经炙热燃烧，勇往直前的那颗跳动的心啊！！
　　直到最后的结尾，所有人才渐渐懂了，后半部分的剧情可以说完全升华了这个“实现梦想”的青春主题。
　　表达了顾小凡这个导演，压根就没有把这个故事当作是一个世俗的美梦成真的故事！
　　彻底把主题立意上升到了探讨人生意义的角度，整部片子的气质都上升了哲学的酵素，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再加上最后那首振聋发聩的歌曲！中戏与燕影两校所有领导教授们都被震地说不出话来了！
　　顾小凡？
　　这学生是哪里来的？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些中戏的教授，领导们，除了刚才知道他是父亲是中戏的门卫之外，对他的背景一无所知，很多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王主任之前点名批评他，很多人都认为这个学生不过是一个爱出风头的投机分子！
　　可现在，他们都已经意识到了……王主任说的根本就是狗屁！
　　一个投机分子，能自编自导自演出这样的微电影！？
　　别说是学生了，就算是两校的老师，谁又能以5000块钱就拍出这样的作品呢？
　　燕影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奇才啊！
　　掌声经久不息，整整持续了快5分钟，才渐渐停下。
　　而马上燕影的学生们都有节奏的嚷了起来。
　　“顾小凡！”
　　“顾小凡！”
　　“顾小凡！”
　　包括，身为竞争对手的04，05表演班，扬幂，包贝迩都整体地吼着他的名字，为他喝彩，为他打气，为他撑腰！
　　为什么？
　　就因为王主任在开始之前那番质疑，侮辱！
　　当众批评顾小凡！说他写的词漏洞百出，还说他水平有限，却还投机取巧骗学校投资！？
　　现场虽然大家有竞争的关系，但是别忘了，所有的人都是燕影人，是顾小凡的母校！自己的同窗被欺负成这样，大家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恶气！
　　这下见到顾小凡这部微电影如此震撼人心，众人也跟打鸡血一样诸位起来。
　　表面上是喊顾小凡的名字给他喝彩，实际上就是在挤兑刚才奚落燕影的王主任那些人呢！
　　中戏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是一脸尴尬，刚才也情不自禁为顾小凡喝彩了，只能任由燕影的人嚣张了。
　　看着场面上的人都闹起来，齐主任起身缓缓走到台下，拿起来话筒，脸色一冷，拿着话筒冷声道：
　　“吵什么吵！安静！”
　　这什么场合！？是你们这帮学生混闹的吗？
　　一看到齐主任发话了，燕影的众学生才停下来喊声，也都陆续坐下了，却一个个都是心有不甘。
　　凭什么啊！凭什么人家欺负我们燕影，你们这些领导还压着我们啊~！
　　这时候女主持人看到场面有些失控，也抓紧机会打圆场道：
　　“感谢06班同学的精彩作品，给我们带来了一部难忘的微电影，今年的期末大戏真实精彩纷呈，欢迎我们燕影的齐主任上来，为了06班这部精彩的作品做出导师点评。”
　　齐长河一脸严肃，就当大家都以为他是来平息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突然望着观众席最后领导的座位的方向指着道：
　　“我哪里有这个水平，我看刚才贵校的王主任给我们学校不成材的学生进行那样深入浅出的剖析，刚才说我校的学生水平不够，现在我也想虚心请教一下王主任，请你们指点一下我校的学校，提升一下他们的鉴赏作品的水平。”


第151章 要赢就彻底
　　燕影的众学生听着齐教授的这话，都是一愣，然后集体都乐了。
　　哎呦呦~这齐主任原来不是来当和事佬的，而是来找回面子的~~这老教授内心也是火爆脾气啊！
　　“齐主任说的好~”
　　“齐主任太棒了~！”
　　这下连顾小凡都乐出来了。
　　台上的主持人脸色都变了……心里咒骂自己愚蠢，今天怎么完全不会领会这些领导的意思！专门搬砖头砸自己脚啊！
　　台下的王主任听着几乎当场吐一口老血，差点恨不得一只鞋扔过去了，你这姓齐的好歹是个大学教授！怎么这么歹毒啊！
　　我指点！这全场起立欢呼的气氛！我敢上去挑刺！这5000块拍的微电影拍的比市面上大部分国产片都好呢！我怎么挑毛病！
　　王主任满脸通红，在座位上连连摆手，示意自己坚决不上去。
　　而旁边的中戏陈校长，更是一脸尴尬，今天这事情让他觉得头疼不已，这王主任也好，齐主任也好，今天都是怎么了？都在学生面前这样火爆，到底是为来什么嘛……
　　“中戏还有哪位点评的导师愿意上来说两句？”齐长河严厉的视线扫过王主任身边那些人。
　　之前所有那些叫嚣的中戏导师都不吭声了，一个个都缩着脑袋，生怕被点名尴尬。
　　中戏陈校长这时候也意识到是该自己主持大局了，缓缓地走上台也拿起话筒道：
　　“今天这燕影的期末大戏大家已经看到了，水准之高。值得我校师生好好学习……”
　　陈校长说了两句客套话，也终于拉回了正题了：
　　“刚才我们王主任多喝了两杯，说的话有些不恰当，相信大家都看到了06班的这部微电影没有任何值得可以挑剔的地方，这绝对不是凭着几千块钱投资就可以压倒其他同学的作品……所以我认为，如果顾小凡与王主任都同意的话，三部作品可以一起参与现场评分……”
　　说着陈校长就望向了王主任与顾小凡，他想来个化干戈为玉帛，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现场众人都安静下来了，齐齐望向了顾小凡，陈校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冠军看来今天是非顾小凡的06班莫属了吧。
　　王主任还没反应过来，却看到顾小凡站起来高声道：
　　“我拒绝。”
　　众人全都是一脸愕然，啊……这小子是疯了吧~
　　怎么这到手的冠军都不要了啊，这可是一年在外面自由接工作的机会啊！多少燕影中戏的学生梦寐已久的啊！
　　“我父亲说，我不能占我燕影同学的便宜，既然花了钱，就该放在市场上让观众评价。”
　　赢就要赢得彻底，这种和稀泥的赢法，有什么意思~！
　　说完，顾小凡就拉起了一脸错愕的顾老爹站了起来，在众人敬佩的目光下，直接走出了放映大厅。
　　而06班的众人一愣之下也反应过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抗议顾小凡这种倔强行为，反而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一齐转身离开放映大厅。
　　这个沉默而统一的行动，震撼了所有人，现场一片的沉默，顾小凡放弃了到手的利益，选择了维护父亲的尊严。
　　这种行为，不单单是征服了燕影的其他学生，同时也是征服了中戏的师生。
　　那一瞬间，他们明白了，顾小凡为什么能拍得出《老男孩》这样的电影……因为人家知道该怎么活着，有些东西比利益重要得多！
　　全场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顾小凡带领的06班彻底征服了所有人心。
　　而走在最后的印度妹，不经意间看到座位席上满脸失落的杨幂，此时呆愣愣地坐在角落里，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这个进入燕影就被众人委以期待的校花，首次被同龄人挫败……
　　这种感觉，很难受吧……
　　印度妹瞟了她一眼，心里也很理解她，自己当初何尝不是被顾小凡震撼呢？
　　就算你扬幂目前比顾小凡厉害，因为你充其量只是一个集体里的孤胆英雄，而顾小凡则是一位领袖。
　　遇到一个万中无一的主角型领戏者，你输也不算冤枉……
　　可惜，你还没看到顾小凡演英文角色的实力，否则会把你们这里所有人都吓疯吧……
　　走出放映厅之后，被顾小凡一路拉着的顾老爹才反应过来，不住地低着头埋怨自己儿子道：
　　“你小子疯了吗？怎么能这样啊，到手的第一的机会都不要，非要做样子给别人看，胡闹……太胡闹了……”
　　“你管得着吗？我愿意！我还就喜欢做个样子给别人看了~！”顾小凡瞪着眼睛道。
　　别说，他心里还真有一些些后悔，刚才看《老男孩》情绪上去了，头脑一热牛气冲天的想赢个彻底，其实仔细想想，自己虽然有信心，但是万一输了，那自己可就真是亏大了……。
　　妈妈的……还是答应会好一些吧。
　　这装了一下逼，虽然让自己与老爹得到了尊重，老爹以后再也不用被人看不起了，但是自己计划搞不好就得耽误一年时间了……
　　毕竟上优酷，他心里也不敢保证啊。
　　冲动真是魔鬼……他怎么就一下子说这种话了呢？
　　顾小凡正摇着头感叹呢，这时候身后刘施诗，娄艺晓，军迷刘，东哥，瘦子……以及所有《老男孩》剧组的人过来了。
　　看着众人，顾小凡有些心虚，连连陪笑道：
　　“诗姐，各位兄弟姐妹，抱歉，刚才我一冲动就顾着装逼了……这装逼病发了……没收住，怕是要让你们这段时间跟我白干了……”
　　这万一要是输了大戏考核……他刚才可就为了自己把这同班所有人都坑了，确实是太自私了点，想到这里顾小凡不免有些内疚起来。
　　之前还说要带领全班一起得冠军的……他确实不该拉着其他人跟他一起冒险。
　　“说什么鬼话呢！顾小俗~！”刘施诗听着皱眉哼了一声，一下子就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胸口：
　　“你小看什么人啊！？就你爱装逼？你就高尚~！告诉你，姐姐我这辈子就图活得痛快潇洒~！你是没看到，我们刚才一群人一起走的背影，真是超帅的~把其他人都看傻住了，有没有？”
　　“是啊~刚才特别叼~”
　　“我这辈子就没这么爽过！”
　　“那些傻鄙都看傻了~！”
　　看着娄艺晓，东哥，军迷刘，所有人都举着拳头一脸兴奋地嚷着，顾小凡直接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些同学都没有在意这个什么大戏第一，而全部是选择站在自己这边……


第152章 我们是战友
　　“发什么愣。”刘施诗看着顾小凡望着他们发愣，不由很霸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地道：
　　“听好啦，我在第一次演戏出了无数次错的时候，没有演员怪，而是所有的老演员都来帮助我，其中一位前辈就告诉我，所谓的剧组，就是镜头里的所有人都是战友~！没有关系的，你尽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无论你做错了什么，惹了什么麻烦，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
　　刘施诗说着清澈如湖水的眸子里闪动着耀眼的光芒，一手一个，搂着娄艺晓与印度妹的肩膀，望着顾小凡自豪道：
　　“因为我们都是站在一个镜头里的战友啊！”
　　看着娄艺晓与印度妹妹狠狠地点头，东哥，瘦子，军迷刘，杨琪……还是有06班的所有人都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顾小凡愣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是啊……他似乎习惯把其他人看得庸俗不堪了。
　　其实这些人内心可都跟自己是一样的沸腾着~！
　　他们不是那些社会浅薄的俗人，而是站在自己身边坚不可摧的战友啊！
　　无数道黑羽毛才能组成那双丰厚的黑色羽翼，傲游天际~！
　　这些人才是我的黑羽工作室啊！
　　顾小凡望着这些兴奋的眼睛，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沛着自己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声笑道：
　　“说得好，走吧~我请客今天好好庆祝一下~！”
　　“好~！我要吃烧烤！”
　　“不！要吃日本菜~”
　　“是，要点最贵的~！”
　　众人一阵欢呼，一齐肩并肩笑闹地朝校门口走去，而顾老爹望着他们，眼神中露出羡慕，安慰的，点了点头。
　　这个晚上……06班的所有人都喝多了，大家唱着歌，喝着就，各个兴致高涨，就像是他们已经赢得了期末大戏一般。
　　因为在每个人心里，不管结果如何都早已经认定，顾小凡已经带领他们实现了承诺。
　　把《老男孩》这样的微电影拿出去当名片介绍自己，不丢人！
　　就算他们今年大戏没希望了，但是得到却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06班的未来现在才开始呢。
　　而第二天当其他人酩酊大醉的时候，有几个人却已经精神抖擞的爬起来了。
　　优酷网的周点击率第一，这听起来虽然有些荒唐，但是还是去试一试。
　　虽然今天是休息，但是顾小凡还是一大早就爬起了，他第一次带着硬盘去学校的电脑房里准备把这个视频上转到优酷网。
　　他的那二手笔记本电脑上网网速不太稳定，万一断线出问题了，就麻烦了。
　　一进出宿舍楼，与往常一样，一路上遇到很多燕影的师兄师姐。
　　与往常那些鄙夷，厌恶的目光不同，每个人都看到他都兴奋地给他打招呼，鼓劲着：
　　“顾小凡~昨天干得漂亮~！”
　　“《老男孩》这电影拍的太绝了，你太牛了~”
　　“小凡哥，你那歌写得太好了，我都听哭了~！”
　　之前全校都在议论他拿着学校投资不公平竞争，这次好了，他直接把自己放在优酷上投票，这个高尚的行动，让燕影的所有学生都对他彻底改观了。
　　而且不仅仅是如此，更重要的作为期末大戏的《老男孩》已经征服所有的人，燕影上下无不以他顾小凡为荣。
　　顾小凡心里觉得很高兴，倒不是单单因为他自己，而是他相信老爹今天在中戏也一定也会得到这样的待遇，这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而顾小凡坐在电脑教室里，边上传文件，也边看了看校园网。
　　晚上，燕影与中戏好多人都闹起来了。
　　随便翻了翻论坛里的帖子，顾小凡自己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支持他，替他打抱不平。
　　“中戏那个姓王的主人太不是东西了！”
　　“那些说顾小凡是门卫儿子的人素质太低了！凭什么门卫的儿子就不能优秀了！”
　　“《青花瓷》《北京北京》，包括昨天微电影里的那首《老男孩》，没一首都是堪称是一流的作品，作词作曲的水平比线上的那些人强多了，被王主任说不专业？投机取巧，这家伙是老糊涂了吧。”
　　“妈蛋~！我就等优酷上上线《老男孩》的视频里，我一定去点击支持一下！我们燕影的骄傲，容不得别人污蔑。”
　　要知道燕影可没什么“小凡吧”的粉丝，几乎都是昨天大戏之后，亲眼看过《老男孩》被征服的学生。
　　而中戏校园网里，就更热闹了，竟然也有一大批检讨，与谩骂中戏教育出问题的帖子。
　　“那些学校高层就会拿人家顾小凡拿了5000投资做借口，明明前年大戏的时候中戏也有个班拿了几千块投资，结果考倒数的！”
　　“王主任就是我们中戏的耻辱，太丢人了！”
　　“看了昨天燕影的表演，中戏简直弱爆了！向人家燕影学学吧。”
　　“这几年来中戏教学水平越来越差了！去年就输燕影了，今天不但没有加倍奉还，还让那个姓王的垃圾丢了那么大的人，这他妹的窝火！”
　　“顾小凡的微电影，已经是国产电影优秀水平了吧……不知道他老师是怎么教出来的，人家可没有背景，他爸还在我们学校看门呢……”
　　“这证明，咱们学校看门的大爷，都比王主任那些导师的水平高！”
　　这些抱怨，指责的帖子不断地发着，而校园网的管理员则不断地删除着。
　　可越是这样，越是激起学生的反弹，先只有十个几个帖子，渐渐地删除了帖子，禁言了几个人之后，反而越来越多的加入了这个“倒王行动”中来了。
　　“王主任！你有没有把我们都封了！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自己教学不行，就知道封ID！”
　　“你封！我们班的全部人都在发帖，有本事你就吧我们封光了。”
　　看着中戏校园论坛的帖子从一天几十条，变成了几百条。
　　顾小凡看得也是乐不可支，没想到啊，中戏那边闹得比他们燕影还凶的。
　　不过他关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在这些帖子中，他看到了关于“王主任收红包”的几个关键字，显然，这件事受害者并非只有一两个人。
　　这件事情，他倒是可以做做文章，只是需要一个好的切入点。


第153章 与大片对战
　　正在顾小凡终于等待完漫长的视频上传过程，回到教室里之后，却发现已经教室所有人都在打着电话。
　　“你别说了，是哥们就别问什么！你看到《老男孩》的视频就点就好了！”
　　“兄弟我第一部处女作电影，徐大哥你一定要支持啊，你不是在你们班上混得很开吗，就让每个人用自己电脑点一下那个是视频。”
　　“叫《老男孩》，对就是一个微电影，发布者是‘小凡吧’，记得是‘小凡吧’~！别点到盗版上面去了。”
　　顾小凡看得目瞪口呆，只看到娄艺晓组织着班里的几个小班干部，边拿着笔记本记下他们联系人的数量，还边招呼着：
　　“继续打继续打，你们联系的才700多人，还差得太远了，要拿到第一起码要30万点击率，优酷方面是按照IP地址算的！你们最好打给开网吧的朋友。”
　　顾小凡进来娄艺晓一看到他，就嚷道：“顾小凡，快！快！你也快打电话，让你认识所有人的都让他们上优酷去点视频。”
　　顾小凡听着都晕了，30万才能拿到第一的点击量，他们就算再忙活也才几个人啊……
　　这时候满头大汗的军迷刘也走过来了，悄悄地把他拉到一边道：
　　“小凡，你别担心，这次我们也不是没希望，我认识了一个公关公司的哥们，我已经跟他说了，虽然咱们没钱，但是他帮着刷1万的点击还是可以的。”
　　说着还神秘地把嘴凑到他耳边道：
　　“刘施诗早上来找你你不在，她托我跟你说，她经纪公司也有朋友，大概能刷3万点击是没问题的……”
　　“真的假的……？”
　　顾小凡听着有些愕然，他还没动手怎么，剧组的人都开始各显神通了。
　　军迷刘看他一脸感概，也是眯着三角眼呵呵笑了起来：
　　“你别谢我们，毕竟是这里每个人人生第一步作品，就算拿不到第一，大家也希望成绩好一些。”
　　顾小凡点了点头，心里感觉异常的踏实，只是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军迷刘道：“你听听里面的录音。”
　　军迷刘满脸疑惑，拿起手机插上耳机听完王主任那段要红包的录音，顿时满脸惊讶道：
　　“这里面是那个王主任？”
　　“恩。”顾小凡点了点头道：“我觉得这东西有用，但是我拿不准该怎么用。”
　　对于王主任那个恶心的败类，无论他顾小凡得不得到这次的大戏第一，都让这个败类脱成皮的。
　　“恩~”军迷刘小眼睛转了转，很慎重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才沉吟道：
　　“我的意见是，你绝对不能以你自己的名义用，否则这事情可能会你有不好的影响，还可能让校里的领导对你产生负面的印象……我来帮你另外找人来搞。”
　　军迷刘知道顾小凡的意思是想扳倒王主任，但是单单凭借一个录音根本起不到作用，弄不好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果想成功，需要的是大众的力量。
　　顾小凡知道这种事情军迷刘经验比他老道，于是也点了点头。
　　白天，所有人都把能做的都做了，现在一切就绪，就只能等待看今天的《老男孩》在优酷的表现吧。
　　晚上，06班的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寝室或者电脑教室，网吧里，对着电脑，紧张地盯着网站上的数字。
　　优酷网是一个新兴的视频网站，技术要好过老牌一些的土豆网，点击率是每隔半小时左右刷新一次。
　　而在网上8点之后，就是年轻的网民们蜂拥上网，点开视频放松的时间。
　　而让很多人意想不到的是，与以动画MV为主的老牌土豆网不同，在这个新兴视频网站争雄的，不单单只是那些一般拍的搞笑视频，更多的是面对那些刚刚上映的大片，盗版的清晰版一流出，就会被网友放在网上。
　　而《老男孩》不出意外的被放在了电影频道……
　　让所有人绝望的是，优酷的电影频道，今天上传了国内刚刚上映，已经早在几个星期前就风靡全球的《007大战皇家赌场》。
　　还有2006年这一年被公认最优秀的好莱坞动画大作《欢乐的大脚》……
　　而目前点击率排名第一的是，刚刚才出盗版视频的《满城尽带黄金甲》……周点击率55万……
　　而排名第二，第三的《墨攻》，《伤城》，也分别拿到了31万，27万的点击率……
　　包括顾小凡在内，心里都觉得很绝望了，怪就怪这国内对网络视频管理不严，而优酷这个新清晰度又远胜其他的老牌视频网站，所以与土豆网不同，电影反而成为了最热门的项目。
　　在217寝室里，顾小凡，军迷刘，东哥，瘦子，这个人都一起都盯着电脑看着。
　　“怎么回事……怎么才这么点点击。”顾小凡在房间里焦躁不安地看着屏幕上才1万多点击率的数据，心里觉得很失望。
　　难道他就这么倒霉，遇到思睿推荐的叫好不叫座的片子？
　　“该死的！”瘦子气愤地大喊一声道：“怎么搜索《老男孩》是个韩国电影！？评分还这么高？”
　　三人赶紧搜索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果然一搜索，排在第一位的竟然是一部同名的韩国电影，评分竟然达到了8.1之高。
　　要知道其他电影过8分的并不多……
　　顾小凡其实心里也很忐忑，虽然他这位“表演诗人”在网络也小有名气，但是这次毕竟是他第一次露脸的演出。
　　也不知道大众是否会能接受他这种普通的外型……
　　在焦躁与不安中，寝室里的4人终于刷出了一系列的评价。
　　“什么破玩意啊，拍的也太烂了~”
　　“这两男主角长得像路人，这么好看的女主角糟蹋了~”
　　“奇怪了？这是刘施诗拍的片子吗？几几年拍的？怎么成本这么低？”
　　显然刚刚看了开头的观众，都对这部所谓的“电影”恶评如潮。
　　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反应，但是还是让大家紧张的心情，更加担忧起来。
　　毕竟电影学院学生的口味与大众是不同的，中戏与燕影受欢迎的作品，不代表在视频网站的观众会喜欢。


第154章 优酷的一夜
　　大家死死盯着每半个小时刷新点击率，可是数字却依然涨得很慢，这让顾小凡几个人都觉得很沮丧。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晚上冷得几个人直发抖，都裹着被子在看呢，没想到成绩不怎么理想，顿时大家心里也凉了半截。
　　东哥干脆只扔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骂道：“妈妈的，不看了，睡觉。”
　　顾小凡也听着觉得郁闷，心想在这里瞪眼看着也不会涨点击，何必让自己找郁闷呢，明天再说吧……
　　想到这里，顾小凡也是把被子一裹，倒头大睡。
　　而此时，海淀区的中钢国际大厦，优酷公司的办公室。
　　几十个管理视频编辑推荐的网络编辑，正忙得焦头烂额。
　　这几天网友上传的视频与电影太多，他们要从中选出最清晰的，效果最好的上传，每天晚上他们几乎都在加班加点。
　　而今天，上传的《007大战皇家赌场》，与《欢乐的大脚》这两部大片上传的资源过多，让他们筛选的工作极为繁重。
　　而且就算筛选出来了，事情也还没完，他们还需要根据这些电影视频的点击来调整各个推荐位置。
　　《满城尽带黄金甲》与《墨攻》的推荐位置，怎么调整也是很有学问，想要知道一条既让上个月的这两部国产片点击不下降太快，又能推广两部好莱坞大片。
　　这中间的安排，非常的复杂。
　　负责主持这项工作的孙总编，正紧张地盯着屏幕，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些点击数字的跳着变化。
　　“总编？你看看，这个微电影视频点击率已经过2万了，非常不错。”
　　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网络编辑招手，让孙总编过来。
　　孙总编过来，看了看演员表与名单不由皱眉道：
　　“It-is-strange~这个顾小凡不是土豆签约的配音员吗，他们怎么拍网络视频了？”最近优酷正在壮大，公司号召所有管理层都学英文，所以孙总编也养成了夹杂几句英文的假海归腔。
　　“总编，这视频我看了真的不错，我觉得可以给个推荐试试。”眼镜编辑很兴奋地道：
　　“我觉得这片子，肯定会得到网友喜欢。”
　　孙总编看了看这个新来的小编辑，心里摇摇头，心想你才多大岁数啊，就敢保证能把准网民的口味？
　　现在都忙着怎么排007，《黄金甲》的推荐，谁有功夫理这种民间视频啊？
　　难道人家不看007，周闰发，而去看你一个网络配音员？
　　不过孙总编还是耐着性子，拿起鼠标点开了视频看了看。
　　可只是看了个开头就皱眉不已了，这片子不就是一个恶搞视频吗？这有什么稀奇的，网络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这种类型的。
　　而且点击的IP几乎都是燕京地区的，一看就是刷起来的数据。
　　孙总编失望地摇摇头，用夹着英文的假海归口音道：“Just-so-so~~等过5万点击了，再按规定给他分类栏推荐吧……”
　　“您继续看吧，高潮在后面呢。”眼镜小编辑有些急了。
　　孙总编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旁边的一位三十多岁的胖编辑笑道：“你就别添乱了，今天晚上是周闰发大战刘德华，007，老孙哪里有推荐位给别的视频。”
　　“这些都是盗版电影，哪有原创视频新鲜啊？难道我们不是鼓励原创的网站吗？”眼镜编剧觉得很不甘心地道，眼睛望向了墙上的。
　　“原创……你原创能比得上好莱坞的吗？这是咱们公司的愿景，不是现在能做到的……？”
　　胖编辑抵消劫匪地开玩笑道：“这顾小凡不是你家亲戚吧？就这种小电影有什么可推荐的。”
　　眼镜小编辑听着不服了，涨红着脸大声地嚷道：“我可不是孙总编，老师推荐《黄金甲》谁不知道他是张一谋的朋友。”
　　听着这新来小编辑挤兑自己，孙总编也闷这头不作声了，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这些小孩真是什么都不懂，这顾小凡是土豆网签约的，如果有好视频不发土豆网先发优酷？肯定是土豆网那边的编辑看不上吧。
　　他可没兴趣捡竞争对手不要的东西。
　　孙总编也不在意，闷头休息了一下，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听到了一阵抽泣声，一下子被惊醒了，抬头左右一看，还以为遇到鬼了呢。
　　结果这才发现哭声是从后面几张编辑的桌子那里传来的，孙总编这才镇定下来，赶紧去出门看看是怎么回事。
　　结果一看，之前讽刺顾小凡的那个胖编辑正在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着，旁边也一群人凑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都怪这电影……这电影太感人了~”胖编辑指着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道，原来他刚才无聊，想看看《老男孩》具体讲什么，好讽刺眼镜小编辑呢，结果把自己看哭了。
　　一群优酷的编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觉得哭笑不得，这什么情况啊，还有把胖编辑看哭的视频啊，这什么悲剧电影啊？
　　“播一遍看看吧。”眼镜小编得意地道。
　　众人都望向了孙总编，孙总编点头说了句“do——it~”之后，于是哭得稀里哗啦的胖编辑，就点下来播放键。
　　故事一开始，大家就都被几个搞笑的镜头逗乐了，原本都以为是出悲剧呢，没想到是恶搞电影啊，这让大家都不由心里觉得胖编辑太精神质了，看这片子都能看哭！？
　　可随着剧情的深入，大家都完全进入剧情了，一个个脑袋聚拢在那台屏幕前，还有很多人搬着板凳过来了。
　　终于慢慢地，每个人的脸上出现了愤怒，忧伤，无奈的表情，整个深夜的编辑室里，罕见出现了沉默的时刻。
　　而当最后那首《老男孩》：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当年的热血，看那漫天飘零的花朵，在最美丽的事可凋谢，有谁记得这世界他来过……”
　　几乎所有的人眼镜都红了……
　　这首歌就像是诉说着他们每个人的自己一般，轻轻地拨弄着他们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第155章 火苗烧起来
　　视频结束时候，包括孙总编在内，很多都不由看轻轻地擦拭自己的眼角的泪水。
　　“怎么样？总编，这电影还可以吧？”眼镜小编这时候试探地问孙总编道。
　　“还OK吧~比一般国产电影好一些。”孙总编迅速恢复平时严肃的表情，一副专家模样的评价道。
　　可他此时心里正在狂喜着，这微电影简直太适合网络群体了啊，剧情节奏人物都是80后的路子，最后那首歌更是经典中的经典。
　　这种视频为什么没上传到土豆网？
　　孙总编想到这里，立马快步走出自己的办公桌，用电脑查了查顾小凡上传信息，然后打了几个电话给优酷方面的人，确认这个视频是否他们已经买断，版权在谁手里。
　　虽然盗版电影，电视剧各家视频网站都是随便上传的，但是如果是同业网站里签约的原创视频，其他网站却是不会播出的，这是一个行业内的默契。
　　众位编辑都看着这位总编发神经似的忙来忙去，不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孙总编，您有什么要吩咐我们的吗？”
　　看着孙总编风风火火地出来，几个资深的编辑都迎上去问，他们已经很久没看过总编这么兴奋了。
　　“Everybody~！！我已经确认了，这个微电影版权不在土豆手里，这是我们的独播视频，快快安排他上分类首页……不……还是综合首页吧，安排个好位置。”
　　只要是没签约的原创视频，任何视频网站只要是先发，就会占据先入为主的绝对优势！
　　几个编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满脸无奈，其中一个人终于苦笑道：
　　“总编，时间已经过了12点了，今天的推荐位已经发上去了啊。”
　　优酷的推荐位是每8个小时一换。
　　孙总编一愣，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钟，立刻大骂了一声：
　　“妈的！哪个王八犊子负责这个视频的，怎么没提醒我！”
　　一激动，这位一直憋着说英文的总编，终于飙出自己家乡方言了。
　　可一说完，发现现场一阵沉默，大家都似笑非笑地的望着自己，而眼镜编辑一脸不齿的样子，孙总编这才发现，这视频他审核过的……
　　“恩……安排明天早上给他推荐吧，好了都去做事了。”
　　孙总编强忍着尴尬吩咐完，这才回头轻轻骂了自己一句，“Fuck！”
　　这能怪他吗？谁能想到民间的微电影能拍到这个水平？
　　第二天一早上，顾小凡迷迷糊糊地起床，就看到了隔壁铺位的军迷刘与瘦子正盯着电脑前面。
　　这两家伙，比他还紧张啊，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刘哥，多少点击率了？”顾小凡边穿衣服边走过去问道。
　　“才3万……”军迷刘沮丧地回头道。
　　这时候顾小凡才发现，这胖子好像老了几岁一般，黑眼圈重的吓人。
　　“怎么了，刘哥，你们晚上没睡？”顾小凡无语道。
　　“我想睡……但是睡不着啊？”军迷刘苦笑着：“我手痒就想点一下看看数据。”
　　上铺的瘦子也抱怨道：“就是一晚上听着这点击声，害得我也没睡着。”
　　正在这时候，突然顾小凡的电话就响了，顾小凡接着一听，竟然是土豆网的编辑大飞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情？”看着顾小凡说了几句就挂上了，军迷刘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要跟我们《老男孩》签约，说是我们微电影不错……”顾小凡无奈道。
　　要是在熟门熟路的土豆网，点击率第一应该是很有希望的，小凡吧的粉丝也不少人啊，优酷这新网站那边他们真没人啊。
　　要是有的好的推荐位就完全不一样了……
　　“妈的！都是吴方那狗东西害人！”军迷刘忍不住大骂道。
　　抱怨鬼抱怨，217寝室4个人洗漱完毕，赶紧去上课，大戏没得第一的话，他们可以没理由矿课。
　　路上，军迷刘考虑了半天，对顾小凡提议道：“干脆，我们把视频签约土豆吧，反正也赢不了，起码签约能拿几千的广告收入。”
　　“还是再等等吧。”
　　顾小凡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个提议。
　　从人数上，第一天看《老男孩》的人并不多，但这很可能是没有推荐的缘故。
　　3万的点击率，除开刷的点击，点击量在1万多左右，虽然不太好，但是对于一个原创电影来说，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同期的威尼斯金狮奖电影《三峡好人》总点击也才2万多……
　　就算输，也要输地漂亮一些吧，要是转到了土豆网，点击率反而会分流优酷的观众，这就得不偿失了。
　　几千块的广告费，可换不回一个面子。
　　当顾小凡几个人一进教室，发现大家都是一脸沮丧，很没有精神的样子。
　　娄艺晓这个学生委员直接就趴在自己桌子上睡觉。
　　唉……又一个一夜没睡觉的。
　　显然……24小时才3万的点击率，实在离第一名差的很远，同样是第一天上线，人家《007之皇家赌场》上线第一天就有15万的点击率，连人家零头都不够……
　　更可气的是，中戏那那个王教授似乎也收到了消息，竟然在早上中戏的校刊上刊登了一篇：
　　“高尚的题材，不应该以粗鄙的形式表现——论燕影《老男孩》中的低俗现象。”
　　文章中，点名了批评了《老男孩》虽然主题很有深度，但是细节漏洞百出，而且电影前半部分很多桥段都过于低俗，严重影响了作品本身的严肃性。
　　而且这篇文章刚刚一在中戏校网发布，马上就转到了门户新浪网与搜狐网上。
　　不过一个小小的学生视频，芝麻绿豆小的事情……评论竟然能上门户网？
　　这显然这是王主任为了黑《老男孩》已经豁出去了，找门路塞广告费的结果。
　　“妈蛋~！这个老混蛋！”娄艺晓看着，气得用手拍了拍电影屏幕，差点就给拍碎了。
　　06班众人也都是感到压抑的氛围。
　　就这样，在一片低迷的气氛中，06班的众人也没心情上课了，第一节的大课表演理论2个小时，让大家感觉到度日如年。
　　一下课，唯一有着笔记本电脑有上网卡的班花杨琪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电脑，看看优酷的点击增加了多少。
　　很多人都围拢了过来。
　　而更多的人都压根就不敢看……生怕听到了坏消息。
　　顾小凡，娄艺晓，军迷刘，娄艺晓都是这个状态。
　　而打开电脑的一瞬间，突然是一片沉默。
　　“怎么了？多少？”娄艺晓远远地急着问道。
　　“七万……”杨琪张大着嘴巴轻呼道。
　　“多少！？”包括顾小凡在内的人都腾地一下子就站起来了，围拢了过来，一看上面的点击数量，赫然是7开头的。
　　不是吧……才2个小时，就涨了一倍！？


第156章 点击率反弹
　　这个暴涨的点击数让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然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啊！咱们的《老男孩》上首页推荐了！”
　　大家伙猛然看到那个首页《老男孩》大大的推荐图片，下面写着“民间电影人演绎热血沸腾的青春，完胜《黄金甲》。”都不由兴奋起来了。
　　“牛逼啊~什么时候上的首页啊！”
　　“我们是原来是民间电影人啊！”
　　“什么情况，完胜《黄金甲》这吹牛稿谁写的，太有水平了！”
　　原本低迷的气愤一扫而空，大家伙都各个精神抖擞起来。
　　“走~！下节课不上了，我们去电脑室看。”作为学习委员的娄艺晓一招呼，大家都呼啦啦地从向了电脑室。
　　正准备进门的备课的阎老师，远远看着这副场面，赶紧退出了门口，等人走干净了，然后想了想，然后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大字：
　　“今天全班改为去电脑室看资料学习。”然后拍拍手回自己办公室了。
　　而整整一天，电脑室里就出现了一群奇怪的人，其他人都在戴着耳机看电影资料学习呢，就看到这群人盯着同一块静止的屏幕痴痴的笑着，不时欢呼着。
　　“我靠，才一个小时就八万了~！”
　　“天哪~！九万了~今天看来能破十万啊！”
　　“十万了~！十万了~！雄起了~！离007还差6万~！”
　　整整一天，06班的众人就像是在牛市的网民，一个个激动万分地看着枯燥的数字，兴奋较好着，疯狂得挥舞着拳头。
　　而《老男孩》视频下面的评论，也分为了壁垒分明的两大阵营。
　　很多只看了开头几场的网友，大骂着。
　　“这就是优酷的首页推荐！我去……吓死爹了。”
　　“这里面的人怎么都长得像是城乡集合部里的土鳖啊~”
　　“我拍都比这个强，还秒杀黄金甲~这写文案的人疯了吗？”
　　一眼望过去骂的人居多，因为在白天的上班时间，很好有人能看完这部40多分钟的电影的，很多人看了一半就关了。
　　《老男孩》的点击数冲过了10万，但是评分却降了6.6分。
　　而到了晚上，当上班族与学生们都忙完了一天的学习工作，回到家中吃完饭，休息打开电脑，重新耐下心来把一切看完的时候，评论就发生了180度的逆转。
　　在这晚上，无数的人点开了优酷首页的这个推荐视频，看着肖大宝跟王小帅在屏幕里唱着，舞着，一起带着泪水跟着唱着：
　　“生活就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模样，未曾绽放就要枯萎吗，我有过梦想~”
　　看着荧幕里的人，就像是看到了现在的自己。
　　在电视中，在电影中，太多太多英雄，伟大的人物悲欢离合的故事，英俊多情的特工007，大义救天下的墨家智者，霸气凛然的乱世王者。
　　但是他们都离生活太远，而我们大部分人都只是芸芸众生中的小人物，我们想要看到自己的故事，自己最为闪光的那一刻。
　　《老男孩》做到了，顾小凡做到了！
　　躺在床上看着电视肥胖中年，从床上爬起来了，开始从柜子里翻出了自己曾经写过的诗集。
　　因为找不到工作，在屋子里一个月没出门的大学生看着屏幕里的肖大宝，收拾了沮丧的心情，含着眼泪，开始重新拿起了报纸找寻的招聘栏。
　　刚刚被上司与顾客骂了一天的上班族，不再在网上论坛，咒骂所有能看到的东西，而是拿起来了久违的专业书。
　　这天晚上，坐在电脑屏幕前用心看《老男孩》的人们，都不知不觉地被故事里首的歌所感动，全都想起来了，年少时那曾经为了某件事情热血沸腾的自己。
　　忘记失败的痛苦，不去想生活带给自己的伤痕，而且回到那时候怀抱“梦想”的自己！
　　217寝室里，顾小凡与其他室友整夜都在看着这些评论，又是兴奋又是激动。
　　“哭了……很平凡的两个老男人，很美妙的青春，很让人心碎的现实。真想去和他们喝一杯。”
　　“理想在每个人的心里，也许会慢慢移到心里的某个角落，但它从未离开过。”
　　“那些流落于市井的中年人们，在歌声中纷纷泪流满面，我突然自问，如果是5年前，我会不会如此感怀？所谓时间，就是以如此的方式残酷地击倒我们。”
　　几乎一大半都是正面的评价，最由衷地赞美。
　　评分，从6.6到6.7，6.8，6.9……到了早上的时候竟然已经飞升是8.7……
　　点击率更是达到了令人咂舌的27万……已经完全甩开了第二位《007之皇家赌场》的19万……
　　而晚上，在寝室里，顾小凡甚至能听到整个男生宿舍楼里都在唱着《老男孩》里那句：“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流不会来不及道别~”
　　歌声回荡在夜空中，令人彻夜未眠~~
　　每个人突然有种感觉，周点击冠军似乎已经唾手可得了~！
　　今晚，就是06班尽情品尝胜利的日子~！
　　而在第二天，更加令人意外的是，竟然有几个经纪公司的人找上燕影来了，直接来到了06班，找东哥。
　　“尼玛东仁，你有签约公司吗？要不要考虑了解一下我们公司。”
　　“我们公司下部戏是赵宝刚的，正在找新人男演员，你有兴趣吗？”
　　这让东哥措手不及……平时很牛逼的他都只能涨红着脸看了一眼顾小凡，然后摇头拒绝道：“我还要上学，现在都不考虑了。”
　　这让班上的其他人都羡慕不已。
　　唉，东哥的外形条件不错，虽然在《老男孩》里故意弄的很落魄，但是他健硕的身材和硬朗的气质很有魅力，也难怪有经纪公司看上他呢……
　　晚上，217寝室里瘦子与军迷刘呼呼大睡着，顾小凡则还在坐在床上，看系统里的资料，这是他每天要做的功课。
　　经过一夜兴奋的，顾小凡已经有些困了，正在他打哈欠的时候，却听到上铺传来东哥的声音。
　　“顾小凡……”。
　　“什么事？”顾小凡停下系统问道。
　　“谢谢你……”


第157章 前进再前进
　　“谢我什么？”顾小凡听着东哥话，有些奇怪地问道。
　　东哥的声音幽幽从上铺传下来：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在拉萨，我老家的很多人都说为什么电视上天天放电视剧的，为什么没看到一个藏民演员当主角，人家新疆人都有李亚鹏，王学兵了……我们藏民天生就不是当明星的料子的。那时候我就想，凭什么说藏民当不了明星，我以后一定要上电视，让大家看看藏民也能当明星，所以我来燕影就只有一个理想，都就是想证明我们藏民也能上电视当主演……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当主演……”
　　听着东哥那有些感概的声音，顾小凡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东哥一进学校非要当这个班长看自己不顺眼。
　　东哥与他一样，也有他的理想，顾小凡心里暗自点头，对着上铺回道：
　　“东哥，你不用谢我，我让你当主角，因为你是班上除我之外演技最好的人。”
　　“那我还是谢谢你……”东哥在上铺喃喃地问道：
　　“你的黑羽公司招人吗……我想……”
　　听着东哥结巴的声音，顾小凡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东哥抛弃了其他经纪公司选择想跟着他……
　　“你傻吗？东哥……我这公司可什么都没有，下部作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呢……”顾小凡真心地劝他道。
　　“你别废话~！我就不喜欢那些汉人的公司，他们也不会喜欢我这性格的人，你就说你要不要我吧~！”东哥在上面轻哼了一声。
　　顾小凡想到这里，知道东哥心意已决，心里不由有些感动，东哥是真心的相信他吧。
　　想着自己也确实需要人帮忙，于是顾小凡点了点头道：
　　“好吧，东哥你来帮我吧，不过，先说好，我可不能保证你当主角……”
　　“放心吧……”东哥听着叹了口气道：“自从看过了你的表演，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是当主角的料了，我有这次能在银幕上当主角，就知足了。”
　　顾小凡听着没说话，在06班里除了他之外，几乎绝大部分都人2，3级的评级，只有娄艺晓与东哥两人达到了4级。
　　可就算是自己这个5级演员，放在真正的残酷的市场竞争中，也没有几个主角能演的，他们的路还长着呢……
　　晚上，顾小凡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却怎么也睡不着，这次大戏结束之后，他即将就要结束在燕影的生活，开始接下来的计划，面对的挑战还多不胜数……
　　他不自觉地打开了脑海中的银幕，开始放映了一场场以前的电影，这是系统一个小功能，播放以前年代的电影，并不消耗精神力。
　　他看着《大话西游》，看着《赌神》，看着《霸王别姬》，这些华语电影巅峰时代的那些作品。
　　看着脑海银幕上周闰发，周星持，张国荣，在系统评级里大大的“不朽级”评级，心潮澎湃着~
　　真的很厉害……
　　这些影帝级别的演员真的太厉害了……
　　他真的很想快点和他们站在同一个镜头里啊……
　　真想也快点达到“不朽”啊……
　　这些顶级华人演员表演，让顾小凡这个区区五级的演员感受无比巨大的差距，但是心里却同时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期待与渴望~
　　总有一天，他也会达到这个地步吧，与这些人一样，在后世人们的心目中作为不朽存在……直至永恒。
　　而事情远远还远远结束，大家都以为《老男孩》的能量释放的差不多的时候，结果在第三天大家再看点击率的时候，又吓了所有人一跳。
　　仅仅一天之内，点击率数字已经达到了77万！？
　　在优酷上，这不仅仅打败了《007之皇家赌场》这部大片，更是把之前《满城尽带黄金甲》创造的3天63万点击的今年最佳纪录抛在了脑后。
　　而就算把优酷开站以来的所有的成绩算进来，《老男孩》这个成绩也能排入历史前三。
　　更重要的是，网友的评分似乎不仅仅没有像是其他作品经过开头两天的新鲜度之后开始滑落，反而爬升至了9.1！
　　要知道这可是目前国产电影的最高分了~！
　　优酷的早上晨会，彻底变成了庆功会，孙总编本人号召大家起立给发掘《老男孩》的眼镜编辑“啪啪啪”地鼓掌长达一分钟。
　　一阵阵掌声雷动中，孙编辑操着夹生不熟的英语，宣布了这位新人编辑从临时工正式升级为优酷的正式工。
　　这让这位新人编辑当场激动地热泪盈眶，他自己也没想到一个网络视频竟然造成了这么大的轰动，竟然改变了他的职场命运。
　　而在另外一方面，燕影的全体人员也都欢迎鼓舞不已，《老男孩》竟然拿到了这么好的成绩，超越了《黄金甲》的记录。
　　虽然这仅仅是网络上狂欢，但这代表他们燕影有多么牛了！
　　而在学校里当初因为顾小凡拍微电影，大力责备其导师阎立的齐主任，得到消息后专程把阎老师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给阎老师倒了杯茶，真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阎老师，这次真是要感谢你，要不是你力排众议支持顾小凡，我们恐怕就会失去一个这么好的作品，还是你有眼光啊，顾小凡确实是个全才……”
　　阎老师也是觉得很感概，连连摇着头道：
　　“齐主任，其实我也没想到顾小凡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我当初只是想让他自己去外面撞撞，搞砸了再回来好好打磨一下他，没想到这个顾小凡能做得这么好……”
　　齐主任听着不由摸着自己山羊胡子，微笑起来道：
　　“唉，想当初我们苦思冥想投入了那么多精力，就想让自己的学生有个漂亮作品去入行，却没想到顾小凡这个学生自己不用我们操心就达到了这个效果，我看你们班上的那几个好苗子，以后不用愁没好出路了。”
　　齐主任的心情非常好，因为这次《老男孩》的获胜不仅仅是一部简单的作品，更是对于燕影一次极好的宣传。
　　他们一年级的学生就能做出《老男孩》这样的微电影红遍网络，在最近几年的招生上，中戏与燕影的竞争，恐怕燕影就会占据极大的上风了。
　　自从刘艺菲毕业之后，燕影在校生里就缺乏了招生的宣传点了，现在出了个顾小凡实在是太及时了。
　　这会让更多影视优秀的人材，在选择中戏与燕影时，倾向于后者。


第158章 粉丝的来信
　　随着《老男孩》造成热烈反应，星期一早上顾小凡一起床，就不由异想天开地问隔壁还在呼呼大睡军迷军道：
　　“刘哥，这视频这么火，我们不如卖给电视台吧？他们播收视率肯定不低啊~！”
　　拍得这么辛苦，赚点钱就再好不过了，下几个学期他的生活费学费就不用愁了啊。
　　军迷刘被他踢醒，很是无奈地嘟嘟囔囔道：
　　“别想了……《老男孩》根本不能作为商业作品，赚不了钱的……里面太多的东西我们没有版权了，那些街道，拍进去的群众，还有那些小时候的歌……别说其他的，光是镜头那则迈克杰克逊的视频，索尼公司就能把我们告的倾家荡产的了……”
　　顾小凡听着不由一阵失落，没想到商业作品竟然要求这么严格……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了。
　　无奈之下，只得拿起笔记本电脑打开了自己“小凡吧”。
　　这两天连续的成功让他心情兴奋无比，对于他来说，最每天最幸福地是，就是看看自己收到的粉丝来信。
　　看看粉丝们看到自己这个作品的感想，平衡一下没赚到钱的失落吧……
　　今天也收到了不少的粉丝来信，几乎所有人都夸奖的。
　　“这歌写得太棒了，小凡哥太有才华了。”
　　“中国那些说流行音乐已死的人都可以闭嘴了。”
　　“没想到啊，小凡哥演技比歌声好多了啊~”
　　顾小凡看着看着，其中有一篇信令人看得入神了，是一个来自远郊的80后写的。
　　“小凡导演，我昨天晚上看了你拍的老男孩，我一直在哭，整整看了23遍。
　　今天，是新的一年悄然来临，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走，就像是你歌词你写的，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可是梦想着东西和经典一样，永远不会因为时间而褪色。
　　当年，我的理想很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消逝了，面临的将是残酷的现实生活，朝九晚五的上班，衣冠楚楚的像个人，在利益链条的强者面前又像条穿名牌的狗。
　　我为了房子，为了车子，为了票子，为了欲望活着，总觉得人一生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了想法，失去了梦想那团火。
　　可我总在想，要是若干年以后有了孩子的时候，失去了那团火，心中一直没有燃起来的火。一生这样的活下去，一直默默无闻的走进坟墓吗……
　　每每想到此时，我突然陷入绝望，沉默吞噬着我，我的梦想究竟在哪里？
　　我正在肩负起生活的重担。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回顾我曾经走过的路。
　　只有偶尔的感动让我嘴角浮现微笑。偶尔的机遇让我心中满怀希望。偶尔的心酸让我们两颊挂满泪珠。偶尔的偶尔，让我……但是过后一切却如昙花浮影。只是生命中一个个微小的凸起。
　　但看完‘老男孩’我一直在哭，在轻轻的揉揉眼眶，捏捏鼻梁，静静的坐下来，享受那发呆的片刻的空灵感。
　　回味往事是一种享受，我感觉我其实与以前没什么不同，我心中那团火一直都在，只是我忘记了去点燃他。
　　谢谢你小凡导演，你点燃了我的心里的火~让我知道自己还活着，可以这么幸福还有力的活着，谢谢你~”
　　顾小凡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感受里里面真切的情感，点击率上升带来的那些兴奋，那些激动，都没有这封信带给他的满足感更多。
　　顾小凡躺在床上，回味着这种感觉，这才是他作为一名表演者享受吧~！
　　比起来赚钱的那种成就感算个屁啊~！
　　而刘施诗，娄艺晓，东哥，印度妹也都在持续观察着网上对于自己这部处女作的反应，他们同样享受着这种来自平凡人的内心反馈，享受这部作品给予他们的感动与成就感，每个人都心情愉悦无比。
　　而现在再也没有人敢嘲笑《老男孩》低俗了，再也没有人敢质疑顾小凡走后门拿到了5000投资了。
　　《老男孩》作为一部具有怀旧情怀的电影，已经成为了网络文艺青年人心目中的，神圣不可侵犯的代号！
　　一部国产5000块投资的电影，竟然在网络上战胜了张一谋的《黄金甲》？
　　这绝对是倾向于弱者逆袭的文艺青年们，最热爱看到的场面。
　　从小凡吧，到豆瓣网，文艺青年们开始组成了老男孩的正式粉丝网络团体，还取了一个类似江湖组织的名字“怀旧帮”开始了，大规模的网络围剿行动。
　　行动的对象则都是之前黑过《老男孩》的那些媒体。
　　而之前转过王主任骂《老男孩》低俗文章的新浪与搜狐网的编辑们，都是焦头烂额不以。
　　“这发的什么文章，你看过《老男孩》了吗？编辑的眼睛都瞎了啊！？这片子你们还黑？”
　　“新浪果然是日本人建的网站！专门破坏民族团结，这片子你们都说低俗！？”
　　“太搞笑了，网站旁边都是黄图广告链接，人家顾小凡清清白白的电影，你批评低俗？有脸没有！？”
　　两家网站的网络编辑都被骂得无语了……什么情况啊！怎么事情变成这样了啊？
　　要知道他们之前是收了广告费发黑文而已，明明就是黑一个小人物罢了，怎么遭受了这么多网友的攻击？
　　《老男孩》粉丝们巨大的压力之下，新浪网的编辑赶紧写了一篇《老男孩——80后的集体回忆》的文章挂在了娱乐版的封面，文章里写道：
　　“说实在的，当初我看这部所谓的微电影的第一印象时，觉得又是一部纯粹无趣的恶搞视频，可现在我发现，我完全判断错误了，这不是恶搞视频，而是一部关于热血的青春电影，每一个在生活中密室的人都应该看看，找回一下自己的内心！”
　　而在这些主流网络媒体转变态度的时刻，《老男孩》的影响力正慢慢拓展到了社会的其他领域，已经不单单这部微电影本身了，而是变成了一场社会性的缅怀青春的情怀浪潮。
　　而中戏的王主任此刻丝毫没有发觉，正有人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刻，酝酿着，准备给予他最致命的一击……


第159章 网民的愤怒
　　《老男孩》引领的怀旧浪潮逐渐扩散着，而在最具有文艺范的豆瓣网上，很多文艺青年都沉浸在《老男孩》前半段那些怀旧的细节中。
　　一个个在讨论组中秀出了“自己青春”的记忆。
　　第十套广播体操的海报，迈克尔·杰克逊《危险之旅》的录像带，俄罗斯方块游戏机，手抄有贴上歌星照片的歌本，以及那种橡胶管打个结加个圆珠笔头的水枪。
　　每一个这种不起眼的小物件，就让很多文艺男女都心醉神弛的回到了青春时光。
　　还有一个豆瓣网友，发帖宣布自己要开张一个全部怀旧风格的学校食堂的餐厅，里面全部都是用瓷杯子打水，放以前的歌曲，餐厅的名字就叫“青春”。
　　而这个餐厅还没装修，就已经被各地的网友预订到了下个月。
　　而在天涯电影论坛的板块上，也出现一个奇特的现象，《老男孩》这样一部内地的小成本的视频，竟然超过了好莱坞大作《007之皇家赌场》的热度。
　　像这样的，每一贴关于《老男孩》的帖子都会引发网友们激烈的讨论。
　　一群狂热的网友，竟然把影视板都刷屏了……这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很多都大呼“这是哪里来的水军！？”“这什么国产烂片还刷屏啊！有脸没有！”
　　就连影视板块的管理员“小刀飞舞”都是《老男孩》的粉丝，他发了一个“谁是最近你最觉得最好看的电影”的调查。
　　结果让人大吃一惊，无论是商业大作《007之皇家赌场》与《满城尽带黄金甲》，还是口碑极高的《三峡好人》与《伤城》，竟然都排在了这部5000块投资的《老男孩》的后面……
　　狂热的“老男孩迷”这种疯狂投票的行为，让天涯影视这个以好莱坞马首是瞻的网站的其他网友都闹腾起来了，两派也骂成了一片。
　　而随着《老男孩》的点播率不断提升，加上网络上不断争论，各个网络露天论坛，QQ聊天群，越来越多的不关心这个微电影的人，都开始知道了这个视频。
　　而看过《老男孩》的人，在感动过后，又纷纷向自己的朋友推荐这部微电影。
　　再加上搜狐，新浪等门户媒体的联番报导，《老男孩》的声势越来越大。
　　终于在大家翘首以盼之下，《老男孩》在短短一个星期之内，优酷的点击率突破了500万大关，成为最快突破500万点击率的视频。
　　顺理成章地《老男孩》也赢得了这次的大戏。
　　星期五，在早上的升旗仪式里，张校长当众很兴奋地宣布了这个消息。
　　06班所有人的都长出一口气，挥舞着拳头！我们做到了！我们是燕影的第一~！
　　这让05，04表演班的众人都很沮丧，但是也没办法，并非他们演得不好，而是对手太强了。
　　而在众人正兴奋的这时候，军迷刘悄悄来到顾小凡身边，对他耳语道：“已经事情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时机刚刚好，现在应该动手了。”
　　“刘哥都交给你了。”顾小凡眯着眼睛点了点头，现在大众的关注度都在这里，正好该放出些内幕了吧，这样反而是最好的宣传了。
　　当天晚上，一则“中戏主任黑幕压榨《老男孩》导演”的帖子发在了各个校园论坛上。
　　点开帖子，大家都会看到一篇详细的描述着，某王姓主任在燕影大戏前收受红包的帖子。
　　并把这届燕影大会上，这位王姓主任对于《老男孩》刁难的全过程用文字发了出来，并且配上了他当时的录音。
　　“你这看大门下的小崽子还想得大戏第一！？下辈子吧！！”
　　王主任的这番作为，很快的就引发了大家的愤怒，无数的燕影，与中戏的学生回帖，证明了当天发生的事情。
　　“就是这样的，我当时就在现场~！这帖子是真的！”
　　“难怪王主任刻意刁难呢！？原来是06班没给红包啊~！”
　　“妈蛋，这姓王的原来是这么阴啊，这中戏太腐败了吧！”
　　在这之前大家都不知道这个王主任是谁，但是现在《老男孩》人气鼎沸，大家都把自己青春情怀寄托在这个故事里。
　　突然有传闻竟然有人因为没收红包，差点把让这个微电影被学校封杀，这下网友都怒了。
　　立刻展开了人肉搜索，很快的，王主任的姓名，经历地址都被公布在网络上。
　　更有甚者，还有很多燕影，中戏已经毕业的学生都证实，王主任收过他们的红包。
　　网络上，还开始出现了一张张王主任的私人照片，他带了15块不同的名表，开了三辆超过50万的豪车，都被曝光了出来。
　　这几天王主任看着节节上升的《老男孩》的点击率，每天都郁闷地只想摔东西呢。
　　他之前安排，以得过乙肝传染病的理由把那个姓顾的门卫赶回去检查身体了，现在他正坐在咬牙琢磨着怎么找个由头，那个姓顾的门卫彻底开除，以解他心头之恨，突然就有人叫他：
　　“王主任，出大事了~！”校务处的一位员工在电脑前嚷道。
　　“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王主任一脸不悦地道，这喊声把他的思路都打断了。
　　“你快过来！”那边员工的脸色都变了。
　　王主任满脸不耐烦地过去，一看电脑，那些联名举报他的帖子，还有那些人肉他的图片，那些名车，那些名表……
　　当场王主任整个人都懵住了，连退了几步直接坐到了板凳上……
　　他很想问是谁干的，很想打电话给他们的那些网站的朋友，让他们删除这些东西，但是心里却突然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完了……彻底完了……
　　一两个举报，投诉，他见过很多次，从来不曾畏惧过，因为这些小人物也根本不是他这个主任的对手。
　　但是当看到这种多人一起，这些多骂声，愤怒声，指责声聚集在一起……
　　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庞大而不可抗拒的力量向他袭来，那不是网络上苍白无力的文字，一股坚不可摧的人心力量……
　　这件事情也在中戏内部掀起一片哗然，谁都没有想到这所艺术医院里存在着这样的黑幕。
　　在短短两天之内，中戏领导就快速做出了反应，对于王主任暂时停职，展开彻底调查。
　　而这个消息一出，立刻引发墙倒众人推的效应，在中戏内部，关于王主任的举报信如雪片一般的投入了校务处……


第160章 骗子韩三品
　　第二天。
　　天才刚亮，睡梦中的顾小凡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一睁眼无奈地摸起了电话放在耳朵上：“喂，您好。”
　　最近这段时间，很多平面与网络媒体都要求来采访，顾小凡都拒绝了，就是怕举报王主任的事情联系到他的头上来。
　　所以为了怕麻烦他刚刚换了个手机号。
　　这又是谁啊，这么早啊？
　　一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嗓音：“是顾小凡导演吗？”
　　顾小凡恩了一声道：“是我，您哪位？”称呼他为导演，这倒是稀奇。
　　中年男子声音低沉而客气：“是不是太早了，顾导演你还在休息吧，要不然我等等再打过来。”
　　“没关系，您是？”顾小凡听这人的谈吐语气觉得不像是网络媒体的人。
　　中年人道：“我是韩三品，我在中国电影集团做事，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我。”
　　韩三品，哪根葱啊？顾小凡听着一愣，中国电影集团？好像是那个什么中影吧？似乎是个国企大公司？
　　“韩先生您好。”顾小凡觉得有些奇怪地道：
　　“您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他前两天才换号，只有告诉几个最亲密的人。
　　韩三品道：“呵呵，找你的电话可真不容易啊，我与你们张校长有故交，联系了他，然后他联系你们阎老师，这才联络到你。”
　　“您找有我是……？”顾小凡听这韩先生口气，好像很牛的样子，反而觉得他在装逼了……这口气怎么这么像是骗子。
　　韩三品很真诚地道：
　　“其实我已经通过张校长那边了解过你了，之前电影局的沈局也跟我推荐了你，你的《老男孩》我也仔细看过了，我觉得你无论是从导演还是表演风格上来看，都非常有潜力，正是我们中影集团需要的人材，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加入我们中影，我们正好有个新锐导演扶持计划……”
　　顾小凡听着越来越觉得这个韩三品的吹得没边了，什么沈局长，张校长你还都认识啊？你还一句话招我进中影这种国企？
　　这骗子也太会装逼了吧！
　　而且哪怕就是真的吧，顾小凡也不想加入电影公司当一个单纯的导演。
　　原因很简单，通过他这段时间的系统分析的结果，能在大银幕当主角的，电影还能受大众欢迎的，表演等级没有一个低于六级的……
　　而葛尤，姜闻，周闰发，周星持，张国荣，梁朝韦……都是拥有平均9级的表演，而“演技之神”周闰法，与“喜剧之王”周星持，乃至张国荣都拥有恐怖不朽的角色……
　　以他现在的五级演员水平就贸贸进入刺刀见红的电影领域，绝对是被碾压得连渣渣都不剩……
　　“好吧，韩先生，我再考虑考虑……有决定了再打电话你。”想到这里，顾小凡也对电话道。
　　这话虽然留有余地，但是明显就是拒绝了。
　　韩三品愣了一下了，明显有些意外地道：
　　“好吧……那么我们再联系……”
　　星期一，顾家老房子。
　　客厅。
　　顾小凡与刘施诗一起回来报告顾老爹大戏第一的好消息。
　　吃了一惊的顾老爹急忙问道：“什么意思？你大戏考了第一？不是说是要什么网络点击第一的吗？”
　　顾老爹这几天因为王主任找理由整顿，在家等待传染病的检查结果，也不知道网上发生的事情，主要是他心里压根就没想过顾小凡能赢什么点击率第一。
　　“是啊……我不是拿到点击率第一了吗？齐主任是当着全校宣布我们06班获胜了的啊。”
　　顾小凡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道，他不想让老爹看出自己的兴奋，这时候越镇静就显得自己这个做儿子的有本事。
　　顾老爹听着一把抓住了儿子的时候，嘴唇哆嗦道：“真得第一了？没骗我吧？”
　　顾小凡道：“呵呵……您这目光如炬的，我哪赶骗你啊~”
　　顾老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最为滑头，直接回头望向了刘施诗道：“小刘你最诚实，你告诉顾叔叔，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这样，王主任之前为什么还敢整他？这不是太明目张胆了吗？
　　“是的，顾叔叔，您放心吧，现在顾小凡可牛了，我比都有名多了。”刘施诗笑盈盈地点了点头。
　　“好……好……”顾老爹忍着泪水，望着天花板一张脸都在颤抖着：“我们老顾家真是积了德的，终于不在几代人都是工人了，出了一个文化人了……”
　　看着自己的老爹说着老泪纵横起来，顾小凡竟然也有些慌了，连忙道：“老爹，这是好事啊，你哭什么？”
　　顾老爹红着脸抹着眼泪道：“我没哭，我本来就是高兴，笑道眼睛进沙子了~”
　　刘施诗笑盈盈地搂着顾小凡的肩膀，很夸张地道：“顾叔叔，这小子不单单是出名了，而是还有好多经纪公司要签他呢？以后肯定还会更好的。”
　　“就他~”顾老爹听得破涕为笑道：“他这条件恐怕以后最多是戏红人不红，比还差得很远呢~”
　　在顾老爹的心里，自己儿子就算再有出息也还是个小毛孩子，怎么可能跟刘施诗比呢。
　　说着顾老爹对刘施诗笑呵呵地道：“小刘，你中午别走了，留下来吃饭，我最近下岗了，也没什么事情做，就研究一下下厨，你一定要尝尝我的手艺。”
　　刘施诗听这口气分明顾叔叔是要把自己当儿媳妇了，清澈的脸颊上也闪过一丝潮红，不过她为人最为大方洒脱，看着长辈兴致高，也甜甜的“诶”了声。
　　这时候正说着，就听到有人敲门，顾老爹去打开一看又是一脸惊喜。
　　“齐厂长，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门口人的正是齐长河与阎老师，这倒是让顾小凡与刘施诗也觉得很意外，连忙迎上来。
　　寒暄了两句之后，齐长河感叹了一声道：“我为什么来？还不是为了你这宝贝儿子~”说着望向了顾小凡。
　　看着顾老爹与刘施诗也看向自己，顾小凡连忙摇头道：“我没怎么啊？”
　　脸上虽然平静，但是心里却有些心虚。
　　难道我下套坑王主任的事情让人查出来了？这两校领导之间官官相护，找到自己来兴师问罪了？


第161章 今后的发展
　　“顾小凡？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呢？”阎老师也是一脸严肃，指着顾小凡就道：
　　“你说你这叫办的什么事情~~”
　　还真的查出来了啊，顾小凡听着心里凉了半截连忙装无辜道歉道：
　　“阎老师，您说的什么事情啊，我真不明白。”
　　他已经心里打定主意了，这事情打死都不能承认，自己倒是没所谓，要是牵扯到老爹了就麻烦了。
　　可接下来阎老师的一句话，让他就愣住了。
　　“你怎么连韩三品都敢拒绝呢？”阎老师怒气冲冲地道。
　　这下顾小凡听糊涂了，看着其他人都用奇怪的目光望着他，有些没弄明白地望着阎老师道：
　　“这韩三品是阎老师您的亲戚？”
　　那个吹牛的韩三品当然不是阎老师的亲戚，顾小凡心里觉得肯定是张校长有关系，但是为了给自己恩师面子，他必须得这么问。
　　“哎呦呦~~！我高攀不起~”阎老师听着连忙摆手：
　　“我就是个小小的大学老师罢了，韩总可是中影集团的董事长，人家韩总主动给你打电话，招揽你进中影，这么好的机会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竟然一口拒绝了？你可知道这是齐主任亲自打电话给韩总找的门路~”
　　什么情况！？顾小凡听着感觉到胸口一闷，那个爱吹牛的家伙是中影的董事长~！？
　　“顾小俗，你真的把韩三品给拒绝了？”刘施诗听着瞪大了那双清澈的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
　　而端着茶过来的顾老爹，更是直接杯子“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你把中影的韩总给得罪了……”
　　韩三品可是现在除了电影局那些大决策者之外，中国电影当之无愧的第一人，现在驾驶着中影集团这艘庞然巨舰蒸蒸日上着，已经是当之无愧的中国电影的顶尖人物，就连香港的那些电影大佬们都称呼其“韩三爷”。
　　顾小凡这么一个芝麻绿豆的小人物，竟然敢不给他面子？
　　这让在场所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
　　“事情都这样了，也别怪孩子，孩子哪懂得这些。”齐主任也是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对吓傻了的顾老爹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小顾啊，我今天来也不光是为这件事，中戏的陈校长也托我跟你带句话，这些天是为难你了，王主任这个人有问题，学校已经处理了，你明天就会中戏继续上班吧。”
　　“真的吗！？太感谢您了齐厂长~！太感谢您了~！”
　　顾老爹听着又惊又喜，过去激动地与齐主任握手，连声说着谢谢，惊喜过后，赶忙邀请齐主任与阎老师坐下来一起吃饭。
　　听着这个消息，顾小凡心头是无比的舒爽，老爹虽然感谢的齐主任，但是顾小凡听着就像是感谢自己一样，哼哼，你们都不知道这事情是我暗中办了的吧。
　　顾小凡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在长辈面前却也乐得装乖巧，连忙帮着准备中饭。
　　中午吃饭时，兴奋的昏头转向的顾老爹破例多喝了几杯，有些微醺之后，对顾小凡也说说出了心里话：
　　“小凡，你这次是可你老爹长脸了，呼~这么多年来，你老爹就没像今天这么高兴过，来~你再给我跟齐厂长，阎老师倒满，我们今天要被这些酒都喝干净了。”
　　看着自己的老爹与恩师们这么高兴，顾小凡也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给老爹与齐主任，阎老师分别倒满酒，一起干了一杯。
　　而刘施诗也在一旁笑盈盈去又拿来一瓶酒。
　　众人吃喝的差不多了，齐主任才望着顾小凡问道：
　　“小凡，你阎老师跟我今天来，其实主要是想问问你，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顾小凡虽然喝了点酒，但是脑子却还是清楚得很，他知道两位恩师这么问，肯定是有什么路要指得自己，于是乖巧道：
　　“我哪有什么打算，就希望阎老师，齐主任能继续教导我。”
　　“什么话！”旁边的阎老师听着不由瞪眼，用他那大嗓门吼道：
　　“以你现在的程度待在燕影，就是浪费青春，你应该出去闯一闯~”
　　“阎老师说的是~”顾小凡一听就知道老师们是支持他出去，于是很高兴地点了点头道：
　　“其实我也有这个打算，我已经成立了一件工作室，我想找点投资，开始拍拍自己的作品，比如电视剧之类的！”
　　顾小凡说着有些跃跃欲试，现在以他的名字，拿着剧本找小型投资，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吧。
　　“那你是有电视剧拍摄许可证吗？”齐主任不动声色地问道。
　　“什么是……拍摄许可证？”顾小凡听着都懵了。
　　齐长河继续摸着山羊胡问道：
　　“那你知道劳动法吗？晓得不晓得怎么雇佣员工才合法，且不会今后出什么问题，还有你有没有法律顾问，如果遇到法律或者民事纠纷，你要怎么处理？除了这些，我还想问你，你们的工作室有经营执照吗？如果没有，你清楚不清楚，如果你现在申请经营执照，正常情况下起码要一年半以后，所有的流程才能审批完？”
　　顾小凡听着这些都傻了，转头望向了刘施诗，那意思是：
　　“诗姐~这些你怎么都没跟我说？”
　　“别看我……我也才19岁好吗？”刘施诗无奈地摇摇头道。
　　虽然两人口头上成立了一个制片工作室，但是并没有注册，无论是法律上还是结构上只能算是一个玩票的组织，与职业还差得很远。
　　顾小凡与刘施诗也是这时候才发现，他们之前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从无到有点发展出一家制片工作室需要做的事情远远超过他们的复杂程度。
　　顾小凡最近春风得意，早就忘记自己其实还是个大外行了……
　　“那请教老师，我该怎么办？”顾小凡虽然觉得很头疼，但是却并不慌张，因为齐主任与阎老师两位恩师这么问，自然有他们的用意。
　　齐主任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点头道：
　　“很好办，对于目前你的来说，如果想好好把你的工作室发展起来，最好是加入一家具有规模且项目众多的大型影视机构。这样你既能得到好的发展机会，也会省掉很多麻烦。”
　　顾小凡听明白了，所谓大树下面好乘凉，齐主任是要给自己找颗大树，难怪齐主任苦心专门联系了中影的董事长，只能满脸无奈地道：
　　“齐主任，我真是糊涂，我不该对韩总那么说的~”
　　看齐主任的样子，莫非还有其他的门路？


第162章 下一站上影
　　“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齐长河望着顾小凡笑道：
　　“中国也不只是他一家中影，我们有三大电影集团，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西影，一个是去上影，他们两家的实力虽然在电影上虽然都略逊与新画面，华谊这些民营企业，但是他们旗下业务却是枝繁叶茂，非常适合制片工作室的形式加盟，你可以先看看。”
　　说着齐长河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资料，递给了顾小凡。
　　接过资料，顾小凡只看了几眼，眼睛就亮了，这两家电影集团名字虽然很陌生，但是看他们资料，顾小凡却是大开眼界。
　　西影集团，培养出了陈凯哥，张一谋这两位中国现在最牛的导演，还拍摄《红高粱》，《大红高粱高高挂》，《秋菊打官司》一系列经典电影，更有中国电影的巅峰，张国荣的不朽之作《霸王别姬》！
　　按这些来看，西影集团堪称中国最强的电影巨头……
　　对于任何想拍电影的人，投身进去都是无比的光荣。
　　但是顾小凡激动之余，却冷静下来，他不过是区区五级演员，而且导演技巧也是刚刚入门，西影虽好，但是加入进去只怕也是没什么发挥余地……
　　想到这里顾小凡就把注意力转向了另外一个目标——上海电影集团。
　　与西影作重于高质量的电影不同，上影业务更加庞大。
　　旗下拥有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上海电影译制厂、上海电影电视台……等十几家老牌制片机构，还入股于东方卫视。
　　可谓是全方位的平台……
　　齐长河看着顾小凡眼睛一直紧盯着上影的资料看，就知道他已经更感兴趣这一家，也是摸着山羊胡笑呵呵地道：
　　“上影前年才改革，虽然家大业大，但是上世纪90年代起，人才就大量外流，现在已经快成为了一个空壳，现在他们计划用10年的时间，每两年选拔一次，培养年轻的主创与管理人才，现在正是年轻人投身进去的机会……”
　　说道这里，旁边的阎老师也用低沉的声音道：
　　“齐主任认识他们的董事长楚秋白楚总，如果你愿意去，齐主任可以跟你安排一个好职位，楚总有意现在挑选培养下一代的接班人……如果你能争口气好好干，或许十年，二十年后，上影集团的资源都可以为你所用，绝对比你一个人在外面自己摸索打拼强。”
　　“那怎么能行？”顾老爹一听这话不由大惊失色，连忙道：
　　“小凡还是个孩子，还是把学先上完吧。”
　　齐主任却是摆了摆手道：
　　“小顾，这孩子不用在燕影了，我跟阎老师都跟张校长商量好了，每年回来考个笔试走个形式就好了，他没必要在燕影浪费时间了。”
　　他齐主任教学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顾小凡那这种天纵奇才，影视艺术门类无一不通的，绝对值得他倾尽全力去培养，虽然顾小凡现在还很稚嫩，但是十几二十年后，他绝对有希望成为中国表演届的领军人物。
　　刘施诗也在旁边是听明白了，这齐主任与阎老师不单单是他栽培顾小凡成为中国的顶尖导演与演员，更是要让进上影，未来用自己的能力争取去引领这个没落的豪门。
　　这是中国式的老领导栽培人材的方法，早早地就铺好他所有的路，竟然让自己看好的孩子一路走得顺畅些……
　　这当中的慈爱，期待与盼望都无法用语言形容。
　　顾小凡听着也有点发愣，齐主任这话信息含量也太大了吧……
　　要是换了几个月以前，顾小凡觉得自己只要能找到一份月薪三千的工作，有个相貌身材不算太难看的女人肯嫁给他，两人贷款买房有个自己的家，这样的生活就足以让他觉得很幸福了。
　　他又怎么能想到，在几个月之后他的生活产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自己不但是进入了他儿时梦想的表演艺术领域，竟然有人想要培养他，希望他未来几十年后能接手上影这种豪门。
　　自从自己得到系统之后，一切似乎发展似乎都远超自己的想法。
　　用自己的能力用引领一个曾经的影视豪门吗？
　　我能做得到吗？
　　或许因为系统能力，他们太高看我了？
　　顾小凡在瞬间怀疑了自己能力，但是马上他心里的兴奋与激动就冲散了这片刻的忧虑。
　　男子汉大丈夫，既然拥有这样不可思议的系统，只是争取一个人成功实在是太浪费，既然他要成功，就应该把目标放得大一点，取得更伟大的成功。
　　作为演员，需要好的导演支持，而作为导演，需要一个庞大的影视体系支持，那么他何不建立一个庞大的影视体系呢？
　　或许他能用自己这个小小的工作室，复兴一间曾经伟大的影视豪门，更甚至用这个中国豪门，去震惊世界？去撼动好莱坞？
　　他脑海中的目标，像是从一颗星辰的光芒，变成了如宇宙般浩瀚~~不断的在扩展着~~
　　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却只是想一想，顾小凡就觉得激情澎湃不已，不由在心里问道。
　　“思睿，你觉得我现在该不该去上影，去了对于我的表演有没有帮助。”
　　电子音在脑海里响起回应道：
　　“根据系统分析，操作者本身演技已经达到可训练的最高等级，想要提升表演等级，最快速的方法是尽量多且全方位的接触各种的表演项目，目前的上海电影制片集团，百分92.7符合这个要求。”
　　顾小凡听着心里有底了，顿时望向齐主任与阎老师两位恩师，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好，我去上影。”
　　“好，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下星期你去上影集团，面试制片主任吧。”
　　制片主任~~？
　　这下不光是顾老爹愣住了，就连顾小凡与刘施诗都嘴巴张开了。
　　顾小凡才19岁……这去面试国企的主任。
　　看着顾小凡那听傻了，齐长河才笑着解释道：“就是老职称，其实就是项目经理，没什么的~”
　　项目经理……顾小凡听着都无语了，我才多大啊，当项目经理像吗？妈妈的，这起步是不是太高了点……


第163章 集体型面试
　　顾小凡心情有些复杂，不由本能地转头望着刘施诗，眨着眼睛问：“诗姐，你跟我去不？”
　　如果刘施诗不愿意去，那么他心里就会觉得缺了点什么。
　　“当然去。”刘施诗哼了一声，很霸气地道：
　　“比起上影来，唐人公司算什么玩意……我跟你去。”
　　顾小凡一听这话，心里也算是踏实了，笑了起来：“那好，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娄艺晓和军迷刘，东哥，说了一起走。”
　　阎老师一听他们这话，就愣了愣望了望有些尴尬的齐主任，皱眉对顾小凡道：
　　“你还是先在上影站住脚跟之后，再把工作室人带进去吧？”
　　顾小凡想都没想到就摇头道：“我们是一个团队，要走就一起走。”
　　在《老男孩》那次的大戏考核中，他就认识到了，身边有这些战友在一起，做什么事情心里都会踏实很多。
　　阎老师还想说什么，但是齐主任却对他摇了摇头，现在说什么都不好，还是到时候再让顾小凡到自己知难而退吧。
　　顾老爹在旁边看着自己的这样胡闹，也是觉得无可奈何，不过看着顾小凡那神采飞扬的样子，他心里也觉得很是自豪。
　　没想到啊，自己的儿子竟然有一天能去上影当制片主任，他一辈子都没有实现的理想，竟然自己的儿子给完成了，真是像做梦一样……
　　一个星期之后。
　　上海电影集团大楼。
　　在11楼的一间办公室外面，顾小凡与刘施诗，军迷刘，娄艺晓，东哥，印度妹一起，由一位前台的工作人员带领着往前面走去。
　　除了顾小凡之外，其他5人都或多多少有些紧张，因为他们是以一个制片工作室的形式来面试的，其实他们来的路上就弄明白了，上影这边只看上了顾小凡，没他们什么事情……
　　但是顾小凡却说他们要一起进退，说实话，如果不是其他人程度太差的，他恨不得把06班的所有人都带来。
　　他们进到一间办公室，里面是空的。
　　“顾导演，麻烦你稍微等一下。”那名工作人员解释道：“领导应该马上就来了。”
　　“好的，你去忙你的吧，我们自己等就好了。”顾小凡笑了笑，那名工作人员就出去了。
　　大概几分钟之后，一位4，50岁，穿着一声名牌的女人就推门进来了，一看顾小凡她过来问道：
　　“你是小顾吧？”
　　“您是？”顾小凡看这位中年贵妇并不像是上戏的领导。
　　穿着名牌的大婶笑容里透着精明，呵呵地道：
　　“你好，我是楚秋白的爱人萧文淑，你可以叫我萧阿姨，我跟你们齐主任是老朋友，一直就听他提起你。”
　　这是顾小凡第一次走后门，知道这位上影董事长的夫人就是他走后门的接头人，连忙上去跟她握手：
　　“哎哟，萧阿姨，您怎么来了~我应该去拜会您的~”
　　萧阿姨边笑着边打量着顾小凡，一脸的温柔慈爱，但是眼神中却有一丝丝失望，两人之间算是第一次打交道，也是稍微寒暄了几句，然后才萧阿姨才言归正传道：
　　“小顾啊~萧阿姨今天是来跟是你交个底~原本呢，如果是你一个人来入职呢，这个面试就是走个形式，毕竟你的能力齐主任是给我们家老楚保证过的……”
　　顾小凡听着这话知道萧阿姨是来先礼后兵的，也是点点了头道：
　　“萧阿姨您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无妨。”
　　“恩，你是聪明孩子，那我就跟你直说了。”萧阿姨摸了摸顾小凡的胳膊道：
　　“我们老楚已经跟几个管理层反复沟通过了，但是说来说去，都觉得光靠齐主任的推荐，一次入职你们6个人有些不适合~你也知道，虽然我们老楚已经帮你全力争取了，但是企业还是有企业的制度，一会儿面试的时候，恐怕不会很轻松，如果没应聘上，你也不要太失望，齐主任那边你得告诉他，我们家老楚已经尽力了……”
　　顾小凡对这种情况也并不意外，笑着点头道：“这事本来就应该按照流程，是我自己的自作主张了，一切以面试结果来定，齐主任那边我会把话带到。”
　　其实这种走后门说白了，也就是得到一个机会，真正能不能站住脚还是靠自己本事，他可没想到齐主任一句话，自己以后就一路畅通。
　　不过顾小凡已经下定决心了，今天如果不带着黑羽工作室的人一起加入，那么刘施诗还好说，印度妹，娄艺晓，东哥只怕都还暂时找不到好工作，又在外面面试剧组遭人白眼。
　　他可不希望自己人吃苦，有难同当了，有福凭什么不同享？
　　萧阿姨点了点头，连称顾小凡“懂事”，然后就出去了。
　　看人一走，刘施诗，娄艺晓都不由劝道他：
　　“要不，我们干脆今天先回去，等你先进了上影，再想办法把我们弄进去。”
　　“不要怕，面试而已，我以前天天面试别人，我有经验。”顾小凡很无所谓地道，他看了那么多未来的资料，这种面试应该难不倒他吧。
　　几个人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有信息，这种作为一个工作室的面试他们听都没听过，根本都不知道要面试什么啊……顾小凡哪里来的自信。
　　这时候，就听到外面密集的脚步声。
　　很快面试官就陆续进来了，众人立刻紧张起来。
　　面试官人不多，只有4名中年男人，不过工作人员很快过来了他们的名牌放在桌上，分别是上海电影制片厂、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长、上海电影译制厂、上海电影技术厂的4位厂长。
　　这阵势一下子都把顾小凡之外的其他人都给震住了，他们没想到竟然场面这么大。
　　上影集团四大厂长来选人，每位厂长都是炯炯有神盯着他们，这让他们都越来越紧张了。
　　要知道这可是整个华东地区最大的电影集团的大领导啊……
　　只有顾小凡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这4个人看起来都是3，40岁，作为国企的厂长未免也太年轻了些吧……
　　“你们谁先介绍一下你们工作室吧。”
　　问话的是上海美术制片场的厂长何铁军，留着一搓小胡子，轮廓分明，说话短促有力，是里面看起来最年轻。


第164章 未来大方略
　　“我叫顾小凡19岁，负责的是策划，编剧，导演……这位是刘施诗19岁，负责宣传与主演……”顾小凡开始顺着给面试官介绍黑羽工作组的人员。
　　这途中，有几个厂长都在交头接耳，有些皱眉，有些摇头，似乎都觉得这个平均年龄才20岁的制片工作室很荒唐。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个顾小凡是楚总的关系户，但是这次他一次带来6个人，楚总也兜不住了，已经暗示了几次不行就算了。
　　看这架势，这所谓的工作室根本就没什么经验，就是一帮学生临时凑在一起的，他们能鼓捣出《老男孩》，肯定是燕影的老师领导在后面支持的吧。
　　何铁军和旁边的几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态度……
　　这个工作室肯定不行，随便出道提打发他们走吧，不要浪费大家时间了！
　　何铁军眼神闪现出明显的厌恶，瞄了眼顾小凡很轻蔑地道：
　　“这样吧，看你自己创作了音乐剧，还有微电影，有点全才的意思，你就说说，如果你当了制片经理，怎么把我们这四间半死不活，又爱到处走后门拉关系的制片厂起死回生吧。”
　　这话一说，旁边其他所有的厂长脸色都变了，那位上上海电影厂的金厂长用上海口音连忙道：
　　“何厂长，话不是你这样说或的嘛~~我们怎么半死不活了~我们各间厂还是蛮有活力嘛，现在这不是改制吗，马上就好了嘛。”
　　何铁军目光炯炯，似乎不怎么看得上金厂长，根本没理会他，直接对顾小凡做了一个“请吧”的手势。
　　刘施诗军迷刘几个人都是听着微微皱眉，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四位厂长也不齐心啊，这何厂长就是爆脾气的刺头，不好惹啊。
　　他这关于起步的大规划问的，哪里是问一个制片主任的，完全是问董事长的啊。
　　这可以说是存心刁难了……变相的告诉他们，你们直接出门走吧，别在这里走后门了。
　　军人出身的何铁军生平最恨上影厂里那些不守规矩的人，所以在上面望着这些来面试的人，欣赏着他们的尴尬为难，无可奈何的表情。
　　他看着顾小凡的眼睛，希望看到慌乱，愤怒，绝望……这是他平时的乐趣之一。
　　但是让他觉得意外的是，那个顾小凡竟然一点都没有慌张，只是丹丹说了句“哦”。
　　在这个人的眼睛里，何铁军竟然只看到镇静，以及充满智慧的思考。
　　顾小凡望着面前的考官道：
　　“上影四厂，目前最大的问题方向的错误，都没有与发展的市场接轨，所以急需马上快速转型。
　　首先是要出技术厂出发，现在是网络新媒体的浪潮，技术厂应该马上制作自己的视频网站，在视频网站市场开始版权化之前，就建立自己的观众群体，开放出新自制的精品栏目。
　　比如可以邀请财经专家，或者社会专家拍摄网络脱口秀，也可以请真人拍摄真人旅游类节目……乃至自己的网络电视剧……
　　其次，美术厂与译制厂则应该两厂合一，在视频网站的基础之上，开始制作推广自己的新的动画类作品，抓住年轻人的眼球……
　　比如我们可以围绕现在流行的魔兽世界游戏，制作出一套相关的动画，或者把已经美术厂的老动画做出翻新的题材。
　　同时我们可以配合即将到来的智能手机的潮流，开始开发同名手机游戏，增加盈利。
　　然后这些一切的基础之上，有了盈利并且锻炼了队伍，再联合东方卫视一起开发新的音乐类或者相亲节目，比如可以请那些老牌的歌手现场表演进行淘汰赛，让观众投票，加大观众的参与度……
　　这样我们的产业链条就会逐渐丰满完善，到那个时候，再开发自己电影项目，就有宣传，制作，推广上的优势……”
　　顾小凡一口气都不停侃侃而谈，纵横上影集团几乎所有的领域，一口气把上影恨不得未来十年的发展计划都描述出来……
　　讲到三分钟的时候，技术厂的刘厂长眼睛亮了起来。
　　讲到十分钟的时候，译制厂李厂长整个人都愣住了。
　　当讲到二十分钟的时候，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错愕地望向了顾小凡！
　　这几位厂长可都不是一般人，都在各自的行业里干了至少十年以上，一开始他们都以为顾小凡只是跟其他年轻人一样，没边际的胡吹乱侃罢了。
　　但是渐渐，他们从顾小凡的描述的战略中听到了越来越多的细节，不单单是战略创意上的，更多的是作品上的！
　　自制脱口秀，动画，电视节目，网络电视剧，还有游戏……每个项目的细节都有鼻子有眼的，该请什么人，做什么类型的节目，针对哪些观众群体，任何一个人听起来像是经过专业人士精心策划了几年一般的成熟！
　　在电视节目环节中，甚至连请哪些嘉宾，用谁当主持人，唱哪些歌，都计划好了……
　　在何铁军他们的想象中，来面试的工作室一般都是准备了1，2个项目的，如果能说出3，4个项目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但是这顾小凡，恨不得一口气能说出来2，30个成熟而可执行的创意项目来，而且很多都是他们不曾听过，不曾想过的！
　　当最后顾小凡终于把自己关于上影厂的方略说完的时候，刘施诗，娄艺晓几个人倒是没什么，顾小凡能吹牛他们都是见识过的，别说吹这半个小时了，给他时间，他能吹一整天都休息的。
　　可4位厂长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脸上满是震惊。
　　顾小凡说得这些，已经远远超越他们几个，当他们的上级领导都够了。
　　金厂长笑眯眯地望了望何铁军，用那上海口音普通话道：
　　“怎么样，我就说楚总推荐的人没得错的吧~这下你铁军没得说了吧。”
　　译制厂李厂长，听着很是入神，惊讶地望着顾小凡道：
　　“这些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还是你们一帮人一起想出来的？”
　　顾小凡微微笑道：“我们这些学生，平时没事就喜欢瞎琢磨，说得不专业，各位厂长请别见外。”
　　这是他这段时间看未来的各种影视节目，在综合楼上影的各个职能部门，构想出来的计划，对于这些本来就思想有些陈旧的厂长们来说，自然犹如醍醐灌顶了。


第165章 突来的刁难
　　听着顾小凡这话，几位厂长都对望了一眼，眼中都充满不可思议。
　　丫丫呸的……你这是瞎琢磨？你们这瞎琢磨都把我们这些干了几十年的厂长都给教育了啊。
　　现场一片无声，厂长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说实话，其实他们压根就不想让顾小凡进来，现任董事长楚秋白去年才上任，进行上影体制改制，各个厂生怕楚总瞄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
　　这顾小凡摆明就是楚总的亲信，谁敢用啊？
　　原本以为他来了，准备为难一下这小子就让他走的，没想到这个顾小凡回答让他们都无话可说。
　　这战略能不能实现另说，起码从理论高度，战略步骤，以及作品细节上来看，完全把他们这些厂长的工作报告都给比化了啊……
　　要是这顾小凡进自己的厂，那他们这厂长还能干得下去？
　　何铁军终于站起来，虎虎生风的走过来，瞪着顾小凡打量了好半天，指着他道：
　　“好小子，这些话是楚总教给你说的吧？”
　　其他三位厂长听着立刻恍然大悟，然后又是皱眉不已，这何铁军外号叫“何杠头”果然是没说错，就算是真的，你能当面点破吗？
　　你这是把楚总至于何地？
　　门外一直在听着里面声音的萧阿姨也是摇了摇头。
　　顾小凡却是一脸平静道：“我听不懂何厂长的话。”
　　“我何铁军最讨厌你们这些耍花花肠子的人。”何铁军气势逼人地瞪着顾小凡：
　　“我直说了吧，不管刚才那些话是不是楚总教给你的，我承认~你确实你有点本事，你一个人来我们集团，我欢迎，但是你这个团队里的这帮虾兵蟹将我看不上……”
　　何铁军说着眼神飘过刘施诗，娄艺晓几个人，很轻蔑转头对顾小凡道：
　　“这些人你让他们回去，你自己留下，后面事我何铁军就不为难你了，否则今天你也别留在上海了。”
　　刘施诗几人还没反应过来，顾小凡却是想都不想就道：
　　“何厂长，谢谢您的好意，虽然我们这个团队还不怎么成熟，但是我认为他们有能力帮助上影厂的发展，刚才我所说的那些计划并不是楚总教给我的，而是我们黑羽工作室一起构建出来的。”
　　他顾小凡从燕京带来的人，绝对不能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好容易建立起工作室的框架，不能现在就散了。
　　这瞬间，刘施诗，娄艺晓，军迷刘……所有黑羽工作室的所有人眼神都是一亮，全部腰杆都挺直了一些，顾小凡的话让他们心里都觉得很提气。
　　何铁军听到这句话，眼神里那丝欣赏一闪即逝，哼了一声道：
　　“那好，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别我怪不客气了，别的我不懂，我们美术厂是负责做动画，我说那个什么……魔兽什么来着？”何铁军说着，不由皱眉想起来。
　　“魔兽世界改编的动画。”娄艺晓在旁边“噗哧”笑了出来，提醒道。
　　“对~就是这个魔兽世界~”何铁军一拍手道：
　　“你不是说你计划做个相关的动画吗？你概念这么完整，你让你的团队画个角色设计图我看看？”
　　这话一问，刘施诗，娄艺晓，军迷刘立马脸色就变了。
　　动画项目？
　　角色设计设计图？
　　完了……顾小凡虽然会吹牛，但是这画画谁会啊。
　　何铁军看他们这些反应，心里就不免有些得意，他知道顾小凡会作词作曲，编剧，但是这画画你总该不会了吧。
　　如果这些真的你搞的，那你没人会画人物设计稿？还不是楚总教给你说这些走后门的？
　　其他三位厂长也是神色各异，顾小凡刚刚描述的大方略，不管是不是楚总教的，计划能不能实现吧，但是起码想法很新颖有创意，算是个人才。
　　楚总显然是很想栽培这个顾小凡。
　　可现在看来，这个脑袋不会转弯的“何杠头”竟然是不想给顾小凡任何机会了……
　　黑羽工作室这些人的简历就摆在这里，摄影的，演戏的，制片的，剪辑，导演，根本就没有动画这方面的人才啊。
　　而且就算是美术厂的那些动画专业的人才，也绝对不可能现场临时设计出角色设计稿啊。
　　顾小凡心里不由有些郁闷了，他预想到这次面试会遇到困难，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自己来是抢了谁的饭碗了不成，用得着这么刁难自己吗？
　　我们是个小小的制片工作室，又不是动画工作室，你让我画角色设计稿？
　　难道就因为画不出人物设计，你就把我这些燕影里最好的演员，摄影师，制片给否了？
　　顾小凡算是看出来了，这何铁军厂长是个直来直去的爆脾气，其实这种人通常人都不坏，但是倔起来就容易胡搅蛮缠，谁也控制不住。
　　这时候。刘施诗也不由过来扯了扯顾小凡的衣袖，小声道：
　　“小凡，我们还是先回燕京吧，等过段时间有机会再过来。”
　　其他人也都是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却还是尽量挤出笑容。
　　顾小凡还没说话呢，何铁军就拿手指轻轻敲着桌子道：
　　“要说闲话出去说，这是面试，你们工作室里如果有人愿意来画就快点，我提醒你们几个，别画那些模仿什么日本动画人物改一个改，这种低级的山寨，就别来丢人了，必须从头到尾都原创。”
　　还不允许有任何模仿的角色的痕迹？其他几位厂长都觉得这“何杠头”有些过分了，明显就要是和楚总对着干啊。
　　现在国家大力发展动漫产生，现在很多真正的动画师，都是学习日本动漫人物的，多少都会有模仿一些痕迹。
　　这临时创造角色画，还不让模仿，这怎么可能……
　　顾小凡心里有些觉得愤怒了，这厂长到底为什么这么刁难，你还没完没了了，欺负我们工作室没人是吧。
　　“思睿，一分钟之内，有没有什么程序可以画出《我叫MT》的人物设计稿。”顾小凡在心里问道。
　　别的动漫就算了，《我叫MT》是卡通型动漫，人物线条简单，一分钟的时间，应该是有希望能画出来一，两个的吧！
　　“经过计算，如果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画出原稿图的话，操作者最好用黑板粉笔画出大致轮廓，再启动程序做一定修改，否则一分钟无法完成任务。”


第166章 大师级漫画
　　明白了，必须要自己打个底稿是吧。
　　顾小凡暗自点了点头，对何铁军道：
　　“何厂长，我能不能画粉笔画？”
　　“粉笔画？”何铁军听着哑然失笑，对于外行人看来粉笔画看似简单适合入门者，但是学过画的人都知道，想要用粉笔精确的控制线条却远远比笔触难得多，需要起码十年以上浸淫在绘画上功底，否则根本无法驾驭。
　　“好吧，既然你这么要求，也别说我为难你，只要你能画出来就行。”
　　说着何铁军招手道：“小张，去抬个黑板拿粉笔来。”
　　娄艺晓在旁边听着瞪大了眼睛问刘施诗：“诗姐，这顾小凡会画画吗？”
　　“会个头……他小时候连跳房子都画不整齐。”刘施诗无语道，根本不知道这顾小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很快的，不到五分钟，工作人员就抬来了一块黑板和一盒粉笔。
　　“谢谢。”顾小凡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了粉笔，思睿系统在脑海中放出了三副《我叫MT》中原画稿，傻馒，哀木涕，小德，三个人物最简单的线稿图。
　　说白了，就是几个圆圈，很简单的线条。
　　顾小凡拿着粉笔，看着了半天，虽然这么简单的画，他竟然有种下不去手的感觉……妈妈的，他真没绘画这方面天赋。
　　“还不开始吗？要我们先去吃个饭再来吗？”何铁军不耐烦地哼道。
　　其他三位厂长也打着圆场道：“我看还是算了吧，顾同学你下次再来吧。”
　　“你回去准备准备，下次再画。”
　　“现场创作难度太高了点。”
　　他们倒是想帮顾小凡，想找个机会让顾小凡准备好以后再来，只要别跟何杠头当面冲突就好了，毕竟楚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这些质疑与好言相劝的声音，让顾小凡听得更加烦躁，一咬牙，一跺脚，妈妈的！拼了~！
　　拿着粉笔，刷刷的就在黑板上画起来了。
　　这一画，就把众人都看得啼笑皆非。
　　顾小凡这几笔下去，就连不懂画画的刘施诗，娄艺晓几个人都看出顾小凡画技很稀烂了……
　　画个椭圆罢了，就画的歪歪斜斜的，一条线勾出去，转了几个歪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浅。
　　天哪~这简直就是幼儿园的学生水平嘛……
　　而更搞笑的是，顾小凡明明画得这么烂，却是蹲着马步，满头大汗的修修改改，专注无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画《蒙娜丽莎》呢……
　　现场实在是太过滑稽了，搞得好几个工作人员都不由笑起来。
　　“这什么东西啊？这学生也太会有趣了吧。”
　　“哈哈，我都要笑死了。”
　　“这画的什么东西啊？三个圆球？”
　　而在大家笑成一片的时候，只何铁军这个上海美术厂的厂长，却是眼神中难掩惊讶之色。
　　因为现场只有他是搞这个的，他看出了顾小凡并非只是胡乱画，还是在画最初的草稿，这些圆圈都是在确定角色的形体结构……
　　看这小子的画工明明是外行，怎么描线的结构手法却像是大师级的，这实在太奇怪了……
　　这家伙好像是受到什么大师级的漫画家指点过的似的？
　　顾小凡大概画了十分钟，终于三个人物……不~是三团各种“球型”算是画好了……
　　“思睿，这可以了吗？”
　　“经过计算，底稿已经足够，启动鸟山明漫画程序，绘画任务——《我叫MT》人物稿。”
　　瞬间，大家就看到了一直趴在黑板前的顾小凡的神态变了，然后他直接退了两步，端详了黑板整体几秒，然后就突然看见他动了！
　　顾小凡扑上去，拿着粉笔的手像是精密度极高的机械一般在黑板上纷飞书画着！
　　那种架势，那种笔法与刚才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刚才顾小凡的每一笔都很慎重，很慢，但是效果却一塌糊涂。
　　可现在，他的手犹如疾风暴雨一般的在黑板上挥舞着，每一个线条勾勒都又快又准。
　　一开始大家还看不明白，可大约十几秒之后，渐渐的人物整体形象就慢慢清晰起来了。
　　圆头圆脑又可爱，又有些贱的傻馒，哀木涕，小德卡通形象在顾小凡的每一笔勾勒中慢慢显现。
　　就好象是从一堆泥沙中，突然冒出来金子的光芒，而且越来越清晰起来！
　　这种极致的手法，让所有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金厂长几个人都看得都痴了。
　　何铁军也是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
　　刚才那觉得很丢人的刘施诗几个人都看的瞪大眼睛，嘴唇微微地颤抖着。
　　沉默……一阵奇怪的沉默~！
　　现场只听得到顾小凡粉笔“哒哒”在黑板上描绘的声音。
　　很快的顾小凡就完成了自己作品，转头过来，看到何铁军几个厂长那满脸震惊的样子，顾小凡也觉得很痛快。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这位何厂长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也没怎么记恨，搞不好以后还是同事呢，于是干咳一声提醒道：
　　“何厂长，我画完了。”
　　“恩……哦……”何铁军嘴上答着，眼睛却还是直勾勾地望着黑板上的那三个憨态可掬的卡通形象，心里无比的震撼。
　　对于外行人来说，或许会认为卡通人物是一名画家随手几笔就能弄出来的简单作品。
　　但是作为上海美术制片厂的厂长，何铁军从小时候就被自己父亲教授的一个理念。
　　“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就是把最简单事情做成艺术，因为越简单的事物上，可以被改变的东西就越少，就需要会精准的描述……”
　　而卡通人物的设计，就是这种类型。
　　简单的几笔，就要描述会这个角色性格，外貌特征，还要让人一眼喜欢上他，并且永远看不腻味，这是需要把所有细节上千，上万修改。
　　然后再在实际的描绘中，经过几个月或者几年的打磨精华道最终的形象，变成一个符号永远留在人们的心里，永不过时。
　　就像是80年前伟大的卡通大师迪斯尼创作的米老鼠，直到现在一直都能感动每一代人……
　　上海美术制片厂历经了风风雨雨，制作了《大闹天宫》、《三个和尚》、《宝莲灯》、这些名垂中国动画史的作品。
　　却只有《黑猫警长》，《葫芦兄弟》这两部动画的角色作为经典符号流传了下来。
　　而此刻，此时！竟然有一个19岁的年轻人随手几笔就画出的角色，就给他有这样的感觉了。


第167章 吓不死你丫
　　眼前的情形，让何铁军感觉到自己整个思维都被颠覆了。
　　在众人都称赞连连之际，何铁军却缓缓走到了黑板前，近距离看了看三个卡通角色的线条细节，一看之后更是背后都一阵发凉。
　　每一条线都像是精美的艺术，每一个弧度都令人心醉，明明静止的画，却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动态的美感！
　　这种无法言喻的曼妙感，只有凝固的画才能凝固其中的诗意……
　　这种画风……完全就是日本两大“漫画之神”之一的鸟山明的手笔！？
　　“何厂长，你觉得这符合你的要求吗？”顾小凡近距离望着这个留着小胡子的何厂长问道。
　　上海美术厂是中国动漫卡通的圣殿，这位厂长究竟满意不满意这个《我叫MT》的人物设计呢？
　　顾小凡对于漫画一窍不通，他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何铁军转头不由瞪了顾小凡一眼，心想，你有这种水平，你还问我？你这是故意给我难堪吗！？
　　何铁军心里又是佩服，又是觉得窝囊，只能逞强似的找回面子道：
　　“恩画得还行吧……那你能说说这些人物的背景吗？”
　　顾小凡听着这个问题，竟然没有丝毫犹豫，张嘴就侃侃而谈道：
　　“第一是个牛头人战士哀木涕，集合了呆傻蠢笨为一体，既贪财又好色，没立场，见利忘义，胆小懦弱，但有点小正义，脑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经常做一些常人不理解的事情，但有时也激情澎湃一下，梦想成为做伟大的MT……他的技能是‘嘲讽’……最重要的武器是手中的盾，第二个是傻馒，是个母牛头人萨满……”
　　看着顾小凡又滔滔不绝地打开话匣子，说出一长船设计概念，四大厂长听着都傻了。
　　乖乖的……看来他之前说的那些方略，还真不是楚总交代的，全部是他自己琢磨的，所有一切都项目他都准备的这么充分啊……
　　这家伙是哪里来的神人啊！？
　　原本想找回面子的何铁军听到一半，也终于受不了连忙摆手：“够了~够了~~”
　　“怎么何厂长，我还没说完呢~”顾小凡不依不饶地道：
　　“您要是觉得不满意，我现在再把这《我叫MT》剩下的十几个人物设计稿给您画出来~？”
　　虽然顾小凡系统一分钟已经用完了，但是免不了还是想故意装一下逼，心想让你丫刚才刁难我，吓不死你这小胡子~~！
　　何铁军脸色一沉，心想你还想让我尴尬是吧？能画三个，你当然能画十几个，我还考个屁啊……
　　何铁军也不多说什么了，直接摆了摆手道：
　　“好了，今天面试就到这里吧，你们找地方休息一下吃个午饭等消息，我们还要评估一下。”
　　顾小凡点头之后，刘施诗一群人走出房。
　　“诶，诗姐，你说这厂长会录用我们吗？”娄艺晓一出门就松了一口气问道。
　　“应该吧……”刘施诗点了点头道笑盈盈地道：
　　“这上影集团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顾小俗就画了几张卡通就把他们震住了，真没见识啊……”
　　大小对于顾小凡能画画虽然非常是吃惊，但是心里总觉得比起顾小凡的其他才能来说，用粉笔画几张卡通画，真不算什么……
　　而顾小凡却是笑而不语，心里也想着，之前他看系统里看那部《我叫MT》的动画虽然人物情节都很有趣，但是很明显画风有些粗糙，他其实还担心这次画出来也不能令人满意呢。
　　没想到那个“鸟山明”程序一启动，似乎把这个最大的缺点改正了，人物笔触虽然还是很简单，但是却更加精致更加灵动了，看来似乎如果自己要制作这个，肯定是能大幅度超越原版动画吧……
　　唉，就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能在上影这个大里集团做主了。
　　而顾小凡几个人紧张等待的同时，金厂长，何铁军几个人已经都已经急不可耐地冲到了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了。
　　金厂长一进门就嚷道：“楚总，顾小凡那帮人一定要分给我们电影厂~！”
　　译制厂的李厂长不答应了，也嚷道：“诶~金厂长，你们厂不是有个那军那个金牌制片了？我们厂里可是人才凋零，正需要这样的生力军了！”
　　金厂长皱眉道：“你们译制厂半死不活的啦，丢给你们也是浪费，我们电影厂这么多事情，人才不嫌多的嘛~”
　　“诶，金厂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李厂长顿时听着就急了。
　　“我看里面都别吵，这顾小凡点子多，适合我们厂才是真的。”技术厂的刘厂长也插嘴道。
　　而旁边何铁军看几个人闹起来，冷声喝道：“吵什么，吵什么！？要吵出去吵，不就是一帮新人吗，这事该楚总定。”
　　坐在办公桌后面楚秋白五十多岁，只比这些厂长大不了几岁，却是一副老领导的模样。
　　楚秋白头发剃得很短，穿着旧旧的价格衫，手里端着一杯装着浓茶的透明玻璃杯，望着这群在自己面前吵闹的厂长们，脸上的神色却很是平静，甚至还带着笑意，一开口声音就带着回音似的浓重威严：
　　“这么说你们都觉得把这些学生通通留下了？”
　　除了何铁军之外，剩下的人都连忙点头，楚总一出声，所有人都安静起来了。
　　“那好，我知道了，关于人士的安排，我要跟集团的其他的领导商量一下，你们先出去吧，铁军你留下来。”
　　金厂长几个人听着一愣，然后都望了何铁军一眼，然后才悻悻地离开了。
　　“铁军，坐吧~”楚总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看着何铁军坐下，楚总才叹了口气道：
　　“唉，我也知道，你们这两年集团改制，把老干部都退下去了，把你们这些年富力强的年轻人顶上来，面对这几个空壳子的老厂，有力气使不出，有怨言，是可以理解的。”
　　边说边把倒了一杯茶放在了何铁军的面前。
　　“我没怨言。”何铁军一摆手不太客气地道：
　　“我父亲在美术厂干了二十年，栽培了我这么多年，今天我能做到厂长这个位置，不管美术厂现在是什么状况，都是我何铁军的福气，这厂我愿意管。”
　　“我就喜欢你这种直来直去的作风。”楚总听着笑了笑，指着门口的方向：
　　“不像是金厂长那些人，刚才故意互相吵着给我看，以为吹捧那些学生就是给我这个董事长面子……还是你嘴巴里能听到实话，你给我说说，这个顾小凡怎么样？”
　　上影下面十几个发行与院线的厂子，都改制完毕转亏为盈，就剩下这四个人才流失严重的制片厂半死不活，这也是为什么楚总让他们四个面试顾小凡的原因。


第168章 三人来合租
　　“很聪明，很有想法。”何铁军想着之前顾小凡的表现，不由摇头道：
　　“但是我觉得他这人品质有问题，心又太大，他恐怕在我们这几个场子里哪个都待不长，迟早得走，这种人我不喜欢。”
　　何铁军虽然欣赏顾小凡的业务能力，但是对于他这人不太喜欢，总觉得他很狡猾，不是实在人。
　　“恩，我信你这句话。”楚总点了点头道：
　　“那就这样，我们先试试他是不是真心想留在厂子里发展的，是不是像其他年轻人一样浮躁，看着外面赚钱的事情就被招走了。”
　　“怎么试？”何铁军问道。
　　“就让他去你们美术厂吧，让他待一段时间由你亲自观察。”楚总道。
　　“来我们厂？”何铁军一愣，不由有些意外道：
　　“楚总，咱们这四大老厂里，电影厂经营状况最好，最近几年合拍了《2046》，《风云》等几部有影响力片子，还跨足搞了几个电视剧，而技术厂则做电视台的后期还有几个小项目，就连译制厂跟着中影的引进片也有几个翻译活可以干，可就只有我们美术厂，这一年来整年都没有开正经事情了，我们要一个学生工作室有什么用？”
　　“所以嘛，这就是考验这个学生是否真的有培养的价值嘛。”楚总笑呵呵地道：
　　“你对这个决定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何铁军听着一愣，然后咬牙直接道：“上影厂规第7条，组织的决定各级厂部必须认真彻底的执行，我们美术厂服从组织的决定。”
　　“好，你现在就去给他们宣布吧。”楚总点了点头道，看这何铁军满脸不满意，虎虎生风地走出去，不由眯着眼睛笑了笑。
　　这四间老厂已经落后与时代太远了，是需要新鲜的血液来激活，也不知道这个一根筋的何杠头，能与那个齐长河口中顾小凡这位“燕影二十年不遇的天才”制造出什么样的火花呢……？
　　反正美术厂已经跌落到了谷底，就任由他们先折腾吧……
　　下午，上影大楼边的一间出租屋内。
　　面试完的黑羽工作室的众人等了半天都没结果，于是都分头开始在上海这座繁华的都市自由活动去了。
　　只有顾小凡信心十足，与刘施诗，娄艺晓一起在上影大楼边两站路的地方找了一件2室一厅的出租屋，为了省钱，三人决定一起合租。
　　而让刘施诗与娄艺晓哭笑不得是，顾小凡提出合租的理由也很奇葩，他竟然说是工作室下一步作品是打算拍一个电视剧《爱情公寓》，就是讲年轻男女合租的故事，所以他们要提前体验一下生活。
　　这样合租，他们三位主演在一起，也可以互相交流演技……可说是百利无一害……
　　付了房租，顾小凡也没什么钱，只能自己买菜来做饭应付三人的晚餐，由三人中厨艺最好的娄艺晓下厨。
　　菜也很简单，清炒土豆丝，番茄炒鸡蛋，虽然寒酸，但是理想的奋斗道路上，三人却觉得没什么心酸的，反而觉得很有干劲。
　　“诗姐，你这些年赚了这么多，应该给我们找点好房子啊，这地方也太小了吧~”顾小凡边吃着饭，边对刘施诗抱怨道。
　　穿着一身雪白长裙的刘施诗，端着碗的样子既温柔又娴静，用那双清澈而雅致的眸子瞟了顾小凡一样，哼道：
　　“来这边之前跟经纪人闹翻了，我的卡都被我妈冻结了，说是不回燕京就不认我这个女儿，我就身上这点钱了，比你还穷呢。”
　　“原来如此……”顾小凡吃了一惊，装作很担忧道：
　　“诗姐，原来你这次为了跟我私奔，竟然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啊，那我可得为了你下半辈子负责了~！”
　　这时候，旁边塞了一口饭的娄艺晓听着不乐意了，瞪大那柔媚含水的眸子道：
　　“那我呢~我可跟你私奔的距离更长啊，我都东北千里兆兆过来的……你负责我下半辈子~”
　　虽然知道是故意开玩笑，但是看着只穿着T恤露出姣好身材的娄艺晓，含情脉脉地瞪大眼睛望着他，顾小凡也不由心情荡漾，连连点头：
　　“都负责，都负责~~我这肩膀一边给诗姐，一个边给艺晓妹妹靠~”
　　娄艺晓听着感动地握住了顾小凡的手，嗲声道：
　　“还是咱们小凡哥有情有义~那这碗就该你负责洗了~！”
　　说着就兴高采烈地与刘施诗拍了一下手，一副奸计得逞表情。
　　顾小凡一听就愣住了，看着刘施诗“扑哧”笑着是那般清丽无双，心里倒不自觉洗碗的自己是吃亏了。
　　怎么说呢~这跟这两位大美女住在一起，洗洗碗都觉得幸福，真像是做梦一样。
　　这时候，铃铃铃，手机响了。
　　顾小凡一接，那边是个何厂长的声音：“你好，我何铁军，是顾小凡吗？”
　　“是，何厂长吗？”顾小凡连忙道。
　　“是，你们黑羽工作室全体被集团录取了，你们明天一起美术厂找我报道吧。”
　　“谢谢何厂长了~”放下手机，看着娄艺晓与刘施诗都期待地望着自己，顾小凡不由故作悲伤道：
　　“完了，这房子白租了，没录取上……”说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垂着自己的大腿。
　　刘施诗与娄艺晓却是对望了一眼，惊喜地一拍手：“太好了~！我们录取了！！赶快打电话通知其他人~！”
　　看着两女兴奋地冲过自己房间拿手机，顾小凡呆立当场，什么玩意啊……
　　我可是堂堂五级演员，怎么你们都不信我呢！？你们能不能多看看我的表演，我的肢体！我的眼神！都相当到位了啊！？能不能不要这么主观的判断！
　　顾小凡有些抱怨，但是心情确实舒畅无比，马上拿起手机打电话告诉老爹这个小消息。
　　哇咔咔~自己终于可以凭借正当手段赚钱了，还是进上影这个中国曾经最牛逼的影视集团了！
　　这也算是正式踏上职业表演者的道路了吧，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理想，今天算是步入正轨了。
　　当然，现在他只是做为一个小小的工作室加盟到这么大一个集团，而且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五级演员。
　　但是顾小凡有信心，只要通过各种不同的表演领域的磨练累积，他的会越来越成熟，直到迈向他的终极目标，成为“不朽”级的演员，拿到奥斯卡最佳演员，最佳导演！
　　成为这个星球上最伟大的表演者~！


第169章 浴室的危情
　　晚上。
　　顾小凡在外面购置了一些3人用的生活用品之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
　　这是他第一次离开燕京这么长时间，很多生活上的东西都觉得有些不方便，找个超市他都要找半天，否则他早就能回来了。
　　换了鞋，把东西放好，路过浴室时，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这让顾小凡不自觉幻想了一下浴室里面的美好画面。
　　现在洗澡的呢究竟是那个娇媚可人艺晓妹妹呢，还是咱们清纯霸气的诗姐呢？
　　或者是她们两个姑娘一起……哇咔咔……
　　顾小凡心里很想敲门问一下“你们要不要人搓背啊？”，但是想起自己现在可是堂堂制片主任了，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形象开玩笑了。
　　唉，当领导就是这点不好啊……
　　正想着呢，就听到里面的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哭喊声：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人了~！”
　　“我的钱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求求你放过我~呜呜呜~别过来了哪~”
　　顾小凡听着顿时一愣，马上意识是刘施诗的声音，顿时心里一阵紧张起来，什么情况！
　　完了！完了~！早就听说过魔都变态色狼多！没想到刚刚一租房子就遇到了！难怪这里比别的地方便宜呢！原来治安不好！
　　诗姐我都没舍得碰呢~你个色狼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想动我的人~！
　　顾小凡没遇到过这种状况，此刻又是紧张又是愤慨，顺手抄起手边的一张凳子，抬腿“咚！”一声踹开了浴室的门，一声大吼冲进去了。
　　“哪个不要命的！跟老子过来！”
　　顾小凡抬着凳子一冲进去，目露凶光一脸要拼命的样子，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一丝不挂的刘施诗正站在淋浴下面。
　　除了她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任何的人影……
　　而此时的刘施诗背对着自己，整个娇嫩而又玲珑有致的身子都展露无遗。
　　那丰盈湿润的秀发如瀑布一般搭在那白皙光滑的背部肌肤上，诱人犯罪的腰窝上水滴缓缓滑落……滑向那两片滚圆又弹力十足臀部上，直至修长细腻的双腿……
　　没想到诗姐瘦归瘦，这小身材有肉的地方一点都不少……简直是……绝了！
　　顾小凡举着凳子，眼睛都看直了，满脸痴状……
　　“你进来干什么~！！”刘施诗一愣之下，终于反应过来，愤怒地一手拿着浴巾裹住自己，一手捏起沐浴露的瓶子直接扔了过去。
　　这不扔还好，这一用力，磁砖地板本来就滑，刘施诗一个不注意直接“哎呦”一声摔倒在地上，整个人摔得一哼。
　　“诗姐~！”顾小凡一声惊呼，扔下板凳就准备过去扶她。
　　“闭上你的狗眼！”刘施诗忍痛在地上一声娇喝。
　　“好……好……”顾小凡赶紧闭上眼转身过去，心想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诗姐误会~误会了……我就听到你求救，我以为有流氓再那啥你，于是我一激动就冲进来了。”顾小凡别解释，脑海里却是刘施诗那淋浴下惊心动魄的背影……
　　“你懂个屁啊~！我是在练习演强奸戏呢~真流氓有进来我不会揍他啊还用得着你~！哎呦呦……”刘施诗边骂着，边忍不住叫唤了一声。
　　“诗姐，你怎么样了！伤哪里了~！”顾小凡背着声闭着眼睛，心里不由有些担心极了，这下倒好，英雄救美不成，倒是把人弄伤了，这叫什么事啊……
　　“顾小俗~！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滚~！”倒在地上的刘施诗，这才想起自己没穿衣服还与顾小凡这个大男人同处一室，满脸通红地骂道。
　　“好~！好~！”顾小凡心里大汗，连忙推开门往外走，可刚走到一半，却又听到后面刘施诗娇羞无比的声音道：
　　“你回来……”
　　顾小凡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诗姐这语气似乎大有情意啊，难道她其实对自己也很有意思，这被自己这么一闹，终于卸下心防了？
　　顾小凡顿时心花怒放，嘴上却试探道：“诗姐，我到底是滚呢，还是回来呢？”
　　刘施诗满脸通红，有些结巴地道：“滚……滚回来！都怪你！我腰闪了站不起来了~！你过来把衣服拿过来~扶我起来~记得啊~！闭上眼睛摸过来，要是敢睁开眼睛，我就挖了你的狗眼……”
　　顾小凡听着心情很复杂，又是担心又是有点小兴奋，只能按照刘施诗的要求，倒退着拿好洗衣机上的衣服，然后闭上眼转身，一点点的挪过去，按照刘施诗的吩咐把衣服递过去。
　　“这边~再过来一点……”
　　“下面一点~”
　　“诶诶~你瞎摸什么啊~！你再赶往前一点试试~！”
　　闭着眼睛的顾小凡一边很小心地把衣服递给倒在地上的刘施诗，一边被刘施诗骂得狗血淋头……
　　心想今天算是好心办坏事了……怎么第一天合租就把梦中情人的腰给闪了啊，这剧情跟那些合租小说故事不符合啊！
　　等了半天了刘施诗也没站起来，顾小凡忍不住把闭着地眼睛微微眯出一条缝，只看到刘施诗在地上努力把连衣裙套好，却是怎么都站不起来。
　　隐约中，伊稀看得到诗姐那玲珑有致的身材轮廓，让顾小凡心脏都把爆出来了，不过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看诗姐的样子就是腰闪了一下，并不太严重，心里也不由乐了，于是故作严肃道：
　　“诗姐，你这腰闪得不轻吧，我还是打120吧？”
　　刘施诗听着满脸通红地道：
　　“打你个头，难道让救护车来接我，然后明天的新闻报道，我这堂堂未来中国最好的女演员在浴室里摔成狗吃屎吗？你还是杀了我吧……”
　　“那这么干等也不行啊，这地上都是水，不得把你搞感冒了才怪。”顾小凡满脸“着急”地道：
　　“娄艺晓这丫头去哪了，我喊她来救你。”说着喊了一声：“艺晓妹妹！人咧！？诗姐在浴室摔了~！快来帮忙~”
　　他当然知道娄艺晓肯定不在，如果在的话，这么大动静，那咋呼的东北姑娘早就冲过来了……


第170章 让你给我装
　　“你喊个屁啊！你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这么丢人吗？”刘施诗在地上边挣扎着，边满脸通红地道：
　　“她去买夜用面膜了……鬼知道什么时候回……算了吧，你过来先把我抱到床上在说。”
　　“这……不好吧……被人知道这事就不好解释了。”顾小凡听着顿时心花怒放，正合哥意啊~~
　　但是他嘴上却是推诿起来，很是害羞的样子。
　　“别废话！你过不过来！脸红个屁~！小时候姐姐我还跟你睡过觉呢。”刘施诗很没好气的嚷道。
　　顾小凡边听着很无语，边闭着眼摸过来，慢慢地把只穿着一件单薄连衣裙的刘施诗从地上抱了起来。
　　顾小凡手掌里感受着刘施诗那富有弹性的肌肤，故意用力把她的身子正了一下……刘施诗忍不住娇吟了一声瞪了他一眼。
　　果然没穿内衣呢……
　　顾小凡眯着眼睛，看到下面刘施诗清澈的面容，眼睫毛长长的挑起，露出瞳仁清澈明亮，秀直的鼻梁，有着完全曲线的唇形，宛如鲜嫩的花瓣，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而那娇艳的红唇上挂着羞涩的愤意，却让顾小凡心跳加速不已。
　　刘施诗其实也看出了顾小凡在眯着眼睛偷看她，可心里却并不是十分恼怒，反而莫名觉得有几分得意，要是顾小凡紧闭双眼不看她，或许她还会更愤怒一些。
　　奇怪了，她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走进卧室里，顾小凡嗅到房间里诱人的少女气息，不由赶紧收敛心神，轻轻地把刘施诗放在床上，顾小凡边帮她盖好被子，边无语道：
　　“诗姐，你为什么要在浴室里练戏……？”
　　“不抓紧时间练怎么追得上你？”刘施诗靠在枕头上没好气地道：
　　“平时也没机会，浴室里多好啊，又没别人，不会被人当成神经病，我每次洗澡的时候都会想象被侵犯的戏份，一边用莲蓬头对着自己，一边说‘我好脏，我要洗干净’，然后躲在角落里抱着自己哭，很容易入戏的，谁知道你会傻乎乎的冲进来……”
　　“我就是担心你嘛，本能反应啊……”顾小凡实话实说笑道。
　　刘施诗愣了一下，望着顾小凡嘴巴的笑容，竟然有些莫名感动，可以刚刚抬起头来，牵动了腰上的筋都不由疼着秀眉微蹙着。
　　顾小凡看着心疼不已，不由突然想到自己今天还有程序可用，觉得或许能跟刘施诗治疗一下，于是提议道：
　　“诗姐，我帮你按摩一下吧，要不明天你这腰恐怕要上医院……”
　　“恩……你在燕影跟那个林医师学了中医是吧？”刘施诗突然想起来了，又狐疑地眯着眼睛望着顾小凡：
　　“等等，你小子不是趁机要占我便宜吧？”
　　“我用人格担保~”顾小凡一拍胸脯，他可不是这种乘人之危的小人。
　　刘施诗看顾小凡眼里的诚恳，于是也点了点头：“来吧，注意别弄疼我啊。”
　　毕竟今天都这样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做个中医理疗按摩也不算什么了，说完刘施诗就背着躺下了。
　　顾小凡马上搓了搓手，心想刚才英雄救美失败了，这次要好好弥补一下，也让诗姐知道咱也是十项全能的好男人啊，咱可有这无敌的系统啊~还不包准你满意。
　　顾小凡先是隔着被子给刘施诗按了一下腰部，当作一下热身。
　　“能用点力吗……我腰都没感觉，你不是专业的吗？”刘施诗感觉到隔着被子，顾小凡的手的力度压根就传不到她的腰上，不由抱怨道。
　　顾小凡听着就心想，妈妈的，看来不用系统今天是显摆一下子是不行了，立刻在心中启动道：
　　“思睿系统一个牛逼的理疗程序，给诗姐好好做物理治疗。”
　　我还就不信了，用全世界最牛逼的物理治疗师，还不能把你这腰按好了~！
　　“收到指令，启动靳瑞治疗程序。”
　　随着电子音的启动，顾小凡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可让他觉得意外的是自己身体并没有马上做出什么很专业的按摩手法，而是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了那随身带着的针灸盒。
　　自从上次阎老师发病之后，他就一直随身带着这个小玩意。
　　顾小凡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挑出几跟医用针，立刻就在心里暗叫：“不好……！”
　　刘施诗正感觉按摩停了刚想抱怨呢，突然就听“呼啦”一声，身上的被子就被掀开了，然后自己的连衣裙背部拉链被拉开了，整个背都裸露在外面，瞬间脑子就懵住了！？
　　什么情况，顾小凡兽性爆发了！？要那啥她了？
　　等等~今天我还没准备好啊……！？不对……是你这小混球还邪完了啊！
　　刘施诗心里惊呼着，一转头正想骂人呢，一回头就看到顾小凡表情专注手里拿着10几厘米长的针，一针就扎下去了，感觉到那明晃晃的长针扎入自己腰部肌肉，嘴巴张道一半的刘施诗顿时就吓得不敢动了。
　　顾小凡继续满脸的专家表情，哼道：“别乱动，好好躺着。”抬手用连扎了几针下去。
　　刘施诗想喊，但是硬是喊不出来，生怕她一出声，顾小凡手一抖她就死于非命了，比起丧命，失身算个屁啊！？
　　而顾小凡坐在她身边，时而用手轻轻转着针，时而用手轻轻揉着她腰部娇嫩的肌肤，刘施诗一开始觉得恐慌，但是马上就觉得整个人舒服无比，腰上的伤都不疼了……
　　顾小凡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法，让她感觉从来没有被人伺候地这么舒服过。
　　不自觉眼睛就自然地闭上，躺在床上享受起来了，哇……怎么会这么舒服呢，这手法还真是绝了。
　　一分钟时间快快到之际，顾小凡手法潇洒利落地收针放回针灸盒中，然后背过身子，用很有中医大师范地语气道：
　　“通则不痛，痛则不痛，这点小问题，几针就够了，你起来吧，这几天要注意好好休息~千万别剧烈运动了~”
　　一说完，顾小凡的身体就恢复了控制，他正想解释张嘴解释呢，刘施诗瞬间就拉好背上的连衣裙拉链，转身就蹦起来！一脚就对着他的屁股踹过来：
　　“让你小子给我装逼~！！”


第171章 火爆何杠头
　　刘施诗一脚踹过来！
　　顾小凡就被踹地“呀”一声被侧身摔在床上，嘴巴撞到床尾的把手上，顿时嘴里感到一阵血腥味，只能转头摸着嘴巴，一脸委屈地道：
　　“我怎么了……还不是为了给你治腰伤~！”说着还用手翻开下嘴唇道：
　　“你不谢我就算了，嘴巴还被你搞破了……”
　　这事情他可真不是故意的，赶紧装装可怜混过去吧……
　　“啊！”刘施诗看着顾小凡嘴巴留着血，不由心痛不已，这时才猛然发现自己腰已经不怎么疼了啊，望着顾小凡哭笑不得，只能捂着胸口道：
　　“唉~真是吓死姐了~！你刚才怎么能那样呢~！要针灸也提前给我说一声啊，害我以为你兽性大发了。”
　　看着刘施诗并没有生气，反而为自己担心，顾小凡心里不由笑了笑，把嘴巴翻着继续装着道：
　　“你看你都把我破相了，这对我以后的演艺生涯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真的啊，我看看？”刘施诗精致脸上满是心疼，有些抱歉道：“谁叫你脱我衣服啊，我又不知道你是针的给我针灸，还以为你占我便宜呢……唉你嘴巴真的流血了……”
　　说着望了眼顾小凡的嘴巴，满是娇羞道：
　　“疼吧，让不姐给你吹吹……”声音甜得发腻，顾小凡的心都要融化掉了。
　　再抬头看着刘施诗难得满是心疼自己的模样，眼神迷离，眼波飞漾，满是情意与关怀，顾小凡顿时被迷得昏头装向，继续装可怜地把嘴巴翻着：“恩……”
　　下嘴唇翻得更长了……
　　“别看……”刘施诗害羞地低着头，用手遮住顾小凡的眼睛。
　　顾小凡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只感觉对面床来刘施诗阵阵潮热香甜的气息，整个人都酥酥麻麻像是触电一般……
　　正在这时候，就感觉自己下嘴唇被拉住，然后就听到“咔嚓”一声。
　　顾小凡感觉不对，睁开眼就看到拿着手机的刘施诗，绝美的脸上满是坏笑地看着他：“你刚才的样子好淫荡啊~”手机屏幕上正是自己刚才一脸猪哥的样子。
　　“诗姐~~你不仅伤害了我的身体，还调戏了我的灵魂~！”顾小凡尴尬地站起来很是无语地说完，就转身羞愤难当地冲出了房间。
　　今天这人真是丢大了~！被诗姐彻底调戏了啊~！
　　看着顾小凡气急败坏地跑出去，刘施诗得逞性地咯咯笑个不停，好一会儿才慢慢停下来。
　　躺在床上拿手机望着里面顾小凡那傻乎乎的样子，不由嘴角浮现出微微地笑意，轻轻地拿手指弹着手机屏幕里的顾小凡，喃喃自语道：
　　“这小子，胆子大了啊，连我都敢调戏……你还嫩了点。”
　　星期一，早上八点。
　　在灿烂的阳光下，顾小凡一大早就带着黑羽工作室的人，到上影集团下属的上海美术制片厂报导。
　　被分配到何铁军的下面，这是顾小凡万万没想到的，现在想到前两天把何铁军气得也大红脸，心里就懊恼无比，妈妈的……为什么非把我分到这何杠头的手下呢？
　　其他人都兴奋万分地在各部门报道着，找着自己办公桌，顾小凡则是直接去厂长办公室找何铁军做制片主任的汇报。
　　一路走着，顾小凡就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上海制片厂与想象中的不同，相当空旷，几个大的录影棚都显得很破旧，路过制作办公室里几个动画师都在电脑前打牌喝酒，似乎没什么活。
　　连那些清洁的工人，都显得无精打采提不起精神，只有摄影棚前的两条土狗在嬉闹着，显出了一丝活力……
　　拐了弯，来到两栋7，80年代风格旧楼里，几个推着自行车的人陆陆续续走进去，这让顾小凡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这与想象中的中国第一美术制片厂的派头相差太远了。
　　一进一楼，被被门口传达室的大爷拦住了：“小伙子~你找谁？”
　　顾小凡忙道：“您厂长办公室是在这栋大楼吧？我是新来的制片主人顾小凡，何厂长让我来报道的。”
　　传达室的大爷一哦，奇怪地打量了一遍，然后摸起座机打了一个，十几秒钟后，大爷放下电话对顾小凡点点头：
　　“你真的是新来的顾主任啊？你多大了啊？”
　　“19岁……”顾小凡看着这大爷警惕怀疑的目光，只能老实回道。
　　那位大爷摇摇头，感叹着摆摆手道：“唉……美术厂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连小孩都可以来当主任了……进去吧，进去吧。”
　　这栋办公楼里气氛与北影厂和中戏那边截然不同，在那里虽然也很衰落，但是一帮4，5岁老职工都还是乐呵呵见面问几句：
　　“吃了吗？”“你身体好些了吗？”“这么早就来了~”的客套话。
　　但是这里，都是些3，40岁的中年人，每个人都神色匆匆，似乎很郁闷的样子。
　　顾小凡一直走到了最里面的厂长办公室，远远就看到办公室的门开着，刚准备进去呢，就看到一个杯子“呼”被扔出来。
　　“哗啦”一下砸在墙上满都是茶叶。
　　顾小凡吓了一跳，就听到房间里传出来一声怒吼：“给我滚！我这里不收你这种占厂子便宜的王八蛋~！”
　　这时候就看房间里跑出来一个穿着西服三十多岁的男人，抱着一叠文件喋喋不休地道：
　　“就你能干~！就你何杠头能干~！我们光靠你们开的工资喝西北风啊！”
　　那个西装男看到门外的顾小凡，忍不住借着他嚷道：
　　“你是新来的吧！我告诉你！这破厂子连工资都快发不出了，还不让接私活！你不想饿死就别进来！……哎呦~！”
　　话还没说话，就看拿着一个文件夹的何铁军冲过来，扬着手拍过去：
　　“你站住~！你放什么狗屁呢~！再说句我听听~！”
　　那西装男被拍得哎呦呦地叫唤，连滚带爬地跑了。
　　看着何铁军不解气地一把把文件夹扔过去，发型都有些散乱了，把顾小凡都给看傻了……
　　妈妈的……这年轻的厂长脾气未免也太火爆了吧。


第172章 厂里的规矩
　　何铁军发完脾气，这时候才看到了顾小凡，赶紧伸手整理了一下发型，然后望着顾小凡道：“你来了啊，进来说话吧。”
　　顾小凡进门一坐下，何铁军也不废话，直接就把一叠文件扔在他面前，冷声道：
　　“这是我们厂子的厂规，一共37条，你记好了，无论你触犯了哪一条，我都会按规定办你，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楚总还是谁的人，在我何铁军面前都一视同仁。”
　　顾小凡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这位何杠头的火爆了，虽然想不通这样人怎么能当上美术厂厂长的，但是也蛮欣赏他这种刚正不阿的性格，于是也干脆不废话地问道：
　　“何厂长，看您时间宝贵，我就直接说重点吧，这厂规我保证去看，但是我希望您能老实告诉我，现在厂长里的状况，还有我这个制片主任能做什么。”
　　何铁军听着微微皱眉瞪了他一眼道：
　　“就知道你们这些人进厂里来就是为了找门路赚钱，好~我不管你什么路数，我就实话告诉你，如果你只是想个人赚钱发财，直接出去去找华谊，新画面这些民营企业，那里大把的机会。在我这个美术厂，要做的是振兴咱们这个厂子，振兴整个厂子的产业，把整个厂长带活，做大，如果没这点觉悟，这里不欢迎你。”
　　顾小凡听着何铁军这话心里不由琢磨着，这何厂长要么是伪装地很好，这一切其实做给他这位“楚总亲信”看，要么就是真的对于美术厂有种很深厚的情感。
　　想到这里，顾小凡不自觉望了望他办公桌上那张照片。
　　照片上是何铁军与两位老人的合影，何铁军抱着一块锦旗上面写着“三代三厂长，誓兴美术厂”的题词。
　　而墙壁上，也有满满的海报锦旗，关于《黑猫警长》，《葫芦娃》，《宝莲灯》的……每张海报里都有这张照片里的三人之一……
　　顾小凡看着心里恍然大悟，这何杠头看来是美术厂世家，所以对厂子有这份情怀在啊。
　　顾小凡这辈子从来不佩服有钱人，但是却佩服这种一根筋做某种事业的执着。
　　这倒是让他对这何厂长好感大增，于是点了点头诚恳道：
　　“何厂长，你说的正是我想的，赚钱什么对我是次要的，我就是来做好东西的，我现在就想知道，我手下这个工作室能做些什么？我想现在就接点活。”
　　只是来赚钱？开玩笑，说句俗的话，哥的终极目标是来承包你们集团的……钱这种小事情哥不在乎。
　　何铁军原本不喜欢顾小凡，但是突然看到他如此诚恳地来了这么一句，不由愣了一下，然后又打量了他几眼才怀疑地道：
　　“顾主任，看你这意思，不是打算把你之前的那些计划都实际做出来吧？”
　　“恩，当然，我觉得首先要把咱们集团视频网站做起来，而建立视频网站好处我在汇报里跟您说过了？”顾小凡点了点头，之前说的东西可都是他深思熟虑过的。
　　当然这也有点私心，他的粉丝都是网络上的，如果没有视频网站作为载体把他们带过来，顾小凡总觉得自己这几个月就白努力了，每次都靠优酷，土豆，总觉得主导权不在自己手里，他渴望有一个自己可以做主的平台。
　　何铁军心里吃了一惊，他觉得自己够狂的了，没想到今天遇到一个比他还狂的……
　　这顾小凡还真想把之前那些所谓的“集团大战略”实施？
　　现在做视频网站，这不是开玩笑吗？
　　可何铁军虽然觉得顾小凡这毛头小子有些胡闹，但是这要办事的激情他还是蛮欣赏，也终于点了点头：
　　“你倒是有点志气，关于你视频网站是以后的趋势，这观点我同意，但是这项目太大……你暂时可以不用考虑……”
　　还没等何铁军这话说话，顾小凡就望着他反问道：“怎么？咱们集团没能力建个视频网站吗？”
　　“谁说的？”何铁军瞪眼哼了一声：
　　“咱们集团改制之后年盈利十几亿，加上国家的扶持拨款，影院每年都不知道要建多少，还建不起你这个小小的视频网站？”
　　“那就做呗？您申报啊？您不是厂长吗？难道不能向集团申报项目啊。”顾小凡理所当然地道。
　　这就是他来这里的目的啊，来抱上影这条大腿的！
　　“申报项目？”何铁军哭笑不得地望着顾小凡，无语道：
　　“你知道不知道这美术厂上上下下这些人，这些设备每年要花多少钱维持运营？我告诉你，不算国家提供的地产房租，是977万~而我们每年接的各种项目只能赚回来512万……每年亏损400多万，就这样亏损了连续17年，你现在让我去集团提投资项目？你觉得集团能批吗？”
　　这话一说，顾小凡那是听明白了，这上影集团是有钱，但是这美术厂穷啊……
　　妈妈的……这厂子年年亏损，在集团里根本就没有地位，根本就没资格提什么要投钱的项目。
　　顾小凡虽然觉得很无语，不过他也很快就想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马上问何铁军道：
　　“何厂长~您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我能给咱美术厂扭亏为盈了，你就能帮我争取让集团把视频网站这项目给搞起来？”
　　何铁军一愣，他原本以为这话说完，豪情万丈的顾小凡会立马蔫了，没想到顾小凡反而是眼神闪现出一丝兴奋，似乎觉得把美术厂这每年差额400万赚回来并不困难似的？
　　这小子脑子没问题吧？
　　望着顾小凡的眼睛半天，发现他竟然不是开玩笑的，何铁军也是拿出厂长的气魄，提高音量道：
　　“行啊~！我就爱听你这话，如果你要是有本事把我们厂子扭亏为盈，那我豁出我何铁军这张老脸来，也会帮你把这视频网站的项目申请下来~！”
　　“那就好办了……呼~~”顾小凡长出来一口气，一脸终于没问题了样子问：
　　“您说吧，我们工作室怎么给咱们厂子李赚钱吧，我马上去办。”
　　开玩笑，我有系统的资料，就怕没项目做，只要厂长里给我赚钱的项目，我保证还你一个惊喜~


第173章 广告的策划
　　顾小凡那这话，顿时把何铁军弄得是哭笑不得，听这小子这口气，好像这小子认为自己是一定能把美术厂扭亏为盈似的，只能啼笑皆非地望着顾小凡解释道：
　　“很简单，你这个工作室现在就可以接项目，集团改制之后，我们美术厂不光是做动画片，电视剧，电影，电视节目……总之，什么都可以做。集团会不定时把各种接到项目分下来，分配到各个厂子里，只要你能把项目做下来，能让项目投资人满意，就算是接到项目了，完成每个案子报酬就是咱们厂的收益~”
　　顾小凡点了点头，很是迫不及待地搓搓手：“明白了，我现在可以去看看咱们厂分到的项目吗？”
　　何铁军表情复杂的拿起来电话，马上就来一位戴眼镜的五十多岁男人就进来了。
　　“王副厂长，顾主任今天第一天上班，你带他去主任办公室，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那好，何厂长，那我现在去主任办公室报道了。”顾小凡说完，就神采奕奕地出门了。
　　他可一点都不担心资金的问题，自己手头多的是创意，多的是项目，最怕的是没有资源，没有人手去完成，现在有上影集团这么大一个资源库支撑着，顾小凡感到底气足太多了！
　　顾小凡跟着王副厂长直接下楼，来到了主任办公室里，这个办公室是一个隔断式的小区域，里面有八，九张办公桌。
　　那位管后勤人士的王副厂长一进屋就为众人互相介绍道：
　　“各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顾小凡主任，今天起就是你们的同事了，认识一下，这位是孙斌，伍世凯，郝娟……”
　　顾小凡与众主任打着招呼，心里大致明白了状况，这所谓的主任办公室，说白了，就是项目经理们各自商讨分配项目的会议室。
　　众人既是竞争又是合作关系，顾小凡觉得这个第一印象很重要，立刻谦虚地道：
　　“你们好，我第一次来上班，有什么不懂的还请各位前辈指教。”
　　里面坐着几个主任都是三，四十岁，一看就是业务老鸟，上下打量了一下顾小凡。
　　其中那个三十多岁长得很胖的女主任过来，很和气地跟顾小凡打招呼：
　　“顾主任好年轻啊，你应该还没有25吧？”
　　顾小凡听着胸口一闷，虽然他比同龄人显老，但是也不至于看着这么成熟吧，苦笑道：“我19……”
　　众人主任一听，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地彼此望了望，窃窃私语起来，这么年轻啊？是不是又是什么关系户啊？大家神态中都显露出很鄙视的样子。
　　顾小凡很无语，显然，与同事们的这个第一印象并不怎么好……
　　星期二。
　　上海美术制片厂，主任办公室。
　　今天算是顾小凡第一天正式上班，他的办公桌被分到了最边边的一个角落，正好对着最尾巴的那扇缝隙漏风的窗户。
　　现在还是冬天，冷风从缝隙里丝丝地透过来，让顾小凡不时冷得一哆嗦。
　　而其他人的位置则明显要比他好上很多，旁边都与取暖器与饮水机，不像他这边的办公桌，旁边竟然连也多的插座都没有。
　　而办公室里的众人都很忙碌着，一个翻阅着成堆的项目资料，神色紧张而专注。
　　而根据郝娟给他的介绍，分配给美术厂里的这些项目基本没有什么电视剧，电影的……这些项目都给分到了电影厂那边。
　　他们分到的主要是一些各个地方电视台的科教片，纪录片什么的节目，这些节目一个要拍起码三，四个月以上，报酬最多只有10几万，是最吃力不讨好的。
　　真正有价值的，是那些小厂商的平面，或者电视广告，报酬从2万-50万之间不等。
　　与那些电视台的纪录片不同，制片主任在接这些项目的时候，并不是接着直接拍，而是要先给予厂商一些广告创意方案，如果对方满意了，这个案子才算是接下了，然后在去拍。
　　这些个制片主任头等大事，就是做广告创意策划，得到厂商的认可。
　　唉……这美术厂的制片主任也是够可怜的啊，竟然要拍这种小广告度日啊……
　　顾小凡感叹中，也很快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他的目标是短期之内赚到400万，让美术厂扭亏为盈，当然最好是接这些广告项目了。
　　而且最好是接那些几十万的大广告项目。
　　奔着这个目标，顾小凡于是开始翻了他桌上所有的项目资料，可反复翻了几遍发现，他手头就只有那些2-3万的平面广告……
　　见鬼了~！怎么连一个电视广告都没有！？
　　这让顾小凡郁闷无比，这他妈妈的要赚400万盈利，不是要制作起码一百个平面广告？
　　就算他这系统每天无敌一分钟，这也不可能完成这么多啊……
　　他在系统里虽然看过很多广告，但是大部分的是电视广告，这些平面广告的资料，他根本就查不到啊。
　　顾小凡想着，不由暗自思量起来，以自己导演水平，能不能不通过系统帮助，自己设计广告接项目呢？
　　好歹他也看了那么多精品影视作品与广告，如果一天能完成几十个小项目，或许也能快速赚到这400万？
　　想到这里，顾小凡就开始尝试看看那些广告项目了。
　　平面广告海报什么都是可以抄袭那些知名产品的图像结构，想要打动客户，真正重要的是要设计一个立意宣传语，作为宣传的主轴。
　　这个宣传语要言简意赅，平仄押韵，且一听就让人记住，绝不能超过一句话。
　　类似“神州行，我看行。”“怕上火，喝王老吉。”“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等。
　　顾小凡一开始以为这很简单，但是稍微看了一下马上就觉得力不从心了。
　　他发现那些厂商给予他们的产品资料一般都超过几万字，介绍的产品特性有起码几百个优点。
　　任何一个商品，他都要从同类型的竞争对手分析做市场调研，对整个产品行业都要很深的了解，然后找到其卖点，然后在加以创意与宣传语做为该产品的广告词……
　　这些都需要的众多准备工作与丰富产品经验，对于他单纯有创意的外行人来说，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不行，太难了啊……顾小凡感觉到头疼不已，事情真的远不如他想象的简单，难怪美术厂的制片主任都这么忙碌的，原来创作一个好的广告也这么复杂啊……
　　看来小案子是不行了，一定要接电视广告的大项目才有机会啊，那大项目在谁手里呢？


第174章 小小露一手
　　顾小凡带着寻找大项目的疑问于是开始四处观察，看看办公室里其他人的情况。
　　办公室里气氛很紧张，每位主任都在埋头工作，眼神专注，就像是何铁军描述一样，美术厂里都是埋头苦干的人，没有其他国企那些偷鸡摸鱼的，每个制片主任都是刻苦努力型。
　　很快，顾小凡就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墙上挂着这房间里的9位主任的去年成绩表。
　　这9个人中，大部分都是一年只完成了十几万的盈利，其中只有三人超过了50万，分别刘海，伍世凯，孙斌。
　　其中那个头发花白，年纪最大，长得一张国字脸的孙斌最厉害，一个人完成了100多万。
　　有人完成了100多万的盈利，这也就是说，美术厂绝对不可能只有这些芝麻绿豆的小案子？那么那些大案子都在哪里去了？
　　顾小凡正觉得有些疑问呢，这时候听到那个女主任郝娟看着自己案子上的文件，正皱眉连连，头也不回地道：
　　“小刘，过来帮我看看，这个妇科洗液的电视广告我怎么出创意。”说是这么说，眼睛却望向了孙斌。
　　梳着边分头的刘海过来望了望，很无奈连连摇头道：
　　“这药物广告我没经验啊，娟姐你还是找别人吧，伍老师做过哈药二厂，你问问他呗？”
　　那个胖乎乎的伍世凯坐在自己电脑前，紧张兮兮地点着鼠标，正在设计什么图案，连连烦躁地摆手道：
　　“没时间……等等吧。”
　　郝娟只能无奈求助似的望向了孙斌，还没说话，孙斌就回头哼了一声，冷声道：
　　“自己的项目自己做，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
　　美术厂的主任办公室实行的是军事化的作风，每年业绩最后一名的制片主任会被末尾淘汰，谁也没有功夫去帮别人想创意。
　　顾小凡看郝娟孤立无援的样子，又听到是电视广告，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不由过去自告奋勇道：
　　“娟姐，我来看看吧。”
　　“你？”郝娟看着他这个19岁的大学生主动过来帮忙，有些哭笑不得。
　　心想就你个毛头小子还来给我想创意啊？
　　刚才郝娟就观察顾小凡半天了，发现他找耳挠腮地搞了半天，连一个平面广告语都没设计出来，她也看出来了，这位19岁的顾主任压根就是个外行……
　　“好吧……你来看看吧，这妇科洗液产品，就差一句广告词，对方客户要求，必须要像是竞争对手的那句‘洗洗更健康’一样好记，而且产品理念上还要胜过对手。”郝娟也没办法道。
　　“这是洁尔X吧……”顾小凡看了看，好像在系统中有些印象，马上在脑海里调出系统查阅了一下，终于找出来了，对郝娟道：
　　“我觉得可以标题语可以写‘一分钟，轻松作女人’，或者‘难言之隐，一洗了知。’。”
　　郝娟一听愣了下，惊喜无比地望着顾小凡道：
　　“小顾可以啊~！这两句又简短又精确，很不错的广告标题啊~”
　　顾小凡摸了摸头，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这产品语他一个大男人说出来的确很尴尬。
　　而旁边孙斌，伍世凯，刘海三大主任听到这两句广告语，不由都愣住了，这宣传语的文字非常浅显，一读就了解其意思，而且设计的非常隐晦，把很令人尴尬的产品，诉说着很有技巧。
　　刘海转头好奇地望向伍世凯道：“凯哥，这两句广告词，是不是有厂商用过？”
　　顾小凡随口两句就出来，让人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抄袭或者模仿旧有的广告，这让对于设计来说绝对是大忌中大忌。
　　伍世凯却是摇摇头道：“没有……”接着望向孙斌：
　　“孙老大，你听过吗？概念是否与之前的同类产品有冲突？”
　　办公室里有什么问孙斌肯定没错，孙斌在美术厂风风雨雨几十年，阅历极为丰富。
　　孙斌摸着自己的花白头发，反复念叨了这两句广告词几遍道：
　　“肯定没有与同类产品冲突，这广告词多一个字，少一个字我都改不了，两句都是口语，押韵好记，特别是‘轻松’与‘了知’的两个关键词语感都非常好，整句都又轻，又妙……又压过了同类产品的‘更健康’这个概念，真是完美的设计……”
　　刘海与伍世凯听着都暗自思量，这两句广告语的文字他们到设计的出来，但是要切合产品，与其他产品特色区隔，还要在立意上胜过对手，同时要在语感上如此自然，那就是千难万难了。
　　看着郝娟欣喜地写下创意，并开始设计广告拍摄的方案，打电话给客户，似乎那边也得到了认可，整个人笑逐颜开的样子。
　　除开孙斌之外的主任们心情都有些复杂，末尾的郝娟竟然拿下了一个十多万的项目，这让他们感觉到危机感更强了。
　　于是各个都埋头继续苦干起来。
　　刚刚露了一手顾小凡，却还是很郁闷，妈妈的，虽然他系统里有电视广告的资料，当是手头都是平面，他的能耐施展不出来了啊~！
　　顾小凡算是看出来了，孙斌“孙老大”就是这办公室里的头吧，他手头应该有好项目吧，不如找他借几个过来？
　　顾小凡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毕竟与人家是竞争关系，开这个口要项目似乎不太好吧。
　　正这么想着呢，这时候就看到门外王副厂长亲自端着一大叠文件夹过来了，嚷嚷道：
　　“来来~老孙过来~新项目来了~快来接一把~”
　　就看众人眼中闪烁中兴奋的目光，孙斌一招手，刘海与伍世凯就过来了，帮忙把那些集团下发的新项目文件放在桌上。
　　顾小凡一阵大喜，妈妈的~机会终于来了啊~！来新项目了，这次总归要有电视广告了吧？
　　这时候就看一群人望了望桌上的文件夹，却都不动手，而是齐齐看向了孙斌。
　　孙老大干咳一声对王副厂长道：
　　“王厂长，我觉得由业绩最好的主任先挑项目有些不公平，还是我们自己按照每个主任的特点来分配吧。”
　　顾小凡一听就愣住了？什么个情况？这些项目案是按照主任以往业绩顺序来挑选的？


第175章 得到机会了
　　顾小凡现在才恍然大悟，难怪他案头都是个小虾米案子呢……
　　看来这孙老大虽然严厉，但是个厚道人，主动提议让厂里改变方式，这也算是舍己为人了。
　　王副厂长却是皱眉连连，严肃地望着其他人道：
　　“你们忘记了厂规吗？厂规规定你们也敢改？有本事的人就该多接大项目，如果给那些业务能力差的递上去方案能得到客户的点头吗？最后还不是被竞争对手给抢走了？”
　　这话一说，众位主任都满脸无奈不说话了，孙斌也是无可奈何，望了望其他人，那意思是：“我能做的都做了，只能你们自己努力了……”
　　看着孙斌，伍世凯，刘海……直到郝娟先后挑选完之后，桌上又只剩下了那些被挑剩下的小平面广告，顾小凡鼻子都气歪了……
　　真恨不得上去踹死那个王副厂长，这什么企业文化啊，典型的丛林法则啊……
　　这不是强者恒强，弱者更弱吗？
　　那些大项目都被孙斌他们三个搞走了，难怪是他们业绩比较好呢，这厂规让顾小凡不由有些莫名愤怒……
　　郝娟倒是见怪不怪，拽着顾小凡的衣服让他坐下安慰开解他道：
　　“小顾，千万别气，孙老大拿走大项目也不是因为贪心，咱们厂子规章制度严，如果接到大项目如果方案大部分过不了，是有惩罚机制的，所以他把大案子交都拿走，反而我们犯错的机会都小一些……”
　　说着郝娟拿起桌上的文件夹递给顾小凡笑道：
　　“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项目？”
　　顾小凡一看，顿时愣了一下，原来桌上留下的文件夹所有的都是药品，医疗广告之类的……
　　原来刚才孙斌几个人发现自己随口就说出了医疗用品的广告词，以为自己对医疗方面熟，所以为了照顾自己，所以把这些相关的项目都留下来了……
　　这可误会大了~！我不是擅长医疗广告，是擅长电视广告啊~！
　　顾小凡哭笑不得，可同时心里有些感动。
　　这个老旧的美术厂里虽然有着铁一般的纪律，但是同时也有着浓浓的人情味，这恐怕也是这间老美术厂能令这么多人心甘情愿留下的原因吧。
　　顾小凡现在有些理解，何铁军为什么拼命要保持美术厂的纯洁性了。
　　当然这件事还说明，这些美术厂的制片主任脑子不灵活，没有什么观察能力……
　　也是，何铁军能留下的人恐怕都是这样的脾气吧，老实本分，品格优良，但是才能与灵气不足……
　　顾小凡心里感叹着，看着这些医疗平面广告也是没办法，正抓着头苦思冥想该怎么办的时候。
　　远处孙斌注意到他这副模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朝他这边招了招手：
　　“小顾，你过来。”
　　顾小凡听着一愣，但是还是过去了问：“什么事？”
　　“听说那个微电影《老男孩》是你的工作室拍的吧？”孙斌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很有长辈风范地道。
　　“恩。”顾小凡不动声色，不明白孙斌问这事做什么。
　　“拍得不错。”孙斌很欣赏地点了点头，直接把自己一本项目文件递给顾小凡：
　　“我看顾主任你的影像设计功力很强，这案子你拿去试试吧，看能不能做好得到顾客点头。”
　　顾小凡低头一看这文件里，是一个叫“霸强”电动车的电视广告，价值12万？心里不由一阵激动！
　　哇……这孙斌人太好了吧！竟然给他了最需要的电视广告！这孙老大不是白叫的啊~！
　　“孙主任，这项目你要交给我？”顾小凡郁闷的心情一下子舒开了。
　　看顾小凡得到这样的待遇，旁边的刘海不由有些不服气地哼道：
　　“现在的小孩就是沉不住气，平面都没做一个呢，就敢接电视，真不怕砸了咱们美术厂的招牌。”
　　那个胖乎乎的伍世凯也很酸地道：
　　“唉~孙老大就是人好，想锻炼扶持一下新人，可就怕新人业务不熟悉，反而害了他啊，饭还是要一口口的吃嘛……”
　　顾小凡看自己拿到这个大项目，办公室里其他的主任都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过来，似乎没一个人看好他能完成，心里不由有些不服气了。
　　我新人怎么了？新人就不能拍好广告了？要不是你们这些人死脑筋的人不争气，美术厂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吧？
　　不过他还想很感激孙斌地，连连点头道：“谢谢你孙老大，我保证完成任务。”
　　孙斌听着这声“老大”，终于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很有威严地点了点头，起身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笑呵呵地点点头：
　　“好好干，咱们厂长里就需要你这样的有才华的年轻人来加入。”
　　旁边的几个主任都不由低头嘀咕道：“唉，怎么又来了个马屁精啊……”
　　就看到顾小凡拿着把那个汽车广告的文件在桌前，兴奋地在脑海里打开系统道：
　　“思睿，调出这‘霸强’电动车的电视广告。”
　　电子音马上回答道：“接收命令，搜索……没有受到该相关信息。”
　　什么~！？
　　刚才还有些激动的顾小凡当场就傻眼了，什么意思？为什么没有这个视频资料？
　　对了……思睿系统收录的只有正规的卫星电视与有视频网站的信息，那些地方的小电视台却没有搜录。
　　顾小凡赶紧一翻文件资料，果然……这个“霸强”电动车是一个微型企业，只在地方县销售……
　　这下让顾小凡无可奈何了，好容易得到一个电视广告，竟然又是这种情况……
　　没办法，顾小凡也是被逼急了，只能调出系统了，把未来国产电动车广告一个个都放了一遍，试图在里面找出适合可以用的广告语。
　　顾小凡在案头满脸焦虑的忙着，时不时地写出一些东西，然后又皱眉发呆着，完全没在电脑上查资料什么……
　　旁边的孙斌把他这些动作看在眼里，就皱眉不已，他知道这个顾主任小有名气，刚才又看他一下子就写出了两句很漂亮的广告词，所以想给个大项目让他试试，怎么现在这个顾主任又表现完全不知道广告设计的流程呢？
　　他到底在干什么？
　　终于顾小凡憋不住去上厕所了，包括孙斌在内，众位主任都不由好奇地过去，看看顾小凡设计的广告语。


第176章 麻烦的客户
　　众人看着顾小凡桌上写的那些广告词，一个个都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了。
　　“这顾主任完全没做市场调研吧，怎么就直接写广告词了？‘低碳未来，一起来，霸强电动车’这完全不押韵啊？”
　　“还有这‘霸强就是好，没电还能跑’，没电了还怎么跑……这车又不是双制的……”
　　“我晕了，这是写的什么词啊，‘阳光的地方，就有霸强电动车’……完全没有前后逻辑啊。”
　　顾小凡的这些匪夷所思的广告词，让所有制片主任都哭笑不得，之前还以为这新来的小主任多么有策划能力呢，没想到根本就是个外行啊。
　　而孙斌更是失望透顶，他是美术厂的老人，最希望就是人来给他厂子里多赚点利润，所以他对名声在外的顾小凡原本寄予厚望，没想到这年轻人肚子根本就没有货嘛……
　　难道刚才那两句妇科用品精妙的广告语，是他佳句偶得？刚好运气好符合所有项目条件的？
　　孙斌心里连连叹气着，对顾小凡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顾小凡一上厕所回来，走到门口时也看到了这情景，不由在门口站了站，听到这些主任们的交谈，不由也有些脸红……
　　妈妈的……他就是手贱了把系统里所有的看到电动车广告词都写下来，配上“霸强”这个名字试试罢了，不是真的要用这些词啊……
　　这下可误会大了……
　　顾小凡站了半天，等众人都散去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桌子前，他能清晰地感受周围的人都用同情的目光望着他……
　　显然，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办公室里下一个末尾淘汰的主任就是他了……
　　顾小凡心里只能苦笑着，他才在何铁军面前拍胸脯保证了振兴美术厂，没想到自己竟然落得这幅田地了……
　　只能在心里拼命祈祷，下一次的机会快来吧，快来个电视广告项目吧！
　　正在顾小凡觉得水深火热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何铁军风风火火地冲进了房间里，兴奋地拍了拍手：
　　“快点快点~那个技校的那个大客户又要来了~！！都准备一下？”
　　“何厂长，你说哪个客户？”郝娟看着满面红光的何铁军，不明所以地问道。
　　“还有谁~！还不是篮翔技校的那个荣校长~！你们几个都快准备一下广告创意，一定要把他抓住了！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厂长今年盈利与否~”
　　说着何铁军就兴奋望着孙斌道：“老孙，你有没有信心~！”
　　“这……是，我们……我们一定尽力……”孙斌回答地很勉强。
　　顾小凡看着，他们一听是篮翔技校这个大客户来了，不但没有什么兴奋的，反而无论是孙斌几个人业务能力强的，还是郝娟那些水平一般的主任，脸色顿时都变得一个比一个苦起来。
　　什么个情况啊？
　　这大客户来了，又不是老虎来了，一个脸色这么难看，一个广告而已至于这么范难吗？
　　十五分钟后，9位制片主人与何铁军一起都在厂长办公室里想对策。
　　整间办公室里鸦雀无声，何铁军背着手，边皱着眉头，边把手里的材料反复看了几遍，然后很兴奋地抬头环视众人一圈道：
　　“还是跟之前一样，要求很简单，就是要高端上档次，要大气，要有好莱坞高级大片的感觉，孙主任，你先说~”
　　刚才还能一派沉稳的孙斌听着这话，老脸上五官都纠结地一起了，苦哈哈地望着何铁军：
　　“何厂长，您就别为难我这把老骨头了……”
　　何铁军拍了拍他肩膀鼓励道：“老孙，你是我们厂里的业务一把手，你不接谁接啊？你什么广告案子没搞定过？拍个技校的广告算什么？上次你就是个意外状况，你别往心里去。”
　　孙斌听着这话，不由唉声叹气道：
　　“何厂长，你是不知道情况，这个篮翔技校的荣厂长要求实在是太高了，他可请来唐国强来当代言人……别说我们上次跟他折腾了20几个方案他不满意，这几个月来我听说他跑遍了所有上海的大广告公司，接了无数的策划他都不满意，就我们厂里的广告水平，也就是行业内中游……恐怕……”
　　何铁军不满意道：“怎么就中游了！我们是堂堂上海美术制片厂！国际上都得过奖的，我就不信连个电视广告都拍不好了，这回老孙你们都要用点心，我就不信你拿不下这个项目！”
　　孙斌听着何厂长都下是命令来，只能苦着脸道：
　　“那行……我就再尝试尝试。”
　　何铁军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指着除了顾小凡之外的其他人道：
　　“刘海，伍世凯，郝娟……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一套广告方案。”
　　刘海吓得连连摆手：“我还有其他项目，这项目我就不浪费时间了。”
　　就连一直很镇定的伍世凯都苦着脸哀求道：
　　“何厂长我这几天感冒了，脑袋有些不清楚，我看我还是不参与了吧……”
　　其他主任也是满脸恐慌。
　　要知道设计一套完整的电视广告方案，在外人看来就是制作者的灵光一现，其实真正懂行的人都清楚，设计广告的难度并不下于一部MV。
　　策划出的创意，剧本场景，不但是要突出产品，达到良好的宣传效果，更重要的是要客户也满意，想要面面俱到就要花费巨大的心血了。
　　谁都不愿意做这种无用功……
　　更重要的是，这个篮翔技校案子客户脾气非常的不好，当场如果说的不如他的意，那个荣校长就会大发雷霆，说一些难听的话。
　　他们这些制片主任都是艺术工作者，自尊心都很强，听到那些毫无道理的抱怨指责，心里会几天都难受。
　　上次就被那个荣校长给数落了一顿，大家心里都还带着情绪呢，没想到这麻烦的客户又来了。
　　何铁军看这些人的反应，脾气就不由上来了，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们喝道：
　　“看你们这些没担当的怂货样子？你们是我们美术厂的制片主任吗？啊！？我们美术厂就没当过缩头乌龟~！我跟你们讲！这次你们想做要做，不想做也要做！拿不下这个项目，除了新来的顾主任之外，今年你们每个人的奖金都别想拿了~！”
　　众位主任齐齐色变，却没有人发现唯独只有一人眼神闪着兴奋的光芒。
　　顾小凡心里此刻正在兴奋喊着。
　　妈妈的……机会终于来了啊~


第177章 一个个的训
　　何铁军也是真急了，篮翔技校这广告项目虽然很普通，可不光签约费有近百万，还有广告后续效果提成的，如果中选的方案拍得效果好，广告播出时篮翔技校报名的人数多，那么他们提成也会多。
　　如果运气好的话，就是1，200万的盈利了，这可顶得上他们美术厂一年五分之的盈利了，搞不好再努把力今年美术厂就扭亏为盈了。
　　何铁军当然想抓住这个机会了。
　　这事情也是太急了，何铁军没想到那个篮翔技校的校长，说来就来了，他们根本就没准备啊。
　　没办法了，就这么半天的时间，整个制片工作室的主人们，各个都在桌前苦思冥想着，怎么能把这广告做的高级，大片范，还国际化。
　　这里面倒是没顾小凡什么事，但是顾小凡却很想把握住这次的机会，这一个电视广告要顶多少个平面广告啊！？
　　中午吃饭，美术厂职工食堂。
　　顾小凡打了两荤两素的菜，与孙斌几个人坐一起，顺道好奇地问了他句：
　　“孙老大~这篮翔技校的广告很难策划吗？”
　　孙斌也是也无奈地摇摇头：
　　“不是难策划，这种技校的广告早就被拍烂了，很难出彩，说实话我们也不是设计不好的方案，只是那个荣校长要求太高……他请了唐国强这种大腕来，说是要拍成上档次的，那种大片范儿，难哪……”
　　“有什么难的，随便找一个国际大牌的广告抄一抄就好了。”顾小凡觉得这事不至于把这么多人都愁眉苦脸吧。
　　旁边的刘海一脸鄙视道：“我说顾主任，你还真说的简单，那个荣校长就给了300万的制作费，万一你把方案写成真正的好莱坞大片，你拿300万拍的出来吗？大场面谁都能堆钱拍出来，可没钱怎么办？”
　　顾小凡这下才算是听明白了，这广告方案最难的不仅仅是创意这一个点，而是要达到那个荣校长拍摄国际范的要求的同时，还要把成本压低在300万以内……
　　否则请几个航拍团队拍两天，这钱就要用光了……
　　顾小凡听完之后，赶紧在脑子里调用系统。
　　篮翔技校……篮翔技校……很快他就找到了相关的广告。
　　他让思睿播放了一遍，可看完之后他就很奇怪了。
　　我的天……这广告拍的哪里国际化了，哪里大片范了……又哪里高级了……
　　而且里面的广告代言人的脸也因为版权问题被换了，光听那字正腔圆的声音，顾小凡无法确定是不是唐国强……
　　难道是系统搞错了？还是还有其他的篮翔技校？
　　“思睿，继续搜索其他的同名广告。”顾小凡在心里道。
　　“操作者的今天精神力已经用完，请问是否强行继续。”电子音在脑海回答道。
　　完蛋了……刚才为了写那个什么汽车广告，看资料的时间太长，已经用完40分钟看资料的时间了。
　　顾小凡顿时毁得肠子都青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算了，就用这个广告试试看吧……反正不就是被骂吗？
　　下午3点钟，走进办公室的何铁军第一件事情就是拍手嚷道：
　　“荣校长已经上楼了~你们准备好方案了吗？”
　　孙斌起身汇报道：“准备是准备好了，可我不能保证能入荣校长的法眼……”
　　刘海，伍世凯，郝娟已几个也都点了点头，脸上同样的一副即将上刑场的表情，显然都不报什么希望。
　　“很好，做出来了就好。”何铁军搓着手道：“让我就让荣校长过来了，你们准备一下陈述项目~”
　　说着何铁军就出门去接人了，大家都是满脸紧张地念叨着自己的陈述方案。
　　而只有顾小凡一个人在电脑前面，还在噼里啪啦地打着键盘，做着事情，他还在把之前脑海里看到的篮翔广告做成PPT，稍微改进一下，那广告实在是太土鳖了……
　　十分钟之后，何铁军就带着一名穿着双排扣灰色干部服，脚下穿着胶布鞋，满脸财大气粗表情的中年男人进来，不用问，这位就是篮翔技校的荣校长。
　　顾小凡马上紧张起来，他明白，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他要确定自己看的那个广告是否就是眼前这个篮翔技校的。
　　在这位荣校长一进门起，顾小凡就开始聚精会神，地观察起他了，这位校长穿着双排扣灰色干部服，胶布鞋……这打扮是毛主席行头啊？
　　顾小凡突然灵光一现，这个广告中的一个所谓大气，高端的关键……明白了！这荣校长要求的就是那个脑海里广告片的气质啊~
　　想明白之后，顾小凡赶紧回到电脑面前开始改PPT……唉他真是多此一举了。
　　荣校长显然与其他主任见过面，只是随便寒暄了几句，就开始让他们开始陈述方案。
　　刘海先上，他策划的是一个外国学生从国际机场来篮翔技校上学的方案，广告词是：
　　“篮翔技校，我们能做的更好~！”
　　可还没说两句话，荣校长就强烈的河南口音问旁边的何铁军道：
　　“这是技校的广告，还是飞机的广告？‘我们能做的更好’？那我们篮翔是做什么的？做飞机吗？何厂长~这就是你所谓的美术厂的精兵强将？”
　　刘海听着一张瘦脸顿时涨得通红，心里骂道，不是你要国际化吗？那些国外名校广告都是这样拍的。
　　看刘海满脸痛苦，心里不知道多委屈，何铁军无奈挥了挥手，让刘海下去，直接看向了孙斌，孙斌没办法硬着头皮上来了，开始陈述自己的方案：
　　“我这个方案口号是‘不挤高考独木桥，选择技校阳光道，篮翔技校学技术，轻松就业有门路~’……”
　　孙斌的PPT还没有打开，荣校长就不满意地叹了口气，依旧是转头看向了何铁军道：
　　“何厂长，这个方案的广告词倒是比第一个好，起码知道我们是学技术的，又顺口又响亮，可这我的要求是要大气，要上档次一些，不能跟同行那些三流学校似的……宣传语跟做人流小广告一样~”
　　孙斌似乎早就料到了是这个结果，苦笑地摇了摇头，直接退到了一边，很郁闷地望着窗外不作声了。


第178章 山东找篮翔
　　“那我们看下一个~看下一个~”
　　何铁军也是一脸尴尬，只能继续挥手让剩下的制片主任一个个上来。
　　可孙斌都不行，其他人根本就不用看了，才半天的时间，大家根本就来不及琢磨与什么创意，加上这荣校长又要求这么高，出的广告词与拍摄方案都是一塌糊涂。
　　荣校长听着听着，脾气也忍不住了，一句话比一句话难听：“美术厂的制片主任怎么还不如外面的三流广告公司？这都什么玩意？”
　　“我就没听过这么俗气的广告，我让你高端一些，上档次一些，你怎么就往庸俗了拍呢？”
　　“下一个！下一个！”
　　在这种场合里，客户是上帝，大家都只能热气吞声着，被这位爆脾气的荣校长奚落鄙夷着。
　　最后一个郝娟，跟是被训得直接坐到了自己办公桌上，肩膀一抽一抽着，抹着眼泪。
　　趁着黑着脸的荣校长去厕所，孙斌也赶紧安慰着已经崩溃的郝娟。
　　何铁军则是烦闷地搓着脑门，来回走着，还不忘给大家打气道：
　　“我看这个荣校长的要求也不复杂，我们不管怎么一定要再争取一下，顺着荣校长的思路在改一下改，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郝娟抹在眼泪道：“这……项目我是接不了了，何厂长你要扣我奖金，你就扣吧……呜呜。”
　　刘海也无奈地道：“何厂长，我们真的尽力了……这姓荣的就是个什么都不懂暴发户，耍我们玩呢……”
　　孙斌着是一片点了根烟，烦闷地摇了摇头。
　　何铁军这时候看着众人一脸绝望，却是咬牙发泄似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可是这项目是我们能接的最大最好的了，那些其他的大项目都被电影厂那些人接走了，我们只能吃他们剩下的，我何铁军相信！电影厂做不到的，我们美术厂做的到，因为咱们美术厂比他们强！”
　　可这话说完，众人都低下头，却没有一个有搭腔。
　　何铁军顿时有些彻底绝望了，也一屁股坐回了板凳上。
　　这时候突然顾小凡站起来了，摇晃着脖子道：
　　“终于弄完了……”
　　何铁军转头过来疑惑而气恼地望着他：“你弄完什么了？”
　　“篮翔技校的广告啊？”顾小凡理所当然地道。
　　“你也设计了一个？”何铁军一愣转头望向了孙斌，那意思是问：“老孙，是你安排顾小凡做的？”
　　孙斌连忙摇了摇头，开玩笑顾小凡就是外行啊，他怎么可能把让他去尝试这么重要的项目，万一他弄出来什么胡闹的方案，还不把荣校长气走才怪……
　　顾小凡却是主动道：“我看各位主任都在做，我也就凑个热闹，尝试一下。”
　　他没敢把话说死，毕竟他不确定这个广告是那个荣校长喜欢的。
　　何铁军一听，虽然没对顾小凡那抱什么希望，但是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他想来了想道：
　　“这样吧，顾主任，你等下就尽量拖延时间，话说慢一点，方案说多一些……不管成不成都要多拖一点时间，其他人你们趁着这时间再想想，再改改~”
　　众人脸都绿了……还要试啊~？
　　几个人望着顾小凡的眼神都有些怨恨，要不是这小子蹦出来，这事情搞不好就结束了。
　　孙斌看了他一眼，心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时候还敢出来往上冲，你不是找人家骂吗？
　　刘海更是在冷哼一声，冷言看着顾小凡等下怎么出丑。
　　这时候，去厕所的荣校长都已经回来了。
　　“来，继续吧，还有什么方案，快点吧。”荣校长坐到板凳上，一脸的烦躁，显然已经对这些美术厂的主任们丧失信心，准备快点看完走人。
　　顾小凡这时候上前来，然后介绍自己道：
　　“你好，荣校长，现在由我来陈述我的方案……”
　　顾小凡刚想说什么，荣校长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
　　“别跟说什么那些什么专业名词浪费时间，直接先把广告词给我念一下，看符合不符合我的要求~”
　　顾小凡听着一点都不生气，只是点了点头道：
　　“让我直接念出来吧。”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
　　只能赌一把吧……
　　众人都望着他，不知道他在准备什么，莫不是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了吧。
　　就看顾小凡突然睁开眼睛里，再开口竟然声音变得雄厚而字正腔圆起来：
　　“汽车学校哪家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办公室所有人都被顾小凡嘴巴里发出这巨大的声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众人都哭笑不得，这哪里是做广告啊？完全是朗诵诗歌的调调啊……而且这广告词也太浅显了吧……哪里高端，哪里上档次了……
　　可顾小凡还没完，接着用相似的雄厚语调道：
　　“学习厨师哪家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西点面点哪家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美容美发哪家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电脑学校哪家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数控机床哪家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学挖掘机哪家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这下子，所有人都听傻了，让你丫拖延时间多说一些，你要真会领会领导意思啊……就这么个拖延法？
　　7句结构相似的排比句型，这可是在广告界中从未有过的啊！？
　　这完全破坏了广告词要简短的铁律……
　　孙斌几乎晕倒在板凳上，这什么破广告词啊！
　　就这个？
　　这个能叫广告词！？
　　在座的人就差吐了一口老血了。
　　何铁军当场想直接从窗户上跳下去的冲动都有，你顾小凡这是故意坑我是不是！转头对着荣校长道：
　　“荣校长不好意思……他是个新人，我以人格担保他不是故意来戏弄您的，他就是水平不行……”
　　主任办公室的人都是互相望了望，在心里叹了口气，闭上眼，等待新一轮的训斥。
　　完了……今年的奖金是彻底没希望了。
　　可令所有人意外的是，荣校长这时候似乎才反应过来，不但没有破口大骂，反而是“腾”一下子站起来，满脸兴奋地直接拍手嚷道一句：“好啊~！”


第179章 这才叫大气
　　荣校长这反应，一这下子把大家都吓坏了，完了，这荣校长被刺激地怒极说反话了，要动手了啊！？
　　大家正紧张呢，就看荣校长兴奋地指着顾小凡，转头对何铁军道：
　　“何厂长，你看看~你看看~这才是叫广告词啊~！7句话~把我们学校的7个主要学科都包括了！既大气~又有王者之风~！来来~顾主任，你快继续说说，你要怎么拍~~！”
　　大气~！？
　　王者之风~！？
　　这都什么玩意啊~~？
　　孙斌那些所有的制片主任都听傻了？完全搞不清这逻辑是什么？
　　刚才这七句排比广告词，简直又脑残又罗嗦……而且完全是吹牛到了极点，会给人造成荒诞的感觉，这犯了广告最忌讳的假大空的毛病啊。
　　这荣校长是脑袋有问题吧？
　　看着荣校长与顾小凡聊得热火朝天，对这PPT图片连连点头，满脸的满意，现场的人都觉得晕了……
　　而此时却没有发现，窗外正有两个人正望着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
　　上影的董事长楚总与他的秘书小陈，从荣校长进门起一直都在这里看着，他们选是靠后门那边的窗户，并非人来人往的走廊那边，所以并没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
　　秘书小陈也是觉得很奇怪地问楚总：
　　“楚总，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搞的，顾小凡这广告词真的很好吗？”
　　“不是广告词好……”楚总眯着眼睛，微笑摇头道道：
　　“是他念的方式好……”
　　“念的方式？”秘书小陈没听明白。
　　“他是用唐国强《长征》中毛主席的口吻语调来念那些广告词的……”楚总眯着眼睛解释道：
　　“这些词虽然过于荒诞，但是在普通人的眼里看来，唐国强来念的话效果会截然不同，会像是伟人一样说出来的一样，对于观众有种催眠似的作用荣校长要求所谓大气，高端，其实要的是一种传统领导人的感觉，而不是一般人认为的时尚，科技或者国际化……大俗既大雅就是这个意思。”
　　秘书小陈听着还是不怎么相信，张着嘴巴道：“有没有这么玄？”
　　正在这时候，就看房间里荣校长笑呵呵地已经和顾小凡谈完了，走过来往何铁军肩膀上了拍了拍：
　　“何厂长，你们美术厂果然名不虚传啊，还是真是卧虎藏龙啊~”
　　说着荣校长转头赞许地看着顾小凡用力点头道：
　　“这广告创意我非常喜欢，顾主任是吧，这广告就给你拍吧，明天我就让人把合同带过来，我们正式签约。”
　　“谢谢荣校长的信任。”顾小凡笑眯眯地与这位金主握着手。
　　等着荣校长一走，办公室里顿时炸锅了。
　　郝娟最先惊呼道：“小顾主任，你怎么想到用排比句的？”
　　孙斌也欣慰地笑了笑道：“看来，还是顾主任脑子灵活~领会客户的意图强啊。”
　　而刘海则是嫉妒的瞅瞅他。
　　何铁军这时候也送完荣校长，回办公室就问顾小凡：“顾小凡，你是把住荣校长的意图的？”
　　顾小凡也不藏着掖着了，满脸平静地解释道：
　　“刚才进门起，我就看见这荣校长穿着打扮很有老领导的风格，在他的言谈中我又感觉他对自己篮翔学校很自豪，又请了唐国强老师，我就想他所谓的大气，应该就是像是我们以前老领导说话，那种‘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豪气，于是就用唐国强老师的口吻朗诵了一遍那个夸张的广告词……”
　　他刚才口吻是完全模仿《长征》中唐国强扮演毛主席朗诵《沁园春·雪》时的气质与强调，这完全是他超强台词功力的显现。
　　这下大家终于全明白了，荣校长反复强调的“大气，高端”是什么意思了……
　　郝娟佩服得五体投地，竖了竖大拇指道：“顾主任，你真厉害。”
　　孙斌也是连连点头，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
　　何铁军听着却是愣了愣，没想到顾小凡观察能力竟然如此的细微，不由心里感到有些意外，看来这顾小凡并非与他想象只是演员而已……
　　而此刻窗外。
　　秘书小陈看着这一切，也是不由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而楚总却是微微点了点头：
　　“那看项目是拿下了。”
　　小陈有些不甘心地道：“我真不明白，楚总，就算是顾小凡真有点小聪明，您为什么要特别注意他？今天来特别把篮翔的项目拿出来试试他？这小子有这么了不起吗？”
　　楚总转头望着自己的这位秘书很感概道：
　　“不是他有什么了不起，而是我们上影缺他这种导演与创新的人才，中影那边有宁浩，陆川……新画面有张一谋，华谊有冯晓刚，可我们只有那些6，70岁的导演……再过几年上影这四大电影厂迟早会被时代的浪潮淹没的……”
　　“您的意思是，这顾小凡能跟宁浩，陆川比？”小陈觉得楚总太高抬他了。
　　楚总笑了笑没回答，只是看了看办公室里正在忙碌的顾小凡。
　　如果在过5年，或许宁浩，陆川根本无法与顾小凡相提并论吧……
　　因为顾小凡不只是一位新锐导演的演员，更重要的是他是个好编剧，并且拥有战略眼光。
　　之前顾小凡那篇关于上影的方略论，让他楚某人也是大开眼界，他很想想看看，这个顾小凡如果真的把他想象的东西都搞出来了，上影这四间半死不活的电影厂，会不会起死回生呢？
　　星期三。
　　顾小凡黑羽工作室的第一个项目终于开始了。
　　在办公室里，顾小凡把军迷刘，印度妹叫来，并找来了美术厂的摄制组，开始制作拍摄计划。
　　由于拍摄要去山东，顾小凡在美术厂立足未稳，不想自己去，而且他也不希望把这样的技校广告冠上自己导演的名字，于是所有把拍摄工作都全权交给军迷刘，印度妹两人。
　　这个广告按照系统里的原版制定，每一个细节都必须要严格执行，不管他自己觉得好不好，都不能动任何一个地方。
　　军迷刘与印度妹，与摄制组的副导演林导演也不能提出任何自己的意见。
　　这倒不是顾小凡独断专行，只是他在合同里给荣校长保证了，如果不按照这么拍，对方可以毁约的。
　　重点是百分之百的重现这个广告~


第180章 没有人看好
　　顾小凡一介绍完。
　　“这广告也太土鳖了吧。”负责拍摄林副导演听到那几句排比句“中国山东找篮翔”当场就晕菜了。
　　顾小凡也很无奈道：
　　“没办法，客户要求嘛，一定要让唐国强老师这么喊，语气都要一样，我不是录音了吗？按照我的来。”
　　摄影师印度妹听着皱眉不以地问：“那这广告具体怎么拍？”
　　顾小凡理所当然地道：“很简单，计划书里我画了分镜头稿，每一个场景一定要人多，而且都要在篮翔技校里拍，你看过国家领导人访问吧？”
　　“不明白……”印度妹听着皱眉不已，她没弄明白顾小凡要什么样的画面感觉。
　　顾小凡想了想形容道：“就是一群工人围绕，领导视察，然后喊口号……咱们新闻联播你总看过吧？”
　　“当然看过……”印度妹秀眉微蹙道：“我刚来中国的时候，还以为每到7点电视机就坏了呢，全部都变成一个频道了。”
　　顾小凡点了点头道：“就按照领导视察工厂那样拍，就让唐国强老师一伸开手，说‘挖掘机哪里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林副导演与一众美术厂拍摄团队的人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他们拍了美术厂这么多电视广告，头一次遇到这么俗的案子……
　　7句拍比句宣传语，7个学校场景，同一个方式，剩下的就是人海战术了……
　　就这剧本水平，客户也能通过？
　　旁边几个美术厂的工作人员，都望向了头发花白的林导演：“林导演，我们要这么拍吗……”
　　林副导演一副大势已去的样子，挥挥手道：
　　“都听顾主任的吧，不用问我了，我出去抽根烟。”
　　他不管了，也是有点赌气的成分，真不明白厂里怎么会容许这个新来的小主任这么瞎搞的。
　　不过没办法，他只是个小小的副导演，只能听安排。
　　忙活了几天之后，拍摄团队就出发去山东了，很快再等了一天大太阳天之后，一天之内就把这广告拍好了。
　　美术厂里也兴高采烈地收到了105万的篮翔技校的广告回款，这让美术厂的众人好好振奋了一把。
　　不过，就算这样现在，离顾小凡400万目标依然差得还很远，所以顾小凡这几天也是埋头开始继续接广告。
　　在顾小凡搞定篮翔广告之后，孙斌似乎已经知道顾小凡擅长什么，于是就把他所有的电视广告项目都交给他了。
　　而顾小凡也没有令人失望，短短一个星期之内，连续做成了7笔广告项目，总计为厂里成功创造50万的收入。
　　而且完成项目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这让顾小凡一跃成为了美术厂的大红人。
　　这不但所有其他的制片主任目瞪口呆，也让何铁军欣喜若狂，于是这位何厂长开始拼命地找寻更大的项目，可令人感觉到愤怒地是，上影集团大型的电视广告，一大半都集中在电影厂的手里。
　　这整个月他们分到的电视广告项目只有这么多了……就算顾小凡想做，也没有多的电视广告项目分配给美术厂了。
　　为此何铁军直接和王副厂长一起去了电影厂。
　　一进办公室，何铁军就把情况说明一遍，表达自己的态度道：
　　“你们电影厂那些电视广告项目，接单率只有百分30不到，分我们一些，电影厂也没什么损失吧。”
　　哪里知道金厂长翻脸不认人，直接阴阳怪气地道：
　　“你们美术厂的事情关我们电影厂什么事情？我难道还要为你们美术厂的事情负责？你知道不知道篮翔的广告是楚总从我们这里拨给你的，何厂长你不要得寸进尺嘛~”
　　金厂长一顿冷嘲热讽，最后何铁军气得直接就拍桌子了，双方闹得不欢而散。
　　得到这个消息后，在主任办公室各位主任也郁闷无比。
　　郝娟气地骂道：“这电影厂的金厂长真是个小人，捞那么多项目，自己又吃不下！给我们几个又怎么了？”
　　刘海在旁边哼哼道：“给你才不正常吧~咱们这四个老厂，说白了也是竞争关系，过几年集团上市要四厂合一，这总经理就要在四个厂长里选，金厂长现在业绩最好，怎么可能项目无条件让给何杠头~！那不是毁自己前途吗？”
　　孙斌也是无奈地点了点，叹了口气：“要怪也是怪我们几个业务能力太差，前几年挖得坑太多了，这可拖累顾主任现在有劲没地方使了。”
　　看着孙斌满脸歉意地望过来，顾小凡反倒是觉得有些尴尬了，连忙道：
　　“孙老大~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能接项目，还不是靠了咱们厂长，什么拖累我的话，千万别再说了。”
　　顾小凡不是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学生，他心里清楚得很。
　　虽然他自己有广告创意，但是根本就没客户资源，也没有拍摄执照与后期团队，如果不是依附于上影集团，他再有才华也没施展的地方。
　　孙斌点了点头，显然对顾小凡这态度很欣慰地道：
　　“唉，现在我们只能等待现在只能等待篮翔技校的后期广告分成了，如果能多一点利润，我们其他人在努点力，这季度盈利还是有希望的。”
　　这话一说，几个主任都不由苦笑起来，刘海直接哼道：
　　“孙老大，分成这事情就别想了，我们还是好好做平面吧……”
　　这每年的第一个季度是广告淡季，电视广告做完，已经没什么可以做的了，至于篮翔广告的分成……那就没想，那脑残广告不被人骂死才怪……
　　郝娟，伍世凯几个人也都是叹了口气，心里跟刘海是一个想法。
　　虽然顾小凡把篮翔广告接下了，让人欢欣鼓舞，但是那片子效果……实在是太脑残了些，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效果吧。
　　顾小凡见众人都这么沮丧，不由好奇地问了问孙斌：“孙老大，这篮翔广告的分成是怎么样的？”
　　广告合同方面都是美术厂的法务部去签的，具体的他并不知情。
　　孙斌给他算帐道：“这个篮翔学校是招生收学费盈利的，所以广告效果分成是按照他们的提升的招生数来计算了。这种招生广告播出通常会有一个持续效果，但是一个星期之内的效果是最好的，所以业内有两种分成方式。一种是整年持续分成，在一年之内，学校每报名缴费一个学生就抽成300块钱，这种方式回报较高，但是周期厂风险大，所以大部分广告公司都是采用第二种，一星期采样分成法……”


第181章 何杠头来访
　　顾小凡听明白了，点头道：“意思是说，只按照一星期之内招生缴费数来分成，但是抽成的比例更高一些。”
　　“聪明。”孙斌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赞许道：“这次我们的一星期采样分成，是每名学生缴费我们提成2000块。”
　　顾小凡算了一下：
　　“我们这季度的盈利还差50多万……也就是说，只要篮翔技校在广告播出一星期之内，招生到250个人，我们半年盈利任务就算完成了？也不多嘛……”
　　这话一说，不光是孙斌，其他所有主任都忍不住皱眉起来，刘海在旁边哼道：
　　“你以为这是卖洗发水啊？哪那么容易~篮翔技校成立一年多，广告也打来不少，现在在校生才1000多人，你一星期就想收250人？你以为学费不要钱吗？”
　　才1000人……
　　顾小凡听着一愣，顿时想到了什么~！
　　等等……如果现在篮翔技校只有1000学生，那之前自己在脑海广告里看到的那个场面，篮翔技校的场地与规模起码有上万人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篮翔技校日后必定有巨大的发展！？他这个广告成功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为什么，这不合理啊？
　　顾小凡顿时在脑海里问道：
　　“思睿，搜索一下篮翔学校的视频信息我看看。”
　　虽然系统因为版权问题屏蔽了所有的名人的姓名与脸部信息，查不到任何相关资料，也不容许进行关键词搜索，但是对于企业名却没有限制。
　　很快的，脑海里的思睿系统像是百度一样，搜索出了篮翔技校的视频新闻，而排在最前面几条，都是：“学挖掘机哪家强，中国山东找篮翔。”广告标语，段子营销引发轰动。
　　“段子”营销？段子营销是个什么营销？
　　顾小凡又仔细看了看那几则新闻视频的内容，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段子营销是这么干的啊……
　　晕了，原来这句广告词在未来是这么红啊……难怪篮翔发展得这么好的。
　　这一下子顾小凡心里石头落地了，看来不用等待那么久了，篮翔这次的分成肯定是够了的。
　　看着顾小凡突然咧着嘴表情诡异地笑了出来，其他的主任都摇了摇头，这顾主任是不是压力太大，精神有些不正常了啊……怎么自己一个人傻笑啊……
　　晚上。
　　顾小凡吹着口哨回到家里顺手买了菜回来，娄艺晓做饭，刘施诗则是在背着《爱情公寓》的台词。
　　刘施诗与娄艺晓还在问他美术厂的状况，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把视频网站搞出来。
　　当听到这个季度想扭亏为盈，必须让篮翔技校一星期之内有250人报名，两人都咂舌道：
　　“放一个星期广告，就想忽悠250人？这怎么可能~”
　　“去报名的除非真的是250……反正我觉得智商正常的都不会被广告忽悠吧。”
　　两人却数落顾小凡呢，这时候门铃响了。
　　躺在沙发上休息的顾小凡不由眉头大皱。
　　这时候是谁啊？难道是军迷刘，东哥来蹭饭了？
　　走到门口问道：“谁啊？”
　　“我，何铁军。”门外传来一个很有力的声音。
　　顾小凡一听赶紧开门，望着何铁军惊讶地道：
　　“何厂长，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何铁军摆摆手，很有派头的进来道。
　　顾小凡很无语，这位爆脾气的厂长说来蹭饭就来蹭饭，连个招呼都不带打的啊。
　　娄艺晓与刘施诗赶紧过来给何厂长倒茶，拿点心，心里都在埋怨这个小胡子男人来的不是时候。
　　何铁军也不客气，指了指出租房里的旧电视：
　　“这个是好的吗？”
　　“何厂长你想看什么频道？”顾小凡赶紧拿起遥控器问。
　　“篮翔技校的广告，今天就开始播了，第一波是在山东卫视，新闻联播之前的黄金时段，然后晚上还有，他们这次是砸了不少钱，如果要是效果不好，以后肯定会更困难……”
　　“您是不相信我吗？”顾小凡觉得何铁军话里有话。
　　“有酒吗？”看着和呼呼地饭菜端上来了，何铁军突然问道。
　　顾小凡不自觉看向了娄艺晓，娄艺晓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情愿地从柜子拿出来两瓶白酒。
　　“你怎么知道我藏酒……”娄艺晓边把酒放上来，别在顾小凡耳边奇怪道。
　　顾小凡笑了笑，还没说话，何铁军就举起了酒杯道：“顾主任，这杯酒敬我有眼不识泰山，之前冒犯了你了。”
　　说着何铁军就抬手一口闷了，这下子把顾小凡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道：“何厂长，你怎么……”
　　这是什么意思啊？登门道歉？
　　两个大男人有些尴尬地喝了两杯，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气氛很是怪异。
　　“我何铁军从小就在这美术厂里长大。”直到喝得有些晕乎乎的何铁军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呢喃道：
　　“从小我爷爷，我父亲都是像经营家一样的经营这个厂子，我是看着咱们厂越来越壮大，越来越有名气……感觉我这个家兴旺，我心里高兴~”
　　说着何铁军的眼神黯淡下来：
　　“可到我何铁军接手之后，咱们厂却越来越衰败，人越来越少……我这心里……难受~我爷爷，我父亲每天都在教我怎么做一个好厂长，我这人脑子不行，那么多道理我转不过来，但是我就记得一句话。”
　　何铁军伸出一个手指望着顾小凡道：
　　“咱们美术厂是中国最好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所以这厂子绝不能在我这里败没了~！”
　　顾小凡听着一愣，看着何铁军那执着的眼神，突然肃然起敬，直接拿起酒杯一口干了：“何厂长，你有什么吩咐就说吧。”
　　“集团里正在传马上厂子要改组，上市之后要四厂合一，只选一个总经理，我不能让姓金的那王八蛋把我们美术厂给搞脏了~！他把集团的活放到他个人的公司去做，不是一天两天了。”
　　何铁军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摆摆手：“但我一个人，救不了厂子~”说着指着顾小凡：
　　“可你顾主任来了，我觉得有希望了，只要你不走，你要做什么我何铁军都在你后面扛着你。”
　　顾小凡恍然大悟，这何铁军是怕他因为没项目，待不住走了，所以今天才来的，顾小凡不由笑了笑：
　　“您放心，只要您愿意放手让我干，我一定赖在美术厂里不走。”
　　“好，要的就是你顾主任这句话~”何铁军说着突然从自己包里掏出一份合同放在了顾小凡面前。
　　“这份合同我早就跟你准备好了。”


第182章 段子的营销
　　顾小凡先是一愣，然后拿起合同看了看，上面竟然是自己要与美术厂签约，上面要求下面项目竟然明年要制作三部动画片。
　　这何杠头就是看中了他之前动画创意，根本就不指望自己能搞视频网站啊。
　　妈妈的……这何杠头这喝酒是故意下套想坑他，这家伙原来是粗中有细啊。
　　顾小凡心里顿时思量起来，这是何铁军在试他的忠心，如果他不签约，两人之间难免会产生不睦。
　　可如果签约，又把自己桎梏住了，这也不是他想要的，可何铁军想用动画片这个老本行复兴美术厂的愿望也是很合理的……
　　顾小凡正在想怎么回应呢，就看到了合同里的前提是“这个季度之后”怎么再开始完成盈利去集团里申请动画片项目，顿时笑了。
　　“何厂长，我看这分合同没必要签了。”顾小凡笑道。
　　“什么意思？顾主任你是看不上我们美术厂。”何铁军皱眉道。
　　“不是。”顾小凡微笑道：“我觉得这个季度我们就能完成目标了，不是还有篮翔技校的分成吗？所以这份合约的前提就没意义~”
　　何铁军一愣，顿时觉得顾小凡是在推托，有些不高兴道：
　　“顾主任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如果没达标，我之后可以与美术厂签5部动画片的合约。”顾小凡微笑道：
　　“可如果这个季度盈利达标了，那么这合同也就没必要了，而且我还要美术厂以后的发展方向由我把控，何厂长您务必要全力支持我。”
　　这话一说，刘施诗与娄艺晓都不理解了，什么情况啊？顾小凡这是准备在美术厂拍几年动画片啊？不拍电视剧了？
　　何铁军立刻愣住了，顾小凡貌似是反客为主，想对赌拿到主动权，但是他也太自大了吧，那个篮翔的低智商广告能有好结果？怎么可能嘛！
　　难道他自己看走眼了？
　　正在何铁军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电视上的山东卫视就开始播出篮翔技校的广告了。
　　就看唐国强被一群学生围绕着，在各个培训中心走动着，一边像是复读机一样地念道：
　　“学习厨师哪家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西点面点哪家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美容美发哪家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电脑学校哪家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数控机床哪家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学挖掘机哪家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一个广告40多秒……完全就像是在重播7遍同一个视频。
　　刘施诗与娄艺晓都看傻了……这就是顾小凡鼓捣出来那个什么大项目广告？这什么玩意啊！？
　　何铁军原本有些犹豫不决，看到这广告却是哭笑不得，连连点头道：“那好，那就依顾主任你的意思吧。”
　　虽然这广告是他美术厂拍的，但是能拍成这样的德性，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君子一言。”顾小凡也不客气举酒杯又干了一杯，对于何铁军这种男人，承诺比他合同更有约束力。
　　吃完饭之后，何铁军心情复杂地离开了，刘施诗就与娄艺晓都一下子站到了顾小凡面前，瞪着他异口同声地道：
　　“你是不是疯了！？”
　　“怎么会……这广告效果我有信心。”顾小凡知道她们肯定不理解，其实他自己也不理解，但是那个未来的广告视频里，篮翔技校是大发展了啊……
　　晚上，顾小凡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篮翔”上传到了小凡吧，以及土豆，优酷上。
　　然后，自己也开始准备《爱情公寓》的剧本，这部剧是他精心挑选的，主角曾小贤刚刚可以5级角色，正适合他，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个很意外的惊喜。
　　那就是那个胡一菲，其实就是娄艺晓的演的，他认出了娄艺晓的声音。
　　加上又是个小成本的室内剧，各个条件都是现阶段最好的选择。
　　现在的工作就是该好好制定拍摄的分镜剧本的工作了，顾小凡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写剧本，现在白天在美术厂上班，只有每天晚上他才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写了三个小时，这时候看时间差不多了，顾小凡这才点开网页看了看天涯论坛搜索了一下“篮翔”，又看了看唐国强的贴吧。
　　几乎全部是一片吐槽。
　　“我的天，今天看了个神广告，唐国强疯了~”
　　“我感觉被魔音穿脑了~！这什么脑残广告啊~！”
　　“你确定这不是复读机广告？”
　　“哈哈哈~我要笑疯了，这广告太搞人了~！”
　　贴吧论坛，所有人都在骂……顾小凡却是笑了笑，果然跟新闻里报导的是一样的嘛。
　　这时候他就登录上“小凡吧”，打开脑海视频，把关于篮翔新闻里的文字截图定格，让用自己的ID发了那个新闻的段子。
　　“那一年，我9岁，她11岁，我告诉她将来要娶她，她也很调皮的回答我：好啊！那一年，我14岁，她16岁，她高我一头，我抬着头说我喜欢她，她怔怔听着，没说话，便转过头去，不再望我，那一年，我18岁，她20岁，我已经在工地扛水泥一年了，她还上着重点大学，我再也说不出口我喜欢她，因为我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她，我把想对她说的话，留给了自己，等我配上她的时候，再全部告诉她，后来四年里，我再没有机会见过她，听说她已经工作了，我更关心的是，她是否已为人妻，已为人母，我的事业渐渐走向正轨，我学会了开挖掘机，然后承包了一块地，也算一个小承包商，承包一些工地，再也不为钱所窘迫，当我再次见到她时，是在东莞，昏黄的房间，只有我们两个人，沉默了良久，她开口了：八百，看你是熟人，就收你五百。我尽量让自己不再颤抖，我说：跟我走吧，她目光呆滞了一下，随即闪烁了一下，然后又像一团火熄灭了一样，说：我配不上你，我只是一位小姐，我还有客人，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她就匆忙的离去了，后来，我在电视上看到了她，她被两名民警押着，一脸惊恐与不堪，电视甚至没有给她遮住脸，任由她在我面前晃着，任由她在我心中撞着、撞着、直至粉碎，最后一次见她，是她找我去的，当时她在楼顶，我在楼下抬头望她，像我当年告诉她，我喜欢她时一样，电话里她说：我得了重病，没法治了，你别担心，临走之前我只想问你：曾经你真的爱过……我么……我哭着说：是她说：那……那……你能告诉我，当年你在哪里学的挖掘机，挖掘机学校到底那家强？我轻声的告诉她：中国山东找蓝翔！”
　　顾小凡发了各种感人亲情，初恋故事，然后在故事最高潮主人翁都会泪眼婆娑地问一句话：“我最后就想知道一下……学挖掘机技术那家强……”
　　是的！中国山东找篮翔！
　　一开始小凡吧的网友都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很快地就有人在发帖下面回答了：“这是一个很脑残的广告啊！”
　　哦……哈哈~原来表演诗人是在调戏新出的脑残广告啊~！
　　醒悟过来的人先是觉得很无聊，但是顾小凡连着几个帖子发出去之后，这句极具魔性的话，就开始引发了人一种奇怪的幽默感，只要看到“学挖掘机技术哪家强！”
　　脑海里立马就浮现出那句“中国山东找篮翔！”
　　一开始觉得无聊的人，渐渐也开始玩得不亦乐乎了。
　　“哈哈~小凡哥也太幽默了~”
　　“你是不是收了这个篮翔的代言费了啊~哈哈笑得我肚子都疼了！”
　　“转贴~转贴~扩散一下~”
　　这个感人故事，加上“学挖掘机技术”哪家强的结尾的回帖，开始被无数的网友开始模仿，出现了在了各大论坛，贴吧里。
　　每每人们被回帖一个故事吸引，很专注地看下去的时候，没想到最后结尾都是那句：
　　“学挖掘机技术哪家强？”
　　在大呼上当的时候，却又被逗得乐不可支~这个恶搞又有创意的桥段实在是太新奇，太有趣了，看完自己很多人自己也忍不住开始用这个作为回帖。
　　甚至还有些网络甚至都开始自己发明新的故事。
　　顾小凡看着网友们各自发挥着奇思妙想，不断的创造出新的“学挖掘机技术哪家强”的故事，也是乐不可支。
　　这也太神奇了吧……
　　网络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你只要点一个有创意的火苗，就会引发一场熊熊大火，所有人都会参与进来。
　　顾小凡并不知道，自己这个未来新闻里的“段子”营销，在这个时代是广告业的一个开天辟地的创举。


第183章 一片片骂声
　　广告播出的第二天。
　　美术厂的晨会。
　　面对广告播出后的恶评如潮，也让现场气氛极为压抑。
　　今天凌晨就坐飞机从山东赶来来的荣校长满脸的痛苦，有些绝望地对何铁军道：
　　“何厂长，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明白，这个广告不是拍得很不错吗？怎么所有的人都在笑话我们学校？我们公关部在网上翻阅了一下，几乎所有的人都是骂我们技校……还说唐国强老师是拿了我们上千万代言费的，我们篮翔技校原本是默默无名，这广告播出却成为了过街老鼠……”
　　荣校长昨天广告一播出就收到了恶评如潮的回馈，当时就傻了……
　　他没想到自己投入了这么大资金准备孤注一掷地广告会引来这么大的负面效应。
　　孙斌等一众主任都不说话了，心想，你这怪谁？还不是非要搞这种脑才的排比喊口号的广告词……不被骂才怪呢……
　　何铁军也是摸了摸头，对黑眼圈深重的荣校长无奈道：
　　“荣校长，我们可是完全按照您的要求拍摄的……我们真的尽力了。”
　　何铁军说着望了望顾小凡，心想你看到了吧，这广告能成才怪呢。
　　之前还很嚣张的荣校长，此刻就像是蔫了的茄子，垂头丧气地，心里都有些崩溃了，只能望着何铁军道：
　　“何厂长，要不，我们再改拍一个吧，就按照之前那个刘主任的方案拍一个赶紧拍，赶紧把之前的广告换掉……”
　　刘海在旁边听着微微一皱眉，嚷道：“我可没时间~”凭啥顾小凡把好处都占完了，自己要帮他擦屁股啊~！
　　何铁军没说话，只是望向了顾小凡，两人又约定，这事已经全权交给他负责了。
　　顾小凡却是不慌不忙道：
　　“荣校长，你先别急，这么负面的骂声只是网络上人的声音，真正的那些要报名技校的受众群不会有这个感觉。”
　　荣校长听着苦笑连连，他也知道这广告方案是他自己选择的，他也不好自己打自己嘴巴说这广告完全不好，只能苦笑道：
　　“顾主任，我知道这广告是我定的，效果好不好都与你没关系，真的，我不怪你，但是我已经把我几乎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投去买电视台的广告时段了，如果接下来一年我们招不到更多的学生，银行来催贷款，我怕我们技校会撑不下去。”
　　顾小凡看荣校长这么痛苦，也是没办法只能无奈耸肩膀道：
　　“等三天看看报名率吧，如果还不行再说。”
　　荣校长想要发脾气，但是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发脾气的资本了，他可没资金再请别的公司重新拍一个广告，只能等美术厂帮他补拍，他再也不敢对这些主任颐指气使了，也只能闭上眼睛绝望地道：
　　“但愿如此吧……只要这三天能有50个人报名，我就知足了。”
　　晨会开完，荣校长又直接坐飞机飞回山东，直接督促招生办的工作，而临走时却对何铁军千叮咛万嘱咐，三天之后一定赶紧带摄影组重新拍新广告。
　　散会之后，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刘海很苦哈哈地问孙斌：
　　“孙老大……你看这广告播出去，这三天能有50人报名吗？”
　　“怎么可能……我看没有人退学就不错了。”孙斌摇摇头道，拍了拍刘海的肩膀：
　　“补拍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记得咱们美术厂要有职业素养，一定要帮客户做要售后服务工作，补拍的事情你要上点心，马上去准备吧。”
　　刘海只能咬着牙骂了句“该死”，都怪顾小凡这马屁精！拍得什么玩意嘛~！
　　燕影，职工宿舍。
　　林医生正与阎老师一整天也听到了学生在传顾小凡他们拍了个什么新广告的。
　　于是吃完饭之后，也坐在沙发转到了山东卫视，想看看是什么广告。
　　很快的在新闻联播之前，他们就看到了电视上出现了唐国强非常大气地挥手道：
　　“学挖掘机技术哪家强，中国山东招篮翔~！”
　　这两位燕影的大艺术家都看傻了，互相看了一眼，心想，这都什么玩意啊？
　　他们燕影的头牌高材生去上影，就拍了这么个狗屁东西！？
　　于是阎老师忍不住了冷哼一声，直接打了个电话给顾小凡。
　　顾小凡晚上刚吃完饭，正准备休息一下与刘施诗坐在沙放上看电视呢，电话就响起来了，竟然是阎老师打来的。
　　“阎老师~您好~”顾小凡接起电话有些高兴地道。
　　可他没料到，电话里面传来不是问候，而是阎老师洪亮的骂声：
　　“顾小凡，你是掉到钱眼里面去了！你一个演员你拍什么电视广告！？
　　你这个外行人做这种破广告不是坑别人技校的钱吗！？
　　我和严主任支持你出去发展，是让你好好提高自身，好好为我们燕影争光的，不是让你去用小聪明骗钱的！？
　　你这是害人你知道吗！？”
　　顾小凡拿着电话，被阎老师那大嗓门，加上一阵道德教育轰炸过来，耳膜都快破了，只得把电话拿着远远地，时不时的“恩”一声。
　　娄艺晓看到这幅情景，也是走过来，把给他倒的一杯咖啡“咚”的一声用力放在他桌上。
　　“喝水！坏人~！”
　　看着娄艺晓气呼呼地拂袖而去，顾小凡有些不明白了，张着嘴巴问刘施诗：“她怎么了？”
　　“你看不出来吗？”刘施诗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道：“她早上在网上看了你的广告，对你这个班长很失望……你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降低了……”
　　顾小凡哭笑不得，怎么所有人都这么想他啊，不过看刘施诗这个镇定，不由有些好奇地问她道：
　　“诗姐，你怎么对我不失望呢？”
　　“我失望什么？”刘施诗不动声色地望了他一眼：
　　“我还不了解你，你做什么都是动脑子的，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既然你敢拍这个脑残的广告，那自然有你的用意。”
　　顾小凡听着心里大感宽慰，还是诗姐了解他啊。
　　顾小凡打开电脑，看看他昨天放出去的“篮翔段子”的传播程度，果然才短短一天之内，因为他这个网络红人的宣传，这个篮翔段子已经在贴吧与各大论坛里蔓延了。


第184章 有人来报名
　　顾小凡看了几个网站之后，又登录上了全国大名鼎鼎的三大技校网，山东技校网，河北技校网，唐山技校网……
　　随便登录他们的综合论坛上，满满都是问“篮翔技校”的帖子。
　　“篮翔技校好不好啊？这两天广告打的很凶啊~”
　　“唐国强代言的应该不会差吧，据说挺火的呢。”
　　“我看比其他那些杂牌子技校强多了，一个学校就有七大专业呢，特别是挖掘机，广告里我看有一排呢，很多学校都只有一，两台给学生练手呢~”
　　“我就住篮翔旁边，我去实体看了的~广告里没有吹牛~~那学校老大了~设备也多，教学楼都是刚建的，我打听后听说是当地政府重点扶持项目之一。”
　　“这学校我以前没听过啊？到底靠谱不靠谱啊~我家里人想学挖掘机，说是技工的工钱高啊。”
　　“我觉得靠谱~现在网上多红啊，你随便问一句挖掘机哪家强，谁不知道是中国山东找篮翔啊！”
　　“我也想学挖掘机，兄弟你哪儿的，要不我们一起去报名吧~”
　　顾小凡在这三大技校论坛里逛了几个页面，几乎所有人都是在谈论“篮翔技校”，也几乎每个人都说出：“学挖掘机技术那加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而其他的技校？谁知道其他的技校叫什么名字？
　　全国的技工学校招生竞争向来激烈，尤其是现在是2月份，很多农村孩子过完春节，就想学点技术去城里打工，很多人都想找好的技校报名呢。
　　但是技校又没有国家的认证排名，不像是大学有一类二类三类的，谁都不知道技校哪家真的教学质量好。
　　那年轻人看什么？根据什么选择？只有一条路，看广告。
　　技校的广告与日用品广告不同。
　　所有电视台，白天下午的时段，几乎全部都是被各种技校的广告轰炸的，什么北大青鸟，新东方厨师，烂七八糟一大堆。
　　每个广告都是大字体，加上大嗓门的嚎，每天都是如此。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拍什么气质类的，时尚感的，一是根本就让人记不住，二是别人学生会以为这学校学费昂贵，根本就连问都不敢问。
　　在这些情况之下，那七句“中国山东找篮翔”的问句，反而成为了最让人深刻的记忆点！
　　网上所有人都在骂很恐怖吗？
　　其实一点都不恐怖~！
　　这种骂声对于这种特定消费者的广告来说骂声越多越好，因为这会让一个新品牌脱颖而出。
　　怕就怕广告轰炸下去了，跟所有其他的竞争对手都差不多，那人家当然记得是那些老牌技校的名字了。
　　而且这种看似“脑残”的广告成功，也不是没有先例的，比如说恒源祥的三次重复“羊羊羊”广告。
　　当年这个单调的广告，“五秒广告”连播三遍的营销方式，让很多人都觉得挺烦的，但是结果怎么样？
　　这个重复单调的广告对消费者记忆的一种冲击。让消费者记住，让恒源祥成为了业内的第一。
　　当然，这一切的大前提是，这个广告企业要有过硬的实力，这种很有“特色”的广告之后也曾经出现过，但是除了恒源祥之外，就没有再有成功者了。
　　这也是因为当广告用这种特殊的方法把人们目光聚集过来之后，你的所有东西都会被放大，如果你的企业本身有很多问题，那么这些问题也会被放大，变得臭名昭著。
　　顾小凡为什么有底气做这个“篮翔”的广告，就是因为他在未来的视频中，看到了篮翔的发展，看到了这个篮翔技校的硬实力。
　　否则他这广告再牛逼也没意义的。
　　现在他不用在做什么了，只要等待网络上，现实上这个关于了篮翔的话题继续爆炸了。
　　山东省济南市。
　　篮翔技校校长办公司。
　　荣校长与自己秘书正在电脑满脸痛苦，秘书搜索篮翔技校过后滑动鼠标，屏幕上就会出现一个恶毒的谩骂声。
　　在唐国强的贴吧，与他们学校的论坛上，全部都是谩骂他们言论，一条条看去，一个正面的反馈都没有。
　　完了，完了。
　　他们这个成立了一年，投入巨大的篮翔技校口碑就被一个广告给搞臭了啊。
　　职业技校这种企业，本来就是要前期要规模投入，修建教学楼购买设备，然后慢慢累积口碑人气扩大招生。
　　前期都是亏本经营的，自从这学校建立起，他荣某人每天起床一睁眼就在亏钱，醒来之后手机里都是银行贷款到期的短信，行业内竞争太激烈了……他不加大投入不行啊……
　　这次他也是奋力一搏，花钱托关系找来了大腕唐国强来拍广告，也是完全按照自己理想中的概念拍出来，然后大规模的在晚上电视黄金档上档这个广告。
　　哪里想到会如此的恶评如潮啊……
　　再这么下去篮翔技校的资金链就会断裂，他荣某人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经营都白费了啊……
　　而招生办外面，几个招生办的文员也都在互相埋怨着聊着天。
　　“唉，真不知道这广告是怎么拍的……”
　　“我看是完了，听说公司都把钱投进去了，我看下个月工资都不一定发的出来了。”
　　“荣校长这几天头发都掉光了，我还听说银行那些人看了这个广告，又来催贷款了……”
　　“听说还是找上海美术厂做的广告，真不是知道是哪个神经病拍的。”
　　“就是，白花钱请唐国强了。”
　　就在招生办的几个文员唉声叹气时候，突然门口就来了一帮人，是一群父母带着小孩。
　　几个女员工一下子就张着嘴巴站起来了：“您好，这里是篮翔技校招生办，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吗？”
　　“你这里是那个学挖掘机吧，我们娃要学挖掘机。”几个操作地方口音父母问道。
　　几个文员都呆住了，怎么回事？还真有人来报名啊？一次就来这么多？
　　而很快，又有一批人来了。
　　“我们镇子政府明年要修工程，说要招会挖掘机的，你们这里一年包教包会吗？”
　　“我是大河乡里施工队的，我们有10个施工队都有人要学挖掘机，20个人以上报名能不能便宜点？”


第185章 送锦旗来了
　　看着这么多人来报名，招生办的几个员工心里都惊喜无比，连忙点头拿着资料道：
　　“您看看集体招生的折扣，绝对包教包会~”
　　还有一些文员看着震惊着，心里不禁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故意来闹事的，直到看到有人掏出了钱直接把学费交了，才反应过来。
　　我的天哪……这是什么情况啊！？
　　办公室里，荣校长正面色阴沉在让秘书在篮翔官网论坛上删贴呢。
　　招生办的胖主任连门都没敲就冲进来：“荣校长~！”
　　“你干什么！？不会敲门吗！？”荣校长正是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呢，总算找到个冤大头。
　　那个招生办的胖主任那些一个条子过来，气喘吁吁地道：
　　“您看看，有个乡有30多个学员要报名，说是要我们把学费便宜些，您看能不能批……”
　　荣校长一愣，然后张大嘴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招生办主任满脸激动地道：
　　“早上，好多人来我们招生办咨询呢，起码有好几百人，不光是我们省的，全国各地的都有，很多都是坐长途汽车来的，已经有73个人报名了，您要是把这个条子批了，今天我们就招生数就要过百了！”
　　荣校长满脸的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说着有些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直接一路小跑地来到了招生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大厅里，就看到里面挤满了一百多号人，一群人大声嚷着要咨询，全国各地口音都有，闹哄哄的。
　　荣校长呆立在办公室里，整个人高兴地快疯了，他看到旁边的几个人在排队等待问问题，他不由嚎了一嗓子：
　　“各位老乡~！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我是篮翔技校的校长~！”
　　这话一说，一群人立刻涌向了荣校长，荣校长瞬间就被幸福的淹没了。
　　广告播出的第三天早上，美术厂的晨间例会。
　　荣校长还没有到，只听见何铁军有些怨气地在宣布集团的指示：
　　“这段时间，关于篮翔技校网络上的批评与一些流言都已经反应到了集团公关部那边，说我们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拍摄这种广告对客户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也可我们集团的形象造成了印象……集团领导希望我们吸取教训，好好反省，以后不能犯重复的错误了……”
　　这话一说，孙斌第一个不乐意了，不由沉声抱怨道：
　　“这肯定又是电影厂的金厂长告的状，不过是就抢了他一个项目，他就死咬着我们不放，真不是东西。”
　　王副厂长地不由附和道：
　　“我不接受这个批评，我们是完全满足了客户的要求，接到项目为第一准则，不能要求我们同时要为广告效果负责，这是完全不合理的指责~这绝对是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我们茬~！”
　　何铁军听着沉着脸没作声，这事他也是憋着气在。
　　他没想到今天早上的集团大会上，金厂长利用网络的负面评价攻击他们美术厂，说他们美术厂是为了抢夺项目不择手段，不顾客户的利益，与上影集团的行业道德底线。
　　他原本还与顾小凡争论，是该先该建视频网站，还是先集资拍拍动画项目呢，现在好了，集团直接点名批评……什么项目都别想批下来了。
　　这时候旁边的刘海忍不住抱怨连连地道：“这又不是我们美术厂的错，是某个人的项目，凭什么让我们背这个黑锅……这荣校长要是想不开了，过来找人算帐了，难道也算到我们所有人的头上吗？”
　　众人的目光这时候都望向了顾小凡，这事情说到底还是顾小凡引起来的，大家多少心里有些埋怨……
　　就只啊会议室里一片沉默，气氛有些压抑的时候，就听到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就看着荣校长红光满脸的快步走了进来，进门之后直接奔向了顾小凡。
　　大家瞬间都吓坏了，心道：“完了~！这爆脾气荣校长真的要打人了！？”
　　何铁军反应最快，“腾”地一下子就站起来，赶忙从过来想把荣校长拉出，可已经赶不及了。
　　可这时候，谁也没有料到的事情发生了，就看荣校长过来激动地一把紧紧抱住了顾小凡，眼泪鼻涕一起都流下来了，动情地道：
　　“顾老师~谢谢你~！太感谢你了~！！我们学校活了啊~活了~！”
　　说着荣校长一招手，后面跟着秘书就过来了，带着一条条的烟，还有各种什么酒，一堆堆地拎到了各个制片主任的面前。
　　“荣校长，您这是干什么？”何铁军看得有些迷糊了。
　　荣校长满脸的激动，伸出三根指头对众人晃荡道：“三天~就这三天~我们学校已经报名了717人~来招手办咨询的学生有2758人次~！招生数超越了我们在校生的百分70~！”
　　717人~！！？
　　会议室里美术厂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顾小凡是施了什么魔法吗？还是他们在做梦！？
　　每个人都望着顾小凡一脸难以置信。
　　而顾小凡自己也震惊了……什么情况啊？这广告加段子营销有这么牛啊？
　　这反应也太好了吧？
　　何铁军毕竟身为厂长，见过大世面，最先反应过来，尽量压抑自己内心的激动道：
　　“荣校长，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工作，广告招生效果好，我们都高兴，但是您不能给我们送这些东西，按照厂规第11条，我们这就是受贿了~您还是把这些东西都拿回去吧。”
　　荣校长听着很不高兴，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转头对秘书点点头，就看秘书从包里掏出一面长长的锦旗，与一位篮翔的员工拉开。
　　刷~
　　锦旗摊开在了众人面前。
　　“广告圣手，起死回生~！”
　　顾小凡当场看着都晕了……他又不是什么医生，怎么还送锦旗啊……这什么玩意啊。
　　“何厂长~我决定了，以后我们篮翔技校的所有的广告都交给咱们美术厂~”
　　这话一说，在场不少人都叫了一声“好！”很多人都激动地鼓起掌来了。
　　郝娟几个人看向顾小凡眼神里，从之前抱怨转而变成甚至有些崇拜起来……


第186章 集团里出名
　　锦旗虽然令人羡慕但是对美术厂毫无用处，何铁军关心的是实际的问题，他悄悄地问旁边孙斌：“老孙，现在篮翔有717人个报名，我们提成能提多少？”
　　“1个2000……算算扣税，我们起码能拿120万。”老孙笑的合不拢嘴回答道。
　　何铁军听着心里顿时又喜又无奈，转身走到满脸惊讶的顾小凡身边，望着他道：
　　“别装了~你早就料到了吧~！好小子，有本事~我何铁军输得服气~！”
　　其他人激动就算了，你这位广告策划者，就别故意装惊讶了吧……
　　顾小凡看着旁边人崇拜，嫉妒，或是咬牙切齿的目光，心里也很冤枉，他这次没装逼啊，是真的不知道啊……
　　这么一个广告加上网上的段子，竟然能招来这么多学生？妈妈的~！现在的人都是疯了吗……！！！
　　看着那面锦旗，顾小凡又望着荣校长，一脸激动地握着他的手不放，眼中带泪恶心巴拉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道：
　　“这还是贵校的硬件设施过硬……我的广告就是锦上添花的作用。”
　　荣校长连连摇头感激道：
　　“顾老师能这话说的太谦虚了，我们学校这硬件设施建起来也1年了，要不是您妙手回春，我现在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已经都知道了，是您在网上帮我做的宣传~”
　　荣校长招生大火之后，好好做了一番调查，他这才发现他这个“中国山东找篮翔”的段子已经传的到处都是了，而这再追查下去，马上就发现了这个段子的创始人，就是顾小凡本人。
　　荣校长这才恍然大悟，心里感激万分，今天来晚了，就是去制作这面锦旗了。
　　荣校长心里正高兴地，干脆趁热打铁道：“干脆这样，您以后就当我们学校的宣传顾问，以后就负责我们的宣传工作，待遇您只管开口。”
　　这下子把何铁军给吓坏了，连忙挡在顾小凡面前摆手道：
　　“荣校长，我提醒您一下，顾小凡是我们美术厂的正式员工，不能在外面接私活，更不能当你们的宣传顾问。”
　　乖乖的，当着我的面就敢抢人啊，还有没有规矩了。
　　荣校长一听这话不高兴了，脸色也沉下来了，财大气粗地道：
　　“顾老师，待遇方面您说话，保准比您在美术厂强。”
　　“诶，荣校长你什么意思？好了，您感谢也感谢了，送锦旗也送了，就别影响我们工作了，王副厂长，快送荣校长回去~”何铁军听着鼻子差点气歪了，一把就把荣校长往外推。
　　“顾主任还忙呢~我都有工作~把你东西拿回去吧~”
　　孙斌几个人赶紧凑过来，嚷嚷着把荣校长请了出去。
　　顾小凡心里感觉很奇妙，之前一帮人还嫌弃他这个，嫌弃他那个，现在却生怕被人挖走了。
　　呵呵，果然能干人在哪里都受欢迎吧……
　　中午，上影集团大楼里的食堂里。
　　几名集团策划部的员工正在吃饭呢，就看到挂上墙上的液晶电视里播出了“中国山东找篮翔”的广告。
　　一群员工都忍不住啼笑皆非的八卦着。
　　“我的天，还真是地毯式轰炸啊？”
　　“这脑残广告有完没完了。”
　　“这美术厂的人也是狠啊，好好的唐国强都要拍成王保强了……”
　　“我看这广告一出美术厂的名声就臭了，集团领导肯定不敢在分大项目给他们了~”
　　“是啊，这种不顾客户利益赚快钱的行为，简直是给我们集团脸上抹黑。”
　　“美术厂这是自断后路啊，后半年恐怕要坏，亏损资金数额又要创集团记录了吧，何铁军想以后当四厂合一的总经理是彻底没戏了……”
　　在这个食堂里从来都是各种八卦满天飞，大家最喜欢谈论各种关于集团内部的小道消息，特别是关于那四大厂长的。
　　几个财务部的小领导，听着他们八卦着，也忍不住插嘴道：
　　“还是要看后续的效果吧，听说这星期这篮翔技校只要有250个人报名，美术厂这季度就可以盈利了。”
　　旁边的人听着都笑了出来：“怎么可能？这世道要找250个傻蛋也太难了吧？”
　　一群人都不由哄笑起来了。
　　这时候突然有个人事部的职工，突然冲到这群人的桌子前，瞪大眼睛宣布道：
　　“天大的消息！！那个篮翔技校三天之内已经招生过700人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小江~你在开玩笑吧。”财务部的员工笑道。
　　“不是玩笑~！我早上去美术厂办事，我看到篮翔技校的校长带着一群人感谢何铁军，我问了篮翔当中的一个人书具体情况，他说他们已经招生了700多人，而且据说现在来咨询的人还络绎不绝，招生的人数还在上升这星期起码能招1500人~~预计今年的招生人数能上10000呢！？”
　　那名人事部的职工很夸张地形容道。
　　众人都惊呆了。
　　“我的老天，这怎么可能？”
　　“一星期1500？一年10000？”
　　“那人是在胡扯吧！？”
　　那名人事部的职工添油加醋道：
　　“后来我问广告真的那么成功吗？到底是什么原因？那人很神秘的告诉我，是美术厂的一个顾主任在网上帮他们做的企划宣传，效果非常好，都是靠了这个顾主任广告传播才这么快的。”
　　食堂里的集团员工们听着，都觉得这事太离谱纷纷不相信道。
　　“这不可能啊？我没听说这美术厂有个姓顾的能人啊？”
　　“什么网络营销？都是瞎扯的吧。”
　　虽然有人证实，但是大家都对于这个事情还是觉得很不可能，毕竟美术厂这些年给人的印象都是扶不起的阿斗。
　　这次肯定是假消息了。
　　可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事情还远远没完。
　　第二天，齐鲁商报就刊登了一条评论：
　　“最近一间叫做篮翔职业技校的学校在网络知名度爆涨，由于职业技校招生的虚假广告乱象，令很多读者都询问我们是否是这家学校的情况，昨天，记者也走访了篮翔技校招生办公室进行调查。


第187章 我给你道歉
　　调查的结果让我们大吃一惊，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学校，竟然有数以百计的学生与家长在咨询，记者询问了一下招生办人员，大部分都是来学习挖掘机专业的。
　　由于最近该专业的学生报名数量爆增，所以导致了该学校的挖掘机班进行了扩充，甚至设备采购部，都紧急去采购了一部分新的训练用挖掘机。
　　而该专业的学生宿舍也已经被挤满，教学楼现在也在临时改编，把其他系的学生宿舍改成挖掘机专业供新生入住。
　　招生办人员透露，按照这个势头，该校挖掘机专业的招生人数增长势头，很可能会持续今年底才有可能饱和……
　　而与此对比的是，我们还借机调查了其他几所挖掘机专业的技工学校，他们的生源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很多技校在该专业上连10名学生都招收不到，远远不如往年的状况……
　　他们中的相关人士都对我们抱怨，篮翔技校在电视上播出广告，有虚假宣传的嫌疑，大大影响了他们的招生计划，很多学生的负责人，都表示要去工商局举报篮翔技校……”
　　让后在这篇采访报导的下面，是一篇评论：
　　“篮翔技校，一场网络狂欢带来的营销奇迹。”
　　文章里那位名震齐鲁的商业专栏专家余海峰，详细评论道：
　　“在短短几天之内，篮翔技校的大名已经传遍齐鲁大地，谁都没有想到，在竞争激烈的技校行业，会冒出来这么一个人气爆红的新院校。我也询问了其他几位在山东技校网的高层，他们告诉我，他们时常分析部的专家都对这样的记过感到不可思议，并且分析道，在这个篮翔技校热潮，背后一定有件善于制造舆论推波助澜的高手运作。但是他们同时也表示，他们并不清楚背后是哪家广告公司在操盘，不过根据他们推断，这件广告公司必定是行业内顶尖的公司之一，所以他们当中才有人，能在情况这么复杂的技校广告中，找到篮翔技校的卖点，并且一举炒热话题点，令广告产生社会性的反应。”
　　而这篇导报一出，立刻引发了连锁反应，不单单是篮翔技校的名声更响亮了，连顾小凡策划的“7排比句”广告语都成为了业内热捧的对象。
　　在国内最顶尖医院，技校类广告公司，奥创广告会议室里。
　　奥创的总经理一遍遍在大屏幕上播放着篮翔技校的广告，下面8，9名广告创意总监与员工都满脸无奈地看着，这已经是他们看过的第9遍了。
　　“你们能告诉我，这个‘7排比句’广告到底优秀在什么地方？”
　　“总经理，这……”
　　“说吧，随便说~”
　　“我们真看不出来这广告优秀在什么地方，真的很一般……”
　　“一般？一般人家把篮翔的名字让全中国的人都知道了？你们怎么不做一个这么‘一般’的广告出来？”
　　总经理满脸怒火地道：
　　“你们不要一天到晚的拿着那些死板的广告理论在当专家，要学别人这种接地气的路子，想不明白是吧？想不明白就继续看，今天看到你们想明白为止~！”
　　一群创意总监都愁眉苦脸的互相看着，无奈地继续盯着屏幕看。
　　这广告有什么优点？不就是有个洗脑的功能吗？不就是七句话重复吗？
　　这不就跟革命时期喊口号一个道理？这方式老早就过时了啊？
　　怎么就火了呢？
　　众人研究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与此同时，其他几间广告公司也是差不多的状况。
　　“各位，一定要好好学习一下篮翔广告的精髓。”
　　“这广告火的原因是什么？我真不明白。”
　　“这完全不符合广告语的规律啊，如果要是别的广告用这种7句重复的排比句，观众肯定烦的立刻转台了吧……”
　　最终业内也打听到了，这个广告是出自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手笔。
　　这可让很多广告公司的负责人都疯了，他们想不明白了，一个已经快被市场淘汰的电影厂，怎么转型做广告了？还做了一个比他们牛这么多的广告。
　　而当他们打听到这做广告策划的，是一名燕影19岁的学生，他们就更不理解。
　　这怎么可能！？
　　他们手下这些精英都是广告专业毕业，不是本科，就是硕士的，怎么还比不上一个大一的表演系学生有才华~！？
　　而这时候，顾小凡也在上影集团里，被爱八卦的员工传神乎其神，各个都觉得美术厂这次是来了个能人了。
　　中午，美术厂。
　　午休时间，顾小凡正拿带着盒饭去职工休息室里的微博炉里加热，一楼的门卫传达室的徐大爷正好在旁边，就拉着他问：
　　“小顾啊，你怎么又带饭了~怎么不去食堂吃啊~”
　　顾小凡无奈地道：“工作忙啊，没时间去食堂点菜了~麻烦~”
　　他还要利用中午的时间写《爱情公寓》的剧本里，这电视剧台词太长了……打字打的他都要吐血了。
　　徐大爷关切地道：“你这样吃身体可不健康，是不是没发工资生活比较紧张啊？要不你徐叔请你吃~”
　　“不用麻烦了~”顾小凡受宠若惊，他还记得他来的第一天这徐大爷还嫌弃他呢……
　　“哎呦~你不是还记恨我再你第一天来上班挤兑你吧~”徐大爷老脸有些愧疚道：
　　“顾主任你大人有大量一定别介意，我真不瞎了狗眼才乱说话呢~”
　　顾小凡心里大汗，赶紧道：“徐叔，您这是说的哪里话了~您不说这事我都忘了~”
　　徐大爷这才回复正常，望着顾小凡很发自肺腑地道：
　　“小顾啊~徐叔给你说句心里话，我知道何厂长说话不好听得罪你了，可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咱们这厂子效益现在是不行，主要就是由于何厂长养着我们这些老人在，你说这个传达室其实早就没必要了，但是何厂长还是为了照顾我，一直把我安排在这里……你放心待在厂里，何厂长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顾小凡听着心里也不由有些意外，这何杠头竟然还有这样温情的一面，没想到啊……


第188章 集团的会议
　　说曹操，曹操到，顾小凡正吃着饭呢，突然何铁军就来了。
　　“顾主任，走~咱们一起去集团总部开会~”何铁军面色凝重地道。
　　听到他口气不对，顾小凡有些不情愿地放下碗筷，走过来问：
　　“何厂长，有什么事非要我去吗？”
　　“能有什么事情，这季度的总结大会，顺便申报那个建立视频网站的事。”何铁军瞪了他一眼。
　　“早说啊~赶紧的，我去拿资料……”
　　顾小凡一听这事，连忙兴高采烈地拍了拍手跟了上去。
　　他还没有参与过这种正式的集团会议呢，既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何铁军带着他开着那辆旧奥迪来到了上影集团的大厦，这次来的感觉与上次截然不同，顾小凡感觉到很多人都在看自己。
　　“他就是个做篮翔广告的顾小凡？”
　　“这小子是个能人啊……美术厂这次算是翻身了吧……”
　　“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啊？”
　　听着这些窃窃私语传过来，让顾小凡也感觉莫名有些暗爽，好歹他这个顾主任在上影集团里也开始有人认识了吧。
　　他与何铁军进会议室的时候，那个长长的会议桌上已经坐满了人。
　　顾小凡很多人都不认识，只是看到电影制片厂的金厂长，显然，这个金厂长的人缘非常好，跟旁边那些领导都谈笑风生着。
　　与之对比的是，何铁军一坐下却没有人愿意跟他搭话，都对他敬而远之。
　　虽然上影集团下属单位众多，但是大家心里都知道，真正在集团改制后，能改变的格局的是即将到来的股份制，以及四大电影厂合一这件事情。
　　毕竟现在董事长楚秋白年事已高，上面派他下来给上影改制，任务完成之后就要恐怕就要培养下一任的接班人。
　　这就有点像是王朝更迭，大臣们都必须要靠拢下一任的太子，以免自己在未来得不到重用。
　　顾小凡在旁边观察了半天，那位说话带着上海腔，头发疏着油光水滑的金厂长一直被众人簇拥着。
　　显然这位电影厂八面玲珑的金厂长，也就是大家最为看好的下一任的集团的一把手人选。
　　就连译制厂与技术长的李，刘两位厂长似乎也依附于金厂长那边。
　　顾小凡暗自心惊，似乎上影的情势比他想的要复杂得多，齐主任把他安排到上影难道也有其他深意不成？楚秋白又是怎么想的呢？
　　这时候就看头发花白的楚秋白推门进来，原本嘈杂的众人像是被关了开关一下，集体的安静下来，全体起立，每个人都点头叫了一声：“楚总好~”
　　在会议厅主席的位置坐下，楚秋白那张扑脸上满是皱纹，虽然一直挂着微笑，但是眼神里却又一种某名的威严，让人无法直视他的双眼，他整个人坐在位置上与墙壁背后挂着那幅：“改革进取，锐意创新。”题字上苍劲有力的书法，自成一派气概。
　　现场原本杂乱的秩序，瞬间变得井然有序起来，职员们纷纷开始给予会领导们侦察拿文件，动作不仅变得快捷，而且十分的轻敏，似乎都怕弄出来声响。
　　楚秋白抬眼望了望墙壁上的钟，然后轻轻咳嗽一声，金厂长马上在旁边嚷道：
　　“都注意了，时间到了，可以开会了。”
　　众人打起精神端坐聚神。
　　楚秋白低垂的眼睛，扫过众人，用不徐不急的声音道：
　　“今天是季度总结会，还是老规矩，各个集团下属单位把各自的盈利报表汇报了一下，汇总成绩，然后各个厂子又什么新项目要申报，我们一起商量，看能不能去做……”
　　楚秋白不紧不慢地开始给会议定基调：
　　“上个季度，联合院线发展形势很好，新院线做了7家，都在赚钱，这多亏了陈经理去跟各个省市政府谈……辛苦了。”
　　联合院线的陈经理连忙起身道：“这都是多亏了楚总的英明领导，帮我们打通了不少关键性的环节。”
　　楚秋白点了点头，继续道：“还有电影频道方面，东方卫视的那边给我说了，收视率有提升，很不错，欧阳台长是用了心跟东方卫视方面配合，你能放下架子不简单……”
　　胖乎乎的欧阳台长连忙也站起来苦笑道：
　　“哪里敢有什么架子，以前是东方卫视那边求我们，现在是我们求他们，市场经济下我早就没有什么以前那种脾气了。”
　　明知道楚总一开始是给大家抬桩，鼓励大家，但是众人都是心里很舒服，毕竟领导上来表扬一通还是令人心情很好的。
　　不过接下来，当楚秋白点到四大电影厂的名字，当事人就笑不起来了。
　　“李厂长，译制厂上个季度，除了完成了中影的两部引进片之外，再没有做其他项目了，亏损213万，你一定要抓紧。”
　　“刘厂长，技术厂这边这几个月没接到活，你要找出原因来，是不是因为咱们的特效技术太落后了？还是别人的价钱比我们便宜……？每个季度亏损95万，这个成绩还是比较危险的。”
　　两位厂长听着都满头大汗，连连点头道：“是……是……”眼睛却都不知觉望想了金厂长。
　　这时候金厂长终于开口，他用很理所当然的语气道：
　　“楚总，我觉得是这样的，译制厂与技术厂这么困难，其实关键主要是我们电影厂没有影视项目，我们没有项目，译制厂与技术厂的配音员那些后期制作，还有拍摄团队都闲着，所以才造成了人力物力的亏损严重，关键还是要发展我们自己的影视产品，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继续拍《2046》那样的大作品，用投资来拉动我们产业。”
　　这话一说，李厂长与刘厂长的神态就放松下来了，显然电影厂的金厂长已经把担子挑过去了，为他们找了台阶。
　　在场的人都没作声，大家都知道上影集团前几年的2046投资7000万人民币，票房惨淡，根本就被收回多少。
　　集团的发行，宣传，投资的几个单位都大伤元气，但是却成就了这三个电影厂的一大成绩。
　　说白了，金厂长的意思就是按投资来拉动集团的产业升级，让集团的其他盈利部门配合他做出成绩，成为以后的争夺4厂合一的总经理位置的筹码。
　　顾小凡在旁边听着心里暗自思量着，看来自己这个视频网站申报不申报的下来，主要的对手就是个势力庞大的金厂长吧……


第189章 针锋相对着
　　会议室里众位厂长经理都知道金厂长要干什么，但是却没有人作声反驳。
　　道理也很简单，集团的钱是公家的，又不是他们的，但是他们的仕途却是自己的，如果牺牲集团的资金让金厂长上位，能让他们这些依附于金厂长的人地位越来越稳，大家又何乐为而不为呢？
　　楚秋白看众人都在看着金厂长，于是道：
　　“那金厂长你说说，电影厂有什么好项目，可以提出来让大家商量一下。”
　　金厂长这时候对后面的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工作人员立刻就把事先准备好的文件，一人一份放到了予会领导们的桌前。
　　“最近王佳卫导演正在筹拍《一代宗师》，投资方面还没有确定，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们应该抓住这个项目，继续扩大我们集团的在电影行业的领导力，让王佳卫导演成为我们集团的名牌，打入国际市场~”
　　金厂长雄心万丈地道。
　　众人看到计划书里的一个亿的投资，都是倒抽一口凉气，但是马上却都附和起来道：
　　“是啊，金厂长说的有道理啊~还是要用投资拉动产业升级啊。”
　　“电影才是我们集团的立足之本啊。”
　　“如果没有大制作的电影作为底层产品，那么我们这些电影台，发行部门，院线又有什么意思呢？那我们不是跟一般民营企业一样单纯为盈利了？”
　　“振兴中国电影是我们集团的历史责任~”
　　看着众人都在附和金厂长的提议，楚秋白脸上神色依旧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只是低头思索着什么，眼神却是瞟向了何铁军。
　　“铁军，你的意见呢？”
　　何铁军阴沉着脸，直接冷哼了一声：“我有什么意见，一帮孙子在唱戏，我看就好了，何必拆台呢？”
　　众人立刻色变，只有金厂长却又是笑了出来：“何厂长真是爱说笑，咱们开会这么热闹，确实与点像是唱戏~你们说是不是啊~”
　　金厂长一笑起来，其他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何铁军却是一脸冷笑：
　　“你们三个厂长唱戏，就找集团要一亿的出场费是不是多了点？你难道还嫌弃《2046》亏损的几千万不够？”
　　李厂长，刘厂长听着立刻满脸通红嚷了起来：
　　“何厂长你怎么这么说话！！”
　　金厂长却是“诶”了一声制止他们道：“何厂长又没说错，我们电影亏损了那是事实嘛。”
　　说完金厂长却又正色道：
　　“但这种亏损是为了咱们集团命脉的投入，我们集团名字叫做上海影视制片集团，如果自己却没有制片任何的作品，都是靠着拍广告，纪录片这些小作品，我们怎么配得起国家每年这么多钱的投入？为了集团未来的发展，为了引领中国电影的产业的升级，我们应该敢于去冒险，去投入，要有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说着，金厂长笑眯眯地望向了何铁军道：“这就像是美术厂每年要亏损近千万，集团还依然全力扶持是一个道理……”
　　金厂长这话一下子站在道德制高点，说的大义凛然，把何铁军顿时塑造成尖酸刻薄的小人，在场众人都为金厂长拍手叫好。
　　这话一说完还没等何铁军说话，楚秋白就出声道：
　　“好了，开会不是斗气，就事论事就好了……”
　　众人立刻收敛情绪，赶紧又转头望回楚秋白，原本剑拔弩张的会议立刻又冷静下来不少，楚秋白这才接着道：
　　“我们还是看成绩说话吧，金厂长你们电影厂上个季度的业绩是多少来着？”
　　看楚秋白做势翻文件，金厂长却得意地笑道：“报告楚总，上季度我们盈利11万。”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哇~~这四大亏损厂竟然有人盈利了！
　　“金厂长了不起啊~！”
　　“果然是业务能力强，望尘莫及~望尘莫及啊~”
　　“这么多年来，扭亏为盈的目标终于有人达到了~”
　　楚秋白望着眼神中充满得意的金厂长点头称赞道：“电影厂确实成绩喜人，这段时间真是难为金厂长你了，听说你有几天忙到都是在厂里睡的，连你母亲生病了都没回去。”
　　“为了集团，我老金再苦再累都是应该的。”金厂长说着很是动情起来，用手抹着脸，眼睛竟然有些红了起来。
　　众人都有些感动中，顾小凡在旁听者心里却是不以为然，一个人连自己母亲生病都不管不顾，会是么什么好鸟？
　　“我们集团改制以来，向来是以成绩来论优先~”楚秋白像是在强调了什么一样，望向了何铁军：
　　“你们美术厂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传上来了吧？”
　　这话一说，现场的其他人都笑了，上个礼拜美术厂的财务报表就传上来了，美术厂这季度比以前好，但是依然还是亏损50万……根本就与电影厂不能比。
　　“这是我们集团最新的盈利报表~”何铁军站起来整个人腰板挺得笔直，直接从包里拿出报表，扫视了众人一眼，底气十足的道：
　　“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2007一季度盈利369万零7563元人民币~！”
　　什么！？
　　盈利369万！？
　　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震惊地望着彼此，似乎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听到的。
　　集团下层虽然关于篮翔技校的广告的消息传得很凶，但是这些高层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情当事，集团八卦多了，根本没几件是真的，他们领导们只看报表数据。
　　金厂长直接色变，忍不住上前几步把何铁军的财务报表抢到手里，仔细看了看，然后满脸震惊地抬起头，结巴道：
　　“这怎么可能……”
　　译制厂与技术长两位厂长连忙也赶紧过来，一看之下也是目瞪口呆，望着何铁军失色问道：
　　“就这一个星期篮翔技校招生了2000多人？你们分成拿到了400多万！？”
　　会议室里一阵轰动起来，我的天哪~！美术厂不仅仅摆脱了连续7年的亏损的窘境，而且一个星期进账了400万！？
　　顾小凡看着这些人用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自己与何铁军，心里不免笑了起来，刚才还得瑟，这下自己被打脸了吧。
　　想到这里顾小凡眼神不知觉瞟向了楚秋白，两人眼神一交汇，不知道为什么顾小凡似乎就感觉满脸严肃的楚秋白眼神正对着他笑~
　　顾小凡顿时明白了，这楚总是老早就调查清楚情况了，今天是故意下套给金厂长那些人呢，否则其他厂的财务报表都更新了，怎么可能美术厂最新的报表现在才公布？
　　这老总不是一般人啊……


第190章 一片的哗然
　　予会众厂长经理们都瞠目结舌，互相交流着，看来这次终于是美术厂咸鱼翻生，终于不再是电影厂独领风骚了……
　　楚秋白望着金厂长满脸的惋惜道：
　　“金厂长，这次看来美术厂业务成绩更好一些，你是不是也该给他们提新项目的机会？”
　　金厂长脸色一变，连忙道：“应该如此……应该如此……”
　　心里不由暗骂楚秋白老狐狸，明明知道美术厂这季度有这么大盈利，竟然还故意让自己出头，明摆着是想让自己出丑。
　　可这集团董事长的深不可测，也让金厂长心情紧张起来了，望着楚秋白那张不知喜怒的脸，心中忐忑不已。
　　莫非何铁军这次准备什么大项目，能让美术厂麻雀变凤凰，否则楚秋白怎么会花如此苦心演这场戏？
　　现场所有人都心情紧张地望向了何铁军，大家都知道何铁军是个异类，与金厂长更是泾渭分明，如果他这次提出的项目能让美术厂重现辉煌，那么未来的四厂合一，谁是未来的一把手的局面，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了。
　　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何铁军此时的表情突然没有刚才的理直气壮，反而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就看他站起来，先是看了顾小凡一眼，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才用很轻的声音道：
　　“楚总，现在我们美术厂正式申报新项目，建议建立属于我们集团的视频网站。”
　　这话一说，金厂长也好，院线，东方电影台的领导也好，都张大了嘴巴。
　　什么！？
　　美术厂要建立视频网站！？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万年业绩排名末尾的美术厂，改制后第一次提出的项目竟然是这样一个令人无法理解的项目。
　　上海美术制片厂做视频网站？
　　这听起来与这家垂垂老矣风格格格不入……
　　“何厂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金厂长皱眉望着他，像是看一个白痴一样。
　　这么好一举翻身的机会，这个何铁军是脑袋坏了，不拍电视剧，不拍电影，偏偏要搞视频网站？
　　何铁军只能一声苦笑：
　　“现在的确是互联网大发展时期，互联网的视频网站也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不过由于没有版权的限制，现在网络上大大小小的视频网站有数百家之多……老牌的56根基雄厚，新兴两大视频网优酷，土豆则具有资本与经验的优势。可就算是他们，现阶段也只有投入，暂时还没有什么盈利模式，任何一家连片头广告都不敢加，我只是提出这个提议来让大家讨论，看看这个项目是否对集团整体有帮助，能不能推动咱们的产业升级……”
　　何铁军其实根本就不理解为什么顾小凡非要做视频网站，他只是答应了顾小凡，所以一定要提出来，其实他心里也认为顾小凡在胡来……
　　他这番话其实就是对顾小凡说，让他认清做视频网站就是找死……
　　听着何铁军这话，金厂长几个人都互相看着，也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何杠头是要搞什么？明明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为什么好像他又像是不太愿意的样子。
　　在场人都犯糊涂的时候，只有楚秋白不动声色，望向了顾小凡。
　　“这应该是顾主任的策划的项目吧，不如顾主任说说你的想法吧。”
　　现场的人这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这馊主意是顾小凡这个小孩提出来了啊！难怪何铁军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金厂长与李，刘两位厂长互相看了一眼，会心一笑。
　　明白了，顾小凡这小子拍了篮翔的广告，正春风得意，肯定是给何铁军提条件了……
　　如果何铁军不答应，这位楚总的亲信一走，那么他何铁军就把楚总给彻底得罪了，那他就真的没戏了。
　　所以何铁军这么为难……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顾小凡一听终于点到自己的名字，这抖擞精神站起来了，干咳两声道：
　　“何厂长说的非常对，现在市面上的视频网站的确都在亏钱~但是他们亏钱，不代表我们也会亏钱。”
　　听到这话，会议室的很多领导都不由都笑了笑，典型的年轻人盲目自信，以为这世界上所有那些老的企业规则都是白痴，只有他自己聪明，以为只要他出马就可以无往而不利。
　　顾小凡却没在意这些人看笑话的目光，继续诉说自己的观点道：
　　“视频网站想要赚钱，只能靠广告，而现在无论是56，还是优酷，土豆都走入了一个误区，那就是他们相信YouTube的模式——‘由用户提供内容为主’，显然这在中国是不现实的。”
　　译制片的李厂长听着微微皱眉插嘴道：“YouTube的成功是公认的，为什么在中国不现实。”
　　众人都望着顾小凡都期待看着他出丑，那何铁军更是低着头想快点跳过这一段。
　　却没想到顾小凡不慌不忙望着李厂长道：
　　“我相信李厂长你肯定不爱上网，所以不知道，在国外上传YouTube，YouTube就享有这个原创视频的版权，而在中国，用户可以把自己的视频上传到所有的视频网站，而不是你一家~比如说我。”
　　顾小凡说着指着自己鼻子道：
　　“我是小凡吧的创始人，是目前拥有最多粉丝的民间播客，我有排名前20贴吧，拥有众多的配音创意视频，还有一部广受好评的微电影，但是人们想看我的作品，既可以上优酷，也可以上土豆，也可以上58，甚至那几百个视频网站都可以，网友可以自由选择，那么请问李厂长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56，优酷土豆这些网站有谁能放片头广告吗……？”
　　李厂长根本不知道顾小凡什么来头，这时候听顾小凡介绍自己的身份，旁边的秘书在自己耳边证实，这才知道顾小凡是真正网络上的视频大红人……
　　李厂长意识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顿时老脸一红败下阵来，也不说话了。
　　楚秋白点头道：“那依照顾主任的说，如果我们如果成立视频网站，我们为什么能赚钱。”
　　这是在场所有人心目中的问题，你能说出其他人的缺点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又能比别人牛在什么地方？


第191章 狂人顾小凡
　　顾小凡很享受所有人望着他疑惑的目光，这让有种智慧压倒这些人的快感，不知不觉嘴角微微上扬道：
　　“我们要做的很简单，我们要做别的网站，甚至电视台都没有的原创内容来，用原创内容来吸引用户，来创造盈利。”
　　现场的人都愣了一下，大家都望向了四大电影厂的厂长，做原创内容那就是你们的工作了吧……
　　无论是何铁军还是金厂长，脸上顿时都变得不好看起来，顾小凡这话分明是讽刺他们嘛……四大电影厂现在都是几年都没有像样的作品，拿什么上网拿内容竞争啊……
　　就连楚秋白也好奇了，望着顾小凡问道：
　　“顾主任，你应该知道我国在版权上还不完善，那些国内外的剧集电影都可以在视频网上传播，我们原创内容如何跟这些竞争呢？”
　　“很简单~咱们集团做内容，有两大优势，首先咱们是国企，咱们做的原创视频，其他任何视频网站都不会敢盗版，这是版权优势。”
　　就看顾小凡满脸平静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一句让所有人惊呆了的话：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咱们的视频网站有我在，在原创内容上，不论优酷土豆那些视频网站，或者是芒果卫视，乃至中央台那些卫星电视，国内的所有媒体都无法在原创内容上与我匹敌。”
　　顾小凡说这话的是发自肺腑，既不骄傲也不膨胀，因为说的“我”，其实是指的思睿系统，只要有资源扶持，谁也无法与他脑海中这未来十年的内容相抗衡。
　　在这个以创意与制作模式为王世界里，我顾小凡将最强大的存在。
　　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着，每个人都用奇怪的表情望着顾小凡，看着他那平静而坦然的眼神。
　　所有人心里都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小家伙……根本不是在为了取得项目才夸夸其谈……而是他真的认为自己能行。
　　狂人……
　　彻头彻尾是狂人……
　　这家伙以为自己是上帝吗？
　　这次，就连楚秋白都露出失望无奈的表情来了，他也没料到这个才华横溢的顾小凡竟然是一个这样癫狂的人。
　　这次不单单是齐长河看走眼了，他自己也看走了眼了……
　　楚秋白闭上眼睛微微叹了一口气，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那不喜不忧的深沉表情，缓缓地问道：
　　“好了，你们各位应该已经听到了顾主任对于集团建立视频网站项目的论据了……现在大家畅所欲言了。”
　　这时候金厂长低头琢磨了一下，就当时有人都认为他也会强烈反对的时候，金厂长突然眼神一亮，站起来满脸严肃道：
　　“楚总~我觉得顾主任刚才说的非常有道理，极具战略眼光，我们集团确实也需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平台，我同意美术厂的提议，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视频网站~”
　　在场的各单位领导皆是一愣，然后所有人马上瞬间就明白过来了，这金厂长是要让美术厂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他明知道这次楚总与何铁军看错了人，压错了宝，他偏偏要让顾小凡这小狂人把这视频网站建起来了。
　　等到这视频网站建起来，到时候一败涂地，不单单是何铁军以后再无翻身的机会，就连楚总都会陷入被动的局面。
　　做视频网站需要多少钱？一开始或许启动资金只要几百万……但是今后呢？
　　光是服务器的维护费用，人员的开资，设备……加上做那些所谓的原创内容的投入……这绝对是一个无底洞。
　　到时候这会成为美术厂一个永久的包袱……会把原本就赢弱的美术厂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
　　好恨的心思~！
　　好缜密的计谋~！
　　李，刘两位厂长想明白之后，第一时间举手异口同声地道：
　　“我们译制厂（技术厂）也同意美术厂的项目申请。”
　　接下来，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一个个都在举手表态：
　　“我们联合院线也同意。”“我代表东方卫视电影台也同意这个项目申请。”
　　看热闹不嫌事大，何况这次目标是那个人人讨厌的何杠头，一时间，除了何铁军之外，所有人都举手同意。
　　何铁军呆立当场，他是项目申请人，当然不能反对……
　　望着这个场面，楚总也是微微皱眉，这是上影集团改制之后，第一次在项目上所有人全票通过。
　　虽然他明知道这是金厂长的用意，但是事已至此，也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他这个董事长总不能一次驳回所有人的一致的意见吧？那所有人都不就都知道他在偏袒何铁军了？
　　楚秋白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当场宣布道：
　　“那就这样决定，美术厂申请建立视频网站的决议就此通过，项目由集团拨款，美术厂领衔，其他集团各部门全力配合。”
　　就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季度总结会在这样的结果下落幕。
　　得到项目的何铁军愁容满面，而失去项目的金厂长却是一脸的春风。
　　看着顾小凡一脸的兴奋，跃跃欲试的样子，金厂长不由低声对李厂长道：
　　“看看，摊上这么一个小赤佬，就连何杠头都玩不下去啦~”
　　何铁军与顾小凡一出门，何铁军就叹了口气，对顾小凡伸出一个大拇指道：
　　“顾主任有骨气，刚才那话我再年轻十年也没胆子说，你一个人就敢说挑战央视……央视那么多栏目，那么多主持人，策划，那么庞大的资源，我真是听着都觉得渗得慌~”
　　顾小凡知道何铁军有点生气，只是笑了笑：“放心吧，何厂长，有了视频网站我们就有了根基，以后美术厂会越来越好的。”
　　他在看那些未来资料的时候，有种很深刻的感觉，那就是未来的十年是属于互联网的时代，新的浪潮即将到来。
　　何铁军已经很不错了，明明很不情愿，但是却还是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果然是个有担当的人。
　　这何杠头不相信自己很正常，因为自己才子是19岁的网络红人而已，还没有真正在残酷的市场上证明过自己。
　　不过现在好了，他终于有自己的平台了，慢慢来，作品会证明一切，他也需要不同的表演作品来提升自己……
　　《爱情公寓》是他第一部要面对市场残酷竞争的作品。
　　顾小凡心里很想知道，他能不能通过自己的能力在市场上存活下来呢？


第192章 开始干活了
　　何铁军与顾小凡开完集团会议，一回到美术厂，主任办公室的所有人都出来迎接了。
　　孙斌这些人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问：
　　“集团是不是批了让我们建网站了~！还让我们自己做内容~！”
　　“我们有资金做自己的节目了吗！？”
　　何铁军苦笑地点了点头，所有人都一片振奋，一个个恨不得摩拳擦掌地要大干一场。
　　他们这些制片主任都等了太久了，拍了这么久的广告，终于有机会自主决定节目了，有人要拍电视剧的，有要拍微电影的，还有拍动画片的，每个人心中压抑已久理想都在爆发着。
　　“咱们视频网站的第一个作品，已经决定由顾主任的黑羽工作室制作，是一部网络情景喜剧《爱情公寓》，咱们厂员工都要一起配合，出出主意。”何铁军当着众人面宣布。
　　事已至此，现在也没办法了，何铁军只能希望顾小凡能创造一点成绩，盈利就不想了，只要能把点击率拉高一些，起码能在楚总那里交差。
　　孙斌闷头没作声，刘海，伍世凯对望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失望。
　　果然这视频网站的第一炮肯定是由顾小凡来开啊……
　　不过这顾主任竟然要拍一个网络情景喜剧？这倒是让大家没想到。
　　情景喜剧这个东西在国内比较有根基，久远之前就有《我爱我家》，《东北一家人》火过，去年的《武林外传》也是红遍全国，这顾主任是要跟风啊？
　　“这剧本谁来写呢？”孙斌老成持重，第一想到是最重要的问题，情景喜剧主要是靠人物与对话的巧思来取胜，剧本的质量最为重要。
　　要找到宁财神这样级别的编剧才行。
　　“我已经写好了。”顾小凡很平静地道。
　　“顾主任你自己写剧本！？”
　　包括何铁军在内，所有人都是吓了一跳，制片主任搞策划创意还是可以的，但是编写剧本……这可是要实实在在的文笔基本功啊。
　　顾小凡说完，就把自己的电脑打开了，点开他这几天写好的剧本，展示给众人看。
　　一群人看着看着，都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来了，这剧本真的有趣吗？怎么看不太懂的感觉。
　　什么四七二十八，三八妇女节……什么变形金刚舞台剧，什么孤独的根号3……这都是什么玩意啊……
　　何铁军越看越是迷惑，不由问孙斌：“老孙，你不是参与过《我爱我家》的编剧吗？要不你给提提意见……”
　　孙斌今年都53了，哪里看得明白这些，只能摇了摇头道：
　　“这故事是讲年轻人的，我看不懂……不过这台词量似乎有点大，我担心演员说不完。”
　　这点大家都发现了，一般的电视剧剧本演员的台词都在一句两句之内，这样节奏才能保持，可看看这《爱情公寓》好家伙，随便一个角色动辄就是4，5局长台词不说，还有很多一段10句以上串口……
　　写出这剧本的顾主任，完全不懂剧本规律嘛……
　　何铁军心里越发无奈，只能转头问：“你们还有谁能有建议修改这么剧本的？台词，情节什么都行~”
　　郝娟，伍世凯几个赶紧摇了摇头，倒是刘海在旁边嘀咕了句大实话：
　　“这剧本还用改……直接推到重来还快一些。”
　　这下何铁军是彻底绝望了，无奈道：
　　“好吧，既然这样就全权交给顾主任吧……”
　　完了~
　　这次是真的完了~
　　自己可这是蠢到家了，顾小凡之前说的什么“他一个人顶得上中央电视台和芒果卫视。”他竟然还有点期待。
　　这视频网站看来真要成美术厂的大包袱了……
　　晚上，出租房内。
　　顾小凡召集了黑羽工作室的所有成员，与何铁军一起开始商讨工作的分配问题。
　　当大家听到集团真的同意建立视频网站的时候，都纷纷咂舌不已。
　　“乖乖的……我们这工作室是要做大事啊~”
　　“这一来上影就开始立山头了，痛快~”
　　“管他做不做的好呢，反正国家出钱，咱们就拍自己想拍的。”
　　何铁军在一旁看着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孩兴奋地嚷嚷着，不由摇头苦笑，他真是后悔之前怎么会答应跟顾小凡那个打赌呢……
　　直到等到这些小孩嚷嚷的差不多了，何铁军才满脸严肃地总结道：
　　“好了，你们也别太高兴了，这项目就由我和顾主任与你们工作室负责，成败都要算我们的，现在你们要想想怎么建立这个视频网站。”
　　提出这个建立视频网站这个项目倒是容易，但是真做起来可就不那么简单了，这帮小孩懂个屁……
　　顾小凡却是一脸早有准备的样子，转头问道：“军迷刘，你这段时间在制片技术部那边已经摸清楚情况了没有。”
　　军迷刘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摸清楚了，上影有足够的网络数据技术员与程序员，数量上是足够的，只要从其他视频网站挖几个有经验的老手来主持工作就好了，我已经联系了猎头公司，只要资金到位马上行动。”
　　顾小凡满意地点了点头：“好，那采购服务器，雇佣技术员这些活就交给你了，你配合何厂长尽快搭建其我们网站，记住~要在小凡吧里宣布，把我们之前累积的作品和粉丝都带过来。”
　　“明白。”军迷刘摩拳擦掌应道。
　　“印度妹。”顾小凡接着点名道：“你去拍了篮翔的广告，摸清楚了摄影技术部那些人没有~”
　　印度妹正在捏着自己脖子上挂的神像念念有词，听到顾小凡问话才回答道：
　　“摄影部水平一般般吧，有两，三个摄影师还可以，还有几个还不错的收音师，灯光师，后勤，名字我都记下了，那个林副导演也不错，可以用。”
　　“好。”顾小凡听着很满意指着印度妹道：“那你就负责组建《爱情公寓》的剧组。”
　　“为什么是我~！我又不是制片人导演的。”印度没瞪起了那黑宝石般的大眼睛。
　　“因为你是我们工作室里专业最好的……能者多劳嘛~”顾小凡望着她笑了一下。
　　印度妹听着哼了一声，这马屁拍得她实在是无话可说。


第193章 弹幕的创意
　　顾小凡搞定印度妹，这才转头望着自己的两位亲密室友道：“娄艺晓，刘施诗，演员招募方面情况你们打听清楚了没有？”
　　“我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娄艺晓有些窘迫道：
　　“燕影与中戏方面我都请阎老师联系了，不过包贝迩那些师兄听到我们是拍情景喜剧，而且待遇不高，他们都不愿意来，只有扬幂倒是有意愿来试试，不过她档期调不过来，没办法来上海……还有几个师兄师姐也是这样的情况。”
　　娄艺晓说完，刘施诗也接着说明情况道：
　　“我也让在唐人公司的朋友给各个经纪公司打电话来，但是当几十集的电视剧的主角，十二万片酬实在是太低了，有点名气的年情演员根本没有人愿意来。”
　　顾小凡听明白状况，也只叹了口气：“那好吧，就还是只有最后一条路了，只能在上戏招募吧。”人员确实是大问题。
　　在通过建立视频网站之后，集团财务部经过反复核算，最终能挤出来的制作《爱情公寓》的费用是500万。
　　虽然上影提供了免费人员与设备，但光是前十集是服装道具的采购，还有场地的租赁都要花费至少3，400万。
　　而爱情公寓主要有十个角色，每个人都是主角，就算顾小凡三人暂时不领片酬，其他七个角色的演员，每人也只能领到十二万的片酬，确实是太少了，根本吸引不来任何职业演员……
　　只能在那些没签公司的表演系学生里面找了。
　　何铁军在旁边一直听着顾小凡一番调兵遣将，心里不由暗暗惊讶，他以前一直觉得顾小凡带来的这帮小孩就是为了幼稚的同学情谊而已。
　　没想到啊，这些人各个都是不是一般小孩，才来集团没几天，他们竟然已经做了这么多调查工作。
　　更令何铁军没想到的是，顾小凡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建设视频网站，拍摄《爱情公寓》的工作。
　　难道他早就料到自己一定会在短期内帮美术厂盈利？
　　何铁军心里顿时心里觉得顾小凡有些胆大包天……不禁有些怀疑他在集团会议上说的那些大话并非开玩笑，而是真的发自肺腑。
　　这小子是真心想在这个视频网站上大干一场？
　　何铁军越来越觉得顾小凡是个狂人了……
　　“对了，还有一点重点，何厂长……”看着何铁军在发呆，顾小凡不由有些不满地加重语调道：
　　“我们视频网站的名字还没有定。”
　　何铁军这才反应过来，转头看着顾小凡：“顾主任……你应该已经考虑好了吧。”
　　顾小凡虽然在问他，但是看他之前的这些准备，何铁军心里觉得要是顾小凡没想网站的名字那就出鬼了。
　　果然，就看顾小凡笑着，用手指在空气中划了两个字：“我确实有个主意，就叫‘弹幕网’。”
　　“弹幕？”何铁军问道：“这个词有什么用意吗？”
　　“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我们的视频网站特别的地方。”顾小凡露出一丝皎洁的笑容，大声宣布道：
　　“我们视频网站是有生命的~~”
　　有生命？是什么意思？在场的众人都一头雾水。
　　“我要在我的视频网站上加一个小小的功能，不单单是要网友们的评论留言以页数留在评论栏里，还要让他们的评论弹幕指直接显现在视频上~~”
　　顾小凡眼里充满着神采，诉说着他在系统里看到过未来的神奇现象：
　　“网友们每一句评论，可以以滚动、停留甚至更多动作特效方式出现在视频某一个时间点上，那些评论会像是弹幕一样充满在屏幕上~让他们的言论成为视频本身的一部分~我那些看着视频，孤独的陌生人们，那些灵魂的闪光在这个我们的世界互相交流~~用我们弹幕网把他们聚集到一起~”
　　顾小凡的这个奇思妙想，令在场的所有人都脑动大开，在脑海里想象着顾小凡形容的画面。
　　一部电视剧上，一部动画片，或者是脱口秀，每一句台词，每一个剧情，都会有网友们的评论……网络视频会成为一个聚会……或者是狂欢？
　　“这样做……会不会影响作品本身的效果？”何铁军张着嘴巴道，顾小凡望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何铁军马上意识到了这个事情的愚蠢，可以做一个打开弹幕关闭弹幕的开关就好了嘛~！
　　“好……这个想法非常的新颖，简直是闻所未闻……”何铁军连连点头兴奋道：
　　“做起来应该是在技术上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事情交给我，我马上去办~！”
　　在一片前途黑暗中，突然出现一点点亮光，这让何铁军终于有了一点动力。
　　顾小凡满意地点了点头，显然何铁军终于被他打动了。
　　何铁军起身往外走，突然回身过来，表情严肃地盯着现场所有的其他人道：
　　“明天我带一份保密协议过来，你们要保证不把刚才听到的东西传出去，要严格的保密。”
　　“不用签协议，我保证他们不会说出去。”顾小凡坚定地望着何铁军。
　　何铁军原本还在说什么，但是看着其他人都觉得有些嫌恶的望着他，看着这些人的眼神，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是自己多事了……
　　这些燕影的学生与顾小凡似乎不是同事同学那么简单，而是像是真正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之间是百分之百的信任的，完全无关于利益，紧紧把他们聚集在一起的是一份共同的理想。
　　他们的这种神态，让何铁军恍然回到了久远之前的美术厂……那时候的人们都是这么炙热而单纯着……
　　何铁军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他心里突然无比羡慕起顾小凡来，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顾小凡一定要把这些人都一起带入上影……
　　而此时顾小凡的事情变得简单，他只剩下一个目标了，召集演员拍摄《爱情公寓》。
　　这可是他第一次与陌生的演员一起演戏，既有些期待，也有些紧张。
　　“学习委员，能有什么办法去上戏招募演员吗？”顾小凡问娄艺晓道，她有几个同学在上戏，情况熟悉。
　　“很简单，联系他们校务处，提供正规的材料，他们会在上戏的图书馆门口的公告栏里贴上公告。”


第194章 面试上戏生
　　第二天，在上海戏剧学院的图书馆门口的公告栏上，就一则崭新的演员招募公告被挂起。
　　“上影集团情景喜剧《爱情公寓》招募演员，请符合要求者，把一张2寸证件照与个人简历投到黑羽工作室邮箱Black-studio@qq.com。
　　主角。
　　吕子乔——气质风流俊朗的花花公子，22岁左右男性，要求台词功力强。
　　陆展博——学生气，纯真气质的20岁左右男性，身材消瘦，戴眼镜上像者优先。
　　林宛瑜——乐天的富家大小姐，20岁左右气质优雅女性。
　　陈美嘉——古灵精怪，活泼可爱的宅女，20岁左右气质灵动女性，要求眼睛有神，大而伶俐……
　　关谷神奇——日本漫画家，气质木纳逗趣，22岁左右男性。要求台词能力强……”
　　招募7名演员，所有的都是主角级别的，这引发了上影学生的热议。
　　很多人都站在公告栏面前，互相讨论着。
　　“演三十集……才12万，钱稍微少了一点……”
　　“你没看明白啊~主角啊~！让我演主角，我贴钱都愿意！”
　　“这个黑羽工作室是什么来头？没听说过的小公司吧。”
　　“你没看清公告上写的吗？是燕影那个顾小凡搞的工作室。”
　　“是那个自编自导《老男孩》那个燕影学生~！？”
　　“那真要去试试看了，《老男孩》拍的很感人啊~”
　　“不过这是情景喜剧，不知道剧本怎么样？”
　　虽然以往也会有很多剧组都会来招聘，但是一般都是招募一些小配角，这种直接就招募这么多学生主角的电视剧，对于在场人来说可说是前所未有的。
　　对于很多天天在外面面试剧组，苦于找不到机会的上戏学生来说，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很多人都拿起手机把公告拍了下来，回去把自己简历发给黑羽工作室的邮箱，然后得到一份简略的剧本，准备试镜。
　　星期天下午，孙斌几个人简单的把美术厂那间已经布满灰尘的摄影棚，重新布置了一下，美术厂大门门口挂上了“《爱情公寓》剧组试镜场地”的横幅。
　　然后在门口用活动栏杆搭了一条警戒线，然后几个人在门口搬来板凳坐在桌子前，给来试镜的上戏学生发号牌排队。
　　这种招募演员的场面，在美术厂已经多年未见了，这让孙斌几个厂里的老人也有些兴奋。
　　而刘海则是远远坐在一边抽着闷烟，一脸的不服气，时不时地还低声骂道：
　　“不就是网络情景喜剧吗……摆明亏本的项目，屁大点事情也要我们来帮忙……”
　　不过牢骚归牢骚，刘海心里还是很吃惊，顾小凡的号召力竟然有如此惊人，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网络剧，竟然会有这么多上戏的学生来面试……
　　不……看排队面试人的数量上来看，这上戏的所有在校生表演系学生都来了吧。
　　一般的演员试镜都分二次，初试与复试，不过由于剧组时间有限，再加上来面试的都是一个学校的学生，所以直接用一次面试来最终审核。
　　这次面试官说白了，只有五个人，除了顾小凡与何铁军之外，还有两位主演娄艺晓，刘施诗，以及厂里的资深老导演林军。
　　这位林军林副导演也是篮翔广告中与黑羽毛工作室合作过的那位老导演。
　　“林导演~这些上戏的学生您很熟悉吧。”何铁军悄悄地问林副导演道。
　　林副导演在上戏偶尔担任客座讲师，对于上戏目前学生的水平还是很了解，不由有些自豪地道：
　　“当然，上戏这几届学生不比燕影中戏的差。”
　　这话林副导演说的声音很大，显然是说给顾小凡这位燕影的高材生的。
　　顾小凡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专心地看着学生的资料。
　　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面试正式开始。
　　第一进来的是一名高高瘦瘦的大三男学生，相貌异常的英俊，完全就像是模特一般，一进门起大家的眼睛里不自觉在他身上打转。
　　这个男学生……外型应该是90分以上吧。何铁军与林副导演都在心里感叹道。
　　“魏千翔是吧，你来试镜的角色是吕子乔……”顾小凡看着手中的资料道：“网站上的简略剧本你看了吧，你演一段我看看……这是剧本。”
　　那个帅到冒泡的魏千翔自信的点了点头然后，拿着本子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是一场在酒吧里的群戏呢。
　　这个剧情很简单，就是吕子乔进来酒吧，对其他六位主演宣布一个话剧演出的消息，问问有谁去，与其他人分别对话回答。
　　试镜现场确实有一个沙发与几张凳子，与剧本中描述的一样。
　　魏千翔走远了一些，然后深呼吸记一下台词，才远远走过来，开始演道：
　　“诶诶~大家都在呢，问一下明天晚上你们有什么安排……”
　　从，何铁军与林副导演都微微点头，相当不错嘛……
　　“停~”顾小凡喊了一声停，众人疑惑间，顾小凡对娄艺晓道：
　　“光这么看我感觉不清晰，一菲姐，我们下去跟他一起演吧。”
　　娄艺晓满脸兴奋地道：“好~”说着就走到魏千翔的面前，以胡一菲的姿态大摇大摆地坐在了沙发上。
　　而顾小凡也曾小贤上身，坐在沙发上一脸的贱样。
　　魏千翔愣了一下，没想到顾小凡这位比他年纪还小导演会直接下来考核他，他也知道顾小凡是燕影的在读的大一生，心里也不由升起胜负心，用力开始演起来：“诶诶~大家都在呢，问一下明天晚上你们有什么安排……”
　　顾小凡敲着二郎腿，扮演的曾小贤掏出一本“无实物笔记本”，一边翻阅一边道：“哦~我看看啊~我先是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而娄艺晓扮演胡一菲也是好奇地盯着那本笔记本，讽刺道：
　　“你的笔记本里还记得什么，半夜起来尿尿？”
　　两人的戏演完就轮到魏千翔接话了，但是他神态明显有些慌乱，眼神不知道是该看胡一菲还是看曾小贤，说的台词也完全与他们的语速与节奏不同：
　　“是……是这样的，街道局委员刘阿姨给我七张，街道老年艺术表演的票子……”
　　行家一伸手就知深浅，就这么一下下，何铁军与林副导演都看出来了。
　　燕影一年的顾小凡与娄艺晓从台词，肢体，表情，各方面的表现力，竟然都远胜于上戏的大三生魏千翔，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第195章 与传奇相当
　　“没想到啊，这个叫娄艺晓的小姑娘演技这么好……这个胡一菲一开口就令人印象深刻，把其他人都压下去了……”何铁军有些意外道。
　　“不……厉害的不是那个娄艺晓，而是顾主任……我没看错吧，他……他在领戏？”林副导演却是看得满脸的震惊，望着顾小凡。
　　“领戏？顾主任？”何铁军虽然看不明白，但是却知道这个概念，顿时愣了一下，微微张开了嘴巴：“他才多大啊？”
　　林副导演也是嘴巴都在颤抖：“我从来没见过20岁不到的就可以领戏的男演员……”
　　何铁军没说话，当今中国当然没有这么年轻的领戏者，但是他知道有一个……他上影厂老厂长的爷爷曾经告诉他，民国时上海滩的电影巨星赵丹，曾经在20岁的时候就掌握了领戏……
　　可赵丹可是民国时期那一批表演艺术大师当中的佼佼者，那时期是中国电影最为辉煌的年代，涌出阮玲玉，周旋，石挥一整绝代风华的巨星，绝对不是现在人材凋零的中国表演届能比拟的……
　　这个顾小凡竟然能与赵丹相提并论吗……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旁边的刘施诗没说话，只是惬意地望着这何铁军与林副导演惊讶的表情。
　　吓到了吧……顾小凡比你们想象的要厉害百倍……他的才华还只是展露了一小部分呢。
　　而此时，顾小凡并没有因为压倒了这个试镜的学生而感到高兴，反而心里很是惋惜。
　　《爱情公寓》的10名主演都有大量的独幕故事，需要10名演员都达到相近的水平，才能让这个剧情平衡。
　　这样看来这个帅哥魏千翔完全不行，顾小凡尽量用轻柔地语调对魏千翔道：
　　“好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魏千翔英俊的脸上满是痛苦与不甘，很是着急无奈地样子，解释道：“导……导演，我刚才没准备好，你再让我试一次~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顾小凡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苦苦哀求着，就差恨不得跪在地上了，心里也很无奈。
　　“主角”……这个词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只是一个称呼，但是对于很多演员来说，却可能是一辈子都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标。
　　每年有数以十万记的投身到这个行业里，可真正能让其他人屈居于下，让他们心甘情愿衬托自己的机会又有多少呢？
　　一部看似小成本的网络剧，招募7个主角，看似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或许是很多表演者这唯一的一次机会。
　　这个微小的成功，就有可能让自己步入另外一个阶层……
　　镜头里那小小的方寸是那般的宝贵，能有资格留在镜头里的，只能是同辈人中的最佼佼者，实力不济的人只能仰视他们。
　　顾小凡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按照魏千翔又试了一次，这次结局与上次还是差不多。
　　魏千翔演完之后，脸色苍白愣了半天……好一会儿才低着头对顾小凡鞠礼一躬，然后才捏紧着颤抖着拳头，满脸黯然的走出了房间。
　　何铁军与林副导演都没有抗议顾小凡浪费他们的时间。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多花费一点的时间，会让这个来面试的年轻人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差距，让他不会误会自己是运气不好，才失去了这个角色……
　　带着埋怨的“遗憾”，与对认清自己渺小内心汹涌而出的“不甘心”，是完全不同两种力量……
　　而接下来，顾小凡依样画葫芦，按照这个方式一个个面试演员。
　　反正这场戏中所有的角色都在，就连之后出场的张伟唐悠悠的戏份他都加进去了，可以面试所有角色。
　　而这样的面试，没有道具，也没有足够的演员，既有无实物，也有无人物的表演，再加上角色与台词都众多，面试者有没有足够的表演能力与群戏的经验，一试就知。
　　林副导演看着他认为上戏那些很不错的苗子，一次次被放在顾小凡与娄艺晓面前，立刻就被比了下去，不由对何铁军感叹道：
　　“顾主任真是我在这个年龄见过最顶级的演员……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19岁就能领戏的，他把娄艺晓每个情绪，语气，表情，都观察着细致入微，而且能做到恰到好处的引领……真是难以形容。”
　　何铁军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自觉看向了顾小凡，对比起来，上戏的其他学生还太稚嫩了些……这就是燕影高材生的实力吗……这是个可怕的年轻人。
　　而随着试镜者一个个的被淘汰，顾小凡心里也不由有些着急起来。
　　真是令人失望……上戏作为业内排名第三的表演学院，教学水平确实不如燕影。
　　来面试了十几个人，虽然形象气质这一块比燕影的学生还优秀，但是表演等级却只有2，3级，别说与燕影的头牌6级演员扬幂比了，就连与娄艺晓这种中等4级水平都差了一个档次。
　　而正在顾小凡心里越来越失望的时候，终于来了一名四级的表演者。
　　一名叫做赵雯女学生，来面试林宛瑜，皮肤白皙，五官柔美，眼神很漂亮，很有娇滴滴的大小姐感觉。
　　恩，形象气质都还不错，但是有些过于瘦弱了……跟林黛玉似的。
　　“那我……我们要五份强暴鸡米花……什么，你们鸡米花还分大包中包小包？那……那是这么大，还是这么大，还是这么大？”
　　她台词磕磕巴巴，肢体有些僵硬，甚至可以说是，只是勉强接上了顾小凡与娄艺晓两人的戏。
　　这4级的表现……无论是台词还是肢体，都与顾小凡还差一个级别。
　　但是她拿着电话自说自话的样子却很有魅力，令人不自觉地看着她，顾小凡与她接戏的时候，隐隐约约感受到她情感力量与其他人截然不同……
　　这个赵雯的女学生叫有一种奇特，且犹如一张白纸般孩童情感气质，正是这种强烈情感气质，令她那些不太流畅的台词，与肢体表现都变得生动起来。
　　奇怪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第196章 人格的特质
　　顾小凡用系统评测的程序看去，赵雯头上出现一个与上次他看扬幂一样“？”号……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让一个不算太好的演员，如此魅力四射着~？
　　顾小凡演到一半的时候，让娄艺晓与赵雯继续对戏，自己则走到了面试席的刘施诗身边，悄悄地问道：
　　“诗姐，你刚才在这里看我们三个人演，你感觉谁的戏吸引你一些……”
　　刘施诗想了想道：“三个差不多吧……都很不错。”
　　“我不明白……”顾小凡心里带着强烈的疑惑望着那个叫赵雯上戏女生道：
　　“她明明基本功赶不上我和娄艺晓，为什么演出来感觉更加吸引人呢？”
　　顾小凡之前对戏过很多外形比赵雯更好的演员，但是没有一个像她这样能用这样生疏的表演，却呈现出与他旗鼓相当的魅力来。
　　刘施诗望着顾小凡一眼道：“你这都不知道吗？你没觉得这个赵雯跟我一样有明星特质吗？”
　　“明星特质？”顾小凡这时候才看了刘施诗一眼，用程序评测后，发现她并没有那个“？”，显然诗姐吹牛了……
　　刘施诗看顾小凡那满脸迷惑的样子，不由哼道：
　　“顾小俗你真是笨，明星特质都不懂，我给你举个例子吧，你没看很多导演啊，经纪人选演员的时候，不单单是看外表的，很多时候都是看她有没有那个吸引人的特质，比如张一谋《红高粱》选中的巩俐，《我的父亲母亲》选出来的章紫怡，《幸福时光》的董洁，都不是候选者中最漂亮的女演员，但是张一谋这种级别的导演就是能发掘她们与众不同的一面，果然她们之后都成为了大明星了……”
　　这下顾小凡算是听懂了，恍然大悟道：
　　“明白了，这种明星特质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就算他们的专业不行，你也会被本人吸引……就像是玛丽莲梦露，李宇春这些类型……”
　　顾小凡在看系统资料的时候看过一个叫《X音素》的美国选秀节目，里面几位评委就仿佛提到想成为一名歌手不仅仅需要歌喉好，还必须“X因素”。
　　这个“X因素”，不就是刘施诗嘴巴里的明星特质吗？
　　可问题来了……
　　明星特质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他能感受到赵雯身上拥有某种特质，但是他无法分辨这种特质是否适合某这个角色……
　　巩俐的明星特质，显然与偶像歌手李宇春，以及演小品的赵本山的特质都不同……
　　他顾小凡可只是个刚入门的演员，导演水平就是半漂水，哪里能分得出这些明星特质的分别啊……
　　如果他要是有张一谋，或者那些王牌经纪人能慧眼就好了！那他就能合理的分配演员了！
　　正这么不甘心的想着，脑海中的思睿电子音突然传来：“操作者精神力增加，表演评测系统升级~”
　　思睿的电子音刚落，赵雯头上的“？”中就转变成一个清晰的文字，同时脑海中电子音响起：“该演员表演等级4级，内心人格特质为‘纯真’。”
　　新能力！？
　　内心人格特质？什么意思！？
　　思睿显然知道顾小凡心里的疑问，立刻在脑海里回答道：
　　“内心人格特质，指的是演员本身具备的罕见人格品质，这种特质超越表演技巧形式的范畴，令演员的表演生动而富有魅力，从而让演员的表演形成独特的个人风格。
　　拥有这种人格特质，是成为6级以上表演者必备条件。
　　而培养人格特质对于是歌唱，演戏，还是演出小品，相声，舞蹈，各种表演门类都有极大的帮助。
　　内心人格特质共分十项，正负五组人格特质两两相对应，分别为：
　　纯真——阴暗。
　　喜感——悲情。
　　亲民——孤独。
　　霸气——懦弱。
　　英雄——卑微。
　　不同种类的人格特质的演员都有其擅长的表演领域。
　　其中‘纯真’特质，代表该人格拥有如孩童般单纯的善良，会令表演者本身具备干净而清澈气质，散发最纯粹的善意。
　　此人格特质，是每个人类与生俱来，但是会大部分会在有主观意识形成的过程中丧失，只有少部分人能在成年之后保持一段时间。
　　拥有‘纯真’特质的人，极为适合成为偶像剧主演，偶像歌手，以及儿童节目主持人等表演门类……”
　　思睿在脑海中又是字幕，又是穿插各种明星表演影像的解释完，让顾小凡整个人听着脑洞大开。
　　原来如此！
　　这十项特质，不就是人们口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所谓明星潜质吗……？
　　等等，这十种人格特质，如果是只是情感层面，应该是每个人都拥有的，都可以演出来一些吧？
　　可一旦这些特质其中之一，从情感凝结成人格，深深烙印在灵魂的深处，就会令人时时刻刻都散发这种人格魅力，那就不是表演技巧层面的东西了……
　　顾小凡马上就想到了，在表演届其实有很多演员演技备受肯定，外形也不差，但是怎么也无法留下令人铭记的代表作，或者是戏红人不红，恐怕就是缺乏了鲜明的人格特质吧？
　　顾小凡不由想到了他自己与东哥，《老男孩》虽然大热，但是能记住他们脸，叫出他们本人姓名的，却没多少人，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可“纯真”是偶像剧演员的特质？偶像剧演员不是要求只要长得漂亮就好了吗？
　　顾小凡乍听之下这个概念觉得有些迷惑，但是仔细一琢磨，就想通了其中的道理。
　　其实那些偶像剧里那些长得好看的演员很多，但是真正能演出主角，而且能大红大紫的，并不是那些外型最出色，演技最好的。
　　反而是那种看起来有点普通的女演员，她们通常都是外面倔强坚强，内心却清澈纯洁的令人爱不释手。
　　而男主角也是平时霸道蛮横，内在却如孩子气善良单纯，甚至还爱哭的类型，最惹人喜爱……
　　这个赵雯身上的这股奇特而富有魅力的力量，就是这个“纯真”特质~！


第197章 导演的慧眼
　　“这个女演员应该可以吧？”看着顾小凡坐回位置上一直发着呆，旁边的何铁军干咳一声道。
　　顾小凡这时候才回到现实世界，看着那个叫赵雯的女孩正瞪大眼睛，忐忑不已的望着自己，顾小凡也点了点头道：
　　“恩……这个赵雯相当不错，我觉得林宛瑜这个演员可以定下来了。”
　　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赵雯兴高采烈的出门的时候，顾小凡不由在心里问道。
　　“思睿，为什么我现在精神力升级？我不是没有进行表演吗？精神力怎么提升的？而且我为什么想要什么能力就会进化出这种能力？”
　　上次也是这种情况，突然演小丑，想知道小丑究竟有多厉害，他的这个角色评测能力就出现了。
　　“操作者的精神力提升，不仅仅可以由表演经历提升，也可以由主导拍摄其他领域的视频，拍摄广告，写各种剧本，乃至人际交往，都可以让精神力进行加强。而系统会根据操作者的思维与愿望，自动升级出相关的能力。”
　　顾小凡顿时明白了……原来如此，这段时间自己辛苦在美术厂拍广告，看来还是有点收获的嘛……
　　“思睿，下次精神力如果提高了，你就别瞎升级能力了，我想要透视眼~”顾小凡在心里算计道。
　　“系统目的只是培养操作者提升影视艺术相关能力，其功能只在职业范畴，无法定制其他功能。”电子音毫无感情道。
　　“难道拍艺术片时，作为导演我不该看到演员的身材吗？这也算影视相关能力吧……！妈蛋……”
　　顾小凡听着深深地叹了口气，虽然YY没有实现的机会，但是有了这个能力，顾小凡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导演当得信心大增，接下来挑选演员，他思路就清晰多了。
　　他现在就相当于拥有张一谋，詹姆斯·卡梅隆这些顶尖导演，才有慧眼识珠的能力了！
　　顾小凡第一反应就是兴致勃勃地想评测一下脑海中原版《爱情公寓》中的角色特质，但是很快就发现不行，他马上明白这个测评人格特质只能对演员面对面对的使用。
　　可惜了……如果能分辨原版中的角色的人格特质的话，那么他就能在挑演员的时候对号入座了。
　　不过就算如此，他在面试演员的时候也有把握了很多。
　　而接下来试镜，令顾小凡感到意外的事情，一件件的出现。
　　一整天下来，他竟然接连发现了李晶铭，王传均，金思佳是个同时拥有“纯真”特质的四级演员。
　　以及拥有“喜感”特质的李加航的四级演员~
　　众人都惊喜连连，大家都没想到要，这一个试镜下来，竟然找到了这么多合适演员，运气也太好了吧！
　　顾小凡在心里惊讶着，这上戏的挑学生的导师里一定有个能看出学生“纯真”特质的高人吧？
　　等等……不对啊？他挑选出的这么些演员，怎么都与原版《爱情公寓》中的演员声音有些像呢？
　　如果是一，两个或许是巧合，可这几乎挑出来都有点像，就不得不让顾小凡怀疑了。
　　于是，他在脑海里把《爱情公寓》的视频调出来对比了一下，一对比之下就吓了一跳。
　　我的天哪……这些演员的声音就是与他选出来的人一模一样啊！？
　　等等……娄艺晓原本也是要考上戏的？难道说这一切都不是巧合，这个电视剧根本就是找全上戏的演员拍的？
　　就在顾小凡那还在内心思绪翻涌的时候，旁边刘施诗看着这些选出来的演员，也不由感叹道：
　　“上戏这学校还真是个你们燕影风格不同，全部的演员都是一个风格，表演的基本功都一般般，但一水的偶像派啊……拥有明星特质的也太多了吧。”
　　林副导演也点了点头赞同道：“这些孩子都不错，不过我觉得那个叫李家航的倒是一般，赶不上其他人。”
　　那个浓眉大眼叫李佳航学生刚才表现的很紧张，也完全没有其他人那种魅力，众人都觉得不行，可顾小凡却是力排众议选择了他，这让林副导演觉得有些不满……
　　而此时顾小凡才不没心思在意林副导演的情绪呢。
　　再确定自己竟然遇到了一水的原版演员，顾小凡也不由感叹起来。
　　哎呀，哥也太幸运了点吧……不单单是得到了新的导演能力，而且这些好演员就像是砸到自己手上来了似的。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不过话说，这扮演陆展博，林宛瑜，陈美嘉，关谷神奇，这四名对应的演员，竟然全部都是“纯真”特质……
　　妈妈的……这《爱情公寓》还真的是一部彻头彻尾的偶像剧啊。
　　这就难怪了，《爱情公寓》虽然风格有些偏于幼稚化，但是却让人看着很舒服，丝毫不觉得剧情做作，就是因为4名20岁还保持着“纯真”特质的演员在吧，否则都像是他顾小凡这样老奸巨猾的气质，演出来肯定要被骂了……
　　好吧，还有演张伟的李家航这个逗比拥有“喜感”特质也不错，不过似乎这傻小子自己还没发现自己的特色，刚才一派正经兮兮的偶像做派……
　　回想刚才李家航的样子，顾小凡在心里都不由笑了起来，这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未来能偶像剧啊……
　　唉~李家航啊~李家航~你就是个天生的逗逼，等正式拍的时候我再让你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吧~！
　　顾小凡心里正乐着，可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对啊，如果说这些人都是上戏的，那么那个演吕子乔的人难道也是上戏的？
　　他可是《爱情公寓》中唯一的六级演员？
　　想到这里的时候，顾小凡才惊讶发现，今天的面试来的这么多人，所有的角色都有很多候选人来竞争，唯独吕子乔这个角色只有那个魏千翔来试镜？这是什么情况？
　　这角色在原版中很出彩啊！？这些上戏的学生脑袋都坏了吗？
　　正在顾小凡心里觉得奇怪间，下一个面试者从外面走了进来了，顾小凡望着这个穿着背心与运动裤，明显要比其他面试者成熟的肌肉男人，顿时一愣。
　　“思睿评测他的数据。”
　　“系统评测……该演员表演能力评级为6级，特质为‘孤独’。”
　　一名六级演员？顾小凡心里微微吃惊，上戏还有这样的人吗？
　　“各位好，我叫孙艺州，来面试关谷神奇这个角色。”


第198章 负面的特质
　　那个露着结实手臂肌肉，单眼皮的孙艺州只说了一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汇聚到他身上，每个人都发现了，他与今天其他所有来面试的人截然不同。
　　今天那些来面试上戏学生都很热情而奔放，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而这个孙艺州却是很冷很沉稳，有一种奇怪的距离感，就像是他站在你面前，但是却还是距离你千里之外一样。
　　每个人心里不约而同，都一个念头浮现：“这个孙艺州是个异类。”
　　只有顾小凡听着他的声音却是愣住了，这声音？不就是演吕子乔的那个吗？不会错了……同样是六级演员，一定就是他了。
　　“导演……可以开始了吗？我们是不是要演一段试试？”孙艺州用那双冷漠的眼睛望着顾小凡问道。
　　顾小凡听着又愣了一下，望着他满脸奇怪地问道：
　　“等等，你说你是来面试关谷神奇的，不是吕子乔？”
　　“我是来面试关谷神奇的。”孙艺州平静地望着顾小凡强调了一次。
　　顾小凡心里边有些意外，也边继续走下来，与娄艺晓一起与孙艺州表演了一下。
　　这么一开始，就让大家失望了，孙艺州虽然完全轻松地跟上来顾小凡与娄艺晓的节奏……情神态都演的相当不错。
　　但是他说关谷神奇那很日本味的台词的时候，明显快了一些，虽然演得不差，可味道非常得不对。
　　“这学生很一般嘛……台词有些太弱了。”何铁军都挑了挑眉毛有些失望道。
　　林副导演之前大力推荐上戏校草王传均扮演关谷神奇，此时也是皱眉连连：
　　“呵呵，我就说嘛，上戏的孩子我还是熟悉的，王传均是里面最好的了，这个孙艺州虽然在外面演出来很多话剧，但是这两年却没什么长进。”
　　旁边的刘施诗却没说话，她也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孙艺州虽然演的不算很好，但是竟然隐隐有种类似顾小凡的感觉……
　　在沙发上的娄艺晓也不由推了推顾小凡的胳膊道：
　　“这个孙艺州一般般吧，跟我水平差不多，虽然身材也好，长得也不错，但是眼睛小了点，还是之前那个王传均好一些……”
　　顾小凡却沉默不语，刚才孙艺州演得还马马虎虎吧，但是他明明有六级的表演能力，但是演陆展博的时候却只有四级的表现……
　　整个来说，表现的效果，其实跟刚才拥有“纯真”特质的王传均差不多，这也就意味着，他其实并不适合关谷神奇这个角色。
　　“纯真”是正面特质，正好适合单纯的日本漫画家关谷神奇，而“孤独”是负面特质，在这个角色上造成了冲突，反而拉低了孙艺州的表现。
　　但是孙艺州这个“孤独”的特质，真的适合花花公子吕子乔吗？
　　“孙艺州，你过来，我跟你聊聊~”顾小凡想到这里不由把孙艺州叫到了一边。
　　他没说让孙艺州做什么，让其他人都很好奇。
　　把孙艺州拉到角落里，顾小凡就打量了下孙艺州道：
　　“孙艺州，我能问你一下吗？我看得出来你有一定的表演经历，应该不是在校生吧？你平时都演什么类型的角色？”
　　孙艺州显然对这位看起来更他差不多大的导演老气横秋的问话，感觉到有些奇怪，但是还是老实回答道：
　　“我毕业一年了，在外面都是些话剧，我演一些八路军战士和民国时期的进步学生，我从学表演起就演这些类似的角色，都是些配角。”
　　孙艺州说的时候，眼神里隐隐透露着不甘。
　　顾小凡心里暗道，那就难怪了，然后拍了拍孙艺州的肩膀道：
　　“我大概明白你的情况了，你演技其实相当不错，你自己肯定清楚你的表演功力其实是你们学校里最好的，但是我接下来的话，你也许不喜欢听。”
　　孙艺州顿时皱了皱眉，顾小凡这个小导演要教训他，令他有些觉得不舒服，他看过顾小凡在《老男孩》中的表演，他觉得论演技，顾小凡比他还差一点点。
　　“你演戏应该起码5，6年了吧，你以前应该有人说你长得很不错，所以在小时候演出你经常演主角，所以才考上上戏是吧？但是你来到上戏之后，你发现比你长得好看，气质又阳光正面的男人很多，你的外形优势不见了，你就发现你突然只能演小配角了，所以你一直憋着一股劲要演好那种阳光正面的男主角，我说的对不对？”
　　顾小凡望着孙艺州问道。
　　孙艺州有些惊讶地点了点头，这个小导演说的没错，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在高中班级表演里演一些舞台剧都是演阳光正直的男主角，而且相当出彩，他也就是凭着这经历考上上戏的。
　　所以他小时候，一直认为自己以后一定能演正面型的男主角，而且他的老师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但是当他进入了上戏，与那些外形比他更抢眼，气质比他更加阳光正面的男同学放在一起之后，他的优势就不那么明显了，很多时候，他都演不上男主角。
　　可这个小导演对他说这些做什么呢？孙艺州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其实并没有演男一号的天赋。”
　　果然是这样……
　　孙艺州心中苦涩无比。
　　不过接下来这个小导演的话，却让他猛地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我让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你对于吕子乔这个角色有什么看法吗？”
　　竟然不是让我出局，而是给我换个角色？
　　孙艺州想了想才回答道：
　　“我看了一开始的简略剧本，对这个人物我真心觉得反感，起码我觉得这个故事里，观众不会喜欢他，因为我自己就不喜欢他。”
　　“为什么啊！？”顾小凡听着傻眼了，他看原版时候，觉得这角色很不错啊。
　　“因为这个吕子乔充满男性各种的缺点，好色，没义气，坑朋友，男性观众或许看着很爽，但是女性观众肯定不喜欢。当时我觉得其他角色都比吕子乔好，展博憨傻可爱、曾小贤是好男人、关谷是花美男，都是正面的……只有他是负面的。”孙艺州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第199章 孤独者优势
　　顾小凡听完孙艺州的话顿时都愣住了，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这么看？
　　不对，应该是所有的上戏学生再看了前期的简略剧本之后都是这么看的吧，否则他们不可能只有一个人来面试吕子乔的~！
　　顾小凡马上平心静气的重新审视了吕子乔这个角色，摆脱了主观的感情之后再看吕子乔，他才渐渐醒悟过来。
　　孙艺州没说错，吕子乔的确就是个烂人……！
　　比起曾小贤，关谷神奇，陆展博来，这个角色根本就不讨喜，花心，没义气，坑朋友钱……一大堆缺点。
　　但是这个角色却又是最不可或缺的，因为吕子乔这个角色在这部《爱情公寓》里非常的特殊，他是剧集中唯一的反色调人物。
　　其他的角色都善良纯真的像是童话人物，而正是有吕子乔这个有些缺点的人物存在，让整部剧情感射掉看起来都真实得多了。
　　去掉其他角色，这部剧集的整体并不会变味，但一旦去掉吕子乔，这部《爱情公寓》将变为一部乏味堆砌笑料的小品剧。
　　顾小凡渐渐明白了，吕子乔对于整部剧的重要性，也明白了他之所以看原版时非常喜欢吕子乔，并非这个角色有什么好的，而完全是演员的表演让这个角色熠熠生辉起来。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演吕子乔这个浪子，很容易就演成一个真正的烂人，让所有人都会讨厌他。
　　而拥有“孤独”特质的孙艺州来演，会让大家觉得吕子乔的玩世不恭，以及经常换女朋友，爱恶作剧这些缺点，都是因为他心底的那份“孤独”感作祟。
　　现实生活中，真正受欢迎的浪子，并非光是英俊多金，真正有魅力的正式他那种孤独魅力。
　　那种孤独感是什么？就是在城市里哪怕是一堆人坐在一起，但是他都独自在那里自成一方格局。
　　他好像不属于任何人，也不会被任何人束缚，既忧郁又安静地在那里，这种孤独虽然冰冷，但是是那么悲伤，忧郁，却令人想要怜惜他。
　　就算他犯了很多世俗的错误，但是女人还是被这种孤独的魅力感染，去可怜他，想要去原谅他。
　　就像是《阿飞正传》的那句台词：“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一直飞，累了就睡在风里。它一辈子就落地一次，就是它死的时候。”
　　这份发自心底的“孤独”，就是烂人与浪子最本质的区别。
　　也正这个无比珍贵的“孤独”特质，才是让吕子乔这个角色如此富有魅力的原因。
　　顾小凡现在才算明白了，为什么《爱情公寓》中只有这个角色有六级的评级……
　　顾小凡终于在脑海中把一些逻辑理清之后，才对孙艺州诚恳地道：
　　“孙艺州，我老实说吧，你在正面型的角色上其实没什么值得称道的才华，你就算一直在这种角色上面耗几年也恐怕也没什么改变……”
　　说道这里，看到孙艺州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的绝望，顾小凡才马上语气一变道：
　　“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让你尝试演这个有些负面的角色吕子乔，你觉得怎么样？”
　　顾小凡望着这个比他高一些的孙艺州。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说，能不能说动孙艺州，毕竟他没有任何有说服力的证据能够证明孙艺州不适合演正面角色，而是适合负面角色——其实他有，可他能拿出吗……
　　如果这个孙艺州不听自己的话，坚持还是要演关谷神奇的话，顾小凡也没有什么办法去说服他。
　　可孙艺州的回答却非常让顾小凡他惊讶，因为他用力点点头：
　　“我愿意，导演，我非常愿意，让我演吧，我一定能演好。”
　　孙艺州回答的这么爽快，反倒让顾小凡觉得有些奇怪了。
　　“恩……你就这么相信我吗？万一我是一个骗子呢？其实我也没什么做导演的眼光与经历，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会这么相信我？”
　　孙艺州却是很真诚地望着他道：
　　“我这两年在外面跑了几百个剧组了，我年纪太轻外形也不突出，作为新人别人也不知道我的水平怎么样，永远都是在接受审视，这种感觉很难受，我现在只希望我能得到一个机会，不管这个机会是不是我喜欢，我都希望能得到，我一定能把吕子乔演好。”
　　顾小凡望着孙艺州，突然觉得他跟自己某些地方有些像……很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与决心。
　　“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大放异彩的，你一定是我们《爱情公寓》剧组最好的演员！”顾小凡微笑着点头道。
　　一个六级的演员，却是如此的不得志，就是因为没有人会用他，而在我顾小凡麾下，你将发挥你百分之百的才能！
　　我不会浪费任何的好演员~！
　　看着顾小凡与孙艺州在一起商量半天，然后回来顾小凡就宣布把“吕子乔”交给孙艺州演，面试结束了。
　　这让何铁军与林副导演哭笑不得，而娄艺晓与刘施诗也有些不理解。
　　但是也没办法，顾小凡是《爱情公寓》的总导演，选演员他说了算。
　　不过大家仔细想想，马上就明白顾小凡为什么这么做了，因为反正吕子乔也没人愿意演，孙艺州起码演技还算扎实，让他演这个角色也算是凑个数吧。
　　在顺利的结束了这次的面试之后，所有原有第一季角色都选择到了适合的人选。
　　再加上刘施诗出演把第四季的诺澜合并其中的秦羽墨，就只剩下唐悠悠没有选到合适人选了。
　　顾小凡决定以周播剧的形式拍摄第一季，边拍边招募唐悠悠的演员。
　　在忙完了面试之后，顾小凡就与何铁军回到了集团做项目汇报。
　　楚秋白听着项目进度，倒是觉得很满意，其实到目前为止，无论是剧组的建立还是网站的搭建都井井有条。
　　只是在听到“弹幕”这个创意的时候，让完全不会上网的楚秋白感到很困惑，这东西有什么值得算创意的？这种小功能难道其他网站都没有吗？
　　而在楚秋白的办公室一汇报完，顾小凡就与何铁军被宣传部围住了。
　　几个人都是宣传部制作“集团厂刊”的记者，他们守在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口，一看到何铁军与顾小凡出来，就追了过去，仿佛生怕顾小凡跑了一样。


第200章 媒体的形象
　　何铁军看到这些人围上来，不由皱眉对顾小凡提醒道：“宣传部做集团厂刊的人，都是金厂长一些马前卒，我们别理他们~”
　　上影这种大集团内部的每月出版的厂刊，都是国企过去的传统，主要是宣传一下企业内部的最近的大事，风云人物等等。
　　顾小凡倒是不以为然：“还是配合一下吧，他们宣传一下，也是为了我们美术厂提升一下在集团里的地位。”
　　一群宣传部的记者，呼啦啦地冲到了两人眼前，把两人合围住，生怕他们跑了似的。
　　宣传部的曹部长就是金厂长的亲信，自从美术厂要建视频网站之后了，宣传部的重点任务就在于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了。
　　这事情闹的越大，等时候视频网站垮台的时候，就能把美术厂整得越惨。
　　没想到他们还没开口呢，到是顾小凡先开口了：
　　“各位宣传部的同事这么兴奋，一定很着急想帮我们美术厂宣传一下我们新的网络剧集吧？”
　　顾小凡微笑望着他们道。
　　宣传部的记者被顾小凡先声夺人的做法打了个措手不及，还以为顾小凡搞不清楚状况呢。
　　马上就有人一个高声道：
　　“你们的网络剧是什么内容我们不关心，我们主要是来问一下，视频网站的事情。”
　　顾小凡听着这人的语气，就知道来者不善，但是他心想自己迟早要面对记者，不如那这些人练练手也不错，于是笑着点了点头：
　　“随便问。”
　　那个宣传部的人马上拿出录音笔戳到顾小凡脸边问道：
　　“这次集团这么巨大的投资给美术厂建设视频网站，而顾主任又宣称要自己做内容，我想请问你，如果网站上线反应不好，集团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顾主任你怎么承担这个责任~？”
　　伴随着这个问题被跑出来，其他人都拿起录音笔与笔记本。
　　所有人都用一种兴奋到甚至变态的目光期待着看着顾小凡。
　　反复他们看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掉到他们设好的陷阱里苦苦挣扎的猎物。
　　在他们看来，顾小凡这个走后门来的小主任，初来乍到，一定缺乏应对应对记者的经验，那还是他们这些老油条想怎么套话就怎么套话，怎么激怒就怎么激怒。
　　顾小凡确实是缺乏应对记者们的经营，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些人，他在系统里看了很多采访资料，看了很多明星，企业家，怎么应对这种场合。
　　虽然他没真实的面对过，但是他一点都不紧张，毕竟他在外面坑蒙拐骗了这么久，怎么说话下套这种伎俩，这帮在国企的记者只能算是三流水平。
　　顾小凡现在在心里思考的是，他现在就要习惯对媒体展现出什么样的形象才比较适合，既他自己舒服，又能对自己工作室有好的宣传效果。
　　其实他有很多方式来面对记者，比如与他们虚与委蛇，或者温和谦逊地回答问题，实在不行还能保持一个沉默寡言的形象。
　　但如果他选择了其中一种方式，就意味着在未来他始终要戴着这种面具，不能摘下来。
　　这样确实是明哲保身的方法，对他这种级别的表演者来说，也很简单，可这样并不会让原本就平凡的他得不到更多的关注。
　　他记得阎老师曾经跟他说过的，表演者拥有自己的优势，无论表演者本身受到什么样子的非议，表演者都可以通过自己作品来洗白自己。
　　他需要驾驭媒体，而不是躲避媒体，他完全有这个能力，让媒体得到他们需要的争议，话题。
　　而这些争议话题，通常都是些夸张的话，可对于他顾小凡来说，或许……实话就足够令人惊悚了……
　　是的，虽然他演技很不错，但是他在媒体面前，不用装，不用演，可以活得很真实，很轻松。
　　不假装渺小，也不假装伟大，不假装谦虚，也不假装高傲，不假装自己是个艺术家，也不必把自己装扮成一个痞子。
　　我这人是个什么样子，就呈现给媒体是什么样子。
　　在这个充满谎言，伪装的世界里，起码在这个时候我可以赤裸裸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顾小凡看着这些宣传部所谓的“记者”们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被这个问题惹怒，希望他失控。
　　这些人心里都在想，这个才20岁不到的毛头小子，现在肯定已经气疯了吧？
　　可是让他们失望和惊讶的是，顾小凡面对他们的时候，满脸的平静，眼神不卑不亢，表现的极为从容，当然也非常直接~
　　“你问我如果视频网站效果不好，我要怎么承担责任？这个问题很可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主任，这话你为什么不去问问电影厂金厂长，他投资《2046》的电影拍摄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亏损了集团的几千万资产，他又承担了什么责任？”
　　所有的记者都呆了……从来没有人直接把话题毫不忌讳地引到了势力强大的金厂长身上，这小子还想不想混了！？
　　顾小凡还没有说，他不等这些人发问，就继续平静道：
　　“如果要追究责任，那么上影集团自从1996拍完《红河谷》之后，连续亏损经营了整整十年，这十年里，各个创作部门，没有拿出一部像样的作品。原本，影视公司的责任是该给观众带来美好的作品的，可是这些年上影集团为人类带来了作品都是难看的要死的内容，不止是浪费了国家的资源，还污染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眼睛，你们又承担了什么责任？”
　　所有人惊呆了，瞠目结舌，有个人问道：“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顾小凡想了一想，摇摇头：“不对……这话我说的不对，这话你们帮我剪掉吧……”
　　众宣传部的记者刚刚才觉得顾小凡智商正常的时候，顾小凡却皱眉道：
　　“这事其实不能怪你们，国内影视机构都差不多，除了好莱坞，其他人都不行，毕竟艺术这行当是要看天份的，没有就是没有……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我们这样专业的人。”


第201章 我是要脸的
　　众位宣传部的记者们原本就是来激怒顾小凡，要抓他小辫子的，没想到顾小凡这两句话一说，倒是把他们彻底激怒了。
　　他们一个个脸部都在颤抖着，声音都变得有些扭曲起来，几个人都指着顾小凡道：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们写下来放在厂刊上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你有本事别到时候不承认！”
　　顾小凡用奇怪的眼光望着说完的这些人：“什么意思？这不是你们工作吗？你们的意思是如果我现在要求的话，你们还可以不写？”
　　顾小凡说完转头望着何铁军道：
　　“何厂长，咱们集团宣传部的人就这职业素质~？那咱们网剧《爱情公寓》的宣传工作还是自己来吧，要是点击率不上个百万，我可金厂长那么厚脸皮，还继续死皮赖脸的赖在集团里。”
　　说完顾小凡就满脸嫌弃的拉着还在放发愣的何铁军走出包围圈，他的成功突围要得益于他最后说出那句话。
　　记者们在听到他那句话之后，又是愤怒，又是惊讶，他们都意识到顾小凡特别点出来，他们的新作品是一部网剧《爱情公寓》。
　　而且如果这部剧点击率不过百万，那么他就不会在上影集团里待下去了。
　　一个新成立的网站，竟然要以一部网剧打头阵？
　　这就是一部怎样的网剧呢？
　　此刻宣传部的记者们都咬牙切齿着，恨不得用笔把顾小凡写得家破人亡，他们当然有办法能打听出来《爱情公寓》的蛛丝马迹。
　　比如美术厂那些职工口里，还有那些参加试镜的上戏学生。
　　功夫不负有心人，宣传部的人很快就打听清楚了《爱情公寓》的详细情况。
　　打听清楚之后，他们更加震惊。
　　因为顾小凡口中所说的点击率发誓要点击过百万的剧集，是一部无大牌明星、无豪华班底、无宣传造势的“三无”剧集。
　　演员大部分都是上戏，燕影的在校学生……
　　还只有500万的成本？还是一部情景喜剧，资金还是只能拍前期的十几集，要等着后期的广告费到位才能拍摄后面的剧情？
　　这家伙到底是真的疯了，还是傻的？
　　没见过这么疯狂的人……
　　在震惊的同时，宣传部的人也突然意识到了，这是一个绝妙的令美术厂在集团里颜面扫地的机会。
　　集团就这么十几个单位，每个月的新闻也就这么多，每个月都是没什么话题，难得冒出一个疯子狂人，做出一件这么出格的事情，宣传部的记者们自然都以最高的热情来关注这件事情了。
　　因为只要把顾小凡说的话，与《爱情公寓》的信息披露出去，集团的那些老职工必定会气得跳起来，集体把矛头指向美术厂。
　　这个白痴小子，竟然妄想用一部网剧就令美术厂起死回生，还是在自己建立上的新视频网站上？
　　他肯定是脑袋进水了~！
　　宣传部的人从上到下都坚信，等到《爱情公寓》播出完毕之后，这个狂妄的混帐小子就要从集团里滚蛋了。
　　而这时候在集团里把这件事情舆论造势得越大，到时候搞臭美术厂就越名正言顺。
　　金厂长到时候会记他们一大功~
　　几天之后，上影集团的厂刊就发到了各个单位的人士的办公桌上，所有人都看到顾小凡说的那番话。
　　“如果要追究责任，那么上影集团自从1996拍完《红河谷》之后，连续亏损经营了整整十年，这十年里，各个创作部门没有拿出一部像样的作品！原本，影视公司的责任是该给观众带来美好的作品的，可是这些年上影集团为人类带来了作品都是难看的要死的内容，不止是浪费了国家的资源，还污染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眼睛！”
　　厂刊里还把美术厂要拍摄《爱情公寓》的内容完整的呈现在了上面。
　　这话让四大电影厂人都感觉到无比的愤怒，一个个拍桌子骂娘着。
　　但是另外一方面，很多人确实看着很解气，顾小凡说错了吗？哪里有错！？本来上影这四大厂这十年来就是在瞎搞嘛！
　　特别是那些退休在家的上影集团的老职工们，一个个都看着拍手叫好。
　　想当年他们上影厂是多么的风光无限，这十年来这些人又都干了些什么玩意！？
　　如宣传部预料的一样，顾小凡这番言论让整个上影集团内部各方势力被搅动一团乱麻。
　　此时顾小凡正准备举行《爱情公寓》的开机仪式，他们已经把美术厂的一件老职工宿舍顶楼的几间套房改装成了几个主要的拍摄房间。
　　在开机仪式之前，众人却都看到了一幕令他们觉得意外的场景，住在这个职工宿舍楼的美术厂老厂长——何铁军的父亲何震坤出现了。
　　不过这位老厂长没有带来任何的贴心慰问与祝福，只看这位年仅古稀的老厂长杵着拐杖，怒气冲冲地来找何铁军，当着众人的面，训斥自己的儿子：
　　“你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好容易得到了一次机会，就开始翘尾巴？啊~？成绩还没做出来~你就把全场的人骂了？你以为你多有本事？”
　　老厂长大骂着，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吭声，不由有些恼怒道：“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你到底是怎么管你手下的人的？”
　　说着老厂长指着顾小凡那边道：“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孩子，狂妄点无知点很正常，你多大年纪了？你就不知道拦着他？被一个燕影的小兔崽子牵着鼻子走。”
　　何铁军一听这话，就抬起头来了，沉声道：
　　“您有事说事别说人，我是您的儿子，您怎么说我都可以，但是顾主任是我们厂的业务骨干，您现在只是厂里的退休职工，没资格对厂里的业务骨干批评。”
　　“你……”老厂长听着完全无语了，好半天之后，终于憋出一句：“好……起码你还知道维护你的人，你这厂长的职责没丢。”
　　说完在大家的目瞪口呆中，气呼呼地就坐到一旁生闷气去了，这对厂长父子……还真是奇葩，说话逻辑太奇怪了……


第202章 演员的战场
　　顾小凡看着何铁军满脸尴尬地走回剧组里，也不由有些感激地对他道：
　　“何厂长，谢谢你替我说话。”
　　何铁军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愿意啊，我答应了你让你这次放手住，我一定会让你干彻底，省得以后你还跟我扭。”
　　说着何铁军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很低声地对他道：
　　“其实老实说你对宣传部说的那些话，都是我心里想的，你有胆子说出来我佩服你，你放心，就算这视频网站搞砸了，我何铁军也一定帮你兜着，有我在谁都动不了你。”
　　顾小凡听着这话很是惊讶，望着何铁军道：“您为什么这么信任我？”
　　“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何铁军望着他眼睛道：
　　“你小子有本事，就是脾气太大，太爱折腾，现在想成事难，但是再等十年之后，等你再成熟一些，集团谁也不是你的对手，我们俩最大的优势是年轻……我们只要咬住牙，挨得住风浪来日方长。”
　　顾小凡听着又是感动，又是哭笑不得，还没开机呢，这何厂长就说丧气话啊。
　　这时候，现场其他人都在准备着，印度妹大声指挥着摄影师们，而林副导演正在协调灯光与收音的位置，演员们则在紧张地对着词。
　　整个拍摄现场都是闹哄哄的，烦躁，紧张，期待，各种混乱的情绪交杂在一起，所有人都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林副导演看着一切就绪，就对顾小凡点了点头，顾小凡马上过来，站在人群中央，旁边的工作人员拿起打板举在头顶，用力“乒乒乒”敲了寄生，用洪亮的声音嚷道：
　　“所有人~准备好~开机收音试音~服化道停……全体肃静~”
　　焦躁的众人，听到之后不约而同的停下动作，抛出镜头的范围，各就各位，所有人目光都集中转向顾小凡。
　　顾小凡感觉与之前拍摄《老男孩》时截然不同，他感受到了美术厂这些职工的专业的氛围，令他这个外行人，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感觉。
　　在这瞬间，所有声音停下，整个拍摄空间里明明有这么多人，却是如此的安静，寂静得没有丝毫的杂音。
　　在这个时候，顾小凡突然感受到了他曾经在人艺舞台上体会到的那种感觉……神圣，并且庄严。
　　仿佛在这里摄影镜头里的方寸之地，是整个世界里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心里所有的那些杂念与思维，都被这种神圣感洗涤干净，顾小凡感受到自己内心是如此的清澈。
　　他望着身边这些演员，摄影师，所有这些幕后人员……他知道这个时候，导演应该说一些话，他也准备好了一些客套的话，但是此刻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在此刻，世界上没有任何华丽的句子，能比两个字更有力量了。
　　“开机~！！”
　　众人只感觉压抑在胸口那股闷气，在听到这个词的瞬间驱散，每个人的眼神里充满着热情。
　　属于他们这些平凡人最为光彩的时刻，终于开始了。
　　由于要赶上弹幕网开站，拍摄时间极为紧张，顾小凡心里打算以周播剧的模式播放，一个星期4集播放。
　　虽然除了第一集的拍摄之外，其他都是这个大楼的几间室内拍摄场地，不需要转场，但是算下来每星期拍摄强度几乎已经与一集美剧的程度相当了。
　　所以剧组也学习了韩国的模式，分为A，B两组同时拍摄。十名主要演员每天分为两组拍摄不同的戏份。
　　由于是情景喜剧，并不需要对于导演镜头与节奏有太高的要求，顾小凡与林副导演两人也在交换了几次意见后，达成了拍摄风格的默契。
　　A组由顾小凡负责，主要拍摄曾小贤，胡一菲，陆展博，林宛瑜的戏份。
　　而B组则由林副导演负责，拍摄吕子乔，关谷神奇，陈美嘉，张伟的戏份。
　　那些两组演员整体的戏份，最后在一起拍摄。
　　而分组结束之后，剧组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上戏的演员们并没有各自按照分组进行配合练习，而都是自己在某个角落里背着台词。
　　每个人的表情都极为严肃与专注，眼神中还有一种奇特的斗争心，气氛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诗姐……他们在干什么？”娄艺晓有些不明白地问刘施诗道。
　　“你难道不知道吗？”刘施诗清澈的脸上露出一丝挑衅的表情：
　　“在真正的剧组，只有导演会从全局看整个故事的效果，而对于演员来说，每个镜头里他们是从自己的视角里看出去，自己都是真正的主角，不是说剧本里这场戏里你的台词多，戏份多，别人就会自觉自动地配合你，分配戏份是导演的工作，演员要做的事情只有一条……让所有看到镜头的人，目光都望着我，这是每一名演员的本能。”
　　说着刘施诗看着单纯的娄艺晓冷然道：
　　“表演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展现自身表演魅力的艺术，镜头里的空间就是演员们靠着表演决斗的战场，如果输了，在同一个镜头里的戏份就会被抢走，谁都想成为镜头里的焦点，台词，肢体，情绪，每个演员都会用尽一切手段，去全力以赴的散发自己的光芒……”
　　娄艺晓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过来了，这里可不是之前燕影那种大家都认顾小凡为老大的学校团体，在真实的剧组中，众位都互相不了解，演员们既是战友，又是面对面的竞争者。
　　“那导演不管吗？”娄艺晓有些疑惑道。
　　刘施诗这时候目光不自觉望向了顾小凡，喃喃道：
　　“其实演员间这种良性的竞争对剧情有很大的帮助，你看《无间道》里，曾志委，黄秋声还不是把梁朝委的戏抢了很多，可《无间道》却比梁朝委其他电影好看多了……
　　通常面对这种情况来说，导演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就用自己强大的驾驭能力去约束调整演员的表演，激发他们的潜力，让他们演出自己想要的效果，以故事性的统一为前提，让整个故事一直保持自己的风格。
　　要么就采取纯粹的自由主义，让演员互相良性的竞争，用自己的能力争取目光焦点，让演员自己发挥潜力，以人物魅力为主……凭借演员自身去调整整个故事的流动。
　　前一种是张一谋，冯晓刚这种领袖型导演的风格，后一种是王佳卫，姜闻这种自由型……各有优势吧。”


第203章 现场指挥家
　　娄艺晓听完刘施诗这番话，不由心里生出一个疑问。
　　那顾小凡是哪一种呢？
　　心里好奇间，眼神不自觉也望向顾小凡，就看到他眼神神采奕奕，那斗争心分明在熊熊燃烧着。
　　“他肯定是后一种了。”娄艺晓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
　　“当然，领戏者是镜头里的指挥家，最讨厌镜头后面有导演纠正他了，人家姜闻可在《寻枪》里的表演可是把导演陆川直接都气跑了，所以顾小凡只能选择后一种，否则就枉为一名领戏者了。”刘施诗轻哼一声道：
　　“来吧，让上戏的这些小崽子知道我们顾导演的厉害吧。”
　　说着刘施诗与娄艺晓都合起了台词本，走到了镜头里面。
　　而这时候，赵雯，金思佳才紧张地走过来，他们的心情都很忐忑，他们边是很想好好的发挥，边是怕得罪顾小凡这位导演，把他们的戏份都减掉了。
　　而顾小凡却是只是微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
　　“你们就按照你们自己的方式演就好了，不需要太在意配合我，我会配合你们的。”
　　对于他们这种拥有“纯真”特质的演员来说，发挥自己的本性就是最有魅力的演出，不能束缚住他们。
　　听到这话，赵雯与金思佳不由对望一眼，心里到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小导演人很和善嘛，要不他们就按照自己想的试试……
　　如果导演不满意，就再改就行了。
　　几位演员都怀着一较高下的心态，开始了拍摄。
　　一开始第一组镜头是第六集的一场戏，林宛瑜担任电台主持人曾小贤电话编辑。
　　一开始，曾小贤就坐在演播室开始节目，而林宛瑜坐在他对面：
　　“欢迎收看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
　　“今天晚上小贤非常开心，因为我有幸迎来了一位新的电话编辑~”
　　说到这句“电话编辑”这个词的时候，镜头演员要转而带到林宛瑜的脸上，赵雯扮演林宛瑜要做出一个很淑女有气质的表情，以表明她就是台词里的“电话编辑”，随后马上再拉回曾小贤的脸上，他继续说话。
　　但是这个镜头里赵雯希望自己能有多点戏份，所以手里拿了一个镜子正在照着，镜头要带过来的时候，只停留一秒不到的时间，她的镜子才放到一半，“电话编辑”这个词就要完了。
　　也就是说，这个特写，由于赵雯的加戏，就没拉全，赵雯想让自己多表现一下，反而让自己的镜头损失了……
　　一直在旁边生闷气的老何厂长，瞅到这一幕也是心里哼了一声，这些小演员真是不自量力，镜头时间都没掌握好，就想自己加戏。
　　这零点几秒的差距，这些小演员根本就感受不出来，只有真到了镜头上才能发现自己弄巧成拙。
　　可这时候就听到顾小凡念“电话编辑”这个词的时候，突然尾音多拖了一拍，就多了那么零点几秒，硬是让镜头吧赵雯的特写带全了。
　　老厂长不由愣了一愣，怎么回事？顾小凡是故意的？可他的声音拖长却又是这么自然，好像他本来就要拖这零点几秒一样。
　　顾小凡扮演曾小贤继续道：
　　“看到一位美女正在和你一起工作，心情是如此的心旷神怡，好了~言归正传，接袭来进入我们今天的听众来电环节，你有什么困扰或者烦恼，都可以拨打我们的热线电话，一段优美的音乐过后，我们将接入今天第一位听众的来电。”
　　接着就应该赵雯扮演的林宛瑜接电话了。
　　“你好，这里是我的电话我的心，不过我不是曾小贤，我是他的电话编辑，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这一段镜头会来回在林宛瑜与曾小贤的脸部特写，赵雯继续加戏，越说越比之前的情绪更加夸张，节奏也快起来。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她台词节奏有些乱了……太快了~
　　而此时老厂长在旁观一直在观察顾小凡，他的表情跟随着赵雯的台词情绪也越来越夸张，不断着改变自己的节奏配合她，并且对着她做着剧情中的对电话编辑做的手势。
　　每一个手势的节奏，正好就她赵雯正好有些要台词节奏要快到失控地时候，就打断了她，让她望着这边做手势回应，然后就正确的台词节奏。
　　这家伙……在掌控对方的表演……领戏者！？老厂长心里一阵惊讶。
　　此时顾小凡正把专注力提升到巅峰，他完全能感受赵雯的所有心理活动，台词，气息……
　　顾小凡清晰地捕捉着她的情绪流动节奏，用动作表情，无声的手势引领着表现林宛瑜这个角色的表演。
　　这场戏甚至可以说是演得超乎众人预料的好，一个镜头到底，有两分钟的戏，却有超过几十句的台词，原本是难度极高的表演，竟然一次就过了。
　　这不单单让剧组的工作人员大吃一惊。
　　就连赵雯自己都觉得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有几段就是在即兴发挥了，完全没顾及对戏的顾小凡，难道这也行吗？
　　在拍完一场戏之后，赵雯就站到了镜头边与顾小凡一起看刚才的拍摄回放。
　　“金思佳，你觉得不觉得我们演的要比排练的时候要好？”赵雯惊讶地问道。
　　“是啊……镜头带到我脸的时候，我觉得我的表情真是太棒了，比我之前练的好多了。”
　　金思佳也是觉得很惊喜：“赵雯你超水平发挥了啊~”
　　这时候两人却听到旁边一声沉喝：“呆子，不是你演的好，是他领的好。”
　　两个年轻演员转头一看，就看到了满脸严肃的老厂长杵着拐杖站在旁边，顿时吓了一跳。
　　老厂长此刻心里也是极为震动，用那双昏黄的眼睛不断地打量着顾小凡。
　　赵雯与金思佳这才又恍然大悟地重新看了一遍，这才发现顾小凡这段曾小贤演得多么精彩。
　　第一场戏，原本演员之间的卯足劲头展现魅力的对决，此刻却变成了另外一种场面。
　　赵雯与金思佳看着镜头里贱笑的曾小贤，却像是仿佛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居高临下望着他们……
　　镜头里优雅的指挥家轻轻挥扬起指挥棒，他们只能安份地随之起舞……
　　而此刻顾小凡并没有什么骄傲的，因为他心里一直有个更大的好奇，原版中扮演曾小贤的演员并非领戏者，除了与胡一菲有天然的化学反应之外，其他人与曾小贤对戏的时候，这家伙一直把尽力在抢戏，而只有在面对一个人的例外……
　　原版中吕子乔……才是爱情公寓中真正的领戏者……


第204章 领戏者对决
　　看着老何厂长愣愣地望着顾小凡半天不说话，旁边何铁军才走到他身边道：“老何，你应该看到他的本事了吧。”
　　“恩……”老厂长这时候才点了点头：“你没看错，这个姓顾的小子确实不是普通人……”
　　众人在震惊中，在顾小凡却已经叫上的刘施诗，在拍摄娄艺晓与金思佳戏份的空档时候时，走到了另外一边的B组镜头后。
　　为什么他们会对那边的拍摄感兴趣？是不放心吗？何铁军与老厂长也不由好奇地走了过去。
　　刘施诗会跟着顾小凡走过去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顾小凡在昨天晚上对她说了一句话：
　　“诗姐，明天开机后，你帮我看看那个孙艺州，我觉得他好像也是一位领戏者……”
　　这时候正在拍摄的吕子乔与陈美嘉刚搬入爱情公寓争论一场戏。
　　而显然这边也与之前A组拍摄遇到了同一个问题，扮演陈美嘉的李晶铭也不知不觉中给自己加了戏。
　　她的台词故意说的又嗲又夸张，时间用的过长，说台词的时候，动作却有些跟不上了。
　　何铁军与老厂长都是微微皱眉，给自己加戏是没问题的，但是也不能影响故事的整体联系，只顾台词，动作节奏却跟不上……
　　自己临场加戏很正常，演员的本性如此倒是不奇怪，只是这位年轻演员果然都还差点火候……看来这场戏得从来了。
　　大家看着李晶铭扮演的陈美嘉嚷道：“你怎么能这样啊子乔~我们是一对啊~经济问题应该由男人来解决~不是吗~”
　　这时候她应该是去扑吕子乔的，但是台词说完了她走过来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两人距离太近了，动作根本就做不出来了。
　　可就看孙艺州扮演的吕子乔，竟然像是早就知道好了一样退一步，正好让李晶铭扑空的动作做出来了。
　　可众人都看得出来，孙艺州虽然这随机应变很快，但是这么一让，整个人就要出镜头范围了啊？
　　令人意外的是，孙艺州一让的同时，用很巧妙的方式控制自己的身体，在极小的角度下，巧妙地转身转了个圈回到了沙发后面，不但是把整个动作流畅自然的做完，而且也没有走出镜头的范围。
　　“打住~打住~关起门来，假冒归假冒~井水不犯河水~”
　　孙艺州转到了之前安排的好的镜头点，用自己脸正面演完自己的台词，李晶铭就嚷着冲过来：“那现在井水有难了~国家还提倡南水北调呢~”
　　顾小凡，刘施诗，何铁军，老厂长都无比惊讶注意到，这时候的孙艺州明显在一边退，一边在调整自己的节奏。
　　就看孙艺州伸手边挡着李晶铭，控制她冲过来的速度，正好在她说完台词的时候，孙艺州才接道：
　　“少来~经济问题就是原则问题~”用台词打断了李晶铭的步伐。
　　而李晶铭这时候不多不少，竟然正好就停在了刚才孙艺州刚才站着地镜头点前面！正面对着镜头，尽情地演出自己的戏份~
　　“那我就告诉大伙儿~我说你欺负我~你虐待我~还推卸男人责任~”
　　“泼妇你想敲诈是不是~？”
　　“泼妇骂谁？”
　　“泼妇骂你~”
　　“知道自己是泼妇就好~你还敢打我啊？”
　　“我打你又怎么样？”
　　两人你来我往，一段男女之间的争论演得极为精彩……
　　演完之后，林副导演竟然都忘记了喊“停”了，直到顾小凡拍手道：“好~！”众人才反应过来。
　　“林导，这场戏过了吗？”李晶铭有些期待地望着林副导演问。
　　“过了~演得好~！”林副导演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是无比惊喜地看向了孙艺州，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捡到一张500万的彩票一样！？
　　“耶~太好了~！”李晶铭兴奋地在原地跳了起来，没想到第一场这么长的戏她就演得这么顺利。
　　何铁军，老厂长都惊讶万分，我的天……这个孙艺州也是个领戏者？一个这么简单的网络剧，竟然有两个20岁左右的领戏者！？
　　“你看到了吧……”站在镜头后的刘施诗对身边的顾小凡道：
　　“他刚才一边领着李晶铭台词的节奏，一边还拉着她在走位……”
　　“是啊。”顾小凡也眯着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光是要带领对方的情绪与台词已经是千难万难了，他还能同时掌握摄影机与两人的走位，确实是演技超群。”
　　系统的评价没有错，这个六级的表演者孙艺州比他演技还要更成熟，并且……是一个更好的领戏者。
　　“看来我们这部剧效果不会太差了。”刘施诗清澈的眼神中不甘与庆幸交织着，感叹道：
　　“整部剧里，大部分镜头都有你或者孙艺州，其他这些上戏的小年轻应该都不需要我们担心了，只用百分之百的发挥自己天性表演就好了。”
　　之前刘施诗还担心，在她的秦羽墨出场之前，搞不好这剧就要垮了，看来是多虑了。
　　刘施诗与顾小凡那两人站在镜头后面，又把刚才吕子乔与陈美嘉的那段戏看了一遍，刘施诗还是发现了两个领戏者之间的差别。
　　在引领对方演员的方面，顾小凡拥有无与伦比的情感触觉——他的“戏感”散发着压倒性的光芒，随之而来是那种比同级别演员强数倍的细腻的情绪掌控力。
　　所有的内行人第一次看顾小凡接戏，就能发觉他的“戏感”的顶尖禀赋——变化莫测，灵气纵横~
　　而孙艺州则不是，他的演技扎实而深沉，每一个细微的表现都像是无数次练习之后转化而来成果，他的领戏方式，是无数的经验累积，加上实际演练凝结的结果。
　　在领戏方面，顾小凡才华稍微比孙艺州强一些些，但是孙艺州的演技则稍胜顾小凡，两人各具优势，所以带领的其他演员到达的表演高度也理应差不多……
　　但是……刘施诗却惊讶的发现，实际结果却并非如此！
　　不对~
　　两人引领的演员并非平分秋色，而是有明显的高下之分~！


第205章 黑夜与光明
　　刘施诗满脸惊讶，像是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似的转脸望着顾小凡：
　　“奇怪了，我怎么有种感觉，虽然孙艺州与你在领戏的效果差不多，但是为什么他领戏着地李晶铭的表现，好像要比你领戏的赵雯好更好一些呢！？”
　　孙艺州本人比顾小凡演技好一些就算，可同样差不多的演员，同样设计都差不多出色的角色，如果比较之下的话陈美嘉的存在感却明显超越林宛瑜。
　　顾小凡没说话……是的，论领戏的水平，他与孙艺州半斤八两，都是把四级的对手戏演员，领至了五级的表现。
　　但是，其他的角色站在孙艺州的身边，就是要胜过过站在他顾小凡身边……
　　原版剧集中何尝不是如此？曾小贤如此光彩四射的角色，只要跟吕子乔在同一个镜头里，无论是多么精彩的戏份，吕子乔都是镜头里的主导者，他掌控着一切……
　　原因只有一个，是因为人格特质的反差……
　　拥有最清澈的人格特质“纯真”的演员光芒有多耀眼，不仅仅是在于其演员自己，更在于与其对应的色彩，只有最深的黑夜下，光明才会显得更加耀眼。
　　而孙艺州的那份“孤独”特质，就是那片漫无边际的黑夜……
　　胡一菲与曾小贤是靠着角色本身的魅力在银幕上大放光彩。
　　而戏份不多吕子乔，却能让与他对戏的陈美嘉，张伟爆发出无法阻挡的存在感……
　　这就是人格特质对于演员的重要性。
　　顾小凡想明白这点，不由皱眉思考另外一个问题，好奇地望着刘施诗道：
　　“如果两个领戏者在同一个镜头之中，谁会成为观众的焦点？”
　　刘施诗想了想道：“当然是强的那个……你想想周星持与姜闻如果站在同一个镜头里，你会看谁？”
　　他现在已经隐约明白了，领戏者是确定整部剧风格的存在，就像是周星持的电影，无论跟谁一起演永远是周星持的风格，姜闻的电影永远是姜闻的风格，只要让领戏者尽情发挥掌控全场，导演的作用就会被削弱。
　　这也是为什么周星持，姜闻这样的领戏者同时可以担任导演。
　　可当两个领戏者同时在场的话，这部作品究竟属于谁呢？
　　“周星持。”顾小凡想就没想都回答，然后低声道：
　　“看来我跟孙艺州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输他一筹啊。”
　　刘施诗不以为然道：“孙艺州比你大4岁多，你就算再天才毕竟才学表演一年不到，经验上的差距也是无法弥补的，演员的世界里可是强者如林……你也不可能每部作品都独领风骚，以后等你遇见梁家辉，陈道明这些人给你当配角了，你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手了。”
　　顾小凡只是在心里稍微想想小丑的表演，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别说领戏了，站在他面前，自己就要腿软了吧。
　　遥远的好莱坞之外，就算是华人世界里还有姜闻，周润发，葛尤，周星持……自己站在这些人面前恐怕都是要被碾压至渣了。
　　镜头里……只有强者才能立足。
　　顾小凡心里浮想连篇着，最终要是笑了笑，自己也想的太多了，算了，也不用想这么远了，起码现在有了孙艺州与自己，《爱情公寓》拍摄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看着顾小凡与刘施诗又回到另外一边的拍摄场地，何铁军这时候也才想起什么，对身边的老何厂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老何，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当着那么多人这么说你。”
　　老厂长一听，一双老眼瞪圆了沉声道：“道什么歉，你堂堂美术厂的厂长，用的着跟我这个退休的老职工道歉吗？你刚才做的对~！”
　　“爸，你真的不怪我之前太高调了……”何铁军这时候才放松下来，轻轻凑道老何厂长的耳边道。
　　老何厂长冷哼一声：“反正都已经做了，我还怪你什么~好好把美术厂的面子争回来就行了。”
　　所谓老厂长最后留下一句：“这个顾小凡你不能放他走了，来日方长，只要他人在，美术厂总有一天能有机会起来。”然后杵着拐杖走了。
　　看着老厂长离开，美术厂的老职工们竟然都停下手里的事，行注目礼望着他背影。
　　何铁军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有些羡慕，不由暗自嘀咕着：“总有天，我也让他们这么看我。”
　　随着拍摄工作进入正轨，另外一边何铁军与军迷刘也在一步步准备弹幕网上线的工作。
　　在何铁军的主持下，设备与人力都很快到位，只差网站主页的设计风格了。
　　设计工作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确实最为复杂的，可顾小凡却拿出来一份完整的网站页面设计书。
　　说是设计书，但是其实就是一张张的手绘画，以及各种细节注明，这是顾小凡在脑海中对着未来新闻视频画面中“优酷”的界面画出来的。
　　当然，这个设计大家也说不上是好还是坏，毕竟还没有拿到现实中去检验一下。
　　倒是网站这么快速建成之后，惊动了一直在观望的楚秋白。
　　他把自己的老朋友，上海业内排名前三的网站设计总监林立找到了自己办公室，请他看看这个自己集团这个网站的设计。
　　那位林总监看过之后，只丢下了一句话：“这种设计，绝对不是外行人手笔，肯定是请来国外顶尖的网站设计师，水平已经远超了国内网页设计水平。”
　　这让楚秋白大感意外，何铁军竟然有这个能耐？他哪里来的钱？哪里找的人呢？
　　他心里也不由对何铁军更高看了一些。
　　在弹幕网即将上线的消息，在几天之内，也传到了集团其他的部门那里，众人的反应都是在短暂惊讶过后，开始一片唱衰。
　　特别是当看到最新一期的厂刊里报导，《爱情公寓》的500万只拍摄前十六集，需要后续资金到位才能拍摄后面的剧情之后，上影集团里的人都觉得啼笑皆非。
　　“一个网络剧？难道还想有广告收入啊，这美术厂的笨蛋们都是怎么想的？”
　　“他以为他拍的是美剧啊，拍几集再吸引投资？”
　　“我猜美术厂肯定是想先在网络上试播，然后卖给电视台。”
　　在集团内部，大家都把美术厂这次的《爱情公寓》当作一个笑话来谈。
　　金厂长等其他四大电影厂的厂长们，更是对于这件事情不屑一顾，在他们心目中，无论美术厂怎么挣扎，这个所谓的弹幕网都避免不了失败的命运。
　　而在美术厂各部门把一切准备好之后，在弹幕网上线的前期，也即将面临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第206章 利用盗版商
　　这天中午，楚秋白主动与来集团大楼参加会议顾小凡一起在食堂里一起吃饭，这也是这位楚总的风格，与各个职工同甘共苦。
　　当然一般他坐的位置，也没几个人敢去坐旁边。
　　“我可以坐这里吗？”穿着一身灰色夹克衫的楚秋白问道。
　　顾小凡回头一看竟然是楚总，连忙吓了一跳，站起来连忙道：
　　“楚总~您坐~你坐~”
　　楚秋白与顾小凡寒暄两句，马上就直奔主题，就说出来现在局面：
　　“顾主任，我给你交给底吧，你们网站虽然这么快搞出来了，这个成功非常值得欣喜，但是集团的批的资金也没有富裕了，集团没什么资源做渠道宣传，只怕会影响《爱情公寓》的点击率……”
　　弹幕网即将上线，但是现在几百个视频网站中，只能算是很一个很不起眼的新网站，无论是从视频规模，还是从服务器数量，影响力上，弹幕网都是不堪一击，现在最需要的是宣传，让所有人知道这个新网站，可恰恰的是，集团没有这笔专项拨款了。
　　这其实也要怪顾小凡，他把所有的资金都去用于构建网站了，楚秋白没有想到仅仅是加了“弹幕”这个小功能，就会耗费这么庞大的资金。
　　没有宣传的新网站，想要异军突起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楚总~我明白，我也没打算去花钱打广告，我们只是网络剧，媒体不会太关注。”顾小凡边吃饭边很无所谓道。
　　“主要是我们这片子没有一个有号召力的明星，对于推广不利，没办法给媒体发什么通稿之类的，你有什么打算吗？”
　　楚秋白眯着眼睛看着顾小凡，他到不是指望顾小凡真有什么主意，只是问他一句，让顾小凡知道，这事真不是自己没上心，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也知道顾小凡《老男孩》风靡网络，但是毕竟顾小凡之前只是非职业演员，还没有形成那种真正的市场影响力，引发不了什么轰动。
　　“楚总，其实没有明星恰恰是我们的优势所在。”顾小凡淡淡地笑了笑。
　　“这怎么说？”楚秋白倒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怪论。
　　“虽然我们这网络局没什么大明星，都是新人为主，但是本身的质量却是很不错的，只要是放在网上之后，就很容易形成良好的口碑，这会和我们小成本的阵容形成一个反差，这就是我们卖点。”
　　顾小凡说出自己的理由道：“所以，我们不要采取国产剧一天两集的模式，而是要像是美剧一样，采取周播的形式，慢慢累积人气。”
　　“周播？”楚秋白微微皱眉，他倒是第一次听说美术厂是这样安排的。
　　“周播也不是不行，但是有两个问题，第一是中国的观众不习惯周播剧，让他们等，他们会忘记剧情……第二是盗版问题，如果你周播，虽然其他的正规视频网站不敢上，但是我但是那些盗版网站会盗版我们的视频，防不胜防。”
　　“恩，楚总你说得对，不过这两个问题对我们来说不是问题。”顾小凡笑道：
　　“第一《爱情公寓》是一部情景喜剧，单集的剧情通常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就算不记得剧情观众也可以看下去，至于盗版嘛……”
　　顾小凡说道这里，望着楚秋白好奇地问道：“楚总我有句话想问您，您能不能给我说实话……”
　　楚秋白也第一次遇到一个小主任会以这样的狐疑的态度问自己话，不由也笑了起来：“有什么事情你问吧。”
　　“虽然您一直在问我盗版问题怎么解决，但是如果我们《爱情公寓》上映，您要是下决心真的想封杀主盗版的话，其实你是能做到的吧？”顾小凡很真诚地问道。
　　为什么他会这么问？就是因为在他看未来资料的时候，他发现很多电视剧，电视节目在视频资料里，有不同家视频网的台标的不同版本，同一部剧集，会有乐视版，优酷版，土豆版，以及什么爱奇艺版的，甚至还有很多不清晰的小网站视频……
　　唯独只要是中央电视台的节目，什么《天下足球》，《经济半小时》什么大的视频资料里只有CNTV的标识。
　　虽然顾小凡不知道这个CNTV是什么来头，但是他猜测这个机构很有可能是未来中央电视台的专属视频网。
　　而这个CNTV这证明了一件事情，他们是有能力完全杜绝盗版的！
　　既然中央电视台这种国企能做到，上影集团这么大的企业为什么做不到？
　　楚秋白听到这个问题，也微微一愣，其实这事情早在顾小凡提议建设上影的视频网站之初，他就已经安排妥当，可以完全的杜绝盗版的在线视频，只是这件事情他没有跟任何人讲，为什么顾小凡会知道？
　　他原本是想在顾小凡烦难的时候，再出手卖他一个人情，好驾驭他，没想到底牌当场却被顾小凡提前翻了，这令楚秋白有些意外。
　　“恩，您没回答，我也知道答案了。”顾小凡看楚秋白笑而不语也知道自己猜对了，有些表情复杂地道：
　　“其实我原本打算如果没办法控制盗版网站的，就这么强行上，因为我们有弹幕，如果想发表评论，说说自己看法，或者吐槽，就只能来我们的弹幕网，这样的话，其他的网站盗版我们在线视频对于我们的打击也会小一些。”
　　“那你现在不担心这个问题了。”楚秋白眯着眼睛望着顾小凡。
　　这小子倒是很聪明，知道关键时刻知道我在他后面。
　　“不……”顾小凡苦笑道：“我现在担心您一开始把所有盗版网站给封杀了。”
　　“什么意思？”楚秋白纳闷了，你这还是怪我多事了？
　　“水能覆舟，亦能载舟啊。”顾小凡露出一个皎洁的表情道：
　　“等我们第一个星期播出4集的时候，我们不要控制盗版，等到4集以后再严禁所有的视频网站上传我们的《爱情公寓》，让我们在第四集的片尾直接打出我们弹幕网的网址与名字……让他们知道想继续看剧，应该上什么网站，用《爱情公寓》反过来推广我们的弹幕网。”
　　这是他学习后世视频网站的一个招数，那些收费的电影都是先给你看十分钟不要钱，然后等你看到十分钟的时候，再提示你想看整部就要充值……
　　现在就把方式变一变，让那些其他的视频网站作为他们免费的平台吧。


第207章 弹幕网上线
　　楚秋白听着顾小凡这番言论，倒是觉得很新颖，但是马上就意识到了顾小凡这个策略的绝妙之处，这是既然利用了其他的视频网给自己打广告，又能聚拢网友们的目光啊。
　　而以楚秋白的睿智，他也很快发现，这个策略最后能不能成行，有一个最为至关重要的地方——《爱情公寓》的质量。
　　现在可以想到的，在那些观众在看到《爱情公寓》前几集之后，突然没后面的了，然后剧集结尾处有字幕提醒要新的弹幕网观看。
　　已经习惯在其他网站看视频的人，第一反应应该是愤怒才对吧，很可能因为不爽而放弃剧集。
　　弃剧还是跟随《爱情公寓》一起来到弹幕网，这中间只有一线之隔，最关键的是观众对于这部剧集的喜爱，能不能超越这个愤怒……
　　危险……这个貌似高明至极的策略绝对是一把双刃剑，用不好反而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真的这么有信心吗？”楚秋白已经看清楚这个策略的利弊，越发觉得顾小凡这个年轻人的思维远超自己的想象。
　　“有。”顾小凡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没什么信心，他根本不知道《爱情公寓》成绩怎么样，可万一他失败了，对他自己也没什么损失，这时候装也要装出来自己很牛逼。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吧，还有什么需要你可以随时向我提。”楚秋白看了顾小凡半天，在心里衡量利弊之后，终于点了点头。
　　其实以楚秋白的老道，哪里看不出顾小凡是故作自信地忽悠他。
　　可这位上影董事长已经惊觉了，顾小凡脑袋中这些蓬勃而出的创意与策略，无论是在艺术作品上，还是在商业上，都是上影集团目前最需要的。
　　就算这次顾小凡失败，也要留下他，齐长河没有夸大，在未来，这个年轻人恐怕会是这个老朽腐烂的影视集团的支柱人才！
　　事已至此，不如给予他信任，让这次失败变成一个人情，让这次失败变成内疚留在顾小凡的心里，会让他以后更心甘情愿留在上影，那么这次失败就是值得的。
　　“好，那楚总，那我还得向是总部借一些人。”顾小凡眼中闪烁着兴奋地光芒。
　　“说。”
　　“总部有很多熟悉互联网的文员，我希望给我20个人，让他们随时在网上用百度，谷歌搜索关于《爱情公寓》的种子，特别是‘电驴’，‘迅雷’，‘BT中国联盟’，‘猪猪乐园’、‘伊甸园’、‘悠悠鸟’这些网站，只要搜索到了立刻举报，然后您再联系您在广电总局的人脉，勒令他们删除一切关于《爱情公寓》种子的传播。”
　　顾小凡可不是那些脱离时代的影视公司的老总，现在年轻人看剧集还有很多在用BT下载的习惯，这方面如果不痛下杀手，那么也会对弹幕网造成损失。
　　想看别的我无所谓，但是看《爱情公寓》只能上我的弹幕网！
　　“你还知道广电总局能管这个事？”楚秋白眯起了眼睛，心想你这个小孩子怎么连行政法规的东西都懂？
　　现在网络的BT传播还没有立法规，很少有人知道网络被侵权该找哪里职能部门反应。
　　“我就是猜的……”
　　顾小凡心里想说……我丫能不知道吗，系统里虽然屏蔽了所有的票房，经济政治新闻，以及相关所有影视明星的信息，但是还是有一些事件新闻看得到。
　　什么广电总局删减电视剧女演员胸部啊，什么广电总局封杀所有BT网站啊，什么广电总局封杀快播啊……
　　只要这个名字出现，基本就是大杀四方，傻子都知道，这个职能部门就是巨牛……而它正好是上影集团背后靠山之一，国企虽然笨重，但是却有着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
　　“你小子连我都指挥上了啊~”楚秋白思考过后，笑着点了点头。
　　“多谢楚总！”
　　顾小凡心里不由有些得意，其他的影视公司在外面被搞得水深火热，可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确实是阴凉啊~
　　两天之后，弹幕网正式上线测试，除了里面把“小凡吧”的系列视频作为主打之外，弹幕网也与其他网站一样，容许网友自行上传视频。
　　但是令人沮丧的是，在弹幕网上线的这几天，上传的视频总数只有区区300多条，远远比不上56，优酷，土豆三大分享网站每天平均3000条上传视频。
　　就连为了这次弹幕网成立，“小凡吧”制作的新一期配音视频“开学，开学”，也只能区区2万的点击率，与原本在优酷，土豆上点击率过40万的成绩相差甚远。
　　整个弹幕网上线的这段时间，活跃用户总数只有2万人不到，平均每日也只维持在1万上下，这让项目主持人何铁军觉得异常不安。
　　他每天看着而土豆与优酷的日活跃80万的用户量，都感觉到透不过气来。
　　很多人都想到了新网站上线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成绩，但是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差。
　　要知道，这可是算上“小凡吧”在互联网上的影响力来看，这一万活跃用户里，绝大部分都是“小凡吧”带来的死忠粉丝。
　　这也就意味着，对于普罗大众来说，这个拥有弹幕创意的网站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在最新一集的小凡吧最近一集配音剧《开学，开学》中，弹弹出来零星的几个弹幕留言都是：
　　“小凡哥加油啊~！我们支持你~！”
　　“新网站好冷清啊~为什么不在优酷发呢~那么热闹多了~”
　　“弹幕是怎么用的……这么说话吗？”
　　众多的“小凡吧”粉丝过来，第一件事情还要学习什么发弹幕，这个新颖的东西是需要一定的学习成本的。
　　显然大家都还没有抓住诀窍，零零星星的发言，并没有令视频增色，反而让整个视频显得很杂乱。
　　更为致命的是，这些弹幕发出来，有很多都于实际发出的时间有些不符合，弹幕系统一上线就出现了很多BUG，技术部门每天在焦头烂额的修复这些小问题。
　　这让何铁军与孙斌那些制片主任心都凉了半截，好容易建立起了视频网站，怎么效果会这么差……这可是集团改制后，首次给美术厂投的大项目啊……


第208章 作品观摩会
　　在上影集团内部，那些眼巴巴盼着弹幕网失败的人，现在心里都乐开了花，在走道上，厕所里，人们几乎所有的话题都是集中在弹幕网上线低迷的人气上。
　　很多人提到顾小凡，甚至都是咬牙切齿的。
　　“要不是那个顾小凡胡闹，我们技术厂这个季度搞不好就有电影忙了，好好王佳卫不去投资，搞什么视频网站！”
　　“可不是，美术厂的人这次完蛋了，集团投入这么大，他们这网站效果却这么差，恐怕他们要受处罚吧，这顾小凡也是够绝的啊，自己一个人瞎搞就把美术厂的一厂子人都给坑了~”
　　“听说他指望‘小凡吧’的那个什么配音视频拉人气的，结果也一般般最高的点击才3万都不到~~”
　　“老张，你觉得他那《爱情公寓》能上百万点击吗？”
　　“怎么可能，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别看这顾小凡会吹牛，其实他什么都不懂，现在年轻人上网看的不是韩剧，台湾剧，就是赵宝刚的片子~”
　　“是啊，我专门看了~优酷，土豆那边，排在前面都是这些片子，《你好小姐》，《转角遇到爱》，《放羊的星星》……”
　　“还有《贞观长歌》《大明王朝1566》这些历史片也不错~”
　　“听说赵宝刚的新片《奋斗》也要出了~”
　　“这些片子点击率最高的有多高啊？单集有100万没有！”
　　“好像是单集最高都才4，50万呢……倒是去年那个《武林外传》有单集过百万的成绩……”
　　“那个顾小凡说要到100万？他是不是疯了。”
　　而现在情势，让宣传部的曹部长满心的兴奋，他决定在新一期的厂刊上继续打击顾小凡，以解他们宣传部之前被羞辱一箭之仇。
　　可正在他准备下手编辑新一期的厂刊时，却被金厂长叫到办公室里。
　　身材有些微微发福，头发已经掉的差不多的曹部长，战战兢兢低着头站着，时不时偷瞄了一下金厂长脸上的表情。
　　金厂长边玩着他上个月从日本带回来的银质茶具，边用深沉而有力的目光瞟着曹部长。
　　“曹部长，你之前做的太过火了，你晓得不晓得啊？”
　　听着金厂长那带有上海腔的口音，曹部长心中忐忑不已，低声问道：
　　“金厂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金厂长吹了吹手里的茶壶，边放在耳朵边听着响，边很不满意地望了他一眼叹气道：
　　“顾主任是我们集团的最有冲劲的业务骨干，又是楚总的看重的人，你怎么能在厂刊上大肆批评他的工作呢？”
　　“这……我做得不对吗？”曹部长听糊涂了，金厂长是什么意思？不批评他，难道还表扬他不成？
　　金厂长转头皱眉地望着他：
　　“这样当然不对得嘛~人人都知道我金某人跟美术厂的何厂长要竞争一任新厂的总经理嘛~你老曹又我是人，你在厂刊上骂何厂长的得力干将，这不显得我金某人是公器私用吗？”
　　曹部长终于是听明白了，这金厂长现在是用完了他们宣传部，现在想要避嫌了啊，心里不由骂着“王八蛋~”的同时，脸上却是很冤枉地道：
　　“这真不是您公器私用啊，是这顾小凡自己工作能力不行啊，他那新网站上线市场反应这么差，关门倒闭是迟早的事情，我们宣传部当然要给集团领导把事实写出来嘛~”
　　金厂长摇了摇头：“既然顾主任年轻缺乏经验，那你们宣传部就更加要支持鼓励他嘛，要多说好的，少说坏的……实在不行，你们可以像是去年对我们电影厂的支持一样，搞个作品观摩会，让全集团的职工去评价嘛~这样不就是显得你们宣传部既顾大局，又尊重事实嘛~”
　　曹部长听着，细细一琢磨，立刻就是明白了金厂长意思了。
　　他这是要宣传部明里捧顾小凡，实际上借着集团的悠悠众口喷死顾小凡……
　　作品观摩会……还记得上次《2046》的观摩会，集团员工一一个都看不懂，却集体写文拍马屁，令领导们龙颜大悦。
　　可这次《爱情公寓》区区一个网络剧搞作品观摩会，会是什么结果呢？
　　肯定那些原本就看不惯美术厂的下层集团员工们，批评美术厂到死啊。
　　到时候众位领导们看到这一幕，还不气疯才怪啊。
　　这分明是捧杀啊……
　　还是金厂长高明啊！曹部长对金厂长佩服不已伸出大拇指道：“金厂长，还是您谋略过人，我老曹自愧不如。”
　　“诶~”金厂长连忙笑着摆手：“我哪里有什么谋略，就给你曹部长提个建议而已，宣传部的工作是你负责，我哪里能干涉呢~”
　　曹部长听着心里无语……这金厂长又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可下面的金厂长的一句话，却让曹部长眼睛一亮了。
　　“唉……要是美术厂这次项目败了，我看何厂长这美术厂厂长也难当下去了啦，以后四厂合一，这个厂长位置空出来……曹部长你说谁来当呢？”
　　金厂长嘴上是问着，却笑着用手拍了拍曹部长的肩膀。
　　曹部长愣了一下之后，立刻满脸惊喜，连连点头道：“金厂长，我马上回宣传部去工作~”
　　金厂长看着曹部长兴奋的离开，嘴角微微浮现一丝笑容，他转身望着窗外整个城市里繁华的街景，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楚秋白啊，楚秋白……你再想帮何铁军又有什么用，错信一人，满盘皆输。
　　随着在上影集团一片对弹幕网的唱衰声中，弹幕网的上线测试，修复BUG的工作也基本结束了，网站功能达到预期目标，时间终于来到了4月份的第一个星期六。
　　《爱情公寓》的首播，就要开始了。
　　熬夜工作后的顾小凡，下午5点才从房间里醒来，正在浴室里光着上身刮胡子呢，就看到门口穿着身白色吊带衫小洋装的娄艺晓望着他，催促道：
　　“你好了没有~顾小凡~我们还要吃饭，时间快来不及了啊~诗姐已经去总部啊~”
　　娄艺晓看到顾小凡熬夜了几天胡子邋遢的样子，心里不由有些心疼他，这两天好容易可以休息，可他还要窝在家里剪辑，真是累坏了。


第209章 上影众生像
　　“恩，马上好。”顾小凡边刮胡子，边抬起头回应。
　　本来他就想窝在家里上网看网上视频上传的效果，还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可好死不死的，上影这个国企就是麻烦，非要搞什么新作品观摩研讨会。
　　非要在休息日把大家召集起来，一起观摩美术厂的新作品《爱情公寓》，然后还要写什么作品观后感，以便于各部门提高学习……
　　头疼啊~休息还要算上班……还不算加班费。
　　可是无奈归无奈，顾小凡还是一番清理之后，与娄艺晓一起去了总部的会展大厅。
　　说是会展大厅，其实就是一个集团开职工大会的地方，关上灯，把网络信号投影在幕布上，就跟平时员工大会场面差不多。
　　顾小凡与娄艺晓进来的时候，会展大厅已经坐满了人了。
　　“投影歪了，对，在放正一点~！”
　　“亮度太低了~功率调高些~”
　　何铁军正指挥着几个工作人员在台上做着准备工作。
　　后排座位上的几百号各个部门的代表，都是拿着笔与小本子，准备写下观后感。
　　而前面的楚秋白看着顾小凡进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领到了前排那一排白发苍苍的老人面前，给他们互相介绍。
　　看着那一排排表情严肃的老人起身，顾小凡顿时主动上前与他们握手。
　　“这是咱们厂的老表演艺术家仲星火……他演出的《天云山传奇》，《李双双》是我们的厂一代经典啊~”
　　“这位是谢芳谢老师，她的《青春之歌》，《舞台姐妹》曾经令全中国的观众为之倾倒……”
　　“这是铁牛老师，他的做品，我不说你也肯定看过，对，就是《西游记》呵呵~”
　　一排上影厂的元老级演员起身，亲切地给顾小凡问好打招呼。
　　顾小凡其实并没有听说过这些老演员，毕竟这些人出演的作品离他太过遥远，但是当他打开系统的评测，刹那间！他就觉得眼前这些人熠熠生辉起来！
　　整整一大排，所有这些70岁以上的退休演员们，全部都是7级以上的演员！
　　不是几个人达到这种水准，而是整整一排的人全部都是！
　　甚至仲星火与谢芳这两位表演艺术家更是达到了8级的水准……！
　　这下子，顾小凡心中立刻对这些老艺术家肃然起敬起来，连忙上去搀扶这些老人坐下。
　　他以前对于何铁军这些人，一天到晚的提到“上影”那种发自心底的崇高感有些不以为然，可现在他终于明白，这个底蕴深厚的名字代表着什么意义……
　　楚秋白看着顾小凡眼神的转变，也是微微点头，这也是带顾小凡过来认识一下这些人的意义。
　　现在，你顾小凡在上影厂里虽然堪称俊杰，可要是放在30年之前，你恐怕还排不上号，你小子可别太骄傲了。
　　顾小凡与这群老艺术家打完招呼之后，才与娄艺晓一起走到自己最后排的座位。
　　“顾导来了啊~”孙艺州，赵雯，李晶铭等一群上戏演员坐在最后排，看到顾小凡来了赶紧打招呼。
　　顾小凡看他们每个人都满脸的紧张，不由笑道：
　　“你们怎么了？今天难得休息一天~”
　　孙艺州几个人都没说话，旁边的刘施诗却是气愤地道：“你才来，是没听到那些难听的话，这帮人嘴巴真不干净，说什么一帮学生毛都没长齐，就来他们上影骗钱~！”
　　“什么情况，诗姐你慢慢说~”娄艺晓听着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连忙问道。
　　“我刚才去打听了。”刘施诗清澈精致的脸上满是怒意：
　　“平时的这个观摩会根本没什么人来，这次宣传部悬赏了5000块稿费，征集《爱情公寓》的观后感，把各个单位有点文笔的年轻人都召来了……就是准备借刀杀人。”
　　顾小凡听着一愣，转头四处望了望，才注意到周遭人充满讽刺意味地望着他，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小本子。
　　而不远处曹部长似笑非笑地对旁边人说着什么，满脸得意，顾小凡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明白了……这个观摩会就是个批判大会啊！
　　难怪就连谢芳，仲星火这些上影元老都请来了，是要借他们的手，骂垮美术厂啊，妈勒个巴子，还真是狠毒啊~
　　“要不，我们还是走吧~！”刘施诗起身有些气愤地道。
　　孙艺州几个人听着，也都互相看了看，似乎都坐不下去了。
　　“不用。”顾小凡一摆手，沉声道：“今天我们是主角，观摩会的主角都不在像什么样子，都坐下。”
　　众人都没有办法，再不乐意也不敢忤逆导演的意思。
　　顾小凡心里正愤慨着呢，突然就看到两个20出头的上影职工小跑着过来。
　　刘施诗与娄艺晓两人几乎同时站起来了，如临大敌地挡在顾小凡面前，一声娇喝。
　　“站住~！你们干什么的！”
　　那两个小伙子顿时被吓了一跳，然后才摸着头，悻悻地望着顾小凡道：
　　“小凡哥~我是小凡吧的‘我心飞翔’，我给你发过私信你还记得不记得？我太喜欢你的配音剧了，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小凡哥，我很喜欢看你的《老男孩》了，你能给我合个照吗？”
　　顾小凡一愣，这才意识这个两个小伙子竟然是自己的粉丝，心情不由好了很多，马上上前跟这两人拍照签名。
　　这种“批判大会”上，竟然还有自己的影迷来支持他，这让顾小凡也挺感动的。
　　孙艺州，赵雯，李晶铭等新人演员都羡慕地望着这一幕，眼睛里都充满着向往。
　　作为新人演员，他们做梦都想被人要签名合影。
　　顾小凡边坐下，边望着这些羡慕望着他们的演员们，不由笑道：“放心吧，过几天也会有人这么对你们的~”
　　孙艺州几个听着都不好意思的笑脸下，心中却有些苦涩，这虽然是他们第一次担任主演，但是弹幕网目前惨淡的情况他们也打听到了。
　　《爱情公寓》在这种新视频网站首发，铁定不会有什么好反应了，更别提这剧未来卖到电视台，进入主流媒体了。
　　会有粉丝在公众场合因为《爱情公寓》认出他们吗？这恐怕只是这位小导演安慰他们的话罢了……
　　正在这时候，这次的上影集团的作品观摩会，就正式开始了……


第210章 业余与职业
　　这时候就看台上一切都布置的差不多了，就看何铁军拿着话筒道：
　　“现在时间是7点45分，请大家安静，观摩会马上就要开始。”
　　这时候金厂长远远地看了曹部长一眼，五短身材很胖的曹部长就上台去了。
　　这是他们宣传部负责的作品观摩活动，通常他这个宣传部长都要说两句。
　　当然，这两句显然都是有舆论导向的，往常的时候都是会给其发布作品的单位打打气，鼓励几句。
　　曹部长上台之后，拿着话筒干咳了两句：“各位集团的同事们，晚上好~”
　　等到众人的目光注意到他的身上，曹部长才稍稍提高了音量，语重心长地道：
　　“今年是我们上影成立第58个年头，这么风风雨雨几十年下来，我们上影历经磨难，铸造过辉煌，那时候我们每个月都有一次像这样的观摩会……每一次我们上影的电影，电视出现，就能赢得业内一片喝彩~”
　　曹部长说道这里，看着在场的老职工们眼里都在回味着过去的辉煌岁月，也不由故作叹息道：
　　“而从前年开始，我们上影步入了新的阶段，企业改制的轨道，我们各单位都迎来了磨合的阵痛期，各个电影厂都开始陷入了低迷……这让我们宣传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台下的顾小凡听着这些套话，却看到了曹部长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这边转，两人眼神在空气中一对，顾小凡就知道了这个老家伙要点名坑他了。
　　果然，就看曹部长望着美术厂的方向道：
　　“就像是美术厂的顾主任亲口说的，自从1996拍完《红河谷》之后，咱们上影的各个单位连续亏损经营了整整十年，这十年里，各个创作部门，没有拿出一部像样的作品。同志们啊……整整十年啊……这是让我们多么艰难的十年啊……”
　　这话一说，全场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顾小凡这边，眼神中充满着愤怒，这曹部长故意把顾小凡对他们宣传部讽刺的话搬出来，直接给顾小凡拉了满满的仇恨值。
　　特别是那些其他三大电影厂的老领导，老职工，一个个都是看着顾小凡，都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一个毛头小子！竟然就敢口从如此狂言！还不是仗着楚秋白在背后撑腰。
　　何铁军听着在旁边脸色阴沉不已，就想直接冲上去把曹部长拉下来，却被几个宣传部的人拦住了。
　　曹部长看到自己完全掌控了局面，也不由在心里微微一笑，最后强调道：
　　“值得庆幸的是~~今天，我们终于看到美术厂劫后重生，拿出一个响亮的新作品，我们史无前例地建立属于我们上影的视频网站，拥有我们集团第一步网络电视剧~希望大家今天能抛开偏见与立场，好好观摩这部作品，学习一下符合现代潮流的作品~让我们给美术厂的勇气与魄力鼓掌~！”
　　说完曹部长根本就不给人鼓掌的时间，直接就下台了。
　　现场只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更多的却是不服与压抑的情绪。
　　大家心里都同一个念头，凭什么集团的高层要捧美术厂，就贬低其他单位？！
　　这个顾小凡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这样的气氛在会展大厅里弥漫着，让《爱情公寓》年轻演员们都变得更加不安起来，他们甚至能感受到周遭的那些沸腾着的敌意与怒火。
　　他们只希望能快掉结束，逃离这个地方。
　　顾小凡却只是冷冷地望着得意的曹部长，脸上满是不以为然地表情。
　　这些煽动与引导看似很高明，但是在顾小凡看来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这世界上最拥有颠覆人心的力量的人，只有一种。
　　那就是“表演者”。
　　来吧，看看业余选手与职业选手的区别吧。
　　这时候灯光熄灭，大屏幕上已经开始播放弹幕网的《爱情公寓》的投影，效果并不太清楚，很暗很模糊的感觉，只是勉强可以看而已。
　　剧情一开始，是从国外留学归来的展播上车刷卡的笑话，看着展播不断尝试，甚至做了几个“顶”投币箱的动作。
　　这个一个小小的剧情，会展大厅里前排明显都传来了：“怎么这么低俗啊”“都是什么桥段啊？”“这真是毫无底线！”的抱怨声。
　　那些抱着写批评稿的上影职工们，一个个都在昏暗的光线下，在笔记本上写下评语，这种挑刺的氛围，更加令《爱情公寓》的众人如坐针毡。
　　到了胡一菲出场的时候，听到前排传出来的“这个女演员演的太浮夸了”“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新人”的讥讽声，娄艺晓整个身子都忍不住发抖着。
　　完了……自己这第一部当女主角的电视剧砸了……我演得太烂了吗？
　　这时候却感觉到自己手被人握住，一股温暖传来，转头就看到顾小凡平静地望着她微笑：
　　“你演得很不错。”
　　“你又在忽悠我了……”娄艺晓俏脸一红哼了一声，却没有挣脱开顾小凡的手，因为被他握住她就会感觉安心很多，心里暖哄哄，她心里甚至希望顾小凡能一直就这么握下去。
　　顾小凡瘪了瘪嘴，他可没有乱夸，原版中第一季中的很多集，胡一菲都显得有些生涩，到了中期才越来越渐入佳境，而现在投影仪里的娄艺晓却很稳定，已经超越了原版。
　　台下的人边看边骂着，都觉得这剧跟他们想象得差不多，主要是剧情与人物都过于幼稚了，显得很不真实……
　　这是什么？各种段子拼凑的！这种东西也可以叫做电视剧吗？恶搞，恶俗~！
　　就连演员的说话方式，都让人觉得很“假”……
　　前排的曹部长也不由对旁边的金厂长摇头笑道：“我看我们不用安排这么多，就凭借这部剧的质量……根本没人看嘛……”
　　可正在这时候，顾小凡扮演的曾小贤与孙艺州扮演的吕子乔先后出场了，他们开始镜头后挥洒他们才华~！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看着曾小贤在电台里接电话，吕子乔在婚宴上卖神功大力丸，那些充满敌意的观众席上，竟然有人笑了出来！
　　就这么几声笑声，就让整个现场的气氛变得截然不同的！
　　突然，不少人放下了笔，带着笑容开始看着幕布，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第211章 表演者魔力
　　渐渐的，之前那些所谓的剧情幼稚，人物做作，都变得不重要的，只是因为很多人笑了~
　　“01~01~收到请回话，一辆宝马速度280码~正往你处开来~后面还跟着一辆奔驰在飙车请拦截~~慢着，奔驰后面还跟着一辆拖拉机！这辆拖拉机更牛~！还打左变道灯，他想超车~！”
　　看到这一段，整个会场响了一阵爆笑：“哈哈哈~！我滴个天啊~太好笑了~！”“哈哈哈~拖拉机打的是左灯~！”“妈妈的，我肚子好疼~”
　　看着周围的不少年轻的员工笑到直鼓掌，曹部长都傻住了，这都什么情况啊！？
　　就连一直很紧张的娄艺晓都忍不住“噗哧”笑出来了。
　　顾小凡望着这些人笑得前仰后合，而很多老职工们却是一脸错愕的表情，不由心里很是满足。
　　观众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演等级，但是他们情感上的共鸣却是与自己毫无二致的。
　　这些上影的领导们，难道真的认为悲剧与深度才有力量吗？喜剧就是低俗？
　　我现在就要用事实要告诉你们，喜剧的力量才是无坚不摧的~！
　　娄艺晓看着前仰后合，但是还是觉得有些不相信似的，转头看前排的其他人，同样是肆无忌惮的傻笑着。
　　投影上的《爱情公寓》里的剧情似乎有一种奇妙的特殊氛围，让人看得就不自觉的很快乐。
　　“是什么呢？”娄艺晓自己都感觉很奇怪，这种感觉是什么呢？
　　是幽默感出众？是逻辑笑料足？还是人物够白痴？
　　顾小凡好像知道她自言自语地在问什么，轻声道：“是因为纯真啊……”
　　娄艺晓听到这个词之后，顿时恍然大悟，是了，是纯真，这部剧集里的人物散发着类似孩童与动物般纯真的美好~
　　顾小凡这时候转头过来，望着身边其他望过来的演员，用自豪的语调小声道：
　　“其实类似《爱情公寓》里这些笑料段子，网络上都多到泛滥，每天也会听到无数的人卖弄这些东西，比起来其实我们的剧本并非多么顶尖。可当这些看似恶俗段子由我们表演出来时，就是截然不同的感染力。那不是幽默，不是讽刺，而是对世界最为纯真的善意与乐观~才能带来发自心底的快乐~表演者可并非只是把文字的剧本呈现成影像的工具，那些伟大的故事白痴去演效果都不会差……”
　　说道这里顾小凡目光扫视过众人，缓缓地道：
　　“身为一名表演者的能力在于，我们能把生活那些最不起眼的事情，变得熠熠生辉起来……这才是我们与众不同的地方。”
　　孙艺州，赵雯，李晶铭，所有这些上戏的演员们，原本有些不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们似乎首次明白了身为表演者的自豪。
　　他们不是流水线上工人，不是导演的道具！
　　而是塑造美好情感的艺术家！
　　这才是他们价值所在~！
　　娄艺晓听着转头望着前排曹部长与金厂长那些人满脸错愕与不解的样子，心里不由冷笑不已。
　　你们之前只看到了剧本，就认为剧情台词泰国幼稚，就想当然大肆批评《爱情公寓》是一部烂剧吗？
　　你们这些成天浸泡在权力斗争中的货，懂个屁得表演艺术。
　　段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能不能让人笑出来的关键在于表演者本身的魅力。
　　你们难道以为喜剧是跟小品，相声一样吗？光是靠着嘴皮子说学逗唱，抖包袱就好笑了？
　　你们这些白痴根本就不懂滑稽，幽默与快乐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在所我们生活的这个地方，每个人都背负着沉重的压力，考试，失业，爱情，结婚，生子……人生的每个节点上都充满着非胜既败的压力。
　　很多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很简单的快乐，甚至忘了怎么发自内心的笑，他们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每个人都开始渐渐麻木，开始习惯这种压抑的生活，眼中只剩下了得到一切的期盼，却丧失了最平凡珍贵的快乐。
　　可每当我们得到我们想要的，我们又能兴奋多久？一个小时，一分钟？还是马上就袭来的失落与危机感再度袭来？
　　心底那股永不休止的压力，逼迫着我们停不下来，在地跌站，在车里，甚至在家中，我们有多久没有放声笑过了？
　　可看着投影画面里的展播，宛瑜，美嘉……每个人都清晰地感受到，她们纯真的举止，犹如孩童般的善良，乐观，洋溢着最纯粹的快乐~每个人都被感染着，像是白痴式傻笑着。
　　连他们在生活中最细小，最无聊的事件中都能令我们开怀大笑。
　　当明白生活一切都是可以轻松下来，都可以那么有趣，可以笑出来时~我们是否也不必时时背负着那些压力，时时刻刻咬牙与人对抗着活着~？
　　面对这个世界时，多一点纯真，多一点笑容，才更像是生活啊~
　　顾小凡在用自己作品对自己的所有人宣布，震撼着上影厂所有人！
　　什么剧情幼稚？什么台词恶俗？什么没有情怀！
　　你们先把这些放放，看看最重要的东西~！
　　哥告诉你们~！在快乐面前~！一切都是尘埃~~！
　　会展大厅里，连着两集连播，一个小时的笑，笑到鼓掌，笑到岔气的。
　　很多人好像忘记了自己今天是来批判的，只是开怀地投入了这个他们之前大骂过的故事。
　　很多人都听过其中那些段子无数次了，可他们依然被《爱情公寓》的这帮年轻人们逗得前仰后合。
　　很多人都满脸的傻笑，时而笑得像是白痴一样而浑然不觉。
　　就像是吕子乔在剧里那句台词一样：“在充满爱的地方，我阻挡不了情感对我的召唤。偶然，绝对偶然，十分偶然，太偶然了~！”
　　在这个充满欢乐的地方，谁也阻挡不了快乐对于自己的召唤~~！
　　当两集结束，片尾曲响起的时候，众人才回过神来，讨论声纷纷响起充满了整个会展大厅。
　　“怎么这么快就完了，不是有四集吗？”
　　“今天两集，明天再上两集？”
　　“这几个小演员不错啊，真是太有意思了~！”
　　“哈哈，那个胡一菲演得太好了~！”
　　“那个演林宛瑜的女孩很可爱啊~”
　　“什么玩意，我觉得不太好笑啊？看不太懂，现在的年轻人说话怎么这么绕啊？”


第212章 平等的尊重
　　在很多中老年员工们都有些尴尬地表示没看懂时，那些原本要写批判稿的年轻上影员工们，都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爱情公寓》的话题。
　　甚至就连其他三大电影厂的那些员工们，一个个都已经走过来，由衷地一一与顾小凡握手祝贺。
　　“顾主任，你真的拍了一部好剧集，这些演员都很不错。”
　　“服了~顾主任~今天看了你的做品我才明白，怎么拍情景喜剧~”
　　“顾主任，你演的太好了~什么时候教我们两手。”
　　听着这些冤家同行们心悦诚服的赞美，顾小凡心情也是大好，说到底还是实力说话啊。
　　这时候就看金厂长远远就对着曹部长骂着什么，曹部长整个人都唯唯诺诺地，顾小凡差点没笑岔气，刘施诗在旁边不由有些得意道：
　　“哎呦哟~这些蠢货还专门搞个什么观摩会来批判你，没想到搞成你的粉丝见面会了吧~~我要是他们，肯定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这时候就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曹部长气急败坏，赶紧上台去拿着话筒嚷嚷道：
　　“大家先别离场~！按照观摩会惯例，我们现场要请代表上来评价一下观后感，让我们请仲星火仲老来评价一下~大家鼓掌欢迎~”
　　曹部长原本已经安排好了人，准备在这个环节大骂《爱情公寓》肤浅恶俗的，但是看着现场这个氛围他根本就不敢这么干了，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借着年逾90岁的仲星火这种老顽固的口，打击一下美术厂的嚣张气焰。
　　这老演员肯定看不懂这个什么狗屁《爱情公寓》吧。
　　就看到身子骨还很硬朗的仲星火上台，直接拿着话筒语气深沉地道：
　　“说实话，看完这部戏之后，我很有感触啊~”
　　曹部长与三大电影厂的高层们，听着都觉得有戏了，仲星火这老顽固肯定要批评这个《爱情公寓》了吧。
　　可谁也没有想到，这仲星火老爷子却是笑了起来道：
　　“这戏拍的太对头了~~让我想起了《还珠格格》，很有自己的风格~这帮小演员一个个都是好样的，比我们当年强~”
　　台下曹部长与三大电影厂的高层们都听傻了？这什么情况啊！？
　　仲星火老爷子却接着严肃地道：“近些年我是想明白了，我们上影这些老厂路子都走错了，我们都只是把演员当作工具，严格拍摄作品不让他们发挥自己特色，其实观众们需要看的不是仅仅是故事，他们更需要的那些能打动人的明星~那些演技好，又拥有美好品质的演员，才是明星~！我看今天我们上影厂就有自己的明星了~！”
　　老爷子这一吆喝，全场的人都鼓掌起来，各个叫好不已，搞得娄艺晓，孙艺州一众演员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起身鞠躬道谢。
　　看着金厂长那些人各个都横眉瞪着台上的曹部长，恨不得把曹部长一脚踢下来的样子，顾小凡都乐了。
　　看见了吧~人家仲老爷子可不是任你们摆布的人啊，老艺术家的风范你们今天算是见识了吧~！
　　没有人发现，在仲星火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眼神瞟向了前排的楚秋白，而楚秋白也是微笑地点了点头。
　　曹部长呆立当场，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力组织的批判大会，变成了《爱情公寓》吹捧大会……再看到观众席上金厂长怨毒的眼神望过来，顿时双脚一软，差点直接歪下去……
　　而晚上，回到宿舍后，顾小凡就与刘施诗，娄艺晓都心情大好，三人一起坐在窗台，边喝着啤酒，边看着电脑弹幕网聊天。
　　“瘪犊子~这人竟然骂我长得丑~！你敢出来不！信不信我削死你~！”
　　“什么我看起来像是25岁！我有那么老吗？那是化妆好吗！你眼睛瞎了啊~！”
　　娄艺晓边看视频上的直播弹幕，边看大骂着，有几次摇着屏幕恨不得去砸下去，看着顾小凡与刘施诗笑得不行。
　　“我看你这火爆脾气，以后怎么嫁人啊~”顾小凡连连感叹道。
　　“要你管！我要嫁就嫁给既身高一米9，拳头像是砂锅大的男子汉，让我揍也不喊疼的。”娄艺晓喝着酒有些不甘心地道：
　　“为什么这么多人骂我啊……”
　　“屁话……明明是大部分夸你，就一两个骂你的。”顾小凡听着无语了，指着电脑屏幕上。
　　娄艺晓这时候才冷静下来，又把视频调到她出场的地方，果然弹幕变得多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夸她。
　　“看看静若处子，动若疯兔~这胡一菲我喜欢~！”
　　“哈哈我笑疯了，这剧太幽默了~！”
　　“注意注意，下面就是疯兔姐出场了啊~”
　　娄艺晓瞪大那柔媚的眼睛满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然后又倒回去从放一遍，可她惊讶的发现关于她的弹幕评价越来越多了。
　　从一开始的一两句，到后面的三，四排，最后到了半个屏幕，那些之前骂她的人的留言弹幕，都被那些赞美给淹没了。
　　“娄艺晓加油啊~！”“一菲姐太帅了~！”“我的女神~”
　　看着这些赞美，像是真的弹幕一样淹没过来，这瞬间，娄艺晓感觉到心里无比的舒畅，心里的自卑与懊恼瞬间烟消云散，只是望着屏幕一遍遍的看着傻笑。
　　她此刻终于明白了，顾小凡说这些弹幕网有生命力是什么意思了。
　　在这个夜晚，虽然她只是坐在这个小小的出租房的窗台上，但是却有着成千上万的人好像与她在一起肩并肩坐在一起。
　　大家都在讨论着她，陪伴着她，赞美着她，一起看着这个没什么营养的剧集，像白痴一般开怀大笑。
　　而顾小凡，也把《爱情公寓》的帖子转到了另外两大贴吧“李宇春吧”与“李毅吧”。
　　之前在“小凡吧”快速发展的时候，顾小凡已经与这两大贴吧的管理员达成了同盟了，互相宣传，与他们的关系都非常好，这也是因为顾小凡在看未来视频资料中看到了这两大贴吧的名字，所以在之前的配音剧中还给他们两大贴吧宣传不了少。
　　转贴过去之后《爱情公寓》也引发了两大贴吧的无数好评，带来了更多的浏览量。
　　而随着弹幕越来越密集，点击率也在节节飙升升。
　　《爱情公寓》的第一集，从最开始的2000，到5000！
　　十一点半，点击率正好整整一万！
　　十二点钟，点击率已经突破了两万了！
　　上传才区区是个小时！点击率已经突破两万大关！
　　这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这时候娄艺晓已经喝得躺在窗台边睡着了，刘施诗也是看傻了，也有些疑惑，边拿着啤酒瓶轻轻吸了口啤酒，边问顾小凡：
　　“顾小俗，我们这剧不至于拍得这么好吧？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
　　顾小凡心情也有些兴奋，却像是看透了其中奥妙似的，深深望着电脑屏幕道：
　　“我想不是我们拍得多么好，而是我们平等的对待了这些观众……那些上一辈的导演编剧，拍我们这一代人的故事时，都是用他们的视角，俯视地看着我们，认为我们这些80后都是小孩，过于幼稚……低俗，恶搞，不正经……他们拍出的东西都是想教育，引导，纠正我们，但是从来没有大导演愿意放下身段，能从我们这些年轻人的视角去看待这个世界……”
　　说道这里顾小凡举起了酒杯，向是对着虚空中那些隐藏在弹幕后面的灵魂致敬，笑道：
　　“但是我顾小凡本就是个俗人，我不把观众当作我教育的对象，我只把这些朋友当兄弟姐妹，我跟他们一样就喜欢恶搞，就喜欢这种无聊的快乐……我想他们喜欢这剧，不光是因为剧情，演员，而是他们看到了拿着遥控器都找不到尊重~~因为我不为他们年轻而藐视，也不会因为他们暂时的庸俗而讥讽，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我们拿出一颗真心待他们，则他们一定会诚心待我们~！”
　　刘施诗看着有些肆意放纵的顾小凡，恍然觉得这个儿时的玩伴正牛逼闪闪着~不由擦了擦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喝多了……


第213章 水军的攻击
　　第二天早上。
　　娄艺晓还宿醉未醒，睡着正香的顾小凡被刘施诗叫起床，两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脑看点击率，果然与他们预计的差不多。
　　《爱情公寓》第一级的点击率在一晚上已经突破了4万！正式成为弹幕网收视第一的视频。
　　而看看留言，弹幕网剧情评论和网友留言也异常火爆。
　　“这是哪位大师编剧啊？剧本堪比《武林外传》了。”
　　“顾小凡自导自演，妈妈的~奇才啊~曾小贤演得太贱兮兮了，我一开始完全没认出来是《老男孩》里跳舞的那哥们！”
　　“我们寝室里的人昨天看着都笑疯了~！这剧情太有趣了~！”
　　“妈的~！就是看的人太少了，我跟我的同事聊，他们竟然都没看，这么好的剧，怎么不宣传呢？”
　　“优酷与土豆都没推荐呢？什么情况好容易一个国产的好剧啊！？”
　　“谁说剧情幼稚的？我看比那些台湾偶像剧强多了~！”
　　这让顾小凡与刘施诗都觉得心情大好，不过是为人红是非多，枪打出头鸟，《爱情公寓》在优酷与土豆网上似乎就没有得到这么多好评了……
　　看着《爱情公寓》的粉丝在唱赞歌，在电视剧页面榜单上，这部小成本的国产剧以11万多的点击率，竟然逼近排名第五位的《转角遇到爱》，似乎有人在蓄意的发动围攻，《爱情公寓》下面一堆人在骂。
　　“什么垃圾剧啊！”
　　“这剧不就是抄袭美剧的段子吗？山寨的玩意有什么好看的！？”
　　“我靠，这剧能有《转角遇到爱》好看？都是偶像剧，这演员比罗志祥丑太多了！”
　　“妈的，还嚷嚷要上推荐？说台湾剧很弱智！你们这般国剧脑残还有没有天理了，大S，小猪的粉丝呢？还不给《转角》刷点击率啊！换IP就可以刷了！大家一起上，灭了这个国产脑残剧！”
　　“还翻了天了，一帮内地的丑演员还敢玩偶像剧，还欺负到《转爱》的头上了~不能忍！”
　　或者奇怪的氛围中，似乎当中有人在蓄意挑拨着，引发了现在正当红台湾偶像演员大S与小猪粉丝们的暴动。
　　很快的，在早上短短三个小时内，《转爱》的点击率大幅度的提升，直接从12万飙升至了15万，一下子甩掉了《爱情公寓》的追击。
　　那些大S与小猪的粉丝，还进入《爱情公寓》的评论区挑衅留言。
　　“怎么样，大声跟姐说，你们服不服！”
　　“你们还嚷不嚷内地偶像剧怎么滴了？几个新人丑笔，还得瑟了~”
　　“各位都下手轻点，人家顾小凡这形象，好容易自导自编自演一个剧捧自己上位呢，你们就把人家吓傻了啊~哈哈~！”
　　《爱情公寓》播放页面的右下角原本昨天晚上3000个“赞”，200个“踩”，结果今天一早上变成了4000个“赞”，11000多个“踩”……
　　顾小凡看着这些网络上纷争，不由用手摸了摸下巴，不对啊……这绝对不是网民的自发行为，看起来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挑拨离间啊，引导粉丝之间的战争啊。
　　爱情公寓是偶像剧吗？似乎并不该这么归类，怎么就跟台剧粉丝杠上了啊？
　　说他山寨美剧？要知道之前系统特别提示了《爱情公寓》之中借鉴美剧的桥段，他可都在片尾用字幕标出来了，甚至在系统的提示下，删除了类似《蟑螂鼠》这种核心创意的几集剧情。
　　为什么还有人攻击他山寨？
　　是谁在母后操作这件事？
　　是金厂长？还是优酷土豆的人？顾小凡心里有些拿不准。
　　优酷的这个页面里，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给其他网站的原创剧推荐的，但是电视剧前五却会显示在排行榜上，前五是一个坎，很明显有人蓄意在打压他们。
　　顾小凡还在寻思着幕后主脑呢，旁边的刘施诗已经怒不可遏了，冷喝道：
　　“这些孙子都是谁啊，要搞就冲着我们来啊，他妈的攻击我们粉丝做什么！”
　　看着刘施诗抢过键盘，顾小凡一愣道：“诗姐~你要干嘛~？”
　　刘施诗咬着娇嫩的嘴唇，对着电脑屏幕冷声道：
　　“敢跟我们搞粉丝战？来吧，你们有粉丝，我们难道就没有？叫人~！”
　　顾小凡张着大大的嘴巴，就看到刘施诗登录上“小凡吧”的一个普通账号，发布了一个置顶帖：
　　“各位兄弟，小凡哥的《爱情公寓》与昨日上线，在优酷与土豆网收到网络水军的莫名攻击，本来我们就要冲进排行榜前五了~！但是却被《转角遇到爱》的那些台剧粉丝给踩下去了！他们还骂小凡哥是抄袭狗！说他是脑残新人！为了出名自导自演，讥讽的话不胜枚举！你们看我给你们的截图！”
　　刘施诗把那些优酷网的截图发上去，都是那些台剧的粉丝团讥讽和嘲笑，有些素质低的粉丝还无缘故地对顾小凡人身攻击。
　　“妈妈的！还真是！”
　　“怒转！”
　　“好好看剧不行吗？非要骂来骂去的！太可气了！”
　　“这般小台剧粉太嚣张了，敢惹到咱们小凡哥头上来了。”
　　“管理员呢？快去群里叫人！”
　　“斑马日的~这是趁哥我昨天看戏起床晚了，放阴枪啊~我这就去组织人！”
　　“小凡吧”里本来都是因为《老男孩》充斥了一大批的热血青年男女，各个都是奉顾小凡为神明一般的文化偶像，听到台湾偶像剧的粉丝竟然鄙视他们的表演诗人！？
　　真还是翻天了！
　　刘施诗继续在贴吧里发帖吼道：
　　“各位兄弟们，你们能忍吗！？反正我不是忍不了的，虽然我是有素质的粉丝，但是别人都骑到我们头上拉屎拉尿了！我们还跟他们讲什么文明操守！一起干死他们~！别只光用口头支持小凡哥~！兄弟们小凡哥需要你们热血支持！干死他们~！”
　　看着刘施诗用那双白皙修长的小手，快速而疯狂的打字，一遍遍的号召着“小凡吧”的粉丝团结起来，清澈的脸上满是愤怒的潮红，把原本要劝她冷静的顾小凡都看愣住了。
　　完了……诗姐怒了啊……


第214章 爆吧大行动
　　很快的，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了顾小凡的预料，在刘施诗是号召下，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小凡吧”的吧友们就集结完毕。
　　他们在优酷上的《转角遇到爱》最新一集上，展开了屠版的行动。
　　“以点踩~！小凡吧粉丝报道！”
　　“我来了~！台剧脑残粉在哪里呢？出来跟哥来战一场~！”
　　“我告诉你，我根本就没看《转爱》，但是你敢骂小凡哥，我们就是你们偶像的一身黑！台剧都是垃圾！以踩！”
　　“你们还以为是琼瑶时代呢！？台剧过时了你们知道吗！以踩！”
　　“你以为我们国内剧迷都是好惹的吗？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 Kitty！？以踩！”
　　短短的一上午《转角遇到爱》在优酷直接被“踩”3万多次，而《爱情公寓》在优酷的点击率飙升5万，也顺利爬到了电视剧排行榜第五名。
　　这情形令坐在电脑前的刘施诗兴奋地直拍桌子，娇喝道：“让你们狂！”
　　顾小凡却是看着没说话，他一直在观察，如果背后有人指使想打压《爱情公寓》的话，这事恐怕绝对不会完，对方八成会组织反击。
　　果然，到了晚上八点……《爱情公寓》播出第三集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在弹幕网上，整个《爱情公寓》的在线视频，都被人用恶意的一阵片密集的恶意弹幕铺满了。
　　“爱情公寓是垃圾~！”“顾小凡是抄袭狂！”
　　“爱国产偶像剧的就是脑残！”
　　管理员无奈之下，强制清屏所有弹幕，但几乎每隔几分钟就有人再度发弹幕，以密集的咒骂评论覆盖住所有画面，根本令人都无法正常观看，只能把弹幕开关关掉……这等于说直接费掉了弹幕网最大的功能了！
　　而在“小凡吧”，《爱情公寓》的优酷，土豆评论页面，各个负面评论像是雨点一般的落下来，平均一秒一条的速度淹没着。
　　所有与《爱情公寓》相关的网页都被人骂的狗血淋头，“小凡吧”的网友们完全招架不住这种突然的袭击，整个贴吧彻底沦陷。
　　这让刘施诗与娄艺晓都被这种情况惊呆了，我的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小凡却依然很冷静，直接拨打了楚秋白的电话。
　　“楚总，你看了弹幕网直播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楚秋白的回应很简单：“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看应该是优酷，土豆网那边已经发现我们在利用他们宣传，所以找公关公司干的，他们蓄意引导了那些网友吧。”
　　果然如此，顾小凡心里也明白了，他想借用优酷网宣传，对方也察觉到了，所以拼命通过公关公司打压《爱情公寓》，看来自己还是把敌人想简单了，竞争对手也不是傻子啊……这种资本之间的利益之争，每个人都是不择手段的，没有什么道德规则可讲。
　　顾小凡想了想问楚秋白：“那我们可以通过这件事情，引入主流媒体的报导吗？”
　　如果在这件视频网站之间的纷争事件中，把弹幕网包装成一个弱者，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宣传点。
　　但是楚秋白很快否决了这个提议：“这恐怕不行，这种太过蓄意的舆论战，无论想上是平面还是视频媒体，都是要收宣传费的，那些媒体们他们不会给我们免费宣传。”
　　顾小凡微微皱眉，看来业内这些门道比他这个新人想象的更复杂。
　　“楚总，那您帮我查查实际下手搞我们的是哪些人能行吗？”
　　“恩……你等等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几分钟过后楚秋白的电话又打开回复。
　　“查到了，是公关公司找的百度台剧贴吧几个管理员，他们组织了一帮小孩闹事。”
　　“明白了。”
　　果然没错，这不是公关公司的几个水军员工能干成的事情，只有百度贴吧的管理员能号召出这么多网友做这种无聊事。
　　看顾小凡挂上电话，刘施诗紧张地问他：“怎么样？是有人搞我们吗？”
　　“恩。”顾小凡点了点头。
　　“是我闯祸了？”刘施诗不由有些内疚起来，轻声询问道。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早上挑衅反而引来了更大的反弹，这个星期的首播至关重要，如果对方这样捣乱的话，就会严重影响弹幕网的点击率。
　　顾小凡原本不想让粉丝们因为他去互相攻击，但是他看到好强的诗姐竟然露出一丝脆弱难受的样子，心里不一阵心疼，狠狠地摇了摇头：“没有，诗姐你做的对！这是别人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
　　和平从来不是靠妥协的，只有把对方打服了，他们才会老实！
　　来吧，你们要来玩网络舆论战，来就来吧！哥正好让你们知道网络是谁的领地！
　　顾小凡登录上来自己的贴吧，发了几条私信联络他的好友，很快的就有人回覆来了。
　　“小凡哥，什么事情？”
　　“我这边有点麻烦，我的弹幕网被人爆了，应该是公关公司找台偶剧的贴吧的管理员组织干的，我想让他们安静一下。”顾小凡打字问道。
　　他虽然不能牛到打掉公关公司，但是那些直接下黑手的人他却不会放过。
　　“台剧吧的人？我知道了，肯定是‘战争机器’那个鳖孙，尼玛他只有他喜欢收钱做这种破事！这个败类~”
　　“放心吧~小凡哥你要做什么我们挺你，妈妈的这些台剧巴子真是谁都敢惹啊！”
　　“等我去叫人！”
　　看着顾小凡在网上一阵布置安排之后，刘施诗就好奇地问他：“这几个都是什么人啊？”
　　“李毅吧，李宇春吧的吧主，还有燃烧十字军团，阿酷军团，蓝猫，小白兔战队，红魔军团~一些朋友~”顾小凡瘪了瘪嘴道。
　　“都什么人啊……”刘施诗与娄艺听着这些卡通名字，不由对望一眼皱眉不已，心想这顾小凡是哪里找来这些小朋友的啊……
　　刘施诗与娄艺晓并不知道，马上，百度贴吧历史上第一次声势浩大的“爆吧”事件就要开始了。
　　8点20分，李毅吧，李宇春吧出现了关于《爱情公寓》被台剧粉丝被封杀的置顶消息……


第215章 一整晚狂欢
　　“各位吧友兄弟，我们的友好贴吧‘小凡吧’与今天晚上蓄意被‘台剧’，‘爱转’，‘罗志祥吧’，‘大S’四个吧的人爆了，同时他们在弹幕网上恶意用弹幕封锁了《爱情公寓》的正常播放，极尽卑劣可耻之能事！
　　他们甚至侮辱我们内地剧素质低下，演员丑陋！不配与他们台剧偶像竞争！用各种恶毒言语攻击《爱情公寓》这部优秀的国产剧！
　　基于我们百度各大友好贴吧的维护贴吧公里正义的准则！我们李毅吧决定响应‘小凡吧’发动‘亮剑’行动！彻底剿灭这些不公正的丑恶行为，对上述四大贴吧进行毁灭性打击，极需要各位吧友热血支持！
　　行动于8点30分开始！请各位准备！兄弟们行动起来！让我们一起‘亮剑’！”
　　而与此同时，“李毅吧”的吧主“黑暗剑圣”也同时联络国际米兰，AC米兰，曼联，切尔西，甚至苦大仇深的皇马和巴萨球迷等百度十大足球贴吧的网友，而“李宇春吧”吧主则是联络了几大友好的超女贴吧加盟！
　　至此由“小凡吧”发起，各大贴吧在置顶贴联络开始组织“亮剑”行动，以为维护内地剧的尊严，做出网络上最伟大的反击。
　　8点30分，“亮剑”行动引发网络历上第一次“爆吧”战役正式开始！
　　“台剧吧”，“大S吧”，“罗志祥吧”，《转角遇到爱》吧，分别开始出现了无实质内容的废贴，水贴，垃圾贴，把正常浏览的帖子都刷到后面去了，而且是越刷越多。
　　没有口头交流，没什么默契的配合，没有任何的解释，天南地北的网友们坐在电脑前默默地发着贴，用一种无声而又毁灭性的方式爆发着。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摧毁对手！
　　几大台剧吧的人，突然都发现，自己的贴吧几乎在一瞬间之间被人废了！！
　　任何发帖就都瞬间掉到第二页后面，没有人能正常的交流！
　　足球十大豪门的粉丝，加上最疯狂的超女粉丝轮番上阵，杀得几大台剧贴吧血流成河，惨绝人寰，在人最多的“台剧吧”，甚至达到了惊人的每秒20贴的速度！
　　几乎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台剧吧贴吧就被爆了190多页，整整一万贴。
　　那些参与“亮剑”的贴吧之间，不少还抱着敌对的心态，但他们确实为了“小凡吧”，为了网络公平和正义站在了一起~！！！
　　别说台剧粉丝团的人和旁观者被吓呆了，甚至连小凡吧里的网友都傻眼了，就是顾小凡自己，也没想到网友们凝聚的能力竟然有如此巨大。
　　在现实中没多少人认识的他，在网络上竟然有这么大的号召力吗？
　　顾小凡只是在系统的新闻中看过所谓的“爆吧”，但是没想到，真的看到这个如山呼海啸般的恐怖“爆吧”行动会令人感觉如此的震撼。
　　“我的天哪……这些人都疯了吗？”刘施诗与娄艺晓都看得惊叹连连。
　　《爱情公寓》虽然相比其他剧集点击并不算最高，但是口碑却极好，在加上台剧粉丝之前谩骂内地剧的污言秽语，引发了大家同仇敌忾，瞬间就把台剧迷给淹没了。
　　很快的，那些在爆小凡吧与弹幕网的台剧粉丝们，这才发现自己老巢被人端了，纷纷回贴吧开始发帖防御，管理员也开始奋力删贴。
　　但是他们发现，他们此时真正是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海洋，对手的数量是他们十倍，甚至是百倍以上~！完全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台剧吧的粉丝都感觉到一股令人颤抖的力量压迫着他们。
　　怎么回事？这个“小凡吧”怎么会找来这么多人……
　　明明只是虚拟世界，但是却人如此令人窒息，胆寒……
　　这帮疯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而在渐渐恢复秩序的弹幕网上，已经有人在庆祝了！
　　“妈妈的~！终于把这些蝗虫赶走了~！”
　　“兄弟们，好样的~！”
　　“哈哈~！各位兄弟威武啊！”
　　“来吧~！来吧~！接着来~不服来站~！小凡吧万岁！！”
　　而在这时候，顾小凡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预感到是谁，于是把电话递给了刘施诗笑道：“诗姐，八成是搞我们的人来求饶了。”
　　刘施诗一听就来精神了，拿着手机喝问：“谁！我是顾小凡的姐姐！有屁快放！”
　　“……”对面一阵沉默后，才有气无力地道：“顾导演在吗……我是台剧吧的管理员‘战争机器’……”听声音是个中年人。
　　“他不在，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刘施诗冷哼道，果然是你个畜生！
　　对方的声音终于软了下来：
　　“姐……这事我真没想闹大，你也知道我就是收钱办事，您是行内人，知道咱们这贴吧也是要靠点击率生活的，麻烦您手下留情，别把我们财路断没了……”
　　“这事是谁让你做的。”刘施诗问道。
　　“姐……您知道行内规矩，我不能说。”对方很无奈道。
　　刘施诗也知道对方不敢说，于是点了点头：“我不想有下次还有人怂恿网友起争端。”
　　“我哪里还敢……”对方连忙道。
　　“恩，那你们明天早上再上网吧。”刘施诗说着不等对方争辩，就挂上了电话。
　　顾小凡望着她微笑地道：“还继续？咱们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这么多人闹得太大也不太好吧。”
　　“当然！”刘施诗满眼的热血沸腾：“好容易号召这么多人！不杀个痛快多没意思啊！要搞！就搞他一晚上！亮一晚上剑！让这些孙子知道我们的厉害！”
　　虽然很胡闹，但是顾小凡听着也很带劲，妈妈的！好吧！就闹他一晚上！
　　在全国各地的网络支持下，这场网络的“屠吧”盛宴热烈程度达到了顶峰！没有人愿意停下来，每个人都热血沸腾，几大台剧贴吧被他们丧心病狂的爆料一整晚，台剧吧的管理员与粉丝们从一开始愤怒，顽强抵抗，到后来的无奈，绝望，甚至崩溃……彻底被打得一败涂地。
　　这帮家伙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
　　“亮剑”行动的疯狂一直持续到了晚上12点，最后就连百度官方都受不了了，史无前例以官方介入，一度把台剧吧设置为先审后发的模式，才勉强让几大台剧贴吧勉强喘过气来……
　　而在凌晨“小凡吧”里，晚上迎来的盛大狂欢，作为这次行动的发起人，顾小凡亲自发帖宣布此次“亮剑”行动胜利——“感谢大家支持~请大家继续支持《爱情公寓》！”
　　楼下瞬间回覆，整整20多页的“小凡吧万岁！！”“小凡哥好样的~！”“搞死搞残！”“历史性的一刻，我们小凡吧无敌！”~~
　　今天是“小凡吧”的胜利，也是网络正义公理巨大胜利~~！！
　　“爆吧”这个词将在今晚之后被写入贴吧的历史~！


第216章 我演西门庆
　　深夜，在优酷网的宣传部与相关的公关公司，连夜召开了紧急网络会议。
　　优酷宣传部的部长柯震，眉头紧锁着抽着烟，看着电脑上几大公关公司传来的信息。
　　“抱歉柯部长，这活我们实在是办不下来了。”
　　“对方那边有高人，舆论做的太狠了。”
　　“我打听了，这个顾小凡不简单，碰不了，还是撤手吧。”
　　望着这些平日里无往而不利的公关公司，尽是这些灰心丧气的话，柯震心情异常的烦躁。
　　妈的……这帮人怎么会这么没用！
　　他已经在这里痛骂这些公关公司快半个小时了，也加了价钱，但是对方还是不愿意继续接这个活了，柯震开始意识到了，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他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优酷上线以来，在目前蛮荒的网络时代里，奉行着残酷的丛林法则，已经多次用这种方式击垮竞争对手了，甚至老牌的56网都已经慢慢被他们打压下去，可没想到这么一个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弹幕网，竟然会让他束手无策！
　　这个顾小凡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更让柯震有些觉得不安的是，他在这个晚上四处的调查，竟然没找出顾小凡背后的公关公司的来头……他甚至连对手的门路都没摸清楚……就被人狠狠地打了一记闷棍。
　　如果这弹幕网背后这家能量巨大的公关公司，未来对优酷发起攻势呢……？
　　柯震光是想想不由手心冒出冷汗了，好像感觉到背后一个巨大阴影随时准备吞没他。
　　柯震并不知道，他脑海中这家恐怖的“公关公司”——顾小凡本人，此刻也正在郁闷无比着。
　　凌晨3点，漆黑一片的房间里，顾小凡也没有睡，而是一直在盯着电脑屏幕里弹幕网的数据，在经过这场史无前例的爆吧大战，《爱情公寓》也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
　　但令人奇怪的是，弹幕网上《爱情公寓》点击率却是一直在5万左右，并没有继续提升了……这原本有些得意的顾小凡很费解，怎么回事，为什么事情闹得如此大，点击率还如此低呢？
　　顾小凡正郁闷呢，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一回头就看到一声白衣，长发挡住整个脸犹如“贞子”生物爬过来，不由吓得全身一抖，差点直接坐到地上。
　　妈呀~！出租房果然不干净……！
　　“再不睡觉，我就吃了你~！”就看到地上“贞子”发出阴森的声音。
　　看到“贞子”走近，吓傻了顾小凡这才发现是穿着睡衣的刘施诗把头发挡在自己脸前……
　　“诗姐……咱能不能半夜别练戏了~~会吓死人的~！”顾小凡瞪眼无语道。
　　刘施诗这才一撩头发，姿态优雅地站了起来，哼道：“没办法，作为中国未来最好的女演员，在半夜就一个发光的屏幕，还有傻乎乎不睡觉的人盯着看，不来一发练练手，太浪费这气氛了~谁叫你怎么晚还不睡觉？”
　　“我谁不着啊……”顾小凡苦笑道，今天晚上又是兴奋，又要担心明天的点击率问题。
　　“要不姐姐陪你睡。”一身白衣的刘施诗突然媚态万千地一笑。
　　“诗姐，你现在是潘金莲模式吗……”顾小凡看这一呆之后，马上反应过来道。
　　“你再不睡的话，我就变柳月娥模式了~”刘施诗温柔望着他笑道。
　　“那我睡的话，你能继续保持潘金莲模式吗……其实我也想练练西门庆的戏……”
　　“滚~！”
　　第二天清晨。
　　顾小凡醒得很早，他一早上起来爬起来就点开弹幕网，但是令他失望的是，点击率依然没有上6万……
　　怎么会！？顾小凡又看了看优酷与土豆网，《爱情公寓》单集点击率可都是上20多万了！？难道昨天爆吧事件闹得这么凶，大家都去看优酷，土豆了？
　　顾小凡顿时郁闷了，虽然他不清楚《爱情公寓》在未来的反响，但是他总直觉得网友会喜欢啊，难道真的是因为弹幕网刚刚成立还不成气候？
　　今天是集团一周一次的晨会，顾小凡心情再怎么低落，也只能打起精神去集团总部报道。
　　一进总部大楼，他在电梯里就遇到了曹部长，这位之前在观摩会上被弄得灰头土脸的宣传部部长，此时正满脸春风得意被众总部的员工包围着。
　　“曹部长，你们新一期的厂刊什么时候出来啊，头版写得怎么样了？”
　　“这期的观摩会观后感征文中选的稿子是哪个部门的啊？”
　　“曹部长，你能看了我的文章吗？我可是最早交稿的啊~”
　　显然，《爱情公寓》点击率不佳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全集团，一群墙头草员工开始集体向着曹部长靠拢。
　　曹部长忽然看到顾小凡进电梯，也是皮笑肉不笑地道：“哟，顾主任，你也来开会啊，我正好找你，我也想邀请你给我们写一篇关于弹幕网发展的展望文呢~”
　　顾小凡看着这曹部长小人得志的模样，只是点了点头不搭理他。
　　曹部长得意地笑了笑，也没再说话，反正马上集团晨会上有你小子瞧的。
　　搭乘电梯一路上了会议室，一进门就看到了何铁军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满脸的沉思。而其他人都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顾小凡也有些心情不爽。
　　看着顾小凡一进来坐在何铁军旁边，译制厂的李厂长干咳了一声：
　　“顾主任，你们《爱情公寓》的点击率怎么样了啊？你瞧我不会上网，问何厂长他也不告诉我……”
　　这个老王八蛋……故意找茬是吧，顾小凡心里骂道，脸上勉强地笑了笑：“今天单集点击率过5万了吧……”
　　“五万~新记录啊~！”李厂长故作惊讶地对顾小凡竖起大拇指：“顾主任一出手，果然是不凡啊~”
　　这时候曹部长也坐下来了，故意叹了一口气道：“五万的点击率确实很了不起啊，只是比那些老牌的视频网还是差得很远啊~他们那些流行电视机动辄就上2，30万的……唉，咱们弹幕网还是要多多努力啊~”


第217章 数据出错了
　　且不说盈利不盈利，集团里大家心里都有个底线，就是弹幕网这个项目想要保存下来，起码要跟同业顶尖水准差不太多才行吧，五万点击率确实是不够看。
　　李厂长这时候连忙叹气道：“诶~话不能这么说，毕竟只是个小成本的情景喜剧嘛，又没有什么的大明星，能拿到这个成绩已经很好了，《武林外传》那种现象级的作品是可遇不可求的嘛~”
　　金厂长也是长叹一声，一脸同情的模样。
　　旁边技术厂的刘厂长也跟着凑热闹地道：“唉，原本我们几个厂子都打算以后就在这个弹幕网上大展拳脚的啊，没想到啊，市场竞争这么残酷……我们这项目还是投入的太仓促了……可惜啊~”
　　一时间，在会议开始之前，有落井下石，有幸灾乐祸的，大家都你一言，我一语地“善意教导”起顾小凡来。
　　何铁军这火药桶他们不敢点，顾小凡这小孩他们还是能耍耍的~
　　顾小凡心里又是烦躁又是疑惑，为什么点击率会突然停滞呢？要知道“爆吧”事件也是网络上史无前例的网民大运动啊。
　　这时候就看满脸严肃的楚秋白进来，众人赶紧收起了笑脸，都装出一副项目失败的“悲痛”表情来。
　　楚秋白这次出奇的平静，连一些开场白都省略了，直接道：
　　“这星期的主要工作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就是弹幕网的工作，何厂长你先汇报一下相关的事宜吧，大家也都听听，看有什么好建议，又有哪些工作可以参与的。”
　　这话一说，曹部长，李厂长，刘厂长几人都露出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嘿嘿~看来楚总也觉得这次美术厂搞砸了，想要点名批评了啊。
　　何铁军拿着手中的报表站起来，介绍道：
　　“这次弹幕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上线，我们的技术部门做了非常多的工作，克服了众多技术上的难题，可说是取得了很理想的成果……”
　　众位厂长领导们听着都是象征性得鼓了鼓掌，一个个心里都在冷笑，你何铁军倒是会给你们美术厂的脸上贴金啊。
　　“《爱情公寓》的点击率嘛……”何铁军拿着报告念到一半，突然揉了揉眼睛对旁边的曹部长道：
　　“曹部长我隐形眼镜掉了，看不清，你帮我看看这数字是多少来着？”
　　众人听着有些哭笑不得，这何铁军眼神出了名的好，平时根本就不戴眼镜，什么看不清啊。
　　曹部长看着何铁军把报表递过来，原本不想接，但是心里又想，可不能让这小子混过去了，最后还是拿过报表道：“那我就帮何厂长看看~”
　　“《爱情公寓》第一集的点击率是……”曹部长拿着报表，不知道为什么手一哆嗦，似乎见了鬼一般瞪大眼珠，然后满脸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怎么了？”
　　“曹部长，你眼睛也不好吗？”
　　“怎么不念了？”
　　“快念啊~！”
　　众人都发觉有些不对劲，齐刷刷地看过来。
　　旁边译制厂的李厂长瞪了他一眼道：“曹部长，你是不是怕得罪人不敢念啊……难道这么多人在场，你还怕有什么人闹事吗？卖什么关子啊！快念！”
　　这曹部长胆子本来就小，只怕他是看到何杠头在旁边才不敢作声吧？
　　曹部长却表情哀怨地看了李厂长一眼，满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倒是把李厂长一愣，怎么？这曹部长这表情不像是怕得罪何铁军啊。
　　众人全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曹部长停顿了很久，才用颤抖的声音道：
　　“至今天早上8点，《爱情公寓》第一集，单集点击率33万1277次……”
　　什么！？
　　《爱情公寓》单集点击率过30万了！？
　　整个集团会议室呼啦一下沸腾起来了！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啊！
　　这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他们明明早上才看了弹幕网的啊！明明只有5万多的点击啊！？怎么一下子就翻了6倍！？
　　《爱情公寓》只不过是区区一个情景喜剧，没有做任何的宣传推广，弹幕网更是一个才成立不到一个月的网站，怎么可能拿到这样的成绩！？
　　就算是视频网站中的佼佼者，优酷，土豆网这种大型网站，也是在网站上线之后2个月才能达到单视频点击率达到30万啊！！
　　顾小凡也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啊……？
　　金厂长满脸错愕中，李厂长直接站起来满脸怒火道：“曹部长~！你是不看错了！？”
　　曹部长满脸的冤枉直接摊开报表道：“上面……就是这么写的，如果搞错了，也不是我看错了……”
　　众人一听这话，都无比愤怒地望向了何铁军，不用问这肯定是何铁军搞得鬼了！这何杠头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厂长位置不择手段了啊！
　　李厂长也急了，直接过来抢过报表看了一遍，然后就嚷起来：
　　“这肯定是统计部门出了什么差错了，这个点击率是不是你们故意调高了？你可以糊弄那些网民，但是你对我们集团内部不能报虚的啊！”
　　何铁军坐在板凳上，像是看好戏一般地神态望着李厂长道：
　　“李厂长，我什么时候说这点击率是虚的了？你又凭什么说我何铁军为了糊弄你，把点击率人为调高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厂长顿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有得过头了，但是事已至此他也退缩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嚷道：
　　“我看大家都对这个点击率有质疑，明明网站上是5万，到你何铁军手里就变成了30万！这不是你搞的鬼是谁？”
　　反正撕破脸了，李厂长也一不做二不休，就转身对楚秋白道：“楚总，这事不能就这么任由何铁军的一面之词！他这是又当裁判又当选手！其中肯定有猫腻。”
　　楚秋白一脸的波澜不惊，似乎事不关己一般，只是望向了何铁军：“何厂长，李厂长这话问的很有道理，你有什么要说的？”


第218章 一分钱不花
　　金厂长一看楚秋白这样子，心里顿时一个激灵，连连对李厂长使眼色，让他赶紧退下来，可李厂长正在兴头上，看着金厂长的眼色，还以为他是在鼓励自己呢，连忙又提高音量道：
　　“楚总，你不能这么护着何铁军，如果这事他真的为了自己个人利益隐瞒事实，一定要严肃对待~！”
　　何铁军望着他冷笑道：“查是可以查，那要是查出来我数据是对的怎么办？”
　　李厂长打死就不相信这个什么《爱情公寓》真实点击率能在三天之内上三十万，一口咬定道：
　　“如果你这个数据没水分，我立马跟楚总写检查~！”
　　“这话可是你说的！”何铁军眼睛一亮，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直接拍了拍手，门外等待了许久了几个技术员模样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这是弹幕网的技术总监陈建国，老陈。”何铁军给众人介绍来人的身份：“老陈，你跟楚总介绍一下，为什么《爱情公寓》的显示的点击率在五万……”
　　那个戴着眼镜的老陈抬了一下眼镜道：
　　“是这样的楚总，在昨天晚上《爱情公寓》播出第三，四集的时候，突然弹幕网的浏览用户数大幅度的增加，网站负荷过重，出现了技术性的故障，所有程序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问题……我们为了让网站继续保持正在运转，就集中人力修复与维护视频与弹幕发布的程序，而数据方面的停顿我们没有时间去处理，所以网页上看到并非是真实的点击数……”
　　老陈遍说，边把一串长长的数据表格放在了楚秋白的面前，指着上面一行行地数据解释，几点几分出了什么问题，数据停滞的原因是什么，他们的技术团队做了哪些维护工作。
　　无论是顾小凡，还是李厂长，曹部长等人，都不自觉地走过去围在楚秋白旁边盯着那些报表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破绽出来。
　　可是他们瞪大了眼睛，边听边看，很快就发现何铁军并没有说谎，昨天确实是因为浏览量暴增，导致了《爱情公寓》的点击率数据没有及时更新……
　　李厂长脸色越来越苍白，整个人摇摇晃晃起来，指着何铁军道：
　　“不对，楚总~~这数据虽然没错，但是第一天单集明明只有4万的点击率，怎么可能在一个晚上增加怎么多！？这一定是何铁军请人刷的点击~！”
　　这话倒是说到大家的心坎里去了，是啊，虽然说昨天晚上数据没更新，但是昨天早上数据是对的啊，怎么可能一天之内暴涨了6倍的点击！？
　　何铁军还没说话呢，那个弹幕网的技术总监老陈就有些愤怒了，望着李厂长道：
　　“李厂长，麻烦你质疑问题之前先看清楚报表好不好，如果是刷点击量，那么通常就是点开这个视频，然后在换IP地址继续只点进去一下。但是上面显示了，这33万点击里有28万是从头到尾看完一整集的，而剩下的用户也有百分67.9看完了30分钟以上，这么怎么可能刷的数据？你那里能找来30万台电脑给你刷数据~？”
　　什么！
　　也就是说没有任何水分，《爱情公寓》单集收视率达到30万了~！？
　　李厂长，曹部长几个人都是目瞪口呆，顾小凡也是觉得相当的意外，哇……他这《爱情公寓》真这么牛啊？
　　楚秋白这时候才摆出一脸和事佬的样子来，沉声道：
　　“李厂长，看来你这次是误会何厂长了吧~刚才话确实有些过份了，还不快给何厂长陪个不是。”
　　李厂长垂着脑袋，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身子晃了晃，想说什么，也满脸艰难地一个字都说出来一样。
　　何铁军直接摆了摆手道：“不用，李厂长刚才承诺的事情，我就记住了，你明天可以写检查了，根据厂规第23条，随意诽谤同事必须给上级领导作出书面检查，公布在集团布告栏上，一切按规矩来。”
　　这下子李厂长顿时更是要崩溃了，直接求助似的望了望金厂长。
　　“看我做什么嘛~李厂长，集团有集团的规章嘛~~”金厂长满脸的鄙夷回瞪了他一眼，心想真是个白痴，刚才给你使眼色看不懂，现在还看这边个屁啊！
　　李厂长心里又是冤枉又是委屈，他刚才把话说的太满，何杠头搬出了厂规出来，让他彻底欲哭无泪了，他只能喃喃摇头：
　　“这不可能啊……怎么可能一夜之间翻了这么多倍的点击率……不可能啊。”
　　显然，他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这时候何铁军直接把另外一份报表扔到了他的面前，朗声道：
　　“你不明白是吧？不明白就看看这份百度贴吧的报表，看看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众人赶紧又凑到那份报表面前，一个个人都看得连连皱眉。
　　“知道你们看不懂。”何铁军哼了一声，然后走到顾小凡背后拍着他的肩膀，无比骄傲地道：
　　“昨天晚上，咱们顾主任进行了一次网络危机公关，我们的竞争对手的水军对弹幕网发起了恶意攻击，而顾主任在半个小时之内就做出反应，招募了比对方庞大几十倍的人力，把对方打趴了~具体内容，你们直接看报表吧。”
　　金厂长一众人看着报表上的内容，脸色都是阴晴不定，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如此惊心动魄的网络大事。
　　他们完全没料到，同业的竞争对手会给予弹幕网如此高压的攻势，更加没想到顾小凡区区一名制片主任，竟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调集如此庞大的力量，摧毁对方，并让对方彻底不敢在进犯弹幕网一步！
　　“召集这么多人手，这是花了多少资金？”金厂长满脸狐疑的问何铁军道。
　　请公关公司是要钱的，集团给予美术厂的预算不是都花的七七八八了吗？这笔钱是哪里来的？
　　“一分钱都没花。”何铁军用手很得意地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
　　“这都是我们厂的顾主任，凭借他在网上长时间累积下的人脉与威望办到了，现在这个时代，哪个明星拥有了网络上的号召力，哪个就能掌握网友们的力量。”


第219章 有人买版权
　　一分钱都没花？
　　金厂长一众人都用很怀疑的眼神，打量着顾小凡，完全不相信这件大事单单是靠顾小凡的影响力实现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们质疑。
　　而李厂长瘫坐回板凳上，还一脸错愕，他不明白，怎么这个顾小凡只是招呼一声，就能有这么大的号召力呢！？
　　而金厂长却是一脸狐疑，看向了楚秋白。
　　顾小凡也被捧得一愣一愣的，看着这么多人望着自己，不由也觉得这事有些奇怪，怎么？昨天事情何铁军早就知道了，还拿到了百度那边的数据？这不对啊……
　　这时候，顾小凡一转头注意到楚秋白那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完全没有一点当和事佬的意思，而何铁军又是得理不饶人，无比的强势，心里就顿时明白了……
　　妈妈的……这两家伙肯定是早就知道数据有问题吧？不……不仅如此，很有可能是他们刻意造出来的假象，挖坑引得李厂长这些人出头，然后再杀鸡儆猴……
　　顾小凡心底一阵冷汗，暗叹道。
　　厉害啊……这帮国企的领导……套路实在是太深了吧了。
　　会议一结束，李厂长就乖乖地回去写检查了，而顾小凡一出会议室的门，就望着何铁军苦笑道：
　　“何厂长，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害我担心了一晚上，那数据应该是你故意不修复的吧……”
　　何铁军这时候脸上的表情才松下来，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不是怕你太骄傲吗？”
　　看着何铁军竟然开他玩笑，顾小凡也是不由无语道：“这事是楚总告诉你的吧。”
　　“不光是告诉。”何铁军眯着眼睛道：“楚总还在背后安排了不少事，要不你以为百度会放任你们那帮小孩闹到凌晨吗？”
　　顾小凡听着一愣，难怪了，他还是说百度官方这么一直不插手，直到12点大家要睡觉了才出来阻止一下，看来自己背后也有高人支持嘛。
　　何铁军看顾小凡陷入沉思，也不由乐了，笑着锤了锤他的胸口：
　　“好了，我的顾大主任，别想太多了，说到底还是你够能干，如果你不把这事组织起来，楚总想帮忙也是没地方帮嘛，多亏了你，咱这弹幕网可以维持下去了。”
　　顾小凡听着有些发愣，奇怪地问道：“何厂长，你不是这视频要单集百万左右我们才能拿到广告合约吗？现在我们成绩还得努力吧。”
　　何铁军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
　　“之前是为了给你点压力嘛，其实事情没那么严重，咱们这毕竟是新网站，单集30万点击率已经很了不起了，集团领导都对我们这个弹幕网很看好，下个季度会有新的资金注入，不必担心我们无法继续运营了。”
　　何铁军说道这里，不由有些春风得意，顾小凡说得没错，有了弹幕网这个载体，美术厂就算是有了自己的地盘了，这也算是复兴上海美术厂的第一步了。
　　“您难道没打算拍《爱情公寓》后面的剧情吗？”顾小凡听他意思似乎没指望《爱情公寓》前面的十几集能卖出广告。
　　“唉……”何铁军一愣，望着顾小凡发现他是认真的，才摇了摇头叹气道：“我说顾主任啊，网络剧集恐怕是争取不到什么广告合约的……点击还想往上升比较困难了，还是等下一季集团的资金注入吧……”
　　顾小凡正向说什么呢，这时候何铁军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电话，何铁军就听到了孙斌兴奋的声音道：
　　“何厂长，我们收到了东方卫视要购买《爱情公寓》的电话~~我们可以把剧集卖出了~！”
　　何铁军顿时就愣住了，什么？《爱情公寓》可以卖出去了！？
　　何铁军惊喜莫名地对顾小凡道：“顾主任，好消息~东方卫视来找我们了！跟我们谈买版权~”
　　顾小凡听着也是一愣，没想到啊，这些传统的卫视中还是有能人啊，竟然挑中《爱情公寓》了？
　　两人赶紧赶回美术厂。
　　一个小时之后，美术厂众人就一起集合迎接东方卫视的那位负责购片，周经理。
　　对于制片厂来说，各个电视台的购片经理，都是他们的财神爷，美术厂已经多年没有购片经理往厂子里跑了，众人都是满脸的欢欣鼓舞。
　　那为长得肥头大耳，一脸憨笑的周经理，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在众人的簇拥下，点着头进了会议室里商谈。
　　不过这位周经理却没有像是他外表上呈现的那么昏庸，一进来就展现了他专业的一面，什么资料都不拿就评价道：
　　“《爱情公寓》的单集点击率已经上了三十万，这个成绩是无容置疑的，内容上也很创意，不过收看的观众年龄群我们做过一个小小的调查，应该大部分都是在25岁以下吧？”
　　周经理强调的所谓25岁以下，是电视台购片的一个关键，真正广告商看重的是25-40岁的观众群体，因为他们最有购买力。
　　而25岁以下的群体，则是购买力不强，收看人数多也不代表受到广告商看重。
　　顾小凡与何铁军听出他要杀价的意思，都没作声。
　　只看周经理继续笑道：
　　“现在《爱情公寓》有这样的点击成绩，主要是因为前期的宣传工作做的非常好，星期天晚上那次网络‘爆吧’已经被誉为网络宣传的经典案例了，我周某人真是无比佩服楚总的谋略啊~”
　　这周经理一丝一毫不提何铁军与顾小凡的名字，反而把自己提到了楚秋白相当的位置，这显然是有些小看他们美术厂了。
　　何铁军心里有气，脸上的笑容已经崩不住了，而顾小凡也有些不耐烦起来道：
　　“周经理，贵公司想要以什么形式购买《爱情公寓》的播放权。”
　　周经理笑了笑，又手指比一个“9”的数字。
　　“每集9万~！？”何铁军与孙斌等制片主任都是惊喜地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要知道这可是美术厂近十年来卖出的一部电视剧播放权了！
　　周经理却是接着笑道：“不过是有前提条件的。”
　　“什么条件。”顾小凡马上皱眉问道，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第220章 高尚的选择
　　“这剧适合年轻人，特别适合学生人物，所以我们台决定要在暑假播放~”周经理用宣布的语气笑道：
　　“你们的网站这边，恐怕就要先停一停了。”
　　这话一说顾小凡就觉得不对劲了，完整周经理道：“您的意思，你要买我们的独播权？”
　　“当然~”周经理笑呵呵地道：
　　“顾主任，我知道这部《爱情公寓》你花了很多心血，但是你毕竟是新人嘛，年轻人就不要先急于求成，想着捞多少钱，最重要的是累积知名度~~你想想看我们东方卫视多么大的平台啊，其宣传能力与推广能力可是你们一个小小的视频网站具备不了的~如果不是我们台与你们美术厂是兄弟单位，我也今天也不会来，你一定要明白孰轻孰重啊~”
　　周经理这话虽然说的很客气，但是语气中却有一种居高临下傲慢感，那意思我们播出你们这《爱情公寓》已经是很给你们面子了，你还真别嫌弃这9万一集低，别的地方，连你这新人导演连个屁都捞不着。
　　孙斌，伍世凯等制片主任一听这话，顿时都有些错愕，这周经理这是要挖弹幕网的墙脚啊，如果失去了《爱情公寓》，对弹幕网的损失是不言而喻的。
　　所谓店大欺客，各大卫视的购片经理向来对小制片公司这么个态度，何铁军倒是没感觉太意外，而现在情况很简单了。
　　如果不卖？那《爱情公寓》在他们这个小小的弹幕网上，也就只能这样了，30万点击每集也赚不到钱，但对于弹幕网本身的发展却是最有利的，可以聚集人气。
　　但同时，顾小凡就失去了一个麻雀变凤凰的机会，毕竟东方卫视的这个大舞台对于顾小凡这种新人来说太重要了。
　　如果卖……那么顾小凡会有机会在主流市场一鸣惊人，美术厂则只能收获这一集9万的汇款。
　　《爱情公寓》前16集投资了500万，每集的成本30万出头，这9万实在是不够回本，如果等到东方卫视在暑期播出之后，在把《爱情公寓》放到网上去的话，那么这个剧对于弹幕网提升效果就会大大降低了。
　　何铁军思考了一下，望了顾小凡眼，像是下定决心了样，点头道：“好吧……周经理，你们东方卫视确实是我们弹幕网比不了的……”
　　孙斌等制片经理听着都是一愣，听着口气这何厂长这是成全顾小凡，而不顾美术厂的利益了？
　　但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众人很快明白何铁军这么做的用意。
　　厂里这是要不惜一切代价留下顾小凡啊……
　　这周经理看似傲慢，其实是狡猾地很，东方卫视对于上影内部的人士结构了若指掌，当着顾小凡的面提这么说，明摆着告诉顾小凡，《爱情公寓》上他们东方卫视对他顾小凡个人有多么好。
　　如果何铁军拒绝，直接就把顾小凡的心给寒了，万一顾小凡为这件事情负气出走，那么等于说美术厂就失去了核心的业务骨干。
　　何铁军根本没有选择，只能让这个周经理捡这个个便宜。
　　可正当周经理满脸的笑意准备接受何铁军的妥协时，突然就听到有人沉声道：
　　“这剧我们绝不能卖~”
　　所有人转头一看都愣住了，谁都没想到，说这话的竟然是最不可能的顾小凡？
　　只看顾小凡满脸的愤慨，像是看一个白痴式地看着周经理：“周经理，你请回吧，《爱情公寓》绝对不卖独播权，我也绝对不可能为了你们东方卫视的暑期档，不在弹幕网上播出。”
　　周经理都听傻了，什么个情况啊？
　　这顾小凡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好好的东方卫视暑期档不要，要这个破视频网站？
　　可周经理虽然觉得难以理解，可不能放着这么一个便宜不捡，只是语重心长地劝顾小凡道：
　　“顾导演~你还是没明白啊~虽然你这个《爱情公寓》现在很受年轻人欢迎，但是这种搞笑带来的新奇感都是一时的，过段时间大家就会审美疲劳了……你们的点击率会呈自然的下降……你们不能拿自己跟美国的《老友记》比……”
　　“周经理你分析的非常对，单纯的搞笑无法让观众真正持续地喜欢这部《爱情公寓》，但是你小看我们的演员了。”顾小凡很嫌弃地望着这个肥头大耳的周经理。
　　“我们的演员不止会搞笑，我们还有更加深邃的东西，我们能打入到年轻观众的心里，这是其他电视剧绝对无法做到的。”
　　“什么意思？”周经理明显不明白，反而觉得顾小凡是在跟他讨价还价。
　　“意思是虽然我们这部剧现在是以搞笑剧情吸引观众的，但是在中期剧情里面的角色也会随着剧情而升华，而观众也会慢慢喜欢人物，而不仅仅是剧情。”
　　顾小凡望着周经理一脸不屑地道：“我们的演员远远比市面上大部分的畅销剧更加优秀，他们会征服更多的观众，当然这是外行人是看不懂的。”
　　妈妈的，9万一集就想买独播权，还一脸设施我的表情？你以为你是中央电视台啊！？
　　周经理听着脸瞬间沉下来了，直接摆手道：“既然这样，我们也就没必要再谈了。”
　　周经理起身，原本是以为有人要拉住他，却发现在场竟没有一个人留他，更是怒不可遏地冷笑一声：“你们就抱着这个剧在网上播吧，以后就别指望上卫视台了。”
　　看着周经理摔门而出，孙斌等所有制片才激动站起来，主动过来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无比佩服道：
　　“顾主任~这次我老孙是服你了！”
　　“我伍世凯佩服你~”
　　“小顾，你太高尚了~我真是没想到啊，现在还有你这样的年轻人。”
　　何铁军更是感动万分，等到散会之后，深深地过来捏了一下顾小凡的肩膀，沉默了好一会，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一枚类似徽章的东西塞到了顾小凡手里。
　　“这是什么？”顾小凡看着这上面镶着5星，年代久远小徽章疑惑道。
　　“留着吧。”何铁军满脸严肃道：“这是毛主席给我们老何家发的共和国文艺勋章，我们家也就这一枚。”
　　“唉……这东西我可受不起。”顾小凡一听是“文物”，立马不敢接了。
　　“拿着！”何铁军直接把这小徽章塞到顾小凡口袋里，望着他道：“顾小凡~今天就冲着你愿意为了我们美术厂，牺牲自己的个人利益，这枚文艺徽章你就配的上！就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我何铁军的兄弟！”
　　听着这话，顾小凡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无语道：
　　“何厂长，我真不是牺牲自己啊，东方卫视没咱们弹幕网有前途啊，而且我们《爱情公寓》的潜力还远远没有发挥出来啊。”
　　你感动个屁啊！我又不是为了美术厂，是这笔交易完全不划算啊……
　　“行了我知道的。”何铁军感动地点了点头，还以为顾小凡在是顾忌他的面子，才这么说的，心里愈发觉得这个顾小凡为人厚道了……


第221章 床上还有人
　　顾小凡一出美术厂，一路上越想越不爽，真觉得这周经理真的是恶心到他了，9万一集就想买断《爱情公寓》？难道我拍的东西就这么不值钱吗？
　　顾小凡想着，在公交车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在网络上搜索一番，就看到了豆瓣与天涯网站上对《爱情公寓》满满的称赞与议论声。
　　“顾小凡段子太多了~！笑得停不下来~！”
　　“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小凡哥这台词说的时候特别有魅力。”
　　“这剧看几遍我都笑惨了。”
　　“可惜只有四集看得不过瘾。”
　　“不过我觉得这剧还是比《老友记》那些美剧差一点，少了那么一点点真实的感觉。”
　　“恩稍微吵闹了一点，这风格看久了就有点疲劳了。”
　　顾小凡看着这些评论，心里也踏实了，看来普通观众的欣赏水平跟他是一致，对于那些不怎么看美剧的观众来说，《爱情公寓》已经够好看了。
　　但对于那些对情感共鸣有更多需求的观众来说，他们需要看到更多，不光是打打闹闹，而是那种《爱情公寓》是否能带给他们更打动他们的东西……
　　就像是燕影戏剧理论课里描述的，情景喜剧里，那些令人发笑的段子都是吸引人看下去的东西，但是真正打动人心却要靠角色本身情感深入。
　　这是所有情景喜剧需要突破的地方，从浅入深，令角色从符号化人物慢慢深入内心，变的丰满真实起来，打动观众的永远不是剧情，而是人物本身。
　　而这些不是赵雯，李晶铭这些具有“纯真”特质的演员能做到的，他们让人笑是因为他们让人快乐。
　　而真正打动人心的“真实”，却往往喜剧不为人所知的另外一面——“悲伤”。
　　不管是卓别林，周星持，还是金凯利，所有那些真正载入史册的喜剧表演，不仅仅因为他们能让大家笑，更重要的他们塑造的角色都有一种小人物的“悲伤”，笑声背后这种隐而不发的悲伤，才能是最令人刻骨铭心的。
　　能做到这个要素的，《爱情公寓》中只有两个演员，孙艺州与他自己……
　　顾小凡边想着，就回到了家里。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1点多了，他原本想跟刘施诗与娄艺晓庆祝一下的，没想到她们的房间大门紧闭着，好像都出门了。
　　一早上连续开了两场会，让他脑子有些累，加上昨天晚上熬夜到了很晚，顾小凡今天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直接脱衣服上床眯一会。
　　顾小凡是个单身男人，床上一贯早上起来被子都懒得叠，一直是贤惠的娄艺晓在负责，可今天奇怪了，被子还是乱糟糟地铺在床上，不过他实在太累了，也没在意，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小凡正梦见自己上奥斯卡领奖台呢，睡梦中有些兴奋感觉到燥热，就一脚把被子踢开了，然后侧身找了最舒服的姿势，腿也搭了上去，他有抱被子的习惯。
　　梦中顾小凡突然不对了，怎么奥斯卡小金人这么大个头啊~还这么软？意识慢慢回到现实……
　　咦~？
　　怎么有女人的香味？
　　这舒服的味道好熟悉啊……？
　　顾小凡清醒了一点，觉得有些不对劲，立刻睁开一看，顿时愣了一下。
　　他抱着的不是被子，而是他们燕影的一整个大校花娄艺晓啊！？
　　我的天……！
　　她为什么在我的床上？
　　她什么时候上来的啊？
　　顾小凡一阵惊讶，还是说刚刚手上和腿上怎么触感怎么肉呼呢，原来是娄艺晓丰满的大腿和翘臀……
　　顾小凡第一反应，我就是做春梦吗？于是他眨巴眨巴眼睛仔细看了看。
　　娄艺晓对着这边的娇媚脸庞上，那双勾魂的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起伏微微颤动着，潮润的嘴唇，嘟囔着似乎在说着什么含糊不清的梦话，一阵阵潮热气息轻轻地喷在自己的脸上……
　　不是做梦！
　　是真的……！
　　娄艺晓还在睡，刚才的一翻身，身上裹着的被子已经掀开了一半，大半个只穿着吊带连衣裙的身子都露出来，整个笔直白皙的大腿赤条条的露在外面，由于吊带裙被被子连带着掀起来一部分，顾小凡甚至能从那白晃晃的大腿根部最右侧的一点边缘，看到白色的纯棉内裤……
　　显然顾小凡刚才一脚踢被子把这位校花的被子也踢开了，让她走光了……
　　问题还不止如此。
　　此刻顾小凡的腿也勾在娄艺晓弹性十足的翘臀上，关键部位之间直挺挺顶在她的温暖腹部上，随着娄艺晓一呼一吸的身子微微起伏，顾小凡也感觉到自己关键部位被轻柔的摩擦着，更加有些不受控制。
　　更加过分的是他的手，也直接塞在她的柔嫩的两团胸部中。
　　顾小凡虽然在外面混了两年社会，但是为了省钱，再怎么有邪念也没有去那些风月场所，所以一直守身如玉，根本就没碰过女人……
　　这突如其来的香艳情形，让他处于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中……怎么办，这学习委员都投怀送抱了，拒绝吗……不是伤了人家脆弱的少女心吗？直接上……那是不是太对不起诗姐了呢？
　　万一诗姐突然回来把他们“抓奸”在床，三人就不能在愉快的“同居”下去了啊！
　　衡量利弊中，顾小凡只觉得自己脑门的汗都冒出来，娄艺晓身子柔软触感竟让他有些迷恋，不舍得抽手。
　　妈妈的！哥我是正经人，理性一点行吗！
　　经过一番痛苦挣扎，最终他的上半身战胜了下半身，顾小凡慢慢地把手抽回来，正准备起身呢，可没想到这一下就被娄艺晓弄醒了。
　　完了……
　　这娄美眉肯定暗恋我很久了，今天是下定了多大的决心才投怀送抱啊……我这么坚决的拒绝是不是让她的心都碎了。
　　要是她当场崩溃大哭一场，我该怎么跟她解释呢？
　　这一刻顾小凡百感交集，心里过了几百个念头，最终只想到了一个最恰当的方式——紧闭眼睛继续装睡。
　　顾小凡一动不动，盼着娄艺晓继续睡过去，或者醒了发现自己还在睡觉，也不继续下面的步骤来。
　　不过娄艺晓似乎还是醒了，不单单是醒了，还嘟囔了一句：“好冷……”整个人直接地抱过来，双手死死勾住他。
　　两人像是两条蛇一样缠绵在一起。顾小凡紧闭着眼睛，感受着身体传来的诱人犯罪的触感，尽力挣扎了一下，用表演系的专业身体语言表示道：“不要这样……”
　　而娄艺晓的反应则更加直接，整个人贴过来，紧紧地抱住顾小凡，直接嘟囔道：“别动……”


第222章 舍不得放手
　　“别走……？”
　　顾小凡没明白娄艺晓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别走……继续跟我睡”？还是“你小子别走！我抓到你了！”……？
　　顾小凡还没领会过来学习委员的意思，她就已经翻过身来，把他缠着更紧了。
　　被这么个小美女紧紧的抱着，耳鬓厮磨，顾小凡也是男人哪里受得了这个啊，不由一阵心神荡漾，整个人都被怀中火热的娇躯更融化了。
　　手也不禁不老实起来，轻轻地滑落到娄艺晓细腻的小腰，轻轻地伸到她的翘臀上，用力揉搓了一把，心中火顿时都忍不住蔓延起来。
　　娄艺晓一声娇吟，身子一颤，令顾小凡全身酥麻，正准备下嘴朝娄艺晓的小嘴唇亲去呢，而这时候就看怀中的娄艺晓突然身子一颤抖，眼睛微微睁开惊讶地望着他。
　　那双娇媚的眸子中充满了惊恐，错愕，疑惑……就是没有一点投怀送抱成功的窃喜。
　　顾小凡发觉不对，脑袋顿时一片空白……结结巴巴望着怀中的校花道：“你刚刚……是在说梦话……？”
　　“我……我说了什么？”娄艺晓也好像才恢复神智，睁大那双媚惑动人的眸子道。
　　“刚才我要起床……你说别走……我就……对了……你怎么再我床上？”顾小凡此时放在娄艺晓翘臀上的手掌不由有些僵硬起来。
　　这事说不清了，只能反客为主，追究起因，证明这真不是他的错了。
　　“我……我把钥匙锁房间了，中午没地方睡午觉，就偷偷在你床上眯一会儿……我睡觉就喜欢往别人身上挤说梦话……不是故意的……”娄艺晓低着脸脖子都透红了。
　　娄艺晓心思聪慧，她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很长时间，如果顾小凡要做什么早就做完了，决不是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只可能是自己睡梦中说了什么错话……
　　刚刚她正做梦到顾小凡，两人正在课堂上打闹，顾小凡突然看到刘施诗来，抛下她就要离开，她才很性急喊了句“别走~”
　　没想到梦一醒，顾小凡却正拥她入怀，心头是欣喜过过于恐慌。
　　这下两人都明白了，这事就是一阴差阳错的误会。
　　两人都没有动……因为这不是谁勾引谁的问题，是两人的手脚都互相勾着对方，该硬的地方都硬着，完全是属于互相主动的“缠绵状”。
　　两人的脸对着脸，眼睛看着眼睛，彼此似乎都知道对方并非故意冒犯，应该分开，但是似乎彼此的心里都有些舍不得似的。
　　顾小凡望着娄艺晓那娇媚柔顺的脸蛋，犹如小鸟依人地在自己怀中，樱唇含笑，眼神中竟是情意荡漾。
　　两人毕竟少男少女，心中都是情意难耐，又是还有一丝理智保持克制，就这么温暖地抱着彼此，一动不动着……谁也不愿意主动退开。
　　“既然是误会……我们就一起起床吧……”顾小凡虽然有些意乱情迷，但是还有点理智，不由深呼吸着提议道。
　　“好……”娄艺晓望着他的眼睛。
　　“那我1，2，3……我们一起起来。”顾小凡说完就念道：“1，2，3……”却是看到娄艺晓媚眼如丝，说不出的娇美可爱，硬是挪不动手了。
　　“你怎么不起来……”娄艺晓有些埋怨道。
　　“我手麻了……”顾小凡窘迫道：“那你怎么不起来……”
　　“我也麻了……”娄艺晓俏脸透红道。
　　“那我再数一遍……我们恢复一下，这次要一起起来。”顾小凡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明白，恐怕再喊一次还是起不来的。
　　“好……”娄艺晓认真地点了点头。
　　“1……”顾小凡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却是有种数到3就扑过去的强烈念头……
　　“2……”娄艺晓怯生生地望着顾小凡，眼神迷离而柔媚。
　　可在那声“3”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就听到外面传来钥匙的声音，两人顿时一个激灵，理智瞬间恢复！
　　不好~！刘施诗回来了！
　　两人显示出了演员的肢体控制能力，几乎是一瞬间就从床上蹦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整理头发！
　　哪里还有半分手麻脚麻的症状……
　　刘施诗进门之后看到自己的房间紧闭，而顾小凡房里听到了动静，于是嘀咕道：
　　“怎么回事啊？顾小凡你怎么把我房门关了？我可没钥匙~娄艺晓是不是在洗手间呢？”
　　听到刘施诗往这边走过来，娄艺晓与顾小凡心中大急，虽然他们已经穿好了衣服，但是头发却根本没时间整理了，再加上混乱的床单，这铁钉是要被误会在偷情了！
　　这要是偷了也就认了，问题是两人清清白白，这情还没偷到呢！？这还不要被冤枉死啊！
　　这时候娄艺晓心里焦急万分，在最短的时间里小脑袋开始高速运转着，发挥了她燕影高才生临时编戏的才华，直接对刚刚穿好裤子的顾小凡就是伸手“啪”的一耳光！
　　当然，这是“耳光”不是真打，而是娄艺晓伸出双手，右手打左手的配的“音效”。
　　“顾小凡！你这个混蛋！你明明知道我去厕所！钥匙在房间，你还把房门顺手关了呢！？你是故意的吧！”
　　顾小凡一愣，当时他多聪明的人啊，马上也反应过来，也“气急败坏”地嚷道：
　　“放屁！我不就是顺手关了一个门吗！？你自己不带钥匙上厕所还怪我了！别以为你是学习委员就可以诬赖人了！告诉你，在上影我还是你领导呢！别跟我摆臭架子！你再动手我还手你信不信~！”
　　“你有没有点男子气概！做了不敢承认~！”
　　“诶诶~你再过来，别怪我不客气啊！”
　　刘施诗刚一走进来，就看到了顾小凡与娄艺晓两人头发乱糟糟在互相用“王八拳”互殴着，不由也都看傻了，这什么情况啊，这两人好好的怎么闹起来了啊？
　　“诶诶~你们干什么啊？不就是钥匙被反锁了吗？”刘施诗赶紧把两人分开。
　　娄艺晓满脸“愤怒”，不依不饶地指着顾小凡道：“诗姐，我看这日子是过不了了！我被关在外面这么久，打电话房东他又出去旅游去了，找几个开锁匠不是嫌路远不愿意来，就是出去接别的活了！我忙得团团转记得焦头烂额，顾小凡却在这里百事不管呼呼大睡，你说气人不气人~！”


第223章 丫就是变态
　　“诶，我睡我睡，你管天管地还能管我拉屎睡觉啊！”顾小凡也是满脸上火地道。
　　刘施诗听着哭笑不得，心想就这点事至于打成这样吗？不由问事情来由：
　　“等等，我没听明白，顾小凡你知道这门是你顺手关的，还把钥匙关里面去了，你还把事都丢给娄艺晓处理了，那你生气个什么劲啊？”
　　刘施诗可不是笨蛋，总觉得这事情有些前后不搭，顾小凡又不是一般不懂事的小孩，怎么会为别人埋怨他两句，就这么大发雷霆闹起来呢？
　　娄艺晓听着就愣住了，她就是临时编瞎话混过去，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啊？
　　顾小凡也听着一呆，是啊……那我生什么气啊？这剧情不合理啊？妈妈的……这娄艺晓遍瞎话没经验，前言不搭后语啊……
　　可他是多灵光的人啊，忽悠人能忽悠出花来，脑子一转，立刻就想到了一个理由，马上指着娄艺晓愤怒道：
　　“还不是她，我本来也不气，不就是个门被锁住了吗？我说我打开不就完了吗！？可她偏偏在这里一通埋怨，把我给冤枉的，我让她给我个发卡，她就是不给，这才把我给气到了。”
　　娄艺晓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也接口编瞎话道：
　　“诗姐，你听听，他明明做错了事，还谎称自己会开锁，他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啊，这话谁信啊，他是好莱坞电影看多了吧，忽悠发卡就能开锁啊？我这人最恨别人用瞎话骗我了！我也是越来越气，接着就没收住……”
　　刘施诗听着虽然觉得这整件事情逻辑也对不上，但却被顾小凡一句话给带进去了，惊讶地望着他道：“顾小俗，你会开锁？”
　　“是吧？诗姐你也不信吧。”娄艺晓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终于被诓进去了，心里也松了口气。
　　“我会啊？”顾小凡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真的假的啊？”这下刘施诗也觉得很稀奇了。
　　顾小凡顿时知道自己忽悠过去了，连连点头道：“这有什么难的，我给你表演一下，有发卡吗？”
　　刘施诗听着马上把自己头上的老式发卡拔了一个下来，递给他。
　　忽悠人诀窍很简单，只要在一个虚构的事件中，证明其中一个具体的小细节的真实就好了。
　　就像是算命的时候，只要算命先生一开始说出你过去的一些事情，你立马就相信他后面说的了，哪怕后面他的牛逼吹得多么荒诞你都会自动脑补成真实剧情。
　　顾小凡拿着发卡，在刘施诗与娄艺晓好奇的目光下走到门口，在脑海里对系统道：“思睿，启动程序，用发卡一分钟之内给我打开这个房间的锁~”
　　他可是看过那些新闻节目，修锁匠开锁是分分钟的事情。
　　“收到命令，启动彼得洛夫斯基开锁程序。”
　　就看到顾小凡拿着发卡，脸部表情瞬间专注起来，竟然是一派大师做派，手指灵动而仔细地控制着黑色金属发卡，连续挑了几次似乎再寻找着感觉。
　　刘施诗与娄艺晓同时涌起一个念头，这家伙又在装相了……
　　可正在这么想着，就看顾小凡又用发卡挑了几下，就听到“喀喇”一声，门竟然真的打开了。
　　哇……真的假的，这小子还真的会啊？
　　而这时候程序却还没有结束，顾小凡只觉得程序控制自己身体中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充满全身。
　　刘施诗与娄艺晓惊叹中，就看顾小凡打开房间门，却是一脸的兴奋，双眼放亮地直接冲到了衣柜旁边，一阵乱翻，竟然找出了几条内裤，满脸陶醉地放在鼻子上嗅了嗅，那表情别说多沉醉了……
　　然后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顾小凡把那条白色蕾丝边内裤拿到手里，竟然还伸出了舌头舔了一下……脸上充满着愉悦的表情！
　　这下刘施诗与娄艺晓看得愣住了……什么情况啊？当着她们面做这种事情。
　　被程序控制的顾小凡在程序结束之后，也是一脸呆滞，然后放下内裤站起来，故作正经强笑道：“我就是练练戏……演得不错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刘施诗与娄艺晓顿时才反应过来，虽然他们相信顾小凡刚才只是一个故作幽默的反应，但是还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这小子未免演得太像了吧，不……那不是演的，好像他压根就是！
　　“诗姐……我们明天加把锁吧。”娄艺晓满脸复杂地道。
　　“不……要加两把才够。”刘施诗坚决地摇了摇头，隔壁住着一个会开锁的变态……这实在是太恐怖了吧。
　　顾小凡回到房间，就对系统大骂道：“思睿，这个彼得洛夫斯基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选他？我要开锁匠啊！”
　　电子音回答：“开锁匠需要专业的工具，根据程序分析，能在一分钟之内用发卡打开门锁的人，成功率最高的为俄罗斯彼得洛夫斯基，此人被法庭宣布有极强的恋物癖，特别钟爱对女性内衣裤……”
　　“……”
　　妈妈的~！为了避免被诗姐误会成色狼，结果最后却被定性为变态……顾小凡听着悔地连肠子都青了。
　　在经过忙碌的拍摄工作之后，又到了星期六的晚上，《爱情公寓》五，六集即将播出了。
　　而顾小凡，刘施诗，娄艺晓则都坐在了电脑前，看这新上传的两集。
　　电脑屏幕上，一排排的留言都是称赞：
　　“哈哈又开始了~”
　　“那个闪姐简直就是个极品~！最佳配角啊~”
　　“宛瑜接电话太搞笑了~”
　　但是网友的弹幕发布频率已经没有那般疯狂了，刘施诗与娄艺晓心里都明白，想重现“爆吧”那晚上的疯狂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看来点击率很难再进一步了……
　　当然只有一个人不这么想，顾小凡看快到了第六集的结尾处，不由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来了，你们不是一直都不明白我所说的演员特质吗？你们仔细看孙艺州这一段表演，看他是怎么用他那种孤独感，来驾驭李晶铭的纯真感的，仔细看看这正反两种人格特质的强烈对比，产生的爆发力……”
　　之前一段时间，顾小凡与两女一直在讨论关于表演者特质的概念。
　　如果把表演者比作一个武术高手的话，台词，肢体的技巧犹如武术招式，专注度与情感控制力则是内功修为，而在此之上，人格特质就是他们的内功属性，有人炼的是精纯浑厚的九阳神功，有人练的是阴邪凛冽的葵花宝典。
　　同样的戏，在拥有不同人格特质的人演出来，感觉是千差地别的……


第224章 平庸到非凡
　　而今天这第六集末尾的这场戏，这是最好的说明了人格特质的重要性，之前孙艺州一直只压抑着自己的表现力，而这段是他将彻底爆发出自己的能量
　　刘施诗与娄艺晓都瞪大眼睛，专注无比地盯着屏幕。
　　这部剧集中，陈美嘉是最具有正面能量的阳光少女，无时无刻不在用她的热情感染着其他人，而她遇到的。确实一个冷酷而薄情的浪子吕子乔。
　　陈美嘉平时都是纯真而活力四射，而吕子乔却是有些玩世不恭的距离感，这两个角色的特质“对比”效果意义重大，当中反映了陈美嘉这样的女性热情与直接，也令吕子乔这位浪子不经意之间显示出对感情冷酷的一边。
　　这两个假设一热一冷，本身就带着丰富的戏剧元素，而通过这两个角色的对比，带出了这个时代年轻人截然不同的两种处事态度。
　　这一场戏是描述子乔为了争夺一份演员的工作，与前女友美嘉假分手的一段。
　　所有演员都知道，“戏中戏”是最简单，也是最难，简单的是，你可以演的很“假”，难的是，在这份“假”的基础上，怎么表达角色真实的内心。
　　“假”中从求“真”，这中间的过渡非常难以把握。
　　剧情一开始的陈美嘉一球杆把子乔撞在台球桌上，就装出一副“仇恨”的表情：
　　“去死吧，吕子乔，我们结束了！”
　　刘施诗与娄艺晓仔细看着美嘉的表情，这一段美嘉明显与平日一样，演得过于“浮夸”，还是平日那个简单的节奏。
　　而孙艺州也与往常没什么不同的领着她的节奏，表演了一场疾风暴雨般，喜感十足的争执表演。
　　“你看看你那张大脸，每次站在你旁边，我手机都没信号，走到马路上都看不到太阳！”
　　“你脑袋被门挤了吧，你这个每天退化三次的恐龙。”
　　“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你每次上完厕所都不冲刚才又不冲，我一看到就恶心~世界上怎么有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我倒了八辈子血霉，遇见你了~！”
　　“吕子乔，你是我见过最垃圾，最混蛋，最不要脸的男人，看见你，我就相信基因其实会突变的，而且会越变越烂？”
　　“陈美嘉，你是我见过的世界上身材最平的女人，你不是飞机场，你简直就是盆地，下雨天还会积水的那种！”
　　“你……王八蛋，我现在终于明白我妈为什么要我好好读书了，就怕将来遇到你这样的~！”
　　这一段快节奏的争执对白，两人演得非常好，引人入胜，但是很快，令人惊讶地一幕发生了。
　　两人吵到一半孙艺州突然转身跑到了另外一个房间，李晶铭追过来的时候，孙艺州一转身的那瞬间，他整个人的气氛就截然不同。
　　之前的子乔虽然被设定为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但更多是展现出游戏人间的轻浮感，没有任何一丝所谓“负心汉”的明显特征。
　　而在他接下这一转身，所有人都发现，子乔眼神变得冷漠而残酷，那份犹如被侵犯了疆界的孤独感刹那间爆发出来，令人冰冷刺骨。
　　刘施诗与娄艺晓都看着屏住了呼吸，这个细节是何等的不真实而非生活化精湛表演啊！只要有少许的自信不足，功力不够就会显得刻意万分！
　　可偏偏这一瞬间转折确实如此的自然！
　　“啪”的一声，美嘉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那真实的力道，完全就像是真实耳光一样。
　　刹那间，整个气氛已经与刚才那种轻浮感完全不同，所有的人心都像是被紧紧抓了一下一样，紧张了起来！
　　美嘉像是被他狠狠地刺伤了心中最脆弱的伤口一边，带着哭腔控诉嚷着：
　　“吕子乔，以前你没钱的时候，都是我养着你，你那时候怎么不说我平了你，你忘恩负义~”
　　情绪瞬间升级，之前剧情的梦幻与幼稚感猛然瓦解，像是回到了现实生活一般，屏幕里两人内心的悲痛与痛苦如潮水一般的爆发而出，这种微妙的喜与悲转折，让那些原本以第三者角度看个“乐”的观众，突然被拉入了剧情中，仿佛自己成为了屏幕里的角色一般。
　　“我忘恩负义，行啦行啦，过去的事情提它干嘛~”
　　“你管我，我不高兴~”
　　“演的差不多了，你只要让我把你甩掉就OK了~”
　　“凭什么！！！你已经甩过我一次了，你还想甩我第2次呀，我告诉你，我忍你不是一天两了~！你就会欺负人~！我陈美嘉要和你分手！”
　　到最后美嘉哭着离开酒吧，子乔望着地上的板凳狠狠地踹了一脚地上的蹬子。
　　“一边玩去！玩你的勺子把去！”
　　而镜头转向另外一边的曾小贤与胡一菲的嘀咕。
　　“诶……他们两个真的假的啊。”
　　“凄凉中带着哀怨，悲惋中透着绝望珍珠都没有这么真啊！”
　　一阵背景音的笑声响起，似乎又把观众拉回来之前的搞笑节奏中。
　　但是镜头回到吕子乔转头看着他们瞬间，那一声残酷而冰冷的怒吼：
　　“看什么看！散了散了，没见过感情破裂的啊！”竟然瞬间把整个气氛压制回冰点。
　　一时间，人们看到的再不是那个面貌模糊的花花公子吕小布，而是看到了一个内心满是孤独与悲伤的浪子吕子乔本人。
　　刘施诗与娄艺晓看得这一幕呼吸都快停止了，这种在整部戏都在打打闹闹中，瞬间把人拉回残酷现实的特质，实在是太惊人了。
　　刘施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他身上真的有一种负面的特质……足以令整个故事的气氛随着他改变……一下子就让剧情真实了起来。”
　　“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过去要打人呢。”娄艺晓也是愣愣地道。
　　这一段，两个镜头是分开拍摄而剪辑到一起的，所以她也是第一次看孙艺州这样表演。
　　孙艺州不仅仅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表现力，也把美嘉那过于热情而浮夸的表演，带入了另外一个层次的演出。
　　在内地，演技出色的演员有很多，但是真正令人一眼难忘的却极为稀少。
　　很多演员都为了增加角色的表现力，在肢体台词上极尽夸张，甚至演得声嘶力竭，口水乱喷，但依然却显得苍白而单调，而孙艺州却用那与生俱来的冰冷的孤独感，轻而易举地就令角色熠熠生辉着……
　　平庸与非凡，往往只在这一线之间。


第225章 人格的修炼
　　顾小凡没有说话，只是点着鼠标又看了一遍。
　　三人看着屏幕里的孙艺州都沉默了。
　　差距……这种明显的演技上的差距，令他们感觉到脖子被渐渐勒紧着，孙艺州大不了他们几岁，却展现了压倒性的实力。
　　《爱情公寓》十名主演，各自有自己的戏份，但是每个人都明白，从这一集播出之后，吕子乔与陈美嘉将会成为最为瞩目的角色。
　　在镜头里，只有更耀眼的人才能存活下来。
　　看着屏幕上的子乔与美嘉这段的弹幕越来越密集，无数地称赞在眼前划过。
　　“哇，子乔这段彻底爆发啊！”“看得我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吓死我了，演得太好了！”“这简直是神级演技~！这个演子乔的是谁，我觉得他是里面演的最好的。”
　　三人心里不由无比的羡慕起来。
　　真想超越他啊……
　　真想比他演的更好，更有魅力啊……
　　真想也让观众这么称赞我啊……
　　“顾小凡，我们怎么才能拥有这种表演的人格特质。”刘施诗突然咬着嘴唇问。
　　顾小凡眼神里冒着光，沉声道：
　　“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随着人生阅历，让人自身内心进化，慢慢形成新的人格特质，所有普通人的人格都是可以这么修炼而来，而第二种是演员才能做到的，就是在扮演角色中，完全投入虚构的角色，把虚拟的角色本身具有的灵魂特质真实塑造出来，从而令演员从角色中领悟到新的人格，没有天赋人格特质的演员，只能不断的演，努力的演，等待内心某种力量开始萌芽。”
　　这个问题，他也问过思睿，思睿举了一个例子给他解释。
　　喜剧之王周星持，在刚刚成为演员的时候，拥有罕见三种天赋人格特征——“喜感”，“懦弱”，“孤独”。
　　而当他主持多年儿童节目《430穿梭机》，慢慢塑造出了儿童节目主持人必要的特质“亲民”，而后，他接演了香港电影史上最经典的喜剧《大话西游》，在扮演角色至尊宝中过程中，塑造了新的人格特质“悲情”。
　　最终，拥有了这独一无二的五大人格特质周星持，在本身演技局限的情况下，终于在《喜剧之王》中展现了突破性的表演，成为华人世界里公认最伟大的喜剧演员。
　　“我回房间去排戏了……”顾小凡突然道，他心里想起梦寐已久那个“小丑”的表演，他直觉的判断，“小丑”这个角色如此复杂华丽的表演，拥有的人格特质数量，很可能不亚于周星持……甚至更多，所以他已经不能再等了。
　　“我正想说……我也忍不住了。”刘施诗咬着嘴唇道。
　　“我也要去……”娄艺晓也紧跟着追了上去。
　　三人心里都清楚，他们还有时间，普通人只有一次人生，一次的经历作为人生的体验修炼人格，而演员却不同，只要演出一场戏剧他们就能体会一场崭新的人生，每一次都是自己蜕变机会，只看自己抓不抓的住了。
　　随着第二个星期《爱情公寓》的播出，顾小凡的计划开始发挥了作用，对于盗版的“收网”行动正式开始。
　　在一夜之间，突然所有人都发现，在除了弹幕网之外的所有的在线网站上，《爱情公寓》突然都被强制下线。
　　而在BT中国联盟，电炉，迅雷，猪猪乐园，伊甸园，这些大型的免费资源分享网站，只要有网友一经公开发布《爱情公寓》的种子文件，就立刻被举报封杀。
　　这几家网站也收到了广电总局相关领导的点名，一时之间，《爱情公寓》的资源消失在了几乎所有的网络渠道上。
　　而在那些相关的论坛与贴吧上，官方对此的解释如出一辙：“《爱情公寓》后面的集数会在弹幕网上在线播放。”
　　一时间，之前还些为《爱情公寓》着迷的网友们，顿时分化为两大派别。
　　一方是“支持正版，去弹幕网看就好了”，而另外一方则是表示：“什么破电视剧，太麻烦了，老子不看行了吗！？”
　　而在百度贴吧，天涯论谈上，都为《爱情公寓》的事件开始进行了激烈的讨论，争论《爱情公寓》制片方这么做是否有违道德。
　　毕竟大家已经习惯了，国内各种电视剧一上线就可以从各个资源获取到的方便性，总觉得《爱情公寓》制片方的做法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弹幕网的《爱情公寓》也开始出现了很多争吵的声音。
　　这让何铁军也觉得有些头大，弹幕网没有任何的宣传渠道，完全凭借口碑传播，如果这样非议下去，对于整个网站形象反而会有不好的影响。
　　不过顾小凡对此却早有准备，他对网络规则已经了然与心。在这件事件被开始作为公开讨论沸沸扬扬的时候，“小凡吧”里一位匿名的网友，发布了一个帖子，彻底扭转了舆论局势。
　　“各位吧友，请不要指责《爱情公寓》的制片方，这部剧集是由上海美术制片厂投资的周播剧，是按照成绩的对赌合约，点击成绩决定了后面能否获得投资继续拍摄，而《爱情公寓》所有正版收益只在弹幕网的渠道而获得，请大家理解制片方的苦衷，让我们一起支持正版！支持小凡哥！”
　　帖子上面竟然还有制片方合约文件扫描文件作为证明。
　　这个帖子一出，立刻就在短短几天之内，传遍了天涯论坛与贴吧，所有舆论立刻就调转过来了，所有人都不希望《爱情公寓》为此被腰斩。
　　“支持正版！从我做起！”
　　“难得出现一部国产剧正版！一定要支持！”
　　“反正又不要钱，换个网站点击而已，你们这些人是有多懒啊！”
　　这些评价，再加上《爱情公寓》中吕子乔大方异彩的表演，完全让这部网络剧上升了一个层次，弹幕网的评论开始一面倒的倾向与《爱情公寓》。
　　在播出第两个星期的时候，单集点击率已经超过了50万大关，并且还在急速攀升着。
　　刘施诗，娄艺晓，孙艺州……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个点击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想象……


第226章 点击过百万
　　与此同时，在优酷，土豆，56三大网站上，热门剧集《奋斗》，《你好小姐》，《转角遇到爱》《放羊的星星》，这些台剧韩剧，内地剧中的佼佼者们，都被《爱情公寓》远远的甩在了深厚。
　　而最令人欣喜的是，美术厂方面终于收到了饮料，服装，手机等“植入广告”的合约，广告收入已经突破了120万！
　　“诗姐，你不用担心你无法出场了吧。”顾小凡听到这个消息，很欣慰地对刘施诗道。
　　刘施诗也是松了一口气地点了点头：“看来我的台词没有白练啊。”
　　而与此同时，《爱情公寓》开始正式招募新人物唐悠悠的演员，这次顾小凡决定不在任何其他媒体上打广告，就在《爱情公寓》前八极集的片头片尾加入这个招募广告，这样既可以尝试让网民们开始接触网剧的片头广告，也不引起他们的反感，片头尾广告虽然迟早会有，但是也必须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广告的内容也很简单，只是介绍了唐悠悠这个角色特征，然后希望各地的演员拍摄一则自荐视频，邮寄到黑羽工作室的邮箱里。
　　谁都没想到，在招募广告播出的短短的三天之内，各个经纪公司的邮件与演员自我推荐的邮件，竟然如雪片一般从全国各地飞来，学生，公务员，临时演员，广播电台的主持人，无数的人都对这个唐悠悠这个角色疯狂着。
　　而让美术厂方面真正感觉到欣喜的是，其中很多都是在业内小有名气的年轻女演员，甚至连圈内公认20岁以下最好的女演员——舒畅都对这个角色表现力极大的兴趣。
　　看着这些词真意切，甚至声泪俱下的自荐视频，顾小凡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是解气。
　　妈妈的，你们这些白眼狼，之前我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都找不到演员愿意来演，现在你们都挤破头想进来了？
　　不过顾小凡也并没时间去洋洋自得了，他花了整整两个晚上的时间，从中核对着这些女演员与原版唐悠悠的声音。
　　皇天不负苦心人，顾小凡终于在快挑花了眼的情况下，选出一名叫邓佳家的女演员，声音几乎与原版一模一样，没错~就是她了！
　　随着邓佳家的加入，《爱情公寓》的演员阵容就彻底齐整，整个剧组更是士气高涨。
　　就在何铁军等美术厂的领导讨论着，下面是要接着续拍五集还是十集看情况呢，《爱情公寓》第三周的点击率让一次让他们措手不及。
　　美术厂手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数据，在《爱情公寓》播出第12集时，弹幕网上《爱情公寓》第一集的点击率已经气势如虹地突破了100万大关。
　　当顾小凡听到这个消息，尽管是早有预料，还是忍不住挥舞了一下拳头。
　　何铁军简直不敢相信，而在超过100万这条业内认为的“盈利线”之后，不单单是“植入广告”的合约，就连各个卫视的购片合约也如雪片一样的飘过来。
　　而当顾小凡听到这个消息后，反应却出其的强硬，他对各个卫视的购片一箱回应很简单：“那就是你们买播放权可以，但是我这里只卖重播权，在我的弹幕网周播期间，你们哪家电视台也不能放。”
　　这可是把各大卫视都听傻了，就没遇到过这样的制片方啊！？简直是太可气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顾小凡这一番强硬态度，也让何铁军也万分焦急，他真是恨不得立刻把《爱情公寓》卖出去回本再说，起码就可以收回成本了，这对于美术厂意义重大。
　　但是顾小凡却是岿然不动，只是在当天晚上，网上就出现了“湖南卫视”要独家收购《爱情公寓》重播权的消息……
　　谁都没有想到，在短短3天之后，几大卫视竟然不约而同的低头，一起来美术厂收购《爱情公寓》的重播权。
　　这让美术厂的人都觉得惊讶无比，这帮卫视的白眼狼购片经理怎么了？他们还会吃回头草啊！？
　　各大卫视的购片经理也不是傻子，虽然无法与网络同步首播一起播放，但是买下版权，起码可以在每年暑期档的白天档作为《新白娘子传奇》，《西游记》的替换剧集。
　　想想看吧，人家湖南卫视收购了《还珠格格》独播权，就放了这么多年的暑假白天档，还次次是收视冠军，这便宜占大了！
　　如果他们不收购《爱情公寓》的版权，万一湖南卫视又出手，那他们这些小卫视台就又损失了一次机会了。
　　一时间，在顾小凡巧妙安排下，《爱情公寓》以锐不可档的气势卖出了六家卫视的重播权。
　　这个就好像是前年《武林外传》的热潮重演一般，虽然各个卫视平均是以单集五万的价钱收购，但是由于不是独播权，所以单单六家卫视的购买，加上之前的植入广告，美术厂就收回了《爱情公寓》前十六集的成本！
　　而这个消息一传出，东方卫视的购片部就炸锅了，他们可是美术厂的友好单位，不单单是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反而连根毛都没捞到！
　　购片部召开了一场批判大会，被批判的主角就是曾经对美术厂撂下狠话的周经理本人。
　　“我早就说过了~！我们是美术厂是友好单位，互相帮助！让你多花点心思！你倒是好，直接把人给气跑了！你竟然开9万一集买人家的独播权！？你看现在人家《爱情公寓》重播权每集都卖了30万！你亏心不亏心啊！？”
　　东方卫视的宣传部领导，指着周经理的鼻子破口大骂，直接恨不得过去揍他似的。
　　周经理满脸的痛苦，此刻肠子都悔青了，就差直接扇自己嘴巴了……
　　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小的网剧，一下子就红到了这个地步……他9万一集企图收购《爱情公寓》的事情，已经被当作笑料传遍了业内，这让他简直痛不欲生。
　　而比周经理更加痛不欲生的人，还大有人在……
　　上影集团总部，当《爱情公寓》单集点击率突破100万大关之后，星期一的晨会，几乎就彻底变成了美术厂的庆功会。


第227章 胸怀与野心
　　在会议上，楚秋白笑容满面的宣布了这个出人意料的成绩，然后当众号召道：
　　“美术厂这次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值得我们大家一起学习~~让我们大家一起为何厂长与顾主任鼓掌。”
　　顾小凡与何铁军两位互望站起来，接受了众人长达一分钟的热烈掌声。
　　很多人都满脸的笑容，为集团拥有了弹幕网这个拳头产品而感觉到兴奋，甚至还有几个领导都兴奋地挥舞着拳头。
　　可现场还有更多的脸上笑容都极为僵硬，金厂长虽然满脸的笑容，当时鼓掌的时候手却在微微颤抖着。
　　而当初在厂刊上给顾小凡泼脏水的曹部长，边鼓掌边是满脸的苍白，他咬着牙，突然似乎想通了什么。
　　鼓掌完毕之后曹部长直接当众站起来，对着楚秋白道：“楚总……我……我工作失误了，给咱们集团的拳头产品唱了反调……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我……我请辞宣传部部长职务。”
　　这话一说，现场一片哗然，金厂长却是不动声色地点头道：“这次宣传部失误是太大了点，是该有人负责。”
　　宣传部之前给美术厂穿小鞋太明显了，如果这次不牺牲曹部长，傻瓜都知道是他金某人指使的，会影响他之后四厂合一的总经理选拔，所以只能弃车保帅了。
　　看着满脸苍白，已经有些快站不稳的曹部长，楚秋白没有作声，反而是看向了何铁军问他的意见，而何铁军却是看向了顾小凡，那意思是：“你拿主意吧。”
　　顾小凡有些措手不及，但是马上也反应过来，站起来点了点头：
　　“楚总，这事我是当事人，我来发表一下意见吧。”
　　看着顾小凡站起来，译制厂的李厂长立马就紧张起来了，之前他也批评了美术厂的，这小子不会也想把他也拉下水吧！
　　可正在大家以为顾小凡会扩大打击报复面的时，顾小凡却是满脸平静地道：
　　“宣传部之前的确给予我们《爱情公寓》一些批评意见，但是这也是宣传部舆论监督的责任之一，我觉得曹部长不但没有错，反而是这次弹幕网与《爱情公寓》取得成功的幕后推手之一，正是他的这种严厉把关的态度，激励了我们美术厂的工作。”
　　这话一说，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只有楚秋白点了点头，指着何铁军提醒道：
　　“何厂长，什么叫大局观，这就叫大局观。”
　　何铁军听着没说话，似乎在思考着楚秋白对他这么说的用意。
　　“就顾主任这么一分析，曹部长你还是为了集团立了一功啊~”
　　看着楚秋白望向自己，曹部长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厚着脸皮应道：“这是我应该做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顾小凡不追究，那么这事他就不去垫背了，曹部长顿时对顾小凡感激的好感大增，感激地过去握了握顾小凡的手激动道：
　　“顾主任，当初我们宣传部工作确实做得过头了，还好你没受到影响，唉我真是糊涂了，不知道脑子哪根筋不对了。”
　　曹部长在上影混了十几年，也算机关算尽往上爬的能人了，这次却是败得心服口服，彻底屈服了。
　　眼前这一幕这让金厂长首次露出微微惊慌的表情，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局面。
　　这时候按照上影集团这种国企的传统美德，这时候的胜利者的反应不外乎是两种，要么是赶紧上前握住对方的手微笑，要么就是连忙主动迎上去客气道：“XX你太客气了，咱们都是同事，这些是我应该做的。”
　　而这些不是顾小凡要做的，面对曹部长近乎于谄媚的目光下，顾小凡却是满脸平静，缓缓地伸出了手……按在了曹部长的肩膀上。
　　所有人惊呆了，他们屏气凝神盯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但是更有趣的事情还在后面。
　　顾小凡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曹部长的肩膀：
　　“宣传部的职责是在后方支持我们，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是小看了我们美术厂，今天既然你明白美术厂的现状，以后就好好负责后勤宣传，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了。”
　　大家顿时都看傻了！一个不到20岁的小伙子，像是帮派老大一样，边拍着一个40多岁男人的肩膀，边谆谆教导着！
　　而曹部长却是如同被降伏了一般，温顺地任由顾小凡拍着肩膀。
　　他为什么不愤怒？不反抗？不觉得屈辱？
　　原因很简单……因为顾小凡保住了他的饭碗，也保住了他的前程，别说顾小凡是美术厂的制片主任，就是扫厕所的小孩，他曹部长也会乖乖听着，谁会跟前途利益过不去呢？
　　楚秋白这时候才呵呵地笑起来道：
　　“这两年来，我们苦思冥想，投入了这么多资金搞了这么多项目，都没有搞出一个拿的出手的作品，没想到美术厂只花了区区几百万就做成了一个叫好又叫座的剧集，曹部长今后宣传部一定要多多配合美术厂的工作，好好的把这个势头延续下去。”
　　《爱情公寓》的热播，也让弹幕网这个新兴视频网站正式登上主流市场舞台，今后上影集团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渠道，这个战略价值是难以估量的。
　　这不光光是对于美术厂，对于其他三大电影厂也是大有益处的，他们也可以拿出自己作品放在弹幕网上来推广。
　　会议在一片欣欣向荣的氛围下进行了一早上，一结束，李厂长就把金厂长拉到一边小声问道：
　　“这姓顾的小子搞得什么鬼？为什么留下老曹？”
　　金厂长沉着脸咒骂道：“这个小赤佬看来很不简单，他是看准了就算老曹被搞下去了，我们也会扶持了一个自己人上来，他看到我们准备放弃老曹，反而故意当众保老曹，这既让宣传部再也不敢动弹……同时又让老曹跟我们划清界限了，他刚才那些话不是对老曹说的，是对我们说的。”
　　李厂长一愣，马上就想明白了，再看顾小凡的目光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奇怪了，以往那些搞表演的人都呆头呆脑了，怎么这个顾小凡好像比他们还擅长阴谋诡计呢。
　　而金厂长的忧虑则更深，因为顾小凡表现出的不仅仅是手段，更有一种令人觉得害怕的气度，曹部长之前如此刁难他，他竟然能不计前嫌把对方纳为己用，这绝对不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胸怀。
　　他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顾小凡野心远远不止是在上影集团里当个制片主任。
　　金厂长不由在心里祈祷着，《爱情公寓》的点击率千万不要在往上面升了……要不顾小凡恐怕会在集团里气焰更加高涨。
　　金厂长却没料到，《爱情公寓》的潜力还远远没有结束……


第228章 成长的极限
　　随着《爱情公寓》的热度爆炸性的增长着，猪猪乐园，豆瓣网，天涯论坛的影视板块，也出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
　　《爱情公寓》一部全由25岁以下演员主演的剧集，竟然超过了那些同时上档的，云集无数帅哥美女的韩剧台剧的热度，被一种影迷热烈追捧着。
　　在各大电视台大热，被誉为赵宝刚近年来最好的青春剧《奋斗》，都被《爱情公寓》远远甩在身后。
　　在最挑剔的豆瓣电影，《奋斗》评分为7.5已经算是内地偶像剧里历史第二高的，仅次于1998年的《将爱情进行到底》。
　　可《爱情公寓》却是远远把这两部剧都甩在了后面，拿到了史无前例8.5的高分。
　　这不是《奋斗》拍得不好，而是《爱情公寓》中拥有太多个性鲜明，大家又喜爱的角色了。
　　曾小贤，胡一菲，吕子乔，陈美嘉，陆展博，林宛瑜，关谷神奇……几乎没一个演员都拥有了大量的影迷。
　　《爱情公寓》的百度贴吧里，各个角色的支持者都在发着：“我要为一菲姐盖楼！喜欢一菲姐的来顶一下！”
　　“为了我最爱的宛瑜女神盖楼~”
　　“喜欢吕小布的兄弟们在哪里，都来顶一下盖楼帖子！”
　　这种为自己喜欢的角色盖楼，很大程度上就表明了该角色在网友心目中的人气。
　　这个人气盖楼比拼，在短短三天之后，就有数万人参与，胡一菲，吕子乔成为了网友们最喜欢的两个角色，而曾小贤排名第三。
　　可就算是最后一名的关谷神奇，也被顶到了2000多页的人气回帖。
　　比较《爱情公寓》各个演员互相人气较劲，无论是最近大红大紫的《奋斗》，还是之前深受欢迎台剧《转角遇到爱》《放羊的星星》，其主要角色的人气就惨淡得多了。
　　那些角色“盖楼”最多也只有1000页的回帖，让很多影迷都感叹，这还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
　　网友“长翅膀的屎壳郎”在贴吧里的评论，代表了大部分的心声：
　　“我其实不是幼稚到争个什么，可是我心里已经把角色当我朋友，看看这朋友排到别人后面，我心里不舒服，一定要顶上去才觉得对得起他！”
　　不过这个盖楼的民间人气调查出现，也刺激了不少人。
　　孙艺州扮演吕子乔的已经拥有了近5000楼的人气，而身为戏份最多的顾小凡，娄艺晓的人气还在3000页多一点徘徊，这真是把他们的竞争心激发起来了。
　　无论是顾小凡，还是娄艺晓，还是暂时没有戏份的刘施诗，都渴望着自己能更进一步，三人都开始了更加投入角色中。
　　无论是吃饭的时候，还是睡觉之前，或者在走路，他们都无时无刻都不在扮演着角色，融入着，神神叨叨地念着台词，想要开发出那玄而又玄的人格特质。
　　可是，剧组给予他们的时间不够了……
　　随着《爱情公寓》剧组的日渐磨合，各个演员都找到了表演的状态，每个人都开始显现出自己的真实实力。
　　而孙艺州表演功力每一次淋淋尽致的展现出来，都令其他人都感受到压力巨大。
　　在戏份都差不多的情况下，每个演员都想达到与孙艺州差不多的表现力。
　　这并非只是单纯的自尊心作祟，更多的为了生存，在一部剧中，这么多同世代的优秀演员汇集，如果只有一人大放异彩，那么恐怕就意味着他会最快的脱颖而出，在相当长的时间其他人都只能沦为陪衬……
　　渐渐地，林副导演与印度妹都开始感觉到，顾小凡他们三人有些走火入魔了似的，平日里很轻松的戏份也有些过头了，要N机很多次。
　　他们渐渐地越是挫折，越是发挥不好，慢慢地被自己给予的压力逼入绝境……
　　下午，顾小凡也在拍摄他在第13集中电话对胡一菲告白的戏份时，连续N机了二十几次，几乎整整一下午都在拍这场戏。
　　连配戏的赵雯光是站着，腿都疼的不行了，别说是有大段独白的顾小凡了。
　　看着顾小凡一边又一边地动情地演着，似乎在压榨自己所有的潜力，甚至已经演到了全身大汗，也不愿意停下来，弄的印度妹也看不下去了，不由把他拉到一边开解道：
　　“喂，你闹到你不要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你难道想一步登天吗？我们可没时间等你拍到满意为止！”
　　“我要再来一次……”顾小凡咬牙坚决地道。
　　这场戏是曾小贤最具有爆发力的一幕，最能出彩，不过原版中那个演员演的非常普通，完全没有把情感淋淋尽致的展现出来，他想要超越原版，要达到与孙艺州那样的水平，但是他始终抓不到诀窍似的，以往他都是按照的原版来演，但是这次他要去超越时，没有了参照物，反而是失去了方向。
　　他就像是一名坐船的乘客，一直被自动行驶的船带往一个个的目的地，突然之间，他被抛下了水，要自己去面对这片茫茫大海，虽然他不断的挣扎向前游着，却始终看不到任何的陆地，这令他陷入了找不到方向的迷茫之中。
　　“虽然你是导演，但是你也太别过份了。”印度妹瞪着他道：“你目前是赶不上孙艺州的，你要接受这个事实。”
　　顾小凡听着这话，又望了望周围的人，灯光，场务，收音师，所有的人都是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显然对于他不断地拍摄自己的戏份感觉到很不满了。
　　而娄艺晓，刘施诗则是满脸担心的望着他，神色似乎也有些不安。
　　顾小凡知道，自己不能在利用导演的特权在无限地拍下去了，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休息一下吧。”
　　剧组的全体人员这才一下子都松了一口气，大家上厕所的上厕所，趁机闭眼休息一下的闭眼睡觉。
　　而顾小凡则垂着脑袋，一脸不甘地坐在导演椅子上，他用力的拍了拍自己脑门，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一次次的努力，全力以赴的向前冲着，可结果呢……是越加清晰感受到自己的极限，无论他怎么去演，他都无法演得更好了……他根本无法与孙艺州相提并论……
　　孙艺州愈加的耀眼，就会让他感觉到自己愈加的渺小……
　　顾小凡很想知道，再进一步是什么感觉，但是面前却是无法突破的瓶颈。
　　这是首次，顾小凡感觉到了自己在表演上的极限，难道自己就到此为止了吗？


第229章 老厂长出马
　　看着全身被汗水透支的顾小凡，捏紧的拳头正在颤抖着，整个人都压力笼罩着近乎崩溃，娄艺晓忍不住望了一眼身边的刘施诗，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去劝劝顾小凡吗？”刘施诗看了娄艺晓一眼，平静道：
　　“如果是平时，我现在肯定让他停下，但是他现在状态越是努力，越是挫折……一直在驻足不前着，如果我这时让他放弃，他就会在心底留下阴影，可能永远都无法突破自己的极限……”
　　刘施诗说道这里，凝视着不远处的顾小凡，清澈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期盼：“他是我见过的最具有表演天赋的人，我真的很想看到他能突破，我希望他能超越我没有超越的东西，如果他停在这里，我害怕我以后也没有勇气再往前了……”
　　看着霸气的诗姐眼神中露出罕见的脆弱与期盼，娄艺晓一愣之下，终于明白了。
　　刘施诗与顾小凡一样，也感受到了自己作为演员的极限……不，刘施诗很可能比顾小凡更早的发觉了自己演技的瓶颈，同样面临着这样的困境……
　　或许她们还太年轻了，天赋纵然在高，有些事情也不是光靠一腔热血地去努力就能做到的，还需要时光的打磨……
　　“真是个木头疙瘩~！”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低沉地哼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哪个不长眼的乱说话啊！？
　　刘施诗与娄艺晓愤怒地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满脸褶子，杵着拐杖，驼着背的老人。
　　这不是何厂长的父亲，美术厂的老何厂长~？
　　刘施诗与娄艺晓赶紧把到嘴边的咒骂吞回去了，连忙上去给老厂长问好。
　　“老厂长您好~”“您怎么来了~？”
　　这位住在这栋大楼里的老厂场，在剧组拍摄的时总是神出鬼没的，经常在旁边默默盯着观察，不过从来没有主动过来找人说过话，今天倒是稀奇了。
　　老厂长满脸严肃地望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一起过来。”说着就朝着顾小凡的那边走过去。
　　两人赶紧满脸讶异地跟了上去。
　　“你叫，顾……什么来着~”老厂长走到顾小凡面前，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正陷入困顿的顾小凡抬头一看，就看到这位穿着老美术厂灰工作服，胸前挂着一大堆徽章的老人，立马站起来了惊讶道：
　　“老厂长您怎么来了，我叫顾小凡~您不记得我了？”
　　“顾小帆~”老厂长点了点道，然后一屁股坐在导演椅上。
　　“不是顾小帆，是顾小凡……”顾小凡提高音量纠正道，但是马上就看到刘施诗与娄艺晓使眼色，他这才想起来，好像听美术厂里的人说过，这老厂长有轻度的老年痴呆，加上耳背，记性不好，经常叫错人名字，纠正也是白纠正……
　　“你讲这么大声音做什么！我又没聋，我知道你叫顾小帆~！”老厂长用那双昏暗的眼睛望着他道：
　　“你才多大年龄啊，就想塑造角色的人格？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塑造角色人格？
　　顾小凡满脸迷惑，但是马上就反应过来，这老厂长说的就是人格特质啊！顿时心中一震，意识到这位老厂长是位高人，连忙激动道：
　　“老厂长，您知道怎么塑造角色人格吗！？您教教我吧~”
　　这段时间，顾小凡各种方式都试过了，但是却毫无进展，这下总算遇到个懂行的了，哪里能放过啊~
　　刘施诗与娄艺晓也满脸专注，想听老厂长有什么指导他们的高招。
　　老厂长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哼道：“我这老东西都退休了，哪里有什么好教人的。”
　　顾小凡顿时是急了，连忙道：“老厂长，我跟何厂长是至交好友，您是何厂长的父亲，那就是我的长辈啊，您看看我最近越来越退步……您就忍心看着我一直这么一蹶不振下去吗……”
　　老厂长听着却是摇了摇头，望了他一眼：“其实你没退步，反而进步了很多，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我进步了？”顾小凡没听明白，他明明N机的次数变多了，演得完全没有以前顺了啊。
　　“你以前只是在用你擅长的方式在演，而最近一段时间，你这个木头脑袋开始学会思考了，开始发展角色自身的行为模式来，所以你演的才看起来别扭，这不是进步是什么？”
　　老厂长抬着望着他，哼道：“但是你的心太大了，想一口吃一个胖子，不撞墙才怪着，你把塑造人格想象的太简单了，你不能老是只在一个角色的世界里转嘛~”
　　“那我也没时间去过日子去领悟人生道理吧。”顾小凡有些无奈道：“我是演员，我只能从角色的世界里磨练出新人格啊。”
　　磨练人格的两种方法，第一种是踏踏实实过日子体会，这消耗的时间太长了……他也只能用第二种深入的融入角色的方式了，思睿系统说的肯定是不会有错的。
　　“这是块木头疙瘩。”老厂长很气愤地瞪着他道：
　　“你难道不知道虚拟人格有多么困难吗？真实的人格是由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以及和那些身边真实的生活与情感经历凝结而成的，这个人格可不是光你自己琢磨出来的，更是与其他人情感碰撞，冲突，共鸣，慢慢形成的。”
　　老厂长说着不有用手拍了拍顾小凡的胸口：“人格是什么？人格是身边每一个其他人体验，他们的愤怒，悲伤，快乐这些情绪奔回到我们身上来，这种来自那些活生生的灵魂的能量，跟我们自己本身一起激荡改变，才能构建出崭新的心灵模式。”
　　顾小凡听着觉得有些玄乎，还没说话呢，旁边的娄艺晓就心急口快地帮他问出来：“老厂长~真有这么复杂吗？”
　　“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两个的真是无知。”老厂长很轻蔑地望了娄艺晓一眼：
　　“我告诉你，如果你没有经历过某些事情，你是很难体会那种真实情感的，你的恐惧，你的痛苦，你的快乐，其实你都不能控制伪造的，我就问你，你演技再好，你能立即开心的笑出来吗？你能挤出眼泪，但是现在你能真正痛哭流涕吗？”
　　顾小凡三人听着都愣住了，这些他们确实都做不到。


第230章 什么是入戏
　　说道这里，老厂长的声音也低沉了起来，像是在陈述着人世间的真理一般：
　　“你无论怎么想象，你都不可能幻想出亲人在你面前死去的感觉，因为无论你如何努力去‘痛苦’，真实面对那一刻的时候都会比你想象的苦痛百倍……”
　　说道这里老厂长突然停了一下，似乎回忆起来什么往事，闭着苍老的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
　　“表演，就是把自己灵魂放在火上烤的过程，只有被火焰灼烧过的灵魂，才能锤炼出新的色彩……”
　　这番话，令顾小凡犹如醍醐灌顶，他心里惊呼着，是了~！是了~！他心中一直在曾小贤的角度里琢磨，但是却忘记了曾小贤不仅仅是一个个体，而是一个生活在社会里的人。
　　一个人的人格养成，很大的原因是环境的影响，如果没有环境与他人的刺激，他根本无法塑造出新的人格。
　　所以演员不断的接戏，与不同类型的演员对戏，会大大促进自己新的人格特质产生。
　　想要产生人格特质，那么就必须到人不断的对戏，与不同人情感碰撞与火花来锤炼新的人格特质！
　　可想到这里顾小凡就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不由对老厂长苦笑道：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我需要其他人物与事物的刺激，可就算我是导演，我也不能让所有演员花时间跟我对戏，直到让我塑造出人格吧……”
　　全世界，只有王佳卫敢用这一招的吧，所以他会拉着一帮超级大牌的演员，连剧本都没有就拍五年……
　　时间就是金钱，其他人谁有这个时间啊。
　　顾小凡心想，这老厂长恐怕是活在87版《红楼梦》的旧时代，还想着把一帮演员关起来培训演戏整整3年时间来培养出角色人格吧……现在剧组可做不到这些了……
　　“木头疙瘩！”老厂长重重地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面：“谁让你用真人给你经历，你的脑子长着是干什么的？你可以用想象的嘛？”
　　“想象……”刘施诗与娄艺晓都听着满脸的迷惑，这跟之前他们琢磨角色本身又有什么不同吗？
　　而顾小凡却是若有所思，突然拍了拍手地道：
　　“我明白了，就像是雕塑家在塑像之前先要把泥揉好，歌唱家在唱歌之前要试音，我们要塑造角色人格之前，我们也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什么准备工作？顾小俗~！你别卖关子了。”刘施诗有些着急地道。
　　老厂长这时候才望着顾小凡，很欣慰地缓缓点了一下头：
　　“你还不是笨到家……你说对了，想要塑造一个人的人格……你不仅仅要在脑海中构建这个角色本身，还必须要在脑海中构建他所处于的世界……不仅仅他个人灵魂，还有他亲人的，他朋友的，他经历的一切过往经历，你都要在脑海中想象出来不断地去经历。
　　你在这个属于角色的想象世界中，塑造着越真实细节越多，就对于人格的形成就越有帮助……
　　比如他母亲起床会对他说什么，他的妻子上班前会怎么亲吻他，他的狗是什么品种，门口的街道树木，公司同事有什么让人发狂的习惯，甚至他上司用什么牌子的打火机，办公桌键盘的颜色……每一天他会遇到什么事情。
　　所有这一切细节都要在脑海中重塑，构建出一个巨大而真实的世界，而你要每时每刻都要浸淫其中……然后去经历……这也就是行内俗称的‘入戏’……”
　　老厂长说道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他面前无论是顾小凡，还是刘施诗，娄艺晓，此刻全部都闭上了眼睛，专注无比的在想象着，似乎已经完全“入戏”了。
　　老厂长顿时被震惊了！
　　这不可能！
　　这些小年轻，竟然已经开始构建脑海中的角色世界了……？
　　这是何等悟性啊！
　　要知道当年上影厂宗师级导演谢晋，给他们这些学生讲“入戏”概念的时候，他们可是光听明白就花了2天，一个星期之后才开始在脑海中虚构世界“入戏”成功的。
　　这三个小孩，仅仅才刚刚听了几分钟，就立刻进入心灵深处构建虚拟世界了！？
　　这实在太令人觉得难以置信了……
　　这时候，旁边拿着水杯的一名厂工，突然被收音喇叭的线绊倒了，水杯“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娄艺晓猛然就吓得睁开了眼睛，老厂长赶紧问她道：
　　“你在你构建的世界里经历了多久？”
　　娄艺晓有些迷惑，摸了摸头道：“不太清楚，大概10几分钟吧……”
　　老厂长倒抽了一口凉气，果然没错，她真的是在脑海中虚构出世界了，刚才在不到一分钟，这小姑娘却在脑海里经历了10几分钟的故事。
　　娄艺晓还不明白情况，正想说话，老厂长却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安静。
　　娄艺晓这时候才发现顾小凡与刘施诗两人还都在闭着眼睛，专注无比地样子，连忙捂住了嘴巴。
　　而这时候娄艺晓心里也是极为惊讶，刚才杯子摔碎这么大的动静，顾小凡与刘施诗竟然都没有被打断，这两人的集中力真是太可怕了……
　　两分钟过后，刘施诗才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情就是问：“现在几点了？”
　　“你闭眼了大概三分钟。”娄艺晓看看手表道。
　　“才3分钟？”刘施诗觉得很错愕：“我怎么感觉像是过了大半天了？”
　　老厂长点着头，在旁边解释道：
　　“这种集中所有注意力，心无旁骛的构建虚拟世界来‘入戏’，与睡着了做梦的情况有些类似，在梦里你可能经历了几天的时间，但是其实最多现实时间才过去5分钟，不过两者的区别在于，做梦是哭是笑，做梦完了就忘记了，对你内心力量毫无帮助，不过这种清醒着‘入戏’却会把情感与记忆留下来，变成你灵魂的一部分，远远比现实去经历生活有效率得多了……”
　　刘施诗睁大了眼睛，显然觉得这件事情很神奇。
　　“其实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老厂长哼了一声道：
　　“你们没看过葛尤，陈道名，王志闻这些人，平时都还蛮爱说话的，一到剧组就变得沉默寡言了，都喜欢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这么安安静静，直到一上镜头，角色就上身了？与这些国内的顶级演员轻轻松松就能做到十几二十分钟‘入戏’状态相比，你们才这么短时间还差得远得很……”


第231章 真实的幻境
　　刘施诗和娄艺晓听老厂长的这番解释，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大牌演员平时在剧组里都很喜欢“装酷耍大牌”的……
　　不过虽然这个道理现代都明白了，但是刘施诗与娄艺晓回想起刚才的状态，心里都很清楚，这个“入戏”远远没有嘴巴说的那么简单。
　　要维持在脑海中那个庞大的虚拟世界，需要无比的专注力，稍微有一丝丝的杂念或者懈怠，就会“出戏”，而时间越长，精神力就越涣散，就越容易“出戏”……
　　刘施诗与娄艺晓都看着表，好奇地想知道顾小凡究竟能“入戏”多久。
　　老厂长却是没有抱什么希望，他只是淡淡地哼道：
　　“你们就别看表了，这一次入戏没什么意义，一是因为顾小帆不可能‘入戏’太久，第二是，就算是他真的‘入戏’的一段时间，其实也不代表什么。在脑海中虚拟出世界进入‘入戏’状态只是第一步，真正困难的是‘入戏’之后……”
　　老厂会长说道这里，看了顾小凡一眼缓缓地道：
　　“脑海中那个想象的世界犹如梦境一般是非常细致，而且复杂又难以捉摸，表演者本身想要进入角色挖掘出那些令人刻骨铭心情感，是非常困难的。而在创造角色人格的每一瞬间，创造者都要在‘入戏’状态下，保持一种深刻，复杂，巩固，持久，稳定的想象世界，只有具有这样的状态，才谈得上真正的创作和艺术。”
　　刘施诗与娄艺晓听着不由张大了嘴巴，彼此互望了一眼，那意思是问对方“你达到这种状态没有？”。
　　在得到答案是否定之后，两人都不免露出失望地表情来。
　　老厂长见状，却是哼了一声道：“你们也别太失望了，这种深化的‘入戏’感觉是很难达到的，只有极少的伟大演员才能有这种能耐，你们才多大？”
　　三人边聊着，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着，十五分钟，20分钟……半个小时……
　　慢慢的老厂长开始发现不对劲了，顾小凡竟然还在“入戏”的状态中……
　　“去看看，顾小帆是不是睡过去了？”老厂长转头对娄艺晓道，这不可能啊，怎么会有人“入戏”这么长时间？就算是最浅显的“入戏”程度这时间也太长了。
　　娄艺晓直接上前摇了摇顾小凡，一摇之下，坐在板凳上的顾小凡竟然整个人一歪，摔倒在了地上！
　　而他摔在地上整个人还依然保持着坐姿！如老僧入定一般连手指都没动一下！
　　这下子，包括老厂长在内三人都吓了一跳！
　　我的老天啊……他这“入戏”的状态也太深了吧！
　　刘施诗赶紧去要扶起顾小凡，老厂长却是伸出拐杖一拦，厉声道：
　　“别动！你打断他，醒来就会记不得了。”
　　此时的顾小凡与他们想象的状态有些不同，他在试图在脑海里构建出曾小贤的世界“入戏”，并非只是单纯的想象，而是他每构建一个场景或者人物，思睿系统就会在脑海中播放出相应的片段画面，就宛如真实世界一般。
　　完全和顾小凡在系统里看过一部叫《盗梦空间》的情节一模一样，但是唯一不同的是，那些脑海中的人物并非是由他控制的，而是思睿用系统模拟出人物性格来创造出来的！
　　这就是说，他的“入戏”不仅仅是想，而是进入一个丰富真实的幻境世界！
　　他在这个幻境世界中如真真切切般生活着，经历着曾小贤的一切~！
　　而维持这个幻境世界的时间，与他查阅资料的时间是一样的——40分钟。
　　当顾小凡睁开双眼的时候，就看到了老厂长，刘施诗，娄艺晓三人都瞪大眼睛围着他，满脸的惊讶。
　　“顾小俗……你刚才在‘入戏’的时候感觉过了多久？”刘施诗微微张着嘴问道。
　　“我不确定……几个月……或许是一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我只知道自己经历了很多事情。”顾小凡摸着脑袋，自己也有些不确定。
　　老厂长听着整个人都是一震，第一次学学会“入戏”，竟然在心灵中“入戏”达到了这么久！？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现在的顶级演员，也很难做到这样啊，年轻人躁动的心绪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专注力！
　　“快快~我要来试试，我感觉我快抓不住这种感觉了。”顾小凡突然一下子跳起来了，他的“入戏”是系统模拟的，那些“经历”虽然还历历在目，但如果在现实世界中接触太久，他感觉马上就会失去这个稍纵即逝的感觉！
　　“过来~都过来~！准备开始了~！”印度妹看着顾小凡重新振作，马上就组织剧组各部分一起准备。
　　在镜头面前，顾小凡扮演的曾小贤在吧台前，不断地喝着酒，这一段是曾小贤喝醉之后给暗恋已久胡一菲表白的剧情。
　　之前顾小凡的演出都非常的“浅”，只是让曾小贤一时冲动就打出了这个电话，显得很儿戏，过于生硬。
　　而这一次，顾小凡一坐在吧台上每个人都发现，他呈现那股气氛就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整个人都透露着颓废与自暴自弃的渺小……
　　怎么回事？才这么一会，他的表演味道似乎变得截然不同了。
　　不过虽然演的似乎有进步，但是结果却是一样的，还是依然N机连连。
　　而这次更过分的是，他甚至连台词都没有完整说完一遍……
　　只看顾小凡不断地拿着空酒杯喝酒，然后拿起电话给胡一菲打电话，可每当拿起电话说出那句“喂，又是我……”的时候，他就摇了摇头直接从头再来一次。
　　一遍又一遍，每到这个地方就像是卡住了似的。
　　控制拍摄进度的印度妹看着连连皱眉，不知道顾小凡在搞什么飞机，刚刚要停机说什么，却听到后面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道：
　　“别停下来，继续拍~”
　　老厂长杵着拐杖过来，刘施诗与娄艺晓连忙对印度妹示意就听他的。
　　印度妹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意思，但还是开着摄影机捕捉着顾小凡。
　　老厂长这时候才对刘施诗与娄艺晓轻声道：
　　“我刚才还没讲完，其实‘入戏’只是‘塑造角色人格’的第一步，后面还有更加困难的地方，那就是从‘入戏’到能真正把脑海中的人格表演出来的过程……”


第232章 新人格诞生
　　刘施诗似乎马上就明白老厂长的话，望着顾小凡轻声呢喃着：“这是不是……这就像是一个醒着的人要强行回忆起梦，然后睁开眼睛清醒地进入梦境的感觉吧……”
　　老厂长看着刘施诗不由露出欣赏的表情来，点了点头道：
　　“演员在面对现实世界创作人格时，回忆起‘入戏’的状态是琐碎，浅薄的，通常只是在角色的表面飘来飘去，只有不断的尝试……不断寻找才能抓到最真实的那一点灵感……这个过程是极为困难的。”
　　老厂长说道这里目光转向了顾小凡，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道：
　　“这个难度就好像是大海捞针一般……我看他稳定下来需要几个月吧，但是现在他需要镜头对准他，去支撑他，慢慢去抓感觉，量变的累积最终会产生质变，新的灵魂色彩会渐渐清晰，构成新的人格……虽然我不认为他能在拍这部剧集内就能做到，但是凡事总有一个开始……”
　　“不，我觉得他肯定能在《爱情公寓》拍摄结束前就做到。”娄艺晓突然出声，看着顾小凡信心十足地道：
　　“我们阎老师曾经说过，姜文曾经也是相貌平凡，演技僵化，没有自己的风格，被誉为中戏那一届中最难有前途的最平庸的演员……在演处女座《末代皇后》时他也遇到瓶颈差点把自己逼疯……但是在那部电影之后，姜闻找到了自己无以伦比的表演风格，他开创了国内相貌平凡男主角也能大放异彩的先例……当时阎老师对于姜闻的评价，我记得非常清楚……”
　　娄艺晓说道这里停了一下，望着一遍遍N机的顾小凡，缓缓道：
　　“因为认识到自己的平凡，人才会寻找成为伟大的方法。”
　　娄艺晓说完这句话的那一刻，就看到镜头的顾小凡突然变了，他拿起手机的手在颤抖着，整个人都呼吸困难着，那种不安，焦虑，自卑的情感，如洪水一般爆发出来……
　　所有的人，在那一瞬间，突然都安静了下来，仿佛这世界的色彩都变为黑白，只有镜头之下曾小贤熠熠生辉着。
　　老厂长突然愣住了……昏黄的眼睛里闪动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与顾小凡本身截然不同的人格光辉正在闪耀着……
　　剧组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顾小凡表演层次进入了另外一个高度。
　　一名表演者脱胎换骨的蜕变，正在众人眼前剧烈地发生着。
　　厉害，这个演员真的太厉害了……
　　顾小凡之前扮演曾小贤过于孩子气，甚至有些幼稚，但是此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与卑微。
　　暗恋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在最好的时光中有一群人和你一起疯，一起无拘无束的死党，一起没事吃饭，彼此斗嘴打闹，看不顺眼。
　　然后，慢慢习惯，习惯有她在身边的日子，不经意间的某一刻，觉得她低头浅笑的神态令自己沦陷，令内心波澜不已。
　　我们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去吸引她，想引起她的注意，某些时候挑衅，不合时宜的出些风头或者闹些笑话，只想得到她的多一丝的肯定在意，哪怕一个嘲笑，一个嗔怒，都是愉快的点滴。
　　那些时候，很美。
　　那时候，我们追求的不是速食爱情，不是肉体的欢愉。
　　那时候我喜欢你在我身边，不是因为你多么美丽动人，只是某天你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混着阳光有种淡金色微笑，一个低头，一个回眸，我都可以心跳激动好久。
　　那时候爱情是那般纯洁，没有任何杂质，令我没用勇气去破坏这种美好。
　　并非是不想和你在一起，只是，想更好更好……将这份珍贵而美好到无与伦比的感情最大限度的保留。
　　只到有一天，直到她拥有新生活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令我们难受的是，一切都回不去了，难受的是，我们那么简单的去爱过一个人，却没有勇气往前一步。
　　因为心底的卑微，因为脆弱，所有只能无尽的懊悔……
　　这一刻，拿着电话的曾小贤哭了……像是孩子一般地抽泣着，无奈着，不知所措着。
　　心里那些尊严，在一刻一钱不值，内心彻底的崩塌湮灭，只是因为他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看着顾小凡在镜头里，默默低着头抽泣着，一直拿着电话却迟迟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
　　此时，娄艺晓与刘施诗都感觉到顾小凡那蓬勃而出卑微感，心里都不由莫名的心痛哀伤，娄艺晓觉得难受恨不得气氛地过去踹他一脚！恨他为什么没胆子电话！而刘施诗则清澈的眼眸里闪着隐约的泪光，露出脆弱怜惜的表情了。
　　老厂长突然微微张开了嘴巴，因为顾小凡眼神望向镜头，他的情绪似乎清澈勾勒着出一个人的身影。
　　“你在哪里？”
　　这瞬间，娄艺晓感觉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感觉，在顾小凡这情绪喷发的瞬间在召唤着心底的那个人。
　　娄艺晓像是着了魔一般地走到了镜头的后面，像是胡一菲看着曾小贤一样，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曾小贤。
　　这时候镜头里的曾小贤才似乎得到了勇气，拿起来电话说出来那段表白：
　　“喂，又是我……你别说话，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子乔说的对，我不应该在逃避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你有好感，也许是上次吻你，也许更早……离开你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离开了爱情公寓，我的生活失去了色彩，离开了你，我的躯壳失去了灵魂……
　　是你~让我保持十年烟消云散的记录烟消云散。
　　是你~让我不顾一切地飞奔回这里，我是一个笨蛋，一个宇宙第一的大笨蛋！
　　一菲……离开那个男人，回到我身边好吗。”
　　顾小凡这一场戏长镜头结束，所有的人都安静地好久，然后直到老厂长忍不住用拐杖敲击地面的一下，都激动地站起来了。
　　“哇~！顾导~！你这次演太有感觉了~”
　　“我的天~我都看哭了~”
　　“真好，没想到这场戏可以演得这么棒。”
　　印度妹看着镜头里的回放，整个人都看呆了。
　　谁都没有想到，原版这场显得过于单调而做作的戏，竟然可以演出得这般动人！


第233章 终来的突破
　　被众人围绕的顾小凡，没有听到那些称赞，他闭着眼睛，内心既坦然又愉悦，正无比享受这个时刻，因为他分明感受到了另外一个人格在自己的内心沸腾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在自己灵魂里涌动着。
　　“思睿，分析我现在的数据。”
　　“操作者提升出新的表演人格特质——‘卑微’，演技等级提升至六级。”
　　这时候，一直被压抑着止步不前，令他绝望的那种窒息感瞬间烟消云散了！顾小凡才忍不住紧紧捏住了拳头，在心里狠狠地吼了一声“好！”
　　这种突破极限的喜悦，简直令他此刻恨不得激动地要跳起来了，妈妈的~！我终于做到了！重塑了新人格特质！并且达到了六级！
　　这一刻意味着什么，顾小凡心里很清楚，六级演技可以让他接更加复杂的角色了！他可以更进一步了！以前那些渴望而不及的机会，他终于可以触手可及了~！
　　不远处地刘施诗愣愣地望着顾小凡那沉醉无比的样子，转头问老厂长：
　　“老厂长，顾小凡是不是成功塑造出了角色人格？”
　　这一转头看过去，才发现老厂长满脸都是震撼地表情在发呆，不由又问了一遍：
　　“老厂长？”
　　这时候老厂长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深深吸了一口气道：
　　“恩……这小子不光光是自己塑造角色人格，竟然还同时领着戏，激发出来那个小姑娘的角色人格……”
　　刘施诗惊讶地沿着老厂长拐杖看过去，就看到了正在闭眼感受着什么的娄艺晓，似乎也与顾小凡有着类似的状态，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截然不同了。
　　顾小凡刚才不仅仅是自己“入戏”状态下，成功塑造了新的人格，而且用那他内心力量洗涤了与其对戏的人，领着镜头后的娄艺晓提升至了新的领域！
　　灵魂至高的力量，是引发他人的共鸣！这才是主角型领戏者最强的能力！
　　顾小凡这时候也似乎发现了娄艺晓的蜕变，于是系统也对她进行评价——“该演员产生新人格特质——‘纯真’，演技评级提升至5级。”
　　哇……原来霸气的一菲姐的角色特质其实也是“纯真”啊，看来一切凶巴巴的外表都是伪装啊。
　　想到这里顾小凡不由回头望向了刘施诗，心想：“诗姐是不是心底也埋藏着‘纯真’未待开发出来呢？”
　　星期六晚上。
　　当《爱情公寓》第十三集播出的时候，曾小贤的表白感动了无数的人。
　　很多人都跟着在吧台边抽泣的曾小贤，回到卑微而单纯暗恋时光，很多人都想起了那个在心底最宝贵的身影，不由泪水也难以抑制涌出。
　　他们并不仅仅是因为曾小贤失去胡一菲而悲伤，而是为自己过往而流泪，虚拟的故事中曾小贤可以挽救自己的挚爱。
　　但是现实生活中，那个闪闪发光的身影却只能永远的留在自己心灵深处的某一块地方，错过的人，错的事。
　　如果给我们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们又会怎么面对呢，是依然的独自神伤，还是鼓起勇气表白呢？
　　在星期一新的点击率一出来，整个国内的网络视频业内都被震动了，每个人看着《爱情公寓》的点击率发着呆。
　　在第十三集播出后，不单单这一集单集在短短两天之内摧枯拉朽地势头超过一百万的点击，《爱情公寓》的第一集更是在这个基础之上累积了超过200万的点击量，已经开始逼近《武林外传》的275万记录了。
　　如果按照这个势头下去，破纪录几乎是必然的！
　　而当第十三集曾小贤那超水准的表演一出，所有那些还在鄙视《爱情公寓》水准低下的网络媒体人都集体傻掉了。
　　如果说《爱情公寓》前几集还被人认为是靠着各种段子笑料拼凑的纯恶搞剧，那么孙艺州加上顾小凡的表现，就彻底让这部剧上到了另外一个层次。
　　还有傻子说网络剧没前途吗？
　　优酷，土豆两边都反应过来，开启了紧急会议，检讨究竟是否自己的策略出现了问题，也应该学习弹幕网的模式，开始自己投资生产内容。
　　可是两大网站的决策人们把桌子拍烂了，得到了结论却令他们很无奈。
　　所有看过《爱情公寓》的制片人都认为，他们确实也可以做网络剧，但是想在与《爱情公寓》差不多的投资下，拍到这样的水准，几乎是不可能的！
　　剧本的水准是1集40分钟里，有超过90个灵气逼人的笑料段子，而演员也人人具有特色，惹人喜爱。
　　每个制片人都在感叹，上海美术厂简直是走狗屎运了！怎么会在同一部剧集里挖掘出这么多优秀的演员呢！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个顾小凡！他在网络上各个博客影评人，终于放下了自己挑剔的目光，开始对这部内地情景喜剧赞赏，知名的作家崔健生发了一篇博文：
　　“不得不承认，我原以为内地的电视剧导演编剧都集体老年痴呆的时候，终于有一位导演出来狠狠地打了我一耳光。
　　我其实不喜欢看情景喜剧，那些剧都太长太臭，抖包袱的功力跟二人转类似，可总有人跟我唠叨《爱情公寓》如何如何不错。
　　我终于忍不住被他人的绑架，忍痛看了几集，一开始跟我想的一样，荒诞的剧情，几个长得不错的青春脸庞上装疯卖傻，除了一些机灵的段子之外，其他都很苍白。
　　可令人意外的是，孙艺州的表演把我惊了一下，我当时就觉得20岁出头的内地男演员里，他恐怕是最好的。
　　可事实证明，我又错了，顾小凡扮演的曾小贤那一段表白戏已经完全超乎了我的预料。
　　几分钟里，他的情感，对话，每一字每一个表情都好到无可挑剔，甚至令我有种起立鼓掌的冲动，令我错觉好像看到了20岁的汤姆汉克斯。
　　我曾经担心过，这位自编自演自导的燕影学生是否太自大了，可他远我想象的最高值还好。
　　如果你现在问我中国最好的30岁以上年龄段的演员与导演是谁，我可能还不确定，但是如果你问的是20岁这个年龄段，我几乎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你这两个答案，顾小凡和……顾小凡。
　　对了……我忘记了，这答案不准确，因为听说顾小凡还没有满20岁？但是把他放在10岁年轻段比较，是否对同龄人太残酷了些呢？”


第234章 友谊的力量
　　在最后的一个月里，《爱情公寓》拍摄时间每天超过了12个小时，每个人都在超强的工作状态之下，可每个人都毫无怨言，斗志高昂着。
　　随着《爱情公寓》持续播出，再加上秦羽墨，张伟，唐悠悠三大人气角色加入，这部情景喜剧的热度开始在全国年轻人中，引发了一阵飙风风潮。
　　而那些各个原本都是不付钱，就不愿意提《爱情公寓》的网络媒体们，却都很是痛苦着。
　　要知道，一般新网站成立，或者是新剧集开播，各个制片公司都要给他们这些媒体一笔公关费，让他们一起宣传造势，可这个上海美术厂压根就不鸟他们，他们当然不愿意报导一个字了！
　　可现在是《爱情公寓》势头越来越不可阻挡了，就连很多网站编辑都发现，很多年轻的编辑以及自己的孩子都开始念叨：
　　“什么事不开心呀，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开心一下嘛！”
　　“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
　　“不要和我比懒，我懒得跟你比！”这些《爱情公寓》的名台词。
　　《爱情公寓》的这些笑料段子，在网络上像是病毒一样的传播着！这其中很多都不是抄袭，而是真真切切的原创段子！
　　这部剧简直就像是2007年网络流行语语库，已经开始有人提出“《爱情公寓》体”这种说法了。
　　这下子网络媒体们也终于扛不住了，新浪网的网络编辑“温柔一刀”，终于写了一篇《爱情公寓——友情赞歌，中国版老友记》的文章挂在了娱乐版封面。
　　文章里描述到：
　　“说实在的，当初我看到这部网络剧的第一印象是，觉得这又是一部跟风《武林外史》的无聊情景偶像剧，可我发现，我完全判断错误了，这些演员不是偶像，而是真真正正的实力派，里面的每个角色都栩栩如生，各具特写。而且不得不提到的扮演曾小贤的顾小凡，同时也是这部剧的导演与编剧，这位才刚刚要满20岁的年轻人，绝对是一位影视全才。”
　　新浪网这篇新闻一出来，就引起了巨大反响，马上其他的门户网站搜狐，网易，腾讯也开始跟进报道《爱情公寓》这部大热剧的消息。
　　评论最多的，当然还是集中在顾小凡的身上，无论是评价他的演技还是他的导演功力，无数媒体都用上了“天才”这个词。
　　当然在这个各种“天才”泛滥的年代，这个称呼并不能表媒体对于顾小凡的评价高度。
　　腾讯网编辑的话似乎最能代表大家对《爱情公寓》中顾小凡的评价。
　　“从编剧的身份上看，顾小凡是仅次于宁财神的网络才子，从导演的身份上看他是一个更年轻版的冯晓刚，从演员的身份上看，他可能演出了一个将来会载入网络影视史册的人物。
　　我们国家有比顾小凡更加优秀的男演员吗？当然有很多，但是他们中有三十岁以下的……答案是没有。
　　如果只是算22岁演员以下在排下去的话，孙艺州，娄艺晓，甚至出场的刘施诗，似乎都能排入前十……
　　我实在不能想象一部网络剧里竟然会集合论这么多年青才俊，尽管他们现在还默默无闻，但是他们当中任何一个未来都有可能是中国影视界的新星。”
　　而在《爱情公寓》影响力逐渐扩大的情况下，渐渐的《爱情公寓》的那些故事，人物开始悄无声息地流入人们心中。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从一开始的笑料中，慢慢在剧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爱情公寓》的告诉他们的是，有一种“爱”叫做“友情”。
　　打开电视机，那些关于青春的剧集，几乎都是爱得天崩地裂的爱情故事。
　　仿佛他们的生活只有爱情飘荡的日子，才值得拿来歌颂一番。
　　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青春远远没有那么精彩，既没有那么堕胎打架，跌宕起伏的叛逆时光，也没有天崩地裂的凄美爱情。
　　我们有的只不过是静悄悄，平常常的日子……
　　一群人在大学里一起吹着牛，打着屁，每天嬉戏大闹的青春时光。
　　那时，一群同龄人各种机缘巧合凑在一起，每天一起放肆玩闹，考试前绝望痛苦，看到美女时的一哄而上，时光是如此平淡而温暖，令人忘记了那身边有一帮人陪伴的珍贵。
　　几年之后，离开群体，独自一人步入现实社会，人的关系似乎变得现实而冰冷了起来。
　　同事之间尔虞我诈，亲戚之内的相互攀比，与爱人之间感情纠葛……每天都涌来着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压迫着我们活在盛行孤独的这个世界。
　　我们总有那么一些时候，会陷入在困顿忧愁中。
　　在感情无着落、工作遇挫折、生活碰到难关的时刻，对父母不敢去说，对爱人不愿提，茫茫转身，觉得自己孤苦伶仃，满腔苦闷似乎无处诉说，这时候才响起友情的珍贵。
　　那时的我们可以随便找到一帮人大吐苦水，男同胞们会像是曾小贤一样讲着贱兮兮的笑话，像展播一样傻头傻脑，笨嘴拙舌的安慰你，还有吕子乔搂着肩膀嚷着带我们去结识新美眉。
　　而女孩们会像是胡一菲般粗暴地嚷着“你要爷们一点”，如宛瑜一般温柔而怜爱的轻声安慰，还有陈美嘉喊着大家腐败一顿，借着酒劲，再到卡拉OK歇斯底里一通，再多的烦恼苦闷也给它抛到九霄云外~
　　不管面对怎样的困境哀愁，总有着一帮人与你一起哭，一起笑，一起面对，就是心底里对抗冰冷的那抹暖色。
　　一部好的剧集，总会在某个阶段让你把它当作休闲娱乐的时候，转变成为另外一种层次，足以影响现实生活的力量。
　　仿佛这世界上竟然有两种真实，一种是我们每天在经历的现实点滴，另一种是存在与屏幕里叙述。
　　前者是和煦的阳光，潮湿的空气，滋养我们的身体，后者则是栩栩如生的故事，淡妆浓抹的画卷，充实我们的灵魂，一个是眼见为实触手可及，清晰如若白昼，另一个总在你走神的间隙悄然而至，在梦中占据整个夜晚。


第235章 将军的感觉
　　《爱情公寓》就是如此，在每集的笑料与无聊点滴中，贱兮兮的小贤，霸气的一菲，风流的子乔，天真纯洁的展播，宛瑜……都开始渐渐成为了我们记忆中那一个又一个朋友的替身。
　　当角色与我们回忆重叠，他就有灵魂，他就不再只是银幕上的那些角色，他不再属于编剧，不再属于导演，而是属于我们心底最珍贵的东西……
　　现在《爱情公寓》在网络上，把所有韩剧，台剧踩在脚底的时候，再也没有笑话国产剧粗制滥造了，也没有人再去质疑这些演员演得太过幼稚了。
　　因为爱情公寓里所有角色，都成为了大家的内心的朋友，都是“只有我可以随便骂，外人说一句就跟他拼命”的交情！
　　而在美术厂方面，何铁军竟然收了无数的电话与短信，都是各个服装厂打来的，都问能不能购买《爱情公寓》角色的肖像权，制作卡通人像主题T恤。
　　这不是开玩笑吧？
　　何铁军听着下巴就要掉了，他根本没想到一部网络剧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反响。
　　可何铁军并没有被冲昏头脑，以前厂里的葫芦娃，黑猫警长的肖像权低价卖出之后，被印在大量劣质主题书包，儿童书包上，这让美术厂也是恨得牙痒痒的。
　　可正当何铁军想把这种增值产业压一压的时候，网上就已经有粉丝开始做出来7大主角的主题动漫人物了。
　　几乎在短短两，三天之间，在美术厂后门不远的地摊上，《爱情公寓》相关的T恤已经卖得飞了~！
　　《爱情公寓》的崛起像一股春风吹来，让暮气的上影集团上下突然都变得生机勃勃起来。
　　新的一天，当顾小凡走入上影集团总部大楼，遇到了那些工作人员，总会有人向他点头打招呼喊着“顾主任好~”
　　就算是有些他还不认识的人，也会对他微笑致意。
　　他也只要一边心里狐疑“这人谁呀”，一边微笑着回礼。
　　经过这几个月《爱情公寓》的播出，弹幕网在业内站稳脚跟，从国内几百家视频网站中脱颖而出，正式进入前十名，他顾小凡已经成为上影集团的名人了……
　　顾小凡在报刊架上，随手拿起今天早上刚刚发出的厂刊，上面对他和何铁军在弹幕网上的成功，极尽吹捧之能。
　　就在一个月前，他还是上影里的害群之马，走后门的小人物，一个月后，他已经成为了上影的知名制片经理了。
　　而曹部长亲自编辑的这一期厂刊上，尽情嘲讽着译制厂的李厂长之前对于美术厂之前的质疑是多么可笑，还为此付出了写检查的代价。
　　同时盛赞何铁军在晨会在面对李厂长质疑所展现出来的“刚正不阿”的形象。
　　“这才是我们职工需要的好厂长！”
　　厂刊发出了这样直白的呼声。
　　顾小凡倒是有些担心何铁军会不会没曹部长这些文章吹捧的找不到北了。
　　厂刊还津津乐道着，《爱情公寓》之前爆吧宣传的事件。
　　“尽管这不是什么大手笔的宣传推广事件，但是这必将是载入集团历史的创新性策划手法~！”
　　这么多顶高帽子就飞了过来。
　　顾小凡觉得这曹部长真是可笑，这家伙似乎完全不知道什么叫“节操”，刚刚加入自己这边的阵营就开始卖力唱赞歌……
　　不过集团总部这些人的态度，也让顾小凡深深体会到了，在艺术世界里，说的再漂亮也没用，只有你拿出漂亮的成绩单才行。
　　实力，唯有实力才能让人对你刮目相看，想要消除别人对你的歧视，光是那些理论计划是不幸的，得靠自己作品取得的成绩。
　　自己只不过是让弹幕网刚刚在业内站稳脚跟，与优酷，土豆整体的点击量还差得很远，大家对他的态度就这么不一样了。
　　如果自己能带领着整个上影集团成为中国最好的影视娱乐公司，那又会怎么样呢？
　　一想到那些未来的场景，顾小凡就充满了斗志。
　　下一部的计划是什么……？他已经达到六级了，也就是说他们可以拍摄一部自己担任主角的电影了，而思睿给他提供的剧本中，正好给他提供一部很好的选择——《中国合伙人》
　　一部怀旧类型却令人热血沸腾的电影，而主角恰恰是六级就可以演出了！
　　这无论是对于美术厂，还是对他个人本身目前都是最好的选择。
　　而现在就要解决，最大的一个问题了，怎么搞到这部电影的投资？
　　钱……是摆在面前最现实的问题。
　　在《爱情公寓》杀青的那天终于来临，最后一场戏是拍摄完毕后，各个演员们与工作人员们排成了两排，虽然队伍排得不怎么整齐，不过每个人看向顾小凡这位导演的眼神已与开机之前截然不同了。
　　就连林副导演那些老资格的美术厂员工们，眼睛里都没有轻蔑和不屑，取而代之的是充满了尊敬与不舍。
　　从今天之后，这个活力四射的剧组就再也不复存在了。
　　“杀青~”顾小凡宣布之后，用红布盖上了摄像机，李金铭，赵雯那几个上戏的小姑娘，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然后很多人都哭成了一团了。
　　每个人都在这个剧组里得到了太多太多了，也投入了太多的感情。
　　旁边几个媒体记者在外面拿着相机拍摄，不停地有人嚷着：“顾导，您能给我们专访一下吗？”“咱们杂志想拍摄封面，您剧组有兴趣吗？”“孙艺州，能不能录一段录音给你们的影迷。”
　　还有十几个影迷，举着各种不同写着“一菲姐加油”“孙艺州影迷会”的牌子在呐喊着。
　　看着闪光灯也不停闪烁着，顾小凡却是没有丝毫悲伤，反而是胸口满满地成就感。
　　在开拍之前，这些演员还都是默默无名的小人物，而在拍摄结束的今天，他们每个人都拥有了自己的影迷，成为了小有名气演员。
　　顾小凡上前，一个个地捏着这些演员的肩膀鼓励他们，从一名演员到导演，感觉是截然不同的，他此刻就感觉到像是一名战场获胜归来的将军，正在给自己部下颁发勋章似的，那感觉别提多爽了。


第236章 收购改编权
　　“怎么我此刻的心情，很像是母鸡看着幼崽长大的感觉呢。”顾小凡最后走到了刘施诗面前感叹道。
　　“母鸡……”刘施诗瞪了他一眼：“你是在占我们便宜吗？你年龄是最小的吧，要说是母鸡，也是我才对。”说着刘施诗露出他大姐头的骄傲表情。
　　“好好~~你是母鸡~你是母鸡~”顾小凡似笑非笑望着她。
　　刘施诗却是没在意他的讥讽，望着这些哭倒一片的演员们，清澈的眼睛里满是不舍，突然嚷了起来：
　　“都哭什么呢，咱们又不是去战场生离死别，也不是不联系了，剧组散了还是一家人！以后都是兄弟！哭哭啼啼被拍下来多难看啊！走！一起吃饭去！我请客~！一个都不准跟我走了~！还有你们记者们也根我们一起，有一个算一个都过来~！”
　　诗姐这么插着腰，霸气十足地一嚷嚷要请吃饭，让大伙都破涕为笑，剧组的人与记者们，甚至还有影迷粉丝们一起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饭。
　　而吃饭的时，平时毕竟沉默冷酷的孙艺州也是喝多了，突然拉住了顾小凡的衣服，又哭又闹地哇哇大哭着：
　　“顾导~您就是我再生父母~！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您，要没您~！我老孙还是小瘪三呢~我省不得离开您啊~~呜呜~”
　　看着顾小凡被哇哇大哭的孙艺州抱着，又是亲脸又是抱大腿着，而顾小凡窘迫不已到处躲，看得众人哈哈大笑不已。
　　早上，上影集团办公室里。
　　顾小凡与何铁军被楚秋白叫到了办公室里。
　　董事长秘书小陈，大声宣布了美术厂这个季度的盈利达到了723万远，不单单是远超了其他三大电影厂，也首次超越了发行与影院的几个单位。
　　按照规定，这笔钱就是美术厂自由支配在任何项目上了。
　　小陈把报表递给了何铁军笑道：“何铁军恭喜你，这下你们美术厂可是想干什么计划都不发愁了。”
　　看着何铁军满脸的激动，坐在椅子上的楚秋白也是望了望他问道：
　　“何厂长，你有没有计划怎么使用这笔钱呢？”
　　何铁军心里有很多事情想要实行，他想要一口气都说出来，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只是转身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
　　“顾主任，这资金都是你赚的，你定吧。”
　　顾小凡愣了愣，倒是没想到何铁军这么仗义，心里不由很是感动。
　　他立刻在心里想了想这笔钱怎么处理，事情分轻重缓急，现在他要花钱的事情有三件摆在眼前。
　　首先是《中国合伙人》的拍摄……要拍这个电影嘛，几百万的只是杯水车薪，指望不了。
　　第二是要投入资金扩大弹幕网的规模，《爱情公寓》的热播，已经造成了几次服务器负载过高崩溃的后果……
　　花钱去购置服务器吗……貌似这个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弹幕网是美术厂的立足之本，如果想要发展，凭借现在规模肯定是不够的。
　　等等……如果我去买服务器的话，虽然理所当然，但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对~！楚秋白与何铁军之所以敢把这笔钱交给自己，怕是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会用这笔钱给弹幕网买服务器……
　　这钱给何铁军也是建设弹幕网，给自己也是建设弹幕网……这等于说是自己白收了人情，还帮别人做了事，最后还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顾小凡抬头眯着眼睛看去，果然就发现无论是楚秋白还是秘书小陈，两人的脸上似乎都对何铁军这个看似“冲动”的决定没有任何惊讶。
　　奇怪了……楚秋白这大领导处事不惊很正常，这秘书小陈可是藏不住事的，他不可能不为何铁军这个冒失的决定诧异啊。
　　明白了……现在是楚秋白与何铁军故意演的一场戏，在这个场合卖自己一个大人情，让自己感激流涕誓死效忠集团啊……
　　顾小凡恍然大悟，妈妈的，这楚总与何厂长这一手玩得漂亮啊……
　　不过虽然是蓄意安排，但是顾小凡也明白，楚秋白与何铁军这么做也是表明他们很看重自己，要不何费这么大事情呢？
　　可他顾小凡是谁？怎么能白收这人情还帮人做事呢，钱收了就要办自己的事情嘛~！
　　“何厂长，这钱你真的给我处理了？”
　　何铁军听着一愣，不自觉望了望楚秋白，看楚秋白点了点头，才大声哼道：
　　“什么话，集团里谁不知道我何铁军吐口吐沫是个钉，说给你处理，你就自己处理。”
　　顾小凡一听这话立马就望向了楚秋白：“楚总这话您听见了，您要给做作证啊~！”
　　说着顾小凡马上从包里拿出了电脑，然后打开点击自己收藏的剧本，然后递了上去：“那我打算用这笔钱收购这些小说改编权。”
　　这话一说，楚秋白与何铁军都愣了一下，他们万万没想到顾小凡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两人都看了一下顾小凡那个收购小说改编权的目录，国内作家曲波的红色小说《林海雪原》，日本作家青木新门——《门纳棺夫日记》，马丁乔治《冰与火之歌》……
　　前面两本还好，但是看到了最后马丁乔治的《冰与火之歌》时候，楚秋白与何铁军心脏都停了一拍。
　　楚秋白缓缓地抬起来头，惊疑不定地望着顾小凡道：
　　“顾主任，难道你打算让我们集团拍《冰与火之歌》的电影吗？”
　　开什么玩笑！？收购与《魔戒》齐名的西方三大魔幻小说之一的《冰与火之歌》改编权？且不说买不买的到！问题在于你买了你拍的出来吗？
　　《魔戒》三部曲总成本高达3亿美金，把现在的上影集团卖了才有可能去拍出来吧……
　　而且是不光是钱的问题，目前中国哪有公司能拍这种世界级的电影呢？
　　顾小凡摇摇头：“不，我不拍这个电影。”
　　楚秋白与何铁军听着刚刚松了口气，还以为顾小凡是写错了什么，就看顾小凡露出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道：“《冰与火之歌》剧情太长了，我觉得以后咱们集团不能拍电影版，只能拍电视剧版。”


第237章 生活既表演
　　上影要拍摄《冰与火之歌》的美剧？
　　楚秋白与何铁军听着微微张着嘴巴，直勾勾地望着顾小凡，再确定他没开玩笑之后，都沉默了。
　　顾小凡进上影以来公布过自己很多计划，听起来都像是天方夜谭，但是都没有今天这个如此的耸人听闻……
　　狂妄的人他们见多了，但是那些人比起顾小凡来，简直就谦虚的像个孙子……
　　可问题是，顾小凡偏偏现在挟着《爱情公寓》的成功之威提这个要求，刚才两人也答应他让其处理这笔资金，如果当场拒绝的话，就显得太不合适了。
　　何铁军也不敢说话了，只是为难地望向楚秋白，这么大的事情只能您这位董事长能定了……
　　楚秋白很快恢复了常态，想了想才点头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顾主任你对我们集团的未来很是有信心啊……是打算现在先收着这些改编权，然后一，二十年之后等我们上影做大做强再来拍是吧……”
　　“可以这么说。”
　　顾小凡当然要拍，只是不可能等十年，二十年罢了。
　　这段时间，日本，美国方面已经有几拨人在谈这些小说的改编权了，特别是那部未来日本电影《入殓师》，大半年前，就有投资方看中了那本原版小说，如果不是他的改编剧本令原作者青木新门很喜欢，青木新门恐怕早就把改编权卖了，电影现在都开拍了都不一定。（现实中《入殓师》拍摄于2007年4月）
　　《冰与火之歌》就更别提了，想要收购改编权的人大把大把的，乔治·马丁还在观望中……现在有机会，还不把这些改编权收过来再说，免得夜长梦多。
　　楚秋白望着他点了点头：
　　“有这个心是好的，我也觉得这件事情很有前景，但是我相信你也知道，收购小说的改编权是有个年限的，如果到了年限不拍，原作者还是可以把版权卖给其他制片公司……所以如果我们现阶段没有合适的剧本的话，我们收购了改编权恐怕也是毫无用处……”
　　这话一说，何铁军顿时对楚秋白用人处事之老道，大为佩服。
　　表面上看，这位董事长看似完全没有反对这件事情的意思。
　　但事实上，既然表明了全力支持顾小凡，又点出了这件事情最难办的地方，用非常巧妙的方式让顾小凡自己知难而退。
　　你收购小说的改编权有屁用，你没有适合的改编剧本，你能拍吗？一切等你剧本写出来，我们再谈这个问题吧！
　　这情况下，就算顾小凡真的是一根筋，执意要自己写改编剧本，恐怕真的写出来也已经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了吧……
　　那时候这钱早就用出去了，写出来也没用了！
　　所以无论顾小凡答应与否，这些钱他都不能去买改编权了。
　　可就当楚秋白认为自己已经掌控局面的事情，顾小凡问出了一句令他极为疑惑的话。
　　“那我的改编剧本要写成什么样，您才觉得咱们集团能收购了？”
　　什么样子？
　　楚秋白搞不明白顾小凡会这么问，但是他对编剧届还是很了解，其他的两部小说他不知道，但是《冰与火之歌》……世界上最著名，有且只有一部被大家认为最好的，当然是编剧大师NB改编的《权力的游戏》。
　　所以楚秋白想都没多想到，就故作沉吟道：
　　“剧本是一剧之本，质量当然要过硬些，最好是能达到西岸编剧协会那位叫NB的编辑那个水平吧……”
　　这下子你顾小凡该知难而退了吧？你虽然能写出《老男孩》，《爱情公寓》，但是你跟那位大师级编剧NB比，中间还差着一个太平洋的差距呢。
　　顾小凡却在心里笑了，皱眉问道：
　　“那楚总，如果我要是把NB写的这几本剧本都买下来，是不是我就可以拿这笔资金去购买小说改编权了？”
　　什么意思？要收购NB挂在西岸编剧协会的剧本？
　　楚秋白听着觉得很荒唐，且不说人家愿意不愿意卖，就算真的愿意卖，这NB的剧本现在价钱可都炒上天了，这700多万人民币，还买几本？
　　楚秋白望着顾小凡，觉得他就是在逞强找个台阶下而已，也是叹了口气：
　　“我们也就这700多万的资金了，顾主任你如果能收购了NB的剧本，那自然是我们集团一笔巨大财富了。”
　　“那好，我现在就去办~”顾小凡终于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转身出门。
　　顾小凡此刻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在他的演技提高之后，他对于其他人的观察力又有所提升，似乎能观察到对方是否言不由衷。
　　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是表演者，区别只是有些人在镜头里表演，有些人在生活中表演……
　　看着顾小凡转身离去，何铁军不由有些担心地转头问楚秋白：
　　“楚总，您真放心让他去这么干，我怎么觉得他说不定真能把事办下来呢？”
　　楚秋白还没说话呢，旁边的秘书小陈就哭笑不得道：
　　“就他？还想买NB的剧本？好莱坞六大那些剧本猎人天天哭着喊着要买NB的剧本，那个NB都没松口，而且我还听说华纳出了120万美金要买这位大师一部剧本，最后都铩羽而归……你觉得咱们顾主任能比华纳还有面子吗？”
　　在很多业内人士的心目中，目前世界编剧中排名前三的NB就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存在，谁想从他手里撬来一本剧本，绝对会是一个惊天大新闻。
　　而第二天，当顾小凡再度来到董事长办公室里的时候，楚秋白，何铁军，秘书小陈都彻底惊呆了。
　　他竟然拿到了西岸编剧协会方面提供的，NB正式剧本转让合同，不是一本，而是《权力的游戏》，《入殓师》，《智取威虎山》……等等多部小说改编剧本的版权……
　　这下子，无论是楚秋白还是何铁军，小陈，都开始忍不住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楚秋白反应过来之后，赶紧让秘书小陈去核对这件事情真伪性，结果检查了所有的环节之后，发现顾小凡竟然没有忽悠他们，他真的说到做到了……
　　而在西岸编剧协会的网页上，这几本剧本也神秘地下架了。


第238章 文化交流会
　　“顾……顾主任……你究竟花了多少钱？”何铁军张大着嘴巴，都忍不住结巴起来。
　　顾小凡在进入上影之前，不是只拍摄《老男孩》这部不赚钱的微电影吗？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这起码要花几千万人民币吧……
　　“这个我不能说。”顾小凡微笑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现在剧本版权在我，然后由集团出资金去购买小说改编权，我们黑羽工作室与集团深度合作开发这些项目，我甚至可以请我们的合作方NB，通过西岸编剧协会去接洽那些小说家谈购买版权的事情，楚总？您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
　　看着顾小凡用平静的神色望过来，这一下子楚秋白与何铁军才恍然大悟，他们被顾小凡彻底下套套进去了。
　　顾小凡似乎与好莱坞早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许他们黑羽工作室就是NB在中国培养人才库？
　　楚秋白对于《权力的游戏》与《入殓师》的改编，并没有什么兴趣，因为他并不认为顾小凡与他们上影集团有能力拍摄出来，反而他对于NB那部《智取威虎山》的剧本很期待。
　　在最终权衡利弊之后，楚秋白答应了顾小凡购买小说改编权的要求。
　　“好吧，顾主任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吧。”
　　这下子何铁军与小陈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他们首次看到集团里，竟然有人能在楚总交锋时占到上风的……就连金厂长那样心计百出，老谋深算的人可都被楚总压得不敢动弹。
　　顾小凡这小小的制片主任，竟然把楚秋白这么一个大领导耍的团团转，这实在是……
　　顾小凡一出办公室的门，就发现何铁军就诧异地望着他，不由摸了摸脸道：“何厂长我脸上有什么吗？”
　　“有啊……有毛啊~”何铁军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小子简直就是孙猴子啊！竟然把玉皇大帝的屁股给踹了啊，有你的啊~”
　　顾小凡摸着自己的脸，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得意的，论手段，楚秋白确实高他几个档次，但是他有系统的各种资源在手，楚秋白再厉害毕竟也只是凡人啊……
　　此时的总裁办公室里，秘书小陈还有些气愤地骂道：
　　“这小子太可恶了，楚总你没看到他刚才憋着笑的样子吗？你就不该答应他。”
　　楚秋白却是满脸沉静，站起来看着那份与剧本转让合同，没有说话。
　　这次顾小凡确实把他套进去了，但是事实上，从大局上来看，集团却获得一份巨大的助力。
　　黑羽工作室与NB的关系匪浅，能与这位大师编剧能建立起交情，这区区几百万又算了得什么呢？
　　只要时机成熟，或许上影能与这位大师编剧合作，那才是最重要的。
　　楚秋白不禁在心里感叹，齐长河啊~齐长河~你这个学生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怎么连我都摸不清他的底了呢？
　　笼罩顾小凡身上的光环似乎越来越多了……
　　楚秋白当然不知道，顾小凡并他吹嘘的那么牛，他拿着资金回去，联络各方，又是请游说公司，又是找人帮忙，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最终也只拿下《门纳棺夫日记》，和《林海雪原》等几部小说改编权。
　　可在《冰与火之歌》方面，乔治·马丁老爷子死不松口，非要他本人去美国亲自谈判，详细谈论剧集的改编，而且还死死咬住了要提高报价到300万美元……
　　这让顾小凡只能狼狈地拖着，没办法，人家乔老爷子是世界级的文坛巨匠，在外国文坛地位比金庸还牛逼~什么雨果奖，星云奖各种国际大奖拿到手软，编剧的动画第那英《美女与野兽》还拿了奥斯卡。
　　他这个伪编剧大师虽然名声在外，忽悠忽悠小日本的作家还行，但与人家乔老爷子相比，只够跟人家提鞋罢了……
　　看来暂时是买不下《权力的游戏》，只能花钱雇游说公司干耗着谈条件了，只要乔老爷子不卖改编权，这事就一直好商量。
　　与此同时，随着弹幕网的发展，网络负荷越来越大，BUG也越来越多，集团却没有多余资金批下来加装服务器，这让美术厂上下焦急万分。
　　顾小凡到是不急，他知道活人不会让尿憋死，楚秋白肯定有办法。
　　他现在着急也没用，想要筹集资金拍摄《中国合伙人》，资金起码要几千万了，光靠网剧这种网络娱乐是不行了，必须要等弹幕网上规模，才能有办法用别的项目赚这笔钱了。
　　要不，这服务器一天崩溃N次，广告商鬼才投资你……
　　很快的，事情就迎来了转机，在江城举办的，一年一度的“华中商业文化交流会”就要开始了。
　　这个商业文化交流会内容也很简单，一方面是各个影视公司想要拉到各个商业大佬投资，而各个商业大佬们，也想与制片搞好关系，以便以后以合作的方式，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说白了，就是两方互惠互利的一个交流平台。
　　往年，这个交流会都是华谊兄弟，新画面，中影等等大型制片公司的舞台，与上影没什么关系的。
　　这也是因为上影集团很多年都没出好作品里，一直没什么影响力，商家们根本不待见他们。
　　可这次弹幕网一鸣惊人，让上影也有了玩这次商业游戏的资格。
　　所以，这次上影派出去的代表队伍人数之多史无前例，楚总一声令下，集团旗下四大电影厂人精英全部出动，而顾小凡自然也不例外，带着一众黑羽工作室的人员奔赴“华中文化商业文化交流会”。
　　他们此行目的只有一个，从交流会上找到新的投资，增加弹幕网的服务器。
　　一行人直接坐飞机来到了江城，在酒店住下。
　　早上顾小凡还在呼呼大睡呢。
　　呯呯呯，有人敲门。
　　“顾小俗，开门啊~”
　　“你还在睡呢，快起床了~”
　　顾小凡被这两个悦耳的声音给吵醒了，一听就知道是他那两个不省心的室友，“来了来了”穿着衣服气喘，打开门。
　　刘施诗与娄艺晓一进来，就闻到了香风阵阵。
　　娄艺晓一进来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顾小凡，我可不是一大早来吵你的啊，我是被诗姐拽起来的。”
　　刘施诗清澈的脸上满是笑容，一搂顾小凡的肩膀：
　　“顾小俗，马上就要开交流会了，我们可是上影的两朵厂花啊，可是没什么行头啊，今天咱们去买几件新衣服吧。”
　　“买衣服啊……我就不必去了吧。”顾小凡一大老爷们，不喜欢这种购物活动。


第239章 更大的战场
　　刘施诗不由嫌弃地道：
　　“什么不必去，明天交流会那么演员都要来，各个在商届大佬面前展示自己巨星形象，看看华谊兄弟的李冰彬，范冰彬，和黄小明，苏友朋，人家各个都是明星的派头，你现在这行头……整个就比王保强强一点……你好歹也是我们工作室老板，能不能注意点形象，还有我们也是公司的演员，该置装了吧，我的衣服都是上一季的！”
　　顾小凡听着摸着头，觉得这种花瓶工作不是他强项，还是不太愿意：
　　“现在公司赚了点钱，但是也别乱花，我觉得你们现在就蛮好看的啊……”
　　在顾小凡心里，钱花在事业上他不心疼，花在日常打扮上，那就是割他的肉了……
　　刘施诗听着不高兴了，终于使出了杀手锏了，冷哼一声：
　　“你到底去不去给我们买衣服，不买衣服万一拿不到投资你可别怪我们。”
　　娄艺晓也用手抹着眼睛，做“哭泣”状：“唉~想着没衣服更两大冰冰姐比，我没心情去应付老板们了……”
　　顾小凡一听，立马投降了，连连举手道：“好好~咱们去买衣服~”
　　娄艺晓顿时不“哭”，上来搂住了顾小凡的肩膀：“还是班长够大气啊~我要买驴牌包啊。”
　　刘施诗也是笑嫣如花，也搂住了顾小凡另外一只胳膊：“还是你小子会心疼你姐我~”
　　“我看出来了，你们今天是来打劫的。”顾小凡无奈拿了自己的工资卡，谁让自己是老板呢……
　　一下楼，顾小凡就惊讶看到何铁军正坐在一辆豪华大巴的驾驶座，里面还坐在不少的人，其中还有集团其他厂的演员。
　　什么情况啊！？难道这些人的衣服都要让自己包了！？
　　看着顾小凡坐在车一脸呆滞，刘施诗与娄艺晓才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何铁军回头问道：“顾主任他怎么了？”
　　“咱们顾主任是心疼自己的钱包呢~”娄艺晓哈哈地笑起来。
　　何铁军这才明白，不由也乐了，转头望着顾小凡道：“顾主任，他们是不是骗你，说让你们自己去买衣服参加交流会是吧？你也太天真了吧，哪有演员自己买礼服去参加这种场合的，那演员还不亏死啊~”
　　顾小凡还没反应过来，很外行地问：“那那些明星出席活动时，穿的那些高档衣服都是从哪里来的？”
　　“服装公司租的啊~”娄艺晓在旁边笑得肚子都疼了：“要是每出席一个场合就买一件衣服，那明星们还不穷死啊。”
　　顾小凡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干的啊！？这才知道自己被两个室友给糊弄了啊……
　　车子了里其他厂子的年轻女演员们都不由乐了，也跟着起哄道：
　　“顾主任还真是可爱啊~一般新人才会上这个当呢~”
　　“是啊，顾主任这个大个领导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啊~”
　　“顾主任~您不是真打算给我们买衣服包养我们吧~我们也不介意啊~”
　　听着一阵莺声燕语的笑声，顾小凡不由脸都红了。
　　妈妈的……之前还能把楚秋白看穿，没想到今天阴沟里翻船，被两个小丫头给糊弄了……今天自己这导演的脸都丢光了~！
　　大巴直接开往了一个商务大厦，这种高档服装租赁公司，都是对口的各个影视公司，并不对一般人开放。
　　上影的一行人刚刚上电梯的时候，正好就撞到了电梯里下来的一行人，还没进电梯呢，就看到几个类似经纪人模样的人凶狠地挡在他们面前，嚷嚷着：
　　“让开让开~不许拍照~！”
　　众人才看清电梯出来的一行人，几位戴着墨镜的帅哥美女，大部分人只认出了一个，那就是华谊兄弟旗下，著名女影星李冰彬。
　　顾小凡心里好奇，走过去凑近一点，打开系统评测了一下李冰彬的演技等级。
　　“该演员演技评级为6级，人格特质为‘孤独’……”
　　顾小凡心里正微微惊讶李冰彬的特质为“孤独”呢，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他眼前了。
　　“看什么看！？”那个身高185左右，体格壮硕的男演员冷冷地道：“让开。”
　　顾小凡挡在李冰彬前面开启程序的时候，瞪大眼睛一脸痴迷的样子，跟变态也没两样了，也难怪华谊的人有些恼怒了。
　　可看到华谊兄弟的人对顾小凡不客气，娄艺晓就忍不住了，直接上前就骂了：
　　“什么态度~！？电梯是你们家开的啊！？我就偏不让~！”
　　刘施诗更是直接走了过去，冷冷地望着那个男人道：“你让谁让开？”
　　两边都是电影公司的人，很多人平时都碰过头，生怕事闹大，赶紧把双方演员都拉开了。
　　李冰彬很是尴尬没说什么，倒是那个壮硕的男演员拍了拍袖子，一脸厌恶表情对身边的人道：
　　“这帮演网剧的小屁孩真是没教养，一点规矩都不懂。”
　　华谊公司的态度如此恶劣，让众人进电梯之后都还在愤愤不平呢，几个人都在嘀咕着：
　　“不就是华谊兄弟的人吗，一个个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德性~”
　　“就是，还不许拍照，谁拍他们啊，以为自己是张曼玉呢！？”。
　　大家其实倒是不为了这事本身生气，主要华谊兄弟那些演员们的派头，实在是比他们上影强太多了，好歹他们也是曾经的中国第一大电影厂，没想到现在虎落平阳，连华谊兄弟这种民企的人也瞧不上他们了。
　　心里当然有些不平衡……
　　刘施诗在旁边看了顾小凡似乎在想着什么，还以为他在郁闷呢，不由安慰道：
　　“你别气了，这行当就是这样，华谊现在是中国电影业排名前三的公司，他们风格就是喜欢这么讲派头……据说是为了塑造他们旗下演员的巨星级媒体形象。”
　　顾小凡只是笑笑，他才不介意这个，他只是觉得纳闷，刚才那个对他很不客气的男演员表演等级才2级，这种水平是怎么混到华谊兄弟里去的……
　　顾小凡这么在意这件小事也是有原因，因为他听楚秋白之前开会说，这次交流会上，他们争夺投资的主要对手，就是这个华谊兄弟……
　　想到这里，顾小凡心情不由有些复杂起来，他入行前的偶像就是华谊的头牌大导演冯晓刚，没想到这次竟然要与他们竞争。
　　或许不仅仅是这次投资，在不久的未来，在残酷的影院战场上，自己也恐怕要与他们一较高下吧……
　　无论是作为演员，还是导演，他都即将迈入更大更广的世界……


第240章 冰彬的衣服
　　一群人下电梯后，就由何铁军带领着进了服装租赁公司，一进门，大家就看到了一排排的衣架。
　　瞪大眼睛看去都是一阵惊喜，上面是各式各样的什么阿玛尼，香奈儿，爱马仕的最新季的高档服装衣鞋，还有很多限量的定制款，都是只能在时尚节目里看到的东西。
　　众位爱美成性的女演员们顿时兴奋的眼睛冒着绿光，何铁军与工作人员沟通完毕之后，就一伸手示意可以开始了，众人都兴奋地开始试着衣服。
　　“你们看清楚啊，这里的衣服都是限量定制，只租不卖，别把衣服搞坏了，否则要双倍赔偿的，还有~上面贴了彩色标签的都是其他公司已经被人选了的，那些别碰，其他都可以随意挑选~”
　　一个工作人员大声提醒道，让不少拿着有标签的衣服的女演员都一脸不爽。
　　妈蛋……大部分好衣服都被刚才华谊兄弟的人给挑走了啊，她们只能挑剩下的了。
　　没办法，谁叫人家华谊派头大呢……大伙只能更加用心在挑选其他的款式。
　　顾小凡倒是兴致不高，对于这种平时的外形，他并不怎么在意，随便穿穿就得了。
　　现在他倒是要想想，如果拿到投资，该怎么搞几个什么项目能短期内收回款，以凑到成本拍摄《中国合伙人》呢？
　　以这个交流会的规模来看，去年华谊一家最多拿到了5000万的投资，他们上影肯定是没办法直接筹集几千万直接去拍电影了，不过有弹幕网这个拳头产品，拿下个几百万应该问题不大。
　　有了这笔钱，他就可以动脑筋鸡生蛋，蛋生鸡了。
　　刘施诗看顾小凡坐在一边没说话，却以为他还为刚才的事闷闷不乐，于是首先帮他找衣服，想逗他开心：
　　“这件不错，顾小俗过来试试~”刘施诗说罢，拿着一件阿玛尼的西装上衣往顾小凡身上比一比：“恩~很帅嘛~有点味道。”
　　这话刘施诗倒不是单纯为了哄他，她是真心觉得顾小凡虽然外形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整个人的气质都上升了一个档次。
　　怎么说呢，在《爱情公寓》之前他还总给人略微轻佻的感觉，但是现在他却沉稳了很多，这个人都像是长大了几岁似的。
　　在配合上他比同龄人略显成熟的五官，20岁不到的人，却是散发着27，8岁的感觉。
　　顾小凡看着刘施诗近距离给自己整理衣领，那清澈的脸庞就在自己面前十厘米不到，一阵阵和气如兰，不由有些陶醉。
　　西服，皮鞋，腰带，长裤，帽子，装饰，全身上下都一套刘施诗都给他精心打扮好了。
　　顾小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是相当的满意，而这时从换衣间里走出来刘施诗，也是换了一套纯白色领口镶钻的晚礼服。
　　在镜子前，穿着那套如雪般的纯白礼服的刘施诗坐在一边，一头乌黑丰盈的长发披在白皙的香肩上，不着脂粉的素颜，雍容懒雅的伸懒腰，窗外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婴儿般的皮肤好似透明，清澈含笑地望着这边，美得如梦似幻……
　　顾小凡不由看着心神荡漾，不由上前用手牵起她，两人站在镜子前，挽着胳膊，倒是真有一对新婚夫妇的感觉。
　　“嘿~别说~诗姐，穿上这一身十几万的衣服，咱们怎么这么登对呢~”
　　顾小凡看着镜子里的两人不由有些陶醉地道。
　　“你就瞎说吧~谁穿黑西装白礼服的黑白配都登对~”刘施诗边爱不释手地摸着身上这件定制的白色晚礼服，边笑骂道，但是神态中确是娇媚动人不已，顾小凡看得不由心醉神移。
　　两人正甜蜜着享受着片刻的悠闲呢，突然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女人小跑着过来，很不客气地对他们嚷着：
　　“诶~！诶~！你们怎么把这件衣服穿上了啊~这是我们冰彬姐订的~！”
　　刘施诗正爱不释手地摸着那件白色礼服呢，猛然听到这一声，不由愣了一下。
　　顾小凡也皱眉不已，转头望着那名一身名牌的肥胖中年女人，刚才在电梯口前见过，似乎是华谊的一个经纪人。
　　“脱下来吧，又不是你的东西~瞎穿什么啊，搞脏了就麻烦了~”那个中年女人看着刘施诗手放在白色礼服上，不由有些傲慢地道。
　　这时候，在试衣服上影众演员都不由凑过来了，大家原本心里就憋着火呢，看着这个华谊的女经纪人就嚷起来了：
　　“什么冰彬姐，我们不认识，是张冰彬，还是刘冰彬啊？”
　　“你们就来了几个人~！这衣架上一大半的衣服都被你们订了，你们的演员是长了几只手，几只腿啊？”
　　“这套衣服又没贴标签，怎么就变成是你们华谊订得呢？”
　　何铁军也是听到动静过来，看着来人也是愣了一下，连忙问好道：“夏大姐，您怎么来了。”
　　这中年妇女何铁军认识，圈内著名的经纪人夏晓娟，年轻时是总政文工团成名，人脉很广，年纪大了之后就当了经纪人，在很多媒体面前都吃得开，是个很麻烦的人物。
　　夏大姐面对一群小年轻们的群攻，不急不躁，只是满脸地不耐烦地拿着一个手绢捂着嘴巴道：
　　“何铁军，你看看你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小小年纪一点礼貌都不会讲，上来就围着我这个老太太骂，我都多大年纪了，都可以当他们妈了，你说像话不像话~口水都喷到我脸上了……”
　　何铁军不由瞪了众人一眼，问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看到刘施诗那价白色礼服上没贴标签，也是不由赔笑道：
　　“夏大姐，这是误会了吧，这衣服没冰彬的标签，你看您肯定是记错了。”
　　“肯定不会有错~我亲自看着冰彬订下的。”夏大姐买不讲理地一摆手道：
　　“我看上面的标签啊，八成是被哪个爱慕虚荣的小姑娘撕了~”
　　这话一说刘施诗就愣了一下，不由怒道：“我没有撕，上面本来就没有。”
　　“哟~难道我这么大年纪还会冤枉你个小姑娘不成？既然你没撕~那你生哪门子气啊~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了~”
　　夏大姐这个经纪人最擅长就是处理各种琐事，不管有理没理，那一张嘴能把黑的都说成白的。
　　刘施诗平时为人豪爽，哪里会跟中年妇女似的歪扯啊，被对方阴阳怪调地一句话堵着胸口一闷，往前走了几步冷声道：
　　“你说谁做贼心虚呢？”
　　“哟哟……一个女孩子家家想动手打人是吧？”夏大姐一副倚老卖老的模样，拉着何铁军道：
　　“何铁军~你们上影是怎么培训演员的啊？这是我老太太脾气好，如果换了别人把今天这事捅出去，媒体可有得写了。”
　　何铁军听着顿时皱眉，连忙对刘施诗摇头，示意她不要跟这个夏大姐纠缠了，把衣服给她算了。
　　“刘老师~就一件衣服而已，给夏大姐道个歉就好了，咱们换一件吧。”
　　刘施诗听着这话，咬着嘴唇心里别提多委屈了，摸着身上白色礼服很是不舍，明明不是她的错，被人冤枉了还要赔礼道歉。
　　她这辈子哪受过这个气啊……
　　但是想想对方是华谊的人，而顾小凡以后还要拍电影，实在是得罪不起对方，再不情愿也只能忍下来。
　　只能深呼吸几口，平复自己的心情，咬着嘴唇，忍着心头万般委屈，想往换衣间去换下这身衣服呢，却被顾小凡一一伸手拉住了。


第241章 败家的男子
　　“等等。”顾小凡一把拉住刘施诗，然后笑着上前一步，盯着那个夏大姐道：
　　“夏大姐，敢问你刚才明明走了，为什么突然折返回来了呢？”
　　他刚才看了半天，这夏大姐虽然一直像是个泼妇耍横，但是眼神镇定，肢体平缓，一点都没有斗气的样子，分明就是在演戏激怒众人，故意把水搅浑。
　　夏大姐一愣，强笑道：“我回来，是因为找这里的经理还有点事情……”
　　话还没有说话，顾小凡就眯着眼睛望着她：
　　“经理办公室在门口左拐，而这里是右边的尽头，而你从进门起是直接小跑着奔向这里，显然是直接来找这件衣服的……而且我刚才就发现了，你们华谊的人应该是每人订了三套不同的衣服，以应付这三天的交流会，所以每个人用的标签颜色都不同，以免混淆……请问李冰彬用的标签是什么颜色的？”
　　夏大姐还没反应过来，笑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很简单，只要我看看这里有没有其他三套衣服贴了李冰彬标签，那就知道这件白色礼服究竟贴没贴标签了……如果这衣服真贴了你们华谊的标签，而被人撕了，我马上给你道歉……”
　　说道这里，顾小凡语气突然冷了下来：
　　“可万一，让我发现这些其他衣服里李冰彬已经贴了三件标签，是自己下楼之后，又突然觉得这件白色也不错，所以让你回来换，而你夏大姐为此冤枉了我们上影的演员，那不好意思~我恐怕就要把这事放到网络上让人评评理了吧~”
　　顾小凡这番话一说完，夏大姐脸上的笑容终于凝固住了，感觉对方的眼神似乎把自己从里到外都看穿了似的，心里一惊，不由重新打量了一下顾小凡，转头问何铁军：
　　“何厂长，这位是……？”
　　她没料到上影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年轻人呢，竟然就凭几个细节，就推测出事情的整件经过，丝毫不差！
　　何铁军也算是听明白状况了，直接伸手笑着介绍道：
　　“夏大姐，这是我们美术厂的顾小凡顾主任，你应该听说过前段时间网络上那个‘爆吧’的宣传，就是顾主任策划的。”
　　这话意思也很明显了，你夏大姐确实在媒体上有资源，但是我们这里也有个网络能人，要是想与舆论攻击，你也掂量掂量对手的份量……
　　夏大姐听着又望了望顾小凡，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瞬间又是换上一副笑脸：
　　“哎呦~原来是顾主任啊~久仰大名啊~这事你看闹得~咱们现在是公说公有理有，婆说婆有理，也扯不清了，我看这当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这样吧~我看我就把这里经理叫来问一下就清楚了嘛。”
　　虽然被顾小凡当场拆穿，可她也不是善茬，软的不行就来硬了，这衣服事小，面子事大，要是让人知道她连上影的一个小主任都奈何不了，那她夏大姐以后还怎么混啊。
　　很快的，工作人员就把经理叫来了，夏大姐笑眯眯地问经理道：
　　“王经理，你还记不记冰彬已经订下这个衣服了？她可是亲口对你说的啊~你可要说实话，万一害得我们华谊公司名誉受损了，那我们可要重新考虑与贵公司的合作关系了。”
　　那个王经理满头是汗，心里也是掂量一下双方的份量。
　　华谊公司活动众多，旗下的签约明星来江城都是租他们家的衣服，公司几乎三分之一的业绩都是由他们贡献的，想到这里王经理一咬牙，有些无奈地道：
　　“是……冰冰姐刚才订下了这衣服，是让我贴标签的，我刚才忘记了，实在是很抱歉，各位……是我的工作失误。”
　　众人一片哗然，大家都看出来了，李冰彬根本就没订这衣服，夏大姐就是以中断双方的合作来强行施压，让这个王经理低头了。
　　看清楚了~！现在比得不是谁有理，而是比的咱们华谊与你们上影，谁在业内的份量大~！
　　显然，现在如日中天华谊兄弟，根本不是没落的上影厂能相提并论的……
　　不过那位王经理也不容易，完全是为了息事宁人，虽然支持了夏大姐的话，但是马上就对顾小凡与刘施诗来了个90度一鞠躬：
　　“上影的各位领导，这次是我个人的工作失误，恳请你们原谅我……”
　　说着可怜巴巴地望向了顾小凡几个人，就挤出了一脸的眼泪鼻涕，那意思是：“哥们，这事算了吧，别为难我了，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可怜可怜我吧……”
　　刘施诗虽然要强，但是终于有些于心不忍起来，为了这事情为难别人一个小经理也确实太不近人情了。
　　夏大姐在旁边叹气，阴阳怪调地道：“小姑娘，你也别太为难人家了吧……做人不能太依着性子……”你个新人演员跟我闹，是你自找没趣。
　　看着刘施诗清澈的眼眸里，此刻闪动着委屈与不甘，顾小凡顿时觉得胸口一股怒火就窜上来了，妈妈的，连我的女人都敢欺负！真是叔叔忍，婶婶不可忍了！直接沉着脸问那个王经理：
　　“这衣服只有一件是吧？没多得了？”
　　“这是定制的，整个华中区就一件……您要的话，我可以打电话从海外的总公司调货来，但是要等三天……”王经理苦哈哈地解释道。
　　这种手工订制一件十几万的非卖品，谁敢砸库存啊……
　　可还没说完，顾小凡就做出了一件令所有人意外的事情，就看他突然“刷”地一声伸手，从刘施诗衣领处扯下来一颗碎钻。
　　所有人目瞪口呆中，顾小凡随手把自己的工资卡扔给了王经理：“衣服被我扯了，照规矩我赔双倍。”
　　“好……好……”王经理捧着那张工商银行卡，满脸呆滞地望向了夏大姐。
　　夏大姐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盯着顾小凡看了半天，眼神里愤怒一闪即逝，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顾小凡冷冷地望着夏大姐的背影，低声骂了句：“德性~”
　　这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不由崇拜地望着顾小凡。
　　“哇顾主任~！刚才你太牛逼了~！”
　　“一张卡扔过去那老女人脸都绿了~”
　　“哈哈~真是解气啊~！华谊的人这次该是要气死了~！”
　　这时候刘施诗才反应，瞪了顾小凡眼大喊一声：“你个败家片子！”从他的手中抢过碎钻，提着裙角踩着高跟鞋，急冲向经理室，边跑边喊道：“等等~！”


第242章 什么叫骨气
　　十分钟后，众人已经又各自去挑选服装去了，顾小凡坐在镜前的板凳上，微笑着看着一声纯白礼服的刘施诗回来。
　　看来这衣服是没退成了。
　　“你还傻笑！？”刘施诗没好气地看着他：
　　“为了赌一口气陪了30万……这可是你辛苦这几个月赚来的，一下子就丢水里去了！”
　　担任演员，导演的费用，加上主任的工资奖金，全部都败光了……
　　“什么丢水里。”顾小凡露出一个痞气十足地笑容：“能让我天天看到诗姐你穿这么好看的衣服，我心甘情愿~”
　　刘施诗听着这话，再也板不住脸了，也笑了起来：“油嘴滑舌~”
　　说着亲昵地挽住了顾小凡的手，望着镜子里两人的身影，温柔地道：
　　“下次别再这么冲动了，男人干大事要忍得住气，得罪了华谊兄弟，你以后要拍电影，恐怕会有麻烦。”
　　顾小凡感受到刘施诗的手传来的温度，不由感觉到莫名的幸福，转头望着她笑道：
　　“你就是我的大事，付出再大的代价我都心甘情愿。”
　　看着顾小凡满脸诚恳的样子，刘施诗突然轻轻在他脸上一吻，甜甜地道：“谢谢你顾小俗。”
　　顾小凡不由一愣，心里一阵激动。
　　这漂亮话一说，果然是诗姐感动得一塌糊涂啊，那她是不是准备对我缴械投降了呢……
　　想到这里顾小凡手不知觉有些不老实起来，慢慢地勾到了刘施诗地腰上，向下滑着……
　　刘施诗瞪大眼睛望着他，眯着那双美眸道：“你的手要是再往下滑一点，你可没钱付医药费。”
　　顾小凡顿时尴尬地一缩手，呵呵地打着哈哈，心里顿时懊恼无比。
　　妈妈的……看来还是操之过急啊！这一下子把自己刚刚建立的伟岸形象都破灭了啊！完了完了~！英雄成色狼了啊……
　　刘施诗这时候也站起来了，看着顾小凡一个人在板凳上独自锤大腿懊恼的样子，不由也是用脚尖狠踢了他一下：
　　“小白痴~”
　　顾小凡疼地一哼，抬头看着刘施诗恶作剧得逞那笑盈盈地样子，也才放心下来……嘿嘿，还好没真生气啊。
　　一天之后，第7届“华中商业文化交流会”正式在国际会展中心拉开帷幕。
　　面积巨大光明明亮的会展中心里，各个影视公司都建立了自己的展台，展出自己的作品，那些没什么实力的小投资公司都在展台上与各家工作人员进行咨询。
　　而在中心大厅后面，还有个对外封闭的开放性酒会大厅，则是一个类似交际酒会的形式，各制片集团的领导与旗下影星与演员们，与国内那些知名的企业家们谈笑风生，商谈着双方之间合作的可能。
　　这次来的大企业家藏龙卧虎，既有华为任正非，中兴殷一民这样的通信届的翘楚，也有网易丁磊，新浪曹国伟这些互联网的新贵……当然还有不少房地产，金融界的巨头。
　　着盛装的顾小凡与上影其他演员，此刻都在金碧辉煌的酒会大厅门口深呼吸着，第一次进入这种高档的社交场合，让顾小凡难免有些忐忑。
　　“顾主任，这次你带队，你负责把我们弹幕网情况介绍给那些企业家，说服他们投资，刘施诗你们一起帮忙，记得多多吹捧那些企业大佬们~乖巧一点~”
　　顾小凡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变，有些愤怒地望着何铁军：
　　“什么意思？谈生意为什么让他们女演员帮忙？我们上影堂堂国企要自己女演员做这种勾当吗！？”
　　你何铁军是在暗示什么！？
　　刘施诗在旁边听着不由瞪了他一眼：
　　“你想什么呢？”
　　顾小凡回瞪了她一眼，那意思我在保护你们啊！
　　“你是不是娱乐报纸看太多了。”刘施诗哭笑不得地道：
　　“咱们文化届与商届的接洽根本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混乱，既没有什么权色交易，也没有什么酒桌上灌酒的谈判文化，我们这些演员可不是一般的女公关，人人屁股后面都拥有强大的粉丝群体，还有强大的媒体公关能力，任何企业家胆敢色胆包天碰我们一下，都要冒着对自己个人与企业声誉毁灭性的打击，敢问，你要是企业家你敢碰我们一下吗~？”
　　顾小凡听着一愣，但是还是觉得何铁军有让他当“妈妈桑”的嫌疑，沉声道：“就算是不陪睡，陪喝，陪笑也不行！”
　　这次刘施诗终于怒了，恨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主任~你思想怎么这么龌龊啊！咱们是找投资~你这个制片主任就是创业者，咱们这些演员就是产品经理，我们穿的这么好看展现自己的魅力，就是展现咱们产品的软实力，什么叫陪笑！？照你这么说~所有找投资的创业者，是不是要像是大爷一样，等着别人来求你投资？？”
　　在交流会上，企业家们判定投资的标准主要有两个方面，首先当然是对方影视公司的作品实力。
　　可如果在选择投资对象实力相当时，对于对方公司旗下演员与导演的欣赏，则就成为了最重要的加分项。
　　所以，在例次这种类似的交流会上，新画面与华谊兄弟两家公司，是最受企业家们欢迎的。
　　新画面是因为了国际大导演张一谋坐镇，是大部分企业家最愿意结交的大艺术家，投资了张一谋，感觉自己的个人形象都上升了几个档次似的。
　　而华谊兄弟方面，虽然冯晓刚名声不及张一谋，但是也是其他导演无法相提并论。
　　更重要的是，比起不屑于来参加这种商业场合的老派演员们，华谊兄弟的这一票年轻演员，黄小明，范冰彬，李冰彬……不但是形象健康，而且性格乖巧，极惹这些老一辈企业家的喜爱。
　　顾小凡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想着要让刘施诗，娄艺晓两人去哄这些老男人高兴，心里还是不爽，可他又不能明说让除了这两人之外其他演员参与。
　　最后只能干脆咬牙坚持：“你们都别去~！咱们上影的演员不做这个事情，你们该吃吃，该喝喝，想泡男明星的也别犹豫！要去谈投资，我一个人去！”
　　在何铁军无语时，一群女演员们不由都发自内心地崇拜望着顾大主任~！这小领导简直太贴心了~！
　　众人这时候边说着，边已经进入了酒会大厅，一进门，魅力四射的刘施诗与娄艺晓就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令在场的不少其他成名女星都黯然失色。
　　在场不少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讨论这群人是哪家公司的。
　　这让带领众演员的顾小凡心里生出一股自豪，胸都挺着更直了，妈妈的……这后面跟着一群女演员感觉就是爽啊，难怪人人都喜欢讲派头。
　　这时候就见一个拿着酒杯，穿着西服高大帅气的男人走了过来，愤怒地瞪了眼穿着白色礼物刘施诗眼，然后望着顾小凡，劈头盖脸地问道：
　　“你就是抢了冰彬衣服的那个顾小凡？”


第243章 金融富二代
　　看着眼前挡路的高大男人，顾小凡也认出来了，这不是那个那天在电梯里凶他的华谊小演员吗？
　　心想你丫嚣张个屁啊！？根本就没理他。
　　没想到那男的却一手挡住了他，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要闹~！我们出去闹。”顾小凡毫不退让地望着他，怎么还想动手？
　　“闹？你也配~？”那个男人冷笑道：“我就是让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姜骏，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不过我提醒你，就因为你拿了这件衣服，你们上影这次的交流会就别想拿到一分钱投资了。”
　　说完这个姜骏就冷笑着离开了。
　　“神经病……”顾小凡觉得这个华谊的小演员肯定是疯了……封杀上影，他以为他谁啊？
　　“他是姜骏……？”何铁军听着脸色都变了。
　　“姜骏是什么人？”顾小凡问道。
　　“他倒不是什么人，就是他爹姜维光是永富证卷老总。”何铁军苦笑道。
　　顾小凡也愣了一下，永富证卷……不就是这次“华中商业文化交流会”的主办方吗？
　　这小子难不成不是演员！？而是追求李冰彬的富二代……！？
　　顾小凡心里不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难得砸一次钱装逼一下，没想到砸出个富二代来……这真是……
　　“我说装逼要被雷劈吧……”刘施诗有些无奈道：“干脆把这衣服还给他吧，没什么大不了。”
　　“还个屁~！”顾小凡瞪了她一眼：“你好好玩这三天，一切交给我！”
　　我还真就不相信，文艺界还任由这种纨绔子嚣张。
　　……
　　交流会已经开到第二天了，与人们预料中的一样，这前两天世间，风光无限的华谊兄弟在主办方永富证卷的大力扶持下，拿到了7000多万的投资款……几乎占据了这届交流会上总投资的3分之2。
　　而比起来，顾小凡虽然不至于像是姜骏威胁的那样拿不到任何投资，但是没有了刘施诗与娄艺晓帮忙站台，他一整天费劲唇舌下来，也拿到了可怜巴巴的35万投资，连人家华谊的零头都不到……
　　要知道，这可是在拥有弹幕网这个拳头产品情况下啊……这个成绩只能用惨淡来形容了。
　　而那个什么号称“金融四少”之一的姜骏，还真的跟很多人打了招呼不让他们跟上影接触，可他毕竟只是一个小辈，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不鸟他的，明显放的狠话也是吹吹牛逼罢了。
　　但是令顾小凡郁闷的是，很多情况下，他根本没办法靠近那些高高在上的商界大佬们。
　　原因很简单，他自己这个“性别男”在这种场合太没优势了！！
　　他满肚子忽悠伎俩！可就没一个女企业家目标啊！全部都是满肚肥肠的老男人……他实在是没办法下手啊……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公司谈生意，一定要陪两公关部的美女了……
　　更可气的是，他每每要上去跟哪个老总介绍一下自己呢，那个华谊的夏大姐都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直接就把人聊走了……
　　尼玛……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每次看到那个夏大姐瞄着他一副吃定他的目光，顾小凡就恨得牙痒痒的。
　　没办法，这种场合中，他的人脉与经验都差得太远了……
　　至于那些传说中的华为，中兴，新浪，网易的超级大佬们，更是连根毛都没看到……
　　在这些各种险恶环境下，今天整整一天，顾小凡还没找到任何投资。
　　“别晃悠了。”何铁军看着这情景，也有些着急道：“快去游泳池那边，听说中兴的殷总正在那边休息，你赶紧过去结识一下。”
　　何铁军也是干着急，他性格太硬，这种场合他完全不擅长，只能依靠顾小凡了。
　　“我去也说不上话吧……”顾小凡有些无奈，人家中心的大老总，他哪里能搭得上去啊。
　　“先认识一下嘛~！混个脸熟再说~要不下次来还是只能干看着。”何铁军恨用力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给他鼓劲。
　　“我收到消息，金厂长这次没来，是因为去香港TVB谈合作了，你可别小看他，我看他这次回来肯定是会染指弹幕网的，我们要做好准备。”
　　顾小凡听着也微微有些皱眉，没办法之前拍了这胸脯的，不行也只能顶着头皮硬上了，只能独自转到了会展中心的室内游泳池那边。
　　这一走过去，他就是吓了一跳，妈妈的！也太热闹了吧。
　　远远看去，中兴的老总殷一民，像是老爷一眼坐在沙滩椅上，正与各个影视公司的领导们谈笑风生着。
　　而旁边华谊的李冰彬，范冰彬，英皇的蔡卓妍，橙天娱乐的小宋佳……莺莺燕燕的一群女明星凑在那边，听着几位大佬吹牛不时露出惊叹的表情。
　　那阵仗就跟国家领导人被一群群众众星捧月一般……
　　而什么佟大维，刘烨，陈思城等一票男演员们，则在游泳池里奋力游着，尽力展露着自己的好身材，一个拼命吸引大佬们的注意力。
　　更多的小演员们与制片经理们，则是围在外围连挤都挤不进去。
　　顾小凡看着一阵无语着，这小小的室内游泳池满满都是人，竟然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连救生员都被嫌碍事被赶出去了……
　　他想去跟这位殷总打一下招呼，却躲不过密密麻麻的人群，只能从游泳池边踩着水淌过去。
　　边沿着池边小心翼翼地走着，顾小凡又看到了不远处那个拿着酒杯笑眯眯的夏大姐，这让他不由暗暗皱眉，妈妈的……还真是冤家路窄。
　　顾小凡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正面有人朝着他迎面走过来。
　　突然！顾小凡就感觉到面前错身而过的一个高大身影往他身上用力一撞，猝不及防下！整个人就被推出去！
　　直接“扑通”一声摔倒了游泳池里。
　　众人一阵惊呼，都看了过来，发现是有人“失足”掉下游泳池里了不由一片哄笑起来。
　　游泳池并不深，只有2米2，就算不会游泳，成年人用脚在水底一蹬也能起来，但是顾小凡从小就不会水，离泳池边虽然只有几米的距离，他也只能在水里扑腾尽力往边缘游着。
　　挣扎中，他才看清了那个撞他的人，就是昨天那个威胁他的永富证卷的公子哥姜骏。
　　在水里的顾小凡心里不由心里一阵窝火！妈妈的！这家伙也太阴了，竟然做出这种幼稚事情，这个富二代怎么会这么脑残！家教都教到屁眼里去了！？
　　这个混球……老子这衣服是租的！搞坏了要陪双倍的！
　　越想越气，顾小凡越是想快点游到边上去找这家伙算账，可在无论他怎么在水里瞎扑腾，只是在原地踏步，心里也不由又急又恼！
　　妈蛋~！就这么2米的距离，怎么就游不过去呢……


第244章 富少VS演员
　　看着顾小凡在水里的那滑稽样子，围观的很多人都是忍不住笑得很大声，还有都在打听他是谁……就是没有一个人下来帮忙的。
　　这时候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一个模样秀气的年轻人过来就准备跳下泳池帮他，可姜骏却一脸微笑着拦住来人道：
　　“聪少~这事哪能让你来，我去就好~”
　　说完，高大的姜骏就以一个标准的鱼跃姿势跳下泳池，看得大家惊叹连连，这动作真是专业啊！
　　不少女演员为了拍马屁，都不由鼓掌叫好道：“姜公子好样的~！”“姜公子真帅~”
　　顾小凡正在水里扑腾丢脸呢，突然看到姜骏这个救星，心里觉得奇怪，这混球怎么大发善心来救他了……妈蛋，八成是想在别人面前装好人吧……
　　正这么想着，就看到姜骏游过来，脸上露出一脸狞笑，还没反应过来，姜骏竟然一伸手直接把他按了下去。
　　顾小凡猝不及防，“咕嘟”一声喝了一口水~
　　姜骏一边按，一边在心里冷哼，让你个小瘪三抢我马子的衣服！让你丫再得瑟！
　　这时候一群演员这时候才发现是姜骏故意恶作剧了，众人都愣住了……佟大维，刘烨几个都准备游过来想拉开两人，却听到旁边夏大姐拦着他们笑道：
　　“没事~没事~我们姜公子和上影的小兄弟开玩笑呢~他知道分寸的~”
　　夏大姐一句话，几个年轻演员也不敢过来了，只能同情地望着水里的顾小凡，心说你怎么得罪姜骏这个恶少了啊……
　　顾小凡被姜骏一下按到水底，一下捞上来，起起伏伏的，在水里怎么挣扎都搞不过他，心里不由都气炸了！终于忍不住了，你妈妈的！你个混帐王八蛋~！想玩是吧！老子陪你玩！！！
　　“思睿，启动程序，老子要整死这小子！”
　　“接受指令，启动古兰米·雷利程序。”（世界自由潜水记录保持者）
　　电子音响起的瞬间，顾小凡身体突然失去控制，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浮出水面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突然在水里一个灵巧的翻身潜入游泳池底。
　　瞬间，姜骏就感觉原本像是个玩物一般的旱鸭子顾小凡，突然在水里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竟然摆脱他潜到了水里。
　　心里大为惊讶，他刚才仗着自己水性不错把这小子耍得团团转，现在这小子是要做啥？躲在水底不起来？
　　再一看顾小凡竟然在水底对他招手，姜骏就乐了。
　　什么意思？？你小子还要跟我比憋气，你这小子是傻了吧，比憋气你这比得过我这会水的？
　　姜骏在心里冷笑一声，也沉入游泳池底，一把抓住顾小凡的身子，同时用脚勾住了池底排水阀的开光，想比憋气，看老子不憋死你！
　　可随着时间，10秒，20秒……30秒……姜骏开始有些呼吸不过来了，再看着顾小凡却是一脸坚决的样子，竟然一点都不想上去的意思。
　　怎么回事？这小子难道想跟自己同归于尽~！？
　　姜骏想到这里，顿时有些皱眉，算了……不和这小子玩了，咱瓷器不与瓦片碰……
　　可他刚上浮上去，就感觉到顾小凡一伸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了！
　　姜骏终于有些惊慌了，拼命地开始挣扎想要摆脱，可哪里想到，刚刚还在水面扑腾挣扎的顾小凡此刻在水下却力道奇大，竟然把身材高大的他压制得不能动弹，无论他怎么挣扎，都不能摆脱半分！
　　怎么回事！？
　　惊恐万分间，姜骏抡起拳头击向顾小凡的脸，但是在水中，这个动作就像是慢动作一样……
　　而顾小凡却是灵巧一让，直接用胳膊迅猛把他的手臂用力一夹，顿时姜骏在水里一阵惨叫！
　　在岸上的众人，就看到两人在水下纠缠着，水面冒出一阵气泡，都是不免担心不已，这姜骏也太可恶了，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
　　可又夏大姐在那里挡着，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只有李冰彬忍不住了，急着对着水里大声喊着：
　　“姜骏别闹了！快把人捞起来啊~”
　　他们哪里想到，此时水里的姜骏哪里不想浮起来啊！可他根本做不到啊！
　　姜骏早已经是惊恐万分，拼命挣扎，却根本就摆脱不了顾小凡的压制，手臂都快把顾小凡夹断了，在水里失声大喊着“救命”。
　　可游泳池边的大家却只看到了一个个大水泡浮上来。
　　在水底的姜骏此刻终于知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望着眼前顾小凡那平静近乎与残忍的目光，他整个心都在颤抖着，他有种绝望的感觉：
　　“这家伙是真想要他的命啊……”
　　越是挣扎，身体里氧气就消耗着越快，终于忍不住张开嘴巴哇哇地喝水起来。
　　而这时候，顾小凡系统一分钟时间也到了，他瞬间也喝了一口水，但是意识还是清醒了，他看着姜骏翻白眼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情他做的太过份，要好好收场……
　　姜骏虽然主动挑衅，但是他毕竟有钱有势，自己如果硬来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可我是谁？我是演员啊~职业就是引领别人的情感，你再有钱有势你能买的到人心吗！？你能买的到公道吗~！
　　想到这里，顾小凡也是想好了该如何应对，于是也闭上了眼睛。
　　此时泳池池边焦急的众人，突然看两人浮上来，姜骏满脸痛苦哇哇地大叫吐着水，让顾小凡则是像是浮尸一样的飘起来，顿时都吓傻了。
　　佟大维，刘烨，陈思城再也不管夏大姐的阻止，赶紧一齐游过去，把顾小凡救了起来。
　　而喝了满肚子水，差点要休克的姜骏，则压根没人理，独自艰难地游到池边，自己爬起来，在池边哇哇地吐着水，感觉自己快把肠子都吐出来了。
　　这时候根本就没人有功夫管他！因为被捞起来的顾小凡满脸的苍白，躺在地上一点动静都没有，把大家都吓坏了！
　　“没呼吸了！他没呼吸了~！”不知道谁嚷了一声，一群演员都愤怒了，一堆人都恶狠狠地望着吐出胆水的姜骏。
　　姜骏则是忍着难受虚弱，愤怒地嚷道：“你们看个屁~！他就是装的~！是他搞我的~！是他搞我的~！！！”
　　这下子更是引起公愤了，心想你姜骏这不是贼还捉贼吗！？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还敢倒打一耙，这公子哥简直太混蛋了~！
　　要不夏大姐在中间挡着，佟大维，刘烨，陈思城几个人都恨不得气得上去抡膀子揍人。
　　而另外一边，救生员还没有赶过来，几个学过急救的女明星，都开始对顾小凡做CPR。
　　大家捶胸急救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顾小凡的腹部在微微起伏着，鼻中有几位轻微的气息流动。
　　顾小凡微微眯着眼睛继续装昏迷着，享受着被一群女明星“蹂躏”的待遇，一堆纤纤玉手在自己胸口搓揉，还真有点小舒服嘛……


第245章 咱是老实人
　　“他不行了~快做人工呼吸吧~！”众人手忙脚乱的做了几十秒急救顾小凡还是没反应，终于有人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顾小凡精湛的演技完全骗到了所有人，李冰彬是吓得最惨的，这事情说到底是因她而起，如果顾小凡出了什么事情她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在那里惊慌失措正要上前对顾小凡进行人工呼吸，夏大姐却是脸色大变，着急上火一把拉住了她，瞪了她一眼低声道：
　　“你疯了！？这关你什么事，要是跟这种小演员传出绯闻，你不是自掉身价吗？”
　　就在李冰彬被夏大姐拉住还在争辩的时，就见人群中挤出一道绝美身影，毫不犹豫地上前，俯身对顾小凡做起了人工呼吸。
　　顾小凡闭着眼睛，只感觉两片丰韵的香唇在自己唇上轻碰着，传来一阵阵和气如兰传来的同时，那股香甜化骨的酥麻感直入心田。
　　他原本是闭着眼睛装晕倒，但是被这丰韵的香唇勾得一时间竟意乱情迷，只觉得极为享受，如此几番下来，竟鬼使神差间舌头禁忍不住轻轻舔了那香唇一下。
　　感觉到对方扶着自己脸的秀手微微一颤，顾小凡这下猛然反应过来，完了！尼玛~！这下玩砸了啊！
　　这才吓得赶紧把嘴巴里含了半天那口水“噗”地吐出来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好歹人算是救过来了，一群人手忙脚乱都把顾小凡扶起来，用力拍着他的背。
　　“你没事了吧~”“快把水都吐出来就好了~”“好了~好了~人救过来了~”
　　大家虽然跟顾小凡这个新人演员没什么交情，但说到底也是名演员，看他被欺负了，大家心里不免都有种同仇敌忾的情绪，各个都仇视地转头瞪向那边快气晕了的姜骏，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
　　顾小凡起来第一反应，就是看到面前救他的那女演员，眼前的那人一席蓝色长裙曳地，亭亭体态中更显婀娜，整个人透着清华脱俗之毓秀气质，近看五官又是明艳动人，醇雅动人，那光彩明亮的眸子中，隐隐含着温怒，却有添了一份别样的神韵。
　　这……不是那个演周芷若的高媛圆吗？
　　看到那双美眸中隐约的温怒，顾小凡一愣之下，暗叫完蛋！高媛圆已经看出他是装的！？
　　可是一惊之下，却又瞬间恢复冷静，不对……伸舌头这事，只有高媛圆知道，别人也没看到，根本就无关大局啊。
　　顾小凡这脑海中虽然掠过百千心思，但是实际上也才眨眼的功夫，众人就看到顾小凡一醒来，就“惊慌失措”嚷道：
　　“完了完了，刚才姜公子是不是被我拖在水里了，他怎么样来~？”
　　众人一愣，马上反应过来~
　　这顾小凡怕是被姜骏彻底整怕了，这才起来拼命给他开脱呢，这是被姜骏这个恶少吓破了胆啊。
　　看着顾小凡那一脸惊恐害怕的样子，演员们都忍不住一个个义愤填膺地嚷道：
　　“顾主任~！你别怕！我们刚才都看到了！是他害你的！我们可以作证！”
　　“是我们都可以作证！报警吧！”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顾小凡这时候满脸的“苦逼无奈”任由众人嚷着，只是哀怨地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衣服：
　　“没有……是我自己掉下去的，姜公子是为了救我……就是这衣服……唉……”
　　这话一说，大家愈发同情起顾小凡来，人都被整成这样了，还不敢得罪姜骏……！这顾小凡也太老实了吧~
　　被夏大姐拉住的李冰彬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冲到了姜骏面前，一伸手娇喝道：
　　“你把人衣服搞坏了，这衣服是租的，你要负责赔。”
　　“我……我……他~”姜骏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指着顾小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明明是他被人姓顾的小子给整了，怎么每个人在向着顾小凡，自己女神竟然还要替这小子说话，姜骏真是心里那个是万般冤屈无处说……差点一口老血没吐出来。
　　“好~！没想到你姜骏是这样的人~！你不赔，我赔！”李冰彬直接冷声哼道，直接打电话给了服装租赁公司，算是跟这个公子哥彻底绝交了。
　　听着两人在激烈的争吵，满脸“惊恐”的顾小凡却已经在心里乐开了花，管你是什么“金融四少”，你再有钱有势，在人心大势，公平正义面前都是渣渣啊……
　　看着姜骏指着顾小凡这边大骂着：“你这个王八蛋！你再给我装！！”涨红着脸想要冲过来，这时候大家又看到“受惊过度”的顾小凡，满脸苍白的歪倒下去，众人不由又是一阵惊呼围了上去……
　　“顾主任怎么样了~！”“快快送到休息室里~这里空气太不好了~”“让他找个地方平躺下来~！”
　　二十分钟后……休息室里。
　　顾小凡已经用毛巾把自己身体擦干净了，正在回味刚才高媛圆那双香唇的滋味呢，这时候就有人递来了一套衣服。
　　咦~？这套阿玛尼西装竟然似乎比他刚才的身上那套质地还高档一些？
　　顾小凡不由惊讶地抬头看着那个递给他衣服的人，一个20岁上下的男人正笑眯眯地望着他。
　　“谢谢~”
　　顾小凡也想起来了，这人是第一个要跳水救他的那个“聪少”，貌似也是个公子哥。
　　“小凡哥。”那个聪少笑眯眯地竖起大拇指道：“你刚才演的真好，姜骏那臭傻逼这次算是得瑟不了起来了。”
　　“你看出来了？”顾小凡倒是觉得有些意外，不过听他叫自己“小凡哥”，这个聪少似乎是自己的粉丝一枚啊，难怪能看出自己是在演戏呢……
　　“我佩服你啊，小凡哥~不过你这么整姜骏，就不怕这次再也找不到投资率吗？他爸要知道自己儿子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恐怕会背后阴你。”聪少笑道。
　　看顾小凡眯着眼睛望着他没说话，意识到两人并没有熟到说着这话的份上，聪少这才伸出手介绍自己道：
　　“忘记介绍我自己了，我叫王司聪，如果小凡哥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找投资~”
　　“恩……”看着顾小凡一脸疑惑打量了一下他，似乎不怎么相信的样子，王司聪不由挺了挺胸，提高音量道：“我老头是王建林。”
　　王建林……等等？万达集团的董事长！？
　　顾小凡心里一惊，顿时想起来了，眼前的小公子哥难道是万达的少东家？
　　“聪少，你为什么要帮我？”顾小凡惊讶地问他道。
　　“我欣赏你啊~你这人很有趣。”王司聪拍着胸脯，理所当然地道：
　　“你看看你有才华，我有钱，影视这行当这么有趣，我们一起联手应该能做点大事吧。”
　　说着王司聪拿出一张邀请函塞在了顾小凡上衣口袋里笑道：
　　“不过，我虽然有这想法，但是这事也不是一定能成，还是要看你小凡哥自己的本事了，明天下午有个游艇聚会，我带你见见我老头，到时候你把你的计划好好说说，会比在这个交流会里好谈一些。”
　　顾小凡听着头脑有些发懵，今天是怎么了，这摔到游泳池里一次，不但是摔出了大美女高媛圆让自己白占了一回便宜，还摔出了一个富二代主动巴结……生活的际遇真是奇妙啊……


第246章 游艇的聚会
　　与王司聪又聊了两句之后，顾小凡一回房间，听到他落水消息的刘施诗，娄艺晓，何铁军就冲到他房间来了。
　　“你怎么样了，顾小俗~换了衣服没有~”
　　“感觉怎么样，没感冒吧~！”
　　“妈的~！老子明天一定卸了姜骏那王八的腿！”
　　顾小凡笑眯眯地望着三人，心里乐坏了。
　　“你还笑啊~”刘施诗无语地拉起他来道：“走~我们不参加这个什么交流会了，我们回上海~！”
　　顾小凡连忙摇头道：“别啊~我明天下午开完会，还有一个游艇聚会要参加~”
　　说着顾小凡把那个精致的黑色邀请函拿出了出来。
　　刘施诗与娄艺晓还一脸疑惑，何铁军直接就瞪大了眼睛惊讶道：
　　“你怎么能有这个邀请函……？”
　　看三人都疑惑地望着他，何铁军这才解释道：
　　“每届交流会，其实前两天的来到投资其实都是没多少，最后半天这个游艇上的聚会，才是出大单子的时机……所有的大佬们都会带着家人在聚一聚。”
　　“那这么好事，其他人肯定都会去啊，还不跟这两天一样闹哄哄。”娄艺晓有些不解道。
　　这两天这些大佬们没露面几次，每次出现一个，都是被包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根本就没什么机会能说上话，去了也没用啊。
　　何铁军一脸地苦笑：
　　“你以为这么简单啊，人人都这种谈合作的事情，越私人的场合越好谈，但能上这艘游艇跟大佬们喝酒拉家常，都是与他们有私交的……我前年托了几次关系，都没拿到一张票，顾主任，你是到底是哪里弄来的？”
　　“别人送的……”
　　顾小凡这才明白为什么王司聪说明天好谈一些。
　　“你这邀请函可以带两个人。”何铁军欣喜道：“你把刘老师，娄老师带上，倒时候肯定好谈的多。”
　　“绝对不行！”顾小凡想都没想，就义正言辞地道：“我说了，绝不让我的演员做这种事情。”
　　妈妈的，那游艇上，像是姜骏那帮年轻多金的富二代肯定一大把，他怎么能让刘施诗与娄艺晓羊入虎口呢？
　　晚上，顾小凡独自在桌边准备明天要说的材料，如果见到王建林如何能打动他呢？
　　他拥有满脑子的未来信息，他需要把它们都整理出来，提炼出最精华的部分呈现出来去说服他，最终得到投资……
　　而这个材料一整理起来，顾小凡就越发停不下来了，这段时间他看的所有关于商业影视的信息都在脑海里汇集着。
　　慢慢地，他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一个文化帝国的雏形……
　　一直以来他都只是当产业中的一枚“棋子”，这次他被逼的不得不从一个“棋手”的角度考虑问题……
　　第二天中午，为期三天的“华中商业文化交流会”落下帷幕。
　　各家电影公司大部分代表都没有拿到什么大笔投资，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失落。
　　在影视这个产业里，怀抱着发财梦的数不胜数，但是事实是，在中国，每年有上万集电视剧无法上档，百分80的电影亏损。
　　所有的资源都像着几家大公司倾斜着……
　　在这一次的交流会之后，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家制片公司关门大吉，然后又不知道会有多少新公司拔地而起……
　　优胜劣汰，这是市场里最简单也是最残酷的法则。
　　而谁是这次交流会的一小撮的胜利者？
　　名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有一小部分在交流会闭幕之后，就成群结队地匆匆离开了，他们是去参加大佬们的游艇聚会了……
　　顾小凡在约好的后门等待约好的王司聪，只等了几分钟，一辆黑色帕萨特就驶了过来。
　　穿着一身休闲服的王司聪一招手：“走起~小凡哥。”
　　顾小凡坐上车就问道：“要不要准备什么礼物？”私人场合见面，带点礼物似乎显得体面一些。
　　“不用，你送什么老头都会骂的。”王司聪发动了马达，边奇怪地望着顾小凡问：
　　“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没睡好……”顾小凡苦笑道，何止是没睡好，昨天根本他就没睡……熬夜准备今天要说服王建林的材料，今天一早上才算把思路理顺。
　　在汉口岸边一个私人码头，在上游艇前，两个警卫看了顾小凡那的邀请函之后，拦住他要搜身，这种私人聚会就怕是有人来蓄意捣乱，或者是用针孔摄像机偷拍什么的。
　　顾小凡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人家有人家的规矩，也没办法。
　　这时候王司聪却是瞪了那两名警卫一眼：“你们用不用先搜搜我？”
　　警卫伸向顾小凡的手臂微微一泄。
　　“这是我哥。”王司聪冷冷地望着了他们眼：“会有什么问题？”
　　两名警卫都知道这位“聪少”是出名乖张，对望一眼，哪里敢回话，赶忙退开了。
　　两人上了游艇，他们俩是最后一批的客人，一上船，游艇就缓缓行驶在江面中了。
　　王司聪不忘嘱咐道：“等下见了长辈，你先别说话，先让我来讲，那老头脾气倔，说什么你可别往心里去，你放心一切由我来办。”
　　顾小凡点着头，心里也微微有些忐忑，毕竟这种场合他没来过啊。
　　王司聪带着他直接来到了那个露天的甲板，一群人坐在椅子上，吹着凉爽的江风，聊着什么。
　　顾小凡一打眼就看到了姜骏与夏大姐，双方一对眼，立刻都是愣了一愣。
　　果然，华谊兄弟的影响力无处不在，这种地方也少不了他们。
　　还不仅仅如此，顾小凡竟然还看到宜和星光文化的人，之前对他有“人工呼吸”之恩的高媛圆，竟然也在场。
　　江风吹拂中她的秀发飘荡，一身蓝色长裙也随风飘摆，她轻抚头发看过来的侧脸，显得一派柔淑韵味，极为迷人……
　　王司聪拉着发愣地顾小凡一扯：“走，问个好。”
　　顾小凡跟着王司聪上前，这才看着那群中年男人面貌，顿时不由心惊胆战着，这些人全部都是他在经济新闻里见过的面孔……
　　华为的任正非，新浪网的曹国伟，万达集团的王建林……无一不是国内顶尖企业家大佬。


第247章 说我是骗子
　　顾小凡身为导演与演员，面对一次见面的人，通常看几眼，通过细节的观察，神态的捕捉，就被把一个人的内心性格看出几分来。
　　但是这些其貌不扬的企业家们，却给他一种复杂，而深不可测的感觉……
　　甚至当顾小凡仔细看去，也却发现对方寥寥数眼看过来，竟然也在观察他，虽然没有言语与肢体，可单单眼神的交汇，顾小凡就感觉对方那种震慑人心的内心力量，赶紧低下头来。
　　“司聪~来了啊~”看到王司聪，王建林旁边那位温柔的中年贵妇马上走过来笑道：
　　“你可算来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顾小凡见这中年贵妇面容姣好，与王司聪有几分相似，心里就猜到她是王建立的夫人林玉。
　　王司聪笑着点头道：“没办法，路上堵车，呵呵，任总，丁总，姜总，实在是很抱歉。”
　　众位老总都笑称“没关系”，只有王建林面色不悦道：
　　“你有没有点时间观念？送你去英国念书还学不会这点规矩吗？”
　　王司聪哼了一声，低声抱怨道：“又不是我要去英国的。”
　　王夫人看着这对父子剑拔弩张的样子，赶紧笑着打圆场道：
　　“建林，现在又不是上班~哪有什么迟到不迟到的，儿子来了，就大家一起说说话，这不是蛮好的吗~”
　　顾小凡在一旁算是看出来了，这对父子也是冤家性格……暂时也不作声，自己坐在了一边，等待王司聪等下叫他。
　　这时候，就看到了姜骏旁边几个女演员指着他这边笑问他道：
　　“姜公子，昨天听说你跟一个人开玩笑把他按到了水里一分钟，是不是他啊~”
　　那几个女演员当然认识顾小凡，但是为了故意拍姜骏的马屁，所以才这么问。
　　姜骏倒是脸皮厚得惊人，竟然很得意地笑道：
　　“是啊，我当时就跟这个上影的小主任开开玩笑，哪里想到他就在水里一分钟不到就晕了过去，我都不知道一个大男人身体素质能这么差的。”
　　女演员们一声讪笑，几个人拍着顾俊的马屁道：
　　“哎呦，哪能跟你姜公子比水性啊，长江边上长大的人就是不一样。”
　　这时候旁边几个公子哥模样的人却是不依了，不服气地嚷道：
　　“姜骏水性好个锤子，当年我横渡长江的时候，我甩他500米。”
　　“我还记得他那时候游到一半腿抽筋，还是我救他的呢。”
　　“你就吹吧，我怎么记得是我救你们俩？”
　　顾小凡在旁边都听晕了，一群富二代吹牛逼还太没节操了吧……不由轻轻嘀咕了一声：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这时候就听到旁边有个轻柔悦耳的声音道：“不是什么人，就是金融四少里的2，3，4号……”
　　顾小凡听着一转头，就看到一身蓝色长裙的高媛圆靠在栏杆边，望着他的样子美极了。
　　“媛圆姐好……”顾小凡愣了愣打招呼道。
　　“你是够可以的啊，敢整顾俊不说，还有本事上这船上来。”高媛圆笑着称赞道：
　　“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小年龄，就这么有本事的导演。”
　　“哪里的话。”顾小凡有些心虚道：“谢谢你，媛圆姐。”
　　“谢我什么？”高媛圆抚了抚耳边的头发，转头用那露出淑女般的优雅笑容：
　　“是谢我没揭发你是装晕，还是谢谢我没有追究你非礼我的责任？”
　　顾小凡听着心里大汗，原来这媛媛姐知道他干的龌龊事啊，只能挤出无辜地笑容道：
　　“我其实真不是故意的。”
　　那次“非礼”，最多算是情不自禁吧……
　　“没关系，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说你怎么负责吧~”高媛圆眯着眼睛望着他。
　　顾小凡听着愣住了，瞪大眼睛望着大美女。
　　什么意思？
　　这位周芷若看上自己了！？
　　难道脑残偶像剧的剧情是真的？一吻定情！？
　　看着顾小凡想入非非的猪哥样子，高媛圆不由秀眉微蹙：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上影如果有什么好作品，记得要算我一份。”
　　顾小凡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又是失望又是好奇地问道：
　　“媛圆姐，你还用我这小人物来关照吗？你可是上了不少大银幕了。”
　　顾小凡心说，我可是看您《倚天屠龙记》长大的啊，您这要求我是不是太不合适了！咱俩江湖地位悬殊啊！
　　“文艺片太小众了……”高媛圆用极为温柔的眼神望着顾小凡，在他耳边轻柔道：
　　“我们也别来虚的了，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吧，不答应的话，你偷占我便宜的事情我马上就给捅出去。”
　　“答应，当然答应。”
　　妈妈的，竟然被一个美女给道德绑架了……
　　顾小凡瞬间仿佛看到高媛圆淑女内心里，正的藏着那个心计无限的周芷若。
　　妈妈的，果然是老演员啊……藏的够深地啊！这便宜占了，看来是有代价的啊……
　　这时候就看到王司聪对着这边招手，顾小凡赶紧起来走过去，跟几位大佬打招呼问好。
　　“呵呵，小顾快过来坐，你是司聪朋友就别太见外了~”看顾小凡一过来，王夫人很热情，招呼顾小凡坐下。
　　但是顾小凡已经发现王建林脸色整个都不好看了。
　　王司聪在旁边满脸忐忑地道：
　　“爸，我这次我要跟小凡哥合伙搞影视，这次肯定是有戏！您听听小凡哥说说他的项目。”
　　还没等他说完，王建林却摆摆手，冷声打断道：
　　“你胡闹够了没有？上次带来个人组建什么游戏战队，这次又找人搞影视剧，你到底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回去英国好好读书去。”
　　“诶~！”王司聪听着立即就火了，直接站了起来红着脸嚷道：
　　“什么叫我胡闹！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英国你才胡闹吧！！我好好一个中国人为什么要学英国鬼子的东西，我不学！我就爱在留在国内搞事业！”
　　“你搞事业~！！你这叫什么事业！？”王建林气得一拍桌子，指着自己这个败家子骂道：
　　“你被人骗你都不知道，你要搞事业，有本事自己去赚启动资金去，别来找我要！万达集团的钱，不是我王建林个人的，你想回国也可以！你就直接给我去部队报道去！”


第248章 我是来帮你
　　看着王建林满脸的怒容，旁边的曹国伟，任正非等人都不由劝道：
　　“老王，别气别气~孩子嘛……”
　　“发火伤自己身体~”
　　“现在的孩子都这样，有自己想法，谁年轻时没被人骗过嘛……”
　　听着一众长辈数落自己，这下子王司聪更受不了，又气又急，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这群老家伙都不相信自己呢！
　　看着旁边姜骏那帮“金融四少”看着自己的笑话，一脸的讥讽样子，王司聪更是气得就要摔杯子。
　　正要发作时，却又一只手伸过来拦住了他，只见顾小凡拉住他摇了摇头，把他手上的杯子轻轻放下。
　　“王总，我是不是骗子，您应该听听我是要干什么再说吧？”
　　王建林一愣，没想到王司聪带来的这个小骗子竟然插嘴，不由有些不悦道：
　　“小伙子，我教训我的儿子，应该轮不到你来管吧。”
　　顾小凡这时候也从之前忐忑中冷静下来了，这些企业家也是人嘛，只要是人他有什么可紧张地，满脸平静地道：
　　“聪少虽然是您的儿子，但是您恐怕还不了解您儿子，他带我来，不是来害您的，而是聪少真心想来帮您的。”
　　这话一说，在场的企业家们都不由笑起来了，稀奇了，竟然有一个小伙子说要来帮他们这帮老家伙，这也太滑稽了吧。
　　“那你说说看，你说说他打算要怎么帮助我们。”王建立怒极反笑，想当面拆穿顾小凡这骗子的伪装。
　　顾小凡听到这话，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王建林道：
　　“万达集团从以前主业是房地产，到现在转型发展大型商业中心，万达影院也开始初具规模，聪少对我说，据他观察，王总您今后的对于万达的发展重点会像是电影产业这块偏倚，但是长远来看，万达影院只是一个载体，还必须要依托内容，而万达集团没有任何的内容生产部门……”
　　说道这里，顾小凡故意停了一下，看到王建林眼睛眼中的惊讶，心里不由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是说中王建林的计划了。
　　果然昨天晚上在系统里收集未来的资料没有白费。
　　开玩笑……系统新闻里说，万达集团将未来会收购美国第二大院线AMC，还要在江城修建全中国第一家室内电影主题乐园，重心不放在电影这里才怪了。
　　顾小凡这时候也更加有信心了，语气也显得更加从容起来。
　　“而我们上影，则是一个专门生产内容的影视集团，虽然我们目前的规模还比不了中影，华谊这些大公司，但是我们拥有弹幕网这样的新兴传媒，以及雄厚的文化优势，对于万达集团来说，只需要付出极小的代价就能有机会得到巨大的内容回报，在未来我们上影能生产出优质电影的前提上，完全可以和万达的影院优势相结合，又影视投资拉动影院本身的发展，互相促进……”
　　王建林原本以为顾小凡就是个来忽悠投资的小子，但是听着他雄辩滔滔，每一句话都击中他对于万达集团未来的畅想，心里也不禁微微惊讶。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万达未来计划的发展方向呢？
　　王建林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万达今后的重点将从房地产转型到影院产业，这个概念目前只是在他的脑海里盘旋罢了。
　　想到这里，王建林不由惊讶无比地望了望王司聪，难道自己是自己儿子看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有这么聪明吗？
　　不对……王司聪是块什么材料，他再清楚不过了……
　　王建林这时候，才不由正色重新打量了一下顾小凡问道：
　　“你说你是上影集团的？”
　　王司聪在旁边也是听着顾小凡的高谈阔论都听呆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过来搂着顾小凡的肩膀，自豪地介绍道：
　　“他是美术厂的制片主任顾小凡。”
　　听到顾小凡的身份，王建林这才收敛出轻视的态度，点头道：“你继续说。”
　　几个其他的企业家大佬这时候也才坐直了身体。
　　顾小凡知道这些人已经被自己吸引注了，但是他接下来的话，就听起来有些虚无缥缈了，想要打动这些人，那么就发挥他作为演员的感染力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脑海中构建出系统视频中“未来”的世界……把虚幻在脑海中塑造为“现实”——入戏！
　　顾小凡保持着精神高度集中，保持这种脑海中“真实感”，用极富煽动性的语言把那些未来景象生动地诉说出来：
　　“依照目前的现实，我判断，大约在十年的时间之内，我们文化科技产业将会巨大的发展，电影行业自然是首当其冲，我们上影是有能力赶上这波浪潮，但是我们缺乏足够的投资，缺乏像是上影这样互补型的盟友。而聪少的计划是，首先联合我们上影建设成万达的内容生产部门，然后下一步就是发展了我们媒体平台了，这方面就需要任总与曹总的配合了。”
　　新浪曹国伟的与华为任正非听着都是一愣，都笑起来道：
　　“怎么，还有我们的事情？”
　　心想这小子也太能吹牛皮了吧，忽悠完王建林还想忽悠我们啊？
　　顾小凡却好像没看到他们表情中的讥讽，而是继续认真地道：
　　“今年年初，苹果公司已经发布划时代的智能手机iPhone，而在未来几年之内，智能手机将取代传统的功能机成为主流，手机行业将进行一场大洗牌，而诺基亚与摩托罗拉这些传统的手机豪门将迅速没落，作为中国通信业的龙头，华为如果能适时赶上这波浪潮，那么很可能成为全世界排名前三的手机厂商……”
　　华为的老总任正非终于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而顾小凡带来的思想冲击还没有结束，他接着望向了的新浪老总曹国伟：
　　“而智能手机的普及之后，传统互联网时代也将迎来一个史无前例的大变革时代，新浪博客，QQ空间这些主机上的社交软件，也将被新移动互联网软件取代。像是美国那边刚刚推出的一次只能发布140个字符的社交软件Twitter，类似形式软件将成为未来移动互联网的主流，新浪如果能率先推出类似的服务，那么将获得一个难以想象的强大媒体平台……而这个强大媒体平台会成为未来影视宣传最重要的渠道之一，同时也是影视明星聚集人气的最强方式……万达，华为，新浪，上影四方各司其职，相互配合，未来会有希望成为了一个世界级的文化媒体帝国……”


第249章 你想干什么
　　顾小凡滔滔不绝苦，把自己脑海中的未来生动无比的描述出来。
　　说到5分钟的时候，任正非微微张开了嘴巴。
　　在说到10分钟的时候，曹国伟已经有点坐不住了。
　　而当说到20分钟的时候，所有的大佬们都放下了手中的香烟与酒杯，错愕地望向了顾小凡！
　　顾小凡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影响，继续一点点地介绍着自己脑海中的“未来信息。”
　　对于王建林这些大佬来说，他们每个星期都能见到不少拿着项目，来忽悠他们投资的创业者，对方是什么目的，计划究竟是否有可行性，他们几句话就知道了。
　　在场这些人，无一都是生意场上尔虞我诈，腥风血雨中活下来的人中枭雄，看人眼光之狠辣，绝非一般人能比。
　　可他们从开始观察到现在，顾小凡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完全都是发自肺腑，而他嘴里的那令人难以置信的庞大计划，也都完全符合逻辑，好像一定会成功一样。
　　在普通人看来，那些社会上很多人忽悠到投资似乎非常容易，其实真正能说服投资者的，万中无一。
　　那些虚假，或者那些自以为能成功的项目，都是经不起推敲了，越说多，就会越前言不搭后语，逻辑越会混乱。
　　因为想像，计划，与真实现实起来是完全的两码事情，那些口口声声制定什么大策略的人，通常是没有从基层实际经验的人，很多计划在内行人听起来都只是“假大空”……
　　就算是真的精心准备几年的项目，也多少会有些小问题……
　　可顾小凡给予在场众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他说的不但是有大方向，更是有无数盘根复杂的细节，每个逻辑仔细推敲之下，都完全正确，每个可能面临到的问题，他都似乎考虑到了。
　　无论是对影视内容，房地产，影院，手机，移动互联网……所有这些行业，他的概念既是超前的令人大开眼界，又周密地像是已经实际运行了数年一般的严丝合缝……
　　曹国伟已经懵了，侧头问任正非：“任总，现在不是在提3G吗……他说的4G技术是不是胡诌的？”
　　任正非却是满脸深沉的摇了摇：“这个技术已经有了，只是现在移动互联设备还跟不上，国家暂时才不推广……”
　　说完之后，任正非却是小声嘀咕道：“他怎么能预测到我们海思系列芯片，即将要走低功耗，多无线制式融合的路线……”
　　听着顾小凡的话里，透露了越来越多华为的商业机密的东西，任正非也忍不住伸手打断他问道：
　　“你不是不在什么通信业公司供职过？这些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小凡看着任正非怀疑的目光，心里不由有些忐忑，他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思睿推荐他看的各种未来的新闻节目，时间都错乱的……这些杂乱的信息都是他自己整理出来的，他也不确定是否符合未来时代的发展。
　　只能露出一个很不好意思地表情道：
　　“上学的时候，我平时喜欢看一些影视，建筑，通信，新媒体的专业书，这些都是我自己琢磨预测出来，都是些零零碎碎的玩意，各位如果觉得有些荒唐的地方，请不要见怪……”
　　自己琢磨出来的！？这些还是零零碎碎的~！？你刚才说的都快可以给我们写集团五年计划发展书了！
　　任正非还想问顾小凡是不是看了什么大学教授的论文的，但一想就知道不可能，大学教授那帮理论派哪里懂得什么市场啊，就算把清华大学通信系的教授都集中，也不一定能搞出这样的方案来！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顾小凡把所有人都震撼了，一众大佬都互相看着，像是见了鬼一样！
　　除了旁边“金融四少”与一众演员，模特在谈笑风生之外，船头的甲板上大佬们都一片无声。
　　其实他们一开始就想拆穿顾小凡这个小骗子的，所以才让他说这么多，然后再找他的漏洞反驳，让他无地自容的……
　　可现在他这些项目说完，倒是把他们这一众大佬们搞得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按照顾小凡刚才说的这些，别是说什么项目不项目了，对于他们这些各自的企业本身，都多少有些前瞻性的指引。
　　这可不是一两人有这个感觉，而是在场的所有人！
　　这小子是怎样的天才才能琢磨出这些东西的啊？
　　之前王建林众人看顾小凡年纪轻轻，还以为他就是忽悠了王司聪这个纨绔子弟，来骗笔小钱……
　　现在看来，这人不仅仅是胸有成竹，而且绝不是来骗比小钱的……
　　反倒是他们这一群人目瞪口呆的，显得比表情惶恐不安的王司聪更傻……
　　当然，他们不知道，其实王司聪早就吓傻了，他本来就是找顾小凡来搞个影视投资创业罢了，主要目的就是找借口让自己不用回英国念书，没想到顾小凡竟然忽悠得这么大……
　　王司聪看来顾小凡这把是玩砸了……吹牛吹的这么大，肯定要被这帮大佬围攻了……
　　可事实却与王司聪想象的不同，任正非望着曹国伟，曹国伟望着王建林，谁都没说话。
　　他们原本是挑顾小凡毛病的，但是现在确实是挑不出毛病了……
　　任正非有些犹豫：“王总？”
　　发愣的王建林这才反应过来了，望着顾小凡好一会儿，才怀疑地问道：
　　“顾主任，我想问你，你只不过是一个演员兼导演，你为什么会关心这么多不同的专业书，你说的，真的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吗？你怎么不好好的当一个演员导演就好了，非要把精力分散到这些事情上去？你究竟想干什么？”
　　众人都盯着顾小凡，大家心里都有这个疑问，顾小凡说的或许是很有见地，但是他为什么会懂这些？这实在是不合常理了，是不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顾小凡听着沉默了几秒，眼神里猛然露出雄心勃勃的光芒，望向王建林。
　　“王总说的是，其实我也想只当一个演员，导演，但是我是一个中国人，我的肤色注定了我不可能会在好莱坞成为主流，如果我想成为最好的演员，导演，那么我就必须拍出最好的作品。目前的中国文化届没有这个实力，也没有这个产业能力，所以我只能自己从无到有去建立我想要的一切，我需要世界顶级的制片公司，世界顶级的影院，世界顶级传媒渠道……只有中国具备了这些东西，我才能成为世界最顶级的演员，导演……”


第250章 梦想与目标
　　顾小凡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狠狠地咬牙说得，这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是他的终极目标。
　　无论是《权力的游戏》还是《黑暗骑士》，那些诗史级别的大片中，好莱坞会给一个华人来那么重要的角色吗？
　　答案只有一个——“绝不可能。”
　　别说是他这种无名小卒，就算是华人“演技之神”周闰发都不行……
　　思睿推荐的未来十年里世界级电影大作里，没有一个华人主演，一个都没有~！
　　他曾经反复的问过自己，如果自己真的拍摄这些作品的那天好莱坞会给他支持吗？
　　不……不会有人会给他这个机会……他想得到的，只有自己去一步步的争取。
　　演员黄金岁月只有短短十几年，他顾小凡再神奇也不可能从无到有建立这样庞大的文化产业，所以他需要中国顶尖企业资源集合起来，在他的指引下在最快的速度下构建出，他心目的蓝图。
　　他并不知道是否能走到最后那一步，但是他一定要现在就开始做！
　　在他顾小凡的心目中，“梦想”这个词是专属傻逼的，聪明人只谈目标。
　　它们之间的差别就在于梦想可以是模糊的，没有期限的，可以一直用来自欺欺人。
　　而目标则是明确的，可以量化的，有期限的，要现实，就要去做，哪怕现在其他人看起来像是傻逼，也一定要去做！
　　任正非，曹国伟都没有说话，他们只是盯着顾小凡的脸，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眼神流露出勃勃野心，不断感染的众人，很多人都不由露出欣赏的表情。
　　而王建林却是依然那一副冷漠的样子，望着顾小凡提醒道：
　　“顾小凡是吧……我看得出来你确实是花了不少心思，按说我应该投资你，但是你说的都是些理论与预测，你自己气食没有任何的实际经验，这是相当危险的……假如你想拿到投资，我建议你来我们的这几家公司实习一下，搞出具体的东西，然后再来找我们。”
　　他也看出来了顾小凡是个人才，但他并不相信顾小凡说的他能真正能做到。
　　开什么玩笑，收购美国院线……制作智能手机，拍美国题材的电影，反攻好莱坞？
　　这些只不过是年轻人的狂言妄语罢了。
　　顾小凡想都没想就反问道：“你指的具体东西是什么？可以请您说出来吗，看我能不能做到。”
　　王建林微微皱眉，没想到顾小凡态度这么强硬，也是冷哼了一声：
　　“年轻人做事不要想当然，耍耍嘴皮子容易，脚踏实地的干活却不简单，你是一个搞影视的，我这些搞建筑的，搞通信，媒体的事情，你是做不来的，你不如先回去再锻炼几年再说。”
　　说了这么多，一点机会都不给？
　　顾小凡也是杠上了，态度坚决地道：“您直接说把，要我做什么，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
　　两人如此针锋相对，让其他都感觉到气氛紧张，王司聪更是大气都不敢喘息一口。
　　要知道他这个爹当年在东北当过兵，现在手下又管理数万员工，威严之盛，从来没有人敢触其锋芒……
　　王建林看着顾小凡一而再再而三的当顶撞他，终于也有些温怒了。
　　“那好，我是搞建筑的，你的计划里不是说我们万达集团将来会修建很多购物中心的计划吗，那么你就画一个万达购物中心的结构图出来，只要令我满意，那么我就考虑给你投资。”
　　建筑结构图？
　　还是大型购物中心？
　　这下子任正非与曹国伟都不由惊讶地往王建林这边一看，心想，老王你也太狠了吧……
　　顾小凡虽然刚刚雄辩滔滔显示了他强大的策划理论能力，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人才，按说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有投资价值的，但是坏就坏在他是跟着王司聪这个败家子一起来的。
　　王建林压根就不相信自己儿子能做什么好事，也不打算给他机会，这不……直接给了一个吓死人的考题。
　　建筑结构图？
　　顾小凡就是搞影视的，就算当导演懂一点点建筑，也不可能专业到会画建筑结构图吧……就算他看再多的书，也不可能能画结构图啊。
　　而且这不是简单的什么学点软件，就能画出的室内结构图……而是大型购物中心的结构图……就算是专业的工作室从设计到最终成型最少也要一个月以上了……顾小凡这个外行怎么弄的出来？
　　顾小凡预想到王建林会给他出难题，但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不切实际的事情！连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还建筑图？他连PS都不怎么样，哪里会什么CAD，3DMAX这些三维构图软件啊！
　　就算他们上影有人会搞这个，也绝对不可能搞出大型购物中心这种级别的图纸吧……
　　王建林用手指指着他，冷声道：“这图纸你要三天之内给我，要全部一个全新概念设计的，你别再网上搜那些什么三流结构图给我。”
　　三天？全新概念设计的？一众大佬们都互相看了看，同情地望着顾小凡，这就算顾小凡请专业工作室做也来不及了，还谈什么，直接回去吧……老王这要堵死自己儿子的念头。
　　任正非爱材心切，有些不忍心地补充了句：“顾小凡，王总正在气头上，今天你先回去，过段时间过来，我们再找机会聊。”
　　回去？
　　当真这么多人被人赶下船？
　　顾小凡现在心里不由憋着一肚子的火，这个王建林怎么就不相信他，这么百般刁难呢？难道我熬一晚上夜专门来害你的！？
　　顾小凡是不会画建筑结构图，但是不代表他没有办法。
　　“思睿，给我找找万达广场的视频广告资料~”
　　顾小凡发出命令之后，他的脑海视频中就出现了几十个长短不一的视频，他马上开始快进播放，看其中有没有那种作为展示用的结构图纸。
　　一定有的，这种大型商业楼盘最喜欢搞这种展示图吸引眼球！
　　果然，顾小凡很快就在脑海屏幕中找到了一副燕京万达中心的结构图，不过直有线条结构，没有标准尺寸数据……不精确，下一副。
　　上海万达广场购物中心……这有尺寸但是视频截图的角度不好，看不清全貌……再下一副……
　　江城万达购物中心……这一张有尺寸截图角度也好，可惜视频码率不够，放大了太模糊了……下一副……
　　看着顾小凡在发呆着，王司聪也是有些内疚了，不由上前拽了拽他的袖子：
　　“小凡哥，这次是我害你了，我们还是下次找机会吧。”
　　他太了解他父亲王建林了，他在气头上，什么话都是听不进去的。
　　这时候，顾小凡终于挑选到了一副一切都符合条件的3D结构图——太原街万达商业综合体，有一整张俯拍的详细结构图，4k的码率放大之后每个细微的数据都极为清晰。
　　“商业综合体可以吗？”发愣了半天的顾小凡突然道。


第251章 就是刁难你
　　“商业综合体？”
　　王建林顿时哑然，还商业综合体？这种建筑结构要契合规定地貌地形，设计难度远远比设计普通的商务中心复杂得多了……
　　像是万达之前太原街广场商铺，因为之前采用了法国设计师设计四条平行商业街的结构，结果亏损惨重，赔了整整10个亿。
　　这段时间他们就一直想把这个广场商铺炸了重新建成一个商业综合体，但是整整半年过去了，几家国内外的顶级设计公司还是无法设计出令人满意的设计结构。
　　这个顾小凡竟然要设计商业综合体？他是根本没有这个概念是吧？
　　王建林顿时沉着脸道：“你说这个比购物中心更复杂，如果你想做我可以把时间延长到一个星期。”
　　“不用~”顾小凡直接一摆手：“找纸笔，还有尺子来，我现在就画。”
　　全场的人听着一愣，然后都不由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哭笑不得。
　　我的天哪，这小子简直太奇葩了，自从电脑普及之后，这世界上哪里还有人用纸笔画建筑结构图的啊。
　　王司聪听着满脸通红，恨不得直接从船上跳下去。
　　王建林却是依然是怒火未消，直接对着自己身后的助理一挥手：“给他需要的东西。”
　　说完，王建林满脸寒霜地指着王司聪：“你别走，留下来看着~！”
　　你小子就睁大眼睛看看，你自己带来的究竟是什么货色！？
　　无论是任正非，还是曹国伟都不由露出微微失望的表情，顾小凡似乎并没有他们想象的聪明，反而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倔强年轻人。
　　就这样，在王司聪无奈的注视下，顾小凡拿到纸笔，尺子之后，一个就趴在那个小桌子上开始画着。
　　顾小凡那要做其实也很简单，他定格了脑海中的视频截图，并不消耗精神力，所以可以对照着，一步步地把这个复杂无比的结构图慢慢描出来。
　　这并不需要什么高深的绘画技巧，需要只是耐心与细心而已。
　　在顾小凡开始趴在桌子上画图之后，姜骏与其他“金融三少”就笑眯眯地过来了，你一言，我一语地笑道：
　　“诶~看看~什么国内大学生什么水平~都会拿尺子画图了~”
　　“姜公子，看来你这UCLA毕业的学生真是比不过咱们国内的大学生啊~”
　　“这图画得多有水平啊~都快赶上幼儿园学生了~”
　　众人的一片讥讽声中，顾小凡却像是充耳不闻，继续画他的图，他现在可没时间理会这些幼稚的富二代，他要在王建林面前证明自己。
　　不过他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别的，就是因为在行驶的游艇上，水面的波动造成了桌子不稳，一不下子就画歪了……
　　一身蓝裙的高媛圆这时候也过来，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纸币，叠了两层然后放到桌角下，帮他稳定一下桌子。
　　“谢谢。”顾小凡笑道。
　　“你真是胆子大啊。”高媛圆却是低垂美目看了一下他图纸：“看你这线条手法，你应该根本就没学过画图吧。”
　　“抱歉，我没时间说话……”顾小凡摇摇头，继续专注地一条条画着他的线。
　　高媛圆也没再说什么，转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王司聪劝道：“聪少，你去里面休息一下吧，外面的风大，感冒了就不好了。”
　　王司聪却倔强地摇了摇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王建林，恨恨地道：“我就在这里坐着，我不想让人看不起我。”
　　高媛圆也只能微微皱眉，不明白他在坚持什么……
　　就这样，顾小凡就这么一直画着，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天已经渐渐黑了，按照计划，这时候游艇就该驶回去了。
　　可顾小凡一个人还在趴在桌子上画着，搞得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连驾驶员也提醒了，晚上江面情况复杂，不是太安全。
　　可王建林这次也是下狠心了，非得让他那个败家子王司聪好看，就让顾小凡在这里画，画完再回去！
　　让王司聪也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大家也没办法，只能听着这位说一不二的王总的指挥。
　　姜骏几个年轻人倒是无所谓，干脆直接在那边喝酒聊天。
　　不过其他人都是等急了，游艇的驾驶员还专门找到任知非与曹国伟道：
　　“任总，曹总，您两位劝劝王总吧，这已经晚上了，江面看不见，要是有什么漂浮物过来，可能会撞击船体，我担心会有危险。”
　　任知非与曹国伟听着，也都觉得这事情不能这么干耗下去了，王建林那牛脾气是劝不住了，于是两人忍不住晃悠到顾小凡的桌边，想劝他趁早放弃了，何必这么拖着呢。
　　但是还没开口，两人就惊讶地发现，顾小凡竟然已经画了慢慢一整张纸的结构图出来了……虽然线条歪歪扭扭，但是大体的形状分明已经出来了……
　　顾小凡此刻依旧专心致志地在画着图，完全没有在意身边人与声音。
　　任知非不太懂建筑，忍不住问曹国伟：“曹总，你看他画的是结构图吗？”
　　曹国伟也是一脸惊讶地摇摇头：“不知道，但是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了……”
　　两人心里均是震惊无比，我的老天啊……这小家伙难不成还真会画结构图啊！
　　两人赶紧去把在休息室里的王建林拉出来了。
　　“王总，你看看~你快过来看看~”
　　王建林这时候也皱眉出来了，心想有什么大惊小怪了，至于你们两个都这副表情吗。
　　但是当王建林看到了顾小凡正在绘制的那副建筑结构图，就愣住了，然后马上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眼镜，戴上之后，直接蹲下去看着。
　　一分钟后，王建林脸色那股愤怒与烦躁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惊讶不解的神情。
　　“怎么样？他设计的水平如何？”
　　任正非与曹国伟都好奇地看着王建林问道。
　　而王建林却是沉默不语，眉头紧锁深思着，微微张开着嘴巴。
　　顾小凡的笔法非常的业余，有些线条歪歪扭扭就像是小学生画的一样，可这建筑结构，这种力学设计，还有材料的标准……全部都是标准的清清楚楚，稍微懂点建筑的人一看就是业内顶尖的水准……


第252章 你来万达吧
　　王建林心里微微惊讶之后，就马上怀疑起来。
　　不对……这太不合乎常理了。
　　王建林的第一反应，就是顾小凡这个外行肯定是照着什么成熟方案画的，到底是照着电脑，还是手机上的画的呢？
　　“你刚才是不是给他看了什么资料？”王建林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怀疑，直接瞪着王司聪问道。
　　“你说什么！？你哪知眼睛看到我给他提供资料的！？”王司聪原本在这里站在吹了几个小时的冷分，心里原本就憋着气，这话一问，直接就火了。
　　看着自己儿子像是吃了炸药一样的否认，王建林却丝毫不相信，他觉得这两个小子肯定是联合起来在忽悠他：
　　“你现在承认，就不用浪费我们这么些人这么多时间。”
　　“我没做什么，有本事你搜吧。”王司聪冷冷地道，这么多人看着他，你王建林丢得起这个人吗？
　　王建林沉着脸没说话，直接让助理拿出拍照留念用的相机，对着顾小凡正在描绘的结构图拍了一张下来。
　　“把这个传到徐总工程师，让他看看，是不是什么之前国际上获奖的设计方案。”王建林冷声道。
　　你们两个小子给我来这套，也太小看我王某人了。
　　王司聪听着咬着牙，无比愤怒而悲伤地望着自己这个冷酷多疑的父亲，只觉的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凄凉……
　　他从小时候起，就没跟忙于是也的王建林有什么相处机会，好容易长大了，觉得自己能做点什么事情有出息，证明自己了，自己的父亲却像是防贼一样的防着自己……
　　王建林犹如一位铁血君王一般，用哪种严厉而冷漠的眼神望着王司聪与顾小凡，一直等到了自己的手机响起。
　　“徐工，怎么样了，那图你看了吗？你认识这个图吗？”
　　“看了……王总，这不是任何国际上什么得奖的建筑设计……这倒是非常像是我们太原街项目结构图！”
　　王建林听着顿时整个人一愣，然后再仔细趴下来看了看桌上还没有完全成型的结构图，这仔细一看之下，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没错！这地形，这坐标，还有这些细节，这分明就是集团最大难题太原街的商务中心项目啊！？
　　这也就是说，这绝对不是抄袭其他建筑师的图纸了，而是完完全全原创的……
　　王建林整个脑袋都感觉一麻……我的天哪，难道这小子真是自己设计出这一整套的商业综合体！？
　　正在王建林觉得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的是时候，手机又传来徐工激动的声音：
　　“王总~！我仔细看了，这个设计图虽然很不规范，而且有许多细节都很奇怪，但是整体上非常出色，特别是锚杆布置，与梁配筋几个设计细节非常独道，远远比我们之后收到那些方案好的多~！我觉得我们的太原街项目，完全可以以这个为原型进行建设！？王总，这个设计稿是哪里来的？您能联系设计者吗！？”
　　这时候，离王建林最近的任正非，曹国伟都听到了话筒里徐工这番激动的话，互相看了一眼，哑口无言。
　　沉默！
　　而这时候，船体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一样，剧烈的一震，正在绘图的顾小凡笔尖一歪，就断成了两截。
　　顾小凡懊恼地骂了一句：“妈的~！！”这时候抬头才看到了王建林，任正非，曹国伟正满脸愕然地望着他。
　　还没说话，就听到驾驶舱的方向传来一声大喊：“王总，上游漂来了一些货箱，前面肯定有船出事了，我们还是回码头吧！”
　　“不行~！”顾小凡听着就急了连忙大喊道：“再给我一个小时……不~三十分钟就好了~！我马上就好了~”
　　不能半途而废啊，自己好容易画到这里，这么复杂的结构图，如果思路一断，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画下去了……
　　王建林整个脸都已经有些歪了，他问道：“你这个是设计的哪里商业综合体？”
　　顾小凡看着脑海系统里的定格画面，照着上面念道：“太原街商业综合体……”
　　这话一说，无论是王建林，还是任正非，曹国伟，看顾小凡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之前顾小凡诉说的那些令人耳目一新的未来计划已经给他们太多的惊讶了，可现在顾小凡不仅仅证明他的计划的理论高度，还直接做了出来……
　　我的天哪，他竟然真的从无到有设计了商业综合体！？还是设计的现在万达集团最头疼，最需要突破的项目！
　　王建林出这种条件就是为了让顾小凡下不了台，摆明了就是刁难他，可往往也没料到顾小凡不仅仅完成这个条件，而且还是以远远超出大家想象的高水准完成……
　　这年轻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神人！？
　　王建林眼神中的震惊转瞬既逝，看不出表情地道：
　　“好了，今天太晚了，你这图水平没达到我的要求，用笔画的设计图太不精确，你回去再准备拿一份电脑制作的出来再说……”
　　这还没达到标准啊？顾小凡听着这话心里不由有些挫败，他知道，不是图本身的问题，而是自己能力不够……画的不好……
　　“不是这个意思。”王建林看着顾小凡反应，就知道他误会，也是干咳一声解释道：
　　“我是说，你别跟着那王司聪搞什么影视了，他那些都是过家家，我建议你好好在建筑设计上下点功夫，准备好了直接来我公司报道吧……”
　　任正非与曹国伟这下都听明白了，这王建林是看上顾小凡的建筑天赋了！
　　这话不是拒绝他，而是要让他回去好好学习一些建筑软件，下次再来，恐怕王建林就要招募他进万达当建筑师了！
　　任正非与曹国伟心里都有些不悦了，什么意思……这么好的一个人材，老王就像要收到万达去啊？
　　这下子的峰回路转，不但是顾小凡没想到，王司聪更是没料到，听着王建林要把顾小凡招去当建筑师，还说自己是“过家家”，忍了一天的大少爷终于爆发了！


第253章 聪少落水了
　　王司聪直接抄起桌上的那张结构图，指着王建林失声嚷道：
　　“姓王的！你他妈的就是个王八蛋~！！为什么我做什么事情！都看不起我呢！我好容易找来的人！你都要抢~！？我告诉你！我也是男人~！我也有自尊心的~！”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谁都没想到王司聪突然会失控，顾小凡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啊……
　　万达的老总和公子哥为他争风吃醋闹起来了~？
　　这时候众人都围过来了，一个个都劝道王司聪道：
　　“司聪你误会了~王总就是看好你们才想锻炼一下你们的。”
　　“聪少有话好好说~别发火啊~”
　　“都冷静一下~~”
　　王夫人过来想要劝，结果被王建林狠狠地瞪了一下也不敢说话了，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儿子：
　　“闹够了没有？闹够了你就好好回你的英国去读书，毕业了再回来跟我谈条件。”
　　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他这么闹就是为了让自己的丢脸，希望自己息事宁人纵容他，但是他王建林的儿子一定是要成为人中龙凤，一定要经得起锤炼，这点小小的委屈都受不了怎么成大事？
　　王司聪听着脸色一变，怒极反笑道：“好~好~你说我是闹，觉得我搞事业是过家家是吧？我就闹给你看~！”
　　说完王司聪直接一转身就飞奔到了船头的栏杆上变，一只脚跨了过去，对着王建林涨红着脸嚷道：
　　“是不是我从这里跳下去了，你才相信我是真的能做事的！？”
　　这下子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就连姜骏他们也不敢冷言冷语了，失声劝道：
　　“聪少~~你别冲动~！你先下来再说~”
　　“太危险了~！司聪快下来~！万事都可以商量~”
　　“聪少你千万别跳~！这里是长江与汉江的交界~漩涡暗流~人下去就没了~！”
　　王夫人更是差点吓昏了过去，颤抖着叫道：“司聪……你别吓妈妈~你先下来，有事好好跟你爸说~”
　　王司聪骑在船头的栏杆上，恼羞成怒地指着众人道：“都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我就是想问问他，到底我究竟能不能自己做事了！”
　　这时候大家都是又惊又怕，都望向了王建林，连任正非与曹国伟都急地只拽王建林的胳膊道：
　　“老王~！快说句软话~这孩子是真急了~！”“你还愣着做什么！快说话啊~！”
　　而王建林却是那副冷漠而严厉的表情，嘴角浮现出一个不齿地冷笑：
　　“好啊……你今天要是跳下去了，我就让你回国，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众人看着王建林那冷酷眼神，顿时都倒抽一口凉气，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冷血的父亲吗？
　　王建林冷血吗？他当然不冷血。他这么说是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
　　别看王司聪此刻声色俱厉，但是他平时连磕破点皮都会疼着只交换，跳海？他怎么会有这个胆子？根本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如此他这次被王司聪这败家儿子威胁了，那么以后王司聪就会更加肆无忌惮，谁也管不住他了。
　　所以王建林一定要这么说，要真正这个败家子彻底的低头。
　　刚才有些吓到了的顾小凡，此刻也看出王司聪是色厉内荏，所以也没有作声，他也看出来了，王司聪也是极为聪明的人，哪里会冲动的自寻短见，就是让王建林下不了台，争取一下自己的利益……妈妈的，一个两个的都不是一般人啊。
　　王司聪此时心里又气又急，没想到自己都这样了王建林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心想不来点真的是吓不倒这老头了，于是把身子又往外探探，可转头望了望波涛汹涌的江面，突然又打了个哆嗦。
　　不行……这晚上温度这么低，万一他下去还不冷死才怪……再说他水性也一般，跳下去恐怕是死定了……
　　脑海中想到自己成为一具腐烂的沉尸的时，他不禁在心里打了一个寒颤……顿时整个人不由往里靠了一些……
　　王建林这时候哪里还看不出自己儿子再演戏，满脸严厉地道：“你们都散吧，我们做我们的事，让他自己继续演吧……”
　　可这话刚一说完，突然！就“乓”的一声闷响，船身一震晃荡！
　　原本骑在船头栏杆上的王司聪，一个失去重心顿时整个人一声惊叫，掉了下去！
　　随着现在女性的一阵阵尖叫！不少人都吓傻了，大伙赶紧冲到了船头，就看到了王司聪在急奔的江流里挣扎着~！嘴巴里喊着什么！？但是根本就听不到。
　　王建林整个人都愣住了！
　　驾驶舱里顿时传来一阵高喊：“撞到上游漂下来的货箱了！”“好像有人掉下去了！！”“快停下发动机！？别让他被搅到螺旋桨里了！？”
　　任正非也是军队领导出身，直接大喊一声：“快~！一起救人~！”
　　高媛圆反应最快，连忙扯着姜骏的喊道：“快过来跟我拿救生圈~！”
　　姜骏与其他“金融三少”这才反应过来，飞快地过去，一个个拿起救生圈，朝着王司聪挣扎的方向扔过去！！
　　几个驾驶舱的船员也出来了，一个个把船上的绳子拿过来就往水里扔。
　　王建林这时候也才反应过来，满脸厉色地指着几个船员：“吴涛~！沈佳~！你们还看着做什么！还不跳下去救他~！”
　　那名船员连忙往下看了看，又急有乱，满脸惊慌地道：“王总……这是汉江长江的交汇……暗流太多，人下去会不会水都控制不住方向，我们下去也没用啊……”
　　现在天已经彻底黑了，江面情况根本看不清，人跳下去指不定就掉到那个暗流里，带着人飘走就找不到了，现在船停下来了，王司聪明明拼命望这边游着，可是明显距离就没变短，反而越来越远了，这分明是江流太过复杂的原因！
　　“你说什么！？”王建林脸色顿时便了，脸上表情都扭曲了：“你再给我说一遍！？”
　　“王总，这我真不能跳……”两名船员惶恐道。
　　王建林满脸寒霜地吼道：“你不跳我儿子就没了~！你知道吗~！？”
　　两名船员一脸怯弱的样子，只是嚷嚷着：“王总，您别急~别急~！驾驶舱，快快，把船开近一些，救生绳够不到……”


第254章 渔民的程序
　　看着在江面暗流中挣扎，顾小凡也心里焦急无比，这聪少是他财神爷啊！要是出事了可就完了！正咬着牙正要准备穿救生衣，往下跳呢，旁边姜骏突然冒出来了，一把抢过他的救生衣，对着王建林大喊道：
　　“王叔叔，您别急~！我去救聪少~”
　　最近万达与永富证卷正在谈论融资，永富很看好万达，希望贷款给他们，但是万达嫌利息太高双方一直还在谈判，这时候姜骏当然要尽力表现了。
　　反正有救生衣，还有这么多救生绳，也好像没什么危险~
　　就看姜骏穿着救生衣，“噗通”一声跳下去~！
　　众人都是一阵惊呼，几个船员本来想喊“别下去！”但是看着王建林铁青的面容也是不敢作声了。
　　而其他的金融一，二，三少也反应过来，这么多美女，大佬在看着，这还不好好表现了！都是年轻人，热血沸腾之际，也穿着救生衣纷纷像是下饺子一样跳了下去……
　　可刚刚跳下去之后，姜骏就感觉一阵巨大的浪流搅动着他的身体，一下子就不受控制了……
　　而金融三少也是惊呼一声，被浪流卷入，哪里还有刚刚下去的英勇，一个个在水里惊慌失措大呼小叫着~！赶紧抓住了拼命抓住了救生绳子，鬼哭狼嚎地大喊着“救命~！”“救命啊~！”“快拉我上去~！我不行了~”
　　别说救人了，这简直是送死啊……再想出风头也没命重要啊。
　　船上的人都是大惊失色，旁边那两名船员色变道：“这水流太急……根本下不去啊，聪少……聪少……”
　　“要你们是刚什么吃的~！快下去救他啊~！”王夫人这时候哭喊着，拉扯着几名船员，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下去。
　　他们都知道无可补救，垂丧着脑袋不作声……
　　而王建林全身都在颤抖着，看着在江面上挣扎的王司聪，心里懊恼，悔恨，焦急，绝望……所有的情绪纠结在一起。
　　有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关键时刻，还是没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救他的儿子……
　　王建林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脱下了自己西装外套，想要跳下去了……
　　任正非与曹国伟看到大惊失色，上去死死地抱住了他：“老王~！救生衣都没有了！你下去了也是搭一条命！”“你可别做傻事~！要想想你们万达上上下下这么多人~！”
　　王建林满脸颤抖，失声道：“没了儿子，我要万达做什么……”
　　那瞬间，所有人才知道王司聪在王建林内心的份量……可那姜骏这些年轻小伙子都不行，五十岁的王建林下去又能怎么样呢？
　　大家都死死拽住了王建林。
　　就在王建林眼看着自己王司聪在江面渐渐不支，慢慢起起伏伏，人就快看不到了……
　　即将绝望地时候，一个人影从人群中奔出，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下，飞身鱼跃，就一头扎入了江中。
　　是顾小凡~！！
　　在场的所有人都定住了……
　　这小子是疯了吧，没有穿救生衣就敢往江里暗流里跳吗！？
　　“顾小凡！”
　　“顾主任~！”
　　“快回来~！你不要命了~！抓住绳子~！”
　　顾小凡很怕死，不是一般的怕……
　　换作是以前，这种情况下，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跳下去的，他不会为别人去玩命！
　　可现在他不一样了，他在下去之前反复在脑海里问过思睿：“思睿，如果启动合适的程序下去救人，我有没有生命危险？”
　　电子音的回答很简单：“程序分析，江汉与长江交界处形成了暗流是有规律的，执行当地渔民的程序，安全系数为百分99.67……”
　　“为什么你会收录当地渔民的视频？”
　　“系统记录了多次中国领导横渡长江的视频，视频中，当地渔民参与保卫重要人物的职责。”
　　得到这个答案，顾小凡就下定了决心，王司聪一定要救，反正他自己没有危险，救到了他就得到了王建林的信任，那对于他未来有难以估量的助力！！
　　顾小凡跳入水中，感觉整个人都被暗流吞噬着，巨大的力量像是要把他肢解一般……
　　四周一片黑暗，只感觉到江面起起伏伏，全身冰冷，而耳边转来姜骏他们的哭嚎……
　　好难受……就像是要被水流捆绑着要窒息一般，被无边的黑色浪潮仿佛张开这血盆大口，要把他一口吞没。
　　顾小凡是第一次发现，在大自然力量的面前，人类是如此渺小，他只听得到后面有人在喊着：
　　“别往前游~！太危险了~！”
　　“快回来~！你会把自己命搭上的~”
　　“顾小凡~！你还欠我一份戏约呢~！你快回来~！”
　　顾小凡这时候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已经无法前进了，在心里念叨：
　　“思睿，启动程序，把王司聪救回来~”
　　瞬间！
　　顾小凡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然后在错综复杂的暗流中稳住自己的身体重心，开始展开四肢用一种奇怪的姿势像前游着……
　　虽然姿势很怪异，但是却仿佛完全能随着暗流的力量运动，开始一步步的靠近王司聪的方向。
　　这时候王司聪体力已经用尽了，整个人都已经叫不出来了。
　　顾小凡心里焦急万分，只感觉自己身体越往前一步，就会被水流往回推一步……每前进一点就艰难无比。
　　再近一点~！再快一点啊~！
　　顾小凡在心里大喊着，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思睿肯定已经选择最佳的程序了……
　　现在他知道思睿说的“没有生命危险”是什么意思了，那不等于没有危险，此刻他的身体就像是被什么撕裂一般又酸又疼，呼吸也极为困难……
　　他的身体下水，来由游着寻找王司聪的身影，一次，两次……三次……
　　说实话，顾小凡心里也充满了绝望，因为他压根什么都看不到，此刻心里也有些苦涩怀疑……系统到底行不行啊……
　　就在这里时候！他的手突然伸出来在黑暗的水流中一抓，竟然这的抓到了什么东西！
　　顾小凡心里一阵激动，是个人的手臂，是王司聪~！


第255章 英雄与狗熊
　　岸上的众人举着照射灯，绝望地看着江波起伏中，已经看不到两人的身影，已经哭嚎成一片……
　　还在水里漂浮的姜骏则是冷冷地骂了一句：“这个傻逼想立功想疯了吧……”
　　正在这时候，众人看到顾小凡把王司聪抓住浮上江面！瞬间，所有人都张开了嘴巴。
　　“司聪~~”王夫人一阵惨呼，声音却是带着无限的希望，众人集体沸腾了！
　　“顾小凡找到人了~！”“这小子真是神了~！”“我的天哪……他是怎么做到的？”
　　之前那些吓傻的女演员，模特们都感动了，很多都眼睛红红地大喊着：“快游过来~快游过来~！”
　　而只有高媛圆比较冷静，把之前扔出去的救生绳又捞了回来，往顾小凡的方向扔着……
　　顾小凡驾着王司聪拼命地在暗流中游着，并没有多远的距离，但是每前进一点点他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此时，一分钟时间早就已经到了，但是现在他不能停下来，停下来他们两个都没命了，只能继续咬牙维持着程序。
　　30米……25米……20米……
　　看着顾小凡一点点靠近着，而他的动作却越来越慢，明显已经是体力透支了，上面的王建林几个人都忍不住对在水里还没机会上来姜骏几个人喊着：
　　“你们谁快过去！快接他一下~！他游不动了~！”“就一点点距离了~你们游几米把救生圈扔过去就行！”
　　姜骏与金融三少抓住船身都是犹豫一下，却丝毫没动念头去救人，现在过去不是找死吗……这实在是太危险了，不能为了救人玩命啊！
　　众人都看着他们都忍不住在心里骂他们混蛋，但是救生衣都被这几个蠢货穿走了，其他人就算想也不敢下去了。
　　众人只能看着顾小凡独自努力，心提到嗓子眼了，望着他一点点都挣扎地游过来，15米……10米……
　　终于！他的手抓到了救生绳~！
　　一群人赶紧手忙脚乱地把顾小凡与王司聪两人拉了起来。
　　王夫人看着全身透湿，脸色发白的王司聪虚弱的直哼哼，却是没有大碍的样子，当场抱着自己儿子嚎啕大哭了出来：“儿子~你怎么这么傻~你要是没了，妈妈我可怎么活啊~呜呜~”
　　而剩下的众人都围着顾小凡递毛巾的递毛巾，给他拿取暖器的拿取暖器，一个个激动道：“顾小凡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你小子好样的！”
　　而姜骏几个人还扶在船边，只拍着船身大声嚷道：“快~快把我们也拉上去~！”
　　一群人听着都当作没听见，心里都恨不得让这几个蠢货都在水里多泡几分钟呢，才能解心头之恨呢！尼玛没这个本事就别抢救生衣啊！
　　而此刻浑身透视的顾小凡，此刻才终于放心提下了程序，他救人花费了3分35秒……大大超乎了每天一分钟的极限，最后只能虚弱地笑了笑，然后“咣当”一声直接昏倒了。
　　众人一阵惊呼！
　　“他昏倒了~！快把人扶到房间里去~！”
　　“都来帮忙~！！”
　　“快~~快开回岸去~！送医院送医院~！”
　　……
　　顾小凡陷入了没有神智的昏沉中……浑浑噩噩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耳边响着不同的人声音，有人在争吵，有人很激动，但是说的什么他都不知道了。
　　只隐约听到一个令人恐惧的词……“植物人”。
　　在最后昏倒的那一刻，顾小凡有些后悔，因为他那时候才想起思睿提醒过他，一次程序不能超过3分钟，否则持续的昏睡有可能对大脑造成永久性的损伤……
　　植物人吗……难道我以后都醒不了了吗？思睿~你在吗？思睿~？
　　顾小凡在梦中问着，却没有丝毫的回音。
　　……
　　……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漫长的像是几年一般，他耳边忽然传来几个声音。
　　“醒了~！他醒了~！”
　　“快~！快叫大夫来~！快叫大夫~！”
　　“顾主任~！”
　　顾小凡眼皮也睁不开，只觉得浑身都泛着酸拉拉的疼痛，听到这些声音，顾小凡心里微微一喜，咦~自己没成植物人啊？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能睁开眼睛里，顾小凡眯着眼看了看，发现自己正在医院里，旁边有着一些仪器设备，顾小凡还看到了娄艺晓泪眼婆娑的样子，周围还有几个医生和护士忙忙碌碌着。
　　娄艺晓哭着道：“顾小凡~你，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顾小凡望着她，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耳朵虽然进水了，但还没聋呢~”气提不起来，说话都很艰难。
　　娄艺晓平时风风火火地，这时候直接捂着嘴巴，呜呜就哭了起来。
　　这时候旁边顾小凡才看到，刘施诗带着几个医生从门口进来。
　　刘施诗黑眼圈深重，但是依然显得很冷静，伸出两个手指在顾小凡面前晃悠：“顾小凡，你看着是几？”
　　“诗姐……你现在就别骂我二了……我是病人。”顾小凡挤出笑容道。
　　刘施诗瞳孔明显颤抖了一下，整个像是都松了下来一样，然后突然站起来，直接一脚踹向了病床，破口大骂道：
　　“你个混帐王八蛋！脑袋进水的小白痴！那么多人都不救人！你逞什么英雄~！！你知道不知道顾叔叔把你交给我！要是你人没了~我怎么办~！我怎么跟顾叔叔交待~！”
　　看着坚强的刘施诗此刻发红的眼眶，声音里带着哭腔，顾小凡心里也是感动无比，放轻语气道：
　　“我错了……下次保证不会再这么傻了，诗姐你几天没睡觉了，都憔悴成这样了……你别生气，你也先好好休息一下~我昏迷几天了？这里江城还是上海？”
　　娄艺晓这时候才擦着泪水道：“你昏迷了整整两天……王总觉得江城的医院不好，就托人用私人飞机把你接回上海了。”
　　“才两天？”
　　顾小凡顿时一愣，怎么？自己才昏迷两天，不应该起码是三天吗？难道自己的精神力进步了？
　　思睿肯定是已经计算好了救人的时间与自己精神的消耗，所以才得出：“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个结论的……
　　“才两天~！？”刘施诗听着这话不乐意了，指着他狠狠地骂道：
　　“你这次是捡回来一条命，大夫说了你这次是在水里泡太久了，大脑缺氧了，如果再一天不醒就很有可能真的成植物人了。”


第256章 到头一场空
　　顾小凡这时候也确定自己没什么大碍了，直接就想坐起来。
　　“好了，诗姐麻烦你给我办出院手续吧，我马上回美术厂还有事情要忙。”
　　“出院个屁！好好休息，医生说还好起码观察48小时看没有后遗症~！”刘施诗直接把顾小凡按回了床上。
　　旁边那个老医生也皱眉道：
　　“我说这个孩子，怎么怎么冲动，你就是一个学生吧，有什么大事等着你去处理呢，我看哪你就好好休息几个月再去上学吧。”
　　这时候话没说完呢，就听到门外闹哄哄的声音，就听到何铁军的大嗓门在喊：
　　“顾主任是不是醒了~！”“人呢~！在几号床。”
　　叫喊声从远至近，好家伙呼啦啦一群人都进来了，不光是何铁军，还有黑羽工作室的其他人，军迷刘，印度妹，东哥~~
　　那老医生都听愣了，这些人叫的顾主任是谁啊？看着几个人进来抱着顾小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着：“顾主任你可算是醒了，真是把我们急死了。”
　　“顾主任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吓我们了~”
　　“你可是我们工作室的顶梁柱啊，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一群人不仅仅是激动万分，大部分人手上都还拎着各种营养礼盒之类的探病礼物。
　　这下子老医院都傻眼了，年轻小伙子是主任~！？
　　顾小凡心里又是感动，又是觉得意外，这么多人守在医院啊，为什么没有美术厂的其他人？
　　不对，肯定里面有事。
　　顾小凡马上想到是什么事情了，转头瞪大眼睛望着何铁军：“何厂长，万达集团给我们投资了吗？”
　　“你现在好好休息，这个等你回厂了，再跟你说。”何铁军显得很是憔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在他耳边道：
　　“王建林跟楚总打招呼了，游艇上的事情要严格保密，这事情就算是你失足落水，你别对外提。”
　　顾小凡听着也是点了点头，这事是他们的家丑，谁都不会想外扬……
　　同时心里也有种不要的预感，看来王建林并没有投资上影……妈蛋……这老混蛋是人吗？我都拼命救他儿子了，他都不省得投钱吗！？
　　“小凡~你是不知道~最近集团真是乱，金厂长那边已经和香港无线签约了！说是要买正版港剧放在弹幕网上~”
　　“我听说了，金厂长这是要抢弹幕网的控制权。”
　　“这个白眼狼，之前最反对的就是他，现在稍微有点成绩了！他就来惦记了！”
　　众人一阵七嘴八舌的，吵得顾小凡脑子有点乱，医生也忍不住把它们都赶了出去，顾小凡也就继续睡着休息了一下。
　　这一觉睡得又是第二天了，期间也没有什么人给他打电话慰问，这事情因为太特殊，消息对外封锁，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否则恐怕会有更多人来探病。
　　晚上顾小凡正在睡觉呢，却有一个人拎着东西进来了。
　　“小凡哥~！”
　　顾小凡听着这声音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满脸激动的王司聪。
　　“聪少，你怎么来上海了~！？”顾小凡惊讶万分道，他还以为出了这个事情，王司聪要被王建林赶回英国了呢。
　　“小凡哥……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王司聪有些窘迫咬着牙道：“总之都怪我，把你害成这样了。”
　　顾小凡笑了笑道：“没事，我人好好的，再说这事是意外，又不是你自己跳下去的。”
　　他心里其实很想问，万达有没有投资美术厂……投资了多少啊？心里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小凡哥，我家那老头就是混蛋。”王司聪说着，恨恨地咬牙道：
　　“我上来之后，他为这事骂了我一整天，我就问他小凡哥把我的命给救了，你儿子的命值多少钱？你要投资上影厂多少？可他竟然直接把我骂了出来……我当时就气疯了，就直接离家出走了，我决定了，不再万达那种冷血企业混了，以后就跟小凡哥你学东西了~！我已经那老头说了，我不混出个样子我绝对不回万达！”
　　王司聪这番话，把顾小凡听着都傻住了，嘴巴张得大大的。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豁出这条命救了你，你小子不好好跟我争取一下，竟然傻啦吧唧的跟你老爹闹翻了！
　　难怪王建林死都不放心你……你小子做人也太糊涂了点吧~我这不是白忙活了吗！？
　　王司聪看顾小凡有些错愕的样子，却是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道：
　　“小凡哥，你放心~我虽然没带钱了~但是我也有不少人脉，我有人脉你有才华，我们两人联手，还有什么事做不成的~！”
　　顾小凡听着脸都歪了……
　　我放心！？
　　我放心个屁~！！
　　而在接下来养病的两天，顾小凡也把要拍摄《中国合伙人》的计划呈给了何铁军，希望他在下次的季度会议上提出来。
　　没想到紧接着，就出了一个令人无比意外的消息————何铁军病了~！
　　因为没有拿到投资，加上这几个没日没夜的在医院看着自己，这位脾气火爆的何杠头急性阑尾炎疼得晕倒了……
　　整个美术厂瞬间感觉到天都要塌了似的……
　　三天之后。
　　顾小凡出院休息了一天，已经确定完全没事之后，早上就带着黑羽工作室的全体成员，到上影总部作述职报道。
　　军迷刘，刘施诗，娄艺晓都不知道这次是什么情况，都互相问着。
　　“这次是什么事啊？”
　　“不知道……是不是批评我们没拿到投资。”
　　顾小凡大概也猜到，自己这次虽然救了人，但是投资却没拿到，他这个项目负责人是负有直接责任的，搞不好楚秋白这次是专门要训斥他的。
　　毕竟是他一意孤行，决定在交流会不带女演员们谈项目的……
　　顾小凡也很郁闷，这次确实是他没想周全，不知道找投资竟然有这么多人情世故的，加上何铁军已经病倒了，当然是由他负责了。
　　没办法，知道挨批评硬着头皮也要上了。
　　顾小凡几个人进了集团总部大楼，让他们感觉到奇怪的是，竟然有很多人主动跟他打招呼，而且相当的热情，每个人都一副很关心地样子跟他问好……


第257章 好人有好报
　　顾小凡心里有点纳闷，这是怎么回事？他落水的消息应该只有美术厂的人知道才对，怎么美术厂的人不搭理他，反而总部的人对他这么热情？这不合逻辑啊？
　　上楼来到董事长办公室，在门口却被秘书小陈拦下了。
　　“楚总正和人谈事呢，你们先等等。”小陈很客气地把他拦了下来。
　　可不一会儿，里面就出来楚秋白的声音：“是顾主任吧，进来吧。”
　　顾小凡赶紧率领众人推门进去：“楚总，您找我……”正准备低头挨批评呢，转头就看到坐在旁边的气度非凡中年男人，顿时一愕。
　　华为的任正非！？他怎么来了？
　　刘施诗众人都也是看着一愣……转头齐齐望向了顾小凡。
　　顾小凡心里暗道，这是怎么回事？完了完了……难道是王建林找说客找他要儿子来了吧，妈妈的……王司聪可不是我拐的，是他自己贴上来的啊……
　　“顾主任，还有你们各位先坐下，任总你见过了，我就不介绍了。”楚秋白笑了笑道。
　　楚秋白先是关心了关心黑羽工作室的众人在美术厂工作上手没有，然后顾小凡的身体情况，问了问他恢复的怎么样了，毕竟是昏迷了两天。
　　顾小凡只是勉强笑了笑：“谢谢楚总的关心，我身体没问题。”
　　“那就好。”楚秋白笑着道“你这回可是把我们吓得不轻啊。”
　　顾小凡有点不好意思，他这次虽然救了人，但是工作毕竟是没完成啊。
　　聊了一会儿，楚秋白才说到了正题上，他脸色稍稍一正：
　　“顾主任，现在我是代表集团跟你宣布几个消息。”
　　顾小凡心说果然，闻言也坐直了一些，腰板挺直了起来。
　　任正非这次亲自来要人，这事情恐怕不会小，自己这受处分是免不了……要怪，就怪自己看错了王司聪这公子哥……
　　就看楚秋白沉声道：“这次你在华中文化交流会上的表现非常的出色，提出的项目与计划，迎得了华为集团上下非常高度的评价……”
　　顾小凡听着这话，不由张大了嘴巴，转头望向了依然满脸严肃的任正非。
　　什么意思？不是处分，而是表扬自己~？
　　刘施诗，军迷刘等人也有些惊讶互相。
　　“华为集团与我们上影集团在上个星期高层正式会晤之后，决定正式达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进行资源与信息上的紧密合作。”楚秋白接着宣布道：
　　“华为集团将在这一季度先期投入3000万资金进行弹幕网的扩建，并且提供2500万影视项目资金，上影集团承诺三年之内，取得相应的回报，如达成预期目标，华为集团将会对上影集团进行第二轮投资，并进行股份合作模式……”
　　顾小凡听着心里是又惊又喜！心脏都激动地跳出来了，没想到华为竟然来投资了啊！还是这么大的手笔的长期合作。
　　这就说明~自己那份未来的蓝图已经打动任正非啊~！
　　看着顾小凡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神色，楚秋白却微笑道：
　　“顾主任，你先别太激动，我还没有宣布完。”
　　说着楚秋白干咳两声，正色道：
　　“鉴于黑羽工作室各位在美术厂工作的这短短几个月时间里，虽然工作内容不多，但是做出的成绩却是有目共睹的，改变了美术厂多年经营不善的顽疾，并为美术厂扭亏为盈做出了重大的贡献，而其创立的弹幕网，更是成为集团的拳头产品，在业内赢得了极高的赞誉……”
　　楚秋白说道这里，望了顾小凡一眼，提高声音道：“集团组织经过慎重考量，最后决定，破格录用为刘施诗，娄艺晓，尼玛动仁，泰雅，刘盈为集团正式员工……并决定，由顾小凡出任美术厂第一副厂长职务，暂时代理厂长职务，即日生效……”
　　顾小凡只觉得脑子轰隆一声……愣在了当场，而黑羽工作室的众人都也听傻了。
　　副厂长？
　　顾小凡要当厂长了？
　　娄艺晓张着嘴巴推了推旁边的印度妹：“我没听错把，是说顾小凡要升厂长吗？”
　　印度没发愣之后也是咬着嘴唇哼道：“副厂长……是副厂长罢了。”
　　她心情复杂地望着顾小凡，几个月前他来求自己当摄影师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一转眼，这个小自己一岁的同学竟然已经成为电影制片厂的二把手了……
　　顾小凡心里只觉得峰回路转，心里激动地想叫出来，不由紧紧地捏住了拳头，而刘施诗他们也都兴奋地看过来。
　　看着顾小凡几个人满脸抑制不住的激动与兴奋，楚秋白却沉声道：
　　“别高兴的太早，厂长这个头衔不光是一份荣誉，更是份责任，从今天开始，你要暂时代替何铁军担任代理厂长，担起美术厂这上上下下几百人的身家性命了，这个担子可不清啊……”
　　顾小凡此刻心头一惊被狂喜的情绪填得满满当当的了，何铁军病倒了，由他暂时代理厂长职务，这也就是说，他这段时间他可以名正言顺的主导美术厂了……
　　这时候，没有人注意，楚秋白用询问的目光望向了任正非，任正非满意地点了点头，马上与众人告别起来了。
　　在宣布完消息之后，楚秋白把任正非送走，才留下顾小凡一人说话。
　　“顾主任，这次你做的非常好。”
　　顾小凡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得意忘形，连忙感激道：
　　“谢谢楚总的栽培，要不是您在背后支持我，这次我也没有机会参与文化交流会，更没有机会当上副厂长。”
　　楚秋白很满意他的态度，笑道：“不用谢我，说实话，副厂长能落到你头上，并不是我的功劳，这是王建林，任正非，曹国伟几位老总亲自电话给集团跟几个领导提议的，也是这次他们投资的先决条件之一。”
　　顾小凡一愣，惊讶道：“王建林，他不是没投资我们吗？”
　　楚秋白这才神色复杂地看着他：“顾小凡，你真以为这次是你这次拿到投资，集团就马上任命你为副厂长吗？你要动脑子好好想想其中的关键。”
　　看着顾小凡满脸疑惑，楚秋白这才意味深长地道：“刚才我还有美术厂的一个人士任命没有宣布。”
　　还有一个？顾小凡有些疑惑。
　　“王司聪明天就会接任你制片主任的职务，正式到美术厂报道。”楚秋白叹了一口气道：“从今以后他就是你的下属，你要负责好好培养他。”
　　啊……？王司聪要正式当自己下属了？
　　等等……这怎么回事？


第258章 我要拍电影
　　顾小凡这时候才有点想明白了，先是前脚王司聪被赶出家门投靠自己，然后后脚任正非却到了提拔自己成了副厂长，王司聪就马上当上制片主任，这一切太巧合了！
　　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王建林授意的，表面上是由华为投资的，其实背后是万达在运作，王建林并非单纯看好自己，同时也是对这个败家儿子没办法了，让自己试试看能不能教导王司聪……
　　王建林说白了，就是花钱，让自己给他儿子当家教啊……否则以自己的资历年龄，无论立了多大的功劳都不可能被这么快被提拔到副厂长的……
　　楚秋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道：“这王建林也是用心良苦啊，生怕别人说闲话自己假公济私帮了儿子，而是让任正非出面……这样既避嫌又达到了目的……”
　　说道这里楚秋白忍不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小凡：
　　“顾厂长，你一定和王主任要多多努力，要为了将来的集团股份制做准备……你们两个年轻人的前途不可限量……”
　　顾小凡也是欣喜地点了点头，这话他是听明白了，王建林既然把自己儿子安插在上影，自己提议的那个大战略也是有点眉目了，虽然几个大佬没还有相信，现在先期投入只是一点点试水，可未来只有发展势头良好，未来必定能会有更大的项目要启动。
　　顾小凡想到这里，决定趁热打铁，直接用灼热望着楚秋白道：
　　“楚总，既然我是美术厂的代理厂长了，那么我现在可以给您提我厂下个季度的项目吗？”
　　“恩……？”楚秋白愣了愣，明显有些意外道：“当然可以。”
　　怎么？这顾小凡刚刚才知道自己升职了，就准备大展拳脚吗？
　　“我准备自导自演拍一部电影。”顾小凡声音难掩兴奋道：
　　“名字叫做《中国合伙人》，我预期制作资金大致在3000万左右……发行应该1500万就足够了，这次集团拿到了华为2500万的投资，集团在拨款一些，应该足够了。”
　　楚秋白听着心里一震，他知道顾小凡肯定会有新作品，但是他没料到他这次竟然想制作一部电影？
　　而且一部电影的投资竟然要4500万？比起《爱情公寓》投资一下子就翻了十倍……
　　楚秋白满脸惊讶地望着顾小凡，他看出了顾小凡心中的狂热，以及那种不可阻挡的雄心，在《爱情公寓》与弹幕网的成功之后，这个年轻人好像猛然膨胀起来了……危险……太危险了。
　　“恩，这个会议上在定吧。”楚秋白心里波澜起伏着，脸上不动生色地点了点头，没有直接回答。
　　在出了办公室之后，顾小凡就看到门外的军迷刘与东哥几个人都满脸的难以置信。
　　“我们这就成了制片厂厂长的亲信了？”军迷刘拍着自己的脸依旧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什么厂长，副厂长而已。”刘施诗在旁边笑眯眯地提醒着。
　　“副厂长也是厂长啊~！看这发展趋势，咱们这工作室以后前途无量啊，这过几年还不冲进好莱坞啊！？”军迷刘忍不住眯着眼睛哈哈大笑起来，不知道多么得意。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顾小凡也点了点头笑道：
　　“一步步的来，等我们都在成长快一些，再过几年我们就可以去跟好莱坞掰掰手腕了。”
　　跟好莱坞对抗？军迷刘与东哥都张大了嘴巴，而娄艺晓与刘施诗则是一副：“这家伙……又在吹牛。”的表情。
　　只有印度妹没有作声……她知道顾小凡另外一个传奇编剧的身份，照这个发展速度下去，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家伙，似乎又离扮演“小丑”的目标更近一步了……
　　中午，上影的职工宿舍。
　　楚秋白与美术厂的老何厂长，边喝酒边聊着，两人脸上都满满地担忧。
　　老厂长看着《中国合伙人》的项目申报表，眼中满是复杂。
　　而坐在他对面的楚秋白也是一脸无奈，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现在美术厂形势一片大好之下，顾小凡竟然要拍这么一部大投资电影。
　　“3500万啊……这要是王佳卫那个级别的导演就算了，可他顾小凡这个新人导演竟然要拍……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老厂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算起来7年了吧？自从2000年的《生死快择》之后，我们厂就没有这么自己制片过电影了吧……”
　　楚秋白与老何厂长说道这里，都不由相视苦笑。
　　自从90年代好莱坞电影进入内地市场之后，上影就从原来国内三大电影基地一路衰落，这些年日渐式微……除了那部《生死快择》的主旋律电影是由各个国企集体购票收回了成本之外，这几年，上影四大制片厂是拍一部电影，就亏损一部电影，搞得上影厂的导演，制片人，一提到拍电影都已经怕了……
　　一个电影集团，竟然畏惧自己投资拍摄电影？真是何其可笑啊！
　　无数的上影人，都希望有人能站出来，挑起这个上影的脊梁来！
　　可谁又有这个胆量……谁能有这个本事！？
　　上影改制已经进入了关键的时刻，这个积弱的豪门正想要重振声威，这改制后的第一部电影，如果能成，固然将被载入上影厂历册，但是一旦失败，就会给上影厂在声望上造成致命的一击。
　　这无关于金钱，而是那上影的那口气还能不能提起来的问题……
　　7年来，上影厂几乎流失了百分90的导演，演员，只要稍微有点本事的电影人，谁会留在上影？
　　万一《中国合伙人》再度失败了呢？上影厂那仅仅剩下百分10的人材还会留下来吗？
　　上影人还能提得最后那口气吗……？
　　“没想到啊，这个顾小凡一掌权，就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楚秋白感叹望着老厂长道：
　　“老厂长，这事，我心里把不准，您怎么看？”
　　“我也不知道。”老厂长眯着眼睛喝了一口酒：
　　“按理来说，美术厂这次形势大好，何铁军难得也办成了几件好事，如果这部《中国合伙人》成功了，那么改制之后的形式也就明朗了，何铁军与顾小凡两人这俩人要是齐心协力，集团应该会有一个新的局面……”


第259章 王阳的人选
　　楚秋白却是满脸谨慎地摇头道：“了如果这部电影票房失败了，何铁军恐怕就在四厂合一的总经理选举中彻底失去希望了，那这段时间他们做的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老厂长用手轻轻把酒杯拿起，又缓缓放了下去，心里涌起巨大的不安，这顾小凡恐怕并没有意识到，他这个新项目有可能对美术厂带来灭顶之灾吧，低着头用沙哑的声音道：
　　“秋白……这4500万的投资，要多少票房才能不亏损？”
　　楚秋白看着老厂长苦笑道：“扣除影院的成分与相关的税费的百分37，《中国合伙人》起码要上7000万票房才不会亏钱。”怕老厂长听不明白，楚秋白补充道：
　　“去年只有四部国产电影过了7000万票房，分别是周闰发的《满城尽带黄金甲》，葛尤，章子怡的《夜宴》，李联杰的《霍元甲》，陈龙的《宝贝计划》……”
　　老厂长听着愣了一愣，马上冷哼道：
　　“那还想什么，这事情直接就给他否了~！开玩笑~！他顾小凡能和陈龙，周闰法，李联杰比吗？”
　　可说完，老厂长又马上摆了摆手：
　　“不行，这事情，你不能出面否……我看顾小凡这孩子爱戏如痴……你要是不小心寒了他的心，不知道他会不会撂挑子走人~”
　　楚秋白苦笑道：“就是这个令我左右为难的地方，华为，万达方面的投资，都是冲着顾小凡来的，如果我否了他的提议，情况恐怕会变得更复杂，我担心有其他的变数。”
　　老厂长虽然是听明白了，低头想了一下道：“这容易，你把这项目直接放到季度大会上讨论，让金厂长他们去反对去，这事情就可以解决了。”
　　“恩，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楚秋白听着点了点头。
　　老厂长这下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了，眯着眼望着楚秋白道：
　　“秋白……我看你是早就想好了……直接把我诓进去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老厂长您。”楚秋白叹了口气道：
　　“我就是怕何铁军与顾小凡时候不高兴，得麻烦您多开导开导他们……年轻人，凡事不要太急躁了。”
　　老厂长这时候脑海中浮现出顾小凡那光芒四射的表演方式，却是感叹道：
　　“像是顾小凡这种人材，不急躁就怪了……可他现在就要去电影市场还是太早了……他毕竟才20岁啊……”
　　而此时的顾小凡，正在回到他久违的出租房里，享受着难得的休闲时光，升任了副厂长让他心情大好，想到这里要拍摄人生第一部电影里，胸口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
　　之前的那段时间，他已经修改好了《中国合伙人》的剧本，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请哪些演员了。
　　看看与预期中的《中国合伙人》要同档期上映的电影吧，他要面对的是《变形金刚》，《加勒比海盗：世界的尽头》，《灵魂战车》。
　　这些电影里的主演，希亚·拉博夫，尼古拉斯·凯奇，约翰尼·德普……无一不是好莱坞各年龄段，商业片最好的演员之一……
　　要与这些人在大银幕里一决胜负了……光是想想，顾小凡就感觉胸口有种难以抑制的兴奋在涌动着……
　　如果说几十集长的电视剧主要是靠着剧情取胜的话，那么90分钟的电影，则是演员表演为核心的舞台了。
　　这不仅仅是表演者的对决，更是明星的战场，一个演员是否有能力让观众花钱买票坐下来看着大银幕，这才是最刺刀见红的残酷对决！
　　这次，他必须利用自己特殊能力，组建出一个完美的阵容，才能在市场上博得一线生机！
　　男主角成东青自然是不用说了，他拍这部电影就是为了演到这个角色，这个角色需要的“卑微”特质，正好是他所拥有的。
　　而性格张扬的孟晓骏嘛……他刚才也在国内年龄在25-35岁的男演员挑选了很久。
　　有且只有一个人合适，那就是中戏毕业，号称“戏神”的邓操。
　　这位中戏几年来最著名的高材生，他虽然没看到本人，但是在多部电视剧里，这位28岁演员表演很多皇帝角色全部都是六级角色，身上有一股独特的张扬魅力……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邓操身上很可能一到两个特质……在30岁以下国内演员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而且之后，顾小凡仔细听了听系统里原版孟晓骏的声音，好像就是这家伙的……
　　于是他马上让军迷刘联系了邓操的经纪公司，很幸运的，邓操方面知道是出演一部电影之后，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在三大男主角中最后那个王扬的人选，倒是把顾小凡难住了……
　　原版中那个男人声音，分明就是之前跟《爱情公寓》打对台的青春剧《奋斗》的男主角佟大唯。
　　但是这个角色是原版中最不突出的，才只有五级，作为电影角色表现力太弱了一些，顾小凡觉得自己要拍一定要拍得超越原版，起码要找一个更好的演员才行。
　　可国内年轻一辈的男演员中，达到六级寥寥可数，能找到只有廖凡，刘烨，陈坤……军迷刘也联系他们的经纪公司，所有这些人都有档期在身……
　　整整一天，顾小凡翻遍了手遍的视频资料，竟然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不行，这部电影如果想要成功，他就必须还得找高手助阵。
　　正在这时候，突然有人听到门外的敲门声，顾小凡思路被打断，不由有点烦躁，一推开门就嚷嚷道：
　　“谁啊~！？”
　　可马上就看到两个久违的面孔映入眼帘，阎老师，黄垒……顾小凡不由惊讶道：
　　“阎老师，黄老师~！你们怎么来了~！？”
　　阎老师咳嗽着，瞪着他，用那如洪钟一般的声音道：“你住院了为什么不给我们打电话？是不是娄艺晓不告诉我们，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们~！？”
　　看着黄垒搀扶着阎老师进来，顾小凡还没说话呢，四大导师之一的黄垒就瞪大眼睛在旁边望着他道：
　　“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你知不知道你把你阎老师吓坏了，死活要来看你，他身体又不好，林医生又要跟话剧团孩子排戏走不开，还得亏我把他架过来，你说你又不是我学生，还害我也跟着过来，要是让我们班上的那些宝贝学生知道了，还以为我多偏心你呢~”


第260章 黄老师加盟
　　顾小凡没想到阎老师竟然如此关心他，心里不由一暖，连连低头道：
　　“是我欠考虑了，还害得两位老师来一趟~”说着赶紧去倒茶。
　　阎老师看着顾小凡没事，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又听着顾小凡说了说近况，连连倍感安慰地点头道：
　　“你演的《爱情公寓》我也看了几集，确实有进步，不过还要继续努力，不能放松。”
　　“哟~”黄垒笑眯眯地开玩笑道：“阎老师您哪是只看了几集啊，每个星期六日放四集，您天天念叨，我们都听烦了……”
　　阎老师瞪了黄垒一眼，然后望着顾小凡岔开话题道：“顾小凡，你这学期在外面接戏，你也要顾一下学业，这期末虽然你不用考大戏了，但是也要出一个作品，还是有时间回学校来编排个小品什么的，免得学校里传什么风言风语的。”
　　顾小凡听着摸了摸脑袋，他这段时间在上影忙活，倒是把学校考试的事情给忘记了，但是转念一想就乐了，他还愁《中国合伙人》校园部分找什么地方呢，正好，可以回燕影拍，又省钱，又熟悉。
　　“阎老师~”顾小凡满脸慎重地道：“这学期作品，我已经想好了，我打算拍一部电影~”
　　“你要拍什么？”阎老师，黄垒都听着愣住了。
　　“商业电影啊~”顾小凡说着转身把身后的剧本与策划书拿过来，递给两人看，这又可以宣传母校，又可以完成这学期的作业，这多两全其美啊。
　　阎老师与黄垒看着剧本，原本是哭笑不得，觉得顾小凡这孩子才来上影厂几天，怎么可能真的拍电影呢？还结果一看剧本，就看入迷了。
　　这时候刘施诗，娄艺晓已经回来了，看着阎老师与黄垒，都连忙过来打招呼，两人却丝毫不理会。
　　“他们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娄艺晓好奇道。
　　“我们工作室的电影。”顾小凡这时候也只能交底牌了，干咳两声道：
　　“这次女主角年龄跨度太大了，你们两个年级太轻了，我想请其他演员演……你们两个只能客串一下……”
　　刘施诗与娄艺晓一听眼睛就亮了，都兴奋地道：“可以，我只要有台词的角色就好了~！”“只要能露脸~！我演演过的大雕都行！”
　　作为表演者来说，大银幕是每个人心目中的光辉圣地，只有在那无数光芒映射而成的世界里，才是表演者最光辉的时刻！
　　就算是一个小小的角色，也没关系，只要能站在那里，就是一份荣光。
　　这时候阎老师与黄垒才看完剧本，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连连点头。
　　“这剧本非常棒，很有生活，您应该采访了不少人吧。”
　　“这三个人物都写的很好，比你之前的人物有深度多了，我觉得可以拍了……”
　　阎老师说完，就干咳两声道：“这电影是年代剧，投资恐怕不会少，我觉得这方案你们美术厂不可能通过……”
　　“美术厂肯定能通过。”顾小凡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厂长已经表示支持你了？”阎老师与黄垒都是一愣，心想不可能吧，上影厂没这么糊涂的厂长吧，跟着这帮孩子瞎胡闹。
　　顾小凡还没回答呢，娄艺晓在旁边瞪大了眼睛笑道：“阎老师，黄老师，您二位还不知道，今天早上顾小凡已经正式升任美术厂副厂长了，现在由他领导整个美术厂。”
　　阎老师与黄垒当场就一愣，然后用难以置信表情地望了望顾小凡，那意思是“这话是开玩笑的吧。”
　　看到顾小凡点了点头，两人只觉得手中的杯子都快掉了……我的老天……这才几个月顾小凡已经从制片主任升任副厂长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小凡大致把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番，两人听着都是张大了嘴巴，没想到顾小凡这短短几个月经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
　　阎老师与黄垒这时候都对望一眼，心里又是震惊，又是担忧，顾小凡的这一系列成功其中有相当大的偶然因素，现在就贸贸然拍电影，实在是风险太大了一些，毕竟目前电影市场是古装大片当道的时代，时代剧根本没有成功的先例。
　　阎老师想了想，面色严肃的盯着顾小凡道：“我刚刚看了，这个成东青从20出头到30多，十几年的时间跨度，你虽然外形还算成熟，但是你能演得了吗？”
　　顾小凡听着这个问题，眼里猛然冒出雄心勃勃的光彩，毫不退让地沉声反问道：
　　“姜闻当年演《芙蓉镇》的时候才23岁，就演了一个年近40的秦癫子，成熟度远远超过当年31岁的刘晓庆，我与姜闻一样都是相貌平凡，天生外形可塑度就高，既然姜闻能，我为什么不能？”
　　平凡的相貌在演出年轻主角的时会成为阻碍，因为电影里的年轻主角都是英俊帅哥……但是！在演出年龄跨度大的角色时候，他顾小凡的劣势就瞬间转变成无以伦比的天赋！
　　只要他的演技足够，他就能像是汤姆·汉克斯，达斯汀·霍夫曼，梅丽尔·斯特里普，姜闻……所有这些伟大的演员一样，可以随时在20-40岁之间的年龄游移！
　　确实，他曾经自己对自己外貌失落过，但是现在，顾小凡内心清晰的知道，他的外形恰恰是最得天独厚的条件！
　　平凡……在表演上就意味着可以“无所不能”。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都被顾小凡那种狂妄可震住了，但是每个人心里又觉得，他有资格说这句话。
　　他说得对……相貌平凡也意味着可塑性巨大，从这个层面上来看，顾小凡就是一个天生的表演者……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顾小凡沉声望着阎老师与黄垒道：
　　“里面王阳这个人物，我实在找不到适合的人选，两位老师不知道有没有演员可以推荐给我，一定要演技好的。”
　　阎老师听着想了想，沉吟着点了点头道：
　　“三个角色，孟晓俊锋芒毕露，成东青自成一格，王阳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却是控制剧情节奏的……是需要一气质温润如水的演员……年轻一代中，这样的人似乎很难找……”
　　“难找？”四大导师之一的黄垒突然眼睛发亮望着阎老师笑道：“我觉得不难找啊？”
　　“您有什么人选？”顾小凡好奇道，千万别说什么陈昆，廖凡，刘烨……这些人都没空，就算有空也不一定看得上他。
　　中国别说20岁演员了，就连30岁左右的也没几个适合的。
　　阎老师突然一愣，恍然大悟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黄垒满脸的笑容，望着顾小凡道：“这学期我班上的学生都去实习去了，我没什么课程，你看我来演这个王阳怎么样？”
　　顾小凡，刘施诗，娄艺晓全部都是一愣，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燕影传说中的四大导师之一要加盟他的电影了！？我的天~~！
　　顾小凡一直把黄垒当作与阎老师一样的长辈，早就忘记了他也才30几岁，而且长着一张看不出年龄的嫩脸。
　　是啊，黄垒也是演员啊？
　　那么他演技如何？
　　顾小凡虽然听说过黄垒的《人间四月天》《似水年华》等几部电视剧，但是他并不喜欢这种文艺爱情片，所以对于黄垒的演技并没有一个概念……
　　开了系统测评，电子音在脑海响起道：“该演员演技评价为7级，拥有‘亲民’，‘纯真’两种表演人格特质……”


第261章 你没的选择
　　这是顾小凡首次看到7级表演者，却是完全没想到，会是燕影四大导师中最年轻的黄垒。
　　7级表演者什么概念……系统给出的解释是：
　　“与这个级别之前的表演者相比，这个级别的演员几乎已经到了没有任何短板的水准，台词，肢体，专注度，情感控制在多年的磨练下，已经达到成熟水准，能驾驭与本身完全不同的角色，并能把单纯的表演提炼成艺术的高度，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特殊表演模式。”
　　黄垒拥有“亲民”人格特质非常容易理解，这位黄老师在学校里教学多年，对于任何学生都是和颜悦色，称呼他们为“宝贝儿”，几乎就没有人见过他发脾气的时候。
　　真正令顾小凡觉得惊讶的黄垒拥有的“纯真”表演人格，这个人格特质几乎只有极少部分年轻演员拥有，而且在20岁之后就会慢慢消失的。
　　能保留在25岁的人，几乎已经是凤毛麟角了，而能超过30岁还保持的，顾小凡在系统资料中只看过两位，其中之一就是香港一天巨星张国荣。
　　张国荣是罕见拥有“纯真”“孤独”“悲情”三大特质的表演者，正是这三大特质汇集一身，他才能在《霸王别姬》中演绎出风华绝代的程蝶衣这样不朽级角色。
　　而另外一位则是好莱坞旧时代的巨星奥黛丽·赫本……与张国荣一样，她同样拥有“孤独”的特质。
　　当“纯真”随着岁月流逝从外化的天真烂漫凝练成内心洁白无瑕的灵魂……年少的“纯真”就变为了中年之后高尚与典雅的贵族气质……
　　世俗中拥有无数的人追求这种令人神往的气息，做与那些所谓贵族一样高雅的爱好，学习各种礼仪，但是却少有人能给人发自内心高贵的感觉，也就是缺少了那一份内敛“纯真”。
　　而与张国荣与奥黛丽赫本不同的是，黄垒并不拥有“孤独”特质，而是孕育出了“亲民”人格，两项相加，这在华人演员中绝对是独一无二的特质属性！
　　“怎么？你还不高兴我来演吗？”黄垒看顾小凡望着他发呆，不由笑眯眯地道：“嫌我老？”
　　“哪能~黄老师您来演王阳我求之不得，求之不得~”顾小凡反应过来连忙叫道。
　　在得到黄垒加如之后，顾小凡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一个下午都在和黄垒，阎老师开始兴致勃勃地谈论《中国合伙人》的故事，以及将来黑羽工作室的发展。
　　而聊到后面，听到顾小凡竟然打算买断《冰与火之歌》，想要在上影拍摄世界级的电视剧的想法，阎老师也与黄垒被吓到了。
　　特别是听他说：“未来，我要把上影建立起与好莱坞六大相当的电影集团。”这样的豪言壮语的时候，两人都被顾小凡的狂妄给震撼了。
　　到最后他们听到《中国合伙人》竟然用4500万的制作与宣发费用，黄垒与阎老师都觉得这事要糟……
　　“看来你这次是白激动了”阎老师叹了口气悄悄地对黄垒道，黄垒也只能苦笑起来，确实，顾小凡这小子虽然嘴上吹的飞，但是上影集团怎么会批这样摆明亏损的项目呢？
　　本来还觉得这小子有点可信呢，可一听说他竟然要拍《冰与火之歌》，黄垒顿时觉得顾小凡完全是在胡闹了……
　　在送走阎老师与黄垒之后，已经是晚上了，解决了《中国合伙人》演员的难题，顾小凡也是心情大好，躺在床上哼着歌，脑子里已经开始计划拍摄计划了。
　　这时候手机却响了。
　　“请问找哪位？”顾小凡看到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手机问道。
　　“顾厂长，我是金守正，恭喜你高升啊~”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金厂长？哦~谢谢~你都知道了？”顾小凡感觉到有些错愕，金厂长消息倒真是灵通，但是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打电话跟自己道喜呢？
　　“顾厂长，你我现在已经算是平级了，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金厂长声音里有一种胜卷在握的味道。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次要拍的电影，楚秋白是不支持你的？”
　　“恩？”顾小凡愣了一下，但是马上就怀疑金厂长是在挑拨他与楚秋白之间的关系，于是没作声。
　　“你不要不相信，马上，楚秋白就会打电话你，告诉你的那个《中国合伙人》会拿到季度大会上讨论的，他想借我的手，拒绝你拍这个片子，你太年轻了，不知道这些领导的手段。”金厂长笑道。
　　顾小凡马上也意识到金厂长没有骗他，楚秋白八成是不相信他这部片子能赚钱。
　　不过他也一开始做好了楚秋白拒绝他的打算，只要能争取到一部分的投资款，他就有办法在弹幕网上赚钱，只是时间推迟一些些罢了，金厂长这个电话是什么目的呢？
　　“金厂长，您是怎么打算呢？”
　　“我能有什么打算，当然和你顾厂长合作嘛……我知道你的，我们两个一样都是生意人，都有各自想要的东西，我们两个是没有冲突得嘛，我一定在大会上支持集团给你投资拍电影的嘛。”
　　顾小凡听着心里冷笑不已，我能跟你是一样吗？问道：“金厂长，你想让我做什么？”
　　“顾厂长，我跟你说老实话吧，何铁军能给你，我都能给你。”金厂长声音突然压低道：
　　“明天的大会上，你只要支持我的提议，以后上影集团改制，就是我们两个好商量的事情嘛……好了不多说了，楚秋白应该要给你打电话里，明天你就知道了，你要看清楚形式，你没得选择。”
　　金厂长最后也没说具体是什么事情，就挂上了电话，顾小凡却是隐约猜到了金厂长要什么……他的目标有且只有一个——弹幕网。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果然……是楚秋白打来了。
　　妈妈的……这金厂长果然在集团里翻江倒海的人物，什么事都料到了前面，顾小凡心里转了转，倒是觉得这事倒是可以利用一下金厂长。


第262章 TVB的加入
　　星期五早上。
　　今天上影集团季度大会的日子，也是顾小凡正式接任美术厂的第一天。
　　早晨，顾小凡对着镜子摆弄摆弄了自己的西装，正式任命下来的第一天，也是这个特意从家里晚出来一会。
　　为什么要稍微晚一点，就是因为自己调任副厂长的消息已经传遍上影集团了，如果自己还像是以前一样去那么早，会给其他人巨大的压力。
　　领导来的晚不是讲派头，而是给下属们一些空间。
　　集团总部大楼。
　　“顾厂长，早~”
　　“顾厂长~”
　　几个集团的文员客气地打着招呼。
　　顾小凡听着这称呼，还不太习惯，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早……”
　　以前顾小凡在厂里走路是又急又快的，但是现在身份不同了，也只能把自己的节奏调慢一些，显得稳重一些，毕竟他现在要领导几百美术厂的职工，怎么样也要有个样子。
　　在季度大会开始之前，美术厂内部还在小会议室里碰个头，然后大家一起进入员工大会的现场，这样显得正式一些。
　　顾小凡拐弯，迈进了小会议室的门。
　　椅子腿拖地的嘎啦声，接连响起，王副厂长，孙斌，伍世凯，郝娟，还有最末尾满脸笑容的王司聪，都齐齐站了起来。
　　妆画得稍浓的郝娟递过来一个笑脸：“顾厂长，您来啦？”
　　孙斌也显得有些拘谨地道：“顾厂长，早上好~”
　　伍世凯，刘海也叫了声顾厂长，而王副厂长只是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站在最后的王司聪则是笑眯眯地叫了声“小凡哥。”
　　经过这几天的缓冲，王副厂长，孙斌等一干制片主任已经接受了顾小凡升任副厂长，并且代理厂长的职务，不过每个人心情不同。
　　王副厂长是个老实人，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还是看得很淡，倒是伍世凯，刘海几个才看着顾小凡刚进来不久的主任们，心里都有些不平衡了。
　　大家虽然表面上不地不对这位顾厂长低头，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服气的，他这个领导没什么威信。
　　刘海就好奇地问道：“顾厂长，你跟华为的任总是什么关系啊？”
　　这话一问，顾小凡就知道，众人都晓得他能当上厂长，是因为拉到了一笔大投资，被任正非点名的……
　　顾小凡还没说话，王司聪就在旁边瞪眼道：“还能有什么关系，合作伙伴呗？”
　　众主任都互相看了看苦笑着……这王大少爷的背景的大家都知道，没人把他当作正的主任，纯粹把他当作厂里的吉祥物……
　　顾小凡也知道自己这次临时上位是有些机缘巧合，众人口服心不服也是应该的，也不能勉强，只要维持表面上的和谐就好了。
　　“好了，我们一起去集团季会吧。”
　　说罢，顾小凡就带领着美术厂的众位主任一起，来到了集团的会议大厅。
　　偌大的会议大厅里，比历次会议更加热闹，前面的数百座位都坐的满满当当的。
　　楚秋白在最前排的讲台上，跟一个一头长发，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人在聊着什么，那个中年男人一脸精明，戴着眼镜目光炯炯有神，看着人都笑眯眯的样子……
　　而现场也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说的都是粤语……
　　很多人都认出来其中的两个人，著名的香港演员郭羡妮，陶大宇……
　　美术厂的孙斌等几个主任都是惊疑不定的互相看了眼，心里都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TVB这次的阵势不小，来者不善啊……
　　看顾小凡满脸的疑惑，王副厂长连忙在旁边提醒道：“这段时间你去交流会，金厂长去了香港与TVB达成了正式合作协议，TVB将把他们港剧借助我们弹幕网这个平台播出……这件事的影响不亚于你与华为达成的协议……金厂长这次算是立了一大功了……”
　　顾小凡这才想起来，自己在住院时军迷刘几个抱怨说是金厂长带来了TVB的人，看来还真有其事。
　　何铁军这次的得病，看来也有一部分时候因为TVB横插一脚着急坏了的吧。
　　现场虽然并没有人说什么，但是却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看来今天自己作为美术厂厂长第一次的会议，恐怕不是那么好过。
　　顾小凡认清形势，倒是也没有丝毫担心，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了，他都已经安排好了。
　　作为晚辈顾小凡主动过去跟TVB的众人打招呼：“你好，我是顾小凡，是上影的演员。”但是那位领头的“声哥”却根本不认识他，只是点了点头，根本不跟他搭话，对于香港TVB这些成名已久的前辈来说，顾小凡这种内地小演员找上门来，八成想趁着合作机会要个角色的，都有些不待见他，一个个都是躲着他。
　　顾小凡心里有些不舒服，可他也知道，没有登上正式舞台之前，业内是不会承认他的，心里也不禁暗暗发誓，等着吧，再等几个月，我就会让你们都认识我的。
　　会议开始，照例是楚秋白来做开场白，宣布道：
　　“这个季度，美术厂的《爱情公寓》成绩非常喜人，不仅仅创造了巨大的盈利，更是让弹幕网这个品牌，直接激活我们集团的影视生产力，可以说，我们集团已经突破了持续已久的困境，开始走入正轨……”
　　虽然是夸奖的话，但是美术厂的众人听起来却心里很是没底，何铁军这个美术厂擎天一柱病倒了，美术厂失去了主心骨，谁都不知道这场会议上会出什么问题。
　　而顾小凡只是静静看向了TVB众人，打开了系统评测，陶大宇7级演员特质“亲民”，“阴暗”，郭羡妮为五级，而其他几个长相英俊的年轻演员竟然都只有4级……而且没有任何的特质……
　　顾小凡不由心里暗叹，看来港剧的衰弱不是没有的道理的，香港这一批年轻演员比老一辈差太多了……
　　楚秋白继续兴奋地宣布道：“今天的季度会议，我们非常荣幸香港的TVB同仁们也加入了我们……这位是TVB著名导演黄伟声先生，他将把他的新作TVB的大戏《学警出更》以周播剧的模式，在弹幕网上同步播映~”
　　上影的众人听着都是一片振奋，热烈鼓掌起来，这次的合作对双方来说都很重要，上影在弹幕网正缺乏正版资源，TVB港剧的加入令弹幕网影响力大增。
　　而另一方面，港剧已经被广电总局禁止在各大卫视黄金档播出，已经丧失了整个内地的电视市场，现在也急需要一个平台在内地继续保留商业影响力。
　　而拥有能保证资源不被盗版的弹幕网，也正是TVB最好的选择。
　　“好了，现在就请美术厂说明一下下个季度的项目，由大家进行投票，王副厂长？”
　　楚秋白这时候望向王副厂长：“你们下个季度有什么项目计划？列清楚数据，然后我们好投票决定是否通过。”
　　“还是由顾厂长来介绍吧……”王副厂长有些尴尬，对于要美术厂要开展哪些项目，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好的，各位请看……”这时候在众人的注视下，顾小凡才站了起来，让工作人员给在场众人每人发了一张项目企划书介绍道：
　　“我们美术厂下个季度将拍摄一部电影项目《中国合伙人》，是改编自新东方三位创始人的故事，以励志，创业等几个角度切入市场……”
　　顾小凡一一念着《中国合伙人》各项详细的投资明细，主要关于什么钱落实在什么地方，为什么需要4500万资金。
　　他一边念，他也一边望着两边的人，金厂长这边，三大厂长都是集团里的实权派，再加上TVB方面的加入实力大增，美术厂方面已经岌岌可危了。
　　在顾小凡宣布这部新电影之后，无论王副厂长，还是孙斌这群主任们听着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4500万投资这个数字令他们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着……他们完全没料到这个新任厂长上任就是这么猛烈的一把火！
　　而这把火不是烧给别人的，而是烧给他们美术厂的……美术厂的每个人，都觉得顾小凡在做一件完全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情况就是这样了。”顾小凡介绍完之后，望向了楚秋白。
　　楚秋白只是点了点头，转头对金厂长问道：
　　“金厂长，美术厂提议的这次的电影项目，你怎么看？”
　　金厂长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笑意：“我没什么意见……”说完目光却望向了旁边译制厂的李厂长。
　　李厂长突然站了起来，大声道：“等等，在这个项目投票前，我先要给各位呈上一份提议书。”
　　说着，身后的工作人员就给众人每个人桌面上发了一份文件。
　　李厂长气势逼人环视在场众人，提高音量宣布道：
　　“现在既然TVB的剧集资源，与华为的投资都加入弹幕网了，我觉得弹幕网在由美术厂单独主导就有些不适合了……毕竟华为投资的是我们整个上影集团，TVB方面也是与我们集团合作的，由美术厂单方面负责弹幕网的盈亏的情况一定要改一改……”
　　李厂长说的这里，望着楚秋白沉声道：“我们三家电影厂集体提议，弹幕网应该由我们集团四家电影厂共同负责。”
　　在场数百人听着均是心惊胆战，金厂长是在挟TVB的合作，当场逼宫啊。


第263章 抢权弹幕网
　　听着李厂长这个提议，美术厂的众人全部都愤怒了，王副厂长直接就涨红了脸，拍案而起：
　　“这怎么行~！弹幕网是我们美术厂一手从无到有创立的，是我们厂里上上下下几百员工的心血！？怎么能让四厂一起主导呢！？”
　　孙斌，伍世凯几个人也都愤怒地道：“这绝对不行！太过分了~！”“凭什么让其他三厂插一脚~！”“弹幕万成立初期那么困难，你们当初什么都不管，现在看弹幕网好了就都来了！哪里有这个道理~”
　　楚秋白一看这些人的反应，立刻就知道事情要坏……何铁军不在，美术厂完全是一盘散沙了。
　　果然，就见李厂长望着义愤填膺地美术厂众人，冷笑道：“各位看看~好好看看~他们美术厂一口一个‘我的弹幕网’，哪里有把集团的整体利益放在眼里？”
　　这下子现场的数百的其他单位的人都有些不乐意，联合院线的总经理徐涛冷着脸哼道：
　　“美术厂真是好大的能耐，集团拨款的项目，一转眼就成你们自己的了，是不是我们院线以后要发行宣传什么片子，都要给你们广告费？”
　　技术厂的刘厂长也沉声道：“你们的小算盘倒是打的响，弹幕网什么时候成你们美术厂的了？你们是把美术厂当私营企业了吗？何铁军就是这样教你们赚国家的钱吗？”
　　金厂长在旁边则假惺惺地道：“各位少安毋躁嘛，都是自家人，万事好商量，毕竟何厂长没来，我们不能不让别人说话嘛……”
　　这几句话，立刻让美术厂的众人都愣了一下，瞬间他们都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包括王副厂长之内，大伙的脸上都有些惊慌失措。
　　自从上影集团成立以来，领导们最忌讳的一件事情就是各个单位打自己的小算盘谋取私利，因为这个缘故，各个厂子被免职了几十人……
　　他们刚才的话，如果追求起来后果会极为严重，王副厂长当场冷汗就下来了，连连惊慌对楚秋白道：“楚总，我失言了……我失言了……”
　　楚秋白眉头大皱，这王副厂长虽然兢兢业业，但是并非领军之材，几句话就被金厂长那批人绕了进去，在季度大会上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当场搞得美术厂已经没有立场保住弹幕网独家经营权了。
　　何铁军不在……顾小凡又太年轻镇不住人，这才让金厂长转了空子。
　　这段时间，弹幕网的蒸蒸日上，其他单位人人都眼红，不少人背地说他楚秋白在扶持美术厂，拨这么资金给美术厂，想和何铁军一起谋取私利。
　　现在当着众人，他楚秋白也没有立场平息此事了。
　　这时候看美术厂的众人都不敢说话了，金厂长露出满意的笑容，发话道：
　　“各位，我来说句公道话，弹幕网毕竟是美术厂上下建立的，其他厂子坐收渔利确实也有点不合适，我看这样吧~”
　　金厂长一派领导风范地提议道：“现在是市场经济，谁有能力谁就来挑担子，我们内部不如公平竞争，各个厂子都各自制作自己的内容，在这个季度完之后，看谁的成绩好，如果美术厂成绩最好，那还是保持现状不变，如果其他厂子胜出了，那么以后弹幕网就由我们四厂一同管理。”
　　各个单位的领导听着都纷纷点头，心里暗赞金厂长深明大义，几句话就把局面稳下来了。
　　金厂长这话说的很漂亮，表面上是各退一步，但是实际上，他们电影厂刚刚拉到了TVB的支持，而顾小凡则要去拍电影没时间拍摄像是《爱情公寓》这样的电视剧了。
　　如果以点击率来判断，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季度电影厂与TVB会胜出，而且所谓的“四厂联合管理”，也将会成为他金厂长的一言堂罢了，等于直接把美术厂赶出局了。
　　何其狠毒的手段啊……楚秋白听着心中都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美术厂的众人更是义愤填膺，但是却丝毫没有办法，只能转头都看着顾小凡，刚才就这位新任的小厂长没作声，还可以为了美术厂说上两句话……
　　王副厂长紧张地写了一张纸条，悄悄递给了顾小凡，上面写着：“千万别答应。”
　　可这时候金厂长却是也望向了顾小凡意味深长地道：“顾厂长，如果这个提议可以成行，你也可以全新全意地去拍你的电影了，我们其他四厂可以帮你做好后勤，联合院线，东方卫视，都会全力支持你的电影，这无论是对你个人，还是集团，都是有利的结果。”
　　楚秋白与美术厂的众人全体脸色一变。
　　完了……金厂长抓住了顾小凡的软肋，顾小凡这么年轻，又不懂其中轻重，肯定会被金厂长带到沟里去了。
　　现场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室内的气氛突然凝固住了，就好像是一场暴风雨前的压抑，大家都望向顾小凡，头顶上浓密的乌云是否瞬间化作狂风暴雨，只在他的一句话。
　　果然就见顾小凡满脸兴奋地点了点头：“我觉得金厂长提议非常合理，我们美术厂同意这个决定。”
　　现场众人都是一片哗然~！美术厂的所有人顿时都呆若木鸡。
　　金厂长顿时露出一个笑容，根本就不给王副厂长说话的机会就转头对楚秋白道：
　　“楚总，美术厂顾厂长为集团劳心劳力，我认为他这次的电影也必定会一鸣惊人，我代表电影厂全体全力支持这次《中国合伙人》的项目~”
　　接着，李厂长，刘厂长，联合院线总监林徐涛都接着道：
　　“我代表我们单位全体员工全力支持这次《中国合伙人》的项目~”
　　楚秋白听着当场就感觉胸口被堵了一下，无比失望地看了一眼顾小凡，完了……最坏的情况发生了，顾小凡投向了金厂长那边了。
　　美术厂的众人也全部感觉到天塌了，这新任厂长这是为了自己的电影梦，是把美术厂卖了啊。
　　金厂长望着现场的众人，眼里露出胜利者的得意，这一次，楚秋白再也无法阻止他金某人掌控大局了，没有何铁军，整个集团上下都将为他掌握了。
　　金厂长也在心里冷笑道，这个顾小凡还真是天真，还真以为我答应他四厂合一之后，他还能像现在这样想干什么干什么吗？拍完这个什么狗屁电影，就给老子滚回你的燕影去吧。
　　而金厂长正洋洋得意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顾小凡正用一种看白痴目光看着他……
　　顾小凡此刻心里无比感叹啊：妈妈的……世界上竟然有金厂长这样的蠢货啊，不仅仅帮他一口气通过了电影项目，竟然把所有的赌注砸到弹幕网上促进弹幕网的发展，还认为自己去拍电影了，美术厂就搞不过TVB的港剧了？
　　你丫的完全是自寻死路啊……那就真别怨我了~~


第264章 你要干什么
　　这次上影季度大会之后，整个集团都为之震动。
　　在各个单位的公告栏上，第一时间贴上了两条集团公告：
　　第一；上影集团将投资一部电影《中国合伙人》，由美术制作拍摄，并由集团发行。
　　第二；TVB港剧资源将全面对接弹幕网，美术厂将以作品成绩，决定这个季度的成绩决定弹幕网的掌控权。
　　这两件事情都引起了整个上影集团的轩然大波，在办公室里，走道上，食堂里，洗手间，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着这两件大事。
　　而讨论的对象，也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美术厂的新任代理厂长顾小凡。
　　“听说了吗~？咱们集团要投资4500万拍电影呢，还是那个顾小凡自导自演~”
　　“乖乖的，这小子简直就是疯了啊，听说要7000万才能回本的，他真把自己当张一谋了……”
　　“这小子根本就是拿集团的票子自己拍电影玩，亏了也不心疼~！可笑美术厂那帮人被他抗了，据说弹幕网都被他卖了~”
　　“可不是啊~他自己去拍电影了，直接就把美术厂给架空了，美术厂一群拍广告的，怎么跟TVB那边的人比？据说这次那个在弹幕网上播放的《学警出更》可是大牌云集啊~”
　　“唉……我看在医院里的何铁军要知道，肯定会气疯的……这下他们美术厂算是完了。”
　　而此时的美术厂上下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片哀嚎，每个人都对顾小凡这位新任厂长失望无比，怒其不争，而更多的是一种绝望……
　　这次金厂长层层布局，每一步都是冲着美术厂来的，现在美术厂面临的局面，在任何人看来都是绝境中的绝境……
　　在弹幕网上，他们要面临在内地拥有广大观众基础的TVB的强档新剧，而在电影市场上，《中国合伙人》则是要面临暑期档好莱坞大片的冲击。
　　这接下来的几个月，每天都像是危机爆发前的倒计时。
　　王副厂长与一众制片主任在回到美术厂之后，全体都像是老了几岁一样，整个人一口气都衰了，每个人都像是丢了魂一般。
　　只有王司聪兴头十足地嚷着：“快快~~想想要拍什么东西把TVB那什么《学警出更》打趴下了，我看出游戏视频好了~我认识几个哥们在游戏界特红~一定能火~！”
　　对比这位19岁的公子哥兴致勃勃的欲大展身手，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则一片垂头丧气，没有半点心情干活。
　　这时候门外也传来一阵怒吼：“一个两个都是长得脑袋做什么的~！你们怎么就上金守正的套~！”
　　就看穿着病员服，举着吊瓶的何铁军，怒气冲冲地冲向了进来，直接来到王副厂长的面前，指着他鼻子骂道：
　　“王维~！你这个副厂长怎么当的，你们怎么能在季会上那么说话？你脖子上长得是夜壶吗？”
　　“何厂长……您怎么回来了，您不是刚刚开刀……”王副厂长满脸的惊讶，然后无奈地苦笑着：“抱歉，是我的工作失误。”
　　何铁军又转头咬牙指着孙斌道：“孙斌，你们这个季度要和电影厂竞争，你准备好了没有？有什么项目？”
　　孙斌一脸尴尬，低着头道：“我没料到会是这个情况，我没有什么准备……手头的项目都是做的广告。”
　　老厂长听着脸色铁青，指着伍世凯几个人道：“伍世凯，刘海……你们呢？”
　　伍世凯胖脸微红：“何厂长，我是打算拍一部电视剧，但是剧本还没弄好呢。”
　　刘海则是直接骂道：“这是要怪就怪那个顾小凡，他怎么会答应呢！？我看他就是和金厂长私下谈好了的！把我们给卖了~”
　　如果不是顾小凡在会上瞎表态，他们美术厂不会落到这样四面楚歌的境地。
　　“顾主任不是那样的人。”何铁军满脸苍白，显然还很虚弱，直接摆了摆手。
　　这时候顾小凡才姗姗来迟，何铁军上前两步一下子就冲上去了拉着顾小凡的袖子，红着眼睛道：“顾小凡~你快说说你有什么计划！你肯定有计划对不对！？”
　　看着穿着病员服，满脸苍白一手拿着吊瓶的何铁军，顾小凡也是愣了一下，马上扶住他嚷道：“伍世凯~！刘海~！你们发什么愣，还不让把凳子搬过来让何厂长坐下。”
　　这时候刚才被骂得满脸羞愧的几个人才反应过来，连忙手忙脚乱地把何铁军这个病号安排好。
　　“何厂长，你怎么自己跑出医院里，你才开刀3天，身体重要，不行，我马上叫人把你送回医院去。”顾小凡觉得这个何杠头也太玩命了。
　　何铁军虽然脸色苍白虚弱的吓人，但是还是死死地抓住了顾小凡的袖子，望着他道：
　　“顾厂长，我知道你不会跟金守正那王八蛋搞在一起，你起码要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电影方面我不懂，但是弹幕网怎么办？你也要出个节目吧，我看了光靠小凡吧的那些配音剧是不行的……”
　　小凡吧的那些配音剧现在已经被网络上其他人玩烂了，已经之前那么新鲜了，再加上顾小凡这个核心人物不在，剧本大不如前，每集点击只在5，6万徘徊。
　　“这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顾小凡满脸自信保证道：
　　“你先回医院，我保证你回来之后，弹幕网还是我们的弹幕网。”
　　何铁军死死地拽住他的袖子，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道：“你不给我看看，我死也不回医院。”
　　“好吧，正好我要布置下去。”顾小凡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孙斌等人道：
　　“所有制片主任给我来。”
　　一行人都满是疑惑的跟了上去，顾小凡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黑羽工作室的众人升成集团的正式员工之后，都拥有了自己的单人办公室，这间办公室是军迷刘的。
　　众人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一张桌子啊上铺着一张2米多宽的中国地图，上面标准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上面写着烤松茸，油焖冬笋，雪菜冬笋豆腐汤，腊味飘香腌笃鲜，排骨莲藕汤，椒盐藕夹，酸辣藕丁等等菜名。
　　众人都是一脸疑惑不知道这些是在搞什么？


第265章 舌尖上中国
　　顾小凡把众人召集在一起，站在地图前面，直视孙斌几个人：
　　“孙主任，你们这些制片主任是不是都认为因为我去拍电影了，弹幕网上你们就拍不出什么好东西了？”
　　孙斌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苦笑地点了点头：“顾厂长，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这些人这几年来，不是拍广告就是拍记录片，根本就没什么商业作品，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众位主任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脸上都有些尴尬，虽然他们都在心里有些埋怨顾小凡，但是事实上，如果没有顾小凡，他们美术厂其实之前也是苟延残喘，现在想想他们确实没有资格埋怨这位小厂长……
　　“我们是拍了很多纪录片~就是纪录片~”顾小凡目光炯炯地望着众人，正色道：
　　“这记录片恰恰是我们美术厂的优势，孙主任你这么多年来，拍摄过大大小小13个纪录片，伍世凯你拍了11个，刘海你拍了10，徐江拍了9个……就连资历最浅的郝娟都拍了3个纪录片……”
　　众人听着顿时都觉得很意外，没想到顾小凡竟然把他们的资料摸得清清楚楚的，这小厂长并非是个管理草包啊。
　　“我仔细看过了~”顾小凡望着这里每一个制片主任，充满地自豪道：
　　“你们这些主任团队总共拍过上百部纪录片……金守正那些人，这次不光是小看我顾小凡，更加是小看了我们美术厂，我们美术厂拥有最强大的纪录片团队。”
　　刘海听着不由嘀咕道：“那有什么用，大部分都是科教社文的……电视台根本就没播……根本就赚不到钱。”
　　谁愿意拍纪录片啊……还不是之前没有活，才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谁说纪录片赚不到钱？”顾小凡满脸严肃，朗声道：
　　“我们只要去用心拍，记录真实的点滴，加上好的音乐，配音台词，就算是最简单的记录片，都会令普通人感兴趣，中国向来是民以食为天，我们这次就拍一个美食文化的记录片《舌尖上的中国》。”
　　《舌尖上的中国》？美食文化的记录片？
　　众人听着都觉得很新奇，也觉得很荒唐，别说新兴的网络媒体了，就算是传统的电视传媒，也没有任何一部纪录片能成为什么热门作品，一部都没有……
　　何铁军想了想点头道：“这倒是我们厂的专长了，我们之前拍摄了那么多美食的素材，很多都可以直接用上，也省得我们要跟拍几个月了……对于时间上来说，可以节省不少……”
　　何铁军说到这里却望向了顾小凡，问出了大家心目中的都在想的那个问题：
　　“可是顾厂长，你知道不知道全国这种纪录片每年都会拍摄几十部，可却只有极小的收视人口，为什么你认为这部《舌尖上的中国》，会有可能取得网友的喜欢？”
　　这是大家心中最大的疑惑，他们不知道一部纪录片应该如何去打动人。
　　顾小凡没有说话，只是对旁边军迷刘道：“把材料拿进来。”
　　满脸憔悴的军迷刘马上弯腰，从桌子下面拿出了厚厚的一摞剧本样的东西。
　　众人都有些好奇，过来一看，竟然是一本分镜稿子上面写着《舌尖上的中国——自然的馈赠》，大伙顿时都愣住了。
　　何铁军与王副厂长都觉得很惊讶，怎么回事？拍个纪录片怎么会有分镜头稿？这顾厂长也太认真了吧。
　　各个制片主任都互相看着，有些哭笑不得，这顾小凡真是个纪录片外行，竟然还搞分镜剧本？这也太小题大作了吧？
　　“这是十集的量吗？”孙斌翻了两页，就望着顾小凡问，心里惊讶于顾小凡事前准备的细致，有了这样的分镜稿，他们拍摄的进度会大幅的提高。
　　顾小凡还没说话呢，军迷刘就苦笑起来：“十集？这些稿子是一集的量好不好~害我整理的要吐了……”这几天他为了把顾小凡给他的资料分类，几乎天天在熬夜……
　　“一集的量……？”孙斌等人听着眉头微皱，不太相信的样子。
　　军迷刘也不解释，呼哧呼哧地又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摞摞跟刚才那本剧本一样厚的文件夹，总共7份，整齐的排在众人的眼前。
　　这可让何铁军，王副厂长，孙斌都被吓倒了，何铁军惊讶过后，直接嚷道：
　　“伍世凯，刘海……你们几个数数这每本镜头数量是多少~！？”
　　伍世凯几个人都赶紧用最快的速度，随便拿起了一本，然后数了数里面的镜头数量。
　　“我这是50分钟831个镜头。”伍是凯张大嘴巴道。
　　另外一个制片主任也嚷道：“我这本是50分钟917个……”
　　最后数完的是刘海，他满脸震惊地放下分镜稿望着众人：“我……我这本是50分钟……1039个镜头。”
　　何铁军，王副厂长，孙斌……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50分钟……超过1000个镜头！？
　　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一般的美食纪录片就是一部摄像机，一个主持人，去各地的厨房找厨师们，镜头都是做菜的过程，然后让大师傅讲一段话，介绍这个菜的背景，做法，有什么典故。
　　这样一路拍下来，加上风景与街道的素材，最后剪辑放出来一部一个小时的纪录片，镜头大概也就是100到200多个，而这部《舌尖上的中国》，光是镜头量就是普通的10倍之多！
　　算下来是就是平均3秒一个镜头！这已经是电影级别水准了~
　　甚至在第四集剧本《时间的味道》里，那个朝鲜族女儿与母亲一起做辣白菜，光是切开白菜的一瞬间，顾小凡就规定了4个镜头加以表现……
　　孙斌拿着一本剧本，边看边满心欣喜着：
　　“这个特写镜头设计的太棒了……竟然用微距摄影这样的手段，把一个松茸、竹笋，或是大自然的结构之美表达得非常唯美~~顾厂长，你是怎么设计出来的……”


第266章 美术厂实力
　　这些分镜剧本里不仅仅有大量的特写镜头，还有很多极为漂亮的拍摄手法，其中一个镜头里，女儿进家门喊家人，吊臂镜头开始慢慢从门上升起来直到院落里，这个空间感与艺术美感，光是看分镜剧本，就令人大开眼界了。
　　而这种类似精妙的设计细节不胜枚举……随便翻上几页就会让人看着神往不已。
　　这样多的精心设计，对于每个镜头的把控，这是多么浩大的工作量啊……
　　孙斌等几个制片主任，之前内心其实一直觉得顾小凡只是一个会搞噱头的三流导演罢了，毕竟《爱情公寓》虽然很受欢迎，但是基本都是一镜到底，根本不需要花什么脑子。
　　可现在，他们才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前这个年轻人拥有的才华，与他们是天壤云泥之别，光是这个分镜剧本的设计的水准之精美高雅，就令所有人汗颜了。
　　剧本只有7本，制片主任有十几人，很多人都没有得看，于是郝娟几个制片主任都急了，连连嚷道：
　　“刘海给我也看看，你别一个人看得这么过瘾啊！”“伍老师，你过去一点，我们一起看嘛！你手挡住我了~！”
　　现场顿时有些混乱，顾小凡干咳一声道：“请大家安静一下，我还没说完。”
　　顿时众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情，每个人都望着顾小凡，眼里散发着油然而生的敬意。
　　在这一瞬间，顾小凡望着众人这些神态，突然觉得自己这时候才是个真正的厂长了，心里也有种极大的满足感。
　　其实这部《舌尖上的中国》，是思睿给他提升剪辑与镜头功力的一个教材，做为演员他已经算是入门了，但是作为导演，他却还是很普通。
　　而《舌尖上的中国》的镜头与剪辑的方式，完全是电影式的，而且有着富有感情的旁白，整部片子都像是教科书一般的精致。
　　那些分镜稿子，其实都是系统一格格做标记注解，告诉他为什么这里要这么拍，镜头这么运动会有什么效果的，这7本分镜剧本，说白了，其实就是他思睿给他布置的导演作业罢了，没想到一拿到出来，这些孙斌这些制片主任竟然都如获至宝一般，一个个这么激动。
　　这个场面让顾小凡也觉得很有趣，但是同时也不忘把思睿教导他的一些要点，提高音量对众人提醒道：
　　“以往的美食纪录片，导演的焦点都放在了各系的名菜上，对于我们这种普通人来说没什么关系，所以没有人愿意看，而我们这部《舌尖上的中国》，却是把镜头对准了那些普通人，记录都是身边实实在在的、触手可及的东西，这样的表达方式更容易实现与观众实现心灵上的沟通……”
　　顾小凡说着，压低声音强调道：
　　“虽然有分镜稿子，你们可以直接照着拍，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们，我们的核心不是讲菜，而是讲我们中国人的烹饪哲学和对生活的热爱，让观众用舌尖去感受我们文化的魅力，你们一定要用敬畏的态度对待食物，发现生活的庄严。”
　　众人望着顾小凡那脸上罕见的肃穆，顿时都感觉到顾小凡身上的变化。
　　今天他首次谈论到专业领域里，眼前这个那个拍“学挖掘机哪里强，中国山东找篮翔”的庸俗年轻人顿时就变得高大起来，竟然仿佛有一种震撼人心的魔力，令人不自觉的情绪亢奋起来。
　　孙斌爱不释手的握着《舌尖上的中国》的剧本，兴奋地咬牙点了点头，转头望着众位主任道：
　　“你们都听好了，这个纪录片本子是顾厂长的心血，现在顾厂长交给我们了，我们不能给他拍砸了！能不能有点击率我不知道，但是这片子拍好了，就不枉费我们做了半辈子的制片主任！”
　　众位主任之前的抑郁低迷之气都一扫而空，多少年了，都没有接手过这样水准的作品，每个制片主任都是按奈不住激动的心情。
　　看着众人情绪高涨着，顾小凡这才开始布置工作，转头望着军迷刘问道：“刘盈，我们要下多少个地区拍摄？”
　　军迷刘沉声回答道：“要下23个省市地区才能全部拍摄完。”
　　“好。”顾小凡点了点头，用挑衅的语气望着众人道：
　　“23个地区，超过100个菜点，一个月的拍摄时间……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全集团都肯定会认为我们在异想天开，每个人都会笑话我们……”
　　顾小凡用目光扫视所有在场的制片主任：“可他们忘记了我们美术厂有这么制片主任！我们有这么多人，这么多年纪录片的累积，我们为什么拍不出一部中国最好的纪录片？我就要他们看看，这事情只有我们美术厂做的到！现在你们每个人自己挑地方，愿意下哪里去拍就去哪里拍，自己承包，如果没信心，我就请外面的摄制组。”
　　这一帮人看着分镜剧本早就是按奈不住了，听到顾小凡要请外面的摄制组，刘海满脸着急，赶紧第一个举手嚷道：
　　“我有2个制片组，还能联系1个！云南贵州那边我前年才去拍了两个地理纪录片，我熟悉，我负责云南贵州两省~！”
　　“好~！”顾小凡指着他道：“吉迪，尼西乡，诺邓山区，建水县，石屏县，昆明，这些地方的拍摄工作就交给你。”
　　大家原本都还有一点点犹豫，听着刘海把画面最好的云贵两省要走了，一个个都急了，每个人都想在这个纪录片里留下自己的痕迹，生怕没自己的份了，一向低调的孙斌地嚷了起来：
　　“我有2个制片组，还能联系2个~我是本地人，上海，江苏，浙江我熟悉，我负责个三个地方。”
　　接着一个个接着都嚷了起来：
　　“顾厂长~！我有一个制片组，我台湾去了三次，我负责台湾，香港~！”
　　“顾厂长~！我也有人，你把海南交给我去跑吧~我保证不辱使命~”
　　“我是广东人，顾厂长，广东一定要给我，这里没人比我更熟悉广东的民风~”
　　看着大家群情激动的情形，何铁军与王副厂长都有些糊涂了，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他们第一次厂里拍纪录片，制片组人们这么主动的。
　　而何铁军望着这些满脸红光的制片主任们的神态，似乎终于看明白了。
　　美术厂这么多年的衰落，一直没有任何的好作品出现，这些制片主任们成天都在三流广告与那些平庸的纪录片里浪费青春。
　　谁不想真正拍出令人拍案叫绝的作品！谁不想凭借一部好片子扬名立万！
　　能在美术厂留到现在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心里都有自己的理想，他们被衰败的现实压抑的太久太久了，他们不是不想奋斗，而是没有机会是发挥他们的才华！
　　而现在！顾小凡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一个有可能留名影史的机会，他们要拍出中国最好的纪录片，那么就不枉费他们这么多年在这个行当里蹉跎。
　　这群被磨平菱角的制片主任们，今天都被顾小凡把心里的火彻底点燃了！
　　他们或许不认为这次《舌尖上的中国》会击败《学警出更》力挽狂澜，但是对于他们个人来说，这部纪录片却是他们制片人生涯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第267章 另一手准备
　　制片主任们都热血沸腾，伍世凯几个人甚至兴奋地搓着手，嚷着表决心：
　　“何厂长，顾厂长，这次我们一定会好好拍出好作品，把金厂长和TVB那些人都干翻了，让他们知道未来改制之后，咱们集团谁才是真正的掌舵人！”
　　王副厂长觉得这话有些过了，连忙提醒道：“什么话，工作就是工作，我们都是集团的人，你们做事不是为了我和顾厂长，是为了集团。”
　　“王厂长，这次我们别说场面话了。”何铁军却是摆摆手打断了王副厂长，狠狠地敲着桌子：
　　“这几个月来，我们美术厂上下为了弹幕网每天加班熬夜好不容易把这个项目搞起来，可有些王八蛋直接就要把我们心血一口吞了，要赶决我们，你们说怎么办？”
　　“那还用说！让他们滚！”刘海几个人都扯着嗓子吼起来了，这几天他们被憋得太久了，他们也等待这个机会太久了。
　　“这就对了。”何铁军眼睛里闪着精光，露出罕见的狠辣之色，扫视众人喝道：
　　“我们就要让他们看看，想吞掉我们美术厂的东西是个什么下场，这不光是为了我们这些人，而是为了天天加班守着弹幕网，每天累成孙子的厂里几百号同事，好好干！让这些王八蛋滚犊子！”
　　孙斌等一众制片主任都根本热血沸腾，一个个表着决心，各自去打电话集合剧组，调动全场的资源，务必要好好把这个《舌尖上的中国》拍好，美术厂积蓄多年的力量终于要开始爆发了。
　　直到做完动员工作之后，看着众多制片经理拿着分镜剧本出去，房间里只留下了顾小凡，何铁军，王副厂长，以及没有自己拍摄团队，满脸失望的王司聪。
　　刚刚动完手术的何铁军，这才整个人一阵晃悠，顾小凡吓得赶紧扶住他：“何厂长~”
　　“没事，我没事。”何铁军满脸苍白地摆了摆手。
　　顾小凡一摸他的背后，才发觉何铁军背后全是冷汗……他这才开刀没几天，伤口没好，这是疼成这样的，心里佩服这何杠头顽强的同时，也忍不住劝道：
　　“何厂长，你别太勉强，还是回医院好好休息吧。”
　　何铁军勉强站稳，咬牙发狠道：
　　“这一次我们也没退路了，一定要赢……我要留在厂里盯着这个片子的进度。”
　　虽然刚才何铁军激情四射的动员大家，但是他心里其实很清楚，无论这个纪录片多么好，要赢过《学警出更》这样重量级的港剧，希望也不大……
　　可这一丝的希望也是希望，他何铁军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王副厂长在旁边也叹着气，虽然这次是把全场的人都调动起来了，可结果却是很难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劝何铁军回医院了。
　　这时候顾小凡却笑了笑道：
　　“何厂长，你只管回去先养病，我知道你觉得单单是一部7集的纪录片要赢过《学警出更》并不容易，不过我还有另外一手准备。”
　　“你还有准备？”何铁军一愣，去看道顾小凡望向了王司聪。
　　一旁被冷落半天的王司聪这才醒悟过来，笑眯眯道：“是啊，何厂长，你别担心不就是点击率吗，点击率可以买的嘛，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是问题。”
　　何铁军与王副厂长立马都哭笑不得，这王司聪根本就是个外行，不知道弹幕网服务器就在他们集团总部，数据都是随时可以查的，哪些是刷的数据一目了然，根本就动不了手脚……
　　真不知道顾小凡怎么指望上他了。
　　顾小凡这时候才笑着王司聪的肩膀：“聪少，咱们不用这种小心思，我们要光明正大的干掉这些孙子，你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王司聪来上影，想大显身手正愁没机会呢，这时候终于等来机会了，连忙满心欢喜道。
　　“是这样的，我准备了一个配音剧你来负责当制片人。”顾小凡微笑道。
　　又是配音剧？
　　听着这话，何铁军与王副厂长就互相望了望，心里有些失望，“小凡吧”的那些配音剧已经衰落了，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战斗力了……
　　“什么配音剧？不是要把‘小凡吧’交给我负责吧……”听到这里，王司聪倒是来了劲，刚才那些什么很艺术的《舌尖上的中国》，那其他制片主任都看着剧本激动无比，但是说实话他看得都要睡着了……
　　比起来还是配音剧这种大众娱乐对他胃口，不过如果把“小凡吧”交给他的话，他也没信心能干好啊。
　　“当然不是。”顾小凡微笑道：“王主任你可是堂堂制片主任，当然要做一个属于自己的新项目。”
　　说着他就打开了自己的电脑，从里面点开了一个日本动画视频。
　　看到是动画片，何铁军与王副厂长两人本能地瞪大眼睛看起来。
　　可这部被顾小凡配上中文字幕的日本动画“搞笑漫画日和”制作极为粗糙，画面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电脑屏幕地放的那一集叫做“西游记：旅途的终点”，虽然明知是西游记，但是何铁军与王副厂长都发现，里面的剧情极为诡异，完全是看不懂，唐僧师徒四人竟然在赛跑……
　　字幕里什么“不给力啊老湿”“压灭爹~压灭爹~”“这才是为师的完全体~！”完全是令人看得一头雾水。
　　何铁军觉得有些荒唐，望着顾小凡道：“顾厂长，这就是你第二手准备？我怎么觉得这还不如‘小凡吧’的那些东西呢……”
　　可何铁军说着，却是发现旁边的王司聪已经笑得满地打滚，直嚷嚷：“我的天……哈哈……这台词谁配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何铁军与王副厂长这两位都觉得莫名其妙，有这么好笑吗？
　　顾小凡拍了拍何铁军的肩膀，笑道：“何厂长，这就是为什么这项目只能交给王主任去做的原因了。”
　　王司聪虽然没什么专业素养，但是他是玩乐的高手，与现在年轻人喜好完全一致，他负责这种大众娱乐再适合不过了。
　　何铁军与王副厂长对望了一眼，又看了看屏幕上那很不入流的动画片，满脸的困惑……这到底哪里好笑了！
　　“王主任，这配音演员的名单我都已经确定了传到你的邮箱，都是小凡吧的新人，你直接找他们就好了。”
　　顾小凡点开一些人员资料给王司聪一一过目，这都是最近来面试“小凡吧”配音员的一些新人，很多都是各个传媒大学配音系的学生。
　　他已经仔细对比过了，这个《日和漫画》原版的配音好像都在里面，白客，小爱，宝木中阳……这些人也将会是未来美术厂动画部配音的主力。


第268章 私下聊一下
　　一个星期之后，《中国合伙人》的筹备工作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也与燕影那边沟通好了，燕影校方张校长，齐主任等人都决定鼎立支持这部电影。
　　双方各自布置之后，上影集团在自己官网对外宣布了一条通知，通知各个媒体将在燕影的标准放应厅举办一场上影最新电影《中国合伙人》的新闻发布会，希望有兴趣的媒体与影迷，都可以来参加。
　　当然不是对外卖票，完全免费的，各个媒体都可以申请邀请函。
　　“顾小凡自编自导自演的新电影《中国合伙人》，将由黄垒，邓超，高媛圆联袂出演，在我校拍摄~！”
　　当燕影在学校的大大小小公告栏与网络上，公布这一则消息之后，整个燕影都被这一个消息点燃了！
　　大一拍了一部微电影的顾小凡，这学年度的作品竟然要拍真的商业电影了！？这怎么可能？
　　这次竟然还有燕影的四大导师之一的黄垒，以及被中戏学生称为“戏神”演技爆发力惊人的邓超。
　　燕影的20岁与30岁年龄段最顶尖的两位演员联手，在加上被誉为“中戏近十年最好的演员”邓操，这将会是激荡出怎么样的火花呢~
　　很多学生光是想想这三人同台对戏就热血沸腾了，中戏，燕影的两校的学生都无比期待这部电影开拍。
　　可与此不同的是，各个主流媒体的反应却很冷淡，虽然黄垒，邓超，顾小凡都是在各自电视剧中有过亮眼的表现，也曾经是风靡一时，但是毕竟电影是另外一个层次的舞台。
　　在这个舞台里，是被一群如日中天40岁以上演员统治，葛尤，姜闻，周闰发，梁朝委，李联杰，陈龙，周星持……
　　就连像是章紫怡，刘烨等在国际上小有名气的年轻演员都不过只能当小配角陪衬罢了。
　　而这个顾小凡竟然异想天开，搞了三个这么年轻的主演，更令人觉得大跌眼镜的是，顾小凡竟然依然是自己当导演？
　　不算那部玩票性质的《老男孩》，他可只导演过一部情景喜剧《爱情公寓》，这个20岁的小子是不是疯了？竟敢去导演一部商业电影~！
　　这无论从哪个层面分析，这部电影都将是票房惨败的结局，但是同时媒体们都嗅到了争议话题的味道，国内电影人材清华不接的时期，竟然有这样一个敢于冒天下大不为的毛头小子，这还不吵翻天才怪。
　　而这时候，除了还有工作的邓操之外，《中国合伙人》剧组的其他演员，也已经进行了第一次的集合。
　　黄垒，高媛圆等前辈演员的加入，令剧组也是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顾小凡也作为导演，开始和各个演员单独开始聊角色的理解，就算只是戏份不多扮演孟晓俊与王阳妻子的刘施诗，娄艺晓都很耐心地把整个故事背景，与人物的心态讲解一遍。
　　不过出于特殊的考虑，顾小凡并没有与高媛圆这些大美女单独聊戏，直接跳过了她。
　　因为来剧组的第一天，高媛圆对他说得第一句话就是：
　　“顾导，我觉得苏梅这个角色戏份稍微有些少，能不能加一些，会更加突出这个人物~”
　　所以对于这位心计颇深的“周芷若”，顾小凡一直保有一定的距离，他心里有种感觉，高媛圆与他是一种人，都是为了达到目标会精心设计自己每一步，何况之前他的小花招被高媛圆识破，两人虽然只见了几面，但是都对彼此知根知底，所以顾小凡对她也特别提防。
　　顾小凡心里明白，以高媛圆现在圈内的地位，看上自己这个新人导演，必定是觉得自己好控制，可以令她尽情发挥，才主动加入的。
　　可《中国合伙人》是一个男人戏，女主角戏份并不多，这恐怕是她最不满意的地方。
　　顾大导演这个明显梳离的态度，却让高媛圆显得有些不适应了，她在很多电影虽然只是担任“花瓶”的角色，很多大牌导演都对她礼誉有佳，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冷落。
　　顾小凡调教年轻演员的能力名声在外，高媛圆在《倚天屠龙记》之后，一直接演各种类型的片子，却是不温不火，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定位，这次十分想让顾小凡指点她一把，没想到进来剧组竟然是这个待遇。
　　连续几天都是如此，终于高媛圆受不了，主动走过来对笑盈盈地顾小凡道：“顾导，你有没有时间跟我单独聊聊戏？”
　　听见这声娇柔清脆的声音，转头就见高媛圆俏目动人，一脸甜美的笑容，顾小凡却觉得心中不安，心想，不会是又要我给她加戏吧……于是很为难道：
　　“我等下要背台词……”
　　“那晚上吧，晚上来我酒店房间里聊，这总可以了吧……你上次装晕倒的演技那招能不能教教我~你我的关系又不是一般导演与演员，我们可是朋友呀~顾导你可不能藏私啊~”
　　高媛圆眯着美眸，神态既是温柔，却又像是威胁，你再不来履行你导演的义务，那我就要把你的丑事公之于众了。
　　“好吧……”顾小凡最后只能妥协，一脸哀叹，这位媛圆姐看来是盯上自己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高媛圆看他这副表情，不由心中微慎，什么意思？你对只是客串的刘施诗，娄艺晓百般温柔，对我却是这般冷淡，在你心里我还不如她们这些新人吗？
　　晚上吃完晚饭之后，顾小凡才忐忑不安来到高媛圆的酒店房间门前按下门铃。
　　“顾导，进来吧~”打开门，就看到穿着一件袖白衬衫，牛仔短裤高媛圆，一派淑女温柔地迎他进门。
　　一阵香风袭来，看着高媛圆那白皙而线条诱人的那双长腿在眼前掠过，顾小凡也感觉呼吸停了一拍，心总暗道，该不会这媛圆姐是为了加戏，要勾引自己吧……
　　虽然高媛圆不至于为了一个角色以身相许，可是把自己迷得神魂颠倒，暧昧互动一下，还是极有可能的……
　　女演员与导演的关系向来是极为微妙的。
　　这时候就看高媛圆直接关上门，转头对他道：“顾导，我让你给我加个戏，有那么难吗？”说这话时，高媛圆盈盈美目凝视顾小凡脸上，绝不稍瞬，口角之间，似笑非笑，顾小凡心里顿觉不妙。


第269章 惹到母狐狸
　　顾小凡知道这时候自己态度要强硬一些，正色道：“媛媛姐，我只答应你担任女主角，别的要按规律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高媛圆笑盈盈地望着他道。
　　“我在想什么？”顾小凡皱眉道。
　　“你在想……”高媛圆坐回床上，故作羞涩演着顾小凡之前对刘施诗娄艺晓说戏时间的神态：
　　“唉，电影就这么长时间~是该加我诗姐的戏份呢？还是该加我艺晓妹妹的戏呢~这真难办啊~都怪这个高媛圆把我两个心爱姑娘的女主角抢走了。”
　　顾小凡地面时间哦一愣，心想她怎么看出我们三人的关系？倒也不受她试探，皱眉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高媛圆见试探无效，就叹气道：“唉，看来我是以小女子之心度顾导你的君子之腹了，那当她们看到酒店走道监控拍下你晚上进我房间的画面，相必她们也不会介意了。”
　　顾小凡心里一震，再看向高媛圆那副笑脸顿时觉得心里一寒，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设计自己，这监控镜头如果调出来，如果公布，对于他顾小凡导演名声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顾小凡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就想往门口冲去，想去监控室，把这个拿到录像带。
　　高媛圆却坐在床上格格笑道：“我的经纪人已经把这个录像带拿走了，你现在去恐怕来不及了，而且如果又拍到你离开这个房间的画面，这事情恐怕你就更加说不清了。”
　　顾小凡恼她竟然这样为了争夺戏份，竟然这样奸诈，转头狠狠定瞪了她一眼。
　　高媛圆笑盈盈地望着他道：“顾导演，我们还是坐下来说话吧，以我们这样好的关系，万事都好商量。”
　　顾小凡不由怒道：“你这样你也要上新闻，对你有什么好处？”
　　高媛圆故意叹气道：“唉~这么少戏份的女主角，不演也罢~我想我临时退出剧组是因为导演对我意图不轨，这样也会令大众同情我一些……”
　　顾小凡听着有些微怒，心想没想到你一个女演员竟然为了争取自己利益，就把牺牲整个剧组的利益，干脆这事情一不做，二不休，你威胁我，难道我不会威胁你。
　　顾小凡下定决心，直接上前一把高媛圆推到床上，高媛圆没想到顾小凡竟敢如此无赖地动手，惊叫一声，伸手就想推开他，顾小凡整个人坐在她的身上，直接按着她的肩膀，从上到下望着他凶狠道：
　　“我要是继续下去，然后说你勾引我，你觉得这事说得清楚吗？”
　　这时候两人相距极近，顾小凡只觉得她呼吸急促，吐气如兰，顾小凡感受潮湿的气息喷在自己的面庞上，心中竟然一阵荡漾，不由将头仰起，和她离开得远些。
　　高媛圆突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我这样耍无赖，不过就是要争取多一点点戏份嘛~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呜呜~”
　　这一下子，大出顾小凡意料，他也并非要真的对高媛圆做什么，赶紧放开手道：“你哭个屁啊！我又不是真要对你怎么样，只要你别耍这些花样就好了。”
　　高媛圆泪眼婆娑地坐起来道：“我也不想这样，都是我经纪人逼我的。”说着又是转而笑道：“其实我们都是有自己的苦衷，顾导你就给我加加戏呗~”
　　顾小凡看着高媛圆的这瞬间变脸，顿时有些无语，愤怒地她道：“你好歹是个知名女演员，又哭又笑撒泼打滚，就为了一点点戏份，像什么样子……”
　　高媛圆却笑盈盈地望着他道：“你自己还不是为了争取那一点点投资，在泳池里装晕倒，骗得我好心好意地给你做人工呼吸，你这大导演又像是什么样子？”
　　顾小凡听着一愣，心里想想也对，这事说到底还是自己先占了人家便宜，算了算了，让她一步吧，最终瞪了高媛圆一眼：“就加一点点啊，下不为例~！”
　　“哎呦……”高媛圆一愣，满脸的失望：“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人家还有好多戏没演完呢……顾导你立场也太不坚定了，还好我心地善良就是要一点点戏份，要是遇到其他厉害女演员，你恐怕要倾家荡产了……”
　　顾小凡听着哭笑不得，伸手道：“我答应你了，现在你把录像带交出来吧。”
　　“哪里有录像带？”高媛圆瞪大无辜的美眸道：“这酒店走廊上根本没有监控器啊？”
　　顾小凡听着一愣，赶紧冲了出去，转头两边一看，果然走廊墙壁上根本什么监控设备都没有……妈……勒个巴子的……
　　这时候高媛圆才笑盈盈地走出来：“顾导，你可真单纯啊，我就是跟你开开玩笑啊~我可是正经女演员，哪里做威胁导演这种缺德事情啊，传出去我谁还敢用我啊~你说是不是~？”
　　顾小凡听着哭笑不得，平日里百般算计别人，没想到今天竟然阴沟里翻了船……心里气不过恨声道：
　　“你就不怕我兽性大发，直接把你那啥了……”
　　“不怕~”高媛圆依然是那副淑女的温柔面孔，笑盈盈道：
　　“顾导如果你真是这种人，那刘施诗，娄艺晓早就被你手到擒来了，连身边的小姑娘你都不敢碰，我断定你肯定是处……”
　　顾小凡当场差点一口血没吐出来，这高媛圆简直就是母狐狸啊，什么事情都算这么精……
　　高媛圆越看越觉得顾小凡很有意思，明明这么有才华，又这么聪明狡猾的人，可偏偏还这么单纯，这小导演真好玩啊……这小天才还真是有趣啊，想到这里，她却是想到什么正色道：
　　“顾导，我看你什么都不懂，我得提醒你一下，电影圈可跟电视圈不一样，明天的记者会，那些记者们可要来‘拜码头’的，你红包准备好了没有？”
　　“拜码头？拜什么码头？”顾小凡听着没明白，又不是什么帮派社团，什么拜码头。
　　高媛圆知道他不懂，于是耐心解释道：
　　“电影从开拍起就是必须要预热宣传，每部电影发布时各家媒体都会过来，你懂行的话，就给每个记者包个红包，以后他们会把你写的好一些……你看看黄小明，陈坤这些人为什么他们的负面新闻很少，都是因为他们的经纪公司每次在给再记者拜码头的时候包的红包最多。”
　　“一般包多少？”顾小凡好奇问道，明白了，说白了这些娱乐记者就是趁着电影发行方需要宣传的时机，趁机敲诈嘛。
　　高媛圆道：“一般每家记者2000-5000吧，黄小明那些人都是包8000的，红包越大记者们就越喜欢你。”
　　“那我不包呢？”顾小凡皱眉道，他倒是没预计到这笔费用，他之前已经抽出一笔资金去拍摄《舌尖上的中国》了，没有多余的前喂养这些白眼狼了。
　　“不包的话……”高媛圆笑盈盈地提醒道：
　　“那他们恐怕就会盯着你做负面报导了，那恐怕你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哦……”顾小凡点了点头，不由轻笑一声：“那就让他们来吧。”这事情他倒是已经想好了，反正他也豁出去了。
　　“哎呦~~好有男人味啊~”高媛圆一脸媚笑，勾着他的肩膀逗他道：“顾导，要不你今天就留在这里再给我说说戏吧，我喜欢听你这么说话。”
　　顾小凡听着脸色一变，赶紧转身撒丫子就跑了……妈妈的，你这母狐狸我可惹不起啊~
　　高媛圆望着顾小凡落荒而逃的背影，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轻声哀叹道：“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我又不是洪水猛兽的……”


第270章 记者发布会
　　“前天上午，上海影视集团有限公司宣布了他们新的电影项目《中国合伙人》，出乎大家预料的，这部制作成本3000万的电影，是由来燕影的在校生顾小凡接过这次的执导棒，成为了这部电影的导演……我们现在就在燕影标准放映厅的新闻发布会现场，一会儿，这部电影的新闻发布会就要开始了……”
　　来自燕京卫视的一个短发的女记者正拿着话筒，站在镜头前，进行现场报导。
　　在他背后就是有些乱糟糟的新闻发布会现场。
　　上影集团这个衰落的制片机构拍个电影，就能引起外界这样的关注，实在让人惊讶。
　　其实这和集这部电影编剧，导演，演员一身的顾小凡有关，因为顾小凡今年才只有20岁在校大学生！
　　不是什么上影苦心栽培的中生代导演，而是一个燕影表演系学生。
　　而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却成为了历史悠久的上海电影制片厂最年轻的导演，这不能不引起大家的兴趣。
　　因此广州，上海的几家电视台与报纸，也专门赶到了燕京电影大学来报道这件事情。
　　要知道，除开小众的独立电影之外，在中国，电影导演拍摄商业处女座的年龄一般都在40岁以上。
　　就算是今年来如彗星般崛起了两位内地青年才俊陆川，宁浩，在拍摄《寻枪》与《疯狂石头》这样自己的首部商业电影时，也是31，29岁这个年龄段。
　　而顾小凡比他们小整整十岁。
　　这能够不让人惊讶吗？
　　要知道此前在内地商业电影中，连20岁的主演都没有，现在顾小凡不单单是以这个年龄当上的主演，还一下子成为了导演。
　　他到底有什么背景？上影为什么会投资给他？他又为什么能够说服所有人当上主演与导演？
　　一时间无数的疑问冒了出来，令大家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而在新闻发布会的现场，导演系的吴方茫然地望着放映厅里的人群，默默摆设着灯光。
　　他还依稀记得，一年前顾小凡刚刚加入他的学习小组时那默默无闻的样子，那时候他是学习小组的头，有着自己的作品，他坚信自己能成为燕影导演系中第一个出人头地的人物。
　　可顾小凡出现令他的幻象破灭了，他被失去学习小组，也在那场赌约之后赔上了自己所有积蓄。
　　所以这一个年以来，他每天咬着牙在外面接各种广告，各种小视频的拍摄，想要找回自己的面子！他要让人知道，他吴方是燕影里的一号人物！
　　但是当他真正入行之后，他才知道导演究竟是一个多么复杂的工作，仅仅是拍些小广告，他就要指导演员，灯光，后期，还要控制预算，结果他拍出的东西一塌糊涂。
　　他吴方这才了解到，为什么燕影导演系每年毕业这么多人，却没有几个能真正当上导演的原因。
　　因为工作复杂程度的根本不是人做的……
　　最后他只能回燕影继续学习，担任一些些简单的幕后工作，就像是现在这个新闻发布会。
　　可眼前，燕影竟然出了一个比他还小2岁的导演，而这个人就是一年前他还看不上的那个表演系学生……
　　吴方瞪大眼睛看过去，就看到灯光下那令人恨得牙痒痒的面孔步入会场了。
　　顾小凡跟着上影集团的董事长楚秋白，燕影的张校长，美术厂厂长何铁军走进了会场，身后是黄垒，高媛圆，刘施诗，娄艺晓等一众演员。
　　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之前还闹哄哄的会场突然安静了下来，无数道目光第一时间投射到了他的身上。
　　不过他并没有感到紧张，或者畏惧，之前在上影里被宣传部的那些人刁难，已经让他熟悉面对这种场面了。
　　他就这样平静地接受记者们的打量，然后坐在了属于自己的座位——主席台的正中央。
　　楚秋白在他的左手边，何铁军则在他的右手边，在他的面前是堆满了主席台的各式话筒。
　　顾小凡虽然接受过很多网络媒体的采访，但是这是他第一次面对主流电视媒体，他并不认识在场的任何记者。
　　可他还认得凤凰卫视的台标，没有想到凤凰卫视的人都来了，自己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面对这么多媒体记者，顾小凡并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他早在街边摆摊时就已经见惯了被人包围的场面了，甚至有点如鱼得水的感觉。
　　高媛圆在旁边提醒的顾小凡：“你看看，记者们都在看旁边的工作人员呢，他们在找自己的红包该谁发呢。”
　　顾小凡只是瘪了瘪嘴笑道：“那他们就要失望了，我这里没有红包给他们，我的钱只会用在正途，而不是讨好他们。”
　　高媛圆脸色微微一变，却是依旧笑着小声提醒道：
　　“那你可要做好准备了，等下这些记者们可不光会攻击你，而且还会攻击你的诗姐，你的艺晓妹妹，以及你的黄老师，到时候他们私下埋怨你这个导演兼制片人的，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是担心你自己也惹火上身吧媛圆姐？”顾小凡眯着眼睛望着她。
　　“放心，他们不敢动我，我的经纪公司可没你们黑羽工作室这么高尚，红包早就送到了。”高媛圆瞪大眼睛望着他道。
　　顾小凡心想原来如此，镇定地保证道：“放心，就算我不给红包，今天过后，我保证我们剧组演员不会被媒体攻击的。”
　　高媛圆听着只是不以为然地望着他，也不继续劝了，新人嘛都有火气，受几次教训就学乖的。
　　记者们等待着，渐渐都发觉了这个《中国合伙人》的制片方竟然没准备“拜码头”的红包，不禁都有些恼怒了。
　　这帮新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呢！？
　　业内，只有冯晓刚这种大牌敢不给红包，因为他名气大，火力猛，记者们几次招惹他反而得不偿失，都学乖了。
　　可你顾小凡是谁？不就是新人吗？全身都是弱点，要拆你的台还不是一个拆一个准啊~！？
　　慢慢的，就算是上影厂这种脱离市场很久的人们，都开始发觉记者们的面色渐渐不善了。


第271章 走动的采访
　　何铁军坐在顾小凡的旁边，看着这么大的阵仗脸色微微有些发僵。
　　以前他做梦都希望美术厂能拍一部电影，举办新闻发布会大厅里能够聚集这么多记者，因为这意味着没落的美术厂再度回归人们的视线了。
　　可今天，他却是第一次不希望有这么多记者的关注。
　　因为他清楚，所有人关注的背后，其实都是嘲笑与讥讽，每个人都等在看他们美术厂的好戏……
　　可无论多么不情愿，何铁军还是硬着头皮向媒体介绍了这次《中国合伙人》的一些情况，但当他说明这次电影的制片与发行费用在4500万这个数字的时候，全场都是一片哗然。
　　每个人脸上都露出诧异与讥讽的表情来。
　　何铁军再次感觉美术厂这跌落入深渊之中，谁也没办法阻止。
　　而站在角落里打灯光的吴方，呆呆望着台上的顾小凡，感觉自己很被狠狠抽了一个耳光。
　　凭什么！？凭什么我这导演专业的学生在这个打灯光，他顾小凡却拿着4500万的投资拍电影！
　　他可只有20岁啊，还是表演系的啊，上影是不是疯了？4500万的投资！？
　　这时候该顾小凡这位导演接受采访了。
　　感受到每个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自己身上，顾小凡凑近了话筒，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观察着下面的记者们。
　　他在思考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这部电影标题更大一些。
　　他从这些记者的脸上看到了很多东西，有惊讶，有不屑，更多的是嘲笑与讥讽，这些人不用开口，顾小凡就能感受到这些记者们没有一个瞧得上自己。
　　既然没有红包，那就可以肆无忌惮让这位新人导演了解媒体的厉害了。
　　顾小凡还没有说话，突然那位凤凰卫视的记者就举手问道：
　　“请问顾导演，为什么上影集团会让你这么年轻的人执导这部电影，是否因为你是编剧，所以以此为条件要求上影必须自己执导？”
　　这话一问，大家似乎都反应过来了，记者们都马上兴致勃勃地举手问了起来。
　　“顾小凡先生，我想请问你，为什么这部电影主演都是电视演员？是否因为你是导演与主演，所以其他电影界的大牌演员不愿意加盟？”
　　“请问一下，顾小凡先生，你的演员片酬是多少？有导演报酬又是多少？你的老师黄垒，你的同学娄艺晓的片酬又是多少？你是否利用职权抬高他们的身价？”
　　记者们毫不客气，连珠炮一般的发问，根本就不给顾小凡介绍电影内容的机会，这让黄垒，刘施诗等演员都有些惊慌了……
　　还没开拍，记者们就如此咄咄逼人，很多问题都这么尖锐，这要是报导出去必定会抹黑他们的演员形象。
　　这场面让何铁军也有点火了。
　　如果是张一谋，冯晓刚在这里，你们敢这样他们说话，直接劈头盖脸的问吗？
　　要是坐在这里是中影，华谊兄弟这些圈内的大佬，你们敢这么问吗！？
　　当年陆川第一部电影《寻枪》，不比这部《中国合伙人》更荒唐，姜闻主演，韩三品去客串，你们怎么不敢当面质疑陆川？
　　这根本就是欺负我们上影厂没地位是吧！？
　　何铁军心里本来就很不舒服，这时候也被激怒了，正要拍案而起发火，却被感受到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转头看去，顾小凡却已经拿着话筒站起来了。
　　顾小凡心里一阵冷笑，他哪里看不出来，这些媒体并非无缘无故的挑衅，无非就是两个目的。
　　一个发泄一下没有收到该有的红包，白来一趟的愤怒，第二就是想激怒他，找个负面的新闻点，比如“新人导演在发布会上失控发飙”的稿子回去交差。
　　可他们不知道他们面对是谁，他顾小凡是学表演的，难道看不出来他们这些拙劣演技的目的？
　　你们想到要新闻，好~我就给你们新闻。
　　“各位媒体同仁们，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
　　开口第一句，浑厚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就把记者们吓了一跳。
　　“你们刚才的问题都很业余，我之所以能担任这部电影编剧，导演，主演，只有一个原因……”
　　顾小凡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用轻视地态度望着下面这些人：
　　“因为我是上影最好的导演，编剧，演员，这就是答案。”
　　说完，顾小凡收拾了东西，站起来把自己椅子推回了位置，只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目光俯视着台下的那些记者们一眼，转身离开了。
　　现场上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随后他们才回过神来——这个小导演的“发布会”结束了！？
　　高媛圆与众位演员们都傻住了……
　　正在打灯光的吴方不自觉地张开了他的嘴巴，并且越张越大，完全合不拢了……
　　这个小混蛋……怎么能够在自己电影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现得如何狂妄呢？
　　他以为他是谁~！？
　　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布置了两天，给你打灯光，等个搬桌，给你架话筒牵线，你就这么戏耍我们吗！？说两句话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在反应过来顾小凡骂完他们“业余”之后已经离开会场里，现场记者们都发出了一阵骚动。
　　谁也想不到，顾小凡这个电影新人在面对各路记者们的时候，从一开始就如此强势，他竟敢当面如此直接的说凤凰卫视的记者“业余”。
　　就算是好莱坞导演，这么做也会引起不少的非议，更不用说顾小凡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他凭什么这么做？
　　他有什么底气让他这么做？
　　随后，众位记者都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追了上去。
　　这时候出现了一个奇景，楚秋白，张校长，何铁军这帮领导留在会场原地发愣，而各路记者们都呼啦一片，拿着话筒扛着摄像机，跟着顾小凡追了出去。
　　新闻发布会开到一半，燕影的学生们就看到一幅奇特的景象。
　　先是顾小凡从“标放”出来，然后身后跟着一群记者举着话筒小跑着跟上来。
　　这小王八蛋~！我们电视台都是从各地做飞机过来，不能就拿两句话回去就写稿子吧~！就算要骂，也要骂出点实际内容啊！
　　一群记者围着顾小凡，在校园林荫道上展开了一场“走动的采访”。


第272章 狂人顾小凡
　　一群记者们像是追逐自己的初恋情人一样，“依依不舍”的追逐着顾小凡，每个人也不敢太过激烈了，只能用尽量温和的字句问出各种刁钻的问题，而顾小凡也是边走边用最简洁的语句回答。
　　“顾导演，我们都知道你之前只拍摄过情景喜剧，没有任何电影方面的经历，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有能力掌控一部电影？”
　　“我拍微电影有人问为什么能敢微电影，我拍电视剧，又有人问我为什么敢电视剧，现在我拍电影了你还这么问？因为我能，所以我拍。”
　　“这点电影投资不算小，你预期你们电影有多少票房？”
　　“当然是收回成本，7000万是我的目标，但是我觉得有可能上一亿，下一个。”
　　“你觉得你能演好成东青这个角色吗？根据资料，这个角色年龄跨度有些大。”
　　“你觉得我会说不能吗？下一个。”
　　“请问电影将会在什么是时间上映。”
　　“今年暑期档，下一个。”
　　在这么多记者追逐的围攻下，顾小凡依然用极为强势的态度回答问题，令记者们都感觉棘手不已。
　　最后终于有个问题令顾小凡停下来脚步了，凤凰卫视的那个记者大声问道：
　　“请问做为一部国产电影，你怎么有自信在暑期档要面对好莱坞大片的冲击？”
　　顾小凡停下来望着他，很费解地道：“这里是中国，我们面对的是中国观众，我为什么要怕好莱坞电影？这个问题是未来我去好莱坞之后才会面对的。”
　　这个回答又让记者们一片哗然，这家伙还想去好莱坞……他以为他是李安吗。
　　在远处，楚秋白与何铁军，张校长三人站在“标放厅”的二楼望着这场奇特的“追逐采访”，今天顾小凡真是让他们看了一场好戏啊。
　　“恐怕媒体以后都不会写我们好话了。”何铁军虽然觉得解气，但是还是不免摇了摇头。
　　楚秋白却是笑道：“坏消息比没消息要好得多了，这个顾厂长面对媒体确实是有一套。”
　　张校长也笑着点了点头赞同道：“反正这次就算我们什么也不说，也会被媒体当作笑话了，不如让这个笑话更大一些吧，起码让更多的人知道这部电影也不错。”
　　而在他们身后，高媛圆，黄垒，刘施诗，娄艺晓4人也在远远眺望顾小凡与那帮记者的唇枪舌战，虽然有些担心，但是内心里却又感觉轻松无比。
　　他们都意识到，在今天之后，《中国合伙人》上所有的负面舆论炮火，都集中在顾小凡一个人的身上了，而他们只需要安心好好演戏就好了。
　　高媛圆望着顾小凡以那锋芒毕露的方式面对记者们的狂轰乱炸，也不由咯咯地笑出声来：“这小天才还真是有趣啊~”
　　刘施诗却是抚着随风飘荡的秀发，埋怨地骂道：“什么小天才，爱逞强的小白痴而已……”
　　当天晚上，几乎所有的娱乐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情……一个菜鸟电影导演怎么在发布会上狂妄自大的宣布自己“是上影集团最好的导演，编剧，演员。”“处女座会拿到1亿票房”“未来会登陆好莱坞”。
　　大篇幅的导报，以至于大家都忘记了这其实只是一部在众多国产电影中并不起眼的电影。
　　通过电视媒体的报道，顾小凡的那场史无前例的“追逐采访”上的狂妄让很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反应最快的网络媒体上已经出现了针对他这番做派的评论，不过由于时间太紧张，文字编辑们没大肆批评。
　　不过所有媒体记者们都咬牙切齿在晚上埋头写稿文案，等在明天好好对这个狂妄的“表演诗人”进行抨击批评。
　　在新闻发布会上，他们累死累活的追上去被顾小凡羞辱一通，这一次在文字上一定要找回面子。
　　作为记者最大的优势是，他们可以在自己领域里大肆评判任何人，而对方却没有办法反驳……
　　对于顾小凡来说，他即将要面临媒体猛烈的炮火。
　　不过他却很平静，他回家与老爹吃了一顿其乐融融的晚饭，汇报了下他这么做的目的。
　　他知道媒体们会怎么来对付自己，但是他毫不在意，他甚至希望媒体将他这种狂妄的形象宣传出去，因为他需要这么一个媒体形象。
　　他实在是年龄太轻了，一下在就成为了一个电影导演，一定会引起多方面的质疑，媒体们只是表现出来了而已。
　　何铁军，楚秋白他们不是一样不看好自己吗？至于其他人就更别提了。
　　这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剧组的人怎么想，电影拍摄不比电视剧，时间要短得多，他可没办法像是《爱情公寓》那样一点点的建立威信。
　　何况他这次要面对的邓操，黄垒，高媛圆，无一不是比他资历高的前辈，黄垒甚至是他的老师……
　　如果因为他的媒体资源不足，他们受到了非议，他顾小凡拿什么去令这些演员发自内心的尊重他，听他的？
　　难道按照对待前辈的方式低声下气地道：“各位前辈，我是一个新人导演，我什么都不懂，请你们多多帮助我？”
　　这么说是不错……可以后他这导演就不必当了。
　　镇不住演员的导演会是什么下场，那就像是《寻枪》里发生的一样，演员姜闻带领剧组拍着自己想拍的剧情，导演陆川在一边抽烟发愣……
　　谦虚与风度从来都是强者的专利，当弱者掌握权力时，必须要给别人完全展示自己实力。
　　他要让那些被他更加资深的演员知道，虽然你们入行早，也比我有经验，但是你们没我强，我这么面对媒体，所有压力我抗，只要你们听我的，要被骂也是我一个人被骂。
　　就我由顾小凡来扛起所有的一切吧。
　　这是他学习冯小刚的导演方式，为演员顶住所有的压力。
　　媒体们在发布会上被他刺激的越狠，他们就越会卖力地攻击他，炮火也会都集中他身上，演员们就会越信任尊重他。
　　他要让所有演员都知道，只要加入我顾小凡的剧组，没有人会攻击你，因为我会挡在你们的身前面对一切非议，我就能保护你们所有人。
　　媒体们并不会知道，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导演竟敢利用他们树立自己在业内的威信，还利用地如此成功。
　　在这场记者会之后，一直迟迟因为工作原因将要错过开机仪式的邓操，也加紧完成了《人间情缘》剧组的拍摄，即将在开机仪式那天感到剧组……
　　剧组全员集合，顾小凡的第一部电影就要开拍了。


第273章 有爱心早餐
　　星期五，《中国合伙人》开机的当天。
　　透过窗户，清晨的阳光如薄雾般撒下，耳边燕影校园的嘈杂声与鸟叫若有似无的响起，昨天一晚上，顾小凡都在燕影剧组办公室里忙活开机前准备的准备，到现在还没起来。
　　手机响起，顾小凡本能地伸手拿起床头的手机，打开翻盖：
　　“喂你好，黑羽工作室顾小凡。”
　　里面传来一个悦耳又动人的女声：“现在你有一个选择，想象你眼前有一个又大，又美味的煎包，那么你希望它里面是什么馅料的？”
　　顾小凡正处于半睡半醒之间，想都没想到就道：“太油腻了，我能先来碗米酒吗？”
　　“答案错误，你只能选择煎包馅料的权利。”
　　“好吧，就素菜包吧。”顾小凡闭着眼睛道。
　　“收到，虾仁煎包~马上就到~”顾小凡听着嘟的一声，这才恢复了清醒，心想哪个神经病恶作剧啊！这一大早的。
　　看看时间不早了，也起床开始洗漱。
　　他昨天晚上看了《舌尖上的中国》与《日和漫画》的工作进度，比他想象稍微还慢一些，而金厂长那边的《学警出更》已经上线了，前两集拿到了单集35玩的点击率，可说是气势如虹，何铁军那边已经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顾小凡心里想着这些事情，边在办公室的镜子刮着胡子，并没有听到大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这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感觉背后有人过来，只感觉后面有双手朝向自己的脸这边来，顾小凡心里吓了一跳，他以前在出租房的时候被人入室抢劫过几次，也是这么从背后突然过来。
　　顾小凡于是本能反应，直接抓住对方的手一转身，就把来人按倒了地上。
　　面对着他的是一副清华脱俗的娇美面孔，正睁大眼睛，有些惊慌失措的望着他，下面一双雪白的大长腿倒映在他的面前，咦~怎么是高媛圆？
　　“哎呦呦，顾大导演，你是觊觎我的美貌多久了啊~一大早就这么直接啊~”
　　高媛圆从惊慌失措中恢复过来，躺在地上就双手直接搂住了顾小凡的脖子，秀美的五官中透着丝丝迷人的温柔娇媚气息，眼神中带着一丝娇羞神态。
　　看着顾小凡发呆，高媛圆望着他的眼睛笑盈盈，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鼻子道：
　　“你要是还想继续的话，我的戏份可能要再加一点哦~”
　　顾小凡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接吓得连退几步，面带尴尬道：
　　“抱歉……我以为你是……”
　　“以为我抢劫吗？”高媛圆发现逗这个小导演很有意思，不由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头发，上前一步眯着眼笑盈盈望着他道：
　　“说~你刚才对我动了春心是不是？小脸红扑扑的，被我这颠倒众生的魅力给倾倒了吧，要不，我就顺便劫个男色？”
　　虽然眼前的高媛圆的确是美的惊人，不过顾小凡可知道她的危险，连忙岔开话题道：“你这么早来找我做什么？”
　　“唉……能干什么啊~”高媛圆装模作样的甩了甩头发笑盈盈道：
　　“我还不是来看看你顾大导演，有没有被别的女明星给勾引走了，怕你把我戏份又给别人了啊~诗姐~~艺晓妹妹~你们在不在啊~”
　　看着高媛圆装模作样地轻声呼唤着，顾小凡也是哭笑不得。
　　“还好……没人啊~我安全了~”高媛圆抚着自己胸口，一脸安心的样子，这才笑盈盈地把包里的报纸与一带煎包拍在顾小凡的胸口。
　　“顾大导演~看看吧~你上报纸了~还有我给你送来的爱心早餐~~你要的虾仁煎包。”
　　“谢谢……这个不要加戏吧。”
　　“这是我的爱心啊……无价的，你别这么庸俗好不好……你现在应该感激上苍赐给了你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女演员啊~”
　　顾小凡接过煎包，一边吃着，一边翻阅那两份报纸。
　　他确实想看看媒体们是怎么骂他的，当然，他并没有受虐倾向。
　　他只是想从媒体们的话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他想确认一下媒体们在骂他的时候，提到了多少次《中国合伙人》。
　　反正昨天在凤凰卫视的娱乐新闻里，他连一个镜头都没有，显然凤凰卫视那个记者非常精明，已经看出了他的意图……记者里也还是有能人啊。
　　不过顾小凡坚信，这世界上笨蛋还是居多的。
　　当顾小凡连续翻了《南方都市报》和《羊城晚报》，在娱乐版里看到连续几篇文章对自己的猛烈批评之后，他心里不免笑了出来。
　　这两份中国排名前十的报纸竟然不惜笔墨和篇幅这么攻击自己，宣扬自己是一个狂妄的80后。
　　《南方都市报》的记者更是表示他采访过无数影坛名导，但没有一个像他这么狂妄和嚣张。
　　“……自从国内电影业进入市场经济以来，越来越多的丑恶现象在电影业滋生着，以前老一辈电影人生怕自己说了什么冒犯了谁，可现在，新一代的所谓‘电影人’竟然可以为了宣传毫无底线，最近即将开机《中国合伙人》的导演顾小凡，大言不惭的宣称自己是上影最好的导演，编剧与演员，这样的言论简直是电影界的耻辱，我相信在这部电影上映的时候，这个80后导演会知道电影这种高雅的艺术，并非是他这种无知的大学生撒野的沃土……”
　　而《羊城晚报》则非常不看好这次上影投资《中国合伙人》的前景，因为他们找到了一个“毫无经验的导演”，以及三个“毫无票房号召力的演员”，评论内容，就是认为落魄的上影以及腐烂到根子里去了，而顾小凡在新闻发布会上癫狂的表现，更是证明了这部《中国合伙人》只能是顾小凡成就自己个人的试验田。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上影集团会花4500万力推这样一样年轻无知的导演。以他的行事作风，这位自导自演的导演会成为拍摄《太阳照常升起》的姜闻，把所有演员当作他的陪衬，成就自己所谓的‘代表作’，并且会把观众踹到一边……”


第274章 “戏神”邓操
　　顾小凡看着这段都不由乐了，这让高媛圆有些费解。
　　“顾大导演，别人这么骂你，你傻乐什么呀？”
　　顾小凡呵呵地道：“这记者骂得有水平，他们把我姜闻相提并论啊~很有眼光嘛。”
　　高媛圆莞尔一笑：“你这人想法真是与众不同啊。”
　　顾小凡耸了耸肩膀：“让他们骂吧，继续骂，让那些不认识的普通观众都认识我最好。”
　　“佩服佩服~顾大导演英雄救美啊~”高媛圆笑盈盈地拍了拍手：
　　“你这次虽是保住了你的诗姐和艺晓妹妹不受媒体的攻击，可却把自己牺牲了啊~你难道不怕吗？那些媒体可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啊~”
　　“怕？”顾小凡突然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道：“其实我很怕啊，但是我的老师对我说过，电影业只有一条规则……”
　　“成王败寇……”高媛圆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接口道。
　　顾小凡点了点头：
　　“作为演员与导演，不管我被骂得再多，只要拿出一部令人信服的作品来，所有人都会乖乖闭嘴，甚至会转而给我大唱赞歌，媒体可以骂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狂妄……”顾小凡说道这里，露出桀骜地表情冷笑道：
　　“但是如果这个主语变成了一个‘票房过亿的导演’时，这份狂妄就会变成了自信。”
　　高媛圆看着自信满满的顾小凡愣了一下，奇怪道：“你说的对，可你想过没有，你得罪了媒体，你以后你就必须要一直的成功，只要遭遇一次失败，你就可能被他们打压的万劫不覆……这帮人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顾小凡耸了耸肩膀道：“我觉得在进好莱坞之前，我不会失败，就算真的失败，我一个人扛就好了，大不了从头再来，反正我也只是个小人物罢了。”
　　思睿推荐的电影，都是口碑极好的，他翻拍出来，就算是票房不太好，也绝能不算失败吧。
　　况且是他拉着刘施诗与娄艺晓他们组建黑羽工作室，他绝不会让她们跟着自己被骂。
　　高媛圆看着他那洒脱的样子愣了愣，突然忍不住露出温柔而欣赏地神态，轻声在凑在他耳边道：
　　“你这样子真的好有男人味呀，我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顾小凡叼着包子，愣愣地望着她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你这次戏已经够多了……”
　　“哎呀呀，太伤我的心儿了，你怎么能这么看我呢。”高媛圆捂着胸口，楚楚动人地撩起自己长腿，清新脱俗的脸上露出哀怨的神态。
　　“谁伤心的时候还记得摆Pose啊……”顾小凡一脸无语。
　　“全世界所有的女演员吧。”
　　“……”
　　《中国合伙人》的开机仪式因为在燕影举行，所以变得无比的盛大，因为当得知燕影“表演诗人顾小凡”与中戏的“戏神”邓操，会同场对戏之后，两校计划局没有课业工作的学生，都赶到了拍摄现场，很多人争破头也想当一个群众演员，开机现场已经被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
　　“邓操呢？怎么没看到他~”在开机仪式热闹的现场，顾小凡张望地望着四周地问旁边的军迷刘道，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这家伙怎么还没到呢？
　　“说是在路上马上就到了。”军迷刘也是无奈道。
　　“不等他了，先开始吧。”
　　正当顾小凡宣布开机，开机仪式正式开始之后，就听到有人惊叫道：
　　“王志闻~王志闻来了~”
　　“哪里呢~他不是中戏的导师吗？他怎么来了~”
　　“王老师在哪边呢~”
　　人群中一阵阵惊呼中，就看人群中让开一条道路，穿着一身短袖衬衫西裤，像是一个老大爷一般的王志闻，领着一脸狂傲，边众人招手的邓超走了过来。
　　“哎呦呦~~顾导演~我们来晚了~这事情怪我，我出门忘记拿东西，这刚才在学校门口才买了些礼物过来，实在抱歉。”
　　这位满脸皱纹的中戏导师，也中国最顶级的演员王志闻，一来就连连给众人鞠躬道歉，搞得众人顿时都连忙称不敢。
　　现场辈份最高的是燕影四大导师之一的黄垒，但是比起王志闻这位中戏前辈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都连忙凑过来接过王志闻拎过来那些水果和点心。
　　“来者不善啊。”刘施诗在旁小声对顾小凡提醒。
　　顾小凡也点了点头，王志闻在表演届声名显赫，其超群的演技，与令导演嫌恶的脾气同样为人熟知。
　　所有人都知道，有王志闻的戏，导演几乎都只能在一边看了，因为他只会按照自己方式来演。
　　“顾导演，你好~”这时候穿着白色衬衫英气逼人的邓操，主动过来与顾小凡握手，举手投足之间那股冷峻与霸气都锋芒毕露，加上那英挺帅气的外表，立刻令包括顾小凡在内的其他男演员都黯然失色。
　　而王志闻则与黄垒两位表演系导师也笑眯眯地互相握手问好，虽然还没有开机，但是围观的中戏燕影的众学生，分明都感受到了，这两大名校精英之间的火花四溅。
　　好好戏看了……这对中戏师生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顾小凡这么年轻的小导演要拍电影，对于演员来说都是争取表现的好机会，人人都觉得他顾小凡导演功力有限，无法限制自己，邓超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而身为中戏导师的王志闻在开机仪式上来探班，用意也很明显了，也就是要给邓操造声势，令他在这次拍摄中可以尽情发挥。
　　顾小凡与邓操握手时，很自然地打开了系统测试。
　　邓操……6级的表演者，表演人格特质为“霸气”“孤独”。
　　果然没错……这位中戏的“戏神”果然同时拥有两种人格特质……
　　“霸气”加上“孤独”这两种特质，根本就是扮演帝王的最佳组合……
　　虽然与拥有同样特质两大九级演员——陈道名，陈保国，还相差几个级别，可是邓操身上那股凛冽冷傲的人格气质，就足以令人望而生畏了，难怪邓操这么年轻就扮演了那么多帝王的角色。
　　顾小凡已经感觉到了，同样是六级演员，邓操那股强烈的个人特质却明显要压过自己。
　　他甚至有种错觉，他分明感受邓操在对他笑的时候，迎面而来的空气都有种刺痛的感觉……
　　这些细微的感觉，普通观众是感觉不到的，只有对情绪力量敏感的表演者才能捕捉到这种微妙的感觉，普通人只会觉得邓操很有气势罢了。
　　没错，这就是他要的孟晓俊。


第275章 九级表演者
　　而另外一边，顾小凡转头向来探班的中戏导师王志闻，则发现他身上散发压迫感，更是令人胆颤心惊。
　　九级的表演大师……拥有“孤独”，“阴冷”两大特性，他虽然明明很客气地笑着，但是你却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其他人都只觉得他很亲切吗？可他身上明明透着股阴戾，骨子里那种冷血到让所有人绝望……
　　顾小凡看过那部《黑冰》中王志闻的表演，但是从镜头里看，与面对他真人是两个概念，这就像是镜头的一把斧头对你砍过来给你的感觉，与现实中一把斧头迎面砍来的恐慌是截然不同的。
　　顾小凡有种感觉，王志闻可惜是生在中国，没有遇到适合他的角色，如果他是美国演员，且能获得《沉默的羔羊》，或者《电锯惊魂》这样剧本，那么他的成就会远超人们的想象……
　　最顶尖的表演者，却没有遇到能发挥所有才能的角色，这是无疑是最大的悲哀。
　　在大家的注视之下，顾小凡与邓操握手之后，分别走向了黄垒与王志闻，两人不约而同说了一句话：
　　“王（黄）老师，你能帮我对对台词吗？”
　　黄垒与王志闻都是一愣，脸上都露出耐人寻味地微笑。
　　年轻一代的演员像他们这些老演员发起挑战，这两人果然是年轻气盛。
　　顾小凡与王志闻，邓操与黄垒，两对人分别坐在一个角落，而围观的学生们都在隔离线之外远远地看着，都想看看他们对台词的是什么样子。
　　“哇咔咔，王志闻对戏顾小凡啊，不知道谁能赢。”
　　“傻瓜……当然是王志闻了……他的演技可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我看不一定，之前我看顾小凡对戏‘病鬼’的时候也不落下风，老演员也不一定会多行吧~”
　　在众多围观学生的远远眺望下，顾小凡坐下来，就把那段成东青关于“失败”的演讲台词稿恭敬地递给了王志闻，请教道：
　　“王老师，请您帮我看看这一段。”
　　这是他首次面对九级的表演大师，顾小凡虽然心中难免忐忑，但他也很想知道面对面的感受一下九级表演者的实力。
　　这一段表演是他最为困惑的，也是剧中的成东青的一个表达的转折点，在此之前他都是压抑着自己情绪跟随着孟晓俊，王阳的节奏，而这一场戏是他首次从内心打倒与孟晓俊相抗衡的一幕。
　　一个卑微的角色，怎么与一个自信爆棚的角色抗衡呢？
　　“你先念一念。”王志闻看了看人物简介，与这一段的剧本大纲，抬头笑道。
　　顾小凡点了点头，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当他再度睁开眼睛时，整个人的情绪都内敛，那种小人物卑微感瞬间流露，微微蜷缩的站姿，看人眼神中那种自然流露的自卑感，都与之前截然不同。
　　这让王志闻的瞳孔微微张大了一些，露出欣赏的神情，这么年轻就会入戏的演员，真是难得……
　　“同学们~我从来就没有什么梦想，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梦想，我只知道什么是失败，别的我说不好，说道失败，我连草稿都不用打……中国学生是全世界学生里最容易失败，因为你们面临的是全世界最残酷的考试……”
　　顾小凡全神贯注，气势逼人的念完这一长段台词，王志闻却是摇了摇头：“差点意思。”
　　“是。”顾小凡也很有自知之明道：
　　“前面成东青的学生时代的卑微感，我能捕捉到，但是在他当老师之后，面对学生的那种煽动性，我有些无法抓到……”
　　这是原版电影中的一个巨大的问题，原版中剧情描述成东青的授课有着巨大的魅力，吸引了无数的学生来听课，但是事实上，原版演员的表现下成东青这个人物显得很生硬，根本就没有剧本中描述那种煽动力。
　　原版导演是靠着在演讲中，反复把镜头对准听课学生的表情转变，来平衡演员稍显薄弱的表现力的，可这也就完全把成东青的表现削弱了。
　　王志闻仔细了打量了一遍顾小凡，直勾勾地望着他的眼睛道：“你的问题是，你一直绷着，一直在讲台词，却没有任何的停顿，你只是一直靠着你的台词，肢体在支持表演，你过于依赖这些外在的东西了。”
　　“停顿？可停顿会破坏连贯性。”顾小凡有些不明白。
　　顾小凡平时很喜欢那种口若悬河，张牙舞爪的表演方式，因为那样可以肆意的发挥自己的表现力，就像是《爱情公寓》中曾小贤的大段台词表演，每次完成他都觉得有巨大的成就感。
　　而停顿……做为演员顾小凡深深知道，停顿是一个很恐怖的时刻。
　　当一场戏进行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静默的空间，他会有些害怕，因为会担心自己对白，这段静默的时间，他会胡思乱想，到底他应该做什么，应该看谁……
　　简单地说，停顿会导致他“出戏”，这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
　　“要不您给我示范一下。”顾小凡突然露出挑衅的神色对王志闻道。
　　好小子，竟然要考我。
　　王志闻微笑地望了他一眼，站起来，双眼望着天一会儿，在抬头直视顾小凡时，整个就变成“成东青”，他只是听了一遍，就把顾小凡那段台词念演绎了出来：“同学们，我从来就没有什么梦想，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梦想，我只知道什么是失败，别的我说不好，说道失败，我连草稿都不用打……”
　　前面语气节奏与顾小凡完全一样，但是在这里他突然停了一下！
　　在停在这里的时候，周围围观所有人都感觉时空像是暂停一下，每个人都不自觉望向王志闻的眼睛，清晰能感受到这个人身上经历过失败，脑海中幻想着他经历过的痛苦。
　　所有的自己曾经受过伤痛回忆，都像是从心里涌出来。
　　那一瞬间，顾小凡就感觉到他与王志闻之间天渊之别的演技差距。
　　同样的台词，同样的角色，王志闻演起来的时候，他就像是剧中的学生一样，直接就被他征服了。
　　在他刚刚演的时候是自己本身一个人在孤独“入戏”，创造一个真实角色。
　　而王志闻演的时候却是带领一群人“入戏”，他不仅仅把脑海中虚拟世界变成自己的“真实”，而且这个虚拟世界变成了所有人眼前的“真实”，这是何其恐怖的表现力啊。


第276章 停顿的可贵
　　“你明白了吗？”
　　王志闻看着顾小凡若有所思，这时候才抽离出剧情，笑着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
　　“停顿的时候，表演者要是能抽离台词用自己其他方式表现内容，这段时间不但不会成为空白，反而会添加无限的想象空间，让观众真正走到表演者的内心，这才是观众与表演真正交流的黄金时间。我曾经看过一个资料，迈克尔·杰克逊有一首歌，当他唱到中段时，需要有一个停顿位，然后再起音乐，当乐师停顿了一会，再起英语哦的时候，他就叫停，他说‘还没停得足够’，你可以仔细留意，迈克尔·杰克逊叫停的时候，同时是他在思考停顿的时间，他觉得必须有足够的停顿时间，才能让观众投入那歌曲的世界当中。停顿的可贵，在于演员与观众同时做出情感上的交流，让大家一同进入那幻想的空间里，而那空间，就是需要停顿的刹那，让思绪凝住，让观众变为角色，一同经历那戏剧人生。”
　　顾小凡听着犹如震撼无比，发自肺腑地对王志闻鞠了一个躬：“感谢王老师的教诲。”
　　虽然王志闻说的是“停顿”，可顾小凡却知道，王志闻真正恐怖是，他有能力在停顿的那个静默中，令所有观众进入他的戏剧世界。
　　这就是九级演员拥有的实力，抛弃台词就能令所有人进入那个电影中里的“戏剧世界”。
　　如果说六级演员的“入戏”是创造一个“灵魂”，那么九级演员的“入戏”就是通过自己灵魂创造一个整个戏剧世界出来。
　　无论是犯罪之都“哥谭市”，充满魔法与精灵的中土世界，还是海盗猖獗的大航海时代，这些与现实截然不同的戏剧世界能在人们脑海中存在，绝不仅仅是简单的光影的魔力，塑造而出的。
　　更重要的是，生活在这些世界的人的存在，观众不是通过自己的眼睛去看，而是通过表演者的视角去进入世界的。
　　谁也没有真正见过那些帝王将相，豪杰英雄，人们脑海里所有这些，都是表演者赋予的。
　　最伟大的演员，就是能让“虚构”变成“真实”，这才表演者最强能力！
　　“顾导演。”王志闻这时候，才笑眯眯地望着顾小凡，突然压低声音提醒道：
　　“我知道你会拍这部戏，是因为你认为成东青这个角色非你莫属，但是我提醒你，作为导演，你绝对不能阻碍其他演员的发挥，要公平地对待其他演员。”
　　说道这里王志闻望着他眼睛，强调道：
　　“这次不光是你第一成为电影主角，也是邓操的第一次，这对他同样很重要你明白吗？一个演员能演主角的时期只有那么短短的一段岁月，等你们像我一样老了，头发掉光了，就算你再能演又怎么样？作为导演你要保护演员们这个机会。”
　　看着王志闻那严厉且又透着悲凉的眼神，顾小凡马上听懂这句里的意思，王志闻是在说自己不如邓操，不能因为自己是导演就去打压邓操。
　　看来中戏的老前辈们，倒是很为自己学生保驾护航啊，王志闻这是为了保护邓操给自己来个下马威啊。
　　想到这里，顾小凡不由转头望向了远处的邓操，看他张扬而霸气地与黄垒对着戏，丝毫不逊于下风，旁边的燕影学生们都不由露出崇拜的神色。
　　顾小凡心里不由哑然失笑。
　　自己到底还是年轻啊，所有演员都想控制自己这个小哦导演，这高媛圆这母狐狸是施展魅力勾着自己让给她加戏，这邓操更绝，直接搬出了王志闻这种表演大师给自己施压……真是有意思啊。
　　“王老师放心，我并不傻，如果我只是为了拍一部显摆自己的电影，我没必要找邓操来……”顾小凡满脸平静地道：
　　“一部好电影里，需要好的对手，不想争取镜头的演员不是好演员，如果他能抢到的好镜头，我一个都不会剪，还会鼓掌欢迎他。”
　　王志闻来之前，想到过顾小凡会有各种反应，或是愤怒或是假装镇定，但是却没想到过会在自己说完这话之后，顾小凡脸上那股子兴奋。
　　“要不，您今天来得正好，您也帮我客串一个角色吧。”顾小凡满脸兴奋地拽住了王志闻的手。
　　“什么……？”王志闻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这顾小凡不但没被自己吓到，竟然还让自己客串，这小导演真是令人想不到啊。
　　“好吧，但是我只有这一天的时间。”王志闻摸着下巴想了想就答应了。
　　“一天就够了。”
　　顾小凡激动莫名，戏里正好有一场戏需要一个老师，连忙组织起剧组吆喝道：“刘哥，组织人手，我们现在去教室拍第18场戏，把老师的道具服给王老师换上~”
　　整个剧组马上就在军迷刘的带动下运转了起来，黑羽工作室的众人显示极佳的默契，几乎只在15分钟之内就把所有器材与人物移到了教室里。
　　这让高媛圆，黄垒，王志闻，邓操等人心里都有些惊讶，没想到啊，顾小凡的这个剧组实力到是不弱了。
　　这一场戏，描述的一位老师上“今日美国现状”的时，孟晓俊与王阳起来抗议，结果被同课的学生追打，成东青帮他们堵门的情景。
　　这场戏里，是三个角色首次在同个一镜头各自展现个性的重头戏。
　　第一天见面，邓操与黄垒，顾小凡三人之间连话都还没说两句，就要开始演这场，这就极为考验演员各自的实力了。
　　你是不是事前揣摩好的角色，背好了台词没有，一试就知。
　　第一场戏，这也是演员互相探知对方实力的摸底，这对每个演员在剧组里的表演方式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高媛圆，刘施诗几个其他演员都在旁边看着，心里也在衡量几位男演员之间的高下。
　　“这部电影如果拍得好的话，他们两人之中肯定会有人上一个台阶的，真正成为电影级的演员，不过我看顾导可能有些危险，邓操的爆发力非常厉害。”高媛圆望着正在紧张做着准备的邓操，顾小凡评价道。
　　她几年前与邓操合作过《天下第一》，对邓超的表演功力还是很了解的。
　　“顾小凡不会输。”刘施诗瞪了她一眼，自从高媛圆进剧组，就一直贴着顾小凡问这问那的，这让刘施诗心里很不痛快。
　　“呵呵，那我们看吧。”高媛圆笑盈盈地望了刘施诗一眼，这诗姐可真有意思，只要提到顾小凡一句话就能把她点着火了，看来她心里对顾小凡也不一般嘛……


第277章 真正的电影
　　为了这一场教师里的群戏，剧组各部门都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道具组在这里花了两个星期重新的粉刷，把现代的教室布置成80年代大学的风格。
　　每一张桌椅，都是从旧货市场收回来的老式木质，上面黄色油漆掉层，各种斑驳的圆珠笔字迹，还有墙壁上贴着各种名人名言……
　　当各个扮演学生的燕影学生们穿着老式校服进来，一眼望去仿佛正的回到了80年代大学教室里。
　　这种逼真的氛围，让演员们都觉得分外兴奋，刘施诗都不忍不住对顾小凡称赞道：
　　“果然电影就是不一样，太有质感了，光是站在这里我都觉得我进去了。”
　　在拍摄《爱情公寓》那种电视剧时，几乎都只有在几个房间里随便布置一下，完全没有这种“虚拟真实”的逼真感。
　　顾小凡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拍这么大型的群戏，他刚才兴冲冲地想让王志闻客串一位老师，可现在他突然自己倒是有些准备不足了。
　　只在《老男孩》与《爱情公寓》中驾驭过小场面的顾小凡，面对这样几十名演员在一起的场面，就觉得有些难以协调了，光光是讲这些学生最后动手揍三位主演的那一幕的走位，他手下的两名美术厂执行导演就讲了整整半个小时。
　　在拍摄之前，而一开始排最后一段，众位群众演员追打三位主角的戏份时，各种状况就不断的出现，让顾小凡就觉得烦躁不已。
　　“你别看镜头啊，看我，你要打的是我。”
　　“重来一遍。”
　　“你快点，直接跳过来，你打人还走得这么帅做什么？”
　　“重来一遍~”
　　“谁的手机掉地上了？80年有手机吗？”
　　“打我啊，用力打？你怕什么？借位不会吗？”
　　就这样，还没开始，光是排这样一场戏，执行导演就带着一群人反复搞了十几次，依然还是不行，每次都有各种状况不断。
　　直到执行导演已经累得满头汗水，顾小凡也只能让大家先停下来休息。
　　作为制片人的军迷刘在旁边都忍不住劝顾小凡道：“我看这是浪费时间……我们还是先拍一些小场面磨合一下剧组，再拍这场戏吧。”
　　顾小凡喝了口水没说话，也觉得有些尴尬，他是想把王志闻抓着客串赶紧把这场戏拍了，没想到反而是在这位前辈面前现眼了。
　　其他的细节还好办，但是这些群众演员都是燕影的学生，自己在燕影还是有些威望的，又是导演，他们根本不敢对自己动手，动作太假了……这些群众演员心里有这个顾忌，就根本演不好。
　　他没料到光是排这么一场戏就这么困难，看来拍电影远远没有他想象当中的简单，看来下次要找一个合格副导演才行……
　　王志闻这时候却走过来，他虽然等了很久，却是一点都不生气，只是招手笑道：
　　“顾导，这样，我们别光是排，光是排没有用，这些孩子都太紧张了，没进戏呢，我们先演一段，演到中间我们再开始拍。”
　　“恩，可以试试。”顾小凡听着点了点头，处理群众演员这个事情上，他确实没什么经验。
　　就看王志闻并没有马上上讲台，而是一个个的走到学生面前，笑眯眯地问他们：
　　“你叫什么名字，大几了？”
　　“你进过什么剧组？鑫宝？鑫宝的赵宝刚我熟啊，当年他给我拍《过把瘾》，手把手的教我，他最喜欢你这样的，外形好，气质单纯~”
　　就看着王志闻跟每一个学生都聊几句，问了问他们的近况姓名，然后笑呵呵地聊起来，亲切地夸赞两句，然后说了一些经验之谈，这群群众演员们见王志闻这么大腕的演员，竟然主动跟他们说话，一个个都受宠若惊。
　　大概就这么聊了半个小时，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都在打哈欠的时候，顾小凡就突然到，那些群众演员都放松下来了……
　　王志闻这时候已经走到了讲台上，在那个写着“今日美国讲座”的黑板前对顾小凡坐了一个手势，顾小凡，邓超，黄垒三人都马上就定了位置。
　　顾小凡对印度妹做了个手势后，就正式开拍了。
　　几乎没有任何的前奏，王志闻就已经开始演他的角色了，他在台上刻板地念道：
　　“美国的种族歧视，永远不会消除，如一个白人，看见三个黑人男子同时进入电梯，他会在电梯关闭前得一瞬间，跳出电梯……”
　　而坐在后面的顾小凡，也注意观察其他演员的反应，邓操开始有些不耐烦，黄垒也开始打着哈欠……而现场的其他学生都聚精会神的望着讲台上的王志闻，兴致勃勃地听着他的讲课……
　　短短几秒钟，几乎没有什么困难地，在摄影机后面围观的学生都惊讶地发现了，整个片场的氛围彻底的变了。
　　在摄影里的那些空间，仿佛形成了一个孤立与摄影机镜头之外截然不同的世界，好象镜头里的人并非在拍戏，而是一个真实的80年代的教室里老师在对下面的学生授课。
　　无论是高媛圆，还是刘施诗，或者是其他工作人员，围观的学生，脸上都露出了那一种迷恋而憧憬的神态。
　　哇……就是这种感觉，这才是电影，明明就在你眼前，明明知道是虚构的，但是他却就这样无比真实的存在着，让你分不清哪边是现实，哪边才是虚构。
　　仅仅只有几步之外，镜头里的世界是这般熠熠生辉着，每个人在灯光照耀下，都比现实中更加的动人。
　　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并不停下来去欣赏每一个日常平常的细节，而电影却能让这些普通的画面生动，丰富深刻的展现在人们面前。
　　在精美的灯光，道具，服装辅助下，这个面前世界里，是那般绚丽多彩，五光十色，每一个平常忽视的细节都是那般的生动，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给人以全新的感受……令人如此的心醉神移。
　　这才是表演者所追求的世界~！


第278章 导演的权力
　　在台上的王志闻喋喋不休的介绍“美国现状”的时候，邓操扮演的孟晓俊突然取下了眼镜，直接站起来了，王志闻停下讲课望着他发愣，教室里所有演员都不自觉随着王志闻的目光看过去，都看到邓操那张轻蔑而愤怒的神情。
　　“老师您去过美国吗？您是从书里看来的美国吧？”
　　“是啊老师~只有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时候黄垒扮演的王阳也站起来了帮腔道。
　　“你们两个是哪个系的？”王志闻的脸上露出微微错愕的表情。
　　邓操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展开双手，身体前倾，用一种极具侵略性的优越感道：
　　“所谓的美国梦，就是在梦想面前人人机会均等~劝世界只有美国能做到这一点~”
　　“年轻人，你毕竟太年轻，太天真了~”
　　“老师，我一定会去美国的~我会自己去证实。”
　　在与王志闻扮演的迂腐老师一番唇枪舌战之后，邓操嘴角扬起一丝轻狂的笑容，“啪”的一声重重的合上了书，仰着头，仿佛他携带真理的光辉一般，骄傲地走向教室门口。
　　而讲台上王志闻则露出一个错愕而又虚弱的表情。
　　这一瞬间，所有刚才和王志闻聊过天的群众演员们，都义愤填膺起来，怒火从胸口控制不住的涌起。
　　那个有台词的男演员直接气地站起来，拦住了邓操喝道：“坐下~！”
　　“你谁啊？”黄垒挑眼望着他。
　　那个群众演员怒气冲冲地有手挥向王志闻：“他是我老师~！你怎么说话的呢？”
　　“关你屁事~”黄垒哼了一声。
　　那个群众演员听到黄垒劈头盖脸的这句，立刻像是被羞辱了般额头的青筋都鼓出来，满脸通红地直接怒吼道：“你他妈的哪个戏的！给我打~！”
　　这一声吆喝，一帮群众早已经为王志闻报不平的演员们都站立起来，全部都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快跑~！”黄垒吓得拉着邓操逃出教室的大门。
　　而一群人不依不饶追上去的时候，顾小凡扮演的成东青却是为了掩护自己的死党，死死地挡在了门口。
　　一群愤怒失控的人怒吼声在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响起，让在摄影机镜头后围观的众人都忘记这是在演戏，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一众群众演员这时候哪里还记得是演戏不演戏了，心里都已经完全把这事当着现实了，一个红着眼，喊着“揍死他~！”“打他~！”
　　十几号人，一顿对着顾小凡拳打脚踢，顾小凡着满脸坚决地死死地挡在大门口。
　　原本跑出大门，的邓操与黄垒好像也发现什么不对，转头一看都惊呆了，什么情况！？怎么真打上了？
　　赶紧推门往想去阻止，却惊讶的发现，顾小凡整个人压在大门上，死死靠在门把，根本推不开~
　　众人只看到，一群人咬牙切齿眼睛满是愤怒，边骂边吼着，对着顾小凡一阵拳打脚踢，用手拍打，有指甲扣的，直接上脚踹……
　　而顾小凡却也眼睛都没眨一下，咬牙站在哪里，除了躲开朝着脸来了的拳头，就死守在门口。
　　很多都发现了不对，这帮人演得太入戏了吧！怎么能真动手呢！？每个人都心里急得想叫“停”，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在片场，在镜头里的这个世界里，只有一个人有权力叫停……只有顾小凡这位导演拥有这个至高无上的神圣权力。
　　高媛圆看着顾小凡在演员打着，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惊慌，你们这些怎么都不阻止这种疯狂的场面发生！？望着刘施诗刚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就看到刘施诗瞪了她一眼低声提醒道：“别作声，你一说话，他可能会再来一次。”
　　高媛圆听着呆愣在当场。
　　而之前还担心顾小凡会为了突出自己会剪掉邓操的王志闻，望着这一幕，此刻心里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他误会了顾小凡了，那个在媒体上嚣张狂妄的顾小凡并非是单纯的无知，而是这小导演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王志闻知道顾小凡并非被打傻了才不喊停，因为他注意到了，顾小凡在被一群人围攻的时，一直在微微调整自己的身体姿态，尽力地让镜头能拍到自己脸……
　　几十秒钟之后，就在王志闻都露出有些不忍的目光时，终于顾小凡高吼了一声：“停~！”
　　这一高喝，瞬间把大家拉回了现实世界，这时候众人这才惊慌失措地一拥而上。
　　“顾导~！没事吧~！？”
　　“别挤别挤~你们都让开~！让地方出来~”
　　“你们都傻了吗？真动手啊，借位知道不知道！？”
　　一群狂热的群众演员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一个互相看着也都吓傻了，刚刚他们演的兴起，根本就忘记了是在演戏了，这怎么把导演打了？
　　众人围过去一看，顾小凡正瘫软在地上笑眯眯地直摆手：“没事，没事~”举手远远地嚷道：“印度妹，镜头拍到了没有~”
　　“完美~”
　　听到了印度妹这声罕见的称赞，顾小凡才微笑地对王志闻伸出大拇指道：“王老师，这戏带的太棒了~你们都演的very~very~good~~！”
　　无论是气势逼人的邓操，还是满脸放浪的黄垒，都完全的表现自己角色，王志闻带着这般群众演员如此入戏更是令他大开眼界，这场戏简直是他这辈子拍过最漂亮的镜头，每位演员表现太有质感了。
　　顾小凡倒在地上，虽然身上有些酸疼，但是却是无比的畅快，原来这就是演电影啊~他好像完全经历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一般，他顾小凡这辈子从来没为朋友档过刀，可刚才他好像真的把孟晓俊与王阳当成了自己兄弟，仿佛他就是成东青，为自己的兄弟们挡刀，他心甘心愿~这戏简直演的太过瘾了！
　　他在脑海中放映出原版的画面，原版《中国合伙人》中的这个镜头，群众演员一看就是在演戏，那句文绉绉的什么：“事师长贵乎，礼也”简直就是败笔！哪有刚才那个群众演员脱口而出的：“你他妈的哪个戏的！”有感觉啊~！
　　而他刚才被群众演员拳拳到肉的镜头，其震撼里更是远远超出原版。
　　这种超越目标的感觉，令顾小凡感到难于言喻的满足感。
　　或许原版的导演很大牌，或许原版的扮演成东青的演员也很优秀，但是这一场戏，你们都不如我顾小凡~！
　　以后人们脑海中的成东青就属于我顾小凡了~
　　看着顾小凡倒在地上，满脸兴奋满足的样子，高媛圆都看觉得有些恍惚，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戏疯子”。
　　这时候，无论是邓操，黄垒，以及那些群众演员，都对顾小凡投入了敬佩尊敬的目光。
　　如果说在5分钟前，顾小凡还没有资格在众人心目被称作“导演”，那么现在他可以了~


第279章 新作品上线
　　在经过了第一场戏的洗礼之后，顾小凡也指导着《中国合伙人》的拍摄步入正轨，拍摄中黄垒几乎帮他负担了一小半的拍摄工作，加上前期的剧情是校园剧情，对于他们以及邓操来说都是驾轻就熟，拍摄进度也非常的顺利，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而此时另外一边，上影集团却不那么平静。
　　晚上，上影集团总部，电影厂，译制厂，技术长的金，刘，李三位厂长，正与TVB导演黄伟声一起，看着这一个星期的《学警出更》的点击率成绩单。
　　众人脸上都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李厂长连连有手指敲着桌子笑道：
　　“看看~咱们这《学警出更》第3，4集的单集点击率已经要上40万了~”
　　刘厂长也是很兴奋地道：“看来这次我们担心是多余得来了，声哥果然是名不虚传，这部剧集收视成绩喜人啊，听说在TVB台也拿到了今年最佳的收视率。”
　　黄伟声却是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用很夹生的普通话道：“我就说了，不用我每个星期飞过来开会商讨剧情了，我心里有数，观众喜欢什么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金厂长望了他一眼，笑眯眯地道：“声哥，话不是这样说的，你的水平我相信，但是在大陆的网络观众里，顾小凡可不是一般人，他不会那么简单坐以待毙的，你还是有时间多多看看弹幕上观众的反应，适当的调整一下剧情总是不会错的嘛。”
　　“恩，也有道理。”黄伟声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心里却觉得不过是一个内地的新人导演，金守正也是上影这么多年来的头面人物，至于这么提防他吗？
　　正在众人在开会的时候，突然有个工作人员过来在金厂长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金厂长脸色立刻一变。
　　“出什么事了金厂长？”黄伟声怀疑地问道。
　　“美术厂那边出新作品了，刚刚上传到了弹幕网上。”金厂长满脸的怪异。
　　上次被顾小凡整过一次的李厂长立刻有些慌了，连忙惊呼道：“顾小凡不是去拍电影了吗？难道他又拍了什么电视剧？”
　　看着众人连连色变，金厂长才眯着眼睛摆手道：“不是他，是王建林的那个败家儿子搞了个配音动画。”
　　众人一愣，这才松了一口气，李厂长不由骂娘道：“妈的，何铁军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就算没作品，也不至于把这些大的事情交给王建林的那傻儿子吧？难道他真指望哄好的王建林，万达就能砸钱让他上位了？”
　　看着众人都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金厂长却还是对秘书道：“去把那个美术厂上传的动画放出来，给黄导演看看。”
　　配音剧毕竟是顾小凡的老本行，虽然顾小凡没出手，但是万一真的配的不错呢？金厂长还是不想掉以轻心。
　　“有必要吗？”黄伟声有些不耐烦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看一个莫名其妙的配音剧。
　　“声哥，你是专业的，我们都不懂，只能你帮忙我们看看嘛，很多艺术作品只有你们这些专业人士才看得明白，你可以跟我们讲解一下嘛……”金厂长微微皱眉，黄伟声也不说话了。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就拿来了电脑，链接上了投影仪，然后关上窗帘与灯光，开始播放这段《搞笑日和漫画》。
　　原本大家都心里还抱有一丝谨慎呢，可当画面一开始，几个厂长都愣住了。
　　我的老天……这什么画面，每个人物都是一脸“死相”，简直是小学生水平的涂鸦嘛……好吧，蜡笔小新也是这个风格，涂鸦不代表素质不好……
　　等等，这讲的什么玩意，每集短短5分钟左右的时间里，平均每秒7个字的对白喋喋不休，根本就是令人听着头晕目眩……
　　什么“我勒个去”“坑爹啊”“不给力~”都是说的什么玩意……
　　李厂长看得嘴巴都歪了。
　　等等~这些就算了，这剧情都是什么情况？
　　唐僧、孙悟空、沙僧三师徒到达天竺，为了争先踏过终点线，打得不可开交，而八戒，早已经因为旅途中的粮荒，被这师徒三人给吃掉了……！
　　这是哪个神经病编出来的东西！
　　最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张大着嘴巴，双眼一动不动地望着幕布上的幻灯画面，都在怀疑是不是放错动画里。
　　这叫创意配音动画？这就是美术厂鼓捣半天为了应对《学警出更》的强力作品？
　　黄伟声反应过来，直接把手中的杯“咚”的一声，重重放在桌子上。
　　“金厂长，这就是你让我看的竞争对手？你想让我给你讲解什么！？”
　　这位TVB大名鼎鼎的“声哥”一脸被人侮辱的样子，直接拍桌子走人了。
　　灯光亮起，金厂长也是满脸的尴尬，转头问了问秘书：“你确定这是美术厂上传的节目？没有其他的了？”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金厂长还怕自己水平不够没看明白，或许这有什么现实讽刺的意义？或许有什么年轻喜欢的动画改编？于是让人再放了一遍，这次他仔细看，仔细听生怕漏掉了什么内容。
　　可再一遍看完，还是一样的感觉，这都什么玩意啊~！！？
　　“金厂长，你说这作品怎么样？我们要不要去找些网络媒体给他们写些负面评价？”李厂长看着沉默不语的金厂长，轻轻地问道，还以为他看出了什么名堂。
　　“写负面评价？”金厂长用一种看白痴的表情望着李厂长：“这还需要我们写？你能从里面找出正面的东西来吗？”
　　这时候李厂长才一愣，顿时呵呵笑了起来，房间里顿时也是响起来一片愉悦的笑声。
　　每个人都心里知道，这次美术厂肯定是彻底玩完了。
　　与此同时，正在办公室里郁闷抽着烟的何铁军也在看着这个《搞笑日和漫画——西游记，旅程的终点》。
　　看完之后，他也是叹气不以，与他想象的差不多，根本没一点进步嘛。
　　今天晚上是上传的第一天，事关美术厂的前途，何铁军原本想盯着看点击率呢，现在也是没动力，只是转头望着旁边兴致勃勃的王司聪：“王主任，你晚上看点击率吧，我先去眯一会儿~有什么事叫我啊~”
　　“好~何厂长你去睡吧~过十万点击率，我叫你~”王司聪自信地点了点头。
　　何铁军突然觉得这个晚上很空虚，顾小凡去拍电影了，其他主任去去全国各地拍《舌尖上的中国》，整个美术厂都空荡荡，就像是倒闭了一般……


第280章 什么是潮流
　　何铁军躺在办公室的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终心情郁闷地忍不住给顾小凡打了一个电话：
　　“喂~顾厂长……《搞笑日和漫画》播出了，你觉得点击率会有多少，我怎么觉得王司聪根本不行啊……”
　　顾小凡这时候也才刚刚吃饭完，正在躺在导演椅上休息呢，听到何铁军罕见很脆弱的声音，不由也笑了，安慰道：“放心吧，这动画点击率不会差，反正就算不行，也可以靠《舌尖上的中国》，别担心。”
　　为什么顾小凡选择《搞笑日和漫画》，一是他从未来的新闻里看到过这个配音漫画很红，发明了很多流行语。
　　其次，有一个重大的原因是，这个动画每集才5分钟，不单单是配音工作不大，而且有一个极大的优势，那就是在点击率上。
　　你想想看，一部港剧40分钟，除了真正喜欢港剧的那些粉丝之外，有多少人有时间静下心来看完？甚至有意愿点开？
　　而一集5分钟的搞笑动画呢？再忙的人也能抽出这个时间吧，就算是上班族在公司搞不好都能有机会偷看一下。
　　思睿推荐了很多风格类似的搞笑视频什么《万万没想到》《十万个为什么》《报告老板》《屌丝女士》，全部都是这样几分钟的，快节奏爆点集中的模式。
　　这证明这种风格将会是未来的趋势，而在现在这个网络原创视频还不发达的年代，还没有人捕捉到这个潮流……
　　所以，顾小凡虽然不知道《搞笑日和漫画》的点击率具体的数据，但他相信一定不会差。
　　接下里开始与预料的一样，上影集团内部不断发出了批评的声音，无论是电影厂，还是技术长，译制厂，里面那些所谓的“元老”们甚至都打电话到美术厂里抗议。
　　“这是什么东西？简直太低俗了？怎么能把这么抹黑我们的传统文化呢？”
　　“西游记是四大名著，你们把这些耳熟能详的角色配成这样，你们对得起美术厂这块招牌吗？”
　　“简直莫名其妙！”
　　而无论是顾小凡还是黑羽工作室的其他人，都只能任由这些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们知道这些人都是被金厂长他们煽动的，可被人欺负到头上也没办法，毕竟都是些老前辈。
　　而在上影集团的官网上，很多各个部门的下属职工也都在骂骂咧咧地留言骂人：
　　“这是什么配音剧？根本就是瞎搞啊”“看来美术厂这次是完了啊~”“没救了~怎么会让王司聪那个公子哥来搞项目呢？这顾小凡黑羽工作室是为了自己拉投资拍电影，过河拆桥啊~”
　　而顾小凡旗下黑羽工作室依然沉默着，这不是无能，不能软弱，而是不做无意义的叫嚣，即便在一众看客的嘲讽中，黑羽工作室的众人还是埋头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事实会证明给所有人看，这场成王败寇的斗争里，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何铁军心情沮丧的在办公室的沙放上倒头大睡呢，就突然就听有人一声大喊：“十万了~！”
　　何铁军像是触电一样弹起来，还有些没有睡醒地拍了拍脑袋：“什么？”
　　这时候就看到王司聪那兴奋的脸上，嘴巴张着大大地结巴喊道：“何厂……十万~十万点击率了~！”
　　何铁军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冲到了电脑屏幕前，仔细看了看《西游记——旅程的终点》后面的点击率数字——100681……
　　何铁军张着嘴巴，低头看了看右下角电脑显示的时间，我的天……他才睡了两个小时！就突破十万点击率了！？
　　何铁军点开视频，就看到这则视频上，密密麻麻都是弹幕评论，几乎每一条都是在称赞。
　　“碉堡了~！这配音太神了~！我的个天~看到唐僧的完全体，我直接喷了~哈哈~”
　　“这动画是谁做的，快出来，哥保证不打死你~我吃泡面吃的好好的，直接笑得泼到我腿上了。”
　　“我擦咧~~老湿~太狡猾了~太卑鄙了~可是我喜欢哈哈。”
　　“小凡吧的人站住，你们这么快就焕发第二春了是什么情况？我还没为你们生孩子呢！”
　　“怎么5分钟都没了~后面的呢！？”
　　何铁军整个人都觉得有些恍惚，是不是自己在做梦，怎么回事？这破视频都有这么多人喜欢？
　　何铁军突然转头望着王司聪，满脸严厉地道：“王主任这是不是你花钱买的点击率？”
　　想来想去，这事情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王司聪这公子哥花钱买点击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王司聪瞪眼看着何铁军，心想上次你们都跟我说了买点击没用，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
　　何铁军见他不承认，心里却依然很忐忑，这王司聪可不是一般员工，谁都管不住他，他这次恐怕是真的买点击，只是买了多少就不知道了，否则这破视频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上10万点击？
　　与此同时，金厂长那边的人也都吓了一跳，每个人都惊讶于美术厂的配音动画短短两个小时达到十万的点击率。
　　“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搞错了~！？”
　　“肯定是王司聪那个白痴自作聪明买点击率了！快快找几个懂技术的去弹幕网那边，查清楚~！”
　　“一定要把数据核对好，当中肯定是有什么猫腻。”
　　此刻，只有顾小凡坐在电脑面前，心满意足地笑着，这帮白痴比什么不好，非要比什么点击率，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了……
　　第二天早上，远在燕京市的顾小凡也打开了电脑，联网到集团的办公室，进行网络会议。
　　从摄像头里看出，楚秋白，金厂长，李厂长，何铁军，王司聪等人都已经到齐了，会议开始，大家聊聊一些其他的工作。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神态各异，金厂长一众人都是坐立不安着，而TVB的黄伟声则是一脸寒霜，他已经得到了具体的数据，深深觉得自己是被人摆了一道。
　　终于就看楚秋白问道：
　　“整天，《学警出更》和《搞笑漫画日和》的点击率出来了吗？”
　　旁边就有相关人员接口道：“出来了~出来了~《学警出更》最新的一集上线12小时累积25万，《搞笑漫画日和》是43万……”


第281章 真实的数据
　　楚秋白这话还没有说话，就看TVB的导演黄伟声用极不准确的普通话嚷道：
　　“诶~这数据还不准确，技术员还没有刷掉重复点击率的，我们TVB的技术员已经连夜赶过去去核实了，我们再等等他们结果马上就出来了~”
　　昨天整整一晚上，金厂长这一边的所有人几乎都没有睡觉，各自都派出了自己的能派出所有网络数据人员，去弹幕网的技术部门进行重新的数据核算，一定要找出王司聪这次到底买了多少点击。
　　他们根本就不相信，这么一个败家子担任制作人的配音剧，点击率会比Tvb的王牌聚集点击率还高！？
　　何铁军也是面如死灰，这次因为两边是竞争关系，如果有买点击的事实，就违反了厂规，这对他何铁军这个视厂荣誉为生命的人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对于王司聪这个编外人员，他何铁军没办法管，但是这事情毕竟是出在他们的美术厂的，如果楚秋白真的追究起来，那么只有他何铁军引咎辞职了……
　　何铁军甚至在已经早上打了一个电话给顾小凡，安排让他接收美术厂的大小事务。
　　只要顾小凡在，美术厂总归还能留这么一口气……
　　看着会议里众人各自不同的神态，黄伟声那些人甚至又鄙夷不屑的眼神望着自己，顾小凡却是笑而不语。
　　一切就让结果来说明吧。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大家都知道多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直等最后结果来，该处理处理，该表扬表扬了。
　　终于等了一会儿之后，就看门口急喘吁吁地跑来了几个人，分别都是各个电影厂与TVB的网络数据员，他们手里都拿着一张张复杂的表格。
　　金厂长热情地迎接他们，笑呵呵地道：“来来，先喝口水，别急，喝完了休息一下，再慢慢说~”
　　黄伟声却是有些不耐烦了，他总觉得这帮大陆人在耍他玩，连连皱眉催促道：“能不能快点宣布，我中午的飞机，我还要回香港拍戏。”
　　一众网络数据员都是满脸复杂互相看看，最后电影厂的那个鼓起勇气拿着表格念道：“经过核对，《学警出更》去掉那些在小范围浮动IP反复的点击率之外，真实的点击率为24万3212……”
　　不怎么耐烦的黄伟声这才脸色稍微好看的一些，看看吧，我们香港就不玩你们内地人这么花花肠子，我们点击率都是货真价实的。
　　可没等他高兴一秒钟，那个电影厂的网络数据员就念出来《搞笑漫画日和》第一集的点击率。
　　“《搞笑漫画日和》去掉那些在小范围浮动IP反复的点击率之外，真实的点击率为43万2349……”
　　“什么！？”
　　“你再念一遍！？”
　　“多少万来着？”
　　“你到底扣除了刷的点击率没有？”
　　“这是真实数据吗！？”
　　全场的人都震惊过后，一片愤怒，一个个都在指着这个无辜的网络数据员质问着。
　　金厂长也一脸不能置信的表情，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整天他们这么多人反复看了好几遍，这配音动画根本就是狗屁玩意，怎么可能真有43万点击？
　　竟然一点数据都没刷吗？
　　何铁军也是愣在当场，他都有些怀疑这个数据员是顾小凡派到对方的卧底了……
　　为什么？
　　没有人知道！
　　只有顾小凡露出一阵满意的笑容。
　　果然，他没有预计错，未来的这种以搞笑为卖点的视频，都是这种几分钟的超短视频，远远比老套40分钟一集的电视剧更加容易推广。
　　会议现场的人都沸腾了，李厂长激动地指着自己派出的技术员道：
　　“小陈，你得出的《搞笑漫画日和》的真实数据是多少~？”
　　刚才是电影厂的网络数据员不专业，没有所以才没有发现美术厂搞得鬼，其他数据员难道也没查出来吗？
　　小陈也是满脸尴尬地道：“我算出来的数据是，43万2113。”
　　“小郑呢？这事情你们技术厂的人最专业。”
　　“我这边是计算出的是43万1268……”
　　“我算了3遍，是43万3786。”
　　连问了几个人，大家虽然得出的具体数据有所不同，但都在43万以上……
　　最后黄伟声已经觉得要崩溃了，他觉得是不是那个神通广大的顾小凡收买了所有的上影集团的技术员，最后他用几乎哀求的语气望向了他TVB的技术员：“Allen~你告诉我，你核算出的数据是多少？”
　　那个穿着西装，两边头发剃着很平的潮男技术员很酷地架了架鼻梁上的眼睛，很自信地道：“他们算得都不准确……”
　　这话黄伟声终于振作了起来一些，紧紧抓着那个叫Allen的TVB技术员，望着他眼睛期待道：“是多少？”
　　“最新数据……”潮男技术员环视全场，自豪地宣布道：“《搞笑漫画日和》第一集《旅程的终点》，截至今天早上9点43分，真实点击率为50万1652~”
　　我的老天……数据又加了，上五十万了……黄伟声听着连连退了几步，差点整个人瘫软直接歪在板凳上。
　　而金厂长，李厂长几个人都恨不得上去扇这个Allen几耳光……你个傻香港仔！现在是你显摆你专业水平的时候吗！？你他妈的有病是吧！？
　　楚秋白这时候才笑眯眯压手道：“大家都静一静，现在真实数据都出来了，这里我要点名表扬一下美术厂，他们用了最少的资源，做出了非常不错的成绩，特别是王主任是行业内的新人，但是他勇于创新，创造了这样一个崭新的网络作品形式，他用成绩向我们证明，在网络时代只要用心，没什么奇迹是创造不了的~！让我们给美术厂，给王主任鼓掌~”
　　说着，楚秋白带头鼓起了掌~！
　　啪啪啪啪，死里逃生的何铁军激动无比，眼眶都有些红了，用力拍着手眼睛却望向了电脑屏幕里的顾小凡。
　　而金厂长众人也都是边勉强的鼓掌，边心有不甘地望向了顾小凡的方向。
　　虽然掌声是送给王司聪的，但是谁都知道，这个万达的二世祖是个傀儡，真正在背后主持是这个顾小凡……
　　众人心里都在大骂不已，怎么这混蛋去拍电影了都阴魂不散呢……
　　这么算下来，这个什么鬼配音动画，每星期一集起码要顶《学警出更》两集的点击率了。
　　而作为TVB的王牌导演的黄伟声，却是在座位上却是像是被人打了一枪似的，满脸的痛苦，又有些茫然失措。
　　他只看到众人给顾小凡鼓掌，然后会议结束，看到楚秋白起身离开，黄伟声这时候才想起什么，赶紧追到了楼道：
　　“楚总，下星期我的剧集是不是继续安排弹幕网的封面推荐……”
　　楚秋白对他仍然很和善：“呵呵，黄导演，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我正要回去忙《中国合伙人》电影上档的事情呢……有什么事情你找何厂长谈。”
　　说完，楚秋白就拿出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走了。
　　黄伟声独自一人呆站在走廊，显得落寞无比……


第282章 平稳的前进
　　何铁军与王司聪都因为第一集的50万点击，兴奋不已的时，顾小凡却在点换里对他们说：“慢慢来，后面还会更好的。”
　　何铁军王司聪都把这话当作了一个表面上的鼓励，只是在心里期望，后面点击率别掉太多就好了，这种搞笑视频新鲜感过了就过了。
　　让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搞笑漫画日和》引发的风潮真的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这部仅仅长5分钟的搞笑动画，不断的创着点击率新高。
　　第二集《平田的世界》87万；第三集《圣德太子的愉快木造建筑》89万；第四弹《家庭教师》107万……
　　每播出一集，都会让何铁军与王司聪一阵狂喜，每天看着点击数字节节攀升着，两人都兴奋无比。
　　当这个消息传遍了美术厂上下，就连在全国各地的拍摄的制片主任们，也都感觉激动万分，有了后勤的保障，他们身上的压力似乎小了很多。
　　这让孙斌等一众多制片主任更加能专注地拍摄《舌尖上的中国》的内容了，美术厂里，每天都能受到二十多个摄制组从全国各地传回来的视频内容。
　　制片部的同事们日夜不停的按照顾小凡提供的分镜剧本进行着剪辑工作，顾小凡那近乎于变态的要求，每个镜头多少时间，精确到了秒，完全不给他们任何弹性修改的余地，这弄得大家怨声载道不已，他们就从来没有见过拍个纪录片都搞得像是电影一样的。
　　而《搞笑漫画日和》在网络上的风靡，让其中诸多配音出涌现出的滑稽词，都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网络的流行语。
　　几乎在短短一，两个星期的时间内就风靡了整个年轻人的族群。
　　很多人都不说“没劲”，改口“不给力”，不说“我晕”，改口“我勒个去”，不说“很有感觉”，改口“带感”，不说“忽悠我”，改口“坑爹呢”……
　　QQ里、回帖里、聊天内容里，不但在网络上常常能看到，学校里，办公室里，年轻人都感觉到短短一个月之间，都被这些流行语给包围了。
　　在各个门户网站上，这个美术厂的配音动画也成为了大家热议的焦点。
　　在搜狐网上，关于《搞笑漫画日和》的走红，也形成了大讨论，一个“为什么日和会走红”帖子成为高居热门。
　　发帖的楼主很不解地问“这部动画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在看？有这么好看吗？我觉得看这种东西没有任何意义啊……”
　　于是，很多网友都在回帖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来自武汉的网友“桂花糕儿”回覆：“为什么爱看《漫画日和》？因为你发现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很活泼的人，也是有搞笑的潜力可挖的。我身边就有这样的人，向来说话很严肃，但是看日和多了之后，流行语也脱口而出了，这是通过非常简单的模仿就能实现的幽默，也是一条让自己变轻快的捷径吧。”
　　头像是科比网友“科比24”则留言道：
　　“我喜欢的是它跳跃性特别强，不按常理出牌，完全没有条条框框，看起来不用太多的琢磨，很轻松。但是看它就是为了笑一笑，看完了就完了。我觉得作者也没有什么特定的目的，就是在娱乐自己的同时娱乐大家，没必要去琢磨里面有什么意义。”
　　IP是一串数字的河南网友则说：
　　“这个动画片中文配音的笑点很冷，跟冷笑话是一个路数，一般都超出常规的思维，不符合逻辑和生活实际，让人听了觉得一愣，不会让你立刻哈哈大笑。”
　　而来自云南的网友“丽江阿呆”则比较刻薄：
　　“对于那些看了之后不觉得可乐的人，我可能真的会有智商歧视的。当然这是说同龄人，对年纪较长的人就不要苛求了……呵呵~”
　　星期三晚上，王司聪也专程从上海赶到了燕京，请顾小凡吃了一顿饭作为感谢。
　　在吃饭的时候两人边喝酒，边聊着，王司聪说道最后红着眼睛举着酒杯：
　　“小凡哥……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就没被王建林夸过一次，昨天他专门打电话给我，说我终于做出了点事情……我这辈子就没这么开心过~我知道我其实什么都不会，都是多亏了你，以后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顾小凡只是拍了拍王司聪的肩膀，很理解有个严厉父亲的感觉，点头道：“聪少，你多用点心学学经营方面的事情，这方面你有别人没有优势，以后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顾小凡心里清楚，王建林这个电话不单单是代表了他对王司聪的满意，更是对上影成绩的满意，事情现在正朝着他预期的方向发展。
　　现在他们高兴还太早了，真正的重头戏还没有开始呢。
　　在每天《中国合伙人》白天的拍摄完成之后，无论是身为男主角的邓操，黄垒……还是女性角色高媛圆，刘施诗……都在燕影校园的各个角落里观察着学生，看着他们一举一动，揣摩着各自角色。
　　对于演员来说，演技好不好是一回事，对于角色观察揣摩却是必须下功夫的，《中国合伙人》的演员们都在彼此较劲着，谁都不愿意在这部电影中输给对方。
　　而原本就是学生的顾小凡，不需要做这个工作，不过每天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没闲着，而是在案板前工作着。
　　没有人知道，白天除了拍摄《中国合伙人》的镜头之外，晚上的顾小凡在忙另外一件事情——《舌尖上的中国》的配乐。
　　由于他没有任何的音乐基础，只能用最笨的方式，那就是用系统每天一分钟，把《舌尖上中国》其中的音乐乐谱，用Overture音乐软件打出来。
　　再打出乐谱之后，再联系林医生，让他在燕京找熟识的乐团把这个音乐演奏录音下来，然后在把音频传回美术厂找配音部的人员按照剧本进行剪辑。
　　这是一个非常繁杂的工作，花去了顾小凡无数个夜晚，但是顾小凡却一点都不觉得累，他完全沉醉于这些美妙的配乐中。
　　在一遍遍对着脑海中视频剪辑中，系统也在顺便教授着他配乐方面的基础知识。
　　虽然很累，可能每一天都感受着自己一点点的进步，这让他觉得有很满足。


第283章 被勒令下架
　　在《搞笑日和漫画》势不可挡的期间，美术厂与其他三厂关于弹幕网的主导权胜负的天平发生了逆转。
　　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再这么下去，《学警出更》的点击率恐怕就要被《搞笑日和漫画》超过了……
　　可这个时候，突然一个电话把正在拍戏的顾小凡紧急调回了上影，是楚秋白的秘书小陈打来的。
　　“顾厂长，你现在赶快买机票回上影，有重要事情需要你在场。”
　　顾小凡不明所以，赶紧把手头的拍摄工作交给了军迷刘负责，买了晚上的飞机票回到了上海。
　　第二天一早，一进集团总部，就在门口看到在等他的何铁军与王司聪，三人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都有不详的预感，因为楚秋白是让秘书打来的，不是他本人，这肯定不是好事。
　　“何厂长，这该不是出什么大事了吧？”王司聪有些不安地道，心里有些没底。
　　“不清楚。”何铁军摇摇头，这事情他也没弄明白。
　　“能有什么大事。”顾小凡倒是一脸坦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顾小凡三人晃晃悠悠地来到了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了楚秋白与几个领导模样的人坐在沙发上，各个神情肃穆，那几个领导模样的中年人顾小凡一个都不认识，都不是上影的人。
　　顾小凡明显可以感觉到，办公室里气氛有些不对。
　　楚秋白起身将顾小凡，何铁军，王司聪三人迎到中间的两个单人沙发上，满脸关切地道：“顾厂长，让你这么急赶回来，真是辛苦了。”
　　这令王司聪有些受宠若惊，而顾小凡与何铁军却是同时皱了皱，他们的视线转移到了那几个不认识的领导身上。
　　那几个领导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里拿着一张A4纸传来传去。
　　最后楚秋白也是干咳一声：“还是我来念吧。”说着就上前拿过了那张纸。
　　说着楚秋白望了顾小凡三人一眼，对着那张文件念道：
　　“这是广电总局领导们研究之后，对美术厂《搞笑漫画日和》配音剧系列的批评意见，内容如下：
　　视频网站作为大众喜闻乐见的传播媒介，对社会价值观念的规范起着广泛而深刻的导向作用，近日来上海美术制片厂制作的配音网络动画《搞笑漫画日和》在网络上引发了巨大的反响，该动画系列为了制造低俗的笑料，对于中国古典名著《西游记》进行了侮辱性的曲解，并对于国家明令禁止的日本色清文化进行了渲染性的宣传……
　　为此，建议上海影视公司要认识到其作品带来的恶劣影响，深刻认识错误，禁止继续进行该系列动画的配音工作，并下架其相关视频，否则广电总局会通过强制手段对其进行处罚。
　　以上意见，请上影集团会同有关创作人员，领悟其精神，端正创作思想。”
　　楚秋白宣读完毕，那几个领导模样的人其中一个满脸皱眉，发迹线已经到头顶的男人站了起来，望着何铁军道：
　　“何厂长，你也是上影集团的老人了，你怎么能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呢？这种作品拿出来带来的恶劣影响，你应该心知肚明，不能让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下属牵着你的鼻子走~你要好好反省，深刻反思，一定要吸取这次的教训，楚总对你这么器重，你也要对得起组织的培养。”
　　何铁军低着头没有作声，拳头却已经是捏着紧紧地颤抖不已，而王司聪可是忍不住了，直接涨红着脸嚷了起来：
　　“我们的配音哪里对古典名著进行侮辱性曲解，又哪里对日本跟色清文化进行渲染了！这只是个网络娱乐视频~！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恶搞而已……”
　　王司聪吼道一般，就感觉手腕被人捏了一下，转头一看，就看到身边的顾小凡对他摇了摇头。
　　现场的人意外的发现，这位小厂长，并没有爆发出犹如王司聪这样血气方刚的同龄人的冲动，反而一脸平静，带着歉意的微笑，对说话的那人点了点头：
　　“实在很不好意思，各位领导，这次完全是我们自己的责任，对于题材没有进行严格的审核，一定马上下架其相关的视频，这事麻烦到广电总局的各位领导，实在是我们疏忽，回去一定好好检讨……”
　　众人都是一愣，那个说话的领导这才转头望了望顾小凡，仔细打量了一遍，然后意味深长地看向楚秋白道：“楚总，你这次选拔的这位新厂长相当不错，有大局观，没有只打自己的小算盘。”
　　楚秋白也是满脸谦虚地笑了笑道：“哪里哪里，钱司长见笑了，这次是我们集团的失误，还劳烦各位亲自跑一趟。”
　　钱司长上前与楚秋白握了握手，笑道：
　　“你们以后要多多注意，毕竟上影集团不是那些民营影视公司，要注意谨言慎行，别人盯上你们了，我们这边也很难办，一定要做出一样正面，有积极向上风格的主流作品来，不能总是耍小聪明……弹幕网可是我们网络管理司重点扶持项目，要步子再稳一些……”
　　说这话的时候，钱司长目光望向了何铁军与顾小凡两人，然后在带着一群领离开了。
　　直到楚秋白送走其他人回来之后，王司聪这才狠狠地踢了一下沙发，郁闷不已骂着：“一群王八蛋~！”
　　而何铁军也是满脸铁青地坐了下来。
　　“觉得被人冤枉了吗？”楚秋白亲自给他们一人倒棱一杯茶，递到他们的面前。
　　“冤枉~？我们不冤枉~我们扭曲了古典名著，还宣传日本色清文化，我们根本就是罪有应得~”王司聪满脸通红地骂着气话。
　　楚秋白没作声只是望向了何铁军，何铁军也点了点头，面色铁青地道：
　　“这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网络上各种恶搞的视频充斥，如果没有大量的投诉，广电方面不可能会针对我们。”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这事极有可能是金厂长他们干的，也只有对他们最有力。
　　楚秋白微微皱眉，似乎对何铁军的这个回答有些失望，转头又看向了顾小凡：“顾厂长，你怎么看呢？”
　　“我觉得这事说到底，错的还是我们。”顾小凡毫不犹豫地回答，让何铁军与王司聪都是一愣。


第284章 真正的王牌
　　“哦……？你们错在哪里？”楚秋白眯着眼睛，一副老谋深算的神态问。
　　“第一，刚才的钱司长说的对，我们内容上确实稍微有些过份了，但是这不是最关键的。”顾小凡满脸平静望着楚秋白：
　　“第二才是真正严重的，那就是我们根本就没买《搞笑漫画日和》的版权，作为一个影视集团，这是极为严重的侵权行为，我猜测那些写投诉信的人，肯定是以这个点来投诉我们的。如果广电总局真要对我们下杀手，完全可以侵权这个理由处罚我们，后果会比现在严重得多，可他们现在只是说内容不合格，只让我们下架，这就已经表明他们其实不愿意来处罚我们……要知道，弹幕网上线后，节目在线上没有被同业盗版，都是因为广电总局下的网络管理司在后面做了大量的工作，而且钱司长今天还亲自来通知这个消息，可想而知广电局方面是多么看重我们……”
　　顾小凡这么一分析，何铁军与王司聪才有些恍然大悟，是啊，如果只是一个宣布一个处罚建议，为什么网络管理司的钱司长要亲自来呢？
　　楚秋白听着顾小凡的这话，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心里也是微微惊讶，这顾小凡年纪轻轻竟然大局观远胜何铁军。
　　现在美术厂这样蒸蒸日上的局面，确实不令人意外了。
　　而顾小凡还没有说完，他扫视楚秋白，何铁军，王司聪三人的脸，提高音量道：
　　“我其实认为，这次广电局处罚的决定并不一定是坏事……”
　　“这话怎么说？”楚秋白疑惑地望着他，现在这情况对美术厂已经很不利了，怎么不是坏事呢？
　　“因为这段时间我们能压住TVB那边的《学警出更》并非我们节目质量多么好，确实只是小聪明罢了……”顾小凡正色道：
　　“《日和》系列的出彩只是因为我们把握了网络观众的心理，并非我们美术厂的真正实力，虽然我们表面上成绩与他们不相上下，可集团里的所有员工都不是瞎子，他们心里都认为我们是在投机取巧，就算最后我们真的在点击率上获胜，大部分人也是口服心不服……”
　　何铁军，王司聪是身在局中，看不清现状，顾小凡一直把情势看得很清楚，《搞笑漫画日和》虽然大受欢迎，但是那是对于普通观众来说的。
　　美术厂毕竟是历史永久的影视豪门，拿这种小儿科，而且仅仅是配音的作品来当做代表作，远远不能令集团里的众人信服。
　　广电总局的钱司长说的很对，他们要做出美术厂真正的有文化气息，主流，有格调的作品，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风范，而不是次次剑走偏锋。
　　上影集团这么多单位，虽然内部有人争权，但是大部分人都是想做出一番功绩的，顾小凡从来没想过用《日和》系列取得到胜利，因为这个剧本从一开始就只有5集，他只是要争取这一个月的时间，稳定住美术厂的人心。
　　而现在才是美术厂真正展现实力的时刻。
　　顾小凡望着楚秋白的眼睛，用低沉的语气道：“楚总，您放心，我们美术厂马上就会把《日和》系列下架，并且马上制作出接档的作品，这次一定会做出有文化的主流作品，做成我们美术厂的招牌作品。”
　　楚秋白听着又是欣慰，又是不以为然，不由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顾厂长啊~这次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我还以为你会为这次大发雷霆呢，何厂长你也要好好向顾厂长学习，遇事要冷静下来多想想。”
　　何铁军听着心里不由有些难受，顾小凡毕竟是个导演，他就算失去了美术厂，转头也可以道任何电影公司去做事，但是美术厂对他何铁军来说，比命还重要，他家三代人都把青春汗水洒在这里，他怎么能冷静。
　　何铁军三人一走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王司聪就再也撑不住了，在等电梯的时候狠狠地用拳头捶了两下墙，而何铁军也是红着眼睛，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三人一进电梯，王司聪就阴沉着脸恶狠狠地对顾小凡道：“小凡哥，这事明摆着是金守正干的，我认识人，干脆我找人查查他，把他底摸了捅给媒体，他搞我们，难道我不会搞他吗。”
　　“不能给集团抹黑。”顾小凡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摇摇头：“反正《日和》这事原本他们不搞我，其实我也没剧本了，我原本就写了五集，现在集团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给我们下黑手了，集团的大部分都会同情我们，站在我们这一边。”
　　说着不由拍了拍王司聪的肩膀笑道：“聪少~狗咬了我们，我们总不能也去咬狗吧。”
　　“同情对我们有什么用？”何铁军在旁边咬着牙摇头道：“我们要是失去了弹幕网，就什么都没有了。”
　　顾小凡摇摇头：“不……我看今天的意思，事情没那么绝望，这次谁能在四厂合一中拿到主导权，主要还是广电总局那边领导说了算……”
　　钱司长之前是话里有话，广电局的领导分明是在评估双方了，他们似乎很想让美术厂拿出一个叫好又叫座的作品。
　　而他们希望看到的，就是顾小凡准备的。
　　“《舌尖上的中国》素材采集的怎么样了？”顾小凡望着何铁军问。
　　“前面两集的素材已经收集好了，后面几集的还需要20天左右。”何铁军愣了一下道：
　　“你该不会把宝都压在这个纪录片上了吧……？”
　　何铁军看顾小凡这么自信，还以为他有什么新作品呢，没想到还是提到这个美食记录片。
　　王司聪也在旁边摇头苦笑道：“小凡哥，不行，这个纪录片的素材我也看了，虽然拍得画面非常不错，但是网友们肯定不喜欢这种太有文化的东西的，网友都喜欢短平快的作品……”
　　顾小凡没有回答他们，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样，我这几天留下来，主持一下前两集的配音工作。”
　　换上配音加上音乐，他们看到的这一切都会不一样了……这次如果美术厂用文化底蕴取胜，还有谁能不服呢~？


第285章 新作品上线
　　美术厂的《搞笑漫画日和》被广电总局禁播的消息，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传遍了上影集团上下，在厕所里，走道上，不少人都在讨论着这个话题。
　　“听说了吗？美术厂的那个配音动画歇菜了……广电局的钱司长亲自来宣布要禁播了。”
　　“真的假的？那动画不是点击率很高吗？怎么说停播就停播啊？”
　　“那还有假，弹幕网上的前4集都下架了，这次看来是玩真的了，唉……肯定是有人整美术厂，本来都已经要超过《学警出更》的……”
　　“我看着吃肯定是金厂长那边干的，不过这次他们下手也太狠了……”
　　“可不是，明明都是同事，就算要竞争，也不能拆集团的台啊……”
　　“唉……为了利益嘛，换你也得这么干，反正何铁军这次算是没脾气了。”
　　而在弹幕网上，《日和》系列突然消失也引起了渲染大波，很快，就有在上影的人把具体的消息透露了出去。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在骂广电总局的这个封杀令。
　　“这什么情况？看的好好的怎么就没了？”
　　“翻译组太监了？广电总局还管网络视频？”
　　“看的正带劲呢，这就不连载了，难道让我们去看日文原版的！这是逼我不爱国吗！？要知道我可是坚决抵制日货的。”
　　“广电总局究竟想干什么呢！”
　　“支持小凡吧！抗议广电总局~！”
　　“小凡吧万岁，广电总局太混蛋了~！”
　　顾小凡的小凡吧账号里收到了数百封邮件，甚至新加坡的网友，现实网络世界这么发达，国内的很多东西也在影响着东南亚那边的华人娱乐。
　　“小凡哥，你国内上传不了，你就上传到YouTube，这样马来西亚，新加坡这边还是可以看到，我是一个网络组织的会员，我们组织可以免费帮你宣传~”
　　看着这些群众的呼声，顾小凡忍不住微笑不已，虽然自己被人摆了一道，但是也变成了悲剧角色，这让自己的形象反而变好了。
　　之前骂他的人和支持的人同样多，现在倒是没什么人骂他了。
　　他顾小凡在百度上的搜索条数也从之前的7万次，跃升至了11万次，虽然与国内顶尖巨星们的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的搜索量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也已经算是突飞猛进了，已经大大超越《爱情公寓》同期了。
　　目测舆论的声势达到顶尖，顾小凡知道该是时候了，于是在小凡吧里发出了一则公告：
　　“敬告各位网友朋友，对于《日和》系列由于不可抗力因素的停播，我本人深表遗憾，但是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崭新的起点。下周，我们将推出《日和》系列的接档作品《舌尖上的中国》，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
　　公告一经放出，底下就一片响应！
　　“支持！”
　　“一定支持！”
　　“不管小凡吧出什么作品，都一定会看！”
　　“就喜欢小凡哥你这暴脾气！支持到底！”
　　“我马上去把这个消息放到我的所有QQ群里，等下星期节目一上线，号召大家一起点击！”
　　仅仅一个小时，留言就已经超过了5000多条，而这个消息已经通过各个论坛，QQ群，快速的散播了出去。
　　很多人喜欢《日和》系列的网友，都得知了这个消息，不管喜欢不喜欢美食节目，大家都还是知道了《舌尖上的中国》这个名字。
　　晚上。
　　在皇冠酒店里，金厂长与李厂长，刘厂长，还有TVB的导演黄伟声一起用晚餐。
　　译制厂的李厂长喝了几口酒，红光满面地大笑举起酒杯道：
　　“还是金厂长高啊~只是找人递了几百封投诉信，就把何铁军的底连锅端了~金厂长我敬你~”
　　金厂长却是摆摆手，指着黄伟声：“要敬酒就敬声哥嘛~说到底还是他的功劳嘛，没有他的港剧我们再怎么想办法，也是徒劳的嘛~来我们敬声哥一杯。”
　　三位厂长都笑呵呵地给黄伟声敬酒，黄伟声却是一脸惭愧，丝毫没有胜利者的得意，他是万万没想到，他们TVB动员起全台力量拍摄的《学警出更》这么一部大戏，怎么在内地网络上，连一部5分钟一集的配音动画都赢不了呢……
　　“声哥，不要灰心嘛，这次是非战之罪。”金厂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他那上海口音的普通话安慰道：
　　“瞎子都看得出来，那个顾小凡这次是取巧的嘛，我们这才是堂堂正正的在做事情，觉得难受的应该是美术厂的那些人嘛，声哥你要打起精神，继续把精力用在拍戏上，我们未来的路还长得很呢~~”
　　黄伟声终于恩了一声，喝了口酒算是排解了心中的不快。
　　这时候李厂长却道：
　　“金厂长，何铁军可是在弄一部什么叫《舌尖上的中国》的美食纪录片，明天就要到我厂里配音了，我们是不是要注意一下？”
　　“诶~”金厂长满脸不悦：“老李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部美食纪录片嘛难道还能威胁声哥的戏啊？”
　　说着金厂长特别压低声音道：
　　“现在美术厂的作品被禁播了，集团上下都盯着我们这些人，你要是再搞动作，被楚秋白抓住把柄，事情就复杂了，你千万要注意，对他们的这个纪录片，你不插手，也不支持就可以了。”
　　李厂长笑呵呵地点了点头，喝了一口酒，看金厂长背过头又跟黄伟声敬酒，才不由哼了一声，时至今日他还记得之前何铁军当众逼着他写检查的那事，想到那时候，李厂长就感觉到心里一阵堵得慌。
　　这次何铁军好容易落在他手里，他李某人还会放过他？
　　反正美术厂这个季度结束又要半死不活了，他上去踩上一脚，谁又会说什么呢？
　　第二天早晨，上海译制厂的录音间内。
　　“配乐带子放好没有，再检查一遍~”何铁军指挥着几个工作人员核对着影像与音频：
　　“剪辑的带子时间一定要对好~0.1秒都不能差。”
　　“收音的设备都调试好了吗？声音怎么听着这么颤？”
　　在上影集团里，无论是什么作品，录制配音一项是由译制厂负责的，因为这里有最好的设备最专业的配音演员。
　　而这次何铁军不放心，所以亲自来督军，就是怕李厂长在背后搞什么鬼。


第286章 配音界大师
　　这时候顾小凡终于到了。
　　“顾厂长，快过来。”何铁军着急的招手道，拉着他给个了他一个音乐播放器：
　　“你听听，这是你之前选择出的几个配音演员的声音。”
　　顾小凡带着耳机听了一下，点了点头：“恩，都还可以，要现场试试台词，再看看谁最合适。”
　　给纪录片配音其实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工作，不仅仅是要声音符合纪录片的风格，更重要的是，内在的气质与语气要与纪录片本身的节奏合拍。
　　所以通常情况下，是把所有声音符合的配音演员集合只在一起，每个人都配同一集，然后再放到一起对比看谁配得最有感觉。
　　可美术厂的一群人左等右等，却还是没看见配音演员们来。
　　这时候就看到李厂长带着一群人，满脸不耐烦地进来，问道：
　　“怎么了，你们怎么还没开始试音？我们下午还有《变形金刚》配音呢？”
　　何铁军阴沉着脸道：“我提前通知的你们译制厂的那几个配音演员呢？我到现在一个都没看到。”
　　“还没到？”李厂长貌似惊讶地一愣：“我不是提前都安排好了吗？”说着转头望了以后身后的女秘书：
　　“小江，你没通知他们吗？”
　　“我昨天才通知了啊？那我催一下吧……”小江满脸的无辜，拿起手机说了半天之后，她才挂手机道：
　　“陈老师，吕老师今天都发烧来不了，徐老师和周老师堵车堵路上动不了……说是等下才能到。”
　　顾小凡微微皱眉，怎么这么巧？难道是李厂长搞事情？不会吧……现在情况这么敏感，他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挑事呢？
　　他本来想提前给几位配音老师讲讲《舌尖上的中国》配音需要什么个感觉呢，现在看来是没时间了。
　　何铁军有些等不急地摆手道：“不等了，我们先跟收音的同事先过几遍台词，实际念念看有没有台词口语需要修改的，李厂长你这不是有《变形金刚》的配音演员吗？把几位老师借我用用。”
　　说着就把，李厂长身后的著名配音员，姜广涛，王凯两人直接拉到了配音室里。
　　李厂长看着就急了，气得直嚷嚷道：“何铁军你怎么能抢人呢！？你别太过分了！”
　　何铁军根本不管这些，直接把两大配音演员塞到了录音室里。
　　开玩笑，顾小凡只在这里留两天，马上就要回燕京拍《中国合伙人》今天必须开始做配音了。
　　这时候，又有人赶到录音室了。
　　“老孙~郝娟~你们怎么回来了~”
　　“我们等不及，回来看看配音怎么样~”
　　孙斌与郝娟结束这一阶段的拍摄，听到《舌尖上的中国》要配音，都急忙赶回来想听听看。
　　顾小凡不由笑道：“孙主任，您这是怕我没搞纪录片的经验，专门回来指导我的啊~”
　　孙斌老脸一红，连连摆手道：“顾厂长，我不是这个意思，真不是这个意思。”
　　顾小凡连忙拍了拍孙斌的肩膀：“孙主任，跟你开玩笑，你还当真了。”
　　孙斌这才笑了出来。
　　顾小凡边跟孙斌，郝娟聊了几句，边越发感觉到孙斌对自己心底的敬畏，这让他自己也觉得很神奇，之前他刚刚当上副厂长的时候，孙斌这些主任可没一个心底服气他的。
　　这鼓捣出《日和》系列带着美术厂把TVB《学警出更》打的落花流水，他已经在美术厂的众人心中树立起了初步的威望。
　　不知不觉间又过了半个小时，何铁军已经领着《变形金刚》两大配音演员把已经过了几遍稿子修改一些口语措辞差不多了，何铁军不由有些焦躁地起来嚷道：“怎么人还没来？”
　　美术厂的工作人员也一个个怨声载道：“这有没有时间观念啊？”“什么情况啊！到底来不来了。”
　　一个工作人员拿着电话道：“徐老师和周老师说是还在堵车，马上就要到了。”
　　“这都马上都多半天了？”何铁军脸色越发不好看了，直接转头瞪向了李厂长。
　　李厂长却是满脸故作无奈地道：“没办法嘛，两位老师都是大艺术家嘛，他们还要配央视的纪录片，搜身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次《舌尖上的中国》美术厂上下都很重视，所以也是找了译制厂最好的几个配音演员，除了译制片的几人之外，这次何铁军专门请的徐元培，周怀安都是以前译制厂的国家一级配音演员，他们后来被央视挖走了，配音了《大国崛起》，《印象云南》多个叫好又叫作的纪录片。
　　在配音的经验与实力上，都是大师级别的。
　　何铁军为了找他们来，也是花了不少口舌，谁能想到，今天录配音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们竟然会迟到这么久呢。
　　虽然他们弹幕网与央视差了无数个级别，但是也不能这么小看人啊。
　　这时候顾小凡已经等不下去了，正准备对何铁军说什么，这时候突然就看到门口进来四个人，最前面的两位六十多岁，一胖一瘦的，长得像是《鹿鼎记》里面胖瘦头陀的男人，可不正是他们苦等几个小时的徐元培，周怀安。
　　他们身后跟着的两名员工，都是央视给他们安排的助理。
　　何铁军赶紧过去与两人握手：“周老师，吴老师，你们可来了。”
　　“何厂长。”身材矮胖，满脸堆笑的徐元培眯着眼笑了笑：“让你久等了，我们路上耽搁了不好意思。”
　　而个子高瘦，沉着蜡黄脸的周怀安一派大师气派，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李厂长这时候似乎有些意外，连忙走过来，跟两人打招呼：“徐老师，周老师~好久不见~”不是打了招呼不让他们来的？这么这两老家伙还是来了！？
　　徐元培与周怀安却是斜眼看了看李厂长，根本就不搭理他，也让李厂长愣在原地尬尴不已。
　　这对胖，瘦头陀可是与赵忠祥相当的，配音界的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心高气傲也是出了名的，摆架子的时候谁的面子都不给。
　　“没关系，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何铁军也不好指责什么了，直接急不可耐地把顾小凡拉过来道：
　　“我给两位老师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美术厂的顾副厂长，是这个节目的配音导演，今天由他来配合您二位。”
　　顾小凡伸出手热情地道：“周老师，吴老师你们好。”
　　周，吴两人都是望了望顾小凡，只是点了点头道：“顾厂长好。”就不搭理他了。
　　这什么意思？
　　孙斌与郝娟都看不下去了，你说你们迟到就算了，还在这里摆脸色给谁看啊？
　　顾小凡也是满脸错愕，不知道两位老师为什么这么不待见他。


第287章 双方的心结
　　看着顾小凡错愕不已的望着他们，徐元培与周怀安对望一眼，都是在心里冷哼一声。
　　今天原本李厂长打电话他们，专门让他们两人托病不要来的，但是他们今天特意来就是打算教训一下这个顾小凡。
　　为什么他们要针对顾小凡？不是他们吃饱了撑的，而是“小凡吧”的那些恶搞配音剧得罪他们了。
　　之前，在“小凡吧”的恶搞还珠配音在网络风行时，网上很多人都说“小凡吧”开创了配音的新时代，以前老的配音演员在固步自封迟早要被淘汰，引起了一阵激烈的讨论。
　　而他们那些顶级配音演员，打心眼里是很看不起他们“小凡吧”这些野路子的，两人也在一些报纸专栏上发文章批驳了一下“小凡吧”这种只求恶搞效果的配音小组。
　　没想到的是，那些“小凡吧”的疯狂支持者，竟然直接上央视的官网骂他们，甚至直接写信到央视抗议，搞的两人为此还被领导批评一通。
　　那时候他们都记住了顾小凡这个“配音界的败类”，没想到这次竟然顾小凡竟然来求他们帮忙了，这还不好好教训教训他才怪。
　　当然了，以徐元培与周怀安的地位，也并非与小辈过不去专程来戏耍上海美术厂一番，他们的打算很简单，就是故意刁难一下顾小凡，让顾小凡给他们道歉，低头找回点面子，然后再把《舌尖上的中国》配音完成。
　　所以虽然李厂长让他们俩给美术厂挖坑，但是他们依然决定要把这个配音完成，要知道他们在央视任职现在也不属于美术厂，也不用太顾忌李厂长。
　　在录音室外面，顾小凡作为配音导演，对着里面的徐元培与周怀安两人嘱咐道：
　　“两位老师，你们都各自配前面的5分钟，我再看看你们谁的声音适合。”
　　配音作品时，一开始先连续配一小段时间，一个让配音导演听听效果，而也是让配音演员也找找感觉。
　　徐元培没还开始，就看个子瘦高的周怀安拿出一张白色的手帕，开始擦话筒，从里到外仔仔细细擦了几遍，才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徐元培首先开始，拿着稿子念道：
　　“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富戏剧性的自然景观，高原，山林，湖泊，海岸线。这种地理跨度有助于物种的形成和保存，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这样多潜在的食物原材料……”
　　才念了第一段，顾小凡就直接皱眉对着话筒道：
　　“徐老师，太快了，感情也太生涩……”
　　徐元培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示意让周怀安念，周怀安同样拿着稿子念：
　　“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富戏剧性的自然景观，高原，山林……”
　　顾小凡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比刚才徐元培念得还快。
　　这是什么意思？是水平不行，还是故意捣乱？不用问，显然是后者~！
　　顾小凡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但是对方毕竟是前辈，只能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遍：“要更舒缓，感情充沛一些~”
　　可他每次一说完，徐元培，周怀安再来一次还是那个样子，根本没有半点改进，根本就不听他这个导演的。
　　更烦人的是，那个“瘦头陀”周怀安，每一次都要非把话筒仔仔细细擦一遍，才会再来一次，看着都把人急死了。
　　何铁军也发现有些不对劲了，拿起来话筒搁着透明的玻璃墙，对着里面的两人哀求道：
　　“两位老师，请你们仔细听一下导演的要求好吗？”
　　徐元培，周怀安笑眯眯地做着抱歉的手势，示意再来一遍，可继续再来却依旧与之前完全一样，没有半点改进，完全是在敷衍他们。
　　这下子，何铁军终于忍不住了，他求爷爷告奶奶请来这两尊大神，你们这是干什么？故意来砸场子是吧？
　　“先停停。”何铁军让所有人暂停下来，拿着两杯水，带着顾小凡直接走到了录音间里，示意徐元培，周怀安都关上了自己的话筒。
　　“何厂长什么事啊？”徐元培，周怀安还都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何铁军插着腰，沉着脸望着两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徐元培搓着胖手，满脸不解地望着他问：“何厂长你在说什么？”
　　何铁军狠狠地望着徐元培：“徐老师，我在这里听了你起码20次配音，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有像今天表现这么差。”
　　“或许是我们老了，水平下降了。”徐元培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道。
　　“有话直说吧，是不是李厂长逼你们做这些的。”何铁军冷冷地问。
　　“他？”徐元培转头望了望房间外面的满脸得意的李厂长，不屑地道：“不过是一个没脸皮的小人，他只能指挥译制厂里的那些小卒子。”
　　何铁军一愣，倒是觉得有些意外地道：“那你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们是嫌这个纪录片质量不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徐元培这时候才看了看顾小凡，缓缓地道：
　　“何厂长，你想过没有，会不会是因为配音导演不太合适，导致了我们发挥不佳呢？”
　　这时候一直没作声，惜字如金的周怀安沉着那张蜡黄脸道：“我也觉得是配音导演的问题。”说着面无表情地望向顾小凡。
　　徐元培这时候才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听说顾厂长只是燕影表演系大一的学生，应该台词课都没有上完吧，配音方面专业不是太多，由他来指导我们，我觉得有点多余，很多时候，他说的我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不觉得他会懂得纪录片配音应该是什么风格合适。”
　　何铁军顿时就火了，他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是针对顾小凡的，不由瞪着眼睛道：
　　“你们这什么意思？你们只是配音演员，你们有什么权力评价导演。”
　　“没什么意思。”徐元培满脸骄傲地坐了下来，拿着杯子喝了一口水：
　　“你说的对，我和老周只是配音演员，但是我们做配音工作已经超过30年了，如果我们不是最好的，你何厂长也不会找我们，所以我们不需要有人来教我们怎么工作，而且我知道美术厂现在时间紧张，没时间再找别人了。”
　　说着徐元培笑眯眯地摊开来手：“所以我觉得我们两把老骨头有资格来谈谈条件。”
　　这话算是直接挑明了，顾小凡也忍不住皱眉问道：“两位老师，你们想怎么样？说说看吧。”
　　徐元培望着他道：“很简单，这个纪录片配音由我们负责，你顾厂长不能以配音导演名字挂在我们头上。”
　　其他都无所谓，但是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顾小凡这种配音界的败类成为他们的上司这是他们绝对不能容忍的！
　　你个配音界野路子出生的新人，怎么敢当我们导演！
　　何铁军这时候也是无奈了，他也听出来两人心结，不由转头望向来顾小凡，这事似乎只能委屈他了，不挂配音导演的名字，对于顾小凡这位总导演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实际损失，只是个面子问题罢了。
　　可这时候，就看顾小凡想了一想，抬头望着他们道：
　　“不行，如果这次配音必须让我来指导，如果两位老师真的抓不到诀窍的话，我可以找人实际来指导一下你们。”
　　“哦……？”徐元培好奇地望着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就今天一天，你们能找谁指导我们？”
　　只要李厂长在，整个译制厂的配音演员都不会参与的这个纪录片，而且就算有人，谁能指导他们两人？你还真能找到赵忠祥来吗？
　　顾小凡满脸平静地道：“我。”
　　这一下，录音室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第288章 我演示一下
　　顾小凡突然说自己来指导配音，不光是让徐元培，周怀安愣住了，就连何铁军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厂长，你别冲动~”何铁军以为顾小凡故意说气话，吓得连忙劝道：
　　“你又没有背过台词稿子，时间还这么紧张，顾厂长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这纪录片也不是一般的题材，这是全中国的各地的美食文化，需要一定的阅历和对生活体悟，你虽然会配音，但是这作品实在不太适合……”
　　顾小凡却是满脸的平静道：
　　“没关系，我不需要稿子，这稿子是我写的，镜头与拍摄都是我安排，没人比我知道这个纪录片里传达了什么内容，而且我也没有冲动，这个作品是我们美术厂的心血，我只是想给两位老师看看，我们究竟需要怎样的配音感觉。”
　　徐元培，周怀安听着都互相望了望，都哭笑不得，这顾小凡还真是跟他们杆上了，竟然要来教他们啊，你小子还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徐元培堆着满脸松垮的肥肉，笑眯眯地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早就听说顾厂长是配音界的天才，号称‘八音才子’，今天是该让我们这两个老骨头见识见识。”
　　周怀安也沉着脸点头道：“你念我们听。”
　　何铁军这时候连忙把顾小凡拉到一边，小声道：“小凡，你这可不能赌气啊，你马上就要回去拍电影，没时间耗在这里，配音需要花费的时间可你比想象得要多得多了。”
　　今天只是试音确定风格，真正确定下来由谁配音之后，这一集40分钟的纪录片起码要2，3才能配完一集，这也是顾小凡之前没打算自己配音的原因。
　　他不可能一边拍《中国合伙人》，一边跑回译制厂这边配音。
　　“放心吧。”顾小凡对何铁军眨了眨眼睛道：
　　“我不是真的要配，只是想要给徐，周两位老师看看，我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半吊子的，我看这两位老师人不坏，就是心气太高，我只要显示水平震震他们，他们应该就不会我当配音导演有意见了。”
　　震震他们？何铁军听着这话觉得脑袋发麻，你个业余配音员你要震徐元培，周怀安这种配音界的泰山北斗？这现实吗？
　　“你确定？”何铁军很是无奈道。
　　“恩。”顾小凡很冷静地点了点头道：
　　“如果我不行的话，我马上就撒手配音的工作，让他们两个负责。”
　　何铁军听到这里才点了点头：“那好吧……”
　　录音室外面的美术厂众人，看着玻璃墙里面四人在争吵，都心急如焚，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只看到除了顾小凡之外，其他三人都满脸的震惊与疑惑表情。
　　郝娟忍不住问：“孙老大，里面到底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估计又是李厂长闹得吧。”孙斌无奈地道。
　　而李厂长却是满脸的笑意，只是大声嚷嚷地催促道：“到底是搞完没有，等下就轮到我们《变形金刚》剧组配音了，这可是中影引进片，如果耽误了，你们美术厂可担待不起。”
　　终于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了，何铁军带着满脸无语的徐元培，周怀安出来。
　　“何厂长，出什么事情了？”孙斌马上问道。
　　何铁军还没说话呢，就看徐元培笑眯眯地道“顾厂长，说他指导一下我们怎么配这个《舌尖上的中国》呢。”
　　美术厂的众人，都听着微微张开了嘴巴，都齐齐望向了何铁军，那意思是：“这话肯定是开玩笑的吧？”
　　何铁军自然不能说出他们真正争执，只能苦笑地点了点头：
　　“是……两位老师抓不到这个纪录片的诀窍，所以顾厂长决定演示一下。”
　　众人顿时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这顾厂长简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竟然敢指导徐元培，周怀安……
　　这要是传出去，只怕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而李厂长在旁边听着更是哈哈大笑，唯恐天下不乱地道：
　　“顾厂长果然不是凡人，真是勇气可嘉啊~来各位配音老师，我们一起好好听听学习一下美术厂先进的配音技巧。”
　　顾小凡站在话筒前，弹着舌头，做着“热嗓”运动，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够水平去指导徐，周两人，不过他有系统啊，用系统的一份震慑一下徐，周两人还是可以的。
　　在表演艺术界，人都比较单纯，只要你在专业领域实力足够强，别人就会服你，说白了徐周两人，只是不甘愿给自己这种小辈打下手罢了。
　　顾小凡做好的热嗓运动，刚准备开始，就看哪个蜡黄脸的瘦头陀周怀安突然进来了，也不问他答应不答应，就拿着那个手帕把他的话筒仔细地擦了一遍。
　　“不用了……周老师。”顾小凡也哑然失笑。
　　“潮湿影响收音效果。”周怀安木纳地瞪了他一眼。
　　顾小凡马上意识到周怀安的专业，赶紧发自内心地说了声：“谢谢周老师提醒。”
　　内行人都知道，配音最基础的部分在于时间的配合，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把台词念出来，然后在赋予感情与节奏。
　　第一遍往往只是练习罢了，并不会跟着画面一起开始，刚才徐元培，周怀安就是这样，单单先练习台词罢了。
　　而这时候顾小凡却举手道：“不用练习了，直接开始对画面音乐配吧。”
　　这话一说，全场人又是一愕，几乎所有人都摇了摇头，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个顾小凡压根就是外行啊，怎么可能还没过稿子，就直接来呢？
　　孙斌与郝娟听着都不由急了，连连对控制台的同事摇头示意先不要急。
　　看着徐元培，周怀安眉头大皱，何铁军都觉得有些丢脸了，对着话筒道：
　　“顾厂长，我看还是先练习几遍吧……直接来难度太大了。”
　　顾小凡却是摆手坚决地道：“不用，直接放画面吧。”
　　开玩笑，他就这一分钟，如果放画面音乐，那他怎么表现呢？
　　何铁军这时候也没办法了，心想这顾小凡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算了……丢脸就丢脸吧，起码能让徐，周两人解气就行了。


第289章 配音的巅峰
　　何铁军一招手，控制台的员工这才点下来播放键，众人只看到墙壁的液晶屏幕上《舌尖上的中国》第一集开始播放了。
　　只是第一个画面，水墨画风格的镜头映入眼帘的瞬间，李厂长，徐元培，周怀安，乃至何铁军与美术厂的众人瞳孔都微微放大着，每个人都被这赏心悦目的片头给惊艳到了。
　　可不仅仅如此……马上音乐缓缓切入，当快速美妙的弦乐与高低跳跃的木管乐器，灵动营造出万物亟待复苏的勃勃生机时，众人都感觉带瞬间就被拉入一种古朴典雅的世界之中。
　　李厂长整个人都看痴了……
　　在弦乐和电子音色的衬托下，之前零星跳跃的乐音片段演变成为连贯流畅的乐句旋律，就像回暖的大地逐渐释放出的生命之能一样，托住万物的生发和生长。
　　画面中流转水墨，宛若灵气四溢，勾勒出一丝丝清雅直沁人心扉之中，双簧管甜美的音色如同一股清凉之风将时间带到了夏季，低音部持续跃动的弦乐继续进行着欣欣向荣的接力，仿佛也为田间的辛苦劳作送去抚慰。
　　而画面中劳动者的笑容和对收获的淳朴期盼与音乐又是如此的相得益彰。
　　何铁军与美术厂的众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片头，每个人都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们脑子想象过千万遍这部纪录片的片头是怎样的，但是都不如眼前看到的这般令人惊喜。
　　紧接着，收获的季节到了，音乐的形象变得热闹、奔放和喜悦，木管乐器悉数登场演绎短小的乐句，每种乐器的闪现犹如不断叠加的各种收获场景，打击乐器以铃鼓和低音鼓组合出不同的节奏变化，忙碌而充实的秋天劳作逐渐升温，最后在高潮中逐渐进入尾声……
　　突然！
　　一个充满磁性，从容而宁静的声音出现了！
　　“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富戏剧性的自然景观，高原，山林，湖泊，海岸线……”
　　这个声音完全像是嵌入画面中的一样，明明是声波，却宛如形成具象展现在人们面前，特别是念道：“高原，湖泊，海岸线~”三个名字的三个画面切换，声音中微妙的变化竟然完全展现了地貌些许不同。
　　所有人听着都汗毛都竖起来了，而徐元培，周怀安以及所有《变形金刚》的配音演员更是直接满脸震惊地直接站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这个声音是顾小凡发出来的~！？
　　三个场景，三种配乐交互，配合三次声音的变景……我的老天哪。
　　他们没有听错吧……？
　　很多外行人听这一句恐怕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配音旁白把台词念出来罢了。
　　但是配音演员们却是知道就单单这一句就有多么出色。
　　这不仅仅是字正腔圆好听罢了。
　　配音要将已有的文学作品转化为有声语言的表现形式。对配音者的要求绝不仅限于单纯的发音规范、字正腔圆，而要通过解说再现文本的意境美、情感美。
　　特别是在画面内容为景物时，配音演员要充分的调动自己的想象与联想，让思想感情始终处于运动状态，才能感受到文稿中的情与景，创造情景美的效果，进而增强艺术表达的感染力。
　　比如在讲述“高原”的过程时，配合着雪景用背景中紧凑而低沉的呼啸的风声，配音演员的声音要空灵萧瑟。
　　而在讲述“湖泊”时，跟随着幽静配乐与鸟鸣，又要用悠长缓慢的语速，塑造了一种静甯沉稳的感觉，仿佛已经被幽深的森林陶醉。
　　说“海岸线”时海浪在礁石上，旁白必须简洁而激昂，在音乐的烘托下潜藏着危险的预示，吸引着观众的注意力并引发他们的联想。
　　这三个景物都必须以三种不同的内心情绪来描述，以达到与画面配乐合一，身临其境的感觉。
　　这样分开描述三个景物，其实已经很不简单了。
　　可当三个景物画面在极短的时间内交换，对配音演员来说无疑就是难如登天了。
　　既要保持自己语调不起伏，节奏不失准，又要让表现景物的变换，做到神韵百变而声却如一，这种境界是配音中最顶尖的技巧。
　　而业内公认能达到这种境界的，只有被誉为“天韵之声”的赵忠祥。
　　而现在他们又听到了一个！
　　这怎么可能？难道是他们被精美的画面与配乐带入进去了，产生了听觉上的催眠？
　　不对啊……顾小凡明显嗓音的基本功并不完美，声线不太稳啊……
　　就当众人惊叹与自我怀疑中，在镜头转换到另外森林中，顾小凡却接着他配音的完美演出。
　　“香格里拉，松树和栎树自然杂交林中，卓玛寻找着一种精灵般的食物——松茸。松茸保鲜期只有短短的两天，商人们以最快的速度对松茸的进行精致的加工，这样一只松茸24小时之后就会出现在东京的市场中。松茸产地的凌晨3点，单珍卓玛和妈妈坐着爸爸开的摩托车出发。穿过村庄，母女俩要步行走进30公里之外的原始森林。雨让各种野生菌疯长，但每一个藏民都有识别松茸的慧眼……”
　　在场所有的配音演员，都不禁听着心驰神往……
　　顾小凡不仅仅展现了他声音与画面“入景”的能力，也做了旁白的那润物细无声的“交流感”。
　　他的语气也亲切自然，时而平和、时而低沉，让听众感到很强的交流感，他的声音温柔地与画面共同谱写的第一视角，使观众仿佛自己亲手推开了历史的闸门，在时空的隧道中触摸到那段远去的历史……
　　而他旁白“停顿”时，又是一种画面的转换和延伸，情感的过渡和回味，这恰当运用声音留白，能产生言已尽情未止、声已落味更浓的效果“言有尽而意无穷者，天下之至言也”。
　　如果不是他们亲眼看着这个声音跟随着顾小凡嘴唇起伏发出，他们绝对不相信这是一个20岁的年轻人能配出的旁白……
　　每个人都感到毛骨悚然的感觉……莫不是他被什么神怪附了身，才能有这样的登峰造极的功力吧。


第290章 我给你赔礼
　　此时，徐元培也不由瞪大眼睛转头问周怀安，用颤抖的语调问：“老周……你能配的比他好吗？”
　　周怀安拉黄脸上依然是看不出表情，只是简短有力的评价道：“没听他配还可以，现在听了就不行了。”
　　徐元培听着整个肥胖的身躯都是一抖，虽然大家背后都说他们两人是配音界的前辈大师，但是他是知道的，周怀安的功力是远胜与他的，如果不是他为人太过木纳，恐怕成就不会在赵忠祥之下。
　　老周竟然说“没听他配还可以，现在听了就不行了。”这种级别的评价……
　　要知道在配音界，从易到难有三种境界。
　　第一种境界是配人物，人物有设定的情感有背景，最好把握住脉络，也是配音演员最初级的能力，只要找到自己合适的音色，就可以配得好，比如今天在场《变形金刚》的这些配音演员，都是这个类型。
　　而第二种是配动物，类似《动物世界》中的那种旁边，动物比人的情感更难表达，像是王刚，赵忠祥这种，都是靠着配动物声名显赫。
　　而第三种境界则最高，那就用声音旁边描述景物，这就比动物更高一个层次了，因为山水本无情，其情其景，都是配音者自己胸怀气概其赋予其中。
　　这就像是诗人的诗句，面对同一景物，同是与诗赋情，其情其质却是有高下之别的。
　　看到庐山瀑布的美景，如果没有看到古人的诗词，一般的文人都可以念两句：“白霜如帘挂，雾雨拍石飞”这样的打油诗，然后沾沾自喜。
　　可当看到李太白的：“挂流三百丈，喷壑数十里，欻如飞电来，隐若白虹起。”的诗句时，写打油诗的诗人就觉得羞愧不以了。
　　不过还有些许顶尖诗人能心里暗自揣摩，自己也有能写出类似水准的诗句与对方争辉。
　　可当最后，再看到李太白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绝句时，恐怕这世界上所有的诗人就再也没胆子去写庐山瀑布了。
　　因为示有诗人都知道，这绝句一出，就永远无法被超越了，不仅仅是因为李太白这绝句太过光芒万丈，而是哪怕你拥有与李太白相当的才情，也绝对无法再写庐山瀑布了。
　　因为对于所有看过这句绝句的人来说，庐山瀑布再也不是庐山的一处景物，而是成为了李太白诗文创造出来一种玄妙的心灵意境——就是那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雄景。
　　从此这句绝句雄景，就是庐山瀑布本身了！
　　这就是周怀安说的“没听他配还可以，现在听了就不行了。”的意思，顾小凡这段配音一出，《舌尖上的中国》作品已经完全与他融为一体了，无人可以比肩。
　　这小子才20岁，这到底倒是怎么练的啊……
　　这时候，顾小凡的一分钟系统时间也已经到了，他自我感觉还行，心想这次应该能震住这两个配音大师了吧……
　　从录音间里出来，顾小凡望着众人问：“怎么样？”
　　现场所有人都愣愣地望着他，整整安静了10秒，鸦雀无声着。
　　气氛令顾小凡都觉得很诡异，这到底是什么反应啊……
　　终于……《变形金刚》剧组的姜广涛鼓掌起来了，然后除了徐元培，周怀安，李厂长之外，所有人都鼓掌起来了。
　　“刚才这段简直是太绝了！”
　　“入景，交流感，停顿都是完美无缺~这是我见过最好的旁白配音。”
　　“顾厂长，你是怎么发出这声音的，你嗓子刚才太有磁性了。”
　　一群配音演员都激动过来围绕着顾小凡赞叹不已，甚至有人拉着顾小凡手颤抖不已，他们都是配人物的，今天看到配景物竟然到如此登峰造极的表演，彻底被震撼了……
　　这才配音追求的至高境界啊！
　　这时候，李厂长满脸的呆滞，一副被彻底吓到的样子，他毕竟在译制厂待了20个年头的老人，虽然不太专业，但是还是能听得出顾小凡刚才的水平……
　　他在顾小凡拍篮翔广告的时候，他觉得这小子就是运气好，在《爱情公寓》出现时，也觉得没什么，《日和》更是令他不已为然。
　　而今天……今天他才彻底明白，以前的所有那些巧合都不是巧合，这个顾小凡身上拥有常人难以匹敌的东西——艺术天赋。
　　这时候何铁军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拉着顾小凡直接走到了徐元培，周怀安的面前。
　　“徐老师，周老师……这次你们应该可以配了吧？刚才顾厂长做的示范还不错吧。”
　　何铁军忍不住有些得意，你们不是说顾小凡当不了你们的配音导演吗？不是看不起他这个野路子吗？现在怎么样？服不服？
　　虽然听得出来顾小凡声音配这种纪录片还稍显稚嫩，但是水平还是表现出来了，何铁军心想你们这次总该不折腾了吧。
　　顾小凡也赶紧放下姿态道：“两位老师，刚才我献丑了……只是把这个纪录片的感觉呈现出来，接下来就看你们二位了。”
　　虽然他露了一手，但是毕竟只是示范。
　　“看我们？”徐元培没好气地道：“我们可配不了这个……你小子自己配吧。”
　　周怀安也点头道：“配不了……”
　　顾小凡听着顿时一口气都憋不住了，忍不住皱眉怒道：“二位老师德高望重，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徐元培这才哭笑不得地望着他：“顾厂长……你这个成心让我们两把老骨头难看是吧，你已经配成这样了，还要我们做什么？如果你是因为气我们刚才刁难你，故意让我们出丑，我这老骨头在这里给你抱歉了~这事是我们不对。”
　　说着徐元培竟然就弯下自己圆滚滚的身子，给顾小凡鞠了一躬。
　　他之前是气顾小凡明明是野路子的，水平不够还当他们上司，现在才发现自己是误会了，也觉得自己是过分了。
　　对他徐元培虽然性子高傲，但是对艺术向来是认真无比，错了就认，从不推诿。
　　周怀安也依葫芦画瓢对顾小凡鞠躬道：“我也给你赔礼。”
　　顾小凡吓了一跳，这胖瘦头陀整个跟个小孩子似的，刚才还百般刁难，现在就转头给自己鞠躬道歉！？也吓得连忙鞠躬道：
　　“两位老师，这我可受不起。”
　　美术厂众人看这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三人，现在竟然互相鞠躬道歉着，不由都觉得乐了，搞艺术的人脾气还是真是难以捉摸。
　　顾小凡也急了，心想：妈妈的……剧情应该不是这样发展的啊，您这两位怎么谦虚上了……我这就一分钟就能装装逼，配个屁啊……


第291章 大师的指导
　　顾小凡没想到会落到这个窘境，只能连忙解释道：
　　“两位老师，我其实就把这前一分钟练习了几百遍，才有这个效果，其他真不行，一定要您二位来。”
　　看二人一脸不信，顾小凡连忙把两人拉进录音室，当着众人的面，又配了一下后面，这次他没用系统，只是硬着头皮配后面的一段……
　　徐，周二人一听，都很惊讶，果然与顾小凡说的，他后面配的就大不如前了。
　　虽然刚才系统控制顾小凡身体时，用的什么样的嗓音他多少还记得一些，可以大致把声音模拟出来，但是那种节奏，那种与画面合一的韵律，却是万万抓不到的。
　　这一下子，所有的人都觉得失望无比……
　　怎么回事？顾小凡难道只会这前面这几句话，后面的根本就是天差地别啊？
　　莫非开头那几句他只是碰巧抓到了感觉？
　　想想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很多即兴的精彩的表演是撞大彩出现了，当事人其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做到的。
　　徐元培满脸诧异，连连摇头：“奇怪，奇怪~你怎么一下子就差了这么多？刚才难道只是巧合？不过你确实是基本功不行，有很多瑕疵。”
　　周怀安也是道：“细节很有问题。”
　　比起刚才来说，无论是“变景”，还是“交流感”，“停顿”的节奏都有些胡乱了，好像一下子就抓不到那种感觉了。
　　顾小凡也是苦笑道：“我真是不行，劳烦二位老师来接手了。”
　　徐元培抬头望了望周怀安，周怀安却满脸正色道：“他的声已入魂，这片子只能他配。”
　　徐元培也知道周怀安说的是实话，直到现在他脑子都是刚才顾小凡配的那一段呢，他给这个《舌尖上的中国》已经定了“魂”，他们谁来也只能是甘拜下风了。
　　“这片子我们是配不了了，只能你自己来。”徐元培望着顾小凡笑眯眯地道：
　　“基本功不行没关系，我们来指导你，你一句句的配就好了。”
　　“这……”顾小凡顿时觉得自己这次是玩脱了，怎么一下子就绕道自己头上来了……但是他实在无法分身啊，只能苦笑道：
　　“我倒不是不愿意，只是您二位指导我，恐怕时间不够，我们就剩下两个小时了，还是您二位直接来吧。”
　　这时候就听到外面李厂长在拍着玻璃，示意他们快点搞，时间快到了。
　　“这有什么问题。”徐元培哈哈一笑，走出录音室，对着《变形金刚》众位配音演员道：
　　“姜广涛，王凯下午这录音室我要用了，你们先等等。”
　　说完，姜广涛，王凯几个《变形金刚》的演员都点了点头，给李厂长打了个招呼说肚子痛就去上厕所了。
　　开玩笑，徐元培在配音界是什么地位，这里的人一大半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谁敢不给他面子？
　　在李厂长目瞪口呆中，徐元培这才笑眯眯的回到录音室里对顾小凡笑道：
　　“今天一天时间总是够了吧。”
　　顾小凡依然是满脸为难，苦哈哈地道：“但是我马上就要回燕京去拍戏，没有时间留在上海了……只怕时间上……”
　　“那好办~！你拍戏的空档来央视的录音室，我给你安排。”徐元培很执着地盯着顾小凡道。
　　“可……”顾小凡依旧无奈地拒绝道，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这怎么把这活砸到我手上来了~！
　　这时候周怀安突然过来了，直接拉住了顾小凡的手：“这旁白非你莫属，你再推迟，就是还在怪我们刚才为难你，如果因为我们令这个作品不完美，我们会深感不安，我只能再给你道歉……”
　　周怀安罕见说完这么长一段话，就准备再鞠躬道歉，顾小凡连忙扶住他道：
　　“周老师这可不敢~！我答应~答应还不成吗！？”
　　顾小凡这时候，也才发现，这两位配音大师并非存心戏弄他，而是真心想把这个纪录片做好，心中不由大为震动，今天他算是见到这种大艺术家的虚怀若谷。
　　唉，现在这样也没办法了，只能自己来配了，反正有两大配音大师给自己当监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吧……
　　当何铁军，孙斌，郝娟等人都听到了徐元培，周怀安这两位配音大师，竟然要给顾小凡打下手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乖乖的……顾厂长还真能人啊，竟然把这牛到天上去的老师搞得来打下手……
　　而接下来的一整天，顾小凡就陷入两位配音大师残酷无比的指导中，他被像是面临一场狂风暴雨般，被强行灌输着各种配音的知识。
　　“旁白的配音就等于音乐，人物，动物，景物，就是戏曲，歌剧，交响乐的三层次差别，配景物的旁边发音是一种困难并不下于歌唱的艺术~”
　　“节奏！注意你的节奏，你要把握住你之前那种平缓的节奏，这样你就不由自主地醉心于旁白的内容与节奏时，就能使人心旷神怡的跟随你！”
　　“你要理解韵母，单字，词句，段落的灵魂，你怎么就是不懂呢？再慢一些，想象中你之前的那种感觉，就是那种用声音和语调来绘声绘色地描绘那些活在画面中的东西，你的声音是能够创造出超越这个纪录片画面与配乐的意境的~”
　　就这样，徐元培，周怀安几乎是一个字一字的教，一点点地帮顾小凡打磨，按照他们之前听到顾小凡示范的一分钟那样惊艳的风格，一遍遍纠正着……
　　只是短短一天，顾小凡就感觉到自己好像被榨干了……
　　他以前配音过的作品不可谓不多，但是这是第一次以描述的语言为主，大量运用了不枝不蔓，清晰、明了、自然；复式连贯句的方式。
　　他从来没想过，中国的言语能富有这么丰富的美感，既纵横捭阖，又曲径通幽。
　　从解说词到人物对话，没有高高在上的说教，没有“满贯”的感觉，感情细腻，轻不着力，虚实结合，平中有变，呈现亲切柔和的色彩……
　　顾小凡渐渐沉迷其中，他越去追寻，就越感觉到那些妙不可言的美感。
　　虽然很慢……但是他分明感觉到自己在慢慢接近，系统之前那一分钟华丽无比的配音表演。


第292章 努力的天才
　　就这样，顾小凡不断的按照两位配音大师的吩咐，一点点修正自己的缺点。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二个小时……
　　整整一个白天的时候……当其他都听着累得脑袋往下掉的时候，顾小凡却还没有停下来。
　　每个人都看着录音室里的顾小凡衣服都被汗水透湿，明明已经是气喘吁吁了，但是还是一遍遍的念着台词……
　　何铁军，孙斌，郝娟……以及美术厂的其他人，都不由被顾小凡这种执着所触动了。
　　就连配音《变形金刚》的那些配音演员，看着顾小凡的眼神里都充满这敬佩。
　　他们原来以为顾小凡是天纵奇才，一切都是天赋使然，可现在他们开始明白了……他们眼前的顾小凡，是靠着什么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枯燥而乏味的练习，一遍又一遍的练习，没有安慰，没有鼓励，只是在孤独中默默超越自己的极限。
　　就连在旁训导的徐元培，周怀安都有些忍不住了……
　　他们看着顾小凡咬牙坚持，眼神无比坚定的顾小凡没有怨言，没有质疑，只是在一遍遍的尝试着，心里都不由暗叹，这个孩子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
　　以往他们不是没看过那些艺术天赋极高的年轻人，也不是没有看过最努力往上爬的人。
　　但是通常来说，天赋超高的人，不需要什么努力就能进步的很快了，所以这类人一旦遇上瓶颈，他们通常就承受不住压力，以最快的速度陨落。
　　而那些最努力的人，往往都是天赋平庸的人，因为他们进步的慢，所以他们比其他要勤奋的多，可这类型的人如果要有成就，通常都是大气晚成型，像是他们自己就是如此。
　　可像是顾小凡这样天赋超群，还能不骄不躁，咬牙努力的人材，确实太罕见了……
　　是什么动力，让他如此坚持呢？
　　他们并不知道，顾小凡此刻的感觉，对他而言，这些枯燥而无聊的练习其实无比的美妙，这与他以前过着得那些茫然而危机四伏的生活不同。
　　在练习这些演艺技巧的时，他感觉到无比踏实与满足着。
　　因为他很清晰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他内心的情感的波动，还有气息在自己体内澎湃而出的涌动，他感受到这里被某种东西带动着，进步着~
　　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接近系统模拟他身体的那种感觉。
　　他分明正在接近思睿的程序的能力……这种飞速的进步令他无比的愉悦着。
　　同时心里也突然出现了一个强烈的念头。
　　思睿无法模拟不朽级的表演，如果有一天我能做出超越思睿程序的表演，那么我就能达到不朽了！
　　这个念头在他胸口汹涌着，澎湃着，令他感觉到浑身充满着用不完的力量，那股渴望令他忘记了疲劳，忽略了时间了，只是不断地向前冲着。
　　慢慢的，一开始觉得有些力不从心的顾小凡，终于上手了。
　　慢慢的徐元培与周怀安惊讶地发现，顾小凡的旁白解说，开始与配乐，画面融为一体了。
　　他的声音张弛有度，节奏舒缓，似徐徐清风，整体凸显出大气抒情的艺术风格。
　　哇……
　　与此同时，渐入佳境的顾小凡也慢慢开始深入《舌尖上的中国》这个纪录片灵魂深处，他好像也进入了那个美妙的世界中，领略着这个自己这个国家广袤而珍贵的文化……
　　从云南香格里拉的原始森林，到浙江、广西的茫茫竹海；从中原腹地，到北国的冰川、南海边疆，跨越了祖国的山山水水。在这块广袤的土地上，圣山、云海、湿润的气候，日出日落，风展云舒，春夏秋冬；松茸、冬竹、盐池、莲藕、水稻、小麦、肥鱼，休养生息……
　　只是这一集的配音，他似乎就已经在艺术思维与心胸上上升到了另外一个层次，他感觉他对表演的领悟达到了新的高度。
　　他的表演时的心情不再是那般的盲目而迫切了，变得更加游刃有余起来。
　　到了晚上八点时候，顾小凡竟然硬生生是把《舌尖上的中国》第一集完整的配了出来……
　　这个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顾小凡虚脱地倒在板凳上喘气，录音室外一群人都心悦诚服地鼓着掌。
　　虽然还没有达到最完美的感觉，但是每个人都感觉自己像是见证了一场奇迹似的。
　　晚上美术厂的一群人与徐元培，周怀安两位配音大师一起吃饭，两人还不忘嘱咐顾小凡一些配音的细节，在他们调教下，这个纪录片的配音旁白的高度，已经达到了他们心目中至高的巅峰。
　　顾小凡却还是有些心有不安，毕竟他声音有些稚嫩，配这种纪录片似乎有些力度不足，不由问旁边的郝娟：
　　“郝大姐你觉得我这次配的还行吗？”
　　郝娟瞪大了眼睛：“何止还行啊，是太好了啊~”
　　孙斌也拿着一杯酒过来感概道：“顾厂长，这次我才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纪录片，我真感觉我这么多年真的都是白活力啊。”
　　顾小凡连忙谦虚道：“这片子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是靠着孙主任你们这些主任有这么多年的积累，才能把这些画面素材拍出来，其实我配的那些台词没什么重要的……”
　　旁边的徐元培不乐意了，哼了一声道：“这话可不能瞎说，纪录片旁白配音要占一半的功劳，顾厂长您这么说可是看不起我们两把老骨头了。”
　　孙斌也连连点头道：“是，配音是给纪录片注魂的过程，没有这个配音再好的画面也是白费的。”
　　什么？
　　配音有这么重要吗？
　　顾小凡毕竟是个纪录片外行，他总觉得纪录片能红还是题材，配音只是辅助，没想到会对整部作品起这么大的作用。
　　难怪徐元培，周怀安都非要自己来配，说是什么这作品已经被他定了“魂”，其他人配不了了。
　　顾小凡也是哭笑不得，既然这个《舌尖上的中国》的配音这么牛，为什么他从来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啊……


第293章 十万生死线
　　何铁军边吃着，边兴奋地拍着顾小凡的肩膀，道：“这次，顾厂长我真是对你心服口服了，编剧，导演，还当配音，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顾小凡摇头道：“没给咱们厂丢人就行。”众人的期待越高，他越是有些不安，只怕达不到他们的期待。
　　“你还丢人？哈哈”何铁军兴奋地道：
　　“我告诉你，今天看你这个片子，我才觉得我们美术厂真正是立起来了，比我预期好的太多了，就这一集《舌尖上的中国》，就可以让我们美术厂这口气提起来了！不夸张的说，这是我看过最好的纪录片~！”
　　孙斌道：“没错。”
　　郝娟也点头道：“绝对是最好的！”
　　其他美术厂的员工也纷纷点头：“我觉得比BBS的那些也不差。”“刚才看的我都入迷了。”“顾厂长写的文案也很精彩！”
　　这时候徐元培这时候才好奇地望过来：“这文案也是你写的？”
　　“是。”顾小凡点了点头。
　　“你小子……是不是苏东坡投胎转世啊，真是让我吃惊了，这旁白的文案有底蕴，有深度，把食物的文化提升到了人文的高度，简直是绝了啊。”徐元培竖起大拇指道：
　　“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就该打电话，让你到央视来，我们央视那些笔杆子比你差太远了……你干脆别拍什么国产电影电视剧了，没有前途的……不如做纪录片才能施展你的才华，咱们这才是艺术领域~~”
　　何铁军听着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搂住了顾小凡的肩膀：
　　“唉~徐老师怎么当着我的面这么说呢！你可能不能把顾厂长挖走了，没了顾厂长我们美术厂怎么办？”
　　徐元培哼哼地道：“我就算不挖又怎么样？这纪录片再出彩，你们放在网络上有什么用？那些年轻小孩能看得这些？能有耐心看这些？等你们被金守正这些人赶绝了，不用我拉，你也留不住顾厂长这样的人才。”
　　正在兴头上何铁军被浇了一盆凉水，却也是不气馁，只是举杯哈哈大笑道：
　　“市场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决定，只要能把这纪录片播出来，对得起我们美术厂的声誉就好了~”
　　美术厂的众人都是一脸悲壮，每个人都心里都充满自豪。
　　就算最终被人吞并又怎么样，就算他们最后被人赶出美术厂怎么样？
　　起码他们留下一个《舌尖上的中国》这样一个作品，就算再过几十年，他们的名字依然会留存在人们心中，这才是他们所追求的。
　　两天后，当配完前两集《舌尖上的中国》的顾小凡坐上回燕京的飞机。
　　《舌尖上的中国》前两集的成片已经做出来了，剪辑成了固定的50分钟，还加上了字幕与特效。
　　何铁军反复看了几遍，觉得极为满意之后，便去了楚秋白的办公室，楚秋白正在低头看着报表。
　　“楚总，您还在忙呢？”何铁军笑道。
　　楚秋白抬起头，脸色不太好看：
　　“铁军，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你们怎么把徐元培，周怀安得罪了？这两人可是我千辛万苦可你找你请来的，你把他们当幕后，却把顾小凡推到前台来配音，这不是本末倒置吗？实在不行，你不能请译制厂的其他人来配吗？”
　　何铁军一听到楚秋白提译制厂，就忍不住哼了一声：“这事您要问李厂长，问问他为什么一个配音演员都不提供给我们，为什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拆我们的台。”
　　“有这回事？”楚秋白微微皱眉，恩了一声：“如果是这样，集团一定会严肃处理。”
　　何铁军道：“这事您一定要说到做到，不能在和稀泥了，我们这么好的纪录片，就因为这个受了拖累，最后算点击率的时候，我可不能心服口服~！”
　　说道这里何铁军又满脸的无奈哀求道：
　　“楚总，您看我们之前的《日和》被广电总局封杀了，现在又被译制厂穿小鞋，我们美术厂命苦啊……人家TVB的《学警出更》几十集，我们才7集纪录片，算总点击率我们太吃亏了……”
　　楚秋白望着他叹了口气：“铁军啊，这事我一定会从中协调，但是如果你们点击率差得太远，恐怕我能做的也很有限。”
　　虽然他是董事长，但是毕竟不能明目张胆的偏袒，什么事情还是要讲理。
　　“这段时间的弹幕网的封面推荐您一定要给我留着。”何铁军兴奋地道：“这次我们的《舌尖上的中国》真的非常非常优秀。”
　　“顾小凡配的音你还觉得不错？”楚秋白觉得有些奇怪地道。
　　“您看看片子就知道了。”何铁军也知道多说无益，干脆把带来的U盘递给了秘书小陈，小陈马上插在了楚秋白面前的电脑上。
　　原本楚秋白与小陈都觉得这事情很荒唐，但是当片子一开始放，他们就为微微张开了嘴巴。
　　然后整整50分钟，两人都陷入在了美景，美食，与美妙的配乐与旁白中，楚秋白看完之后满脸的惊讶。
　　秘书小陈直接满脸震惊地望着何铁军道：
　　“这是顾小凡的声音吗？”
　　何铁军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望着楚秋白问：“楚总，您觉得呢？”
　　楚秋白沉默了片刻，低声道：“这纪录片的水准已经大大超越了其他所有的同类型片子，这片子不该仅仅放在网络上……”
　　何铁军故意笑眯眯地问道：“您觉得顾小凡的配音怎么样？”
　　楚秋白哭笑不得地回头望着何铁军：“你是故意想看我洋相吗？”
　　何铁军笑眯眯地摆摆手：“这我可不敢，我真是想问问你，我怕我是爱屋及乌，分辨不出好坏。”
　　“好到没话说。”楚秋心悦诚服地道：
　　“我觉得顾厂长如果不拍电影，光是去央视做纪录片，恐怕就能把我国的纪录片水准提高一个档次……光是这个旁白写的意境已经胜过很多顶级编剧作家了……可惜啊……”
　　说着楚秋白转头望向了小陈：“小陈，你是专门做数据的，你觉得这个片子在网上单集能拿多少点击率？”
　　秘书小陈想了想道：“这我可说不准，现在网络上的观众的口味也越来越多元化了，变化也很快，谁都摸不准观众喜欢什么样的节目了，我手边的数据也说明不了什么，也只能通过经验推测一下，谁都不敢打包票……”
　　何铁军了解楚秋白这个秘书，沉声道：“小陈你别跟我来这些虚头八脑的，直接说你的看法。”
　　小陈这才有些为难道：“之前国内最受欢迎的纪录片是《大国崛起》，《丝绸之路》……但是主要受众群都是35岁以上的观众……而网络上大部分人则都是25岁以下的。而各个视频网站受欢迎的美食节目，也都是旅行类的，这种纪录片样式的太过严肃了，我不认为年轻人喜欢看……所以，我觉得单集能超过10万，恐怕是最好的结果了。”
　　何铁军听到这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望向了楚秋白，那意思是，这成绩够不够能把李厂长处理了，保住弹幕网了？
　　“好……”楚秋白点了点头：
　　“如果你们这个纪录片能达到单集十万的点击率，这次我就以译制厂蓄意阻挠你们工作，撤销这次关于弹幕网的经营权问题。”
　　何铁军紧紧捏了一下拳头，终于有希望了……单集十万点击率，应该是有一丝希望了……


第294章 第一次吻戏
　　回到了燕京之后，顾小凡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中国合伙人》的拍摄。
　　今天要拍摄的这一场戏，也是令顾小凡内心忐忑不已的戏份，就是他扮演的成东青，与高媛圆扮演的苏梅的吻戏。
　　看着顾小凡不断来回走动着有些紧张，高媛圆也不由走过来，笑盈盈地安慰他：
　　“顾导，你别太紧张了，你只管N机没关系的，你要知道我可是靠‘亲嘴’出道的职业选手，来一万遍我都可以。”（高媛圆是拍摄《亲嘴含片》广告出道）
　　“我没紧张，等下弄疼你，你可别怪我。”顾小凡听着很霸气瞪了高媛圆一眼。
　　他确实紧张，毕竟这跟之前偷亲高媛圆不同，这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有摄影机在拍摄，哪有什么兴致啊。
　　那些什么明星采访中，有女演员说有男的故意多拍几次占便宜什么的，那绝对是炒作……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有个屁的兴致啊。
　　最好能一次过，这要是多N机几次，更觉得尴尬。
　　高媛圆抚着长发，单手托着下巴盈盈望着顾小凡，似乎看透了他心里在想什么，凑过身子来轻轻在他耳边道：
　　“好导演~如果你觉得没经验的话，不如我们先私下练习练习……”
　　顾小凡只感觉一阵阵阵幽香传来，高媛圆潮湿的气息在耳垂边游荡着，又暖又湿，令他从耳根酥麻直至全身，转头就见穿着校服的高媛圆浅笑盈盈，神态又娇又媚，柔艳万状，美得不可方物。
　　一时间也不禁脱口而出：“这样最好~”
　　高媛圆一愣，立刻露出喜色道：“原来你还真是第一次亲女人啊？”
　　这时顾小凡才反应过来高媛圆在试探他，连忙摆手道：“当然是开玩笑的……这事我经验足得很，不需要练了。”
　　“呵呵呵~”高媛圆此刻捂嘴，咯咯笑个不停，令顾小凡心底也是羞愤不已，妈妈的……枉自己一天到晚下套坑人，怎么就是斗不过这个母狐狸呢……
　　顾小凡正尴尬时，这时军迷刘却递过来笔记本电脑叫道：
　　“小凡~你快看，你制作的那个《舌尖上的中国》就要上线了。”
　　这时，高媛圆不由好奇地望向了屏幕，这时候视频还没有上线，但是在弹幕网上随便点开一个视频就会放出一个片头广告。
　　随着精美的画面，一个个宣传字幕跳跃而出。
　　“精致的食物，百味的人生。”
　　“疾速发展的中国，不变的味觉传承。”
　　“极致味觉，深藏民间。”
　　而到了最后，则出现了顾小凡的名字：
　　“黑羽工作室联合上海美术制片厂强档新作，弘扬传统文化美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即将在明晚正式上线。由上海美术制片厂二十三个顶尖拍摄团队深入全国各省市拍摄。制作过《老男孩》，《爱情公寓》，著名编剧，导演，演员与一身的表演诗人顾小凡先生倾情配音，带我们领略一个舌尖上的美好中国。”
　　看着自己这一排片前缀抬头，顾小凡都听得不好意思了，尼玛……这作字幕的也太会拍马屁了，虽然他顾小凡有过这些方面的作品，但是怎么也不能用“先生”这个词形容他吧？
　　不过广告嘛，也没办法，都是这么做的，开播之前肯定是要弄出一些噱头吸引眼球的。
　　这是美术厂推出的王牌节目，又是美术厂内部做的广告，所以都为他顾小凡不遗余力的吹嘘着。
　　此刻，整个弹幕网上，只要点开任何一个视频，都会出现这么一段的内容，这显然是何铁军与楚秋白做的。
　　他们两个这次是用尽了全力鼎立支持《舌尖上的中国》了。
　　一切就绪。
　　现在就看明天的点击率了。
　　顾小凡也从何铁军那边听说了楚秋白的态度，如果单集能达到十万，那么一切就好办，反之……无论《舌尖上的中国》口碑多么的爆棚，都不会扭转弹幕网被人夺走的结局。
　　才区区十万而已，这是什么节目，这可是思睿推荐，未来新闻上说过爆红网络的《舌尖上的中国》啊。
　　虽然顾小凡也不知道能达到多少点击率，可他预计无论如何也不会低过十万吧？他不相信网友们只会欣赏那些快餐文化。
　　“哎呦呦~顾先生~原来你还会配音啊~”高媛圆看着这个广告都笑了。
　　“别看这个了。”顾小凡皱眉道：“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吧。”
　　今天可一定要把这吻戏拍完，这场戏可完全不能借位，必须实打实的来。
　　“我早就求之不得了……”高媛圆笑盈盈地道。
　　这时候，现场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摄影师已经调好了镜头，灯光也已经调整得恰到好处，一切都显得极有怀旧的情调，顾小凡与高媛圆表演完之前的阶段，然后，吻戏就要开始了……
　　这场吻戏其实是一场名副其实的强吻，剧情里要求是弱懦的成东青扑上去，把床上苏梅死死按住亲下去。
　　可是，真刀实枪的时候，顾小凡一扑上去，就显得有些犹豫了，因为他看着高媛圆那痛苦的表情，有些怕自己是不是真的伤到她了。
　　所以动作稍微慢了一下，然后两唇相碰，顾小凡感觉到那柔软滑嫩的触感传来，心里也是一荡。
　　虽然是演戏……的确也是演戏……可是这毕竟是顾小凡正儿八经的吻的第二个女人。
　　顾小凡脑海里不由回忆起，几年前的一个夏天的午后，刘施诗在午睡时，自己偷亲她嘴唇碰嘴唇，那种奇妙的感觉，迄今为止，他对于吻的记忆一直都停留在那里。
　　但是顾小凡马上意识到自己分心了……连忙起身道：“停！”
　　这次顾小凡第一反应，就先有些喊道：“先清场~”
　　这时候片场的工作人员，这才似笑非笑地离开拍摄的房间。
　　这下谁都看出来了，顾小凡确实没什么吻戏的经验，他紧张了……现场只留下了摄影师印度妹，以及他们两位演员。
　　“我第一次见过有人接吻的时候，捏着拳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高媛圆起身哭笑不得地望着她：
　　“亲我……就让你这么难受吗？”


第295章 百分百投入
　　顾小凡看着高媛圆取笑他的样子，却是故意瞪了她一眼道：“我就是伤到你了……我一直在控制别太入戏了。”
　　高媛圆眯着眼睛望着他，有些不乐意道：“奇怪了，我怎么觉得刚才你在想别人呢？”
　　见顾小凡一愣，满脸的“你怎么知道”的表情，高媛圆就越发证明自己的猜想了，不由莫名有些怒道：
　　“你能不能投入点，趴在我身上却是想别的女人，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
　　顾小凡不知道高媛圆是真气还是假气，也是首次看到她发脾气的样子，奇怪了……不过是演戏，又不是来真的，你干嘛一副被侮辱的样子啊……
　　这时就看高媛圆眼中竟然泛着晶莹的泪珠，满脸委屈地道：“你以为拍这种桥段我好受吗？你越是分心，我越是难受，难道你真想这么没有灵魂的表演多拍几次吗？你是敷衍我，还是敷衍观众？”
　　顾小凡胸口一热，点头道：“媛圆姐，我知道了……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就百分之百投入了，保证一次成功。”
　　高媛圆见他这么认真，破涕为笑，露出颊上浅浅梨涡，似乎很是欣喜，盈盈笑道：
　　“这才对嘛~”
　　顾小凡这次也不计较她是否在逗自己，心里也发誓一定要把这场戏专心拍好，不由收敛心神，脑海中构建出成东青所处于的世界中。
　　一幕幕画面掠过心头，看着自己倾心的女孩，厌恶的望着自己，宁愿跳河和不愿与自己一起，心里又是愤怒又是委屈。
　　苏梅根本就是瞧不起自己，觉得她高高在上，自己这个小人物配不上她。
　　可她不知道，我为了她什么都敢去做，不管这事多么危险，只要是为了她，我都愿意去做。
　　完全进入状态之后，顾小凡直接走到了开机的地点，印度妹与他配合默契，也直接打开了摄影机。
　　“滚……”得了急性肺炎的苏梅在床上，瞟了他一眼，冷冷道，眼睛都没再看她。
　　顾小凡双眼充满执着，毫不退让地盯着她，反而上前了两步。
　　“听见没有，我叫你滚。”高媛圆扮演的苏梅坐了起来，语气却是松了下来：“你走吧……会传染了……”
　　这一瞬间，成东青感觉到了苏梅心里那微妙的变化，成东青直接抹了抹眼镜，深吸了一口气，扑了上去。
　　顾小凡从上至下，捧着高媛圆娇嫩的脸蛋，看着她吓住似的脸一僵，转瞬间醉人的红飞上脸颊。
　　高媛圆眼睛有些慌张，却没有躲开顾小凡的眼睛，只是挑衅而强势地道：
　　“你要干什么？”
　　原本，剧本的安排是顾小凡现在就应该扑上来直接亲他，可他这么一停，望着眼前顾小凡灼热的眼神，一阵男子的气息在自己鼻尖处粗重的喘息着，高媛圆也不由有些慌张了，瞬间从苏梅的戏里跳了出来。
　　她这时候才想到了，现场已经清场了，只有顾小凡那个死党帮凶的印度女摄影师在现场，如果他是真要做什么其他多余的动作，也绝对没有人知道。
　　高媛圆的心脏怦怦地跳着，眼眸里首次露出无比真实的紧张与恐慌来。
　　顾小凡看着她那长长的睫毛在微微的颤抖着，秀直的鼻梁，芬芳若兰的吐息扑自己的脸上，脸颊泛红，眼睛里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冲动，用力把脸迎上去，死死地吻着高媛圆柔软的唇，这才看着她“啊”的一声，闭上眼睛，手臂还僵硬地拼命挣扎，指尖掐入了顾小凡胸口肌肉中，那双长腿在自己的双腿直接磨蹭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翻起身子。
　　高媛圆这时候才发现，顾小凡的力气竟然大的惊人，无论她如何挣扎，都不能移动半分……
　　而这时候顾小凡用整个身体压住她身体的每一寸的肌肤，令她动弹不得，闭着眼感受到那芬芳若兰的气息在舌尖，唇边柔嫩柔滑的销魂滋味传来。
　　一阵荡情酥麻之中，情不自禁地张伸出舌头，轻轻剔开她柔软的唇，轻舔开她的牙关，里面香软细嫩的舌笨拙的一动不动，舌尖轻轻触着舌尖，无比荡魂的滋味，想将香舌吸出来，尽情的裹舐……
　　高媛圆整个身子都是一阵微颤着，像是无法抑制的销魂感袭来，挣扎地双手变得揉棉无力起来，狠狠掐在肉中的指尖也变得轻柔起来，微弱的抵抗变得像是欲抗还羞的调情。
　　就这样，两人忘记了说中间的台词，忘记了这是在演戏，只是这么投入而神魂颠倒地享受着这一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后面听到印度妹一声：
　　“镜头够了……”
　　两人这才醒悟过来，如触电般的弹开，顾小凡一头大汗，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超越表演的范畴，特别压着高媛圆的身上，下身硬邦邦地顶着她的大腿内侧磨蹭着……
　　完蛋……这怎么都已经无法解释是“演技高超”而已了吧……
　　不过顾小凡转念又想高媛圆向来落落大方，经常也肆无忌惮地与他开着亲昵的玩笑，应该是不会介意吧。
　　可一抬头还没说话，就看到了高媛圆双眼之中满含着晶莹的泪水望着他，是委屈，是愤怒，是无奈，更是深深地失望……
　　所有心中复杂的情绪汇集在一起，两行泪水径直的流淌下来。
　　顾小凡不由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高媛圆又在逗他，不由道：“媛圆姐，别演了……都已经关机了……”
　　高媛圆却是凄凉地望了他一眼，用手擦拭自己的双眼，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地走离开了。
　　“还不追……”印度妹望着还是发呆的顾小凡，不由有些愤怒道：“你刚才那么粗暴谁受得了啊！你看不出来她是真生气了吗！？”
　　顾小凡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一变追了上去，这事情可真是大了……导演利用职权借用拍摄非礼女演员，这传出去还得了。
　　看着高媛圆满脸含泪走出拍摄的房间，所有在外面剧组的成员都是满脸的讶异，一个个都在窃窃私语，大家都是见多识广，看到这种状况，都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感到众人投来似笑非笑的眼光，顾小凡心里不由觉得有些委屈，这明明是高媛圆让自己投入去演的，自己也照办了，怎么搞得像是他蓄意设计占高媛圆便宜了啊！
　　天地良心~~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啊……


第296章 你这是强爆
　　顾小凡就这样，一直跟在高媛圆身后，两人相隔十米远的距离，顾小凡也不敢太靠近去刺激他，只是见她边走向学校里她的演员单间，边不时擦拭泪水，不由大声问道：
　　“媛圆姐，你到底怎么了？刚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心里也觉得这事自己冤枉啊。
　　高媛圆转过了头，脸上却看不出是表情，并没有回答，顾小凡似乎听到了一声哼声，顾小凡离着太远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顾小凡只能无奈道：“不管你是要打要怨我，你倒是说啊！”
　　高媛圆转头道：“你做的好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说着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顾小凡心不甘情不愿地追上去，这事不说清楚了，他还真是跳到黄河里的洗不清了。
　　进来房间门之后，顾小凡关上房门，望着正坐在床上的高媛圆道：
　　“是不是你要我投入些的……”
　　高媛圆转头望着他，笑盈盈道：“是我说的。”
　　顾小凡看到她这个笑容，不由一愣道：“你……等等……那你刚才眼带泪水，装作被侵犯的样子，难道是装的？”
　　高媛圆理所当然地点头道：“当然是装的啊？”
　　顾小凡脑袋一麻，他实在弄不懂这高媛圆为什么要这么设计他了，过了一会，问道：
　　“那你演这个戏是给谁看的？用意是什么？”
　　高媛圆格格笑道：“当然是让别人以为你这大导演欺负了我啊~”
　　顾小凡顿时气愤不已，大声道：“也就是说你演戏，是让别人误会我占你便宜了。”
　　高媛圆笑盈盈道：“不错。”
　　顾小凡怒道：“媛圆姐，我之前确实是占过你一次便宜了，但是你要我做的，我也做到了啊，我们算是两不相欠，你为什么要这么冤枉我！”
　　在圈内最忌讳男导演对女演员有什么非分的念头，这简直就是给他抹黑啊！
　　高媛圆笑而不答，直接起身去洗手间去洗脸卸妆。
　　顾小凡气不过，便想要跟进洗手间，不过盛怒之下倒也还算清醒，心想：“这事已经说不清了，这要是跟进去高媛圆在洗澡，那还不更完蛋？”
　　正犹豫间，就听道里面的高媛圆幽幽地道：“进来吧，我只是在卸妆。”
　　顾小凡这才放心跟了进去，进去一看，不由一愣，卸了状的高媛圆那种雅致的脸庞，显得更加淡雅温婉，只闻到房间内一股芬芳体香，再看高媛圆那张盈盈笑脸心神却是一醉，心里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之后，马上又退后一步，才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
　　高媛圆看他这个反应，不禁有些失望，哀叹道：“不用惊慌，在其他人眼里你和我已经纠缠不清了，我不用在设计你了，何况你是业内公认才子，就算有多少女人投怀送抱也不奇怪，难道你嫌弃我不够好看吗？”
　　顾小凡听到她这么问，心里怦然心跳，脸上微微一热，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用意。
　　高媛圆突然向他走近，把脸凑过来，越来越进，顾小凡连忙往后退去，直到靠墙无处可退，低下头不敢正视她。
　　高媛圆道：“你看我嘴上的伤口大不大？”
　　顾小凡听她说道“伤口”两字，这才抬头，只见她卸妆之后的红唇上有一处鲜红，似乎有血迹伤痕，伤口还非常的深。
　　顾小凡吃了一惊，睁大眼睛道：“这是刚才我咬到的？”
　　高媛圆皱眉故作自爱自怜道：“不是你咬的……难道是我为了诬陷你，咬舌自尽留下的吗……？”
　　她娇嫩欲滴的唇上，留下这鲜红伤痕，一笑之下，在灯光下娇媚艳丽至极。
　　顾小凡这时候才知道，之前自己演的太过“粗暴”，把她的唇咬破都浑然不觉，不由抱歉道：“原来你流眼泪是因为嘴巴疼的关系啊？你怎么不早说？”
　　高媛圆见他终于露出关切的表情，不由地哀怨道：“你让我怎么说，对其他人说，你拍吻戏的时候把我的嘴巴咬破了吗？”
　　顾小凡与林医师学过中医护理，看这伤口有些大，不由道：“这……有点严重啊，如果处理不好嘴上会留疤印的……你赶快去医院看看吧。”之前高媛圆画着口红，掩盖了伤口。
　　高媛圆双眼顿时是红了，幽幽地道：“如果我去医院看这个伤口，剧组里的人都会知道这事了……我看问题不大，算了吧。”
　　女人最是美，看这母狐狸真的伤心了，顾小凡不由安慰道：“媛圆姐，我学过护理，你让我帮你清洗一下伤口吧，这样留疤的可能性会小很多。”
　　高媛圆嫣然一笑，似乎很是欣喜，但是哀叹道：“不行不行，你顾大导演现在唯恐被我缠上了，要是被人知道了你私下跟我这么亲密，就不好了。”
　　顾小凡正色道：“这是工伤，还是我搞把你搞伤的啊，我帮忙处理一下怎么了……”
　　说完，顾小凡又觉得不对，等等，这里不应该用“搞”这个字吧。
　　“你也知道是你把我弄伤的啊？”高媛圆这时候才道。
　　顾小凡哭笑不得：“我也不是故意地啊，我就是太投入了，你当时怎么不说，我就会轻点了……”
　　高媛圆不由沉下脸，故意哀叹道：“唉，当时你压在我身上，我想挣扎被你死死按住，想喊嘴巴又被你堵住了，你信不信我现在脱了衣服，身上肯定会有几处瘀青，顾大导演啊~这是强吻，又不是强暴……”
　　顾小凡给她一顿数落，不由脸微微有些红，只得不耐烦地岔开话题道：“好了！你过来，我帮你处理伤口吧。”
　　高媛圆却是望了他一眼，见他有些不耐烦，于是恨恨地道：“不处理了，留下疤最好，让你一辈子记得我。”
　　顾小凡听着顿时心脏怦怦地跳着，高媛圆这话竟然大有情意，之前虽然她也调戏自己，但是与现在的感觉却截然不同，现在语调分明是情人间的撒娇了……
　　顾小凡也只得无奈道：“你要是有疤了，以后就拍不到特写镜头里，损失地可是你自己。”
　　高媛圆侧目望着他：“那你认错不认错？”
　　顾小凡愣一下道：“我咬破你嘴巴确实是我不对……”
　　高媛圆哼了一声道：“不是这个，是你冤枉我故意让其他人误会你占我便宜。”
　　顾小凡顿时摇头道：“这不是我误会的，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啊？”
　　高媛圆瞪大美眸，扬起秀眉道：“我说你就信啊？那我说我是外星人你信不信？”
　　顾小凡听着顿时无语。
　　高媛圆这才哼道：“所以你要跟我道歉……”
　　顾小凡说不过她，只能无奈道：“好吧，这事我道歉……”
　　“口头道歉算是诚意吗？”高媛圆又故意抹起了眼泪：“这世上究竟还有公平正义吗？”
　　顾小凡再度苦笑起来：“那你说我该怎么道歉吧。”
　　“起码要再给我一个女主角嘛，要是真正的女主角，不能是男人戏里的。”高媛圆笑盈盈地道。
　　“这怎么行！？”顾小凡这下子直接蹦起来，妈妈的！说来说去……还是被这只母狐狸绕进去了啊！


第297章 对手太强了
　　高媛圆提出这个要求之后，见顾小凡沉默不语，知道他不想答应自己，于是红着眼睛追问道：
　　“你很为难吗？是不是嫌弃我不够资格？”
　　顾小凡连连摇头：“不……我只是在想，搞不好短期内我就不拍电影了……”
　　“什么意思啊？”高媛圆不由一愣：“你这部电影拍好好的，我看已经相当不错了，比很多国内强多了，怎么会以后不怕电影了？”
　　高媛圆听出顾小凡是在故意推托，也是毫不退让地望着他的眼睛。
　　“我拍电影其实是为了自己当主角，但是我现在发现一个问题啊。”顾小凡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什么问题？”
　　“我不够资格当主角啊……你没看出来吗？在三个男主角的学生结束之后，几个主角角色都是30岁之后的年龄跨度，我根本不入邓操与黄老师啊……”
　　虽然顾小凡是在找借口推托，可这个问题，也确实是他无法解决的事实。
　　高媛圆听着幽幽地望着他，也点头道：“那倒是……中年的感觉，我感觉你还没有抓到。”
　　见顾小凡没说话，高媛圆还以为他很失望，也连忙安慰道：
　　“这倒不能怪你，毕竟你才20岁，要演出角色的成长确实不容易。要知道，一个人从一个年龄段，跨越道另外一个年龄段，所有行为举止都是有一个极大的反差的，你已经演的很不错的，只是邓操，黄垒更好而已……”
　　之前，在拍摄三位男主角学生戏份时，邓操，黄垒这段时间在燕影一直是揣摩大学生的行为举止，而顾小凡这位学生有着先天的优势，三人还算是平分秋色。
　　可现在却要完全调过去，就显现出实力的差距了，这个年龄上反差，只能完全是要靠演员的演技来表现了。
　　当拍摄进入到了这个阶段，所有人都看出顾小凡，邓操，黄垒三人表演方式的截然不同了。
　　思睿系统评级中，为什么同样拥有两种人格特质，为什么黄垒是7级的演出，而邓操是6级？
　　两人的差别是什么？
　　在拍摄一开始的时候，顾小凡还不太理解。
　　可当了他们的角色中大学时期跨入中年之后，就表现出具体差别了。
　　邓操扮演的孟晓俊，在大学时期主要表现了学生领袖的风范，把自己的“霸气”特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到了中年的戏份之后，由于孟晓俊在美国遭受了人生上的巨大挫折，后期邓操就表现出了“孤独”。
　　从“霸气”到“孤独”的内心，表现了孟晓俊的成长轨迹，但是他无法同时表现出两种特质，只是一个阶段性的变化。
　　而黄垒扮演的王阳则又不同，在一开始大学生涯中，风流不羁的王阳只展现了“纯真”的一面，而到了中年之后，黄垒扮演的王阳表演时，竟能保持“纯真”的同时，展现出他“亲民”的一面。
　　王阳望着每个人，眼神都依然像是他大学时代那般单纯，他的喜怒哀乐的各种情感，依然是质地清澈，情感都是毫不做作，直接爆发出来。
　　可在这个基础之上，他却多了一份柔和，善良，让人不自觉地想靠近他。
　　黄垒扮演老师教课的时候，几乎几句话就能和扮演学生的群众演员们打成一片。
　　如果邓操的孟晓俊从“霸气”收敛成“孤独”的表演，是一种“成熟”的转变。
　　而黄垒的王阳着是一种“纯真”之上，融合“亲民”的表演，则是一种“成熟”的升华。
　　相比较之下，黄垒表演无疑是丰满得多了……
　　可就算是如此，顾小凡心理也明白，邓操其实与黄垒也差不了太多，都演出了角色的成长轨迹。
　　就算任何不懂表演的观众都可以一眼看出，两个在大学与中年两个阶段之间的巨大差别……
　　三人中真正的短板，是自己……
　　因为他只有一种人格特质“卑微”，而成东青这个角色，从头到尾也只表现出了一种人格特质。
　　他如何去表现中年之后的“成东青”的成熟？这是他一直有所疑问的。
　　在原版中，由于扮演王阳的演员是最弱的，所以邓操虽然表演的很出色，但也不显得原版成东青有多么不济。
　　可现在，顾小凡才发觉自己面临的状况要比原版的成东青要麻烦得多。
　　他夹在光芒四射的黄垒与邓操之间，有些存在感薄弱了。
　　在电影后半段所有主角中年的戏份中，他这个“卑微”的成东青，该如何去绽放属于自己的华彩呢……？
　　这是顾小凡第一次扮演，超越自己年龄的角色，这当中的过程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媛圆姐，我真不是不答应你当女主角，只是我自己这个导演都当不好男主角了……你看我硬生生把你当成女主角，恐怕也是害了你。”顾小凡半真半假地叹气道。
　　顾小凡这话说的相当高明，他已经表明了就算自己是个导演，可当主演时，面对邓操与黄垒都有些力不从心，要是硬生生把你高媛圆提成女主角，其实也没多大意义。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非要在大学生到中年这段转折的戏份，演过邓操与黄垒，你才愿意向我道歉，答应我下部戏也当你的女主角？”高媛圆眯着眼睛望着他。
　　“唉……我也是没办法啊……”顾小凡故作为难地道。
　　“这有什么难的。”高媛圆哼了一声道：“如果你想在这部电影里再进一步，与邓操，黄垒抗衡，还有一个办法。”
　　顾小凡原本只是推托一下，没想到高媛圆这么说，难道这母狐狸有招？但是生怕她又是套自己，所以只是望着她也不说话。
　　“你也太提防我了吧~”高媛圆发觉顾小凡那警惕的眼神，不用拿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看你即将再给我了一个女主角的份上，我就不卖关子告诉你吧……目前，论演技，你在短时间上无法超越邓操与黄垒的，但是不代表成东青会被成孟晓俊，王阳压制。”
　　“这什么意思？”顾小凡满脸迷惑，这三个角色在思睿的评级中都是6级的角色，没有谁高谁低的，完全靠演员自己的发挥了。
　　“你真是笨啊~”高媛圆笑盈盈地道：
　　“就算你的演技好，角色设定也好，但是你能不能把这个角色表演好，可当中却还有一个环节——‘演员与角色的融合’……”
　　高媛圆望着他的眼睛，压低声音道：“如果你想不输给他们，根本不需要演技上战胜他们，只要成为最好的成东青就好了。”


第298章 角色与融合
　　演员与角色的融合~
　　顾小凡一听之下，琢磨了一下高媛圆的话，顿时恍然大悟，立刻瞪大眼睛大叫：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不管演员演技有多好，与角色融合度才决定了你能发挥多少，就算黄垒，邓操演技再好，他们的角色融合度恐怕最多只有百分之80，而如果我做到百分之百，我的表现力就不会输！”
　　“孺子可教嘛~”高媛圆笑盈盈点着头。
　　这道理其实很简单，其实演员并非演技越好，就一定能演好所有角色的，还有个适合不适合的问题。
　　比如虽然周闰发现在演技已至巅峰，可如果你让他演成奎安的“大傻”，这个根本不需要什么演技的角色，他不一定能比成奎安演的好。
　　因为“大傻”就好像是跟成奎案量身订做的角色，角色与人物完全融为一体。
　　反过来说，当演员演技一般的时候，也并非无法演出精彩的戏份。
　　比如87版的红楼梦，林黛玉，贾宝玉的演员，虽然演技都很一般，但是导演组从数万人中挑选出来，原本就与这两个角色极为相似。
　　再加上两位小演员当年用3年的时间磨合拍摄，在漫长的拍摄中，他们一直在“大观园”中生活，日积月累的扮演中，他们渐渐神色举止仿佛真的成为了书中的贾宝玉，林黛玉一般。
　　简简单单两个六级的角色，并没有那么多表现的余地，但是同样是那般的跃然纸上，最后成为了一代经典，就算扮演王熙凤的邓婕演技远超他们，但是依然无法掩盖他们的光彩。
　　因为他们与角色已经彻底融合，所以在将来，再好的演员再扮演林黛玉，贾宝玉，恐怕也很难胜过他们。
　　“我明白了。”顾小凡点了点头：“我要找充斥着类似成东青的人聚集的地方，体验一下生活。”
　　“那你现在可以给我道歉了吧？”高媛圆见他喜上眉梢，也是趁机要求道。
　　“这……要看我能不能演好后面的成东青决定啊……”顾小凡顿时眼睛看向别处，他可不希望把话说死。
　　高媛圆听着满脸的委屈，顿时捂着胸口，泪水涌了出来，自爱自怜摸着自己的鲜唇道：
　　“那我就留着这疤吧……唉……等记者问起来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见高媛圆哭成泪人，顾小凡顿时感觉很无语，他实在分不清高媛圆话中是真是假，最后想了想也只能妥协道：“好吧……下部戏还用你吧……”
　　这时候高媛圆才拉着他手，盈盈笑道：“真是我的好导演~那你快给我处理伤口吧。”
　　顾小凡被她这样又哭又笑弄得是啼笑皆非，这才拿着一根医用棉签蘸了水之后，开始清理她唇上伤口，看着高媛圆疼得俏脸发白，不由问道：“要我轻点吗？”
　　高媛圆突然红了眼睛道：“疼得难受，谁叫你下口这么狠，要是真留疤了，我还能当女主角吗？”
　　顾小凡看这次她真的有些急了，与刚才雄辩滔滔争取利益的强势样子截然不同，俏丽的脸庞上尽是脆弱委屈之色，忍不住柔声安慰道：
　　“放心吧，这种伤口，消除异物和坏死组织后没什么问题了，你放松一点，闭上眼睛，别这么紧张。”
　　高媛圆又破涕为笑道：“我再闭上眼睛，你会不会再扑上来，让我又多一个女主角可以演了。”
　　顾小凡边用棉签处理她嘴唇上的伤口，边心道：“都要破相了，这高媛圆还一时哭一时笑，将来这是要是谁当他男朋友，可是要被她耍得团团转了。”
　　想到这里，顾小凡却是怦然心动，脸上顿时发热，生怕高媛圆察觉了自己念头，向她望了一眼，却发现她正双颊晕红，羞怯地望向自己，不知正在想到什么，两人目光一接触，不约而同地都转开来头去。
　　高媛圆忽然低声道：“小凡，刚才戏弄你是我不对，你别太介意……”
　　顾小凡听她忽然改口，把“顾大导演”叫做“小凡”心中更是怦怦乱跳，只是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好了，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正要起身，却发觉高媛圆已经凑过来了，情意绵绵地望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顾小凡又是一愣中，高媛圆地已经在轻轻在他唇在一吻，满脸柔媚地望着他道：
　　“女演员的容貌只有短短十年，如果没有导演的提拔等我们老去再不会有人记得我们……巩俐，章紫怡幸运的遇到了张一谋，一个向你这么年轻有才华的导演，我可不想放过……要不你今晚就留下来吧。”
　　顾小凡摸着嘴巴，却是连退几步，直接吓得退出来了房间，这亲一下就是一部女主角……这一晚上起码十部起跳了吧！
　　高媛圆望着顾小凡的背影，却也是愣了半天，才恨恨地骂道：“真是个小呆子……”
　　星期六晚上。
　　《舌尖上的中国》在万众期待中即将上线，整个上影集团这两天为了这个节目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原因是，在几天之前，楚秋白突然宣布由于美术厂被广电总局的突然处罚，影响了美术厂的成绩，所以集团决定，只要《舌尖上的中国》的单集平均收视率，达到十万，那么就算依然让美术厂保留弹幕网经营权。
　　虽然还从来没有一部纪录片达到过这个成绩，但是还是在上影集团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这两天，已经有了不少三大电影厂的职工给集团投了投诉信，指责集团领导偏袒美术厂利益。
　　更有甚者，已经有人在集团大楼的门口开始举着抗议标语来闹事了。
　　虽然来闹事的几个别的人，可这让每个人都嗅到了一丝不平常的味道。
　　在办公室里，技术长的刘厂长正对着译制厂的李厂长大发雷霆。
　　“你简直是愚不可及！这个时候你还挑事！？现在好了！人家楚秋白趁机直接把标准拉低到每集十万了，万一真达到这个数据了，我们这么多人该怎么办？”
　　李厂长涨红着脸道：“老刘，你不能这么说话，我哪里知道楚秋白会这样借题发挥？我还不是想帮我们这些人……”


第299章 舌尖上线了
　　看着现场吵的不可开交，金厂长却是心平气和地喝了口茶道：“别无谓口舌了嘛，干脆你们直接出去打一架？”
　　金厂长哪里能看不出来呢，其实这两人心里都觉得就算把标准提到十万，那个什么美食纪录片也绝达不到。
　　两人这么吵，说白了就是打压对方，以便四厂合一之后，能在自己得到更多的利益。
　　针锋相对的刘厂长，李厂长看到金厂长冷冷地望着他们，也是满脸尴尬，赶紧坐了下来。
　　“这才对嘛……”金厂长满脸平静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何必我们自己内讧，楚秋白突然提这个事情就是想让我们自己内部出问题，他提降低标准就降低标准？我们为什么要答应？明天起，你们都组织各自的员工轮流去集团门口抗议，把事情闹大。”
　　在场的众人听着都各地点了点头，还是金厂长冷静，没有乱了阵脚，这次他们绝不会再给美术厂机会了，就算把集团搅得天翻地覆也在所不惜。
　　这时候大家都不由焦急地看着表，《舌尖上的中国》应该快开始了吧。
　　而这时候，已经被他们搞的焦头烂额的楚秋白，正在打了一个电话给最要的人物，那就是上影集团的合作单位，全国排名前五的省级卫视台东方卫视的台长孙明江。
　　“孙台长，这个纪录片你最好现在就买断走，我预感我们这个纪录片肯定能会有收视率……再过几天恐怕要被别的电视台买走了。”
　　楚秋白很是恳切地对孙明江提醒道，这个提案遇到这么大的阻力，如果能争取到东方卫视的支持，那么他就有资本，可以不用顾忌金厂长那些人的反对了。
　　电话那头孙明江却是皱眉连连，他虽然身在东方卫视，却是知道上影集团内部的纷争，只是苦笑道：“楚总，你这可是出难题给我啊。”
　　楚秋白听他的意思，就知道这次东方卫视方面并不想插手……只能叹了口气挂上电话。
　　在这天晚上，所有涉及其中的上影人士们，都坐在电脑前，准备看看这个纪录片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在美术厂的放映室里，顾小凡也是刚刚下飞机赶到，而何铁军，王副厂长，还有孙斌，伍世凯，刘海，郝娟，等十多位制片主任都迎了上来。
　　众人互相寒暄几句之后，都紧张地坐在投影机前面，等待《舌尖上的中国》开始，所以人都心情紧绷着，胜败在此一举了。
　　同一时间，在上影集团里，各个职工宿舍，食堂，已经各个还在加班的办公室里，都在放映这个同一个节目。
　　而在市中心的一栋别墅中，东方卫视的台长孙明江在挂掉楚秋白的电话之后，也走到了自己女儿的房间里，来到正在电脑前看韩剧的女儿，笑道：“女儿，你今天可老爸放一个节目吗。”
　　虽然他拒绝了楚秋白，但是他也想看看楚秋白这个所谓“中国最好的纪录片”，究竟是个什么水平。
　　正在读大学孙大小姐，一脸不乐意：“看什么节目啊老爸，我这正忙着呢~”
　　孙明江笑呵呵地道：“就看十分钟，十分钟后你爱干嘛就干嘛。”
　　“好吧……就十分钟啊~！”孙大小姐哼哼地道：“别耽误我看元彬呢~”
　　说着孙大小姐很不乐意地，按照孙台长的要求点开了弹幕网。
　　这时候屏幕上《舌尖上的中国》已经上传了，当片头的一件件食物一出现在屏幕上时，孙大小姐就皱眉连连了，嘀咕道：
　　“这什么东西啊，美食节目啊……这有什么好看的。”
　　可当水墨的画面缓缓淡出，弦乐与高低跳跃的木管乐器灵动地响起的瞬间，孙大小姐就是一愣，立刻像是被代入了那个古朴典雅的美食世界中。
　　“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富戏剧性的自然景观，高原，山林，湖泊，海岸线……”
　　正片一开始，顾小凡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一出现，一直在还在抱怨的孙大小姐，整个人都不自觉放松了下来，很专注地盯着屏幕。
　　而旁边从刚才起就一直站在的孙明江，也情不自禁地坐了下去，眼神里露出惊愕的神情。
　　这……这真是上影做出的纪录片吗？这简直是BBC的水准了……
　　而原本对纪录片完全不感兴趣的孙大小姐，也是看得目不转睛。
　　因为这个《舌尖上的中国》一开始，就呈现出与众不同的面貌。
　　他的镜头不是对准厨房里的名厨们，而是跟随中国最真实、最普通的劳动人民……
　　坐在屏幕前的人们，跟随的宁静的镜头，走入他们的生活，去探寻美食与他们千百年生活传承的关联，探寻美食的寻找、精心制备、最朴素的成菜方法，探寻美食形成背后的人文环境和文化背景。
　　这完全不是炫技式的厨房好莱坞，而是把镜头对准土地、对准双手、对准皱纹、对准中国最真实的人群。
　　宁静而和平地展示最原始、最日常、最自然的美食，从而引起观者心中对故土、对族群细腻温柔的温暖回忆……
　　这些美食就是在家庭小作坊里、用亲人粗糙的双手制作出来的，它没有严格精确的流水线和各种标准，它显得原始粗糙，但这就是中国人的朴实本味，几千年来延续在血脉里的泥土味道……
　　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些平凡而朴实的人，每个人都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自己的家乡……
　　孙大小姐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对于食物感兴趣从来只是好吃不好吃，从来不关心起制作的过程。
　　可这一次，她完全看着迷了，她是第一次知道，这些看似简单的食物，从真正原料采摘，运输，到最后制作，烹饪，到他们手里是如此的艰辛复杂。
　　与那些平时里新闻中看到那些忙碌而麻木的采摘原料的工人不同，这些为了食物忙碌的父母孩子的脸上，都充满了愉悦之情，他们对自然给予他们的馈赠，有着发自内心的感恩。
　　当他们把食物制作从菜肴，送到家里的手里时，那所有的努力化为香气四溢的美味那一刻，你分明能够看到他们眼中那发自内心的幸福。
　　每讲述一道食物，都是描述一个家庭的生长繁衍，每一处故乡自然的馈赠，都孕育了各自与众不同的生命与灵魂。
　　看着那些画面，人们的舌头都忍不住躁动着，内心却又是那般的宁静……
　　这时候音乐舒缓地响起，字幕升起，不知不觉间，50分钟的节目已经结束了。


第300章 最强纪录片
　　目不转睛地看着《舌尖上的中国》的每个细节，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孙大小姐直接脱口而出：“怎么这么快就完了！？”转头瞪着孙台长道：“爸~后面还有没有~！？”
　　孙明江这才恍然醒悟过来，尴尬道：“女儿~你先告诉我，你觉得这纪录片怎么样？”
　　“还可以吧……比一般国产的纪录片好多了。”孙大小姐还以为这是东方卫视拍的，不愿意当面夸自己老爸，心里却在惊呼。
　　乖乖的……自己这老爸真是神人啊？拍纪录片竟然拍成了这个水平！？
　　这时候孙大小姐突然是想到了什么，擦了擦口水，连忙上百度查了查节目里出现的那些诺邓火腿，毛竹冬笋有没有卖的……
　　“老头！这是你们电视台拍的节目吧。”孙大小姐看完之后，哼哼地转头望着孙明江：
　　“我等不及了，明天我去你们台里把后面的几集看了吧，我可以拿这些材料写我的博客~粉丝肯定蹭蹭的长啊~”
　　孙明江顿时一愣道：“这不是我台里的节目啊……”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啊！这节目他们还没买啊！
　　就看孙明江拔腿就往自己房间里跑去拿手机去了，孙大小姐看得一愣，也忍不住骂道：“真是的，不是你的节目你得瑟个屁啊！？”
　　美术厂的放映厅里，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舌尖上中国》的片尾，所有的现场的人，包括何铁军，王副厂长，王司聪，以及孙斌那些制片主任，每个人都激动地起立鼓掌，这掌声送给顾小凡的。
　　“顾导，你这纪录片拍得太美了~”
　　“这配音更是绝了！我都听了要融化了。”
　　“就是~就是~这水平比BBC的那些英国佬也不差了。”
　　孙斌等几个制片主任，眼里有些红，他们看着他们拍摄的这些素材变成了这样一部无可挑剔的作品，那种满足感，真的是无法形容。
　　众人大声称赞中，顾小凡还是有些紧张，转头问电脑前的工作人员：“点击还没刷出来吗？”
　　虽然他有信心，但是临到这一刻了，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是他配音不是原版的，这些网友会不会喜欢呢？
　　“还没刷出来呢……”那个工作人员不断地按着F5，新视频上线，数据处理很复杂，一般没这么快能刷出来。
　　顾小凡也是有些忍不住，心里也不敢看，只是在旁边来回走着，焦急的等待。
　　而在上影集团里，各路人马也是摒息以待，也都在打电话给弹幕网的技术人员，核实这次的数据结果。
　　按照通常而言，上线的第一个小时要能达到1万点击率，这次《舌尖上的中国》就有希望能过单集点击率过10万，反之就难了。
　　这时候，何铁军直接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弹幕网的技术部门，大声问道：“数据出来了吗？还要多少时间？快点~再快点~我要具体的数字。”
　　众人听着都不由围拢了过来，一个个都紧张地望何铁军问。
　　“何厂长，怎么样了？”
　　“点击率过1万了吗？”
　　“数据出来了吧！快说啊！？”
　　顾小凡也很紧张，他很想知道这次的成绩究竟如何，他这段时间在美术厂里，已经不知不觉把自己当成美术厂的一份子了，与众人内心是一般波涛汹涌着。
　　可拿着何铁军却是一直没作声，似乎有苦难言，一只伸手表示“等等”“再等等”，搞得大家越发焦躁不安起来。
　　而突然，何铁军整个身子一阵颤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众人立刻都反应过来了。
　　数字出来了！
　　“多少……”“何厂长是多少？”
　　顾小凡看着何铁军如此反常的表情，也不由忐忑地问，如果这次点击率不好，那只能是他配音没配好的缘故了……
　　何铁军缓缓地转过头，喘了两口重重的气，然后就看到他对着众人爆发出一声发泄似的大吼：
　　“5万~！！一个小时点击率5万！一个小时已经过5万了！！”
　　何铁军连着重复了三遍，吼了三遍，三声重重“5万”把众人心中的不安与忐忑吼得烟消云散。
　　“5万……？”
　　“一个小时就过5万了！？”
　　“何厂长你没看错吧！？”
　　“我的老天，这怎么可能……？老王打我一巴掌，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整个美术厂的剧组，爆发出一片欢腾，林副导演激动得把手里的文件都给洒向天空，情不自禁地，大吼大叫着。
　　顾小凡也是被何铁军这一生怒吼搞得一愣，等听到真正的点击率之后，他心里才长出了一口闷气。
　　就是说嘛，又是思睿推荐的，还在未来新闻里提到了那么多遍，这个《舌尖上的中国》怎么会差呢。
　　不过真没想到啊，这一个小时过了5万，这代表着单集收视率可能过50万啊，这对于一边纪录片来说，已经是不可超越的成就了。
　　孙斌过来，伸手直接紧紧地握住了顾小凡的手：“顾厂长，多亏了你~这多亏了你~~”他双眼睛通红着，美术厂这次真正算是一鸣惊人了。
　　孙斌在这里落魄的影视豪门中这么多年，眼巴巴地看着美术厂一点点衰落，腐朽，就算是之前的《爱情公寓》的短暂成功，也只是黑羽工作室的光彩而已。
　　而这一次《舌尖上的中国》，却是让他真正的感觉到，他们这间曾经腐朽不堪的影视豪门，终于真正焕发出崭新的生机了。
　　刘海也是旁边却是满笑道：“孙老大，你也别掉眼泪了，今天这事多值得高兴啊~这一小时5万点击率，咱们这次不光能把TVB的那些香港佬打趴下，还能把全国的节目都打趴一遍~！”
　　郝娟也兴奋地对顾小凡笑道：“咱们顾厂长以后不光是明星演员，导演了，还有一个新的头衔，那就是配音老师了~顾厂长实在是太伟大了~”
　　顾小凡倒是没被冲昏头脑，连忙道：“这都是何厂长领导有方，也是靠着各位主任实心办事，我只是出出主意，配配音罢了。”


第301章 第一天反馈
　　何铁军这时候早已经兴奋地收不住了，看着顾小凡还这么谨慎，不由一搂他的肩膀：
　　“顾厂长！你就别装了！今天你还来这套虚头八脑有什么意思！这节目谁不知道是你的功劳~走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喝一杯，谁敢不去，我就抽谁~”
　　见何铁军气势汹汹地指着众人嚷道，刘海笑眯眯地道：“何厂长，今天晚上算谁的啊？”
　　“算我何铁军的。”何铁军满脸兴奋地大声嚷道：
　　“厂里没条件，今天晚上庆功宴我自己来办。”
　　“太好了~”众人都一阵兴奋嚷道：“我要吃法国菜。”“还是去吃日本菜吧，干净~”“吃西餐吧，西餐环境好一些。”
　　“屁话！”何铁军大声嚷嚷道：“我们这是舌尖上的中国，做吃的！谁他娘能跟我们中国人比！走~四川菜~！明天美术厂休息一天，所有人今天都可以我喝好了~”
　　众人听着也是哈哈大笑，自己的作品成绩这么好，还能大吃大喝休息一天，今天简直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啊。
　　可是说完，何铁军却不忘提醒道：“但是过了明天，你们链条可得给我上紧了，《舌尖上的中国》后面还有那么多内容需要你们一个个的去拍，别因为这么一点点暂时的成功，就把工作都忘记了，咱们美术厂，这次一定要让那些质疑过我们，羞辱过我们人看看，什么是美术厂的能耐！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让他们看看我们美术厂的能耐！”
　　“我们有顾厂长，何厂长还有什么没信心的！”
　　“拍纪录片，地球上有谁是我们美术厂的对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表露态，斗志高昂。
　　在一个月前，在场这帮制片主任，都认为美术厂已经彻底没有希望了，他们这种只会拍纪录片的人能干什么？
　　拍这个《舌尖上的中国》纪录片不为什么，他们只想让它成为令自己铭记的作品，让他们的制片主任的生涯不留下遗憾。
　　可全集团上下都等着他们的笑话，都说他们这些人已经过时了。
　　而今天，他们用实际的成绩证明了，他们美术厂不是酒囊饭袋，他们这些年并没有混日子，他们每一个镜头里都显示他们的功底，他们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艺术修养。
　　一个小时点击率破5万。
　　谁还敢说他们这帮人不行？
　　谁还敢说他们美术厂不行~！
　　以前，他们去集团里开会，提到自己是美术厂的人，都不免有些自卑，谁让他们厂在集团里年年亏损垫底呢？
　　从今天起，他们在去任何地方，都能够挺着胸，自豪的介绍是上海美术制片厂的一员~！
　　深夜……楚秋白被电话声吵醒了，所有的电话都是各家电视台打来的，全部都只有一个目的：“我们台要购买《舌尖上的中国》的播放权。”
　　而东方卫视的台长孙明江，几乎是在电脑里要扇自己的耳光了，连着赔礼道歉道：
　　“楚总~之前真是不好意思~唉……你说我怎么一下子就没反应过来呢，这么好的纪录片上影推荐给我，我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楚秋白晚上一直在四厂合一的计划书，刚刚才上床，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状况，怎么之前还不爱搭理他的孙明江，竟然主动贴过来了呢？
　　而且还有这么多电视台的人来联系他。
　　楚秋白马上打电话给自己的秘书小陈，这才得知了《舌尖上的中国》的最新点击率，才三个小时，点击率已经冲破了十五万！？
　　“多少？”楚秋白听着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总我反复核对过了……15万，确实是15万，绝对真实的数据。”秘书小陈声音都在颤抖。
　　楚秋白也是听着内心震动无比，这个数据确实是一个令人颤抖的数字，要知道《舌尖上的中国》不是《爱情公寓》那种年轻人喜欢的情景喜剧，而是纪录片，而且是面对25岁以上观众主流大众的纪录片。
　　而这些观众是观众群体中最具有购买力的，也就是说《舌尖上的中国》会带来高额的广告收入，这也就是那些电视台如此急不可耐要购买的原因……
　　这还是第一次，楚秋白感觉到上影集团成为了业内的焦点，而他楚某人也终于被同业们巴结了一回……
　　在办公室里的楚秋白，不由兴奋地捏着颤抖地拳头，狠狠地吼了一声：“干的漂亮！”
　　而这时候顾小凡才刚刚结束完喧嚣的庆功宴，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电话就是响个不停。
　　“诗姐~你看了节目吗？感觉怎么样？”顾小凡接起电话笑道。
　　“帅~没想到你配音这么好听啊，什么时候教教我呗~”
　　娄艺晓则是在电话里兴奋地大叫道：“拍的太好看了，看的我馋死了啊~害得我半天起来吃了两包泡面，真是忍不住啊~”
　　而高媛圆则是直接在电话里开玩笑道：“哎呀呀，这节目真不错，不过我觉得他们菜都没我做的好，要不下次顾导你尝尝我的手艺，第二季你把我也拍进去好吗？”
　　这一晚上，顾小凡的点换响起了无数声，他基本就是没睡觉，他只能一个个对着这些认识不认识的人，机械地说着“谢谢~”“恩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吃个饭。”
　　而在点开小凡吧，以及各个论坛，网友们也是热烈地讨论着第一集《自然的馈赠》内容。
　　“我看的这节目我肚子都叫了一集……这配音是谁啊，太有意境了。”
　　“这是小凡哥本人啊？”
　　“我的妈妈啊~他也太神了吧~这是他配的，这么好听？”
　　“不管是不是顾小凡配音，这片子都绝对是中国最好的纪录片了！”
　　“没错，我从来没有看完过一部纪录片，今天这《舌尖上的中国》我一点都没跳地看完的，拍的太有水平了！”
　　“我是学厨艺的，这导演虽然我不认识，但是绝对是大师，对食物有敬畏之心啊。”
　　“啊！？总导演也是顾小凡？我滴个老天爷啊~”
　　“我觉得一般啊~太煽情了~”


第302章 更远的目光
　　网络上不乏争议，但是整体上看惯了快节奏搞笑是视频的网友们，还是一片称赞的。
　　而那些稍微有些年纪的网友，以及新浪博客上那些知名的美食博主，几乎是一面倒的对《舌尖上的中国》表达了自己顶礼膜拜。
　　“神级纪录片。”“我看过关于中国美食文化最好的片子。”“绝对把央视那些纪录片瞬间秒杀。”
　　其实单纯的从点击率上看，《舌尖上的中国》与《爱情公寓》差不太多，但是引起了人们的热情却是无法同日而语的。
　　第二天，顾小凡与何铁军并没有功夫休息，因为上影集团进行了一场临时的高层会议，把所有的集团领导都召集在了一起。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舌尖上的中国》最新点击率出来了，单集已经超越了30万的成绩，而同时，他们也收到了来自全国13个省市电视台的购买版权协议。
　　这个成绩已经不能拿“很好”来形容，已经是牛到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了。
　　金厂长几个人原本昨天还计划着怎么追究，楚秋白强行降低美术厂的标准的，可现在，他们的心情已经是开始恐慌了。
　　因为看目前的成绩，就算楚秋白收回成命，单单是《舌尖上的中国》就能PK掉他们的《学警出更》了。
　　前期的《学警出更》几乎是和《日和》系列打了个平手，现在完全是靠后续的集数来分胜负了。
　　要知道《舌尖上的中国》只有7集，而《学警出更》还有18集，就是在有集数优势下，却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学警出更》的平均收视率目前在30万上下浮动，按照这个结果，总点击就是540万左右，这也就意味着，7集的《舌尖》，只要平均单集点击率达到78万就会超过他们……
　　这原本在任何人听来，都是不可能的数字，但是现在看来，却并非天方夜谭了……要知道，按照目前《舌尖上的中国》的成绩，单集50万点击几乎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的。
　　现在就看《舌尖上的中国》能不能再更进一步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的关键就在于美术厂究竟会把这个电视版权卖给哪家电视台。
　　现在包括中央电视台，与合作伙伴东方卫视，已经有20多家卫视台收购。
　　央视的价钱是最低的，单集20万就要买走，而且没有广告分红，但是影响力却是最大的。
　　只要在央视近期播出，那么几乎可能肯定，电视观众会反补网络点击率，《舌尖上的中国》在弹幕网上肯定能突破78万……
　　但是如果卖给其他卫视，那就不一定了……
　　所以金厂长今天罕见的主动在会议上发言：
　　“《舌尖上的中国》能有这样的成绩，是我们整个集团上下一致努力的结果，应该趁机把利益最大化，不能给央视做嫁衣，绝对不能低价卖给央视。”
　　金厂长说完这话，几乎一大半人都举手附议，都表态不愿意美术厂为了争夺点击率，牺牲整个集团的利益。
　　这让何铁军冷笑不已，心想你们这是垂死挣扎啊。
　　而顾小凡却是表达了一个令所有人意外的观点：
　　“我同意金厂长说的，我们不能低价卖给央视，我们应该找寻一家长期合作的卫视台，以广告分成的形式卖给他们，条件是要我们上影集团参与他们的节目制作。”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是有些意外，每个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顾小凡这个提议令所有人感觉到他的野心，当他们这些人还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时，顾小凡目光已经看向更远的地方，他的意思是，还想通过集团控制一家卫视台？
　　可众人稍微一动脑子就知道，他们能察觉顾小凡的野心，那么那些卫视台一定也能发现，像是现在大红大紫的湖南卫视，以及处于上升阶段的江苏卫视，都不可能接受这种提议。
　　而像是东南卫视，以及燕京卫视这些全国收视排名前列的卫视，也绝不可能答应这个要求。
　　能答应顾小凡的卫视，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就是上影集团有参股关系的东方卫视，第二则是那些经营状况并不好的二，三线的卫视台。
　　说白了，名眼人都看得出来，顾小凡的目标是东方卫视这个强大的平台。
　　顾小凡想趁着这次《舌尖上的中国》的成功，伸展自己的触手，让美术厂变得更加强大。
　　现场的李厂长，刘厂长这些人都脸色大变，他们都清楚，如果美术厂与东方卫视联手，再加上弹幕网……在上影集团中几乎就完全没有了对手……
　　那今后哪里还有他们的立锥之地啊……
　　只有金厂长阴晴不定，想了想后道：“好，我同意美术厂方面的意见。”
　　这个结果倒是令顾小凡有些意外了，金厂长难道投降了。
　　会议通过了顾小凡的提议，但是很快在联系东方卫视之后，那便却没有了答复。
　　这代表了什么？
　　无论是楚秋白，还是何铁军瞬间就意识到了，他们还是太小看了金厂长，金厂长不仅仅拥有TVB的同盟，而且东方卫视也是支持金厂长的，金厂长在上影二十年的经营，根基远远比他们想象还要雄厚。
　　这令顾小凡也有些诧异，但是他并没有气馁，因为对于他来说失去东方卫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与其在一家已经内部强大，结构完整的电视台去争取自己的平台，不如挑选一家处于低谷的电视台来合伙，会更加容易上手。
　　很快的，在一堆同意美术厂要求的二，三线电视台中，顾小凡挑选到了适合的目标，收视率排名全国中下游的浙江卫视。
　　顾小凡选择他也是有原因的，这些年浙江卫视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定位，极需要内容提供，而其总部杭州离上影也不远，双方各方面都有互补性。
　　至于点击率？这根本不是顾小凡担心的问题，他从来都是相信好的作品是不可阻挡的，这是金厂长那些利益熏心的人无法理解的。
　　在他们理解，纪录片再怎么好，也不会大红大紫，因为从来没有这个先例。
　　但是他们不会明白，好的作品是可以超越一切既有规则的，所谓的记录，规则，本来就是由人创造的。
　　于是顾小凡点头之后，何铁军与楚秋白通过决议，浙江卫视同意了美术厂的合作协议，并在最快的时间把《舌尖上的中国》在晚上十点时段进行播出。
　　而当第一集的点击率突破70万大关的同时，《舌尖上的中国》第二集《主食的故事》同时在浙江卫视与弹幕网播出。
　　上影集团内部众人正在猜测这一次，究竟《舌尖上中国》能不能单集77万的标准时，谁都没有料到，这个作品引发的浪潮将远远超乎所有人的预期……


第303章 民族的本味
　　在这天晚上，当《主食的力量》播出，无数的人在电视机前，电脑前都在看着这些真实记录的画面。
　　每一个镜头都打动着人们的心灵深处，每个人随着镜头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的行走参与和观看。
　　每个人都能看到的是美食背后的文化积淀、自然因素和历史背景，从苍茫辽阔的蒙古草原，到温润潮湿的江南小镇，从天寒地冻的东北平原，到深幽原始的西南边陲。
　　大家看到看到的是不同地域文化和自然影响下的不同美食面貌；从面条到米饭，从饺子到馒头，从年糕到粽子，观者看到久远岁月在地域主食中勾勒出的不同痕迹，这让习惯生活在繁忙都市、车流人群中的人们，久违的一次俯身探寻祖国富饶疆域、多变环境以及独特历史的机会……一次无比真诚的文化探索。
　　顾小凡通过镜头带来的，是每个人心中对于中国悠久历史和民族文化的自豪感，自发且绵延……
　　不是空洞虚假的讴歌，或者传播教育式的灌输，制作者在制作过程中，以一种温柔感激的冷冽镜头，追随最普通的人们，记录他们的生活。
　　这样的记录，因其真实而显得诚恳。没有对中国现状的粉饰，它静静记录深山、窑洞、小镇、泥土、皲裂皱纹；不在餐桌而在柴锅，它审视食物在其源头最自然的诞生和延续；没有对味觉过分的溢美，它看到的食物，诞生于普通家庭的厨房，融合在普通人的成长、生活和记忆里。
　　它甚至是冷酷的，翻动沉重工具的老人、渔船里枯燥生活的渔民，艰难走在路上的游商，镜头在拍摄他们遇到困难时无动于衷。
　　但这正是纪录片的尊重和珍贵，镜头记录他们生活的真实面貌，对他们的勤劳与艰苦、笑容与污渍、伟大与微小一并记录。
　　电脑前每个人看到的，正是他们深知的中国社会真实的面目，劳动者的淳朴和勤劳在我们心中得到印证，这种认同感，远比任何宣传来得更加有力。
　　采摘莲藕的工人渴望卖价上涨的小小心思和满身污泥的咧嘴微笑，比多少煽情的节约粮食宣传都更加让人深深信服。
　　在很多时候，纪录片的都是被认为是另一重形式的形象传播和文化宣扬，很多时候这点令人厌恶。
　　但是我们原本就拥有最优秀文化时，为什么不去宣扬？为什么不把我们最珍贵的一面对着全世界展示出来？
　　每个在屏幕起看着这一切的人都不禁思考，当我们的电视里充斥着谍战片、宫廷剧和抗战片，充斥着各种噱头和亚文化的综艺节目时，难道不需要纪录片，带给我们中正平和的，严肃的思维和思考？
　　当这个国家，不断用大都市的高楼车船、繁华庆典做为向全世界展现中国面貌的主题时，我们只是激动与兴奋。
　　而只有当我们看到《舌尖上的中国》，我们才会真正发自内心的，对故土和故土上俯身劳动的劳动者洒下热泪，千年来我们血脉里的原始记忆仿佛都苏醒过来。
　　千百年来，土地上默默生活的人民，他们对生活的尊重态度，对劳动的天性热忱，他们身上的淤泥，额头的汗水，黝黑的皮肤和原始的微笑，那些渗入美食、生活、家庭和小镇的厚重文化，才是中国的本味。
　　中华民族的本味，远比石头森林车水马龙，更加值得尊敬，这就是《舌尖上的中国》独有的魅力，顾小凡让通过镜头让每个人都认识自己血脉与传承。
　　不管是在高楼大厦里打拼的白领，还是在工厂车间里奋站的小人物，亦或是在外地求学的大学生，在海外漂泊的人们。
　　在这天晚上，坐在电视机前，电脑前看着《舌尖上的中国》那一张张勤劳的面孔，一份份熟悉的美食，都仿佛回到了自己魂牵梦绕的家乡。
　　那是家乡的味道……不管我们走到哪里，成为什么人，我们都是在那片土地上孕育而生的人，无论走到哪里心中，体内都是流淌着中华民族的魂魄……感动着，回忆着，流连着……
　　而在第二天，《舌尖上的中国》第二集点击率出来的时候，吓了所有人一跳，《主食的故事》直接拿到103万的点击，以单天一百万点击的成绩，打破了中国网络视频记录！
　　所有优酷，土豆，56网站的负责人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因为弹幕网创造了一个令他们难以置信的事实，那就是以网站制作内容打败了所有的电视节目。
　　要知道这可只是一个纪录片而已啊！？这明明是电视的长项才对。
　　而在第二天的晨会上，则彻底是变成了美术厂的庆功会，何铁军享受了一把众人的掌声，楚秋白也是微笑着，心里不由踏实了。
　　而金厂长则是干脆托病没有出席，只剩下李厂长与刘厂长满脸的欲哭无泪，而TVB方面更是觉得颜面无光，《学警出更》的导演黄伟声连电话狗关机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次集团四大电影厂的弹幕网争夺中，美术厂获得了完胜。
　　而另一方面，《舌尖上的中国》在浙江卫视收视率也达到了0.47，全国的0.47是个什么概念？
　　在浙江卫视，综艺节目平均收视率是0.3，这个数字是衡量综艺节目好坏的尺度，超过0.3的是好节目，在0.2左右的节目要观察，给予机会改进，而收视0.1的节目随时可能“下岗”。
　　《舌尖上的中国》竟然在深夜10点首播就拿到了0.47的成绩，这不单单把自己台的综艺节目压了一头，更是把同时段的其他节目都打得落花流水，同时段收视率全国第三，仅次于央视的晚间新闻，与湖南卫视《快乐男声》。
　　那几天，浙江卫视的总编室里同时接到过“投诉”电话，有观众因为家里突然看不到浙江卫视和《舌尖上的中国》，心里特着急，就打电话问：“你们是不是把我们这里屏蔽了？为什么我们这儿突然收不到你们节目里？”
　　搞得浙江卫视的编辑们都是受宠若惊，这什么情况啊？竟然有人为了看不到他们电视台来抗议啊？这是多少年都没有遇到过的情况了！
　　这对于处于低谷期的浙江卫视高层来说，《舌尖上的中国》无疑是一针强心剂了，让他们与上影开展合作的计划也更加有信心了。


第304章 席卷全华人
　　当得知，浙江卫视在《舌尖上的中国》上得到了金龙鱼食用油，以及老板抽油烟机的广告合同，总价值达到了5300万元的合同时，东方卫视的台长孙明江更是悔恨地在家发起了高烧，要知道之前楚秋白也是巴巴地求着他20万一集，他都没答应啊……
　　这一转眼就是5000多万的收益啊……
　　而《舌尖上的中国》的魅力，并不仅限于中国，有好事的国内网友把这个纪录片发布到了YouTube上，立刻引发了各国人士巨大反应。
　　“我的天哪……中国不是只有宫保鸡丁吗？怎么会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啊？”
　　“哇……我看了这个节目之后，我终于知道世界上的菜系应该怎么分，中国菜……以及其他菜。”
　　“这世界能把烹饪变成艺术的只有中国人，可以看得出来，这些都是普通人处理食物水平，就比我们德国的厨师好一百倍了。”
　　“我看完之后，就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全英格兰的厨师都应该被枪毙！”
　　而这些回覆让中国留学生们看得也是无比自豪的同时，另外一个后果就是，无数身边的外国同学在看完《舌尖上的中国》之后，都要请他们烧一顿正宗的中国菜。
　　这件事情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已经成为了留学生圈子里的一个热门话题。
　　在全世界中国留学生聚集的留园网上，首页上也是发起了一个“从看完《舌尖上的中国》之后的你与外国同学的反应。”
　　下面身为各国中国留学生们马上回复了无数令人自豪又好笑的回帖。
　　“刚刚在宿舍烧了一锅糖醋排骨。为了散味（没抽油烟机），就把房门打开了，结果五分钟后认识了全楼的邻居……他们连汁水都没剩……”
　　“刚和意国大叔看完舌尖他现在正在旁边感动地哭着呢，各种哇哦哇哦这是啥how？？？how？？？so.cool.this.video！！！！！”
　　“刚刚炒了酸辣土豆丝给几个法国人，开心地吃半天，但死活不愿意相信这是土豆做出来的！”
　　“还不算外国人，在外面留学我通知台湾室友一起看的舌尖，俩人分别在自己屋里边看手机边在非死不可上交流，诸如哎唉着你们那里有没有好吃么怎么做的？然后看完俩人就急不可耐地开始准备晚饭了……”
　　“我已经移民了的姐姐，第一集看完就觉得自己一个人受虐不爽，就拿给邻居之前来过中国的加国小哥看，第二集又叫小哥看的时候，小哥一路狂叫leave.me.alone！！！！！！！！！！一路跑开。”
　　“刚有在自己家里办中国留学生聚餐，几个看了《舌尖上的中国》的白人同学非要凑进来，其中有一个西班牙佬，我们就是自己做的很普通的家常菜，大家在聊天，然后那西班牙佬着急了，说：为什么你们还能平静地聊天？！！！！！这么好吃的东西我都想跳舞了！！！！”
　　“我的外国GAY蜜朋友看了《舌尖上的中国》，逼着我做了一次酸辣汤和照烧鸡腿饭，之后他眼中带泪的跟我说如果能早遇上我几年他可能就不是GAY了。”
　　而国外网站上留学生团体，其乐融融讨论《舌尖》带来的趣事时，在国内网络上，一片夸奖过后，却是响起来一场规模浩大的骂战。
　　全国各地观众们众说纷纭，都为了自己家乡的美食拉票：“武汉热干面为什么不能上主食这一集啊！？节目组是歧视我们大武汉吗？”
　　“为什么有粽子没我们宁波汤圆啊！？宁波人得罪你们了？”
　　每个人都列出来一排排自己家乡的美食，说明了节目组没有收录是多么的不负责。
　　就连美术厂，都收到了全国各地几千封观众的来信，每封信都是抗议或建议节目组，一定要收录自己家乡美食的理由。
　　这背后当然不只是感情因素，还有更多的利益纠葛，在第二集播出之后，节目里出现的岐山臊子面，黎平米粉在名声大噪，不单单是相关餐馆生意火爆，就连淘宝网上这两件原本没有名气的面食都被卖到脱销了。
　　甚至在上影集团，楚秋白都已经接到了很多乡县的地方官员打来的电话，要求《舌尖上的中国》第二季一定要在他们乡县去拍摄。
　　楚秋白也是头疼不已，这几天也被问烦了，直接把这些事情推给了何铁军说是：“这事由美术厂定。”
　　何铁军也不是傻子，直接把顾小凡的电话塞了出去，把顾小凡弄得完全是一个头是两个大，这几天接电话，满脑子都是什么“牛肉锅贴”，“微州臭豆腐”，“鱼酱炖稻花鱼”……
　　搞到后面，顾小凡就已经不敢开机了……
　　中午顾小凡拍完了一天的镜头，正在躺在导演椅上休息呢，突然感觉到有人扔了一份东西在他的腿上。
　　“看看吧~你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刘施诗没好气扔过来一份报纸。
　　顾小凡拿起来一看，觉得有些意外：“人民日报？”
　　“你看第3版。”刘施诗哼了一声道。
　　顾小凡这才翻开第三版看，上面竟然是一篇“倡议所有央视所有纪录片都向《舌尖上的中国》学习”的社评。
　　“眼下，关于《舌尖上的中国》还在热议当中，这在当代中国纪录片百花园里，还是比较少见的现象。不仅观众参与、专家好评，更是因为这部纪录片新颖准确的叙事手法，不仅树立了自身的品格与品质，也为类似纪录片甚至语言文学创作进行了有益的探索。
　　除了敬佩导演的拍摄手法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在于，该片语言的魅力。
　　这部成功的纪录片，语言的运用功不可没。以白描语言为主，不枝不蔓，清晰、明了、自然；复式连贯句的运用，既纵横捭阖，又曲径通幽。
　　在遵循真实性原则的基础上，比喻、象征、联想、对比等手法，多层次、多角度反映生活，时空跨度大、信息量多。
　　从解说词到人物对话，没有高高在上的说教，没有‘满贯’的感觉，感情细腻，轻不着力，虚实结合，平中有变，呈现亲切柔和的色彩。解说、同期声、音乐，张弛有度，节奏舒缓，似徐徐清风，整体凸显出大气抒情的艺术风格。
　　同时，也给我们有益的启示：综合运用多种语言、艺术手法，不断创新，才能达到新的创作高度。”


第305章 感谢顾老师
　　“就像旁白里说的一样：‘这是盐的味道、山的味道、风的味道、云的味道，这也是时间的味道，人情的味道。这些味道，已经在漫长的时光中，和故土、乡亲、勤俭、坚韧等等，情感和信念混合在一起。才下舌头，又上心头。’这就是纪录片的魅力，它的优势与高度，直令人折服。真心希望国内所有人的纪录片作者，都能像是《舌尖上的中国》导演，编剧，旁白学习，推出更多这样精致的文化纪录片。”
　　顾小凡看着不由都傻了……妈妈的，《人民日报》对他评价这么高啊？还号召全国同行学习他啊……
　　正在有滋有味地看着这篇评论稿呢，就听到剧组外面传来吵闹的声响，动静还不小。
　　“让我们进去，我是来找顾小凡老师的！”
　　“我们剧组正在拍摄呢，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
　　“我们就说几句话就走，绝对不给你们添麻烦~”
　　在一阵推推搡搡之下，一对六十多岁夫妻挤进来，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在那边拦着，也没有拦住他们他们，剧组的不少人都看了过来，还在念台词的演员们都纷纷放下手中的剧本稿，望向这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看着那一对穿着朴素的老年夫妻，与一群人拉拉扯扯地朝着顾小凡这边冲过来，刘施诗与高媛圆都马上过来了，一边一个拉住工作人员问：“怎么回事？”
　　那对老年夫妻一走进，大家都闻到一股酸臭味，都不自觉捂住了鼻子。
　　“他们非要闯进来，说是要见顾导！拦都拦不住。”几个工作人员拉拉扯扯地苦笑道。
　　“我们就见顾小凡老师一面，没别的啥事……”两位老人只是红着脸嚷着。
　　顾小凡见状，也站了起来，挤开人群道：“我就是顾小凡，您二位是？”心想难道是什么穷乡县长们派人专程来拜访自己的？
　　那位弯腰驼背，满脸黝黑的丈夫看到顾小凡之后，明显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似乎因为他太过年轻不敢相信，旁边的高媛圆与刘施诗都连忙道：“这是我们顾小凡导演。”
　　丈夫听着猛然激动起来，上去一把就抓住了顾小凡的手臂：“顾老师，谢谢你，谢谢诶~！你是我们家的恩人，多亏了你了。”
　　顾小凡听着有些费解，边忍着那股刺鼻的酸臭味苦笑道：“什么恩人？您是不是认错人了？”他根本就没见过眼前这两人啊。
　　旁边那个瘦巴巴同样黝黑的妻子也是红着眼睛道：“顾老师，你是拍的《舌尖上的中国》不是介绍了一个虾酱吗？”
　　“是啊……”顾小凡一愣。
　　妻子说着眼眶就越发红了，道：“我们家就是在海南做虾酱的，原本生意不好，做出来一批一直没人要，我家孩子的学费我都没凑齐，结果那集《舌尖上的中国》一播出，就有好多人来我们村收虾酱了，不仅仅是把我们的酱都收走了……还跟我们说以后我们做的虾酱他们都来收，这我们孩子的学费就在也不用操心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来感谢。
　　看着自己妻子掉眼泪，丈夫就不住埋怨道：“说这么多做什么，还不把东西给顾老师。”
　　说着妻子就从自己随着的包袱里拿出来一个大瓦罐，顿时一阵浓烈酸臭味扑面而来。
　　顾小凡原本想捂鼻子，但是看那对老夫妻满脸的通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心头一热，顿时也是再也不顾其他，直接把那灌脏兮兮的瓦罐抱入怀中，笑着感激道：
　　“谢谢你们了。”说完就拉住那对老夫妻的袖子热情道：“大叔大婶，你们留下来吃个饭吧。”
　　“不行啊。”妻子笑道：“我们还要回去做酱呢，要得多，我们要抓紧时间多做一些。”
　　说完之后，这对老夫妻对顾小凡再三道歉，这才急急忙忙地走了。
　　望着这对夫妻的背影，顾小凡心里不由莫名感动，抱着那个味道刺鼻的瓦罐，众人虽然都想上去帮忙，但是在场都是搞艺术的体面人，还是露出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表情来。
　　虽然心里想上去拍马屁，但是生理上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很多人都满脸的挣扎到底是上去还是不上去呢……
　　顾小凡原本想问：“你们谁想吃，给你们分一点。”但是看这样子，是没人愿意要了，无奈之下，只能自己抱着往房间里方向走。
　　这时候就听一声娇喝：“诶~顾导~你是要一个人独吞这好东西吗？不问我就自己往自己家抬啊~”
　　转头就看到刘施诗满脸怒意地伸手要抢瓦罐，顾小凡连忙一躲，知道刘施诗是为了给他面子，女孩子最爱惜干净，这东西又臭又酸，怎么能让刘施诗碰呢？于是瞪眼道：
　　“诗姐，这还是我一个人吃吧，我就爱好这口~”
　　这时刘施诗还没说话，就看旁边的高媛圆地过来了，也不顾脏臭，笑盈盈地伸手抓住瓦罐：
　　“顾导，我早就想试试这个正宗虾酱了~你可不能吃独食吧，也分我一些吧，我们一起吃啊~”
　　高媛圆情意绵绵地望着顾小凡，声音又甜又腻，大有争斗之意。
　　刘施诗这时候也不由恨恨地望了她一眼，娇喝道：“顾导！这虾酱我今天吃定了~！”
　　“独乐不如众乐，还是分我一些吧。”高媛圆毫不退让地盈盈笑道。
　　看着两大女演员目光在空中火花四溅，旁人都看得不敢作声……
　　顾小凡一看，就暗叫不好……这什么情况！？刘施诗和高媛圆要为他公开冲突了吗？
　　为了维护剧组和谐，为了拍摄顺利，顾小凡脑海中只想到了一个办法，直接抱着瓦罐拔腿就跑，边跑边嚷道：
　　“这虾酱还是我一个人吃吧~~！”
　　刘施诗与高媛圆一愣之下，就纷纷叫嚷着地追了上去。
　　“我偏要吃你的！别跑~！”“分我一些嘛~你一个人又吃不完~”
　　看着两位大美女莺莺燕燕地追逐着顾大导演，剧组的众人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笑而不语……
　　唉，这顾大导演年轻轻轻，就被女演员追得到处跑，这以后的日子恐怕有的苦了。


第306章 去体验生活
　　《舌尖上的中国》的热潮席卷，电视与网络媒体时，电视台的记者们也都发现了这一席卷全国的热潮。
　　屏幕里，湖北经济电视台的《楚天调查》节目中，年轻的女记者，在武汉汉正街的批发市场前进行报导。
　　“最近《舌尖上的中国》热宝，根据淘宝数据显示，5月14日该记录片开播之后的5天里，共有584479人上淘宝找过零食特产，搜索次数达217万次，有745万人浏览过相关美食页面，成交100余万件。值得注意的是，在相关食品销售火爆的同时，很多厨具，例如蒸锅、砂锅、石锅，以及云南特产汽锅鸡中所用到的汽锅，也是销量大增，但是在汉正街市场上，我们发现很多不知名的品牌打出了《舌尖上的中国》的商标。”
　　说着记者拦住了在一家批发门店的老板，询问道：
　　“请问，您这店里最近卖的最好的几款厨具是什么呢？”
　　“这些蒸锅，汽锅~”老板说着拿出了几款上面写着“《舌尖上的中国》指定品牌”的厨具。
　　“请问，这些品牌是否经过《舌尖上的中国》节目组的授权许可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就是店铺，这些产品问题你要问厂家才行……我觉得他们既然敢广告肯定是有授权的吧。”那个老板有些底气不足地道。
　　节目导播把画面切回来直播间，主持人笑着说道：“让我们来听听《舌尖上的中国》制片方是什么意见吧。”
　　画面一转，便切到了上海美术厂制片厂中，美术厂何铁军满脸愤怒，很气愤的样子，对着镜头大声道：
　　“最近有很多人都来跟我核实过类似事件了，的确，最近有很多相关的商家来找我们谈合作事宜，但是一切都还在协商中，我们目前绝对没有授权任何一家公司成为我们节目的指定用具，我们对市场上那些黑心厂家，利用我们节目组的招牌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行为，进行强烈的谴责，并保留其追究法律责任~！”
　　镜头又转到了一位胖乎乎的老专家的采访，他有些愤怒地道：
　　“现在的纪录片在电视台播放时，应该注明中间插播的广告与节目本身无关，否则会误导观众，连我看了电视广告，我都分不清这些产品与《舌尖上的中国》是不是有关系。”
　　湖北经视当然不是为了浙江卫视的节目打广告，而是报道最近这个月以来，出现一系列的社会问题。
　　那就是各种小作坊生产的廉价食用油，厨具，都用各种方式与《舌尖上的中国》拉上了关系，为此节目组遭到了大量的什么沙锅炸裂，植物油短斤少两的投诉。
　　还不仅仅如此，记者又采访了一所厨师培训的技校。
　　“由于现在《舌尖上的中国》热播，已经有很多厨师学校打出了学习该节目秘制菜肴的标题语，吸引生源，甚至还有一些无良的机构，借用这个话题招生骗取报名学费，然后人去楼空。”
　　镜头一转，就是一群学生与家长在空荡荡地厨师教室里举着标语抗议，然后一群场地保安拼命的解释，校方相关人员只是租用这件教室，与该场地无关。
　　在沙发上的顾小凡看着这些新闻，也只能哭笑不得，真是剧红事非多啊……怎么什么事情都能跟《舌尖上的中国》
　　“还看什么电视，准备好了没有？”身后转来了刘施诗清脆的声音。
　　“好了……诗姐~你这么积极干什么啊？”顾小凡有些无语地转头望着她：“你的戏份根本就没几场啊？”
　　《中国合伙人》已经拍摄了一大半了，但是后面的一部分拍摄效果，顾小凡却有些不满意，所以他决定先让军迷刘与印度妹按照分镜剧本的要求剪辑前半部分，而剧组先停下来一个星期，让演员准备一下再拍摄最后的那几场重头戏。
　　对于邓操，与黄垒来说，他们的困难是最后那几场关键戏份大段段的英文台词。
　　他们虽然演技没问题，但是这台词口音可是骗不了人的，只能通过一段时间的强化训练，来尽量弥补，原版中的主角这几段英文可是有些欠缺韵味的。
　　而顾小凡与高媛圆则是为了演出中年之后的成东青与苏梅的转变，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决定去揣摩几天角色。
　　几番权衡之后，顾小凡还是找到了他们美术厂的投资者——华为的总裁任正非，对于华为公司这种大型企业来说，他们内部有的是类似成东青，苏梅这样背景的人。
　　只要去跟着体验一个星期生活，揣摩一下角色，相信会对扮演好成东青会有效果。
　　去与类似角色的现实人物接触，来提升演员表演的细腻度，这听起来很荒诞，但是确实演员最常用的方法。
　　姜闻与吕丽萍在中戏上学时，为了一在话剧中扮演老人，在学校门口的胡同里，照顾了一个月的独居老人观察，最终演出了以20岁的年纪就演出了令人拍案叫绝的老年人角色。
　　奥斯卡影帝达斯汀·霍夫曼，为了把《雨中》一个精于心算和具有惊人记忆力的自闭症患者扮演好，与不少自闭症患者进行了长达数月的接触，学习他们的举止，揣摩他们的神态动作。
　　这些演员为了与角色融合，幕后的努力是常人想象不到的。
　　而顾小凡之所以没有去类似电影中的英语培训学校，而选择去华为，当然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摸摸华为智能手机开发的进度。
　　在他未来的大方略中，想把上影发展成与好莱坞六大抗衡的娱乐巨头，新媒体渠道的支持是必须的，也不知道上次他对任正非说的那些，华为开始着手了没。
　　没有智能手机就没有微博，没有微博，上影集团与他自己就缺少了一块免费而影响力巨大的宣传渠道。
　　对与他来说，微博越早出现，无论是对他本人的知名度，还是作品的推广而言，都是将会是巨大的利好。
　　何不现在在揣摩角色的时候，顺手看看，能不能做些什么呢？
　　综合了这些因素，所以他选择在华为公司去接触研究一下角色。
　　在电话对任正非说明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任正非也是一口答应，这个事情得以顺利成行。


第307章 奇怪的力量
　　不过令顾小凡啼笑皆非的是，刘施诗听到这个消息，却是抢着一起去。
　　“我为什么不能去？”刘施诗拎着包，满脸倔强地望着他，理所当然地道：
　　“虽然这部戏我没有中年的戏份，但是下部戏呢？下下部戏呢？难道你打算一直用高媛圆了？”
　　顾小凡听着顿时恍然大悟，刘施诗是跟高媛圆杠上了啊……自从两人之前为了自己闹了一场之后，就不对付了……
　　其实想想也是，自己如果能在这部戏上跨年龄演出中年的话，以后就会演不少三十岁以上的角色了，这样对于刘施诗来说恐怕就没什么机会一起合作了，她也想要跟上自己吧。
　　也不知道刘施诗到底是在意自己多一些呢？还是在意自己演员的尊严多一些呢？
　　顾小凡也想不明白，但是也不再阻止刘施诗了，两人下楼之后，就上了来接他们的华为公司的轿车。
　　刘施诗一上车就看到了车里的高媛圆，不由脸色一沉根本不跟她说话，高媛圆也是不甘示弱地哼了一声了，这让夹在中间的顾小凡苦笑连连。
　　来接他们的是任正非的秘书小田，小田是20多岁，是清华大学的毕业生，在华为干了三年，看上去就很精明强干。
　　“顾老师，这是给您选的，我们集团在燕京市分公司各个合适的人选。”小田递过一份名单给顾小凡看，上面都是有与“成东青”有类似农村背景，高学历，吃苦能干的一些华为部门领导。
　　看得出来，军人出身的任正非对于这件事情还是很上心的，除了含有商业机密的燕京通信数据实验室之外，大大小小十几个小部门，以及有关系的下属公司都有。
　　顾小凡翻阅了一下资料，很快就选定了一名叫薛大庆的人，河南的农民出生，考入了清华大学，以前中国移动做技术，结果被辞退，现在自己创业做了一间叫做“荣耀”的公司，目前在做华为的“贴牌手机”，也就是俗称的山寨机。
　　“这间公司也是你们华为的吗？”顾小凡指着薛大庆的资料问小田道。
　　从资料来看，任正非倒是听进去自己上次说的智能手机会大发展的未来了，资料里有不少开发智能手机的小公司，不过可惜没有听到小米，魅族这种未来新闻里提到过的公司。
　　“是……是任总最近投了很多小公司搞智能手机，这是其中一家。”小田看着资料有些为难道：
　　“不过这人外号‘薛疯子’不太好打交道，性格有些太直，只怕顾老师你受不了……”
　　顾小凡心想我就是体验生活，揣摩角色几天，性格再不好也没关系，于是道：“就去这里吧。”
　　小田也不好多说什么了，直接开车到了四环的一间办公楼前。
　　四人坐电梯上去，来到一个类似实验室的办公大厅里，对门口的工作人员道：“我是任总的秘书小田，找你们薛工。”薛大庆是一名设计师出身，在华为内部，大家都称呼他为“薛工”。
　　工作人员听着马上进去，不一会从屋总走出一名员工，说道：“请跟我来吧。”
　　小田带着顾小凡三人，走进办公大厅，路过一排排电子设备与仪器之后，就看到最里面有个穿着工作服的中年男人，正对着电脑绘着图，桌上尽是各种的电子元器件。
　　小田过去打招呼道：“薛工打扰您工作了。”
　　顾小凡心想，这人应该就是应该就是小田口中的“薛疯子”，看他头发乱糟糟，整个人都很紧绷，确实与之前他演得成东青区别很大的。
　　在原版中的成东青，演出的眼神非常的急迫与焦躁，很灼热的向前看着，很卑微但是足够的有冲劲，给人一种压迫感。
　　而眼前这个皮肤黝黑，长相平凡的“薛疯子”却是看起来很累，很虚弱无力，完全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可让顾小凡意外的是，当这个很虚弱的薛大庆一说话，就给人一种异常坚定的感觉。
　　“田秘书，是任总让你来找要方案的吗？”
　　小田道：“薛工，是这样的，这位是上影的顾小凡导演，高媛圆，刘施诗……”小田介绍完三人，就解释道：
　　“他们需要体验生活，揣摩一下角色，所以任总把他们安排到你们这里呆一个星期。”
　　薛大庆一愣，微微有些怒道：“我们这里是设计部门，任总投资我们，让我们与其他那么多团队，甚至总部的设计师竞争，我哪有时间管这些演艺圈的人！？”
　　小田把情况说明了一下，说顾小凡也是一位手机设计师，之前对任正非提出大力发展智能手机，就是他提供的方案，最后道：
　　“这是任总的吩咐，希望您做好安排。”
　　薛大庆听到这里，却依然皱眉道：“既然是任总的朋友，为什么不去总部设计部那边？我这里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招待闲人？”
　　顾小凡仔细观察薛大庆，倒是越看这个薛大庆越觉得典型，这个薛大庆举手投足与话语之间，明明都很草根，但是说话时却极力量，卑微的人怎么会如此有力量呢？
　　这让顾小凡越发好奇起来，于是笑着提议道：
　　“薛工，我看这样吧，我也不白来，我这一个星期可以跟您当个秘书什么的，做些杂事，绝对不会耽误您的任何工作。”
　　薛大庆听到这里，倒是有些松动，质疑道：“不耽误我工作倒是可以，但是你们所有人都能做的到吗？”
　　高媛圆马上就乖巧地保证道：“我只要找给海归的女员工跟在她身边就好，最多中午吃午饭的时候聊两句，揣摩一下角色。”
　　刘施诗也跟着也做出保证，但是薛大庆却还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小田不由在旁边威胁道：“顾老师是任总的朋友，如果您不答应，我回去跟任总恐怕不好交代了……”
　　薛大庆听着，最终只能沉着脸点了点头道：“那你们就呆这一个星期吧。”
　　于是也不再说话，只是闷头开始继续自己的工作，小田满脸的尴尬，直接交代几句之后就走了，顾小凡三人也只能互相苦笑自生自灭了。
　　其实这对于演员来说也并不算苦了，人家章紫怡为了演好张一谋的《我的父亲母亲》，也在农村喂猪，挖土豆两个月，还给农民嫌弃，比起来他们这根本不算什么了……
　　虽然对于年轻人来说，他们还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明星，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并非什么大腕，这样打扰别人生活，总是要受点白眼的……


第308章 卑微的力量
　　顾小凡在荣耀公司的第一天，基本没什么事情，一整就在是坐在办公桌前，观察薛大庆的一举一动，揣摩他的肢体动作表情，他惊讶地发现，薛大庆这一天几乎就在桌子前没挪窝，而且他神态也一直都像是非常累。
　　但只要一工作，他就像是上足了发条似的，而更令人惊讶地是，在大家都下班之后，薛大庆竟然一个人留在公司里加班，还是没日没夜的干活，到了晚上九点甚至直接睡在了沙发上。
　　顾小凡也坐了一整天，在起身之后，就感觉自己手脚行动比平时要缓慢僵硬的多了。
　　他心里不由暗自吃惊，他才这一天就身体就如此僵硬了，成东青在清华图书馆里每天熬夜看书，那他人到中年之后，肢体动作就应该缓慢地多啊，之前自己演得太灵活了一些……以后一定要僵硬缓慢一点……
　　才体验角色一天，顾小凡终于好像体会到了一点点“成东青”的感觉，心里也是异常兴奋，也是在对面沙发上倒下就睡。
　　薛大庆只是当作视而不见，毫不理会，心总却暗暗吃惊：“这个小伙子跟一般年轻人不太一样。”
　　第二天清晨，薛大庆6点就爬起来了，在洗手间简单的洗漱之后，继续开始做他的手机设计，埋头苦干。
　　首日的新鲜感很快的消退了，顾小凡终于有些受不了这样枯燥的生活了，他没想他体验的角色会是这么沉闷，心里也觉得无聊，于是也是随手开始翻桌上的一本书《手机结构设计》，上面写道：
　　“手机内部结构中，材质与天线的构架最为复杂，同一手机内部，如果要集成Bluetooth，Wi-Fi和GPS，以及UMTS和GSM五种信号天线，就要务必规避金属，以金属屏蔽信号……”
　　跟着里面就是讲一些手机内部结构怎么搭建，有些什么设计种类，大部分都是外壳塑料材质居多。
　　顾小凡一路翻阅下去，虽然不太多其中复杂的数据，但是也看懂了一些大概，于是他就打开了脑海中系统一些手机评测视频，以及一些相关资料视频，对比手中的学习，遇到问题了，就问思睿。
　　由于这种细节技术上的问题无关版权信息，思睿系统都一一解答，比起来那些枯燥的数据，思睿具有高度智能逻辑，很容易就深入浅出把手机内部架构讲清楚。
　　顾小凡原本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但是在话题中听到思睿讲到今后智能手机做的事情，特别是能随身通过语音输入剧本文档，这让他也是大感兴趣，他最近又当导演，又当演员，已经完全没有时间去写细纲剧本了。
　　心想如果自己要是有一部智能手机，边过一遍台词，边导入剧本，是不是也能事半功倍呢？
　　顾小凡猎奇心态泛起，原本体验角色这几天也是令他可以轻松一下，一时间也是看着这方面的知识入迷了。
　　越看越是觉得新奇，顾小凡在上午一边观察薛大庆，一边学一些手机结构的知识，到也不觉得时间缓慢。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了，顾小凡正看资料看的津津有味呢，就听到了耳边响起一声稚嫩地声音：“呀，你是谁啊？”
　　回头一看，就看到一张犹如苹果般红扑扑的小脸蛋，一个扎着马尾辫小女孩正惊喜地望着他，女孩大概6，7岁，圆圆的小脸蛋，红扑扑的脸颊，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好奇地望着他，很是可爱。
　　顾小凡不由也是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又是谁啊？”
　　“我是我爸爸的女儿啊？”女孩自豪地道。
　　“你爸爸是谁？”顾小凡逗她道。
　　“我爸爸是他啊~”女孩指着薛大庆。
　　薛大庆此时专心致志的埋头工作，浑然不知道自己女孩已经进来了。
　　小女孩满脸失望地道“唉……我薛小渔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爸爸呢？我进来了都不看我一眼……”
　　顾小凡见这薛小渔很是可爱，也不由笑道：“小渔，我是你爸爸的秘书，要不我陪你玩吧？”
　　“啊？”小渔瞪大又黑又亮的眼睛：“你是秘书？你不是男的吗？”说着伸出小手，摸了摸顾小凡的下巴上的胡渣确定了一下。
　　“秘书就不能是男的呀？”顾小凡笑道。
　　“唉呀呀……我爸爸该不会是喜欢你吧？”小渔满脸忧伤地望着他。
　　顾小凡听着有些无语道：“为什么这么问？”
　　小渔忧伤地玩起了手指头：“我奶奶说，我妈妈嫌弃我们家房子不够大，很生气就走了……搞得我爸爸换来工作，现在都不喜欢女人了，要不怎么就会招男秘书呢？”
　　“你妈妈不在了吗？”顾小凡好奇问道。
　　“不在了……”小渔满脸悲伤地道：“妈妈走了之后，爸爸就一直在忙，做不好事情就摔东西，经常不回家，只有我跟奶奶在家……奶奶在外面不敢进来打扰他，才叫我进来的……”
　　顾小凡一听小渔这话，不由就转头望了一眼埋头苦写设计的薛大庆，心里突然有些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拼命了……
　　他还真是和成东青一样，农村出身，拼命了考了好大学，却是在单位里混不出头，没赚到钱，妻子也嫌弃家里环境不行离开他了……
　　顾小凡突然有些明白了薛大庆为什么很卑微，但是身上有种异常坚定的东西了。
　　那并不是自信产生的坚毅，而是不断地努力，却遭遇了不断的挫折，无数次的失败之后，让他找不到希望，他只能逼着自己不断的向前。
　　有些人的力量，是与生俱来的自信，或是心里一时盲目的冲动，这对于很多做大事的来说，是宝贵的品质。
　　但是这种“自信”与“冲动”的力量是有限的，它会被一种叫做“失败”的东西日渐消磨掉。
　　而成东青与薛大庆身上的力量是“毅力”，只有在绝望与失败中不断徘徊的人，只有出身卑微，毫无依靠的人，才能在痛苦出磨砺出坚不可摧的“毅力”。
　　这就是成东青与薛大庆身上，那股蠢笨而执拗的坚定的力量的来源……
　　顾小凡在这瞬间，恍然明白了，为什么成东青“卑微”没有任何褪色的情况，却最终成为了新梦想的领袖，成为了孟晓俊与王阳都佩服的人。
　　成长或许是孟晓俊的“霸气”到“孤独”的性格转变，也可以是王阳“纯真”中升华出“亲民”的蜕变。
　　同样的，也可以是在不变的“卑微”，累积出那种坚定不移，永不褪色的“毅力”，这才是笨拙而执拗的成东青身上最宝贵的东西……


第309章 设计的失误
　　顾小凡虽然心中颇有领悟，但是却也明白电影只是电影，不是每一个“成东青”最后都能成功的，起码薛大庆的这间公司与他自己的名字，就没有出现在未来的任何新闻中，这也就意味着他很可能是失败了。（注：后来此公司被华为吞并，成为华为荣耀。）
　　看着小渔那忧伤的眼神，顾小凡心里就不由决定想帮帮他，于是他喊道：“薛工，您女儿来了。”
　　薛大庆这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到小渔连忙站起来，急步过来，惊喜抱起小渔道：“女儿，你怎么来了？”
　　看着薛大庆神色里充满着溺爱与疼惜，还有一些些愧疚，小渔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父亲的脸：
　　“奶奶说你昨天没回家，打电话也不接，所以送我来看看你……哎呦呦~胡子没刮，好扎人啊！”
　　薛大庆顿时才想起来自己手机忘记充电了，连忙笑着把小渔抱出去，边笑道：“走，我们去找奶奶去~”转头对顾小凡道：
　　“你也去吃饭休息一下吧。”
　　“我再看看资料。”顾小凡笑道。
　　薛大庆也顾不得顾小凡了，直接抱着女儿出去了，顾小凡这才坐到了薛大庆的办公桌上。
　　打开那些文件资料，他发现是几套手机的设计方案，这套手机设计方案非常的漂亮，是金属边框的，但是内部的结构却是还没有成型。
　　虽然这个“荣耀”公司是小公司，但是现在手机元器件已经完全细分，芯片，感应器，触控面板，各个元器件都不几家不同的供应商，只要有资金都可以采购到所需要的元器件。
　　真正的设计难点是怎么把这些元器件，在小小的3.5寸屏幕机身内设计组合起来，既达到最优秀的内部结构，以及最小巧的机身的平衡。
　　比如薛大庆这份设计中，就是采用金属边框，就会遇到严重的信号天线问题，只要是手握着电话，就会阻隔电话信号，令手机信号大幅度的降低。
　　顾小凡看了苹果的发布会中，其中一则就是专门针对这个问题的，iphone4中由于这个金属边框，也导致了这款iPhone出现了天线们问题，把苹果公司也搞得焦头烂额。
　　可以说，这也是个目前设计界世界性的难题。
　　有没有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呢？顾小凡心道，于是马上他就开始在脑海中查阅未来的资料，很快就得到了答案，苹果公司在下一代的产品中想到了办法，怎么解决了问题。
　　原来如此啊……是改变的天线位置，然后在金属边框上加了一个细小的切口，这个设计确实很独到……
　　顾小凡正想着怎么能帮这个插一脚顺手帮个忙呢，时间就不知不觉地过去，就听到了外面突然传来的争吵的声音。
　　顾小凡连忙出去看，就看到了一群人正对一个满脸惊慌的女员工，质问道：
　　“不是让你这星期把这个这个线路的步线设计好吗？怎么现在现在散热问题这么严重！？星期六就要交设计稿投标了，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啊~！？”
　　“你这整体布线没设计好，你让我怎么放喇叭的位置？这音频线接口挨着金属干扰是要听到杂音的。”
　　“这次投标要是失败，华为那边的后续就没有投资了，我们公司受到损失，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那个戴着眼镜的女员工，唯唯诺诺地，满脸做错事的样子，急得都快哭了，倒是她身后的高媛圆与刘施诗都忍不住替她说话了。
　　刘施诗冷着脸道：“你们怪她一个人做什么，是人就会犯错，她设计失误了改就好了，你们自己设计的那一部分就很完美吗？要不要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高媛圆地笑道：“是啊，你们在这里指责王薇一个人也没意义，还是想想怎么补救吧，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一起来帮忙一下吧，毕竟步线设计就她一个女孩子，工作压力太重了。”
　　两位大美女演员一说话，那一群男设计师也马上不敢说话了，只是苦着脸，连连叫屈道：“我们哪里有时间啊……”
　　“下星期就要交设计稿了……谁不急啊。”
　　“我们也是不故意对症他，就是她步线这边如果不能按设计完成，会耽误我们的工作。”
　　薛大庆之所以不欢迎顾小凡三人来体验生活，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这几天是荣耀公司生死攸关的时期，华为的设计方案招标在即，他们各组的设计都还很不完善，如果得不到华为总公司方案确认，他们恐怕日后连做贴牌机都做不成了，这件公司很快就会撑不下去了。
　　这也是这个设计工作室里，每个人都与薛大庆一样，神情都很压抑，焦躁的原因。
　　顾小凡这时候也好奇走了过去，小声问刘施诗，高媛圆道：“诗姐，这叫王薇的姑娘是你们揣摩的角色的对象吗？”
　　刘施诗与高媛圆两人都苦笑着点了点头，高媛圆小声解释道：“原本就我一个跟着王薇的，你家诗姐非要也跟着她，昨天一整天我们两个拉着她问了很多问题，她都热心的解答，这才分心耽误了工作，我们都有点责任。”
　　顾小凡明白情况之后，于是转头对那发火地几个员工道：“你们先去做你们自己的事情吧，这问题我们来解决。”
　　众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群设计师宅男，压根就瞧不上顾小凡这个三流导演兼演员，只是碍于他是华为总公司派下来的，也不好作声，都嘀咕了两句道：“真是外行指挥内行人……瞎搞什么。”“真以为自己是总经理秘书啊，狐假虎威。”
　　顾小凡也不管他们，转头对那个泪水汪汪的王薇道：“别哭了，你重新设计就好了。”当厂长久了，顾小凡虽然年纪轻轻，但语气中自然而然已经有了领导者的威严。
　　王薇此刻就是擦了擦眼泪，呜呜地道：“来不及了，我算错了一个数据，按照我原来的方案，几个线路之间有冲突……只能从头设计。”


第310章 修电器的人
　　要从无到有的设计一部手机整个内部结构，通常是由多个专业设计师来合作设计，比如天线，摄像头，传感器，主板，每个部分结构都需要一个设计师进行完善，微调。
　　像是薛大庆这种总设计师，要解决的总揽全局的整体设计，然后把各个元件摆设的大致位置分给各个设计师，由不同的设计师来处理自己的元件。
　　这样效率会很高，但是同时只要有一方出了问题，就会影响整体，比如天线，电线的结构，或者是机身的厚度与形状这些方面。
　　王薇负责的是电线的步线，听起来很简单，但是要知道在机身的尺寸与元件位置固定的情况下，要把各个元部件连接主板，然后与天线隔开，同时要估计到散热与结构稳定，就极为困难了。
　　从设计到实施，中间复杂无比，要经过无数次的实验，王薇这个方案她整整设计了1个多月，这是她拿出的第三版了，没想到居然出现了重大的数据失误……
　　只剩下几天时间，再推到重来，根本不够了，唯一的办法只能加深机身厚度来妥协了……但是手机机身又是寸土寸金，哪怕加厚了一毫米，都会影响整部手机的观感。
　　这让本来就竞争激励的招标方案，希望就会更小了。
　　这也是王薇如此绝望，其他人异常愤怒的原因，看着办公室里每个人脸上都透露着无奈与绝望，刘施诗不由扯了扯顾小凡的袖子道：
　　“你帮帮她想想办法吧。”
　　“恩，我来看看吧。”顾小凡心念一动：“正愁没机会展示一下未来的手机设计呢，正好练练手，反正这个线路应该也不难吧。”
　　这下倒是让王薇也是有些啼笑皆非了，这小导演还真以为她做的事情简单，竟然想自己来补救……
　　高媛圆也是皱眉问刘施诗：“人家王薇是美国留学留学回来的设计师，你让顾小凡来帮忙……亏你想得出来。”
　　“我觉得他能行。”刘施诗哼了一声道：“他从小就爱鼓捣各种电器玩意的，以前我家里的电视，电冰箱都是他修的，电路方面他肯定没问题。”
　　看着刘施诗投来“你懂什么”的眼神，高媛圆也是有些无语，心想修电视机，冰箱能跟手机这种精细机械比吗……
　　顾小凡之前刚刚通过思睿学习到了一些手机内部结构的知识，加上看了不少未来的设计图纸，不由也有些手痒，于是开始仔细观察这个手机元件结构一些细节，同时开打脑海中的屏幕，他脑海中有没有适合的细节。
　　这个手机与iPhone一样，是3.5寸大屏幕的，很多内部结构是就是抄袭iPhone的，但是与苹果那种国际大企业不同，荣耀公司没办法定制元部件，所以在相同的结构之下，设计思路必须要有微调。
　　这么一微调，整个思路就变了，对于内部步线就难了几倍了。
　　顾小凡看了未来的很多手机评测视频的拆机图，把图片一个个定格下来对比，这样就不用消耗多余的精神力了，想取巧找出最适合的方案。
　　但是一试之下，顾小凡就发现事情远远没有他想象的简单，首先，必须按照射频带状线及控制线――基带射频模拟接口线（txramp_rf、afc_rf）――基带模拟线包括音频线与时钟线――模拟基带和数字基带接口线――电源线――数字线，这个顺序布线。
　　而最难的是时钟线，其13MHz的晶体U108以及石英晶体G300部分为噪声敏感电路，其下面必须尽量减少信号走线。
　　两个端子OSC32K_IN、OSC32K_OUT又要平行走线，离D300越近越好。32K时钟的输入和输出线一定还不能交叉……
　　这些步骤中，线路只要有微微的偏差，就会造成系统各种电路问题……
　　这时候，薛大庆也送完小渔回来了，看到办公室里一片垂头丧气，也是问了发生了什么，王薇赶紧过来道歉。
　　听完事情之后，薛大庆倒是没什么生气，只是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王薇的肩膀安慰道：“下次注意就好了。”就坐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这令大家都很意外，都很奇怪，为什么薛大庆没有发火呢？
　　其实只有望着天花板发呆的薛大庆自己知道，他自己的这次手机整体设计有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天线干扰的问题，所以就算下面的部门手机结构做的多么完美，这次他们都不可能中标了。
　　他也知道，华为其实根本没有指望他们，这个贴牌机招标有10多家公司，他们荣耀的实力是排名倒数的。
　　反正华为看重只是他们这些人而已，等到这次招标失败，华为就会淘汰一大部分，然后把优秀吸收进集团总部，说白了就是要他薛大庆还债卖身罢了……到时候这间荣耀公司也将不复存在了。
　　薛大庆想到这里，胸口涌起一阵无力感，现在他不用再熬夜去尝试解决天线问题了……反正也没任何希望了。
　　正闭着眼睛绝望着，这时候就见顾小凡就兴致冲冲进来，拿着设计图问：
　　“薛工，你看看这个走线图，我这边射频带状线走左边的话，会不会影响散热？”
　　薛大庆看了几眼，解释了两句，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惊讶道：“你这方案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顾小凡竟然从头设计出来一套新的步线方案。
　　顾小凡点了点头，没时间解释了，接着转身继续去忙。
　　这时候薛大庆已经不自觉跟了上去，站在顾小凡旁边看他工作，王薇也觉得不对劲，也过来了，两人边看，边微微张大了嘴巴。
　　顾小凡画的这几种设计，都是他们闻所未闻的，就算是摩托罗拉，诺基亚公司都没有这几种布线方式先例啊。
　　旁边的高媛圆一阵讶异：“吓……他们干什么啊，好像顾小凡还干的不错啊？”
　　刘施诗哼了一声，理所当然地道：“我就说了，电视机，冰箱那么大的玩意顾小凡都搞得定，这小小的手机算什么。”
　　高媛圆无语地望了她一眼，心想这凶巴巴的姑娘还真是个数码盲……


第311章 体验新人生
　　顾小凡这一忙就是一下午的时间，期间，他对比着未来的手机布线图，尝试了7种不同的方案，有问题就问旁边的薛大庆，终于有些眉目了。
　　到了晚上，薛大庆若有所思，又进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忙碌，而忙了一下午的顾小凡已经是忙得满头大汗了，几番权衡之下终于定下方案，开始把各个元器件组装起来，看能不能正常运行。
　　看着顾小凡手忙脚乱的找不到诀窍，王薇赶紧上去帮忙。
　　顾小凡也不由对她笑了笑道：“谢谢~”
　　“顾导，你说的什么话，应该是我谢你才对，你为了帮我忙了这么半天，不管最后行不行，我都要谢谢你。”王薇发自内心的感激道。
　　一开始办公室的人都还以为这三位来体验生活导演，演员都是拖油瓶，会耽误他们工作，事实上，王薇心里却是有些怪高媛圆与刘施诗让她分了心……
　　可这一下午，她算是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高手了，顾小凡展示的设计水平，比她高了几个档次不止，令她大开眼界。
　　只是有些奇怪，顾小凡似乎又有很多基础东西不懂，让她觉得很是怪异。
　　顾小凡与王薇紧张地看是组装手机，顾小凡把每个一个元件用胶布暂时粘贴上，王薇则是仔细把线路按照设计图纸焊接起来。
　　顾小凡手虽然不笨，但是毕竟没有做过这么精细的活，装感应器时，几次都没有对到位置，粘了几次都歪了，只能重新粘，这几次下来，弄坏了几个感应器，才勉强成功。
　　高媛圆与刘施诗在旁边拿着纸巾抢着给顾小凡擦汗，也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影响他了。
　　终于在忙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手机这才按照设计图零食组装起来。
　　由于只是把元件简单的临时粘帖起来，手机盖上后盖之后稍微一摇晃，就会发出声响，似乎随时要散架一般。
　　顾小凡满心期待，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按下启动键，几秒之后，就看到开机画面，刘施诗满脸的惊喜叫道：“成了~成了~”
　　而高媛圆与王薇则是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可就在这时候，手机一进入主界面，突然一下子手机一黑，死机了……
　　高媛圆与刘施诗都“啊”了一声，空欢喜一场，高媛圆心想，果然还是不行啊……
　　顾小凡顿时有些心急，用力按了几遍开机键，却是毫无反应，只能拆开来手机后盖，检查了一遍。
　　王薇在旁边心急如焚地帮着一起检查，可仔细检查几遍之后却发现，安装上面没有任何的问题。
　　“看来是设计有毗漏了……”王薇无奈地道。
　　顾小凡顿时也感觉心烦气躁，他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时间，研究设计，没想到竟然落空了，这种挫败感实在是令他太难受了。
　　气闷之下，顾小凡忍不住狠狠地用手拍了一下手机，可谁都没想到这一拍之下，手机竟然奇迹一般的亮了起来。
　　“好了~好了~！”王薇惊喜地道。
　　高媛圆与刘施诗都满脸紧张，不敢高兴太早，只到看到手机进入主界面，顾小凡滑动打开了几个程序，高媛圆这才惊呼道：
　　“哇！顾导演！你简直是天才啊~手机你都会设计啊！？”
　　刘施诗却是得意地双手叉在胸前，一脸理所当然道：“我早说了你不听，这世界上没什么电器是能难倒他的。”
　　说是这么说，刘施诗心里其实也觉得很神奇，心想顾小凡有这手艺，当初落魄时，怎么不去帮人修手机呢？这可比在小通巷摆摊忽悠人强吧……
　　王薇激动地直接把手机与图纸拿着，冲进了办公室。
　　“薛工~！成了~成了~布线图已经做好了~”
　　薛大庆一愣，满脸惊愕地翻过手机，仔细研究了一下手机里的布线，抬头望着王薇问道：
　　“这基带射频模拟接口线还有些问题，这么布线会接触不良导致死机的。”
　　王薇一愣，连连惊慌地点头道：“是……薛工，刚才死机了的……”
　　顾小凡三人在门口听着这话，心里不由有些惊讶，没想到这薛大庆真有两把刷子，只是看了几眼就知道他们刚刚死机了的。
　　其实薛大庆心里这时候早已经是惊涛骇浪了，心想：“这顾小凡到底是不是个导演，虽然布线的逻辑有些混乱，但是还真跟他解决了这个大问题了，至少稍微修改一下，这个方案就立即可用了。”
　　薛大庆稍微动手修改了一下之后，这个设计终于完美，实验多次手机再也没有死机了。
　　这让王薇长出了一口气，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为了表达谢意，王薇邀请顾小凡到自己家里吃饭，顾小凡决定继续留下来观察学大庆，但是刘施诗两人却乐得可以观察生活中的王薇，所以去王薇的家了。
　　而薛大庆则是更加急迫起来，现在他也没有自暴自弃的理由了，只能着手解决天线问题。
　　顾小凡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看着薛大庆，心想到底告诉不告诉他自己已经解决了天线的世界难题呢？
　　如果告诉他了，就看不到学大庆被逼急了是什么样子了，就失去观察角色的意义了。
　　所以顾小凡决定暂时不跟他说任何事情，只是在旁边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成东青的沮丧，成东青的绝望，成东青的焦虑，他都可以在薛大庆身上找到答案，只有在经历这个过程的煎熬之后，他才能看到成东青的获得成功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运气很好，揣摩观察一个有灵魂有深度的角色，通常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而他正好遇到了薛大庆人生的一个转折阶段。
　　在这个阶段里，他会经历大悲与大喜，这可以看到他这个人物的方方面面，这对于顾小凡来说绝对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当然，顾小凡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他发现了薛大庆的这件荣耀公司非常不错，有完整的设计团队，背后还有华为的技术与供应链。
　　这么看来，他根本不需要任正非调动整个华为的力量，只要扶持荣耀公司，他就可以率先推出属于中国的智能手机了，事情比他想象的要简单一些。
　　但是他还想观察一下薛大庆这个人，这个人可靠不可靠很重要。
　　说白了，就算他参与了设计环节，那他也只是个设计师而已，不可能成为乔布斯那种独揽大权的人，他要确定薛大庆这个人是不是值得他帮，能不能靠得住，否则他就再挑选目标。
　　所以，无论是从表演上，还是事业上，顾小凡都很好奇，当薛大庆得知自己成功的那天会是什么反应呢？
　　这是他首次跳脱自己的框架去创造一个新的角色，这与他之前挖掘自己内心的方式截然不同。
　　一边观察融入着薛大庆，模仿他的一举一动，顾小凡内心就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似乎开始能感受到薛大庆微妙的内心波动，仿佛像是跟随他一眼经历了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一般，他的内在似乎也在一点一滴的转变着。


第312章 开放新功能
　　第二天，一早上薛大庆就跟自己的“临时秘书”顾小凡嘱咐道：“这几天任何人我都不见，要专心研究设计。”
　　昨天布线图的成功，让薛大庆越发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就剩几天，必须专心研究解决天线的难题，否则会功亏一篑。
　　顾小凡也观察学大庆紧张焦躁，也不想打扰他，直接搬着板凳坐到了门外，一边看手边的那些关于手机知识的书，一边可以透过玻璃门观察到薛大庆的举动。
　　一早上顾小凡坐在门口，边看着一个美国设计师普里斯的《交互设计——超越人机交互》。
　　在之前为了说服王建林他们投资时，他也是花了很大精力研究了关于智能手机，和微博设计的细节，看了不少硬件方面的专业书，加上他以前修电器一些粗浅的知识，虽然不算精通，但是基础的原理还是了解的。
　　不过昨天设计布线还是出了一些洋相，这也证明了，他虽然有超越现阶段的设计思路，但是在细节与专业上的差距，是无法短时间弥补的，他只能指点一下设计师们开拓思路，光光靠他自己是什么都不行的。
　　所以他想趁着这个时间多看点相关的知识，他手中的这本书里面谈到了人机交互，当他读到：
　　“智能系统，就是要人感受不到机器的存在，在用户体验上，硬件只占很小的一部分，重要是软件的设计。”不禁暗暗点头，心想：
　　“未来智能手机资讯中，很多都提到了关于软件UI设计的重要性，国产什么MIUI，Flyme，Smartisan-OS，ColorOS一大堆，不过现在似乎国产只是跟风做了塞班系统，与未来评价极高的苹果的IOS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在很多手机视频测试中，不止一次的提到，苹果未来赢不仅仅是赢在硬件上，更是赢在了软件上，那个APP-Store的应用平台，才是苹果iPhone那么厉害的关键……
　　看来自己不能只是关注硬件，还要把手机的软件系统做好一些，到时候如果自己把系统中强制安装微博，是否能让微博影响力扩大到全世界呢？
　　如果微博能打败Facebook之类的，那对于自己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或许也会有极大的帮助吧，到时候再说服万达收购美国AMC院线，未来或许自己真的能逼着华纳老老实实交出《黑暗骑士》了。”
　　顾小凡正在暗自思量，雄心万丈时，就感觉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抬头一看，就看到蹑手蹑脚的小渔，笑眯眯地望着他：
　　“秘书哥哥，你是不是表现不好，被我爸赶出来了？”
　　顾小凡把书放下，摸了小渔的脑袋，笑道：“是啊，你爸爸在工作把我赶出来了。”
　　小渔灵活的大眼睛转来转，突然走上前去，抱住顾小凡，在他面颊上吻了一下道：“谢谢你了~”
　　顾小凡一愣笑道：“你谢我什么呀？”
　　小渔张大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谢谢你帮王薇阿姨啊~是她让我来谢谢你的~”
　　顾小凡见这小妹妹天真活泼，很是可爱，他在上影的这段时间，相处都是年纪大他很多的人，何铁军与敬他是兄弟，但是也大了他十多岁，从未交过一个小品朋友，这时候也不由心生疼爱，摸着小渔的头道：
　　“你为什么要帮王薇阿姨道谢啊？”
　　“因为王薇经常去我家照顾我和奶奶啊，我妈妈走的时候我还太小记不得了，但是王薇阿姨对我最好了~就像是我妈妈一样。”小渔道。
　　顾小凡听着也猜到王薇与薛大庆之间关系肯定不一般，不由笑问道：
　　“小渔~你告诉我，王薇阿姨是不是喜欢你爸爸啊？”
　　“嘘~~”小渔赶紧把手放在小嘴边，示意顾小凡小声一点，轻声道：
　　“爸爸说了，这事要在公司保密的~我才不会告诉你呢~”
　　顾小凡听着就笑了，孩子就是藏不住事情啊，心想难怪昨天公司的几个员工为难王薇的，看来大家都以为王薇在私下拍薛大庆马屁，所以薛大庆平日里很照顾她，这才引得大家心里有怨气，接着问小渔道：“那是王薇阿姨是不是要当你妈妈了啊？”
　　“那恐怕是不会了……”小渔满脸的失落道：
　　“爸爸说了，他如果公司做不好的话，就不结婚了，免得害了王薇阿姨，奶奶说这公司可是爸爸抵押了房子办得呢，要我乖，不要打扰爸爸的工作……”
　　顾小凡听着不由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放心吧，你爸爸最能干了，一定能把公司做好的。”
　　“当然，我爸爸最棒了~”小渔举着小拳头道。
　　正在这时候，就听到有人急匆匆地问道：
　　“薛工门怎么关上了？我有事找他呢~”
　　顾小凡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佩服黝黑的宅男胖子，心急如焚地想敲办公室的门，顾小凡就道：“薛工要专心工作，不让人打扰他。”
　　那胖子无奈道：“我摄像头方面调整有一些难题……必须要请薛工指导一下，这离招标每几天时间了……”
　　顾小凡道：“薛工也没时间啊……你还是等中午饭吃饭的时候问他一下吧。”
　　“不行啊，顾导，我这真的等了不了。”那宅男胖子急得直搓手，顾小凡也没办法，就推开门缝小声问道：“薛工，摄像部门的同事找你问点事……”
　　薛大庆头都没抬，直接怒道：“说了别打扰我！陶家明有问题你自己去解决去！”
　　小渔正从门缝里偷看，吓得躲在顾小凡身后。
　　那陶家明也是吓得胖脸一抖，顾小凡转头望着他道：“你也看到了，薛工太忙了。”
　　这时候陶家明满脸无奈地道：“这可怎么办，我真的搞不出这个美颜功能啊……”
　　美颜功能？顾小凡一听之下有些耳熟，这个功能现在主要是专业相机的功能，各家都有不同的算法，手机上似乎大家还没有想到这个功能。
　　仔细想想，荣耀手机配备的只有200万摄像头，无法拍出质量好的照片，但是拍美颜的人相还是很有创意的，这个薛大庆果然是有点门道。
　　顾小凡想到这里，不由在心里问道：“思睿，这个美颜功能的算法有没有视频介绍？”
　　脑海中的系统，很快就调出了几个视频，顾小凡不由大喜，虽然现在美颜功能对于各家专业厂家还是核心技术，但是在未来智能手机普及之后，这功能也是烂大街了，国外的开源论坛上，就有很多开发性数据下载，还有视频讲解。
　　这也是未来国内有那么多美颜相机APP的原因吧。


第313章 你是好徒弟
　　这时候就听陶家明在门口不由小声抱怨道：“这薛工，自己不行，还对我们提着高的要求……我看美颜相机，他自己都搞不出来，就知道为难我……”
　　听到这话，小渔不由不乐意了，在旁边指着陶家明道：“你瞎说~我爸爸有什么事情做不好的~”
　　陶家明原本心里有气，想着昨天王薇做那么大差错薛大庆都一句话没说，还帮他修改好布线图，今天他来求助却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由对小渔撒气道：
　　“要薛工真的样样都行，为什么不见我，我看他就是推卸责任，到时候公司倒了，我们还不都完蛋……”
　　陶家明这话只是无奈之下的发泄罢了，并非说给小渔听的，小渔确是当真了，眼泪汪汪问顾小凡：
　　“秘书哥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公司真的要倒台了吗？王薇阿姨是不是当不成我妈妈了？”
　　公司倒不倒小渔的脑中没有概念，但是王薇当不了她妈妈了，她就感觉仿佛天要塌了一般。
　　顾小凡却是拍了拍她小脑袋安慰道：“谁说的~你爸爸在忙大事，这种小事懒得管而已，别说你爸爸了，我这个秘书就能处理了。”
　　顾小凡说完，转头对陶家明道：“不如我跟你去看看吧，薛工交代我小问题要我帮忙处理。”
　　陶家明一愣，原本以为顾小凡在开玩笑，但是发现他满脸认真心里也是很惊讶，这薛工是糊涂了，怎么会真让这个小导演帮忙做事啊？
　　这开的什么国际玩笑……
　　“好是好……”陶家明目光闪动想了一下道：“不过要是顾导你觉得很难办的话，你要跟我劝劝薛工出手啊……”
　　“没问题~”顾小凡笑着保证道，拉着小渔的手，就跟着陶家明一起来到他的办公桌旁。
　　陶家明拿着摄像头解释了一下各种数据，然后说了要怎么编写算法程序等等。
　　说白了，其实美颜相机只是一种智能识别人相，然后通过算法来修白皮肤，磨皮，同时放大眼睛，削尖脸蛋的PS程序。
　　中间难就难在这个“智能识别”上，皮肤如果自然的过度，眼睛已什么方式变大，磨皮要保留那些细节，这些都不仅仅是数据层面的，更多的是主观层面的。
　　这些数据都是要通过无数次算法的调整，尝试，然后最终找到一个最适合方式，可以适用各种不同的脸型。
　　既耗费精力，时间，又需要针对普通的人审美标准，这对于陶家明这样的技术人员来说，实在是很困难，要知道像是佳能这样的相机大厂，光是针对这个功能就有上百名人员进行开发，十多年的技术积累下来，也才得出了一出色的算法。
　　所以陶家明有怨气也是理所当然地，薛大庆的标准实在是订得太高了。
　　顾小凡大致看了看，就按照脑海中的程序，开始在电脑上打出了那套算法的代码，他虽然总用电脑打剧本，但是这是他第一次编程，动作显得极为生疏，找几个符号的键盘位置都找了半天。
　　别说是陶家明了，就算是天真烂漫的小渔都嘀咕道：“秘书哥哥，看来我爸没有教好你啊……你平时肯定没好好学习~”
　　可等顾小凡慢悠悠的编写程序，到了2个小时时候，终于程序已经初现端倪了，小渔等着无聊，已经趴着睡着了，陶家明看着瞪大眼睛，已经发现了顾小凡并非只是在夸夸其谈，他确实是个中高手。
　　“你这套算法，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吗？”陶家明惊讶地问顾小凡道。
　　“我哪有这个本事，是薛工教我的。”顾小凡笑道，又忙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顾小凡终于把脑海中这套开源的美颜程序写出来了。
　　这时候小渔也醒了，满心欢喜地叫道：“快试试~快试试啊~看能不能把我照漂亮一些。”
　　陶家明把这套算法加入摄像头嵌套程序，在电脑上连接上芯片元件，然后连接上了摄像头，抱着赌博的心态按下鼠标尝试了一下，发现对准小渔摄像头却根本没有启动。
　　顾小凡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心想看来这照搬也是不行啊。
　　陶家明心里也叹了口气，自己太天真了，竟然会相信一个薛大庆会教这个小导演会什么美颜相机的算法。
　　“出什么问题了，你检查检查啊~”小渔对陶家明道。
　　陶家明无可奈何地把算法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想看看到底里面出了什么问题，可这一检查之下，他惊讶地发现，这个是算法逻辑缜密，思路清晰，只有一个巨大的问题。
　　那就是顾小凡这套算法是根据1300像素计算的，而他们的摄像头才只有200万……
　　我的天……陶家明惊讶之下，赶紧改了几个关键的数据，在进行了一些调整，大概半个小时之后，然后再次启动摄像头，对准小渔按了一下鼠标，就听到电脑传来“滴”的一声，一张照片已经出来了。
　　陶家明赶紧点开拍出来的相机一看，就看到那张小渔的照片中，颜色有些过于发黄，但是小渔的胖嘟嘟的脸蛋却瘦了不少，眼睛也变大了，却没有破坏整体的轮廓。
　　“白平衡还有些问题……”顾小凡皱眉道，显然这套算法与这个200万的摄像头不太匹配。
　　“没关系，给我3天时间，调整一下就可以了~”陶家明欣喜若狂地道：
　　“我的天，薛工简直太牛了，竟然真的把这套算法搞出来了，这比我自己搞的那套算法好十倍不止，运算速度也更快！”
　　核心算法只要确定，其他细节都不是问题了，只要在调整一下，就会达到预期的效果了，这令为了这套算法烦恼多时的陶家明激动万分。
　　小渔这时候也是笑开了花，用小手拽了拽陶家明的裤腿道：“我就说我爸很棒吧~他的徒弟就能把你的难题解决了~这次不服气了吧~”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别挤兑我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陶家明激动地做势扇自己嘴巴，逗得小渔哈哈大笑。
　　小渔不知觉地又走到顾小凡身边，亲了他面颊一下，称赞道：“秘书哥哥，我给你道歉了~你真是我爸爸的好徒弟~”弄的顾小凡也是哭笑不得。
　　陶家明在旁边心里却清楚，这事绝不是薛大庆教的……否则他早就弄出方案了，这也就意味着，这个算法的代码完全是顾小凡的手笔……乖乖的……这小导演究竟是什么来头啊。


第314章 土鳖的细节
　　中午吃饭的时候，陶家明把顾小凡这位临时秘书的神奇事迹，添油加醋的形容了一番。
　　“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个顾导可不是一般人啊，完全是手机设计的高人啊，他就花了一早上时间，把我几个月都没搞出来的美颜相机算法搞出来了……简直就是神人。”
　　“真的，假的啊？他看起来最多25岁，有这个能耐？”
　　“家明你就吹吧……他就一个小导演，有这本事？”
　　众人正讨论时候，旁边的王薇这时候才红着脸插嘴道：
　　“其实昨天我弄出来的布线图，一大半也是顾导演帮忙弄出来的。”
　　这下子大家都炸锅了，一次是传闻，二次就不会有假的了吧。
　　众人都纷纷猜测道：“我猜，搞不好就是华为总部派下来帮我们的……名义上说是体验生活，其实就是要扶持我们荣耀公司啊。”
　　“确实，要不怎么会看上我们这个小公司呢？”
　　“我看高媛圆，刘施诗就是来看我们公司，以后华为会让他们当我们代言人的。”
　　“我看也像。”
　　荣耀公司的众人，原本因为手机项目招标日益临近，都没有完全各自的设计方案，心里惶惶不安着，这时候发现来了顾小凡这个大救星，不由都伸出了一丝希望。
　　到了下午，就又有一群人来了薛大庆办公室的门口，围着顾小凡求助道：
　　“顾导，你帮我看看多点触屏的问题吧，我这个压力方案程序有问题，边缘接触很容易误触啊。”
　　“顾导，你有时间一定要帮我，我负责的麦克风降噪控制效果很差，您一定要帮帮我。”
　　一群人原本早就绝望了，他们其实也不相信顾小凡能解决所有问题，可也想碰碰运气，或许顾小凡正好懂呢？各自提出设计上的问题。
　　顾小凡还没回答呢，小渔就在旁边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哼哼地道：
　　“一个个的来，我爸没有空，我让我爸的徒弟秘书一个个来帮你们，排队，排队~一个个排好。”
　　顾小凡顿时有些无语，这小渔还把他真当成神了……他心想，不过事已至此，帮人就帮到底吧，自己能拉一把就拉一把，于是道：
　　“各位，薛工只是跟我谈了一些设计细节，你们的问题涉及面太广，我也不一定能解决，如果各位信的过，我可以去看看，但是结果怎么样我可不负责……”
　　这时候，众人都已经濒临绝境，脑袋都想破了也找不到办法来，就算有一丝希望也要试一试，听了顾小凡的话，连忙大喜点头。
　　接下来，顾小凡就在荣耀公司各个设计部门来回走动，解决各种问题，其中有一部分他能在脑海视频中找到答案，加上相关部门的人辅助，最终解决了不少问题。
　　但是也有很多环节他也无能为力，毕竟他不是这个专业的，很多复杂的数据还是让他头昏眼花，不明所以。
　　不过就算解决一半，在众人也是惊为天人了，这帮宅男设计师对于演艺圈丝毫不敢兴趣，他们崇拜的是乔布斯，比尔盖茨，这些硅谷天才。
　　他们每个人投身在这个行业时，都曾经幻想过，自己公司会成为未来的微软，苹果……
　　可现实里，他们只是在小作坊里的数码民工，每天都在电脑前写着代码，一点点耗费自己青春一无所成。
　　而顾小凡出现，展现出一个个“神迹”，却令他们好像进入另外一个世界。
　　原来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公司设计这个荣耀手机，只是个三流的山寨手机，可在顾小凡的这连续几天的不断把各种各级进行改进升级，攻克了无数的技术困难，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工作效率高，而是中国数码设计史上史无前例的！
　　他们之前都还认为顾小凡不过是一个来捣乱的小导演，可他们突然发现，这个演艺圈的人，可现在突然发现，他正在做的行动，是一个颠覆手机设计业，宏大而疯狂的计划~！远远比他听说过那些被人传颂的摩托罗拉，诺基亚中那些传奇设计师伟大十倍，百倍！！
　　不可思议，无法想象……以及难以置信……
　　在此刻，无论是王薇这个国外留学过来的高材生，而是陶家明这些设计师宅男，这个原本看起来很平凡的顾小凡，此刻头上正有种白茫茫的光围绕着……
　　他们就好像亲眼看到了比尔盖茨，乔布斯正在他们眼前一般……
　　这种才华横溢的天才，似乎随手写出几个方程式，画出几个设计稿，就能令世界上所有的顶级同行黯然失色。
　　这种凌驾于常理的灵感与智慧，令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们都有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而他们并不知道，顾小凡远远没有他们觉得那么轻松，这段时间他的脑子简直就要爆炸了，如果不是思睿系统指引讲解，他早就被这一堆复杂的数据搞疯了……
　　这几天的时间，他白天跟设计部门的人解决问题，而晚上则是把脑海中一个未来的开源系统MIUI编写出来。
　　这是思睿推荐一个开源系统，基于开源系统Linux内核开发的，不存在任何的侵权问题（实际上MIUI是后期的Android系统为基础改进的UI，而Android基于Linux内核。）
　　而要把这个系统编写出来，可是一个艰难巨大的工作，顾小凡只能找到一个最简化的MIUI版本，试着先对照脑海屏幕编写出来。
　　可就算是这样，他每天晚上也要花几个小时的时间在电脑上。
　　就这样，晚上的时间，顾小凡一边写代码，一边抽空观察薛大庆的举动。
　　有一次，他惊讶地发现薛大庆这个“土鳖”，竟然在工作劳累撑不住的时候，会在办公室里躺着听莫扎特，还会时不时忘情地哼上两句。
　　这个细节，极大的触动了顾小凡，原版中的成东青设计是“一土到底”，而这现实是，这世界出身再低微，品味再平庸的人，都向往着美好的东西……他们也会闲下来去感受这些，努力感受自己还活着。
　　顾小凡逐渐的感受到，心里那个中年成东青慢慢活了起来，与他在原版中看到截然不同的角色在他脑海中越来越清晰着。
　　深夜，高媛圆与刘施诗正拿着宵夜，准备找顾小凡呢，在门口却是看呆了，因为他们看到了一副诡异之极的景象。
　　办公室里的薛大庆正在闭眼听着古典乐，嘴巴跟着哼着，而落地玻璃门外的顾小凡，也同样闭着眼睛与薛大庆一模一样的神态，哼唱着，好像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一般……
　　在刘施诗与高媛圆都开始怀疑，顾小凡最近是不是做手机做的有些神经的时候，他们来荣耀公司，体验生活，揣摩角色的一星期时间已经要结束了。
　　而荣耀公司也迎来了他们的生死关，华为公司挂牌手机的招标大会。


第315章 与荣耀合作
　　在荣耀公司忙忙碌碌这一个星期时间终于到头了，按照双方约定，今天顾小凡三人就不会再来了。
　　可在早上九点钟，顾小凡与刘施诗，高媛圆身着正装，从门口走进办公大厅，让大家都觉得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
　　今天下午就是华为贴牌手机的招标重要关口，荣耀公司的众人都还猜测顾小凡是华为派下来考察他们的，今天他的出现，愈发证明了这一点。
　　“顾导~你来我们心里就有底了~”“太好了，我还担心您今天不回来了呢~下午的招标会您可要陪薛工一起去啊~”
　　在众人把顾小凡当作救星一般，过来问好时，高媛圆不由有些奇怪问顾小凡道：
　　“我们今天还来做什么？明天就要回剧组了，今天还不好好休息啊。”
　　顾小凡一脸平静地回答道：“今天来是有大事要办，媛媛姐你帮我站个门面，这是为了下部电影打基础的，帮我就是帮你嘛。”
　　以高媛圆对顾小凡的了解，他肯定不会是做没目的的事情，虽然他没具体说，但是必定心里已经有了什么计划。
　　刘施诗倒是什么都没问，顾小凡要做什么，她都百分之百支持。
　　这时候，薛大庆已经在里面组织各部门的设计师们在开会了，准备总结一下方案，下午应对招标。
　　当然薛大庆脸色并不好看，因为他这几天苦思冥想，那个金属边框天然缺陷的天线问题还没有解决好，这对于荣耀公司的招标书来说绝对是致命的。
　　看到顾小凡三人理所当然地进会议室，薛大庆不由一愣，但是也没制止，毕竟今天这会开与不开都不重要了，只是走个过场，反正凭他们的设计水平肯定是拿不到招标的。
　　“来你们各自把元件的设计方案都说一下吧。”薛大庆满脸压抑地道。
　　陶家明第一个站起来了，自告奋勇地道：“那就由我先来吧，我来介绍一下我负责的美颜相机的部分……”
　　说着就开始自信满满地介绍起美颜相机设计方案。
　　薛大庆原本有些打不起精神，一听之下却是暗自惊讶，心想这陶家明不是一直都不开窍的吗？怎么一下子就拿出了一套这样出彩的美颜相机的方案？
　　然后一问之下，陶家明就满脸惭愧地解释道：“这套方案多亏了您让顾导给我们指点，是他给的思路，我只是小修小补罢了……”
　　薛大庆惊讶地望着满脸微笑的顾小凡，心里再度有些不解了，这是什么情况？顾小凡还做了美颜相机？
　　而薛大庆的惊讶还没有结束，负责话筒降噪的设计师又拿出了一套令人拍案叫绝的方案，一问之下，又是出自顾小凡的手笔。
　　接下来，一个又一个，几乎一大半部分的人都受过顾小凡的指点，而且所有人都说多亏了“薛工您指派顾导帮助我们整理思路。”
　　原本他们设计很普通的这个荣耀手机，在一个个创新而极具想象力的方案之下，变得熠熠生辉起来，所有人都越发感觉到，他们有机会获得今天下午的投标方案。
　　薛大庆这会开到了一半，直接停了下来，把顾小凡叫道了自己的办公室。
　　“是任总让你来帮我们的吗？”薛大庆满脸警惕地望着顾小凡。
　　这间虽然是华为投资，华为占据百分30的股权，但是这件荣耀公司目前还是自主经营，薛大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华为派人来想彻底收购。
　　“华为有理由帮你们吗？”顾小凡好奇望着薛大庆反问道。
　　薛大庆一愣，心想，确实华为没理由帮他们，只要这次他们招标失败，那么荣耀公司就得求着华为收购了，否则公司就根本经营不下去了。
　　“那顾导，你究竟想要什么？”薛大庆狐疑地望着他，想不通两人又什么交集。
　　“我想要的很简单。”顾小凡笑了笑道：“那就是合作。”
　　“合作？”薛大庆一愣，想不通他与顾小凡这位导演有什么能合作的。
　　“我希望以技术入股，成为荣耀公司的合伙人。”顾小凡解释道：
　　“荣耀手机进来由我们双方共同开发，由薛工你负责生产与设计环节，而我们黑羽工作室作为宣传，加上华为作为支撑，我相信我们能打开未来的智能手机市场。”
　　薛大庆听着一琢磨，就知道了顾小凡看重未来智能手机这个平台，就像是各个商家与电视台的合作一样，顾小凡想把荣耀作为一个战略性的合作伙伴。
　　“这……你确实有这个资格……我也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薛大庆也不蠢，很快就明白顾小凡提议对他很有帮助，只是疑惑道：
　　“可你之前提供的这些技术已经远远超越了我们公司本身的价值了，为什么要找我们呢？就算我们形成战略合作伙伴，荣耀手机卖的再好，你恐怕也没有直接经济利益的……毕竟是华为的子公司，顾导你不如直接与华为合作谈条件更好吧……”
　　顾小凡心里暗自点头，他看没错薛大庆，如果薛大庆狡猾点，直接就可以背着他去注册他提供这些算法代码的技术专利，踢开他与华为去谈，但是薛大庆连想都没往这个方向想，足以证明他确实是犹如成东青一样的老实人，这才是他要找的合伙伙伴。
　　“我并不是不愿意找华为，但是华为公司家大业大，转型起来很困难，他们现在已经有几个项目投在了功能机上，恐怕不是我个人能够撼动的，在他们看来，我只不过是思路新颖的设计师罢了……”
　　顾小凡很坦诚地告诉了薛大庆他的顾虑，任正非早就知道了他的战略，但是迟迟都没有表态，显然是顾虑多多。
　　毕竟任正非看来，就算有不错设计才能，他股息哦啊放只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人物而已，毕竟这世界上出色的设计师还有很多。
　　相比较起来，荣耀公司只是个芝麻绿豆大创业企业，反而能孤注一掷了。
　　薛大庆只是稍微考虑了一下，就对着顾小凡伸出手：“如果顾导你愿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约了。”
　　薛大庆这么干脆，顾小凡倒是有些诧异了，边握手边好奇道：“薛工你不仔细考虑一下？”
　　“还考虑什么……”薛大庆苦笑道：“看了顾导你的设计，我再考虑就太没眼力了。”
　　对薛大庆来说，只要只要能保住他创立的这家荣耀公司就行，别说和顾小凡合作了，就是让他跪下求顾小凡他也愿意。
　　顾小凡观察到了薛大庆眼神中的苦涩，知道他陷入绝境了，他的金属边框的天线信号问题，没有解决，今天下午的招标会还是很难说，与自己合作只是争取多一丝的先机罢了。


第316章 华为的考察
　　两人谈了一些细节之后，就草签了一份合作协议，顾小凡作为首席设计师，负责荣耀手机的设计与宣传权，分享公司利润的百分7，而实际上荣耀公司也只有这个贴牌手机利润的15，几乎已经分给了顾小凡一半的利益。
　　而其他百分85利润都是提供所有技术与供应链的华为，听起来很不公平，但是实际上投资与风险都在华为这边承担，他们付出的代价远比荣耀公司多得多，能给出设计工作室百分15的分成已经是业内很高的了。
　　“薛工，下午的招标会，我们一起去吧。”顾小凡签完协议之后笑道。
　　“出席？哦……顾导你搞错了，不用去。”薛大庆解释道：
　　“这是华为内部的招标会，华为总部会派不同的团队去各家的设计公司，审核设计方案，然后由专人打分，选出最好的方案，然后进行立项研发。”
　　顾小凡这才明白，是说怎么薛大庆怎么今天早上还有时间开总结会呢……
　　中午吃完饭之后，荣耀公司的人就来布置场地，顾小凡与薛大庆严阵以待，顾小凡并没有告诉薛大庆自己已经解决了天线问题，以及MIUI系统的事情，他倒不是故意戏弄薛大庆，让他故意不安，只是想看看他遭遇大悲大喜的反应。
　　顾小凡让高媛圆刘施诗在外面等待，自己则依然作薛大庆的秘书，二点钟准时，公司就迎来了十几个面色严肃的华为招标团队。
　　薛大庆连忙把他们迎到会议室，刚想介绍顾小凡，对方却已经开口说话了。
　　“好了，薛工，我们也别浪费时间了，我们下午还有两家要跑，你们直接把设计方案拿给我们看吧。”
　　说话的是位三十多岁面容富态的女人，是华为掌门人任正非的女儿任婉舟，顾小凡听她口气，就觉得她根本不是来招标的……反而好像是来刻意刁难的。
　　薛大庆赶紧把自己的各个设计图与文档递给了华为的招标团队。
　　只见华为那些人原本面露轻蔑，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但是渐渐的，他们都慢慢看得入神了，不少人都露出惊讶的目光。
　　薛大庆看在眼里，心里不禁又欣喜又是紧张，欣喜的是荣耀手机优秀的设计打动了对方，紧张的是，他们可千万别发现天线信号的问题了……
　　顾小凡这些人边看边对任婉舟耳语几句，任婉舟那张微胖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心里就暗道，如果真的是来招标的，看到这么多优秀的设计应该高兴才对，这么为难，看来华为并非是搞什么招标的。
　　华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投资入股这么多的设计公司，莫非是顾及通过这种手段，然后提出项目，让对方集中精力设计手机，然后使得对方得不到招标后经营困难，然后再直接用低廉的价格把这些小公司的收入囊中？
　　顾小凡正猜想着，果然就听任婉舟道：“贵公司这个荣耀手机的设计方案还算不错……但是也有很多小问题。”
　　这只叫不错？还有很小问题？这种第一版的概念设计当然有很多问题了……
　　顾小凡没有猜错，任婉舟搞得这次招标会本来就是走个过场，目的只是让这些旗下的小设计公司死心，直接收归华为。
　　上午任婉舟这帮人跑了几家都很顺利，因为对方设计的所谓“智能手机”几乎都是抄袭iPhone与诺基亚的一些设计，专利上根本就没办法过去，只能在国内卖。
　　而华为这次招标宣布的是“国际化的智能手机”，以这个理由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否决这些设计了。
　　可现在任婉舟却有些措手不及了，因为荣耀手机设计非常的好，某些角度甚至超越了iPhone，她心里暗自心惊的同时，又觉得这个方案过于冒险。
　　因为按照荣耀手机的方案，这个手机成本可能在2000人民币以上，国产手机目前还没有突破这个关口的。
　　简单地说，这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方案，但是却是又是无法盈利，甚至是注定亏损的……
　　这时候旁边一个华为团队的人道：“总监，这个手机方案真的很出色，而且……”
　　任婉舟却是瞪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只能说在过场中相当不错，但是跟摩托罗拉，苹果，诺基亚这些世界大牌比，还差得很远……”
　　这时候旁边又有人在他耳边道：“这金属边款设计天仙有些问题，握住之后就影响信号……”
　　任婉舟正觉得为难呢，这时候算是听到一个“好消息”了，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道：
　　“薛工啊，这设计恐怕是不行啊。”
　　薛大庆心里一紧，连忙问道：“什么问题……”
　　“就让我们华为的胡工程师给你说明一下吧。”
　　说着旁边那个五十多岁表情高傲的设计师，很不屑地道：“这手机设计确实很漂亮，双面玻璃，金属边框，可惜……可惜啊……就是犯了一个很基础的错误！”
　　旁边那个瘦高个帮腔问道：“什么问题？”
　　胡工冷哼一一声：“就是太自作聪明，竟然把手机天线和边框整合在一起，这种不同寻常的设计让手机会更漂亮，但用户一旦紧握手机，就会导致信号接收质量极具下降，根本接不到电话~”
　　说道这里胡工也是望了薛大庆一眼：“其实这个设计我们华为早就设计出来了，但是这个问题没解决好，这世界上就没人能做双面玻璃加金属边框的设计~”
　　薛大庆听着面如死灰，这最后还是因为他的重大失误功亏一篑了。
　　华为这帮人就是为了刁难这些招标的设计公司的，都养成了默契，找到对方缺点一搭一唱的无限放大，就是要摧毁对方自尊心。
　　顾小凡这时候并没有作声，只是观察着薛大庆，华为这些人虽然与荣耀这家小公司是合作关系，但是总夹杂着居高临下的恩赐，这让薛大庆很难受，但是他却忍住了。
　　薛大庆没有争辩，没有解释，而是用诚恳而卑躬屈膝的表演，哀求道：
　　“这是我的设计失误，请任总监在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会想办法攻克这个技术难题……”
　　这时候，任婉舟露出了一个居高临下的眼神，她知道她已经是一个胜利者了，只要他再说一句话，薛大庆就要跪在地上向她求饶了。
　　这是一个好的设计，可那又怎么样呢？你薛大庆只是个设计人员，你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
　　而就在这瞬间，突然有人说道：“如果我们能攻克这个技术难题，这个标是不是就可以过了？”
　　这时候众人才转头注意到薛大庆旁边那个年轻平凡的男秘书。
　　大家其实早就看到他了，但是都没把他放在眼里，直到他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第317章 你才是傻子
　　顾小凡已经观察到了薛大庆在绝望时刻的表情，这时候就想看成为强者之后的态度转变，既然他不能自己变强，就让我推着他成为“强者”吧。
　　“你是设计人员吗？”任婉舟皱眉望着这个胡闹的年轻人。
　　顾小凡压根就没理会她，直接把U盘插上电脑，把灯关了打开幻灯片讲解道：
　　“现阶段解决这个问题，可以用Verizon无线信号方案，要求其所有手机都装配有双天线，专门用于提供‘空间多样性’以实现数据接收。如果一个天线遭遇阻塞，另一个可以及时弥补……”
　　顾小凡还没说话，胡工就愤怒地嚷道：“等等，手机这么小，怎么装双天线？路径怎么解决，内部结构这么复杂，根本就无法协调~！”
　　他还没说完，顾小凡就冷着脸打断道：“你在下结论之前，能不能不要太自作聪明？你设计不出来，不代表别人设计不出来，这么基本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顾小凡这是对刚才胡工讥讽薛大庆“自作聪明”的回击，胡工顿时都要快气炸了，刚涨红着脸想回击，却看到顾小凡幻灯片跳到了第二张，看着图片上的手机内部设计，顿时就愣住了。
　　“我们把荣耀手机的天线，分别置于手机底端和顶端用于接收和传输数据。新设计通过解决多路径问题，大幅减少可能存在的天线问题……然后我们在两边同时给金属边框开一道细口，隔断金属的绝缘性，这样就同时也没有加大手机内部的空间，保持了手机原有的美感设计……”
　　这下子胡工几个人都不作声了，只是全部都站了起来，走到了幻灯的幕布前，瞪大眼睛专注地看着，渐渐看着张大嘴巴，心里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我的老天……这个金属边框的世界性难题就这么给解决了，双天线，再加上金属豁口？
　　这听起来很简单……但是这就要颠覆原有的手机结构啊？他是怎么布线的？
　　不……等等，这个手机结构根本就没变，原本就留出了这个空间，而且加上双天线之后，整个手机内部结构严丝合缝，没有浪费一点点空间。
　　这简直就是工业艺术品一般，完美无缺的设计了……
　　顾小凡拿出的这个手机设计方案，是未来被誉为不可超越的经典iphone4s的设计，胡工这些别人见过了，连想都没想过，一个个看得在心里激动无比，拍案叫绝着。
　　这时候所有华为的设计师的目光都看向了薛大庆，眼神里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而薛大庆此刻却是满脸的茫然，因为华为的人并不知道，这个手机内部设计全部是顾小凡做的。
　　任婉舟觉得头皮发麻不已，这些设计师只是单纯从设计的角度在看问题，而她确实从商业的角度分析，无论这个设计多么完美，成本都太高了。
　　顾小凡看得出来，任婉舟在犹豫，而他这时候拿出了他的杀手锏。
　　“我们荣耀手机的对手，绝对不是国内那些手机，我们对手是全世界的顶级厂商，光靠硬件是不够的，我们要有自己的软件。”顾小凡目光环视所有人：
　　“下面，我给大家介绍我们公司开发出的新手机操作系统MIUI。”
　　说着顾小凡幻灯片开始放后面的内容，滔滔不绝地介绍起这个令在场所有人匪夷所思的作品来。
　　消息中心，home长按调出多任务菜单，滑动关闭软件，强大的锁屏界面，直接在不解锁的情况下可以播放音乐，或者启动手电筒功能，内置截屏工具，防打扰模式，利用拨号面板快速查找联系人，通话时显示全屏来电大头贴，来电提示归属地及骚扰号码，响一声电话自动静音……
　　随着顾小凡的介绍，数百个具有划时代创新性的功能，一个个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大脑。
　　所有人只是听了一下介绍，就意识到了，这个手机系统的交互性，人性化，逻辑结构，远远超越这个同时代的IOS，塞班，这些主流系统几个档次。
　　原本一直在抗拒这个手机项目的任婉舟，此刻思维完全被颠覆了，她完全被这个项目震动了，她明明理智上觉得这个项目极度危险，但是心里又无比渴望。
　　她心里有个直觉告诉他，这个系统或许会改变智能手机的生态。
　　看着任婉舟沉默不语，这时候顾小凡突然停下来了，转头望着薛大庆，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薛工~该你上了~！”
　　薛大庆一愣之下，顿时反应过来了，他知道成败再此一举了，他心里的那些所谓畏惧与担忧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渴望，对于成功的渴望，那一瞬间，顾小凡就看到薛大庆整个人的腰杆不自觉地挺直了一些，整个人都高大了起来。
　　“你们看到这些只是这个系统里的一小部分，也只是我公司设计能力的一小部分，我们公司的每一个人都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巨大的努力，里面的包含的专利就有43项……你还可以看看……”
　　薛大庆说着指着玻璃墙面前坐着的刘施诗，高媛圆道：“我们已经与著名的影星高媛圆小姐签订了合作协议书，她将会成为了荣耀手机的代言人，我们已经做好了荣耀手机的宣传工作。”
　　在任婉舟满脸惊讶间，薛大庆把双手放在了桌子上，整个人前倾地望着她：
　　“如果贵公司不打算把让我们项目立项的话，我恐怕就要联系中兴，或者三星，据我所知，他们都对智能手机很有兴趣。”
　　任婉舟听着一愣，正想说说“我们还要评估一下”的时候，薛大庆就压低声音道：
　　“你们可以回去慢慢考虑，我们不送，下午我们还有其他事情。”
　　这句话是之前任婉舟说的，是提醒他们还有几家招标的公司要跑。
　　薛大庆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却已经告诉了任婉舟，华为并不是他们唯一可以合作的对象。
　　任婉舟这时候当机立断，直接点头道：“不用考虑，这个标书是荣耀公司的了。”说着伸出手与薛大庆握手道：“祝我们合作愉快。”
　　顾小凡惊讶地看着薛大庆装腔作势，说出什么43项专利，高媛圆代言这些弥天大谎……一脸自信慢慢地逼着任婉舟屈服，耍得对方团团转，不由心里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卑微的薛大庆在处于强势地位之后，转变会这么大啊，爆发出如此巨大能力，根本就不给对方回旋的余地啊……
　　而这任婉舟也确实是个人物，当机立断答应得如此干脆，一点都没有犹豫……
　　双方几乎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判断出了利益的关键，直接达成了初步的协议之后。
　　这时外面已经下起来大雨，送任婉舟这些人上车之后，荣耀公司里面一片沸腾，王薇更是高兴的眼睛都红了，而薛大庆依然是满脸的压抑，只是对所有人点着头。
　　顾小凡一直跟着他，直到与其他人交代完接下来的工作之后，就看到薛大庆走到阳台上，在大雨中仰天而泣着，顾小凡专注在后面观察着他的神态，那里面有痛苦，有解脱，有成功的喜悦，所有这些似乎都化为了一种感觉，也是成东青最渴望的东西-尊严，这让顾小凡又若有所思……
　　而顾小凡没发现，他的身后同样有两双眼睛深深地看着他。
　　“他真傻……”高媛圆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为什么要跟华为合作，不如干脆把荣耀公司分离出来，把钱都赚了的，供应链与商业上再复杂，凭他的能力，深入下去打拼几年，也能有一番成就，到时候不比当导演演员赚的多得多了……何必便宜别人。”
　　“你才傻……”刘施诗深深望着顾小凡道：“演员的黄金岁月才短短十几年，他哪里有时间分心去处理商业上这么复杂的问题，而且他的年龄，阅历，人脉都没有优势，就算自己去经营，结果恐怕也很难受，何必浪费青春在赚钱上，他现在只是用最有效率的方式，得到他当导演演员最需要的东西罢了……比起在银幕上的不朽，其他的东西对他来说都不值一提。”
　　高媛圆听着一愣，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不甘，刘施诗好像完全知道顾小凡心中所想，这两人之间存在的牵绊远胜于她，她首次面对刘施诗感觉到了一丝挫败感，不由忍不住反击道：“真的吗？我怎么我们这一星期在仔细揣摩王薇的时候，他都在设计手机呢？”
　　刘施诗顿时也是语塞，是啊……这顾小凡这小子最近只在搞手机，根本没有做什么角色笔记之类的啊？
　　唉……刚才光替他在高媛圆面前撑场面了，忘记这一头了，这小子明天再度面对黄垒，邓操该不会还不行吧……那刚才替他吹的牛逼还不被高媛圆笑死啊……也不知道这家伙这几天到底揣摩到了什么东西没有啊……


第318章 邓操的英文
　　智能手机的开发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顾小凡的设计也只是个大思路，在得到华为公司的招标之后，薛大庆带着自己的团队入住了华为的实验室，开始进行各种硬件测试，华为也调集了旗下三个团队，按照顾小凡提供的软件IU开始了软件开发，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而顾小凡则是回到了摄影棚，开始重新启动剧组，继续剩下的拍摄工作。
　　剧组的人都准备了一周，一个个都精神抖擞着，大家纷纷在聊着这一周的心得，以及很好奇演员们表演会有什么新的东西。
　　演员们都互相打着招呼，黄垒与邓操甚至都开玩笑的用英文聊了几句。
　　顾小凡走过去，好奇地问道：“黄老师，操哥，你们英文培训的怎么样了？”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台词的口音应该够了吧。
　　黄垒笑眯眯地搓着手道：“一般一般吧，反正比以前强。”
　　而邓操则对顾小凡的质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略带调侃地道：“开始拍你就知道了。”嘻皮笑脸之下，语气竟颇为不满。
　　剧组的众人都看着在旁边都暗自咂舌不已，这邓操还真的和顾导杠上了，说话怎么这么冲？
　　黄垒是个烂好人，连忙把邓操拉到一边好心劝道：“诶~我说操啊~你可别跟顾导耍脾气了，等下对手戏你要收着点眼，做人要有点眼力价，别到时候非逼着顾导把你的戏都给删光了。”
　　邓操作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潇洒地道：“我演我的，剪辑不是我操心的事情。”
　　黄垒听着只能叹了口气：“这是为什么哪……”
　　之前邓操就跟顾小凡两人从头较劲到尾，顾小凡因为嫌弃邓操英文发音不行，发了几次脾气，邓操心里就觉得顾小凡嫌他太抢戏了，所以在刁难他呢，心里有点不舒服呢。
　　旁人看在眼里，也都是有些同情邓操，要知道王志闻可是来打了招呼的，邓操摆明了就是不想受导演约束，顾小凡挑他毛病，他难免会误会。
　　让人觉得奇怪的是，顾小凡基本没有与邓操有任何沟通，好像刻意制造这个误会似的。
　　这导演与演员之间的冲突每个剧组都有，两者之间在现场大吵大闹的也不在少数，大部分导演都会有方法应对这种事情，但是顾小凡根本没有应对，反而让矛盾加剧着。
　　大家都觉得，这恐怕是燕影与中戏两大天才之间的瑜亮情节吧，很多人甚至认为顾小凡确实在刻意压制邓操，因为到目前为止邓操的孟晓俊确实比他的成东青好一些。
　　没有人知道，这一切都是顾小凡刻意营造的。
　　导演调教演员通常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引导演员，一种激发他。
　　前者需要对表演有渊博积累，后者却只是要刺激演员本身的雄心，对比之下，顾小凡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就像是他跟王志闻保证的，邓操可以肆意的展现他的演技，他绝对不会剪掉他任何一个精彩的镜头。
　　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顾小凡坐在摄影机后面，看着邓操拍摄一个全英文台词的镜头。
　　上一次，邓操用英文时，明显感觉感情转折不足，这次又怎么样呢？
　　黄垒，高媛圆，刘施诗都在旁边鼻息观察着，他们都想看看这一个星期的准备中，对方有没有进步。
　　现在要拍摄的戏，是留学美国的孟晓俊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原本一直是人生赢家的他，在美国失去工作，从此一蹶不振，可以说是邓操单人表演的重头戏。
　　之前顾小凡对邓操这段表演有些不满意，感觉他没有把孟晓俊那种心底强烈的情绪演出来。
　　要知道在原版中，这一段爆发情绪台词，导演只是给了邓操一个后背的镜头，没有给他脸部特写，显然对他这段表演也不太满意。
　　邓操最大问题在于，平时很有气势，但是一说英文时，会削弱他的情感爆发力，这是顾小凡希望他改进的地方。
　　拍摄开始，邓操就开始表演成东青从实验室下班的剧情，他与每一个外国同事道别，春风得意挥手道：“拜~”“下周见~”“各位周末愉快。”
　　这几句简单的台词，大家并听不出来什么，但是明显感觉到邓操说英文台词时放松了很多，这当中有种很微妙的感觉，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是却比以前自然不少。
　　“好像还真有点进步嘛，早就该怎么松一些嘛……”这个镜头一拍完，刘施诗在镜头后面小声点头评价道，之前邓操的说英文发音其实没什么问题，主要是太“生硬”，现在明显流畅很多。
　　黄垒在旁边苦笑道：“你以为舌头发音的肌肉放松下来很容易啊，光这几个单词他每天拿着录音机念上千遍……”
　　刘施诗听着吃了一惊，没几个单词就下了这么多苦功，那后面那些长段的台词，不还要练死人吗……
　　顾小凡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马上带着人转场到下一个场景，而邓操则是坐在一边，一言不发，整个人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捏在一起，额头上冒出了汗。
　　一名工作人员赶紧上去，拿着毛巾给他擦汗，邓操直接摆了摆手，瞪了他一眼，满脸怒意的样子。
　　“诶~你们都别过去了~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黄垒连忙把人支开道。
　　“邓操是不是有些不舒服……”高媛圆有些奇怪地问黄垒，这邓操在乱发什么脾气啊。
　　“不是……”黄垒吸了一口气道：“他在凝结情绪……”
　　“什么意思？才几分钟转场时间，难道会忘记刚才那场戏吗？他好像很累的状态……”高媛圆奇怪地问道。
　　普通人看电影电视里的剧情，都是一口气连贯的，但是实际上，拍摄的时候，是一场一场的拍的，如果是隔了很长时间拍摄，演员会出现忘记前一场的情绪状态的情况，所以通常会重新演一遍抓住感觉，在演下面的一场。
　　不过这样也会浪费多余的拍摄时间，所以顶尖的演员，会为了一直凝结保持在上一场戏的角色情绪中不说话，以便下场直接就可以连戏拍。
　　可邓操这场戏是连场拍摄，中间没几分钟，而且就算是凝结情绪，也不需要这么紧绷吧……邓操为什么会这样奇怪的样子？


第319章 高手的对决
　　“你们还没看出来吗？”黄垒佩服望着邓操，解释道：
　　“如果是平时的戏份，他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但是他现在用的不是母语，而是英文，我们中国人说英语的习惯是先在脑子说一遍中文，然后再翻译成英文说出来，这当中就隔着一层东西阻挡情绪了，情感表达上会有极为细微的僵硬感，他现在全力以赴集中注意力抗拒心里的中文逻辑冒出来……”
　　高媛圆，刘施诗听着都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家伙不是疯了吧，竟然能专注注意力抵抗自己脑海中本能的母语逻辑……那多么痛苦啊。
　　等场景灯光搭建好，邓操起身的时候，他鼻尖上的汗珠正都往下掉，他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然后脸上浮现出与上个镜头一模一样的笑容。
　　这时候扮演外国教授的演员过来拦住了他，告知了他，他应该去找新工作了，实验室找了一个新的中国人代替他。
　　在那瞬间，就看邓操扮演的孟晓俊笑容凝固住了，然后他的表情从呆滞，到不解，到愤怒，一股憋了许久的无名火蒸腾而上，瞬间吞噬了孟晓俊理智和自律，他拎衣服狠狠地摔在地上，像是被入侵了地盘的受伤雄狮一般嘶吼咆哮着：
　　“喂小白鼠需要生物专业吗！？”
　　一个从来在实验室阳光开朗的人忽然绝望的爆发，展现了惊人的震撼力。
　　无论是面对他的那个外国演员，还是镜头后面的人，都感受到了那股情绪的冲击力。
　　他们很多人听不懂邓操吼出的那句英文，但是却完全感受到了他此刻内心愤怒与绝望，每个人都感受到心里有些难受。
　　“停~！”顾小凡喊停，对邓操比出了一个大拇指，精彩！
　　邓操这段现场的收音比原版中那个配音好多了，原版中，就是因为英文的发音问题，搞得整部影片都是配音，大大削弱了那种真实感，现在看来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了。
　　这段从“霸气”到“孤独”的人格特质转折的表演，也堪称完美，太棒了。
　　对这位中戏“戏神”，顾小凡发自心底的佩服，这一个星期的准备，果然是有一个表演上的飞跃。
　　众人这都才纷纷鼓起掌来了：“厉害”“这段感情直接出来了。”“比前演得有爆发力多了。”“我看着都觉得心里头堵得慌。”
　　邓操这时候才放松下来，喘着几口粗气，外表看起来出色的几秒钟的演出，他的准备却付出了旁人难以想象的心力。
　　这种压抑脑海里母语本能的耗费的精神，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看着众人都佩服地望着邓操，一个个过去拍他的肩膀，高媛圆与刘施诗都不禁为了顾小凡担心起来了，这邓操还真是厉害，短短一个星期，就能把英文表达的难题解决了。
　　原本邓操之前的表演就很耀眼，现在又更近一步，顾小凡恐怕跟比不过他了……
　　高媛圆心里此刻也觉得有些奇怪，她原本是支持老朋友邓操的，怎么现在反而为顾小凡担心起来呢……
　　就在大家都在站在邓操这边，觉得顾小凡这次的戏肯定要被抢没了的时候，而顾小凡却是满脸的平静，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样子。
　　而接下来，却是另外两场重头戏，那就是孟晓俊归国之后，加入新梦想，告诉成东青新梦想发展相反的一场谈话，以及之后成东青的演讲。
　　这两场戏，是成东青与孟晓俊关系的一个转折点，也是一直占据强势的孟晓俊，首次发现成东青比他内心更加强大的剧烈转折。
　　剧情从这两场戏之后，从孟晓俊主导，变成了成东青的主导。
　　而这就要求顾小凡在表现力上战胜邓操。
　　这也是顾小凡为什么会在这个点上，停下来花一个星期的时间体验生活。
　　因为如果他无法在正面较量上战胜邓操，那么这部电影里他顾小凡就只会成为邓操的陪衬。
　　看着顾小凡与邓操在镜头里坐着准备，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入戏”着，所有人都摒息以待，国内两大最好的年轻演员正面对决，究竟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呢？
　　“乖乖的……这恐怕是决定谁是中国最好的年轻男演员的两场戏啊……”黄垒都不由咂舌道。
　　高媛圆摇头道：“我看不止是中国，亚洲范围内也没有比他们好的年轻演员了。”
　　刘施诗在旁边咬着嘴唇道：“顾小凡比邓操小了8岁……”这话说出来，显然她心里已经觉得顾小凡不可能战胜邓操。
　　“观众可不管……”高媛圆却是幽幽地道：“邓操的脸8年之后也不会老，而顾小凡的脸现在已经成熟了，他们已经站在同一舞台上了……”
　　表演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像是顾小凡这样演技精湛却外形平凡的演员，永远不可能谈论公平，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道路。
　　要么给邓操这样的形象出众的男演员当陪衬，直到35岁之后再争取超越他们。
　　要么就在用自己表演超越自己外形的束缚，迈上另一个层级。
　　前者至多是葛尤，陈建兵的道路，而却后者却可以与姜闻，梁家辉的相提并论……
　　两者差别不在于高度，而在于演员的黄金生涯的长短，这一步台阶上去就可以提前十年登上顶级舞台。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第一场戏开拍了，这场戏是孟晓俊回来加入成东青的公司，带着留美知识分子的骄傲，指点土鳖同学的剧情。
　　顾小凡扮演的成东青坐在邓操扮演孟晓俊的面前。
　　邓操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看着顾小凡，却是一言不发着，那种肢体与神情上雷霆万钧的气势，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张扬却霸气的感觉一下子就把人们的目光抓住了。
　　对面他，让顾小凡扮演的成东青没来由地陷入忐忑不安的情绪中，唯恐自己哪里做得不入偶像发眼，屁股下面像是扎了个钉子一样，一直都坐不住。
　　这是两人学生时代的缩影，邓操展现了精英阶层居高临下的“霸气”，而顾小凡则一如既往的表现着土鳖的“卑微”。
　　之前两人这种类似的表演中，邓操的孟晓俊一直都是光芒万丈，压着成东青根本就抬不起头来，但是这次，大家发现微微不一样的变化。
　　顾小凡扮演的成东青，明显身体比以前僵硬缓慢一些，整个人的表情也看起来很累，虽然表情与神态没有变，但是这个节奏的变化，就显得比动作利落气势逼人的孟晓俊成熟了一个档次了。
　　他发丝纠缠在一起，一身灰塌塌的西服，整个人挎着肩膀，双手合在一起，手指局促着交叉着，从下而上望着坐在桌子上的邓操，散发着一种蠢笨而执拗的气息，虽然整个人缩在一起，可是却是难以言喻的沉稳而平静。
　　坐在桌上的邓操，那种原本咄咄逼人雷霆之势，对比之下就虚了不少。


第320章 棋逢对手着
　　在摄影机后面的黄垒，不由看着心里微微惊讶，这顾小凡的表演比之前要丰富真实地多了，举手投足的细节，一下子就把20岁与30岁的感觉演出来了，相比之下邓操的表演就没有达到这种深度。
　　高媛圆，刘施诗此时都在心里微微惊呼……这神态，这动作，完全就是薛大庆啊……简直一模一样。
　　要知道，每个人的肢体动作都由数百上千个细节组成的，任何一个人的肢体都是非常独特的，就算你看得出来也不一定能抓到要领模仿，像是高媛圆与刘施诗与王薇相处这段时间，也只抓了三分感觉。
　　而顾小凡这是一个星期不是忙设计手机了吗？他是怎么能抓到薛大庆神韵的。
　　她们哪里知道，顾小凡虽然只观察了薛大庆一个星期，但是却捕捉道路薛大庆从大悲到大喜的巨大的人生转折，其中丰富的层次与神韵，已经顾小凡心里构建出一个活生生的成东青来了。
　　同样是卑微的感觉，一个真实的成东青身上散发出氛围，与之前演出的那种唯唯诺诺的感觉截然不同，竟然与坐在桌上，强势无比的孟晓俊分庭抗礼起来。
　　邓操心里也是感觉到氛围截然不同，他本来还想再等一等顾小凡紧张地快流汗的时再开口，可他竟然有种感觉，那就是无论等多久，顾小凡都不会被他的气势压倒了，于是终于开口道：
　　“成东青，你觉得现在你还是个Loser吗？”
　　这个问题让出乎成东青的想象，措不及防之下，成东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是没有的答案，还是我问错了？”孟晓俊解决问题的方式，从来都是手术刀一般的直接和精准，切入人最不愿意去面对，自欺欺人的那一块隐秘地带。
　　成东青纠结着，喉咙下下滚动了几遍，才用一种带着祈求的目光看向孟晓俊，苦笑道：
　　“晓俊，一定要把气氛搞得这么销魂吗？”
　　如果这是一场谈判，这已经基本可以判定是求饶认怂了，对手可以见好就收，潇洒的获取这不战而胜的完美结局。
　　可在镜头外的人看来，这是一场表演的竞赛，到目前为止，邓操在完全占据剧情优势下，竟然无法压倒顾小凡的这种鲜活的表演。
　　两人接下来，继续着一场你攻我守的对抗。
　　“成东青，你觉得新梦想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是你。”
　　如果说“新梦想”和其他人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的培训机构有什么不同，显然是因为“新梦想”拥有一个神一般的引路人——孟晓俊，成东青从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你以为你现在看起来很幽默吗？”
　　“我是认真的。”
　　“是梦想，关于如何实现梦想，还有什么比一个被美国拒签现在却教人去美国的Loser校长更有说服力？成东青，你才是我们最核心的竞争力。”
　　邓操扮演的孟晓俊从来没有如此认真过，以一种肯定的眼神和口味，在回国之后，第一次给予了成东青这十年奋斗的一个最终定调：
　　“你才是新梦想的核心，你才是新梦想最大的优势所在。”
　　到这里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顾小凡的脸部表情，因为这一句看似不起眼的话，就是成东青这部电影里心理一个巨大的转变的开始。
　　从仰视“孟晓俊”的Loser成为这部电影里的强者，顾小凡会怎么表现呢？
　　成东青愣愣一下，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这么高的一个调子，而且这还是从偶像孟晓俊嘴里说出来的。
　　就像他当年在书签上写下的那句话——“有天你会让我嫉妒的”，直接给了成东青最强有力的鼓励和肯定。
　　十年，孟晓俊从“你会让我嫉妒”的鼓励，变成了“你是我们最核心竞争力”的肯定，这十年，成东青走得多辛苦，多艰难，显然在这一刻都得到理解和回报。
　　所有人都觉得，成东青应该表现出感动得无以附加。
　　可是此刻，顾小凡扮演成东青眼神中却是满眼的茫然，出现了怀疑的表情，甚至隐约中打量了一下面前称赞他的孟晓俊。
　　这个细腻略带敌意的细微表情只是一闪而过，但是却让每个人都心里都是一震，所有突然意识到了他们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
　　那就是因为他们之前都是拍的读大学，二十几岁没出社会的成东青，而在这几场戏之后，成东青已经年过三十了，他已经受过各种痛苦磨难，失去工作，爱人，经过一无所有的人生低谷，他怎么还会像是20岁时候一样，听到一句话就被鼓舞到热血沸腾呢？
　　哪怕面对是从前学生时代的偶像，他也不可能马上感激流涕。
　　或许，他心里在感激流涕，他的本能反应也绝对不会是如此，有哪个过了三十多年卑微生活的人，面对一句夸奖会顷刻将满眼热泪？
　　在这一秒钟的茫然与怀疑之后，成东青的眼神中才涌现出了感激与崇拜的神色，又仿佛是回到了二十岁时候面对孟晓俊的感觉。
　　哇……这个处理简直太细腻了……黄垒，高媛圆，刘施诗三人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张大了嘴巴，这种反应根本就不像是临时设计的，简直就是成东青这个人恩该有的反应……
　　如此的鲜活而真实，令人拍案叫绝。
　　为什么会这么真实？这么生动？因为之前在荣耀公司与华为的谈判桌上，薛大庆就是这个反应，这是绝对人为设计不出来，最为真实的内心变化！
　　而邓操因为顾小凡这个细微的变化而退缩，没有看顾小凡感激的眼睛，对于接受感谢，只是站起身来，把一份演讲稿扔给了成东青。
　　“演讲稿我已经拟好了，主题——梦想是什么，接下来该你了。”
　　语气中完全收敛了那股雷霆万钧的霸气，与居高临下的审视，而多了一份祝福，两人之间微妙的友情不言而喻。
　　这场戏一结束，没有任何人作声，剧组竟然是一片沉默，顾小凡在做手势换场景的时，每个人都沉溺在刚才两人针锋相对的表演中。
　　两大表演高手棋逢对手，产生令人窒息的竞争感，成东青与孟晓俊产生激烈的化学反应，令所有人都进入剧情中了。
　　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在这场棋逢对手的好戏之后，在接下来那场戏会发生什么！
　　顾小凡扮演的成东青，真能够超越邓操的孟晓俊的光彩吗？


第321章 咱们赌一把
　　下午，《中国合伙人》拍摄现场正无比的忙碌，众人都是满脸专心致志布置着场地，灯光师，收音师们一个个都在小心翼翼测试着各个环节。
　　现在已经到了5月，这几天异常的热，下午的气温已经达到了32度，由于要配合剧情，没有开风扇与空调，闷热的室内令每个人汗流浃背着。
　　在经过了早上邓操，顾小凡两场精彩独戏的洗礼之后，大家心里都肃然起敬着，两大演员的表演，令每个人都心潮澎湃，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业务水平发挥出来。
　　就连下午拍那场成东青演讲这场重头戏的上百名群众演员，都感觉到了气氛与往常不同。
　　一堆来自来北影厂门口的群众演员都聚集在一起，边擦着汗，边热得怨声载道的抱怨着。
　　“这剧组也太坑人了吧，怎么不开空调啊？这不是虐待咱们吗？”
　　“这群众导演真不是东西，为了节约几个电费没一点人性。”
　　“妈的……干脆我们集体罢工算了，不闹一下，他们是不会管我们的。”
　　一群人嚷嚷着，片场导演却是狠狠地瞪了这边几眼，众临演顿时不敢作声啊。
　　“这气氛不对啊？我上次来可没这么严肃啊，这怎么搞的……抱怨几句都不让了……”
　　“是啊，老刀，你知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不知道啊，上午顾小凡，邓操，两人较劲一人演了一段好戏，把这些幕后都给镇住了。”
　　那个扮演门卫，40多岁的资深演员老刀，给这些群众演员晚辈绘声绘色地吹嘘着上午两场戏的经过。
　　大家听着都是心驰神往，对两大年轻主演暗自较劲都啧啧称奇，不过还是有个梳着边分头的男人不服气地问道：
　　“这我就不懂了，他们演得好不好，跟这些幕后人员有什么关系，不就是拍个新人导演的三流电影吗？一个个都满脸苦大仇深似的，又不给他们涨工资。”
　　“边分头”心想，这老刀就是爱装逼，答非所问……
　　老刀用一种“年轻人你不懂”老混混眼神望了边分头一眼，望着他问道：
　　“小六，你为什么在燕京当群众演员，不回老家？”
　　“边分头”小六一愣，才咬牙道：
　　“我出来的时候，跟家里人说了，让他们等着瞧，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大明星的，现在回去，我怎么跟家里人说？当群众演员就是跟导演混个脸熟，以后我一定要张一谋用我当主演。”
　　老刀听着点了点头，又转头问另外一个很帅的小伙子道：“海涛，你为什么不在镇里文工团好好当你话剧演员首席，跑这里当临演？”
　　那个帅小伙咧嘴笑道：“文工团窝一辈子太没意思了，我想自己当导演，在剧组里学点经验，攒钱，然后去燕影上学，想出来当导演，我就想当宁浩那样的牛导演~”
　　老刀连续问了几个人，每个人都热血澎湃地说了他们的目标，老刀这才满脸严肃道：
　　“我是看出来了，你们各个都有自己理想，难道那这些幕后人员难道就不想成为杜克风，成家班吗？”
　　老刀望了眼愣住的小六：“人家剧组的工作人员跟你们都是一样的人，虽然他们嘴巴上说拍戏是为了养家糊口，但是真正心里都是有追求的，为了挣口饭钱最进这个圈子？他们服气的还是那些真正在专业上牛人。要是与到那些三流的演员，就算再好的幕后人员，都会提不起精神，想想看，你花了几个小时，甚至几天时间去布的景，打的灯光，一切一切都完美了，两不入流的演员上去一演，得……这戏就费了，谁看啊~？”
　　老刀说的这里，停了一下，转头望着那些满脸专注的幕后人员们道：
　　“他们现在这么用心的态度，就证明了他们心底就认为这戏很牛，所以他们想在这戏里留下自己的痕迹，幕后跟我们群演是一样的，要想有希望出头，就得摊到一班牛逼导演，牛逼演员，人家幕后都拼了，你们还不抓住这机会啊？”
　　众人一听之下，都是将信将疑，还有些人以为老刀又在忽悠他们了。
　　就听片场导演一声吆喝“准备开始了，群众演员各就各位~”
　　众人连忙坐到镜头里，这时候顾小凡与黄垒，邓操三人早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完全进入了角色站在讲台那边。
　　一众群众演员原本是嘻皮笑脸的，可一走进摄影机镜头的范围，踏入灯光之下，再抬头望着顾小凡三人望着他们的目光，灯光师，录音师，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着一种炙热而专注的东西……
　　而顾小凡与邓操更是自然而然的散发着一种逼人的气势，令人不自觉笑不出来……
　　特别是顾小凡，他仿佛完全化为了一个三十岁，不苟言笑的老师，竟然散发出一种隐而不发的威压感。
　　这……这里的气温好像都不太一样啊……
　　还没有开机，所有踏入摄像头范围之内的临演们都不自觉肃穆起来，仿佛被整个剧组散发的仪式感代入其中，灯光照耀下镜头世界里明显比刚才更热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抱怨，每个人都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满满当当一教室的学生，汗流浃背，鸦雀无声地等待着他们心目中最伟大的导师——成东青开始演讲。
　　这场戏是顾小凡的独角戏，邓操与黄垒各自为配角，邓操心里不由想，这场戏就任由你发挥，等到下场戏三人的争吵时，正面交锋中，再看我压过你。
　　上场戏一直逊色于他的顾小凡，突然提升到与他平分秋色的程度，这让他心里有些难以接受，他邓操从来都是圈内年轻一辈里的NO.1，都是他追赶那些前辈，却没有想到身后竟然出现一个比他更加年轻，就要超越他的人。
　　心里也不有斗争心气大起，斗志更加高昂。
　　高媛圆把这一幕看在眼里，转头发现刘施诗神色忐忑的望着顾小凡，捏着自己的脖颈中的佛像，似乎在念着什么，不由笑道：“诗姐，要不我们赌一把。”
　　“赌什么？”刘施诗转头警惕地望着他。
　　“我们就赌顾导和邓操谁在这戏里演的更好。”高媛圆笑盈盈道：“如果邓操赢了，那么你以后就别和顾导暗中暧昧了，不准影响我和顾导的发展。”
　　刘施诗听着，原本想说她没有与顾小凡暗中暧昧，但是转念一想又道：“要是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高媛圆神色凛然地举起三支手指，发誓道：“如果我输了，我高媛圆对天发誓，就再也不与顾导暗中暧昧，不再私下勾引他，也若违此誓，我拍火戏被烧，拍马戏堕马，拍船戏落水，直至容貌被毁，终身不可踏入镜头前。”
　　如果是在上场戏之前，刘施诗是万万不可能接受这个打赌的，但是上场戏之后，刘施诗觉得顾小凡已经与邓操旗鼓相当了，她输的可能性不大，高媛圆既然敢这么发誓，代表她是真心在意顾小凡。
　　刘施诗想到这里，不由点头道：“那就这么办。”
　　只要这个母狐狸不骚扰顾小凡就好，刘施诗相信顾小凡起码不会输给邓操，如果能趁机解决这个后患，是再好不过了。


第322章 无法代替的
　　“开始！”
　　在众人万众期待中，片场导演喊出这声，各台摄影机开始运转。
　　顾小凡扮演的成东青，用一种斗志昂扬而又谦虚温和的状态走进教室，手里照旧拿着几页讲稿，讲稿是孟晓俊给他的。
　　站在讲台上，顾小凡扮演着成东青例行向学生们鞠了一躬，然后坐下。
　　通常在这个时候，台下会有几个群众演员拼命地憋着才不至于笑出来，而这次他们却是安静地坐在，好像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一般。
　　而邓操与黄垒扮演的孟晓俊，王阳在搬运着大冰块，放在教室用作降温。
　　成东青谦卑地一鞠躬，正好被搬着冰块进来的孟晓俊看见，顿时眉头一皱。
　　这个特写镜头，邓操表现的相当到位，表明了孟晓俊相当不认同成东青的卑微态度。
　　这个态度和孟晓俊为他制定的定位和演讲有太大的差距了。
　　高高在上的孟晓俊始终认为，任何东西，都不可能通过卑微的姿态来获得，这同样也是邓操的想法，他不理解成东青这个角色，他内心更加欣赏孟晓俊那种“站着生，跪着死”的做人原则和姿态。
　　中戏的高材生邓操，与戏里孟晓俊，同样的骄傲，可惜，顾小凡与成东青不是。
　　顾小凡把演讲稿放在台面上，缓缓看了邓操一眼。
　　孟晓俊的姿态永远不是成东青的姿态，孟晓俊的思想永远不是成东青的思想。
　　这就像是顾小凡内心明白，邓操与孟晓俊的那份“霸气”人格特质中的骄傲和气度，不是他自己学一学，就可以学会的，与其刻鹄类鹜，不如走自己的步伐。
　　顾小凡扮演着成东青抬起头，讲演讲稿放在一边，眼神扫过台下济济一堂的学生，响亮而带着激情地问：
　　“热不热~？”
　　这一声，就完全展示了顾小凡作为演员巨大的优势，他有着一把好嗓子，也拥有无以伦比的台词功力，他发声，在配音《舌尖上中国》之后，越发变得浑厚有力，无论说点什么，都带着一股煽动人的激情。
　　光是这一嗓子，就让邓操与黄垒有些汗颜，光论台词，顾小凡已经抛开他们一个身位了。
　　群众演员扮演的学生果然嗷嗷直叫，齐心协力地发出一声巨大的回答：“热！”
　　刘施诗在旁看着这一幕，也不禁有种奇怪的感觉，台上的成东青已经完全看不到她所熟悉的顾小凡身上任何的影子了，完全是展示了作为“新梦想”领袖，那种不可代替的煽动性。
　　这些人仿佛看到了顾小凡刻意营造出的那张憨实土气，又不时傻笑一下的脸，就瞬间斗志昂扬。
　　顾小凡突然停顿一留下，突然笑了笑，又继续问道：“热，你们为什么还来这里？”
　　剧本在这里写道——“请大家发出一片哄笑”，这是剧本里成东青讲话的惯例，前三句，必定需要学生们哄笑一次，大喊一次，纯粹是为了发泄与放松。
　　但是之前的几个镜头，群众演员都是逼着自己假笑出来了，但是这次顾小凡多加了一个停顿，他们就自然而然地笑了出来。
　　这当中只有一个区别，只是因为顾小凡停顿了一下……
　　这就是王志闻说的：“停顿时，就是与观众无声思想交流的空间。”这个细节顾小凡记住了，改进了自己的说话的方式。
　　邓操与黄垒心里都暗自心惊，这小子倒是学得很快。
　　在这一阵自然的哄笑之后，群众演员们也很自然地进入了剧情，扮演学生的小六在哄笑之后按照剧本回答：
　　“因为我是Loser~~”
　　群众演员们又一阵哄笑，顾小凡将目光看向那个男生，稍带期许，展现出了领戏者的天赋，引导对方节奏与情绪。
　　座位上的小六，只感觉被顾小凡拉着自己情绪，自然而然地接着嚎，却是带着悲痛的自我否定：“如果我不是个Loser，我就不会坐在这里。”
　　这一句话已经不仅仅是角色心声了，而是所有在场群众演员原本的心声了……如果他们不是Loser，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当小小的群众演员。
　　瞬间，哄笑声息灭了，教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向顾小凡，心里一片默然，气氛瞬间沉重起来，一众群众演员们眼神中甚至带了点对前途忧伤的哀伤。
　　他们这些小人物都是无根浮萍，根本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渺小而无奈。
　　顾小凡扮演着成东青一直注视着台下的学生，像是很随意的聊天，也像是不经意地诉说：“其实，我也是Loser……”
　　这一段顾小凡根本就不用演，因为在内心里他比成东青曾经更加自卑，所以他把自己姿态摆得相当的低。
　　当然，这个自卑与20岁的成东青的那种自卑已经截然不同，没有伤感与怯弱，只有一种强者回头审视自我的谦逊。
　　顾小凡停顿了一下，再次瞥了一眼一旁的演讲稿，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把演讲稿翻了过去，扑在台面上。
　　顾小凡完全没有表现剧本原本的要求的“迟疑”，因为他此刻进入了角色中，他心里清楚，成东青只是成东青，不是孟晓俊，孟晓俊这个天之骄子写不出成东青的心声，也写不出成东青曾经的失败和自我否定到鄙视的心态。
　　就如同邓操，黄垒演技再出色，拥有再多的表演人格特质，也无法替代“卑微”的他一样。
　　顾小凡突然有种感觉，此刻他就是成东青，成东青就是他，成东青所有的心里的想法他都明白，都能感受的到……
　　这世界中，没有人比他能演成东青演得更好。
　　“你们一定会问，你怎么会是Loser呢？你现在混得不错嘛，你是个校长啊。”
　　成东青仿佛在倾诉一般，面对自己其实也不是像他想象的那么难，苏梅都可以面对，都可以当作一个笑料来分享，那么这么多年下来的失败经历又为什么不能分享？
　　台下此起彼伏地轻声附和：“对啊。”
　　在一众群众演员心里，听到倒不是成东青，而是顾小凡在自问自答，他年纪轻轻已经当上了导演，主演，是大家梦寐已久的，你怎么能说你失败呢！？


第323章 黑色的光芒
　　顾小凡扮演者成东青望着所有人道：“对，我现在的确是很个校长，可我的学生们，坐在废弃的工厂改建的教室里上课，摄氏40度，连一台风扇都没有，没有食堂，没有操场，没有图书馆，脸北京最普通的小学都比不上，难道我还不是全世界校长中最Loser的？”
　　“在大学里，我就是Loser，孟晓俊和王阳老师，就像是哈雷彗星的星核而我像是哈雷彗星的尾巴一路跟随他们，接下来，我还当过失败的老师，和留下的男友，我一直是社会里最底层Loser，同学们，人是平等的，但人生是不平等的。”
　　顾小凡尽情地接着成东青地口说着剧本的台词，却好像是描述自己的故事。
　　他与成东青一样的“卑微”，他其实从小起就一直忍受着失败，失败所带来的自卑，这些没什么好丢人的，这就是我！
　　如果说我这个导演成功，我怎么成功了？我还不是在这个小剧组里，带着你们一帮群众演员演戏，别说比好莱坞的剧组里，就算比起华谊，新画面也差得远了。
　　而我做演员成功吗？旁边的邓操，黄垒都早在业内备受肯定，而自己只是一个还没有进入主流市场的新人，他离成功还差得远得很。
　　顾小凡望着台下这些人的眼睛，心里突然有种冒名的直觉。
　　其实台词的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种感觉，那种煎熬在失落，挫败，自卑的负面情绪当中的挣扎，这些完全可以分享出来，这些过程会给予台下这些人最需要的鼓励。
　　无论是作为学生角色，还是群众演员。
　　“我从来就没有什么Dream（梦想），我也不知道什么是Dream（梦想），我只知道什么是Failure（失败）。”
　　“别的我讲不好，讲到Failure（失败）我草稿都不用打，同学们，中国的学生是全世界最容易失败的，因为你们面临着全世界最残酷的考试，教育部公布的1993年升学率，初中升高至是44.1%，就是说近600万人失败了，高考生活率是33.9%，140万人失败了，来‘新梦想’参加托福和CRE考试的，我算过比例，平均是个学生中只有一个人拿到美国奖学金出去，又有3万多人失败了。”
　　顾小凡话像是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每一波的绝望与压迫感都加重一层……一波波的情绪堆叠着，令人踹不过气来。
　　渐渐地，随着顾小凡的这一个失败的描述，台下所有的群众演员都被触痛最敏感的神经，无不动容。
　　顾小凡说的学生，但是群众演员们却听到了自己，演员何尝不是跟这些学生一样，每天在面对失败……一遍又一遍的。
　　而没有人知道，顾小凡说的也是他自己。
　　就算他拥有的系统又如何，就算在能有剧本又如何？
　　在表演虽然是一个集体项目，但是对他这位导演兼演员本身而言却是无比的孤独。
　　那种孤独感之下，没有人会给你任何归属感，在镜头前，当作为导演兼主演的你，会不断面对比自己更好的演员，知道未来将会有无数的人看着他，会质疑你利用导演的职权钦定自己为主角。
　　所以当你陷入泥沼之后，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独自爬行前进。
　　你努力为自己的疑问找到答案，不断地在心里咒骂自己，与内心深处的自我辩论，试图寻找突破极限的方法。
　　这些都是只能是你一个人完成，你甚至找不到任何来教你。
　　朋友，父母，亲人，任何跟自己有关系的人，都无法帮助你，你所能指望的，只有你自己一人。
　　顾小凡在黑板上用力写下“Despairing（绝望）”的大字。
　　“Failure（失败）无处不在，人生如此Despairing，（绝望）这就是现实！”
　　顾小凡浑厚的声音回荡在教室里，令每个人都感觉到无比的压抑。
　　邓操扮演的孟晓俊，愣愣地看着顾小凡，心里万分惊讶他掌控众人情绪的能力，就连他都被带进去了。
　　“掉在水里，你不会淹死，呆在水里你才会淹死。”顾小凡扮演的成东青引用了孟晓俊说过的话，但是却有一种截然不同的力量。
　　“你只有游，不停地向前游，那些从一开始就选择放弃的人，不会失败，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失败了，失败并不可怕，害怕失败才真正可怕。”
　　“我们只有从失败中求得胜利，在绝望中寻找希望。”
　　当顾小凡几乎是用恶狠狠地语气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全场都是鸦雀无声。
　　他每一个字就击中了在场人的心里，这一刻他们忘记了自己是在演戏，好像只是做为群众演员的身份，看着顾小凡这位年轻导演诉说与他们一样的经历。
　　他们看到了一个无奈和悲惨写在表情、语气上，内心卑微却又无比强大的人。
　　这一刻不是情感上可以煽动，而是真正灵魂上激荡着的共鸣，台下的小六率先鼓起掌来，然后海涛，老刀……以及所有群众演员都发自肺腑地鼓起掌来了。
　　这掌声不是仅仅是送给剧情里的成东青，更是送给顾小凡的。
　　这是演的吗？他们已经分辨不出来了，好像这部电影里的成东青以及与顾小凡身影重合了，没有人分得清两者的区别了。
　　邓操站旁边，没有鼓掌，只是好像被什么东西触动，好象是第一次认识顾小凡一样，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那么“土鳖”的成东青，顾小凡却演得如此的容光焕发，光芒四射。
　　这种魅力，不是像他那样张扬而耀眼的自信，而仿佛是一束黑色的光芒，卑微却坦然，无比的强大。
　　如果我站在台上……我能有这个能力吗？邓操心里突然涌起：“我不如他”的念头。
　　邓操愣在当场，镜头无比准确地捕捉到他这个表情。
　　直到听到一声“停！”，紧接着一群幕后人员们，都热烈地鼓掌着，这场戏每个人都完美无缺。
　　“顾导演的绝了~”“我听着都好激动啊。”“一条就过了，厉害！”
　　一众群众演员，都飞奔到了镜头那里准备看回放，看看有没有自己的镜头，每个人都迫切地想知道刚才镜头拍到自己没有。
　　“拍到我了~”“有我有我~”“哈哈~我露脸了~！”
　　一群群众演员叫嚷的同时，黄垒却是看着镜头拍了拍邓操的肩膀，称赞道：
　　“操~你这几个配戏的镜头有水平啊，反应完全在点上，太精彩，你以前就是配戏有点不专注，这次真是出彩了。”
　　邓操心高气傲，配戏时老是想自己表现，往往有些“过”，唯独这次放下身段，表现的很是完美。
　　邓操苦笑连连，心想我哪里是配戏好啊，刚才自己完全是被顾小凡带进去了啊……被压得一塌糊涂啊。
　　这时候不用等到后面一场，两人高下已分，刘施诗冷哼一声，清澈的脸庞上带着一份得意，望着高媛圆：“你输了。”
　　“唉……”高媛圆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我输了呀。”
　　就在刘施诗等待高媛圆缴械投降，不再纠缠顾小凡的时候，突然就见高媛圆缓缓走上去了，当中众人的面，轻轻用手指点了一下正在看镜头的顾小凡。
　　顾小凡最烦人打扰他看镜头呢，一转头很不耐烦地道：“谁啊！？”
　　还没反应过来，高媛圆笑颜如花的脸庞就凑过来了，轻轻在他唇上一吻。
　　全场这两百号人都愣了……


第324章 暴烈的女子
　　当高媛圆当众亲吻顾小凡这一幕发生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令人完全没有料到。
　　在电影圈内，女演员与导演的绯闻倒是不少，但是像这么高调的，却是令人吓了一大跳。
　　吓……高媛圆与顾小凡当众如此亲昵的表现，这不是就跟以前巩俐与张一谋曾经发生事件一模一样吗？
　　当年拍《红高粱》时大导演张一谋已经结婚，在拍摄时巩俐倾倒与张一谋的才情，对他主动展开追求，当时风情万种的巩俐也是像这般在剧组里当众亲吻张一谋，搞得全剧组的人都吓傻了。
　　最后张一谋下了死命令这件事情才暂时没有曝光，只是在他为了巩俐与妻子离婚之后，其中的细节才逐渐被人披露。
　　可现在，现场可是有差不多一百号群众演员啊……这事情可是绝瞒不住了。
　　众人都吓得不敢作声，而顾小凡当场满脸呆滞，连退几步，用手抹了抹嘴，惊慌道：“你……你干什么……？”
　　“你说呢？”高媛圆说着，眼波流传，却是地望向了刘施诗。
　　刘施诗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勃然大怒，高媛圆刚才发的誓是：“再也不与顾导暗中暧昧，不再私下勾引他。”
　　现在不是“暗自暧昧”，也不是“私下勾引”，这已经是明着追求了！
　　难怪这母狐狸在并没有邓操能赢的前提下，与她打这个赌~！说白了，她就是只有百分之一赢的希望，也可以有机会逼自己出局，如果输了，反而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挑明。
　　现场这么多人看着，顾小凡只怕这辈子就要与她纠缠不清了。
　　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想想张一谋与妻子肖华曾是患难夫妻，都经不起巩俐几番真情表白，她与顾小凡只是青梅竹马，哪里经得起高媛圆这样的妖孽摧残。
　　想到这里，刘施诗忍不住面色就冷了下来，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愤恨，直接从旁边抄起了灯光师的一支手臂长的金属灯架，直接向高媛圆走过来了。
　　现场的人都吓傻了，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两位女演员，一位导演，这是要帮谁？
　　刘施诗阴沉着脸直接走到高媛圆面前，扬起灯架就朝她脸上划去，高媛圆顿时花容失色，她哪里想到刘施诗性格如此刚烈，别的不怕，只怕这灯架在她脸上万一划出伤口，让她破相，只怕比杀了她还难受~
　　正在高媛圆吓得魂飞魄散之际，突然就见有人挡在她身前，抬手“啪”一下子准确地抓住挥舞而来的灯架。
　　高媛圆眼见大祸临头，没想到还有人反应这么快救她，只看到挡在她身前的顾小凡背对着她，又闻到一股浓烈的男人气息，那天顾小凡帮她温柔治伤的微妙感觉又回到心中，不由心中无比欢喜。
　　只觉得就算被这灯架真砸过来，只要能令顾小凡对她死心塌地，也是心甘情愿。
　　刘施诗眼睁睁地看着顾小凡挡在面前，既不惊讶，也不生气，只是愣愣地望向顾小凡，凝视了一会，才问道：
　　“你今天是非要护着她吗？你还看不出来吗？她这人太狡猾，是在利用你上位。”
　　顾小凡听着刘施诗这话里的幽怨情意，又看她眼色中并没有愤怒责怪，反而是凄凉欲绝，一征之后，心里不由内疚万分，柔声解释道：
　　“我不是护着她，我是护着你，你这么冲动，之后万一媒体把事情报出来，你还能当演员吗？我们俩还怎么一起去好莱坞？”
　　刘施诗眼眸中光芒一闪，问道：“你真是为了我好？”
　　顾小凡道：“当然啊！”见刘施诗一双美眸凝望自己，而自己还挡在高媛圆前面，不由满脸尴尬，赶紧往前一步。
　　刘施诗这时候才从愤火中清醒下来，道：“我刚才也是气昏头了……看她怎么狡猾，怕你被她利用了……”
　　顾小凡道：“媛圆姐姐就是爱开玩笑……再说我像是这么傻的人吗？”说着眨了眨眼睛。
　　刘施诗这才笑了出来，两人对视笑着，没有说一句话，可眼神直中却似说了千言万语。
　　高媛圆在旁边心里暗自惊讶：“这顾小凡对刘施诗真是情比金坚，我这一刺激不但是没有让他们两个闹翻，反而是还多坚定了一些……不行不行……”
　　这时候高媛圆意识到自己如果再胡搅蛮缠，只怕会让顾小凡更加反感，连忙过来抱歉道：
　　“哎呀呀……这事闹的~我就是和诗姐玩真心话大冒险，开个玩笑嘛~怎么你们都当真了……”
　　说着赶紧过去握着刘施诗的手，满脸委屈自责，连连道歉道：
　　“诗姐，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就是自作聪明想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害你气坏了……我真是罪过大了……”
　　说着高媛圆盈盈美眸中就落下泪来，满脸自责歉意令人无不心疼。
　　这时候众人才赶紧过来当和事佬，连连道：“诶~都是一场误会嘛~大家都别太当真了~”
　　“这玩笑开的是有点过分~不过也无伤大雅啊~”
　　“诗姐，顾导~~媛圆姐也不是故意，你们也别太气了。”
　　高媛圆在剧组里八面玲珑，这么一番真诚道歉，家委屈落泪的样子，惹得众人都不由心疼不已，纷纷都替她开脱着。
　　刘施诗原本也是心里气不过，但是她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哪里还看不出高媛圆在搞什么戏码。
　　如果她现在再追究，未免显得自己太过小气了，传出去，反而会让她留下挑事的坏名声，于是也叹了口气，连连安慰高媛圆道：
　　“媛圆姐，刚才我吓到你了吧，都是我的不对，你一定别介意啊~”
　　转头对着众人叫道：“大家伙，今天是我施诗太冲动了，让你们看笑话了，晚上我请客，给各位道歉了~”
　　刘施诗也是向来豪爽开朗，这句话一说，众人无不拍手叫好，刚才的事情也没人再放在心上了。
　　看着高媛圆与刘施诗两人相互“假笑”着，顾小凡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妈妈的，差点要出大事啊！？


第325章 论谁是英雄
　　正当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黄垒却是过来，对着那一众群众演员道：
　　“诶，你们刚才看到的这事是开玩笑知道吗？千万别出去瞎传，你们都知道我是谁吧，北影厂那片我熟，如果这事情传出去了，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保证那人以后就被在北影厂门口混了。”
　　黄垒向来亲切，可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满脸狠辣，罕见地流露出强势地一面，吓得一众群众演员，都连连点头。
　　这事原本就蹊跷，刘施诗狠劲他们今天算是见识了，再加上事情牵涉顾小凡，高媛圆，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对外瞎说啊……
　　顾小凡顿时大为感激，心想还是黄老师想的周到，连忙过去对黄垒道：“黄老师，谢了~”
　　“这事是你出的，你不能当恶人，我来做，下次如果我出事，你要掩护我啊。”黄垒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身对片场所有人嚷道：
　　“今天收工前，你们每个人都把手机交过来，我检查一下里面谁拍了照片没有，刚才你们谁要是拍照了，赶紧现在给我删了……”
　　顾小凡听着对黄垒心思缜密更为敬佩，同时也是松了口气，妈妈的……还好现在他还没有把微博给搞出来，要不刚才铁定被人拍照上传到微博，这事情可就真大了……
　　晚上收工之后，剧中一群人一起吃饭，刘施诗与高媛圆相互敬酒，都是笑容满面，丝毫看不出之前她们两人差点大打出手，这事情也算是有惊无险的渡过去了。
　　差点就卷入漩涡的顾小凡，这次也算是死里逃生，不由用系统评测了一下他的表演等级，虽然还是维持在六级，但是他明显感觉到与刚刚突破至六级状态已经截然不同。
　　要知道在之前，他比拥有两个人格特质的邓操还差得很远，现在已经是超越邓操了，同样是六级的表演，但是实力却已经大踏步前进了。
　　在众人兴致勃勃的吃喝间，只有一个人比较郁闷，那就是在角落里喝闷酒的邓操。
　　今天他算是真正被顾小凡的演技给彻底压倒了，原本还想在那场三人的争吵戏里去与顾小凡掰掰手腕呢，现在却是一点心气都没有了。
　　黄垒看在眼里，也不由拿着酒瓶，给他倒了一杯：“操儿~这事你别太上心了，剧情你原本就是你们一人占一半的重头戏。”
　　邓操喝了口闷酒道：“我不是觉得这戏我怎么了，我就是想顾导明明这么小年龄，为什么他演戏比我还成熟？”说着不由露出惆怅之色。
　　黄垒安慰他道：“你不能事事比别人，顾导这人另说，你说你们这代男演员，谁还能比你好？晓明和坤儿跟我提到你的时候，比你现在的表情还难看呢。”
　　邓操一愣怀疑道：“是吗？”心里却一阵欣喜。
　　黄小明与陈坤是他们这一代新男演员中名气最大，成就最高的，他邓操目前还是远远比不上的。
　　黄垒笑眯眯道：“你知道我的老师齐长河，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邓操好奇道：“齐教授怎么说的？”虽然他们中戏的表演大师王志闻对他赞赏有加，但是多少总有一些鼓励的成分，北影的四大导师之首的齐长河对他这个中戏学生的评价，肯定是更中肯一些吧。
　　黄垒道：“齐教授亲口对我说，中戏最近这二十年来，男演员里能看的只有五个人，其中最好的是陈建斌……”
　　邓操听着点了点头，陈建斌是他们中戏人人都服的大师兄，他邓操再傲，也不敢跟这位大他十届的大师兄相提并论。
　　黄垒说道这里却是望着邓操一眼，缓缓地道：“不过，如果邓操这孩子再长得丑一点，心在定一点，再过十年陈建斌就不一定能排第一了。”
　　邓操听着心里不由激动万分，连忙道：“齐主任真这么说？黄老师你没骗我？”
　　“我这骗你干什么？”黄垒直接笑骂道：“我老黄至于拍你小子马屁吗？”
　　邓操听着不由心情大好，燕影的一代表演宗师齐长河竟然对他有这么高的期许，这真是没想到啊。
　　可心里得意间，邓操又不由有些好奇了，转头望着黄垒问道：“那齐教授怎么评价顾导的？”
　　黄垒一愣，苦笑起来，摇摇头：“还是不说了……”
　　邓操一把就抓起黄垒的袖子：“黄老师你要是不说，我就当你刚才都是安慰我的虚话。”
　　黄垒也很无奈，只得转头望了对面桌的顾小凡一眼道：
　　“我记得上个月我们几个老师去齐教授家里吃饭，喝了几杯，说到我们几个教的学生最好的时候，齐教授就说：我们北影这几十年来，悟性最高，既有天赋又肯下苦功的，只有顾小凡这一个，我原本希望他好好在表演上下功夫，就是没想到他还想自己当导演，这两者不可兼得，只怕他企图心太高，以后难免分心，在两边达到不最高成就……”
　　邓操听着心里很是惊讶，齐长河虽然批评顾小凡分心，但是话语间，却好象是认为顾小凡只要专心当演员，就会成为燕影历史上最伟大的演员。
　　这是多么高的评价啊……要知道燕影历史可是出了唐国强，张丰毅等无数的大师级演员，甚至连现在中戏做到是的王志闻都是燕影出身。
　　齐长河的意思是……顾小凡未来有可能超越自己的导师王志闻？
　　邓操脑海中回忆起王志闻那令人窒息，极具压迫感的表演方式，王志闻在他心目中是犹如天神一般的艺术大家，心里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他们这一辈人中有人能超越他……
　　顾小凡未来能超越王志闻……这怎么可能。
　　这天过后，《中国合伙人》拍摄越来越顺利，在预期之下已经接近完成了，而后期制作也在顾小凡的指挥下有条不紊进行呢，完全可以在预期时间内按时交上成片。
　　而这时候内地电影市场，已经悄然进入暑期档，各大好莱坞影片，已经气势如虹地杀入了电影市场里，各个大制作，暑期档已经是一片混战的趋势。


第326章 最强的协会
　　已经上映大半个月的《蜘蛛侠3》以横扫之势，已经拿到了1.2亿的票房，这部哥伦比亚公司出品的超级英雄巨著，已经超越年初的《007之皇家赌场》，毫无悬念的成为前半年的票房冠军。
　　相比起来，同期上映的国产电影爱情片《十分爱》，恐怖片《信箱》，《异冢》，《大地有爱》4部国产片加起来，也没有这部大片票房的五分之一。
　　国产片与人们的预期一样，在暑期档上完全无法低档好莱坞大片的步伐，各个都被碾压成碎末。
　　好莱坞新生代男星托比·马奎尔的蜘蛛侠光芒万丈时，在即将到来的六月份，却会遇到了另外两大巨星的阻击。
　　尼古拉斯·凯奇驾驶《灵魂战车》，约翰尼·德普掌舵《加勒比海盗：世界的尽头》即将降临中国市场，所有人都能预料到，这两大巨著将在暑期档卷起一阵观影狂潮。
　　而在接着下了的7月，另外一部另中国观众热血沸腾的电影也将登录国内电影战场，商业片之王迈克尔贝带着他的《变形金刚》即将到来。
　　一波接一波的好莱坞巨头袭来，光光看这些名字，就足够让国内的电影人不寒而栗了，这暑期档的三个月时间，对国内电影人来说，绝对是炼狱一般的日子。
　　无论是新画面的张一谋，还是中影的陈凯哥，还是华谊兄弟的冯晓刚，国内电影届三大天王，谁都不敢在暑期档与好莱坞大片正面触其锋芒，这并不是胆怯，而是弱者深知自己实力的生存之道。
　　只有在年底的贺岁档，才是国内电影能透一口气的舞台，到那时，中国电影发行放映协会就会让所有好莱坞电影下档，把档期留给国内电影人来表演。
　　而在残酷无比的6月暑期档，看看有哪些国产电影会上线吧？
　　投资500万的侦探片《天地告白》；
　　投资750万罗嘉良，刘若英主演犯罪片《连环局》；
　　投资650万，任达华，梁家辉主演的《跟踪》；
　　投资830万，赵薇，本木雅弘主演的爱情片《夜·上海》
　　投资570万，赵文瑄，李心洁主演的传记片《夜·明》。
　　投资430万，动画电影《宝葫芦的秘密》。
　　投资670万，杨千桦，陈奕迅主演，喜剧电影《每当变化时》。
　　投资950万，黄秋生，莫文蔚主演文艺片《老港正传》……
　　一个月中8部影片同时上档，有喜剧片，文艺片，动画片，犯罪片，看似势头不少，类型也很丰富，但是却都有同一个特点——没有超越1000万的小成本，6部是港台片，并且几乎没有什么宣传……
　　为什么这个时候只上这些没有一线明星小成本电影，还都是港台片？不是因为这些小成本港台片勇敢，是因为他们如果不是在这个时候上，就没有机会上影院了。
　　这是中国电影发行放映协会惯例，小制作可以上，但是你们只能迎难而上，好档期是不会给你们这些港台片的。
　　所以当得知顾小凡要一部4500万投资电影《中国合伙人》在6月上线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家伙是疯了……
　　要知道，业内有个共识，那就是这种超过3000万的投资国产电影，如果想要有希望收回投资，那么就必须要在年底的贺岁档上映。
　　何况这部《中国合伙人》几乎是在没有任何明星挑大梁的情况下，比同档期的哪些港片的阵容还不如，人家任达华，梁家辉，黄秋生……可都是在电影届响当当的老戏骨。
　　比起来，顾小凡，黄垒，邓操这三位电视剧演员简直就不值一提。
　　在上影集团内部也为了这事忧心忡忡，楚秋白在《中国合伙人》拍摄之前对这部电影没有任何的信心，但是在看了一半剪辑好的成片之后，楚秋白却觉得这部电影远超他意料的好，他无比的希望《中国合伙人》能排到贺岁档去。
　　而对于国内所有的电影公司来说，想要争取好的档期，就只有唯一一个途径：在中国电影发行放映协会中进行提案，在会议上由各方代表通过。
　　对于普通人来说，中国电影发行放映协会是一个相当陌生的机构，但是对于各个电影公司的人士来说，这就是最具权力的国家部门。
　　中国电影发行放映协会1995年成立之后，一直由广电总局把持，最大的功能是分配协调各个电影公司作品，拍档与上映的安排。
　　协会这个职能，直接把控各大电影公司的命脉，要知道，在中国国产电影票房如何，相当大一部分因素，就是档期的安排。
　　像是每年的12月份，就是发行放映协会每年单独空出来一个月，不放映任何好莱坞大片，只放国产电影的时间，正是发行放映协会制定这个保护政策的出现，才使得中国电影市场出现了世界上绝无仅有的“贺岁档”。
　　说白了，发行放映协会控制了几乎所有国内电影公司的命脉，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中国电影具权威的组织。
　　而协会每个季度主办一次的电影档期协调会议，也是国内700家电影公司与院线高管绝不会错过的大事。
　　这次暑期档之前的档期协调会议，由广电总局旗下的电影局沈局长主持会议，在承德避暑山庄旁边的瑞华宾馆举行。
　　看着门口各种高档的名牌车不断在眼前，不停歇的穿梭，瑞华宾馆前两名制服保安也悄悄聊天气来。
　　“老三，刚才过去的人你看到了没有，那是李联杰，刘德桦啊，我听说等下姜闻和他夫人周韵也要来是不是？真搞不懂，这放映协会开会，这些明星来做什么？”
　　“不是我说你，老江，你这都看不明白啊？你以为他们这些明星是来凑热闹的，告诉你吧~他们是来拉票的。”
　　“拉什么票啊？难不成在这里卖电影票啊？”
　　“你傻啊……等下排电影档期的时候，需要各大院线经理集体投票通过，这些院线经理投票，除了看哪部电影有前途，明星阵容强，就是看跟谁关系好，说白了就是要跟这些势利眼打好关系，否则人家明星那么忙，谁愿意跑这里耗着啊~”
　　正说着，又一辆车停在他们面前，车上下来三人，两人眼睛却是看到了一名穿着白色露肩礼服，宛若天人的绝世美人。
　　楚秋白走在最前面，在两位会场保安痴痴的注目下，顾小凡则手牵着盈盈浅笑的高媛圆，随意地把邀请函塞给他们，昂首带着高媛圆进入宾馆会场。
　　顾小凡内心不由有些兴奋，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步入中国电影的主战场……


第327章 中影与华谊
　　瑞华宾馆虽然比不上那些国际级的酒店，但是为了这次的档期协调会议，也设计的非常讲究，从门口进入地方有一段小小的地毯，显得极为正式而有仪式感。
　　当楚秋白带着顾小凡，高媛圆踏入会场时，不知觉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身材高挑的高媛圆，一身白色花边晚礼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有人身材，长长的头发盘成一束秀丽的发髻于后颈，浑身上下都透显得一种典雅又让人热血沸腾的妩媚气息，带着盈盈浅笑的面容，配合着修长雪白的长腿，眉宇间一颦一笑都加速着在场男士的心跳频率。
　　现场的这些人军是个大电影公司的高层，和知名的导演，演员，也有不乏令人惊艳的女子，但是眼前高媛圆还是让他们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不同与那些很多由化妆品，整容师塑造出来的美，高媛圆的美一种动人心扉，不带杂质的天生丽质。
　　顾小凡被周围的人不断地打量，也不由有些不自在地对高媛圆抱怨道：“你今天就不该来，太惹人注意了。”
　　“我能不来吗？”高媛圆幽幽叹了口气：“这次虽然我们不一定能排个好档期，但是总也要拉点人脉吧，否则你们上影恐怕下次来，还只是个陪衬。”
　　上影在国内电影界现在只是一家三流公司，想争取到好的档期希望不大，不过电影公司的实力说白了就是各家的导演与演员，华谊的冯晓刚与葛优，中影有陈凯哥，新画面有张一谋，这才是真正的影响力，高媛圆也是希望自己与顾小凡能混个脸熟，下次会得到更多的支持。
　　顾小凡听着没作声，自从高媛圆与刘施诗正面起了冲突之后，他就刻意梳远高媛圆，她是发觉了自己这个举动，这次来跟着来帮忙，是想修补一下两人之间的间隙吧。
　　这时，就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过来，笑眯眯地与楚秋白握了一下手：“老楚，好久不见~~”
　　楚秋白笑着各顾小凡介绍来人：“这是万达影院的叶知秋，叶经理，这是顾小凡，顾导演。”
　　“呵呵。”叶知秋虽然名字很文艺，但是却是模样粗鄙的光头，笑呵呵地与顾小凡握手：“久仰大名啊顾导~王总一直提到你都是赞不绝口啊。”
　　顾小凡连称不敢，心想自己提拔王司聪，王建林果然没有食言，与上影集团的合作也更加深入了，不过万达影院方面会支持上影集团吗？
　　看万达与上影的人谈笑风生，旁边那些国内的小电影公司与二级院线的人，不由开始窃窃私语。
　　“高媛圆旁边的那人是谁啊？这么大派头，万达的叶知秋都对他怎么客气？”
　　“我说你也太外行了，平时不上网吗？那人是顾小凡，上影最近力推的导演兼演员，据说能力不下与中影的宁浩，陆川。”
　　“他就是顾小凡？不是说才20岁吗？怎么看起来这么成熟？上影这次新片好像是他拍的《中国合伙人》，难道他也想争一下贺岁档档期？”
　　“你也想的太简单了，我听说今年的贺岁档，华谊与中影都要争，恐怕没他们上影什么事情了。”
　　“是吗？那他们今天来做什么？总不能还想和中影，华谊叫板吧……”
　　“谁知道呢？看看吧，反正没我们这些人什么事情，他们神仙斗法，我们看看热闹就行了。”
　　叶知秋听着旁边人的议论，上前对楚秋白小声道：“老楚，我们到一边包间聊。”
　　楚秋白点了点头，带着顾小凡与高媛圆，一起走到了旁边的包间门前。
　　高媛圆在进门表示自己要留在外面大厅，她临走前在顾小凡耳边笑盈盈道：“你忙你的大事，我在外面帮你拉一点点票，要不我今天就白穿这么漂亮了。”
　　看着带着一阵香风的高媛圆离开，顾小凡也是觉得心情复杂，不过高媛圆也没说错，交际应酬这种事情他不擅长。
　　进入包间，三人一坐下，叶知秋就给他们边倒茶边笑道：
　　“顾导，你这次真是令人惊讶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这电影给拍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初次接触电影会像是其他那些年轻导演一样，起码需要一年才能拍完呢。”
　　一般制作超过3000万的大制作，年轻导演来掌控，周期都比较长，像是冯晓刚，张一谋，陈凯哥拍首次拍电影时，周期都超过了一年以上。
　　不等顾小凡说话，就听到了楚秋白开门见山地问道：“叶经理，你觉得我们这次争取到贺岁档的排挡，有多少的机会？”
　　叶知秋满脸苦相，连连摆手道：“这事恐怕没什么戏，这次我叫你们来，是华谊兄弟王中军让我们一起来商量，来否决广电总局提高引进片数量的提案的。”
　　楚秋白一听就愣住了，脸色就沉了下去，万达这次不是耍着他玩吗？竟然不支持他，还让他们专程过来。
　　“叶经理，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楚秋白面露不悦站起来，叶知秋赶紧拉住他坐下：
　　“老楚，今天你可不能走，我们两家现在是合伙伙伴，如果你要是走了，只怕得罪了华谊，华夏，光线三方，对我们都很不利，现在好莱坞引进片这么厉害，中影方面又在协会内部一家独大，如果我们这些人不联合起来，只怕协会就是他姓韩的只手遮天了。”
　　楚秋白皱眉道：“我又跟这些人没有瓜葛，为什么要卷在里面？”
　　叶知秋道：“现在没瓜葛有瓜葛了，中影，华谊两边都在拉队伍，我们只能选队站，否则只怕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顾小凡听着这些话，心里才弄明白了状况，这发行放映些会内部现在为了档期，争斗激烈，势力最大的中影，由于拥有好莱坞引进片发行权，加上与张一谋的新画面关系紧密，所以自成一派，而以华谊为首的几家电影公司是另外一派。
　　顾小凡心里不由皱眉不已，现在好莱坞势力正在对国内电影市场虎视眈眈，这两班电影大佬们，却还各自争斗……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正在说话间，突然门被推开了，只见一个人驾着名满脸痛苦的肥胖男人，满脸焦急地进来。
　　“快~~快~！把板凳抬过来，让包总坐下。”


第328章 电影业江湖
　　说话的中年男人身材不高，但是中气十足，声音十分浑厚，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利落而稳健，神情虽然紧张，但是却是紧而不乱，自然而然的有一种领袖气质，一看就是部队出身。
　　顾小凡也认出这人，他在电视采访中看过，正是大名鼎鼎的华谊兄弟公司的董事长王中军。
　　叶知秋赶紧把那个满脸苍白的胖子扶到座位上，惊道：“包总这是高血压又防病了吧？”
　　王中军点头道：“是啊，我说这老包就是不要命，明明身体不好，非要从医院跑出来，这人都不清醒，来了又有什么用~”
　　“还是送医院吧。”叶知秋紧张道。
　　“不行~！”满脸苍白的包总咬着牙，一把抓住了叶知秋的袖子：“这会我还没开呢，我不去医院。”
　　叶知秋骂道：“老包啊，老包~理事会少你一票不少，就算你不在，我们也能把你那个徐老怪的《女人不坏》挑个好档期，难道你不相信我们吗？”
　　“反正我是要参加，要是会上没我，你们敢和韩三品正面冲突吗！”包总捂着胸口，胖脸上满是冷汗，咬牙强忍道。
　　叶知秋急道：“老包，你为了你电影拼命，只怕你自己都要没命了。”
　　王中军没有废话，直接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让开~！”这时候就看包总还要挣扎，只见一个人上前推开叶知秋与王中军。
　　顾小凡挤开众人，直接让系统启动中医程序，身体在系统的控制下掏出医用针，直接插在了包总的手指上。
　　就要包总的手指见红，众人不由惊叫一声，楚秋白更是吓得整个人一定。
　　“你干什么！？”“快把针拔出来~！”
　　看到那么长的针明晃晃的在灯光下闪着，叶知秋与楚秋白都是大惊失色，上去想拦住顾小凡，可却被王中军一手一个拦了下来。
　　“他在救老包，你们别慌。”
　　叶知秋与楚秋白这才算是反应过来，但是依旧担心不已地望着顾小凡，心想这顾小凡才不过20来岁，怎么会懂针灸？别不是乱在网上搜来一些基础知识就乱来吧，这可是会出人命的。
　　就在众人忧心不已的时候，只见顾小凡满脸专注轻轻调整释针的力度，就看包总的手指虽然渗出丝丝血迹，但是整个人脸色却慢慢好了不少，等到顾小凡一分钟程序结束的时候，包总的脸色已经不那么痛苦了，捂着胸口吸了几口粗气，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谢谢你……你是……？”包总满脸的感激，却是不认得顾小凡。
　　“这是上影的顾小凡导演。”叶知秋赶紧介绍道。
　　“谢谢你了顾导，这事不要跟其他人说。”包总拽住顾小凡的袖子嘱咐道，要是让人知道他病了，他就没办法参加这次的理事会了。
　　顾小凡点了点头，心里却很愕然，这帮人真是疯了，只是为了争夺拍档期，怎么一个个都跟要上战场拼命似的，高血压发了都强忍着……
　　等到包总恢复了一些，叶知秋才给顾小凡介绍：“这是光线传媒的包立东，包董事长，还有华谊兄弟的王中军，王总。”
　　几人都互相握手，而那个长得白白胖胖真相是肉包子一样的包立东连连感谢顾小凡道：“顾导，这次多亏了你了，还好你会针灸，刚才我都踹不过气来了。”
　　王中军却只是点了点头，没有更多的表示，在场三人都是电影业顶尖人物，顾小凡只是新人导演，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更重要的是，他们一听顾小凡是上影，就知道他们这次也是来争夺档期的，虽然这顾小凡这把包立东急救了一把，当时这个人情只是私情，大利益上他们是不会因此给上影留余地的。
　　门又被推开，一个穿着西服满脸严肃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王中军直接问他道：“于东，查到这次广电总局要加多少部引进片没有？”
　　听个到这个名字，顾小凡不由在心里暗道，这人就是华夏影业的于东？
　　华谊兄弟王中军，光线传媒包立东，华夏影业于东，加上万达的叶知秋，除了中影韩三品，新画面的张卫平之外，这国内几大电影势力都到齐了啊。
　　“14部，3D片。”那个叫于东的男人坐下冷声道，他说话向来极为简短，不喜欢多说一个字：“十四部，3D片”的意思是说：
　　“这次广电总局要议案是每年要多引进14部好莱坞3D电影。”
　　王中军皱眉道：“这是要把我们逼的没活路啊，看来这次我们一定要齐心一起反对才行……会上我们要跟韩三品一起配合，与他一同反对这个提案。”
　　包总听着立刻怒道：“胡扯！？我们为什么要韩三品低头，在这几年用引进片压的我们不苦吗？难道我们还要去求他？”
　　王中军道：“老包，这事不是我们华谊，也不是你光线，甚至他们中影，华夏的事情，我们支持韩三品反对这个提案，不是为了韩三品，而是为了我们整个国产电影。”
　　叶知秋道：“王总这话说的不错，韩三品虽然霸道，但是维护我们整个行业的生存空间事大，先抛开我们之间的事情吧。”
　　包立东骂道：“你们都是胡扯！王总，你难道忘记了在前年，韩三品为了让捧他们中影的《无极》和新画面《千里走单骑》在贺岁档放映，逼着你们《夜宴》压倒了去年9月？”
　　见王中军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包立东又望向于东：“还有你于东，你们华夏去年好不容易搞到了《伤城》的发行权，韩三品却还是力保张一谋的《满城尽带黄金甲》，把你排到了11月。”
　　于东却道：“11月很好。”
　　包总望着他道：“于东你也要向韩三品屈服？去年我们可是说好了，我们这些协会理事以后一定联手，让中影不能在随意摆布我们，你都忘了？”
　　于东道：“忘了。”
　　顾小凡在旁听着这些人对话，也是暗自惊讶，没想到协会里为了争斗好的档期，竟然斗争得如此激烈……这次他的《中国合伙人》原本是想在暑期档上映就算了，但是他的下部电影就是计划在贺岁档上映，这样看来，如果自己任凭这些人的，那么他恐怕要被挤到明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看来要自己想办法了。


第329章 档期的提名
　　包立东听着于东的回答，不由大怒，直接站立起来：“你们几个到了关键时刻都软了，活该中影这两年能一手遮天。”
　　这时候王中军却是沉声道：“我们这几家虽然为了档期都有矛盾，但是在美国引进片这事上立场是一致的，你老包闹这么凶，还不是为了今年你引进的《导火线》《女人不坏》能有个好档期。”
　　包立东脸色一变怒道：“是啊，我就是为了的《导火线》要争取好档期，又有什么错了？你们难道不是为了自己的电影在这里闹吗？王总你敢说你不是为了你的《集结号》在排在贺岁档，才跟韩三品低头的！？还有你于东是不是惦记你的《太阳照常升起》能排个好时段？是怕了中影把美国片跟你排一起吧？”
　　王中军道：“这些都是内部矛盾，以后我们会一直在协会里跟中影争取自己的权益，但是老包，我问你，你是中国电影人吧？”
　　“那是当然了。”包总道。
　　王中军道：“那这次广电总局提案的每年多加入十四部引进片的提案，如果我们因为韩三品的反对，我们就不去支持，以后吃亏的还不是我们自己，现在20部引进片就让我们够难受了，再多加14部，贺岁档恐怕都保不住了。”
　　说道这里王中军环视众人道：“中影虽然表面负责引进片的排挡，其实他韩三品也不过是电影局方面的傀儡，引进片的分成都是直接上缴电影局的，他们中影并没有得什么好处，你看韩三品近年来扶持宁浩，陆川这些国内导演，其实也就是为了发展国产电影，这点上我们都是同一立场，我们这次支持韩三品，就是救我们自己。”
　　包立东一愣，沉默了好一会儿，也咬牙不说话了，他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这口气不顺不过来。
　　楚秋白虽然在上影集团是一把手，但是在国内电影圈里却是排不上号，只是在旁边听着，一句话都插不上去，脸上尽是尴尬。
　　而顾小凡坐在旁边听了半天，心想：“这协会内部两派电影人虽然各有冲突，但是都对好莱坞的引进片却都是谈虎变色……无论是谁都生怕与好莱坞大片排到一起上映了……所谓的好档期，也就是错开好莱坞电影吧……这么说《中国合伙人》原定的六月份档期美国大片云集，毫无疑问就是最差的档期了，难怪之前一递交就通过了……”
　　虽然这些人对好莱坞电影同仇敌忾，可顾小凡心里却有些微微看不起他们，看未来的那些电影作品，就算国内没有放开对好莱坞电影的限制，这帮人也没拍出多少部好电影来，可见太过限制引进好莱坞的电影，也没有太多益处。
　　顾小凡心里反而觉得，适当的多开放一些好莱坞电影，促进国内市场的竞争，搞不好反而能让国产电影提高的更快一些。
　　不过顾小凡此刻也认清了形式，那就是这次《中国合伙人》是不可能争取到好的档期了，发行放映协会内部势力已经固化，这是一个分大饼的过程，他们这个电影业的新人想上位是难上加难。
　　万达虽然与上影是合作关系，但是在他们上影没有拿出足够实力之前，是不可能公开支持他们的，想要获得尊重，就必须拿出足够的实力来，别人都怕了好莱坞电影，他顾小凡可不怕，他还想跟好莱坞电影堂堂正正的一较高下呢，如果在国内都干不过美国电影，那么他还怎么去好莱坞争取《黑暗骑士》，《权力的游戏》的拍摄权呢？
　　众人又聊一会，看时间差不多了，就集体起身准备去参加档期协调会了。
　　虽然来参加档期协调会的单位代表有700多家，但是真正能参加会议的，只有27家具有理事资格的电影公司与院线代表。
　　上影作为国企虽然早已式微多年，但是还是雷打不动的拥有理事席位。
　　不过楚秋白明白情势之后，也只能脸色不悦地表示道：“顾导，我看我们这次没有参加的必要的，我们回去吧。”他已经明白了《中国合伙人》不可能改变档期了，只能在六月份上映，留下只是浪费时间了。
　　两派已经达成协议，万达也不支持他们，何必去自讨没趣呢？
　　“楚总，不如由我代表咱们上影出席吧。”顾小凡眨了眨眼道：“我这级别也不丢我们上影的人，是吧？”
　　楚秋白一愣，但是也知道顾小凡向来机智百出，让他去搅一搅这趟死水也不错，于是笑着点了点头了：“那我在外面等你。”
　　于是顾小凡作为上影的代表，独自一个参加这次会议，在进入会议大厅之前，他不由看了一眼在主厅应酬众人的高媛圆。
　　就看见她正在主厅酒会上对人敬酒，脸颊微红着，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顾小凡心里不禁有些内疚，如果不是为了讨好他，高媛圆是绝对不会出席这种场合应酬的吧……
　　高媛圆也注意到他望向这边，笑盈盈地对他眨了眨眼睛。
　　27位协会理事进入会议室， 八!零!电!子!书!w!w!w!.!t!x!t!8!0!8!0!.!c!o!m 大家落座之后，电影局的沈局长就开始主持会议，说着开场白：
　　“谢谢各位电影业的同仁参与这次会议，我代表广电总局邀请大家来参与这个会议，目的还是与往届一样，主要是投票商量一下各个电影的档期安排。”
　　说完这些场面话后，沈局长开始说明档期安排的细节，安排电影的档期的流程是各家电影公司提名自己的作品，然后选择申请今后一年之内的档期，然后大家投票看是否通过。
　　乍听上去十分的公平，其实知情人都知道，其实里面根本就是一个各大电影公司分大饼的过程，基本各家的电影档期都是在投票前商量好的，这场会议投票只是一个让外界看的走过场罢了。
　　“规则就是这样，大家有什么提名，只管提出来吧，我们可以公开讨论，然后进行投票，决定是否通过。”
　　沈局长话音一落，就听到了一个个理事们都拿着各自名单提名道。
　　“中影公司提名，发行焦点电影制片《色戒》10月12号上映。”
　　“思远影视公司提名，思远影视公司发行《合约情人》8月19号上映。”
　　提名一个个提出着，众人一一举手表决，几乎提名都通过了，看似很巧合，其实在此之前中影已经与华谊双方各自妥协，达成了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方案，没有任何傻到自作主张，也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大家都互相之间有着默契。
　　没有人发觉，此刻坐在末尾的顾小凡，目光中光芒闪动，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第330章 你是哪个葱
　　各方正在提名发言中，顾小凡趁着这个时候观察对面，坐在最前排的那个身材不高，满脸坚毅的平头男人就是韩三品。
　　这个王中军，包立军等人恨得牙痒痒的男人，神色从容平静，眉宇间却有种不怒之威的威慑力，现场这么多电影业翘楚，他坐在当中却像是自然而然的领袖一般。
　　顾小凡心想，楚秋白是上影的龙头大佬，却明显不如王中军的气度，而这个韩三品却是似乎又是压了王中军一头……确实不是个简单人物，想着自己之前曾经在电话里拒绝过他，顾小凡也不禁心里大汗……想当年自己还真是年少无知啊……
　　而在顾小凡正在打量韩三品的时候，对面的沈局长却是眉头大皱，他也算是看出来了，中影与华谊这两方今天出奇没有任何争斗，肯定已经达成了一致的协议，等到了会议最后提出每年要加十四部好莱坞电影提案时，所有人都会一致反对。
　　沈局长其实有苦难言，他何尝想提这个提案呢，去年谈判上他已经让好莱坞六大知难而退了，但是无奈的是，今年好莱坞六大卷土重来，以3D的模式另辟蹊径，再加上WTO协议的压力，广电总局从国家层面大局着想，所以要求电影局做各个电影公司的工作，力求通过这个提案。
　　这件事情对他沈局长是一件极大的负担，外界都认为他们电影局贪图引进片这点分账利润，其实说白了，一切都为了刺激本土电影的发展啊，只是这个提案如果协会理事强烈反对的话，只怕按照协会规定，五年之内电影局都无法强行通过（五年后的2012年，放映协会通过每年增加14部引进片的条款）。
　　正在会议互相默契，一片平静的时候，就突然听到一个响亮的声音：“上海电影公司提名，上影美术制片厂制片《中国合伙人》12月3号上映。”
　　这个提议一出，众人都愣了一下，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举手的顾小凡。
　　无论是韩三品，还是王中军都是很是意外，上影在众多家理事向来只是陪衬，今天这是怎么了？
　　由于事前双方都同意这个提案，所以互相提案过后并除了上影自己之外，没有一家同意。
　　开玩笑，今年的贺岁档只有两部电影上档，中影发行的《投名状》，以及华谊兄弟的《集结号》。
　　要知道，《投名状》《集结号》可是国内两大电影巨头推出陈可辛，冯晓刚的两张王牌导演，两家同时上映已经竞争无比激烈了，贺岁档已经容不下其他第三部电影了。
　　沈局长这时候仔细打量了一下顾小凡，突然认出他来了，这不是上次他在音乐剧大赛上表演的那个燕影的学生吗？
　　他现在已经是上影的代表了？楚秋白把他推出来是什么意思？
　　而顾小凡却没有放弃，马上又举手道：“上海电影公司提名，上影电影集团制片《中国合伙人》11月5号上映。”
　　这一次，万达的叶知秋犹豫了一下举起了手，然后光线影业的包立东也是想了想举起了手，这下子韩三品微微皱了一下眉，但是依然没有通过。
　　“上海电影公司提名，上影电影集团制片《中国合伙人》10月7号上映。”
　　顾小凡继续提名，接着从11月提到7月，每次一个提名都会更多的理事举起手来。
　　这让大家都看出了顾小凡的用意，他是想看看，在协会里究竟大家是怎么看待上影的，用投票的方式，了解上影集团在协会里的地位。
　　众人心里都讪笑不已，看着这个小导演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自己找自己没趣啊，还真以为这还是70年代，你们上影厂一统天下的旧时代啊……现在可不是你逞强的时候。
　　顾小凡虽然是试探，但是每一次提名，他就感觉到了众人嘲笑，讥讽的目光，冷眼鄙夷……
　　说白了，你们上影在协会算个屁，你顾小凡又是那颗葱啊？
　　一次又一次的，顾小凡虽然早就打算《中国合伙人》要在六月份上档，但却不认为《中国合伙人》比其他的国产电影要差。
　　这些人的奚落，讥讽的神态，让他心里也不禁有些微怒，你们连我的电影都没有看过，就一脸嫌弃，也太小看人了吧！
　　不过气归气，顾小凡依然保持了冷静，他今天要争取的不是《中国合伙人》的档期，而是他下一部电影的档期……
　　按照他的计划，他下一部电影很可能就会在年底上映，如果按照协会目前的状况，恐怕要被《投名状》和《集结号》挤出去了，这才是他要操心的。
　　“上海电影公司提名，上影电影集团制片《中国合伙人》6月15号上映。”
　　直到顾小凡提到了6月份上映，所有的协会理事才举起了手。
　　这场闹剧结束了，但是所有人都认识了上影的这位代表。
　　过程虽然有些令人措手不及，但是结果却是如大家预期的，发行放映协会还没有他们上影的位置。
　　在确定了各个电影的档期之后，终于这场会议到了最令人紧张的一刻。
　　“现在，我还宣布一个广电总局的提案。”沈局长沉声道。
　　“广电总局应上级领导要求，依照WTO组织的条款，要求我们商讨从每年引进20家国外电影的名额，提升至34家……”
　　沈局长的目光极具威压的扫过众人，要知道电影局可是手里有着审批各家电影上映的权力，谁敢忤逆沈局长的锋芒，以后递交上作品都要冒着被枪毙，或者删减的七零八落的风险……
　　王中军不说话，叶知秋也不说话，于东也不敢说话，因为他们不敢作声。
　　平日滔滔不绝，气焰嚣张的包立东也突然哑巴了，双眼望着别去一动不动，也不出声。
　　这时候沈局长的目光望向了影院代表的方向，他直接问道：“严超，你是国内最大院线新艺联的负责人，你说说看？”
　　那个50来岁，满脸城府的严超，是协会理事中的老油条，平时最会跟随领导的路子走，他的专业就是专门拍领导马屁。
　　严超眼珠一动，沉吟片刻道：“既然是广电总局领导的提案，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我觉得多加点美国片也没什么，这样会促进我们国内电影市场的繁荣。”
　　这是一个十分无耻的回答。
　　在严超的逻辑里，保住他在领导心中的位置是最重要的，至于放美国影片进来，打压了国产电影嘛，打压了就打压了，反正与自己无关。
　　反正他们是院线还巴不得美国电影多上映呢，美国电影质量好，大片多，广大人民群众愿意看，他们影院还能多多卖票，大力发展呢。
　　这时候除了万达的叶知秋之外，其他影院代表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只要能赚钱，管他娘的中国电影还是美国电影呢！


第331章 电影人领袖
　　这时候，突然一直没作声的韩三品出声了，他望着严超，一开口语气就冷得可怕：
　　“美国电影要是大量进来了，我们全中国几万电影人饭碗不说，只怕再过十年，我们中国这些电影公司都要关门了。”
　　严超一愣，却是很无耻地哼道：“那能怪谁，还不是我们自己的电影人不争气？我看一年加十四部还太少了，应该多多益善。”
　　这话一说，全体电影公司的人都愤怒了，这话简直就是卖国贼了，顾小凡听着恨不得上去扇这家伙两耳光，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王中军这次要支持韩三品了。
　　因为这帮院线的人，心里只想着赚钱，对什么中国电影产业根本就不关心，他们还恨不得多上点好莱坞电影卖票呢。
　　韩三品更是直接站了起来，一番环视所有院线代表，沉声道：
　　“我提醒各位，电影市场并非只是一个经济问题，背后还是一个文化问题。
　　文化是一个民族的尊严，在好莱坞电影里总是把自己当作世界普世主流，文化的中心，把他国的文化描述为那些落后原始，荒诞无稽、异国情调、神秘奇诡的负面形象，甚至扭曲他国的文化，在好莱坞电影中，俄罗斯是世界敌人，阿拉伯是恐怖主义者，中国是人杀手小商贩，日本是AV，南美州充斥毒贩。
　　每个国家都有光明与黑暗面，好莱坞电影传递的价值，是输出本国光明的面，强化他国的黑暗面，这样长期的潜移默化之下，会令人对美国文化产生崇拜，渴望，而对自己本国文化感到失望。
　　我们如果放弃自己在电影上的话语权，就会像是台湾，香港那些地方的年轻人那样，把美国文化当成一套普世性的全球标准，不断被影响和重塑价值观和生活方式。
　　他们会认为我们中国什么都是差的，美国所有都是好的，这种观念深植入年轻的脑海中，将来严重的话，或许会被那些政治投机分子挑拨，产生民间的动乱，反对我们的政府，破坏我们国家的稳定。
　　我们国家现在经济已经是世界第三了，年轻人却还在崇拜美国的一切，他们吃肯德基、麦当劳、可口可乐，听美国流行音乐、穿牛仔裤、LV包，连过节都开始过西方的情人节，圣诞节，如果我们电影人都不能坚守自己的底线，在过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我们这个民族还会留有多少中华民族的痕迹？”
　　韩三品那冰冷而强势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厅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话其他电影公司人说出来不免给人以沽名钓誉的感觉，而只有韩三品说出来，却令人无法反驳，因为提高引进片的名额，会让中影在协会的统治力更加强大。
　　而韩三品却是为了中国电影整体发展，为了大局利益，放弃了中影的利益，这才是真正钦佩的。
　　什么叫领袖，舍自己小利，顾众人全局的才是领袖！
　　顾小凡听着愣在当场，他完全被韩三品打动了，他之前只是想成全自己当奥斯卡影帝的梦想，但是却完全没有想过把中国题材推向世界去，向好莱坞电影一样，去推广本国的文化……
　　在这短短几分钟，韩三品虽然在骂严超，但是顾小凡却是也被骂醒了，不错……他明明是中国人，却天天想着拍思睿给他提供的好莱坞剧本，从来没有想过拍中国题材去征服好莱坞，他实在他妈的是太没骨气了……
　　顾小凡听着韩三品声音，不禁紧紧捏着拳头，似乎找到一个更令他兴奋的目标。
　　现今中国影视畏好莱坞如洪水猛兽，而他有系统加持，未来如果把上影发展成世界级影视巨头，他一定要把中国文化的题材拍出来震惊世界，将来，他一定要让好莱坞电影人，要像今天在座人怕好莱坞电影一般，畏惧他顾小凡的作品……
　　一阵心潮澎湃之后，顾小凡才又回到现实，在心里不由又觉得与哦写好笑，自己这是梦做的太远了啊，他现在连在中国电影届都还没有一块立足之地呢……就已经发梦弘扬中国电影了。
　　这时候就看韩三品一阵慷慨陈词，令严超怒得满脸通红，直接拍桌子道：“韩总，这是广电总局的提案，我们直接投票吧，用结果来决定。”
　　这是严超敢这么嚣张的杀手锏，27个理事中，有15家影院，只有12家影视公司，影院代表占多数，如果他们影院方抱成团投票，就可以压过电影公司方面。
　　平时的提案都是中影，华谊两边争雄，他们影院只是站队而已，但是这次事关他们自身利益，这次严超也是撕破脸了。
　　可还没有投票，就见韩三品面无表情地道：“投票之前，我先宣布一件事情吧。”
　　说着冷然望着严超道：“我们中影公司决定，只要严超继续担任新艺联的总经理，中影公司就不提供新艺联任何拷贝。”
　　这话一说，严超一愣之际，旁边的王中军也站起来冷然道：“我们华谊公司决定，只要严超继续担任新艺联的总经理，华谊兄弟公司就不提供新艺联任何拷贝。”
　　光线传媒的包立东也站起来嚷道：“我们光线传媒也决定，只要你姓严的担任新艺联的总经理，就一本拷贝都不给你们用。”
　　华夏的于东也站了起来：“我们是华夏也是一样……”接着十二家中国最大的电影公司，除了没有到的新画面之外，每个人都宣布了这个同样的决定。
　　这一下子所有影院的人都震撼到了，严超原本就是吃准了中影与华谊兄弟不睦，才敢这么强势的，万万没有想到，王中军这些人竟然站在了韩三品这一边~
　　严超直接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坐在板凳上发抖着，不光是他，所有影院的都感觉到了韩三品眼中的肃杀之气。
　　他们首次感觉到一股发自内心的畏惧，不管内斗的如何严重，但是一旦踏到了这帮中国电影人的底线，他们就会团结一致起来扑过来，毫不留情……
　　你们院线以为用档期就能控制我们电影公司吗？我告诉你们，没有我们电影公司，你们这些院线根本什么都不是。
　　“现在，可以投票了。”韩三品用毫无表情的目光扫过对面一众影院代表，每个人都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脚底窜了起来，包括坐在主座的沈局长，他第一次发觉当这些电影人团结起来，是一股多么巨大的力量。
　　这时候哪里还有人敢赞成，一个个都举手道：“我不赞成这个提案……”“我反对……”“我反对……”
　　直到到了严超这里，这位之前还很嚣张的新艺联的总经理求助似地望了一眼沈局长，却发现沈局长压根没看他，也是颤抖地道：“我……我也反对……”
　　可就在全场噤若寒蝉的时候，突然就听到有人举手道：“我同意这项提案。”
　　众人听着惊讶万分，这时候谁还敢冒天大不为啊，哪个这么不怕死？都转头望过来，所有人就看到了顾小凡那张平静的脸。


第332章 争取贺岁档
　　看到是顾小凡，众人顿时都是啼笑皆非。
　　唉……又是这个胡搅蛮缠的小家伙，这家伙纯粹就是来脑场找存在感的啊。
　　沈局长倒是从提起精神了，兴奋地指着顾小凡道：“哦~你们上影有什么不同意见，顾导演你可以好好说说。”总算有一个人支持这个提案了。
　　顾小凡直接站了起来，目光直视韩三品：“我非常同意韩总的观点，我们绝对不能无限制的开放好莱坞电影入侵我国市场……”
　　顾小凡停了一下，大家都知道他后面说的才是重点。
　　果然就看顾小凡解释道：“但是，这次讨论的并非是完全放开市场，而只是提高每年十四部影片而已，我觉得以我国的市场，应该让电影市场竞争更加激烈一些。”
　　当大家都在心里说“这小子完蛋了”的时候，韩三品却是没有对严超那般的狠辣，反而很欣赏地看着他道：“顾导演，你觉得我们现在国产电影市场还不够激烈吗？”
　　“远远不够。”顾小凡很是理所当然道：“在我们自己的市场上，我们电影文化共鸣远远强于好莱坞电影，虽然我们在大片制作上不如他们，但是在其他类型的电影上却完全可以把它们打得落花流水，在我们中国的市场上，每年34部好莱坞电影绝对不是不可战胜的……起码不至于完全能压榨我们的生存空间。”
　　这话一说，王中军，包立军，于东都皱眉不已，这个顾小凡不过就是电影业的新人，这话也太大言不惭了，国产电影哪能跟好莱坞电影相抗衡啊，只怕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啊。
　　要知道国内去年上映200部电影，区区好莱坞20部电影却能拿走37亿票房中一半的份额，180部国产电影分剩下的一半份额，已经够凄惨了，如果提高14部，那真不知道国产电影该怎么活下去了。
　　顾小凡当然并非在胡诌，他在系统里看过一则未来新闻：
　　“1月4日，国家新闻出版广播电影电视总局电影局发布今年电影市场数据，全国总票房217.69亿元，同比增长27.51%。全年内地上映电影305部，其中60部电影票房过亿，国产片占到了33部。国产影片票房127.67亿元，同比增长54.32%，占比58.65%占比压倒好莱坞电影。”
　　虽然这则新闻因为系统的屏蔽信息，导致年代不详，但是依照数据，他可以推测出这是引进片阔大到34部的年份，国产电影确实在票房上战胜了好莱坞电影。
　　事实如此，顾小凡当然自信了。
　　当然，现场这些人并不知道未来十年的发展，以现在他们的角度看，理所当然地觉得顾小凡在胡诌了。
　　韩三品好奇地望着他道：“顾导演，你这么说，是代表你认为你的《中国合伙人》能在暑期档活下来吗？”
　　“当然，我觉得在暑期档收回成本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顾小凡点了点头，这就是他真正要说的，他说了这么多狂言妄语，目的就是想在协会里建立自己的威信，今后有机会联合所有国内电影公司的力量，去拍摄一些大制作，否则光是他这个小导演，恐怕请不到那些顶级演员。
　　当然，他还有更深一层用意，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提罢了。
　　韩三品见顾小凡目光灼灼，哪里能不知道他别有用意，问道：“如果你能收回成本的话，你觉得我们协会应该要做什么改变？”
　　众人都望着顾小凡，心想这小子肯定想说如果《中国合伙人》收回成本，那么就要大家通过增加14部引进片吧……这事，恐怕韩三品不会答应。
　　可接下来顾小凡的话令大家都有些意想不到了。
　　“如果我收回成本了，那么证明我顾小凡的实力，不弱于冯晓刚，张一谋，陈可辛，我希望我年底贺岁档也要有我作品的档期。”
　　众人听着都愣住了，绕这么一圈，原来顾小凡只是要争夺自己的权益啊……这小家伙竟然想划贺岁档的大饼！？沈局长听着都无语了。
　　王中军更是忍不住皱眉插嘴道：“这两件事情没有因果联系，不能放在一起谈。”这顾小凡直接要动到他们华谊的利益了，这让王中军不能保持沉默了。
　　包立东突然嚷道：“怎么就没有因果关系了，你们中影，华谊都没胆子把自己片子放在暑期档，人家顾导就敢！如果他的片子能和好莱坞电影抗衡，凭什么他的作品不能排贺岁档？贺岁档不就是为了鼓励我们优秀的国产电影吗？”
　　包立东刚才被顾小凡救了，这时候自然也是帮顾小凡说话了。
　　叶知秋也在旁边道：“我也觉得顾导演的话有道理。”
　　这下子会议室的众位理事心里都是一惊，看情形，这上影还不是单枪匹马啊……光线影业与万达竟然都支持他，这年纪轻轻的顾小凡如果能成功，搞不好会成为协会的第三方势力也不一定。
　　韩三品听着沉默了一会，心想暗自盘算，如果他不认识顾小凡，肯定会认为这个年轻人是个夸夸其谈的妄人，但是齐长河亲自推荐过这个顾小凡，他这些年也一直在观察这个年轻人。
　　无论是作为导演，还是演员，顾小凡都绝对是年轻一代中数一数二的人才……
　　之前他韩某人就起了爱才之心想招揽他进中影，只是没想到被顾小凡拒绝了，现在顾小凡越发展越好，也让他觉得顾小凡待在上影有些大材小用了，反正这个《中国合伙人》没机会收回成本，不如卖他一个人情吧。
　　上影这次投资《中国合伙人》用了4500万，如果收不回投资，只怕顾小凡也没电影可拍了，到时候正好把他招揽来中影。
　　韩三品爱才心切，也为了以后招揽顾小凡铺路，终于点了点头：
　　“好，如果《中国合伙人》能在暑期档收回成本，协会就可以考虑安排今年贺岁档给你留档期上映新作。”
　　就这样，在这场波谲云诡，各方势力激烈冲突会议，最终达成了一致。
　　韩三品展现了狠辣强势的一面，彻底震慑了影院与电影局，正式成为中国电影业领袖人物。
　　而顾小凡也一鸣惊人，让所有电影公司都认识了这个心比天高，狂妄无比的新人导演。
　　万达影院的叶知秋，一直是心惊肉跳着，散会的时候也是不由愣愣地盯着顾小凡观察。
　　顾小凡发觉这个五大三粗的叶经理盯着自己看，也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地道：“怎么了叶经理，我脸上有什么吗？”
　　叶知秋发觉自己失态，连忙用尴尬地笑道：“没什么，我只是由衷佩服顾导演的豪气，说实话我之前听王总提到你，我心里一直觉得有些夸大其词，可现在才发现，顾导演确实是人中龙凤。”
　　说着，叶知秋凑到顾小凡耳边小声道：“放心吧，顾导演，票房数字各家影院可以自己做帐，我会联合其他人一起把你的票房做到回本的数字。”
　　顾小凡微微皱眉，心想难怪叶知秋刚才支持自己，原来早有这一手，果然是个奸商。
　　不过他也不想解释什么了，他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做帐，他要凭借实力去收回成本。
　　说实话，顾小凡自己也不知道《中国合伙人》的票房是多少，但是他觉得，如果自己拍的电影连成本都收不回来，那么他还有什么资格去争取《黑暗骑士》《权力的游戏》呢？
　　一切都命运，就凭实力在决定吧，档期确定，下周《中国合伙人》就在院线上映了，就看看能不能在好莱坞大片的夹缝中活下来吧。
　　顾小凡正低头想着，突然就有一个人过来拽住了他：“顾导演是吗？快过来~~出事了~！”


第333章 打你是白打
　　拉住顾小凡的这人是27，8岁的女性，面容娇好，一头干练的短发，一身制服，看起来就是一副女白领的样子。
　　顾小凡听她说出事，赶忙问：“出什么事了？”
　　哪个女公务员赶紧把她拉到了外面，这时候已经是中午，大厅里没有参加协商会的众人都已经开始了用餐，只见不远处，一名肥头大耳的男人正在笑嘻嘻地端着一个满满的酒杯，劝着高媛圆喝着酒，而高媛圆满脸通红，明显已经不胜酒力了。
　　“这些院线经理在灌高媛圆酒，还有人在宾馆楼上订了包间，恐怕要出事……”哪个女公务员在顾小凡耳边提醒道。
　　顾小凡听完，马上皱眉问道：“楚总人呢？”
　　女公务员满脸为难地道：“楚总接了个电话，有事先走了，临走前让我照顾高媛圆的，可你看我……”
　　顾小凡听着就快步冲了上去，抓住那个院线经理拿着酒杯的手，甩开，让众人一阵愕然。
　　顾小凡看了看已经双眼迷离，神智不清的高媛圆，再一摸她手臂的问题，就知道她肯定被灌了很多不同种类的酒，高媛圆看着顾小凡来了，似乎才松了一口气，潮红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顾导，你回来了，会开得怎么样了，我来给你介绍，这些都是各个院线的领导，说好了下次我们排挡他们会全力支持我们。”
　　说着高媛圆整个人晃晃悠悠地就站不稳了，顾小凡扶住她，心里不由一阵疼惜，他是明白了，高媛圆为了求得他的原谅，所以才拼命帮上影做公关，所以才会任由这些院线经理一个个灌她酒。
　　顾小凡也不多说了，直接架起高媛圆就走，这一下子满桌子的院线经理却都是不干了。
　　刚才那个正准备灌酒的满脸肥肉的经理站起来了，一脸不悦地拦住了顾小凡：“我是新艺联影院的杜同海，你是哪个单位的？”
　　杜同海看顾小凡年纪轻轻，还以为顾小凡只是高媛圆的助理之类的，满脸颐指气使的神色。
　　顾小凡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我是上影美术厂的顾小凡，今天对不起各位了，媛圆姐有些不舒服，要先告退了。”
　　众人一听眼前这人就是那个上影的小厂长，顿时都笑了，心想这次还不吃定他啊，你新电影马上要上映了，你还不好好求爷爷告奶奶，让我们跟你多排一些银幕啊。
　　一个个都围上来了，笑嘻嘻地道：“来来，顾导，我们坐下一起喝。”“媛圆小姐已经跟我们说了，《中国合伙人》马上就要上映了，我们聊聊细节吧。”
　　这帮人可不想高媛圆走，一个个色迷迷地就连哄带威胁让顾小凡留下来。
　　顾小凡听着却是满脸平静道：“抱歉，我还有事，要先走。”说着从拿起高媛圆面前倒的满满的酒杯，直接干了一杯，对众人道：“这杯我敬各位，今天我有急事，先告辞了。”
　　顾小凡的拒绝让杜同海有些恼怒，心想你小子是给脸不要脸是吧，直接伸手拉住高媛圆的肩膀道：“顾导你有事情可以自己先走，让媛圆小姐继续和我们聊。”
　　顾小凡顿时怒了，冷然道：“放开手。”
　　杜同海冷笑道：“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他们新艺联是院线里的老大，哪家电影公司敢不给他们面子。
　　“顾导演，有话好好说。”那女白领连忙劝道，一边示意顾小凡不要冲动，这人他可得罪不起。
　　顾小凡却是头也不回地就扶着高媛圆准备走，杜同海也是喝了点酒，被个小辈甩自己脸色，顿时气不打一出来，骂道：“你回来~”直接就上手去抢高媛圆了，一把抓住高媛圆的胳膊，狠狠捏住往回扯。
　　顾小凡原本心里就忍着气，又是内疚高媛圆为了他受委屈，这下再看杜同海把高媛圆的胳膊都扯红，那口气再也吞不下去了，正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会议室韩三品与严超等一众人等朝这边走过来。
　　顾小凡再不犹豫，转身狠狠的一脚直接踹在杜同海的肚子上。
　　顾小凡这下是发了狠，一脚把肥头大耳的杜同海踹得连退几步，就歪了下去，杜同海一口气接不上来，差点被踹晕过去。
　　现在一片惊呼，所有人都吓傻了，谁都没有料到顾小凡竟敢动手。
　　所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虽然杜同海对高媛圆存心不良，但是怎么说也还没造成什么实际伤害，从任何角度上来看，顾小凡对他当场动手，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的。
　　电影还没上映呢，就对新艺联的院线经理动手？不想卖票了吧。
　　酒桌上的一众院线经理立刻都站起来了，一群人愤怒地就把顾小凡围住了。
　　这时候看着严超来了，一群院线经理都过来找严超主持公道：
　　“严总，你看这上影的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竟敢动手打人~！”“我们绝对不给他们排档期了，这事没完。”“严总你说怎么办吧！”
　　按照往常，出了这种事情严超必然勃然大怒，追究当事人责任，但是这次严超却只是满脸的尴尬，过去问明了情况，又看到是刚才在会议上一鸣惊人的顾小凡，再回头看了看在楼梯上冷眼看着这一切的韩三品，想着韩三品刚才对顾小凡的支持，顿时冷汗都下来了。
　　杜同海疼着满头大汗，勉强站起来咬牙切齿地道：“严总，这事你一定要为我讨一个公道。”
　　只要严超一句话，他们全部影院就封杀小小的上影，他顾小凡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当众动影院的人。
　　“你闭嘴。”严超对杜同海冷喝道，众位院线经理顿时都是一愣。
　　就看严超上前，连连跟顾小凡道歉道：“顾导演，这次是我们公司的人冒犯你了，实在不好意思，是我的错，你放心，我回去就把他撤职。”
　　这下子众多院线经理都呆住了，这什么情况啊！？打了人白打不说，还追求被打人的责任？
　　杜同海更是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顾小凡打了他，怎么他反而要被撤职了呢……？


第334章 偶遇女县长
　　顾小凡点了点头，一副勉强接受严超道歉的样子，与那名女白领扶着高媛圆走了。
　　众位院线经理这时候心里都大惊失色，不由心想这上影的小导演究竟是什么来头啊，连严超都怕了他。
　　而严超这时候转头望向了楼梯上的韩三品，那意思是“韩总您看这处理，您还满意吗？”
　　刚才韩三品的雷霆手段，早已经把严超吓破胆了，这时候哪里还敢得罪任何电影公司的人……
　　韩三品面无表情，只是带着一群电影公司的领导们转身离开，严超这才如释重负。
　　韩三品身后的于东不由在旁边皱眉评价道：“狐假虎威。”
　　众人都看出来了，顾小凡这次是仗着韩三品威势，震慑这些院线经理，严超不是怕他们小小的上影，而是怕了他们这帮电影公司亮核起来的力量。
　　其他人也是一脸不屑，心想不过是一个小导演，竟然把这次会议这么胡闹，还真是把自己当成张一谋，陈凯哥了？
　　包立东却在旁边笑道：“我觉得看得够解气就好了，小孩子闹一闹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知秋也道：“是啊，压压这下院线小喽罗的威风也好。”
　　他们两个倒是希望顾小凡能多闹腾一下，看看他能翻起什么样的浪花来。
　　顾小凡把高媛圆扶上了车，心里合计知道这情景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让司机先离开，自己开车送高媛圆回去。
　　坐上驾驶座，这才想起忘记问这个帮忙的女白领叫什么了。
　　“你好，我是美术厂副厂长顾小凡。”顾小凡伸出手道。
　　那个短发的女白领连忙自我介绍道：“你好，顾厂长，我是西安临西县的副县长陈娟。”
　　顾小凡有些意外，副县长有这么年轻的吗？
　　看顾小凡怀疑的表情，陈娟连忙解释道：
　　“我们县是西部出名的贫困县，现在西部基层干部严重不足，我4年前考上公务员就下的县了，其实我两年前就可以提干了，只是工龄不够，才耽搁了两年，副镇长其实也只是个十品芝麻官，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只要肯干，能吃苦，这个级别还是很容易达到的。”
　　“那陈镇长你来参加反映协会的会议做什么？”顾小凡听着还是有些不解，一个西部小镇的副镇长，跟他们这些搞影视的也不想干吧。
　　陈娟解释道：“我是负责扶贫工作的，有个制作人来找到我们，说是希望在我们这里取材拍一部电视剧，但是没有投资，我又正好来燕京参加一个培训，就顺道过来，看能不能找到投资……”
　　看着陈娟说着，很期待地望着自己，顾小凡就感觉自己是遇到“卖保险的”了，说白了，就是这个县有剧组看上来当作拍摄地可以促进当地的就业，这女县长来找投资的，现在县政府扶贫还是真会想办法啊……
　　顾小凡不置可否，岔开话题感谢她道：“陈县长，真是要多谢你了，今天要是没有你，只怕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如果不是她跟过来帮忙，他一个人送高媛圆回家恐怕也很不方便。
　　“顾厂长哪里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我不是我身份很尴尬，我就不用麻烦去叫来。”陈娟温婉地笑了笑。
　　“顾厂长，我能提个要求吗？”陈娟突然没来由地问了顾小凡一句。
　　“陈县长您说。”顾小凡道。
　　陈娟指着顾小凡的方向盘笑道：“不瞒你说，我考上驾照很长时间里，一直都没有时间来练练手，怕是有些生疏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让我开开你这车。”
　　顾小凡心里不由哑然失笑，一个女县长怎么会有这么无厘头的一面啊，不由笑了笑道：“那有什么问题。”
　　把车停下了路边，下车交换律两人的座位。
　　陈娟兴奋地坐在驾驶座上面，试着扭动钥匙，引擎想起的一瞬间，她露出一个好像小女孩一般的天真表情，缓缓得换着档，谨慎地在马路上行驶着。
　　顾小凡这时候才注意到身旁的这位女副县长的相貌，清秀的眉宇之间神色干练利落，气质沉稳且温婉，五官里透着一股柔美，与她轻柔的话语一般，整体给人很柔和的感觉。
　　顾小凡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听口音这位女县长也是燕京人，怎么会愿意下到西部贫困县去工作？
　　看着旁边不断呼啸而过的电动摩托车，再瞄着和他们并行的那辆自行车，顾小凡忍不住笑了出来：
　　“陈县长，你开的太慢了吧，像你这样下，等你送我们到目的地了，只怕天都要黑了。”
　　只看这位很沉稳温婉的女县长，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双眼紧紧盯着前方，双方紧绷地握着方向盘，转头紧张无比对顾小凡笑了一下：
　　“抱歉顾厂长，我太久没有握方向盘了，为了我们的生命安全，我还是开慢一些吧。”
　　注意到这位女县长脸上略带慌张的神情，让顾小凡意识到这位女县长其实现在也很紧张，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抢着开车？
　　这时候就看到了，前面突然闪烁的信号棒，原来是交警设置的关卡临检，陈娟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停下车来。
　　“同志，麻烦你把驾照出示一下。”中年交警对他们敬礼后客气地要求道。
　　看过来陈娟的驾照没问题，交警又拿出来一个酒测仪，让陈娟吹了口气测量酒精度，一边测一边皱眉对顾小凡道：
　　“你这位男同志也真是狠心，怎么能让女士开车呢？我看这车开过来两边打晃，我都替你们担心。”
　　顾小凡听着这话，先是自嘲地笑了一笑，这才弄明白了，这只是握着方向盘就会紧张的陈娟，为什么突然要抢着开车辆，他自己都忘记了，他刚才干了一杯酒……
　　这陈娟是知道自己喝酒了，不能开车，这才主动要求开车的，她还为了怕惹自己不高兴，连自己喝酒的事情提都没提。
　　顾小凡心里不由一阵个感叹，年纪轻轻就如此心思细腻又善解人意，难怪能当上副县长的人才。
　　过了临检点，陈娟在把车停到一边苦笑道：“抱歉，顾厂长我要去上个卫生间。”
　　“去吧。”
　　这陈娟看来真是开车太紧张了，下车赶紧去卫生间里。
　　开陈娟消失在实现里，顾小凡这才对着后座道：“媛圆姐，起来吧，现在没人了，别装了。”


第335章 上映的当天
　　就看后面蜷缩着一团的高媛圆身子微微一颤，却没什么反应。
　　“别装了，我刚才放你在座位的时候，故意把你脸放在靠座位外面，刹车的时候你应该滚下来的，喝醉的人怎么会自己翻身保护自己呢？”顾小凡望着后照镜道。
　　这时候高媛圆才一下子优雅地坐起来了，望着顾小凡埋怨道：“哎呀呀~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啊？怎么不早说，我就不用装醉这么久了。”
　　顾小凡无语道：“我虽然不是圣斗士，但是同样的招数对我使用这么多次，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其实他也是出门之后才发觉高媛圆很可能是装的，之前他一激动，没细细思考，高媛圆这只母狐狸怎么可能会被人灌醉啊……
　　“你就不怕你真被那些色狼占了便宜？”顾小凡皱眉问道。
　　“怎么会。”高媛圆用撩人的姿态整理着秀发，笑盈盈道：“你以为我是白混这么多年啊，万猪丛中走，片猪不沾身，这才是妥妥的女神范儿~那些草包被我迷得神魂颠倒，我却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顾小凡听着哑然失笑，看来高媛圆也是“日和漫画”迷啊，连“妥妥的”这网络流行语都会说。
　　“你也真是的。”高媛圆望着他埋怨道：“刚才简直多此一举，我本来都要帮你拉拢到这些人的，你现在倒是把他们得罪光了，要是《中国合伙人》上映，他们给你穿小鞋，我看你就哭去吧。”
　　“他们得罪不起我。”顾小凡眨了眨眼睛：“你没看严超都不敢对我怎么样，实话对你说吧，韩三品在刚才的会议上把影院这些兔崽子压得没脾气了，短时间内他们根本就不敢兴风作浪。”
　　高媛圆也觉得这事情蹊跷，但是她却想得更远，叹了口气道：
　　“你也说了是短时间，如果这次《中国合伙人》成绩不好，恐怕以后他们有机会还是会对你耍手段的，你不可能一辈子都这么走运吧。”
　　顾小凡点了点头：“那就一切让票房来决定，看他们能不能有机会耍我的手段。”
　　现在所有人都觉得他顾小凡是个小人物，就是因为他没有拿出成绩，等他真正彰显实力的时候，这些人就不会再有胆子用鼻孔望他了。
　　高媛圆惊讶于顾小凡的自信，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打开车门，坐上了驾照座上。
　　顾小凡一愣：“你干什么？”
　　“当然是开车啊？你怕吗？”高媛圆笑盈盈地望着他。
　　“可你喝酒了。”
　　“喝酒怎么了？喝酒我开的也比那个拍你马屁的女县长强~”高媛圆不悦地哼了一声，踩着油门就飞了出去。
　　顾小凡坐在副驾驶，只感觉到一路的风驰电掣着……看着高媛圆咬着嘴唇，疯狂地踩着油门的样子，心里惊讶道，妈妈的……这母狐狸莫不是吃醋了吧？
　　两个星期之后，时间终于来到了《中国合伙人》首映的这天。
　　6月15号，虽然对于大部分的中国人来说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日子，可对于影迷来说就完全不同了，这天毫无疑问，是今年暑期档最热闹的日子。
　　在20天前上档的《蜘蛛侠3》还余温尚热的时候，第二波暑期档大戏由今天拉开帷幕。
　　尼古拉斯·凯奇主演的《灵魂战车》，约翰尼·德普主演《加勒比海盗：世界的尽头》都在今天登陆国内银幕。
　　很多影迷都早早买到了这两部电影的首映票，兴奋地准备进影院里，好好享受一番视听感官的刺激。
　　而这时候，对于很小一部分影迷粉丝来说，也是一个期待已久的一天，因为网络上的人气王“表演诗人”顾小凡自导自演的第一步电影也将在今天上映。
　　虽然顾小凡在电影界毫无名气，但是在网络上却拥有着巨大的粉丝号召力，加上弹幕网上《舌尖上的中国》片头片尾都是播放《中国合伙人》的广告，也制造了不小的声势。
　　当然网络的人气要落地影院却不是那么简单，只要简单看看各个论坛的留言就能发现，大部分网友都表示的是：“怎么盗版还没出了啊~”“没钱去买电影票，还是等电脑下载的吧。”“我支持小凡哥，但是我没时间去电影院怎么破？”
　　《中国合伙人》因为没有大牌明星，也没有什么首映式的必要，不过作为上影集团暌违多年的作品，上影集团还是包下了在市中心联合影院的一场，让众多厂领导一同观看。
　　此时的联合音乐门口热闹非凡，有不少刚看完电影人在路边招手打出租准备回家，有一对父子围在《加勒比海盗：世界的尽头》的广告灯箱旁大闹，那个小孩戴着杰克船长的面具，举着玩具剑挥舞着，父亲与他玩得不亦乐乎，父子俩欢声笑语的闹在一起。
　　影院门口的大屏幕上，则是放映着《灵魂战车》里浑身冒着火焰，挥舞着锁链酷到掉渣的骷髅骑士，在街道上驰骋的画面。
　　而在影院里，1号厅里已经坐满了满满当当的人，上影各个单位的小领导们都在座位上互相聊着，每个人都对这部电影或是期待，或是抱怨，都在讨论着。
　　“真不知道这部《中国合伙人》拍的怎么样。”
　　“唉，咱们上影真是好多年都没出一部电影了，顾小凡这么年轻，就怕他拍不出好东西啊。”
　　“反正不指望能拍多好，只要不太丢人就行了，毕竟是新人。”
　　“我觉得有戏啊，毕竟是《舌尖上的中国》美术厂就拍出了顶级水准。”
　　而此时在第一排，楚秋白，何铁军，以及金厂长等三大厂长，则都神情各异，楚秋白，何铁军虽然貌似镇定，可眼神中却难掩紧张。
　　而金厂长三人，却是满脸的复杂，他们在弹幕网的争斗上已经一败涂地，《中国合伙人》如果成功了，他们就彻底没希望了，他们只能期待这部电影失败，但是他们又不敢太表现出来，毕竟这部电影是全上影人的希望。
　　而坐在第二排的顾小凡，高媛圆，黄垒，邓操，刘施诗等一众影片主演，每个人心情都很紧张。
　　作为演员在大银幕上看到的自己虽然激动万分，但如果自己有任何表现不好的地方，都会显露无疑，在场每位演员都对这部电影有着太多的期待与盼望了……


第336章 我是上影人
　　在人群中的顾小凡，焦急地等待着看着手表，等待着电影开场的那一刻，只看到美术厂的老厂长过来了，连忙起身问好。
　　“走，跟我去跟几个人打打招呼。”
　　顾小凡这时候心里只牵挂着自己的作品，原本不想去，他最近实在太忙太累了，根本不想再去应酬什么人了。
　　不过他也不得不给老厂长面子，只能无奈地跟去。
　　与想象中不同，老厂长带他拜会了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并非什么知名导演和老演员。
　　老厂长首先介绍那个满脸呆滞，已经是严重老年痴呆症的老人，讲述了他的故事，这位姓姜的老人在曾经在建国后，被上级组织派去美国柯达公司学习彩色胶片技术。
　　他在柯达公司一待就是30年，30年隐姓埋名，30年背井离乡，30年亲人分离，无数的名利，金钱与诱惑，始终未曾改变老人心中的信仰。
　　老厂长描述道：“他总说我是中国人，一切为了祖国和人民，80年代他通过特殊回到回国，我国才有第一部用过差彩色胶片拍摄的故事片，他当年回国之后跪在双亲的墓前哭喊；‘儿子不孝啊’，当时我们厂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顾小凡听着老厂长轻描淡写的形容，却是心里无比震撼，面前这位已经无法说话的老人，竟有跌宕起伏的人生……
　　老厂长接着介绍第二个人，是一名只有6只手指的老人，这个老人当年是专门拍共和国战争电影的，负责那些爆破效果。
　　当然爆炸装置非常的落后，经常出现突然爆炸，提前爆炸的情况，老人在工作中受了三次重伤，左手一个根指，右手三根手指先后被炸飞……但是老人病没有因此而放弃自己的工作，一直到退休。
　　看着顾小凡呆立当场，老厂长替顾小凡问老人道：“老六，你有没有后悔过？”
　　那个叫“老六”的六指老人满脸红光，中气十足地道：
　　“有什么可后悔的，我能让我们下一代看到我们当年战争上怎么打日本鬼子的，曾经怎么受人欺负的，我一点都不后悔！”
　　顾小凡听着心里一颤，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从来只是把影视当作成就自己的舞台，从来没想过有这么一批人，是把电影当作自己的生命一般……
　　他们这老一辈电影为国家与民族文化强盛所做出的牺牲，根本是他完全不曾经想过的，这些人既不是演员也不是导演，没有人认识他们，外面那些所有人骂着中国电影是垃圾，好莱坞电影如何如何好，优越感十足的国人，永远不会知道这些人的存在……
　　顾小凡给两位老人问好之后，老厂长这才满脸深沉地望着他：
　　“我们中国有句老话，纵然他乡万两金，不及故乡一杯土啊……我希望你永远记得这两人，永远要记得自己是一名中国电影人。”
　　顾小凡这时候哪里还不晓得老厂长的用意，他是知道了自己同意提高引进片份额，所以老厂长才在今天跟自己说这些话。
　　“老厂长，你放心，我永远都是上影人。”顾小凡坚决地道。
　　回到座位上，顾小凡整个人已经完全不紧张了，他的心态正在慢慢蜕变，不再那么患得患失了，他现在不单单是要证明自己，还要带领着这个曾经凝结无数中国电影人心血的电影厂，重返巅峰。
　　在上影厂的众人，万分紧张期待中，突然影院汀喷的灯光渐渐熄灭，全场立刻像是被什么东西凝固了一般安静了下来。
　　300多人都同时抬起头，看着那个巨大而高耸的银幕，见证着它缓缓亮起的那一刻。
　　只看银幕上，在群山之巅，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在倾盆大雨中，一只巨大黑色乌鸦在山巅下的岩石上，缓缓展开那由黑色羽毛密布的翅膀，轻弹双脚，展翅高飞~~
　　雷声轰响，暴雨在天空愤怒的飞沫中呼叫，狂风争鸣~硕大的雨点像是利刃一般想要撕碎整片天空，群山之上，这些暴雨击落大块的岩石滚下，在半途摔成尘雾和碎末。
　　黑色的乌鸦叫喊着，飞翔着，犹如黑色的闪电，箭一般地穿过如雨点一般的石块，翅膀掠起暴雨的飞沫。
　　它飞舞着，像个精灵，狂风吼叫……雷声轰响……却都无法阻止它朝着山巅前进着。
　　一堆堆乌云，像黑色的火焰，在扭曲的天空中燃烧，岩石与暴雨犹如毁天灭地的陨石雨，在狂啸覆灭着这个世界。
　　这是那只黑色的乌鸦，在怒吼的天空上，在闪电中间，高傲地飞翔~！
　　配合那音箱里传来的暴雨与岩石的震撼音效，让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就要被撕碎一般，不少人都吓得倒抽了一口亮起。
　　在前排的所有人都被这个特效画面震撼地停住了呼吸，直到黑鸦翱翔与山巅之上，化为“黑羽”工作室的符号，人们才恍然意识到这只是“黑羽工作室”片头罢了。
　　紧接着是一些文字信息：
　　“上影美术电影制片厂，导演顾小凡，出品人：何铁军，主演：顾小凡，高媛圆，黄垒，邓操……”
　　影院里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脸兴奋地望着大银幕，就连金厂长那些人都变得专注起来，心里没有其他的相反，只是想好好地看这部电影。
　　“混蛋……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刘施诗在旁边咬着嘴唇道，主演中只有4个名字，没有她的。
　　“诗姐，你戏份太少了，我要是帮你打字幕不好。”顾小凡无奈道。
　　“那为什么你要把高媛圆放在你的名字后面，而不是黄老师或者邓操放在你后面？”刘施诗瞪了他一眼，电影打演员字幕是有讲究的，越大牌的演员越会放在前面。
　　顾小凡很无语，实话是，只有高媛圆演过电影一丝丝票房号召力，把她放在第二位当然是有必要的……
　　这话当然不能跟刘施诗直说，看着电影开始，自己的画面出现，顾小凡不由感叹道：“原来在大银幕上看自己是这种感觉啊……跟电视完全不一样……”


第337章 生活是牢笼
　　刘施诗这才转头看到银幕上的顾小凡，眼神里露出一丝憧憬，满脸羡慕地赞同道：“是啊……从座位抬头看这样巨大的人物，就好像是凡人在仰头看往神一样……”
　　就像在看神一样……看着大银幕上由光芒组成的自己，顾小凡听着不由一阵神往，是啊，他在脑海中看到那些不朽级的表演者，何尝不是感觉看到神一样呢……
　　一开始的镜头，大家就看到顾小凡扮演二十五岁的成东青过签证的画面，一个很窝囊的样子，一群人都在窃窃私语：
　　“这顾厂长还真不错，演的比《爱情公寓》时成熟多了。”“确实有进步。”“不过还是没黄垒，邓操好。”
　　确实，后面的但黄垒，邓操扮演的孟晓俊王阳相继出场之后，大家就觉得顾小凡很一般了。
　　但是当镜头又是一转，有转到了新梦想大发展，40岁的成东青演讲的时候，成东青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他的懦弱变成了坦然，他的卑微变为了魅力，像是一束黑色的光芒一样闪烁。
　　“梦想是什么？梦想就是让你感觉坚持，就是幸福的东西。”
　　这一开始的几个时空的镜头穿插，对打部分人来说都太新颖了，很多都有些接受不了，甚至像是金厂长，李厂长几个人都心里升出一个疑问。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成东青是不是两个人演的？后面这个40岁的成东青不是顾小凡吧？
　　“这个剪辑稍显有些混乱”这是大家共同的想法，不过起码一开始成东青关于梦想的演讲，还是让大家明白这是一个关于梦想的电影，不少人都觉得，这种励志片似乎太泛滥了一些，没什么新意。
　　不过很快不少人就被一个镜头击中了，20岁的成东青跪在了地上，哀求母亲再出钱让他在考一次高考，母亲却告诉他：
　　“东青啊，你还是安心的当农民吧。”
　　很多年轻人看着都觉得好笑，高考而已，还下跪求啊，他们还恨不得不考呢。
　　对于在影院里很多农村出身的来说，在家乡甘愿农民却是一种耻辱，是一种没出息的表现，只有没用的年轻人才会留在农村。
　　生活是一场牢笼，每个人都在笼子里打转，活在笼子里。
　　在牢笼里的我们被人认为不行，说我们一辈子就这样了，这让我们感到屈辱，感到自己无比渺小。
　　成东青跪在地上，央求的是一个机会，一个逃出这个牢笼的机会，他这个牢笼是“农村”，他高考失败了两次，所有人都认为他考不上大学，他不行，他成东青一辈子都只能当一个农民。
　　他心底却有个声音，在跟他说只有走出牢笼才能获得尊严，他下跪不是为了成功，而是为了尊严。
　　“美国人永远不懂，中国的英雄是可以下跪的。”
　　而当《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响起的那一刻，又击中了不少人。
　　作为大学生的孟晓俊说：“成东青，我告诉你啊，这所有打开水的，每个人最想却的地方是——美国。”
　　那个时代的大学生，围成一圈笑谈自己的梦想，那时的人可以很轻易说出：我热爱我的国家，我渴望自由民主。随意的语气好像问“你吃了饭”没有。
　　那时的燕京还有星星画展、四月影会、北岛的诗歌“卑贱是卑贱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在一代年轻人口中传唱……
　　那时候的人们渴望自由，他们牢笼来自这个环境，只有去了美国才能获得他们想要的尊严。
　　孟晓骏不仅是那个时代的代表，也更是这个时代很多年轻人的缩影，自负，有着在自己看来牛逼又伟大的异国梦想，等到这一切被现实大海狠狠拍下，才知道过去的自己是多么浮夸而天真……？
　　而随着剧情的深入，成东青爱上了苏梅，随着时代的变化，赚钱成为了衡量一个成功的标准。
　　金钱成为了新的牢笼，有钱，才能获得尊严。
　　剧情到了这个阶段的时候，再没有人看不懂了，因为现在每个人都背负着这个牢笼。
　　有钱才是尊严？这听起来很可笑，但这就是现实，不管你怎么说追求钱是庸俗的，中国光爱钱人被称为“土”，有钱的人叫“土豪”，没钱的叫“土鳖”。
　　可只有有钱，你才能在这个社会里活下去，有钱你才能养活自己，买房子，结婚，教育自己的孩子。
　　所有人都在拼命赚钱，我们甚至赚到了足够自己用的钱依然在想赚更多的钱，并不是我们需要那么多钱挥霍，而是我们想要更多的尊严。
　　对现场大部分人来说，电影里讲述的那段青春距离挺远的，像是楚秋白，金厂长看来，这个青春太新潮了，对何铁军顾小凡来说，这个青春又太怀旧了。
　　那样的装扮，那样的校园，那样的图书馆，一切都是如此陌生，可每个人都能从里面看到自己，因为每个人都在争取自己的尊严。
　　尊严可能是事业，可能是好看的妻子，可能是品学兼优的儿女……
　　别人认为我们做不到的，我们就偏要做到，不是因为我们有什么梦想，也不一定是我们能做到，但是只要我们有勇气去争取，我们就能有尊严的活着。
　　当影片剧情在继续着，大银幕上，失业的成东青与王阳，正看这《英雄本色》里的周闰发，明明是在吃着盒饭，写给狄龙的信里却描述着另外一种生活，成东青的神态与《英雄本色》里的周闰发一模一样。
　　像是这种有寓意的镜头语言，一个接着一个人，毫不停顿着，每一个镜头都异常的真实而有灵魂。
　　座位上，很多上影的技术人员都在惊叹着一些技术的细节：
　　“哇……你看到没有，刚才那个镜头，平行剪辑，平滑专场，真是讲故事刀刀见血，又能消除场景情景转换的突兀感。”
　　“这几个音乐剪辑也是很精彩，顾小凡选的旋律与人物的表情节奏都很符合，这家伙还真是不得了。”
　　这些还是小细节，真正让金厂长他们这些内行，感到无比震撼的是顾小凡的剪辑功力。


第338章 生活的尊严
　　一般而言，镜头短，画面转换快，引起急迫、激动感；镜头长，画面转换慢，导致迟缓乃至压抑感；长短镜头交替切换可造成心理紧张度的起伏。
　　这时候金厂长他们再现在回头看，《中国合伙人》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利用了一个全景主镜头带入画面，利用犀利的对白和咄咄逼人的快速口语将正文引出，开篇的惊艳就在细节部分就绝对了成败。
　　其中在剪辑上就赋予了镜头的人性，三个主角面貌表情几个特写，细致到一个皱眉，一个脸部的变化，就把这段分手戏码弄得比一般普通的情节要精彩许多。
　　而剧情进入到中段在节奏性上，正反打的几个剪辑和镜头切换，就让原本疾风暴雨般的对话来得更猛烈，更生动，这完全已经超越了上影以往所有电影的剪辑水平。
　　而这不电影带来的冲击感还没有到最高潮，随着剧情进入到后段，三位主角的都从学生，演到了中年，无论是邓操，黄垒，还是顾小凡，都表现出了令人惊艳的蜕变。
　　三个人物在中年之后完全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魅力，每个人都完全跟随着他们的生活，一起高兴，一起愤怒。
　　但孟晓俊在讲台上因为“演讲恐惧症”说不出话来时，每个人的手心都冒着汗。
　　但新梦想获得巨大成功，三人一起在水池里嬉闹时候，每个人也像是被水池里的雨水洗刷了心头所有的郁闷与污浊，犹如赢得了自我的救赎与成长，心里感动开始绵延不绝蔓延着。
　　特别是中间有两段三位主角吵架的镜头，更是令人心潮起伏。
　　但孟晓俊对着成东青在会议上拍着桌子，指着成东青的鼻子骂道：“你是领导？新梦想的建议是我提出来的，技术层面是王阳给的，你呢！？你除了拿麻袋装钱，你还会什么？”
　　成东青狠狠地扔出水杯，“啪”的一声砸到桌上。
　　王阳的婚礼过后，三人面红耳赤的争吵，在地上撕打，成东青最后捂着脸痛哭失声的那个镜头，令所有观众都感觉自己的心里被狠狠纠结着，无比的痛苦着。
　　金厂长看着这几个镜头，心里那些挑剔与不屑的情绪都烟消云散了，作为一个电影人，在这几个瞬间过后他被完全征服了，要知道镜头要在三个角色之间不段切换，给出特写，这远远比普通的争吵镜头难百倍，演的或者拍的不好的话，很容易引发观众的思维混乱。
　　可这两段却是拍的一气呵成，这代表了演员完全入戏，剧中的回忆与现实都带着“钩”，牵着看客的灵魂，同喜同悲。
　　没有夸张献媚的杂耍卖笑，也没有呼天抢地的煽情妖孽，乐与悲都是自然委婉的，它只在淡淡地释放着一种美好纯真的情感，可是你在不知不觉中沦陷了，被它逗笑，跟着它伤心……
　　你明明在想笑剧中的人物，但是眼泪却不自觉流了下来。
　　现场所有的上影人都被深深地震撼了，这是几场戏是绝佳的，无以伦比的，完全让整部电影气质提升了一个档次，不是一个人演的好，而是所有人都演的好！
　　老厂长心里震撼无比的同时，不由怀疑因为这是他身为美术厂的人，所以自己主观上拔高了这部电影的水准……忍不住转头问只有六根指头的“老六”道：
　　“老六，你觉得这部电影怎么样？”
　　老六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这些演员，把‘势’演出来了。”
　　老厂长听着双手微微的颤抖，因为他知道这个评价是什么意义。
　　在围棋上有个概念，叫“气”，就是指一个棋子占据了一个很好位置，那么旁边的空点都属于他，这叫这个棋子的“气”。
　　在老电影人口中，一个演员如果把一个角色演的好，就叫做演出了“气”。
　　但是围棋与电影一样，讲究的不是一个点的争斗，而是讲究的是“势”，所谓的“势”，通俗的说法就是很多占据好位置的棋子，连成一片，形成一条无可匹敌的大龙，这就叫“势”。
　　而此时，顾小凡，黄垒，邓操三股“气”联合发力，这几场精彩绝伦的戏演出，就演出了《中国合伙人》这部电影内在之“势”。
　　一部拥有如此凛冽之“势”的电影，在国内电影里百中无一！
　　终于，影片到了结尾，大家痴痴地看着，成东青面对刁难他们的美国人，说出这部电影最精彩，也是最重要的一段台词。
　　“会有一天，但我们三个不再只是教书匠，而是全球最庞大教育产业股的代表，你们就会真正尊重我们，而不是在这里刁难我。对我来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我有一个朋友，他比我优秀，远比我更应该成功，他来到美国，我看到我们这一代人中游得最棒的在这里沉下去了……这里从来不是一个公平的战场。我要用我的方式帮他赢回尊严。”
　　在这一瞬间，坐在板凳上的楚秋白，何铁军，金厂长，老厂长，老六……所有上影厂的人，突然集体愣住了，他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顾小凡一定要拍这部电影，为什么要拍投资4500万这么大投资的电影，为什么非要在暑期档那个上映。
　　不要小成本~！不需要避开好莱坞~！我就是要迎难而上，在惨烈的战场里去血站到底！
　　因为唯有这样，才能让那些看不起上影厂的，刁难他们，轻视他们的人，重新尊重这里的每一个人。
　　顾小凡要用他的方式，在帮这间布满尘埃，被人淡忘的上影厂赢得尊严！
　　在座的所有人，瞬间热血膨胀着，衰老的人眼神里焕发出年轻的光彩，年轻人紧紧握住了拳头，激动万分，他们完全被大银幕上的成东青给感染了，成东青的话像是对着他们每个人说的。
　　黄垒的旁白在影片结尾响起。
　　“苏梅作为东道主，特意请我们吃了顿饭，还告诉成东青，重要的不是成功，而是作为一个普通人，你不能丧失尊严。”
　　但片尾曲响起时，顾小凡就感到了偌大的影院里出奇的安静……


第339章 全场敬剧组
　　依照惯例，每次上影厂的组织的首映观礼，不论好与不好，在片尾放字幕的时候，在出现各个上影厂的工作人员字幕的时，众人都会鼓掌。
　　就算是一部烂片，大家也会礼貌性的拍手，但是这次却没有。
　　片尾曲响起时，字幕升起，没有人带头鼓掌，每个人都凝视着那块大银幕，看着那个“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大字在高空耸立着。
　　很多人眼里充满着泪水，还有些人抽泣着，却并不是因为悲伤，羞愧，而是发自心底的激动，好像心头压抑多年的辛酸苦辣都在胸口萦绕着，百转千回……
　　很多人都偷偷抹着眼泪，还有一些人低着头把脸埋在双腿之间……
　　影院就是这样的环境，漆黑一片中每个人都在笑，在哭，不用担心别人嘲笑自己，可以毫无顾忌地跟随着大银幕上的故事，尽情的发泄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
　　直到灯光缓缓亮起，电影结束，顾小凡与剧组的人都没能等来掌声，他们的耳边只听到粗重的呼吸声……
　　顾小凡这时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缓缓地带领着主演站来起来，往台上走去，这种沉默的反应，令他有些意外。
　　是好，是坏，总要有点反应吧……
　　直到他走过了何铁军的身旁，何铁军过来狠狠地拥抱了一下他。
　　“顾厂长，这部戏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何铁军松开他鼻子发酸，望着影院的天花板道。
　　“擦一下吧。”顾小凡好心地递过一张餐巾纸。
　　何铁军不由抹着两把眼睛，骂道：“我就是眼睛里进沙了，要什么纸。”说着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我们上台去吧。”
　　顾小凡这才与众人缓缓地踏上台去，灯光汇集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顾小凡一众演员站在台下，这才看到了台下每个人的神态，每一张脸上的神态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那个老年痴呆末期的老人，六个个指头的老六，各个厂长的老职工……一双双发红的眼睛，还有一张张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脸庞。
　　后排的老厂长突然站起来了，用沙哑的嗓子喊了一声：“敬剧组。”说着用手拉着折叠的座位，用力扣动，座椅发出“啪啪，啪啪啪。”具有节奏感的声音。
　　接着，全场的人都站起来了，同样扣动折叠桌椅，折叠桌椅椅面与靠背碰撞“啪啪，啪啪啪。”雷鸣般整齐划一的声音之后，就变成了“啪啪啪”暴雨一般的震动，与“美术厂好样”的喝彩山呼海啸一般在影院的每个角落里响起！
　　别顾小凡与邓超，高媛圆这些年轻人了，就连黄垒都被这种仪式般的喝彩震撼到了，只感觉好像整个影院都在震动着，整个空间都在地动山摇的咆哮着，狂吼着，全场何铁军在旁边满脸激动解释道：
　　“这是我们上影厂以前传统，遇到最好的电影就会用这个敬剧组的仪式，我已经10多年没有听到过了。”
　　顾小凡领悟之后，连忙带着一群主演，一起把头埋下去，一齐鞠躬，台下的掌声就热烈了，而且经久不息着。
　　望着周围地人都含着热泪，激动万分地鼓掌着，一直希望《中国合伙人》失败的译制厂的李厂长，技术长的刘厂长，此时早已经是目瞪口呆。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李厂长惶恐不安地问金厂长道。
　　金厂长痴痴地望着台上光芒万丈的顾小凡，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像是喃喃自语道：“上影的魂……回来了。”
　　现场所有人都是上影人，很多人曾经经历过上影厂最辉煌的阶段，对上影的强大一直都是抱有激烈的渴望，甚至在之前最低谷的时候后，很多人都在幻想一个强大的上影，在未来电影业大展宏图。
　　但是……事实永远是惨烈的，真相永远都让人无比绝望。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辈心怀天下，却与天下不可容。
　　十几年的时间，好莱坞电影横扫国内市场，当《亡命天涯》轰开中国电影大门之后，《真实谎言》，《泰坦尼克》一部部大制作，大场面的电影冲击着国内电影市场，中国电影业几乎被血洗一空……
　　直到2002年《英雄》的横空出世，中国电影在才国内市场慢慢站稳脚步。
　　但在华谊与中影昂扬向上，武装着陈凯哥，张一谋，冯晓刚，陈可辛等大导演们组织国内电影防线，在国内抵抗好莱坞电影的侵蚀的时，可上影厂却没落了。
　　他们成为了时代的弃儿，没有适应时代的作品，所有的人才都被人挖空，半死不活地挣扎着，拍一部垮一部……明明是一个电影集团，却多年不敢拍再制作一部电影。
　　上影厂能支持到现在，几乎都是靠着出生在毛时代或者经过文化变革的那一批人，所有人都笑他们被“洗脑”，脑子迂腐，所以他们对于电影的看法和现在的中影，华谊电影人，以及现在雄霸天下的美国电影人都不一样。
　　这些老前辈他们坚持，并坚定的认为上影厂是曾经上世纪20年代“中国电影黄金时代”铸造的丰碑，不能败在他们手中。
　　就算在建国初期，几乎一大半的上影电影精英都去了香港，上影厂几近被掏空的时候，上影厂都没有垮，现在那就更不能垮了。
　　曾几何时，看着上影的曾经精英们，在对面的香港铸造出辉煌的“东方好莱坞”，成为世界第二大电影产业，留下来的人缺只能咬牙坚持着，在最艰难地时期，上影领导集体令了军令状，如果不能在电影产量上迎头赶上，就集体辞职回家。
　　那几年他们不眠不休，每天早上7点到岗，11点才回家，创造一年拍摄制作20部电影的奇迹。
　　他们与在香港的老上影人取得联系，联合拍摄了《新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九品芝麻官之白面包青天》等商业作品，更是拍摄出了中国电影上堪称不朽的伟大作品《活着》。
　　这些所有的作品，都是上影在曾经最穷，最困难的时期拍出来的。
　　中国电影弱了几十年，突然开始看到了曙光，创造力自己的明星，赢得了国际大奖，所有欧美人突然发现，哦，原来中国人也会拍电影！
　　这与利益无关，和金钱无关……这是拿钱都买不到尊重。
　　这些上影厂曾经舍身付出做出一切，几乎成就了上影厂的灵魂所在。
　　而这些魂魄，却在近十多年的衰落中丢失了……


第340章 一战铸影魂
　　这些年，上影厂四分五裂，一盘散沙，成为了业内的笑柄，成为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当所有人电影人都想着怎么赚钱发财，投奔中影华谊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留下来了。
　　那些加入上影的年轻人，不是在混日子，就是把这段经历当作去其他地方跳板，谁都没有对这家失去魂魄的老厂有任何的留恋。
　　而今天，所有人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这股曾经失去的魂魄，正在大银幕上《中国合伙人》光芒中呼啸，狂吼着！
　　军队会在某次战役中的行为让他们的部队有了军魂，那么电影人则会因为一部电影而注入“影魂”。
　　所有上影都被眼前这部属于中国人自己的故事打动了……这不是《英雄》那些以大场面，美国叙述方式以卖给海外为目的“大片”，而是一部真正荡漾着国人魂魄的电影。
　　故事里，不是属于世界上任何其他人，而只有中国人身上才有的“尊严”！！
　　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在意这部电影会亏损多少了，因为这部电影一出，上影人的影魂终于回来了！
　　何铁军在顾小凡身边接受完长达5分钟的掌声，心情无比的自豪，下台来之后，就看到老厂长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捏了捏他的肩膀，何铁军已经看到他双眼通红着，隐约含着泪水。
　　“铁军，这电影拍得真好……真的很好……”捏着他肩膀的手都在颤动着。
　　“爸……”何铁军也感觉鼻子有些酸，也捏了捏父亲的胳膊，这瞬间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这个向来严厉的父亲，放松了很多，好像是肩膀上有什么很重的东西卸下来了似的。
　　“没事，铁军。”老厂长温和地笑了笑感叹：“我只是太高兴了，我这辈子一直都在恨自己没有把美术厂做好，但是我今天我算是明白了，我有福气，我儿子比我有出息得多，我可以亲眼看着他做成我没做到的事情。”
　　老厂长动情地捏了捏何铁军的手：“好电影有深度，有故事，不错……很不错……”
　　听着父亲由衷的赞美，何铁军眼睛又红了，虽然刚才他台上他也很激动，但是自己老父几句朴实的称赞，却让他心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他刚当上厂长时，一直都在说：“我要把美术厂搞好，我当厂长绝对你强。”
　　直到今天，他何铁军终于感觉到自己实现了对父亲的诺言，情不自禁地上前给了自己老父亲一个拥抱，老厂长愣了一下，却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用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拍了拍何铁军的背后。
　　顾小凡看着这一幕，心里正也很感动呢，就听后面有人说话。
　　“诶……这电影是拍的还行，就是太文艺了，500万的故事，用了4500万投资，真不知道要亏多少啊。”这时候李厂长过来，阴阳怪气地讥讽道。
　　旁边的刘厂长也凑过来，有些脸色复杂地道：
　　“早知道是这类型的文艺片，还真不如投资王佳卫呢，起码还能争取一下国际奖项，这要票房没票房，要国际奖没奖的片子，这投资确实是有点大。”
　　看着全场人因为这部《中国合伙人》这么激动，李厂长与刘厂长心里千百个不是滋味。
　　“你们说什么呢！？闭嘴”这时候金厂长走过来，瞪着他们两人嚷道：“顾厂长是我们集团的骨干艺术家，你们不懂得尊重人吗？”
　　“金厂长……你说什么……”李厂长已经被吼傻住了，这金厂长怎么站在敌人那一边了。
　　金厂长也不理他，直接上去跟顾小凡握了握手，发自内心的敬佩道：“顾厂长，以前多有冒犯你多多包涵，以后四厂合一之后，我们一定好好配合你的工作，你想做什么只管放心大胆去做。”
　　这下子美术厂所有人都惊讶了，这金厂长怎么一下子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他竟然说要“配合顾小凡未来的工作”这是甘拜下风的意思啊。
　　楚秋白看着这一幕，也是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心想金厂长果然是看得很远，已经知道这部电影之后，美术厂已经重铸上影之魂，未来上影必须依仗美术厂才能走到更远的位置，主动放弃，退居二线，不失为最好的一个选择，旁边那些上影的老领导们也都笑着称赞道。
　　“还是楚总你有眼光，顾厂长前途不可限量，连金守正都对他心悦诚服了。”
　　“这年轻人能拍出这样有气概的电影，确实是不简单，我们上影厂有福气啊。”
　　高媛圆趁着这个机会，很圆滑的一个个跟到场的老前辈打招呼，众人也是夸奖她演得很不错。
　　“这母狐狸就知道去拍马屁……”刘施诗不由咬着嘴唇对顾小凡道：“我真希望我能老五岁……”
　　顾小凡听着也是很无语，他这还是第一听，有女人愿意自己老五岁的……看来诗姐没演到主角，心里真的很不服气吧。
　　散场之后，顾小凡与刘施诗并肩回家的路上，听到身边不断有人讨论《中国合伙人》的剧情，心情无限美好，手机也一直响个不停，第一个打电话来是林医生：
　　“小凡，你这电影拍得真不错，都快把黄垒压住了，我刚才我和那帮话剧团的学生一起去看的，他们很多人都看得流眼泪，证明你这电影成功了，你记住，不要太在意票房。”
　　然后阎老师抢过电话道：“今天我们燕影的几个老师也去看了，都说这次你的期末作品很优秀，我看打分有可能很高……你千万别太骄傲了，还是要慢慢来来，票房你就看淡一点。”
　　一路上，几乎所有的燕影同学都打来电话，一个个恭喜他，顾小凡从不知到他班上竟然有这么多人……
　　回到家，就看到娄艺晓紧张地冲过来就问：“反应怎么样？”她今天生理期不舒服，所以就待在家休息。
　　顾小凡笑眯眯道：“那还用说~全部都看哭了。”
　　娄艺晓瞪大眼睛望着刘施诗，看刘施诗点头之后，也松了一口气，举着拳头兴奋道：“那就好，我们黑毛工作室头炮算是放响了~！！”
　　“是黑羽工作室……”顾小凡无语道。
　　“不是一样吗~”娄艺晓捂着肚子哼哼地道，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顾大班长，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千万别太在意票房。”
　　顾小凡听着都无语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说让他不要太在意票房？难道文艺片就没人看了？


第341章 第一天票房
　　顾小凡原本之前受了半天老厂长的革命主义熏陶，心态还蛮平和，被人这么说了几句，他又不免有点担心起来了。
　　于是忍不住回到房间，打开电脑看了看，想看看网络上评论，但是令他失望的是，由于没有有力的推广，各大网络媒体上《中国合伙人》的消息并不多。
　　“小凡吧”里虽然关于《中国合伙人》的讨论不少，但是却没有什么讨论剧情的。
　　偶尔有几发帖说：“拍的太给力了，小凡哥电影处女作惊艳啊。”也只有寥寥几帖。
　　看来今天看首映的人并不多……想想也是，今天《加勒比海盗》和《灵魂战车》上映，本来他的拍的银幕就不多，再加上竞争对手来头这么大，一开始没有好的回应也是很正常的。
　　顾小凡心里不由有些不安地祈祷着，天灵灵地灵灵，观音菩萨快显灵……要是这部电影收不回投资，那么他之前在放映协会上吹过的牛就白吹了啊……一定要拿到7000万啊……
　　此时，顾小凡无比想从思睿系统中查到关于《中国合伙人》原版的票房，但是查阅了所有相关信息都被系统屏蔽了……
　　这就样，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顾小凡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一早上，还没到上班时间，顾小凡就提前到了上影总部的数据室。
　　一进门却意外发现了楚秋白正坐在电脑前抽烟，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灰，看起来《中国合伙人》上映，这位楚总比他还要紧张。
　　“顾厂长快过来。”楚秋白看着他进门，语气里隐隐透露兴奋地站起来。
　　“楚总，您怎么来这么早？现在还没到8点啊。”顾小凡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
　　“我也是刚刚来，我打电话问了几件影院的负责人，他们都说效果相当不错。”楚秋白语气平静地道。
　　顾小凡倒是听出来他这话弦外之音，楚秋白亲自打电话到各个院线，恐怕是要给院线经理压力，给他多排一些银幕吧。
　　“楚总，您应该有昨天首映一天的数据了吧？”顾小凡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恩，你猜猜有多少？”楚秋白笑了起来，故意逗他道。
　　“您就别卖关子了。”顾小凡心急如焚地道，心想楚秋白怎么也这么不正经了……
　　“第一天已经拿到了80万的票房。”楚秋白眼睛满是兴奋，因为这个第一天的票房数字已经超越1990年之后，除了巩俐主演《摇啊摇摇到外婆桥》之外，所有的上影独资拍摄的电影了。
　　“才80万？”顾小凡整个心情跌到了谷底。
　　“才80万？”楚秋白不由笑了：“你知道不知道，这是在60块银幕上映的成绩，每场的上座率超过了70以上的前提下取得的。”
　　“这样算很好吗？”顾小凡不明所以，心里倒是没什么概念。
　　楚秋白耐心解释道：“全国现在共有3527块银幕，昨天一天，其中有391块上映的是《蜘蛛侠3》，876块上映的是《灵魂战车》，而《加勒比海盗2》则拥有1070块的银幕，虽然你不是国产片中银幕数最多的，但是却是票房最高的。”
　　说着楚秋白又念出了其他国内电影的票房：
　　“《连环局》32万，《夜·明》17万，《宝葫芦的秘密》12万，《每当变化时》23万，《老港正传》43万……”
　　顾小凡听着其他国产片没有一部过50万时，才算是心里平衡了一点，心想难怪说暑期档残酷的，原来国产片这么惨淡啊。
　　梁家辉，莫文蔚，这些香港明星的电影，成绩还不如自己……
　　楚秋白很自信地总结道：“虽然《灵魂战车》首日有560万票房，但是以他876块银幕的成绩来说，最终票房并不一定能比你好，这成绩对我们来说是绝对是一个开门红。而且百分70以上的上座率肯定会让影院提高我们的银幕数，我保守估计，我们的票房突破2000万大关应该不是太大问题。”
　　说到这个2000万的时候，楚秋白的音调明显提高了不少，要知道这个数字听起来不多，但是其实放在去年，已经可以进入国产电影票房的前20了。
　　更重要的是，这可是在惨烈暑期档中，在好莱坞大片的蚕食的夹缝中取得成绩，这份量要重很多了，要知道这可是顾小凡的处女座而已，去年宁浩一鸣惊人的《疯狂的石头》也只有2300万的票房，顾小凡很有希望与宁浩相提并论了。
　　顾小凡听着这些数字，心里不由皱了皱眉，也就是说现在才预估最多也只能拿到2000万，就算是翻一倍也收不回成本啊……
　　难道自己费尽心血拍的电影，还是走不出大环境的限制？
　　顾小凡相信思睿，也相信自己，但是事实却令他有些不安。
　　“放心吧。”楚秋白看他脸色不好，不由安慰道：“你这部电影原本就不是商业片，给我们上影大大提气了，能拿到2000万票房已经是大大超乎预期了，不管你下一部拍什么作品，我们集团都会大力支持。”
　　《中国合伙人》为上影重现唤起了影魂，票房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顾小凡已经是上影当之无愧地领军人物了。
　　楚秋白并不知道，顾小凡担心地可不是这个，他担心是如果自己无法收回成本，就无法让韩三品兑现自己的诺言，自己下一部作品在贺岁档上映不就泡汤了吗……
　　不过现在他还不用慌，他还保留一个宣传这部电影的后手，可问题是这招他不能主动出击，只能等对方来找他……
　　快来吧……新东方……快来告我侵权吧……
　　正在顾小凡烦恼的时候，突然秘书小陈跑进来了，满脸的惊慌失措道：“不好了楚总，出事了~”
　　顾小凡听着立刻就满脸期盼地站了起来。
　　楚秋白看小陈欲言又止地看了顾小凡一眼，点头道：“顾厂长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直说。”
　　小陈这才喘着气，平复了一下呼吸道：“刚才，我接到了新东方法务部，寄来的一封律师信，要状告《中国合伙人》未经许可，改编三位创始人的故事班搬上银幕！”
　　听到这个消息，楚秋白这么冷静的人，都脸色当场刷地一下子白了。
　　版权侵权问题，是电影人最不愿意的……
　　而这时候，却看到顾小凡兴奋地举着了拳头叫了一声：“太好了！！”


第342章 宣传的阳谋
　　看着顾小凡听到《中国合伙人》被告了的消息，突然这么喝了一声彩，把楚秋白与小陈都看傻了……
　　两人都不由心想，怀了……这顾厂长是不被这个消息刺激过度，吓得发神经了……别人告他，他还叫好啊？
　　顾小凡看着两人用奇怪的目光望着他，这才自觉地失态，干咳两声问道：“陈秘书，你能把那个律师信给我看看吗？”
　　秘书小陈望了眼楚秋白，见楚秋白点了点头，才从文件夹里拿出那份打印出的律师信。
　　顾小凡接过来看了看，不由就笑了出来，把信递给楚秋白道：“楚总，你看看他告的是谁。”
　　楚秋白拿起律师信看了看，不由也恍然大悟，眼神里露出欣喜之色：“看来这还真是一件好事啊。”
　　“好事？楚总你们在说什么？”小陈听着这话越发不明白了，这楚总和顾厂长在说什么呢？怎么都被人告了，还是好事吗？
　　要真真的侵权，搞不好是要赔偿的啊！更严重的话，甚至会被要求直接下档。
　　楚秋白满脸微笑地对小陈解释道：“告人，分真告还是假告，新东方跟我们八杆子都打不着，就算这电影真的是根据他们的创始人的故事拍的，他们也犯不着要告我们吧，说白了，他们就是想借着这个事情宣传一下。”
　　“是这样吗？”小陈没想明白，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那您怎么分得清，他是真告，还是假告呢？”万一人家真的是气昏了头，就是要告你呢。
　　“很简单。”顾小凡在旁边接口道：“取决于他要告的对象，律师信里要告的是我顾小凡，而不是发行制作这部电影的美术厂。”
　　小陈毕竟也是笨人，马上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是啊，如果新东方方面真的是冲着要赔偿来的，为什么要告的是顾小凡个人呢？为什么不告美术厂或者上影集团呢？
　　不过小陈马上想到这个事情蹊跷的地方，疑惑地问道：“新东方是国内的民间培训机构的龙头企业，他们需要这样来炒新闻来宣传吗？”
　　《中国合伙人》只是一部国产电影，阵容也很一般，新东方这样的产业巨头为什么要借着这个事情炒作呢？不怕自掉身价吗？
　　楚秋白也望向了顾小凡，他心里也有这个疑问，刚刚顾小凡的反应，明显是早就料到新东方会这么做，而且顾小凡写剧本的时候。肯定已经确定《中国合伙人》的故事就是以新东方三位创世为原型的。
　　电影里的“新梦想”与现实中“新东方”，这不是故意的引人联想的吗？如果要撇开关系，为什么不换一个差别更大的名字呢？
　　这也就是说，顾小凡事前明知道涉嫌侵权，却没有与新东方方面进行沟通，看来这一切都是他事前计划好的。
　　现在令人费解的是，新东方方面为什么会配合顾小凡呢？
　　顾小凡见两人都用怀疑目光望着，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我可跟新东方的人不认识，我是从事实分析中，判断他们一定会这么做的。”
　　说着顾小凡就开始了摆事实，讲道理：“首先，如果是按照新东方董事长俞敏鸿在教育界的地位，如果我们电影放在去年，他一定不会鸟我们，还会生怕跟我们的电影扯上了关系，但是现在，他却一定会炒作这个事件，原因很简单……”
　　顾小凡说着，到出了其中的关键：“去年年底，新东方在纽交所上市，得到了1亿多美金的融资，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新东方已经靠着这笔热钱，在全国扩张了100多个教学点，新招聘的员工超过了5000人，但是目前近四分之三的教学点招不到足够的学生……现在马上就是暑假了，对于新东方来说，现在他们太需要大力宣传来招生了……如果招生不利，不光光是会影响他们今年上市之后的营收，更重要的是会影响他们在美国上市的股价，他们现在无比需要一个好的财务报告他提升他们公司的市值。”
　　说道这里，顾小凡才平静而自信地望着楚秋白道：
　　“所以楚总，不管俞敏鸿愿意不愿意跟我们扯上关系，他们的董事会都会逼着他跟我们一起把这件事情炒热，让媒体持续这个话题……而且他们绝不可能真的告我们，因为万一如果真的把我们告倒了，令《中国合伙人》上映时间变短，话题一结束，这个对他们极好的宣传点戛然而止了，这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
　　听完顾小凡这么一番分析，小陈听着张大嘴巴的同时，楚秋白心里惊讶无比。
　　他原先还以为顾小凡在赌，但是现在他明白了，顾小凡完全就是算无遗策，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从大情势，到新东方内部人士的心理，顾小凡都摸得清清楚楚，每一个细节都推理的有理有据，这实在是谋划的太深了……
　　难道这才是顾小凡有信心在暑期档上映的自信来源？他是算准了新东方这个时候面临巨大的招生压力，不得不与他配合？
　　如果是这样，这顾小凡实在是太可怕了……
　　“楚总，如果你放心我的话，请让我全权负责这件事情。”顾小凡自告奋勇道。
　　“恩，那就交给你负责吧。”楚秋白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看着顾小凡出门，小陈这才满脸震惊地问楚秋白：“楚总……你觉得他真是事前就计划好这一切了吗？”
　　楚秋白苦笑着道：“如果是碰巧，这一切也是太巧了吧。”
　　小陈连连咂舌，嘀咕道：“没想到我们上影，竟然来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
　　此时顾小凡，来到了公共办公室，打开了电脑，准备写回函给新东方。
　　其实他并非他比楚秋白高明，只是他在未来查阅《中国合伙人》的相关新闻时，看到了很多新闻与新东方相关，这显然是原版《中国合伙人》的宣传手段，他只不过是依样画葫芦罢了。


第343章 周瑜打黄盖
　　不过他顾小凡没那么大的影响力，能拉着俞敏鸿这种商业偶像乖乖地听自己的话，只能通过情势来威逼引诱他了，顾小凡拍摄之前就查阅了新东方目前的处境，所以才选择在暑期档这个时间段上映。
　　其实影视作品上映，制造新闻宣传的方式现在也很常见，比如什么演员之间的不和啊，男女主演的绯闻啊，只是顾小凡拉的来炒作的对象比较巨型而已。
　　说白了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家都欢喜。
　　几个小时后，在新东方总部的办公室里，公司的总裁俞敏鸿点开了他的邮箱，看着那一封顾小凡传来的邮件：
　　“俞董事长，我明天会以编剧兼任演员的个人名义在网络上发表一篇，证明《中国合伙人》与贵公司无关的文章，请贵公司在其宣传渠道，在今晚正式发布即将控告我公司的消息。”
　　俞敏鸿看着脸色不悦，招手让自己的执行经理谢东萤过来：
　　“老谢，你过来看看，这小子还指挥上我们了，我真是不喜欢这种故意炒作的宣传手法。”
　　戴着眼镜，一脸斯文的谢东萤过来，连忙提醒道：“俞总，慎言……”用眼神示意办公室的隔音效果不太好，这话不要让其他人听到了。
　　“抱歉……我又激动了。”俞敏鸿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自从新东方上市之后，他就已经不负责实际事务了，运营方面都交给性格沉稳的谢东萤，这也是董事会的安排决定的。
　　主要是董事会都觉得他性格太张扬，做事容易冲动。
　　“我觉得这事不可行，为什么我们新东方要借着这个事情炒作？”俞敏鸿依然很不乐意地道。
　　“放心吧，俞总。”向来足智多谋的谢东萤安慰他道：
　　“昨天我已经让宣传部的同事却看了这部电影，这部的电影把您的形象，还有我们新东方的形象宣传的非常的正面，可以极大提升我们新东方的品牌效应。”
　　俞敏鸿瞪了他一眼道：“我关心的根本不是剧本好不好、是不是把我们的形象显示得高大完美，而是我根本就不想把新东方搬上银幕！我反对把新东方搬上银幕的可不是没有理由的，尽管我们新东方取得了不小的成就，但我厌恶用电影去宣传自己的功成名就，我不希望自己的形象被搬上银幕。如果这个形象被塑造得完美，对于现实中的我是一种伤害，因为现实中的我和被塑造过的形象一定不会吻合；如果形象被塑造得不好，对于我还是一种伤害，因为总会有人认为那就是真正的我……”
　　谢东萤却根本没有理会这位董事长的抱怨，只是看着顾小凡那封邮件欣喜地点了点头：
　　“这个顾小凡果然是个聪明人，知道我们要干什么。”说完拍了拍俞敏鸿肩膀：
　　“俞总，你以你的名义回他一封邮件吧，告诉他我们同意这个提议，让他接到邮件之后立刻删除，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情。”
　　俞敏鸿抱怨连连，但是他再怎么不情愿也无法反抗了，因为新东方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了，董事会采取一切有利于新东方的方式，哪怕牺牲他俞敏洪的个人利益……
　　没办法，在资本市场上，他只是一个被操作的棋子，真正的操盘者，是像谢东萤，顾小凡这样通晓人性的高手。
　　马上，第二天早上，《燕京日报》，《南方都市报》两大报纸的副刊上，就发表了一篇“新东方状告《中国合伙人》侵犯”的消息。
　　里面刊登了一篇俞敏洪的专访，这位新东方的董事长说：
　　“我看了这部电影，我感到非常愤怒，因为里面三年才考上大学、在大学得肺结核、在大学图书馆追女孩子、因为到外面教课被学校处分、出国留学美国被拒签、在破工厂办补习班、三个哥们儿一起创业、和美国人打官司、最后把公司弄到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所有这一切都是发生在新东方的真实故事……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把这些情节搬上银幕，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我个人已经被名声所累，不想要再被人拿来当故事讲了，我希望这部电影的编剧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本人将拿起法律武器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在小凡吧，与上影的官方网站上，顾小凡则发出这样一份声明：
　　“我仅代表黑羽工作室特此声明，我方不知道这部电影和新东方有什么关系，新东方也没有参与任何的投资，成东青绝对与俞敏鸿先生没有任何关系，中国有无数人得过肺结核，也有无数人在大学图书馆里追过女孩子，但是并非每个人都有俞敏鸿先生如此的成功，俞敏鸿先生也绝没有我扮演的成东青那么窝囊。电影是一种艺术创作，和现实中的任何人都不一定有关系，也不一定没有关系，这个故事只是客观地说也反映了一个时代和这个时代中人的梦想、奋斗、心酸和成功，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新东方与上海电影集团两方面出了一个完全针锋相对的公告声明，这一下子，嗅觉敏锐的媒体终于逮到了一个大事件了！
　　草根出身的俞敏鸿，去年刚刚把自己一手创立的新东方在纽交所上市，风头正劲，是无数年轻人的心目中的成功偶像。
　　而顾小凡则是网络上的引动风云的表演天才，拥有庞大的网络粉丝群体，两人竟然隔空对战，为了《中国合伙人》这部电影要闹上法庭了！？
　　英语教父与表演诗人，发生骂战，这不是大众们最爱看的八卦吗！？
　　马上，各大国内媒体都为此进行了铺天盖地的转载报导。
　　《扬州晚报》娱乐版面用大幅照片做了报导：“俞敏鸿爆料《中国合伙人》主角原型是他，指责顾小凡扮演的成东青扭曲了他的学生经历，他本人没有那么窝囊。”
　　而搜狐网的头版，著名的记者刘成安也发表评论道：“谁也没能想到，英语教父俞敏鸿的经历竟然会被人拍成一部电影，《中国合伙人》原本只是一个年轻人奋斗的故事，现在却变成了一部关于俞敏鸿传记，我想每个想去新东方报名学英语的学生都可以看一看，这部电影将新东方最好的展示片。”


第344章 血战暑期档
　　而这下子，原本被《加勒比海盗：世界的尽头》《蜘蛛侠3》，《灵魂战车》三大好莱坞巨著宣传攻势，压得踹不气来的《中国合伙人》，一下子就各大媒体的报导推上了风口浪尖。
　　天涯论坛影视板块，看到这场骂战的网友们，都兴致勃勃的看热闹，一个网友“伊索”显然是顾小凡的粉丝，发帖臭骂俞敏鸿：
　　“我在新东方交钱培训过，上过俞敏鸿的课，昨天才刚刚看了《中国合伙人》，我只想说成东青跟俞敏鸿那猥亵男没有半毛钱关系好吗！？顾小凡后半段简直演得太有气场了，完全是太有范儿了，俞敏鸿气质什么样子？能跟顾小凡比？我发动了我们办公室所有的男人去看，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中国合伙人》的~这绝对是多年来不曾见过国产好片，太提气了！”
　　而网友“河南爱德华”则是俞敏鸿的狂热簇拥，在下面不服气地跟贴道：
　　“楼主，我为你的智商着急，不过是一部国产烂片，还是抄袭人真实人物故事，你都说好？顾小凡这三流演员算个屁啊？一个拍网剧的垃圾~！完全是把老俞抹黑了~！”
　　“北大恐龙博物馆”回帖起哄道：“俞敏鸿与顾小凡两个人就是联合起来炒作啊，新东方马上就要招生了你们看不出来吗？这《中国合伙人》就是新东方投资的！？”
　　“和尚爱飘柔”则骂道：“有什么好吵的，老实去看《加勒比海盗》就好了，再怎么吵也就是一部国产片，傻子才买票去看呢。”
　　可骂归骂，这一番媒体的疯狂报导中，大家心里都被这个话题挑起了兴趣，大家还都想知道俞敏洪为什么这么抵制这个《中国合伙人》呢？难不成这部电影里真的拍出了俞敏鸿的什么八卦？
　　而暑假将至，一大批的学生看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怀疑好奇地心理，想知道新东方这个英语培训学校到底怎么样。
　　听新东方的人忽悠，还不如去看看《中国合伙人》里剧情真实吧，搞不好能看到新东方什么里面什么内幕，一时间，在全国的各个高中，大学都有学生之间谈论着同样的话题。
　　“新东方这学校到底怎么样啊？看宣传单很不错啊？”“宣传单都是吹的，要不有时间去看看《中国合伙人》吧，据说是新东方的发迹史，咱们也看看这学校到底好不好。”
　　而与此同时，在事件炒热后，学生群体，与看热闹的影迷加入观影大军，令《中国合伙人》的票房出现了一个爆炸式的增长，仅仅在第一周，在《中国合伙人》就拿到了997万的票房。
　　这个数字令各个业内人士都目瞪口呆，因为这个数字不单单是已经超越了所有同期上映五部国产电影票房的总和，并且一举超越了，上映一个月的《蜘蛛侠3》的978万票房。
　　仅仅低于同档上映的尼古拉斯凯奇的强片《灵魂战车》的1679万的成绩，以及横扫全球票房《加勒比海盗：世界的尽头》的4568万。
　　比起《加勒比海盗：世界的尽头》创下今年国内首周最佳成绩的消息，《中国合伙人》的异军突起似乎更加令所有人感觉惊讶。
　　而在最后两天的周末，所有播放《中国合伙人》的电影院都呈现出了爆满的状态，就算是深夜10点到2点的时间段，上座率也高达百分80以上。
　　而最后两天分别拿到239万，324万的票房成绩，不单单创造了今年国产片单日最佳票房，并且还有大幅度往上的趋势。
　　《中国合伙人》单周997万的票房虽然并非惊人，低于一月份《落叶归根》的单周1300万的成绩，但是如果加上“在暑期档上映，面对《加勒比海盗3》，《蜘蛛侠3》，《灵魂战车》”这个前提下，就着实把所有国内电影厂都吓到了，上影集团哪里找来这么厉害一部国产电影？
　　而已经十多年都很清闲的上影集团，现在在内部却都是忙翻了天，第一周的票房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更重要的是《中国合伙人》的票房还在有上升的趋势。
　　如果在上映之前，大家都还只觉得在暑期档里，根本不会有国产拿到1000万票房的成绩话，那么的这个观念则已经被《中国合伙人》颠覆了。
　　这会是偶然吗？还是只是与俞敏鸿与顾小凡的骂战的名人效应？
　　大家心里都怀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猜测，就上影集团本身都有些不太相信这种上升势头会持续下去，所以楚秋白并没有提高生产拷贝的数量。
　　而上映的第二周，成绩单一出来，影迷，影评人，乃至电影厂，所有人都被《中国合伙人》成绩单震惊了……
　　《中国合伙人》第二周票房飙升至1539万！！超越了《灵魂战车》的1235万，排在了单周票房排行榜的第二位！仅次于拿到4123万的《加勒比海盗：世界的尽头》。
　　我的天啊……这分明是一部大热的黑马作品啊！
　　撇开《加勒比海盗3：世界的尽头》这种投资2亿美金的超宏巨著暂且不论，《中国合伙人》这种制作成本才区区500万美元，没有任何票房号召力演员的国产电影，竟然把同期上映的《灵魂战车》踩在脚底下……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灵魂战车》可是拥有尼古拉斯·凯奇，伊娃·门德斯这样好莱坞一线明星，投资1亿1000万的顶级制作阵容。
　　“好莱坞电影在暑期档是不可战胜的！”这句话曾经是国内所有电影人奉行的铁律，没有人胆敢挑战它，张一谋，冯晓刚不行，王晶，周星持也不行。
　　难道这个铁律失效了吗？那么看看其他的国产电影这周的票房吧，《连环局》212万，《夜·明》167万，《宝葫芦的秘密》57万，《每当变化时》297万，《老港正传》347万……
　　5部电影加起来的单周票房总和，依然没有超过同期上映的《灵魂战车》。
　　可这个铁律，却在一个年仅20岁的电影新人的面前灰飞烟灭了……
　　而摧毁这个记录的顾小凡，目光却远远不仅与此，两周2500万，离他的目标还相去甚远。
　　他的底线只有一个7000万，收回成本，唯有这样他才能兑现承诺，他才能让中国所有畏好莱坞电影如虎的全国电影人看看，我顾小凡能与他们正面抗衡，我与冯晓刚，陈可辛一样，绝对有资格作为中国顶级电影人的代表，出现在年底的贺岁档舞台！
　　《中国合伙人》就犹如一把激荡着上影之魂的利剑，这把宝剑在暑期档出鞘，剑锋中呼啸着是“一剑霜寒四十州”的大气魄~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345章 电影业格局
　　在这一周的时间里，在全国各地上映的《中国合伙人》影院里，上座率都呈现爆棚着，影院门口《中国合伙人》黄牛票也卖的热火朝天，在晚上的黄金档甚至被炒高了一倍的价格，造成这些现象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上影集团的判断出现了巨大失误，他们准备的拷贝严重不足！
　　《加勒比海盗》1200份拷贝，《灵魂战车》有800份拷贝在流通，而《中国合伙人》只有200份！
　　这对于上影集团来说，是一个战略级的失误……因为就算在最乐观的楚秋白看来，就算《中国合伙人》能上映的这一个多月中，达到了2000万票房，200份拷贝的数量也是绰绰有余的。
　　谁能想的到，《中国合伙人》仅仅两周就如同飙风一般的，突破了2000万的票房？
　　楚秋白在紧急会议上下达了死命令：“一定要加紧时间增加拷贝的制作！起码要达到符合影院的要求500份拷贝！”
　　在深圳，几家影院为了能多个厅同时放映《中国合伙人》，更是派人用空运的方式来购买拷贝。
　　上影集团这时候才发现这十年时间的衰落，令他们丧失了曾经引以为傲的发行能力，人力与物力都严重缺乏，就连旗下制作宣传海报与彩页的数目，都远远赶不上《中国合伙人》在全国电影热度的提升，这让发行部的人人都成为了热锅上的蚂蚁。
　　上影集团，首次面临在发行上技术性崩盘的危险下，楚秋白亲自下令，电影厂，译制厂，技术长三家电影厂停下手头的所有的工作，一定要全力支持《中国合伙人》的宣传发行。
　　这下子李厂长那小部分还对顾小凡不太服气的顽固分子们都傻了，当他们接手了《中国合伙人》的发行工作，面对无数打电话来催促拷贝与宣传资料的影院，媒体，他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着全集团上下热火朝天的景象，李厂长内心完全被震动了，直至此刻他才知道金厂长说的“上影的魂回来了”意味着什么……
　　在一年前，就算四厂合一也上影也只是一间三流的电影厂，而《中国合伙人》出现，就意味着上影有机会晋升入国内顶尖电影公司的行列。
　　顾小凡对于他们的重要性，就像是冯晓刚对于华谊的份量是一样的！
　　李厂长意识到这股不可抵抗的浪潮之后，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之心，对自己下属员工兴奋地道：“你们这次一定都给我上紧链条，别让顾厂长挑我们毛病了！”
　　李厂长本人甚至亲自去印刷厂去监督《中国合伙人》的宣传资料。
　　而同一时间，楚秋白亲自给韩三品打去了电话，希望他能让出一部分《灵魂战车》的上映银幕，恳请他支持上影的这部国产电影。
　　但是韩三品却是拒绝了这个提议，这令楚秋白不由有些费解，按理来说，韩三品应该是最希望中国电影发展的，顾小凡成为新一代的冯晓刚这样级别的人物，难道韩三品不希望看到吗？
　　在韩三品的家中，中影的总经理韩晓理也问韩三品这个问题。“难道我们不应该多支持一下《中国合伙人》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韩三品面无表情地回答，分析目前的状况：
　　“我们集团已经与迪斯尼，与哥伦比亚公司签订了合同，我们必须保障他们的银幕数……而且我们需要好莱坞高质量大片，吸引大批国内的观众进入电影院，让整个国内的电影产业加快发展……整个盘子做大了，才对我们是最有利的。”
　　韩三品并不是不愿意支持上影，只是他考虑的是大战略层面的，如果他一味的偏袒国产电影，那么对于整个产业的发展也是不健康的。
　　毕竟引进片的收入是电影局的蛋糕，总不能牺牲总局的利益来帮助上影发展吧？
　　何况分给《加勒比海盗》，《灵魂战车》的银幕数已经是事前就与华纳，迪斯尼协议好的，也不能临时更改了。
　　毕竟事前谁也没料到，《中国合伙人》会突然爆红。
　　“如果他们想拥有更多的银幕数，只能等下一次了……”韩三品满脸地期盼道：
　　“这一次他表现的越好，明年的暑期档，我就能争取给他们的银幕数更多……希望他们再争口气吧。”
　　作为国内电影的掌舵者，韩三品无比希望有国内电影人能在暑期档与好莱坞电影一较高下。
　　这不仅仅是票房一点点利益，而是国产电影那一口气提不提得起来的问题。
　　如果投资500万美元的《中国合伙人》能在正面战场，战胜投资1亿美金的《灵魂战车》，那么这个象征性的意义，远远要大于实际的意义！
　　搞不好整个国内电影市场的格局都要改变。
　　在国内普通观众，都会觉得好莱坞电影多么多么制作精良，多么好看，多么不可战胜。
　　其实很少有人意识到，好莱坞电影虽然制作无比精良，拥有数量庞大的各种类型片，但是其真正能横扫世界的，其实只有两种类型。
　　第一种是以迪斯尼，皮克斯，梦工厂制作的动画电影。
　　全世界除了日本，没有任何国家有成型的动画产业与好莱坞抗衡，加上迪斯尼动画长达80年对全世界的文化影响，好莱坞动画电影一直都是处于独孤求败的地位。
　　不过，动画电影主流观众只是25岁以下的儿童与青少年，对其他国家的电影业影响并不致命。
　　好莱坞电影真正的王牌是第二种——“大投入+大明星”的王道超级大片。
　　无论是动作片，科幻片，灾难片，全部都是这种美国普世价值观，加上令人炫目的影视效果的结合。
　　这种王道超级大片，无论从美国主流文化感召的精神层面的内核，还是炫目视觉效果的电影技术威力外表，都是其他国家无可匹敌的。
　　最可怕的是，这种“王道电影”针对是无论男女，全年龄段的观众群体……
　　如果说动画电影就像是海空母舰，在海域上称王称霸，让人丧失了海域控制权，那么王道电影就是名副其实的核武器，一出手就是摧毁直接在地图上消灭你所有的正规军。
　　不管你的文化程度，宗教背景，几乎所有人都会喜欢这种王道电影，而且全球没有其他国家有实力去模仿这种类型……
　　正是这种“王道电影”大规模入侵，令世界上其他国家电影业都遭受了灭顶之灾。


第346章 击中人内心
　　好莱坞王道电影的入侵，让作为电影艺术的发源地，曾经无比辉煌的欧洲电影业，已经被挤压地只能靠着拍摄小众艺术片勉励支撑的境地。
　　这让其他所有国家电影业的有识之士都清楚，想要活下来，绝对不能在正面战场与对方拉开架势对焊，只能用“游击战”的方式来对抗，想活下来必须找到除开王道电影之外，自己国家独有的类型片。
　　而这世界上，只有寥寥几个地区电影人开辟出了自己独有的路线，在好莱坞“王道电影”威压下存活下来。
　　香港创造出了“功夫片”，“赌片”，“无厘头喜剧”，日本，泰国走向令人胆寒的“鬼片”，印度则大力拓展自己的“歌曲片”。
　　而中国内地，在引进好莱坞电影之前，国内电影市场曾经也是无比辉煌，但是“王道大片”进入，令中国电影也之剩下了国际奖项苦苦支撑。
　　艺术上的成功，只是更显得整体产业上的落魄，愿意花钱买票进电影院的看国产片的人越来越少……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4年前，直到张一谋凭借的《英雄》一片在国内拿到票房冠军，才扭转了这个局面。
　　《英雄》的成功，终于让所有国内电影公司都犹如醍醐灌顶般找到了一个出路，那就是“古装大片”是中国电影产业突破口。
　　之后《十面埋伏》，《满城尽带黄金甲》，《无极》，《夜宴》，一批类型电影如雨后春笋一般开创了中国电影的“古装大片”热潮，中国电影产业开始复苏。
　　但是，“古装大片”类型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门槛太高，不仅仅是投入动辄上亿，还必须要大导演，大牌明星挂帅……
　　除了中影，华谊，新画面三大巨头之外，其他的电影公司根本就拍不起这个题材。
　　可《中国合伙人》则就是完全不同了，这是一部青春励志电影，也没有大明星，制作中等，如果这个青春题材被证明能与好莱坞刀片一绝高下，那么中国电影就又多了一个出路！
　　未来会有无数的电影跟风这个类型！这是属于中国的小米加步枪的组合！
　　韩三品甚至能想象，未来几年，中国电影会因为这个新类型片的出现，涌现出无数的票房过千万的跟风作品来……
　　这一切，都要看看《中国合伙人》究竟会达到怎样的高度，这部电影成功对于整体的中国电影业来说，会上升到一个战略层面的象征。
　　韩三品望着窗外远处的天空，不由在心里暗道，希望顾小凡能再多前进一些吧，如果总票房胜过《灵魂战车》，如果要是能突破5000万大关的话……那明年中国电影市场又是一番怎样的景象呢？
　　而这背后发生一切，顾小凡并不知情，他只是与刘施诗，娄艺晓天天关注着网络上的动向，媒体上的动向。
　　各个电视台与各大报纸的娱乐新闻，都把顾小凡与俞敏洪的隔空放话，作为重点报导，无数地媒体人，网友都在争论着这谁是谁非。
　　很多业内的导演们也无辜波及，比如正在拍摄《集结号》的大导演冯晓刚，记者到剧组采访他询问相关问题。
　　“冯导，您觉得顾小凡抄袭了俞敏洪的故事没有？您看了《中国合伙人》没有？”
　　冯晓刚只能哭笑不得地道：
　　“这事，你们应该问当事人，我没看过这部电影，也不认识俞敏鸿，更加不认识顾小凡，我不发表意见，你们应该多关心关心我们的《集结号》，这部电影才是今年最好的国产片。”
　　隔空骂战？两个文化人在媒体上像是街头泼妇一样公开挑衅？这是普通热爱八卦的老百姓最喜欢的话题，但是也只有这些观众会去相信。
　　不过像是冯晓刚这种电影圈的人，可是不会傻到主动揭露这种事情，毕竟指不定以后都还要“互骂”对方做宣传呢，揭发他们等于揭发自己，谁脑子坏了，才会砸大家的饭碗。
　　当然，依然还是有些圈内人看不过去了，意味专门拍摄独立电影的制片人就在媒体上揭露道：
　　“这事就是新东方与上影商量好的，否则两家怎么会在同一天同时发表声明？哪有这么快的反应？这就是一场纯粹的炒作，你们别被骗去影院了，那就真的是上当了~”
　　虽然这位独立电影人说的句句属实，但是却根本没有人在乎这个消息。
　　热爱八卦的观众们热切期待这里就安慰文化上擂台打一场，新闻媒体无比需要这样的热门话题，两家公司继需要训传点，参与这件事情的三方都热情高涨，真相究竟是什么？有那么重要吗？
　　越来越多的真正影迷，都进入影院观看了这部在风口浪尖的《中国合伙人》，影院里人气爆棚着。
　　“让观众们感受到什么是尊严。”这句高频率出现在上来很多关于《中国合伙人》的影评上。
　　《南方周末》娱乐版的版面大大的标题是：“从未经历，却又共鸣。”写这篇文章的记者激动万分地描述道：
　　“我是一名80后，在看这部电影的时，我一开始觉得这部电影完全不是我们这个年龄段人看懂得，但是看到中途，我发觉周围很多人都留下眼泪……包括我自己。
　　身边的观众很多都是很我相似的年龄，我们离电影里的那段青春很遥远，我从未想去美国，更是从未碰过托福、GRE。我的大学四年，好似每天都在吃喝玩乐，闲来看看背着单词地苦逼室友，默默偷笑。再而，我从未读过新东方，哪怕新东方热早就传遍了校园的每个角落……
　　在我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心存‘共同’‘理想’的伙伴，也从未想过自己去创业，闯出一片天，即便如今已码字多年，朋友间还是各干各的，来去自在，两袖清风。
　　以上是我能回忆起的大学时光，和电影里表达的，截然相反。
　　可令人惊讶的是，现场的从50后到90后，居然个个都能从电影里找到自己或者自己身边人的影子。
　　一个旁边的老伯激动地说：我儿子当年在美国就是这么的苦啊！被开除了，然后一个人走在街上，哭得不行了才往家里打个电话……
　　一个90年的小姑娘感慨地说，电影里的那一首首有关青春的歌曲，实在是勾起了校园的回忆……
　　我说，电影里有一句台词深深地撼动了我，具体记不得了，大致是：如果皱纹最终会刻到你的额头上，那就别让它爬到你的心上。”


第347章 远去的尊严
　　而这则文章下面，则有刊登了娱乐版一位编辑的小字评论名为“远去的尊严”：
　　“看顾小凡的成东青，不是那种美国电影英雄酣畅淋漓的感觉，而是他眼神中那种直接击中你内心的那种自卑蜕变而成骄傲。
　　全世界只有我们中国人从小被教育，就算是饿死也不要求人，做人要有骨气。
　　骨气是什么？就是站着做自己，要自己看得起自己的尊严。
　　为了这份尊严，我们可以被‘嘉定三屠’，‘扬州十日’，以为了保全我们这个民族发型的标志。
　　为了这份尊严，我们可以在别人骑在我们脖子上，挂上膏药旗，被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忍受八年，只为了等到我们能把他们赶出国土的那一天。
　　为了这份尊严，在最穷困弱小的时候，勒紧裤腰带开赴战场与地球上最强的军队血肉相搏，留下无数的热血的灵魂，守护了边界那份安宁几十年……
　　我们穷过，弱小过，卑微过……但是心底的这份尊严从未走远……
　　但是这几年，这种东西不再有人认同，不知何时起，尊严变得一钱不值，我们国家的人开始变得低声下气，仰视别人了，开始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了。
　　我们以身为中国人为耻，就像是影片里的孟晓俊一样，自己人看不起自己人了，每个人内心里，不是想证明我们自己能行，而是想用拿到绿卡成为美国人的方式，告诉自己身边的人‘你们中国人不行。’
　　那曾经拥有的骨气，哪里去了？
　　就像是成东青说的，‘我要用我的方式帮他赢得尊严’顾小凡用他这样一个人物，帮我内心赢回了尊严。
　　尊严是什么，就是自卑如成东青，却能理直气壮的站在美国人面前说，今天中国学生来美国不是为了留下，他们愿意回国……
　　这瞬间，我感觉我的到了尊严，我竟然感觉很骄傲，这明明与我无关，但是我还是得到了这份尊严，在那一刻我知道了，我骨头刻着这个民族的不可磨灭的东西……那份骨气……那份远去的尊严。”
　　在豆瓣上，这部电影从最初的6.7的分数，直接攀升至了8.1，豆瓣上著名的影评人“浮生若梦”，则单独发表了一遍关于顾小凡的评论：
　　“我看《中国合伙人》，最大的感受是，顾小凡真是把好刻刀啊，演员就像是石材，导演就像是刻刀，印刻得好不好，要看他怎么把握材料，顾小凡这次几乎没有失手。
　　邓操在《少年康熙》中架不起一个千古一帝的盖世帝王，但是在《合伙人》里演一个张扬霸气的海归，确实那么鲜活生动，那少年到中年的孤独感转折，令人望之难忘。
　　黄垒在《人间四月天》里只有单一的表演，因为角色太过浮在天上，但是在《合伙人》里，他呈现出他最好的表演。
　　黄垒最大的特点就是，他瞪大眼睛望着你，脸上表情不动，眼神里却是感情澎湃，悲喜都直接往你心里去，纯真的像是孩子，但是他极端的纯真中一转眼，笑嘻嘻的亲切样子又出来了，这种亲切中悲喜往里收，但是你又分明能感受他心里那股荡漾的情绪，被他牵动着，滋味复杂难言。
　　唯有复杂，所以丰富，黄垒的复杂丰富，一直以来被低估了，惯常让他演有气质的文艺青年，却少有当作这种在复杂的角色，《合伙人》里的王阳，是整部电影里最精彩的人物之一。
　　当然只是之一，因为同在部电影中，真正令人惊喜的是顾小凡的成东青，这个人物最难演，因为太小。
　　成东青懦弱，自卑，有些傻气，这些绝对都不可爱，在前半部分，他是整部电影中最无趣的人物，孟晓俊与王阳的光彩完全把他压得看不见了，如果你不注意，你根本不会知道他是这部电影的第一男主角。
　　我当时就在想，顾小凡自导自编的电影，他怎么把自己糟蹋成这样？然后电影放到一半，等到成东青步入中年，我才明白了原因，这电影所有人都是配角，只有成东青才是真正的灵魂。
　　20岁的顾小凡完全用肢体与眼神演出了一个，从20岁到40岁的男人成长的阶段，他的动作自然而缓慢，眼神充满审视的目光，之前的自卑，伤感，怯弱都变成了一种强者的回头审视的自我谦逊。
　　我惊奇的发现一个男人自卑竟然蜕变了骄傲，他的骄傲与邓操那种张扬的光芒截然不同，邓操光明而耀眼，他深沉却锐利，一张一弛，非常般配。
　　再看他们两人几次的吵架，真是令人胆颤心惊，两种截然不同的愤怒冲撞，简直令人压抑万分。
　　最后几场戏上顾小凡的彻底爆发，直接压倒了邓操与黄垒的表演，这是之前我完全没想到的……
　　看完《中国合伙人》，如果说作为之前顾小凡是一个合格的电视级别演员的话，那么现在我绝对可以说，顾小凡已经是一名电影级别的演员了，除了长相，他丝毫不逊色与同年龄段的梁朝韦，周闰发，甚至超越了同年龄段的姜闻，葛尤……
　　等等，我好像已经弄错了他的年龄，已经不知不觉把他当作30岁的演员了……可这不能怪我，看他的表演与形象，谁能知道他今年才只有20岁呢？”
　　像是这样被顾小凡这次的表演，完全惊艳到的影评还有几十篇，几乎每个人都表达的相同的意思，“顾小凡是一个超越他本身年龄段的演员，演出30岁的角色根本就看不出他是在演。”
　　甚至在网站上，很多人都已经在讨论顾小凡的年龄了，在天涯网上，有名号称“顾小凡的中学同学”发帖宣称：“顾小凡为了考燕影谎报了年龄，我跟他读的同一个小学，他今年其实已经28岁了！？”
　　在这一周的各种好评，与令人哭笑不得的留言中，《中国合伙人》热潮也在逐渐发酵中，第三周的票房再度火热出炉，结果再次令所有人目瞪口呆。
　　数字直接比上周翻了一倍，3157万……总票房如火山爆发一般的突破5000万大关~！


第348章 剑指一亿关
　　当《中国合伙人》的总票房过5000万的消息一公布，所有的国内影视公司都觉得难以置信。
　　这个成绩不仅仅进入了今年票房的前四，也完全把《灵魂战车》甩在了身后，《灵魂战车》这一周只拿到了437票房，数据大幅度下滑，已经没有多少潜力给挖了。
　　当《中国合伙人》站牢了周票房榜单的第二位，这也就意味着一部新人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打败了尼古拉斯凯奇？这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当这个消息传到了哥伦比亚美国公司的总部，分管中国业务的区域总监艾德·沃顿愤怒无比，亲自打电话给了中影的韩三品。
　　他在电话对中影公司这次对《灵魂战车》的宣传不利，感觉不可理解。
　　“为什么《灵魂战车》被会一部小成本的中国电影击败？你们中影内部出了什么问题？难道你们的政府部门是故意打压我们哥伦比亚公司吗？”
　　面对艾德·沃顿激动控诉，韩三品却是在心里冷笑不已，好莱坞的这些美国人总是这么高傲，自己的电影票房反应一般，第一反应不是检讨自己，而是认为中国政府部门对他们耍阴谋。
　　对此，韩三品的回答也非常直接：“《灵魂战车》票房疲软，不是因为我们宣传力度不足，而是这部电影质量远不如观众预期，如果要是我们有什么政策压制美国影片，那么为什么《加勒比海盗3》已经突破了1亿大关？”
　　艾德·沃顿当场哑口无言，但是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他们寄予厚望的《灵魂战车》怎么会在暑期档遭遇滑铁卢，而且还是因为一部中国影片。
　　这个顾小凡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华纳公司方面，也开始关注起这起事件，因为《加勒比海盗：世界的尽头》虽然维持了票房第一，但是3389万的成绩，已经与《中国合伙人》相差无几了。
　　原本在华纳的预期中，暑期档的中国市场上，在派拉蒙的《变形金刚》上映前，《加勒比海盗：世界的尽头》应该会拿到1.5亿票房，但是目前看来，却很难达到了。
　　下一周，将会是《变形金刚》上映前最后一个空档，华纳公司希望保持这个优势。
　　而此刻，关于这起票房大战的人，不仅仅身在其中的参与者，还有更多的观望者。
　　中影，华谊，光线，华夏，所有国内的电影公司都在观望着，《中国合伙人》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顾小凡看准了这点，直接在会议上宣布要制作更多的拷贝：“要让《中国合伙人》同时有1000份拷贝，在1000块银幕同时上映！”
　　这下子倒是把楚秋白，何铁军，金厂长，这些上影厂的人都吓到了，何铁军连忙劝阻道：
　　“按照这个势头，我们下一周就可以达到预期的7000万票房收回成本了，我们目的就达到了，我觉得不需要再多制作拷贝，而且我们根本拿不到1000块银幕……”
　　胶片拷贝一卷的成本是1万人民币，多加500份，就等于《中国合伙人》又追加了500万成本，这就令回本的难度又加大了。
　　在何铁军心里看重的倒不是这部电影需要赚多少钱，最重要的是确保达到7000万的数字，收回成本，得到贺岁档的档期，这对于美术厂来说，就是完美的结局了。
　　“不，何厂长，我们不需要太保守。”顾小凡却是气势如虹地一摆手：
　　“你现在脑子一直在想怎么达到收回成本，拿到贺岁档档期，可你仔细想想，虽然暑期档是国产电影绞肉机，所有同业都在嘲笑我们，但是其实相反，其他电影人内心是无比希望给我们成功的，这也正是我们重创好莱坞电影势头的机会。”
　　“你继续说。”楚秋白惊讶地望着顾小凡，看起来他的心目中远远不止想收回成本而已啊？
　　“道理很简单。”顾小凡满脸淡然地道：
　　“这次《中国合伙人》的暑期档的成绩可不仅仅是美术厂的成败，而是内地市场接受一个新类型片的试金石，我们要全力以赴，摆出尽量高的姿态，打就打狠一些，做出这个类型片的样板出来，让其他电影公司也好，让放映协会的领导也好，看看这种怀旧青春片在国内市场有怎样的潜力，我们要抢夺下《灵魂战车》的市场份额~”
　　《灵魂战车》的上座率跌破三十，也意味着他的800块银幕数可以划分出来，按照往常的惯例，这些银幕数会平均分配给给家国内电影公司，而国内的电影公司会以出租的方式，卖给最需要银幕的当红影片。
　　而现在在暑期档战场上血战的影片，只剩下两强对垒，华纳的《加勒比海盗：世界的尽头》以及他们上影的《中国合伙人》。
　　如果是以前，各家华谊，华夏，新画面这些电影公司分到的银幕，都会毫不犹豫地“租”给美国片商。
　　为什么？因为他们宁愿便宜美国人，也绝对不会便宜国内的竞争对手，反正美国六大制片厂已经够了强了，在暑期档不在乎他们再强一些，但是国内片商还要在贺岁档的档期竞争，一点不能让对方气势起来了。
　　何况一般放在暑期档的，也都是一些三线港台电影，要银幕数也没什么用。
　　可现在局面又不同了，《中国合伙人》开创了一个青春类型片与好莱坞王道大片争雄，所有人都希望这部电影能再进一步，彻底打开这个类型片市场！
　　楚秋白明白了，顾小凡这是要联合同业的力量，让他们一起来支持《中国合伙人》，因为一旦这个类型片市场打开了，内地电影就多了一种制衡好莱坞王道电影的利器。
　　“我明白了……”楚秋白相通一切关系厉害之后，也点了点头，下决定道：
　　“好，我们四大电影厂一起再多追加500个拷贝时候，我们就把这个姿态做起来，让他们看看我们集团的决心。”
　　这一下子，上影集团的上下立刻都沸腾起来了，顾小凡与楚秋白虽然都没有说，但是他们的票房已经不止是7000万了，而是剑指一亿大关。


第349章 吞噬着敌人
　　一亿票房多吗？到目前为止中国影史上，只有八部国产电影进入了亿元票房俱乐部，有六部都是古装大片，八部电影都是全明星阵容。
　　如果《中国合伙人》跨过这个线，那么也就意味着，中国将诞生第九部票房过亿的国产电影，而顾小凡更是将以中国最年轻的导演，主演身份亿元俱乐部成员。
　　从这天晚上开始的三天时间，楚秋白几乎一刻不停的拜访了他能拜访的所有电影公司的一把手……新画面的张卫平，华谊的王中军，华夏的于东，光线的包立东。
　　所有国内电影公司的领导人们，都心情复杂，他们既希望有人能在正暑期档的面战场上打败好莱坞，又不希望上影做大。
　　华谊兄弟的办公室里，王中军真在一脸严肃地听着他的副手王中磊，汇报关于《中国合伙人》的情况。
　　“现在《中国合伙人》的观影人数已经接近了《加勒比海盗》，票房功能不能过亿，就看下个星期了情况了，华纳方面已经给我们施压了，希望我们把银幕租给他们。”
　　王中军听完点了点头：“看来华纳是真的急了，既然会给我们打电话求助。”
　　“他们在中国的票房没有达到预期，急也很正常。”王中磊解释道。
　　王中军沉吟许久，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看来这次《中国合伙人》还真的杀出一条血路了，我们就把银幕都借给他吧，反正我们联合引进的那几个片子也没什么成绩。”
　　“可这样的话，那我们不是帮顾小凡争取到了今年贺岁档吗？”王中磊满脸疑惑地道：“冯导那边我们怎么交代。”
　　“那又怎么样？多一个类型片长远来看对我们大有好处，难道你让我当中国电影的罪人？”王中军目光比他弟弟长远得多，沉吟道：
　　“难道冯晓刚会怕一个新人导演不成？我们的《集结号》难道怕这种小成本吗？”
　　王中军说着语调扬了起来：“跟院线方面说，把我们的银幕份一半给上影，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走到什么地步~！”
　　“明白了，我马上去办。”
　　华谊兄弟带头对于《中国合伙人》的支持，立刻引发了连锁效应，全国各个大大小小的电影公司都把自己银幕份额的一部分交给了上影。
　　哥伦比亚这个影业巨头，只能眼睁睁看着《中国合伙人》这只黑色的乌鸦，尽情地吞噬着《灵魂战车》的尸体……
　　短短几天之内，内地影坛各方势力齐东，一时间影坛的各个演员导演们，已经商业大佬们，也开始在自己博客与各种采访中给《中国合伙人》唱高调。
　　演员徐帆在博客里写道：《中国合伙人》太捧了，终于看到一部中国式传记片，终于在电影中看到了中国梦，三位演员表现惊艳，英语说得也太牛了！祝贺顾小凡导演。
　　张国立也博客里写道：刚刚开小差，去电影院看了《中国合伙人》，故事励志而感动，友谊真挚而动人，邓操的表演一如既往的流畅出色，顾小凡很惊艳，大段流畅的英语对白逼出了我的眼泪，忽然在想，我也真该自己导个电影了！
　　薛晓路：中国合伙人……有情怀，有格局，有品质，没有之一！！
　　王中磊：在华谊沈阳影院看了《中国合伙人》，全程冷静，出来泪湿双眼，顾小凡这年轻人怎么会如此了解我们这一代人，顾小凡、邓操、黄垒让我心潮澎湃，带着记忆成长心潮翻涌，影帝级的演技难掩自身的成熟。
　　潘石屹：从来没有看电影这么投入过，几百的观众完全被带进了电影中，一起集体回忆缅怀我们走过的80、90年代，大家相互影响感染，情绪达到高潮。大家一起爆笑，一起感动，一起尖叫，一起鼓掌，一起泪奔！这就是电影的魅力，它让我们一起经历情感的释放，精神的激励，思想的震撼。
　　与此同时，《中国合伙人》在积聚了全国的电影人力量之下，悄无声息地拿到了1000块银幕的排片，以4637万的票房，刷新了自己的单周记录！并且让总票房正式突破一亿大关。
　　这个惊人的票房数字，不仅仅是让影迷疯狂，更是让内地电影人们都感觉到振奋无比，很多人兴奋地彻夜未眠，这个成绩已经把同期上映的《加勒比海盗》的2134万成绩打得满地找牙了！
　　在暑期档，曾经不可一世的好莱坞超级大片，这次竟然被正面击溃了！
　　这就告诉了所有内地电影人，内地电影市场，不单单是那些好莱坞王道电影，也不仅仅是《英雄》《无极》这种古装大片，就算只是与现实相关怀旧的青春题材，这样中国普通人最熟悉的故事，观众也愿意掏钱买票去看。
　　在中国市场上，我们无法在火爆的动作场面上却好莱坞一较高下，但是我们可以拍出击中普通国人内心的灵魂之作！
　　《中国合伙人》做到了！顾小凡做到了~！
　　这犹如一针强心剂，令所有的影迷们都振奋无比，所有的媒体都在大肆渲染着《中国合伙人》击败《加勒比海盗3》的消息。
　　之前曾经在顾小凡那拍摄伊始宣传《中国合伙人》将以7000万票房收回成本的狂言，而把顾小凡评价为“毫无经验的导演”加上“三个毫无票房号召力的演员”结合的一部三流电影的《羊城晚报》，此时态度发生了180度的转变，高度评价了这部《中国合伙人》。
　　“自从姜闻《阳光灿烂的日子》之后，我一度怀疑我们中国电影公司集体智商下降了100，他们呕心沥血坑蒙拐骗，一年又一年的拍摄让人无语的古装大片，那些令人作呕，拍给欧美人看的故事情节，制造了无数的银幕垃圾。直到今天，我才感觉到中国电影回来了，《中国合伙人》没有媚俗的跟风，没有拍一个欧美人喜欢的故事，而是堂堂正正地，拍摄我们中国人自己的生活，用最为令人尊敬的态度，令《加勒比海盗3》在票房上俯首称臣。这才是我们中国电影人的风骨！”


第350章 格局的改变
　　在善于研究的数据的搜狐网编辑们，更是对顾小凡赞叹不已的评价：
　　“让我们看看历史数据把，在内地电影导演的处子秀中，顾小凡已经成为当之无愧的票房最高的导演，他不仅仅是超越了同辈的宁浩，陆川，更是超越张一谋，冯晓刚，陈凯哥国内三大导演。无论是张一谋的《红高粱》，还是姜闻《阳光灿烂的日子》，冯晓刚的《甲方乙方》，都曾经取得令人惊艳的成绩。但是对比起来，顾小凡《中国合伙人》取得的成就无疑更加的耀眼~！”
　　同时，《中国合伙人》中的很多“名台词”，也成为了时下年轻人的热门，无数QQ签名在这段时间，都被改为：“梦想是什么，梦想就是一种让你感到坚持就是幸福的东西。”
　　而在各种文艺年轻的文艺日记中，那句：“如果额头终将刻上皱纹，你只能做到，不让皱纹刻在你的心上。”也成为了必出现的一句话。
　　而之前“俞敏洪与顾小凡对骂官司”，也已经在悄无声息中没有人在谈了，取而代之的是顾小凡坐在家里，看着新闻上出现新的关于新东方的消息。
　　女主持人在银幕里播报道：“最近随着《中国合伙人》的热播，新东方的创始人俞敏鸿的励志故事，成为了无数学子里心中崇拜样板，原本招生状况不甚理想的新东方新校区，也出现了爆满的情况，一些新校区甚至出现了教师过于劳累，上课晕倒的状况。”
　　“让我们来听听新东方海淀校区的张老师发生的事情。”
　　镜头转换了一间医院的病床上，一个微胖，满脸苍白的中年妇女，守在一张病床前，边摸着床上那个男人的头，边在屏幕里无奈表示道：
　　“现在学生实在是太多了，学校没办法把老师的课程密度加大了一倍，可我们老师也是人，这么热的天，总有撑不住的时候，我老公一天12小时上课，直接在教室里晕倒了，要不是及时送来医院，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镜头切换到女主持人：“据了解，像是张先生一样，新东方很多校区的老师，都在超负荷的进行教学，导致了教师身心过于疲劳，我们来听听新东方董事长俞敏鸿对于这起事件的看法。”
　　镜头一转，俞敏鸿出现了在屏幕中，他的神态也很疲惫，但是眼神中却露出兴奋的神彩。
　　“我们老师很累这是事实，我自己都忙的去讲课了，作为一名培训老师，学生们需要我，我就必须坚持下去，我们现在人手严重不足，我希望那些教学能力强的老师加入我们团队……我希望新东方能成为中国体制外教学的一面旗舰，我觉得我们有责任提高我们整个国家的英语水平。”
　　记者问道：“请问，你对《中国合伙人》这部电影有什么看法？”
　　俞敏鸿对着镜头道：“抱歉，我不想被人借着这个话题炒作了，换一话题吧……”
　　坐在电视机前的顾小凡不由哭笑不得，这个家伙还真是变得快啊，之前拼死骂自己炒作，现在新东方招生满了，现在就不配合了……
　　“诗姐，你说这家伙无耻不无耻？”顾小凡转头问刘施诗，却看到她抱着一本新东方的教材念着英文，根本就没看电视。
　　“诗姐……你在干什么呢？”顾小凡觉得有些无语，之前是刘施诗为了剧情学英语，现在还念什么啊。
　　“学英文啊。”刘施诗望了他一眼道：“反正下部戏我还是配角，正好拿这段时间学习一下。”
　　注意到刘施诗眼眸中的怨气，顾小凡顿时也不敢说话，没办法下部作品还是高媛圆当女主角，刘施诗年龄太小了，还需要再成熟一些才行……
　　同一时间，在发行放映协会的办公室里，沈局长正在桌前核对着一张张的报表，面前的韩三品正给他一一给他讲解各个院线的数据。
　　“上海联和电影院线780万，北京新影联1334万、中影星美院线654万、中影数字院线1254万、中影南方电影新干线1210万、万达院线542万、四川太平洋354、浙江时代电影336万……总计1亿零330万……跟上影上报的数字一致。”
　　沈局长抬起头满脸惊讶地望着韩三品，兴奋地张着嘴巴：“楚秋白竟然一点票房都没有虚报，真的过亿了。”
　　之前万达支持上影的时候，沈局长就猜到万达要在票房上动手脚，这也是万达惯用伎俩了。
　　韩三品也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没想到，他们也真敢干啊，竟然直接做了1000份拷贝，把其他公司的银幕都集合起来了……”
　　“恩，看来他这次真的开创了新的类型片了。”沈局长兴奋地道：“没想到上影这次给了我们一个惊喜了啊。”
　　沈局长语气非常微妙，望着韩三品道：“这次也证明了我们电影并非在本土市场那么畏惧好莱坞吧，下次投票，韩董事长你可以要多多支持局里的提案嘛……”
　　韩三品却是目光闪动，岔开话题道：“这事情，还是必须从长计议，急不得。”心里却不由想，这顾小凡的异军突起倒是把他变得被动了。
　　看着韩三品眼色闪烁，沈局长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提醒道：“韩董事长，你是不是还想在贺岁档试试上影的成色？”
　　韩三品儒雅的眉宇间露出狠辣的豪气，毫不讳言地望着沈局长点了点头：
　　“是，想要开放引进片多十四部电影，也要看我们内地电影业是不是壮大到了足够可以承受这一切，光是我们，华谊，和张一谋是不够的，我们需要更多的底气，如果上影能争口气，在贺岁档拿出不逊色于现在成绩，以我们四家的力量联手，那么我相信这个提案我们这些电影公司也没有什么异议了。”
　　沈局长听着这话，不由皱眉不已，这韩三品为人实在太过谨慎了，他还生怕顾小凡这次成功只是偶然，非要他连续两部电影过亿票房，才同意增加引进片的份额……
　　这倒是给沈局长出难题了，这也就意味着这次《中国合伙人》取得的票房越高，顾小凡下部在贺岁档的作品就越难达到这个水平……
　　这么一来，沈局长反而希望《中国合伙人》的票房稍微放慢脚步了。
　　不过似乎这件事情并不用担心，下周就是派拉蒙《变形金刚》上映的时间，恐怕所有其他的电影都得靠边站了。
　　现在沈局长关心的是，顾小凡下部作品准备拍什么呢？
　　这可是关系到整个电影局政策的大局了……


第351章 在燕影宣传
　　随着《变形金刚》即将上线，暑期档票房大战进入白热化的时候，顾小凡则是出席了一个宣传活动。
　　由于《中国合伙人》的成功，原本作为顾小凡期末大戏的这个作品，也得到了表演系有史以来期末作品的最高分“99分”。
　　在张校长的宣布之下，顾小凡在燕影全校师生面前领取了这个荣誉，这让06班全体都感觉无比光荣，这绝对是载入燕影史册的一天。
　　他们为自己与顾小凡在同一个班上无比的自豪。
　　平时一直板着脸的阎老师，更是罕见笑开了花，他阎立在四大导师向来就是最不受欢迎的一个，无论是学生，还是校领导，都不怎么待见他，背后叫他“病鬼”。
　　但是自从教出了顾小凡之后，不光光是接连着在校领导面前露脸，他自己升职为了正教授，就年今年招募这届新生，很多都点名要上他阎立的课。
　　他的几次公开大课都人满为患，风头一时无二，这一切都是因为顾小凡的成名。
　　当然，作为当事人的顾小凡却不怎么高兴地起来，因为虽然他这史无前例的“99分”让学校特批他不用参加任何的课业，但是却把他的照片放大放到了招生宣传海报上。
　　从此他就和“张一谋，赵蔚，黄小明”们一起，成为了对着人傻笑的人形宣传画……这令他有些不适应，妈妈的……做广告不给代言费啊！
　　而在下午，《中国电影杂志》也在燕影里举办了一个公开的采访，华谊的大导演冯晓刚与顾小凡一起进行这次的宣传活动。
　　顾小凡是为了《中国合伙人》的宣传，冯晓刚是为了年底贺岁档《集结号》的宣传，其实说白了华谊是想接着《中国合伙人》这个热潮，先期潮热《集结号》。
　　由于华谊之前借出银幕支持上影，也让上影不得不让华谊搭上这个顺风车。
　　“顾厂长，你好，你好~”穿着朴实的灰色夹克，理着平头的大导演冯晓刚，在台上看到顾小凡就马上上去弯腰问好，吓得顾小凡赶紧起身打招呼：
　　“冯导您好~我是您的铁粉丝，您等下一定要给我签个名。”看到自己这位心目中的偶像，顾小凡心情也是有些兴奋，在一年前，冯晓刚对他而言可是高不可攀的人物，那时候的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能有与他坐在一起的机会。
　　这次《中国电影杂志》的采访是文字采访，由一位主持人发问，两位文字记者昨录音，同时做一些笔录。
　　阎老师与林医生两人，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与冯晓刚平起平坐了，不由眼神都露出自豪的神态。
　　采访一开始，台下的学生都是热烈的鼓掌，主持人说明了一下谈话的规则之后，就对两人抛出了主题问题：
　　“两位都是现在顶尖的国内商业导演，这次《中国合伙人》在本土市场上战胜《加勒比海盗3》，是不是意味着怀旧的青春片会成为继古装大片之后，又一个国内热点？”
　　冯晓刚满脸严肃地点了点头，语气深沉道：“我觉得这是肯定的，咱们中国人有一个相当大的缺点，就是爱跟风，比如以前香港流行赌片卖的好，一年就出几十部赌片，之前古装片不错，国内就一股脑地上古装片……就我现在知道的，起码就有，7，8公司都准备做类似《中国合伙人》的青春怀旧题材了……”
　　顾小凡也表示赞同：“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一个好的类型片发掘不容易，毕竟我们暂时无法与主流题材上与美国抗衡，但是属于国人的集体回忆是美国人拍不了的，恐怕以后会出现越来越多的怀旧青春题材。”
　　顾小凡在系统里看未来的电影，什么《那些年我们追的女孩》，《致青春》，《匆匆那年》，《同桌的你》，几乎都是这样的类型，可想而知，这是今后国内电影非常大的一个类别。
　　主持人问道：“冯导演的京式幽默也是国产片的一大卖座类型，您看了这次的《中国合伙人》吗？你能评价一下这部电影吗？”
　　“这个我不好说。”冯晓刚很老练的开玩笑道：“我觉得市场反映已经说明了一切，我倒是很好奇，顾导演心里未来最想拍什么电影，或许我们未来能有机会合作。”
　　这个话题立刻就引向了顾小凡的新作品，现场的学生都竖起了耳朵，很多人都很期盼《中国合伙人2》，毕竟之前《中国合伙人》太令人惊艳了。
　　冯晓刚也是想顺道打探一下上影的口风。
　　可顾小凡想了一下，回答道：“如果我是名单纯的导演，我可以做《中国合伙人》2，同样的题材可以拍出截然不同的故事，但是我主业是个演员……其实我更想要挑战的是美国那种超级大片，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亲自导自演这个类型作品……”
　　顾小凡说着，心里想着是《权力的游戏》和《黑暗骑士》，其实他心里更想说的是，他还想拍类似这样的中国题材的王道电影，但是这话说出来现在还太早。
　　不过光是这个答案，在别人听起来就觉得很荒诞了。
　　冯晓刚听着微微皱眉，忍不住有话直说道：
　　“我觉得每个导演演员都想参与这样的影片，但是在这种超级大片上，我们这一代人恐怕很难与美国比肩了，我拍《夜宴》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我要拍出一个大时代的小角落画面，就已经觉得很吃力了。而卡梅隆，彼得杰克逊却可以构建一个精美庞大的世界，这点上，我们技术人才还差得很远，道具，灯光，化妆，爆破，后期制作，各方面都无法与美国相比……我觉得顾导演可能还是太乐观了一些。”
　　冯晓刚觉得顾小凡这话太自大了点，竟然不怎么把国内同行放眼中的意思，你才拍了一部电影，就准备挑战好莱坞了？
　　主持人这时候也觉得顾小凡这话太过夸张，于是直接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请问两位，你们两位都是被誉为中国电影复兴的代表人物，那你们下一部作品究竟是什么样的作品呢？”


第352章 准备学狗叫
　　面对这个问题，原本就是来宣传的冯晓刚，毫不犹豫地道：“我下部作品是一部战争题材《集结号》，这片子正在拍，年底上映。”
　　这话一说，全场都是一片哗然，冯晓刚竟然放弃了自己的京式喜剧，也不继续跟风古装大片了，而是要拍摄战争题材？
　　大家对于冯晓刚《集结号》这部电影颇为惊讶的同时，马上又都转头望向了顾小凡，同样是年底贺岁档上映，顾小凡拿出的王牌又是什么呢？
　　不是《中国合伙人2》难道是《爱情公寓》电影版？毕竟这种语言类的喜剧才是顾小凡最擅长的，他在年轻观众市场的号召力，是任何人无法比拟的。
　　不少燕影的学生都在下面交头接耳地讨论着，“诶诶~你猜这次顾小凡要拍什么类型的片子？”
　　“估计是青春系列吧，这题材他熟悉啊。”
　　“最好是啊~之前《中国合伙人》招群众演员的时候我没选上，这次能去演就好了！”
　　正当台下的学生们都期待万分的时候，拿着话筒的顾小凡却说出了一个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回答。
　　“我的下部作品，我会继续挑战新的角色，其他的东西都还不能说得太多，但是这个故事是一个农村题材，而这个故事，我希望集合更优秀的明星演员……”
　　什么？“表演诗人”要演出农村题材……这对大家简直有种被五雷轰顶的感觉……因为所谓的“农村题材”，在他家心里就是《乡村爱情故事》之类的……
　　顾小凡刚刚演完了商界巨子，马上就要演农民工了？
　　这是好好的商业片不拍了，学贾樟柯要拍文艺电影了？这是奔着奖项去的啊？
　　就连阎老师与林医生都有些措手不及，阎老师不由轻声嘀咕道：“这孩子，这才转换也太大了点吧。”
　　结束采访之后，顾小凡兴奋地找冯晓刚聊聊一会儿，还找他要了签名，而向来有话直说地冯晓刚则是看着他提醒道：
　　“小顾，您千万别做傻事，这行当的人气来自不易，要珍惜，凡事要谨慎一些。”
　　“那您为什么要拍战争片呢？”顾小凡不由好奇地问道。
　　冯晓刚一愣，咧着嘴笑起来了，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也不再说什么了。
　　每个电影人都是有自己的追求的，要是只为了赚钱拍广告最来得快，何必辛辛苦苦拍戏呢？
　　其实顾小凡心里哪能不在乎票房呢？所以在今天透露出新片的消息，也就是趁机作个宣传，所谓“农村题材”并非真的纯农村，只是说出来当个噱头罢了。
　　晚上一回到家里，顾小凡一进门就看到刘施诗穿着一个花花绿绿地连衣裙对着镜子，用西安话念着台词：“你看不起我们农村人是吧！我们怎么不能把小家伙养好~”
　　顾小凡当场愣住了，看着穿着像是“村姑”刘施诗转头过来，泪流满面的样子，不由吓了一大跳：“诗姐……你这是怎么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刘施诗流眼泪……
　　“我去补妆……”刘施诗顿时花容失色，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卫生间里补了妆换了衣服，再出来立刻就恢复了平时的雅致脱俗样貌。
　　“你……”顾小凡还没来得及说话，刘施诗就已经把双手放在他的脑门，用那双清泉般的眸子望着顾小凡眼睛：“你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吧？我是说刚才那个庸俗，土气，哭得像是娘们一样的生物……”
　　“我……刚才……我觉得没什么啊？”顾小凡这才反应过来，刘施诗是看了他新电影剧本，在尝试演里面的李红琴啊……刘施诗是觉得刚才那一幕太丢脸了吧……？
　　刘施诗寒霜一般的秀面上，洋溢着怒气，冷声道：“你是自己忘记刚才那一幕，还是让我把你揍失忆。”
　　“我自己来！”顾小凡惊叫一声，连忙望着天花板做出，被黑衣人的失忆棒闪过的痴呆样：“啊……这里是哪里啊，我是谁？我又到哪里去？”
　　“好了！”刘施诗拍了他的胸一下，恢复平静道：“就忘记之前一分钟就好了，别演成保安了。”
　　顾小凡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诗姐，你偷看我剧本了啊？”
　　“什么叫偷看，我就是无意间看到了。”刘施诗说着满脸的不服气道：
　　“我就想看看你为什么说我演不了这个女主角。”
　　“我没骗你吧……”顾小凡叹了一口气道，这故事里的李红琴，绝对不是年轻女孩能演好的，刘施诗经验还远远不够。
　　“确实……这角色难度太大了，说方言还有这么多哭戏，我暂时没办法。”刘施诗咬着嘴唇不情愿地道：
　　“但是我不认为高媛圆那母狐狸能演……她……她也太好看了……”
　　“我倒是觉得她可以……她很有潜力可以挖。”顾小凡却是道，别人虽然还没有发觉，但是高媛圆的拥有6级的演技，而且带有“悲情”的人格特质。
　　原版中的那位女演员也非常的棒，顾小凡凭声音也听出了是燕影的前辈的赵蔚，但是目前赵蔚息影已久，专心要当导演根本不打算出来接活，所以目前为止他能找到合适人选，只有高媛圆一人。
　　“我觉得你是在故意整她。”刘施诗望着他怀疑地道。
　　“巩俐演《秋菊打官司》之前，也其实没人知道她演的很棒。”顾小凡眨眼睛道，那意思是“我们看结果吧”。
　　“你就嘴硬吧~”刘施诗听出顾小凡语气中对高媛圆的信心，不由心里有些不爽道：“要是她演的好，我学狗叫给你听。”
　　“真的啊~诗姐你可要说话算话啊~”顾小凡笑眯眯地道。
　　刘施诗看他一副“赢定了”的样子，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我看你这个剧本能不能通过上影的批准都是问题~这么血淋淋的现实电影，我看赔本是赔定了……”
　　“赔本就赔本吧……”顾小凡耸了耸肩膀，这电影他怎么看也是文艺片，从里到外都是透着悲剧气息，这可比《中国合伙人》那种励志向上题材截然相反，是市场上最难以接受的题材。
　　但是他必须去演，因为这是“田文军”这个角色，是一个他最渴望的7级角色，经过了成东青的洗礼，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尝试突破自己的表演级别了。
　　他要更进一步！
　　刘施诗望着顾小凡那兴致勃勃的样子，不由咬了下嘴唇往回房间里走去。
　　“你干什么去？”顾小凡嚷道。
　　“练英文！”刘施诗回头瞪了他一眼：“你也练练狗叫吧~！你会为你相信那只母狐狸而后悔的！”
　　顾小凡听着哭笑不得，心想我什么时候答应输了要学狗叫的……


第353章 新作《亲爱的》
　　几天之后，《中国电影报》上刊登了一篇文章的时候，标题大大写道“冯晓刚，顾小凡另辟蹊径，贺岁档大战，战争片与农村题材对决《投名状》。”
　　这个消息很快就引发了影迷们的轩然大波，冯晓刚的《集结号》很快就成为了网络的热门搜索名词，大家都想看看这部电影究竟讲的是什么，华谊兄弟的这个预热目的也完全达到了。
　　而相比起来，顾小凡说的“农村题材”新作品则更加惹人眼球，众多的网友与影迷都在纷纷讨论，顾小凡究竟要拍摄什么电影。
　　在搜狐上，新闻一出，上面就有数千条跟贴讨论这个话题。
　　“这顾小凡肯定是这次拿到票房了，又想奔着奖项去了，肯定是学贾樟柯拍农村现实题材了~嘎纳，柏林，威尼斯三大奖最爱这种啊~~”
　　“也不一定，要拿奖还是要拍《红高粱》《黄土地》第五代导演这种风格~大开大放才行~”
　　“我看他就是瞎折腾，什么农村题材，就是揭露中国的伤疤去外国拿奖，我最烦这种片子了。”
　　大部分网友看来，顾小凡这是要抛弃主流观众，去讨好专业评审了，这让他们有些接受不了。
　　而在燕影的校园BBS上，绝大部分的学生却都是激动万分地为顾小凡这个决定叫好助威，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顾小凡终于脱离了庸俗的商业，回归艺术片的怀抱了。”
　　在他们心目中，影片票房好不好他们可不关心，他们关心的这电影能不能扬威国际舞台，达到艺术上的成就。
　　而另外一方面，借着这个话题《中国合伙人》在持续着高温，在《变形金刚》首周上映票房突破令人颤抖的一亿大关，院线百分70银幕都被“汽车人”的占领下，《中国合伙人》依然拿到了不俗的2187万的成绩单。
　　而《加勒比海盗：世界的尽头》则如做过山车一般的降到了512万的成绩。
　　按照这个成绩，再接下来的一周，《中国合伙人》国内总票房几乎铁定会超越《加勒比海盗3》，这令华纳公司方面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果不其然，在第六周《中国合伙人》依然在拿下来1347万的票房，以1亿3721万的成绩，一举超越了《加勒比海盗3》，成为了今年第三卖座的电影。
　　看看排在他前面的吧，拿到1.5亿《蜘蛛侠3》，与上映两周就势如破竹突破1.8亿的《变形金刚》，作为一部制作成本才500万美金的国产片，这已经足够令人骄傲的了。
　　不过按照票房下降的百分比石头，《中国合伙人》在内地的潜力也已经被挖尽了，随着银幕数逐渐的减少，到全线下映的时候，能够在收一千万票房就不错了。
　　但是毫无疑问，这部国产电影已经创造了一个奇迹，一个神话！在暑期档正面对决三部好莱坞大片的情况下，不但全身而退，还击败其二，拿到了1亿4千万的票房！
　　这部“上影的回魂之作”，让所有国内的电影公司，所有的制片人都齐齐跌破了眼睛，就算是借出银幕的王中军，于东等人，一开始在心里都认为《中国合伙人》能达到7000万收回成本已经到头了，谁都没想到，最后的他斩落《灵魂战车》《加勒比海盗3》两大对手，票房拿到了7000万的一倍还多。
　　这让韩三品，王中军等人都无比警惕起来，因为过了暑期档之后，紧接下来再一个票房大战就是年底的贺岁档了。
　　如果说在暑期档，《中国合伙人》代表了全体国产电影人的利益，大家都是同一个战壕里的盟友，那么贺岁档，众人就会变为互相厮杀的死敌。
　　《中国合伙人》这次异军突起，让楚秋白感觉到上影的力量变得慢慢壮大起来，在发行放映协会一项是没有话语权的他，开始不断有同行主动联系他套交情起来，很多院线经理都开始和他建立关系，之前《中国合伙人》拷贝紧缺的时候，只有与上影关系好的院线才有资源，各家院线当然得重新巴结上影集团了。
　　而在这一片形式大好中，听到顾小凡新作要拍摄农村题材，又让楚秋白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傍晚，顾小凡走进了办公室，楚秋白正在抽着烟，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看到顾小凡进来，楚秋白连忙站起来迎接他：“顾厂长，来了啊，坐~”
　　“您看起来心情不太好？”顾小凡坐下，望着楚秋白道。
　　“恩？”楚秋白边给他倒茶，边转头望了望他，那双眼似乎想看穿顾小凡一样：“你怎么看出来的？”
　　“您平时无论多忙，我一进来您一定会抬头看我，今天我走进来了，您还在想别的事情。”顾小凡淡淡地笑道，拿起来桌上的茶杯。
　　“恩，观察力不错，果然是做演员的好料子。”楚秋白欣赏地望着顾小凡点了点头道：
　　“顾厂长，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我现在确实有件事情有些拿不准。”
　　“您是不是想问我下部电影的事情？”顾小凡眨了眨眼睛道。
　　“恩……”楚秋白点了点头，顾小凡现在已经是上影的招牌，他很想知道顾小凡下部电影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毕竟现在上影在业内已经打响了名头，要更加珍惜自己的来之不易的声望。
　　“你自己看吧。”顾小凡直接拿出了U盘，插在了楚秋白的电脑上，打开了一份Word文档，这是他之前早就准备好的剧本。
　　楚秋白一看那个剧本的名字叫做《亲爱的》，顿时愣了一愣，不由转头望着顾小凡问道：“是爱情片吗？”
　　爱情片在任何电影人看来可是票房毒药啊，没有一部成功的先例，就连赵蔚，姜闻主演的《绿茶》，金城武，周迅《如果爱》这种顶级演员阵容都在市场上反响很差。
　　“不是，是一部现实打拐的题材。”顾小凡回答令楚秋白措手不及。


第354章 我当总经理
　　顾小凡要拍打拐题材？
　　楚秋白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顾小凡竟然如此费力的争取到贺岁档，就是要拍这样一个题材。
　　如果爱情片还算是国内电影里的一个类型片的话，那么打拐题材就根本算不上类型了，因为这是一个绝对与商业无关的题材。
　　商业片的核心价值，在于让观众作为主角进入一个故事，欲罢不能地看下去。
　　观众的代入感是最重要的，没有之一。
　　孩子们天马行空希望自己变成各种动物，所以动画电影主角大部分都是动物形象，而男青年喜欢当英雄，所有国内拍武侠，国外拍超级英雄。
　　女青年喜欢爱情故事，所有各种偶像剧泛滥电视荧幕。
　　中年男性热爱战争，抗日电视剧风靡全国，而中年女性沉迷与家庭琐事，各种婆媳剧如雨后春笋。
　　而观众带入进去之后，整个故事就是一个获得“成就感”的过程，成为英雄，获得爱情，打败敌人，组建完美的家庭……
　　像是《中国合伙人》就是典型这种套路，穷困卑微的成东青，最后成为了事业有成的教育届大佬~
　　而影视剧里的这份“成就感”，也就是所谓的“商业”。
　　而打拐？打拐故事的观众要带入谁？带入被拐走的无助父母？还是带入抓“人贩子”的警察？成就感又在哪里？
　　抓人贩子，能比打日本鬼子有成就感？找孩子能比被富二代倒追有成就感？
　　楚秋白的第一反应，就是顾小凡“走后入魔”了……
　　顾小凡看着楚秋白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不由满脸认真地道：“您先看看剧本。”
　　楚秋白只能转头望着电脑屏幕仔细地看了起来，可这一看之下就是整整一个小时，当中楚秋白连眼睛都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一下。
　　这种故事里，太多血淋淋的东西，太多生动的人物，太多令他感觉到残酷的细节……他光是看着都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终于，楚秋白抬起了头深深地望着顾小凡：“顾厂长，这剧本是真实故事改编的吧……”
　　“不是，是我自己虚构的。”顾小凡心里一惊，心想楚秋白果然是厉害，竟然看出是真实事件改编，《亲爱的》原版结尾就披露了这个细节，但是现在这个事应该还没发生吧……
　　楚秋白听着是顾小凡虚构的，顿时整个心里一颤，在看过《爱情公寓》，《中国合伙人》时，他就知道顾小凡剧本功力非常强，但是大部分都是灵光一现的才华。
　　但是这部《亲爱的》完全不同，这个故事残忍的令人牙关发抖，完全是关乎于人性煎熬，完全超乎了普通编剧的范畴了，这顾小凡编剧功力又前进了一大步……
　　不，这个故事就算是单纯出版成小说也不过为，他才20岁这份文学修养，究竟是怎么来的？
　　“楚总，您觉得怎么样？”顾小凡见楚秋白愣愣地望着他没说话，不由问道，语气里却不自觉带了一份压迫感，这部电影他非拍不可。
　　楚秋白慢慢走到玻璃窗边拉下窗帘，回头目光炯炯地望着顾小凡：
　　“顾厂长，现在这里没人，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拍这部片子吗？你必须告诉我你要干什么，我才表达我的态度。”
　　顾小凡看楚秋白如此谨慎，就知道楚秋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打算走“艺术片”路线了，这对于有很多有“追求”的导演来说很正常。
　　比如陈凯哥在《黄土地》《霸王别姬》之后，就开始走他心目中的“艺术之路”，就连拍《无极》这种大制作都拍成舞台剧了。
　　如果是这样，他顾小凡对于上影来说，恐怕就是颗定时炸弹了……因为票房永远是制片厂第一要素。
　　“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顾小凡目光毫不退让地望着楚秋白，打开天窗说亮话道：
　　“我要通过这部片子提高我的演技与指导的水平，我目前离能拍《权力的游戏》和《黑暗骑士》还差得很远，我不能一直重复拍青春题材，原地踏步，如果这样赚再多的票房，对我个人来说也没什么意义。”
　　这话听起来极为狂妄，但是顾小凡却说的很理所当然，因为要拍类似《中国合伙人》怀旧青春剧，他有太多太多的选择了，要稳赚不赔根本不是问题。
　　楚秋白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这片子我支持你拍，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顾小凡一愣。
　　“你必须一直留在上影，这就是我的唯一条件。”楚秋白沉声道。
　　顾小凡一听这话，就立刻明白了，楚秋白心里已经认为了这部《亲爱的》肯定是赔钱货，不是上影陪不起，只是怕顾小凡到时候被人挖走了，那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当年张一谋他们上影没能留下，不知道多后悔。
　　顾小凡心里琢磨了一下，干脆就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摊牌吧，这时候如果还藏着掖着就不能得到楚秋白地彻底支持了，咬牙狠声道：
　　“楚总，我当然是想留在上影，可你也知道，我只是美术厂的副厂长，每次束手束脚的话，我恐怕接受不了，您必须给我放权。”
　　他需要把上影全力支持他，他可不想每次都要经过这个审批程序。
　　楚秋白不置可否地问道：“恩，你说说你的想法吧。”
　　“明年四厂合一，您必须提名我担任新上海电影联合制片厂的总经理，以后联合制片厂的发展方向由我来定。”顾小凡边说着边盯着楚秋白。
　　感受道他灼热的目光，那野心勃勃的眼神里分明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着，楚秋白微微一愣，就算再怎么样他也想不到，才区区二十岁的孩子，竟然想要统领整个上影集团的制片部门？
　　换作是其他人这么说，他恐怕要笑掉大牙，可顾小凡却绝对有这个资格。
　　上影在他来之后，建立起了国内首屈一指的视频网站，拍摄扬名全球华人的纪录片，还拥有了一部票房过亿的电影。
　　可以说，上影这一年来飞速的发展，都是靠了顾小凡一己之力，没有顾小凡，上影的制片部门根本就是摆设。
　　可就算这样，顾小凡毕竟资历尚浅，要担任四厂合一之后的联合制片厂的总经理，还是很难说得过去。


第355章 银幕的争夺
　　“这倒不是不可以，我可以给你提名资格，但是要我给集团领导方面表示公开支持你……这个恐怕有困难……”
　　楚秋白说着，就话锋一转缓缓地道：“小顾，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把心思放在作品上，我不希望这行政上的问题让你分心，何况联合制片厂这档子有点重，我担心你会觉得太吃力……”
　　楚秋白倒是不介意顾小凡当联合制片厂的一把手，只是这事集团的领导恐怕不会答应，毕竟还有那么多元老呢，顾小凡才刚刚来了一年，工龄都没到呢。
　　“恩……您说的也有道理。”顾小凡听着却一点都不失望，也点了点头道：
　　“那这样吧，你要全力支持何厂长担任联合厂的总经理，同时要完全放权联合厂，集团不能干涉制片厂的制作内容。”
　　这下楚秋白不由眯起了眼睛，好啊，你这小子是算计到我头上来了啊，你这是故意先把条件提的高高的，然后再给我讨价还价啊。
　　顾小凡目的说白了，就是要让集团松手以后让联合厂独立发展，但是集团要全力支持……
　　事实上，何铁军当联合厂的总经理，那就跟他顾小凡自己当也没多大区别了……
　　比起来他顾小凡当总经理，这个放权的提议算是合情合理多了，楚秋白虽然明知道顾小凡在耍心眼，但还是觉得松了一口气，道：
　　“好，这事我可以考虑，但是要集团对你们放权，你们也要必须做出成绩来。”
　　顾小凡就是要听到这句话，表面上却很谨慎道：“您想让我做出什么成绩来？”
　　“这样吧，如果你们这部《亲爱的》能拿到《中国合伙人》的成绩……那么我就答应你的要求。”楚秋白想了想，提出了一个他认为极为苛刻的条件。
　　顾小凡一听，眼睛直接就亮起来了：“楚总，您说话算话？”
　　“恩……”楚秋白愣了一下。
　　“好，那我马上把这部剧本交给反映协会审核，然后确定我们档期~”说着顾小凡满脸难掩兴奋地出去了。
　　看着顾小凡风风火火的背影，楚秋白愣在当场，不由嘀咕道：“难道是我开的条件太低了吗……《中国合伙人》可是拿了1亿4千万啊……”
　　这时候一直在里屋里回避的秘书小陈才走出来，不由微微张着嘴巴道：“您真的答应他了？这顾厂长可是个神人，搞不好他真的能超越《中国合伙人》啊……”
　　楚秋白直接把电脑屏幕转过来道：“你自己看看这故事大纲。”
　　小陈稍微看了看故事大纲，立刻就摇了摇头：
　　“这故事太悲惨了，我看谁演谁死……葛尤来都没用，他竟然是用双视角拍的……还拍那个人贩子老婆……这还不被观众骂死啊……您真应该直接拒绝他。”
　　楚秋白没有回答，只是苦笑着地望着窗外，能有什么办法呢，顾小凡这种人材偶然任意妄为，他也只能包容了，否则他要是一气之下出走，那上影可就要天塌了。
　　第二天早上，顾小凡一到美术厂，就在会议上宣布的这个消息，王副厂长与一群制片主任都炸锅了。
　　“顾厂长，你是要拍打拐题材啊~！？”“您千万那可别想不开啊，这种艺术片我们以后在拍最好~现在先还是以票房为主吧。”
　　“您一定要考虑清楚啊，我们还是选择一个保守一点的题材比较好。”
　　众人一阵反对声中，只有何铁军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顾小凡问道：“你有信心收回成本吗？”
　　“有。”顾小凡点了点头，虽然这片子题材很冷门，但是质量毕竟摆在那里，只要有合适的宣传手法，他相信达到《中国合伙人》票房应该没有问题，毕竟这次他对影片的宣传手段，威力恐怕是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
　　“好，那就这么定了，美术厂全厂配合顾厂长的工作。”何铁军听完之后，毫不犹豫地宣布自己的立场，令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顾小凡只是望了望何铁军点了点头，两人在经历多次磨合之后，之间已经建立了无比的信任感，顾小凡无论做什么决定，何铁军都是百分之百的相信支持。
　　这时候，就听旁边的孙斌突然问：“对了，顾厂长，这次我们要上贺岁档了，这次我们要申报发行放映协会首周放映的银幕数，你觉得填多少好？”
　　档期虽然已经被定在贺岁档，但是银幕能拍多少就要自己争取了。
　　今年的12月，只有3部电影上映，中影的《投名状》，华谊的《集结号》，以及《亲爱的》，这银幕数的分配就很有门道了。
　　除开11月份剩下那些电影的份额，剩下的应该有3000块左右。
　　现在美术厂要上报自己的数字，看看预期能批下首周多少块银幕，以便看生产多少拷贝。
　　“我们填800块吧。”顾小凡想了想道，按照《中国合伙人》的1000块的水平，这个数字应该是差不多。
　　现场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他们觉得顾小凡简直是疯了，就这种题材要制作800块拷贝吗？这不是纯粹找死吗……
　　顾小凡看何铁军表情怪异，不由问道：“有什么问题吗？”何铁军这个反应，不太正常啊。
　　何铁军满脸复杂地道：“顾厂长，你恐怕还不清楚，贺岁档跟其他的时期不太一样，因为有国产电影保护政策，所以银幕数主要是靠各个院线方面来评估投票决定的，而不是按照以往的成绩，我们上影的联合院线只有200块银幕的份额，只怕争取800块恐怕太现实……”
　　这倒是让顾小凡觉得有些意外，奇怪地问道：“难道其他人不给我们银幕，我们就只能在我们集团的联合院线上映？那我们也可以不上映他们的啊？这不是杀敌一千，自损800吗？”
　　虽然上影的联合院线只有200块银幕，但是毕竟是一部分市场份额啊。
　　“院线的投票就是一个份额，决定之后在各个电影院平摊，在确定之后，无论哪家院线，都上映所有的电影，只是按照投票的比例来排银幕数量就好了，不存在封杀对方。”何铁军解释道。
　　顾小凡这才明白，心里顿时也有些无语，他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个规定，但是想想他们也没办法了，只能先把这个数字申报上去了，至于能批下来多少，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希望韩三品与王中军，能分他一点是一点吧……只要有400块银幕，那应该够了。


第356章 双雄争霸战
　　星期三上午，顾小凡把剧本递到了电影局审批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各大电影公司，大家都很好奇，年底的三大电影公司火拼，顾小凡究竟会拿出什么作品。
　　不过当大家得知上影要向发行放映协会申请第一周800块银幕上映数时，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特别是负责《集结号》发行工资的王中磊，他第一时间就去找到自己的大哥——华谊公司总裁王中军，刚走到办公室门前，却发现了作为《集结号》联合发行的浙江电影公司的蒋经理。
　　“中磊，你也来了~”蒋经理看他马上迎过来：“王总正在里面和人开会，现在不让进。”
　　“你是不是也是为了顾小凡那个新片的拍档银幕数来的？”王中磊焦急地道。
　　“是，中磊，你这个一次要好好跟王总说说，这个顾小凡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他的胃口太大了，他的排挡在我们后面一个星期，我们绝对不能给他们这么多银幕~！否则，我们恐怕就不知道要被他抢走多少市场了~”蒋经理痛心疾首地拉着王中磊的视频道。
　　“恩，我也是这么担心，我就来找我哥谈这个事情的。”王中磊点了点头，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王中军低沉的声音：“是中磊吧，进来吧。”
　　王中磊与蒋经理一进门，就看到了王中军真在和十多位院线经理在开会，顿时一愣。
　　“来了就好好坐着。”王中军眼皮都没抬一下，沉声道：“我们正在讨论要给上影的《亲爱的》的银幕数问题，正想找你们商量呢。”
　　“什么？真的要给顾小凡银幕？”王中磊刚坐下，人就站了起来。
　　“你别急，你们先看看《亲爱的》的大纲剧本。”王中军让秘书给自己弟弟递上一份文件。
　　王中磊顿时一愣，上影剧本刚递上去，自己大哥就已经拿到剧本大纲了，果然是手眼通天啊……
　　王中磊闷着头看完《亲爱的》剧本，顿时愣住了，微微张着嘴巴，满脸地难以置信道：“这顾小凡是疯了吧，竟然要拍摄这种类型，看来他这次真不是来抢票房的……”
　　“是啊……”蒋经理也是满脸复杂：“看来这个顾小凡路子跟我们不一样，他这是奔着欧洲奖项去了，肯定想卖海外版权吧。”
　　王中磊与蒋经理生怕《亲爱的》上映把《集结号》空间挤压了，这么看来他们真的多虑了，这片子就算给他多少银幕也没用啊，别说800块银幕了，100多嫌多了。
　　王中磊想了想不由道：“12月份能分配的银幕数是3000块左右，中影控制新影联，星美，数字三家共1500块份额，我们控制万达，太平洋，浙江时代的1300块，上影只控制上海联合院线，大概只有200块银幕，不如我们分一些他吧，就当作个人情。”
　　华谊公司之前从中影争取到过姜闻，陆川的合作，如果能把顾小凡也拉过来，他们就如虎添翼了。
　　“不，这次我们一块都不给他。”王中军冷然道。
　　这下子倒是令王中磊与蒋经理愣住了，这什么情况，这跟对陆川与姜闻的待遇完全不同啊……
　　“赵经理，你收到的中影那边的消息是什么？”王中军转头问。
　　那个赵经理回答道：“韩三品已经放出消息，他们的新影联，星美，数字三家1500块份额一块银幕都不给《亲爱的》。”
　　王中磊与蒋经理都是一愣，之前韩三品不是一直都支持顾小凡的吗？怎么这次一点情面都不留呢？
　　“怎么会这样？韩三品是什么意思？”王中磊有些不解，但是马上就想明白过来，恍然大悟道：
　　“韩三品这是要在贺岁档打垮我们立威！？”
　　韩三品去年才担上中影集团董事长，接手之前强硬风格取得不少成绩，之前在发行放映协会之上联合各大电影公司，把所有院线降伏，已经成为业内的老大。
　　接着，他这次要用实力在与华谊的正面交锋中让他们俯首称臣，今后在国内影坛，只有他中影一家说了算。
　　“恩，应该就是这样了……”王中军面色阴沉的道：“我们这次没有余力去卖人情了，我们要集中所有力量与《投名状》争夺市场份额。”
　　在韩三品上台之前，中影集团其实一直与华谊关系很不错，都是把贺岁档让给他们华谊的，今年是首次中影与华谊在贺岁档正面交锋，绝不容有失。
　　王中磊与蒋经理都互相看了眼，看来他们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了，《亲爱的》根本不是他们应该担心的……今年贺岁档是中影与他们这国内两大巨头的天王山之战，根本没有第三者插手的余地。
　　同一时间，在中影集团的办公室里，韩三品正在看着报表，集团总经理韩晓理进来把一份文件递给了韩三品。
　　“董事长，你看看~华谊方面也已经决定坚守自己1300块银幕的市场份额了。”韩晓理满脸复杂道：
　　“看来他们是认定董事长你要打压他们立威，所以才做得这么绝的。”
　　“这样最好。”韩三品满脸平静地点了点头，丝毫不觉得意外，王中军的性格他了解，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想到是自己要跟他一较高下，打压他们华谊在业内地位。
　　“您为什么不跟他解释呢？”韩晓理有些不明白地道：
　　“这次主要您跟电影局沈局长那边有约定，一定不能让顾小凡的新片票房达到《中国合伙人》的水平了，否则就要同意每年多14部引进片……”
　　其实韩三品这么做是为了国内电影的大局，并非刻意打压顾小凡，倒是搞得华谊那边闻风而动，以为中影要在贺岁档一战立威呢。
　　韩三品却是满脸的平静，站起来缓缓地道：“解释有什么用？以我们现在的地位，就算说实话别人也只会认为我们是在玩弄权术，王中军那些人恨我就恨我吧，恨也是一种动力，我倒是希望他们为了生存，多制作出好电影来，这对国内电影业整体都有利……”
　　韩晓理对这位新任董事长的深谋远虑，佩服地五体投地，现在外面已经开始有称呼他为“韩三爷”，说他把此国内电影业的风言风语也传的不少，背负一身的骂名背后，又有谁能知道这位董事长的苦心呢。
　　“唉，只是这么一来，就苦了上影的老人了……”韩晓理最后不由叹了口气，上影才拼死拼活地拿到贺岁档，结果顾小凡竟然拍了个什么莫名其妙的打拐题材……而且只能有200块银幕，这上影也太命苦了点了吧。
　　“恩……”韩三品也罕见地露出惋惜地表情：“顾小凡是个人材，可惜心气太高了，希望这次能把他打磨好，让楚秋白以后用得更顺手吧。”
　　大情势下，只得牺牲个人的利益了，这次他韩三品要让电影局里的领导明白，中国电影市场还绝没有到三足鼎立的情况，容不得每年多14部引进片的冲击。
　　而此时的韩三品绝想不到，到了年底的贺岁档，他会因为今天这个决定，面临怎样舆论的压力……


第357章 新能力出现
　　三天后，当顾小凡被何铁军自己告知，《亲爱的》在贺岁档只有200银幕的份额之后，也觉得有些诧异，但是令何铁军意外的是，顾小凡并没有表现任何愤怒或者委屈的反应。
　　“你难道不觉得委屈吗？”何铁军满脸复杂地道：
　　“这次说白了，就是我们上影的实力太弱，你要是在华谊，中影，你起码能拿到1000块银幕。”
　　“谁说我们上影弱。”顾小凡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上影不是有我吗，放心吧何厂长，倒时候我会再想办法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何铁军顿时觉得有些稀奇，望着他道：“奇怪了，你怎么还安慰我起来了？”
　　“何厂长，你就安心准备四厂合一的事情吧，制片交给我，你顾好行政就行。”顾小凡拍了拍何铁军的肩膀，令何铁军越发不解起来，都被别人欺负到这个份上了，他的自信到底来自什么地方呢？
　　何铁军当然不知道，顾小凡并非盲目的自信，而是因为他有他对《亲爱的》宣传计划，他已经联络了荣耀与华为双方，薛大庆已经给他汇报了荣耀手机的开发进度，一切很顺利，预计会在10月份上市了。
　　而新浪的方面，也已经按照他之前的提议加紧开发微博，到时候就可以与荣耀手机一起发布，这两者相加起来的宣传力度，《亲爱的》的票房前景应该不用太过担心。
　　现在他要把重心放在拍摄工作上了。
　　下午，他一回美术厂自己的办公室，就开始处理他面临的第一项工作，为《亲爱的》选择演员。
　　而这一次选择演员，顾小凡发现他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这个困难其实非常的“幸福”。那就是角色的范围，以及演员的选择面扩大了……
　　无论是《老男孩》，《爱情公寓》，还是《中国合伙人》，主要角色都是年轻人，没有什么重要的配角，整部故事都是在一个社会的小方寸之间绕。
　　这个小方寸之间的角色结构非常的简单，视角都是以主角为主，所以顾小凡大概能把握到脉络。
　　但是《亲爱的》则完全不同，这个故事是一个“多视角”的故事，每个角色都写的有血有肉，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特定的属性，任何一个角色挑选不好，就会破坏这个故事的结构。
　　凭借《中国合伙人》的成就，他顾小凡已经是亿元票房俱乐部的导演成员了，可以说他有能力请到大牌了。
　　这次《亲爱的》剧本一发给各个经纪公司，就已经收到了各方热烈的回应，虽然男女主角已经确定了，但是其中几个重要角色，鲁晓娟，律师高夏，已经韩德忠都受到了很多演员的青睐。
　　特别是一众香港演员，似乎都对这种很有人文气息的影片特别感兴趣，刘德桦，吴君如，梁家辉，张家辉……吴镇宇……袁咏仪，张柏芝……都向他们表达了愿意参演的意愿。
　　其中八极，九级的表演者也不少……
　　这倒是让顾小凡觉得有些难以抉择起来。
　　汇聚大牌演员到一部剧中就真的是好事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就像是足球队一样，球星扎堆的球队不代表实力就会越强，最重要的整部戏的演员阵容搭配要合适。
　　像是《无极》，《十面埋伏》，《满城尽带黄金甲》《夜宴》都是堆砌了各种大牌，每个人全力演出，但是效果却都不太好……
　　这些电影虽然主要是因为剧本质量欠且，但是同样剧本质量欠缺的电影《英雄》，《神话》效果却不错……
　　他们之前差别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演员组合出现了问题，前三部戏都是年轻的主演挑大梁，实力派中生代，老演员当配角的。
　　而这几部戏中，中生代与老演员抢夺了新演员的光芒，配角压过了主角，让这部剧的比例严重失调，造成了故事重点的混乱。
　　顾小凡此刻很怀疑，以自己的导演功力，真的请到实力强的演员，自己又如何去驾驭他们呢……
　　这些演员可不是各个都跟黄垒一样，愿意地下身配合小辈的人啊……
　　正在烦恼间，突然一下子，就听到脑海中响起了电子音：“操作证精神力提升，系统升级，评测能力升级为三级，操作者可以评测演员具体数值~”
　　有新能力了？顾小凡心里不由一阵惊喜，果然思睿系统就是智能啊，每次都在他最需要的升级出新功能，这次又是些什么呢？
　　很快脑海里就出现了一排排的说明文字，介绍这个评测新功能，顾小凡不由彻底震惊了。
　　因为这个新功能的用处是可以让他看到演员的具体数值！
　　是的，没错，不再是单纯的评级了！而是演员的具体数值。
　　只要他在脑海中调出相关的影片定格演员画面特写，在心中默念“评测”，就可以在眼前县市出这位演员的各项数据。
　　演技细分为五项：“情感控制力”“专注度”“肢体外形”“台词”，数值从1-100的范围。
　　最后还有人格特质的注明。
　　有了这个，他就不再是笼统的看待一个演员的级别了，而是可以从具体数据清楚这个演员的特质。
　　比如同样是，级别演员，互相之间的数值就截然不同，每个人都各有自己的所长。
　　陈道明，葛尤，王志文各自拥有最高项目都是“台词”，三人都在95以上。
　　而香港演员普遍台词功力稍弱，很少有上80的，但是在“情感控制力”上却大部分超过内地演员。
　　像是张国荣，梁朝伟等人的“情感控制”都在90以上。
　　而喜剧演员与动作明星们，虽然台词与情感稍弱，可是在“肢体”上超人一等，成龙，周星持，李联杰的“肢体”数值都超过了93。
　　而年轻的偶像演员们，理所当然地都是在“外形”分上占据优势，刘亦菲，金城武，吴彦祖“外形”都超过了90分，远胜那些影帝影后。
　　这下子顾小凡都看花眼了……妈妈的，这到底怎么选啊？到底是挑外形好的，还是挑台词好的？什么演员配什么角色比较适合啊！
　　“思睿~！如果我和高媛圆担任主角，这些演员哪个担任配角比较好？”


第358章 六大类角色
　　这时候思睿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来，对顾小凡解释道：
　　“一部角色众多电视剧，是由各个不同的角色组成，分别是过场配角，特色配角，辅助角色，核心角色，反面角色，主要角色，六种不同的角色……”
　　“怎么会有这么多分类？”顾小凡听着都傻了，以前的教科书上只有主角，配角两大类，就算是传统戏剧也只是分为生旦净末丑五类，这思睿倒是好，一下子就分出六大类来。
　　思睿继续讲解道：“为了操作者便于理解，我拿《还珠格格》这部作品进行举例。
　　这六大类中，‘过场配角’要求最低，只需要台词，形象，肢体能达到60即可，是分量最轻的角色，台词不多，主要为了增加故事的丰满度，并不影响核心剧情，像是纪晓岚等大臣，以及小桌子，小凳子等小太监……都是这种类型。
　　往上一级的‘特色配角’，则是会影响剧情走向的角色，‘特色配角’必须凸显角色的存在感，就算只有一个场景，一句台词也必须要人记住他。
　　这就要求‘特色配角’需要在‘台词’，‘肢体’，‘外形’任意一项达到75，例如戏份不多，外形突出的香妃，以及‘肢体’为主的动作角色柳青等等……”
　　顾小凡听着不由在心里道：“我明白了，这两种应该都是戏份不多的配角了……过场配角随便及格的演员就可以了，特色配角必须要有特点的。”
　　思睿继续讲解道：“而‘辅助角色’，‘核心角色’，‘反面角色’，‘主要角色’，这四类则全是至关重要的角色。”
　　顾小凡道：“这‘主要角色’我知道，就是所谓根据作品的类型不同，在演技达标的前提下，需要不同的人格特质，以魅力展示为主，无论演技多少，没有人格特质观众都不会喜欢。”这个概念之前思睿跟他讲解过。
　　思睿道：“操作者陈述的基本正确，主要角色负责的是一部作品中观众的视角与感觉，所以主要条件就是情感的代入感，如果没有人格特质，情感将会显得苍白，所有拥有特定的‘人格特质’是最重要的。偶像剧要求的‘纯真’，英雄片要求‘英雄’，喜剧片的‘喜感’……都是必要的。像是还珠格格中小燕子，紫薇，五阿哥，同时拥有‘纯真’特质。”
　　听到这里，顾小凡觉得有点不对：“等等，为什么没有尔康？他不是主角吗？”
　　“他不是。”思睿回答道：
　　“这个角色与容嬷嬷一样，是辅助角色，他们的存在是为了衬托主角情感爆发的。”
　　顾小凡听着觉得很稀奇了，尔康与容嬷嬷是一个类型的？
　　“辅助角色通常这是故事中的催化剂，他们经常在主角色身边，与主角有众多的对手戏，他们必须拥有一流的‘情感控制力’，加上他们的本身表演人格特质，会带领主角们演出不同情感爆发桥段。”
　　顾小凡马上看来看周杰与李明启的数值，他们最高的数值果然是都是“情感控制力”，都超过了80。
　　是了，尔康与容嬷嬷是在各种情节中起了是情感爆发的催化剂，有他们在的时候，都是小燕子与紫薇最出彩的戏份，几场令人印象深刻的哭戏几乎都是他们激发的。
　　“辅助角色，应该是在主角身边，令主角熠熠生辉最重要的角色，同样因为其情感爆发力的剧情特别多，所以也会是观众留下记忆最深刻的角色。如果表现好的话，甚至会给人的印象超过主角。若是偶像剧的话，两男两女的设定中，在女主角身边的男二通常就是这种辅助角色。”思睿讲解道。
　　顾小凡终于有了个清晰的认识，也就算说辅助角色的要求是“情感控制力”要突出，看来这个角色就是衬托主角……像是那些黄金配角，吴孟达，刘佩奇等……都是属于这个类型，他们能令主角提升一个档次。
　　“那反面角色的作用是不是也和辅助角色类似？”顾小凡问道，反面角色也应该是为了衬托主角而存在的，像是还珠格格中的“皇后”，也与容嬷嬷有类似的属性。
　　“可以这么说，但是反面角色与辅助角色些许不同在于，反面角色需要的并非情感控制力，而是要综合表演的水准要压过主角，同时要具备鲜明表演人格特质，要与主角形成对比……所以，反面角色其实是主角的另外一种形态，与辅助角色不同的是，他们不是为了主角而存在的，而是一个真正独立的世界，如果表演出色的话，他们会改变整体故事的属性。虽然他们属性定义为——‘违背大多数人的心愿、人们心目中善良的标准、道德准则’，但是一旦有反面角色在故事中展现出超凡的表演魅力，他们反而扭转人们内心的价值观，成为故事中事实上的‘主角’……”
　　听着这段思睿的讲解，顾小凡不由深有体会，无论是《黑暗骑士》中的小丑，《沉默羔羊》中的安东尼·霍普金斯，还是《黑金》中的王志闻，《征服》中的孙红雷……
　　他们都是从一开始的“反面角色”，直接扭转了人们的价值观，让人们内心站到他们那一边，完全压倒了所有的“正面的主角”……
　　如果说主角是其他角色构建整个世界在帮助他成功的话……那么反面角色与整个世界为敌了……但是一旦战胜，那么反面角色就创造了属于他的世界。
　　顾小凡心里光是想想就觉得神往不已，与整个故事里的其他演员为敌啊……这是要多么强大表演力啊。
　　在五大角色讲解完毕之后，只剩下最后一个，也是顾小凡最为疑惑的角色了。
　　“思睿，这个‘核心角色’是什么意思？他与主角，反面角色有什么区别？”
　　这是顾小凡最无法理解的，似乎之前的五大角色就已经能组成一个故事了，这个“核心角色”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核心角色并非必须存在，但是同时又可以说是整部戏剧作品中最重要的存在。”思睿为这个角色定义。
　　什么意思？这逻辑不是矛盾吗？顾小凡听着不由有些费解。


第359章 选角的规则
　　思睿讲解着这个特殊的“核心角色”。
　　“核心角色，一般是这部戏中的年龄最大，资历最高的角色，他们是故事人物地位最高的，这些角色的戏份通常不多，但是他们本身的表现力真实与否，也决定整部作品的真实性与高度。
　　可以说一个好的核心角色，能够令一个无比虚假的故事真实起来，可以让最荒诞的世界令人接受，比如《康熙王朝》中的孝庄，《汉武大帝》中的窦太后，还有各种偶像剧中长辈。
　　可以说，正是由于拥有超强表现力的他们的存在，才会使幼稚的偶像剧，脱离生活的古装片，成为一个真实的世界存在人们的脑海中。
　　他们可以拔高同剧中其他所有演员的高度，可以说是一部戏剧作品中，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领戏者！？”顾小凡在心里忍不住惊呼道。
　　“是的，核心角色通常是就是一部作品的演技最好的，也最容易担当领戏者的角度，而他们真正的特殊在于，在拥有最好的综合演技的己醇，他们更有超群的‘专注力’，当他们在镜头里的时候，不仅仅能让他们扮演的虚幻的人物变为真实丰满起来，更令所有人相信自己眼前虚构的世界，是完全真实的。”
　　顾小凡听着思睿的讲解，心中不由被深深地震撼着，因为他猛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在《中国合伙人》中只有一个客串镜头的王志闻。
　　虽然只有一个镜头，他却令所有几十名学生瞬间入戏……
　　他自己的演技五围非常的平均，都是70-75之间，而王志文是多少？
　　顾小凡忍不住调出了王志文的数据，“外形”55，“肢体”65，这两样看起来非常一般，但是在看看其他三项的数值……
　　“情感控制力”85，“台词”96，“专注度”……98！？
　　98的专注度，令王志闻不仅仅是把脑海中的虚拟世界变成自己的“真实”，更是把这个虚拟世界变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真实”……
　　同样是领戏者，他水平与王志闻何止是天差地别……
　　而正在顾小凡被这些概念冲击，感觉到无比震撼的时候，思睿的声音又响起了。
　　“所以基于以上讲解，挑选四类重要角色，对应的演员总体原则就是，‘主要角色’要求必须具有相应人格魅力，‘辅助角色’需要拥有良好的情感控制力，‘反面角色’需要综合性强，并且与主角对应的人格特质，而‘核心角色’则是‘专注力’越高越好……而‘核心角色’经常会与‘反面角色’重合，一个角色同时担任两个角色作用，既是核心角色，又是反面角色。以上这些规则被成为‘选角的基本规则’，请操作者谨记。”
　　顾小凡记了几遍之后，就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在《无极》中，就是缺乏“核心角色”与“辅助角色”，所有演员不是“主要角色”，就是“反面角色”，所有故事极为虚假。
　　而在《十面埋伏》中主角，身为“主要角色”的金城武本身不具备任何人格特质，完全令故事没有感染力，同时兼任“反面角色”与“核心角色”的刘德桦，83的专注力又稍显不足，导致故事过于虚假。
　　像是这种基础的选角错误，在很多电影中数不甚数。
　　而同样是大片，张一谋的《英雄》就恰好达到了完美的平衡。
　　主角角色李联杰拥有“英雄”特质；
　　辅助角色梁朝伟，张曼玉的“情感控制力”都在85以上；
　　特色配角章子怡，甄子丹，一个“外形”出众，一个“肢体”超强。
　　而核心角色兼任反面角色的陈道明……专注度高达95……在影片是压倒性的存在。
　　这个搭配可以说完美无缺，所以虽然故事薄弱，依然实际观影效果却非常出色。
　　“最后提醒操作者。”思睿突然提高的电子音的音量，强调道：
　　“在基础选角规则之上，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规则是——‘主要’，‘辅助’，‘反面’，‘核心’四种不同类型重要角色的挑选中，必须谨记，四种角色之间不能人格特质趋同，必须遵守所谓的‘同类型人格排斥’原则，否则会削弱故事的冲突性。此‘同类型人格排斥’生效于除了喜剧片，动作片等特殊类型作品之外，所有的喜剧作品。”
　　顾小凡顿时一愣，然后琢磨了一下就知道其中的关键了，戏剧的魅力在于冲突，如果角色之间的人格特质趋同，就会产生角色之间的情绪干扰，影响这部戏的平衡。
　　比如《满城尽带黄金甲》中周闰发是核心角色，巩俐是辅助角色，可是两人都表现出了“霸气”人格特质，令两个角色的概念变得模糊不清，大大削弱了故事表现力。
　　而对比之下，他的《中国合伙人》的搭配则是很不错，主角角色他自己的特质是“卑微”，辅助角色邓操特质是“霸气”“孤独”，而核心角色黄垒的特质是“纯真”，“亲民”。
　　这个搭配就相当互补了，不同的人格特质可以凸显各自角色不同的魅力，产生良好的化学作用。
　　顾小凡在仔细思考与消化了一会儿之后，顿时心里也越发有底气了，有了这两大规则，加上系统的演员评测功能，他可以不用盲目的选择角色了。
　　这思睿系统真是一个好玩意啊。
　　顾小凡迫不及待地在脑海里，评测着各个演员，浏览着各个伟大演员的数据。
　　思睿专门同时强调道，这个评测数据只是一个平均值，根据演员本身的状态起伏，与角色的融合度，每部作品体现都会不同。
　　所以数据只是一个参考作用，无法作为唯一标准，而且系统暂时只能测试华人演员的数据……
　　至于其他国家的演员，必须等到后期精神力增强，系统升级才会显现吧……
　　但是就算是如此，顾小凡还是可以从中看出那些顶尖演员的特长。
　　比如专注力超过90的共有18人，其中葛尤最高99，而台词最强的是陈道明，王志闻，陈宝国……三人都在95以上……
　　如果论“情感控制力”，那么香港与女性演员则比较优秀，其中最强者为已经过世的“张国荣”达到98……
　　“肢体”上，成龙，李联杰，甄子丹都达到了93以上，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周星持也达到了90，看来喜剧的肢体语言也很重要……
　　顾小凡不禁有些好奇，华人演员中演技五围最强的是谁呢？
　　他一番搜索中，他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五围全部超过85的，有且只有一位……号称“表演之神”的周闰发。
　　“情感控制力”89，“专注度”93，“外形”96，“肢体”95，“台词”89……
　　拥有“霸气”，“亲民”，“英雄”，“喜感”，“纯真”，五大人格特质……


第360章 选定下演员
　　在津津有味地看过华人中这些璀璨如星的演员的数据之后，顾小凡心里已经要迫不及待的开始要挑选《亲爱的》演员了。
　　三个角色中，男主角的妻子鲁晓娟，与李红琴的律师高夏，都是“辅助角色”，而韩德忠则是“核心角色”……
　　先挑选鲁晓娟人选，“辅助角色”需要比较高的“情感控制力”，这方面是女演员的强项，来毛遂自荐的几乎都在70以上。
　　杨千桦79，李晓冉76，马伊俐80……这些演员其实都很不错，也有一定的知名度，但是奇怪的是，她们却不是名单里面“情感控制力”最强的，名单里这个数值最高的是一个叫海清的女演员，竟然达到了85？
　　而且同时她的专注度也达到了83……是名单里女演员中唯一，这两项都过80的……人格特质为“亲民”。
　　可这个叫海清的演员，顾小凡根本就没听说过啊？与顾小凡马上查了查资料，大致看了看一部叫《双面胶》的电视剧，果然这个女演员非常的出色。
　　在看看她的年龄，78年生人，都快30岁了……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出头？
　　顾小凡不由感叹，唉……看来如果碰不到好角色，好作品，再好的演员也是要被埋没的啊。
　　幸好他是自己当导演，要不他恐怕也要跟这海清一样了，这个海清唯一的缺点与他一样，也不过是外形一般了……
　　好吧，没有遇到好角色，那我就来当你的伯乐吧，鲁晓娟这个角色，就交给你吧。
　　顾小凡确定第一个角色之后，律师高夏他也很快选择出了人选，同样是一位不太知名的演员，在《奋斗》中扮演配角的文章，他的81的“情感控制力”，加上平均70的五围，以及“亲民”特质，同样是一位非常好的“辅助角色”演员。
　　虽然两位辅助角色同样拥有“亲民”特质，却并不是属于“同类型人格排斥”定律范围，这个定律是指的四大类型角色之间的同人格排斥，同一个类型角色特质趋同，并不会有影响，像是还珠格格中，三大主角就同时拥有的“纯真”特质。
　　定下了两位辅助角色，真正难以选择的就是“核心角色”韩德忠了。
　　这个角色年龄设定可以是35-45岁之间，这个选择面就很广了。
　　刘德桦，梁家辉，张家辉，吴镇宇……这一大票香港演员都愿意屈尊来演出这个角色，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
　　其他人还经常演一些配角，可是刘德桦这位天王级别的人物，为了一个配角愿意来，真是令人大跌眼睛。
　　不过想想之前《门徒》中，刘天王也愿意给吴彦祖这个新人，去演一个配角的毒贩当陪衬，看来刘天王为了自己感兴趣的角色，并不在意是不是主角。
　　真是没想到，他也会对打拐的电影有兴趣。
　　不过这倒是让顾小凡难办了，看看专注力吧，刘德桦81，张家辉82，而吴镇宇则是高达91，梁家晖更是达到了令人咂舌的93……
　　所以这么看来，虽然刘德桦拥有最高的票房号召力，韩德忠这个角色，只能在吴镇宇与梁家晖两人之中选择了。
　　再看看这两人的对比吧，各方面梁家晖都要强一些，而且吴镇宇的特质，只有“阴暗”，而拥有“霸气”和“阴暗”两大特质的梁家晖，显然更适合。
　　《亲爱的》中的韩德忠，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在孩子被拐卖之后，自己组织了“寻亲队”，利用各方面的力量打拐，追回孩子，一个强硬的领袖级人物。
　　原版中那个演员就演的非常出色，但是稍微稚嫩了一些，如果这个角色让梁家晖来演会是什么效果呢？
　　顾小凡很想尝试看看，唯一的问题是，梁家晖年龄稍微大了一些，口音也有些问题，看来要修改一下剧本，把韩德忠的背影修改为广东人，并且是40岁才有孩子。
　　顾小凡正在思考呢，突然就听到背后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
　　“你到底要发呆多久啊？都两个小时了~”
　　顾小凡这才从脑海中思绪回到的现实世界，转头一看，就看到高媛圆正在旁边望着他。
　　高媛圆正在窗边斜靠着，一手端着《亲爱的》剧本看着，一手托着下巴，任由长发从耳边垂下，说不出的柔美。
　　“你什么时间进来的？”顾小凡有些不满意道：“怎么不敲门啊？”
　　“我两个小时前就进来了~而且我敲了门，打了电话，喊了你，你都没理会我。”高媛圆哭笑不得道：
　　“我推门进来就看你在发呆，我可是足足看了两个小时的剧本，想等你回过神来，可你一直就这么呆着，差点害我以为你有什么毛病呢……”
　　“是吗……”顾小凡顿时想，自己刚才是太沉浸在思睿系统里学习，完全没管现实空间吧，别说是高媛圆进来，就是来个抢劫的他恐怕都会视而不见吧。
　　“对了，你这么早就回燕京？不是还有在台湾的《中国合伙人》的宣传工作吗？”
　　顾小凡觉得很意外，按照公司的宣传计划她应该明天回来才对？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高媛圆这才放下剧本，转头笑盈盈地望着他：“我剧中的初恋情人都不在，我怎么有心思工作啊~当然是要赶紧飞回来给你相聚啊~”
　　其实听到顾小凡要商量新作品的事情，她就忍不住迫不及待地回来，想看看剧本了，毕竟她等一个好角色，已经等太久了，《中国合伙人》是男人戏，她的份量太轻了。
　　“当初不是说好了的吗？让你当女主角，你就要负责宣传……”顾小凡没好气地道，在台湾只有高媛圆有一定的知名度，必须她当门面宣传。
　　高媛圆听着眯起了眼睛，走过来盯着顾小凡：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话啊？你根本就是骗了我啊，我这个女主角根本就是个花瓶啊~你还要我到处宣传，有你这么压榨员工的吗？你还是先把欠的还给我吧~”
　　见面前的高媛圆和气如兰在他耳边，轻轻念着，语气带着哀怨，顾小凡不由皱眉退后了一步：
　　“我欠你什么？我答应你的都做到……”
　　“你把我的心儿都带走了~~你还不欠我的吗？”高媛圆紧逼不舍地上前一步，瞪大了无辜的眼睛：
　　“我们这次又是要演夫妻了~~不该更加多了解一下吗？”


第361章 去农村体验
　　顾小凡一听就知道高媛圆误会了，连忙道：“不是~这次不是让你演鲁晓娟，而是让你演李红琴。”
　　听着这话，高媛圆顿时一愣，然后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顾小凡，想了一会，忽然上前摸了摸顾小凡的额头：
　　“顾导，你是不是发烧了啊？”
　　“胡闹什么？”顾小凡挡开她的手，这母狐狸还真是一点都不把他当导演看啊。
　　高媛圆难得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谦虚起来：“你如果没发烧的话，不应该说不着边际的话啊，你怎么会让我演这个农村妇女呢？我这靠外在的花瓶型演员，演技哪里有这水平啊？”
　　说着，高媛圆突然退了一步，满腹狐疑地瞄了瞄顾小凡，有些犹豫地猜测道：
　　“你该不会暗恋我……所以想把我拐骗到农村体验生活，然后金屋藏娇吧……”
　　顾小凡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自己这么理所当然称为花瓶型演员，不由地啼笑皆非道：“咦，你怎么知道我要把你带到农村去体验生活？”
　　高媛圆一呆，显然被顾小凡这话震住了，微微张着嘴巴道：“你不是真打算让我演李红琴啊？”
　　她之前一直都是以为顾小凡故意逗她，才这么说的，这农村妇女的角色，跟她八杆子都打不着啊，怎么可能有导演会找她演？
　　顾小凡看她这模样，知道这母狐狸确实被惊到了，不由笑道：
　　“媛圆姐~你不是哭着喊着要我给你一个份量重的女主角吗？李红琴这角色戏份可不比我演的田文军差啊，这次你应该满意了吧。”
　　样貌出众的演员挑战丑角，是突破自己演技的捷径，好莱坞所有的偶像演员都是经过这一步，才锤炼成顶尖演员的。
　　高媛圆除开“外形”，她的其他四项数字都是在70出头，绝对有这个潜力，只是她不知道罢了，顾小凡在系统中，也看到高媛圆的一些作品，在未来的几年，其他的导演发觉了“纯真”人格特质，让她演出《单身男女》，《咱们结婚吧》这种的大龄女青年找到了突破口。
　　但是却没有人继续发挥她周芷若时期“悲情”的人格特质发挥出来，这是典型被外貌困住了自己的演技发挥。
　　就像是当年赵蔚的小燕子，令她被一直定型，都以为古灵精怪才是她的长处，却是忘记了“小燕子”演绎多场令人潸然泪下的哭戏才是赵蔚最大特质。
　　顾小凡有信心，在他的调教之下，高媛圆跟与赵蔚有一样突破。
　　高媛圆顿时有些为难了，哀怨地叹了口气，幽幽道：“可我真天生丽质，原本就是天然的花瓶，我为什么要抛弃自己的强项去挑战这种角色呢？何苦啊……”
　　“花瓶也有质地之分。”顾小凡道：“好的花瓶还要有内涵，你要当花瓶中的青花瓷~”
　　“花瓶的内涵？”高媛圆一脸不以为然地道：“我都是花瓶还需要什么内涵？用我们美貌征服观众不就完了？”
　　顾小凡望着她道：“青花瓷这么令人着迷，不是光因为他的工艺，而是它上面的图案与文字有故事，你要当一个有故事的女演员，才能从山寨花瓶变成青花瓷。”
　　高媛圆这种娇嗲圆滑的演员，你不拿皮鞭抽她，她是永远不会成长的，说着顾小凡宣布道：
　　“从下个星期开始，我们就去找个偏僻的村子去体验生活，为期一个月时间。”
　　高媛圆一脸惊讶：“真去农村体验生活啊？”
　　“对，我也跟你一起去，我演的田文军是农村去深圳打工的，也有农村的背景，所以你不用有什么顾虑。”
　　按照顾小凡的计划，体验生活的时间其实还是短了些，但是要赶在年底上映，也没办法多准备了，总不能跟王佳卫的《一代宗师》一样，让演员都学两年功夫在拍吧。
　　本来听到要去农村体验生活，高媛圆一脸不乐意的模样，但是听到要与顾小凡一起去，倒是来了兴致，不有上前勾住他的手问道：
　　“那刘施诗去不去？她不去，我就去~”
　　“不去……”顾小凡道。
　　“好极了，我觉得这体验生活太有必要了~走着~”高媛圆脸庞上洋溢着幸福，就要拉顾小凡往外走。
　　“等等，还没呢，下个星期才开始呢，我要准备一下剧组的筹备，还有我要想想要去什么地方。”顾小凡无语道。
　　“对了，我都昏头了……”高媛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警惕道：
　　“一定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必须有人照看我，要不我这么花容月貌的女明星，要是被那些边关恶汉逮到了，那可就要被他们辣手摧花了。”
　　顾小凡连连点头，这事他必须得花点心思，首先要找个偏僻的地方不让记者骚扰，其次这个地方要有熟人照看他们才行。
　　他之前也打电话也找了何铁军让厂里联系，不过集团给出的几个地点都太招摇了些，全部都是周边的江浙地区，这些地方太富庶了。
　　想来想去，顾小凡突然灵光一现，他之前参加协会会议的时候，不是认识了一个西北地区的女镇长吗？好像是西安附近的。
　　想到这里顾小凡连忙拿出了钱包，翻出了那张名片，陕西省临锡镇，副镇长陈娟……
　　陕西不错，西部地区的风土人情比较适合体验生活，于是顾小凡连忙打了这个电话。
　　只听到“嘟”了两声，就听到对面传来那个温柔的声音“顾厂长吗？我是陈娟~”语气里充满了惊喜。
　　顾小凡干咳两声，这才想起来这个女镇长是要来拉什么影视投资的，连忙道：
　　“陈镇长，我有个事情麻烦一下你，我现在要跟演员下乡体验一下生活，你的治下有没有比较穷困的村子，给外界联系不多的那种，能不能帮我安排安排……”
　　电话里的陈娟明显有些失望，但是依然还是热情地道：“有~太有了~我马上帮您安排，只要您能来，一切事宜您只管吩咐就是了~~”
　　顾小凡顿时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个关系竟然现在用上了，旁边的高媛圆听到是上次那个女镇长，顿时脸色一变，但是也只能咬着嘴唇问顾小凡道：
　　“你问问她，那村里有没有星级宾馆？”
　　“我们要住老乡家。”顾小凡道。
　　“那那边有没有无线网络？”
　　“体验生活中，手机没收。”
　　“那有太阳能热水器没有！？热水器总有了吧！？我习惯洗淋浴~”
　　“穷村子，没这玩意，直接烧水倒洗水盆里洗。”
　　高媛圆听着，顿时都绝望了，眼神里露出痛苦的神色：“顾导……能不能换个地方……”
　　“不能……只能换个女主角。”顾小凡眯着眼睛道。
　　“……”高媛圆顿时幽幽地叹了口气，脸上羞愤的表情，好像写着“唉，要不是为了你，打死我都不去这种地方。”


第362章 人血的馒头
　　下午，顾小凡就把《亲爱的》主要的演员名单提交上去了，开始具体的筹备各种工作。
　　整个上影集团都开始运转起来，每个部门都开始为了这部年底上映的新电影忙碌着。
　　而这几天的时间里，上影集团也发出了宣传消息，在自己官网上公布了新片《亲爱的》的相关消息。
　　各大门户网站上，立刻登出了大标题：“顾小凡拍摄打题材，梁家晖，高媛圆加盟，改走艺术片路线~”
　　“顾小凡剑指贺岁档，打拐题材令人大跌眼镜，前景难料。”
　　多家网络媒体都对顾小凡这次的新片做出了大篇幅的报导，这都是上影部署好的前期宣传。
　　而同一时间，顾小凡也与高媛圆拍摄了一组定妆照片，顾小凡朴素的装束在扮演成东青时，就已经给大家留下的印象，倒是高媛圆的形象完全颠覆了大家的想象，颠覆，短发，素颜，脸上有雀斑，皮肤粗糙，穿着过时的红格子外套，显得极有故事性。
　　这个消息一传开，网络上的各大网站的留言板上就不断刷新出影迷们的新留言：
　　“这是顾小凡想干啥……农村题材已经很危险了，他还准备拍打拐？这片子有什么看的？”
　　“小凡哥这次是怎么了？完全看不明白吧，把高媛圆这大美女折腾成这模样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他们要冲击奥斯卡吗？”
　　“别的不说，我就是光想想这个题材，我就知道这片子，一定是煽情，加煽情，继续煽情……绝对的艺术人生风格了。”
　　而这次，就连中国知名的撰稿人李承棚都专门写了一篇评论发表在《成都商报》上，抨击这个中国第一部打拐电影。
　　“我理解打拐作为一个题材被导演感兴趣的原因，因为这种故事充满了人性的煎熬和悲欢离合，是绝好的影视题材。
　　但是我却绝对反对打拐搬上大银幕，为此我要讲一个故事。
　　我曾经采访过很多被拐卖儿童的父母，多数执着寻子的主角，都是母亲；多数被执着寻找的，都是儿子。我从搜集来的众多寻子案例中，最终选择张先生作为采访对象，因为这是一位在找女儿的父亲。
　　我的动机很简单，要一个好故事，吸引更多人重视‘打拐’这件事（我相信顾小凡也一样）。
　　张先生毫不犹豫地接受了采访，后来他告诉我，多一次曝光，就多一些找回女儿的机会。哪怕可能性再小，和所有在找孩子的父母一样，他都一定会全力配合。
　　张先生就这样，云淡风轻地，从丢孩子的那个下午开始，追溯自己5年的寻子路。
　　我始终记得他讲故事的样子，没有表情，没有起伏，那些在我听来离奇的往事，从张先生嘴里说出来，都平淡到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当然，大家都清楚故事的结局，女儿是还没找到，再跌宕起伏的剧情，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
　　张先生会为了好心算命师傅的一句指点，就远赴千里，去‘一个丘陵之中的王姓村落，找一户屋前有河、屋内有大黄狗的人家’，找被拐的女儿。任何一点线索，对他来说，都是希望，都要全力以赴。
　　张先生的语气里已经没有悲伤可言，可是已经把我牵扯进一场巨大的无助之中，在他依然充满希望的寻子征途，我心里无法抑制、越来越强烈的绝望，显得如此渺小软弱。
　　我们聊到某一段经历，他的记忆开始模糊，这时他从办公桌左手边的第一格抽屉，拿出一本满是皱痕的日记，手写的。
　　这个年代，已经很少遇到手写日记的人了，眼前这个糙汉子，竟然有如此细腻的习惯。我忍不住问了他原因。
　　他说，自己初中文化，从来不是感性的人，一直到丢了女儿。‘等女儿有一天回家，我想给她看这本日记，希望她不要恨爸爸，知道爸爸一直在想他，一直很努力在找她。’那么笃定。
　　一句话，彻底击溃了本来就处在崩溃边缘的我。那是我记者生涯中，唯一一次在采访期间嚎啕大哭。我下意识地中断了采访，道歉，告别，约好明天再继续采访，便夺门而出。
　　不自觉地，这故事燃起了我极大的同情心，以及野心。
　　第二天，我如约与张先生再次见面，带着摄影师。
　　张先生和太太又生了一个儿子，我心里有个画面，配合这个动人的故事，需要全家人配合完成，于是，张太太抱着儿子出现在我面前。
　　张太太始终顺着眉眼，面无表情，紧紧抱着孩子。张先生告诉我，小儿子出世后，太太几乎不让其他人抱孩子，尤其有生人在时，她会随时保持警惕。
　　我想摆拍一张全家福。一个充满希望的等女儿回家的画面。没有什么比这画面更接近我对这家人生活现状的想象了。
　　张先生、张太太、儿子、奶奶四个人位置确定，我把一辆儿童车推进了画面的右下角——这是女儿走丢前喜欢坐的车，张先生一直没舍得扔——制造某种虚位以待的感觉。构图成功，我退到摄影师身后，对着这家人说，稍微笑一笑，表现出一家人欢迎女儿回家的状态。
　　一片死寂。房间里只有我尴尬的回声。
　　我突然发现，这次采访真是一个烂透了的想法。我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职业，如此彻底地揭开了一家人心底最大的伤疤，摸透了伤口的轮廓，然后呢？
　　我最后没有用那张照片，但始终记得照片里一家人不知所措的表情。我是那么急迫地想去分享这个故事，以至于忘记了，这本身是一件太伤心的事。
　　揭开别人的伤疤，重复悲伤是一件极为残忍的事情，我想说，你揭开别人的伤疤？然后呢？你用呈现别人的生命最苦难拍成电影来赚钱，来争取奖项，这是不是在吃着人血馒头呢？”
　　这篇记实性的评判《亲爱的》的文章一出，立刻引发了无数的人赞同，很多人都觉得李承棚的论点很有道理。
　　很快的，各大网站似乎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新闻点，所有人都转载了这篇文章，上面标题大大的写着“顾小凡拍摄《亲爱的》，沾着人血的馒头？”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被事先安排好一样，每个人都道德的矛头直指向顾小凡，很多有心人都看出来了，背后有一股势力正在隐隐地压制上影集团……
　　几乎只是在短短几天之后时间之内，刚刚组建剧组，准备去农村体验生活的顾小凡，就陷入了舆论的漩涡之中……


第363章 文化的战争
　　正当顾小凡准备带着高媛圆一起去下乡体验生活，整理着《亲爱的》分镜剧本，就接到了何铁军打来的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他写分镜剧本的思路，他只能停下手中的工作，走到一边拿起手机。
　　“什么事？”
　　“顾厂长，你听说最近抨击《亲爱的》那些消息了吗？”
　　“看到了，一些无聊人的炒作罢了，不用理他。”顾小凡对这种事情从来不怎么在意。
　　“我觉得，我们还是开个记者会解释一下比较好，如果任由媒体这么传，恐怕事情会越来越失控，我觉得这背后有人为的在操控舆论。”
　　何铁军的语气有些复杂，显然最近他已经被媒体骚扰得有些精疲力尽了。
　　“没这么严重吧？”顾小凡还沉浸在系统升级的喜悦中，所以不太在意其他的事情，对他而言，拍好《亲爱的》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开解释记者会这件事情，也就是无疾而终了，顾小凡心里始终相信，谣言止于智者，这些小道消息就算骂他一时，过一段时间也会消停下来了。
　　正好帮他炒热一下电影的话题也不错。
　　事实上，虽然网络上充满了《亲爱的》题材的负面新闻，但是似乎也并没有对顾小凡现在如日中天的声望造成致命的打击……
　　可顾小凡与上影集团，还都没有意识到，这与那些媒体普通的炒作，或者是民众八卦一下的事件不同，这件事情是由媒体名人发起，各家媒体跟进，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种全方位的操控能力，绝对不是自然现象，而是有一只无形的黑手在幕后操纵呢。
　　而此时，哥伦比亚美国公司的总部，分管中国业务的区域总监艾德·沃顿，正在不停地打着电话，与华纳，迪斯尼的宣传部的人士商讨着。
　　“米尔斯~是的~你们迪斯尼方面是就保持这个舆论节奏，一开始就只需要用名人效益质疑《亲爱的》题材问题就好了，别闹太大，我们还要等待时机。”
　　“艾森尔~我知道你们华纳那边已经掌控了中国的几个网络名人，那个李承棚文章写的非常的漂亮，再等等，等他们拍摄到一半的时候，我们再发力，现在如果击垮他们，他们损失太小了，必须要让那个顾小凡元气大伤。”
　　“霍华德~你那边联系得怎么样了？那家中国的公关公司找到合适的人选没有？已经找到打拐的民间机构了？由他们出面提起控诉吗？好好……告诉他们只要跟我们配合，会让他们组织知名度大大的提高，会帮助他们提高追回孩子的成功率，并且我们会帮他们控诉，让上影赔偿一笔钱，作为他们追寻孩子基金，对，只要他们愿意提出控诉~一定要好好引导。”
　　艾德·沃顿部署完他的计划，旁边的宣传部的部长凯尔，才深深吸了一口气道：
　　“对付一个新人导演，我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吧，听说中国国内并不看好他这次的作品。”
　　“大费周章？”艾德·沃顿用那双棕色的眼睛，冷冷地看了看自己的宣传部长：
　　“你知道，他让我们在暑期档损失了多少吗？是几千万票房，华纳也一样，这次《中国合伙人》对我们造成的冲击，远远比三年前暑期档张一谋的《十面埋伏》更大……”
　　凯尔点了点头地道：“但是万一这件事情被中影或者中国电影局挖出来，恐怕对我们会不利。”
　　“有什么危险的？”艾德·沃顿不以为然道：
　　“你难道不知道中国那些媒体的习性吗？谁有钱他们就听谁的，前几年他们收了钱，就把一个最当红的女明星直接摧毁，只是因为她穿错了衣服……所以，就算我们不插手他们也会这么干的，中国人根本就没有任何信仰，他们只会窝里斗。”
　　凯尔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可我真的很讨厌华纳那帮恶棍……”
　　艾德·沃顿不由拍了拍自己宣传部长的肩膀，教训道：
　　“凯尔~你才刚上任，但是你要谨记，不管我们与华纳之间有什么冲突，我们做事的大方向要跟白宫一致，我们六大用通过各种方式宣传我们国家文化上的优越性。
　　要每时每刻地让中国人知道我们文明是多么的美妙，多么令人憧憬，这样~他们才会喜欢我们明星，热爱我们的导演。
　　同时要让他们潜移默化中慢慢认定，他们中国电影都一堆垃圾，是骗钱的烂片，以及政府洗脑的工具，只有我们六大公司出品的才是好的，才是优秀的，要让他们看到我们电影惊呼~兴奋~
　　当这些中国观众，为能看到我们美利坚合作国的电影而感受自豪，为我们欢呼……那么我们就能彻底占领了这个市场。”
　　凯尔听着也是笑着点了点头，完全认同这个理论。
　　是啊，一部电影好坏成败只是一时的，两边文化力量的胜败才是决定性的，当中国人发自内心以看好莱坞电影为荣，去鄙视他们国产电影，那么他们将永远占据绝对优势，屹立不倒。
　　这个十二亿人口的市场，永远会是他们的领地。
　　而普通观众永远只关心，什么电影好看，他们永远不会在乎背后两国文化领域博弈。
　　而国内电影业，也不是没有人看出了这个暗流涌动的局面，韩三品早就知道好莱坞想干什么，但是他却保持了沉默。
　　这个局面他早就料到了，想当年张一谋《十面埋伏》在暑期档上映的时候，何尝不是面临这样山呼海啸的负面消息呢？
　　一部在IMDb拿到7.6分的高分电影，被誉为国内的年度烂片……被无数国人唾骂。
　　至此，这位中国首席商业片大导演，竟再也不敢在暑期档上档自己的作品了。
　　而今年，顾小凡《中国合伙人》是摸了好莱坞这头老虎的屁股了，被舆论攻击是再正常不过了。
　　韩三品冷眼看着这一切，却不打算帮顾小凡，因为顾小凡要求增加引进片的立场，显然是个“亲美派”，仿佛他根本就不知道好莱坞根本不是善男信女。
　　这次就让这年轻人狠狠受个教训，让他知道这帮美国商人真实面目吧。


第364章 女镇长遇困
　　就这样，在网络上一片质疑声中，浑然不觉的顾小凡带着《亲爱的》剧组到了陕西临溪镇镇政府，下飞机之后，副镇长陈娟派人用一辆大巴接剧组的众人。
　　众人一上车，陈娟就拉着顾小凡坐到了他的旁边。
　　车一路上往镇政府行驶的时候，陈娟就对顾小凡嘱咐道：“顾厂长，有个事情我要跟您商量一下……”
　　这陈娟皮肤白皙，说话温柔，虽然年龄比顾小凡大了一轮，但是说起话来却是显得温顺地多了，倒像是对领导汇报工作。
　　“陈镇长，您说吧，我这次也是麻烦您了~”顾小凡连忙道，这次要不是陈娟帮忙，他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是这样的，其实原本我在我们部门里是专门管各村扶贫的事情，上次跟您也说了，最近有个制片人想在我们下属一个村拍电视剧，正在找投资……这其实是我的主要工作。”陈娟温声细语，很为难地道：
　　“所以您这次来，我其实是对镇政府说您是来考察的拍摄地，是有意向投资我们这个剧，所以我们才有经费来招待你们……麻烦请您等下到了，一定要对领导们说您是来考察投资项目，不是来体验生活的。”
　　顾小凡这下子算是听明白了，这陈娟其实在镇政府说不上话，只是个管扶贫的小领导，这次能接待他们，也是找了这个借口……
　　看来这个女镇长也是被逼急了，太想要出成绩做给镇政府的书记看了吧。
　　“好的，这事我一定不说漏嘴了。”顾小凡说着在做了一个在嘴巴上“拉拉链”的样子，倒是把陈娟逗笑了。
　　“那多多拜托您了。”陈娟连连笑着道谢道。
　　说着，陈娟就趁机拿出了资料，介绍他们镇也这次下乡体验生活那个村子的情况，说是让领导到时候问起来有个准备，其实顾小凡也看出来了，陈娟还是想说服他来投资，这女镇长确实是很敬业。
　　一开始在顾小凡的心目中，副镇长应该是前呼后拥，很气派的小干部，每天就是在办公室里看看报纸，喝喝茶，然后下班。
　　但是一了解之下，他才发现，政府这种基层干部真心是很辛苦。
　　这个临溪镇，幅员面积120平凡公里，5万余人，14个村，125个村民小组，镇政府公务员编制37人，事业编制17人，机关工勤编制2人，但是实际在编的只有33人，其中要退休的老干部有5人。
　　算来算去，实际开展工作的只有27人……其中副镇长根本就不算干部，就是个包工头，每个副镇长每年都有不同的下乡任务。
　　而陈娟是个新人，任务自然也是最累最苦的——扶贫。
　　不过她去年干的不错，已经让成功两个村摆脱了贫困线了。
　　可是今年她负责的这个大秦村特别难办，一直没想好突破口，这时候正好是陕西政府提出“重点在影视、突破在动漫、创新在戏曲、做大在板块”的口号，也正好有个制片人说要拍一部《大秦帝国》的电视剧，这大秦村离秦国最早的国都栎阳很近，地貌特征完全适合，可以建设秦国当年的都城，作为拍摄地点。
　　所以她的重心，这整年就变成为这部叫《大秦帝国》电视剧拉投资了。
　　顾小凡了解了七七八八，车也已经到镇政府了，一下车，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没有人来迎接，陈娟顿时有些错愕，带着众人往镇政府大楼里走。
　　“诶，王叔，领导们都去哪里了？不是要有个欢迎剧组的仪式吗？”陈娟拉住门卫的大爷问道。
　　“陈县长，你怎么才回来啊，说是有人说你带来的剧组就是拍一部电影的，根本不是来投资《大秦帝国》的，领导都气着开临时会议呢~”门卫的老大爷道。
　　陈娟听着脸色一变，求助似的望了望顾小凡，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顾小凡倒是不慌不忙，既来自则安之，让众人先留在车上等，对陈娟道：“我跟你一起去解释。”
　　于是陈娟带着他，一起进了会议室，就看到宽大的房间里，围着圆桌黑压压地做了十几号人，正在召开紧急会议，镇党委成员，各乡党委书记列席。
　　陈娟没敢说话，只是带着顾小凡坐到了一边，对第一排的镇委蔡书记小声打招呼：“蔡书记，这是怎么了？”
　　蔡书记望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你自己不知道吗？”说着就把一张《西安日报》扔到她面前。
　　陈娟一看之下顿时就愣住了，副版上的标题上“人血馒头电影《亲爱的》，将在陕西省寻址拍摄，文化产业不能逾越道德底线。”
　　这事情在之前是绝对保密的啊，怎么会被报导出来？
　　看着陈娟面如纸色，顾小凡心里也觉得这事情蹊跷，怎么感觉一直被人盯着不放啊……
　　这时候就看会议上，各人都充满了火药味，一位副镇长首先发难，认为今年的扶贫工作陷入了停歇状态，这和省委的精神明显不符，这和相关干部的工作失误是分不开的，至于这个责任人是谁，那自然不言而喻了……
　　“这人是谁？”顾小凡接手陈娟递过来的茶，边指着发言的那个油头男人。
　　“是跟我一样的副镇长孙国伟……资历比我老一些，是下任镇长的候选人之一……”陈娟眼神里难得露出鄙夷之色。
　　顾小凡听明白了，这个孙国伟是候选人之一，那么八成陈娟也是候选人，这是趁机排除异己，不让陈娟做出成绩啊……果然，哪里都有这种拖后腿的老混蛋。
　　就看在发言的孙国伟，他慷慨激昂的陈述他曾经带领几个贫困村脱贫取得的成果，人民生活水平怎么提高，最后慢慢讲道了陈娟接手扶贫工作之后，工作怎么停滞不前，越说越是激动，挥舞手臂道：
　　“同志们~~！省委的于书记刚刚在视察我们镇才做了重要讲话，希望我们工作要做到位，要落到实处，但是我们有些同志，为了自己履历表好看，为了让领导高兴，做出了不少欺上瞒下的行为，作为镇党委的老同志，我很痛心！这是我的工作失误，我在这里作检讨！”
　　会场里鸦雀无声，气氛异常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陈娟，陈娟顿时整个脸都红了，心里又是愤怒又是委屈……


第365章 带动旅游业
　　这时候就听旁边一人拍案而起，大声嚷道：“怎么？你自己不做事，还不让人家小陈做事了！？你姓孙这几年除了拍马屁做了什么！？贼你妈~！”
　　“噗”顾小凡嘴里的茶水喷了一桌，他做梦没想到这政府开会，还有个郭达口音的干部，这陕西话骂人太直白了吧……这拍案而起的人瞪圆着眼睛，长得也特别像是郭达。
　　孙国伟被来人骂得瞠目结舌，紧接着就转头对着蔡书记道：
　　“蔡书记您看看~！您看看这郑会计说的话！？您看看这陈副镇长都把部门里的风气带成什么样子了！？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容不得人半句实话了！”
　　那长得很像郭达的郑会计原本还想帮陈娟说话，但是一句话骂道嘴边却发现，蔡书记愤怒地望着他，而陈娟连连摇头，顿时也知道自己失态了。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这“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可是一把手最为忌讳的，孙国伟这招借刀杀人，简直太毒辣了。
　　“同志们，我也很痛心啊~！”果然就见蔡书记挥手站了起来：“我痛心的是有年龄的干部为了自己的成绩，不顾组织的原则，拉帮结派，用组织的资源卖自己的人情，只打自己的小算盘！”
　　蔡书记越说越气，突然狠狠地一拍桌子：“谁要打自己的小算盘！我就让他卷铺盖滚蛋！”桌上的茶杯“叮当”乱响，会场上人人噤若寒蝉。
　　“蔡书记，我想说几句。”就在蔡书记大光其火的时候，顾小凡举起了手，蔡书记却理也没理，自顾自说下去：
　　“我们一定要作为一个整体，要有脚踏实地，要务实，不要玩那些虚头八脑，无法给群众创造美好生活的事情，要集中精力干实事！有些从城里来的年轻干部，别总想着做个表面工作，自己拍拍屁股就能升调回城市！”
　　这时候顾小凡蹙起眉头，拿起身边的话筒，不小心将话筒对准了扩音器，麦克风发出尖锐的长鸣，会场里众人全部愕然地看向他，蔡书记也有些愕然。
　　顾小凡扭转话筒，长鸣消失，不等蔡书记训斥，顾小凡已经开口道：
　　“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是上海美术制片厂的副厂长顾小凡，各位刚才的批评，都是冲着陈镇长请我来的，我觉得当中有误会，陈镇长请我来列席会议，就是想让我来说明具体情况的，蔡书记，您能听我说句话吗？”
　　所有人都怔怔看着顾小凡，谁也想不到这个个年级轻轻的小子，竟敢直言不讳的顶撞蔡书记。
　　而跟没有想到，眼前这其貌不扬的人，竟然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上影集团的顾小凡。
　　蔡书记一听是上影集团的厂长，立马客气起来了，点了点头道：“原来是顾厂长，好，您可以说明一下具体情况，这件事情，我们也是蒙在鼓里，如果有人利用你，让你白跑一趟，我们县政府一定会追究她的责任。”说着狠狠地瞪了一眼陈娟。
　　陈娟连忙期盼地望向顾小凡，希望他临时转念能投资大秦村，那么现在一切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顾小凡却不理会陈娟的目光，坦然道：“我相信各位已经看了这份报纸了，上面说的确实是事实，我并不是来投资《大秦帝国》的，而是来为了电影《亲爱的》体验生活的……”
　　这话一说，全场一片哗然，大家还以为他解释什么呢，原来是证实陈娟在说谎，陈娟满脸绝望的同时，就看到孙国伟喜上眉梢，连连道：“顾厂长，你继续说，好好说说陈娟是怎么欺骗你的过程~”
　　可就当大家以为陈娟是诓骗了所有人手，就看顾小凡继续道：
　　“但是，我虽然不是来投资《大秦帝国》，但是我相信，我拍摄《亲爱的》这部电影，同样也可以带动大秦村相关的产业，令其摆脱贫困。”
　　这话一说，凝重的气氛就被冲淡不少了，陈娟倒是听着愣住了。
　　蔡书记也脸色好了不少，拿过话筒问道：“那我能不能问一下顾厂长，你这部作品的定位是什么？也是古装剧吗？是不是也会搭建很多场景？”
　　在在场众人的脑海里，能带动当地产业的，只有古装剧，因为只有古装会搭建一些场景，然后可以吸引其他的剧组过来拍摄同类型的剧，这样当地老百姓就可以开小卖部，提供食宿，贫困问题就可以解决了，问题在于这搭建场景是要钱的，顾小凡带钱来没有？
　　“不，我们是现代剧，不需要搭建场景。”顾小凡摇头道：
　　“我觉得不能老把目光放在影视业，而是要多放在旅游业上，我听说大秦村附近离原来的秦国都城不远，还有一些古迹城楼之类的，正好可以利用……吸引游客来观光。”
　　这话一说，在场的一众镇政府的干部都哭笑不得，感情这顾厂长就是没带钱，直接是来空口说白话啊。
　　蔡书记有些无奈地解释道：“顾厂长，我们且不说大秦村那里有没有有价值的旅游资源，我只问你一条，你知道不知道发展旅游业最重要的是什么？”
　　“恩。”顾小凡点了点头：“是宣传。”
　　其实国内各个省市各地都有美景幽谷，山川河流，但是出名却寥寥可数，那些所谓的名景，大部分也是编了几个背景故事，就当作什么景点来宣传的。
　　旅游业向来就是“景区热不热，宣传来决策”，古代由诗人写诗来宣传，现代改用广告来宣传，全国那些个现在旅游的热门地点，都是各个地方政府扶持，直接由央视在早上新闻里直接打电视广告。
　　说白了，就是政策支持，否则这些穷乡僻壤，哪里有钱买央视一个季度的广告？
　　“顾厂长既然明白这个道理……”蔡书记恩了一声，有些奇怪望着顾小凡：
　　“你也应该知道，我们镇政府是没资金做宣传的，就算上了你的电影，恐怕我们也没什么拿出手的旅游设施来作为卖点……大秦村基建还很落后的……”你都知道，你还要做旅游业啊？
　　“不用电影，电影的普及率太低了。”顾小凡不由笑了起来：“再过两个星期，我设计的智能手机就要发布了，同时即将会发布一款叫做微博的社交软件，我会在上面给咱们大秦村宣传宣传的。”


第366章 陈娟的魄力
　　顾小凡提出了自己主意之后，就对会议上的众人，大概介绍了一下微博是个什么东西。
　　怎么聚集粉丝啊，怎么实时与粉丝互动啊，怎么通过每天一点一滴透过招牌文字的形式，一边宣传《亲爱的》，一边让大家知道大秦村的风光。
　　这一下子就把临溪镇的领导们都说的完全云里雾里，这玩意对他来说实在太高科技了，他们哪里懂啊。
　　众人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觉得这个顾小凡名不副实，根本就是说大话的年轻人，什么微博，什么智能手机，跟他们扶贫有什么关系？
　　顾小凡说完，原本指望让这些人眼前一亮，但是他却忽略了，他说的都是自己未来的东西，他能坚信不疑是因为他无数次证明了思睿系统信息的真实性，对于现在的人来说，这些资讯却是难以接受的，一番细心介绍，竟然没有达成预期的效果。
　　孙国伟在旁边冷笑，却不接顾小凡的话，只是转头望向陈娟：
　　“陈副镇长，这就是你找来的合作伙伴吗？这就是你的扶贫计划？”
　　这时候那个长得相似郭达的郑会计，一下子站起来了，大声道：
　　“我虽然不懂顾厂长说的东西，但是我觉得顾厂长说开发旅游非常有道理，要论穷困地区，湖南，云南比我们镇穷的地方多了，要不是他们开发出了什么凤凰古镇，丽江古镇，诺邓古村……那些地方还不是鸟不拉屎~！为什么我们不能走旅游路线？”
　　孙国伟冷笑道：“郑会议你说的轻松，你知道云南开放丽江用来多少资金吗？我们镇政府又有多少扶贫资金吗？”
　　蔡书记沉吟道：“今年全镇的扶贫资金是45万，分下来一个村3万多。”
　　孙国伟继续冷笑道：“别说开放不开放项目了，我就问顾厂长他们这么大个剧组，这么多人，每天在大秦村的消耗是多少？每天衣食住行是不是镇政府来包干到位的？就光这些，3万打得住吗？”
　　像是电影剧组，如果是与当地政府合作，那么按照一般的情况，都是剧组要把合作方的字幕打上去，作为宣传，而当地政府则要负责剧组在当地的生活。
　　郑会计虽然是管财务的，但是扶贫资金确实由镇委书记直接管辖，所以他确实不清楚，镇政府已经拮据到这种地步了。
　　孙国伟说着，还不无讥讽地笑道：“我倒是可以把我下属的事业资金调拨5000，给陈镇长救急，可也是杯水车薪，难以为继啊……”
　　突然之间，一直在很感觉很委屈愤怒的陈娟，终于受不了，就看她突然站起来了：
　　“各位，这次省委下达的扶贫指标是我们考核的最关键的标准，我们这届班子的成绩好坏就决定与此，虽然我们都不能确定顾厂长的提议是好是坏，但是去尝试总比坐以待毙好……我们一定要让省委的领导看看，我们的镇委班子是有战斗力的，我们必须要放手一搏~！”
　　这话一说，一时间陈娟的气魄立刻就把在场众人压力下去，但是这只是表面的漂亮话，陈娟后面说的却令人动容：
　　“我知道我们大秦村是贫困村，拿不出资金来，多届镇委甚至都对大秦村不抱希望了，但是我身为他们的父母官，我不能不为这镇里的这500多人谋生路，我再艰难，也要去做。”
　　这位年轻的女副镇长说道这里，已经双眼发红了，大声道：
　　“我知道这次是我在工作上处理不当，我有责任，这次我陈娟一力承当，这次顾厂长的剧组在大秦的资金，镇委拿不出，我身为这次的责任人，临溪镇的副镇长，我愿意将我今年的奖金，还有一半工资都拿出来，再将我这两年工作的攒下的2万块钱，全部都当作这次工作的资金，如果大秦村不脱离贫困线，各位领导就把我陈娟直接拿下，我绝无怨言。”
　　刹那间，会议大厅肃然无声，一帮老油条们都被这位年轻的女干部深深震撼了。
　　大家都知道，陈娟并没有什么背景，只是凭着实力考上公务员，最后被分配来这个穷乡僻壤，她经济条件也不好。
　　贫困地区的基层干部也根本没有什么灰色收入，副镇长每个月的工资拿到手里是3000不到，可想而知陈娟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这番慷慨激昂的话，令郑会计听着也激动了，镇委里就缺少这样有热血的干部，激动地站起来道：
　　“陈副镇长要开展工作，哪里能没有工资，我老郑贴一个月的工资给这次工作！”
　　其他也有几个年轻干部听着被触动了，也跟着附和道：
　　“我杜凯愿意扣两个月的工资，作为这次大秦村扶贫工作的资金~”
　　“我林俊逸私人愿意捐2000作为大秦村这次的扶贫资金！”
　　“我愿意捐3000！”
　　这一下子，不光是孙国伟，就连蔡书记都看傻了，不光是因为陈娟破釜沉舟的决心，更是因为她才在镇政府干了两年，竟然就有这么高的威望，这是所有他们这些老干部始料未及的。
　　蔡书记这时候看清形势，也显示了他的老道，深深地点了一下头：
　　“看来你们都是很有决心啊，我就带大箐村的村民谢谢各位了。”
　　抚平一下在场人激动的情绪，蔡书记才道：“我很欣慰，我们的队伍有这样的凝聚力，那才那些说要捐钱的，都给我记下来，如果大秦村真能脱贫了，我蔡某人拼了这张老脸，也会把这些款项申请下来，还给大家，郑会计，把刚才那些账目写道会议记录，也把我的话记录到会议记录。”
　　这一下子，陈娟就把不利的情势一举扭转过来了，《亲爱的》剧组进驻大秦村也是顺理成章了。
　　顾小凡在旁边看着也在心里暗暗佩服，这陈娟给他一种强烈的感觉，她虽然看似柔弱，但是身上那股智慧与魄力，却是在场的其他人无法企及的。
　　其实对于一个公务员的仕途来说，这丢进去的几万块钱算什么？
　　就算她年底了还没把大秦村脱贫做好，就冲她表现出来的号召力，蔡书记也不能拿下她，这招以退为进很是漂亮。
　　顾小凡心里也放心了，有这样有魄力的女镇长在后面撑着，看来他们剧组这次在大秦村这段时间，不用担心了外界因素了，陈娟一定能把他安排地妥妥当当的。


第367章 出名的懒村
　　正在顾小凡心里感觉踏实时，就看到陈娟突然望向他：
　　“基于我们与上海美术厂的合作关系，我提议让顾小凡厂长在大秦村期间，担任该村的‘荣誉村长’，以便开展工作。”
　　顾小凡听着一愣，陈娟满脸真诚地解释道：“这个‘荣誉村长’就是个头衔而已，全国有些村已经率先实行了，不是什么新鲜事物，‘荣誉村长’不占编制、不领报酬、不坐班，根据其自身特长优势，他们在提建议，在鼓励他们在提建议、引项目、办基地、兴产业、输劳力、建家乡等方面发挥作用……”
　　陈娟说着就望着顾小凡道：“这个职称虽然没有太大的份量，但是您如果要开发大秦村的旅游产业，有这个职称会方便的多。”
　　蔡书记听着也是连连点头：“有道理~这样方便顾厂长的工作啊~大秦村的旅游开发就有希望了。”众人也连连附和。
　　这陈镇长果然聪明……这时候竟然不忘记把自己绑上去，顾小凡暗自佩服，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加上这个头衔也没什么。
　　反正就算不当这个荣誉村长，他答应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于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个“荣誉村长”的头衔。
　　这下子，算是皆大欢喜了。
　　散会时，已经是中午了，蔡书记提倡勤俭节约，也没有工作餐可以吃，陈娟就只能带着剧组众人在镇政府的食堂里吃个便饭。
　　顾小凡边吃，边不无好奇地问陈娟道：“陈镇长，你真的这么相信我能把你们村子旅游业搞起来？”钱都捐了，万一自己只是忽悠他们的，陈娟到年底了还是难办。
　　“我当然相信啊，既然顾厂长这次是看得起我，来找我帮忙，就是把我当朋友，朋友之间当然要有信任。”陈娟满脸真诚，毫无一点扭扭捏捏地表态。
　　但是顾小凡却听出了她话里有话，陈娟心里其实根本就不相信他搞什么微博宣传旅游，只是现在尽量与自己建立交情，等到时候，自己旅游没搞成，心里过不去，还是会回头来投资《大秦帝国》。
　　这样看来，陈娟倒是很长远的眼光嘛，顾小凡不禁在心里对她又高看了一层，这时候他才想起正事问道：
　　“这个大秦村真的那么穷吗？怎么你都觉得救不活，非要拍电视剧才行？不能种点什么，或者养点什么吗？”
　　陈娟无奈的摇摇头：“大秦村地理条件恶劣，农业生产效益不高，畜牧业主要是以家庭为单位进行小规模的猪牛羊养殖，农业养殖业只能解决群众的温饱，群众收入主要以外出务工为主……百分九十的年轻人都在外务工……本村完全发展不起来……”
　　说道这里的时候，旁边的那个郑会计不由插嘴道：
　　“这些都不算什么，主要是这个村的村民！天性就是又懒又刁，根本不配合我们工作！成天到晚就想着唱秦腔，游手好闲的……”
　　“怎么也不配合法？”旁边的高媛圆听着不由也插嘴问道，很害怕这村子里有什么边陲恶汉出没……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郑会计道：
　　“大秦村里有个40岁的壮劳力……你别笑，40岁在农村男性那就是壮劳力~陈镇长给他对口扶贫，给他良作物的种子，他煮来吃了，给他鸡苗，杀来吃了，给他猪，羊，杀来吃……都两年了，还是穷的叮当响~而隔壁村的人，同一时间陈镇长给一对老夫妻4只羊，人家都发展到了40头左右了，成功脱贫~你说说看，这大秦村的人是不是天性就懒？”
　　高媛圆听着不由乍舌不已，问道：“原来是这样啊？”
　　“还不止如此呢！”郑会计越说越气道：
　　“陈镇长还负责信访工作，人家富的村子，大家都忙着赚钱，没人上访，这大秦村是越穷越上访，完全就是有法不依，认访不认人，缠访闹访情况非常的严重。
　　像是之前他们村里和人打官司，法院就要判决了，他们为了给法院施压，直接到京上访，倒是没有给法院施加到压力，我们陈镇长却被通报了……
　　发生交通事故怎么办？等交警处理，事故认定，责任划分，然后再说赔偿？
　　不！他们把尸体拉到政府，政府不给钱，就在政府做法事。
　　两口子要离婚怎么办？把儿子丢在政府，出去打工去了。
　　儿女不孝怎么办？两口子把被子，锅什么的背到了政府办公室，要求政府必须给钱……
　　你要是对他们使用强制手段，分分钟搞个大新闻，某镇政府不作为……”
　　高媛圆听着这些事情，顿时吓到了，转头对顾小凡道：“我们能不能不去了……这地方太可怕了。”
　　陈娟连忙解释道：“没这么夸张，他们村就是世代都是练秦腔的，现在没什么演出机会了，天天没事也只能找点事情做了，不能怪他们，重要的是给他们找出路……”
　　正几人在聊着呢，就看一个穿着蓝色夹克年轻人走门口走进来，走路姿态扭扭捏捏的，大概27，8岁的样子，他走进镇政府食堂，大家远远都看到这个人，很多人都是眉头一皱，几个人连忙就往外面走。
　　而陈娟与郑会计顿时也是脸色一变，顾小凡也转头看去。
　　就看那个蓝夹克二话不说，直接往食堂大门口一躺，突然用极高的声音大声唱了民歌来道：
　　“山丹丹的那个开花哟红艳艳~~~陈镇长领导咱们奔小康~山丹丹的那个开花哟红艳艳~大秦村被人骗钱没人管哟~~”
　　《亲爱的》剧组的人顿时瞠目结舌，我滴的老天啊~！这家伙哪里来的神经病啊，在镇政府食堂大厅里唱歌上访啊？
　　而且这家伙嗓门也太好了，又亮又高，简直就要震破人耳膜了！
　　这时候，剧组里的一群工作人员都忍不住了，一个个上前搀扶那个蓝夹克，都劝导：“老乡，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啊~”“先起来，先起来~”“地上多凉啊，小心得风湿~”
　　可这家伙就拼命唱着，赖在地上就是不起来，继续唱着，令人哭笑不得。


第368章 农村的体验
　　可奇怪的是，食堂里的政府职工们都是一脸的平静，除了剧组的人之外，都没什么反应了。
　　这时候，就看陈娟一脸平静，走到食堂窗口打了一份卤猪蹄，放到了桌子上，远远喊了一声：“好了，小江，先消消气，过来谈吧~~”
　　那个躺在地上的小江，立刻爬起来，拍了拍衣服，像是没事人一样，坐道桌前，拿起猪蹄就啃，边啃边不满意道：
　　“陈镇长，来而二两酒吧，光啃这个我这口气也消不了啊！你说那些人，明明答应跟我们签约让我们村里去演出的，结果没去成，害得我们白忙活一场！你说可气不可气！”
　　“给你！”郑会计没好气地把他手边的半瓶白酒把桌上狠狠一放。
　　那个小江嘿嘿地接过酒，乐呵呵地就喝上了，陈娟依然很平静地问道：“现在不生气了吧？吃完可以回村子了吧。”
　　“不气了，不气了~有陈镇长在，咱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是相信，并且支持您的工作~”小江笑眯眯地道。
　　见顾小凡与高媛圆都看傻了，郑会计在小声给他们解释道：“这就是大秦村村长的儿子，每次一想吃猪蹄喝小酒了，就跑来镇政府说要来上访……”
　　高媛圆听着顿时都震惊了，这世界上怎么还有这样的奇葩啊……
　　顾小凡心里倒是觉得奇怪，这人刚才唱的那嗓子功力很深啊，像是专业训练过，于是打开了系统评测。
　　这个小江的“情感控制力”，“专注力”这两项虽然都只有30出头，但是台词，肢体却高达80，而且拥有“亲民”“喜感”两大特质？顾小凡忍不住问郑会计道：“这小江是个演员吗？”
　　“算是吧。”郑会计满脸无奈地道：
　　“他家是秦腔世家，他爷爷以前是陕西文工团的台柱，不过到他们爸爸那辈就没落了，你看他有点娘娘腔，就是因为他从小学的是反串花旦，跟丑角……”
　　这下子顾小凡算是明白了这家伙为什么有表演能力了，看着这陈娟陪笑要接待这个小江，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顾小凡上前去催道：
　　“陈镇长我们该走了。”
　　“走什么走？”小江抬头望了顾小凡一眼：“你谁啊~！？”他不吃完猪蹄，谁敢让他走？
　　“我是你们的新村长。”顾小凡冷冷地望着他，一手就把他拎起来了，他有系统，动手就准备把这小混混整趴下，以后不准这小子来闹事了。
　　陈娟都看傻了，连忙站起想劝开两人。
　　食堂里的大师傅，都一脸无奈，这小江可是个难缠的家伙，谁惹谁都是一身骚……
　　“这小子是谁啊，搞不清楚状况啊？连小江都敢惹？”“完了~完了~这又是要被他缠上了~”“估计咱们镇政府又没几天安生日子了……”
　　小江大怒，正准备扔筷子骂人呢，突然看着顾小凡一愣，满脸呆滞地道：“你是……小凡哥？”
　　“恩……”顾小凡点了点头，这人认识他？
　　“哈哈~小凡哥~我是小凡吧的‘秦美人’啊~~我终于见到你真人了~我的天，你本人比电视上帅多了。”小江翘着兰花指，兴奋无比，上前直接抱着顾小凡直跳脚。
　　顾小凡原本想教训一下这个小子，没料到剧情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啊，只能尽量沉着脸道：
　　“陈镇长是我朋友，你以后别跟我来食堂骗猪蹄了，再敢来我就……”
　　狠话还没说完，小江就直接照着自己的嘴巴“啪”扇了一巴掌，满脸羞愧道：“小凡哥，这事我真不清楚状况，要知道陈镇长是大嫂，打死我也不敢来闹啊……”
　　这话一说，一直很沉稳的陈娟顿时满脸通红，其他人则都被逗乐了，原来这奇葩的小江，竟然是顾小凡的铁粉啊，这事就好办了。
　　“您是我们的荣誉村长~！走走~我们一起回村子，我把这好消息跟我们村子里的人好好说说~”小江扔下啃了一半的猪蹄满脸兴奋，拉着众人就立刻上了大巴。
　　剧组众人一路西行，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就到了大秦村，一下车，小江就跑到村子里不知道从哪家找了一面锣，边用力“铛铛铛”的敲着，边吼着：
　　“咱们村来荣誉村长了~~咱们村来荣誉村长了~~”
　　这一下子，全村的人都跑出来看了，大秦村500多人口，但是实际上真正常驻在村里的也就100人不到，大家都看了看，打听到新来的荣誉村长竟然是那个比小江还年轻的人，顿时都连连摇头。
　　“哎呀~这又是派来我们这里镀金的志愿者吧，上次那个来了一星期，天天打游戏机不出门，怎么又来了一个？”
　　“谁知道呢，我看他也留不到10天，就要走了。”
　　“肯定又是哪里派来的官二代吧……”
　　众人看了看，都散了，顾小凡倒是没在意，只是看大家望陈娟的眼神有些敌意，高媛圆也在他耳边道：“看来这次我们选错地方了，这村子里的人不怎么喜欢这女镇长啊。”
　　陈娟带着剧组在各家安顿的路上，顾小凡就拉着小江问：“陈镇长怎么得罪你们村了？”
　　“这事……其实也不怪她。”小江叹了口气道：“之前陈镇长一来，就帮我们找到一个镇中心的秦腔馆，说是让我们可以每星期固定去演出一场，我们全村排练了2个月，还交了担保费，结果那个老板人跑了……这事最后就都算在陈镇长头上了，大家伙其实都明白陈镇长是好心，只是心里刚提起点念想，又破灭了，打击太大了，这个弯一直转不过来。”
　　顾小凡这下算是搞清楚前因后果了，难怪陈娟这么执着的要把大秦村扶贫工作做好，还有这么一层原因。
　　陈娟忙前忙后，把剧组的人安排到各个村民的家中，剧组的工作人员各司其职，可以勘景，选定一些《亲爱的》的拍摄景点，大家都觉得这地方不错，人烟稀少很适合拍摄，加上镇里的一些街道，电影一大半的拍摄工作都可以临溪镇完成。
　　顾小凡与高媛圆则被安排到了江村长的家里寄宿，体验生活。
　　陈娟还要去隔壁村检查渡口的安全，安排好之后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顾小凡与高媛圆也马上开始了他们的演员体验。
　　江村长是个朴实的汉子，看着顾小凡，高媛圆做农活就有些着急，两人一看就是没做农活的。
　　高媛圆光是在灶台生火，就差点把厨房给烧了，满脸黑灰的高媛圆，边呛着边跑到门外对顾小凡抱怨道“我这辈子，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却看到顾小凡一脸专注在劈柴，一劈之下，木头就劈歪了，顾小凡就再拿起来继续劈，不管失败几次，他这么重复直到劈正为止。
　　“你干什么这么认真呀……”高媛圆有些不理解，以前他们拍戏没有演员这么干过，他听到顾小凡边劈柴边嘀咕道：“5000，4999，4998……”的倒数，不由好奇道：“你在数什么？”
　　“你知道吗？我算过，田文军32岁，做农活11年，他劈柴应该有5000块以上，我如果想演好他，举手投足要尽量的接近，就必须把他做过的事情都尽量做一遍……”顾小凡额头已经满是汗水，眼中却流露出认真的神情道：“我们比不了那些前辈演员，没有那么多的生活经历，我们只能用这种笨方法去超越他们……”
　　这是思睿给出的方法，要知道为了超越自己的极限，磨练自己以更加贴近角色，达斯丁·霍夫曼这种世界上最顶尖的演员都可以跟自闭症患者生活三个月，模仿他们的一举一动，要演好农民出生的田文军，他顾小凡只能一点一滴的来累积，重复这些单调而枯燥的生活细节，去体验这个陌生的身份经历的一切。
　　高媛圆听着一愣，恍然发现，顾小凡与他之前遇到的年轻演员，导演都不一样，他是把表演当作一件神圣的东西，以崇高真诚的态度去面对的，想要扮演一个人很容易，要演好，却是千难万难，这也是顾小凡为什么非要千辛万苦的来到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当农民，高媛圆心底某种东西也被触动了，咬着嘴唇，擦了擦额头的黑灰，重新回厨房去了。
　　正在两人忙碌时，江村长进来跟他们交代晚上休息的事情，两人又遇到一个大问题了，江村长确实给按照要求，给他们分别安排了两张床，但是……是在同一个房间里……


第369章 晚上停电了
　　晚上9点多的时候，顾小凡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他劈柴之后喂猪，忙活了一下午也不得要领，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气质还是没什么改变，一眼看去还是个城市的年轻人。
　　心里也在苦笑连连，看来演个农村出身的人比他想象中的还困难，看来有些东西还真不是演技能弥补的。
　　做过农活的人身上那股朴实的气质，是演不出来的，只能慢慢的改变……也不知道一个月的时间够不够。
　　顾小凡虽然有些着急，但是在这乡村来体验生活，倒是暂时远离了那些烦恼，心里清净了很多，也算是散散心吧，整理了一下之后，顾小凡就想去水池边洗漱。
　　这时候江村长与小江都去村委会办公室和村民一起练唱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他和高媛圆两个人。
　　走过去时，就看到昏暗的灯光下，挽着一头长发的高媛圆正在水池边洗着脸，卸妆。
　　卸妆之后的高媛圆，少了一分明艳与妩媚，却多了一分清澈灵动。
　　“你看我做什么？觉得我卸妆之后难看了吗？”高媛圆转头来，发现顾小凡在身后，瞪大明眸望着他。
　　顾小凡摇摇头，微笑道：“我觉得你现在更好看，你能不能把水盆放下来说话？”
　　“呀~可惜啊~如果你敢污蔑我，我就准备一盆水泼过去的~”高媛圆笑盈盈地道：
　　“我现在好像回到了拍《倚天屠龙记》的时候，那时候也总在山里跑，都没觉得这么苦……”
　　“你是周芷若，我不就成了张无忌了吗？”顾小凡走到水池边，边打了一盆洗脸水，边哑然失笑道。
　　“谁说的，你才不是张无忌那小子呢~”高媛圆哼了一声道：
　　“我最讨厌张无忌了，张无忌这个花心鬼，喜欢那么多女人，就是个小流氓。我喜欢宋青书，只有他喜欢我一个人。”
　　顾小凡洗完脸，无奈耸了耸肩膀：“那我还是宁愿当小流氓吧……也不想练九阴白骨爪啊。”
　　“你就要你当我的宋青书~”高媛圆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挽着他的胳膊往楼上走，嘴里道：
　　“还杵着做什么？我的青书哥哥，我们一起上去就寝吧~”
　　江村长家是村里唯一的二层楼，一层是浴室，大厅，二层有三间房间，有一间作杂物室，一间由顾小凡与高媛圆住，而另外一间则是江村长与小江住。
　　这时候江村长似乎不怎么欢迎他们，只是指了他们住的房间，其他就撒手不管了。
　　顾小凡推开他们的房间，发现他们房间里两张床正对着，相隔不到1米的距离……不由结巴道：“这怎么睡？”
　　他原本以为就算是同一件房，中间也有一个隔间的，没想到直接就离着这么近，看来这江村长是有意为难他们，不想让他们在这里住啊……
　　高媛圆笑道：“是啊，还不如把两张床并拢呢~”
　　顾小凡吃了一惊，结结巴巴道：“我不习惯跟人同住的……”说完差点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都说的什么话啊，怎么在高媛圆面前就好像变傻瓜了，明显她是故意逗自己的啊……
　　高媛圆盈盈笑道：“哟，顾大导演还害羞上来啊，咱们是拍戏的，哪里讲这么多条件啊，以前我跟剧组的时候，最艰苦时候，直接在野外，套上睡袋就睡的日子多了，一群人睡在一个地面上，哪里有这么多讲究。”
　　顾小凡老脸一红，忙道：“我还是把床搬到杂物间去吧。”说着就把那张小单人床拖到了门口外面，高媛圆看着他呼哧呼哧的搬床，眼里却流露出欣赏的神态，轻声嚷道：
　　“洗澡在一层左边房间，你就用我的沐浴露吧~”
　　搬完床，顾小凡拿着衣服下去洗澡，打了水在水盆里浇着全身，看着自己身体那线条分明的肌肉，顾小凡也是不由满意不已。
　　这是一年多来自己每天晚上遵循思睿制定的锻炼计划，还是起了效果，身体越来越健硕，精力也旺盛得吓有些吓人，连续高强度的工作，还是精神抖擞，没有什么疲惫的感觉。
　　在全身各处抹上“力士”沐浴露，顾小凡感觉怪怪的，这都是高媛圆的私人用品吧，再看看这个小房间，刚才高媛圆就是在这里洗浴？顾小凡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活色生香的女子出浴图，连忙摇摇头，将胡思乱想抛开。
　　冲去身上的沐浴液，顾小凡用毛巾慢慢擦干身子，洗漱的水池台上，一支崭新的牙刷已经挤好了牙膏，端端正正摆在水杯上，顾小凡不由心中一暖，这高媛圆倒真是细心。
　　刚刚刷好牙，吐掉嘴里的水，卫生间的灯泡突然闪了几下后熄灭，小屋里一团漆黑，顾小凡急忙喊道：
　　“媛圆姐~别闹~！啥也看不到了。”说完才发现，浴室的窗户外，整个村子已经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黑暗中。
　　怎么就停电了？顾小凡摇摇头，伸手摸索着毛巾，不小心却碰到了一团软软的衣物，接着啪的一声，东西落地，顾小凡猛地想起来，这是自己脱下的内衣裤，放在洗漱台旁的旧洗衣机上。
　　“妈妈的~”的一声惊呼，蹲下身子去摸，地上湿漉漉的，内衣内裤也全部湿透，却听外面高媛圆喊道：“叫什么，我还没叫呢，不就是停电吗？怕什么？搞得像是个被流氓入侵的小姑娘似的~”
　　顾小凡摸着手湿湿的内衣，一阵苦笑。
　　只听到高媛圆拿着手机电筒一遍晃悠，一边道：“顾大导演，你穿好，赶快出来啊~总不能让我一直给你照亮吧~？”
　　顾小凡那个尴尬啊，自己这导演的威严扫地了啊，犹豫了好久，才结结巴巴地道：“我说媛圆姐……你能不能帮我拿两件内衣裤来，我不小心把内衣弄脏了……”
　　“啊？”高媛圆啊了一声随即咯咯的笑起来：“你是存心占我便宜啊，我这辈子可没摸过男人的内衣啊……这事要是被人传出去影响不好啊……”
　　“算……算了~！”
　　“唉，要不这样吧，我上楼在杂物间等一会，你直接光着身子冲到我们的房间里找衣服……穿好我再回去~”高媛圆想了想道。
　　顾小凡一琢磨，也只能这样了，也没功夫纠正高媛圆那个“我们的房间”的用词了。


第370章 没落的秦腔
　　顾小凡在下面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高媛圆在上面笑着喊道：“喂，我说你快点，要不等会来电了，你春光乍泄了，被我占了便宜可别怨我啊~”
　　顾小凡也不理她的调侃，深呼一口气，拉开门，几个箭步就冲上楼上，窜进房间，用最快的速度在行李箱里翻出衣服，拿出之后，一屁股就坐上床，准备套裤子。
　　就听“哎呦”一声，顾小凡吓了一跳，床上有人？双手不自觉在黑暗中乱摸，触碰了一个柔软嫩滑的身子，这是高媛圆……？她怎么在床上……不由顿时脑中一片空白？
　　而高媛圆也整个身子一颤，在黑暗中，瞪大双眼，眼神中有些许惊慌，又要些许的期许，似乎也是下定决心之后，才双手过来轻轻地抱住他。
　　顾小凡哪里遭遇过这种事情，在黑暗中嗅到那阵阵高媛圆幽香，感受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撩拨，血气方刚的他哪里受得住啊，顿时一阵意乱情迷，双不自觉也抱了上去。
　　正在即将失去理智的时刻，突然就听到楼梯道传来脚步声，由远至近，江村长与小江回来了。
　　就听到江村长敲门问：“顾导演，你们睡了吗？”
　　顾小凡与高媛圆在黑暗中顿时都吓了一跳，躺在床上互相看着，都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没敢作声，更不敢弄出动静，生怕江村长推门进来看看情况……
　　两人的脚步就在门口，似乎在寻找蜡烛，黑暗中，整个村子都安静的吓人……顾小凡身子与高媛圆的并排在一起，依然不敢弄出动静了，这木床只要轻轻一动，就嘎吱嘎吱的响，只能等着江村长走远才能放心。
　　“你怎么在床上，不是说好在隔壁的吗？”顾小凡轻轻挪开，轻声惊呼道。
　　“你以为我想啊……怎么知道隔壁有老鼠，我是被害过来的……”高媛圆盈盈地笑道，哪里有半分害怕的样子。
　　分明她就是故意引顾小凡上来，原本事情已经成功一半，不过她也没料到江村长父子会突然回来。
　　两人都不敢乱动，生怕弄出什么动静，只静静听着江村长与小江在门边的柜子里找蜡烛边聊天。
　　“爸，这次我们村里有希望了，顾导演来我们这里，村里的状况一定能改善。”就听小江道。
　　“他一个年轻人，能有什么用？”江村长道。
　　“他是一个大明星啊，你不知道他现在可红了，拍的电影拿了一亿票房呢~”
　　江村长一声慵懒的叹息，淡淡地道：“明星就明星吧，对我们村有什么用。”
　　小江似乎不服气，很倔犟地道：“你不知道，顾导演要在我们这里拍戏，要帮我们发展旅游业呢，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对游客演出了~我们这些唱秦腔的人就不至于荒废了~”
　　江村长语气很平淡地道：“那你就尽量配合顾导演工作吧，小江啊，你要好好跟顾导演搞好关系，让他带你出去，去做别的事情，别唱秦腔了，不要学我这样，你有出息了，我也高兴啊。”说着江村长的语调里带着哭腔。
　　小江似乎也激动了，急切地道：“爸你不用担心，咱们大秦村世代都是唱秦腔的，我不会让这个根断了，只要把人引到我们村子里来了，我们大秦村的秦腔绝对能再响起来~！”
　　听到自己儿子激动的话，江村长似乎没有任何感觉，语气里带着绝望：
　　“小江啊，你的苦心，我怎么会不知道啊，但是大秦村秦腔穷途末路，不是我们这些人挽回的，这种过时的东西迟早是要被淘汰的。
　　全省只能有三家演出场所，都是文工团的那些人占着，就连西安的那些秦腔大家，吕家，陈家他们现在也不是没落了吗？我们小小的大秦村又能怎么样呢？
　　小江啊~你以为我不想振兴我们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吗？实在是不能啊~
　　我们这村子什么都没有，一帮人只能唱戏，不碰农活惯了，搞养殖没耐心，最多只能糊口。
　　现在我们这些老人撑在这里，厚着脸皮闹一闹，每年能弄一些政府的扶贫资金下来，就是为了给你们这年轻一代凑点学费，让你们能全出去……
　　我们这帮人老了，带着这门手艺撑着是责任，但是你还年轻，你应该出去，别留这里荒废了。”
　　顾小凡与高媛圆听着也是深深的震撼，想不到这个懒汉村的村长，竟然如此惊人的清醒，他已经看透了大秦村的即将消失的结局，却忍受着别人谩骂，默默守着祖先的传统，苟延残喘的延续着随时可能熄灭的大秦村的秦腔香火。
　　一瞬间，顾小凡仿佛看道曾经辉煌的老一辈人戏曲演员，穷途末路的无限凄凉，不禁长长的沉默。
　　这时候突然灯光亮起来了，来电了~江村长父子这才结束谈话，下楼去了。
　　顾小凡正听着入神，这时候灯光突然亮起，才想起自己还睡在高媛圆的床上呢，猛然才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连忙把被子盖好遮住，却无意碰到高媛圆柔嫩雪白的大腿，心神不由一荡。
　　这才发现她也只穿着内衣，吓了一跳顿时要起身，高媛圆却是一把拽住了他，羞愤道：
　　“要走也是我先走啊，你就这么嫌弃我啊~”
　　她原本是做了半天的心理斗争，鼓起了勇气才做出这个决定的，万万没想到顾小凡竟然会是这个反应，她感觉到顾小凡有点看不起她，难道她以为她对谁都这样吗？
　　顾小凡心想我被你陷害，差点就上了你的大当了，苦笑道：“我是怕被人误会了，影响媛圆姐你的名誉啊~”这谁先起来，后起来重要吗？
　　又不是谈恋爱，谁先提分手就有面子……
　　高媛圆不由气道：“我哪什么名誉，在你眼前，我不就是不正经的女演员吗？就怕沾上我一点儿腥？要起这个床，也是我先起来，你不准先起来。”
　　顾小凡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火气，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点了点头：“好……那你先起来吧。”
　　“你让我起来我就起来~？我今天就偏不起来。”高媛圆又红着眼睛道，竟然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水。


第371章 夜
　　顾小凡这时候才想到，高媛圆虽然是设计引他上来，但是也必定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的，自己这么当面拒绝她，她心里肯定也是羞愤难当。
　　但是顾小凡心想这事也不能怪自己，不能一直留在这里等她发完脾气吧，偷偷摸摸地就想起身。
　　“你要是下床，我就大喊非礼，让全村的来看看你这大导演做的好事。”高媛圆幽幽地道。
　　顾小凡顿时一定，转头望着高媛圆，见她一脸决然，不由皱眉道：“你不是认真的吧？”
　　“反正我今天的脸也丢干净了，不在乎多丢一下脸了。”高媛圆背过头羞愤道。
　　顾小凡心想这心思万千的母狐狸，说不定真做的出来这种事情，要是平时自己受点冤枉就算了，现在是拍摄中，这事传出去他这电影就不要拍了……
　　“好！那我就等你先下去，但是你不准过来，你要是过来碰我一下，我就算这部电影不拍了，也再不跟你合作。”
　　毕竟是被人要挟，顾小凡也是有点不舒服，说完背过身子再也不跟高媛圆讲话，跟她保持距离。
　　高媛圆看到顾小凡这么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态度，也是心里气愤难当，恨恨骂道：“谁过来谁是王八蛋~！”说着也气得背过去。
　　两人就这么一直僵持着，两人盖着毛巾被看起来很大，但是被两人盖，又要小心翼翼地不碰对方，中间还隔着空隙，那就显得不够宽裕了，不一会儿，顾小凡就觉得身边嗖嗖的往里冒冷风，轻轻拽了拽被子，想把自己盖好，却不想高媛圆将那边压的挺瓷实，一点都拽不过来。
　　“诶……媛圆姐，我这里有点冒风。”高媛圆背着头，只能看到她洗浴之后花儿一般精致的盘头，顾小凡说了好几遍，她还是理也不理顾小凡。
　　“媛圆姐，给我点毛巾被，我冷！”从刚才开始，高媛圆就没给顾小凡好脸色，顾小凡开始忍耐，但现在已经渐渐忍耐到了极限，不由提高了嗓门。
　　“你冷我就不冷了！被子一人一半，盖不好是你的事~！说了谁过来谁是王八蛋……”高媛圆这次又来反应，说的话令顾小凡更加郁闷，不由气道：
　　“是你不让我起来的，那你到底什么时候起来？耍性子也要有个限度吧？”说完自己都觉得荒唐，想不到他顾小凡也会被人逼得到这个份上啊。
　　“你这么侮辱我~我气还没消呢~”高媛圆没好气的顶回来。
　　顾小凡被噎了一下，随即气道：“那你什么时候气会消？”
　　“我也没被人这侮辱过我，我怎么知道？”高媛圆的话还没说完，顾小凡就一把大力把毛巾被扯过来，恨恨道：“那你还是下去吧~”
　　他本想把毛巾都拉过来，高媛圆没盖的被子冷不过，就自己下床去了，可就看被子拉过来，只穿着内衣的高媛圆却依然背着身子倔犟的一动不动。
　　顾小凡心想，我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也不理会他，用毛巾被把自己裹好，但是没想到一等就是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高媛圆已经冷得瑟瑟发抖了，依然不起身。
　　现在已经9月底了，入秋后一天凉过一天，在这昼夜温差更是巨大，顾小凡盖着毛巾被都还感觉到一丝凉意，更别提只穿着内衣的高媛圆了……
　　顾小凡一开始还下定决定让高媛圆受点教训，但是等了一会儿，看着高媛圆瑟瑟发抖的身子，不由也心软了，心想这事闹得，心里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偷偷过去把毛巾被给高媛圆盖上。
　　“呵呵~谁过来谁是王八蛋~”高媛圆突然翻过身子过来抱住他，精致的小脸上满是笑意，好像阴谋得逞的那种小得意流露在脸上。
　　高媛圆裹着毛巾被，整个人压在顾小凡身上，从被子缝隙看过去可以一眼看到他曲线毕露的腰身，顾小凡心怦怦的跳起来，和这样娇媚的美女纠缠在一个被窝里，自己一丝不挂，而这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却是只穿着内衣，两人之间只隔着毛巾，这种奇妙的滋味只有顾小凡这个当事人才体会到。
　　顾小凡感觉到下体的变化和小腹的火热，急忙偷偷向下缩缩身子，却见高媛圆笑盈盈地看着他，调侃道：“怎么？怕春光外泄？”
　　顾小凡不由叹了口气：“媛圆姐，我说你别老把我当孩子戏弄好吗？现在的情况你就不怕危险，不怕我把持不住？”
　　“我就怕你把持的住~”高媛圆眼眸中情意弥漫，充满的哀怨与诱惑，用穿着黑色丝袜小脚伸过去，在顾小凡的腿上掐了一下，感觉到顾小凡吓得缩腿，不由得咯咯娇笑起来，娇笑声还未停，顾小凡终于意乱情迷，一伸手，将她柔软的身子搂进怀中，接着高媛圆就感到一团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腿上。
　　顾小凡搂紧她滑腻柔软的身子，看着她突然略显惊慌的俏脸，顾小凡觉得今晚的恶气一股脑全发泄出来，伸手把她按到身下。
　　高媛圆眼中略过一丝欣喜，但是同时有些惊慌，双手不自觉推顾小凡的胸，那软绵绵的小手在顾小凡的胸膛上划来划去，痒痒的，酥酥的，也不知道是推拒还是挑逗，顾小凡只觉得下身更加火热。
　　“你轻点……唔……”高媛圆鲜艳欲滴的红唇已经被顾小凡含住，大力吸允起来。
　　不理会她的挣扎，捉着她的手，将她压在身下，撕拉声中，顾小凡已经将她的白色内衣撤掉，紧接着肉色的丝袜也落在地上，那雪白柔美的长腿，也暴露在顾小凡的视线下，还有那盈盈一握的秀气小脚，白葱似小脚上那十点淡红的脚趾甲，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诱惑力。
　　“不要……住手……”高媛圆左右躲闪，却被顾小凡死死搂住，顾小凡的嘴慢慢亲遍她的全身，亲吻她花一样精致的秀发，手贪婪的把玩着她精致秀气的小脚，高媛圆慢慢不再挣扎，只是无奈的躲闪着脚上的搔痒……
　　在顾小凡的抚摸亲吻下，高媛圆的眼神渐渐迷离……


第372章 心怀远扬志
　　清晨。
　　顾小凡静静搂着高媛圆的柔软香滑的身子，紧了紧两人身上的被子，心里有些内疚，这事虽然是高媛圆主动的，却也是他自己把持不住，毕竟他是导演，这也算是利用了自己的职权……否则高媛圆绝对不会这么对他……
　　高媛圆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接着慢慢睁开了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还有些迷离，顾小凡刚想说话，却见高媛圆望着他，接着轻轻在他的肩膀咬了一口，红红的指甲在顾小凡胸口绕着圈圈，幽幽地道：
　　“小王八蛋……不用怕，我不会妨碍你给你诗姐的感情……”
　　顾小凡顿时愣住了，他原以为这只母狐狸会在醒来之后跟他大谈条件，谁知道她是这种反应。
　　高媛圆笑盈盈道：“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是得逞了！怎么样？我手段还算高明吧，你这大导演都上了钩，以后我就是你的人，是你的亲密伙伴了，以后你可不准再说不跟我合作了吧？”
　　顾小凡哭笑不得，却高媛圆又道：“起来吧，我趁着江村长他们出去了，我把这床单处理了。”顾小凡也觉得床单湿漉漉的不舒服，当下起身，这时猛然看到高媛圆撤下的床单上斑斑落红，顾小凡怔住，再看自己大腿上，也沾了几丝血迹。
　　“不用奇怪了，我为了让你稀罕我，是我昨天晚上找了一些番茄酱做了血浆。”高媛圆望了他一眼幽幽地道。
　　看顾小凡满脸错愕，高媛圆反而是盈盈笑道：“放心吧，别一脸负担的样子，我又不要抢着做你女朋友，就算你拼了老命追我两条街，我也不一定答应呢。”
　　高媛圆看出顾小凡的心思，笑眯眯地精致的脸庞在顾小凡胸口蹭了蹭，幽幽道：
　　“你这人，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投怀送抱呢，谁当你的女朋友，只怕每天都要揪心死啊。”
　　这话一说，两人都默默无语一阵，才起床洗漱，迎着阳光在水池旁，听着鸟语，闻着花香，换上了剧中的戏服两人，倒真像是普通的农村夫妇。
　　“对不起啊，媛圆姐。”顾小凡心头竟然生出就这样跟高媛圆当一对平平常常的夫妇，在这里生活一生也不算虚度的想法，但是理智又把他拉回现实。
　　高媛圆盈盈笑道：“不要这么俗气，这种事情你需要道歉的话，那全国的男人每天都要对女人道歉了……你只要不忘记我就好了！”
　　高媛圆如此洒脱大方，倒是让他显得过于扭捏了，不由爽朗一笑道：“媛圆姐你有什么心愿，我能做到的一定去做。”
　　高媛圆望向他，幽幽地道：“我这辈子曾经有太多太多的追求，只是我身为女人，家境也不好，天赋也有限，所以很多事情想做也做不到，当不了名流青史的大人物……满脑子的雄心壮志也只是空想。”
　　顾小凡听着，隐隐感觉到高媛圆内心那心怀高远的壮志，和对现实的无奈。心里也惊讶与她有如此志气。
　　“我唯一的优势，只是我父母留给我这副不算丑的长相罢了……”在阳光照耀下，高媛圆说道这里，眼里突然冒出明媚的神采：
　　“我选择当演员，是因为影视故事是许多人人生的最缩影，人生里有浪漫，有疯狂，有刻骨铭心，有轻轻触动，有生死相许，有背叛挣扎，有惭愧，有痛苦，每个人获得答案都不同，不仅因为每个灵魂经历都无比独特，也是由于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无法复制~而作为演员，我会拥有100个不同的崭新人生，会成为历史上的豪杰，危难中的英雄，或者一个成为悲情绝望的牺牲者~我可以体验世界最甜蜜的爱情，最温暖的亲情，最可靠的友情，在这100场爱与恨，荣耀与卑劣的旅程中纵横驰骋~还有比这更令人神往的事情吗？”
　　说道这里，高媛圆不由望向顾小凡：
　　“但是作为演员，我却无法只依靠自己现实这种志向，我想找到一个真正伟大的导演来依托我目标的，需要你这样一个才气纵横，志向远大的导演成就这些理想~我不希望这人是被女人温柔乡纠缠，折损志气的小人物，也不希望你把我对你的倾慕当作筹码，我只希望你知道，我是你可以信赖的演员，合作伙伴，我们可以一起向前，我能够在你的事业中实现我自己的理想……”
　　顾小凡听着不用心中一阵震动，他实在是把高媛圆看得太轻了，她的胸襟，志气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平庸。
　　如果高媛圆是一个依仗自己魅力，意图控制自己的小女人，顾小凡绝对会在这部电影之后，对她敬而远之。
　　可反过来，如果她是依然嘻嘻哈哈，不把这件事情你个当作一回事，假装与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顾小凡也会厌恶她这份虚情假意。
　　可她现在却是堂堂正正，落落大方，豁达而直接，在温柔女性外表下，却超越普通男性磊落与志向，心性是如此的明亮透彻。
　　于是同时又把这些才华与志向，深深隐藏在美丽的风韵之后，平日里却是又是灵动若水。
　　面对这样一个妙人，顾小凡内心流淌过的激情与舒畅都是难以自制的，他心里也知道自己很是喜欢她。
　　但是，他能值得高媛圆托付他的这份情深意重吗？
　　顾小凡之前觉得自己过于脱离带水了，才让这事情发生到不可控制的地步，这时候他觉得他不能这么自私了，对高媛圆真诚地道：
　　“媛圆姐，感谢你对我的看重，我知道你的梦想是什么，但是我只是一个三流导演，只怕一辈子都拍了不多少作品，只怕没办法成为媛圆姐你希望的那种大人物，成就不了你……”
　　高媛圆明亮如秋水的眼睛充满了惊讶与疑惑，她沉默了一下，却突然盈盈笑道：
　　“顾小凡，你演技实在是不怎么样，你本事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第373章 村民不配合
　　高媛圆凝视着顾小凡，深深叹了一口气：“你说的这么狠心，却不知道我听起来多么难受啊，说什么你是个三流导演，如果你是三流导演，那不是说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你吗？你或许是希望给我找到更好的托付理想的人？那我请问你，我们国内这么多年轻导演，有谁比你还好？你要我跟着那些碌碌无为的人一辈子，还不如要我的命算了。如果你是嫌弃我表演上没有前途，配不上你的作品，就直说就好了啊~何必拐弯抹角，要是我这部《亲爱的》要是演的不如你预期，不用你说，我自己以后也会消失在你眼前。”
　　高媛圆说道这里不由凝视着顾小凡的眼睛，笑盈盈道：
　　“你告诉我我可以把李红琴演好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一定跟着你了，因为你对我有信心，所以我才更加相信自己，我告诉你，我一定很演好这个角色，让你知道，无论从事业上还是情感上，你以后都离不开我这只母狐狸了~”
　　高媛圆说着笑了笑，看着不远处有剧组的人来了，就飘然离开了。
　　这一下，顾小凡愣在原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高媛圆的话既不激烈，也不尖刻，平平淡淡，却充满了力量，顾小凡第一次感到，自己心魄不如一个女人了。
　　这时候，军迷刘从不远处领着两名小孩走过来，嚷道：“小凡，事情我们布置好了。”看顾小凡在原地发愣，军迷刘不由又说了一遍，顾小凡这才“哦”了一声。
　　“是这样的。”军迷刘解释道：“我看了这个村子的地形地貌，确实很适合拍电影里那几个乡村的镜头，我们可以在这里拍……而且我也找到了这两个孩子，长得可爱，而且聪明又不怕镜头，气质特别朴实，要演什么就演什么，听话极了~”
　　说着军迷刘就牵着身边两个小孩，让他们过来，对他们道：“小晴，小墨~你想象你们妈妈要回来了~你们喊声妈妈~”
　　那叫小晴的小女孩，大概4，5岁的样子，扎着两个小辫子，圆圆眼睛，小脸蛋红扑扑的，一听这话，直接喊了一声：“妈妈~~”眼泪就哗哗地流下来了。
　　而小男孩小墨各自高一些，则是有些反应慢，只是低着头有些害羞地叫了一声：“妈妈……”语气里却是说不出的难过。
　　见这那个村子孩子特别惹人怜爱，顾小凡不由摸了摸他们的头问：“你们的爸爸妈妈呢？”
　　“爸爸妈妈去城里赚钱去了……过年才回来……”小晴忧伤地道，眼泪止不住地流。
　　而小墨则是用袖子轻轻地擦着妹妹的脸，安慰道：“小晴不哭，马上快过年了……”说着拿出了一块糖递到了小晴的嘴巴上。
　　小晴吃了一口糖，点了点头：“知道了，哥哥。”
　　“吃完了以后晚上记得刷牙。”小墨用手边帮妹妹擦眼泪，边嘱咐道。
　　这对可爱的小兄妹感情的自然流露，不禁令人动容，顾小凡心里又是感概，又是欣喜，这对兄妹不就是他们要找《亲爱的》中间的小演员吗？
　　这次剧组跟着一起来大秦村，选景还是次要的，主要就是要找两个合适的小演员，主要是城市里的孩子都不会说陕西话，只能在这边挑。
　　要知道成年演员容易挑，找合适的小演员就只能碰运气了，没想到他们运气这么好，在大秦村就找了到了这么适合的。
　　“就定下这两孩子吧。”顾小凡点了点头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看中这两孩子……”军迷刘道。
　　“有什么问题吗？”顾小凡听军迷刘的口气，似乎遇到困难了。
　　“是有点麻烦。”军迷刘满脸无奈：“这村里的人不愿意配合啊，他们听说是要拍电影里演拐卖孩子的村子，死活都不愿意，给钱都不要……那两个孩子的爷爷奶奶，就更别提了……直接就把我们轰出来了……他们不签字，我们没办法带孩子走啊。”
　　顾小凡听着也是没办法，只能道：“实在不行我们找别的地方拍吧，孩子再去镇上找找看。”
　　军迷刘连连摇头：“再找别的地方恐怕时间上来不及了，要赶上年底上映，不能再耽搁功夫，那两孩子真的非常好，别的地方不一定能找得到，我们也没时间搞什么全国甄选，小凡，你不是荣誉村长吗？你去村委会做做他们的工作吧……”
　　在拍摄过程中，总会遇到各种困难，有时候导演与演员出面，会比制片人效果更好。
　　想当年福克斯公司在泰国拍《安娜与国王》的时候，因为题材敏感，被军方威胁要赶走剧组，福克斯公司公关团队几十号人上下打点都没用，周闰发一出马，军方的人立刻就妥协了，这位亚洲“演技之神”在东南亚人心中的地位远远胜过福克斯公司制作团队。
　　军迷刘也希望顾小凡这个荣誉村长，能发挥这个作用……这让顾小凡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两人正说着话，就看到一辆巴士停在村口，穿着制服的陈娟也从车上率先下来，而后面镇委的蔡书记和孙国伟等人，先后下车。
　　“陈镇长，你来的正好~”军迷刘一看陈娟来了，一阵欣喜，冲过去拉着她道：“你正好带顾厂长去村委会做做工作，让村民配合我们……”
　　说着把情况给陈娟介绍了一下，陈娟也是点了点头：“恩，我们正好要去村委。”说完拉着顾小凡跟后面跟上来的蔡书记几个人问好。
　　“蔡书记您怎么来了？”顾小凡心里有些意外。
　　“我怕顾厂长住的不习惯，我特地来看看，顺道给你带了些东西。”蔡书记笑眯眯地道，身后孙国伟几个人都拎着大包小包的，都是电热毯，零食，这些衣食住行的物件。
　　顾小凡明白了，这蔡书记是生怕他们剧组来了这荒山野岭，受不了环境太艰苦跑了，特地来安慰一下的。
　　听到村民不配合剧组的工作，蔡书记也是带着一众镇干部，一齐来到了村委会。
　　一进村委会，就看到江村长正带着村干部，还有一阵村民在练嗓子。
　　看到蔡书记等人来了，江村长才让大家停下来了，马上摆凳子，倒茶招呼他们。
　　“蔡书记您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啊？这些东西都是给我们村委的？”
　　江村长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似乎并不太尊重蔡书记。
　　蔡书记也有些尴尬，端着茶道：“这些都是给顾厂长他们准备的，我听说你们这的村民不是太佩服顾厂长的工作，你们村委会还是要起带头作用啊，毕竟顾厂长他们来拍作品，是帮咱们大秦村发展旅游业的。”


第374章 双方的矛盾
　　江村长还没说话，旁边的几个村民就不由嚷起来了。
　　“诶~我说怎么蔡书记你一年到头不来我们村一次，今天怎么突然来了，还带来这么多东西，原来是找巴结人家大剧组的啊？”
　　“配合人家大剧组工作，谁配合我们村委会工作啊？”
　　“是啊，蔡书记您也发挥发挥领导带头作用，把镇上骗我们钱的那个骗子逮回来，只要把我们钱拿回来了，我们立马配合大剧组的工作。”
　　旁边孙国伟见蔡书记被一众村民刁难，不由沉声道：“别把这些芝麻绿豆的事情拿出来说，现在是讲的是，怎么开发咱们村子的旅游业，你支持顾厂长，不就是支持你们村子发展吗？你们当群众演员，把地方借给剧组拍摄，人家剧组不是还给你们开工资吗？”
　　江村长冷冷望了孙国伟一眼道：“把我们村拍成人贩子住的地方？这是什么宣传？以后让我们村的小辈们怎么出去见人！？”
　　孙国伟当面被江村长顶了这么一句，顿时满脸涨红，转头瞪了陈娟一眼道：“陈副镇长，你平时怎么做工作的！？这就是你组织的村委会？”
　　在临溪镇，各个村委会都是村民自己选举出来的，向来是各村宗族的力量，根本就与镇委没有关系，孙国伟这一句话，明显是把矛盾都推到陈娟身上了。
　　陈娟却是无话可说，因为毕竟是她害了大秦村的钱被人骗了，大秦村的人不相信镇委她也是有责任的。
　　顾小凡看这事情越闹越僵，忍不住插话道：“各个叔叔，伯伯，听我说一句行吗？”
　　众人之前谁都没在意这个小导演，这时候才望向顾小凡。
　　“这事是因我而起，我这次麻烦各位确实是我不好意思，但是我保证，我拍的电影绝对不会污蔑咱们大秦村，而是来宣传咱们大秦村的，各位想想虽然我没什么职权，但是好歹是个公众人物，我身为大秦村的荣誉村长，我怎么会把咱们村拍成人贩子村呢？”
　　顾小凡昨天夜里听江村长的谈话，也知道大秦村的人看似胡搅蛮缠，其实却都是讲道理，宁折不弯的人，你越是强调这是为了他们，会给他们钱，他们就会越是觉得你看不起他们。
　　于是顾小凡强调道：“咱们这附近各个村出去打工的乡亲，不少人都有被人贩子拐走孩子的，我拍这电影就是为了打拐，让这些害群之马无处藏身，也是顺便帮被拐孩子的父母寻找自己的孩子……我知道各位叔叔伯伯，看不上我们提供的劳务费，但是为了帮助全国各地千千万万那些被拐的孩子与父母，我希望咱们村能帮我这一个忙，我在这里真心的谢谢大家了……”
　　全场安静的鸦雀无声，大秦村的老一辈人原本各个都是耿直的汉子，听着顾小凡这番情真意切的肺腑之言，内心不由暗暗欣赏。
　　江村长之前虽然让顾小凡住自己家中，可一整天都没有正眼瞧他一眼，这时候却是道：“小江，给顾厂长换杯好茶。”
　　这时候，蔡书记，孙国伟，陈娟都是一阵尴尬，江村长这话的意思是，他们这么多镇委领导只有顾小凡配喝他们大秦村的好茶吗……
　　这时候小江泡了一杯茶过来，不由也出声劝道：“爸，小凡哥真是好人，他肯定是来帮咱们的……”
　　江村长狠狠地瞪了小江一眼，让小江闭嘴不要多话，才望向蔡书记缓缓地道：
　　“蔡书记，我们也不是不愿意给剧组帮忙，只是我们各家有各家的活，很多事情自己都忙不过来，哪里有空闲帮剧组做事呢？特别是最近山上那头野猪又来村子里闹，搞得整个村子都不安生，镇委早就答应过我们解决这件事情，到现在却还没有音讯……”
　　这话一说，蔡书记几个人顿时都是满脸的尴尬，互相看了看，孙国伟却是不以为然地冷笑道：
　　“我们已经向相关部门申请枪支等装备，组织专人打过野猪，但投入大量资金，却收效甚微……狩猎队来了几次都没遇到那头野猪……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们村是不是真的有野猪，还是你们空口说白话，又要来讹防害补助？”
　　顾小凡与陈娟都不由望了孙国伟一眼，心里隐约发觉孙国伟的态度有问题，好像是在故意制造矛盾冲突一样……
　　江村长重重地哼了一声：“6月初村头叶家一头耕牛被伤；7月中旬老王家已经扛进院子的番薯被拱被啃，上个星期村东徐老太太家孙子被野猪伤了现在还没爬起来……现场还找到了猪蹄印，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旁边几个村民也满脸愤怒地道：
　　“你们这些干部，一天到晚的给我们普法，说什么野猪是国际二级保护东西，不能抓，又不让我们电击，也不准下毒~还说什么下套、挖陷阱是违法的！难道野猪伤人就不违法吗？”
　　“去年咱们村有人手指头都被野猪咬断了，你们都不闻不问的，现在倒是要求我们做这做那的，哪里有这个道理？”
　　看着这些村民义愤填膺，蔡书记也是面若尴尬道：“我们政府是鼓励山区群众自发组建联防组织驱赶野猪，保护财产不受损失的……”
　　小江听着，不由恨恨地道：“鼓励？你们鼓励还派人把我们村子的猎枪都收缴了？就靠我们自己做的弓箭打野猪？你以为我们是飞将军李广啊？”
　　“这是政策！？非法持有猎枪是违法行为。”孙国伟居高临下喝了一声，心里骂道：“真是一群刁民。”
　　江村长一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望着蔡书记道：“蔡书记，我们也把话摊开来吧，只要你们帮我们把这祸害村子的野猪除了，我们村就全力支持剧组的工作。”
　　蔡书记听着心里有些无语，但是表面上却是呵呵笑道：“这好办，你们先配合剧组工作，我在这里保证镇政府马上帮你们解决野猪的问题……”
　　“‘马上’是什么时候？？”江村长毫不退让地道。
　　“这……”蔡书记顿时语塞。
　　孙国伟在旁边冷笑道：“只怕你们村子根本就没有什么野猪，要是真有，我们现在这些人就给你把那野猪打了。”
　　在场的镇委干部，心里都觉得这个爱上访闹事的大秦村，肯定就是用借口讹治理野猪的费用呢。
　　只有顾小凡与陈娟对望了一眼，心里都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马勒格巴子的……这孙国伟根本就是故意挑拨双方的情绪，让大秦村与镇委对立，让剧组不能在这里开展工作。
　　只要把剧组赶走了，与他竞争下届镇长的陈娟也就彻底出局了。
　　两人虽然都猜到了孙国伟这王八蛋的算计，但是却毫无办法，只能干瞪眼。
　　突然！就听村委会外面传来阵阵惊呼！
　　大家都朝外面看过去：“怎么了？”
　　“野猪！野猪到村里伤人了！”
　　“什么！？”
　　“啊！？”


第375章 抢着立头功
　　真的有野猪？
　　村委会的众人都是一阵惊讶，众人听到野猪到村里的消息之后，都纷纷跑来出来。
　　顾小凡跟着众人一起，随着江村长众村民一起小跑，朝发出惊呼声的地方涌去，路上就听到了野猪刺耳而巨大的叫声，令所有人胆颤心惊。
　　孙国伟更是脸色一变，原本跑在人物中间，不知觉放慢脚步落到最后去了。
　　“抓住了！抓住了~快快~现在怎么办？”
　　“打死他啊，有没有长一点的棍子？”
　　“不行，打不死这畜生。”
　　在一片庄稼地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乱哄哄的一片。
　　一开始顾小凡还没往心里去，心想不过就是头猪，这么多人一定能把它抓了，正好可以解决村里的难题，又让他剧组可以开展工作，但是当他看到江村长与小江脸色沉重的时，似乎明白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顾小凡边跑，边在中途捡来根手臂粗的木头，用来防身。
　　可尽管众人都有思想准备，但是冲到庄稼地里一看，还是忍不住脸色大变。
　　一头满身棕色的猪，三脚着地，一脚悬空，像一头牛一样挂在一个套索上，疯狂的挣扎着，五，六只土狗围着它，一边狂吠着，却没有一只敢真的上去。
　　孙国伟脸色苍白，指着那头野猪脚上的套索，结结巴巴嚷道：“私……私自设陷阱捕猎是非法行为！这是谁设的陷阱。”
　　孙国伟刚才说大秦村绝对没野猪，没想到这下真看到了，生怕有人出言讥讽他，于是反咬一口，让人没办法说他。
　　这下子，众人都不由鄙夷地瞪了孙国伟一眼，心里骂了句：“无耻小人。”
　　蔡书记看到真有野猪，顿时也觉得面上无光，之前他们镇委的人都还认为大秦村的人是找借口诓钱，没想到真有其事。
　　为了挽回镇委的声誉，也是为了兑现之前他在村委会说的大话，蔡书记忍不住大喊一声：“快！镇委的党员跟我上，一起把这野猪给制服了！”
　　大家伙都慌慌张张地擦着汗，都被这么大一头野猪给吓到了，但是看它被套住了，倒是也不那么慌了，一个个急哄哄地嚷着：“找武器~找武器~打昏它~”“照着他的头打！”
　　那的孙国伟与陈娟几个人反应最快，已经从村民手里拿过了扫帚，锄头，准备一拥而上打死这头祸害。
　　众人刚准备冲上去，就看旁边有名人挡住他们，抬头一看，穿着一身黑衣长袍的老人，大袖飘飘，身材高大，宛若一尊黑石像一般耸立在草地，大声喝道：“不想死就别过去！”
　　孙国伟一干人都是一愣，陈娟连忙介绍道：“这位就是要拍摄《大秦帝国》的那个制作人，也只这个小说的作者，孙浩辉孙教授……是著名的秦朝历史学家~”
　　大家都一愣，他们是听说要拍《大秦帝国》是个西北大学的教授，为人性格古怪，学术界都叫他“孙疯子”，大家心里都不明所以呢，今天一看才知道，这家伙确实有点风……竟然穿着一身古装……脑子有病吧。
　　蔡书记心里不由大为失望，怎么陈娟力推的这个制片人，竟然是这么一个疯老头啊……
　　这时候就听江村长大声提醒道：“你们好好待着，听孙教授的，这陷阱是他设的，让你们别过去就别过去~等我们的人拿弓箭来~~”
　　说着就让小江几个人赶快去拿弓箭。
　　蔡书记这时也忍不住回头狠狠瞪着孙国伟骂道：
　　“怎么回事？孙国伟？告诉我怎么回事？你不是组织人排查过几次附近，都回报说没有野猪出没吗！？”
　　孙国为又急又乱道：“蔡书记，我……我也不知道这野猪怎么就跑这里来了……肯定是隔壁村子里流窜过来了~”他是睁眼说瞎话，纯属逃避责任。
　　蔡书记心想这次镇委的人也丢大了，要是让村民把弓箭拿来，把野猪射死了，那他们肯定会把这头猪抬到镇委去闹事的，到时候这帮村民万一要是上访到省委说他们不作为，他蔡某人的政委书记乌纱帽都不一定能保住了。
　　必须要政委的人亲自把野猪拿下才行！
　　蔡书记想到这里，不由吼道：“镇委的人，给上一起上，一定要把这头畜生给就地解决了！”说着给旁边的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连忙掏出了相机，对准野猪的方向。
　　这个动作，让政治神经敏锐的镇委干部们立刻醒悟了，蔡书记是要在村民准备好之前拿下野猪，谁要是出手做了这事，就是立了一大功了。
　　这拍下的照片，指不定能上陕西省党报的，想到这里大家都不由精神一振，准备冲上去了。
　　孙国伟明白，他已经犯下了大错，这种紧要关头要是能把野猪打死了，搞不好还能将功赎罪，于是从顾小凡手里抢过木棍，一下子就冲了上去，一棍子打在野猪头上，就听那头像是小牛一般的野猪“吼”的一声闷哼，身子歪了歪。
　　被措不及防抢了木棍的顾小凡，险些直接破口大骂。
　　好！要立功了~！孙国伟心里一阵兴奋，用拿着木棍用力地挥向野猪的头背。
　　旁边几个人省委干部也不甘人后，一群人拿着扫帚，锄头砸上去。
　　可刚刚砸了没几下子，就听到那头野猪一声狂吼，轰隆一声往前一冲，巨大身躯踏在地面，似乎地面都在震动，一下子把几个人手里的木棍，锄头都撞掉了一地。
　　就连一把锄头都被它的头撞断成两截！
　　那对獠牙甚至都挂到了孙国伟的裤脚，把他绊了一个趔趄~！
　　众人都是一阵惊呼，吓得连退几步。
　　这时候不知道谁眼尖，喊了一声：“套索快断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固定套索的树枝已经移位，系在猪脚上的绳子也断了一半。这头力大无穷的野猪，暴躁不已，眼见就要挣脱套索了。
　　孙国伟几个人都还以为这畜生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这才抢着来夺头功的，没想到他们不但是没打死这野猪，反而把他激怒了，就要扯断套索了。
　　就看那头棕色的野猪暴怒异常，狂叫着在原地翻腾跳跃，似乎马上就要拼死挣脱了……


第376章 程序可拆分
　　见到情况危急，一直没作声的孙疯子，大吼一声：“白起~！上！”
　　就看他身边那只白色大型土狗，凶狠地扑了上去，一口咬在野猪的头上，而围着野猪的几只土狗，也跟着扑了上去。
　　可那只体重起码300斤的野猪，无论是速度力量都远在土狗之上，嚎叫连踢带咬，动作迅猛极为迅猛，几下子就把几只土狗咬着遍体鳞伤，那些土狗也“呜呜”远远跑开，再也不敢上前了。
　　只有那只叫“白起”的白色土狗异常英勇，与野猪缠斗几个回合，直到一只耳朵被野猪咬掉了，依然吼叫着不退缩，找寻机会攻击野猪。
　　“不行了~蔡书记还是快跑吧~”孙国为面如纸色，他这才想起来，林业局上次有几个人拿微型冲锋枪和手枪都没打死一头皮糙肉厚的野猪……
　　蔡书记却也是急了，他没想到这么多人也头猪都打不死！？于是自己从孙国伟手里抢过木棍，直接照着野猪的头狠狠地扔过去。
　　“咚”的一声砸到野猪的脑袋，就听野猪一声狂啸，一个剧烈的翻腾竟然挣脱了套索！直接朝着他们这边冲过来。
　　围观的20多人，顿时都是吓得惊呼逃开，很多人甚至直接吓得腿软瘫痪在地，而如小牛一般的野猪满头是血，双眼通红，直直地冲向刚才打它最狠的孙国伟身上。
　　孙国伟惊叫着奔逃，但没跑出几步便被野猪撞倒在地。还没来得及起身，他的手、胳膊和大腿等多处就被凶残的野猪咬得鲜血淋漓~！
　　孙国伟一阵阵的惨呼厉声尖叫，让所有人都吓破了胆。
　　蔡书记刚才吼得凶，此刻却已经是吓的两脚发软，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其他镇委的干部都吓得转身就跑，这时候哪里还管领导的安危，保命要紧。
　　只有陈娟满脸焦急地大吼组织村民道：“妇女儿童都快回去~男的留下来！快捡石头砸它~！”
　　这时候就听到有人喊道：“弓箭来了~弓箭砍刀来了~！”
　　小江几个人拿着自制的弓箭砍刀过来了，江村长赶紧拿过弓箭，拉弓射出去，一看他动作就是名老猎手，一箭直直射向野猪，就听“呜！”的一声嚎叫，野猪的背上就中了一箭。
　　无奈江村长年老体衰，射出去的箭太轻，虽然射入野猪的背上，但是却也只是皮外伤。
　　野猪咬完孙国伟却还是狂躁不已，又被箭射了一下，顿时更被激怒了，转头朝着人群中的江村长冲了过去！
　　这时候小江都吓傻了，连连惊呼道：“爸！快跑！”
　　众人惶恐地四散逃开，人群中江村长也是满头大汗，拿着弓箭，往后跑了几步，慌乱中却被地里的石头绊倒，整个人“啪”一身摔在了地上。
　　完了！！众人心里一个激灵，就看着那头被鲜血染红了的野猪低着头，嗷嗷低吼着，如坦克一般的高速冲向了倒在地上的江村长！
　　“爸！”小江一声惨呼，想冲过去救人，却已经赶不及了！
　　就在众人绝望间，猛然间，就见一块碗口大的石头“咻”一声飞过来，直直地砸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砸着身子一歪，停下来脚步，转头凶残地瞪向石头扔过来的方向。
　　是顾小凡！？
　　在场众人，每个人都望向了那个扔石头的人……全都愣了一下。
　　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其他的人逃都来不及呢，这家伙竟然还敢砸野猪？
　　果然就看那头暴怒的野猪，丢下江村长，直接朝着顾小凡狂暴地冲过来。
　　顾小凡刚才也纯粹是脑子一热，想都没想，就扔了一块大石头过去，他的肢体控制一向不错，没想到真的碰巧砸中了野猪。
　　这纯粹是脑子一热根本没有考虑后果……这么巨大一个野猪，他根本没办法处理啊。
　　这头巨大的野猪至少300斤，动作速度比人快多了，就算是个最顶尖猎人在没有枪的情况下，也是毫无办法的。
　　看到野猪朝他冲过来了，一群人喊着：“快跑！”“小伙子，躲开！”顾小凡第一反应就是拔腿就跑！
　　陈娟眼睛都红了，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快，我们一起扔石头，把他砸走~”
　　可其他人哪里还敢惹这头狂暴的野猪，只有陈娟一个女人无力地扔着石头，软绵绵的毫无力量。
　　而顾小凡虽然拔腿跑着，可他哪里跑得过野猪啊，不到几步就要被野猪追上了，就在要被野猪追上的瞬间，顾小凡心里不由有些绝望，只能在脑海里喊道：“思睿！快启动程序！给我打死这头野猪！！”
　　“接受命令，启动‘斗牛士琼斯·托马斯斗牛’程序2秒……”
　　众人就看顾小凡在野猪要追到了一瞬间，正义为他要被野猪撞到的时候！突然！就看他双脚一个精妙的挪动，在高速中以一个极为优雅的动作一转身，野猪就从他的身边穿梭而过，却没有碰到他半点衣角。
　　这动作实在是漂亮太匪夷所思了，就好像是在电视里看气定神闲的斗牛士最关键的时刻，躲开呼啸而来的公牛一般，搞得大家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顾小凡也是心头大震，因为这是思睿首次用程序只用了2秒的时间！要知道以前以前一直都是一使用就是一分钟啊！这也就是说，他的一分钟程序可以拆分开来用！？这是思睿系统升级的新功能？
　　正在震惊间，一击落空的野猪，又转身扑向了他，“启动‘斗牛士琼斯·托马斯斗牛’程序2秒”电子音再度响起。
　　顾小凡再度显示了他优雅的“神奇闪避”！众人不由一阵惊呼，很多人都看呆了，我的老天啊……这是怎么躲的……
　　是了！思睿系统进化了！可以分开使用了！
　　但是野猪根本就给顾小凡喘息的机会，冲过去惯性让身子一歪，马上就调整过来，更加暴怒地冲上去。
　　顾小凡明显感觉到自己呼吸剧烈了不少，系统再神奇他的身体机能也是有限的，再几次他恐怕就坚持不住了。


第377章 顾小凡打猪
　　怎么办？是继续逃跑？学着村民爬上树，还是试试跟这头野猪拼了？
　　这时候思睿像是知道他的疑问一下，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根据系统分析，无法用程序的连贯动作在一分钟内击杀目标，为了不造成操作者大脑的永久损伤，请操作者在非系统控制时配合系统指示。”
　　“好！快下指令！”顾小凡在脑海中大喊时候，系统又用了两秒闪避了野猪的攻击，这一次野猪显然已经有了经验，在冲过来的时候留了些力，中途变了一下重心，头就蹭到了顾小凡脚一下，顾小凡只觉得小腿一凉，一快皮已经被蹭掉了。
　　顾小凡疼得哼了一声，脸色都白了，这野猪再来几次他恐怕就要完蛋了……
　　“操作者请捡起左手11点方向地上的弓箭~”
　　顾小凡趁着野猪转向见，连滚带爬几步上前捡起了弓箭，众人一惊，这顾小凡不是疯了吧，竟然不跑，还准备凭借独自一人之力对抗野猪？
　　众惊讶间，很多人一看他拿起弓箭的姿势就知道他没学过射箭，几个村民都已经爬上树了，在树上急忙喊道：“别捡弓了！跑！”“快跑~！”“这小子傻吧！？你不要命了！”
　　在山上打过猎的人都知道，这种简陋的自制弓箭，只能打近距离静止的猎物，这种高速奔跑中的野猪根本就没办法瞄准。
　　更何况顾小凡是一只手拿着弓，一只手拿着一把箭……不是一只，是整整一把起码，5，6只，这怎么拉弓射箭？他难道准备一把都射出去？
　　“启动‘斗牛士琼斯·托马斯’程序2秒”顾小凡再度吃力地闪开一次野猪的攻击之后，就又听到了电子音在脑海道：
　　“启动‘丹麦弓手拉尔斯·安德森古代箭法程序’3秒。”
　　众人就看到野猪低吼连连，气势汹汹地朝着顾小凡冲了上来，顾小凡的表情还停留在刚才惊慌失措的样子，可突然，顾小凡整个气势一凌，整个人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左手扬起弓，边跑动，右手边把箭放在弓上拉开！双手拉弓射箭，速度快的惊人。
　　一箭！二箭！三箭！四箭！五箭！六箭~！！！
　　几乎只在两秒钟的时间里，顾小凡就像是变戏法一般的连续射出了六箭！又快又急！
　　这下子把所有人都看的惊呆了！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就连奥运冠军射箭为了射中目标都是规规矩矩，瞄准半天一箭出去，哪有人像是连珠炮一样射出去六箭的！
　　江村长等几个打过猎的人，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因所有学射箭都知道，射箭瞄准时，箭要放在弓的左边，这样是为了箭射出去时候箭尾的羽毛能有最好的角度在空气中飞行，这是一条铁律，但是顾小凡却是把弓放在右边，这样导致他的拉弓射箭能更加的一气呵成！
　　能这样射出去就已经很令人不可思议了，更令大家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是，所有六只箭竟然都准确无误地射在了野猪的身子！
　　就看野猪“嗷嗷！”的惨叫连连中，动作也慢一下，狂叫着跳跃着，却是安然无恙，似乎没什么致命伤，这种村民自制的弓箭箭头太钝，威力实在太有限了，根本威胁不到野猪。
　　顾小凡气喘吁吁，连着射出那六箭骨头都要散架了，他的肌肉强度根本不足以负荷这种动作。
　　“嚎~嚎~”野猪双眼通红，整个身子都是鲜血，根本不给顾小凡喘息的机会，再次扑上来。
　　顾小凡闪过之后，狼狈地跑了几步，又从地上捡了一只箭，野猪也因为失血过多，脑袋晃了晃，似乎动作也变得迟缓了一瞬。
　　趁着这个时候，顾小凡眼睛一亮再度启动程序，众人就要顾小凡抬手一箭，“刷”的一下，野猪一声惨叫，再仔细看去，就看到那只箭准确地射中了野猪的左眼之中！
　　在场的人，无不倒抽一口凉气……我的天哪，这是什么箭术啊！？在这种高速追逐中，竟然能一箭射中野猪的眼睛？简直是神乎其技……
　　野猪眼睛受伤失去视力，疼痛难忍，狂暴地朝四周漫无目的冲撞着，众人都是吓得地连连跑开只敢远远地看着。
　　脚崴了的江村长这时候也被小江搀扶地站起来，根本走不动，小江背着自己父亲就准备走，却看到发狂的野猪已经看到他们，直接冲过来了，顿时脸色都变了……
　　这时候顾小凡也杀得兴起，就听到脑子里电子音响道：“快去找9点地方，在地上捡起把砍刀。”一众村民落荒而逃，棍棒砍刀丢了一地都是。
　　众人就突然看到，顾小凡跑到另外一边，冲地上捡起村民遗落的一把手臂长的砍刀，然后直接从狂奔的野猪跑了过去，但是眼看速度不够，追不上了……
　　“启动博尔特跑步程序5秒。”思睿启动程序。
　　众人就看顾小凡整个人猛然加速，迈着大步子一下子就冲到了野猪左斜方，由于野猪左眼受伤根本就看不到他从左边过来。
　　“启动‘二炮部利刃特种部队’劈砍程序3秒。”
　　顾小凡双手举刀，斜着一刀劈过去，角度既叼又狠，一刀就劈到了野猪的脖子上，野猪一阵惨叫，但是刀却嵌入野猪身体拔不出来了。
　　众人就看到顾小凡不依不饶，又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照着野猪抡去。
　　“启动程序少林武僧棍术程序15秒。”
　　众人就目瞪口呆地望着顾小凡，拿着棍子如疾风暴雨一般地砸在野猪脑袋上。
　　江村长父子张大着嘴巴，看得满脸呆滞，那些刚才叫顾小凡快跑的村民，嘴唇颤抖着，满脸的难以置信。
　　而脸色苍白的蔡书记则是捏紧了拳头，在旁边喊着：“顾厂长！用力！打啊！打死这畜生！”
　　陈娟等一众县委的干部，全部都是呆若木鸡……
　　在顾小凡一阵棍棒中，一开始野猪还叫唤几声，慢慢地身子就开始抽搐，然后终于颤抖几下，不动了……
　　终于，顾小凡也扔下棍子，坐在地上满脸痛苦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整个人几近虚脱，坐在血流了满地的野猪旁边，再也起不来了……


第378章 野猪你打的？
　　看到那头横冲直撞的野猪终于一动不动了，庄稼地里突然出现几秒极为诡异的安静……
　　所有人都目睹了顾小凡扔石头挑衅野猪，然后用各种武器与他搏斗，直到结束的全过程，一开始谁都以为顾小凡必死无疑了，这个年轻人舍己为人很令人钦佩，但是丢了自己性命却是很不值得……心里多少都替他惋惜。
　　谁都没想到，顾小凡竟然凭借一己之力，把全村人都奈何不了的巨型野猪给打死了？
　　在这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江村长与小江赶紧跑过去看顾小凡出了什么事情没有，然后其他的村民才反应过来，一个个都过来救助伤者。
　　其他人都还是轻伤，就是孙国伟伤的最重，不止是手被咬伤，野猪的獠牙还在他的大腿和腹部留下一个洞……
　　还好，没有伤到重要器官……并不太致命。
　　“顾厂长……你没伤到吧……你怎么这么傻一个人跑上去呢！？怎么不跑~！要是你真丢了命怎么办？你让剧组怎么办，让大秦村怎么办~”陈娟第一反应就是大声骂着他，眼泪却止不住流下来了，显然是吓坏了。
　　她把全部堵住都押在顾小凡身上，刚才看顾小凡遇险，差点一口气吓得没喘过来。
　　顾小凡当场被骂愣了，只能无奈地喘着气。
　　现场一片狼藉，众人救援伤者，收拾残局，大概过了十五分钟，附近林业站的医护人员与狩猎队才姗姗来迟。
　　蔡书记很恼火，就是这帮林业局的人平时不干事，让他们来正好撞到野猪了，差点遇险，要不是顾小凡这么勇猛，还不知道这事要闹多大呢。
　　医护人员把孙国伟一抬上担架，蔡书记就插着腰大骂林业局的这些人：
　　“你们平时都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野猪，你们这么多次检查的时候怎么会漏掉的？害得大秦村的父老乡亲受了这么长时间罪！我回去一定要追究你们领导的责任！”
　　那狩猎队的黄队长扛着猎枪，满头大汗地道解释：“蔡书记……我们就这么点人，野猪满山的跑，我们哪里能找的到……”
　　“别找借口！你们工作失误，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你们知道不知道！你让我们怎么向大秦村的父老乡亲交代！”蔡书记早憋了一肚子火，怒气冲天地指着他们：
　　“今天要不是江村长和顾厂长在，我们这一班人都要跟孙镇长一样，被人抬回去了。”
　　蔡书记的雷霆震怒，破口大骂，那狩猎队的人还想反驳几句，可旁边的一人却拉拉他一把，微微摇摇头。
　　这蔡书记骂人不是骂他们，是骂给大秦村的村民看的，毕竟他们实在是太丢人了，现在多少是争取点人心回来。
　　这时候陈娟紧张地把林业局的医护人员过来，让他们检查顾小凡身上的伤口。
　　“我不碍事，都是皮外伤，先处理江村长的伤口。”顾小凡示意自己身上的血，都是野猪的，他没什么事。
　　可是顾小凡刚笑着说完，整个人就一阵晃悠，似乎站不稳一般，就要倒下去，刚才任由系统操作他的身体，身体负荷过大，整个人都有些晕眩起来。
　　“顾厂长！”“顾村长~”“快快~扶住他~”大秦村的几十名村民赶紧过去扶住他，一群人把他搀扶回村委会。
　　而蔡书记，以及躺在担架上哀嚎的孙国伟，却只能孤零零看着群众像是拥戴英雄一样的拥着顾小凡……心里不由有些发酸……到底他是镇委领导，还是我们是镇委领导啊……
　　顾小凡被众人闹哄哄地扶回了村委会，坐在板凳上喝了口水，休息一下，精神就恢复了不少，大家都很关心着顾小凡伤势，都不敢打扰他，一群人都站在门外。
　　不一会儿，一个林业局的医护人员与狩猎队的黄队长就进来了。
　　在给顾小凡处理伤口的时候，作为林业局的管理人员，黄队长也是照例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你好，顾村长是吧？就是你把野猪打死的？”黄队长拿出一个小录音机打开，见顾小凡疑惑地望着他，连忙尴尬地一笑：
　　“例行公事，野猪是二级保护动物，被人打死了我们要做个记录，回去存档，以便记录这片山区的野生动物信息。”
　　顾小凡有些无奈地瘪了瘪嘴：“这野猪是大家齐心合力打的，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黄队长打量了他一下，他只知道顾小凡是大秦村的荣誉村长，但是并不知道他的来历，心里有些怀疑他一个人怎么把野猪打死的，于是笑道：
　　“你别太谦虚了，你绝对算是见义勇为，我们林业局就想在各村树立这样的典型，我得再多问几个问题，请问刚才野猪失控那么危险的情况，你怎么敢一个人去与它搏斗的？你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危吗？”
　　顾小凡老实回答道：“我其实很怕，但是当时情况太紧急，我脑子没想那么多，就直接上去了，如果再来一次，我肯定没这个胆子，说白了，就是一时冲动。”
　　黄队长与几个医务人员顿时都笑了。
　　黄队长其实心里还是很怀疑，他检查过野猪的伤口，有钝物猛击的伤口，有箭伤，还有刀伤，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所为，除非这顾村长长了三头六臂，否则根本不可能。
　　“你是用什么办法打死野猪的，能不能说明一下经过。”
　　“恩……它但是冲过来，一开始我就是跑，然后地上捡了弓箭就射了他几箭，然后是用刀砍……”顾小凡大致把经过说明了一下。
　　黄队长几个人听着都是皱眉连连，心想这小子吹牛吹到天上去了，他这是把电影剧情拿出来说吧。
　　他们收到的消息是野猪伤人被打死了，具体怎么打的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印象中，打大型野猪除了用陷阱之外，只能用54冲锋枪之类的威力大的枪才可以，拿手枪之类小口径枪械的都很难能打得死。
　　这年轻人竟然是拿弓箭射，刀砍，棍砸，就把一头300多斤的野猪打死了？这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你还用一个用弓箭连着射中奔跑的野猪六箭？你这不是扯淡呢？


第379章 大秦村英雄
　　“你确定这是整个过程？”黄队长望着顾小凡满脸怀疑地问道：“你没有用枪？”
　　顾小凡听出他话里有话，这黄队长大概是想问大秦村是不是私藏猎枪了吧……还没回答呢，就看外面小江和一众村民都冲进来了，气愤地嚷道。
　　“你们什么意思啊！审犯人啊！？”
　　“顾村长说了，是他打死野猪的，你们怎么还不信啊？”
　　“你们林业局的一帮吃白饭的自己成天不做事，别人顾村长拼死拼活打死了野猪，怎么！？你们还不相信了？”
　　“我们可以作证！顾村长说的都是真的~！”
　　小江一号召，顿时一众村民都举手嚷道：“我也作证！”“我也可以作证，是我们亲眼看见的。”“我们都可以作证，是顾村长拿棍子砸死野猪的。”
　　黄队长哭笑不得，他心里觉得这帮村民就是想着法子想往自己荣誉村长脸上贴金，这是打死都不承认他们村私藏枪械了。
　　“顾村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把野猪的尸体抬回去检查一下，好吗？”黄队长尽量保持语调温和地道。
　　这下子显然更加激怒大秦村的村民了，一个人怒骂道：“怎么玩意！我们打的野猪凭什么你们带走！”“你们这是要销毁你们玩忽职守的证据！？”“不能让他们带走！”
　　黄队长几个人一听这话，顿时都互看了几眼，心里越发肯定这野猪根本就不是顾小凡打得了，冷声道：“这林业局的工作，你们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说着不自觉摸了摸背后那柄猎枪。
　　就在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的时候，外面急匆匆跑进一个人来喊道：“黄队长，你们先别急，你们先看看这个。”
　　进来的是蔡书记的秘书，他脖子上挂着一台单反相机，手里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过来手忙脚乱的把相机存储卡拿出来，接上转接器插在笔记本电脑上，用看图软件打开。
　　点下鼠标，虽然刚才场面很混乱，但是刚才蔡书记命令他要拍干部们打野猪的特写照片，这位秘书一直就蹲在一边拍照，几乎拍下来整个过程。
　　虽然只能定格的照片，但是一组组图片，还是把当时事情的整个过程完全记录了下来。
　　透过这些静止的照片一张张看下去，能看到镇委的众人怎么一拥而上激怒野猪，野猪怎么发狂把村里土狗咬伤，它怎么挣脱，发狂……
　　光是看照片黄队长的汗都下来了，他在这片山里已经九年了，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凶猛巨大的野猪……
　　他终于明白蔡书记为什么大发雷霆了，不是愤怒……而是真的被吓到了，就算他自己拿着猎枪在现场，恐怕也会不知所措。
　　这样的猛兽到底是怎么被制服的？黄队长看着照片手心不由冒出冷汗。
　　终于，黄队长看到顾小凡出现在照片里，他被野猪追得夺路而逃，优雅地闪过野猪的冲撞，其中有几个定格照片简直就像是摆拍一样，令黄队长不由张大了嘴巴，如果不是连续的照片，黄队长绝对会认定这几张照片是PS过的。
　　这些已经令人目瞪口呆了，可正当黄队长看得惊心动魄当口，突然就看到一组顾小凡拿着弓射击重复的照片……
　　“这些张这么有这么多重复的？”黄队长问道。
　　镇委秘书解释道：“你仔细看，这是一组连拍，这21张照片是3秒中的动作……你仔细看他手上的箭……”
　　这下子，不光是黄队长，就很小江那些但是没看清楚顾小凡动作的村民，也都是觉得毛骨悚然……
　　我的老天啊！他竟然在短短两秒之内，连续射出来六箭！
　　而且下一张照片上，那六只箭竟然都插在了野猪的后背上……！
　　黄队长不由转头望了顾小凡一眼，像是白天看见了鬼一般，顾小凡赶紧耸耸肩膀，故作轻松道：“运气好而已……”
　　这是运气好？那后面的呢？看着照片中顾小凡提着刀，一刀砍到野猪脖子上，然后拿着木棍一阵乱棍打上野猪身上。
　　只是看着照片，黄队长都像是听到野猪那凄惨尖利的阵阵哀嚎……
　　林业局的几个人看顾小凡眼神都变了，每个人眼神都流露出恐惧的表情，比起野猪，这个人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小江在旁边等着黄队长：“你觉得野猪尸体还用不用带回去？”
　　“不……不用了……”黄队长脸色一变，挤出笑容，连连对顾小凡道歉道：“顾村长，我刚才是公事公办您别见外。”说着几个人都连忙离开了房间。
　　众位村民顿时欢呼不已，“贼你妈~滚蛋~！”“一群鸟人！”“滚罗~滚罗~！”
　　这时候在确定顾小凡并没有大碍之后，一群村民才热火朝天地围着顾小凡夸奖起来。
　　“顾村长，你刚才也太神勇了，今天没你~我们真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顾村长今天多亏了你了~这是我们家的土鸡蛋，你吃了补补身子。”
　　“你昨天才来，我们都没欢迎您，今天补上，这是我们家自己酿的补身药酒，你尝尝，活血化瘀。”
　　一群乡村老太太老大爷，胖大婶都把自己家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在顾小凡床边，一口一个“顾村长”的，叫的好不亲热。
　　顾小凡也是感觉很奇妙，昨天这些村民还对自己一脸鄙视的，各个对剧组人都很嫌弃，骂他是“骗子”，现在却对他这么尊敬了，搞得他有些不适应。
　　他当导演已经不短时间了，看得出来别人的虚情假意，大秦村的村民性格朴实，是真心实意的感激他……尊敬他为了村里除害，完全把他当个真正的村长了……
　　顾小凡心头一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大秦村脱贫致富了，一一收下这些东西，等众村民都散了，顾小凡问那个镇委的秘书道：
　　“这些照片不会发表在党报上吧？”
　　那个秘书无奈地道：“恐怕不会了，这事您也知道，镇委干部受伤了，恐怕没有什么宣传价值了。”
　　这话说的委婉，其实这事镇委根本就不会传出去，孙国伟重伤，蔡书记吓得当场腿软，这完全就是丑闻了……省里哪个报纸敢报导？
　　“那这些照片可以给传给我吗？我留着做个纪念。”顾小凡笑道，那个秘书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第380章 一切都向好
　　又过了一会儿，就看江村长带着两个孩子，一瘸一拐的走进来。
　　“江村长，你脚还没好，您怎么来了。”顾小凡赶紧站了起来，江村长身边那两个孩子，正是他看中的小演员小晴和小墨。
　　这时候江村长还没说话呢，小晴，小墨就过来抓着他的手道：“村长哥哥，听说你打野猪了，你手疼不疼啊~？”
　　“不对，小晴，是村长哥哥家的猪死了，你别伤心了，我们长大了再给你养一头更大的……”
　　两个不知事小孩的童言童语，令顾小凡忍俊不禁，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道：“我没事，晚上哥哥给你们做猪肉吃……”
　　看着两个小孩兴高采烈的样子，江村长这才干咳一声，有些尴尬地道：“顾……顾村长……今天谢谢你了……”江村长性格执拗，一向不习惯跟人低头，这声道歉也说的极为艰难。
　　“这是我应该做的。”顾小凡微笑道，毕竟县委指派他当这个荣誉村长，关键时刻总要挺身而出吧。
　　“顾村长，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大秦村的人了。”江村长狠狠点了点头道：
　　“您要怎么在村子拍摄，咱们全村的人绝对配合你，谁敢不听话你跟我说，我拆了他的骨头！”
　　说着江村长摸了摸小晴，小墨这两个孩子的头：“这两小娃娃就交给你了，你只管用，到了上学的年龄还回来就好。”
　　顾小凡听着顿时哑然失笑，连连道：“孩子的事情要慎重，还是先打电话联系他们父母吧，签个协议书，拍戏还要带回燕京去一段时间，免得出了什么事情，剧组好负责……”
　　“鸟！”江村长一瞪眼睛：“这种小事，我说了算，大秦村的孩子没那么娇贵，他爷爷奶奶都同意了，出了什么事情我老江负责！”
　　顾小凡见江村长这个态度，也不推辞了，点了点头，打电话让军迷刘去安排相关事宜，心情不由大为舒畅。
　　没想到，就这么一天，拍摄最难的问题竟然都迎刃而解了，真是运气不错啊。
　　晚上的时候，高媛圆也来看他了。
　　一进门高媛圆就有些微怒道：“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人告诉我呢？”
　　顾小凡干咳一声道：“你是来体验生活的，不想打扰你嘛，而且这是小事。”是他叫军迷刘别告诉高媛圆的。
　　高媛圆伸出手轻轻在他的脑门上一拍，佯怒道：“这还是小事啊！万一你要是被野猪拱死了，那我不是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了啊……”
　　顾小凡听着一愣，高媛圆才噗哧笑道：“不对，应该是守活寡，不是真守寡~”
　　顾小凡一阵无语，高媛圆又拍了拍他的脑门：“我的顾大导演，今天你要被批评知道吗？”
　　“咳咳……你是指打野猪的事情吗？”顾小凡咳嗽道：“这是意外，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也算是体验生活的一部分吧。”
　　“唉，我真不知道该骂你还是该表扬你好……”
　　刚才陈娟已经数落他一通乱，顾小凡也知道刚才自己确实有点鲁莽，只是无奈道：
　　“媛圆姐，其实我也没那么啥，可看到野猪冲过去要撞人，我想我到底是挂牌的村长，我不上谁上啊。”
　　“不是不让你去，难道你不会动动脑子吗？”
　　“但是的情况太复杂了，没时间想了……”
　　“那种情况下，至少还有很多种办法避免危险，不需要你铤而走险吧……”
　　顾小凡道：“有什么办法？”
　　高媛圆道：“我听说你路上捡了个木棍防身，村民也拿了武器，你有没有看到有村民拿着鞭炮之类的东西？”
　　顾小凡这才想起来却是有几个大婶拿来一串串鞭炮，当时他还想拿这玩意做什么呢，是不是抓了野猪庆祝的。
　　高媛圆笑盈盈地望着他道：“那下次遇到野猪了，你直接点燃鞭炮扔过去就好了，吓走就行，别去冒生命危险跟他搏斗了，村民年纪都大了，脑子不好使，你好歹是个大导演，应该多动动脑子啊。”
　　顾小凡心里叫了声妈妈的……当时我怎么对思睿说要“制服”野猪呢？而不是赶跑呢？
　　其实如果平时他肯定会只想赶跑，但是心里看到那个相机，他就激动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荣耀手机，和微博在下星期要发布了，他这个大V太需要一些内容与照片来发微博了……
　　这就跟很多人吃饭之前，一定要拍照一样，思维习惯已经变化了，顾小凡满脑子都是为了《亲爱的》宣传，连自身安危都忘记了，在他心里什么都没有他的表演事业重要。
　　很快的，顾小凡打野猪的光辉事迹也传遍了大秦村，大秦村上下对《亲爱的》剧组变得尊重起来，都开始很热心配合工作，剧组众人也是感觉轻松了不少。
　　而小晴与小墨也开始和高媛圆，顾小凡住在一起培养感情，两人喂猪，翻土豆，劈柴，的农活也越做越顺手，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不过大秦村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虽然少了野猪的骚扰，地里的收成要好上一倍，但是也只够村民温饱罢了。
　　江村长也找顾小凡谈了几次说了一下情况，大秦村是典型的993861村，“99重阳节”是指老人、“38妇女节”是指妇女、“61”是指孩子，没有什么劳动力可以致富，平日里大家只是唱唱秦腔。
　　顾小凡听着也没作声，只是安心体验生活，这段时间，外界媒体关于《亲爱的》这个是“人血馒头电影”的讨论还在沸沸扬扬着，顾小凡倒是不以为，只等待微博发布了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两个星期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荣耀公司已经每天联络发来了消息，荣耀手机即将发布，发布会即将召开……顾小凡这个发布人也要赶回去准备准备了。
　　在回燕京之前，顾小凡决定要去见一个人。
　　这段时间他晚上找时间在思睿上，看了看那部陈娟提到的《大秦帝国》，却意外的发现这部剧集水准出奇的高，而且风格与其他古装片，截然不同，隐隐有种说不出的东西。
　　令他唯一觉得不满意的是，那个演商鞅的演员，似乎并没有发挥好，角色评级才只有7级，与《亲爱的》田文军不相上下而已。
　　顾小凡自从之前心里涌起要拍摄顶尖的国内题材之后，就一直在寻找目标，却没有找到合适的，而这部《大秦帝国》却令他印象深刻。
　　于是他决定回去开发布会之前，去找那个制片人孙浩辉好好谈一谈……


第381章 强力竞争者
　　顾小凡来到了村东头的小木屋，听江村长说，这孙疯子一人独居在这个小木屋已经三年了，三年之中他都在这里埋头写他的小说《大秦帝国》，到现在还没有写完，还时常有人过来找他，谈些什么事情。
　　走到小木屋前，顾小凡还没有进去，就看到那条白色的大土狗“白起”远远地，对着他是瓷牙咧嘴着，顿时有些皱眉。
　　在斗野猪的那天，他就见识过“白起”的勇猛，虽然敌不过野猪，但是比一般的土狗却要厉害很多。
　　不过顾小凡并不是怕被它咬，只是他听村民说过，这“白起”是条忠犬，在村子里三年，从来没有伤过村子里的人，但是一但是城里的干部，或者是林业局的那些公务员来，它就对他们狂叫。
　　这也就意味着，“白起”这条狗可以分便农村人与城市人的差别？
　　顾小凡之前并不相信，但是听江村长与小江说了几次，今天再一看，发现这狗确实有点门道，如果光说是用气味的分辨，他也在大秦村待了半个月了，做这半个月的农活，该有什么气味也该有了才对。
　　看着“白起”对他盯着，一动不动的露着牙齿警惕的样子，顾小凡心念一动，马上扮演成“田文军”的样子，收敛了自己的形体，低着头，眼神变得内敛起来，整个人都显得“卑微”起来。
　　这是他最近做农活的体会，农村出身的人，因为什么脏活累活都做，不仅仅是身体上有变化的，心理状态上也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这种变化主要是来自于自信心方面，每天又脏又累，根本没功夫打理自己，穿着最简单的衣物，对自己的外表，对自己地位已经完全不在意，随地吐痰，不爱干净，这些都不是一种刻意的恶性，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反应。
　　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这些了，因为他就是社会的底层劳动人民，没有任何面子，礼貌这些东西需要在乎了……
　　农村身份这种“卑微”，与之前他的表现城市人的“卑微”程度截然不同，那是一种在内心里自然酝酿的，没有一丝的愤怒，委屈……
　　而当顾小凡开始运用这半个月的体会，开始扮演“田文军”的时候，大白狗“白起”却是过来闻了闻他，然后突然冲着他“汪汪！”大吼了两声。
　　妈妈的！什么情况啊？这下子顾小凡迷糊了，这狗怎么凶上了？难道他演的不好？
　　正在尴尬间，就见穿着黑色长袍的孙浩辉出来了，这个年近六旬的男人，给人一种老学者的感觉，满脸的肃穆，只是低吼了一声：“白起，来。”那条大白狗，才低着头过来了。
　　顾小凡还没打招呼呢，就看孙浩辉撇了他一眼道：
　　“你只抓到了农村人的‘孬’，却没抓到农村人的‘强’……这角色你还要多多揣摩。”
　　顾小凡一愣之下，立刻请教道：“孙教授，麻烦您指教，我确实还有些不得要领。”他自己也清楚，他对“田文军”这个人物还有些东西没抓住，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他看原版的时候，就觉得原版的扮演者稍微差一点味道，但是又说不上来差的是什么。
　　孙浩辉没有回答，直接低身摸了摸脚边的白狗：“狗虽然没有思维能力，但直觉却是最敏锐的，它会凭感觉来判断敌我，每个地方的人身上都一种气质，气质些许不同就有天壤之别，白起在乡村住得久了，就会乡村人的那种感觉气质当中是自己人……”
　　说着孙浩辉转头望了望顾小凡：“你刚走过来的时候，自信满满身上充满这一股成功者的盛气，比普通村民有气魄得多，白起就对你警惕万分，但是心里却有些怕你，离你远远地不敢过去……但是你突然表演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农民样子，一下子又太过窝囊，白起就觉得你比村民还弱，所以过来肆无忌惮的凶你……”
　　顾小凡猛然惊喜道：“我明白了，我要演好这个乡村出身的人，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情绪的度，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这一下子顾小凡有点恍然大悟了，原版中的田文军太窝囊了，差了一股子农村人的“坚韧劲”，缺少了这股“坚韧劲”，他怎么执着地到全国各地找那么多年孩子？
　　孙浩辉欣赏地点了点头，轻声道：“顾导演，你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顾小凡听他称自己“顾导演”而不是“顾村长”或者“顾厂长”，就知道孙疯子清楚自己的来意在《大秦帝国》这部剧上。
　　于是赶紧跟过去，一进木屋，孙浩辉却是不停脚步，直接带他来到了木屋一个木栏杆围成的后院。
　　顾小凡跟着出门一看，顿时觉得来到一番新天地，这个孙浩辉竟然在这个后院里用木头修造一片缩小的秦国地形模型。
　　而这个巨大地形模型旁边，则是有一个木制的小平台，平台上有古朴的木制桌椅，茶具，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木制兵器，从刀剑，到长戟，战车，大斧，应有尽有……
　　而在那个木制平台上，5，6个神态各异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一起喝茶，指着秦国地形指指点点。
　　“这个大良造府做的太破旧了，我觉得起码应该改大两倍，就算商鞅再怎么简朴，毕竟也是秦孝公开府的最高官员啊。”
　　“不对，不对，张导你说得不对，能开府的专指宰相，商鞅死后，张仪升任秦国宰相才重新修建这个府邸，你记得不记得书里张仪专门佩服商鞅简朴的一段文字？”
　　“还是黄导说的对，简朴一些才对。”
　　顾小凡心里暗自惊讶，他已经认出了谈话的其中两个人，拍摄过《笑傲江湖》《越王勾践》的黄健中，和《三国演义》的《水浒传》《射雕英雄传》的制片人大胡子张纪中，都是中国最顶级的古装电视剧导演和制片人。
　　这帮人竟然都在孙浩辉的小木屋里谈论剧本，莫非都是看中了《大秦帝国》这个题材？
　　看来陈娟根本没有搞清楚状况，这个孙浩辉并不是拉不到投资拍《大秦帝国》，只是他在挑选合适的合作对象而已。
　　几个人正聊得兴起，看到孙浩辉回来了，继续聊着刚才的话题，没有人关心顾小凡出现，顾小凡穿着普通农村的衣服，大家还以为他是大秦村的村民呢。
　　这几天，这几家国内电视剧导演，为了说服孙浩辉拿到这部电视剧的拍摄权力，已经在这里耗了三天了。
　　前后已经走了5拨电视剧公司的人了，最后只剩下三家，剧本归属权的争夺，也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第382章 舌战群导演
　　这时候，就听到孙浩辉继续刚才中断的话题道：
　　“我写《大秦帝国》就是为了让世人见识我们国人久远时的风骨，但是现在国内电视剧投资额度太低了，制作水准不够，我想把5000万投资起码加到一亿，在这里修建秦国建筑群，才能面前能拍出我心目中的水准……各位导演你们谁能拿到一亿的投资呢？”
　　这话一说，黄健中与张纪中等人都是一愣，没有人说话，因为谁都没有把握能为《大秦帝国》拉到一亿投资，毕竟这个题材不是《西游记》《三国演义》这种在亚洲都享誉知名的小说……
　　大胡子张纪中沉默了几秒，才回答道：“如果孙教授一定要求这么高，我看只有一个办法，恐怕要借助国内电影公司来合作，只有他们出得起这么大的投资，也只有电影级别的制作，才能满足制片方面的高标准……”
　　接着张纪中说出他的理由：“修建出秦国建筑群之后，他们还没有接着拿着拍摄其他题材影视剧，对电影公司来说也算是一个有回报的项目……”
　　孙浩辉接着问道：“那张导演，你觉得国内有没有哪家电影公司可以合作拍摄《大秦帝国》……”眼神不自觉望向顾小凡。
　　张纪中想了想道：
　　“如果要找电影公司合作的话，我看找华谊公司最好，他们商业制作能力最强，如果能把版权卖给他们，我们拍完电视剧反映好，他们可以改拍电影，一举两得。”张纪中与华谊的王中军，王中磊关系好，是众人皆知的，这么说自然是为了自己拉票。
　　看孙浩辉连连点头，顾小凡不由微微皱眉，他是爱戏如痴，这个《大秦帝国》他已经看中，将来要作为本土题材扬威国际的，如果让华谊和张纪中拍了，那不糟蹋好作品吗？
　　想到这里顾小凡也不由出声道：“华谊公司的做派，恐怕拍不了这样规模宏大的故事。”
　　众人同时回头望过来，张纪中看顾小凡这个年轻农村小伙子跟他抬扛，忍不住哭笑不得道：
　　“小伙子，你还懂咱们影视业？你知道华谊兄弟是干什么的吗？你知道他们导演冯晓刚拍电影拿了多少票房吗？”
　　顾小凡满脸平静道：
　　“张导你说华谊会赚钱我同意，但是华谊的风格最是精打细算，重心在商业片，而轻视文化题材，《大秦帝国》这种缺乏商业元素，也无法植入广告，他们就算愿意拍，王中军也绝对不用愿意下大手笔投资，在《夜宴》的失败之后，华谊短期之内都不会拍古装题材了，修这个秦国建筑群也没什么意义。”
　　张纪中一愣，重新打量一下顾小凡，笑道：“小伙子你倒是懂得不少嘛，那你说说，华谊不行，那还有谁哪家电影公司会投资拍《大秦帝国》。”
　　顾小凡心里一乐，心想你这算是问对人了，不过还没开口，旁边的黄健中就抢着道：
　　“我看各家电影公司中，中影集团的肯定最有实力的，我跟韩三品韩总熟悉，他肯定愿意支持这种民族题材，我可以找他商量商量，也许能请来国内一线明星演员演出，那么《大秦帝国》就算是投资一亿，或许也能收回成本了。”
　　这下子其他人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无话可说，大家都知道黄健中是中国第四代导演中的领军人物，论资历比张一谋，陈凯哥还高一辈，与中影有多次合作，把韩三品搬出来，大家就都没办法了。
　　这时候却看顾小凡一笑，大声道：
　　“黄导演，你这还是用老眼光看事情，中影集团虽然家大业大，但是韩三品却是心里一直想着怎么振兴国内电影，来与好莱坞电影在国内市场抗衡，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别的地方。加上他是军人出身，肩上还背负着宣传爱国情怀，就算他要振兴民族题材，恐怕也会拍各种革命题材，古装片只怕不是他感兴趣的。”
　　顾小凡这番话，有理有据，顿时把黄健中说的愣住了，怎么这农村小伙比他还了解韩三品的为人呢？他确实在筹备一部聚集华人明星的革命题材《建国大业》。
　　一众导演都有些尴尬，均没想到自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农村小伙给呛得没话说了。
　　孙浩辉突然出声道：“那上影集团呢？我听说他们改制几年，美术厂出了一个新人导演兼演员，非常出色，连连拍了几部好片子，实力大增，能不能找他们合作？”
　　顾小凡听着怦然心动，正想说话，却听到旁边的导演们连连摇头，道：
　　“上影怎么行，还不如华夏，光线那些二线电影公司呢？”
　　“孙教授你不知道，那个顾小凡在发行放映协会上要求增加引进片数量，根本就是美国思维的年轻人，肯定不会喜欢这种民族题材。”
　　张纪中也叹了口气道：“恩，听说中影华谊这次都准备在贺岁档封杀上影的新电影，只怕顾小凡以后都自身难保，别说拿出1亿投资拍《大秦帝国》了。”
　　黄健中更是直接摇头道：“我听说韩三品是否同意电影局方面提高引进片数量，所提出的条件，就是贺岁档能同时出现三部票房过亿的影片，按照韩三品的性格，为了维护国产电影的利益，他绝对会限制顾小凡的电影的……只怕他在几年之内，都会很艰难……”
　　顾小凡听着倒是眼睛一亮，没想到今天来这里，竟然能听到这样的内幕消息，这倒是意外收获了，难怪中影和华谊都不愿意借给他银幕的……
　　孙浩辉见顾小凡低头沉思，还以为他被众人当面批评，心情郁闷，于是安慰他道：“看来，国内电影业情势也很复杂……”
　　他倒是没想到顾小凡自顾不暇。
　　顾小凡突然抬头坐直身子，被一干同行前辈这么小看，也激发了他的雄心壮志，也不再是收敛了，放肆笑道：
　　“哪里有什么复杂的，说白了，就是一帮大大小小的电影公司在互相争夺利益，全部都是急功近利，只重视排挡，盯着贺岁档这块蛋糕不放，却不想想国产电影根本利益是好好拍出一等一的电影。
　　正是这种躲避与好莱坞竞争，固步自封，只拍畅销题材的作风，让国内电影越来越失去活力，市场越来越狭小。
　　我们国内要好导演有好导演，要好演员有好演员，摄影师，灯光师，服装师，都有世界级的人材，国际大奖也拿得不少了，可国内大大小小几十家电影公司，要么就是依附中影，要么依附华谊，没有一家励精图治，好好挖掘自己的潜力，去发掘新的市场接受题材。
　　就连中影，华谊，新画面三大电影公司，也是一股脑地跟着《卧虎藏龙》引发的古装大片风，连拍这么多同类型电影，再这么下去，不出两年，古装大片就会跟香港赌片一样，令观众审美疲劳了~”
　　这一番豪言狠批，引得张纪中，黄健中这些导演都满脸惊讶地望着他，顿时明白他不是普通村民了。


第383章 国力定大势
　　大胡子张纪中站起来，看着顾小凡问道：“这位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顾小凡哈哈一笑：“我就是各位口中那个马上就要死不活的上影的导演兼演员顾小凡。”
　　这下子几个导演都是一愣，气氛顿时尴尬了，张纪中却是脸色一变，他没想到顾小凡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这个老前辈，压低声音问道：
　　“顾导演，你的意思是，你们上影集团有能力突破国产电影的困局了？”
　　顾小凡见张纪中对他发难，想着中影与华谊在背后合谋捅了他一刀，也不由雄心被激起了，坐直身子笑道：
　　“什么困局不困局，这是韩三品，王中军他们几个电影业老总作茧自缚，对我来说没什么困局，好莱坞能拍《泰坦尼克》赚钱，也能拍《阿甘正传》，《教父》赚钱，我们上影就算不堆明星，不拍古装大片，宏大的战争题材，也能活的好好的。”
　　一群人听着都是满脸惊讶，心想这小子真是狂的可以啊，这口气竟然似乎不把年底陈可辛《投名状》，冯晓刚《集结号》放在眼里啊……
　　黄健中听着却是微微皱眉，好奇问道：“顾导演照你这么说，你难道真的不担心放开了引进片数量之后，国产电影又面临90年代的萎缩期吗？”
　　这个问题听着顾小凡却是神色一肃，道：“黄导你的担心多余了，90年代的国产电影业萎缩的情况，今后绝不可能再发生了。”
　　“这又是什么道理？难道我们电影也已经强到不怕好莱坞了吗？”黄健中插嘴笑道，众位导演制片人，也是一阵哄笑。
　　顾小凡却是满脸严肃：“电影业说白了只是文化产业的一部分，而文化背后却是国力推动，90年代，我们国家国刚刚开发电影业的时候，我们虽然不是至于一穷二白，但国力才只有美国十分之一，每个人看美国都觉得发自心底的崇拜，文化上更是顶礼膜拜，好莱坞对于我们冲击不仅仅是来自视听上的，跟是来自心灵深处的震撼。
　　国人看着欧美文化的那种崇拜，是来自整个经济文化层面的，这导致好莱坞的明星对于我们来说，都像是来自于另外一个层次的文化，国人对于自身经济文化的自卑感，让他们能居高临下的俯视我们，这才导致了国内电影业大溃败。
　　而这些年来，我们已经极其直追，国力越来越强盛，已经达到了美国5分之一，这种自卑感已经日渐消退，好莱坞电影虽然依然强势，但是我们国人已经开始用平等目光来审视他们了，片子拍的不好，也不会买他们的账了。
　　而今后十年更是如此，未来当我们国力超越德国，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强国，我们文化产业会飞速的发展到现在不可想象的地步，到时候，普罗大众会以用相同的态度看待各类电影，好莱坞电影也不再那么具有优越感，国产电影会越来越多元化，喜剧片，青春剧，穿越剧，郭敬明，韩寒的小说改编电影，甚至综艺电影，都会百花齐放，吸引各个不同层次观众回归影院。”
　　说道这里，顾小凡不由自信道：
　　“到那时候，在国内市场上，我们‘烂片’票房都能打败好莱坞的电影，这并非证明我们电影品质取得了多少进步，而是因为我们中国的综合实力变强大了，国人更加自信了，整个文化经济作为大背景，导致的不可阻挡的趋势，作为影视人的我们，能活在这个强盛发展国家，是何其幸运。”
　　顾小凡一番慷慨陈词之后，最后总结道：“所以韩三品，王中军担心的引进片的数量，不过是细枝末节，国力的大势所趋，无法阻挡。”
　　小院内一片愕然，一片沉寂，竟然连呼吸声也没有。
　　“说的好！”孙浩辉，一声较好鼓掌。
　　随着孙浩辉的叫好，张纪中与黄健中等人都是满脸惊愕，他们从来没听过有人以国家大势的角度分析其影视产业的发展，顾小凡观点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张纪中不是不想反驳，可仔细琢磨顾小凡的话确实大有道理，论影视，印度电影产业世界第一，论品质法国也是世界顶尖，但是两地的影视世界影响却非常有限，也是因为两国经济基础并非顶尖。
　　而相反，韩国，日本，香港等地，都曾经在自己经济发展最辉煌的年代，影视产业大发展……
　　美国电影最繁盛的时候，也是两次世界大战结束，冷战结束，美国国力迅速加强时。
　　顾小凡简简单单几句话，掷地有声，刀劈斧剁一般，把众人心中隐隐感觉到，却说不出的东西，料理得清清楚楚。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顾小凡竟然预测中国国力将在十年之内超越德国，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强国，能与美国匹敌，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他们哪里知道顾小凡可以在系统看到未来的大趋势，并非信口胡诌。
　　张纪中见孙浩辉脸色发红，眼中射出兴奋的神采，就知道他已经倾向于把《大秦帝国》的改编权交给顾小凡了，不由故意酸道：
　　“顾导演年纪轻轻，口才倒是很好啊，国家大事说得清清楚楚，只是你们上影眼前贺岁档都很危险，恐怕没有余力做电视剧了。”
　　顾小凡哈哈一笑：“张导说笑了，《大秦帝国》这样扬民族之魂的大剧，哪里是我现在能拍的，我还要准备几年，首先要着手的是建的是秦国建筑群，贺岁档之后，我就把这笔资金拿出来，如果倒时拿不出来，这《大秦帝国》这改编权，我也没脸来争了。”
　　顾小凡这番胸襟，气魄，狂傲不羁的态度，深深令在场众人折服，就连张纪中与黄健中都不由在心里点了点头，上影有这样的志气不凡的年轻导演，只怕中国又要出一个冯晓刚，张一谋了。
　　只是顾小凡说贺岁档要拿会5000万款项，这就是说他有信心他的新电影在贺岁档能票房过亿？这就有点大言不惭了。
　　只见孙浩辉连连点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顾导演我等你好消息。”顾小凡就起身要走。
　　张纪中惊讶道：“顾导演你这么快就走了？”刚才听顾小凡一番高谈阔论，张纪中也是眼界大开，不由还想跟顾小凡这晚辈再聊聊。
　　“是，为了我的新片宣传，我要回去开发布会发布智能手机产品了。”顾小凡说着，跟在场众人道别，就大步离开了。
　　“他说什么？”张纪中听着没明白。
　　“说是要宣传新片，要回去发布什么智能手机……”黄健中低声道。
　　这下子众位导演和孙浩辉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发布智能手机，跟宣传电影有什么联系……


第384章 华为的支持
　　在顾小凡离开荣耀公司的这段时间内，薛大庆按照顾小凡的吩咐，用他的账号在小凡吧，以及他的博客上，每隔几天就发布一个关于荣耀手机的话题。
　　“你们想要一部怎样的手机。”
　　“为什么市面上的手机软件都这么难用？”
　　“你希望在手机上用什么样的社交软件？”
　　这一下子，几乎所有顾小凡的粉丝都知道他要做手机了，网络上立刻都传的沸沸扬扬，“荣耀手机”这个名字也被一部分人认识了。
　　不喜欢他的人，骂道：“你这吃人血馒头的导演演员在电影圈混不下去了，就开始做手机骗钱了？”
　　喜欢他的死忠粉丝则在下面纷纷留言：“小凡哥，你要是出手机，我一定买一台支持你。”
　　而对于摩托罗拉，诺基亚，索尼爱立信这些传统的手机厂家人士来说，这种小道消息他们每个星期都会听到，并没有把这些当真。
　　就连国内的手机厂家都觉得，顾小凡这样新人导演是在搞笑，一个外行人也想做手机，这无疑是天方夜谭……
　　同时深陷两大新闻的顾小凡，悄然回到了荣耀公司，整个公司已经在为荣耀手机的发布会开始忙碌起来，这几个月来，软件上MIUI的完善，以及硬件上华为供应链的支持，都让这款手机做到业内顶尖的水平。
　　而在代工厂制作的时候，一线的设计师们，更是对这款手机的结构设计惊为天人。
　　作为这次华为方面负责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任婉舟在工厂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款手机的设计语言超越了目前业内起码5年……”
　　这让任婉舟不由微微有些激动，而当顾小凡回来，薛大庆，任婉舟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他，荣耀手机的三大核心人物碰头，要决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荣耀手机究竟卖多少钱？
　　任婉舟与薛大庆，都望着顾小凡，希望他能够给出价格，因为这个项目从头到尾都是他负责的。
　　而且华为在前期做的关于荣耀手机的互动网站中，都是以顾小凡名义作为开发者，吸引数码爱好者的。
　　可以说荣耀手机现在仅有的品牌价值都在顾小凡身上。
　　而顾小凡给出了一个令他们都吃惊无比的方案：“我觉得荣耀手机应该卖1999。”
　　任婉舟与薛大庆听着这个数字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薛大庆没敢说话，而任婉舟直愣愣地盯着顾小凡半天，才道：
　　“顾厂长，你应该看了我们给你的成本报表吧，我们各项硬件都是采用业内顶级的，摄像头是索尼的，屏幕上夏普的，芯片是高通，开模具服务由富士康提供，代工生产由英华达提供……我们的手机光是硬件采购成本就已经是2200……”
　　卖1999？开什么玩笑，拿不是卖一台亏一台吗！？
　　硬件2200，加上渠道推广，广告，任婉舟心目中，荣耀手机至少要卖3000才勉强不至于亏本。
　　顾小凡笑道：
　　“任总，我看了你们华为采购资料，如果我们零配件达到10万的数额，那么采购成本就会下降百分20以上是吧？也就是说卖的月多，硬件采购费用就越便宜，如果要把硬件成本压低到1999，我们要卖多少台？”
　　任婉舟一愣，心里算了一下，咬牙道：“起码要卖12万台才勉强不至于亏本吧。”
　　顾小凡这话太外行了，哪有一开始做生意就想着不赚钱呢？
　　“只用12万台？”顾小凡不由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12万台还嫌少？国内普通手机单品平均销售额只有4万不到啊。
　　薛大庆见任婉舟脸色一变，连忙在旁边打圆场提醒道：“顾厂长，你还没算渠道推广，和广告的费用呢……”
　　“不，我们不要线下渠道，我们用互联网销售，砍掉所有的渠道成本，让网络成为我们的主战场。”顾小凡打断他道。
　　“互联网销售？”这个词令薛大庆措手不及，同时让任婉舟眉毛挑了挑道：
　　“你是想学苹果公司吗？但是我们国内的网络上销售还赶不上美国那么普及，这方法恐怕不行。”
　　国内手机市场已经习惯了，先花大钱砸广告做大知名度，然后趁热度卖手机，像是新品牌，步步高，OPPO都是这样获得成功的。
　　不打广告，纯粹互联网营销简直是闻所未闻。
　　顾小凡笑道：“任总，如果我们定价3000，然后去线下去跟，索爱，摩托罗拉，诺基亚对打，你觉得我们成功的几率是多少？”
　　任婉舟想了想，无奈道：“恐怕能卖5万就不错了，毕竟是个新品牌……国产手机如果卖3000，恐怕普通消费者不会接受……”
　　这就是任婉舟一开始就感觉到很痛苦的地方，什么东西挂上“国产”就变得廉价了，国内品牌手机都是卖1000多，你卖3000，手机再好人家也不会买……
　　“所以，我们不能用传统的方式打。”顾小凡笑道：“互联网思维的核心是，专注，极致，口碑，快……我们现在不要想赚多少钱，我们要的是爆款~要走量，先让人买到我们的产品，让他们真心喜欢荣耀这个品牌，然后让这些人通过口碑传播到身边的人，这样形成一个网络上的口碑传播……”
　　顾小凡指着薛大庆道：
　　“薛工，你要让我们的制作团队，每个人都去自己QQ空间，博客里发表荣耀手机的信息，及时与粉丝沟通，让每个粉丝变成正向宣传的阵地，互联网思维的核心就是口碑为王，因为今天用户主要靠口碑来选择产品，互联网唯口碑者生存~”
　　薛大庆连连点头，顾小凡说的话令他是茅塞顿开，而任婉舟则是觉得顾小凡做饭简直匪夷所思，但是却又新颖无比，比华为宣传部的那些专家牛人更有见地似的……
　　难怪他父亲任正非对顾小凡评价是：“绝对是个奇人”。
　　“顾厂长，你说的这些简直太有创新性了，我不敢想象是什么结果……”任婉舟感觉到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顾小凡笑道：“那我反过来说吧，如果荣耀手机卖不出去的话，华为除开前期开模设计的费用，还有什么损失呢？”
　　这话问的任婉舟哑口无言，顾小凡说得对，如果用这个什么互联网营销，华为反而不需要投入巨额的广告费用，反而规避了一部分的危险。
　　“那好吧……拿就按照顾厂长给你说的来吧。”任婉舟最终叹了口气，既然选择了顾小凡这种“奇人”，拿就只能相信他了。


第385章 新浪的配合
　　就这样，再确定好荣耀手机的定价与营销方式之后，顾小凡接着开始联络另外一边的合作者，新浪方面的曹国伟。
　　按照之前的双方商业，曹国伟已经让自己的团队设计出了适合荣耀手机使用的微博，同时也适配了现在流行塞班系统，与安卓系统，只等到荣耀手机发布会上一起发布。
　　而网络推广，则是新浪这个互联网公司的强项了，新浪专门派来一组人来负责筹备荣耀手机发布会的事情。
　　中午一组人就来顾小凡的办公室了，领头的是一名很精神的27，8岁年轻男人，一进门就跟顾小凡问好。
　　“顾厂长，你好，我是新浪宣传部的张海涛，您叫我小张就好了，从今天开始我就配合你做荣耀手机和微博的发布会的宣传准备工作。”
　　顾小凡虽然才20岁，但是他身为厂长与导演，指挥人惯了，气质与神色却不知觉散发着一股领袖的气概，小张这帮人第一见面都不直觉感觉低了一头。
　　顾小凡一把握住他的手：“你好，小张，拿我们开始吧，具体说说你们怎么准备发布会的流程。”
　　小张拿出一份份文件，讲解道：
　　“好的，你让我们开发的微博，以及那个小游戏联网斗地主，我们都在各个系统上面测试过了，运行都很流畅，而关于发布会流程，我们宣传部的李部长让我问问您的想法，先做一个简单沟通，然后再找他签字去办。”
　　说是要沟通，其实他们新浪也是做个样子，他们做这种手机发布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流程都不同小异。
　　无非就是花几百万，租一个场地，请一两个明星搞个启动仪式，然后现场以评测、导购、体验为主，给什么《电脑报》《数码时代》这些媒体一些红包，让他们写几篇水文，这种靠花钱灌输式传播的老路。
　　“恩，发布会的方案我已经做好了。”说着顾小凡把一个U盘递给小张，这个是他在思睿系统里看了未来几个国产手机发布会之后，综合写出来的文案。
　　小张哑然道：“您自己做了方案？”旁边的人也都是心里暗自惊讶。
　　顾小凡道：“是，之前有时间就自己随便准备了一下，你看看稿子有没有什么问题。”
　　小张赶紧把U盘插在笔记本电脑上，一群新浪的宣传人员都拥过来。
　　一看之下，都乍舌不已：“哇……全程两个小时？”这是发布会，还是脱口秀啊。
　　“是的，这个发布会我要放在弹幕网上直播。”顾小凡道。
　　直播？视频网站做直播？这个国内有人做过吗？
　　顾小凡见他们满头雾水，于是解释这么做的目的：“平时的直播，只是一个新闻形式的，但是我们弹幕网是可以交流的，可以变成一个发布会现场交流，我的发布会不是针对现场那些观众的，而是针对所有网友的，这种现场的参与感跟看视频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这……我们拿不准主意，我看我们还是一起回去总公司跟李部长定夺吧。”小张头皮发麻地道。
　　一个小时之后，小张带着顾小凡一起来到了新浪的总部。
　　一进门，胖乎乎的李部长就热情地过来迎接：“顾厂长快请坐，快请坐。”
　　李部长寒暄几句之后，马上进入正题问道：“您是不是不满意我给你提供的几个方案？”
　　看顾小凡今天就过来了，李部长还以为小张设计发布会方案顾小凡不满意呢，不由有些不满地瞪了小张一眼。
　　看小张满脸委屈的不敢说话，顾小凡连忙摆摆手笑道：“李部长，不是，是我自己设计了一份发布会方案，麻烦您过过目，给我指导指导。”
　　说着小张就赶紧把打印好的一叠文案递给了李部长。
　　李部长很意外：“恩？顾厂长自己做了文案？好~这当然是很好~”
　　话虽然是这么说，李部长心里其实是很不高兴的，要知道隔行如隔山，顾小凡这么干完全就是侮辱他们这些专业人士了。
　　“我看看。”李部长戴上眼镜，原本只是想随便看看，可只看了几眼，就愣住了。
　　“怎么有两个小时的发言？”
　　顾小凡稳如泰山地坐着，点了点头。
　　“这……恐怕没有哪个主持人有这个功力啊……”李部长心里不由骂道，要说两个小时手机功能，下面的人还不都听着睡大觉啊，这是什么馊主意……
　　就算是崔永元这种名嘴来，恐怕也做不到啊……
　　顾小凡却是一脸波澜不惊地道：“不需要主持人，由我自己来主持这个发布会。”
　　这下子，李部长与小张差点都快从座位上摔下来了……
　　顾小凡看他们都是满脸无语的神态，于是笑着解释道：
　　“这个不是单纯的讲解，还是融合一些段子，笑料，类似单口相声一样的演讲，娱乐性会很强。”
　　李部长看着他，似乎在确认他是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直到看到顾小凡认真的眼神，他才无语道：
　　“这个恐怕需要极强的主持功力，以及言语能力……”
　　顾小凡摇摇头，知道他还没有理解：“不光是这样，还需要做好PPT，现场音乐的节奏，还要灯光，舞台效果，现场专人来带动笑声，要把这个当作综艺节目来做……”
　　“当作综艺节目来做？”李部长哭笑不得，无奈道：“那顾厂长，这两个小时的讲解内容恐怕就是重中之重了。”
　　顾小凡没接话，只是静静地喝了口茶，李部长立刻意识道他是什么意思，连忙低头的继续看那个文案。
　　慢慢从一开始眼神中的不屑，渐渐变成了欣赏，最后竟然连连点头，不断地拍桌子称赞道：
　　“好文案啊，又讲了功能，又逗趣幽默，节奏把控地非常好，比我们宣传部的那些写文案的强几个档次不止！”
　　李部长越看越是欣赏，不由转头对小张骂道：“你看看，连人家一个导演都比你们专业。”
　　说完，抬头就看到顾小凡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李部长顿时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只能干咳两声缓解自己的尴尬，道：
　　“顾厂长，这是文案写的真的非常好，但是毕竟是两个小时的现场演讲，你还要放在弹幕网上直播，万一你忘词了怎么办？现场出意外了怎么办？你觉得观众能接受吗？这时间还是太长了些。”
　　顾小凡不以为然地道：“如果没有这个发布会，宣传效果就会大打折扣，这是会核心的一个环节，不能更改。”


第386章 发布会现场
　　李部长也听出了顾小凡的坚决，最后也没再说什么了，毕竟这当中涉及了弹幕网，与荣耀手机，关系着上影与华为的利益，不是他能干涉了，最后只能妥协。
　　而新浪方面也马上给荣耀做了专门的销售网站，并与淘宝合作开辟了荣耀的淘宝直营店，方便用户订购。
　　陆续几了几个关键人物，顾小凡就在最短的时间内，雷厉风行地聚集了上影，华为，新浪，淘宝四家的力量，进行着他早已部署好的计划。
　　很快的，在弹幕网上的首页上，就播出了“荣耀手机发布会”的宣传广告，这一下子，网络上顿时就炸锅了，顾小凡的粉丝为终于有机会面对面的见自己的偶像，都激动兴奋不已。
　　网络上的发布会票几乎在一上午的时间就被抢光了，而且各路媒体也都纷纷申请参加。
　　各个媒体都放出来了相关消息，这倒不是为了给荣耀手机造声势，只是在《亲爱的》被质疑是“人血馒头”电影之后，顾小凡一直都不知消失在什么哪去了，各路媒体都想采访他，都苦与找不到人。
　　这下子可总算逮到机会了！
　　发布会定于下周发布，在开始前的几天，顾小凡也难得休息了一下，与阎老师与林医生一起吃了个饭，晚上一回家，打开电脑，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消息，当然，几乎全部都是骂他的……
　　各路媒体用的标题都是“顾小凡——一个不务正业者的没落”“利益驱使下的天下的真面目，做手机套粉丝的钱。”
　　各大数码论坛上，那些数码爱好者们，更是一片哗然，直接发帖嘲笑顾小凡的不自量力。
　　“不会吧，一个戏子也做手机？”
　　“是假新闻吧。”
　　“我的天哪，他把消费者都当白痴是吧？”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演员明星出手机，就是套脑残粉丝的钱啊。”
　　“我听说这人拍电影都是揭人家家庭悲剧赚钱，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候，前期制作MIUI时，薛大庆利用顾小凡ID建立的论坛显示了威力，还是有不少网友都表示，就冲着MIUI，都愿意去买一部试试。
　　顾小凡对此却不在意，他的目的不是卖手机，还是推广微博，建立自己的自媒体生态圈，有了微博，他就不用怕那些在他背后捅刀子的人了。
　　当然，现在还没有人看出他的意图，只是关心手机本身。
　　所有电影圈的人，在了解到这个消息之后都是哑然失笑，在他们看来，顾小凡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中影，华谊在要联手压制他，索性转头做其他的事业转型了吧……
　　在中影集团办公室里，韩三品看着最新的一期的《燕京晚报》上面副版上刊登着“顾小凡发布亲自设计手机”的消息，眉头微微皱着，不由自言自语着：
　　“这个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依照在几次在发行反映协会上，顾小凡表现出的性格，应该是个宁折不弯的年轻人，他现在怎么会像是主动放弃呢？
　　这倒是让韩三品心里隐隐有些失望，他一直还期待着收服顾小凡后，他能在电影圈有一番大作为，唉……看来自己还是太高看他了。
　　星期三下午，站在万达大厦的一楼大厅里，这里已经布置成手机发布会的现场。
　　放映仪的光线，将顾小凡那张画面投射在两侧雪白的墙壁，影迷们与数码迷们热情地欢呼着，令到场的记者们惊讶不已。
　　发布会门口巨大宣传海报上，印着“MIUI为发烧而生”的宣传语，排队进场的顾小凡粉丝，还有数码爱好者们都顶着烈日，满怀期盼地等待入场。
　　顾小凡虽然舆论漩涡之中，但是却是依然有一批死忠粉丝追随，看起来，就算作为导演他被骂得很惨，但是作为演员却是新生代中人气无可匹敌的。
　　在《老男孩》《中国合伙人》的上映之后，他已经成为了一代年轻人的励志楷模，在这些粉丝的心中顾小凡就是神一样的路标性人物，任由外界怎么泼污水，他们都坚定地支持着自己的偶像。
　　刘施诗在后台看了看腕表，离发布会开始还有一些时间，心里不禁紧张万分，看到顾小凡在后台满脸的轻松哼着歌，不由无语道：
　　“顾小俗，你就喜欢出风头啊，竟然自己上台开发布会会，你真的不怕死啊……”
　　顾小凡笑道：“有什么可害怕的，我是演员，演个IT精英有什么问题？”
　　他已经在系统中把那个效果十足的“锤子手机发布会”看了无数遍，照着他的风格演就好了，根本就不是问题。
　　此时，在发布会现场。
　　新浪的董事长曹国伟与华为的任正非都在台下。
　　“任总……你觉得这个顾小凡这事能成吗？”曹国伟心里还是觉得没底。
　　任正非也是表情怪异地摇头道：“我也看不明白，这顾小凡脑子里不知道都装了些什么东西，一个个让人措手不及的……”
　　曹国伟也苦笑着摇摇头，他们这些商界大佬竟然被顾小凡这个影视人调动配合，竟然真的给他搞出这么一个大事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了。
　　这个什么智能手机，和微博能成功吗？没有人知道，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高风险投资罢了。
　　顾小凡在后台等待着，心里虽然激动，但是却也在控制范围之内，自从他拥有了思睿系统之后，心态似乎在慢慢开阔起来，他越发清楚自己的优势。
　　如果说作为中国人，未来的十年他是没有机会踏入世界顶级表演者的舞台，那么，他就自己造就一个舞台来。
　　中国既然没有屹立与世界的顶级影视公司，那他就去从无到有创造出来了一个。
　　从宣传，到发行，到媒体资源，他都一点一滴的亲手去创造。
　　现在，上影只是一间小公司，所以任由中影，华谊国内影业巨头操纵，压制，而他就要改变这一切。
　　当现场的广播宣布发布会开始，顾小凡走上台上，看着台下攒动的人头，一阵阵欢呼，整齐的叫着“小凡哥！”“小凡哥！”心里不由觉得有无比的力量。
　　这幅山呼海啸的呼唤声，不仅仅让现场媒体目瞪口呆，同时也任正非与曹国伟惊讶万分，没想到顾小凡在年轻人竟然拥有这样恐怖的号召力。


第387章 最好的手机
　　上影集团弹幕网的技术控制室。
　　几十名技术人员都是满头大汗，不断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每个人眼神中难掩惊讶之色。
　　负责现场监督工作的何铁军，与美术厂的王副厂，看到“荣耀手机发布会直播”最新的在线观看人数都吓了一跳。
　　“只是一个手机发布会，同时在线人数就达到33万了啊？”王副厂长有点不敢相信。
　　“这已经是电视台级别的水平了……”何铁军感叹道，顾小凡的粉丝号召力实在是太强大了，搞个发布会都有这么大的声势。
　　弹幕网上，无数的留言在快速刷屏着，不过其中也有很多来捣乱骂人的。
　　“顾小凡这个衰人还做手机，傻逼才买呢！”
　　“一群脑残粉丝~你们看这只姓顾的猪在这里表演，我就不信你们这些穷逼有钱买手机。”
　　“华为这个山寨公司还做手机？摩托，诺基亚都要笑掉大牙了，买国产手机的都是不怕死的。”
　　这些谩骂的弹幕每秒都在更新着，为了不让这些恶意弹幕遮挡视频，技术员们只好实时的删除，每个人都忙得的焦头烂额。
　　弹幕网的技术员们，边删除这些留言，边在心里为顾小凡捏了一把汗，他们光是在幕后做这些事了，就感到如此巨大的压力，在顾厂长在现场会不会崩溃啊……
　　同时在美术厂的主任办公室里，孙斌，郝娟等一众主任都围在电脑屏幕前，看着这个奇特的网络现在直播发布会。
　　就看屏幕上的顾小凡穿着黑衬衫，牛仔裤，晃晃悠悠在台上，现场的气氛紧张，狂热，期待，焦躁……所有的情绪都混杂在一起。
　　只见顾小凡却只是轻松笑了笑道：“大家准备好了吗？我们是科技界的会，大家镇定下~”
　　台下观众与电脑屏幕前的人都发出一阵哄笑，气氛一下子就欢乐起来。
　　接下来，顾小凡就开始发挥他的诙谐幽默，调侃各家的手机：“三星太土鳖，诺基亚太丑，苹果太封闭……”
　　“我没有蓄意要在这个领域做世界第一，但是我发现手机领域是一帮笨蛋在赚钱，我感觉我再一次被历史选中了，这已经由不得了我了~”
　　在《爱情公寓》中曾小贤的幽默形象深入人生，这些略微有些自大的调侃，在顾小凡说来，却是笑果十足。
　　在弹幕网上争执不休的两派人看得欢乐不已，都放松了下来，众人纷纷留言。
　　“好了好了~先听听再说~”
　　“别吵了，我们听顾小凡说话了~”
　　“都别发弹幕了，等我先看看手机~”
　　“我要听曾小贤的单口相声，都别闹了~”
　　这时候，看气氛活跃地差不多了，顾小凡才切入正题，他身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问题：
　　“怎么做一台最好用的智能手机——1最好的硬件！”
　　接着顾小凡开始侃侃而谈，手机的硬件配置，每说出一个硬件配置，台下就是一阵欢呼，大声叫好着。
　　电脑屏幕的孙斌不由好奇地问郝娟：“下面都在叫什么？”
　　这时候在电脑屏幕里的顾小凡像是听到这个问题一样，回到道：
　　“你们不用知道这些玩意是干什么，你们只要知道，荣耀手机~是全球最顶级的配置~荣耀是为发烧而生的~！”
　　顾小凡高举起手机，随着发布会里一片叫轰然好声，办公室里也响起了一片笑声，孙斌都不由感概道：
　　“这顾厂长还真是个好编剧，把我们这些不懂手机的人都说明白了，口才真是太厉害了……”
　　发布会上，荣耀手机双面玻璃，金属边款的设计外观一出现，现场就是一片片赞叹声：
　　“太漂亮了。”
　　“这手机简直是艺术品。”
　　“这真的是国产的吗？”
　　弹幕网上，已经有人叫嚣着：“这尼玛就是卖5000，哥也要买一台了！带出去太有面子了！”
　　在一片惊叹声中，发布会已经进入了第二个部分：“怎么做一台最好用的智能手机——2最人性化的软件”。
　　顾小凡在发布会上开始展示了，他开发MIUI各种人性化的功能。
　　“通话时来电大头贴，来电提示归属地，以及骚扰号码识别！”
　　“可以使用数字图形，作为解锁密码。”“网络助手查看流量消耗。”
　　“病毒扫描，随时监控手机。”
　　顾小凡每介绍出一个MIUI的新设计，台下就是一片“哇”声，然后就是尖叫喝彩，一连串震撼人心的贴心设计，让每个人都大呼过瘾，就连很多原本抱着嘲笑心态而来的数码媒体记者们，眼神里的轻视就慢慢转变成了崇敬。
　　这些功能看起来都很简单，但是就是从来没有一个公司去做，手机硬件公司不少，但是却没有人下功夫做好软件。
　　顾小凡带来的不是一个变革性的设计，而是几十个，上百个。
　　这让很多手机业内人士都觉得难以置信，这个荣耀公司究竟是汇聚了多少天才，才能设计出如此众多的人性化细节啊！？
　　弹幕网上，赞叹的声音也越来越多，“来电骚扰这个功能太好了，就冲这个就要买。”
　　“国外牌子的很多手机都连黑名单都没有呢！”
　　“图形解锁有创意啊，比输入数字效率高多了，真是亏顾小凡想得出来啊~”
　　这时候，就当大家对这款手机越来越感兴趣的时候，顾小凡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
　　“智能手机除了打电话，当MP4，还有什么用？”
　　这个问题令所有人都是一愣，是啊，他们倒是从来没想过智能手机有什么大用处，现在也是“智能机”遍地走了，但是也没感觉与传统手机有什么大的区别，不过是按键变成触屏了。
　　在众人思考了几秒钟之后，顾小凡给出了他自己的答案：“智能手机是一个载体，而真正我们需要的是移动互联网，我们需要是‘随时随地交流沟通’。下面，请让我为大家介绍一款划时代的产品——微博！”
　　顾小凡在说着把手中手机屏幕上的画面，与身后的大屏幕的进行连接，然后在上面发了一条消息：“嗨，我是顾小凡。”
　　“你们可以在电脑的Windows系统，以及手机的塞班，安卓系统上下载到这款软件，你们可以关注我，随时随地给我发消息，有任何的消息也可以随时公布在你自己的账号上，现在在微博上，有我，刘施诗，高媛圆，娄艺晓，以及所有《亲爱的》，《中国合伙人》，《爱情公寓》所有的演员……”


第388章 新时代来临
　　顾小凡说完，众人反应却都是平平，似乎还没有发觉这个“微博”与QQ空间，博客有什么本质的区别，而且发的文字只有140个字符。
　　不过出于好奇心，在场的众人还是拿着手机，现场连接上WIFI下载了微博，然后关注了顾小凡，果然就看到了那条消息。
　　很多都在下面点了一个赞，然后回复了一条，然后突然就看到顾小凡的微博又多了一条转发——刘施诗@顾小凡：“嗨，我晚上要跟顾小凡吃饭，你们觉得次什么菜好？”
　　而最令人惊讶的是，这条微博下面附上了一张刘施诗自拍的照片！好像就是发布会现场！
　　这下子大家都惊讶了，大部分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顾小凡笑眯眯地望着台下的人：“我想你们会觉得微博这跟电脑上的QQ空间没什么两样，但是你们能带着电脑这样做吗？”
　　说着，顾小凡走到了观众席的前排，走到有些错愕的任正非与曹国伟这两位商界大佬的面前，蹲下，然后道：“任总，曹总笑一笑。”
　　“咔嚓”一声，手机拍了一张自拍，顾小凡点了两下，立刻就传到了微博上。
　　众人在拿出手机一看，马上，顾小凡的微博上就出现了刚才拍的照片，很多人都惊喜地叫出来了：“你看~~背景里面有我啊~拍到我了。”“哈哈也拍到我了。”
　　“微博是实时的，随身的，最快速的分享交流，远胜于电脑上所有的社交软件。”顾小凡看现场一片欢腾，脸上露出微笑道：“对了，这个微博还有一个热门微博的功能，获得最多转发，评论，点赞的微博，无论是谁发的都可以登上人们微博。”
　　不少人听到之后，顿时都是一愣，然后第一反应，都是拿起手机，然后对着舞台的方向自拍了一张，然后马上上传到自己的微博，上面写上留言：“我在荣耀手机发布会现场！”
　　但是自己发布，没有人看，感觉也没什么意思，众人猛然醒悟过来，跟身边的人道：“快关注我，我们互相关注！”“好~你也帮我点个赞~！”
　　在电脑前的观众看到这里也都沸腾了，打开手机马上下载微博软件，然后打开点开热门微博，竟然全部是发布会现场的照片！
　　不管你是谁，只要有足够多的人给你点赞，评论你，你就可以登上热门！
　　在场的所有媒体人，记者们都愣了一下，然后心脏本能般地猛跳了一下！
　　他们当中见识卓越的人一下子就发觉微博所将带来的巨大变革！
　　在这个软件之前，所有的媒体，无论是传统的报纸，电视，还是互联网网站，世界上所有的权威话语权都是掌握在少数媒体人手里的。
　　不管你是人气爆棚的明星，还是普通的劳平头百姓，你的公众形象都是由媒体记者来控制的，你只有“听与看”的权力，而没有“表达”的权力。
　　就算你在网络上能“表达”，你也只能给一个固定小圈子的人看到，而且你想要帖子人气也是被编辑决定是否“置顶”“强推”有很大的关系。
　　现在！媒体人控制着一切舆论导向！
　　而微博……这个东西出现，即将代表着只要你有一部智能手机，只要你能联网，你说的任何话都可以被全世界看到！
　　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与所有在微博上的人交流，你可以不通过任何“权威媒体”直接的与人交流。
　　当你登上微博，这个世界上那些所有那些限制你，蒙蔽你的媒体架构，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在这个崭新而陌生的世界，每个人都能看到真实的你，你也可以看到真实的别人。
　　在这个自由交流的世界里，没有权贵，没有特权，你想要获得尊重，关注，你只能通过自己的魅力，学识，观点。
　　这里是一个属于个人的舞台，是一个截然与旧时代不同的世界！
　　《电脑报》的那个胖记者，突然冷汗都下来了，旁边的同事惊讶地问他道：“你怎么了，老江。”
　　老江满脸惨白：“我在想我们传统纸媒恐怕要没落了……”
　　“怎么这么说？”旁边的同事愕然道。
　　“你想想看，我们现在在这个发布会报导的一切，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发在下一期《电脑报》上？”老江惨笑道。
　　几个记者们顿时一愣，回去要排版，编辑起码也是一天之后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可这时候，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他们，突然转头看到了四周观众席上，几百人都在拿着手机，到处拍着照片，所有发布会现场的一切这些观众都没有放过。
　　赫然间！其他记者都明白了老江的意思，这个微博让所有人都变成的媒体！而且是第一时间，第一手资料，并且还带有照片！远远比传统媒体要效率高得多。
　　而140个字符的限制，会让普通人把信息简略直白，会成为天然媒体稿……既快又简洁，会让所有的现场记者的报导型文章都黯然失色……
　　这对于传统媒体业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而微博这种开放型的媒体新形态，想要成功，就必须有一个核心且基础的条件——“庞大的客户群”。
　　而这时候，在场所有的有识之士，任正非，曹国伟都在心里判断出了目前最关键的一点，荣耀手机能否成功，直接能决定微博能否成功~！
　　荣耀手机如果卖得快的话，微博借着这个契机爆发式的增长，如果荣耀手机失败，那么这个新媒体时代或许还不会到来着这么快。
　　毕竟没有智能手机，你就根本看不了微博。
　　而且，微博出现之后，按照中国的国情，会有无数同类型微博的产品出现，只要这种产品一多，客户群体一分散，那么传统媒体还能多坚持几年……
　　在场所有的记者都在心里暗自呐喊着，这个荣耀手机一定要失败！最要是一台都卖不出去！
　　大家心里都还在隐隐期待，这么好配置的手机，起码要卖3，4000吧，这个价位，大家根本就不会买国产手机吧。
　　而这时候台上的顾小凡，即将要进行发布会的最后一个环节了，公布价格。
　　“这样一部世界顶级硬件，顶级外观设计，应该卖什么价格适合呢？”顾小凡笑道：“让我们来看相同配置的价格。”


第389章 互相关注吧
　　大屏幕上打出了摩托罗拉V8，iPhone等一系列一线品牌，都是4000以上的，大家都摒息以待，还有不少人喊了出来：“2999”“2500~！”“3000！”
　　现场大部分都是内行人，看到这些配件心里都明白，这手机起码都可能在2500左右，卖价绝对便宜不了。
　　顾小凡听到下面的人有人喊出“1999！”的时候，声音都很发虚，望了望了下面一张张或是期待，或是恐慌的面孔，深呼吸一口气：
　　“我们对定价反复思考过，我们希望我们的粉丝能够买到质优价廉的手机，所以我们采用电子商务的手段，把渠道成本全干掉，我们甚至不投广告，因为好的产品自己会讲话，我们要把好的产品定到足够低的加强。”
　　说着顾小凡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背后的大屏幕出现一个巨大的数字：“1999。”
　　刹那间！全场猛然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吼声，很多想买荣耀手机的人都是不悦而同的挥舞着拳头，全场的人都疯狂了！
　　竟然2000都不到！？
　　一群群人站起来鼓掌着，还有人站起来举起手机拍下这个数字，尖叫声，欢呼声，那因为兴奋而涨红的面孔，激动而瞪大的眼睛，还有那些媒体记者们，惊慌失措的表情，动摇而恍惚的表情，顾小凡在台上都尽收眼底。
　　现在你们害怕还早了点，只是刚开始而已罢了。
　　欢呼声此起彼伏，现场沸腾了整整三十秒才慢慢安静，而顾小凡则说出了他这场发布会的最后一句话。
　　“为了感谢大家，我将在关注我，并且转发我那条发布荣耀手机微博的朋友中，选出10名，免费送一台荣耀手机，感谢大家~”
　　这一下子，不光是顾小凡的粉丝，就连那些来参加的媒体记者们当中，都有人忍不住拿出手机下载微博，关注，转发顾小凡那条微博了。
　　顾小凡下台，被众人包围欢呼中走向了任正非，曹国伟，笑着与两位大佬握了握手。
　　“顾导演，这场发布会正是令人印象深刻啊……”任正非满脸感慨道。
　　顾小凡却笑了笑，对两人道：“任总，曹总，你们也建个微博吧，我们互相关注。”
　　任正非一愣，曹国伟哈哈大笑道：“我们会开通企业的官方微博的。”
　　顾小凡却强调道：“不是华为，新浪的官方微博，大家想看到的是你们真真正正的本人的样子。”
　　两人一愣，似乎明白了顾小凡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身后的秘书注册，然后顾小凡拍了一张自拍照发在微博上。
　　在弹幕网上，荣耀手机发布会的消息引发了热议，但是大家更感兴趣的是，可以直接参的微博，他们从没有想过，他们能和顾小凡，高媛圆这些明星，还有任正非与曹国伟这些企业领头人，在同一个社交媒体之下。
　　微博好像打开了他们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打破身份没有边界的世界。
　　同一时间里，得到这些消息的网友们，都不约而同陷入了奇特的狂欢中……
　　中央戏剧学院的一间男生宿舍里，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生与几个打扮各异的室友，都拿着手机，自拍着自己的相片，传到微博上，然后到处转发：“求关注，互相关注啊！”
　　就听到他们几个人此起彼伏地喊道：“我微博粉丝上50了！”“我粉丝都100了！”“我的天！顾小凡关注我了！”
　　在市中心的星巴克咖啡厅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白领男士则是用他的手机，望着自己女同事新发得自拍照，笑着输入评论，而对另外一个朋友转发私信。
　　“老郑，你看看，这就是我想给你介绍的姑娘，你不是进不了她的QQ空间吗？她微博可以直接看了。”
　　北大图书馆，周围都是沙沙的方夙莘，角落里却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拿着手机对着正对面的女生拍出了一张照片，上传上微博上发评论道：
　　“这是我暗恋很久的女生，有人出出主意我怎么去搭讪吗？@顾小凡。”
　　这条微博很快被顾小凡转发，才短短十几分钟，立刻有上百条回复给他出主意怎么搭讪，一下子就登上热门微博。
　　那个拿着手机的男生整个人都惊呆了，他第一次发现，他与顾小凡这种明星竟然可以直接对话，然后顾小凡还帮他转发了消息。
　　在公交车上堵车的白领，在食堂里吃饭的学生，在电影院等待电影开场的人，所有人都拿着手机开始进入这个崭新的世界。
　　不再用手机看网页那种看得眼睛疼的小字，手机的小屏幕里140个字一张图片，简单直接地交流，简单又便利。
　　而在演员的圈子里，那些神交已久，但是不好意思直接认识的人，都开始第一次接触，范冰彬，黄小明，姚晨，苏有朋，都默默关注了顾小凡这位新锐导演。
　　每个人都想知道这位天才导演信息，以便以后能得到一个角色。
　　在燕影里，扬幂躺在宿舍的床上，拿着手机看着顾小凡发出一条条微博，粉丝数已经接近了20万，不由自言自语地感叹道：
　　“不知道关注他，他会不会关注我，明明是校友，怎么从来就不联系我呢……”
　　而在晚上8点，微博的流量达到了高峰，新浪网络技术部都快崩溃了，微博上人气火爆，却上开始有人传播各类不雅网站，可色清图片。
　　技术部部长刘威，焦急地组织人开始删除这些非法信息，并且大规模的封停帐号。
　　“刘部长，这么封帐号会不会影响微博的人气，要不我们删慢一些。”技术员们都忙得喘不过气来了，劝道。
　　各个社交媒体，在一开始都出现过这种野蛮生长的时期，为了成长很多都是放任自由一段时间，促进其人气。
　　“影响人气？”刘部长哭笑不得道：“你看看，才半天数字都已经增长到240万了，我们再下去服务器压力都大，要怕影响人气，今天所有人都留下来加班，把博客的一部分服务器转过来~！”
　　技术部立刻都一片哀嚎，刘部长心里也是暗自心惊不已，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新兴的网络社交媒体增长这么迅猛过。
　　看来奶，现在火热的QQ空间，博客，都面临着被蚕食的危险。
　　恐怕所有人做梦都想不到，这个媒体划时代的改变，竟然是由一个导演兼演员发起的……


第390章 刷粉的工具
　　只是在很短的时间内，顾小凡计划就在大踏步的前进着，微博已不可阻挡的方式大幅度阔张着。
　　发布会开完，顾小凡晚上躺在床上正酣睡呢，就不断接到不同人打来的电话吵醒，东哥在电话里哼哼道：
　　“这微博到底怎么玩啊？我怎么没什么人关注啊？我好歹也是藏区一号偶像演员啊！你也转发我一条啊，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藏民！？”
　　“屁话！你要去官方实名注册啊，你都不入V，谁知道你是演《老男孩》的~”
　　电话一挂上又响起，这次是娄艺晓，就听到里面她在激动地大叫着：“班长~！我这次红了~我把我们班的合照放上去，有5000个人点赞，一万多的转发量~哈哈，我现在粉丝数又涨了~”
　　顾小凡很无语地应付了两声，直接挂上电话，刚上床，结果就听到敲门的声音。
　　“谁啊，这么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顾小凡开门就看到还穿着一身礼服的刘施诗那张愤怒的脸庞，不由愣住了，赶紧侧身让刘施诗进来。
　　“诗姐，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顾小凡有些疑惑地望着她，发布会结束他应酬太多事情，忘记跟刘施诗打招呼了。
　　刘施诗一进来顾小凡就看到她手里半瓶白酒，还有打包的饭菜，走路有些打晃。
　　“诗姐……你怎么会喝这么多酒？”顾小凡好奇问道，心想难道她粉丝疯涨，太开心了？
　　“什么事情！？”刘施诗用沉重而悲凉的目光地望着他：“你还好意思问？”脸上的表情，像极了一名被小弟背叛的江湖大哥。
　　见顾小凡满脸的无辜，刘施诗不由怨恨地用拿包包扔向他：
　　“你忘记了，你在发布会上说要跟我吃饭的！？结果一个人把我扔外面，现在粉丝都在问我跟你吃了什么，说我骗了他们~！说我做人没有信誉，我的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顾小凡恍然大悟，摸着了摸头无奈地道：“这事我真是忘记了，那我们明天再吃吧，我先送你回家吧。”
　　“呵呵~不要你送我回家，咱们先吃饭~”刘施诗俏脸微熏，突然盯着他恶狠狠地道：
　　“拍照发个微博，说你放我鸽子了，真诚的给我道歉~顾小凡~姐姐我也是为了你好啊~证明一下我们两个都是讲信誉的人~”
　　“晚上不吃了，我要保持身材啊，还要连戏呢。”顾小凡有些无语，他要演田文军，已经很久没沾油腻的东西了。
　　“你要是不跟我拍照，我就自我了断了！”刘施诗满脸的悲凉与绝望，说话都带着哭腔，直接冲向了窗户边：“做为中国未来最好的女演员，我不能让我的粉丝们看不起我~！那我还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诗姐你别冲动！我发还不行吗……”顾小凡被一项强势的刘施诗突然失控搞得措手不及，知道今天不在微博上给她道歉，她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看着顾小凡赶紧地拿出手机，醉眼朦胧刘施诗这才把打包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拿着手机拍了照片，然后发了一条：
　　“刚才顾导迟到了，现在他主动买了宵夜像我赔罪，真是有风度的大导演呀~”
　　“来吧，该你了，顾小俗~勇敢点，快拍张照片给我道歉吧。”刘施诗笑着搂住了顾小凡的肩膀，顾小凡无奈只能基础笑容，拍了一张两人的自拍。
　　然后编写短信“我刚才迟到了，给诗姐道歉买了宵夜~”给刘施诗看：“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这些写太不诚恳了~！”刘施诗秀眉微蹙道：“这条微博你要这么打：刚才我罪该万死的放了诗姐的鸽子，为了跪求她原谅~我买了宵夜请她~”
　　“……”顾小凡有些无语了，心想这你都想得出来，这条短信也太丢人了吧……
　　不过想想今天确实是他放了刘施诗的鸽子……也确实应该给她道歉。
　　顾小凡眼珠一动，马上想到了两全齐美的办法，好好~我就随便发一条，等你走后马上删掉就行了。
　　于是顾小凡但着刘施诗的面，把按照她的要求把这条短信编写发了出去道：“诗姐，你这下满意了吧？”
　　可顾小凡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刘施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出手机，打开微博，把顾小凡的这条微博截图！然后转发在她的微博上，然后满意点点头道：“搞定收工~”哪里还有半分醉态。
　　“……你刚才是装醉的？”顾小凡顿时愣住了，这什么情况啊？
　　“装？”刘施诗一脸不乐意地道：“你没装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马上删微博啊？顾小俗，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跟我玩心眼，你还嫩了点~”
　　说完，就看刘施诗志得意满地拿着手机，边出门边嘀咕道：“哼哼，母狐狸，我就不信你这次粉丝能多过我……”
　　顾小凡呆立当场，这什么情况，赶紧拿起手机打开高媛圆的微博，就看上面高媛圆发了一系列与他的在大秦村的合影，最后还@刘施诗：“诗姐，听说发顾小凡的照片可以涨粉，果然是真的呀，我的粉丝都比你多了~呵呵~”
　　顾小凡顿时无语了，妈妈的……这两女的，都拿我当刷粉工具啊！
　　而在微博的魅力开始席卷网络社交同时，荣耀手机的势头也在无可阻挡地爆发着。
　　在顾小凡回到了大秦村的当天，在“荣耀手机”首批15万台（其中淘宝店十万台）放在网上销售，原来华为方面只是期盼一天能卖出5000台就可以感谢上苍了，令所有人都震惊无比的，只在短短半天之内，15万台荣耀手机就被抢光了！
　　这个结果直接让所有的手机从业人员都吓傻了，这怎么可能？这不是一个新品牌吗？
　　这在中国手机市场的销售记录中是绝无仅有的，要知道之前，摩托罗拉V8创造的记录也不过是开售当天卖出9万台而已。
　　华为方面更是大为震动，要知道在顾小凡说要提前备货15万台的时候，华为内部都觉得这个决定太过荒谬了，甚至有人提出第一批只备货2万台试试，免得导致库存大量积压。
　　谁能想到15万台只在一个上午就销售一空？
　　这个销售奇迹让淘宝的数据分析员都瞠目结舌，要知道淘宝原本销售的手机多以几百块的山寨机为主，上1500以上的品牌机，所有品牌加起来一个月都卖不到10万台啊！


第391章 爆炸性反馈
　　淘宝执行总经理邵晓锋拿着这份报表，都惊呆了，下属的渠道部的人不由都着急地问：
　　“邵经理，我们还要等顾小凡那边的电话吗？他们还没有确认第二批生产的荣耀手机数量。”
　　“还等什么！？”邵经理回过神了，激动地道：
　　“去，打电话给顾小凡，不……你先让所有能动员的渠道经理全部去华为，跟华为的人说，他们荣耀手机生产多少，我们就要多少~快！”
　　“我们不是和华为签了独家网络代理权了吗？何必这么主动？”渠道部的人有些不理解。
　　“独家网络代理？”邵晓锋直接拍着报表愤怒道：“你没看到吗，这个荣耀手机在网络上都加价500到2499在卖！他们完全是可以转到渠道销售的！”
　　淘宝方面积极联系华为，让华为任婉舟也是措手不及，她也没想到荣耀手机竟然会卖的这么好。
　　不仅仅是淘宝，还有全国的手机门店渠道商都派代表来华为了，销售部的电话也响个不听，全部都是来要荣耀手机！
　　1999的销售价，转手2499，马上就有人抢着要，这完全是应了那句广告语：“买到就等于赚到！”
　　“下面我们该准备多少台……？”任婉舟在打给顾小凡电话里询问时，声音都忍不住兴奋地发抖。
　　12万台是盈利点，首批15万的意味着荣耀手机销量潜力非常巨大，硬件成本还可以近一步降低！
　　原来一个注定亏损的项目，竟然做成了巨型盈利的项目，这怎么能令任婉舟不兴奋呢。
　　而顾小凡却感觉些许有些有些失望，他看未来的新闻，未来的网络销售的手机都是什么“11分钟抢光33万台。”“2分钟抢光15万台。”荣耀手机怎么卖的这么慢啊……
　　不过还好是都卖光了，市场反应也不错，于是顾小凡问任婉舟道：“咱们华为的供应链都动员起来，这个月可以生产多少台荣耀手机？”
　　“80万……不，如果全部的话，可以120万台吧。”任婉舟一愣道。
　　“好，那就全力生产吧。”顾小凡很干脆地决定道。
　　“120万台吗……？这是不是太冒险了些。”任婉舟倒抽了一口凉气，这顾小凡简直胆子太大了，难道他不怕这个销售热度过去，销售速度会一落千丈吗？
　　“不用担心，互联网电子产品的热度通常有两个月，100多万一点问题都没有。”顾小凡语气极为平静地道。
　　“那我们是不是分一些给线下渠道，这样他们能分担我们一些销售压力，他们可以加价销售。”任婉舟提议道，这样会利润更高一些。
　　“不，绝对不能给线下渠道。”顾小凡斩钉截铁地道：“线下渠道的人要去买，也必须在线上来抢，而且你要注意，我们手机也不能随时供货，要一次30万台放出来，要造成上架就抢购一空的现象，这就是我们真正广告效应。”
　　这种手机网络的饥饿营销，在未来几年已经司空见惯，但是对于目前的人来说简直闻所未闻，任婉舟听着心里都不由有些担心，这种买不到的现象，会不会引发销售者的反感呢？
　　可不管怎么样，现在也容不得任婉舟质疑了，顾小凡已经创造了手机业的奇迹，他的决定不论是看起来如何冒险，也值得去尝试一下。
　　而一个星期之后，事实再一次证明，任婉舟的担心纯属多余，第二批荣耀手机30万台，在短短3个小时之内就被抢购一空！
　　这下子不仅仅是手机业内的同行，就连华为公司本身都被惊呆了……所有人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一个星期的时间，45万台手机销售一空？这已经破了华为手机单月销售的记录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这样一个疑问，这真的是一款国产手机吗？
　　与此同时，国外最知名数码评测媒体Engadget，也给出了荣耀手机的测评结果，结果令所有国外数码玩家都大吃一惊，荣耀手机竟然拿到了，外观，性能，软件服务，所有选项上满星！
　　以9.7分的高分，压倒了iPhone与摩托罗拉V8成为了2007年度得分最高的手机。
　　Engadget给出的评价总结是：“这是至今为止最接近与艺术品的手机，比起来，苹果与摩托罗拉的产品简直像是塑胶玩具，而且更令人惊讶的是，荣耀手机系统也极为出色，唯一的缺点就是它不支持英文系统，也没有在中国以外市场销售。”
　　这篇评测出了之后，就连国外很多数码玩家无不心痒难耐，都开始托中国朋友想买到这台神机体验一下，但是得到的回答却是出奇的一致：“抢不到啊！”
　　是的，真的是抢不到！第三批荣耀手机30万上线，直接在13分钟之内被抢空，很多人因为迟到了一刻钟一打开电脑，结果就看到“该款手机已经售罄”的小时，还以为活动还没有开始呢。
　　在各个大学里，很多学生见面的口头禅都从“四级过了吗？”变成了“抢到荣耀了吗？”
　　不少没有课业压力的大学生，也因为荣耀手机发了一笔小财，每次抢购时，他们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抢到几台，每台都能以加价500元卖出去。
　　一时间，“抢荣耀手机”竟然已经变成了大学生赚钱最快的兼职。
　　华为公司已经因为荣耀手机的热卖变得沸腾了，这种疯狂的情况，他们是闻所未闻。
　　在华为的各家代工厂里，工人们也是满头大汗加班着。
　　“疯了……都疯了，不过是手机，怎么这些人在盯着要货啊。”那位代工厂的厂长，看着厂房里，华为的销售部的经理们，在车床上，急不可耐地催促着流水线的一线技术员：“今天能完成多少！能不能加快一点进度。”
　　还有几个急脾气地之间吼道：“上厕所用这么长时间吗？这功夫你都多加工出几个零件了！”
　　搞得那些一线工人，每天两班倒加班到半夜，很多代工厂都开始急忙招收新员工，加快生产进度。
　　微博的出现已经是划时代的产物了，荣耀手机也像是未来的科技产品，两者相加造成热潮，对国内手机业的冲击，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虽然其他的手机也能刷微博，但是男性用户嫌弃它们反应台慢，性能太弱，女性用户又发现所有的手机都没有荣耀手机自拍的美颜效果好。
　　而1999的手机价格，也让大部分年轻人都可以负担起，荣耀手机也变成一种异常值得炫耀的身份象征。


第392章 微博红人们
　　在各个大学教室，和办公楼里，当一有人掏出一台荣耀手机，就会有人跑过来，用羡慕的目光看着，甚至忍耐不住想要借着玩玩。
　　而在微博上，每条微博发出来都会有个“小尾巴”功能，直接显示用户的手机型号，也无形中强化了手机的身份感。
　　微博上很多人都发现，除了那些有代言手机的明星之外，很多明星微博小尾巴都变成“荣耀手机”，这也就更加加深了荣耀手机的光环。
　　那些名人，明星用的车普通人买不起，他们用的手表，珠宝更是望尘莫及，手上一串佛珠都是大几万往上走，但是你看看我用的手机，却是跟所有明星大腕一样的！
　　同时，市面上也突然涌现众多的“荣耀手机”的山寨产品，令普通消费者防不胜防。
　　就连中央台的焦点访谈节目上，也出现了“荣耀手机”的身影。
　　在大秦村的体验生活的顾小凡，做完一天的活，正坐在大厅里边吃饭，边看电视呢。
　　就看到电视屏幕里主持人敬一丹满脸严肃地道：“近日，随着一款叫做‘荣耀’的手机在网络上热销，全国各地都出现了该款手机的仿冒产品，引发了众多的购物纠纷事件，下面我去现场看一看。”
　　镜头一转，到了一个手机大卖场里，一群顾客正在柜台与柜台人员争吵，镜头对准了那个穿着红色羊毛衫的中年妇女顾客。
　　“请问你为什么跟柜台的销售员争吵？”
　　“他们太欺负人了！我说我是来买荣耀手机的，别的地方都是卖2700，他们这里有没有便宜一些的，他们说有，他们这里卖1499，我听着当然高兴啊，可买回去给我姑娘一看，根本就是山寨的，连自拍美颜功能都没有！这就是欺骗啊！”
　　接着节目导播把画面切到了特写镜头，看到那个山寨手机的牌子写着：“荣曜手机”，顾小凡差点一口饭都喷出来了。
　　这时候，旁边也才吃饭的高媛圆连忙举起手机，咔嚓拍了一张顾小凡的窘态。
　　“搞错没有……吃饭前要拍菜，开始吃了还不放过我？”顾小凡抹着嘴巴，哭笑不得。
　　“你懂什么？发你的照片涨粉快~”高媛圆笑盈盈地道：“这还不是为了咱们新戏宣传吗？”
　　旁边的小晴，小墨两个小孩都呵呵地笑个不停，顾小凡也只能无可奈何，这高媛圆玩微博，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境地了……
　　这段时间，自从微博开始越来越热之后，顾小凡也在慢慢经营自己的微博，从最初的13万人，开始慢慢到了现在87万人，已经成为了微博的红人之一。
　　那其中那一组“打野猪”的照片是功不可没的，粉丝最想看到了就是明星们的生活照，与琐事，这样过感觉彼此都很熟悉，可以建立情感链接。
　　不过让顾小凡有些无奈地是，比起苦心经营微博的他来，刘施诗与高媛圆似乎更受欢迎，这两女演员，随便发发自拍照，晒晒吃了什么菜，或者发一则：“睡觉了，好梦”都尼玛有1万多的点赞……
　　除了他转发得“荣耀手机”的抽奖微博，其他的微博根本都比不上刘施诗与高媛圆的人气……
　　而更令他不解的是，王司聪也开了微博，发了几条骂人的信息，然后粉丝数就暴涨，直接过了100万，很多女人对这位喜笑怒骂的富二代极为关注，还有不少人在微博上喊他“老公”。
　　这让顾小凡感到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不过，幸好，刘施诗与高媛圆，王司聪都是和他一个战嚎的人，也在不遗余力的宣传《亲爱的》的各种相关消息。
　　在微博上传播与转发的传播威力，虽然还没有多少人意识道，但是顾小凡却已经感受到了粉丝们对这部电影已经开始感兴趣了。
　　他刚开始开微博的时候，很多人都在骂他《亲爱的》这个题材问题，不过在他持续发微博，与大秦村的照片之后，骂的人就少了很多。
　　特别是在发了小晴，与小墨这两孩子的照片之后，很多人都在问《亲爱的》具体的上映日期，并且表示会去买票观看。
　　这与那些花钱打出的广告不同，是直接与影迷交流的，顾小凡甚至直接能够感受影迷们给他的情感上的热情回馈。
　　而他也观察到，前段时间持续炒作的那个《亲爱的》是“人血馒头”概念，似乎并没有消退，在主流媒体上，还在持续报导。
　　按理说，媒体关注同一个话题不会超过一个月的，他们紧紧盯着自己不放，让顾小凡也感觉到了背后那双无形的手在捏着他的咽喉……
　　上影根基薄弱，想要在腥风血雨的电影市场来决一胜负，明枪暗箭都是要来的。
　　来吧，还有什么招数就一起来，顾小凡暗暗捏紧了拳头。
　　正在顾小凡坐在村口沉思间，也看到不远处江村长与小江走过来唉声叹气的，顾小凡问道：“江村长，出什么事情了？”
　　“唉……”江村长摇了摇头：“村里的情况越来越困难了，这个月镇政府补助没下来……”
　　看着江村长与小江满脸为难的样子，顾小凡就知道了，他们又动心思要去闹访了，只是碍于自己的面子，不好意思去做，毕竟自己这个荣誉村长来，就是来解决大秦村问题的。
　　看到这村子里破落的景象，江村长与小江也是被逼着没办法了，心里只能干着急。
　　“小凡哥……我还是去镇委一趟吧。”小江有些无可奈何地道。
　　“不用，这事情我来解决。”顾小凡笑道，然后打了个电话个陈娟。
　　“陈镇长，你现在过来大秦村吧，你搭建一些旅游设施，给村民搭建一些唱秦腔的临时舞台，把村里接待游客的氛围搞起来。”
　　“这……是不是太急了。”陈娟语气里充满着顾虑，毕竟上次她让大秦村的人失望了一次，要是再重蹈覆辙就麻烦了。
　　“你相信我，就按照我说的办吧。”让陈娟勉强答应之后，顾小凡挂上电话，就打电话给了军迷刘：“老刘，让梁家辉来大秦村吧，咱们可以开拍了~”
　　顾之忧已经解决了，现在，可以放手在主战场一决胜负了。


第393章 演员们摆谱
　　“兄弟结义，扼杀一个外人，从此，兄弟的命就是命，其他的皆可杀。”
　　“兵不厌诈！这是战争！”
　　大银幕上，蓄着胡子的刘德桦与表情阴冷的李联杰，杀意凛然~内地4000家影院，无论放映着什么电影，片头都会看到这则宣传片。
　　观众们吃着爆米花期盼的望着银幕上两大华人顶级男演员的剑拔弩张的表演，互相询问着这部大片上映的日期，而另一边放映厅不时有一些零星的爆炸声，战争片《集结号》的急剧视觉冲击力的宣传短片同样令人看得心驰神往。
　　在进入10月份后，内地影院就进入了淡季，在李安的《色戒》异军突起之后，就没有一部电影能有引爆市场的能力。
　　《印度超人》，《青藏线》，《铁三角》众多上映电影都很难爬升至2000万线以上。
　　影迷们对于这种状况也是见怪不怪，因为无论是观众还是媒体，大家的焦点还是即将到来的贺岁档大战。
　　汇集刘德桦，李联杰，金城武三大巨星《投名状》，以及贺岁片之王冯晓刚导演的突破之作《集结号》，宣传攻势已经铺天盖地的展开了。
　　中影与华谊国内两大巨头的首次正面对决，让每个人都感到了山雨欲来的紧张氛围。
　　而这时候，电影业内的人，却还没有感觉到，在微博上一部小成本的电影《亲爱的》正在悄然的被大家讨论着……
　　即将到来的国内电影业混战中，这个不为人关注的小角色，似乎也在聚集着自身的能力……
　　星期三下五，晴空万里，大秦村里也出现了难得的热闹氛围。
　　《亲爱的》剧组拍摄人员都大秦村集结，而演员们按照规定也应该要在今天报道。
　　不过剧组的人等了一早上，文章，海清，梁家晖，三名最重要的演员，不是飞机误点，就是堵车，竟然没有一个按时间报道。
　　这让顾小凡不由觉得有些奇怪了，于是带着高媛圆，军迷刘三人，带着小晴，小墨两位小演员，在孙疯子的小木屋里等待。
　　村里村民都接到消息，今天有明星要来，顾小凡为了不受打扰，也把演员的第一次碰头地点，选在了这里。
　　如果是平时，顾小凡倒是不急，但是现在拍摄的进度紧张，按照他的计划，下午就要开始第一次“攒戏”了，现在人都没到，怎么“攒”呢？
　　想到要正面对决阵容强大的《投名状》三大男演员的表演，顾小凡就有些心痒难耐。
　　所谓的“攒戏”，就是演员们在开拍之前，对着剧本把整个故事先过一遍，一是熟悉熟悉彼此之间的表演方式，二是，看看对白剧情有没有什么明显逻辑问题，可以及时的修改。
　　“攒戏”工作如果做的到位的话，那么正式拍摄的时候，效率就会高得多了。
　　“怎么还没来？”顾小凡有些焦急地敲着桌子。
　　“我就说了，他们不会这么早来的。”高媛圆在旁边理所当然地道。
　　顾小凡见军迷刘也是默不作声，也奇怪问高媛圆道：“为什么他们不会早来？”
　　“很简单啊。”高媛圆用过来人的语气道：
　　“这部电影是一部大群戏，每位演员都有足够的表演空间，加上大家之间都不熟悉，总是要分个高下的，来的越晚，就证明地位越高嘛~所以一般演员在第一次剧组报道都会故意迟到的，早到了显得丢份。”
　　军迷刘在旁边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像，可能是真的飞机误点了……”
　　顾小凡倒是没想到剧组里还有这么多讲究，不过他内心觉得高媛圆形容有些夸张了，毕竟有梁家晖这种老影帝在，海清，文章这种新人演员，也没有摆谱的道理吧。
　　“你不相信啊~”高媛圆瞪大明眸道：“我跟你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这两大主演也要适当摆摆谱才对~”
　　说着高媛圆就对孙浩辉道：“孙教授，您把您的白起牵过来~吓吓这班孙子~”说着就望了望旁边那条大白狗。
　　最近，顾小凡和她没事就来这里，专门和这条叫“白起”的狗交流，看能不能找到与他和谐相处的那种“农村人”的感觉。
　　最终试了整整两个星期，两人才抓住了那个感觉，算是毕业了，不过“白起”也只是勉强不凶他们罢了，对他们两人还是爱理不理的。
　　所以高媛圆想借着“白起”，吓吓那些害这些迟到的演员。
　　孙浩辉在旁边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对“白起”挥了挥手，“白起”就高傲的仰起头，站到了门边，一脸警惕的样子。
　　顾小凡虽然觉得这样不妥，但是想着这帮演员让他们等了这么久，杀杀他们的威风也是不错的，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高媛圆的小诡计了。
　　“白起”虽然很凶，不过没有孙浩辉的命令，也不会咬人，也出了不了什么大事。
　　几人又稍微等了一会儿，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远远就听到了有个男声在喊：“各位~各位不好意思了~来晚了~来晚了~~”
　　众人转头一看，就看着一名年轻俊秀的男人拎着两大袋水果，就从门口进来，正是《奋斗》里的小男人“向男”的扮演者文章。
　　他这一进来，“白起”立刻就是冲了上去，瓷牙咧嘴地警惕地望着他，文章当时一愣，先是站定，试图与它对峙，似乎想把白起赶走，可没想到“白起”原本只是盯着他，见他表情一凶，立刻就感受到敌意，立刻“汪汪”狂吠着，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文章瞬时吓得脸色一变，拔腿就跑，边跑边惊慌失措地大喊道：
　　“你别过来！你可别过来了~导演，导演~我可怕狗，您快把它喊回去~”
　　看着原本满脸得瑟的文章，惊慌失措的边跑边喊着，手里的水果散落了一地，顾小凡与高媛圆，军迷刘三人都是暗笑不已，小晴小墨也呵呵笑个不停。
　　顾小凡这时候才对孙浩辉使了个眼色，孙浩辉轻轻一压手：“白起，停。”大白狗才重新蹲到门口去了。


第394章 女演员遗珠
　　顾小凡三人这才上前把很狼狈的文章扶过来，笑道：“你好~文章是吧，来，先坐下喝口水。”
　　高媛圆在旁边笑盈盈地道：“别见怪啊，这狗不老实，就喜欢凶不守时的人。”
　　文章嫩脸一红，发现顾小凡，高媛圆都在，也知道是自己理亏，心想这两人怎么不知道潜规则啊，第一次报导来这么早做什么……
　　看着文章心有余悸地看着白起的样子，顾小凡没作声，只是心里暗自思量，要消除“白起”的敌意，需要“情感控制”与“专注度”保持在一个微妙的点上，与“白起”调整为一致。
　　刚才文章进来的时候，显然也试图调整自己的情绪，但是却不太精确，虽然他拥有81的“情感控制力”，但是专注力只有“69”，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么精确地调整自己情感与“白起”频率一致，太困难了。
　　要知道，他与高媛圆可是练习了两个星期才达到这一步的。
　　这时候就看高媛圆起来，望了眼文章，然后慢慢地走进“白起”，“白起”先是回头警惕地盯着高媛圆，就与刚才盯文章的神态一模一样，文章顿时有些诧异，不知道高媛圆要做什么。
　　只看高媛圆却没有丝毫的惊慌，瞬间收敛自己眼神中的神采，表情变得素雅而固执起来，很快就进入了“李红琴”的状态。
　　高媛圆慢慢地走过来，“白起”竖起的耳朵慢慢放了下去，完全放下警惕，再也不看高媛圆，好像她不存在一样。
　　文章脸色顿时就变了变，他当然看出了这条白狗跟高媛圆并不熟，是高媛圆完全融入了角色，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村民，白狗才放下了警戒心。
　　这种表演功力已经比他厉害得多了，文章见高媛圆回来，连忙上前心悦诚服地给高媛圆递过去一杯茶，道：
　　“媛圆姐，我来晚了，是我不懂事，您可别见怪啊~”这话一说，文章就承认自己低了高媛圆一头了。
　　高媛圆笑眼盈盈，嘴角灿烂的绽放着点了点头，那意思是：“那算你小子识相。”
　　顾小凡在旁边不由暗笑，这文章是被吓到了，其实高媛圆演技并没有比他好多少，只是她提前准备了1个月才有这个效果的。
　　不过也好，起码这个得瑟的文章算是老实了，以后会省点麻烦。
　　高媛圆难掩得意地在顾小凡耳边轻声道：“顾大导演，怎么样，我跟你收服了一下吧，等下你看吧，剩下两个来我也让他们服服帖帖的。”
　　顾小凡听着却是摇摇头：“我看不一定……”接下来的梁家晖与海清……恐怕就不是文章能比的了……
　　“要不，我们赌赌，我保证能让白起追得他们屁滚尿流的~”高媛圆满眼都是酝酿阴谋诡计的兴奋劲。
　　正说着，就看门口又有人进来，穿着一身黄色连衣裙的女人慢慢地走进来，可不是正是众人期盼中鲁晓娟的扮演者海清。
　　这时，就看门口的“白起”站起来，满脸警惕地走过去，盯着这位外貌强硬的女演员。
　　看着高媛圆一脸期待的样子，文章连连用眼神提起海清，千万别乱动……！这狗你要是一动，它就会扑上来跟着人跑啊！
　　可就当大家以为海清一个女的，会被吓得惊慌失措的时候，只见这位女演员却只是望了望“白起”，然后往前稍微走了走，发现“白起”即将又往前冲有些敌意，然后她就突然定住身子，笑了笑，整个人神色柔和下来，蹲下去伸出手慢慢地过去。
　　“白起”似乎也放松下来，竟然摇着尾巴闻了闻海清的手，顺从地让海清摸了摸它的头，这下子把高媛圆与文章看得是目瞪口呆。
　　他们都算是看出来了，刚才海清用极为微妙的表情试探，就抓到了“白起”的情绪节点，一下就跟它达成一片了，这种细致入微的表演功力，实在是惊人……
　　这么好的女演员，他们怎么连听都没听过？
　　“哎呦~顾导演，媛圆，我来迟了~不好意思啊~”海清笑眯眯地过来，一脸亲切给其他人道着歉，好像与大家认识了很久一般，令每个人都如沐春风。
　　“坐吧~海清姐~”顾小凡满意地点了点头，“情感控制力”与“专注力”双80以上，拥有“亲民”特质的海清，确实是这个年龄段女演员中未被发掘的遗珠。
　　她能如此挥洒自如地展现“亲民”，让白起都不知觉地与她亲近，确实比高媛圆更加老道了。
　　这个扮演“田文军”妻子的海清，令顾小凡非常的满意，不由也转头意味深长地望了高媛圆一眼，那意思是：“怎么样？这招没用了吧？”
　　高媛圆脸上虽然还是笑盈盈的，但是心里却有些不服气，也是走到“白起”身边想要摸它，但是一伸手，白起却是嫌弃地往后一退，跑开了，这下子令文章与军迷刘都忍俊不已。
　　高媛圆却是毫无尴尬，只是转头笑道：“唉，我这人就是不惹狗喜欢~”
　　旁边的小晴突然接口道：“妈妈，你这么，那不是喜欢你的都是狗了？”
　　众人一愣，然后都爆发出一阵大笑，见高媛圆满脸调戏的神色望过来，顾小凡只能装作没看见。
　　众人大笑间，却都没有发现，这时又有一个人从门口走进来，他走路很轻，但是当他走进来之后，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来笑容，转头看过去。
　　穿着西服，头发整齐地疏向脑后的老派男人，像是一位欧洲的绅士一般，步伐稳健地走过来，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
　　他缓缓的走进，消瘦的脸庞憔悴而坚毅，肤色苍白，而他的眼神竟然随着光线的移动而改变着神色，一会儿阴冷如冰，一会儿温润似玉，有时又沸腾如火……
　　仿佛他每走一步，身上的灵魂都犹如展现出截然不同色彩似的。
　　所有人心里都是一凛，都不自觉地站了起来，眼前的这人，正是把香港金像奖男主角、男配角，台湾金马奖男主角、男配角全部收入囊中，号称全能影帝的梁家晖……


第395章 全能型影帝
　　每个人当看到梁家晖向这边走来的瞬间，脑中都不由一阵恍惚，随着他眼神在光影中如水面般粼粼月光般地不断改变，众人好像是看到数个不同的人物幻象走向这边。
　　有时好像是《东邪西毒》里风尘仆仆的市井浪子欧阳峰，有时像是看到《情人》中风度翩翩的异国情人东尼，又有时仿佛是《新龙门客栈》中快意恩仇的侠士周淮安，抑或是《黑金》中好勇斗狠的黑帮大佬周朝先……
　　这些熟悉影像都在众人的脑海之中，陪伴曾经自己度过青涩的岁月，此刻却都浮现聚集在眼前，幻化聚合为面前这位气质稳如岩石的男人……
　　虽然他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嘴上也用不生不熟的普通道：“抱歉，各位，我来晚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感受到他是在请求大家的原谅，反而像是来宣布自己驾临一般。
　　稳如岩石的外表下，内心却是如岩浆沸腾般的凛冽，喷涌，每个人都能感受那股庞大的情绪感染力……
　　当梁家晖走进房间的瞬间，仿佛这里已经不在是属于孙浩辉的木屋里，而是属于他梁家晖的地盘。
　　他整个人都散发着极为强烈的人格魅力，好像这里的一切物体都因为他的到来赋予了一种独特的气韵，与他融为一体，整个房间里都能充满着鼓动而澎湃的内心力量……
　　“白起”根本没有冲上去对他瓷牙咧嘴，反而直接走到了角落里一脸错愕，好像是自己错走入了其他猛兽地盘一般……
　　小晴，小墨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依然嘻嘻哈哈地笑着，而军迷刘也是只是满脸兴奋望着这位香港影帝，除了对情感感受细致入微的演员导演之外，普通人根本都感受不到这些细微而敏锐的变化，反而会认为梁家晖很和蔼可亲吧……
　　顾小凡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感受过这种感觉，上一次是在同样的九级表演者王志闻……他们同样都拥有超凡入圣的“专注力”。
　　这种“专注力”，会让他们脑海中想象的“情感世界”，变为真实的感觉，创造出来，令看到他的完全相信他呈现的东西。
　　现场的其他演员，还都在“塑造人物灵魂”的阶段，而梁家晖却已经到了“塑造戏剧世界”的能力了。
　　而梁家晖与王志闻给人的感觉还有些许不同……
　　如果说王志闻站在人面前，像是一把寒光刺骨的匕首顶在你的喉咙上，让你喘不过气来，那么梁家晖则像是一把变幻莫测的软剑，仿佛拥有千百种形态，令人无法捉摸……
　　软剑者，百刃之君，来如雷霆烈震怒，罢如江海凝青光，一如眼前梁家晖给人感觉。
　　顾小凡心里大为震动，虽然思睿系统探测梁家晖的表演特质只有“霸气”“阴暗”两项，但是他的气质之幻化莫测令人匪夷难测，却似乎隐隐不止与此。
　　不对……顾小凡本能地打开评测系统。
　　我的老天……顾小凡看到梁家晖头上的特质文字，他心里不由一阵惊讶，梁家晖头上不止有“霸气”“阴暗”两种特质，还有“亲民”“喜感”“纯真”“懦弱”“孤独。”的文字，只是这些特质的文字颜色却比“霸气”与“阴冷”淡得多。
　　这种现象顾小凡看过，很多演员原本拥有“纯真”特质，年龄大了之后就消失了，头顶上就会出现一个很淡“纯真”字样。
　　但是“亲民”“喜感”“懦弱”“孤独。”这些特质应该是不会随着人逐渐成熟消失的啊？
　　“思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小凡头皮一阵发麻。
　　梁家晖是怎么做到的！？
　　“该演员表演天赋有限，没有同时驾驭三重特质的能力，但却在不同的年龄阶段根据角色的不同，孕育出了不同的人格特质，并不断的变化。”
　　顾小凡听明白了，也就是说，梁家晖本人虽然从来没有同时拥有两种以上的人格特质，但是却在不同的年龄，根据角色不同，暂时修炼出培养与符合角色特质……演完就慢慢消失？
　　思睿的电子音在脑海里再度响起解释道：
　　“如果把演员比作一杯水的话，同时拥有‘霸气’，‘亲民’，‘亲民’，‘喜感’，‘纯真’五种特质的周闰发，就像是一杯巨大的水杯，里面空间足足可以装着5种不同特质。而梁家晖这个杯子很小，他最多一次只能装2种不同特质，但是如果他需要的话，他可以把原来的倒光，然后重新换上他需要的特质。所以虽然在单一的角色上，或许梁家晖永远也演不到周闰发的小马哥，高进，李慕白那些永垂影史的角色，但是在多面性上，梁家晖却是所有华人演员中独一无二的……”
　　可为什么表演天赋有限梁家晖有拥有如此“百变”的能力？
　　顾小凡在内心中一思量，就推测出了答案，恐怕是梁家晖拥有两项独特的才能……
　　第一项才能，是因为他拥有超强的专注力，可以随意的在脑海之中虚构人物，自行进入角色。
　　第二项才能，就是梁家晖传说中的“笔记本”功力……传闻中，梁家晖每演一个角色，无论大小，都会极为严谨地分析这个角色，收集各种情况来描述这个角色一切经历，与行为细节。
　　就比如在演《黑金》时候，为了演好那个周朝先，梁家晖甚至收集了十万字关于这个角色一切……
　　与超凡入圣的“专注力”全情投入，加上对角色全面分析调查，可以让他随时抛弃自身原本的固有表演方式，演化出新的特质，才成就了这位天赋有限的男演员“全能影帝”的成就……
　　虽然其他人没有思睿系统，但是大家还是能够多少感受到梁家晖那变幻莫测的表演魅力，每个人心里也都肃然起敬地站起来，一起迎接他的到来。
　　“梁老师~您好您好~您愿意屈尊加入我们剧组，是我的荣幸~”顾小凡上前迎接。
　　“哪里，顾导演写了一个怎么好的剧本，我能来演，才是我的荣幸。”
　　梁家晖微笑着与顾小凡握了握手，然后客气地和每名演员分别打招呼，大家去都还是战战兢兢的，就连一向心思百出的高媛圆都老老实实的……


第396章 串戏的试探
　　大家都静静地等待梁家晖坐下，直到他坐下，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顾小凡还没说话呢，就看海清转头瞪着眼睛对文章道：
　　“文章，下次你可不准这样啊，我和梁老师早就到了，本来早就想进来了，梁老师怕顾导演为难你，故意等你前脚进门，我们才后脚跟上来的……”说着转头望着顾小凡澄清：
　　“顾导，我可真不是故意摆谱的，都是梁老师心疼文章，怕你记恨他~”
　　海清明显是个直性子，憋不住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出来了。
　　这下子顾小凡算是弄懂了，原来这要摆谱的演员就是文章一个，梁家晖与海清早就到了啊？
　　顾小凡也不由有些感概地望向梁家晖：“梁老师，您这是何苦……”
　　“我年龄最大嘛。”梁家晖见文章有些尴尬，连忙走过来站在他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要是先来了，不是给他们这些年轻人难堪吗，我来早了是我的不对，不关文章的事情，他那班飞机是真的误点了，我查过，所以我才会等他。”
　　文章本来满脸的尴尬与慌乱，听到这话顿时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无比感激地对梁家晖点了点头。
　　这下子原本大家因为谁迟来早来，产生的矛盾顿时都烟消云散了，梁家晖轻描淡写把责任都揽在了他身上，又处处为其他演员着想，这份胸襟就已经足够令人敬佩了。
　　顾小凡也不由瞪了高媛圆一眼，心想，你这次可算是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高媛圆只是像是没事人一样笑了笑。
　　顾小凡寒暄几句之后，也不多话了，让五名主演演员，加上小晴小墨都过来。“好了，人员都到齐了，各位都过来吧。”
　　等演员一围坐在一起，顾小凡就感觉到他们之间都在互相试探。
　　高媛圆与海清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彼此，而文章则不断地打量着他，只有梁家晖根本没有看任何人，只是低头思考自己的角色。
　　很显然，这些特质各异，各具魅力的演员，互相之间都在衡量该怎么表现成为这部电影的焦点。
　　对于演员来说没有什么礼让的，只有观众的视线是他们唯一存在价值。
　　高媛圆与海清，自己与文章，都是有互相竞争关系。
　　顾小凡心想既然你们竞争心都这么强，不如都摊开来比比吧。
　　“你们都准备的怎么样了？台词都背了吗？”顾小凡用挑衅望着他们问道。
　　“还不错。”“准备好了……”“还可以。”“不错。”
　　除了梁家晖之外，其他人都自信满满，很有针锋相对的意思。
　　“那好。”顾小凡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我们就直接试试戏吧，用‘串剧’的方式过一遍。”
　　“串剧？就我们五个人？”文章与高媛圆听着立刻都傻眼了，军迷刘更是在旁边张大了嘴巴。
　　所谓的“串剧”，就是靠现场演员，把所有一部电影的主要剧情演一遍，演的时候，大家除了各司其职演出自己的角色之外，还要在没有自己戏份的时候，演出其他的配角，令剧情完整走下去。
　　参与的演员越少，“串戏”的难度就越大。
　　因为越少的演员，每个人就必须负责更多其他角色的戏份，虽然不要求每句台词都一字不差，但是“串剧”的演员要对所有剧情人物故事都要有个极细致的了解，事前对剧本准备必须是百分之百的。
　　文章与高媛圆都觉得顾小凡强人所难了，毕竟他自己是导演兼编剧，对其他人的剧情台词熟悉，是应该，可他们只是普通演员，怎么可能进组第一天，就演整场“串剧”呢？
　　可令高媛圆与文章惊讶的是，海清与梁家晖都是满脸从容地说了声“好”，似乎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梁家晖看高媛圆，文章的大眼瞪小眼的样子，也主动笑了笑道：
　　“这样吧，我看也不用这么麻烦了，顾导演，海清，我们三人负责全部的其他角色，一起把整体的剧情过一遍吧，也让我这戏少的，过过戏瘾~”
　　顾小凡听着一愣，三人负责串其他配角？
　　心里不有想，就算是剧本是他写的，他也没把握能一个人扮演这么多角色啊？但是看海清一脸自信，顾小凡也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三人简单的准备一下，复习一下剧本里的其他人物，就看梁家晖拿出一本厚厚的小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人物资料，习惯东西。
　　而海清则是直接拿出了一摞厚重的全剧情剧本，这本剧本看起来已经非常旧了，就像是被人翻阅了几年似的。
　　高媛圆等人在旁边看到这些细节，心里不由心惊不已，这开拍前的一个月时间，他们竟然已经做了这么缜密的准备……
　　不但是传说中梁家晖的“小笔记本”是真的，就连这个没听说过的海清也是下足功夫啊……
　　顾小凡看在眼里，也是暗自点头，摸了摸小晴，小墨的头：
　　“你们两个小鬼，不是说自己一直演不好，是因为根本不知道这个故事讲的是什么吗？今天可要好好看看了，我们演给你们看。”
　　顾小凡提出“串剧”，其实有两个目的。
　　首先当然是试探一下各个演员各自对这部电影准备情况，其次，也是想让这两个小家伙知道这部电影讲的是什么。
　　两孩子看不懂剧本，光说他们也是迷迷糊糊的，直接给他们演一次就最直接了。
　　看三人准备得差不多了，高媛圆，军迷刘，孙浩辉，文章都捧着剧本，瞪大着眼睛摒息以待，看他们是否真的能就凭三个人，就能演出前半段60分钟的剧情。
　　顾小凡，梁家晖，海清已经清出了一片空地，搬来了板凳桌子当作道具，然后闭上眼睛开始酝酿情绪，由于没有小晴，小墨的参加，其中还有很多“无人物”的表情，必须他们自己在脑中虚构人物了……
　　然后三人几乎在几秒之间，就从之前现实的状态中抽离出来，完全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当中。


第397章 表演的神技
　　这时候军迷刘看到三人都准备地差不多了，才扬手道：“开始！”
　　然后三人几乎在几秒之间，就从之前现实的状态中抽离出来，完全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当中。
　　这剧情一开始，众人只看到这三人不断的变化着各种角色，演出了各种目不暇接地精彩的表演。
　　第一幕的剧情，当顾小凡扮演田文君网吧柜台上营业，海清与梁家晖就扮演一群小混混来网吧开机与他争执。
　　在第11幕田文君报案的时候，梁家晖则扮演那个询问的警察，与顾小凡对戏。
　　第21幕鲁晓娟去看心理医生时，顾小凡负责扮演那个心理医生。
　　第25幕，“万里寻子会”的自白部分，海清扮演那个痛苦自白的女性……
　　其中最精彩的是39幕的剧情，万子寻亲会在监狱里探访人贩子的那段，田文君，鲁晓娟，韩德忠与人贩子对峙，他们三人分别扮演三个人贩子，而下一幕会扮演回了自己。
　　三人毫不停顿，台词表情都精确无比，情绪张力都到达了极致。
　　不停角色轮转中，在三分钟内演出了6个不同人物针锋相对的对峙，台词与表演激烈交锋中，人物切换如此复杂！
　　但是却把这六个人物呈现的清清楚楚，这种水准令其他人都看着是毛骨悚然。
　　三位表演高手，在用几乎一种疾风暴雨式的方式在交锋着，精彩到令人窒息……
　　军迷刘甚至小声地问高媛圆道：“媛圆姐……你见过三个人就能演出全人物剧情60分钟吗……？”
　　“这有什么。”高媛圆笑盈盈地道：“讲评书的田连元老师，一个人就可以把三国演艺，隋唐演义几百号人物串完了……”
　　这个回答让其他人咂舌不已的同时，高媛圆却不由小声嘀咕道：
　　“三个人就能串剧，真是听都没听过，遇到三个疯子了。”
　　文章看着默默无语，额头上冷汗却不知不觉都下来了。
　　他刚刚演完红遍大江南北的《奋斗》，本以为自己已经演技很不错，但是今天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在剧情进入到后半段之后，文章与高媛圆也根据剧情加入了“串戏”，五大主演齐集，后面的戏份就更加顺畅起来。
　　近一场100分钟的戏，竟然就这样很完美的串下来了！
　　一结束，两个小演员早已经看着哭到虚脱了，完全沉浸在剧情中，而文章与高媛圆只是勉强支撑下来，整个人感觉有些发虚，大口喘着气。
　　军迷刘与孙浩辉则是瞪大眼睛，手紧紧地捏着座位把手，似乎完全沉浸在剧情给他们带来的悲喜交加之中……
　　现场鸦雀无声……
　　只有顾小凡与海清，则都是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目光望着梁家晖，眼神中完全是一副震惊的神色……
　　在这场串戏中，他们两人虽然也表现出了很强的功力，但是他们明显感觉到梁家晖与他们不是同一个级别的选手……
　　“梁老师太厉害了……”海清摇着头，很是无奈地道：“这我们完全跟不上啊……”
　　“确实，这对戏压力太大了。”顾小凡也一脸感概道：
　　“我们只是把这个戏，正常串完，自己的人物只是演的中规中矩，可梁老师在‘无实物’‘无配乐’的情况下，竟然把这个原本这个不算起眼的角色，完全演活了……太强了。”
　　高媛圆与文章听着，都一脸疑惑，还以为他们两个在拍梁家晖的马屁呢。
　　刚才他们两人光是演自己的角色就感觉很吃力了，没有太注意其他人表演的细节。
　　梁家晖也是被夸的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
　　“我就是演的合格而已，顾导演你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先去个洗手间，你们先聊戏~请问洗手间……在什么地方？”
　　“我带你去。”孙浩辉带着白起，起身给梁家晖出门带路，最近的厕所修在木屋后面的田地里，第一次来的人，一时伴会很难找到。
　　看着梁家晖去外面找厕所，高媛圆直接望了军迷刘一眼，军迷刘立刻会意，连忙好奇地问道：
　　“小凡，梁老师哪里演的好？你给我们讲一下吧，我们好学习学习~”这话其实是帮高媛圆问的。
　　“串戏”之后的人物讲解，类似与战争过后的作战人员在沙盘上把战争过程复盘重推，这个“重推”的过程，是极为难得的学习过程。
　　顾小凡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耐心讲解梁家晖刚才表演的精妙之处：
　　“其实在这部《亲爱的》剧情中，韩德忠这个角色，是一个土豪，大家叫他韩总，家产丰厚，按他自己的话说，住在豪宅，保安措施那么严格，可就是去一趟超市的功夫，孩子没了。于是，他变得和其他孩子被拐的爸妈一样了，心力交瘁，除了不停的寻找，不停的奔波，其它便无能为力……”
　　顾小凡介绍完这个人物的背景，转头望向高媛圆，文章：“你们觉得梁老师表现这个人物最大的特质是什么？”
　　高媛圆与文章都摇了摇头，经过刚才“串戏”，他们哪里还敢随便造次啊。
　　“是孤傲……”海清低着头接口道。
　　顾小凡不由欣赏地望着她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个孤傲感……”
　　刚才他就用系统重新评测了表演中的梁家晖，果然与他预计的一样，梁家晖在这次表演中，把“霸气”的特质收敛，转而崭新出全新的特质“孤独”，这随时清空自己原有的固定人格，蜕变出新表演人格，犹如变色龙一般的技巧，简直是堪称表演神技了。
　　梁家晖并没有完全按照剧本的来，而是依照自己的理解改变了韩德忠这个人物的属性，但是效果却比原版中的那名演员表现更上了一个档次。
　　“那你们看出来，梁老师是怎么表现韩德忠‘孤傲’这个特质的吗？”
　　高媛圆与文章都没说话，因为他们刚才全力在扮演自己的角色，生怕出错，对其他的表演并没有细致入微的观察……


第398章 什么是差距
　　“其中有几个地方特别精彩。”顾小凡边回忆，边讲解道：
　　“剧中的‘万里寻子会’由韩德忠牵头，但是最后辛苦了那么久，他也只能落得‘我找了这么久，偏偏找到的是你，我找不动了’的下场，韩德忠很不甘心，为什么找到的偏偏是田文军的孩子，他开车到田文军的住处楼下，只为等着田文军抱着孩子倒垃圾看看孩子一眼。这个举动是从深层次的反映出，他多么希望这个孩子是他的，他从别人家的孩子身上找慰藉，难免显得有点‘可怜’，可是他又那么孤傲，他是别人眼中的韩总，所以当田文军发现他的车停在楼下过去敲车门的时候，他假装睡着了，不愿被看穿。田文军离开，收到短信‘我找了这么久，偏偏找到的是你，我找不动了’用无声代替有声，是不甘和不服，再有钱又怎样，没了孩子，人生全毁，这个时候的韩德忠的信念被摧毁，当田文军回头一望的时候……”
　　顾小凡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给一些高媛圆与文章回忆的时间，然后才发问道：
　　“你们还记得梁老师是怎么表现韩德忠的吗？”
　　高媛圆这时候也回忆起来了，轻声道：“他坐在车里的半行眼泪！不是大哭，也不是哽咽，而是半行眼泪……”
　　说完也恍然大悟，不由满脸的惊讶！
　　梁家晖在此段的演绎，对节奏和情绪控制得当，拿捏得简直是精准无比！！
　　半行眼泪……代表了什么？
　　找不动了！不代表他要放弃，所以这个时候不应该是他情绪的爆发点，所以他节制自己的情绪，只能是半行眼泪，寻子没到尽头，人背后，他还能扛！
　　这个细节之生动，完全把人物特质凸显出来了。
　　高媛圆没想到梁家晖的表演竟然到了如此精确的地步，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还不仅仅如此。”顾小凡继续道：“刚才那段只是这个人物‘傲’，梁老师对韩德忠这个角色的演绎还加了一层‘孤独’的特质……”
　　他写的剧本只有人物的故事，这些细微反应都是剧本中没有，全部都是梁家晖自己设计出来。
　　高媛圆这时候，也似乎把所有的细节都慢慢回忆起来，还没等顾小凡解释，她就轻声道：
　　“是啊……刚才‘串戏’的时候有好几处关于梁老师都是的‘独自’存在的。在抓误以为是人贩子的时候，众人打开麻袋发现是一头猩猩，众人大惊，只有他是独自离开人群走远；在进行放生祈愿的时候，众人都是在一起放生归大海，只有他是一个人独自，将乌龟抛入大海；在影片最后鹏鹏生日宴上，当他宣布妻子怀孕了的时候，当他告知了大家他的‘背叛’之后，田文军起头说怀孕了挺好的多高兴的事啊，来我们大伙给韩总鼓励鼓励，这时梁老师独自一人端起半杯白酒穿肠下肚，狠狠的亲了在旁的鹏鹏，然后在众人的掌声之中，独自离场……”
　　高媛圆说完，文章也开始连连点头，接口道：
　　“另一方面，梁老师在这段戏末尾表现韩德忠的时候，又不想大家怜悯他，同情他，他只能自己独自躲起来，舔这种自己的伤口。在这段戏份里，梁老师的情感达到了高潮，他崩溃了，这次不是半行泪，是嚎啕大哭，整个人瘫痪了，在路边孤寂的哭的像个可怜的孩子，孤苦无助，伤痕累累，那掩面直流的泪水，是他这一路以来的辛劳、努力，是被摧折后的斑斑伤痕。没有人分担，痛在自己的心里，深入骨髓，挖了心没了希望的痛……”
　　文章边回忆着，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这段哭戏，张力太足了，丰满细腻，而且是独角戏，演的非常好，让看的人心好像也被凿空了一样……”
　　回忆起梁家晖表演上点点滴滴的细节，更令文章感受到他与这位影帝之间如鸿沟一般的差距……
　　梁家晖不仅仅是演出了剧本中的剧情，而且给一个戏份不算多的人物，加上了无数的细节，这些鲜活的小细节堆叠，让这个人物深刻度整体上升了一大截。
　　顾小凡听着高媛圆与文章两人，轮流回答，心里也是大感欣慰，他还真没选错演员，这两人虽然演技水准还不算很出色，但是机灵聪慧，悟性极高，一点就透啊。
　　而能看出梁家晖身上“孤傲”感的海清更是不简单。
　　顾小凡心里不由涌起一阵极大的满足感，他的系统升级之后，选择演员目光真是大幅度进步了啊。
　　选择这几个人，恐怕是目前全中国最适合《亲爱的》中对应角色的演员了。
　　不过这时候，他心里隐约有些担心起来了，他要突破至7级表演者的目标，却没有什么头绪。
　　梁家晖的表演绝对是远超原版扮演韩德忠的演员，而他似乎却还及不上原版的田文军……
　　这当中是差了什么了？
　　这时候梁家晖也回来了，见众人聊得热火朝天，一看到他进来却都安静下来，这位沉稳温润的君子，也是很温和地开玩笑道：“怎么，你们在我背后说我坏话了吗？”
　　众人都哑然失笑，说这位全能影帝的坏话，他们哪敢啊。
　　大家都想从梁家晖身上学几招呢？
　　众人都不有趁着这机会，连连向梁家晖请教该怎么演出各自的角色。
　　梁家晖也是毫不藏私，一一点出众人的值得提高的地方。
　　“高媛圆你有个小问题，就是你太依赖你的方言台词了，同时表演方式太张扬了，你爆发的时候哭戏非常棒，但是如果前期的几场戏你能含蓄一些的话，我觉得就会更好。”
　　“海清，很多时候，你的角色都是沉默的，要用眉目和眼神在演戏，你的情感爆发简直精彩极了，可你太热了，你要适当冷一些，鲁晓娟心里是有恨的，那种恨的冷，如果能出来一些，我觉得会更有力道。”
　　“至于文章，文章你这个角色不难，我觉得你演的非常好了，最好就按照你的本色演出，我就觉得你老想改变，你不用刻意改变，太刻意反而不好，要顺其自然。”
　　高媛圆，海清，文章三人，听着梁家晖的分析，都暗自心惊不已，梁家晖三言两语就能直指出他们的缺点，可同时梁家晖给他们提出的意见，也让他们大感受益。
　　聊到兴奋处，文章都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武林高手，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不由兴奋地嚷嚷道：
　　“我看这戏要是拍出来，在贺岁档票房咱不敢说，论戏剧张力，恐怕咱们这几个要打趴陈可辛，冯晓刚的《投名状》《集结号》了~咱们把这金像奖，金马奖包圆了~”
　　高媛圆与海清也是捂着嘴巴笑了起来，似乎也感觉对这部电影心里很有底气。
　　梁家晖却是满脸沉色摆摆手：“你别想的太好，我前几天去探了冯小刚导演那部《集结号》的班，那个主演张涵予可是个不得了的演员，论表现力，我恐怕都不是他对手，还有《投名状》里李联杰，我也去看了几次，这次也是大有突破……”


第399章 浅薄与深度
　　李联杰还勉强说得过去，但是这个张涵予是谁？
　　在众人互相望着有些疑惑的时候，军迷刘提醒道：“就是《天下无贼》里的那个警察。”
　　大家这才都想起来那个人来，不过都在心里摇了摇头，心想不过是个小演员而已，都觉得梁家晖在故作谦虚，却没想到顾小凡却道：
　　“是，张涵予，李联杰，确实这次演的非常好。”
　　顾小凡也在系统里看了这两部电影，这两位都表演出了8级的水准……
　　《亲爱的》虽然是一部跌宕起伏的电影，但是比起《集结号》与《投名状》那种巨大的历史背景下的生死离别，道义纠葛，戏剧性还差了一些些……
　　《亲爱的》对比这两部电影，强就强在于接地气一些，立意没有那么高，观众能理解。
　　“梁老师。”顾小凡突然出声问道：“我觉得我和海清，还有媛圆，都演得不错，但是身上总是差一股子劲，这股劲是什么？”
　　刚才的“串戏”这段，他明显感觉到梁家晖的表演比他们深，但是又不是技巧的问题，台词，肢体上，他们三人几乎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顾小凡一问这个问题，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把眼睛盯在了梁家晖那个小笔记本上，都想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诀。
　　“这个嘛……”梁家晖笑了笑道：“你们表演的哦时候，以单纯这个人物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但是我感觉你们忘记了这部的电影，有高于所有我们这些主角的角色。”
　　说着，梁家晖摸了摸已经哭得睡着的小晴小墨的头，轻柔道：“你们只有当了父母才知道，你生命活得远远比你想象中有意义，角色才会有深度，魅力。”
　　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太了解这个意思。
　　“我这么说吧。”梁家晖以过来人的身份，耐心解释道：
　　“一个人如果很单纯，只想着自己，这个角色无论是有钱的公子哥，还是个艺术家，或者是瘾君子，都很好演。为什么？因为他们都很浅薄，他们只追求自我价值，金钱，艺术，毒品等等……虽然可以千变万化，但其实无非是精神愉悦或许肉体的享受，这些东西都是都很好表现……可当以个人心里，开始想着别人的时候……”
　　梁家晖突然看了一眼高媛圆：“比如爱上了一个人……那这个浅薄的人瞬间就熠熠生辉起来了，因为他的心灵开始有超乎自我之外的追求了，他会希望对方好，希望对方能高兴，这就是所谓人性的光辉。”
　　“梁老师，你看我做什么？”高媛圆瞪大美眸盈盈笑道：
　　“您可是结婚了哦，我们之间发生爱情是不合法的。”
　　梁家晖却只是笑而不答，继续道：“爱情比较好理解，但是爱情的力道其实并不是最大的，如果你心里有个孩子，想看着他长大，那种感觉又是完全不同的……”
　　梁家晖说道这里，摸了摸小晴的柔软的头发，好像是在想着自己女儿，动情地道：
　　“你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你的生命被另外一个生命得以延续，而她依赖着你而活着，如果没有你看着她，她会痛苦无比……她需要你，远远胜过这世界上的一切……”
　　顾小凡几人光是看着梁家晖伸手摸小晴头发这个简单的动作，散发出来的温柔气质，都觉得他是如此的魅力四射。
　　几个人心里都若有所悟，表情不仅仅是一门技术，更加是一门情感艺术，内心的力量的大小决定了表演的高度。
　　梁家晖继续道：“其中这种内在的感觉人人都有，但是平时生活的普通人，一般没有办法表达出来，我们要做的是把这种感觉表达出来……道理虽然说的简单，但是真要做难如登天了……”
　　这就像是父母手把手的教孩子人生道理，无论说得怎么详细，孩子永远也只能自己体会。
　　懂了和能做到，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阶段。
　　可话刚刚一说完，就发现了顾小凡与高媛圆，海清都已经开始了低头沉思，三人似乎想了一会儿，直接就闭上了眼睛。
　　梁家晖心里微微一惊讶，心道好家伙，这三名演员这么年轻竟然已经会“入戏”了？
　　演员与普通人不同，不需要去生活经历来强化内心，而能从不同的影视故事中吸取能量。
　　这也是为什么对演技有期待的年轻演员，都希望接各种不同的戏，而不是仅仅演那些赚快钱的偶像剧。
　　因为单一的偶像剧会让演员裹足不前。
　　《亲爱的》这部电影选角时，受到圈内这么多人的关注，主要原因也是剧组角色的人生非常与众不同，对所有演员来说，都是极为宝贵的演出经历。
　　不过没有类似经验的演员想演好，就只能凭借“入戏”来想象这些经历了，这种光凭想象力，就在脑海中经历现实生活的“入戏”技巧，需要极高的专注力。
　　很快的海清就睁开了眼睛，退出了“入戏”的状态，低声道：“好难啊……”实在是没有具体生活，想象不出来抚养孩子的感觉。
　　可她一转头，却发现高媛圆还在闭着眼“入戏”，脸部表情一会儿痛苦，一会又咯咯笑起来，好想是个神经病一样。
　　文章在旁边呵呵地道：“海清姐，这媛圆姐在农村带来一个月孩子，比你有生活啊~”
　　现实的体验与纯粹想象，是截然不同的，海清咬着嘴唇哼了一声，也无话可说。
　　不过高媛圆也没支持多久，就睁开了眼睛无奈地摇摇头，她的专注力不够，只能“入戏”一点点时间罢了。
　　这时候，大家都不由盯着顾小凡，看看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顾小凡专注力再强，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吧。
　　可令大家没想到的，顾小凡的“入戏”似乎在一直保持着，似乎一直沉浸在脑海中的剧情中。
　　“顾导演，真是厉害啊。”梁家晖看了看表，都已经十分钟了，不由点了点头，其他人都也很惊讶，顾小凡怎么能“入戏”这么久的，这种专注力只怕已经跟梁家晖差不了太远了。
　　与他们想象的不同，顾小凡并没有哪里厉害，他不是用想象在自己的脑海中构建“田文军”的世界入戏的，而是思睿系统直接在他脑海中播放出相应的片段画面，让他宛若在一个真实世界生活一般。


第400章 演技的升华
　　维持这个意识世界的时间虽然只是40分钟，但是在意识中时间是非常缓慢的，顾小凡就像是经历了几年的时间一般。
　　他心头的疑问被梁家晖点破，基于这段时间的体验生活，然后再加上思睿制造的虚拟世界里经历一切，这三者相加产生的化学反应，令他内心力量飞速的增长着！
　　那些他想不通，理解不了情感，都在他心里迸发进化着，他感受到心灵在一点一滴的强化着……
　　而此时，第一见到他这样“入戏”的高媛圆，海清，文章都已经惊呆了，就连梁家晖都难掩讶异，就算是他，也不能在经过一场接近两个小时的“串戏”之后，还能维持入戏这么久……
　　当40分钟的时间一到，顾小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他直接就站起来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因为与刚才相比，顾小凡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全身都充满着愤怒与悲痛！
　　他眼中燃烧着一股奇异的威力，使所有人都看着为之震撼。
　　当顾小凡用牙床紧咬着，脸上的肌肉隆起，血管膨胀，狂野的眼睛变得加倍可怕，他的嘴唇发抖，仿佛在尽力克制自己内心沸腾的悲痛一般。
　　他手中好像是拿着虚无的“刀”，在虚空中挥舞着，嘴巴微微张嘴低吼着发出着混沌不清声音……
　　这个表情，这个样子，他在之前“串戏”的时候演过，就是田文军带着救孩子的钱，却被人骗着堵在桥上，跳下去之前那种愤怒绝望的一幕。
　　可眼前的顾小凡，比刚才表现令人动容百倍！
　　他失去了孩子，心里怀着最后的希望与期盼与陌生接洽，却被人逼入绝境~
　　顾小凡眼前明明没有任何人，可他眼中那种因为悲痛与愤怒神色好像在旋转着，随着他五官扭曲，无边的悲痛与愤怒从他身上扑面而来……
　　这种愤怒与绝望不同于失恋，不是因为事业的破产，而是一种更加深刻炙热的东西，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很难想象都这样卑微的一个小人物，竟然爆发出如此沉痛的悲痛感……
　　接着，他一段段的接下来演着，演到了最后找到孩子的那个剧情，从警察局里下来，停在楼梯拐角处。
　　顾小凡又缓缓蹲了下来，像是被某种东西抽干了身上的所有能量一样，哭得抽搐，哭得特别难看，翻江倒海般的哭得像条狗一样……
　　经过多少万水千山，经受多少煎熬和不易，儿子找到了，三年来心中的背负枷锁挣脱，心底的压抑终于无法抑制如洪水般的爆发……
　　大家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明明知道是只是“串戏”，还是忍不住被顾小凡身上那种真挚情感爆发，感染地潸然泪下，海清侧过头抽泣这捂住鼻子……文章抬头望着天，而高媛圆直接蹲下了，直接把脸埋在膝盖里，也哭得不能自以。
　　这个故事他们在剧本里看过无数遍，但是他们潜意识里还是多少有些认为是虚假的，是顾小凡编出来的。
　　可现在当现在，顾小凡用他自身表演，让这个故事无比真实的发生着的时候。
　　每个人都被触动了，那些冷漠与虚伪的潜意识刹那间被瓦解，这不是被人刻意煽动的感情，而是一点一滴都最刻骨铭心的共鸣……
　　直到顾小凡把这段演完，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就是这个感觉！他终于令自己的角色更加丰满了！不是之前那种浅薄的内心，还充满了力量沸腾的表达！顿时顾小凡心里满足感无法抑制的溢出。
　　这时候顾小凡就听到思睿的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操作者，产生新的表演人格特质——‘悲情’，演技登记提升至7级。”
　　“好！！”
　　顾小凡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手臂，忍不住大吼一声。
　　终于突破了六级的瓶颈了！这是不仅仅是产生了新的人格特质，而且还把“悲情”与“卑微”两大特质融为一体，表演的深度提高了一个级别！直接提升到了他梦寐已久的7级！
　　这是他这一个月完全体验生活的苦功，每天点滴累积的量变，终于达到了质的飞跃！
　　他突然明白，表演再往上追求，已经不仅仅是技巧上的，主要是人内心的修炼！
　　不过这一兴奋过头了，顾小凡这才发现现场还有一堆演员呢。
　　他不由干咳两声，正想解释一下自己刚才的“发神经”呢，却看到高媛圆，海清，文章都哭着双眼通红，一脸伤心的样子。
　　文章直接上前就是鞠了一躬：“顾导演，我明白，我准备太不足了，这戏我一定好好上心。”
　　海清也抹着眼泪抽泣道：“顾导这故事太感动人了，我受不住啊……您以后串……串戏可别这么演了。”
　　高媛圆更是红着眼睛望着顾小凡，眼眶里泪水打转一句话都说出来了，直接站起来出了房间，找个地方去哭去了。
　　“诶……？还没攒戏呢……怎么就走了~”顾小凡这下可是措手不及，妈妈的……今天主要是要攒戏啊，这怎么都搞得这么悲痛啊！？这还有毛的情绪攒戏！
　　梁家晖走过来，笑了笑道：“顾导演，我看我们不必在攒戏了，明天直接开机就可以了，有你刚才演的，她们都知道自己该怎么演了，您这种说戏方式，可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
　　看着梁家晖对他竖起大拇指，旁边的军迷刘对他投来崇拜的眼光，顾小凡也有些错愕，什么个情况啊，这就都懂了？
　　军迷刘不由过来激动地搂了搂顾小凡肩膀，道：“小凡，我看这部电影，表演上肯定能比《中国合伙人》更出彩，你简直太棒了。”
　　顾小凡听着军迷刘的赞美，心里还迷迷糊糊的，他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为导演兼演员的巨大优势。
　　别的导演都是给演员讲戏，而他是可以直接把剧情演出来，直接就把演员带进去了，这远远比枯燥的在一起“攒戏”给演员启迪的更多。
　　在经过这天之后，《亲爱的》剧组的拍摄进度也进入正轨，由于拍摄并没有什么高难度的场面，取景也大都是在临溪镇附近，拍摄进度也是一日千里。
　　高媛圆在顾小凡那天刺激之后，似乎也开了窍，不单单是几场哭戏演的精彩绝伦，就连戴着假发，几次在火车站和人群聚集多的地方，演了几天，竟然都没有一个人认出她这位大美女来。
　　梁家晖自不用说，就连海清与文章，都在顾小凡这位领戏者的带领之下，表现也极为出彩，把各自表演特质表现得淋漓尽致。
　　短短40天不到的时间，电影的拍摄工作就顺利完成，这次顾小凡无论镜头感与色彩，还是近景与远景镜头的处理，都比《中国合伙人》水平提高了不少。
　　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顾小凡为了保证各个细节的完美，仿佛调色剪辑，单单是一个画面就能纠结几天。
　　这种情况让何铁军焦急不以，生怕是赶不上贺岁档其期了，只能求助楚秋白，楚秋白大手一挥，上影集团四大电影厂的十几名剪辑师，后期制作人员都加入了《亲爱的》剧组工作……


第401章 上映的前夕
　　终于，在众多影迷们的期待中，《亲爱的》的预告片姗姗来迟，与大家想象中顾小凡那擅长的青春励志片不同，这次的风格截然不同，影片的剪辑十分简单。
　　预告片里发型凌乱的顾小凡穿着很土气的T恤，胸前挂着一块寻人启示，上面写着他儿子的资料。
　　“我叫田文军，这是我儿子田鹏，他于2003年7月18号，下午5点左右走失……”
　　然后就是一段段令人悲痛欲绝的画面，海清在警察局撕心裂肺地喊着“田文军！你还我儿子。”
　　高媛圆跪在看守所里，崩溃地求饶：“吉芳是我男人在深圳工地上捡的，不是买来的。”
　　雨中的梁家晖在贩卖机边哭倒……
　　哭声……哭声……还是哭声……
　　唉……
　　看到这个预告片的人第一反应，都是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地摇摇头。
　　谁都没料到一向擅长励志喜剧的顾小凡，竟然给他们带来这样一个悲剧作品。
　　这完全就是反市场的影片嘛……打拐也可以拍的热血一点嘛，搞的温馨一点，这么多哭戏是要把所有人都吓走吗？
　　这让各大影院的经理倒是松了一口气，万达院线的叶知秋更是在安排贺岁档拍片的时候感叹：
　　“我原本还想偷偷给顾小凡加塞一些银幕的，看来这次真是没太大必要了，这种片子200块银幕，恐怕还多了……”
　　在业内人士并不看好的情况下，《亲爱的》却在网络上人气火爆，各个主演每天发布的微博，令众多网友就好像是亲身参与了这部电影拍摄的点点滴滴一样。
　　《亲爱的》预告片一出，就已经有很多人在微博上表态就是冲着高媛圆（顾小凡），也一定要去看看了。
　　两大主演在粉丝中强大的号召力，正在逐渐发酵着。
　　而中影，华谊的《投名状》，《集结号》的宣传攻势则在全国各地铺天盖地的展开着，三方势力都在上映前，积蓄着自己的力量。
　　咔嚓~咔嚓~挂满灯光摄影棚里，蓝色的摄影背板中，一身黑色西装的顾小凡坐在园凳上，旁边是同样西装革履的梁家晖，文章。
　　一身雪白长裙的高媛圆丽容无边站在他们中间，角落里的海清则是举着拳头一副女强人的样子。
　　“不错，保持这个笑容，状态非常好~！”那边《环球银幕》的摄影师胡安地不断地按着快门，咔嚓咔嚓地拍着边还提醒道：
　　“顾导演，你最年轻，你要显得再兴奋一点，不要太老诚了~对了~你试试跳一下，跳高一点点，对了~”
　　顾小凡有些哭笑不得，只是为了宣传也不得不任由摄影师摆布了，无奈地小跳着，惹得高媛圆娇笑不已。
　　五人现在是在为《环球银幕》杂志拍摄“顾小凡新片《亲爱的》寻子之旅”拍摄封面照，这是下期《环球银幕》的封面，也是为了《亲爱的》即将上映做的宣传。
　　顾小凡连跳几次摄影师都不怎么满意，看高媛圆在旁边窃笑也不由提议道：“摄影师傅~让媛圆跟我一起跳怎么样~画面会好看的多~”
　　“好~这个主意好~”胡安迪眼睛一亮，蹲在地上举起相机，以最好的角度对准他们：“媛圆你跟顾导一起跳，要开心一点~”
　　高媛圆没好气地看着顾小凡一眼，在胡安迪喊“准备”的时候，突然一声哎呀，笑盈盈朝着顾小凡跳过去，顾小凡本能伸手一接抱住她，后面梁家晖等人都是一脸惊慌。
　　咔嚓一声，这张顾小凡新娘抱高媛圆的画面定格下来，成为了《环球银幕》下一期的封面。
　　对于各个影迷来说，拿到这一期的《环球银幕》他们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哪个有趣的封面上，他们更关心里面的内容。
　　放开3页，右边一整页都是顾小凡抱着椅子皱眉思考的画报，里面采访内容很多，不过大家最关心的自由八卦方面，眼神跳跃性的寻找最感兴趣的话题。
　　“请问顾导演，你这部《亲爱的》将在贺岁档上映，同期的竞争对手还有《投名状》与《集结号》两部国产大片，你对这两部电影有什么看法呢？”
　　顾小凡回答：“陈可辛与冯晓刚导演都是我十分崇拜的人，这两部电影演员阵容也非常的强大，我相信，他们都会取得极佳的票房，我十分期待贺岁档与他们一同切磋。”
　　再翻一页，记者就提出来那个最关键的问题：“对于这部《亲爱的》来说，在贺岁档上映无疑是要面对巨大压力的，特别是和同样是国内电影巨头的中影与华谊兄弟的作品竞争，请问顾导演，你预测你这部电影票房成绩能达到多少呢？”
　　顾小凡回答：“其实我更关心我们演员的表演能不能打动观众，但是你非要问我一个数字，我觉得按照这半年来各家影院院线大力发展，这部电影我的预期是2亿吧。”
　　这让看到这个数字的人无不觉得好笑，这简直不是吹牛了，而是牛在天上飞了，2亿？一部打拐的悲剧题材？
　　还是在面临《投名状》《集结号》两大大片的哦双重压力之下？
　　要知道，《中国合伙人》在暑期档取得的成功，虽然堪称奇迹，但是毕竟是没有同类型的国产题材来分化市场。
　　《亲爱的》这种小众片子，想跟两部战争大片抢观众，这完全是天方夜谭了。
　　很多媒体在看到这个报道之后，都开始对于顾小凡的狂妄冷嘲热讽，所有都不看好这个农村打拐题材，《中国电影报》就刊登了评论文章称：
　　“也许顾小凡是国内最有潜力的演员兼导演，不过在冯晓刚，陈可辛，以及刘德桦，李联杰的面前，他恐怕还排不上号。”
　　网络上的影评人也纷纷评论：“顾小凡这次牛皮也是吹的震天响了，早早就喊出了票房过2亿的宣言，他似乎不知道，国内只有张一谋踏过了两亿大关，陈凯哥，冯晓刚都还对这个目标可望而不可及……”
　　很多冯晓刚，刘德桦的影迷们也根据这句：“顾小凡这次牛皮吹的震天响”给顾小凡取了一个讽刺的外号“顾震天”。
　　很多人甚至已经把顾小凡和“大嘴宋祖德”看着了一路货色。
　　不过顾小凡的影迷却不这么看，他们似乎更加期待顾小凡能创造更多的奇迹，《爱情公寓》，《中国合伙人》哪一次不是用一帮信任，就引爆了市场？


第402章 真正的对手
　　进入11月份，在中国市场上，所有的好莱坞电影都偃旗息鼓，国内各大城市中每家影院里的海报，预告片，以及宣传的小册子上都只印着中国演员的脸。
　　在这个属于中国电影人最强战场中，首次产生了一个奇特的现象，那就是12月份一整个月竟然只有三部新电影上映。
　　最引人注目的《投名状》，《集结号》几乎占据了所有主流媒体的宣传资源，就连国内的各个明星们也开始在各种场合，帮各自的阵营开始出声。
　　电视上，华谊兄弟的大美女范冰彬，在一个采访中提到《集结号》时赞不绝口地说：
　　“今年我觉得最期待的电影是晓刚导演的《集结号》，我已经看了样片，真是非常好，很难想象这是中国拍出的战争场面，我觉得晓刚导演这部电影会让内地电影市场再度攀上一个高峰。”
　　而喜剧之王周星持在出席一个电影节时，也提到了《集结号》：“我觉得这次晓刚导演肯定能超过《天下无贼》的水平，张涵予确实非常棒，是位严重被人低估的演员。”
　　就连正在准备拍摄《梅兰芳》，接受京剧训练的章紫怡也在记者问道：“今天最想看那部电影”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集结号》。
　　另外一方面，在中影集团阵营的巨大影响力之下，张国力，曾志伟，黄秋声，吴镇宇……等一大批的演员，都在各个场合称陈可辛即将上映的《投名状》，是“中国电影的史诗”，“超越《英雄》的华语巨著”，“有希望入围明年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等等。
　　相比之下，上影阵营这边的《亲爱的》支持者份量就小了很多了，除了燕影的赵薇，陈坤之外表示会去看《亲爱的》之外，其他都只是一些网络名人，知名网友之类的表示支持罢了。
　　比起这些言论来，“顾震天”的两亿宣言，倒是被当成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话，传播得更为广泛。
　　顾小凡的微博里，已经被各种讥讽的言论充斥着，顾小凡干脆就把《环球银幕》那篇采访置顶，放在那里让网友们讨伐。
　　“我就看看顾小凡怎么能拿两亿~”
　　“顾震天这牛吹的我都笑了。”
　　“这也太没心没肺了，预告片真没意思啊，还2亿，我看2000万都悬！”
　　而支持顾小凡的影迷气冲冲地想反击时，顾小凡却连着发几个微博的劝道，让他们都保持了克制，顾小凡的死忠影迷们只是默默地把那则最嚣张的回复“点赞”顶到了最高。
　　“顾震天这破电影要是能拿下2亿，我就直播吃键盘！”某位知名的网络段子手这样回复着。
　　影迷们都在心里默默念着，等着吧！他们相信小凡哥能在贺岁档用票房狠狠地甩这人一耳光，到时候再来鞭尸！
　　关于“顾震天的两亿”宣言，传到了上影集团董事长楚秋白耳朵里时，楚秋白却非常担心，专门请他和何铁军到家吃饭。
　　楚秋白满心忧虑，顾小凡是上影复兴的关键人物，可他现在似乎开始过于膨胀，少年天才最怕的是太早爬到高处，然后重重摔下，很可能会一蹶不振。
　　在饭桌上，楚秋白找了个机会，尽量不动声色地劝顾小凡道：
　　“顾厂长啊，你的行事作风还是要低调些，我们中国人一向欣赏默默做事，情绪的人，当谦虚的人成功，大家会因为他的努力给予热烈的掌声，就算他们失败了，也没人会笑话他们。你现在把自己摆在明处，太过于高调了，你把目标说出来公开谈论，万一你达不到，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失败了，以后会反复被人拿出来挖苦你。”
　　这话顾小凡听进去了，却只是笑了笑：“我们声音本来就小，如果不再高调一点，肯定会被中影与华谊的宣传攻势淹没。”
　　“可你这是牺牲自己的名誉……”楚秋白意味深长地望着他，对于上影来说，这部《亲爱的》并不重要，反正也什么票房指望，楚秋白就是害怕顾小凡把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声望也消耗完了……
　　“如果我电影拍得烂，我自然是自己败自己的名誉。”顾小凡只是轻松地耸了耸肩膀道：
　　“可我如果电影拍的好，这些谩骂的声音反而会团结那些真正的影迷，会让我的口碑更好。”
　　这话把楚秋白噎得也说不出话来了，不知顾小凡这种极度狂妄的自信是怎么来的……
　　“而且，中影和华谊并非我的竞争对手。”顾小凡笑眯眯地夹着菜。
　　“他们不是对手，那谁是我们的对手？”这下子就连何铁军都听不懂了。
　　顾小凡忽然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睛里冒出斗志昂扬的光芒，望着楚秋白，何铁军两人：
　　“这次贺岁档，对我们来说不单单是票房数据上的争夺，而是具有更深一层次的战略意义。我们要通过这次贺岁档，让中影与华谊看看我们上影拥有的力量，让国内所有的电影人明白，我们是有足够的力量去抵抗好莱坞。”
　　说道这里顾小凡声音却是压得更低了：
　　“只有这样，我们上影才能成为国内电影也的领军人物，去集合业内的力量，去和对手对决……我们上影厂的目标，应该放在全球级别上，我们真正的对手只有一个……”
　　这话一说，楚秋白与何铁军都是停下来手中的筷子，互望一眼，他们没说话，他们都知道顾小凡说的对手是谁。
　　好莱坞的八大电影公司……全世界电影人都可望而不及的庞然大物。
　　何铁军觉得顾小凡太夸张了，不由用开玩笑的语气道：
　　“我说顾厂长，你该不会还为了在暑期档输给派拉蒙的《变形金刚》不服气吧。”
　　“当然啊~”顾小凡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你还当真了……”何铁军哭笑不得，拿筷子敲了敲碗：
　　“我说顾厂长，你到底知不知道《变形金刚》截至到现在拿来多少票房了吗？”
　　“2亿8千万，差不多是《中国合伙人》的2倍。”顾小凡道：“我希望《亲爱的》能超过他。”


第403章 公平的对决
　　在楚秋白与何铁军无话可说的眼神中，顾小凡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这话在其他人眼中无疑是天方夜谭，但是在自己心里，这就是他顾小凡的目标。
　　他现在拥有了微博的宣传，有了《亲爱的》这样一部好电影，他苦心体验生活，在思睿系统的帮助下提升至理7级的表演能力，而且还争取到了贺岁档的一席之地，这一切的一切因素综合起来，都是常人无法企及的优势。
　　如果这样他还无法自己本国的市场上，去战胜好莱坞电影，那顾小凡就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了。
　　在这场饭局后面的时间，在楚秋白与何铁军心情都无比忐忑，而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顾小凡嘴巴里还在嘟囔着明年，他要挑战《泰坦尼克号》票房纪录的事情……
　　而在上影的三大核心人物，正在讨论贺岁档的即将面对的困境时，作为竞争者对手的另外两大巨头——中影与华谊，却正也斗得不可开交。
　　在即将进入贺岁档时候，王中军突然提出《集结号》将在12月19号上映，这严重打乱了之前发行放映协会的安排。
　　原本一开始计划好的是，《投名状》在12月12号上映，而《集结号》在12月26号上映，这样可以错开两周，不至于两部电影斗个你死我活。
　　可是，韩三品偏偏为了兑现与顾小凡的承诺，又让《亲爱的》在12月19号发布，这让王中军坐不住了。
　　凭什么上影的电影定的日期比他们华谊的更好？
　　凭什么他们要任由中影摆布？
　　于是，王中军一怒之下也毅然决定申请提前一周上映，希望得到更好的上映时段。
　　中影集团会议大厅。
　　在一张长桌上，十几个宣传，发行部的经理，都在神经惊慌张地查阅着各个影院的数据。
　　中影的总经理韩晓理满脸地激动，愤恨地嚷道：“这个王中军，简直太不像话了，他竟然申请在19号上映，这不是要跟我们打对台吗？”
　　说着韩晓理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说白了，他就是借着上影的借口，来占我们便宜，简直是岂有此理！”
　　韩晓理这次也是急红眼了，毕竟《投名状》是今年的中影头号项目，不容有失！
　　要知道他们已经在12号上映，已经是让了华谊一步了，按照平时，应该就在19号左右这个时间段是最好的，刚好可以赶上圣诞节与元旦的热潮。
　　只是今年他们与华谊争执不下，最终是各让一步，一个提前一周到12号，一个退后一周到26号。
　　没料到上影这横插一杠子……产生了变数。
　　韩三品对于顾小凡有招揽之意，虽然在其他方面百般打压，但是却在排挡上象征性地给他了一个最好的19号的最佳档期。
　　谁都没料到这个安排，给予华谊抓住把柄反将他们一军，如果《集结号》也19号上映，那么对于12号上映的《投名状》就有了后发优势，对于中影大为不利。
　　“这事情，是我处理的欠妥。”韩三品露出沉思的表情，显然没想到事情会突然起这个变化。
　　“韩总！这根本不关我们的事，《亲爱的》这种小片子在什么时间段上映重要吗？”韩晓理怒火中烧地道：
　　“我看他王中军，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想争一个面子，让其他人看看，他们华谊兄弟才是国内电影业的老大！”
　　几个负责宣传的经理也是出声附和道：“是啊，韩总，这次华谊来势汹汹啊，他们《集结号》宣传费都已经达到5000万了，已经超过《投名状》的宣传力度了。”
　　“他们已经和王老吉，孔府佳酒等几家企业签订了合作协议，光是送出去的合作票就有3000万票房了……”
　　“《集结号》的首映礼已经定在工人体育馆了，华谊说是要召开盛大的万人首映礼！请百位明星来助阵！真是好大的口气！”
　　韩三品听着脸色阴晴不定，种种迹象表明，王中军确实想毕其功于一役，想拿到国内影坛的霸主地位。
　　说白了，谁能掌握发行放映协会，谁就能成为国内电影公司的龙头。
　　而发行放映协会的影响力，主要是靠着电影公司的实力来决定的，新画面虽然拥有张一谋这位王牌导演，但是渠道发行依靠的中影，华谊，没有核心竞争力，在业内，说白了只有中影与华谊两家有着自己完毕的制作，发行，宣传体系，是控制着绝大部分影院的超级巨头。
　　他们两家谁能展现出压过对方的实力，那么谁就能成为协会中真正的霸主，从而在排档上占据主动权。
　　这次中影首次进军贺岁档，遇到华谊如此巨大的阻力，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可韩三品没有想到的，是上影的出现意外成为了催化剂，更加刺激了王中军，让这场斗争更加火爆。
　　“韩总，我们绝对不能让步！”韩晓理大声地嚷道。
　　“是啊！”几个中影的高管也是咬牙道：“这次一定不能对华谊妥协！”“不能让他们骑在我们的头上拉屎拉尿！”
　　看着众人群情汹涌，韩三品却是一脸的波澜不惊，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既然王中军总说我们中影排挡不公平，那么我们就公平一些吧。”
　　众人都是一愣，什么意思？这是要对华谊让步吗？
　　“跟王中军说。”韩三品依然用他那平静而波澜不惊的语调道：“让他们的《集结号》在19号上映……”
　　众人一片哗然间，韩三品语气却变得冰冷起来：“同时，我们《投名状》，也要在19号上映，他要公平，我就给他公平。”
　　众人皆是一惊，《集结号》《投名状》两部大片同一天上映！？我的老天啊……！？
　　“韩总……这是不是太冒险了，我看咱们还是不能义气用事……”刚才叫得最凶的韩晓理也是被吓到了。
　　“冒险？笑话！”韩三品冷笑一声：
　　“冒险的是他们才对，我们中影集团还怕小小的一个民营企业吗？他们要来挑战我们中影，如果我们逼他们退后，业内的人都会认为我们是强权压他们，就算最后《投名状》票房压倒他们的片子，这些人也嘴上服，心里也不服。要打对台！就在同一天打！打到他们心服口服为止，不给他们任何借口。”


第404章 电影龙头战
　　看着那位负责首映礼的宣传经理在发愣，韩三品过来狠狠地锤一了下他的胸口道：
　　“老余，你别发呆，华谊不是要在工体搞什么万人首映礼，要请一百位明星助阵吗？他能搞~我们为什么不能搞？我已经联系好了奥体中心的周主任，19号我们也搞万人首映礼，就在新落成的奥体中心，你能请多少明星就请多少明星来，你要多少资金我给你多少资金！你给我这首映礼漂漂亮亮的办好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唯你是问。”
　　“是！韩总！”周经理被韩三品一番豪情壮语感染，顿时热血沸腾，咬牙狠狠地嚷道：
　　“这事我一定办好，让王中军知道，谁才是我们中国影坛的头把交椅！”
　　“什么话，中影集团是国家机构，没有谁是头把交椅，我们都是为国家文化产业服务……”韩晓理听着这话，觉得太过了，连忙提醒。
　　“晓理，这次我们就不说虚的了。”韩三品却一摆手敲了敲桌子：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华谊也好，那些媒体也罢，背后都在说我们中影集团把持着引进片名额，打压同行，是行业内的恶霸，我们背负这种骂名这么多年来，憋着，忍着，现在人家逼到这个份上了，各位说，我们该不该跟他们面对面对斗上一斗！？”
　　“那还用说！跟他们干！”现场的中影管理层们都吼出来了，这口鸟气他们也憋了太久了，华谊这班人天天在背后骂他们，他们早就瘪了一肚子火了。
　　“就是这个理。”韩三品鹰一样眼睛闪着精光，露出在放映协会横扫影院方的狠辣，扫望众人喝道：
　　“我韩某人今天就是要让他们看看，谁才是中国最好的电影公司，谁才是国内真正电影业领军企业，这不是为了我这些人的面子，而是为了给咱们中影集团制作电影，辛苦奋战在第一线的每名电影人正名！为了中影人正名！”
　　韩三品举起了自己手，“为了中影人正名！”所有现场的中影高管们都激动地吼了起来。
　　这下子，中影这台巨大的电影机器被韩三品彻底激活了，这场中国电影业两大巨头较量，彼此再没有退路，有的只有狭路相逢强者胜！
　　来吧，华谊，看看谁才是中国电影业真正的领军人物吧！
　　韩三品做完动员工作，众人都热血沸腾地离开去准备首映礼，倒是留下来的韩晓理保持了冷静。
　　“韩总，我们这次是不是还要盯一下上影方面，我担心顾小凡那部《亲爱的》会来搅局……他那个微博宣传也是做得有声有色的……”
　　“不需要。”韩三品确实想都没想就摇摇头：
　　“这次还轮不到上影来表演，他们那个什么微博根本还不成气候，全力跟进华谊兄弟就好了，王中军他们在任何影院现场做的什么优惠活动，与什么企业做了团体票，我们都要跟进，一定要在所有领域都超越他们。”
　　王中军想毕其功于一役，他韩三品何尝不想呢？他也要让所有业内人士看看，究竟在国内电影业谁才是真正掌舵者。
　　韩三品说着，眼睛望向了窗外的天空，胸中的豪情万丈无法抑制的汹涌着。
　　他的内心里根本看不起华谊，也看不起王中军这个人，他们这些民营公司眼中只有票房，只有金钱与利益，而他韩三品，肩负着是中国电影宏大瑰丽的发展前景，是这个国家文化事业的守护者。
　　再一年多，就是建国50周年了，他韩三品要集合全球的华人明星，赶在这个历史的重要时刻拍摄一部巨片《建国大业》，给国庆50周年献礼。
　　要成就这部伟大的电影，他必须拥有至高无上的号召力才有可能成型，而这一切，都要建立在正面打趴华谊兄弟的前提下。
　　如果他能完成这部电影，那么他韩三品的名字也将因这部巨作，载入中国电影的史册，成就不朽的功业！
　　韩三品想到这里，内心的雄心壮志都无法抑制的沸腾着，畅想着一年之后即将迎来的盛景。
　　《投名状》与《集结号》将全部调整到12月19号上映！？这个消息一出，顿时令所有人都惊呆了……
　　局外人想破头都想不通，为什么两部国产大片会在同一天上映，直接火星撞地球！？
　　可这对于影迷们，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了，想想看吧，这将会使这一个月的电影市场多么热闹啊！
　　媒体们也都开始热炒这个新闻，这就好像是泰森对霍利菲尔德的那场世纪之战一样，两大强者在同一个舞台上竞技，永远是普通观众最热爱的场景！
　　这一下子就把所有的人胃口都调得高高的，所有的影迷都无比期待着这场中国电影业的巅峰对决。
　　而另外一方的华谊公司当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似乎也为了得到这个与中影正面决斗的机会感到激动万分，整个公司上下都开始为了《集结号》上映做着准备，电影宣传费用一加再加，已经达到了7000万之多。
　　王中军在对全公司的动员大会上，恶狠狠地嚷道：“这次，我们要让所有人看看，贺岁档究竟是属于谁的领地！”
　　进入12月份，在十大票房重镇的上海，深圳，广州，成都，武汉……在各个公交车站，各个高速公路，甚至那些地标性建筑物上，《集结号》与《投名状》的巨型海报铺天盖地的占据着人们的视线。
　　在超市里，无论你是买金龙鱼的油，王老吉的凉茶，还是孔府佳酒，都可以有机会得到《集结号》的电影兑换卷。
　　而在中国移动，中国联通等各大国企里，为了奖励员工来一年的辛苦，每名员工都得到了《投名状》的电影票。
　　在中国电信的营业厅里，用户们也可以拿积分兑换《投名状》的电影票，甚至在网络上淘宝也出了购物抽奖的《投名状》电影兑换卷的活动。
　　两大电影公司在营销上可谓是倾其所有，双方各出奇招，在两部电影还没有上映的前提下，双方都已经在各个渠道拿到了各自5000万的保底票房。
　　与此同时，《投名状》在奥林匹克中心的首映礼，与《集结号》号在工体的首映礼，交相辉映成为了中国电影业两大盛世，几乎云集了一大半的华人明星们助阵。
　　单单是《集结号》首映礼的票，就已经被黄牛炒到了5000以上，已经超越了近年来在工体举办的所有演唱会。
　　在各种强大的宣传攻势下，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19号……夜幕降临，中国电影业的龙头之战终于在万众期待中开幕，人们似乎遗忘了这场大战中的第三方——顾小凡自编自导自演的《亲爱的》，也是在这天上映……


第405章 简陋的首映
　　面对中影与华谊那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当得知两部大片竟然同时在19号上映，上影集团上下都感觉忧心忡忡。
　　楚秋白，何铁军为了这次《亲爱的》挤在贺岁档的夹缝中懊恼不已。
　　可此刻顾小凡的心情却与他们完全不同，他既不后悔，也不紧张，而更多的是感到兴奋！
　　他已经兴奋的连续几天晚上到失眠睡不着觉了！《投名状》与《集结号》被调整到与他的电影同一天上映，让他无比的亢奋。
　　这代表了，他可以在相同的条件下与中国最顶尖的电影人一较高下了！在小时候，他就梦想着有这么一天。
　　如果失败会怎么样？
　　顾小凡不是没想过，他在19号中午的午睡，就梦到自己从万丈高空落下，在急速下坠中，他失魂惊呼，但是这时候，他却看到一群巨大黑色乌鸦围绕在他身边。
　　等他再往下看，觉得五脏六飞简直都要融化，无边无际的地面正朝着他迎面袭来，整个中国广袤的土地摊在下方，如同一幅五颜六色的织锦，每一件事物都清晰无比，他突然忘却了下坠的恐惧。
　　他被那群黑色的乌鸦托举，以翱空之姿俯瞰中国大地……地面是被他巨大的阴影覆盖着~仿佛这世界君临王者。
　　梦醒的时候，他却是被刘施诗拎着耳朵拽醒的。
　　“还睡！参加首映都要迟到了！”
　　顾小凡哎呦呦叫唤地从沙发上起身，就看见刘施诗，高媛圆，军迷刘，娄艺晓，印度妹都已经穿着正装，满脸的紧张整理着自己衣服发型。
　　顾小凡不由呵呵笑着抹了抹嘴上口水印：“至于一个个这么紧张啊？今天可是咱们第一次参加首映礼，要得瑟一点。”
　　众人一脸无奈，只有高媛圆还笑得出来：“哎呀呀，我们也想笑啊，可是人家中影，华谊都是万人首映礼，咱们就是个普通规格的……记者都不来，笑不起来啊~”
　　“走吧~”顾小凡嘿嘿笑道：“放电影又不是打架，人多有毛用~！？”
　　互相调侃了几句，众人便一起坐专车来到了，燕京新开幕的万达中心影院。
　　对比在《投名状》选择奥体中心，《集结号》在工人体育馆搞得规模宏大的露天首映，吸引了数百名媒体记者聚焦的盛况，虽然万达中心影院也是人声鼎沸，但是却只有寥寥几家的媒体来参与首映的采访宣传。
　　《亲爱的》这次的首映由于没有足够的宣传费用，既没有红地毯，也没有大牌主演明星，只是在这间影院里包场了一间，在门口搞了一个简单宣传海报，去介绍活动。
　　除了影迷之外，顾小凡还邀请了一批豆瓣网与微博上的各个民间影评人。
　　这种行为引发了业内的一片愕然，难道顾小凡就对自己这部“打拐片”就这么有信心吗？竟然清了网络上那些靠骂国产电影为生的影评人来参加首映。
　　或者说，顾小凡想为了参加欧洲的电影节提前拉票？是的，这种可能性比较大，毕竟豆瓣网上人偏爱一些文艺题材。
　　可更令人诧异的是，上影竟然没有为来参加影评人提供任何的“红包”去收买他们……
　　这个举动让大部分来参与的影评人哭笑不得，一部小成本在贺岁档如此高调的自取其辱，实在是滑稽。
　　不给红包？那就是让我们自由发挥了？
　　这些民间影评人，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已经在心中酝酿该怎么骂顾小凡，才能得到更多的网络关注度了。
　　当顾小凡带领黑羽工作室的众人进入影院，上影集团的一众高层都起身迎接。
　　等待电影开场数十人都聚集在影院休息大厅中，可楚秋白，老厂长，何铁军……每个人的脸上却没有什么激动的神色。
　　大家目光都望向前台上方，那块巨大的电子公告栏，上面闪着红色光芒的灯光字显示着今天各个电影的播映时间以及次数。
　　11块银幕，其中5块播放《集结号》，5块上映《投名状》，而《亲爱的》只被分配到了唯一的一块银幕，也就是他们即将进入的7号厅。
　　《亲爱的》可是在这家影院进行首映礼了，都只有这么少的空间，在其他影院就更可想而知了。
　　对于才刚刚在暑期档凭借《中国合伙人》大获成功的上影来说，这个情况令他们始料未及。
　　万达影院的总经理叶知秋，亲自来接待上影众人，楚秋白直接对他抱怨道：“叶经理，我们的排档也太少了吧？”
　　叶知秋满脸的为难，干笑解释道：“没办法，放映协会的安排的比例，每家都一样，这可不是我能做主的。”
　　众人的心情都很沉重，顾小凡与刘施诗甚至还能听到背后座位，一个年轻的实习记者正与同事大发牢骚：
　　“唉~！编辑部老王真是偏心，大军与老吴两组去采访《投名状》和《集结号》那么大排场的首映礼，就把我们丢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没办法，总是有人要来采访的嘛，我们回去还要写篇影评稿，等下你用点心看吧。”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悲剧吗……煽情的烂片多了，我就不信他还真能把我看哭了。”
　　随后那边就传来一阵笑声，刘施诗听着回头厌恶望了那边那些人一眼，却被顾小凡拉了回来：“别看他，要保持形象。”
　　“什么人嘛……就是来拆台的。”刘施诗清澈的脸上满是不愤。
　　这些记者知道他们剧组的人在这边，还这么大声的开玩笑，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顾小凡没说话，他也知道这些记者看不上他，如果有选择，这些人恨不得立刻飞到工体或者奥体中心去，去拍陈可辛，冯晓刚的马屁。
　　顾小凡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却并不愤怒，这世道是很现实的，你没有实力人家就不会看得起你，何况你还只是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其他人就更有理由小看你。
　　等吧，等到这次贺岁档过后，就不会在有国内电影记者敢这么看不起他们了。
　　时间终于到了晚上8点，众人都鱼贯入场，入座的时候，顾小凡还能看到前排的几个受邀的影评人，拿着笔记本电脑，分别正在收看着《投名状》，《集结号》的首映礼。
　　不时还能听到“太牛X了”“这首映礼办的真是有水平。”“来的明星都有上百了吧？这都快赶上好莱坞的水平了。”
　　这下无论是高媛圆，刘施诗，还是楚秋白，何铁军，老厂长……眼神中都忍不住流露出无奈的表情……


第406章 他又进步了
　　奥体中心。
　　央视和北京台四大着名主持人在倾情主持这场盛大的典礼，一百多位电影人走过红色的“星光大道”。
　　高科技大型鼓舞大屏幕瞬间开启，一座8米高巨型龙柱将盛大升起，李联杰现场带着500位人，表演了大型的鼓舞表演。
　　首映会现场，一座8米高巨型龙柱将盛大升起，全场响起热烈地掌声与欢呼声。
　　台下，成龙，张国立，唐国强、许晴、黎明、曾志伟、温兆伦、秦汉、陈道明、陈坤、姜文，孙红雷、李幼斌、一众两岸三地的明星起立鼓掌。
　　台上，韩三品带着《投名状》的主创们，满脸的意气风发，微笑着接受各大媒体如机关枪一般的闪光灯洗礼。
　　同一时间，工人体育馆，《集结号》首映礼。
　　红地毯上范冰彬和李冰彬两位人气女星争奇斗艳，虽然有吴佩慈、沈星和经纬三位美女主播携手亮相。
　　周星持，章紫怡，那英，刘欢，周迅，刘若英齐齐亮相，而小品演员赵本山意外现身则抢着众人的眼球。
　　夜幕降临后，体育馆内响起一阵阵雷动的掌声，1万多名观众一同欢迎这场史无前例的首映盛典的开始。
　　炫目的舞台灯光，震撼人心的音乐，光彩夺目的舞台上，主持人葛尤出现，招呼三位和自己合作过冯晓刚电影的“女友”：徐帆、刘蓓、范冰彬上台。
　　葛尤模仿影片口吻说：“十年了，我很怀念她。”
　　台下被葛大爷的幽默逗得一片沸腾。
　　而当那块长22米，宽12米，约有4层楼高，犹如一块篮球场一般大小的巨型银幕升起的时候，引发了全场一万名观众的一阵惊呼。
　　而此刻，在万达中心影院，《亲爱的》首映就显得寒酸得多了。
　　前排不少人正在聊着天，还有些人拿着电脑看新闻，很多人都左边边上那准备那包餐巾纸不屑一顾，似乎认为这是多此一举。
　　上影的众人都有些不安而忐忑的看着手表。
　　在《亲爱的》准备开始放映前的几分钟，影评人们心思都还在另外两边的首映礼上，看起来丝毫没有把眼前这部“文艺片”放在眼里。
　　“这帮人真是不敬业。”高媛圆都忍不住皱眉道。
　　“媛圆姐，你信不信电影一开始，我就能让他们每个人都专心看片子？”顾小凡微笑道。
　　“我才不信，你不给红包，他们才懒得理你。”高媛圆笑盈盈道。
　　顾小凡只是笑而不语，这时候电影院的灯突然暗了下来，现场嘈杂的声音才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开始放下自己的手机，电脑，开始望着前面的大银幕。
　　影院音响传来熟悉小号吹奏音乐中，一条金色的龙型徽章出现，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的字幕出现。
　　紧接着屏幕一转，群山之巅，黑云压顶，音响里传来的电闪雷鸣的巨大声响，让整个影院似乎都在摇晃着。
　　凛冽倾盆的暴雨中，一只巨大黑色乌鸦在山巅下的岩石上，缓缓展开那密布着黑色羽毛的双翼，犹如利刃一般划破天际，冲上云霄！
　　雷电像是闪着刺眼光芒巨斧一般劈下，暴雨在天空愤怒的飞沫中呼叫，狂风仿佛要撕裂一切空间的活物！
　　前排观众席上，不少人都被巨大的声响吓愣住了。
　　银幕上一堆堆乌云，就像是黑色火焰，在扭曲的天空中燃烧着。
　　但是这一切都无法阻止那个黑色而高傲的身影冲向高空！
　　黑色乌鸦，在天空怒吼奔腾，在闪电中肆意穿梭，银幕前的观众从他的视觉看过去，都感觉自己要被空间的扭曲扯成碎片一般~~！
　　直到黑鸦翱翔登上山巅之上，化为“黑羽”工作室的符号，银幕上打出“导演，编剧，主演——顾小凡”的字幕，观众们才松了一口气。
　　最前排的影评都被这巨大的音响效果震的头皮发麻，有几个人甚至都低声骂了起来：“怎么这么大的声音？”
　　顾小凡嘴角上扬着，这个首映音响音量是他调整的，他就是要给这帮影评人一个下马威，这下再没有人再去互相交谈了，都只能带着愤怒的情绪盯着银幕，想找出什么地方让他们发泄一下。
　　顾小凡看到这一幕，转头望着高媛圆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高媛圆也不由捂住笑了出来，这顾小凡还真有办法啊，把这帮影评人耍得团团转。
　　刘施诗却瞪了她一眼道：“安静点吧……”她没演这部电影都紧张地要命，这高媛圆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电影一开始，最先让人感受到的不是那鲜活而热闹的画面，而是在市井的画面中，伴着各种人声，车声，电视声，甚至田文军拨弄电线“沙沙”的细微声响，都显得极为层次分明，好像一下子就随着镜头来到了一个市井闹区的小角落。
　　只是一瞬间，在这种环境音的带领下，大家就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不少在心里都微微点头，这电影拍得很细腻……
　　现场那些影评人与普通观众不同，他们口味挑剔，都是电影的大行家，对他们来说，电影能否打动他们很多时候不光是剧情，还有很多细微之处，这也是他们热爱王佳卫的原因。
　　对于坐在黑暗中座位上的人来说，抬头望着那发着光的银幕，普通人关心是这个故事的剧情，但是在更多的时候，是当你看到画面的第一眼听到那一秒，其实是感官的直觉在做判断。
　　这种细腻的感觉，是之前《中国合伙人》完全没有的。
　　后排的楚秋白与老厂长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顾小凡短短的时间又进步了？
　　大家都知道顾小凡很擅长喜剧，青春剧，什么“艺术，文化”这样的词跟他粘不上边，可这次，所有人的这个印象都被打破了。
　　镜头里的角色都很平实，平实到会令人误会这些演员过于丑陋，就连主角的小孩都脏兮兮的，毫不讨人喜爱。
　　这也导致了观众的不满，甚至有些人恶作剧的开始低声笑道：
　　“这熊孩子真烦人，真是该丢~”
　　“是啊，什么时候被人贩子拐走啊？这剧情也太慢了吧。”
　　这些话，引来了周遭一片共鸣的笑声，让《亲爱》剧组的演员都有些难受，他们心里觉得观众怎么这么残忍……


第407章 残忍的视角
　　楚秋白与何铁军都不约而同的微叹一口气，这就是非商业片的悲哀，当大家不喜欢主角身份时，什么故事人家都懒得看下去。
　　对于现在年轻人来说，“孩子”恐怕被认为是一种负担吧……
　　“孩子丢了”真的能让这些事不关己的观众担心吗？这是故事能否打动人的关键，可楚秋白与何铁军都很怀疑这一点……
　　而这时候银幕上，田文军与鲁晓娟激烈的争吵着，田文军随口说了一句：“咱俩不一样的地方就在我认命，你不认命。”
　　很少有人发现，顾小凡用最为商业的手法，在开场五分钟，就点出了电影主题——“你认命吗？”
　　随着这些点滴琐碎的剧情，观众们慢慢开始了解了田文军夫妻的背景故事，命运的齿轮慢慢开始转动……
　　在田文军为了应付网吧随机发生的争执事端，而让鹏鹏跟着孩子们出去玩儿的时，在鲁晓娟恰好开车路过鹏鹏正在玩耍的幼儿园外，观众们心里不由突然一紧。
　　因为他们发现，田文军夫妇都还没发现脚下命运的泥沼已经开始松陷……
　　当孩子不见了，田文军开始他报警打电话的时候，银幕上大大特写中，他那种急促、紧张、心慌、失措、恍惚的语气，演绎的淋淋尽致，无助，欲哭无泪，孩子没了，好像整个世界都塌了。
　　慢慢地有些人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开始坐直了身体，专注地看向着屏幕。
　　可大部分还是用调侃的眼光望着银幕上发生的故事，看着鲁晓娟在警察局里大骂田文军，还有些觉得这戏过了，至于这么激动吗？
　　你们俩这么年轻，再生一个不就完了吗？搞得还像是世界末日一样？
　　他们冷血吗？其实不冷血，很多人在内心里就是这么想，很多年轻观众根本不知道孩子有什么重要。
　　当顾小凡的一张充满喜感的“曾小贤”大脸充满整个银幕，面无表情一脸正经的念着寻人启事，这本是一种喜剧呈现手法，看到这时，影院里也确实有人笑了出来。
　　“这导演玩脱了啊~怎么这么拍啊”“忍不住了~”
　　不少影评人都小声交流着，觉得这一幕有些过于滑稽了。
　　明明这么煽情的场面，怎么不使劲煽情啊？起码也要来个痛哭流涕啊？
　　顾小凡这个处理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只有作为导演顾小凡满脸平静地望着这些观众，现在还没有看出来，他这么做就是要这些喜感的桥段来冲淡故事原本的悲伤色彩，让观众能保持冷静。
　　在这个过于功利化的年代，过于物质与快餐的世界，人们都太急太快，太想撩动人们感官上的刺激，可却不知道这么会毁灭一个最自然的情感流速，顾小凡只是缓缓的，慢慢地带着观者走进去故事，而不是想靠消费这些现象来赚取廉价的眼泪。
　　可顾小凡还是注意到，在前面的第三排，已经有个一对夫妻中的妻子哭了起来，顾小凡就知道，有人已经感受到他表演中那细微的情绪了。
　　就当大家以为这部片子有些不伦不类的时，突然，大银幕里就开始展现出那一幕幕令人窒息的残忍……
　　一个孩子被拐走，绝望中倾尽全力去寻找自己孩子的人，竟然一次次被人骗着，那些电话，那些网上的信息，所有人性中最丑恶，肮脏，阴暗的气息扑面而来。
　　座位上的观众，渐渐地，感觉胸口一阵压抑，好像被什么巨大而灰暗的东西笼罩一样，动弹不得。
　　“我求你们了……你们都是什么人……”
　　当大银幕上，顾小凡扮演的田文军，去河北找孩子却被骗子一路追杀时……大家只感觉自己心脏都被无边的黑暗狠狠地挤压着。
　　眼看着田文军挥舞着刀，近似于疯狂地苦苦哀求着，影厅里之前还不时传来的讨论声和笑声到这里已完全消失了……
　　田文军落水的刹那，世界一片昏黄无声，银幕内外的时空仿佛都像是凝固了一般，一片沉静，每个人心灵都像是被银幕里那肮脏而发黄的湖水包裹着，脸上呈现出一种痛苦而绝望的神情，谁都没料到，顾小凡竟然给予他们一个如此残忍的视角……每个人的内心都被不断震撼着。
　　这瞬间，大银幕与现实之间所以间隔的虚构感，瞬间瓦解，每一个人都像是进入了这个刺痛人心的故事里，活生生的疼着……
　　观众们开始跟着鲁晓娟，在互助会上她痛哭中声嘶力竭的在忏悔：“对不起，是我把孩子弄丢的”……心如刀割。
　　他们跟着丢失孩子的父母，面对人贩子时，紧紧捏着拳头，眼睛里喷着火，恨不得上去食其肉，饮其血！
　　在看到父母们追着一辆抓着麻布袋的小货车，满怀期待打开，却发现是一只只的野生动物后，他们胸口涌起万分的失落。
　　那些刚才还在说着“孩子丢了再生一个”风凉话的人，眼眶都不知不觉开始湿润了。
　　他们开始渐渐明白了，孩子并非一个超大版的钱包，一个负担……而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的延续，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他们活下去的意义所在。
　　每个人都开始从演员们精湛的演技里，触摸到丢失孩子为人父母的疼痛和绝望。
　　体会那种丢失带来的巨大而漫无边际的空洞……绝望。
　　无论怎么挣扎，反抗，努力……都只能一次次地化为乌有。
　　这时候你信命吗？你有没有看到“命运”那副冷酷无情的面貌……
　　幸好……在那个无可匹敌的力量淹没一切之前，人性光辉隐约开始闪现，田文军得到了帮助，一个普通小贩给了他一个最关键的线索，却拒绝20万的回报。
　　在陕西乡下普通的农家院，喂鹅的孩童，黢黑的厨房里择菜妇女的侧影，一切看似再正常不过，没有人认出那个妇女是大美女高媛圆。
　　在看到孩子的那一瞬间，所有的观众都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水底挣扎了许久的人，终于透了一口气，孩子找到了~！
　　在顾小凡扮演的田文军抱起孩子狂奔，被全村的人追打着，叫骂着。
　　观众们都捏紧了拳头，嘴唇在颤抖着，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跑啊！”，只听到突然，全场响起“跑！”的喊声，喊得时候，他们都浑然未觉，通红的双眼还在紧张地盯着发光的大银幕……
　　这一下子，把不少影评人与记者们都吓到了，他们看着周遭疯狂，而激动万分的一张张脸，甚至还有自己刚刚还在讽刺的同时，一个个都呆若木鸡……


第408章 视角大逆转
　　大银幕上淡淡白光缓缓的散下，一点一滴的飘落在人们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冰冷的疼痛慢慢愈合。
　　找到孩子的田文军在警察局的走廊上痛哭着，蹲在楼梯上，翻江倒海哭泣，像一条狗一样流着眼泪，那种压抑太久的煎熬与折磨终于得以被救赎……
　　鲁晓娟与韩德忠望着他，在夜幕中冷风呼啸，灯光犹如圣光似的照耀着这一处光明，舒缓的音乐游荡在夜空，画面美得令人心醉，却是悲的令人心碎。
　　这是一场令人泪水绝提的画面，但是这时，顾小凡却把镜头给了鲁晓娟。
　　鲁晓娟没有跟着一起哭，她只是悲哀地望着自己丈夫，拦住想要上前安慰他的梁家晖，并回头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哭的抽搐的田文军，无声的给了他安慰。
　　作为她的妻子，作为孩子的母亲，她更能理解和懂得田文军的痛，不是感同身受，而是痛苦相连。这段戏，海清用“不哭”表达痛，诠释出大恸有时是无声的，是沉默的。
　　这个细节既然真实又冷静，令人对顾小凡对情绪克制无比敬佩……
　　不少人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感叹着，这小小年轻的导演兼演员，年轻的心究竟是经过多少刀刻斧凿才能如此凌厉如冰啊……
　　这场如洪水爆发般的发泄过程过后，令人沉重的心情放松了不少，大家心里的一块悬着的利刃总算是放下了，孩子终于找到了！
　　影院里很多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黑暗的光线中，刘施诗忍不住对旁边的顾小凡耳语道：
　　“这部电影拍的真不错，你演的超乎我预料的好，就怕你虎头蛇尾了……”
　　虽然这前半部分的剧情在顾小凡与梁家辉，海清三大演员的精彩表演下，极为感人肺腑，可对于大部分演员与影评人来说，却并不意外。
　　整个故事的节奏还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顾小凡征服了现场所有的影迷，但是还是有一部影评人与演员都还能置身事外。
　　大家看完之后最大的感觉是，顾小凡对这部电影、每个角色的驾驭都无比到位，除了顾小凡自己扮演的田文军大放异彩之外，这部电影的每个演员应该说都非常准确。顾小凡超强的编剧功力发挥得淋漓尽致，无论笔墨多少，几乎给了每个角色一个非常完整并且立的住的表达。
　　海清、梁家晖的表演令人拍案叫绝，剧本给了他们非常刻骨的小细节，让他们的角色跃然纸上。甚至人贩子、派出所警官、救助会的妇女，都通过寥寥数笔，让人清晰的看到他们的立场乃至风骨……
　　可故事发展到这里，应该就要结束了才对……后面该怎么拍？
　　“虎头蛇尾？”顾小凡对刘施诗抛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剧情现在才刚刚开始呢？哪里来的虎头蛇尾？”
　　刘施诗没看过整体剧本，之前顾小凡只是给出也是前半段的剧本，后半部分进行的严格保密。
　　这让刘施诗很好奇，这部电影剧情已经发展到找到孩子最大的情感爆发点，后面将如何进行下去？
　　如果是冯晓刚来接手，恐怕会继续进行找到孩子之后的教育问题，家庭的磨合，然后田文军夫妇因为找到孩子，让这个曾经破碎的三口之家，重新复合的大团圆结局。
　　要是陈凯哥来拍，则会让孩子长大之后再度与田文军夫妻决裂，让孩子万里寻找养母，继续人性的煎熬到底……
　　正在刘施诗胡思乱想间，银幕上的剧情突然一改以田文军为视角的叙述，一下子猛然转到了高媛圆扮演的人贩子老婆李红琴身上。
　　这下子令所有影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怎么一下子转到了李红琴这个人贩子老婆身上了？
　　这种视角的彻底反转让大家都张大了嘴巴。
　　顾小凡究竟在干什么！？
　　楚秋白惊讶地望向了不远处的老厂长，两人的视线交错，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讶，他们从来没有经过见过有人这样的处理手法。
　　要知道李红琴可是反面角色！她是站在站在剧中所有角色的对立面的人贩子啊！？
　　在田文军强回孩子的那段，就这个李红琴拼命的抢夺，狠狠的摔倒，拼死抢夺。
　　可她那些无助得奔跑，绝望的面庞，失声的哭喊，越是没有刻意造作没有多余，就越让人觉得她很恶心。
　　还有她在公安局被审问的那段戏，哭哭啼啼的她，假装可怜和无辜，编的让人想笑的谎言，“我们都是老实人”，满嘴方言的证明着自己的无辜，无一不令人恨得牙痒痒的。
　　现场，已经没有人还记得起那张丑陋的脸是《倚天屠龙记》里靓丽的周芷若了，也没有人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清纯的“清纯女孩”的任何影子。
　　人们的眼中有的只是，一个狡诈无耻，面目可憎的人贩子，她的心与她的脸一样令人作呕！
　　这就是反派的作用，就是让人骂，让打人打的，你怎么能让观众代入她呢！？
　　这是每个人都无法理解的。
　　可随着剧情的发展，一个以黑暗中的侧影，开始慢慢清晰起来。
　　看着剪短了头发的李红琴开始千里寻女，从人贩子的老婆变成了一位母亲，一位不能与女儿见面的母亲……
　　她正在福利院楼外，爬上笨拙的爬上两层楼的路灯，站在上面，隔着栅栏望着里面的女儿吉芳，轻轻敲着玻璃。
　　吉芳一声声叫唤着“妈妈”，每叫一声，大家的心都一痛，看着李红琴在窗外无声地嘶吼，手伸在玻璃上，却无法触碰自己女儿，大家一下子好像都站在了那个冷冰冰的栅栏外……
　　在拐卖儿童抗议现场，李红琴看到鹏鹏，不顾一切的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儿子，忘情地留下眼泪。
　　“这谁啊？”
　　“人贩子的老婆！”
　　“你还有脸来！？”“把儿子还给我！”
　　“打死她！”
　　一群失去孩子父母，愤怒地捶打着她，一巴掌，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李红琴像是田文军一样绝望，无助……直到最后下跪，缓慢收起的一只手……求饶着。
　　每一个镜头，都冷酷而平静，没有刻意煽情，只是隐忍的照射一幅幅令人动容的画面……


第409章 傲立于高空
　　如果说这部电影里其他角色是精工细画，到了李红琴这里却几乎是泼墨写意了，因为这个角色，要承载的意义太多，任何的小细节，都会流于刻意。
　　而她的命运，是所有观众可能都不敢想像，不敢代入的，每个人处于那个位置可能都会不知所措……
　　所以顾小凡只能让观众远远的看着她，几乎没有正面近距离的特写和小表情小细节，全部都是斜侧面或者全景。
　　远远地看着她就像土地一样，吸收了所有的惩罚和怨恨……承受了所有不属于她的罪责。
　　“你们有替他想过吗！？”文章扮演的律师挡在他身前，大吼着，试图保护她，可毫无用处。
　　这一刻，命运的进行曲奏响了他的最强音，现场几乎最铁石心肠的人，都感觉嘴里的咸味，才发现自己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流泪下来。
　　每一位挑剔无比的影评人，这一刻也都彻底崩溃，眼泪绝提，现场一片抽泣，一排排的座位边的那包放映之前准备好的餐巾纸，已经全部拆开了……
　　有些人在抽泣，有些在低着头捂着脸，有些人用袖子擦着眼泪……
　　那些叫嚣着看电影绝不会流泪的人，拼命忍着，看着天花板，尽量不去看大银幕，才能保持自己的强硬形象。
　　这个故事已经超越他们想象，顾小凡不仅仅给他们看到一个值得同情但距离他们遥远的故事，他们想让观众看到这个世界的全貌，残酷但也有温暖，让人无论经历了多少苦难，仍然要活下去的勇气。
　　李红琴之前的狡诈卑劣不再，在孩子的面前，她与所有的父母一样，单纯善良，无依无靠，却同样的执着勇敢，温柔包容，为了所爱的人可以义无反顾，无怨无悔。
　　与印象中的那种社会底层动辄以死抗争的悲情不同，李红琴这个本该最丑陋的反面角色，却因为一个孩子，孕育出了最浓重的善良，包容，执着的光辉。
　　她只是找派出所开证明，她找律师，她知道用她仅有的资源去最大限度的在合法的范围内交换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尽管她在知道的过程中经历过多少困难，她还是那么去做了。
　　人性的光辉耀眼至此，足令所有的丑恶烟消云散……
　　如果没有李红琴后半段的剧情，那么田氏夫妇的失子之痛如何修复、高夏的势利狡黠如何救赎，乃至韩总的执拗寻子如何释怀，都失去了可信的力量，而电影，也失去了这层最温暖的底色……
　　而她会如何？失去孩子的她又将何去何从？
　　刘施诗抽泣着，转头望着顾小凡，很想问问他结尾是什么？但是又害怕太过残酷令她更加心碎，而欲言又止。
　　在此刻，所有人心绪都由顾小凡主宰，他可以令人痛哭绝望，也可以让你激动流泪……全都是只是在于他的一念之间。
　　顾小凡发觉刘施诗的目光看来，却只是没作声，只是微微笑了笑。
　　大银幕上，结局画面出奇的平静，没有任何悲怆与突如起来的欢喜，命运给了所有人一个意想不到的结尾，原本生无可恋的李红琴，突然被宣布怀孕了……
　　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却又得到了自己的孩子，命运之神轻轻撩拨手指，令所有人轰然呆立。
　　最后一个镜头，蹲在地上的李红琴悲喜交加，镜头缓缓拉远着，好像把人拉回来现实，人们的耳边传来低吟的哼唱。
　　命运就是这样，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出现你意想不到的结局……你要的总会得到，只是以你从未想过的方式……
　　画面中仿佛慢慢远去，“顾小凡作品”的字幕意味深长地出现，温暖的嗓音伴随着歌声飘来“亲爱的小孩，今天又没有哭……是否朋友都已经远去，留下带不走的孤独……”
　　这场令人流泪的温暖之旅结束，大家的内心终于归于平静，影院里的人才勉强收回自己眼泪，一位中年影评人问责身边的朋友：“你觉得怎么样？”
　　“餐巾纸用完了，你还有多得吗？”旁边的朋友正在捂着脸，不好意思地求助着。
　　不需要言语的称赞了，那些到现在那微微颤抖的肩膀，以及此起彼伏的抽泣声，就是至高的嘉奖。
　　灯光缓缓亮起时，还有很多人沉浸在故事中不可自拔地哭泣着。
　　“走吧，该上场了~”顾小凡笑着站了起来，《亲爱的》剧组的众人都站起来往台上走。
　　台下响起了轻微的掌声，然后，掌声突然变得热烈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啪啪啪”的掌声密集如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像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旋律~
　　没有人谁安排，没有人组织，每名观众，每名记者，每名影评人，此刻都感受到内心有股无法抑制的激动情绪，鼓动着自己去这么做！
　　他们是发自内心的为这部电影喝彩。
　　这部电影给予他们的震撼不是某一个瞬间，而是一种跌宕起伏，令他们心悬在高空，一次次的哭声令他们每个人有太多的感概~
　　前半段的田文军寻子故事已经足够感人肺腑了，而后半段主角转化成李红琴之后，则是令这部电影的上升到了另外一个维度。
　　一波波的剧情，让心灵被摇晃激荡着，就算你用再挑剔的眼光去看，你还是被里面的人物紧紧地抓住，跟随他们一起哭着笑着。
　　观众们鼓掌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一部久违的好电影，而影评人的掌声，则不仅仅是因为这部电影本身，而是因为顾小凡无比的勇气喝彩！
　　在贺岁档大家纷纷走向纯商业，好的故事越来越少的时候，这部《亲爱的》的出现，令所有人无比震动。
　　而那前后两段的视角转换简直精彩绝伦，无以伦比~！
　　影评人们走入影院时，原本都是以藐视与挑剔的态度面对导演与编剧的，全然高高在上，但是今天这部电影，他们猛然发现，顾小凡并不是俯下身子，去哀求他们的赞美，而是骄傲的立于凛凛高空，俯视着他们所有人……这家伙简直太厉害了……！
　　一众影评人们，明明被顾小凡在智商上彻底戏耍，却又有一种被洗涤的快感！
　　顾小凡带着高媛圆，梁家晖，海清走在台上，接受着观众们发自内心的嘉奖。
　　在电影开始之前，很多心高气傲的影评人，对顾小凡还不屑一顾，虽然他已经亿元票房俱乐部的导演，可他并没有什么拿的出台面的作品。
　　无论是《爱情公寓》还是《中国合伙人》都只是纯粹的商业片，唯一值得人尊敬的《舌尖上的中国》还不是他自己亲手拍摄的。
　　可经过了今天，在场所有的影评人都对顾小凡另眼相看，因为他在这部电影中，无论是作为演员，还是作为导演，都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实力，已经升华到了另外一个层次。
　　他可以不加笑料，不用各种励志段子，不讨好观众，放下这所有的一切，只是把摄影机对准最普通的人，让明星卸下光环用最平庸的面貌打动人的内心，依然可以让她们充满魅力。


第410章 巨头的对决
　　高媛圆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的人为自己用力的鼓掌，从没有感觉到自己这么受到过人尊敬。
　　而楚秋白，何铁军等上影的领导们激动万分，心情激荡不已，顾小凡达到这种高度代表了什么？这代表了这部《亲爱的》口碑上会取得巨大的成功，那么就算这部电影票房失败，顾小凡的地位还是会上升，他未来可以开发出无尽的新题材。
　　新的让影迷尖叫，影评人张大嘴巴的影视作品！他的未来将无可限量！
　　顾小凡下台后，就被记者们包围开始接受着采访，那些在开场前还打不起精神的记者都踊跃发言，几乎全部举手，顾小凡看到那个之前说这场首映礼是“鸟不拉屎”地方的那个年轻记者，问他道：“你有什么问题。”
　　那个记者脸一红，却是难掩激动地道：“顾导，你能不能站定让我拍张照片，晚上我回去一定让总编让您上头版~您这部电影真是没得说！”
　　顾小凡微笑道：“你们杂志社还有《集结号》《投名状》两组人，恐怕我现在上不了头版吧。”
　　“我一定帮您争取！真的！我尽全力。”年轻记者涨红着脸保证，试图证明着什么。
　　年纪大的记者们却都是摇摇头，毕竟《亲爱的》再好也是一部文艺片，各家的宣传头版都被中影，和华谊兄弟买断了……
　　电影有没有版面，只是看票房决定，明天的头版不用问，不是《投名状》在奥体中心举办首映礼照片，就是《集结号》在工体的首映礼。
　　比起另外两边万人观影，上百位明星助阵的首映礼，《亲爱的》这边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报导的。
　　可顾小凡听到这话却停下脚步，边让他拍照边笑道：“好，你就拍吧，搞不好以后会用到呢~”
　　众记者一片兴奋，都拿着相机对着顾小凡按着快门，大家心里都在想，虽然这次顾小凡上不了头版，但是凭他《亲爱的》中表现出来的实力，以后要是再拍商业片，总有一天能和冯晓刚，陈可辛，一较高下的。
　　最多三，五年，到时候这张照片就有用了，完全可以作为顾小凡成功的回顾专题。
　　顾小凡心里却没有想这么远，他想的是：等吧，等再过两星期拍档银幕的保护时段过去，影院就可以根据各家影片的市场方面自行调整银幕数了，到时候再看这场贺岁档大战，谁会是最后的赢家吧。
　　首映礼结束之后，一众主演与上影领导们从二楼贵宾通道准备走出影院，楚秋白，何铁军，老厂长……那些上影人都在二楼的透明玻璃边停下脚步，冲下往下看着从观影通道里出来的如织人潮。
　　左边通道出来的那些影迷是看《投名状》的，右边的那些人是看《集结号》，大家都在心里期待着，这些人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说着“这部电影真烂”的抱怨。
　　毕竟想要成功，不需要自己有多出色，只要对手足够烂就好了嘛！
　　可是看了半天，让他们失望地是，大部分人出来都一脸“很过瘾”，甚至“很兴奋”的表情，他们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了：“这片子拍得真不错”“这次首映抢票抢得值啊~”“我觉得这比张一谋的片子强多了。”
　　上影厂的众人不由都有点失望，这次的对手并没有掉链子啊……那《亲爱的》的票房就真的堪忧了。
　　不过顾小凡等一帮剧组演员，却都是不已为意，看了自己《亲爱的》成片之后，全部一脸的心满意足，顾小凡更是笑眯眯地对楚秋白他们没心没肺地道：
　　“走吧，楚总，管人家做啥~~”
　　众人都一阵苦笑，这顾厂长什么都好，就是容易忘形，电影界的俗话：“起得早，不一定身体好，片子好，不一定票房好啊”……
　　上影比起今晚的中影与华谊这两大庞然大物来说，只不过是风雨飘摇中的一叶孤舟罢了……
　　同一时间，在全国各地的影院里，无数的影迷走出影院都心满意足，大部分人都带着满意的神情，两部大片给予他们视觉上的冲击，确实很值回票价。
　　在国内电影市场里，很少有时间在同一时间里，出现一部以上令人大呼过瘾的片子，而这次竟然有三部之多。
　　工人体育馆内，《集结号》的万人首映礼落幕，现场山呼海啸一般的掌声喝彩声，王中军，王中磊兄弟带着冯晓刚满脸激动骄傲，绕场与现场捧场的嘉宾明星们一一握手，表示感谢。
　　“冯导，这次电影拍的太感人了，这是中国电影新的里程碑。”
　　“王总恭喜啊，这次华谊可是终于又创高峰啊，我看这次贺岁档，又是你们华谊兄弟一家独秀了。”
　　“这部电影拍得太精彩了，已经国际水准了，令人大饱眼福~”
　　周星持，章紫怡，那英，刘欢，周迅，刘若英……所有人都在点头说着类似的话，无数赞美与夸奖，令王中磊与华谊兄弟的金牌导演冯晓刚都不由意气风发，像是胜利的将军归来一样享受着这份荣誉与骄傲。
　　只有董事长王中军一脸的严肃，不断地打着电话询问另外一方《投名状》的情况。
　　“这里交给你了，中磊~我回数控中心去看情况。”
　　而奥体中心，《投名状》的首映礼，全场的掌声中，主创人员正在台上答谢观众。
　　台下，中影董事长韩三品，带着总经理韩晓理，则与来参与的成龙，姜文，张国立，唐国强、黎明、曾志伟、陈道明，等人寒暄着……
　　“国力~明年拍摄《建国大业》你一定要来帮忙啊~”
　　“姜导演~明年建国五十周年，我们中影要拍摄《建国大业》你一定要赏脸来给我们站个台~”
　　中影总经理韩晓理挟着“投名状”在奥体首映的雷霆之势，对各个华人巨星们发出了邀请函，众人无不欣然答应。
　　而董事长韩三品则是满脸严肃，拿着电话，听着下属汇报在工体的《集结号》首映礼的状况。
　　“晓理，你负责接待他们，我先回数控中心。”
　　王中军与韩三品这两位中国电影业教父级的掌门人，都在各自的首映礼之后，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华谊（中影）的数控中心。
　　他们无比迫切的想要知道，对手与自己在今天晚上票房对决的具体数据。
　　而令两位眼中只有对方的影业枭雄，完全没有料到的是，今夜第三方势力正在悄然崛起，令他们措手不及……


第411章 首映的热潮
　　今天晚上，全国各地的七百多家影院里，人声鼎沸着，燕京，上海，深圳，成都，武汉……各大城市的夜景下，影迷们在影院里川流不息，无数的影迷排队购票，涌入放映厅中。
　　那些情侣们，青少年，大学生们，白领们……兴高采烈地走入放映厅里，都感觉满脸的兴奋，这些今天能买到票的幸运儿们，无论是走入哪个放映厅，都能看得大呼过瘾，领略国内电影的最高水平。
　　影院的工作人员们在今天晚上都忙的疲惫不堪，他们还从来没有哪天感觉有这么热闹过。
　　眼见影院里涌出来的人们，要么就是兴高采烈的讨论剧情，要么就是哭得双眼通红，还有女观众一直依靠在男友肩膀上，边走边抽泣。
　　门口的接待人员都不由连连感叹：“我靠……国产电影什么时候这么叼了。”
　　中国电影市场已经连续5年，保持百分20以上的增长了，可从来没有一次贺岁档能如此火爆过！
　　就算行业外的人也都感受到了，《投名状》与《集结号》火花四溅的对决，给电影市场带来的巨大能量！
　　两大电影巨头的对垒，不单单是令影迷激动万分，高呼过瘾，同时台面下也是暗流涌动不已。
　　电影上映的第一天，首映礼上所有的剧组人员都风光无限，因为对于他们来说，电影上映了，无论是导演，还是演员来说，他们都完成了自己的主要工作，至于票房好不好，并非他们最担心的。
　　可对于电影制片人，上映才是考验的开始，演员与导演有多种因素来考核其价值，票房绝不是唯一的因素，但是对于制片人而言，他们价值有且只有一个——票房。
　　在众多的明星导演们，回到温暖的被窝舒服的进入梦乡的时刻，做为《投名状》的制片人的韩晓理，以及《集结号》的制片人王中磊，在风风火火地参加完首映礼之后，都是凌晨两点才分别回到了公司。
　　韩晓理来到数控大厅的时候，韩三品正站在门口，不断地和不同的员工交换着数据文件，他手上拿着一块算盘噼里啪啦地打着，额头的汗珠像是香瓜表面的露水，女秘书正帮他把外套脱下。
　　“首映礼后，那些香港人怎么说？”韩三品看到匆匆赶来韩三品，望着他道：“他们都答应零片酬出演《建国大业》吗？”
　　韩三品那冷冰冰的双眼，毫无表情地望着过来，令韩晓理一愣：“都同意了，这次首映礼看来对他们震撼不小，只不过还没签合约。”
　　韩三品接过一张文件看了看，拨动算盘，然后才抬头望着他：
　　“这些香港人虽然口头答应，但是看来还在观察情况，要等我们和华谊分出胜负了，才愿意下定决心，王中军虽然只是个商人，但也算有政治手腕，很多人都觉得他们渠道能力比我们更强。”
　　“不要紧，咱们《投名状》只要票房一出来，这些香港人就会看清情势了。”韩晓理挤出笑容。
　　“前提是我们要赢。”韩三品沉着脸道：“现在我不敢确定《投名状》的票房能超过《集结号》。”
　　韩晓理愣住了，在他心目中《集结号》不过是一部没有大明星的片子，怎么能跟李联杰，刘德桦，金城武三大明星挂帅的大片抗衡？
　　“王中军确实厉害，营销策略比我们中影强多了。”韩三品满脸冰冷道：“明年我要把我们宣传部都换一批人。”
　　韩晓理正想问两边的首映成绩呢，就听到有人急切地喊着：“韩总。”
　　回头看去，市场部的于部长满头大汗的小跑过来，他拿着一摞文件递过来：“韩总，这是广州那边南方新干线的最后一批票房数据，全部都是满堂彩啊！”
　　于部长满脸的兴奋，韩三品却是接过文件放在桌上，手中的算盘翻飞“啪嗒”作响。
　　韩晓理望着那份文件，只看到第一排写着一家新世纪影院，6点以后《投名状》排了11场，每半小时一场，几乎场场爆满，光是这一家新世界预计票房收入就在10万左右。
　　那今晚的首映票房应该是800万上下？韩晓理在推算之后，心里一阵惊喜。
　　很快韩三品都得到了截至凌晨2点，《投名状》的最终数据，他抬头面无表情道：
　　“我们今晚票房总共是1034万。”
　　韩晓理不由笑道：“过千万了，好消息啊~”
　　今天，他们对《投名状》共投入650个胶片拷贝和377个数字拷贝，1027个拷贝，这可是创纪录的拷贝数，一个晚上就过千万，票房过亿是绝不成问题的，甚至冲击两亿也大有希望。
　　可韩三品接下来一句话，就让韩晓理的笑容僵住了。
　　“可华谊拿到了1097万。”
　　什么？华谊比他们的票房还高！？
　　“今天晚上我们输了，但输得不多。”韩三品冷然道：“只怕之后这大半个月，我们都跟华谊一直这么势均力敌下去了，比的就是一口气。”
　　第一天的票房下来，《集结号》虽然赢了，但是微乎其微，两边电影的口碑与宣传力度都相差无几，只要谁能率先发力甩开对方，就能一鼓作气，赢得本年度的贺岁档票房大战。
　　韩晓理却目光一亮，马上想到了关键：“既然我们与华谊所有实力都不相上下，那么只要我们多拿到200块银幕，我们就能赢了！”
　　韩晓理打的是《亲爱的》那可怜的200块银幕的份额，只要这部文艺片票房不佳，那么他们就会退出市场，这200块银幕分给谁就至关重要了。
　　“您给了顾小凡上贺岁档的机会~他应该会站在我们这边！”韩晓理想到这里不由兴奋道。
　　上影退出，他们就会把原有的200块银幕份额来出来出租，无论是私人关系，还是上影与中影两家的企业性质，上影投入华谊那边的可能性都并不大。
　　“你知道《亲爱的》上映情况吗？”韩三品脸庞突然僵了一下。
　　“他们能票房是多少？”韩晓理听着一愣，在他心里《亲爱的》这种文艺片，在贺岁档最多就撑一星期，就会低于百分30上座率直接出局了。
　　“他们的票房是367万……”韩三品深深吸了一口气。
　　“什么！？”韩晓理整个人差点跳起来了。


第412章 第一天过后
　　我的天哪！？
　　200块银幕，一晚上就拿到超过300万？这是什么情况！？
　　同一时间，在华谊兄弟的数据大厅里，王中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一模一样的表情，谁能想到贺岁档中那个忽略不计的小角落里的文艺片，竟然爆发出如此惊人的能量？
　　这个上座率已经超过了《投名状》与《集结号》了。
　　“这对我们是天大的好消息。”王中磊忍不住笑了起来了：“起码我们不用考虑顾小凡投向韩三品那边了……”
　　王中军那张平实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喜悦：“没想到啊，《投名状》已经也过了1000万票房，韩三品比我想象的厉害多了，这次结果真的很难说……这个顾小凡真是令人意外啊，文艺片还这么好的成绩，不知道他两周后能分出多少银幕呢？”
　　无论是他们华谊兄弟，还是中影，都只看到眼前的对手，都没有想到那个角落的小人物会异军突起，这么看下来，《亲爱的》应该是不会两周下映，只是会分出一部分银幕而已，顾小凡究竟会分出多少块银幕，将成为他们双方之间胜负关键了……
　　这一下子，局面就变得更加复杂起来了，这场票房大战究竟就向什么方向发展呢？
　　第二天一早上，在风暴中心的顾小凡，就接到了无数人的电话，包括万达影院叶知秋的。
　　“票房怎么样了？”顾小凡寒暄两句之后，就问出来他最关心的事情，虽然他还有后期的计划，但是事情需要一步步的来，现在要让《亲爱的》口碑传播扩散开来。
　　“顾厂长，票房几乎全部都是爆满~一个晚上我们就拿到了373万~~我问过了，凡是看过这部电影的人，都对这部电影评价非常高，他们都认为这可能是今年最好的国产电影，两周银幕保护期之后，我们万达方面一定全力支持顾厂长你~”
　　听得出来，叶知秋的声音里充满了谄媚，万达集团支持的新锐导演竟然在如此凶险的贺岁档中，取得这样不俗的成绩，让他们感觉压对了宝。
　　叶知秋有些兴奋地道：“顾厂长，这部电影只要票房过2000万，您在业内的地位又会上升一个层次啊。”
　　如果《亲爱的》在中影与华谊的竞争夹缝中拿到2000万，无疑会让顾小凡在影院经理心中份量成倍增加。
　　“哦。”顾小凡不冷不热地回复道，并没有如叶知秋预期的有多么狂喜，只是寒暄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
　　这让叶知秋很意外，难道他听出了自己的言不由衷，还是他自己就清楚《亲爱的》其实没什么大的市场潜力可挖。
　　的确，文艺片虽然有一帮死忠，但是毕竟不是主流观众的喜欢的，等那一拨文艺青年们热潮过后，还有谁愿意花钱买票呢？
　　首映的超强的上座率，其实并不代表最后的票房成绩，叶知秋心里压根就没觉得《亲爱的》能过2000万……
　　顾小凡根本不在乎万达的态度，因为现在他还远远没有展示全部的实力，一切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一到办公室，就看到黑着脸的刘施诗，与一脸笑意的高媛圆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顾小凡看两人不对劲。
　　“这帮人真是太混蛋了。”刘施诗冷着脸，把笔记本电脑递过去：
　　“你自己看。”
　　顾小凡接过电脑，上面已经打开了20多个网页，都是昨天的票房统计，以及各个媒体的反馈。
　　《投名状》与《集结号》都在1000块银幕的支持下全国火热放映，都拿下了过千万的票房，分别位列前两位。
　　《亲爱的》以373万票房排在第三，而剩下那些上个月几部旧片《我叫刘跃进》《猎狼犬》都是十几万的票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唯一还有一些地方还在上映十月份电影《色戒》倒是依然后劲十足，竟然还拿到了110万的票房。
　　国内的主流媒体们，则对昨天上映的两部大片赞不绝口，《南方都市报》头版标题是：
　　“万人的狂欢，《集结号》拉响中国电影最强礼赞，百位明星被冯晓刚新片折服，贺岁片之王归来的满分电影~！”
　　搜狐网娱乐版以照片封面来力挺《集结号》：
　　“十年前冯晓刚拍《甲方乙方》的时候，中国电影几乎没人看，张、陈两位大师的作品在全国的票房也不到一万元，当时任北影厂厂说，北影厂要是足额发了职工的工资，偌大的电影厂账上就不剩一百块钱了。
　　当时没想到，后来冯晓刚的电影开创了中国电影放映的一个档期：贺岁档。
　　十年后，冯小刚重回贺岁档，这次带来了《集结号》。此时中国电影已经进入高速发展的时代，这一年进口好莱坞《变形金刚》国内票房的官方统计数字达到2.7亿人民币。
　　现在不是电影没人看，而是在看谁的影片——国产影片的吸引力显然没有好莱坞影片的大，国产电影依然面临着为好莱坞培育了市场后，黯然退出舞台的尴尬。因此，中国电影应该是什么面貌依然和十年前一样，紧迫而模糊。
　　而这时候，《集结号》振聋发聩的出现了！
　　这部电影从头到尾，冯导都好像在用它嘶哑的声音呼喊‘不要再麻木和肤浅下去了，我们的历史里面还有很多让我们真实地感动一下子的东西！’
　　《集结号》触动我们心灵，精致的战争场面起到了一定作用，更重要的还是片中人物的真性情。我们从中看到了自己能够理解的怯懦，也看到自己不能理解的蛮勇和忘乎所以。而且这种感知不是干巴巴从人物嘴里说出来的，而是他们的眼神和行动表现出来的，所以让我们信服！”
　　而另外一些媒体，则是把赞美之词送给了《投名状》称这不电影是：“《英雄》之后最好的中国古装片。”“表达了男人世界的无尽悲歌，满怀着黑色的浪漫~”
　　顾小凡随便点开任何媒体的网页，到处都充斥着李联杰横刀立马，或者是浑身刚毅的张涵予吹着集结号的照片……
　　他费尽心思想要找到关于《亲爱的》照片，却只在几个很小的网站上有文章描述。
　　而在豆瓣网上，对比《亲爱的》的8.1分，另外两部部电影的评价竟然暂时高达8.3，8.5……
　　这让顾小凡气得鼻子都歪了，直接把拍了一下桌子骂道：“这帮没脸没皮的媒体，要是没收钱就真的出鬼了！？”
　　刘施诗也是喝道：“就是！一帮孙子！”
　　高媛圆看两人咬牙切齿的样子，却不由笑盈盈地道：
　　“哎呀呀~我说顾导，诗姐，你们也别气了，看这些做什么，你们不如看看微博吧~”


第413章 绵羊变猛兽
　　顾小凡听着拿出手机，一打开微博，瞬间~癫狂的世界就好像恢复了正常，在他的新的一条关于《亲爱的》的微博下面，已经有11万个赞，另外有3万多条回覆。
　　下面全部都是一片“哭”的黄色小脸符号。
　　头像是个光头男人的“飞翔的胖子”说：“才看的电影，妈的，当着最喜欢的女生哭了！脸都丢光了，早知道不去看了……”
　　“福建铁汉”感概：“以前听人说看什么《世上只有妈妈》哭得一塌糊涂，我不信，今天看《亲爱的》，我他妈的从头哭到尾，从小到大第一次看这么催泪的电影……”
　　IP是湖南长沙的“岳阳阿娇”回覆：“太感动了，看了这部电影之后，我回去给我们爸妈按摩，父母真的太伟大了。”
　　山东的网友“狗尾巴饺子”说：“看完之后，眼睛红肿的我，脑海中的那首《亲爱的小孩》久久不能消散。找回家的路上一直泪盈眼眶……”
　　还有一些网友在回覆义愤填膺怒骂着人贩子，上了热门回复。
　　“武泰闸大哥”说：“中国应该立法枪毙所有的人贩子！”（817个赞）
　　“铁血网队长”回复：“人贩子我操你妈！以后看街上拐小孩的，我见一个捏死一个！一群丧尽天良的狗东西！”（1518个赞）
　　而随便翻翻微博，在很多影评人发微博明显宣传《集结号》和《投名状》的下面回复里，一大批人都在骂着：“妈的！《亲爱的》这么好看，怎么你一个字都不提？肯定是营销号！”
　　“本年度贺岁档最好的电影不是《亲爱的》，你眼瞎了，《投名状》除了大场面有什么看的？”
　　“一看就是收钱的宣传号！取关！”
　　顾小凡顿时都看乐了，他感觉到自己粉丝大部分在微博上简直像是一群恶狼一样，四处征伐，几乎把所有与电影有关的微博宣传号都攻陷了。
　　而在转头看看豆瓣网上，虽然评分暂时因为观影人数不够，还没有顶上去，但是影评却有300多篇，其实打5星的超过200篇，而《投名状》与《集结号》长影评才刚刚过100。
　　这传播的口碑上，《亲爱的》简直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啊。
　　刘施诗边看着，边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还是微博好啊！说的太公道了！比那些狗屁主流媒体强多了~”
　　只有微博上大家都可以发声的情况，在能看到公道自在人心。
　　顾小凡笑了笑，难掩得意地道：“看来拍悲剧也不是没人喜欢的嘛~这次恐怕没人会在把我当青春偶像派演员了吧……”
　　刘施诗与高媛圆同时回头，罕见地异口同声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当过偶像派！”
　　两人说完互看了对方一眼，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微博粉丝的狂热支持让她们都是心情大好。
　　“唉……”顾小凡哑然失笑，出于找回面子地望着刘施诗：“某人记得不记得要学狗叫的？”刘施诗之前跟他打赌，说高媛圆如果演得好李红琴她就要学狗叫的。
　　“啊？”刘施诗哼了一声道：“等你们拿到表演奖了再说吧。”
　　《亲爱的》拿不拿的到表演奖还未可知，眼前的贺岁档的票房大战却才刚刚拉开帷幕。
　　韩三品与王中军每天瞪着眼睛，盯着各种报表看着每天的票房成绩，双方的争夺持续白热化着。
　　第二天上映，《投名状》3312万，《集结号》3416万。
　　第三天上映，《投名状》3165万，《集结号》3037万。
　　第四天……《投名状》2757万，《集结号》2821万。
　　双方紧紧咬着，仅仅票房已经同时突破一亿大关！这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我的老天啊！4天票房过亿，这可国产电影从未创造过的记录啊！
　　报纸上，这让所有国内的电影人与影迷都振奋不已，集体陷入了一片狂欢之中。
　　凤凰卫视也新闻中播出评论：“本年度贺岁档国产电影大爆发，《投名状》，《集结号》两部电影同时创下了4天票房过亿的票房纪录，2007年中国总票房将有望突破35亿大关。”
　　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史无前例的用1分零9秒的时间，报导标题：“电影《集结号》公映备受观众欢迎”。
　　“这里是《集结号》的放映现场场，这部电影现在在这家影院几乎场场爆满，这部电影告诉人们每一个牺牲都是永垂不朽的，不经过血与火的洗礼，不经过牺牲，就不会有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
　　一时间，所有影迷们都在津津乐道，究竟谁会在这场票房大战中胜出呢？
　　新浪网进行一项网络投票上，这两部电影支持都互相都在百分40上下，也是难分轩轾。
　　可在主流媒体把视线聚焦在两部大片4天破亿的大新闻上，在业内，所有人却都被另外一部电影《亲爱的》的表现震惊了。
　　在悄无声息中，《亲爱的》连续四天的票房都过了800万！总票房突破3500万的同时，势头没有任何下降的趋势！
　　各大影院中，已经有很多人都挤破头想买《亲爱的》黄金时段的票而不可得了。
　　这是个什么概念！这代表着《亲爱的》在200块银幕的限制下场场的爆满着，一直满负荷的运转着，很多人因为买不到票而没看成这部的电影。
　　所有影院都看出来了，《亲爱的》票房成绩远远不止目前表现的，只是完全被上映的银幕数限制了！
　　这哪里是一部冲着国外奖项的“文艺片”啊！这分明是一部要豪取票房的商业大作！
　　当各家影院经理们听到这个事情之后，都不由拍桌子骂娘：“这中影与华谊太不是东西了！怎么就给人家上影200块银幕！”
　　韩三品与王中军在每天咬牙坚持，与对方巅峰对决中耗得精疲力尽，突然感觉到背后如幽灵一般的脚步声缓缓靠近，回头一看，顾小凡带着《亲爱的》竟然对他们虎视眈眈着，不由都倒抽一口凉气。
　　在这两部大片，在前期的“宣传票”“广告票”的票源渐渐枯竭，票房开始趋于下落的时候，《亲爱的》却表现出了爆炸性的能量！
　　他们的票房在逐步下降，可《亲爱的》却在持续高温沸腾，爆发着！
　　发行放映协会办公室已经收到了各家院线的集体的抗议，建议提升《亲爱的》银幕数。
　　韩三品与王中军猛然发现，不是他们要在两周后瓜分顾小凡那部《亲爱的》的尸体，而是顾小凡两周要鲸吞他们双这两头庞然大物！
　　一股凉气从脚底窜上来，令两人一阵颤抖。
　　角落里那只原本温顺待宰的绵羊，竟然渐渐伸出利爪，逐渐进化为最恐怖的猛兽……


第414章 等待着时机
　　《亲爱的》连续五天票房火热，不仅仅是让韩三品，王中军感觉到惊讶万分，也令上影上下都激动万分，谁都没有料到，这样一部文艺片，竟然会这么受欢迎。
　　上影集团上下都一片欢腾，大家都在嚷嚷着要去多加紧制作拷贝。
　　就连何铁军看着票房过了3000万，都不由笑得合不拢嘴地对顾小凡道：“顾厂长，咱们这次真的有希望票房过亿啊~你说我们要多生产多少拷贝？”
　　而对此，顾小凡只是笑笑，却保持了惊人的冷静，在有微博这个巨大的后盾帮助下，票房过亿并非什么难事，他还要取得更高的目标。
　　但是目前还不是发力的时候，还要再等等，所以顾小凡摆了摆手：
　　“何厂长，现在先别制作拷贝，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我们再观察观察，我觉得对方还有后手没使出来呢。”
　　“还观察？到时候就来不及了，顾厂长你是不是想多了，还有哪个对方？”何铁军有些迫不及待，毕竟这次在贺岁档在中影与华谊两大巨头中取得突破，对上影的意义太重大了。
　　顾小凡心想，何铁军就是太冲动，国企的人高高在上惯了，不懂得现在市场经济，台面下斗争的残酷，上影这么多年一直衰退绝不光是作品不佳的缘故。
　　“老何，你先跟全国打拐的民间组织联系，找寻一些被拐孩子的信息。”
　　“你要做公益吗？”何铁军一愣。
　　“是做宣传。”顾小凡笑了笑，也不愿意透露太多。
　　“好，你当诸葛亮，我当张飞……我去办。”
　　何铁军听不明白，也不知道顾小凡那到底搞的什么鬼，不过顾小凡要做，他二话不说马上去办。
　　顾小凡一直没有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不但是等待先期人气慢慢聚集，更重要的是，他在等待幕后那只黑手行动。
　　在之前《亲爱的》受了一阵巨大的负面批评，非常不同寻常，虽然他没有证据，可他现在回头想了想，隐隐觉得有人正在盯着他。
　　他一开始怀疑是中影与华谊，可想想又不对，国内电影公司虽然互相竞争激烈，但是都保有各自的底线，况且，以国产电影发展为己任的韩三品，绝不至于如此针对自己这样前途光明的新人。
　　他这几天也暗自调查发现，之前攻击《亲爱的》是人血馒头的那些人，竟然都集体保持了沉默……这会是偶然吗？还是他们在等待时机，给予自己致命一击？
　　顾小凡用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他在这个市井坑蒙拐骗的这几年，学到一个极为宝贵的经验，那就是世界上可能有无缘无故的爱，但绝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些人背后肯定有人找操纵。
　　不管是谁，有什么花招就快点使出来吧，否则他就白忍了这么久了。
　　当圣诞节来临，商家们再度迎来了消费的高峰，影院里自然也迎来了再一次的火爆热潮。
　　在票房连续下跌5天之后，《投名状》与《集结号》都稍微稳住了阵脚，而单日票房重新稳定至1500万。
　　上映一个星期之后，两部电影以双双破1亿4千万的成绩，双双打破《英雄》创造的记录，成为中国影史上单周票房排行榜的新霸主。
　　然而，在他们背后，《亲爱的》却以单周5000万的成绩如幽灵一般跟随着他们……
　　虽然看似差距巨大，但是无论是韩三品还是王中军，都清楚的意识到，顾小凡的这部电影，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控制。
　　因为在首周的他们耗尽宣传资源优势之后，无论是《集结号》还是《投名状》，口碑都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下跌。
　　在豆瓣电影上，两部电影双双跌破8分大关，而《亲爱的》却飙升至了8.5，成为了国产电影罕见的高分影片。
　　而在主流媒体上，《亲爱的》的口碑也开始展现了强大的影响力，无数的电影评论人，都对这部电影交口称赞。
　　“前半部分是一部一流电影，后半部是顶级电影，艺术与商业的完美结合，《亲爱的》顾小凡的转型之作！”——《燕京日报》
　　“顶级演员演技盛宴，华人演员最强的表演。”——《武汉晚报》
　　就连知名的影评人周黎明都对这部电影顶礼膜拜，称呼：
　　“20岁的顾小凡已经和50岁的张一谋，陈凯哥，冯晓刚们，站在了同一个位置，高媛圆的表现就算与最巅峰的周迅相比也毫不逊色，而海清这位新人的演技更是令人瞠目结舌。梁家晖曾经在《黑金》中令李立群，刘德桦黯然失色，在《亲爱的》中却无法掩盖其他人的光芒，这是内地年代一代实力派演员最璀璨的盛会，无以伦比的演技盛宴~”
　　主流媒体们，竟然也开始被电影本身的魅力所折服。
　　要知道，这可跟之前媒体对《投名状》与《集结号》的吹捧不同，上影可没投一分钱的广告给他们，完全是记者们绝对客观的评价。
　　而在网络上，网友们讨论《亲爱的》的热议程度，更是远远超越《投名状》与《集结号》。
　　这些口碑汇聚在一起，可以看到《亲爱的》人气正在缓缓爬升至新的高度。
　　此刻韩三品与王中军越来越意识到，自己背后究竟有一个多么强大的对手正在虎视眈眈。
　　虽然他们不认为《亲爱的》能有资格加入他们的竞争，但是这部电影票房很可能突破亿元大关却是难以忽视的事实。
　　如果把上影，和中影或者华谊的实力调转过来？结果会如何？
　　韩三品与王中军扪心自问，都不敢确定自己能达到顾小凡目前的高度。
　　另外一方面，国内八大院线内部，都已经因为《亲爱的》的火爆产生了巨大的动荡。
　　一线的排片经理们都感觉无比痛苦，因为他们的奖金都是由上座率决定，《亲爱的》上座率高居不下，为什么他们要排《投名状》，《集结号》这么多银幕呢？
　　如果按照以往，无论是中影还是华谊，作为业内巨头都会很有风度的主动让出一部银幕给后来者，绝不会做站在茅坑不拉屎这种缺德事情。
　　可今年贺岁档情势却与以往不同，中影华谊双方激战不休，《集结号》票房高出《集结号》才区区100万，双方最后谁胜谁负都未可知，这时候谁都不会傻到撤下自己哪怕一块银幕……
　　《亲爱的》这批黑马虽然成色十足，但是中影与华谊任何一方都不会为了成就它，而牺牲自己的利益的。


第415章 美分行动了
　　就当中影，华谊，院线，上影四方各怀着心思，猜测事情将会如何发展的时候。
　　幕后那只一直隐而不发的黑手终于行动了。
　　韩三品突然接到了哥伦比亚影业总部的电话，亚太区域总监艾德·沃顿在电话，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对他笑道：
　　“韩先生，我知道你现在很头疼，需要更多的银幕，我可以让《亲爱的》在市场上消失不见，不过我需要你的配合。”
　　韩三品接到这个电话后，表情冷得吓人，他听出了艾德·沃顿那种高高在上的口气，他也隐隐猜到了对方要干什么。
　　“你们想要什么条件？”
　　“明年六月，我们要和派拉蒙以及卢卡斯影业联合发行的《夺宝奇兵4》，韩先生你是知道吧？”艾德·沃顿用居高临下地笑道：
　　“我希望明年在中国的暑期档里，我们要有1000块银幕，而且你们保证不能强行下映我们的电影，我跟派拉蒙方面做出了承诺，不会再遭受今年《变形金刚》所遭遇的不公平待遇，他们才答应让我们在中国地区联合发行的这部电影的。对了~~还有派拉蒙的那部《钢铁侠》，他们也想在暑期档上映，还需要韩先生你多多帮忙~”
　　“好，我考虑考虑……”韩三品冷冷地回答之后，挂上了电话之后，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打电话把韩晓理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商量。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韩晓理听着有些愤怒，拍着桌子道：
　　“难道他们还想把针对《十面埋伏》上的恶心事情再来一遍吗？这是想趁机威胁我们。”
　　“我们动了他们的蛋糕，他们想找回来……”韩三品满脸冷酷地沉吟：
　　“今年我们不但放了《中国合伙人》去搅浑暑期档，而且还强行压了《变形金刚》的档期，这些美国佬可不会忘记。”
　　在外人看来，今年暑期档的《变形金刚》2亿7千万的票房已经极为惊人了，其实只有业内人士知道，《变形金刚》是在周票房依旧有2千万的时候被强行下映的，否则这部电影是绝对会冲破3亿大关的。
　　要知道在1998年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节制的《泰坦尼克号》可是在中国上映了整整半年，这才拿到的3.6亿的票房纪录，至今为止都无人可企及。
　　韩三品这位中国电影“守门人”可不希望好莱坞在中国再有一部3亿票房的电影出现，所有一直在暗地里打压好莱坞在中国扩张势力。
　　而明年中影的《赤壁》已经定在了暑期档，同期竞争对手有两部最强好莱坞大片，一部是《钢铁侠》，一部是《夺宝奇兵4》。
　　韩三品让海外预订4月就上映的《钢铁侠》也提前在内地4月上映，而对《夺宝奇兵4》，直接以导演斯皮尔伯格的政治立场问题，内部封杀，根本就不打算引进。
　　这些都是他韩三品苦心琢磨出的在国内市场，打压好莱坞的手段，美国人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艾德·沃顿才提出这样的条件。
　　“韩总……您是要答应他们吗？”韩晓理听韩三品语气不对。
　　“恩……”韩三品罕见露出有些艰难的神色：
　　“两害相权取其轻，我与沈局长有过约定，我不能让贺岁档出现三部过亿的国产电影，否则明年我们就要多开放14部好莱坞电影……”
　　对比起牺牲掉顾小凡的《亲爱的》，和《赤壁》的一部分票房，成就《夺宝奇兵4》，《钢铁侠》来说，每年增加14部引进片才是更令国产电影痛苦的。
　　“也是这个道理，只是不知道这些美国人，会怎么对待顾小凡与上影。”韩晓理听着，愣了整整几秒，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们？”韩三品满脸鄙夷地道：“他们这些金钱至上的商人有什么不敢做的？”
　　美国哥伦比亚总部大楼。
　　在光线明亮的办公室里，亚太区总监艾德·沃顿对着自己宣传部长问道：“凯尔，都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凯尔棕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三个微博粉丝超过30万的名人，7家报纸，11个门户网站，7家中国内地最有影响力的论坛，还有那个什么‘华夏寻子会’……随时都可以一起行动。”
　　艾德·沃顿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望着凯尔道：“中国人叫我们的这些朋友叫什么？美什么来着？”艾德努力发出一个中文的发音。
　　“美分~”凯尔说出来这个中文名词，同样笑道：“就是收了我们美分，然后为我们说话的人……”
　　“好~现在就让我们的‘美分’朋友们动起来吧~”艾德·沃顿得意地打了响指。
　　12月26号一早上，当人们打开报纸，网站，所很多的头版标题都是大大“人血馒头的艺术，《亲爱的》歌颂人贩子阴暗电影！”“扭曲的价值，《亲爱的》中的人性之恶！”“道德沦丧，赤裸裸的‘艺术片’。”
　　这些耸动的标题虽然不同，可内容都是转载的一则网络评论：
　　“看完《亲爱的》，令人对人贩子恨不起来了，方倒是反倒恨那些公安、计生干部和福利院院长，这绝对是一部误导道德标准的电影！”
　　文章里对于《亲爱的》电影中的各个细节进行逐条的批驳。
　　“明明田文军，鲁晓娟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人贩子才是最可恨的人。可是人贩子死了，他的老婆对抚养的两个孩子的来历居然毫不知情。事实上，有几个人贩子拐走孩子是为了自己抚养的？不都是靠拐卖孩子赚钱吗？所以这部电影讲述的故事缺乏代表性。”
　　“公安机关对孩子丢失不超过24小时不予立案本身没错。如果谁家的孩子失踪两个小时就要求公安部门发动全部警察帮他寻找孩子，那我们需要配备多少警察才够用？”
　　“计生部门要求韩福德出具孩子死亡证明虽然有些教条，但也没什么大错。你的孩子是丢了，但谁敢保证哪一天不会被找回来呢？现在国家实行独生子女政策，计生部门只能照章办事。记住这是在中国，不是国外。”
　　“福利院长有错吗？杨吉芳是被公安从人贩子家解救出来的，作为人贩子老婆的李红琴要求福利院把孩子还给她，福利院长能答应吗？杨吉芳只能由福利院抚养，然后等待她的亲生父母有一天会找上门来把她领走。福利院长的话没错：福利院条件比李红琴家好，更有利于孩子健康成长。假如你是杨吉芳的亲生父母，你是愿意自己的孩子寄养在福利院，还是寄养在一个农民家里？”
　　“李红琴要求把杨吉芳还给她，从亲情的角度看可以理解。但从法理的角度讲，她的要求明显无理。”
　　这一系列狠毒而犀利的指责，借着各大媒体的平台，恶狠狠地向着《亲爱的》这部电影而来。


第416章 道德上抹黑
　　而同时，更为致命的是，中国最大的民间打拐团体“华夏寻子会”在昨天晚上也正式宣布，对中国电影局发出了严正抗议：
　　“《亲爱的》严重扭曲道德价值观，美化人贩子，给广大被拐儿童父母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请求电影局以及广电总局各级领导，立刻停止该片上映！”
　　同时“华夏寻子会”法务部，已经对上影集团提出了控诉，控诉这部电影美化人贩子，道德败坏！严重影响社会风气，涉嫌妨碍公共秩序。
　　而同一天，网络视频的采访节目中，一位被拐孩子母亲在镜头面前痛哭失声地哭诉道：
　　“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还有人同情人贩子~我们的孩子谁来同情~呜呜~”
　　这个视频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被人传遍了各个QQ群，论坛。
　　这一下子舆论算是抓到了好新闻点了，竟然一下子把焦点都放在《亲爱的》美化人贩子这个点上，人血馒头这次词再次被提出来。
　　在看看网络上，一大批对《亲爱的》的谩骂涌现出来，所有的指责都不是电影本身，而是价值观问题。
　　天涯网上，综合板块有一则帖子被高高置顶，非常的典型。
　　一名叫“一名普通的母亲”发帖道：
　　“看完《亲爱的》，首先对导演、演员以及剧组所有工作人员致敬！这确实是部好片子，从进影院开始哭到结束！演技到位！
　　但作为一名母亲对于这部电影我的评价很Down！简直就是弘扬我们要善待这些没生育能力却想有孩子的‘可怜’人贩子。
　　不能怪他们，还要同情他们善待他们感激他们。感谢人贩子拐了你孩子帮你养大孩子！感谢人贩子只是出于需要个孩子而不是为了金钱来拐你孩子！！
　　我能爆粗吗？不该严惩人贩子吗？我他妈醉了，凌乱了！！古代犯法严重的诛灭九族啊，拐孩子的老公死了老婆就是无辜的？没有错？就被同情的！
　　你说会不会以后人贩子均上演苦情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我生不出小家伙我捡来了养，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我儿子！’
　　国家的法律总是在一些‘弱势’、‘同情’蒙蔽法律该有的尊严权利，如果不从根本上改革我相信这种悲剧会不断的重演！！
　　顾小凡、高媛圆、文章、海清！！以后这四人的戏坚决不看，特别是当编剧和导演顾小凡就是王八蛋！！坚决抵制！”
　　帖子下面一大波愤怒失控的“母亲”回帖控诉，全部都是矛头对准了《亲爱的》价值观问题。
　　就连微博上，著名的大V@李承棚，@袁俗来律师等人，都还号召起了声势浩大的“抵制人贩”活动：“抵制顾小凡作品！”
　　这种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谴责言论，让所有支持顾小凡的影迷都哑口无言……
　　所有人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亲爱的》这部打拐影片就变成了美化人贩子了呢？
　　对于看过《亲爱的》影迷来说，这些言论当然不会影响他们判断，他们会坚定的站在了顾小凡这边支持他，可这些人毕竟在网络上是少数，对于那些准备去看，或者是中立的影迷，这些谩骂就会他们造成了一种巨大的引导作用。
　　这部电影正在上映，根本就没有盗版流出，那些没有看过影片的人，完全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描述，当绝大部分媒体，与网友众口一词的说一部电影“道德败坏”，“美化人贩子”的时，你能不愤怒吗？你能不抵制吗？
　　就连弹幕网上《亲爱的》的预告片，都被各种“抵制垃圾电影！”“顾小凡道德沦丧！”的字幕覆盖。
　　好像只是在一天之内，《亲爱的》与顾小凡，就被推向了所有人的对立面，上影内部都被这突入起来的变故搞得措手不及。
　　“完了~！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美术厂的会议室里，何铁军满脸的激动，怎么才一天，所有舆论都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转，所有人都开始骂他们？
　　这还不是最致命的，真正的问题是，楚秋白刚刚打来电话，广电总局的领导已经发话了，要他们赶紧处理相关问题，否则一旦舆情失控，很可能就会强行中止《亲爱的》上映！
　　这让何铁军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顾小凡：
　　“再这样下去，真的要被停映了，一定要想办法让那个什么‘华夏寻子会’撤销控诉……这部电影成本我们早就收回来了，停映就算，但我就是担心你……”
　　何铁军欲言又止，顾小凡却知道他想说什么，因为这次那些人可光不是说《亲爱的》这部电影拍的好不好，而是说这部电影美化人贩子，这是道德谴责，不单单是冲着电影来的，而是茅头直指向作为编剧，导演的他本人。
　　在跟那些人骂张一谋“拍片就是给美国人看的，根本不搭理国内观众的口味”是一个调调，直接不跟你谈电影本身，就是从道德上谴责你，抹黑你，令普通人厌恶你。
　　何铁军担心的不是《亲爱的》上映不上映这个问题了，现在是最重要是保住他顾小凡的形象，一定不能让他名誉被抹黑！
　　令何铁军没想到的是，这时候顾小凡竟然满脸的平静，突然笑了起来道：
　　“何厂长，现在我们可以多做一些拷贝了。”
　　“我说你这个诸葛亮！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急死我了~”何铁军这时，看出他早有应对的策略，急不可耐地嚷道。
　　“很简单啊？”顾小凡满脸的自信笑道：
　　“我本来就担心《亲爱的》题材太冷门看得人不会太多，这一个星期热度过了，就会慢慢下降了，没想到这帮人竟然帮我找了一个宣传话题。”
　　“宣传？不是什么都是宣传好吗？万人唾骂那是臭名！这不是一般的八卦，是道德问题。”何铁军忍不住嚷道，心想这顾小凡是走火入魔了吧。
　　“对，就是这个道德问题。”顾小凡微笑道：
　　“要是骂我们电影的技术问题那我真没办法了，可他们所有的谴责都是道德上的，那么只要我们从道德上证明自己，我们就站在道德制高点，他们叫骂就会变成诽谤~而道德，恰恰是我们这部电影最强的武器。”
　　“怎么证明？他们说你美化人贩子，鼓励拐卖孩子啊。”何铁军瞪大眼睛问道：“难道你能帮他们找到孩子？打击人贩子？”
　　“对，我就帮他们找孩子。”顾小凡终于忍不住咧嘴笑了出来，他下了这么久的套，挖了这么大的坑，这帮人终于上套了……


第417章 汹涌的恶意
　　“你帮他们找孩子？”
　　何铁军听着没明白，望着顾小凡愣了半天才问道：“你怎么帮？全国那么多警察都找不回来……我们就算上影全员出动也没用啊……”
　　就算上影现在花钱在媒体上打打拐的广告，恐怕也只是杯水车薪，无法平息民怒啊。
　　“全中国有多少警察？”顾小凡反问何铁军道。
　　“大概100多万吧？”何铁军皱眉道，心想你顾厂长该知道我们上影集团也只有几千员工吧，难道你比警察还牛。
　　“那我们有多少网民？”顾小凡又问道。
　　“4亿……等等。”何铁军突然反应过来了，张大着嘴巴道：“你是说你想发动网民‘人肉’找孩子？可我们有这么大能量吗？”
　　100多万警察做不到的事情，4亿网民却可以做的到，去年网络“虐猫”事件，网民三天就把当事人人肉出来了，效率之高令人咂舌。
　　但是发动网民需要渠道来宣传，如果是中影或者华谊兄弟，还有可能，他们小小的上影哪里有这个实力。
　　要知道近年来轰动全国的两起人肉“虐猫事件”与“华南虎造假”事件，都是天涯与猫扑这种影响力巨大网络媒体推波助澜的结果。
　　上影可没有动员他们的能力。
　　就看顾小凡站起来了，拍了拍何铁军的肩膀，脸上露出严肃地表情：
　　“难道你以为我开发微博只是为了宣传一些八卦吗？”
　　“你是说……？”何铁军突然反应过来了，眼睛冒起了光。
　　“立刻打电话给新浪的曹国伟，就说之前约定好的项目可以开始了，让他配合我的行动。”顾小凡沉声道。
　　“恩……”何铁军半信半疑，但是却狠狠地点了点头，顾小凡这小子还真是神人，他早有准备啊……
　　不过既然他知道这么危险，怎么还敢走钢丝，难道他就对这个微博这么有自信吗？
　　万一网友们对这件事情反应冷淡怎么办呢？万一大家不参与怎么办呢？
　　何铁军的顾虑是很正常，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顾小凡在脑海中系统早就看到未来相关新闻，事件将会如何发展，他早已成竹在胸。
　　在何铁军联系新浪方面的同时，顾小凡去了公司的瑜伽教室，现在舆论中，受外界压力最大的除了他本人之外，就是扮演“人贩子”的高媛圆了。
　　她已经被那些愤怒的网友们评价为“为人贩子代言的婊子”，“不用扮丑都令人恶心的女演员”了，把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祖宗十八代都人羞辱来个遍，这时候她正需要人的支持……
　　在点燃的檀香旁边，烟雾缭绕里，穿着紧身衣高媛圆，刘施诗，娄艺晓三人正在抬腿拧腰，挑战着种种人体的极限。
　　这对于学过舞蹈的刘施诗与娄艺晓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然而高媛圆却是很吃力。
　　刘施诗看着高媛圆有些狼狈的样子，轻描淡写的把腿举起来放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方去，令高媛圆吓得一愣一愣的。
　　瑜伽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三人在中途休息，却看到顾小凡在旁边满脸欣赏的样子，微微张着的嘴巴，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
　　三位妙人穿着紧身衣，曼妙的身躯优美的摆出各种姿态，实在令人心情愉悦。
　　“顾小俗~~你有没有脸！偷看我们啊~”刘施诗清澈脸庞上的表情又羞又怒，赶紧穿上一件外套。
　　“看到美景，驻足欣赏才是风度吧。”顾小凡笑嘻嘻地道：“我不是来找你的，媛圆姐，我们私聊一下。”
　　他尽量表现的轻佻一些，是希望不撩动高媛圆受伤的心情。
　　“顾大班长，我们有什么不能听的啊？”娄艺晓不由大声抗议道。
　　“如果你是来给高媛圆道歉的，我们可不介意欣赏一下。”刘施诗瞪大眼睛望着顾小凡，然后又望了眼高媛圆，很同情地道：
　　“昨天她可是被网友骂惨了，各种人生攻击，如果是我，我早就崩溃了。”
　　顾小凡在心里无语道，这个诗姐，还真是有话直说，这话怎么能明说……让高媛圆听着怎么下台呢？
　　可高媛圆却只是笑盈盈地挽了挽被香汗淋漓的秀发，不以为意地道：
　　“呵呵~没那么严重，那些攻击我的人，不是因为嫉妒我长得好看，就是看不顺眼我演技好，骂声越大，我人气就越高，让他们骂吧，这些都是对我最好的赞美声~~”
　　高媛圆笑起来很美，现实夏日盛放的花朵，可她故作轻松的语气里却不轻松。
　　顾小凡三人都知道高媛圆不可能像她说的这样平静，她毕竟是人。
　　一个人一开始可能不在意被人骂，但是当100人骂你是“婊子”，开始问候你的家人，你就不免会开始难受。
　　而当1千个人开始骂你，那么你身边的都会知道他们用来多么肮脏的词语来形容你，那些认识你的人会在你背后取笑你，议论你。
　　而当所有人都开始咒骂你的，就算是你最亲的亲人也会怀疑你是否就像是他们说的那样卑劣，他们会打电话询问你，是否真做来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邻居，儿时的玩伴，朋友，都会把你的事情作为八卦谈资分享给其他人，谣言会在人们的脑海里慢慢变成现实……
　　这些来自千万人内心，汹涌澎湃的恶意，远远要比任何人想象都恐怖，足以让任何人彻底崩溃。
　　高媛圆情商很高吗？是的……但是她内心依然会感受无比的痛苦，她的情商只是帮她在痛苦的时候能笑得出来罢了……
　　现在，刘施诗甚至在心里都暗自庆幸，当初顾小凡没有选她扮演李红琴，否则她肯定会被这些人逼疯的……
　　可就算这样，高媛圆也并没有关闭她微博的评论功能，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作为女主角，她需要为这部电影做宣传，哪怕是她被骂……
　　顾小凡很感激她这么做，可看着她的眼神里若有似无痛苦，心里也不禁有些难受。
　　“我们要反击！”刘施诗原本很看不惯高媛圆，但此刻却是立场鲜明的站在她这边，对顾小凡狠狠地道：
　　“顾小凡，我们要想办法保护我们的女演员，我们不能黑羽工作室的人被人欺负~！我们起诉那些王八蛋吧！”
　　“对！这帮网络上的王八蛋太坏了！不能放过他们！”娄艺晓也咬着嘴唇点头道。


第418章 人生靠演技
　　“网友只是被煽动的，他们并没有错，错的是引导他们的人。”顾小凡却是摇摇头：
　　“我们不能硬着来。”
　　“顾导说的对~”高媛圆依旧闪着那双柔若秋水的眸子，盈盈笑着：“让他们骂吧，骂几天累了就好了。”
　　“不，我们当然要反击，只是我们要来软的。”顾小凡伸手捏了捏高媛圆的肩膀：“媛圆姐你受的委屈，我会百倍千倍的帮你找回来。”
　　说这话的时，顾小凡语气像是赌咒一样，高媛圆望着他眼眸微微一颤。
　　“怎么个来软的？”刘施诗听着立刻来了精神。
　　“现在情况很简单，电影是靠编剧讲故事来感动观众，媒体其实也是靠编剧来讲故事来煽动民意。”顾小凡满脸冷静地分析道：
　　“这次操控舆论的人，写好了一个‘我们美化人贩子’的剧本，然后收买了一堆媒体演员在那里尽情表演，煽动观众，让认为他们说的是真的，然后用群众的力量还打垮我们……”
　　“你是说……那些什么《新晶报》《南度周刊》，还有什么那个什么媒体人李承棚，律师袁俗来都是有人安排，蓄意抹黑我们的？”娄艺晓一愣之后，惊讶道。
　　“娱乐媒体嘛……本来就没有人监管，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刘施诗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
　　“我大概猜到了背后是谁在写这出剧本……不能不说，他们很高明，直指我们的要害。”顾小凡承认对方的攻击《亲爱的》那几篇文案相当的高明，几乎把他们逼上了绝路。
　　论手段之狠辣，中影华谊根本与这些人不是一个级别的。
　　“这些人……如果他们是一伙，那就难办了……”高媛圆沉思着，开始发现事情比她想象严重得多了。
　　如果是自发性的舆论，只要一段时间之后就会烟消云散，如果是人蓄意制造的负面新闻，那么恐怕对方会一直盯着他们，下部电影，下下部，他们还会出来用同一个话题来攻击他们……
　　“对方很强，背后操作民意写剧本的‘编剧’，以及台面上的媒体‘演员’，阵容异常强大。”顾小凡突然露出一个狠辣的表情，望着三人道：
　　“可他们剧本功力写的再好，演技再出色，难道他比得过我这个国内顶级编剧导演的吗？论煽动人心，可是我们这些演员的专长。”
　　“你的意思是？”刘施诗眼睛一亮，丝毫没有绝对顾小凡自称“国内顶级编剧导演”有任何臭屁的地方，反而觉得很带劲。
　　“他们会煽动网友的民意，难道我不会引导吗？”顾小凡咧嘴一笑：
　　“以前我们这些导演，演员是没有媒体舞台对抗这些王八蛋，但是现在不一样，我们有微博了啊，我们每个人自己就是一个媒体，咱们活得敞亮，难道还怕那些躲在角落里放冷箭的小人吗~？”
　　说着顾小凡就把自己计划一步步给高媛圆，刘施诗部署下去，让她们准备好配合。
　　“既然他们敢踏入我们领域，就让他们知道专业也业余的差别吧。”顾小凡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冷得吓人。
　　首先，顾小凡开始了他剧本的第一步，是打电话给了王司聪。
　　他当然不能自己直接在微博上先澄清什么，那样是会跟着对方的节奏走，反而显得他是被人骂了，找借口来补救，意图显得过于明显。
　　他现在要做的是把先前已经布好的炸药，一一的点燃。
　　“聪少，该你出场了。”
　　“你终于打电话来了！小凡哥，我已经等很久了，昨天看那些王八蛋污蔑你，我差点把手机砸了。”王司聪在电话里恶狠狠地道。
　　然后在这天下午，微博粉丝超越300万，最受欢迎大V王司聪，直接发布了一条微博：
　　“有人说《亲爱的》是一部美化人贩子的电影，这帮废物还真敢说，明明是一部打拐电影你们眼睛瞎了吗？导演与编剧在里面还安插了打拐的信息，当然以你们的智商，你们根本看不到！？”
　　什么打拐信息？什么东西？这一下子网友都开始好奇了，难道《亲爱的》里面有什么信息他们没看出来？
　　很快的，就有人在回复中惊呼道：“我刚刚看了《亲爱的》宣传片，顾小凡在里面举着孩子画像念独白的那个镜头，他念的电话是公安部打拐办的电话！”
　　这一下，网友们才猛然反应过来，都赶紧去在网上找《亲爱的》那个很沉闷的宣传片，之前谁都没有注意看。
　　这重新一看之下，果然，里面顾小凡的特写镜头里念的电话，还真是公安部打拐办的电话啊！？
　　这下子大家恍然大悟，之前谩骂的网友也开始不自觉动摇了，原本全部都是谩骂的评论，开始变成怀疑：
　　“看来《亲爱的》真的是宣传打拐的啊？”
　　“这部电影真的美化人贩子吗？”这些的疑问，渐渐开始影响主流的观点。
　　但还是有人故意挑拨是非地回覆道：“一个预告片说明不了什么！？掩盖不了剧情美化人贩子的内核？顾小凡根本就没有诚意打拐！”
　　“就是，搞不好这个预告片是他今天刚拍的，刚刚上传洗白自己的！网站都是跟他配合的~弹幕网不就是他搞出来的吗？”
　　“这些拍电影的戏子狡猾的很~把我们当猴子耍呢！”
　　而在大家半信半疑之间，突然，又有网友发现了一个令人诧异的事实，惊呼道：
　　“我刚刚在影院里看了《亲爱的》，我发现电影里顾小凡拿着孩子画像念独白时，念的不是全国打拐热线号码，而是我们省公安部的打拐热线啊！我是河北省的。”
　　这一下子就把全国的网友都惊到了，大家心里都升起了一个念头，怎么回事？难道《亲爱的》影院里版本与预告片不同？难道他暗示某个省是拐卖孩子的重灾区。
　　“不对啊！我刚才去看《亲爱的》里面顾小凡念的电话是我们省公安部的打拐热线啊？我是湖南省的啊~”又有来自湖南的网友在回覆里惊呼起来。
　　然后，越来越多的全国各省的网友开始核对出更多具体的信息。
　　“我在浙江，我刚核实了，电影里顾小凡念的是我们浙江的打拐热线……”
　　“我在成都，电影里念的是四川省的打拐热线。”
　　“武汉也是，他念的是湖北省的热线……”


第419章 汹涌的浪潮
　　这一下，微博上顿时都炸锅了，我的天哪，顾小凡竟然为了宣传打拐，在电影里分省市安排了不同的打拐热线的宣传！？这是多么的用心良苦啊~！
　　你说他是为了应对大家的声讨，临时回应的危机公关？
　　可这些电影院里的拷贝可不是一天就能改拍的吧？而且这个镜头还是分省而内容不同的，这证明，人家之前就为了宣传各地的打拐热线，多拍了30几个同样的镜头！
　　这算不算用心！？这是不是全心全意的宣传打拐！？
　　而且人家顾小凡前期根本没有拿着这个做宣传，只是默默地做，压根提都没提，如果不是@王司聪爆出来，大家还根本就没有发现呢。
　　这也就更证明了，顾小凡根本就是在拍摄《亲爱的》的一开始，就埋下了在全国宣传“打拐”的决心！
　　当微博上的网友们，发现顾小凡如此的用心良苦之后，顿时才反应过来，那些原本支持顾小凡影迷顿时底气就上来了，一下子都站了出来，纷纷在@顾小凡微博上发帖留言支持。
　　“妈的！那些骂小凡哥美化人贩子的瘪犊子出来！之前不是骂得很欢的吗？”
　　“小凡哥这么宣传打拐，你们还有脸说他美化人贩子吗？”
　　“我看得都感动了，小凡哥这段演的这么好，拍了30几个重复的镜头，就是为了宣传一个电话，他多么伟大啊，你们这些键盘侠，又为了打拐做了什么贡献！？”
　　这一下子，把所有之前谩骂顾小凡的人的脸都打得生疼了。
　　而那些发觉被媒体误导，被大V欺骗的网友们更是怒火中烧，成千上万人满怀愤怒冲向@李承棚，@袁俗来律师这些人的微博，他们评论下面，几乎被愤怒的声浪淹没了。
　　“李大眼，你这个孙子，就靠黑人出名，你有没有良心！害得老子误会好人了！”
　　“我刚看了《亲爱的》，根本就不是美化人贩子，明明是部正能量的电影！你这骗子，看看人家顾小凡，你就是人渣！”
　　“你这种人不得好死！生儿子烂屁眼~”
　　两位大V受不了这些舆论浪潮的冲击，赶紧删除了相关微博，但是顾小凡强大的粉丝团与被引发公愤的网友们，却根本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继续在他们的置顶微博上从早上骂到晚上，他们删都没有发的快。
　　“删~你有种继续删~我看你删的快~还是我发的快！兄弟们把这条微博回复顶上5万，要不我今天就不睡觉！”
　　“我看看你有多不要脸，丢我进黑名单，我今天就注册20个小号来跟你耍！”
　　“恶心的东西，你黑别人的时候多嚣张啊，你现在再翻啊！？”
　　最后@李承棚，@袁俗来律师终于不堪重负，临时关闭了评论功能……暂停了所有的微博发布。
　　微博上最强大的社论性的两大大V，瞬间倒在了众怒之下。
　　而同一时间，《新晶报》《南度周刊》这两家鼓吹“顾小凡美化人贩子”最卖力的媒体，一时间之间也成为硝烟之地。
　　他们不但是在微博上被网友们围攻，就连现实中的编辑部都已经被闹的鸡犬不宁。
　　原本他们接新闻消息的热线电话，现在已经成为了骂街专线，顾小凡的粉丝们，以及那些被他们欺骗的愤怒的网友们，不断打电话来问候他们祖宗十八代。
　　“你们这些良心被狗吃的记者！？抹黑人家顾小凡，高媛圆！总有一天被天打雷劈的！”
　　“他妈的，别让我在街上看到你们，看一次老子打一次，你们这帮孙子敢造谣！？”
　　“你们这些南方系，造谣，诬陷，无耻，做西方人的走狗，天天想着中国乱，天天借助媒体污蔑中国的明星，真是不要脸！”
　　两家媒体的热线几乎都被打爆了，直接处于瘫痪状态，同时他们的信箱里也被塞满了类似抗议的信件。
　　而在他们各自官方网站上，网友们发起了十万人大签名：“《新晶报》（《南度周刊》）必须给《亲爱的》剧组与顾小凡，高媛圆本人道歉！”
　　新晶报的总编刘涛被这些铺天盖地的民意攻击，搞得焦头烂额，头发一天之间都白了一小半，这时候好死不死地是还接到哥伦比亚公司那边的电话，质问他们：
　　“为什么你们不继续攻击《亲爱的》剧组了？报导怎么停了！？你们《新晶报》到底有没有职业操守！”
　　这位刘总编听得当场就差点吐了口老血，拍着桌子在电话里大骂道：
　　“还攻击！？我们都要变成过街老鼠了！你告诉你们老板，这钱我赚不起！以后只要关于顾小凡的负面，你千万别找我发了！”
　　刘总编骂完之后，当机立断，以最快的速度在新一期的《新晶报》在发表一篇关于“错误报导《亲爱的》剧组与顾小凡，高媛圆的信息”的道歉信，对这次的误报表示：“深表歉意，并马上着手处置相关责任人，对《亲爱的》剧组诚挚的道歉。”这才勉强平息了民众的愤怒。
　　而《南度周刊》的网站则干脆被网友们攻击，搞得直接崩溃，这本周刊的总编欲哭无泪，他们不是不想道歉，可他们是周刊，要等几天才发行啊！
　　“这顾小凡到底是什么人啊！？”《南度周刊》总编气闷无比地瘫倒在沙发上哀叹道。
　　以往从来只有他们杂志发力，那些演员导演来送钱求饶的，怎么现在反过来来，几个导演演员就反而搞得他们杂志鸡飞狗跳的呢……？
　　这才两天的时间，微博上顾小凡不飞吹灰之力，就一举扭转了颓势，从被万千人唾弃的对象，变成道德的楷模，他的对手们却被淹没在汹涌庞大的民意中，痛苦地挣扎着。
　　整个舆论都被彻底的扭转，令旁观者都震惊不已，背后观察这一切的双眼却平静无比，对于顾小凡来说，这只是他剧本的第一步，击溃这些对手轻而易举，现在聚集了所有的目光，他的剧本高潮才是真正要开始，他要发动民意真正力量，将这场人民战争导向社会的层面。


第420章 群众的力量
　　舆论的形势如此一百八十度逆转，都把何铁军看得乐了，连连兴奋地只拍顾小凡的胸口：
　　“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想到分省市拍这种宣传镜头的，这招也太妙了吧？你还真是诸葛亮在世啊~”
　　对这位计谋百出的顾厂长，何铁军这次是佩服地五体投地了。
　　“我还说你制作拷贝的时候，非要我注意，说什么按省分发的内容可都不同，一定要标注好，让下面的人发下去。”何铁军拍着脑袋，激动地嚷道：
　　“原来你小子，早就有准备啊~”
　　对方才在一天之内闹出这么大动静，还没有完全把他们名声搞臭，顾小凡就反将了一军，反而令《亲爱的》名声大涨。
　　顾小凡却只是笑了笑，这种在一个短镜头里，分地区塞入不同信息的方式，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人这么做，但是在未来，很多电影都是用的这个手法来迎合不同地区的观众。
　　像是《美国队长2》中，片头那个“补课小册子”内容，就是根据各个国家不同，写上不同的信息，在日本就是写的日本漫画，在英国就是写的甲壳虫乐队之类的……
　　何况他这拍30个短镜头，比起来人家《钢铁侠3》单独为了中国，拍摄了几分钟的片段来说，也根本不算什么了。
　　“好了，现在网络上大家的打拐的积极性都被调动起来了，现在我们可以找孩子了吧”何铁军挫着手，兴奋道：“只要能把那个‘华夏寻子会’的人劝服撤诉，这事情就解决了。”
　　“这个不能由我们官方出面，那样会太明显。”顾小凡摆摆手，犹如坐在棋盘背后，智珠在握的棋手一般，一步步推进他在脑海中预演的棋局。
　　“那由谁出面比较好？”何铁军疑惑道。
　　“当然要是一个美丽而富有爱心，被万人唾骂，却忍辱负重的受害美女了~”顾小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狡猾的表情。
　　当天下午，在微博上，才刚刚得到澄清的@高媛圆发布了一条微博。
　　内容是一个名叫杨伟的6岁男孩，2004年被人拐骗并摧残致残成了街头乞丐，2006年初有网友在厦门街头发现并拍照，现仍下落不明。
　　高媛圆在下面评论道：“拍戏虽易，打拐不易，且行且珍惜……希望各位亲爱的网友们看到这个孩子，即时拨打打拐热线，救救孩子。”
　　谁都没有料到，之前被网友误会，被人骂了祖宗十八代的高媛圆，在被澄清之后竟然不但没有反击，还号召“亲爱的网友们”一起救助被拐儿童。
　　这一下子，就赢得了在电脑前的人满满的好感，这条微博一下子就被顶到了热门的首页。
　　无数被高媛圆的包容与爱心感动的网友，在下面回复支持：
　　“媛圆你真是坚强，加油~你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从《倚天屠龙记》就喜欢上你了，女神心灵与外表一样美。”
　　“之前骂过你了，真是不好意思，都是那些忘王八羔子骗我！”
　　“看到这条微博，才知道中国还有这样的好姑娘啊！永远支持你~高媛圆！”
　　在短短半天内，在新浪官方的强力推广至下，这条微博的回覆越来越多，点赞数量已经超过了70万条，成为了微博开通历史上热度最高的微博。
　　而这时，高媛圆又发了一条微博：
　　“看到大家这么热心公益，我有这样一个想法，以后见乞讨儿童，我们每个人都可以随手拍照，写清楚时间、省市、街道等详细信息，发自己的微博并‘@’到本账号，我会挑选公布~让我们尽上一份力，一起帮助被拐孩子的父母，寻找他们的孩子~”
　　写完这个微博，@高媛圆就紧接着发布了十多年失踪孩子的照片与具体资料。
　　关心这件事情的网友，虽然性格各异，身处于天南地北，但是哪一个不是热心肠？
　　这个提议，一下子把大家心底那股子善意彻底点燃了，说做就做啊！拍照发微博就可以打拐！这事太应该来！
　　大家都开始转发这条微博，而这时候，顾小凡，王司聪，刘施诗，娄艺晓，还有华为的任正非，新浪的曹国伟，以及姚晨等一些微博的大V都在同一时间转载了这条微博，并表示支持。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甚至为了这件事情，有一些不玩微博的人，也下载了微博。
　　因为只有微博上，这样一个特殊而新颖的平台，能聚集所有普通人的力量，去做一件政府部门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就连新浪的董事长曹国伟看着这个微博点赞次数，与被转载次数急速彪高，都觉得很意外，有些激动打电话给顾小凡道：
　　“我第一次发现网友不仅仅是关心八卦，还真的是关心这么正能量的事情，真是民气可用啊！”
　　听着曹国伟语气里作为微博创始者的自豪，顾小凡在电话那头也很骄傲地评价道：
　　“我说了，微博是属于普通人展现力量的舞台，这里没有权威，所有人都可以成为一份力量。”
　　现在才是刚刚开始~
　　那些在背后想在道德上摧毁顾小凡的人，根本没有想到，这个他们口中“美化人贩子的人”突然在几天之间成为了“打拐先锋”，而《亲爱的》这一部原本很小众的“打拐电影”，也引发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社会运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由顾小凡策划的这起微博上，史无前例的运动，其影响力以惊人的速度爆发着。
　　仅仅在是前三天，就有超过5百万网友浏览了高媛圆这条“打拐微博”，而高媛圆刊登中的那些被拐孩子的照片也在被疯转着。
　　在12月29号，微博上出现一则珠海街头被拐儿童乞讨的照片，陕西榆林的一位网友很快表示，图片上的孩子很像自己2年前失踪的孩子。
　　当晚，参与这一活动的广州网友高军随即前往珠海报警，珠海警方通宵加班进行排查，安排近500名警力展开搜索行动，尽管最终寻获的儿童经DNA检验后发现，正是失踪的那名孩子！
　　顿时整个微博沸腾了！才仅仅2天时间，他们竟然做到了公安部门2年都没有做到的事情，这下子令网友们的信心大增。


第421章 微博打拐潮
　　得知“微博打拐”真的救到了孩子，微博上一篇沸腾，那些怀疑的人，冷眼旁观的人都被震撼了，越来越多的加入进来了，每个人都希望能尽一份自己的力量，一位网友的留言也许能表达出大家参与此事的初衷：“点击转发一下，就可能帮助一个家庭亲人团聚。”
　　就这么一句朴实无华却令人动情的话语，感动网友，牵动社会。
　　渐渐的，微博上掀起的打拐活动引起了公安部打拐办主任陈士渠的注意，他在微博上对此表示了支持。12月30号，他在微博上表示：
　　“反拐工作任务繁重艰巨，需要大家的支持和帮助，我与全国打拐民警愿意与大家并肩作战，为减少乃至彻底消除拐卖犯罪而奋斗。我会通过微博和大家保持沟通，欢迎提供拐卖犯罪线索。对每一条线索，公安部打拐办都会部署核查。”
　　这是首次微博上的民间活动得到了官方的回应，微博上所有参与这次行动的人都兴奋不已，他们感觉巨大的满足感。
　　一份份微小的力量聚集，形成了一股无法匹敌的合力，正在影响着全社会，在@高媛圆那条置顶的“打拐随手拍”微博上，每天都有新的热门回覆被顶到了首页。
　　“今天在街上看到一个流浪的小孩，趴在地上睡觉，叫她，动了一下还是不理人，就在江苏兴化的英武路上……”
　　“今天在长沙的511公交成上，看到大人带着两个小女孩乞讨，小女孩非常漂亮不像是农村孩子，转发照片，看是不是被拐儿童。”
　　“在地铁里，看到有大人逼着几岁的孩子乞讨，孩子一直在哭，似乎与大人不熟悉，以拍照，请大家确认有没有人认识。”
　　每天都有几十条这样的信息被汇总，新浪微博的管理人员则会把这些资料分类，并整理之后递交给相关部门，众多的情报被筛选，然后出警检查行动，接连找回了十多名被拐儿童。
　　而就算在农村，只要能上网的地方，大家只要看到有在网上看到与被拐孩子相似的孩子，都会拍照，私信给@高媛圆，又高媛圆把这些隐私信息递交新浪微博的管理人员，然后联系相关部门核实。
　　从而既保护了隐私，又大大提升了寻找拐卖孩子的几率，通过人肉搜寻的方式，一天之内又找回了五名被拐儿童。
　　全国各地一向很冷清的打拐热线，一时之间都变得火爆起来，每天都能接到热心人打来的提供线索的情报。
　　一时间之间，全国那些乞讨的小孩，近乎于绝技，就算有，也迅速被人举报，整个社会的风气都为之一新。
　　“近日，在河南省警方根据热心网友提供的证据，破获了一起特大拐卖儿童案件，共抓捕相关嫌疑人26名，解救被害儿童9名，据悉这些孩童被人贩子集团贩卖给乞讨诈骗团伙，在全国各地进行乞讨活动……该线索的提供人，是因为参与了网络上‘打拐随手拍’活动，热心地拍下了重要线索。”
　　随着他的话，镜头从中央台的《今日说法》摄制现场，来到了河南省某公安局，记者采访一位脸部打上马赛克的公安干警说明情况。
　　“这次我们之所有能得到相关重要线索，都是因为微博上发起的这个‘打拐随手拍’的活动，群众提供了数百张的照片线索，令我们最终锁定了嫌疑人的窝点，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进行布控抓捕，最终捣毁了，这个在多省流窜多年的拐卖儿童集团。”
　　然后镜头转到了河南省公安局李局长的办公室，李局长评价道：
　　“‘微博打拐’将传统的群防群治与现代科技手段有机结合，不仅给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以震慑，更将明显提高警方的打击效果。河南省警方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离不开广大市民、网友的支持和配合。”
　　镜头回到《今日说法》的演播室，主持人撒贝宁总结道：
　　“这次的‘微博打拐’引起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并收到了一定实效。然而，有不少博友反映，部分平日常见乞儿的路段，这几天见不到他们的踪影了。这也引发了部分博友对于这种打拐形式的担忧和质疑。他们最担忧的是，现在这样做会打草惊蛇，会让部分行乞人员藏匿甚至是迫害孩子，等风头一过就又会有一批新的受害者，所以我们由衷的希望，这次网络的全民行动，未来能发展成一个常态，令我们全国各地人贩子再也没有藏身之处，再也没有人敢从事拐卖孩子的这种恶行~”
　　在全国都在浩浩荡荡的打拐浪潮中，《亲爱的》这部“打拐”主题电影也人气大热，票房在经过短短一天的“全国抵制”的低迷之后，又再度恢复到爆满的盛况。
　　而因为这个微博活动，《亲爱的》变成一部国民电影，无数的人都想去影院里去看看这部“打拐”电影，在各大影院里，为了这部电影很多人都是大排长龙，很多人都咬牙切齿地想去受受“打拐”教育。
　　票房无法阻挡地连续10天突破800万，眼看着就要突破一亿大关了。
　　而相比起来，《投名状》与《集结号》衰落的势头则是越来越明显，这天两部影片在依然拥有1000块银幕的情况下，单日票房已经被《亲爱的》追上了。
　　虽然无论是《集结号》还是《投名状》，其票房都很有希望逼近2亿大关，可这两部电影的热度还仅仅是在电影圈内的，而《亲爱的》的影响力却已经超越了这个范畴了。
　　中影与华谊双方还在争斗不休，死死咬住对方，试图证明是国内电影当之无愧的头把交椅时，《亲爱的》已经以连续10天的上座率超过90上以上惊人势头，蚕食着他们的市场。
　　韩三品与王中军一开始还幻想着，怎么分食顾小凡败退后留下的“领地”，可现在他们只能开始着手怎么说服旗下的院线经理们，尽量保住他们的银幕数了……
　　面对这种局面韩三品首次有种震撼的感觉，这是第一次在媒体层面上，有人用对方最擅长的方式，击败了那些卑鄙的美国佬。


第422章 撒泼打滚着
　　“这个顾小凡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坐在韩三品对面的韩晓理连连感叹着：“他竟然能打垮那些美国人的宣传攻势，想当年我们跟张卫平联手，可都是被他们整得够呛啊……没想到这个什么微博这么厉害啊。”
　　当年《十面埋伏》上映的时候，美国人也是组织舆论攻势，把张一谋，章紫怡都变成“崇洋媚外”的小人，引发了社会层面巨大反感，令他们中影与新画面吃了哑巴亏，这次他们故伎重演，没想到却被顾小凡反将了一军。
　　“还没呢。”韩三品心情有些复杂地叹了口气：“美国人可不会那么容易就投降的，恐怕上影还会有麻烦。”这些电影商人做事从来都是只看利益没有底线，只怕还会搞些事情恶心顾小凡。
　　“可不管怎么说，看来这次我们是无法阻止明年多14部好莱坞电影了。”韩晓理苦笑道，他们与电影局沈局长的约定是，年底只要有三部票房过亿的国产影片，那么就证明中国电影产业真的强大的，可以应对好莱坞了，就应该每年额外多引进十四部名额的国外大片……
　　韩三品没说话，只是有些茫然地抬头望着天，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此刻他心头充满了悔恨。
　　他机关算尽，没想到到头来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但是没有阻止电影局通过了每年多十四部引进片，还把《夺宝奇兵4》《钢铁侠》两部强片引入了明年暑期档……
　　可仔细想想，也情况也并非他想象的这么坏，也有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如果顾小凡能在舆论攻势上打败对方，那么明年他们中影的《赤壁》，也可以不受干扰，堂堂正正地和好莱坞在暑期档和对方一决胜负了吧。
　　虽然是被逼到这种局面，但是韩三品心里却隐隐有些兴奋，是顾小凡今年在暑期档的成功，给了他信心吗？
　　韩三品心里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顾小凡的出现，似乎改变了一切，所有人都被他带领着向着一个无法预料的方向前进着。
　　顾小凡……顾小凡……韩三品在心里反复念叨这个名字，心情五味杂陈着。
　　这5天的时间里，全国各地都有被孩子因为“打拐随手拍”被解救，而发起这个活动的高媛圆，成为了大家心目中的“打拐女神”。
　　当然这一切，其实都不是高媛圆干的，她只是把账号给了顾小凡来处理这些事情。
　　这几天以来她都刘施诗，娄艺晓窝在瑜伽教室里，不看网络，不买报纸，也不打开电视，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只到顾小凡笑眯眯地拿着笔记本电脑过来，放在她面前：“你现在可以用你的账号了。”
　　高媛圆鼓起勇气，打开了微博，就惊讶地看到了一排排的私信。
　　“高小姐，感谢你做的这一切！你挽救了我的孩子，当两年前，我在超市门口被人抱走了孩子之后，我的生活就一直像是生活在噩梦中，我根本睡不着觉，梦里都是孩子的哭声。这两年来，我们父妻和双方的父母，用尽了一切时间精力去寻找，却都是徒劳无功。直到两天前公安局的王队长通知我去认领孩子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我的孩子找到了，我们全家哭成了一片，高兴的难以自拔，现在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谢谢你高小姐，是让我改变了对女演员的看法，我为之前无礼的谩骂你感到羞愧，请你原谅我的无知，我们全家一定会终生支持你，祝福相信你未来演艺事业会越来越成功——安徽于娟。”
　　看着电脑屏幕里的这封邮件，高媛圆整个人都像是放松了下来，这个于娟她有印象，之前连着发了几十条私信骂她，他回头望着正在坏笑的顾小凡，笑道：“你到底拿我的账号做了什么？”
　　“能做什么，就是做了一些好事而已。”顾小凡看着刘施诗，娄艺晓瞪大眼睛惊讶地望着他，耸了耸肩膀道：“我说了，我是专业的。”
　　“就你小子会装。”刘施诗忍不住笑了起来，用力锤了锤他的胸口：“这次我服你了，顾大导演~~！”
　　“唉~早知道被人骂还能骂成女神，我当初就不该同情你了~”娄艺晓在旁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高媛圆伸手道：
　　“媛圆姐~把我给你的那韩国面膜还回来~！你这女神还需要保湿个屁啊~这个我们凡人的专利~！而且你的脸大，一次要两片，太浪费了！”
　　“你这东北娘们倒是脸小，一次吃两人份的饭菜你怎么不说~”高媛圆反击道，三女都是哈哈笑着打闹在一起。
　　这时顾小凡的手机响了，是何铁军打来的，顾小凡靠在椅背上，道：“什么事老何？”
　　“有人去总部找你了，是那个‘华夏寻子会’的代表，他们来闹事了……”手机里传出了何铁军有些发僵的声音，顾小凡不禁皱眉道：
　　“好，我马上过来。”
　　不是来求饶，反而是来闹事？看来对方已经没办法了，已经开始耍这下三滥的手段了，顾小凡心里忍不住一声冷笑。
　　此时在上影集团总部一楼的接待大厅里，一群穿着统一“华夏救子会”T恤的人，正在大吵大闹着，里面大部分都是中年人，大约有3，40人的样子。
　　这些人里，不少人手中举着“顾小凡吃着人血馒头”“美化人贩子的罪人。”
　　负责接待的宣传部的徐秘书，是个20多岁的小姑娘，满脸通红的解释：“跟你们说了，顾导演不在这里。”
　　“顾小凡是你们上影的人！他肯定躲起来~让他出来跟我们说话。”
　　那个为首的中年人是个光头，一脸横肉吵吵嚷嚷地推搡着徐秘书，旁边上影集团年轻职工都看不过去，一个个上前来帮忙，却被几个老员工拉住了。
　　“这些人就是来闹事的，越闹大，他们越高兴。”“别去火上浇油了！大局为重~”
　　老员工见多识广，看他们样子就知道这些人不是来讨说法的，而是想把事情闹大，把水搅浑，他们一些人带着包，可以调整角度对着这边，显然里面有微型摄像头，就是激你出手，只要拍下什么过激的事情，到时候就真说不清了。
　　这时候，看到这些人不断推搡徐秘书这个小姑娘，老员工赶紧都上来了，一通道歉：“别别~各位，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激动~”“有事您找我~我一定帮您合情合法的解决。”
　　徐秘书赶紧躲到老员工们的身后，可那些人却知道，要激起对方的火气，绝对不能动笑脸人，于是抓住徐秘书不放，那个为首的光头一使眼色，伸手几个人就从身后大纸箱子拿出了准备好的鸡蛋，照着徐秘书扔过去。
　　几个老员工赶紧挡在她前面，做势伸手去挡，但是砸过来的鸡蛋太多，还是砸到了徐秘书，鸡蛋黄白相间的汁液从徐秘书的头顶流下，头发都已经黏糊糊的了，一群老员工们也被鸡蛋砸的满身狼狈。
　　小姑娘吓得一阵尖叫，眼泪夺眶而出，这下子围观的上影职工们再也忍不住住了，“太不像话了！”“太欺负人了！”正准备上前动手呢。
　　“你们要干什么？”
　　顾小凡的声音如长鞭破空，那些扔鸡蛋的人看到怒气冲冲的顾小凡，不知道为什么都退了一步。


第423章 分化出敌人
　　“这就是你们‘华夏救子会’干的事情，你们这个组织到底想救孩子，还是想闹事？”顾小凡满脸寒霜，大声质问。
　　顾小凡这一声大吼，令上影的员工们都吓了一跳，这位小顾厂长平时可是个出名的好脾气，就算跟保洁阿姨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有人注意到，顾小凡虽然额头上青筋鼓起，捏紧着拳头一副悲愤莫名的样子，但是眼神却异常平静。
　　是的，他在演戏，他顾小凡是什么人，以前在街道里坑蒙拐骗的事情见得多了，这种聚众闹事的事情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
　　想对付这种人，来硬的肯定是不行，人家就是想把水搅浑，把你名声搞臭，就算报警，这种事情也只是民事纠纷，根本抓不人。
　　可如果你稍微露出软弱妥协的样子，对方就会骑到你头上拉屎拉尿。
　　所以这种找上门来闹事的，当事人通常都是处于两难的局面。
　　想完美的摆平这些人，只有一个方法——分化他们内部。
　　顾小凡这么一大声喝问，他就注意到了，来闹事的3，40人中，虽然每个人胸前都别着一个“寻子会”的小徽章，代表他们是一个集团，但是其中一大半都露出惭愧的表情。
　　只有那几个扔鸡蛋的和那个为首的光头表情却愈加的兴奋，顾小凡可是导演，看人眼光自是精准的很。
　　他已经看出，这波来闹事的人，其实是两拨人。
　　一拨是真的“华夏寻子会”那些被拐孩子的父母，他们目的只是想找回孩子。
　　在这段时间，顾小凡在发起“打拐随手拍”发布被拐孩子信息时，故意跳过了这个“华夏寻子会”的信息，就是要让这帮父母急一急，撤销控诉。
　　这些“华夏寻子会”的被拐孩子父母，肯定原本是来打算求他们，不过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又连哄带骗带着他们来闹事。
　　这第二拨人就是以那个光头为首，他们才是真正后面怂恿“华夏寻子会”来闹事的。
　　顾小凡在心里一阵冷笑，看来背后那些人真是被逼急了，这种下三滥泼妇撒泼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啊？你拍的什么电影！？你这人贩子帮凶~！今天我们就是来找你的！”为首那个光头指着顾小凡的鼻子骂道，口水都喷到他脸上来了。
　　顾小凡却丝毫不为所动，一点都不气，只是笑眯眯地抹了一把脸，反而看着后面那些面露愧色的夫妻们，道：
　　“各位，你们谁是被拐孩子的父母，我们‘打拐随手拍’活动正在和全国的民间团体寻求合作，正想找你们，你们谁带了孩子资料吗？”
　　一提到找孩子，顿时就有几对夫妻眼睛都红了，连连喊道：
　　“带了~带了~顾导演~麻烦您帮我们转发一下~”
　　“我们真不是来闹事的~我们就是来找您，求求您帮帮我的孩子~”
　　顾小凡一句话，就让这伙儿内部出现了分裂，这让为首的那个光头男人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对着身后的人嚷道：
　　“都别慌！他现在瞎说什么都是屁话，你们没看出来吗！？这事我们跟他们没完！”
　　“这小子在骗你们呢，他微博上只要是《华夏寻子会》的资料，他就是不发，摆明针对我们~！”
　　“一定要让他们赔偿我们损失！”
　　说着光头对旁边人使了个眼色，就看他身后那个穿着西服文质彬彬地人，过来，伸手递过一张名片，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华夏寻子会’的代理律师秦唯，我们来是想庭外和解了，如果贵公司愿意公开道歉，并赔偿我当事人的损失，我们协会就撤销其相关控诉……”
　　顾小凡听着心里一阵冷笑，怎么？在舆论上被打得满地找牙了，就准备在法律上让自己低头了，这要是道歉了，我们不等于承认了《亲爱的》真存在着美化人贩子的情节吗？
　　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傻啊？
　　顾小凡也根本不管这个所谓的律师，视线直接跳过他们，望向后面那些被拐孩子的父母，语气变得冷冰冰起来：
　　“如果你们是以单纯的被拐孩子父母的身份，来让我帮忙的，我双手欢迎，但是如果你们是以‘华夏寻子会’的名义来污蔑威胁我们剧组的，那不好意思，我们法庭见吧，你们想要闹事，我奉陪到底。”
　　顾小凡撂下狠话，却又幽幽地叹了口气，望着那些父母们，语重心长地道：
　　“只是我怕官司打起来，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你们能耽误，被拐的孩子能不能耽误就是大问题了……你们自己掂量掂量清楚吧。”
　　顾小凡这几句话恩威并释，那些夫妻们都骚动起来了，顾小凡说得对啊，如果打起官司了，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去了，被拐的孩子可是时间越长越难追回啊！
　　这几句话，实在是点到这些父母的痛处了，他们一个个都着急嚷道：“别闹了，别闹了~我们还是和顾导演好好谈谈吧。”“找孩子最重要~”
　　这下子光头与那个律师都有些慌张了，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顾小凡怎么怎么羞辱他他都不放火呢？他句句话点到他们痛处？
　　几个人只能大吼着：“安静安静~他在骗你们！他就是跟人贩子是一伙的！”
　　可这时候他们哪里还压得住，“华夏寻子会”的人群中，终于有一对夫妻挣脱阻拦过去了，直接声泪俱下地抓住顾小凡的手：
　　“顾导演，你发发善心，这是我们孩子资料，您一定要帮帮他~”边说，两人边把胸口那个“华夏寻子会”的小徽章扯下，示意他们与这个组织一刀两断。
　　顾小凡看了看那个小孩的照片资料，二话不说直接从自己包里拿出来手机，当着众人的面对着资料拍了一张照片，直接上传到了自己的微博，然后马上登上“打拐女神”@高媛圆的账号，转载了这个孩子的资料。
　　“转了~转了！顾导演没骗我们！”“已经有几百个人转发了~”“快看~快看~已经有人说这孩子眼熟了~”那对夫妻欣喜若狂的叫了起来……


第424章 自己打自己
　　这一下子，整个来闹事的队伍顿时沸腾了，一大群着急找孩子的父母，都激动着急地冲到顾小凡的面前，有些甚至直接跪下来哀求道：
　　“顾导演，您一定要帮帮我孩子，我孩子丢了一年了~~求您一定帮我把孩子资料发上去~”
　　“顾导演，您帮帮我吧~”
　　还有人直接喊道：“都是我们昏了头，这些人教唆我们，说一定要来跟您闹，您才会帮忙的，我们这才赶过来。”
　　“我们真不是存心给您添堵的~”
　　有些几个人，甚至懊恼地自抽自己耳光，只求顾小凡能给他们一个找回孩子的希望。
　　顾小凡这时候却没有那么好说话了，直接望着那个光头男人和刚才扔鸡蛋的那些人，问身边的这些人道：“各位，这些人是不是你们‘华夏寻子会’的吗？”
　　“不是！”“之前是他们主动来找我们，说是帮我们来闹事，扩大协会影响力好找孩子呀~都是他们骗我们来的。”“顾导演我们也是一时糊涂啊~”
　　几十个人一起指证，把自己撇了个干净，这下子光头男那几个人都傻了，这什么情况，都商量好的，怎么这些人当场变卦了？
　　“本来帮你们忙只是举手之劳，也是应该的。”顾小凡满脸的冷漠道：
　　“但是你们为了自己的孩子，找这些人来恶心我的同事，我同事一个小姑娘被你们搞得这么可怜，我帮你们忙，谁来帮她主持公道。”
　　这话一说，那些父母顿时反应过来了，顾小凡这口气是没顺过来啊，确实……他们是被唆使来闹事的，是他们理亏在先。
　　“华夏寻子会”的众人，这时候转头瞪着光头男那几个人，不由怒从心头起，要不是他们无事生非，人家顾小凡这个“打拐随手拍”活动，明明帮了那多被拐父母发资料，为什么就是排除他们“华夏寻子会”了呢！？
　　还不是这些孙子出的什么馊主意！说什么会提升他们“华夏寻子会”的知名度，会大大提高寻回孩子的记录，还让上影赔一笔钱，给他们做“寻子基金”……
　　现在可到好，别说赔偿啦，人家顾小凡发展“微博随手拍”解救了那么多孩子，他们的孩子却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的呢！
　　大家越想越气，终于一群人都爆发，一群人冲上去，抢过那装鸡蛋的箱子，拿起鸡蛋就扔。
　　“都是你们这帮王八蛋骗我们！”“还说帮我们找孩子！就是来闹钱！”“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狗东西！还让我们污蔑顾导演~”
　　刚才那对被顾小凡发了孩子照片的夫妻，更是激动万分，直接冲上去就对光头男撕打起来，其他几对激动的夫妻也拿着鸡蛋直接拍在那个律师的脸上。
　　现在这些被拐孩子的父母，为了表明自己与这些人不是一伙子，都拼了老命在顾小凡面前表现，只希望顾小凡能快点把自己孩子的照片发上去。
　　这群来闹事的混混原本也不是善茬，但是面对这些失去孩子群情汹涌的父母，也被吓破了胆，这帮人是来拼命的啊！
　　几个人被鸡蛋砸的哇哇大叫，被一群人围着一通撕打，那光头还算是有经验的，被人推倒地上后狼狈的抱着头，只是惨叫连连。
　　那个穿西装的律师就不那么聪明了，他边被鸡蛋砸，边严正抗议地喊着：“诶~！我是律师，你们敢碰我一下，我保证告到你们牢底做穿~哎呦~！”
　　他这一喊，更是把父母们激怒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家庭妇女，围过去拉着他的衣服撕扯，又是扯头发又是吐他唾沫的，边打还边嚷着：“就是你个下三滥骗我们来害人家顾导演~！”“你个狗东西最坏心眼里！打死他~”
　　看着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场面，之前还如临大敌的上影职工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都感叹，这顾导演也太有办法了，一出马，就让这些人狗咬狗了起来。
　　徐秘书这时候也被逗乐了，过来跟顾小凡鞠躬说了声谢谢，劝道：“顾厂长让他们停下来吧，别把人打伤了，我已经不气了。”
　　小姑娘倒是好心，不过顾小凡却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徐秘书，让他们打完，等打完了，告诉这些‘华夏寻子会’的人，他们必须给我们上影集团登报道歉，并且公布是谁在背后指使他们闹事的，如果他们不这么做，刚才我说的就一笔勾销。”
　　“华夏救子会”的这些人已经跟这帮人大打出手了，跟他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要逼他们完全站到自己这边来。
　　“啊……？”徐秘书是个小姑娘，哪里想到这位和蔼可亲的顾厂长，竟然办事这么狠辣，一点余地都不留，低着头劝道：
　　“顾厂长，我真不气了，这些孩子父母肯定很着急了，您还是别为难他们了，尽快给他们发微博吧。”
　　顾小凡却是坚持己见，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些父母明明可以直接来求助自己，却非要用这样手段来他们上影闹事，该受到点教训，何况这也不是针对他们，一定要被背后牵头的媒体挖出来。
　　最终，这事情传到了正在职工市场里吃饭的楚秋白与老厂长耳里，老厂长都不住地感叹：“没想到，这顾小凡年纪轻轻，对事情处理得这么有分寸，比何铁军那头倔牛强多了。”
　　楚秋白却是摇了摇头：“我还是喜欢铁军的作风，人耿直忠厚些，这顾厂长有时候令人有些发毛啊……”
　　作为顾小凡的上司都有这种感觉了，顾小凡的对头就更是如此了。
　　当天晚上，网友们突然发现，原本一直叫嚷着要起诉顾小凡的“华夏救子会”，突然在其官方微博上，正式发表了其道歉信。
　　道歉信里说，他们之前针对《亲爱的》剧组以及顾小凡的攻击性言论，都是受到了媒体挑拨，为故意制造话题来编出来的。
　　而这下子让网友们都激动了，这个在幕后“挑拨的媒体”究竟是谁？
　　很快的“华夏救子会”就公布了联络他们闹事的人的资料与电话……


第425章 倒塌的权威
　　可显然，被公布出的这个人只是个小人物，表面上与任何媒体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这时候，微博又发挥了它巨大的优势，愤怒的网友们都开始寻找这个幕后主脑，各种情报汇集，一下子就把这个人从小到大的经历给挖出来了。
　　然后很快锁定了他的同学，是中国最有影响力的评论报纸《南方周刊》一个赵编辑。
　　网民们立刻愤怒了，全部的矛头都指向了《南方周刊》，铺天盖地的声讨浪潮冲击着《南方周刊》的官网与官方微博。
　　“无良南方媒体，人家顾小凡拼死拼活地做慈善，你们却在后面抹黑，道歉！”
　　“什么玩意啊，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你们是办媒体的，还是搞黑社会的？”
　　“天天报社会黑幕，原来最大的黑幕就在你们报社！今天算认清了你们这些人的真面目了。”
　　一开始《南方周刊》还觉得这事情没什么，他们造的谣多了，还是按照普通的方式处理，直接在官网发了一个公开信。
　　“根据调查，我报社编辑赵某，对其某电影做出来不遵守记者职业操守的行为，只代表其个人行为，与我报社无关，我报社决定对其处以停止执行职务，接受调查的决定。”
　　刘施诗，娄艺晓他们在电脑前看到这封所谓的“声明”，气得大骂不已，对顾小凡道：
　　“这些混蛋太无耻了！不行，我们一定要正式起诉他们~”
　　顾小凡却是只是笑笑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们什么都不做，就准备看好戏吧。”
　　顾小凡说着，心里不由冷笑不已。
　　在传统媒体时代，报章杂志出了什么幺蛾子，都是这样随便发布公开信敷衍一下处理，当事人根本就没办法抗争。
　　为什么？原因很简单，话语权都在媒体这边呢，各大媒体之间都是一个圈子，谁不会互相拆台报导，这事情也就过去了，很快谁都不记得了。
　　你说你要告？可以，按照法律规定，这种事情最多赔点小钱，我又不是赔不起，我就拖你个一年半载的，让你忙活去吧。
　　一年后，事件热度已经没有，谁还记得出事的报纸？他们拍拍屁股，大摇大摆地继续做他的“权威媒体”。
　　可现在时代不一样了，有了微博，你们还当我们只是以往可以忽略不计的“屁民”么？
　　来吧，看看你这套还能不能愚弄所有人吧~
　　顾小凡二话不说，直接在微博上转发了这个所谓的公开信，下面加上了一句：“媒体这么叼，广州市文化局的领导们你们知道吗？”
　　既然你们觉得你们媒体老爷很牛X，又不怕我们告，那就让大家评评理吧。
　　让《南方周刊》的领导们没想到的是，这种不痛不痒的声明发出来，遭到全网络的批判。
　　在武汉大学的一间男生寝室里，一群男生拿着新买的荣耀手机，边发信息，边转发这条微博给@广州市文化局，嘴里愤怒地喊着：“发，接着发~我就不信这混蛋报纸能嚣张几时~还不得了。”
　　在公交车上，办公室里，顾小凡微博粉丝们，全部都是咬牙切齿地，恶狠狠地转发着这一条微博，发到了@广州市文化局。
　　这些一条条的谩骂与指责，都转化成为了各种投诉信，令@广州市文化局这个一向冷清的微博下面，多十几万条回覆与投诉。
　　这下子广州市文化局网络部的员工都感觉到了事态严重，立刻把这事件申报上去。
　　由于引发了重大的社会现象，文化总局领导亲自批示这次要严肃处理，立刻下令《南方周刊》停刊整顿。
　　这下子《南方周刊》才感觉到事态严重，吓得赶紧重新发表了一篇：正式道歉信。
　　“由于我们报虚构事实，以假乱真，诋毁了顾小凡老师和《亲爱的》整个剧组的名誉，在社会上造成很大的不良影响，并使顾小凡老师的身心遭受重大打击，我们深表内疚。我报编辑部在此真诚的向顾小凡老师和《亲爱的》表示最深刻的歉意。希望取得顾小凡老师的谅解。我们保证以后遵纪守法，谨言慎行……我报决定，开除编辑赵某，并捐出15万人民币，用于支援‘打拐随手拍’活动基金……”
　　《南方周刊》的公开道歉，令大家再度尝到了人民战争胜利的滋味，那些曾经高高在上，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的“权威”们，在一个个真实微小的声音面前，轰然倒塌了。
　　微博是属于平民的阵地，公平，正义都在这里得到捍卫，在这里每个人都感觉到自己声音的力量，从这刻起，微博在不仅仅是八卦的载体，而变成真正中国最强大的民意聚集地，而顾小凡无疑是站在这片高地的最高处。
　　在顾小凡在自己的微博上发出了“感谢大家为我主持公道。”后下面满满的回复都是：“小凡哥我们挺你~”“你只管演戏，我们帮你宣传。”“无良媒体再敢嚣张，我们再去砸他们场子。”
　　在顾小凡只是简单几个安排之下，那些曾经不可战胜的敌人，就在汹涌的民意冲击着轰然倒塌，要知道《南方周刊》可一项是被认为是年轻一代的意见领袖媒体啊。
　　高媛圆边翻开微博的评论，边对顾小凡咂舌道：“你还真是厉害啊，连《南方周刊》都被你搞得停刊整顿了啊……这个微博真是不得了……你都快被网友奉成神了。”
　　顾小凡却是一脸“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样子，缓缓道：“公道自在人心嘛……他们输不是输给了我们，而是我们站在了公道这一边罢了。”
　　当远在洛杉矶的艾德·沃顿，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几十秒都没说说话。
　　“为什么《南方周刊》会被停刊整顿？这顾小凡到底是什么背景？是中南海哪个领导人的私生子吗？”
　　艾德·沃顿沉默了半天，才望着自己的宣传部长凯尔文。
　　他们自以为傲的“美分”朋友们，怎么会让这样一个小子打得落花流水？艾德·沃顿实在是想不明白。
　　要知道之前，就连中影，华谊兄弟这样的中国电影巨头，可都被他们这些“朋友”整的不敢动弹啊……
　　“没有，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只是……”凯尔苦笑道。
　　“只是什么？”艾德·沃顿问道。
　　“他是微博的大V，而且他还认识很多微博大V，他们每个人的影响力在年轻人中，都顶得上一家顶级的中国媒体……”凯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
　　“微博大V……”艾德·沃顿喃喃自语，不太理解这个词的意思，推特上好像还没有这么有影响力的人物啊？
　　“还有个好消息。”凯尔突然笑了笑。
　　“什么好消息？”艾德·沃顿有些烦躁道。
　　“中国电影局那边已经正式发文给我们，明年……不。今年，将把我们引进片的数量提高14部，《钢铁侠》《夺宝奇兵4》都在其中。”
　　“什么？”艾德·沃顿不由乐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他们没办成事情，韩三品还给他们放行了？
　　那明年中国的暑期档就有意思了……艾德·沃顿马上恶狠狠地道：“凯尔，马上联系宣传部，让他们加大在中国宣传投入预算，现在就开始给《钢铁侠》《夺宝奇兵4》预热，我要在暑期档彻底打垮这个小子！”
　　“他今年暑期档会有部电影上映吗？”凯尔一愣，这个情况他们没调查到啊。
　　“我预感一定会。”艾德·沃顿咬牙道，这个顾小凡似乎知道他们在幕后，一直在盯着他们，半年前他只是个无名无势的新人都敢用一部《中国合伙人》挑战他们，这次他都能在舆论上与他们抗衡了，这次他会放过暑期档这个机会的吗？
　　来吧，这次他不用躲在后面了，就在暑期档这个舞台来一决胜负吧。


第426章 春晚的邀请
　　而电影外的关于“打拐”热潮正在沸沸扬扬上演的同时，《集结号》《投名状》《亲爱的》三方贺岁档大战，已经来到了第三周。
　　两周票房拿到1亿6000万的《投名状》势头已经急速下降，而《集结号》则在圣诞节之后后劲呈现出来了，已经拿到了1亿8000万，双方胜负已分。
　　原本两周之后，华谊兄弟方面，已经开始开庆功会庆祝了再次拿下贺岁档冠军了……
　　然而第三周，当两周票房刚刚过亿的《亲爱的》挣脱了银幕数的枷锁，一下发力就让整个华谊兄弟的贺岁档霸主美梦几近破灭。
　　第三周，当《集结号》拿到华谊兄弟电影史上最高的2亿2000万时，《亲爱的》却依仗着整个社会的打拐热潮单周拿到9000万票房，票房紧追至了1亿9000……
　　这下子突生变数，令华谊兄弟也是紧张万分，3000万票房的差距《亲爱的》能追上来吗？
　　社会上的“打拐”热潮在继续，顾小凡与高媛圆已经成为了各个电视媒体趋之若鹜的新闻人物，当顾小凡《亲爱的》已经几乎可以肯定突破2亿时，各个媒体都在惊呼，我的天哪，这个年轻导演编辑演员一把抓的天才，简直就是抢钱机器，他在不知不觉地创造了多个历史。
　　“第一个在一年之内，拍摄两部票房过亿电影的男主角。”
　　“第一个以投资成本不超过3000万，票房突破2亿的导演。”
　　“历史上最年轻2亿电影主演。”
　　这部电影的豆瓣评分也继续飙升，竟然达到了8.9分，仅次于了陈凯哥的《霸王别姬》与张一谋的《活着》这两大经典。
　　就连作为竞争对手陈可辛导演，自己也承认说，顾小凡是他最欣赏的内地导演，《亲爱的》热潮是“正在发生的电影奇迹，而他赞叹《亲爱的》无以伦比。”
　　“用一部电影，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这才是这部电影真正超凡价值的地方。”
　　当然，竞争对手的称赞虽然悦耳，但是却远不及实际的东西令人激动，即将突破2亿电影，让整个上影厂上下都笑开了话。
　　楚秋白直接给全体员工在年底发的奖金都翻了一翻。
　　何铁军甚至对顾小凡开玩笑道：“我当了美术厂这么多年厂长，都没今年一年赚得多，我觉得我现在退休都可以~”
　　“现在才刚开始就退休，以后可有得忙了。”顾小凡却是丝毫不放松，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亲爱的》气势如虹是多么了不起，泼冷水的影评人也不少，他们斥责这部电影全程就是一个社会宣传的副产品，微博上“打拐”行动热炒了这部电影，而这部电影本身没有那么大的价值。
　　著名的导演陈凯哥在问道这部电影的评价时，就很不满意大家把《亲爱的》与《霸王别姬》相提并论。
　　“《亲爱的》这片子不错，但是也没有其他人说的那么好，无论从商业上还是艺术上，都还不能算是中国电影的代表。”
　　尽管这部电影的热潮引发了老一辈电影人的不满，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楚秋白那些上影高层们的心情，他们已经因为这部电影赚的盆满钵满了，还大大打响了上影厂的名头。
　　楚秋白那接受了一些媒体的采访，通过《亲爱的》的电影宣传，捎带宣传自己上影集团，让全国观众知道原来影坛霸主的上影，现在又回来了。
　　而现在他们又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楚秋白最近春风得意，因为《亲爱的》人气爆棚，让电影局的领导亲自打点换来嘉奖了，承诺在过几年，他也会调到电影局任职，现在他亲自顾小凡的办公室，对他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楚总什么消息？让你亲自来？”顾小凡看着满脸深沉地楚秋白，不由好奇问道。
　　难道是来问他下部的计划的？应该还不会啊，《亲爱的》还在热度上，他还有一些宣传活动要跑啊。
　　楚秋白微笑道：“这事我说之前，你要先答应我。”看顾小凡点了点头，他才正式宣布消息道：
　　“刚才中央电视台的唐台长，给我来电话了，希望你加入今年《春晚》的导演组，还要你参加个节目！”
　　“春晚？找我加入导演组？真的假的？”顾小凡不禁惊讶地瞪起了眼睛，春节晚会可是中央台一年一度的大事，就是中国的一个文化符号，他是从小看这个晚会长大的，现在他竟然要上春晚了？这不是做梦吧？
　　楚秋白尴尬地笑了笑，点了点头：“我知道，春晚对你来说有些太老土了，你们年轻人不喜欢，但是这是组织交给我的任务，我希望你能好好表现。”
　　楚秋白还生怕顾小凡嫌春晚太俗，不愿意去呢。
　　现在春节晚会收视率一年不如一年，正在求新求变，央视领导最近也发觉了“微博打拐”引发，社会的空前热潮，这才想着让顾小凡加入剧组，这跟去年《士兵突击》造成社会效应，邀请王保强上春晚是一个性质。
　　春节晚会么……顾小凡心想自己知名度只是在影迷与网友之间，这要是上春晚他跨越年龄段宣传，这对于他明年的电影计划有巨大的帮助。
　　无论是作为演员还是导演，他都还需要累积更多的声望。
　　“好的，我愿意加入了。”顾小凡考虑一下点了点头：“但是，我必须带自己节目到春节晚会。”
　　这个结果令初楚秋白很是意外，但是他从顾小凡的眼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东西。
　　“你明年还准备上暑期档。”楚秋白问。
　　“恩。”顾小凡理所当然道，现在《亲爱的》破两亿已经成为定局，但是元旦假期过后，就是要到了春节忙碌期了，普罗大众都为了准备春节加班加点，下个礼拜票房一定会急速下降。
　　想要打败《集结号》《投名状》问题不大，但是想冲击今年《变形金刚》2亿7000万票房，则是很艰难了，这是让顾小凡耿耿于怀的。
　　如果在自己的国土上，他都没有办法去击败这些美国人，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好莱坞向他们发起挑战，没有人会支持他去拍《黑暗骑士》和《权力的游戏》……
　　这次他的大获全胜，并没有达到了他最终的预期。
　　说白了，《亲爱的》的类型小众，以及这次电影的阵容知名度不够，造成了这部电影没有跟进一步，他想再往前，需要继续累积自己的人气。


第427章 不辜负时代
　　楚秋白看出顾小凡眼神中的失望，心里不由微微讶异，《亲爱的》已经要拿到2亿票房了，他竟然还不满意。
　　不过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承诺道：“好，我帮你跟春节晚会导演组尽力争取，让你自己带节目上。”
　　“还有一件事情，楚总。”顾小凡接着道：“我打算拨出这次盈利的5000万在大秦村修建，战国影视基地。”
　　“你真打算拍这部历史片吗？”楚秋白微微皱眉，这题题材可不是年轻人能碰的。
　　“是，但是不是现在，为了以后做准备。”顾小凡承认道：“这是一部有国韵的题材，我想把他推向世界范围，让世界上所有人看看我们中华民族的风骨，现在我还没有这个能力。”
　　顾小凡并非谦虚，《大秦帝国》这种类型的作品，涉及的面太广，还真不是目前的他能驾驭的，这是他留在将来向世界展现中华民族之魂的利器，现在他还要磨练自己的锋芒，慢慢等待那一天的来临。
　　“顾厂长，我能问一下吗？”楚秋白被他语气中那股沸腾的野心惊讶，出于好奇地问道：
　　“以你的能力和手上掌握的剧本资源，你大可以经营国内市场，你为什么要执着去美国，还要去拍这个《大庆帝国》……”
　　对于楚秋白这种经营影视产业的人来说，艺术家对一种特殊的情怀有执念，是非常危险的，就像是冯晓刚他一直在准备那部《1942》，所有人都知道这种电影一定会票房惨败。
　　华谊兄弟的王氏兄弟压了冯晓刚多少年不肯投资，生怕因为这部电影，会冯晓刚多年累积的声望倒塌，但是他却还是要拍……
　　顾小凡似乎也在犯同样的错误，这让楚秋白感到忧心。
　　这番话，顾小凡也正经扪心自问过自己。
　　是的，他已经拥有了自己曾经梦想的一切，财富，事业，美女……他甚至现在就可以退休享受人生了。
　　可他是男人，那样毫无追求平淡无其的生活，不是想他想要，他不想当一只图求享乐人生的软蛋，他需要自己的战场，只有作为表演者站在银幕上，他才能感受自己的生命在沸腾不息着。
　　“您知道李彦宏吗？”顾小凡反问楚秋白道。
　　“那个百度创始人吧。”楚秋白不知道顾小凡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百度不是被骂什么流氓软件吗？
　　顾小凡却缓缓地道：
　　“在2000之前，但是雅虎就是互联网的代名词，当时李彦宏手里有一个专利，链式分析，他发明的，这项技术是搜索引擎的基础性技术，当年的李彦宏是美国一家跨国公司的高级工程师，开车好车，领着一辈子都用不完的工资，当他一生别无所求，可他有一次收到了共和国的邀请，在天安门上观看阅兵仪式之后，他就毅然带着风投的百万美元已无法顾地回到国内，创造了属于中国的搜索引擎。”
　　说到这里，顾小凡目光灼灼地望向楚秋白：“我是一名中国人，还处在一个近几百年来这个民族最好的时代，如果我不利用我的所拥有的才华去开创一片属于本民族文化的大时代，我岂不是白白辜负这样机遇？”
　　李彦宏只是凭借他自己的技术就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而他顾小凡却是拥有思睿这么强大的工具，他窥见未来，可不仅仅是那些影视文化，更是自己这个国家在未来十年浩浩荡荡的发展，经济，科技，军事……所有领域雄壮脉搏跳跃着，除了……影视文化。
　　人生有几个十年？他为什么辜负自己拥有的这一切呢？
　　等到他能拥有世界级的影响力了，他就像是把彼得·杰克逊为了新西兰拍出《魔戒》一样，把《大秦帝国》这面文化大旗荡漾在世界文化山巅之上。
　　这才是他要去追求的……
　　回到了家里，当顾小凡把自己要去春晚当导演的消息，告诉了正在苦练英文的刘施诗之后，她也吃了一惊。
　　“Absolutely-Impossible！中央电视台不是疯了吧，你哪里会当什么晚会导演啊？”
　　“他们还不希望我拉动他们的收视率。”顾小凡笑眯眯道：“春晚的广告可是按照收视率波动的，说白了台里的领导就是看中咱带来的经济效益。”
　　“那你要去吗？”刘施诗拿着英文教材，眨着眼问他。
　　“不光我要去，你也要去。”顾小凡笑眯眯望着她。
　　“我去干什么？”刘施诗一下子扔下了英文书。
　　“表演节目啊。”顾小凡故作正经道：“我好容易做一回春晚导演，还不走后门用用自己人啊，你想想看~你要是能上春节，你这腕就要大多少了~”
　　“我的天~”刘施诗当场优美的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你也看看得起我了吧顾小俗，说你俗，你还真俗~你想让我去演小品啊，那我不跟牛莉，小宋佳一样要配郭冬临了？”
　　这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刘施诗作梦都没想到自己能上春晚，还是以小品演员的身份！
　　“不……我觉得你外形气质比较像是赵丽蓉老师~你还是配巩汉林吧。”顾小凡打量了她一番道。
　　“你才像赵丽蓉！我起码也是宋丹丹那个级别的~”刘施诗微怒，然后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道：“要不，你可我配赵本山吧……起码也能拿个小品一等奖露露脸。”
　　顾小凡看着刘施诗那万分挣扎的样子，肚子都要笑疼了，心想这诗姐还真想演小品啊。
　　晚上顾小凡很疲惫，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碌，时刻都在关注微博，今天终于可以关上手机好好睡一觉了。
　　转头望着窗外夜空的点点繁星的天空，看着月光照耀下的那一片无边无际的浩瀚云海，心情也不禁跟着漂浮到星河之中，他眯着眼睛，朦朦胧胧间进入梦乡，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萦绕在心头的梦镜画面开始千千清晰起来。
　　他身穿的一席黑袍，咸阳的高城之上，人山人海的咸阳广场安静得像是幽深的山谷，只听得到连绵不段的粗重喘息声。
　　他从周闰发扮演的国君手里接过大良造的爵位玉印，拜受了象征家族荣耀的府邸赐匾与秀着金线的战袍。
　　身旁白衣胜雪的妻子含笑望着自己，身后六国特使面色如纸，颤抖不已。
　　大殿平台上威武将军猛然一挥令旗，两大方阵各自退后，将一个四千锐士的反阵留在了中央，骤然间便闻战鼓号角齐鸣，四千名剑盾甲士踏着整齐翻步伐挥剑起舞，杀声不段，台下万名引颈高喝：
　　“西有大秦，如日方升。
　　百年国恨，沧海南平。
　　天下纷扰，何得康宁。
　　变法忠魂，佑我万民。”
　　百年间赢弱后，辉煌的强国之梦，在梦中奔腾不息着……曾经的大秦，与现在他身处的国家的轮廓，正缓缓交叠着……


第428章 春晚新节目
　　滴滴滴~
　　闹铃响起，天也亮了。
　　做了一晚上美梦的顾小凡，踢开软乎乎的羽绒薄被，把闹铃关掉，还是有点困，就翻脸个身继续赖床，好容易不需要工作了，今天想再睡一会。
　　卧室的门被人敲了敲。
　　“顾厂长。”
　　“……恩。”
　　“您还没起床吗？”
　　“有什么事情进来吧。”顾小凡迷迷糊糊间，还以为是刘施诗。
　　门没锁，外面的人进来了，陈娟一身职业装，毅然是那一身白领OL风格，但是那温柔的脸庞与端庄娴静的气质，好像让她穿着这身都显得像是大家闺秀。
　　陈娟在床边有些尴尬地道：“顾厂长，早饭都做好了，您还是快起来吧。”
　　门缝里飘进来一阵阵香气，好像是做了粥。
　　顾小凡眼睛困呼呼地睁开，吸了吸鼻子：“这么香？”这才看到床边的人是陈娟，吓了一跳，立刻瞪大眼睛，把被子裹紧了一些：“我的天……陈镇长，怎么是你？”
　　他还以为是刘施诗呢。
　　“今天来拜访您有些唐突，昨天接到您说要投资影视基地的，我就连夜坐飞机赶来了……”
　　顾小凡还没睡醒，连忙叫她先出去一会，赶紧一伸懒腰，赶紧穿衣服下床。
　　一出门来，就看到刘施诗与娄艺晓都笑眯眯地望着他。
　　妈蛋……你们两个是故意想看我出丑是吧，一大早把个女镇长放进来吓人。
　　“陈镇长您这么早来有什么事？你来谈影视基地的建设问题吗？”顾小凡心想，不至于你拿到投资计划，就这么激动来感谢我吧，这我可受不起啊。
　　“不是……是我来确认一下。”陈娟却是满脸为难道：“《大秦帝国》……上影今年还没有拍摄计划吗？”
　　“暂时没有，这个事情还要一步一步地来。”顾小凡道。
　　“这样啊……”陈娟满脸的为难道：“您还是要在微博上多多宣传咱们大秦村啊，您毕竟是村里的荣誉村长啊……村里的脱贫工作还没有彻底解决啊。”
　　陈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显有些委屈，顾小凡可是答应给他们大秦村脱贫致富的。
　　之前在《亲爱的》拍摄期间，顾小凡的微博给大秦村的宣传旅游业，令大秦村接待了不少游客，村子的状况改变不少。
　　但是最近顾小凡在《亲爱的》上映之后，微博上面都是在宣传“打拐随手拍”的事件，就把宣传大秦村的事情放下了，这元旦假期结束，旅游的人也少，大秦村恐怕又没有游客了。
　　“陈镇长，你不用急，反正《大秦帝国》肯定是要拍的。”顾小凡安慰道。
　　“可是我跟蔡书记保证了，一定要让大秦村脱贫致富了，可我的任期今年就要到期了。”陈娟有些为难地道。
　　顾小凡这下算是想起来了，之前为了支持拍摄《亲爱的》，陈娟可是跟他做了担保一定能让大秦村脱贫的，否则就辞职的。
　　之前他一直忙着电影上映，这事早就被他抛向九霄云外去了。
　　“怎么大秦村游客还不够？”顾小凡心里一阵郁闷，之前他想着在微博上宣传一下，这事应该就能解决了，没想到这种宣传热度也只是一时，不能持久啊。
　　这事情跟那部《马向阳下乡记》描述的不一样啊……看来他还是想简单了，这他是无意间把陈娟可坑了啊……他这荣誉村长这次人真是丢大了。
　　想着江村长与小江那些热心村民，在之前《亲爱的》拍摄时全心全意地配合拍摄，每天还给他这个荣誉村长嘘寒问暖地送吃的……顾小凡心里就觉得不是滋味。
　　“你又在外面说大话了吧？”刘施诗在旁边问道，娄艺晓也是一脸：“班长你怎么这么无耻啊。”的失望模样。
　　妈妈的……我吹过的牛逼怎么能不算数呢？我就不信了，我还没办法在把大秦村的扶贫工作搞上去。
　　这时候就听陈娟在旁边哀叹了一口气：“其实主要是之前您的电影在村里拍，很多游客就是冲着您和高媛圆老师来的，您这一走，咱们大秦村也没有个出名的景点，再没有个名人，大家也都不愿意来了，光是秦腔的演出，西安市那边大剧场比我们村有名多了……”
　　等等，名人效应？陈娟的话一下子点醒了顾小凡，在中国什么项目有春节晚会能造就名人效应啊！
　　顾小凡脑细胞顿时开始活动起来，想象着各种可能，一边在脑海里问系统：
　　“思睿，你来查查，大秦村那些表演秦腔的，有没有谁能演小品的？”
　　都是舞台表演，应该有共通之处吧。
　　思睿系统在经过短短几秒的计算分析之后，电子音就在脑海里响起：
　　“根据系统分析，优秀小品演员与秦腔演员类似，主要要求台词肢体要达到75以上，而大秦村中拥有优秀小品演员‘亲民’‘喜感’的人只有一名。”
　　不就是那个大闹镇政府食堂，骗猪蹄的小江嘛~顾小凡也想起来了，继续问：“思睿，你能不能根据小江的条件分析一下，他比较适合演出未来春晚中的什么节目？”
　　小江有点娘娘腔，确实有点特色。
　　“根据系统分析，小江与小品《不差钱》中的男主角极为相似，都有唱歌的才艺天赋，而他的秦腔功力可能会对该小品更有提升的作用。”
　　《不差钱》？什么小品名字这么怪？
　　顾小凡赶紧让思睿在脑海里播出这个小品，没想到这一放，顿时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这小品实在是太可乐了。
　　众人正在等顾小凡回答怎么解决大秦村脱贫问题呢，就看他一下子满脸沉思，一下子翻着白眼望着天空，最后竟然边翻白眼，边哈哈大笑，极为诡异，刘施诗与娄艺晓都心想，这顾小凡不是因为当这荣誉村长被逼疯了吧……
　　“顾厂长，您想到什么办法了吗？”陈娟也是看着发毛，出声问道。
　　顾小凡这才反应过来，关掉脑海中的系统画面，干咳两声回复他“顾厂长”的威严，正色道：“陈镇长，我决定了，我要把小江带到春晚去，让他表演节目，以后咱们大秦村就有真正的名人效应了。”他说去春晚导演组要带节目，一个节目也是带，两个节目也带。
　　什么……？陈娟听着都傻了，这什么情况啊。


第429章 下一部作品
　　“你要带小江去春节晚会？”
　　陈娟愣了半天，还是没反应过来，这顾厂长不是拍电影的吗，怎么一下子就去春晚剧组了？
　　“对了，我忘记说了，我已经被选为今年春节晚会导演组的导演之一了。”顾小凡尽量不表现出任何炫耀，但是依然还是让陈娟与娄艺晓都觉得张大了嘴巴，觉得不可思议。
　　顾小凡才多大啊，都可以当春晚导演了？
　　“别这么看着我，其实我只是个凑个热闹。”顾小凡被他们盯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我应该能决定一，两个节目。”
　　“原来是这样，好好~那就好~”陈娟有些言不由衷地道：“露个脸也不是坏事。”
　　在她心里，还觉得顾小凡恐怕是在什么歌舞节目中，让小江在背后伴舞，或者是民歌联唱中，唱两句秦腔之类的，真的只是“露脸”……
　　陈娟压根就不指望，小江能像是当年凭借演“换大米”郭达一样，靠唱秦腔去演什么小品。
　　“恩，那陈镇长就麻烦你马上去接小江跟我去剧组吧，我三天后就要去春晚剧组报道。”顾小凡也不好解释太多，毕竟春晚的信息是都是严格保密的。
　　“恩，那我马上去办。”陈娟说完，也是毫不停歇，直接拿起手机边打电话买机票，边往外走，顾小凡三人送她到门口，给她拦了一辆出租车。
　　“这陈镇长也太敬业了吧。”刘施诗感叹道，然后回头瞪了顾小凡一眼：
　　“你保证得也太好了，随便什么人都能上春节晚会吗？那些节目可都是竞争激烈啊，你难道要我跟小江搭档吗？”
　　顾小凡还没回答呢，娄艺晓就在旁边道：“我看这陈镇长根本也做指望，这次不行，她下次还要来的，顾大班长你就等着吧……”
　　顾小凡见自己两位室友都对自己很不信任，不由无语道：“我说我能捧红小江，就一定能捧红，你们看我像是随便忽悠的人吗？”
　　“像……”两女异口同声。
　　“……艺晓妹妹你也不相信我是吧？”顾小凡忍不住气急败坏道：
　　“好~你也跟我们一起去春晚，我保证让你们都红！我让咱们4个人都一炮而红！”
　　刘施诗与娄艺晓听着不由都互相看了一眼，一个电影导演，加他们两个二流女演员，再加个唱秦腔的……这算什么晚会阵容啊。
　　在等待去春晚剧组报道时间里，顾小凡则在家里埋头研究，今年暑期档他将拿出怎样一步电影。
　　现在，上影集团已经专门给他黑羽工作室分配一层办公楼。
　　黑羽工作室的其他人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办公室，顾小凡也不用坐那张几个打洞的沙发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藤沙发，后面檀木质的沙发上摆放着一些书本，摄影机模型，还有盆水仙花。
　　顾小凡做在书桌前面，看着电脑屏幕里一本本剧本，皱着眉头思索，他下一部电影要拍什么。
　　这次《亲爱的》令他知道，小众类型片，总归是小众类型片，商业价值是有极限的，这也是他去年输给《变形金刚》的原因。
　　他在国内市场彻底打败那些好莱坞的对手，只有两条路，第一条路是喜剧片，这个路线对于好莱坞，在国内市场国产片有些先天的优势，他在系统中看过的《泰囧》，《心花路放》，《西游降魔》都是不错的选择，这条路线也是比较保险的。
　　可顾小凡却不愿意去这么做，因为这样还是躲开了好莱坞的“王道”类型。
　　要和美国人打就要堂堂正正把他打趴在地上，在美国人最自豪领域就击败他们，顾小凡要以中国“王道”电影，与他们正面对决。
　　顾小凡心里这种渴望无法抑制的汹涌着，这一年，他已经大踏步前进了，他觉得他有力量与对方抗衡了。
　　那么中国难道没有“王道”电影吗？不，恰恰相反，中国在第五代导演以前，几乎全部都是宣扬正面价值观王道电影的天下。
　　《少林寺》，《高山下的花环》，《地道战》，《地雷战》，这些以前的经典，全部都是王道大片。
　　可以说在80年代中期之前，国内影坛，是被一大批中国英雄王道片垄断的。
　　可自从进入80年代中期之后，这种类型的影片就日渐凋零了……
　　这是为什么呢？
　　这背后有一个大背景，那就是王道电影是基于共同的主流社会价值观上的，在中国对外开放之后，人们的信仰开始转变，开始憧憬国外先进的社会文明，西方式的个人英雄主义取代了原有的中国式英雄。
　　那些传统式崇尚为集体牺牲，高大全的英雄开始引人反感后，007，兰博，蝙蝠侠，这样边大杀四方，边拥抱香车美女的，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的超现实英雄，极大满足了大家的梦想。
　　再加上原本中国老电影中夹杂的一些宣传教育成分过多，导致电影为了政治教育服务，削弱了故事性与人物性，使得电影中人物过于脸谱化，虚假化，令观者容易产生厌恶感。
　　而人家美国王道电影里同样充满了各种政治宣言，但是他却是把故事与人物放在第一位的，让价值观结合与故事，让人看得大呼过瘾间，不知不觉地受到教育。
　　而除了个人主义泛滥的超现实英雄，还有类似《拯救大兵瑞恩》《黑鹰降落》这样的现实类英雄，也是以故事性来宣言其价值观，反而体现出来的教育意义，大大超越了中国过去那些高大全英雄电影。
　　顾小凡想让唤起大家重新热爱属于中国的英雄情节，首先要选择两条道路中的一条，要么是超现实英雄，要么现实类英雄……
　　超现实英雄电影上，香港电影曾经涌现出不少的经典，《英雄本色》《黄飞鸿》《赌神》……
　　顾小凡手中有没有类似的题材？当然有，是一部叫《叶问》的功夫片。
　　这部电影剧情非常精彩，情节与人物都是近年来香港功夫片中少有的出色，可惜顾小凡没有能力去拍，因为功夫片需要实打实的武术基础，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来不及去练……光靠每天一分钟系统能力，也根本不够拍摄。


第430章 遗忘的英魂
　　超现实英雄类型片既然不行，那么只有走真实故事改编的王道电影了。
　　像是《泰坦尼克号》，《阿甘正传》都是真实故事改编的王道电影，这类型电影拍的好，就会爆发无以伦比的热潮，席卷所有各年龄段观众。
　　而在顾小凡看的未来新闻当中，今后几年国内下一波热潮，是由一部叫《让子弹飞》的电影全面引爆的，这个故事虽然根据小说虚构，不过人物力量并没有被过于放大，还算是偏于现实类型的英雄片。
　　可这部电影，顾小凡却演不了，虽然他可以演30岁左右的角色，但是里面男主角张麻子却是一代枭雄，人物设定在40岁上下，演技评级在9级……
　　听男主角那个浑厚的声音，顾小凡能分辨出这个主角八成是姜闻演的。
　　他这个7级表演者，无论如何都无法越两级去扮演这个角色的，去与姜闻比肩的……
　　那么他剩下的选择就只有一个了……
　　“智取威虎山……？”顾小凡轻声喃喃了句，这部电影无疑是一部好片，它是真实故事改编，故事性与人物性与其他的中国传统英雄片截然不同，主角“杨子荣”非常具有英雄魅力，完全符合他的要求。
　　在未来新闻中，这部影片评价非常不错……但是顾小凡在系统中反复看了很多遍，却觉得这个故事不知道为什么差了一口气。
　　太传奇了……太不现实了……戏说成分太重，除了杨子荣这个主角之外，就连反派座山雕都没给人留下什么印象。
　　最后的战斗也是跟儿戏一般的就打下来了……
　　顾小凡看过原著《林海雪原》，也仔细查了一查资料，里面过程完全没有样板戏，和电影那么简单。
　　那是一个面对土匪，绝望，悲壮的故事，是真正的九死一生……是为了拯救他人血淋淋的生死冒险。
　　顾小凡认真分析了一下这部电影，他可以拍，但是一定要改，把原本这部故事中战争年代的残酷拍出来，让大家看真实战争中的中国英雄是什么样的。
　　杨子荣，是一名29岁当兵就31岁牺牲的人，他不是蜘蛛侠，007这种永远的胜利者，而是一个最普通的人。
　　顾小凡想到这里，不由心里有些沉重，他不知道如果把这些残酷呈现给银幕前的观众，他们会做何感想呢？
　　现在的观众，看着《拯救大兵瑞恩》中美国大兵们的奋战，会拍手叫好，为之感动流泪，可看到杨子荣这样的中国英雄时还会像是几十年前那样激动吗……
　　他自己是个年轻人，没有接触表演之前，他发自心底的厌恶这些所谓的中国英雄，但是他了解这个世界越多，就越敬佩这些久远时舍生取义的先辈。
　　就算能上春晚给自己增加人气，对于商业上，这部电影绝对是一场冒险……
　　可他想去做，对顾小凡来说，这是一件非作不可的事情。
　　他渴望去把属于这个国家美好的一面展现给世人，渴望当大家为了那些远在太平洋之外的虚构英雄流泪欢呼时，也能看看自己国家角落里，快被遗忘的那些铁骨英魂。
　　顾小凡轻轻闭上眼睛，下定了决心。
　　“吓~你这么了，在做春梦？”刘施诗与娄艺晓走进来了，看到顾小凡靠在板凳上，闭着眼睛，表情一会一变的。
　　“我在想下部电影。”顾小凡睁开眼：“你们演过开枪的角色吗？”
　　刘施诗与娄艺晓顿时一愣，刘施诗惊讶道：“你要拍枪战片？”然后反应过来了，问她演没演过开枪，不是要让她参演的意思吗？终于等到机会了啊！
　　“会！我在拍《飞花如蝶》时跟剧组的人学过，我打手枪最熟练了！”刘施诗满脸激动道。
　　娄艺晓也不甘示弱举手嚷道：“不就是打手枪吗？我不会，你教我，我马上学！”
　　“别激动，有两个角色，你们一人一个。”顾小凡听着这两人大喊打叫“打手枪”，落地窗外，几个职工都驻足往这边看呢，连忙解释道。
　　“好啊~！那我们不是三人可以一起打手枪了。”娄艺晓满脸惊喜地叫道。
　　“……”
　　看着外面一堆人侧过头来偷瞄这边，一个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顾小凡只能满脸尴尬地走到一边，拉上来落地窗的窗帘。
　　今年的贺岁档已经步入了尾声，第四周《亲爱的》票房突破2亿5千万时候，止步与2亿3千万的《集结号》，与2亿1千万的《投名状》都已经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潜力。
　　贺岁档两大巨头之战，最终的获胜者却是异军突起的上影集团，这个结果令整个中国影坛大为震动。
　　垫底的中影输掉了天王山之战，他们没什么可说的，毕竟从整体来说，贺岁档三部国产电影齐齐突破2亿大关，已经前所未见的影坛盛事，这对以中国电影产业为发展的中影集团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他们毕竟是国企，并非以个体的成败论英雄。
　　可华谊兄弟就不一样了，整间公司从上到下都无比的痛苦……
　　这是自从1997的《甲方乙方》以来，他们首次丢掉了贺岁档霸主的地位。
　　他们被人击败了，而且不是拥有强大明星阵容，宣传实力与他们旗鼓相当的中影，而是各个方面都比他们弱小的多的上影集团。
　　“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华谊公司总部，压抑着怒火随时就要爆发的声音，在不算宽敞的办公室里回响着，王中军气急败坏地走来走去，而王中磊以及一帮负责发行与宣传的部门经理，都是一脸苍白地站在办公桌边。
　　“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王中军又走回办公桌，却无法坐下，双手都因为愤怒不断地颤抖着：“为什么我们没有针对《亲爱的》做部署？”
　　王中磊一脸苦涩，痛苦地摇着头，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上影连一家传统媒体都没有联络，就让全中国的影迷都狂热地讨论着他们的电影。
　　王中磊只能无奈地承认道：“现在市场接受电影类型的口味转变很快，我们没想到这种压抑的悲剧会有这么多人喜欢。”


第431章 下一波敌人
　　“这是关键吗？”王中军深吸了一口气，几乎对自己的弟弟怒吼，心想难道我们的《集结号》是喜剧吗？
　　他气沉沉的坐下，阴郁的脸庞有点扭曲，道：“郑军，你不是说我们这次宣传上已经覆盖所有渠道了吗？为什么没有上微博上做宣传？”
　　这次《亲爱的》只通过一个渠道作为宣传，就超过了他们5千万宣传费用的水平，可自己公司的人，竟然没有想过通过微博来做宣传。
　　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啊！？如果他们也在微博上搞一个类似“打拐随手拍”的活动，那他们华谊会输给上影这种小公司吗？
　　那个叫郑军的宣传经理听着这话差点吐血，心想这董事长这不是事后诸葛亮吗……
　　“王总，微博的发展确实出乎我们预料之外了，我已经敦促冯导开博了……但是他不愿意。”
　　冯晓刚的原话是：“我电影已经卖了2亿多了你们还不知足？我不开微博难道我电影就不行了？”
　　“这个冯晓刚……”王中军听着也是无可奈何，终于坐了下去，锤炼了桌面一拳：“为什么顾小凡总能开创新的好类型片呢？我们怎么没有想到拍打拐的电影？这个题材明明很热……妈的，今年要多十四部美国片进来了，我们今后还怎么拓展市场？”
　　想着自己的市场又要面临更加残酷的竞争，王中军就觉得既愤怒又压抑，他们贺岁档市场已经被中影与上影冲击了，想要拓展其他月份的档期又要面临，汹涌而来的好莱坞电影，华谊未来如何再向前发展呢？
　　这时候王中磊突然眼睛一亮问道：“打拐这个题材可以在暑期档作为类型片吗？”
　　“好主意，趁这个热度还在，我们就借顾小凡刮起的这股东风，你们有剧本吗？”王中军一听整个人就坐起来，与其在这里自艾自怜，不如想办法继续抢夺市场，既然贺岁档没保住，那么不如在暑期档争取一下吧，去年顾小凡《中国合伙人》不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吗？
　　“有，不单单是有好剧本。”王中磊终于露出笑容道：“而且还有好演员，刘德桦非常想演这部电影，电影名字就叫做《失孤》，之前他要拍《亲爱的》被顾小凡拒绝了，这次他打算自己当制作人。”
　　这到是令王中军觉得很是意外，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好事砸到他头上来了，于是最终拍板决定，今年的暑期档用《失孤》来博一博。
　　既然顾小凡造起了这个声势，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能借着这个热度，去阻击好莱坞的对手呢？
　　星期一，发行放映协会召开了2008年第一次理事大会。
　　这次27个单位协会理事进入会议室，气氛与之前已经截然不同，以往理事们只是分为两大派系，而这次拿下贺岁档票房冠军的上影集团声望飙升，已经隐隐成为了中国电影业的第三方势力。
　　顾小凡，与万达的叶知秋，光线传媒的包立东相谈甚欢，在加上海联合影院方面的力量，现在上影已经拥有八大院线中两打影院的支持，虽然力量还不及中影与华谊，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了。
　　韩三品，王中军的目光瞟向顾小凡时，虽然极力压抑，可隐约还是有愤怒与敌意的神色。
　　如果不是他们双方争斗不休，决不会让顾小凡钻了这个空子。
　　众人落座之后，电影局的沈局长就开始笑容满面地说着开场白：
　　“新年新气象，各位去年一整年的努力，让国内电影业绩大涨~都可喜可贺啊~去年咱们国产电影总票房提升了百分39，贺岁档的三部影片功不可没啊~让我们为了他们鼓掌~”
　　现场大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影院方面的代表们满脸神采飞扬，拍手地特别得卖力，而韩三品，王中军这些电影公司的代表们，却是笑容有些僵。
　　接下来沈局长开始正式宣布了：“根据广电总局的批示，各方的大力支持，我们协会决定从今年开始把之前的每年20部引进片名额，提升至34部……以提升我国电影产业的发展~”
　　最会拍马屁的理事，新艺联的严超立刻就大声称赞道：“感谢组织领导的英明批示，这样我们院线又能更加繁荣了，我们新艺联做个代表，今年我们要提高3成的银幕数~！”
　　这话一说，其他院线的代表也都纷纷响应，都举手嚷道。
　　“我们四川太平洋今年要增加4成银幕数~！”
　　“南方影院今年目标增加5成~”
　　一个个口号声此起彼伏，最后只看笑眯眯的叶知秋却只最后举手，轻声道：“我们万达影院今年预计投入修建银幕要达到目前的百分之200。”
　　这一下子全长皆惊，万达院线好大的口气啊，果然是搞房地产的，财大气粗。
　　叶知秋对顾小凡报以微笑，万达与上影已经达成合作关系，贺岁档的三部影片同时冲破2亿，也意味着顾小凡对王建林说过那些预言并非信口胡诌，万达集团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发展的机会了。
　　影院方的表态，也让会议气氛热火朝天，接着就是依照惯例制定档期了。
　　各加影院一一申请，划分档期，不过其他公司都是小角色，大家目光都集中在上影，中影，华谊兄弟这三家上。
　　这是第一次全年要面对34部好莱坞电影的恶战，是否国产电影又会陷入之前的溃败，还是能保持现在均势呢？
　　韩三品，王中军，顾小凡三方都按兵不动，直接等到了暑期档的日程上。
　　谈论终于到了上半年重头戏，暑期档了，沈局长看着众人，沉声道：
　　“这次引进片日期如下，《纳尼亚传奇2》6月13号，《功夫熊猫》6月20号，《全民超人汉考克》6月29日，《钢铁侠》7月9号，《夺宝奇兵4》7月15号……”
　　随着一个个名字的念出，其他电影公司的理事们脸上的绝望神色越来越浓重，以往每年暑期档只有2，3部好莱坞大片已经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了，今年一个月的时间里就汇集5部之多……
　　其中还有好莱坞史上最伟大导演斯皮尔伯格的巨作《夺宝奇兵》系列的新作……面对这个恐怕比今年《变形金刚》更厉害对手，谁还有胆子上暑期档啊？
　　众人电影公司的理事们，全是一片沉默，谁都不想找死，今年的暑期档绝对是票房绞肉机，国产片谁进去都要被这五头巨兽碾碎成粉末……
　　沈局长见没有人出声，也不免尴尬道：
　　“今年是奥运年，是我们国家的弘扬国威国貌的好时机，咱们电影届也不能落后啊，6，7月正是奥运会之前空档，希望各位能拿出力作为我们北京奥运会助威造势……”
　　这时候终于有人发话了……


第432章 战略性对决
　　一直没有出声的人，等的就是这句话，只有在这时候迎难而上，方显出谁勇气过人。
　　只见一直脸色阴沉王中军举手道：“华谊兄弟电影《失孤》，申请在6月20号上映。”
　　众人都是一惊，心里你暗自惊叹，我的天，王中军这是不怕死啊，竟然还要在6月20号上映，这是要跟梦工厂动画大作《功夫熊猫》正面对决啊。
　　众人还没有惊叹完，就听韩三品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中影集团电影《赤壁》，申请在6月29号上映。”
　　一阵轻呼响起，中影也不甘示弱，竟然也决定在暑期档上映，6月29号……不是《全民超人汉考克》上映的日期吗？
　　这到底是怎么了……众人理事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满脸的讶异，没想到韩三品比王中军更有气魄啊，这《全民超人汉考克》可好莱坞的“票房皇帝”，部部票房都能过亿美金的威尔史密斯主演的。
　　这时候大家都望向了顾小凡，心想难道上影也要凑热闹，这三方这是要把在贺岁档没斗完的气，斗到暑期档吗？
　　顾小凡早就按奈不住了，王中军与韩三品都没有退缩，他能够不帮帮场子吗？王牌总是要最后一个出场的吧。
　　“上影集团电影《智取威虎山》，申请在7月9号上映。”
　　全场的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上影也加入战局，面对暑期档来势汹汹的5部好莱坞大片，国内电影的三大势力，竟然一个比一个更强硬。
　　一开始大家觉得王中军已经勇气可嘉了，可韩三品接着给了大家一个惊喜，最后没想到顾小凡又来了一记重锤。
　　7月9号上映，不单单是要直接面对《钢铁侠》的惨烈竞争，一周之后还要面临斯皮尔伯格的《夺宝奇兵5》巨大冲击。
　　这个顾小凡果然是胆大包天啊……
　　沈局长也是完全没料到会出现这个局面，这可是首次中影与华谊同时加入暑期档与好莱坞电影正面对决。
　　三方都把自己的电影资料发在了理事们的面前，大家都看了看相关的资料，除了顾小凡的《智取威虎山》演员还没有确定之外，其他两部电影已经都已经有具体信息了。
　　大家看到《失孤》也是打拐题材，心说，这个王中军果然是狡猾，这次真是讨巧了，选择了一个跟风之作。
　　但是《赤壁》却是实打实的中影有史以来制作大的作品，制作成本超过4亿人民币，导演吴雨森是唯一一位单部电影票房过5亿美元的华人导演。
　　《赤壁》的演员阵容更是汇集梁朝委，金城伍，赵蔚，张震，张丰毅，林志玲，佟大为两岸三地顶级明星，阵容之强大，只有当年张一谋的《英雄》可以相提并论。
　　而顾小凡《智取威虎山》是一部什么电影呢？顾小凡只给出了一个数据，制作费大概1亿1千万人民币，加上宣传费用是1亿3000万。
　　这个数字虽然不能和赤壁相比，可《赤壁》是一部国际性质的古装电影，大头是海外票房，就算在国内票房失利，对中影也不会造成致命的打击。
　　而《智取威虎山》这个题材完全是针对国内市场的，几乎只能靠国内票房收回成本。
　　大家在心里默默算了一笔账，作为电影制片发行方，上影的票房分账是百分43，1亿3000万的成本，想要收回投资，保底票房是3亿……
　　顾小凡野心可见一斑，如果这部影片拿到三亿是个什么概念？那就超越了《英雄》与《满城尽带黄金甲》，成为了国产电影票房的NO.1。
　　就算把好莱坞电影算进去，排在他前面的也只有一部，世界电影商业的巅峰之作——《泰坦尼克号》。
　　这影业三大势力虽然同时出手，但是凶险程度却是截然不同，顾小凡这部《智取威虎山》无疑是最令人胆战心惊的一方。
　　就连沈局长都在心里为顾小凡捏了一把汗，忍不住劝道：
　　“顾导演，你这次是不是投入太大了一些，你这个电影题材太……我知道你是想为了奥运会拍个给全国人民提气的电影，但是我觉得收回成本恐怕难度太大，我劝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沈局长欲言又止，大家都听得出来，他是在说《智取威虎山》这题材实在太不市场了，不值得投入这么多钱。
　　顾小凡心里不由觉得有些窝囊，竟然连中国电影局的局长都不觉得中国式的英雄片能成功……劝他放弃，这真是何其可笑啊。
　　看着其他人都像是看疯子一样，用奇怪的目光望向他，顾小凡忍不住站了起来，环视所有人，令每个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才开口道：
　　“沈局长，今年是好莱坞电影首次增加到每年34部，我曾经说过，这个数量不会对我们国内电影业造成冲击，我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我相信业内投资人现在却都很恐慌，他们害怕出现国内电影衰落又会重演……韩总与王总应该都看到了这一点，才加入今年的暑期档。”
　　顾小凡目光扫过满脸冷漠的韩三品与王中军，接着道：
　　“虽然我们在市场上是竞争对手，但是在面对好莱坞电影时，我们立场却是一致的，如果我们能在今年这个关键时刻阻击对方，不但是能促进国内电影业大幅发展，更是能令全国的投资人看到，我们国内电影公司有能力在国内市场上，与好莱坞电影抗衡。”
　　一直没作声的韩三品也冷然道：“这次争夺是电影大势，只要能把这个势头夺到手，以后我们市场就会更加开放，投资人对我们的信心会更足，亏点钱也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事情。”
　　这番话一说，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这三位并不是一时冲动的意气用事，而是从大战略的角度作出这样的决定。
　　中国电影业现在需要争夺这个势头，如果这个势头再输了，恐怕又会面临1998年《泰坦尼克号》带来的那种压抑感。


第433章 韩总的忠告
　　对于院线来说，这些话都是废话，但是对于其他的小电影公司来说，韩三品，顾小凡的话，却是无比的鼓舞人心。
　　因为无论好莱坞电影如何冲击，年底的贺岁档都是保护期，是他们三家纵横驰骋的舞台，真正痛苦的恰恰是他们这些只能在其他时间段上映的小公司。
　　国内三大势力为了整个电影业的繁荣，选择在暑期档对好莱坞电影联合发起挑战，这令每个人都感觉到热血沸腾！
　　如果时间换在去年之前，这种事情发生，大家都会觉得韩三品他们三个疯了，可是自去年《中国合伙人》在暑期档枪下一亿票房，年底三家又集体突破2亿大关之后，这股国产电影爆发崛起的势头似乎已经开始出现了苗头。
　　既然对方汹汹而来，逼着我们没有地方可躲了，那就抛下胆怯，再不逃避，直接在正面战场与美国人干一场吧！
　　光线影业的包立东，华夏公司的于东都忍不住鼓起掌来，现场所有电影公司代表也都情不自禁地为三大电影公司担当而鼓掌。
　　沈局长看着这幅情形，沉默了半天，望着顾小凡与韩三品目光闪烁不定，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一个两个的都憋了很久了，这次是彻底要爆发出来了啊。
　　这时候旁边的严超却出声了：“我说一句~暑期档以前都是按照院线按照市场分析排片的，这次韩总，王总的片子也加进来，我们怎么排银幕？”
　　这话问出了所有院线代表心中的疑虑，去年《变形金刚》被强行下映，令院线方都很不服气呢，这次韩三品再来这么一次，他们可受不了。
　　韩三品刚想说话，沈局长就出声打断了他：“今年是奥运年，我们要接待各国外宾，当然要以诚相待。”沈局长说着伸出了一根手指，压低声音道：
　　“今年暑期档拍档只有一个原则……要由院线方按照市场规律来，绝不搞认为操作。”
　　说这话的时候，沈局长的目光扫过韩三品与王中军，分明带着警告的意味。
　　这下子院线方的代表们都一片欢欣鼓舞，有了沈局长这话，这次终于可以摆脱韩三品的摆布了。
　　韩三品冷着脸没说话，沈局长拿奥运会这种国家大项目压他，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有了拍档优势，之前的信心都烟消云散了……包立东，于东等人眼中都纷纷浮现出不安与恐慌的情绪。
　　失去了主场优势，这场仗还怎么打啊？
　　会议结束之后，众人边收拾东西边聊天，王中军和一班院线的人边聊着，边商量着《失孤》宣传的事宜，华谊是个行动派，下定决定就会马上执行。
　　而韩三品却是直接走到了顾小凡身边，跟他打了一个招呼，问道：
　　“外面现在下大雨，顾厂长你要赶飞机吧，不如我送你一程吧，坐我的车。”
　　顾小凡没料到韩三品对他这么亲切，当然不敢推辞，连声称好，与其他人道别之后，他就上来韩三品的车，开往郊区的机场。
　　天空正落下瓢泼大雨，道路上黑得像是傍晚一般，时而响起的轰隆雷声，令人感觉到沉重而压抑。
　　在车上，两人稍微寒暄了几句，顾小凡想着自己之前拒绝过韩三品加入中影，也是不免有些尴尬。
　　“顾厂长，你知道我们《投名状》这次赔了多少吗？”韩三品目光炯炯，突然问顾小凡道。
　　“这个……听说这部电影投资3亿，票房2亿出头，您拿一半利润，如果单单算国内票房，中影这次净亏2亿左右。”顾小凡听着一愣，大概算了一下账。
　　“是。”韩三品微微点了一下下巴：“如果没有海外票房，我们这次就会亏得很惨。”
　　顾小凡也知道韩三品要说什么了，轻声道：“韩总，您是不看好我的《智取威虎山》吧。”
　　“你拍，电影本身一定不会差。”韩三品先定了个调子，却又补充道：“但是商业上，你却犯了个巨大的错误。”
　　“什么错误？”顾小凡有些听不懂。
　　“国产片上的大投入，想要收回成本，只有两条路。”韩三品望着他的眼睛道：
　　“第一是古装题材，这种类型有海外票房支撑，赚的主要是美金，这也是这几年来古装片这么多人拍的原因……第二就是如果导演与演员有强大的市场号召力，那么就可以走现代题材，比如冯晓刚马上要拍的《非诚勿扰》制作成本5000，宣传费用3000万，票房要2亿才能收的回来……可他们不单单是靠票房。”
　　顾小凡算是听明白了：“是……冯导的片子加入了植入广告，在上映之前成本就可以收回一半了……”
　　为什么冯晓刚的现代片可以有那么大的投入，可以请很多明星？主要原因就是有植入广告在撑着，光靠票房，冯晓刚的电影每次至多只是刚刚收回成本罢了。
　　“你明白就好。”韩三品提醒道：
　　“你知道王中军为什么这么恨你吗？因为《集结号》是没有植入广告的，华谊冒了很大的风险，别看这次他们票房这么好，其实都没有赚到钱，他们其实就是想要用这部电影给华谊正名，捍卫他们在贺岁档的优势，可你让他们目的没有达到……”
　　这就是王中军会议上，对他充满敌意的原因……
　　顾小凡听说韩三品话里背后的意思，他这次《智取威虎山》和《集结号》的问题是一样的，要面对既没有海外票房，又没有植入广告的境地。
　　没想到这个韩总是面冷心热，这次看来是专门提点自己的。
　　“您是不想提醒我，其实这部电影是可以植入广告的，可以设定一个203部队的后人回忆，让他代出广告。”顾小凡突然笑了起来。
　　“你也想到了？”韩三品再度被顾小凡惊讶了，这小子脑子还真活啊，竟然自己就想到解决办法了？看来他这次多此一举啊。
　　顾小凡心想，不是我想到了……是原版导演就是这么做的，那广告植入的简直是丧心病狂啊。
　　“可我不打算这么做。”顾小凡却是满脸坚定道。
　　“这……又为什么？”韩三品满脸地不解，心想难道顾小凡这年轻人也有所谓的“艺术坚持”？
　　“因为这样的硬植入会损害这部电影的氛围，也会损失一些票房。”顾小凡很坦然地道：“赚钱不赚钱，并非我关心的，我关心的是票房，去年我们三家都输给了派拉蒙的《变形金刚》，您难道服气吗？”


第434章 两方的布局
　　顾小凡的问话，让韩三品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用一种赌咒似的语调道：“让美国电影占据我国的票房冠军，是我们每个电影人的耻辱……”
　　服气？怎么可能，他是军人出身，这辈子最重视就是国家荣誉，作为中国电影业的领军人物，没有人比他韩某人更想打败好莱坞电影。
　　“顾厂长，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雄心壮志。”韩三品低沉地道：
　　“我们中影不仅仅想要破《变形金刚》的2.7亿票房纪录，更要破《泰坦尼克号》的3.6亿的记录。这个记录已经在中国电影人头上挂了十年……犹如压在头顶乌云一般，永远的挥之不去，很多人都说这个记录还会保持十年……”
　　说道这里，韩三品整个坐直了身子，显出豪气干云的气概：
　　“可我韩某人不信这个邪，这才投资3亿拍了《投名状》，虽然我这次我败了，但是我会继续，今年的《赤壁》，明年的《建国大业》，我会一次次的挑战，直到成功为止~~”
　　韩三品的这番话，令顾小凡不由发自心底敬佩他，他在这位韩总身上感觉到了美术厂老厂长那同样执拗的气质，这就是中影其他民营企业不同的地方吧，他们在乎的不单单是短期的利益，更是一份电影人的理想。
　　这时候车已经到了机场，顾小凡下车前，对韩三品伸出了手，由衷地道：
　　“韩总，祝您《赤壁》在暑期档好运。”
　　韩三品紧紧地握了他的手，脸上虽然依然严肃，但眼神却充满了赞赏：“也祝顾导你的《智取威虎山》好运。”
　　这时，一直雷雨密布的天空，突然线出一线光明，阳光缓缓撒下来，正好落在他们头上。
　　“好兆头啊。”顾小凡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转头对韩三品道：
　　“韩总，今年的暑期档看我们谁能把那些美国片打趴下。”
　　韩三品也难得露出笑容，看着天空感慨道：“但愿如此吧。”
　　他韩某哦人虽然有豪情，但是力却不逮，中国电影势力还是太弱小了啊，所有的精英全出，也只拿的三部能上台面的电影，却要面对五部好莱坞电影的夹攻……
　　无论从数量上，还是投资上，他们都处于劣势，失去了排片优势，他们中影最多只能自保吧……
　　洛杉矶，一间商务会议厅。
　　好莱坞六大制皮公司的亚太区高层代表们，正聚集在一起，举行例行的协商会议。
　　与中国的发行放映协会不同，这种会议并非什么政府的组织，而是好莱坞六大巨头内部为了避免利益冲突，进行的一场商业政治博弈。
　　每年暑期档，好莱坞的六大巨头们，各自都会拿出一两部年度强片在暑期档上搜刮全球票房，为了避免六大内部同期上映造成两败俱伤，大家都会讨论同类型电影如何避开，以及拍档日期确定。
　　说白了，这个协商会议，就是六方为了达成各自利益最大化的一个垄断决策。
　　而这种六大会议被分为，北美，欧洲，亚太三个不同区域来讨论。
　　而亚太区高层会议，顾名思义，是六大在亚太地区档期协商。
　　会议如往常一样，一开始进行得很顺利，讨论的目标中，日本，台湾，香港，新加坡，马拉西亚这些亚洲的票仓，早已经完全对好莱坞开放，这些地区的本土电影业，几乎都已经被他们打垮，六大代表们根本不用顾忌。
　　曾经的亚洲电影代表的日本与香港，都已经日薄西山，早以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而真正的难题只有三个地区，分别是印度，韩国，中国。
　　这个三个地区都有各自的保护政策，国内电影业都发展得蒸蒸日上。
　　而这三大地区中，韩国电影市场并不算大，对六大来说，不算是核心利益，而印度电影市场虽然巨大，但是电影票售价极低，印度各邦政府腐败情况又极为严重，账目隐瞒抽成已经成为常态，他们好莱坞电影票房虽然极高，但是实际他们分账根本就抽不到什么利润。
　　所以在印度市场上，他们能争取的利益微乎其微。
　　所以，每次亚太区的会议，最大的重点只有一个，那就是国力与电影业都急速飙升的中国市场。
　　谁都看得出这个市场正在急速膨胀着，每个人都在中国大捞一笔。
　　会议的开始，大家讨论的倒不是什么档期问题，而是怎么说服中国电影局，让更多的电影进入市场。
　　虽然名额提升至了34部，但是六大每年都会产出上百部的电影，恨不得全部都想冲进去捞钱呢。
　　光是今年的暑期档，迪斯尼的《机器人瓦力》，环球的《通缉令》，《地狱男爵2黄金军团》，华纳的《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地心引力》等多部大片都被排除在外。
　　“这帮中国混蛋怎么能拒绝我们迪斯尼？《机器人瓦力》可是一部动画片！完全没有血腥暴力。”
　　“别说了，我们环球的剪辑师已经把《地狱男爵2》中所有的血腥场景就剪干净了，但你猜猜中国电影局的那些人怎么说？他们说这个电影的主角就是个恶魔，中国老百姓不能看恶魔，会把他们吓坏的。”
　　“我们的《地心游记》还不是一样，我们一定要给中国电影局继续施加压力。”
　　看着现场代表们闹哄哄的样子，哥伦比亚公司的代表艾德·沃顿却一派沉稳地敲了敲桌子。
　　“先生们~先生们~我们先不要争吵这些，我们已经得到了每年多14部电影的好消息，这个时候再对中国电影局施加压力，不会有任何结果，只会令他们更加反感。”
　　福克斯，环球的代表都冷哼了一声，停下来争吵。
　　去年由于艾德·沃顿交涉，让中国多开放了14部名额，单单是这份成就，就已经让艾德·沃顿成为了六大亚太分会的头面人物了。
　　艾德·沃顿也是洋洋得意，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其实是他的死敌顾小凡促成的。
　　也因为这样，派拉蒙才把《钢铁侠》，《功夫熊猫》，《夺宝奇兵4》三部暑期档影片与哥伦比亚联合发行。
　　“艾德，我看你也别太得意了。”华纳的亚太区代表达利·桑德罗是个身材巨型的胖子，他用严厉的语气警告道：
　　“今年中影，华谊，还有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上影，都将在暑期档推出他们新作品，我看这次你们要小心一些，毕竟你们是孤军作战。”
　　这次中国提高引进片数量，其他公司都没有得到好处，唯独哥伦比亚联合派拉蒙一口气把三部电影挤进了国内暑期档。
　　华纳方面这次暑期档的最强片《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竟然都没有排入，这让达利·桑德罗很不爽，他很想要一个名额。
　　可谁让艾德·沃顿真的搞定了中国电影局方面呢……
　　达利·桑德罗希望他能意识到中国电影带来的威胁，分给华纳一个名额，让他们联手对付中国人的反抗。
　　艾德·沃顿听到达利·桑德罗的威胁，心里暗自心惊不已，华纳方面竟然这么快就得到了中国那边的情报了？
　　可这怎么可能？韩三品那些人除非是疯了，否则怎么可能在暑期档跟他们正面交锋？而且还是三部电影？


第435章 借助其国运
　　“你以为我在故意危言耸听吗？”
　　见众人半信半疑，达利·桑德罗胖脸上露出轻蔑的神色，打了个响指，身后的秘书把文件用蓝牙传到了其他五方代表的笔记本电脑上。
　　其他五方代表都看到《失孤》，《赤壁》，《智取威虎山》的资料，以及他们预订要上映的时间，各自都互相望了眼，心里暗惊不已。
　　华纳果然是他们六大中综合实力最强的一家，竟然能第一时间搞到这些资料，这证明他们已经渗透到中国电影业的核心阶层了。
　　几位代表们都忍不住看了眼达利·桑德罗，不免心中更加警惕，心想自己的公司拍摄计划会不会也被华纳得知了呢？
　　不过看了看电脑里的资料，很多人又挑了挑眉毛，现在不是窝里斗的时候，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顾小凡这么做还说的过去，中影和华谊这么干就令人意想不到了。
　　《失孤》，《赤壁》，《智取威虎山》全部是都是赶在他们影片上映的同一天上映？怎么？韩三品与王中军摆明要跟他们打对台？
　　“他们想干什么？”“难道他们要挤压我们的排挡？”“中国电影局的那些混蛋，又要搞强权主义吗！？”
　　这下子艾德·沃顿几个人都紧张起来了，在中国，他们最怕的就是自己的电影被限制银幕数，强制下档。
　　在这种高压下，无论电影多么好，你都没办法取得好成绩，因为你不是对抗一个商业团体，而是一个国家权力机构。
　　“放心吧，他们这次放开了银幕。”达利·桑德罗用那双慵懒的眼睛望向艾德·沃顿：
　　“你们的对手只是电影公司本身。”
　　这下子，艾德·沃顿与环球，索尼的代表都送了一口气。
　　“真是令人意外啊，中国人竟然愿意很我们公平竞争。”
　　“还是要小心，吴宇森的这个《赤壁》恐怕会给我们相当大的压力。”
　　“还有华谊兄弟的这个《失孤》，这些狡猾的家伙，又打社会牌吗，这种类型片八成也会分流我们一些观众。”
　　大家在仔细研究《失孤》与《赤壁》这两部电影，分析该怎么应对之后，目光最后都聚焦到那个《智取威虎山》上了。
　　一看到这部影片，众人反而松了一口气，艾德·沃顿几个人都轻蔑地笑了起来。
　　达利·桑德罗注意到这个细节，不由皱眉问道：“怎么，艾德？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这个顾小凡，你难道忘记了去年他可让我们吃尽苦头，从我们手缝里抢走了一亿5000万的票房。”
　　“那是因为他的题材好。”艾德·沃顿冷笑道：
　　“《中国合伙人》属于他们时代小人物的励志电影，这个切入角度是我们弱项，但是你看看他这次选择了什么，一个红色英雄电影？我觉得他简直是在侮辱我们。”
　　在钢铁侠与印第安纳琼斯面前，祭出一个中国红色英雄？这个中国小混蛋究竟是狂妄无知到什么地步，才有胆子这么干啊。
　　“我看他是被成功冲昏了头。”
　　“看来他是想挑战我们啊，这个题材分明就是针锋相对，就连上映日期都与《钢铁侠》一样。”
　　“背着炸药包的中国军人与穿着钢铁战衣的超级英雄对决吗？这太有意思了。”
　　看着这些人一片嘲弄，达利·桑德罗却是冷静提醒道：
　　“你们别太大意，这个顾小凡在中国网络上可是非常有影响力的人物，上次他不就造就了一个社会事件令他的电影大卖吗？这次你们要小心，你们难道忘记了，北京奥运会8月份就开幕了，这时候他们拿出一部红色英雄片，或许会引发中国人的集体共鸣。”
　　达利·桑德罗说了这么多，其实是想给哥伦比亚压力，希望他们能把暑期档空出一部来，让他们华纳能加入。
　　只要华纳加入暑期档的宣传，那六大的阵营能量将坚不可摧，根本不必担心中国方的反击。
　　“如果白宫不插手的话，倒是有这个可能……”艾德·沃顿冷笑连连，你们华纳想插手？你以为我是白痴吗？
　　“艾德，你想说什么？”达利·桑德罗听出他话里有话，不由皱眉问道。
　　艾德·沃顿咧嘴敲着桌子，冷笑道：
　　“达利，不是只有你知道顾小凡这个家伙非常会利用社会效应作为宣传手段，而看起来这次他的手段非常高明，借助了北京奥运会这个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你明白就好。”达利·桑德罗压低语气道：
　　“如果说，他上次那部《亲爱的》是借助民间热点事件的话，那么他这次可是借助的中国昂扬向上的国运……一个国家举办奥运会会极大的激发出国人的爱国热情，他这时候推出一部红色电影，借着国运来助长票房，恐怕爆发出的能量是难于想象。”
　　现场的人终于反应过来了，一个个都心脏猛跳，这部红色英雄电影竟然想借中国的国家大势吗？
　　这时候却只有艾德·沃顿满脸笑意，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你笑什么？”达利·桑德罗不由有些愤怒了，他感受到了艾德·沃顿眼神中的轻蔑。
　　“我笑你和顾小凡一样愚蠢，竟然会赌中国今年的国运？”艾德·沃顿盯着他道：
　　“你们华纳难道没有一点政治敏感度吗？”
　　看在场的人都满脸疑惑，艾德·沃顿不由在心里骂声一群白痴，这些人果然只配待在亚太这个小圈子里。
　　艾德·沃顿满脸的狠辣道：“你们要多看看国际形势，去年我们美国和欧洲开始遭遇了次贷危机，今年的中国会成为过去的日本一样为我们的经济衰退买单，白宫和欧洲那些家伙会尽其所能地打压他们。”
　　“怎么打击？动武？”迪斯尼的代表好奇问道。
　　“什么年代了，大国之间怎么还会动武？”艾德·沃顿冷笑道：
　　“还不是对之前日本那套，打经济战，提高国际油价让逼迫中国制造业成本增加，中国希望用奥运会增加他们的国际形象，可白宫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来攻击他们，现在是全球经济危机，中国正吸收着全世界的热钱，白宫如果不打压中国的国内局势让热线回流，美国本土的经济就会更加恶化，所以他们一定会下手！”


第436章 争取大阵容
　　“你觉得白宫会怎么打击中国？”达利·桑德罗皱眉问道。
　　“很简单，美联储会令美元贬值，因为美元贬值，人民币升值，现在中国16000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已经人间蒸发几千亿，同时他们还会策动中国境内那些分裂恐怖份子，进行政治动乱，另一方面台湾民进党今年换届之前，可能会举行‘公投入联’。到时候，中国内忧外患之下，欧洲美国的媒体在一起谴责，甚至对中国进行经济制裁，中国政府的信誉在他们国民中就会降低到最谷底……中国只要一乱起来，就可以驱使中国的资本流出境外，热线流向欧洲美国，这样欧美因次贷危机导致的资本短缺就会缓解，到时候中国很可能会陷入通货膨胀的危机。”
　　说道这里，艾德·沃顿才冷笑道：“你觉得在中国政府信誉扫地的情况下，这时候电影院里竟然出现一位红色英雄，你觉得会有人去看吗？”
　　艾德·沃顿一番总论国际大事，把今年上半年中国即将可能面临的国际形势危急都点了出来。
　　这可不是空谈，要知道哥伦比亚公司背后是华尔街财团支持，而华尔街与白宫又有密切的联系，艾德·沃顿透露的消息绝不可能全是空穴来风。
　　艾德·沃顿望着达利·桑德罗，冷笑道：“他们不但不会支持这个红色英雄，而且所有的中国学生还会起来反对中国政府的压迫，他们甚至会抵制这部电影，顾小凡这个时候选择一部红色主题电影，你说他是不是愚蠢透顶。”
　　你这个自作聪明的家伙，竟然想用顾小凡来威胁我，这次的暑期档没有你们华纳的宣传帮助，我照样能搞定那些中国佬。
　　现场一片沉默，众人都皱眉思索着艾德·沃顿这话推论是否真的会成真。
　　达利·桑德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丝笑容，用开玩笑的语气道：
　　“艾德……说到底这些不过只是你个人的推论，你又不是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你怎么知道这些事会发生呢？”
　　“是啊，这些都只是我的推论。”艾德·沃顿突然放松了语气，很无所谓地道：
　　“就像是顾小凡拍摄那部红色电影，赌中国今年国运昌隆，奥运会前形势一片大好，我赌的是美国的国运，我们的政府在80年代经济危机中在经济战上打垮了苏联，90年代经济危机中打垮了日本，所以，这次我依然相信我们美利坚合众国能在今年这个关键时刻，打败我们的对手~~”
　　艾德·沃顿说着，张开了双臂笑道：“先生们，其实我也在赌啊，我也在赌我们美利坚合众国的国运，可你们觉我会输给顾小凡吗？”
　　现场不由响起一片笑声，是啊，如果要赌国运，美国可是两百年来都独孤求败，不可能会失败的。
　　达利·桑德罗只能阴沉脸站了起来，临走前诅咒似的地丢下一局：“那我就祝愿你们哥伦比亚，派拉蒙，环迪斯尼三家在中国暑期档好运了……”
　　艾德·沃顿看着达利·桑德罗冷着脸摔门而出，不由眯着眼睛，心里不由涌起一阵得意，无论是华纳还是上影的顾小凡，都是眼光短浅之辈，竟然想借着中国大势来挑战他，可笑至极。
　　既然想赌国运，那就来吧，看看今年中美两国谁会爆发危机吧。
　　令一方面，在顾小凡确定了要拍《智取威虎山》之后，这个消息虽然对外界严格的保密，但是在业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要知道圈内对《智取威虎山》这部经典样板戏，感兴趣的导演可不只顾小凡一个，很多顶级导演都想拍这部红色经典呢。
　　姜闻，冯晓刚，陈龙，陈凯哥之前都对制片公司提出过这个题材，可谁都找不到这个投资，一听说上影要拍，还是超过一亿的大制作，立刻就炸锅了。
　　美术厂一下子接到了无数的合作电话，很多人都想参与联合制作，毕竟太多的人都有红色电影情怀了。
　　演员自是不用说了，姜闻，陈龙都想演杨子荣，陈龙甚至直接在电话里道：
　　“18年前，我们两岸三地的导演开座谈会，谢晋导演问在场的所有导演最想拍什么中国英雄片，徐克，冯晓刚，陈凯哥三人都说要拍《智取威虎山》，我当年就说我要演杨子荣，这次你们一定要考虑考虑我~只要用我，投资我们可以负担一半！”
　　而姜闻则只用他那浑厚的嗓音，丢下一句话：“我敢说，中国演员里演杨子荣没人演得过我，我为这个角色准备了20年，给我演你们不后悔。”
　　至于导演方面，冯晓刚，陈凯哥都希望能担任这部电影的导演，陈凯哥的原话是：
　　“不能让年轻人把我们经典给拍糟蹋了。”说白了，就是觉得这戏让顾小凡这毛头小子拍，会被糟蹋了。
　　一个个电话打过来，威逼利诱的都有，让何铁军都措手不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感兴趣这部电影呢？
　　其实想象原因也很简单，上次《亲爱的》让一帮香港演员热情爆棚，这次《智取威虎山》一群内地大牌嚷嚷地想加入，就是国内真正制作精良的电影太少了。
　　投资一亿的非古装片，还是顾小凡这位连续两部票房过亿的天才导演执导，又是大家儿时魂牵梦萦的红色经典剧，哪个不兴奋啊！
　　下午，何铁军把顾小凡，刘施诗两人叫道一起，开了一个小会，主题就是：“这些人怎么安排？”
　　刘施诗听着连连皱眉，直接摆手干脆道：“那有什么好想的，这些人都不能要，主演导演这职位只能给顾厂长，要不咱们拍了一部电影不是给他们做嫁衣了？”
　　现在美术厂有了弹幕网与上几部电影的盈利，腰杆虽然足，但是这次内部所有人都觉得这《智取威虎山》投入太大，铁定是赔本赚吆喝的事，哪里愿意把这好名声让别人赚走了。
　　“恩，我也是这个意思。”何铁军也跟刘施诗一个心思，主演和导演这两大职务，绝不能旁落他人之手。
　　顾小凡看着桌上那些名单，心里却是又惊又喜，不由兴奋不已，或许这次他有机会组建一个强大的演员阵容，想了想后低声道：
　　“我看不必拒绝所有人，我倒是有个想法，导演与杨子荣的人选是不能变，但是我们能不能争取让他们担任一些配角呢，里面栾平我有意让葛尤来演，座山雕的话……姜闻演最好……”


第437章 监制冯晓刚
　　顾小凡看了这些毛遂自荐的演员的数据与特质，希望加入的演员中，名气最大的陈龙是完全不适合《智取威虎山》中的任何角色，不光是他，所有的香港演员的气质都不适合这种红色经典。
　　倒是同时拥有亲民，悲情，喜感，卑微，阴暗五大特质的国民演员葛尤，以及拥有霸气，英雄特质的姜闻，他都非常的中意。
　　在那部顾小凡很喜欢的《让子弹飞》中，这两人表演堪称经典。
　　虽然栾平与座山雕与《让子弹飞》中的角色性质不同，但是顾小凡却相信这两大九级表演者，一定能给予他惊喜。
　　特别是姜闻，他从来没有演过反派，可他那种原始，野蛮气息，如果再加上一点残忍的感觉，恐怕这座山雕还真谁都演不过他。
　　更重要的是，如果《智取威虎山》要在票房上取得突破，那么就必须拥有强大的演员阵容，他个人毕竟还太年轻了，与姜闻，葛尤在观众心目中的地位还差得很远。
　　圈内，或许还有其他顶尖演员能演出栾平与座山雕，但是那些人在票房号召力上，却无法与这两人比拟。
　　再三权衡之下，顾小凡认为他们是最好的人选。
　　顾小凡那的这个演员提案，让何铁军与刘施诗都不由吓了一跳。
　　心想你这小子心是够大的啊，姜闻，葛尤都是中国最大牌的男演员，他们会来给你当配角？这怎么可能？
　　“你这是大白天的瞎作梦……这两人你能请的到？”刘施诗摇着头，让顾小凡别瞎想了。
　　“这两人我自己虽然请不到，也镇不住，可冯晓刚有机会请的到啊。”
　　顾小凡琢磨一下笑道，葛尤是冯晓刚的挚友，而13年前冯晓刚就执导过姜闻主演的《北京人在纽约》，如果说圈内还有谁能让姜闻给几分面子，冯晓刚应该是其中之一的吧。
　　“我打算请冯晓刚来当监制。”顾小凡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怎么行？这是我们上影的片子，你不怕你骂你是卖场贼啊！？”何铁军马上嚷道，要是冯晓刚担任监制了，这电影岂不是要打上“冯式电影”的标签了吗？
　　“为什么不行？”顾小凡笑道：“剧组都是我的人，剧本是我写的，我既当导演是主演，难道冯导来了，就能压我一头吗？这我还真不信。”
　　原本按照顾小凡的意思，这次他还是想导演主演一把抓，可这次拍摄工作太紧，他确实需要帮手。
　　要知道这部《智取威虎山》可不是《亲爱的》和《中国合伙人》那种小场景电影，拍摄规模太大，光靠上影这些幕后，只怕是难以拍出理想的效果。
　　特别是战争爆炸特效上，上影更是完全没有经验，倒是冯晓刚刚刚经过《集结号》的磨练，而且还有熟识的韩国特效团队，有他在，拍摄这些场景恐怕要容易得多了，说是监制，其实顾小凡是想让他当个副导演来帮帮他。
　　他可没有什么业内的“门户之见”，只要能拍出好电影让冯晓刚“沾点光”也无所谓。
　　“你想得到是很美啊……可人家冯晓刚愿意来当监制吗？咱们这圈里的大导们可都是鼻子翘到天上去的人。”刘施诗还是觉得这事玄：
　　“况且就算他来了，他也不一定能把葛尤带来，就算葛尤来了，姜闻也不会来……”
　　顾小凡心里也是心思百转，想着怎么下套把这些他需要的人诓来，可想来想去，阴谋诡计似乎都对冯晓刚这位大导演没意义。
　　冯晓刚可不是张一谋那种纯粹艺术家，人家那也是在市场上腥风血雨打拼过来的，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
　　看来只能直接“收买”……
　　顾小凡忍不住在心里估算了一下，《1942》的投资应该在1亿5000万上下，《让子弹飞》也差不多是这个是数，前者应该是赔钱，后者八成是能赚钱……
　　如果两部都投资的话，大概是个不赚不赔吧，风险是有的，不过以美术厂现在的盈利能力，应该是能负担的，《智取威虎山》收回票房之后，可以抽出手来投这两部电影。
　　“看来只能砸钱了……”顾小凡沉吟道。
　　“我们哪里还有钱砸？”何铁军听着一惊，上影为这次拍《智取威虎山》可是投入巨大，哪里还能拿出钱做别的？
　　正在这时候，何铁军的电话就响起来了，他拿出手机一看，立马脸色一变，对顾小凡道：“是冯晓刚。”
　　说曹操，曹操到，这催命家伙又来讨要当导演的……
　　“给我接吧。”顾小凡想了想提议道，何铁军赶紧把这“烫手山芋”递给顾小凡。
　　“喂，冯导啊，我是顾小凡啊。”顾小凡在电话这边自我介绍道，那边冯晓刚明显有些尴尬“哦哦~”了两声。
　　顾小凡直接开门见山道：“冯导，我就跟您直说吧，这部《智取威虎山》咱们上影集团的领导已经指定导演和主演都是我了，我知道您也想参与这部经典题材电影，所以我希望您以监制的身份加入……”
　　两人碰过几次面，惺惺相惜已久，上次记者会一番深谈让两人也成为朋友，说话倒是不用拐弯抹角的。
　　冯晓刚在那边一听就觉得不舒服了，心想你小子开玩笑吧，让我给你打下手？直接就骂道：
　　“我说小凡，你这事办的也太不地道了吧？我就跟你说实话吧，你这年纪拍《智取威虎山》没戏，没那情怀，也没大场面的经验，硬着拍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你让我当监制，我怕我会直接骂得你受不了……还是我当导演吧，你专心演你的杨子荣就好！”
　　冯晓刚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顾小凡也不在意，让他骂了一大串发泄完，才笑眯眯地道：
　　“冯导，只要您这次来帮我监制，我们上影厂就帮您拿到《1942》的投资……”
　　这话没说完，冯晓刚的声音就提高了一个八度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只要您愿意来当监制，我们上影就给您投资1942。”顾小凡提高音量道。
　　这下子刘施诗与何铁军都听着心里一跳，什么情况？顾小凡要投资那个赔本电影《1942》了？


第438章 姜闻是大坑
　　什么？上影厂要给他们的《1942》投资？
　　顾小凡这话没说完，冯晓刚的声音就提高了一个八度道：“小凡~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只要您愿意来当监制，我们上影就给您投资1942。”顾小凡提高音量道。
　　这下子何铁军与刘施诗都听着心里一跳，什么情况？顾小凡要投资那个赔本电影《1942》了？
　　两人都欲上前阻止，顾小凡却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情况。
　　“冯导，您先好好考虑一下吧，如果同意的话，您随时可以过来签约……”顾小凡道。
　　还没说完，冯晓刚就在电话那头急不可耐道：“不用考虑了，我马上就过来签约，我当《智取威虎山》的监制，你给我的《1942》投资，我下午就过来签约，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片子制片费是不能低于一亿的……”
　　冯晓刚现在是又惊喜，又是担忧，惊喜的是，竟然有人愿意完成他这个毕生的梦想，担忧的是顾小凡是不是根本就不清楚情况，以为《1942》是个小成本？
　　“你不用这么急……您今年不是还要拍《非诚勿扰》吗？先要跟华谊那边协商一下吧？”顾小凡没想到冯晓刚这么急，很是哭笑不得。
　　“不用商量，那电影下半年才拍呢，我有时间。”听顾小凡似乎不在意投资的问题，冯晓刚声音变得无比兴奋起来：
　　“小凡啊，我实话给你说吧，我刚拍了《集结号》战争场面我比你有经验，你人物抓的比我好，我当监制你当导演，这片子绝对能成……这忙你必须让我帮。”
　　顾小凡听着不由有些无语，刚才您这还信誓旦旦地说这部《智取威虎山》非你当导演不可，现在一听到有投资，转变得也太快了，心里忍不住想故意调调冯大导演的胃口，故作为难地担忧道：
　　“话是这么说，您是我前辈，你当我监制，华谊的王总那边不会介意吧……？”
　　“小凡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冯晓刚顿时微怒道：
　　“业内本来就只有前辈给晚辈当监制的传统，徐克给程小东当监制，乔治·卢卡斯给斯皮尔伯格当监制，难道你还想我当导演，你给我当监制不成！？中军，中磊那边我去说，肯定没问题！你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
　　看冯晓刚终于上钩了，顾小凡心里暗笑，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是这样的冯导，您如果当监制了，我就先把演员方面的事情跟您商量一下，我想要栾平让葛尤来演……”
　　冯晓刚似乎也知道想拿到《1942》的投资，不单单是要出力这么简单，还是要出人的，倒是很干脆地答应：“好，这是我去跟葛大爷说。”
　　“我还先想要姜闻演座山雕。”
　　“这……”冯晓刚听到姜闻的名字，不由沉默了几秒，才为难道：
　　“这事还真不是我说了算了，姜闻我可请不动，当出我拍《甲方乙方》的时候，想让他来演巴顿，姜老师可都没来……他这人，谁的面子都不给，听说他刚刚跟马柯组了不亦乐乎公司，恐怕是要筹拍新作品了。”
　　外界都以为他跟姜闻关系不错，其实姜闻眼高于顶，根本就不爱搭理他。
　　“这我有办法。”顾小凡不慌不忙道：“我这里有个本子，我跟姜老师说不上话，您把这本子给他，就说如果他要拍，我就投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必须来给我演座山雕。”
　　姜闻要新作品，我就给他新作品。
　　“这不行！”冯晓刚还没作声，何铁军就把手机抢过来了，对顾小凡瞪着眼睛道：
　　“小凡，你投冯晓刚我没话说，他的片子就算再差，也亏不了多少，你投姜闻！？那就是把钱往火坑里砸啊！”
　　何铁军也正是急了，把手机放在自己身后，给顾小凡解释：
　　“我知道你欣赏姜闻，但是他当演员是一回事，当导演又是一回事，这人拍片没谱，除了那部《阳光灿烂的日子》卖了钱之外，他后面拍的《鬼子来》直接就没过审，拍《寻枪》把导演骂跑了，自己弄得一塌糊涂，去年的《太阳照常升起》更是不知道搞的什么玩意！”
　　说着何铁军直接把手机举起来骂道：“这姓姜的玩意，祸害了华谊，中影，英皇，现在投资人见了他都躲，你还相信他啊！你是不是昏头了啊！？”
　　顾小凡没料到何铁军这么激动，他也清楚姜闻在圈内“败家”是出了名的，三部电影赔本，换了三个电影公司，现在每一家容得下这个败家导演，上影投资他，看起来确实很不明智，顾小凡只能直接逼问何铁军道：
　　“何厂长，咱们之前是不是说好了的，我管拍摄项目，你负责后勤？这话还算不算？”
　　“我何铁军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何铁军不由怒道，吼了一句：“我这是为了你好~！”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就想拍这《智取威虎山》，我就需要姜闻，这钱赔了，我也心甘情愿，你怎么说。”顾小凡干脆不讲理了。
　　没办法，他总不能说，放心吧，我看了这部《让子弹飞》，这完全就是个顶级商业片，绝对有赚的。
　　何铁军听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最终把手机还给了他，只是满脸无奈道：
　　“我这次我答应你，可我要提醒你，这次《智取威虎山》如果赔了，我们美术厂还抗得住，但是如果你投资《1942》和那部姜闻的电影都赔了，我们就真要回到解放前了，你就算再有情怀，有理想，也要为我们美术厂这几百号人的前途考虑清楚。”
　　顾小凡知道多解释也没用了，只是接过电话对冯晓刚说了声：“不好意思，冯导您还是按照刚才我说的，出面帮我跟姜闻说一下吧，看他同意不同意。”
　　“你真要投姜闻？这事你可得想清楚……”冯晓刚都忍不住最后劝了句，顾小凡却依然道：“您只管帮我去跟姜闻谈吧。”


第439章 春晚导演组
　　顾小凡挂上电话，何铁军直接沉着脸摔门而出，去一边生闷气去了，刘施诗这时才不由走过来，望着顾小凡：“你这次太冒险了，我都觉得悬。”
　　投资一部制作费过亿的《智取威虎山》已经令人觉得很费解了，顾小凡还准备接着投同样是没植入广告，没有海外票房的《1942》与姜闻的新电影，就算是中影也不一定能扛得住三部这么大制作的电影亏损啊。
　　“我觉得肯定不会亏。”顾小凡心里倒是很坦然，现在只等待冯晓刚那边协调好了。
　　在冯晓刚与姜闻协商的时候，黑羽工作室迎来了另外一件大事，顾小凡带着刘施诗，娄艺晓，还小江，江村长一起进驻春节晚会的剧组，开始筹备节目。
　　这段时间，冯晓刚正好与姜闻交涉，顾小凡希望在春晚播出之后，他就可以向大众宣布《智取威虎山》的消息。
　　观众对于明星的热度都是一时一时的，微博打拐的热度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他需要一个聚集人气的话题，来为《智取威虎山》发布造势。
　　再没有什么发布平台，能比在春晚之后受到的关注更多了。
　　只要他能在春晚中表演节目造成热潮，那么当他宣布新电影消息的时候，会形成一个全国范围的宣传效应，比什么广告都有影响力。
　　在顾小凡与央视正式达成协议之后，央视直接在官方微博发布了，顾小凡正式加入春晚导演组，并将表演节目等消息。
　　微博上立刻轰动了，现在离2月6号的春晚只剩一个月了，顾小凡竟然突然宣布加入导演组，还要表演节目，这极大激发网友们的好奇心。
　　“顾小凡加入导演组，他这是要在春晚上演《爱情公寓》吗~？要这样就太好了~”
　　“神转折啊~！难道小凡哥要重操旧业，要唱歌了~？”
　　“我想看顾小凡演小品啊~”
　　“只要顾小凡能上春晚唱歌，我保证这届春晚我从头看到尾。”
　　以前那些《老男孩》《北京北京》《青花瓷》的歌迷们，这次也兴奋起来了，而影迷们则希望顾小凡能演个言语类的节目。
　　在搜狐网上，顾小凡加入春晚这个话题的热度席卷了所有板块，大家都纷纷猜测顾小凡到底要演什么节目呢？
　　在搜狐趁着这个话题热度，在首页抛出了“你认为顾小凡在春晚会表演什么节目？”的票选统计，在632871选票中，百分47.9的人选则“歌舞节目”，百分51.7的人选择了“语言类节目”，而“魔杂、武术、创意、戏曲类”只得到了不到百分之1的选票。
　　总之，这次网络人气天王顾小凡加入春晚的消息，极大的刺激了鼠年春晚的关注度，这让央视唐台长很是得意，没想到这几年来一直越越受观众冷淡的春节晚会，会因为这个顾小凡的加入，引发这么大的反响。
　　不过外界讨论春晚话题都落到顾小凡身上的同时，也深深刺伤了为了这个春晚准备了大半年的导演与工作人员们的自尊心。
　　作为央视的精兵强将，他们一直在埋头苦干，默默准备了这么久都没人关心，没想到台领导派了个“外援”就把他们的风头都给抢走了，这让大家心里都有些不平衡。
　　要知道央视可是中国媒体业的龙头老大，随便拉出一个节目策划都顶得上一个小影视公司的老总级别，顾小凡不过是上影美术厂的副厂长，却能得到台领导与观众这么高的期待，这让春晚节目组的其他人都有些心理不平衡起来。
　　央视大楼，春晚剧组办公区。
　　办公区外面，十几个副导演正在忙碌着，在电脑上看着各个节目的视频，不断地做着记录。
　　而最里面的豪华办公室里，小组导演们正在讨论着新人加入的新闻。
　　四十三岁的语言组导演侯飞，是个官气十足的老资格晚会导演，边抽着烟，边道：
　　“听说这次咱们组里来的这新人顾小凡，可真是不得了啊。”
　　“我也听说了。”歌舞组的老雷摸着一脸的络腮胡子，沉吟道：
　　“这个顾小凡好像又当导演又当演员的，还会唱几首歌来着，侯哥你知道他这次要演什么节目吗？”
　　侯飞哼了一声：“不清楚。”
　　老雷又望向负责“魔杂戏创”组的女导演赵春芳：“小赵，你知道吗？”
　　坐在角落里的赵春芳虽然是个女导演，但是练习杂技出身，后来转做技术导演，身材高大粗壮，总是咬着宽阔的下颚，说起话来的时候嗓音嗡嗡作响：“我只管我部门，不清楚这些东西。”
　　“你这小赵就是没有政治敏感度啊~”老雷呵呵笑道：
　　“台领导安排这么一个人过来，还不就是不满意我们几个的工作吗？别被人到时候抢了节目都不知道了。”
　　“是要小心。”侯飞点了点头。
　　“咱们三个都算是老人了。”大胡子老雷出主意道：“等这顾小凡来咱们组里，咱们可得给他个下马威，他一个外行来，又是台领导指派的，如果什么都让着他，只怕他会把这晚会给搞砸了，到时候我们都要被全国人民臭骂的。”
　　侯飞吐出口白烟，慢条斯理道：“是这么个理。”
　　赵春芳没有作声，只是在心里骂了声：“无聊。”
　　现场三人都是国内最著名的晚会导演，但是却没有私交，参加春晚其实赚不到什么劳务费，说白了，编外导演们都把春晚当成自己一块跳板，春晚收视率好不好与他们没关系，但是一旦自己节目火了，那他们个人的名气就水涨船高了，以后在外面接活，价码起码要高几个档次。
　　所以他们还怕顾小凡弄出什么好节目，把他们的机会给抢了呢。
　　“诶，有脚步。”
　　“人来了，人来了~”
　　老雷与侯飞赶紧坐开，一副正在正经讨论工作的架势。
　　这时，顾小凡在春晚总导演陈健飞的带领下，走向导演组的办公区。
　　陈健飞是央视内部顶梁柱，出名的老好人会团结队伍，笑呵呵地给顾小凡说明情况：
　　“这里跟你们上影不一样，名堂多，每天都要签保密协议，春晚这节目太重要了，只要节目被泄露出关键信息一般都不能用了，你一定要小心别对身边的人说漏嘴了。”
　　顾小凡点头道：“明白，我会加倍小心。”
　　“呵呵，那就好，有你顾导演的加盟，今年我们春晚剧组真是如虎添翼啊。”


第440章 谁都不待见
　　陈健飞这带着顾小凡之间进了分组导演的办公室，伸手给他介绍里面的同事。
　　“这是语言组的侯飞侯导演，可是个相声小品策划能人，也是国内最著名的语言类节目编剧，这是歌舞组的雷洛山雷老师，我们都叫他老雷，音乐修养非常高，这我们这次专门请来把关歌舞类节目的~”
　　侯飞，老雷两人都是一派大师气概，看起来既有修养，又有风度，远远地点了点头。
　　“小赵~小赵你过来~”陈健飞皱眉把角落里的赵春芳喊道顾小凡面前。
　　“这是赵春芳赵老师，别看她年纪轻才三十出头，她以前可是太阳马戏团里的精英，几年前才回国，专攻杂技魔术戏曲表演……”
　　听着陈健飞介绍，顾小凡看着这位像是女金刚一样的“小赵”导演站起来，跟他握手捏地手掌生疼，还瞪眼打量他，顿时感觉有些压力。
　　这春晚导演组虽然有大大小小几十个导演，但是其实都是这三人分管的，也就是说，自己这个“客串导演”，要归于这三人其中一个的下面吧？
　　顾小凡看明白情况，上去跟他们每一个人握手：“各位老师好，很高兴认识各位，我叫顾小凡。”
　　陈健飞道：“好了，你们都认识了，你们三组导演自己协商一下吧，看看顾导要分到哪个组比较好，好好沟通，一定要配合顾导演出一，两个精品节目。”
　　说着陈健飞看了看表，他还要去策划部的人商量节目内容，与众人告别之后就离开了。
　　就剩下了顾小凡和其他三大组导演。
　　顾小凡没想到春晚剧组人士安排这么复杂，也不由心里暗自感叹，这总导演陈健飞虽然对自己很客气，可实际上根本只是想让自己当个宣传的花瓶，根本也不指望自己了。
　　也是，这剧组都排了半年了，他临时进来，别人能指望他什么呢？
　　老雷瞅瞅他：“顾导演，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老雷当然知道顾小凡的身份，这话故意这么问，意思是，你小子别得瑟，你是哪根葱我们这些老前辈完全都没听过。
　　顾小凡哦了一声：“我是影视导演和演员。”
　　老雷继续满脸奇怪道：“你是搞影视，怎么跑到春晚来了，你以前排过什么舞台节目吗？”
　　“没有，只演出过舞台剧。”顾小凡实话实说道：“那都是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
　　“唉……可惜了，咱们国家观众水平不高，欣赏不来舞台剧啊。”老雷摸着自己大胡子哀叹道：
　　“恩，还望雷老师你多多指教。”顾小凡笑了笑，没当回事，他心里已经早有了主意。
　　一看顾小凡挺好说话，也不是像会告状的样子，老雷更加倚老卖老起来了：
　　“小顾啊，咱们以后就是一个组的同事了，一定要多多交流啊，有什么不懂的你问我，我跟侯老师做舞台表演这么多年，别的没有，经验还算是很丰富的。”
　　顾小凡笑道：“好的，那这个月就请您多指教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老雷与侯飞绝口不提他新节目的事情，也不说他该跟哪个组的事情，甚至连张桌子都不给他，根本就想是给他一个下马威，想要杀杀他的锐气。
　　看三组导演都不说话，顾小凡也没什么不安，自顾自的在脑海里打开了系统屏幕，看资料。
　　这样也好，不用太多客套的废话，还轻松一些。
　　顾小凡也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一番熟悉之后，他还是很满意这个环境的。
　　那边抽着烟的侯飞，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然后直接递了他一个U盘：“这是我们春晚的节目单，你看看有什么小品喜欢的，我可以给你加个小角色露露脸，这U盘加密的，不能拷到电脑上，只能在里面播放。”
　　“谢了，侯老师。”顾小凡道，心想这侯飞是话里有话啊，说是给他露脸，其实意思就是不想给他新节目啊。
　　老雷微微皱眉，这侯飞果然是个老油条，说好一起给顾小凡一个下马威的，他现在又上去示好。
　　侯飞注意道老雷有些责怪的目光，心里不由冷哼一声。
　　你懂个屁，领导派下来的人，你直接打压还不如让他乖乖听话的好，只要他自己不主动搞新节目，抢了他们的节目时间，一切都好说。
　　侯飞看顾小凡一副老实模样，忍不住试探道：“顾导，麻烦你给我倒杯水来，你看我这腰疼又犯了。”
　　顾小凡笑眯眯地道：“行啊，我马上去倒。”
　　“我也来一杯。”老雷也乐了。
　　“行。”顾小凡边倒水，边见女金刚赵春芳没说哈，心里暗暗判断，三个组导演中，就这个女导演比较容易合作。
　　下午，顾小凡老老实实呆在办公室里，把春晚的流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老雷与侯飞还让他整理文件，顾小凡也毫无怨言地去办了。
　　他一边做，心里也一边想着《不差钱》里怎么把赵本山老师请来，他是不是要去侯飞的语言节目组才有希望……但是他自己的节目，又似乎要去女金刚那组才行，这应该怎么办呢？
　　自己这才刚来，就说自己要搞两个新节目是不是太突兀了些呢？
　　老雷看着顾小凡这么老实厚道的样子整理资料，也不由摸了摸自己大胡子，低声道：
　　“咱们是不是过分了些啊？”
　　侯飞却是弹了弹烟灰，沉声道：“什么过份不过份的，你非让他抢我们节目你才高兴吗？咱们也要为全国观众负责啊。”
　　顾小凡迟迟没有表态愿意在现有的小品里加个角色，明显就是自己要加新节目。
　　老雷一听到说顾小凡要抢节目，立马就紧张起来，瞪眼道：“他是演员，不会来我们歌舞组。”
　　“我们语言组也不需要半吊子。”侯飞瘪了瘪嘴，目光却望向了赵春芳，老雷立刻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还是把顾小凡这麻烦，直接推给“魔杂戏创”组吧。
　　下午休息，到吃饭时间。
　　侯飞过来，主动了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小凡，你今天第一天来，咱们这些老人请你一顿，走~”
　　顾小凡点头道：“那就谢谢侯老师了。”他也想去探探口风。
　　老雷，赵春芳也过来，三人一起到央视食堂里用餐，在排演大厅的走道里，他们遇到了很多春晚排节目的演员，陈佩斯，郭达，S.H.E，冯巩等一大堆人。
　　就看到花白头发的赵本山电梯口，一直和宋丹丹排小品，连连皱眉，似乎很不满意的样子……顾小凡不由眼睛一亮。


第441章 残酷的淘汰
　　“赵老师看起来对《火炬手》这本子还是有情绪啊，你怎么也不请人好好改改呢？”老雷在旁边挤兑侯飞道。
　　“改什么改，我觉得这小品够不错了，是他太挑剔。”侯飞不以为然道，赵本山是多年春节晚会小品王，管他演什么，大家都喜欢，何必折腾呢？
　　女金刚赵春芳在旁边冷声道：“哪里不错了，他跟宋丹丹那个白云黑土的套路演了三年了，观众早就看腻味了。”
　　“那你们‘魔杂戏创’组出个本子让我们学习一下嘛。”侯飞吸了口烟，轻声讥讽道，让赵春芳无话可说。
　　顾小凡这下倒是听糊涂了，这什么情况，怎么语言组的还能让“魔杂戏创”的出小品剧本？
　　老雷看顾小凡一脸疑惑，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咱们这三个组虽然各有所长，但是其实是不限编排节目类型的，只要有好的作品，完全可以互相竞争，就像是这次‘魔杂戏创’组的魔术节目没出一个好的，侯老师语言组反而让主持人李咏出了一个互动魔术《随心所欲》，就把小赵老师的饭碗给抢了。”
　　“什么抢了？现在还没最终确定呢！？”女金刚赵春芳中气十足反驳道，唯一的魔术节目，竟然让语言组的人给抢了，这令她很是不甘。
　　顾小凡却是听乐了，笑问道：“雷老师，您的意思是不是，如果我加入了‘魔杂戏创’，我不单单可以表演魔术节目，我也可以出小品节目？”
　　老雷还没说话，侯飞却哈哈笑了起来道：“是啊，但前提是，你出的小品，你必须比我小品质量好。”
　　语言组是极为需要幕后编导出创意与编排剧本的节目，而歌舞组与“魔杂戏创”组则主要看能不能请到什么大牌表演者，没有太大的技术含量。
　　所以历来，语言组的导演是除了总导演之后最有发言权的，语言组也经常能出其他节目抢另外两组的，可从来没有听说“魔杂戏创”能抢语言组的节目。
　　顾小凡却是笑了，这下好了，他的难题迎刃而解了，原来一个组可以抢另外组的节目，那他去哪个组都无所谓了嘛。
　　下午，春晚的剧组又举行了一次内部的排演，也是内部第12场的节目审核。
　　所有节目都按照晚会模式排演，观众都是央视内部的职工，最终结果由央视的几位高层以及总导演陈健飞决定。
　　顾小凡与导演组一起，在最前排全程观看了这次演出。
　　侯飞与老雷都是满脸的平静看完全程，而赵春芳却是一直紧紧捏着拳头，只要轮到自己组员的表演，她都是紧张地满头大汗。
　　一组组的表演者们，都倾尽全力演出，现场欢笑声与掌声四起，但是也有反应平淡，以及失误的节目。
　　排演结束，央视的领导们根据现场观众们的反应，又淘汰了一批节目。
　　王保强的小品《特殊采访》，魔术师秦鸣晓，姚金芳的魔术《魔幻手》，蔡国庆的黄梅戏《夫妻观灯》，小沈阳，毛毛的《我要当明星》，都被宣布正式淘汰，进入元宵晚会的备选节目名单。
　　而杂技《吹火灯》，《百叠罗汉》则直接被淘汰出局。
　　越临近春晚开始的日期，就会有越多这样的节目被淘汰。
　　每天春晚剧组的上千人，排演完后第一件事，就是看一楼墙上挂着的公告栏上节目通知单，看看谁进入了暂时正选，谁是备选，谁又被彻底刷下去了。
　　各个全国各地剧组选送的节目组，都是面临7选一的比例。
　　无论你是谁，只要更好的同类型节目涌现，立马就会被人替换。
　　排演结束之后，顾小凡就看到有不少节目组的人坐在楼梯口满脸痛苦的哭着，有些是低着头，沉默着发着呆。
　　节目被刷下来了，那些歌手演员们明年换个节目还能再来，可这些辛苦半年的幕后人员，却不一定再有机会在春晚这个重要时刻留下自己的名字了。
　　这被刷下来，就等于他们这半年的努力都白费了，那些费尽心血编排的节目一旦被淘汰，且没有进入元宵晚会的备选名单，就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了。
　　因为央视的规定也绝对不能出现在地方卫视的春晚上。
　　顾小凡有些同情这些落选的人，不由在大楼的自主贩卖机上买了奶茶，给他们每人送了一瓶，安慰了几句，他也第一次感觉到春晚背后的辛酸与残酷。
　　次日，央视大厦。
　　“各位老师早~”
　　“小顾来了？”
　　“小顾导演，早上好。”
　　侯飞，老雷都跟顾小凡打了声招呼，只有女金刚赵春芳拿着电话，苦苦哀求着：
　　“唐台长，你能不能再给秦鸣晓，姚金芳一次机会，他们可是我们中国最好的魔术师，我知道他们排演失误，是他们的不对，但是是道具组没准备好啊……”
　　看着这女金刚眼睛发红，对电话里的人哀求着，顾小凡不由问道：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老雷摸着自己大胡子，很不屑地吐了地道：“昨天节目排演，小赵老师组的魔术表演里面出现了穿帮镜头，几个台里的领导晚上开会总结，说要是这么失误，元宵晚会都不要魔术了。”
　　说着老雷也是叹了口气道：“在晚会舞台有限制，又是电视直播，再好的魔术师也难免紧张，现场出一点纰漏，全国人民都看到了，直接成茶余饭后的笑料，台领导宁愿保守一点撤掉现场魔术节目，也是情有可原的。”
　　原来，这次赵春芳的“魔杂戏创”组不是没有魔术节目，而是先后提了三个节目。
　　可这三个节目在排演时候都因为春晚太过明亮的光线布景，或者摄影机角度没布置好的原因，不是效果不好，就是出现镜头里的穿帮。
　　要知道，直播晚会的魔术，对任何魔术师来说都是困难无比，场地灯光不熟悉，很多因素也不是他们能控制的，再加上排演时一紧张，魔术师再好的手法也会有失常的时候。
　　结果这么几次排演下来，三个正经的魔术都被刷下来了，反而言语组另辟蹊径，直接用大屏幕上电脑换牌，取代人手换牌的魔术，连魔术师都不用，让主持人李咏直接上，效果反而不错，这才抢了赵春芳组的魔术节目。


第442章 魔术组困境
　　赵春芳这么不甘心的原因就是，他召集了全国最优秀的魔术师，到最后竟然让李咏这个外行把魔术节目抢了，这不光光他这个负责魔术节目的导演的耻辱，更是要整个中国魔术界的耻辱。
　　她甚至可以想象，在春晚播出之后，有多少魔术界的老前辈会骂她赵春芳是无能之辈……
　　老雷在旁边忍不住道：“小赵~你也别这么懊恼了，不就是个魔术吗？直播晚会从来就没有过什么魔术节目出彩的，春晚历史上也没有，你又何必强求呢，说白了，晚会魔术就是个串场节目，观众们爱看的还是语言类的……”
　　而侯飞却是一脸得意地抽着烟，似乎享受赵春芳这着急上火的表情。
　　顾小凡看着赵春芳为了自己组的魔术师，殚精竭虑的样子，伸手不时抹着眼泪，再看看侯飞与老雷那幸灾乐祸的样子，顿时也下定了决心。
　　他上前忍不住过去给女金刚倒了杯水，安慰道：“赵老师，您别着急了，一定会找到好的魔术节目的。”
　　赵春芳转头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他的安慰，可眼中的懊恼却丝毫没有减少。
　　“快别浪费时间了，马上陈总导演要来了。”侯飞嫌弃地道：“小赵，你快去洗把脸吧。”
　　话音刚落，总导演陈健飞便进来办公区，注意到4位导演神色各异，他只是装作没看到，刚干咳两声准备说什么，赵春芳上前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哀求道：
　　“陈导，您一定要在给我们那个魔术节目一次机会啊，他们真的只是因为练习那个魔术太用功伤了手腕，这才出现失误的。”
　　“好了。”陈健飞安慰地拍了拍赵春芳的肩膀：
　　“组织已经决定了，我个人很同情两位魔术师，但是我们责任是让全国观众在春节看到好节目，不能因小失大。”
　　说完陈健飞也不再理会赵春芳，让四人坐好，然后转头望向顾小凡：
　　“顾导，你也来了一天，应该了解我们晚会剧组的情况了。”
　　顾小凡心说，终于要说正事了，笑着道：“恩，我觉得可以上手了，新节目大致已经想好了。”
　　“那就好。”陈健飞满意点了点头，望向其他三人：“你们三个组商量好了没有？顾导可是人材啊，你们谁想让顾导进组帮忙，现在可以开口了。”
　　话音刚落，老雷就连连摆手道：“陈导，我这歌舞组节目都已经确定了，人手调不过来，顾导要加新节目，我这没资源啊~您知道歌舞的排演人太多了，我这组实在忙活不过来了……”
　　陈健飞微微皱眉，跳过了老雷，望向了语言组导演侯飞，侯飞轻轻弹了弹烟灰，语气平静地道：
　　“我们语言组这边情况也差不多，很多节目都还在修改，人手严重不足，顾导演来我这组，只怕委屈了他。”
　　这两人说得虽然客气，但是已经摆明就不想给顾小凡做嫁衣了。
　　这倒是让陈健飞难办了，虽然他不指望顾小凡吧，可顾小凡毕竟是央视领导邀请来的，如果把他惹怒了，他去上投告状，只怕领导们会怪他组织工作不利……
　　侯飞与老雷两人已经表明了态度，绝对不收新节目了。
　　可顾小凡是个演员，歌手，他只能上语言类，或者歌舞类的节目，这两组不要……难道要把他放到“魔杂戏创”组？
　　这不是明摆着不把人家顾小凡当回事吗？
　　陈健飞正为难，就看顾小凡突然微微一笑道：“陈导，我看这样吧，我自己当编剧排节目，到哪个组都一样，既然语言组与歌舞组人手不足，那我就加入小赵导演的‘魔杂戏创’吧……”
　　陈健飞顿时喜上眉梢，没想到这顾小凡这么善解人意啊，知道体谅他的难处，顿时一把握起了顾小凡的手：
　　“顾导，你果然是个全才，什么困难都难不倒你，小赵导演，你们‘魔杂戏创’总该不会人手不足吧？”
　　今年“魔杂戏创”的节目都不太理想，被淘汰了一大批，很多幕后都嫌得没事干呢。
　　赵春芳咬着宽厚的下颚，无奈地点了点头，粗声粗气地道：“恩，就让顾导演到我们组来吧。”
　　来吧来吧，反正也是要被淘汰的节目，也不在乎多背个黑锅了。
　　这下子皆大欢喜，侯飞与老雷互相看了一眼，似乎还有点意外，没想到这顾小凡这么善解人意啊，还主动去了“魔杂戏创”这冷门组？
　　顾小凡顺理成章地加入“魔杂戏创”组，赵春芳平时虽然一脸爱答不理的样子，但是顾小凡一进组，她就很热心地道：
　　“顾导，之前对你有些不礼貌是我不对，我这人是靠手艺吃饭的，不会说话，你多包涵，你要搞什么节目我不懂，你要需要什么帮忙的，只管开口就好了。”
　　“好，我一定不客气。”顾小凡笑着回应，他还就喜欢这女金刚的直爽性格。
　　现在，就要琢磨怎么先让赵本山加入自己的小品《不差钱》了。
　　顾小凡心里琢磨，如果直接去找赵本山，依照这位小品大家的地位身份，是不可能屈尊加入自己的。
　　说白了，就算他的小品再好，赵本山也会不可能给他打下手，一定要想给办法，让赵本山主动来接触他。
　　顾小凡脑子转了几圈，终于也想到了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
　　下午赵春芳继续去忙，顾小凡则是带着小江与江村长，刘施诗，娄艺晓到了排演大厅里。
　　看着装修豪华的排演大厅里，各路小品，相声名角云集，都在紧张地对词排练，小江与江村长哪里见过这场面啊。
　　“爸……那是冯巩吧~？还有郭冬临，你看到没有那个大胖子真的是郭冬临。”小江激动地连连嚷道，江村长也是又紧张又激动，连连道：
　　“小点声，小点声，别影响人家了，都是大表演艺术家，你多学着点。”
　　现场这些排演的节目组，小品相声其实早已经排得滚瓜烂熟了，但是为了节目能更上一层楼，他们还是聚在一起演，让编导们看，哪里还能不能有所提高的。


第443章 小品的王者
　　这幅场面让刘施诗也很紧张，轻轻拉了下顾小凡的袖子问：“这些人怎么都聚集在一个厅里啊，央视这么大，没有单独的排演厅吗？”
　　她没想到顾小凡真让她演小品，搞得她很措手不及的。
　　“这是导演组要求的，春晚现场可比这更嘈杂，他们就是要训练表演者们的抗干扰能力。”顾小凡边解释，边观察着大厅里的情况。
　　他很快就看到大厅的南角，赵本山与宋丹丹在那里坐着讨论着什么，而另外一边赵本山的两个徒弟毛毛与小沈阳也正在满脸无精打采地，排演着那个《我要当明星》的小品。
　　顾小凡稍微观察了一下，就能发现每个节目组各自的情况，像是郭达，蔡明那边，排演的很顺的，基本只是反复练习语调的，没有停下来改动，这证明其小品完成度很高，效果很好，只等待春晚当晚赢得满堂喝彩了。
　　而另外一些，像是赵本山与宋丹丹这样，花大把时间来讨论，没怎么练习的，意味着演员对剧本很不满意，正在讨论要进行大幅度的修改，能不能最终确定上春晚还很玄。
　　而剩下像是小沈阳，毛毛这些人，虽然一直在排练，但是明显没什么劲头的，都是被春晚刷下来，进入元宵节备选名单的那一拨，已经失去了上春晚的资格。
　　“顾小俗，你发什么呆。”刘施诗轻轻拉着他的袖子道：“我们还是找个没人的角落练吧。”
　　“怎么，诗姐？你还怕丢人啊？”顾小凡笑眯眯地道。
　　“我不怕才怪……”刘施诗清秀的脸上满是无奈：“你让我演小品也应该演小宋佳，牛莉那样的花瓶才对，结果你让我唱歌……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我的弱项吗？”
　　“谁说的，在我心目中诗姐你就是完美的化身，中国最好的女演员，没有任何弱点。”顾小凡故作严肃道，说着就带着刘施诗，娄艺晓，与紧张无比的小江父子带到了南面角落。
　　小江父子和刘施诗一看旁边赵本山和宋丹丹，都吓傻了，他们这帮小品新人竟然要在赵本山这位小品之王的面前演小品，这不是公关面前耍大刀吗……
　　“咱还是换个地方吧。”刘施诗有些心里没底道，娄艺晓也吓得不敢说话。
　　顾小凡忙道：“不用换，等你真上春晚了，搞不好国家领导人坐在下面，那你还演不演，你可是中国最好的女演员。”
　　顾小凡边让他们开始排小品，边偷偷望向赵本山，就听宋丹丹正对他抱怨道：
　　“这本子，我们怎么对怎么都不行，差点味道，完全就是为了奥运宣传硬塞的台词。”
　　赵本山也摇着头，皱眉连连道：“这白云黑土的段子我们都演三年来，观众也看腻了，如果不是这次真的没好本子，我也不想演这个……今年我也就是想来带带徒弟，没想到徒弟没带成，自己也脱不了身了。”
　　虽然这位小品之王一直是春晚的王牌，但是近两年来的春晚小品都是在吃老本，完全是交差而已，早没有2001年《卖拐》的水平，他也早就想把他的徒弟捧出来接班，也省得这担子一直压在他身上。
　　可这次让赵本山没想到的是，他徒弟小沈阳，毛毛的小品被节目组淘汰了，这让他更是很心灰意冷。
　　“思睿测评一下他的数据。”顾小凡望着赵本山，忍不住好奇他的表演水平。
　　经过短暂的计算之后，电子音在脑海里响起：“情感控制75，专注力81，肢体85，外形61，台词95，表演人格特质：亲民，喜感。”
　　吓……
　　果然不愧是小品之王，不光光台词功力冠绝天下，就连小品演员最不行的情感控制与专注力都很不错，如果不是只有亲民，喜感的特质，他很可能会是名极好的电影演员。
　　这时候，小江父子与刘施诗娄艺晓已经开始演《不差钱》。
　　只是一开始，江村长扮演的爷爷，与刘施诗扮演的丫蛋一开口，那半生不熟的东北话立刻就让旁边排演的笑出了声。
　　众人都不由看过来乐了，小声议论道：“这是谁啊，怎么这么不专业啊，台词都这么磕巴。”
　　“你这都不知道，新来的组，你看那个就是著名电影大导演顾小凡，那小姑娘是个女影星呢。”
　　“他们怎么演小品了？感觉太怪了。”
　　一众相声小品演员们都在犯嘀咕，这组人水平有些低得过份了。
　　倒是赵本山听着是东北话，觉得这小品有些二人转的意思，不由好奇望过来，宋丹丹则是在一旁闭目养神。
　　一开始赵本山看着也是皱眉连连，但是越看到后面，那双灰黄的眼睛里却是渐渐露出了兴奋的神采，这些演员虽然演的不怎么样，但是这个本子比他这个什么《火炬手》水平要高十倍不止啊。
　　几乎每三句话就有一个包袱，能令人捧腹不已。
　　还没等他们演完，赵本山就忍不住走过去，直接伸手打断了他们，指着江村长道：“老哥~你是学戏曲的吧？”
　　江村长都吓傻了，结结巴巴地道：“是……是……”
　　“你别起范啊，小品里你可不是角，你是个逗乐子的，身体要放松，要有节奏的律动，乐一点。”
　　赵本山说着，双手背在背后，肩膀耸起来，脚步一颠一颠的做个示范道：
　　“节奏~小品演员肢体最重要是节奏，正常是协调的，你一定要不协调才有效果，像我这样。”
　　赵本山只是走了两步，刘施诗看着立刻忍不住“噗哧”一声就笑出来了，这位小品之王实在是太可乐了~
　　顾小凡在心里也是佩服不已，评分85的肢体能力，果然是出手不凡啊。
　　这时候众人也都放松下来了，也跟赵本山做了自我介绍认识一下。
　　赵本山很亲切地给小江父子和刘施诗指导这个小品的要领，还有东北话该怎么说有趣。
　　在小江父子与刘施诗受宠若惊的同时，赵本山其实心里更是惊讶无比，因为他跟着他们实际排了一下这个小品，越来越感觉到这个小品编排的精致出彩，而且里面“爷爷”这个角色的词，怎么像是专门给他写的呢？
　　更令他感觉到心痒痒的是，这小品不是一个人的独家戏，还有两个年轻角色出彩的歌唱表演，这完全就是给他那两心头肉徒弟，小沈阳和毛毛准备的嘛！
　　要是他能把这个小品拿到手，那不是他的夙愿不都可以达成了吗？
　　众人不知不觉就跟这位小品之王打成了一片，而赵本山的眼睛一直却在打量着顾小凡，满眼的焦急与犹豫。
　　顾小凡哪能看不出他内心的煎熬，心里暗笑着，就等着你开这个口……
　　只要本山大爷先开口，这事就可以谈了。


第444章 喝酒兼谈判
　　顾小凡在旁边没作声，一直在等待着赵本山开口，但是赵本山却一直热切地给小江父子和刘施诗讲课，没有提任何要求，这倒是让顾小凡有些意外了。
　　赵本山不想要演这个小品吗？
　　一时间，顾小凡也不知道事情如何进行下去了，心里倒是有些着急了。
　　不知不觉间，在排演大厅里，语言组的人已经排演了一个下午了，到了吃饭的时间，但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大家依然在一遍又一遍的排练着。
　　这搞得顾小凡几个人也不好意思先离开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排。
　　直到了快7点钟，外面的工作人员大包小包领着晚餐送了过来。
　　“怎么央视服务这么好啊？”刘施诗看着琳琅满目的各类菜肴摊开被放在地上，不由眼睛冒光地感叹。
　　这话被旁边的宋丹丹听到了，不由笑道：“央视的人哪里有这个功夫，他们还嫌弃你占着他们场地呢，这都是本山大爷找人准备的，每天如此，都是附近最好的几家餐馆点的，你们算是有口福罗。”
　　这时候就看赵本山一招手，嚷了一句：“各位歇歇吧，先填饱肚子再做事。”
　　大家这才都停下来，就在地上铺上塑胶餐布，席地而坐开始吃晚饭。
　　顾小凡这组是临时来的，赵本山没点他们的，直接招手让他们过来与自己一起吃。
　　刘施诗，娄艺晓，小江都是年轻人早就饿坏了，一听吃饭，赶紧过来端菜，铺桌布。
　　几个自己这摊的打包盒铺开，大葱醮大酱，熏鸭子，腌猪肚，青椒煸肥肠，山野菜醮鸡蛋酱……全都是东北口味的美食，把众人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
　　眼看着周围这些大腕演员们都坐在地上，与那些工作人员一起吃饭，江村长不由奇怪道：
　　“这些个老师们怎么都不回去，这也太辛苦了吧。”
　　赵本山在旁边拍了拍江村长的胳膊：
　　“老哥，你是不知道，临近春晚就剩下一个月了，大家伙都觉得排演的时间不足，恨不得一天能有48小时，很多人都是排一整天到深夜才回去，有些甚至直接在排演大厅打地铺……每年春晚，咱们这些老家伙每年也都是这么过来的。”
　　“太辛苦了啊。”江村长不禁摇头感叹道。
　　“这还不都是为全国人民服务吗。”赵本山边给众人倒酒，边笑道。
　　顾小凡听着也不由在心里肃然起敬，这些能受大家热爱的小品表演者，台下都是付出了常人百倍的心血与努力。
　　“顾导演，咱们喝一个。”赵本山突然给顾小凡倒了一杯白酒，递到他面前。
　　顾小凡不敢推辞，直接先干为敬，赵本山也一仰头喝了一杯，吃了口菜，旁边小沈阳赶紧递来一块餐巾，赵本山顺手地一抹嘴。
　　赵本山又喝了一杯，聊了几句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一高兴直接搂着顾小凡脖子说道：
　　“顾导演，你年轻有为，这小品本子写的真是有讲究，我这些孩子个个都不如你。”
　　看旁边小沈阳，毛毛都不敢插嘴，只是陪笑，顾小凡也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这本山大爷也太热情了吧。
　　可转头再一看赵本山微醺的脸庞上，虽然还是那张老实巴交的刘老根神态，可那双眼睛隐约间闪着炯炯的精芒。
　　顾小凡心里不由有些奇怪，连忙打开了思睿系统评测，发现赵本山的各项数据完全没有降低，他就知道本山大爷并没有丝毫酒意。
　　如果一个人真喝的有些迷糊了，那么他的脑子与身体反应都会变慢，他不可能保持平时的演技状态。
　　这本山大爷，是拿出了“卖拐”中那蔫巴儿坏的大忽悠功力，来套他啊。
　　顾小凡连忙笑道道：“赵老师谬赞了，我这本子一般般……”
　　“诶~话不是这么说。”赵本山嘟嘟囔囔地道：“就是你们这些外行演员不行，让我看，你们也别练了，再练也没用，上了排场你们肯定过不了~”
　　顾小凡却是一摆手：“凡事还是要试试看嘛，有赵老师的指点，我觉得我们有希望。”
　　“老弟啊~你也别瞒我了~我算是看出来了~”赵本山醉眼朦胧地笑道：
　　“你其实不是来出新节目的，其实是来给我送礼的，就想把这小品给我看看，你小品里‘爷爷’这个角色不就是给我设计的吗？”
　　顾小凡一听这话，心里一惊，转头望了一眼赵本山，他却依然是笑眯眯喝着酒，这本山大爷比他想象的厉害多了，他看出自己今天是来找他合作的了。
　　看来这次也不用卖什么关子了，顾小凡也装着喝多了，打着哈哈把小江拉过来：
　　“赵老师你果然是高，也知道我们都是来凑热闹的，不过我们这里有个孩子有天赋，这个小品别的我都不求，那个店员的角色他来演最合适，应该说非他莫属……”
　　旁人看两人都是酒后胡侃都没当真，没有人发现两人其实是借着酒劲，在针锋相对的谈合作条件。
　　赵本山用那双滴溜溜的狡洁眼睛，打量了一下小江，笑呵呵地道：
　　“这孩子看上去就很机灵，是块材料，我看这样，这节目他就别演了，明天直接跟我磕头，老哥我以后照顾他前途~~这孩子就是我亲人，你顾老弟也是我亲人~”
　　说着高兴地搂着顾小凡的脖子道：“来~老弟~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咱们来贴个脸~”
　　小江听着张大了嘴巴，回头愣愣地望着江村长，却发现自己的父亲也是与他一样满脸不敢置信。
　　他们这是祖坟上冒了什么青烟了？赵本山竟然收小江当徒弟！？
　　顾小凡被赵本山热情地贴了个脸，被他的胡子扎得差点没叫出来，心里却微微皱眉。
　　赵本山的潜台词是：“这小品我包了，你要捧小江，我收他当徒弟，以后有他机会。”
　　这条件虽然不差，但是自己目的不是让小江谋个出路，而是要他一炮而红，荣归故里，能让大秦村解决脱贫问题。
　　想到这里，顾小凡忍着脸上的疼，又给赵本山倒了一杯酒道：
　　“这可不行，赵老师你愿意带戏，随便带几个演员都能演的好，但那个店员的角色非小江莫属，他有秦腔的功底子不俗啊，一定能唱出彩头。”


第445章 飙高音选人
　　顾小凡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您赵老师不但要收这个徒弟，还要让小江演《不差钱》里的那个娘娘腔店员。
　　《不差钱》这个小品与其他幽默小品不一样的地方在于，虽然表演核心是在赵本山身上，由他领戏，而其他角色戏份不多，表演功力要求并不太高。
　　但是，店员与丫蛋这两个角色，必须要有极出色的唱功，要在幽默中让观众被他们唱功惊艳一把。
　　小江不光是表演底子好，具有“喜感，亲民”两大特质，丝毫不逊色于小沈阳，更重要的是，他的秦腔非常令人惊艳。
　　赵本山听着顾小凡的条件，却把酒笑呵呵地退还给顾小凡：“这要论能唱出彩头，我觉得我的孩子嗓子更漂亮~”说着他指着小沈阳道：“小沈阳，你过来，给顾导演唱个祝酒歌，祝祝大家的酒兴~~”
　　小沈阳看着自己师傅给自己使眼色，立刻就知道师傅这是要让自己露一手，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直接唱了一句：“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山丹丹的那个开花哟~~~”
　　这一句立刻就把现场大部分人都给惊着了。
　　这小沈阳的声线又高又亮，气息稳健吐字极清晰，完全是顶尖民歌手的水平，而且声音大的惊人，刘施诗近距离听着耳膜都有些疼……
　　赵本山这徒弟这才艺确实不得了啊……
　　那些幕后工作人员都很给赵本山的面子，一个个放下筷子，叫起来了好，其实他们当中很多人都听过小沈阳这一把金嗓子，赵本山让爱徒小沈阳这一亮嗓子，他们立刻就给他助威。
　　赵本山笑眯眯地指着小沈阳笑骂道：“这傻孩子~让你唱祝酒歌，你这唱什么山歌啊~不懂事~”说着边观察顾小凡等人，可让他意外的是，不光是小江父子面色平静，就连刘施诗，娄艺晓那两女孩似乎都什么太大反应。
　　只见顾小凡笑眯眯地道：“赵老师，你这徒弟真不是唱祝酒歌，来小江~你来一嗓子，让赵老师听听你的陕西的祝酒歌。”
　　这一下子，旁边的人都是觉得有趣了，这顾小凡是跟赵本山杠上了啊，竟然让自己演员唱歌？
　　不过大家虽然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但是看小江那歪歪倒倒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什么小品演员。
　　赵本山也觉得这事蹊跷，只看小江紧张地站起来，一个秦腔中的架势一摆，一开嗓子竟然是刚才小沈阳唱的那句：
　　“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山丹丹的那个开花哟~~~”
　　这一嗓子，众人只觉得天花板都被震得嗡嗡地，粗旷而嘹亮的嗓音，竟然似乎不逊色于小沈阳刚才的高音的震撼，如果说小沈阳的声音是飘逸俊朗，那这小江的声音更是怒涛回浪，气势磅礴，两人可说是不分伯仲。
　　不少人都在心里暗自惊讶，没想到顾小凡这组人里还有个这么个能人啊。
　　赵本山也听着也是愣了一下，他原本只觉得这小江条件不错，可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绝活，顾小凡没吹牛，这小江还真是不逊自己徒弟小沈阳……
　　“您看我这小伙计怎么样？”顾小凡这时候手轻轻搭上了赵本山的胳膊。
　　赵本山“哈哈哈”的笑起来了，连声道：“这徒弟，我收的值得~值得啊~我要谢谢你顾老弟啊。”
　　边给顾小凡倒了一杯酒，赵本山却又在他拉着他的手道，突然抹着泪眼道：
　　“顾老弟，可你知道我这两徒弟，练了多久二人转不？不骗你……每天早晨五点起来到晚上九点，要练习翻跟头、打把势、丢手绢、打快板和说学逗唱，整整十二年哪~等这么多年就差这么个机会了……”
　　二人转演员背后的辛酸只有他们知道，赵本山对自己爱徒，是发自内心疼惜。
　　舞台演员，一辈子都追求属于自己的舞台，而春晚，是每个舞台演员的毕生追求。
　　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可有多少人知道，那些在台下苦练了十年，二十年的很多人，一生因为没有一个好的舞台，默默无名着……
　　“小江练秦腔也少说十五年了。”一直没作声的江村长，突然在旁边涨红着脸嚷道。
　　论辛苦，他们秦腔演员也没少吃苦。
　　这下子倒是把赵本山挤也说得哑口无言了，只能直接拉着顾小凡的手，叹了口气道：
　　“顾老弟，你说我收徒弟不是也来个先来后到是不是？如果我一收小江就让他上台，那我以后还怎么带其他徒弟？”
　　说着赵本山突然压低了声音，望着顾小凡的眼睛：
　　“老弟，你想想看，这小品需要两个有唱功的年轻演员吧，你这组里老哥我看出来，就小江这一个好苗子，那俩姑娘唱功可不行，还不如让我这两徒弟一起来，配合更好……万一你非要坚持你们自己来，光靠小江一个，你这小品也过不了排演审核，也是白瞎，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顾小凡听着头皮发麻，他没料到本山大爷这么难缠，硬是要把自己两徒弟推上位。
　　赵本山的意思很简单，这小品我赵家班演肯定能红，可你们这几个人，就靠小江恐怕也过不了审核，根本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
　　赵本山说着，直接把他女徒弟毛毛拉拉过来，笑呵呵地推到顾小凡身边：
　　“顾老弟，你是这小品的编剧，你肯定知道小品里演‘丫蛋’的要求可不是唱歌好，而是要嗓门高，现场才有效果，你组里要除了小江之外，还能拿的出一个跟我这女徒弟一样，演丫蛋嚎上一亮嗓子的，老哥我就服你。”
　　说着本山大爷的目光就望向了刘施诗，娄艺晓，两姑娘都满脸的尴尬。
　　说到演小品她们好歹也出演过《爱情公寓》，表演上勉强过得去，娄艺晓也唱歌也算还行，可要她们拉高音唱歌，那就要了她们的命了……
　　而江村长虽然也能唱两嗓子秦腔，当他是演爷爷的，就算把丫蛋这角色换成男的，他这年龄也演不了啊。
　　赵本山这话分明就是有点耍无奈了，但是这位小品之王确实有耍无赖的资本，谁叫人家门下能人辈出呢？
　　刘施诗听着倒是有些不服气，气哼哼地道：“赵老师，你这女徒弟毛毛真能唱高音不？”
　　她看毛毛个子小小的，怎么都不像是个大嗓门，就觉得赵本山在咋呼他们。
　　旁边正吃饭的众人有不少都笑起来了，心想，你这小姑娘果然是有眼不识泰山啊，本山大爷这女徒弟那《青藏高原》可是一绝啊。
　　赵本山心里笑开了花，正想让自己徒弟毛毛露一手呢，顾小凡却干咳两声道：
　　“赵老师，你刚刚说的，是不是我们组里，只要再能找到一个彪高音的，你就愿意让小江演店员？”


第446章 维塔斯程序
　　“老哥说的话能骗人吗。”赵本山笑眯眯地望着他：“顾老弟，你可不能从外面请外援啊，我就说你现在这组人。”
　　顾小凡这时候也是赶紧喝了口白开水，站了起来，道：“那……我来试试吧。”
　　这下子，众人都吃了一惊，什么情况，顾小凡这导演亲自上了？
　　宋丹丹那些前辈小品演员们，都很奇怪地望着顾小凡，忍不住问旁边的年轻的幕后人员：“这小导演会唱歌吗？”
　　“会是会……但是不怎么专业。”
　　“他写歌写的很好，但是唱一般，主要是感情比较好。”
　　“他那些歌，中低音还行，高音完全是靠吼上去。”
　　几个听过顾小凡歌的幕后人员，都七嘴八舌的评价道。
　　就是刘施诗，娄艺晓都忍不住觉得顾小凡是不是在发酒疯了……这小子没听小沈阳刚才那水平啊，也敢上去献丑啊？
　　赵本山这时候对着不远处几个工作人员一使眼色，那几个工作人员立刻起哄嚷道：“让我们给顾导演鼓鼓掌~”“顾导演好好唱~”
　　这下子，把大厅里正在吃饭的众人目光都吸引过来，让大家伙也做个见证。
　　赵本山的本意也其实也不想让顾小凡太难堪，只是想让众人的嚷嚷两句，让顾小凡稍微能冷静下来，自己知难而退，万一他唱得太烂了，两边的合作恐怕就难了……
　　“顾老弟，还是别唱了，你喝了酒，肯定发挥不好的，咱们还是再慢慢商量~”赵本山忍不住劝道。
　　慢慢商量……顾小凡心想，我跟你慢慢商量还不被你忽悠晕了啊……还是用事实说话吧。
　　顾小凡闭上眼睛，在心里道：“思睿，执行一个我嗓音最高上限的歌唱程序吧，要大家听过的歌。”
　　旁边的娄艺晓也不由有些担心地问刘施诗：“诗姐，顾小凡会唱哪些高音歌？”
　　“不知道……可能刘欢吧？”刘施诗想了半天，就记得顾小凡以前哼过水浒传的主题曲《好汉歌》还算是音比较高的……
　　但是那也跟小沈阳的那音不能比啊。
　　在众人满脸的看好戏的表情，以及刘施诗娄艺晓满是担忧的眼神注视下，就看顾小凡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想起思睿的电子音：“执行维塔斯歌剧程序《歌剧2》一分钟节选。”
　　他睁开眼睛的同时也开了声，第一句歌就把现场所有人都听着微微张开了嘴巴。
　　“Доммойдостроен，Ноявнемодин。Хлопнулдверьзаспиной……”
　　甚至直接有人一口就把嘴巴里的饭都喷了出来。
　　“啊！？”
　　“这什么歌？”
　　“这好像是俄语啊！这好像是什么歌剧吧？”
　　大厅里正在吃饭的众人，都忍不住惊讶地讨论起来。
　　很多人都转头望向旁边那名平头男导演，显然这人是懂俄语的，只看那平头导演满脸震惊地点了点头道：“是，他唱的是俄语……还且发音十分标准……”
　　哪里只是标准，完全就是俄罗斯人的口音啊！？这小导演怎么还会唱俄国歌剧！？
　　不过除了这位懂俄语的导演，其他人虽然都很惊讶，但是却不觉得顾小凡唱得多牛逼。
　　主要是他们听不懂歌词，而且他们这些搞小品相声，也欣赏不来歌剧这高雅艺术啊。
　　赵本山边啄了一口酒，边望着顾小凡皱眉连连，心想这小子太狡猾了，这唱歌剧，现场谁也不敢说你唱得不行啊……
　　而几个幕后的舞台导演，却是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这顾小凡不单单是在唱，更是在扭动着身躯在表演，那妩媚迷人的眼神、轻盈的舞姿，低音深沉醉人，散发着一股如同鬼魅别样的魅力。
　　你明明不知道他在唱什么，可你却偏偏被他吸引，视线完全离不开他……
　　这完全是一个顶级舞台表演艺术家魅力四射的演出啊……
　　而刚开始的那一段，还算平稳，但随着歌曲进入了高潮，顾小凡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几个八度！
　　“啊啊啊~~喔哦~~啊啊啊~”
　　一句完全没有意义的歌声，直接冲破了人们脑海里对于人声认知的极限！
　　如果说刚才小沈阳的嗓音是高到九霄云外，那么顾小凡的声音就已经冲破了银河系的极限了！
　　而且这种高音，不是那种捏着嗓子挤出来的那种，尖利有余圆润不足的刺耳声音，而是行云流水般荡气回肠飘荡着，令人感受到难以言喻的美感。
　　小沈阳听着痴了。
　　小江也起来一身鸡皮疙瘩。
　　刚才还觉得顾小凡在耍小心计的赵本山，此时哑口无言，连气都不吭了！
　　虽然维塔斯的高音在歌剧界已经是如日中天了，但是在现在的国内，听过他声音的人还不多，大家都被这种超越极限的海豚音给彻底震撼了。
　　小沈阳与小江两人虽然唱功了得，但是也只是在小品演员中显得鹤立鸡群，可顾小凡表现出的实力，不单单超越了小品演员的等级，也把春晚上中国哪些超一流的歌唱家都恨不得都比了下去。
　　艺术到达了最顶尖的层次，就算是最普通的人，也会感受到那种震撼人心的魅力，而顾小凡就已经达到了这个范畴。
　　完全没有意义的“啊”的呐喊唱法，缺如同是一种心情的起伏，音韵光芒万丈的盛放着，起伏流动，好似一种飞翔的感觉，在大厅上空自由飘荡着，气度雍雍，美得不可方物~
　　怎么可能呢！？
　　可事实就摆在大家眼前，由不得你不信。
　　顾小凡只感觉到自己被思睿控制，丹田的气流高速的冲向喉咙，气流震动空气，气流高速通过短细的咽腔形成的摩擦声，发出了那种极为美妙的声音。
　　那发出这些声音的代价是，他嗓子火辣辣地疼，同时又痒得难受，还好……高潮部分只有十几秒就结束了，一分钟程序完毕。
　　现场没有鼓掌，没有叫好……现场一片沉默。
　　顾小凡见大家都被自己的嗓音震住了，非但没有表现出很得意的样子，反而很镇定地坐下来，倒了一口水喝。
　　他很想说点什么挤兑一下赵本山，但是他的嗓子又痒又疼，根本连逼都装不出来……
　　这还好高音只有这么几句，要是在多唱一下，他估计嗓子都要费掉了……
　　现场的人都张大着嘴巴，却没有人敢鼓掌，只是齐刷刷地望向了脸色阴晴不定的赵本山，大家都吃着这位小品之王的饭，谁都不敢率先喝彩……


第447章 还有新节目
　　赵本山此刻已经是翻腾不已，顾小凡与小江两人已经可以构成了《不差钱》的核心，就算没有他，顾小凡也可以找郭达，可以找范伟，或者其他人演“爷爷”，他已经没有在逼着顾小凡让步的资本了……可以说顾小凡只让小江演一个角色，把丫蛋这个角色留给他一个徒弟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缓了好一会儿，顾小凡着才在凝重的气氛下，望着赵本山，笑道：“赵老师，您看我要是反串丫蛋够不够好笑~？”
　　“好……好笑~太好笑了。”赵本山僵硬地脸突然舒开了，哈哈大笑着搂着顾小凡的肩膀：“顾老弟你刚才演的太逗了，那一嗓子绝了~！我服你了~！咱们喝一个~！”
　　说着赵本山心悦诚服地给顾小凡倒了一杯酒，自己先干为敬了。
　　刚才他还想让自己徒弟发挥唱功震慑一下顾小凡，现在才知道人家顾小凡才是深藏不露，这次他是彻底的服了。
　　这时候大厅里的人才都爆发出一阵笑声和喝彩声，刚才顾小凡那一嗓子高音，太令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小沈阳都忍不住凑过来，热切地道：“顾大哥，您这高音怎么发出来的教教我呗。”
　　赵本山皱眉道：“什么顾大哥，小江以后就是你师弟，顾导演就是你师叔，你给你师叔倒酒~”
　　赵本山说着，指着毛毛道：“这小品，我丫蛋，小江，再找毕福剑老师，肯定能火。”
　　这次虽然不能带两个徒弟都上春晚，但是起码能带毛毛，总比《火炬手》那破小品强多了吧。
　　本山大爷发话了，小沈阳不由有些失落，小江却是高兴的快疯了。
　　他这次不单单是摊上了这么一位赵本山这位大师级的师傅，而且还能和他本人演小品，这简直是做梦一样。
　　可这时候，刘施诗与娄艺晓却都愣住了，什么个情况？怎么这小品就没他们什么事情了？
　　“顾小俗？”刘施诗压低嗓音望着顾小凡：“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两个是不是不用演了？”
　　刘施诗倒是不生气自己不能演《不差钱》，她也看出来了，自己不是那块料，她就是气顾小凡骗了她！
　　“哎，这也没办法，我们确实也演不好这个小品。”娄艺晓也觉得有些失落。
　　“谁说你们不演的？”顾小凡笑眯眯道：“只不过不演这个，你们两个和我一起还有个新节目呢。”
　　这个《不差钱》的小品，只是他作为大秦村村长的责任。
　　语言类节目，高手如林，就算他用系统，也不一定能比过赵本山，宋丹丹，真正想露脸就一个要找个冷门，却可以依靠个人之类的项目——魔术。
　　“还有节目？”刘施诗狐疑地望着他，心想这顾小凡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班长，你有节目现在快把剧本告诉我们吧。”娄艺晓不解道。
　　顾小凡喝了口酒，笑眯眯地望着她们道：“放心吧，这节目你们没有多少台词，你们不但能穿的漂漂亮亮的，而且还保证镜头多。”
　　刘施诗还没说话呢，这时候，就看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众人抬头一看，门外歌舞组的老雷带着一帮人，急匆匆地冲上来，满脸期待地问：“刚才是哪位唱的歌剧~？是哪位？”
　　原来刚才顾小凡那一嗓子直接吼到隔壁歌舞组的会议室，老雷这一帮歌舞组的导演当场都听得蹦起来，说什么春节歌舞找不到令人惊艳的节目，这不就是吗！？
　　“是顾导演唱的~”“刚才那歌剧是顾导演~”众人纷纷作证指向顾小凡。
　　老雷摸着大胡子，满脸的不敢置信，刚才惊艳无比的海豚音顾小凡唱出来的？这小子竟然有这个能耐？
　　老雷的第一反应虽然是不敢相信，但是仔细一下，顾小凡原本就是个歌手，而且现场这么多人，包括赵本山，宋丹丹，冯巩这些大腕演员都作证，难道他们还能戏弄他这位导演不成。
　　老雷眼珠一转，立刻换了一幅笑脸过来拉着顾小凡道：
　　“顾导，没想到你还有这样漂亮的嗓子啊，我看这样吧，我们那边还有个联唱的节目，我们都是同一个战壕里的同事，我可以跟你安排，让你露露脸，你就唱刚才那段就好了。”
　　顾小凡听着哑然失笑，心想你这老雷倒是想得美，我有这么牛的海豚音，我不自己开个歌舞节目，去给你打下手？我有病吧。
　　此刻，顾小凡真恨不得自己开个歌唱节目，把老雷的节目抢一个，但是唱这个维塔斯，他确实是嗓子受不了……
　　不过顾小凡也不打算放过老雷，满脸笑意地吓他道“雷老师，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是‘魔杂戏创’的人，我确实在准备一个歌唱节目，不过那是也我们‘魔杂戏创’歌唱节目。”
　　说完他就不理会老雷，转头继续和赵本山讨论《不差钱》的细节。
　　这下子倒是把老雷吓坏了，我的天，这刚才要真是顾小凡唱的那一嗓子，他如果要开个歌唱节目，那自己歌舞组那些节目挡得住吗？
　　“小张，你觉得谭晶，张也的那个《和谐大家园》的美声节目，抵得过那些刚才顾小凡的歌剧吗？”
　　“这……咱们是中文他是俄语……只要他不改成中文，问题不大吧……”那个负责策划小张满脸犹豫地道。
　　改中文……这顾小凡不是最擅长写歌吗？这对他还不是小菜一碟！？老雷听着整个背上都是冷汗，此刻他真恨不得扇自己的嘴巴子。
　　“都怪侯飞这个老混蛋！当初吃饱了撑的！人家顾小凡好好来帮忙，排挤人家做什么！？真是害人害己。”老雷愤怒地嘀咕了，好像忘记了自己才是“抵制顾小凡”的始作俑者……
　　晚上11点，言语组的众人终于结束了一天的排演，都各自回家。
　　顾小凡与刘施诗，娄艺晓也拖着疲惫的身躯，坐电梯离开了下楼准备回家时，却看到一楼的“魔杂戏创”组的排演大厅里的灯都还在亮着。
　　三人都不由停下脚步，在落地玻璃墙外看着里面的人们。
　　导演赵春芳满头大汗的给一位杂技演员拉着腿筋，而旁边各个魔术师，杂技演员都是不断地做着各种高难度，喷火，在钢丝上跳跃，以及被倒吊在高空的惊险逃脱魔术……


第448章 魔术的难题
　　“他们这个组更辛苦啊……”娄艺晓看着里面景象，不由感叹道。
　　刘施诗也为他们鸣不平道：“唉，杂技和魔术在春晚也不出彩，却是危险性最大，最容易失手的……比起来还是歌舞组轻松，上去假唱就可以混过去了……”
　　说道一半，刘施诗与娄艺晓突然“啊”的一生失声尖叫起来。
　　顾小凡这才突然看到一个吊着空中，表演逃脱魔术的魔术师算错了道具时间，绳子被蜡烛烧断摔到地上，众人一声惊呼，赵春芳赶紧上去把人扶起来。
　　远远地看着那个中年男魔术师捏着受伤的脚，疼着满脸扭曲，眼睛通红地哀求道：“赵老师，我没事，你千万别换人……我真的没事……”
　　顾小凡三人都沉默了，同样是表演者，他们这些影视演员真的比这些杂技魔术演员幸运多了。
　　一次意外，就能让断送一辈子的梦想，这未免太残酷了些。
　　“这魔术杂技也太恐怖了吧……”刘施诗摇着嘴唇感叹道：“打死我也不表演这种节目……”
　　娄艺晓也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我听着刚刚被昨天淘汰的那个魔术师秦鸣晓，全身都有疤，就是表演一个‘剑箱’魔术失误了，身上被扎了30几个洞……还有另外那个叫姚金芬的，有次表演‘电锯锯人’，距离没算好，肚子上被锯了40厘米长的口子，抢救了7个小时才抢救过来……”
　　听娄艺晓这么说，刘施诗也是越听越怕，脸色都微微发白了。
　　“魔术其实大部分没这么危险。”顾小凡缓缓地道。
　　刘施诗听着顾小凡这话心里一个激灵，回头瞪大如秋水一般的眸子，望着顾小凡问：“顾小俗~你老实告诉我，咱们新节目是歌舞是吧！？”
　　顾小凡望着刘施诗质问的眼神，沉默了几秒，才故意吓唬他们道：“其实是魔术，是有点危险，你们不愿意演也行，就是那种锯人的……很简单的~”
　　娄艺晓与刘施诗顿时脸色一变……脑中想到各种美女装进箱子里被切成几块，失败后血淋淋的场面。
　　“班长，你不是要拿我们当魔术女郎吧？”娄艺晓瞠目结舌地道。
　　“是，这世界上哪里还有比魔术女郎更加清闲的工作啊。”顾小凡很理所当然地笑道：
　　“放心，没什么危险的，我技术高明得很~”
　　可就看刘施诗与娄艺晓听完对望一眼，转身就走了。
　　“诶~！我警告你们，你们可是跟我签了约的，可不能临时当逃兵。”顾小凡不由气急败坏地喝道。
　　娄艺晓回头瞪了顾小凡一眼：“谁说我要逃了！？”
　　“那你们去干什么？”
　　“当然是去买意外险啊！”娄艺晓没好气道。
　　“我说了没危险的……”顾小凡哭笑不得道：“诗姐，你也不相信我吗？你也要去给自己买意外险？”
　　“不是，我是跟你买意外险。”刘施诗回头冷冷地瞪了顾小凡一眼：
　　“如果你玩切割魔术切到我的脸，留下一丝伤疤，我怕我忍不住要了你的狗命……想想还是买个保险留给我们双方的家人比较好。”
　　“……”
　　这天过后，顾小凡就开始组织赵本山几个人排练《不差钱》了，而为了保险起见，赵本山还同时和宋丹丹排《火炬手》，免得出什么问题，两头都落个空。
　　而老雷这两天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天天想着顾小凡要抢他一个节目，不断地去哀求顾小凡跟他说好话。
　　顾小凡根本没工夫搭理他，而是自己抓紧时间，让道具组按照脑海中的各种魔术揭秘视频做着魔术道具。
　　他将在赵春芳的策划会议上，提出“魔杂戏创”组的新魔术项目，所以暂时对谁也没提，他将在这个冷门组里出一个与赵本山合作的新小品。
　　而这几天赵春芳也根本就没怎么管他，‘魔杂戏创’的同事们，也私下称呼他为“本组吉祥物”，只是摆着好看的。
　　这天，一直没人管他的日子终于结束了，秘书小洁对他喊道：“顾导演，‘魔杂戏创’组的策划会议要开始了，您快出会议室报导吧。”
　　楼下的小会议室。
　　一张长桌，大约不到二十个座位，比起言语组与歌舞组宽敞的大会议室来，显得寒酸不少。
　　顾小凡到的时候，里面都快坐满了，看来都是“魔杂戏创”组的导演与策划，每个人都忧心忡忡的样子。
　　看到顾小凡，几个瞟了他一眼。
　　“顾导演，您快坐~”一个中年人给他推椅子。
　　“顾导演，您上影不是和浙江台合作了吗？有没有什么晚会需要魔术节目的，您只管开口。”另外一个女策划也是热情地道。
　　顾小凡被一群人热情地招呼着，心里也明白这“魔杂戏创”组的人都没心思再出节目了，已经在想着怎么脱离春晚剧组，令谋生路了……
　　大家都坐下来，与顾小凡一一介绍。
　　顾小凡那才知道，给他拉凳子的是杂技策划的老王，说让他介绍电视台晚会机会的是魔术策划蒋静。
　　这时，外面进来了五，六个人，其中为首个头壮实的女导演正是赵春芳，这位爱流眼泪的女金刚，面容憔悴双眼通红，似乎没睡好觉。
　　赵春芳一坐下，就把被子里一整杯水就给喝了，看样子刚刚许是骂过人，嗓子都干了，末了才放下杯子道：
　　“好了，开会吧，今天会议内容大家应该也知道了，就是关于魔术项目，我们这次一定要拿下魔术节目的空白，不能让全国的魔术同行们笑话我们组都是酒囊饭袋吧……”
　　跟着赵春芳一起进来的，都似乎是全国各地的魔术行的魔术师，其中，顾小凡看到之前那个逃脱魔术出意外的那个秦鸣晓，他脚上还绑着绷带。
　　另外，还有上次排演被淘汰到元宵晚会剧组备选的魔术师姚金芬也在其中。
　　这时就看绑着绷带的魔术师秦鸣晓，递上一组文案，咬着牙道：“这是我们几个昨天加班加点新想出来的两个创意。”
　　有工作人员把附件分发给各个与会人员。
　　顾小凡也拿到了一份，翻开大致看了看。
　　赵春芳定睛一看，都没看多仔细便把文案扔到了桌子上：“你这也叫创意，这就是你们想的新魔术？”赵春芳粗声粗气地敲着桌子道：
　　“你把一副扑克牌再怎么变出花来，那也是不适合晚上上看，观众看早就看腻了。”


第449章 创新是难题
　　那个绑着绷带的秦鸣晓，满脸无奈：“赵老师，我们之前三个魔术都因为光线与摄像机的问题出现了穿帮问题，逃脱魔术又容易有意外，只有硬币与扑克魔术我们最有把握，我们也想创新，但是我们只能在这个范畴内创新，您总不能让我们用麻将变魔术吧……”
　　赵春芳怒不可遏地拍着桌子：“弄不出新魔术就是弄不出，找什么借口？难道国外那些魔术师都只会变硬币和扑克牌？”
　　秦鸣晓默然了片刻，叹了口气：“赵老师，是我们的责任，那我们再构思。”
　　“已经快来不及了，只剩下最后一次的排演了！今天你们再拿不出来新方案，我们魔术节目就要被语言组抢走了。”赵春芳也是真没办法了，尽量把语气放缓道：
　　“我也知道现在魔术节目遇到了瓶颈，可有瓶颈才有突破啊，春节晚上这么好的舞台，如果我们不拿出好的魔术节目好好展现，明年全国魔术师的工作量都要少三成，你知道不知道我们肩负着多少魔术师的饭碗？你们要知道，这不单单我们这些人的事，只要我们拿出一个叫好的魔术节目，会带动整个处于低谷的行业，你们明白吗？”
　　赵春芳语重心长地说完，看着几位魔术师不作声，也知道魔术师是指望不上了，他们这几个月已经拿出了这么多套预案都没过排演，只能转头对其他人道：
　　“叫大家来就是集思广益的，谁有什么好点子好创意，都可以说说看。”这次赵春芳也是真急得没办法了。
　　一个节目留着小胡子策划人问：“不能用硬币扑克，那么我们还是用大型魔术吧……”
　　赵春芳道：“大型魔术其实是最好的，但是春晚光线太亮，场地也有限制，要看是什么类型的魔术。”
　　小胡子想了想提议道：“那么还是逃脱魔术吧，我们搞个水箱里面，让观众可以看得到的逃脱过程，然后计时，又紧张又刺激。”
　　赵春芳摇摇头道：“不好，水箱还是太普通了，观众都看过了。”
　　小胡子接着道：“那搞火箱把，让箱子外面着火，我看国外街头魔术里面就是这么搞的。”
　　“太危险了。”赵春芳摇头道：“这毕竟是春节晚上，弄出火来，大过年的万一吓到电视机前的观众，是要被抗议的。”说着，她也烦躁起来：
　　“你们的思路能不能开阔一点？咱们组这么多人能人，难道就拿不出一个适合的魔术。”
　　杂技策划人老王道：“干脆，我们学大卫科波菲尔的，他不是有个‘飞翔’的魔术吗？那个视觉效果很震撼啊。”
　　老王只是随口一说，几个魔术师都无语地望着他。
　　赵春芳也满脸无语道：“老王你知道不知道，那个魔术只有大卫·科波菲尔本人才能表演吗？全世界都没有人知道他怎么弄出来的。”
　　“我们可以请他啊。”老王满脸通红地道。
　　赵春芳咬牙道：“咱们春晚剧组最贵的劳务费是1万人民币，大卫科波菲尔的现场表演的费用是150万美金，这钱谁能出？”
　　老王原本还嘴硬，听到钱的事情，就再也不敢多话了。
　　这就是春晚剧组的最令人痛苦的地方，想要节目好，就要请最好的魔术师，但是真正顶级的魔术师谁会免费来春晚呢？
　　而那些其他魔术师，在重重限制之下，想表演出一个令人惊艳的魔术又是难上加难……
　　接着又有好几个策划人提出了自己的构想，但赵春芳都不满意，全都给否决了——要不是没新意，要不就是难度太大，魔术师现场表演不了。
　　可大家却都很无奈。
　　又要新意，创意，又要能够在春晚这个直播节目中现场表演出来……还不能重复以前春晚总出现的魔术。
　　要知道，这么多年春晚了，那些好魔术早就表演光了啊。
　　这时候顾小凡看情况差不多了，刚清清嗓子，刚准备出声，就看赵春芳转头望向了蒋静那里：“蒋策划，就你一直没出点子了，你是魔术节目主策划，让你来开会不是让你坐着喝茶的。”
　　蒋静一脸的尴尬，她一直没作声，是因为之前她提出的三个节目都被刷下来了，她已经想不好主意了，她的创意早就被这三个节目榨干了，现在还让她想，她真的是江郎才尽了。
　　问题是别人还可以随便搪塞，但是她蒋静还是魔术策划人，必须要说出一个靠谱的方案才能平息赵春芳的怒火……
　　只看蒋静结结巴巴，正不知所措，在座的其他人也正皱眉不展不知道该怎么交差时，顾小凡说话了。
　　“我有一个方案。”顾小凡提议道。
　　蒋静顿时眼睛一亮，对啊，他这想起今天还有顾小凡在她身边，于是道：“顾导演，你快说说~”
　　赵春芳也是一愣，眼神复杂地看着顾小凡：“顾导演，你没搞过魔术，对这行当不了解，我不是不尊重你的意见，只是我们节目组已经容不得闪失了，如果你想法不成熟的话，就下次再说吧。”
　　顾小凡的身份特殊，如果他这外行非要搞这个魔术节目报上去，她还真不好直接拒绝，毕竟人家是央视领导下派的“晚会吉祥物”……
　　“我已经想好了，小赵老师，您还是听听吧。”顾小凡微笑道。
　　“你说吧……”赵春芳见顾小凡坚持，也只能无奈道。
　　见大家都看过来，顾小凡也是心神一凛，心想自己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
　　魔术表演，他确实是个外行，虽然他是学表演的，但是魔术这门艺术与影视表演完全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东西。
　　虽然魔术师本人的魅力与演技也很重要，但是真正顶级魔术师有两项不可或缺的技能，第一是出神入化的手法技术，第二是，具有超乎于常人的道具设计能力。
　　前者还是能经过训练能达到的，但是后者却是一种天才般的灵感，加上深厚的魔术表演经验累积才能孕育出的技巧来。
　　这两大技能在所有人看来，都绝不可能出现顾小凡这个20岁毫无魔术经验的小伙子身上，特别是第二个“道具创新”的技能。
　　没有人知道，这“道具创新”恰恰是顾小凡最具有优势的地方……


第450章 两大新魔术
　　“魔杂戏创”组的小会议室。
　　众人都望向顾小凡，心里都充满了不解，他们想不通，顾小凡到底是想干什么。
　　大家都知道顾小凡是国内的天才编剧兼导演，但是那是影视剧，不是魔术。
　　你有创意？
　　我们这帮搞魔术专业的人都没有找到方向的难题，你能结局？
　　大部分人都持着强烈怀疑的态度，不太相信。
　　而现场的那些魔术师们都不是怀疑了，他们只是把顾小凡的话当成笑话，我们搞了几十年魔术都被这个事情搞得焦头烂额，你一个外行凭什么信誓旦旦的？这不是开玩笑吗？
　　不过虽然愤怒，但是大家还是抱有了一丝希望，唯一的可能就是，顾小凡搞一个创新形式，把传统魔术融入到影视故事中？
　　这倒是个新方向，还没有人尝试过。
　　“顾导演？”“您倒是说啊？”“是啊，究竟是什么点子啊？”
　　“您是不在现有魔术上加入故事的编排？”
　　见顾小凡半天没说话，有些都不耐烦起来了，蒋静忍不住替他说话道：“你们让顾导演组织一下语言吧，他也是临时想出来的创意。”
　　顾小凡到不是诚心掉这些人胃口，只是他在把脑海中系统，那个魔术的揭秘视频调出来，这样对照着说，比较容易说清楚。
　　他其实已经准备了几套方案，这选中的几套都是未来春晚上表演的节目。
　　“我准备的这个魔术叫做‘魔手神彩’，包括一个热场小魔术，两个大魔术，第一个热场小魔术是‘拉皮筋’，第二个是‘硬币入杯’，第三个是‘戒指入蛋’……”
　　顾小凡线简单地描述了一下魔术具体的效果。
　　听到第一个魔术拉皮筋，大家只是微微点头，而魔术师们却都是满脸不屑，这个拉皮筋互相穿越的魔术原理很简单，做起来并不困难，手法要求虽高，但是在座的魔术师几乎都会。
　　他们都心想，这顾小凡大概是看了两本魔术入门书籍，就来出节目了吧……
　　然而当顾小凡描述到第二，第三个魔术“硬币入杯”，和“戒指入蛋”时，就让所有人都着实吃了一惊，光是听起来，这两个魔术效果就非常惊人了。
　　“这魔术真的能变得出来吗？”赵春芳也看过无数的魔术，依然觉得顾小凡这最后两个魔术让她觉得太过神奇了。
　　她转头望了望身边的魔术师，秦鸣晓，姚金芬几个魔术师都皱眉摇了摇头，表示弄不懂其中的原理何在。
　　这八成是顾小凡这位外行的异想天开吧。
　　顾小凡这时看着脑海中的解密视频，边拿了纸笔边画着，边解释起来道：“当中的原理是这样的，魔术的道具有1元硬币、2个玻璃杯、1张全黑的桌子。其中硬币和玻璃杯都没有问题，机关安装在桌子里。如这图所示，桌子下面有一套电子与机械组成的移送机构……硬币是直接弹送出来的……”
　　当顾小凡完完整整地把“硬币入杯”整个魔术的奥秘讲完后，所有现场的魔术师都目瞪口呆，这个魔术设计也太精妙了吧，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这还不算完，顾小凡接着又讲解了“戒指入蛋”魔术里，怎么用碳酸钙、石蜡及石膏粉制造人造假鸡蛋，又怎么把戒指放到里面去……
　　策划人们都听着一脸恍然大悟，惊喜连连，而魔术师们则是瞪大眼睛，越听越是震惊。
　　我的老天啊……这小子没吹牛啊，他真的完美的设计出了这两个魔术啊！？
　　这两个魔术中的复杂表演逻辑，还有要极具巧思的道具设计，以及怎么对于观众视线的引导，这一切一切顾小凡表现出设计理念与创意，经验与逻辑上的架构，各方面都远远地压倒了在场所有的魔术师。
　　几分钟之前，还在心里质疑和嘲笑顾小凡的魔术师们，纷纷都站了起来，围着顾小凡又一遍一遍问着各种细节，越听每个人都是一副犹如醍醐灌顶的样子。
　　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细节都安排的天衣无缝，完全可以被称之为完美的魔术。
　　而且顾小凡不是拿出了一个他们闻所未闻的创意，还是一口气来出了两个新魔术啊！
　　“这……这魔术的设计……简直……”绑着绷带的秦鸣晓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不就是他们魔术师一辈子追求的创新顶级魔术吗！？
　　顾小凡这时候也拿不准这个揭秘视频里面还有没有漏洞，也虚心地问众位魔术师前辈道：“各位老师，你们觉得这个魔术还可以吗？”
　　还可以吗？
　　你这个太可以了吗？
　　就光这两个魔术的创意与安排，顾小凡都可以当他们这些人的老师了……
　　秦鸣晓与姚金芬这些魔术师们心情都五味杂陈，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道具还可以这么设计，竟然连鸡蛋都可以做假的……
　　一时间，众人都盯着顾小凡的脸，心想这人到底是哪里学来的这个魔术创意？这当然是不会他想出来的，任何魔术师也不能把秘密告诉他这个外行。
　　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看过类似的魔术表演，然后自己分析出了其中的奥妙。
　　这导演，脑子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女金刚赵春芳也是终于咬牙，狠狠一拍桌子：“好好好”连说了三声道：“这才是我们春节晚会需要魔术，既安全都有效果。”他对着所有魔术师道：
　　“顾导演的创意搞出来了，你们说说，你们哪个能表演？”
　　秦鸣晓与姚金芬几个人都对望了一眼，满脸为难地道：“这魔术虽然我们懂了，但是表演是两回事，需要大量的练习，现在离下次排演就这么几天时间了，我没有把握。”
　　“是，时间太紧了，要练习这两个魔术，道完全没破绽时间太紧张了，我也不敢打包票。”
　　赵春芳听着也觉得有道理，直接转头求助似的望向顾小凡：“顾……顾导演，您这魔术是谁教你的，您能不能把这位魔术师请来呢？”
　　赵春芳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很是慌张，他生怕顾小凡说出这魔术是什么国际大魔术师教给他的，那他们可请不起。
　　“这……”顾小凡满脸尴尬：“没有，这魔术是我自己设计的，还没有人表演过。”
　　这下子包括赵春芳在内所有人都愣住了，什么意思，这真是这小导演自己设计的？这怎么可能？


第451章 我是魔术师
　　如果这两个魔术真的是顾小凡从无到有设计的，那么他就不仅仅是“天才”两个字就可以形容了……可如果是这样，又有谁来表演这个魔术呢？
　　而众人的震惊还没有结束，顾小凡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所有人都感觉到脑袋一阵恍惚。
　　“我已经想好了，这个魔术就由我来表演，我事前就已经练习过了。”顾小凡心里虽然没有底气，但是脸上还是尽量摆出很牛逼的表情来。
　　真下子把在场每个人都被吓到了，什么意思，这顾小凡不单单是拍电影要自编自导自演，就连魔术节目也要自编自导自演？
　　顾小凡看在座每个人都望着露出那种匪夷所思的表情，也觉得自己这事有点他惊人，干咳两声解释道：
　　“小赵老师，其实我说实话吧，我从小就是魔术爱好者，这几个魔术我都已经设计了很久了，也练了很多年，现场表演是没什么问题的。”
　　说着顾小凡从包里，拿出了已经制作好的道具，摊开在桌子上给众人观看。
　　众人瞪大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魔术师们上前拿着那个假鸡蛋磕开，看到蛋黄流出来的时候，都惊讶地“啊”了一声，一群人都凑近了闻了一下，秦鸣晓甚至拿着手指沾了点，用嘴巴尝了一下。
　　我的天……真的是做出来的魔术道具，比之前他们看过那些假鸡蛋真实了十倍不止。
　　腿上打的绷带的秦鸣晓沉默了半天，最终咬了咬牙道：“赵导，您让顾老师试试吧，我们可以配合他，他有什么不懂的，我们来配合。”
　　赵春芳虽然对顾小凡一点信心都没有，但是此时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心想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秦鸣晓支持顾小凡的原因，也就是希望春晚上能有一个真正的魔术节目，不让他们这些人给魔术界丢脸……
　　“好吧，那就这么决定了，魔术组的其他人全力配合顾导演~”
　　女金刚一宣布完就要散会，绑着绷带的秦鸣晓却让所有魔术师别慌离开，他满脸正色道：
　　“各位先等一下，今天顾导演信任我们，才把这两个魔术的奥秘摊开在我们面前，今后会上说的那个‘硬币入杯’和‘戒指入蛋’的技巧谁都不能传出去，没有得到顾导演的授权，谁也都不能用这两魔术去赚钱，听到了吗？”
　　秦鸣晓是这里资格最老的魔术师，他的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魔术最忌讳的就是外传解密，偷学别人的绝招，秦鸣晓这话虽然是对魔术们说的，但是其实也是提醒在场其他人。
　　顾小凡也不由感激地对秦鸣晓点了点头，心想自己倒是忘记了这一茬了。
　　唉，怪就怪他这魔术是看揭秘视频学来了，所以压根没想到要保密这事。
　　顾小凡暗自心想，秦鸣晓说今后不得到授权就不变这两魔术倒是大可不必，春节晚会过后，反正会给人揭秘的……要不他是怎么在系统里看到这些揭秘视频的呢？
　　不过这话倒是给顾小凡提了个醒，魔术的价值就在于秘密，这事要是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传出去了，那就麻烦了，看来他还是要有两手准备。
　　会议结束之后，顾小凡私下又找到赵春芳，说出了自己要以“魔杂戏创”组的名义，上一个小品节目，问赵春芳能不能报上去，《不差钱》参加排演还是需要赵春芳提名的。
　　“能是能，但是你确定要排小品节目吗？”赵春芳有些意外，顾小凡搞这个魔术节目就已经够令人惊讶得了，怎么他还要抽出时间排一个小品节目，这人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呢？
　　“那就好，我还怕为了我，您要跟语言组的侯导冲突了，我才一直没敢公布出去，您也知道，侯导是连着几届春晚语言组的导演，资格老背景深，我怕给您造成不必要的困扰。”顾小凡故作担忧道。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赵春芳怕得罪人，没胆子给他提名这个小品上排演，所以故意拿话激他。
　　“冲突就冲突，别人怕他侯飞，我赵春芳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过！？”女金刚听着用那双牛眼一瞪：
　　“顾导~你放心去排节目，如果你要是能把言语组的节目拉一下来，我请你喝大酒。”
　　这顾小凡毕竟是影视导演，排小品总比排魔术专业强吧？搞不好真能把语言组里最弱的几个节目拉下一个来也不一定……
　　赵春芳被侯飞抢了魔术节目，心里一直觉得不甘呢，顾小凡排小品节目来恶心侯飞，她是求之不得，心里甚至还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
　　但是赵春芳一回办公室，接到顾小凡传来的资料，就不由无语了，我的天……他竟然请到了赵本山？
　　这原本是一件好事，赵本山的小品要打败语言组其他的作品是很有希望的，可春晚剧组有规定，演员不能同时表演两个节目。
　　这也就意味着，顾小凡这个小品想要选上实际上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打败赵本山与宋丹丹合作的另外一个小品《火炬手》。
　　赵本山两个小品都参加，可其他演员呢？《不差钱》里的小江是谁？毛毛又是谁？人家《火炬手》里可有宋丹丹老师啊。
　　赵春芳光是看到这个名单，就觉得顾小凡这小品肯定是没戏了。
　　“这小子究竟在想什么啊？”赵春芳看着那份节目资料，喃喃自语着……
　　而在会后，整个“魔杂戏创”组的导演策划们，也都处于一种既期待又担忧的状态中。
　　顾小凡的“魔手神彩”固然令人惊艳，但是魔术不比其他表演，在直播镜头中，就算道具设计地再精妙，实际也完全是靠着魔术师本身的手法才使用。
　　一般人都以为魔术师只是靠着一些小技巧的障眼法，其实魔术是一种综合表演艺术，他包括了魔术师本人引导观众注意力，已经在观众看不到的地方进行“欺诈”的手法。
　　要是在平时的剧场情况下，魔术的“欺诈”过程只在一秒之内，观众离的又远根本都看不清楚。
　　但是在直播现场，魔术师面对的敌人偏偏是特写镜头，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就会变成“直播事故”。
　　所以秦鸣晓那些顶级魔术们在得知魔术的手法前提下，也都不敢轻易承诺，自己能在镜头前完成好这个魔术。
　　对于魔术师来说，旁人看似一个简单的动作，他们很可能对着镜头练习了几年，才达到令你无法察觉破绽的程度。
　　顾小凡真的完美演出“魔手神彩”吗？
　　“魔杂戏创”组的导演策划们，都在自己心里问自己这个问题，却一点底气都没有，唉，一切答案只能得到一个星期之后的最后一次排演了。


第452章 春晚吉祥物
　　顾小凡在开完节目策划会后，第一时间直接去了道具室，吩咐让央视道具组的人员，给他制作一张特殊的玻璃圆桌，并要求他们对此严格保密。
　　道具组的人都知道“魔杂戏创”组的定做的东西，都是魔术道具，也不敢多问，顾小凡是台领导派下来的人，虽然只是“吉祥物”，但是权力还是很大的，于是他们保证按照顾小凡的要求在一个星期之内完成。
　　而顾小凡刚出道具室，就被老雷又拦住了，大胡子老雷又来打探口风问道：“顾老师，我让你加入我们歌舞联唱节目《和谐大家园》您考虑地怎么样了？”
　　看着老雷满脸焦急，擦着汗的模样，顾小凡也觉得这几天整得他差不多了，微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雷老师，抱歉，我已经确定参演的节目了，春晚剧组规定除主持人外，任何人不能参演两大节目，我就是想帮您也没办法了。”
　　老雷捏着胡子的手都僵住了，吓得满脸苍白问：“顾导演你要出什么新节目？不是歌唱类吧……”
　　就顾小凡那高音嗓子，这要是在排演的时候一亮，台领导绝对要把他们歌舞组的节目拿下一个。
　　看着老雷吓得满脸胡子都在颤抖，顾小凡心想至于吗，不就是个节目嘛，也不耍他了，笑道：“是魔术类。”
　　“你要演魔术节目？”这下子老雷不由瞪大了眼睛惊道，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小小子没踩到他歌舞节目上来！
　　看顾小凡点了点头确认这件事，老雷也不多说了，一副“顾导演你不上台唱歌真是可惜了啊”的客套话之后，就连忙与他告辞，直接回到导演组办公室，一进门就嚷嚷道：
　　“侯哥~你知道不知道顾小凡已经确定要出新节目上排演了？”
　　侯飞正叼着烟在看带子呢，听着微微一皱眉道：“是吗？他还真上了啊？赵春芳这人就是心肠太软，什么事都不敢拒绝。”
　　“您知道他新节目是什么类型吗？”老雷满脸神秘地道。
　　“看你这样子，肯定不是你们歌舞组的了。”侯飞哪能看不出老雷这幸灾乐祸的样子，面无表情道：
　　“肯定是什么小品吧，我就看看他在排演时能搞出什么东西来。”
　　侯飞心想自己手里捏着几乎所有的小品大腕，顾小凡无论怎么折腾也不可能翻出什么浪花来的。
　　“不是，这次可是谁都想不到了。”老雷瞪圆眼睛道：“他这次出的新节目是魔术！”
　　“魔术？”侯飞把嘴上的烟拿了下来，这倒是令他意外了。
　　“你说这顾小凡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可以演小品，唱歌跳舞，他却偏偏选了个最冷门的~”老雷呵呵地笑着：
　　“看来咱们是想多了，人家顾大导演这次真的是来当春晚吉祥物的。”侯飞忍不住感叹道，说完侯飞与老雷都相视而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
　　晚上顾小凡回到家，边吃饭顾小凡边对刘施诗宣布了“我们的魔术节目已经通过了”这个震撼消息。
　　“我们真的要演出魔术啊？”刘施诗听着还是不敢相信：“‘魔杂戏创’组的人都同意了？”
　　“恩。”顾小凡笑道：“放心吧，这次魔术一点危险都没有。”
　　说着他也稍微讲解了一下魔术的流程，以及刘施诗与娄艺晓要做的事情。
　　其实说白了也很简单，就是让她们两个当托儿。
　　魔术师需要有美女助手，把观众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自己才好用手法变“魔术”，而美女助手最重要的一条不是美貌，而是演技，要演的很吃惊，很好奇的样子。
　　这方面，刘施诗与娄艺晓显然要比那些业余演员，以及央视的女主持们专业多了。
　　“我要做的就这么简单？”刘施诗听完之后还是不怎么想象地望着顾小凡：“你真的能把戒指变到鸡蛋里？”
　　“排演的时候看吧。”顾小凡笑道。
　　而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顾小凡就与刘施诗，娄艺晓就开始的反复地练习“魔手神彩”这个魔术。
　　秦鸣晓与姚金芬当作魔术顾问，指导他们魔术表演中的要领，三人开始学习，怎么一步步包装，引导，表演，气氛把控，把这个魔术表现的完美。
　　秦鸣晓与姚金芬很快就发现，顾小凡三人在魔术引导，演技，和气氛把控上完全比他们厉害不止一个级别，特别是顾小凡，每个步骤语气的设计都精准无比，完全能把观众的心一直吊着。
　　很多人以为魔术是一门单纯的技术与创意，但是其实魔术师本人营造神秘氛围的能力也同样重要。
　　而这恰恰是顾小凡的强项，他是一名导演兼演员，完全知道怎么把控观众的注意力，也有能力吸引住观众的目光。
　　开玩笑……全国的观众都被他扮演的田文军感动过，很多甚至被他的表演弄的哭得稀里哗啦，魔术节目那种神秘氛围的营造就算再难，但比电影还是简单多了吧。
　　顾小凡自己也觉得，他与刘施诗，娄艺晓的组合，比原版春晚那个魔术师与女主持人的表演来说，更加的行云流水，也更加的自然。
　　虽然原本的那位魔术师的台词表演与肢体眼神，在魔术师中可说是超一流，但毕竟与他这位职业演员比不了。
　　不过顾小凡魔术引导上虽然令人惊喜，但是令秦鸣晓与姚金芬感到意外的是，他在魔术手法上根本就是个城头彻尾的新手……
　　他说的：“我从小就热爱魔术，练习了很多年”完全就是吹牛逼啊……
　　这让顾小凡也觉得有些窘迫，没想到在道具设置这么精密的前提下，真正表演起来还这么困难。
　　光是第一个橡皮筋穿越手指的小魔术，他都练了一整天都没办法完美的让对面的人看不出来。
　　秦鸣晓不断地在旁边强调：“魔术师的敌人就是观众的眼睛，一定要手快过观众紧紧盯住的视线！再来一遍。”
　　唉……可说得容易，做起来真是困难无比啊……
　　顾小凡在最终尝试多次之后，还是放弃了靠自己表演的想法，关键手法上，还是得依靠思睿的程序帮助了。
　　这时候他也在心里开始庆幸了，唉，如果不是之前系统升级，现在可以把一分钟的能力拆分使用，那我还真没办法把这个魔术节目表演出来……
　　穿皮筋，硬币入杯，戒指入蛋……这当中共有32个小细节需要手法的掩护，平均每个手法的时间在一秒到两秒，只要把系统时间分配得当，应该问题不大。


第453章 最后的排演
　　顾小凡放弃挣扎之后，练习的态度也变得随意起来，甚至下午的时间压根就不练习了。
　　这让秦鸣晓不由心急如焚：“顾老师，您现在十次里面最多能做到一两次没有破绽，你一定要加强练习。”
　　为了欺骗观众的眼睛，魔术师会在一个小动作上训练几个星期之久，才能达到百分之99的不露出破绽的水平。
　　这家伙在事前说的自己多么厉害，结果一表演连一个魔术都演不好，这本来就只有几天时间，还不加紧时间练习，这到了排演了怎么办？
　　要知道这可是最后一次排演，上不了就直接被淘汰了。
　　“放心吧，到时候我会发现好的。”顾小凡只是满脸自信地一遍遍保证道：“我这人就是个现场型，人一多就肾上腺素分泌，能够超水平发挥。”
　　不等秦鸣晓继续唠叨，他就直接告别去了语言组的排演大厅，去给小江和赵本山的《不差钱》排练去了。
　　这让秦鸣晓与姚金芬都欲哭无泪，他们寄予厚望的这位“顾大魔术师”，竟然是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家伙，看来这次他们魔术节目除非出现奇迹，否则根本就没希望成功……
　　而顾小凡想的很简单，他不单单是要把属于“魔杂戏创”组本行的魔术节目要拿到手，并且还要抢下一“语言组”的小品名额来。
　　他要让这届春晚，成为他顾小凡的舞台。
　　晚上时间，顾小凡则是让刘施诗与娄艺晓一起，与他练习了另外一个魔术，告诉她们配合他的口令如何移动块玻璃。
　　这个练习更加困难，因为顾小凡则根本就没告诉她们要变什么。
　　这让刘施诗与娄艺晓也觉得这顾小凡是不是有些精神分裂了……
　　就这样，在众人忧虑而疑惑的心情中，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2008年鼠年春晚剧组，最后一次排演正式拉开帷幕。
　　央视的一号厅，语言，歌舞，魔杂戏创，三大组的各个节目小组成员都在后台紧张地准备着。
　　导演组们都是在外面的观众席，迎接着央视的领导们。
　　每次排演，央视大大小小十几位领导，都会在春晚的总导演陈健飞的带领下坐在第一排，近距离观察着整个表演过程。
　　而他们面前则有十几块大型液晶屏幕，现场各个摄像机都会从不同的角度拍着舞台上的表演，直接把信号传到这些屏幕上。
　　领导们都会与总导演陈健飞一起，根据现场的央视员工观看的反应，以及液晶屏幕上呈现的效果综合判断，哪些节目留下来，那些节目要被淘汰。
　　而此时，一号厅的后台，一千多号人都在忙碌而紧张地准备着。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在这次排演之后，央视领导们就会确定最终入围春晚的节目，正式在媒体上公布。
　　这也意味着淘汰的节目也将再也没有希望，登上今年春节晚会的舞台了。
　　向前一步是功成名就，后退一步就是白白浪费掉自己大半年来的辛酸汗水了……
　　每个人的心情都忐忑不安着……
　　而三组的导演们正在填报彩排的节目单，安排这次排演节目的出场顺序。
　　为了公平起见，每次排演的节目都是全部输入之后，由电脑随机排序的。
　　刚填完自己组节目的侯飞，正叼着烟自信满满呢，看到赵春芳过来，忍不住大咧咧地挤兑赵春芳道：
　　“小赵老师，这次你又拿出什么节目啊？应该是个全国知名魔术师吧？”
　　老雷也在旁边笑这拍了拍了赵春芳的肩膀，道：“小赵老师，你这次一定要努力啊，毕竟我们都是面对全国观众的，可不能太儿戏了……”
　　这两人倚老卖老，就是知道赵春芳这次要提名顾小凡的魔术节目，估计挤兑赵春芳的。
　　而女金刚也不理他们，只是默默在电脑上填上他们这次排演的节目。
　　其实赵春芳自己对顾小凡也没多大信心……
　　可就当侯飞得意洋洋的时候，突然看到赵春芳填写了一个小品节目《不差钱》，上面赫然出现了赵本山的名字。
　　怎么回事！？怎么赵春芳的组里也出了个小品，还是请的赵本山！？
　　这下子侯飞立刻觉得不对劲了，马上走到后台的另一边，找赵本山核实了这件事，在得到赵本山打着哈哈的承认之后，侯飞顿时气地把烟狠狠扔在了地上。
　　“赵春芳你个王八蛋~！”
　　侯飞一声怒吼让后台的演员都望向导演组那边，只看导演组竟然突然起了冲突，侯飞对着赵春芳大吼着：
　　“你们怎么把赵老师请去演节目，都不跟我们打个招呼呢！？赵春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春芳却是一脸冷笑：“跟你打招呼？我们三组公平竞争，要跟你打什么招呼？你让李咏表演魔术节目的时候，给我打招呼了吗？”
　　老雷则是当着和事佬，与其他一起隔开两人：“别闹，别闹~让演员们看到了，影响不好~”
　　这段时间顾小凡排的小品请了赵本山来客串，一直都对其他人保密。
　　侯飞倒是也听说了赵本山跟顾小凡这段时间一直混在一起，但是心想不过是本山大爷热心地指导晚辈罢了，万万没想到，顾小凡竟然把赵本山挖过去了！？赵本山这种级别的演员怎么会答应呢！？
　　要知道春晚上，每名演员只能表演一个节目，这就意味着《火炬手》与《不差钱》，两个小品只能二选一。
　　赵春芳在背后挖他的墙角，侯飞怎么能不暴怒呢？
　　可从赵春芳角度看，却觉得他是无理取闹，你侯飞抢了我的魔术节目，我为什么不能抢你的小品？这不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吗？
　　双方吵了几句，就看前台的工作人员紧张地走进来宣布道：“侯导，你快快准备一下，排演马上就要开始了，是您组的第一个节目。”
　　侯飞却还不依不饶地骂着，倒是老雷的一句话让侯飞冷静了下来。
　　“侯哥，您犯不着为这事发脾气啊，你做语言节目做了几十年，难道你还怕人家做杂技小品的？”


第454章 小品的比拼
　　侯飞在骂了5分钟之后才最终冷静下来，他瞪了赵春芳一眼，心想老雷说的也对，你赵春芳想在背后捅刀子？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吧~你以为语言类节目是你想搞就搞的吗？
　　这两新节目都是顾小凡那个外行弄出来，说白了纯属胡闹，就是为了恶心他的是吧？
　　顾小凡感受到侯飞冷不丁投射过来充满鄙夷的目光，却是不以为意，他可不是为了针对谁来春晚的，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在春晚出好的节目，以便为《智取威虎山》做宣传。
　　管你们三组搞什么飞机，最终要是要上舞台上分胜负吧。
　　一号厅前台，时不时的响起掌声与欢呼声，节目一个个演出着，观众们都被精彩的小品逗得前仰后合，而歌舞，戏曲节目也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此刻舞台上主持人李咏，正在表演着与现场观众互动的猜牌的“互动魔术”，表演完之后，台下不少人都惊呼不已，这李咏是怎么猜对的呢？
　　为了保证观众反应的客观性，央视每次排演请来的都是没有看过之前排演的员工，以便让节目可以得到最真实的反馈。
　　坐在第一排的央视唐台长，对总导演陈健飞赞许道：“健飞~你们筛选下来的节目，已经相当不错了，效果已经超过去年了。”
　　节目经过多次的删选，剩下的都是精华中的精华了，质量都很让人放心。
　　“还是多亏唐台长您和领导们的把关。”陈健飞虚心地道：“我希望这次能对得起全国观众的期待，就是这次魔术方面有些弱。”
　　“观众是永不满足的，毕竟魔术只是个过场节目，只要能及格就可以了，最重要是抓好语言类，这才是观众们关心的。”唐台长呵呵笑道，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问道：
　　“健飞啊，那个顾小凡加入节目没有？”
　　这顾小凡可是咱们这届春晚的吉祥物，一定要露个脸的啊。
　　陈健飞回答道：“顾导演加入剧组之后非常用心，与本山老师排了一个小品节目，自己也出演了一个魔术节目。”他看了刚刚递上来的节目单，也才知道顾小凡排了两个节目这个消息。
　　陈健飞原本以为顾小凡是唐台长亲自指派下来的人，夸他就是排唐台长的马屁，没想到唐台长一听这话，立刻就面色不悦道：
　　“你怎么能让他自己搞节目呢？我是要让他露脸，你就随便给他安排个群体节目中凑进去就好了，你倒好！让他一个外行自己搞节目，还搞了两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下子陈健飞脸色都变了，他没料到自己揣摩上意，竟然完全揣摩错了方向，原来唐台长根本就不打算让顾小凡挑大梁啊……？
　　陈健飞暗自骂自己愚蠢，正想打电话到后台让赵春芳取消顾小凡两个节目排演资格的时候，这时候就听到主持人董卿道：
　　“下面让我们欣赏小品《不差钱》。”
　　完了……来不及阻止了，陈健飞只能对唐台长报以歉意的笑容，唐台长只能皱眉靠在板凳上，看看顾小凡到底弄出来了个什么。
　　这时候看着赵本山又与徒弟上来了，现场的央视观众也都愣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赵本山刚才不是演了个小品吗？怎么还有一个节目呢？
　　大家都在下面议论纷纷起来：“怎么回事？怎么本山大爷又上来了？”
　　“听说是顾小凡排的新小品。”
　　“那不是他跟侯导抢饭碗了？”
　　在场的都是央视的员工，很多人跟侯飞合作过，都觉得顾小凡这么做有些不地道。
　　而在此时的后台，侯飞，老雷，赵春芳都望着舞台上。
　　与赵春芳完全心里没底不同，侯飞倒是老神在在，老雷也是眯着眼睛观察着，其他人不知道侯飞的底细，他老雷是了解的。
　　为什么侯飞能把持春晚几年的语言类节目当导演？
　　不光光是因为侯飞的能力强，最主要的是他是在央视有人缘，语言类节目好不好，笑点足不足，台领导那些老一辈自己都是感受不到的，只能靠着观众的反应来判断。
　　而只要是侯飞的节目，台下央视的员工多少都会给一些面子，故意笑得多一些。
　　这也是春晚这两年语言类节目年年收视率滑坡，侯飞去一直在语言组稳如泰山的原因。
　　这时候看着《不差钱》道具人员正在架道具时，侯飞则是故意走到了前台，站在观众席旁边，正好前排的领导们看不到的位置。
　　虽然他侯飞不认为顾小凡的小品水平能有多高，但是他还是要来做个姿态，让人知道这小品他很不喜欢。
　　央视的员工们不少都看到他过来，对他远远望着点了点头。
　　虽然侯飞什么都没说，但是众人都感到了这位语言组导演正在给他们施加压力。
　　每个人都心里都暗自嘀咕，等下一定不能笑出来，起码不能笑的比之前的《火炬手》多，要不……真就把这位老资格的侯导演得罪了。
　　就看道具准备好之后，赵本山与毛毛师徒俩就开始演了。
　　原本一开始赵本山耸着背，双手背在身手，用他那标志性的滑稽样子望着台下一笑，台下的人就会自然的笑出声来，气氛就会活跃起来了。
　　可由于之前赵本山已经上台过一次了，加上侯飞的压力，现场竟然只有稀稀落落的笑声。
　　这下子后台的赵春芳都不由摇了摇头，果然这小品不行啊。
　　而接着赵本山与毛毛两人用东北话对话，抛了几个包袱，大家的笑声也是没有多少。
　　老雷这时候终于抓到机会了，摸着自己大胡子对顾小凡叹气道：
　　“顾导演，你运气真不好啊，抽到了在《火炬手》的后面，赵本山再出彩，观众们也容易审美疲劳啊~”
　　之前顾小凡吓了他几天，这下总算找到机会，挤兑他两句了，你小子这下不得瑟了吧。
　　反正这是最后一次排演，老雷也不怕顾小凡转头再搞个歌舞节目出来了。
　　令老雷没想到的是，顾小凡完全没有预想中的羞怒难当，反而是一脸的淡然。
　　其他人根本都不知道，这个《不差钱》虽然是赵本山主导，但是几乎所有的出彩的笑点都在那个娘娘腔店员身上。


第455章 憋不住的笑
　　这时候就看小江出场了，穿着“裙子”的他一出场就娘声娘气地一伸手，挡住脖子上挂着一圈菜的赵本山，用浓重的鼻音嗲道：
　　“对不起大爷，我们这是高档酒店，不收农副产品。”
　　小江这一开口娘声娘气的陕西普通话，就让台上几个观众笑了起来，可看到旁边侯飞瞪着大眼恨不得吞了他们的模样，赶紧收起笑容，正襟端坐起来。
　　憋住……憋住……千万不能笑，可不能把这爱记仇的侯导给得罪了。
　　台上赵本山打量了他一眼道：“我说……姑娘，这顿饭非常重要。”
　　小江翻了个白眼：“嘛~你管谁叫姑娘，人家是纯爷们~”
　　这一下子，观众席上几个女观众不由“噗哧”都笑喷了出来了，还有人笑着拍着大腿。
　　而更多的男观众是碍于侯飞的压力，拼命忍住笑，但是从后排望去，可以看到很多拼命压抑的人肩膀都在微微的颤动，显然暗地已经笑翻了。
　　台上的赵本山指着小江的“裙子”惊讶道：“那……怎么你这打扮……怎么穿个裙子呢？”
　　小江白了他一眼：“这是按我们苏格兰风格包装的，再说，也不是裙子，这不七分裤，你看，是有的腿的吗？”
　　说着小江伸出手，用夸张的动作，很不雅地捞起了自己的“裙子”，观众这时候才看出他穿的这“裙子”是个大裤衩。
　　小江立马害羞地一夹腿：“……唉呀，着急穿跑偏了，唉呀妈呀，我说走道上没有档呢~”
　　这包袱一抛，现场顿时大笑一片！
　　“哈哈哈哈~！”
　　“哎呦喂~”
　　“哎呦我笑得肚子好疼。”
　　“这家伙就是活宝啊~”
　　这下子，央视的员工想憋都憋不住了，很多人笑得口水都喷到前面的人了。
　　侯飞顿时看着是着急上火，他妈的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不给我面子呢！？还想不想混了！
　　可他无论他怎么瞪眼，那些人还是笑得停不下来。
　　台上赵本山与小江继续耍着宝。
　　赵本山：“不差钱，有钱~给！”说着豪爽地递出100块。
　　小江不解道：“啥意思呀？”
　　赵本山一脸豪爽：“小费。”
　　小江欣喜若狂地拿着钱：“哎呀妈呀，大爷，你真敞亮，你太帅了！”
　　赵本山：“给100块钱，还帅哩，我跟你说，这不白给哦，一会儿客人到了，你一定要给足我面子，明白吗？我到点菜的时候，你得替我兜着点。”
　　小江满脸狐疑：“咋兜呀？”
　　赵本山很含蓄地道：“既把面子又给了，但是，你又不能花得太狠，我要是点贵菜……”
　　在观众的笑声中，小江恍然大悟地眨了眨眼：我就说……没有呗！
　　赵本山：哎呀妈呀，你太厉害了，来……来来，拿来……再给你30！
　　观众顿时被这两人对话逗得是前仰后合，笑声不断，这赵本山也太抠门了吧。
　　赵本山又道：“我闺女饿了，来碗面条！”
　　小江又鼻音一哼：“嗯，78一碗。”
　　赵本山震惊道：“啥面呀，这么贵呀？”
　　小江挤眉弄眼地强调：“苏格兰打卤面！”
　　有些观众已经笑得受不了：“哈哈哈。”
　　而在后台原本满脸紧张的赵春芳，也已经笑得花枝乱颤了。
　　连在排演的演员都被这一次又一次的笑声吸引，一个个都站在幕后缝隙后面，看着台前的赵本山与小江。
　　赵本山满脸地惊慌问小江：“这个……是不是卤子贵呀？”
　　小江：“卤不要钱~”
　　赵本山顿时放心了，豪爽地一挥手：“那你来碗卤子，先尝尝咸淡~”
　　“哈哈哈！”“哈哈哈哈~！”
　　满场都是大笑不已的声音。
　　观众，幕布后面的赵春芳，老雷，甚至排演的演员们都乐得不行。
　　只有前排央视领导与总导演陈嘉飞还能保持冷静，不过仔细看去，其中几个人也在拼命捏着拳头，捏着大腿，拼命克制才能保持“领导风范。”
　　侯飞脸色都变了，才开始2分钟，这观众笑的次数比《火炬手》一整场都多了，语言组的一帮策划人都一直没吭声，因为，他们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光是前面这段，这个作品精彩程度已经大大超乎了这届所有的小品节目了。
　　而接下来的小品包袱不断，逗得地观众席上“哈哈哈”声响个不停，一开始前排的央视领导们还崩得住，可到后面也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小沈阳道：“我那意思那，人不能把钱看得太重，钱乃身外之物，人最痛苦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人死了，钱没花了。”
　　赵本山瞪眼道：“人这一生最最痛苦的事你知道什么吗？是人活着呢，钱没了。”这个包袱时，也憋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当毛毛亮了嗓子唱《青藏高原》的时候，台前惊艳地叫好起来，而再到小江一亮秦腔，全场更是一片惊呼喝彩。
　　这下子，就连唐台长与陈健飞都惊喜不已，这小品这两段才艺表演，这一下子就让这个节目上了个档次了！
　　小品一演完，全场都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观众席上都已经炸锅了！
　　“哈哈哈哈！”
　　“我的天，这小品逗得我不行了。”
　　“谁说顾小凡不会写小品本子的？”
　　“不行了哈哈哈！我笑得肚子好疼啊，太逗乐啊！这叫小江是顾小凡哪里找来极品，赵本山也正会捧人啊。”
　　“这比范伟上次的那个‘卖拐’更精彩啊，这两人配合神了，一个包袱接一个包袱。”
　　“你们发现了没有，这次顾小凡编的这个小品本子跟以往的不同，精彩地点都在那个小江的身上，赵本山都是个配角。”
　　“是啊，所以才有种惊喜的感觉，这小江到底是什么来头，不光演得好，唱得也好啊。”
　　掌声连续响了一分多钟，大家还在拍手，根本停不下来！
　　这种场面，这种观众给回来的热烈反响，小江都愣在场上，有些出乎预料，这些都是给我鼓掌呢？
　　顾小凡给他自己安排这个小品的时候，虽然他也觉得这个小品不错，挺好笑的，但是却没想到会得到观众人次热捧，要知道这可不是来他们大秦村旅游的普通游客，台下都是见多识广的央视员工啊。
　　“好！”
　　“赵老师演的漂亮~”
　　“小江太逗了！”
　　爽啊！过瘾啊！
　　小江也激动了，以前他在小舞台里表演秦腔的丑角，从没有这么兴奋的感觉。
　　无论是大秦村的小舞台上，还是那些县里，市里的演出，都是小场合，每次演的时候，台下的人都是一脸看手表，恨不得快点结束的样子。
　　这让小江越来越失去了对表演失去了兴趣，觉得自己不行，根本没有舞台表演的天赋。
　　但是今天，小江终于找到了他的舞台，他可以逗乐观众，也可以尽情地唱两句秦腔令所有人拍手叫好，这次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舞台表演面对观众，扑面而来的兴奋感和愉悦感。
　　原来我也可以这么受到大家的喜爱啊！
　　来自小山村的小江难以自已，眼泪忍不住就下来了，在台上竟然嚎啕大哭起来：“谢谢~谢谢大家~”
　　赵本山连忙拉起他，往后台拽，小江却依然拼命对台下哭喊着：“我爱你们~谢谢大家~”
　　可就这样，大家还以为他是在耍宝呢，下面的哄堂大笑着，心想这家伙谢幕怎么都谢得这么搞笑呢~~
　　这场面，让后台的人也都哄笑不已。
　　而此时的侯飞整个人都在发抖，满脸都是惊慌的神色……


第456章 被冒领功劳
　　侯飞呆立当场的同时，语言组的一干策划导演也是都沉默着，脸色都非常不好看。
　　此前，他们谁能想到顾小凡会编小品剧本？居然还能编得这么出神入化，精彩绝伦？
　　他们虽然自始至终都没怎么笑过，但是侯飞与他们心里都知道，顾小凡设计的那些包袱到底让她们有多惊艳。
　　他们这些人里从事语言类节目已经几十年来，可他们今天才第一次知道，原来赵本山的小品还可以这么表现啊？
　　实际上小品编导们都清楚，也是下里交流过，赵本山如今已经走到了一个平静，很多表演都是在原地踏步了，在观众开始习惯他的段子之后，已经有些审美疲劳了。
　　而再加上之前比较能捧戏的范伟离开，也让赵本山失去了一个强力的帮手，宋丹丹虽然厉害，但是与范伟比也差得很远，这让大家都以为赵本山再没有机会能重现辉煌了。
　　没想到，顾小凡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这个小江，而且赵本山竟然甘心被别人捧戏！？
　　这个《不差钱》小江与赵本山的对话环环相扣！一个包袱接一个包袱！比起其他的小品相声来，这个20分钟的节目几乎每三妙就让观众一小笑，一分钟让观众一大笑……
　　整场下来，观众几乎连嘴都合不拢。
　　而后面毛毛与小江两段彪高音的唱歌，更是惊艳全场。
　　现在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个《不差钱》比《火炬手》效果好十倍不止啊。
　　就算倾尽全言语组编导的力量，也创作出不来这样一个作品啊。
　　想到这里，侯飞整个背后已经满满都是冷汗了，他是语言类节目编导出身，但是他首次遇到一个他觉得不可战胜的人。
　　难道就让顾小凡抢走他最重要的一个节目？
　　赵本山可是年年语言类节目一等奖，难道他们语言组今年要被“魔杂戏创”组抢走语言一等奖？
　　不，这还不是灭顶之灾……侯飞心里暗想着。
　　他能在当这么多年语言组导演，冷静的性格也是原因之一。
　　他还有办法挽救语言组的颓势……他手里有着春晚唯一的魔术节目，这是他的筹码，他可以和赵春芳做交易，让这个小品归到他的名下来……
　　光线明亮的一号厅里，正表演的是《不差钱》之后的一个歌舞节目，而大部分观众还沉浸在之前的之前的欢笑之中。
　　后台里，小江哭得稀里哗啦地抱着顾小凡，连声抱着顾小凡与赵本山道：
　　“顾导，赵老师，你们两个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你们的恩情，我小江下辈子做牛做马一定报答你们。”
　　江村长一个劲地骂他没出息，一边也是老泪纵横，真心为自己儿子出色的表演而自豪，顾小凡与赵本山也都是望着这对父子也是欣慰不已。
　　侯飞这时已经回到了后台，远远望着他们，脸色阴晴不定着。
　　这时候就听到了前面有工作人员喊道：“快快，陈总导演正喊三组总导演去前面呢，说是台领导有话要说。”
　　赵春芳此刻还在核对下组要上场的杂技节目，不由皱眉摆手道：“我不去了，还有工作呢。”
　　而侯飞与老雷可都是听到“台领导”三个字，马上屁颠颠地冲了上去。
　　看到侯飞走过来，陈健飞笑呵呵地起身道：“侯导快过来快过来~唐台长有话跟你说。”
　　侯飞满脸惊慌地走到前排，生怕唐台长是找他兴师问罪地，就看唐台长笑眯眯地只拍他肩膀：
　　“侯导演，你果然不愧是语言节目的专家啊，我还说今年赵本山那个《火炬手》有些一般呢，原来是你把压箱底的玩意拿到最后了啊~”
　　原来唐台长与陈健飞看完这个小品之后，本能地认为这小品绝对不是顾小凡独立搞出来的，肯定是语言组的侯飞在背后帮忙一起编出来的，所以叫三组导演出来，当着其他两人的面，来好好表扬一下。
　　侯飞听着脸色比哭还难看，犹豫沉默了好一会，心里挣扎着该怎么回答。
　　唐台长喜欢这个小品，他可不能把这个小品算在赵春芳头上，否则要只让唐台长知道他连“魔杂戏创”组的小品都比不过，明年他就恐怕再无法在春晚剧组混了。
　　侯飞想到这里，干脆连连点头承认道：
　　“是是……这都还都是陈总导演的指导有方，这个成绩属于我们整个剧组。”
　　这话听着唐台长很是欣慰，转头对着陈健飞称赞道：“什么是台里的栋梁，这就是~”
　　陈健飞也是连连点头对着老雷道：“老雷，你也该学学侯导，拿出个好节目出来嘛，对了赵春芳人呢？”陈健飞四处张望着。
　　侯飞连忙道：“小赵老师忙着准备节目过不来，请各位领导多见谅，她就是这个倔性格，您千万别怪罪她，我回去一定好好批评她。”
　　这话说的又让唐台长觉得侯飞识得大体，更对他印象好了。
　　可旁边的老雷却是听着惊吓连连，这侯飞怎么敢冒领功劳啊，这小品明明是“魔杂戏创”组的，可跟他们语言组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老雷刚想问什么，侯飞却冷着眼瞪了他一眼，直接回到了后台，直接奔向了赵春芳与正在准备节目的顾小凡。
　　此时，赵春芳正在与秦鸣晓核实顾小凡《魔手神彩》的节目完成度。
　　“秦老师，你觉得他能有几分把握把这个节目完成好？”
　　“这……”秦鸣晓犹豫一下叹了口气道：
　　“顾导演天赋是让很高，但是毕竟准备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我从来他平时的练习来看，排演上想让人看不出破绽来，恐怕10次里只有个2，3次能成功吧……”
　　秦鸣晓已经很给顾小凡留面子了，以顾小凡那吊儿郎当的态度，别说2，3机会了，根本100次也难得1次能成功，这已经不是运气不运气好的问题了。
　　“果然如此……”赵春芳也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己竟然幻想依靠一个外行人，还是她太天真了吗？
　　可惜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否则这次排演只要能过，还有20多天，只要让秦鸣晓专心练习这个魔术，春晚直播时魔术能完美表演的机会应该能有八，九成吧……


第457章 为他抢破头
　　赵春芳无奈地望向顾小凡，顾小凡却是微笑对他点了头，示意自己没问题，让赵春芳也是哭笑不得。
　　正在这时，就看侯飞与老雷远远地走过来。
　　“小赵老师啊~”侯飞一派倚老卖老的模样，叹了口气对赵春芳惋惜道：
　　“刚才唐台长刚才说了，你们这《不差钱》的小品，确实是不错，就是时间太长了，20分钟，不符合春晚的标准啊。”
　　“什么意思？”赵春芳本来觉得这次能恶心一下侯飞，出出气也很是高兴的，没想到被这么一盆冷水泼下来。
　　倒是旁边的顾小凡，哪里能看不出来侯飞在吓唬他，却想看看他到底搞什么名堂，故做惊讶地问他：“那侯老师，你说这我们怎么办才好呢？”
　　“这个嘛。”这时候侯飞才干咳一声道：
　　“顾导演啊，我就实话对你说吧，你们这个小品虽然很多方面不完美但是还是很有新意的，只是排得还粗糙了一些，‘魔杂戏创’组也没人指导你们，犯了这么个超时的错误，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建议嘛，小赵老师，这个《不差钱》小品还是算在我们语言组吧。”
　　“姓侯的，你什么意思？”赵春芳顿时愤怒了，站起来瞪着那双牛眼吼道。
　　你不单单是要抢我们的魔术节目，连外编人员顾小凡的节目也要抢？你姓侯的无法无天了？
　　“别激动嘛，小赵老师。”侯飞一派淡定自若，只是云淡风轻地笑道：
　　“如果你答应了顾导演回我们组，我等下排演完毕之后，我马上让我们组的技术人员说，我们组李咏的‘互动魔术’节目里的那个显示扑克牌电子系统出现了问题，可能会影响表演效果，对陈总导演申请退出。”
　　看赵春芳满脸讶异，似乎没弄明白他说什么，侯飞只能把话点透道：
　　“小赵老师啊，只要我们退出竞争了，就算这次排演中，就算你们的新魔术不行，剧组也只能从你们以前的魔术节目中找一个来替补演出，我们把唯一的魔术节目让给你们，你也不吃亏是吧。”
　　侯飞说的时候，故意把“让给你们”这四个字加重了音，提醒赵春芳，他手里可捏着“魔杂戏创”组的命门呢。
　　赵春芳这下算是听明白了，这侯飞是看着《不差钱》效果火爆，这是来抢人的，希望顾小凡加回到“语言组”，让这个小品算在语言组的头上。
　　而作为交换，他们语言组就放弃魔术节目的争夺，二组人马各归其位。
　　这条件，让赵春芳立时有些犹豫，虽然恶心一下侯飞让她感到很解气，但是他是“魔杂戏创”组的导演，要这小品节目也没多大意义，她最想要的还是魔术节目啊……
　　只要能给他们再一次机会，有这多20来天的准备，那么养好伤的秦鸣晓是很有机会把《魔手神彩》练习好的。
　　到时候，这个新颖出彩的魔术，一定能让中国整个魔术行业为之一振！
　　顾小凡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脸上虽然一脸平静，但是心里却有些微怒。
　　什么意思，你们两个把我做筹码交易？把我当什么了？
　　顾小凡心想，如果赵春芳要是把他当个东西踢来踢去，他立马就去找老雷，加入歌舞组，让他们两个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而赵春芳这时不由望了望顾小凡，心想顾小凡来投靠她，辛辛苦苦排了个小品节目，怎么能算侯飞头上呢？这对顾小凡不公平。
　　挣扎片刻之后，赵春芳却是最终咬了咬牙，狠狠地对侯飞吼道：
　　“我们自己的魔术节目自己争取！不要别人让，顾导演你只管好好准备，别管这些无聊人！”
　　赵春芳这声河东狮吼，吼得满后台的人都听到了，顿时让自以为老谋深算的侯飞错愕在当场。
　　我的天，怎么会有这样死脑筋的蠢货呢！？
　　老雷在旁边都看着都乐了，幸灾乐祸地道：“侯导，看来人家不给你面子嘛。”
　　这下好了，侯飞在唐台长面前忽悠了半天，结果人家不答应，但是领导们问起来，你侯飞倒是被追究责任起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了。
　　“好好好！等排演完，有你来求我的时候！”侯飞憋红着脸，指着赵春芳骂骂咧咧地威胁道，恨不得上来动手，赵春芳也毫不示弱上前也准备还击，旁边的一帮导演们赶紧上来把他拉开。
　　谁都没有想到了，为了个外援顾小凡，这两组总导演竟然都要动手打起来了……这叫什么事情啊！
　　顾小凡把犹如一头发怒的母牛一般的女金刚赵春芳，拉到一边，好一会儿才故意问她：
　　“小赵导演，你怎么不答应他呢？”
　　赵春芳这时候也冷静下来了，看顾小凡一脸感动的样子，不由尴尬地实话实话：
　　“顾导演，其实我不是维护你，其实我是想答应他的，只是我这人脾气一上来我就控制不住，你也看到刚才姓侯的那嘴脸了吧，太气人了！说什么把魔术节目让给我们……唉，我怎么就没答应他的，我应该答应他啊！”
　　这女金刚一脸坦诚，又是后悔又是捶胸顿足的样子，倒是把顾小凡逗乐了，这女金刚还真是真性情的主儿。
　　秦晓鸣也安慰道：“没事，没事，我们这魔术节目今年是没时间准备好了，明年再来，顾导演一年的时间一定能练好的，到时候我们再给魔术业的同行们争光~”
　　赵春芳满脸的懊恼，知道秦晓鸣是在安慰她，今年搞砸了，哪里还有明年继续待在春晚的机会啊，她已经在偷偷瞄侯飞那边了，已经想怎么过去妥协了。
　　正在赵春芳心里无比绝望地时候，却感到肩膀被人拍了拍，只见顾小凡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放心吧，小赵老师，我会好好表演的。”
　　赵春芳愣了一下，惊讶于顾小凡那瞬间绽放的自信魅力，但是同时又觉得顾小凡有些不自量力，你要是能对着镜头有完美表现，那就跟买彩票中奖差不多了……
　　侯飞远远看着这边，也对老雷信誓旦旦地道：“看着吧，赵春芳等下一定会来找我的……”
　　这时候，一名工作人员进后台，大声提醒道：“《魔手神彩》节目的人准备了，下一个轮到你们了。”


第458章 近景魔术秀
　　顾小凡招呼刘施诗，娄艺晓两位魔术女郎一起上台。
　　大家看到顾小凡带着两位美女明星上台的时候，顿时都是一阵啼笑皆非，早就听说这小导演要表演节目了，但万万没料到的是，他竟然是表演魔术节目啊，台里都知道，魔术节目历来这可是整台春节晚会最难一个节目了。
　　顾小凡一上场，并没有走在台上，而是在道具组搬道具的时候，自己直接来到了第一排的观众席。
　　让刘施诗与娄艺晓就在第一排前面摆设道具桌，而自己对则亲自来到唐台长与陈健飞中间，笑道：
　　“我可以坐这里表演吗？”
　　这下子，现在一片惊讶，第一次看到魔术师竟然直接走到观众席的表演，而且是在央视这些作为评委的领导面前，这分明就是挑衅了。
　　“顾导演，这么坐不适合吧。”陈健飞顿时脸都绿了。
　　“到观众席表演倒是很有创意。”唐台长一愣之后，不由也笑了起来，让周围的人让开位置，空出顾小凡座位，其他的领导们都围着顾小凡坐着，瞪大眼睛聚精会神地想找顾小凡的破绽。
　　大家心里都想，别人职业魔术师恨不得把表演台布的离开观众越远越好，这小子倒好，直接让你有多近凑多近的看，还真是不怕死啊。
　　五台机械臂操控的摄影机，以及两位扛着摄像机的记者蹲在一旁，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对准着顾小凡上半身进行特写。
　　只看顾小凡从容地对着摄影机的方向笑着开始了表演：
　　“各位好，我是顾小凡~所谓近景魔术，也称为近距离魔术，是在非常非常近的距离一起观赏的一种魔术，让我先做一个简单的示范。”
　　当顾小凡拿出橡皮筋的时候，不少央视员工看着镜头都忍不住笑了，我的天，这小导演果然是来闹场的，来春晚表演这么小儿科的节目啊？
　　唐台长那些领导们也是微微皱眉，他们看过很多类似的表演，这种橡皮筋魔术不难，但是这么近的距离，很容易看出破绽。
　　后台的赵春芳以及秦晓鸣此刻紧张地心跳都快停止了，只拼命在心里祈祷着，老天爷保佑顾小凡瞎帽子碰上死耗子能成功吧！
　　“看仔细，这两个橡皮筋当然是分不开的，但是仔细看……”
　　随着顾小凡的提示，唐台长与陈健飞都站起来凑过头去，而7台摄像机也给了各自不同，都很清楚的特写镜头在顾小凡双手上，两根交错在一起无法分开的橡皮筋。
　　这四个人都是内行，都盯着从后面角度看的镜头。
　　只听顾小凡口里弹出“叩”的一声，两根刚才还死死交错的橡皮筋，竟然神奇的分开了！
　　很多人看得都不以为意，觉得这只是个小魔术而已，可唐台长，陈健飞，赵春芳，秦鸣晓就不一样了，全部心里一惊。
　　因为他们都根本没看出，顾小凡是怎么让橡皮筋分开的。
　　不懂魔术人对于魔术的震撼是：“哇，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而他们这些内行人的人震撼来自于：“我明明知道他怎么做的，为什么眼睛完全看不出来呢！？”
　　往常这种魔术，其实就是魔术师的手指用很快的速度跳动了一下，完全是手法上的技巧，眼睛快的人，是能从后面看是能看清楚。
　　他们明明知道原理，也清楚顾小凡的手法……可顾小凡的手快到他们根本就看不清楚！
　　这不是花招，不是道具，而是彻彻底底超凡的技术了……
　　不对，这应该是巧合，他们怎么会没看清呢？刚才肯定眨眼了。
　　四人都还觉得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继续瞪大眼睛看着。
　　顾小凡这时候像是知道他们心里想得什么一样，笑道：“好~可能有人没有看清楚，我再来一次，麻烦这两位先生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吗？”
　　说着顾小凡望着隔壁的唐台长与陈健飞，引导他们各自伸出一根手指头勾住一个橡皮筋。
　　观众席顿时发出一阵惊叹，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直接让评审领导参与魔术啊？这不是找死吗？
　　听出顾小凡语气里挑衅的味道，唐台长与陈健飞都不由被激起了斗争心，心想我看过的魔术师有几千个了吧，还没有敢胆子这么大在我们面前表演的。
　　两人勾起橡皮筋时，都赶紧眨眼湿润了一下自己的眼皮，然后瞪大眼睛，心说我这次肯定不会眨眼了。
　　顾小凡边把另外一只橡皮筋穿过他们手中的那只，边提醒道：“不要放手哦，不要放手哦，就算我拉你们也不要放手。”
　　唐台长与陈健飞明显感觉到顾小凡用手中的皮筋交错而过他拉直的那根，只看顾小凡手一丝不动，只是吹了口气，橡皮筋就又神奇的穿过来了！
　　“哇……”这时候台上终于忍不住响起了一阵掌声，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啊？
　　而最惊讶的无疑是唐台长与陈健飞本人，看着顾小凡把橡皮递给他们笑道：
　　“这个给你们做纪念，接下来才是真正见证奇迹的时候。”说着顾小凡走向他们面前那张摆好的道具桌。
　　唐台长与陈健飞拿着橡皮筋看了半天，发现完全就是两根普通的橡皮筋，不由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不约而同地问道：“你看到他怎么变的了吗？”
　　问出这句话，两人又都同时苦笑得摇摇头，没想到啊，这小子还真有点门道，竟然把他们都糊弄过去了。
　　现场的掌声中，赵春芳都不由惊讶地转头问秦鸣晓：“这魔术是他用道具的吗？”
　　“不是，完全是靠手法。”秦鸣晓满脸震惊地摇了摇头。
　　“那我怎么没看到，这魔术你也给我变过了，我上次明明看出来了。”赵春芳满脸疑惑道，这种小魔术她看过不下一次了，一开始还能忽悠她一下，后面她知道原理了她都能看出来了。
　　“因为他比我手法高十倍啊……”秦鸣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就像最简单的一个出拳的动作，同样动作，一个普通拳手的一拳，和泰森的一拳效果是天壤与云泥之别的。”
　　赵春芳听着都愣住了：“秦老师……你不是中国最好的魔术师吗？”秦鸣晓自称与云泥，那顾小凡是什么？
　　“我确实是中国最好的近景魔术师之一……可他的手法，就像是世界近景魔术之神……胡安·达马利兹一样。”秦鸣晓用微不可闻地声音嘀咕了一声。


第459章 硬币的魔法
　　顾小凡的魔术手法有多么厉害？
　　所有的魔法师都知道一个最基本的原则：“如果观众发现你的手法很好，很快，他们会佩服你的手快，但如果他们你的表演中，根本看不出任何技术时，他们会当你是神……”
　　世界近景魔术之神……胡安·达马利兹，被称为“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就算是业内的魔术师盯着他的手看，也知道他是用的什么原因，也看不出任何的技术，简直好像是真实的魔法一般。
　　而顾小凡就是这种境界……所以秦鸣晓内心的震撼是无法言喻……
　　侯飞在一旁却是冷言冷语的道：“别为他吹牛了，不过是个小魔术而已，街边随便一个耍把式的都会。”
　　还什么世界近景魔术之神……胡安·达马利兹？这牛皮也吹破天了吧。
　　赵春芳没有说话，她也觉得秦鸣晓有些太夸张了。
　　秦鸣晓很无语地望了侯飞一眼，心想：“你懂个屁。”不过再想想侯飞这么说也不奇怪，对于外行人来说，这个小魔术变得再好也只是小魔术罢了。
　　真正能令人拍案叫绝的是后面两个，而对比起来，后面两个需要的技巧并不高，但是却要求顾小凡拥有超强对摄影机，对观众视线的捕捉能力。
　　因为只有能随时随地能捕捉对方观察的视线，在完美无缺的用肢体遮挡住他们看出魔术的破绽……
　　而这需要的是魔术师本人丰富的经验与对肢体的掌控能力之外，还需要千万次的练习，才有可能完全完美的表演。
　　顾小凡究竟能不能继续刚才的惊人的表演呢？秦鸣晓只觉得自己手心都已经汗湿了。
　　此时台上的顾小凡正在刘施诗与娄艺晓的配合下，介绍着魔术所用的道具，硬币，水杯。
　　顾小凡与两位女搭档默契配合，很快就说明了这个魔术即将要展现怎样的效果。
　　“小杯被大杯子盖着，上下都是封闭死的，我会把硬币放进去，你觉得可能吗？”顾小凡在台上笑着问刘施诗。
　　这话其实也是问观众的，唐台长，陈健飞等一排央视领导们，都开始皱眉沉思，到底顾小凡会怎么把硬币放进去呢？
　　一般而言这种魔术，就需要一个红布遮盖，然后魔术师就会在红布遮盖的一瞬间可以做文章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虽然很精彩，但是却与之前那些魔术比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
　　唐台长与陈健飞心里微微有些失望，看来刚才那个橡皮筋魔术只是偶然了？
　　在后台的侯飞看到这里也是松了口气，对旁边老雷笑道：“我还以为这被秦大魔术师吹上天的顾小凡有多么牛呢，原来也就这水平嘛。”
　　这时候，就看台上顾小凡对观众笑道：
　　“接下来我要做的表演，简单地说，我要把这个硬币瞬间移动到杯子里，这件事情相当的困难，所以各位，如果我成功的话，现场的观众朋友们，我要的不多。”
　　顾小凡说着对着前排的唐台长与陈健飞伸出了五个指头：“只要五秒钟的掌声。”
　　下面的央视员工又是一片骚动了，尼玛，这小子又在挑衅领导了，这他根本就是作死啊！？
　　这魔术很普通嘛，这就要5秒钟的掌声？之前几次排演那些惊险的逃脱魔术，都没有得到这么长的掌声，你这么个普通魔术就要5秒钟，这未免也太大言不惭了吧。
　　第一排的唐台长，陈健飞都是微微皱眉露出不悦的表情，顾小凡这种挑衅有些过份了吧。
　　让他们更有些觉得无语的是，顾小凡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魔术的基本准则之一，就是“魔术师绝不能告诉观众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可这小子倒好，一开始就把谜底揭开了，这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之前的铺垫不是白费了吗？
　　甚至还有几个领导面对顾小凡的挑衅，更是难掩愤怒，低头望着前面一排屏幕上的特写镜头，特别是其中旁边的两个。
　　这两个是从魔术师的侧面去看的角度，也是魔术的所谓的“死亡角度”，大部分遮挡魔术只要从这个角度去看，就会穿帮。
　　直播的时候是不可能在电视信号上播出这两个角度的特写的，而远处的观众也不可能从这个角度看得清楚，这几个领导盯着这两个角度的特写，明摆着就是找茬了。
　　既然你小子要挑衅我们，就别怪我们给你挑刺了。
　　“仔细看。”顾小凡把手悬空放在里玻璃杯很远的地方，对着特写镜头指着两者之间的距离，道：“硬币……玻璃杯，仔细看……”
　　所有人都摒息以待，瞪大眼睛盯着他的双手。
　　在万众瞩目中的顾小凡定了两秒，让现场的人不由更加紧张焦急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开始？”“变啊，你倒是变啊！？”
　　大家都在等待着顾小凡暗处一块红布，或者用手遮挡玻璃杯……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顾小凡把捏着硬币的握拳放在离玻璃杯20里面的地方，另外一只手悬空，让所有人都看清他这支手没有任何动作。
　　怎么回事？没有红布，也不遮挡？这怎么变！？唐台长与陈健飞都愣了一下。
　　正在疑惑间，就看顾小凡捏着硬币拳头微微一捏紧，“叮”的一声，硬币竟然凭空从封闭的杯子上沿落下来！
　　随着刘施诗倒抽的一口凉气，这一瞬间，所有人都不由主地用吸气的声音“哇”了一声……
　　这个声音既不是惊喜也不是喝彩，还是一种看到不可思议事情发生的短暂错愕后的震惊。
　　这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办到的！？没有任何的遮挡，就在他们眼前，硬币……硬币竟然是凭空的从杯子里出现的！
　　然后每个人的第一反应不是鼓掌，无论是观众席上的央视员工，还是第一排的唐台长，陈健飞等央视领导们，都涌向了那一排的液晶屏幕前面。
　　导播台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陈健飞转头对着二楼的导播台，拿着对讲机一声大喊道：“还傻愣着干什么？把刚才的镜头调出来，要慢镜头！？”


第460章 十秒的掌声
　　导播台里那个戴眼镜的主任觉得莫名其妙，魔术还在进行，放什么回播特写啊？但是总导演发话，他也只能拿着对讲机问道：
　　“要哪一台的~？”
　　“所有的！”陈健飞大声道。
　　这时候，就看前排7块液晶屏幕，从前后左右上下，360度无死角地播放了刚才顾小凡变魔术的全过程。
　　摄像机缓慢地播放着硬币出现的神奇一幕，唐台长，陈健飞和所有第一排的央视领导，眼睁睁了看着都目瞪口呆，真的就是完全凭空出现的！？
　　这简直太神奇了……
　　我的天，他这是怎么做到的？他到底干了什么？
　　这下子不光是央视员工们都看傻了，就连唐台长与陈健飞都感觉到头皮发麻了。
　　一个完全让人想不通的魔术，明明你知道是假的，也会升华另外一个层次的表演。
　　如果说橡皮筋魔术是技术，那么这个魔术就是真正幻术了……
　　顾小凡虽然在事前说出了他要“变什么”，但是没人知道他会“怎么变”……
　　所有人在抬头望向台上顾小凡，眼神里之前的轻蔑已经完全不见……这个小导演，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各位观众，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硬币。”顾小凡举起了刘施诗写上名字的硬币，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掌声甚至比刚才《不差钱》的还要热烈。
　　顾小凡满脸神态自若的倒数五秒完毕，掌声却还没有停。
　　就连担任魔术助理的刘施诗与娄艺晓都惊呆了，顾小凡之前练习的时候一次都没有成功，这上台这么紧张，怎么反而成功了……搞不懂……
　　后台的侯飞与老雷两人整个脸都是僵的，侯飞只是喃喃自语道：“肯定是有破绽，肯定是有破绽……等下完了再去看。”
　　由于刚才的回放这放了两遍，顾小凡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侯飞心里还幻想着，如果再看一遍慢镜头，一定能找出破绽，让这个节目被刷掉。
　　魔术节目与其他所有节目都不同，其他节目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看现场的观众反应热烈不热烈，但是魔术节目则有两个标准，除了现场的观众反应之外，还要要求在特写慢镜头中看不出破绽。
　　因为每年的春晚会在各个电视台重播无数次，就算魔术节目现场表演再精彩，如果有明显的破绽被人看出魔术的原理，那么这个节目就会在重播的时候变成笑料。
　　每次播出都会被观众嘲笑……
　　所以魔术节目难点还在于之后的审核破绽上，之前“魔杂戏创”组的三个魔术也就是倒在这个审核环节上。
　　侯飞满脸的苍白，咬着牙，直接冲向了导播室的方向。
　　老雷忍不住喊道：“侯哥，你去干什么？”
　　侯飞没有回答，倒是旁边的赵春芳不齿地道：“他还能去哪里……还不是去导播室调带子，看这个魔术有没有破绽。”
　　说完赵春芳也是有些担心转头望着秦鸣晓问：“怎么样？刚才顾小凡的表演有破绽吗？”
　　“我……我不确定。”秦晓鸣现在已经处于在一种错乱的情况下了，因为顾小凡刚才的表演和排演的时候，很多动作节奏，都不一样了，甚至手法都不同。
　　这家伙之前练习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样变过……
　　而在所有人还沉浸在刚才顾小凡那神奇的表演之中时，顾小凡的表演却还没有结束，接着他又与刘施诗配合演出，还讲解了一个更加令人惊讶的魔术。
　　顾小凡先是拿出了一盒鸡蛋，让刘施诗打破了其中一个鸡蛋验证了是很普通的鸡蛋。
　　然后他把鸡蛋用杯子盖住，证明他不用碰到这个鸡蛋。
　　然后他又找刘施诗要了一枚戒指。
　　“我先说明一下，我要做什么事情。”顾小凡望着台下的人缓缓地道：
　　“接下来，我要把这个戒指，放进玻璃杯里面的鸡蛋……”
　　顾小凡说完这句话，现场已经发出了一阵阵的惊叹声，如果他之前这么说，大家只会嘲笑而已，可现在就不同了，刚才顾小凡可是凭空把鸡蛋变到了杯子里……
　　现在他还要加难度，还要把一枚戒指变到杯子中的鸡蛋里。
　　如果那是真鸡蛋的话……
　　众人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全身发毛了。
　　顾小凡在台上笑道：“这个比刚才更加困难，如果我成功的话，现场的观众朋友们，我要得不多……半个小时的掌声就好了。”
　　大家正在紧张兮兮呢，被顾小凡突然这么一个包袱抖出来，不由全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唐台长与陈健飞都不由对望了一眼，心里同样是对顾小凡对于现场掌控力赞叹不已，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啊……把我们全场的人都耍得一愣一愣的。
　　可他们同时心里又有个疑问，这个戒指变到鸡蛋里真的可能吗？
　　更重要的是，那个鸡蛋是真的吗？
　　这一连串疑问，让第一排的央视领导们，都处于一种奇特的状态中，魔术师与观众，就像是一对智力上的对手，谁都希望战胜对方。
　　可唐台长与总导演陈健飞都觉得这已经不是智力问题了，因为这个魔术听起来已经不是魔术的范畴了，而是真正的特异功能了……
　　“如果我成功，希望大家能给我十秒的掌声，接下来就是再度见证奇迹的时刻。”
　　全场人再度深吸一口气，看着顾小凡在双手悬空，把刘施诗那杯戒指变得无影无踪。
　　这已经是极为精彩的表演了，可却没有人喝彩，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杯子里的鸡蛋上了。
　　每个人都做着深呼吸着，然后看着刘施诗在顾小凡的指挥下，敲破……鸡蛋碎后，蛋黄与蛋清撒在盘子里。
　　真的是真鸡蛋……？戒指呢？戒指呢？
　　所有人都盯着特写镜头，唐台长与陈健飞都不知觉站了起来，朝着面前的大银幕走了几步……
　　终于有个眼尖的嚷了起来：“戒指！戒指真的在里面！”
　　在一阵阵惊呼中，顾小凡拿着镊子，把那枚被他凭空变消失的戒指从混沌的蛋黄中夹起，缓缓走下台来。
　　沿着第一排的领导前面，招摇过市，一遍嘴里念着“十，九，八，七，六……”


第461章 特能功能术
　　央视的员工们这才醒悟过来，顾小凡是来要掌声的啊，众人这时才反应过来，不知道是谁在台上喊了一声“好！”然后一下子如雷的掌声响起来了，顾小凡的10秒倒计时之后，掌声还是没有任何的停歇！
　　啪啪啪啪~！所有央视的员工都站起来了！
　　“太神奇了。”
　　“我从来没看过这样的魔术。”
　　“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就连第一排的央视领导们都一个个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这大半年来看了这么多魔术，可所有加起来都没有顾小凡今天的表演给他们震撼大。
　　主持人董卿正好接下来报幕，唐台长直接站起来了，挥手让她等一等。
　　“陈总导演，把刚刚才两个魔术的特写镜头在给我们看一遍。”唐台长说着，转头让对起来的领导们问道：“我们大家一起在看看。”
　　现在才是真正最严苛的考验开始呢，在后台的赵春芳与秦鸣晓都紧张地望着唐台长他们，感动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要知道，这可是唐台长第一次在排演中途停下来，叫做有评委一起查找魔术漏洞，这说明了唐台长对于这个魔术多么看重！
　　可看着那么多双眼睛盯着7块液晶屏幕，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任何一个细微的破绽都不可能逃过他们的眼睛。
　　之前三个魔术可都是倒在了这里，老天保佑，这次顾小凡可不要倒在这里。
　　唐台长看完一遍之后，转头问众人道：“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众人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后摇了摇头。
　　“那再看一遍~”唐台长的脸上竟然满是兴奋，招手对后面央视员工道：
　　“来，你们也一起来，都来看看能不能找出这个节目里的破绽来，谁找出破绽来了，我给谁记一功。”
　　我们这帮领导老眼昏花了，你们这帮小伙子来看总没该看出点什么来了吧。
　　这一下子，观众席上的央视员工一听这话，呼啦一下子都涌到前面来了。
　　开玩笑，在台长面前露脸的机会，谁愿意放过啊，几百双眼睛，都聚精会神地望着那7块液晶屏幕，渴望从中挑出一些漏洞来。
　　是魔术就有漏洞，就一定能找出来！
　　导播台又把刚才那两个魔术的特写镜头重复了播出了一遍，这次依然是慢镜头。
　　几百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镜头以5分之一的速度播放，可看下来，却没有一个人惊喜地嚷出来。
　　“有谁看出来破绽了吗？”唐台长用低沉地声音问道。
　　现场竟然一片沉默，陷入一阵奇怪的安静之中，只听得到粗重的呼吸声，与吐口水的声音。
　　沉默……是因为没有一个人找出顾小凡到底动了什么手脚，也没有一个人知道顾小凡是怎么把戒指放到鸡蛋里面去的。
　　7个镜头，完全无死角的观察，竟然一点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好……好……好啊~”唐台长这三声“好”一个比一个重，转头望向了陈健飞，陈健飞也是满脸兴奋道：
　　“我看这次春晚的魔术节目，终于可以定下来了！”
　　顾小凡这个魔术带来的震撼感，无以伦比。
　　以往的晚会节目上，很多导演都喜欢大型魔术，但是顾小凡打破了这一个定律。
　　他使用的近景魔术魔术，完全用一些生活中出现一些小物件表演，而不是什么大变活人，火车，飞机等高难度的，夸张的，大家一看就想“肯定是假的”的魔术，这也使这种魔术失去了它的吸引力。
　　顾小凡的魔术，会让你觉得他的表演是真实的，魔术最强的存在感，就在于你开始怀疑，他做的一切都不是虚假的，而是真实的……这比之前的那个李咏的“互动魔术”好太多了。
　　唐台长直接让人把顾小凡，赵春芳以及秦鸣晓三人上台询问。
　　三人一上台，大家又是一阵起立鼓掌。
　　“我迫不及待的想问一句。”唐台长也直接站了起来，拿着话筒问道，他一开口，众人的掌声也才慢慢落下。
　　唐台长的目光扫过三人：“我很想知道这个作品是出自谁的手笔？”
　　看唐台长望着自己，赵春芳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唐台……您觉得我有这个策划能力吗？”
　　唐台长看向秦鸣晓：“那是鸣晓的构思？”
　　秦鸣晓直接拍着顾小凡的肩膀道：“唐台不瞒您说，这魔术，从构思到，道具设计，表演细节，串词，都是顾导演一个人编排出来的，我什么都没做……甚至魔术手法顾导演都可以当我老师。”
　　唐台长先是一愣，然后望向了赵春芳，那意思是问：“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看赵春芳点了点头，全场的人都望向顾小凡觉得很不可思议，前排的央视领导们，倒是满脸怪异起来，因为他们开始觉得这事情太不合理了。
　　甚至有些人认为，后面两个不是魔术，而是特异功能人士的表演。
　　这时候陈健飞表情怪异的望着唐台长，因为他想起来唐台长之前骂他不该让顾小凡准备新节目的，那现在怎么说？
　　唐台长却是脸不红心不跳，望了身边的陈健飞一眼高声道：
　　“陈总导演，我是不懂什么专业魔术，但是我在央视也工作了这么多年来，我也看了大大小小不少魔术表演，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了，顾小凡这个作品我从技术的角度没法说，但是从我个人的角度谈，这是我目前为止，看过最好的晚会魔术，你上次还我把顾小凡安排到节目组颇有忧心，现在你总算明白了吧，顾导演不是我安排走后门来咱们春晚剧组的，而是我们台辛辛苦苦找来的救兵！”
　　唐台长亲自给顾小凡这么高的评价，无形中也确定了顾小凡这个魔术节目被选上春晚了！
　　赵春芳与秦鸣晓顿时都忍不住捏紧了拳头，而赵春芳更是动情地上去紧紧拥抱住了顾小凡。
　　被女金刚这么一熊抱，顾小凡差点揣不过气来，只能挣扎道：“轻点~轻点~小赵老师，我骨头要断了。”
　　旁边的陈健飞听着都无语了，心想这唐台长果然是领导，有水平啊……一句话四两拨千斤，把顾小凡精彩表演的功劳，都归结与他慧眼识珠上了……刚才是谁说顾小凡是个外行，绝不能让他搞新节目的！？
　　而导播室里，已经看了刚才魔术重播将近30遍的侯飞，没有找出任何破绽来，嘴上的烟都掉到了地上……


第462章 家庭调解员
　　排演结束之后，侯飞被冷着脸的陈健飞叫到了办公室训话。
　　而顾小凡一出演播厅，就被央视员工们热情地围着签名，想着开始之前这些人一个个把自己当笑话的表情，顾小凡也是哭笑不得，搞了大概一个小时才算清净了。
　　“走，顾老师，您能不能跟我回家一起吃个饭。”赵春芳这时候才过来，拉着顾小凡，请求道。
　　“不是去食堂吗？”顾小凡还有些不太情愿，出去吃被人看到了，又要被群众们围观了，他还想趁机给刘施诗，娄艺晓吹吹他刚才变魔术的牛呢……刚才他被系统操控，双手玩的花活他自己都觉得甚为奇妙，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想到魔术还可以这么变吧。
　　“还是去我家。”赵春芳无奈地解释道：
　　“你要是不来，我那老公估计连门都不给我开，我已经三个月没回家了，我爱人都要跟我闹离婚了，今天排演完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一大半，顾老师你一定要多帮帮忙，起码让他知道我们组出了一个你这样的能人吧，我如果不是没办法也不会找你，我老公这人我说不懂，但是他就佩服演艺圈的大师……他也是个电影爱好者。”
　　女金刚的老公……那不是变形金刚了？
　　顾小凡在脑海中想象力一下赵春芳老公恐怖的形象，顿时有些抗拒：“您爱人要是误会您是因为我才三个月不回家，他不会揍我吧。”
　　他为什么要调解别人的家庭矛盾啊……？
　　这时候刘施诗正好来找他，听着顾小凡这话，都不由咯咯地笑了起来：
　　“行了，就你这长相，小赵老师能看得上你吗？你就臭美吧~”
　　刘施诗是个热心肠，也觉得赵春芳这个女导演不容易，不让顾小凡推诿了，推着他一起去赵春芳家。
　　“走吧~出去个便饭而已，害什么羞嘛。”
　　赵春芳带着他们来到了自己的宿舍，在门口买了两大包水果礼盒之后，就上楼到了门口，不由略微有些紧张地按下了门铃。
　　片刻后，可以清楚的听到里面走近的一个脚步声，拖鞋吧嗒吧嗒的，然后，门镜里就暗了暗，显然有人趴在那里看呢。
　　赵春芳忙用一种完全不像是从她嗓子里发出的轻柔声音道：“老公，是我啊~”
　　里面没动静，门镜又亮了，人好像走了。
　　赵春芳急流，咚咚敲门：“老公你先开门吧，我知道我错了，儿子？儿子呢？给妈妈开一下门号码？”
　　隔着门，隐约听到里面有小孩与大人的对话，但是听不清内容。
　　赵春芳满脸的着急，有些不知所措，顾小凡想着一个女人三个月没回家，我要是他丈夫我也要跟她急，也只能当和事佬对门里的喊道：
　　“大哥，我是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顾小凡，今天台里最后一次的排演结束了，咱们组表现的很优异，台里领导特地让我带点水果来看看您。”
　　顾小凡也是试试，心想要是门不开，就没自己什么事情，没想到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啪嗒一声就打开了，一个10岁左右，长着大眼睛很机灵的小男孩，一打开门，看到顾小凡就惊呼道：
　　“你真的是顾小凡！爸爸演田文军的老师来了~！”
　　就来门里走过来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中年人，看顾小凡立刻满脸紧张，抹了抹手惊喜道：“顾老师……您真是顾老师，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赵春芳连忙介绍道：“顾老师，这是我爱人冯天，是个职业音乐人，也是电影爱好者，现在在北京奥委会文化活动部工作……”
　　“什么音乐人，我就是一个闲人，哪比得上你这个央视的大型舞台导演。”冯天长得斯斯文文，却是一脸大男子主义，酸不溜秋地道。
　　顾小凡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没想到赵春芳的老公对他这么礼遇，笑呵呵道：
　　“冯大哥您好，来得急，也买什么，就拿了点水果，这次小赵老师工作成绩突出，台领导慰问的。”
　　他来就是给赵春芳说好话，把台领导搬出来更有说服力。
　　冯天连忙道：“顾老师您客气了，以后来家里不许拿东西啊，您是电影圈的老师，我还说哪天登门拜访您呢，倒是让您先来了，去小佳，给顾叔叔和这位姐姐倒水。”
　　刘施诗边进门，边听到这话都哭笑不得，这孩子叫顾小凡是“叔叔”，叫她却是“姐姐”，这差着辈份啊。
　　顾小凡一脸得意地望着刘施诗挑了挑眉毛，嘿嘿，咱是导演，受人尊敬也没办法啊。
　　三人进来，冯天热情地招呼顾小凡与刘施诗，又是拿零食，又是倒水的，反而把赵春芳晾在了一边，赵春芳咳嗽了一声，又咳嗽了一声，结果除了顾小凡之外，其他人根本没在意她。
　　顾小凡也算是看出来了，这赵春芳一心铺在工作上，嚷着和对父子寒了心，不怎么待见她，于是帮赵春芳只说好话道：
　　“冯大哥，您看小赵老师也是为了全国人民群众能欢度春节，才忙到没有时间回家的，您也要多体谅体谅他。”
　　冯天听着脸色有些不悦，哼了一声转头望着赵春芳：“她忙要是能忙出成绩来就算了，忙得连个魔术节目都被别的组抢了，何必在剧组自讨苦吃呢，也不想想家里儿子更需要她这个母亲。”
　　赵春芳这时候才找到机会插话赶紧道：“顾老师策划了一个魔术节目，已经把节目名额给抢回来了，明天报纸上就要公布了。”
　　冯天数落惯了自己媳妇了，没想到赵春芳突然来这么一句，倒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看赵春芳很得意的样子，又听她说明天就要登报上节目表了，心想这事肯定是真的了……心里更加不舒服了，恼羞成怒道：
　　“好好！就你有本事，就你忙，我就没工作，我要不为了带孩子，我在奥委会文化部的创作工作怎么能到现在都没完成呢！？你既然这么能干，干脆我们就分开过，你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这话一说，不光是赵春芳，就连刘施诗都尴尬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不是就嫌弃你媳妇没出息，节目被人抢了吗？现在你媳妇出息了，你还不高兴了？你这什么人啊？


第463章 奥运主题曲
　　顾小凡见刘施诗义愤填膺的样子，顿时用眼神示意她们别说话，这女人就是不懂男人的心态。
　　冯天是个男人，要是赵春芳真的在春晚混的不好，冯天数落一下她，他们还有可能复合，要是赵春芳真的做出一番成就，而冯天自己却没什么作为，他一个大男人心里肯定受不了。
　　要两人复合，当中的关键是要让冯天感觉到自我的价值感啊。
　　看现场气氛僵在这里，顾小凡想起冯天是奥委会文化活动部做事，是个音乐人，那应该是音乐创作方面出里问题才这么不甘吧？
　　北京奥委会的，音乐创作……那应该是奥运会相关主题歌曲吧，那这些他可在系统里听过很多嘛，北京奥运会的开幕式他也在系统里看了，当时也是感到大饱眼福，场面简直精彩绝伦，比之后的什么伦敦奥运会好十倍不止。
　　当中那首《我和你》的主题歌相当的悦耳，听声音应该是刘欢唱得跑不的。
　　难道冯天烦恼的是这首？
　　顾小凡想到这里，也是微笑地问：“冯大哥，我已经在电影学院也学过作词，你们奥委会现在在创作什么歌曲，我能不能参加呢？”
　　原本一脸愤怒的冯天，一听到终于有人不替赵春芳说话，而是关心起他的工作起来，脸色这才好了很多，无奈道：
　　“顾导演您是不知道，这次奥委会的文化活动部其实已经征集了3万多首奥运主题，主题曲其实在内部已经选定好了，我和小柯，林夕，还有开幕式音乐总监陈其钢搞了三个月才搞出来……”
　　刘施诗听着不由语带讥讽道：“那不蛮好的吗？冯老师你还蛮厉害的嘛？”心想你这么牛啊，跟小柯，林夕一起做音乐，怎么还在家带孩子啊？这牛皮也吹得太大了吧。
　　赵春芳却不由瞪了一眼刘施诗，冯天却似乎没有听出刘施诗语气里得讥讽，只是满脸道：
　　“恩奥委会前几天又突然要求我们要创造一个奥运会倒计时100天的歌曲，要突出北京这个地理位置，说是之前的3万首都不能用，要我们这些人再创作……”
　　冯天说道这里，仰头无比懊恼地望着身边的孩子：“创造是需要灵感的，可我每天都要照顾孩子，吃饭，接送，洗衣服拖地，每天都被这些俗事缠身，我哪里还有灵感创作北京奥运会的歌曲啊……？”
　　冯天说出这话，赵春芳与刘施诗，娄艺晓三个女人才恍然大悟，冯天说白了，还真不是为了赵春芳不回家而闹别扭，主要是他自己工作不顺利，认为照顾家庭耽误了他的事业，而赵春芳却是撒手去奋斗，反而取得了成功，心里就开始不平衡了。
　　赵春芳都傻了，她满以为自己今天带着自己功成名就的好消息来的，没想到这还坏事了，这可怎么办啊……
　　难道他们夫妻的感情就真的不能挽回了？
　　就在气氛愈加僵硬下，顾小凡却突然道：“冯大哥，这首歌需要什么要求呢？要不你说说，搞不好我们俩能碰撞出什么灵感呢？”
　　刘施诗听着这话，转头莫名其妙地望着顾小凡，心想你是傻啊，这事你也敢接话？你要是给了这大男子主义的家伙希望，最后又搞不成，那这家庭还不真被你搞破裂了啊。
　　“我说顾导……你也不知道奥组委选歌的标准，你再有才华，你也不一定能选上吧，你没听到，林夕和小柯都不行啊。”刘施诗轻轻地用手推了推顾小凡。
　　“试试无妨吧。”顾小凡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其实没什么要求。”冯天摸了摸头，嘀咕道：
　　“就是要旋律流畅，容易传播，感情真挚，歌词要表达出北京欢迎全世界人民的善意……是一个歌手大联唱的形式。”
　　刘施诗听着都晕了，这冯天说了一长串实际上说了等于白说，都是一些概念而已。
　　顾小凡却是似乎皱眉想了一下，心里道，歌曲大联欢……那就应该不是《你和我》了，在思睿里看的关于北京奥运会大联欢的好像只有一首吧，他抬头对冯天道：
　　“恩我大概明白了，冯大哥，我不会音乐只懂得写歌词，我把歌词念出来，你帮我试着谱曲一下，你看怎么样？”
　　冯天听着也是一愣，点了点头：“行是行，但是顾导演你最近还要忙春晚，你哪有时间写歌词呢……”他知道顾小凡是想跟自己媳妇打圆场呢，给自己卖人情，但是这事也太牵强了吧。
　　话还没说完，顾小凡就一伸手打断了他示意先别说话，喝了一口水之后，直接哼了起来：
　　“迎接另一个晨曦，带来全新空气~
　　气息改变情味不变，茶香飘满情谊~
　　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
　　拥抱过就有了默契，你会爱上这里~
　　不管远近都是客人，请不用客气~
　　相约好了再一起，我们欢迎你~
　　北京欢迎你，为你开天辟地~
　　流动中的魅力，充满着朝气~
　　北京欢迎你，在太阳下分享呼吸~
　　在黄土地刷新成绩~”
　　顾小凡说是念，其实就是哼唱，他变魔术精神力消耗了不少，不过仅存的精神力虽然不多，但是在脑海中播放一个MV还是有富余的。
　　边播放这首《北京欢迎你》，边对着字幕唱了一遍。
　　刘施诗与赵春芳听着都听着都望着顾小凡，我的乖乖啊，人家曹植七步成诗，这顾小凡是喝一口水就写歌啊？
　　不过虽然顾小凡这番才气纵横的表现很令人叫绝，但是对比他之前的魔术和电影来说，这首歌还是显得有些小儿科了。
　　曲调嘛……几乎就是一个调子，歌词嘛也过于平铺直叙了，没有他之前的《青花瓷》《北京北京》令人感觉惊艳的感觉，倒是像是打油歌一样。
　　赵春芳有些惊慌地望着自己的丈夫，生怕顾小凡这随意之作令冯军不悦。
　　哪知道此时的冯军，正在满脸痴迷地念着一长串奇怪的文字：“气……谊……你……里……气……你……地……气……吸……绩……”
　　“老公……你怎么了？”
　　这是在念什么咒语啊？
　　赵春芳看到自己丈夫这种反常的反应，顿时也被吓道，他是不是被这个打油歌气糊涂了吧？


第464章 提名火炬手
　　“你没发现吗！？”冯军瞪大眼睛望着自己媳妇惊呼道：“气，谊，你，里，气，你，地，气，吸，绩~！”
　　“这是什么意思？”刘施诗听着这如同咒语一般的东西也是不明所以。
　　“啊？”赵春芳突然反应过来了，忍不住轻呼喊一声：“每句歌曲的结尾全部都押韵了？”
　　刚才顾小凡随口“念”得这一整首打油歌，每一句末尾都是押韵的……
　　不，这不是打油歌，做为内涵人的冯军在心里反复念了几遍刚才的歌词，心里无比震惊。
　　这首词看着很普通，但是却是以北京普通人家的视角，采用民谣形式，不但用热情的音符表达北京奥运到来时人们喜悦的心情，和对北京奥运客人的欢迎之意……情感是如此的朴实与真挚……简单却真挚，这才是歌曲最高的境界啊！？
　　顾小凡看到冯军心里的狂喜，也不由故作为难道：“冯大哥，你看我完全不懂音乐，这歌光有歌词没有曲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制作一下，以我们两人联合的名义上交到奥委会试试。”
　　说着顾小凡故意望了一眼赵春芳：“小赵老师经常提到您在国内音乐界的大师地位，如果能和您这样的知名音乐人合作，我也能学到很多东西，您务必一定要答应我这个请求。”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高帽子戴着冯军这位大男子主义泛滥的爷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顾小凡哪里是找他合作啊，完全是卖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啊，这歌哪里是没作曲？
　　刚才顾小凡哼的那段几乎就已经把主旋律完美的哼出来了，只要填在配乐就好了……
　　这天大的好事砸到头上来了，冯军哪里还能不接啊，嘴巴都笑得合不拢了，连连道：“顾老师，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互相学习，咱们互相学习，春芳~你还不谢谢顾老师！”
　　赵春芳听到自己丈夫三个月来终于叫自己名字了，顿时如获大赦，一把抓着顾小凡的手，感激道：“顾导演，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刘施诗在旁边看着都啼笑皆非，这冯军还真是个奇葩，一见到一首好歌有希望入围奥委会，就高兴成这样，顾小凡随便一首打油歌，就让一个破碎的家庭复合了啊。
　　这时候冯军兴奋之余，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顾小凡道：“对了顾导演，您4月份有没有时间。”
　　“什么事情？”顾小凡好奇地问道，难道冯军要自己加入这首《北京欢迎你》的歌手阵容吗？这事他还真的很有兴趣参与一下，但是他的歌喉确实是一般啊……
　　毕竟北京奥运会是民族百年的盛事，说他不想参加那是也是违心的，就是拍摄《智取威虎山》再忙他也能挤出几天时间来。
　　“我是在想……我们文化活动部主要的工作还是奥运会火炬的传递，现在我们正在确定最后的火炬传递名单。”冯军对顾小凡压低声音道：
　　“您有没有兴趣担任火炬传递手？我们还需要几个中国文化界的名片人物，借着境外火炬传递，团结一下海外华人……”
　　顾小凡一下子愣住了，北京奥与会火炬手，还是境外的？这不是一个天大的宣传《智取威虎山》的机会吗？等等……境外的，难道是在美国？
　　“如果我入选，我会被安排在哪个线路？”
　　“我想想，应该是旧金山线路上的，您如果愿意的话，我马上帮您申报。”冯军道。
　　旧金山，加州？顾小凡心里一跳，这对于他又是一个机会，这次他第一次把自己的影响力扩散到好莱坞的周边去。
　　顾小凡心跳加速着，他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机会，他很想马上答应，然而他却发现了刘施诗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她也想去，顾小凡心里感受刘施诗想法，抬头对冯军道：“冯老师，帮我争取两个名额吧，我和刘施诗老师一起去。”
　　“恩，提名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次也有很多女演员。”冯军看了眼刘施诗，一口就答应了：
　　“我只是提名，不代表一定会通过，不过我相信只要您这次上春晚能表现的好，这个火炬手的两个名额应该是可以确定的。”
　　“老公，你别把话说的太满了……”赵春芳不由提醒道。
　　“你以为我是你啊，这次要不是顾老师帮你，你能有脸回来？”冯军横了赵春芳一眼，却又笑了起来：“好了，我去做饭了，让顾老师也尝尝我的手艺，难得咱家里来贵客呢。”
　　“对。”赵春芳喜笑颜开道：“我来帮忙~”
　　顾小凡也不客气笑道：“那我今儿可有口福了。”
　　接下来，四个人就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饭。
　　看得出，冯军虽然表面很嫌弃赵春芳，但是实际上两人非常恩爱，做得都是赵春芳喜欢吃的菜。
　　在这么多天忙碌之后，顾小凡与刘施诗终于能放松下来，享受这一刻的温馨时光，两人都在用餐间不经意地望着彼此，心想他们是不是也有一天，会像是赵春芳与冯军一样夫唱妇随呢……
　　吃完饭后，四人在阳台上欣赏着夕阳夕下，赵春芳与冯军手牵在一起小声说着话，而顾小凡看着夕阳下，穿着晚礼服的刘施诗侧脸尤为秀丽动人，漆黑如夜眸子柔情万种地看着远方，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不由一阵心醉神移。
　　“诗姐……你说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做顿饭？”
　　“我……”刘施诗听到顾小凡这话里大有情意，不由一阵脸红，她本来想说：“我又不会，你要吃我请你出去吃。”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等以后有时间，我去学学吧……就怕很难吃啊。”
　　“不怕，你做的，再难吃我都吃的下。”顾小凡笑道：“我想你再笨，我得奥斯卡的那天，你应该也能帮我做顿好的庆祝一下吧。”
　　“奥斯卡……”刘施诗用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白了他一眼：“你是在诅咒我十年之内都学不到娄艺晓的那种手艺吗？先想眼前的吧，我们《智取威虎山》的演员都还没谱呢……”
　　这话刚说完，顾小凡的电话就突然响起来了，是冯晓刚打来的。
　　顾小凡一接，就听到冯晓刚在那头传来兴奋的声音：“顾导演，您这次可要好好请我吃一顿~你交代我的事情你猜怎么着？全部都办妥了，姜闻那边考虑了很久，终于冲着我面子答应了，你可以让上影把剧本寄给他们了。”
　　顾小凡听着不由在空中兴奋的挥舞了一个拳头，刘施诗在旁边心中一跳，心中讶道：“难道这次真的请到姜闻，葛尤了？”
　　顾小凡的背影在夕阳下影子变得巨大无比，回头看着刘施诗笑道：
　　“春晚过后，我们恐怕有得忙了。”
　　一切准备就绪，就让春节晚会后的采访成为《智取威虎山》的发布会吧。


第465章 春晚节目单
　　在顾小凡的魔术正式进入候选名单之后，央视领导层也下达了另外一项调令，勒令撤除侯飞的语言组导演职务，总导演陈健飞，兼任语言组导演。
　　在侯飞被撤职的当天，各种关于语言组的举报信如雪片一般的飞入了央视，侯飞这么几年来把持语言组选拔，其中很多人情交易几乎都已经到了泛滥的地步。
　　但是为了维护剧组的团结，央视领导层们对这些举报都选择不处理，毕竟春晚才是摆在眼前最重要的任务，追究责任可以到时候再做定夺。
　　而这也引发了内部不少人的强烈不满……但这些反对声音并没有引起央视领导的重视，他们还是用以前那套“冷处理”态度应对。
　　对此赵春芳也是私下骂骂咧咧表示：“难怪侯飞一直在语言组可以瞎搞这么久，上面肯定有人跟他有关系。”
　　对此顾小凡却并不为意，侯飞的死活与他无关，如果真要查起来，查到春晚剧组有什么腐败问题，那恐怕大家都去讨论腐败了，没人关系他的魔术节目了。
　　而离春晚这个盛大的舞台时间越近，顾小凡也越发有些小心谨慎起来，他心中一直都有些隐隐的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上次在《亲爱的》引发的微博舆论战上，他虽然大获全胜，但是同时也让他站到了媒体的对立面，只要他这次稍微出一点差错，对方一定会咬住不放吧……
　　想到这里顾小凡依然没有放松警惕，每天还是花一，两个小时，与刘施诗娄艺晓围着他定制的那个玻璃圆桌练习着……
　　在2008年鼠年春晚开始前的一个星期，央视在微博上正式发布08年春晚的节目名单。
　　37个节目名单与参与演员一一公布在全国十三亿人的面前。
　　各大媒体都用大篇幅报导了这个消息，与以往春晚不同的是，这届春晚节目单一公布就引发了年轻人们极大的热情，很多人都开始疯狂讨论春晚内容。
　　引起年轻人兴趣的，当然不是年年都可以看到的赵本山，陈佩斯这些春晚的熟面孔，而是顾小凡竟然要表演春晚上唯一的魔术节目！
　　这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顾小凡不唱歌不演小品，而是表演魔术，春晚的导演组都疯了吗？
　　当天《魔手神采》这个节目就彻底火了起来，观众们都分为了两个极端，一方面顾小凡的粉丝团们是坚决相信“顾震天”能带来惊喜，另外一方主流的大众们则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希望顾小凡在直播表演中出丑。
　　在天涯网站举办的一个“最期待今年春晚节目”与“最不看好的春晚节目”两大投票环节上，《魔手神彩》都远远把其他节目抛在了后面。
　　这两项投票总共得到了50多万张ID投票，其中三十万张都投向了《魔手神彩》，在网友中，看好顾小凡与嘲笑他的人同样都很多。
　　然而，与老百姓的热闹讨论调侃心态不同，之前与顾小凡在《亲爱的》上撕破脸的那些主流平面媒体则截然不同。
　　南方系与那些最爱跟踪时事的微博大V们，都相继沉默，没有几家媒体报社对春晚的魔术发表什么评论，更别说顾小凡这个名字了，就连在评论赵本山的小品《不差钱》时，都直接忽略了顾小凡这个编剧。
　　反而《新京报》与《南方周末》大肆宣传在春晚排演中被淘汰的几位魔术师的生平故事，塑造他们悲情形象。
　　尤其是在90年代春晚露过面的秦鸣晓，姚金芬都是来自于中国传统的魔术世家，其父亲，叔伯都是京沪魔术界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
　　在《新晶报》与《南方周刊》的渲染下，秦鸣晓，姚金芬的魔术在排演中表现的几位出色，最后却被莫名刷下来，文章最后暗示是因为导演组最后临时决定云云。
　　措辞与故事中直接描述了一个阴谋论的故事，虽然整篇文章里没有提顾小凡一个字，但是现在全国人都知道顾小凡加入春晚剧组，又争取到了表演魔术的机会。
　　几乎每个人都自然而然地联想到，顾小凡这次是利用导演的职权，为了提高自己的人气，强行拿下魔术节目为自己所有。
　　很多稍微了解春晚筛选过程网友看后，都啼笑皆非。
　　“搞笑啊~！”
　　“这南方系媒体又在造谣了！”
　　“不过是个魔术节目，春晚每年的魔术我们又不是没看过，哪里有什么好节目？顾小凡至于抢？”
　　“那个秦鸣晓和姚金芬之前的魔术节目我们又不是没看，谁记得住啊？顾小凡要抢节目出风头，为什么不跟赵本山搭档，语言类才是王道好不！？”
　　“这新闻太假了……”
　　“就算是顾小凡得罪过你们，你们也不至于这么下黑手抹黑吧。”
　　“他妈的这些报纸怎么什么东西都敢瞎说啊，这不明摆着误导群众啊！？”
　　“我要是顾小凡一定告死这帮孙子！”
　　“别傻了，这篇报导上都没有提顾小凡的名字，你怎么告？人家媒体道行高得很，还能让你抓到小辫子？”
　　“那就这么算了？”
　　网友上一片骂声，但是但是大家却都拿这些媒体没有任何办法。
　　而在30岁以上人士的世界里，网络上的都是流言，报纸上的才是权威事实。
　　越来越多的都开始相信，顾小凡是个抢了别人节目的势利小人了。
　　这种观点在短短的几天之内不断的发酵着，很多都把矛头对准了顾小凡，在很多家庭的茶余饭后，各个广场舞的现场，谈论起春晚来，大婶大妈都煞有其事地聊着：
　　“那个演员顾小凡太坏了，竟然为了出名，把人家魔术师都赶走了，自己表演魔术。”
　　“恩，我也听说了，他表演的那个什么《魔手神彩》是偷一个姓秦的魔术师的创意，人家表演他在旁边偷学，结果把人家踢走了，自己上去表演。”
　　正在这种对顾小凡表演魔术的反面声浪越来越强烈的时候，电视媒体也没有放过这个全国讨论的热潮……


第466章 偷魔术的人
　　凤凰卫视在黄金档专门做了相关节目报导这个新闻。
　　“身为春晚导演的顾小凡，突然宣布要表演魔术了，现在全国都在为这件奇事进行大讨论，让我们看看专家们是怎么说的吧？”
　　女主持人说完，镜头就切到了一个古朴的房间里，在红木桌椅后，坐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字幕上标准着：“中国京派魔术的代表人物秦鸣晓的师叔何均天老先生。”
　　记者在镜头里问道：“请问何老先生，对于演员顾小凡这次将会在春节晚会上表演唯一的魔术节目，您怎么看？”
　　这位六十多岁，头顶头发已经掉得差不多的胖魔术师，满脸的愤怒，在镜头里严厉地批评了这个新闻事件：
　　“我看了这个新闻真的是感到非常的生气，我不明白央视的领导们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魔术节目就不值得尊重吗？
　　魔术节目不单单是一种娱乐更是一门艺术，一个明明才刚刚加入剧组不到1个月的年轻导演，为什么可以拿下我们中国魔术界最好的三位魔术师的三个节目？又为什么他可以让自己上去表演？
　　我还没有看过这个顾小凡的魔术，但是我知道在我们中国魔术界根本就没有人收过他这个徒弟！？
　　他又什么资格代表我们中国魔术界站在春晚这样庄重严肃的舞台上面？
　　而且我还很怀疑的是，他策划的是什么魔术？是他自己策划，还是从之前在春晚剧组中排演的魔术师里偷学来的？
　　如果是偷学来的，按照我们魔术界的行规，没有魔术开发者的同意，其他魔术师是绝不能拿别人的魔术去赚钱的！一定要保护原创者的心血啊！”
　　镜头切换到演播室里，女主持人道：“如果顾小凡的魔术是偷学其他魔术师创意，那么他能否在春晚上表演呢？现在，让我们来听听法律专家的意见吧。”
　　电视屏幕里出现了一律师事务所的镜头，在挂着“浙南之星律师事务所”的招牌前，一位穿西装打领带的袁俗来律师，用一种很权威的语气评价道：
　　“我国的法制还相当的不健全，法律上并没有明确规定魔术创意的版权保护问题，如果以魔术业内的行规来约束显然是不具备法律效应的……”
　　女记者接着问道：“那是否就意味着，就算顾小凡的魔术有侵权的嫌疑，表演这个魔术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那当然不是。”这位袁俗来律师满脸严肃地道：
　　“春晚是一个全国型的舞台，在春晚上表演的表演者每个人都可谓名利双收，如果顾小凡魔术偷窃了别人的创意，而且表演之后名声大噪，同时带动了他新电影的票房，那么法律上，原有魔术创意者是可以起诉他商业侵权的……我觉得完全可以从他们的电影票房获利上进行按比例赔款量责。”
　　这话分明就是引导全国的魔术师们，如果发现顾小凡剽窃了他的创意，就可以起诉有可能获得巨额的赔偿了！
　　很多人都没有听清楚，这位袁俗来说的是“我觉得”，而直接以为是“法律规定”，这一下子很多所谓的魔术师们顿时都像是看到发财的机会。
　　紧随其后，就开始有无数次感兴趣顾小凡到底表演的是什么魔术了，究竟有没有剽窃别人的创意呢？
　　全国各个媒体集体出动，从各个方面开始调查这件事情原委。
　　按常来说央视的保密工作一项是做的非常的到位，但是春晚经过大半年的彩排，流动的央视员工数不胜数，很难封锁所有消息。
　　在各个神通广大的媒体集体发力之下，终于在春晚开始前三天找到了相关消息，两天之内，顾小凡魔术内容被人提前泄露了！
　　“顾小凡表演魔术有三个，拉皮筋魔术，硬币入杯，戒指入蛋！”的消息被刊登在各大报纸上。
　　这下子春晚剧组都一片惊慌不已了，陈健飞紧急召开内部会议，在会上严厉地批评这次泄密事件，并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会抓住那个泄密的人！”
　　秦鸣晓吓得私下找到了顾小凡，连连对他道歉道：“顾导演，我真不是我那个师叔是从哪里冒出来，那个何均天20年前就移民美国了……他虽然是我的师叔，但是我们根本就没有联络，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说。”
　　顾小凡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知道这事不关你的事，放心吧秦老师，这些流言蜚语的，只要我们拿出令人信服的魔术节目，他们就没话说了，就让他们先嚷嚷吧。”
　　赵春芳也在旁边安慰道：“恩，顾老师说的对，管他们怎么说都没关系，重要的是节目好，到时候节目播出，保证那些人就没话说了，你还不放心顾老师的水平吗？”
　　秦鸣晓听着这话，想起顾小凡神奇而幻妙的魔术手法，才稍微安心了一点，只是恨恨咬牙道：“顾导，你放心，我一定要找电视台去澄清这个事。”说着就愤愤然地走了。
　　赵春芳忍不住嘀咕了一声：“没用的。”
　　顾小凡也知道秦鸣晓去澄清不会得到任何结果，现在媒体刚刚才炒热这个话题，就算他说的事实，也不会有人播出来，否则电视台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不过另外一方面，央视也是紧急联络各个卫视台，希望他们不要播出春晚的负面报导，在央视的压迫之下，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内，各大电视台都已经撤掉了原本相关的新闻。
　　可正在陈健飞与唐台长松一口气的时候，在腊月29号当天，一个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顾小凡正在家，兴致勃勃地修改《智取威虎山》的剧本时候，何铁军突然打来了一个电话。
　　“顾导演，我给你发一个东西你赶紧！”
　　“什么事情？”顾小凡最烦写剧本时被人打乱，不由语气有些不悦道。
　　“你先看一下吧？”何铁军在那头激动道：“你现在快上网，我把文件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是别人刚刚上传到弹幕网的一个视频……被我们拦下来了。”
　　视频？顾小凡有些错愕，赶紧点开自己邮箱，很快就下载了何铁军传来的视频，标题是“顾小凡魔术涉嫌抄袭的证据，《魔手神采》揭秘视频。”


第467章 全国的抵制
　　有人揭秘了自己的魔术？
　　顾小凡微微皱眉，点开这个长达20分钟的视频之后，就看到了有一个没有露脸的人，把自己三个魔术从头到尾的原理都讲解了一遍，虽然很多细节并没有把握到要害，但是显然大方向是没错的。
　　还真有人搞这些啊……
　　顾小凡不由冷笑一声，果然……自己之前的顾虑是对的，还是有人在背后捅自己刀子啊。
　　何铁军在电话里语气沉重道：“小凡，我看我直接联系这个发视频的人吧，看看能不能私下解决，优酷，土豆那边我都可以联系，一起封杀这个视频，明天就是除夕了，只要延误他一天的时间，影响就不会太大了……”
　　“不用了。”顾小凡语气平静地道：“这事恐怕是就是针对我的，不是用钱能解决的。”
　　对方既然能发到弹幕网，就能发到别的地方，以现在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恐怕根本是无法阻止。
　　顾小凡随便百度了一下，随便没有搜索到视频，但是已经有很多揭秘图片了，而在微博上更是已经开始迅速传播了。
　　“那可怎么办？”何铁军的语气似乎也有些奇怪。
　　“老何，连你是觉得我的魔术是抄袭的吗？”顾小凡察觉到他心理的微妙变化，不由笑着问道。
　　“我……这……”何铁军罕见地犹豫了一下，才干脆道：
　　“是，我老何是不该怀疑你的，你是我兄弟，我一定信你，但是你是个导演兼演员，突然会变魔术了，我真觉得很不可思议，从理智分析你抄袭别人创意的可能性非常大……他妈的！我真不是不信你啊！你别误会我啊！”
　　听何铁军在电话里有些气急败坏，顾小凡却是笑道：“老何，你别激动，我只是客观地问问你而已，连你都怀疑我，全国人民当然就更就会质疑我了，我会变魔术这事本身就有点奇怪……”
　　“我说小凡？你没事吧，你可别急！出了什么事情我帮你顶着，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你等着，我马上坐飞机过去！”
　　何铁军听顾小凡竟然还在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生怕他因为这事想不开做什么傻事了。
　　“嘿~老何，我没事，你别激动，我早就准备后手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顾小凡嘿嘿地笑了起来。
　　“好吧……只要你别做傻事就行了。”
　　顾小凡挂上电话之后，不由低声思量着，也是暗自感叹好险，还好上次秦鸣晓提醒了自己一句，要不这次自己真是要倒大霉了……
　　这帮人到是厉害，明明有里有这招，却愣是赶在腊月29号发布，明天就是春晚直播，这个揭秘视频不论真假，有没有法律根据，都会把自己推到民意的对面，这是要整死我啊。
　　如果所有人真的认为他顾小凡是个窃取别人魔术师创意的伪君子，那他不光光个人是名誉扫地，而且是他拍的英雄电影《智取威虎山》也将变成一个笑话。
　　一个骗子去全国人民耳熟能详的革命英雄，那不被人骂到狗血淋头才怪呢……
　　想到这里，顾小凡赶紧打电话给了刘施诗：“诗姐，准备第二套方案了。”
　　“我正准备打电话你呢，你还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有人会揭秘？事先留了后手……？”刘施诗在电话里也是惊奇道。
　　“忽悠人忽悠的多了，知道这世道险恶罢了。”顾小凡语气平淡的笑道。
　　接下来，事情与顾小凡预料的一样，虽然弹幕网拦截下来了那个所谓的揭秘视频，但是这个视频还是在短短的一个晚上时间传遍了全国。
　　大年三十的白天全国还没有放假，上班的人们到了公司，准备除夕夜的大妈们到了菜场超市，还有那些宅在家里的学生一打开微博，QQ群，每个人都在谈论这个消息。
　　“听说了吗，顾小凡真的是偷了别人魔术了啊！”
　　“真的假的啊？那个秦鸣晓不是证明这是他原创的吗？”
　　“真的啊，我网上看了视频了，这魔术整个过程揭秘都出来了，戒指就是被机关弹到杯子里的，还有鸡蛋压根就是假鸡蛋啊~如果不是别人的魔术，人家怎么能知道这魔术是怎么变的，还揭秘了啊？”
　　“我的天……顾小凡真是那种人啊。”
　　“真是没想到啊，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小伙子一直形象蛮好的，为了出名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了。”
　　这下子，那些指责顾小凡抄袭魔术的人都高潮起来了，微博里一个个所谓魔术师都统一了战线，一个个都开始声讨顾小凡。
　　微博认证大V，美国华人魔术协会的会长朱德江，直接发表声明：“我代表全美华人魔术师，要求春节晚会剧组抵制这种丑恶的抄袭行为！”
　　顿时微博上得到了无数人的相应。
　　“这实在是太坑人了，怎么能抄袭自己下属的创意呢？这导演真不像话！”
　　“这还是导演吗？简直是强盗嘛。”
　　“这种人也能上春节晚会~？这不是给全球华人丢脸吗？我看现在的小孩也太脑残了，喜欢尽都是这样丧心病狂的人，为了出名也太没有下限了！”
　　“抵制顾小凡！强烈要求抵制顾小凡！”
　　“不能让这种人上春晚！”
　　魔术界，文艺界，新闻界，名人，相关艺术家，无数人都从各个角落涌现出来，开始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抵制顾小凡的行动！
　　就连原本坚定支持顾小凡的粉丝与普通观众们，立场都开始在动摇起来，证据确凿，顾小凡似乎正的做了这种恶心事？
　　之前顾小凡在宣传《亲爱的》时建立的打拐领袖的光环，也因为这个突入起来的丑闻瞬间崩塌，大家都开始对这个年轻导演产生了严重的信任危机。
　　当最热爱的偶像露出丑陋的一面时，那些原本最狂热的支持者都感觉到受到了心灵上巨大的伤害，他们反而是谩骂顾小凡骂得最凶的人。
　　甚至有不少人高喊着：“顾小凡请退出演艺圈”的口号。
　　而这把火不仅仅烧到顾小凡身上，更是蔓延到了整个央视。
　　腊月29号下午，还有不少人直接打电话到了纪委，要求纪委严正查处央视春晚中存在的以权谋私的行为。
　　更有不少人提供了之前语言组导演侯飞收红包的切实证据……
　　每年春节原本是央视最为风光的日子，可今年这一下子这么多人群情汹涌，丑恶，声讨，恶名，铺天盖地的袭来，让央视上上下下都陷入了一片不知所措中……


第468章 除夕夜危机
　　才仅仅一天时间，那个《魔手神彩》的揭秘视频已经搞得全国皆知了。
　　所有人指责他们央视为了借顾小凡炒作话题，强迫剧组中魔术师节目下马，偷了创意直接让顾小凡表演。
　　再加上之前侯飞相关事宜没有处理完，不少人把两件事情混为一谈，矛头直指央视剧组存在严重的腐败问题。
　　而央视的热线电话也被打暴了，全国各地很多人都声称《魔手神彩》中的“硬币入杯”和“戒指入蛋”是抄袭的自己的创意。
　　威胁如果央视要是在春晚上用这个魔术表演，必须给他们交纳版权使用费云云……
　　搞得接电话的央视员工也是焦头烂额不已。
　　2008年除夕当天，下午1点。
　　央视大楼里气氛一片酬云惨淡，领导层会议室的大门紧闭，央视领导层与春晚剧组的核心人员们，正召开着紧急会议，商量着怎么应对这个巨大的声誉危机。
　　会议室里的气氛压抑万分，随着唐台长一声暴喝开场：
　　“胡德发！！这就是你们人事部做的保密工作？春晚还没有开场，我们的王牌魔术节目就让人给揭秘了！？还让人说我们央视内部腐败，导演偷下属的魔术创意？这些莫名其妙的消息究竟是谁传出去的！？如果查不出来谁出的幺蛾子，你胡德发自己承担责任！”
　　人事部的胡部长满脸的苍白，只能唯唯诺诺地叫屈：“唐台……保密工作我已经按照台里的条例每项都做到位了，可当晚看过《魔手神彩》的人太多，表演中途还停下来反复在屏幕上播放特写……很多员工都拿手机偷偷拍了照，这也是事先我完全没有预计到的。”
　　那天排演，唐台长一兴奋，停下来了看特写，还号召大家揭穿检查魔术的破绽，现场也是一团混乱，事后要查是谁泄密的，根本就无从查起。
　　“我不要听借口，这事一定要彻查！查到底~！”唐台长暴怒地拍着桌子道。
　　倒是总导演陈健飞还算比较冷静，出声劝道：“唐台，我看查泄密的事情可以缓一缓，就算查出了个别的害群之马，也没什么意义，毕竟晚上就是春晚直播了……”
　　现在查是哪个员工泄密已经无济于事，最重要的是晚上的春晚直播该怎么安排。
　　唐台长听着冷着脸，那双严厉的眼睛直接望向了赵春芳：“小赵，你说，《魔手神采》这个节目本身有没有问题。”
　　顾小凡就坐在座位席末尾，但毕竟是他唐台长亲自请来的外援，不好问什么只能找赵春芳问。
　　赵春芳在旁边也是直接骂出来道：“网上的人真是群疯狗！我们哪里抄袭别人的魔术？这魔术全世界都没人表演过！”
　　秦鸣晓也满脸愤慨地对唐台长证实：“唐台长，我用我的人格担保，顾老师的这个魔术绝对没有任何的抄袭问题，完全是他原创的，可以说其中很多技巧我都是第一次听说。”
　　说着秦鸣晓咬了咬牙道：“那些在网上煽动民意的所谓的魔术师，其实根本就是些接不到演出的三流货色，借机会出来嚷两句，给自己露露脸罢了。”
　　女魔术师姚金芬也很愤慨道：“我也证明，那些人根本就是瞎嚷嚷，唐台~我们甭理他们，就按照我们的安排来表演。”
　　这时候大胡子导演老雷，忍不住故作无奈地插话道：“既然是原创的，为什么网上会有哪些详细的揭秘视频？”
　　赵春芳听着心里骂了“这个老王八蛋！”，正向站起来要发作，却被秦鸣晓出声阻止了。
　　“雷导演，你这话说得就不太经大脑了，那个所谓的揭秘视频根本就是想当然，其中模糊了很多关键的细节，你按照上面步骤试试就知道，他根本做不到顾老师魔术的效果了……”
　　老雷听着顿时涨红了脸，争辩道：“我又不是魔术师，我为什么要去实验，我就以普通人立场看，就觉得你们这魔术是抄的。”
　　“你这是强词夺理！”赵春芳终于忍不住大声骂道。
　　“好了……都别吵了。”陈健飞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叹了口气道：
　　“揭秘是不是真实的已经不重要的，老雷说的有道理，现在外面的人都认为这个魔术有问题，而且也知道这魔术节目实际效果了，我们晚上再用这个，恐怕要被全国人民口水淹没了……”
　　赵春芳听着又气又是无可奈何，明明是莫须有的东西，现在反而把他们逼上绝路了。
　　这个魔术用不了，那晚上春晚直播该怎么办呢？
　　“既然这个魔术不行，那就换新的嘛。”老雷摸着胡子大咧咧地提议：“直接用李咏的那个互动魔术就好了吧，实在不行就用咱们秦大魔术师的那个逃脱魔术也行嘛。”
　　老雷语带讥讽，赵春芳还没说话，唐台长就怒骂道：
　　“我说老雷你说话能不能过点脑子，如果我们现在临时撤下顾导演，不就等于承认我们剧组内部有问题吗！？顾导演的名誉怎么办？你能负得起这个责吗？”
　　老雷今天这是被第二个人骂没脑子了，可这次唐台长骂的，他可不敢回嘴里，连忙低着头也不敢作声了。
　　坐在座位上的顾小凡不由微微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
　　这话唐台长明显是说给他顾小凡听的，站在央视的立场，大家根本不是担心他顾小凡个人的名誉，主要是担心央视临时换节目，等于自己承认了这个丑闻，央视声誉也要一落千丈了。
　　现在只能找替罪羊，而且还只能让替罪羊自己出来认罪……否则外界会认为他们央视牺牲“临时工”的行为更加卑劣。
　　现场一片沉默，大家都不知觉地望向顾小凡，就等他一句话了，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他自己揽上所有责任，自己主动退出了……
　　这在所有人看来也是合情合理，毕竟就算顾小凡不愿意承担责任，他也是依然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何必临死前还拉上整个央视呢？
　　顾小凡看着现场这么多双哀求的眼神望着自己，就连唐台长都求助似眼巴巴地看向自己，正在站起来说什么呢……


第469章 证明我清白
　　可他还没说话，赵春芳却腾的一下子站起来了，满脸的惨淡道：
　　“唐台这不公平~！顾老师是来剧组帮我们的，为什么他出了这么好的一个节目，要因为其他人的失误而背负责任呢？我想不通……要说责任，我们这里谁没有责任，人事部没有把好关，我们剧组内部没有把秘密守好，还有领导在排演时为了斗气，停下来看魔术特写……还有前几天放任侯飞被举报的事情不处理，导致了咱们央视员工心怀不满……这一切的一切跟顾老师有什么关系？”
　　赵春芳边说着，边用目光扫过当事人，老雷，人事部胡部长，甚至连唐台长都满脸尴尬，躲避着她的目光。
　　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件事情之所以闹得这么大，也是因为各个连续的小错误凑在一起导致的，说起来顾小凡本人才是最无辜的。
　　看整个央视团队，竟然没有个人愿意站出来替顾小凡说句公道话，赵春芳不由惨笑道：
　　“好，既然你们非要找人来承担责任，那就由我来承担责任吧……我来对外宣布，因为我的工作失误，导致了魔术外泄，有什么错都算到我头上吧，台里直接辞退我吧。”
　　赵春芳想到顾小凡为了剧组做了这么多，还帮她挽救了家庭危机，她已经决定这黑锅绝对不能让顾小凡背，情愿牺牲她自己。
　　“小赵老师！”“赵导~！”秦鸣晓与姚金芬都是失声叫了起来。
　　“不用劝了，就这么办。”赵春芳满脸的决然，咬牙摆摆手：“我是‘魔杂戏创’组的负责人，出了这种事我负领导责任是应该的。”
　　这一下子，顿时把现场众人震撼了，办公室里弥漫一股悲壮的氛围。
　　赵春芳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令每个人都感觉惭愧不以，总导演陈健飞满脸痛苦，想求情，但是望着唐台长面无表情的脸，又不知道如何求情保住赵春芳。
　　就连一贯爱说风凉话的老雷，此刻不由露出愧疚的神色，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
　　看着赵春芳要起身离开，唐台长一声冷喝：“赵春芳你站住！谁让你走了？”
　　赵春芳愣了一下，满脸悲愤地回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央视的编制了，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胡闹？谁批准你承担这个责任了？”唐台长冷着脸也站起来了：
　　“你不过是个分组导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承担起这个责任吗？就算你辞职，观众也只会认为是我们台里逼你的，更看不起我们台里，反而会同情你，你这是不顾组织利益的个人利己主义！”
　　这话一说，赵春芳顿时也傻了，她牺牲自己怎么就成为利己主义了？赵春芳是个直脾气，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倒是陈健飞已经想明白了，腾的一下子站起，点头道：“唐台说的对，你承担不了这个责任，你还是好好当你的分组导演，要承担责任也要我这总导演……”
　　陈健飞还没有说完，唐台长却是一摆手打断了冷喝他：
　　“陈健飞你别插嘴，这事不关你的事情，今天说到底是决策层的连续失误，你们都别一个两个想逞英雄，在座的只有我是老党员，这领导责任要谁承担都不如我来合适……谁都别跟我抢。”
　　“唐台！？”“唐台这可不能啊！？”这一下子在座的人都惊呼起来了，谁都没想到唐台长竟然会这么有担任。
　　“你们都别说了。”唐台长很平静地摆摆手：
　　“刚才赵春芳说的对，顾老师是我请来的，排演时也是我非要中途停下来看特写的，事后侯飞的事情明明有问题，我也没有及时处理，这次泄密肯定也是有员工对这个事心怀不满导致的，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我的失误……”
　　唐台长深深吸了一口气，用手缕了缕花白稀少的头发，对在座的满怀歉意道：
　　“我是台里拥有三十年党龄的老党员了，之前是我计较个人得失，想让人给我背黑锅，犯了严重的利己主义的错误，我辜负了党组织当时对我的信任和期望，也给台里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我应当负责……”
　　随着唐台长略显悲壮的道歉，会议室现场上空都笼罩着浓郁悲凉的氛围。
　　从一开始大家推卸责任，到现在大家抢着却背这个黑锅，那种情感上的冲击是反差无比巨大的。
　　到了这种危难的时刻，只有央视这个拥有悠久传统的媒体，才会被激发出来自血液里真正的凝聚力。
　　当船只遇到狂风暴雨袭击沉没时，船长应该坚守着与船只一起沉没……大家都看到唐台长面无表情的下面，那双满是皱纹的手却在微微颤抖着。
　　一场原本是合家欢乐的晚会，却成为了唐台长这位老党员职业生涯落幕，这一切对于除夕夜这样喜庆的日子来说都太过沉重了。
　　可那又能怎么办呢……现在的情况，总有人需要站出来牺牲自己……
　　顾小凡一直在旁边冷眼观看着，一开始以看好戏的心态欣赏人性丑恶面的表演，而到赵春芳替他出声之后，陈健飞与唐台长的挺身而出，他才被央视这些领导的风范深深打动了。
　　这才是他心目这才是堂堂国家的媒体人的样子，就冲这份铁骨铮铮，他就应该挺身而出，顾小凡心里暗自点了点头，这才缓缓站了起来。
　　“唐台长，我能说一句吗？”
　　现场正一片悲凉中，很多人都为唐台长抹眼泪呢，大部分人都没有注意道顾小凡这发言。
　　“顾老师，你放心，台里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不会影响你的声誉的。”唐台长以为他还担心自己的名誉问题，哑着嗓子对他保证道。
　　“您误会我的意思了。”顾小凡见很多人都在伤心呢，不由又干咳了一声，提高了音量道：
　　“我是想说，其实我们不用任何人辞职承担责任，只要证明我们魔术没有抄袭，是清白的就好了。”
　　现场不少人听着都是一愣，然后无奈地摇摇头，顾小凡这话是太天真了，现在这舆论氛围，就算任由你长了一百张嘴，这事也说不清楚了，谁叫魔术提前泄密了呢？
　　“虽然节目泄密了，但是现在所有的怀疑，其实都是建立在我没有魔术表演能力，所以推测我的魔术一定是抄袭的逻辑上。”
　　顾小凡用平静的眼神望着大家，语气里带着不可置疑的自信道：
　　“那么，我只要拿出事实证明，我真是一位优秀的魔术师，那么一切质疑的基础都会烟消云散了，而且观众恐怕还会因为之前的误会，更加同情我的遭遇。”


第470章 开发新魔术
　　总导演陈健飞听着一愣，顿时疑惑道：“可顾老师你怎么用事实证明呢？就算你表演《魔手神彩》的技术再出色，一般观众也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
　　内行人都看得出，顾小凡的魔术水准已经达到世界顶尖的水平，但是对于普通观众来说，一个被拆穿的魔术，永远都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我当然不能表演《魔手神彩》。”顾小凡压低声音道：“如果我现在拿出一个不输于《魔手神彩》效果，全新的魔术呢？”
　　什么？创作一个新魔术？
　　还与那个《魔手神彩》旗鼓相当？
　　这个提议，顿时令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众人都你望望我，我望望满眼的难以置信。
　　“顾老师，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还有压箱底的节目？”陈健飞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问道。
　　要知道，今年他们召集了全国这么多魔术师，都找不到一个可以上春晚这个苛刻直播舞台的魔术节目，顾小凡好容易弄出来一个就够令人惊讶的节目，现在他竟然说他还可创作出一个与《魔手神彩》相当的节目？
　　一个人的才华与禀赋在高也是有限度的吧？顾小凡真的有这个能力吗？还是在说大话？
　　“顾老师，你能去1号厅给我们表演一下，看看效果吗？”老雷试探地问道，可一问出来，就知道自己这话有问题了，现在揭秘的内奸还没有找出来，现在又要顾小凡表演，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唐台长听着顾小凡的提议，整个人都来了精神，直接一摆手道：“不能彩排了，我们没有时间了，也负担不起这个风险了……”
　　大家看着唐台长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就知道他在衡量这么做的利弊。
　　离春节晚会开始就几个小时了，如果要相信顾小凡的话，就只能赌了，赌他真的能用一个新魔术完美征服观众。
　　可在完全没有一次排演考验下，就相信顾小凡这个外援吗？这可是要堵上央视沉甸甸的名誉啊……
　　唐台长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手心中冷汗湿透了他整个手掌，这个决定太过重大了……他要相信顾小凡吗？
　　现场的空气都凝结着，每个人都在思考，如果自己是唐台长，应该做如何抉择，如果冒险让顾小凡上春晚表演那个他们都没底的新节目，一旦出直播事故，那么他们这里所有人都可能会成为春晚历史上的罪人……
　　但是如果不按照顾小凡提议，那么央视同样要遭遇不白之冤……这可真是两难的选择。
　　老雷不由在暗地里都紧张双腿不住地打颤，心里祈祷到，唐台长千万不要让顾小凡表演新魔术啊……风险太大啊，会把我们都害死的。
　　终于，唐台长抬起了头，只见他紧紧地咬着后槽牙，额头青筋鼓胀着，望着赵春芳与秦鸣晓问道：“顾老师是你们组的，我不了解具体情况，你们怎么看这个提案。”
　　秦鸣晓想着顾小凡那出神入化的手法，毫不犹豫地大声道：“我相信顾老师，他是我见过最好的魔术师。”
　　赵春芳也是狠狠地点头，朗声道：“我不懂魔术技术，但是顾老师的为人我可以做担保，他绝对不会夸大其词。”
　　“好。”唐台长点了点头，满眼豪气地望着在座的众人：“我们春晚剧组从83年直播起，到现在25年，出现了大大小小无数的困难，我们台都克服过去了，既然我们这次也问心无愧，我唐某人有什么不敢相信自己的同事呢！？”
　　说着唐台长大声宣布：“所有部门配合顾老师的新魔术组的工作，我们晚上改演新魔术节目，你们只管放手去干，如果出了意外，所有责任我唐某人一力承当。”
　　这一下子，全场人都在心里打了一个激灵，顿时神经都紧张起来了。
　　这次唐台长是要赌了啊！如果胜了就能突破现在面临的所有困境，要是失败……唐台长虽然说一力承当，但是他们这些下面的人真的会没事吗？
　　大家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有人敢去想后果，现在也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去干了！
　　秦鸣晓此刻偷偷观察，只见顾小凡那张平实的脸庞异常平静，神色中气度风雅，淡定自若，丝毫没有危机中的惶恐，不由在心感叹……
　　乖乖的，这顾小凡今晚就要是挑战全国的观众啊，竟然一点都不紧张，这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除夕夜当晚。
　　这天晚上，是全世界华人全年最重要的一天。
　　中国人就是这样，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生活有多苦，大家再怎么艰辛，春运的拥堵如何令人绝望，到了除夕之夜都要和家庭团聚，一起吃一顿好饭。
　　不管大家一年中怎么颠沛流离，怎么挣扎，怎么奋斗，无论如何都得还乡和家人团聚。
　　而在这个冬天，当大家欢欢喜喜吃过年夜饭之后，全家人都聚在一起聊着这一年来发生的家长里短，坐在一起看春节晚会。
　　春节晚会自从有直播起，就是人类历史上收视人口最高的直播文艺节目。
　　号称全世界最盛大的直播文艺节目，奥斯卡颁奖礼，刚刚在直播中突破5000万观众时，春节晚会的收视人口已经达到了7亿以上。
　　而近些年来，由于各大卫视台的综艺节目的发展，加上网络上台湾韩国综艺节目风行，年轻人目光已经越来越看不上这个除夕夜的传统直播晚会了。
　　可今年的情况却大有不同，全国人们都在聊着关于“顾小凡剽窃魔术”的春晚丑闻，也让大家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悬念，究竟这届春晚顾小凡还表演不表演呢？
　　如果他不表演，春晚会让谁顶替呢？
　　而这些疑问，央视都没有从任何官方渠道作出回应。
　　在电视机前，无数怀着八卦热情，想要主持文化界正义的人们，都紧紧地盯着屏幕，看看央视究竟做没相应的调整。
　　如果他们胆敢继续让顾小凡表演《魔手神彩》，那就事情就不知道会发展什么样子了。
　　此时，高媛圆，顾老爹，严老师，林医生，还有燕影06班的所有人……都在各自的家里，守在电视机前面，每个人都在心里为顾小凡捏了一把冷汗。
　　这时候，电视机屏幕里的播报出“美的集团为您报时。”虚拟电子钟慢慢走向八点整。
　　随着一阵恢弘喜庆的音乐，红灯笼，中国龙，石狮子特效在绚丽烟火上翻腾，大大字幕“中央电视台，2008年春节联欢晚会”从屏幕上下飞字出现……
　　一片掌声响起，舞台大红色的幕布拉开，一年一度的春节联欢晚会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471章 春晚的后台
　　2008除夕夜晚上8点半，平时人头攒动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冬日的寒风在空旷街道上凛冽呼啸。
　　而在一个个居民楼里，全家人，老老少少都在看着电视机里郭达与蔡明表演的小品《梦幻家园》笑得合不拢嘴，宿舍楼里每个房间里都传来类似的阵阵笑声，每个人都享受这一年最愉快轻松的一天。
　　而同时时间，在央视1号厅的后台，参与春晚节目的几千名工作人员们，却都在紧张万分地准备着即将上台的表演。
　　而为了激励剧组三个小组的工作人员的内部竞争意识，在节目上取得更好的表现，剧组也专门在后台设置了几个液晶屏幕，在上面实时标准着，央视官网上观众们对于各个节目的投票。
　　这个投票有点类似与弹幕网上的设置，可以点“赞”，或者点“踩”，直接与央视官方微博进行联动，普通观众既可以登录央视官网，也可以直接在微博上来投票。
　　截至到春晚开始，票数都在不断地变动，其中歌舞节目与杂技节目受关注度都不是很高，只有S.H.E的《中国话》拿到了超过10万个“赞”。
　　比起来《梦幻家园》《不差钱》这些语言类节目，还没有表演就拿到7，80万个赞的观众群，也让大家知道观众们更钟爱语言类节目。
　　不过在众多节目投票中，其中最为醒目还有一个很特殊的，那就是顾小凡的魔术节目《魔手神彩》，说它醒目不是因为他的“赞”最多，而是这个节目拥有30万个“踩”，比所有节目的“踩”加起来还多了。
　　后台各组的工作人员，无论是节目还没开始的，还是已经表演完了，大家都紧紧盯着这些液晶屏幕，大呼小叫着。
　　“哎呀，我的节目又掉下去了，怎么表演完了‘赞’还这么少啊？”
　　“嗨……我也不行，还是人家语言节目涨的凶猛啊。”
　　“是啊，郭达蔡明的《梦幻家园》一表演完，就突破100万个赞了……”
　　“唉，我这‘赞’人也太少了，这次歌舞类拿个三等奖都难了啊。”
　　“算了吧，你再差也别人家顾小凡的魔术节目强，还没演呢，就已经被人骂得狗血淋头了。”
　　众人议论中，很多都自然面部了对那被“踩”数遥遥领先的第一名讨论不已，谁都知道，这次春晚大家口水会对着哪个节目了。
　　这时候，后台又进来了一组人。
　　“诶，顾小凡来了。”
　　“小点声，别聊这些了。”
　　顾小凡与刘施诗，娄艺晓一进后台，众人声音都是一降，好多人都看了过去，还有人偷偷瞟他们，窃窃私语。
　　虽然大家都一起排演过，但是在春节晚会的舞台上，各组还是存在着一定的竞争关系，不少人看了关于顾小凡欺压魔术师，自己抢节目的新闻都嗤之以鼻。
　　这些表演者都是经过了大半年排演，一路残酷淘汰熬过来的，顾小凡这个空降兵就来参加了一次排演，就拿到了一个节目，让很多人心里都觉得很愤慨不已。
　　顾小凡抬头看了看上面液晶屏幕上自己拿到的那30万个踩，没有什么太意外，倒是刘施诗低声骂道：“这帮网友，之前拥护你拥护的死去活来的，现在骂你的时候倒是都不甘人后。”
　　顾小凡只是耸了耸肩膀：“我们的工作包括被人谩骂嘛，中国观众都是很主观的，他们也是被人引导了，不怪他们，水能覆舟，亦能载舟嘛。”
　　说着他们就开始重新对之前魔术的细节了，复习了一会儿，顾小凡问她们两人道：“怎么样，到时候可不能错啊？万一失手了麻烦就大了……搞不好下半辈子我只能靠你们养了。”
　　“去！”刘施诗瞪着他啐道：“大过年的，别说这丧气话，转个桌子我们还不会啊。”
　　“就是，放心吧~妥妥的没问题。”娄艺晓也笑道。
　　不过两人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其实心里也没底，顾小凡这次算是把魔术的保密工作做到家了，练习时一直都没有真正表演过，就连她们都不知道顾小凡究竟最后两个大魔术要表演什么。
　　刘施诗与娄艺晓又是担心又是紧张的，终于忍不住两人一起去洗手间冷静一下。
　　顾小凡独自一人坐这里，趁着此刻的悠闲也不想让自己太无聊了，拿出手机，看了看自己微博，一看之下，就不由自嘲地笑了起来。
　　最新的一条是自己发布即将在春晚表演的消息，整整50万回复，几乎都是在骂自己的，那些曾经跟自己互动的明星，想跟自己套近乎参演自己电影的演员们，都集体沉默了。
　　没有一个人为自己说话，没有一个与自己互动，这条微博上寥寥几千条“赞”中，除了支持自己的死忠粉丝，竟然没有一个大V，与自己关注的人。
　　就连刘施诗，娄艺晓的微博也早就被愤怒的网友洗版面了。
　　这一时，好像全世界都是自己的敌人一般，顾小凡笑着摇了摇头。
　　正在顾小凡感叹世态炎凉的时，又刷新了一下微博，突然自己关注的人中，竟然有一个人给自己点了赞，并且回复了一条：“我认识的他不是一个剽窃的小人，而是个毫无怨言的好导演，好表演者，好男人。”
　　是高媛圆……？顾小凡看到这条微博的时候，忍不住微微张开了嘴巴，他没想到最会做人的高媛圆会在这个时候，为了他而得罪大众……？
　　她疯了吧？
　　果然这条微博才发出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高媛圆的微博下面就被愤怒的网友群起而攻之：
　　“敬业不等于人品，我对你太失望了，是非不分。”
　　“我的女神梦破碎了……”
　　“高媛圆你是瞎了吧，顾小凡这种人你支持，你没脑子吧！？”
　　一条条回复里全部都是“失望”“愤怒”的字眼……
　　这母狐狸……原来这么讲义气啊，顾小凡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高媛圆：
　　“媛圆姐……你这时候发博支持我干什么？这不是找骂吗？”


第472章 他怎么还敢来
　　电话那头，传来高媛圆银铃一般悦耳的笑声，顾小凡的脑海中不由浮想出高媛圆那盈盈浅笑的秀美脸庞。
　　“我的顾大导演啊，我们是什么交情啊，就算我不发博，别人难道就不骂我了吗？而且我又不傻，我才不相信你这位我见过最有才华的人会干剽窃这种事情呢，以你这位大才子的才情，这些风言风雨就算一时会让人低落，可你总有一天会东山再起的。我相信你作为一名表演者身上的那股艺术才情，那个力量是沛然莫之能御的，所有的这些污蔑，这些嘲讽，都不会打垮，只会让你越来越强……”
　　说道这里，高媛圆声音变得轻柔而有力起来，缓缓地道：
　　“顾小凡……我相信你啊，所以你一定要相信你自己，没有人能打垮你，除了你自己之外……你一定要加油啊……”
　　听着高媛圆的鼓励，顾小凡感到胸口有一阵暖流轻轻流淌而过，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如果我这次真的一蹶不振，媛圆姐，你还会一直站在我这边吗？那你不就亏死了？”
　　“如果是那样嘛……”高媛圆在电话那头“咯咯”的笑了起来道：
　　“那也没关系啊，我明天就会宣布我的微博被盗号了，然后我随便找个替死鬼出来承认就好了啊~”
　　顾小凡听着一愣之后，不由“哈哈哈~”的朗声大笑起来，搞得全后台的人都看着他觉得莫名其妙，心想这导演该不是舆论压力太大崩溃了吧……
　　果然，母狐狸就是母狐狸啊，这才是八面玲珑的媛圆姐嘛。
　　“承你吉言，媛圆姐，春节快乐~你就等着看我的演出吧。”顾小凡说完，一挂上电话，这时候就看满头大汗的赵春芳冲到后台来，直接跑到他面前问：“顾老师，马上该魔术节目了，你准备好了吗？”
　　看赵春芳这么紧张，顾小凡不由笑着道：“小赵老师，我倒是准备好了，怎么你看着比我还紧张呢？”
　　赵春芳却是笑不出来，只听到前台传来的阵阵笑声，赵本山与小江的《不差钱》引发了现场最热烈的反应，再看看液晶银幕，《不差钱》的点赞数都已经上了150万了。
　　“赵老师真是难得追啊……”顾小凡不由嘀咕了一声，这声被赵春芳听到了，不由苦笑连连，你还想超越赵本山……能让观众不发火就好了。
　　此时候在新浪网上，正在进行一个特别的直播点评节目《春晚来唠嗑》，春晚每演完一个节目，主持人就与嘉宾在直播间现场点评节目，而因为炮轰顾小凡抄袭丑闻而一炮成名老魔术师何钧天，也作为特别嘉宾坐在主持人的身边。
　　新浪主持人问他道：“何老师，您认为今天晚上顾小凡还会出现表演魔术节目吗？”
　　这位已经谢顶的胖魔术师，不由在直播间里哈哈大笑：
　　“我觉得春晚剧组不会这么糊涂吧，找一个剽窃犯来表演？而且就算他想表演，他又能表演什么节目呢？他应该知道我们全球的华人魔术师都在盯着他，他剽窃任何人的节目，我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最后这位老魔术师还信誓旦旦地道：“如果他胆敢破坏行规，再抄袭其他的魔术，我一定会当场揭发他~”
　　当何钧天说完这句话之后，新浪网的评论上，一排排的都是“鼓掌”的图标。
　　“何大师才是真正的魔术大家啊！说得太好了！”
　　“一定要让顾小凡这个败类原形毕露~”
　　“我看顾小凡今天根本就不敢出来，哈哈~”
　　在何钧天在新浪网直播间里信誓旦旦的时候，同一时间，一号厅的后台，顾小凡等人，随着前台的一阵阵喝彩与叫好声，赵本山与小江，毛毛三人都是满脸兴奋地回到后台。
　　“赵老师，新年快乐啊~观众反响很热烈啊。”顾小凡上去就跟赵本山打招呼。
　　赵本山看了看他，尽量挤出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次你不容易啊，要保持平常心，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被再多人骂，扛一扛就扛过去了。”
　　顾小凡点了点头，与小江祝贺了几句就往前台走，终于要轮到他了。
　　刚走到前台的走道，就看到了唐台长，陈嘉飞，老雷，等一众央视领导们，都在焦躁不安地来回打晃，一看到他，一群人就都不自觉拥了上来。
　　唐台长满脸僵硬的笑容道：“顾老师你别紧张，我们就是来你个打气的，你千万别紧张，平常心就好了。”
　　顾小凡点着头，心想你们这么多人围过来，我不紧张才怪……
　　不过也难怪了，这毕竟事关央视的声誉，这些人惶惶不安也很正常，他们连自己要表演什么都不知道呢。
　　台上韦唯，陈奕迅正在唱《同一个梦想》的歌唱节目，顾小凡就已经带着一群工作人员，昂首走进了1号厅，几个央视男员工，开始把那张玻璃环形桌抬到了在观众席中间。
　　观众席上的人一看到顾小凡的出现，就忍不住一阵轻呼了，怎么春晚还有他啊？不是被刷下来了吗？
　　这剽窃魔术的导演，还有脸上春晚啊？这什么情况啊？
　　就算他顾小凡再厚脸皮，大家都在网络看过《魔手神彩》的三个节目了，你还表演有什么意义呢？
　　就连几个带动现场掌声的现场导演，都满脸痛苦，这倒时候让观众鼓掌，真不知道观众会不会给他们面子了。
　　随着现场导播用手势倒数示意：“倒数一分钟。”歌舞节目一完，主持人周涛对着镜头念着串场词道：“电影与魔术一样都能带给人无比的神奇的效果，那一位电影演员能否成为一位好魔术师呢，请让我现场观看著名导演导演顾小凡表演的魔术《千变万化》……”
　　这一下子，守在弹幕网上看直播的网友们都沸腾了，随着主持人打出红字道：
　　“顾小凡依然出演春晚魔术节目，但是却不是之前公布的《魔手声彩》而是一个新魔术~！”
　　无数的网友都在下面即时评论起来。
　　“啊？不是说他是抄的魔术吗？怎么临时换魔术了？”
　　“我靠，顾小凡还有脸上春晚啊！央视是不是疯了，这种人还不让他滚！？”
　　“什么新魔术，指不定是做贼心虚又是从哪里抄来的吧？大家伙都好好看看，随时百度，看他是抄谁的。”
　　“哥就是魔术师，只管让他现，现完了，我告诉你们这魔术在什么地方谁表演过~”
　　“我就不信一个演员，真的能变魔术。”
　　“别是什么大变活人那些靠道具的傻魔术，我都看腻了。”
　　“央视领导到底是怎么想的，让这种剽窃犯上春晚不是丢人丢道全球去了？”
　　大部分都在骂的时候，还是有一帮理性的网友开始转变了态度：“既然是新魔术，搞不好顾小凡真的会魔术也不一定，看看再说吧。”
　　“小凡哥的人品，我相信！我们拭目以待吧！”


第473章 挑衅全世界
　　而新浪网直播间里，何钧天不由都兴奋了提高音量，点评道：“真没想到这个顾小凡竟然还敢表演魔术，真是胆子大得很啊~”
　　主持人也是满脸期待地问：“何大师，您能边看直播，边给我们讲解顾小凡表演魔术的原理吗？”
　　何钧天为难叹了一口气道：“原则上按照我们的行规是不能讲的，但是为了揭发抄袭这个丑恶的现场，我就尽力而为吧……说一点给大家听听。”
　　新浪网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都不由欢呼起来，不少人都在打字嚷嚷：
　　“何大师太帅了！”
　　“现场揭秘啊！这简直太酷了吧。”
　　“顾小凡要是知道，恐怕当场就得晕过去了吧，哈哈。”
　　如今是顾小凡在舆论上最困难的时候，被所有人公开抵制，如果他不能证明自己，那么他就会名誉扫地，今后几年就只能当鸵鸟把头埋在土里，再也不要想拍什么作品了……
　　不过，艺术家永远有证明自己的机会，只要有一场光芒万丈的表演，一个精彩绝伦的作品，那他身上所有的抹黑污点，都会被这阵光彩洗涤地一尘不染。
　　那些骂过他的人，厌恶他的人，都会被艺术本身征服，成为他的簇拥者，污蔑与留言，永远都抵御不了艺术真正的万丈光芒。
　　顾小凡坐在观众席里，感受着周围充满敌意的目光，听着旁边“5……4……2……1……”的倒数，心里却无比的澄澈，脸上涌起平静的笑容，对周围的点着头。
　　镜头切到这边，穿着西服的顾小凡对着镜头微笑道：“大家好，我是顾小凡~”
　　一般正在节目人自我介绍的时候，现场导演都要煽动观众鼓掌，营造气氛，但是这次现场的观众的掌声稀稀落落的，很多人不太情愿，甚至有人在喝倒彩，令直播场面很尴尬。
　　还有很多人心里都在冷笑，想给这个剽窃犯一个下马威，让他在直播镜头里惊慌失措。
　　可在如此逆境之下，观众的讥讽与嘲笑却并有击垮他，顾小凡神态自若，没有丝毫的惊慌与不安，反而是异常的豁达而从容，镜头一转过来，仅仅那一个特写镜头的，顾小凡潇洒而优雅的神态，散发着那种专属于艺术家的浪漫与风采，竟然令人不自觉为他所折服。
　　那一瞬间，在电视机前面的人，看着这个相貌普通的男人，却不觉得他像是传闻一样的可恶，倒是令人有些暗想……诶？这小伙子人不错啊，他应该不是坏人，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就连唐台长陈健飞众人，都不由心情放松了不会少，唐台长轻声赞许道：“顾老师，果然是有大将之风啊。”
　　而另外一部分人则是聚精会神，现场的观众伸着脖子够着看，电视机与电脑前的人都是瞪大眼睛盯着屏幕，心想我就不信找不出你这个骗子的破绽来。
　　所谓看热闹不怕事大，要是能现场直播中看到魔术穿帮，那就更是证明了顾小凡入选春晚根本就是有内幕了！
　　这些人中，在新浪直播间的何钧天更是把他那双灰黄的双眼撑开，迫不及待地望着顾小凡的接下来每一个镜头。
　　今天只要他多说出顾小凡任何一个魔术破绽，他的名气就会更大一分，他在魔术界混了三十年都没有出头，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呢？
　　这时候何钧天，早就把什么行规抛在脑后了，只要能给自己带来好处，什么都可以揭秘！
　　何钧天这时候如果知道顾小凡脑海中，看过未来那个叫刘谦的魔术师在春晚中的三次表演，可以随时变是十几种他没见过的魔术表演，恐怕打死他都不会来“揭秘”的……
　　“近景魔术，也称为近距离魔术，我先做个示范，这是一个杯子，一颗乒乓球……麻烦检查一下，确定杯子是空的，球没有问题。”
　　顾小凡边从容介绍魔术道具，边给旁边的刘施诗与娄艺晓检查，让她们都能露露脸。
　　“我现在要把球放到杯子里，速度快到你们看不见……”
　　顾小凡介绍魔术后，问旁边的刘施诗与娄艺晓：“听起来，有没有觉得很厉害？”
　　一个看似幼稚的问题，不仅仅是让观众一阵哭笑不得，就连刘施诗和娄艺晓都傻了，这种街头把式有什么表演的啊……也太小儿科了。
　　唐台长与陈健飞更是心情紧张，心想顾小凡不会就这么糊弄他们吧……
　　第一个小魔术虽然只是热场，但也不能这么敷衍吧……
　　这时候就看顾小凡，把球放到杯子里，伸出手对着镜头缓缓地道：
　　“仔细这个球，仔细看我的手……”
　　就在大家紧紧盯住他的双手后，顾小凡的双手猛然开始了一阵如疾风暴雨一般的魔术表演：
　　“这颗球现在在我手上，下一颗球就回到杯子下面，球开始消失了，其实不是消失了，还是在杯子下面，这个球我把他放到口袋里，轻轻一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杯子下面又有一颗球，球只有一个，杯子是空的，我把球放在杯子里摇一摇，我把球拿走，杯子下面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球回到杯子下面去。”
　　顾小凡停下来的瞬间，全场与电视机前的人都看傻了……
　　刚才短短几秒就看到那颗球一下子在杯子里，一下子被丢掉，一下子又出现在他手上，当中不可思议之处就算了，就连表演的速度更是像是播放快动作一般，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尼玛……这是把，6，7个魔术在短短5秒之中全都变出来了啊！
　　炫技！这个他妈的是彻彻底底的炫技啊~！！
　　你们不是说我不会魔术吗？说是外行人吗？那就你看看我这外行人手法，你们眼睛跟不跟的上吧！
　　顾小凡脸上浮现的笑容，令台下秦鸣晓看得都倒抽一口凉气，我的个乖乖啊，上次顾大导演挑衅央视领导已经够疯狂了，而这次……他是要挑衅全球十几亿华人观众啊……
　　镜头刘施诗和娄艺晓满脸诧异，可根本不是演出来的，她们也都看傻了……
　　在这种如此盛大的舞台的洗礼下，顾小凡感受到四周的灯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仿佛此时此刻他是站在这个星球的中心。
　　不论是敌意，还是蔑视，或是期待，在这个时空里的瞬间，全世界华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这不就是他追求的吗？他不再是一个无名小卒，掩盖在芸芸众生之中，此刻……在这个星河灿烂中，他就是最闪耀的那一颗！
　　顾小凡无比享受着这一刻，脸上不由露出发自内心灿烂的笑容，是那么文质彬彬，如此的优雅。
　　刹那间，伟大的舞台与伟大的表演者正彼此互相激荡着，舞台之神的光辉照耀着，正在激发着表演者的灵魂中更璀璨的光彩。
　　顾小凡第一个简单的表演，竟然很多女孩都看着为之倾倒，谁能想到这个相貌平凡的年轻男人，竟然会散发出如此令人着迷魅力……而这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第474章 原理很简单
　　随着现场一阵惊讶地掌声响起，弹幕网上的网友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质疑的评论刷过：
　　“乖乖……谁说顾小凡不会魔术的……刚才有人看清了吗？”
　　“太快了！他的手比他嘴皮子还快呢！”
　　“他这水平是刚练的吗……？也太牛了吧。”
　　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在质疑，或者是吹牛逼道：“这有什么，我隔壁的邻居都会这一套，熟练就好了。”
　　“他看到了他就是把个球丢来丢去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你们这都看不到？眼神也太不好了吧，我觉得很简单啊？有两颗球在他手里啊，这么小的球捏在掌心就好了啊。”
　　新浪直播间里，何钧天老眼昏花根本就没看清楚，却依然是故作镇定对网友解释道：
　　“这魔术很简单，其实就是他手里一直攥着两颗球，他一边说一遍在换球，说白了就是很简单的手法，只能糊弄一下外行人，是个魔术师都能做到这样。”
　　就在这时候，屏幕里的顾小凡像是听到了何钧天这些在吹牛逼的人，又在“揭秘魔术”一样，把小球放到杯子上，对着镜头微笑道：
　　“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一直有两颗球……”
　　正在那些“猜中”顾小凡有两颗球，正在电脑电视前，拍大腿兴奋高呼着：“我就说嘛！”的时候。
　　只看镜头顾小凡揭开杯子，边道：“但是我不知道什么原因，第二颗有点像是颗橘子。”一个硕大的橘子从杯子里滚出来……
　　我靠……全场的人都张大了嘴巴，那些拍大腿的人更是愣住了，尼玛……这颗大橘子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这颗橘子还不奇怪，更奇怪的是，还有一个苹果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顾小凡都对着镜头满脸无奈，再度揭开杯子，一个比刚才橘子更大的苹果又出现了……
　　什么情况！？
　　这下子，完全出乎大家的预料，我的天……这么小个杯子，怎么变出一个橘子还有一个苹果的！这两个加起来比那杯子都大多了！
　　这怎么变的？这到底是怎么塞进去的！
　　弹幕网上，已经有自作聪明的人开始“揭秘”了，叫道：“道具！”“那苹果和橘子肯定是充气道具。”
　　评论刚刚打出来，就看镜头里的顾小凡拿起苹果“咔嚓”咬了一口，果汁四溅。
　　刚刚打出“是道具”的哥们对着电脑都傻了，张大着嘴巴，马勒格八字……老子当场被打脸了？
　　赶紧点击删除自己刚才那个评论……这人丢大发了！
　　这下子，观众的热情已经被彻底点燃了，还有谁说顾小凡不会变魔术，是偷的来着，这家伙简直就是个魔术大师啊……
　　他刚才可不是什么靠道具，完全是靠超快的手速，就把所有的人眼睛和头脑愚弄了。
　　傻子都看得出来，顾小凡是在肆无忌惮地展现他压倒性的魔术功力啊！
　　新浪直播间里，主持人也看傻了，转头采访何钧天道：
　　“何大师，您能解释一下，顾小凡怎么从杯子里换出一个橘子和一个苹果的吗？”
　　何钧天虽然没有看清楚，可凭借丰富的经验，还是猜到了几分，脸色有些难看道：
　　“这个橘子和苹果，应该是他开始就藏好的，刚才用手塞进去了，只是动作很快……一般人看不到……恩……他动作是很快。”
　　何钧天声音越说越小，因为他虽然知道原理，可他刚才瞪眼聚精会神地看了半天，硬是没看出顾小凡是在什么地方动的手脚……
　　顾小凡已经不仅仅是快，简直是神乎其技了。
　　这手法当他师傅都足够了，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对……一定是自己刚才眼花了才没看清，何钧天理智上怎么也不相信年纪轻轻的顾小凡能练就如此出神入化的手法！
　　此刻，顾小凡虽然看不到电视机前的观众，但是他能看到一号厅现场观众的反应，现在的1000多人，无论那些国家领导，还是全国知名的艺术家，军队领袖，他们眼神望着自己的时候都充满着疑惑，震惊，崇敬等各种复杂的情绪。
　　他们在讨论，在惊讶，在回想刚才的画面，被自己那些神乎其技的手法为止倾倒。
　　刚才自己对这些人挑衅后的炫技，已经彻底征服了这里每一个人，每个人都收起了那种挑战与敌意，开始静下心来，开始期待他接下来的动作。
　　在全场人，全球6亿华人的目光注视下，顾小凡嘴角微微上扬着，来吧，刚才是技术，现在才是真正的魔术世界。
　　唐台长与陈健飞都是摒息以待，他们知道成败就在此一举了，顾小凡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被破解的《魔手神彩》，如果不能拿出同等级的表演，那么再高超的技术也会被人怀疑创意是偷窃的。
　　这时候，坐在观众中的顾小凡种与掀开的桌布，亮出了自己环形圆桌全貌，上面铺上一张黑布。
　　“我现在要做什么事情呢？我要把手上的三枚硬币穿越过这张桌子。”顾小凡边说着，边当着众人的面，两次把两枚硬币在黑布上穿越了玻璃桌。
　　台上一片片的惊叫，虽然感觉神奇，但是大家的眼睛却都不约而同盯着那块黑布很是怀疑。
　　这魔术遮挡着他们什么都看不到，肯定是道具动了手脚吧……这效果比第一个魔术反而还差一些。
　　“刘施诗小姐，我知道你们在猜，肯定是这块黑布有问题。”顾小凡对着自己的魔术女郎刘施诗问道：“请说是。”
　　“是”刘施诗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被人在全国观众面前叫“小姐”让她很不爽，惹得一号厅和电视机前的人都哈哈大笑。
　　弹幕网上，也不少人评论着：“哈哈小凡哥又在泡妞了。”
　　“看刘施诗那白眼翻得真是情意绵绵啊~”
　　“看的我魂都没了……这两人肯定有奸情啊。”
　　这时候顾小凡已经碗放下玻璃桌下，拿起黑布，一只手按着玻璃桌的面板当挡住打击视线，大家都聚精会神的看着。
　　就厅“叮咚”一声，突然一枚硬币直接从穿越玻璃桌面掉到了下面的碗中！
　　随着刘施诗倒抽一口凉气，这瞬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开了嘴巴“哇”了一声……
　　这就有点神奇了？是怎么办到的？
　　“你到底怎么弄的？”刘施诗一着急直接拉起来顾小凡的手看了半天，逗着现场一片大笑，这托儿，刘施诗也演的太好了吧。


第475章 六亿人盯着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刘施诗根本就没演，顾小凡在练习的时候根本就没真正表演过这个魔术，更别提告诉她原理了，刘施诗是真的觉得很神奇。
　　顾小凡笑眯眯地望着她道：“刘施诗小姐，从你的眼神当中我再度看到了怀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硬币虽然穿过，但是硬币穿越的一瞬间，我的手刚才挡着，你怀疑我的手是不是有古怪？请说对~”
　　刘施诗瞪着秋波美眸，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对！”
　　这个真性情的反应，又引发了一阵哄堂大笑，这表演魔术当中，顾小凡倒是像是骗小姑娘一样。
　　唐台长与陈健飞这时候都再也不紧张了，哈哈大笑了出来。
　　“好，犹豫刘施诗小姐的怀疑，我就做一个更加特别的表演。那你现在看清楚，我让硬币直接穿过去。”顾小凡微笑地对着镜头前的6亿观众道。
　　说着顾小凡把三枚硬币交叠平放在玻璃桌上，然后对着镜头，用一种充满魔幻的语调道：“朋友们，不要眨眼睛……仔细看。”
　　这下子唐台长，陈健飞，赵春芳，秦晓鸣又都不自觉紧张起来了，这听起来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没有遮挡，手也不去碰，这怎么变？
　　之前的“戒指入杯”虽然也很神奇，但其实原理是在杯子下做了手脚，又在红木桌面里安装了机关。
　　可这次，顾小凡面前是一块透明的玻璃桌面，没有任何隐藏，也安置不了任何机关，而上面除了三枚硬币之外就一无所有了，这怎么穿越？
　　顾小凡望着镜头微笑着，他仿佛能感受到那全世界各地6亿多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他以为自己会很紧张，但是却丝毫没有。
　　他只有一种预感，下一刻，他会站在这里给所有人带来如幻似幻的奇迹。
　　“仔细看……”顾小凡又强调了一遍，在心里默默道：“思睿，启动胡安·达马利兹魔术程序。”
　　在这瞬间，全场的观众都安静了下来，电视机前的人都不由凑近上前以让自己看得更加清楚，而弹幕网上也出现了短暂没有任何实时评论的瞬间……
　　在这一刻，6亿多双眼睛都聚焦在顾小凡身上，所有人都在想顾小凡究竟要怎么把硬币变得穿越过玻璃桌面呢？
　　电视机前的顾老爹，严老师，林医生，燕影06班的所有人看着电视屏幕，时间就像是停止了一般。
　　这时候，就听“啪！”的一声，顾小凡一只手从桌面下面往上一拍，两枚硬币弹起！
　　瞬间桌面上还是只有三枚硬币，1号厅里的人发出轻微的惊呼，已经有人发出惊叹声了，但是大部分的人还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顾小凡用一只手轻轻拨开桌面上的两枚硬币，只剩下一枚硬币与桌面下的手在重叠着。
　　这是穿越过去了吗！？
　　硬币上有反光，但是也有可能是玻璃桌面的反光？众人还不是太确定，这时顾小凡另外一只手伸出来在桌面上那枚硬币的位置划了划，什么都没碰到！
　　然后他桌面下的手动了动，那枚硬币才随着动起来！这枚硬币就这么在6亿双眼睛死死盯着之下，就这么穿越过去了！？
　　全场在一阵短暂的鸦雀无声之后，然后才爆发出一阵惊呼，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来。
　　而在电视机，电脑前，无数想要拆穿顾小凡西洋镜的人都看傻了……我的天哪……这是怎么变的？硬币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直接穿过玻璃了……？
　　这怎么可能啊……？
　　在电脑前的网友们都在一个个惊呼不已，觉得这个魔术完全突破了他们想象力的极限了，揉眼睛的，冥思苦想的，张着嘴巴发呆的，总之没有一个人相信刚才发生事情。
　　新浪直播间里，无数的网友都在发问着：
　　“何大师！刚才顾小凡是怎么变的！”
　　“一定是什么道具魔法吧？”
　　“向何大师求解！”
　　“你们都别吵了，让何大师回答问题！”
　　主持人这时候也是合上快掉到地上的下巴，转头结结巴巴地问何钧天：
　　“何大师……以您三十年的魔术经验，您能跟我们解释一下刚才这个魔术当中的原理吗？刚才这硬币究竟是怎样穿透玻璃的。”
　　“这原理……原理很简单啊。”何钧天用受擦着额头的汗，边结巴道：
　　“玻璃当然是不可能穿越过去的，顾小凡其实是用了一个简单的手法，说白了问题就在硬币上……不过这光说有点复杂了……等下如果有慢镜头，我们可以仔细看看硬币运动轨迹的重放，对着镜头我再解释会比较清楚。”
　　这话一说，新浪直播间里的网友立刻就由粉转黑了！你妹的！春节晚会是直播，就没听说过直播中魔术表演能重播慢镜头的！？
　　前面说顾小凡用的手法简单，后面又说原理很复杂！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这姓何的是把我们当白痴吗！？
　　顿时在评论区，已经有不少人看出这位“大师”的真实水平了，一个个都在骂起来了。
　　“这就是新浪请的魔术大师？明明就是忽悠大师~”
　　“还看毛的慢动作，要不要给你想一个月，你在拍个揭秘视频好了。”
　　“这何大师从头到尾都没说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来！”
　　不止是新浪的网友们，包括现场的观众，电视机前的人，无论是离的最近的刘施诗，娄艺晓，还是坐在电视机前盯着看的高媛圆，刚刚看到这个神奇镜头的6亿春晚观众，心里都有同一个疑问。
　　顾小凡究竟是怎么把硬币穿过玻璃的？难道是硬币有什么问题，是镜头的视线导致的视觉错觉吗？
　　就在大家为刚才的魔术又是惊讶，又是议论纷纷的时候，顾小凡的表演却令人意外的还没有结束。
　　“娄艺晓小姐，再次借用一下你的右手。”顾小凡在镜头里笑着道，娄艺晓满脸疑惑地伸出右手，就看顾小凡一脸嫌弃地拿着纸巾擦了擦，惹得娄艺晓不由本能地翻了一个白眼，全场一片哄堂大笑。
　　唐台长与陈健飞都不由笑得合不拢嘴，这顾小凡不单单魔术惊为天人，就幽默感也比很多语言类节目强嘛。


第476章 闪耀华人界
　　而这时候并没有人发现，顾小凡开始了更加令人震惊的一个魔术，他让娄艺晓把握着硬币的手，伸手固定在玻璃桌的下面后，就把刚才的纸巾对着镜头展示。
　　“接下来呢，刘施诗小姐，你看这是纸巾，我用这个纸巾呢，摩擦有机玻璃，像是这个样子。”
　　顾小凡一边用纸巾在透明的玻璃上摩擦，一边道：“有机玻璃就会发生变化，你知道什么变化吗？”
　　刘施诗疑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眼睛却紧紧盯着顾小凡的手，想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全场观众也是同一个反应。
　　“会变干净。”顾小凡笑道，被作弄的刘施诗听着气急败坏，忍不住伸手做势要打人，让电视机前的6亿观众顿时也都逗乐了哈哈笑了起来。
　　没有人注意顾小凡不经意地抿了一下嘴，刘施诗与娄艺晓会意，两人都用身体遮挡角度，手指轻轻地转动着自己这面的玻璃，这么动作她们练习了无数遍，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可她们也不知道转动玻璃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除了变干净之外，它还会变的很柔软。”在人们的笑声中，顾小凡用低沉的声音缓缓地道：“接下来就是真正见证奇迹的时刻。”
　　说着恢弘而奇幻的音乐响起着，顾小凡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手伸向了玻璃桌面。
　　他到底要干什么？他还要干什么？
　　前排不少观众已经直接站起来了，电视机前的人也都往前凑近了些，脸都快贴到电视机屏幕了。
　　6亿双眼睛就看着，顾小凡的手竟然缓缓地伸下去，然后奇迹一般地缓缓地穿越了坚固的玻璃……！？
　　每个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张大着嘴巴，脑子一片空白。
　　这是真的吗？这是可能？这可不是硬币那种小东西，而是真正的玻璃桌面啊，如果说硬币有可能是神奇的道具，那这手是怎么过去的！这可是血肉之躯啊……
　　几乎每个人的第一反应都不鼓掌，而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着顾小凡如魔幻一般的用那只手穿越玻璃的手，轻轻地拿起娄艺晓手中的硬币，炫耀似的转动手掌动了动手指，然后缓缓地拿出来，整个华人世界都被眼前这个神奇的镜头惊呆了。
　　在这几秒钟，好像是有人都从欢乐的春节氛围中抽离了出去，进入了顾小凡创造魔幻世界里，在这个世界里，所有那些单调无聊的定律都转瞬消失。
　　刻板与固执的生活崩塌，整个空间都充满着神秘与美感，每个人思绪都仿佛能够灵动的飞翔着。
　　在这个世界里，人们都像是回到了儿时的童真，那种新奇好奇的情感萦绕在脑海里，让犹如孩童时一般，整个思绪灵动飞扬着。
　　这一刻，大家都醒悟，这是多么美好，多神奇的一件事情，这不是为了逗你一乐的语言表演，这就是真正的奇迹的啊~！
　　因为能创造震撼心灵的奇迹，才是真正的“魔”术师！
　　此刻，顾小凡在那恢弘的音乐下，把那三枚硬币一枚枚地放在桌子上，用手指轻轻敲着他刚才穿越而过的玻璃桌面，所有人痴呆地看着镜头特写里，玻璃桌面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的一丝的裂缝！
　　现场的人这才反应过来，那些年轻人们几乎不约而同地全部都站起来了，尖叫声，喝彩声，甚至盖过了音乐与顾小凡的“谢谢”声。
　　如果说刚才大家还在心里思考着顾小凡如何在“障眼法”的话，而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把他当成神一般的形象了。
　　就像是人们看到超自然现象，产生的敬畏一般，顾小凡在人们心里已经与“奇迹”两个字划上了等号，这根本不是魔术吧……顾小凡就是有特异功能的人……
　　如果他真的是一位魔术师，恐怕还不会给大家心灵带来如此的震撼，可他偏偏是一个导演，一名演员演员，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受过任何的魔术训练。
　　当这些背景因素都加注于他的身上时，一切的一切都显得神奇无比起来！
　　而在电视机，电脑前，那些曾经想要拆穿顾小凡的人都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彻底征服了……
　　如果说刚才是硬币有问，那现在血肉之躯的穿越是什么……？
　　这绝对不符合任何物理定律……
　　这个最后的魔术，已经把之前所有的推测与揭秘理论给粉碎的渣都没有剩下！
　　揭秘？谁还有胆子说自己能揭秘？
　　新浪直播间里，无数的网友都在惊呼不已：
　　“顾小凡绝对是特异功能人士，而且是张宝胜级别的！”
　　“我看他已经突破元婴期了吧。”
　　“我不敢相信，这真的是现场直播吗？不是录播加了电脑特效的吧？”
　　“顾小凡是导演，绝对是加影视特效的……”
　　直播间地主持人这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愣愣地望着何钧天，那意思是“您想说什么吗？”
　　何钧天吓得连连摇头！你妈的，这时候让我说？我说什么啊，我要揭秘这种级别的魔术，我还坐这里跟你瞎扯吗？
　　何钧天直接关闭了自己话筒，根本就不打算说话了……
　　网络上的顾小凡粉丝们终于一解郁闷，疯狂地打字庆祝着。
　　“小凡哥太神了！”
　　“这魔术完全是世界级别的！”
　　“谁要小凡哥是抄袭来着，中国有人能表演这魔术！？”
　　“刚才不是说要揭秘的吗？那个何大师呢？来揭秘一下呗。”
　　这一刻憋屈已久的顾小凡粉丝们群情激动起来，猛然爆发了！
　　为了那20万个“踩”，为了背负“抄袭”的莫须有骂名，也为了在春节这一天被全国人唾骂的屈辱！
　　微博上，QQ群里，央视的官网上，搜狐，新浪的直播间，几乎所有人都在打着同样的话语：“顾小凡精彩！”“顾小凡好样的！”
　　而在央视现场，那些之前还对顾小凡嗤之以鼻，冷嘲热讽的观众们都激动地站起来了，几乎所有年轻观众都在站起来了，是兴奋，是内疚，是为了自己之前愚昧道歉，每个人都喊着他的名字！
　　“顾小凡！”
　　“顾小凡！”
　　“顾小凡！”
　　接着，也不知知道是谁带的头，大家都喊上了一个词，一个现场观众的心里话。
　　“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现场的央视工作人员都听傻了……我的天啊，这里是春晚直播，不是顾小凡的个人魔术秀，怎么会有人喊“再来一个”呢？
　　顾小凡与刘施诗，娄艺晓表演的魔术已经结束了，下一个节目的表演者都上场了，但是此刻全场山呼海啸地都是他的名字。
　　这一刻，“顾小凡”这三个字，响彻回荡在世界每一个有华人的角落！
　　顾小凡那文质彬彬，优雅而浪漫的魔术师形象，在今晚闪耀在整个华人世界的上空，永久的留在了人们的脑海中……


第477章 艺术家风采
　　下后台的时候，娄艺晓与刘施诗都被现场这个场面吓到了，她们怎么也想不到，顾小凡竟然把春晚这个盛大的节目，变成了专属他的舞台。
　　走到后台走廊中，远处1号厅主会场中传来的喊声，还是能够清晰的听到。
　　“顾小凡！”
　　“再来一个！”
　　“一等奖！”
　　主持人周涛已经站在台上报幕完很久了，可现场还因为顾小凡的魔术节目沸腾着，下一个节目迟迟不能开始，只能插播一些海外华人祝福。
　　现场无论是观众，还是摄影师，导演，央视工作人员，都久久沉浸在顾小凡刚才的表演中。
　　那不光光是魔术本身带来那种震惊感，更重要的是顾小凡把他们带入了一个与春晚氛围截然不同的奇幻世界里。
　　很多人都看得出来，顾小凡在表演第一个魔术的时候，明显憋着劲头跟那些诋毁他的在挑衅，虽然表演得精彩，可却令人感受到那凛冽逼人的攻击性。
　　可在后面开始，顾小凡在表演中，就完全展现他对于艺术至情至性，忘我的境地，完全把一个魔术节目升华到了艺术的地步。
　　如果只想着眼前小名小利，拼命想证明自己，是绝无法成为艺术家的。
　　顾小凡刚刚在台上进入了完全忘我的境地，那种忘我不是声嘶力竭卖力表演就可以了，而是一种遗世独立，凭虚御风的感觉……
　　能把人们一起带入到这种感觉，才是真正的艺术家！
　　这是很多舞台表演者毕生追求的，但能达到的人凤毛麟角……
　　而顾小凡分明是做到了啊！而且他才只有区区21岁啊……
　　全球华人都在此刻见证了一名艺术家绽放灵魂的魅力，无比的激动着。
　　看着顾小凡一走进后台走廊，唐台长，陈健飞，赵春芳，秦鸣晓还有所有的央视领导们，全都拥上来了，围着顾小凡。
　　陈健飞激动地握住顾小凡的手连说几声“好！”，而唐台长则是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道：
　　“顾老师，你这次不光光是演出一个漂亮的魔术节目，还挽救整个央视的名誉啊！！”
　　赵春芳激动地说不出话了，望着顾小凡连连笔出大拇指，秦鸣晓在旁边激动地嚷道：
　　“顾老师~！你这魔术太绝了！简直比大卫·科波菲尔还牛，下次别人再敢说我是中国最好的魔术师，我一定要让他来看看你的表演~！”
　　顾小凡笑着接受着众人的祝贺，好不容易脱开了身，直接跑到后台那块实时播报数据的大液晶屏幕那里。
　　后台的演员正一顿围在屏幕那里呢，挤都挤不进，可大家一看顾小凡来了，刚才那对他冷嘲热讽挤兑他的演员们，立刻自然地让出一条道来。
　　“顾老师来了，大家都嚷嚷。”“顾老师，你过来了坐。”“顾老师你的数据涨得真是猛啊！”
　　顾小凡被众人这么殷切的对待，被人端板凳过来，直接推到了前面与赵本山坐一排的位置。
　　“您这行，顾老弟，老哥我有眼不识泰山~”赵本山满脸佩服伸出大拇指道：“你是这个。”
　　顾小凡抬头一看赵本山的《不差钱》都已经涨到了200万个“赞”了，顿时有些无语，心想还是语言节目猛啊。
　　转头看看自己的魔术节目的票数，“踩”的数字已经跳到了37万，不过“赞”的数字也达到了15万，已经是“魔杂戏创”组节目中最高人气了。
　　甚至已经压倒了很多歌舞节目，但是离他的目标还是差的很远，这个成绩可不是他能公布智取威虎山的理想状态。
　　边看数据慢慢地再涨，顾小凡就不断地接到电话。
　　……
　　老爹的电话。
　　“小子，这次表现的不错。”
　　“老头，你也看我魔术了？”
　　“当然看了，春节晚会这么大的事情，难道我会错过，我就知道你小子有本事，我老顾的儿子绝对不会抄别人的什么创意，行，你没给我丢脸。”
　　“我能给你丢脸吗？你就拿我给你那些老同事吹牛吧，我跟你说韩三品前几天都要请我吃饭了。”
　　“别吹牛了，你下部电影拍什么呢？”
　　“你等几天，我马上就宣布了。”
　　……
　　燕影的阎老师的电话。
　　“小凡，这次真是吓死我了。”
　　“阎老师，你吓什么啊？”
　　“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魔术的？”
　　“靠道具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你别哄我，刚才那效果我这外行人都看出来了，你偷偷练魔术只怕不止一两年了吧？你这孩子要专心在演技方面，多才多艺是好的，但是你每个行当都学这么深，你哪里有时间？”
　　“您觉得我现在演技进步得不够快吗？”
　　“恩……那倒不是，反正你还是专心点好。”
　　这时候高媛圆的电话也打来了。
　　“顾大导演，你真是吓到我了，真是的，害我白担心了啊，我这小心脏为了你受了多少折磨你是不知道啊。”
　　“得了媛圆姐，你就别开玩笑了，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我有实力了吗？”
　　“哎呦~我是赌对了啊~呵呵，不过我觉得你比已经变得有魅力多了，果然演员都是要舞台锤炼的啊。”
　　好多朋友都来问候了。
　　偶祝贺，有恭喜的，有震惊的，还有为恐天下不乱的，大家说什么都有，不过基本都是为顾小凡魔术惊艳到的，顾小凡这次又露了一手令大家刮目相看。
　　一天前揭秘视频刚刚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顾小凡这次肯定要因为这个“抄袭”丑闻，狠狠地高处摔下来，甚至短时间内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内。
　　可谁都没有想到，才一天的时间，在所有人都觉得他要完蛋的时，顾小凡就奇迹般的表演出了一个比“魔手神彩”更加令人拍案叫绝的魔术节目，愣是在绝路中力挽狂澜，在6亿观众面前惊艳了一把。
　　后台里，不少人都带着一种羡慕，嫉妒的目光偷偷望着顾小凡，只感觉这个人头上似乎有着光环一般，当导演演员已经够天才，怎么表演舞台魔术，还用表现的如此出神入化……
　　这个人好像根本无法从常理度量……


第478章 舆论的逆转
　　随着窗外漫天的烟灰绽放，鞭炮声响起，在北京时间凌晨过后的时候，2008年春晚直播终于落下帷幕。
　　观众们纷纷退场，好多人却还有些意犹未尽，一边走一边跟周围的人讨论着春晚里的节目，很多人都对赵本山的《不差钱》记忆很深，但是还有更多的人在讨论顾小凡的魔术。
　　“那个魔术太神奇了。”
　　“是啊，我都看傻了，回去一定要看重播。”
　　“今天我本来是专门看语言节目的，唱歌跳舞我都没兴趣，没想到竟然被个魔术节目惊艳到了，我现在想想手上都还在起鸡皮疙瘩……”
　　“跟我一样，之前顾小凡用手穿过玻璃的时候，我都吓傻了。”
　　“之前不是网上有人说他不会魔术吗……那些人眼睛肯定都瞎了。”
　　“呵呵，跟今天变魔术的那个小伙子比起来，之前那些中国所谓魔术师简直都是街头卖艺的，那个魔术师叫顾小凡是吧？”
　　“他不是专业魔术师，是演员，还是个导演，还唱歌呢，是个真真正正的大才子。”
　　现场的观众闹哄哄的退场完毕，只有几个领导人家属后台与演员歌手们合影着。
　　这时候春晚剧组导演组的人，都集体回到了导播室，每年的春晚直播完之后，导演组都要连夜进行剪辑，以便从大年初一开始在央视几个台全天重播。
　　对于春晚剧组的导演们来说，今天晚上对他们来说是个不眠之夜。
　　顾小凡作为导演组的一员，也留了下来与大家一起进行剪辑。
　　众人边做事也边聊着天，顾小凡反复看着自己在屏幕里的表现，只觉得没有自己想象的完美，有些担忧地转头总导演陈健飞：
　　“陈导，您觉得我今天表现还行吗？我怎么觉得我脸上有些僵啊？”
　　老雷在旁边听着都无语了：“顾老师，您这还叫表现僵硬啊？你没下面好多小姑娘看你都看呆了……我就想不明白了，就你这长相，怎么会有这么多姑娘这么热爱你呢……”
　　说着老雷伸出自己左手手背，指着上面的指甲印抗议道：
　　“刚才散场有几个小姑娘非要从到我们后台来找你签名，我挡她们，结果她们直接要跟我拼命啊！说什么这辈子就遇到偶像一次了，一定见你……”
　　众人听着都哈哈大笑起来，赵春芳不由在旁边挤兑他道：“人家小姑娘不热爱顾老师，难道热爱老雷你这个大胡子啊。”
　　老雷摸着自己络腮胡，瞪眼道：“我胡子怎么了！我这是男人魅力，顾老师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顾小凡连忙谦虚笑道：“多亏雷导帮忙了，要不我被抓破手的恐怕是我了，其实这次魔术表演还是主要靠大家的帮忙，现场工作人员都没跟我彩排过，镜头能跟得这么好，还是靠导演组的调教的好啊。”
　　这次如果不是在央视，换作任何一个省级电视台，这样的不经过彩排的表演，效果就能难说了。
　　陈健飞却是沉声道：“顾老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今天要没有你这个表演，我们这剧组肯定要被人骂死的，而且我们只怕是达标的6亿收视人口恐怕是做梦了，现在还有一点希望。”
　　还有达标收视人口？
　　顾小凡倒是第一次听说。
　　见顾小凡一脸疑惑，赵春芳在旁边给他解释道：“央视规定，这届春晚剧组有6亿收视人口的最低成绩，如果达不到不单单是陈导演要受处分，我们这些导演奖金也要扣掉。”
　　顾小凡不由好奇问：“以往春晚是多少收视人口？”
　　“90年代最高的时候有7亿，200年之后都是6亿左右，但是去年只有5.5亿。”陈健飞点了一根烟，边给顾小凡递了一根边感叹道：
　　“唉~现在这世道，青年人都不爱春晚了，明天这导演恐怕轮不到我们了。”
　　如果不是收视压力大，央视当初也不可能找顾小凡这个外行来当收视吉祥物。
　　顾小凡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抽烟，他弄不清楚概念，也不作评论，只是担心自己的魔术节目究竟能不能取得良好的反应呢？
　　这时候就听手机“嗡嗡”的震动，是刘施诗发来的短信，内容很短只有七个字“快看微博，有好戏！”
　　顾小凡赶紧翻了翻微博，上面一半都是“辞旧迎新春，祝愿大家恭喜发财”之类的吉祥话，而另外一边，则是自己的粉丝……以及那些曾经谩骂自己，突然成为自己“临时粉丝”的中立网友。
　　现在大家都反应过来了啊，什么“顾小凡抄袭魔术师创意”，什么“顾小凡完全不懂魔术”，“他都是靠道具”云云……
　　看完春晚，要是还认为顾小凡是靠利用职权抄袭，得到魔术节目的话，那就是智商问题了。
　　绝大部分人都反应过来了啊，他们是被那帮所谓的专家教授带到沟里去了啊！？
　　有些网友得知自己搞错了，脸皮比较厚，错了就错了，也不管，但是上网的人大部分还是有文化有素质的，感觉这事被人愚弄了，骂街半天结果伤害的是一帮无辜的人。
　　顾小凡，刘施诗，娄艺晓，高媛圆……一个个被洗版的时候，他们都被忽悠着参与了，问候了别人祖宗十八代……
　　羞愧，自责，加上被愚弄的愤怒情绪纠结在一起，网友终于是爆发了。
　　“这帮忽悠人的孙子！？”
　　“什么专家学者，之前骂顾小凡的，都给我站出来！”
　　“人家顾小凡魔术表演得多绝啊，你们这帮人说人家抄袭，那你们倒是揭秘啊！？你们再揭秘啊！？”
　　“就算是揭秘出来又能证明什么？在今天之前，我根本就没看过有谁这么演过这么神奇的魔术？那些狗日的要是自己有这本事，还不早表演了？”
　　“是啊，顾小凡又不是他们的爹，他们会拿到会好心让给顾小凡这个创意啊？”
　　“还说人家顾小凡是魔术外行，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真是可笑至极！我看你们这帮所谓的魔术师才是外行呢！我就想问问，你们谁敢上春晚演一个？”
　　“别说了，他们有这本事，还会在这里嘴炮？他们也春晚初审都过不了！”
　　“他们那些破魔术不看也吧，那个什么何钧天就在旧金山这边唐人街上的小酒吧里表演，他那破水平我上去都比他强。”
　　“他们这些所谓的魔术师之前不是抵制顾小凡的吗？那我们就抵制他们！？”
　　“没错！”
　　“算我一个！”


第479章 反抵制浪潮
　　一时间，无数的人都在以何钧天为首的那些之前骂过顾小凡，那些所谓“魔术界代表”人的微博下骂了起来！
　　这下子，何钧天等一些“魔术界代表”都气得手都在发抖了，怎么会这样？
　　你们这些网友都在搞什么？你们之前还帮着我们一起围攻顾小凡的，怎么一转眼就咬上我们了？你们这不是翻脸不认人吗？
　　那些国内的人士还有点怕网民的谩骂，但是之前骂顾小凡的微博认证大V，美国华人魔术协会会长朱德江根本就不怕这些远在太平洋之外的网友们，一时被全国网友骂得气急败坏，也是失去理智，直接就在微博上嚣张道：
　　“你们这些水军收了钱就疯狂了是吧？还不都央视派来的五毛，我朱某人在美国，你们叫得再凶有什么用？你抵制我就抵制我呗~我又不是像顾小凡那个五毛一样，到央视跪舔你们的主子，我早就拿了绿卡了，你们有本事来旧金山抵制~”
　　这下子真的是把网友惹毛了，纷纷开始在下面回骂：“什么态度！？污蔑人还不道歉！？”
　　“拿绿卡的汉奸，敢这么嚣张！？”
　　“我就是旧金山的留学生，我们学校再过几个小时就主办除夕年夜饭活动，请的就是你们协会的魔术师！我就抵制给你们看看！”
　　“我是洛杉矶的，我们同乡会年初一活动，也请的是这个狗屁协会的人，真是瞎了我的狗眼了，马上打电话取消！我定金都不要了！”
　　“丢人都丢到国外去了，我把你这个微博转发给留学生网，看看你们还接不接的到表演。”
　　之前呼吁抵制顾小凡的，大部分都是这个美国华人魔术协会的旗下魔术师，看到网上群情汹涌，也顿时吓到了，很多人都快速删除了自己之前骂顾小凡的微博。
　　而另外一部分国内的所谓的专家学者，却是比他们反应还快，干脆直接对网民“真诚道歉”，表示自己也是受到这些“汉奸魔术师的蛊惑”，加入了浩浩荡荡地声讨队伍里来。
　　大量的海外华人聚集在美国西岸，他们时间要比北京时间晚16个小时，春节晚会结束后，很多地方都还是除夕的中午呢。
　　中国网友都闹了一天睡觉的时候，留美华人们却是正清醒着呢，这个“美国华人魔术协会会长朱德江污蔑顾小凡，自称拿绿卡不怕网友”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旧金山，洛杉矶等华人区。
　　这下子立刻就惹毛了爱国华人了，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后，美国华人魔术协会在除夕之元宵节在唐人街的70多场表演，猛然被取消了40多场……
　　这下子朱德江等人都傻了。
　　这对于一个靠着在唐人街表演的协会来说，这绝对是灭顶之灾，朱德江瞬间就删除了自己的微博，可是已经为时以晚。
　　几乎一大半唐人街的表演场所都放出话来，今后，只要是“美国华人魔术协会”的人，一律不准来自己这边表演。
　　“我们不欢迎汉奸！”
　　那些抵制顾小凡的魔术师们，当初以为把顾小凡骂下去了，他们得到了关注度，都是受益者，然而现在，他们发现事实更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们确实是被“关注”了，可是是直接被丢入了“黑名单”啊！别说接更多的表演了，现在搞不好连魔术师都不能当了。
　　好多人现在才真正明白，原来顾小凡这样伟大的魔术师在春晚舞台表演，是对魔术界大有好处的。
　　顾小凡用他惊人的才华吸引了无数的观众，以前本来不看魔术或者对魔术相对已经厌恶的观众们都被拉了回来，关注魔术这门艺术，关注他们这些被人遗忘的魔术师。
　　顾小凡是在把蛋糕做大，到时候所有魔术师都能分到一杯羹，这对魔术来说是天大的好是，是一次飞跃式的发展！
　　然而他们却没有看清这一点，他们错以为顾小凡一定会当中丢丑，情愿揭露一些魔术底牌技巧，也要把顾小凡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拔掉。
　　这让顾小凡与怎么中国魔术界彻底决裂，观众们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一下子本来连那些还挺喜欢魔术的观众也都抛弃了他们，选择了顾小凡。
　　顾小凡一跃成为全球华人心目中的神级魔术师，网络上，全部都是对他的节目家口称赞的，就连他编导的小品《不差钱》都被人津津乐道。
　　再看看他们，今年春节的节目取消不说，就连“华人魔术协会”都被人集体抵制了，原本大好发展的事业，竟然要被一夕之间被倾覆了。
　　网友们都他们死盯着不放的围剿，从网络上的舆论已经转移到现实生活中了，微博上的人们发起了最狠的一招——人肉！
　　之前因为全国打拐，微博的网友们早就轻车熟路了，一下子就找到了各个“污蔑顾小凡的魔术师”的真实身份，开始“围剿”。
　　一时间，那些曾经大骂顾小凡“抄袭”，嚷着要揭秘他魔术的魔术师们，一个个瞬间变脸，在微博上哭着喊着“真诚道歉”。
　　“感谢顾老师推动了中国魔术业的发展，之前是我愚昧无知，在此给顾小凡以及相关人士做出最真诚道歉。”
　　“我错了~求大家放过我好吗，我也是一个普通人，家里老婆孩子都靠我这点魔术表演的收入，请大家不要给我们领导打电话投诉了，我求你们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在比北京晚了8-16个小时，敲响鼠年春节钟声的欧洲与美国地区的网友们，都在狂欢不已，庆祝这场声势浩大的围剿行动全面胜利。
　　而在这一整天，中央四套正向全世界不停的播放昨晚的春晚，让每一个国家的海外中国人，都能在晚上一边包饺子，一遍能在晚上的黄金时间看到整场春晚。
　　全世界的中餐厅在这一天都有各种优惠，不管华人在海外多艰苦，到这天晚上都能喜气洋洋的。
　　顾小凡的表演魔术的影像，就这么随着中央4套的信号，一遍又一遍传遍世界各地华人地区……


第480章 金像奖提名
　　初一白天，连续忙碌30几个小时的顾小凡，好好地睡了一觉。
　　睡醒之后，他就习惯性的到门口的报箱摸了摸，发现里面没有报纸，这才想到今天是过年，报社都休息了。
　　于是只能打开电视看看消息，一打开湖南卫视，就看到里面新闻节目在说自己。
　　“昨天晚上央视春节晚会，被传抄袭魔术创意的导演顾小凡，拿出一台精彩纷呈的崭新魔术节目，令电视机前的观众拍案叫绝，成为了当晚掌声与欢呼声最响的节目……”
　　顾小凡又转了几个频道，他倒是不关心这些吹捧他的消息，只是他想知道，有没有人上传“破解”视频。
　　上次他可是被人狠狠地坑了一把，这次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不过他上网查了查，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揭秘他魔术的，一个都没有……
　　这情况很诡异，顾小凡也忍不住在登录上马甲号，在小凡吧里问了问：“怎么都一个白天了还没有揭秘视频吗？”
　　下面立刻就有网友回覆他了：
　　“你傻啊，小凡哥这魔术那么叼，谁有本事揭秘啊？大家都在传他是外星人呢……”
　　“就算有人知道当中的魔术手法，昨天晚上，网友几乎把中国魔术界的所有人都骂光了，谁还吃饱撑不过有胆子揭秘啊？”
　　顾小凡也忍不住皱眉了，尼玛……这没揭秘视频，他到是红了，刘施诗，娄艺晓这托儿就没人在意了啊。
　　不过现在，还不关心这个的时候，还是关心一下这届春晚的收视率比较重要。
　　如果春晚整体收视率低迷，他还真不好开口让央视播他的新片发布会。
　　顾小凡准备弄一点吃的填饱肚子，然后去央视去问问情况，正在翻冰箱呢，外面忽然有人敲门。
　　咚，咚。
　　敲门声很慢，很低沉。
　　顾小凡过去看了看猫眼，却没看到人，打开门出去看了看还是没人，这是央视给他提供的房，在央视基地内部，记者是进不来的，谁戏弄他啊？
　　刚一转身，才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哟~顾大导演~”在旁边跳出来的高媛圆笑，盈盈地拎着一盒盒饭在他面前晃，满脸恶作剧得逞的俏皮模样。
　　“我就知道你没吃饭，给你送爱心便当来了~”
　　“媛圆姐啊……”顾小凡有些意外。
　　“怎么，不欢迎我啊？”高媛圆穿着一身白色大衣，带着蓝色的围巾，优雅婉约中格外美艳动人，却没想到顾小凡一点惊喜都没有，不由满脸奇怪道：
　　“哟~你怎么看到我还不高兴啊？”
　　“不是。”顾小凡解释道：“我就是没睡醒。”这时候诗姐应该来了才对吧？
　　这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雪，高媛圆的身上头发上都是雪花，顾小凡却视而不见，只是望着门口的方向似乎在等什么人。
　　高媛圆正坐下，拉着顾小凡地手道：“顾大导演你快先坐下，我跟你宣布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顾小凡正问着呢，就听到门外又传来敲门的声音。
　　这次敲门声急促了很多，顾小凡一听直接过去打开们笑道：“诗姐，你来了啊~”
　　“冷死我了……这雪真是说下就下。”刘施诗哈着气进来，挂上大衣，顾小凡赶紧给她拍了拍头发的雪花：“这么冷的天，你多穿点会死啊？”
　　“屁话。”刘施诗撩了撩黑如瀑布的秀发，白了他一眼：“我可是中国未来最好的女演员，要是穿得像个包子一样在大街上被人看到，你把我的光辉形象往哪里摆？”
　　这时候高媛圆也站起来了，眼眸闪动笑盈盈道：“诗姐你是不是中国最好的女演员，恐怕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吧？”
　　“怎么你也在啊？”刘施诗看到高媛圆带来的盒饭，不由赶紧把自己拎来的饭盒放在身后。
　　“我是说是顾导演心不在焉是在等谁呢。”高媛圆看顾小凡帮刘施诗怕衣服上的雪花，不由叹息道：“同样是女演员待遇真是不同啊……我以后自我介绍的时候，也应该自称是中国未来最好的女演员才对，这样才惹人疼啊。”
　　刘施诗坐下秀眉微蹙望了她一眼，倒是很大方地道：“媛圆姐，我跟顾小凡开玩笑，你可别当真。”
　　“你是开玩笑，可我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高媛圆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份邀请函递到顾小凡面前。
　　“这是什么？”顾小凡疑惑道。
　　“金像奖的提名邀请函！？”刘施诗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邀请函上的小金人标志。
　　“这就是我今天来给你带来的好消息。”高媛圆满脸笑意望着顾小凡：
　　“金像奖提名将在三天宣布，组委会提前给我经纪人发了邀请函，这次《亲爱的》入围了五项大奖。”
　　顾小凡与高媛圆同时接过邀请函，看了看上面的提名名单，《亲爱的》入围了最佳电影，最佳编剧，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五项提名。
　　“嘿……”顾小凡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还正是好事成双，正要宣布《智取威虎山》的消息，《亲爱的》就入围金马奖了。
　　让顾小凡更为兴奋的是，他这次要和李联杰，刘青云，任达华，刘德桦四位华人顶级男演员，争夺影帝的奖项。
　　虽然他得奖的希望不大，但是能入围已经是很大的肯定了，21岁就入围金像奖最佳男主角的演员，恐怕不多吧。
　　记忆中刘烨凭借《蓝宇》入围好像是23岁吧？顾小凡对这些圈内专业信息倒是不太熟。
　　“你入围了最佳女主角？”刘施诗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高媛圆。
　　“是啊。”高媛圆笑盈盈道：“所以中国未来最好的女演员是谁，那可真说不准啊。”
　　说着高媛圆笑着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顾导演，你可得当个证人，某人不是说如果我演的好李红琴的话，是要学狗叫来着？”
　　“你得奖在说吧！”刘施诗羞愤地望着顾小凡低声道：“这事你怎么跟她说了？”
　　“我也忘记了……”顾小凡满脸无辜，之前拍《亲爱的》他和高媛圆一直在大秦村，在睡在一起，吹牛的时候多了去了……谁记得是哪次吹漏嘴了。


第481章 收视率公布
　　“好了好了。”顾小凡拿着筷子狼吞虎咽地随便吃了两口饭，岔开话题道：“这菜不错……”
　　现在离颁奖还有一个多月，还是关心眼前的事情比较重要……
　　“那当然~也不看是谁买的。”高媛圆笑盈盈地拍了拍顾小凡的背轻声道：“慢点吃，别噎道。”
　　刘施诗愤愤不平地望着他道：“瞧你那吃相，饿死鬼投胎啊，吃外面买的不健康，来吃我做的。”
　　说着，刘施诗从身后把她身后藏了很久的饭盒拿出来了：“这是我亲手做的兰州拉面，来你来尝尝~”
　　“你亲手做的？”顾小凡就看刘施诗拿着筷子亲手挑着面喂到自己面前，心里不由满满的感动，他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诗姐下厨啊，太幸福了……
　　顾小凡满怀感动地张嘴吃了一口，然后嚼了嚼，差点一口喷出来，这是加了多少盐和鸡精啊？完全就是调料包的吃到嘴巴里了！
　　“好吃吗？”刘施诗满怀期待地望着顾小凡，而另外一边高媛圆也好奇地等待他的反应，盈盈笑道：“觉得不好吃，就吃我带的吧。”
　　顾小凡陷入两难，眼珠一转，顿时“咕嘟”一声硬生生地把嘴里的面吞下，一拍大腿惊呼道：“哎呀！我都忘记了，晚上我要去央视看看收视率成绩了，不跟你们聊了，要迟到了！”
　　说着顾小凡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两位红颜知己，拔腿拿着衣服就跑……
　　顾小凡松了口气，一路到央视大楼，直接来到了大会议室。
　　这时候陈健飞，老雷，赵春芳，分别带领着语言，歌舞，魔杂戏创三个大组的演职人员都在焦急等待收视率的结果。
　　赵本山，冯巩，郭达，郭冬临这些春晚的常客演员，也都在边交谈着，边等待着收视率数据出来。
　　春晚的收视率不比其他节目，半天就出来了，由于要统计各个卫视台转播的，还有海外的观众群，所有统计数据完全统计好，要持续一整天。
　　“收视率表还没出来吗？”顾小凡一进来就问，如果这次春晚整体收视率不行，那他一个魔术节目表演的再好，影响力也会差一截。
　　“还没出来呢，数据要核对三次。”赵春芳也是满脸紧张地道：
　　“我们还在等，统计那边的人从昨天晚上开始起就没休息，应该快了。”
　　老雷低着头，双手合十对着桌上的一个弥勒佛像拜着，嘴巴里念念有词道：“六亿……六亿……只要过六亿生死关就好。”
　　陈健飞低声道：“希望收视率能及格吧。”
　　顾小凡不由奇道：“陈导，您对咱们剧组也太没有信心了吧？”
　　“顾老师虽然您的节目很精彩，但是春晚是要看整体效果的……也不是一个节目好就好的。”陈健飞望着他苦笑道。
　　这几年来的春晚收视率下滑的很快，陈健飞自从组建春晚剧组以来，就被人骂了大半年，这种压力之下陈健飞有自信也就怪了。
　　老雷在旁边不甘心地道：“陈导你有什么可压力大的，你这语言组有赵本山肯定又是这次的收视率冠军，就算不过六亿收视人口，领导也不会骂你，绝对是冲着我和小赵老师来。”
　　赵春芳瞪着牛眼不服道：“我又不是你，我不怕批评，反正都被批评习惯了。”
　　老雷哼哼道：“你是不怕批评，但是咱们每组工作人员的奖金都是按收视率发的，咱们这两组倒霉蛋们，辛苦了大半年，还不是只能拿个基本工资……”
　　正在导演们抱怨的时候，就看到门口进来一个人，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了。
　　进来的唐台长面色依然是那么严肃，看不出是喜是悲，手里拿着张A4的纸，显然是刚刚统计出来的春晚收视率表格。
　　陈健飞赶紧起身：“唐台……”
　　唐台长压压手：“坐吧，我来念各个节目的收视人数。”
　　“恩。”陈健飞紧张地点了点头。
　　然后，赵春芳紧张而期待地朝着顾小凡望了一眼，眼神中无比的期待。
　　“魔杂戏创”组一向是最冷门的组，如果还有一丝希望那就是在顾小凡身上了。
　　顾小凡却是满脸平静，他不担心自己的节目个体的收视率，而是担心春晚的整体效果，他希望这届春晚收视人口好一些，那么他之后让央视给他播新片记者会的底气也足一些。
　　否则他个人炒作了，却把春晚搞衰了，那就太不厚道了。
　　这时候唐台长已经开始用低沉地声音，开始按照节目播出的顺序念出各节目的收视人口了。
　　“第一号节目，开场舞《飞向春天》，收视人口4亿9千万……”
　　这个数字一念出来，众人都一声惊呼，虽然春晚开场的收视率会低一些，但是这也太低了吧，连5亿都没有……？
　　陈健飞，赵春芳，老雷三人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第二号节目歌曲《全家福》，收视人口5亿……”
　　“第三号节目小品《街头卫士》，收视人口5亿1千万……”
　　“第四号节目歌曲《田野的春天》，收视人口5亿1千万……”
　　随着唐台长按照播出顺序一一念出各个节目的收视人口，收视成绩也开始慢慢往上涨，维持在5亿3千万左右。
　　杂技，歌曲的收视率都是在5亿徘徊，而小品类语言节目则是在5亿5千万上下，明显比其他节目高出一个档次。
　　其中收视人口最高的，也是唯一超过6亿这个数字的是冯巩，王保强，阎学晶的相声剧《公交协奏曲》，比排名第二的郭达，蔡明的《梦幻家园》的5亿7千万收视人口高出了一个档次。
　　在一条条节目成绩播报出之后，会议大厅里各节目组的演员们都是有喜有忧。
　　冯巩连连满意点头的同时，郭冬临却在唉声叹气呢，因为他与周涛的小品《新闻人物》却是遭遇了收视滑铁卢，只拿到了5亿3千万的收视人口，在语言节目中排在倒数了……
　　唐台长甚至点名批评了陈健飞：“陈健飞~郭冬临的这个小品你没抓好，你有责任，本子本身没改完备，虽然你是临时接手侯飞的烂摊子，可以理解，可这种错误还是能避免就该尽量避免。”
　　陈健飞虚心地连连点头，这节目他确实太仓促了些。
　　“第14号节目歌曲《同一个梦想》收视率5亿3千万，第15号节目歌曲《中国大舞台》收视率5亿4千万……”
　　这两个歌曲节目都过了5亿3千万，唐台长又点名表扬了歌舞组，老雷立即笑开了花，这次算是他老雷扬眉吐气了啊。
　　可这时候，唐台长在播报在第26个节目成绩时候突然停顿了一下，目光望向了笑呵呵的赵本山。


第482章 收视新纪录
　　全场的人都同时望向了赵本山，大家都心里暗暗道：“春晚的王牌节目要来了……这次能不能冲破平均6亿的收视人口大关，就看这位小品之王的了。”
　　往常赵本山的节目能比平均收视人口高一亿左右，他一个小品节目，不仅仅是提高自身的收视人口，还可以拔高后半程春晚的整体收视率上一个档次。
　　这次都得靠本山大爷的了……
　　“第16号节目《不差钱》，收视人口……”唐台长不自觉拉了个长音：“收视人口7亿1千万。”
　　我的天哪！一下子跳到7亿了？
　　众人都是一阵阵惊呼，冯巩，郭冬临都忍不住拍起手来，全场的人也忍不住都“啪啪啪”的鼓掌起来。
　　谁都知道赵本山的小品厉害，可谁也没想到这个《不差钱》直接把收视人口一口气拉高了快2亿……我的个乖乖啊。
　　赵本山笑呵呵站起来，接受同事们的掌声，对着大家躬手谦虚道：
　　“这都是大家的功劳，我这小品20多分钟，挤压了其他老师的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这位小品之王的风度，令人无不钦佩，你一个小品把快2亿观众吸引坐到电视机面前来了，别说20分钟，你演半个小时我们都没意见……
　　大家也是松了一口气，看这情况，这届春晚平均收视人口上六亿人还是有希望啊！
　　有赵本山这七亿观众打基础，后面的节目再怎么衰减也应该有6亿多吧。
　　这倒不是说那些观众就爱看后面的节目，只是在除夕晚上，很多人都是打麻将斗地主的，只要是打开了电视就让它放着，也不会刻意去关。
　　唐台长也是表演道：“本山老师的这个节目一播出，在北方的黑龙江，吉林，辽宁三省就加了一亿多收视人口，本山老师在北方人民心目中的号召力确实很了不起啊……但是今天第一名还不是《不差钱》。”
　　收视冠军不是赵本山？
　　那是谁？谁节目？
　　众人全都张大眼珠子望着，大家心里都是同一个念头，全部目光都望向了黄宏，巩汉林，董卿，林永健那边……
　　这一届除了《不差钱》之外，最强的就是黄宏，巩汉林4人的《开锁》了。
　　他们也是跟在《不差钱》后面第5个节目，有了赵本山打下的基础，也是有一点点希望超越他吧？
　　大家都不禁好奇心旺盛，恨不得唐台长马上念到后面。
　　唐台长说着又报了下一个节目，戏曲联唱《姹紫嫣红梨园春》，果然，在《不差钱》这个20分钟小品的带动下，这个节目都拿到了6亿7千万的收视人口。
　　陈健飞心里一阵狂喜，如果按照这个势头，后面的节目应该都能拿到6亿5千万左右平均收视率了！
　　众人的欣喜与猜测中，这时候就听唐台长念出下一个节目：“第18号节目，顾小凡《千变万化》，收视人口8亿1千万！”所有人都一阵阵惊呼起来！
　　“啊！？”
　　“多少来着？”
　　“8……8亿多……？”
　　“比本山老师的小品还高一亿！？”
　　“我的老天啊……数据没搞错吧。”
　　惊叹声此起彼伏，就连赵春芳与老雷都傻了。
　　赵本山原本笑呵呵的脸也僵了起来，一脸不能置信的表情，不能啊？自己怎么会在收视人口上输给一个魔术节目啊？
　　之前春晚不是没有出过好的杂技魔术，但是再好的杂技魔术节目，也只是直播现场的调味品啊，小品才是主菜啊。
　　顾小凡的魔术再神奇也终究是个魔术节目啊？为什么他能可以达到这个地步？他是怎么做到的？
　　8亿1千万……这恐怕春晚有史以来的最高收视纪录了吧……这也会是全球晚会节目的直播收视新纪录啊~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只有顾小凡猛然一攥拳头，轻轻地挥舞了一下，心里暗叫了一声“好！”
　　这次的魔术表演竟然比他预料到的反响还要好，竟然达到了8亿收视人口，这下子今年春晚的收视整体都要上去了吧，他也会能顺理成章借助这个势头开发布会了吧。
　　这个成绩让顾小凡很意外，但是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在除夕夜之前，他的“抄袭”丑闻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
　　微博，网站，QQ群，还有电视台各个媒体渠道，都在大肆报道这个消息。
　　那些因为他多增加的1亿多观众，八成都是平时不爱春晚这老套晚会的年轻人，很多人来凑热闹来看他出丑的吧。
　　在这个基础上，加上他在春晚上那三个惊艳的魔术，令人所有人都有一种惊喜的感觉，所以才能取得如此突破性的成绩！
　　唐台长压手道：“大家都静一静，这里我要感谢顾老师的精彩表演，当初在他来的时候，说实话我个人其实也不怎么对他抱期望，没想到他毅然接手了今年最困难的魔术节目，并且把这个魔术节目推到了新的高度。”
　　说道这里唐台长望向赵本山，像是在安慰他一样：
　　“顾老师的魔术已经不仅仅是魔术，还夹杂了语言类节目的幽默，除开魔术技巧，他本人的表演已经升华了到另外一个层次，已经有些戏剧艺术表演的气质了，再加上两位知名女演员的加盟，这些都是极大的创新，这种综合性节目出现，已经远远不能把他归结于单纯的魔术节目里……顾老师都给我们上了一课啊！他用实际行动向我们证明了，没什么节目类型是一辈子都是冷门的！”
　　夹着a4纸，唐台长带头鼓起掌！
　　啪啪啪啪，赵春芳激动眼睛都红了，用全身的力气给顾小凡鼓着掌。
　　其他人也都站起来了，兴奋地鼓着掌，赵本山都是心悦诚服地连连点头。
　　这个瞬间，大家都从惊讶中清醒过来，一个个都欣喜地互相庆祝着，今年春晚收视率最高突破8亿！这也就意味着，平均收视率不仅仅会到6亿……搞不好还会冲破7亿大关啊！
　　接下来唐台长继续宣读着收视成绩，果然与大家猜测的一样，在顾小凡的魔术节目之后，收视率稳定在了7亿5千万左右！
　　老雷都不由满脸呆滞的咂舌道：“我的乖乖的啊，赵本山加了一亿，顾小凡又加一亿……我们这次是要破纪录了啊……奖金要拿多少才够啊……”


第483章 央视做后盾
　　央视春晚剧组的收视率捷报还在继续着。
　　“第19号节目，歌曲《千里之外》收视人口7亿8千万~”
　　“第20号节目，杂技《花式篮球》收视人口7亿6千万~”
　　“第21号节目，小品《开锁》7亿7千万收视人口……第22号节目朗诵《拜年圆梦》……”
　　随着唐台长播报一个个惊人的节目收视成绩，台上的节目组一个个都高声喝彩鼓掌着，每个人都激动万分，大家参与春晚大半年来，受到了多少流言蜚语了，被人嫌弃贬低，这一切的委屈心酸，终于都在今天扬眉吐气了！
　　原本有些错愕的小品王赵本山，也终于被大家这个欢欣鼓舞的气氛影响，也是站起来用那招牌式的东北话嚷嚷起来：
　　“唐台长刚才就是故意逗我啊，说我不是第一名，我还以为我是第二名呢，没想到我都要排到第20名了~唐台长你今晚可得请我们喝顿大酒，安慰一下我破碎的小心脏啊~”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之中，唐台长大手一挥豪迈道：“不就是喝酒吗，今天我舍命陪君子，散会之后谁都不许走了~！我现在也不卖关子了，我直接宣布最后的结果，我们这届春晚的平均收视率，不多不少，正好过了7亿1千万！”
　　“7亿1千万~！？”
　　“真的过7亿了！我没做梦啊！”
　　“那我们不是有收视统计以来，收视人口最高的一届春晚！？”
　　“我的天……我们要被记到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众人一片惊叹叫好声，气氛热烈的像是今天才是除夕一般。
　　顾小凡也是坐在板凳上嘴角也是微微上扬着，心想看来今天晚上可以跟唐台长开口让他在央视播出自己《智取威虎山》的记者会了。
　　他正想着怎么开口合适呢，唐台长就一把搂住他的肩膀：“顾老师，今天晚上你一定要跟我们一起去，你可是我们台里的大功臣啊。”
　　顾小凡心想正好，也笑眯眯地跟着一起去。
　　而在大家兴奋嗷嗷叫着要去庆功宴的路上，唐台长把陈健飞与赵春芳拉到了一边，小声跟他们嘱咐道：
　　“布置你们一个任务，等下喝酒的时候，一定要把顾老师伺候好了，我们一起做他工作，明年的春晚一定要留他继续表演魔术节目。”
　　陈健飞一听心里就猛然一跳，声音微微颤抖道：“台里的意思是，明年的春晚也交给我们了？”
　　“好好干。”唐台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破了纪录，你们工作做的不错，台里决定明年继续用你们原班人马，但是你们一定要抓牢顾老师这块宝贝啊。”
　　陈健飞与赵春芳听着都是激动万分，这可是近些年来，首次有剧组可以连续接两届春晚了，两人顿时都在心里琢磨，怎么能说服顾小凡加入明年春晚的剧组。
　　就这样，在顾小凡与唐台长他们各怀心事中，剧组一群人找了饭馆，点了几桌子菜，每个人兴致高昂地互相敬酒庆祝，高声行着酒令，现场好不热闹。
　　倒是只有唐台长，赵春芳，陈健飞似乎心不在焉，凑在一起盘算着什么，而顾小凡也是边与众人喝酒，边也想找个机会找唐台长开口。
　　赵本山喝多了，直接搂着顾小凡脖子感叹道：“小顾老师，这次我服气了，我平时不服气谁，但是你，我服气，我以前叫你小老弟是老哥哥我不对，小看你了，你绝对能当我老师啊~来顾老师咱们来贴个脸，以后你多多关照我，给我多写几个本子~”
　　顾小凡被他尴尬地抓着“蹭脸”，只能陪笑着配合，然后就看唐台长拿着酒过来，好容易让他从赵本山的魔掌中脱身。
　　“唐台长，咱们先别喝酒，我有个事情拜托您。”顾小凡看气氛也差不多了，知道也该说正事了。
　　“什么事，顾老师您只管开口。”唐台长笑呵呵地道，心里却是心花怒放起来，我还就是怕你没事求我呢，有事找我帮忙就好办。
　　顾小凡连忙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资料从包里拿出来，递给唐台长：“唐台，您看看这个。”
　　唐台长拿过那个文件夹看了看，上面写着《智取威虎山》的宣传资料，疑惑道：
　　“你还爱看样板戏？”
　　“您翻面看看，看看，对第三页那边。”顾小凡给他指了指位置，唐台长这才看明白是什么情况，在第三页的资料上写着《智取威虎山》的演员表：姜闻与葛优都在其中，以及这部电影的拍摄计划。
　　“你要拍《智取威虎山》的电影？”唐台长满脸惊讶，年轻一代的导演谁会想到拍这个题材啊？这红色电影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市场。
　　“唐台，今年是奥运年，是咱们国家长势气的一年，我是不是该拿出一部爱国电影也给咱们这个国势助助威~”顾小凡盯着唐台长的眼睛道。
　　“好，说的很好，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缺乏爱国主义教育了，电影不光是盈利的手段，更是一种激励人心的艺术，顾老师你做的非常对。”唐台长很赞同地点了点头，这是他的真心话。
　　现在还有人愿意赔本宣传爱国主义，实在是太难得了。
　　“那您说，这么好的事情，没有宣传渠道，是不是一件很令人失望的事情。”顾小凡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
　　“绝对失望，太不应该了。”唐台长这时候哪里还看不出来顾小凡要说什么啊，也是笑着附和道。
　　“唐台长您是知道的……为了准备春晚我放弃了这部电影很多宣传机会。”顾小凡满脸“无奈”地道：
　　“我虽然在网络上有一定号召力，但是这种红色电影想要唤醒大家观影热情，还是需要主流媒体渠道的摇旗呐喊的……我其实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方面只能找您帮忙了。”
　　“是宣传很重要，顾老师您需要什么宣传资源，我们央视渠道都可以配合。”唐台长连连点头，对旁边的陈健飞招手道：
　　“陈健飞你过来，顾老师有什么要求，你马上帮我记下来，免得我喝多了回去忘了。”
　　顾小凡听着一愣，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沉吟了下道：“是这样的，我其实就是想让咱们台播一下我们新电影的新片发布会，您知道毕竟姜闻与葛尤这个级别的，发布会规格要高一些？能不能搞个专题呢？在新闻联播里搞个几秒钟说一下……”
　　集结号上次上新闻联播，顾小凡可是羡慕的要死啊，这次好容易在央视做出点成绩，当然也想占点甜头了，再怎么说《智取威虎山》也比《集结号》更有正能量吧。


第484章 央视的支持
　　“上新闻联播？”陈健飞都忍不住轻呼出来，眼睛望向了唐台长。
　　“恩……我来协调。”唐台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对着陈健飞指着道：
　　“我觉得这还不够，咱们8套的《电影报导》不是要搞系列报导吗？第一期就报导《智取威虎山》吧，好好介绍一下这个红色电影……”
　　这下子陈健飞都听傻了，这唐台长这次也太大方了点吧，上次华谊王中军为了求上新闻联播，可是公关了2个月唐台长才松口的啊……
　　顾小凡微微张着嘴巴，表情已经变得有些古怪了，这事情不对劲啊。
　　可唐台长还继续豪气道：“对了，顾老师，你可以在拍电影的时候多拍点花絮，我们可以把《智取威书上》拍摄过程做成特辑，都在6套的那些电影特辑节目里播一下！”
　　说着，唐台长还对陈健飞哼道：“6套的那些人一天到晚都做什么斯皮尔伯格，乔治卢卡斯的电影特辑，咱们国家也不是没好电影人介绍，一帮人资产阶级思想太严重了，要好好纠正纠正。”
　　然后唐台长才望向顾小凡，用一种期待的目光望着他：“顾老师，您还有什么要求吗？”那意思是，顾老师，你只管提要求吧，提啥我都满足你。
　　“没了……暂时就这么多了。”顾小凡被唐台长这么笑眯眯地看着，感觉有些发毛，突然觉得两人的角色调换过来了，怎么倒像是自己被人挖坑跳下去了呢……
　　“好，陈健飞你都记下来了吧，明天一早上就把文件拟好，我直接签字，顾老师您这马上要开拍新电影，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唐台长用关怀的语气道，完全好像是把顾小凡当亲人一般照顾。
　　这段时间唐台长其实也摸清楚了顾小凡的脾气，这小导演精的像个鬼一样，那些驾驭下属的手段对他一点用都没有，对他只能凭借一颗真心。
　　“好的……”顾小凡感觉到头皮发麻，突然发现自己真是小看这位堂堂央视台长了，也是投降道：
　　“您以后需要我什么帮忙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唐台长终于露出愉快地笑容：“顾老师，您也知道您今年春晚带动了咱们一亿收视人口，我就担心明年没你，我们春晚收视率又要跌下去了，我能不能邀请明年继续表演魔术节目呢？”
　　“这……我不一定有时间，可能有拍摄计划。”顾小凡听着为难道，他明年就要计划进军海外市场了，哪里能回来一个月会专门准备春晚呢？
　　看唐台长脸色一变，生怕自己把央视这资源得罪了，顾小凡赶紧解释道：
　　“我虽然回不来，但是我倒是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如果你觉得我设计魔术能力还行的话，我可以担任春晚魔术顾问，我以后来设计明年后年的魔术节目，您可以把魔术创意给适合的魔术师……”
　　唐台长顿时皱了皱眉，虽然顾小凡承诺提供两年的魔术创意也很不错，但是万一他是在敷衍自己呢？毕竟不是他自己表演，顾小凡还会费心设计出像是《魔手神彩》《千变万化》这个级别的魔术吗？
　　顾小凡知道唐台长在犹豫，于是直接拿出随时的带的签字笔，在《智取威虎山》的资料背后画出了一个魔术道具的设计。
　　“这个魔术叫《镜中世界》，由4个魔术环节组成您看行不行……”顾小凡边画图解释原理，边解释魔术的具体效果。
　　唐台长与陈嘉飞一开始还弄懂，还在怀疑这个魔术方案只不过是顾小凡随便拿出来忽悠他们的。
　　可听到后来，听到顾小凡怎么解释把手从镜子里伸出来的时候，把道具图画给给他们看时，都看傻了，心想这顾小凡究竟是什么妖怪投胎变的，随手就能设计这么神奇的魔术出来！？
　　这个《镜中世界》还真的不比这届的《千变万化》差啊……
　　看着有人过来敬酒，唐台长连忙与陈健飞同时把顾小凡手中的纸按下去，等应付完那人，才松了口气。
　　唐台长苦笑道：“顾老师，你可不能再随便把这魔术揭秘给其他人看了，万一要是泄露了，恐怕又有麻烦了。”
　　上次魔术泄密可是把他们真的搞怕了。
　　“那您是批准了我提案了？”顾小凡笑呵呵地道，用魔术创意换的央视这么强大的宣传资源，这笔交易太划算了。
　　“恩，我看这样吧。”唐台长也很是满意这个结果似的笑了笑：
　　“你这个新闻发布会也别单独开了，我们这届春晚收视率破纪录了，我们就以央视的名义搞个庆功仪式，顺便把把你们新片发布会也加进来，在《智取威虎山》上映时加上我们央视联合制作的字幕，顾老师你应该不介意吧~”
　　顾小凡听着顿时一阵惊喜，哪里还不愿意，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两方都各怀自己小算盘，最后达成了一个双赢的结果。
　　但是对于顾小凡这次与央视的合作来说，还有一个人则是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给砸中了。
　　明年表演顾小凡策划的《镜中世界》魔术的人选，唐台长在庆功会上，直接选定了秦鸣晓这位三朝元老。
　　可当赵春芳小声对秦鸣晓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秦鸣晓是错愕半天之后，就沉默不语起来。
　　“怎么，秦老师？你还不高兴啊？”赵春芳有些奇怪，顾小凡设计的这个《镜中世界》的魔术，可丝毫不逊色于今年春晚的《千变万化》啊，哪个魔术师能得到这样的魔术不欣喜若狂呢？
　　“我应该高兴……但是我真高兴不起来。”秦鸣晓脸上被酒熏得微红着，不自觉望了一眼与大家互相敬酒的顾小凡，有些不甘而痛苦地道：
　　“明年就算我表现得再好，观众也会把我和顾老师拿着对比的……可我怎么能和他相比……”
　　赵春芳奇怪道：“有这么夸张吗？顾老师有哪里厉害？同样水平的魔术，你的技术难道就一点比不上他？”
　　“不是技术的问题……是那种表演的神韵风采”秦鸣晓又郁闷地喝了一口酒道：
　　“我昨天一整天反复看了重播，要形容顾老师的表演，我有千言万语，但是真到要说的时候，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以我来看，他恐怕是我见过世界上最好的舞台表演者……”


第485章 投入新战局
　　“你喝多了老秦……”赵春芳道。
　　“我没有醉，你不懂……”秦鸣晓却摇头，满脸痛苦道：
　　“我热爱舞台魔术，每当看到伟大的魔术师的作品，我经常扪心自问自己能不能做到，大部分魔术如果努力，我是能做到的，有些表演我做不到，但我能感觉到差距有多大，就是我可能做到的一部分。
　　但看顾老师表演的时候，我完全没办法拿自己去衡量和比较，很多都说大卫·科波菲尔伟大，可我觉得顾老师不逊于他……
　　很多国外魔术师都被称为顶尖的表演者，但是那些人跟顾老师一笔简直是相差得太远了……
　　因为顾老师不仅是表演魔术，而是在魔术用他个人的魅力与表演中用营造的是一个世界，你明明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但是你又没有把它当成虚幻的童话。
　　他在表演时候，我们看着的时候都觉得心是在漂浮着，就像是孩童初次抬头望见星空的感觉，那种震撼，不可思议。
　　啊……原来还有人能创造出这样一种世界，这样的氛围……
　　技术是可以学习的，但是这种创造一切的感染力是无法努力而得到的，就像是神赐予的天赋一样……
　　这世界上能把魔术表演演绎到这个地步的，只有他与大卫·科波菲尔两人……”
　　赵春芳听着秦鸣晓的喃喃自语，完全不知所云，不自觉望了望顾小凡，确实感觉到他与以前有些不同，只是说不出来有哪里有改变。
　　只是隐约觉得他身体里有某种东西开始萌芽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正在蜕变当中。
　　在一个星期之后，春节长假结束，人们陆陆续续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全国各大媒体第一时间发出的刊物都按照惯例，以最大的篇幅报导了春晚的消息。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大家谈论的焦点，已经不再是小品王赵本山了。
　　凭借着不差钱令所有人笑到肚子疼的秦腔演员小江，以及以魔术惊艳全球华人的顾小凡，成为了这次最大的惊喜。
　　各大报纸大肆报导了关于小江的生平故事，春晚红人小江即将在大秦村举办秦腔大舞台的消息，也成为了各大陕西旅行社重点的宣传旅游项目。
　　这让小江父子极为欣慰，大秦村的旅游业大踏步前进，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年之内都会带动村里脱贫致富，这也解决了顾小凡这位名誉村长的后顾之忧。
　　而另外一方面，顾小凡在春晚表演的神奇魔术，也引发了全国的魔术热。
　　刚刚一开年，各大书店里的原本无人问津的魔术入门书籍销量就大涨了20倍以上，淘宝上的魔术硬币，扑克都卖到脱销。
　　很多办公室的白领，刚一上班，就拿着自己新学的魔术，在女同学面前显摆。
　　各个酒吧里，年轻男女的聚会也开始抛弃杀人游戏，开始风行各种小魔术，一个精彩的小魔术，就能引发大家极高的兴趣。
　　顾小凡那句“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已经成为了无数人的口头禅。
　　这位“表演诗人”也有了一个新的更响亮的外号，在美国的华人们都称他为“Miracle.凡”。
　　这不单单是因为他名字有个“凡”字，源头是因为洛杉矶当地的一则华人日报上是这么报导的：
　　“顾小凡这样看似一个平凡的年轻人，才短短几年之间，从歌手，演员，导演，到魔术师……一路走来，他就一直在创造一个又一个的奇迹，他是当之无愧的奇迹之人~”
　　而这个“奇迹凡”的外号也不经而走，成为顾小凡的专用代名词。
　　要知道在中国，只有最家喻户晓的明星才拥有外号，除了“飞人”刘翔，“小巨人”姚明，“奇迹凡”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全国老少皆知的代名词。
　　而顾小凡本人，更是成为了各大卫视争相邀请的红人，全国多达12家卫视都打算邀请他作为表演嘉宾，上各个晚会节目。
　　甚至湖南卫视，东方卫视等等几个电视台，都希望趁着这个热潮，以顾小凡为核心开发一档魔术节目。
　　可令人意外的是，这位风靡全球华人的“奇迹凡”并没有接下任何有关于魔术的工作，大有“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洒脱。
　　这位不费吹灰之力就登上中国魔术顶峰的年轻人，毅然回到了那个更加凶险的战场。
　　《智取威虎山》发布会即将召开，而顾小凡打电话联系了冯晓刚，让他与姜闻一起出席这次发布会为《智取威虎山》造势。
　　冯晓刚听到这个消息，却有些为难地表示：“我来倒是可以，但姜闻，那就不好说了，他这人不太听别人的。”
　　姜闻的霸道无赖，顾小凡是听说过的，他也不打算点头哈腰的去讨好他了，对这种性格的人你越是低头，他越是看不起你。
　　“冯导。你直接跟他说，宣传也是电影的一部分，如果他不来，那么让《让子弹飞》的投资就取消。”
　　冯晓刚听着愣了愣，才笑了笑道：“小凡啊，你果然是胆子大，不怕得罪姜老师吗？”
　　“冯导，您说实话，我就算捧着姜老师，他会听我的吗？”顾小凡微微笑道。
　　“哈哈。”冯晓刚也大笑了起来：“好好~就按你说的来。”
　　挂上电话之后，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深夜里，躺在床上的顾小凡望着窗外的漫天星空，心情却依然飘荡在狂喜与期待之中，同时又有一种宁静而安稳的满足感。
　　他经历了春晚的舞台洗礼之后，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发生一种变化。
　　并非表演能力的提升带来的自信，而是他感觉自己的心灵在接近一个美妙境界之中，他可以完全不去计较得失，只是沉醉表演本身，那种身体的韵律，语言与别人灵魂的交流，情绪的涌动……每一个细微，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不是思睿操控他时的感觉，而是凭借自身的进步。
　　曾经内心因为感觉自己的平凡无奇而产生恐慌，已经渐渐消失了，此刻他内心宁静而踏实。
　　现在，他在往前，一步步地向前……从技巧到心态，他都在不断接近那曾经遥不可及的“不朽级”的演出，这种感觉真是令他陶醉极了。
　　明天就是新片记者会发布会了，马上就要与中国最顶尖演员姜闻，葛尤同台演出了，可他心里一点畏惧与忧心都没有，反而有些兴奋。
　　强大的表演者的面前，以往那种不可战胜的恐惧已经没有了，更多的是一种坦然……
　　无论站在谁的面前，我就是我，站在属于我的世界里，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存在。
　　躺在舒服的床上，顾小凡露出放松的微笑，渐渐入睡，在这个晚上，他做了很多美梦……
　　他梦见自己穿着小丑妆容，面对的黑衣蒙面的蝙蝠侠翩翩起舞，梦见自己变成身材矮小的侏儒，面对坐在千把利刃熔铸而成铁王座边的贵族们前，高谈阔论。
　　还梦见自己身穿黑色长袍，立于秦王宫上，接受万众朝拜……
　　那些模糊瑰丽的景象，在梦中……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第486章 霸道的姜闻
　　大年初九，央视春晚剧组的庆功记者会在香格里拉酒店大厅举行。
　　现场，赵本山，冯巩，黄宏等小品大腕们都被媒体记者们包围着，现场人声鼎沸，可记者们却谁都找不到顾小凡这位大红人的身影。
　　“这些椅子够了吗？唐台？”一名酒店现场员工提着两把椅子，在他身后还有最少二十几把折叠椅子，现场五百张椅子已经坐满了记者与粉丝。
　　酒店大厅的椅子实在是不够了，只能去楼上的客房搬下来一些。
　　唐台长一摆手道：“再加一些。”望着酒店外的人山人海的顾小凡粉丝，还有他们手里举着无数“顾小凡加油”“奇迹凡最棒！”“小凡哥，我爱你”的字牌，也是心里一阵感叹。
　　他们今天来了这么多大家耳熟能详的明星，但是都赶不上顾小凡一个人的人气啊。
　　顾小凡在接连经过《中国合伙人》，《亲爱的》两部大热电影之后，再在春晚上一鸣惊人，在全国年轻人中的人气已经一时无二了。
　　比起那些单纯靠脸蛋爆红的偶像明显，顾小凡身上那飞扬的才气，更富有令人着迷魅力。
　　比起以往男影迷为主的粉丝构成，现在顾小凡也已儒雅幽默的形象，也成为广大少女心目中追逐的目标了……
　　当顾小凡与陈健飞，赵春芳两位春晚导演从楼上下来，闪光灯立刻连成了一片“啪嗒，啪嗒”的拍照下，镜头全部都是对准了顾小凡的脸。
　　隔着玻璃墙，外面的女粉丝们都疯狂了，无数人尖叫跳脚，甚至还有人更是激动地落泪，场面一片混乱。
　　正在现场主持人都听不到话筒声音的时候，就看顾小凡走到玻璃墙边，对外面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外面的粉丝立刻都安静下来了。
　　然后记者会才顺利得以进行。
　　唐台长拿着话筒用激动的语调介绍道：“给各位媒体同仁介绍一下，这次鼠年春晚，我们创造了最高收视率8亿1287万，平均收视率7亿1365万的历史最高成绩，并已经被吉尼斯官方正式记录为新的基尼斯世界纪录！”
　　随着这个数字被宣布，在这个央视隆重举办的春晚最高收视人口破8亿的庆功记者会上，作为导演组之一的顾小凡，与陈健飞赵春芳一起在全国记者的见证之下，一起拿着锤子砸碎8亿的冰雕数字。
　　现场一片欢腾之中，记者们正准备采访顾小凡，赵本山，小江等人呢，这时候，却看到唐台长拿着话筒宣布道：
　　“给各位媒体同仁介绍一下，这次我们的新闻发布会，还特地邀请到了两位神秘嘉宾为我们台送上祝贺，让我们欢迎著名的导演冯晓刚，姜闻~！”
　　话音一落，就看穿着中山装的冯晓刚，与一身黑色皮衣霸气十足的姜闻手捧着鲜花，从楼上走下来。
　　这一下子，记者们都惊喜万分，拿着相机对准两人又是一阵“咔嚓”。
　　怎么，华谊的大导演冯晓刚，与中国顶尖的导演兼演员的姜闻突然出现在人们的眼前，给春晚剧组站台呢？
　　上次贺岁档，顾小凡一人挑落中影，华谊的两部大作，还在为人津津乐道，冯晓刚应该很郁闷才对，怎么反而为顾小凡站台呢？
　　而姜闻可是圈内出名的心高气傲，怎么也会来呢？
　　下面的记者立刻互相议论纷纷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冯晓刚会来给春晚剧组站台？难道他要接手下届春晚？”
　　“还真有可能，这届有顾小凡，下届冯晓刚，央视这是要一直用电影导演了啊？”
　　“我看不像，冯晓刚就算了，姜闻怎么会来？他总不可能来导演春晚吧……”
　　“管他呢，顾小凡和冯晓刚同台，这新闻就够劲爆了啊，快拍，快拍~！”
　　春晚的收视庆功记者会，也瞬间变成了顾小凡与冯晓刚，姜闻三大导演采访现场。
　　中国三大导演碰头，也让记者们兴奋不已，把话筒都对准了三人，而唐台长也让春晚剧组的人都后退，把舞台留给他们。
　　唐台长看到记者们那么热烈的围过去，也不由对陈健飞轻声感叹道：
　　“还是顾老师脑子活啊，我本来想提前就通知媒体新电影的消息，他却说这样突然袭击效果比较好，主动宣布消息，没有让媒体自己发现好……”
　　陈健飞也点了点头，看着被记者包围的顾小凡，心里不免有些惋惜，如果明年春晚有他，他这个总导演就真的轻松了……
　　台上，顾小凡先后与冯晓刚，姜闻微笑握手，冯晓刚就罢了，姜闻握手的时候，这位身材健硕目光凛冽霸道的男演员让顾小凡也是暗自心惊，他明明对你笑着，但是顾小凡却感觉到他身上那股野性原始的爆裂气息正在沸腾着……姜闻的手掌又宽又厚，传来那股力量都大的惊人。
　　“顾导演，你好。”姜闻用那浑厚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问好，语气里却透着一丝轻蔑，这种轻蔑不是一种蓄意无礼粗暴的流露，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居高临下。
　　因为他觉得你根本与他根本不是个层面的人，就像是同是作家，李敖见到韩寒，你韩寒再如日中天，你能跟我相提并论吗？
　　顾小凡这次第一次与这位传说中的“戏霸”见面，虽然心里早有准备，还是不免为姜闻这种喷渤而出的雄性气概给震憾不已。
　　顾小凡忍不住在心里打开了系统评测，姜闻，情感控制90，专注力98，肢体77，外形73，台词91，表演人格特质，“霸气”，“英雄”，“孤独”……
　　表演五围不但高，而且没有短板，还拥华人演员中独一无二的“霸气”，“英雄”，“孤独”的组合……
　　九级演员中，王志闻好似寒光刺骨的匕首，梁家辉仿佛魔幻莫测的软剑，而姜闻……姜闻的雄浑、豪迈犹如一柄厚重沉实的长刀，挥如猛虎，杀气翻腾！
　　他既没有王志闻的凌厉诡绝，也没有梁家晖的变幻莫测，却是朴实无华，霸道无匹，现场就算站在再多的人，只要他站在这里，整个房间里的就顿陷寂静，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望着他……
　　真是好一个姜闻啊！顾小凡在心里暗自喝彩。


第487章 抢戏的前辈
　　台上的冯晓刚与顾小凡，姜闻笑呵呵地站在一起，记者们话筒都快戳到他们的脸上去了，闪光灯闪成一片，这三人凑在一起可是太稀奇了。
　　顾小凡与冯晓刚的贺岁档恩怨说不清道不明，而同样是身为导演兼演员，顾小凡与姜闻的两代天才对比也是媒体乐此不疲的话题。
　　这三人站在一起就算是不开口，那都是火花四溅啊！
　　央视的记者，最先对冯晓刚发问道：
　　“冯导，您之前在贺岁档拍摄了一部大制作《集结号》，没有任何的植入广告，虽然票房很好，但是据说投资人并没有收回成本，你觉得中国电影市场是不是除了古装大片之外，其他大投资类型电影还不具备商业可行性？”
　　大家都知道冯晓刚外号“小钢炮”，先要把他的火气挑逗起来，之后他就会说出更加火爆的话，所以一开始提问就很犀利。
　　要知道冯晓刚的《集结号》可就是输给了顾小凡的《亲爱的》，要说没有植入广告，《亲爱的》也没有植入广告啊。
　　冯晓刚却是出奇地一副笑脸道：
　　“我不这么觉得，咱们现在电影业发展这么快，《亲爱的》这种文艺片都不是到2亿5千万了吗？我的《集结号》号没盈利，还是因为我没拍好，咱们这屁股不正不能怪马桶是吧？”
　　全场的记者都不由哈哈大笑，心里都心想，哟，这小钢炮难得啊，今天不但这嘴巴不损人，还给顾小凡戴高帽子，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记者们还不放弃，湖北卫视的一位女记者紧追不放地问道：
　　“冯导，您的意思是？您还打算拍摄没有植入广告的电影吗？”
　　这话虽然是提问，其实这位女记者却是故意挑衅的，因为圈内大家都收到了消息，华谊已经在准备筹拍一部都市喜剧电影了，而导演就是冯晓刚。
　　冯晓刚的都市喜剧片，哪能没广告呢~
　　大家都准备指望冯晓刚发火彪脏话，好回去爆新闻呢，却见一向脾气火爆的冯晓刚微笑着：
　　“是的，其实我还真是在筹拍一部没有植入广告的电影，这电影你应该听说过，是刘震云老师的《温故一九四二》，从1994年我就打算拍了，我曾经筹备了两次，结果都因为没钱，没拍成，这次我终于找到投资人了。”
　　虽然是来给顾小凡来站台的，可冯晓刚也是抓住一切机会要宣传一下自己的新片。
　　开玩笑，毕竟这个采访要在央视播出，还不趁机给自己打打广告啊，冯晓刚说道这里，才把就话题丢给了顾小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顾导，您这位投资人可以说说，您为什么要拍摄这部没有植入广告，投资超过1亿5千万的非古装电影？”
　　这话一说，全场的记者嘴巴都合不拢了，这是什么意思？
　　冯晓刚的新片《温故1942》难道是顾小凡投资的？
　　他是疯了吧？
　　由于拿到2亿票房《集结号》，都因为没有植入广告的收入没有赚到钱，冯晓刚的那个一直在筹备《温故1942》根本就没有制片公司愿意碰，顾小凡怎么会愿意接手这个赔钱货呢？
　　看着记者们把话筒伸过来，眼神里充满了迷茫与怪异的神色，顾小凡倒是很坦然，只是眯着望了冯晓刚一眼。
　　心想，这冯晓刚果然还算是会做人，还知道宣传完自己的《1942》后，把话题抛过来啊……
　　顾小凡这才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解释：
　　“其实没什么，我只是因为冯导演这部电影真的很好，我才投资的，当年斯皮尔伯格要拍摄《辛德勒名单》的时候，描述也是犹太民族的苦难，完全没有任何的市场前景，但是好莱坞的那些犹太人老板还是一个个愿意抢着投资。”
　　顾小凡说道这里不由放缓语气道：
　　“坦白地说，我觉得我们国内的电影市场已经太过商业化了，我希望能看到更多打动人心的作品，不仅仅是站在《亲爱的》那种个人亲情之上，也希望从民族命运的高度来令人动容。而这种影片里蕴含的情怀，我们这些年轻一代电影人已经都忘记了，包括我自己在内，我很高兴有冯导演这样的前辈去做这件事情，而我们上影也希望能尽上一份心力，而且我也不认为，没有植入广告，电影一定会亏损……”
　　顾小凡正打算提《智取威虎山》的时候，姜闻却在旁边干咳一声，用那浑厚极具穿透力的嗓音插话道：
　　“我完全同意顾导演的看法，谁说大投资的电影没有植入广告就一定亏本的？”
　　顾小凡被打断，心里顿时无语，这姜老师不是来站台的，是来抢风头的啊！
　　这姜闻也跟冯晓刚一样，根本就不听他安排，自己讲自己的，压根没把他这个小辈放在眼里。
　　记者们一听姜闻话里有话，顿时都瞪大眼睛，几个记者同时都问道：
　　“姜老师您也有计划拍摄新作品了吗？”“能不能透露是什么题材！？”
　　姜闻满脸笑意，插着腰，一派舍我其谁的架势，朗声道：
　　“我年底要上一部新片，投资也不比冯导的《1942》少，民国题材，没有植入广告，别人都说现在电影导演，都要在市场面前跪着挣钱，我可不信这个话，我要站着把这钱给挣了。”
　　哗~~！
　　这个消息一宣布，现场媒体记者们都是一片沸腾，我的天，万年的票房毒药姜闻也有人投资，一投资还1.5个亿？哪个不懂行敢当这个接盘侠啊！？
　　“姜老师，您这片子演员定了吗？”“电影具体是讲什么的能透露一下吗？”“还是您自己主演吗？”
　　记者们都丢下顾小凡，直接把姜闻给包围了，这把顾小凡都搞得满脸的错愕，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牛逼哄哄的姜闻直接就把这记者会当他的主场了……
　　今天这第一天见面，顾小凡终于体会到了当年陆川拍《寻枪》时候的感觉了，姜闻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戏霸”，戏里戏外都是一霸……
　　一向是外表火爆，内心圆滑的冯晓刚，一看情况不对，马上嚷道：“诶~姜老师，您这戏投1亿5千万，这到底是谁投资的啊？您不给介绍介绍？”


第488章 惊人的消息
　　记者们一听也都好奇地纷纷问：“是啊，姜老师，您这次投资制片公司是哪家啊？”“是不是国内的？”
　　大小记者们都是跑文艺圈的，对圈内的事情都了如指掌，这姜闻这几年拍《鬼子来了》把华谊坑了，拍《寻枪》把中影气晕了，拍《天地英雄》把西影搞垮了……
　　去年好不容易从香港英皇那里弄来钱拍了个《太阳照常升起》，结果赔了个底朝天……国内还有那个傻逼敢投资他啊？
　　莫不是忽悠到欧美的投资人吧？
　　面对众人的追问，姜闻却是微微皱眉，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望了冯晓刚一眼，这事他其实不想提，但是冯晓刚与顾小凡就在这里了，他再霸道，也不能不说了。
　　“这部电影是由上海美术制片厂投资的……”
　　吓~！
　　这傻逼原来是顾小凡！？
　　他一个人投资了两部注定亏损的“大片”！？
　　这下子记者们下巴都掉在地上去了，全部再度包围上顾小凡了。
　　“姜老师说的是真的吗？这次是上影独立投资这部电影的吗？”
　　“顾导，您为什么突然投资姜老师的新作品，是突发奇想，还是出于什么战略目的？”
　　“业内都说您是姜老师的接班人，您对这种说法是否介意，您投资姜老师的电影，会不会与他一起合作呢？”
　　顾小凡先是看了姜闻一眼，他刚才说是“上影投资”而不是他顾小凡投资的，这话语里也已经明显表明了姜闻很不愿意让自己压他一头驴。
　　也是，这次姜闻加盟，根本就不是来帮自己的，说白了，他一是冲着自己投资勉强来的。
　　毕竟外界都在盛传自己是他的接班人，这自导自演的老戏霸雄风犹在呢，自己接班人上来就要压他一头，换谁谁都受不了，何况是姜闻？
　　顾小凡在系统中看过一部电影《关云长》，姜闻也是给别人演配角的曹操，直接就把主角的戏给抢干净了，看来这位霸道的前辈，这次也只是来抢戏的。
　　顾小凡想到这里，不由斗争心被激起，也不再给姜闻面子了，自己对着记者们的镜头笑道：
　　“是的，这部电影是我投资的，而且我跟姜老师确实将要合作，但是不是姜老师的电影里……”
　　不是姜文的电影？那会是什么合作？众人又都被弄糊涂了，今天这记者会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顾小凡这时候见全场的记者都无比好奇地望着他，这才微微笑了起来：
　　“无论是冯导的《1942》，还是姜老师的新片，都还在我们上影的筹备中，现在我们公司即将开机的是电影是我的作品……”
　　顾小凡说“我的作品”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目光扫过姜闻，冯晓刚，伸手一只手搂一一个，把两位前辈拉过来，缓缓地道：
　　“这部电影是由我担任导演与主演，冯导担任监制，葛尤老师与姜闻老师加盟参演……”
　　所有记者都愣了一下，还以为顾小凡在开玩笑，直到冯晓刚在旁边干咳一声确定道：
　　“是，这次我和姜老师都会加入上影的新电影，我们三人一起合作，还请大家多多捧场。”
　　这下子全场的人都听傻了。
　　“我的妈呀，顾小凡新片要冯晓刚，姜闻都要加盟！？我没听错吧！”
　　“这阵容也太豪华了吧，恐怕这是仅次于《英雄》和《赤壁》的演员水准了吧……”
　　“我看是有好戏看了，姜闻会给年轻导演打下手？我看他肯定要跟顾小凡在片场打起来。”
　　“姜闻演主角，还是配角呢？顾小凡呢？”
　　中国两大天才导演兼演员，竟然出现在同一部影片当中，这又是一个火星撞地球的碰撞了！
　　就连事不关己的唐台长都在咂舌嘀咕道：“姜闻和顾小凡……这谁来演主角呢？”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际，顾小凡若有似无地望了姜闻一眼，冯晓刚也对姜闻使眼色，姜闻脸色一变，犹豫了一下，才终于拿着话筒道：
　　“这次我们拍的电影是《智取威虎山》，我来演座山雕。”
　　这话一出来，立刻引发了现场一片惊呼，姜闻竟然破天荒的演反派？
　　《智取威虎山》那就意味着，顾小凡要出演杨子荣？
　　这部红色样板戏，几乎每个中国人都知道，四十岁以上的人更是对这个剧耳熟能详，所有记者稍微把这个信息在脑子一过，就都觉得顾小凡疯了……
　　要知道不管什么电视剧里，只要姜闻出现，就算是客串，这位戏霸都能把所有的风头抢个精光，既然顾小凡不让这位戏霸演主角，那就应该让他演个小角色。
　　可让姜闻演座山雕……那不是让他直接面对杨子荣的对戏吗？
　　顾小凡就算再天才，也只是被称为“姜闻接班人”，你现在跟姜闻这位戏霸本人对飙，这《智取威虎山》不被他演成《座山雕传奇》才怪……
　　在经过短时间的错愕之后，所有媒体都清醒过来了，顾小凡就算真的发疯了，可这不就是最好的新闻点吗？
　　在宣布完这个轰动新片消息，进入记者提问时间，各路记者都迫不及待的举手。
　　“请问顾导演，这次是出于什么目的，您才会选择让姜老师出演座山雕呢？”
　　提问的是凤凰卫视的那位女记者。
　　“因为合适角色，座山雕这个角色全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比姜老师更适合演座山雕了。”顾小凡拿着话筒坦然第回答道。
　　“那我能请问一下姜老师吗？您对于您演出座山雕有什么看法？”记者马上把话题抛给了姜闻。
　　这明显就有挑拨的意味了……
　　只见姜闻想都没想，用他浑厚的嗓音笑道：
　　“我演座山雕当然没问题，但是我觉得我演杨子荣更好，我不觉得顾导演这个年龄年轻人去演杨子荣合适，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我只是个演员……谁演谁这事不是我说了算的。”
　　台下的上百名记者们，全都露出一副兴奋惊喜的表情，很多人都赶紧拿着笔记本电脑写下这个消息。
　　这姜闻果然不服气啊，这是要挑战顾小凡这位导演啊，这片子实在是太有爆点了啊！
　　这下子就连冯晓刚都苦笑起来了，望着顾小凡，心里不由替他担心起来，这姜闻他这监制可管不住了，只怕顾小凡这个导演兼主演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可令冯晓刚意外的是，面对姜闻发难，顾小凡的脸色没有任何惊讶或者愤怒的表情，反而是带着气定神闲的微笑，眼神更是有一种兴奋。
　　好像恨不得赶紧就开机似的……
　　冯晓刚糊涂了，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


第489章 三派的人马
　　“顾小凡祭出杀手锏，巨星+巨星，华人两大影帝葛尤姜闻齐上阵，重现红色经典样板戏~”
　　“顾小凡联手姜闻，葛尤，真正的男人戏，革命英雄斗土匪，剧情改编难以预料。”
　　“投资1亿3千万，《智取威虎山》3亿票房才能收回成本，红色电影市场反应冷淡。”
　　“上影大手笔投资冯晓刚与姜闻新片，是大跨越发展，还是过度膨胀？”
　　在春晚剧组的庆功发布会在央视播出之后，最新的一期《电影现场》的节目也制作了《智取威虎山》的特辑。
　　顾小凡在春晚带来的巨大声誉，加上姜闻，冯晓刚，葛尤的豪华阵容加盟，全国的娱乐媒体都对顾小凡的心片做出了大篇幅的报道。
　　这种声势，一时之间也已经完全盖过了中影的大片《赤壁》的势头。
　　而电影圈内，无论是电影公司，还是影院影评人们，也都被吓了一跳。
　　什么？顾小凡要投资1.5个亿拍摄冯晓刚的《温故1942》？他脑子进水了吧？
　　什么？顾小凡还投资了姜闻的新电影，投资也是1.5个亿？完了……这小子彻底精神出问题了。
　　什么还没完？顾小凡自己还投资了1.3个亿要拍红色电影《智取威虎山》，还请了姜闻这个戏霸演配角？
　　我操！这些这一定是假消息吧！？
　　三部投资超过1亿3千万的大片，还全部都是没办法植入广告，顾小凡这是要把上影厂整垮吗？
　　当消息传到位于洛杉矶的哥伦比亚公司总部，亚太区总裁艾德·沃顿都笑得合不拢嘴，在打给派拉蒙电话里大笑道：
　　“看看，为了跟我们在暑期档争夺，他们自己先乱了，投资三部过亿的电影，就算我们不管他，这个顾小凡也要完蛋了。”
　　“上帝欲毁灭一个人，必先使他疯狂嘛，看来这次我们不用为这个家伙担心了。”
　　好莱坞的代表们幸灾乐祸的同时，另外一边，在中影的办公室里，韩三品正在阴沉着脸，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大发雷霆韩晓理沉默不语。
　　“这个顾小凡，到底在搞什么？楚秋白怎么会让他这么胡闹！”
　　韩晓理气急败坏地大骂道：“上影既然放了每年多十四部好莱坞电影进来，那就应该挑起担子和我们一起扛起国产电影的阵地~他们现在却膨胀到想自取灭亡吗？”
　　说着韩晓理对着韩三品抱怨道：“韩总您不是很看好这个顾小凡吗，可你看看他办得这个糊涂事？冯晓刚那个《1942》能拍吗？姜闻能相信？他怎么会跟这两个人搅和在一起呢？”
　　韩三品阴沉着脸，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地道：“我看，他这是为了争取让葛尤与姜闻加入《智取威虎山》的剧组才出此下策的吧……”
　　韩晓理一愣：“您的意思是，他这是要毕其功于一役？”
　　韩三品没作声，今年的国内的暑期档与好莱坞电影对决是战略对决，双方都想拿下优势，原本顾小凡《智威虎山》这部红色电影就前景堪忧，现在加上了冯晓刚，姜闻，虽然看上去是阵容强大了，但是这两人却不可控，带来的变数很难说是好是坏……
　　顾小凡难道就这么有信心吗？
　　韩三品有些疑惑，就算他们中影投资5亿的《赤壁》也没有必胜的信心，顾小凡怎么敢赌上上影的未来呢……
　　如果《温故1942》与姜闻的新片都出现巨额亏损，恐怕顾小凡三年之内都有没办法在像现在这样，能拍到过亿级别的电影了吧……
　　当年陈凯哥拍摄完《无极》之后的下场，可是还历历在目……
　　华谊，中影，上影这三强，构建成了国内电影的对抗好莱坞入侵的联盟，如果三强之一跨掉……未来中国电影又会何去何从呢？
　　韩三品心头千头万绪缠在一起，理不出头绪，顾小凡这么做是对是错，一切也只能在等待这次暑期档结果之后了……
　　在外界的议论纷纷中，顾小凡也快马加鞭，开始进行《智取威虎山》的工作。
　　冯晓刚带着特效团队在大兴安岭已经选好了外景地，布景组已经开始在现场制作出国内战争时期的村落，以及威虎山的碉堡。
　　同时，道具组开始定制多套军装与土匪村民的道具服，各种枪械大炮等。
　　光是这一项布景道具费用，就预估要花费900万人民币。
　　在演员方面，冯晓刚也发挥了他的人脉，用友情价请来了黄小明扮演少剑波，黄小明正好刚刚拍完《叶问》中演出一位日本军官，蓄须的造型与英武的外表十分适合这个标签化的角色。
　　而在八大金刚上，姜闻则是希望用他喜欢的演员，在顾小凡同意之后，姜闻亲自打电话，定下了邵兵，廖凡，杜奕衡，李静等几位性格男演员。
　　就这样，在演员上，顾小凡，姜闻，冯晓刚都使用了自己的亲信，剧组虽然名义上是一个整体，但是却有三个派系存在，开拍之前，谁也不太服谁……
　　演员阵容整齐之后，顾小凡这位导演也拉着姜闻，葛尤，刘施诗，娄艺晓等演员准备拍摄几组定妆照。
　　这天，在上影摄影棚里，《智取威虎山》的主要演员们第一次集合。
　　葛尤，姜闻出现在现场，也让何铁军兴奋异常，搓着手直嚷嚷：“快点，快点~都把道具服给各位演员穿上，化妆师呢？都快点~！”
　　演员们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让化妆师化妆，姜闻，葛尤按照辈份坐在最前排，而顾小凡虽然是导演，可他作为演员他的资历与姜闻，葛尤还差得很远，甚至连扮演少剑波的黄小明都不如，只是与末尾的刘施诗，娄艺晓坐在一起。
　　看着刘施诗边化妆，边悄悄盯着那边的姜闻道：“等下你可得露两手，这帮子演员都是圈内成名的人物，如果你不拿出点真功夫，他们恐怕不会服你。”
　　说着刘施诗满脸不甘地道：“我刚才听化妆的老张说，廖凡和邵兵在聊天时说，你演杨子荣还不如他们呢，顾小俗一定要给我‘诗姐帮’争口气啊！”


第490章 霸道座山雕
　　黄小明与葛尤的“华谊帮”还比较温和……可姜闻那帮“八大金刚”可各个都是圈内性格男星，每个人都是响当当的成名人物，他们对于顾小凡这个年轻导演把“杨子荣”这个经典角色演了，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
　　“八大金刚”总觉得他顾小凡不是真有本事，而是利用导演的职权把这角色给抢了。
　　“我们什么时候成‘诗姐帮’……”顾小凡听着刘施诗的话，不由哭笑不得，人家是“华谊帮”，“姜闻帮”，我们这好歹叫个“上影帮”或者“小凡帮”才适合吧？
　　“诗姐帮”……好像是某个不良少女组织……
　　“你要反对？”刘施诗那清澈的眸子瞪了起来，霸气地质问道：“那你说说，咱们三人是以你为首呢，还是以我为首呢？”
　　“当然是以诗姐你为首……”
　　“那不就得了！‘诗姐帮’多有气势！”
　　“……”
　　算了，诗姐帮就诗姐帮吧……顾小凡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其实也不必特意跟姜闻显摆什么，顺其自然就好了。”
　　刘施诗见顾小凡到是一脸淡然自若，似乎早就胸有成竹，心想这小子肯定有准备吧。
　　毕竟她与娄艺晓的海报，一个要与黄小明拍，一个要和姜闻拍，他们两女流之辈想压倒这两阳刚汉子恐怕很有难度了……
　　只有顾小凡这位主角单人照片，有比较大的机会扳回一城了。
　　剧组演员第一次见面，比的就是气势啊！
　　顾小凡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从记者会那天他就看出来了，以姜闻的脾性绝不会老实听他的，八成是要和《关云长》里一样，不顾角色定位，自己尽情发挥。
　　只怕不把自己戏给抢踏实了，这位姜老师是绝不罢休的。
　　今天这个定妆照海报，姜闻一定会与他掰掰手腕，对此，顾小凡也早有准备。
　　来吧，今天是剧组众人第一次集合，是骡子是马就拉出来溜溜吧。
　　“我好了~可以开始了~！”
　　突然就听摄影棚中间有人一声大喊，就看扮演老二的邵兵站了起来。
　　众人转头看过去，都是眼前一亮，这位身高体壮的硬派小生穿着一身国军旧军皮大衣，轻轻耸着自己的肩膀，满脸匪气，很是有气派。
　　顾小凡微微点头，摄影师印度妹让邵兵站在蓝布的特效布景，就看邵兵双手插手大衣口袋里，还真是风采非凡……
　　“诗姐……这邵兵真不错啊。”娄艺晓都不由对刘施诗嘀咕道。
　　“土匪都演得这么有味道……不是好事。”刘施诗却是微微皱眉。
　　威虎山上一个二当家都这么抢镜头，这《智取威虎山》不真要拍成《座山雕传奇》了？
　　接着，扮演八大金刚的廖凡，杜奕衡等人分别上前，作为印度妹一一按下快门，也是频频点头，姜闻这帮人果然一个个都是好样的，每名男演员都各具性格风采，拍出来的海报效果极佳。
　　拍人物海报，最重要的就是角色要表现各自的与众不同的魅力，让人一眼就记住你，这可是完全好靠演员个人气质魅力来支撑的，而这恰恰是“姜闻帮”的长处。
　　上影的职工们都看着连连感叹不已：“姜闻挑的这些男演员一个个都不得了啊。”
　　“姜闻眼光这毒辣啊~这八大金刚绝了。”
　　看着邵兵，廖凡等人一个气势高涨着在镜头前摆各种姿态，剧组的人都是看出来了，这分明是“姜闻帮”给顾小凡的一个下马威啊……
　　等到八大金刚拍完定妆照，这时候终于轮到葛尤与黄小明了，葛尤化妆之后扮演的栾平却令人有些失望，怎么说呢？就是太普通了点，完全没什么戏的感觉。
　　大家当然不会认为葛尤表现力太差，圈内都知道，葛大爷心脏不好，平时排演从不发力，这拍定妆照，他也就是走个过场，不会跟这些小辈争个高低。
　　而葛大爷一下去后，穿着一生挺拔军装的黄小明就风度翩翩走到刘施诗身边，伸手道：“该我们了，施诗~”
　　这位以英俊著称的华谊男演员，笑容明朗剑眉星目，军装穿在他身上完全就是少剑波复生一般，帅得惊天动地……
　　“别叫这么亲热，我们熟吗？第一次见面吧？”刘施诗却丝毫不为黄小明的绅士风度所动，反而直接瞪了他一眼，哼道：
　　“顾导演叫我诗姐，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吧~”
　　黄小明听着一愣，心里一阵无语，导演都叫你诗姐，我能叫你名字吗？只能硬着头皮对这个比自己小10岁刘施诗叫了一声：“诗姐……”
　　“嗯哪~这才乖~”刘施诗这才把围巾一甩，“刷”地一下子站起来，两人一起走到镜头前。
　　刘施诗黄小明，一位是清澈明媚，英姿飒飒的女中豪杰，一个是英俊明朗的青年才俊，这对少剑波与小白鸽的组合，令观者无不赏心悦目。
　　比起来之前的八大金刚，又是一派风景。
　　这让上影的员工都腰杆挺直了不少，一个个竖起大拇指道：
　　“还是咱们上影的演员清爽啊！这形象，这气质~”
　　“刘施诗真不愧是顾导御用女主角，这神韵确实是一流~”
　　“咱们上影这边也不弱啊~”
　　正当上影众人觉得很长脸时，这时候只看姜闻站起来，他这一起来，现场立刻就不自觉安静下来。
　　就看身材高大，肩膀宽阔的姜闻披着一件黑色的皮草，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从座位上起身后，他眼里的亲切笑容如何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畏惧的冷酷。
　　那种犹如凶兽般的霸道气息，山呼海啸般的汹涌而来，他缓缓地走过来，见过姜闻的人都知道，他身上总是弥漫着一股雄性荷尔蒙原始气息，茁壮而迷人。
　　可当这个雄性荷尔蒙转变为残忍与欲望之后，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血腥感扑面而来时，瞬间令人不寒而栗……
　　那种黑色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似乎在把每个人逼着不自觉心跳都停了一拍。
　　之前无论是八大金刚，还是黄小明刘施诗，虽然令人惊艳，可大家都还能看得出他们身上戏剧化的成分，能感觉他们这些人物是故事里的。
　　可姜闻站起来之后，每个人都好像看到现实中某个手染鲜血人命的枭雄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那是一种赤裸裸的真实罪恶感。
　　你明明知道他是假的，但是你却会感觉无比的恐惧……
　　电影电视里你看过姜闻，你知道他霸道，可是那是隔着屏幕，就像是一个拿着刀在荧幕里一刀劈来，你能不惊不惧。
　　可如果现实中，有人对着你的脸一刀劈来，那明晃晃地刀刃从头上过来，一股寒光掠来，听到空气被金属划破的声音，刀刃切开你额前的几根头发从眼前飘落……
　　刀停在你脸前刹那，平时胆子再大的人，腿也直接软了……
　　只有面对姜闻，你才能感受他的磅礴气脉的呼吸感，感受他的霸道，犹如海浪拍岩般，一浪高过一浪地撞击着你的心脏……


第491章 表演三要素
　　看着犹如凶神下凡一般的姜闻，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扮演青莲的娄艺晓都吓愣住了。
　　姜闻默默伸出手，娄艺晓就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跟着他一起走到了蓝布前面。
　　道具组搬来那张虎皮的座椅，姜闻缓缓地坐上去，原本设计方案是青莲应该很有风情地靠在他身上，可娄艺晓的表情却很僵硬，眼中充满着恐惧，整个画面的氛围完全被座山雕的气势给笼罩着。
　　姜闻伸手扶住她，娄艺晓身高168CM，可在他手中竟然就像是一只柔弱渺小的宠物猫般，整个人都被姜闻惊人的气势吞没……
　　照相机“咔嚓”一下子记录下来这瞬间，所有人竟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整个过程姜闻一句话都没说，现场却是鸦雀无声，直到他一言不发的坐回去，众人才恍惚地从那种压迫感中解放出来。
　　太厉害了……所有人都在心里一阵暗叹……
　　他们从来没有看过姜闻扮演反派，今天第一次见到，真真正正把众人给震慑到了。
　　每个人心里都不禁想到，为什么之前为什么没人找姜闻呢演反派……与他一比，内地那些经典反派，简直就像是娘炮一般……
　　这时候，上影的众人都不由在心里为顾小凡捏了一把汗，姜闻的座山雕如此的震撼人心，戏份还如此重，顾小凡这个主角又如何自处呢？
　　姜闻今天摆明露了一手，高手过招，一个亮相就能分出胜负，之前八大金刚，黄小明刘施诗与他相比，完全天壤与云泥之别。
　　大家都望着顾小凡，心里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就连刘施诗都咬着嘴唇，觉得顾小凡这次请姜闻演座山雕过于托大。
　　顾小凡扮演的杨子荣，真的能与姜闻的座山雕抗衡吗？
　　就在上影的众人都在暗自忧心不已的时候，就看到顾小凡的妆也终于化好了。
　　贴上络腮胡的顾小凡，戴着虎皮帽，身穿黄色大麾，手挥皮鞭，虽然看上去成熟了不少，却完全没有原著中形容的：“一副壮志凌云冲霄汉的英雄气慨。”
　　这……怎么说呢，太普通了一些。
　　众人都望着顾小凡，有失望的，有摇头的，有窃窃私语地，就没有一个人满意的。
　　就连何铁军都在心里暗自失落，顾小凡虽然是表演天才，这次却是错估了自己能力，杨子荣这个经典的英雄形象，顾小凡似乎还差一口气。
　　顾小凡的杨子荣，太过的沧桑深沉，甚至有些神秘，与大家想象截然不同，一点都不明朗。
　　就这样过一个风格平平的杨子荣要去面对姜闻的座山雕？能撑得住吗？
　　顾小凡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虽然他曾经与同样九级的演员梁家辉，王志闻合作过，但那只是互相捧戏，并没有针锋相对的交锋。
　　而在《智取威虎山》中，杨子荣与座山雕和是正面对撼，两个角色是不仅仅是针锋相对，更是正邪对立，你是我亡的死斗。
　　论演技，他绝对不是姜闻的对手……可顾小凡此刻心态却很平静，没有丝毫慌乱。
　　经过春晚的表演之后，他似乎领悟了一些东西，表演并非是单纯靠演员的个人演技，而是由3大要素组成，也就是所谓“天时，地利，人和。”
　　第一要素“人和”，当然指的是个人的演技，没有一定的演技基础，什么要素都不要谈。
　　第二要素“地利”，也就是舞台与镜头，音乐，导演掌控……等这些客观因素带来的力量，在质感真实的布景与道具，不但会让观众看起来容易进入戏剧世界，同时也能令演员本身超水平发挥。
　　这是也为什么，同样一名演员，在质感更好的电影中，会比粗制滥造的电视剧中表演好得多的缘故。
　　他能在春晚舞台上能够大放异彩的原因之一，就是占了春晚这个“地利”。
　　做好这前两个要素，表演者通常就能表演出优秀的演出……但仅仅有高超的演技与最好的布景，却无法达到真正的“不朽”般的表演，还需要最后的“天时”。
　　对于演员来说，“天时”的意思很简单，就是遇到一个好剧本，能演到魅力无边的角色。
　　一名再顶尖的演员，如果遇到一个平庸的角色，也不可能有伟大的表演。
　　相反的，就算演员本身演技并非登峰造极，但如果他能恰好遇到无以伦比的角色，这个角色本身蕴含着巨大的魅力，角色的魅力就会反而能鼓舞演员本身，让演员有可能超越自己本身的限制，表演出不可思议的效果。
　　这就像是赵薇遇到了“小燕子”，翁美玲演到了“黄蓉”，夏雨被“马小军”砸中了。
　　这三位演员的演技登峰造极吗？恐怕还谈不上，可“小燕子”“黄蓉”“马小军”这三个人物却拥有无可匹敌的性格魅力，让这三名演员都演出了自身不可超越的经典。
　　顾小凡扪心自问，比起姜闻来说，他的“人和”差的很远，可这“天时”却是远远胜过他。
　　座山雕再强再狠，他也只是一名匪，而杨子荣却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他赢不过姜闻，可杨子荣却是远超座山雕。
　　顾小凡暗自思量，三大要素中的两项他与姜闻是一胜一负，就算是个平手吧，想要赢自己恐怕还差一口气……
　　只能在“地利”下功夫了。
　　顾小凡想到这里，就不由在心里微微笑了起来，今天拍这人物定妆海报，他偏偏就占了这地利啊。
　　“顾小俗，你傻笑什么呢？”刘施诗见他露出诡异的笑容，不由有些奇怪道，心想他该不会被姜闻吓傻了吧，也忍不住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安慰道：
　　“别怕，姜闻没什么可怕的，你就按照自己的来就好了，记得不记得你小时候在班上演讲时下的尿裤子时，我对你讲的话。”
　　顾小凡笑了笑：“你让我把台下的人当是一群狗。”
　　“对头！要的就是这个气魄，就当姜闻是条狗就好了~！”刘施诗杏目圆瞪，狠狠地一拍他肩膀给他鼓劲。
　　“可姜闻不是狗啊。”顾小凡笑道：“他是头老虎啊。”
　　“怎么？你怕了？”刘施诗瞪了他一眼。
　　“我怕？”顾小凡正了正额头上的帽子，沉声道：“智取威虎山，我杨子荣打的就是老虎。”
　　刘施诗听着一愣之际，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怎么今天棚里还有马？
　　顾小凡眉毛一挑，他的“地利”来了！


第492章 意外的事故
　　一匹黑马从门口缓缓被人领过来。
　　“别磨蹭了，道具组~快把马牵过来~！”何铁军不知道是着急，还是有些担心，喊声都有些破音。
　　原来顾小凡设计杨子荣的海报，是杨子荣骑马长啸，下面还要用特技做一个老虎，是这次最重要的定妆照，也是拍摄难度最大的。
　　道具组赶紧牵来了那头黑色的高头大马，何铁军吆喝着问现场的负责动物训练厂工：
　　“这马确实训好的吧？”
　　“保证没问题，是借来的英国纯血马，最听训马师口令，棚拍了六，七次了，安全的很。”
　　“那就好，架道具架，让马摆姿态~”
　　何铁军正准备让现场的人把马控制好，让顾小凡吊钢丝上去“摆拍”呢，刘施诗，黄小明，邵兵，廖凡等演员都不由过来看着那匹黑色的骏马咂舌不已。
　　“这马也太高壮了，吓死个人~顾导演胆子也太大了！”
　　“离远点，小心它发狂，前两年林志玲就是从这种马上摔下来的，差点连命都丢了。”
　　“瞎操心什么呢，没看绳子牵着呢。”
　　虽然这匹身高体壮骏马出现在摄影棚有些突兀，但是剧组众人也是见怪不怪了。
　　摄影棚拍动物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人家米高梅当年拍公司片头，搞了5只非洲狮在摄影棚拍照……英国马算是古装片中拍特写最常见的动物了。
　　顾小凡知道，现在就是他与姜闻隔空比试的机会，也不由跃跃欲试，走到黑马旁，轻轻一踩马镫，一跃而上。
　　众人顿时是一阵轻呼，哇~这小导演还真是身手不凡啊。
　　可顾小凡虽然跳上马很利落，但是却身子重心不稳定，歪歪扭扭地哪有半分英雄气概，那匹高大威武的英国马连都动懒得动一下……只是甩了甩尾鬃，晃了晃大脑袋。
　　剧组的人大部分都拍过古装戏，马戏就算不是所有人都拍过，但是大部分都看过，大家伙一看就知道顾小凡并不会骑马。
　　他跃上马身虽然很是矫健，但是姿态完全不对，也缰绳的握法都很业余。
　　何铁军吓得上前死死拽住缰绳，大喊道：“顾小凡，你做什么，不要命了！？”
　　顾小凡不由一瞪眼故意大声问道：“何厂长，这拍马啸的海报，你说是用钢丝摆拍好，还是真骑在上面有神韵？”
　　看着顾小凡边说，边眼神瞟向姜闻那边，何铁军顿时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于是凑过去低声道：
　　“你不会骑马，就别逞强，伤了自己就不好了！”
　　要给姜闻一个下马威，也不至于玩命啊！
　　顾小凡却是笑道：“老何，你还不相信我，我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
　　何铁军一愣，犹豫了一下才点头道：“那你别勉强，如果有问题，我亲自拉你下来。”
　　说着何铁军让现场的人给顾小凡清出一条“马道”来，让训练师带着顾小凡跟黑马熟悉一下，准备先试试不用钢丝吊拍看行不行。
　　要实景拍，一定要留出马足够的活动空间来，这样才能让马能够做出各种的动作，以便抓拍。
　　姜闻在旁边看着剧组闹哄哄地在清场地，也是皱眉摇摇头，这顾小凡动什么心思他是知道的，可想给他一下马威也要有真材实料吧？
　　骑马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学会的吧？这不是胡闹吗。
　　这下子剧组的人都兴致高涨，都小声嘀咕道：“哎哟，这顾导演是跟姜老师杆上了啊。”
　　“是啊，看来今天他铁定是要在这定妆海报上超越姜闻啊。”
　　“我看玄……姜闻刚才那张拍的太有味道了。”
　　“要不我们打赌吧，反正拍完之后要放在网上让大家投票的，我觉得肯定是姜闻那张人气高，我赌200。”
　　“我也赌姜闻500。”
　　“那我支持顾导演100。”
　　正在剧组的人们都在打赌顾小凡这海报拍不拍得好呢。
　　正在这时，清理现场的一名场工在抬隔离栏杆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顶上的吊灯，大厅的吊灯一阵摇晃，灯罩晃晃松动，竟然落下来！正好砸在走过来黑马的屁股上！
　　就听黑马“嘶”一身悲啸，疼痛受惊之下，拔蹄子狂奔起来！
　　这下子，全场的人都是一阵惊呼！很多人都喊出在马匹前方的人：“小心！”“快躲开！”
　　这匹马发狂中，朝着刘施诗，姜闻等演员的方向奔去了，在这刹那，包括姜闻在内的所有演员都吓得头脑一片空白。
　　这匹身高1米7，体重超过450公斤的英国马，一旦撒开四蹄，狂奔起来，只怕一蹄子能把他们肚子给踩烂了。
　　刘施诗此时吓得全身颤抖，她总看电视剧里面骑兵多少厉害，总觉得有些夸张，心想不就是个畜生吗？可当眼前这匹骏马撒开四蹄狂啸，径直地冲着她冲过来时候，她才知道面对这种巨大的动物，人类会是多么的绝望……
　　别说对抗了，只是它马蹄踏在地板上轰隆震动声，就足以令人恐惧万分……
　　“思睿启动程序，控制住这马！”
　　“接受命令，启动训马师蒙克德勒训马程序。”
　　正在那匹黑马正在拔蹄子狂奔速度要加起来时，电光火石间，就看到一道身影急步冲出，几个大踏步就抓住缰绳一跃飞上马背！
　　大家马抬眼一看，是顾小凡！
　　众人惊呼中，就看顾小凡这个杨子荣，在马上扯住缰绳，双腿紧紧夹住马的腹部，竟然完全坐稳了！
　　此时，在马上的顾小凡，貌似神勇，其实却是心惊肉跳，他虽然身体被系统控制，但是眼睛却看到面前不远处就是吓呆的刘施诗等演员，他们一般人坐在椅子上，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思睿，用程序让它停下来！”顾小凡在心里大吼道。
　　“根据系统分析，以现在的速度产生的惯性，无法令它停下而不伤及操作者。”电子音回答：“系统启动自动保护程序，优先保护操作者本体。”
　　“伤就伤了！你要是让诗姐伤了一根汗毛，我他娘拔了你的电池！”顾小凡只看刘施诗已经近在眼前，心里又惊又恐，哪里还记得思睿系统根本就没有什么“电池”，这话压根就威胁不到思睿。
　　只听思睿的声音，再度在脑海里响起：“启动英国马术冠军哈利·史密斯程序。”
　　顾小凡只感到自己嗓子里嚎出一声：“蹲下！”自己双腿在系统的控制下，一拍马肚子，手中的缰绳一拉，马竟然腾空而起，顾小凡只感觉自己心脏都停止，心里吓得要惊呼出来！
　　妈妈的！飞起来了啊……


第493章 英雄对枭雄
　　众人目瞪口呆中，只见脸色苍白刘施诗本能地抱着头一蹲，顾小凡坐在马上操控着黑色的骏马，轻盈而又潇洒的姿态跃过她的头顶。
　　落下后，在惯性的趋势下黑马又奔跑了几步，竟然在一众混乱逃散的人中灵巧的穿梭着，避开了所有人目标，四蹄踏在安全缝隙中，跑出几步后，马蹄抬起止住了脚步！
　　看着顾小凡驾驭着那匹1米7高，体重450公斤的庞然大物飞跃而起，然后完美安全的降落，刹住车……
　　所有的人都看傻了……
　　我的娘亲啊，这真的是拍电影吧！？
　　要知道顾小凡驾驭着黑马不光光是飞跃过了刘施诗，在落地之后，还在恐慌的人群之中，惯性向前了那几步，逃散的人群原本就抛开的缝隙不宽，廖凡，邵兵这些“银幕硬汉”，甚至在慌乱中摔倒在地哭爹喊娘着……
　　地面上几个人东倒西歪，环境一片混乱，可顾小凡驾驭着那批骏马，四蹄却在极为微小的缝隙中无比精确的踏过，竟没有伤到一个人！
　　这是偶然吗？还是因为顾小凡真的有如此出神入化的马术？
　　众人都感觉到脑袋不够用了，只是恐慌而惊讶地望着骑在马上的顾小凡。
　　顾小凡这时候才脱离系统的控制，回头望了望花容失色的刘施诗，见她安然无恙坐在地上发愣，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个思睿，还真是吓他啊……没想到虽然停不下来，但是却可以跳过去，还好系统没有听他的……关键时刻，还是电脑的分析靠得住啊！
　　这时候顾小凡也注意到了摄影棚里，几百人正在满脸惊恐地望着他。
　　完蛋了……出了这个意外事故，今天自己再要骑马拍照。恐怕何铁军死都不会答应，没了“地利”那自己怎么压姜闻一头？
　　顾小凡在心里无数的念头转过，终于一咬牙，妈妈的，今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要给姜闻下马威，不如给个彻底！
　　“思睿，听我的命令，启动刚才的马术程序，你控制我的手和腿。”
　　说着顾小凡就让程序掌控了他的身体，众人正还在惊恐中呢，就看着顾小凡掌控地那匹刚刚狂躁的黑马，缓步挪动着庞大的身躯走向姜闻等一众演员。
　　姜闻坐在板凳上，眯着眼睛望着马上的顾小凡，心里却惊讶无比，这小子还要干什么？
　　只见顾小凡在众人面前绕场一周，威风凛凛，之前那种平凡与神秘的杨子荣，骑在马上突然变得英武非凡起来。
　　顾小凡眼神锐利，嘴角微微上扬，在马上斜着肩膀晃晃荡荡，说不出的洒脱豪迈，身上的匪气弥漫着，丝毫不把马上姜闻放在眼里，那匹马走到姜闻面前时停了一下，转过身子屁股对着他，竟然“噗拉”的拉下一坨坨马粪，全场的人都看傻了……
　　大家既惊讶于这顾小凡如此挑衅姜闻！又诧异顾小凡的马术高到竟能命令马拉屎……
　　大家都望着姜闻，以为他要怒火中烧，拍案而起。
　　可姜闻却一点都不气恼，反而眼神中露出欣赏的神色。
　　姜闻心里微微惊讶，以往的老演员演杨子荣时，只注重杨子荣身上那英武之气，却忽略了杨子荣能扮演土匪，必定是有股子江湖之气。
　　顾小凡其貌不扬，身材体型不够厚重，可他刚才那一番狂妄粗鄙，却是豪情激荡，活脱脱就是一个草莽江湖出身的粗人。
　　这个小子……果然不凡哪……
　　正在姜闻以为顾小凡示威已经完了的时候，就看顾小凡手捏缰绳，走到道具组人面前，嘴巴里爆出一个字：“枪！”
　　何铁军反应过来，正要上前阻止，却看刘施诗从旁边跳过来，一把直接从道具师手里抢过那柄黑色驳壳枪，扔给顾小凡：“接好！”
　　“诶！刘施诗你~！”
　　何铁军还没抱怨完，就看顾小凡在马上单手一伸，抓住那驳壳枪，只见他另外那只手轻轻一弹缰绳，整个人身子一仰，黑马扬起脖子，整个巨大的身躯都立了起来，发出一声震天的长啸！
　　这一生马啸，全场皆惊，只见黑色的骏马犹如腾云巨兽一般，整个巨大的身躯都立了起来，神俊无匹！
　　而顾小凡在马上威风赫赫，举手豪情万丈，那扬眉轻视中是何等的英雄气概！
　　顾小凡这时候已经恢复了身体的控制，他原本只是仗着啸马雄态，故作姿态，但他身穿着杨子荣衣服，骑着杨子荣的马，不由想象自己在林海雪原中纵横驰骋的场景，心里突然有一股力量莫名沸腾起来。
　　他只感觉一股莫名浩然正气充沛在他身躯与心灵之间，一时间兴致所至，身体竟不自觉做出了这样的动作。
　　他手上捏着那柄黑洞洞的驳壳枪斜斜朝着，姜闻的方向遥遥指过来。
　　瞬间，时空仿佛凝结，人，马，天，地合为一体，那顾小凡那眼中原本的草莽之气，在马立起刹那，竟然化为磅礴的侠肝义胆气息！
　　我辈英雄男儿，立于天地，为国为民，仗天地浩然之气，展纵横飞扬之势，凌于九天之上，虽万死亦无惧！
　　只见顾小凡手中拿那柄黑洞洞的驳壳枪遥遥指出，那英武勃发之姿，磊落酣畅之态，真乃是气象万千！
　　扮演小白鸽，少剑波的刘施诗黄小明，顿时觉得他光芒万丈，威武如神，顿时心生崇拜。
　　姜闻身边的扮演八大金刚的邵兵，廖凡等人，之前还在各自嚣张跋扈的摆着各种凶狠神态，此刻却不自觉被震慑的内心激颤。
　　明知道顾小凡手中握着只是道具，却惊恐的肝胆俱裂，仿佛只要一动就会被他击毙当场，几个人都僵在原地，心跳都吓得停止了一拍……
　　就连霸道无匹的姜闻，气势瞬间都被压了下去，姜闻禁不由微微张开了嘴，只觉得纵马狂啸的顾小凡的身影巨大得宛如遮天盖地，脚步不由微微往后退了一小步。
　　这是这么一步，高下立分！
　　好个杨子荣！好个英雄男儿啊~~！！！
　　姜闻惊讶无比张开嘴巴同时，心里忍不住一阵喝彩。
　　“咔嚓”一声，印度妹在旁边拿着相机，敏锐地捕捉下这一瞬间两人的神态。


第494章 英雄魂上身
　　看到顾小凡从马上翻身而下，现场的众人才反应过来，脑海中杨子荣瞬间神武形象才渐渐散去。
　　邵兵与廖凡不自觉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
　　“我没看错吧，这姜老师刚才好像是被压了一筹啊……”邵兵张着嘴巴惊道。
　　“何止是姜老师……我感觉刚才我们威虎山，都要被杨子荣一个人给端了……”廖凡愣愣地感叹。
　　姜闻在“八大金刚”的眼中，犹如神一般的存在，今天竟然被顾小凡这个一个小辈演员的气概给盖过去了，这怎么可能？
　　看着顾小凡下马朝这边走来，姜闻迫不及待地走过去，满脸难以置信打量了顾小凡一番，却发现刚才那股字滔天的气概已经消失，重新回到了之前那平凡深沉的感觉。
　　姜闻眼神里不甘与愤怒一闪即逝，随即就恢复了他高傲的姿态，也不搭理顾小凡，直接默不作声走到一边。
　　“姜老师，您还没卸妆呢~”化妆师着急地嚷着。
　　姜闻转头阴沉着地望着她，低声质问道：“卸妆？”那眼神像是要吞掉这位年轻女孩似的，女化妆师都吓傻了。
　　“你是新人吧？”廖凡过来连忙拉住那名女化妆师：“姜老师第一天上妆是不卸的，他要回去体验一天角色。”
　　都说姜闻对人霸道，可他对自己更加霸道，无论拍什么电影，第一天上妆，他都要回去对着镜头看一天，又来体验与塑造角色。
　　姜闻一离开，来剧组低价客串的“八大金刚”们也是呼啦啦地跟着走了，竟然毫不把顾小凡这位导演放在眼里。
　　而这时候脱下外套帽子的顾小凡，也顾不得他们，只是快步走到被发狂的马吓到花容失色的刘施诗跟前，用手上下摸了摸她：“诗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刚才你可吓坏了吧。”
　　“诶？”脸色苍白的刘施诗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打开顾小凡的手，气急败坏地娇喝道：
　　“你才被吓坏了呢！？刚才马过来，我眼睛都没眨一下，我就不信它这蠢马敢撞我！”
　　说着刘施诗做势往那匹黑马的方向，遥遥踢出一脚，没想到这时候那黑马一转头，刘施诗又吓得脸色一变，赶紧退了几步，赶紧拉着顾小凡道：
　　“走……咱们先看看你刚才拍的照片。”
　　两人走到了电脑面前，让人把相片导入电脑屏幕。
　　这时候黄小明，娄艺晓，葛尤也都凑了过来，看着屏幕里那纵马长啸的杨子荣，顿时都在心里暗自喝彩不已。
　　大家伙再转头一看正摸着头的顾小凡，却根本就无法把他与屏幕上的人联系起来，他身上哪有半分刚才杨子荣飞扬的神采啊？
　　“你刚才是怎么演出来的。”刘施诗微微张着嘴，有些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不是演的，是杨子荣的魂上来了。”顾小凡摇着头表示自己也不明白时，就听葛尤用他那慢条斯理的声音低吟道。
　　“杨子荣的魂？”黄小明若有所思地重复道。
　　“这太玄乎了吧。”娄艺晓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望着顾小凡：“顾导，你刚才是被什么鬼上了身吗？”
　　“不玄乎。”葛尤坏坏地笑着道：
　　“这种演历史人物时，会用这种现象，就是那个角色的魂飞到你身上了，你看姜老师那气魄那架势，一般人可都得给吓破胆了，但他毕竟是个人，座山雕杀人如麻，为的是他自己，可杨子荣是谁啊，那是大大的英雄。”
　　葛尤说着对顾小凡比出一个大拇指：“杨子荣这人本身也许只是个小人物，但是他的英雄在于他不是为了他自个跟座山雕拼命，他是为了这国家，为了父老乡亲跟座山雕斗，那是代表民族大义灭了你，那气势来自咱们中华民族的魂，立着这华夏大地的根。说白了，他身上气魄是借着天地浩然之势，座山雕是比不了。”
　　刘施诗，黄小明，娄艺晓听着恍然大悟，又是惊讶又是羡慕，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顾小凡却是不由佩服无比对葛尤一鞠手，那意思是“葛大爷，还是您有水平，完全把我的感觉给描述出来了啊。”
　　“难怪姜老师，陈龙都想演这个杨子荣的……”黄小明听着不由羡慕万分，心里暗暗想着，如果要是自己演杨子荣，是否也能到这个境界呢？
　　“小明，你就别多想了。”葛尤嘿嘿一笑：
　　“英雄谁都想演，等到你头上的时候，你就知道难了，在演之前，谁也不知道那英雄魂会不会飞到你身上来，要是演不好是要被全国人民批判的。”
　　“那葛尤老师，我怎么让英雄的魂飞到我身上？”刘施诗一听就来了精神：
　　“要是我演穆桂英，我是不是要去杨家将的庙烧烧香？”
　　包括顾小凡之内，众人都期待地望着葛尤，想听他说出什么金玉良言来。
　　葛尤摸了摸自己光头想了半天，然后才一摊开手无奈道：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对演员来说首先你要能演，其次就要碰运气的，就算是姜老师或者陈龙演座山雕，也不一定能有刚才顾导演这水平……咱这可不是迷信，就像德国有个作家海因里希波尔有个说法，他说如果盖一座桥，你会做很多计算，所有的计算都是科学，但是最后无论计算多精确，总会有那么0.5毫米的误差，这个误差是什么？这个误差就是诗歌，就是上帝，就是虚无，总有0.5毫米算不到的地方，那就是上帝存在的地方，有了这0.5毫米帮助，你才能到达艺术的高度……”
　　这话把一众年轻演员都听晕了，感情这顾导演演杨子荣那瞬间的出神入化，那是撞大运撞上的啊……
　　顾小凡却是默默无语，心里隐约感觉到似乎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他投入如此巨大拍摄这部革命英雄片，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争那一口气。
　　他就不相信中国英雄在自己国土上，还比不上钢铁侠，印第安纳琼斯的魅力。
　　或许老天不是来帮自己的，是来帮中国的国运的吧……他也不希望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华夏的英雄男儿会倒在美国英雄的脚下吧。
　　顾小凡想着不由一阵莫名热血沸腾，忍不住对着黄小明，刘施诗嚷起来：
　　“好了，你们几个就别想有的没的了，明天咱们就出发去大兴安岭了，多穿的衣服，准备做好在雪地里打滚的准备吧。”
　　“好的！导演！”黄小明肃穆地站直回答，葛尤也连忙点头：“听您的，都听顾导您的。”
　　刘施诗与娄艺晓看着这情况，不由对望了一眼，心想，嘿，今天这顾小凡露了一手，不但打压了一下“姜闻帮”那些人的嚣张气焰，顺手也把这“华谊帮”给收服啊。


第495章 大幕拉开了
　　晚上，姜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化妆座山雕的妆容，一直望着镜子，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觉。
　　而“八大金刚”也在剧组里激烈的讨论着剧情，白天他们被顾小凡这个杨子荣刺激到了，也拼命要想办法在拍摄时找回颜面。
　　这一开始就被顾小凡来了个下马威，大家心里都不舒服，全部都憋着一股子劲呢。
　　顾小凡虽然已经名满全国，但是他毕竟还是燕影的学生，八大金刚里邵兵几个都是燕影毕业的，都是顾小凡的师兄，要是在戏里一直被他压着，谁都受不了这个窝囊！
　　另外一边，顾小凡则是在工作室里与摄影师印度妹，何铁军，讨论海报的设计，三人因为杨子荣的海报有所争议。
　　“我觉得就该用你骑马，然后姜闻坐在板凳上发愣的那张。”何铁军兴奋地道：
　　“这张抓拍地多好，你完全把姜闻给压倒了啊。”
　　印度妹也点头：“我也这么认为，本来这个海报里要P上一只老虎，不过我觉得姜闻的座山雕比老虎更有气势。”
　　顾小凡却是连连摇头：“绝不能让姜闻在这海报里，要是用这张，只怕‘姜闻帮’的那帮人直接就要翻脸走人了。”
　　如果放这张海报的完整版，不说姜闻会被气疯，他毕竟被投资约束，但是邵兵，廖凡这些友情低价客串的人，肯定会气的直接拍屁股就走了。
　　何铁军与印度妹听着都是一愣，他们倒是没想到这个事情。
　　“唉，你说的对。”何铁军终于点了点头：“这拍大片太难了啊，要顾及这个，顾及那个的……我是做不来。”
　　“谁说不是呢”顾小凡耸了耸肩膀笑道：“要是中影筹备《赤壁》的时候协调好了，原本周闰发演来演曹操，我们这次《智取威虎山》就真危险罗~”要是吴雨森真的凑齐他理想的阵容，他恐怕真不是对手了。
　　说着顾小凡拍了拍手：“我看这样也好，咱们把宣传照放出去看看效果，让姜闻给咱们背锅宣传一下吧。”
　　“好主意。”何铁军也是坏笑起来。
　　有姜闻这个戏霸虽然桀骜难以调教，但是却是一个很好的宣传话题。
　　第二天早上，当剧组众人都已经坐上去北方的飞机时，《智取威虎山》的第一波海报就被发到了官方网站上。
　　其中顾小凡骑马在雪中狂啸，与姜闻扮演的座山雕搂着娄艺晓扮演的青莲，虎视眈眈坐在山寨王座上的两张海报最为气势磅礴。
　　这两组海报一发布，就在网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顾小凡蓄上络腮胡，戴着虎皮帽，身穿黄色大麾，手挥皮鞭，在马上威风赫赫。
　　而姜闻的座山雕也是杀气腾腾，霸道无匹。
　　官网上也进行了一个投票活动，投票的内容很简单：“你觉得《智取威虎山》中，哪个角色最吸引你？”
　　在众人定妆海报下面，都一个投票选项，点击就可以投票。
　　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参加这个投票的人就有19.7万人之多，而其中一大半的票都投给了顾小凡的杨子荣，与姜闻的座山雕。
　　而对比起来，姜闻担任的反派座山雕似乎更加令人惊喜，拿到了最多的7.3万票，超越了顾小凡扮演的杨子荣的5.3万票。
　　对于那些经常看电影的铁杆影迷来说，虽然顾小凡是一位好演员，但是对比姜闻这个级别来说，还差得很远。
　　网站的留言板上大家伙也对于这些海报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这顾小凡也是够大胆的啊，竟然给姜闻打对台，我看葛尤都没这个胆子，这座山雕造型也太霸气了！”
　　“我敢担保，姜闻在拍摄中一定会把顾小凡的戏都给抢干净了，他能安心给小辈演员演配角？打死我都不信。”
　　“你们傻啊，顾小凡是导演，姜闻要是瞎胡闹，他肯定把姜闻的戏给剪干净了。”
　　“你才傻呢，姜闻拍《寻枪》的时候，还不是陆川当的导演，结果怎么样？姜闻当场指着陆川的鼻子教训他，我真的怀疑顾小凡能扛得住吗？”
　　而著名的撰稿人，一直靠着批评顾小凡名声大涨的李承棚，虽然数次自己打自己书吧，但是顾小凡新片一出，他还是保持了自己的“风格”，义无反顾的又开始在微博里大声唱衰：
　　“顾小凡这次是在是太不明智了，他竟然请了姜闻作为演座山雕，他要知道，在华人演员中，只要是好演员成功转型导演的，几乎都不可能与其他导演合作了，一个剧组里只需要一个战略家。内地的姜闻，香港的周星持这两位爷做导演之后，可谓是臭名远播，其他导演谁都镇不住这两大爷了，我实在担心姜闻会把这部《智取威虎山》搞得不伦不类。”（这预测在几年后《关云长》上得以印证）
　　而在有些唱衰的同时，网络媒体倒是对于顾小凡的表现给予了极高的期待，新浪首席电影评论员“猪栏强”写了一篇评论帖子道：
　　“坦白地说，顾小凡绝对是新生代演员中最亮眼的一人，《亲爱的》中，他与梁家晖的合作献上了无比精彩的表演，这次他与姜闻的彪戏，如果他自身能上一个台阶，他就正式会迈入国内顶尖演员的行列中。当然，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电影的题材，对于一部全国人民耳熟能详的英雄故事来说，杨子荣发挥的余地实在是太小了，中国式的说教英雄在这个年代早已过时，这才顾小凡最难以克服的问题所在。”
　　而在《智取威虎山》掀起巨大的讨论热潮时，其他将在暑期档上映的电影也是消息不断。
　　中影集团耗资5亿人民币打造的历史巨片《赤壁》，也宣布在暑期档登录大银幕。
　　梁朝韦，金城武，张震，林芝玲，赵蔚，张丰毅，胡军……等20多位明星加盟的豪华阵容，也推出了一系列的宣传海报。
　　虽然在气势上略逊于《智取威虎山》，可梁朝韦一身戎家，儒雅英俊的周瑜，与金城武的头戴纶巾，身披鹤氅的诸葛亮却也堪称是绝代双骄，令女粉丝们为之疯狂。
　　而风情万种的林芝玲扮演的小乔，与赵蔚巾帼英雌的孙尚香，亦丝毫不逊于刘施诗与娄艺晓的风采。
　　《赤壁》与《智取威虎山》两部华语大片锋芒毕露，再加上华谊兄弟由刘德桦挂帅的《失孤》，暑期档可谓是群星荟萃。
　　看起来今年会延续去年的贺岁档的势头，是华语大片强势崛起的一年。
　　可就在这时，发行放映协会对外正式宣布了暑期档的排挡。
　　暑期档的大幕拉开，所有媒体记者，影评人拿到名单都倒抽一口凉气！


第496章 分两组拍摄
　　6月20号华谊的《失孤》，梦工厂的《功夫熊猫》首映！
　　6月29号中影《赤壁》与《全民超人汉考克》，同时首映！
　　7月9号，上影《智取威虎山》与派拉蒙《钢铁侠》，同时首映！
　　7月16号，好莱坞之王斯皮尔伯格导演，传奇系列《夺宝奇兵4》在暑期档压轴登场……
　　在整整一个月的暑期档里，中国，好莱坞各路霸主，7部强片混战在一起……战局之激烈，在中国影史上前所未有。
　　这可以说是自从90年代中国开放电影市场之后，中国电影人第一次在本土对好莱坞发起挑战。
　　想想看吧，华语电影三大巨头，冯晓刚，吴宇森，顾小凡最强的导演阵容，姜闻，刘德桦，梁朝韦最强的演员名单。
　　对阵上，斯皮尔伯格，小罗伯特·唐尼，威尔·史密斯，哈里森·福特……
　　这不但是影片上进行碰撞，更是中美演员在表演上直接对比，还能有比这个更有意思的事情吗？
　　这下子由《智取威虎山》点燃的战火，已经熊熊燃烧到整个暑期档，这令所有人都很期待，究竟暑期档里，华语电影与好莱坞电影直接交锋，究竟最后结局如何呢？
　　谁会在票房在压倒对方呢？
　　全国八大影院都在大肆宣传暑期档的为“中国影史最强之月”，提前3个多月就开始进行宣传预热，全国各地的新影院也犹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建起。
　　八大影院的老板们都笑开了花，这次不管双方谁胜谁负，影院必定是能赚个盆满钵满了，观众都是有从众心理，只要形成社会效应，影院到了6月不爆满才怪呢。
　　而对于中美双方来说，这场天王山之战都是不容有失，各方都开始倾其全力准备着。
　　大兴安岭，夹子沟外……一千多人的剧组驻扎在被雪覆盖的大山脚下，晚上白霜蒙地，寒气刺骨，零下10几度的气温，令每个剧组人员的身体都是微微蜷缩着。
　　在漫天大雪中，剧组举行完了开机仪式，就开始了另外一项神圣的仪式……剪头发。
　　化妆组直接在营帐外，在大雪纷飞下，给所有演员把头发剪短，修剪着潦草一些，从今天开始2个月的时间，所有人的发型都要保持同一个状态。
　　工作人员都穿着厚重的大衣，帽子，围巾，把整个身子捂着严严实实地，只把眼睛露在外面，可演员们必须把脸头和手都暴露在这冰天雪地里。
　　你可以看到，每个演员的嘴唇都在发抖着……手被冻得通红。
　　这不是剧组虐待演员，而是剧组在野外残酷环境下开机的一个惯例，在这野外剪掉头发，就意味着你身上所有之前的东西都丢开，留在这里的，只能是你片中扮演的角色。
　　所有的人都能把自己捂严实，但只有演员不行，因为你需要通过你的脸，你的手来表演。
　　如果你连第一天在野外剪头仪式都扛不过去，后面两个月的拍摄，你怎么能坚持下来呢？
　　作为监制的冯晓刚，在旁边观察了整个开机仪式，他发现姜闻带的这帮人，根本就不和剧组其他人打招呼，甚至姜闻还带了自己的摄影师与器材。
　　这个姜闻，这是要蛮干啊……冯晓刚觉得有些不妙，不由悄悄把姜闻拉到一边劝道：
　　“姜老师，你是不是与顾小凡有误会，顾小凡毕竟年轻不懂事，你要多多包涵啊，要不我让他跟您来道歉个歉？有些事情你也别太上心，毕竟他是咱们电影的投资人……”
　　冯晓刚也听闻了在拍定妆照时的事情，心想既然顾小凡与姜闻有心结，不如自己来当个和事佬。
　　姜闻听着冯晓刚说“他是咱们的投资人”，其实就是提醒自己别与顾小凡作对，姜闻心想，难道我姜闻要为这五斗米折腰吗？如果这小导演水平不够，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不用，我自己有主意。”姜闻大手一挥，既然自己已经带队伍来了，就不能让顾小凡牵着鼻子走，要是他故意把自己这个座山雕拍的又臭又傻，那他的一世英名不就毁了吗。
　　在众位剪完头发之后，姜闻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借着这个机会提议道：
　　“这次拍摄人物繁重，我已经问了老乡，有雪的季节最多只有1个月了，我觉得如果要赶上拍摄进度，这次最好分两组拍摄，一组由顾导演带着203部队拍村子的戏份，二组由我带队拍威虎山没有杨子荣的戏份。等两组人马磨合的差不多了，再拍群戏，由冯导掌镜。”
　　“分两组？”冯晓刚听着心头一紧，这姜闻胆子也太大了，竟然不仅不低头，还逼着顾小凡给他放权。
　　冯晓刚不由望了顾小凡一眼，摇了摇头示意他，千万别答应姜闻。
　　要知道姜闻个人风格如此强烈，两组镜头放一起如果203部队这边弱的话，就真要成《座山雕传奇》了……
　　可现场原本就泾渭分明的两组人马，一听这话顿时都不由叫好起来。
　　“这主意不错。”
　　“行啊~！这么拍最好。”
　　“到时候两组拍群戏，哥几个可得下手轻点~”
　　望着下面群情激昂的人，顾小凡沉默不语，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这么做的利弊，不经意地望了眼姜闻，两人目光一碰，顾小凡就知道姜闻是什么意思了。
　　这分两组分别拍摄到不是什么问题，毕竟分拍的戏都不难，以这批演员的能力，没什么难度。
　　真正难点在于203部队与威虎山土匪冲突的群戏，这才是电影里的几段最有冲突性的地方。
　　姜闻说等两组人马磨合的差不多了，再拍群戏，这明摆着是要比比他们两人到底谁能把自己的队伍带好，带出精气神来。
　　威虎山的土匪是这林海雪原的一方霸主，而203部队是以信仰与意志力强闻名的红军部队，在电影里都应该是以一当十的人物。
　　谁要没带好自己的人，在群戏里丢了份子，那就真的是彻底没说话了。
　　这可不比之前的定妆照露个脸那么简单，完全是靠导演带演员的实力。
　　姜闻这是借着这个机会找回面子啊。
　　顾小凡心里想通这点，却并不气恼，反而觉得姜闻这主意不错，如果分开两组，这拍摄进度确实可以快不少。
　　看着剧组里两派人马，一个个摩拳擦掌各个都恨不得立刻较量一下，顾小凡也终于点了点头：“姜老师这提议非常有智慧，我觉得这方案可行。”
　　剧组众人听着有暗暗叫好的，又心存疑惑的，更多的则是面面相觑觉得有些措手不及。
　　要是以往剧组里只有一个导演，一个人说了算，倒是清晰明了，这次一个大剧组有三名导演，还一个比一个大牌，这就让大家有些迷惑了，到底谁说了算啊？
　　这么看来，分两组也蛮好的……


第497章 文武竟双全
　　在简单进行分组之后，顾小凡就把姜闻，冯晓刚叫到了导演帐篷里。
　　“还有什么事？”姜闻有些按奈不住地沉声问道。
　　“姜老师，你先坐下。”顾小凡抬了两张凳子过来：“冯导你也来。”
　　冯晓刚与姜闻面色各异互相看了一眼之后，才缓缓坐下，不知道这顾小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姜老师，这次你们武戏怎么拍你们有谱吗？”顾小凡说着从柜子抱出一摞剧本出来。
　　“武戏？武戏就简单拍就好了，咱们又没钱请武术指导。”姜闻一摆手，心想《智取威虎山》就1亿多的投资，能凑齐这帮演员阵容已经是很难得，还要求武戏拍好那是不可能的。
　　“诶？这是武戏的分镜剧本？这么多？”冯晓刚却是率先伸手拿起剧本一看，不由万分惊讶道。
　　姜闻听着一愣，拿起来一看，心里也是一惊，这厚厚一叠竟然全部都是武戏的分镜头稿。
　　顾小凡这小子竟然会拍武戏！？
　　要知道，内地的顶尖导演不少，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会拍真正的“武戏”，这倒不是因为内地导演水平不行，而是因为这世界上，只有香港一家出产顶尖“武戏导演”，也就是大家熟称的“武术指导”。
　　所有圈内人都了解，只要想拍精彩的武戏，就必须请香港那几位顶尖“武指”中的一位。
　　比如说著名的《卧虎藏龙》，动作戏现场全是靠袁和平在拍，李安导演只是在旁边看，因为武戏是完全专业的一套东西……
　　袁和平设计动作的时候，已经预先完全把动作设计好，甚至后期如何剪辑都设计好了，这些都是经过千锤百炼才有的本事。
　　如果是拍文戏，整个一部电影拍下来通常也就几百个镜头，可一旦要拍武戏，一场四分钟的枪战打斗，就要拍250个镜头。
　　袁和平这样的武戏指导强到什么程度？他可以就在心里把250个镜头构思出来。
　　为什么要事先构思好？因为武戏很耗演员，演员很不愿意去武戏组拍戏，因为就算电影里一个简单的翻身动作，实际上都是极为危险的。
　　导演与演员都最怕主演拍武戏受伤，《卧虎藏龙》敢开拍时，主演杨紫琼就因为一个回旋踢，扯断了她左膝的两条大韧带，直接要接受手术，差点导致拍摄进度崩溃。
　　所以在拍武戏的时候，明星都只拍些正面镜头，然后再跳过这些镜头，拍其他替身表演的武戏，这些镜头很不容易补进去，剪进去正好。
　　但是在袁和平这样顶尖武术指导脑子里，250个镜头先拍150个替身的，枪战搏斗怎么打，所有东西拍完。
　　然后明星一来，只需要几天时间，袁和平上手就拍，镜头非常清楚，这一组动作需要你三个侧面，那个镜头需要你两个特写，全部补完100个镜头，然后剪到几场戏里，就会天衣无缝。
　　这说起来似乎不难，但是其实那些快速的武戏，完全是生活中看不到的细节，完全靠快速剪接，需要你的脑子里非常快速地用经验支撑。
　　所以不但是年轻导演很难做动作导演，全世界也只有袁和平，洪金宝，程小东等几个大武术指导，以及“老怪”徐克有这个本事……
　　别说姜闻，冯晓刚不行，就算是拿了奥斯卡奖的李安都没这本事……
　　这就是冯晓刚与姜闻看着那些“武戏分镜稿”，都看傻了的原因……在这世界上，除了徐克之外，竟然又出现了一位文武戏都能拍的导演？
　　“这些镜头，真能拍的出来吗？”姜闻微微皱眉，还是不怎么相信。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听说“武戏分镜稿”这种东西，要知道，袁和平武术指导都不会画分镜稿，只能在脑子里构思。
　　而文戏导演又不懂武戏也不可能办到，就算是文武双全的徐克，也从来不会把把武戏画出分镜稿出来，因为4分钟250个镜头……16分钟的武戏就是1000个分镜头，谁有这个精力啊？
　　冯晓刚同样也有这个疑问，他也不懂武戏啊？这顾小凡画的真的能演出来吗？
　　“顾导演，这武戏你当真有把握？”
　　顾小凡见他们都是满脸怀疑，也不含糊，干脆直接把那几百张武戏分镜头稿子扔到一边，直接自己报幕：“第3场，夹子沟枪战。”
　　然后顾小凡接下来的表演，就把姜闻与冯晓刚就直接看傻了。
　　顾小凡自己一会学威虎山的土匪，一会儿学203部队的战士，一会学男的，一会学女的，一会学老头，边念剧本里的对白，边把那些动作戏大致的演了一遍。
　　虽然顾小凡看的原版《智取威虎山》过于夸张的风格他不太喜欢，但是这些枪战动作戏却令他印象深刻，他看过了无数遍，才把这些镜头画了下来，早已经烂熟于心了，这时候演出来，也不太费劲。
　　还好，这不是什么功夫片，没什么高难度的动作，要不他可连个“大概动作”的演不出来了。
　　顾小凡这一演就是快半个小时，竟一个人就把全部武戏给串下来了！
　　冯晓刚与姜闻看得心里都是震惊不已，他们两位都是成名已久的大导演，虽然知道顾小凡导演与表演的功力都不错，可总觉得离自己还差得很远。
　　特别是姜闻，他心里一直觉得媒体把顾小凡这个毛头小子与自己相提并论，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可今天顾小凡表现，不仅仅展现了他“八音才子”的多变演技，更是完全展现了他“武戏”上的造诣……虽然还无法与袁和平，洪金宝这些大师相提并论，但是已经绝对是内地武戏第一导演了！
　　那些在内地拍古装片的所谓“武术指导”与顾小凡相比根本就是业余班子……
　　如果光比文戏，冯晓刚与姜闻都觉得顾小凡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要把文戏武戏加一起……顾小凡可是远远超越他们的水平了。
　　“怎么样……冯导，姜老师，你们今后知道应该怎么拍武戏了吧？”顾小凡表演完之后，在这么冷的天却已经是大汗淋漓，有些喘不上气了。
　　“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拍了？”冯晓刚愣愣地点了点头。
　　姜闻却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恩”了一声，上去把那“武戏分镜剧本”抱起来，沉声道：“这些，我先拿回去先看看。”
　　“我也要看。”冯晓刚这才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那分镜剧本，直接往门外就跑，开玩笑，在这荒山野岭，又没有复印机，这难得一份可以学习“武戏”的分镜剧本，冯晓刚恨不得立刻研究一番。
　　冯晓刚边出门还边回头对姜闻道：“姜老师，我是监制，我先研究好了好总览大局，你还是先做好你演员的本职工作吧~！”
　　姜闻听着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还是大名鼎鼎的冯大导演？连分镜剧本都抢？这分明是要自己独吞啊！？
　　“冯导演你慢点走！这武戏明是顾导演指导我们组的！？”姜闻一声大喝追出门，就看冯晓刚跑了起来，不由一声大喝：“廖凡，邵兵，拦住冯导演！”
　　说着就率领追上去与冯晓刚纠缠在一起，争吵不休！两人扯着剧本差点都要动手了。
　　“都疯了吧……？”刘施诗看着瞠目结舌，这两位刺头怎么自己闹起来了。
　　顾小凡这时也走出来哭笑不得，刚才还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这两位，竟然为一个“武戏分镜剧本”争吵不休，这还真是两个电影狂啊……
　　看来经过今天之后，也无所谓分组不分组了，姜闻这个桀骜不驯的野马，虽然不服他，但是也应该不会捣乱了。
　　有了一个听话的姜闻，加上冯晓刚主持大局，顾小凡对这次的拍摄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498章 艰苦的训练
　　在顾小凡的用“武戏分镜剧本”令冯晓刚，姜闻大开眼界之后，无论是冯晓刚，还是姜闻对他的态度都大为改观，剧组之间也再没出现过什么摩擦。
　　而顾小凡也没有闲着，为了锻炼203部分的军人气质，一个月来，他开始带领刘施诗黄晓明等人，开始辛苦的训练。
　　早上六点，军号嘹亮，划破长空，冲破黎明的寂静，两组演员都在皑皑白雪中起床。
　　姜闻众人开往威虎山，而在雪原上，哨声，口令声，步伐声，刺劈的杀生，响亮一片。
　　一个月的时间里，众人也随着刚开始的杂乱，有气无力，渐渐变得雄壮嘹亮，庄严威武起来。
　　每天下午的拍摄进度也是一日千里。
　　姜闻与顾小凡两组的剧情，都分别拍摄的差不多了，眼看要到汇合拍群戏的日子了。
　　这天早上，冯晓刚刚刚起床准备要拍摄，剧组突然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华谊兄弟公司的王式兄弟中的王中磊，千里迢迢来探班了。
　　王中磊一边让冯晓刚带他去片场，一边问道：“晓刚，你在这个《智取威虎山》剧组已经一个月多了，你跟顾小凡处的怎么样？哎这里也太冷了，真亏你在这里待了一个月~”
　　“还算可以。”冯晓刚点了点头，无奈地笑道：“但是我觉得公司交给我的任务，我恐怕是完不成了。”
　　“什么意思？”王中磊用嘴对着手哈着白气，让自己暖和一点，惊讶道：
　　“难道中影那边也开始做顾小凡的工作了？”
　　这次华谊兄弟同意冯晓刚来《智取威虎山》剧组，并非那么简单的友情支持，更主要的一个目的是，让冯晓刚趁着这个机会与顾小凡建立亲密的友谊，以便今后招募顾小凡加入华谊公司。
　　虽然顾小凡在贺岁档让华谊吃了一回闷亏，但是王中军与王中磊都认为，顾小凡将会是未来中国最具潜力的导演与演员。
　　当得知顾小凡说服上影要先后投资《智取威虎山》，《温故1942》，与《让子弹飞》三部没有植入广告的大制作之后，华谊方面就判断，这三部大制作肯定无法收回成本，上影在未来一年之内必定会出现资金链断裂，顾小凡恐怕也被会上影打入冷宫。
　　华谊把冯晓刚派来当监制，就是为了未来在这个情况出现时，能够有更大的机会争取到顾小凡加入华谊兄弟。
　　这时候冯晓刚却说他“完不成这个任务”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磊，我看这个电影有机会能成啊……”冯晓刚望着王中磊，语气复杂地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老套的革命题材能在暑期档拿3亿？”王中磊听着觉得不可思议。
　　这时候两人踩着淹没脚踝的雪路上，就要走到夹子沟的拍摄地点了，突然就看远处九匹骏马在雪地里驰骋着，马蹄掀起雪花四溅。
　　只见姜闻率领着邵兵，廖凡等“威虎山八大金刚”骑在马上，九人在马上生龙活虎，一个个沉稳十足，每个人神色中散发着之前没有的那种狠辣与血腥气息。
　　自从到威虎山布景区拍摄之后，八大金刚就在姜闻的带领下，经过马术师，营养师的严格指挥，边拍摄，边开始了残酷的体能训练。
　　这一个月以来虽然大雪封山，但是剧组还是保证他们每天只吃鸡肉，半点游盐都不沾染，就是为了他们身材精瘦一些，拍摄武戏能够身手利落。
　　他们牵着缰绳的手掌皮肤被冻得发红，后脖子上却渗出微微的汗水，王中磊看着姜闻与“八大金刚”这番气势，也不禁惊讶万分，心里不由喝彩，姜闻果然是不凡啊。
　　“吁~”姜闻骑着马，停在了冯晓刚与王中磊旁边，跟王中磊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八大金刚：
　　“冯导，你看看我这组人的状态怎么样？”
　　今天姜闻故意骑马过来，就是找回之前顾小凡在拍摄海报时，仗着一匹马令他难堪丢了的面子。
　　冯晓刚却没有气恼，只是仰着下巴，示意让姜闻看前面的景象，这时他们已经走到拍摄地点了。
　　这时候王中磊与姜闻才转头，望向夹子沟片场的平原上。
　　不远处演杨子荣的顾小凡，络腮胡，戴着虎皮帽，身穿黄色大麾，皮带上配着一支驳壳枪，手挥皮鞭，比之前更显得威风赫赫。
　　他站在一米高的“雪台”上，黄小明扮演的少剑波一声“立正”，刚才还如涛似浪，热火朝天的操场，顿时鸦雀无声。
　　就连扮演医务兵白茹的刘施诗都庄严端正地原地肃立，顾小凡若有似无地望了姜闻与“八大金刚”一眼，举着马鞭一挥手，黄小明，刘施诗等年轻演员，都是拿着枪一起举起，动作整齐勇猛，精神豪爽激昂，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在激荡与卷动。
　　王中磊并不知道顾小凡是在像姜闻展现成果，还以为他是向自己示威，也不由心里一惊，这《智取威虎山》剧组的人马，真是气势如虹啊。
　　姜闻的“八大金刚”已经很有架势了，这顾小凡的203部队却丝毫不逊色与他们，两组人在一起别说演戏了，就是面对面站着就感觉很有质感。
　　“王总你怎么来了~”顾小凡这时候才看到王中磊，连忙过来打招呼。
　　“来看看顾导的拍摄进度啊。”王中磊笑呵呵地与他握手：“这次我们两家同抗那些美国佬的联盟，我怎么能不来支持一下顾导演呢~”
　　王中磊说着不由又哈了口气在自己带着手套的手掌，摸了摸自己冻得有些生疼的脸，感叹道：
　　“顾导为什么非要来东北拍实景，太艰苦了啊，这种地方别说拍戏了，就算是过日子都很苦……”
　　顾小凡摇头，沉声道：“不一样的，东北这种辽阔的自然环境是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替代的，人的生理和心理状态都会受到温度和天气还有视觉效果的影响，如果我们只是幻想东北是什么样子的话，就不会有东北的感觉，必须要投身到雪地去，在雪地里开枪、活动、生活，这点很重要。”
　　说着顾小凡不由眼神望着远方一片看不到尽头漫天雪景，心生敬畏道：
　　“我们只是在这里拍拍戏都这么难了，当年203部队却在这里打仗，在雪地和土匪厮杀，他们又是怎么挺过来……”
　　“……”王中磊一愣，望着这茫茫雪景，竟然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是啊，当时这些人为什么能在这种地方与土匪拼命啊。
　　顾小凡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望着后面的姜闻：“姜老师，我们今天第一场群戏，你说拍什么？”
　　姜闻想了想，望着顾小凡低声道：“就拍杨子荣上威虎山怎么样？”
　　王中磊听着还觉得没什么，但是冯晓刚却是大吃一惊，连忙道：
　　“不行~不行~今天第一场群戏，顾导演还没和智取威虎山上的八大金刚戏路熟悉，第一天就拍这场戏不现实。”
　　这场戏是杨子荣一人与八大金刚和座山雕的对戏，可说是重头戏之中的重头戏，经典的样板戏中这段剧情可谓风靡全国。
　　一个拍得不到位，恐怕会引起无数观众的声讨。
　　姜闻却是皱眉，一摆手：“诶~什么熟悉不熟悉的，难道现实中杨子荣也要熟悉八大金刚再上威虎山吗？”
　　这话到是吧冯晓刚说的哑口无言，顾小凡却是一正帽子，哈哈一笑道：“这次姜老师说的在理，好！今天就拍这一段~”
　　王中磊一听眼珠一转，也感觉到姜闻与顾小凡之间的竞争气息，也在旁边拍手叫好，兴致高涨道：
　　“没想到啊，我竟然与这个福气能看到这一场，顾导演一定让我开开眼界~”
　　明里助威，暗里却是惟恐天下不乱，只要争取顾小凡，最好是这《智取威虎山》拍的越糟越好了。


第499章 接戏车轮战
　　一听要拍杨子荣上威虎山这场戏，整个剧组都沸腾了，5百多工作人员都赶紧去“威虎山大厅”现场布置，众人都不由犯嘀咕。
　　“乖乖的，第一场群戏就这么火爆啊……”
　　“可不是，一上来就拍这场，难度也太大了吧，顾导演真是胆子大啊~”
　　“我都迫不及待了，快快！今天我们也见识见识顾导演与姜老师的对决！”
　　这场戏是《智取威虎山》最精彩的地方，是这部电影的“戏眼”，可也拍摄难度最大的一段。
　　为了拍摄这场杨子荣对座山雕和八大金刚的试探戏，冯晓刚组织让摄影组专门摆放了11台摄像机分别对准不同人物的脸部特写。
　　11名摄影师，一人配备2名摄影助理，一人对焦点，一个推轨道，还有灯光是负责按照时间变化光线。
　　这个五分钟的镜头原本是可以分开拍摄的，但是由于剧情台词极为紧凑，采用连贯的拍摄会极大的加强那种紧张感与真实感。
　　在特写镜头与全镜头的切换，会让这场戏冲突性倍增。
　　冯晓刚这么做也得到了顾小凡的大力支持，他看原版中这一段，就是通过特写转镜头分开拍摄的，一个镜头里通常只有一个演员，大大削弱了那种针锋相对的真实感。
　　可是这种老式多摄影机，连贯拍摄手法虽然效果极好，但是带来的副作用就是成本成倍增加，一台摄影机挂1000尺胶卷，11台就是11000尺胶卷，每一次N机都是极大的消耗。
　　所有的演员，化妆师，服装师傅，刘施诗，娄艺晓，葛尤，黄小明……群众演员，所有的人，包括王中在内都拥进来拍摄现场，为的就是亲眼目睹这场重头戏的拍摄。
　　“这一场戏，一万块钱只够拍三分钟的。”作为顶尖制片人，王中磊立刻就感叹着这场戏的烧钱，心想这顾小凡果然是花钱如流水的主儿，要是在华谊，这么拍不被投资人骂死才怪……
　　“这戏不好拍，估计起码要拍一整天……难哪。”葛尤看着也是啧啧地摇着头。
　　“也只有顾导演对姜老师，才值得这样的规格的拍摄吧。”黄小明不由深深地感叹着，痴痴地望着那被11台摄影机聚焦的场地中央。
　　顾小凡与姜闻站在下面，两人都显得有种动人心魄的光彩，耀然生辉，仿佛全世界的焦点都汇聚与此。
　　一众演员都在心底有相同的感叹，如果有哪一天能在这样环境作为主角演上一场，作为演员这辈子也值了。
　　而刘施诗却不这么想，她更加为顾小凡担心，这场戏里可是5分钟的连戏，他一人台词就有十页之多，能记下不错就已经够难了……
　　这还不算，真正难的是在于顾小凡要分别与对八大金刚，座山雕对戏，每个人讲话的节奏与语气，乃至情绪，表演风格都不禁相同。
　　八大金刚，座山雕是剧情中的发难者，可以随意发挥，而杨子荣则是应答者，必须每句都要对对方的刁难，节奏语气丝毫错不得，一个不好，气氛与效果就会被打断。
　　对于顾小凡来说，这虽是杨子荣最具神采锋芒的一场戏，可其表演难度却比其他人高上十倍不止……
　　一整场戏，五分钟连下……这真的能行吗？
　　看着顾小凡被绑上遮掩的眼罩，八大金刚与姜闻都在高台上准备着时候。
　　负责掌镜的冯晓刚不由上前，对顾小凡道：“顾导，还是先排两遍吧……”
　　顾小凡被遮的眼睛，一歪头对着右边传来声音的冯晓刚道：
　　“这戏我练了几千遍，姜老师，和邵兵，廖凡这些搞不好从小时候看《智取威虎山》时就练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不见这里见个真章节，他们终究不服我。”
　　“这次你可不要轻敌。”冯晓刚伸手拉开顾小凡的眼罩，指着台上道：“你看到布景有什么不同了吗？”
　　顾小凡一看，就差点就骂出来，妈勒个巴子的……姜闻竟然偷偷把大厅八大金刚台子加高了大概一米……
　　这就一米，就是居高临下看着杨子荣，还没演，气势就输了一半。
　　之前自己骑着当“地利”压了姜闻一筹，这下子好，姜闻也阴了自己一回，把台子加高了当“地利”……
　　没了地利，他这个7级演员，还怎么会9级演员彪演技呢……
　　“还是排一遍吧。”冯晓刚劝道。
　　“不用，就这么演。”顾小凡望了王中磊一眼，心里却不愿丢这个面子，事已至此再认怂也晚了，一定要试试。
　　冯晓刚劝不动他，只是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让他好自为之。
　　刚坐回导演椅，冯晓刚就听顾小凡突然一声洪亮的大喝：
　　“都精神点，这戏不排练，三分钟就是一万成本，谁接不上，亏的可不是他一个人~！”
　　众人都听着一愕，好嘛，大家都担心你这个杨子荣呢，你倒是先嚷嚷上了，这不是把自己的堵死了吗？
　　华谊的黄小明见身边刘施诗满脸的忧心，不由问身边的葛尤道：“葛大爷，您说这顾导演能演好吗？”
　　葛尤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就听旁边的王中磊却微笑插嘴道：“难啊，你别看这姜老师的八大金刚除了邵兵，廖凡之外名不经传，但是其实都是各个都极具特色的演技高手，顾导演再高明，一个对八个车轮战，只怕难的演的好。”
　　刘施诗听着心里有气，这华谊副总一看就不怀好意阴阳怪气的，也不禁秀眉一挑，逞强道：
　　“什么演技高手，一般杂兵而已，我看邵兵，廖凡也不过是稀松平常而已，顾小凡跟梁家晖都演过对手戏，这些人算什么？”
　　“刘小姐，这话不对。”王中磊这位圈内顶级制片人，满脸微笑指着台上的八大金刚介绍道：
　　“跟梁家晖演，是人家梁家晖配合你，这场戏可是八大金刚拷问杨子荣，杨子荣要接戏，这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这老八卫笑这场戏没台词我们暂且不说，先说这个老七王挠，老六肖铁，圈内里人外号叫‘哼哈二将’，演技虽然并非顶级，但是却是相声演员出身，一个捧哏一个斗梗，声调一高一低，接戏的人很难跟上他们的。
　　而这老五元武是个四川人，以前专门演警察，是个警察专业户，一开始就是审问人的正气凛然，派头十足，戏也不好接。
　　再说老四程思寒，声音洪亮，号称‘狮子吼’，一嗓子嚷下去，地板都要抖三斗，老三杜奕衡是模仿刘德华出身的歌手，说话带着韵律，阴阳怪调的，听得都怪。”
　　说到这里，王中磊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道：“至于老二廖凡，老大邵兵，这都是演技功力深厚的名角，表演方式一个极刚强，一个极阴诡，更是难缠中的难缠，这七个人各个都是特色鲜明，每个人风格都不相同，顾导演想要在5分钟连贯一场戏一个接他们七个人，再加上姜闻的戏，难如登天啊。”
　　经过王中磊这么一番解释，刘施诗都听着忍不住紧张地咬着嘴唇，转头望着台上这群牛鬼蛇神，心想这些人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第500章 一个对七个
　　这时，就看姜闻对邵兵，廖凡一使眼色，然后又对冯晓刚点了点头，冯晓刚亲自拿着戏板，吼一声：“第51场，杨子荣上山，开机！”
　　随着“啪”的一声，一名群众演员拉长音调高喊道：“带绺子~~~！”
　　高空一架摄影机架直接从上威虎山大厅慢慢划过，就看被蒙着眼睛的顾小凡被一边一个土匪夹着推上进了威虎山大堂。
　　镜头之外，王中磊，葛尤，刘施诗，黄晓明，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顾小凡站在大厅中央站定，嗅了嗅鼻子，粗着嗓子喊着黑话道：
　　“西北玄天一朵云，乌鸦落进了凤凰群，满屋子都是英雄汉，谁是君来谁是臣。”
　　一首拜山号报完，就场重头戏就算是正式拉开了。
　　剧情中杨子荣是要去威虎山卧底的土匪，别说是他是剿匪的红军，就算是真的土匪拜山也是凶多吉少，八大金刚轮流试探，只要杨子荣一丝一毫迟疑，或者语气不对，杨子荣直接命就没了。
　　而如果杨子荣语气过于硬直，要是冒犯了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土匪，他照样也活不下来。
　　杨子荣回话，宛如是在走钢丝一样的，掌握好这个分寸，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这就要求顾小凡，每一句话不但要说的理直气壮，而且还应对恰如其氛。
　　如果你稍露迟疑或者柔弱，则无法说服观众土匪为什么会相信他这个卧底，如果过于顶撞又会令观众想：“这么嚣张土匪为什么不直接打死他呢？”
　　这场戏最难就难在这个度。
　　“甩个蔓（报个姓）”老七低沉喝问道。
　　“烧干锅蔓（姓胡）”杨子荣郎声回答。
　　对话进行到这里，这时就看冯晓刚手指比了个6，镜头直接切往老六脸上的特写，老六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问道：
　　“胡掌柜，横在哪个山头啊（在哪当土匪）”
　　“正晌午时说话，谁也没有加（许大当家的山头），蹬空柱马号（看马官）副官胡彪！”杨子荣没有丝毫停顿，转头朝向老六的方向，提气回答道。
　　这一下，那些群众演员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王中磊，葛尤，刘施诗同时挑了挑眉毛。
　　老六，老七这俩“哼哈二将”一前一后问话，一高一低的语调却截然不同，节奏也完全不一样，听起来极为别扭，但是顾小凡却是一开口就把节奏拉到他的点上来了。
　　这个电光火石当中，语气，节奏的细微调整，完全是经验使然，这应对太神速了！
　　我的天……这是主角型领戏者！？
　　王中磊不自觉望了眼葛尤像是询问他似的，葛尤却是先点了点头，后来又摇了摇头。
　　点头的意思是：“是，这顾小凡跟我一样，都是主角型领戏者。”
　　摇头的意思是：“但是他这快速应变，我也是有所不及。”
　　这是顾小凡之前配音剧时候，一个配多个角色练出来的瞬间调整能力，别人是学不来的。
　　这时候警察专业户的老五一声粗吼：“干啥闯我们山门。”
　　这老五说的是四川口音，这又是一变，从语调变化变成了口音变化，原本样板戏到这里的时候，杨子荣应该接着快速应答。
　　可偏偏顾小凡突然停了那么一下，然后再抬头很客气地道：
　　“他房上没有瓦（不见正主不说实话）。”
　　这一下子细微的变动，又令围观的众位演员都大感精彩，如果换一般的演员来说，肯定为了图痛快，直接把台词豪迈说出来。
　　可这句“他房上没有瓦（不见正主不说实话）。”的潜台词是：“我知道说话的人不是座山雕，我要跟座山雕说话。”
　　这是杨子荣的智慧，他知道座山雕在东北三代为匪，绝不可能是四川口音，于是他才能被蒙着眼睛说出这句话。
　　如果没有那停顿的一下思考，他是怎么能说出这句台词的？
　　把警察专业户的老五审问的气势化为无形的同时，又一下子把人物性格表现出来了，精妙至极的处理，太细腻了！
　　台上的邵兵，廖凡脸上露出的惊讶，已经不是演出来的了。
　　这时候扮演老大的邵兵这才点了点头，杨子荣身边的老八才给他解开眼罩。
　　顾小凡轻轻正了下帽，眼睛向上看去，高台上一排两边各坐着3人，中间却是一名女人，这时摄影机视角又转回到高架镜头跟着杨子荣的视角扫过全景，座山雕不在这里。
　　“各位老大，初到山门，多多包涵。”顾小凡鞠手见礼，还没说完，却见老四一跃而起怒喝：“天王盖地虎（大胆，敢来气你祖宗。）”
　　扮演老四的程思寒是一个大胖子，中气十足这一声吼着整个大厅嗡嗡作响！表演方式洒脱豪迈至极！不愧是“狮子吼”外号。
　　冯晓刚却不由微微皱眉，这程思寒太紧张了，这一句明显喊快了，正要抬手喊停呢，却见顾小凡却上前一步竟然以一句同样洪亮豪迈大吼：
　　“宝塔镇河妖（这样我摔河淹死）。”
　　冯晓刚抬起的手僵在了空中，王中磊也是一瞪眼，这小子竟然这么快速地接上了，还以这不输于“狮子吼”的洒脱豪迈大喝念白发音？
　　冯晓刚与王中磊还没有惊讶完，那段全国人民都耳熟能详的黑话段子开始了。
　　“么哈么哈（干什么的）”
　　“正晌午时书画，谁也没有家（许大当家的山头）。”
　　“脸红什么？”
　　“防止冷涂的蜡。”
　　“精神焕发。”
　　“呵呵呵，咋的又黄了。”
　　“呵呵呵，防冷涂的蜡。”
　　这次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是，同样是试探，杨子荣此刻眼睛已经看得到了威虎山众匪。
　　邵兵，廖凡，杜奕衡等人一人一句试探，每个人气质风格都截然不同，而顾小凡却没有像是刚才那样依照直接节奏把对话拉回来，而是竟然跟着对方的试探，依照每人的口气或是悲愤，或是理直气壮，或者鄙夷连着变化了数种情绪，分别不同应对。
　　特别是廖凡那句阴诡至极的“呵呵呵”的笑声，顾小凡竟然原封不动地“呵呵呵”笑了回去，完全是一模一样！
　　这就像是《封神榜》的哪吒，别人就一双手一张脸，他却是幻化出三头六臂，同时应对不同的攻势。
　　顾小凡这一心三用，连变了三个节奏，刚强如与邵兵，阴诡像廖凡，怪异似杜奕衡……
　　三人就感觉顾小凡像是能吸收所有情绪的怪物，把他们的所有攻势都原封不动的返还回来。
　　现场每个人，都被顾小凡这种妙到巅豪的表演看得目瞪口呆，短短几句话中，应对7个不同的人物，犹如变色龙一般，转化了多种的对应的表演方式……
　　时而快如闪电，时而缓似深海，时而阴诡如渊，时而乖舛似魅。
　　偏偏在这么多种变化之上，顾小凡还能把杨子荣本身的勇敢智慧表现的淋淋尽致，在场的人都是见多识广，却没有看过哪部电影中有人能这么演……不，恐怕世界电影史上这样的一幕都绝无仅有。
　　镜头后的人们不约而同得在心里拍案：“绝了！”
　　在刘施诗也不由对看傻了的王宗磊讥讽笑道：“呵呵，什么八大金刚，哼哈二将的……我看不过就是江南七怪罢了……”


第501章 即兴的发挥
　　顾小凡一人独对“七大金刚”精彩绝伦的表演，令现场的人无不感觉酣畅淋漓。
　　这场戏无疑集顾小凡这两年表演的大成之作，前半部是配音剧与《老男孩》中领悟的领戏技巧，后半部分同时对应廖凡，邵兵，杜奕衡，却是模仿梁家晖的“百变”技巧。
　　顾小凡在对戏时完全模拟对方的特性，虽然无法完全做到像梁家晖模拟出对方三人的人格特征，但是应对这几场戏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谁也没想到，顾小凡施展自己浑身解数，竟然把这场难如登天的车轮战，硬生生地接下来了！
　　冯晓刚的手扣着摄像机，正想叫停呢，这么绝的戏，只再以后再拍不出来了，何不就在这里断一下，再换镜头拍下面的呢？
　　可又一想，这戏如此之绝，如果打断只怕姜闻会暴跳如雷吧，这么一场好戏怎么能不加上他呢？
　　就接下去看看吧！
　　而顾小凡其实已经有些体力透支了，可这种一气呵成的酣畅感却驱使着他不愿意停下来，他能感觉到这将是他目前表演的巅峰之作。
　　“这么说你是许旅长的人了？”一声浑厚而极具冲击力的声音传来，身披着件黑色皮草，身材宽厚的姜闻缓缓地走出来。
　　他这一出来，现场竟然瞬间有种兽啸雷鸣，风声鹤唳之感，整个大厅的人都感觉那犹如凶兽般的霸道气息，山呼海啸般汹涌而来。
　　那种黑色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逼着人竟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刚才顾小凡对八大金刚的惊艳神采，竟然在姜闻一出场都就一扫而空，全场的人都被座山雕的雄浑气势给震慑。
　　姜闻的表演风格，既非轻盈快捷，更是不威猛凌厉，台词的念法，肢体的掌控，也什么特别巧妙的地方。
　　可他身上那种弥漫的那种浑厚雄性气息，却气势惊人。
　　如果说刚才八大金刚是各具绝活，表演招式精彩纷呈，那么姜闻则是以力破天下，力道之猛无人能敌。
　　情感控制90，专注力98，加上“霸气”，“英雄”，“孤独”“阴暗”四项人格特质融合，这种强大无比的气势，已经足以令所有其他演员黯然失色了。
　　顾小凡心里也是大为惊讶，因为短短一个月不见，姜闻竟然比拍海报的时候更厉害了，那个原本不太明显的“阴暗”特质，也被他磨砺变成了人格之一……
　　顾小凡立刻有种感觉，如果自己不有所动作，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了。
　　可他又不能像拍海报一样淋漓尽致展现杨子荣的英雄气概，毕竟这杨子荣上山，不能显得太过张扬。
　　这我该怎么办？电光火石之间，顾小凡猛然想到了原版中的杨子荣是如何处理这段的。
　　只见顾小凡突然迈开步子，急奔几步跳到台上！
　　所有的八大金刚，本能一般地举起了枪，刷地齐齐对准了顾小凡，每个人都在心里暗惊，剧本里没写这一段啊，这顾导演是即兴发挥吗？
　　可他们却没注意，他们自己竟然也被顾小凡这一个即兴表演完全给带动了起来。
　　这一下改变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自从有《林海雪原》这部小说起，这个桥段被翻拍了无数次，可决没有杨子荣会有这么一出。
　　这样一下，原本座山雕是居高临下，睥睨之势俯视杨子荣，可顾小凡一上来，却是反过来他站着至上而下俯视姜闻了。
　　再加上八大金刚纷纷拿枪指着顾小凡的头，更显得顾小凡多了一份凶险，反而凭添了他一分气势。
　　这让王中磊与葛尤看得都瞪大眼睛，忍不住暗自喝彩，好个顾小凡啊，好个妙招！只是一步踏上高台，竟然把人为造了一份“地利”出来，一下子扭转乾坤！
　　要知道，这高台原本是“姜闻帮”的人临时搭建，顾小凡根本事前都不知，更不用说是事先设计这个细节了，这一下子，绝对是临场应变啊！
　　姜闻心里也是大为惊讶，没想到顾小凡竟然用这样的奇招与他气势拉了个旗鼓相当。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八大金刚为了压倒顾小凡偷偷安的这个台子，竟然又变成了顾小凡对抗他的“地利”了……
　　这小子也太狡猾，太有才了！
　　顾小凡脱下帽，向前拜倒哑声：“许旅长司马副官胡彪，拜见三爷！”
　　姜闻注意到，这时候镜头里拍到了顾小凡双手正在微微的发抖。
　　杨子荣在害怕……他当然害怕，一个独自到土匪窝里卧底，随时就会丢了性命，是人就会害怕，英雄也是人，是人就会恐惧……
　　就见顾小凡凝住不动抬眼望着他，而姜闻也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两人相对僵持，空气都凝固了，再怎么僵持下去，剧情就接不下去了。
　　这时候，还好顾小凡再微微退了两步，表示尊重，敬了一个礼。
　　这一灵光乍现的应变，浑然天成，令剧情就能顺利应对下去了，姜闻终于开口了。
　　“你，什么时候认识许旅长的？”
　　“在他当警察署长的时候。”
　　“听说许旅长有几件心爱的东西。”
　　“两件珍宝。”
　　“哪两件珍宝？”
　　“宝马快刀。”
　　“马是什么马？”
　　“卷毛青棕马。”
　　“刀是什么刀。”
　　“日本指挥刀。”
　　“何人所赠。”
　　“皇军所赠。”
　　“在什么地方？”
　　“牡丹江五河楼！”
　　两人这一番对话，情绪竟然层层叠加，当中充满着试探与应对，明明凶险万分，可却每一句又表演得酣畅淋漓。
　　姜闻影帝级别的超强演技与惊人气势，与顾小凡尽得“天时地利人和”三要素的精彩演出，可谓是棋逢对手！
　　过瘾~！实在是太过瘾了~！演的人酣畅淋漓，看得人是如此如醉！
　　王中磊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与冯晓刚站在镜头后面，都激动地捏紧了拳头，伟大见证着伟大的演员与伟大的演员之间这种火花四溅的迸发！
　　神奇的化学反应不知不觉间创造出了耀眼的表演，两人演完这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之后，竟然互相望着对方，都愣住了，然后露出一丝心满意足的微笑。
　　坐在摄影机后面的冯晓刚沉默了好一会才，才一跃而起，颤抖地大喊一声：“停！过了！”
　　听到这一声“过了！”现场那22名摄影师与主力，这才停下手中的机器，每个人都在挥舞的拳头！
　　我的老天，这部电影最精彩最难以驾驭的一场戏，竟然一场就过了！
　　而八大金刚，和王中磊，刘施诗，葛尤，黄小明呆呆地没反应过来，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就一次就把这五分钟一场的连戏给过了？
　　这时候就看顾小凡整个人一晃荡，双腿一软就要倒下去，姜闻连忙上前一步就把顾小凡扶住，近距离一看他的脸上脖子上竟然满是汗水，怎个人脸色苍白。
　　“还不快过来把顾导演扶住！”


第502章 五分钟不朽
　　原来刚才那5分钟戏，顾小凡全身心集中了自己的注意力，用尽各种方式表演，加上完全投入了杨子荣的角色，那些恐惧，担心，应变，完全耗尽了他的体力与精力……
　　“快快，把顾导演抬到通风的地方，让他透透气~！”
　　“他这段时间太辛苦了，工作强度太大了，让扶他过去休息！”
　　医务组人吓得连忙让大家让出一片空地，可顾小凡却只是略感虚弱，并没有那么严重，挣扎地晃晃脑袋直接走到了监视器面前。
　　而姜闻也赶紧跟了过去。
　　“拍怎么样了？都拍到了吧~！”顾小凡紧张而兴奋地问道。
　　“都拍到了，一点都没漏。”冯晓刚眼神里露出激动的神色，连连拍着大腿：“每一个镜头，都好得不能再好了。”
　　“重放着我看看。”姜闻低沉地嚷道：“每一台都给我看！我要参与剪辑。”
　　三人都是兴致高涨，顾小凡干脆嚷道：“吴副导，你接手今天的拍摄，先拍第11场的203部队也土匪的武戏！”
　　说完，顾小凡就与冯晓刚，姜闻三人抱着胶卷，一起迫不及待的冲到剪辑室里，完全不顾及众人发愣的目光。
　　三人直接冲到了剪辑室里，一边放带子，一边看着镜头里的每一个细节。
　　完美……每一个镜头都堪称完美，每个人都是超水平发挥，张力十足，精彩至极，更难得的一口气顺下来长达5分钟的戏，竟然是一气呵成，完全没有任何的停顿，情绪，气氛都是如行云流水……
　　这哪里像是他们演出来拍出来的啊，完全是佳片天成，是上天借着他们表演出来的。
　　顾小凡，冯晓刚，姜闻坐在电脑屏幕前，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如痴如醉，每看一遍都是同样的令人拍案叫绝。
　　终于再看到不知道是几十遍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姜闻才一声莫名也爆喝：“他M的！操！”愤怒地跳起来狠狠地踹在帐篷上，直接“呼啦”一脚把帐篷踹了个窟窿。
　　这下子了吓了顾小凡与冯晓刚一跳。
　　只看姜闻发完狂之后，阴沉着脸直接走到帐篷外，直接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像是个一撒完泼的孩子一般，满脸痴愣愣地望着满天星空，一个人发着呆。
　　这时候天空还飘着小雪，被吓傻了的顾小凡与冯晓反应过来后，这才走了出来。
　　两人对看一眼，一人一边坐在了姜闻的隔壁，也不知道姜闻是为什么事情这么大发雷霆，这场戏这么精彩难道还有什么遗憾的吗？
　　“姜老师，你是觉得哪里不满意？”冯晓刚试探地问道，实在不满意也不能生闷气啊，再拍几次就好了啊。
　　“唉……就是哪里都满意，没有一点缺点。”向来霸道的姜闻，竟然满脸的沮丧，对着天空长叹一声：
　　“就是在拍一万遍也拍不出今天这样的戏了……”
　　“那姜老师你还生个什么气。”冯晓刚纳闷道。
　　“我生什么气？”姜闻突然坐起来一瞪眼指着顾小凡嚷道：“顾小凡！你小子才22岁吧！你知道我多少岁了吗？”
　　“……姜老师您有40了吧。”顾小凡被吼得一愣一愣地，结巴道。
　　“是他X的45！虚岁都46了。”姜闻五官都扭曲在一起暴怒道：
　　“我他X的从5岁起就在人艺看文工团演《智取威虎山》，为这个角色准备了40年！我想演杨子荣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您娘肚子里呢！”
　　说道这里姜闻又是委屈，又是不甘地指着顾小凡：“可你！可你一来就把这个角色演走了，这小子怎么配！杨子荣可是激励我们这一代的人的大英雄，你小子怎么能配演他呢！？”
　　“可你……可你偏生演成今天这样，只怕未来20年，就再没人能演杨子荣了，再过20年，我都65了，我还怎么演杨子荣呢~~不公平！不公平！老天太不公平！”
　　姜闻对着对这天空一阵哀叹，狠狠地锤了一下雪面，又连着咒骂了几句。
　　顾小凡与冯晓刚这才恍然大悟，姜闻这是不甘心啊，他已经意识到了，刚才那场戏必定会载入中国电影的史册，成为短期内不可逾越的经典。
　　以后大家再提起杨子荣，就只有顾小凡的脸，顾小凡就是杨子荣，他已经随着刚才那段影像青史留名了，以后他会顶着杨子荣的光环，崇高的存在着，激励一代又一代的人……
　　就像是曾经的样板戏杨子荣，激励过姜闻，冯晓刚这一代人一般。
　　顾小凡听着心里顿时有些恍惚，难道自己刚才演出来“不朽级”的表演吗？
　　电子音虽然像是知道他想什么一样，在脑海中响起：“操作者表演的杨子荣角色评级为7级，但该场5分钟连贯镜头整体表演为不朽级。”
　　顾小凡听着一下就明白了，虽然他演的不错，但是其实是用来多种手法，再借助“地利”，杨子荣这个角色本身并没有多么高深，但是加上八大金刚与姜闻这个座山雕精彩发挥，让这场戏本身达到了不朽级！成为了电影史上不可替代，不可磨灭的一段表演！
　　说白了，不是他一个人的努力，而是全体演员的超水平发挥！
　　顾小凡想通之后，心里大为兴奋，也不由安慰姜闻道：
　　“姜老师，你别也灰心，我觉得我这杨子荣也不是不可超越，您如果翻拍，您一定比我好。”
　　“放屁！？”姜闻瞪大眼睛，一身哀叹：
　　“就算我比杨子荣演的比你好有什么用？我哪里找像我这么好的座山雕？我姜闻这世上只有一个，所以我一辈子才演了不座山雕了……”
　　姜闻这无比自恋，无比霸道的话，令顾小凡与冯晓刚目瞪口呆之际，就听到远处有一个清澈动人的声音传来。
　　“可笑，可笑~~不过是错失一个杨子荣，有什么可惋惜的，中国那么多英雄，风流人物，多的是你姜老师能演的。”
　　随着声音，三人转头就看到了穿着一身白色胜雪的刘施诗，漫步在飘雪夜空下走了过来。
　　冯晓刚与顾小凡也是吓了一跳，这还有人敢对姜闻大呼小叫的啊，这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只见举着一把雨伞刘施诗在宛如雪中仙子，抬手就把一瓶酒扔给姜闻。
　　姜闻抬手“啪嗒”一把接住。
　　“我说三位老师，这么冷的天，像是个孩子在这里撒娇有用吗？还不喝酒暖暖身子，这要是病了这戏还拍不拍了？”


第503章 杀青去美国
　　刘施诗沉着清澈的小脸，对三人义正言辞地批评道，惹得三人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好个小丫头，好一张利嘴，说的好，倒是显得我老姜太小家子气了。”
　　姜闻被刘施诗这么一激，顿时恢复平日的豪气，扭开白酒瓶盖，咕咚咚喝了两大口，顿时感觉一股热流从喉咙里涌进全身，整个人也热乎了不少，不由也神清气爽起来，哈哈大小自嘲道：
　　“我老姜虽然演不成杨子荣，但这座山雕恐怕日后一百年其他人也别演了，这么算下来，我还是赚了个便宜，哈哈顾导演我敬你！之前的对你多有得罪是我老姜的错，你多多包涵。”
　　顾小凡听着这话也是豪气上涌，接过酒咕咚咚灌了一大口，然后拿着酒瓶指着这茫茫雪原道：
　　“姜老师，我们觉得咱们三人应该敬杨子荣才对，没有他这种英雄好汉，我们现在这么会在这里拍这场好戏？”说着把酒往雪地里倒了一些。
　　一向蔫巴的冯晓刚一听也是来劲了，抢过酒瓶也喝了一口嚷道：
　　“对~！咱们最应该敬咱们的先烈好汉，敬杨子荣。”喝完把酒往雪地里一倒。
　　“敬杨子荣！”姜闻也嚷道。
　　刘施诗见三人都满面红光，显然都已经被酒暖和了身子，也是笑道：
　　“这就对了，你们三位老师都是男子汉，各自都功成名就了，有什么还遗憾的，我这中国未来最好的女演员都还在给你们打下手演小人物呢，要说郁闷，也是我先郁闷才对。”
　　说着她一手抢过姜闻手中的酒瓶把剩下那点白酒，一口气豪放地都干。
　　姜闻正惊呼道：“留些我！”却见刘施诗又从自己白雪大衣里像是变戏法一般，变出来一瓶酒，笑着递给姜闻。
　　“姜老师还怕我把你的都喝完了吗？”
　　“哈哈哈，你这小丫头倒是对我胃口，还真是个女中豪杰啊。”姜闻也是竖起了大拇指，对顾小凡哈哈笑道：
　　“顾导演，你有这种红颜知己，我真是羡慕啊？今个真是太高兴了，冯导你拍的好！顾导你演的好！”
　　冯晓刚也兴致高昂地嚷道：“说的好！我们三人没有辜负这杨子荣，也没有辜负这座山雕！这场戏我们三人必将永留影史，我们今天就好好喝个痛快！”
　　三人说到兴起，也是拿着酒瓶轮流喝着，姜闻一时忘情，不由站起来用浑厚的嗓子豪迈地唱了起来：
　　“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撒热血写春秋~！！！”
　　冯晓刚也跟着，拍手吟了起来：“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抒豪情寄壮志面对群山~！”
　　顾小凡连声叫好，刘施诗跟着打着拍子，四人就在这雪地里席地坐着，一时忘情，喝着，笑着，唱着……各个都旁若无人地神采飞扬，畅谈自己的理想。
　　所有人的理想都是一样的，去美国，去征服好莱坞！
　　这一晚上，整个剧组大营上空，都在回响着《智取威虎山》里那气冲云霄的念唱声……
　　最后四人都喝多了，直接倒在雪地里呼呼大睡，要不是王中磊正好过来要跟冯晓刚道别看到，差点就出大事。
　　黄小明，葛尤等一众演员把这四人安置好，看着四人都呼呼大睡，一个个都是哭笑不得，黄小明更是抱怨道：
　　“都多大年龄了，一个个跟小孩子似的，顾导，刘施诗就算了，冯导喝姜老师怎么也这么混，这要是病了怎么办。”
　　王中磊在床边看着冯晓刚边睡，边嘴角上扬在梦中笑着，却是羡慕地道：
　　“这把年纪还能率性而为，才是艺术家坦荡胸怀吧。”
　　黄小明一愣，再看向床上冯晓刚，姜闻，也不禁羡慕起来，心想，是啊，要是我也能拍出这样的戏，我恐怕也会这般肆情放荡吧……
　　人生在世，能有几次能值得这样潇洒纵情呢……
　　顾小凡，姜闻，冯晓刚，刘施诗四人昏睡了一整天，醒来之后才发觉自己浪费的一天进度，各自都懊悔不已，赶紧接下来抓紧拍摄计划。
　　在经过这次醉酒之后，原本互有心结的顾小凡，冯晓刚，姜闻三人，也成为了真心挚友，心中再也没有各自小算盘了，三大导演齐心协力的上阵，拍摄进度一日千里，原本计划2个月的拍摄，提前一个星期就全部完成了。
　　在顾小凡的分镜剧本指导下，再加上冯晓刚拍摄《集结号》的人马加入，几场战争的“武戏”拍得气势如虹，令每个人都大呼过瘾。
　　在杀青那天，姜闻举着酒杯兴奋地在饭桌上大声高呼：“这片子大成了！”惹得众人大声喝彩不已。
　　虽然众人对这部电影未来极有信心，但是顾小凡却没有头脑发热，他悄悄私下问冯晓刚的看法。
　　“冯导，你觉得我们这《智取威虎山》票房能拿多少？”
　　“这个……”冯晓刚面露难色，最后还是说了实话：“这片子要是放在贺岁档过3亿票房的希望一半一半，可放在暑期档，7部强片混战，与你同期上档的《钢铁侠》，喝后期斯皮尔伯格的《夺宝奇兵4》都是英雄类型片……咱们这《智取威虎山》只怕最后过2亿有门，想上3亿却是很困难了……”
　　“恩，跟我想象的差不多。”顾小凡对冯晓刚推测点了点头，这时候还需要一个力量来帮助他，算下来，应该有消息了。
　　这时候手机正好响了，顾小凡一看名字就心脏一跳，是赵春芳的老公冯天，应该是奥运组委会那边有消息了吧，连忙接起手机道：
　　“是冯老师吗？”
　　“顾老师！好消息，您与刘施诗都进入旧金山火炬手名单了，您是最后一棒！”
　　顾小凡拿着电话手不由用力地挥舞了一下，这事还真是赶上了。
　　放下电话之后，顾小凡第一时间走到正与葛尤，姜闻干杯的刘施诗的面前。
　　“姜老师，葛大爷，以后你们有好角色一定不能忘记了我啊！说好了啊~！”刘施诗豪迈地仰头干了一杯，众人兴高采烈的齐声鼓掌。
　　“别喝了，诗姐，告诉你个好消息。”顾小凡把刘施诗拉到一边，对她耳语了几句。
　　刘施诗如秋水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真的，我们要当火炬手了？”
　　“不止去当火炬手。”顾小凡露出一个豪气干云的笑容：
　　“你练了这么久的英文，该去美国进行实战练习了，我们顺道去华纳公司谈谈合作。”
　　当火炬手是一方面，而谈《黑暗骑士》的合作是另一个重要目的，等了两年，现在顾小凡也有了自信，该是去开始准备他两年前未完成的事业了。


第504章 风暴来袭了
　　在两年之前，顾小凡就曾经用NB的编剧身份，以《黑暗骑士》的剧本在好莱坞一鸣惊人，那个时候华纳就一再跟他联系表示要收购剧本版权。
　　而顾小凡给出的条件是华纳必须要让他当导演，并给予选择演员的权力。
　　华纳方面当然觉得他疯了，一个编剧没资格要这么多权力，双方的谈判也一直处于停滞不前的阶段。
　　顾小凡虽然拥有《黑暗骑士》的剧本，可蝙蝠侠系列的影视改编权却在华纳手中，没有华纳的点头，他根本没有办法开拍这部电影。
　　而现在，顾小凡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以他现在在中国的知名度，导演与演技的成熟度，他已经有希望去挑战《黑暗骑士》这部作品了。
　　当然，不一定是现在，他现在还没有进入欧美市场，顾小凡还要需要一段时间来磨练自己，但起码可以开始和华纳谈了。
　　作为中国最有潜力的导演与演员，他认为自己有资格与华纳谈条件了。
　　现在《智取威虎山》的拍摄计划已经完成，上映前这两个月主要是后期制作，而顾小凡的宣传计划有两个连在一起。
　　一个是4月9号的旧金山火炬传递仪式，第二就是3天之后的金像奖，如果能在这两个活动上能多露露脸，那么对于《智取威虎山》这部红色英雄题材，无疑是巨大的推力。
　　剧组杀青，回到了燕京之后，顾小凡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与老爹吃了一次饭，并回燕影找阎老师做了一个简单的报道，虽然他不必在燕影出席课程，但是他毕竟还是表演戏大三的学生。
　　如果不抽空露个面，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而顾小凡回到燕京之后，也接受了央视的专访，唐台长依照约定给《智取威虎山》做一系列报导作为预热，在摄影棚里，顾小凡接受电影频道主持人的采访，节目一经播出，顾小凡的影迷都在网上开始了各种预测。
　　“这次《亲爱的》入围五项大奖，不知道能拿几项？”
　　“肯定都是五项包圆了，《亲爱的》拍得这么感人。”
　　“别幻想了，这次竞争对手不说陈可辛的《投名状》是香港大片，《门徒》，《神探》也是不错，我看《亲爱的》最有希望的还是最佳编剧，最佳男配角。”
　　不光光是顾小凡的粉丝，全国的影迷都在热议《亲爱的》到底能为内地电影拿几项奖杯回来。
　　虽然《亲爱的》的五项提名，远远不如15项提名尔冬升的《门徒》，以及陈可辛13项提名的《投名状》。
　　但是顾小凡这部作品却拿到了5个最重要项目的提名，拿下任何一座小金人，都会内地电影的胜利。
　　因为规则的改动，姜闻《太阳照常升起》与李安的《色戒》都被挡在了门外，《亲爱的》也成为内地的独苗。
　　究竟顾小凡能不能获得他电影生涯的第一座重要的奖项呢？这是大家极为关心的问题。
　　顾小凡才只有22岁，他获得任何一个奖项，都将创造新的记录。
　　很多这两年来一直看到顾小凡一路成长的粉丝们，都无比盼望着顾小凡在台上挥舞拳头的那一刻。
　　不过关于顾小凡满心期待着他4月份的行程时，却茫然不知国内外的形势的变化，在他与世隔绝拍摄《智取威虎山》的时，外界正在发生着一场巨变……
　　将出征香港金像奖的新闻，很快就被另外一条大新闻给挤下了新闻。
　　万众瞩目的今年奥运会火炬传递仪式出现了意外！
　　从3月24号圣火仪式从希腊雅典开始，已经经过了哈萨克斯坦，土耳其，俄罗斯三国，虽然过程都遭遇了一些小插曲，可是整体还算顺利。
　　国内都还是一片欢欣鼓舞的气氛，几乎没有什么激烈的声音，大家都还曾经在“奥运会向世界传递和平美好”的美好愿景中。
　　没多少人注意到，早在一个月，微博上已经有各路身在海外的大V开始宣传“中国在世界形象差”“中国男女失衡严重，计划生育是人类的灾难，欧洲民主浪潮会席卷中国。”“中国政府对于国内危机不重视，引发欧洲民众不满，可能会集体抗议为中国国民争取人权！”
　　甚至在日常生活中，都有越来越多的人在一块钱纸币上看到各种反动标语。
　　在2，3月这两个月份里，而那些海外大V们，把各个英国，美国，法国的报纸原文发到微博上，让大家看看中国政府行政有多么恶劣。
　　各种各样的段子被无数人传播着。
　　“在中国，老百姓看不起病，上不起学，而在欧美找就已经是全民免费医疗，免费教育，没有一个人看不起病。”
　　“我们中国人在国外被人打了根本不敢吭声，要是美国人他们敢吗，我联想到美国护照上写着：不管你身处何方，美国政府和军队都是你强大的后盾，而看看中国护照上写的什么？请严格遵守当地法律，并尊重哪里的风俗习惯！我们中国人就是世界的二等公民！”
　　“美国人失业可以领一辈子失业金，中国人事业了只能去工地搬砖，政府根本不管老百姓死活！”
　　这种对于国内的不满，对国外过度美化，已经激发起了无数网民的愤怒与抱怨。
　　加上年初的雪灾，以及政府耗费巨资举办奥运会，更是令很多人心存不满，网上已经出现了越来越多负面声。
　　“办奥运会劳民伤财，还不如多出点钱解决贫困问题。”
　　“我是北京人，为了迎接奥运会，我们这里路都封了，上班都没车坐了！中国人就是没人权！”
　　微博上，已经渐渐变成了负面声音的聚集地，所谓公共知识分子，已经代替了影视明星们，成为了网络上的红人。
　　普通老百姓并没有发现，这些国内不稳定与国际形势的息息相关。
　　中国的国内一旦开始动荡，形势不稳定，国内外投资的热钱都抽走回流更稳定的美国，正处于经济危机中美国不但会被注入强心剂，同时中国经济也会丧失活力……


第505章 被人反对了
　　2月份开始，国际经济也在风起云涌。
　　美元突然急剧贬值，因为美元贬值，人民币升值，中国16000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已经人间蒸发了3000亿美元，而且还在继续蒸发中。更要命的是，由于人民币升值，中国出口产品成本增加，沉重的打击中国的出口。
　　而同时美国在连续打击伊拉克，以及对伊朗进行经济封锁之后，中东局势骤然紧张，石油价格突飞猛涨。
　　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需要大量的进品原油，原油价格飞涨，造成中国制造业成本急速上升，商品国际竞争力大幅度下降，出口严重受损。
　　这一件件事情的堆叠，让中国国内经济与舆论产生巨大动荡，已经引发了中国国内基层震动。
　　可这个想让这个庞大而凝聚力极强的国家彻底陷入动荡，还需要一场能引爆这场灾难的火药桶。
　　要让一个国家国格威严扫地，可以是一场战争的失败，可以是一个不平等条约，也可以是一场国际事件……
　　而当4月1号，北京奥运圣火传递到达了欧洲，一直平静的奥运火炬传递也出现意外，在西方主流媒体的大肆人权问题渲染下，欧洲竟然爆发了大规模的针对中国的“示威抗议”。
　　在伦敦，数千激进的英国年轻人冲击奥运火炬传递队伍，无数人对火炬手扔各种易拉罐，硬币。
　　而激进分子，甚至跳在跳上特拉法尔加广场喷泉台上作秀，以吸引电视记者的镜头。
　　原本神圣的火炬手，像是过街老鼠一样被人扔着杂物，狼狈的跑完行程……
　　甚至传递中，有几名英国年轻人试图冲破栏杆，抢夺奥运火炬。
　　洛杉矶机场，刚下飞机的顾小凡正两手空空地走向候机楼那边，身旁刘施诗正在打电话联系他们在加州请到的雇员。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傍晚了，早上的时候他还在燕京，然后坐了近十个小时飞机来到这座天使之城。
　　顾小凡深深吸了一口加州的空气，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电影圣地吧。
　　3天后就是旧金山的火炬传递仪式，接下来的两天，他将和华纳约好商谈《黑暗骑士》的合作事宜。
　　顾小凡不禁一笑，接下来的几天可有得忙，如果能与华纳谈好，跑完火炬传递露个脸，再拿个金像奖，他的人生就太完美了~~
　　这时候，裤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顾小凡拿出来一看，居然是高媛圆打来的，他一边走着，一边接通了来电，随意地笑说道：
　　“嗨，媛圆姐，怎么了？我在洛杉矶，刚下飞机。”
　　“我只是想跟你说之后火炬传递的事情……什么？！你现在在洛杉矶？”那边的高媛圆很惊讶地喊了声，马上又问道：
　　“顾大导演，你到洛杉矶做什么？”
　　顾小凡斜眼看了看一位有着巨大胸脯的白人金发妞，笑道：
　　“还能干什么，谈生意呗，我和诗姐一起找华纳有点事情。”高媛圆没有理会他后面的话，却问道：“和刘施诗在一起？”
　　“是，她英文现在不错了，可以跟我当翻译。”顾小凡对手机道。
　　这次他们只是来一个简单的接洽，还不用谈太深入的问题，只是与华纳初步了解一下，看看双方的大致的条件在哪里。
　　等双方提出条件之后，回去之后再慢慢商量，如果顺利的话，他可以通过华纳拿到《黑暗骑士》，甚至说服那个冥顽不灵老乔治·马丁，让他把《冰与火之歌》的改编权交出来。
　　顾小凡光是想想，就觉得心情大好了，他的好莱坞影帝之梦，似乎都指日可待了。
　　“顾大导演，你等等，我马上赶去洛杉矶跟你会合，我怕你这次火炬传递仪式会出事。”
　　高媛圆的声音显得有些忧心忡忡，顾小凡顿时愕然地停住脚步：“你？来我这里？”
　　他想了想，谁知道她受什么刺激了，难道这母狐狸想我了？顾小凡不由在心里回忆起那段甜蜜的温存的日子，好像她来也不错……
　　不对，不对……我这次可是来忙正事的，不是来度假的，顾小凡挣扎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对着电话道：
　　“不用了媛圆姐，你来也没用，我的房间是奥委会安排你，你也进不来啊……”
　　燕京，一件秀美典雅的房间里，高媛圆正皱着眉头，用手敲击着笔记本键盘，一边说道：
　　“顾大导演，你难道你以为我千里迢迢是来跟你约会的吗？我是担心你出问题，你手边有电脑吗，快连上网看今天的新闻。”
　　顾小凡觉得莫名其妙，只能打开电脑，这时候刘施诗也走过来道：“好了，房间已经安排了，我们直接坐车吧。”
　　这时候就看顾小凡笔记本电脑连上无线网络之后，就登录的搜狐的新闻网页，新闻里上刊登着大大的照片。


第506章 谈判中间人
　　顾小凡觉得莫名其妙，马上打开电脑，这时候刘施诗也走过来道：“那个叫杰森的家伙说他堵车，马上过来。”
　　这时候就看顾小凡笔记本电脑连上无线网络之后，登录搜狐的新闻网页，两人就到新闻网页上刊登着大大的照片。
　　内容是4月6号，也就是今天，在法国巴黎上万名法国人权抗议者与中国留学生华侨在火炬传递过程中爆发了激烈冲突。
　　其中最惊险的一刻是，一名法国年轻人头脑发热高呼“关闭中国境内血汗工厂”的人权口号，冲向一名残疾女火炬手，试图从她手中抢夺奥运火炬，幸好那名女孩在轮椅上死死抱住奥运火炬，才保护了奥林匹克圣火不被熄灭……
　　刘施诗看着，不由狠狠地捏紧地拳头，低声骂道：“这帮法国王八蛋……”
　　“怎么会出这种鬼事。”顾小凡也不忍不住心里有些不舒服，奥运会原本就是宣言和平的，这些号称文明的欧洲人，为什么会做出这种横蛮的事情。
　　顾小凡心里一直有些憧憬好莱坞，也连带这憧憬着美国欧洲文明的景象，可今天却隐隐觉得事情与他想象的并不一样。
　　3天之后的火炬传递，会不会出现这种状况呢？顾小凡不免有些担心地转头望着刘施诗道：“诗姐，这次火炬传递你还是别去吧，就说你病了，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免得这些抗议的傻子瞎搞……”宣传电影只需要一个人就好了。
　　“为什么让我不去？”刘施诗听着不满地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要不去也应该你不去吧，难道你觉得我还不能保护自己吗？”
　　说着刘施诗举起自己芊秀的胳膊，显示自己的“武力值”嚷道：“我可不是那个小姑娘，如果有人敢抢我的火炬，我当场撕了他！”
　　顾小凡看着刘施诗那一副大姐头的样子，不由想着小时候在大院里，她帮自己揍了那帮欺负自己的熊孩子……表情与现在一模一样。
　　她不是稀罕跑传递火炬这个荣誉，她是担心我……宁愿自己去冒这个险，顾小凡心里不由有些感动，握住刘施诗手道：
　　“好，诗姐，你跑，我也跑，我们一起跑，我就不信那帮美国鬼子敢动我。”
　　刘施诗被顾小凡这逞英雄的样子给逗乐了，不由拍了拍他的脑袋：
　　“还你跑，我也跑，你以为我们在演泰坦尼克号啊？走吧，我们准备去华纳吧，他们不是已经答应要跟我们谈合作了吗？”
　　顾小凡点了点头，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就兴奋不已，火炬接力的事情也被抛在脑后了。
　　来之前他以NB的名义联系了华纳，并表示了要和他们谈论《黑暗骑士》的合作，对方一口就答应了。
　　还约在了一个私人别墅，而不是什么办公室，显然对方很看重自己，或者是说看重NB的手上那些剧本吧。
　　不管怎么说，这次顾小凡总算有了一丝底气。
　　正想着呢，就看到一个身材瘦小的白人中年男人举着一块“热烈欢迎顾先生刘小姐”的字牌，那人穿着西服大约四十多岁，头发却已是花白，一直在抹着额头的汗水。
　　“你好，你是杰森教授吗？”顾小凡大声挥了挥手。
　　“你好~你好~顾先生，我就是‘最优沟通’的杰森，‘最优沟通’一定全程给你最优质的游说服务~”那名瘦小的白人男人是典型的美国人长相，很像是《成长烦恼》里的那个父亲，却操着一口有些奇怪台湾国语口音。
　　“你就那个李安在纽约大学导演系的同学？”刘施诗有些惊讶地打量着这个瘦小的白人男人，心想他中文不错嘛。
　　“是的，我就是李安同学，所有中国人都这么叫我，以至于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叫杰森·李安。”杰森教授自嘲地笑道。
　　“现在我们接下来的行程是怎么安排的？杰森教授。”顾小凡问道。
　　他在来之前，就找人雇佣了美国一家游说公司，特别要求要请一位会能与华纳方面接洽的人士，并且最好有导演背景的人。
　　游说公司给了他们一份名单，顾小凡最终选择了这位曾经与李安当过同学的杰森，这个杰森现在在一间小型表演学校教三流演员表演，是导演系出生的，中文也算得非常不错，非常适合担任中间人与华纳方面接洽。
　　而顾小凡也需要他担任他的另外一个身份，假扮传奇编剧“NB”的身份，否则如果要谈判对手知道他这毛头小子就是NB，且对好莱坞一窍不通，情况就十分不利了。
　　“NB”只是一个网名，可以是任何人，就对方怀疑只要自己这边有剧本的法律授权，华纳也没办法说什么。
　　“先上车吧，我们边走边聊，离我们约好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开车正好能到。”杰森教授带着他们去机场停车场，上了自己的车。
　　车子一启动，杰森就笑着介绍道：“顾先生，你不要太紧张，我们只是初次去拜访亚伯·华纳，可能要还去很多次，你知道亚伯·华纳每天都要见接很多像我们这样国外电影公司代表。”
　　“华纳现在总裁不是叫卡尔文·坎迪吗？”刘施诗奇怪地问道。
　　“哈，CEO对于电影公司来说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仔，他们权力虽然很大，但是其实只是执行董事会的方针罢了。”杰森一笑额头上尽是铁轨般的皱纹，十分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那我们要见这个亚伯·华纳，是实际上华纳最大的股东？”顾小凡也好奇地问。
　　“这到不是，他是股东之一，不过几个大股东都是他的叔叔伯伯，而且已经老的快说不话来了，他是能说话的华纳姓中最厉害的一个。”
　　杰森望着两人耸了耸肩膀，无奈地道：“你们也知道，好莱坞那些狗屁犹太家族嘛，华纳兄弟，迪斯尼，环球，福克斯，卓别林……犹太人统治美国媒体，娱乐，他们是老板，其他人只是替他们干活……”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要搞定了这个亚伯·华纳，《黑暗骑士》就可以给我们拍了吗？”
　　顾小凡总算听明白了，心情倒是轻松起来，他还生怕有什么公司审查各种复杂的制度呢，直接人对人就简单多了。
　　“是的，如果好莱坞是白宫的话，亚伯·华纳就是乔治·布什，他说了算。”杰森说道这里却是善意提醒道：
　　“但是顾导演，我要提醒你，我就算扮演那位传奇编剧NB出面，恐怕我们也不一定能拿到你想要的全部……”
　　全部？顾小凡心里默默念叨，我不需要全部，能争取多少是多少，最重要的我要得到小丑这个角色……


第507章 华纳的贵族
　　第二天，在洛杉矶比佛利山庄，一间面积巨大的别墅门前。
　　顾小凡，刘施诗，杰森正喝着咖啡，一直在等待着，却没有任何人理会他们，而他们已经等了足足三个小时了。
　　顾小凡阴沉着脸，明天就是火炬传递仪式了，昨天等待了一下午之后，今天早上他们又等了半天，这个亚伯·华纳，却还只是让他们等，一直没有露面。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又叫我们来，又晾着我们……该死的犹太人。”刘施诗在旁边气愤地道。
　　杰森也是频繁地来回走动着，连连摇着头，也越发焦急。
　　而此时，在别墅内的大厅里，正在上演着一台小型的面试，坐在沙发上五十二岁的亚伯·华纳犹如一位君王一般，用那双淡蓝色的眸子，不停地观察着，他一手夹着雪茄，另外一只手玩弄只玉戒指，在下巴上浓密金色胡须上磨蹭着，发出“嘶嘶”轻微声音。
　　那强壮的下颚不时鼓涨着，与身边那名身材高挑的鹰钩鼻白人，交谈着。
　　“那三个人怎么样？”
　　“NB似乎很普通，没什么耐心，那个中国女演员也不是主事的……倒是那个中国导演顾小凡……很沉稳，等了这么久，坐姿都没变过，只在最开始的时候喝了口咖啡，应该是出于礼貌，之后就没喝过，他一直在观察周围的环境，很谨慎，戒备心很强，心思很缜密的一个人。”
　　“看来这次中国谈判团中的核心人物，至少看像是……鹰眼对他的评价如何？”
　　“C级，中国导演里年轻一代中最好的，低于张一谋，吴雨森，更比不上李安……算不上多好。”
　　“恩，跟我想得差不多。”
　　“他敢来找我们谈合作，令人惊讶。”
　　“不奇怪，《黑暗骑士》对于任何电影公司来说都是个不错的投资，何况他手上可不止这一本A级剧本，你觉得他有资格当这部电影的导演吗？”
　　“哈森先生说，再等五年可以让他进入美国市场尝试一下，如果顺利的话，可以安排他在第三部电影的时候试试。”
　　“鹰眼这家伙对他评价还蛮不错的嘛，少见啊。”
　　“确实如此，哈森先生说，以这个顾小凡潜力来说，未来可能会是与林诣彬相当，是一把商业片的好手，有可能拍摄A级商业片，只是恐怕达不到吴雨森的高度。”
　　“好吧，我来看看他这个鹰眼看中的家伙吧。”
　　这时候在外面的顾小凡三人，才被人通知，得到进入大厅的机会。
　　随着吱呀一声，房门缓缓开启，顾小凡三人一进来，就顿觉眼前一片金碧辉煌，在20多间房间连通起来的庞大空间里，目之所及，无不是精彩绝伦的艺术品。
　　墙上悬挂着的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地上摆着的是精美的希腊雕塑，古印度石雕依墙而立，土耳其的陶艺，珀西米亚的地毯，人类历史中数千件璀璨艺术品在三人眼前闪耀着。
　　光是这个走廊就令人感觉好像走入了一个艺术宫殿里一般。
　　而这时候就听到远处传来正好高声念台词的声音，顾小凡与刘施诗都一阵好奇，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是却想不起来是谁。
　　“杰森教授~”楼梯上走下一人过来迎接，正是刚才在亚伯·华纳身边那名身材高大鹰钩鼻男人，上来就与杰森握了握手：
　　“又见面了~还是我应该叫你NB先生的？”
　　“莫基。”杰森连忙向呵呵地迎上去与他握手道：“感谢你的帮助，安排了这次的见面。”
　　身材高大不苟言笑的莫基，一脸冷漠道：“别这么说，这是我的职责。”说着转头望了顾小凡一眼：
　　“这就是你提到的中国小导演是吧？”
　　“是的，这是顾小凡导演，中国最好的导演，你如果跟他聊两句你就会觉得张一谋，李安都是平庸之辈了~”杰森笑着给两人互相介绍：
　　“顾导演，这是莫基先生，华纳公司最具影响力的经理人，与鹰眼哈森先生被称为华纳兄弟的‘手和眼睛’~”
　　顾小凡算是勉强听懂了一些，正感觉自己英文无奈之下的时候，思睿电子音在脑海里响起：
　　“系统能力升级，新能力翻译功能进化。”
　　顿时，顾小凡就在自己脑海中看到了类似百度翻译的字幕选项，哇咔咔……果然这连拍两部电影，不是白拍的啊，精神力又升级了，他就预感系统一定会升级出这个能力，果然啊！
　　调整语言“中文翻译为英文（纽约口音）”，顾小凡在脑海里设置好了之后，直接伸出道：
　　“你好，杰森先生，看来您这只华纳的‘手’真的很忙，让我们等了这么久。”
　　顾小凡一开口流利的英文，令三人都愣了一下，特别是刘施诗更像是看鬼一样地看着顾小凡，这真是活见鬼了！这家伙英语什么时候这么牛了！？
　　“跟我来吧。”莫基挺着那张傲慢的标准白人面孔在前面带路。
　　一进到房间里的门口，顾小凡三人就看到沙发上一个体型厚重的男人正一手夹着雪茄背对着他们，同时还有一个男人正坐在沙发的另外一端，沙发前是两名白人演员正在演出同一个剧情。
　　他们对着一个方向，脸上的青筋都在鼓涨着，很紧张惊慌的样子，爬上一个板凳上面，念道：
　　“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再想先给我们的孩子，想想詹姆斯，想想菲利~”
　　“茉儿，该死的！亲爱的，看着我！”
　　“茉儿，不要，老天爷啊~！”
　　顾小凡看着两人的表演，不自觉地打开评测系统，顿时心脏就是猛然一跳，两名九级演员！？
　　在走近一看，顾小凡与刘施诗顿时看傻了，这两个英俊男演员，分别是好莱坞巨星克里斯蒂安·贝尔，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这时候沙发边角的那名很绅士的男人回头，正好与顾小凡两人目光对到，顾小凡与刘施诗都又是倒抽一口凉气，英国大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
　　对了……刚才这两大巨星说的台词，是《盗梦空间》？他们在挑选《盗梦空间》的男主角？


第508章 我要演小丑
　　正在两大巨星没有停歇着卖力表演《盗梦空间》中的桥段，就听到那个一直没回头的背影用极为有力的声音问道：
　　“你们为什么认为自己能拍《黑暗骑士》？”
　　“亚伯先生，请容许自我介绍。”杰森干咳一声，刚准备说什么。
　　“别废话了，回答我的问题吧，你们只有几分钟的时间。”
　　亚伯·华纳吸了一口雪茄，还是没有回头。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亚伯先生，我觉得我们没有在谈下去的必要了。”杰森这时候显示出游说公司经理人的老道，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大门在那里。”亚伯背着身子用手一指，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杰森的威胁。
　　杰森满脸尴尬之际，顾小凡才出声道：“剧本是我写的，只能是我拍。”
　　顾小凡一开始就亮出底牌，是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在亚伯·华纳面前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需要主动争取。
　　这时候亚伯·华纳才转头过来，脸上带着贵族式的优雅笑容，可笑声就如同雪茄烟一样呛人，对顾小凡招了招手：
　　“顾导演，过来坐吧，我们正在进行一场选角，挺有趣的。”
　　杰森，刘施诗发愣之际，顾小凡却是走上前，坐到了这名举止优雅而又让人感觉无比粗鄙的老派白人身边。
　　“你好，顾导演，你比我想象更加迷你……”亚伯虽然已经五十岁了，身材却依然保养的很好，站起来伸出健硕的胳膊，强势地拍拍顾小凡的肩膀，边对贝尔与莱昂纳多嚷道：
　　“继续，两位，试镜还没有结束~”
　　两位好莱坞巨星才赶紧继续卖力演出，英国导演诺兰只是专注地低着头写着什么，似乎也在等待亚伯·华纳最后的定夺。
　　亚伯·华纳翘着二郎腿，一手夹着雪茄，一边兴奋地捏着拳头嚷道：
　　“我要看到绝望，你们的女人死在你们面前！你们要更加绝望~！”
　　贝尔与莱昂纳多马上更加悲痛欲绝地跪在地上大喊大哭着，用力地锤着地面。
　　“不错，就是这种感觉。”亚伯·华纳满意挥舞着手里的雪茄，一边一手楼着顾小凡的肩膀放肆地笑道：
　　“顾导演，你看他们两个一个演蝙蝠侠，一个演小丑怎么样？我觉得他们很不错，我先给你两部电影练练手，我会让哈森给你安排，就是类似《速度与激情》那样的片子吧，如果你能行，你就来接手这部《黑暗骑士》吧。”
　　听到这话，杰森与刘施诗都是惊讶无比，没想到这个亚伯·特纳这么好说话，竟然一开始就答应让顾小凡担任《黑暗骑士》的导演了。
　　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啊，可顾小凡的脸上为什么没有一点兴奋或者激动呢？
　　“您的条件是什么？”顾小凡不卑不亢地道。
　　“剧本，那个什么NB的剧本，版权不都在你们公司吗？也就是你的手上。”亚伯摸了摸他淡金色的头发，微笑道：
　　“你给剧本我，我给机会你，公平交易。”
　　顾小凡却是摇摇头：“我以为公平交易是我拿出《黑暗骑士》的剧本与华纳合作，我担任导演，选择演员，然后我把这部电影交给华纳发行，必要条件是，我要扮演小丑这个角色。”
　　“你认为的公平是这样的吗？”
　　亚伯·华纳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心想一个从中国来的三流导演，居然不被他开出如此优厚的条件所吸引，还要狮子大开口，竟然要自己扮演小丑？
　　顾小凡知道这事不容易，但是他也不是第一次说服别人了，他已经准备礼物，他带着《黑天鹅》《爆裂鼓手》这两部奥斯卡级别的剧本，这是他最近一年写的，就是用来给华纳做条件的，并未公开。
　　可他还没有开口，亚伯·华纳就哈哈大笑起来：“我说，顾导演，你在开玩笑吗，你要演小丑？哈哈，他说他要演小丑？”
　　亚伯·华纳脸上在笑，了解他的人却知道他在怒火中烧，他觉得自己快疯了，他从来遇过比这更荒唐的事了，一个中国小导演，竟然跟他讨价还价，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要演小丑。
　　那个鹰钩鼻莫基也在笑，甚至杰森教授也在笑，他们似乎都认为顾小凡开了一个什么荒唐的玩笑。
　　顾小凡要想解释，说自己能拿出能让你们华纳能心动的筹码，可亚伯·华纳的这个笑容，那眉眼间毫不掩饰的轻蔑冷漠的情绪，却令他开不了口。
　　“你可以当导演，但是你不可能演蝙蝠侠中的任何重要角色。”
　　亚伯·华纳吸了一口雪茄，把呛人的烟直接喷在顾小凡的脸上，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小子，那么我们就应该像是体面人一样谈话，现在你要考虑的不是怎么在我这里拿到什么角色，而是要仔细考虑一下，你有没有能力拍好我给你的两部电影，你怎么争取到《黑暗骑士》导演这个资格……我的天哪，你竟然想要演小丑~~”
　　亚伯·华纳肆无忌惮地笑着，想要让顾小凡无地自容，让他失去与自己继续谈判的信心，这种刻意的高高在上姿态，是要告诉对方，他们是多么的渺小。
　　顾小凡此时只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来时的那股热情瞬间冷淡下来，问道：
　　“为什么我不能演小丑呢？这是个化着妆的人物，无论什么肤色都没有差别吧。”
　　我又不是要演蝙蝠侠，只是小丑这个反派而已！而且我现在已经没有口音问题，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这不是聪明小子该问的问题。”
　　亚伯·华纳看着压低声音，双手张开道：
　　“看看这里，我的朋友~因为这里是好莱坞，而你是一名中国人，因为蝙蝠侠是美国大众最热爱的文化符号，就算是小丑也有无数粉丝热爱，他们当中有工程师，常春藤的学生，国会议员的儿子……他们都是盎格鲁撒克逊人，而中国人在他们很多人心目中还是扎着小辫子，唯唯诺诺打算盘的阴险小人，华人可以演到好角色，但是你们只能演‘华人’而不是美国，比如中国来的警探，比如从中国来的武术高手，比如从中国来的和尚……这样我解释地够清楚了吗？”
　　顾小凡的拳头微微紧握着，声音却没有任何的颤抖：“很清楚……”


第509章 人种的限制
　　亚伯·华纳看着顾小凡眼神里的愤怒，决定再给他看清一些事实，他很清楚，如果不在这里彻底击溃这个中国人的自尊心，那么这场谈判会没有任何结果。
　　“嘿，小子~别这么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3K党一样。”亚伯·华纳站起来了，指着自己的脑袋：
　　“我是犹太人，我们犹太人不谈什么自由民主，我们只谈生意，如果你演小丑美国观众可以接受，我绝对愿意支持你，但是你觉得这可能吗？你知道中国人在普通美国人的心目中是什么样子的吗？”
　　说着亚伯·华纳指着他面前茶几上，和墙上的挂件：“顾导演，你认识这些东西是什么吗？”
　　顾小凡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而亚伯·华纳显然也知道这个答案：
　　“这里有齐白李铁拐炼丹图，傅抱石的山水，商周青铜器、唐代的金银器和三彩陶，南宋龙泉窑青瓷和明清单色釉官窑瓷器……这些都是中国的艺术品，可你能认出来吗？”
　　顾小凡被刁难，赶紧在脑海系统里查资料，想当面反应一下亚伯·华纳，但是一查阅那些资料，他就愣住了，然后拳头就不自觉捏紧了，心里怒火腾一下子就起来了。
　　“不……你们认不出来。”亚伯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叠零钱“啪”拍在桌上，面值不一的纸币散落在桌上到处都是。
　　“但是你们中国人能看一眼算出这里有多少钱，而我打赌，我找一百个白人来，他们都无法算出这里到底有多少美金。”
　　亚伯·华纳指着顾小凡面色僵硬的脸道：
　　“这就是区别，中国人不懂得情感与虚幻的艺术表达，只对于实际放在眼前的东西感兴趣，而表演是情感的艺术，这不是中国人擅长的领域。”
　　顾小凡没有说话，刘施诗已经要发作了，杰森拼命地拽住她对她使眼色。
　　而亚伯·华纳也笑眯眯地走到刘施诗的面前，摇了摇手指：“不，漂亮的中国小姐请不要对我发火，我并非是一个种族歧视者，相反的我是一个商人，商人一项一视同仁，我只相信数据……”
　　亚伯·华纳说着靠近了刘施诗的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从我爷爷的父亲，到我爷爷，到我的父亲，他们每个人都创造了无数的伟大电影，他们雇佣的演员超过数千人，那些璀璨的明星，我相信世界上任何角落的人都认识，可当中有一个中国人吗？没有……一个都没有，不单单是没有中国人，连一个亚洲人都没有。
　　在美国，华人的数量与犹太人数量相当，智商并列人种第一，收入受教育程度也是最高，但是我们犹太人却控制所有的影视传媒公司，而华人全部都在科技公司，你觉得真是巧合吗？
　　不光是表演，还有戏剧，音乐，绘画，雕塑，建筑，贝多芬，莎士比亚，达芬奇，高迪……人类历史上所有的艺术大师都出现在西方，东方世界一个都没有……
　　非洲没有艺术，是因为他们文明一直处于落后，但是在东方，特别是中国，你们的文明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曾经领先与我们，可你们当中没有出现一位贝多芬，莎士比亚，达芬奇，高迪……关于艺术方面的伟大人物。”
　　亚伯·华纳那蓝色而富有魅力的眼眸扫过顾小凡与刘施诗的眼睛：“这是为什么？”
　　这一瞬间，顾小凡与刘施诗竟然都愣了一下，心里也是一阵动摇，因为亚伯·华纳的疑问他们竟然回答不了。
　　亚伯·华纳一伸手，莫基就给他递过来柜子上一个骷髅头的模型。
　　“或许你们不相信，但是其实我爷爷是一个人类行为学家，他研究了一些小东西，有人称为是颅相学，用来理解人种间艺术表现力的差别。”
　　亚伯·华纳摸着那个骷髅头模型，用一种极具说服力地声音沉醉地道：
　　“他看过克拉克·盖博，亨莱福·鲍嘉，贾莱·古柏，卓别林那一代好莱坞伟大表演者的头骨……在这些人头骨中，他们与艺术与创造力相关的区域，远远超越亚裔与非洲裔的人种。”
　　说着亚伯·华纳从头骨模型的后脑部位拿出了一块骨头，递给了刘施诗：
　　“请仔细看，小姐，这是一片典型的白人后脑颅骨，你会注意到三处明显的凹痕，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个关于艺术创造性的区域……”
　　亚伯·华纳又回头望着满脸茫然的顾小凡：
　　“如果我拿的是一个亚裔头骨，那么这三处凹痕应该在逻辑计算，以及勤奋刻苦的区域，所以你们亚裔拥有极高的数学方面的天赋……”
　　亚伯·华纳陈述这番话的时候，自始至终都很优雅而有风度，甚至亲切，没有刻意的盛气凌人，也没有刻意的居高临下，但是他却像是从天空俯视地面的蝼蚁一般。
　　他说的是事实吗？刘施诗虽然觉得无比愤怒，但是却有种巨大的无力感，因为她学过的知识里，除了个那个很晦涩的颅相学之外，亚伯·华纳说的话好像全部是事实。
　　东方没有一位艺术大师……哪怕是传说的鲁班，也没有留下任何一件令人信服的作品，音乐，戏剧，雕塑，绘画……跳出小圈子里，好像是没有一位名震世界的大师……
　　齐白石？外国人有多少人认识齐白石？可是每一名中国人都知道达芬奇，贝多芬……
　　所有这些羞辱，令人无法反驳。
　　而这，也正是亚伯·华纳要的效果，如果不是他太想要《黑暗骑士》和NB那些精彩的剧本，他也未必会这么大费周章。
　　这时候，贝尔与莱昂纳多也已经表演完了，大厅里除了听到两人大口喘息的呼吸声，就没有任何响声了。
　　莫基走过来，把一本《黑暗骑士》剧本合同，打开演员名单那一页放在了这里。
　　亚伯·华纳望着顾小凡，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导演，你可以当作导演，这是华人的长项，因为导演不是创造，而是对艺术的遵循需要勤奋与计算，至于表演，那是白人做的事情，你何必费这个心神呢……我们华纳就算没有《黑暗骑士》，我们的蝙蝠侠也可以拍100集其他的系列，可你的剧本如果没有我们华纳，那本剧本又有什么用呢？”
　　“我的朋友~”亚伯·华纳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桌上的《黑暗骑士》剧本与演员名单：
　　“只要我来帮助你，你就会是第二个李安，我可以给你除了表演之外的一切帮助，相信我，我是为了你好……你看看他们，贝尔，莱昂纳多……只要你愿意，他们就都是你的演员，我还会让诺兰帮助你，眼前的一切都是你的……”
　　亚伯·华纳望着顾小凡，等待着顾小凡向他屈服，把人的自尊打压到谷底，然后伸手捞对方一把的时候，这个人才会感激他。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别说身为美国人的杰森了，就连刘施诗都不由都要替顾小凡答应了……这时候不能再逞强了，能拿到导演权就该谢天谢地了。
　　贝尔，莱昂纳多都微微皱眉，英国导演诺兰也是满脸的不悦……可他们却不敢说任何抗议的话，只要亚伯·华纳决定了，他们就只能照办。
　　然而，顾小凡的反应，却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顾小凡看着亚伯·华纳，面无表情地拿出了《黑暗骑士》的合同，当着所有的人的面，伸手一条条地把它撕成碎片了。
　　满屋寂静……


第510章 与华纳决裂
　　看着顾小凡面无表情，当着大家的面撕开那份《黑暗骑士》的合同。
　　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他。
　　亚伯·华纳笑容凝固了一瞬间，然后又笑了出来，耸了耸肩膀道：
　　“顾导演，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或许我刚才有失言的地方，我向你道歉。”
　　亚伯·华纳没有注意到自己声音里面突然有些紧张，又有些刻意的放松，因为顾小凡这个反应实在令他想不通，他遇到的中国的人都是务实的，在面对利益与尊严面前，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利益。
　　冲动的人，走不到可以见他的这一步……
　　顾小凡看着他很认真地道：“不，你说的非常明白，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没有我演小丑，这世界上就没有《黑暗骑士》这部电影。”
　　这下子，在沙发边的刘施诗脸色都有了变化。
　　亚伯·华纳神色不变，夹着雪茄的手指却因为太用力而颤抖着。
　　整个富丽堂皇的房间里，气氛都为之一凝。
　　顾小凡的表情变得冷酷起来了，抬手拿起了那片颅骨，放入那个模型内组装好，冷漠而厌恶地望着亚伯·华纳一眼后。
　　“可惜，我真想在只有数学家的中国，暑期档上看到华纳的电影……”
　　说完直接带着刘施诗，杰森教授转身出门。
　　看着消失在大门口出那道骄傲的背影，亚伯·华纳的脸上蒙上一层寒霜，他想要拿起雪茄抽一口，顺一下气，却发现自己的雪茄已经熄灭了，他想要把雪茄扔出去宣泄情绪，可他又不想让下属看到他的愤怒。
　　他现在的情绪非常的不好，他能感受到顾小凡的想要传达给自己的意思——我宁愿撕了所有剧本，也绝对不会跟你合作。
　　事实上，华纳虽然并非一定需要我顾小凡的这些剧本不可，可我顾小凡也不是必须要来好莱坞发展。
　　中国有十三亿人口，而美国只有3亿，依照未来的趋势，六大公司都要挤破头冲进中国市场大力开发。
　　如果你的人种优势论是真的，那么在中国市场上，艺术细胞丰富的白人为什么不能战胜中国人呢？
　　沉着脸的莫基，走到亚伯·华纳的身旁，压低声音说道：“他会去找其他公司合作。”
　　“我原先以为他只是个来好莱坞淘金的投机者，没想到，他居然是个野心家，他肯定是想跟我们讨价还价。如果他真的想找其他的公司，那么他就想错了，通知其他人，他的剧本谁都不要用，否则我们华纳就会盯着他们。”
　　亚伯·华纳面无表情地道：“告诉哥伦比亚那边，我们会支持他们在中国的宣传，务必保住在中国的暑期档优势，我要让这个聪明小子自己来求我。”
　　看着莫基出门去后，亚伯·华纳望着窗户的反光的倒影，仿佛是看到刚才顾小凡那张高傲的黄皮肤脸庞，用力地吸了一口雪茄，冷冷地对着那个幻影道：
　　“中国人……人生可不是电影，有朝一日你可能会大失所望。”
　　……
　　刘施诗很不理解今天发生的事情，明明他们是来合作的，怎么最后变成了现在这种局面，她更想不明白，顾小凡这么狡猾的人，明明还有很多回旋的余地，为什么他要用这种几乎愚蠢的方式来与华纳决裂。
　　这简直太冲动了，完全不像是顾小凡平时的作风。
　　杰森教授在旁边也叹着气，边开车门似乎还很惋惜：
　　“顾导演，我觉得这次我们能拿到导演权已经很不错了，只要你有机会进入好莱坞，以后你一定有机会自己主演其他电影的，也不是非小丑不可，顾导演你不该这么冲动。”
　　杰森教授还没说完，顾小凡却转头满脸寒霜地打断他：
　　“你没听到他说的吗？他不是在侮辱我，而是侮辱我的国家，我的民族，我不会跟他合作，到死的那天也不会。”
　　顾小凡其实并不是多么爱国，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人物，可当亚伯·华纳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拿着头颅指着中国人没有艺术天赋的时候，他真恨不得上去一拳头砸烂他的脸。
　　难道华人就不能演好莱坞电影的主角了？难道我们只能演功夫片，只能演那些脸谱化的角色？
　　这里是美国，不分种族，自由平等的美国。
　　为什么中国人要受到这样的歧视！？
　　顾小凡恼怒不止来自于亚伯·华纳的侮辱，更是来自于他房间里展示的那些中国艺术品。
　　那些文物大部分都是八国联军来时，在中国抢走的，这些中国2千年文化艺术璀璨的结晶，明明是他们抢走了我们的艺术，而亚伯·华纳却大言不惭的炫耀着白人艺术崇高论！？
　　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啊！
　　他确实不该冲动，但是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刺痛感，令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
　　“可顾导演，就像我在电话里跟你说过的。”杰森满脸无奈地解释道：
　　“如果亚伯·华纳不点头，我们这些剧本其他公司也不会去拍摄，没有人会愿意为我们去得罪华纳，他们犹太人非常，非常的团结。”
　　犹太人与中国人最大的不同就是，犹太人团结，所以他们在美国很厉害，而中国人则不是……
　　顾小凡冷着脸道：“不合作就不合作，难道我不来美国会活不下去吗？”
　　杰森听着这话，也只能耸了耸肩膀哑口无言，这显然是气话了，刚在机场见面时，这位中国小导演眼中的期待，那种炙热，是多么强烈啊，而现在，他眼中只剩下不甘与愤怒的火焰在沸腾着。
　　刘施诗也听出顾小凡话语里的恼怒与无奈。
　　让顾小凡一辈子只呆在中国吗……？那还不如杀了他。
　　顾小凡奋斗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成就他好莱坞影帝的梦想，原本这次他抱有了极大的希望来美国，却没想到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要他去跪着求亚伯·华纳原谅吗？那绝不可能……
　　儿时的梦想一夕破灭，顾小凡心里的沮丧是无法言喻的……
　　刘施诗与顾小凡同住的时候，每天晚上都看到他在写剧本，每一天晚上都到深夜，就算是拍戏的时候也不例外，他是多么盼望自己能演上自己笔下的那些角色。
　　对于演员来说，一部好的作品会把心里填满，那种期待感，那种憧憬感都在心里塞着，可当你知道你永远失去了那些角色，那些希望的时候，那种崩塌感，刘施诗光是想想，都替顾小凡难过了。
　　他们的好莱坞之梦……结束了……


第511章 全场的嘘声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还是想想高兴的事情吧。”刘施诗笑盈盈挽起来顾小凡的胳膊，试图安慰他道：“比如我们明天要当火炬手为国争光，比如今天晚上我们的约会。”
　　“约会？”顾小凡一愣。
　　刘施诗笑盈盈地拿出两张球票在他面前晃悠：“今天是洛杉矶快船对火箭队，咱们去支持姚明麦迪去~”这两张原本是刘施诗为了庆祝谈判成功偷偷买的，现在就用来发泄吧……
　　“可我们明天还要火炬接力，应该早点休息，而且姚明不是受伤了吗？”顾小凡有些无语道，刘施诗这铁杆姚明球迷，还真会逮时候啊。
　　“你去不去？不去我一个人去。”刘施诗冷着小脸，佯怒道：“万一路上我遇到美国色狼了，我失手把他揍个半身不遂了，那我可要美国监狱去玩玩了。”
　　“诗姐，你能不这么夸张吗……”顾小凡虽然知道刘施诗是在逗他，但是想想美国晚上到处在街头出没的流浪汉，还有遍地是枪的环境，还真忍不住担心刘施诗看完球后一个人怎么回酒店。
　　“那你到底去不去看球。”
　　“去，去给姚明加油！一定去！”
　　斯台普斯球馆球馆，18600多个座位座无虚席，球场上两队球员正赛得激烈，观众席放眼是一片白色的海洋。
　　火箭队的支持者穿着红色的火箭队服，而占据主场之利的洛杉矶快船队则是白色，众人不停地齐唰唰地鼓掌呐喊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在一片白色快船队加油阵营中，顾小凡与刘施诗穿着火箭队红色的队服，脸颊两边、额头都抹了几道红色，脸边印着红色的中国国旗。
　　这样的装扮是在门口的小贩那里鼓捣的，原本他们以为自己会在火箭队加油方阵那边，才为了迎合气氛怎么装扮的，没想到刘施诗网上买到这两张高价黄牛票竟然是快船队的阵营。
　　每当火箭队一进球，就只有刘施诗一下子就蹦起来，高声大喊道：“漂亮，再来一个，打垮这帮洛杉矶渣渣！”
　　虽然刘施诗人喊的是中文，可是旁边快船队球迷，都还是从他们语气里感觉到了什么，忍不住恶狠狠地盯着她。
　　顾小凡看着自己右边，那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的黑人男人，一直望着他不停的说着“安静一些。”也是很无语，这坐错了球迷方阵还真是尴尬啊。
　　刘施诗看着比赛异常投入，看顾小凡有些拘谨，不由用手肘碰了碰他的手臂，喊道：“顾小俗，一起来！”
　　这时候，场上火箭队的头号球星麦克格雷迪，一个干拔3分命中，把分数反超到77-75，迫使主队快船队喊出来暂停，他咆哮着和队友们撞胸，场边受伤的姚明也大吼着与麦克格雷迪击掌，全场的火箭队球迷也沸腾起来了。
　　看不太懂篮球的顾小凡，也忍不住一时兴奋地，大吼道：“投的漂亮~！”
　　“嘘、嘘！……”周围上下左右的洛杉矶快船队的球迷不停地狂嘘着，他们伸着手包围住顾小凡与刘施诗，不停着摆动着，上面的白人金发男人喊着道：“这两人是中国佬，该死的中国佬！”
　　原本只是球迷因为球赛不利愤怒发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周围无数的人都站起来了，指责他们道：
　　“中国人，就是你们廉价商品，害我失业！？混蛋中国人~”
　　“就是你们这些中国佬吸血鬼，造成了全世界经济危机，吸血鬼~！上帝会惩罚你们！”
　　“混蛋，滚回中国去~！别指望你们的美债会让我们国家完蛋！”
　　有些人在劝，而更多的人再骂，导致他们这一片有些混乱。
　　这时候镜头也捕捉到了他们两人，然后特写了他们脸上的国旗，最后转播镜头似乎意有所指对准了在替补席上，因为受伤无法上场的姚明。
　　这一下子，全场都不禁沸腾了，所有的人都响起来嘘声。
　　这是顾小凡首次出国，他第一次感觉到他不是作为个人，而是作为一个民族代表，被人歧视，敌视。
　　这些美国人不光是白人，黑人，叫骂着最大声的恰恰是操着洋中文口音几个黄皮肤的ABC……
　　因为他脸上的国旗，他没有受到尊重，反而只有侮辱，蔑视，嘲笑……
　　看着镜头里的姚明低着头，没有做任何回应，似乎已经习惯了最近这种情况……
　　这段时间，美国三大电视台，一遍遍的播放中国多么邪恶，一遍遍播发欧洲怎么抵制中国火炬传递，甚至号召大家去旧金山火炬传递仪式，中国好像就是世界最邪恶的地方。
　　听着全体育馆里的一阵阵嘘声，顾小凡低着头，把脸埋在双腿上，心里突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来。
　　在这个自由平等之地，他脸上的国旗却成为了他的耻辱，在这里没有人会喜欢他，相信他，他永远就不可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这里……根本不属于他。
　　也许他该放下所谓的梦想，就留在国内不好吗？
　　那里有热爱自己的人们，有自己亲人，有自己的兄弟，或许没有那么精彩，但是，也没有这些痛苦与偏见。
　　就像姚明如果不来这里，他将会是中国永远的巨星，全国的宠儿，为什么他要傻到跑到这里被所有人嘘呢……
　　无论是姚明，还是我顾小凡，都只是一个领域的职业人，这是十三亿人中的渺小的一份子而已，我们无法背负起国家民族的重担……我们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目光呢？
　　顾小凡心里突然一惊，浑身一颤。
　　不，不是这样的！我曾经也像今天这样厌恶过成名……害怕过媒体对自己污蔑，但是阎老师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无论一位演员遭遇怎样的污蔑，怎样的谣言，他永远都可以通过银幕来证明给自己，谣言的力量只是一时的，但是你在银幕上光辉却是永恒的！其他人的历史都是靠别人书写来让世人评价，就算是千古帝王，也会被人抹黑嘲弄，可作为演员，我们的历史是由我们自己书写的！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人磨灭我们的成就与尊严！”
　　消沉的顾小凡猛然想起了自己老师那振聋发聩的话，突然一下子惊醒过来。


第512章 我绝不退缩
　　是啊！我的国家被人误解污蔑，难道我只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吗？
　　不！我是导演，我是演员！我拥有镜头，我有最直接证明我自己，我们民族的方式！
　　不是通过武力，不是通过威胁，而是通过最真诚的情感与艺术的魅力，在银幕上证明自己，展示自己！
　　我的民族被污蔑，被丑化，都是通过这些银幕，但是银幕恰恰是属于我顾小凡的世界啊！？
　　在这个世界，我需要害怕，畏惧吗？
　　不！我顾小凡，才是这个艺术世界里的王！
　　你说我演不了美国电影的主角，我就非要拿到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你污蔑我们民族野蛮粗鄙，我就偏要把我们民族最光辉灿烂的形象展示给你们！压倒你们！
　　我要征服你们，征服你们这里的每个人！
　　这时比赛继续开始，麦克格雷迪投进一个个高难度的球把比分拉开，对着场边做出“嘘声”的手势，然后与受伤的姚明击掌，姚明发泄似挥舞着拳头。
　　快船队主场的咆哮的球迷们逐渐鸦雀无声。
　　而麦克格雷迪，每进一个球，顾小凡与刘施诗都站起来狂吼着，大叫着，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顾小凡放肆施展着自己的系统能力，像是猛虎一般的在台上“嗷嗷！”狂啸！直接把那一整片方阵的快船队球迷吓傻了。
　　而随着快船队的比分大落后，周围的球迷再也没有反击，只是愤愤不平的望着这两个嚣张的中国人纵情放纵！肆意庆祝着！
　　很愤慨，很不甘心，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他们球队被火箭队打得七零八落了……
　　顾小凡很享受他们这样的表情，他突然有些明白了，想要让这些人闭嘴，没有别的办法，你只有拿出实力，打败他们。只有实力才是强者的通行证。
　　比赛结束之后，镜头对准了姚明，替补席上姚明虽然在笑着与队友击掌庆祝，但是手在微微的颤抖着。
　　他似乎在为自己上不了场，无法亲手击垮那些人感到愤怒失望。
　　而与此同时，坐在观众席上的顾小凡也有同样的感觉……
　　可惜打垮他们的不是自己，而是麦克格雷迪。
　　他想亲手征服，击垮这个国家的所有人，要告诉他们，我们中国人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个样子。
　　我们不是野蛮人，也不是你们嘴里没有信仰的人，我们是华夏民族，我们曾经辉煌过，也落后过，可现在我们是和你们一样的人，不是什么中国佬……
　　我们国家的文化，内心信仰并不比你们差，我们光辉文明源远流长，屹立在世界5000年都不曾被淹没过。
　　你们凭什么歧视我们，凭什么教导我们，指责我们，难道你以为世界上所有人都该以你们为尊，以你们标准生活吗？
　　比赛结束后，刘施诗与顾小凡两人走在体育馆外的道路上，刘施诗接到了杰森的电话，杰森显然顾及顾小凡的情绪不敢直接打给他。
　　“刘小姐，我已经联络，6大公司以及其他二线的23家小电影公司，我把黑羽工作室的剧本给他们看，可他们都拒绝了我们，我想没有人会接受我们的合作，华纳显然跟他们打过招呼了……顾导演让我第一时间通知他结果的，但是我怕他情绪不稳定，还是由你告诉他吧……”
　　刘施诗挂上电话，心情也愈发沮丧，转身对正在走向路边的顾小凡道：“顾小俗……事情不太顺利。”
　　她生怕刺激到顾小凡，语气都很轻柔。
　　“都没消息是吧？联络了多少家？”顾小凡问道。
　　“29家……”刘施诗恨恨地道：“算了吧，我们以后就回国发展吧，到时候我们就在中国把华纳打得落花流水，让这些王八蛋看到我们就发抖。”
　　“不，我们以后一定要来美国，我们继续联络其他公司。”顾小凡却是目光异常坚定地道：“才29家，美国有几百家电影公司，我们每家就去问，我相信总有机会的。”
　　“可那些小公司，拍不起你的那些剧本。”刘施诗觉得他太执着了，忍不住想让他接受事实。
　　“没关系，一开始拍不起，我们就拍小成本，我当不了主角，就当配角，我们从最小的角色，最小的电影演起，一点点的来。”顾小凡一手握起刘施诗的手，笑眯眯地望着她：
　　“诗姐，你可是答应我了，我得奥斯卡的那天你要嫁给我的，可不许赖帐啊。”
　　刘施诗先是瞠目结舌地望了他半天，然后在才红着脸，对他又羞又怒地道：
　　“顾小俗，你是神经病吗？你是真的打算50岁的时候才跟我结婚吗！？”
　　顾小凡却是望着天空，看着加州漫天明亮的星空，然后转头遥遥指着一个方向，轻轻地道：
　　“诗姐你知道吗，那里是什么地方吗？那里就是柯达剧院……我每晚睡觉之前，都会想象自己有一天站在那里，在灯光聚集的焦点与掌声中，拿到那座小金人，对你求婚……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想……”
　　刘施诗的清澈眸子微微的颤动，夜风吹拂起她秀发摆动着，就像是顾小凡的话吹拂起她的心绪一般。
　　真是个傻子……
　　正在这时候，突然一辆黑色奔驰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打断了他们对话，车门打开，走出了一位瘦高而眼窝深陷的白人男子。
　　这人一头卷发，穿着一身黑色修身大衣，大概40多岁，下巴上有一撮胡子，整个人看上像是多年吸毒一般的单薄，非常的瘦，仿佛随时都要被一阵大风刮走似的。
　　但是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却如鹰一般锐利，慑人心魄，眼眸快速的移动着打量他们，然后才笑着开口道。
　　“顾小凡导演，我们可以谈谈吗？关于《黑暗骑士》这部电影。”
　　是电影公司的吗？是哪家的呢？顾小凡心里一动，脸上却很平静地问道：
　　“请问，您是哪家公司的？是杰森教授告诉你我们在这里吗？”
　　“不，是我自己来的。”那人笑了笑，递上一张名片：“我是华纳公司的选片部总经理。”
　　他的声音非常的低沉，像是某种地底生物的低吟，又是深夜鬼魅的歌唱，交杂着欲望与阴谋的气息。
　　“你就是哈森？”
　　顾小凡接过名片微微一愣，心里有些惊讶，这人是杰森教授提过那个“华纳的手和眼睛”中的“眼睛”，鹰眼哈森？
　　“你们华纳还来做什么？我们不会跟你合作的。”刘施诗觉得这个家伙阴森森的，比那个高傲的亚伯·华纳更令人觉得不怀好意。
　　“不~刘施诗小姐，你误会了，我这次不是代表华纳来的。”哈森微微地笑着，却给人一种莫名阴测测的感觉：
　　“我是以个人名义来的，我觉得你们与我一样讨厌亚伯·华纳那个高傲蛮横的白人至上份子，而我可以帮你们完成拍摄《黑暗骑士》的梦想，以及帮你搞定乔治·马丁那个老顽固。”
　　这一下子刘施诗就听着愣住了，我的天……什么情况啊。
　　帝国主义内部证明不是铁板一块啊？这家伙难道是个美奸？华纳公司里的叛徒……？


第513章 合作的资格
　　顾小凡与刘施诗坐在哈森的车里，车往酒店的方向行驶。
　　交谈之中，顾小凡发现这个阴森森的男人对他们黑羽工作室非常了解，甚至知道最早的《老男孩》这个作品，还有他们与万达合作的细节。
　　“哈森先生，你说你可以帮我拍摄《黑暗骑士》是什么意思？我凭什么相信你能说服亚伯·华纳？”顾小凡在闲聊两句之后，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说服？”哈森微微摇头，那双如鹰般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复杂的光芒道：
　　“我为什么要说服他，我要做的是代替他，华纳公司内部远远比你们想象的复杂，但是华纳家只拥有百分37的股份，剩下的都是其他股东的，而我找到的盟友手中有百分35的股份，只要我再努把力，争取到百分51，我就可以代替那个老混蛋了。”
　　说道这里，哈森转过他那张面无血色地脸对顾小凡笑道：
　　“到时候，顾小凡先生，我的华纳就是你最好的后盾，你可以拍摄你想要的一切作品。”
　　原来如此，这个有着墨西哥血统的哈森正在筹划一场阴谋，以得到华纳的实际控制权。
　　顾小凡也是算计人能算计出花来的人，当然不会为了一句话就相信这个哈森，反而他觉得这个哈森身上充满了疑点。
　　“你难道不怕我把这些事情告诉给亚伯·华纳，用这个当作筹码，拿到小丑的扮演权？”顾小凡故意问这个心思莫测的男人。
　　“如果你是想要钱，那你可能会这么做，但是如果你是要想演小丑嘛……”哈森笑容有一丝愉悦，像是很高兴顾小凡会这么问：
　　“那以顾导演你的智慧，应该知道这么做是徒劳的，那样你只会毁掉你在美国发展的最后一丝希望，想要到达这个行业的顶峰，只有六大公司能帮助你，你那个上影集团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顾小凡听着心里有些愠怒，放低声音冷道：“或许，我会为你这番侮辱上影的话，一时冲动去做这件傻事，反正我也不一定非要在美国发展。”
　　这个论调曾经让亚伯·华纳哑口无言，但是却没有让哈森有任何的反应，他只是望着顾小凡笑了笑：
　　“我可不认为能写出《黑暗骑士》，《权力的游戏》，《爆裂鼓手》，《黑天鹅》这么多好故事的人，会如此的愚蠢……”
　　顾小凡心里微微一惊，《爆裂鼓手》，《黑天鹅》的剧本他可不是用NB的名字注册的剧本，今天他也根本没给华纳的人，这个哈森是怎么知道的。
　　哈森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用那低沉而诡异的语气道：“我的价值来自于我的眼睛，我能看见我想看到的一切，所以我深深明白顾导演你的价值，你知道吗，为什么亚伯那老混蛋会见你？”
　　顾小凡没说话，他不想跟着这个鹰眼的节奏走，刘施诗却迫不及待地问道：“为什么？”
　　哈森对刘施诗笑了笑：
　　“因为在我们华纳，我们决定拍摄的任何一部电影的剧本有八层审核，三大矛盾，人和环境，人和人，人和自己，一个电影需要80-120场戏，40-60件小事件，主要演员要有75场戏……还有台词生动，人物背景等。这么多要求之下，每年我们要审核数十万份剧本，最终只能淘出7-12部合适的剧本作为备选。”
　　哈森说道这里，转头望向顾小凡：
　　“但是NB的剧本，每一部电影都可以通过我们审片部的审核，我认为顾导演你的价值，远远超越业内的预估，所以我认为只要你加入我的阵营，我们就会赢得我们想要的。”
　　这话又让顾小凡心里着实一惊了，外界一直都认为NB只是个代号，实际上是到处收购优秀剧本的组织，但是哈森的话里分明已经确定了，所有剧本都是出自于他一个人的手。
　　这家伙好像每天就跟在自己身边一样，顾小凡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现在，我们双方的问题是，我们之间缺乏的是信任，你不相信我，而我也不太信任你。”哈森低声道：
　　“所以我们双方要各自拿出自己的诚意，让我们相信彼此。”
　　顾小凡知道这才是重点，深深吸了一口起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鹰眼的神色里露出一丝期待：
　　“我要你给我一部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我要让我的盟友能够看到你的实力，这样他们才会支持你，而我给你华纳百分之5的股份支配权，这样我想我们就不会再怀疑彼此了。”
　　刘施诗听着倒抽一口凉气，这家伙竟然要顾小凡拍一部奥斯卡影片，这怎么可能？张一谋，陈凯哥，冯晓刚这三大中国导演努力了这么久都没成功，顾小凡怎么可能做到？
　　而且刘施诗有些听不懂哈森故意强调了“支配权”而不是股权，代表了什么意义？
　　出人意料的是，顾小凡却是考虑了一下之后，就点了点头，对哈森伸出手：
　　“很好，我同意这个条件。”
　　这个哈森是想看看自己是否有实力立足美国，而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是一个很好的试金石，起码能证明，他拍的电影能否征服美国的专业人士。
　　李安就是以《卧虎藏龙》得到最佳外语片之后，在美国平步青云，06年凭借《断背山》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登上导演事业的巅峰。
　　哈森要想股东们证明，自己是第二个李安吧……
　　而且就算哈森不说，自己下一部电影原本也是要去奥斯卡试试水的，所以哪怕这个鹰眼骗了他，他也没什么损失，何不尝试看看呢。
　　“希望那一天尽快到来。”哈森浮现出他那诡异的笑容，伸出瘦的皮包骨头的手，与顾小凡握手。
　　“好了，在此之前，为了避免麻烦，我不会联系你，请顾导演理解。”这时候车已经开到了酒店门口，哈森替顾小凡打开了车门。
　　这话充满着冷漠，更显示出鹰眼无情果决的风格。
　　顾小凡在下车之后，却又想起什么，回头敲了敲车窗玻璃，哈森按下玻璃窗之后，他好奇地问道：
　　“哈森，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能在美国电影里演主角？你难道不相信亚伯·华纳的人种分类论吗？”
　　历史上从来没有中国演员在好莱坞登顶过，他为什么会相信自己呢？
　　提到亚伯·华纳，鹰眼就又露出一个鄙夷地表情：
　　“人种？我亲爱的顾导演，你知道人种的本来是什么吗？不过是掌权者的肤色变化而已，只是一个反反复复催眠的假象，直到人们自己都忘了这是个假象。”
　　说着哈森慢慢把脸靠近顾小凡，声音缓缓压低道：
　　“我是墨西哥人，在三十年前洛杉矶街区的混混都曾经叫我毒贩，小偷，可现在那些犹太人都会低着头叫我哈森先生……”
　　哈森的眼睛里闪动着欲望与阴谋的漩涡，声音里充满了贪婪，凝视着顾小凡眼睛：
　　“肤色，才华，艺术细胞，信仰，爱情，忠诚……这一切一切都只是毫无价值的幻觉罢了，只有权力才是真实的……”
　　说完这番话，哈森脸上浮现着那诡异的笑容压低声音道：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亚伯那老混蛋对你说的那番话，很多年前也对我说过，所以……虽然那老混蛋该死的淫棍老爹睡了我漂亮的母亲……可我却无法姓华纳。”
　　说完他着按下了车窗，车发动离开，留下顾小凡愣在原地发呆。


第514章 大部分支援
　　“我不相信这家伙，这家伙绝不是好人。”刘施诗心有余悸地道。
　　“我也不信，但是他可以给我们需要的。”顾小凡嘴角微微上扬，他感觉到机会就在自己眼前，能不能抓住就靠自己的本事了。
　　“你真的要去拍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刘施诗惊讶地望着他道。
　　“恩，不过这是以后的计划。”顾小凡深深吸了一口气道：
　　“现在我们先要把《智取威虎山》宣传做好，如果这部电影亏本了，其他的事情提都不要提了。”
　　“是啊！我都忘记了，明天还有火炬接力呢！”刘施诗这才反应过来，大声嚷道：
　　“快快~我要回去睡美容觉了，我明天要让全国人民看看我的风采~！”
　　“睡什么觉，收拾东西再找辆车吧，我们今天晚上还要赶到旧金山去呢。”顾小凡很无语地道。
　　“好，你先去拿行李，我在这里叫车~”刘施诗这下才想起他们还在洛杉矶。
　　顾小凡赶紧回酒店房间收拾，等他拿下行李箱子，到门口一看，刘施诗正在学着老派美国电影人，对路过的车比着大拇指呢。
　　“我的天，你怎么不直接打电话让酒店订？”顾小凡已经彻底服了。
　　“屁话！好容易来趟美国，不坐趟顺风车，不是白来了。”刘施诗边比着大拇指，边很不甘心地道：
　　“我看美国电影里所有漂亮女人，都是这么打车的~你别劝我打出租！这无关车费，而是作为一个中国女明星的尊严！我不相信没人为我停车！”
　　顾小凡听着瞠目结舌，瞪着刘施诗，很是无语道：“你这样要是叫得到车，那我就真服你~”
　　话音刚落，就看一辆白色宝马真的停在两人面前，顾小凡愣住了，刘施诗也是一脸惊喜。
　　哈哈~竟然真成功了，果然在美国我的美貌也是被承认的啊！
　　刘施诗还没有得意多久，就听车里传来一阵银铃一般的笑声：
　　“哎呦呦~我们的诗姐来了美国，还是那么霸气啊~~”
　　两人随着声音转头望去，就看到穿着一身运动装，温柔而明媚的高媛圆从车上下来，正笑盈盈地看着愣住的两人。
　　“怎么是你啊~？”刘施诗回神过来后，虽然语气很嫌弃，但是眸子里却透着一丝欣喜，在洛杉矶见到熟人，就算是高媛圆也是令人高兴的。
　　“媛圆姐，你怎么找到我们这里的？”顾小凡摸着头有些惊讶，没想到高媛圆会真的来了。
　　“打奥委会电话呗，那单位刘欢老师熟~”高媛圆笑盈盈地拉着两人到车前面，前排的两位长发胖男人，都伸出手给两人打招呼。
　　“顾导演久仰~”“顾老师，你好~你好~”
　　顾小凡与刘施诗看清这两人的模样，立刻吓得主动上前握手。
　　我的娘亲啊，这两胖司机不是别人，一个是内地音乐大才子高小松老师，一个是中国国际级的男歌手刘欢老师。
　　两大体态丰腴的老才子坐在前排，又都是长发飘飘像是一对兄弟一般，搞得顾小凡差点没认出来。
　　“哎呦~刘欢老师，高小松老师，见到你们，我真是荣幸荣幸。”
　　“快上车，咱们上车再聊~”高小松拿着一把很有才子范的扇子，慢条斯理地道。
　　三人赶紧上车，一问才知道，明天旧金山奥运火炬接力，全美国的华人都在往旧金山赶，高媛圆一下飞机就联络高小松这个熟人，刘欢从纽约赶来约上了高小松，两人开车顺道就捎上了高媛圆，再一打听高媛圆要见顾小凡刘施诗这俩火炬手，两人立马就赶过来了。
　　刘欢在开车，没时间说什么只是一直在看旁边的小电视机上CCTV关于奥运的直播报导。
　　倒是高小松，转头来特别佩服地跟顾小凡握了一手：“顾老师您这歌写的也太好了吧，欢哥刚才给我唱了一遍《北京欢迎你》，这歌词真是写的绝了。”
　　“就是随便瞎写，高老师您别见笑。”顾小凡连称不敢。
　　开玩笑，中国两岸三地现在这一代公认三大写词才子，香港林夕，台湾方文山，内地就是这位高大才子了，与他说歌词，自己真是班门弄斧了。
　　“其实高老师带我来接你们，还是有私心的。”高媛圆在旁边插嘴笑道：
　　“他听到你这火炬手今天才出发，非要过来。”
　　顾小凡赶紧拱手感谢：“谢谢高老师，刘老师，要不是您二位这车，我还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赶到火炬现场呢。”
　　他乡遇故知，还是遇到这二位神交已久的人物，让顾小凡心情确实非常好。
　　“别介，我们可不是单纯来送你的，我们是来问你这火炬手，明天火炬传递是什么线路的，明天我们也好保护你们。”高小松乐呵呵地扇着扇子，道出了他们来接人的目的。
　　“不必了吧，两位老师……这火炬线路我们也要等通知啊。”刘施诗听着也哭笑不得，就这两位体态如此丰腴的老才子，还想保护他们……跟不跟得上火炬接力都是问题。
　　“你们可别小看我们。”一直沉默寡言的刘欢，突然转头道：
　　“不只我们两人，还有其他人。”
　　这时候，车已经上了5号高速，顾小凡，刘施诗看到眼前的景象都微微张开了嘴巴。
　　在一马平川的高速公路上，密密麻麻的轿车，房车，连绵不断地首尾相接，从西到东的地平线，一直看不到尽头，极为缓慢行驶着，而百分95以上的车辆上，都挂着五星红旗，在夜风都随风飘荡。
　　马达的嗡鸣声震耳欲聋，甚至可以听到隔壁车辆里用中文的抱怨与骂声。
　　还有人大声交谈讨论着明天奥运火炬的线路。
　　“这就是我们的大部队。”高小松拿着扇子微笑着指着外面的五星车队道。
　　全美国，所有有空的华人，在美国三大电视台号召民众抵制北京奥运火炬仪式的时，全部都愤怒了，一个个都拿起自己的车钥匙，都从各州各城各个小镇赶过来。
　　那些平日里不团结，甚至老死不相往来的人们，无论是说着福建话，广东话还是普通话，所有的人都往一个地方聚拢着。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车龙，上飘着望不到尽头的五星红旗，车灯照耀着这一片坦途犹如白昼。


第515章 坚强的后盾
　　在这一刻，顾小凡，刘施诗眼睛突然有些模糊了，已经分不清这里到底是美国还是自己的故乡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景象，车头飘荡着五星国旗，都不由令他们有些恍惚，他们望着这幅景象，突然间感觉到无比的踏实，温暖，全身充满着力量。
　　这两天因为自己民族遭受的鄙夷，歧视，窝囊……那些所有的阴霾都被眼前这阵光辉驱散，一阵来自心底的自豪，骄傲沸腾着，澎湃着全身。
　　“我们保护你。”
　　顾小凡才知道这个“我们”是什么意思，他忍不住把整个上半身伸出窗户外面，一声大吼，像是在发泄了这两天所有的不快。
　　这一刻，顾小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强大，他背后支撑着他的是一股磅礴而浩大的力量，完全不顾其他人都用惊诧的眼神望着他。
　　而在发泄完之后，他靠回了座位上，感受的夜风徐徐吹拂在他的脸上，轻松而又舒适，好像被一股强大而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心里安全无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诗姐~你还担心火炬仪式吗？”高媛圆侧头望着刘施诗，却发现她正在给顾小凡盖上毛毯。
　　“嘘……”刘施诗对高媛圆作了个禁声的手势：“让他多休息休息，这两天他太累了……”说着自己也倒在一边，斜靠着闭上眼睛休息。
　　高媛圆望着顾小凡香甜的睡去，看着他那张年轻的脸庞上，浮现出微微笑意，也不由眼神一片柔和，轻轻用手握住了他胳膊。
　　虽然她很嫉妒自己不能像刘施诗这样时刻陪他的身边，却又希望这一路永远走不到头……
　　就让他永远这么安静呆着自己身边，仿佛不再会离开。
　　明天过后，他又要踏上新的舞台吧。
　　清晨，太阳露出一丝微光，旧金山的主道路上集中的越来越多的人。
　　各个空旷的场地上，突然出现了各个不同组织的人，数十，数百的集结着，他们在训练着各种口号，写着各种字牌，虽然不尽相同，但是内容都是针对中国……
　　而洛杉矶警方也已经早早开始全城部署，四处戒备，到处都可以看到巡逻的警察。
　　在媒体预测的十多条北京奥运火炬传递线路上，周边的店家都打起了“今日不营业”的标牌，各个周边中学与大学，也在昨天放学前提醒学生们，不要从这些街道过。
　　而很多普通的美国人都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隐约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氛围，那些在旧金山街头乞讨的流浪汉们都早早离开了几个主干道。
　　几乎全美国的媒体，ABC，NBC，CNN这些电视台，《时代》《洛杉矶时报》《纽约时报》的记者们，都倾巢出动，准备报导这次旧金山火炬仪式。
　　在美国，各种抗议活动每年都会出现很多，但是像是这一次规模如此盛大的，也非常罕见，这些人训练有素，有专人领导，起码有二十个多不同的抗议团体。
　　之前在欧洲的针对火炬的人权抗议事件，已经引发了越来越大的连锁反应，这些抗议组织的幕后政府组织者，希望能在旧金山制造出更大的舆论声浪，近一步打压中国的国际形象，从而把国际经济形势导向有利于他们的一方。
　　而另外一方面，随着来自全美各地的华人陆续到达旧金山，无数的中国留学生与各个华人组织也开始组织自己“守护火炬”的队伍。
　　早上8点，在预先设定的奥运火炬传递路线上，奥组委的人员也都已经开始布置现场，各个火炬手，都在做着事先的准备，该怎么跑，每个人应该跑哪一段，跑多长时间都是有严格规定的。
　　在巨大的北京奥运会宣传海报面前，媒体记者与难以计数的密密麻麻的人们，把这条主干道挤得水泄不通。
　　在国内，无数的观众在电视机前看着央视的直播画面，新浪网也进行了现场直播，《智取威虎山》剧组的人都在电视机前看着这一幕，别说黄小明，廖凡这些年轻人了，就连姜闻，冯晓刚看到现场热闹场面，都是热血沸腾。
　　“哇，这次火炬仪式有这么多华人啊！？”
　　“谁说海外华人不爱国的，这么多全部是我们的人。”
　　“这比在伦敦，巴黎强多了，这些人都是好样的，真是他娘的给中国人长脸。”
　　在欧洲被人欺负了，激发了中国老百姓的同仇敌忾的情绪，这次旧金山火炬传递仪式，是国格与国威的展示，绝不容有失。
　　这时候在火炬手练习的那个街道上，随着各路文体名人火炬手的出现，无数的华人都在拼命欢呼着喊出自己认识人的名字，手机与相机啪啦啪啦的响个不停，数十家媒体分别采访着不同的火炬手。
　　而当顾小凡与刘施诗从一辆宝马车下来，终于引发全场最巨大的欢呼与尖叫声。
　　“顾小凡~！是顾小凡~！”“奇迹凡~！”“Miracle.凡~！”
　　顾小凡在刚过去的春晚上表演的魔术，在前几个月不断的在中央4套重播着，已经成为海外华人最耳熟能详的明星。
　　顾小凡刚刚睡醒，下来就看到各式各样的人，他这辈子就没看到过这么多人的，一大片的留学生队伍举着各自的校旗与国旗，高声呐喊，还有穿着西服的白领，喊着越南语，老挝语的南亚华侨，穿着西北装打腰鼓的老知青方阵……
　　这几十年来从中国飘洋过海，来这里的所有华人，好像都出现了，团结在这里，坚守在这里，为了保护火炬。
　　顾小凡顿时也感觉热血无法抑制的澎湃着。
　　“哇……”刘施诗望着这声势浩大的阵仗，这种欢呼，都不由张大着嘴巴感叹着：“顾小俗，你真的已经是真正的巨星了。”
　　在这里，老华人只认识刘欢，郎平，年轻人只认识高小松，而不论任何年龄所有人都认识的明星，就只有春晚上的大魔术师“奇迹凡”。
　　“能让全世界人这么疯狂的才叫巨星。”顾小凡摇摇头道。
　　“你不装逼能死不……”刘施诗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而这一刻，因为现场巨大的欢呼声，直播的镜头对准了顾小凡，随着央视的信号传遍了全国……
　　这一刻，他是不仅仅是《智取威虎山》的导演主演，更是中国人的代表……


第516章 用生命扞卫
　　火炬传递的现场，抗议人群与扞卫火炬的华人队伍，数十万人沿着这个主干道，浩浩荡荡地在道路南北两旁，分别排列着。
　　南边是华人的阵营，北边是白人抗议者的阵营，双方犹如两排即将厮杀的士兵阵列，都在高喊着各自的口号。
　　两派人相持，对峙，数十万人都在躁动不安着，整个旧金山市笼罩在山雨欲来的氛围下，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火炬降临的那一刻。
　　旧金山的警察全体出动，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在两派队伍面前，所有警察都拿着警棍，不时逼退着双方的人潮。
　　白人警察麦克，边不断地推开往前拥挤的华人，一边朝对面的黑人同事抱怨道：“凯利！你快过来帮忙，我这里需要人手。”
　　“我还需要人支援呢。”对面黑人警察也无奈地嚷道。
　　旧金山的警察们其实都被这种阵势吓到了，旧金山还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群体事件。
　　不过还好的是，虽然数十万人潮互相对立喊着口号，但目前为止还算很文明，双方并没有什么暴力事件产生。
　　这么多警察在现场，任何一方有过激行为都是要被逮捕的。
　　两派的人虽然都在极力刺激对方，但是谁都明白，在全世界的直播镜头下如果谁使用暴力，就会受到千夫所指，还会让对方占领道德制高点。
　　双方都在尽力克制着。
　　在万众瞩目中，顾小凡牵着刘施诗停下脚步接受央视记者的采访，而旁边其他的国内媒体记者们，都嚷嚷着：“看这里”“看这里”。
　　早已经化好妆的刘施诗，毫不费力摆出来各种清纯可人的姿态，在镜头里魅力无边，而顾小凡则是极为朴素，只是平静自然地微笑着面对镜头。
　　经过这两天跌宕起伏的心绪，顾小凡的心态已经更近一步，越发稳健而从容起来。
　　与其他名人不同，顾小凡身上那日渐浓郁的儒雅与指挥若定的气度，散发着一种富有艺术气息的韵味。
　　现场的直播导演，这次唐台长派出的春晚总导演陈健飞，就是故意照顾顾小凡的，在陈健飞地点头示意之下，一名央视记者把话筒递给了顾小凡，按照之前约好的，对顾小凡提问道：
　　“请问顾小凡导演，你在《智取威虎山》中扮演了英雄杨子荣，而现在又在奥运火炬传递仪式中担任火炬手，你有什么感想吗？”
　　这句话既悄无声息的宣传顾小凡的新片，又贴合了火炬传递仪式的主题，可谓是非常的巧妙。
　　而央视采访车为了震慑站在对面的抗议示威的阵营，同时也是为了激励保护火炬的华人同胞们的情绪，也是故意挑大了喇叭，以便让这条街的人都听得到。
　　就看顾小凡望着镜头，用虔诚的语气道：
　　“我真的感觉到责任重大，杨子荣是保护国家领土的英雄，而我今天门站在这里传递奥运火炬，也非常荣幸……”
　　顾小凡说着看向了浩浩荡荡的华人支持者阵营，看到离自己不远处一位白发苍苍老华人，举着简陋的自制的字牌，上面用生疏的中文写着“祖国好~！”不由也是心里一阵感动，动情地大声道：
　　“我们祖国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杨子荣这样的英雄用生命与鲜血换回来的，而今天火炬在我的手上，全世界的同胞看着我，我也一定会像是杨子荣那样用生命去扞卫它！我希望我拿着火炬时，周围只看得到五星红旗……中国，加油！”
　　顾小凡这番热血的言论从喇叭里吼出，就听到全场数万华人“呼啦”一阵山呼海啸地欢呼起来，震耳欲聋的高喊着：
　　“中国！加油！”
　　“中国~！加油~！”
　　“中国~！！加油~！！！！”
　　这种数万人整齐而宏大的阵势，震天撼地，一下子就把对面那些白人给吓愣住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中国人一下子就沸腾起来了。
　　这个镜头传到了国内，在短短几分钟之内，新浪直播间里，各大论坛上，微博上，都出现了无数的“中国！加油！”的回覆。
　　而在弹幕网上，当直播视频里顾小凡镜头播出之后的两秒，就看整个屏幕上，都被浓密巨大厚重的“中国！加油！”红字弹幕彻底掩盖住了。
　　《智取威虎山》剪辑室的现场，冯晓刚，姜闻都举着拳头大声吼着。
　　大学寝室里的学生们，在家看电视的中年白领们，网吧里聚在一起玩游戏的人们，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跟着顾小凡举起拳头吼出同样的口号。
　　“中国~！加油！！”
　　这一刻，所有国人都被镜头前段顾小凡带动地热血沸腾。新浪网现场主持人马涛不由大发感叹的评论道：
　　“我想自从我电视直播以来，从来没有一刻有这么多人跟着电视机喊出同一句口号吧，这才是明星人物该做的示范，这才是年轻人该崇拜的偶像，顾小凡不愧是中国年轻人的代表！”
　　不过在大部分人热血沸腾的同时，还有很多人非常八卦的注意到一个细节。
　　网友们对着画面，发出弹幕评论着：“你们看到了没有，顾小凡，刘施诗，高媛圆的衣服好像都很皱，好像都是没换的耶？”
　　“刚才他们是从同一辆车里下来的吧？我靠这三人有奸情啊！？”
　　“我的天哪，顾小凡也太狠了吧，把两女神都泡到手了？还是同时？”
　　在网友八卦的同时，凤凰卫视的直播间里，主持人窦文涛问嘉宾着名社评人梁文：
　　“文道，你看我们华人这么大的阵仗，你看这次火炬传递还会出事吗？组委会现在还没有公布旧金山的火炬线路，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啊？”
　　在美国住过的梁文道却是微微皱眉，不无担心地道：
　　“我觉得不能太乐观，从之前的事件看，西方主流媒体对这次火炬传递的报导肯定是有偏见的，而美国当地抗议跟欧洲又不一样，他们是有强大的组织的，据我所知，这些抗议的人都平均每人会领到80-120美元，而如果能占据镜头，他们的报酬还会加倍……恐怕火炬传递时，不会那么顺利。”
　　窦文涛不由替观众好奇问道：“他们为了钱，会拼命吗？看直播人数也是我们占优啊？”
　　梁文道却不这么乐观：
　　“大部分抗议的白人是不会拼命的，最怕是那些被煽动的年轻人，这些人最为激进，很难控制。而且依我的经验，这次美国几十个抗议组织集体出动，他们抗议的人数远远超过华人保护火炬的人数……只是我们电视台为了镜头好看，只拍摄华人阵营的方向。”


第517章 明星既领袖
　　在凤凰卫视播出这段视频的同时，火炬传递仪式的现场，负责现场奥组委官员钱部长，正在大声批评顾小凡。
　　“顾导演~！！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这是挑动民众情绪，万一闹出什么事情来，破坏我们奥运会传递和平的性质，你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顾小凡刚才的话令奥组委方面极不满意，站在奥组委的立场，最怕的就是出事，万一双方过激，动起手来，那问题就大了。
　　“抱歉，这事是我有些欠考虑，实在不好意思。”顾小凡虽然觉得钱部长太过古板，但是也明白他的顾虑。
　　“钱部长火炬线路定了没有？”顾小凡道完歉，就赶紧问道。
　　“没呢，等消息吧。”钱部长目光闪烁，显然没有说实话。
　　顾小凡听完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敷衍了两句就脱离队伍，走到了一边。
　　高小松，刘欢两位名人正带领着华人队伍的组织者，焦急地等待顾小凡的消息。
　　“怎么样了？是从这里走吗？”高小松很急切地问，现在对峙的双方，都要争夺等下在直播火炬传递时，哪一方人和标语能出现在镜头里。
　　只要谁能提前知道路线，那么可以事先抢占有利位置，把对方的人挡在外面，让自己旗帜标语包围火炬，给世界媒体展示，谁就是这场舆论战的胜利者。
　　“没有，看来不到最后一刻，奥组委不会告诉我们。”顾小凡无奈地摇摇头，然后问道：
　　“看来我们是没办法提前布置了，现在我们与对方对比是什么状况？”
　　高小松赶紧把几个华人叫过来，一个个的介绍。
　　“来的华人大部分是都是自发，零散且没有组织的，现在我们只有几个是有组织的，这是胡汉桥，是洛杉矶市中心中国城的广东同乡会的。
　　这是林晓薇是蒙特利公园台湾城的台湾会的。
　　林枫，负责圣盖博的福建同乡会。
　　郑春桥，圣马力诺的华人赛车协会。
　　楚飞，负责北加州留学生会。
　　我负责清华同学会……”
　　众人在一起把这次双方的人数对了一下，高小松拿着扇子有些担忧道：
　　“对方23个反华组织11万人，每个都是有组织有领导，行动力非常强，我们总共就5万人，其中只有1万多人是可以组织起来的，想抢占有利位置不容易啊。”
　　这次华人来支援火炬的人数虽然非常多，但是实际可以调动的只有对方的一个零头，怎么对抗对方呢？
　　刘欢很理智地补充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注意克制，绝不能发生暴力冲突，对方最想看到就是我们动手，现在是直播，那些美国电视台记者想拍我们动手打人的镜头都想疯了。”
　　两位在美华人的老大哥，这么一分析众人也都是一筹莫展起来，人数相差太大了，等下火炬传递一开跑，那全世界不是都看到那些白人抗议者的标语吗？
　　“我们人虽然少，但是不一定会输，我们团结！”北加州留学会的楚飞是个热血青年，举着拳头嚷道：
　　“我们一定要挤到前面去，让镜头里看到都是飘扬的五星红旗！！”
　　“对！”“我们团结！”“一定可以的。”众人也都是斗志高昂着。
　　这时候作为老大哥的刘欢道出了现在的重点：“我看现在最重要的是要选出一个人来指挥，统一行动。”
　　这话一说完，大家就都望向了刘欢，论威望谁能比得上你刘欢老师啊，刘欢连连摆手：
　　“我就是个音乐老师老师，唱歌还可以，哪里懂这些啊，还是交给小松吧，他见多识广，又懂军事。”
　　“诶~这事我可不行。”高晓松抬了抬眼睛，慢条斯理地推脱道：“我就是一个搞文艺的，当当狗头军师还行，这指挥1万人我哪里有这本事，何况我现在拿着美国护照，这是我不方便出面，我看我们当中有一个人最合适……”
　　说着高小松的目光就望向了顾小凡，刘欢顿时也一拍大腿：“对~顾导演指挥过几千人的剧组，有实际经验，顾导演最适合。”
　　“顾导演大家都认识，他说话，大家一定服气~”
　　“是啊，顾导演，我们听你的。”
　　说白了这些人都是一盘散沙，大家虽然空有一腔热血，但是实际上大家都没什么主意，刘欢，高小松，顾小凡三人是在场华人里威望最高的，可刘欢没这个本事，高小松又不愿意出面，那只能是顾小凡了。
　　何况刚才是他鼓舞了众人一起喊口号，号召力是其他人比不了的！
　　顾小凡原本想推辞，但是想想这时候也不是该谦虚的场合，在场的这些同胞确实需要有人来领导，就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顾小凡就开始，迅速分派各组的工作了：
　　“首先，小松老师，你别的什么都别做，就召集清华同学会的人，让他们把现场的50岁以上的华人，都请到人群后面去，让他们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动，不要让他们在第一线，免得发生危险。”
　　“其次，刘欢老师你找几个你的朋友最好是演艺圈的名人，把那些没有组织的华人都号召起来，让大家等下整齐的就练习一个口号，只要一个口号就可以了，以壮大我们的声势。”
　　“胡汉桥~你组织广东同乡会的人，在南边是我们的阵地，不需要太多人，你们在外围堵住对方，什么都不要管，等火炬一下来，你们就接成人墙把对方堵在外面。”
　　“林晓薇你带着台湾会的人，直接到对方北方阵营里去，第一棒的那段路让给他们，你们提前站在第二棒路的那段，林枫，负责圣盖博的福建同乡会在第三段路，郑春桥你带领圣马力诺的华人赛车协会的人占住第四段路……”
　　顾小凡在剧组分派工作就巨细无遗，要调遣各种群众演员方阵在镜头前移动，指挥这种方阵根本就是小儿科。
　　高小松听着觉得这个计划虽好，但是有个明显的漏洞，于是皱眉出声问道：
　　“对方人比我们多，虽然我们把第一段路让给他们了，但是他们同样可以派人守住后面的路口啊。”
　　“所以，要派人在第一段路闹腾起来，让他们把所有人都集中防御第一段路。”顾小凡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你们要把所有的大面国旗都给楚飞负责北加州留学生会，他这3000人是我们的主力，我来亲自调动，我会想办法让对方的人都集中在第一段路之后，在各个路口堵住他后面的路。”
　　“你们3000人要堵住10万人？”高小松听着不由皱了皱眉，这事听起来太不靠谱了。
　　顾小凡却道：“这又不是打架，虽然他们人数多，但是主干道只有这么宽，只要我们的人有组织的结成人墙，是绝对可以挡住他们的，他们不敢动手，肯定冲不过来。”
　　顾小凡继续解释着他有如此信心的原因：“虽然对方有11万人，但是分为23个组织，在一起行动的时候，绝对不可能首尾联接的好。而我们北加州同学会的3000人都是年轻人，每个人都有手机，而且各自学校都是校友，可以按校分为十几个小队伍，每个队伍挑选一个负责人就是他们本身学生会主席之类，这些人原本就是华人同学的领导，组织能力强，现场人太多电话根本打不出去，楚飞可以用短信联络他们，只要用好这3000人的机动力，活力，和组织能力，我们有很大的机会能堵住对方。”
　　经过顾小凡这么一解释安排，在场的人顿时恍然大悟，顾小凡这导演的组织分配人力果然是了不得啊……
　　“好！顾导演这策略太好了，我们就这么办。”刘欢点了点头，彻底被顾小凡的领导力给折服了。
　　高小松也是摇着扇子连连点头，称赞道：“顾导演果然是高，用兵如神啊……”
　　正在众人一阵商量分配，信心大增的时候，突然就听到有人喊起来了：“CNN播了！火炬队伍要走水路。”


第518章 华人的优势
　　队伍中专门有人正在看卫星电视，一得到最新消息马上就开始告诉几个指挥人，然后马上又有人在喊：
　　“ABC也播了，说是火炬队伍要从轮渡大厦那条路上岸。”
　　这一下子华人的方阵都开始骚动了，刘欢，高小松，顾小凡赶紧走到奥组委的队伍里问钱部长：
　　“钱部长，火炬传递线路已经出来了吗？是不是海路那边过来？”
　　“钱部长，您再不能瞒我们了吧。”
　　钱部长刚刚看着几万人热血沸腾的队伍都在高喊着口号，心里不禁有些害怕起来，脸色连变几次，才沉声道：
　　“恩，是有计划要走水路。”
　　这话一说，刘欢与高小松都立刻心急火燎起来，如果走水路，北边的方阵很快就能到，而他们南边的华人方阵由于被不能直接过马路，要绕一个大圈，如果不提前过去，根本就占不到有利的位置。
　　刘欢一着急，也不管顾小凡指挥不指挥了，拿着喇叭一声高喊：“走，快去轮渡大厦门口！”
　　这一下子“呼啦”几万华人方阵就开始往后面撤，甚至很多人都是小跑着往轮渡大厦那边赶，只剩下之前被顾小凡安排留在后面的，大概八千多名50岁以上的老华侨们还留在原地。
　　顾小凡也没动，因为从钱部长的眼神里看出苗头不对，他可是导演，一个人有没有说谎怎么可能瞒得住他。
　　他转头一看，对方抗议者阵营也开始动了，但是他们却朝着轮渡大厦相反的方向的第五大大道走。
　　这还不是决定性的举动，因为谁也说不准哪方的消息对，顾小凡脑子转的飞快，连忙几步站到了街边一个咖啡店的桌子上，直接放眼看去他看到CNN与ABC的直播摄影组，就见记者们都朝着第五大道方向涌。
　　不对，如果CNN与ABC两大电视台的消息属实，那么他们的记者怎么可能不知道？不好，这是美国媒体的调虎离山之计？
　　顾小凡赶快给楚飞，刘欢，高小松发短信，跑到一半的华人方阵顿时才发觉上当，一行人又连忙心急火燎的往回赶。
　　“顾导演走吧，我们去第五大道准备火炬接力了。”钱部长这时候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地道，华人阵营调离，看来这次也闹不起来了，他也稍微放心了。
　　可就看顾小凡直接对刘施诗丢下一句道：“诗姐，在第五大道等我~”然后就离开组委会的队伍跑到外面去。
　　“诶！顾导演你是火炬手！你在干什么！？”钱部长震惊无比的嚷道，顾小凡却连头也没回。
　　事态紧急，顾小凡哪里还管他们，直接爬到了路边一个咖啡店的三楼，眺望现在的各处的形式，旧金山不像是纽约，墨西哥那种大城市，这段路上建筑物都很矮，大多是一两层的商业店面，站在这里他就能看到附近街道的情况来。
　　不远处轮渡大厦方向的几条街区，主方阵就发现场面早已经乱套了，在几条主干道上，抗议者一边派人去第五大道去追火炬，另外一边却已经派了大概几万人堵住了几个路口。
　　两边大片的人都拥堵在一个路口，双方都结成方阵互相对峙，两边人数相当，华人方阵根本就无法冲破堵截，完全被堵在这里。
　　对方不但是利用了媒体误导了华人的方阵，并且非常有战术的，竟然派了一半的人，把整个华人方阵挡住，不让他们赶去第五大道火炬传递的现场。
　　这时候已经传来消息，火炬接力即将开始了！？
　　在国内，所有在看直播的人都傻了，整个火炬接力现场竟然一面中国国旗都没有，全部都是抗议示威的标语！
　　“怎么回事？”“我们华人呢？”“我们队伍呢？怎么旧金山中国人都不见了？”“刚才镜头里的人呢？”
　　“顾小凡不是说，他跑火炬时，旁边要全是五星红旗呢？我怎么一面都没有看到呢？”
　　坐在电视机前，电脑前的全体中国人都傻了，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顾小凡在之前发表的豪言壮语，令大家沸腾无比，可现在就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
　　央视，新浪网，弹幕网几乎同一时间掐断了视频信号，各个主持人都纷纷解释道：
　　“各位观众们对不起，现在现场的直播信号出现了一些问题……”
　　所谓的电视直播，有个六秒原则，那就是播出的信号比现实要晚上六秒。
　　这六秒的时差，能让直播方选择是否继续直播，以免出现播出事故。
　　而现在的火炬传递的画面，就已经是直播事故啦！全世界的目光聚集在这里，而华人的阵地却丢失了……
　　顾小凡心里无比愤怒无奈，对方显然都是设计好的，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怎么办？
　　怎么办~！？
　　顾小凡焦急万分之际，就看之前留在原地，没有奔向轮渡大夏的那八千多五十岁以上的南亚华侨，老知青们……甚至连普通话都不会说的，最底层中国城的福建，广东的老一辈华人突然都动了起来！
　　他们原本是被顾小凡安排留在后排，不参与一线对抗的，可他们却得到火炬从第五大道登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他们并不像是年轻人那么热血，冲动，但是他们有经验与判断力，很快的，队伍里就有人用福建话，广东话，越南话，喊了什么。
　　这帮来自全美各地的老华侨们，竟然展现惊人的团结与一致性，集体向着火炬传递的后半段路段涌去。
　　而其中竟然还自发性的分出了一部分人，去堵火炬路线前半分的抗议份子的大部队。
　　顾小凡看着这一幕，不由都惊呆了，没有统一的组织，没有领导者，这些白发苍苍的老华人们却爆发出无比巨大的能量与智慧，竟然与他之前的布置完全一样！
　　厉害太厉害，姜还是老得辣啊！
　　对方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有20几个不同组织，庞大队伍反应并不快，而华人虽然人数少，但是却远远比他们灵活机动！
　　在自发性的行动上，华人展现了智商上压倒性的优势！当那些白人笨蛋们堵在火炬传递第一段路上时，老华人们已经极为有战略地涌向了后面的路段做部署了！
　　顾小凡忍不住激动地捏紧着拳头，亚伯·华纳这个老混蛋有句话没有说错，中国人在逻辑思维上远远超越这些白人！
　　在智商上，我们的民族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啊！
　　顾小凡虽然振奋，可同时也知道光靠老华人的是挡不住对方大部分的前进的。
　　不要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顾小凡在脑海里曾经看过旧金山火炬传递的视频，里面没有一片中国国旗，全是抗议者的画面，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老天给了我这个能力，不仅仅是为了成就自己的，而是为了改变一些事情的！


第519章 生力军到达
　　眼看火炬传递即将开始，华人大部队还被堵在几条街区之外动弹不得。
　　顾小凡这时候脑子转的飞快，他向来心计百出，遇事从来临危不乱，越是紧急越是能静下心来想出对策，很快，他就想到了办法，赶紧拿出手机发短信给楚飞。
　　“楚飞，你们不要傻乎乎正面冲，让北加州同学会的所有学生，抹掉脸上的国旗标识，把手中的五星红旗全部放在包里，收好，别招摇，他们分不清你们是哪边的人，从小路分小队的过来。”
　　北加州同学会人人都有手机，组织能力极强，是唯一可以灵活行动的团体，是现场唯一有希望过来的一帮战斗力人员，现场一片混乱主要区分的方式就是华人方阵全都是一片红色，只要没有特别标识，不从大道上与对方正面冲突，零散的人过来并不难。
　　然后顾小凡又发短信给刘欢，高小松与其他几名组织者：
　　“刘老师，你们的大部队把国旗都拿出来，在主干道上弄点动静出来，越大越好！掩护北加州同学会的行动。”
　　此时轮渡大厦方向的几条街区里，双方正互相激动对抗着，华人阵营里年轻留学生都急得眼睛都红了，不断举着五星红旗，高喊怒吼着冲进对方的大方阵里，想为大家冲出一条道路来！
　　但是对方人数众多，留学生虽然英勇，但是毕竟寡不敌众，一次次都被对方的人海挡了回来。
　　双方虽然在推搡，但是都保持文明，没有发生暴力冲突，留学生虽然愤怒无比，但也只能尽力克制。
　　这时候，高小松，刘欢，楚飞等一众组织者都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可怎么办！冲不过去啊！”
　　“火炬接力都要开始了！”
　　“怎么办啊，我们的人都被挡在这边了。”
　　“快想办法啊~”
　　仅仅隔着几条街区，但是就是过去不了，所有人的都感觉心里像是被刀割一样的痛苦，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占领了火炬传递道路。
　　这时候大家的手机才纷纷震动起来，慌乱的众人拿起手机，才反应过来，顾小凡的这位指挥者的命令一到，心急火燎的众人才算是冷静下来，开始迅速行动。
　　楚飞赶紧联络用短信联络北加州的留学生代表，很快的大概2000多人都从队伍里撤了下来，赶紧依照顾小凡的指示，抹掉脸上的中国国旗，把所有五星红旗都收在包里……
　　刘欢，高小松也冷静下来，想起刚才训练顾小凡带领众人喊的口号，高小松也扇了扇子有了主意。
　　“刘欢大哥，你赶快喊刚才顾导演的‘中国加油’的口号，让大家随着节奏把方阵往前推。”
　　刘欢赶紧在混乱中，爬到路边的一个垃圾桶上，用全身全身的力气，调动自己又高又亮的嗓子，高喊起来：“中国！加油！中国！加油！”
　　原本混乱的华人方阵，一听到这个加油口号，顿时就振奋起来，随着口号的节奏一起吼着，“中国！加油！”“中国！加油！”
　　从几十人到几百人，从几百到几千人，到最后所有的几万人都开始高喊：“中国，加油！”
　　旧金山这几条主干道，响起了震天撼天的“中国！加油！”整个地面都仿佛在嗡嗡晃动着，道路两边商铺与居民路的旧金山市民都从窗户里，看着这一幕，都惊呆了。
　　华人巨型方阵也开始随着节奏，一股作气地往前推动着，抗议者方阵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这让目睹一切旧金山的居民都，都不由感觉到无比的震撼。
　　没想到平时胆小怕事的中国人团结起来，竟然是如此的恐怖……
　　而抗议者的组织者们显然也不是普通人，反应极快，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又从第五大道的方向，又调来了一部分人加入这边的主战场，稳住形式。
　　不过他们并没有发现，在这阵混乱中，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在几条主干道上，有2000多人穿着便装的华人，却从各个小道穿梭，绕到了第五大道后半段，与老华人的方阵汇合。
　　带领学生们的楚飞，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抓破脸，整个人气喘吁吁，组织着众留学生把五星红旗发给老华人的方阵。
　　“那边的抗议者大部分的人要过来了，大概有6万多人。”旁边有人惊慌地嚷道。
　　顾小凡这时候也过来了，紧紧捏住了楚飞的手：“我们人少不可能在路上堵住他们，只能用笨办法了，你们结成人墙，挡在老华人前面，我们所有人跟着火炬一起走！一定要挡住他们，要让摄像机里，只能看得到我们五星红旗！”
　　他们挡在前面，对方看不出这里都是老人组成的方阵，就不会一股作气把他们的方阵冲垮。
　　“楚飞，你们能做到吗！？”顾小凡又大声了问了一句。
　　作为留学生的代表，楚飞红着眼睛，直接把一面五星红旗披上自己身上，咬着牙，吼道：“放心顾导演，我们一定挡住他们！！”
　　这2000名热血澎湃的留学生，怀着维护祖国尊严与国格的无比热情，手拉着手，结成了一道道人墙，挡在老华人的方阵前面，形成第一到防线，但是远远看去，依旧显得有些单薄。
　　老华人们这时候也不甘示弱，一个个也毫不示弱地高举起了手中的五星红旗！顿时整个方阵就宛如一片壮丽的红色海洋。
　　这时候，中央电视台的记者车已经赶过来了，看到如海洋一般的五星红旗在飘荡着，顿时也目瞪口呆，担任现场导演的陈健飞不由激动得热血沸腾，忍不住大吼大叫道：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架摄像机！把信号传回国去！”
　　火炬传递已经开始这么久了，国内连一面五星红旗都没看到，现在终于等到了！
　　记者们也是激动无比，赶紧架起摄像机，拍摄飘荡的五星红旗与血肉组成的海洋，现场顿时响起一片欢呼。
　　画面信号传回国内，顿时电视机前，电脑前，所有的人终于都恢复了兴奋，嚷道：
　　“这才对嘛！我就说怎么会没有华人队伍呢！”
　　更多人都在问“火炬呢？火炬呢？火炬怎么还没到。”


第520章 九千对六万
　　旧金山火炬传递仪式现场，在央视记者车赶到第五大道的后半段路之后，CNN，ABC，CBS的电视台的记者也随后赶到了。
　　但他们看到这里庞大的华人队伍时也是惊讶无比，华人方阵大声叫着，希望这些美国记者能拍摄到自己，可三大美国电视台去都把摄像机对准了另外一边，瞄准了正在往这边赶来的抗议者阵营。
　　他们对拍摄华人的方阵，没有丝毫的兴趣……
　　在欧洲，美国各地，直播奥运火炬传递仪式的屏幕里，依然没有一个镜头能看到五星红旗。
　　而现场的华人方阵众志成城，每个人都举着五星红旗，在顾小凡的引领下，一阵高喊着：“中国！加油！”“中国！加油！”给自己鼓劲。
　　这时候，从第五大道前半段完胜归来的抗议者队伍，正洋洋得意地朝这边赶来。
　　在前半段的火炬仪式上，道路两边完全让他们占据，零星的几个华人都被远远挤在人群之后，所以他们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后半段路程也会这么顺利。
　　可他们慢慢赶过来，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们先是远远听到雷鸣一般的：“中国！加油！”的吼叫声，紧接一转过街口，在一片灰尘与雾霾中，看到九千面鲜红的五星红旗在风中怒扬，然后在五星红旗下面逐渐露出九千张愤怒而顽强的黄色面容，黄色面容下九千双手臂紧紧扣在一起……
　　这一瞬间，看到眼前这幅景象，这个六万的人队伍都微微停顿了一下脚步，每个人的嘴巴都微微张了起来，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撼了。
　　是中国人……是中国人的方阵，他们怎么还有这么多人！？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只是短暂的犹豫过后，在组织者的命令之下，略微慌乱的抗议者方阵很快就恢复了秩序，他们发现华人方阵虽然气势惊人，但是人数远远不如他们。
　　随着火炬手郎平远远跑过来，抗议者六万人的方阵也气势汹汹地拥挤过来了。
　　一直很郁闷的火炬手郎平，在看到街道两边如海洋一般的五星红旗，顿时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笑容，用力挥着手，队伍两边华人们都爆发出一阵震天的喝彩声。
　　央视那名导播亲自掌着摄像机，拍摄着这个激动人心的画面，信号传回国内。
　　弹幕网，与新浪网络的直播间里评论瞬间刷屏着。
　　“牛逼啊~！华人雄起了！”
　　“果然是快到顾小凡了，华人就牛起来了，顾小凡说了，他跑的时候旁边只看得到红星红旗，真的没吹牛啊~”
　　“我看危险，是不是央视拿画面剪切给我们看的，刚才我没觉得有这么多人啊？”
　　镜头前的中国观众，只看到郎平笑眯眯地举着火炬慢慢跑这，旁边五星红旗飘荡，华人们热情的欢呼叫喊着，一片振奋，却不知道镜头外，六万抗议者庞大的队伍像是包饺子一样，正朝在火炬道路上挤压过来。
　　楚飞率领着留学生队伍在最前面，奋力挡在外面，抵挡着拥挤过来的人潮，额头上的青筋都高高鼓起，大吼着：“顶住顶住！一定要顶住！”
　　英勇的华人留学生们，拼劲全力，怒吼着把人潮往外推，但是还是有些寡不敌众，华人的方阵已经开始有些被挤压变形了，这种两阵对圆，弱小的一方一旦阵型支撑不住，马上就会被对方人吞没了。
　　抗议者的组织者门，也在疯狂地大喊着：“用冲！再来几次他们就垮了！”“他们支持不住了！继续！”
　　这时候轮到刘施诗街棒跑了，从郎平手里接过火炬后，她尽力对着镜头微笑着，也看着镜头外那些抗议者疯狂地往这边挤，心里却是胆颤心惊，很担心对方会冲破这里，在她跑到一半时候就包围她……
　　火炬手周围的旧金山警察们，一个个都满脸苍白，手紧紧地扣在枪套上，心里骂着娘，他们不明白，不就是一个火炬这些中国人至于这么拼命吗！？
　　直播车旁，负责直播的导演陈健飞，全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不行了，随时准备要掐断直播信号了，华人方阵快支撑不住了。
　　顾小凡在街道中心等待迎接刘施诗即将传递来的火炬，眼睁睁看着华人的队伍被挤得节节后退，心里也是涌起一阵绝望的无助感。
　　他能做的都做了，他毕竟只是一个人，只有一双手，一双脚，不可能阻挡对方六万人的力量。
　　而这时候，顾小凡却看到了很多双眼睛正求助似回头望着，身边的那些老华人们，都期待他能做些什么？
　　他们为什么会相信我呢？我现在还能做什么呢？顾小凡有些恍惚。
　　或许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激发在场所有华人的力量，可怎么激发呢？
　　这里的华人有些说福建话，有些只会说广东话，年龄各异，来自各地，他有什么方法可以激励这里的所有人呢？
　　中国人是什么？我们为什么是中国人？顾小凡在心里扪心自问……恍然就得到了答案。
　　我们是中国人！不是因为我们肤色相同，不是因为我们住在同样的地域，而是我们有着共同的文化，有着同样的民族记忆，经历过共同的苦难，享受过同样的辉煌~
　　我们血液里流淌着华夏民族五千年来起起伏伏地荣耀，伤痛，悲怆，骄傲！
　　这些永远的刻在了我们魂魄中！
　　顾小凡突然冲到了直播车旁，对着现场导演陈健飞喊道：“陈导演，给我话筒，帮我打开喇叭。”
　　陈健飞满脸紧张，连忙摇头：“不行，顾导演，你不能煽动这些华人，万一要是出现过激行动，你我都付不起这个责任。”
　　“陈导演。”顾小凡眼神里镇定而炙热，压低声音道：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煽动任何人出现过激行为，我不会让奥运会变成宣言暴力的场所，我不是政治家，我是一名表演者，请你相信我。”
　　陈健飞望着顾小凡的眼睛，又看了看有些支撑不住地外围华人方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话筒递给了顾小凡。
　　顾小凡直接爬到了直播车上，拿着话筒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作为一名明星，我最大的价值只有一种——传播自己民族最光辉灿烂的文化。
　　再度睁开眼，看着下面汹涌的人潮，看着五星红旗组成的海洋就要快崩塌了，突然有一阵旋律在脑海中响起，顾小凡打开系统，对着话筒深情高昂地唱了起来：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第521章 什么是明星
　　激昂而感动人心歌声从直播车喇叭里一响起，周围的华人在恍然间都被歌声那饱满的感情给牵动了，那旋律是如此的壮阔，如此的嘹亮，唤起了华人们心里最深邃而炙热的情感，听到的人都不禁开始跟着一起唱起来了。
　　“越过高山，越过平原，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宽广美丽的大地，是我们亲爱的家乡，英雄的人民站起来了！我们团结友爱坚强如钢。”
　　从一开始一小片的几十人，渐渐的歌声开始扩散到整个华人方阵里，熟悉的旋律，激昂无比的歌声在空中响起，所有的华人都鼓起力量，高声唱了起来！像是几十年前对抗入侵者一样的怒吼。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我们勤劳，我们勇敢，五千年历史光辉灿烂；
　　我们战胜了一切苦难，才得到今天的解放！
　　我们爱和平，我们爱家乡，谁敢侵犯我们就叫他灭亡！”
　　这一刻华夏民族之魂，浩荡如龙，在旧金山得天空雄壮的嗡鸣怒发着！威赫天地~！
　　在这深情而振奋人心的歌声中，无数的华人热泪都流下来，那些几十前年来美国的白发苍苍的华人，那些第一代来美国刷盘子留学曾经的国人精英，还有那些风华正茂的留学生们，都被唤起了共同的情绪，来自心底的浩然力量充沛全身。
　　每个人红着眼高唱着同样的歌曲，胳膊挽着胳膊，不再后退一步。
　　整个旧金山城仿佛都随着雄壮浩荡歌声微微晃动着。
　　这个画面信号传回中国，所有的国人看着顾小凡在直播车上挥舞着一片五星红旗高声歌唱，全场的华人歌声响起，无数的人都忍不住跟着画面高声唱着，很多人都激动地流下了泪水，这一刻似乎千言万语似乎都在这首歌的歌词里。
　　“我们勤劳，我们勇敢，五千年历史光辉灿烂……我们战胜了一切苦难，才得到今天的解放，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看着那一张涨红着眼睛，高唱同样歌曲的脸，看着他们神色里无比的崇高与无畏，那些抗议者们都不由感到了这些人身上震慑人心的力量，他们冲击了这么长时间，眼看着这些中国人已经要支撑不住了，可为什么一首歌就仿佛让他们重新焕发力量？
　　旧金山上空，有着CNN标识的直升机正盘旋着，直升机上的金发女记者都不由惊讶看着下面人潮的变化，仅仅一万人的红色华人阵营，竟然开始把六万人的抗议者阵营向外推着……
　　“我的上帝啊……这到底是怎么了？”那名金发女记者不由张大了嘴巴，转头问自己驾驶直升机的同事：“杰克，你听到了吗，他们的歌声？”
　　“怎么可能？”驾驶员杰克大喊着：“螺旋桨声音这么大，你怎么可能听到地上人在唱歌？不过……这些中国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么点人竟然挡住数倍与他们的抗议者……”
　　“这画面太惊人了，我们应该播出……”女记者不禁有些感动。
　　“别做梦了，上面要的是抗议者的画面，他们可不想看到中国人耍威风的镜头。”杰克无奈地瘪了瘪嘴巴，念叨叨地骂道：
　　“这些高层该死的政治立场，真是令人恶心。”
　　第五大道末尾，在“保卫祖国”的雄壮歌声包围下，顾小凡从刘施诗手里接过火炬，刘施诗尽力挤出笑容：“小心。”
　　运送火炬离开美国的船就在眼前了，就剩下这最后一段路了，一定要小心别出意外。
　　“放心，我们很安全。”顾小凡接过火炬，充满自豪地高高举起，镜头拍向他，所照之处，只有在风中飘荡的五星红旗，红色的海洋看不到尽头。
　　顾小凡坚定而骄傲的慢慢跑着，向是一位胜利的将军从战场归来一样对着道路两旁的支持者挥手示意。
　　“五星红旗随风飘荡”的歌声震天撼地，他能感受到两边传来那巨大而温暖的力量正在保护着他，整个伟大民族之魂正在护佑着他手中熊熊燃烧的火焰永不熄灭……
　　曾几何时在，几万白人在中国的国土上就能肆意放纵，烧伤抢夺，摧毁我们都城，掠夺走我们民族几千来累积的文化瑰宝，可现在这种情况不会在发生！我们已经不再是从前那般任人欺凌了，别说我们一寸国土，此刻就算一个小小的火炬我们都不会让你们抢走！
　　这时，反复冲击，反而被华人方阵越挤越远的抗议者们，气势已经完全被压下去了，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绝望，脚下都发软了……
　　他们互相看着旁边同样惊愕迷茫的脸，开始停下来攻势，不再涌过来了，华人的方阵顿时爆发出有节奏的喝彩声：
　　“顾小凡！”
　　“顾小凡！”
　　“顾小凡！！！”
　　在这一刻，顾小凡心中充满了自豪，他恍然明白了作为一个明星的真正价值，明星在万千光辉之下，并非只是闪耀自己，而是要去激励鼓舞他人，这才是明星存在的意义啊！
　　顾小凡把火炬交付到奥委会保管人员的手上，回头恍然看着自己的周围无数的张黄色的面孔，无比的自豪与骄傲。
　　现场响起了如潮的掌声与喝彩声，就连一开始觉得顾小凡在胡闹的钱部长都用欣赏的目光望着顾小凡连连点着头。
　　央视的陈健飞更是对着顾小凡比着大拇指。
　　当顾小凡跳上转播车，大声唱着“五星红旗随风飘扬”的一幕被央视信号传遍全中国，不管以前是喜欢顾小凡的，还是讨厌他的，不论是影迷还是记者，都被顾小凡这个举动给彻底征服了。
　　在电视机，电脑前，看到这一幕的人们都被这个年轻在现场迸发出无以伦比的爱国热情为之感动，喜欢了上这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
　　此时顾小凡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对周围精疲力尽的同胞们挥着手，眼中竟是欣然与身为中国人的骄傲。
　　现场很多人看他的目光，充满了崇敬与激动，顾小凡兑现了他的承诺，他让火炬传递的最后一刻，镜头里只看得到五星红旗飘荡的海洋。
　　这一刻，全世界都看到这一幕，这一刻荣耀属于顾小凡，属于中国，属于世界上的每一位华人！
　　这一刻，顾小凡与杨子荣的身影重叠着，他是中国的明星，也是属于中国真正的英雄，在全世界镜头前闪耀着……


第522章 顾小凡被抓
　　现场的一片沸腾中，只有高小松，刘施诗，高媛圆并没有鼓掌，反而满脸的担忧，因为他们知道顾小凡这么做意味着他失去了什么，他破坏了那些抗议者的计划，会成为所有美国媒体的公敌吧……
　　在如潮的掌声与喝彩声中，顾小凡却转头看到了CNN，ABC电视台那些记者们正在交头接耳，似乎很失望的样子。
　　你们想要做的，想要抹黑的，我都不会让你们得逞，哪怕是付出我的所有，顾小凡心里隐约感觉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结束，但是他一点不后悔。
　　不光不后悔，他甚至觉得很过瘾，在美国呆的这么几天，就今天让他感觉到扬眉吐气。
　　在众人逐渐开始散去之后，顾小凡挽起了刘施诗的手，看着她清澈面容上惊魂未定的样子。
　　“怎么了？诗姐，刚才吓到你了把？”顾小凡笑眯眯地望着他，霸气的诗姐也会怕这种场面，毕竟是女孩子嘛。
　　刘施诗瞪着杏目不服输地道：“我吓什么，我就是怕你从直播车上摔下来，你这杨子荣英雄形象全毁，我们的《智取威虎山》就要成笑柄了。”
　　两人正在互相调侃呢，突然就听到警车的声音，一下子来了好多警察，人群渐渐散去，让旧金山的警力也得以释放，顾小凡刘施诗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到警察押着几个人过来，其中大部分是白人，而高小松却在里面。
　　而警车后面跟着一大群的举着五星红旗的中国人。
　　这是怎么回事？
　　顾小凡还么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一名身材高大的白人警官过来了，仔细打量了一下顾小凡，拿出一个手机对比了一下上面照片，直接伸手指着顾小凡，粗声粗气地：
　　“你，跟我回警察局~！”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现场的中国人都不由沸腾起来了，一个个都嚷起来了：
　　“什么！你们凭什么抓顾导演！”
　　“顾导演做了什么事情！？”
　　“你们不能抓人！”
　　现场一片混乱起来，这时候几百名警察都冲过来了，一个个吓得掏出了枪，想要威胁人群往后退。
　　在他们的印象中，华人是最怕事的，一旦掏出枪，一个个都会吓得屁滚尿流了，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今天情况他们想象的完全不同。
　　现场剩下的几千名华人刚刚才打败了数倍他们的敌人，真是热血沸腾的时候，旧金山警察竟然当着他们的面抓他们的英雄，每个人都愤怒了。
　　几千人几乎同时都怒吼地冲向了数百名警察：“你们要抓就抓我，别抓顾导演！”“抓我！”“抓我！！”
　　一时间群情激愤，所有的旧金山警察都吓坏了，拿着枪的手都在发抖，今天这是怎么了，平常温顺的华人怎么比黑人还凶猛了！？
　　当场面就快失控的时候，顾小凡却是保持冷静，他发现了ABC，CNN的那些摄像机正牢牢对准着这边，那些记者满脸期待。
　　他们就是想要看到我们动手……
　　顾小凡意识到事态严重，马上一举手示意让大家冷静，喊道：“大家先安静！”，华人方阵立刻就平息了下来。
　　警察看到顾小凡如此威望，都你看看我，我看看我，谁都不敢再去拷顾小凡了。
　　“警官，请问到底是为什么要抓我。”顾小凡很平静地问那个已经吓傻的白人警官。
　　那个身材壮硕的白人警官，看顾小凡过来，不知觉吓得后退了一步，才结结巴巴道：
　　“刚才在轮渡大厦第七街区，发生了一起暴力冲突事件，其中5人受伤被送医，一家咖啡厅桌椅被破坏，一件服装店玻璃墙损毁，你涉嫌行为不检，破坏社会安宁，依据联邦法律我们将要逮捕你。”
　　顾小凡一听就知道是高小松指挥的人那边出事了，双方对挤中，伤了几个人，这个责任确实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旧金山警方不光抓高小松和他，还抓了一大批白人，看来并非故意找茬了。
　　顾小凡心想这就是自己这次要付出的代价是吧，心里却是无比的平静，转头问向被铐住的高小松：
　　“小松老师，这位警官说的有没有错？”
　　“原则上是没有……”高小松这位老才子眼镜都被挤歪了，很是委屈地道：
　　“可我不是这次的事件的组织者啊，不该抓我啊！他们现场就抓了我……我多冤啊~”
　　顾小凡也算是明白状况了，这事是他主动挑起来的，他不后悔，也应该坦然承担责任，于是伸过去双手对那位白人警官道：
　　“警官我跟你们走，这事与其他人无关，都是我组织的。”
　　那位白人警官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正准备给顾小凡拷手铐时，就看后面又群情汹涌地老华侨们，留学生们都冲过来喊：
　　“顾导演没错，我组织的，你们抓我。”“是我。”“你们把我们都抓了吧！”
　　看着几千华人愤怒像是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一样，白人警官也吓得满脸僵硬，轻声在顾小凡耳边道：
　　“好了顾先生是吧，你直接自己走进警车吧，不用拷了……”
　　“那怎么能行？”顾小凡故作惊讶道。
　　“好了……就算你帮我一个忙。”白人警官苦笑道。
　　顾小凡这才耸了耸肩膀，回头望着刘施诗道：“放心，你回国等我。”然后钻进了警车。
　　这时候，高媛圆，刘欢等人才从轮渡大厦那边赶过来，都看到顾小凡进入警车，被旧金山警方带走的那一幕，所有人都在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在国内大家正在为了火炬传递在旧金山顺利结束，而欢欣鼓舞时，突然一个惊人的消息传回国内。
　　顾小凡被抓的这条新闻，率先在网络上传开了，那些一直在关注火炬传递的网友们感到十分的难以置信，怎么回事？顾小凡被抓了？为什么？
　　我们的火炬手竟然被美国警察拘捕了，什么情况？
　　很快的在美国的留学生们，就通过微博把今天火炬仪式传递的照片发过来了，众多网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523章 对方的条件
　　“你娘的！原来现场是这么激烈的！？”
　　“美国人太狠了吧，这不是欺负人吗？”
　　“当时我看到顾小凡跳上车去我还以为他是故意为自己炒作呢，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能忍啊？”
　　“凭什么抓小凡哥啊，他又没打人！？”
　　不管是顾小凡的影迷，还是一般的民众，所有知道这件事来龙去脉的人，都毫不犹豫地站在了顾小凡的这边。
　　只有少部分所谓的“专家”在辩解道：
　　“就事论事，顾小凡固然是火炬传递的英雄，但是按照加州的法律，如果真的有人受伤，有店铺被破坏，顾小凡确实要负法律责任！”
　　可无论那些“专家”怎么说，顾小凡被抓，不但没有成为顾小凡名声上的污点，反而是成为了大家心目中英雄。
　　这一下子，整个火炬事件过程，让国内所有网友都认清了西方媒体的真面目，之前那些所谓中国没有支持者的照片和评论，完全就是胡说八道。
　　不是没人！是你们根本没报导我们的华人支持者！
　　原来我们国家是被他们这么扭曲，妖魔化的啊，这下子就连那些最迷恋欧美那自由民主的大学生都一下子醒悟过来了，一下子成为了最彻底的中国支持者，一个个都在微博里大骂：
　　“美国混蛋！”
　　“简直是世界败类！”
　　“亏我以前瞎了眼了，说了美国人那么多好话，原来这样一群狗东西！”
　　不过虽然网络已经沸腾，但是由于美国方面消息还没有确认，官方还没有任何回应，相关的人都在等待着正式消息的核实，大家并没有确定这些谣传是否属实。
　　而顾小凡与高小松已经被警车带了到旧金山市警察局，两人被关押到了一个类似隔离室的地方，身上的东西都已经被拿走了，皮带，鞋子，光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方上。
　　高小松倒是很坦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安慰顾小凡：“顾老师，没事的别担心，我的律师马上就会过来的，今天这事情咱们没错，最多交点钱明天白天就可以走了。”
　　顾小凡心里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只是问：“这行为不检，破坏社会安宁两项罪，是公诉罪吧，如果我被判有罪，是否下次来美国签证就会很困难了？”
　　高小松一愣，也点了点头：“恩……这倒是有可能。”他现在是美国公民，但是顾小凡可不是，这未来确实就麻烦了。
　　顾小凡蹲在地上，心里却在想着，这是巧合吗？还是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正在想着，就听到了有脚步声过来，一个身材高大，西装革履的白人缓缓的走过来，顾小凡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标志性的鹰钩鼻，是前两天在比佛利山庄见过的，亚伯·华纳身边那个王牌经理人莫基。
　　“顾导演，我们又见面了。”莫基面无表情地望着蹲在地上顾小凡，全然是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
　　“你来有什么事情？”顾小凡冷冷地望着他，虽然这里不是监狱，但是毕竟是警察局，这家伙就这么进来了，而且是第一时间，如果这事与他没关系就出鬼了。
　　“当然是来帮助你。”莫基用手捂住了鼻子，似乎不喜欢这个拘禁室的臭味。
　　高小松虽然不认识莫基，但是也看出来这家伙不是顾小凡的朋友，于是笑呵呵地道：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吧？没人帮我们，明天早上我们交了保释金也可以出去，难道你觉得我们像是交不起保释金的人吗？”
　　莫基捂住鼻子，厌恶地看了高小松一眼：“按照联邦反恐方案的规定，涉嫌破坏联邦安全罪的人，明天可出不去。”
　　顾小凡还没什么，高小松脸色刷一下就变了，忍不住结巴道：
　　“这……这怎么可能？我们怎么会涉嫌破坏联邦安全？我们是合法正常的体育集会啊？”
　　莫基却是冷笑一声：“你们涉嫌什么罪名，是由公诉方决定的，不是由你们挑的，旧金山检察官要起诉你们什么你们就涉嫌什么。”
　　这下子一直还比较淡定的高小松终于有些恐慌起来，有些惊慌地望向了顾小凡。
　　“那你来是什么意思？”顾小凡冷漠地望着莫基问。
　　“就像是我说的，我是代表亚伯先生来帮助你们的。”说着莫基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叠文件：
　　“这是《黑暗骑士》以及黑羽工作室那些剧本的转让合同，只要你现在签了，亚伯先生就会想办法，发挥他在州议会的影响力，去说服检察院不起诉你们涉嫌破坏联邦安全罪……你依然有希望担任《黑暗骑士》的导演。”
　　果然是这样……顾小凡听着心里冷笑着，这就是他们想得到的。
　　“思睿，如果真是宣判的话，我会被定破坏联邦安全罪吗？”顾小凡在脑海里问系统。
　　“根据系统分析，被定罪的可能性不超过百分一。”电子音回答道。
　　这家伙就是吓唬我嘛，趁着我们的律师赶到之前……顾小凡心里也有底了，接过那份合同，直接撕两半扔在了地上。
　　莫基一愣，然后冷笑了一声：“顾导演，你劝你还是考虑清楚吧，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找人联系我，明天上庭之后，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所完莫基就捂着鼻子满脸厌恶的离开了。
　　“顾老师……您怎么这么冲动……”高小松都看傻了，结结巴巴道：
　　“咱们还是应该留点后路吧。”
　　顾小凡倒是不以为意地道：“放心高老师，他们告不倒我们的。”
　　高小松看顾小凡如此自信的样子，知道他还没搞清楚情况，连忙解释道：
　　“你还没明白，如果我们不能保释，明天法庭宣布起诉我们，到真正判决中间起码有两，三个月时间，我们都要被关押……我倒是不要紧，可您的《智取威虎山》不是暑期档要上映吗？您后期做完了没有，到时候宣传怎么办？”
　　这一下子，顾小凡整个人都是一愕，真是有些措手不及，也就是说在出庭之前，他要被关2-3个月？这才是对方的目的？
　　顾小凡顿时反应过来，他太小看这些人了，他们是把住自己命脉了，如果《智取威虎山》不能如期上映，那事情就真麻烦了。
　　好狠毒的圈套啊，亚伯·华纳这帮人远远比他想象的厉害得多。
　　如果自己不答应他们，不光光是有可能丧失自己在美国前途，更有可能直接影响暑期档《智取威虎山》，对方掐住了自己命门了。
　　要好好想想，一定要好好想想……


第524章 朋友的支持
　　晚上，顾小凡与高小松做完了笔录与口供，拍完了照片之后，终于听到了他们被指控的罪名从两项变为了三项，那个表情严厉白人警官很肯定告诉他们，不允许保释，才确定莫基并不只是吓唬他们。
　　顾小凡问清楚了情况，在心里算了算日子，他会被最多关押3个月，也就是《智取威虎山》刚刚上映的时间，心里倒是踏实了不少。
　　在做完笔录之后，刘施诗，高媛圆，刘欢，陈健飞，杰森等一群人带着律师，才被容许来探望。
　　隔着栏杆，刘施诗，高媛圆两人都急得只跳脚，不断质问那位白人律师。
　　“怎么会涉嫌联邦安全罪呢？这是什么狗屁指控？”“他们是不是搞错了？不就是看热闹时挤伤了几个人吗？”
　　那位白人律师也是无可奈何地解释当中原由：
　　“在911之后，联邦境内管理类似事件都非常严格，警方已经找到了顾先生发给华人们的短信信息，确认他是实际指挥这场行动的指挥者……而且美国所有电视台都拍到了顾先生在直播车上带领华人唱红色歌曲的画面，有了这些证据，他们确实有理由怀疑这起伤人以及破坏公共秩序事件，是针对联邦的政治事件……”
　　刘施诗听着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高媛圆也默默无语，众人一时之间也都想不到解决的办法，气氛一片哀泣。
　　倒是高小松尽量保持一副镇静的样子，忍不住对顾小凡劝道：
　　“顾导演，我看你还是请那人帮忙吧，这事真的麻烦了……我这闲人倒是无所谓，您这暑期档电影可耽搁不得啊。”
　　顾小凡眼神闪烁像是考虑了一下，然后对高小松问道：“高老师，您现在真的没忙什么事情吗？”
　　“我这是游散闲人能有什么事情，就闷着写写剧本。”高小松一派高风亮节的文雅之派，生怕顾小凡看出他其实很在乎的样子。
　　“那好。”顾小凡点了点头，回头问旁边那位警官：“警官，我能打个电话吗？”得到同意之后，就让刘施诗把电话给他，他直接打给了冯晓刚。
　　那边冯晓刚一听到是顾小凡，立刻就激动地嚷起来：“小凡！你怎么样了？有什么事情，美国人打你了吗？”
　　冯晓刚还没嚷完，就又听到姜闻大声激动地嚷道：“开免提，开免提啊，让我们也听听！顾导演，你那边怎么样了？说！你需要人还是需要钱，我老姜都有，随时给你调~”
　　顾小凡听着他们俩的声音心里踏实了不少，笑道：“我没事，就是需要留在美国处理点事情，冯导，姜老师，我可能2，3个月都回不来了……”
　　顾小凡的话没还有说完，冯晓刚就立刻明白过来了，大声道：
　　“小凡，你如果信得过我冯晓刚，这《智取威虎山》的剪辑你就交给我了，我保证跟你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姜闻也在旁边用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嚷道：“小凡，你只管放心，如果《智取威虎山》上映你还回不来，我老姜就带着演员给你跑宣传，保证给你跑遍全国影院。”
　　“我和尤子，小明也会去，你只管放心。”冯晓刚抢着嚷道。
　　听着自己两位挚交好友这么说，顾小凡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关键时刻他还有真正的朋友在支撑着他，一切都不用担心了。
　　华纳方面千算万算，以为《智取威书山》离了他就无法在暑期档如期上映了，却不知道这次他的电影里可有两位与他实力相当的大导演坐镇。
　　我们中国人可跟你们美国人不同，不是完成了合同就拍屁股走人，我们之间只要有困难就会不计代价的互相扶持。
　　这样，就算他被困在美国几个月都没问题了。
　　“好了时间到了。”随着警官宣布探望时间到了，交代完事情的顾小凡也对众人告别，让他们别担心。
　　顾小凡最终决定要打官司，高小松都听傻了，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谁叫自己刚才说“很无所谓”来着。
　　按照美国法律规定，48小时之内必须上庭，由于是公诉案件，美国与顾小凡与同案的一群白人，当天下午就被转移法庭了。
　　法庭上，顾小凡与高小松都拒绝认罪，法官直接宣布需要时间收集证据调查，3个月之后开庭再审，由于涉及危害联邦安全罪，两人不允许保释。
　　一走出法庭，就看到外面一群记者们都争先恐后的拿出来相机给他拍照：
　　“快拍下来，中国的奥运火炬手被拘押，准备好，一定要拍到囚车的照片。”
　　“近一点，近一点，拍清楚一些。”
　　而华人记者们却是充满敬意的望着顾小凡，竟然没有一个人举起相机，拍这位火炬英雄落魄的样子。
　　顾小凡远远地看到了刘施诗，高媛圆两人，对着那边微微笑了一下，依然是很平静，好像只是去什么地方度假一样。
　　刘施诗与高媛圆眼中闪着晶莹剔透的泪水，却也挤出笑容对他笑了笑，顾小凡不是去坐牢，只是收押侯审，如果她们现在哭出来，反而显得很不吉利。
　　刘欢那些华人代表们，都在外围对着顾小凡大喊着：“顾导演你放心，我们一定请最好的律师，你肯定没事！”“高老师，你千万别怕，我们会想办法的。”
　　高小松一脸苦闷，顾小凡却是神色平静如常，因为他知道今天过后，外界肯定会因为这件事情闹得天翻地覆了，而那些好莱坞的高层们，肯定会幸灾乐祸，这次中国暑期档少了他这么个碍眼的家伙吧？
　　呵呵，这些白痴恐怕并不了解，虽然我被关押在这里，会让事情朝着他们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吧……
　　本来《智取威虎山》是否能够在暑期档称雄还是未定之数，可现在他因为火炬事件被收押，他反而会成为国人心目中的英雄，《智取威虎山》也将无可匹敌。
　　顾小凡想到这里，在踏上囚车时，不由回头对着相机镜头，露出一丝得逞似峥嵘笑容。
　　美国各个媒体记者们都“咔嚓”怕下了他这个凶狠的表情，心里却同时打了一个激灵。
　　明明被因为重罪被收押，非但没有一丝悔改，胆怯，竟然还露出这样峥嵘得意的笑容……这个中国恶棍简直是丧心病狂……


第525章 全国反美潮
　　“顾小凡，高小松因为火炬事件被就旧金山警局拘押，不准保释，7月宣判结果。”
　　“民族英雄还是罪人？顾小凡是否侵犯美国法律？”
　　第二天早上，国内各大报纸就刊登了相关消息，全国影迷都为这个消息感到震惊。
　　“什么？小凡被抓了？”顾老爹听到这个消息，身子一阵晃荡，差点摔倒，刘施诗赶紧过去扶住了他，咬着嘴唇安慰道：
　　“放心吧，顾叔叔，小凡没事的，他没犯法，就是等判决而已。”
　　顾老爹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也是点了点头，沉声道：“施诗，你告诉那臭小子，我看了电视直播，他是好样的，告诉他不要怕，他做得对，不管坐牢不坐牢，这事情都做的对，应该！”
　　“顾导演真被关了？”冯晓刚惊讶地看着《新京报》上的报道：“顾小凡被旧金山警方关押3月，等待最终审判……”
　　旁边的姜闻高高地皱起眉头，一脸愤怒：“还真不让保释，这可怎么办。”
　　冯晓刚想起顾小凡对他的嘱咐，连连点头：“没事没事，这事我看顾导演是故意闹大的，这事全国人民都会给他鸣不平，他把电影交给了我们，相信我俩，姜老师这事你可得帮忙啊。”
　　“你还管电影？”姜闻有些愤怒地望着他：“现在是救人要紧。”
　　“救什么人，还没宣判，就算判了我们大不了上诉，怕个屁。”冯晓刚咬牙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电影，我想顾导演肯定是跟我想的一样的。”
　　上影集团，娄艺晓急得直跺脚，而何铁军也是气地拍桌子：“这帮美国混蛋，为什么不能保释？”
　　娄艺晓忍不住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轻声道：“这个笨蛋，为什么为一个火炬闹这么大的事，就是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而在燕影，在操场上，所有的班级都在联名写抗议信，准备邮寄到白宫去。
　　东哥大喊大叫着组织着：“快写名字，都写上自己的名字，中文英文都写，让小布什看看！他抓错了什么人！”
　　顾小凡要被关押三个月的这条新闻，已经闹得全国皆知了，顾小凡那悲剧英雄的形象也越发的令人同情起来。
　　网上已经传遍了，这件事情是美国针对中国人的阴谋，全国各地的热血青年都在大骂着：
　　“王八蛋，怎么敢抓顾小凡！美国人太可耻。”
　　“就是跳上车子唱歌就有罪了？”
　　“什么威胁联邦安全？哪里有这条狗屁法律的？”
　　“我看他们就是找茬。”
　　而在网上，网友们更是愤怒无比，开始各种各样的活动，抗议旧金山当局拘押他们的英雄。
　　各地都开始有组织的开展抵制美货的抗议行动。
　　在武汉，多所大学的学生，堵在了沃尔玛超市的大门口，竖起横幅上写着：“还我英雄火炬手，还我顾小凡，抵制美国货品。”
　　在中国各地的肯德基麦当劳快餐店，无数年轻涌入，挤满了座位，不消费任何东西的坐上一天。
　　而在网上的魔兽世界游戏中，数以万计的中国玩家们，开着小号冲到敌对势力的主城，用游戏角色的尸体摆出了：“释放顾小凡！”这五个大字。
　　在中国各大商场里，美国的各类商品，在这一天之内销量全部都出现了大幅度的下降，令商家苦不堪言。
　　而在千里之外的美国，顾小凡同样成为了舆论的焦点，各大报纸们都纷纷刊登了顾小凡被拘押的这条新闻。
　　《纽约时报》的大封面，是顾小凡站在直播车上披着五星红旗高歌的照片，下面的标题是：
　　“中国导演借此火炬传递事件，在美国宣传极端民族主义，被拘押后毫无悔意。”
　　副刊上则是刊登了顾小凡进入囚车时，那转头一脸峥嵘的笑容定格，结合文字看起来简直就是十足的恶棍。
　　《洛杉矶时报》评论道：“中国导演还是中国恶棍？文化入侵与武力入侵谁更具有毁灭性？”
　　《旧金山纪事报》则言辞更为激烈：“令人恐怖的文化恶棍顾小凡，率领数万华人占领旧金山。”
　　《时代周刊》则是用了一篇长文分析这起事件：
　　“7年前，两架飞机撞击世贸中心，造成了美国历史上最严重的恐怖袭击事件，深深创伤了整个美国，而今天一位文化恶棍借着奥运会当作借口，冲击着我们美国种族团结。原本温顺和平的华人，在他的鼓动下化身成为了狂热分子，几乎把旧金山城掀翻，如果你问我他是恐怖主义者吗？我会回答，是的……”
　　而《好莱坞信报人》则从单纯娱乐的角度分析道：
　　“坦率的说，这位年轻的中国导演在仅仅出道两年时间内，就表现出了惊人的实力，几乎打破了中国电影所有‘最年轻’的记录，可谓是前途无量，未来也有可能成为吴宇森，李安那样登录美国市场，但是他却选择一条完全错误的道路。我们见过了太多才华出众，年少成名的明星，入狱后沉沦，一句不正，多少年之后才爬起来，可顾小凡情况又很特殊，如果一旦他的罪名成立，不管他法官怎么裁决，有一件事情则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除了监狱之外，他再也无法踏上美国的国土了。”
　　在这样铺天盖地的新闻中，美国人虽然都不清楚这位中国导演究竟拍摄过哪些作品，但却都深深记下了他上囚车之前那峥嵘得意的笑容。
　　“恶棍导演”成为了他们对这张中国面孔最深刻的记忆点。
　　而此时，顾小凡已经被送往了旧金山的城市监狱，也就是一个巨型的看守所，他正式进入了美国的监狱。
　　作为一名待审的嫌疑人，并不会送去旧金山那著名的恶魔岛监狱，而是关押在市区这所市区监狱里。
　　这样过度型监狱里，大部分都是关押着付不起保释费的穷人，或者是破产者，每名嫌疑人都还没有定罪，远远没有那些郊区监狱中凶险，当然由于是临时关押的地方，生活条件也没有那么好。
　　顾小凡被戴上了一个手环，上面有一列数字，是代表他的编号，他与高小松一起，和将近100来人先是关在一个隔离区域，一个个地排队到一个小房间里领表格签字。
　　那些表格证明是否心理，生理上有疾病，会不会想自杀什么的。


第526章 狱中的室友
　　高小松在排队进去时候，就小声嘀咕道：“要不我们就说我们精神有问题，有自杀倾向，说不定就不会被关了……”
　　刚说完，就看里面有个墨西哥人，被人用双手绑着，然后在尖叫声中，被警官强行套上了精神病的拘束衣，扔到了一间小房间里。
　　显然，这家伙就是说自己有精神病，自杀倾向的……
　　高小松吓得脸色苍白，胖脸都在颤抖着，顾小凡在旁边乐的差点笑出声儿来了。
　　然后两人和其他犯人被关入了一个小屋，警官要求大家把自己的私人衣服装在袋子里，所有人脱光了衣服，走向下一站，领取监狱囚服并洗澡。
　　顾小凡与高小松在领了一片面包与果汁当作晚餐之后，就被分配到了一个20平凡米的房间，与《越狱》里看到的不一样，这里不是两人一间的小房间，而在大房间，满满40来号人，有10多黑人，十几个墨西哥人，还有几个白人……
　　几乎所有人身上都是各种纹身，不少黑人都瞪着眼睛很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们。
　　高小松吓得双脚都不住地颤抖，轻声对顾小凡道：“我在洛杉矶被黑人抢过手机，千万别跟黑人冲突……”
　　高小松说完这句话，却发现顾小凡眼神中充满着兴奋，看到那些罪犯一个个就像是看到金发大胸的美女一般。
　　什么情况啊……这小导演该不会是变态吧。
　　“顾老师，你怎么像是很高兴的样子……”高小松结巴地问道。
　　“我是很高兴啊。”顾小凡露出满意地笑容道：
　　“我跟高老师你不一样见，你多识广，我这辈子都没出过国，我要拍美国电影最缺乏的就是经验，现在我有三个月可以观察各色各样的美国人，学习他们的生活举止口音，作为演员来说，还有比这个更好的经历吗？”
　　这三个月的时间，他可不想单纯的休息，他还需要学习很多的东西，他需要了解罪犯的行为，来演好《黑暗骑士》，让思睿制定一些芭蕾舞基础训练学习芭蕾舞为《黑天鹅》打基础……
　　自从离开学校之后，他已经好久没有空闲停下来，来学习一些东西了。
　　他很满意这里的坏境，没有手机，没有工作，没有任何娱乐，只能专心的强化自己。
　　顾小凡与高小松自己找了个没人的床，收拾了一下，然后坐了上去，而其他的狱友们只是好奇了打量他们一下，就没人再搭理他们了。
　　顾小凡与高小松稍微聊了一下天，发现这位高老师不单单能说会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竟然还是一位电影导演，对于好莱坞电影运作非常熟悉的，还拍过一部美国电影，这倒是令人很惊喜了。
　　“唉，华人在好莱坞混实在是太难了。”高小松感叹道：“我准备还是回国内拍电影吧，一定要按照好莱坞的规格来，就是剧本一直没搞定，这下倒是好，我又可以好好改改我的剧本了。”
　　高小松拿出了他的带来的一叠剧本，开始看起来了，顾小凡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剧本上的《大武生》的字样，马上就在思睿系统里查阅了一下，还真有这部电影。
　　“高老师，你就别烦恼剧本了，你就多跟跟我讲讲好莱坞和美国知识。”顾小凡笑着提议道：“你这《大武生》的剧本，我帮你改，剧本通过了，我们上影给你拍。”
　　“真的？”高小松一听这话，立刻挑了挑眉毛笑了起来：“那感情好，顾老师您的剧本功力还可是我们圈内公认的这个，有你帮忙，我这电影大有希望啊~”
　　高小松说着伸出了大拇指，要被关押三个月，他原本郁闷无比，可没想到顾小凡竟然愿意给他改剧本，还要上影拍他的电影？
　　这可算是因祸得福了，可是高小松兴奋了没多久，就又想到，唉，这顾小凡这次被关《智取威虎山》都不一定能上映呢，上影自身都难保，怎么能拍他的电影呢？
　　一时间高小松又有些郁闷起来了，不由苦恼地拍了拍床，这一拍床，床架一阵震动，就看到上铺几个大块头的黑人跳了下来，怒目冲过来瞪着两人喝道：
　　“你们想干什么？”那意思是故意找茬是吧。
　　高小松看着为首的那名黑人光着上身，身材好像雕塑一般，上身发达的肌肉高低起伏着，微微发亮，顿时都吓傻了，连忙道：
　　“抱歉，抱歉，哥们~我不是故意的……”
　　几个黑人都瞪着高小松，那个身材雕塑一般的头头，突然伸出手道：“中国人，有筷子吗。”
　　“什么？”高小松都吓傻了，还以为是什么监狱里的黑话，连忙解释道：“兄弟，我没钱，我真没钱。”黑人要筷子做什么？
　　后面那几个黑人哈哈大笑着，那个犹如雕塑一般的头头直接伸手把高小松床底的包翻出来，从里面翻出来一双橡胶质筷子。
　　高小松与顾小凡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大块头黑人，拿着那双监狱批准的特殊橡胶质地的筷子，一脸兴奋挥舞了一下，似乎满脸的惊喜，对身后的人道：
　　“这个筷子长度正好！”
　　“试试~琼斯~快试试~”几个黑人都兴奋地嚷了起来。
　　顾小凡与高小松迷惑间，就见那个叫琼斯的黑人，从床底拿出一个个大小不一脸盆，在面前摆好，拿着那双橡胶筷子敲了起来，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只用橡胶筷子和不同大小的塑料脸盘就敲击出了架子鼓的效果，令人瞠目结舌。
　　一众黑人都兴奋地唱起歌来，高小松与顾小凡都不由都哑然失笑，还以为这帮家伙不怀好意呢，原来不过是找点乐子而已。
　　顾小凡这时候看到那个脸盆与筷子组成的“架子鼓”，立刻也惊喜起来，他还正愁无法练架子鼓演好《爆裂鼓手》呢，竟然就有“架子鼓”出现在他面前了。
　　顾小凡忍不住地满心兴奋地走过去，对那个琼斯道：“嘿，哥们，你能教教我打鼓吗，我想学。”
　　“当然可以。”那个琼斯露出灿烂的笑容，把橡胶筷子递给他，对旁边的黑人嚷道：“我看中国人也想试试~”众黑人顿时一阵起哄。
　　顾小凡没想到狱友这么热情，也是拿着“鼓棒”试着敲打起来了，他这一打明显就难听多了，逗得琼斯等一众黑人都哈哈大笑。
　　这一通闹腾，终于让有人看不过去了，就看旁边的一个身材像是头牛一般的墨西哥人，突然冷着脸，走过来，一脚“咚”踹飞了脸盆，指着琼斯道：“够了！黑鬼，如果你再给这么闹腾，我就把你剁碎了去喂狗！”


第527章 恶棍顾小凡
　　看到那个大块头，留着一头长发的墨西哥人，琼斯一众多黑人脸色都变了，满脸的愤怒却是敢怒不敢言，而顾小凡微微皱眉，把脸盆捡过来，重新放好，对那个墨西哥大块头道：
　　“抱歉，影响到你们了，以后我会敲轻一些的。”
　　说实话，顾小凡觉得刚才的声音其实也不大，不过毕竟影响到别人，还是该提前打个招呼。
　　这话一说，十几个墨西哥人一下子就从床上下来，满脸煞气地涌过来围住了顾小凡，高小松吓得差点瘫倒在床上，我的天，这顾小凡是不要命了，第一天来监狱就敢和墨西哥人冲突啊？
　　在美国黑人都是小偷小摸，墨西哥人可都是黑帮，毒贩，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就连强壮的琼斯，也连忙拉着顾小凡劝道：“哥们，不要冲动，这些墨西哥是都是毒贩，起码是要被判了十年以上刑期的，他们可不在乎多加几年刑期……这个摩根杀了两个人，被起诉的无期……不要惹他。”
　　顾小凡却只是耸了耸肩膀，问琼斯：“狱警不会管吗？”
　　“这里又不是度假村，每天都有犯人打架，只要不打成重伤，狱警才不会管你呢。”琼斯小声提醒他别对狱警抱任何的希望。
　　顾小凡听着这话倒是放心了，看来自己只要搞定这帮墨西哥人，这个大牢房就能安定下来，按照以前他听那些在牢里放出来的混混说的，在牢里，你把人打服了，就没人敢跟你横了。
　　想到这里顾小凡也觉得事情简单了，当着那个摩西面继续“叮叮当当”的敲起来，没办法，他必须抓紧这三个月多进行架子鼓训练啊，不能完全照顾狱友的情绪吧。
　　琼斯看着都愣住了，心想这小子脑子是不坏掉了？
　　那个墨西哥大哥摩根望着他，怒极反笑，对着身边的同伴张开双臂道：“看来我们的中国新室友，听不懂英文。”
　　“哈哈哈。”在众多墨西哥罪犯大笑之际，摩根抡起一脚直接向着顾小凡的脸上踹去。
　　“思睿启动程序，给我收拾他们。”
　　“收到命令，启动‘东北猛虎’特种兵制服格斗程序。”
　　瞬间，众人就看到顾小凡不但是没躲摩根踢来的那脚，反而一猫腰冲了过去，所有人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摩根就是一声惨哼，被顾小凡一脚踹在膝盖上。
　　他一跪地的瞬间，顾小凡就已经转到了他的身后，拧着他的胳膊一扭，大家都听到“喀喇”一声，他的胳膊就脱臼了，摩根疼着也叫都叫不出来，直接脸色苍白颤抖着倒在了地上。
　　而其他墨西哥罪犯张大嘴巴还没有反应过来，谁都没有想到这个中国人竟然敢还击，还这么厉害。
　　等其他人刚刚准备冲过来帮忙的时候，顾小凡却已经毫不停顿地冲过来了。
　　高小松与琼斯就看到顾小凡犹如闪电般地躲过围攻的拳头，每次一近身，就有一个墨西哥人一身惨哼倒在了地上，手臂变形脱臼。
　　顾小凡动作没有丝毫花哨，迅捷而简练，甚至也挨了几下拳头，力求最短的时间内把对方制服，手法完全是中国特种兵最狠辣擒拿手法，全部都是一招制敌，又快又狠！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十几个墨西哥人都倒在地上惨哼着，而老大摩根却是瞪大眼睛，惹着疼痛在地上痛骂道：“狗娘养的中国人！我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把你剁碎了喂狗！”
　　顾小凡这时候也停下了程序，看着满地哀嚎却不断咒骂他的墨西哥毒贩们微微皱眉，怎么回事这和小通巷的混混教他的不一样啊，这帮人被他打趴了，怎么还不依不饶啊？
　　他只能冷着脸走到骂骂咧咧地摩根身边，一脚踩着他，一只手把脱臼的手臂拧着，微微地用力，让他对自己屈服。
　　摩根疼着满脸颤抖，冷汗滴答滴答的落下，却是硬气地死死瞪着顾小凡，恶狠狠地骂道：
　　“中国人，你以后有本事别睡觉，只要你今天不打死我，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不但会杀了你，我还会让我在外面的兄弟杀你所有的家人，朋友，我会一个个挖出他们的眼珠子。”
　　高小松听着顿时吓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这帮墨西哥人根本就是亡命之徒啊……
　　“这小子不该惹摩根。”琼斯也是微微叹息道。
　　顾小凡也是微微皱眉，他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一个硬茬，这跟电影里演的剧情不一样啊。
　　就在顾小凡有些进退两难之际，突然旁边有一个墨西哥人惊呼认出来他来了：“你……你是‘恶棍顾小凡’？摩根！他是‘恶棍顾小凡’！！！”
　　这个名词一喊出，这个狱间里除了高小松与顾小凡之外，所有人都一下子打了个寒颤，连刚才那些在床上看热闹的白人，都坐了起来，盯着顾小凡看。
　　所有人这时候才看到了顾小凡胸前的名牌号，再望着他那张脸，渐渐地眼神里都露出无比恐惧的神色。
　　就连最硬气，宣称要“杀你全家”的摩根，望着顾小凡脸色都彻底地变了，瞳孔都在颤抖着。
　　“顾小凡……先生……我……我不知道是你……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摩根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着，脸部都在抽搐，像是看到什么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
　　“你以后别打扰我就行……”顾小凡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心里也很惊讶地放开他，顺便把他把脱臼接上，然后想要去接其他墨西哥人的脱臼，那帮人却是连滚带爬，说着“不用了！”跑回直接床上，连目光都不敢跟他对视一下。
　　顾小凡走回来把筷子递给琼斯，琼斯也是满脸惊吓地望着他：“你……你是那个恶棍顾小凡……不……顾小凡先生。”
　　“琼斯，为什么你们都好像很怕我？”顾小凡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地摸摸头，他刚才把这些揍得哇哇叫，他们都不服，现在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老实了。
　　“新闻里说，您带着十万华人，两天天前差点摧毁了旧金山城，说你是……国家恐怖主义者，是拉登之后最令人恐怖的宗教领袖，还传闻说你们在旧金山打死了几千人……美国政府是怕与中国开战才没有报导出来。”琼斯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瞪着大大地，嘴巴一直都合不拢。
　　在美国，白人怕黑人混混，黑人混混惧怕墨西哥毒贩，而他们所有人，要是看到恐怖分子都会直接拔腿就跑……
　　而这几天，在美国媒体蓄意抹黑下，顾小凡简直已经成为了指挥几万人打砸抢烧洛杉矶的恐怖大亨，其名声已经直逼基地组织的领袖拉登了。
　　摩根那个“杀你全家”只是威胁逞强，但是得罪了恐怖分子，他就真的是灭你全家的，而顾小凡可是拥有几万狂热教徒的恐怖领袖啊！
　　这几天美国各大电视台都播出了，奥运火炬冲突的画面，剪切了各种市民吓的乱跑，被打砸的画面，各大媒体里各种阴谋论到处流传。
　　“恶棍导演顾小凡”的大名已经传遍了全美国，谣言越传越烈，就连监狱里的罪犯都闻风丧胆。
　　顾小凡这才恍然大悟，心想，妈妈的……这美国媒体是把他妖魔化成什么样子了啊……还谣传自己屠杀了几千人？不就是擦破了几个人的皮罢了！怎么不说是外星人入侵地球了！妈妈的……现在连这些毒贩看着他都吓得腿软，这做的也太绝了吧！
　　看着顾小凡有些郁闷地坐在床上，高小松却直接就硬起来了，站起来直接拍着顾小凡肩膀对狱间里所有犯人嚷道：
　　“诶~从今天开始，你们谁也别闹事，谁在闹事，先问问我们兄弟俩！”
　　狱间一片沉默，别说出声反抗，大家甚至连望都不敢望这兄弟俩人……开玩笑，这可是“屠杀”了几千人的“恶棍顾小凡”，谁发疯了，才敢去惹他啊！？
　　摩根那帮平时在监狱里飞扬跋扈的墨西哥毒贩们，都一个个吓得低着头躲在床上，生怕顾小凡往他们这里看……


第528章 金像奖开幕
　　英雄火炬手被美国警局正式拘押的消息，在中国爆发了最强烈的反对声音。
　　CNN，ABC两大电视台因为蓄意误导现场华人错误的火炬传递方向，并扭曲丑化报导火炬事件，甚至把顾小凡本人妖魔化，总部已经被数千自发组织的华人留学生们包围了。
　　而顾小凡作为国内知名的导演与公认最具有国际潜质的天才，电影业理所当然地开始响应。
　　在香港金像奖开幕的前一天，众多明星都在各种采访中谴责了美国政府针对顾小凡拘押新闻。
　　香港艺人协会的会长曾志韦更是激动地表示，美国政府这个行为是卑鄙而无耻的，是美国人发动了旧金山现场的混乱，现场华人无比的克制，才没有出现大的事故，出现小摩擦根本现场的旧金山警方监管不利。
　　“如果提前安排好两方的人各自站好位置，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说白了就是警方蓄意不作为。”
　　而包括陈龙，李联杰，周闰发，刘德桦等大牌名人已经都表示，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金像奖的发言稿，如果最终有机会登台，他们将会做出“抗议美国把火炬事件政治化，并释放顾导演”的宣言。
　　虽然本届金像奖主办法规定每人的发言时间不能超过一分钟，同时不得谈论政治话题，但是这显然无法令华人巨星们闭嘴。
　　为了响应这次的事件，由内地，香港超过70位名人组成的“政治远离奥运抗议联盟”则特别为出席这次香港金像奖的明星们设计制造了一款奥运胸针，造型取自于“祥云火炬”。
　　联盟希望明星们都佩戴它出席，以此宣言保护奥运圣火，传递和平的信念。
　　周闰发，甄子丹，辜负成，刘青云，任达华，古天乐，莫文蔚等出席嘉宾也都允诺佩戴。
　　4月13号傍晚，香港，从上午开始，举办颁奖礼的香港文化中心附近的两个接口就已经被封锁了，下午红地毯附近爆发了大规模的“抗议美国政府奥运政治化”的举牌游行，警方被迫又封锁了多条街区。
　　安保人员也比往年多了一倍，以免出现其他过激的行为。
　　组织者都在心里感叹，今年入围者中顾小凡虽然并非最大热门，但是颁奖礼还没开始呢，现场就被他一个人搅得天翻地覆了……
　　在前进的奔驰MPV车里，一身黑色西装的梁家晖正望着窗外，他旁边的三排座位上坐着是高媛圆，海清，文章，何铁军。
　　今天应该是一个开心的日子，作为最佳男配角的候选人，与入围最佳影片等5项大奖提名的剧组成员们一起参加香港金像奖，非常值得庆祝的事情，但是大家心里始终有一些遗憾惋惜的难受。
　　因为《亲爱的》的核心人物，那位才华横溢的年轻天才缺席了，原因竟然是被关押在远在千里之外的旧金山城市监狱。
　　“梁老师，美国监狱里能打电话吗？”穿着一身漂亮的红色晚礼服的高媛圆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着梁家辉，有些期待地问：
　　“顾导演能看到今天金像奖的消息吧？应该可以吧？”
　　梁家辉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或许旧金山的监狱里能打电话，但是顾小凡肯定不能因为一个中国的电影颁奖礼就得到联系外面的机会。
　　“放心吧，他会知道的。”何铁军倒是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如果你想拿到最佳女主角给他看，顾厂长他一定能看得到的。”
　　高媛圆也知道何铁军是在安慰她，可她真的很想让顾小凡看到她站在领奖台上的那一刻，之前那几个月拍摄《亲爱的》带给她不只是一个一个金像奖的提名，不只是拓宽了她的戏路，更是令她找回来作为女演员的自信，顾小凡给予她的是一种信念，不断突破向前永不止步的一种精神。
　　而且这部电影对她意义重大，里面有她和顾小凡共同甜蜜的回忆。
　　正想着这些，前面的司机，助理等人都提醒“快要到了。”
　　众人顿时收拾好心情，开开心心地为接下来的红地毯走秀准备起来。
　　当三排座位的奔驰MPV车停下来，车们打开，迎接《亲爱的》剧组众人的是刺眼的闪光，咔嚓咔嚓的声音，不远处的记者们大呼小叫着，他们手中的照相机发出闪光，充斥着整个红地毯大道。
　　高媛圆身穿着一条红色的露肩长裙，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心里却充满了空洞的感觉，本来她以为这是值得铭记的一天，以后每一次想起来，都会感到开心，可亲身体验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而这时，她却突然听到“顾小凡！”的叫喊声，不由惊讶地抬起头，不只是他，就连刘施诗，梁家辉，何铁军都惊讶地四处张望着，想找到是谁在喊这个名字。
　　现在文化中心场外的红地毯上人声鼎沸，一个2米高的金像奖塑像耸立在门前，闪耀着金色光芒，四周都是警察，保安，工作人员迎接着陆续抵达的明星。
　　而在这些外围，却有一大批人站在封锁线外，纷纷举着各种字牌，高呼着口号：“抗议美国放大火炬事件。”“奥运会非政治化。”“立刻释放顾小凡！”
　　这些人都镜头前表达自己的观点，虽然这些与电影无关，但是香港影迷们都希望把自己态度通过这个场合，传递到世界上去。
　　就算美国看不到，但是今天这个颁奖礼会通过电视信号，网络传递到全世界有华人的各个角落。
　　而现场有人看到了《亲爱的》剧组人员下来，突然有人高喊了一声“顾小凡！”然后人们都开始整齐地喊起了这个名字：“顾小凡！！！”“顾小凡！！！”“顾小凡！！！”
　　这让高媛圆都无比动容，不由在心里嘀咕道，看到了吗，就算你不来，所有人还是都在喊你的名字。
　　“家晖哥，请留步~”转播TVB电视台的现场女主持人笑着周过来了，手里拿着麦克风，后面跟着一个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拦住了《亲爱的》剧组。
　　梁家晖看着她微笑起来点了点头。
　　女记者把麦克风对准着他，笑问道：“家晖哥，这次你来又来参加金像奖了心情有什么不同。”
　　梁家晖挂着优雅的笑容道：“是啊我又来了，观众们可能烦了，可惜了，顾导演这次不能出席，我想如果他来，现场观众都会很兴奋吧？”
　　隔离栏杆外的观众听到梁家晖这么说，又是一阵尖叫，现场其他的明星都很尴尬，他们这些人加起来似乎还不及一个没到场的新人……


第529章 有希望拿奖
　　在旧金山的街头的一家咖啡店里，刘施诗正坐在街头露天咖啡座上，打开了自己笔记本电脑，调到了弹幕网收看TVB的直播。
　　她没有半点妆容的清澈脸庞显得很憔悴，两个淡淡的黑眼圈，眼眸里却是无比的坚定。
　　顾小凡将在旧金山被收押三个月，她就决定留在旧金山三个月，找最好的律师，收集所有的相关证据，同时她还要抓紧时间练好的自己英语口语。
　　她脑海里一直在浮现起，最后一次与顾小凡见面的时候，他在栏杆另外一边对她嘱咐的话：
　　“诗姐，一定要练好英文，要做好准备，我们不久的将来就会回来在这里拍电影。”
　　无论是顾小凡是安慰她，还是说真的，刘施诗都把这个话听进去了，她要抓紧这段宝贵时间，留在旧金山好好提升自己，等顾小凡回来之后，与他一起高昂着头在杀回这里。
　　这时候，电脑屏幕里正播放着香港金像奖颁奖典礼，在一番开头介绍影像之后，三位主持人吴君如，郑裕玲，郑秀文便出现在了文化中心的舞台上。
　　宽广的会堂里座无虚席，在众人雷动般的掌声中，一声粉红长裙郑裕玲，与搭档吴君如，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开始了一段互相调侃的开场白。
　　在逗得现场观众哈哈大笑之后，吴君如指着第一排的来宾笑道：
　　“有人告诉我今年的入围的嘉宾都是帅哥，什么周闰发，刘德桦，李联杰，古天乐的，坐在第一排的陈可辛你是不是坐错了位置啊？”
　　看着吴君如调侃自己的老公，现场一片哄笑时，郑裕玲合着手掌，又打趣了几位香港明星之后，才摊开手说道：
　　“今晚的嘉宾有很多熟面孔，大会表扬你们的才华，你们收到了全中国，乃至全亚洲人们的喜爱，我不禁想到一个问题，什么是真正明星？”
　　会场响起了悠然柔和的音乐声，郑裕玲望下下面所有嘉宾道：
　　“明星都是各具魅力的人，有的很高大，有的很矮小，有英俊的，也有很圆润的。”
　　镜头这时候对准了曾志韦，“哈哈哈”台下的众多嘉宾爆笑起的笑声顿时破坏了之前营造的雅俗气氛，郑裕玲却保持了一脸正经，说道：
　　“有老一辈值得我们尊敬的艺术家，也有可爱的中年妇女。”
　　大屏幕里放出了2个月前去世的沈殿霞，令大家笑声中又有些许伤感。
　　“但明星究竟怎么下定义呢？”郑裕玲轻声道：“我觉得明星称号，是属于那些真正能激励人心的人。”
　　激昂的音乐响起，现场的大屏幕上，播放起顾小凡站在直播车上高歌歌唱的画面，而直播车周围是如海洋一般的五星红旗。
　　现场不由想起了最热烈的掌声，而另外一个镜头对准了《亲爱的》剧组的方向，对准那个梁家晖，高媛圆身边那个空空如也的座位……
　　屏幕里响起了“顾小凡”的喊叫声，听到这个词，看着直播画面的刘施诗却是心情起伏不已，是啊，这时的他应该穿着笔直的西装，坐在哪里接受主持人的打趣，而不是囚服……
　　刘施诗靠在座位上，手指拿着汤匙轻轻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喃喃地道：“顾小俗……”
　　洛杉矶城市监狱，集体牢房里，顾小凡正在床边站在，一只腿放在床头，汗水从额头滴答滴答地掉下来，边压着腿嘴里默念着：“167，168，169……”
　　躺在旁边的床上的高小松侧着头，望着他，对于顾小凡这个举动感觉很迷惑不解。
　　顾小凡自从来了牢房里，每天都在做重复而枯燥的事情，2个小时不断与牢房里各种不同人种的交谈，观察他们生活的细节。
　　5个小时和琼斯一起练习“架子鼓”，7个小时压腿拉筋，练习一些芭蕾舞的基础动作。
　　这位小导演精力旺盛的简直像头小牛犊。
　　不过高小松实在想不通，顾小凡这个大男人为什么要练芭蕾舞这么娘炮的舞蹈……
　　“我说，顾老师……”高小松也有些无聊了，侧身撑着脑袋，问顾小凡道：
　　“今天可是香港金像奖颁奖典礼，你那部《亲爱的》可是入围了五项大奖，如果你得最佳电影，最佳男主角，最佳编剧奖，会怎么样？”
　　得奖？顾小凡放下腿停留下来，擦了擦汗想了一下道：
　　“我觉得除了最佳编剧，我其他两项没什么机会，最佳编剧也只有一点点机会。”
　　结果倒是和他现在被关押与否没有任何关系，评奖虽然会考虑到场外因素，但是金像奖的评审早在旧金山火炬事件前就已经结束了……
　　而这次入围最佳影片有大热门《投名状》与《门徒》，《亲爱的》是一部内地的打拐题材，很难引发香港电影人的偏爱吧。
　　而在最佳男主角上，无论是刘德桦，郭富城，还是李联杰，刘青云，都是成名已久的巨星，没理由颁发给自己这个入围者中唯一的新人吧。
　　倒是最佳编剧上，《投名状》与《门徒》并非最强的对手，媒体与影评人都认为，他的《亲爱的》与韦家辉《神探》势均力敌，或许还真有希望。
　　所以尽管希望不大，他之前还是例行在电话里给何铁军准备了一份领导的获奖感言，不过应该是用不上吧……
　　“我看你机会很大。”高小松却是很有信心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要我说，《亲爱的》这个剧本完全就像是真实剧本改写的，里面细节太多了，虽然韦家辉《神探》也是极好，但是他玩的是玄学，跟你这个比不了的，顾老师你赢的机会很大啊。”
　　香港文化中心，颁奖礼已经进行到一半了，颁发了专业精神奖沈殿霞，最佳动作设计甄子丹《导火线》，最佳亚洲电影《色戒》，最佳原创电影音乐久石让《姨妈的后现代生活》，最佳美术指导奚仲文《投名状》等多项技术与后期奖项。
　　渐渐的来到了重头戏的部分，首先是最佳摄影由大摄影师黄岳泰（《投名状》）获得，最佳女配角被邵音音《野良犬》爆冷拿下。


第530章 最佳编剧奖
　　现在终于轮到了最佳编剧颁奖，在一片雷动的掌声中，香港“鬼才”导演王晶与父亲同样身为大导演的王天林出场，这对胖呼呼喜感十足的父子导演一上来，就引得大家笑声连连。
　　“老豆，今天颁发的是最佳编剧，你也自己写剧本，你写了多少年了？”王晶叹了口气问王天林。
　　“30年。”王天林道。
　　“我也写了30年了”王晶摇头晃脑地愤怒道：
　　“我们两个加起来写了60年剧本了，都没得到金像奖的最佳剧本，却要来颁奖别人，这些人简直是我们仇人来得嘛，让我们看看我们这些仇人是谁，谁敢上来我们就打他一顿！”
　　看着王晶举着拳头做出了一个功夫片的动作，引得台下一片哄堂大笑的同时，大屏幕上开始播放入围影片的片段。
　　“尔冬升，秦天南，《门徒》；须蓝，黄健新，《头名状》；李樯，《姨妈的后现代生活》；韦家辉《神探》；顾小凡《亲爱的》。”
　　听到这个名字和现场响起的掌声，电脑屏幕前的刘施诗顿时坐直了身子，这是顾小凡入围的第一个重要的电影奖项啊。
　　而在香港中心的观众席上，高媛圆用力鼓着掌，双眼紧紧地盯着舞台上的王晶，看着他打开了白色的兴奋，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
　　“我来看看即将要上台挨揍的家伙是……”王晶看了一眼信内的内容，望着台下所有嘉宾，笑道：
　　“看来我是没办法揍他了，这位获奖者现在不在现场，我要说他是一位真正的天才，编剧是一份需要人生阅历的工作，我从来没见过有他这样的年轻人能写出出色的剧本……”
　　香港文化中心的所有人都知道王晶在说谁了，大家都高呼喝彩鼓掌着，高媛圆满脸明媚的笑容，双手用力地拍着，心里充满地欣喜。
　　他果然获奖了，是啊，谁是他的对手呢？高媛圆忍不住在心里暗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顾小凡有这么大的信心。
　　台上的王晶笑着高声宣布道：“顾小凡，《亲爱的》，恭喜他。”随着他的话，他身后的分铬大屏幕显示出顾小凡的照片和名字。
　　“真有你的！”刘施诗激动地在路边的咖啡桌边，尖叫地拍着桌子，脱口嚷道：“顾小俗，你得金像奖了，你竟然真的得奖了……”
　　她欣喜若狂的喊了几声，引得周围路人都惊恐地望着她，刘施诗才反应过来，顾小俗不在他身边，不能一起拥抱庆祝，只是她自己发疯而已……她只能掏出手机耳机戴上，装作自己刚才在唱“Rap”，故作镇定的坐下。
　　文化中心响着热烈的掌声，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位英雄火炬手，天才电影人正在旧金山被关押着，无法亲自来领奖，也显然不可能搞一个电话连线，只能通过带领者的方式领奖了，在掌声之中，带领顾小凡领奖的美术厂厂长何铁军上了台，笑着从王晶手里接过奖杯，拿出一张纸，对麦克风道：
　　“感谢各位，大家应该都知道顾小凡导演今天无法亲自领奖，他让我来帮他说一下他的获奖感言。”
　　台下的观众立刻都安静了下来，《亲爱的》剧组的人，高媛圆……还有电脑前的刘施诗，娄艺晓，燕影表演系的同学，顾老爹，阎老师，林医生……和所有看着这次金像奖转播的观众，都准备要听他的感言。
　　何铁军看着纸条，叙述顾小凡的话道：
　　“如果这份感言被念出来，那么在金像奖历史上，我是第一位因为坐牢而不能出席的领奖者吧？”
　　现场段是响起一片笑声，何铁军继续念道：
　　“我很遗憾，没有站在这里亲自对你们说感谢的话，但是我还是要感谢香港电影人，感谢金像奖的评委们，没有临时，因为我被起诉取消我的奖项……”
　　台下的周闰发，刘德桦，梁朝韦等香港巨星们都被顾小凡自嘲逗得哈哈大笑。
　　“首先我要感谢一直支持我的父亲，是他从小耳濡目染的教育让我选择表演这条道路……还有我的粉丝们，无论是我唱歌，变魔术，配音，演电视，你们总是一直支持着我，感谢你们每一个人……”
　　在掌声之中，何铁军加快语速地说道：
　　“感谢我的朋友，我的同事，在此我就不一一点名了，特别要感谢高媛圆小姐对这部电影做出的牺牲，如果不是她不计形象的演出，并为了体验这个角色，推掉了三个月的工作，绝不可能把这个故事如此完美呈现在大银幕上，她绝对是这部电影里的灵魂人物。”
　　这时候转播镜头对准了高媛圆，高媛圆露出明媚而优雅的笑容，不停地拍着手，似乎一点都不避讳什么。
　　“这里我还要特别感谢一个人，刘施诗小姐，她现在就在旧金山等着我，我知道她会一直在这里等着我重新回来，她是一个很傻的人，但是却也是最关心我的人，你看到了吗？诗姐~我拿到金像奖了，出来你一定要请我吃饭。”
　　何铁军念道这里，现场顿时欢呼声与尖叫声的沸腾起来了，这是这位天才电影人的真情表白吗？
　　这是怎么回事？之前顾小凡与高媛圆的绯闻传得满天飞吗？难道高媛圆是烟雾弹？和刘施诗才是真的！
　　高媛圆的笑容变成微笑，她轻轻地鼓掌，嘴里却在微微地嘀咕：“这话也敢公开说啊……”
　　“最后，我要对我的朋友与支持者所有一句，请你们不要为我担心，也不必对那些人争辩抗议……”
　　何铁军一边握着奖杯，一边看着纸条上结尾的几行文字，道：
　　“我失去的东西，我会一定会亲自拿回来，谢谢你们。”
　　电脑屏幕前的刘施诗听着这句《英雄本色》中的台词，也是紧紧地捏紧了拳头，她知道顾小凡在说什么，他们两人在美国遭受的歧视，侮辱，抹黑，他们都要亲自去讨回来。
　　看着屏幕里往台下走去的何铁军，她心里突然伸出一阵难以抑制的想念，好像听到那个声音，看到那张脸，想和他一起去打垮那些傲慢的好莱坞巨头。
　　现在不是忧伤的时刻，刘施诗深深吸了一口气，自爱自怜的忧伤可不是她的风格，越是这种时刻她越是要坚强，把忧伤与想念收到脑后吧，要抓紧了，再抓紧一点……
　　等到他回来的时刻，他会拍出好莱坞最佳外语片，然后他们一起在回到这个地方，讨回他们失去的名誉与尊严！


第531章 首位支持者
　　“顾老师，你觉得今年的金像奖最佳男主角是谁？刘德桦，李联杰，刘青云？还是郭富城？”
　　高小松躺在床上有些好奇地问顾小凡，想看看他是否真的那么不在乎，说实在的，要是顾小凡这次拿到最佳男演员奖那新闻就太火爆了，虽然觉得这事可能性不大，但是高小松还真希望能发生。
　　而正在拿着一本“芭蕾舞入门”的顾小凡，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我不知道，反正肯定不会是我，我可没准备两份感谢稿，这个奖我明年才会拿。”
　　“啊？”高小松听顾小凡说话如此笃定，也觉得不可思议，连今年过不过得去都不一定了，这小顾竟然已经考虑明年了，而且那意思是好像明年最佳男主角他拿定了？
　　最佳编剧拿不拿的到手其实顾小凡并不太上心，因为他深知这个奖项并非是他自己靠自身努力得来的，而是他拥有系统的优势，他最想拿到的只有最佳演员，可今年他显然还不够资格。
　　香港文化中心剧院里的金像奖颁奖典礼一直在进行着，掌声和欢呼声不断地想起，所有人都是一脸微笑，得奖者们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在穿插着陈奕迅与郑秀文的歌曲表演之后，重要的奖项一个个被颁发着。
　　而网络上大家却已经开始热烈讨论顾小凡与刘施诗的恋情了，这两位发小到底只是死党呢？还是已经在谈恋爱了呢？那高媛圆呢？
　　而还有一部分网友，则是很郁闷，在金像奖开始之前，很多明星都表示要在颁奖礼上为顾小凡发声支持着，怎么一直播，就没人说话了！？
　　到现在只有顾小凡自己提了一下，根本就没人声援他，搞得像是只有顾小凡自己喊冤叫屈一样。
　　“香港演员就是说得比做的漂亮，一点都不爱国。”
　　“是啊，出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站出来抗议一下。”
　　“我看他们就是害怕无线电视台封杀他们吧。”
　　“看看人家奥斯卡，当年为了反对伊拉克战争，多少明星拿到小金人就痛骂自己政府了，中国人还是胆子太小了……”
　　这时候，终于开始颁发最佳男配角的奖项。
　　“下面的颁奖嘉宾，是一位非常帅的演员，也是我们同行，更是影帝，以上台词都是都是他让我说的。”主持人郑裕玲笑着介绍地介绍道：
　　“欢迎曾志委大哥。”
　　在众人的笑声与掌声中，穿着件高领黑衬衫的曾志委拿着信封，从舞台右边走出来到中央位置，对着麦克风说道：
　　“刚才嘟嘟姐的话真不是我让他说的，是我女儿逼我让她说的，她以为我是来颁发最佳男主角的，说是先要吓吓华仔~其实我没告诉他我是来颁发最佳男配角的，不就是黄秋声，杜汶泽这些牛鬼蛇神嘛，不用吓的嘛~可我一看名单……哇华仔！怎么男配角你也有入围！？你长这样演什么配角啊！再一看，哇……古仔你也在啊！？再一看……我的妈呀，发哥入围的最佳男配角？你们这些靓仔都来演配角，难道真要逼我去演主角？”
　　在开了一句玩笑引得全场哈哈大笑之后，曾志委指着大屏幕道：“下面我们就来看看有哪些入围有最佳男配角吧。”
　　大屏幕上开始滚动播放入围名单：“张家辉《出埃及记》；古天乐《门徒》；刘德桦《门徒》；周闰发《姨妈的后现代生活》；梁家晖《亲爱的》……”
　　每念一个名字，会堂里就掌声雷动，欢呼声，口哨声一片，这次入围最佳男配角的阵容堪称金像奖历史上最豪华的一届了。
　　在最后念到梁家晖的时候，梁家辉高高举起了胸口的“奥运火炬胸章”，《亲爱的》剧组的所有人都高高举起了那枚“奥运火炬胸章”以表示对顾小凡的支持。
　　《亲爱的》剧组的所有人希望电视信号能把这个镜头传到观众面前，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态度。
　　但是组委会却没有转播的这个镜头，可就算如此，还是引发了现场一阵阵鼓励的掌声。
　　梁家晖捏着一份发言稿，他很想这次能够上去，他真的很想为顾小凡在这件事情上做些什么，虽然在之前有很多明星表示自己获奖会表达“火炬事件”的态度，但是迫于主办方的压力，到现在还没有人开这个头。
　　在弹幕网的直播间里，各个网友们都在期待万分，弹幕一排排打出来道：
　　“支持梁家晖啊，只要他获奖就能发言支持顾小凡了！”
　　“是啊，梁家晖一定会声援小凡哥的！”
　　“梁家晖加油啊！”
　　在电视机前的中国观众们，都希望有人能在这届颁奖礼上提到顾小凡，为他加油，刚才顾小凡得奖宣言之后，还没有人为他表示支持呢，显得很是势单力孤。
　　在大学寝室里，公寓中，网吧里，无数的中国影迷们，都在紧紧地捏着拳头，在心里祈祷……梁家晖你一定要上去啊！
　　“得奖人是……”曾志委看来看信封，便抬起头宣布道：“第27届香港金像奖最佳男配角得奖者是……”
　　曾志委挥舞了一下拳头指着台下大吼道：“刘德桦！”
　　全场顿时“啊”的一声欢呼起了起来，穿着黑色西服犹如王子一般的刘德桦笑着站了起来，与旁边剧组的人相拥，走上了舞台领奖……
　　入围的张家辉，周闰发，古天乐都站起来为这位天王鼓掌，刘德桦这位勤奋的演员获奖，也是累积而来的成就，令人心服口服。
　　梁家晖与《亲爱的》剧组的成员都是微笑地拍着双手，心里却微微有些惋惜，最有可能上台的希望破灭了，令大家有些无奈。
　　“谢谢，非常谢谢。”刘德桦在众人的掌声中走上领奖台，看着台下的众多明星嘉宾，又望了望镜头，说了一番“感谢剧组”“感谢组委会”的话，然后就缓缓地用手提起自己胸前的“奥运火炬勋章”说道：
　　“我能很幸运的站在这里领奖同时，但是同时也有领奖人因为某种原因没有来……”
　　“哇……”安静的全场突然暴起一阵尖叫声，大小不一的掌声，还有一些错愕声。


第532章 最佳女主角
　　这些声音都是来自后排的观众，前排的很多二，三线演员，与无线的高层都有些发愣，没有几个人在随时扫过的直播镜头下显露观点，但是舞蹈大屏幕始终都对准刘德桦。
　　他用平静而缓和地语调道：“文化与体育一样是一种交流与融合，我相信每一个人都不希望把文化与体育政治化……”
　　镜头忽然对准《亲爱的》剧组，梁家晖已经直接站起来鼓掌喝彩了，同时李联杰，周闰发，古天乐，陈龙都一一站起来鼓掌。
　　何铁军，高媛圆望着周围这些香港演艺圈的大哥们，用力鼓掌，丝毫不介意得罪主办法香港无线电视台，顿时也是心里一热，感觉到自己不再是孤立无援了。
　　刘德桦这位华人演艺界的天王，兑现了他的承诺只要获奖，就会在台上表达对“火炬事件”的抗议。
　　而这时候会场响起了已经超时发言的铃声，主办方想要示意让刘德桦赶快结束这个话题下台，刘德桦也很有风度从台上走下来，边走边对原本是顾小凡坐的那个空座位拍了拍胸口的胸针。
　　这时候嘉宾们都不由热情鼓起掌来，其实之前很多领奖者都想提这个话题，但是一是自觉得自己地位太低，不太适合挑这个头，第二是害怕如果自己先出头，会不会被无线台封杀，心里顾虑重重。
　　而且分寸一旦不好，反而会造成负面影响。
　　但是刘天王显然对于这种情况早有准备，在电视与网络直播中，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这是关乎于所有国人的尊严，他觉得应该借着这个机会表达自己的态度。
　　可这样扯到政治，同时也会令主办法不快，一般明星都不会愿意做这种傻事，但是刘德桦却说的非常的有分寸，他没有提任何具体的人，具体的事，只是说了“不希望把文化与体育政治化”。
　　这既不让主办方太过为难，也表达了自己态度，特别是那个对着顾小凡空椅子拍了拍“奥运火炬胸针”的动作，令一切尽在不言中。
　　新浪直播间里，主持人大声称赞着：“刘天王果然是兑现了他的承诺，用一种非常恰当的方式支持了顾小凡，非常的巧妙~”
　　在微博上，王司聪，娄艺晓，高媛圆都直接把刘德华对着顾小凡座位，伸手拍“奥运火炬胸针”的照片发到了自己微博上。
　　网友们都沸腾了，集体跟贴大声称赞了刘天王这次兑现勇敢承诺的举动。
　　“不愧是华哥啊！说到做到，果然支持了顾小凡！”
　　“漂亮，这下子咱们小凡哥再不是孤立无援了。”
　　“谁说香港艺人都怕事的，这不是还有敢说话，不怕得罪无线的吗！”
　　刘德桦的支持，极大的鼓舞了观看金像奖颁奖的影迷们，大家第一次感觉到了内地与香港电影界抛弃了成见，真正地在国家尊严上站到了一起。
　　而在刘德桦无比勇敢地开了这个好头之后，上台的嘉宾也放开了，都开始学习了刘德桦的方式，无论是得到最佳导演的陈可辛（《投名状》），还是得到最佳男主角的李连杰（《投名状》）。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拍了拍自己胸口的“奥运火炬胸章”，然后指了指顾小凡的空座椅，表达了自己的支持。
　　特别是李联杰，更是在台上讲了超过3分钟的一基金，华人应该团结在一起的大道理，搞得主办方连连按铃才把他赶下去。
　　光是这个举动，李联杰，陈可辛两人的微博就在短短十五分钟内，涨了两万粉丝数。
　　而这一刻，还有一个人正在静静等待着自己的时刻到来。
　　高媛圆心头浮现着顾小凡的脸，好像正对她吊儿郎当地笑着道：“媛圆姐，不要担心，你这次扮村姑绝对是值得的，你非常有潜力，我会让你成为最佳女主角的。”
　　我……真的会成为最佳女主角，还是你在骗我呢？
　　“有请郭富城为我们颁发最佳女主角奖项。”郑裕玲的声音把所有的注意力拉回到了现场，是啊，还有一位绝对会支持顾小凡的领奖者，最佳女主角，高媛圆《亲爱的》……
　　雷动的掌声中，四大天王之一的郭富城笑着走到了台中，照例开了几句玩笑之后，就指着大屏幕道：“让我们来看看最佳女主角入围者名单。”
　　大屏幕上，张静初衣衫褴褛，在角落里痛苦挣扎咆哮着，剧场里掌声如雷，“张静初，《门徒》”
　　穿着棉袄，满头白发的斯琴高娃坐在一个破旧的居委会里，痛苦地咳嗽着。“斯琴高娃，《姨妈的后现代生活》。”众人的掌声呼声震得让人发聋。
　　而马上大银幕里出现了《亲爱的》的影片片段。
　　在街道边，剪短头发，完全犹如一名农村妇女的高媛圆死死抱住一个小男孩，被被拐父母怒吼着推倒在地上，她绝望而悲凉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哭道：“对不起……对不起……”
　　镜头又切换道在孤儿院里她站在路上，隔着窗户望着自己女儿，为女儿唱歌的镜头，幸福夹杂痛苦的泪水从通红的双眼里流出，却依然望着自己女儿笑着。
　　会场里掌声无比的巨大，不少人大声地喝彩着，高媛圆想要如往常一样微笑，但是心脏却一阵紧缩着，这是她第一次获得如此重要的提名。
　　而他面对的四名竞争对手中，刘若英，蔡卓妍并不是很强，但是张静初与斯琴高娃，却是这届的两大热门，一个是与她一样突破自己扮演位吸毒的母亲，另外是成名已久的影后，她在各种投票中都只是排在第三位，得奖的几率不算高。
　　但是在这一刻高媛圆却无比希望自己能站上那个舞台，不光是因为这是她作为女演员梦寐已久的事情，更是因为远在千里之外的顾小凡。
　　就算他不能亲眼看到，我也希望在把这一刻永远留在影像中。
　　“别紧张，拿不拿奖你这次都演得非常好。”梁家晖在旁边安慰她道。
　　高媛圆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怦怦地告诉跳着，心里沸腾着从未有过的强烈愿望，我想得这个奖，我想上台啊。
　　“最佳女主角是……”郭富城打开了信封，电视画面也分成了六格，张静初看似平静，手却在紧紧捏着自己包，而蔡卓妍，刘若英则是一脸的微笑，斯琴高娃一脸泰然自若，高媛圆已经闭上了眼睛。
　　“高媛圆！《亲爱的》，恭喜她获得第二七届金像奖最佳女主角~”


第533章 感人的发言
　　香港文化中心顿时沸腾了，激昂的音乐之下，全场的嘉宾都在疯狂的鼓掌，高声呼叫着，像是李联杰在内的不少内地的演员都忘情地站了起来，拍着手望着人群中心的高媛圆。
　　高媛圆愣愣地站起来了，好像还不敢相信，直到旁边的何铁军用力拍着她的肩膀大声嚷道：“恭喜你，媛圆！”梁家晖也在大声鼓励她：“你太棒了，你是最好的女演员。”
　　她才缓缓反应过来，露出灿烂而明媚的笑容。
　　电视转播画面从高媛圆那一格放大，只见她欣喜地与剧组同伴们拥抱着，旁边的海清与文章都是高兴地尖叫不已，经纪人在她耳边耳语着什么塞给了她一张发言稿。
　　在一片连绵不断的掌声之中，高媛圆提着长裙，宛如女神一般踏上舞台中央。
　　很多并不认识高媛圆，只看过她在《亲爱的》中表演的香港导演，演员们，都不由张大了嘴巴，为之惊艳。
　　原来《亲爱的》里的那个村姑，竟然是如此美艳动人啊。
　　高媛圆缓缓走上台，侧身望着望着台下的人，兴奋的心情依然有几分难以置信，她竟然真的做到了，华人电影届最高荣誉，香港金像奖最佳女主角？
　　她击败了张静初，击败了刘若英，击败了斯琴高娃，站上了巅峰。
　　走在银色的台阶上，她望着越来越近的小金人，脑海里满是她当初拍摄《倚天屠龙记》时的被导演骂得狗血淋头的画面，还有之后那一次次试镜制片人皱眉的神态。
　　“偶像演员。”“花瓶”“演技还没有开窍”的评价无数次在脑海中响起。
　　而现在，她抛弃了自己的外貌，丢掉了自己赖以生存的温柔高雅，以最粗鄙的形象，征服了所有人。
　　“恭喜你高媛圆。”郭富城笑着用双手把金色奖杯递给了高媛圆，由衷的赞美道：“你演的太好了，我都认不出是你。”
　　“谢谢。”高媛圆盈盈笑道，接过这一尊最佳女主角的奖杯，心情却是没有想象那般激动，她看着台下，又看了看镜头，虽然这么有上千个嘉宾，电视机屏幕前也有难以计数的人，但是那个人却不在这里。
　　说什么呢？抗议吗？重复这些好像也没意义，令她耿耿于怀的是刚才顾小凡领奖感言中，对刘施诗的话，这才是最让她在意的地方。
　　高媛圆看了手中的奖杯一眼，微笑起来道：“感谢所有人，我真没想到我能拿到这个奖，所有我没有准备好发言稿。”
　　高媛圆从手里拿出经纪人递过来的小纸条，上面写着她应该说的获奖感言，写得很得体，很全面，很像是她的风格，可她却不想这么说，她把纸扔到了一边。
　　“我很有多话要说，也要感谢很多人，但是此刻我最想说的话，只是对某一个……”
　　说着高媛圆笑盈盈地对着镜头挥舞小金人：“我的影迷们，父母，朋友们很抱歉，我必须要先感谢他，否则我怕时间会不够。”
　　台下众人露出心领神会的笑意，知道她在说谁，而高媛圆的经纪人却是着急的连连摆手，之前顾小凡已经和刘施诗纠葛不清了，千万别在插进去了，要不这事情可就真的扯不清了。
　　高媛圆凝视着镜头，像是穿越时空看着某个她心底那的人的幻影：
　　“一辈子有多长呢？50年还是70年？哪怕就是120年，精彩的人生也是很有限的，人们最终只会记得自己一生某几个重要的镜头罢了，然后就消失在时间长河之中……但是作为演员，镜头却会记录你的青春直到老去……那些每个被你遗忘却闪光的瞬间，当你年老看到镜头里的自己，你就会想起自己曾经如此精彩的生活过，幸福过，挣扎过，勇敢过……这是把演员作为职业的人最大的幸福。”
　　全场响起一片的掌声中，高媛圆的声音却开始有些哽咽：“但是女演员的最美丽的时光是有限的，我们总希望在自己最好的时刻，被人铭记……”
　　说道这里，她如秋水般的眼眸微红着，缓缓地道：
　　“没有多少女演员能做到这一点，像我这样靠着外貌立足的女演员千千万，我从来没有奢望我能站在这里，但是……顾导演，你总是说，媛圆你可以的，你能做到，你一定可以，我曾经以为你是骗我的，可你真的是一个创造奇迹的人，你给予我一个这一辈子可遇不可求的角色，让我变成了李红琴，是你让我人生最美的时刻，被人铭记，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可能你现在听不到。”高媛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镜头动情地道：
　　“但是无论你在哪里，你未来都会看到这个视频，我都要告诉你，顾小凡……”
　　高媛圆说道这里鼻子发酸，捂住嘴拼命地忍住眼泪不让它留下来，望着台下的众人，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我会一直等你的……”然后眼泪夺眶而出。
　　“哇……”这一下子，整个文化中心全场哗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继顾小凡对刘施诗暧昧表白之后，高媛圆又对顾小凡表白了？这是什么情况！？
　　然后无比热烈地欢呼声与掌声响起来，这个镜头从香港传到了全世界华人的眼前，无数的观众都看到了，听到了这一幕。
　　电视电脑屏幕前，各张不同沙发上，娄艺晓，顾老爹，阎老师，林老师，黄垒，邓操，孙艺州，还有燕影表演系的学生们……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很少有人看到高媛圆含着泪光的大眼睛里，闪着一丝皎洁的神色。
　　“这个母狐狸，这分明是要抢头条啊！！”刘施诗气得差点直接把笔记本电脑摔出去。
　　以高媛圆的老道，就算再激动也不会激动流泪成这样！而且她还哭得这么好看，眼泪恰好是摄影机特写时滑落，美得令人心醉。
　　这家伙分明就是借着奖项，当众和顾小凡暧昧啊！
　　刘施诗还没有发火完，手机就响了，竟然是高媛圆发来的短信，上面得意写道：“诗姐，你别忘记了哦，我得最佳女主角，你可要学狗叫哦~”
　　刘施诗满脸惊愕，再一看直播屏幕上，高媛圆那落泪楚楚可怜的样子，嘴角却在轻轻扬起着，手里捏着手机不经意的晃了晃，分明就是在对她炫耀，刘施诗忍不住就捏紧了拳头，大吼一声：“你这无耻的母狐狸！！！！”
　　最后《投名状》获得最佳影片，都已经激发不起来大家的兴奋点了，今天整个金像奖的夜晚都是属于顾小凡的。
　　他拿到最佳编剧，成为金像奖上最年轻的最佳编剧，让圈内巨星们群体为他发起抗议，令全国人奉为火炬英雄，甚至晚上最佳女演员获得者直接向他表白……


第534章 狱中的轰动
　　“高媛圆爆冷获得香港金像奖，摆脱花瓶胜任影后，当众向顾小凡表白，又一对女演员与导演的恋情？”
　　“继张一谋与巩俐，陈凯哥和陈红，冯晓刚与徐帆之后，又一位大导演与女演员擦出火花，金像奖新任影后高媛圆示爱顾小凡，刘施诗只是青梅竹马的普通朋友？”
　　“顾小凡获得最佳编剧，成为金像奖最年轻最佳编剧，同时卷入两段绯闻，三角恋情扑朔迷离。”
　　早上，高媛圆一起床就让助理给她买了《南方都市报》，《新京报》，《燕京日报》等所有的全国性报纸，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翻阅着上面的评论。
　　所有的头条上，几乎都是她拿着奖杯，眼眶发红的表白照片。
　　还穿插了一些顾小凡的图，但是没有一张刘施诗的，这令高媛圆很满意，一切都与她想象的一样。
　　这次她一举两得，不仅仅是话题全部引到了自己身上，也让原本顾小凡对刘施诗暧昧的信息给完全压了下去……
　　“走了媛圆，去机场吧。”经纪人喊道，高媛圆才微笑着收拾了报纸，起身去收拾行李。
　　两个小时之后，何铁军也坐了上了同一班飞机。
　　而此时身在旧金山城市监狱的顾小凡，与外界还没有任何接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正在和琼斯，摩根一群穿着蓝色囚服的狱友一起，听高小松讲“国共时期”战争往事，正听着入迷。
　　这几天，每天顾小凡做完各种练习之后，也没别的事情，只能听高小松天天给他吹牛。
　　顾小凡发现，高小松只要嘴巴一说起来，可以连着一天都不带停的，不但精通各种国内国际事件与分析，还有一套自己独到的见解。
　　“高老师，你这口才要是做个单人脱口秀节目一定能火。”顾小凡坐在床上听着津津有味，不由心悦诚服地称赞道，论见识他确实是差这位老才子太远了。
　　黑人琼斯也是连连点头，边给高小松端上一袋牛奶：“胖老师你真是厉害，你说故事太好听了。”
　　墨西哥人摩根边给高小松递上一块肉松面包，边道：“不行，胖老师长得太难看，上不了电视。”
　　这群待审判的罪犯原本都在监狱里无聊，高小松这位吹牛达人来了，不单单是会说中国的事情，竟然还通晓很多美国历史，给他们听着也是大呼过瘾，每天中午就指着“胖老师”给他们讲故事，长见识了。
　　当然高小松说故事也是有条件，每天听完，琼斯与摩根都必须给他点吃喝当作报酬，监狱分的那点伙食真不够他吃的啊。
　　这时候，突然一个墨西哥人过来跟摩根耳语了几句，塞给了他一份东西，摩根突然笑逐颜开，直接把一份报纸扔给了高小松：
　　“胖老师，这是你要我们弄的东西，我们给你弄来了。”
　　“侨报？”高小松一看那个中文报纸，立刻眼睛就亮了，这摩根还真是神通广大，竟然把报纸弄进来？
　　“胖老师快念念，顾老大有什么新闻没有，不是说他入围了华人的奥斯卡了吗？”琼斯拍手兴奋地嚷道，狱友们一个个都瞪大眼睛期待起来。
　　顾小凡倒是很意外，高小松什么时候跟摩根说要搞份报纸来了？
　　“我看看。”高小松也是笑呵呵地打开报纸，看了看念道：“昨天的第二十七届香港金像奖顺利闭幕，陈可辛的《投名状》成为最大赢家，独揽7项大奖，李联杰获得金像奖影帝……”
　　这消息一说，大家都议论纷纷起来，“Jet·Li”（李联杰）在美国也是小有名气，看来这个什么“中国奥斯卡”还是真个大奖啊。
　　高小松故意卖了个关子，看到顾小凡露出期待的表情，才一边看一边笑道：
　　“嘿，看看咱们顾老大得到了什么？《亲爱的》获得两项大奖，最佳编剧，最佳女主角，大丰收啊！顾老师，你现在是金像奖最年轻的最佳编剧了~！”
　　这一下子，囚室里一片沸腾起来，穿着淡蓝色囚服的犯人都纷纷站起来与顾小凡拍手祝贺道：
　　“顾老大，恭喜你！”“你拿到大奖了啊！”“你简直太棒了！”
　　这时候高小松又兴奋地念道：“在颁奖礼上，新科金像奖影后高媛圆对顾小凡当众表白，当场动情含泪宣称，会一直等待顾小凡导演出狱……”
　　“哇~！真的假的。”“胖老师你没开玩笑？”“让我看看？”“有照片吗？”
　　在顾小凡听着发愣之际，几十名狱友都凑过来了，围着那张《侨报》看着头版高媛圆的照片。
　　“哇~！这姑娘太漂亮了~！这眼睛，这身材~！太火辣辣~！”
　　“顾老大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风流的男人，我太羡慕你了。”
　　“要是有这么一位漂亮妞跟我说等我，我保证出去以后一定娶她。”
　　“得了~沃尔，你进来当天你老婆就跟人跑了~”
　　“乔治你还有脸说我，你女朋友还不是一样~！”
　　众人一阵羡慕嫉妒恨中，琼斯那几个黑人却过来，满脸憧憬地对顾小凡请求道：
　　“顾老大，以后有机会……你能不能带我们去拍电影……”
　　“是，顾老大，你别看我们这样，我们以前组过乐队，还在洛杉矶当过群众演员……真的，我们没骗你。”
　　大家一开始都把顾小凡当作真的“恐怖份子”，直到此刻才意识到顾小凡还真是位导演，还是真正的顶尖导演，对他看法完全转变了。
　　顾小凡明白，无论是琼斯那些黑人，还是摩根那些毒贩，他们都是社会的底层，他们并不想这么过活，只是生活有时候让人没得选择。
　　琼斯望着他说“顾老大，你以后一定带我们去拍电影。”眼神里充满地憧憬，他是真的想摆脱现在的生活。
　　“琼斯，你们出来之后，你们就跟着我工作吧。”顾小凡拍了拍琼斯的肩膀：“我会帮你们找律师打官司的，我会让你们出镜的。”
　　这些黑人都是偷鸡摸狗的小事，很快就能出狱，他以后在美国也需要人打下手，琼斯再不济跑个腿，当个群众演员还是可以的。


第535章 上影终改制
　　“真的吗？我可以上镜头。”琼斯听着直接就跳起来了。
　　“当然，演员这个职业既然不需要文凭，也不需要背景，只需要你有合适角色的经验就好了。”顾小凡笑道。
　　“哪有那么容易。”摩根在旁边地泼冷水，满脸不愤地道：
　　“别说是你了，顾老大自己都自身难保，好莱坞那些白人怎么会放过他，琼斯你就别想了。”
　　摩根深邃的眼睛闪着复杂的光芒看向顾小凡。
　　“顾老大，我是看透了，这里不是属于我们的世界，你还是好好留在中国吧，在那些白人眼里，你已经跟我一样是‘恶棍’了，一辈子都是反派……”
　　“恩，反派……”顾小凡却面露兴奋地笑了笑：“我喜欢这个角色，我就从反派出发然后到正面角色吧。”
　　摩根却不自觉摇摇头：“可你是个华人。”
　　他心里觉得顾小凡有些天真，但是琼斯却在旁边激动地嚷道：
　　“历史上第一位黑人影帝西德尼·波蒂埃年轻时吸毒，打过记者，揍过百老汇的犹太老板，曾经是名真正的‘恶棍’，但是他在64年成为奥斯卡第一位黑人影帝，如果说恶名与肤色……西德尼·波蒂可比顾老大更加劣势……他能做到，顾老大为什么不能成为第一个华人影帝！？”
　　摩根直接愣了愣，竟然哑口无言，然后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嚷道：“黑鬼！这不一样！不一样！”
　　虽然摩根在怒吼，但是他自己也说不出这两者有什么不同。
　　这时候就听到有人敲了敲监狱的门：“探监时间，顾小凡有人来探望你。”
　　在加州每间监狱都是自己的探监时间，而这里是上午的9点到12点，下午的2点到5点，每次最高探视的时限是半小时，每星期一次。
　　在接待室，顾小凡看到高媛圆，何铁军，由于一次只能进来两人，上次是刘施诗与刘欢来探监的，所以这次轮到高媛圆，何铁军来。
　　“媛圆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顾小凡一见面，不等两人开口，直接就把那张“侨报”放在桌子上。
　　“呀~”高媛圆拿起那张报纸一看，脸上立刻浮现出迷人的笑容道：“没想到啊，这美国中文报的编辑蛮有眼光嘛，这张照片真是选的不错啊。”
　　顾小凡有些无语了，瞪眼道：“你这是故意坑我吗……？”
　　“我也没说什么啊？顾大导演。”高媛圆一脸无辜，张大那如湖水般闪闪动人的眼睛，望着他：“我只是说我会等你回来中国，继续投靠你演戏啊？难道我这么说有什么不对的吗？”
　　“你别跟我来这套……什么叫‘我会一直等你的’你还跟我边说边流眼泪？”顾小凡咬牙切齿道：
　　“你再说你不是故意演的？”
　　“哎呀，你这是诬告啊~”高媛圆笑着吐了吐舌头，脸上浮现出迷你的浅笑道：
　　“顾大导演啊，要怪就怪你跟你的诗姐死暧昧不公开吧，媒体才误会的嘛。”
　　顾小凡在想什么她是一清二楚，这位大才子最讨厌媒体关注他的私生活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把自己恋情暴露在媒体之下，否则以后他就别想清净过日子了。
　　何况，如果公布了与刘施诗的恋情，如果在自己作品中用刘施诗担任主角，恐怕任何评委与观众都会带着有色眼镜看这部作品吧，对作品本身是很不利的。
　　她就是吃准了顾小凡不会就此表态，才敢这么搅浑水了，唉，就让我死皮赖脸的缠着你吧，反正我是不在乎被媒体盯上了。
　　“好了，你们俩别打情骂悄了，时间有限。”何铁军在旁边也是听着好笑，打断了这个话题，对顾小凡道：
　　“小凡，我这次是来是问你，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安排？《智取威虎山》要不要延期上映。”
　　之前一直在忙着顾小凡的安危，现在何铁军才有时候提上影的事情，现在可是关键时刻，顾小凡这位导演被禁锢，何铁军虽然表面不急，心里其实已经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顾小凡问道。
　　“按照旧金山法院给我们的日期，审判是在6月28-7月5号之间，你大概是7月7号能回国吧”何铁军答道。
　　“那《智取威虎山》是7月9号上映，我正好赶的上嘛。”顾小凡松了一口气笑道：“不需要延期。”
　　何铁军听着觉得有些着急问道：“可电影的后期制作怎么办！”
　　“不是有冯导演姜老师吗，我都已经打好招呼了。”顾小凡笑道。
　　“小凡，冯晓刚是华谊的人，姜闻是中影的，你就这么相信他们？”何铁军有些担忧道，毕竟华谊与中影，之前在贺岁档可跟他们是斗得你死我活。
　　“放心吧，何厂长。”顾小凡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他们一定会尽心尽力做好这部电影的，我相信他们。”
　　何铁军久久没有说话，但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主后勤，你主专业我听你的……对了，还有一个事情。”
　　顾小凡见何铁军语气有些奇怪，还以为上影内部又出什么事情了，急忙问道：“什么事？”这时候他在狱中，可别出什么幺蛾子啊。
　　“之前不是楚总说道集团的改制吗？”何铁军满脸复杂道：“现在已经开始正式进行了，集团决定让我担任四厂合一之后的总经理，并且一年后楚总卸任，我升任董事长……”
　　“我的天，这是天大的好事啊！”顾小凡听了不由一声惊呼，这是他们盼望了很久的大事啊！
　　“可这位置不该是我，我已经跟楚总说了，应该由你来担任这个总经理才适合。”何铁军咬牙惋惜道。
　　顾小凡一听这话，再看何铁军眼神闪烁，就知道这位何厂长进步了，都知道为了照顾他心情忽悠一下他了，就三他顾小凡再能干，也才来上影几年啊，集团领导能让自己当一把手才怪。
　　不过何铁军这么说了，顾小凡心里还是一阵狂喜，这也就意味着他以后能调动更多的资源了，整个上影集团未来都可以成为他的后盾了。
　　“何厂长，这事情集团已经定下来了，你要准备开始进行我们的下一步计划。”顾小凡也不废话了，直接切入正题：
　　“这段时间，你担任总经理后，就要开始清理我们集团的资产，把不良资产都卖出去，赚钱的都留下来，算算我们集团能调用多少资金，一定要轻装上阵，为了将来做打算。”
　　“什么意思？你在美国有门路了？”何铁军一愣。
　　“恩，我联络到华纳的一个势力，我判断华纳本身也不是铁板一块，或许我们有办法从中获利。”顾小凡放轻声音道，何铁军却从中听到顾小凡熊熊燃烧的野心……
　　我的妈妈呀……这个小子心思都动到全球第一的电影公司身上了，难道他打算用小小的上影蚕食华纳？


第536章 强敌们来袭
　　看着何铁军满脸惊愕，顾小凡也知道这话有些太不可思议了，也是笑道：“我就是说说，何厂长你别太紧张，我可不会傻到做什么孤注一掷的决定，这些都是明年的事情了，我就是让你提前开始做准备。”
　　“是……是……顾好眼前最重要。”何铁军听着松了一口气，现在还不用想那么远，先度过三个月后的暑期档难关吧，能收回《智取威虎山》成本已经就是万幸了，到时候再来想这些了。
　　顾小凡与何铁军再商议了一下，何铁军也听取了顾小凡的意见，决定回去整顿上影集团内部，处理那些庞大臃肿的不良资产，尽量多的让上影能投入在影视方面，特别是加大入股浙江卫视的合作，增加新的赢利点。
　　而另外一方面，顾小凡也安排了高媛圆担任《让子弹飞》里的县长夫人这个角色，最后特别嘱咐何铁军，让他派姜闻去联络周闰发，一定要让他出演《让子弹飞》中的黄四郎……
　　让周闰发演配角？这似乎不太可能啊？然而顾小凡却像是很有信心的样子。
　　何铁军并不知道，顾小凡其实心里对于自己没办法出席香港金像有着深深的遗憾感，可并非他不能亲自去领最佳编剧奖杯，而是他错过了一个人……演技之神——周闰发，这个他一直都想见面的表演届巅峰人物……
　　在这次短暂会面之后，虽然外界看似风平浪静，大家都还沉浸在顾小凡，刘施诗，高媛圆的三角恋风波中，但实际上，看似因为顾小凡入狱而陷入低谷的国内电影业却在暗流涌动。
　　一个月后，上影集团开始进行了筹谋已久的改制，轰轰烈烈开始重组计划，四大电影厂正式合一更名为上海联合电影厂，何铁军担任总经理，总揽电影电视以及弹幕网的业务。
　　同时冯晓刚接手了《智取威虎山》的后期，开始每天加班加点的工作，而上影厂的资金到位之后，姜闻也开始了《让子弹飞》的筹拍，这部电影预计年底上映，不单单是邀请到了葛尤，同时姜闻也用一封古文信，意外地招募来了周闰发担任反面角色黄四郎。
　　时间进入五月后，各大国外片商也开始大力宣传暑期档的大片，作为《智取威虎山》的国内对手，派拉蒙影业《钢铁侠》在北美率先上映。
　　这部投资1.4亿美元的英雄电影，第一周就大发神威，一举颠覆各界预测的7000万美元左右的开局，出人意料地在周末三天冲出高达1亿美金的大浪，在2008年暑期档迎来惊喜指数毫不逊于去年《蜘蛛侠3》以1.5亿美元书写历史的精彩开局。
　　要知道，毕竟《钢铁侠》是崭新系列的发端，在漫画英雄家族自《蜘蛛侠》以来鲜有惊艳表现的疲软世态下，难得的平地惊雷。
　　影片的媒体更是综评78分的高分，Yahoo方面为B+，烂番茄网站新鲜度94%：149票支持∶10票反对！
　　北美媒体更是一片赞誉。
　　《纽约时报》称：这部“天才发明家凭借史上最牛D。I。Y。变身《钢铁侠》拯救世界”的动作大冒险，“堪称新世纪娱乐片的典范，即使不熟悉原著漫画，也一样能轻松进入这片妙趣横生的金属世界”。
　　《洛杉矶日报》也对这部影片堆砌了各种赞誉之词：
　　“活力饱涨的画面、知性充盈的速度感、魅力无穷的小道具……”
　　“法弗洛导演的控制力缜密而生动。”
　　“不拘一格的原创幽默为聪明而极富震撼力的铁皮注入清新别样的鲜活生命。”
　　“视觉效果出挑，大大刺激了观客的视神经与想象力。”
　　全美影迷都对主演小罗伯特·唐尼更是交口称赞。
　　“主演小罗伯特·唐尼甚至奉献了值得金球音乐／喜剧类最佳男主角奖乃至奥斯卡影帝提名的强大演技！”
　　“深湛功底使其角色具备独一无二的说服力，看似平凡的语言从他嘴里说出来便充满邪邪的坏、不羁的酷！”
　　“《蜘蛛侠2》以来的超级英雄大杰作！”的追捧此起彼伏。
　　《巴尔的摩太阳报》、《好莱坞报道者》、《纽约志》、《西雅图邮讯报》、《时代》、《综艺》、《村之声》、《华尔街日报》等权威机构清一色出示满分，间接宣告明年奥斯卡最佳视觉效果奖、音响效果奖、音效剪辑奖的一号种子选手诞生！
　　消息传回国内，无论是王中磊，何铁军，还是国内电影的领军人物韩三品都觉得头疼不已，暑期档原本都已经竞争够激烈了，没想到好莱坞方面，还不算头号种子选手的《钢铁侠》竟然如此气势汹汹。
　　看着这次国内电影情势越发危机了，反观国内市场，5月份虽然国产片占据了数量优势。
　　《一个人奥林匹克》，《时尚先生》，《葫芦兄弟》，《我们这一家》，《耳朵大有福》，5部新片火力全开，却依然抵不住好莱坞《极速漂移》，《飙风营救》两部引进片的炮火，败下阵来。
　　虽然全国上下因为奥运临近，而振奋空前，大街上各处传唱着：“北京欢迎你，为你开天辟地，流动中的美丽充满着朝气。”民风一片欣荣。
　　但影院中与好莱坞的对垒却是一如既往的节节败退，国内影评人也是一片哀叹，怒其不争，大家都在怀念那个能搅动时局的身影……
　　此刻的旧金山城市间监狱里，每个星期为了排队探监顾小凡的人都已经排起了长队。
　　国内的电影公司，制片人，音乐人，演员，各式各样的名人巨星，都渴望与他见上一面，或是能得到一本剧本，或是能得到一首歌曲，乃至一个角色。
　　而更多的还是很多前辈大师，亲自去给顾小凡鼓励安慰，希望他不要因为这次事情一蹶不振。
　　顾小凡获得最佳金像奖最佳编剧，再加上他撰写的《北京欢迎你》大红大紫，这位原本的文艺新人，已经逐渐成为了业内公认的年轻一代中领袖人物。
　　无论是音乐界还是影视界，很多人都开始把顾小凡继往的作品拿出来研究，都为顾小凡那天马行空般才情，灵溪流动的才情为止惊叹。
　　就连香港的大词人林夕都在采访中感叹：“顾小凡既能循规蹈矩，又能才华横溢，真是大大的天才。”
　　可想而知，顾小凡被关押在旧金山，是多么令人扼腕，大家都生怕这位年轻的天才，心声颓废而过早陨落。
　　年轻的天才，遭遇重大挫折，从此一蹶不振的例子数不胜数，顾小凡这次能挺过去吗？
　　外面的人并看不到，此时的顾小凡每天汗如雨下的练习着芭蕾舞与架子鼓的技巧，整个人都充满斗志，监狱里枯燥无聊的时光，正是他希望静下心来提升自己的珍贵时光，他一丝一毫都不愿浪费。
　　而时间已经悄然进入了六月，在离顾小凡自由之日越来越近的时刻，今年内地影院的暑期档也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帷幕……


第537章 华谊掉队了
　　6月13号，随着《纳尼亚传奇2》在全国院线全面上映，中国电影届人士期待已久的，首次国产电影与好莱坞电影暑期档正面对决，正式拉开帷幕。
　　正如人们的预期一样，这半年来，国内影院大力建设新影院，大幅度提高银幕数的成果，终于在暑期档爆发出来了。
　　作为好莱坞方面的开胃菜，《纳尼亚传奇2》一上映就席卷了全国，一周之内就拿到了5000万票房，以巨大优势拿下了周票房冠军。
　　这个令人意外的成绩竟然超越了去年大片《加勒比海盗3》，这令影院方面都振奋无比。
　　显然中国电影市场在一年的飞跃式发展之中，迎来了丰收的季节。
　　而国产电影却好像没有享受到影院数大幅提高的红利。
　　同期上映的范冰冰，陈小春主演，宁财神编剧的《精武门》，与香港大导演徐克指导，梁家晖，张震，李心洁主演的《深海寻人》这两部电影，虽然阵容不弱，也被寄予厚望，可是作为国产电影这次的排头兵，却都只拿到了单周1000万出头的成绩，远不及对手。
　　在今年暑期档上，国产电影与好莱坞第一个星期的初次交锋中，国产电影毫无悬念的被碾压。
　　可就算这样，全国各地的影迷们依然都处于一种万分期盼的状态中，大家都在盼望着接下来上映的电影能一鸣惊人，中国影坛三巨头分别拿出了自己大片，马上就要悉数登场。
　　《失孤》，《赤壁》，《智取威虎山》，这三部电影几乎是中国影坛全部精英集结的阵容了。
　　光是想想接下来的盛况，影迷们就不由感到激动万分了，整个行业都在翘首以盼，希望中国电影能击出最强的一击，击溃一直耸立在面前的好莱坞这堵高墙。
　　继三个月前《智取威虎山》前期一系列的宣传吊足了大家胃口之后，《失孤》与《赤壁》两部大片也开始发布一个又一个有关信息。
　　“刘德桦在街头扮演寻子民工，无人认出被冷落。”“梁朝委与林志玲激情床戏插出火花，刘嘉玲已一月不接梁朝委电话。”
　　而《赤壁》与《失孤》，同时在各自宣传网站推出了自己的预告片，许多业内人士与影迷看过之后，都纷纷表示两部电影可能是中影与华谊近年来最好的作品。
　　比起来，失去导演的《智取威虎山》剧组气势就显得弱多了，由于接手后期制作的冯晓刚，同时还要筹拍《非诚勿扰》，进度已经落后了很多。
　　大家都不由开始猜测顾小凡究竟能不能赶上这场与好莱坞电影的巅峰对决呢？
　　很多消息人士都开始谣传，《智取威虎山》将推迟到今年年底的贺岁档上映，以躲避这次的气势凶猛的《钢铁侠》……
　　而与此同时，6月20号当天，梦工厂的动画大作《功夫熊猫》与华谊的打拐片《失孤》同天上映，展开了正面对决！
　　在华谊强大的宣传攻势之下，《失孤》以排片的巨大优势，第一天就拿下了2000万票房的单日票房惊人成绩，力压《功夫熊猫》的1200万。
　　可正当国内电影人都欢欣鼓舞的时候，各大网站的口碑评论一出，《功夫熊猫》几乎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豆瓣上这部中国题材的动画电影评分高达8.0，而《失孤》却只有6.1分，大大逊色与前者。
　　微博上观影过后，网友的普遍反映是“《功夫熊猫》是近几年最好的动画电影，而且切合中国题材，非常精彩。”
　　“失孤只是炒《亲爱的》冷饭，刘德桦的表演远逊色与《亲爱的》中的顾小凡与高媛圆。”
　　由于暑期档有强大的学生观众，还有被家长带领的儿童观众，《失孤》虽然阵容强大，华谊也动员了强大的宣传力量，但是由于有《亲爱的》珠玉在前，再加上题材过于悲伤，远远比不上风趣幽默的《功夫熊猫》讨人喜欢，在第一天之后，这部打拐题材票房就直线下滑，直接坠落了3分之2的票房，并且每况愈下。
　　而反观《功夫熊猫》，则在极佳的口碑中，一路走强，在排档劣势的情况下，拿下了单周7510万的成绩，大大超越了《失孤》的单周3700万的数字。
　　这个结果让不仅仅是让王中磊气闷地病倒，更是让华谊之前的豪言壮语彻底落空，想在暑期档争取更多票房击溃好莱坞也成为了各大影评人的笑柄。
　　甚至他们单周的成绩，还赶不上这周已经拿下3750万票房的《纳尼亚传奇2》
　　暑期档开始两周，战况日渐激烈，但是国产电影的票房与好莱坞方面的差距却越拉越大，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觉得国产电影这次对好莱坞发起挑战，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开始灰心丧气。
　　而在原本雄心万丈的华谊掉队，惨淡离场的时刻，双方的重量级选手上阵了！
　　6月29号，中国电影领军人韩三品令旗一挥，投资6亿人民币的华语巨著《赤壁》震撼上档。
　　这部电影创纪录在内地发行了1400个拷贝，成为了内地影史之最，上映第一天就在各大城市各大影院出现了一票难求的景象。
　　仅仅在内地首日上映，就一举拿下了2700万的惊人票房，而同时香港，台湾，韩国，日本等4地也收获了超过1000万美金的成绩。
　　从好莱坞归来的吴雨森，带领着梁朝委，金城伍，张震，赵薇等一种华人明星们，刮起了一股票房飙风，犹如晴天一声霹雳，在人们的瞠目结舌中超过了《变形金刚》，创造了内地单日票房最高纪录。
　　而与此同时，同天上映，索尼哥伦比亚影业的大片《全人超人汉考克》在国内上映。
　　在人气鼎沸的黑人影帝威尔·史密斯与金发女星查理兹·塞隆加持下，也不负众望，拿下了单日1530万的漂亮成绩单。
　　加上《功夫熊猫》的917万，《纳尼亚传奇2》单日的312万，《失孤》的207万。
　　这一系列漂亮的数字，也让内地电影榜单日票房综合首次突破了5000万的大关！打破了由去年贺岁档《投名状》，《集结号》，《亲爱的》同时上映时，内地票房单日总和3578万的当日记录。
　　这天《赤壁》的上映，令国内电影在暑期档的颓势一扫而空，大大振奋了人心，看过电影的都清楚，这次《赤壁》完全是按照好莱坞电影的模式，以王道对王道战胜了竞争对手。
　　而与此同时《全人超人汉考克》，《功夫熊猫》，《纳尼亚传奇2》这三部好莱坞电影，也表现了应有的强势，票房也是一直没有衰落的迹象。
　　虽然单部票房不如《赤壁》惊人，他们总和相加依然超越了《赤壁》的成绩，在这周，国内电影与好莱坞电影首次在暑期档战成了平手！


第538章 暑期档形式
　　暑期档双方对决日益白热化，网络上已经掀起了一股谁将会获得“暑期档中美对决”胜利的大讨论。
　　两方影迷在各个投票与讨论中，都是纠缠不休。
　　而此刻，在中影与负责暑期档引进片的哥伦比亚公司的办公室里，无论是韩三品还是艾德·沃顿，都感觉到无比的压迫感，这种势均力敌的相持令双方都有些措手不及。
　　艾德·沃顿在会议上里气急败坏地对着宣传部的下属吼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让《赤壁》拿到2700万的单日票房！？在已经破了《变形金刚》的记录了！？”
　　“这部电影投资了6亿人民币，是中国电影史上投资最大的，破纪录也不奇怪……”一名销售经理擦着额头的汗水解释道。
　　“难道吴雨森比迈克尔·贝还厉害？”艾德·沃顿怒不可遏地盯着他：“《全民超人汉考克》投资了9亿人民币，难道威尔·史密斯比不上梁朝委？”
　　艾德·沃顿怒吼回荡在会议室里，没有人敢回答他的问题，作为这次暑期档引进片的负责人，艾德·沃顿失控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在中国的暑期档，从没有一次好莱坞电影会被中国电影威胁的。
　　别说赶超了，就连衣角都碰不到，这次一回头发现对方突然在自己身边并排跑着，那种惊恐与措手不及，的确很难以让人接受。
　　而在中影集团的会议室里，同样是气氛很沉重，韩三品翻阅着各个影院的数据，不断地计算着数据，进行着复杂的推算，不知过了多久，韩三品才停下了笔。
　　“出来了吗？”韩晓理在旁边紧张地问。
　　“恩……”韩三品点了点头。表情凝重道：“我看按照这个势头，《赤壁》的第一周票房应该可以破亿，整体内地票房应该在3亿上下……”
　　“3亿。”韩晓理不由兴奋地紧紧捏住了拳头，如果这个数字成真，这可是超越了去年《变形金刚》的记录了，将成为内地影史第二名！
　　可韩三品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兴奋，沉声道：“但是《全民超人汉考克》，《功夫熊猫》，《纳尼亚传奇2》最终票房都会过亿……而且看情况《功夫熊猫》势头可能会上2亿……”
　　韩晓理听着，声音也冷却下来了：“也就是说，我们总票房会输好莱坞方面一亿……？”
　　会议室里的中影各高层在各自看了互相一眼，都没有说话。
　　这次《赤壁》虽然势头不错，但是毕竟这是中美两大电影势力的正面对决，光是靠《赤壁》的3亿票房是远远不够的……
　　韩晓理忍不住惋惜地骂道：“唉！都怪华谊那边不争气，怎么那个《失孤》才只有5000万不到的票房？”
　　这次都要赢好莱坞，必须国内三大电影巨头齐齐发力，没想到三巨头之一的华谊却像是其他那些小电影公司一样掉了链子……
　　如果华谊能跟上的话，哪怕是《失孤》只拿到一亿票房，现阶段都能跟好莱坞打个平手了。
　　“我们能做的都做了。”韩三品满脸的淡然，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道：
　　“这次结果已经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只是看顾小凡那边了。”
　　顾小凡？众人听到这个词，都互相望了望彼此，《智取威虎山》现在剪辑工作完成问题都还是未知数，能指望他吗？
　　“韩总，你还真认为顾小凡的《智取威虎山》能过三亿啊？”韩晓理也是无可耐地摊开手苦笑道：
　　“我们《赤壁》投资了6亿才有希望砸出3亿的国内票房，他这个《智取威虎山》才投资1亿多，我看顶破天就2亿票房了吧……”
　　众人听着都神色沉重，现在他们已经输了好莱坞方面快一亿票房了，就算《智取威虎山》真的能破天荒的拿下与《赤壁》同样的3亿成绩单……结局恐怕也是一样。
　　而且更要命的是，《智取威虎山》要面临的情势，可比他们《赤壁》更加凶险。
　　下星期与他们同期上档的，是已经在全球拿下5.5亿美金票房，今年全球票房冠军的热门《钢铁侠》，接着一个星期之后，斯皮尔伯格指导，哈里森福特主演的传奇系列《夺宝奇兵4》在暑期档大战中压轴……
　　这两部电影无论怎么看，票房都不可能不过亿……算下来，好莱坞依然在这次暑期档绝对会立于不败之地。
　　何况《智取威虎山》上映时，竞争对手还要加上他们的《赤壁》，以及热门不减的《功夫熊猫》，《全民超人汉考克》……
　　同时在内地市场上，要面临五部票房过亿的对手，就算是“奇迹凡”恐怕也无法创造奇迹了吧……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事情与韩三品预测的几乎完全一致，《赤壁》力压群雄，拿下了单周1亿3000万的票房成绩，一举打破了《变形金刚》的单周票房记录，按照这个势头，打破3亿票房大关也指日可待。
　　而同时，《全民超人汉考克》也没有令人失望，在《赤壁》强大的压力下，拿下了6923万的单周成绩，稳居票房榜第二位，上映两周的《功夫熊猫》势头不减，也拿下了6324万的成绩单，而已经后劲不足的《纳尼亚传奇》则依然拿下1200万的票房屈居第四。
　　整个票房榜单呈现势均力敌的局面，虽然让好莱坞阵营捏了一把冷汗，但是他们还感觉自己游刃有余，毕竟还有《钢铁侠》与《夺宝奇兵4》两张王牌在手，再怎么样也不会输给《智取威虎山》一部电影吧。
　　2008年7月5号，加州最高法院。
　　不大的法庭里座无虚席，旁听席上坐着不少没有携带照相机的美国中国的记者，还有前来声援的华人影迷，如果不是法庭的座位有限，而且规定严厉，恐怕这里早就挤满了人。
　　在前排，刘施诗，高媛圆，刘欢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法官席上穿着黑西装，面色严肃的秃头法官乔治·奥多姆低头看着桌上的案件资料。
　　从第一次开庭到现在要做出裁决，都一直在全美媒体的关注下，“恶棍导演顾小凡”无论是否有罪，他的判决都会引发巨大的争议。
　　他抬头看了看旁边神色淡定从容的顾小凡，和另外一边自信满满的律师朗斯，说道：“请检方与辩方进行最后的结案陈词。”


第539章 恶棍出狱了
　　代表政府的黑人检察官站起来了，他扭了扭自己的领带，一边走出来，一边说道：
　　“三个月前，在旧金山，发生了一起极为恶劣的群众事件，平时温柔善良的华人们被人煽动走上街头，暴力示威，引发了全程混乱，而这个人就站在我们的面前，直到现在都毫无悔意。”
　　说着黑人检察官满脸正义地走到陪审团的庭前，看着表情不一的陪审团员们，指着顾小凡那边，皱着眉头沉声道：
　　“被告人原本可以用温和的手段带领华人表达意见，他却利用了自己公众人物的身份，恶意煽动了政治事件，引发了美国族群的分裂，危害了整个联邦的安全，难道就因为中国民众的抗议，我们就要放弃追究他的责任吗？”
　　黑人检察官语气变得激动起来，快步走到陪审团的身边，大声道：
　　“美利坚合众国是自由平等之地，法律是我们最高的行为准则，绝对不能因为外国的舆论而放弃制裁罪犯的权利，我请求各位，用你们的理智与专业精神公正地做出判决，让威胁整个联邦的罪犯绳之于法！”
　　陪审团的成员们都皱其眉头思索着，刘施诗咬着嘴唇，恨不得上去撕了这个张牙舞爪的黑人检察官，他根本就是在颠倒黑白。
　　这段事件美国媒体的蓄意抹黑，与煽动已经让顾小凡背上了莫须有的骂名，人人都说他是“恶棍”，CNN与ABC电视台里播发那么多谣言，用剪切误导观众。
　　当画面传回中国之后，引发了中国民间与官方的强烈抗议，这才导致了CNN的相关主持人直接被辞退，CNN宣布道歉，并承认播放了“未核实的信息”。
　　可就算这样检方也没有撤销对顾小凡的起诉。
　　顾小凡满脸的平静，听着那个黑人检察官的巴拉巴拉，然后终于轮到了控方说结案陈词了，他的白人律师朗斯直接站立起来，缓缓地道：
　　“各位，这次的结案陈词我并不想煽情或者说一个动人的故事，我只想让你们想一想。”
　　朗斯走到了陪审团的面前，望着他们问道：“请问，各位你们都看了这次案件的证据与案情，你们认为我的当事人如果是一名白人，他会坐在这里吗？”
　　陪审员顿时面面相觑，朗斯继续说道：
　　“以现在掌握的证据，我根本不明白我的当事人为什么会坐在这里被审判，因为他做的只是每年美国各种抗议组织做了几百，几千遍的事情，他既没有鼓动暴力，也没有蓄意攻击任何人，他只是为了保护一个本该由加州政府保护的奥运火炬而已……我想请问你们，如果亚特兰大奥运会时，一名美国人跑到中国保护一面美国奥运会火炬不被玷污，他应该被起诉吗？难道他应该被判危害中国罪？”
　　朗斯走到法官面前，看着这位满脸无奈的老法官，激动地道：
　　“我想说，这次审判根本就是加州政府的耻辱，是真正的种族歧视与偏见，与宪法的精神完全不符，如果我的当事人被判有罪，将成为加州乃至整个美国法律界的污点！”
　　朗斯激动地说完，才对法官点头道：“法官大人，各位，我说完了。”
　　现场的美国记者们的表情都像是吃了一个苍蝇一样，顾小凡偏偏请的是加州最好的大律师，直接不跟你谈什么证据，直接往种族歧视上扯，种族歧视可是谁都不敢碰的禁区。
　　法官的老脸上面无表情，他拿起锤子敲了一下，道：“休庭，十五分钟后宣布判决。”说罢，他便起身往法庭里面办公室走去，陪审团的成员们也随之起身跟去。
　　法庭上顿时嗡嗡地响起来聊天的声音，华人影迷们非常兴奋，因为顾小凡辩护律师的话。而记者们却都在窃窃私语，如果“恶棍顾小凡”被判无罪，恐怕是真的抽了ABC，CNN的一记响亮的耳光了吧。
　　要知道，为了这起轰动的官司，ABC甚至做了一个系列报导，请了几个所谓的法律专家，专门预测了“恶棍顾小凡”要判多少年刑期，搞得顾小凡好像是已经定罪一般。
　　而来采访的美国记者自己没想到，这案子其实再简单不过了，实际上所谓的证据只是一些短信而已，而顾小凡根本没有发出任何“煽动暴力”字眼的信息，他甚至还特意强调了要华人们克制……
　　对比起来，白人抗议份子要激烈地多了。
　　高媛圆暗地紧张地双手握在一起，而刘施诗却是满脸的信心，这次案件她已经吃透了，这次他们赢定了。
　　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一众陪审团成员和法官鱼贯地走了出来，秃头法官重新回到法关系，整个法庭的人都紧张地正直了身子。
　　老法官平静地宣布了最终的裁决：“本案案情牵扯奥运会活动，有着其复杂性，政治与体育意义非凡，如果我们从任何一个角度解读，都会得到不同的答案……”
　　现场记者们都在紧张记录着法官的话，生怕漏过了什么。
　　老法官继续又说道：“但是如果直从单纯的证据角度来看，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被告人有侵害联邦安全的行为，危害公共安全也纯属捕风捉影。”
　　说着法官用木锤敲了一下桌子，大声宣布道：“陪审团一致议定，被告人顾小凡‘行为不检’‘破坏社会安宁’‘威胁联邦安全’罪名不成立，当庭释放。”
　　美国记者们都愣了一下，喃喃地道：“怎么会这样？”就算“威胁联邦安全”不成立，“行为不检”“破坏社会安宁”总是有的吧，连个罚金都没有？
　　顾小凡被当庭解开手铐，并被卸掉了囚犯手环，先是与旁边的白人狱警拥抱了一下，笑着感谢他道：“科尔，这段时间谢谢你了，我会想你的。”
　　狱警科尔却是不耐烦地笑骂道：“你还是快走吧，有你在，每天要见你的那些人还有疯狂的华人影迷都要把我烦死了，我这辈子不再不想伺候你这种名人了。”
　　顾小凡在旧金山城市监狱的这2个多月，简直就像是在渡假和会客，所有的犯人都成了他的手下，每个来求着和他会面的人都要排到洛杉矶去了。
　　顾小凡笑着与科尔道别，一出隔离区，在场的华人们都拥了上去，一个个兴奋激动拍着叫着：“小凡哥！”“顾导演！”“顾老师，你没事吧~？”“小凡，你监狱里没被老美欺负吧。”
　　顾小凡微笑着和大家一一打招呼，握手，就看这高媛圆正笑盈盈地望着他，满脸心疼地道：“走，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顾小凡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后面有人喊道：“接着，顾小凡。”
　　众人就看到一件西服从远处扔了过来，顾小凡一伸手接到，然后穿了上去，从衣服内包里掏出了签证与护照还有一张机票，对着人群外的刘施诗远远一笑道：
　　“谢了诗姐，还你是了解我。”
　　刘施诗风风火火地过来点了点头：“走吧，我已经给你定了下午的飞机，现在去还赶得急，现在国内的暑期档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了。”
　　“恩，我正想说这事。”顾小凡哈哈大笑，却没想到被高媛圆一把拦住，只见高媛圆瞪着微怒的眸子，有些觉得难以理解地看着刘施诗：
　　“现在顾导演需要休息，工作的事情再紧急，也不急这一时吧！？”
　　华人记者们都在外围兴奋地看着这一切，哇咔咔，这倒是好，顾小凡一出狱，高媛圆与刘施诗这对公开情敌就闹起来了啊。
　　只见顾小凡却是微笑摆摆手，眯着眼睛道：
　　“我已经休息了这么久了，现在是该做事的时候了，国内暑期档暑期档闹的这么热闹，我哪能缺席呢？”
　　顾小凡说这话的时候，周围的人分明看到他眼中兴奋与炙热，被关了3个月，这位一直都是处于风口浪尖的中国文艺界的年轻领袖，终于要回归了。


第540章 钢铁侠来了
　　万里高空之上，从洛杉矶起飞的波音客机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正缓缓地下降着。
　　在头等舱靠窗的座位上，小罗伯特·唐尼正看着夜幕下的北京一片璀璨，捏着满是胡渣的下巴露出有些疲惫的表情。
　　《钢铁侠》上映的2个月他在全世界各地宣传。
　　“怎么啦？唐尼，你还没睡好吗？”旁边的《钢铁侠》的胖导演乔恩·费儒也是振作了一下精神，微笑道：
　　“等会下飞机，你可要记得对你的中国影迷微笑，这也是我们电影的宣传之一，既然派拉蒙要我们走这个行程，那么我们再不想，也要尊重合约办事。”
　　小罗伯特·唐尼瘪了瘪那他性感的嘴唇，眼睛却望向了旁边的那几个一直在喋喋不休的中国人那边，就是他们一直在谈话，令他在飞机上没睡好的。
　　特别是那个上身穿着西服，下车穿着蓝色囚裤的奇怪的年轻人，时不时地在盯着他，几次都想要上来，都被他的保镖挡下了。
　　“唐尼先生私人时间，不接受任何的谈话和拍照要求。”
　　可就算如此，那家伙却一直不依不饶地望着这边，那双眼神似乎有种极为特别的东西，令人很不安，小罗伯特·唐尼虽然说不上什么，但是总觉得这个中国年轻人有些与众不同。
　　这或许是还因为他是坐在两位非常漂亮的年轻姑娘的身边吧？
　　“让他过来吧。”小罗伯特·唐尼对保镖招了一下手，就看那名中国年轻人才走过来。
　　“你好唐尼先生，我是你的影迷，我叫顾小凡。”中国年轻人风度儒雅，轻声介绍自己道：
　　“我也是一名演员，我非常喜欢你演的电影，特别是《钢铁侠》。”
　　“哦，谢谢。”唐尼最近听到这种恭维话已经太多了，麻木地点了点头，指了指他：“你是我给你签名，还是拍照……？”
　　只要你这家伙不再盯着我就行了……
　　“不，我只是来打个招呼而已，如果以后能有机会的话，说不定我们可以谈谈合作。”顾小凡笑道，说完与唐尼握了一手，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奇怪的家伙。”旁边《钢铁侠》的导演乔恩·费儒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问：“你认识这个家伙吗，唐尼？”
　　“不……只是听名字有点熟悉，他说他叫什么来着？”唐尼微微皱眉。
　　“管他呢。”乔恩·费儒无所谓地笑了笑，谁知道是哪里蹦出来的小子，还说要给他们合作，中国人的幽默他们实在是不懂。
　　唐尼瘪了瘪嘴，不再说话，只是低头反复念叨他刚刚学习的中文：“你好……北京，我爱你们。”
　　半个小时后，在夜幕中，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北京首都机场的停机坪，办理好手续之后，头等舱的乘客们都准备出机场。
　　小罗伯特唐尼为首的《钢铁侠》剧组成员，一走到通道口，顿时就被吓倒了，眼前一片被满满的人拥堵着，尖叫声与高喊声此起彼伏。
　　鲜花，灯排，还有巨大的横幅，简直就像是个热烈无比的演唱会现场。
　　虽然很多字牌里写的都是中文，但是唐尼还是一眼就看到零星的一两个《钢铁侠》的图标。
　　导演乔恩·费儒已经惊讶地合不拢嘴了：“我的上帝啊，我们在中国有这么多影迷吗？”说着转头望着唐尼：“唐尼，你原来在中国这么受欢迎啊啊？”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来看我的。”唐尼微笑着装作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却本能地掏出了墨镜戴上，让身边的造型师整理了一下他的发型。
　　“好了~”唐尼在心里深呼了一口气，满脸的春风得意，准备以最完美的形象去接受中国影迷的疯狂欢呼了，给刚往前走一步，却碰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肩膀。
　　转头一看正是在飞机上与他搭话的中国小子，这一下子两人都有些尴尬。
　　两个保镖怒目而视的准备冲过来，唐尼赶紧伸手挡住他们，很绅士地对那个中国小子道：
　　“你先请吧。”
　　“还是唐尼先生你先走吧。”那个年轻人也客气道。
　　小罗伯特·唐尼也只是客气一下，原本现在也应该是自己闪亮登场，于是不客气，点点头微笑拍了拍这个中国小子的肩膀，还行，这怪小子还有点眼力价嘛。
　　唐尼带着《钢铁侠》剧组众人，挺胸抬头，鱼贯而出。
　　而他一走出通道，果不其然地就听到一阵高分贝的尖叫，很多都在叫着他的名字，闪光灯此起彼伏的亮起着，前排的记者们都举着几十架摄影机拍摄着。
　　现场数千名影迷激动地往前涌着，机场保安组成的人墙艰难地挡住他们，才不至于令现场失控。
　　这些该死的名人，为什么总不爱走VIP通道呢！？
　　被人海包围中，戴着墨镜的唐尼心情舒畅，微笑着挥着手，慢慢拿下墨镜，心里得意无比。
　　是的，我亲爱的中国影迷们，你们托尼·斯塔克来了，尽情欢呼吧~~
　　在他预期中，他这种巨星拿下墨镜露出真面目时，现场所有影迷都会几近疯狂的尖叫，然后他在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这一个画面将留在影迷脑海中很久。
　　是的，这就是一场完美的接机嘛！
　　可当他摘下墨镜，听到一阵尖叫同时，却令人惊讶响起一声叹息声？
　　很多人手中的字牌与鲜花都放下来了，拥挤的人潮，都不再汹涌了，咦，这……这是什么情况……？
　　这下子不光是唐尼，就连导演乔恩·费儒等人，都觉得有些氛围不对了，怎么他们好像这些人里大部分是不来欢迎他们的？
　　难道后面还有什么中国领导人，或者奥运体育明星吗？
　　“快走吧，留在这里越久越尴尬。”唐尼脸上带着有些僵硬的微笑，从牙缝里提醒乔恩·费儒，《钢铁侠》剧组的众人才慢慢往外挤出去，他们已经看到了不远处，哥伦比亚公司亚太总裁艾德·沃顿正带着一众记者正在等待着他们。
　　“嘿~！沃顿~！”乔恩·费儒兴奋地挥手，这次《钢铁侠》引进中国事宜是全权由哥伦比亚公司负责的，艾德·沃顿亲自来，证明了他们的重视程度。


第541章 对手首碰面
　　这时候艾德·沃顿率领着十几名记者都拥过来了，直接给了乔恩·费儒一个拥抱，然后神色复杂对唐尼耳语道：
　　“唐尼先生，你今天必须在这里接受一个简短的采访……”
　　“为什么要这么急？”唐尼眉头大皱，这里乱糟糟根本不是接受采访的好地方吧，这艾德·沃顿到底想什么呢？
　　“必须要在这里接受采访。”艾德·沃顿咬着后槽牙道：
　　“因为我们同档期的竞争对手，也要在这里接受采访，我们如果直接走了，就完全没有版面了！”
　　“同档期的竞争对手？是谁啊？”小罗伯特·唐尼心里很是意外，心想难道是哈里森福特，斯皮尔伯格也到中国来宣传了？
　　《夺宝奇兵4》不是下个礼拜才公映吗？
　　“你没看到那个小混蛋吗？他应该是与你同一班飞机。”艾德·沃顿边说，便满脸寒霜地望向出机口。
　　小罗伯特·唐尼与乔恩·费儒，突然就听到身边的影迷们“啊啊啊！！！”爆发出一阵恐怖的尖叫声！
　　无数的影迷垫着脚尖激动地跳着，无数人喊着一个他刚才在飞机上听过那个中国名字。
　　“顾小凡！！”“小凡哥！！”“奇迹凡~！！”
　　小罗伯特·唐尼目瞪口呆地望着飞机上那个找他来搭讪的，那个还穿着囚裤的中国小子走出来，满脸微笑挥手，接受着如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
　　整个机场都因为他的降临，无比沸腾起来了！就连那些原本匆忙赶飞机的游客们，都停下脚步朝这边看着，仿佛这个名字有着巨大的魔力一般。
　　“我的竞争对手，就是他……？”小罗伯特·唐尼还觉得不可思议，可旁边乔恩·费儒听到影迷们欢呼的名字，突然惊讶地叫道：
　　“我想起来了，顾小凡……恶棍顾小凡！他就是那个恶棍导演！？”
　　此刻顾小凡正与高媛圆，刘施诗一起走出通道口，耳膜都快被这些影迷给震破了，却还是难掩兴奋地挥着手，他太久没看到自己的支持者了，这场面实在是令他怀念不已。
　　“这人也太多了吧……”刘施诗都不由有些被吓到了，影迷们激动地一个个跳跃着，吼叫着，这哪里是看到演员明星，这根本就是看到什么精神领袖吧……
　　其实国内各大媒体一直都在追踪顾小凡的事件，昨天他被宣判无罪，第一时间网络上，报纸上，都用最大篇幅报导了这条消息。
　　“英雄火炬手顾小凡被宣判无罪！当庭释放。”“顾小凡结束3个月的监狱生活，直接乘飞机回国。”
　　在“小凡吧”里，吧主接到消息之后就开始组织，“号召各位凡迷们，有条件的都来首都机场接机，让小凡哥看到我们多么挺他！”
　　这个号召，立刻引爆了全国的“凡迷”们，大家热烈响应。
　　“好的，一定支持！”“娘的，小凡哥终于出来了，一定要去看看他。”“兄弟们，我四川的，我订飞机票马上过来！等我！”
　　顾小凡在飞机上十几个小时，全国各地的影迷们也都从各省赶往了机场，他的十几个影迷俱乐部都热情组织了这次的接机，而媒体们更是闻风而动，早就把首都机场围了个水泄不通了。
　　“顾小凡释放回国”的消息，已经成为了今天全国最轰动的新闻，全国目光都聚集到了这里，这也是为什么艾德·沃顿非要让《钢铁侠》剧组来凑这个热闹。
　　“顾导演，你能说说你这次回国的感想吗？”“顾导演，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顾导演能接受我们采访吗！？”
　　前排的记者们热情高涨，一个个手脚并用都争取从保安人墙里伸过来，把话筒递过去。
　　高媛圆这时候妙眸流转，边对着镜头微笑，边轻轻在顾小凡耳边提醒道：“看，有人来凑热闹来了。”
　　顾小凡这时看到不远处《钢铁侠》剧组正在接受采访，再观察了一下四周人山人海的场面，也大致了解了情况，心里不由冷笑不已，这个艾德·沃顿果然跟传说的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到他门口来抢风头来了。
　　高媛圆笑盈盈在刘施诗耳边道：“诗姐，你说我们俩谁去抢他们镜头合适呢？我们谁摔倒，把记者引过来吧。”
　　“无聊……”刘施诗把秀发抚至耳后，不屑于这种小伎俩。
　　这时候却看顾小凡伸手拦住准备行动的高媛圆，对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必了。
　　高媛圆正觉得有些扫兴的时候，就看顾小凡笑了笑对旁边的记者朗声道：
　　“好了，我看今天这么多人，各位媒体朋友也别两边跑了，我和《钢铁侠》的剧组一起接受采访吧。”
　　在众记者一片惊喜叫好声，顾小凡边对自己两旁的影迷鞠手道：
　　“各位兄弟姐妹，劳烦你们让一让，让媒体朋友能过去。”
　　这一下子，“呼啦”一下，顾小凡几千名庞大影迷群体，立刻把《钢铁侠》几百名影迷包围了，彻底给他包了饺子。
　　这时候无论是小罗伯特·唐尼，还是艾德·沃顿，都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几位保镖也是如临大敌。
　　这时候，只看在众人包围中的顾小凡带领刘施诗，高媛圆两人在一片闪光的照耀下，缓缓走来，尖叫与鲜花组成的声浪回荡在他们周围，宛如巨星一般降临在《钢铁侠》剧组面前。
　　“唐尼先生，我们又见面了。”顾小凡脸上带着淡淡地微笑，对小罗伯特·唐尼伸出了手：
　　“我看现场这么多人，我们也不必要制造混乱了，我提议我们双方就一起接受采访吧。”
　　小罗伯特·唐尼有些措手不及，但是看这情况，也知道自己没办法拒绝了，也只能呵呵笑着，与顾小凡握手。
　　哇！“钢铁侠”与“杨子荣”火花四溅的握手！中外英雄的碰撞！
　　无论是影迷还是记者们都为之疯狂了！快门声犹如暴雨一般的响起着，每个人都想记录下这划时代的一刻。
　　小罗伯特·唐尼想起飞机上的事情，不由满脸的尴尬，强笑着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
　　“顾导演你的英文说的真好，我还以为你是美国人呢。”
　　这次面子丢大了，没想到来中国宣传，遇到了中国本国的电影演员，完全赶不上对手的人气，这种状况他不是没有遇到过，但是大部分都是别人国家成名已久的巨星，这顾小凡才20多岁吧？


第542章 两倍的宣言
　　在闪光灯与尖叫的洗礼中，顾小凡这时候却又是带着笑意，来到了艾德·沃顿的面前，已经暗中交手已久的两人仔细打量了下对方，眼神互相一对都知道彼此心里的意思。
　　艾德·沃顿你这个老狐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既然你想抢版面，那么我就帮你一把吧。
　　你这个小混球，你知道又怎么样？这次暑期档你还不得完蛋！
　　艾德·沃顿与顾小凡交汇过后，哈哈大笑着过来亲热地拥抱他。
　　“顾导演~我一直就想见你，没想到今天正是运气好，这么巧碰到你。”
　　顾小凡也是亲热地捏着艾德·沃顿的胳膊笑道：“沃顿先生客气了，我也是一直希望和哥伦比亚公司有合作的机会。”
　　双方都恨不得一脚踹在对方的脸上，但是在媒体面前却还是一团和气。
　　这时候在双方站定位置后，记者们也开始了现场的采访提问，同一天上映的两大电影组在机场火星撞地球，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能请顾导演评价一下《钢铁侠》吗？这部电影已经在全球取得了5.5美元亿票房的成绩，进入了全球票房总榜单的前50，你看过这部电影了吗？”
　　顾小凡听着哑然失笑道：“监狱里可没有电影院。”众人哄堂大笑，那个提问的年轻记者也是满脸通红，还好顾小凡却接着说道：
　　“不过我是小罗伯特·唐尼先生的忠实影迷，在飞机上刚刚看了《钢铁侠》的预告片，我认为他在这部电影绝对是魅力四射，他的钢铁侠也恐怕会是超级英雄电影里排名前三的角色。”
　　“排名前三？”
　　这一下子记者们都抓到了机会，连忙问道：“那顾导演你心目中排名前两位的超级英雄电影中的角色是谁？”
　　“你们可别想挑拨，我可不会得罪同行。”顾小凡微笑道：“不过我想以后我会在这个排名单里。”
　　这个玩笑让小罗伯特·唐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时候会几个会英文的记者转向他提问：
　　“唐尼先生，这次《智取威虎山》云集了我们中国最好的三位男演员，请问你知道他们吗吗？”
　　这个问题是明显带有挑衅性质的问题，小罗伯特·唐尼当然不知道，可这话就直接得罪了顾小凡，那就有意思了。
　　唐尼顿时瘪了瘪嘴道：“你知道我中文不行，但是我当然知道顾是中国最好的演员之一。”说着他转头对影迷嚷出了他练习已久的中国：
　　“你好，北京~我爱你们~”
　　影迷们爆发出一阵尖叫，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就把刚才争议的话题给冲淡了。
　　中央台的记者于东，赶紧追问唐尼道：“今年暑期档，在我们国内影迷喊出来国内电影要在票房上战胜好莱坞，你觉得这个可能性存在吗？《钢铁侠》是否代表了好莱坞的最高水准？”
　　“NO~NO~”唐尼赶紧摇摇头：
　　“我认为电影是不分国界的，好电影就是好电影，无论是中国的还是美国，而且《钢铁侠》只是我个人的最高水平，不能代表好莱坞，如果你想问好莱坞的最高水准，你应该等下星期斯皮尔伯格与哈里森福特在这里出现。”
　　现场又是一片哄笑，记者们却对唐尼这滴水不漏的回答有些无奈。
　　这一团和气，根本挑不动两人矛盾，这怎么回去写标题呢？
　　记者们又问了顾小凡与唐尼几个问题，两人都是圆滑化解，令记者们都感到无从下手。
　　“沃顿先生，现在在暑期档好莱坞电影的票房压过中国电影差不多快一亿的差距，你觉得你们感受到中国电影威胁了吗？”
　　一位戴眼镜香港记者发问道，大家的注意力又齐齐转移到艾德，沃顿的身上。
　　“这个嘛……”艾德·沃顿眯着眼睛，望了一眼顾小凡，用很生涩的中文道：
　　“中国电影毕竟起步比较晚，能有今天这么快的发展已经很难得了，我觉得不能拿他们与好莱坞这些电影比较，毕竟投资与演员阵容也不是一个级别的，这么比一点都不公平……”
　　众位记者绕弯提炼很多问题，都无法听到任何劲爆的话题，终于在这位好莱坞引进片代表嘴巴撬出了东西。
　　“艾德·沃顿先生，能不能以你专业的角度，预测一下《钢铁侠》与《智取威虎山》的票房呢？”那位香港记者问道，所有的记者们都竖起了耳朵。
　　现在经过了去年一年的票房爆炸，内地电影业已经进入了飞速发展的时代，前年之前一部电影票房过亿都是天大的新闻，而此时的暑期档已经有4部票房超亿的影片了。
　　现在谁都不知道内地票房的极限在哪里……
　　“呵呵。”艾德·沃顿微笑道：“这我可预测不出，你们知道《钢铁侠》在全球已经取得了5.5亿美元的票房，在中国内地只是我们世界的一站罢了，能取得多少我也猜不出来。”
　　艾德·沃顿的话貌似谦虚，却透露着无比的骄傲，他的意思很明显了，拿一个全球票房已经过5.5亿美金的《钢铁侠》对比《智取威虎山》的票房毫无意义，因为两部电影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选手。
　　这下子众位记者都不由有些尴尬了，原本他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顾小凡预测一下两部电影的票房，可艾德·沃顿这话说的，让他们接不下去了啊……
　　这时候大家都看向了顾小凡，心想这顾大导演会不会当众恼羞成怒啊？可还是有不长眼的记者问出了这个问题。
　　“请问顾导演，你又怎么看《钢铁侠》与《智取威虎山》的票房前景呢？”
　　吓，这提问的人傻吧……记者们都听着无语了，瞪向了那个提问的台湾记者。
　　而顾小凡出人意料地笑着，望了一眼自信满满的艾德·沃顿，缓缓地道：
　　“我觉得在中国的土地上，中国英雄应该比美国英雄更加吸引人吧……”
　　什么意思？顾小凡这要当着小罗伯特·唐尼的面宣布他比较厉害吗？
　　众记者暗自震惊中，顾小凡却说出了一句令人倒吸一口凉气的话。
　　“我认为在中国内地，无论《钢铁侠》能取得多少票房，《智取威虎山》都至少是它的两倍以上。”
　　顾小凡边说着，边伸出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作出了一个“二倍”（胜利）的手势。
　　“《钢铁侠》的2倍？”记者们听着呼吸都停了一拍，从美国归来的顾小凡不是在监狱里受了什么刺激吧，这个回答简直是疯了！
　　顾小凡边摆出这个手势，边笑着望向小罗伯特·唐尼，这下让小罗伯特·唐尼误会了，他看到顾小凡满脸笑容的伸出“Yeah”的手势，还以为是到了拍照的环节了，也笑眯眯地伸出了戴上了眼睛搂着顾小凡对着镜头微笑抢风头，也对记者与影迷摆出“Yeah”的手势，心想好吧，你们快拍吧，快看看我和这位中国小子有多么和睦吧，你们这些影迷也快点迷上我吧，嘿嘿，我难道不比你们喜欢的中国小子性感上百倍吗？
　　“咔嚓”“咔嚓”“咔嚓”无数的相机都把这个历史性的画面记录下来了，而照片里，站在顾小凡与小罗伯特·唐尼身后的艾德·沃顿脸色冷得吓人……他心里已经在破口大骂起来。
　　唐尼你这个听不懂中文的白痴！别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还配合他！？你的脑子被驴踢了吗！？


第543章 大船的记录
　　7月8号早上，如顾小凡预料的一样，他比着“二倍”与小罗伯特·唐尼合照的照片，登上各大娱乐媒体的头条，标题也很耸动。
　　“二倍！！顾小凡对《钢铁侠》放狂言！”——《燕京晨报》
　　“面对5.5亿票房对手的挑衅，杨子荣不惧托尼·斯塔克。”——《楚天都市报》
　　“顾小凡回国，捍卫国内主场，放言《智取威虎山》将扭转国内电影暑期档颓势。”——《南方都市报》。
　　针对这个消息，湖南卫视在电视节目中专门采访了某位电影专家，来核实顾小凡这番言论的真实性。
　　“顾小凡这话当然是为了他明天上映的电影炒作话题，所谓《智取威虎山》至少是《钢铁侠》的二倍票房，这根本就是一个捆绑宣传。”
　　那位六十多岁的专家物孙国涛分析道：“《钢铁侠》在全球拿到了5.5亿票房，那在中国起码是一亿往上走的，顾小凡去年的《亲爱的》拿了2亿多，这次我们就算他《智取威虎山》也拿2亿吧？那也不成啊？
　　人家《钢铁侠》拿1亿5000万呢？你不就得拿三亿，要是人家拿2亿，你就得拿4亿？
　　万一《钢铁侠》能跟去年的变形金刚相比，拿到2.7亿票房，那2倍是多少？直接就5亿多了，你这把《泰坦尼克号》的记录都破了，你觉得这可能吗？
　　而且中国电影银幕数还承载不了这么5亿票房的电影。”
　　在传统媒体爆炒这个惊人言论的时候，主流大众都对这位电影专家孙国涛分析深感认同，都认为顾小凡完全是随口放话，只是捆绑了《钢铁侠》为了宣传《智取威虎山》罢了，这招损人利己的方式，未免有些不太光彩。
　　而与此同时，网络媒体却都保持了相对的冷静，很多人倒不觉得顾小凡在吹牛。
　　豆瓣网上的资深影评人，顾小凡的忠实簇拥徐天阳就算了一笔账，专门驳斥孙国涛的论调。
　　“在国内超越《钢铁侠》二倍，听起来是有些不切实际，但是却并非不可能，要知道这里是中国，奥运即将开幕全国爱国氛围热烈万分，奇迹凡带来了一部红色电影切入老百姓的喜好，票房一定低不了，我看2亿是打底的。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自从去年暑期档顾小凡的《中国合伙人》引发观影热潮之后，电影业内都发现国内观影人数上了一个量级，开始在全国各地大肆修建新的影院。
　　银幕数从年初的3200块，到去年年末都已经上升到5500多块了，可谓是几何式的爆炸，这才有了去年贺岁档《亲爱的》《投名状》《集结号》三部电影同时过2亿的壮举。
　　这令业内都看到了国内电影市场的飞速发展的时代到来了，国内八大院线都开始大规模扩张，各自疯抢这个越做越大的蛋糕，到今年7月，具不完全统计，国内银幕数已经达到了8700以上，并且还在增加。
　　正是这些增长的银幕数，令观影辐射范围大幅度的扩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也是导致了上个月《纳尼亚传奇2》与《全民超人汉考克》虽然口碑一般，但还是轻松过亿的原因。
　　而《功夫熊猫》超过2亿只是时间问题，冲破3亿也并非不可能，再加上一部来势汹汹的《赤壁》，国内电影市场的容积已经到了令人恐怖的时刻了。
　　要知道，《泰坦尼克号》创造3.6亿票房纪录时，全中国才只有700块银幕，而《英雄》拿下2.5亿票房的时候中国也只有1700块银幕。
　　现在已经拥有了近9000块银幕的中国电影市场，是该迎来新的时代了，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电影热潮的带动，让那些以前不看电影的观众进入电影院。
　　而顾小凡这位火炬英雄回国，不正是乘着这阵滔天巨浪吗？
　　就算钢铁侠能拿下2亿？或者3亿又怎么样？我相信集合顾小凡，姜闻，冯晓刚，葛尤国内最强电影精英的《智取威虎山》，必将刷新中国电影新的记录，开创属于中国电影的大场面！”
　　这篇立场鲜明，气派雄浑的分析文一出，一边是引发了众多网友的情绪共鸣，嚷着“就冲顾小凡为了火炬坐了三个月的牢，我也要去影院支持他。”“一定去影院刷票房。”
　　而另外一些网友却对此嗤之以鼻，同是豆瓣网的著名影评人的“喋血周润发”就评价这篇文章道：
　　“这是一个篇极为可笑的分析，如果影片票房能按照银幕数的增长正比增长，《泰坦尼克号》的票房早就被破了！说白了，无论银幕怎么变多，愿意花钱进电影院的观众只有那么多人。
　　无论是《泰坦尼克号》还是《英雄》，当年都创造了一股风潮，那就是全民讨论，谁不去看好像就错过了一件大事似的，很多不看电影的大叔大妈进了电影院，这才让这两部电影创下了记录。
　　《智取威虎山》现在确实火，大家愿意支持顾小凡也很提气，但是支持人都是年轻人，他们原本就是经常去电影院的人，哪怕是里面有一两个带父母去，恐怕也增加不了多少票房了。
　　说白了，《智取威虎山》又不是3D电影，还是一部老片翻拍，该讲的故事，剧情老一辈人都知道，他们为什么还要掏钱去看呢？
　　我今天把话留在这里！我看这部红色电影顶破天就1亿票房了！要是不是，我当场直播吃键盘！”
　　在这两种观点激烈交锋的同时，另外一方面，小凡吧的网友“桂林小王”的回覆则代表了大多数影迷的意见，他用极为理智的态度，说明他的观点：
　　“按照事实上来说，如果《钢铁侠》真的达到《变形金刚》去年的2.7亿票房，《智取威虎山》想达到他的两倍就必须保持1个半月以上的强档期。根据排挡的安排，明天《智取威虎山》就要与《钢铁侠》同时上映了，他们的对手却远不止彼此，还有上星期上映的《赤壁》与《全民超人汉考克》，还有口碑爆棚《功夫熊猫》，5部强片同时竞争。”


第544章 首映日开始
　　这五部电影其实都可以归类为“英雄片”，其中只有《功夫熊猫》是针对儿童市场，与其他不冲突，但是剩下四部却是实打实的同类型竞争。
　　可以说是你死我亡的残酷对决，四部电影中，究竟观众更喜欢谁？或许有顾小凡压阵的《智取威虎山》更占据优势一些，但是他的劣势在于这个老题材年轻人不喜欢，这两相抵消，顾小凡并没有什么必胜的把握。
　　就算《智取威虎山》能在这一个星期的火拼中脱颖而出，他也绝不可能拿到绝对的优势，这时候，最要命的来了，一个星期之后压轴的《夺宝奇兵4》，中国观众最喜爱的美国导演斯皮尔伯格要来了，而主演哈里森·福特，更是中国第一部引进片《亡命天涯》的男主角。
　　而《夺宝奇兵4》同样是一部英雄片……
　　那我们来对比一下吧，可以飞天遁地，帅气逼人的钢铁侠，穿梭世界各地四处冒险的伟大探险家，谈笑间令敌军灰飞烟灭的军事天才……以及一位抓土匪的中国士兵……
　　普通人觉得谁会更吸引人呢？
　　“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吧，我的答案是冲着顾小凡的英雄归来的人气，《智取威虎山》2亿票房没问题，3亿票房有希望，但是再往上……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在《智取威虎山》与《钢铁侠》上映前的一天，全国上下都在轰轰烈烈讨论顾小凡这位火炬英雄的回归，以及在他机场大言不惭说自己《智取威虎山》如何如何。
　　这让在办公室看到这些报导的艾德·沃顿脸色阴沉无比，他咬着牙打开了电视，想看看最近有些什么消息，就看到看着电视镜头里，央视电影频道正播出的一个特别节目。
　　屏幕里，央视的女记者手持麦克风，举着一个字牌，上面印着这次暑期档的几位主角的照片，有哈里森福特，威尔·史密斯，小罗伯特·唐尼，梁朝委，顾小凡。
　　就看她在街头拦住了一名中年路人，问他：
　　“请问，这些男演员中，你愿意为谁掏钱去电影院看他的电影。”
　　“肯定是他啊~顾小凡嘛。”中年路人一下子就指着顾小凡头像道。
　　女记者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会为了看顾小凡去电影院？而不是其他这些好莱坞与香港的巨星呢？”
　　“那还用说，顾小凡是我们火炬英雄，电影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就愿意支持他，咱们奥运年就该支持咱们中国队啊~”中年大叔憨厚地笑着，表达了最朴实的愿望。
　　女记者又连续问了几个人，得到的答案几乎都是相同了的，现场很多人都表示如果非要看一部电影，会选择去看顾小凡主演的。
　　“妈的！”艾德·沃顿看着气闷无比，狠狠地把遥控器摔在地上，“啪嗒”一深摔成了粉碎。
　　外面的秘书赶紧跑进来看什么情况。
　　艾德·沃顿继续骂骂咧咧地摆手示意没事，心里却在大骂着，他们《钢铁侠》剧组明明与顾小凡一起下飞机，怎么没有一个人报导小罗伯特·唐尼来华的呢？
　　而此刻，令艾德·沃顿咬牙切齿的顾小凡正躺在自己久违的床上，享受着暴风雨前的宁静一刻。
　　明天开始，他就要与哈里森·福特，威尔·史密斯，小罗伯特唐尼，梁朝委这四大巨星，在影院里正面对决了。
　　面对这种情况，要是换作其他人，恐怕都会担心害怕着一晚上睡不好了，可此刻顾小凡的心情却并非如此。
　　他现在既不担心，也不紧张，而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
　　这三个月来，虽然他过得很充实，但是却少了一些精彩，他等待这一刻实在是太久了。
　　他明知道自己现在需要休息，但却就是兴奋地睡不着，他脑海里响起了以前自己在出租房里暗淡颓废的日子，那时候他好像对生活找不到任何希望。
　　而现在他却已经被人们与梁朝伟，小罗伯特·唐尼相提并论了，终于，他来到了他梦寐已久的舞台了……
　　明天，他就像与这个时代最强的几位男演员在银幕上一决胜负。
　　无论胜败，都将是他表演生涯中最光辉的时刻，半梦半醒间顾小凡靠在床上，耳边似乎开始回响着威虎山里的枪声，眯着眼睛望着窗外燕京灯火辉煌的夜景，按写光芒朦胧中幻化成一颗颗颗星辰，在夜幕中闪烁着，好像围绕在他的周身。
　　从美国归来之后的第一天，呼吸着糟糕的空气，听着窗外嘈杂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虽然纷乱，却莫名的温暖。
　　这阵温暖看不见摸不着，却时刻托举着他，令他漂浮着，翱翔在天空，似乎只要一伸手，自己能够触摸那曾经虚无的梦想。
　　顾小凡心里无比的踏实，嘴角微微上扬着，虽然在世界舞台上，我还只是一名不知名的小角色，但是在这里，在这片我熟悉的土地上，无论不管是你谁，你都终将倒在我的脚下。
　　你们会明白，中国，是属于我们的主场……
　　随着天空晨曦泛起，7月9号这个万众瞩目的日子终于来临，在《钢铁侠》的中国首映礼选择了世贸国际影城，而《智取威虎山》的首映则是在新建的万达国际影城。
　　比起在世贸的《钢铁侠》的首映又是红地毯，又是小罗伯特唐尼率领各个大牌明星助阵的架势，《智取威虎山》这边就显得寒酸多了，由于冯晓刚剪辑工作是最后几天才完成，加上审核与制作拷贝，最后能按时上映就已经是奇迹了，首映式根本就没来得及筹备，所以这次的首映式只是非常简单形式，以赠票形式邀请影迷，以及国内各大电影业精英来观看的。
　　虽然排场不大，但除了一些媒体记者，影评人，影迷之外，万达影院的总裁叶知秋，以及韩三品与王中军这国内电影代表华谊与中影的两大巨头，都来为《智取威虎山》站台。
　　要是放在平时，韩三品与王中军绝对不会给竞争对手站台，但是这次情况特殊，他们都已经在放映发行协会的沈局长那里拍了胸脯，一定要在暑期档合力对抗好莱坞势力。
　　至于那些媒体记者们最感兴趣的是，顾小凡吹了这么大的牛，究竟能拿出一部什么样的作品来呢？


第545章 王牌登场了
　　当《智取威虎山》剧组众人，何铁军，顾小凡，刘施诗，高媛圆，冯晓刚，姜闻一起从贵宾通道走入万达影院。
　　就看到对外封闭的影院里已经是人头攒动，等待电影开场的数百人都聚集在影院休息大厅，中国电影圈的名人大腕们汇聚在现场，像是一个大型的圈中聚会一般热闹。
　　而数量更多的影迷则被外围兴奋地嚷着叫着，拿着手机对着这边拍照，电影开始之前他们都无法入场。
　　何铁军接任了上海联合制片集团的总经理之后，也是第一次作为上影集团的代表，无比的意气风发，不断与周围的人打招呼：
　　“韩总，您大驾光临真是我的荣幸。”“王总，您今天来令我们这里蓬荜生辉啊~”“叶经理，你这么忙也抽空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啊。”
　　韩三品，王中军，叶知秋这几位业内大佬能来捧场，让何铁军兴奋不已，毕竟他才刚刚正式掌舵上影集团，比这些大佬可都小着辈份呢。
　　可其实韩三品与王中军都不是冲着何铁军来的，寒暄几句就直接与过来的顾小凡打招呼。
　　“顾导演，这次可就看你的表演了。”王中军面无表情望着顾小凡，语气却有些惭愧，这次华谊的《失孤》掉了链子，令王中军面上无光。
　　“我尽力而为。”顾小凡谦虚地应道，对韩三品点了点头就去招呼其他人了。
　　“他倒是一点都不慌张。”王中军微微皱眉，觉得有些意外：“他就没想过《智取威虎山》到不了3亿他们上影亏本怎么办。”
　　王中军想不通，顾小凡这么高调，要是这次失手了，刚刚才改组的上影恐怕也难以为继了。
　　“影迷们热情还是很高的嘛。”韩三品不置可否，望了望外围尖叫的年轻影迷们，不由赞叹道：
　　“这个顾导演倒是真有引起话题宣传的能力，回来才两天，就把大家的情绪给调动起来了。”
　　明明在开始之前大家都快忘记了《智取威虎山》这部电影，顾小凡却在两天之内，就让无数影迷哭着喊着要来看首映了。
　　“有吗？”王中军侧头望来往那边的热情的影迷们，却很是不以为然：
　　“我看他们都是来看顾小凡这个火炬英雄的，不是来看《智取威虎山》的，第一周票房应该不会太差，但是下周我看就能难说了。”
　　韩三品听出王中军语气里的不甘与嫉妒，也没再接话了，他们华谊不高兴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冯晓刚为了接手顾小凡入狱留下的烂摊子，可是一直都耗在上影这边，把华谊自己的贺岁档电影《非诚勿扰》都给耽误了。
　　而且王中军的话虽然刻薄，却也一针见血指出了《智取威虎山》的问题，无论顾小凡这段时间怎么费劲心血宣传，其实观众对于《智取威虎山》来说也只是不到一个星期的热度。
　　在上映几天之后，口碑才是维持票房的关键。
　　如果顾小凡想要实现至少是《钢铁侠》两倍的目标，那么必吸引更多的影迷群体，可今天来的这些年轻人明显不是《智取威虎山》这种题材老电影的受众群……
　　而在另外一边，世贸国际影城，《钢铁侠》的首映式也在轰轰烈烈的举行着，艾德·沃顿正与小罗伯特·唐尼风光无限走在红地毯上，挥手对影迷们致意，没有人发觉，在当众人走入《钢铁侠》的一号厅放映室的时候，艾德·沃顿则独自来到了放映《智取威虎山》的5号厅。
　　他心里一直有些隐隐的不安，想来看看顾小凡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难道这部老套的红色电影，顾小凡能拍出花来？
　　在两地影院的人，都抱着各自不同的心情，焦急地等待着电影的开始。
　　终于，随着手表上的数字过来20点零5分，焦急人们都站了起来，开始陆续进场。
　　顾小凡正想进场，却没看到刘施诗，不由问高媛圆道：“诗姐呢？怎么没看到他人？”
　　“在洗手间里照镜子臭美呢。”高媛圆耸来耸香肩，看着不远处洗手间的方向道：“喏~她来了。”
　　看着刘施诗穿着晚礼服，犹如女神一般缓缓走来，娄艺晓与黄小明众位演员都有些哭笑不得，这刘施诗还真悠哉啊，这时候还有心情照镜子。
　　只有顾小凡心里清楚，现场最紧张的人恐怕就是刘施诗了，别人紧张都是流汗，来回搓手，刘施诗则是会不断的照镜子，只有把精力集中在检查自己的妆容上，她才不会一直陷入焦虑不安中。
　　当然，这样也能保持她霸气洒脱的风格。
　　走进了影院里，剧组的众人坐在了最后，最前面视角不好的位置留给了影迷，而中间位置最好的则分派给来参加的媒体与同业的贵宾。
　　随着现场灯光慢慢变暗，顾小凡悄悄望着用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捏着板凳坐垫的刘施诗道：
　　“诗姐，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转个搞笑微博，让你放松一下心情？”
　　“不需要！”刘施诗咬着下唇，倔强地道：“我可不是某些娇滴滴的小妞，什么都能瞎紧张。”说着转头就狠狠地瞪坐在顾小凡左手边的高媛圆一眼。
　　只看高媛圆捂着胸口，一副柔弱忧心的眼眸，泪光点点，胸口上下起伏，娇喘微微，仿佛一幅紧张地要窒息的模样，这部电影明明没有她参演，不知道人还以为她是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呢……
　　只见高媛圆愁容满脸地靠向顾小凡的肩膀，忧心道：“我觉得我迟早有天会死在电影首映式上，顾导演我的心脏跳的好快啊，都要爆炸了，你摸……”高媛圆故作柔弱抓住顾小凡的手，刘施诗却一把拉住她哼道：
　　“我看你确实是病的不轻，要不要我给你做做CPR心脏复苏。”
　　看着刘施诗挥舞着拳头，高媛圆连忙吐了吐舌头道：“不用，不用，我的病已经好了。”
　　在高媛圆与顾小凡的打趣之下，刘施诗的心情也在不知不觉之中从焦虑与担忧中缓缓平复了下来。
　　随着银幕上，那只巨大的黑色乌鸦，展开那乌黑丰满双翼，展翅翱翔，所有的目光都注视到大银幕上……
　　这次暑期档中国电影最后的王牌出场了……


第546章 噩梦的开始
　　在《智取威虎山》正准备开始放映之前的几分钟，前排的那些影迷都还在互相热烈的聊着天，虽然热情但是注意力却丝毫没有在电影上面。
　　韩三品与王中军甚至能清晰听到前面几个影迷在说话。
　　“诶，小天，你说这电影到底是讲什么的啊？”
　　“你这都不知道《智取威虎山》就是杨子荣打土匪的呗！”
　　“具体的故事呢？你不是说你爸爸给你说过这个样板戏的呢？”
　　“具体……具体好像就是类似007吧，杨子荣就像是詹姆斯·邦德，一个人干翻一窝土匪，反正这种英雄片片子嘛，就别带脑子看就好了，肯定爽。”
　　韩三品与王中军不由互相看了一眼，都忍不住微微皱眉，边在心里骂道现在的小孩怎么连《智取威虎山》都不知道？一点常识都没有。
　　同时又发觉这部红色电影一大问题。
　　同样是英雄电影，《智取威虎山》里的杨子荣对于这些年轻影迷来说，似乎比不上钢铁侠，周瑜这些大英雄来的令人热情沸腾。
　　杨子荣只是一个普通的八路军战士而已，充其量比一般人厉害一点，但是到底只是一个平常人。
　　“他怎么把普通人的英雄，拍的超越钢铁侠呢？”王中军忍不住轻声嘀咕道，自从赌片没落之后，中国电影现在没有现代英雄片，人人都想拍，但是没人敢拍。
　　你拍这种类型，你就是直接面对的好莱坞，面对的007，印第安纳·琼斯，面对超人，面对蜘蛛侠，你怎么赢他们？
　　韩三品心里也有这个同样的疑惑，望向大银幕忍不住轻叹道：“我也想知道。”
　　以前的中国革命英雄电影曾经红极一时，那时候他们是全国人们的偶像，但是到了现代，年轻人都极为讨厌，甚至厌恶这种虚假高大全的传统英雄模板。
　　现在大家喜欢的要不就是《亮剑》中李云龙那种放荡不羁的跋扈英雄，要不就是《潜伏》中智谋过人的地下英雄。
　　真正红色战斗英雄已经断层了多年了，怎么让他们复活呢？
　　两人正疑惑着呢，这时候黑羽工作室熟悉的片头已经开始播放，就听到前排的影迷们，发出狂热喝彩声，竟然直接鼓掌起来。
　　这让王中军与韩三品与那些影评人们都皱眉不已，在他们心目中，电影虽然是商业，但是还有神圣的一部分。
　　而这些影迷的反应还真不是来看电影的，完全就是来追星的啊，搞得像个演唱会似的，像什么样子嘛。
　　就连刘施诗，高媛圆都有些觉得不太舒服，因为现场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看故事的氛围，这对观影效果来说非常不利。
　　这时候电影一开始，镜头里就是优美的航拍镜头，天地苍茫，只见一片林海中白雪皑皑犹如诗如画，拉开了一幕浩大壮阔的林海雪原。
　　片头那“穿林海，踏雪原~”的京剧念唱一响起来了，就令不少人跟着低声唱了起来，很多中年人都不由热血沸腾着，像是回到了童年的那高亢激昂的样板戏故事中。
　　旁白字幕里打出了：“1946年，抗战结束不到一年，中国再度陷入全面内战，双方主力军在两河流域进行大规模的决战，而在寒冷的东北，在日据时期都没剿灭的土匪，继续肆虐着东北……”
　　大银幕里，沉重的音乐响起着，白皑皑如诗画般的雪景缓缓推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惨景。
　　一片浓烟笼罩下，破败的村庄在大火灼烧后宛如废墟，火势有的地方掩掩将熄，有几处熊熊正旺，全村一片火海，草垛，房屋都在燃烧，猪圈里的死猪烧得一截一块，冒着油泡发出吱吱的响声，令影院里的人都似乎闻到了那刺鼻的苦涩腥臭味。
　　哗哗啦啦！房子一座座的坍塌着，伸出一股股带着星星的火舌，夹在浓烟里，一旋一旋升到搞空，烧伤没死的狗凄厉的惨叫着……
　　这时候画面里出现了杨子荣，一开始出现的不是脸，而是手，微微颤抖的手。
　　一双长期的战争生活使人的精神时刻处于紧张状态中，造成了外部反射，遗留下病状的手……
　　杨子荣用抖动不止的手紧紧地抓起了胸口的枪带。在这一镜头中，露出了那张脸，在杨子荣的脸部特写中，观众们看到的是一张饱经沧桑的脸。
　　在这张脸上，既不是《中国合伙人》中那张内向憨厚的青春脸庞，也不是《亲爱的》中那倔强执着的脸庞。
　　只有一张疲劳不堪，负重不轻的脸。镜头随着这张脸开始逐步拉伸，越来越多的脸出现在我们的眼前，画面里的是军帽、脸、军帽、脸、军帽……
　　一个个都像是刚从噩梦中惊醒又要接着去做下一个噩梦似的，配上昏暗的环境，一种窒息的感觉在观众们的脑中油然而生。
　　看着眼前的景象，一团圬物从一位战士的口中喷出，坐在他边上的那位战士却把口水咽进了喉咙——就这样延伸下来，全都是破衣烂衫，眼神疲惫不堪的十几张脸。
　　观众席里顿时有不少人都微微张大了嘴巴，因为这些人与大家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八路军战士相差甚远，甚至连民兵都不如……
　　坐在第7排的，《中国电影报》那名五十多岁的记者，甚至气愤地道：
　　“八路军战士怎么能在战场吐呢？这拍得什么鬼！”
　　韩三品与王中军却都没作声，眼神中反而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因为他们也曾经想拍《林海雪原》，所以都查过相关的资料。
　　事实上，当时八路军的正规军都集结在前线展开全面内战，在东北的剿匪中，根本就没有正规军，只是依靠当地的民兵，那些所谓部队番号都是解放后追加的。
　　实际上，当时民兵在装备上与人员上远不如土匪的，盘踞东北的几名大土匪，由于在这片地区经营几代人，就连装备精良日军占领东北期间，都没有打下来，最后只得封了他们为伪满洲国东北第二纵队的名义，以安抚为主。
　　日军撤出之后，八路军清剿行动实际都是暗中进行，根本没有力量进行正规行动。


第547章 他想干什么
　　杨子荣这些人，只是小规模地抓捕一些零星土匪而已，无力与土匪正面较量，否则，如果有正规部队清剿土匪，杨子荣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去卧底，“智取威虎山”呢？
　　韩三品与王中军暗自微微点头，从这开头的这个镜头看，顾小凡明显也是下了功夫的，而且还能强调在东北后方，八路军实力远逊与强大土匪势力，为后面以弱胜强的高潮情节做铺垫，这个顾小凡果然是不凡……
　　而当时东北土匪的风格，非常类似与蒙古人作战的方式，他们下山抢劫时，如果村里的人不抵抗，那么只抢东西不伤人命，但是一旦有哪个村子抵抗，伤了他们的人，他们就会进行最残酷的屠村。
　　这并非是土匪们多么变态残忍，而是要以此方式威慑村民，让他们产生恐惧心理，再也不敢兴起抵抗的意图，这是东北土匪这一百多年乱世的生存之道。
　　现在按照一般剧情铺垫，这时候，应该会让杨子荣的部队遇到土匪，然后英雄士兵击毙对方的部队，发泄观众们心中的愤怒吧。
　　观众席上的影评人们，也都这么想着，这种剧情虽然老套，却是令人百看不腻……
　　随着镜头杨子荣的视角，士兵们开始查看村内的情况，村中央车马店的广场上，摆着一口鲜血染红的大铡刀，血块凝结在刀床上，几个人的尸体，一段一段杂乱地垛在铡刀旁，有的是腿，有的是腰，有的是胸部，每具尸体却都没有了头。
　　镜头转到这里，只听观众里不少人发出一声轻呼，很多人都吓得身子一抖，这些画面，太真实了，太残酷了……甚至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谁都没有想到一部英雄片里会出现如此直白而冷酷的镜头，呈现着一切。
　　观众们心里感觉到愤怒的同时，心底不知觉升起一丝冰冷的恐惧感……
　　而谁都没有料到，这只是刚刚开始，突然音乐停了下来，只听到脚踩着雪地里的声音，与火焰燃烧木头，人们的喘息声……
　　渐渐的，影院里的嘈杂声都平静了下来，每个人都瞪大眼睛，专注地看着大银幕上的光芒组成的画面，这个光影世界好像从人们印象中的传奇故事，开始转到了真实的场景里。
　　镜头继续推动，那种透入心底的寒意开始逐渐蔓延着，吞噬着人们心底的每一处角落。
　　而在这垛被铡的尸体周围，狼藉地倒着而是多具被害者的遗体，有老人，有小孩，绝大多数是妇女，看得很明显，这些人是想扑向铡刀去救自己的亲人，或是去拼打而被乱枪狂射杀害的……
　　里面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在大雪里光着身子，披头散发着，双手还紧握着拳……
　　而随着杨子荣，又向前走了几步，转过墙角，一眼看到了更是令人窒息的一幕。
　　在饮马井旁的大柳树上，用铁丝穿着耳朵，吊着血淋淋的九颗人头，这些人头，各个咬牙瞪目，怒气冲天，那种仇恨死犹未息地直冲到人们的心灵里，不由让人打了个哆嗦。
　　这一刻，又有八路军的战士吐了，包括杨子荣在内的人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在这些遭屠杀的尸体旁，还有一大堆火炭，一个老太太的尸体，半截倒在火里，肚子以下，已和火炭一起烧尽了，只剩下半截的胸膛和染满了黑血块的白发苍苍的头，好像是被活活丢在火里烧死的。
　　仔细看旁边还有一个幼儿，被烧焦了骨灰，在冒着最后的一缕青烟，一条半截小腿伸在火堆外面……
　　这下子，观众席上的人们都感觉一浪高过一浪的漫天恐惧感扑面而来，越来越多的人感觉到整个空间都在被无边的黑暗逐渐笼罩起来，甚至都开始感觉到呼吸越发困难。
　　终于，前排刚才还片头欢呼雀跃的青年影迷们，有人干呕起来了，还有人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满脸惊恐的大口呼吸着，还有人紧紧抓着座椅扶手，微微颤抖着。
　　这时候就连韩三品与王中军都已经坐不住了，又是不解又是震惊，顾小凡在干什么？
　　这实在太压抑了，这样的氛围太压抑了……这是林海雪原原著开头的描述，可不能在这样真实下去了，观众会受不了的，顾小凡到底想干什么？
　　要知道，观众来电影院里是想看英雄大杀四方的啊，你怎么能把战场上真实的残酷，如此赤裸裸的展现在他们面前呢！？
　　他们两人齐齐不知觉地回头，在黑暗中明明什么看不到，但是他们心里都好像浮现出顾小凡那双冷酷而漠然的眼睛，正从高处俯视着他们……
　　还没开始呢。
　　杨子荣与战士们整理着尸体，他们是那样小心谨慎地整理着尸首，生怕不小心弄痛了他们的伤口，还有几个年轻的战士，解下来自己的军摊，严严实实地把尸体裹起来。
　　然后他们对着这些受难者，十几个人整齐地站了一个圆圈，肃然默哀，当中那个年轻的政委，举着拳头，满脸的激动，愤慨，悲凉吼道：
　　“亲爱的同胞们！对不起！我们来晚了！我们的责任没有尽到！安息吧！父老们！我们一定讨还血债，我们誓死报这场血海深仇。”
　　随着几名年轻战士的怒吼，银幕前的影迷们终于也恢复了过来，一口气提了起来，对嘛！这才像是我们熟悉的战争故事嘛！
　　观众们一个个完全代入了剧情，有几个影迷激动地直接也站起来嚷道：
　　“干死这些狗娘养的土匪！”
　　可话音未落，就听影院音箱“咻咻”几声破空声，紧接着就听到子弹穿透血肉的破碎声……
　　众人错愕中，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再看大银幕上那位举着拳头高亢发誓的年轻政委，脑门已经被子弹射穿，鲜血四溅，他身边两人也被子弹击中直接闷哼一声歪倒在地上。
　　刚才那个激动嚷起来的那个影迷，直接都吓呆了，整个人不由直接瞠目结舌地坐回了椅子上。
　　“卧倒，卧倒！”杨子荣失声高喊着，剩下的八路军在惊恐狼狈地找掩护卧倒。
　　一时间，子弹从四面八方的树林里如雨点一般的射过来，雪地的雪与血飞溅着，一条条火光像是从人们的脸边掠过一般……


第548章 什么是战争
　　这时候才观众们才反应过来，土匪竟然有埋伏……！？
　　在以前所有的影视剧中，只有八路军埋伏敌军，把对放打得落花流水的，从来没有敌人会伏击击溃八路军的……从来没有过啊！
　　这下子现场几乎所有的人都感觉到无比震惊，在那个年轻的政委高喊口号的时候，观众们想的是自己脑海里的战场，如何找到土匪，如何去战斗，如何一个个的把他们消灭！
　　可顾小凡没有给他们时间去思考，因为战争就是这样，敌人永远不像是那些蹩脚电视剧里那么愚蠢。
　　他们不会在你准备好的时候才出现，不会让你架好枪瞄准他们的脸，心中满是得意地扣动扳机时倒下。
　　你甚至不会有时间去思考，我要在哪个地方找合适的掩护，在什么位置瞄准会比较的好之类的问题。
　　战争是残酷的，是灭绝的，枪声的响起让观众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只能被动地接受着银幕上的血腥与残忍，就像战士们没有时间去考虑，就已经被子弹穿过钢盔一命呜呼一样，你没有时间去应变，没有空间让你去逃避……
　　这么短的时间里，不仅是八路军战士们被打乱个措手不及，观众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人就像刚刚从床上座起来，脑子还未清醒就被人给来了当头一棒一样。这样的高喊的口号声到枪声的转变，使观众身临其境，给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强大震撼力！
　　而接下来，也没有观众们期待的八路军反击，有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死亡，恐慌，绝望……
　　这一组镜头，顾小凡没有用传统的仰拍和俯拍，而是用手提摄像机拍摄的，以士兵视角取景，感受着在冰冷的雪景中枪林弹雨，血肉横飞的战场实景。
　　凌厉的声效剪辑下，没有了慢镜头下对死亡过程的“全程直播”，也没有了不切实际的垂死反戈，死亡，来的是如此的快，快的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
　　子弹居然穿过雪地打进士兵脑门，一位肠子被打出的年轻士兵，惊恐绝望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叫：救救我，救救我。
　　一名年轻的战士甚至当场颤抖着扔下枪，胆怯地转身想要逃出战场，直接被子弹打得脑浆迸裂。
　　杨子荣在枪林弹雨中拖着一受伤躺倒在地的战友往前匍匐行进，炸弹轰鸣后他再回头看，拖着的人只剩下半个躯体，他即将那可怖的断尸丢开，作呕不停地向前跑去。
　　在这种刻骨铭心的视听描绘面前，一个个令人绝望的镜头，不断地递出战争的恐怖感。
　　死亡逐渐增多，一个、两个、三个……不计其数，人们在不只不觉中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在战争中更是如此。片中的死虽然是短促的，这些“死亡段落”以从生走向死亡为载体，传达出战争的恐惧、悲惨与人性的没落，人的生命是这样的转瞬即逝……
　　那些看惯“地道战”“地雷战”八路军战士们大发神威，打得敌人屁滚尿流的观众们，那些已经习惯了在CS那些枪战游戏中，一个拿着枪干翻十人大呼过瘾的观众，突然见到血流成河，肠穿肚烂，不容反映的死亡，如此的真实展现在眼前，谁能不害怕、不胆怯？
　　死亡的气息，从大银幕里汹涌着，淹没了整个影院的空间，人们愣愣地坐在座位上，好像被人用手死死掐着喉咙。
　　这十五分钟镜头，每个镜头都是冷酷至极，残忍至极的画面，冷酷到甚至连悲壮的音乐都没有，由枪声，惨叫，血肉被子弹撕碎的声音冲击着整个影院。
　　王中军与韩三品看着大银幕上的画面，突然意识到了他们想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顾小凡根本不打算拍什么英雄片，而是一部真正的战争电影……
　　最终杨子荣与仅剩下在伏击中活下来的人，他们不是英勇地消灭敌人绝地反击，而是窝囊地等到晚上光线暗了，用颤抖的手爬出这个村子的……
　　看着这个“英雄”，就这么窝囊而艰难地爬出战场，这时候观众们竟然没有一个出声抗议。
　　因为在这刻，所有人的心头都被死亡恐惧占据着，“活下来”是脑海里仅有的念头。
　　这是很多人首次觉得，逃跑也是一种勇气，如果他们，恐怕在这样的恐惧下，连挣扎的念头都不会有吧……
　　顾小凡用了一个无声的长镜头，特写了这一段杨子荣的表情，那颤抖着嘴唇与坚毅的眼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矛盾。
　　对于死亡的畏惧，和内心坚定的渴望同时存在，这个细节既真实又冷静，令人对顾小凡表情细微控制无比的敬佩……
　　在这一刻，人们的脑海中彻底忘记了那个样板戏中威风凛凛的英雄，杨子荣那个生硬久远的面容，变成真实鲜活起来了。
　　影院里很多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终于活下来了，高媛圆忍不住满脸惊讶地对顾小凡道：“你怎么能演成这样……”
　　在《亲爱的》的时，顾小凡的田文军已经够令人佩服了，而这一次，杨子荣的表演，又大大提升了一步，完全展现了截然不同的面貌。
　　真实的英雄是可以爬着逃走的……
　　第二天早上，当这有些熟悉的音乐又一次响起，顾小凡终于肯给予这次战斗一次航拍的大全景。
　　观众看到了什么，是尸骸遍布，是血流成河，是空气中都弥漫着血雨腥风的场面，这就是真实的战争，这就是战争最真实的一面。
　　它不是你对着电脑屏幕敲击出的CS，也不是什么所谓的感官刺激生理刺激，它就是真真实实的，死亡。你倒下去，死了，就决不可能如同游戏里那般，再站起来，重新来过。这才是死亡，所以在这连风里都弥漫着忧伤的音乐声中。
　　这时候你再回顾杨子荣那颤抖的手，想象在几十年前，这场战争中这些人经历的一切，你是否感觉到深深的震撼？
　　《智取威虎山》……这是《智取威虎山》吗？在场的人完全被震撼了，无论是影迷，还是影评人，甚至是韩三品，王中军这些影业大佬们，根本想到他们是会看到一部这样的电影……
　　他们都感觉到了，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背后注视着他们，正用手把他们从臆想的幼稚快感中拎出来，放他们回到那被遗忘的岁月中，让他们明白一件他们从来都不清楚的事情。
　　什么……才是战争。


第549章 太不商业了
　　世贸国际影城，正在播放《智取威虎山》的5号厅内。
　　艾德·沃顿看着那前十五分钟令人窒息的战争场面之后，整个背后满满都是冷汗，眼睛里充满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种冷酷的处理方式，这种镜头……他只在斯皮尔伯格的《拯救大兵瑞恩》中看到过……
　　而顾小凡不仅仅是模仿，更是比斯皮尔伯格更残忍，更彻底的展示了战争带来的那种死亡气息。
　　这小混蛋，他怎么敢这么拍，这已经完全不符合商业电影的逻辑了！？
　　艾德·沃顿不知道为什么，在心里开始怒吼着，拳头也用力捏起来了，他是在愤怒自己竟然把顾小凡与斯皮尔伯格相提并论，更是在愤怒顾小凡完全超越了他的预期。
　　他为什么会厉害到这种程度……无论是导演功力上，还是个人表演上，他都已经是这个年龄段世界顶级的水平了。
　　如果再给他五年，等他再成熟一点，在中国市场上，他们还有谁能与这个22岁的天才较量？
　　艾德·沃顿在心里问自己这个问题，竟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但是他很快找到了支撑自己力量的理由。
　　这个小混蛋再厉害，现在也还不是他们对手，或许他真的很出色，但是这种残酷的电影是没有市场的！
　　就算是《拯救大兵瑞恩》在美国也只拿到了2亿美金，而在中国更只拿到了8000万人民币的票房，连同年上映《泰坦尼克号》3.6亿的票房的四分之一都不到。
　　当年梦工厂投入了巨大的宣传攻势，花费了巨资在全世界宣传，虽然口碑爆棚，但也没赚到多少钱。
　　说到底，观众们喜欢的还是娱乐型的英雄片，谁愿意在电影院里遭遇这样的苦难呢！？
　　美国观众不喜欢，中国观众也不喜欢，就算你这部电影拍得再好，你也不可能在票房上战胜《钢铁侠》。
　　想到了这里，艾德·沃顿整个人都终于放松了下来……他却没有注意到，全场的中国观众们，正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大银幕……完全投入了这个光影世界中。
　　几公里之外的万达影院里，全场的观众，同样是这样专注的表情。
　　美国人或许很多人不会喜欢看这种战争，因为他们会觉得他们自己没有必要去经历这些，因为他们国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时代。
　　而中国观众不一样，他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经过了这样铁与血的洗礼，他们都是那场浩劫活下来的人的后代，顾小凡用了这15分钟残酷而冰冷的镜头，让人们好像真实的回到几十年前那个战火与混乱交织的年代，在那个时空，生命卑微而脆弱，顷刻间就能灰飞烟灭。
　　当生命在枪鸣炮轰中转瞬即逝的时候，你会被这巨大的伤痛所震撼，叫你在此时不得不去体味在那个混乱时期的痛苦与磨难。
　　现在的人们已经离这些过往的伤痛太久太久，已经淡忘了我们现在这片平静土地上，曾经经历了什么，我们现在才能坐在电影院里吃着爆米花看电影……
　　那些在键盘后面发泄不满，整天说着现在的生活多么辛酸，这些国家如何落后的人，那些在电脑前嚷着这个国家对外如何软弱的人，现在才开始恍然记起。
　　我们的先辈是付出了多么沉重的代价……才把这个满目疮痍的国家，重新恢复成现在的样子。
　　观众都已经投入进去了，可经过如此残酷的故事陈述之后，把气氛拉到这种浓烈死亡感中……后面应该怎么拍呢？
　　座位上高媛圆都忍不住问旁边的顾小凡：“后面剧情你改了吗？”
　　“没有。”顾小凡轻轻地摇着头：“这是智取威虎山，故事是真实的，我没有进行颠覆性的改动。”
　　高媛圆并没有看过成片，这让她很好奇，这部电影氛围已经紧绷到这个地步，摧毁了杨子荣的勇气，把他最窝囊的一面展现给观众，后面杨子荣怎么还有勇气智取威虎山？
　　如果是她真实经历了这一切，估计早就精神崩溃了吧，毕竟人的承受能力是有极限的。
　　在真实的越战中，美军在战场上只死了四万，回国后却因为承受不了战争带来的精神冲击，导致有八万参与越战的美军士兵自杀……
　　可要是把杨子荣在后面突然改成英明神武的大英雄，这个人物心理转变就太突兀了吧？
　　不光是高媛圆心里有些疑惑，就连韩三品与王中军都不明白，顾小凡要如何演绎后面杨子荣了。
　　大银幕上故事继续着，当经历了这些之后，部队痛定思痛，开始组织人进行土匪卧底任务，时间跳到了半年之后。
　　剧情视角跳到了少剑波203部队的发展，这一段剧情还是相当轻松的，主要是展现人物，还有白茹与少剑波的一些感情，让大家喘一口气。
　　杨子荣在顺利混入许大马棒队伍完成任务之后，被调入了203部队里。
　　而当杨子荣重新回到观众们的视角，令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顾小凡扮演的杨子荣，不是变得更加英武，反而与之前一样依然沧桑平凡，那双微微颤抖的手仍旧也没有变化，你还是能看到他的胆怯。
　　可当得知少剑波的队伍对悍匪座山雕一筹莫展的时候，这位平凡的男人却毅然提议道：
　　“我是侦察员，曾经奉命潜入许大马棒内部卧底，对土匪内部比较熟悉，我可以潜入敌人内部，找到威虎山火力最薄弱的地方，作为我们的小分队203突破口，然后等待时机，里应外合，一举消灭座山雕。203，我想执行这次任务……”
　　很多观众这时已经忘记了《智取威虎山》原本的剧情，都纷纷紧紧捏紧了扶手，心里忐忑不已，一个人打入土匪窝……
　　观众们不由想起电影开始那场突袭，都不由牙关打颤起来，光是想象心里都冒着寒气，心里仿佛有种声音在呼喊着。
　　不要去……不要去……你傻啊！？
　　还好，少剑波驳回了杨子荣的提议。
　　令人更加不解的是，杨子荣竟然在晚上又找到了少剑波。
　　“203，你的计划是什么？”
　　“一条路，迁走村民，能走多远走多远，另一条路，武装村民，等待后援。”
　　“都太被动了，再说时间也来不及了，眼看大雪就封山了，203，我请求你考虑我的计划。”
　　“在这，不是你说了算。”
　　“那好，我申请离队。”
　　“你这是违抗命令，擅自行动，无组织，无纪律！”
　　两人在雪夜里激烈地争论着，少剑波严厉地批评了杨子荣。
　　而在第二天早上，杨子荣还是毅然自己牵着马，孤身上了威虎山。


第550章 浩荡英雄魂
　　以往的《智取威虎山》的相关作品里，无论是影视剧还是样板戏，关于这一段的描写都几乎是一笔带过。
　　但是顾小凡却用最细腻的方式呈现了这一段过程，因为杨子荣这个人物其实很平凡，他决不是一个天生大气的英雄人物，他28岁才参军，29岁开始执行最危险的任务，智取威虎山之后，30岁死于其他土匪的手中。
　　他的命运决不是以前那种歌功颂德，为了远大社会主义理想而献身的虚构形象，这些原本被神化的一切经历都显得不合逻辑，令人不敢想象。
　　所以顾小凡只是让观众看着他，看着平凡的杨子荣，看着他疲惫的眼神，他颤抖的手，看着他一遍遍地主动要求去承担九死一生的任务，让大家看到，杨子荣经历过的所有黑暗与绝望，都没有打倒他。
　　一个面对过那样惨痛经历的人，为什么会主动去冒险？
　　在大前方的战斗，每一场胜利都会化为无比军功，足以让每名战士都热血沸腾，不惜肝脑涂地。
　　可是在后方……你面对是土匪，你胜是完成任务，败就是万丈深渊，没有人会记得你，没有人会把你当作英雄。
　　为什么要去送死……？
　　难道他不害怕，不恐惧吗？
　　顾小凡让大家看到了，杨子荣的手依旧在微微颤抖着，是的，他恐惧，但是他必须去。
　　因为他是看过土匪的屠村，对于这场剿匪，他直面得最多，战争对他造成的无法磨灭的痛苦记忆也最多，他不知道自己去了能不能活着回来。
　　然而一个人的力量对于整场浩大的战争的强劲而言，是如此的渺小与无奈。不要说左右，压根就无法指望去阻止那强劲的战争转盘疯狂转动的齿轮。
　　土匪对普通人的屠杀近乎疯狂，因为这些土匪是从死亡的恐惧和战火的洗礼下幸存下来，却仍旧能在屠杀的途径中面不改色，或是一撇嘴的戏谑……
　　战争是最能展现人性的地方。所有的人在战争的高压下变得癫狂。
　　人在战争中的真实状态千姿百态，有懦弱也有果敢，有卑鄙也有崇高，而杨子荣所能做的，只是燃烧自己的生命，用自己鲜血去熄灭这片土地上的战火。
　　这份炙热的渴望，压倒了那心底最强烈的恐惧。
　　这不是为了那些崇高的理想，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只是杨子荣知道，此刻的这个国家上那些生命的维系，需要以生命的价值来换取。
　　或许生命的价值就在于此，我们恐惧死亡，但我们更恐惧自己所关怀、热爱的人被夺去生命！
　　杨子荣孤身上马，颤抖着手牵着缰绳，缓缓地走着，眼神从犹豫到坚决，双手逐渐变得沉稳而有力，渐渐地，他开始飞驰在林海雪原之中，纵马狂啸。
　　原本苍茫而平凡的神色，渐渐的变得狂放粗鄙，豪情激荡起来，就看他性情所致，抬手一弹缰绳，整个人身子一仰，黑色骏马扬起巨大的身躯，发出一声震天的长啸！
　　那瞬间，影院上空一直笼罩黑暗的死亡气息，竟然这阵强烈光辉驱散！
　　我辈男儿，立于天地，何当惜命保身，应为国为民，仗天地浩然之气，展纵横飞扬之势，凌于九天之上，虽万死亦有何惧！
　　这就是乱世的无双英雄，胸中怀有大光明，既以决意，死就死以，坦坦荡荡。
　　这一刻，杨子荣在马上威风赫赫，举手投足豪情万丈，那扬眉轻视中是何等的英雄气概！
　　影院里的感觉窒息已久的人们，只感觉被这阵无比光明沐浴心底，终于发自内心的爆发出了一声喝彩！“好！”
　　既不畏死，何惧之有！
　　看着影院里一片片喝彩声响起，不少人振奋地举着拳头，韩三品与王中军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顾小凡竟然在短短40分钟里，把观众从死亡与绝望中彻底拉了出来，进入了这种亢奋的状态。
　　在杨子荣进入威虎山之后，他用颤抖的双手抱拳，与八大金刚对峙，经历座山雕的试探，那一句句熟悉的黑话出现时，全场都是响起了一阵阵喝彩声。
　　“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正晌午时说话谁也没有家！”
　　明明如此凶险的试探，可影院里所有的人却都是激动着，高声喝彩着，无数人鼓掌叫着：“好！”“说得好！”
　　在国贸影院的艾德·沃顿看到周围的中国观众，有些甚至站起来叫好，满脸的目瞪口呆，他完全不懂得，这些莫名其妙的“咒语”为什么会让这些中国观众这么激动万分！
　　是他们都疯了吗？还是顾小凡施了什么巫术？
　　艾德·沃顿这个美国人永远不会理解，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气象，一个民族有一个民族的气象，我们这个古老国家曾经也衰败不堪，气息衰微，但是人们心底那股子悠悠荡荡豪豪壮壮的炙热气息，从未熄灭！
　　正是这股子气脉在我们民族的血液里永沸不息，中华民族才浩荡旷阔奔腾不息。
　　观众们的喝彩不单单是为了杨子荣！更是为了我们这个民族浩荡奔腾的英雄之魂而喝彩！
　　故事慢慢进行到这，观众们已经开始忘记了这部电影的时间，只是入神的看着，所有人都在握紧拳头，担心着，兴奋着，愤怒着。
　　他们都被姜闻演绎的残暴座山雕吓得瑟瑟发抖，也为杨子荣的机警拍手叫好。
　　对于那些不知道智取威虎山剧情的年轻人来说，这个故事令他们紧张忧心不已，时时担优着命悬一线的杨子荣。
　　而对那些看样板戏长大的中年人来说，这后半部烂熟于胸的剧情，在杨子荣与座山雕，八大金刚斗智斗勇，那段黑话的对白，伴随他们多年，那句子那豪气，一直在心间流连。
　　全身都鼓荡着那酣畅淋漓的快感！
　　最终决战，杨子荣在百鸡宴中，放八路军战士上威虎山，精彩枪战场面，再度是残酷无比，可这次倒下的却是那些曾经带来死亡恐惧的人。
　　以一场残酷冷血失败开始，一场辉煌精彩的胜利落幕。
　　电影是一场艺术之旅，导演必须懂得摇曳拉伸之妙。
　　而顾小凡，先是将一副雪地噩梦的残忍画卷，徐徐拉开，如寒风刺骨，令人惧颤失魂，而在时光流转中，平凡者被乱世涤荡出壮阔雄胆，练就英雄无双之魂。
　　然后还是在那犹如噩梦般的林海雪原，赫然画风一转，写意泼墨，挥洒豪气万千的恢弘气势，浩浩荡荡，无无边无际。
　　之后，就是那万丈光明的尾声，正邪激战恣意狂游的为结尾，令人无不生酣畅淋漓之感。


第551章 不朽的电影
　　《智取威虎山》的故事，在全国1200多块银幕前同时上映着，无论你是谁，是影迷，导演，影评人，还是社会评论家，无论是看着《智取威虎山》样板戏成长的老一辈，还是那些没听过杨子荣这个名字的年轻人，内心都为这部电影激荡万分！
　　颠覆的开始，传统的结束，既然没有流于俗套，也没有为求标新立异，去挑战人们的价值观。
　　从前的中国英雄片总是以一贯之。一贯之习性，一贯之节奏，一贯之气息，而顾小凡却用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告诉所有人，英雄片不必一直光辉璀璨，不必一直气势如虹。
　　因为生活中，从来没有谁是天生高大全的英雄，英雄是可以畏惧死亡的，可以是爬出战场……最重要的是他心里最终承载了什么。
　　看着屏幕拉开，林海雪原的雄景再次出现，悠远的念唱再度响起来：
　　“穿林海跨雪原气冲云霄汉！抒豪情寄壮志面对群山~！”
　　一切恍如隔世，在雄壮的音乐中，蓝天白云，天宽地阔，杨子荣与少剑波的队伍，踏上了另外一次的征途，渐渐在远方消失……画面最后依然是杨子荣那颤抖的手，英雄没有停下，还将奔赴下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
　　屏幕渐黑，字幕打出：“顾小凡作品”字幕亮起的同时，全场的灯光缓缓地亮起，大家还沉浸在光影世界中，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后台的《智取威虎山》剧组人员都已经站了起来。
　　这时首映礼的男主持人，用极富感染力的声音一个个介绍演员：
　　“少剑波的扮演者黄小明~~”“八大金刚老二扮演者邵兵~”“八大金刚老三扮演者廖凡~……”
　　演员们一个个地走上台，除了那些实在憋不住往厕所方向冲的人，全场400多影迷，影评人与影业精英们全体都起立鼓掌着。
　　每念出一名演员的名字，射灯就会打在那名演员的身上，就听到台下影迷热情地整齐喊着对应演员的名字：“黄小明！黄小明！”“邵兵！邵兵~！”
　　原本那些只是来看火炬英雄顾小凡的追星族们，一个个都变成《智取威虎山》的狂热粉丝，一个个疯狂喊叫着每名演员的名字。
　　没有现场导演的组织，没有事先的安排，每一个男性观众都感到了内心有股激荡澎湃的热情鼓动着自己去这么做，去欢呼，去喝彩，去呐喊~
　　而那些影评人，与业内精英们，也是发自内心地用力鼓掌，他们与普通的影迷不同，他们不光是为这部电影精彩而鼓掌，更是为了顾小凡做到了以往所有电影导演没有做到的壮举而对他表示敬佩。
　　红色电影，最重要的传递中国民族的精神，可最容易沦为观众最讨厌的说教，而顾小凡却用一种最恰当的方式，不仅仅是描述了一个好故事，更是让大家感受到了杨子荣身上，中国民族的那种奔腾不息的气脉！
　　谁说弘扬爱国主义电影只有好莱坞能拍得好看的~！！！顾小凡不就做到了吗！？
　　就在刚才这里的所有年轻人，都不是受到一次最深刻的爱国主义教育吗？
　　他们又看到了那些先烈雄壮豪迈的魂魄，那些为了民族大义万死无悔的精神。
　　很多年轻的男影迷看完之后眼中都有些湿润，那不是伤感，而是来自心底的一份动容，他们为杨子荣这位没有任何特异功能，平凡的英雄为之动容。
　　“座山雕的扮演者，姜闻~！”“栾平的扮演者葛尤~！”“执行制片人冯晓刚~~！”
　　一个名字，一阵狂喊，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而终于轮到了最后一个人了。
　　主持人还没有报出这个名字，就听到影迷们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杨~子~荣~！”
　　接着一群影迷们也都是反应过来，都跟着这个节奏喊起来了：“杨~子~荣！杨~子~荣！杨~子~荣！”
　　几百个喉咙，山呼海啸地喊着，顾小凡走到台上，虽然大家喊的不是他而是杨子荣的名字，但是他却更加骄傲，因为这意味着他的角色，战胜了他这位火炬英雄的魅力。
　　顾小凡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阵欢呼，他第一次有种强烈的感觉，他自己会为这部电影而不朽，原来在人们心目中不朽，是如此曼妙的感觉……
　　台下韩三品都忍不住微微点头，心悦诚服地拍着手，顾小凡做到他想做而没做到的事情。
　　而王中军则是脸色铁青地愣愣地看着台上的冯晓刚，他不明白，为什么冯晓刚在拍《集结号》的时候没有表现出这样的水平。
　　这部电影到达这种高度，到底是冯晓刚的功劳，还是顾小凡的实力呢？
　　王中军陷入了沉思中，他心里还想回响着那开头15分钟震撼人心的战争场面，而且他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那血肉横飞的惨景。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场面，都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就是在这种现实的描述下，下面杨子荣智取威虎山的成功，才显得尤为激动人心。
　　王中军的记忆中，很多美国英雄片观看时那些大场面让人很兴奋，可只要看完之后就很难让人回忆起什么深刻的镜头，只有那些经典电影不会被时间淹没，反复回味依然让人觉得难以忘怀。
　　而相似题材的《拯救大兵瑞恩》相比，《智取威虎山》的场面要小的多，可他却给人更加深刻的印象。
　　因为杨子荣是真实存在的英雄吗？难道杨子荣的魂真的上了顾小凡的身，他才能做出如此精彩的演绎吗？
　　王中军想到这里突然有些沮丧，虽然在暑期档《失孤》票房失利，但是他心里却一点都不气馁，反而更加斗志旺盛。
　　目前他已经在计划着除了年底的《非诚勿扰》之外，还要立项两部大制作电影《风声》，徐克的《狄仁杰之通天帝国》。
　　他王中军还想要在掀起新一阵观影热潮，一雪暑期档《失孤》失败的耻辱。
　　可今天他看完《智取威虎山》，他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无比的挫败感。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华谊公司，或许永远都无法拍出超越《智取威虎山》的电影来了……
　　冯晓刚还是那个冯晓刚，葛尤还是那个葛尤，姜闻也还是姜闻，可他们在顾小凡电影中焕发出来的力量，远远比在华谊电影中多出十倍不止……
　　难道顾小凡身上真的有什么魔法吗？
　　“走吧，王总，去电影局吧，去看看今天各地的票房情况。”旁边的韩三品望着全场狂热的影迷们，声音低沉地道。


第552章 主流VS异类
　　世贸国际影城5号厅内，大银幕上，203部队正在痛快淋漓地击溃着威虎山上的土匪。
　　艾德·沃顿看着满场叫好喝彩的观众们，满脸的错愕，那些人脸上的狂热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不是崇拜偶像明星该有的神态，更像是精神上对崇高信仰的炙热膜拜！
　　大银幕上打出字幕，观众们这才如梦方醒，感叹声与喝彩声四起，好几个人都疯狂的冲出去，围住工作人员问：“洗手间在哪里？”
　　大部分人都满脸激动地站起来看着字幕，再也没有进来时候那种嬉笑的情绪，每个人脸上都有一种自豪感，每双眼睛都生机勃勃着。
　　艾德·沃顿听到前面的年轻人讨论着：
　　“原来以前的战争是这么恐怖啊……要是我生在那时，恐怕我早就崩溃了。”
　　“唉……要感谢我们的先烈啊，都是杨子荣这些人拼命，才让我们国家能国泰民安……”
　　“妈蛋，我以后再不上网骂咱们国家了。”
　　“是啊，咱们国家这么多年过来，真不容易，走我们回图书馆，看看有没有林海雪原的原著，我想看看。”
　　“好，听说还有本《高山下的花环》也是讲战斗英雄，也一起借来。”
　　艾德·沃顿愣愣看着前面那些年轻人，兴高采烈的讨论着杨子荣那些战斗英雄的事迹，心情有些愤怒又有些慌张，怎么一部电影就把你们全部洗脑了呢？
　　“妈的……这到底是个什么国家……”艾德·沃顿气冲冲地出门，从贵宾通道进入正在举行《钢铁侠》首映式的1号厅。
　　当他抬头看到小罗伯特·唐尼，在台上接受狂热的影迷们的欢呼，下面一排排的人用英文疯狂地欢呼喊着：“唐尼~！我爱你！”“唐尼~唐尼~！”
　　艾德·沃顿的心情才算是好了一些，是嘛，这才像是正常的影迷嘛？
　　帅气幽默的钢铁侠，才是商业电影的最高成就，顾小凡那该死的什么红色电影，根本就只能给一小搓人洗脑罢了。
　　艾德·沃顿在台下挥手，小罗伯特·唐尼也对他自信满满地眨了眨眼，台下又是一片山呼海啸的欢呼与尖叫，这才让艾德·沃顿脑海中那挥之不去的杨子荣形象消散了一些。
　　是啊，是他自己想多了吧……艾德·沃顿在心里嘀咕道。
　　不管《智取威虎山》能让那些人多么狂热，毕竟迎合大众的审美才是最重要的，斯皮尔伯格的《拯救大兵瑞恩》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一个中国人的作品，难道值得他担心吗？
　　看着吧，等到票房数据出来，大家就知道，谁才是这场战争最后的胜利者。
　　而另外一边，顾小凡在《智取威虎山》的首映式之后，并没有沉浸在众人的膜拜中，而且与何铁军一起，直接去了国家电影局。
　　虽然现在各地的影院已经是网络计票，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得到票房数据，但是各家电影公司只能查自己的票房数据，无法得知其他对手的。
　　想要知道整个大局的发展趋势，只能去国家电影局的数控中心查阅。
　　而何铁军与顾小凡两人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数控中心，一进门就顿时一愣。
　　因为他们发现之前给他首映礼捧场的韩三品与王中军，已经早早的来到了这里，还不止是他们，光线传媒的包立东，华夏影业的于东，以及内地大大小小十几家电影公司的老总都在……
　　顾小凡不由有些惊讶，之前韩三品与王中军两派人马不是死敌吗？怎么现在行动这么一致了。
　　顾小凡并不清楚，在他在旧金山城市监狱的这段时间，华谊与中影在暑期档已经达成了一致，由于在放映协会时，电影局的刘局长已经命令他们，在今年奥运年的前提下，这次暑期档要让院线自主排片，绝不允许他们人为施压，所以华谊与中影私下已经达成了战略性合作。
　　毕竟，在对抗好莱坞的大势之战前提下，所有的国内电影公司立场都是一致的。
　　最近这个星期，几乎每天晚上，这些电影公司的一把手们，都会守着电影局的数控室的数据变化，根据各地票房的情况，来派人去与各地的影院进行公关工作。
　　八大影院这次是自由安排银幕分配，好莱坞与他们都必须求着影院的这些人。
　　“顾厂长，何经理你们来了啊~来快坐下~”
　　身材肥胖的包立东一看顾小凡进来，连忙抬了两张椅子过来，兴奋地指着电脑屏幕上的那一片片实时变化的数据，兴奋地道：
　　“你们看看，你们的《智取威虎山》今天票房太火了~简直是爆棚啊，14条院线，600家影院，1200块银幕同时上映，到现在不到3个小时，你们就拿到了597万的票房！”
　　说着包立东就兴奋地让技术员放大其中的不同城市的影院数据，搂着顾小凡的肩膀激动地道：
　　“顾厂长，你看~这是广州的天河电影城，光他们一家就有4万的票房，这是上海的新天地影城，他们也卖了3万8的票房，还有我们燕京的华星影城也卖了3万6的票房，四川方面，成都的王府井影城3个影厅的《智取威虎山》全部爆满……”
　　旁边正在打电话的八一制片厂的吕厂长也放下电话，指着屏幕兴奋地道：
　　“刚刚老曹那边打来了电话，甘肃的兰州剧院由于《智取威虎山》的票供不应求，他们已经被迫开放了小厅加映，数据没计入，如果加入的话，全国的《智取威虎山》观影人次已经近30万了~！”
　　顾小凡平静地点了点头，这其实跟他预想地差不多，依靠他这位火炬英雄归来的势头，今天晚上《智取威虎山》一定是场场爆满的。
　　旁边王中军双手叉在胸前，面无表情望向韩三品：“韩总，照这样下去，《智取威虎山》怕是要打破你们《赤壁》刚刚创造的单日票房纪录了？你们赤壁今天票房可已经跌落到单日1500万以下了。”
　　旁边的秘书这时候给韩三品端来一杯水，韩三品边喝了一口边转头问何铁军，眼色却是望向了顾小凡：
　　“何经理，你想不想知道，好莱坞那边的情况。”


第553章 两派的形式
　　顾小凡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他这次来就是来看看对方的情况如何，反倒是何铁军一脸笑容已经忍不住了，他尽力克制自己喜悦之色，沉声道：
　　“不管情况如何，按照我们这个势头，只要我们自己不犯大错，这次《智取威虎山》应该票房能过3亿没问题，再加上《赤壁》，我们暑期档的国产片票房应该达到7亿多，应该不输于好莱坞方面了吧。”
　　是啊，现在情况一片大好，《智取威虎山》加上《赤壁》还真有可能超越对方的五部大片联手的票房，而对于上影来说，最重要的是《智取威虎山》票房能过3亿，他们就不会能收回成本了，这是让何铁军最惊喜的一点。
　　王中军却在旁边冷冷地浇了何铁军一头冷水道：“何经理，你还是看看《钢铁侠》的票房吧，也与你们《智取威虎山》差不了多少。”
　　这话，令其他电影公司老总们都是一愣，都奇怪地望向王中军，他们刚才一直在兴高采烈算《智取威虎山》的成绩单，还没来及地看《钢铁侠的》，这王中军怎么知道的？
　　王中军说完，也不多费唇舌解释，直接让数控人员把《钢铁侠》的数据调出来。
　　众人一看，顿时都嘴巴都不自觉了张了起来，在1300多块银幕上映的《钢铁侠》，3个小时的票房竟然也达到了551万？与《智取威虎山》只相差了40万左右的微弱差距。
　　何铁军忍不住脸色一变，轻呼起来：“这么算起来……那不是《钢铁侠》也有将近2亿-3亿的票房了？”
　　何铁军完全没想到，《钢铁侠》竟然也这么强……
　　“你才看明白吗？”王中军语气里带着一丝挫败感，像是在喃喃自语道：
　　“先前上映的《全民超人汉考克》，《功夫熊猫》，《纳尼亚传奇2》三部电影加起来，预估应该差不多5亿的票房。再加上《钢铁侠》，就算不算下礼拜的《夺宝奇兵4》，好莱坞方面的总票房也肯定超过7亿。”
　　在场的国内电影公司老总们，心顿时也凉了一截，包立东与于东互相看了一眼，都发觉了对方眼中的绝望。
　　看这情况，这次国产电影已经要输定了……
　　包立东，于东等人之前的狂喜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果然……就算他们国内三大影业巨头联合发力，在自己主场也斗不过好莱坞这个庞然巨物吗……
　　别看这次票房可能输得不多，但是在八大院线那些拍档经理看来的结论就是，就是“国内电影倾尽全力也还是斗不过好莱坞。”
　　那么以后的排档上，除了贺岁档的保护月之外，八大院线方面依旧会靠拢好莱坞的阵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影院也不是慈善组织，他们只在乎盈利，在二选其一的情况下，他们当然会选择市场前景更大的一方了。
　　可以说，在业内资本正面对决之下，胜者会完全排斥败家，暑期档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国产片的生存空间会更小。
　　中影，上影两家还好，他们已经证明了自己有实力与好莱坞正面对抗，但是其他的公司可就惨了……就连华谊都在暑期档被打得丢盔卸甲，影院方面谁还愿意为了他们去得罪艾德·沃顿那些人呢？
　　“我还听说，艾德·沃顿今晚已经对八大院线那边打了招呼，说他们接下来的几天要加增《钢铁侠》的拷贝到1800块，要他们自己看着办。”王中军冷冷的声音又在房间里响起。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不由又气又无奈，包立东直接骂道：“妈的！这帮美国佬是要赶绝我们啊，这是看到自己占优势了，就跟八大院线他们摊牌，要他们二选一啊！”
　　惜字如金的于东，从牙缝地鄙夷吐出两个字：“严超。”
　　虽然他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位华夏影业的老总在说什么。
　　八大院线方面是以最大的新艺联影院马首是瞻的，而新艺联的总经理严超，去年为了增加14部引进片的事情，被韩三品与王中军联手压制，一直就在怀恨在心。
　　这次轮到他们八大院线左右战局了，他严超不落井下石才怪呢……
　　现在真的是外有强敌，家有内患，这场仗还怎么打？
　　这时候，整个数控中心都安静了下来，刚才激动热闹的气氛消失不见，每个人眼神里都流露着无奈而绝望的神色，就连沉稳如韩三品，都不由闭上了眼睛，微叹了一口气。
　　小范围的战役上他们胜了，但是大战略却要败得一败涂地了。
　　“韩总，我看这是个好机会啊。”
　　突然有一个年轻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所有人都回头看着说话的那个人，正是今晚上一直没有说话的顾小凡。
　　顾小凡望着众人与韩三品，王中军投来疑惑的目光，确实面色从容，不卑不亢地道：
　　“韩总，王总，各位老总，我觉得我们不必要太悲观，总想着这次失利之后会怎么样，为什么只想着我们总票房只能达到七亿？”
　　顾小凡扫过众人眼睛，用轻柔却果决的语气道：
　　“你们仔细想想，虽然好莱坞这次想施加八大院线摊牌，逼迫八大院线完全导向他们那边，认为可以彻底压倒我们，但是其实这也是我们击溃他们的机会。”
　　“什么意思？”王中军微微皱眉，觉得顾小凡完全搞不清形式。
　　韩三品却是不动声色地，望了眼顾小凡：“你继续说。”
　　印象中，顾小凡虽然每次的提议都胆大包天，可最后的结果都证明有他的道理，这次他语出惊人，又有什么主意呢？
　　“这当中的道理很简单。”顾小凡语气平静地道：
　　“以往八大院线一直与我们国产电影公司有矛盾，根本上其实是利益之争，我们希望他们来牺牲利益而扶持我们，这让以盈利为目的的他们必然的反感，他们自然会喜欢令他们又可以赚钱，又可以自由排档的好莱坞。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我们已经展现出了与好莱坞差不多的实力，而且这次我们没有在排档上逼迫他们，完全是公平竞争。反过来，好莱坞方面虽然占据优势，却已经信心动摇，竟然直接用增加拷贝数给他们摊牌，恐怕八大院线已经对他们这个举动很不满了……”


第554章 前三天票房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也要争取八大院线的支持？”王中军听着冷哼道：
　　“但是我们怎么争取？塞红包，还是靠人脉？你难道不知道这次电影局那边正在严厉盯着我们，如果谁敢这么做，沈局长会让他直接出局的。”
　　“你误会了，王总。”面对王中军的质疑，顾小凡却是神色不变，语气依然平缓道：
　　“我们不做任何台面下的交易，我们只要展现我们诚意与风度就好了，要让八大院线他们知道，我们已经不同了，我们现在实力已经足够和好莱坞对抗了，我们绝对不会在暑期档干涉他们排档，更不会像是艾德·沃顿那样直接逼迫他们二选一。”
　　韩三品听着，问出了那个最重要的问题：“那怎么展现这个诚意与风度呢？”
　　“很简单。”顾小凡抬眼望向了韩三品，声音压低道：
　　“艾德·沃顿不是把《钢铁侠》拷贝增加到了1800份，逼着八大院线给他们提高银幕数吗，那我们也提高数量……我们上影把《智取威虎山》的拷贝提高2000块。”
　　什么！？
　　全场皆惊，就连何铁军眼睛都瞪了起俩，顾小凡这是什么意思？
　　你刚说不跟艾德·沃顿学，你怎么也摊牌了？
　　“这多出来的800拷贝，我会分给八大院线，但是不强迫任何影院经理给我加银幕，他们愿意放就放，不愿意我决不强求。”顾小凡眼神闪着神采，轻声道：
　　“我只是让他们明白，我们上影有信心让《智取威虎山》在2000块银幕上映，上座率还能超越其他所有好莱坞电影，《智取威虎山》的票房不止是3亿，会上4亿，5亿，6亿……”
　　6亿！？
　　听到这个数字，让韩三品，王中军，以及现场所有的电影公司老总们都愣住了。
　　但是韩三品马上反应过来了，顾小凡点出了他们思想上的一个误区，那就是他们一直在考虑《智取威虎山》只有3亿的票房量，充满没想过这部电影还有更巨大的潜力。
　　这个房间里的人从来没有想过，国产电影这次还有可能会有更高的票房……
　　是啊，在去年之前，一亿票房已经高不可攀了，贺岁档的三部电影的两亿票房令大家兴奋激动，所以大家预期中这次暑期档，哪怕是票房再突破一步，最高也只能到3亿了，从来没敢想，再往上走的可能。
　　如果真的突破道4亿，5亿……甚至六亿呢？
　　八大影院还有必要巴结好莱坞那些人不放吗？他们以后还需要在暑期档去控制排档吗？
　　不用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小伎俩都会灰飞烟灭。
　　韩三品想到这里，沉稳如他，竟然也内心不住沸腾着，激动着，他很意外自己会这么想，自己竟敢这么想……
　　既然他都会因为这个想象，激动无比，那么八大院线的那些人为什么就不会想到呢？
　　韩三品望向了目光炯炯望着他的那个年轻的面孔，他意识到了，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异想天开的原因。
　　不是因为任何其他别的什么，只是因为“奇迹凡”站在他的身边，因为这个不断创造奇迹的人，说他可以。
　　自从顾小凡进入电影圈以来，他一次次提出狂言，哪一次没有实现呢？
　　韩三品沉吟了几秒，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望向了顾小凡，缓缓地道：
　　“我明白了，你是认为只要我们显示出足够的诚意与风度，八大院线的人看准我们有获胜的希望，他们就会转而支持我们，因为毕竟我们国产电影这一年来的发展是飞跃式的，论潜力，我们是超越好莱坞的。”
　　“是的，关键就在于我们相信电影本身，那些院线经理并非只会看那些冰冷的数字，他们每天会亲自看到影院里，看完不同电影观众的反应。”
　　顾小凡神色平静，只是好奇地望着韩三品，王中军这些人道：
　　“韩总，王总，你们今天也看了《智取威虎山》的首映礼，看到影迷们的神态，他们的反应，难道你们认为这部电影会与《钢铁侠》会在影迷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吗？
　　不，我不相信，或许《智取威虎山》在质量上并不胜过《钢铁侠》，但是在中国，在我们的土地上，我绝对相信中国的英雄，中国民族的精神会更加打动我们的自己观众。
　　6亿票房多吗？我觉得不多，《泰坦尼克号》在700块银幕的中国市场都拿走了3.6亿，现在我们电影市场已经是当年的十几倍了，6亿票房一点也不多。
　　就算这次破不了《泰坦尼克号》，我也不会服，我还会拍第二部，第三部，我总有一天，会让中国电影市场的记录，写上国产的名字。
　　我不相信，在我们自己的国家，我们会永远输给好莱坞。”
　　现场众人听着顾小凡这番狂妄却却有理有据的话，不知道该做如何回应，只有韩三品沉默了几秒后问：“你真的有信心《智取威虎山》能到6亿？”
　　全场的人顿时都是一愣，什么意思，难道韩三品竟然会相信顾小凡这荒唐的言论？
　　“有。”顾小凡的回答简短而有利。
　　“好。”韩三品也狠狠点了点头，沉声道：“那么我也把《赤壁》的拷贝加到2000块，很你一起对八大院线展示这个诚意。”
　　房间里的人响起一阵阵的轻呼，各个都瞠目结舌的，心想怎么韩三品也跟着顾小凡一起胡闹。
　　《赤壁》可根本没有潜力再提高什么票房容积，能保持住就不错了，韩三品这个举动，明摆着是豁出去砸钱支持顾小凡了，一卷拷贝就是1万的成本啊……
　　众人心里暗自心惊，顾小凡能令韩三品都这么支持他，竟然已经隐隐有了中国电影领军人物的气概……而何铁军更是满脸的纠结，他又是为顾小凡的话兴奋，又是担心这加800份拷贝的800万成本……这不是又让上影负担更重了吗？万一事情没那么乐观，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
　　只有王中军没作声，与在场的这些小电影公司的人不同，身为国内影业三大巨头的他，很理解韩三品在想什么呢。
　　他在赌，他宁愿多花上拷贝，也是赌这次国产电影那一丝丝的赢的希望，与其说韩三品是相信顾小凡的话，不如说他是希望顾小凡的话能成真。
　　王中军很想鄙视韩三品的荒唐举动，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立场，因为今年暑期档他连荒唐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切就只能等着看后续《智取威虎山》的票房气势如何吧。
　　接下来的三天《钢铁侠》《智取威虎山》的票房对比至关重要，究竟两部电影的大体趋势如何呢？
　　在中美双方的电影人紧张地期盼下，全国各地的影院数据不断地更新。
　　7月9号，《钢铁侠》2648万，《智取威虎山》2927万，破中国市场单日上映电影票房纪录！
　　7月10号，《钢铁侠》2578万，《智取威虎山》3567万，再度打破中国市场单日上映电影票房纪录！
　　7月11号，《钢铁侠》2856万，而《智取威虎山》则拿到了3733万的惊人票房！！连续三天打破中国市场单日上映电影票房纪录！
　　三天过亿票房……！？
　　哥伦比亚公司的艾德·沃顿，中影的韩三品，华谊兄弟王中军，新艺联影院的严超，万达影院的叶知秋，光线影业包立东，华夏影业的于东……在中国影业这阵巨大漩涡中的每个人，看到这份成绩单的人，双手都不由微微颤抖着……
　　《智取威虎山》的票房高不奇怪，因为毕竟前三天有顾小凡这位火炬英雄的光环加持……可上映三天，他的票房竟然是在逐步上升啊！？这怎么可能呢……


第555章 全国的号召
　　短短三天，《智取威虎山》就宛如上古巨兽降临，鲸吞一亿票房！这可是在“区区”1200块银幕上创造的成绩。
　　要知道，这个排挡与《钢铁侠》，《全民超人汉考克》，《功夫熊猫》首映平均1500块银幕的数字还差了300，但是票房却远远压倒了所有这些好莱坞电影。
　　在全国各地，《智取威虎山》从上座率已经直线破表，不光光是晚上的黄金档，甚至连早上，中午的冷门时段都已经被。
　　疯了，简直是疯了！
　　所有的院线经理们看到自己影院涌进来的人潮，都看傻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景象。
　　在这个炎热的夏天，原本这一个月已经有历史上最多人数的中国影迷涌入电影院了，而顾小凡的《智取威虎山》的出现，却又让观众数目提升了一个级别！
　　每天一大早，影迷们就早早的排队购票，很多买不到《智取威虎山》票的影迷在失望之下，也只不愿意白跑一趟，转而购买别的电影。
　　这也造成了一个奇特的影院现象，《钢铁侠》与《赤壁》，《功夫熊猫》的票房，竟然都在下跌之后，出现了明显反弹，这几部电影齐齐发力，也引爆了全国院线。
　　从《智取威虎山》上映起的每一天，不光是他这一部影片打破了单日单部影片的票房纪录，也带领其他影片一起一次次地打破着中国影院单日纪录。
　　在7月11号，全国影院竟然收下了单日一亿票房的神迹，令八大影院的高层们都激动地从板凳上蹦了起来。
　　“《智取威虎山》三天冲破一亿票房！中国票房印钞机诞生！”
　　“顾小凡的杨子荣是真正的超级英雄，钢铁侠与超人汉考克被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
　　“中国本土英雄的胜利！国产电影的丰碑！”
　　在家里，高媛圆正做完运动，香汗淋漓的打开电视，惊讶地发现，所有的娱乐节目都在播报关于《智取威虎山》的新闻。
　　凤凰卫视台画面里，沈星对着镜头笑道：“欢迎来到《娱乐大风暴》，我是沈星，昨天内地电影票房纪录再一次被刷新，顾小凡的新作《智取威虎山》在全国上映三天，引发了史无前例的观影热潮。”
　　调到湖南卫视，看到镜头里的舒高播报道：“这里是《娱乐无极限》，今天顾小凡再度创造历史，连续三天票房突破纪录，《智取威虎山》票房累积以达到一亿，这位火炬英雄的极限到底在哪里呢？”
　　在转到中央8套，就看到在一个影院现场，记者正在采访两个影迷：“欢迎收看《中国电影报导》，这里是影院现场，让我们看看《智取威虎山》引爆的热潮……请问你们是来看《智取威虎山》的吗？”
　　“是啊，我是听我们大学的老师推荐专程来看的。”一对年轻的情侣的男人乐呵呵地笑说：
　　“老师说发邮件给我们，让我们暑期作业加一项这部电影的观后感，说是要受受爱国主义教育。”
　　一位抱着年幼女儿的圆脸父亲则激动道：“杨子荣演的太好了！顾小凡真是会演啊！太好了！”
　　几个年轻的男孩则是疯狂地大叫：“杨子荣简直帅翻了！”
　　刚刚看完《智取威虎山》的观众出来，对都这部电影赞不绝口。
　　原本看电影只是个人爱好，但是这次《智取威虎山》的热映还引发一起特殊群体的集体热情。
　　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报导了一则消息，国家领导人在会议上号召各位年轻党员，要去看看这部红色英雄电影。
　　这个消息一出，举国轰动，各大国营企业也开始了大规模地组织员工，集体去电影院包场观影。
　　而各地的军区甚至也在各个军区影院里，开始强制全部放映《智取威虎山》，部队的高层命令全级士兵干部，以这部电影作为政治学习的一门功课，好好领会领导精神。
　　这虽然颇有政治教育的用意，然而谁说这不是一部电影引发的社会现象呢？
　　当国内的各个电影人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都是惊讶万分，要知道当年《泰坦尼克号》能在国内那么火爆，也是因为国家领导人在一次会议上说过：“我号召大家去看看《泰坦尼克号》，不要以为只有我们会思想宣传，资本主义也会这么干，要知己知彼。”
　　结果导致全国上下都掀起了《泰坦尼克号》的观影狂潮，而这次《智取威虎山》竟然也有这样的待遇，这可是近十年来都没有出现的现象！
　　而在微博上，微博官方做出了一个调查：“今年的暑期档，你最想看哪部电影？”
　　下面无数的人跟帖回复道：“当然是《智取威虎山》！”“还用说吗！？我都去影院排了三天队了，还没有买到票！”
　　“妈的，我本来打算看《钢铁侠》的，可一去影院所有的人都在谈论《智取威虎山》，我感觉不看就落伍了，结果根本就买不到票……”
　　“哥们！你算是好的，我也排列三天队，因为家里离影院太远，买不到票，就只能看别的，我已经把《钢铁侠》，《赤壁》，《全民超人汉考克》，《纳尼亚传奇2》，《功夫熊猫》都看完了……明天再买不到票，我就不知道怎么混时间了……”
　　在豆瓣网上，这部电影评分高达9.2分，超越了周星驰的《大话西游》以及姜闻的《鬼子来了》，张一谋的《活着》，仅次于《霸王别姬》9.4，成为华语电影第二高分。
　　而在时光网上，《智取威虎山》拿到了百分97的好评率，在短评留言5678条里，只有区区13条没有给予满分。
　　就连著名的北大教授孔庆冬，都在采访中激动地称赞道：
　　“我一般只把电影划分为两种，电影只分为两种，一种给人民传递正能量，教导人民向善，一种是赚钱的。
　　一般我们国内电影人只有能力选择其中一种，但是人家好莱坞一直就可以两者兼顾，这令我们都十分嫉妒。
　　可这次顾小凡的《智取威虎山》却是用好莱坞最擅长的方式，完全超越了好莱坞，这在今年的奥运年，有着特别的意义。
　　要知道我是当老师的，在辈子上一节课一个小时，教50名学生，就教育了50个人一小时，但是我的力量是有限的，我一辈子教书30年，只能教育人36000个小时，而且大部分学生都还恨我，觉得我孔和尚在折磨他们呀~
　　可顾小凡不一样，这部《智取威虎山》会永久的留在这一代人的心里，教育他们一辈子，大家还热爱他，我觉得教育部应该给顾小凡颁发奖章，因为他们开了这么多大学，请这么多老师都没做到的爱国主义教育，顾小凡拍了部电影就做到了！”


第556章 第一周票房
　　媒体们这次毫无例外的集体惊呼着，所有的一致的反应就是“国产电影大爆发了！”“这到底是怎么做的到！”“这么多影迷都是从哪里来的！？”
　　通常在这时候，顾小凡的电影总有人唱反调了，但是这次却出奇的没有反对声音，就连憋着一股子劲头想干架的“凡迷”都奇怪了，怎么啦，那些以往很嚣张的媒体大V们，这次怎么都不说话了！？害得他们有劲都没地方发泄啊？
　　背后原因其实出了一件小事，在以前对顾小凡最敌视的《南方周刊》，整个编辑部都因为《智取威虎山》的意见不同，闹得不可开交，终于一位力挺这部电影的编辑，因为编剧部不同意发稿撰文，直接愤而辞职。
　　而他在辞职的当天，直接在《南方周刊》的官方微博上发表了一篇长文题目为：“我为顾小凡的《智取威虎山》辞职的三天经过。”
　　“第一天，是因为我们办公室的一些编辑，都去影院看了《智取威虎山》，奉命要写完一篇臭骂这部电影的稿子，但是他们集体看完之后都恨不得包场请亲戚朋友再看一遍，就连主编都看得热泪盈眶。
　　主编大人激动万分，亲自写一篇《智取威虎山》的好评，编辑部老大没有通过，我以为这些人反应太夸张了，没有在意……
　　而第二天，新人小编我被派去了执行这个神圣的抹黑重任，而我咬牙切齿准备好恶毒言辞的时候，《智取威虎山》给了我当头一棒。
　　国产英雄片的招牌特色就是看着令人昏昏欲睡，我以为自己已经丧失了精神高潮的能力，可《智取威虎山》让我恢复了这个功能，我恐惧，愤怒，绝望，怒吼，发泄，我发现原来我可能在一部电影中如此的投入。
　　我从来没有看过一部关于战争的电影以如此冷酷的视角征服了我精神与感官，让我当场吓得屁滚尿流……
　　当时我真想用枪指着张一谋，陈凯哥让他们去电影院看看什么才是大片的水平！
　　我当场良心发现，直接大笔一挥写了一篇激情飞扬的影评，带着满满的良知与感动回到编辑部，找到老大，拍桌子说毛遂自荐，但是编辑部还是没有通过……
　　好吧，编剧部老大或许有更多的考量，毕竟他是老大，他看王家卫，他喝着红酒，他欣赏水平应该比我高，我虽然委屈，但是也只能低头过日子。
　　而第三天，编剧部的网络邮箱里出现了200多篇关于《智取威虎山》影评稿件，竟然所有人都说这部电影是他们看过最好的电影，唯一的抗议是姜闻的座山雕太过凶悍，把自己的孩子给吓哭的抱怨。
　　这下我不再怀疑我自己的欣赏水平了，毕竟全国人民民意汹汹都摆在了这里，作为中国最有影响力的媒体，难道我们还要逆历史潮流而动吗？
　　我们编辑部十五名编辑把所有这些稿件打印出来，集体送到老大的房间里，证明我们是对的，可没想到竟然最后还是没有通过。
　　然后我惊醒了，直接把员工证扔到那个无耻的老板脸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他妈还是媒体人吗？你良心被狗吃了！’
　　最后，我想说明的是，我写这篇文章，并不是炒作我自己，攻击我的前任老板，我只是想告诉所有人，《智取威虎山》是一部好电影！
　　不是因为什么英雄火炬手，不是因为什么明星阵容，就只是因为他是一部值得你掏钱去电影院看的好电影！我辞职只是为了支持这样一部电影！支持杨子荣这样的英雄！”
　　像是这样一篇控诉信在《南方周刊》的官网发出，无论出现在哪部电影的身上，肯定都会被网友定性为营销广告“水文”。
　　可这次单事件发生在《智取威虎山》的身上时，大部分人竟然都觉得理所当然，甚至跟着一起拍手叫好。
　　《南方周刊》虽然马上删除了这篇文章，但是还是被网友们截图传的微博上到处都是。
　　这次大家倒是没有攻击《南方周刊》，只是把他们当作了一个笑话看待。
　　可网络监管部分却没有放过这个消息，有关部门直接联系了那名《南方周刊》的辞职员工核实了情况，当天就开始着手调查《南方周刊》内部。
　　这一下子，整个《南方周刊》的高层都吓到了，连忙都辞退了编辑部的主管，表示此事与他们周刊无关，纯属编辑主管的个人立场……
　　这事情一出，网络上原本那些想针对《智取威虎山》泼脏水的力量，顿时都感觉到了风声鹤唳，人人都被吓得不敢动了。
　　这让得到这个消息的艾德·沃顿措手不及，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次没有“美分”帮助他们了？他们给了那么多钱，付出了那么多代价，建立了这么庞大的媒体力量，怎么没有舆论支持他？
　　最后艾德·沃顿都快气疯了，直接亲自给南方某媒体的总经理打电话，在电话里对他破口大骂。
　　“你到底在干什么？我们合作了多久？我给你的资金少过吗！？你为什么不配合我们的舆论。”
　　而对方在电话里的声音却也很不客气：
　　“沃顿先生，你还没搞清楚情况，《智取威虎山》是一部革命英雄题材电影，这不是我们能碰的，你不知道杨子荣在我们中国人民心目中的形象，现在顾小凡这部电影一出，杨子荣已经和岳飞相当了，况且政府也已经表态了，要把这部电影作为重点政治教育课，如果我现在去碰顾小凡，不光是我个人，就是我的媒体恐怕也保不住……”
　　艾德·沃顿在电话那头听着这话，目瞪口呆，他不明白，不过是一部电影罢了，在美国人们都可以拍电影骂总统，你们为什么不能骂一个军人？
　　“抱歉，我实在无能为力。”
　　艾德·沃顿听到电话里的被挂断的盲音，愣在当场。
　　这次他突然发现，自己首次对于舆论彻底失去了控制力，没有这个制约，顾小凡究竟会走到什么地步呢？
　　在全国影院沸腾中，《智取威虎山》与《钢铁侠》同时上映这轰轰烈烈的一周结束，当所有都看到这周的票房成绩单，全部都是感觉脑子“嗡”的一声。
　　《钢铁侠》首周拿下了1亿4213万的惊人成绩，超越了上周《赤壁》刚刚创造的单周1亿3000万的纪录……
　　而《赤壁》这周也再接再厉拿下了9978万的票房，总票房超越2亿。
　　《功夫熊猫》票房这周拿下4167万，同时总票房顺利突破2亿。
　　《全民超人汉考克》本周4316万，总票房突破一亿大关。
　　《纳尼亚传奇2》这周也收下2671万，票房突破一亿。
　　这些成绩看起来都已经看起来足够惊人了，好莱坞电影三部票房过亿的电影，一部过两亿，上映两周的《赤壁》也突破2亿……
　　但是看看名单最后的名字，所有人又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智取威虎山》……一周票房2亿3677万……！？


第557章 院线的支持
　　所有的人都傻掉了，之前其他所有电影取得耀眼成绩，都被这一部电影轰得粉碎。
　　仅仅上映一周，《智取威虎山》就已经成为了暑期档总票房排名第一的电影。
　　而每个人都能预见，前面那个屹立在中国市场十年的那首大船的纪录，也已经顷灭在即了……
　　这个惊人票房数字，不仅仅让所有影迷们疯狂了，更是让国内的电影人们都宛如被打了一针兴奋剂，疯狂地怒吼发泄着。
　　《智取威虎山》这个票房成绩，高声宣布了一个耀眼的事实！
　　在中国的暑期档，中国电影人才是真正的王者！
　　我们中国电影可以不靠古装片，不靠植入广告，不靠海外票房，不搞标新立异，堂堂正正，挺直腰杆，用你好莱坞最擅长的王道电影，能把那些纵横世界的好莱坞巨星踩在脚下！
　　如果说去年的《中国合伙人》是平地一声雷，开创了国产电影在暑期档立足的先河，那么《智取威虎山》则是一场滔天洪水，掀起漫天巨浪淹没了所有的对手！
　　一个星期就已经2.3亿了，那么《智取威虎山》的极限到底是多少？3亿，4亿，还是6亿？
　　从一开始的年轻人影迷去支持英雄火炬手，到现在年轻影迷带着父母，中年人带着全家老小拥入影院，《智取威虎山》的光芒正盛放着！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智取威虎山》引领着这阵观影狂潮而欢欣鼓舞，还有一群人已经快被逼疯了。
　　在新艺联的总部，八大院线紧急召开了一场会议探讨下个星期的拍档安排。
　　作为八大院线的领军人物，严超正在满脸铁青地听取着，各个院线的部门经理汇报着，现在院线购票情况。
　　那位个子瘦高的星美影院经理介绍现在的情况道：
　　“严总，最近《智取威虎山》在影院一线得到的评价都非常高，加上中央的政策支持，已经有越来越多非常驻电影人口进入影院观看这部电影了，犹豫拍档一直维持在1200银幕，几乎场场爆满，反而造成了一种饥饿营销的效果，令很多人更渴望能看这部电影……”
　　四川太平洋的郑经理也点头附和道：“是啊，现在已经有很多院线私下在多加《智取威虎山》的银幕，来偷票房，我看我们应该适度提高《智取威虎山》的银幕数了……”
　　顾小凡增加了800份拷贝分发给了各地影院，虽然没有强迫任何人，但是以《智取威虎山》的上座率，再加上影院在国产片的分成原本就高于引进片，下面的影院经理已经开始私下增加《智取威虎山》的上映银幕了。
　　顾小凡这一招，既是摆出了姿态，给足了影院面子，同时也是无形中引诱了下面的人，是极为高明的心理战。
　　谁都知道，现在多加《智取威虎山》的银幕就是抢钱！哪个能不动心呢？
　　万达影院的叶知秋看着严超咬着牙满脸的痛苦，知道他还在记恨当初韩三品带领电影公司那些人当众奚落他的事情，严超无论如何都是抹不开这个脸去支持国内电影公司的。
　　而且虽然《智取威虎山》形式大好，但是马上《夺宝奇兵4》就要上映，搞不好这部好莱坞的王牌能腰斩掉《智取威虎山》的气势也未可知。
　　严超肯定还在等待吧……
　　叶知秋三角眼一转，突然出声冷嘲热讽道：“严总，咱们毕竟是中国人，说到底在不和也是自家兄弟有矛盾，这时候不该帮着外人，捅自己一刀吧？”这时候他想逼一下严超表一下态。
　　“叶经理。”严超却是神色不变，一点都不受叶知秋地挑拨，平静道：
　　“咱们都是为了争取各家院线的利益，你别大高帽子压下来，谁不知道你们万达与上影同气连枝啊，你攒动我们支持国内电影公司，还不是为了你打自己小算盘。”
　　叶知秋脸色一变，没想到严超这个时候还这么冷静，不由也是尴尬地笑了笑不再作声了。
　　其他人也都没被叶知秋的话攒动，只是望向了严超，纷纷表态道：
　　“严经理，您说吧，我们站哪一边，我们都听你的。”
　　“是啊，这个关键时刻我们院线一定要团结。”
　　“中影，华谊欺负我们太久了，我们一定要考虑清楚。”
　　严超这时候不动声色，直接从怀里拿出了手机，放在桌子上，众人疑惑间，他才道：
　　“这事情牵涉大家的利益，我一个人也不能做主，就由大家自己来决定吧，这是昨天艾德·沃顿给我电话。”说完就按下播放录音的按键。
　　众人就听到了手机里传来了艾德·沃顿焦躁的声音，他怒气冲冲地骂道：
　　“严超，《智取威虎山》第一周就超过了2亿！？你到底是怎么安排的，你不是说你都搞定了吗？为什么《钢铁侠》落后《智取威虎山》这么多！？现在那些中国国产片票房已经快赶上我们了，只比我们少几千万的差距，这就是你给我承诺吗？我提醒你还有八大院线的那些人，要么你们下周提高《钢铁侠》与《夺宝奇兵4》的银幕数都到2000，压低《智取威虎山》的银幕，否则以后我们六大所有的宣传活动，都不会安排来中国行程了。”
　　手机的对话放完，就看严超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口气，没有任何的表态，只见四川太平洋的那位方脸江经理气得站起来直接一脚“咣当”把自己面前板凳踹倒，怒骂道：
　　“妈的！这些美国佬！总以为我们要巴结他们，就是把我们当奴才，根本比韩三品，王中军那些孙子还不是东西……”
　　星美影院长相斯文的徐经理也是冷冷地道：“我看我们是把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那些美国人和我们合作了这么久，还是不把我们当人看。”
　　“就是！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不就是带了几个美国演员来宣传吗？难道票房都是我们影院赚了？他们没分钱！？”
　　“那些电影公司都不是东西，不过与其让人欺负，我为什么要便宜美国人，中国电影市场毕竟是我们的地方。”
　　“我们就排国内片子！我就不信离了他们这个好莱坞片场，我们影院就会喝西北风！”
　　八大院线的经理们都被这个录音激怒了，一个个都群情激愤起来了。
　　“好，既然大家这么说，那么我们下周就提高《智取威虎山》的拍档吧。”严超这时候才叹了一口气，很顺应民意地道。
　　叶知秋看着这情景脸色连变数次，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向了貌似犹豫不决的严超一眼。
　　这老家伙，还真是不简单，明明已经愿意倒向国内电影派那边了，但是偏偏在会议上自己提出的时候一脸决绝，直到现在才拿出录音。
　　现在是好了，八大院线都统一了思想，倒不是他们最支持国内电影派的万达的功劳，倒像是他严超的鼓动了……
　　严超虽然记仇，但是却不是傻子，顾小凡这次恩威并释，远远比艾德·沃顿的歇斯底里态度要好得多，而且他也已经看出大势头正在出现逆转……现在靠拢国产电影派是最好的时机。
　　严超这时候也望向了叶知秋，眼神里不无得意，怎么样叶知秋你们万达虽然发展迅猛，但是在八大院线里还是得听我的严某人的。
　　在让叶知秋心里也有些不快，但是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今年的暑期档，国产电影派已经占据了上风，下个星期局面恐怕有翻天覆地的变换了。
　　叶知秋在心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得到了八大院线的支持后，增加银幕数的《智取威虎山》究竟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呢？或许票房不“仅仅”止于六亿了吧……


第558章 双方的缠斗
　　在《夺宝奇兵4》即将上映的这天，内地八大院线做出来巨大的排挡变动，人们惊讶的发现，《钢铁侠》，《功夫熊猫》，《全民超人汉考克》排挡都降低了300块银幕，而《纳尼亚传奇》更是直接被下档。
　　只有新上档的《夺宝奇兵4》依然保持在1400块银幕，而《智取威虎山》却直接升到了2000块银幕。
　　一时间，全国各地的院线似乎都很好莱坞的宣传公司撕破了脸。
　　所有院线的负责人办公室大门紧闭，不接待任何好莱坞方面的公关人员，所有影评人，影迷们都惊讶的发现，这场轰轰烈烈的电影也剧变正席卷全国。
　　一向在姿态上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好莱坞的片商们都突然间都傻了，他们不明白了，以前随便上个二线影片，八大院线的那些经理都求爷爷告奶奶的上门苦苦哀求，要他们从美国调几个小演员过来搞个宣传活动，拉高票房的。
　　怎么现在汤姆·克鲁斯，斯皮尔伯格，哈里森福特这些巨星都要来中国了，这些院线反而不搭理他们吗？
　　这些见钱眼开的中国人，怎么都一夜之间翻脸？
　　艾德·沃顿这些人根本没弄明白情况，以前只有好莱坞电影是巨型摇钱树，国产片只是小虾米，院线当然只能求着他们，任何美国明星来那都是香饽饽，影迷都疯狂无比。
　　但是现在情况已经截然不同了，今年出了这么多事情，中美关系这么紧张，双方在国际政治经济上斗法，中国在几受攻击后屹立不倒，国运一路上扬。
　　相反的，美国穷尽手段，却已经开始露了败象，之前的旧金山的火炬仪式更是令人中国来百姓心态产生了变化，美国影星已经不再是无往而不利的捞钱机器了。
　　我们有自己的英雄，而这个英雄还恰好是电影圈的领袖。
　　而这位火炬英雄又拿出了一部气势恢宏的雄片，鲸吞整个中国电影市场。
　　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老子天下无敌的姿态，谁还愿意搭理你？
　　而这时候，好莱坞的片商们，只能指望他们最后的杀手锏了，传奇系列电影《夺宝奇兵4》登场了。
　　无论处于多么为难的情况下，美国人都有一种乐观，他们相信“上帝保佑美国。”
　　而好莱坞的如果有上帝的话，那会是谁？为此《好莱坞信报人》曾经做过一个投票调查。
　　而这个调查中，拍摄《泰坦尼克号》的詹姆斯·卡梅隆只得到了百分17.6的票数，只排名第三。
　　这个投票结果并没有令人惊讶，因为有百分34.7人把票投给了票房最高的导演史蒂芬·斯皮尔伯格，另外百分37.9的人把票投给了《星球大战》系列的传奇导演乔治·卢卡斯。
　　而这好莱坞两位“上帝”，联手开创了电影历史上最成功的《夺宝奇兵》系列，在8，90年代横扫世界。
　　而这次“上帝”们又回来了，乔治·卢卡斯担任编剧制作人，斯皮尔伯格挂帅导演，哈里森·福特担当主演《夺宝奇兵4》在万众瞩目中降临。
　　从5月末上映起，这部投资1.8亿美金的好莱坞巨作，已经席卷全球市场，力压之前风光无限的新贵《钢铁侠》，在中国上映之前已经拿下7.5亿票房惊人成绩单。
　　今天，这部进入电影史排名历史第25位的电影，终于登录中国。
　　好莱坞的片场们有什么理由，会认为自己可能失败呢？
　　《智取威虎山》再优秀，也只不过是中国最强电影人组合拍摄的电影，而《夺宝奇兵》却是好莱坞曾经顶尖电影人精心打造的巨作。
　　斯皮尔伯格难道会败给已经上映一周的顾小凡吗？
　　再不济，《夺宝奇兵》与《钢铁侠》联手，总该不会输给《智取威虎山》这一部电影里把。
　　现在的局势很简单，《赤壁》大约等于后劲十足的《功夫熊猫》与《全民超人汉考克》的每日票房之和。
　　而《智取威虎山》则要一力面对，《钢铁侠》与《夺宝奇兵》的夹攻。
　　这是一场全中国电影人都万众瞩目，倍感窒息的对决。
　　中国电影人与好莱坞势力，在经过了长达一个月的消耗战之后，都拿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双方都没有退路了，只是一场纯粹的票房之争，由观众来投票决定最后的胜利者。
　　每一名在这场斗争中间的参与者，都在电脑前等待着这两部电影的票房。
　　新的一星期开始了，双方都盯着每天公布的票房数据。
　　第一天，《夺宝奇兵4》拿下3329万票房，《钢铁侠》收获2189万票房，而《智取威虎山》则拿下3578万票房。
　　虽然《夺宝奇兵》输给了《智取威虎山》令好莱坞片商们震惊不已，但是在总体上，好莱坞大胜将近2000万。
　　第二天，《夺宝奇兵4》票房下跌至3187万，《钢铁侠》依然坚挺在2079万，《智取威虎山》小幅上升到3653万。
　　依然是好莱坞方占据优势，但是双方差距已经开始缩小。
　　第三天《夺宝奇兵4》票房为2927万，《钢铁侠》终于跌破2000万大关，收到1937万，而《智取威虎山》则上涨3728万，双方的差距已经变的微乎其微了，竞争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而第四天，《夺宝奇兵4》票房降为2789万，《钢铁侠》反弹至2079看起来是个好消息，可再看看《智取威虎山》，这部红色电影逆势上扬，直接攀升至了3978万，竟然已经接近单日4000万大关了！逼近另外两部电影的总和了。
　　这下子，艾德·沃顿等好莱坞六大片场的人都瞠目结舌，完全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这部电影已经上映10天了，怎么他的票房还不下降？怎么还在越升越高呢？难道他还不打算消停吗……
　　是不是票房统计搞错了？是不是中国为了赢得这个票房口碑，又在背后下了什么黑手？
　　不对！他们一定搞了什么鬼，中国人最擅长的就是背后搞鬼，艾德·沃顿终于忍无可了！
　　哥伦比亚与派拉蒙两大公司都从美国总公司发出法律文件，正式对广电总局提出申请，要求核对这周的内地异常的票房数据，他们根本不相信这次《智取威虎山》是自然的逆市暴涨。
　　而这次他们更是直接跳过了发行放映协会，以及电影局，直接上诉到了广电总局。


第559章 封停的票房
　　由于是奥运会将临，现在正是敏感时期，广电总局一接到美国方面的质询，立刻第一时间就冻结了内地票房统计系统的数据，开始内部彻查，重新核对所有数据。
　　广电总局的领导担心，如果现在真的出现任何非法操作电影市场的行为，恐怕又成为有些人攻击中国经济市场不规范的话柄，引起国内外资金动荡。
　　所以为了公平起见，广电总局这次也让跟哥伦比亚与派拉蒙的从美国总部派遣技术人员，开始参与全国的计票统计。
　　全国虽然是机器机票，但是由于国产电影分成高于引进片，很多影院私下偷一点好莱坞电影的票房也是司空见惯了。
　　不过往常都是小打小闹，可这次事关双方核心利益。
　　之前大家可都是看着彼此的面子，没人敢碰这个高压线的，现在好莱坞片商与八大院线彻底撕破脸，也不在乎底线了，所以才有这么大的动作。
　　票房数据被封停，令网络上也是一片错愕，之前影迷们都在大声欢呼，《智取威虎山》10天破三亿票房的记录呢，怎么一下子数据都被清空了？
　　这什么情况！这怎么一下子什么数据都没有了呢？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大家还满心期待《智取威虎山》2星期破4亿，彻底终结《泰坦尼克号》的记录呢。
　　晚上，新浪搜狐都同时都收到了消息，发布网页新闻：“派拉蒙与哥伦比亚两大公司联手举报《智取威虎山》偷票房，八大影院涉嫌暗箱操作。”
　　“最强国产片票房是偷的？《智取威虎山》真实票房有待调查。”
　　顾小凡早上一起来，一开打电脑也是愣住了，这到底什么情况？
　　他打电话给何铁军，韩三品询问，他们也都很茫然，只知道是电影局沈局长亲自下令彻查票房数据，说白了，这次《智取威虎山》的票房10天破三亿的成绩太过惊人，连电影局方面都有些不信……
　　顾小凡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是他行得正坐得直，也不在乎这个调查不调查的。
　　可是国内各大电影公司的负责人就不免有些紧张起来了，莫不是顾小凡真的背着搞了什么鬼吧？
　　想象他在数控中心的那番豪言，以及他与万达集团那扯不清的关系，这顾小凡还真有能耐暗中操控票房数据……
　　晚上，顾小凡正在睡觉呢，就接到了高媛圆的短信，上面问他：“你真的改了票房了？如果是真的，那我们私奔去法国吧，咱们去欧洲避避风头。”
　　顾小凡很无语地回了一条：“神经病。”唉，也难怪了，《智取威虎山》这样的气势如虹，大家怀疑有猫腻也是很正常……毕竟之前票房上虚假宣传的太多了。
　　这波澜壮阔的一周七天暑期档大战结束，在周一清晨，全国院线的票房数据依然没有任何着落，影迷们都在焦急得等待这最后的结果。
　　而这天早上，无论是国内的各大电影公司代表们，还是好莱坞的亚太区负责人们，都聚集到了一个地方，国家影视相关的最高部门，广电总局的大楼。
　　顾小凡与何铁军虽然有些郁闷，但是还是打起精神参加这次放映协会举办的紧急大会。
　　一进电影局大楼，他们就在电梯里遇到了艾德·沃顿，与派拉蒙亚太总裁，白人老胖子林迪等人。
　　他们看到了顾小凡与何铁军，也只礼貌上的点了点头，双方假笑了下，没有对话，而艾德·沃顿等人说话改用了犹太语。
　　好莱坞的高层几乎都是犹太人，犹太语与英语一样是常见。
　　顾小凡不自觉打开了系统的翻译功能，听着他们在讲什么。
　　“沃顿，这次调查得怎么样了？你们哥伦比亚的数据人员那边有没有消息？”
　　“没有，他们的数据都是分散的，整体统计恐怕要在今天才能做完，放心吧，中国人做事一直都有猫腻，只要查保准一查一个准。”
　　艾德·沃顿说这句话的时候在背后狠狠地盯着顾小凡的背：“等一会，我就会让这个中国杂种跪在地上求我。”
　　显然，这些好莱坞片场根本就不相信《智取威虎山》是凭实力在三天内累计到3亿票房的。
　　顾小凡回头看了艾德·沃顿一样，这位白人中年男人却是笑眯眯地回给他一个亲切的笑容。
　　顾小凡用一个鄙夷表情回应，令艾德·沃顿微微皱眉，心里虽然愤怒，但是却也没有说话，小子你现在就摆架子吧，等到数据出来，就有你好看的了。
　　搭乘电梯一路上了会议室，一进门就看到了韩三品，王中军，包立东，于东等人坐在那里，满脸的凝重，正对面的是严超，叶知秋等八大院线的人，而电影局的沈局长也是满脸严肃地喝着茶。
　　看着顾小凡与何铁军一进来坐下，就看电影局的几个领导们看着表嘀咕道：
　　“怎么数据还没有出来……”
　　“我看快了吧，我看这次数据肯定是有猫腻的，一定会查出东西的。”
　　“我看谁如果私下做了什么，不如直接坦白吧，现在说出来，我们还可以协调解决，等下白纸黑字出来了，那就讲不得人情了。”
　　几位电影局的领导，一搭一唱的用意也很简单，就是想给那些玩手脚的一个台阶下，现在只要他们出来认错，就可以电影局内部解决，最多罚点款，认个错，把数据改过来。
　　毕竟这个月无论是国内电影还是好莱坞，都是票房大丰收，一片形式大好，电影局最希望能大事化小。
　　要是真等到广电总局的领导查出什么，那就不好办了……
　　可这话一说，爆脾气的包立东直接就拍桌子嚷起来了：“周处，王处~！你们是什么意思？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你们怎么就能说我们玩了手脚呢！？我包某人用人头担保，我们这些电影公司从来没搞过这些玩意，局里不能栽赃嫁祸我们！”
　　包立东边嚷着，边瞪向了严超，那意思是说有问题也是八大院线那边搞得鬼，这下子严超顿时不依了，也直接指过来骂道：“包立东，你说话就说话，看我做什么？我们院线可没做手脚，一向都是干干净净的。”
　　看着结果还没还有出来，中国人内部都闹分裂了，艾德·沃顿与林迪都相视一笑，心里顿时有了底气，看到没有，果然是有人心虚了吧。
　　沈局长也面露尴尬，是干咳一声，制止了众人道：“好了各位少安毋躁，我看结果马上出来了，到时候是非曲直自有定论。”
　　大家都在静候着广电总局的领导与调查团队的现身，大会议室里不断有新的人出现。


第560章 偶遇新合作
　　令大家惊讶的是，后进来的人全部不是电影界的人，而是全国电视业的巨擘，央视台长唐国见，香港无线执行主席方逸华，凤凰卫视董事长的陈勇奇……20几个人一起步入会议大厅……
　　怎么？广电总局的领导这是要杀鸡儆猴，连电视业的人也召来了？
　　顾小凡不认识大部分人，却一眼看到了央视的唐台长，赶紧过去打招呼。
　　“顾老师，好久不见，最近一直听到你这位火炬英雄的消息啊。”唐台长与顾小凡拥抱了一下。
　　“您今天这么来这里？”顾小凡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探口风问道。
　　唐台长眼睛瞟向门口，压低声音道：“刚才刚开完会，广电总局方面把我们召集起来，让我们全国媒体在奥运期间都要谨慎报导新闻，不能给全国人民添堵，会议一完广电总局的领导就让我们来这边坐坐，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顾小凡也把不准广电总局的脉，心里也不知觉有些担心起来，毕竟这个部门是臭名昭著的“职业拖后腿”，他虽然问心无愧，但是要是严超那些人自作主张，搞出什么幺蛾子，把他连累了呢？他能说得清吗？
　　“顾老师，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他很想认识你。”正在顾小凡胡思乱想间，唐台长就笑呵呵把他拉倒了一位大概60岁的戴眼镜的男人面前。
　　“这位是香港的‘制衣大王’陈勇奇，奇哥，也是凤凰卫视与亚视的董事长，奇哥~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的那个顾老师。”
　　“好好~小顾老师，你好，你这位火炬小英雄我可是久仰啊，果然是一表人才，比电视上好看多了。”陈勇奇身材很矮胖，满脸的慈祥长者的模样，笑眯眯地握着顾小凡的手，上下打量着他。
　　顾小凡心不在焉地握手，却听唐台长在他耳边小声提醒他道：
　　“奇哥是著名的爱国商人，听闻你有意进军海外，也希望与你合作，他在香港富豪榜排名第三，有资金有人脉，如果你想对华纳有所动作，他可以帮你。”
　　这话把顾小凡听着一愣，惊讶地望着唐台长，心想他与华纳交涉的事情这位央视台长怎么知道的？
　　唐台长像是知道他在惊讶什么，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小声道：
　　“你上春晚之后，已经是我们对海外华人名片之一了，上级对你访华纳高层有怀疑，担心你加入有意愿加入美国国籍，一直在看着你……如果你有任何移民倾向，我们央视就绝不能再报导你的相关新闻。”
　　什么……？顾小凡不由打了一个哆嗦，原来他已经被这么重视了吗？
　　妈妈的……难怪央视这次这么大力支持他，不光是他与唐台长的关系好，主要还是火炬传递时，他立功了吧，确定他在不可能加入美国国籍了，国家级媒体才放心这么吹捧他这个文化名人。
　　顾小凡脑子里把所有的事情想明白，就知道唐台长是想帮他，他要动华纳，也确实需要更多的资金支持……影院那边由万达负责，但是制片厂方面万达却无意插手。
　　这位香港排名第三的富豪，还是凤凰卫视，亚视的董事长，这确实值得结识一下。
　　想到这里，顾小凡也趁着这个等待的时间与陈勇奇聊了起来，在谈话中，虽然只是简单的寒暄，陈勇奇一直盯着顾小凡，不停的打量，眼神里露出欣赏的神色，让顾小凡也觉得很意外。
　　在谈话中，顾小凡把以前对王建林说的那些未来计划，也跟陈勇奇描述了一下。
　　陈勇奇听着呵呵笑着，不置可否，只是笑着提议道：“小顾老师，我看过你的弹幕网的节目，电影我不懂，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搞电视啊，我们可以一起赚钱，你也知道，如果不做出一点成绩，我就算想支持你，我也不好和我们家族里的人交代的，我们老香港的家庭弟弟妹妹一大堆，很难都听我一个人的。”
　　顾小凡听着倒是觉得这事倒是问题不大，反正下一部电影他打算去香港拍，这倒是顺手就能办的事情，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陈勇奇看他一答应，这才笑呵呵地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我的女儿陈可儿是负责我们电视台副策划，以后我们双方合作的事情，就由她负责！”
　　顾小凡听到这话不由微微皱眉，立刻就猜到了陈勇奇用意，这位香港大亨想培养自己女儿的接班，希望自己帮她做节目吧，这位香港大亨倒是精明得很啊……
　　说着陈勇奇招手旁边座位一人，顾小凡有些不情愿地看过去，在他心目中想当然以为自己会看到什么名牌包高跟鞋，奢华艳丽的女人。
　　可他没料到的是，他看到的却是身穿一身白色长裙的优美乖巧的身影，看来一名大约22，3岁，除了一头瀑布般的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雪白的长裙，雪白如瓷的肌肤，领口小珍珠也雪白无暇。
　　她肩上点缀着圣灵基督的徽饰的丝带，轻薄的酒红嘴唇正微微抿着，精致的五官既高雅又纯真，眼神中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高傲，仿佛觉得这世上一切都配不上她似的。
　　她秀美的脸庞上，又隐隐带着一丝优色，似乎在想念着什么人一般，看着手中蓝色丝带，轻轻一声叹息，霎时之间，顾小凡不由感觉到心脏怦怦跳动，心想，他竟觉得这一声叹息如此好听，真是奇了怪了。
　　“可儿，这是上影的顾老师，这是我女儿。”陈勇奇这时候才带着顾小凡过来给两人介绍。
　　“我已经说了，除了他，找谁来都没用。”陈可儿头都没抬轻轻叹了一口气。
　　顾小凡听着一愣，没搞清楚什么情况，陈勇奇却是呵呵笑着，摆摆手：
　　“顾老师你见笑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一直在国外上学，刚刚回香港不久，被我宠坏了，喜欢说话故意气我，你可别介意。”
　　两人话还没有说完，就看门口有一群人走进来，现场立刻鸦雀无声。
　　这群人中大一大半都拿着笔记本电脑，有中国人，有美国人，显然是这次票房数据的统计小组。
　　众人一看到那位身材高大，满脸冷峻，头发像后梳着一丝不乱的男人，很多人都赶紧起身，一个个神色惶恐地问好：
　　“吕部长好~”
　　“吕部长您来了。”
　　来人正是广电总局的党委书记，同时兼任国家版权局局长，中宣部副部长的吕部长。
　　他一出现，韩三品，王中军，何铁军，严超，叶知秋，包立东，于东等所有国内电影人们，都同时脸色一变……
　　怎么会是他？
　　就连电影局一直笑呵呵的沈局长，脸上的笑容都僵硬起来，不自觉端坐起身子。


第561章 恐怖吕部长
　　看着吕部长带着广电总局的调查队伍出现，房间里的气温，瞬间降到了冰点。
　　顾小凡看着现场气氛微妙的变化，也是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露出疑惑的表情，不就是位部长吗？有什么值得怕……还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脸色发白的何铁军见顾小凡一脸没搞清楚状况的样子，在他耳边小声提醒道：“你不知道这位吕部长的来头吗？”
　　心想你这位大导演，怎么连吕部长都不认识？
　　“不知道……广电总局的大领导这么多，我哪里认识。”顾小凡苦笑道，心想老何你也太高看我了吧，三年前我才只是在街边摆摊的小混混，这几年虽然风光，但是也没见过多少大人物啊，你难道忘记了我才是电影圈的新人啊……
　　“唉，你是不晓得，中宣部里有十二位副局长，大都兼着广电总局的差事，可无论是电影业还是电视业的人，如果说这辈子最害怕碰见哪个副部长的话，那么这位吕部长绝对第一……”何铁军深有感概地叹了一口气道。
　　“他很可怕吗？”顾小凡用眼角偷偷打量来一下那位面色冷峻的吕部长，觉得他只是比较严肃罢了，比楚秋白，沈局长这些高深莫测的领导，也没厉害多少嘛。
　　“可怕？何止是可怕……”何铁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悄声道：
　　“在这广电总局，但凡是开会，别的领导来一般没事，但一旦吕部长在这个会议大厅里出现，他就只会干一件事情……宣布各种禁令。”
　　说着，何铁军就开始罗列吕部长的“光辉事迹”。
　　“2000年，吕部长宣布，《上映电影新条例十二则》，命令禁止电影中出现历史观不正的问题，姜闻《鬼子来了》等影片被禁。
　　2002年，吕部长宣布《关于加强动画片引进和播放管理的通知》，要求每个电视台每天必须播出10分钟以上的动画片（省台要求30分钟以上），其中百分60必须是国产。
　　从此省级以上电视台，几乎再没有引进国外动画片。
　　2006年，吕部长又宣布，规定跨省赛事参赛选手年龄必须年满18岁，并进行电视短信投票，给了当时红极一时的超女类选秀当头一棒，无数节目被腰斩。
　　2007年，还是吕部长宣布……广电总局规定黄金时间不得播放‘凶杀暴力涉案剧’，禁止网络游戏类节目播出，并严网游中出现暴力血腥画面。
　　导致暴雪公司的网络游戏《魔兽世界》因为画面审核原因，被卡在同一版本整整3年之久。
　　2008年，吕部长再次宣布，对于影视作品中有歌颂汉奸，侮辱爱国烈士的情节，要进行严肃批评，直接禁止国内电视台对《色戒》女演员汤唯进行任何形式的宣传，让原本当时红遍两岸三地的汤唯，销声匿迹长达两年之久。”
　　等到何铁军把这么一长串事迹说完，顾小凡再转头看那位吕部长，立刻都打了寒蝉，妈妈的……这完全是位专砍杀影视节目的活阎王啊！
　　只见吕部长满脸的冷峻，神色里没有一丝的客气，连一些开场白都省略了，直接道：
　　“各位都是国内电影，电视公司的代表，今天总局召集你们来，想必你们也知道这次会议的目的，那就是总局收到举报，电影公司处于各自的利益，有私下操纵票房的行为。”
　　这话一说，严超直接激动地叫起来了：“吕部长，我用我的人格担保，绝无此事。”
　　“有没有是你说了算吗？”吕部长冷漠地望着他：“总局有调查，有取证，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者，也不会纵容任何一名投机者。”
　　吕部长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瞟向了国内电影业的那排座位，众人顿时感到一股凉气从脊梁骨升上来，听这意思，总局真的查到了什么！？
　　韩三品与王中军都彼此对望了一眼，眼神中都露出惊恐的表情。
　　而艾德·沃顿与林迪那些好莱坞片商却不由露出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果然其中有猫腻，看来这次广电总局真的找到了证据。
　　全场人噤若寒蝉，吕部长的声音里越发冰冷刺骨。
　　“今年是奥运年，总局在年初就反复强调过，无论是电影业还是电视业都要谨守法规，不要为了自己蝇头小利破坏大局的稳定。任何人胆敢在这时候给国家的脸上抹黑，捅到媒体上，总局一定严肃处理，沈建丰，我说过这话没有？”
　　电影局的沈局长一听自己被点名，鼻子上都冒出了冷汗，连连点头结巴道：“是……是……说过。”
　　吕部长望向沈局长，那种不怒自威的官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为什么还有人在你眼皮底下，在票房上玩手脚！？”
　　全场空气顿时凝固，韩三品等国内电影人，顿时都感觉到整个身子都是一僵，完了……真查出问题来了……！？
　　严超等八大院线的代表们，更是满脸惊恐互相望着彼此，想知道是谁捅破了这广电总局的天……
　　就连一直很自信的顾小凡都忍不住心脏一跳，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艾德·沃顿与林迪相视而笑，露出一副胜利者的表情，心里都不由冷笑起来，果然，这些中国人如果不玩点手段给自己争取利益，那就真是出鬼了。
　　这时候吕部长满脸的严厉，招手让后面的调查负责人过来。
　　“小蒋，你来告诉他们，你们都查出了些什么。”
　　那位穿着西服戴着眼镜中年男人，拿着一份报表上来念道：
　　“这次我们抽查了1376家影院的数据库，以及票务销售情况，发现了严重瞒报票房的恶劣行为，与公布数据严重不符，这是我们查出的这周票房真实数据。”
　　说完小蒋就把报表递给了吕部长，吕部长却是没接，只是望向了艾德·沃顿道：
　　“这次是多亏了哥伦比亚与派拉蒙公司举报，才让我们发现影院的这些恶劣事件，我看还是由沃顿先生代表美方片商来宣布这个结果比较好。”
　　艾德·沃顿一听这话，原本觉得有些不合适，但是他转头看着现场一片鸦雀无声的中国电影人，想着顾小凡，韩三品，严超这些人这段时间对自己的侮辱，顿时胸口一阵报复心理作祟，也是干咳两声，站起来了：
　　“好吧，既然吕部长你希望我来，那我就试试吧，但是你知道我中文不是特别好，如果念错，你们可不要见怪。”
　　艾德·沃顿胜卷在握，也发挥了他美国人的幽默，那不太熟练的中文玩笑，令林迪这些人都捧场地哈哈笑起来，而中国电影人们却都是一片沉默。


第562章 怎么会多呢！？
　　“那我就先宣布《智取威虎山》的真实票房吧……”艾德·沃顿笑着，找了找表格里《智取威虎山》所在的位置，这次说白了正主就是这一部电影了，抓住他的把柄一切就结束了。
　　“《智取威虎山》，7月15号公布票房数据为3578万，而真实票房是……”艾德·沃顿拿着报表，不知道为什么手一哆嗦，似乎见了鬼一般的瞪大眼睛，嘴巴张开了好几秒，然后满脸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怎么了，沃顿先生？”
　　“你怎么不念了？数据是多少？”
　　“是不是印刷太模糊了，要不要换一份？”
　　好莱坞四大片商的人原本都是兴奋莫名等待着，却没想到艾德·沃顿关键时刻怎么停下来了？
　　作为派拉蒙的亚太区总裁，林迪忍不住笑呵呵地提醒：
　　“沃顿先生，你不用担心念出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令大家难堪，就算电影的票房水分太多，我们也应该正视这个问题，而不是逃避，发现问题才能解决问题嘛。”
　　艾德·沃顿一向是心计颇多，莫非他关键时刻在顾忌什么？林迪很不满意这个气氛。
　　艾德·沃顿却是一脸的惊恐与错愕，眼神里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
　　这下子就连沈局长，韩三品，王中军，严超等人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艾德·沃顿还没有作声，就听到吕部长冷漠的声音响起来。
　　“沃顿先生你们不认识这些中文数字吗，那么我来宣布吧。”
　　说着吕部长眼里冒出锐利的光芒，提高声音，郎声宣布道：
　　“《智取威虎山》，7月15号公布票房数据为3578万，而核实票房是3789万。
　　7月16号公布票房数据为3653，核实票房为3879万。
　　7月17号公布票房数据为3728，核实票房为4078万。
　　7月18号公布票房数据为3978，核实票房为4219万……
　　最后没有公布的三天票房成绩为，4571万，4871万，5013万，单周实际票房为3亿零420万。”
　　什么！？
　　单日过5000万！？
　　单周过三亿？
　　整个广电总局的会议大厅呼啦一下沸腾了起来！所有人都望着旁边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有的人理所当然的想法！
　　《智取威虎山》的票房已经如此变态高了，如果说院线里出现了票房的问题，那么一定就是《智取威虎山》偷了票房了！那么他的票房一定会比公布得低才对。
　　可这票房实际统计出来，不单单是不没降低，反而每天还多了几百万？最后一天还达到了单日5000万！？这怎么可能呢？这上座率是突破百分95了！？
　　在场没有一人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包括顾小凡自己。
　　林迪莫名其妙地愤怒起来，望向吕部长道：“你们搞错了吧！？”
　　艾德·沃顿也不相信，大声嚷道：“这绝不可能！”重新看了一下这个票房统计表格，除了《智取威虎山》之外，其他的都与之前公布的差不多，如果是偷票房话，那么其他电影应该少了才对！？
　　林迪也拍着桌子沉声道：“这肯定是统计那边出问题了。”
　　艾德·沃顿更是涨红着脸，低沉道：“我不承认这个结果，你们把所有的数据给我找来，我现在亲自来统计。”
　　听到这些话，韩三平，王中军等人都怒了，火爆脾气的包立东更是直接拍桌子骂起来了：
　　“你们什么意思？要核对票房也是你们核对的，现在对出来结果了你们又不承认，难道就不兴《智取威虎山》票房算少了，只准你们好莱坞电影票房被算少了吗？”
　　王中军也是冷着脸不悦道：“你们质疑广电总局的审核部门，那么你们为什么要写申诉信给总局，为什么不去法院起诉商业诈骗？”
　　其实他们都隐约觉得这票房统计恐怕中间有什么问题，心里都猜测这次是不是吕局长真的支持他们国内电影公司，才演这么一出戏，就要让艾德·沃顿这些好莱坞片商知难而退。
　　现在一看艾德·沃顿要撕破脸，要当众查数据，大家立马警惕起来，一个个团结起来维护广电总局的权威，坚决不能给艾德·沃顿机会翻盘。
　　艾德·沃顿也知道他刚才有些失言了，但是仍然不死心地对吕部长坚持道：
　　“吕部长，这数据统计数字对不上，你让我们怎么能相信？如果没有问题，为什么不能公开给我们核对一下？”
　　吕部长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出任意料的满脸平静地道：“你可以查，数据资料我们都带来了，小蒋。”
　　这下子韩三品，王中军等人都有些诧异，吕局长怎么敢让美国人自己查呢？难道这数据是真实的？《智取威虎山》票房怎么会不降反升呢？
　　只看小蒋就抬出了一大摞的数据资料，但是艾德·沃顿却直接摆摆手，对吕部长咬牙道：
　　“我想要调取原始统计数据可以吗？”
　　他现在连吕部长都不相信了，认为这些中国人在集体坑他们。
　　吕部长显然已经做足了准备，否则怎么会早就准备资料了呢？
　　“请便吧，小蒋你带他们去档案室吧。”吕部长抬抬手，意思是说你随意。
　　艾德·沃顿带着派拉蒙与哥伦比亚的美国技术员直接上了楼上的档案室，找寻之前的原始统计数据。
　　众人都你望望我，我看看，心里都觉得这个艾德·沃顿有些无理取闹了。
　　艾德·沃顿一走，吕部长就继续念出了最终的实际票房数据，众人一听，都发现了除了《智取威虎山》之外，别的电影票房数据与公布的差距微乎其微，大厅里众人也不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越统计《智取威虎山》的票房越多啊？”
　　“是啊，如果是院线操作《智取威虎山》偷其他电影票房，那么其他电影的票房应该会少一些啊？”
　　“这总数多出来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情况？”
　　韩三品也忍不住走道顾小凡这边来，小声问他：“顾厂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小凡也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明白，银幕数没有增加，为什么总票房会增加呢？”
　　在电影圈里，有很多时候为了宣传造势，在舆论上大家都喜欢虚报票房，影院报上来的数很高，但是事后一统计票房报多了。影院方面就会说是统计出现了失误云云，等电影下映再把数据纠正过来。
　　这样既配合了电影宣传，也不违法操作，所以实际票房比报出来的低是很常见的事情。
　　这也是艾德·沃顿为什么自信满满敢对广电总局申诉的原因。


第563章 总局的魄力
　　艾德·沃顿一直都认为，起码虚报票房的罪名《智取威虎山》应该是跑不了的，只是虚报多少的问题的。
　　可现在诡异的是，《智取威虎山》的票房不但是没少，反而是多出来了！这就真的令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这些“幽灵票房”是如何出现的？
　　与此同时，八大院线内部也是一头雾水，严超也在问叶知秋：
　　“是不是你们万达搞了什么鬼，这票房到底哪里多出来的？”
　　叶知秋一脸无辜，反问道：“我还想问严总你呢，我哪有这本事，凭空多变出票房来呢？”
　　八大院线的高层们自己也搞不明白情况，这次他们可是一点手脚都没做啊，这“幽灵票房”是如何产生的？
　　就连电视业的高层们也在讨论着这件事情。
　　“一部电影的票房单日过5000万，这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啊，这已经在美国市场都算是高票房了吧。”
　　“我觉得不可能，这其中肯定是有问题的，这么算下来《智取威虎山》两个星期就拿下5亿票房？”
　　“两星期就破了《泰坦尼克号》保持十年的记录，我真有点不相信了……”
　　大厅里众人议论纷纷了大概一刻钟之后，就看艾德·沃顿带着他的人抱着一摞摞文件夹进门，也不客气直接把文件铺在桌上。
　　“还愣着干什么，分配下去，每个人对一本。”艾德·沃顿看着林迪望着他很不悦的样子，不由忍不住吼道。
　　林迪顿时脸色铁青，但是这时候也不是闹内讧的时候，只是吩咐众人开始在所有人面前核对数据。
　　吕部长也没有阻止他们，拿起茶杯轻轻啄了一口茶，完全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韩三品，王中军，严超，何铁军等人都很紧张，虽然他们口头说相信广电总局的统计，但是实际上心里也没底，这“幽灵票房”到底是怎么来的？
　　就看哥伦比亚与派拉蒙的亚太区总部的人，一个个都开始聚精会神地统计起数据来，原本大家以为这个过程会持续很长时间，但是很快就有人停了下来，满脸的诧异。
　　然后又有第二个人停了下来，第三个……每个人停下来的时候脸上都露出恍然大悟与痛苦的表情。
　　最后，终于，林迪也停下来手，只有艾德·沃顿满脸涨红，还在不甘心地不断地翻阅着一份又一份的资料，眼睛里充满的血丝，五官扭曲在一起，好像无比痛苦的模样。
　　“好了……沃顿。”林迪满脸的复杂，轻声劝道：“不用在查了，数据没有问题。”
　　什么？
　　《智取威虎山》单日5000万票房是真的！？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那么“幽灵票房”是怎么来的？
　　这时候吕部长才用那低沉冷峻的声音，缓缓解开了谜底：
　　“这次全国抽查，发现了你们八大院线下面存在着严重的管理问题，一些院线经理，私自裁剪电影时间，把同一天只放映《智取威虎山》银幕上，的片头片尾的字幕都自行裁剪，每次放映缩短放映9分钟时间，同时早上与晚上都私自提前拖后一段时间，每天一个银幕挤出多了一场《智取威虎山》播放次数……而这份票房，则没有计入全国票务统计。”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幽灵票房”竟然是影院为了抢夺观众，临时违规加映的场次啊！？
　　这当中的道理其实很简单，但是大家都没想到，主要的原因是，之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干过……
　　为什么？因为多放映一场等于要多加电费，场地维护费，人员加班费的成本，卖出的票也不一定能赚回来这一部分的成本，毕竟人气再火爆的电影，一周之后也就慢慢消退。
　　也只有《智取威虎山》现在爆炸的势头，能令影院这么铤而走险。
　　虽然被吕部长点名批评，但是八大院线的严超，叶知秋等人都不由长出来一口气，同时望着彼此微笑起来，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么，原来是下面的人偷偷摸摸加映了啊，这种小违规根本没什么大碍，根本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他们最多是监察不利罢了。
　　吕部长这时候才慢悠悠地望着艾德·沃顿这些好莱坞片商，道：“要不要你们把材料带回去多核对几遍？”
　　艾德·沃顿这时候那双还在翻阅资料颤抖的手，才缓缓停起来，整个人都呈现一片呆滞的状态。
　　吕部长这时候才恢复他那副冷峻神色，望着艾德·沃顿这些人，用教育地语气冷声道：
　　“我知道你们觉得国内电影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心里不服气，第一反应就认为有什么内幕交易，我想你们应该要明白的，不是只有好莱坞电影能有好成绩的。”
　　艾德·沃顿愣愣地没有说话，倒是林迪很不高兴地辩解道：“难道我们没有提出合理质疑的权力吗？”
　　在美国六大制片公司在美国本土无比强大，就连美国政府人员也对他们客客气气地，从来没有人这样教训他们。
　　吕部长却是冷然地望了他一眼，用鄙夷的语气道：
　　“你们是有这个权力，但是在中国就要有中国的规矩，你们应该向电影局申诉，而不是通过美国总公司越级向总局申诉，这三天总局动用了全国的人力物力就是为了给你们美国方面一个交代。”
　　说着吕部长突然压低声音，缓缓地道：“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们这些片商还是好好把心思放在自己业务上，而不是通过自己国家力量向我们总局进行外交施压，如果下次总局还接到类似的外交施加，我们会重新考虑引进片每年的引进的数量。”
　　这话一说，林迪等一众多好莱坞片商脸色瞬间都变了，他们没想到吕部长竟然会这么强硬。
　　吕部长说着，目光又望向了在座的全国电影电视业的高层，缓缓地道：
　　“今天你们大家都在这里，我就把话放在这里，奥运会临近了，你们也知道今年国际舆论非常的敏感，现在，国外有些媒体都在刻意引导舆论诋毁国家的声誉，我希望在座的诸位媒体人能以弘扬我国文化为己任，放开胆子宣传我们各个行业典型人物，树立正能量。”
　　说着吕部长的目光望向了顾小凡那边，特别点名道：“如果你们能拍摄出像是上影厂《智取威虎山》这样的作品，无论是电视节目，还是新闻，或者是影视作品，都是值得我们去好好宣传，就算到时候惹到其他国家同行的非议，污蔑，你们都大可以放心，只要你们做的是利国利民的事情……”
　　吕部长停了一下，提高了声音，深邃而压迫目光扫视在座的所有人，道：“总局都将会是你们最坚强后盾，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如果继续搞那些小动作，总局会来处理。”
　　哗~！！
　　我的天……
　　沈局长，韩三品，王中军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个个都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起来，弄了半天，咱们广电总局今天叫大家原来是表达这个态度？？
　　总局领导这次太牛逼了吧~！？


第564章 腹黑的领导
　　吕部长的一番话，令现场众人顿时都一片轻呼，艾德·沃顿，林迪等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沈局长，韩三品，王中军，还有电视业的高层都顿时明白了，这次总局召开这样规模的会议，并非是为了压制他们，而是当着他们的面把狠狠打压一下美国方面的气焰！
　　更是要告诉他们，最近奥运会你们不要怕，放开手去做，无论国外媒体怎么下黑手，总局都全力支持你们！
　　在座位上的顾小凡听着也是一阵神清气爽，哈哈哈，原来这次不是他的批斗大会，是总局借着这个机会，修理一下美国势力啊。
　　妈妈的，让你们之前在火炬传递的时候抹黑我们，你当我们咱们国家政府也是吃素的啊！
　　众人这时候都似笑非笑地看着艾德·沃顿，只见这位哥伦比亚太区总裁，脸色苍白地站起来嘴唇颤抖地向要说些什么，可是就见他身子晃了晃，痛苦地捂住胸口，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歪了下去。
　　一群好莱坞片商连忙惊呼的扶住他。
　　而在场的中国人则都是笑眯眯地欣赏这一幕，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去帮忙……
　　大家心里都是都同一个念头……你丫活该~
　　散会后，艾德·沃顿，林迪一帮好莱坞片商灰头土脸的离开，剩下的国内影视业的高层都一片其乐融融，开始了各自寒暄交谈。
　　韩三品与王中军，何铁军等人都上前去主动与严超握手，都是笑眯眯地拍着各自的肩膀，国内电影公司与八大院线经过这次波折之后，终于完全成为了一个阵营。
　　而顾小凡，则在电影局沈局长的带领下，与广电总局的吕部长几位领导握手致谢。
　　“感谢您，吕部，如果今天不是总局出面，这事情我还真是说不清了。”顾小凡心悦诚服地对吕部长表示感谢。
　　“这有什么谢的，你难道以为我们总局只会为难你们这些艺术家吗？”吕部长现在完全换了一幅脸孔，笑容温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吕部，我斗胆问一句，如果这次我的电影真的偷了票房您会怎么处理。”顾小凡不由好奇地问道，他本来就有些奇怪呢，为什么哥伦比亚与派拉蒙总部一咨询，总局就立刻封闭了票务系统，进行全面彻查。
　　就算是真有问题，总局也不可能行动这么快吧，现在想来一切都好像是总局领导要挖坑给好莱坞那边跳了……
　　“我是党员，信奉的辩证唯物主义，这没有发生的事情，我怎么能推测呢。”吕部长微微笑道：
　　“但是如果你非要问我的话，我会觉得结果没什么不同，只是过程有些不一样罢了，最多只是不让那些美国人自己查数据罢了……呵呵，这只是我们随口说着开开玩笑，你可别当真啊。”
　　顾小凡连忙笑着点了点头，心里不由感叹道，这大领导都不一般人啊，一个比一个腹黑，这挖坑的本事比他这坑人专业户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时候电影局的周处长突然拿起手机看了一下，也惊讶地宣道：
　　“刚刚文化部下发了文件，要求全国各地的电影学院，以及影视相关专业要全面学习《智取威虎山》电影，并把这部电影列入相关教材，要各校导师积极指导学生，普及爱国主义电影教育。”
　　沈局长也惊讶道：“文化部那边也有动作了？”惊讶地望向吕部长，总局之前应该已经与文化部通气了吧？
　　吕局长却也貌似有些意外地笑了起来：“没想到啊，我只听说文化部最近正在奥运会之前进行一些爱国主义推广活动，没想到他们会选择咱们的一部电影。”
　　顾小凡顿时也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总局这次这么支持他啊，原来文化部已经下达了红头文件，准备推广自己的作品……
　　大政策都要下来了，结果艾德·沃顿傻逼兮兮地在这个关头说《智取威虎山》票房作弊，抹黑都抹黑到文化部的身上了，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难怪广电总局能以这样雷霆之势，处理完这件事……
　　吕部长接着笑着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顾老师，其实你这《智取威虎山》我与父亲以及他的几位老战友去看了，他们都说拍得非常的写实，今天他们也特地要我来传达他们对你的谢意。”
　　顾小凡却是赶紧谦虚道：“这主要是原著《林海雪原》的曲波老师写得好。”
　　“真拍得那么好吗？”沈局长听着也觉得有些不敢相信了。
　　顾小凡哭笑不得地道：“沈局，感情您没看我这片子啊？”
　　“我哪有时间，再说《智取威虎山》我看了那么多样板戏，你们这些小青年演的，我还真看不下去，不瞒你说，我听到你要演杨子荣，我当时就觉得你这电影完了。”沈局长表情怪异地道。
　　吕部长众人听着也是哈哈大笑，是啊，当初大家听到这个消息何尝不是这个感觉呢？
　　会议一结束，顾小凡就放下手中的事情，边坐在何铁军的车，边拿出笔记本上网，查阅一番关于自己这件事情的评论，就看各大论坛上，力挺他的网友，与质疑的人都在争吵不休着。
　　“怎么最新票房数据还不出啊！急死我了~！”
　　“是啊，到底《智取威虎山》有没有偷票房啊？”
　　“两个星期四亿，都破了《泰坦尼克号》的记录了，我看也不可能吧。”
　　“我也觉得有猫腻，多少肯定是偷了一点的吧？”
　　“他们说偷就偷了？你们爱国不爱国，难道要听美国鬼子说话？想想当初他们是火炬传递是怎么对我们的？”
　　“话不能这么说啊，狗咬人，人不能咬狗啊，顾小凡是火炬英雄，怎么能做这种欺骗的事情呢？”
　　最令人感到哭笑不得的是，很多国外媒体都转载了这个消息，微博上又被好事之徒转了回来了。
　　CNN的标题是：“恶棍顾小凡回国，不敌钢铁侠与印第安纳·琼斯联手出击，非法偷取《钢铁侠》《夺宝奇兵4》票房！”
　　ABC的报导则说：“中国票房陷阱，恶棍顾小凡用非法手段维护本国电影，好莱坞有苦难言。”
　　这帮境外媒体还真是喜欢捕风捉影啊，反而国内的正规媒体连提都不敢提，也是被之前顾小凡坑了几次学乖了，顾小凡也是看着微微点头，心里笑道，不错嘛~你们还是有进步的，这次没直接跳坑。
　　说起来这次广电总局挖得坑，真还是转坑外国人的啊……真不愧是领导的水平。


第565章 猛虎终出闸
　　顾小凡正下车回自己家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大雨，他下车用手遮挡中头发，一下子就被两人从背后夹住了胳膊。
　　“别过去~”
　　顾小凡听着这两个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到穿着运动服戴着兜帽刘施诗，高媛圆两人一左一右挽住他的胳膊。
　　“你们搞什么鬼？”顾小凡惊讶道。
　　“你眼睛瞎了，你没看到前面吗？”刘施诗瞪了他一眼，指着他们屋子那边。
　　顾小凡看过去，只见自己屋子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满满的围住，有些是记者，更多的是举着横幅支持他的影迷。
　　看来这次广电总局的大会事情动静闹得不小，这么多人闻风而动地等着他的出现呢。
　　刘施诗看他愣愣地没作声，赶紧问道问道：“今天开会怎么样了？”
　　高媛圆却是笑盈盈地用手挡着顾小凡的头顶：“唉，先别说这些了，我们来的时候还没下雨，这也没带伞，把你顾大导演淋湿了可怎么办。”引得刘施诗瞪了他一眼，心想就你会当好人。
　　这时候远远看着那些20岁到50岁左右的影迷，在雨中对着屋子大喊着他的名字，顾小凡这也不由笑道：“那边不是多的是伞。”说着就在雨中大步走过去。
　　“小凡哥~！”“顾小凡来了~”“小凡！”众影迷见他现身，顿时都疯狂了，全部都拥挤上来，一个个抢着给他撑伞。
　　顾小凡在人群包围中，一个个耐心给这些在雨中等待了多时的影迷签名合影。
　　刘施诗与高媛圆远远地看着呆住了，高媛圆不由秀美微蹙地道：“这顾大导演，也不告诉我们票房数据究竟怎么了……”
　　刘施诗却是哼了一声道：“母狐狸，我们走吧。”
　　“你就不想去问明白？”高媛圆奇怪地望着刘施诗。
　　“你还没看出来吗？”刘施诗把兜帽紧了紧，望着不远处地顾小凡：
　　“他这么得瑟，肯定是没事了，害我们白担心一场。”
　　在外界正在猜测纷纷的时候，大家都在焦急等待着，斯皮尔伯格VS顾小凡，这中外两大导演正面对决的最终结果，同时也期待着顾小凡作为演员与小罗伯特·唐尼，哈里森福特的最终对决的悬念。
　　英雄类型大片，王道电影的终极决战，真正票房大战的谁才是胜利者呢？《智取威虎山》究竟偷了多少票房呢？
　　当星期一开始，全国票房最终恢复，影迷看到最新的成绩全部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去了，我的老天……《智取威虎山》的票房不但是没如传闻中的跌落，反而还多了不少！！！
　　单日5000万~！两周5亿的惊天票房的成绩，血洗了整个暑期档~！
　　《智取威虎山》短短两个星期，就告诉了人们什么叫做奇迹，什么叫做真正的改写历史的大片来袭。
　　情况根本与大家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完全没有什么《夺宝奇兵4》大战《智取威虎山》势均力敌的场面，而是《钢铁侠》与《夺宝奇兵4》两部电影加起来都已经不是这一部电影的对手了。
　　《智取威虎山》已经以雷霆万钧的气势，两周之内就破掉了《泰坦尼克号》尘封十年之久的内地影坛票房记录！
　　要知道此前《泰坦尼克号》创造这个记录是上映了三个月的成绩，而现在《智取威虎山》仅仅两个星期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中国影史票房冠军”的头衔。
　　而且不仅仅如此，《智取威虎山》突破5亿票房，已经大大甩掉了《泰坦尼克号》一亿4000万的差距……
　　让众多影评人无不惊讶感概的是，《夺宝奇兵4》的出现不单单是没压制出这部红色电影的势头，更加刺激它的人气，在第二个星期，票房甚至超越了首映周。
　　如果说一部票房超过5亿的电影，是出现在贺岁档，那么或许会令人不那么惊讶，可这部电影却是在暑期档，还是今年的犹如刀山火海一般残酷的暑期档啊……
　　他面对的对手是《功夫熊猫》，《全民超人汉考克》，《钢铁侠》，《纳尼亚传奇2》，《夺宝奇兵4》，《赤壁》……这些每一部电影都是各大电影公司的年度力作，投资远远超越《智取威虎山》。
　　踩在这样强大的敌人尸体登顶刷新纪录，顾小凡无疑已经成为这个夏天最伟大的传奇！
　　对于所有电影人来说，这个对手都是令人无比恐惧的……可对于影院来说，《智取威虎山》就是他们的摇钱树。
　　以万达为首的八大院线，在得知这个数据之后，只有一个反应：“加银幕！都加给《智取威虎山》”
　　在反映第三周，在红头文件的支持上，《智取威虎山》继续在影院火爆着。
　　网络上无数顾小凡的影迷高喊着：“我们正在创造历史，为了支持国产电影，我们再去刷票房！”
　　很多影迷一遍，两遍，三遍的去影院看这同一部电影，甚至在《楚天都市报》上报导了一条消息：“有一位影迷迷恋英雄杨子荣，去电影院连着看了20遍的《智取威虎山》。”
　　在中戏的职工宿舍的大院里，顾老爹正在看着报纸，上面的各种关于《智取威虎山》的消息都不由笑着合不拢嘴了。
　　正乐呵呢，就听到有人在喊：“老顾，老顾~~快来看，你家孩子挑事了~”
　　“你瞎说什么？老雷！”顾老爹吓了一跳，对着来人骂道。
　　同样是中戏的老职工是老雷拿着一个随身小电视过来，指着小屏幕里的新闻嚷着：“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看看~”
　　小电视里，燕京卫视正在播一条新闻，主持人在摄影棚里介绍道：
　　“近日由于电影《智取威虎山》的热播，山东平牟县政府，与黑龙江牡丹江市林海县政府同时向有关部门提出申请，都要新建‘杨子荣故里’与‘203部队’博物馆。”
　　这时候镜头转向了一个市政府大楼门口，外面聚集了数百的民众，一名女记者正顶着烈日，对镜头播报：
　　“这些林海镇民聚集在这里，都是为了想要让牡丹江市出面给他们向有关部门争取得到‘杨子荣故里’与‘203部队博物馆’的资格。”
　　镜头一转，便看到一群人举着“拿不下杨子荣故里，市长下台”的横幅，女记者拿着麦克风问其中一人道：
　　“你好，请问你们为什么这么强烈的要争取‘杨子荣故里’与‘203部队’博物馆的资格？”
　　那名举着横幅的男人，也是一脸尴尬，只是道：“我们镇里的人都来了，我也是跟着来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说是咱们镇里要大力发展文化产业什么的。”
　　镜头又转到市政府的一名负责信访工作的中年男干部的采访，这位干部很为难道：
　　“林海镇是个穷困地区，农业既不发展也有什么矿业资源，群众人希望争取到‘杨子荣故里’与‘203部队博物馆’的建设热情是可以理解，如果真的争取到，是能够大力促进当地经济繁荣的，但是这事情毕竟还是要走正规程序审批，也不是我们市政府能决定的……”
　　而另外一边市委干部委屈地解释道：“这几天，市委常委会议天天开，我们每次都列席听取，会议到晚上十一、十二点散会，我们在通宵达旦撰写文件、整编资料，都是为了给老百姓争取权益，但是这事情真的是急不得啊~！”
　　而另外一边，山东平牟县的民众，也因为要强烈争取“杨子荣故里”与“203部队博物馆”的建设权，已经集体拥挤上来国道给政府施压。
　　而平牟县政府也开始广泛调动各种人脉资源，拜会知名乡友，奔走斡旋，推动这次的“争夺杨子荣冠名权”的计划……


第566章 十亿的时代
　　顾老爹捧着小电视看着新闻，顿时都傻了，这是怎么搞的？
　　老雷在旁边嚷道：“还不快给你儿子打个电话问问？这肯定又是你那宝贝儿子为电影折腾的宣传活动，太缺德了。”
　　顾老爹倒也没老糊涂，反应过来呸了一声：“老雷，你傻吧！我儿子只是个演戏的，哪有这个能耐，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这当然不是《智取威虎山》的宣传计划，而是最近《智取威虎山》火爆全国之后，造成的一股“杨子荣争夺战”。
　　这位原本都快被人遗忘的英雄，被顾小凡复活之后，已经成为了各地商家的香饽饽的，什么杨子荣老战士菜馆，杨子荣军旅用品，只要是跟“杨子荣”沾上的，各种商标都被用上了。
　　而平牟县与林海县原本根本就没人想到过什么杨子荣，电影一出，这位剿匪英雄已经成为了岳飞式的民族英雄人物，两个县的人这才恍然大悟，想到了这一条生财妙计。
　　他们哪里是想做什么文化产业啊，说白了“杨子荣故里”与“203部队博物馆”就是文化搭台，经济唱戏，大家都是为了赚钱。
　　这才闹得两地鸡犬不宁的。
　　在整个社会都掀起这样浩浩荡荡的“杨子荣热潮”中，《智取威虎山》第三个星期虽然已经开始呈现下降的趋势，却依然气吞山河的依然拿下了2.5亿票房，票房一路飙升，突破7亿大关！
　　而相比较之下，《钢铁侠》《夺宝奇兵4》都是后劲不足，总票房分拿到2.3亿万，与1.9亿，就算加上票房突破2.7亿的《功夫熊猫》都无法与《智取威虎山》抗衡。
　　这个票房数字已经让所有的影迷，影评人，哪怕顾小凡的铁杆粉丝们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我的老天啊……7亿人民币票房是个什么概念？这就意味着《智取威虎山》在内地的总票房已经突破了一亿美元，就算是在好莱坞也算顶级大片了。
　　这个记录简直是令人恐惧……
　　在三周之前，这部投资1.2亿的电影上映时，所有人都在担心他能不能收回成本，那时候当顾小凡说出这部电影将拿到《钢铁侠》2倍以上票房时，所有人都认为他只是吹牛逼的宣传。
　　可事实证明，顾小凡哪里在吹牛逼啊，他简直是太谦虚了！
　　在这部电影上映之前，大家都在说是国内三巨头联手对抗好莱坞四大片商……
　　其实现在看来，哪里需要什么三巨头啊，分明是上影这一家就快把好莱坞四大片商给打哭了。
　　接下来在《智取威虎山》放映的第四周，其他的暑期档竞争对手的票房都已经几乎不再攀升了，可顾小凡这部作品依然拿下了1.7亿耀眼成绩单，累积票房已经恐怖地超过了9亿2000万……
　　这场中美电影之间的暑期档对决，在《智取威虎山》犹如怪兽般的表现下，已经变得完全失去了意义。
　　因为现在谁都知道《智取威虎山》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了，现在只剩下一个悬念了，顾小凡能否冲破十亿大关？
　　原本按照这个势头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是在8月8号来临，北京奥运会开幕了，所有的电影票房都理所当然地会大降，这最后剩下的8000万的票房，《智取威虎山》还有余勇能拿下吗？要知道8000万票房，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大家都在心里默默期盼着，掰着指头数着，每天票房累计，又是期待又是担心，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8月8日，北京奥运会盛大开幕，大导演张一谋指导的开幕式令全世界都为之震惊，全世界人们都从电视中看到了中国气吞山河的新面貌。
　　世界主要大国之间的国运，也随着这件大事的发现，开始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随着所有国人都开始关注奥运会各个金牌项目，电视台的节目也从暑期档电影大战的报导，转变成奥运冠军们的金牌项目……
　　在这种情况下，终于在第5周结束，所有影迷摒息以待中，票房数字出来了，《智取威虎山》以9700万的成绩依然把所有对手都甩在了身后。
　　十亿！！中国第一部十亿票房电影诞生了！！
　　在不同地方，中影，上影，八一制片厂，长春制片厂，陕西制片厂……无数白发苍苍的老电影人们看到这个数字，都不由激动双眼发红，双手不住的微微颤抖，那种兴奋，那种激动，是普通人无法体会的。
　　韩三品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忍不住沉默了半没有说话，好久才望着窗外喃喃自语道：“竟然能到十亿啊……十亿……”
　　而在华谊的王中军听到这个消息，只是错愕了几分钟之后，就兴奋地嚷来王宗磊：
　　“快快~！看看有什么类似杨子荣的英雄，我们明年也拍英雄片，雷锋，董成瑞，邱少云，黄继光~！快去找，看看有没有可以拍成电影的，让晓刚也想想办法！”
　　多少年来，无数中国电影人梦寐已久开创的大场面，每个人都梦想令电影重新回到，曾经那一放映就全国万人空巷的辉煌岁月里。
　　很多人都说，电视出现了，时代变了，再不会出现《地道战》《少林寺》那样全国轰动的电影，但是《智取威虎山》最终完成了这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目标。
　　所有电影的从业人员都振奋高呼着中国第一部十亿电影票房的诞生！
　　这仅仅是一部电影十亿的票房吗？不，顾小凡这次一举击退好莱坞四大片商，宣告属于内地电影人的时代来临了！
　　从今天起，全国的商业机构都会看到，内地电影能赚钱，不是一万两万的赚，而是数以亿计的利润！
　　那些没有植入广告的非古装片电影有活路了，只要电影拍得好，投入再多都可以收回来了！
　　未来会有无数的热钱投入电影行业，整个行业就迈上一个新的阶段！
　　顾小凡再也不仅仅只是保护火炬的英雄，更是内地电影的英雄，是他凭借着一己之力开创的恢弘大时代！
　　而这时候就在大家一窝蜂想着怎么拍英雄电影，兴致高涨地想要抢夺票房的时候，缔造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顾小凡，则是雄心勃勃地开始了他新的计划。
　　下一步他向更高端的市场进军，打动世界其他地方的观众，而他这时候正计划着自己第一部冲击奥斯卡最佳外语片，他的下一站是——香港。


第567章 新作入殓师
　　奥运会开幕一周之后，《智取威虎山》放映的第六周票房直线下坠为2500万，随着中国军团在奥运会上的出色表现，雄踞金牌榜第一，这部电影的热潮也逐渐散去。
　　很多院线也逐渐撤下了《智取威虎山》的银幕，再接下来《智取威虎山》的票房最终应该会停留在10亿的位置，无法冲破11亿大关，而上影集团也开始得到了八大院线交上来的票房分红。
　　《智取威虎山》的目前票房是十亿4200万，这已经让升任上影联合制片厂的何铁军做梦都要笑醒了，票房分红下来，要是顾小凡再拍几部主流大片，上影就会在他何铁军手中成为中国电影真正霸主。
　　何铁军怀着兴奋的心情给顾小凡打了电话，亲自去他家里拜访自己的这位好兄弟，当着刘施诗，娄艺晓，顾小凡三人的面，宣读了这次分红的文件。
　　“目前《智取威虎山》的票房总计为十亿4213万元，我们集团的分红为3亿6000万~扣除掉制作与宣传的成本，我们净利润有2亿。”
　　何铁军把两根手指在众人面前意气风发地摇摆着，却见刘施诗与娄艺晓都是满脸愤怒。
　　“怎么我们累死累活才分这么点钱！？”刘施诗不由瞪眼杏目气恼道。
　　“2亿利润你还嫌少啊……”何铁军干咳一声，不由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票房可不是光是我们电影公司的利润，这十亿票房是要分成4份的，首先要把票房的百分五作为‘国家专项发展金’上交电影局，其次百分之3.14的内地电影发行放映税……”
　　娄艺晓听着也气不打一处来的嚷道：“我说发行放映协会这么大的组织，怎么每次开会都各地度假胜地跑呢！原来是妥妥黑了我们钱去公款消费啊！”
　　“这话可别乱讲……”何铁军吓得连忙摆手道：“这钱是用来发展扶持咱们国家电影产业的……加上百分之5的商业税，扣除这百分之八之后，剩下的票房就是我们与院线分了，我们拿到的百分40就是3亿6000万了……”
　　“唉~！白瞎了，院线那帮孙子躺赚5亿多啊……”娄艺晓挥舞这小拳头，恨不得直接去砸万达公司玻璃了……
　　何铁军也无语地无法解释，只是笑着望着顾小凡道：“小凡，这次我们赚了2亿了，加上弹幕网已经开始盈利了，我们入股的浙江台那边也有一些利润，就算是投资《1942》和姜闻的片子，我们也有富裕，你现在可以想想，你下一部要拍什么作品了~”
　　何铁军说着满脸的红光，眼睛里满是期待兴奋：“我看咱们就再接再厉，趁着这个气势，继续在拍几部英雄片，我打听了华谊那边已经与黄继光的后人达成了协议要拍朝鲜战争，咱们不如拍董承瑞，或者是鸦片战争林则徐之类的。”
　　这次《智取威虎山》精致的战争场面令观众们大呼过瘾，何铁军希望顾小凡能接着拍一个系列。
　　而顾小凡听着却是半天没说话，何铁军也发现不对劲了，有些怀疑地问道：“小凡你不想拍这些？”
　　“我已经有新题材了。”顾小凡这时候才笑了笑：“你看看这是我之前写好的剧本。”说着从书柜里拿出已经印刷好的一本厚剧本。
　　何铁军接过剧本，看着上面《入殓师》三个字顿时就是一愣，然后再仔细翻了翻，惊讶地发现了这竟然是日本作家青木新门的小说《门纳棺夫日记》改编而成的一个故事。
　　“你什么时候买这个小说改编权？”何铁军惊讶地望着他。
　　“大概几年前吧。”顾小凡瘪了瘪嘴道，当初他还想顺道买下《冰与火之歌》的剧本改编权呢，可没想到直到现在都没能如愿。
　　“恩……”何铁军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哈哈笑着点了点头：“确实老是拍同类型电影也没意思，是应该拍点文艺片找找感觉，你们这些艺术家必须要提高嘛……我理解，我说的那些片子明年之后你再拍也不迟……”
　　这话一说，刘施诗就微微皱眉，接口道：“明年……？明年顾小凡就要去海外发展了，恐怕没时间再接拍这些片子了，何经理你要是请厂里其他的导演吧，现在上影也应该拓宽其他的人员了，不能把发展的担子都给顾小凡一个人扛吧？”
　　“你说什么？”何铁军听着眉毛一挑，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转头望着顾小凡：
　　“小凡……你明年就要去美国了，不拍国产片了？”
　　顾小凡看着何铁军投来那震惊又有些恐慌的目光，不由心里有些内疚，默默点了点头，上影联合制片厂现在蒸蒸日上，何铁军又刚刚接手，正准备大展拳脚呢，自己却要丢下他，去征服海外市场了。
　　何铁军一向都是把他当作兄弟看待，这一年来无论他做什么决定，都全心全意的支持，完全没有摆任何老大哥的架子，反而是一切迁就着他。
　　说白了，他何铁军就是横下一条心，捧着他顾小凡在前面风光，他自己只求上影能一天比一天好。
　　这时候自己却计划暂时抽身，留下冯晓刚的《1942》与姜闻《让子弹飞》这两个定时炸弹，恐怕何铁军心里已经要崩溃了吧。
　　当然他对于上影的国内市场也有安排，只是何铁军现在恐怕理解不了吧，毕竟是到目前为止，整个上海联合制片厂只有他们黑羽工作室这一张王牌。
　　可顾小凡意外的是，何铁军愣愣地坐在沙发上沉默了许久之后，最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好，既然你决定了，我老何就支持你！”
　　“老何~”顾小凡瞪大眼睛有些惊喜地上前一搂何铁军的肩膀：
　　“妈妈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会哭着喊着求我留下来呢？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放开手~！别肉麻~姑娘们还看着呢~你恶心不恶心，大老爷们搞得这么不洒脱。”何铁军气急败坏地把顾小凡的手扒开，很有气概地道：
　　“我说了你负责艺术，我负责后勤，爷们一诺千金，我哪能挡你的道呢？”
　　说着何铁军一招手对刘施诗，娄艺晓招呼，大声招呼道：
　　“我说姑娘们，咱们今天可不是来说这些伤心事的啊，咱们今天是庆祝咱们十亿票房的啊，走~去我老头子的职工大院里吃个饭，我请你们喝酒，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第568章 大家的挽留
　　上午11点半，上影的职工大院里，老何厂长给何铁军，顾小凡他们炒了几个菜，众人一边吃着，一边笑着，喝着酒，顾小凡与刘施诗也是心情大好。
　　自从《智取威虎山》上映之后，他们这杨子荣，小白鸽就已经失去了自由出行的自由，下到几岁的小孩，上至八十岁的老人都认得他们，一出去就得被人围观。
　　在这上影厂的老职工宿舍里，都是已经的老干部，老职工，包括之前在《中国合伙人》首映市时老厂长给顾小凡介绍上影的两位创传电影人，姜老与只剩下六根指头的“老头”。
　　大家都把他们当作小辈招呼，这也让顾小凡他们又感到亲切又十分自在，众人在大中午地也不禁喝得有些多了。
　　“刘翔上跑道了~现场响起了山呼海啸的欢呼声，刘翔是否能重现2004年雅典奥运会上的夺冠的一幕呢！4年的等待，所有人都盼望着他在家门口夺得这块奥运金牌。”
　　这时候喝得有些醉的何铁军，顾小凡几个人都凑过来，看着电视，兴奋地挥舞着拳头嚷着：“刘翔，拿个冠军！”“刘翔一定能赢。”
　　刘施诗与娄艺晓突然尖地叫地这么大声，把旁边的已经微醺何铁军都吓到了，不由嘟囔问道：“不就是刘翔吗，你们这么激动做什么？”
　　“你难道不觉得刘翔很像是顾小凡吗？”刘施诗颇为自豪地道。
　　“顾厂长哪里像刘翔，刘翔比他长得秀气多了好不好？”老厂长等几个上影老职工，听着都乐了。
　　“你们懂什么~！别插嘴！”刘施诗醉眼迷离地站了起来，插着腰霸气地道：
　　“你们不知道顾小凡明年就要去美国好莱坞了吗~？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何老厂长几个老人都笑得合不拢嘴，故意逗已经喝醉的刘施诗道：“你倒是说说，意味着什么呀？”
　　刘施诗哼了一声，指着屏幕里的刘翔道：“意味着，刘翔就好像是未来的顾小凡，在一个不属于他的领域里驰骋着，直到打破世界记录~成为世界冠军！”
　　这下子大家倒是听明白了。
　　众所周知，在短跑项目上，黑人占据着绝对的优秀，这就像是白人占据着全球影视业金智塔尖一样，所有短跑世界记录几乎都是黑人一个人种保持着。
　　看看电视上110米栏的跑道上吧，所有选手都是黑人，除了刘翔一名黄种人之外，甚至连白人选手都没有。
　　刘翔打破了这个项目的世界纪录，是黄种人乃至亚洲人中的首次，他创造了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的奇迹，跨越了人种天赋的那巨大的鸿沟。
　　刘施诗，娄艺晓都相信，顾小凡将来也会成为电影圈的刘翔，代表着黄种人最终达到世界表演的巅峰。
　　众人都是兴奋地看着刘翔，何铁军却是有些闷闷不乐的。
　　这时候电视上的央视主持人，开始介绍运动员。当介绍到第二道刘翔时，满场再度爆发出轰鸣般的欢呼声。
　　比赛开始！
　　第一枪有人抢跑，刘翔在第一个栏架前停了下来，撕下了他刚刚贴上去的参赛号码，用手揉成一团，起身慢慢走出了场地，回到了休息通道。
　　赛场边的观众目瞪口呆，而远处的观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场一片沉寂，人们还在安慰自己，他们的“飞人”只是回去取一件忘记的东西。
　　上影职工大院里，围着电视机前的人都愣住了，刘施诗与娄艺晓都瞪大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观众朋友们，第二跑道的中国选手刘翔，因伤不得不放弃比赛。”当现场播音员用低沉的声音报出这条消息，全场9万1千名观众异口同声地发出了一声“啊……”。
　　然后，鸟巢体育馆里鸦雀无声，人们就这么站着，说上不在等待什么。他们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许多人都忍不住哭了，剩下六名运动员在110米栏场地上跑完了比赛，没人欢呼，没人喝彩，甚至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这时候，上影职工大院里也是一片沉寂，所有人似乎都被股郁气堵在胸口说不出话来。
　　刚刚还说顾小凡像是刘翔的，想要今天接着刘翔夺冠拿一个好兆头呢，没想到，结果竟然成这样……
　　娄艺晓直接闷头“咕嘟咕嘟”的喝了整整一杯酒，把自己灌晕了，拒绝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压抑的氛围中，满脸因为酒劲而透红何铁军终于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顾小凡的身边，轻声指着电视道：
　　“小凡，看到没有……有些事情不能勉强，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你还去什么美国，还不如就跟我一起留在这里……多安生啊。”
　　顾小凡倒是没有醉，只是抬头望着何铁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何铁军看着顾小凡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会改变主意了，顿时眼睛都红了，突然有些失控扯着喉咙悲愤地嚷了起来：
　　“你真是傻啊，把那个什么破好莱坞当作终极梦想，你是有病吧！？短跑是黑人的地盘，好莱坞是白人的领域，你去能做什么？演反派，演小混混！？
　　你以为你是李安吗？李安是在美国读书长大的，是半个美国人，人家陈龙，李联杰是靠着拳脚，你会什么？
　　现在能在好莱坞拍电影的亚裔人，大部分都是美国国籍的亚裔人，就这，这么多年，娱乐圈混出来的也没几个，这是政治你懂吗！？
　　人家犹太人统治的好莱坞，你一个黄种人你凭什么在满地白皮的好莱坞闯出来呢！？
　　我就不明白了！欧美世界和亚洲世界基本上就是两个文化圈，根本就没可能交融在一起！”
　　这个职工大院里的人听着和铁军的大声质问都没有作声，何老厂长几个人只是远远望着，并不过来劝。
　　顾小凡听着没有作声，只是拍了拍何铁军的肩膀：“老何你喝多了……”
　　“我没醉~！”何铁军直接甩掉了顾小凡的手，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小子才多大，22岁的毛孩子，你连亚洲这一亩三分地都没闯出去，凭什么还有勇气说要去好莱坞闯？人家都是先走，再跑，在飞，你Y路都走不稳，直接就像去飞，开玩笑的吧。张一谋，陈凯哥国际上得了那么多奖，也是一步步往好莱坞贴而已，你倒好，一门心思的扎到好莱坞，你丫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
　　顾小凡完全被何铁军这一番醉言醉语说地无语了，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转头求助似的看着老厂长，那些上影的老职工。
　　没想到老厂长几个人却也围过来，一个个地苦口婆心地劝道：
　　“顾厂长，小何这疯话说得对啊，你还是留下来吧，咱们上影现在才刚刚上轨道，离了你不行啊，小顾厂长，你可千万别走了。”
　　“是啊，咱们集团才刚刚恢复元气，正看到点苗头，你怎么能走了呢，顾厂长，我这把老骨头求你了，你就留下来吧……”
　　“我看美国也没什么好的！咱们中国十三亿人，迟早市场超过他们，何必去美国佬那边受气！”
　　一群老职工你一句我一句，又是苦苦哀求，又是泪眼婆娑很是不舍，顾小凡这辈子最尊重的人就是这些老一辈的艺术家们了，这么多上影的前辈殷切的望着自己，含泪让自己留下来。
　　看着已经无法说话坐在轮椅上的“姜老”，用那双颤抖地手拉着自己的一角，而“老六”挥舞着那双加起来只剩下“六根”指头的手，哀求着让自己不要走。
　　望着这些白发苍苍老人，那一双双满是皱纹脸上祈求的表情，顾小凡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阵不舍，心也不由软了，眼睛也是一阵模糊……
　　是啊，上影是他的家啊，他为什么要离开家呢……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我何必追求那些虚无飘渺的梦想呢……
　　正在顾小凡动摇间，这时候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娇喝：“你们别说了，顾小凡必须得走！”


第569章 人生靠演技
　　众人回头一看，就看到已经脸颊红润的刘施诗冲过来，直见她一只手捏着一个啤酒瓶，挤开众多上影的老前辈，挡在了顾小凡的身前，娇喝道：
　　“你们谁都别过来~！”
　　刘施诗话语虽然尖锐，但是声音却是说不出的温柔，黏黏糊糊地像是在撒娇似的，虽然双颊泛红，但是目光澄澈，表情优雅，顾小凡看她这副德性，就知道她喝醉了。
　　她清醒的时候一定是声音又快有急，眼神也会有些伪装的害羞与乖巧。
　　老厂长与老六都互相看着，顿时觉得有些措手不及，而这时候何铁军醉醺醺地过来了，直接抓住刘施诗的手，边把她往外扯，边喝道：
　　“刘丫头，这时候你别来捣乱，男人们说话，你们女人别会插嘴。”
　　“屁~！”刘施诗直接甩脱了他的手，双眼赤红指着何铁军的裤裆骂道：
　　“何铁军！你把裤子拖了我看看！”
　　何铁军当场一哆嗦，吓坏了，两颗瞳孔触电般地颤抖着，不过几秒钟之后，何铁军镇定下来，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上影厂总经理，他用双手遮挡住自己的裆部，嘴巴里吐着酒气质问道：
　　“你……你想干嘛……”
　　“我就想看看你下面，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要是有点像是爷们能说出刚才那些怂包话来吗？”刘施诗瞪着他裤裆道。
　　何铁军被骂得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气急败坏地嚷了起来道：
　　“我怎么怂包了，我刚才说的哪里有错，顾小凡根本就不该去美国！那是白人的地盘，你不说刘翔就是未来的顾小凡吗？你看看现在的刘翔，这当刘翔有意思吗？”
　　镜头里播放着刘翔退赛的画面，记者正在采访现场的观众，现在有些激动的观众纷纷对着镜头表示抗议道：“刘翔是一个孬种”“感觉自己受到了愚弄”，“刘翔就是走也得走到终点啊！”。
　　曾经的奥运冠军，世界纪录保持者，获得无数荣誉冠军的人民英雄，仅仅在一场失败过后，就成为了国人唾弃的罪人……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当你成功时，所有人都会为了你欢呼雀跃，但是当你惨败后，还是这些人，却会最无情的唾弃你。
　　如果顾小凡这位中国电影英雄登录好莱坞，也遭受了这样的失败呢？他会不会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吗？
　　自己让顾小凡留在中国是保护他，哪里有错了？
　　“放屁！刘翔就算是失败他也是英雄。”刘施诗一声娇喝地拉起来顾小凡的手，举了起来，毫不退让地瞪着何铁军道：
　　“为什么中国人不能在好莱坞闯出来，为什么中国人不在好莱坞演主角！？好莱坞是白人的天下这不假，但是这不代表其他种族的人就不能凭借自己的奋斗与努力取得自己的地位了！？”
　　老厂长这时候也过来，皱眉制止刘施诗道：“丫头，别说了，这些事情你不懂。”
　　“我不懂？”刘施诗说着眼神凶狠地瞪老厂长那些老职工：“老厂长！你们以前年轻时看到的好莱坞电影有黑人主角吗？有吗！？现在~威尔·史密斯，丹泽尔·华盛顿，摩根·弗里曼，艾迪·墨菲这位顶尖的好莱坞巨星，难道不是黑色的皮肤吗！？”
　　老厂长等上影老职工们听着都是一愣，竟然一时语塞。
　　刘施诗趾高气扬地爬到了桌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给一帮前辈训话道：
　　“现在黑人演员的地位，是过去在长达几十年里，黑人那些演员先驱们一代又一代的努力奋斗，从配角争取到了主角，从不入流的小电影，到顶级大片，再到奥斯卡的巅峰，这些是活生生的例子。既然犹太人，白人统治了好莱坞，各种打压维护自己的统治，那黑人是怎么崛起的？难道是白人可怜他们施舍给他们的吗？”
　　刘施诗高高挥舞着酒瓶，像是鲁迅在对旧社会麻木的人群发出振聋发聩的宣告道：
　　“不！这些地位都是黑人自己争取来的！
　　黑人能奋斗去争取，难道华人就不行吗！？
　　华人被歧视被偏见，黑人就没有被偏见吗？
　　就连受教育程度最低的黑人都能动好莱坞白人的蛋糕，华人就动不得？
　　华人演员中，谁在顾小凡这个年纪就取得了这样的成就！
　　人是很渺小的，有些人连自己都改变不了，但是顾小凡作为中国最优秀的演员，导演，他可以改变他人，甚至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堂堂男子汉，有能力又有机会去纵横四海，改变世界！为什么不去！！
　　就是因为怕失败，怕被人骂，就要辜负老天给他这番才情？这是什么娘炮逻辑！”
　　刘施诗站在桌上耍着酒疯挥舞着酒瓶，看着何铁军也醉醺醺地准备爬上来，直接用酒瓶“咚”地敲了他一下头，教训道：
　　“你还有脸上来！老何~！对了，你就凭借刚刚说的什么狗屁文化差异，你就没资格上来说话，你也不上网看看，现在世界主流文化有什么巨大差异？看篮球都是看黑人球星，看足球都是欧洲南美，看电影都是美国大片，漫画日本风靡全球，甲壳虫乐队是英国的，哪个国家的人不听？你们也不睁开你们的眯眯眼看看现在是什么时代了~！！”
　　看着何铁军摸着头“呀”地一声摔在地上，老厂长几个人连忙惊呼一声过去扶住他，何铁军却是一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倔强地继续往桌子上爬。
　　剩下的人赶紧拦住他，然后一群人在桌边围着，生怕刘施诗掉下来了。
　　老厂长不由对着刘施诗拱手求饶道：“小姑奶奶，你下来吧，别摔到了……”
　　刘施诗却用冷冷的目光地鄙视望着在场的上影老职工们，继续发表她的感言：
　　“何况我们黄种人与白人再有差异？能有黑人世界与白人那么巨大的差异？
　　黑人那么困难都创造了爵士乐，统治了篮球世界，在好莱坞立足，哪一步不是他们争取来的，中国打入不了这些市场，根本就不是文化差异，只是自己没做好，无论什么领域，我比你做的好，无论你怎么打压，我都能征服你。
　　迈克尔·杰克逊之前美国还不是没有黑人作为顶尖巨星的？顾小凡去好莱坞不是去讨饭的，是去征服他们，踩碎那些王八蛋的地盘的！
　　他这样的大天才都不敢去征服好莱坞，以后中国演员谁还有这个胆子！谁还能有这番志气！”
　　何铁军被刘施诗骂得狗血淋头，又被她敲了几个下脑袋爬不上桌子，一口气没喘上来，指着刘施诗结巴着：“可……可……”半天还没说上来，刘施诗就又转头喝道：
　　“可……可……你个屁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什么政治正确性，美国人不会任由顾小凡这个火炬恶棍发展，那我可以告诉你，首先中国的人也好，中国的货也好，被劝解骂得多了，可现在美国人该用中国货还是用，该做生意还是做。你丫根本就不了解好莱坞，好莱坞从来都没有什么政治正确性！伊拉克战争，越战，好莱坞都是坚定拍出了无数反战电影。《猎鹿人》，《阿甘正传》《现代启示录》……在艺术的伟大与金钱的利益面前，那些狗屁政治性都去死吧！”
　　举着酒瓶的刘施诗，温柔的娇喝声在上影的职工大院上空回荡着，所有人都被她辩得目瞪口呆，老厂长他们哪里见过这样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啊。
　　何铁军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刘施诗，他今天才第一次发现这位女演员远远比他想象的要厉害百倍。
　　何铁军眼神精光闪动，在也不想装下去了，酝酿了半天，发挥他作为领导不屈不挠的韧性，决定对顾小凡再说出一番掷地有声的大道理，扭转一下战局。
　　可当他当组织好语言，准备把刘施诗扶下去时自己发言时，刚刚抓住她，就看桌上刘施诗对他“温柔一笑”，然后一捂住嘴巴就胃一阵扭曲，抓着他的脑袋豁然开朗地张开小嘴“哇啦啦啦啦”吐出来，对着他的头顶倾囊相授，立刻浇熄了何铁军熊中的熊熊斗志……
　　看着何铁军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一副完全崩溃的表情，而老厂长等人之前营造的悲情氛围也变得滑稽起来……
　　顾小凡这时候也才反应过来了，连忙牵着已经吐晕了刘施诗，连连抱歉道：
　　“不好意思，何厂长，各位老前辈诗姐喝多了，乱讲话，你们被往心里去，我这就送她回去，你们别送了。”
　　说着顾小凡一手扛起已经醉晕了的娄艺晓，一手牵起迷迷糊糊的刘施诗出了大院，上了自己的车。
　　坐上车，然后才长出了一口气……妈妈的……还好今天诗姐这么醉酒一闹腾，要不他差点就着了何铁军与老厂长的道了！
　　尼玛！刚才他被一群老前辈拉着手，一番感情攻势下，感动地不行，后来在刘施诗发酒疯的时候，他才想明白，这帮人今天绝逼是商量好的，这根本就在演戏挽留他啊……
　　何铁军，老厂长，姜老，老六……哪个不是人精，哪里会感情这么脆弱啊……
　　他刚才喝了点酒，竟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差点着了他们的道。
　　这时候顾小凡正叹了一口气，转头想帮醉倒的刘施诗盖一下毛毯呢，却赫然看到刘施诗竟然已经对着镜子在整理头发了！
　　那神态冷静而霸气，哪有一点醉态迷蒙！
　　“哎呀~！”顾小凡像是看到鬼一样，吓得一声惊呼道：“诗姐！你没喝醉~！！”
　　“废话……”刘施诗转过精致的脸庞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你以为就何铁军他们会演戏啊，他们忘记了姐姐我是谁……他能装醉忽悠你，就不兴我来个以眼还眼啊~”
　　哼哼，我刘大小姐，可是中国未来最好的女演员，跟我玩这套，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孔夫子门前教论语吗。
　　顾小凡瞪大眼睛，觉得震惊万分，突然认识到一个事实，尼玛的……那个亚伯·华纳那个老混蛋的什么“白人表演优越论”绝对是放他妈的狗屁！
　　论演戏，这世界上谁能跟中国人比……咱们这才是生活处处靠演技啊……
　　此时，何铁军与老厂长众人还在职工大院里发着呆……还沉浸在刚才刘施诗霸气凛然的教育中……


第570章 新片令人愁
　　随着《智取威虎山》票房席卷全国，突破史无前例的十亿大关，内地电影业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发展，八大院线都在惊喜之中继续开发新影院，各个电影公司，无论大小都磨拳头擦掌，这次暑期档的内地电影大获全胜令业内都对内地票房有了全新的认识，各自都开始准备贺岁档推出自己的强档电影。
　　而无论是电影公司，还是影迷们，大家最关心的都是“十亿导演”顾小凡下一步作品是什么？
　　要知道，以顾小凡的高产，虽然离开贺岁档只剩下4个月时间，但是他肯定会加入战局的。
　　虽然没有再指望能挑战他，但是起码要规避与他同类型电影正面竞争还是必要的，毕竟就连斯皮尔伯格，小罗伯特·唐尼，威尔·史密斯这些好莱坞巨星们都在同一个舞台被顾小凡打得落花流水，谁还敢触其这位“十亿导演”的锋芒呢？
　　冯贺岁档上，已经确定的晓刚的京式喜剧《非诚勿扰》，姜闻的民国题材《让子弹飞》这两部电影大家都已经早早规避，不会去拍同类型电影，也不存在正面竞争，怕就怕顾小凡的……
　　天才总是有令人讨厌的一面，这位大才子可是又可以拍喜剧，又能拍青春片，还可以拍英雄电影，你根本拿不准他的路数……
　　而在这个万众期待的时候，顾小凡终于在自己的个人微博上，公布自己新作的信息，宣布将改编自日本作家青木新门的小说《门纳棺夫日记》的新电影《入殓师》。
　　“亲爱的影迷们，我的新片《入殓师》将是一部描写死亡与生活的故事，这将是一部内地与香港合拍的小成本电影，绝大部分取景都将是在香港，希望你们能喜欢。”
　　就这一条微博，立刻引发了内地影迷的兴趣，顾小凡进军香港市场了？
　　在内地电影如此红火的时期，终于要开拓其他华人市场了吗？
　　其实这个结果是可以预见的，毕竟顾小凡在内地声势滔天，已经达到顶峰，作为内地电影的代表人物，不去扩张自己的影响力，更上一层楼实在是说不过去。
　　不过令大家真正意外的是，顾小凡这次的拍摄题材，一部日本小说改编的电影？还是小成本？
　　大家随便在谷歌上搜索一下，就能发现这部《门纳棺夫日记》的大致内容，很显然，这绝不是一部商业片，没有波澜起伏的剧情，也没有激动人心的大场面，甚至连女主角的戏份都微乎其微。
　　大家原先看名字还以为是部恐怖片，结果一看竟然发现也不是，而是一部真正描述入殓师职业的文艺片……
　　这是什么情况？“十亿导演”竟然放下自己最擅长的商业题材，转攻文艺片，而且还是这么冷门的题材，这个结果令所有影迷与影评人都很意外。
　　在小凡吧里，众多“凡迷”们已经为了这件事情开始各种担心了。
　　“唉，小凡哥这次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题材啊，入殓师……听着就渗得慌，这种电影谁看啊？”
　　“我看小凡抱负远大，这是想提高自己挑战更高深的题材了，这次不是冲着票房去的，而是要提高自己了。”
　　“恩，我也觉得，小凡哥现在在内地已经无敌了，想挑战香港市场，想来点高端的，一般内地商业片人家香港观众不稀罕啊。”
　　“不过再怎么说，香港电影也是全世界曾经仅次于好莱坞的电影业，内地电影除了张一谋，陈凯哥从来没有打入进去过，这次恐怕难了。”
　　“题材太危险了，还是日本小说，唉，这次真是太冒险了。”
　　各大网络媒体，也被顾小凡这次的突然转型搞得措手不及，大家惊讶之余，还是对此表达了很深的疑虑。
　　在FM楚天音乐台的《电影大事件》节目中，主持人孙伟是顾小凡的忠实粉丝，也就此事评论这次决定拍摄《入殓师》过于冒进：
　　“像是我们这一代70，80年后的国人，都是看着香港电影，听着香港歌曲长大的，国人们都对于香港文化有一种崇敬感。
　　香港电影拥有王佳卫，徐可，吴雨森，杜琪峰等一大批顶级导演。
　　在演员方面，周闰发，陈龙，周星驰，张国荣，梁朝委这一代风华绝代的巨星是百年难遇。
　　而在文坛，金庸，梁羽生，倪匡声震全球的一代大师，歌坛林夕，黄沾堪称词人大家，就连歌手四大天王，张国荣，谭咏麟都是曾经风靡亚洲。
　　可以说，在通俗认可的文化上，香港在国人心中的地位在亚洲是首屈一指的。
　　内地文化产业在专业奖项上或许能压倒香港，但是在普通人心里，与香港却是还差了一些。
　　现在顾小凡作为内地电影的最强者，想要首先要征服香港也并不奇怪。
　　可事情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要知道，香港观众对于内地是有一种优越感的，无论内地多大牌的明星在香港都不算什么，就是在内地票房上无敌手的顾小凡自己就从来没在香港获得过好成绩。
　　无论是《中国合伙人》还是《亲爱的》，《智取威虎山》，都在香港反响一般。
　　顾小凡与张一谋并不相同的是，张一谋通过《英雄》已经证明了自己是个‘国际级’的导演，无论是在美国，在香港，在日本，韩国，大家都看喜欢看《英雄》，可以说是通过古装片，打通了语言与偏见的隔阂。
　　而顾小凡则更像是冯晓刚，虽然其影视作品在内地极为受欢迎，但是只要出了内地，他电影中那些文化，笑料，甚至表达的精神都欠缺了一些。
　　从这方面来说，顾小凡是一名非常严重的偏科生，而他进军香港，正是看到了自己这方面的弱点，十一毅然选择一个日本小说作为剧本，想以人类的朴实价值来证明自己。
　　这或许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但是以顾小凡22岁的年龄，想要驾驭这样一个具有深度的题材……我觉得似乎有些自视过高了。”


第571章 只欠那东风
　　而与此同时，香港媒体也收到了顾小凡新片《入殓师》消息，不过他们压根就没报导，因为这个消息听起来并不能激发起读者的兴趣。
　　就连《苹果日报》的总编都看过之后都觉得，一部讲入殓师的电影根本没有任何值得报道的点。
　　当然这并非是顾小凡的电影完全没有吸引力，主要是大家现在的焦点都在奥运会上。
　　在北京奥运会开幕之后，全世界的目光都被聚焦到了中国，中国用历史上最现代，最完美的一届奥运会向世界展示了自己的实力。
　　而在体育赛场上，虽然飞人刘翔的受伤令全世界华人为之心碎，但是中国军团的表现却气势如虹，几乎每天都会诞生新的奥运会冠军。
　　自从有奥运会以来，一直都是欧美国家高居金牌榜第一名，近几十年更只有美苏两大国争雄，而这一次，在全世界人的注视下，中国奥运军团在一路高歌，最终以51块金牌的数量史无前例的拿下了金牌榜的第一。
　　两个星期前，大家还都沉浸在杨子荣的光辉形象中呢，可现在，郭晶晶，扬威，林丹等这些奥运冠军们光芒已经完全取代了电影的热潮，成为了媒体的新宠。
　　在万里高空之上，一只闪烁着亮光的飞机轰隆疾速而过，飞跃下面繁华现代大都市，它从燕京出发，经过大半个中国之后来到了被称为东方之珠香港。
　　这列转机上的乘客有《智取威虎山》的宣传剧组的顾小凡，冯晓刚，还有郭晶晶，扬威，林丹一众63名新科奥运冠军，他们组成的联合访港澳团，在今天将于香港民众见面。
　　这次顾小凡作为内地电影的代表，电影局的沈局长也是对他寄予了厚望，让他随着奥运代表团一起出访，把声势造大一些。
　　沈局长亲自送顾小凡到机场临走时，反复地嘱咐道：
　　“小凡啊，去香港可不像是内地，你如果受到什么冷遇也要看淡一些，毕竟那边的新闻比较偏重西方式的报导，对你之前在火炬传递的事情有些一负面报导，媒体那边要是瞎说了什么，你一定要忍得住气，到了那边，你直接去找特区文化局的秦局长，有什么需要，他会一定会尽量帮你的。”
　　而顾小凡听着只是笑笑，他却并不打算找文化局，因为他已经联系了凤凰卫视与亚视的大股东陈勇奇，打算直接去凤凰卫视与他们谈合作。
　　这次，因为顾小凡需要一个对香港演艺圈有交集的人，于是因为参加金像奖认识了很多香港大哥的高媛圆，自告奋勇的当起了顾小凡的中介人。
　　当然，交换条件也很简单，就是她要当《入殓师》的女主角，而这原本就是顾小凡计划之内的，刘施诗年龄太轻无法演出成熟女性的角色，而国内这个年龄段的女演员中，适合这个角色，顾小凡又知根知底的也只有高媛圆了。
　　只是顾小凡有些想不明白，毕竟《入殓师》是一部男人戏，女主角只有为数不多的镜头，以高媛圆现在金像奖新科最佳女主角的身价，应该有的是好电影等着她，何必来凑这个热闹呢？
　　或者是她是想来帮自己忙的……不过这又不像是这母狐狸的作风。
　　不过这事无论怎么算，都是自己占便宜，顾小凡当然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
　　这次《入殓师》的筹备一切都是按计划地很顺利，除了一件事情……
　　在飞机上，顾小凡正低头有些郁闷地想着事情，旁边的高媛圆亲亲拍了拍他的肩膀。
　　“诶，顾大导演，你还要郁闷多久啊？周闰发不搭理你，你就不高兴了，难道这个角色非他演不可？”
　　高媛圆笑盈盈地开着玩笑，一路上顾小凡都显得闷闷不乐的。
　　主要原因就是前几天，他终于忙完了《智取威虎山》的宣传，有时间访问访问《让子弹飞》的剧组，结果发现周闰发已经回香港了，只能打电话对周闰发提出要他参与《入殓师》的邀约。
　　原本，顾小凡以为以《智取威虎山》取得的成绩，周闰发至少会考虑一下，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搭理他，连剧本都没有收。
　　之后连着打了几天的电话，周闰发也只是让经纪人应付一下，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这让顾小凡很是为难了，现在正是一切就绪只欠东风了……
　　“那个老入殓师，只能是周闰发能演……”顾小凡喃喃自语道：“没有他，我想要入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恐怕很难说。”
　　“我的顾大导演啊~”高媛圆不由伸手摸了摸顾小凡的额头感叹道：
　　“你没发烧啊……你怎么就说胡话了呢？你以为奥斯卡是你家开的啊？就算请到了周闰发，你就一定就能入围吗？你凭什么这么确定？”
　　“凭直觉吧。”顾小凡对这点倒是深信不疑，这段时间来他在思睿的引导下渐渐步入表演的更高层次，对于影片的欣赏水平也是与日俱增，虽然他说不出来为什么，但是他却能感觉到这是一部与众不同的电影。
　　一般来说，想要获得奥斯卡的青睐的外语片，大致只分为两种。
　　一种是如果你来自美国人认为相对落后的国家，比如亚洲与东欧，那么揭露本国人的落后与残酷，剧情尽量写实的类型，比较能令美国电影人能产生对该国人民的同情与怜悯，就会成为得奖大热门。
　　像是1995年俄罗斯电影《毒太阳》，以及2006年南非得奖电影《黑帮暴徒》就是这个类型。
　　而另外一种，则是与其相反，如果是来自西欧的电影，你就可以描绘出超越美国本土的人文气息，令美国电影人以崇敬的心态仰视地看着，也容易获得美国电影人的青睐。
　　比如1990年意大利的《天堂电影院》，以及2005年西班牙影片《深海长眠》都属于这种类型。
　　大部分这种类型得奖片基本都是西欧电影，唯一的例外是2001年李安的《卧虎藏龙》。


第572章 内涵偶像派
　　《卧虎藏龙》是首次美国电影人仰视看着中国电影一次，李安拍摄出中国古典侠客的风韵，远远超越了大家理解中的李小龙，陈龙那种纯粹的打斗境界。
　　当然这其中有很大比重，是因为里面氛围比较神秘新奇，当美国人对这种神秘新奇的武术世界开始熟悉之后，同样的题材《英雄》就没再给人惊喜。
　　按照这个思路，摆在顾小凡面前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跪着给自己国家摆烂令美国电影人同情，要么就拍出一些远远超越美国电影人认识的电影，令他们仰头张大嘴巴看着自己。
　　这两种选择中，顾小凡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而在他挑选影片中，直接选出了《入殓师》这部电影，在他看来，这部电影虽然是日本题材，但描述的却是中国文化。
　　殡葬，是完完全全的中国文化产物，集中了中国人对死亡的认识、生存的价值、人性亲情等有关于人类本源性问题思考得出的结论。
　　这是一部充满禅意的故事，但是原本的日本原版拍得还是太浅显了，对于死亡的理解还是与中国不同。
　　日本学习中国的东西，往往最后是把形式发展到极致，然后固定下来，但是文化应该是流淌不息的，在流动中才有真意，所以原版的《入殓师》的两位演员的表演稍显僵硬了些……
　　但是顾小凡虽然啊知道他们的毛病，可想要超越他们还是需要真正顶尖高手来演出里面的核心角色，而在中国演员中最令他觉得合适，只有“演技之神”周闰发，也是顾小凡最期待见到的一位表演者。
　　要知道，以姜闻那么狂妄霸道，在《让子弹飞》里都被周闰发谈笑间压得不敢放肆。
　　可人家发哥看不上自己……这就真没办法了。
　　看顾小凡愁眉不展，高媛圆忍不住在旁边柔声安慰他：“你别想这么多了，到了香港再想办法吧，你都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人家艾德·沃顿还怎么过日子啊~”
　　顾小凡听到这个名字，也不由笑了出来：“他这次引进片票房也蛮好的，为什么会被哥伦比亚辞退呢？”
　　早上他们得到了新闻，哥伦比亚公司因为亚太区业务没有达标直接让艾德·沃顿下课了。
　　“谁叫他遇到你顾大导演呢？”高媛圆笑盈盈地道：
　　“现在美国通用汽车，与雷曼公司都要破产了，哥伦比亚自身都难保，裁员也是必然的，艾德·沃顿又在中国市场吃了你一计闷棍，丢了暑期档冠军，哥伦比亚总部拿他开刀也不奇怪。”
　　顾小凡想起来艾德·沃顿那次在会议上昏倒的样子，也不由在心里笑了笑。
　　这段时间北京奥运会大获成功，整个中国国运昂扬向上，前半年原本的动荡国内局势也慢慢稳定下来，在整个世界都处于次贷危机之中，中国经济反而逆市前进着，就连美国的热钱资金都往中国涌。
　　这直接导致美国那边次压抑贷危机再次大爆发了，汽车巨头通用汽车申请破产，银行业里雷曼兄弟银行濒临破产，这都是这一整年来，两大国斗法的导致的结果，这次谁胜谁负已经很明显了。
　　看来，自己也在这次中国国运之战中贡献了一点点力量吧，顾小凡想到这里心情也不由舒畅了不少。
　　就连他们这次的由文体中心牵头的访问团，也主要是借着这次奥运会的大热潮，为了团结港澳同胞的。
　　“妈妈的……暂时不想了，咱还是先接受群众的欢呼吧~”顾小凡也不担心了，想着自己又可以接受粉丝们的喝彩了，心情也不自觉好了起来。
　　“香港这边热爱你这种类型的可不多？”高媛圆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
　　“我这什么类型？”顾小凡一瞪眼。
　　“你属于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内涵派……”高媛圆用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睛望着他，很客观的评价道：
　　“但是现在香港年轻人都崇拜日韩，欧美的偶像派，不热爱才子啊……”
　　“内涵派不好吗？”顾小凡觉得也不服气地道。
　　“哪有~”高媛圆笑盈盈地望着他，突然把脸伸过来，轻轻在他脸上一吻，甜腻腻地声道：“我就喜欢你这个内涵派。”
　　顾小凡顿时老脸一红，望了望旁边，还好没有人看到这边来，只是抹了一下脸嘀咕道：“我就不信我没大批年轻影迷热爱。”
　　最近他可是走到哪里都被年轻人包围着，他总觉得高媛圆这话小看他了。
　　经过半天飞机旅程，顾小凡终于来到了香港机场，一下飞机就看到鲜花簇拥，红旗召展，香港特首带领着特区政府的官员们热情地迎接奥运代表团。
　　在众多特区领导与保安人员的带领下，在一众奥运冠军中间的顾小凡掂着脚望着，那些举着横幅欢迎的人，有不少他的影迷，但是大部分都是5，60岁的老一辈爱国港人。
　　“看吧，我就说没什么年轻人来吧？”高媛圆在他耳边轻声道。
　　顾小凡不服气地小声道：“媛圆姐，你这就不懂了吧，能来这里接飞机都是安排好的，我的影迷哪里能进得来，等下我们别走VIP通道，我们走普通的出境通道，你再看看。”
　　他回国时候，人气可是秒杀小罗伯特·唐尼，现在《智取威虎山》都放了，还能差得到哪里去？
　　说着顾小凡拿出墨镜与帽子戴好，示意他们一起脱队，等下要去官方的记者会，又是要多个麻烦，现在时间紧迫他可不想耽搁，之前已经安排凤凰卫视的人接机，他们直接去凤凰卫视的总部。
　　“好啊。”高媛圆听到顾小凡突然这么孩子气的决定，也感到很欣喜，于是两人稍作伪装，就悄悄脱离了访问团的大部队。
　　两人简单的装扮，一走到通道口，顿时都是一愣，只见机场出口外面被被满满粉丝的拥堵着，尖叫声与高喊声此起彼伏，每张年轻的脸上都是激动期待的表情，鲜花，灯牌，还有巨大的横幅，完全与内地粉丝的热情丝毫不差。
　　而且这些粉丝，清一色都是12-20岁的小姑娘组成，把两人都看呆了，这么多人来接飞机啊？
　　顾小凡不由得意地侧着头对高媛圆笑道：“媛圆姐，看来我这内涵派在香港也有不少年轻姑娘热爱嘛……”
　　高媛圆还没有说话，就感觉后面有人一把推开了她。
　　“让开让开！”直接一群身材高大的西装保安，用手推开了他们。
　　高媛圆一个踉跄，差点要摔倒，还好顾小凡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顾小凡正忍不住想骂人呢，心想哪个这么大派头，奥运代表团都没这么阵仗。
　　转头一看，就看到在众多的保安簇拥中，一群戴着墨镜，身材消瘦的韩国帅哥们出现了，各种红色，金色的头发各种波浪卷，帅气逼人，扑面而来。
　　他们面前有两个工作人员，举着一个牌子，上面用中文写着：“韩国FCMEN明星足球队。”就听到外面粉丝群体突然沸腾起来了，惊叫起来“欧巴~金贤重欧巴~”“东方神起来了~！”“朴有天欧巴！莎拉黑哟~”
　　顾小凡瞪大眼睛惊讶地看到，那些疯狂的香港粉丝竟然好多人看到这些韩国偶像都哭了，还有人激动地捂着胸口喘不过气来，甚至有几个人当场激动地哭晕了……
　　他现在才发现，妈妈的……这些年轻姑娘竟不是来迎接他这个“内涵派偶像”的，而是来迎接这一班韩国花美男的……


第573章 初接触凤凰
　　看着那些年轻的香港女孩，惊呼狂叫，一个个哭得撕心裂肺，几千人都追着那些韩国明星的车子跑着，场面几近失控，顾小凡不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妈妈的，不就是些韩国偶像吗，也没见比谢霆锋帅啊……至于吗？
　　最近他春风得意，已经久未遇到这样的冷遇来，倒是让他冷静了不少。
　　现场剩下的一些人，都是来欢迎奥运冠军代表团，却连韩国明星足球队十分之一的簇拥者都不到，而且大都是中老年人，老港人还有点爱国热情，年轻的港人，却是没有这份国家认同感吧。
　　戴着帽子墨镜的高媛圆看他半天不作声，也不敢再乱调侃了，只是笑道：
　　“好了，我们还是办我们的正事吧，这些人走了也好，清净~”
　　顾小凡点了点头，这时候也看到了来接凤凰卫视的人，很快双方接头，一路就驱车到了凤凰卫视的总部。
　　高媛圆一路上也问了顾小凡与香港影视大亨陈勇奇，究竟是怎么谈的，顾小凡大致把对方的条件说了一下。
　　“说白了，就是想让我给扶持他女儿上位，这些老港人还是传统思想，什么东西都想留给自己的儿女。”顾小凡瘪了瘪嘴，对此很不以为然。
　　不过陈勇奇利用他，他也要利用陈勇奇，虽然他在上影拍电影很顺利，但是电影的盈利模式实在是太慢，而且风险太大。
　　论盈利模式，电视节目的盈利显然更快更保险，他现在有浙江台股份与弹幕网，但是对海外却没有影响力，而陈勇奇有亚视与凤凰卫视，两家平台加在一起，几乎就可以覆盖整个华人地区了。
　　只要他开创一个好的电视节目，延续下去，就可以长久而稳固的盈利，这样在之后针对华纳的动作上，他也不必单纯依靠万达与陈勇奇的资金。
　　而一路上，高媛圆最感兴趣的却是陈勇奇的女儿到底是长什么样子，顾小凡只是说“一般一般。”
　　高媛圆却是眯着美眸，不无怀疑地望着他问道：“怕不是这位奇哥想把自己女儿介绍你吧？”
　　听高媛圆语气暧昧，顾小凡连忙摆出严肃的神色道：“媛圆姐你等下到了凤凰卫视，可别瞎开玩笑，这话可不能乱说。”
　　“看来这位陈可儿小姐真的长得很抱歉啊~”高媛圆见他这么回答，倒是放心了不少。
　　顾小凡来到了凤凰卫视之后，工作人员直接带他们见来凤凰卫视综艺部的总策划白坚。
　　白坚大约五十多岁，长得又瘦又白，一双灰黄的眼珠与极深的黑眼圈，给人操劳过度的印象，可是他的嗓门却出奇地大，而且说话江湖气十足，凤凰卫视里的人都称他为“坚哥”，凤凰卫视综艺部是凤凰卫视最冷清的部门，很多年都没有出过一个令人有印象的节目，这点来看，白坚的能力实在是有限。
　　顾小凡与高媛圆与他稍微寒暄了几句，白坚就迫不及待地切入正题问道：
　　“顾导演，你已经决定策划什么类型的节目了吗？”
　　顾小凡奇怪道：“奇哥说是要我和陈副策划商量，由她定夺。”
　　这次是要捧陈可儿的，她都不在，现在能谈什么？
　　这世间就看白坚咧着一嘴黄牙，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陈副策划虽然是巴黎留学归来，也是学艺术的，但是对于电视策划其实一窍不通，奇哥想找她接班，真是老糊涂了。”
　　虽然顾小凡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一听白坚这口气，立刻就觉得不对了，无论如何，这个凤凰卫视毕竟是陈勇奇的资产，白坚这个外人怎么能这么说呢？
　　高媛圆向来聪慧，见顾小凡要说话，却连忙抢先道：“是啊，听说这陈小姐才20几岁，一点经验都没有，一来电视台就担任要职，真不知道把台里的老前辈放在什么地方，我看这节目就应该坚哥来主持。”她这话是故意顺着白坚的意思说，想套套白坚的立场。
　　可这话一说，白坚却是脸色明显一变，转而笑了起来，连连摆手：“高小姐说笑了，我也就是发发牢骚，这事还得奇哥决定。”
　　说着白坚就起身笑道：“走我带你们去见陈副策划。”
　　顾小凡与高媛圆不由对望一眼，这白坚很不简单，没被他们带到沟里去……刚才的试探到底是陈勇奇要他摸一下他们的这次合作的诚意呢？还是白坚自己的意思？
　　现在看起来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了。
　　高媛圆跟着白坚后面，小声在顾小凡耳边道：“看来陈勇奇也不是完全相信你啊。”
　　顾小凡也点了点头，这次合作双方确实还在各自试探对方诚意的阶段。
　　这时候白坚已经带着他们来到了上一层办公楼，一进办公大厅推开副策划办公室的门，却没看到陈可儿。
　　白坚只能皱眉退出来，这时候就看到了走道墙壁上，正有一个俏丽的黑人女孩拿着画笔在墙壁上涂鸦，口中正唱着如诗歌一般的欧洲小调，歌声圣洁娇柔，欢悦动心，满满一面墙竟然都是她的涂鸦。
　　顾小凡也算是个音乐创作人，听到这小黑妞的轻柔俏皮的歌声，也不由心情舒畅，只见那俏皮的小黑妞转过头来，五官秀美，竟完全不像是黑人般的粗鼻大眼，令顾小凡与高媛圆都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看来这个小黑妞应该是个混血儿，陈可儿从法国回国，这应该是她带回来的法国华裔同学之类的吧。
　　白坚对她问道：“阿夜，你看到了陈副策划没有？”
　　那叫阿夜的黑人女孩，一开口竟然是流利的中文：“你去道具室找她吧。”
　　白坚正想走，阿夜却是手中的画笔突然一滑，掉落在了白坚的脚上，那双皮鞋直接就是被黄色的颜料搞得惨不忍睹。
　　“你干什么，长眼睛没有！？”白坚怒不可遏，挥手拿出纸巾赶紧把自己的鞋子擦了擦。
　　“哦……抱歉。”阿夜明眸如星嘻嘻一笑，从地上捡起画笔道：
　　“没办法，坚哥你总在会议上说我是闲人，我这闲人确实也只能闯祸了~”
　　说着阿夜就轻盈地跑开了，白坚忍不住怒火中烧骂道：“这小混蛋。”说着也感觉自己有些失态，转头对顾小凡解释：
　　“顾导演，这是陈副策划从法国带回来的秘书，是法国华裔在法国自由散漫惯了，不太懂这里的规矩……就是闲人一个。”
　　白坚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地，顾小凡却是流行看了看墙壁上的涂鸦，这些看似杂乱无杂的画面，却很像是电视节目的布景设计，线条非常的简洁漂亮。
　　那个阿夜绝不是仅仅是个闲人……


第574章 天台的会面
　　白坚擦好皮鞋，才站起来又带着他们来到了道具室，三人一进门，又远远见到一名穿着牛仔裤T恤，剃着莫西干头的女孩正在鼓捣各种道具。
　　这女孩从侧面看起来极为有性格，浓重的眼影与耳环都表明着她庞克风的气质，重点是她嘴上还叼着一根烟。
　　“这陈小姐这么有个性啊？”高媛圆不由哑然道。
　　却见白坚皱眉大皱，大声对那庞克风女孩嚷道：“阿水，你看见陈副策划了吗？她不在这里吗？”
　　“不在，在天台。”那个叫阿水的女孩，中文带着浓重的外国人口音，显然也是与阿夜一样是法国出身。
　　白坚郁闷地转身准备上楼，想不过转头又指着阿水道：“说了多少次了，别在这里抽烟，就算陈副总编允许你在道具室抽烟，你也顾及其他人的感受吧？”
　　阿水低着下巴斜眼望过来，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轻轻地吸了一口烟，当着白坚的面缓缓吐出，根本一点都不把白坚的话放在眼里。
　　白坚气得老脸涨红，转过脸瞬间却又是一脸笑意对顾小凡抱歉道：
　　“顾导演，给你添麻烦了，这陈副策划就是喜欢到处跑，我也没办法。”
　　顾小凡只是淡淡笑道说：“没关系。”心想，这白坚身为综艺部的总策划，受了这么大的窝囊气，竟然一转脸还笑得出来，真是不简单啊，要是换作是他肯定当场就要发飙了。
　　这时候顾小凡不由与高媛圆互看了一眼，都觉得刚才是自己想多了吧，看起来这白坚确实与陈可儿有矛盾，陈可儿这两个秘书都不把这他这个总策划放在眼里。
　　高媛圆与顾小凡边跟在白坚后面走楼梯上天台，高媛圆边小声地问顾小凡：“这陈大小姐的两个秘书都长得这么漂亮了，她本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顾小凡对这种八卦问题很是无语，干脆装没听到，高媛圆却笑盈盈地道：“我猜她肯定很难看，巴黎学艺术的，学历应该不低，学习好不好一般都与相貌成反比。”
　　“有这么一说吗？”顾小凡忍不住回头道。
　　“你看看我们俩。”高媛圆轻轻抚着耳边的秀发，盈盈笑道：“你是燕影的高材生，而我却是连大学都没上过……”
　　顾小凡这才知道，她在拐着弯数落自己呢……顿时又一阵无语，只是提醒道：“我之前跟你说的事情，你可记好的，等下就看你的了。”
　　两人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以他顾小凡现在的身份地位，很多事情也不方面直接出面，一切就由高媛圆来谈，这样什么都有转圜的余地。
　　上次与华纳谈崩，很大的原因就是顾小凡自己一上来，就把所有底牌亮出来了。
　　高媛圆还没上天台，就听到了阿夜那娇柔俏皮的声音：“陈，布景我已经设计好了，现在只有两个难题了，一个是英国那边买节目的版权，还有就是找导师这个问题。”
　　高媛圆心想：“这陈大小姐，莫非也在做音乐选秀节目？还有导师？”
　　这时候只听顾小凡轻声念道：“应该是X音素吧？”
　　在这时，就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声：“唉，如果他是中国人就好了，可以请他来担任导师就再适合不过了。”
　　高媛圆一听这声音，已经觉得这陈可儿美得不可方物了，只是听这陈可儿这阵叹息中的“他”似乎已经心有所属，心里倒是放心了一些。
　　这时候三人似乎都想听一听她们在说什么，不约而同在门口停下来脚步。
　　只听又有一个男人声音在问：“我们请李宗盛来当评审吧，或者是罗大佑，罗大佑与沾叔有交情，李宗盛让陈龙去请，或许能请来。”
　　陈可儿却是道：“这两人就算请来也没用，李宗盛现在已经退出歌坛已久做他的小提琴，不是交情能请来的，那罗大佑虽然或许能来，但是他性格太执拗，只怕不适合电视节目，非与其他评委吵架不可。”
　　阿夜笑道：“我看罗大佑不来也好，我们可以请陈奕迅来比他亲切，我喜欢陈奕迅。”
　　只听又一个男人的声音道：“大陆导师方面我觉得可以请一些人气高一些的，我看那个顾小凡就不错，他不光是顶级导演，还是一流的音乐制作人，他那新歌《北京欢迎你》传唱度非常高。”
　　高媛圆不由转头望向顾小凡，心想你这次可是得意了，人家对你评价这么高。
　　可这时候就听到陈可儿却是很不以为然道：
　　“这个顾小凡根本就不懂音乐，看他歌词的确很好，但是总觉得不是他这个年纪写出来的，倒像是从哪里抄来的一样，编曲上更是一趟糊涂，不光没基础，音乐天赋也是有限，而且我看他的电影，他表演的肢体律动，还有台词演绎方式，都毫无韵律可言，僵硬得可以，我是不信那些歌是他自己写出来的。”
　　顾小凡听着大为惊讶，心想：“我这伪创作才子混迹了这么几年，大家都已经把我定性为天纵奇才了，这个陈可儿竟然能一眼看出我的底细，正是不简单啊。”而且听口气，这个陈可儿并非是一个留学回来的菜鸟，反而对演艺圈的事情很是了解，眼光独道得狠啊，白坚之前说她的话，一点都没有道理。
　　正想着呢，高媛圆已经按奈不住推开了天台的门，只见种满各种花草的漂亮天台上，虽然坐着一群人，但是高媛圆还是一眼就看到圆形咖啡座后，坐着的那个一身白色长裙，优美乖巧的身影。
　　陈可儿见有人来，秀眉微蹙，转过头来，那一头秀发在风中轻盈着，那一张洁白无瑕的精致脸庞对着这边，高媛圆看得也是一愣。
　　她想过陈可儿是个美女，却没有想到有如此漂亮，不是明星却是胜似明星，更重要的是她有一种既高雅又纯真的气质。
　　眼神中那种类似贵族的骄傲，更令高媛圆觉得自己唐突推门的行为很失礼似的。
　　这令一向是外表圆滑聪慧，内心自视甚高的高媛圆很不舒服，也不打招呼干脆幽幽地叹了口气道：
　　“没想到啊，找了半天的人不在，原来是在这里做节目啊，明明是说的合作，却是自己私自就开始自己着手了，凤凰卫视就是这个办事的吗？”
　　高媛圆也是风情万种的大美人，这么幽幽叹了口气之后，在场那些凤凰卫视策划部的男人们一个个都像是魂被勾走了似的，均是望着高媛圆一阵发呆。
　　见陈可儿露出不悦的神色，白坚在旁边连忙打圆场道：
　　“陈福策划，奇哥吩咐了，上影集团的顾导演来了，马上给陈副策划你带过来，我都是按照奇哥的吩咐。”
　　陈可儿见过顾小凡，与他远远地点了点头两人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直接转头对高媛圆悠悠地道：
　　“高媛圆小姐，请问你是上影集团的哪位？”


第575章 双美的交锋
　　高媛圆听着陈可儿这话心里更气，这明摆着是看不起自己，脸上的笑容却更为灿烂地道：“我是顾导演的秘书，我们双方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谈。”你凤凰卫视的节目副策划，我是顾大导演的小秘书，你再了不起也只是跟我对等的。
　　陈可儿听出高媛圆语气中的挑衅，却是低目，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幽幽地道：
　　“只怕策划电视节目这事，高媛圆小姐你并不精通，也没有经验，还是我与顾导演谈吧。”
　　“呵，那这么说来，陈小姐你似乎也没有什么电视节目的经验吧？”高媛圆微微笑道：“顾导演，你还是亲自去和奇哥本人谈吧。”
　　这话一说，顾小凡也是眨巴眨巴眼睛没作声，心想这女人的战争，他这大男人可不能掺和。
　　高媛圆说着直接从顾小凡手里拿过文件包，坐在了陈可儿的对面，也自顾自的拿起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那意思是，你今天要谈，就只能找我谈。
　　陈可儿也不生气，只是幽幽地望着高媛圆道：“那你就说说你们公司的想法吧。”
　　高媛圆毫不退让道：
　　“别说得像是我们求着你一样，凤凰卫视这么多年来，虽然新闻与经济实政评论做的很不错，但是综艺方面一直都没有任何建树，除了播放别人家的《非常男女》，《我猜我猜我猜猜》之外，只有《娱乐大风暴》这种小节目，亚视就更不用提了，都已经没有任何存在感了。”
　　凤凰卫视（卫视中文台）曾经在全国刚刚普及有线电视时，是除了央视之外当之无愧的老大。
　　由于政策上不允许公开播放为凤凰卫视信号的，很多地方有线都是私下播出信号，那时候虽然没有详细的收视率统计，可当时凤凰卫视，无论是电视剧，综艺节目，文化纪录片，各类节目影响力是巨大的。
　　但是当内地湖南卫视，福建东南台，上海卫视相继崛起之后，凤凰卫视的声望就日渐衰落了，几位一线主持人也开始进入内地市场。
　　于是凤凰卫视被迫缩小了自己的领域，放弃了剧集与综艺节目，主攻新闻与评论类，成为了一个专业性新闻台，与他自己另外一个新闻频道几乎内容完全重合。
　　高媛圆这话咄咄逼人，陈可儿白皙如瓷的精致面容上却依旧是云淡风轻，轻柔道：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算没有综艺节目凤凰卫视依旧是凤凰卫视，亚视的衰弱也不是因为没有一个综艺节目，我们只是一个部门，做的事情改变不了大局。”
　　陈可儿话还没说完，高媛圆就打断她道：“既然你改变不了大局，为什么还要花费这么大精力做全国性的选秀节目？”
　　高媛圆这话一说出来，陈可儿却依然是波澜不惊一派优雅，她向来智慧超人，已经猜到高媛圆肯定是在外面听到她们刚才的对话了。
　　白坚在旁边微微皱眉，轻声对顾小凡提醒道：“还是你去谈吧，这陈副策划虽然年轻，但是见识还是有一点的。”
　　顾小凡却是不为所动，他来之前已经与高媛圆说了很多了，并不需要他出马。
　　“既然高小姐这么懂，那么你就对我这个全国性的歌唱选秀节目谈谈看法吧。”陈可儿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可高媛圆接下来的话却是令她很是吃惊。
　　“看法不敢当，但是我觉得你这个节目有三个大弱点。”高媛圆连想都没想就道：
　　“我刚才听到你说导师，又提到了英国的版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想模仿英国的音乐选秀节目《X音素》是吧？”
　　这下子不光是陈可儿，就连小夜，已经天台上策划部的其他员工都愣住了，这个节目策划可是极为保密的，就连白坚他们都瞒着在，高媛圆是怎么知道的？
　　高媛圆却继续笑盈盈地道：“第一，这个节目的版权价格太高，恐怕要几百万英镑，凤凰卫视不一定能出得起这个钱。第二，凤凰卫视没有在全国招募选手的渠道与实力，就算这个节目你有能力请来大师级的导师阵容，可选手的素质却无法保证。第三，歌唱选秀节目现在已经烂大街了，《X音素》虽然加入了训练营模式，但是根本上与《超级女声》《快乐男声》没什么区别，还是选择偶像为主，毫无新意。”
　　陈可儿首次脸色微变，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很没有礼貌的高媛圆，她点出的这三点确实是现在最要命的问题，而这三个难点中的，前两个是上影集团能解决的。
　　上影集团现在有资金，也有浙江卫视全国的招募渠道，如果没有与顾小凡的这次合作，陈可儿这个《X音素》是绝对做不成的。
　　顾小凡在旁边看着高媛圆的表演，也在心里忍不住笑，他之前跟高媛圆说他们要做歌唱节目的时候，把各个节目的优缺点都说了一下，高媛圆果然是用心了记住了，这母狐狸果然也不是凡人啊。
　　双方谈判，最怕就是被对方摸清底细，陈可儿原本想以高姿态主导这次的合作，万万没想到，竟然一交手就被对方掐住了脖子，这下子就被动了。
　　她父亲陈勇奇并不是没钱，只是她碍于这个关系，特别声明了不拿电视台的钱出资做节目，而要自己筹资，也是想令旁人不能说她是因为陈勇奇的女儿，所以才能制作出这个《X因素》。
　　这也导致了现在她陷入了两难的局面，所以她在与顾小凡谈判之前，先来到了天台，并让阿夜，阿云故意刁难白坚，折一下顾小凡的锐气，可没想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这么厉害一个高媛圆来了。
　　但是这时候陈可儿却表现出了超乎年龄的沉稳，满脸平静地道：
　　“你说得没错，我们确实缺乏资金与渠道，但是却有平台与导师的资源，我们双方优势互补，而这个节目是我策划的，你们如果想合作的话，可以加入并配合我们。”
　　这位看似乖巧文静的女孩，话语中总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可偏偏又极为自然，仿佛她就应该这么说话似的。
　　这时候高媛圆眼中却浮现出笑意：“谁说我们要用你们的节目了。”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而旁边顾小凡，则是悄然地坐在一边，很欣赏地看着高媛圆处理一切，这个电视节目他原本就是为了筹点资金，并不感兴趣，也不想参与其中，有高媛圆来负责，他真是乐得轻松了。
　　他感兴趣的是陈可儿的人脉，这位陈大小姐既然能请李宗盛和罗大佑，陈龙，她能不能请得动周闰发呢？


第576章 现场来策划
　　不用我们的节目？什么意思？
　　在场凤凰卫视的人都是一呆，陈可儿还没有作声，旁边的秘书阿夜却忍不住在旁边念道：
　　“你难道还要开发新节目吗？”
　　高媛圆自信满满地坐在椅子上，却不回答她，只是笑盈盈地望着其他人：
　　“各位都是综艺组的企划，你们能不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之前打算做歌唱选秀类的节目吗？”
　　几名综艺部的男企划，只觉得高媛圆温秀脱俗，声音绵柔妩媚，那盈盈笑容更是明艳动人，也是被迷得神魂痴迷，一个个抢着答道：
　　“我们决定做音乐选秀节目，就是因为歌唱类节目观众人群最多，在内地香港台湾都有市场，也至少不用的那行收视率太差，不会出现重大的失败。”
　　“凤凰卫视的优势是两岸三地都可以看得到，这是别家电视台没有的，所以可以整合华人区的观众群体。”
　　还有些人也不忘拍高媛圆地马屁道：“不过高小姐刚才说的非常对，现在同类型的节目太多了，各个电视台都在做，竞争太激烈，观众分流太严重了，我们想做出来难度也不小。”
　　“是啊歌唱类节目现在太泛滥了，必须要做出特色来。”
　　“不过《X音素》还是有创新的，导师培养模式其他的节目都没有。”
　　陈可儿似乎也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在旁观优雅地喝着咖啡，让大家畅所欲言。
　　总体上，综艺部的众人对制作《X音素》还是比较期待的，但是同时又是顾虑重重，总觉得这个节目很难令凤凰卫视一鸣惊人。
　　众人比较统一的意见就是节目需要新的创意，需要能压倒其他同类型的竞争对手。
　　高媛圆听着这里，心里立刻也就踏实了，不由偷偷瞄了顾小凡一眼，心想这顾大导演果然是个神人，这些情况都被他料到了，已经准备好该怎么处理了。
　　顾小凡也是对她使了使眼色，示意高媛圆现在就可以摊牌了，这陈可儿并不像是预计中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富家千金，只要把节目创意告诉他，她应该会知道该如何选择。
　　可高媛圆却是对他盈盈一笑，却并不急着摊牌，反而也是学着陈可儿的样子幽幽叹了一口气，对众人道：
　　“也就是说，我们一定要创新了？为什么我不自己想新创意？”
　　凤凰卫视的企划们一听这话，都连连苦笑道“是啊，创意最重要，但是这东西不是光靠想就能想出来的啊……”
　　“我们这几个月一直在琢磨，都没有想出好的创意，才买英国节目的版权的，毕竟创意方面欧洲那边我们强多了。”
　　“唉，创新最难。”
　　凤凰卫视根本就没有策划综艺节目的传统，这些企划都是左抄抄又抄抄，哪里有什么点子。
　　高媛圆看着陈可儿，只见这位陈大小姐也是不说话了，看起来她虽然是欧洲留学归来的艺术高材生，但是也没有能力解决这个创意问题。
　　高媛圆心里顿时笑开了花，你陈大小姐这么高高在上，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嘛。
　　“这样吧，我来试试看吧。”高媛圆站起来对陈可儿道：
　　“陈副策划，你能不能让凤凰的同事们给我做几份表格，我要看一下各个卫视频道歌唱类栏目的收视率情况和市场份额，从第一期到最后一期我都要，对了，还需要各个栏目里面的嘉宾明星和重点选手，要有踢馆的选手，最好有视频。”
　　陈可人听着秀眉微蹙，明显有些意外地点道：“你是要在这里做创意企划吗？”
　　“是啊，难道你不同意吗？”高媛圆心想你不是嫌弃我只是个演员，不懂你们这些搞策划的艺术家的想法吗？我就搞给你看看。
　　“可以倒是可以。”陈可儿幽幽地道：“但是如果你做不出来，是不是我们双方合作就以我们为主了？”说着眼睛望向了不远处一直没作声的顾小凡，他才是这次的正主。
　　“恩，我同意这个提议。”顾小凡也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道，他也看出来，母狐狸为了与陈大小姐斗，在故弄玄虚搞事情，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能让陈可儿心服口服地听他们指挥。
　　陈可儿欣然点了点头，轻声吩咐道：“阿夜，你去弄表格，让阿水去查明星资料和选秀的视频。”
　　她并没有规定高媛圆想出新策划案的时间，因为她相信，以高媛圆这样的性格，绝不会愿意在赖在这里当白领多久。
　　众人都觉得这个事情有些荒诞，但是既然两方的话事人都同意，大家也不好说什么了，双方的人都一起下楼，来到了综艺部的策划办公室。
　　凤凰卫视的企划们都各自忙了起来，而高媛圆则一个人在电脑专注地盯着屏幕，不断看着传过来的视频资料与表格，在忙碌地打着字写策划案。
　　而陈可儿与顾小凡则是各自坐在一边，平静地等待结果，当然，陈可儿一点都不相信高媛圆能鼓捣出什么东西来，她只是在观察顾小凡，这个人的似乎很难令人捉摸，他这次来凤凰合作，究竟是抱有什么目的呢？
　　更重要的是，他与白坚是不是一伙的呢？
　　这时候顾小凡目光却一直在暗中观察白坚，这个家伙明明一开始抱怨连连，但是一件陈可儿的面却又是恭敬地不得了，实在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目的。
　　趁着空档，他也给整理完表格的小黑妞阿夜端了一杯咖啡过去。
　　“Thank you~”小黑妞阿夜性格开朗随和，回报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阿夜，我看你们是不是都不太喜欢坚哥啊？”顾小凡装作随意地问道。
　　“当然不喜欢他啊。”阿夜不由露出嫌弃的表情来，轻声道：
　　“白坚仗着是奇哥的表弟，以前一直在台里作威作福，欺上瞒下的，综艺部就是被他搞得一塌糊涂的……谁会喜欢他啊。”
　　顾小凡笑道：“就算他不能干，你们也不至于这么讨厌他吧？”
　　阿夜哼了一声：“不只是这样，他之前还用职务之便，欺负了几个新来女职工搞大了大家的肚子，大家都知道，是奇哥硬生生给压了下来……我听台里的老前辈说，奇哥没有儿子也没有亲兄弟，原本是想培养他这个堂弟接手凤凰的，可白坚太不争气，奇哥后来才把硬生生把陈找回来凤凰……”


第577章 你是超人吗
　　顾小凡听到这里，也大概明白了陈可儿与白坚之间的为什么互相敌视了，说白了，就是白坚原本是有希望在凤凰有一番大作为的，可惜他自己不争气，陈勇奇才决定让自己女儿今后主持凤凰卫视的大局了。
　　陈可儿为什么会选择综艺部任职？八成就是陈勇奇要让白坚心服口服，让白坚看看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做出成绩的综艺部，在陈可儿的带领下能起死回生。
　　顾小凡边跟阿夜聊天，了解凤凰的内部情况时，高媛圆也在电脑上奋力写着企划书，其实顾小凡的几份新节目的企划书都在她旁边的公文包里。
　　但是她偏不拿出来，非要自己写出来，就算有些辛苦和也在所不惜，她就是要让陈可儿吃一回鳖，陈可儿那高高在上的眼神实在是太令她讨厌了……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已经来到下午2点，高媛圆甚至连午饭都没有去吃。
　　而这时候，凤凰卫视的董事长陈勇奇突然出现来看看情况，其实这位奇哥也是想着顾小凡今天第一天来凤凰，不知道与自己女儿合作得怎么样了，放心不下之后，就来看看。
　　“奇哥~”
　　“董事长。”
　　看到陈勇奇出现在玻璃墙外的走廊，众人都放下手里的事，白坚更是诚惶诚恐地迎上去连忙问好，一副发自内心关切模样道：
　　“奇哥，你怎么自己下来了，你腿脚不好，不能走太多路。”
　　白坚仿佛有几副面孔，可以随时转换，每个人看到的他好像都不一样。
　　陈勇奇似乎也很信任他，拍了拍白坚的肩膀：“辛苦你了，要劳烦你配合可儿和顾导演这些年轻人，真是委屈你了。”
　　白坚马上道：“你放心吧，奇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陈勇奇又向里面望了望：“顾导演与陈副策划还处得来吗？”
　　白坚露出一丝苦笑，把之前的事情大致描述的一遍，但是他添油加醋故意形容是陈可儿对高媛圆百般刁难。
　　陈勇奇听着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哼了一声道：“这不是胡闹吗？怎么能让高小姐现场策划节目呢？他们几个月都没做出来的事情，逼着人家马上就做好吗？”
　　说着陈勇奇与白坚一起走入办公室，门一打开正坐在一边闭目养神的顾小凡才看到他们，站起来过来打招呼：
　　“奇哥，你怎么来了，应该是我去拜会你才对。”
　　陈可儿也站起来幽幽地走过来。
　　陈勇奇连忙道：“什么话，顾导演来才是我们蓬荜生辉才对。”
　　说着陈勇奇不由满脸愧疚道：“我才听到刚才陈副策划给你们添麻烦了……我马上让她过来给你道歉。”
　　说着陈勇奇望向陈可儿，正要训斥她两句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声轻柔的声音：“终于弄完了~”
　　众人都是一愕，什么弄完了？
　　转头一看高媛圆兴冲冲地从电脑上拔下U盘，递给了阿夜：“好了，你打出来吧。”
　　陈可儿与策划部的人都有些呆了。
　　什么意思？高媛圆已经写出来了？这才一个上午加中午的多一点时间，你就把新企划写出来了？就算你是超人也没这么快吧？
　　大型的综艺节目可不是小品，光有创意是不够的，就算有好的创意，想把点子落地，一个节目方方面面的细节，怎么也得斟酌个一，两个星期才够吧。
　　否则在综艺部定了“X音素”之后，也不至于要花几个月时间进行策划修改了。
　　这高媛圆可倒好，几个小时就完事了？这也太草率了吧。
　　听着打印机发出嘎吱嘎吱机械声响，众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啼笑皆非。
　　就连陈勇奇瘪了半天，也只瘪出一句客气话道：“这高小姐还是很幽默啊哈哈~”
　　顾小凡倒是也不客气地点头道：“不光幽默，效率也是蛮高的。”
　　这时候高媛圆已经笑盈盈地把打印好的一式几份文件拿过来了，递到了陈可儿与其他策划的手里。
　　众人都赶紧拿过来看，第一眼的感觉……是惊讶，不是惊讶于内容，内容他们还没来得及，主要十几页的厚度感道惊讶。
　　别说这个企划好不好了，就是这么多字打出来也是够用心了。
　　几个被高媛圆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企划都在忍不住惊叹：“高小姐真是厉害，这么短的时间，策划出这么多的内容来了啊。”
　　“比我厉害多了啊。”
　　但是陈可儿与阿夜几名女性却都是微微皱眉，她们第一反应是，这个高媛圆的策划绝对不是原创的，八成是抄袭什么国外节目的，否则她一个外行怎么可能能写出这么厚的策划案？
　　只有顾小凡笑而不语，高媛圆当然是抄的，但是却是抄得他的创意……
　　众人在边在默默看稿的时候，高媛圆就开始讲解道：
　　“我策划的这个音乐选秀节目，名字叫做《中国好声音》，主题上与《X音素》，超女，快男前期都一样，先海选，然后再导师选人，最后组内赛，和直播决赛，整个流程大致是这样。”
　　众人看到开头觉得这个节目与《X音素》大同小异，于是除了陈可儿之外，其他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直接听高媛圆讲。
　　阿夜直接问道：“那你这个节目跟一般的选秀有什么差别？还不是一样嘛？”
　　这话倒是问出了大家的心声，众人都觉得这《中国好声音》也没什么特别的。
　　高媛圆却笑道：“大体虽然一样，但是核心的模式却有不同，你应该看完文件再质疑我，里面注明了，在布置场地的时候，会安排四把自动宣传的椅子，让众位导师坐着，在海选的时候，导师的椅子要背对着舞台，导师完全看不到选手，也不知道他们高矮胖瘦甚至是男是女，只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凭借歌声这个唯一的选拔方式评判选手的优劣，这也是这个栏目为什么叫做《中国好声音》的原因。”
　　高媛圆一说完，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都陷入了思考，大家第一反应却是觉得这个主意有些荒谬。
　　阿夜就率先觉得不以为然道：“虽然加了这个椅子但是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啊，卖点其实还是以选手背景故事打动人为主啊。”


第578章 版权要归我
　　高媛圆还没说话呢，就见白坚却沉吟回答道：
　　“你还没明白，这个转椅子只是手段与形式，这个变动让观众感觉与体验不同了，以往的选秀，选手会在唱歌之前先介绍自己，把自己故事讲一些，给人以主观的加分或减分的印象，造成了不公平。而导师背对椅子，不看选手，不让选手说话，不听他的背景故事，只有唱得好的人才能让导师转身，本质上说，确实还是靠选手故事牵动观众的心，但是只有歌声好的人才有资格讲故事，不是你人生悲惨就行的，这样歌声比重就占据了绝对的一部分了。”
　　大家听着这才明白了一些，但是还是有人觉得不对了，一位竖着兰花指，有些娘泡的男策划连连摇头道：
　　“不行不行，这又不是广播节目，电视节目是要看的，来参加海选的什么人都有，万一选出又矮又胖的，或者是老人，那不就严重影响到节目的效果吗？画面美感会被破坏，观众只会看着觉得恶心。所谓选秀节目，就是要选出那些观众喜爱的人啊，说白就是需要相貌不错，或者有特色的令观众爱他们，如果帅哥美女被丑男丑女PK下去了，观众们会抗议的，我觉得这个策划案根本就是逻辑有问题，违背了选秀节目的规律。”
　　高媛圆笑道：“谁说选秀节目必须要帅哥美女的，我们又不是《超级女声》，《快乐男声》的，那是年轻人看的节目，《中国好声音》是面对全年龄段的观众的。而且这世界就是有长得好看，又唱得好的人是吧，只要他能过来通过了海选，在后期的导师评分与决赛的观众投票上，长相好的人还是占据优势的，也很难选出歌声好，但是大家不喜欢的人吧。”
　　又有一名策划人反驳：“你也说不是确定万一就是有很讨人厌，大家歌唱得好的人呢？”
　　正想反驳，却听陈可儿幽幽声音响起来了：
　　“不……就算有这样的人也是这个节目的卖点之一，反而会形成一个话题性，而且导师在转身之前，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如果有年纪很大但是声音很嫩，或者男歌手声音像女的选手，会让导师也大吃一惊的，而如果4个导演都亮灯通过，就变成了歌手反选导师的环节，导师们反而需要表现自己了……这么一来，这次选秀卖点不光是选手本身的故事了，导师本人也会成为这个节目至关重要的亮点。”
　　原本反对的众人一听，都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刚才他们虽然都大致看了节目流程，对这个选手反选导师的环节却只是一眼瞟过，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种奥妙。
　　陈可儿的这话，令高媛圆心里暗暗吃惊，按说她顾弄玄虚，就是要陈可儿难看，没想到这位陈大小姐竟然不气不脑，反而很赞同“她的策划”。
　　而旁边的顾小凡也是暗暗点头，更是对这位妙人一般的陈大小姐又高看了一些，现场这么多人，每个都在电视业内混迹多年，却只有她这个年轻姑娘看出了这个节目真正的亮点来。
　　这时候陈可儿却没有继续说，只是望向了旁边的那个庞克风的女孩阿水，阿水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低沉地道：
　　“我已经查过了，欧洲与日韩还没有类型的节目，这确实是一个原创的节目。”
　　陈可儿目光直接跳过了眼中难掩得意的高媛圆，直接对顾小凡轻声称赞道：“顾导演果然是位好编剧，这个创意正的非常精彩。”
　　高媛圆故弄玄虚了这么久，原本想让陈可儿难看，没想到她竟然一下子就识破这个策划案是顾小凡的授意，心里不由有些诧异，这陈大小姐也太有聪明了吧。
　　顾小凡当然没有承认，也没有搭腔，如果他现在接过话来，那至母狐狸于何地啊。
　　高媛圆也是心领神会，尽量保持高姿态地微笑道：
　　“这样看起来，陈副策划是觉得我这个策划可行了？那现在是不是要兑现你之前的承诺，我们双方的合作以我们上影为主呢？”
　　陈可儿却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轻声道：“所以导师必须邀请一些有趣的人物而且能够编曲作曲的大牌歌手，香港，台湾，内地最好都要有……这样把香港这边邀请Eason，大陆那边刘欢，那英，台湾那边看能不能请到周杰伦，不行的话，庾澄庆也可以……一定要尽快确定他们的档期。”
　　旁边的白坚目光闪动，听到这话，马上主动接口过来道：“这事情就交给我吧。”
　　陈可儿虽然不悦，但是当着自己父亲的面也不好拒绝，只是微微点头，然后才望向高媛圆：
　　“高小姐，现在你可以说出你们的合作条件了。”
　　高媛圆原本占据绝对优势，但是陈可儿一说她能请到的这些嘉宾立刻展现她的人脉实力，这令高媛圆态度也自然而然地也不那么强硬了。
　　“这次我们上影提出合作方式是节目在制作成本由我们负担，在内地由浙江卫视播放，而台湾香港分别由在凤凰与亚视播出，这两地的广告费，我们两家一人一半，而且节目版权要归我们。”
　　这个条件一说，陈勇奇都不由眉毛挑了挑，这上影的胃口也太大了吧，哪有与电视台平分广告费的？
　　令人意外的是陈可儿却直接道：“好就这么定了，我们现在先草拟一份合同，待细节确定之后马上签约，好了，各位都开始分配工作吧。”
　　谁都没想到这位一身白裙娇滴滴大小姐模样的陈可儿能这么快就下决定，而一下决定就如此雷厉风行。
　　这时候陈勇奇见大事也定，也是呵呵笑着鼓励众人多努力，显然表明了无条件支持女儿的立场。
　　别人都觉得高媛圆提出的这个条件匪夷所思，只有顾小凡心里知道陈可儿做了一个相当明智的决定，《中国好声音》这节目可遇不可求，现在陈可儿需要一个好节目在凤凰卫视建立威望，眼前的广告费分成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可以说这个陈大小姐不光有智谋，决断力也是极为罕见，陈勇奇这个女儿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材。
　　现在两家已经达成合作了，顾小凡才打算开口问关于周闰发方面的事情了。
　　“陈福策划，有件事情能不能请你帮帮忙……？”
　　顾小凡干咳一声正想开口，陈可儿却是幽幽地抬眼望着他道：“你是要问我能不能联系发哥拍摄你的新电影是吧？我昨天已经与发嫂见过面谈过这个事情了。”
　　顾小凡听着一愣，咦……这陈可儿还真是神了！真是什么事情都知道啊？她已经与周闰发那边谈过了？难怪她一直很悠然平静的样子，原来她知道自己有所求啊！


第579章 入艺人协会
　　“我们进来谈吧。”陈可儿在送走陈勇奇之后，对顾小凡小声道，然后带着顾小凡回到她自己的办公室。
　　顾小凡跟在后面，刚才听到陈可儿说到周闰发，心都不由提到嗓子眼了，很期待陈可儿能给他满意的答案。
　　但是这种兴奋的想法却是一闪即逝，很显然，这位极具智慧的陈大小姐如果已经说服了周闰发，她肯定就会把这个当作条件提出来。
　　她既然没有提，那就代表她没搞定……
　　走进陈可儿的办公室，顾小凡不由感觉到眼前一阵明亮，白色基调的办公室装修像是法国电影女主人翁的闺房一样，清新和雅致，显得极有格调。
　　陈可儿转身示意“请坐”，自己则优雅地坐在他对面，然后才轻声细语地道：
　　“顾导演，你应该知道发哥是没有经纪人的，他的一切工作都是由发嫂打理负责，而发嫂早年在我们亚视做过一段时间的演员，所以我们这里有些前辈还能跟她说得上话……我也托人把《入殓师》的原著小说让让她过目了一下。”
　　顾小凡听陈可儿的口气，也猜到了几分结果，皱眉道：“是发哥不愿意，还是发嫂不愿意？”
　　“是发嫂……”陈可儿望向他道：“她的意思很简单，这个故事一描述的两个入殓师，老入殓师是配角，年轻的入殓师是主角，如果发哥来演，就会当你的配角，而发嫂认为这太委屈发哥了。”
　　顾小凡听着也明白了，难怪周闰发那边连自己的剧本都没有接，原来陈可儿已经事先与他们谈过了，这个陈可儿也太神通广大了吧，竟然预先就猜到了自己有意要请周闰发……
　　顾小凡心想，看来周闰发那边是有些意愿的，但是发嫂那边过不去，毕竟圈内的人都知道，周闰发这位“演技之神”是个名副其实的妻管严……
　　以周闰发现在地位，他近期演配角的电影只有两部，一部是在世界级大片《加勒比海盗3》演海盗，一个是在《让子弹飞》里演黄四郎。
　　《加勒比海盗3》就不说了，主演约翰尼·德普是世界顶级巨星，儿《让子弹飞》中，姜闻也是国际知名的华人演员，况且黄四郎的戏份并不比主演姜闻少多少，姜闻，葛尤，周闰发三人都算是主演。
　　让这位“演技之神”给自己屈尊演绿叶，发嫂心里过不去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自己虽然在内地的地位还算可以，但是在港台海外，还没有展露头脚。
　　顾小凡不由觉得这事有些无解，正心里很纠结的时候，却听到陈可儿柔美的声音传来：
　　“我看要说服发嫂，也不是不可能的。”
　　顾小凡不由瞪眼看着她，心想有办法你不早说，害我在这里郁闷。
　　“顾导演，你别误会，我不是故意卖关子。”陈可儿澄清道：
　　“这办法行不行还是得靠你自己的本事，我只是出出主意罢了。”
　　顾小凡点头道：“你说说看吧。”
　　陈可儿这才说出自己的办法：“发嫂是富家出身，其他办法是打动不了她的，但是她欠着一个人人情，只要这个人出面，就一定能说服他。”
　　“谁？”顾小凡心想你丫还不是卖关子。
　　“现任香港艺人协会的会长曾志委。”陈可儿似乎很满意顾小凡现在有些气愤的表情，算是报了之前被高媛圆捉弄的一箭之仇了，解释道：
　　“顾导演你在内地，虽然别人都要给你几分面子，但是在香港是人情社会，你无论做出再大的成绩，在那些大哥面前你也只是晚辈，想要曾志委替你出面，你最好马上加入香港艺人协会，志伟大哥最讲义气，如果你是自己人，我就可以帮你说说话了。”
　　顾小凡心里苦笑，求人帮忙就是要这么绕弯啊，香港这边规矩也太多了。
　　这种加入什么艺人协会，单纯去拍人马屁的事情，他还真不太愿意去做，可想想也没什么办法，想要与香港这边合作，无论你在内地多牛的导演，你也得老实先加入香港艺人协会再说。
　　张一谋，冯晓刚，张国立，陈道明，周杰伦，周迅，黄小明等，很早之前就已经加入了。
　　看来他也不能免俗了。
　　“那好，我下午就香港艺人协会报道。”
　　“不用了，现在就动身吧。”陈可儿说着也站起来了：“我陪你一起去吧。”
　　一个小时后，陈可儿亲自驾车带着顾小凡来到了沙田银禧体育学院，这里也是香港艺人协会的组织场地，会长曾志委没事的时候，都会在这里与一些老朋友踢球喝酒。
　　香港艺人协会其实只是一个民间组织，由于在香港演艺圈曾经黑色势力强大，香港艺人为了防止被伤害，也在几位圈内大哥的领导下团结起来。
　　艺人协会平时只是做些公益活动，组织一些明星足球赛之类的，看似很松散，但是如果遇到媒体的恶意事件与丑闻，也会爆发出强大的能力。
　　最著名的是在2002年的时，《东周刊》刊登女星刘嘉玲的裸照，香港艺人协会当即行动，轰轰烈烈地组织了圈内500位艺人走上香港街头抗议，逼得《东周刊》老板杨受成下令停刊，并且《东周刊》总编辑等5人也被控告。
　　至此香港艺人协会也是一战成名。
　　在顾小凡的心目中，这个协会是非常强大而团结的，好像各种大佬与巨星坐镇，随时风起云涌，可他一进体育馆办公区的门，却发现现实与他想象完全不同。
　　在经过各个房间时，远远地看到有房间一群人在打着乒乓球，另外一边有人坐在一起打麻将，还有了直接在大白天的喝酒吃烧烤，都是些不认识的中老年人，整个办公区简直像是个老年活动中心似的。
　　没有一个他想象中的巨星……倒是有几个人他依稀认出来了，都是TVB里面的那些演了一辈子配角的老演员。
　　这令顾小凡对这个华人最大的演艺民间组织有些大失所望……
　　而白裙飘飘的陈可儿则一路带他到了协会的办公室，填了一些表格，以及上交会费之后就完成了手续，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曾志委的人。


第580章 明星足球队
　　“明明是约好的，怎么人不在呢？”陈可儿也是秀眉微蹙着，拿起电话不断地打着，边对顾小凡道：“顾导演，麻烦你先自己去把你的会员档案交了吧，我再打打电话。”
　　顾小凡想着今天就算碰不到人，这艺人协会还是要加入的，也只能自己上到二楼的艺人协会的办公室里。
　　一上去就看到一个人都没有，顾小凡无奈之下自己找来半天，才找到一个专门放档案的地方，想着这也不行，又找来了纸和笔，准备写个留言条，以免工作人员没看到。
　　这时候，就听门被“咚”的一下子推开了，就看到一个矮胖的身影气喘吁吁地冲进来，似乎很急的样子，直接在办公桌上翻找东西，一边找一边嘟囔：“备用的球衣呢？放哪里去了？”
　　来人四，五十岁的样子，圆头圆脑，说话的声音完全就是气音，一脸江湖气，气势十足，不正是香港艺人协会的会长曾志委吗？
　　顾小凡心里一喜，没想到还真是碰到正主了，直接打开了系统，调节成了粤语模式打招呼道：
　　“曾大哥，我是陈可儿小姐介绍来入会的，这是我的档案，我是……”
　　顾小凡还没有说完，曾志委就摆摆手打断道：“知道了，就放在那儿吧。”继续着急的找着自己的球衣，根本连看都没看顾小凡一眼。
　　顾小凡注意到他的手机一直在裤兜里却没有响，心想是手机没电了吧，才没接到陈可儿的电话吧？
　　可他们明明约好了，难道有什么急事让他忘记了吗？
　　曾志委虽然当演员与主持人成就，远远无法与周闰发这样的巨星相比，但是在香港演艺圈的威望，却不是周闰发能比的。
　　这位演艺圈大哥为人最讲义气，无论圈内谁出了什么事情他能帮忙的就一定会帮忙，甚至为了维护圈内的人不惜开罪黑势力，好几次都人“教训”却依然不改仗义本色。
　　在这点上，比很多明哲保身的明星都要强得多，这也是他威望能如此高的原因。
　　陈可儿没说发嫂为什么欠了曾志委的人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有这事，毕竟曾志委管的闲事实在是太多了。
　　顾小凡现在要做的就是和曾志委搞好关系，让他帮自己在发嫂面前说上话，争取到周闰发给他当配角。
　　于是顾小凡谨小慎微地将自己的档案放在他的面前，顿了顿，想再跟曾志委说上几句话，第一次见面，总要给这位大佬一些好印象啊，他也应该听过自己这位“十亿导演”的大名吧。
　　顾小凡干咳一声：“曾大哥，我……”顾小凡还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跟他套近乎呢，曾志委有些不耐烦地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得……曾志委不认识自己……顾小凡一阵尴尬，要怪就怪他的相貌太平凡了，又这么年轻，人家没印象哈，只是无奈道：“其实我……”
　　曾志委这时候终于找到了自己10号球衣，一脸的惊喜道：“原来在这里啊！”这时候才有功夫回头看了顾小凡一眼：“哦？你说你是来交资料入会的？”
　　曾志委打量了一下顾小凡，似乎很满意的样子，笑眯眯地问：“你会踢足球吗？”
　　顾小凡上学的时候最讨厌踢球了，但是这时候为了与曾志委套近乎，连忙道：“会……会一点。”
　　“太好了~！我们正缺年轻人呢。”曾志委哈哈大笑，连忙找出一件37号的衣服，直接扔给了顾小凡：
　　“走，跟我去体育场，球鞋与运动短裤那边都有，你换上球衣，给我们当陪练。”
　　顾小凡顿时都愣住了，这什么情况，怎么刚刚加入艺人协会就要踢球吗？
　　曾志委说完也不解释，直接急急忙忙地出门了，似乎很迫不及待，顾小凡只能无奈跟了上去。
　　跟着曾志委从体育馆的办公区，顺着通道一直往前走，到了场地里，顿时又像是进入了另外一片光景。
　　远远就听到球场方向传来大喊大叫的助威声，毒辣的骄阳下，大概二十几个男人都在绿茵茵的草坪上奔跑着，全部都是香港的明星。
　　陈百祥满头大汗地在己方的球门附近扶着膝盖呼呼喘气，陈龙嚷嚷着：“传球给我，传球给我~！”没命的瞎跑，郭富成则在边线外抱着球鞋作者，好像是替补。
　　还有刘德桦，任达华，洪晶宝，陈奕迅，谢霆锋都在各个位置。
　　“防守好~防守好~！桦仔守右边~！”作为曾志委一进场地，就远远地大声喊道：“霆锋快退回来，盯住陈龙！”
　　“别让他过去！防住！”站在场地边的穿着一身运动服，戴着墨镜的谭永麟，也不时对着球场喊一两句。
　　曾志委嚷了两声，才问顾小凡道：“你是哪个电视台的新人？”
　　“凤凰卫视的……是陈可儿介绍我来的。”顾小凡道。
　　曾志委好像根本就没听，只是直接指着球场道：“看到没有，瞧瞧这些大哥都踢得多认真啊，等下你一定要上去拼，别敷衍听到没有，搞不好明天你还有机会上。”
　　顾小凡听着很无语，他已经看出来了，陈龙，刘德桦，陈奕迅那些大牌都在一个队里，明显是主力，而另外一个队都是一些香港不知名的演员歌手，压根就是陪练。
　　所谓明星足球队，起码你要是个明星你才能上场，不是明星踢得再好也没用啊。
　　曾志委与谭永麟这两位前辈虽然也上场，但是这两位都是大腹便便，也踢不动几分钟了，都充当了教练的角色，大声在旁喊着给队员助威。
　　顾小凡正在换球鞋呢，就看到谭咏麟过来了嚷道：“不行啊，Jacky（陈龙）和阿叻（陈百祥）都年纪大了跑不动啊，两个桦仔也好久没练球了，明天危险啊。”
　　曾志委也是焦急地道：“我就能踢20分钟，光我们几个顶不住啊。”
　　谭永麟也叹了口气：“明天那帮韩国人都是年轻小伙子，其中有几个很厉害，我看了他们比赛的录像，恐怕我们要输个3比0以上了……”


第581章 尴尬的后卫
　　“不是吧？”曾志委听着一瞪眼：“这些韩国人懂不懂规矩，在我们的主场，要打我们3比0这是友谊赛啊？”
　　谭永麟不愤道：“韩国人都是死脑筋，他们球队是三星赞助的，三星集团说这次每进一个球给孤寡老人慈善基金会捐100万港币，还有他们那些小女孩粉丝也说进一个球每人捐1港币……他们的在香港的官方粉丝会加起来有20多万人。”
　　曾志委听着咬牙切齿：“现在小女孩真是怎么想的，怎么都喜欢那些韩国小孩呢？20万粉丝？香港总共才多少人？”
　　顾小凡在旁边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今天他下飞机遇到的那帮韩国偶像，是来参加明天的慈善明星足球赛的，难怪那么大派头。
　　香港人最爱面子，香港明星足球队成立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在自己主场与其他明星队踢球输过，当然这并不因为他们水平高，而是是因为慈善赛，人家就算能赢也故意搞成平局。
　　可韩国偶像们不一样，韩国那些经纪公司为了宣传自己偶像明星热衷慈善，一定要包装他们良好形象，肯定是要赢的，而且进越多球越好。
　　人家曾志委，陈龙这些大哥，原本天天都在骂韩流侵蚀香港本土文艺产业，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些韩国偶像，要是在球场上输给这些小孩子，不气炸了才怪呢。
　　别看大家在媒体面前都是好好先生，但是上了球场就都露出本性了，前几年的几场慈善赛，好几次陈百祥，黄日华几个火爆脾气的队员都差点在场上动手了呢，要是他们输给这些韩国小青年，他们还不一头撞死才怪。
　　顾小凡刚刚穿上球鞋，场上的众人已经累得踢不下去了，都下来大口喝水休息。
　　曾志委还没说话呢，作为前锋的陈龙就抱怨地嚷道：“你们中场的人传球给我啊，给我就好了。”
　　而踢中场的洪晶宝则沉声不满道：“给你有什么用，你是能跑，但是你不会射门，给你也是浪费。”
　　“给我起码观众有掌声。”陈龙不服气嚷道：“观众都是来看我，你把球粘着观众也不会看你。”
　　“说什么呢~你~！？”洪晶保瞪大眼睛怒声道，众人吓得赶紧把两人拉开，顾小凡一把就架住了像头牛一样的洪晶保。
　　这两位大哥，都是师兄弟，虽然陈龙现在是圈内首屈一指的大哥，但是洪晶宝是他练戏曲时的大师兄，小时候曾经追着陈龙屁股后面打，两人谁也不服气谁。
　　在闹哄哄的时候，众人都在互相责怪呢，还是曾志委比较冷静，大声道：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要抬杠的去场下当替补抬杠去，愿意上场的人听好，明天的比赛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输，我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可丢不起这个人。”
　　洪晶宝一听这话，立刻就不闹了，对陈龙沉哼了一声：“我才不像是某些人不稳重，这球我还要踢。”
　　陈龙一听，连忙也是一摆手对众人道：“各位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发火，大局为重，我不跟他吵了。”
　　一说到踢球，一众演艺圈的大哥们倒是团结起来，也不闹了，这时候洪晶保才回头望了刚才架住他的顾小凡一眼，转头奇怪地问谭永麟道：“我没见过这个年轻仔，他是谁？”心想这小子身手可以啊。
　　“他是谁？”谭永麟转头望向了曾志委，曾志委也是一愣，顾小凡虽然上过新闻节目，在转播车上唱歌，但是那是一个远镜头，而且他现在头发已经为了演杨子荣减短了，又是个大众脸，还说粤语，大家一时都没认出来。
　　就算有些人觉得有些像，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内地“十亿导演”会在他们这边给他们捡球。
　　“他是顾小凡，顾导演。”这时候就听后面传来一个柔美的声音，众人转头就看到一席白裙的陈可儿。
　　“可儿，你怎么来了？”“可儿来了啊~快过来。”“乖女儿你来看干爹了。”大家都认识这位陈勇奇的女儿，先是都是与她打招呼。
　　然后一秒钟后才突然反应过来，谁？“十亿导演”顾小凡~？
　　众人这才转头看到穿着37号球衣的顾小凡，都不由微微张开了嘴巴，他们再怎么心里不把顾小凡这个晚辈当个事情，但是顾小凡毕竟是内地票房第一的导演，没认出来确实是太不应该了。
　　曾志委反应地最快，连忙哈哈笑道拍了一下顾小凡的肩膀，露出一个夸张至极的笑容：
　　“哈哈顾导演，我骗到你了吧~你刚才是不是被我们吓到了~刚才Jacky和大哥大（洪晶保）是故意吓你的，我们早就认出你来啦~”
　　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是老江湖，都是跟着曾志委哈哈大笑起来，只有洪晶宝哼了一声很嫌弃的样子。
　　“现在正好，踢球的都是我们这样老家伙，就是缺年轻人来冲锋陷阵，明天就看顾导演你的了。”谭永麟也是客气地笑道。
　　陈可儿看着这情况也是觉得有些荒唐，正想出声说明这次带顾小凡的来意呢，顾小凡却远远对他摇摇头，示意现在不是提这事的时候。
　　现在大家正在兴头上，准备迎战韩国娘泡队……不，是韩国明星队呢，现在说什么曾志委都听不进去了。
　　“咱们先练球~”顾小凡甩着胳膊跃跃欲试道，他相信只要有他在，这场球赛是有相当大希望赢的，毕竟足球比赛不是篮球，一两次的得分就会左右比赛的胜负。
　　一分钟的系统能力，直接开启梅西，罗纳尔多之内的能力就好了，足够进球了吧？
　　然而接下来谭永麟兴高采烈的一句话，立刻如当头一盆冷水，彻底浇灭顾小凡天真的幻想。
　　“太好了，我们正好缺一个能跑能抢的年轻后卫呢~顾导演正适合~”
　　洪晶保也过来拍了拍顾小凡的胸膛：“年轻仔，身体不错嘛，上场了可要好好踢，后卫最需要体力。”
　　顾小凡顿时哑口无言，这什么情况！二话不说直接被指派为后卫了？当后卫他能力怎么发挥？一分钟能力抢断几次有什么太大意义！？
　　可他原本就是给各位大哥套近乎的，不方便开口直接要前锋的位置，无奈只能走到陈可儿旁边，悄声对她挤眉道：
　　“陈副策划，你能不能给你干爹们说说，让我调到前锋去，要不让我现在训练的时候试试也行啊。”
　　“不能。”陈可儿用那柔美如月光般的眸子望着他，毫不犹豫地道：“你以为为什么香港明星足球队没有年轻人的？大哥们在任何场合，永远都要当主角。”
　　顾小凡听着顿时一愣，立刻醒悟了，为什么谢霆锋陈奕迅都在踢后卫……
　　因为在香港明星队，踢什么位置都是要论资排辈的，前锋与中场在镜头里露脸的机会多，所以陈龙，曾志委，谭永麟是前锋，中场是黄日华，汤镇业，刘德桦，郭富成，排到最后才是陈奕迅，谢霆锋……
　　而自己……虽然大哥们表面上都很客气，但是实际上他就是替补后卫！
　　这明天比赛怎么搞？


第582章 尴尬的练习
　　被指派为了替补后卫，顾小凡虽然心里郁闷，但是总归还是要面对现实，训练马上就要开始了，他赶紧上场到替补队，准备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
　　而他被安排的位置四个后卫之一的中后卫，与TVB的一个新人演员郑中泽搭档。
　　训练开始之前，顾小凡就小声对郑中泽道：“等下你守左边，我守右边，把自己的地方守好。”
　　顾小凡说这话是有用意的，他刚才观察了半天，主力队的前锋陈龙速度是最快的，他最喜欢往防守方的右边冲，只是这位大哥脚法太臭射不进门，不过只要他能拦下几次，就可以证明自己的实力了。
　　那个郑中泽却是望了他一眼，表情似乎有些奇怪，顾小凡却是浑然未觉。
　　比赛一开始，主力队就开始了猛攻，一众4，50岁的演艺圈大哥们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又是生龙活虎，比现在这些20多的年轻新人强多了。
　　中场洪晶保与曾志委两人挺着大肚子，竟然灵活无比，替补队带球一过来就被他们截下了。
　　顾小凡心想他今天系统就一分钟，一定要选好时间点用，不能让思睿用自动模式，否则万一为了抢下一次球，用了几十秒就亏大了。
　　他要用自主操控模式，把系统时间合理分配好。
　　问题是他刚才连热身都没有，现在很想先接球踢两脚都没机会……
　　正发愁呢，没等一会儿，就看到陈龙接到球带球冲过来了，顾小凡心里一喜，暗道表现的机会来了，刚准备冲过去防守，就看郑中泽那小子大喊一声“我来”就跑过去了。
　　顾小凡正在心里捏着程序刚发动了几秒，一看到郑中泽冲过去，立马就在心里骂了一句，退出程序，只能回身补了这小子的位置。
　　可就看陈龙一个强行加速，漂亮直接就把郑中泽突过去了，郑中泽直接追没追上，还身子一歪狼狈地摔到了地上，陈龙带球到门前一记劲射入网！
　　看着主力队的大哥们，都在那里挥舞拳头叫好不已，顾小凡不由有些无奈地过去，边想要伸出手想要拉起郑中泽，边对他道：“说了右边我来守啊。”
　　郑中泽却不理会他，只在地上哎呦呦地叫着，直到这时候引来了进球的陈龙的关注，这位功夫片巨星才过来把郑中泽拉起来，笑眯眯地道：“下次自己小心点，别受伤了。”
　　郑中泽苦笑道：“大哥你太快了，我拼命都追不上啊。”
　　陈龙听着哈哈大笑，不由得意地拍拍了郑中泽的肩膀：“摔得这么惨，晚上到成家班吃饭。”
　　顾小凡在旁边看着郑中泽点头哈腰的样子，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妈妈的……这小子根本就不是来踢球的，压根就是来这么拍大哥们马屁，想飞黄腾达啊……
　　这让顾小凡哭笑不得，好吧，可以理解反正这些新人也上不了场，万一把大哥们弄伤了就不好办了，还不如拍马屁来的实惠。
　　唉，难怪香港明星队这些大哥长期霸占主力呢，他们都被这些马屁精惯坏了。
　　顾小凡满脸的无奈，郑中泽却是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望了他一眼，心想，你这位内地大导演也太嫩了吧，你还真想认真踢啊？
　　顾小凡又在场上跑了一会，终于主力队打了一个配合，陈龙接曾志委的传球跑了一个空档，郑中泽又主动上去了。
　　这次顾小凡学聪明了，也不补位了，直接跑到了郑中泽后面准备补漏。
　　果然就看陈龙做了个假动作，郑中泽装作被晃开重心，放了陈龙过去。
　　陈龙刚才进了一个球原本就心情大好，正想再接再厉呢，前面突然就看到顾小凡在他们前面。
　　顾小凡压低重心看着他，心想来吧，这次看我漂亮的断你一个球，展现我潇洒的实力！
　　“启动内斯塔防守程序！”（世界顶级后卫）
　　这时候在观众席上的陈可儿也不由好奇地站起来了。
　　陈龙一看顾小凡全身这架势，竟然有一种毫无破绽的感觉，心里暗暗吃惊，虽然他脚头不行，但是他踢球的经验丰富无比，最会利用自己的速度，直接一脚向左边一踢，人却从右边绕了过去。
　　人球分过，拼速度！！
　　这下子虽然顾小凡目前拥有最顶级的后卫技术，但是也毫无办法，只能转身与陈龙一起跑着追球了！
　　思睿程序虽然能载入各种巨星程序，但是无法强化身体素质，顾小凡回身与陈龙追球，速度竟然快不过这个老当益壮的功夫巨星。
　　顾小凡心里大急，心想你妹，这白用了后卫程序，你又要跟我比跑步，呀呀呸的，跑步我也不怕。
　　“启动博尔特程序~！”
　　众人就看顾小凡原本与陈龙齐头并进，结果一下子就几步就超过了他，在大家微微惊讶的目光之下中，顾小凡眼看就要追到球了，却整个人加速太快直接冲过了一步！
　　完蛋……！博尔特程序只能加速，不会停球啊！顾小凡心里大呼失败，连忙再转换为“内斯塔程序”，可就这么一步陈龙就已经控住球了，直接把球传回了中间。
　　中路的谭咏麟接球，一脚打了高射炮，却引来了一阵阵掌声队陈龙比大拇指，大声道：“好球！”
　　顾小凡顿时满脸菜色，这下子，自己一次用了7，8秒的程序时间，结果竟然连球都没摸到，亏大发了……
　　郑中泽在旁边用一种愤恨的眼神瞪了顾小凡一眼，还不高兴呢，心想你这多此一举的一追，把我刚才苦心演的“被过”都给毁了。
　　顾小凡也感受到自己搭档的敌意，顿时觉得自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没办法了，现在硬着头皮也要上了，一定要抢下球证明自己，以往顾小凡都是用能力展现个人，现在在这种团队项目中，还是个后卫，第一次觉得有些棘手起来。
　　接下来的练习，有好几次顾小凡看着曾志委，陈龙过来，他刚开启程序，对方直接就把球传走了，白白浪费时间。
　　终于有一次他逮住机会了抓到一个不爱传球的洪晶宝，可这位身材壮硕的大哥直接把球带到了边线，用自己巨大的身体护住了球。
　　顾小凡虽然开启了超级后卫的程序，但是怎么也绕不过洪晶宝这庞大身体……绕了半天虽然只能把球碰出界了。
　　这一而来去，一次漂亮球都打出来，程序已经浪费了57秒了……


第583章 你打还我吧
　　台上的陈可儿也是看着频频摇头，这样下去顾小凡只是在队里浪费时间啊，明天的明星赛，别说给曾志委留下好印象，不给他们添堵就好了。
　　终于，在练习要结束的时候，中场一片乱战，球好容易到了顾小凡这边了。
　　顾小凡拿到了球，又是欣喜又是悲愤，妈妈的，好容易控球了，可程序只剩下三秒了，就算是外星人罗纳尔多，他也没办法三秒从后场冲到前场进球吧。
　　这时候，大家体力都耗的差不多了，主力队的人阵型都压在中场，后场是一片广阔地带，顾小凡一眼就看到了前面的一个队友正在向前直插。
　　空档！有机会了！
　　顾小凡心中一喜，“思睿！开启贝克汉姆长传程序！”
　　众人就看顾小凡退后一步，整个身子斜着，右脚高高地拉开，姿态潇洒无比，一脚猛得踢出。
　　就看皮球，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直接穿过了防守队员，从微小的空档里塞入了一个空档！
　　只看替补队那名前锋拼命的跑！拼命的跑！
　　但是……依然差了一大截，直接被主力队的守门员任达华出击接到了。
　　“传太大了！你就不能轻点吗！？”那个跑了30米的前锋惋惜地锤着草皮，仰天长叹！
　　其他人也都摇摇头抱怨着：“这脚头真是太臭了”“姿势还是不错的。”“一个后卫瞎踢什么啊。”
　　顾小凡呆立当场，这什么情况啊？
　　“思睿，不是贝克汉姆的脚法吗！？怎么踢得这么大？”
　　按理来说，如果是他本身的身体力量不足，应该是踢不了这么远啊？怎么会反而踢得太过呢？
　　“系统分析……贝克汉姆的队友都是世界级球员，程序是按照世界级队友的速度传过去的，所以出现了误差。”
　　顾小凡顿时无语了，他终于体会到了C罗代表葡萄牙队踢球的感觉了，哪怕你是世界级球星，当你的队友都是水平很菜的时候，你也啥都做不了。
　　练习结束，众位香港演艺圈的大哥都汗流浃背的去洗澡吃饭。
　　而顾小凡始终无法融入他们，只能与陈可儿在另外一边坐在一起，别人在吃东西，他则是一直拿着个足球在找感觉，很不甘心的练习者。
　　陈可儿轻声幽然道：“本来你这人真是有意思，明明不会踢球，非要上场，我原本直接说或许我曾志委还能帮你，但是现在，我看他一点都不喜欢你了，这忙恐怕我是帮不上了。”
　　顾小凡今天这么狼狈，陈可儿对他原本那种距离感倒是少了不少，语气也熟悉了起来。
　　顾小凡无奈望着她，哀求道：“陈大小姐，其实我擅长的是前锋，你能不能跟这些大哥说说，明天让我踢前锋？你就求求你那些大哥，他们不都是你的干爹嘛……”
　　这事怪就怪他太过自作聪明，搞砸成这样。
　　陈可儿没想到这位“十亿导演”竟然像是一个小混混一样，对她哀求，不由也有些意外，双颊泛红道：
　　“你别乱讲，这些干爹都只是名头，小时候认得，做不得数，我们之间可是一点都不熟。”
　　顾小凡听着，干脆耍上无奈了：“其实我踢得真的很棒，我就是没机会接球，陈大小姐，你就发发好心帮帮我这个忙吧。”
　　顾小凡也是逼急了，他原本就是街头的小混混，坑蒙拐卖惯了，反正今天这脸也丢了，也不在乎什么大导演的尊严了，再说了，哀求一位美女也不算丢人。
　　陈可儿脸上充满了惊奇的神色，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坚持，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其实根本就不会踢球吗？就算我让你留在场上也是只能让曾志委更加讨厌你，又有什么用呢。”
　　“你不明白，其实我真的很厉害，我只是深藏不露。”顾小凡硬着头皮继续吹牛道。
　　陈可儿顿时觉得顾小凡这人，又是无赖，又是奇怪，明明很狡猾，却又很荒唐。
　　宁愿不要面子哀求她这个女人，也要拼命地证明自己很会踢球……
　　见陈可儿不答应，顾小凡也没办法了，拿着一瓶酒起身道：“算了，你不帮我，我自己去找他们。”
　　说着他站起身来了，准备去找大哥们拼酒建立交情，今天他豁出去了！
　　陈可儿没作声，只是等他走出一步之后，轻轻把地上的足球踢向他的双腿之间，轻声道：“注意球。”
　　顾小凡一回身，猝不及防一脚踩在球上，整个人向前一个趔趄，酒摔在地上，鼻子撞在桌子角上，登时流出鼻血，还有其他人隔着他们这里远没有看到这里，顾小凡气冲冲地爬起来，怒道：
　　“你干什么！？”
　　陈可儿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满脸歉意道：“我就是试下你是不是真的会踢球，我听你刚才那么说，我以为你技术能好呢，没想打你真的不会踢球啊……还是不要去了，我也是为你好。”
　　顾小凡老脸微红，忿忿地道：“好什么？我刚才没准备！”伸手背在鼻子上一抹，只见满手是血，鲜血跟着留下，沾得他胸前一片，他其实只是把鼻腔磕破了，但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血流得很吓人。
　　陈可儿原本还很沉着，但是这一看流了这么多血，顿时也是有些担心，赶忙拿出餐巾纸给顾小凡擦血，轻声歉意道：“我不是故意的。”
　　这点小事顾小凡其实也不在乎，可是他心里一动，他想趁机激陈可儿，帮他给那些大哥说好话，所以故意恼怒道：
　　“你还不是故意的，我刚才让你帮忙你不帮，你还故意坑我，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不跟你们凤凰合作了，什么约都不签了！”
　　陈可儿一愣，讶道：“你怎么能为了这点小事，就扯到上影和凤凰的合作上来了？”
　　顾小凡佯怒道：“难道我被你戏弄了，还要我说欢欢喜喜地说‘陈大小姐打得好，打得妙？’我还要多谢你吗？”
　　这话虽然无赖，但是陈可儿也觉得有些脸红，这事确实是她不对，也点了点头谦然道：
　　“这次确实是我过份了，但是我还是不能给你说好话让你上场，这是害了你，你再等等过段时间，我再找机会球曾志委吧。顾导演你是市井小民，不要为了一时的情绪毁了我们双方合作，刚才确实是我不对……”
　　看顾小凡依然一脸恼怒的样子准备走，陈可儿暗中咬牙，幽幽地道：“现在如果你觉得生气的话，就还打我两下吧，当我还给你的，我们两不相欠。”


第584章 终于上场了
　　说着陈可儿就一脸圣洁地闭上了眼睛，大义凛然的样子：“你动手吧。”
　　顾小凡听着顿时讶异，这陈大小姐也太理性了点吧，什么事情都算得清清楚楚，绝不做她认为荒唐的判断啊？
　　宁愿被自己报复一下，也不退让。
　　顾小凡凑过去，看她闭上眼睛，相距不过20厘米的距离，那柔美的脸庞，粉嫩透亮，和气如兰，越看越美，一时间也不由看得舍不得离开视线。
　　看陈可儿那一脸坦然，视死如归的神色，令顾小凡心头也不禁有些觉得奇妙，心想她是不是这么冷静啊，不由故意试探恨声道：
　　“你别以为这样故作姿态我就会怜香惜玉，我现在气头上，下手可没分寸。”
　　陈可儿听着毫不退让，依旧一脸圣洁，甘愿受辱的样子。
　　顾小凡扬起手来，照着她的脸一下子扇去，故意从她脸边惊险掠过。
　　陈可儿感到顾小凡的手指从旁边掠过，终于忍不住把那娇艳欲滴的轻轻一抿，露出略微害怕的表情，她虽然理智上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她毕竟是女人，生平最爱美，万一顾小凡这无赖真的下重手在她脸上留下什么伤疤，她也是万万接受不了。
　　顾小凡看到她终于动摇，心里也不禁是笑出来了，伸手又故意在脸边猛地扫过。
　　这不怕下手，最怕吓人，陈可儿虽然一开始心智坚定，但是一来二去，也终于是越来越受不了，忍不住闭着眼睛轻声道：“要打就直接打吧！”
　　“我先调整一下角度，要不打得不用力，不见血，我不解气。”顾小凡哼道。
　　“好……但是你打完之后，不能再因为刚才的事情，影响我们双方合作。”陈可儿听着心头一颤，微微咬着嘴唇道。
　　顾小凡见她露出害怕的表情，心里也是笑了，你陈大小姐毕竟也还是人嘛，还会害怕嘛，气也彻底消了，弯起右手的小指，在她左右脸颊上分别轻弹一下，笑道：“这两下凶残得很，你要是疼得话就哭吧。”
　　陈可儿睁开眼睛，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脸颊微红望着顾小凡嗔道：“你要打就打，何必戏弄我？”
　　陈可儿一向是清清淡淡对人隔着万里之外，这下子却是露出小女生娇嗔，顾小凡也是看得一呆，心想这陈大小姐生气的样子还真是好看……脸上却是一笑：
　　“虽然我不是段誉，可我也不至于这么没风度啊。”
　　陈可儿一愣，顿时才想起来，刚才这两人的对话，不正是段誉初遇钟灵的情节吗？脸上顿时又一红，在心里轻声道，哪有你这么难看的段誉，我才不是你表妹呢……
　　“好啦，我大仇也报了，陈副策划，你先回去忙吧，《中国好声音》的事情，你找高媛圆，她会代表我全权负责。”
　　陈可儿有些意外，讶道：“你不需要我帮忙给你求情让你上场吗？”
　　顾小凡潇洒地哈哈一笑：“不上场就不上场，难道活人还被尿憋死啊，我再想办法就是了。”
　　说完顾小凡就笑着起身摆摆手，走上前去与众位大哥道别，自己打车离开了。
　　陈可儿看着他的背影，不由轻声嘀咕想到，这人也不是表面上那么坏嘛……
　　想到这里，陈可儿也不由朝着陈龙，曾志委的那桌走去……
　　第二天下午，旺角大球场。
　　整个场地已经坐满了，人声鼎沸，几乎五分之四都是举着灯牌的年轻的女粉丝，尖叫声，呐喊着，在观众席上不断响起着“有天好帅啊~！”“贤重欧巴加油~！”的呐喊声。
　　只要是东方神起，与ss501的成员接到了球，不管什么情况都会引发一片尖叫。
　　场边已经下场休息的曾志委，满脸焦急地扯着嗓子喊：“Jacky往右边插！右边的那个他跑不动了！”
　　汗流浃背的谭永麟也在嚷着：“Eason盯住9号，盯住9号！”
　　这时候，韩国明星足球队的9号前锋朴有天突然从禁区外接球，接连漂亮地突破了陈奕迅与谢霆锋的防守，一个小角度劲射，攻破了任达华的十指关。
　　全场随着解说员的一声高呼：“进球了！又是朴有天！梅开二度！”全场的女粉丝们都直接从板凳上跳起来，尖叫着，哭喊着。
　　甚至在观众席上，山呼海啸地响起了有节奏的“朴有天”名字的呐喊声。
　　场上的陈龙，看着这情形，气恼地冲到了他们这边阵营的观众席，扬起手嚷道：“别泄气！一起嚷起来！”
　　然后又转头对队友们嚷道：“再来再来~！还有时间！”这到底他妈的是谁的主场啊！
　　可香港明星队这边的粉丝的人数只有对面不到5分之一，气势明显就弱了，加上现在比分已经拉开到了2比0，大家都已经绝望了。
　　不管懂不懂球的，都能看出来，场地上的韩国明星队水平要高得多，而且又年轻又能跑，韩国偶像们在出道之前都受过严格的舞蹈训练，身体上比香港这些老明星强太多了。
　　香港队这边，只有功夫明星陈龙与洪晶宝勉强能跟他们跑跑，其他人几乎一直被压在半场，出不去。
　　现在下半场香港明星队这边虽然换了几个人，但是大部分已经完全跑不动了，根本就没希望反超，唯一就是别再丢更多的球就好了。
　　这时候在板凳席上，曾志委也满脸无奈，看了一眼后面的陈可儿也露出绝望的神色，然后对一直在替补席上坐着的顾小凡招招手道：
　　“顾导演，你上吧。”
　　顾小凡一愣，惊讶道：“换我上？”以昨天的情况，他根本没希望上场才对啊？曾志委怎么这么好心啊？
　　看到曾志委的目光无奈望向陈可儿，顾小凡立刻意识到，昨天最有陈可儿是帮忙求情让他上场的，心里也不由对这位高傲冷清的陈大小姐，很是感激，走过去轻轻对她道：“谢谢。”
　　陈可儿只是点了点头幽幽道：“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够了，你为咱们香港队挽回了局面。”顾小凡露出一个笑容，伸出大拇指自信地笑了笑。
　　“……”陈可儿面对顾小凡这种盲目自信无话可说，他难道不知道，以他的水平，曾志委让他上去，其实就是已经彻底绝望了吗……
　　顾小凡一上场换下谢霆锋，要强的谢霆锋下场后狠狠地踢了一脚翻垃圾桶，现场不由响起一片嘘声，而场上的香港明星队的众人都是一脸麻木，好像有他没他都一样的。
　　顾小凡一上场，看了看时间，还有15分钟，时间还够，他现在要冷静，等待机会，他昨天晚上琢磨了半天，在场下看了半天比赛，他明白自己是有机会改变战局的。
　　这时候韩国明星队进攻，就看9号朴有天又冲了过来，场边的曾志委，谭永麟都红着眼睛，声嘶力竭地嚷道：“拦住他！！”
　　一整场比赛，他们都被这位神秘东方神起的花美男把防线冲击得七零八落的，偏偏是拿这位速度快，技术好的家伙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看9号朴有天又突破了陈奕迅，到了禁区前准备起脚！全场女粉丝都一阵尖叫的时候，突然斜侧飞出一道身影，一个干净利落的铲球，把球漂亮而干净地断掉了！
　　只听尖叫声戛然而止……
　　全场的人都是一片惊讶。
　　是顾小凡！？


第585章 第一球偷袭
　　看着顾小凡姿态无比潇洒的飞铲，把球断下，朴有天都觉得难以置信，这老弱病残的香港明星队莫非有职业球员！？竟然一下子也忘记了回抢。
　　就连香港明星队的人自己都呆住了，这人是昨天那个臭脚的顾小凡！？
　　谁能想到在昨天练习上，傻乎乎的顾小凡竟然这么厉害，这也不能怪他们，昨天顾小凡训练了半天一直都没铲球，主要是怕练习的时候伤了这些老胳膊老腿大哥们。
　　今天到了正式比赛，对韩国小辈，他可就不客气了。
　　顾小凡看着自己队的人都在发呆，不由急得大喊一声：“陈龙大哥！快冲！”输两个了，哪里还有时间发呆！
　　陈龙这才反应过来，韩国队全线压上后防空虚，正是快攻的好机会啊！拔腿甩臂，亡命飞奔起来！
　　看着陈龙的奔跑路线，顾小凡这时候在心里命令道：“思睿启动曾志委足球程序传球~”
　　他刚才一直在替补席看球，香港明星队里，就属中场的曾志委传球脚法最好，最了解队员，上次他用贝克汉姆的方式传球太大了，吸取了教训，对不同的选手要配合不同的人才行。
　　而曾志委是与陈龙配合最默契的，所以他让系统选择了曾志委的脚法。
　　果然一大脚出去，果然球穿过防线，正好不远不近，正好停在陈龙的前两米，陈龙拼命跑，发挥了他功夫巨星的身手，一米，两米！
　　眼看就要追到球了，后面跟上的韩国队员，防守的长发帅哥金贤重一急之下，一把拽住了陈龙的胳膊。
　　陈龙身子一歪，摔在地上。
　　嘟嘟！
　　现场的专业裁判吹响了哨子——禁区外直接任意球。
　　哨音刚落，裁判直接给了金贤重一张黄牌，现场一片嘘声四起，竟然有很多女粉丝抗议地喊起来：“哪里犯规了！”“是假摔吧。”“陈龙那么壮，贤重欧巴怎么能撞得倒他？”
　　陈龙被队员拉起来，气都快吐血了，这帮韩星的粉丝简直是蛮不讲理，这还不是犯规，高速跑动之下，碰一下人当然会摔倒。
　　但是气归气，争取到了一个任意球还是很兴奋地，他拼命地挥舞的拳头，与来拉他的队员拍着手。
　　25米开外的一个任意球啊，虽然有点远，但是绝对是一个好机会，如果把比分扳成1比2那就还有机会了！
　　这时候韩国明星队已经站成了人墙，而皮球前，却拥挤上来两个人，陈龙，洪晶宝两位大哥又争起来了。
　　“这球我来踢，是我制造的任意球。”陈龙大声嚷着，挥手让洪晶宝让开：“你想给我做假动作虚晃，你应该站那边？”
　　“陈龙。”洪晶宝一扳脸沉声道：“你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你还想自己一个人出风头啊，你那臭脚法踢的进去吗，你训练的时候，踢100个最多进3个。”
　　陈龙不服气地看着他：“那又怎么样，你自己100还不是只能进10个，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有本事你自己制造任意球，你来踢我保证没意见。”
　　洪晶宝怒道：“你是教练吗？场上都是你说了算？”
　　陈龙不服气地招手：“志委，你过来，你来评评理，你这说这球谁踢。”
　　曾志委连忙过来劝两人，却不知道该怎么调节好，谁踢也不适合啊。
　　好容易争取了一个任意球，怎么就闹内讧了啊。
　　陈龙与洪晶宝足足吵了1分多钟，现场的观众都有些受不了。
　　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两人直接吵到了：“我让你踢，要是你踢不进去怎么说？这输球的责任是不是来负？香港的脸丢光了，你扛不扛得起上去。”
　　两人正在吵架呢，韩国明星队的人墙都有些打不起精神了，互相聊着天，韩国那位守门员，东方神起的帅哥金在中，正在旁边拿着矿泉水瓶喝水呢。
　　就看到后场突然一道身影迅猛地跑过来了，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就看他抬脚一记怒射，皮球直接从人墙的缝隙中“刷”射入网窝。
　　进球了？
　　就这么进了？
　　是顾小凡！？又是那个后卫顾小凡！？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两队队员同一时间望向主裁判，主裁判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那意思是我都吹哨半天了，早就可以踢了啊……然后一声哨响，进球有效。
　　这一下子，韩国明星队的队员都急了，一个个都跑到裁判那里跟裁判理论，而谭永麟，曾志委等人全部都一声高喊，挥舞着拳头，全部都冲向了韩国方阵那边的粉丝，耀武扬威着，然后一起拥抱住了进球功臣顾小凡。
　　“好！踢得漂亮！”
　　“进球了~角度瞄的太好了！”
　　“顾导演厉害啊！太犀利了！”
　　“好！”
　　香港明星队一片沸腾！陈龙与洪晶宝，却是呆立当场相当的尴尬，洪晶宝甚至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地方，偷袭算什么……
　　“演艺人员，要讲艺德，这小子太狡猾了。”
　　“是啊，慈善赛玩这套，有些过份了。”
　　两人都不太情愿地站在了统一战线，这时候就听足场的广播里响起球评员高昂的声音：
　　“进球了！！这是一计偷袭！香港明星队演出了一场精彩的任意球战术，陈龙，洪晶保佯装争吵，顾小凡一锤定音，这个进球一大半的功劳都应该归咎与陈龙与洪晶宝两位大哥精湛的演技，这是这场慈善赛最精彩的一幕。”
　　大镜头猛然对准了陈龙，洪晶宝两人，他们一听这球评功劳是他们，两人立马就来劲了，兴奋地挥舞着拳头！然后哈哈大笑地过去拥抱顾小凡，嚷道：“好小子！没白练啊！”“配合真是默契~”
　　好像还真是与顾小凡商量好的战术一样……
　　被众人包围的顾小凡哑然失笑，心想我哪里跟你们配合过啊，这些香港大哥们还真是好面子啊。
　　当然，面对两位大哥的称赞，顾小凡表面上也赶紧谦虚道：“哪里，还是两位大哥之前掩护的好，最后这一脚谁都能踢。”
　　陈龙与洪晶宝听着都是龙颜大悦，这孩子还真懂事，曾志伟与谭永麟也在心里对顾小凡连连点头。
　　顾小凡却是趁机望了望替补席那边，看着陈可儿拍了拍胸膛，示意自己没忽悠你吧？


第586章 真正的实力
　　看着顾小凡远远那副得意的样子，陈可儿只是幽幽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竟然真的让他钻了空子，还混进去了一球，可这法子也只能用一次，还是比分差一球啊，你也得意太早了吧。
　　一阵混乱中，最终韩国队抗议无效，进球有效。
　　比赛重新开始，趁着这一吵架的功夫原本累趴下的香港明星队，也恢复了不少体力，加上扳回来一球，大家看到了希望也来劲了，围着韩国队的禁区前攻。
　　而观众席上压抑已久的香港明星的支持者，也终于爆发出来了，大喊着：“香港队加油！香港队加油！”加油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而韩国助威方阵也不甘示弱，也在给本方加油。
　　可现在整个气势一下子扭转过来了，韩国明星队心态发生了转变，开始咬牙死守，还有最后10分钟，咬牙守住就好了，赢一个球也是赢啊。
　　韩国明星队都是一帮年轻人，也是要强好胜，比赛到了现在这份上，万一要是被这一帮“老爷子”逆转追平，那他们怎么面对在场这么多来支持他们的观众。
　　渐渐的，一着急之下，韩国偶像们的动作也开始大了起来，一旦遇到危险就开始拉扯。
　　在禁区前的争抢中，洪晶保虽然块头大，但是被被对方在手上偷偷使了个动作，一下子被推到了一边，整个人斜着飞出去。
　　裁判和很多却没有瞧清楚，嘟嘟吹了哨子却没有给牌。
　　陈龙他们却都瞧清楚了，都愤怒地，团团围住了裁判，大喝道：“你没看到吗，故意伤人！红牌！”“你瞎啊，这都看不见！”
　　如果洪晶保拿出球，马上就可以传禁区了，陈龙都已经包抄到位了，但是这里犯规，恰好是禁区角上的斜面45度，角度太大了，就算罚任意球也没有射门的角度了。
　　传中吗？一帮大哥个子都不高，韩国明星队都是180个头的偶像，空中头球具有绝对优势。
　　所以这个犯规简直太值了……
　　火爆脾气的无线五虎之一黄日华差点就要动手了嚷着“给牌给牌啊！”，裁判非但没有改判，反而转身给黄日华一张黄牌。
　　看陈龙，洪晶保还要发作，曾志伟，谭永麟赶紧冲场边跑上来，来抱住他们：“算了算了，继续比赛，好歹有个任意球了。”
　　“这位置有跟没有什么两样。”刚刚领到黄牌的黄日华愤愤不平地道。
　　曾志委不敢接话，只是问：“这球谁来罚？”说着望向了陈龙。
　　刚才那角度大家可都是争着立功，进了就是英雄，不进也只是惋惜，可现在这球是追平的一球，至关重要，如果踢不进就变成罪人了，而且角度还这么不好……
　　陈龙连连摆手道：“这球我不踢，他脚法好，让他踢。”说着指着洪晶保。
　　洪晶保一瞪眼，摸着刚刚摔的脚愤愤地道：“我脚这样能踢吗？要不你过来跟我按按？”
　　“你就装吧，你小时候师傅在你屁股上点香，你都没疼成这样~”陈龙忍不住骂了一声。
　　“那我给你一脚试试？”洪晶宝瞪眼骂道。
　　曾志委只能望向中前的其他人：“你们谁愿意试试？”
　　大家都纷纷摇头，刚才角度好能立功，人人都当然争先，现在角度差，这踢不进要成罪人的事情，这是要背黑锅的，谁也不愿意上了。
　　曾志委听着一跺脚，指着队员勃然大怒道：“要不换我踢算了！这黑锅我踢。”
　　这时候裁判又过来催促了，曾志委当然是气话，他已经被换下场了。
　　就是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志委哥，如果没有人愿意踢，就让我试试吧。”
　　大家集体回头看过来，看看是哪个背锅侠这么讲义气，一看说话居然又是顾小凡。
　　顾小凡刚才在旁边观察了半天，这次韩国明星队学乖了，人墙一直望着这边，那守门员金在中眼睛里冒着火，一直就盯着他，得，偷袭是没戏了，只能自己争取踢了。
　　大哥们要是愿意踢，这事他还真不能抢，现在没人愿意，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请缨了。
　　“好！还是顾导演有担当！”曾志委这时候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你上！”
　　顾小凡点点头：“我一定尽全力。”
　　旁边的陈龙，洪晶宝两三很是欣慰，心想这顾小凡实在是太懂事了，他踢其实是最好的，就算踢不进去，最多是与刚才进球功过相抵，大家都很庆幸有顾小凡这样个不惜名声的背锅侠，都对顾小凡投来了鼓励的眼神。
　　这时候韩国女粉丝团们的方阵都已经叫起来：“赶紧吧，别磨蹭了！”“这次就别演了，老套了！”“偷袭不了，还浪费时间？”“踢不踢啊？”
　　刚才顾小凡的那脚偷袭令观众们都很不爽，开始了不耐烦地催促。
　　就连几个韩国明星队员都在裁判面前说着什么，裁判一个劲的示意顾小凡赶快开球。
　　韩国粉丝们看到是刚才偷袭的顾小凡，顿时一片嘘声，顾小凡转头望着这些香港女粉丝，心想，你们到底是不香港这边的啊……
　　在皮球前，顾小凡凝视着远处的球门，离球门大概30米的距离……然后上前把球重新摆正，退后了几步，双手叉腰，然后眼睛紧紧地盯在球上。
　　刚才是偷袭，现在可是真正展现实力的时候，火力全开吧。
　　很过观众都不由哑然失笑，这内地小导演踢个任意球，前戏还学人家职业球员摆Pose啊，真是东施效颦。
　　还没笑多久，就看顾小凡踏……踏……踏……已经开始助跑了。
　　一步，两步，三步……
　　“启动，贝克汉姆任意球程序！”
　　只看顾小凡抬起右腿，尽力扭转全身，整个人都大角度倾斜，在与皮球几乎成零度角的位置用内脚背侧向触球！这样可以最大化皮球的内旋速度，从而提高皮球的旋转度。
　　“碰！”的一声闷响，皮球踢往了绕过人墙的球门左角，速度并不算快。
　　韩国明星队的守门员金在中就正在左角，他满脸兴奋地一拍手套，就准备冲上去接球，可所有人都没想到，皮球竟然在中途划出了一道巨大的弧线，像是一轮新月一般的在门前一拐弯，急速转向右上角。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际，皮球转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弧线，直入右角！而同时重心已经晃向左边的金在中张大嘴巴目送球应声入网！


第587章 摔跤神演技
　　进球的一瞬间，整个场地陷入了一片奇怪的宁静空间，每个人都同守门员金在中一样长大着嘴巴，呆呆地望着顾小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贝式弯刀！竟然足坛巨星贝克汉姆的贝式弯刀！！
　　虽然球速远不如贝克汉姆，但是那起脚的姿态，那巨大的弧度，那角度，完全是一模一样啊！
　　全场噤若寒蝉了片刻，场外的曾志委才带头吼了起来：“好球！！踢的好~！”
　　顾小凡举着拳头，对准了替补席的陈可儿方向，示意自己这次没吹牛吧，全香港明星队的成员，都满脸激动地冲了出来。
　　解说员激动的声音也从喇叭里传出来：“贝式弯刀！37号顾小凡选手踢出了贝克汉姆的成名绝技贝式弯刀！这绝对是超出明星赛级别的任意球，太漂亮了！香港明星队竟然有这样的杀手锏！为什么不早派他出场！”
　　陈龙，洪晶保，黄日华，曾志委，谭永麟等人都一个个狂喜地冲过来，一群人扑过来像是叠罗汉一样把顾小凡压在身下庆祝，场面一片沸腾。
　　“顾导演，你简直太犀利了！这球你都能进啊！你这么不早说你怎么会踢！”
　　“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弧线！你简直比贝克汉姆还会踢！”
　　“哈哈哈，扳平了，再让那些韩国小崽子扑腾~！”
　　众人把顾小凡压得够呛，起来的时候腰都快断了，可他还是不忘记给替补席的陈可儿远远地举了举拳头，那意思是，看到了吧，陈大小姐，这球是献给你的。
　　第一个球是偶然，第二个球则完全是实力了吧，没话说了吧？
　　虽然他的脚头力量远远赶不上贝克汉姆，但是程序启动了贝克汉姆的脚法，在大大降速力度的情况，也带来一个好处，那就是精准度提升了几个档次。
　　越慢的球，越好掌控！所以他才能一击既中。
　　陈可儿这时候也是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脑海里还浮现着昨天顾小凡踩着球笨拙摔倒的样子？他竟然这么能踢，怎么昨天球感那么差……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2比2，终于平局了，比赛还剩下5分钟。
　　曾志委与谭永麟集合队员振奋地大喊着：“有机会！最后5分钟都跟他们拼了，在前场抢！”
　　“一定要拿下比赛！”
　　比赛重新开球，这时候，现场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香港明星队的众人都已经知道顾小凡任意球是真材实料了，一个个都在前场倒脚，故意与韩国队员身体接触，韩国明星队也意识到了顾小凡的震慑力，吓得都不敢下脚了，生怕给香港队再有任意球机会。
　　这时候时间过去了2分钟，比赛就快结束了，虽然平局并非不可接受的结果，但是各位大哥都被这些韩国小孩的粉丝烦死了，一定要赢下他们！
　　所有人都在想着办法，各种花样制造任意球，而顾小凡也从后卫线上来了，想找远射的机会，韩国队较量两吓得连忙让两名队员去盯住他，不让他接球。
　　整个韩国队也不进攻了，全都聚集在禁区前，死死的守住本方这边。
　　顾小凡也毫无办法，只能焦急地在禁区前来回跑，想要扯出空档，可被两个人死死盯着，他也完全没办法接球。
　　这时候眼看比赛就要结束了，顾小凡也只能焦急地等待，大哥们快把劲啊！赶紧进攻啊，盯住他有两人，其他地方就有人数优势了啊，快！快！
　　这时候看久攻不下，陈龙眼神闪动，大喊一声：“给我球！”中场的洪晶宝关键时刻也不与他斗气了，心领神会，一记妙传给他，然后几乎是在刚才斜45度角，离球门30米同样的位置，陈龙接球想过防守他的队员。
　　这次那个后卫金贤重也聪明了，只是死死的卡住位置，不让他突过去，根本就不与他发生身体接触。
　　陈龙尝试了几次没成功，也是急了，突然把球向左边一踢，人向右边跑去！
　　人球分过！
　　陈龙在这场比赛中不是没尝试过这种过人方法，但是金贤重年轻敏捷，比他速度还快，几次尝试，从来没有冲过去过，这下子故计重施，哪里还管用。
　　金贤重回身自信地去追，心想，你试一百遍，也不会让你过去的。
　　可就在金贤重转身摆手的瞬间，只见旁边恨不得隔着他又半米的陈龙，突然凭空一仰头，整个脸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似的，一声惨叫中仰面倒地不起。
　　一倒在地上，这位拍各种危险戏都亲自上阵，头破血流无数次从来没有皱一个眉头的大哥，就捂着脸像是杀猪一样地喊着，在地上打滚着。
　　金贤重还没反应过来，裁判的哨子就响起来了！犯规！任意球！
　　全场一片惊呼，那些支持韩国明星队的粉丝们都惊呆了，金贤重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直接打在陈龙的脸上？
　　曾志委，谭永麟，黄日华一群人都愤怒地冲过来了，推搡着金贤重：“你是怎么踢球的啊！”“你是踢球还是打人！”“有你这么干的吗！？”
　　金贤重满脸的错愕，自己都分不太清刚才自己是不是无意间把陈龙打了。
　　现场一片混乱，香港明星队全体义愤填膺，顾小凡也上去装腔作势地嚷了两句，暗地里却笑得肚子都疼，我的天啊，陈龙果然是动作巨星啊，这演出被人扇了一巴掌假摔也演的太真了，比拉玛西亚青训营出来的球员假摔要真100倍。
　　这金贤重除非是会气功，要不怎么能隔着半米，就把陈龙这位硬汉摔晕了……
　　要说这陈龙大哥演被打的戏码，恐怕是世界上，演得最好最有经验的一个人了，太逼真了……
　　如果说周闰发是文戏的“演技之神”，那陈龙可是当之无愧的“动作演技之王”。
　　这帮香港大哥们当然也清楚，一个个配合默契，直接上来就恶人先告状，把韩国花美男们都搞懵了，而且这还是主场，现场大屏幕连慢动作都不带播的……
　　陈龙演戏演全套，哎呦呦在地上捂着脸打滚，却是在手指缝里偷看情况，直到担架抬过来才满脸痛苦的坚强地站起来，过去拍了拍金贤重的肩膀示意他没事，不要太担心。
　　金贤重一张俊脸都有些扭曲了，如果不是粉丝在场，他恨不得直接开骂了……
　　不明所以全场的观众，都为陈龙的高风亮节感动，顿时都响起一片掌声，看看！这才是演艺圈大哥的风度啊！而金贤重也只能满脸颤抖地回应一个抱歉的笑容，有苦说不出。
　　而这时候陈龙也走到顾小凡身边，眨了眨眼小声道：“顾导演，我能做的都做了，看你的了。”
　　顾小凡点了点头，整个人已经站在了足球前，所有人都紧张看着这个决定胜负的人。
　　上次他踢了一速度并不快，只是靠巨大弧度出其不意，这次人家有防备了，就不会被晃掉重心了，这种速度不快的弧线球其实对守门员来说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因为人是不可能比球快的，但是由于球速不快，你只用赌是左边，还是右边。
　　只要方向赌对了，这种弧线球就不难扑，而顾小凡这次是踢左边还是踢右边呢？
　　所有人都紧张望向那个决定本场比赛胜负的人。


第588章 惊现电梯球
　　在全场香港明星队的粉丝大声高呼着：“进一个！进一个！”的助威声中。
　　韩国女粉丝们委屈的咬着嘴唇，有些惧怕的望着顾小凡，怎么这小祖宗又来了啊……
　　韩国明星队的领队，这次三星公司广告部的郑经理，已经站起来了，他在替补席上看着顾小凡连进两球，扳平比分，已经是怒不可遏了，愤怒地训斥了所有的队员，并下了狠话：
　　“这么多粉丝来看你们，你们要是再被这个小子任意球进门了，我就撤掉你们的经纪公司所有的代言广告，你们几个就准备直接回去服兵役吧！”
　　这意思是说，这比赛要还不努力，你们这明星就别当了。
　　三星公司在韩国是具有商业统治力的集团，这次赞助足球比赛就是要有广告效应的，现在这局面风头都让香港足球队抢了，为什么没有达到宣传效果，也难怪郑经理大发雷霆了。
　　金贤重，朴有天，各个韩国花美男们顿时都紧张起来，赶紧商量应对战术，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摆出了一个很冏的战术，面对一个角度非常不好的任意球，他们排出了6人的人墙，然后剩下四人，两左两右，站在了两边门柱的两边，守门员站中间，5人守住大门。
　　很方法简直堪称无赖，就算正式比赛里，也只有禁区里的间接任意球才会6名队员摆人墙，5个人堆在门前……
　　站在门前的韩国花美男们，却不觉得自己无耻，反而满脸都是悲壮的神色，就算拿自己漂亮脸蛋去档也在所不惜了。
　　这哪里是踢足球，明显是就是玩堵抢眼啊！
　　进攻？什么是进攻？这球进了，我们饭碗搞不好都要丢了，还进攻？
　　这下子就不光香港明星队，就连观众们都傻眼了，这友谊赛怎么搞出这种冏事来了啊……这胜负心也太强了吧。
　　反正你都假摔了，大家也都不要脸了，我就在门口摆大巴怎么地吧？管你往左还是往右踢，我都有人。
　　你弧度再大，球速毕竟不快，拿人当肉盾，我总能拦下来吧。
　　这下子陈龙，洪晶宝他们都觉得愤怒了，心想你他娘的打场慈善友谊赛，有这么无耻的吗？
　　洪晶宝对顾小凡怒吼道：“顾导演，等下你直接低平球传过来，我们从正面劲射，他摆再多人，球速度足够快他也反应不过来。”
　　陈龙却在旁边连连泼着冷水：“这么多人，这么小的角度，知道你脚头力量大，可你射得准吗！？”
　　“总是要试试的！？不给我，难道给你啊！”洪金宝怒道。
　　得，一遇到问题，这两位大哥又吵起来了。
　　不过洪晶宝确实是出了个好主意，6个人排成人墙，都在顾小凡面前，只要把球传过来，虽然门口还站在5个，但是也还是有机会进的，虽然以他们的业余的脚法，这机会并不大……
　　韩国花美男知道不知道这情况？他们当然知道啊？但是郑经理说了，要是让“那小子再进任意球，你们就去服兵役！”只要顾小凡不进直接进任意球，就算传到正面碰运气万一进了，起码也完成了领队命令……吧？
　　不过虽然目的达到了，当着这副场景，却让现场的热爱东方神起，ss501的女粉丝们内心都很痛苦，因为他们看到自己偶像，在顾小凡面前如此屈服，心中的信仰都有些动摇，说好的霸道总裁呢，说好的酷炫巨星呢……
　　这些在舞台上，剧集里无所不能，温柔霸道的韩国巨星们，怎么连一个长相平凡的内地导演都这么畏惧呢？
　　这时候，就看顾小凡不慌不忙，踩了踩放球的草坪，然后把皮球稳稳地放在上面，然后推开7，8步之远，叉腰望着球，双腿笔直站开，整个人都笔挺着，姿态像是个圆规一般！
　　乖乖的，这小子这姿态也太霸气了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发任意球前摆这种Pose的啊。
　　这一瞬间，很多人明明觉得这家伙在故弄玄虚，但是他那张专注的神态，却又令人有些不寒而立。
　　韩国花美男们，都有些不自觉烦躁起来，不管你弧线球踢地再好，你也破不了门前的5名防守队员的肉盾吧，你就快踢吧。
　　只看顾小凡，一步，两步，三步，与刚才“贝氏弧线”的动作完全不同，没有任何的跑动的曲线，而是直直的冲向球，而且是踮着脚慢速的助跑。
　　然后，只见顾小凡用了一个急为迅捷的“弹射动作”，几乎完全是小腿发力，用脚内侧，猛然击中皮球的下部。
　　皮球急速向上平射飞出！
　　在皮球射出去的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喊了一句“高了！”
　　这次顾小凡的射门与刚才“贝式弯刀”完全不同，几乎没有一点弧线，而且球在空中一点旋转都没有！
　　虽然球速比之前快得多，但是按照这个运动轨迹，越过人墙之后，一定会高出很多！
　　就在香港明星队的众人内心一阵惋惜，而韩国明星们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惊人的事情发生了！
　　在皮球越过人墙之后，突然发生了一个诡异之级的急速下坠！！而且在急坠同时，忽左忽右，甚至忽上忽下，难以捉摸！
　　这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足球场上，早就有所谓了“落叶球”，就是把球搓起来，看似很高，到了门前足球拼接自身旋转，减速下坠。
　　注意，传统的落叶球是“减速”下坠，而顾小凡的这个射门却是在“加速”下坠！并且带着诡异飘忽感！
　　韩国队门前明明站了五个人，却没有一个人看清了皮球的运动轨迹，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皮球已经“刷”的从后卫金贤重的脸边掠过，击中了球网内侧。
　　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皮球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式击中入网。
　　进球了，一个奇迹般的进球！
　　用绝对不可思议的方式，以绝对不可思议的角度进球了！
　　这一刻，全场鸦雀无声，没有喊叫，没有惊呼，就只是一片寂静……
　　一秒钟过去了……
　　两秒钟过去了……
　　终于目瞪口呆的裁判才反应过来，冲到了球网边，又确认一下，才高举手“嘟！”一声哨响。
　　香港明星队，竟然反超了！
　　虽然观众席里爆发出一阵喝彩声！高呼起来，替补席上的曾志委，谭永麟“腾”一下子就站起来了！所有人都冲到顾小凡这边来了，一堆人狂喜着拍着他的肩膀！


第589章 明星是榜样
　　“好小子！这脚简直太厉害了！”曾志委的嗓子都快喊破了。
　　“逆转了啊！哈哈哈！太牛了！”洪晶宝兴奋忘形地手舞足蹈。
　　解说员的声音在喇叭里高喊着：“我的天哪，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之前的‘贝氏弯刀’已经够令人惊叹了，而这一球更是精彩！太犀利了！简直是天外飞仙！”
　　欢呼！尖叫！叫嚷！
　　球场都在燃烧着，而所有韩国明星们都呆立当场，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很多韩国队员，还在沉浸在“啊，还好他踢高了”的轻松当中，球结果就已经钻进了球门！
　　快，快到令人发指，快到大家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而这次慈善赛组委会的第四官员，韩国人徐泰熙却是看得很清楚。
　　他是不懂得什么“天外飞仙”，他只看到了皮球凌空的瞬间就获得了高速刚开始皮球高速直线前行，接着令人完全无法理解的一幕发生了。
　　随着空气作用流线型的球体表面，皮球任意一个位置都能产生气压差，直接导致皮球运动线路飘忽不定，忽左忽右，甚至忽上忽下！
　　球很快地呈斜线往上飞，又以更大陡度急坠，好像电梯急上急下！
　　这简直是“落叶球”的加强版……应该叫做“电梯球”？
　　这别说是在慈善赛了，就算是在正式比赛中，他也都没有见过啊！（正式比赛中1994-95赛季AC米兰与桑普多利亚的比赛中，阿尔贝蒂尼最早踢出过电梯球，但是还没有这个名称，后来经过皮尔洛继承，C罗发扬光大，08年没还有这个概念。）
　　徐泰熙越想越震惊，这37号是谁？不……他绝对不是业余球员，他是职业球员，而是搞不好是顶级球星，是中国国家队的？可中国国家队有脚法这么好的吗！？
　　徐泰熙越想越乱，不由对旁边的香港官员，怒而抗议道：“这个绝对是职业球员！他不可能是业余的！”
　　那位香港官员却是微微一笑，直接在笔记本电脑用谷歌搜索了一下顾小凡的名字，然后把笔记本电脑递给徐泰熙让他核对照片。
　　徐泰熙拿着网络上的照片，瞪大眼睛对了对场上的37号，也是哑口无言。
　　可在大家庆祝中，比赛还没有完呢，还有最后的一分钟，韩国明星领队郑经理在涨红着脸大声呼喊着，韩国队全部都压上来了，准备最后一搏。
　　9号前锋朴有天接到球，拼命往前带着，香港明星队的众人这是都惊喜过度，加上体力透支已经追不上了，危险！危险啊！
　　而这时候只有一个人还有体力，那就是刚刚换上场才十分的顾小凡。
　　只见他跑了过去，又是一记漂亮的飞铲断掉了朴有天的球。
　　然后带着球，往前场攻去。
　　“思睿，还有多少系统时间？”顾小凡在心里问道。
　　“还有15秒。”电子音在脑海中回答道，刚才三次任意球加上两次铲球，共用了45秒。
　　好吧，最后这十五秒，顾小凡面色一肃：“思睿交给你自动挡了，15秒给我进一个。”如果是刚开场，无论他用什么巨星的程序，可能都无法过几个人，因为速度体力上他不一定比韩国花美男强多少，最多过一两个恐怕就无法继续了，但是现在韩国队员已经体力透支了，机会来了。
　　“接受命令，启动罗纳尔多带球程序。”
　　众人就看顾小凡突然犹如风一般的带球加速，在其他人精疲力竭的情况下，他的体力优势也发挥出来，加上那人球合一，行云流水般的带球技术，一下子就晃过了中场的两人。
　　这下子场边的韩国领队，三星公司的郑经理都要气疯了，额头上都青筋鼓胀起来，在旁边用韩语大吼道：“拦住他！铲他！拦不住他，我让你们一个广告合同都没有！铲断他的腿！”
　　韩国花美男们，赶紧吓得一个个都回防，挡在顾小凡前面。
　　而顾小凡只听到脑海里不传来思睿的电子音：“小罗纳尔多拉球过人程序1.2秒~梅西磕球变向1.5秒~罗本内切程序0.8秒~罗比尼奥单车假动作0.7秒……”
　　所有观众，就看顾小凡一下子踩单车假动作，一下子一个精巧的变向，一下又是一个漂亮拉球过人，一下子又是人球分过，不断地展现着精妙绝伦的足球技术。
　　过了一个……
　　过了两个……
　　过了三个……
　　直到第六个……
　　最后在全场人目瞪口呆间，顾小凡已经犹如闲庭信步般，潇洒无比的杀入禁区，只剩下守门员带着绝望的表情的冲了出来，直接向他扑过来，而后面的紧跟后卫金贤重也拼命追了上来。
　　只见顾小凡神色自若，在高速中突然一个急停，轻描淡写地就甩开了两人重心，眼看就是空门了！
　　这时候就听到郑经理在球场边丧心病狂地用韩语大吼着：“拉住他，铲他！”
　　金贤重飞起来脚要踹顾小凡的腰，而金在中也伸出了手欲搂顾小凡的脖子，在那一瞬间，思睿系统已经智能地转换成了“梅西的躲避程序”。
　　可在这瞬间，金贤重与金在中同事露出痛苦的表情，突然收回来自己的腿与手……并没有对顾小凡下狠手，任由顾小凡突破过去。
　　顾小凡只听到郑经理的大骂声在耳边回响，程序时间已经到了，不过现在已经是空门了，他晃了包括守门员在内的9个人，这个球进了势必是今天最漂亮的一个球。
　　要是按照他以前的性格，他必定会得意洋洋地踢进去，要令对手痛苦万分，可他刚才感觉到了金贤重与金在中的突然收手，才意识到这是慈善赛。
　　而他，是内地的代表，真正的明星，很多内地年轻人的榜样，他应该这么做吗？
　　顾小凡不由回头看到那些拼劲全力跪在地上，绝望的韩国明星队的队员们……
　　假摔，故意伤害，这都不是这场比赛的意义……明星不应该只是这种程度，顾小凡想通这点之后，轻轻地在门线上把球停了下来……


第590章 实力与风度
　　众人惊讶无比中，就看顾小凡把球停在了球门线上，然后回身微笑地扶起来，撞在一起很狼狈金贤重与金在中，用韩语问道：“没事吧。”
　　金贤重与金在中想在刚才差点对顾小凡下黑手，对方却对他们这样友好，不由满脸羞愧的通红，连连内疚鞠躬与顾小凡握手：“哥，没事，我们没事。”不知不觉就用上了敬语。
　　这是对于强者心悦诚服的恭敬，这球顾小凡这球虽然没踢进球网里，却已经击中了这些年轻的韩国明星们的内心。
　　这个37号顾小凡原来强到这个地步，却最后才上场，香港明星队显然是给他们这些客人极大的面子了……他们竟然还想争胜，还争什么啊。
　　要是37号早上场十分钟，比分早就拉开了……
　　这时候两队的队员都已经追上来了，看到这突然温馨的一幕，顿时那激烈冲突的气氛也烟消云散了，大家都从那些高涨的斗争心中冷静下来。
　　是啊，赢一个也是赢，何必欺人太甚呢，这只是一场慈善赛而已，香港的演艺圈大哥们原本只是好胜，现在赢都赢了，心态也平缓下来了，突然也想起来了风度的重要性。
　　双方的队员都不由笑了起来，互相之间拥抱握手，顾小凡这个球虽然没进，但是已经彻底瓦解了韩国队的斗志，无论是从实力上，还是风度上，他们都完败给这位同龄人了。
　　这时候，全场响起了感动掌声，就连那些崇拜韩国明星的，香港年轻少女们，都为顾小凡展现的风度为之倾倒，很多人也不由成为顾小凡的粉丝。
　　“顾小凡欧巴~！”“顾小凡欧巴~！”“欧巴万岁。”的尖叫声狂热地响起来。
　　这些喊声让顾小凡有些无语，我是中国人，你们喊个屁的欧巴啊……
　　在双方温馨和睦的气氛中，最后这一分钟也不踢了，裁判也直接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音，全场的一片掌声中结束。
　　金贤重，金在中，朴有天一群花美男们，都冲过来了，满脸恭敬地抢着要跟顾小凡换球衣。
　　顾小凡刚一换完球衣，就看到陈龙，洪晶宝这些大哥们，长大着嘴巴，呼啦一下子过来了，七八个人已然将他加起来了，抱手的抱手，抱脚的抱脚。
　　在顾小凡心惊胆战的脸色下，直接把他扔到了半空中，“啊哦！”落下接住他，再次向天空一扔，“啊哦！”一脸持续了五，六次，把顾小凡甩的七荤八素的……
　　好容易落地了，曾志委兴奋地搂着顾小凡的肩膀：“我今天算见识到什么是球技了，顾导演你这水平，一个人顶我们全队啊！以后明星赛你一定要来啊！”
　　就连洪晶宝这个最爱摆谱的大哥也点了点头：“年轻仔，这场你踢得好，我们都得谢谢你。”
　　陈龙也对他佩服地五体投地，伸出大拇指道：“顾导演，我们整个成家班都没有你这个好身手的人。”
　　顾小凡被众多夸奖搞得有些迷迷糊糊中，却是依稀看到了场地边，三星的郑经理在骂骂咧咧的训队员。
　　曾志委也看到了这一幕虽然他听不懂韩语，但是刚才也看到了韩国队员没有最终收手的小动作，不由骂骂咧咧地道：“我算是看出来，这些韩国小孩到是不坏，主要是赞助商不是个东西，妈的，下次我再也不买三星的东西了。”
　　顾小凡听着心念一动，已经有了主意。
　　比赛结束之后，双方队员，都集合到了体育馆后台，接受媒体记者的访问。
　　香港明星队兴高采烈，而韩国明星队则是神色紧张，也不知道等下说什么才好。
　　记者采访的时候问对这场比赛的感觉，韩国队的朴有天，金贤重，金在中，都不约而同地连连道：“顾导演太厉害了。”“我今天都变成他的粉丝了。”“我们输得心服口服。”
　　可采访到那位三星的代表郑经理那边，语气就变得不善了，他满脸不悦地对记者发表了自己的感想：
　　“这次是慈善比赛，每进一个球，都是为了慈善筹款，我觉得我们的球员们不够努力，在最后一刻放弃的，我非常的失望，我也实在不理解对方37号的行为，他这么做看似是很有风度，却实际上少一个球，就少捐了30万慈善基金，这相当于为了树立自己的形象，破坏了公众利益，我们韩国人绝对不会这么干。”
　　这话一说，记者们赶紧都写下来了，虽然这个郑经理明显是带着不甘失败的气愤，但是说的不无几分道理，这次的捐款确实是按进球数算的，少进一个球，三星集团就少捐10万，而粉丝少捐20万，这无疑是慈善赛的损失。
　　曾志委满脸愤怒，正想说些什么，顾小凡却示意把话筒拿来过来，微笑地道歉道：
　　“对不起，我澄清一下，我觉得三星的这位工作人员说得很对，我确实忽略了慈善资金。”
　　说着顾小凡满脸诚恳道：“这样吧，为了表示弥补，我捐个人300万港币，作为这次慈善资金，以表我的歉意。”
　　全场“哗”的一声，哇，这位“十亿导演”果然是豪迈啊！少捐了30万，直接就给你翻了十倍，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郑经理听到翻译这么说，立刻面如菜色，咬牙不说话了，他原来以为这个37号只是香港明星队找来的足球特长的某个小演员，没想到他这么有钱啊。
　　正在现场香港记者感觉到腰杆笔直，很是解气的时候，顾小凡却还有说完，他转头望向郑经理道：
　　“我还想说的是，今天是慈善赛，目的是为了做公益，但是我在场上发现有些人，为了宣传不顾利益，强迫威胁场上球员，让他们做一些违背体育道德，与社会公德的事情。”
　　说着顾小凡望着郑经理道：“我听到了三星集团的代表，声称如果他们球员不防守好，就要威胁撤销他们的广告合同，并在最近阶段，大喊让队员们不顾球员安全，上手，上脚，严重犯规也要赢得胜利……我对三星这样代表一个国家级别的伟大企业感到遗憾，我希望这只是个人行为，而非三星集团文化。”
　　这话一说，全场顿时一片哗然，替补席上向来没有收音设备，转播也播出不到，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郑经理听完翻译，忍不住瞠目结舌地指着顾小凡用韩语骂道：“你胡说！”
　　顾小凡却是神色担心自若地望着有些失控的郑经理，也打开系统翻译，用韩文道：“我亲耳听到了，我用人格保证这是事实，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去调录像看。”
　　说完就放下话筒，留下愕在当场的郑经理离开了，记者们的闪光灯顿时都对准了郑经理，拍下了他满脸僵硬的特写……


第591章 第二天反应
　　顾小凡说出他看到的一切之后，只留下三星的郑经理在记者会拼命地解释着，澄清绝无此事。
　　出了记者会后，曾志委，陈龙，洪晶宝又变成了一副高高在上，摆谱的大哥模样，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也没再说什么了。
　　其他的香港明星队的队员们，一个个则是兴高采烈着，簇拥着全场的逆转英雄顾小凡，跟在大哥们的身后，说说笑笑地上了大巴。
　　只有陈可儿一直落在队伍后面，有些奇异的望着顾小凡被众星捧月似的夹在当中，现在顾小凡这位“球星”的地位，恐怕在香港艺人协会里已经空前高涨了吧。
　　陈可儿第一次感觉，有些看不清这个人的底细来了……
　　完善吃饭的时候，顾小凡并没有在艺人协会的聚餐上，提出任何要求，因为这样做会显得太刻意。
　　第二天早上。
　　“顾导演来了？”
　　“顾导演，昨天辛苦了。”
　　“顾导演，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踢那个电梯球，哈哈，昨天我看电视太过瘾了。”
　　顾小凡像是昨天一样走进了沙田银禧体育学院的办公中心，可今天与昨天来的时候气愤明显就不同的，最大的直观的变化，就是那些在各种区域活动的老艺人们，看到他都一个个过来跟他主动打招呼。
　　还有郑中泽那几个年轻人，前两天还在球场上对他翻白眼的，现在看到他恨不得一鞠躬头戳到地板上去，低着头叫着他：“小凡哥。”
　　其他那些认识不认识的人都笑着跟他问好，都变得既热情，又客气。
　　顾小凡一一回来招呼，心中很是满足，感觉自己终于真正融入到香港艺人的大家庭里了。
　　在协会办公区域内，推门进房间的顾小凡看到谭永麟，陈百祥，以及啦啦队的米雪等人，赶紧笑着问好：“各位大哥大姐早。”
　　陈百祥过来一点头：“顾导演来了啊，快过来坐。”
　　刘德桦，谢霆锋，陈奕迅那些一些明星，平时都有工作不会在协会里，在这里出没的都是陈百祥，谭永麟这些不需要工作老牌明星。
　　“唉，你这么热情，是想骗顾导演以后都参与你们协会的慈善赛是不是？”米雪笑眯眯地转而看向顾小凡：
　　“顾导演，我跟你说，我昨天晚上回TVB，把你连进三球的事情跟我那些姐妹说了，结果你猜怎么样？她们竟然都不相信，非说我吹牛，晚上看新闻了，她们才吓到了，她们还说你这水平，怎么会当导演呢？你应该去当职业球员啊，中国队要是有你，届届都能进世界杯啊。”
　　说着米雪眨巴着眼睛，像是变戏法一样的拿出几张女孩的照片来，妩媚地笑问道：
　　“顾导演，你有没有女朋友呀，我跟你说，我们几个老姐妹的女儿都不错，有几个在国外留学，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介绍，你看看都长得很不错的。”
　　顾小凡赶紧满脸窘迫地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这还是头次有人直接拿照片让他相亲的……
　　那边谭永麟也是笑道。
　　“好了，人家是可儿介绍来的，你那些朋友的女儿就别来出来了。”
　　米雪一听这话，顿时一愣，然后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暧昧表情。
　　顾小凡正想解释，谭永麟却是过来搂住他的肩膀亲热道：“顾导演，我儿子过几天在学校有比赛，那小东西说长大以后要当职业足球员，你能不能收他当个干儿子，以后教他踢球~”
　　顾小凡汗道：“谭大哥，我这也是就是业余水平，不过您要是不嫌弃我误人子弟，我以后也可以教教……”
　　谭永麟哈哈大笑道：“你别谦虚了，你水平比我认识的香港国脚好多了。”
　　顾小凡在心里暗中叫坏，他们都把自己当职业水平了，以后慈善足球赛还是要少参加为妙，要不总会有露馅的时候……
　　众人笑声连连的聊着天，这时候顾小凡最关心的一个重要人物还没有露面，转头四处看了看，不由问道：“志委大哥呢，他怎么还没有来？”
　　谭永麟一看表也奇怪道：“不知道，按理说，他早就应该到了，这几天他又不录节目，难道是昨天喝多了？”
　　“不会，昨天才喝那么点酒，他能到现在起不来床？”旁边的陈百祥摆手道。
　　顾小凡也不好打电话催促，只能在这里干等了，无聊的时候拿出手机，看看微博。
　　一刷微博，果然全部都是关于昨天中韩慈善赛的报道，这种慈善新闻，一般主流媒体都不喜欢报导，微博上更没人感兴趣，可这次情况完全不同，整个事件戏剧性十足，到处都是。“顾小凡代表香港明星队上演帽子戏法逆转韩国明星队”“顾小凡最后时刻中止进球，上演温情一幕。”
　　而且在同天的新闻上，他的“电梯球”进球还入选国际足联FIFA官网的，上星期世界十佳进球之一。
　　FIFA官网编辑的评价的是，“这个进球就像是迅速升到六楼，却又急速降到一层，名副其实的电梯球。”
　　“业余球员发挥的自己极限的想象力，创造出的崭新技术。”
　　在视频下面，FIFA的专业用图文解释了，他这个电梯球是如何发力击球的，为什么能造成这样诡异的弧线，并评价道“这种任意球方式，将引领新的任意球技术革命。”
　　顾小凡看着这些技术性的新闻，都觉得津津有味，很过瘾的感觉，但是大众真正关心的却是场外的八卦。
　　在热门微博上，置顶的消息是：“三星公司澄清，绝无威胁球员在慈善足球赛上伤害对方的行为，对于有关人士的无端指责，将保留法律追诉的权力。”
　　那位郑经理也痛哭流涕的表示：“自己是被误解的，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三星公司是韩国商业巨头，是整个国家扶持起的商业文化形象，面对世界各地都难免与遇到这样那样的言论攻击，也练就了他们法律公关部无比强大的能力。
　　三星官方似乎认为这次又是一起小事件，只要摆出强硬的姿态，事情就会很快过去了，毕竟这事情没有什么直接证据，只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罢了。
　　那些韩国艺人们借他们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往作证往三星身上抹黑吧。
　　甚至，东方神起，ss501官方微博上都发表声明，表明：“郑某并没有威胁我们做任何的事情，一切都只是误会。”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次他们面对对手的等级，与之前的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第592章 还你个人情
　　三星集团在这条看似强硬的澄清微博下面，几乎所有的网友都在骂。
　　“你还澄清？当我们是瞎子啊，那场比赛哪里是慈善比赛，分明是跆拳道吧？韩国队后面动作简直太粗暴了。”
　　“比赛视频里，那些韩国明星一开始都还是很客气，就是那个姓郑吼了两嗓子，他们的动作就变得大了起来，还说没威胁？”
　　“那姓郑的赛后，还在记者会上说小凡哥没道德，小凡哥说捐300万，他立马黑脸了，那副嘴脸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就说嘛，棒子都不是好人，喜欢韩国明星的都是些脑残！”
　　“没有证据怎么了？难道小凡哥还会无赖你们吗，没看记者会上小凡哥说的几句韩语吗，他韩语这么好，以他的人品如果没听清，他会诬赖韩国人吗？”
　　“就是，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三星这帮孙子，难道指望我们不相信顾小凡，而相信那个姓郑的吗？”
　　三星这则澄清公告，已经完全被谩骂声掩盖了，作为火炬英雄，人们心目中杨子荣的化身，顾小凡这位明星在内地人们心目中份量是三星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要知道人家顾小凡可是以人格担保的……
　　而且就算在不认识顾小凡的韩国国内粉丝看来，顾小凡在比赛中威风八面，在最后时刻放弃进球，拉起金贤重，金在中两大偶像，表达的友谊与风度，都令人无法不相信他是个品格高尚的人。
　　一个如此高风亮节的人，怎么会凭空诬赖你们三星公司呢？
　　在网络上一片谩骂声的后面，终于有人响应起来了，刘施诗发微博首先声援：
　　“三星公司的这个澄清是对顾小凡导演人格上的污蔑，如果不收回公告，我本人将终身抵制三星的所有产品。”
　　并在这段话后面配上了一个砸烂的三星手机，已经刚刚换上的荣耀手机。
　　这个号召立刻得到了很多人的响应，无数的网友都转发了这一条，并表示：“如果不收回这个狗屁公告，我以后也不买三星的产品了！”
　　“现在看着三星就想吐！什么狗屁企业？”
　　而后，接下来，越来越多的明星加入了这个抗议活动，高媛圆，娄艺晓，孙艺州等一系列顾小凡的朋友都开始为顾小凡鸣不平。
　　才短短的一个晚上，网络上就发起了这次浩浩荡荡的抵制购买三星产品的活动。
　　无数的人，发布了公告并且配上了自己砸烂的三星产品的图。
　　为了配合这次的活动，很多人都找出了早已经荒废的各种三星VCD，三星旧手机，不用的旧屏幕，来凑热闹。
　　甚至很多国产山寨电子厂商也抓住了机会，在淘宝上，推出了“支持顾小凡，抵制韩国货的口号。”各种以三星旧产品折旧购买自己新电子产品的活动。
　　顾小凡看着也觉得有些吃惊，怎么自己的一次发言，就引发这么大的连锁反应呢？
　　这显然不是光光是因为他的能量，还有大家对于韩国企业各种不满，以及国内很多同类型竞争对手的推波助澜。
　　顾小凡正在津津有味看手机的时候，就听到旁边的谭永麟嚷道：“快看，是昨天比赛的新闻。”
　　顾小凡抬起头与大家一起，望向办公室里的墙上的液晶电视上。
　　电视里凤凰卫视新闻台在播报一条昨天比赛的相关新闻，镜头里主持人介绍道：
　　“在昨天的港韩明星足球慈善赛中，出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韩国明星队的领队郑某，在场面大声训斥队员之后，场上的火药味立刻浓烈起来。赛后香港明星队的有队员指责，这位三星公司的郑某喊着：‘如果你们输球了，就撤销你们广告代言’以及‘铲断他的脚’等等荒唐言论，郑某在赛后矢口否认。现在我们请到了韩语的读唇专家，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镜头切换到了另外一边，记者在首尔采访了一位韩语的读唇专家，这位专家用手指着郑某在录像中的嘴形道：“你看，他现在就是在说‘如果输掉比赛，就让他们去服兵役。’，这一段他在喊地很清楚，就是‘去铲断他的腿。’……”
　　看着这个新闻，谭永麟，陈百祥都不由拍着桌子骂起来了：“这个姓郑的衰仔！”
　　这个新闻完全揭露了郑某的谎言，几乎在播放的之后，立刻就传遍了整个网络，所有人几乎都是与谭永麟与陈百祥一样的反应，这韩国人简直太欺负人了。
　　这下子三星集团之前那个声明已经变得十足像是个讽刺了。
　　顾小凡看得也是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同时又觉得有些奇怪了，凤凰卫视这次的反应也太快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今天就在韩国那边请到了韩语专家，然后把事情调查得水落石出，而且凤凰卫视似乎完全不在乎三星集团那边的想法。
　　要知道，通常这种揭露丑闻，必须权威媒体动用自己的各方面的资源，否则一般媒体哪里会为了这点小事，出动韩国方面的分站，然后请到专业人士来核实呢？
　　况且就算媒体拿到证据了，一般都会与商业集团事先商量，商业集团会为了避免丑闻曝光，会以购买高昂广告的形式来让媒体撤掉这些调查结果的公布才对？
　　现在凤凰卫视这样干，倒是有些令人意外了。
　　这时候顾小凡的手机就接到了一条短信，拿出一看，是陈可儿发过来了的：“为前天的事情，还你一次，我们以后两不相欠。”
　　顾小凡这才立刻醒悟过来，哎呀……竟然是陈大小姐在背后帮自己啊，难怪凤凰这次这么牛X的……
　　这陈可儿倒是高傲得很啊，“两不相欠”的意思是……不想欠自己人情，再不想和自己打交道是吧？
　　顾小凡不由哑然失笑，想想也是，《中国好声音》那边由高媛圆负责，他也不用出面了，两人也不用在打照面了吧。
　　不过一码归一码，现在就该想想怎么找曾志委讨这个人情呢？毕竟趁着现在自己刚立功，曾志委也不好拒绝。
　　可曾志委现在都没来，该不会是突然接到了什么电影，或者其他工作了吧。
　　毕竟他也是位大忙人，万一有临时工作要去外地办事，自己这口就开不了。
　　顾小凡想到这里，也有些担心，怎么办呢？直接主动找曾志委请他帮忙？
　　可这也不好直接开口啊，自己刚刚得到协会里的好感，一天过去就直接主动去找他求他办事，这让这位演艺圈大哥怎么想？
　　肯定会觉得自己太功利了？这事情人家就不一定能答应了，但不说的话，曾志委又怎么知道自己这次想找周闰发合作呢？
　　纠结……真是纠结啊。


第593章 这家伙是谁
　　计划赶不上变化，顾小凡今天来，原来就是想与曾志委聊天中，悄悄边鼓，暗示着透露自己的意思，但是没想到这位关键人物没出现，让他的计划落空。
　　如果曾志委不来，这他比赛中优异表现，不是白表现了吗？
　　他也不好打电话去催什么，只能在协会里焦急地等待，这一等就是一整天。
　　到了下午，顾小凡刷着微博，就看到三星公司已经把他们的澄清微博删除了，转而是一篇道歉的声明。
　　“对中韩足球对抗赛上发生的事情，三星集团公司以及全体员工对所有相关人士，表示真诚的歉意。
　　郑某的所作所为，纯属个人行为，令人愤慨，丧失了起码的慈善体育起码的道德与尊严，我公司予以强烈谴责。
　　我公司将积极配合该事件的调查，认真做好事件的后续工作，并将吸取教训，对所有慈善项目负责人进行道德教育，防止类似的事情发生。
　　为了承担相应责任，我公司宣布正式辞退郑某，并对为伤害了广大热心慈善的每个人道歉……”
　　三星公关部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件小事情，这个顾小凡只是个导演，说两句话算个屁啊，何况一场慈善比赛只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没有谁会真正关心。
　　令他们万万那没想到，顾小凡的一句话竟然掀起了轩然大波，就连凤凰卫视这样的权威媒体，也进行报导，把小事变成了“抗议韩国货”的浪潮。
　　这下子三星公司内部才慌了，公关部的领导们都吓得一身冷汗，赶紧辞退了郑经理，准备了这篇道歉公关文，直接下跪求饶。
　　从一开始对于顾小凡不屑一顾，到后来的嚷着：“大侠饶命。”整个过程只是半天的时间。
　　可网友们可没发过他们的意思，各种“别他妈的假惺惺”，“之前怎么不道歉。”“要是真把顾小凡的腿铲断了，你们付得起责任吗！？”的质疑声，谩骂声立刻淹没了三星的道歉声明。
　　甚至有人喊出“顾小凡的一条腿，卖了你们三星中国分公司也赔不起！”
　　顾小凡看着这些回复信息，笑得肚子都疼了，网友还真是可爱，他都能想到三星现在公关部的人都已经看着电脑吓傻了的样子了。
　　不过，他也不想把这种小事上升到什么高度，毕竟这次事件只是特例，于是直接在三星公司声明下面回复道：
　　“这是一起个人事件，应该与三星集团文化无关，请各位网友朋友们，不要为此冲突，保持冷静，毕竟我并没有受伤，韩国朋友也有很多不错的人。”
　　在这条微博下面，他还放出他与金贤重，朴有天换球衣的照片。
　　这条微博一出，于是网友们又都感动了，对比一下，看看咱们的小凡哥是多么大度的人啊，什么叫巨星，什么叫品格！一个个回复：“看看，这就是咱们的大明星，看看顾小凡是怎么风度。”
　　“小凡哥真是太大气了！爱死你了！”
　　“是的~！咱们不跟他们棒子小国一般见识，咱们宽宏大量原谅他们。”
　　就连三星公司官网，也赶紧转了顾小凡这条微博，回复道：“感谢顾导演的理解与宽容，中韩友谊万岁！”
　　大家看到这条微博也都乐了，好像顾小凡对三星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伸出了手，摸了摸头道：“乖，哥不怪你。”结果三星集团却赶紧感动流涕望着他道：“老大！您厚道啊，我以后跟你混了！”
　　原本这气势汹汹的一场骂战，变成了一个欢乐的海洋，大家都拿着这件事情调侃三星，称赞顾小凡，觉得这事情太有意思了。
　　顾小凡虽然在微博上玩得不亦乐乎，但是曾志委却一直都没有来，他足足等了一天，这让他越来越担心起来，不会真出什么事情吧。
　　直到下午4点。
　　铃铃铃，办公室的固定电话响了。
　　谭永麟结果电话喂了一声，几句话之后，他回头道：“顾导演，志委让你把他的药带下去，他在停车场等你。”
　　顾小凡一听就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曾志委为什么点名要让他去送药。
　　谭永麟叹了口气道：“好像是他的台湾那边女儿生病住院了，你记得，他车牌号是……”
　　顾小凡顿时心里越发发愁了，唉，关键时刻，怎么会遇到这种突发状况呢？这曾志委女儿病了，自己还怎么开这个口呢？
　　现在时间已经很赶了，如果还请不到周闰发，电影无法开拍，今天就赶不上奥斯卡入围的时间了，那不是自己的计划还要等一年？
　　顾小凡边拿着曾志委的药下楼，边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开这个口，或许以曾志委那么讲义气的性子，凭他的口才，只要用点小心眼，曾志委也会答应自己也不一定，但是现在他该开口吗？
　　在昨天的比赛中，今天的媒体的反应，顾小凡都感觉到了，自己已经隐约成为了很多年轻人的榜样，不知道为什么道德感也强了很多。
　　妈妈的……算了，不就是个电影吗，今年赶不上，明年再说，不能做这种缺德事。
　　顾小凡下定决心之后，下到了停车场，看到曾志委的车，核对车牌之后，咚咚咚敲了敲车门。
　　曾志委打开车门让他上来，顾小凡直见他满脸的憔悴，似乎昨天一夜没睡一样，平时这位大哥嘻嘻哈哈的，没想到还有看起来这么虚弱的时候。
　　顾小凡把药一瓶瓶地递给曾志委：“志委您看看，药都拿全了没？”
　　曾志委点了点头，核对了一下那些大大小小，十几瓶药，然后对顾小凡关心道：“昨天比赛你那么拼，今天身体没事吧？下次慈善赛还是悠着点，最后那球你冲得太猛了，要是受伤了，就真不划算了。”
　　听出曾志委的发内内心的关切，顾小凡也笑道：“没事。”心里也已经下定决定，不提自己的事情了，人家大哥女儿都病了，现在还让他帮忙，太不够意思了。
　　顾小凡看曾志委又核对了一遍药，没问题，就笑道：“那您去赶飞机吧，我回去了。”
　　他刚准备拉门来开，曾志委就诶了一声：“顾导演，等等，我还有事没说完呢。”
　　说着，曾志委就从旁边拿出来一份类似合同的东西，对顾小凡道：“你看看这个？”
　　顾小凡一看，竟然是一份名字叫Chow-Yun-Fat的演员的全英文合同，上面有各种条款，顾小凡赶紧打开系统的翻译程序。
　　“影片拍摄中，甲方与其工作人员要开7间房，包括休息室、服装化妆室、导演讨论室、餐饮室等。
　　甲方本人居住酒店必须为总统套房，避免闲杂人等干扰。
　　此外，薪酬计算必须按照‘好莱坞标淮’，甲方每天出门就开始按时计薪，开车交通拥堵以及天气变化，也要算在内。
　　甲方无法使用公用洗手间，剧组必须租用一辆10米级别的房车，作为甲方的洗手间……”
　　顾小凡看着这些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条件，顿时觉得这Chow-Yun-Fat太事逼了，到底是哪个葱啊，曾志委给他看这合同又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是他要用这个演员？
　　“志委大哥这是？”顾小凡好奇望着合同疑惑地问道。
　　“你也别嫌麻烦，这些都是发嫂要求的，如果你不答应我真没办法说服她……”曾志委无奈地摊开了手：
　　“我今天中午求了好久，才求到她答应的。”
　　顾小凡一愣，发嫂？Chow-Yun-Fat是周闰发？顿时是张开了嘴巴，他早就该想到了，就算系统翻译不翻译人名，这么大牌的要求，只能是周润发啊。
　　顾小凡梦寐已久的事情，已经现实了？
　　“您是怎么知道，我想让您跟发嫂开口的？”顾小凡心情不由有些激动，感激地望向曾志委，原来这位大哥今天一天都没露面，看来奶就是与发嫂谈判去了。
　　“还不是我干女儿开的口。”曾志委叹了口气：“她对你可真不错，你可要好好对她。”
　　又是陈可儿？


第594章 去见周闰发
　　顾小凡没想到陈可儿顾虑的这么周全，看来应该她收到曾志委有可能要去台湾的消息，所以开口说了周闰发的事情，否则曾志委不可能今天这么赶。
　　心里虽然对这位陈大小姐无限感激，但是也越发明白她内心中的高傲，那条“互不相欠”短信，并非只是弥补之前让他摔跤的过错，看来她是真心不想跟自己扯上半点关系。
　　听到曾志委语重心长的要他好好对陈可儿，顾小凡也不由笑道：“志委大哥误会了，我与陈副监制只是合作伙伴，没有其他交情。”
　　顾小凡也看出来，这陈可儿如此看不上他，不想跟他扯上关系了，只怕是早就心有所属，怕自己意中人介意吧。
　　“是吗？”曾志委也有些意外，但是也不好再深谈什么，只是道：
　　“对了，顾导演，你合约你觉得能不能接受？顾导演你别怪发嫂这么刁难，上次拍摄《满城尽带黄金甲》，因为这些条件，内地剧组与发嫂弄得非常不愉快，还发新闻说发哥耍大牌，所以她才把丑话说在前头，希望你能理解。”
　　“当然。”顾小凡连连点头，只要周闰发愿意来，就算这条件再苛刻十倍都可以答应。
　　“恩，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就可以说了。”曾志委也松了一口气，道：“发哥想见你，说是聊聊剧本的事情，晚上有时间，你就去九龙街市找他，或者等几天，他来协会找你。”
　　顾小凡一听，顿时心里一阵警觉，这种事前找导演聊天的几乎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改剧本……
　　以周闰发在华人影坛的地位，提出加重戏份的条件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顾小凡不禁隐隐有些担心，他会加大老入殓师的戏份，让整部电影的结构失衡。
　　但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他拍《智取威虎山》要面对姜闻，现在当然也要面对这位“演技之神”。
　　虽然担心，但是顾小凡心里却很期待，他记得香港大导演王晶说过：
　　“年轻时，我曾经觉得自己可以当一名非常好的演员，但是我第一次出境，是TVB与政府合作的一个节目《毕业后》。
　　当时选了10多个学生党演员，以戏剧表达方式来介绍各行各业的工作情况。
　　有一集是讲酒店服务生的，一同参演的有吴孟达和默默无闻的周闰发，当时周闰发真的是在酒店里当服务员的。
　　但是那一次演出，我见他，直接吸了半口凉气，我当场就觉得和他简直相差千万倍，周闰发当时才20岁，但我已经看出他注定会是名巨星，像我这样的人，还是专心当编剧吧。”
　　不仅仅是王晶对周闰发推崇备至，就连梁家晖，张国荣，梁朝委，刘青云这些所有的香港影帝，提到哪个是香港最好的演员时，都会异口同声地说是周闰发。
　　甚至就连那么霸道的姜闻，提到周闰发都是恭恭敬敬的。
　　顾小凡见过那么多九级演员，他很期待亲眼看看，这位“演技之神”究竟有多么厉害。
　　“志委大哥，不用等几天了，我直接去找发哥吧。”顾小凡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好，那我直接带你去吧，我还来得及赶飞机。”曾志委看顾小凡满脸期待，于是赶紧顾小凡上车。
　　两人一路驱车来到了九龙街市，九龙街市是香港政府的公共街市，价钱公道，蔬菜鲜果海鲜以及南北干货一应俱全，很多香港人都从其他地方赶来，在这里买东西。
　　“志委大哥，我怎么找发哥？”顾小凡下车之后想问周闰发的电话。
　　“直接沿着问就好了，其实我也找不到，他平时都不带手机的。”曾志委说完，就与顾小凡道别，急急忙忙地去开车去机场了。
　　顾小凡走在街道上，看着两边沿路的店面，嘈杂而拥堵的人群，顿时觉得有些无语，这么多人他哪里去找周闰发，心想怎么会约这个地方见面啊。
　　不过顾小凡马上就想到一个主意，在脑海里道：“思睿，开启演员评测功能。”
　　这个评测距离虽然有限，但是总比他盲目找好吧，可以当中一个近距离雷达用，毕竟周闰发的数据那么高，他绝不会错过。
　　可以一开评测系统，他顿时就傻了，就在他周围20米，就不下3名演技平均数值超过75的职业演员，难道系统出问题了？
　　他转头随着系统的雷达看过去，顿时就看到一位满脸古板严肃的老人，带着他的妻子正在买菜，顾小凡走近一看，乖乖的……这不是《射雕英雄传》的黄老邪曾江吗？
　　而他的妻子是竟然也是演技5围，平均数值超过70……
　　然后转一转头，又发现一名光头戴着眼镜的老演员，竟是梁朝伟版《绝代双骄》里的燕南天岳华，也是香港一代老戏骨。
　　然后再走几米，又遇到香港著名演员恬妮……雷达不断的探测到了新的高数值演员，令他的精神快速得消耗，顾小干赶紧吓得关闭了演技评测雷达……
　　心里一阵复杂，妈妈的……这一条街区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多好演员呢，这香港演员密度也太大了吧。
　　难怪当年TVB与邵氏，能推出一代又一代的经典作品，香港的好演员实在是太多了，随便一位老演员都是可堪大任。
　　只是想想看现在，香港影视却是人才日渐凋零……顾小凡也唏嘘不已。
　　既然不能开雷达找了，就只能靠嘴了，顾小凡一路上拉着那些上来年纪。看起来很和善的人问：“请问你看到发哥了吗？”
　　本来他不是太抱希望的，却发现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周闰发在什么地方一样，都给他指着方向，就在前面的百货店里。
　　不过显然周闰发的一直在走动，等他找到别人指引的地点时，周闰发已经走到了下一站，总是差他一步，顾小凡对于这里实在不熟悉，怎么想要拼命追上周闰发，都好像是要慢一拍似的。
　　而真正令顾小凡感觉很是奇怪的是，周闰发这样的国际巨星，怎么一般的市井小民都像是见怪不怪一样，要知道在内地，只是像是章子怡这样，在国际上有点小名的明星，一般人想要见到都是千难万难的。
　　顾小凡越来越觉得奇怪，心想是不是这附近有个同名同姓叫周闰发的人呢？


第595章 真假大才子
　　“请问阿祥百货店怎么走？”顾小凡又拉住了一位在买菜的白发老人问。
　　“你是顾小凡，顾导演？”那名满头白发打扮很体面的老人，一下子就认出了他，笑眯眯地核实道。
　　“是。”顾小凡连连点头，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心想看来昨天的慈善比赛还是有效果的，香港的老人都有认出他的了。
　　“来来你是内地人，你帮我看看这煎混沌手艺好不好。”那老人呵呵笑着，指着面前的卖海鲜的小摊贩问道。
　　顾小凡啼笑皆非，低头看了看那小贩卖的混沌，一般的混沌，都是清汤混沌，而这煎混沌却是用油煎的，他根本没吃过，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只听那白发老人解释道：“宋程大昌《演繁露》说，世言馄饨，是虏中浑沌氏为之。以致美斋最为特别，多年前《同治都门纪略》就有赞美至美斋的混沌的打油诗，你知道是怎么写的吗？”
　　顾小凡读书不多，一听之下也是大为汗颜，连忙摇头。
　　那白发老人还没有说完，那小贩就道：“包得混沌味胜常，陷融春韭嚼来香，汤清润吻休嫌淡，咽来方知滋味长~我这混沌就叫做融春煎混沌，包准味好。”
　　顾小凡听着云里雾里，竟然连一个卖混沌小贩都这么有文化，自己外界说的堂堂“大才子”竟然什么都不懂，也觉得很是窘迫。
　　只听那白发老人却是对小贩笑道：“老板，你说的是清汤混沌，可你买的是煎混沌，人家致美斋的煎混沌，每个混沌都包得非常俏皮，薄薄的皮子挺拔舒翘，像是天主教修女的白布麦子，入油锅慢火生炸，炸黄之后再上校蒸笼猛蒸片刻，立刻带屉上桌，才最有滋味，你这中间省下了太多步骤了，生意不好不怪别人。”
　　那小贩听着顿时脸色一变，连忙低头对白发老人感激道：“谢谢蔡澜先生的指教，我确实是差了蒸这一个步骤，明天我就去买蒸笼。”
　　蔡澜？香港的四大才子之一的蔡澜？顾小凡顿时张大了嘴巴，没想到竟然会遇到与金庸，黄沾齐名的大才子，顿时连忙对蔡澜问好：“蔡老师好~”
　　要知道，蔡澜不光是位美食家，还是顶尖的电影监制陈龙的一系列电影《快餐车》，《龙兄虎弟》，《福星高照》，《城市猎人》，《霹雳火》等电影，都是由他监制。
　　而他与黄沾，倪匡合作的主持的电视节目《今夜不设防》跟是创造香港同时段的收视记录。
　　这位大才子后期更是进入商界，创办产品暴暴茶，暴暴饭等食品以及蔡澜酱料系列，也一时热销。
　　自己这位假才子，在真正这位文化大家面前，立刻就现了原形了，顾小凡也是暗叫惭愧，这九龙街市，实在是卧虎藏龙啊。
　　“顾导演，你来这九龙街市，应该不会是我这个老馋虫一般来吃美食的吧？”蔡澜对他点了点头笑问道。
　　“是，我是来找发哥的。”顾小凡回答道。
　　“走，我带你去，我知道他在哪里。”蔡澜笑眯眯地拉起了顾小凡的手，似乎也很喜欢在他这位内地小才子面前显摆一下他的美食知识。
　　不用当无头苍蝇，顾小凡当然乐得轻松，一路上两人走走停停，蔡澜这位美食家一直在津津有味的介绍这里的美食，顾小凡却是心焦不已，生怕是找不到周闰发了。
　　最后绕了几个弯，最终在一个百货商店的里问到了周闰发在里面。
　　顾小凡期待地与蔡澜一起走进去，刚一进去就到处找人，转了两圈还没有发现周闰发的身影，正想着是不是又差一步的时候。
　　突然就有一个人从前面跳出来，拿着相机“咔嚓”一声拍了一张照片，把蔡澜和他都吓了一跳。
　　那人哈哈大笑，连连拍着蔡澜的肩膀：“澜叔，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要请我吃饭啊。”
　　蔡澜哈哈大笑地拍着来人的胸口：“发仔~就知道玩，没点长进。”
　　顾小凡定睛一看来人，穿着一条旧牛仔裤，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T恤，脚下吸着一双凉鞋，手里拿着一把老式相机，还提着一些蔬菜的中年男人。
　　这不是“演技之神”周闰发是谁呢？
　　“诶~顾导演，你果然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周闰发笑眯眯地过去，与顾小凡直接握手，态度无比的客气亲切，甚至带着一点卑微。
　　与那些陈龙，洪晶宝，曾志委那些大哥完全不同，这位发哥不但是没有架子，甚至太朴实了。
　　顾小凡与这位仰慕已久的“演技之神”见面，不由有些恍惚，可同时又觉得有些奇怪，周闰发与他之前见过的所有的九级演员都不同。
　　既没有王志闻的锐利气质，也没有梁家晖的变化莫测，更无法与姜闻的霸气凛冽相比……
　　他只给一个人感觉……普通……极致的普通，甚至比自己更加普通。
　　顾小凡完全不能把他和小马哥，许文强，李慕白那些银幕形象联系起来。
　　“思睿打开评测系统。”顾小凡在心里道，他想看看这位演技评分五围最高的演技之神，现在究竟是什么水平。
　　可这一看到数据，顾小凡不由愣了一下，然后大失所望，情感控制72，专注73，外形73，台词71，肢体71，特质无……
　　怎么回事，这与系统中那个五围平均93，拥有霸气，亲民，英雄，喜感，纯真，五大特质的演技之神，是同一个人吗？
　　难道是周润发退步了这么多？不可能啊，之前《让子弹飞》中他还演很是出色的啊？
　　顾小凡不由一头雾水，脸上的笑容也不由有些僵硬，周润发怎么会这么弱呢？比他还不如？
　　虽然系统评测只是一个平均数值，但是一般不会差得这么远。
　　顾小凡发愣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周闰发这时候也是拉着他过来，对他笑道：
　　“顾导演，你来九龙街市逛了一趟，怎么还这么紧绷啊，放松一点嘛。”
　　顾小凡不知道周闰发是什么意思，但是觉得他话里有话，只能道：“发哥，我听志委大哥说，你找我是来谈剧本的？”


第596章 最强的演员
　　“是啊，我觉得这个剧本写的很好。”周闰发笑道，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让你演呢，有些太勉强了，不是太对路呢。”
　　顾小凡听着不由微微皱眉，他看过原版《入殓师》，那主演的日本演员虽然演得不差，但是他自认为肯定会演得更好的，周闰发有什么理由说自己不对路呢？不由被激起好胜心道：
　　“发哥，这次我觉得我没什么问题，你有什么觉得我不足的地方，可以直接说。”
　　蔡澜也在旁边笑道：“是啊，发仔你就别卖关子了，我都听得急了。”
　　“不是你的原因，也不是我的原因。”周闰发眯着眼角笑道：
　　“只是把我们放在一起就不太合了，不知道你发现没有，这部《入殓师》，与普通的戏都不同。”
　　顾小凡点了点头，电影行业是有规则的，电影是情感的艺术，而要人带入情感当中，就必须尊重人们最容易理解的情感。
　　现在百分90以上的电影，第一条规则就是必须有男主角与女主角，戏份必须围绕以他们为主，然后在设置一个反面人物，从都到尾，男女主角都是为了战胜这个反面人物。
　　然后采用第一幕交代人物背景，第二幕发生爱情，第三幕打败敌人，这样的三幕结构。
　　其实电影艺术一开始并没有这样的固化的人物结构，但是在发展了这么多年之后，在经过无数的电影大师的演化与实验之后，所有的电影人都发现，观众最容易接受这样的结构。
　　这种三大人物，三幕结构的电影，这就像是足球的442，433这样的大众阵型，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公认有效的足球阵型。
　　而《入殓师》是彻底不遵循这个规则的电影，里面没有任何的反面人物，甚至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女主角。
　　这对于任何电影人来说，就十分可怕了……
　　这就像是你踢足球，突然用了一个226的阵型，虽然你让对手大吃一惊，但是你几乎就输定了。
　　对于观众来说，《入殓师》就是一个很难接受的电影。
　　当然，世界上并非没有没有人能突破三大人物，三幕结构这种固有结构的畅销电影。
　　但是这种创新，只有大师才能办到。
　　最著名的人，就是一位中国导演，他的名字叫做吴宇森，他的电影里舍弃了三大人物中的女主角，把男女主角变成了男男主角，主要讲述男人之间的情义，类似《英雄本色》这样的电影。
　　而这种类型的电影在好莱坞被叫做Woo电影，作为一个单独的电影类型被列出来，可想而知吴宇森有多么的伟大。
　　另外一种突破常规的就比较容易见到了，那就是舍弃掉了反面人物的爱情电影，只有男女主角，然后获得爱情。
　　可这种爱情电影的反派其实还是存在的，只是把反面人物变成了大环境，或者是命运，或者是男女身世之类的。
　　而《入殓师》中，则是完全没有了女主角，没有反派，只是自己战胜自己的内心，变成了主角生命纯粹自身的蜕变。
　　这种完全掘弃反面人物与女主角的蜕变型电影，一般都是探索人生至真的真理，一旦成功就会成为绝世经典，反之就会成为一部烂片，这种冒险会让任何演员心跳加速，无比渴望。
　　可任何演员都想挑战这种纯主角的蜕变电影。都要面对两大难题。
　　第一是题材，蜕变需要一个痛苦的逆境，展现人性的光辉，同时要升华这个题材，让痛苦生活的前提下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光彩来。
　　剧本不能流于俗套。
　　其次，就是对于演员本身的能力有极高的要求，因为角色蜕变本身到达的高度，其实就是演员本身表演极限的高度，这已经不单单是演技范畴了，而是演员本人对于人生理解的厚度与广度。
　　所以，能驾驭这种题材的，通常都是演技达至巅峰的老演员。
　　像是《闻香识女人》中阿尔·帕西诺，《雨人》中的达斯丁·霍夫曼。
　　而这种电影，通常与《入殓师》一样，都是一老一小双主角配置，小的演员负责来代入观众，老的负责诗史般的演出。
　　但是在《入殓师》中，又与《雨人》《闻香识女人》不同的是，这部电影主要戏份是在年轻的主角小林身上，也就是这个蜕变演出由顾小凡来负责，顾小凡不单单是要担任代入的角色，也要像是阿尔·帕西诺，达斯丁·霍夫曼一样级别的演出。
　　而周闰发的老周，是一个引领者，他确定了这部电影天花板的高度。
　　这就意味着，在顾小凡确定周闰发为老周的扮演者的同时，他必须要表现出周闰发相同的水平，才算是完美的演出。
　　这也是为什么这部电影的顾小凡一定要周闰发来出演，因为他相信这位演技之神，能把他引导到更高的高度。
　　周闰发所说的：“我们两个不合”的意思，显然是他觉得顾小凡达不到他的高度。
　　顾小凡觉得周闰发有些小看他了，自从演出杨子荣能与姜闻针锋相对之后，顾小凡已经自我感觉已经可以演出任何人物了，不由好奇道：
　　“发哥你觉得我哪里演的有问题吗？”
　　周闰发笑了笑，两人正好站在百货商店卖衣服的衣架前。
　　只见周闰发顺手挑选了一些衣服与配件出来，笑道：“顾导演，其实你很厉害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还在演一些靠外形的角色呢，虽然也蛮受欢迎的。”
　　说着，只见周闰发带上一顶礼帽，瞬间整个人身材提拔起来，英武不凡，气质自信潇洒，优雅十足。
　　顾小凡顿时心头一凛，只觉得眼前平凡的周闰发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仿佛顿时好像是看到《上海滩》中潇洒多情的许文强。
　　赶紧打开测评系统。
　　“情感控制75，专注79，外形91，台词75，肢体81，特质，纯真。”
　　吓……周闰发演技数值暴涨了？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过几年之后，我31岁时，接到了一个剑走偏锋的角色，令我在电影圈声名鹊起，但是这个角色却过于偏激，所以35岁之后我就不再碰这个题材。”
　　周闰发又拿出一个衣架，当作枪使用指向顾小凡，整个人感觉又是一变，猛然变得狠辣，豪迈起来，宛如《英雄本色》中的小马哥再现。
　　他手中明明是拿着衣架，顾小凡却感受到无限的压力，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情感控制82，专注83，外形91，台词82，肢体87，特质，纯真，英雄。”又提升了！
　　果然没错，这周闰发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的演技表现力……顾小凡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这简直比梁家晖那种变色龙技巧更胜一筹。
　　“34岁时，我接连接拍几部不同类型顶级电影之后演技大成，遇到香港英雄片盛行，拿到这一生最完美的角色，功成名就。”
　　而就看周闰发从食品架上拿出一盒巧克力，然后穿上西装，眼神魅力万分，顿时呈现一派堂堂王者风范。
　　顾小凡顿时瞪大双眼，眼前他看到的，不就是香港赌片类型无法跨越的巅峰之作《赌神》中，赌神高进！
　　“情感控制89，专注95，外形96，台词95，肢体89，特质，纯真，英雄，霸气，亲民，喜感。”
　　这瞬间，周闰发明明一派有些滑稽的打扮，但是顾小凡哪里还能找到之前那个嘻嘻哈哈的小人物，完全是被演技之神的收放自如，出神入化的表演艺术给震撼。
　　心里也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就是系统中给出华人演员中五围巅峰的数值，演技的最强者……
　　而在顾小凡只觉得心神巨震的时候，周闰发又继续道：
　　“而后来10年，我一直都止步不前，都在重复之前的自己，再也无法超越，直到45岁时，一部演出最不擅长的古装题材，再度达到前所的境界，才知道表演并非一味张扬，而是反璞归真，世上任何人物，其实一举手，一投足，任何言语，都具不同光彩。”
　　顾小凡听他这话，就猜到应该是《卧虎藏龙》的李慕白。
　　只见，周闰发轻轻脱下身上所有的那些装束，重新回归刚才那牛仔裤，T恤，拖鞋的打扮。
　　同样还是那副打扮，还是那副笑眯眯，玩世不恭的样子，却是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放松……极度的放松，不傲慢，不霸道，不冷漠，气度自若，悠然自得。
　　顾小凡顿时目瞪口呆……这……不是李慕白……而就是周闰发本人，可又不是刚才那个“本人”。
　　这时候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该演员超出数值评分，系统无法评测。”
　　不朽级，演员本人就是“不朽”的等级……


第597章 心底的自信
　　在周闰发，重现赌神高进时的演技时，顾小凡已经若有所悟了。
　　他心内暗想，虽然世界上人的身份千千万万，各有不同，但是无论什么角色，什么形象，最光彩万丈的毕竟是英雄人物。
　　他演杨子荣，就像是周闰发演到赌神高进一样，那些台词，肢体技巧，都在这个角色本身的光辉之下，变得不那么重要的。
　　不过顾小凡扪心自问，其实杨子荣角色光辉远远胜过高进很多，比起来杨子荣是为国为民的大英雄，而高进只能算为己的“小”英雄，可周闰发演得却远远超过他的水平。
　　他的杨子荣虽然很精彩，但与周润发的高进的表现力比起来，终究是差了一个级别。
　　所以当《智取威虎山》踏出内地，当进入大家不熟悉这个人物的观众眼前，就远远比不上《赌神》的魅力了。
　　这就是他与周闰发之间那种实力差距的巨大鸿沟……
　　而当顾小凡心中惊讶于这位演技之神惊人实力时，此刻，周闰发把所有刻意化的表演全部内敛，变成自然而然的行为举止，竟然又上升到来另外一个级别。
　　但是这种自然的行为举止又不像是普通人那种单调乏味，而是对于现实一种升华，简直“绚烂之极”。
　　平淡是现象上的简朴无为，绚烂是本质上的深情至味……
　　顾小凡不由张大了嘴巴，这已经完全超越了周闰发演《卧虎藏龙》李慕白的层次……
　　这就好像同样是一把椅子，照片里拍出来是平淡无奇，但是梵高妙笔下画出来的就是光彩无限。
　　又仿佛不是看到一个人，而是看到一个波澜壮阔的山峰耸立在自己眼前，或者是一片灿烂银河在你面前流布璀璨，那种美好，令人心驰神往。
　　一人独成壮丽风景，表演竟然到达这种境界，不可思议……
　　顾小凡看到这里，不由恭恭敬敬望着周闰发，发自内心的一声长叹：“发哥的演技，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这才知道，周闰发说他不能演好小林这个角色，确实是有道理的，如果周闰发用这样的表演方式，自己怎么能跟追上他呢？
　　这已经不是演“技”，完全是艺术，是属于另外一个层次的存在。
　　顾小凡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忧虑，自己这辈子是否能够达到这种境界呢？
　　旁边的蔡澜不由哈哈笑道：“顾导演你这么年轻，就能感受这其中的微妙差别，比发仔年轻的时候强多了。”
　　顾小凡这时突然又想到周闰发演技竟到这个地步，《入殓师》获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几率大增，也不由喜上眉梢道：“这部电影有了发哥，肯定能大成。”
　　周闰发满脸微笑，暗中一直观察顾小凡，见他的沮丧只是一闪既逝，马上转为一副兴奋渴求的样子，心里不由暗暗惊讶。
　　原本他是想试试顾小凡的底细，想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
　　“顾导演，你考虑清楚，如果我们一起演，最后的效果能难让你满意。”周闰发实话实说。
　　“不瞒发哥，其实我这次并非只是单纯拍一部好电影。”顾小凡实话实说道：
　　“还因为某种原因，我还想拿下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如果请其他人，固然会我自己轻松一些，但是影片的高度就差了一些了，要令那些美国同行投我的票，当然是表演上难度越高就越好。”
　　世界上其他的奖项都是少数几个专业评审来评选，标准很难统一，只有奥斯卡，是由美国电影界的工会成员投票的，几乎没有什么偶然性，只有大家最佩服的电影人，才会获得那座小金人。
　　想要让观众看得如痴如醉对现在顾小凡来说，并不是难事，但是要让美国那些演员导演投他的票，却是心里没底，周闰发展现的神乎其技，要是加入《入殓师》，就算是把自己戏盖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是赢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胜算大增。
　　伟大的演员，需要伟大的角色，《入殓师》中的老周原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角色，周闰发更是可遇不可求的演员。
　　这两者相加，一定会成就为不可磨灭的经典，让全世界的电影人震惊吧。
　　想到这里，顾小凡反而心情大为兴奋，竟然不自觉哈哈大笑起来。
　　周闰发心里也觉得奇怪，他早就听说这顾小凡自编自导自演，是个旷世奇才，但是喜欢用成名的老一辈演员做绿叶衬托自己，说白了就是踩着别人往上爬。
　　但是为什么，这次他明知道《入殓师》自己要压他一头，他还怎么高兴呢？
　　虽然他第一次见顾小凡，但是也从姜闻口中听过描述，知道顾小凡性格争强好胜，绝不是愿意屈居人下才对。
　　顾小凡见周闰发，正奇怪地望着他，不由也收起笑容，露出雄心万丈的目光，坦白道：
　　“发哥，我实话实说，我的目标并不是什么奥斯卡外语片，我与别人有约定，拿到这个奖项之后，就会进军欧美市场……”
　　说着顾小凡嘴角浮现出难掩的豪情笑道：
　　“我原本担心我在国内磨练的演技到了海外市场就不灵光了，华人演技是否能与那些世界顶级演员相比，我心里还不是太确定，但是今天看到发哥，我才知道，什么才是表演艺术的巅峰，单论演技，世界上已经没有能与发哥相提并论，既然我见识到发哥神乎其技，我还担心什么我比不上欧美演员呢？发哥，你不用担心，只管按照你的节奏演，下个星期我们就开拍。”
　　说完，顾小凡对蔡澜道别之后，也是昂首挺胸大步离开，自从他立志拿到奥斯卡最佳演员以来，他从来没有这样自信过，他见识过周闰发如此演技，竟然生出“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感叹。
　　这几年来，他在思睿系统中浏览了未来无数的伟大电影，也在燕影学习了那么多的久远前的大师经典，但是周闰发的表演，都令所有那些黯然失色。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以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他去好莱坞并不需要再学习什么，他唯一要做得只是证明，去征服，等他攀升至巅峰的那天，他要向世界上所有人都证明，中国演员才是表演世界的群山之巅！
　　不是只有你们美国，英国人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不是只有你们才能站在世人目光的中心！


第598章 终极的表演
　　顾小凡这番雄心壮志，令周闰发听着也是内心微微惊讶，他没料到顾小凡竟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不过他年轻时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征服欧美市场，站在行业的巅峰，令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这位顾导演，还是真像你年轻的时候。”蔡澜在旁边听了两人的对话，也不由感概万分，问周闰发道：
　　“发仔，我看就算今年不行，他也几年之内肯定要去好莱坞闯荡的，你看他能行吗？”
　　周闰发似乎若有所思，只是轻轻摇头道：
　　“22岁的年纪，他有什么不行的，我要是22岁时候有他一半的能耐，去美国拍戏，我恐怕也不用浪费那么多时间了……”
　　说道这里，这位演技之神竟也不由轻轻叹了口气，望向顾小凡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时间……是表演唯一的敌人，年轻真是羡慕不来的。”
　　纵然演技已臻化境，可却年过半百，那最辉煌璀璨的舞台终究不再属于他了。
　　蔡澜也是不无忧虑地恩了一声：“就怕他跟你一样，到了好莱坞，也只能被那些不识货的美国人浪费了，白白消磨了一块好材料。”
　　周闰发听着这话，默默不语，却转而又是笑了起来，最近这几年他演技大成之后，一直都没遇到可以令他完全施展的角色与机会，这次《入殓师》，却是难得能令他可以不保留实力的电影。
　　既然身为主角的顾小凡都不怕他抢戏，那就尽情享受这个过程吧。
　　想到这里周闰发眼中的豪情也是一闪而逝，笑嘻嘻地拿起一把蔬菜，拉着蔡澜道：
　　“澜叔来来，今天一定要在我家次个饭，你上次给我做的西施舌，我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呢……”
　　第二天早上，顾小凡回到凤凰卫视，大致看了一下《中国好声音》的海选进度，也是开始调派剧组来香港准备拍摄，场景他来之前都已经选好了，一个星期之内就可以开拍了。
　　准备完一切之后，让高媛圆去筹备，顾小凡独自坐在办公桌上，开始思索周闰发表演方式，越想越觉得玄妙。
　　这时候就听脚步声接近，顾小凡回头就看到了一身白裙陈可儿正与秘书阿夜从走道路过，顾小凡连忙两步冲出去，拦住了陈大小姐。
　　“陈副总策划，我有事情问你。”
　　阿夜被他突然冲出来吓了一跳，不由俏皮地摆手，抗议道：“顾导演，我发现你这人好没礼貌，我们两位淑女正要去用午餐，就算你有事，你因为邀请我们一起用餐才对，怎么能这么粗鲁呢。”
　　阿夜与陈可儿都是在法国上学，习惯了法国男人的浪漫风度，对顾小凡这种务实的中国男人很不喜欢，总觉得他们不解风情，一心就想着做事发财。
　　“好了，阿夜，你先去吧，我等等就来。”陈可儿轻声让阿夜自己先走，自己则是问顾小凡道：“顾导演，你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语气里高傲无比，隔着人千里之外。
　　见阿夜走远，顾小凡才笑眯眯地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欠我人情，这次算是我求你帮忙，但你这态度应该改一改，男人虽然会对高高在上的女人感兴趣，但是天天呆在一起可受不了，你在国外的心上人，恐怕也是被你冷冰冰吓跑了吧。”
　　“什么国外的心上人。”陈可儿顿时脸颊一红，娇唇微抿。
　　顾小凡原本也是试探一句罢了，见陈可儿这个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看来这陈大小姐确实国外有相好的，顾小凡趁她心神有些乱，赶紧问道：
　　“昨天我遇到发哥……”
　　“发哥真见你了？”陈可儿微微有些意外。
　　“你又打断我了，我说了你这样男人不喜欢的。”顾小凡皱眉道。
　　“男人喜欢不喜欢我，关我什么事。”陈可儿脸颊又是一红，嘴上虽然这么说，却不再插话了。
　　“发哥给我展现了一种很神奇的演技。”顾小凡斟酌词汇道：
　　“他先演了许文强，又演了小马哥，然后又演了高进，每一次换角色，他的表现力都会上升一个等级，可到了最后，他突然演出另外一种我完全没有看过的表演方式……怎么说呢，那种状态很收敛，很平凡，却又非常的具有表现力，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知道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顾小凡知道陈可儿见多识广，对演艺圈的事情又似乎是无所不知，所以才想到找她问问。
　　陈可儿听着，只是稍微一想，就点头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心无杂念罢了。”
　　“我听不懂，请你说人话。”顾小凡连连摇头。
　　陈可儿微微蹙眉，原本不愿回答，但是想着顾小凡刚才的话，不由心想，难道真是我平时为人太冷淡了……让那人不喜欢我？于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有人问一个和尚‘大师，你平时你怎么用功参佛啊？’大师说‘饿了吃饭，困了睡觉。’那人又问‘世人都是这样，跟大师你一样用功吗？’大师说‘世人吃饭时，不肯吃饭，百种须索，睡觉时不肯睡觉，千般计较，而我吃饭只吃饭，睡觉时只睡觉’。这就是心无杂念，你懂了吗？”
　　顾小凡听着仔细想了想，顿时睁大眼睛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陈可儿有些不悦道，她早就发觉顾小凡虽然才子名声在外，但是其实身上市井气息浓重，根本就是小市民的做派，她就不相信顾小凡真能听懂这么有禅机的话。
　　顾小凡却是在走廊里，来回走动兴奋地嚷道：
　　“虽然我一直在演戏中很专注，很集中，但是在镜头面前，我一直是把演对手戏的当作自己的对手，想拼命演好。
　　于是我每次演戏的时候，念台词，做动作，心里都会出现无数个跟表演无关的杂念，有时候会是‘这么演会不会得奖。’有时候又会想‘这里观众一定会看得很爽’这些念头。
　　这样一来，我无论演得多么好，都是在‘演’了。
　　而其实一般人也是这样，任何时候都在想其他的事情，所以也是‘演’，两种表现出来的情感都有虚假的成分，就算演得很像，却没有生命那种真正的力量。
　　而发哥，是做到了毫无杂念，他笑的时候就是笑，哭得时候就是哭，情感都是由内而发，真切的不得了，如果碰到像是《入殓师》里老周这样的，可以展现他这个境界的角色，他就会演出到这个层次表演。”


第599章 跪着与站着
　　顾小凡说着不由手舞足蹈起来，陈可儿看着他，心里很是惊讶，她刚才的话只是一些佛理禅机，其实自己也是似懂非懂的，没想到顾小凡竟然能从这么玄乎的话里，领悟到了表演的层次？
　　这人……虽然看起来完全没有艺术家的气质，但是艺术敏锐度却是很恐怖。
　　想通了这点之后，顾小凡兴奋地拉起陈可儿：“走~陈副策划，我请你去吃东西。”
　　十五分钟后。
　　在凤凰卫视的员工餐厅里，陈可儿与阿夜就看到，顾小凡拿着筷子，用一种极为缓慢而放松的状态，一口一口气的夹着菜，然后放入嘴里，像是慢动作一样。
　　“陈~他是发什么神经了……是不是中了什么僵尸病毒啊？”阿夜觉得好笑，咯咯地问陈可儿。
　　陈可儿却是幽幽地摇摇头：“他是在练习专心吃饭呢……”
　　“吃饭还要练习？”阿夜瞪大了眼睛，惊讶道，然后忍不住在顾小凡脸前用手晃了晃。
　　顾小凡被打断注意力，不由有些气恼道：“吃饭呢，别闹！”
　　“听说你在练习吃饭？”阿夜好奇地看着他。
　　“是练习专心吃饭。”顾小凡满脸神圣地强调道，心里满是对至高演技的追求。
　　“专心吃饭？”阿夜突然忍不住捂着嘴巴“噗哧”笑出声来：“你是想变成一头猪吗？”
　　“这哪跟哪？”顾小凡正神圣呢，见阿夜这么一笑，觉得她对艺术太不严肃了！
　　阿夜趴着桌上笑得肚子都疼了，“你看过猪吃食物没有？”陈可儿优雅地用叉子把蔬菜沙拉放在娇俏小嘴中，边很有气质地用餐，边解释道：“猪吃东西的时候，就是像你这样心无旁骛，专心闷头吃的。”
　　“……”
　　一天之后，顾小凡就在其微博上公布了周闰发正式加盟《入殓师》剧组的消息。
　　这个消息一经宣布，就立刻引发了影迷们的猜想，几乎所有人都看出了顾小凡的意图，微博上又是沸腾起来了。
　　“发哥加盟，去演老入殓师老周，顾小凡这次看来是要瞄准奥斯卡了。”
　　“发哥在《卧虎藏龙》时与李安合作，在好莱坞雄起了一把，顾小凡这次也是想依样画葫芦啊，他也想走章紫怡的打入海外市场的路线啊。”
　　“不过，这次要看小凡哥自己挑大梁了，发哥演配角，不知道效果如何。”
　　“奇迹凡这次真是大张旗鼓的挑战奥斯卡了，还真是替他捏把汗啊。”
　　而在一天之后，当消息被周闰发发言人正式确认，新浪，搜狐，以及《南方晚报》，《羊城晚报》都刊登了这条新闻。
　　“周闰发加盟《入殓师》，顾小凡欲冲击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卧虎藏龙》周闰发的成功，是否能在《入殓师》中复制？顾小凡第一次挑战文艺片，能否达到李安的高度。”
　　《羊城晚报》对于这次顾小凡的明目张胆的冲击奥斯卡的举动，并不看好，文章里评论道：
　　“对于奥斯卡来说，中国电影人一直都有着执着的追求，从1990年的《菊豆》、次年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及1994年和1995年的《喜宴》《饮食男女》，都相继获得了最佳外语片的提名。
　　此外，1993年的《霸王别姬》还获得了最佳外语片和最佳摄影的双项提名，1996年《摇啊摇，摇到外婆桥》也获得了最佳摄影的提名。
　　但是在这么多提名之后，直到2001年李安的《卧虎藏龙》才拿下奖项。
　　在此之后，2003年、2005年和2007年，《英雄》《十面埋伏》和《满城尽带黄金甲》也只是获得提名并未获奖。
　　无论是张一谋，还是陈凯哥，虽然都早已经征服欧洲，但却还是无法征服挑剔的美国电影人。
　　顾小凡虽然是我国新锐导演中的代表，更有‘十亿导演’的称号，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涉足严肃艺术题材的电影，这次《入殓师》第一次尝试，恐怕很难对他所期待。
　　想想两年前的冯小刚，转型想要进军奥斯卡的作品《夜宴》吧，这部作品脱胎于哈姆雷特，对白完全西化，艺术水准也非常优秀，但是这种热脸贴奥斯卡冷屁股的结果如何，我们也都看到了，顾小凡恐怕也极有可能这么重蹈覆辙……”
　　国内对于顾小凡电影的商业价值，都已经毫无怀疑了，但是这位导演转型之作，竟然有偏向奥斯卡奖的企图，这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了。
　　毕竟自从《卧虎藏龙》之后，几乎年年那些古装大片，都在往西方观众靠拢，《十面埋伏》和《满城尽带黄金甲》，《夜宴》，《无极》，几乎全部带着一种令中国影迷陌生的洋味。
　　中国大导演们集体向好莱坞献媚，想打入北美市场的企图令人觉得反感。
　　你趴在地上献媚就算了，关键是你面子丢了，到头来也没拿到奖，人家依旧还是看不起你，这是令中国影迷觉得最可气的地方。
　　如今，顾小凡难道也想像前辈导演一样，沦为向好莱坞轮下跪讨饭吃的后尘？
　　堂堂“十亿导演”，而且是中国的“火炬英雄”至于这么自掉身价吗？
　　很多顾小凡从配音剧时期跟过来的老影迷们，都在“小凡吧”里发帖道：“小凡哥，千万不要跟其他导演似的，向好莱坞下跪啊，要赚钱，就在国内赚，我们挺你！”
　　“要知道小凡哥，是不是要向美国人献媚的，就看《入殓师》拍得我们看得懂不懂了。”
　　在这些风言风语中，媒体们也都开始好奇了，顾小凡这次究竟是什么打算，联系上影集团与顾小凡本人，都没有得到任何的明确答复，很多媒体只能都出动了香港站的记者，冲到了凤凰卫视办公大楼，每天在门口等待着顾小凡的出现。
　　每天凤凰卫视的门口，除了顾小凡的粉丝之外，又多了一圈守在外面的人，这令凤凰卫视的职工也是咂舌不以，这位内地导演简直是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引发舆论的巨大关注啊。
　　顾小凡这几天没有都在练习“心无杂念”，却不断听到有人在议论纷纷，对他指指点点的，每天来凤凰卫视上班忙着组织剧组，也是要躲着记者骚扰，搞得他心情有些烦躁，妈妈的……你们就不能消停点吗？
　　高媛圆看到这幅景象也是提醒道：“最近外界都在炒热你要冲击奥斯卡，你可别承认，中国观众最讨厌崇洋媚外的人了。”
　　顾小凡听着双眼一翻，想来想去，这帮记者不拿点东西，是绝对不会走的，干脆下班的时候，直接下楼到大门口走，他一出门，粉丝与记者们都兴奋万分，疯狂的拥挤上来。
　　记者们拿着话筒一个个举到他脸边，急忙地问道：“顾导演，外界都要传说你拍摄《入殓师》是要冲击奥斯卡，请问是不是属实。”
　　“还有影评人指责，你与前几年的张一谋，冯晓刚一样，不顾中国观众向好莱坞妥协，你对此观点有什么看法。”
　　外围的粉丝们却是愤怒地嚷着：“你们说什么呢？小凡哥不是这样的人！”
　　要是换成其他的导演，你问张一谋，冯晓刚一百次，他们都会说：“我的电影当然不是拍给美国人看的，奥斯卡我一点都不在乎，那是美国的小圈子奖项……又不是世界级别的。”云云的推脱。
　　可顾小凡当观众的时候，就最烦导演们这种窝窝囊囊，想要又不敢承认的态度，他望着镜头，直接坦然地道：“是，我这次我拍《入殓师》就是想拿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
　　这下子，不光是记者们愣住了，就连粉丝也傻了，他们从来没有想到顾小凡会这么说……他怎么敢这么说！？这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讳啊。
　　有个来自湖南卫视年轻记者，突然有些愤怒了，他嚷道：“顾导演，你是中国电影界的杰出代表，是全球华人的名片，你怎么能向好莱坞低头妥协呢！？你这是丢了国格！令全国中国电影人蒙羞！”
　　这话里带着莫名的悲愤，显然这位记者也是位热血青年，而后面那些“凡迷”也是眼睛发红，脸上失望的，伤心，不解的表情都有，好像看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即将崩塌一般的，奇迹凡怎么能向美国人低头呢……他可是在曾经站着转播车上，对他们怒吼过的啊……
　　可听完这话，顾小凡这位火炬英雄却转头望向那位年轻的记者，又看外围那些自己的粉丝，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然后转又笑了起来：
　　“我没有向谁妥协，这部电影传达的就是中国本身的优秀文化，我们在文化上高于欧美的地方，我们为什么要藏着掖着，为什么不展示出来，我也想让看美国电影人看看什么顶尖的表演，参加奥斯卡拿个奖，我不认为我是求着他们什么，而是给他们一些学习的机会，让他们看看好电影应该怎么拍，最好的表演是怎么样的。”
　　在场的所有人，听着这番狂妄言论，皆是一愣，全部都张大了嘴巴……


第600章 圈内的支持
　　在顾小凡对着记者与影迷们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不远处在凤凰卫视大楼门口的陈可儿，阿夜，高媛圆三人都好奇地看着这一切。
　　阿夜都不由吐了吐舌头：“这顾导演果然是个怪人，这都敢说啊。”
　　高媛圆却是笑盈盈地望着那边，有些欣喜地道：“我就喜欢这样的顾导演，多有气势，那种目中无人的样子，帅翻了。”
　　高媛圆说这话的时候，内心有一种隐约的愿望，她希望全世界的人都不站在顾小凡这一边，只有她与他并肩作战。
　　可这时候，一向是高傲的陈可儿想到之前顾小凡对他说的话，却是幽幽地道：“你不懂……他不是目中无人，而是真的很自信。”
　　高媛圆不由奇怪地望着她：“你又知道？你很了解他吗？”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陈可儿很令人讨厌。
　　陈可儿一听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发出这种感概，没有回答直接转身离开。
　　第二天早上，国内各大报纸就刊登了相关的消息，全国影迷都为这个消息感到震惊。
　　“顾小凡的奥斯卡宣言，最佳外语片手到擒来。”
　　“从来不认为美国电影有什么了不起，拍《入殓师》是给他们一个学习的机会。”
　　“让他们看看好电影应该怎么拍，好表演是怎么样的吧？”
　　要知道顾小凡在国内预测票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每次都觉得令人匪夷所思，但是事实结果，他都一而再，再而三实现了自己的预言。
　　在这方面，奇迹凡可谓是有预测奇迹传统的，就算他说《入殓师》这种冷门电影达到多少亿票房，大家也不敢质疑，毕竟之前质疑的那么多次，哪次不是质疑的人自己脸也扇得生疼。
　　顾小凡现在可是堂堂的“十亿导演”，在票房数据上，谁要是怀疑他的信心，那反而变成不正常的事情。
　　可谁都没有想到，这次这位顾大导演预测不是有市场规律的票房，而是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
　　这可是由人家美国人投票的啊，谁能在电影出来之前，打包票自己的片子能得奖？就算是好莱坞最狂妄的“上帝”詹姆斯·卡梅隆也不敢这么说。
　　况且中国电影入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次数不少，可真正获奖的只有一次，可说是几率非常低。
　　而这唯一的一次还是在美国学习过的李安导演……
　　很多人都认为中国电影在美国天然就水土不服。
　　在网络时代，流言是传的最快的，顾小凡令人匪夷所思的狂言令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很多之前被顾小凡气得跳脚的媒体，看到这个报导之后，终于抓住了机会，开始对顾小凡的狂妄冷嘲热讽。
　　《南方都市报》就刊登了一篇评论文章称：
　　“也许顾小凡是内地最具票房号召力的导演，不过他是否能拍出一部高水准的艺术电影，却是未可知，或许他把自己当作李安了，在搜罗了周闰发之后，就开始了憧憬重现《卧虎藏龙》时的辉煌了，但是他却忘记了，在《卧虎藏龙》之前之后，那无数次的冲奥失败……内地导演与演员，可并没有一次获得奥斯卡奖的记录，我们很想知道，顾小凡的自信来自何处？”
　　网络影评人也纷纷评论：“这是顾小凡所有预测中最离谱的一次，他早早喊出的奥斯卡宣言，虽然做了宣传推广，但是却过于不切实际，毫无底线的挑动观众情绪，这种宣传手段，令人做呕。”
　　不过顾小凡的影迷们可不这么看，再顾小凡一次又一次实现自己的语言之后，大家对于票房已经没有更高的期待的，而这一次奥斯卡获奖宣言，则是再度令大家激动万分起来。
　　这就是他们的偶像，当初在只是区区一名新人导演的时候，就敢在暑期档对垒好莱坞大片，贺岁档挑战中影华谊，改变整个内地的电影生态，现在，顾小凡已经是贵为华人第一位“十亿导演”了，他有信心拿下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这个信心反而才怪吧，粉丝们都疯狂的挥舞着拳头，沉浸在顾小凡的豪言壮语之中。
　　而顾小凡说的那个认为中国演员，导演不输于好莱坞演员的论点，虽然影迷都持两派截然相反的态度，但是却也得到了几乎所有的内地演员，导演的支持。
　　著名的女演员周迅，就在出席一个化妆品发布会直播采访中，被问到了对顾小凡这番话是怎么看的，这位中国顶尖女演员就很直接地道：
　　“我不认为中国与其他国家的演员有什么差距，或许我们演不出《泰坦尼克号》，《阿甘正传》那样浪漫色彩的电影，可比如说如果我开拍《三国演义》，《汉武大帝》这样的历史题材，里面那些复杂级了人物，有外国演员有能力演吗？”
　　还有梁家晖，姜闻都为顾小凡这话表示了支持，姜闻甚至直接道：
　　“美国演员应该看看人艺的话剧《茶馆》，我全世界的电影电视，话剧，舞台剧都看过，我始终觉得论表演，没有谁能超过于是之老师的。”
　　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是，顾小凡还得到很多圈内很多冲击过奥斯卡大导演的支持，还北京剪辑《赤壁》下集的吴宇森，也接受了一家电视台的采访，在采访中他谈到了《赤壁》下集的一些内容，顺道也谈论下对顾小凡“要教美国演员表演”的言论。
　　这位曾经拍摄好莱坞顶级大片《碟中谍2》的香港导演，当场哈哈大笑道：
　　“顾小凡导演真是一个敢想敢说的人，其实我很早就这么觉得了，只是没有胆子说出来，我拍《碟中谍2》时，我也不觉得里面的演员有《英雄本色》里的演得更好，说白了这只是一个文化问题，要是把我们的演员换个肤色，说好英文，恐怕我们每届奥斯卡入围的演员名单一半都会是华人了。”
　　而当同样的问题问道冯晓刚，冯晓刚则回答地更妙，他用沙哑的声音评价道：
　　“你说中国演员与美国演员谁的演技比较好我不确定，但是我知道，如果开放金鸡百花奖让美国演员入围，我觉得他们恐怕也没什么希望拿奖。”
　　顾小凡引发的这场争论，沸沸扬扬几乎席卷了整个华人文艺界。
　　无论是出席首映式，还是商场的剪彩，还是广告活动，记者们都会问所有的演员明星们，同样的问题。
　　而结果却是出奇的一致，虽然大家不确定这位“十亿导演”是否能如愿获得奥斯卡奖，但是在“中外演员演技谁好”的原则问题上，无一例外的都支持了顾小凡的观点。
　　似乎在长久以来的好莱坞优越论面前，华人演员与导演们都憋着一股闷气，终于由顾小凡口中发泄出来了。


第601章 堂堂且正正
　　上影集团美术厂。
　　在房间里对着电视机，看着《罗马假日》里的奥黛丽·赫本，正在练习口语发音的个刘施诗与娄艺晓，当从手机里看到这个消息，也是不由都愣住了。
　　娄艺晓忍不住轻叹一声：“咱们这顾大班长没疯吧，这话也敢说？”
　　刘施诗却是摇摇头咬着嘴唇道：“我看他是认真的，这家伙这次也是豁出去了吧……”
　　而在燕影教师办公室里，正在看休息的阎老师也被人隔壁的黄垒递来了一张报纸，看得上面关于顾小凡的报导，也是瞪大了眼睛：“顾小凡这小子疯了吧？”
　　旁边的导师黄垒却是笑道：“我觉得也蛮好啊，我看那电影的原版小说了，确实写的很不错，加上周闰发，奥斯卡最佳外语片也不是没希望的。”
　　“他才多大啊？22岁就得奥斯卡？”阎老是满脸愤怒：“黄老师你别说笑了，你这说白了，就是捧杀啊。”
　　而当这些争吵传到了中影集团董事长韩三品的耳朵里的时候，韩三品却为此专门打了一个电话给顾小凡，劝他不要这么高调，韩三品的话非常的意味深长。
　　“顾导演，有些话我知道我说有些不适合，但是我还是想跟你建议一下，我们中国人一向欣赏默默努力谦虚的人，当谦虚的人成功了，大家会给予他热烈的掌声，欣赏他的默默努力，就算他们失败了，也没有人笑话他们。可如果你在做事之前太过高调，虽然可以得到一些认同感，会激励喜欢你的影迷的热情，但是你想过没有，万一你失败了，让他们的期望落空，他们会不会对你失望呢？那些希望你失败的人，则会在你失败的时候一拥而上，找准机会压得你永不翻身。”
　　韩三品担心也是很有道理的，毕竟在国内舆论还有对方的势力控制，在前几个月，顾小凡成为火炬英雄，再加上一部《智取威虎山》的红色题材，令所有负面舆论都不敢碰他，可现在他这么干就太冒险了。
　　顾小凡却是在电话里坦然道：
　　“韩总，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现在所有中国电影人都有这样那样的顾虑，总觉得自己矮人一头，我觉得咱们不需要妄自菲薄，目标是奥斯卡就是奥斯卡，我电影好，演员好，就应该得到最高的荣誉，这是我的权力与责任，为什么要怕别人嘲笑这是奢望？我们国家每次申请奥运会举办权的时有非凡的气魄，为什么在电影界却没有呢？
　　我们有实力就要堂堂正正去争取，如果就连国人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如何让外面的人看得起我们？
　　美国电影人来我们中国的时候，难道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吗？你问他们，他们每次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票房冠军，就是碾压我们。
　　人家觉得理所当然，敢说出来，人家电影人与影迷走到哪里都百倍自信，走到哪里都有自己的尊严，哪怕是好莱坞一年的烂片无数，人们也只记得《泰坦尼克号》《ET》这样的辉煌，从来不提那些数量庞大的烂片。
　　我们的电影人呢？老是被宣传的觉得自己错了，自己不行，一提都是我们中国只有烂片，票房，获奖我们都有了，可出去以后还都低人一等……”
　　韩三品听到这里，不由微微有些惊讶，他原以为顾小凡只是一时冲动的宣传，没想到他想得这么深远，他已经不是站着导演与演员个人的角度了，而是站在中国电影领军人物的高度之上来处事。
　　其实韩三品并不完全知道顾小凡这么做的用意，顾小凡并非只是单纯给国内电影人提气，还有另外一层用意，他要给鹰眼哈森看看，要给华纳那些还在观望的股东看看，给他们施加压力。
　　现在华纳内部暗流涌动，不同的人在都想接手这个庞大物，亚伯·华纳当然是执掌皇权的正规军，而哈森的势力就像是众多叛乱队伍中的一只，实力并不足够。
　　想要与亚伯·华纳争雄，那么他就必须统一其他蠢蠢欲动的势力。
　　这就像是古时的乱世，叛军遍地却不团结，这时候谁有勇气，竖起旗帜称王，说不定就能一呼百应。
　　当然……这个代价就是要与亚伯·华纳为首的正规军正面冲突，这是别人不敢这么做的原因。
　　可他顾小凡无所畏惧，他不单单是亚伯·华纳的敌人，他更是美国人民心目中的“恶棍”，既然已经当不成好人了，不如堂堂正正地称王称霸。
　　不管你们多么讨厌我，多么厌恶我，我这次就是要拿到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就是在你们面前堂堂正正地展现我的实力！
　　美国洛杉矶，华纳大楼的总部。
　　亚伯·华纳每个星期只会来这里一天，查看报表，以及收取重要的消息，作为他的最得力的助手，负责总览事务的王牌经理人莫基，以及华纳制片部总经理“鹰眼”哈森，都会给他挑选重要的信息汇报。
　　他们两人汇报了很多消息，这一星期六大公司新的影视项目计划，华纳应对策略，还有哪一些有潜力的新人值得被发掘。
　　虽然这些都由华纳影业的CEO杰夫·罗曼负责，但是亚伯·华纳每星期都要审核一遍，作为最大股东方的代表，亚伯·华纳才是这个影业帝国真正的掌舵者。
　　“艾伦先生参与制作的《邪恶力量》非常成功，我看他可以接触电影方面了，马上《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与《大侦探福尔摩斯》就要开拍了，《盗梦空间》也要立项了，都可以让他参与制作……”
　　王牌经理人莫基提着建议，而亚伯·华纳却断然地摇摇头：
　　“不，明年他还要去爱尔兰，去搞定卡狄更家的女儿，他们家手中那百分之7的股份，我们一定要拿回来……”
　　莫基道：“但是卡狄更侯爵夫人死咬着股份不放手，毕竟卡狄更侯爵也是因为我们原因的而过世……”
　　“我最讨厌女人的地方，就是她们是感情动物……”亚伯·华纳用力吸了一口雪茄，道：
　　“好吧，实在不行就让艾伦去娶他们家的女儿，这样她总该满意了吧，毕竟艾伦是我的儿子，没有比这更好的保证了，他们欧洲人不就喜欢联姻这种老套无聊的事情吗？”
　　莫基微微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鹰眼，你那边有什么值得说的。”亚伯·华纳用雪茄指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从来不喊这个兄弟的名字，也从来没有承认过他的地位，只是因为他能干所以才留在自己身边打下手的。
　　身材单薄的哈森，却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极为恭敬有礼地道：
　　“没什么情况，只是有一件小事，我不知道应当不应当说。”
　　“小事？”亚伯·华纳微微皱眉，笑着看着哈森：“我们的鹰眼嘴巴里，哪里有小事情，别卖关子了。”
　　哈森灰绿色的眼睛低垂着，丝毫不露出他那平日的那种锐利目光，低沉声音轻轻响起道：
　　“中国的顾小凡，正在筹备一个他自编自导自演的新片，并且招募了周闰发。”


第602章 华纳方筹谋
　　“这有什么奇怪地吗？”亚伯·华纳张开了双手放在沙发里两端。
　　“这不奇怪。”哈森尽量放低声音道：“奇怪地是，他已经对媒体宣布了，他这部电影会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哦……？”亚伯·华纳眉毛微微一挑，想了一想道：
　　“鹰眼，你最近查到他与其他六大有什么联系没有？”
　　“没有……”哈森依然低垂目光：“倒是有消息，中国的万达集团正在接触AMC院线，似乎有收购的意愿，而万达集团与顾小凡关系非常密切。”
　　“有意思。”亚伯·华纳眯起了眼睛：“这家伙难道真的想来好莱坞自立门户？莫基，你查查，今年最有希望入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片子有哪些？有我们的吗？”
　　莫基沉声道：“德国还没有公映的《巴德尔和迈因霍夫》，法国未公映的《墙壁之间》，奥地利电影《复仇》，以色列的《与巴什共舞》……这些片子我都已经看过了，入围的可能性非常大。”
　　亚伯·华纳点头道：“哦，我想起来了，《与巴什共舞》是那个阿里·福尔曼拍的，之前有谁跟我提起过他，好像是索尼与我们都有意在北美发行是吧？”
　　“是的。”莫基道。
　　“那好，我们把这部片子代理发行权买过来。”亚伯·华纳当机立断：“让公关部现在就开始游说吧，我要让这部电影进入提名名单，以及尽可能获奖。”《与巴什共舞》是以色列的电影，最受到好莱坞青睐的类型，只要配合强大的游说团队，那么这部电影获奖的记录就会非常高。
　　“好的，我马上去办。”莫基点了点头，哈森也躬身退出了房间。
　　两人一出房间，莫基就沉声问道：“哈森先生，你为什么提那个顾小凡的声音，你难道不觉得有些大惊小怪？就算我们不做什么，你难道认为他真的有机会像是李安一样打入美国市场吗？”
　　哈森这么一搞，害得他们制片部又多了很多工作，这让莫基有些不满。
　　“谁知道呢？这部电影都没有拍出来，我们还是小心提防为妙，顾小凡这个人很不简单，毕竟亚伯很希望能得到《黑暗骑士》与《冰与火之歌》。”
　　说着哈森也不继续与莫基交谈，就自顾自地走到了楼梯间，然后拿起了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卡狄更夫人，有个好消息告诉，是的……亚伯已经准备动手了，他支持的影片是《与巴什共舞》……如我们约定的，只要顾小凡能够正面击败《与巴什共舞》拿下最佳外语片，那么就可以由你就应该按照约定支持我了吧……”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英国口音的女声：“那你觉得他这次有多少胜算？”
　　哈森充满欲望与阴谋的笑容浮现起来：“我不知道，我预计失败的可能性很大吧。”
　　“那你让我准备什么？”那边英伦女声奇怪道。
　　“不，你不了解那个顾小凡，他是跟我一样的人。”哈森微笑道：
　　“就算这次不成功，他也会下次再来，下次不成功，那么下下次他还会变得更强再出现，我预计最多五年，他就会达到这个目标，而五年之后，你的女儿也应该成年了吧？”
　　“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电话那头的女人笑道。
　　“谢谢夸奖。”哈森笑答挂上电话之后，又拨给了另外一家游说公司，开始准备《入殓师》提名游说工作。
　　顾小凡真是有意思的人，这么高喊自己要拿到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是在跟自己这边喊话吗？
　　哈森不由笑了起来，心里也是佩服顾小凡的魄力，这样一来不管成功不成功，起码让那些动摇的股东看到他的决心。
　　这次获奖的可能性或许不大，但只要能得到提名，事情就会向他预期的方向发展。
　　唯一令哈森有些意外的是，顾小凡实在是太着急了一些，一回去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参与这次奥斯卡，这才短短4个月，这样仓促之作想获奖，实在是希望渺茫。
　　在一片争议声中，时间很快来到了9月份下旬，顾小凡有条不紊的布置一切，由于是日本题材改编过来，美工极为重要，顾小凡也邀请到了刚刚拍完《让子弹飞》的香港美术指导张叔平。
　　这位王家卫御用美术指导，对于色彩与造型的把握，在华人电影界首屈一指。
　　为了几位主演的服装风格的确定，拍摄场景的搭建，张叔平与顾小凡两人一起，足足制作了二十一本厚厚且精美的风景剧本。
　　电影人都知道一句话“画面与氛围，就是导演个人喜好的综合体”这句话是非常有道理的，虽然那同样是一部《入殓师》，但是日本人拍与顾小凡拍，风格是截然不同的人。
　　这里面最直观的区别就是镜头的色彩了，日本的电影给人画面感觉非常朴实，活泼中却很怀旧，让观者就像是进入一个温暖怀旧的小木屋，温馨平静。
　　而顾小凡的电影画面感觉却有那种鲜明的朝气蓬勃，鲜活感十足，就是面对“死亡”的题材，他也能拍出令人心醉神移的美感。
　　当然这一切，也是建立在张叔平强大的美术创造力上，如果通常只需要提出构想，张叔平就能用各种方式把他脑海中的画面呈现在他的眼前。
　　在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入殓师》剧组除了客串的演员之外，全员都到齐，举行了开机仪式。
　　而开机后，顾小凡并没有着急于让大家开始拍摄，而是开始进行了前期的排戏工作，与之前作品不同，这次的故事主要是以人物情感交流为主，对于角色之间的互动细腻程度，远远超越之前所有的作品，所以排戏的过程也要更加细致得多，整个剧本都要过无数遍。
　　而在其他人排戏的时候，顾小凡与周闰发两人却是不同，并不对剧本台词，而是顾小凡每天就跟着周闰发一起，模仿着他的举手投足，两人每天，都在一个假人模型面前，不断重复着整理化妆的动作。
　　甚至到了深夜也不例外……令人毛骨悚然，时常到了深夜，大家起来上厕所的时候，都看到拍摄场地里，两道人影还在沉默地坐着同一套动作。
　　前期的拍摄的剧情很轻松，对于顾小凡，高媛圆，周闰发这样经验丰富的演员来说，这些剧情都驾轻就熟，并没有任何的难度，唯一的难度在顾小凡扮演的小林，拉大提琴的机场戏上，而这似乎对顾小凡一点都不是问题，这位导演的多彩才艺似乎没有不会的。
　　而另外一方面，随着《入殓师》的开机，凤凰卫视与浙江卫视，弹幕网也开始联合，暗自进行了一场全国性质的歌手海选。
　　第一届《中国好声音》的正在悄然的展开着，一切都按照着顾小凡的计划顺利前进着……


第603章 大牌来探班
　　晚上8点，《入殓师》剧组正在南丫岛的一家小店里，紧张地拍摄着。
　　剧组上下都在各司其职忙碌着，没有人想到，这时候顾小凡的至交好友，冯晓刚与姜闻，会结伴来探班顾小凡的新戏拍摄。
　　他们来有两个目的，第一是因为当然是给顾小凡帮帮场子的，毕竟《1942》与《让子弹飞》都是顾小凡投资的。
　　第二个目的，也是最主要的想法是，冯晓刚与姜闻两人都非常感兴趣，顾小凡说的“要拿到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究竟是口头的宣传，还是他真的这么有自信呢？
　　说实在的，冯晓刚与姜闻两人不是没想过奥斯卡，是个导演都想过，但是他们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切入的角度，毕竟中西文化差距太大了，就算你拍得好，人家美国人也不一定看得懂。
　　顾小凡这次，是想到什么样的好办法吗？
　　两人一来时候，顾小凡正与周闰发一起在镜头里，拍摄一场为一位亡者入殓的戏份，负责管理现场是上影厂的徐副导演，他赶紧招呼这两位内地大导演。
　　“不过招呼我们了，我们自己看看。”冯晓刚与姜闻示意徐副导演，不动声色，两人都是导演，知道拍摄中最忌讳因为来人停下来。
　　徐副导演却小声提醒道：“冯导，姜老师，这场戏他们已经拍了很久了，昨天就拍了一天，估计还要今天要拍到很晚了。”
　　“哦？”冯晓刚一愣，然后望向姜闻，两人都是声色一凛，看来这场戏不简单啊。
　　他们这么期待这场戏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从他们来到现场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讲任何台词。
　　要知道，以表演而论，最不需要技巧的表演方式，其实就是“台词”。
　　你想表达什么，无论什么情感，什么内心活动，直接说出来就好了嘛。
　　所以电视剧是最容易演的，因为电视剧是靠着台词来描述剧情的。
　　电视剧中里台词直白表达情绪，最好，最经典的例子就是琼瑶言情剧，琼瑶阿姨虽然很多人都很看不惯，但是台词功力却是顶级的。
　　看看在2007年热播的《又见一帘幽梦》中，琼瑶阿姨是怎么让女主角紫菱，表达自己的内心的？
　　紫菱问男主角：“云帆，我晕车耶！”
　　男主角回道：“怎么会晕车呢，这只是马车呀，是不是中暑了？有没有发烧？”
　　紫菱这时候，就说出来了一个天下无敌的“十三晕”，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我不是那种晕车！我是坐着这样的马车，走在这样的林荫大道上，我开心的晕了，陶醉得晕了，享受得晕了，所以我就晕车了。其实，我自从来到普罗旺斯，就一路晕，我进了梦圆，我晕，我看到了有珠帘的新房，我晕，我看到古堡，我晕。看到种薰衣草的花田，我还是晕，我看到山城，我更晕。”
　　这一场戏，这么清晰一段富有感情的台词说出来，女演员根本都不需要什么演的，只要念完就足以令观众感受她内心的激动了。
　　正是因为琼瑶阿姨擅长这样的台词戏，所以琼瑶戏，特别适合没有太高演技的年轻男女演员去演。
　　但是如果反过来，你不让女主角说话，同样一段，她怎么通过表情，肢体，反应，来表达她心里这“十三晕”情感呢？
　　如果是这样，恐怕任何年轻女演员都会当场愁得七孔流血吧……
　　所以，虽然用台词不代表这段表演很容易，但是不用台词的戏，一定非常非常的难。
　　冯晓刚与姜闻两人赶紧仔细看去，想知道这场戏有什么激动的地方，可他们看了一会之后，却有些大失所望，因为顾小凡与周闰发演的其实在“入殓”一个演员演的“尸体”。
　　那个尸体大概40多岁，1米8的个头，顾小凡与周闰发把他披上一件“佛衣”（白色的寿衣），然后用沾上酒精的毛巾擦拭这名“尸体”的全身。
　　重点还不这里，重点在于擦拭的过程，不能让他们对面的10几名“亲属”看到过世亲人除脸之外的肌肤。
　　周闰发做一遍，顾小凡做一遍，每一遍他们都会因为东拉西扯的过程弄得满头大汗。
　　虽然尸体是演员扮演的，但是在化妆师的巧手化妆之下，看上去肌肤铁青，整个人还散发着一股“尸臭”，虽然你明知道是假的，但是还是令人无比的恐惧。
　　很多工作人员，都不住的在旁边呕吐着，就连那些扮演亲人的演员，脸上都自然而然地露出害怕厌弃的神色。
　　更多的人是害怕，冯晓刚与姜闻都看得出，现场的人当中，只有顾小凡与周闰发毫无惧色。
　　顾小凡动作已经很熟练了，看起来好像已经做了千百次了，他每次的入殓都非常流畅，没有一丝的停顿，甚至可以说是优雅。
　　当他“入殓”的时候，大家便不那么害怕了，因为他镇定情绪能感染现场的所有人。
　　冯晓刚与姜闻都微微点头，看得出来，顾小凡为了这个镜头，练习了不知道多少天了，这可是这个体力活，绝对不是做做样子就能有这样熟练的。
　　不过令两人意外的是，顾小凡演得都能让人淡却死亡了，难道这有还拍得不行吗？
　　只要做到这一点之后，然后再让化妆师，把“尸体”演员的重新化为平日里红润的气色，那么在电影里，就会显得非常有效果了。
　　这样顾小凡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冯导，要是你，这场戏能过吗？”姜闻沉着嗓子小声问冯晓刚。
　　“恩……姜老师你呢？”冯晓刚反问道，姜闻却只是笑道：“那我恐怕还得要比这好上一点，我总不能跟你拍得一样吧？”
　　冯晓刚听着不由哑然失笑，这姜闻什么事都要比别人好上一点点，一定要当这个第一。
　　姜闻刚说完，就轮到周闰发来“入殓”了，只见他的动作与顾小凡刚才的一模一样，速度却是天差地别，他很“慢”出奇的“慢”。
　　这种慢，却出奇的美……
　　冯晓刚与姜闻，都是看得一愣。突然觉得如此残酷令人作呕的场面，仿佛一瞬间被照上了一层光彩，宁静且美好，整个镜头里都好像是一副艺术画卷一般。
　　“手必至于忘笔，而后能书……”姜闻目瞪口呆，突然轻喃出一句古文。
　　这是苏东坡评论书法的一句名言，就是强调良好的书法，心态的关键就在一个“忘”字，首先要做到心手相忘，其次是手笔相忘，这样不仅仅忘记了自我，也忘记了自我意外的事物，包括书法的用具与书法的技巧等。


第604章 至美的艺术
　　这样的“物我两忘”的境界，才是书法的最高境界，只有做到“物我两忘”的境界，才能创造出“不艺之艺术！”
　　周闰发表演，犹如是一个书法大师在挥墨一般，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表演，甚至忘记了自己。
　　他的举手投足之间的气韵，已经超越了一切“有形”的东西，那些神色刻意变化，气息的运用，肢体的协调，而是在完全“灵感”状态下，力求情性的充分发挥，自然天成，不着痕迹。
　　这样的表演创造才是“至艺”，这样的呈现才是“至美”……
　　冯晓刚虽然没有姜闻那么深的古文功底，但是也看得目瞪口呆。
　　因为顾小凡刚才表演已经足够出色了，把原本恐怖散发着“尸臭”，令人厌恶的环境，变成不那么令人反感了。
　　而周闰发则是不同，他的层次又高了一层，他把“入殓”这件令人从心底厌恶的事情，变得神圣而美好。
　　仿佛死亡是那般的平静，美丽，崇高……
　　那些原本扮演“亲人”的演员们，因为害怕死亡，所以只会用恐惧和忧虑的眼神去偷看死者的面孔。
　　当顾小凡“入殓”的时候，他们才敢抬头去看，但是所有镜头后的人，都能感觉到他们眼神混杂着惊惶、恐惧，厌恶……
　　虽然台上挂着那位演员“身前”微笑的照片，但是大家看他的眼神里，却像是在看一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怪物一般。
　　这并非是演出来的，就像是拍鬼片的人会被经常吓个半死，在晚上拍这种入殓戏，明知道是假的，你还是无法控制自己思绪。
　　可当周闰发入殓的时，这些人的脸上的惊惶、恐惧已经消失不见了，竟然已经完全入戏了，他们看着那具“脸色铁青”的身体，再也不那么畏惧，而仿佛是看到茶几上的相框里，那个和蔼可亲的男人。
　　每个人的眼中，都泛起，爱惜与痛楚的神色，几名年轻的女演员，甚至直接哭了出来。
　　现场弥漫着一股淡淡哀伤与不舍，再也没有那样的沉重恐怖的感觉了。
　　周闰发带来的至真至美，令人们摒弃了一切世俗的杂念，回归了对于生命与爱最原本的模样。
　　冯晓刚与姜闻看着周闰发如此神妙的表演，此刻心底生出无比形容的狂喜，这种狂喜与他们之前预期的截然不同，因为周闰发的表演完全超出他们的想象。
　　刚才这场戏，简直是演神了，这种表演，他们在那些号称伟大的好莱坞电影里都从没有见过！
　　姜闻整个人都全身颤抖，竟然情不自禁地在镜头后面，用他浑厚的嗓子喊了一声“停！”
　　众人都是猛然一个激灵，然后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终于拍完了啊！
　　可等到大家都甩着手一片欢呼的时候，却发现顾小凡一脸愤怒，大骂道：“谁！是哪个王八蛋喊停的！？”
　　大家这才发现刚才那个“停！”不是顾大导演喊的啊！？众人回头转过去，就看姜闻连忙转头望向冯晓刚：“我说冯导演，你怎么刚才一激动就脱口喊停？这可不是你的戏啊？”
　　说完，对着顾小凡以及剧组的众人，鞠手道歉道：“刚才冯导看入迷了，一时忘形了，各位多包涵。”
　　冯晓刚见众人目光都望向他，又看姜闻笑眯眯地搂着他的肩膀，也只能无奈苦笑道：“是，小凡，就是我这个王八蛋喊得停。”
　　冯晓刚一句自嘲的话，立刻引起了哄堂大笑，之前的尴尬的气氛也是一扫而空。
　　顾小凡也顿时笑了起来，见到老朋友来访，自然是心情大好，赶紧和周闰发一起过来道：
　　“冯导演，姜老师，你们怎么现在过来了。”
　　“还不是欣赏一下你这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水平~”冯晓刚哈哈笑起来，对着周闰发竖起了大拇指：
　　“发哥，简直是神演技啊，今天我算是开眼界了，我以前拍《夜宴》，已经觉得够有禅意的水平，今天一比发哥，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
　　“哪里，冯导演你谬赞了。”周闰发笑眯眯地道，又露出平日里小市民的样子。
　　“发哥，你这可不厚道，你拍《让子弹飞》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演？”姜闻却是颇为不悦地沉声道。
　　“黄四郎是恶霸，恶霸只会欺男霸女，要不回去重拍，我艺术化的欺男霸女，姜老师你看如何？”周闰发眯着眼睛笑道。
　　“极好，极好……”姜闻先是连连点头，然后又惋惜摇头：“不行……不行……这欺男霸女，就得之前那么演啊，刚才的表演太仙气了……不适合，不适合啊……”
　　看着姜闻这纠结郁闷的模样，顾小凡，冯晓刚，周闰发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而四人聊了几句之后，顾小凡就退到了一边，依旧继续练习刚才周润发“入殓”的过程，而周闰发也在旁边继续看着剧本。
　　冯晓刚与姜闻两人则是坐在摄像机面前，边看着画面，边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姜闻偷瞄到顾小凡一直在重复周闰发刚才的入殓，想重现之前的这位演技之神的韵味，又显然并不得要领，不由瘪嘴道：
　　“我看顾导演有点走火入魔了。”
　　“恩，他太急着想追上发哥了。”冯晓刚无奈地笑道：“之前拍《智取威虎山》时，他还不是喝你老姜杠上了吗？以他的性子，遇到发哥，他能服输吗？只是……”
　　冯晓刚没有把话说完，姜闻却也摇了摇头道：“只是每个演员的天赋不同，就算演技达到了更高的层次，最终擅长的表演模式也绝不相同……我演不了发哥的戏，发哥也演不了我的戏，这是一个道理。”
　　姜闻说着，转头望着正在背剧本周闰发：
　　“发哥已经演惯了英雄人物，见惯生死，身上累积的那些东西令他现在越发的仙风道骨，那种禅静的美感，恐怕在全世界演员中，独一无二……”
　　姜闻虽然没有顾小凡的评测雷达，但是他也能隐约感觉到发哥身上那股至真至美的感觉，霸气，亲民，英雄，喜感，纯真，五大正面人格特质于一身，升华到极致，接近于道家追求那种朴素归真。
　　这种个体生命展现的最高，如果扮演侠客或者艺术家，都将是全世界范围内无人可比的。
　　“不过，发哥身上终究少了一些人的味道啊。”冯晓刚轻声呢喃道。
　　“那倒是。”姜闻点了点头：“发哥弱点在于太过‘正’，反而显得没有那些接近世俗，所以他未必能演好帝王将相，圣人天子，这也是发哥身上的局限。”（后期周闰发扮演曹操，孔子，玉皇大帝，都不算成功。）


第605章 好声音侵权
　　姜闻又转头望向顾小凡，沉吟道：“论全面，似乎顾导演还有潜力一些，不过他这一辈子都无法演出发哥的那股子仙气了。”
　　顾小凡与周闰发路数截然不同，他虽然演技也很出色了，但是他一直从小人物演过来，他的人格特质在一步步作品中锤炼出“卑微”“懦弱”这两个负面特质，又在火炬事件与《智取威虎山》中修炼出正面“英雄”特质。
　　这与其他演员，靠着或是正面，或是负面的人格特质的标签化戏路，完全是两个概念。
　　就算是姜闻，梁家晖，王志闻，葛尤，张国荣，这一批顶级演员也没有他这样特殊。
　　可以说，他与周星驰一样，在演员中是属于一个独一无二的存在，光明与阴暗面同时都很鲜明，更像是一个世俗的人。
　　他是无法演出周闰发的那种仙风道骨般的“至真，至美”，但是很难说他未来如果更近一步，也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他会成为形成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表演气质吧。
　　当然，这一切都是要靠累积的，周闰发也不是一开始就达到这种境界的，以顾小凡22岁的年龄，就已经做到这样的程度，已经足够令人匪夷所思了。
　　冯晓刚与姜闻只是在脑海中，光是想想五年之后的顾小凡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就觉得毛骨悚然了。
　　或许他们会看到一个27岁的“演技之神”吧……而且他的英文比所有华人演员都要好，如果他有适合的角色，或者他真的能走到最后的巅峰也未可知。
　　冯晓刚与姜闻都有个预感，顾小凡将是一个改变世界影视业格局的表演者。
　　顾小凡正练习的起劲呢，突然他的电话响了，是高媛圆打过来了，他心里有些奇怪，高媛圆知道他现在应该在拍戏，一般不会联系他才对，难道是出了什么急事？
　　他一接电话，就听到里面高媛圆的声音，竟然罕见的有些颤抖：“顾导演，出事了……”
　　“什么事情？你慢慢说”顾小凡问道，高媛圆的戏份不多，早已经拍完大半了，这段拍摄没有她的戏份时，她就在凤凰卫视忙碌《中国好声音》的事情。
　　“你……先看看湖南卫视的微博吧。”
　　顾小凡赶紧打开手机，搜索到湖南卫视的微博，最上面置顶的帖子，赫然写着：“本台强档推出新节目《中国好声音》将于10月12号晚播出，敬请期待。”
　　下面公布的导师，竟然是刘欢，那英，陈奕迅，庾澄庆……
　　怎么回事？不光光节目名字与他们的一样，连导师都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顾小凡看着有些疑惑，但是他却并不慌乱，很冷静的想了想了，这事情当中很可能有问题，而且问题应该出在凤凰卫视综艺部的总策划白坚身上。
　　“冯导，麻烦你帮我一个忙，你帮我拍拍远景和发哥的戏，我有事先去办一下。”顾小凡放下手机，转头对冯晓刚嚷道，然后就跑出去了。
　　“诶~这小子……”冯晓刚顿时有些无语，大晚上的，你这让我给你当苦力啊。
　　“我来，我来！”姜闻却摩拳擦掌地低声道，很是迫不及待，周闰发这表演，他可是喜欢得很啊，自己能拍能过过瘾也不错。
　　顾小凡来到凤凰卫视综艺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了，办公室里，人人脸上都一片焦急与绝望，高媛圆在办公桌上双手按着额头，一筹谋展着，而陈可儿也在不断地翻阅着一叠叠的文件，精致的小脸上罕见地露出惊慌而焦虑的神色。
　　“究竟是怎么回事？”顾小凡语气平和的问道，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他的性格已经日渐沉稳，以前他就是越是危机的时刻，越是冷静，现在更加心平气和。
　　“顾导演，你自己看看吧。”阿夜满脸气愤，拿着一份文件递给了顾小凡。
　　顾小凡接过一看，是湖南卫视发过来的声明，上面竟然写着：“我台拥有《中国好声音》创作版权，请贵制作组勿骚扰我节目中导师，以及选手的选择自由。”
　　然后下面，是《中国好声音》导师签约湖南卫视的文件，以及这段时间长达一个多月的海选，选出的精英选手签约湖南卫视的文件。
　　他们策划了这么长时间的节目，竟然被人全盘接手了……
　　不光连场地布景都抄走了，甚至连那4把可以转身的椅子，都是白坚通过湖南卫视的名义去订做的，而且湖南卫视的实力比他们更强，准备得也更快，在中途接手之后，竟然可以赶在10月12号播出，与他们的原计划是同一天……
　　“这些是白坚干的吧？”顾小凡望着一片颓废的众人，轻声问道，这种制作人带着节目到其他台去的事情，电视圈也不是没有过先例。
　　高媛圆低着头，满脸苍白低喃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什么事情都交给白坚的，顾导演，对不起这次都是我的错……”
　　高媛圆平日里聪慧皎洁，从来都是她戏弄别人，可这次与陈可儿斗气，想要把这节目做好，所以依仗了白坚，没想到竟然被人摆了一道。
　　陈可儿却是放下手中的文件，却是幽幽叹了一口气道：
　　“高小姐，这事不关你的事情，在当初白坚自告奋勇提出要由他来联系导师的时，我们就该提防了，选手海选也是由他负责的，所有人都是经过他的手签约的。我们以为他是跟我们做事，其实他早就已经把所有东西卖给了湖南卫视……”
　　她早就该想到了，白坚一直对他不满，也在凤凰卫视待不下去了，这次这么积极，还以为他是想尽力争取给股东们面前表现，没想到他心里早就有了自立门户的心，有了《中国好声音》这个王牌节目，他以后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真是个烂人！”阿夜气愤地锤了锤桌子嚷道：“我们一定要去起诉他！”
　　“没用的，白坚既然敢这么干，肯定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陈可儿微微摇头：
　　“他在台里这么久，也见过不少电视台之间互相抄袭节目创意了，怎么规避法律风险，他肯定早就计划好了……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再在10天之内制作出新节目来，这不是我们一个节目的问题……亚视，凤凰卫视，浙江卫视，3家都已经空出了自己播出时间，我们不可能推迟，一定要想办法做出一个节目顶上去，否则光是赔偿违约金，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凤凰卫视这边还好，毕竟有自己父亲扛着，但是亚视，浙江卫视，都已经与他们签约。
　　这次为了获得更高的利润，《中国好声音》是她陈可儿个人与黑羽工作室以制作组的名义，与对方签约的，前期投入了近千万的制作费不谈，更加麻烦的是违约金，如果拿不出节目造成电视台的广告损失，按照合约必须三倍赔偿。
　　按照广告费算，这个违约金额就极为庞大了……他们绝对赔不起……
　　“现在怎么办？”高媛圆满脸苍白地望向了陈可儿，到这时候两人也不斗气了，想想解决办法最重要。
　　“现在没办法了，只能重启《X音素》，找新的导师，然后联系那些海选剩下的没签约的选手……”陈可儿自己说完，都觉得自信全无……那残羹剩饭与对方的精英打对台……只会是惨败收场吧。
　　白坚肯定也是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在这个临近节目要开录的时候，才抛出这个消息。
　　这招实在是好狠，好毒啊。
　　这时候，顾小凡却是现场唯一那个不慌不忙的人，他只是想来一下轻声道：“我看不用太担心，既然没时间在海选选手了，那我们就换个节目吧。”


第606章 朋友或敌人
　　“换个节目？”
　　顾小凡的这个提议令人很意外，现在离播出只有10天了，怎么还可能换节目呢？无论有什么创意，他们也无法重新做一遍海选了。
　　陈可儿与阿夜，都没有说话，她们只是在心里思考这个可能性，可无论怎么想，她们都似乎不觉得这个主意可行。
　　“我们音乐设备已经购置了，场地也布置好了，乐队也是请的全香港最好的，既然我们硬件到位了，那么音乐节目还是要做的，只是不能做选秀了……可以换个形态。”
　　顾小凡说着对高媛圆道：“媛圆姐，你把之前准备的文件拿过来，我们不是事先准备了三套方案吗？”
　　顾小凡刚刚准备开始说明呢，还没来得及解释，外面就有一个工作人员喊了起来：
　　“董事局刚刚要召开临时紧急会议了，让我们综艺部的人赶快过去。”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是一个激灵，完了……看来这事情董事局已经知道了。
　　难道这就要追究责任了？
　　一直还算冷静的陈可儿，都忍不住轻轻咬着嘴唇，真是祸不单行啊，白坚走的时候，肯定已经把事情故意捅给了董事会，要不董事会绝对不可能一收到消息，就立刻召开了这个紧急会议。
　　白坚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吗？台里背后肯定有人支持他，是谁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在陈可儿有些心慌意乱的时候，只见顾小凡对她笑了笑，又转头对高媛圆道：
　　“走吧，媛圆姐，我们三人一起开会，你把之前我们准备的文件带上，既然是这个错误是我们犯下的，我们就去弥补。”
　　高媛圆也是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这是她负责黑羽工作室第一次的节目制作，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三人一路坐着电梯上楼，会议室在21层，在电视台，重点节目都是在晚上播出，所以台里晚上的时段反而要比白天热闹得多，员工都在忙忙碌碌着，顾小凡三人最先上电梯，随着一层层的电梯停下来接人，越来越多的人挤进来，把他们挤到了最里面。
　　在中途上的站在最外面的人，并没有看到他们，顾小凡三人就听到了站在电梯门口的那几个员工正在八卦他们的事情。
　　“你听说了吗？陈可儿与顾小凡合作的那个节目被人拐跑了。”
　　“这么大的事情谁不知道啊，就是那个《中国好声音》嘛，白坚干的嘛~”
　　“也不知道这次责任应该是谁负，综艺部与顾小凡一起把事情搞砸了，总有人要背黑锅吧，也不知道谁会倒霉？”
　　“不用问，董事会肯定要拿顾小凡开刀啊，这节目原本是他负责的，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拍电影，都没有管过，他不背这黑锅谁背啊。”
　　“是啊，陈可儿是总裁的女儿，董事会一定会力保她。”
　　高媛圆在后面听着这话，心思也是转了几遍，轻轻在顾小凡耳边道：
　　“等下开会，在他们攻击我们之前，你一定要咬住责任不在我们，这次白坚能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陈可儿指派的。”
　　开玩笑，凭什么让他们背这个黑锅？
　　顾小凡却没说话，只是望向了陈可儿，而这时候陈可儿也望向他，两人的眼神交汇，似乎都是想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难道他（她）也会在背后捅我一刀吗？
　　到了这种涉及自己安危的时刻，就算最亲密的伙伴，都会为了自保舍弃对方吧。
　　何况他们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可陈可儿不知道为什么，脑海突然浮现起那天晚上顾小凡踩到足球，摔跤的狼狈画面。
　　她竟然有种感觉，如果顾小凡要是真这么做，她会很失望……甚至是伤心。
　　在这一个多月以来，虽然两人交流不多，但是在各个方面配合都很默契，顾小凡也全然相信她，把《中国好声音》交给她全权负责。
　　她也从来没有因为顾小凡一直在拍电影，而误会他对这次合作不上心。
　　恰恰相反，她心里很明白，正是因为顾小凡相信她，所以才没有回凤凰卫视盯着节目的事情。
　　两人之间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可对方的信赖却已经渐渐建立起来了。
　　顾小凡只看着陈可儿脸上一会忧虑，一会悲伤，一会又是冰冷的样子，却不由笑了起来。
　　“放心，万事有我。”顾小凡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
　　陈可儿感受他手中传来的温热，并没有觉得这个安慰有多少作用，只是摇摇头，幽幽道：
　　“我记得，上次你这么吹牛之后，可是摔得很惨……”
　　顾小凡听着满脸尴尬……妈蛋，你还是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啊，上次装逼失败你丫还记得啊！
　　这时候电梯“叮”的一声来到了凤凰卫视大楼21层，三人一进会议室的门，就看到了大约十几名股东，神色凝重的坐在长会议桌两边。
　　陈勇奇则是坐在为首的位置，一脸的阴沉，顾小凡三人进门，对他点了点头。
　　一坐下，就听到有股东开始大声骂人了：
　　“这到底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会把好好一个节目弄成这个样子？”
　　“你们事先难道就没发现白坚有什么问题吗！？”
　　“这次你们黑羽工作室要负全责，这件事情一旦要是传出去，这不仅仅对收视率广告费的问题，还会是影响公司的股价，你们没做好事情，损失的却是我们公司的钱。”
　　凤凰卫视的股份构成，除了几个大股东之外，还有多家基金公司，他们都是靠着凤凰卫视的分红，以及股份套现来盈利。
　　这一次，节目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他们就像是心里被割了一块肉似得疼。
　　很显然，大家发怒指责的时候，并没有把炮火对准综艺部，而是瞄准了其合作的黑羽工作室。
　　顾小凡心里也是觉得好笑，当初合作的时候，他们是求爷爷告奶奶的迎接自己，一出事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是商人，他们唯一的准则只是利益罢了，顾小凡相信浙江卫视那边，现在肯定也是同样的情况。
　　刚才在电梯里的时候，他已经收到了何铁军的信息，何铁军已经紧急去浙江卫视那边与对方协调了，何铁军的短信最后一句话是说：
　　“这边我来稳住，你有什么计划了随时告诉我，尽快！！！”
　　何铁军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那三个感叹号，已经表现了那边事态的紧急，毫无疑问，这次是自黑羽工作室成立以来，面临的最大危机……


第607章 新音乐节目
　　面对股东们的指责与质疑，顾小凡并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毕竟这次的事情是他原本没太上心，之前他完全甩手丢给了高媛圆，陈可儿负责。
　　其实他忽略了，这两姑娘虽然都很有聪明，也很细心，但是在制作节目的经验上却是为零。
　　《中国好声音》只是她们制作的第一个节目，而白坚则是在凤凰卫视混迹多年的老狐狸，又是综艺部的头，加上他还是董事长陈勇奇的亲戚，首鼠两端的两边糊弄，换谁都不会怀疑他。
　　而他自己则忙于电影，心思根本就不在节目上，所以才让白坚这老狐狸钻了空子。
　　顾小凡想到这里，刚准备起身说些什么，承认自己的错误，陈可儿似乎也看到了他准备动作，却率先站了起来，用那轻柔的声音道：
　　“各位董事，这次事件与黑羽工作室的人无关，是我们综艺部自己的疏漏，节目也是被我们综艺部的负责人带走的，要说负责，第一个要负责的就是我。”
　　陈勇奇听着自己女儿的话，心里顿时一个激励，不由露出着急的神色，心想傻女儿啊，你怎么能自动背这个黑锅呢！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在场的人都知道自己想未来把这个电视台交给这个女儿的，只要你不作声，没人管怪你。
　　这孩子怎么会这么傻呢！？
　　陈勇奇连忙干咳了一声：“陈副策划，我要提醒你，这次是你们综艺部是配合黑羽工作室制作节目，《中国好声音》是以黑羽工作室为主，而合同上版权也是由他们掌握了，出了这种被人带走整个团队的事情，当然是他们的疏忽。”
　　关键时刻，无论对错，陈勇奇都想到的是保护自己的女儿，这是他女儿第一个节目，如果由她来承担这个错误，她以后还怎么在凤凰卫视里立足呢？
　　可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陈可儿却表现出了与柔弱外表截然不同的坚决，转头望向顾小凡道：
　　“这次由始至终，顾导演都是因为相信我，才把整个节目交给我来筹备的，也是我把邀请导师与海选选手的事务交给白坚的。”
　　说着陈可儿，环视所有董事，对自己的父亲抛出一个歉意的眼神，轻轻咬下嘴唇道：
　　“我承担这次所有的责任，辞去台里综艺部副策划的职务。”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高媛圆原本非常看不惯陈可儿那高高在上的态度，但听着她的这个表态，却也忍不住对她大为改观，陈大小姐不仅仅是有着贵族小姐的性格，也有贵族小姐的风骨。
　　在出事的时候，她独立承担所有责任。
　　她这位大小姐当然不担心失业的问题，但是一旦担下这个责任辞职，她以后就与凤凰卫视经营权无缘了。
　　这下子，倒是让那些董事们心里都乐开花了，心想，哎呦，这陈大小姐这一辞职，白坚都跑了，陈勇奇辛苦扶持的两个继承人，都这么不争气，那么未来凤凰卫视的掌控权，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吗？
　　“好，既然陈副策划这么表态，我们也没什么可说了，终究是有人负责，综艺部下次注意就好。”
　　“唉，事情到这一步，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综艺部确实也有些处理得不妥当的地方。”
　　董事们一个个唉声叹气着，很是惋惜的模样，心里却是恨不得陈可儿马上滚蛋，陈勇奇听着心里那个痛苦啊，可他又不好说什么，毕竟白坚这个败类也是他亲戚，如果他在维护自己女儿，以后他这执行总裁这凤凰与亚视，还不彻底的声誉扫地了。
　　这帮白眼狼，这时候竟然每一个为自己女儿说话的！
　　正在陈勇奇心里像是刀割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突然就听到一个声音道：“为什么这么着急找人承担责任？难道我们黑羽工作室说了，我们10天后交不出节目吗？”
　　众人听着回头一看，正是一直没出声的顾小凡，正在轻轻敲着桌子，很不满意地望着陈可儿：
　　“陈副策划，你好像忘记了，刚才我们开小会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这《中国好声音》丢就丢了，我们可以策划新的节目。”
　　现场的董事们都听着连连皱眉，心想这是什么情况？陈可儿拼命的保顾小凡，顾小凡也要耍无赖保陈可儿？这情况也太诡异了吧……
　　按照常理，这两人现在应该是互相泼对方脏水才对啊？
　　难道这两人好上了？
　　陈勇奇心里顿时一阵狂喜，难道这位奇迹凡，这次又能扭转乾坤，挽救她女儿的职业生涯？
　　他心里已经暗自决定，无论顾小凡提出什么新节目，他都一定要鼎立支持！
　　看来这位顾导演还真对自己女儿有好感啊……
　　看着众人都用暧昧的目光望着自己，陈可儿多么聪明的人，哪里察觉不出众人心中所想，顿时也是脸颊微红，心想这顾小凡到底想干什么啊？心绪竟然不由有些乱了起来。
　　顾小凡一副很淡定自若的样子，仿佛这场会不是他的批斗会，反而是他召集大家来宣布喜讯一样……
　　他让高媛圆把之前的准备的策划案文件发下去，人手一份：
　　“各位，你们可以看看，这是我们新策划的音乐节目，依然是音乐节目，不需要海选，我们还是按照我们预订时间播出，就与对方的《中国好声音》打对台。”
　　还真的有准备？众人惊愕间，拿着文件逐行读起来，就连陈可儿也拿起那个叫做《我是歌手》的文件看着，慢慢的，不断有人的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
　　“这……”
　　“这不是胡闹吗？”
　　“纯歌手演唱的节目？这会有人看吗？”
　　“不讲故事，只唱歌？还都是一些过气的歌手与新人？这得有多大胆子的人才敢做出这样的策划案啊？这节目一点电视常识都没有！”
　　“简直是荒唐。”
　　“我们董事会每年看这么多策划案，全世界的音乐节目的类型都摆出来，也没有这样不符合市场规律的。”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选秀大家就是要看新面孔，谁要看这个过气歌手啊？”
　　“这节目素质完全比《中国好声音》差远了。”
　　“简直匪夷所思。”
　　董事们一阵阵惊呼，就连陈勇奇也忍不住眉头深锁着，他原本打算，就是顾小凡拿出什么俗套或者没新意的节目，他都鼎立支持的。
　　可这个什么《我是歌手》……简直太离谱了。
　　特别是他要邀请的歌手，都是什么齐秦，黄绮珊，李健，林志炫，韩磊，羽泉，邓紫棋……
　　这里面不是新人，就是过气老歌手，还有几个连名字听都没听过的……
　　甚至马赫邓紫棋还是刚刚才出唱片一个17岁的小女孩。
　　这个阵容与《中国好声音》刘欢，那英，陈奕迅，庾澄庆的豪华导师阵容比起来，简直就是残渣剩饭都不如啊……


第608章 最强音乐人
　　“这节目要是能红，我把头给你当凳子坐！”有个董事气得牙痒痒地低声骂道。
　　只有陈可儿惊讶地望向了顾小凡，似乎很欣赏这个节目的创意。
　　“我知道，你们会觉得这个节目很冒险。”顾小凡似乎并不把这些人的大呼小叫放在眼里，现在这些董事的反应都在预料之中。
　　“怎么说呢？我觉得我跟你们解释你们也很难懂……”顾小凡皱了皱眉，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对这些掉到钱眼里面商人来说，要跟他们说明白《我是歌手》好在什么地方，恐怕他们也难以接受吧。
　　这明显有些看不起人的话，立刻点燃了众多董事的怒火，一个个拍着桌子刚准备发作，却听到陈可儿幽幽的声音传来：
　　“确实，这个节目要比同类型的节目优质很多，回归了音乐的本质。《超级女声》那些选秀能火，是因为它充满着短兵相接的厮杀和真人秀的宣泄，大家是为一个偶像的诞生而痴狂。《中国好声音》强调回到音乐本身，其实也离不开导师按灯、转椅这些强烈的戏剧元素，没有这些戏剧性画面，人们似乎很难简简单单把一首歌听下去……选秀节目里的选手没有这个实力，但是真正的歌手有，而我们中国不缺好的歌手……”
　　陈可儿没有说完，一位肥头大耳的董事就嚷道：“可观众要看的就是故事与戏剧性！不是真要听什么歌！？”
　　“你以为观众都跟你一样肤浅吗？”陈可儿没等这位董事说完，就冷冷地望向他：
　　“音乐节目的基础是音乐，在音乐之上，所有的商业技巧才会发生作用，难道你没看到《我是歌手》也是淘汰制的吧？它里面充满了商业元素。”
　　一向是以圣洁而优雅形象示人的陈可儿，突然情绪爆发，令所有人吓了一大跳。
　　就连那位被他骂的董事，都被骂傻了，要是别人骂他肤浅，他恐怕当场就要拍桌子骂人了，可陈可儿这位气质高雅的女孩这么说，他反而真觉得自己有些自惭形秽的浅薄了。
　　不等董事们继续发表反对意见，陈勇奇沉思录片刻，就出声问顾小凡道：“顾导演，你真的确定这个节目可行吗？十天的时间足够吗？”
　　如果只是找歌手在电视上唱歌，跳过海选环节，这确实很容易，毕竟这些歌手大多都赋闲在家。
　　“我肯定。”顾小凡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你要知道你面对可是你自己制作的节目在内地面对的《中国好声音》，在台湾面对是当红的《超级星光大道》，如果收视率不达标怎么办？”陈勇奇问。
　　凤凰卫视在全国虽然影响力巨大，但由于没有完全落户，在全国省级卫视的收视率统计中只是末流，他们主要衡量的标准是台湾收视率，而在台湾，卫视中文台的晚间新闻的黄金档收视率是百分0.1到0.2之间，可以说0.1是及格线。
　　陈勇奇口中的达标，就是这个数字。
　　“0.1吗？”顾小凡眯着眼睛问道，他这话是故意说给在场的董事们说的。
　　“是的。”陈勇奇肯定地回答道。
　　“如果在台湾的收视率达不到百分0.1，那么我按照合约的违约要求，以损失广告费的三倍赔偿。”顾小凡笑道。
　　陈勇奇要的就是他这个保证：“好，顾导演，今天开始台里就开始全力筹备《我是歌手》吧，所有台里的资源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我希望能看到好结果。”
　　只要顾小凡这一答应，不管节目好坏，责任都落在他头上了，自己女儿就解放了。
　　顾小凡点了点头：“谢谢您的支持，那我去忙了。”
　　其他董事还想说话：“奇哥，这事不能就……”陈勇奇却摆摆手：“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说着他还冷着脸训斥陈可儿道：“陈副策划，希望这次你再不要出什么纰漏，工作一定要再缜密一些。”
　　“是。”陈可儿转头望了现场一桌子的董事，眼神中隐藏不住的厌恶，跟着顾小凡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而顾小凡在会综艺部的路上，也打电话，把自己这个决定告诉了何铁军，让他用同样的条件稳住浙江卫视方面，而浙江卫视综艺节目的底线是全国百分0.3。
　　一回到综艺部，众人一问会议上发生的事情，顿时都有些晕。
　　阿夜瞪大眼睛望着顾小凡：“顾导演，你真的承诺我们要在台湾达到百分0.1？”
　　高媛圆也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还有假，顾导演当真台里的董事们打的包票。”
　　高媛圆语气有些不悦，到不是因为她不相信顾小凡能超过这个收视率，而是她觉得顾小凡完全是在袒护陈可儿了。
　　为了保陈可儿，他这次可以说豁出去了，难道他真这么喜欢这个陈可儿吗？
　　那个雷鬼风女孩阿水，冷然提醒道：“台湾我们同时段的竞争对手是中视的《超级星光大道》，他们最高收视率是百分3.85，最低为1.87，是音乐节目中的最强者，同类型的竞争节目三立台的《超级偶像》现在只有0.2的收视率，而我们虽然是新闻节目最强的台，晚间八点是收视率反而不高，一直在0.2不到，突然转换节目形态，我们这个新节目想达到百分之0.1难度非常大。”
　　整个综艺部的人，都觉得顾小凡这次的决定非常的鲁莽，可现在他们的命运已经和黑羽工作室联系在一切了，如果栏目没有达到0.1，黑羽工作室固然要违约赔偿，他们这些成员也是前途未卜。
　　收视率0.1……听起来很少，但是最近凤凰卫视近三年来，都没有一个综艺节目达到这个收视率了，毕竟凤凰卫视现在已经转型为新闻为主的电视台了……
　　“现在，我们应该担心的是音乐监制问题。”陈可儿的声音打断了大家的担心，让众人回到比较实际的事情上。
　　“这次由歌手演唱，歌手当主持人都好，可音乐节目至关重要的是音乐的品质，我们幕后要对抗的是《中国好声音》的刘欢，那英，庾澄庆，陈奕迅，以及《超级星光大道》的袁惟仁，黄韵玲，许常德，张余。”
　　陈可儿望着顾小凡，点出了这次的重点，节目商业性一切都可以准备，但是音乐制作方面却需要人来把关，可全华人区最好的音乐人，几乎都被竞争对手给垄断了……这可怎么办。
　　顾小凡听到这里不由心里都乐了：“这恰恰是我们的优势……我们的歌手，都是编曲与创作能力最强的一群，而且他们都自带乐队……”上《我是歌手》的歌手，虽然不一定是人气最高的，但一切是编曲能力，创作能力最强的，那些没有幕后能力光会唱的歌手，通常一，两期就会被淘汰了。
　　“制作包装呢？我们没有音乐总监。”高媛圆在旁边插嘴道，梁翘柏都被挖走了，没有幕后团队，光是靠选手也是一盘散沙。
　　音乐总监这个职位，虽然外行人觉得没什么用，但是所有做电视音乐节目的人都清楚，如果说节目一场交响乐音乐会，歌手都只是不同的乐手罢了，音乐总监才是整个乐团的指挥家，这节目中最重要的人物。
　　他要认清所有歌手的优缺点，分析他们的曲风，洞悉他们身上最打动人的特质，选择最适合他们的歌曲。
　　要选择歌曲，包装歌手，则是一门极为深奥而必须依仗经验的技术，一个好的音乐总监，往往决定了一台音乐节目最终的品质。
　　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现在好的音乐总监都已经被各个节目瓜分了，哪里还有好的人选。
　　众人都齐齐望着顾小凡，心里是同样的疑问。
　　“谁说没有音乐总监。”顾小凡面色平静地望着众人，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自己胸口。
　　“你？”高媛圆愣住了，陈可儿也是呆了一下，全部的人都傻了，觉得这事情有些太超乎他们的理解范围之外了，顾小凡虽然写过歌，但是他毕竟才22岁，也不算是特别有名的歌手，更谈不上什么音乐造诣，他自己要当音乐总监？开什么玩笑……
　　他们完全都没有意识到，如果要说音乐节目的总监的话，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年轻男人，恐怕他是华语地区最强的了……


第609章 重头再来过
　　这天晚上，整个综艺部的全员，都没有回家，所有的人都留了下来，大家都来到了原本准本录制《中国好声音》的演播室，开始拆除原本已经准备好的那些标志，布景。
　　在拆除的舞台的时候，顾小凡看到了阿夜和阿水，眼睛都泛着泪光，阿水用钳子，一块块把他做了三天的一块《好声音》的牌子从架子上扯下来，每用一次力，她眉头都微微颤动一下。
　　当初在确定这个《中国好声音》节目的时候，大家也曾经担心过，害怕过，但是最终这一个月下来，随着节目一步步完善，海选中选到了那么多富有才华的选手，还有那么多好听的歌曲……大家的信心也慢慢被建立起来。
　　而现在，这些几乎只在一瞬间就崩塌了，当之前愤怒与震惊过后，大家才终于感受到内心那股不舍。
　　“混蛋……如果这是在法国，我一定会告的他倾家荡产，明明是我们的节目。”阿夜摸着眼泪，抽泣道。
　　“别幼稚了，节目还没有做出来，怎么能算版权。”阿水在旁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而且中国综艺节目也没有这个概念，《超女》红了，《好男儿》什么还不是一直都在抄袭，只有国外才有这种节目版权的制度。”
　　电视节目不同于剧本，影像是节目拥有版权唯一的证据，不是你写个创意，别人就没资格做同类型节目了，何况在中国广电总局，目前并没有相关的类型节目版权规定。
　　阿夜也是明白这些，所以也只能委屈地流着眼泪……
　　不光是她们两个小秘书，看着这一个月辛苦成果付诸东流，整个综艺部的人情绪都极为低落。
　　而临时换的这个新节目，说实话，就连很信任顾小凡的陈可儿与高媛圆心里都一点底都没有。
　　“别太伤心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是歌手》一定会比《好声音》更好的，你们想想看，白坚为了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想抢在我们原版上映之前，恐怕现在比我们更手忙脚乱呢。”
　　顾小凡微笑地安慰众人道：“我敢保证，他们这次肯定准备不足，只要我们做好《我是歌手》，他们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
　　众人都尽量点着头，心里却在想，人家再怎么匆忙，请的也是刘欢，那英那些级别的顶级明星当作导师，而我们这边请的都是些过气的老歌手，和新人，比他们差远了……
　　顾小凡看现场舞台拆得差不多了，整个演播室里虽然一片狼藉，但是也算是焕然一新，兴奋地拍了拍手：
　　“好了，大家打起精神吧，从现在起由我接手新节目的制作，我来说明一下任何的安排，接下来的十天很可能会很忙。”
　　见大家没什么反应，顾小凡转头对高媛圆道：“媛圆姐，现在我们还有多少制作费？”
　　“用了大概900万，上影那边我联系了，何经理说，你需要随时开口，经费没问题。”高媛圆回答道。
　　“恩，这就好办了。”顾小凡心想有钱就没什么可值得担心的了：
　　“从现在起，那些租用的音乐器材都别租了，直接购买吧，我上次看到你们给我的资料，一套设备大概是1100万是吧？我们要做几季节目，买比租划算，还有舞美，灯光，都要用最好的……”
　　说着顾小凡转头望着阿水：“阿水设备你比较专业，我给你1500万，你给我十天之内搞定刚才我说的，听懂了吗？”
　　这下子阿水都听傻了，这顾导演不是疯了吧，临时策划的节目，不但不降低标准，还要把这些音箱都买下来了，加到1500万的前期投入！？
　　“你们其他人都听到没有？”
　　顾小凡这么一表态，综艺部的员工立刻振作起了精神，偶嚷了起来：
　　“顾导演您要我做什么？”
　　“您说吧，我什么都可以做！”
　　“这十天就算我们不睡觉，也会把工作干好的！”
　　大家当然不是稀罕顾小凡拿出来多少钱，毕竟这些钱也不是给他们的，只是顾小凡追加预算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他这次是真是要拼了！绝对不是空口说白话。
　　大家原本都很绝望，但凡看到一点点希望，都还是想要抓住的。
　　顾小凡又指着泪眼婆娑的阿夜道：“阿夜，你也别哭了，你负责美术设计的，你要把演播室的门口给我布置的像是奥斯卡红地毯一样搞规格，记着，要不惜成本，我要让歌手们感受到自己是真正的巨星，还有，你还要负责租车，亲自去派司机去接歌手们，记住，一切在镜头里，都要显得高规格……”
　　阿夜擦了擦泪水，惊讶地连连点头，原本还想问：“经费怎么办？”顾小凡却马上补充了一句道：“节目制作费，直接找高媛圆那边拿。”
　　顾小凡又一一分配工作，先是要建立新的宣传网站，在凤凰卫视与浙江卫视的时段里播出电视广告，由于是这次是采取的制播分离的模式，虽然广告不用付费，但是会在节目播出或获得冠名权费用里面的扣，也算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毕竟只有十天的时候，如果不播出电视广告的话，大家根本还不知道这个节目呢？
　　看看人家湖南台那边吧，现在也已经风风火火的开始宣传了，各个热播的电视剧与节目中，都有：“距离《中国好声音》开播还有10天。”的倒计时。
　　大家惊讶着听着，在心里默默这么算了一下，如果第一季有十期以上的节目话，不算前期投入的费用，每集《我是歌手》的制作成本，就达到了5000万之多……
　　一季节目加起来，都要超过一般电影的投入了！
　　要知道，其他卫视台一般的每期明星节目的预算可自由10-50万之间，这整整比别人翻了10倍多啊……
　　这样下来，就算凤凰卫视台湾收视率到0.1，浙江卫视内地收视率到0.3，那也是亏钱啊……跟赔偿三倍广告违约金的数额也差不多了。
　　顾小凡应该是因为节目被抢走，气疯了吧？这次赔钱也要找回面子吗？众人心里都咂舌不已。
　　最后顾小凡则是望向了陈可儿，交给了她一个最重要的工作：“陈副策划，这些我们要邀请的歌手，就请你……”


第610章 乐坛大宗师
　　顾小凡还没说完，陈可儿就幽幽地道：
　　“我刚才已经通过各种渠道联系了邓紫棋，齐秦，黄绮珊，李健，林志炫，韩磊……还有替补的羽泉，古巨基，彭佳慧，辛晓琪等人。其他人都表示可以抽出时间来，只有齐秦那边在美国，没有参加节目的意愿……他……我确实请不动，我可能需要时间去美国一趟。”
　　陈可儿轻描淡写的这一句话，令所有人都暗惊不已，虽然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过气歌手和新人，但是不少在乐坛都地位也不低，陈大小姐竟然这么短时间之内就协调好了除了齐秦以外的所有人，其人脉与手段，确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唯一有些可惜的是齐秦，这位华语乐坛的传奇人物地位太高了，就算能请得动，也不是几天的事情。
　　顾小凡又是欣喜，又是有些失望，欣喜的陈可儿办事效率比他想象得更好，失望的是最重要的招牌人物，齐秦没来……
　　邀请齐秦来，并非是单纯因为他的歌唱实力，更是因为齐秦在华语歌坛的地位，他创作的经典歌曲无数，这么多年来被不断的被翻唱，就算他这么多年不露面，“小哥”齐秦的音乐也一直在人们心里从未离开……
　　只有他这个上古神兽级别的人物在，《我是歌手》才能给予歌手与观众那种音乐的崇高感。
　　这是其他那些，像是黄绮珊这样实力坚强，却名气不大的歌手，无法给这个节目带来的独特气质。
　　更重要的是，齐秦这位传奇音乐人来，能带来台湾与香港内地乐坛的那种对抗的氛围。
　　他在系统中看到《我是歌手》的新闻，很多都是两地华语歌手的比拼，令观众一直热血沸腾。
　　大陆，香港这边都是奇兵，而台湾，曾经被誉为华语流行音乐中心这么多年，怎么也要拿出一面旗帜性的人物吧。
　　如果齐秦不好请，那么找谁代替呢？
　　顾小凡想了一想，仔细琢磨了一下还有没有适合的人选，两岸三地，地位崇高的歌手……
　　华语乐坛三大教父，崔健，罗大佑……李棕盛，等等，李棕盛？
　　顾小凡似乎想起自己脑海中看过的一次新闻采访，是关于这位音乐教父的音乐历程的。
　　里面好像描述有一首歌叫做《山丘》，曲子很早就作好了，但是歌词一直写了十年才写好，被这位音乐教父誉为自己人生写照。
　　想到打动这种为音乐痴迷的艺术家，钱与人情都是没用的，不如直接拿出他最珍视的作品来勾引他了吧！
　　想到这里，顾小凡赶紧拿出手机，上网搜索了一下，新闻里那个数字年代虽然被系统混淆了，但是这首歌现在应该还没出现吧？
　　还好，这首《山丘》还没有诞生，心里也不由踏实了。
　　“这样吧，既然请不到齐秦，那么我们就邀请李棕盛吧。”
　　顾小凡一说完这句话，包括陈可儿在内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每个人都觉得顾小凡说了一句逻辑混乱的话，什么叫做请不到齐秦，就请李棕盛？这就好像在说：“既然你请不到马云，你就请比尔·盖茨吧”是一个概念……
　　这什么逻辑嘛！？
　　顾小凡发觉大家都瞠目结舌的望着他，也不解释了，直接从旁边公文包里拿出纸笔，边在脑海系统里放着《山丘》这首歌，边趴在桌子上照着把歌词写了出来。
　　然后在最后落款处写着：“晚辈顾小凡拙作，望请李大哥品鉴，希望大哥来我节目演绎这首作品……”
　　写完，顾小凡就把这张纸塞给了陈可儿，道：“陈福策划，你把这封信个传真给李棕盛，试试看行不行。”
　　陈可儿满脸的为难道：“李棕盛近年来已经退出了歌坛许久，处于半退休状态……只是一封信，恐怕……”
　　“试一下吧，不行就算了。”顾小凡也是抱着一丝碰运气的心理，虽然没有李棕盛，齐秦，《我是歌手》也不会差，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做得完美一些。
　　“好吧……”陈可儿也是无奈答应下来，张大美眸望着顾小凡半天，幽幽地问：“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这次《好声音》被白坚搅黄，陈可儿心里一直觉得主要责任是自己，顾小凡把事情一力抗了下来，这令她心里感激的同时，不由很愧疚。
　　以她高傲的性子嘴上是不会说的，但是却无比希望自己在《我是歌手》上多出一点力，尽力弥补一些自己的过错。
　　顾小凡也想了起什么，点头道：“我差点忘记，按照节目的流程，我希望凤凰卫视能分一些知名主持人出来，来客串一下这个节目，担任歌手的临时经纪人……你能不能把窦文涛，沈星，还有找一些年轻的主持人来帮忙。”
　　“没问题，还有吗？”陈可儿觉得这件事情太简单了些，期待自己能为顾小凡分担更多的事情。
　　顾小凡却是摆摆手：“不用了，就这么多了。”
　　一些琐碎的，比较需要技术含量的事情，顾小凡都分发了下去，而他自己则决定除了担任制作人与音乐总监之外，还要亲自做一件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事情——招募500位大众听审团。
　　大家各种熬夜忙碌之后，顾小凡也没有闲着，为了达到他的目标，他也在兴奋而期待的工作着，对于这次《我是歌手》的制作，他的热情是非常高的。
　　因为他从周闰发身上领悟到一点，演员到了后面境界，已经不是演技上面的磨练的，而且是个人人格的修养的累积，这也就像是思睿说的“精神力”。
　　而按照以往的经验，想要提升精神力，去做一些与众不同的表演项目是非常必要的。
　　之前，他的精神力每一次升级，也是尝试了各种魔术，配音剧，舞台剧之类的表演，现在他遇到的瓶颈，自然而然也寄希望与全情投入《我是歌手》这个节目，会带给他一些提升。
　　当晚。
　　他就在微博上发出了一个新节目的宣传广告。
　　“新节目《我是歌手》，招募500位大众听审团，华语乐团最强歌王，由你选出。”
　　这个宣传广告下面，还规定了听审团招募的年龄跨度，并非只是年轻人，而是从18-55岁的人都可以，每一个年龄段听审团都需要一定的比例。
　　这条节目公布信息里，并没有任何的关于参加歌手的资料，也没有什么歌曲的介绍，唯一透露的内容就是，顾小凡在做一个歌唱比赛类的节目。


第611章 新节目冷遇
　　这个消息一经公布，微博上就已经有人开始讨论了。
　　“怎么，顾小凡要做音乐节目里？”
　　“他现在不是在拍《入殓师》冲击奥斯卡吗？他怎么还有这个时间？”
　　比起之前的《入殓师》，影迷们都对这次的《我是歌手》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毕竟同类型的音乐节目太多了，大家也都腻歪了，更何况是歌手唱歌的节目，这就跟晚会差不多了吧。
　　出人意料的，这个顾小凡的这次节目受到了意外冷遇，大家都不太感兴趣，大家谈都不想谈。
　　那些喜欢这类型节目的人，更多的都在关注《中国好声音》，想要听好歌，毕竟那边有那英，刘欢坐镇，总比半吊子的顾小凡强得多吧。
　　在这种情节下，所谓的“听审团”的报名，也是稀稀拉拉的，没有多少人有那个热情。甚至大家有些失望，因为这种歌唱节目说白了就是捞快钱的项目，以顾小凡目前的地位，不应该自降身份才对。
　　这个反应，顾小凡早有预料，他之前不愿意沾《中国好声音》，主要也是因为这种选秀节目与他的形象不符合，他不想让影迷们失望，自己也不愿意沾染这种俗套的节目，降低自己的形象。
　　不过做《我是歌手》，顾小凡却没有这个顾虑，这并非只是一个快餐节目，对于顾小凡来说，这个节目本质与一部电影没有什么差别。
　　只是舞台上表演者从演员换成了歌手罢了，同样目的都是打动人心，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分。
　　星期一下午，在台湾的一家古典吉他的制作室内。
　　满脸沧桑的音乐大师李棕盛，正拿着工具打磨着一件木吉他的琴身，琴身边堆积的木屑，他的额头着微微渗出汗水，只见他抬起手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吉他的琴身角度，似乎还有些不满意的样子。
　　“李大哥，有人找你，说是凤凰卫视的，要找你去参加一个音乐节目。”这时候，就听到后面吉他店店的女店员，嚷了一声，拿来了一张传真的文件过来。
　　“不是说了，这种东西直接就推了吗？”李棕盛头都没抬，直接沉声道。
　　“不是，这次很有意思，不是让您去当导师评审，而是让您当歌手参赛的。”那个长相甜美的女店员用嗲嗲的口音说着，那张传真纸拿过来。
　　“让我当歌手参赛？”李棕盛听着不由笑了起来，竟然还有这么荒唐的人，实在是有趣。
　　他还真有些感兴趣，到底是谁有这个胆子让他做这种事情。
　　让他当歌手？那谁敢当评审？黄沾，罗大佑吗？
　　李棕盛接过传真纸，看了一下开头，瞄到顾小凡的名字倒是有些意外，这个人他以前听过，歌词写得相当的不错，算是年轻一代中相当有才情的人物，不过好像他专心在搞电影。
　　他怎么会突然搞一个音乐节目？而且拿音乐来比赛？这对于任何歌手都太过残忍了些吧？
　　李棕盛带着略带调侃的心情拿着这封信开始阅读，可渐渐，当他看到那首《山丘》的歌词，他的脸色就变了，渐渐越看越沉迷，过往几十年的往事不断浮上心头，一幕幕地流淌而过……
　　只见他的脸上不断露出时而痛苦，时而欣喜的表情，最后还连着叹了几口气。
　　“怎么了李大哥？”女店员很奇怪李棕盛为什么会有这样反应，这信是他的老情人寄过来的吗？
　　“我5年都没有写出来的歌词，竟然有人替我写出来了。”李棕盛叹了口气，感叹道：“奇才，奇才啊。”
　　这首歌，是在2003年他初抵上海的创意，当时是个悲伤的夏天，一个旋律进入脑海，曲子当场就谱好了，他花了5年不停想，他想用音乐沟通一下自己的人生经历……可每每动笔，写了一百多遍的词，却没有一次令他满意的。
　　而顾小凡写的词，却好像是读懂了他自己都不曾琢磨清楚的人生，每字每句都击中了他的内心，很难想象，这只是一个22岁的小孩的作品。
　　李棕盛满脸的痛苦，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轻轻地放下了手中制作了一半的吉他，脱下了满是木屑尘埃的工作服。
　　“琳琳，店里最近这段时间，麻烦你帮我顾一下吧。”
　　“你要去干什么，李大哥？”琳琳惊奇道：“难道说你真的要去参加这个节目。”
　　“没办法啊。”李棕盛满脸的苦笑道：“我原本想要把这首歌当作我的墓志铭的，现在别人给我写了，如果我不去，他就不给我唱，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这辈子恐怕再也没办法写出他这更好的歌词了。”
　　琳琳听着张大了嘴巴，什么意思？李棕盛这位音乐大师竟然说：“我这辈子写不出比他更好的歌词了。”
　　这人究竟是谁啊？
　　华人音乐大师李棕盛答应加盟《我是歌手》的节目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凤凰卫视的综艺组，众人都是一片狂喜。
　　要知道在台湾，李棕盛在歌坛的地位之崇高，可谓是无人不知。
　　有他加盟，台湾0.1的收视率，大有希望了。
　　陈可儿都在心里都有些怀疑，是不是顾小凡在背地里做了什么？
　　难道这世界上，还真有能随手写出一首歌词，就连打动李棕盛的人物吗？
　　要知道顾小凡当初写《山丘》的时候，可是临时在演播室随手写的啊……就算佳曲天成，也要有个限度吧。
　　一个星期之内，随着李棕盛的到来，其他的首发歌手与替补歌手，也一一签约。
　　节目组在一片忙乱中，已经要开始录制了，好在第一期的节目都是唱得自己的代表作，大家都还比较驾轻就熟的彩排。
　　这首发的7位歌手，虽然各自境遇不同，但是同样的都是很久没有登上过电视节目这么大的舞台了。
　　除了韩磊，李棕盛之外，林志炫，黄绮珊，邓紫棋这些或老或年轻的歌手，都是把这个节目当中一次普通的商业演出而已。
　　连他们并没有感受到特别的感觉，或者说这个节目会做多么的长。
　　直到彩排开始了，作为制作人与音乐总监的顾小凡露面，他们才猛然发现，事情与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完全预料不到，这个节目将会改变自己整个歌手生涯……


第612章 选歌的门道
　　顾小凡与陈可儿一进演播室时，李棕盛，林志炫，曹格，黄绮珊，韩磊，李键，六位歌手并没有开始排练，而是首先各自拿着歌单，正在商讨着。
　　7名歌手中，只有17岁的小姑娘邓紫琪不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一般在家坐着看电视的观众，都以为音乐节目，是可以临时选歌的，歌手想挑什么歌就唱什么歌，其实这是个极大的误区。
　　其实在节目开播之前，任何的歌唱节目，都会让歌手一开始就选择好自己这个节目有可能演唱的所有歌曲。
　　把不同的歌曲分配给不同的人，以免大家起冲突，如果不同的歌手唱相同的歌，对歌手对节目都不是好事，这也是大家彼此之间的默契。
　　而且因为节目不会重复选歌的规则，所以音乐节目第一季是最好看的，越到后面几季，就越是难做，因为选择歌曲的面积会越来越窄，《我是歌手》《中国好声音》，也是做到后面就是越来越难选歌。
　　而且提前确定歌单，还有一个重要的意义，那就是让节目组可以购买电视节目该歌曲的播放权，没有播放权，任何歌曲都不能出现在电视节目上的。
　　由于时间紧迫，今天不仅仅是歌手来选歌的，更是直接要购买协议歌曲的播放版权的。
　　顾小凡一进来，第一个就给李棕盛打招呼：“李大哥，您好。”上去握手。
　　李棕盛微笑道：“顾导演，我才是久仰大名呢，谢谢你给我写的歌。”
　　众位歌手都拥来过来，把顾小凡这位制作人兼音乐总监围在中间，六名歌手里面，台湾的歌手曹格是最急迫的，直接把歌单拿过来了，递给顾小凡：
　　“顾导，你看，这是我挑选的歌。”
　　顾小凡笑了笑道：“一个个的来。”大致过了众人的一遍歌单，也是暗自点头，这他在系统里看的原版的《我是歌手》的差不多嘛。
　　这个时，陈可儿小声提醒他道：“还是多选些备选的曲目吧，等下。中国音乐著作版权协会的马副会长会亲自过来，不一定所有的歌都能拿到播放的版权。”
　　“马副会长？”顾小凡没弄明白这当中的细节，他以为歌曲的播放版权应该要找各家唱片公司谈。
　　陈可儿道：“所有在节目中播出的歌曲，都是要经过授权的，原本以前我们应该一家家的与归属版权的唱片公司谈，不过在1997年的时候，中国音乐著作版权就与各个唱片公司协商，把所有华语音乐的版权统一由著作版权协会管理……所以现在我们买歌曲的播映权就很方便了。”
　　顾小凡好奇，故意瘪着用广东国普，小声问道：“这马副会长……是不是又是你爹地的好朋友啦？”
　　人家中国音乐版选著作协会的副会长，千里迢迢的来香港，当然不可能是光冲着他顾小凡的面子。
　　“恩，他确实是陈董事长的朋友。”陈可儿却是不笑：“这次他答应会全力帮我们。”
　　顾小凡听这意思，陈可儿又是搞定了，不由欣慰地轻叹道：
　　“你爹地真是桃李满天下啊~不服不行啊~谁娶了你，以后在影视圈内办什么事情就容易多了，我现在倒是很好奇，到底是谁，连我们陈大小姐都看不上啊？”
　　陈可儿一听，不由瞪了他一眼，这顾小凡与她日渐熟悉之后，越来越没顾虑的开玩笑了。
　　两人又聊来一会，还是没看到邓紫琪，刚刚她明明已经到先到的，怎么人现在却不见了，陈可儿到处找她都没找到，她经纪人也一直打她电话，她都没接。
　　“这小姑娘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候不在，她怎么选歌啊？”陈可儿有些着急地道。
　　倒是旁边的其他歌手们，心里都觉得这不是什么意思，两周淘汰一个，这个小姑娘不管怎么选第一周肯定要淘汰了。
　　正找着呢，这时候，演播室里进来十余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三十五，六的男人，身材高瘦，英气勃勃，一进来就对顾小凡打招呼道：
　　“让顾导演，陈副策划久等了，路上有些堵车，抱歉来晚了。”
　　顾小凡这一年来，打交道的都是电影局局长，中影的董事长，华纳的首脑，这些权贵打交道，对于对方这样的恭敬的反应也是见惯了，也不当是一回事。
　　他心里只无比尊重同业的演员，歌手前辈，对于这些公务官员，却并不感冒，而且顾小凡这位“十亿导演”，在经过了春晚，火炬事件之后，经历多了，已经自然而然有股威严气象。
　　中国音乐著作版权协会，虽然听起来名头很大，却大不过电影局，广电总局这样的部门，顾小凡也只是点了点头笑道：
　　“马会长，是我们应该亲自去的，不好意思，还让你麻烦多跑一趟。”
　　打量这个马副会长的相貌，这家伙皮肤黝黑，长相英俊，长得很正气，不过带着这么多人来，显得官里官气的，看来很喜欢讲派头嘛。
　　马副会长早就听过顾小凡这位“十亿导演”的大名，本来只是觉得他不过是一个才华横溢不通人事的年轻人，今天一见，却感觉他神色镇定，不卑不亢，远超越其年龄的稳重，心想：“小导演，有点门道。”
　　顾小凡也不客气，与著作协会的人一起，坐在演播厅的第一排观众席上。
　　马副会长与各位歌手见面，所有来许多客套话，李棕盛等人都心想：“这个马副会长倒是没架子，这么客气。”
　　只有顾小凡却发现，马副会长一双眼睛一直不时的瞟向陈可儿那张精致的小脸，一副很恭敬的样子，不断说着：“我孩子满月的时候，陈董事长太客气了。”
　　看来陈勇奇在这位年轻有为的马副会长结婚时，肯定给他包了一个大红包吧，要不这姓马的怎么会这么客气恭敬。
　　又说了几句，陈可儿也把歌单递给马副会长，请他看看哪些是他们可以在《我是歌手》中播放的。
　　马副会长，却是苦笑一声，直接拿笔在歌单上开始划，大概近一百首歌，他将近划去了70首！
　　这下子，大家都愣住了，有没有搞错，划去了3分2还多，这让他们怎么参加节目！？
　　其中剩下的，还有大部分都是韩磊选择的民歌之类的，流行歌曲很多都没剩下。
　　众位歌手都还没有来得及抗议，就看马副会长转头道：“赵主任，你来说说这事情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只见一个长得很胖，四十多岁的男人站起来，擦着汗叫苦道：
　　“在两个星期之前，你们凤凰卫视的白坚，白策划，亲自过来韦《中国好声音》谈版权，我们以为是陈董事长的意思，所以让他签下了很多歌曲，按照我们版权著作协会的规矩，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同时把歌曲版权在授权给同时上档的音乐节目……以避免恶性竞争。”


第613章 赢者能全拿
　　着作版权协会的这种同期节目，版权互相排斥的规则，其实说白了，也是逼着各个电视台做节目的时候，多多发觉其他的冷门歌曲，不再是一股脑的集中在那些口水歌上，这也是为了保护那些小音乐公司的利益。
　　另外一个方面重要原因，也就是怕行业内的恶性竞争。
　　现在节目都是录播，如果没有这条规则的话，两档同期音乐节目就会为了竞争不择手段，比如A知道了B电视台节目录好了什么歌，要在下个星期播出，A直接临时录一期，把这些歌都唱了一遍，抢先播出，就会把B的这期录好的节目直接给毁了，明明是B先录制的，但是由于A先播出来那些歌曲，B如果再播出这期节目，就会被不明真相的观众骂“抄袭”。
　　那位赵主任的黑眼圈非常浓重，显然是这几天都没睡好，他继续解释道：
　　“其实，我已经在协会内部跟咱们余会长，争取了很久，就你们这剩下的30首，都是我从《中国好声音》那边强行要过来的。”
　　这下大家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你们还别嫌这歌选的少。
　　包括李棕盛，韩磊在内的歌手们，都算是听出点门道了，目光都不由望向了陈可儿与顾小凡，都是想：
　　“完了……这次我们算是被带到沟里去了，没想到《中国好声音》是凤凰卫视里的内奸卖给湖南卫视的，难怪他们会提前堵死我们的歌……我们这名声，不会断送在这两个年轻人手里吧……”
　　陈可儿也听明白了，赶紧道：“马副会长，我知道你们有难处，我们可以多出版权费，希望你们能帮我们再争取一下……”
　　白坚这老狐狸，连他们的后路都断，生怕他们接着搞一个和《中国好声音》同样节目与他们竞争，才买了这么多歌曲的播放权。
　　“是啊，这歌实在是太少了。”连李棕盛都不由摇了摇头。
　　韩磊也附和道：“起码要到7，80首，我们才能有唱下去的余地。”
　　马副会长却是对陈可儿摇了摇头：
　　“这次不是我不帮你，确实是协会内部有硬性规定，我的影响力也有限，协会对于节目歌曲冲突解决的办法，规则只有两条，首先是先申请的节目时段为优先，而补充原则是，哪个节目收视率高对于歌曲推广更有利，可以把歌曲版权优先提供……”
　　这第二条规则，其实是一个灵活规则，以便节目在播出之后，看收视率结果，着作版权协会有权调整歌曲的分配，两个节目，或者多个音乐节目同时竞争，如果一个节目收视率明显偏低，协会就会把歌曲重新分配到收视好的节目那边，协会内部有明文规定，播放版权费用，也是按照收视率来提成的，并非随意定价的。
　　这样既然能保证音乐本身的推广，也有利于协会收益。
　　所以在竞争中，收视率好的音乐节目，可以经常出现什么踢馆赛赛，或者临时加唱一些原本没有的歌曲。
　　所以电视音乐节目，往往会是强者恒强，而收视率一般的音乐节目，却很难翻身了。
　　而在未来，音乐节目最火的死活，就曾经有《我是歌手》《中国梦之声》《我的中国星》，以及《全能星战》4歌节目播出时段重合，遇到过类似的问题，最终结果也是赢者全拿。
　　马副会长解释完，也是叹了口气：“陈副策划，这不瞒你说，我这次来，就是来给你，和陈董事长道歉的，你们交代我的事情没办好，实在是很抱歉。”
　　马副会长也是很为难，这次他带着这么多人来，说白了，就是来给陈勇奇道歉的，他这次的事情没办好，他也是实在没办法。
　　说着他悄悄塞回给陈可儿一张卡，这是之前陈勇奇在他结婚时，给他包的十万块钱红包，加上这次节目组给他包的五万办事费都在里面，没办成事情，这钱他可是不敢要了……
　　陈可儿还想说什么，顾小凡却眼睛一亮，兴奋问道：“马副会长，您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收视率超过《中国好声音》这些歌曲的版权，后期节目播出歌曲版权，就能优先提供给我们？”
　　还有这种规定，这不是可以反将白坚一军？要知道《中国好声音》的投资也应该不下4000万吧，白坚这次也是采用制播分离的模式。
　　如果逼着《中国好声音》没有歌选，那倒是很不错……
　　“恩……？”这话倒是把马副会长问得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是啊，收视率随时统计，歌曲演唱版权提供我们协会内部可以商议，有必要的话可以随时更改……”
　　这位顾导演，难到认为靠眼前这帮过气歌手，就能与集合四大导师的《中国好声音》抗衡？
　　顾小凡笑道：“那就好办了。”说着他悄悄用手在下面挡住了马副会长递过来的那张银行卡，示意他可以继续收着。
　　“马副会长，那看来还是得要请您继续帮忙。”顾小凡笑道：“我这人最喜欢公平，大家做节目各凭实力，赢者全拿是应该的，等收视率出来，您还要帮我争取歌曲播放权。”
　　马副会长一愣，手却是没有退回来，只是为难地道：“可湖南台的节目一般收视率都很高，这恐怕……很难啊……”
　　顾小凡心里道，我还超不过一个山寨的节目，那我不是白活了……道：
　　“这件事情，马副会长你放心，不管成是不成，都是看我们的本事，马副会长只要你帮了我们这个忙，我们就感激不尽。”
　　马副会却是转头一望陈可儿，见她点了点头，心里也立刻踏实了，一收回那张银行卡，他立刻就来了精神，朗声道：
　　“好！顾导演这么说，那就真是太好了，如果你们节目真能做到，不光我不用给陈董事长赔罪，也能让我在协会里能站着更直了！”
　　顾小凡笑道：“是马会长你帮我们才对，这事您要尽快去办。”
　　马副会长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协会开展工作，我们就等着顾导演你们的好消息。”
　　说着，马副会长带着一群人，乐呵呵的离开了，原本灰头土脸的来道歉，准备退人情的，没想到这次却一点都没损失，还顾及了自己脸面。
　　看着马副会长一行人心情美滋滋的离开，李棕盛，曹格，韩磊，李健，黄绮珊，林志炫这些歌手却满脸的无奈。
　　先不说收视率的问题，起码前两期要一起录制吧，第一期原本是唱自己的歌，现在节目没有得到授权，李棕盛，韩磊还好，他们都有压箱底的歌曲，黄绮珊《等待》太冷门了没有被《中国好声音》选走，可林志炫，李健，曹格歌却成问题了。
　　他们选的《单身情歌》，《离人》，《风吹麦浪》，《背叛》，都是热门歌曲，对方早就划走了。
　　几个歌手心里都在抱怨，这顾导演根本就不懂音乐啊，凭什么不继续争取，要答应什么收视率条款啊，这不等于把他们歌手生涯当作赌注吗？
　　顾小凡见他们眼神里都是又是愤怒，又是茫然的样子，也是笑道：
　　“志炫老师，健哥，Gary，我知道你们选歌有些麻烦，我已经为你们写了几首歌了，你们看一下，这可以当作你们自己的歌，在第一期唱。”
　　他早就为了众人准备好了，这几天里面他就一直在用系统写歌，经过之前的他写《青花瓷》，《北京·北京》，现在他用系统作歌早已经驾轻就熟了。
　　他分别为曹格拿出了《孤独患者》，给李健的是《当我老了》，林志炫是《烟花易冷》。
　　这是他精挑细选未来歌曲里适合他们每个人的，务必要在前两期，就让观众们耳朵都惊艳起来。


第614章 吓哭邓紫琪
　　曹格，林志炫，李健这三人都是创作俱佳的音乐人，几乎从出道起，他们就是包办自己的音乐专辑的，他们哪里能想到，顾小凡这个导演，竟然拿出了自己写的新歌让他们唱。
　　三人一愕，然后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导演做这个节目，就是为了炒红自己的歌吧。
　　中国四大俗，从小有个音乐梦，辞职开间咖啡馆，改变世界要创业，放下一切去旅行，这小导演，该不是也有这第一俗的毛病吧……
　　乖乖的……可你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我们凭什么自己那么多歌不唱，唱你这新歌？
　　曹格脾气最不好，直接拿着歌单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我考虑一下……”就头也不回的自己去找乐队练歌了，根本就没仔细看顾小凡的写的什么。
　　开什么玩笑，自己没本事搞到演唱版权，却让我们给你打歌？
　　而林志炫还是比较客气，稍微瞄了瞄歌词，阿时间哦有些为难道：“顾导演，这歌好是好，就是中国风的词，我好想不太适合。”
　　“好的……还是要你自己决定。”顾小凡知道林志炫不情愿，也不强迫，毕竟节目组的氛围是很重要的，搞抢强权，大家都不高兴，也绝对唱不好。
　　只有李健拿着这个歌，聚精会神的看着，哼了一下，惊讶地抬头问顾小凡：“这是叶芝的诗？”
　　“是。”顾小凡点了点头。
　　“这歌比我写的好了，顾导演牛，我就唱这个了。”李健温和地笑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欣喜，这位“音乐诗人”显然没有什么名利心，只是为了能得到这样一首好歌而真心的欢喜。
　　“叶芝的诗，竟然能改得这么好~”李健拿着歌单感叹无比，不由兴奋地哼了起来：“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
　　不但是曲子流畅温暖，极为配合这首诗的意境，顾小凡在其中改了几个字，更是犹如画龙点睛，这让李健这位清华才子都是心惊不已。
　　还好，李健能接受了，顾小凡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还想起一件事情，这邓紫琪到底干什么去了！？这选歌单这么重要的场合，她竟然不在？她搞什么飞机啊！？
　　“谁看到了邓紫琪？”
　　顾小凡刚问完，突然就见到有个人，过来很尴尬地道：“顾导演，不好意思，我们紫琪情绪崩溃了……说是要走，现在恐怕要等她缓一缓……”
　　旁边的众位歌手都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由均是哭笑不得，心想，这到底哪里找来的歌小孩啊，怎么还没比，就崩溃了呢？
　　说话的中年男人，是邓紫琪经纪人，顾小凡一听这消息，就不由头都大了，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就崩溃了，在道具室里，一直哭，一直闹着说不录节目了，我拦不住她，就把把她绑在道具室里了……这次她太不像话了，放心顾导演，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处理好她的情绪，让她乖乖的配合！”
　　那个咬牙切齿的经纪人显然也是狠角色，处理过类似的问题，竟然直接把人家小姑娘绑在道具室里，香港演艺公司对于艺人的管理还真是变态的……
　　顾小凡心想，你这把人绑起来也不是事情啊，这马上就要录制节目了，这邓紫琪可是一张好牌，不能给打废了啊。
　　想着邓紫琪现在才17岁，刚刚出唱片不久，还是个小孩，面对这种节目情绪崩溃也是很正常。
　　这事情可不能让别人知道，要是媒体知道《我是歌手》逼崩溃了歌手，这节目就不用播了……
　　顾小凡让邓紫琪的经纪人别声张，自己去道具室了，看看什么情况。
　　一进道具是室，顾小凡就把门反锁上，去看邓紫琪那个小姑娘。
　　他也没见过这小姑娘的现在样子，过去一看，只见她双手背后被胶带绑在椅子上，正瞪着圆圆的眼睛，望着天花板，见顾小凡过来，忙闭上眼睛。
　　顾小凡看到她脸上的泪痕，就知道她肯定偷偷在这里哭了半天了，又不好意思让人听见，不由笑道：
　　“紫琪，别怕，我是节目组的导演顾小凡，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说？”
　　坐了过去，就看到邓紫琪身材娇小，稚嫩的小脸圆乎乎的，穿着一个长裙，像是小孩偷穿着大人的衣服一样，她脸颊雪白，没半分血色，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动，像是心中十分害怕，顾小凡心里觉得好笑，安慰道：
　　“你怕什么，我不是坏人，你不认识我吗？我是这个节目导演，顾小凡，你应该看过我吧，你是不是因为想演唱的歌都被六位前辈选走了，你没歌唱，所以很担心？”
　　邓紫琪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眼眸一颤，立马又赶紧闭上了。
　　这什么情况？我是什么变态杀人魔吗？
　　顾小凡转头看了看她身边的手机，上面网页上正是介绍自己的新闻，拿过来一看，是连的全英文网站，只得打开系统翻译了一下。
　　这是英文的维基百科，上面介绍自己的是：“顾小凡，中国著名导演，演员，编剧……曾经在旧金山，煽动数万华人，进行疑似恐怖主义活动，是名副其实的文化恶棍……”
　　下面的配图是自己在转播车，挥舞五星红旗的照片，顾小凡张大嘴巴间，又点开了游览器另外一个窗口，这恶搞窗口放的是一个视BBC剪辑出来的全英文视频，里面全部都是华人与白人冲突的画面……
　　乖乖的……现在香港年轻人，都怎么啦？不看新闻联播就算了，怎么情愿被外国媒体洗脑？顾小凡也是心里顿时哭笑不得，这香港没有互联网防火墙，年轻人完全都是接受的欧美那边的信息，自己可是被黑得够惨的。
　　这就难怪这邓紫琪崩溃了，她恐怕是这次就以为是参加个普通节目，没想到一来PK，发现自己的六个对手实力都那么强，每首歌又都那么红。
　　而她只出了一张迷你专辑，总共五首歌，就没一首好的，比起人家成名曲，她实在是太寒酸了。
　　在加上选歌的时候，好歌都让六位前辈选走了，她压根就没歌唱了……她这一担心忧虑，心理压力就大了，想退出节目的，可躲在这里一查自己这个“恶棍”导演的资料，才当场情绪崩溃了……
　　顾小凡大致理清了前因后果，心想这小姑娘也太有趣了吧，竟然会被自己吓崩溃哈哈~想到这里，顾小凡不禁笑出声来，这事太也有意思了吧，你不就是担心没歌唱吗，这对我来说算什么问题啊。


第615章 恶棍的威力
　　闭着眼睛的邓紫琪，心里原本就害怕的很，听到顾小凡的笑声，睁开眼，要看他为什么发笑，就看到这个“恶棍”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在看，这才明白是什么状况，顿时吓得都要哭了，更是不敢说话了，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顾小凡这时候，知道越安慰邓紫琪，越没有用，就算是哄好了，以她这状态，搞不好以后还要哄，他可不想以后一直当小保姆，不如顺水推舟的吓吓她，让这小姑娘怕她，起码能听他的就行，于是故意吸了一口气，对她狰狞地笑道：
　　“你看我的资料，是不是讨厌我啊？是不是在心里骂这个恶棍怎么还不死呢？”走上前，轻轻抓住她的右耳提了几下，又捏住她的鼻子，扭了两下，完全是一副“变态恶棍”的样子，以他现在的演技，演这个早就是驾轻就熟。
　　小姑娘闭着双眼中，流出眼泪，两行泪珠从脸颊滑落，顾小凡冷哼道：“哭什么哭，你以为你哭，你就可以不用参加节目吗？你不会说话吗？”
　　这么一凶，小姑娘的眼泪却流得更加多了，眼睛也闭得更紧。
　　顾小凡心想，你还不睁眼，是要逃避我吗？不由冷声问道：“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以我的地位，要废掉你这个新人歌手，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我要是高兴，你们唱片公司我都可以买下来，你还不睁眼？”邓紫琪听着更用力闭上眼睛。
　　唉？你丫还跟我杆上了啊？
　　顾小凡看了看道具室旁边的箱子，发现里面有不少拍戏用的道具，心想找个东西吓吓她吧，很快找出了拍戏用的道具假匕首，沉声道：
　　“好，你不肯睁开眼睛，也不肯唱歌，那白长这张脸有什么用，我知道你陪不起毁约金，我在你脸上划两刀，就算是扯平了，我就放你走。”
　　在以前，香港黑社会以前就是这么逼着演员拍戏的，顾小凡也是有样学样，用匕首的尖在她的眼皮上轻轻拖了几下。
　　邓紫琪全身打了个冷战，闭着眼睛还以为是个水果刀之类的，却还是不睁开眼睛，顾小凡没想到她这么顽强，心想我就不信吓不倒你。
　　“行，我看你真的不怎么怕我嘛，以为我在吓你吗？我现在不划你了，我就在你脸上拿刀刻个两个字，‘废物’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一个堂堂歌手，连台都不敢上。”
　　顾小凡说完，看着邓紫琪，虽然她睫毛不住的颤动，又是愤怒，又是害怕，也知道她快支撑不住了，拿出假匕首在她脸上稍微用力，一开始划，划出两道浅浅的白印。
　　这时候邓紫琪终于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别……别伤害我~我求求你了，顾导演，我都听你的~你别伤害我~~”
　　说着邓紫琪泪眼婆娑哽咽道：“我……我……我不是故意，不……彩排的……我真的很害怕……我……我……我没好歌……根本就唱不好，我……我……害怕。”
　　邓紫琪说着，又“哇”地一声又哭出来了。
　　顾小凡肚子都快笑疼了，马上把道具匕首在她眼前一晃，然后指着她的脸，冷然道：“闭嘴，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的脸划烂，我说得出做得到，你再哭试试。”
　　邓紫琪原本哭得稀里哗啦的，听到这话却是像是突然被点了穴一样，身子吸了一下，哽咽着，却强行忍住了“哭”这个动作，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得看着他。
　　“很好。”顾小凡很满意这个效果，心里忍着笑，香港黑社会的这一套还真是管用，脸上却是很凶狠地问道：“我看着我。”
　　邓紫琪瞪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是上台这件事可怕，还是我可怕？”顾小凡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眼睛。
　　“你……你……可怕。”邓紫琪想着BBC的那个视频里这个“恶棍”的表现，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
　　“好，你现在给我上台，有没有问题。”顾小凡满意地点头道。
　　“没……没问题……”邓紫琪强忍地点了点了头，眼神却是无比委屈。
　　“那行，我现在就放了你，但是我在这里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许对外提，否则后果你知道吗？”顾小凡压低嗓子威胁道。
　　邓紫琪想着刚才BBC新闻里的剪辑，吓得小脸蛋苍白，连忙点了点头：
　　“我绝对不说……你是火炬英雄……他们……他们都会相信你，不相信我……我还会被唱片公司抛弃……你还会叫道上的大哥拍我的裸照……我绝对不敢说……”
　　邓紫琪说着这话的时候，完全陷入了“恶棍顾小凡”恐怖报复的幻想中，哪里生得出半点反抗之心。
　　顾小凡顿时乐坏了，嘿嘿，他这“恶棍”的名号，这时候还真是管用啊，比香港黑势力恐怖多了，还不用多演，这么几句话就搞定了。
　　嘿……搞不好现在外国人，都可以让他的名字哄孩子睡觉呢……
　　顾小凡边憋着笑，边把邓紫琪拎了出来的时候，演播室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众位歌手都已经彩排完了，就连乐队都已经要下班回家了。
　　邓紫琪满眼泪水，一脸无助的望着演播室，又要再度崩溃了。
　　“你敢哭试试？”顾小凡瞪了她一眼，小姑娘硬生生把眼泪吞回了肚子里去。
　　顾小凡让乐队的人都留下来，正把拿歌单给邓紫琪看，却听到了她肚子“咕噜”的叫着，顾小凡才发觉，她这哭了这么久，早是饿了吧。
　　顾小凡问她：“你想吃什么？没吃饱怎么彩排？”
　　邓紫琪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用吃了。
　　顾小凡也不管她，直接吩咐旁边的工作人员：“去楼下的餐厅里，点一些菜送过来。”工作人员应着马上去了。
　　顾小凡过来望着邓紫琪，让她情绪平复了一下，大概十五分钟之后，看她恢复得差不多了，才道：
　　“好了，你现在不用怕了，那些老歌手都不在了，你先看看这首歌，这是我专门为你写的。”歌单上的《存在》给是顾小凡专门给她挑选的。
　　邓紫琪听着这话，直接又“呜呜”的哭起来道：“顾导演，你放了我吧，我真的是唱不好的，我只是个新人，我什么都不懂……呜呜……”


第616章 忽悠小姑娘
　　“哭什么？”顾小凡无语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还没唱呢，就觉得自己不行了？你从小学音乐都学到屁眼里面去了？”
　　邓紫琪听着这粗鲁的话，不由一愣，却是强忍着泪水抬起头，道：“你……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能侮辱音乐……”
　　“我怎么就侮辱音乐了？”顾小凡不由乐了：“你自己连台都不敢上，我还给你写歌，到底是谁侮辱了音乐他老人家的？”
　　“我……我唱不好，就不敢唱，我只是个三流的歌手，不该上这种大舞台的。”邓紫琪含着眼泪，很不自信地道：“我……我……我从来没有面对这么多人唱过歌……”
　　“我……我……我……”顾小凡学着他的样子冷哼道：“瞧你这点出息，你这样子以后怎么开演唱会，才面对500个人，你怕什么？”
　　“你懂……懂个什么……”邓紫琪说话像是有些漏风一样，口音有些含糊不清：
　　“这个节目是唱现场，没有人能修音，我任何一个失误，观众都会听到，他们会记住我的丑态，我跟那些成名的前辈不同……我看他们彩排的时候都是威风凛凛的很有气势，他们名气那么大，在人们心中原本的印象就非常好，就算有失误，别人也不敢说什么的……呜呜，我可怎么办啊……”
　　这时候，工作人员已经送来了饭了，道：“顾经理，晚饭给您送来了，这是白云豆肘子汤，什锦菌菇土鸡火锅，甜虾芦笋莎拉，茄汁金枪鱼，甜点是巧克力核桃小蛋糕……还有一个汽锅鸡，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好，晚上他们再送过来。”
　　顾小凡点了点头，让工作人员把菜放在桌子上，这几天他们一直在加班加点，顾小凡也经常在楼下的饭店点菜，已经成为了熟客了，大厨这些菜做得都很用心。
　　邓紫琪原本就饿了，见到这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忍不住心动，只是她给顾小凡吓到了，只是望着满桌子的菜吞着口水，也不敢动。
　　顾小凡这时候轻轻用手指一敲桌子：“吃吧，还客气什么？难道还要我喂你。”去办事的人倒是实诚，点这么大一桌子菜……实在是太多了……这不是浪费吗？
　　邓紫琪直勾勾看着这些菜肴，却是喃喃地摇头道：“不行，现在太晚了，吃东西会胖的，再胖……胖我就上不了镜头了……”
　　“你不吃？”顾小凡一皱眉：“那好，我叫人给倒了。”这小姑娘眼睛都绿了，哪里是不想吃啊……
　　“啊！不行！”邓紫琪立刻激动地失声叫了起来，死死挡在那些菜面前：“怎么能浪费食物呢！这粮食，是粒粒皆辛苦啊~”
　　“那你到底吃不吃？”顾小凡见她上当，不由憋着笑道。
　　邓紫琪没有回答，低下头，拿着筷子尝了一口什锦菌菇土鸡火锅里的一块菌菇，眼睛立刻一亮，竟然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
　　今天被折磨了一天了，终于有好事情发生了。
　　然后，在顾小凡目光注视下，邓紫琪立刻就进入了状态，呼哧呼哧的开始大吃着，喝一口白云豆肘子汤，咬一口金枪鱼，还不忘把饭扒拉到嘴巴里，吃得不知道多香。
　　一开始顾小凡就想让她吃点，免得排演到一半昏倒了，没想到这有些婴儿肥的小姑娘，一吃起来就不停了，一口又一口……竟然渐渐地快把这几个菜都吃光了……
　　整整20分钟，顾小凡就看到她愣是吃完了所有的菜，最后还眼巴巴地望着最后的甜点，巧克力核桃小蛋糕，用祈求的目光望向顾小凡：“顾导演……这个我能吃吗？反正你要扔的，别浪费了……”
　　说着，还“咕噜”的吞了口口水……
　　顾小凡点了点头，心想暗叹道……我的个老天啊，你这小姑娘都快能去参加大胃王大赛了吧……你还减肥，不能吃？你要能吃还得了……
　　顾小凡看邓紫琪吃完了最后的蛋糕，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才组织乐队过来。
　　“现在，你你准备好了吗？”顾小凡问邓紫琪。
　　邓紫琪低着小脸，有些不敢看他：“我……我还是有些害怕。”
　　顾小凡听着，倒是想起了自己第一吃演舞台剧时忐忑，直接拉着邓紫琪站在了演播室的舞台，对着工作人员道：“把灯光开起来。”
　　“哪一盏？”
　　“所有的。”
　　邓紫琪有些颤抖着站在舞台中心，看着下面黑乎乎的一切，想象下面那么多眼睛盯着她，就不由感觉到要窒息了，只能逃避地闭上了眼睛。
　　可突然，“嘭”的一声，整个舞台的灯光亮了起来，好像世界为之一新，而最耀眼的射灯则直直地打在她整个人身上，让她感觉暖洋洋的。
　　“感受到了吗？”顾小凡在旁边望着她问道。
　　“好像……好像有股力量，我不那么怕了。”邓紫琪睫毛颤动着，睁开了眼睛，有些惊讶道。
　　“你刚才有句话说对了。”顾小凡从后面轻轻按着她的肩膀：
　　“这个舞台是没有修音，面对观众，你只能用你自己的实力打动他们，因为观众会用自己的耳朵判断，可正是这样，无论你面对着谁，你都不必害怕，不管他们拥有多少年的歌唱经历，拥有什么样的背景，无论你是不是听着他们的歌长大的，在这里时间，空间里，你都有机会与他们一争高下。你现在可以现在想象……如果你得到第六名是什么感觉……”
　　邓紫琪想了一想，猛然回头望着顾小凡轻呼道：“那……那我就赢了他们中的一位。”
　　顾小凡点了点头：“是，就算你是第六名，你都赢了一个成名已久，歌龄几乎和你年龄一样的歌手。”然后压低声音，在他耳边，用低沉的声音灌输道：
　　“舞台不是毁灭你的刑场，而是你向上攀爬的阶梯，它把你未来所有的成功，都放在上面，只要你往上看，努力去爬，就能得到它……不要害怕，你要相信这里是属于你的世界。”
　　邓紫琪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心里不自觉竟然觉得这位“恶棍导演”好像很能令人依靠似的……


第617章 缺陷既特色
　　顾小凡虽然有在煽动她的意思，但是其实心里并没有觉得自己在骗小姑娘。
　　因为他刚才已经打开了系统评测，邓紫琪的表演数据是，情感控制力是41，专注力83，肢体61，外形79，台词87……
　　虽然这个系统是演技评测，不能评测唱歌技巧，但是这么强的专注力与台词评分，绝对是一位好歌手的素质，当然，这么低情感控制力是不适合演戏的，不过对于歌手来说，情感恰恰是并不需要太过控制，反而是越投入越不去掩饰越好，这样才能唱得情真意切。
　　而邓紫琪在歌手最重要的专注力上，与并不输于都是数据85上下的其他歌手，甚至外形也是7位竞演歌手中最好的。
　　真正令顾小凡有些意外的是她的台词评分，是出奇的高，这证明她的咬字非常有表现力。
　　“顾……顾导演……可以开始了吗？”邓紫琪被顾小凡煽动地热血沸腾，不由问道。
　　“恩……”顾小凡对乐队比了个手势，早已经拿到谱子的乐队，也开始了前奏。
　　邓紫琪拿着歌词谱，慢慢地随着旋律唱了起来：“多少人走着，却困在原地，多少人或者却如同死去……”
　　顾小凡在旁边仔细地听着，乐队的乐手们都不禁微微互相看了一眼，咦……这小姑娘唱得不赖嘛，嗓子真不错，节拍，律动都很好，音准极为准，好像是录唱片里的一样，很有水平嘛。
　　他们都有些惊讶，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为什么会唱得这么好？
　　可顾小凡微微皱眉似乎不太满意的样子。
　　他看过资料，这邓紫棋成长于一个音乐世家，母亲是上海音乐学院声乐系毕业生，外婆是的教唱歌的，舅父拉小提琴，外公在乐团吹萨克斯风。
　　小姑娘5岁时便开始尝试作曲及填词，7岁时参与教育电视的演出，13岁完成了8级钢琴，这要是唱歌音还不准的话，还就出鬼了。
　　“接着唱，你随便唱，换换唱法，找找感觉。”顾小凡对唱完一遍的邓紫琪道。
　　邓紫琪点了点头，继续反复的唱着，连着唱了十几遍，都与第一遍差不了太多，都不错，但是却很平庸，毫无特色。
　　顾小凡心里觉得奇怪了，怎么……这与他在系统里听到的邓紫琪的水平差远了，她唱歌咬字怎么这么含糊不清，像是心里的情感与歌声隔着一层纱一样？
　　低声太轻，没力道，高音又是嗡嗡的很模糊，一点都没有顾小凡预期中的那种效果。
　　顾小凡想了想，猜是不是她太紧张了，新歌没熟练的缘故呢，于是道：“小邓，你先停停，你不是出唱片了吗？你把你唱片里的主打歌，唱着我听听。”
　　录音棚千锤百炼的作品，应该能听出她的真实水平吧。
　　邓紫琪显然听出了顾小凡的不满意，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又有些崩塌了，赶忙振作精神，选了自己之前的迷你专辑里，一首《回忆的沙漏》清唱出来。
　　“拼图一片片失落，像枫叶的冷漠，墙上的钟默默数着寂寞，咖啡飘散过香味，剩苦涩陪着我……”
　　声音一出来，顾小凡心就沉下去了……虽然有进步，但却与刚才唱的一样，低音中规中矩，平庸至极……高音呢？
　　顾小凡耐心地等到了副歌，可结果还是一样，依然是那么含糊的声音。
　　“停下来，停下来……”顾小凡不满意地摆摆手，直接上了台。
　　邓紫琪强忍委屈着望着他，直到看到顾小凡严厉而责备的眼神，终于忍不住了“哇”一声哭出来，呜呜地道：“顾导演……我错了……我让你失望了，是我水平不够……我真的不行。”
　　“哭个屁！！！再哭我扇你！”顾小凡一声怒吼，吓得邓紫琪一愣。
　　看这爱哭的小姑娘，顿时吓得把眼泪吸了回去，顾小凡也才道：“我发现你的发音很有问题。”
　　顾小凡刚才在系统里又对比了一下，系统里的邓紫琪的数据与现在的虽然有进步，但是也只是1，2点的提升而已，这并不是歌唱技巧的问题，而是在唱腔上，没有调整好。
　　“我总感觉你的发音应该更轻盈，更具穿透力，为什么你唱得这么笨重？”顾小凡问邓紫琪道。
　　顾小凡总觉得她说话口音有些怪，像是外国人似的，不过在系统里听邓紫琪的歌，她虽然吐字上还是有点含糊不清，但是非常有张力，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邓紫琪一听眼泪又哗哗的流，委屈地指着自己的嘴巴哭道：“这不能怪我，我小时候没发育好，左边颚骨萎缩，上下颚牙齿不能咬合，所有说话时会漏风，舌头也有点，‘黐脷筋’的舌系带缩短症……根据医生建议，要待至21岁身体停止发育后，才适合施行手术矫正……所以我说话口音有些怪……呜呜……”
　　顾小凡听着连连摇头，低头想了想，连连道：“不对，不对。”又惊喜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乐队的人在旁边听着都哭笑不得，这小导演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顾小凡说“不对”是因为他知道，邓紫琪嘴巴的咬合问题在未来也没有改变过，这不原因，他说他“明白了”，是他终于想通了，邓紫琪现在的毛病了，她唱歌的时候，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毛病，所以一直在用力控制，非常紧绷的要准咬字音，所以才显得很不自然，只要她能放松，完全不在乎自己这个所谓的“毛病”，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了。
　　“小邓，你是不是一直在意你自己的嘴巴咬合不严的问题？”顾小凡望着她问道。
　　“是，我唱片监制说，我别的都好，就是咬字太难听了……这毛病，要纠正过来。”邓紫琪低着圆嘟嘟的小脸，很自卑地道。
　　“听他放狗屁！”顾小凡忍不住大骂出来，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
　　看着邓紫琪满脸迷惑地望着他，顾小凡郑重地开始解释道：
　　“这不是你的毛病，这是你的特色！”
　　邓紫琪都听愣了？心想，怎么咬合不准还成特色了？
　　顾小凡耐心地道：“你看没看过武侠小说？里面有很多瘸子，轻功反而特别好，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邓紫琪茫然地摇了摇头。
　　“因为他们腿有缺陷，所以他们就尽量去弥补，双腿的不足，反而令练就了与常人更出色的轻功。”
　　顾小凡解释道：“你知道葛尤吧？在华人演员中，葛尤的台词功力也是非常有特点，表现力数一数二，听起来极为特别，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邓紫琪愣愣地摇摇头。
　　“原因很简单，葛尤之所以说台词，慢条斯理，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却能那么有意思，并非他特意为之。”顾小凡缓缓地道：
　　“而是因为葛尤很早就有严重的心脏病，与神经衰弱，这两个病不但导致他头发年轻的时候就掉光了，中气也很不足，如果台词一说快，他就喘不上气了，他实在在语速上说不过别人，只能在台词表达力上上功夫，久为久之，就形成了独一无二的慢半拍的‘葛式台词’。”
　　顾小凡继续道：“还有莫文蔚，她唱国语歌的时候咬字其实非常的不准，也是因为她有些暴牙的缘故，但是她却发展出了，那种独特轻盈，柔滑，跳跃的唱腔……”
　　“所以……我的咬合问题，不是缺陷……而是特色~？”邓紫琪一听到这两个例子，不由瞪大眼睛好像才明白过来了。


第618章 简直是胡闹
　　“对你的咬字发音，就是你的特色，你不需要纠正。”顾小凡对邓紫琪讲解道：
　　“正是因为你的口音含糊，其实你在唱歌技巧上的吐字表达，可以有一种极为独特，极具表现力的方式。”
　　顾小凡看邓紫琪这小姑娘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还想说什么：“可顾导演……我。”也不管这么多了，心想我又不是你保姆，用得着跟你解释这么多？直接伸手捏住小姑娘圆嘟嘟的小脸，恶狠狠地瞪着她：
　　“听着，你别想那么多，也别解释理由，我不想听！你只要记得，歌唱也是一种表演，在这几分钟里，你要把你所有的爱与恨全部倾注在里面，你却还在想着修正你自己的口音，这不是蠢是什么？”
　　邓紫琪差点被他一只手给掐晕了，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说其他的。
　　“记着，你就自由地，大胆地去唱，别顾及你自己的发音，我要听到你的情感。”顾小凡放开了她。
　　邓紫琪惊魂过后，休息一下，然后调整了一下心情，拿着歌单，轻轻地唱了起来：
　　“多少人走着却困在原地，多少人活着却如同死去，多少人爱着却好似分离，多少人笑着却满含泪滴，谁知道我们该去向何处……”
　　才清唱了几句，旁边休息的乐手们，都露出惊讶地表情，鼓手小方轻叹道：“这比刚才好多了啊~”键盘手胖子也附和着：“她原来还能唱得更好，这小丫头不简单啊。”
　　可顾小凡却再度直接打断了她：“不行，这次你还不够放松，你还是紧张，再自然一些。”
　　邓紫琪听着，只是战战兢兢地点着头，又在心里轻声念了几遍“放松，放松……”，又开始唱起来着：
　　“多少人走着却困在原地，多少人活着却如同死去……”
　　顾小凡听完了一遍，还是觉得味道不对，有进步，但是与他在系统里听到的差远了？这是什么原因，这小丫头故意跟自己唱反调吗？
　　应该不是……看她也没这个胆子，看来她确是自己也没找到诀窍，只能耐心性子继续提示道：
　　“这次又太过放松了，咬字已经听不清了，你这个还是再紧张一点。”
　　就这样，顾小凡一下子说“再放松一点”，一下子又说再“紧一点”，把乐队的乐手的都挺糊涂了，更别说邓紫琪这个17岁的小姑娘了……
　　这时候，就听到有人从后面走过来了，紧张地道：“停一下，停一下，Gem你怎么了？你在唱什么？”
　　顾小凡转头一看，就看到了邓紫琪那个经纪人，带着一个大概60多岁，烫着长发，一副老摇滚范的男人走进来。
　　那个长发老男人一进来就冲了起来，紧张兮兮地问邓紫琪道。
　　顾小凡微微皱眉，也不乐意别人打断了他调教邓紫琪，转头瞪向那个经纪人。
　　经纪人倒是很识相，连忙抱歉道：
　　“这是我们公司的蜂鸟音乐公司的老板，也是紫琪的音乐老师，Tan.Chang，张丹老师，是在洛杉矶那边的美籍华人，不太懂规矩，您别介意，我刚才回去把张丹老师接过来，就是让他来劝紫琪的……”
　　那个穿着皮裤的长发老男人张丹一般洋派作风，显然是个音乐至上的人，刚才一进门就听自己歌手换了唱腔，怪里怪气的，心里都不由愤怒了，转头就望着乐队那帮人嚷道：
　　“是谁在这里瞎指挥的？你们知道不知道我为了调整Gem的口音，花了整整半年，还给她唱新歌？都什么人写的？是你们吗？”
　　这帮乐手，一看是Tan.Chang（张丹）来了，连忙过来点头哈腰地问好。
　　这Tan.Chang（张丹）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在音乐圈里却是辈份极高，是跟罗文，黄沾是一代的老音乐人，是香港最好的传奇键盘手，就算李棕盛来了，也要称呼他一句“老师”。
　　乐手们摸着头，也都很委屈，连连解释：“Tan.Chang老师……这真不是我们让Gem改唱法的，我们哪里有本事教您的学生啊？”
　　“那是谁？”张丹一撩那已经很稀疏的长发，愤怒地望着他们追问道：
　　“你们的节目音乐总监呢？我直接去找他。”
　　这下子顾小凡也有些尴尬，这大吼大叫地卷发老摇滚男，刚刚从他身边经过，好像是把他当作一个无关紧要的工作人员吧。
　　这时候，刚刚吃完饭的陈可儿也回来，看到这幅情景，连忙过来，问：“Tan.Chang老师，怎么了？”
　　原本气焰嚣张的张丹，一看到陈可儿的出现，倒是收敛了不少，也不敢明着发火了，只是冷着脸道：“陈小姐，你的人不单单是要我的歌手唱莫名其妙的新歌，还私下改变我们歌手的唱腔，这简直是胡闹。”
　　“改唱腔？顾导演，这是怎么回事？”陈可儿转头望向了顾小凡，想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顾小凡耸了耸肩膀道：“我就是在调整一下邓紫琪错误的唱腔……”说着眼角的余光看到邓紫琪偷偷摸摸地收拾东西，想要偷跑，不由怒吼一句：
　　“你干什么！给我滚回来！”
　　小姑娘吓得腿一软，差点直接坐倒在地上……
　　这下子，张丹才反应过来，惊讶地打量一下顾小凡，没想到这个人就是那个导演顾小凡，怎么这么年轻？可他怎么又是音乐监制了？
　　张丹这下，终于弄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原来都是这个外行的小导演在这里瞎指挥啊，不由对转头愤怒地对邓紫琪道：
　　“Gem，走我们回公司，这节目我们不录了。”
　　可说完，邓紫琪却连动都没动一下，只是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顾小凡等他的指示。
　　陈可儿在旁边冷着脸道：
　　“Tan.Chang老师，你在干什么，这是在录节目彩排，彩排没有完成，谁也没有权力带歌手离开，哪怕你这个蜂鸟音乐的老板也一样。”


第619章 来听样曲吧
　　陈可儿满脸的寒霜，张丹立马就不敢放肆了，却是坚持道：“陈小姐，你应该听到了，这是我今天可不是故意不按规矩办事，只是顾导演私自干涉我公司歌手的演唱方式。”
　　这时候张丹也有意无意地看了顾小凡一眼：“我听说顾导演是内地顶尖的演员与导演，但是对音乐只是玩票性质，也并没有包装发行过任何流行音乐的唱片，演唱方面的专业修养，恐怕不算顶尖，由他指导歌手是也不是不行，但是贸然更改歌手的习惯唱腔，却是很不像话！”
　　张丹原本就是个火爆脾气，一谈到音乐更是原则性极强，一开始还语气还很客气，可说道后面，口气就变得很愤怒了。
　　望向顾小凡目光，毫不掩饰对他这个外行的鄙夷。
　　陈可儿顿时眼神一冷，幽幽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寒意：“Tan.Chang老师，我警告你，节目组邀请一位新人，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怎么调整歌手的表现，是节目组的权力，你有任何意见，可以跟顾导演提，顾导演同不同意只有他能决定。”
　　张丹明显感觉到陈可儿的怒气，被他一个小辈这么教训了，竟也不敢发作了，只是涨红着脸道：
　　“陈小姐，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我做这行40年了，知道自己歌手适合什么唱腔……”
　　这话算是直接挑明了，对顾小凡这位制作人兼音乐总监的不满了。
　　这小导演根本就是外行，怎么能瞎搞呢……
　　顾小凡却压根就不理会他，把事情交给陈可儿处理，自己则是在继续给邓紫琪讲解要领。
　　而邓紫琪竟也一点不敢生出反抗之心，屈从与“恶棍导演”的淫威之下。
　　张丹闹了半天，人家压根就不搭理他，也是气鼓鼓地毫无办法，只能坐在一边，看着，心想，我就看你最后能把邓紫琪教成什么鬼样子！
　　陈可儿看他这要闹事的样子，也坐在了旁边，盯着他以免他捣乱。
　　邓紫琪原本就害怕，这下好了，自己公司的老板来了，还有恶棍导演在旁边，更是紧张起来了。
　　继续开始尝试，邓紫琪一开口唱完了一遍，张丹表面上不为所懂，却暗自心惊不已。
　　这歌……写得也太漂亮了，词曲皆佳，完全是一首年度金曲啊……我的天，这真是这个小导演写的吗？
　　张丹一愣神之下，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上网搜索了一下顾小凡的名字，然后听了听他创作的歌曲，《青花瓷》与《北京，北京》，顿时心里惊讶万分。
　　这……小导演，怎么写歌写的这么好？这哪里是外行人的手笔啊？词曲都是一流的，可惜了……他的歌声很一般，如果不是，这个顾导演往歌坛发展绝对是大有可为啊。
　　张丹心里暗自惋惜着的同时，在舞台上的顾小凡却陷入了烦恼之中，他又让邓紫琪反复尝试了几次，可邓紫琪又是紧张，又是担心，心情七上八下的，哪里唱得好，竟比之前唱得还没有感觉，甚至也音准都开始不准了。
　　这时候，他又看到张丹在旁边连连拍着大腿，一脸怪异的样子，好像那意思是：“看吧！看吧~我要你别瞎搞了吧。”令顾小凡也心里有些烦闷不已。
　　心想这老摇滚男怎么还不走啊……
　　邓紫琪在连着唱了二十几遍之后，也是有些体力用尽了，回头看到顾小凡那张“残酷凶狠”的脸，含着眼泪哀求：
　　“顾……导演，我真的累了，我能休息一下吗？”
　　顾小凡也不由心情有些沮丧，原本他觉得点拨一下邓紫琪就好了的，没想到改个咬字发音而已，竟是这么困难。
　　但是冷静下来一想，其实或者并不是邓紫琪不努力，只是歌手特色唱腔的养成都是常年累月的积累进步的，也不是一天能够雕琢出来的。
　　当年李棕盛打磨莫文蔚的唱腔，也是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他还是恐怕还是有些太急了吧。
　　“恩……你尽力了，不怪你，是我想得太简单了。”顾小凡微微叹了一口气，语言形容确实很难把声音的感觉琢磨出来，如果时间充足，他还可以继续好好打磨一下邓紫琪。
　　但是今天已经是彩排了，没有时间来浪费了，既然不能自己研究出来，那只能用最直接的办法了。
　　顾小凡想到这里在脑海里问思睿道：“思睿，我能够模拟出邓紫琪的声音吗？”之前他在春晚彩排的时候，模仿过维塔斯的高音，邓紫琪的声音虽然高，但是毕竟还比不上维塔斯那种非人类的海豚音吧。
　　“可以模仿，只是会给操作者嗓子造成过大的负担。”电子音回答道。
　　顾小凡听着这个回答心里有底了，犹豫了半天，还是下定决心对邓紫琪道：“我还是给你准备样曲吧，你按照这个方式来唱。”
　　“样曲？”邓紫琪一愣之后，有些委屈道：“可哪里找跟我声线，发音方式类似的歌手啊？”
　　很多唱片公司，决定让自己明星歌手出唱片之前，都会找一些唱功好，却没名气的歌手，花一个星期甚至更长的时间，唱个精致的样曲给明星歌手们，作为参考。
　　这样也便于明星歌手们理解歌曲，也不用花太多明星歌手本人太多的时间，他们直接照着样曲模仿唱就好了。
　　不过唱样曲的歌手，最重要的是，必须要与明星歌手的嗓音与发声方式类似，样曲也才有价值。
　　比如内地著名的歌手孙楠，以前就是歌坛大哥刘欢专门的演唱样曲的，就是因为孙楠与刘欢的鼻音发声和高音都非常像。
　　可邓紫琪这方面就问题大了，她的咬合有问题，说话漏风，哪里去找跟她一样说话漏风，唱功又好的女歌手啊……
　　坐在旁边的张丹，陈可儿，都觉得这事情有些荒唐……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顾小凡很是理所当然道。
　　演播室里的人，听到这话，顿时都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顾小凡要给邓紫琪唱样曲？
　　张丹与陈可儿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连邓紫琪都愣愣地望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620章 高音的回转
　　陈可儿赶紧直接走过来了，轻声对他道：“顾导演，我知道你心急，可由你唱样曲……这恐怕不行，要不我你说女歌手的名字，我马上去找人。”
　　这还有几天就要播出了，歌手都还没有彩排好，顾小凡急得脑子混乱也是正常的。
　　顾小凡却是满脸平静地摇了摇头道：“现在来不及了，而且其他女歌手都没办法知道，我想要把邓紫琪塑造成怎样的唱腔，只能我来做这件事情了。”既然是说邓紫琪不明白，就只能唱给她听了。
　　张丹终于也忍不住站起来了，远远地提醒道：“顾导演，我知道你是八音才子，音调可男可女，但是Gem的发声很特别，你很难模仿的……”
　　张丹刚才上网查了顾小凡的资料，听了他的歌，对他也是深为佩服，早就没有敌对的情绪了，现在是真心在劝他别做傻事。
　　顾小凡还以为他在故意调侃自己呢，没搭理他，直接对邓紫琪道：
　　“你好好听，我会让工作人员录下来我的演唱的画面，你好好琢磨，唱这个歌我消耗会很大，之后的几天我就不能管你了，你要好自为之，用功练习，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邓紫琪不知道顾小凡说的：“消耗很大”是什么意思，只是看到恶狠狠的样子，吓得整个人一颤，连连点头。
　　然后顾小凡转头望着陈可儿，在她耳边轻声道：“陈大小姐，我心脏不太好，受太大刺激，有时候会晕倒，如果等下我晕倒了，你记得别声张，帮我安排一个位置休息就好了，特别是不要告诉高媛圆和刘施诗，免得她们瞎担心……”
　　“你心脏不好……？”陈可儿怀疑的望着他，一点都不相信他这个鬼话。
　　顾小凡知道她不信，只是耸了耸肩膀，笑道：“还有，如果我晕倒，这两几天节目就交给你了，一定要让邓紫琪这小丫头好好唱，知道吗？”
　　说完，他就走到了场地中央。
　　这时候，旁边的乐手也都觉得事情有趣了，忍不住聊天道：
　　“老周，这什么情况，你见过男的给女歌手唱样曲了吗？”
　　“当然没见过，别说没见过，就连听都没听过……”
　　“这顾导演是在开玩笑吧。”
　　“我看不像。”
　　“可就算他嗓子能唱女声那么高的音，但是邓紫琪那漏风的发声，一般人也学不会，唱也是白唱。”
　　众人这两天也是给顾小凡折磨坏了，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了在嘴上损了损这个小导演。
　　而顾小凡已经不想那么多了，站在了舞台上面，拿着话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首歌有三分钟多一点点，上次他为了救王司聪，用程序足足达到3分钟半钟，事后足足睡了整整两天，唱完这首歌，应该是没问题的。
　　想到这里，顾小凡看了台下正眼巴巴地望着他的邓紫琪一眼，然后把下巴错开了一点，学着她说话漏风的样子道：“要开始了，你看好。”说话也是邓紫琪那种含糊不清的感觉。
　　这下子原本心情低落的邓紫琪，一下子就顾小凡这滑稽的样子被逗乐了，噗哧的笑了出来。
　　陈可儿也忍不住哭笑不得，心想，这家伙倒是好，这时候在想着逗人家小姑娘啊。
　　这时候就见顾小凡闭上眼睛，凝神专注地培养情绪，几秒钟之后，才开口演唱。
　　“多少人走着却困在原地，多少人活着却如同死去，多少人爱着却好似分离，多少人笑着却满含泪滴……”
　　只是第一句，顾小凡那完全犹如女声一般的奇异嗓音，令所有人瞬间就被惊艳到了，每个人都他那种奇异的嗓音震惊了。
　　这怎么可能？
　　这个声音是顾小凡发出来了的？
　　陈可儿与乐队的人们，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都是张大了嘴巴，第一感觉顾小凡是不是被女鬼附身了……
　　与其他人的惊讶与顾小凡的高音不同，张丹都感觉到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站起来了，而邓紫琪更是吓傻了……
　　我的天哪……虽然略有不同，但是他的发音完全与邓紫琪竟然一模一样啊……！不……不仅仅是一样，而是比她在基础上更好，在这一进歌的时候，特别的飘渺而细腻。
　　那种原本被认为很别扭的口音，笨拙的发声方式，竟然展现了一种额外的诚恳……心里的情感自然流动了出来。
　　音色浑然流畅如起伏绵延的群山，像是诗人充溢着睿智灵魂瞬间弹出的心音，柔顺的音符回荡着悠长，沉稳中透着丝丝温暖。
　　同样的词，却展现了截然不同的情感力度，邓紫琪刚才唱的时候，让人觉得她只是尽力把歌词唱出来，并没有表达出内心的情感。
　　而顾小凡唱的时候，却是在真正用生命在倾诉着，仿佛他是在吟唱出生命的意义。
　　走着……却在原地，活着……却死去，爱着……似分离，笑着含泪滴……！
　　主歌的这几句清唱，已经让所有人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种震撼是难以言喻的。
　　张丹顿时一个激灵！疯狂地冲向乐队那边，一把推开了键盘手，自己坐在了键盘前开始演奏。
　　很快，背景跳跃而有力的音符蹦了出来，一下子令整个氛围提升至了另外一个层级。
　　顾小凡闭眼唱道：“谁知道我们，该去向何处时”那一句时，大家都感觉到，那沉寂的心暗暗起伏着骚动，飘逸的情感蕴藏着深邃，能量开始积蓄着……
　　比起邓紫琪一味的高亢而飙高音，顾小凡的唱法的主歌却犹如，凄艳美奂似半山云雾飘渺又或如涧中溪流潺潺，竟然把那原本笨拙的咬字，运用地无比轻柔而灵动。
　　整个演播室里，都是顾小凡那奇妙而直击人心的歌声，进入副歌部分，当歌声从吟唱变为呐喊，情感竟然如山呼海啸一般爆发而来！
　　“谁知道我们该去向何处，谁明白生命已变为何物~
　　是否找个借口继续苟活，或是展翅高飞保持愤怒~
　　谁知道我们该梦归何处，谁明白尊严已沦为何物~
　　是否找个理由随波逐流，或是勇敢前行挣脱牢笼~
　　我该如何存在~~！”
　　澎湃激荡的爆发，那内心对于人生的憧憬与绝望、落寞与悔恨、悲哀与愤怒，奇妙地交织在一起撞击爆发着。
　　与邓紫琪之前高音过于嗡嗡的令人不舒服的处理不同，顾小凡的声音虽然无比的高亢澎湃，但是他的高音却在情感剧烈爆发的时候，顺滑而圆润，美丽至极。
　　那要咬合不严的先天的缺陷，反而令他的尾音有一种奇妙的“回转”的效果！
　　在人们的印象中，歌手能飙高音仿佛就是很牛的人物，其实这是一个极大的误区，因为飙高音只要经过训练并不难，难得是飙高音要飙的好听。
　　普通歌手的高音，飙到某个程度，就会令人产生不适感……越听越难受，但是顾小凡的演唱中，每每到高音即将突破极限，令耳朵感到刺激的同时，都会妙到巅豪的返回，控制的恰到好处，而这样，气息流转回来后，竟然还有返还的效果，令气息更加充足，可以一次次的催动更强大的歌声，情绪继续堆叠到更高的极限。
　　邓紫琪听着，望着台上光芒万丈的顾小凡，整个人都在颤抖着，深深地被震撼了，这就是顾小凡反复对她说的，她的缺陷就是她的特色啊……
　　这个“恶棍导演”竟然巧妙地运用她的咬合问题，创造出了一种全新的演唱方式……


第621章 音乐人哭了
　　此时，台上的顾小凡正在演唱，乐队乐手们都各自捏紧了拳头，他们很想上去与张丹一起演奏，但是没办法，他们中途是切不进去了。
　　顾小凡的演唱的节奏与方式都非常的新颖，如果不是张丹这样的传奇键盘手，拥有丰富无比的经验，是绝对跟不上顾小凡的节奏的。
　　不谈作曲作词的水平，单轮演唱技巧，顾小凡已经完全超出他们想象空间的极限。
　　吉他手老周还生怕是自己因为顾小凡的雌雄莫辩的高音，被惊艳一塌糊涂，很轻声地问旁边的同伴：“胖子，你觉得顾导演唱得算是职业水平吗？”
　　鼓手胖子在乐队里是最资深的，几乎合作过香港的所有歌手的现场演出。
　　“职业水平？”胖子吧唧这嘴巴，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着：“男歌手里，除了张学友，陈奕迅，我在现场没听过比他唱的更好的。”
　　老周听着咂舌不已，他没听错啊，这导演不单单词曲皆佳，就算是歌唱实力，也是顶级的，加上他在表演上的成就，这个人身上的光环也未免太多了吧。
　　他才22岁啊……他究竟是怎么能做到这些的。
　　这时候，顾小凡已经唱完了这首《存在》，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好像被火烧一般，系统虽然能模拟出邓紫琪的声音，但是他的嗓子肌肉却没有这个条件。
　　效果虽然不错，但是遗憾的是，最后的几个高音，还是没有达到邓紫琪原版的水准，嗓子已经到极限了，没怎么唱上去。
　　不过这次他感觉比之前超额使用系统时间要好，他虽然精神有些疲惫，很想睡觉，但是却还能勉力支持着，并没有马上睡过去。
　　不错……他的精神力明显又进步了一些。
　　顾小凡唱完，觉得有些遗憾，没有完全演示好，但是也不能再来一遍了，只是对邓紫琪道：
　　“最后那段的几个高音，我没处理好，你……咳咳……你自己领会精神就好了。”
　　邓紫琪都已经听呆了，她完全没想到自己漏风咬字竟然能这么演唱，一下子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呆愣愣地点着头。
　　之前，尝试了那么多次以后，没有任何进展，她心里一直认为，这个恶棍导演在折磨她，什么缺陷既特色，根本就是在忽悠她。
　　可现在，她才明白，不是这恶棍导演乱吹，而是她自己没找到窍门啊，原来她的缺陷咬字，会在各个音域能唱得这么好听啊。
　　她再望向顾小凡时，在畏惧之中，心里不由对他产生了一种尊敬，这种感觉她甚至Tan.Chang老师都没有过。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来，就看到乐队的乐手们，在那边发自内心地鼓掌着，叫好着，“顾导演，唱得好！”“太漂亮了。”
　　这时候张丹也起身过来了，顾小凡望着他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唉……失误了几个高音装逼失败了，这老摇滚男肯定要臭屁的教训他了。
　　就看张丹走过来，重新打量了一遍，眼神里满是狂喜，直接双手捏住他的肩膀，兴奋地道：
　　“顾导演，你有签公司？”
　　“蛤？”顾小凡心说这是什么问题？全中国的人都知道我是上影的人啊？这老屁股什么意思？想讽刺我是搞电影的不配唱歌吗？不由干咳两声：“我是上影集团……”
　　“不是我是问你有没有签约唱片公司，你不是出了两首网络歌曲吗？”张丹满脸激动与期待地问道。
　　“什么……这倒是没有……”顾小凡满头雾水，不明白张丹问这个做什么。
　　“那你签约我们蜂鸟唱片吧！你一定要签约我们蜂鸟唱片！”张丹瞪大了眼睛双手紧紧捏着顾小凡的肩膀，兴奋地恨不得当场把他抱回家似的：
　　“你的词，你的曲，你的台词，还有你的名气，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见过年轻歌手中最好的，不……应该说你的条件是我这辈子遇过最好的，张学友，陈奕迅没有你的创作能力，周杰伦歌唱实力远不及你……王力宏没有你的特色……”
　　张丹用颤抖地手紧紧抓住顾小凡，深情地望着他：
　　“你还这么年轻，你的才华，你的名气，你的一切一切，都是作为音乐而生的啊！你做什么狗屁导演~！？做什么幕后？当演员风里来雨里去吃苦，这简直是暴殄天物！你听我，以后把心思用在唱歌！你会成为华人最好的男歌手，你将来会会流芳百世！”
　　张丹这位摇滚音乐人，似乎进入了一种癫狂状态，声嘶力竭地嚷着，他为自己到晚年能遇到这样一位前无古人的音乐天才，感觉到无比的激动，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顾小凡的身份，他只觉得自己不该放过老天给他的这个机会，一个可以塑造华人世界最伟大男歌手的机会！
　　张丹看顾小凡不说话，还以为他在恼自己对他指责，不由悔得肠子都青了，一激动起来，也不顾那么多了，连连道：
　　“你是不是还在为刚才的事发火，音乐事大，我们做音乐的没那么多讲究，冒犯你是我不对，顾导演如果你心里还气，你就打我，打到你消气为止，千万不要因为这样就厌恶当歌手啊！”
　　说着老张丹竟然抓起顾小凡的手，照着自己打去，发愣的顾小凡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就“啪”抽到了张丹的脸上，张丹的脸上顿时出现一道红印，张丹可不是做样子，是下来狠力，可他却依然笑嘻嘻的。
　　顾小凡也已经被面前这个摇滚老男人的癫狂给惊呆了，乖乖的……这老男人刚才还嫌弃自己改歌手的唱腔，现在就恨不得自己抱回家里捧在手心里似的，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邓紫琪也看傻了，Tan.Chang老师当初听到她唱歌的时候也是很激动，非要跟她签约，可也没癫狂到这程度吧。
　　见这位高高在上的Tan.Chang老师，恨不得要抱着顾小凡就要亲下去的样子，小姑娘都严重怀疑自己老师的性向问题了……
　　这时候，陈可儿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直接一把拽开了张丹，幽幽地道：
　　“Tan.Chang老师，请你冷静，顾导演是我们节目的总导演，也是音乐总监，并不是什么新人歌手，请你注意你自己的言行。”
　　张丹看到一身白裙的陈可儿飘然挡在他与顾小凡之间，这才从为音乐痴迷的癫狂状态中清醒过来，也终于明白了以顾小凡现今在影坛的身份与地位，他是绝对不可能当什么职业歌手的，顿时眼睛都红了，伸出手对着顾小凡，带着哭腔道：
　　“顾导演，你在考虑一下，就算你不当职业歌手，你可以偶然出张唱片，你有责任为华人音乐世界留下你的作品啊……你不能辜负了老天给予的天赋异丙啊！”
　　顾小凡看着张丹就要激动落泪了，就快要跪下来求他了，吓得连忙小跑着离开了现场，妈妈的……这种老音乐人简直太疯狂了！


第622章 你快点搞完
　　顾小凡一走出演播室外面，没几步他就一阵晕眩了，有些支撑不住了，精神力透支到了极限，令他已经无法保持正常思维了，只能坐在一边的楼梯上，尽力支撑着不睡着。
　　陈可儿让工作人员把又哭又闹的张丹请出去，回头来找顾小凡，却看见他靠在楼梯口的阶梯上坐着，不由走过去。
　　这小导演，虽然平时看着吊儿郎当，也爱吹牛，但是却是才气纵横，好像无所不精一样，恐怕就算是艾伦，也要输他一头了。
　　陈可儿心里暗暗感叹着，又想起那张英俊而高傲的面容，不由心神有些恍惚，自己纵然再喜欢他，可又怎么配得上他这个华纳的继承人呢？
　　想到这里，她再看一眼坐在地上的顾小凡，似乎心里又觉得他还是比艾伦差得很远……提起裙角，也坐在他身边，用那柔美的声音，轻幽地道：
　　“没想到你还会唱歌啊，还唱得这么好，其实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把你安排到7位歌手中……”
　　陈可儿还没有说完，就见顾小凡眼神迷蒙地看了他一眼，轻声地抱怨道：“陈大小姐，你总算是来了啊……”
　　说着整个人就扑向她过来，陈可儿猝不及防，被他整个身子压倒在地，顿时也是脑中一片惊慌失措，怎么回事，这小恶棍终于露出本性了，这是想要非礼自己？
　　陈可儿心中一阵惊慌，心里也知道自己对抗不了顾小凡这个男人的，叫人吗？如果叫人，他们之间会产生无法弥补的裂痕，《我是歌手》这个节目就更没办法做了……而他的爹地也会卷入丑闻之中。
　　各种后续的危机与带给她嗲地的巨大麻烦，令她心里一阵害怕。
　　想到这里，陈可儿不由无比愤怒起来，顾小凡难道是在出资重新拍摄《我是歌手》这个节目的时候，都算计好了，令她讲退两难吗？？
　　陈可儿虽然平日里坚强聪明，但是毕竟也只是一个年轻女孩儿，正遇到大变故的时候，并没有她自己想象的那么果决坚强。
　　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恨顾小凡卑鄙，权衡利弊后，心想不如自己就默默忍受这一回吧……毕竟这是公司，顾小凡最多也只敢上下其手，乱亲几下，也做不出太出格的事情吧。
　　陈可儿心中百个念头，思量着最好的处理方式，却只是一瞬间的时间，只感觉压在她身上的顾小凡却是一动不动，心里不由有羞又怒，这个混蛋到底是在干什么？难道还在酝酿感情，要羞辱我，就快羞辱！
　　想到这里，陈可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被顾小凡压着，干脆也不抵抗来，冷冷地道：“顾导演，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在等人过来看到你这样的吗？”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可说完之后，顾小凡依然还是没有半点反应，一动不动的。
　　陈可儿脸颊飞红，心里却不由莫名有些气恼，就算你要猥亵我，也就快点猥亵完了，让事情快点过去，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以后再离你远点就完了，节目完了之后再也不接触你这个混蛋，可你这样动也不动，是打算压我到什么时候？
　　这占便宜，也要有个限度吧？
　　陈可儿正是羞怒交加之际，突然听到顾小凡鼻子里传来微微的鼾声，顿时整个人一愣，再仔细转头一看他，顾小凡竟然像是个孩子一样，整个人趴在她的身上睡着了……
　　什么……情况？
　　陈可儿微微张着嘴巴，这才从自己情绪中清醒过来，用尽气力推开顾小凡，就见顾小凡竟然是张着嘴巴，呼呼大睡着，口水都慢慢从嘴边流下来了。
　　陈可儿终于反应过来了，难道他刚才不是猥亵自己，只是支撑不住向自己倒过来？
　　这时候她脑海里才浮现起，顾小凡在之前对她说的：“陈大小姐，我心脏不太好，受太大刺激，有时候会晕倒，如果等下我晕倒了，你记得别声张，帮我安排一个位置休息就好了，特别是不要告诉高媛圆和刘施诗，免得她们瞎担心……”
　　可是……这家伙是说晕倒，不是睡着吧？这怎么看他都是睡着了吧。
　　陈可儿学过一些医疗的知识，赶紧摸了摸他的脉搏，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并没有什么症状，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故意逗我吧。
　　“顾导演，如果你是开玩笑吓我的话，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好了，你可以起来了。”陈可儿轻声道，却发现顾小凡还是没有反应。
　　陈可儿心想，我就不信你是真的晕倒了，想到这里，她不由愤恨地用手指捏着他的上臂的内侧，心想我看你还装，就算是你真睡觉，你也该醒了吧。
　　可掐了一下竟然顾小凡没有反应，陈可儿心想难道是自己用力不够，这小混蛋忍住了，不由有些恼怒，又用上全力，狠狠地掐了一下，这下子连她自己都觉得下手太狠了些……
　　可顾小凡依然呼呼大睡着……
　　不对，他真的晕过去了，陈可儿心里一惊，刚想叫人把他抬回家，但是又记起答应顾小凡不声张的，只能打电话给了阿夜：“阿夜，你好阿水已经叫过来，别告诉其他人，要保密……”
　　两天之后，经过了无数的梦境，浑浑噩噩之中，顾小凡才缓缓地醒来。
　　他微微睁开眼睛，就感觉到刺眼的阳光，还有微风吹动着额头的头发，挣扎地坐起来，往周围望了望，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上面有一个小型的帐篷顶遮住，而这张床则是在一个天台之上。
　　他左手边就是各种花草植物，右手边是白色的咖啡圆桌椅，显得非常漂亮有气质，这是……凤凰卫视的天台？
　　顾小凡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胸口受伤贴着各种仪器的感应器，旁边有几台巨大的医疗仪器正在运转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睡两天就成这样了？
　　他正想抬脚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脚上的被子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低头一看，就看到趴在自己脚上睡着的白衣女孩。
　　陈可儿一头长发披在白皙后颈，侧脸精致动人，娇俏的鼻子因为寒冷轻轻吸了一下，微闭的眼睛睫毛微微颤抖，阳光随着她宛如透明的耳垂边洒在她脸庞上，像是欧洲油画中的贵族女孩一般宁静柔美。
　　看得顾小凡也是心神一恍，这陈大小姐不摆着架子瞪人的样子，倒是美得令人心醉……让人忍不住想上去香一下她的小嘴。
　　这时，顾小凡也看到了她手中的《我是歌手》节目本，立刻回到了现实世界，连忙扯了扯被子。
　　陈可儿柔嫩的小嘴含糊地念着：“艾伦……艾伦我要回中国了……”的梦话时，突然感觉被人一扯，一下子就醒过来了。
　　“诶……”陈大小姐有些恍神，像是一般少女似的揉了揉眼睛，终于清醒过来，马上恢复了她那高傲漠然的样子，望了眼顾小凡。
　　“你终于醒了。”


第623章 一麦到底秀
　　顾小凡笑眯眯地望着她：“陈大小姐，你相好的叫艾伦啊？”
　　“谁告诉你的？”陈可儿脸色一变。
　　“周公先生告诉我的。”顾小凡笑眯眯道。
　　“周公？”陈可儿正想这个周公是谁，突然反应过来，警惕地问道：“我刚才说梦话了？我还说了什么吗？”想到这里不由娇嫩小脸一红。
　　“唉，该说的都说了啊……”顾小凡故意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陈可儿很快就从顾小凡调笑的表情里看出了破绽，幽幽地道：“梦话而已，不必要当真。”
　　这时候，小黑妞阿夜已经端着两份午餐送了过来了，顾小凡也不再开玩笑了，边摘掉自己的身上这些感应器，并无语道：“我晕倒的时候，你是不是拿我做什么人体实验了？”
　　阿夜在旁边饭下饭盒，轻声啐道：“顾导演你还说呢，这么忙的时候，你这么不负责任的睡了不起来，害陈叫了香港几乎所有的名医来……还租了设备，结果一检查，全身都正常，竟然只是嗜睡症……你还说你有什么心脏病，没事吓什么人？”
　　顾小凡心里原来如此，不由听着有些内疚，他当时就是随口找个理由，没想到这陈可儿竟然会当真了，还这么大动干戈。
　　“谢谢你，陈副策划。”顾小凡转头对陈可儿感激地道。
　　“我不是为了你，《我是歌手》不能没有你。”陈可儿表现的很高傲，似乎并不关心他本身似的，但是其实这两天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是发愁，生怕他醒不过来了，嗜睡症也太奇怪了吧。
　　顾小凡哈哈一笑，只是活动了一下身体道：“嗜睡症，就是俗称的懒病嘛，那我还是要多活动一下，今天就要开始了录影了吧，走，一起去演播室。”
　　说着顾小凡也跳下了床，拿起旁边的外套裤子，转头有些尴尬地望着陈可儿与阿夜：“我要换衣服，你们回避一下……”
　　“谁要看你~长针眼。”阿夜一声娇喝，捂住眼睛背过声去。陈可儿也是无奈转过身去，同时幽幽地道：
　　“你刚醒，还是休息一下吧，节目现场我已经安排好了。”
　　顾小凡带着笑意道：“那怎么能行，导演与音乐监制不到，算什么样子。”
　　顾小凡换好衣服有些固执的起身，与陈可儿与阿夜一起来到节目现场。
　　“对了，冠名权卖出去了吗？”顾小凡边走在演播室走廊上边问道。
　　陈可儿有些愧疚地摇摇头：“没有……出价最高中兴手机公司，只出700万，我没答应，还是等你决定吧。”
　　“那就再等等。”顾小凡点点头，时间太紧张了，又都是些大家不看好的过气歌手，再加上是他们黑羽工作室的第一次游戏，没有人愿意出大价钱买冠名权也很正常。
　　“对了，《中国好声音》冠名权卖了多少？”顾小凡顺口问道。
　　“……”陈可儿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幽幽地道：“7000万，被王老吉红茶买走了。”
　　原本陈可儿以为她说完这话，顾小凡会觉得很失落，没想到这个小导演却是哈哈大笑：“才7000万啊……”
　　陈可儿一愣，却又点了点头地道：“确实没你票房十亿多。”
　　顾小凡，没再说什么，进入演播室，这时候明亮的大厅已经进入不少兴奋的听众，灯光、音像工作人员正在台上忙碌，现场有些躁动。
　　很多热心观众都是各个大节目跑，已经熟悉流程了，一个个兴致头很高，像是看足球赛现场一样，毕竟真人秀节目都需要火热的气氛。
　　而顾小凡则直接来到了导播间里，一进来，他就站在了所有的摄像监控的前面。
　　高媛圆看到他，不由轻呼一声：“这两天你去哪里了，打电话你也不接，我差点报警了，陈副策划说你去度假去了。”
　　“是我放松了两天。”顾小凡摆了摆手，然后像是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一样，对着总机麦克风沉声道：
　　“所有人注意，我是导演顾小凡，从现在起，所有跟拍导演，镜头管理，都开始一麦到底。”
　　导播的凤凰卫视的员工们都吃了一惊，怎么回事？一麦到底？要不用脚本，直接收录歌手与观众的言行吗？
　　大家都没作声，但是心里都有一个念头浮起，这个顾导演对真人秀电视节目是一个外行……
　　在未来的十年之内，各种明星真人秀节目会内地如雨后春笋般的兴起，所有的观众都认为真人秀是明星展现个性的舞台，是他们最真实的一面。
　　其实普通观众根本没意识到，节目上的一切都是有一个固定的脚本的，哪期节目什么嘉宾出意外，那个嘉宾发脾气，哪两个嘉宾冲突，最后怎么和好，都是会有电视台的编剧策划的，而明星们在节目上演出来。
　　只是他们用是“自己”的名字在演出罢了……所有的剧情都是安排好的。
　　而所谓的“一麦到底”，从歌手抵达香港，包括在机场接机、从机场到凤凰卫视的路上，以及进入《我是歌手》的录制区域，歌手从带上麦克风开始，中途不会有任何停顿，摄像机会不间断地记录歌手的言行，而且没有人会在演出前跟歌手对台本。
　　歌手拿到的只是一个时间表，包括彩排、访问、化妆、录制是在几点几分进行的，但是没有工作人员会跟歌手提前对“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就是说，顾小凡要抛弃一切的编剧，让歌手只有发挥，他们完全不用按照剧情来，任由他们想说什么说什么，导演只有剪辑的权力。
　　可是有人都知道，这会让整个的节目的流程彻底失控！没有针对性的话题，与控制性，怎么让节目打动人呢？
　　在场凤凰卫视的员工，包括陈可儿，心里都不知道结果将会如何，但是没有人敢反对这位“十亿导演”权威，整个节目都是他本人投资的，皇帝不急，他们太监急什么。
　　所有人都清楚，在这种“失控”的状态下，会带来所有国内真人羞节目不曾拥有的东西——“真诚”。
　　可是……另外也会带来一个极大的负面影响——那就是整个节目会有些混乱。歌手与歌手之间找不到共同的链接点，一台节目或许会变成一盘散沙。
　　或许并非不可控制的，对于资深的电视综艺节目导演来说，任何节目都是可以慢慢累积出来经验，渐渐掌控整个节目的。
　　但是，现在问题是，在这个时间点内，世界上还有没有做过类似这样的“一麦到底”的真人秀节目，没有任何人有经验！
　　在未来十年韩国，美国，欧洲都有多不同形态的这样的真人秀节目，内地都是从国外那边照搬过来的拍摄方式，剪辑逻辑，所以节目质量非常高。
　　可现在，全世界都还在按照脚本来，只有顾小凡一个的节目是“一麦到底”的，在其他人看起来，他这就是胡来。
　　不是没有想到这样做一台真人秀节目，但是没有谁有这个胆子，谁敢拿着这么多钱去人节目组练手……
　　其他人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却有一个人有着无比丰富观看“一麦到底”节目的经验。
　　顾小凡其实从头到尾，都没从系统得知《中国好声音》与《我是歌手》两个节目究竟谁更加受欢迎。
　　他只是坚定一点，两个节目在现在这个时段点上播出，当中有着一个决定性的差距，那就是导演的实力上。
　　这世界上，只有唯一一人，在拥有强大的导演掌控力的同时，又具有相关节目经验的人……那就是他顾小凡。


第624章 最好的舞台
　　在顾小凡宣布他的决定之后，在整个导播间，都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情绪中，下午1点，《我是歌手》录制开始。
　　“大家好，我是现场主持人杨舒，现在500名大众听审团正在入场，他们的投票，将决定7名歌手谁将离开，而谁将留下。”
　　镜头从观众入场的现场，转移到了歌手区域，从带有赞助商标志的汽车停在凤凰卫视T2区门口开始，每位歌手都会有贴身的编剧和摄像对其进行跟拍。
　　哪怕是在群采或者抽签这样的群体镜头后面，都严丝合缝的架着多台摄像机，每台摄像机有固定的拍摄对象，从而保证了节目对每位歌手每个动作、表情和语言的捕捉。为了创造更多场景表现歌手反应。
　　顾小凡还让阿水专门改造出了7间具有现代风格的嘉宾休息室。
　　在顾小凡一麦到底的要求下，《我是歌手》节目根本无法严格控制开始时间和录制时间，必须把录播当直播来做。
　　这就要求各部门在开始之前对于自己身工作的准备充足。
　　所有人都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从下午1点持续要凌晨的录制。
　　所有编导都在站着，耳麦里是各种监听和提示，手里抱着场记单不断写，还要兼顾拍摄内容。
　　在现场监督的导播们，编导们，都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很多人都在嘀咕。
　　“一麦到底……这简直太疯狂了。”
　　“都不知道时间该怎么控制，万一要是歌手唱失误怎么办……观众要是有什么突发状况，真的是无法收拾。”
　　现场的凤凰卫视的工作人员，都觉得顾小凡这个“一麦到底”的主意太荒唐了。
　　就连那些来客串经纪人的凤凰卫视主持人们，也都是傻眼了，窦文涛直接对旁边沈星感叹道：“这顾导演果然是与不同啊，就只有他敢这么干。”
　　一群来客串的凤凰主持人也是苦笑连连着。
　　而在作为检票嘉宾的室内里，作为监督人与点评人，山河，宋柯，涂惠源这些音乐人也都觉得无可奈何，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有导演会搞这种模式。
　　一次录制不重复？这让所有参与《我是歌手》的人都精神紧张无比起来。
　　而这种风雨欲来的紧张感，压迫感，也令现场观众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氛围，每个工作人员神色都显得很忐忑，好像是都不知道命运要将自己带到何方。
　　可谁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氛围下，却给参赛的歌手带来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当李棕盛，韩磊，曹格，林志炫，黄绮珊，李健，从车上下来，看到红地毯，三台摄像机，7，8个人跟着自己。
　　在进入演播室，在楼上往下看到了那高耸而华丽的舞台，500名观众期待而兴奋的脸时，他们的心情都情不自禁地变得奇妙起来。
　　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在80，90年代，是华语音乐最高峰的时代，那时候的歌手这个职业崇高而迷人，华人世界里飘荡着无数的金曲音乐，感动着整整一代的人。
　　很多歌手的唱片销量都破白金，双白金……歌神张学友《吻别》一张专辑甚至达到了单张500万销量，他一个人更是以1.2亿唱片销量，成为全世界唱片总销量排名第23的歌手。
　　而在那个时候，歌手们的地位都无比崇高，他们就像是70年代的诗人一样受人尊敬。
　　无数词曲俱佳的音乐被传唱着，他们……就是那个时代的巨星。
　　可渐渐的，MP3出现了，卡带，CD都被束之高阁，音乐变成了免费而廉价的事物。
　　音乐人们失业了，整个华语音乐产业开始下滑，那些具有才华的人，都离开了这个行业，或者休息或是退居幕后，除了周杰伦几个人之外，华语歌坛已经人才凋零。
　　而在内地，则开始流行起了网络歌曲，开始了选秀节目。
　　大家都发现，啊……原来当歌手很简单嘛，唱歌并不难嘛？我也可以啊。
　　歌手渐渐变成了平庸而俗气的职业，超级女声的前三名，令那些曾经的巨星黯然失色，时代进入快餐音乐时代。
　　在这个时代，“偶像”带来利益，远远比“歌手”更大，那为什么我们还需要歌手呢？
　　经历过荣光的老歌手们，都黯然神伤退居二线，新人们苦苦挣扎，看着选秀歌手们，一举成名，风光无限。
　　歌手们只能开始当主持人，开始写书，开始演影视剧……
　　没有人再能自豪地站在闪光灯下，享受观众们的仰视，骄傲地宣布道；“我是歌手！”
　　再也没有人愿意，提供那么多金钱堆砌华丽的设备，再也没有人请那些顶级的乐队，再也没有人愿意给歌手们一个施展全部情感，才华的舞台。
　　而今天，在凤凰卫视这里，7名歌手，看到这1200平米的演播厅灯光亮起，顾小凡从韩国邀请了灯光师营造了光影炫目的舞台。
　　在舞台后面，是一张张熟悉而又久违的面孔……Beyond的御用吉他手黄仲贤，崔健，老狼的打击手刘效松，中国青年交响乐团小提琴首席靳海音，台湾殿堂级吉他手王建民……
　　所有这些，都是作为一个歌手梦寐已久的东西，顾小凡都毫不吝啬地呈现在了他们每个人的面前。
　　顾小凡在导播室，对着总机话筒，对着带着耳麦的7名歌手，用不容置疑地声音道：
　　“今天录制，按照比赛规则，我不管你们是谁，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不NG，不打断重录，每位歌手一次机会。”
　　原本，曹格，林志炫两个老油条，原本还是抱着来唱一唱就结束的心态，认为他们这种演唱水平，录一个节目没什么大不了，可此刻，却突然紧张起来了！
　　他们听到顾小凡宣布不重录之后，赶紧在各自的房间里，开始做着热嗓子运动，曹格的汗甚至都下来了。
　　而李宗盛与李键，黄绮珊，韩磊则都是闭着眼睛在自己房间里酝酿累积着能量，尽量去控制自己紧张的心态，他们没料到顾小凡竟然创造出了这样一个舞台。


第625章 歌手的价值
　　7名歌手们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辜负了这个舞台啊！
　　可越是这么想，越是紧张，手心都不免被汗水湿透了。
　　陈可儿看到镜头里7名歌手有些异样的表现，顿时有些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你说不重录，他们就变得紧张了。”
　　除了邓紫琪，其他人应该都是拥有无数的舞台经验才对，没什么可值得担心地吧。
　　“嘿。”顾小凡眯着眼睛微笑道：“你不懂，他们之前吊儿郎当，没上心，只是把我们这个节目当作了一个工作，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们看到了机会？”
　　“机会？”陈可儿秀眉微蹙，有些不明白。
　　“他们看到了这辈子自己见到过最好的舞台，最好的乐手，最好的灯光师，造型师，所有这一切，都是远胜他们之前的录音室，演唱会的配置，是他们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机会。”顾小凡说完指着镜头里，李宗盛道：
　　“就算是李棕盛这样的大哥，也没有几次机会，能遇到有人愿意用几千万堆砌这样一个舞台给他唱歌，他紧张，是因为作为歌手，他渴望留下在人们心目不朽作品的机会……”
　　对于所有歌手来说，虽然名和利很重要，但是这些东西，却远远没有演唱一首不世杰作对他们的吸引力大。
　　他们终究会老去，总有一天无法再唱歌，可那些伟大的作品会流芳百世，每名歌手的最高追求，都想像是邓丽君一样，就算去世，也会幻化为旋律，永远的流淌人们的心头。
　　陈可儿听着一愣，看到顾小凡说这番话死后，那神气活现的神色，竟然首次觉得他比自己眼光还高一成……这吊儿郎当的家伙，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台上观众们正在热烈着讨论着，究竟是哪些歌手会来参加这个节目，在来之前他们都知道这次是个真人秀的歌唱节目，但是并不是知道谁是参与者。
　　“小杰，你说这节目会是那些歌手来参加啊？”
　　“还用问，肯定是那些选秀的冠军了，什么张杰，李宇春。”
　　“我看应该还有一些二线老歌手，比如景岗山之类的。”
　　“唉~那些人没意思，我就想看又网络歌手来上，有庞龙，刀郎最好了~”
　　这时候，第一位歌手李棕盛已经上场了，现场的观众们一愣之下，认出来人，顿时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起。
　　“竟然是李棕盛！？我的天顾小凡竟然把李棕盛请来了！？”
　　“乖乖的，这节目也太牛了。”
　　在助理经纪人的房间里，窦文涛几个人都是惊呼一声：“我的老天~竟然把李棕盛大哥都请来了~！”“顾导演也太厉害了吧，他是办到的？”
　　他们从来没想过，李棕盛这样的传奇音乐人，竟然会像是超级女声一样，来这里参加PK，那种震撼感是无与伦比的。
　　往常在这个时候，歌手们都要说上一两句话，拉拉票，带动一下氛围，甚至最好说说最近这些年他的经历，为什么离开了音乐了啊，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啊。
　　最好是有受伤，亲人的离世，绝症……故事越感人越好，让这些故事性在歌曲之前，就先入为主的给人一个基调，观众们在听歌的时候就会特别有感觉。
　　可这次，令观众意外的是，这个情况竟然没有发生。
　　李棕盛只是对观众轻轻地鞠礼一躬，对后面地乐队点了点头，摸着自己的胸口，一句都没有说……
　　然后灯光全灭，只剩下一盏射灯打在了李棕盛的身上，背景音乐中的音乐的节奏感响了起来，每一声都与观众们的心跳重合着。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纯粹的氛围下，一种莫名的崇高感在这个舞台上，散发出来，激动的观众们也立刻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地都从兴奋中变成专注起来。
　　靳海音小提琴音飘然响起，熟悉而美妙旋律一下子就把大家带入了曾经的记忆里。
　　助理经纪人窦文涛，歌手间里的曹格，李健，这些3，40岁的男人们，一听前奏都双手捂着下巴，眼眶都红了。
　　“曾经自己，像浮萍一样无依，对爱情莫名的恐惧，但是天让我遇见了你，我初初见你，人群中独自美丽，你仿佛有一种魔力，那一刻我竟然无法言语……”
　　李棕盛的声音一出，随着那已经快忘却的歌词，那些曾经的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那曾经久远前真挚的情，清澈的爱，那个留恋的身影，随着歌声，回忆画面像是录影带一般播放着。
　　这首《我是真的爱你》唱了不到的一分钟，现场观众席上，助理经纪人室，歌手单房间，甚至是导播室，现场的那些凤凰卫视的编导们……所有人的嘴巴里，都在随着李棕盛的歌声一起吟唱着……很多人眼中都闪着泪光。
　　特别是当李棕盛唱道：“让我随你去~让我随你去~”这句时，在导播室里的顾小凡等人，都在十几个个不同的镜头里看到了不同的人，都仰头高唱着这句歌词。
　　这就是音乐的力量，曾经打动我们的不光是歌曲，而是那过去的岁月，那被遗忘的回忆，当歌声响起，都会涌上心头，一首几分钟的歌，却能令整个世界的时间都跟着流转凝固……
　　而那些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年轻人们，也被这种氛围感染，完全被旋律与歌词感动，这种现场的演唱的震撼，声音的情感是直接在整个空间里弥漫着的，令人无法抵挡。
　　不需要说故事，不要需要什么绝症生离死别的烘托，这歌声里就有我一切想说的。
　　因为我不是演员。
　　不是参加选秀的偶像。
　　也不是需要你们同情的可怜人。
　　我……是一名歌手。
　　现场的人，很多人都听过这首歌，甚至在卡带里，CD里，电脑里听过无数回，甚至连超市，商场里都会放。
　　可从来没有这样被震撼的感觉。
　　同样是一首歌，为什么歌手唱得格外的好，为什么会他们听得如此的痴迷。
　　这就是《我是歌手》与其他所有选秀音乐节目不同的地方。


第626章 埋没的高手
　　顾小凡并不是要做一个纯粹的娱乐节目，而是做一个艺术品。
　　这个节目，这就像是一部电影一部电影。
　　这个舞台的演出一点一滴都是有情节，你得进去。它不是你打着麻将、嗑着瓜子能看下去的，这样你感受不到这个节目的魅力。
　　它非常细腻，有最好的歌手和最好的音效，大家被打动都是因为那无比真挚的情感，可能你错过一个表情，你就再无法全面感受到这种打动人心的情感。
　　录音室里，电脑里，演唱会上，CD机里，都不会有这个效果。
　　只有在这个神圣崇高的舞台里，歌手才能沉醉地唱歌，人、歌、精神合为一体，台下观众才会感受这般如痴如狂。
　　所有观众此刻心里都有一种感觉，比起他们今天听到的！那些什么《超级女声》，《好男儿》都是渣啊！这才是音乐节目啊~！！
　　当所有人都拿着音乐当作娱乐，作为讲故事，歌手之间斗心眼的工具时，顾小凡则优雅地回归到了音乐的原点，在他这样精心布置与设计之下，无论是歌手，乐手还是观众，都会在这个舞台里得到他们前所未有的音乐，到达他们从未有过的境界。
　　李棕盛唱完之后，全场响起了如雷的掌声，很多人都是起立用尽全力鼓掌，好多人都抹着眼泪叫好着，还有些人在椅子上哭着不能自己，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
　　而李棕盛也是感动至极，闭上眼睛享受了这一刻，掌声更加响亮了。
　　良久李棕盛睁开眼睛，才点了点头，出声道：“我是歌手李棕盛……感谢，顾小凡导演给我们提供了这样一个舞台，谢谢他，这是我这首歌，唱得最好的一次……”说完对着导播室的方向，鞠礼一躬，顾小凡也是吓了一跳。
　　口才很好，辈份极高的李棕盛是这一季《我是歌手》的主持人，唯一能在现场说话的歌手，他在唱完之后，就开始介绍起了节目规则。
　　而此时，趁着这个空档，导播室里却像是在打仗一样。
　　在顾小凡的指挥调度下，现场导演全部凝神静气，导控室内，包括歌手演唱时不同角度的摄像画面，以及伴唱、乐手、观众们的现场实时画面，都展现在了导播们的面前，共由34个画面组成，他们要做到尽量不能放掉每一个镜头，随时随地的调整机位。
　　台上，介绍完规则李棕盛，开始介绍第二位歌手：
　　“《我是歌手》，第二位竞演歌手，我想特别介绍一下她，她也许未必算是全中国家喻户晓的歌手，但是提到她，在我们歌手圈，音乐圈，她那个嗓子呀，是所有人有口皆碑，信服的好嗓子，金嗓子，今天她要演唱的作品是汪峰8年前为她创作的歌曲……也正是她即将登上我们《我是歌手》舞台的心声……这首的名字叫做《等待》。”
　　听着这个介绍，观众们都在轻声讨论：“这是谁啊？”“有人听过这首歌吗？”“不知道。”“没听过。”
　　就连客串经纪人的房间内，见多识广的窦文涛都奇怪地道：“这《等待》是谁唱的啊？”大家都摇头，只有沈星道：“好像是一个黄什么来着，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女歌手。”
　　导播室里，工作人员都在紧张地看着镜头里，有人轻喃道：“这可是个唱将……”
　　只是与李棕盛这种传奇音乐人不同，虽然黄绮珊歌唱实力虽然是公认的强，但是却毫无名气，外形也不讨喜，节目组都有些怀疑顾小凡邀请的这个人选。
　　这种情况下，会有观众喜欢她吗？大家心里都没有底。
　　这时候一身黑色皮衣的黄绮珊已经走到了舞台中央，大家看到了这个有些微胖的中年女歌手，已经有很小一部分人认出来了，鼓起掌来了。
　　久未露面的黄绮珊，看到那些认出她的观众，不由有些感动地点了点头。
　　音乐的心跳节奏声再度响起，舞台中央灯管照射下的黄绮珊，显得有点紧张，一直拿手按着胸口，握住话筒的手不断松开，紧握，松开，但是最后还是紧紧攥紧了。
　　前奏钢琴音乐响起，有些跳跃忧伤的旋律一飘出来，就把大家带入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情绪中。
　　“几年前，你一走就没回来，从此我的爱变成了无奈……”
　　这位其貌不扬的女歌手一开口，观众席中就有不少人连连点头，虽然没听过，这种唱歌的浑厚的气息，一定是个好歌手。
　　不过比起之前李棕盛的《我是真的爱你》，大家并不喜欢这种太过悲情的歌曲，只是安静地听着。
　　“这世界上的孤独，我需要去忍耐……”黄绮珊唱到这一句的时候，突然长长的停顿了一下，像是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在撕裂一样。
　　就在大家感觉到长长的沉默中有些压抑的时候，突然黄绮珊再开口就是一声犹如呼啸一般的嗓音磅礴而来！
　　“等待~~~永久地等待~树叶绿了又黄，你还没来，等待，永久的等待~~在这世界上你是我的唯一……等待。”
　　五个“等待”，每一个“等待”都像是一阵巨浪滔天压过来，一浪高过一浪，所有的人都被她那种心中满满的悲情淹没了……
　　人们脑海中所有思维，所有念头，都把她那无边的悲情歌声掩盖，完全沉浸在她的情感世界当中……
　　谁都没有想到，这样一个过气的老歌手，竟然拥有如此雄浑惊人的歌声。
　　那些坐在现场的音乐老师，山河，宋柯，洪敬尧，所有人都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如果把歌坛比作江湖，那么李棕盛就像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犹如南帝北丐一样的人物，厉害是应该的。
　　可这个黄绮珊，就如同从未成名，却是归隐已久绝世高手，这一复出江湖，给人那种劈头盖脸的震惊感“竟然以前就有这样的好歌手！？我怎么没听过！？”
　　随着这首悲情漫天的《等待》，在黄绮珊歌声渲染下，悲伤绝望的情绪，不断淹没着现场的观众，观众们一个个的都留下了眼泪……
　　完全是控制不住的流。
　　导播室里，那些原本紧张地导播看着镜头里，一张张哭得泪眼婆娑的脸，不由都紧紧握住了拳头，效果出人意料的好啊！？这时候大家都不免望向顾小凡，心想顾导演也太会选人了吧！
　　“这个黄绮珊也太厉害了，为什么她之前没有成名呢？”阿夜惊讶地感叹道。
　　“因为之前没有《我是歌手》”顾小凡很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我是歌手》歌手的三种类型，第一次成名歌手，让大家联接回忆，第二是被埋没的好嗓子，令大家惊喜……而最后，则是最重要……还有一个杀手锏卖点还在后面呢。


第627章 一对狗男女
　　节目继续进行着，曹格，李健，韩磊，林志炫都相继出场，每一个人都带来自己的代表作，都令观众们大饱耳福。
　　在录制着途中，并没有人发现，凤凰卫视的董事长陈勇奇正带着几位董事，悄悄地进来，在黑暗的灯光下坐在最后一排，他没有经动其他人，是让信任的工作人员私下安排的。
　　看着现场观众，如痴如醉听着台上歌手的演唱，陈勇奇忐忑的心情也不由宽慰了不少。
　　旁边一位那位地中海发型的胖董事，也是称赞道：“奇哥，陈小姐这次策划的节目效果不错啊。”
　　“确实质量很好，没想到时间这么急，还能做的这么好。”另外一名董事也点了点头附和。
　　“恩，这次算陈副策划戴罪立功了。”陈勇奇呵呵地笑道，今天他可是被这些合伙人逼着来的，大家非要来看看他女儿节目实际情况。
　　说白了，就是不相信他这个女儿，还好，自己女儿这次很争气，陈勇奇不由望向了二楼的导播室，想找自己女儿的身影，却只看到正在与人交谈的顾小凡。
　　“什么？你小声点，再说一遍……”
　　这时候，正在导播室里的顾小凡，又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顾导，紫琪有些紧张，又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顾小凡顿时无语了，这录制的关键时刻，这自卑的小姑娘又闹腾上了，他知道，八成这小丫头又躲在了道具室里去了。
　　但是这事情他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了，邓紫琪是节目重点歌手，不能传出什么负面新闻，最好还是他自己去处理。
　　而且换了别人，恐怕也说服不了这钻牛角尖的邓紫琪。
　　于是顾小凡对陈可儿丢下了句：“你帮我看着导播室，我去去就回来。”就自己出去找人了。
　　这次顾小凡轻车熟路，直接拐了几个弯，快步走到了道具室，一进门，就听到角落里有稀稀疏疏的声音，顾小凡赶忙走过去，就看到小姑娘正在角落里抱着大腿，全身颤抖着。
　　“该你上台了，你还躲在这里？”顾小凡一脸嫌弃地哼道：“你就躲一辈子。”
　　邓紫琪抬起头，确实没有预期般的泪流满面，看到顾小凡出现，竟然是满脸的欣喜：“顾导演~~您怎么来了啊？”那声“顾导演”喊得甜腻腻的，说不出的欢喜。
　　“你还说，关键时刻你玩什么消失。”顾小凡没好气地道，不过这小姑娘笑颜如花的俏丽模样，倒是令人心情不自觉地好了起来，他这脾气也发不出来了。
　　邓紫琪瞪大水汪汪的眼睛，连连摇头解释：“不……不是，顾导演，我不是逃避，我只是在上台之前太紧张了，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摄影机对着我，我放松不下来……”
　　只有躲在这里才能摆脱无所不在的摄像机，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真的？”顾小凡怀疑地望着她道。
　　邓紫琪站起来，满脸肯定地点了点头：“恩，您给我写的歌，教我怎么唱了，我这两天练习，有信心了，我不怕的。”
　　她望着顾小凡，似乎这位恶棍导演给予她无限的能量。
　　顾小凡看着这小姑娘肯定的模样，不由松了口气，心想，这次倒是他自己多心了，这小姑娘每自己想象的那么脆弱嘛，也是欣慰道：“那就好，走吧，我们上场吧。”
　　说着拉着邓紫琪刚准备要出门，突然听到道具室的门外传来声音，顿时动作停了下来。
　　这时候，要是让凤凰卫视的工作人员看到他和邓紫琪这小姑年从道具室里一起出来，只怕别人要误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就不好了。
　　顾小凡连忙对邓紫琪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她别作声，小姑娘也吐了吐舌头，点了点头。
　　这时候他们就听到了隔间门外有两名凤凰卫视工作人员在小声议论什么。
　　“咱们这节目还真是不错，不过，怎么最后一名是个新人压轴，这安排也太不合适了吧，李棕盛就算了，毕竟是主持人要第一个出场，但是我跟了黄绮珊老师一天，她是真的有实力，怎么反而叫邓紫琪那一个新人压轴呢”只听其中一个声音尖细的女声道。
　　顾小凡听出这是跟拍黄绮珊的编导刘沁，不禁微微皱眉，他还专门嘱咐过，不准私下挑拨歌手之间的关系的。
　　这时候又听另外一个男声道：“唉，谁叫这其他六名歌手都不是小姑娘呢，听说顾小凡导演最喜欢培养新人小姑娘了，之前对什么高媛圆，刘施诗还不是力捧吗？可怜我的曹格老师啊，就是不会拍马屁。”
　　这说话的人，顾小凡认出了是跟拍曹格的编导郑天。
　　就听刘沁撒着娇道：“天天，我就不明白了，这邓紫琪说长相也一般，身材也一般，这顾导演怎么就天天叫‘紫琪’，‘紫琪’的，不知道多亲热，还好像是还珠格格里的尔康叫‘紫薇’呢~”
　　顾小凡听他们说道自己，更是张大了耳朵。
　　郑天笑道：“这些话，我们可只能在这里悄悄说，顾导演叫邓紫琪就算，你是没听到，邓紫琪那个小姑娘，这两天提到顾小凡，都是‘顾导演’‘顾导演’的叫……”
　　他说道‘顾导演’这三个字时，压紧嗓子，学着邓紫琪那漏风的咬字，娇声嗲气：“……你猜这是什么意思？”
　　刘沁道：“难道这两人私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郑天道：“小声点，这话可不能让别人听到了。”接着淫荡地笑道：“我看他们很我们一样，都是看到对方就走不动道了……小沁……这两天我想死你了！”
　　“别这样，让人看到了……不要~”“谁会看到，台里的人都在忙呢……来嘛，我们这两天忙得都没见面了~”
　　顾小凡与邓紫琪就听到了两人耳鬓厮磨的喘息声，顾小凡不由听着有些无语，心道：“这些人还真是八卦，什么事情都歪着想，这出场顺序完全是抽签决定的，哪里有什么安排？”
　　这时候邓紫琪却是憋红了脸，突然“咣当”一下子推门出去，气鼓鼓地指着正抱着一起亲热的刘沁，郑天这对狗男女，憋红着小脸结巴道：
　　“你……你们……怎……怎么能这么说顾导演的坏话，你们太坏了。”


第628章 凑数的压轴
　　刘沁，郑天两人正亲热得起劲，突然就见到邓紫琪从道具室里冲出去，也是吓了一跳，但是两人都是老油条，当然不怕邓紫琪这小姑娘，郑天赶紧松开手，直接笑道：
　　“紫琪~你可别瞎说啊，我们说什么了？你还是快回去吧？大家正到处找你呢。”
　　刘沁也是气得够呛，没想到自己与男朋友在这里亲热竟然被邓紫琪撞破，更是气急败坏地威胁道：“邓小姐，你可跟你乱说，要是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我让剪辑部的王部长把你的镜头都给剪了，你信不信。”
　　邓紫琪小脸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就听旁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不信。”
　　看到顾小凡缓缓从道具室走出来，刘沁与郑天两人顿时张大了嘴巴，吓得腿肚子一哆嗦，刚才他们的话都被这顾导演听去了？
　　顾小凡这时候知道反正也解释不清，干脆直接把手搂在了邓紫琪肩膀上，侧着头望着刘沁与郑天：“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你们再说一遍？”
　　两人吓得顿时都快哭了，顾小凡虽然不是凤凰卫视的人，但是人人都知道陈可儿与他关系非凡，陈可儿的作风台里上下可是都知道的，如果得罪了她，别说在凤凰卫视呆不下去，就算这个行业也别做了，就是在录节目的时候两人私下亲热这一条，就足够他们丢掉饭碗了。
　　何况他们竟然还利用职权，威胁参与节目的歌手……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哪个电视台还会用他们？
　　现在香港找工作这么难，还要供房子贷款，丢了工作他们可真是活不下去了，脑海里一想到自己失业落魄的场景，郑天顿时直接吓得“扑通”腿软跪倒地上，哀求道：“顾导演，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您饶了我这次吧。”
　　其实郑天真不是故意要下跪，他是真的吓得腿软……不知觉才跪在地上的。
　　而刘沁看到自己的男朋友跪下，哪里还敢站着，连忙也跪下来，呜呜哭了出去：
　　“顾导演，我错了，您可千万不要开除我了，我读书读到传播系到硕士，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编导的工作，家里就指望我一个人了，我爸妈在住在公屋……就指望我赚钱养家了，呜呜~”
　　顾小凡原本也不是想为难他们，这种嚼舌根的小事情，下面员工哪个不说，只是他怕他们真的给邓紫琪小鞋穿，所以才出来说话，教训一下他们，没想到这对狗男女这么没骨气……
　　“我可以当刚才话我没听到，那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吗？”顾小凡面无表情地道，他想让这对小情侣闭嘴就好了，毕竟他与邓紫琪在道具间的事情传出去不太好。
　　郑天，刘沁一听到顾小凡话有放过他们的意思，不由对望一眼，然后都一下狠心，照着自己的脸上就是狠狠得“啪啪啪”的几巴掌下去。
　　吓得顾小凡与邓紫琪都是一跳……这也太夸张了吧，顾小凡心里又觉得荒唐又觉得好笑，香港员工怎么都这么狗血啊，这是港剧看多了吧。
　　郑天，刘沁忍着满脸火辣辣的疼，哀求地保证道：“顾导演您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再也不敢说邓小姐的事情了，还会央求王部长多多给邓小姐镜头……”“是是……邓小姐都是我们的错，我们再也不敢了。”
　　邓紫琪看着这两个编导泪眼婆娑的样子，也不由心软，过去摸了摸他们的脸，把他们扶起来道：“好了，好了~你们走吧~下次别这样就好了，唉，自己打自己干什么？多疼啊……”
　　郑天，刘沁一听立刻大喜，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顾小凡看着这对港剧看多了的活宝，也是摇摇头，心想，这凤凰卫视里都是招的些什么人啊，这一代香港年轻人也太没骨气了。
　　“顾导演，谢谢你帮我~”邓紫琪转头笑嘻嘻地望着顾小凡道：“我去上台了，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紧张了。”
　　说着一撩头发，进入了“巨星范儿”模式，挺胸抬头，大踏步走向舞台。
　　顾小凡也是松了一口气，回到了导播室，这时候第六名演唱的林志炫已经演唱完毕了，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邓紫琪，一众人正在聊着天。
　　阿夜惋惜道：“唉，这次抽签顺序不太好，前面李棕盛，黄绮珊表演太好了，太惊艳了，听众的情绪都被调的很高，现在的低托不住啊，还不如把黄绮珊放在最后，那样播出效果反而更好。”
　　导播老赵抬也很遗憾地叹了口气：“好牌不应该都用在前面的，总要留几张在后面打出来啊，要张弛有度，有紧有松，不让影响整体效果。”
　　阿夜也是惋惜道：“我就说嘛，搞什么抽签，就让黄绮珊在最后一个压轴出场，可能能把全场惊艳了，其他的歌手都没有她这样的效果。”
　　顾小凡干咳一声，大家才满脸尴尬地停止了议论，赶紧各就各位，等待邓紫琪上场。
　　“阿夜不是故意的。”陈可儿看顾小凡没作声，不由轻声道。
　　“恩，我知道。”顾小凡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他知道，《我的是歌手》这一场录制，给阿夜她们太大的惊喜了，现在他们也是属于求好心切，大家都没想到，当初不被他们看好的《我是歌手》能取得这个效果。
　　众人心里不免都想要精益求精，自然希望要是最后压轴是黄绮珊这样能惊艳全场的歌手就好了，比起来邓紫琪实在是有些弱了，让节目有些虎头蛇尾的感觉。
　　这时候，所有栏目组的工作人员都在耳机里等待顾小凡的命令。
　　顾小凡在耳麦打开7号歌手的频道，问邓紫琪道：“你准备好了吗？”
　　“恩，顾导演，我已经好了。”经过了刚才的事情，邓紫琪心情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自我感觉非常好。
　　顾小凡突然停了一下，然后在耳麦轻声道：“小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写《存在》吗？”
　　“为……什么，顾导演……我一直想问。”邓紫琪愣了一下。
　　“因为，你很像我……我们都是平凡的人，都不被人看好，甚至我们都有在各自行业里的缺陷……我长得不适合当演员，你的咬合问题不应该当歌手，我们要面对别人的嘲笑，冷眼……”顾小凡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
　　“可我，就偏要证明他们错了，我能行，你也能行，现在，是你自己证明你作为歌手邓紫琪存在的机会……抓住他，征服他，打败他们……”顾小凡说完，才打开了所有人的频道道：
　　“好，开始录制倒计时。”


第629章 歌手邓紫琪
　　这时，在演播室里的观众席里，在等待最后一场歌手的表演上场之前的时间特别得长，观众们都议论四起。
　　“这六名歌手唱得太好了，只能选三个人，实在不容易啊。”
　　“是啊，没想到这听现场比用手机听震撼太多了，这要淘汰一个真是可惜。”
　　“韩磊和李宗盛，黄绮珊唱得太好了。”
　　“我更喜欢林志炫。”
　　“这些人唱的太好了，等节目一播出，我肯定得把现场的MP3下载下来！”
　　“唉，听完这些真正的歌手唱歌，再看其他的选秀节目，那些小年轻实在是弱爆了，做这节目的顾小凡太牛了。”
　　“是啊，那些什么超级女声，好男儿选出来的冠军，要是放在这些人里面，肯定就是个业余选手，要听歌，就不能听那些年轻小孩的。”
　　“怎么之前早没有人在做这样的节目呢？其他电视台早就该想到这主意了啊，中国还有黄绮珊这样好歌手没出名啊。”
　　“不知道，最后一个压轴的是谁？”
　　“谁知道呢，肯定又是个大牌歌手吧，开头李棕盛，压轴肯定也差不多级别吧。”
　　而这时候，李棕盛上台了，开始介绍了歌手：“今晚，最后一位竞演歌手，她是香港新生代中很出色的女歌手，掌声有请……”
　　观众们响起一片掌声，压轴的邓紫琪已经缓缓地走出来，这个一身白裙，还有些婴儿肥的可爱小姑娘一出来，大家都是一愕，心想这是谁啊？
　　就连点评室里的音乐人们山河，宋柯都眨了眨眼睛，观众也差不多都是这种表情，非常的迷惑似的，都在互相问着：“这是女歌手是谁啊？”
　　显然，在场没有一个人，认识这位17岁的女歌手。
　　要说前面的那些选手，什么曹格，林志炫，李健，虽然不是一线，但是毕竟还有过一两首很红的歌曲，更别提李棕盛韩磊这种大师级别的人物了。
　　就算是黄绮珊，也曾经在乐坛上留下过自己的痕迹，而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女歌手是谁？没有任何人有印象……
　　这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新人……在这样神圣的音乐舞台上，竟然会出现一个新人歌手？
　　大家的第一个反应，都是露出失望的神色，唉，一个难得的好节目，终于要落入俗套了。
　　说白了，这还是像以往的选秀一样，顾小凡想捧一个新人了。
　　感受到这种私心，顿时让很多人心里都很难受，因为他们感觉到被欺骗了，他们刚才投入的感情，那些感动，都好像是被人玩弄了。
　　甚至有人感受到了愤怒，不少人小声地议论道：“这一轮是唱自己的代表作，这小女孩有自己的代表作吗？”
　　“谁认识他，我是不认识。”
　　“真是不知道，顾小凡是从哪里找来这样的小孩子跟李棕盛，黄绮珊他们同台的。”
　　“唉，该不会是顾小凡公司的签约的新人吧。”
　　在经过了李棕盛，黄绮珊两位歌手激动人心的表演之后，众人的情绪已经被调得太高了，一直都在顶点，后面四位歌手虽然也很精彩，但是却不如之前那种震撼力，也让观众们的热情从最高点下降了很多，精神也已经松弛下来了。
　　原本在大家心里，都还在期待着压轴的歌手的能带给他们更多的惊喜，没想到啊，结果却等来却是一个完全不知名的新人……
　　观众的失望当然是在所难免的。
　　就连最后一排上，陈勇奇和几位董事都微微皱眉，很是不解的表情。
　　几位董事也失望地遥遥头：“唉……陈副策划对于节目节奏的把握，还是有问题啊，毕竟太年轻了。”
　　“是啊，怎么能安排一位新人，在最后压轴呢？我实在是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陈勇奇满脸的尴尬，也没想到自己女儿会犯这样的原则性错误。
　　这不是糊涂么……
　　在导播室里镜头里，观众们的反应都被陈可儿，阿夜，高媛圆和导播们尽收眼底。
　　大家都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唉，整场节目都很好，最后这个确实差了口气。
　　台上，邓紫琪当然也将观众的神色收入眼底，就像是顾小凡说的，那些质疑，那些失望，几乎没有对她抱有任何期望。
　　在这个一个气氛下，平时的她应该会很慌乱，很紧张的，可这次她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她脑海里还是顾小凡一出面，郑天两人下跪求饶的样子，差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还好忍住了。
　　她鞠了一躬，只有稀稀落落的掌声，直到到音乐节奏声响起，她才专心下来……
　　开始吧，这是属于我的舞台，顾导演说我能行，我不会让他失望的……
　　我是歌手……我是最骄傲，最自豪的歌手邓紫琪……我会用声音去证明我的存在。
　　一盏射灯打在她身上，她眼睛望了导播室的方向，似乎看到了那个狠狠瞪着他的恶棍导演，然后又转头，望向那些对她质疑，失望的观众们，用力握紧了话筒，闭上了眼睛，用自己所有的情感灌注到声音之中。
　　“多少人走着，却困在原地，多或少人活着，却如同死去，多少人爱着，却好似分离，多少人笑着，却满含泪滴……”
　　哇……毫无征兆的，观众们都听着一阵颤，那些原本质疑在聊天的观众们的表情凝固了。
　　在点评室内的山河，宋柯都瞪大了眼睛。
　　歌手休息室里，曹格，林志炫，黄绮珊都赶紧站了起来，走到了面前的电视机前，想听清楚一些。
　　窦文涛那些客串经纪人们，都在聊天途中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被邓紫琪的歌声吸引了。
　　那个有些婴儿肥的小姑娘，站在舞台上仰起了头，在灯光随之绚烂，仿佛万道光芒从她周身闪耀而出，那一瞬间，在这个平凡，不起眼的小小身躯里，耀眼的灵魂之光无比怒放着！
　　“谁知道我们，将去向何处！谁明白生命，以变为何物！是否找个借口继续苟活！或是展翅高飞，保持愤怒，我该如何存在！”
　　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观众们都完全被歌声感动了，仿佛想起了那个被生活压抑的自己，在生活中苟活的自己，那个想要展翅高飞，却愤怒无力的自己！
　　“多少次荣耀，却感觉屈辱，多少次狂喜，却备受痛楚，多少次幸福，却心如刀绞，多少次灿烂却失魂落魄~~”
　　观众席上的男人们，听到这里都不由闭上了眼睛，邓紫琪的歌声好像光芒一般射入了他们的心底，灼热着那最痛楚压抑不敢面对部分。
　　“谁知道我们，该梦归何处~！谁明白尊严，以沦为何物~！是否勇敢前行，随波逐流，还是随波逐流，或是勇敢前行，保持愤怒！我该如何存在！”
　　如果说黄绮珊的歌声犹如悲伤的海啸，那么邓紫琪的歌声就是仿佛沸腾的烈日，轰然点燃了整个世界！
　　所有的悲伤，阴暗，委屈，都在这阵烈日的蓬勃浩浩的能量下消失殆尽~！
　　哇~！哇~！哇~！！！！
　　现场所有的人都站起来了，很多人都挥舞拳头，振奋地呐喊着，还有人热泪盈眶鼓掌着，甚至男人们痛哭流涕，还忘记着嚷着：“好~！！”
　　还有一部分女观众，都是微微张着嘴巴发出了“哇……”的声音，完全惊叹于眼前看到，听到的一切。


第630章 燃烧的全场
　　在观众席最后的座位上，陈勇奇与凤凰卫视的几位老董事们，早已经过了情绪激动的年纪，耳朵也不太好，根本听不清楚邓紫琪具体唱了什么。
　　他们只能完全旁边观众的反应，一个个瞠目结舌……
　　至于这样吗？有这么好听？
　　观众席上的反应简直太精彩，几个大男人哭得泪流满面，一个胖听众激动地全身的肥肉直颤着，挥舞着拳头。
　　而一个女观众则是痴痴地张大着嘴巴，完全就是像是坐着宇宙飞船看到了什么外星球一般，呈现“哇”的口型。
　　陈勇奇与几位董事，都被观众们的反应给弄懵了，说实话，他们也能模糊听出邓紫琪的唱功很好，很厉害，可观众们也不至于这么夸张的表情啊，至于好听成这样吗？
　　而邓紫琪的惊人表现还没有结束，她那能量竟然还在攀升着，那么多年因为心里的自卑，无助，遭受的嘲弄，讥笑在这一刻都随着歌声爆发出来。
　　全场的灯光像是随着她的歌声绽放着，更加绽放着！直到又一个极限。
　　“嘿依诶~~嘿依诶~谁知道我们，该去向何处！谁明白生命，已变为何物~！是否找个借口，继续苟活~！或是展翅高飞，保持愤怒~~~~~！”
　　歌声犹如恒星爆炸一般的四射着，声音在那奇妙的咬合技巧之下，却异常的魅力动人，在最后一个“怒”字拉拉一个高位的长音~~把所有人的灵魂都给吸了进去~！
　　这一刻虽然台上不台下的彼此并不认识，可是他们生命宛如融为一体，一起激昂着！勇敢着！展翅着！呐喊着！！
　　这一秒钟，已经听得精神亢奋的人们，更是一瞬间沸腾了！
　　“啊！”
　　“我的天啊！”
　　“太棒了！天哪~！太棒了！”
　　所有的观众都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掌声和尖叫声立刻就要吞没了舞台，不~~他们已经成为了舞台整体的一部分，成为了这首《存在》的一部分。
　　有一些观众，甚至像是疯了一样，拼了命的挥舞着手叫着，吼着，喊着，好像整个人都被邓紫琪的歌声燃烧起来了一般！激动得不能自己，胸口那份因为困顿的生活，压抑已久的澎湃情绪，只能用怒吼来发泄出来！
　　全场都炸了，炸得震耳欲聋，可他们的眼泪，他们的怒吼，都成为了音乐的一部分。
　　就连休息室里的经纪人们，都按耐不住，冲到了演播室现场想参与进来这场灵魂的呐喊狂欢。
　　陈勇奇与那些年老的董事们，都被这个场面吓到了，他们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顾小凡，在空调风扇里加了摇头药……为什么这些观众都疯狂成这个样子。
　　他们老眼昏花，耳朵已经不少使了，无法完全的感受着一切，只能像是局外人一样错愕着，震惊着，遗憾着。
　　而在导播室里，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镜头里的一切，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而阿夜竟然只是听着音响泪水都留下来了，她完全能感受邓紫琪呐喊出的灵魂能量，不光是歌声，而是这个舞台与观众的反应也与邓紫琪的歌声合二为一，产生了无以伦比的感染力。
　　之前还很看不起邓紫琪的郑天，刘沁，以及凤凰卫视的导播们，则是满脸震惊地望着各个镜头，听着邓紫琪最后那一连串无歌词的呐喊中！观众的尖叫，呐喊掌声，在所有镜头里燃烧着！
　　每个人心里都是同一个念头……谁说这邓紫琪是来凑数的，谁又说这期节目是虎头蛇尾……
　　凑数个JB，虎头蛇尾个叼……这个17岁的邓紫琪就是《我是歌手》真正的王牌！
　　与此同时，在休息室里的黄绮珊，林志炫等五名歌手也是目瞪口呆，她们之前听过邓紫琪的声音，只能算是不错，完全没想到被顾小凡调教过唱腔的邓紫琪，歌声竟然会变成如此的感染人。
　　她那奇妙的咬字发音，让她情感在高音出毫无顾忌的爆发，远远比黄绮珊那种略带刺耳的咆哮更为打动人心。
　　舞台上。
　　音乐与歌声终于停了下来。
　　疯狂的呐喊与掌声，一波接着一波，邓紫琪恍神地看着这一切，呼了口气放下话筒，愣在当场，好像完全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似的。
　　这些人是在为了自己欢呼吗？自己是为了自己喝彩吗？
　　刚才在演唱时，她完全投入了音乐之中，被自己歌声带动着，好像一直在一种耀眼的光芒中漂浮着，以至于没有丝毫的精力观察到观众席上发生的一切。
　　“快谢幕……白痴！”顾小凡在导播室里看到邓紫琪傻愣愣看着观众席，连忙用话筒链接上7号歌手频道骂道。
　　“好……好……”邓紫琪大脑一片空白，傻愣愣地呢喃道，有些僵硬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动作僵硬要离开，可没想到长裙边挂到了话筒架，这么一带，顿时整个人一个趔趄差点要摔倒。
　　现场大家的激动与兴奋的掌声下，突然也不由爆发出一阵惊呼，然后见邓紫琪没事，还满脸冏色地，连连站起来鞠躬道歉，500名观众才想起一片片笑声。
　　邓紫琪小脸通红，赶紧落荒而逃去向后台。
　　导播室里的众人都也是哄笑起来，顾小凡更是一摔麦克，大骂道：“这个小白痴，连个幕都谢不好！还当个屁的明星！”
　　完美的表现，最后谢幕却出了纰漏，这让顾小凡觉得很是恼火。
　　陈可儿却是一脸轻松，看着这位“完美主义”发作的导演幽幽地道：“顾导演，你是太紧张了，我看她这个表现，效果会更加好，你看看咱们导播，还有观众……”
　　顾小凡这才发现，情况似乎没有他想象的这么糟，导播是里的导播们都是一脸笑意很是乐呵的模样，而镜头里的观众也是愉快地讨论着刚才邓紫琪的出糗。
　　原本《我是歌手》那种太过神圣的艺术感，让观众们多少还感觉有一些距离，对待李棕盛，黄绮珊，林志炫那些老歌手，他们崇拜是可以的。
　　可要他们对邓紫琪这样一个小姑娘，有什么憧憬之情，恐怕心里还有一丝别扭，邓紫琪这样失态，反而显出了她小女孩性情的可爱冒失的一面，更加惹人喜爱了。


第631章 最好的节目
　　在观众席最后一排，陈勇奇与几位董事，就听到了旁边观众全部都在热烈讨论邓紫琪。
　　“这歌太好听了！”
　　“好听的要哭了啊~！”
　　“我刚才听得想要跳起来，太振奋人心了。”
　　“这小姑娘到底是谁啊？唱得也太好了。”
　　“是啊，一开始觉得长得一般，但是看久了，觉得又漂亮又可爱，你刚才看到没，哈哈哈，她差点摔了一跤。”
　　甚至还有激动的观众，抓着工作人员问道：“那小姑娘叫什么？”
　　这时候台上的主持人李棕盛正好说出了：“感谢邓紫琪带来的《存在》。”
　　这一下子，全场的人都在互相问：“邓紫琪是谁？”“上网搜搜~”“快下载她的歌听听。”
　　而在点评室里山河，宋柯，临时经纪人室里的窦文涛等人，也都念叨着同一个名字：“邓紫琪”。
　　在后台。
　　邓紫琪推门进了歌手休息室，一进门，原本都不怎么看得上她的曹格，林志炫，黄绮珊等歌手，都主动过来了，祝贺她：“紫琪，唱得好~”“你的嗓子太棒了。”“咬字简直太有情感了。”
　　这倒是让邓紫琪有些受宠若惊了，她完全没想到，这些前辈会对自己这么热情。
　　在之前，其他六位歌手心里，说实在的，都有些瞧不上邓紫琪这个小姑娘，辈份也差着在，演唱实力也不行，都不愿意搭理她。
　　可现在，那一首《存在》着实，把大家惊艳到了……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拥有完全超出年龄的强大歌唱实力啊。
　　在宣布完规则之后，500名听审团，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浩浩荡荡地去投票，而点评音乐人们，也去了现场进行计票工作。
　　很多观众们在投票的时候，都是意犹未尽，边排队准备投票，都还在叽叽喳喳呢。
　　“这节目简直太好看了，比听演唱会都过瘾。”
　　“我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多好歌。”
　　“回去之后，我就让我儿子学唱歌。”
　　“这顾小凡的名头真不是盖的，做电视节目也这么有水平啊。”
　　“不是我吹牛，我经常去各个电视台里的音乐节目里参加录制，本来以为这种节目就是凑个热闹，现场那些歌手唱得比电视放出来差远了，都是靠后期修音，我是今天才发现，职业歌手就是跟业余的有差距！！简直是天差地别啊，《我是歌手》才能叫音乐节目啊！”
　　“是啊，这节目舞台，灯光，乐手，歌手，绝对是演唱会级别的，本来我就是来凑个热闹，没想到这惊喜这么大啊。”
　　“也不知道，这节目收视率会怎么样？”
　　“肯定好，反正我回去会告诉我认识的所有人，都看这节目的。”
　　“说得对，我要去QQ群里面喊，这种有诚意的音乐掘墓要是收视率不好，录不了几集，那中国音乐节目就没救了！”
　　长相甜美的现场主持人杨舒也出现在投票现场：“《我是歌手》第一季第一场比赛已经结束了，现场听审团呢，正在进行紧张的投票，他们的票数将会决定，今天晚上七位歌手的排名情况。”
　　说着也在随机采访着听众，问他们：“最喜欢今晚哪一个歌手的表演。”
　　观众各自都有自己的答案，一位50岁的穿着羊毛衫的男人，激动地道：“今天晚上真的非常非常有震撼力，我特别喜欢李棕盛。”
　　一位留着卷发妈妈则是表示：“我觉得韩磊，唱得特别的好，今天唱，真的现场特别的震撼。”
　　两位年轻的小情侣则是对着镜头尖叫道：“邓紫琪，邓紫琪真是太棒了，我太爱她了~~”
　　而更多的听众，都很由衷地对着镜头道：“我觉得七名歌手都很好，就不应该有第七……”
　　这时候临时经纪人们，也都冲向了歌手们休息室里，开始各自挑选自己的搭档，几乎在同一时间，窦文涛，沈星，李辉，竹幼婷4个主持人，都冲向邓紫琪的房间里。
　　窦文涛第一个见了邓紫琪的房间，直接就激动地道：“你好紫琪，我是文涛，你肯定认识我吧，你看你这里，我是最先到的，咱们就是有缘，你就让我当你的经纪人吧，你看这里就我一个男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诶诶~文涛老师，你别欺负人家小姑娘好不好，还是我们女孩子在一起方便一些。”第二个到的沈星也笑眯眯地走了进来，直接坐在邓紫琪身边：
　　“紫琪你选我，我可以告诉你台里所有人的八卦，谁得我都知道哦。”
　　“诶，沈星你怎么这样，咱们不能用这样的下流手段好吗？”窦文涛哭笑不得。
　　而后面的李辉，竹幼婷也进来了，4个人闹作一团，很有节目效果。
　　而另外一边，曹格，林志炫，李健，都孤零零地等在房间里，没有一个人来，都很是尴尬……
　　看着这欢乐而极具节目效果的景象，导播室里也已经是一片笑声里。
　　阿夜喜滋滋地道：“媛圆姐，你说咱们这次卫视中文台能达到台里要求的0.1吗？”
　　高媛圆笑盈盈道：“我看没问题，《康熙来了》平均收视率是0.4，咱们这节目总能比得上《康熙来了》的4分之一吧。”
　　高媛圆故意没提同类型的竞争个节目《超级星光大道》百分3.85的成绩，就是为了让大家高兴了一下。
　　后面的编导老周连忙嚷道：“肯定没问题，绝对能过百分0.1~！我看起码百分0.2往上走，干掉三立台的《超级偶像》！”
　　众人也是兴奋极了，纷纷嚷道：“对~肯定能火~！”。
　　“今天大家都发挥得这么好，一定会好的。”
　　“有最后一段邓紫琪的表演，最搞收视率能过0.3也不一定。”
　　一片振奋的气氛中，顾小凡也微笑着，放下了耳麦与话筒，与陈可儿不由自主地对望了一眼，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正在这时候，就听到了有人喊道：“奇哥。”“董事长~”
　　众人转头就看到，陈勇奇与众位董事都来导播室了，赶忙都站了起来。


第632章 真正的野心
　　“陈董事长，您怎么来了。”顾小凡上去迎接，与陈勇奇握了握手。
　　陈勇奇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的节目集合全台之力，我也是不放心来看看，没想到这么精彩，顾导演，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后面的董事们也纷纷点头，很是满意的样子，自从出了白坚那幺蛾子事情后，他们首次感到了事情有了转机。
　　“这都是陈副策划的功劳。”顾小凡多精明的人啊，当然知道陈勇奇带这帮董事过来，其实就是想让他们当面听一下自己女儿的好话。
　　“恩，陈副策划，辛苦了。”陈勇奇欣慰地对陈可儿点了点头。
　　陈可儿虽然表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反应，然后是一副清冷高傲的模样，但是心里却也不由暗暗感激，顾小凡把功劳算在她头上。
　　毕竟这是她第一个电视节目，她真的很想做好给她的父亲与董事们看，这不是为了继承什么凤凰卫视，只是想要让那些说她靠着自己父亲才坐到这个位置的人闭上嘴。
　　这个吊儿郎当爱说大话的顾小凡，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
　　陈可儿不由望向笑嘻嘻的顾小凡，心里越发觉得这个人没有表面上那看起来那么肤浅了。
　　心里不由一阵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他之前一直对他隐瞒的事实……她正想说什么，却看到阿夜轻轻地拉着她的袖子，皱眉示意她别冲动。
　　“顾导演，希望《我是歌手》这第一期收视率要好一些啊，能拿到一个好一点的冠名权，以及节目的品牌推广的广告。”陈勇奇笑着祝愿道，只希望这节目不太亏本，那就最好了。
　　顾小凡是轻声对陈勇奇笑道：“奇哥，这次要是我们要是合作的好，我们双方是不是要开展一些更多方位的合作。”上次他与陈勇奇见面谈合作，他直接就提出要求让自己扶持他的女儿，现在自己做到了，应该可以谈正事了吧。
　　陈勇奇正在兴头上，却依然没有被冲昏头，只是微笑问道：“顾导演您是指的合作是哪方面……”
　　顾小凡压低声音，在他的耳边缓缓道：“您是著名的爱国商人，您有想过参与控股美国的一些影视集团呢……比如说……华纳……”
　　陈勇奇完全没想过顾小凡突然提到这个名字，心里顿时猛然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早就知道顾小凡找他合作是有让他参与投资产业的意愿，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顾小凡的胃口，竟然是想拿下世界第一的电影公司……
　　这年轻人……未免胃口也太大了些吧……
　　好莱坞六大，迪斯尼业务众多，市值最高达1500亿左右，排名第二的是拥有众多传媒业务的二十世纪福克斯，市值700亿左右。
　　而华纳已经不复90年代黄金时期了，2000年虽然经过了美国在线以1800亿收购了时代华纳集团，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大的并购案轰动一时。
　　不过这8年来，在互联网泡沫破灭之后，华纳市值不断下跌，再加上今年次贷危机恶化，美国在线-时代华纳的市值已经只在400亿美元上下了。
　　可就算是如此，单论电影产业，华纳依然还是好莱坞业的龙头，每年票房能达到北美票房市场份额的近20%。
　　顾小凡竟然想控股一家市值400亿美元的公司，这要调动多少资金……？
　　看着陈勇奇露出震惊的神色，顾小凡也知道他不敢相信，只是轻声道：
　　“这只是我们黑羽工作室一个未来的发展目标，我已经与万达的王总，新浪曹总，华为的任总都已经达成了初步意向，还有上影集团这边也会全力支持我，华纳方向我也已经有人联系我了，只要我拥有足够的风投资金，我就有可能，在未来完成这个股权收购项目……当然不是现在，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意向。”
　　之前他在新浪微博，万达的商场，华为手机上分别都做出了布局，并没有实际的金钱收益，但是得到却是三大集团领导人的信任，未来当他行动的时候后，三大集团能够提供足够的风投资金。
　　只是想动华纳的根基，他还需要更多的资金流的帮助……
　　陈勇奇不光是香港的传媒大亨，他背后更是可以联络其他像是李嘉诚之类，对传媒有收购兴趣的顶级富豪们，他们是华人世界能调动资金最多的人事了。
　　这些人与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不过只要陈勇奇愿意支持他，应该是能调动这些人的力量。
　　其实，按照原本他当初的计划，只是想收购一间像是新线那样的二线公司，但是与亚伯·华纳的见面后，让他深深了解到，想要完成自己的目标，绝对不能只能仰人鼻息……
　　在今年上半年，中美两国国运对赌之后，美国大败，次贷危机深度爆发，六大公司市值都在急剧蒸发着，华尔街方面的资金也腾不出手来，顾小凡心里开始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既然要收购一家美国的电影公司，那么就收购世界第一的那间吧！
　　这小家伙……难道真有这么大的野心，陈勇奇看到顾小凡眼中那股熊熊燃烧的野心，心里虽然暗暗吃惊，但觉得顾小凡太过口出狂言，这事根本不可能成型。
　　区区一间影视工作室，竟然想控股并吞时代华纳集团，这是绝对是蚂蚁吞大象了……光是想想……陈勇奇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过顾小凡与华为，新浪，万达的关系，倒是人尽皆知，这事情似乎也并非空穴来风，如果他们这能做到呢？那会是什么局面呢？
　　陈勇奇也没把话说死，只是慎重道：
　　“顾导演，我们先把眼前的事情顾好吧……如果这次《我是歌手》盈利好，我可以考虑参与你未来的计划……但是这件事情，你还是要慎之又慎……”
　　陈勇奇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心里却暗想，就算加上新浪，华为，万达和他，也绝对没有动摇华纳股权的实力吧……这事就算口头给顾小凡一个承诺，反正也兑现不了吧。
　　“恩，这事我会从长计议。”顾小凡微笑道，陈勇奇当然不会凭他一句话，答应支持他，取得他信任还需要时间。
　　就算与他关系极为密切的新浪，华为，万达方面，也不可能轻易给他投这么多资金，具体的还要看他未来的运作，只要能看到真实的希望，真有可能夺取华纳的控制权，这帮商业大佬们看到实际的利益，只怕会抢着向上扑吧。
　　要知道当年日本SONY的稻盛和夫，收购六大之一的哥伦比亚电影公司，英国新闻集团的默多克收购二十福克斯，都是举世震惊的壮举。
　　中国的这些企业大佬们，心里可都是想名流青史呢，否则万达集团现在也不会在现在动用几十亿美金想收购美国第二大院线AMC了。
　　顾小凡送走陈勇奇等人，正在心里暗自盘算着，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幽幽柔美声音：
　　“这就是你愿意和我合作节目的真实目的吗？”


第633章 我就是要你
　　顾小凡听到这声文化，转头就看到陈可儿用一种幽怨又惊讶的目光望着他。
　　刚才他与陈勇奇耳语交谈，陈可儿离得最近，只有她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
　　“这……”顾小凡心想自己刚刚有些得意忘形，竟然这么大意，没料到陈可儿的耳朵竟然这么好，不由有些尴尬起来，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他既然不想编谎话骗这位工作上的好搭档陈大小姐，也不想说实话伤她的心。
　　陈可儿眼眸泛出一种极为复杂的神色，上下打量一了顾小凡一番，好象是才认清他这个人似的，叹了一口气道：
　　“顾导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白坚带走《中国好声音》版权的事情，在香港其实是可以起诉的……而我们故意说那些话，就是不想让你起诉……”
　　之前《中国好声音》的事情，白坚背叛，是让阿夜与综艺部的团队都告诉顾小凡，从法律渠道追究白坚没什么作用。
　　可其实在香港，TVB与亚洲两家电视台竞争多年，中间闹出过类似的事情，是有法可依的，原则上顾小凡可以商业上追责，甚至可以让泄密的凤凰卫视赔偿他的损失。
　　而第一责任她们综艺部头上，也就是他陈可儿本人……阿夜，阿水他们，就是为了保护她，才坚持要把这件事说成没办法，不希望顾小凡追究的……
　　所以他们连着几天都演了一场戏，阿夜甚至连连落泪，就是为了博得顾小凡的同情。
　　这件事情，虽然不是陈可儿策划的，但是却为了保全自己，她并没有揭穿，心里一直隐隐觉得有些内疚。
　　后来顾小凡又揽过所有责任，投资《我是歌手》，让陈可儿越发心里觉得过意不去，瞒了顾小凡这么久，她一直想找机会告诉顾小凡真相。
　　她原以为顾小凡吊儿郎当的个性，根本不会察觉，哪知道今天听他与自己父亲的谈话，他竟然是心计如此深沉的人……
　　从头到尾顾小凡扶持自己……就是为了与自己的爹地搞好关系，最终竟然是要收购华纳啊……眼前这一个电视节目的小利他怎么会放在眼里呢？
　　“谁说的！？”顾小凡眨巴眨巴眼睛道：“我确实后来知道你们在忽悠我不假，但是我不追究，可不是为了给奇哥面子……而是为你了陈大小姐你……”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也骗不过，不如干脆说实话吧！
　　陈可儿一听，抬起头惊讶地望着顾小凡，想分辨他到底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难道他真是爱慕我，喜欢我，想借着这个机会亲近我才这么做的？陈可儿虽然一直觉得顾小凡过于粗鄙油滑，觉得她与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是听他这么一说，却依然是心跳加速。
　　“这是陈大小姐你第一个电视节目，也是我的第一个节目。”顾小凡摇摇头，老实道：
　　“我当初其实就有些后悔，之前节目这事我太儿戏了，白坚拿走就拿走吧，咱们再作一个更好的，我就想咱们这对黄金搭档的处女作品一样要留下一个完美的作品。”
　　说道这里顾小凡不由面露尴尬，也吞吞吐吐起来：
　　“我是想，这样……咱们……咱们俩关系能搞好一些，其实我这也是为了我自己，我将来要办大事，可我毕竟读书不多，身边又没什么可用的经营人材，我就看陈大小姐你，这方面精明强干，做事井井有条的，就想找办法忽悠你来帮我，将来，我搞艺术，你动脑子，咱们这双剑合璧，啥事办不成啊。”
　　之前在上影集团，是何铁军帮他处理事务，他可以腾出手来专心做自己想做的。
　　可现在，他单独带着黑羽工作室出来打天下，却感觉到自己身边可信任的人材严重不足，高媛圆，刘施诗都是好演员，却不懂商业上的事情，而军迷刘等人太过年轻，经验差得太远，如果请外人，他又不太信任，不能给他们委以重任，他可不想自己工作室里出白坚这样的幺蛾子。
　　自己想要一步步的进行计划，更是需要拥有强大人脉，与商业头脑的帮手，特别将来去海外拓展的阶段……
　　这段时间与这位陈大小姐相处，对于她的办事能力，顾小凡也是极为佩服，心里早就动了要收编她的念头，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这白坚那老王八蛋把节目偷走了，自己正好送一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他当时也没有立即想明白，为什么阿夜阿水那俩丫头一直在说不能追究白坚，但是过后半天，他就反应过来了阿夜她们的小计谋，他也是顺水推舟，装做不知道，好令陈可儿能与他共同奋战，成为真正的亲密战友，没什么能共患难更能培养革命情感了。
　　“黄……黄金搭档……”陈可儿听得有些发愣，她本以为顾小凡会说些什么话来忽悠她，或者借这个事情，对自己表达爱慕，展开追求，借机会正好可以利用上陈勇奇的资金人脉……
　　以她的智慧当然不会上当，还会觉得顾小凡卑鄙，虚伪，乘人之危。
　　可顾小凡竟然坦坦荡荡，说自己想卖人情，就想让自己帮忙他参与收购华纳股权的计划，彻彻底底地把人情利益算的清清楚楚，丝毫不遮掩……
　　这人简直是……太会打算盘了……
　　陈可儿愣了半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噗哧”一声笑了出声来了，大大松了一口气，轻松无比。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笑出声来，或许是因为，比起来凤凰卫视那些叔叔伯伯，一个个看不起她，嫌弃她，觉得她根本就不配待在凤凰卫视不同……顾小凡反而愿意花这么大的精力，资金，就是为了招揽自己与他一起当合伙人。
　　两相比较，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令她内心产生了无比的价值感。
　　黄金搭档……真是亏他想得出来这个名词啊。
　　顾小凡首次见这高傲清冷的陈大小姐，露出如此婉约灿烂的笑容，竟然觉得娇美异常，比平日里要看好得多，那一抹笑容加上她原本的温雅，更添了一份动人，心里不由想到，这陈大小姐要是多笑笑，就可爱得多了。
　　“还黄金搭档……你当我是吃了脑白金，才被你耍得团团转呢。”陈可儿白了他一眼，幽幽地道。
　　“蛤……”顾小凡没想到这陈大小姐竟然也会说笑，听的也是一呆。
　　“没事……听不懂算了。”陈可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冷笑话，罕见脸上一阵窘色，岔开话题道：
　　“你还是别想着你收购华纳的春秋大梦了，先想想怎么让我们节目收视率达标吧。”
　　顾小凡那宏图大计还遥远得很，现在《我是歌手》都前途未卜。
　　如果《我是歌手》的收视率不理想，不光光是得不到陈勇奇的青睐，就连之前投入的几千万都要陪的精光，更别说收购华纳的股权了……


第634章 导演的技巧
　　“我差点忘记了，投票应该结束了吧。”顾小凡想到这里连忙转身要走，陈可儿不由一愣，唤住他：“你干什么去~”心想，这人……话没都完呢，你又要去哪里。
　　“我露个脸，冲高收视率啊~”顾小凡回头神秘地一笑。
　　陈可儿听着又是一愣，心想他这个节目导演，去露脸冲高什么收视率？
　　顾小凡直接去计票间，亲自拿上来最后七名歌手的投票结果，然后，让歌手们都聚集到演播室舞台，并排与经纪人坐着，等待他宣布结果。
　　《我是歌手》收视率最高的是哪一段？是李棕盛的《我是真的爱你》？还是黄绮珊的《等待》？或者是邓紫琪最后的《存在》？
　　不，所有人现在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个节目收视率最高的，其实是宣布歌手排名的那个片段。
　　而这个宣布仪式是需要导演本人来亲自来宣布的，顾小凡一进演播室内，所有的工作人员，所有歌手，那些主持人经纪人，都正在开玩笑呢，大家互相猜测着排名。
　　“今天你说谁能排第一啊。”
　　“肯定是李棕盛大哥啊，唱得好，歌大家熟悉，还能当主持人拉票，肯定第一。”
　　“我看黄妈与紫琪也不错，曾经肯定都会在前面。”
　　“说不定，那就要看哪个歌手的歌迷来得多了，紫琪就是吃亏在是个新人。”
　　“恩，投票阶段，还是靠以往的人气吧。”
　　正在讨论着呢，看到顾小凡一进来，大家全部都不自觉地“呼啦”一下全都站了起来。
　　“顾导演~”“顾导演您来了啊~”
　　就连李棕盛，黄绮珊这样的辈份的歌手都对他尊敬有加，而在排演时还有些闹脾气的曹格，林志炫也是赶忙站起来问好。
　　在音乐圈，只要在工作的场合，无论你的年龄大小，你的实力就代表了你受人尊重的程度。
　　没有人对于自己要站起来迎接这个22岁的年轻人，觉得有什么别扭的，反而觉得自己不这么做才显得很突兀。
　　顾小凡对于这种场面也是见怪不怪了，一派大导演风范地压了压手，众位歌手，凤凰卫视的主持人才敢坐下。
　　顾小凡拿着提名名单道：
　　“感谢今天七位非常优秀的歌手，为我们奉献了一场精彩绝伦的现场表演，但是也交给现场观众，一个巨大的难题，因为他们要填自己最喜欢的三个表演……现在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顾小凡故意把话说得很慢，很凝重，一开始七名歌手中，除了曹格有些紧张地低着头之外，其他六人都是一派轻松的样子，似乎都不怎么担心似的，毕竟他们都是老歌手，内心深处，并不担心自己会被淘汰。
　　只有邓紫琪依然瞪大眼睛紧张地望着顾小凡。
　　“那么，今天我们会有个排名，结合下一场的票数成绩，两轮得票率，排在最末的歌手，将会离开舞台，被新的歌手替代。”
　　听到“离开”这个词的时候，现场所有人歌手都心里“咯噔”了一下子，都突然有些紧张起来，他们此刻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这么留恋这个舞台，根本就不想离开……
　　邓紫琪更是脸色一阵苍白，越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愣愣地望着顾小凡。
　　“现在我宣布，第一季第一论《我是歌手》的竞演结果。”顾小凡用低沉地声音说着，眼神扫过众人，大家顿时都感觉到无比的压抑紧张，只恨不得快点被宣布。
　　不过面对镜头，众位歌手还是记得要保持风度，一个个都尽量挤出笑容，心里却是各怀心思。
　　大家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定位，可无论是谁，也不愿意落到最后一名，要是两周之内被淘汰，确实是太残酷了。
　　顾小凡继续道：“我们从第五名开始宣布，《我是歌手》第一轮的成绩现在公布，排在第五位的是……李健。”
　　李健倒是一派云淡风轻地站起来，对众人双手合十鞠了一躬。
　　第五名算是个安全的位置，不过成绩并不好，大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氛不禁有些尴尬。
　　气氛变得开始凝重了不少，顾小凡接着又宣布了第四名的韩磊，以及第三名的黄绮珊，第二名的李棕盛，每一次宣布，就让歌手脸上的或是失望，或是轻松，或是笑容的僵住。
　　镜头里细微地捕捉了每名歌手的表情，导播室里的陈可儿与其他导播看去，也不由有些惊讶，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些经过大场面的老歌手们，怎么会对这个排名这么在意。
　　他们脸上复杂的表情，可不是装出来，那内心的担忧，期盼……这些情绪完全掩盖不住，让节目效果变得越来越扣人心弦起来。
　　陈可儿这时候也不由恍然大悟，轻喃道：“原来这就是他要力推邓紫琪的目的……”
　　原本这七位歌手之间论资排辈，大家心中对彼此的实力都有一个排位，李棕盛，韩磊，黄绮珊，确实是实力高出一筹，输他们任何一个人，对于其他歌手来说，并没有什么丢人的，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失落，当然不会损耗自己的歌坛的地位，心里甚至觉得可以说是里所应当。
　　这种心态下，参赛歌手都会很放松，导致节目少了一丝竞争的意味。
　　可这些人里，偏偏多一个新人邓紫琪。
　　如果邓紫琪这个区区新人得到了好名次呢？他们当中任何一人被邓紫琪这个17岁小姑娘挤下去了呢？
　　那种感觉就是截然不同的，被一个新人歌手打败，那种作为曾经在歌坛叱诧风云的老牌歌手心中的危机感与绝望感，是外人无法想象的。
　　陈可儿望着监视镜头的顾小凡，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顾小凡这个人远远比他表面上可怕得多……不光光是他的野心，更是那种操控人心的能力……真是绝无仅有的……
　　而这时候，只剩下第一名，第六名，第七名的三个名次，还有林志炫，曹格，邓紫琪没有公布……
　　这不光光是意味着，还有排名末尾的人，更还有机会，能得到压倒李棕盛，黄绮珊，韩磊，成为第一名的光荣。
　　巅峰与谷底，天堂还是地狱，就在这几秒钟内决定。
　　现在所有人才意识到，这个宣布排名，非常有学问，要针对歌手的心态，本场的状态，已经最终的排名来选择，谁在最后留到最后，最有悬念，大家会最紧张。
　　这个歌手们，不知不觉都像是演员一样，完全被顾小凡带入了他设定的剧情当中，任由他操控着情绪上的喜怒哀乐……
　　把电影导演技巧，如此巧妙用在电视真人秀节目上，是未来有很多电视人都熟悉的手法，可在2008年，顾小凡绝对是第一个这么干……的……


第635章 仓促的剪辑
　　所有歌手们的心都被他提了起来，邓紫琪座位上发抖着，曹格低着头祈祷着，林志炫想要笑，但是脸上的肌肉却也在不自觉颤抖着，其他歌手也都在心里祈祷着……第一名千万不要是邓紫琪就好了，千万不要是她……
　　顾小凡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地念道：“《我是歌手》第一轮第一次竞演，获得第一名……第一名……第一名的是……”
　　顾小凡重复了三次，众人的心脏都要停止了，恨不得上去抢下他手中的纸！顾小凡才最终宣布：“邓紫琪~”
　　众人皆惊中，邓紫琪猛然抬起头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真的是她吗，真的是她吗？
　　连带着所有其他的歌手，也是同样的表情……这个17岁的新人小姑娘，压倒了他们所有这些成名歌手成为了第一名！？
　　大家都瞠目结舌地望着邓紫琪，然后才猛然想起镜头在拍摄，顿时才赶紧笑着祝贺邓紫琪。
　　邓紫琪含着眼泪望着顾小凡，连声说着感谢。
　　顾小凡又宣布了最后两名是曹格与林志炫，现场一片安静。
　　那种挫败感，失落感，还有竞争心，所有复杂的心态都被这个结果点燃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结果意味着什么……这个舞台你的所有名声与声望都没有用，只要你不努力，你就会17岁的新人打败。
　　邓紫琪起来接受祝贺，而曹格与林志炫都面如死灰，无论是第六，还是第七，他们下周都非常的危险了。
　　甚至像是李棕盛这样已经不计名利的大师音乐人，当得知自己输给了邓紫琪这个17岁的小姑娘之后，心态都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在导播室里，凤凰卫视的工作人员都盯着监视器上，各个歌手的反应，都不由咂舌不已。
　　阿夜连连嘀咕道：“哇……第一轮第一场邓紫琪夺冠，这是给其他歌手心里放了一把火啊。”
　　老周也兴奋地只搓手：“这下期就更好看了！没想到这节目这么有意思啊。”
　　“我真期待播出的效果啊~”“这次一定能火吧。”导播们都很振奋。
　　只有陈可儿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顾小凡竟然能把现场节目做得效果如此精彩，忧的是，只有短短3天就要开播了，剪辑的工作实在是太赶了，无论如何恐怕都无法在电视上呈现出节目现场的震撼。
　　晚上，当节目的视频被送到凤凰卫视的剪辑室里的时候，剪辑师们都几乎要崩溃了。
　　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这怎么可能在三天内剪辑完？”
　　《我是歌手》节目一场录制，共有38台摄像机全程拍摄，录制现场光对准观众的摄像机就有八台。
　　每场90分钟的电视播出版后面，却是近400小时的素材量，片比量接近270：1，也就是说，每一分钟的节目，后期剪辑人员都要从差不多3个小时的内容中甄选出来。
　　剪辑师的工作是，要将同一时间内发生的多个故事和多个场景，凝结成一个故事呈献给观众。
　　要知道这个工作是非常复杂庞大的，在未来湖南卫视在做《我的歌手》那么成功，不光光是因为他们有韩国原版可以参考，更因为他们还拥有《超级女声》、《舞动奇迹》、《挑战麦克风》主要导演和其他节目的骨干责编组成幕后。
　　他们大多是新闻节目出道，平均从业年龄在10年以上，甚至有编剧是有近二十年工作经验的纪录片导演出身。
　　而凤凰卫视的综艺部，却完全没有这样的实力……
　　对此，顾小凡的决定很简单，你们都别急，剪辑我一个人来做！
　　这下子令所有的剪辑师们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我们几十人来一起剪辑都嫌不够，你一个人来？
　　顾小凡的想法很简单，要做就做到最好，直接就在按照自己脑海中未来的完整节目剪辑就好了，他一个人反而好办事，免得人多手杂还搞乱了。
　　而在众人的无语中，顾小凡一开始剪辑工作综艺部的导播都惊讶的发现，这位小导演，脑子里像是有一部精密的机器，计算着每个镜头里发生着最精彩的镜头的机率。
　　他仿佛能够从错综复杂的37个镜头里，统合出一个主线，把他们捏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节目故事。
　　这令导播室里的所有人都觉得震惊不已，要知道，要统合这些镜头里的线索，需要两个前提条件。
　　第一；必须非常了解7名歌手本人一切。
　　一般做选秀节目之前，剪辑们都会了解选秀选手的人生，但做一个明星的功课比普通人来选秀复杂多了，基本上每个剪辑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去做一个歌手的编辑，包括收集他的人生历程、图片、影像、采访（包括官方报道和副线报道）。这些歌手的经历丰富到不可想象，有时候他们也会感叹，他们怎么做了别人几辈子的事情。
　　用节目组一个年轻女剪辑师的话来说，“我这辈子最了解的男人，除了我爸就是我负责的那个歌手。”
　　有了这些资料和功课的铺垫，要求编剧在节目之前对歌手的性格、情绪和语言表达梳理出来一个预判和把握。
　　第二；必须对场地的转换有丰富的了解，与极强的判断力。
　　电视机前的观众可能并不会注意到《我是歌手》节目中会有多少个场景，但是在所有剪辑师这里，节目中的20多个场景却是烂熟于心。
　　包括7位歌手7间休息室，舞台场景、观众场景、歌手演唱完毕聚集的观察间、经纪人聚集的观察间、歌手赛前赛后的访问和通道……
　　每个场景里随时都会发生有故事，有对话。
　　在节目中，除了歌手的表演，那些紧张的准备过程、赛前赛后的单人采访、歌手对新竞争对手的期待、对歌曲演唱顺序的忐忑、乃至歌手间对于音乐的探讨、经纪人们的排名竞猜，都能够在一期节目中，以一个吸引人而又不失趣味的节奏展现在观众面前了。
　　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场景，在每一个场景中发生的故事，都需要用时间点和镜头记录下来，在剪辑过程中，将每一时间点上的珠子穿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我是歌手》故事。
　　这种剪辑难度，简直是令人窒息……
　　在《我是歌手》节目筹备之初，陈可儿曾经跟韩国、欧美、乃至北京上海的几个不错的剪辑团队进行接洽，但是最终合作都没有成行。
　　并不是因为节目组出不请钱，而是这些剪辑团队了解了这个项目之后，都说最少要一个月才能剪出来一期节目，他们等不了。
　　可在这种情况下，令陈可儿与凤凰卫视所有的剪辑师，震惊的是，这一切的困难，在顾小凡的面前似乎都不值一提……他似乎在很轻而易举的在三天之内，独立完成了整个节目的制作剪辑……
　　我的妈啊……就区区三天的时间……他一个人就做完了。
　　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啊！？
　　可在惊叹中，虽然顾小凡剪辑是完成了，可大家对最终的节目效果却没有任何信心，众人手心里都捏着一把汗。
　　只能在节目播出后看看实际效果了……
　　而时间终于来到了10月12号……《中国好声音》，《我是歌手》，《超级星光大道》三大音乐节目，在同一时间段，同步播出……


第636章 收视率血战
　　晚上，快八点钟了。
　　对于普通人来，这个时间都是大家忙碌碌一天，回家休息放松的时间，可对于电视人来说，却是最紧张的时刻即将来临，最残酷的黄金档战场即将拉开，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比拼的只有一件事情——收视率。
　　金钱，荣誉，地位，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根据这个数字大小而决定，国内50多家维性电视台，香港亚视，无线两强争霸，台湾更是200家大小电视台争夺市场。
　　两岸三地，数百万的电视人们，每天都会在这个时段激烈的碰撞着，灵感与创意对决，艺术与低俗一阵高下，谁都想成为最后的胜利者，而在残酷的战场，每天都在吞噬着无数电视人们精心准备的节目，最终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人能生存下来。
　　而这次同时加入战场厮杀的，是国内综艺节目的霸主湖南卫视，以及初出茅庐的浙江卫视，随着《中国好声音》，与《我是歌手》的两档新节目播出临近，外界和网络对于这两档音乐真人秀节目的评论也是越来越多，舆论方向与之前的基调差不多。
　　点开新浪网，搜狐网上发起的投票选项，“你更愿意收看哪个音乐真人秀节目”两个同样话题投票中，大家对于集合了刘欢，那英，陈奕迅，庾澄庆四大导师《中国好声音》倍加期待。
　　而对于到现在都还没有对外界公布歌手，充满着神秘感的《我是歌手》却没什么兴趣。
　　在32万多的投票中。
　　湖南卫视《中国好声音》的投票得到了27万的选票。
　　而《我是歌手》只拿到了5万张，不到对方的5分之一，这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顾小凡的影迷友情支持。
　　对于普通的喜欢看音乐节目的观众来说，他们并不知道这两款音乐节目下的纷争。
　　不过同一时间出现两档同类型节目，在同一时间打对台，却还是令他们觉得很有戏剧性。
　　而媒体们也抓住了这个话题性，在节目临近播出的时候，《楚天都市报》，《燕京日报》，《苹果周刊》，都刊登了相关了文章，对比两个节目，并提出了同样一个疑问。
　　“究竟谁能成为这个时段综艺节目的王者呢？”
　　燕京，717公交车上，在车厢里，有几个刚刚下晚班的白领们正在聊天。
　　“唉……命苦啊，星期天还要加班……”
　　“回去洗洗睡吧，别刷微博啦。”
　　“不能睡，晚上湖南卫视《中国好声音》呢，我最喜欢看选秀节目了。”
　　“诶，是吗？今天晚上？那我们回去还赶得上吗？”
　　“赶得上，不光有《中国好声音》呢，还有浙江卫视的《我是歌手》，顾小凡当导演的哦~”
　　“我倒是知道《中国好声音》请了那英，刘欢，陈奕迅，庾澄庆四个当导师，《我是歌手》请了谁当评委？”
　　“好像是观众当评委，请的是歌手本人唱歌啊。”
　　“啊？那有什么意思……我还是回去看《中国好声音》吧。”
　　台北。
　　某家大学寝室内，几个男大学生都挤在电脑前嚷着。
　　“小海，调到中视吧，《超级星光大道》要开始了，我要看我的方侑心女神啊~”
　　“看什么看，晚上卫视中文台要播新的音乐节目《我是歌手》，看看有谁吧，《超级星光大道》我都看腻了。”
　　“不行，还是放棒球吧，天天看什么选秀节目，我都看恶心了。”
　　“《我是歌手》不是选秀！是歌手唱歌的！起码看一眼，不好再换台啊。”
　　“你神经病啊……歌手唱歌你不如去看演唱会视频。”
　　在天涯论坛上，娱乐八卦的板块里，《中国好声音》的宣传帖子已经被置顶，湖南卫视早已经买下了网站的广告。
　　而《我是歌手》的帖子则是寥寥无几，只有顾小凡死忠影迷们在呼吁着。
　　“《我是歌手》要播出了，大家快一起去看啊，支持顾小凡啊。”
　　“看什么看啊，到现在连个歌手名单都不公布，没意思。”
　　“不用猜，还不都是些过气歌手，或者选秀的冠军，有什么可看的。”
　　“恩，我就冲着顾小凡的面子，我就准备稍微瞄一下，反正不好看，我坚决就转台看《中国好声音》，起码湖南卫视的节目是不会太差的。”
　　“唉，不明白，顾小凡怎么会搞这种节目，想钱想疯了吧。”
　　而在微博上，则是传着各种风言风语，一些自称电视台的内部人士，都在爆料着。
　　“劲爆消息，我已经收到了确实的信息，这次顾小凡与凤凰卫视，浙江卫视，采取的对赌合同，如果《我是歌手》达不到内地收视0.3，台湾收视0.1的及格线，顾小凡就要陪衬两家电视台时段的损失的广告费。”
　　下面回复的人都有的嘲笑博主危言耸听，有的则是痛心疾首留言：“唉，顾小凡好好的电影不拍完，搞什么电视节目，别把钱都陪了电影都拍不完了。”
　　还有号称电视业内的人士预测这两个节目的收视率：“台湾那边我是不清楚，但是湖南台去年《快乐男声》收视率平均2点多，这次《中国好声音》应该也会在百分2以上吧，至于《我是歌手》……浙江台的综艺节目收视率一直在百分之0.3上下，最高也不会超过百分0.5吧，这两个节目绝对不是一个量级的。”
　　此时，在湖南卫视，浙江卫视，卫视中文台，亚洲电视，这两岸三地的4家电视台前，相关的人员都在焦急等待着《中国好声音》，与《我是歌手》开播。
　　湖南卫视的调控大厅里，从凤凰卫视叛逃的白坚带着《中国好声音》的团队，也是刚刚拼死拼活地忙完后期制作总算将第一期的《中国好声音》节目弄出来，春风得意的白坚正与湖南卫视冯台长一起，亲自盯着节目全程的播出。
　　重头节目的播出，对于湖南卫视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冯台长也是望着白坚，语气期盼道：
　　“白制作，这次我们湖南台这一季度的市场份额拓展可就交给你们了啊，唉，广电总局的限短信投票发布之后，选秀节目确实比以前难做得多了……”
　　湖南卫视虽然是综艺节目国内收视第一个电视平台，《超级女声》曾经创下中国电视节目的奇迹，但是由于广电总局封杀了短信投票模式，让他们赖以成名的场外投票模式完全被废。
　　这种情况之下，所以他们再看到白坚提供的《中国好声音》这个节目创意时，才决定倾全台之力来力推，就是为了打造继承《超级女声》人气的节目。


第637章 中国好故事
　　白坚满脸自信表态地道：“放心冯台长，这次《中国好声音》导师阵容与选手都非常优质，收视率方面肯定会不错。”
　　他这辈子都呆在凤凰卫视，自己没有做出过任何成绩，但是这次是却是信心十足，毕竟这次的《中国好声音》可是“十亿导演”顾小凡的心血创意。
　　他又利用这陈勇奇父女的面子，签约了4大导师，还全国甄选到了这么多的好选手。
　　这次如果他还不成功，那就真的出了鬼了。
　　所以这次，白坚才信心十足的多方筹资，自己拍摄了《中国好声音》，与湖南卫视合作，更是让他如虎添翼。
　　白坚想到自己即将要成为中国顶级的电视节目制作人，同时要名利双收，不由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期盼，嘴角也不由浮现出一丝心满意足的笑容。
　　冯台长也是露出自信地笑容：“咱们这节目第一集也不要太多，只要达到1.5以上就可以了，选秀节目需要慢慢累积人气的。”
　　湖南卫视与白坚也是对赌合同，只有收视率在百分1.5之上，白坚才有广告费分成。
　　这也是王老吉签约7000万冠名费的基准线，如果达不到这个基准，王老吉方面随时都有权力撤调冠名。
　　这也就意味着，收视率百分1.5《中国好声音》的节目制作费才能回本，再往上，白坚就可以纯盈利了。
　　不过以去年《快乐男声》平均2.3的收视率基础上，《中国好声音》达到这个成绩当然都不是问题。
　　至于《我是歌手》方面，区区浙江卫视的节目，无论是冯台长还是白坚，都根本都没有放在心上的。
　　对于湖南台这样的综艺巨无霸来说，浙江台从来不是他们的竞争对手。
　　而白坚心中更是不把顾小凡的这个《我是歌手》放在心里，他心里最清楚不过，这个节目是顾小凡与陈可儿临时在十天里弄出来的，只是来凑数的罢了。
　　这时候，《中国好声音》标志已经出现在了电视屏幕上，一阵音乐声中，片头MV开始了，刘欢等四大导师一次出现在MV里，并有配音和字幕的导师介绍，以及学院选拔规则介绍。
　　调控室内的众人也是精神一震，《中国好声音》的第一季，就要正式开始了。
　　冯台长这时候也不免有些兴奋地指着信号调控室的一台电脑道：
　　“白制作，这就是我们最新的收视率分析系统，利用我们卫星传播到全国信号密集的强弱来收集信息，可以实时的统计全国收视率，虽然不是太准确，但是误差也仅仅是在0.1左右。”
　　所谓误差在0.1的收视统计系统，也只有收视率动辄几个百分点的湖南卫视才有用了，换了其他的电视台，这个误差值搞不好就是他们收视率的总和了。
　　白坚看到上面不断跳动的各项数字，只看到程序员操作着，点出了右上角的那个一直在变化的数字道：“这个就是我们节目实时收视率。”
　　竟然有2.73？
　　看到这个数值，白坚心里一阵狂喜，这比预期的1.5可是高太多了。
　　冯台长也是笑得合不拢嘴道：“白制作，看来我们还是太保守了啊，咱们这成绩与05年《超级女声》开季收视率都差不了多少了，白制作你制作的节目真是实力非凡啊~”
　　“哪里哪里~”白坚心花怒放，故作谦虚道：“都是托了咱们湖南卫视这个大平台了，没有湖南台这个大平台，我们节目再好，也取得不了这么好的成绩。”
　　按照这个节目的播出规律，一般而言一开始的收视率会低于平均收视率，在节目进行了1个小时的时候收视率会达到最高，然后再缓慢滑落。
　　也就是说，单单是这个第一集，就有希望破百分3的收视率，要知道现在就连湖南卫视的王牌节目《快乐大本营》的平均收视率都只有2.7多一点了。
　　与此同时，全国的很多喜欢音乐节目的观众，也都已经守在了电视机的面前。
　　大部分的人都把遥控器调到了湖南卫视，而至于浙江卫视？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台在几号台。
　　在微博里，《中国好声音》的官方微博里，也是热火朝天，一群人在激动留言着：
　　“开始了！开始了！”
　　“我的天，真的有陈奕迅啊！冲着他我就要看这节目。”
　　“这导师阵容确实强大，刘欢开场曲唱得真是好。”
　　“哇，这舞台肯定是重金打造了，太气派了~！”
　　就连微博著名的歌评大V耳帝，都开始直播了对于《中国好声音》的点评。
　　“这次四大导师，都是有创作能力的人，能入选《中国好声音》的人有福了，起码能请动国内的音乐教父刘欢这一点，确实是非常难得的。”
　　节目开始了，第一个选手是一个年轻的女孩，讲述着自己的故事，他的父亲很想让女儿唱歌，女儿也很听话，但是父亲去在两年去世了，女儿为了父亲登台。
　　看着女儿在舞台上唱着歌，导师们转身之后，她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刘欢与那英都潸然落泪。
　　观众们有些感动，却有些却觉得有点怪……怎么说呢，这事情应该是很能让人感动的，但是总觉得情感不那么真实，有点点做作。
　　而第二位选手是男孩子，外婆得了癌症，他想上台唱歌给外婆听，导师们转身过后，听着他的故事又流泪了……
　　这下子有很多观众都哭得稀里哗啦的，可还有一部分观众就有些反感了，这种把戏在各个选秀节目中不少，他们都已经腻了。
　　微博上已经有人在抗议了：“这到底是中国好声音，还是中国好故事？怎么唱歌不感动，说故事反而把人说哭了？”
　　“这选的选手人生怎么都这么悲惨啊？唱歌唱得好的，家里必须有人得绝症，或者双亲去世吗……”
　　“唉，当年我高考，我姥姥去世，家人也没告诉我，就为了让我考个好成绩，我觉得我上去这节目，我也能让导师转身。”
　　观众情绪在慢慢地转变着，在两位选手之后，《中国好声音》到了广告时间，很多人都在漫无目的的转着台，中央台，天津卫视，上海卫视，福建东南台……浙江卫视……等等，这是谁，李棕盛？


第638章 实力的碾压
　　在燕京市，一间沃尔玛超市内，在电器区很多顾客们都在闲逛着，在展示用的电视机前无聊驻足观看着节目。
　　SONY品牌的促销员们为了吸引顾客，都把自己一排展示电视调成了《中国好声音》，用传出的歌声吸引顾客们的脚步。
　　而这时候突然，一众顾客们听到了比刚才更加悦耳动听的歌声。
　　“曾经自己~~像浮萍一样无依~对爱情莫名的恐惧~但是天让我遇见了你……”
　　一转头，在众人就看到旁边海信电视的展示区里，所有的电视都播放另外一个音乐节目，上面李棕盛正在深情款款地唱着《我是真的爱你》。
　　听着这歌声，感觉与刚才的《中国好声音》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啊，就算没有听他讲故事，也一下子就被他抓住了。
　　“哇，这个节目比刚才那个唱得好多了啊~”
　　“是啊，还是这个好听一些，刚才唱歌两分钟，讲故事讲了半天……”
　　“我的天，我没看错吧，这是李棕盛？这是李棕盛？”
　　对比之下，种多的顾客们，一下子就被《我是歌手》这边的内容吸引，聚拢到了海信电视的展出区来了，放着《中国好声音》SONY电视的展区，围观的人变得寥寥可数起来。
　　这让SONY品牌的几个促销员，也是措手不及，其中一个年龄大的促销员，连连嚷道：
　　“快看看，他们放的是什么节目，调过去，调过去！别放这个了！这个《中国好声音》垃圾节目一点都不行！”
　　他们那个叫气啊，咱们SONY可是国际大牌，屏幕音效都是顶级的，尼玛怎么连个国产品牌都干不过了？
　　在湖南卫视的调控室里，白坚与冯台长原本都得意洋洋，准备要庆祝第一期节目收视率大涨。
　　就看到节目从一开始的百分之2.73，播放10分钟之后就升到了2.91，两人都心里都乐开了花。
　　整个调控室的工作人员们，也是一脸兴奋，都不由围过来挥舞着拳头，兴奋地嚷着“3！3！3！3~！”都准备振奋无比地迎接今年湖南卫视收视率第一次破3了！
　　可突然！收视率数字从2.91跌落到了2.87，众人顿时都是一愣。
　　怎么会？按照往常来说，节目播出一个小时之内，收视率都应该是上升的啊？每个人心里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冯台长却是带着笑道：“没事，没事，这统计系统并不太准确，只是个大体的推算而已，有百分0.1的误差嘛。”
　　大家也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笑道，心想：“吓死我来，原来是系统数据统计有浮动啊，还说出了鬼了，这个时间段收视率怎么会下跌呢~”
　　可刚刚说完，就看那个实时统计的收视率数据又猛然下跌至了2.75……
　　这下子调控市内所有人都顿时定住了，冯台长，白坚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误差是0.1可这都降低了快0.2了啊！
　　白坚也是有些措手不及，原本脸上的笑容凝固，赶紧对那个负责操作数据的程序员气急败坏地道：“你在干什么？是不是你的统计出问题了？”
　　那个统计员赶紧检查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没……没有啊，数据流量包一直是正常的状态。”
　　这个话刚刚说没一会，收视率数字又直接下跌至了，2.67已经跌破了开播时的成绩，这下子冯台长与白坚都有些慌了。
　　冯台长连连嚷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播出不到半个小时就收视率下跌的情况？谁能告诉我，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大家面面相觑，只有一个人轻声地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是浙江卫视那边《我是歌手》的原因……”
　　这话一说，冯台长顿时面色一冷，感觉到自己被侮辱了一般，他们湖南台什么时候把小小的浙江卫视放在眼里了，被浙江台的节目抢走了观众这怎么可能？
　　可正这么想呢，就看电脑屏幕上的收视数字，又变了，直接掉到了2.51……
　　这下子，任是冯台长心比天高，也终于有些崩溃了，连忙指着旁边的信号员，失声道：“小张，快切一条浙江卫视的信号我看看，看看他们的节目~”
　　旁边的一整面墙的监视器上，顿时都播放出了浙江卫视的信号，而一转过来，大家就看到了其貌不扬的中年女歌手在舞台上，唱着：“等待~永远的等待~~”
　　那一声声如海啸一般的高音，犹如呼啸一般的嗓音磅礴而来，所有人听着都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哇……哇……哇……这就是浙江卫视做的音乐节目？这到底是哪里找来的歌手，《中国好声音》里那些原本听起来还不错的平民歌手，一比起来她来，简直就变成小学生的演唱水平了啊。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原本冯台长看过《中国好声音》第一期的完整节目，对于这个节目是信心爆棚的，可当看到《我是歌手》的画面，几乎只是一瞬间，他的心里已经完全明白了两者之间的差距。
　　那灯光，音响，布景都是水平旗鼓相当，可歌手的实力，节目的氛围，各个方面的渲染，都比《中国好声音》强了一个档次不只。
　　而随着冯台长接着看下去，更是对于节目的剪辑与编排，歌手们的反应的真实感，每一个细节，都体现了节目组强大的幕后功力。
　　《中国好声音》很差吗……不，恰恰相反，《中国好声音》是湖南台近年来最好的选秀节目，远远超过了去年的《快乐男声》……
　　可是与这个浙江卫视的《我是歌手》一比较，节目素质的差距之巨大，却是天差地别。
　　他们的收视率又下降了……已经到了2.45……可这时候已经没有人惊呼了。
　　调控室里所有的人，都在聚精会神地望着银幕里《我是歌手》的镜头，完全看得入迷了。
　　白坚更是整个人头脑一片恍惚，完全不敢相信他看到的这一切。
　　这……怎么可能？
　　才只有10天的时间，顾小凡与陈可儿从想出创意，到邀请歌手，到拍摄，剪辑……能把节目做完就已经是奇迹了，怎么可能达到这种高度？
　　冯台长更是在喃喃自语着：“难道浙江卫视这次请了全韩国班底的幕后团队吗……”
　　而此时，微博上，论坛上所有人都炸锅了，所有讨论电视节目的平台上，所有人都在惊呼：
　　“这个黄绮珊是谁？”“这个歌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歌也唱得太好了吧？”
　　在百度上，谷歌上，无数的人都在搜索着这个名字，搜索着《等待》这首歌。
　　很多原本在看着《中国好声音》的人，都在广告时间里，看到了讨论这个黄绮珊消息，不约而同地把遥控器调到了浙江卫视。
　　而在台湾，香港也发生了同样的情况，越来越多的观众，换到了亚视，卫视中文台，转到了《我是歌手》的画面。
　　而一旦看到《我是歌手》看了几秒钟之后，几乎就都入神的看下去了，不知觉扔下了手中的遥控……
　　而所有同时观看了两个节目的电视人们，这时候都张大了嘴巴，心里的震撼无法用语言形容。
　　两个同时段竞争的音乐节目，就算创意一样精彩，歌手同样有天赋，选歌也不相伯仲，但是两个节目给人的感官还是不可同日而语。
　　甚至比较起来，在平台上，阵容上，宣传推广上《中国好声音》都远胜于《我是歌手》。
　　而《我是歌手》只有一个要素，遥遥领先对手，那就是幕后的导演……
　　幕后掌控一切的导演……才是决定两个音乐节目品质，最关键的要素。
　　“十亿导演”顾小凡，展现绝对强大的实力，正在彻底碾压着对手……


第639章 隐藏的王牌
　　凤凰卫视的导播室。
　　顾小凡与陈可儿，高媛圆，以及综艺部所有的导播，剪辑师，都围拢在望着播出的画面。
　　今天没有谁命令他们留下来加班，只是直播新节目对于多年来没有成绩的综艺部来说，确实是一件大事，大家都是期待又是担心，怎么也想亲眼看着直播。
　　特别是顾小凡在仅仅三天的情况下，独立完成剪辑工作，这更令剪辑师门忧心不已。
　　但是实际看下来，每个人心里都是只有一个词：“完美。”
　　整个节目制作的完美极了，现场的感染力，没有任何一丝一豪的衰减，全部传呈现上播出画面里。
　　甚至顾小凡还通过剪辑加重了整个节目的那种浓郁的音乐氛围。
　　如果这次收视率要是达不了标，那么他们都觉得观众肯定是又瞎又聋！
　　高媛圆在旁边又是高兴，又是轻声叫着可惜：“李棕盛，黄绮珊出来的太早了，邓紫琪又排得太晚，现在要是有人拿遥控器转过来，就没什么看头了。”
　　顾小凡听着这话，却没作声，心里暗道，每个年龄段的人都有不同喜欢的音乐类型，虽然年轻人喜欢黄绮珊，邓紫琪这种飙高音的，但是中年观众可不一定。
　　对于他们来说，真正的王牌，可能是现在并不起眼的人——韩磊……
　　在《我是歌手》播出的同时，已经越来越多人开始从《中国好声音》那边转战过来。
　　微博，论坛，贴吧，那些当初很不看好顾小凡制作《我是歌手》的人们，都开始惊呼连连。
　　“我的天啊……这节目太神了。”
　　“什么节目？《中国好声音》吗？”
　　“看个毛线的《中国好声音》啊，快看《我是歌手》，那才叫音乐呢~！”
　　除了网友们，连著名的乐评人们，也都开始临阵倒戈，惊讶连连。
　　微博乐评大V耳帝直接就留言道：“我刚刚一转过去，就看到了黄绮珊，刚才我在《中国好声音》听的那两首歌我立刻就忘了，我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他奶奶的……这才是真正的歌手啊，抱歉《中国好声音》的粉丝们，我要失约了，从现在起我要直播《我是歌手》的点评了。”
　　北大中文系的导师孔庆西发言道：“今天两音乐节目我在交换着看，《中国好声音》是典型的娱乐节目，肯定很受大爷大妈的欢迎，可《我是歌手》明显就已经跳脱了娱乐节目的范畴了，这是一档纯粹的音乐节目，人家制作节目是为了娱乐大众，可顾小凡显然做音乐节目是为了陶冶大众了，歌唱水平太高了。”
　　同一时间，在上影集团老职工宿舍的大院里，何铁军与老厂长，老七一众上影厂的老职工，都看着电视里的画面。
　　这时候轮到韩磊出场了，他那首荡气回肠的《向天再借五百年》
　　老人们原本都不喜欢那种男女情长的小情小爱，一直觉得《我是歌手》虽然不错，也没什么特别的，直到韩磊的出场……
　　“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放马爱的中原爱的北国和江南，面对冰刀雪剑风雨多情的陪伴，珍惜苍天赐给我的金色的华年~”
　　随着韩磊雄浑的歌声一起，老厂长与老七等一众老人立刻就来了精神头，撸起袖子也不由拍着桌子打着节拍。
　　“好节目！就该唱这种歌，就该请韩磊啊！”“这才是男人唱得歌，顾厂长有眼光~！”
　　何铁军看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老爷子们竟然会看一个音乐这么看得这么激动，谁说老人不看综艺节目的。
　　是的，这也是《我是歌手》超越其他音乐节目的原因之一，没有一个选秀节目，能选出韩磊这样的歌唱艺术家来。
　　韩磊的出场，带给了《我是歌手》不一样的气质，中国的歌手不光只有唱情歌的，在这个一切都显得虚伪的时代，中国还有这样怀着赤子之心袒露真诚的歌者！
　　还有这样的歌者，不光能唱爱情，还能歌唱祖国，歌唱家乡，歌唱母亲，韩磊的每一句，都深入骨髓，每一次都质朴纯真，你感觉不到他在表演，你甚至感觉不到他在歌唱，你只感觉到了沸腾的热血在流动，在奔涌。
　　耳帝在微博上，实时评论称赞道：
　　“《我是歌手》这个节目太棒了！韩磊简直是无可匹敌！我相信家里一起看电视的家庭，一定会愿意看《我是歌手》而不是《中国好声音》……”
　　在湖南卫视的数控室里，就连冯台长都看着屏幕心里震动无比，恍然若失道：“顾小凡真是厉害……他竟然能抓住这个音乐节目的盲点……”
　　可那些生活在信仰年代的老一辈人们，早已经对现在功利肤浅的风气感到麻木。他们其实也需要音乐！他们需要有这样一份歌声将潜藏的热血唤醒，将朴素的生机浇灌，将蕴藏于心的梦想呵护。
　　在听韩磊这样的声音时，你感觉不到他在表演，感觉不到他在歌唱，唯独感觉到的是他的热血和你一起在流淌，灌溉四方，我们的耳朵就这样被他带走，带向下一秒未知的了无痕迹的温柔与沧桑。
　　而此刻，在台湾，香港，那些收看着《我是歌手》的观众们，看着韩磊这个其貌不扬陌生大叔，听着他的歌声，也完全被洗涤了。
　　“内地怎么有这么厉害的歌手……”
　　“这比费玉清还要厉害多了……”
　　“他的唱功也太厉害了。”
　　同一时间，在台湾的中视，三立电视台两大电视台的制作人们，导播们，也都把信号切到了卫视中文台，想看看《超级星光大道》，《超级偶像》的内地竞争对手，究竟是什么水平。
　　而他们几乎没有人认识的韩磊，给却被他完全震慑了他们！
　　他的歌声软的缠绵飘逸，硬的干净利落。有时如山，像是巍峨苍茫的厚重与肩膀；有时候若水，有着轻盈柔和的清丽与流淌。
　　这个他们在节目之前并不认识的歌手韩磊，就这样站在那里，远看像收敛了气息的远古绝世凶兽，等离的近些了，却发现更像是一颗慈祥安然却苍劲依旧的树。舞台和乐队是环绕着他的花花草草，欢呼的观众则更像是特地来观瞻树王风采的甘露。
　　这时候，你还在意什么混响，什么调音，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些小把戏无非就是过眼云烟！


第640章 异军的突起
　　“内地竟然有这样的歌手吗……”“简直是太惊人了。”“世界级的水准。”
　　在此之前无论是《超级星光大道》还是《超级偶像》的制片人们，都没有把《我是歌手》放在眼里。
　　因为台湾自诩是华语流行音乐的发源地，在内地还在听红歌的时候，邓丽君，刘文正就已经征服大陆了。
　　之后连续几年，费翔，潘美辰更是在春晚上亮相，红遍内地，但是内地却没有一个音乐人能令台湾接受的。
　　甚至在很多制作人心里，大家都默认一种荒唐的论调：“内地流行音乐落后台湾三十年。”
　　而大陆选秀节目出来的歌手嘛……无论是《超级女声》，还是《加油好男儿》，根本让台湾音乐制作人们都觉得哭笑不得。
　　每当在网上提到两岸谁流行音乐强，台湾网友，就会轻蔑地道：
　　“不比台面上的老歌手，就看看我们《超级星光大道》选出的选手吧，杨宗纬，萧敬腾，林宥嘉~~你们那些李宇春，周笔畅什么的能比吗？”
　　同样是歌手，无论横着比，竖着比，台湾就是比内地强多了，而今天，顾小凡先是用黄绮珊，令所有台湾音乐人震撼了一把，然后在曹格，林志炫之后，韩磊又上场了。
　　他浑厚的嗓音，只接受小资音乐的洗礼和情情爱爱的熏陶的，港台音乐节目人们恍然明白。
　　不是只有他们传承了中华文化，内地还有歌手的歌声，能代表华夏儿女仅存的精神火种，他们也传承了炎黄后代不老的荣光。
　　这完全颠覆了，台湾音乐节目制作人的固有观念……
　　而在大家一波接着一波惊讶，还没有从黄绮珊，韩磊的歌声中回神过来的时，真正王牌还在最后，邓紫琪出现了，如预期的一样，那首《存在》彻底引爆了电视机前的观众，哇……哇……哇……这是哪里找来的新人？
　　大家都在网络上拼命搜索着邓紫琪的资料，已经想下载这首无以伦比的《存在》，可是竟然任何网站上都没有？
　　想听这歌？可以~！看《我是歌手》的重播吧！
　　而在节目最后宣布结果的时候，这位17岁的新人力压其他歌手获得头名，观众们也不由惊呼连连。
　　“一个新人就打败了李棕盛，韩磊……这简直太神奇了。”
　　“确实是唱得好，没话说，真的太牛了。”
　　“那歌听得我都哭了。”
　　节目一结束，这下子网络上，微博里的网友们都头皮发麻了：“这顾小凡到底是哪里找来的这么多厉害的歌手啊。”
　　“顾小凡你赢了~！我服了，音乐节目还可以这么制作啊！”
　　“我爱是了音乐了，我爱《我是歌手》~！”
　　“音乐不死~！”
　　《我是歌手》带来人们不是，一位厉害的歌者，而是一群顶级歌手的涌现，回归，这种效应远远比其他所有音乐节目都来得震撼得多。
　　湖南卫视的调控室。
　　看着电脑屏幕上《中国好声音》收视率数字的变化，房间里的人都一脸沉默，没有人发表任何意见。
　　平均收视率百分1.91……成绩虽然不算是坏，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不错，但是再看看开头的2.73到结尾的1.63，直线下坠的曲线……
　　没有人再敢说话了。
　　自从湖南卫视成立以来，就没有遇到过这种在一个小时之内收视率暴跌百分之一的事情。
　　要知道，这可是集合湖南卫视全部的宣传资源，提前在《快乐大本营》，《天天向上》上打了十天广告的节目啊！
　　大家虽然都没有作声，但是心里却都明白，《中国好声音》收视率，这么下降的主要原因是《我是歌手》分流了观众。
　　白坚更是全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他不敢想象，如果下期节目收视率掉落到1.5一下，他贷款投资了几千万受不回来成本，他会是什么结局。
　　冯台长也是沉默了半天，原本想要安慰他说：“这次收视率毕竟还有1.9，还是相当不错的，再再接再厉就好了。”但是自己这话无论如何也是说不出口了，只能咬着牙道：
　　“白制作，这第一集看来剪辑质量还有提升的空间，这段时间你可要加紧了，提升一下节目质量，否则，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们台，恐怕都会很困难了。”
　　白坚听着却是半天没说话，好一会儿，才满脸痛苦的咬牙地道：
　　“冯台长，能不能再多加大点咱们节目的宣传力度吗，我这次已经把我所有的身家性命都投入进去了……您可以定要支持我。”
　　冯台长心里不高兴，心想，难道我还不够支持你吗，却也只能无奈点点头：“好，我再调派多一些资源……”
　　下一期的收视，如果还下降，恐怕就很难提升了上去了。
　　“放心吧，冯台长，这第一期歌手都是唱自己的成名曲，下一期他们就没得唱得了……”白坚面色阴冷地道。
　　只要是他们收视率能一直压过《我是歌手》，不用多，只要压住一点，他们《中国好声音》选歌上的巨大优势就会表现出来了，而据他了解《我是歌手》能选的歌根本就没几首，第二期他们恐怕已经拿不出好歌了。
　　就算顾小凡再厉害，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在这《中国好声音》，《我是歌手》，《超级星光大道》，《超级偶像》这四大音乐节目，同时播出的特殊一晚过去。
　　在第二天早上，当收视率出来，结果自然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根据央视索福瑞和AC尼尔森两家权威的机构统计。
　　在台湾，三立电视台原本处于竞争劣势的《超级偶像》，收视率从0.2下降至了0.09，跌破生死线。
　　而同时段的王者《超级星光大道》，则从上一期的百分3.2，跌破至2.9。
　　而内地，湖南卫视的《中国好声音》，拿到了1.95的成绩，算得上是一鸣惊人，拿下来同时段的第一名。
　　但是大家都不高兴，因为他们都没有达到各自的预期，而他们失去的所有市场，都是被同一个节目抢下的！
　　《我是歌手》一举拿下来在台湾收视率0.39，内地收视率0.97的惊人成绩。


第641章 3500万太少
　　《我是歌手》这第一期的成绩，这无论是对于凤凰卫视来说，还是浙江卫视，都让台里的领导笑开了花。
　　浙江卫视的领导们，甚至专门举办了一个内部的庆功会，在何铁军一上影的代表们一早上进入公司开会之后，率领众位员工鼓掌热烈地欢迎他。
　　门口还挂着一硕大的横幅：“热烈庆祝《我是歌手》成为浙江卫视有史以来，收视率第一的节目~！！！”
　　何铁军边挥手，边笑呵呵地接受着浙江卫视众人的欢迎，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之前《中国好声音》被山寨走的时候，浙江卫视可是没少给他好脸色看，如果不是因为上影是他们的股东之一，恐怕浙江卫视早就赶他走人了。
　　本来以为0.3都没有的，没想到竟然以0.97的收视率打破了台里的记录，一下子就让他变成了大红人，这滋味可真是跌宕起伏啊~
　　同一时间，在凤凰卫视，陈勇奇更是直接把0.39大大数字印成了海报，放在了一楼的大厅，让所有员工都看看他女儿的本事。
　　一直万年垫底的综艺部，也一下子成为了收视率排名第一的部门，这可是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了。
　　这让当初质疑陈可儿与顾小凡能力的员工们，都别提多尴尬了，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子。
　　就连顾小凡与陈可儿在上电梯的时候，遇到了几位在董事会时候极力反对《我是歌手》的董事，都很是尴尬地过来祝贺他们，连连殷切道：“顾导演，陈策划，你们这次干的真是太漂亮了~”
　　陈可儿依然是优雅的笑着，却没有以往的温柔回应，经过这件事情，她也已经看清了凤凰卫视内部对她是存在多大的成见。
　　不过《我是歌手》第一期成绩虽然喜人，但是大家都还是有一个基本的判断，那就是第一期节目主要是靠着歌手本身唱成名曲的魅力。
　　等到了下一期，因为播出版权的问题，没有歌曲选择了，那么收视率会大大降低的。
　　《我是歌手》节目再红火，也依然与《中国好声音》与《超级星光大道》差得不少，想要超过对方几乎是不可能的。
　　与此同时，在网络上，《我是歌手》口碑几乎是一片爆棚，网友都称赞道：“《中国好声音》与《我是歌手》之间，还差着10个《超级星光大道》……”
　　只要是看过《我是歌手》没有说这个节目不好的，反而很多人都在臭骂《中国好声音》。
　　可就算是这样，两边口碑相差很远，但是无论是湖南卫视，还是台湾中视，在各地地区的影响力依然远远比浙江卫视，与卫视中文台在综艺节目的品牌更响亮，这也导致了《我是歌手》目前在收视率上大幅度落后与这两大竞争对手。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歌手》分水岭就在第二轮，当歌手们唱完自己的成名曲之后，接下来该怎么办？是能再接再厉再创新高，还是江郎才尽走下坡路呢？
　　凤凰卫视综艺部与黑羽工作室的人们同样是担心这个问题，大家都很好奇，究竟《我是歌手》能走到哪一步呢？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在于，后几期节目，选歌的问题……如果收视率超不过《中国好声音》，他们只能越来越被动。
　　正想着呢，一个好消息就传来了，何铁军直接传真来了一份文件。
　　当凤凰卫视的综艺部的人收到这份文件都不由要高兴的跳起来了。
　　“顾导演~有企业来竞标广告了！立白洗衣粉，黑人牙膏，OPPO手机，东风汽车，维达餐巾纸，还有沙宣洗发……27个品牌都竞标了冠名权，与插播广告！”
　　阿夜兴奋地拿着传真的文件，嚷道：“其中OPPO手机已经竞标冠名权价格到了3500万人民币！而15秒的插播广告，平均是8.7万每条！还有QQ音乐想收购我们节目的音乐版权~！”
　　就连陈可儿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又问了一遍道：“冠名权多少钱？”
　　“3500万！OPPO出到了3500万~”小黑妞阿夜激动眼睛里都是泪水了。
　　综艺部的人们，都不由挥舞着拳头，激动地嚷着了起来：“太好了！光是广告费就回本了，我们可以盈利了！”“老天保佑啊！我以为这次亏定了，没想到节目还可以盈利啊~”
　　高媛圆也是松了一口气，对顾小凡盈盈笑道：“顾大导演，这次我总算没给你丢脸了，节目不亏本，你可不能怪我了。”
　　虽然这次已经达到了合同要求的基础收视率，不需要付违约金了，但是这次前后节目投入了大几千万，大家都以为顾小凡这钱是打水漂了，没想到才播出一集，广告费就涨了这么多！
　　之前冠名权，最高才是中兴手机的700万，现在已经一下涨了5倍之多了。
　　再加上弹幕网上的广告，以及其他一些视频版权收入，重报的利润，他们肯定是能盈利。
　　这可综艺部与黑羽工作室合作做的独立节目，要知道，以前他们综艺部连个几十万成本的节目都亏本，没想到这次做到千万级别的大制作，竟然能做到盈利，阿夜，阿水，老周等人，恨不得现在就出去喝酒庆祝一下。
　　只有顾小凡一脸沉默，似乎竟然还很不满意的样子，他心道，《中国好声音》冠名权有7000万，《我是歌手》才他的一半，这有什么值得兴奋的？
　　他这次做电视节目，其中主要一个目的也就是要赚一笔，好继续累积他的资金，为了将来的大事储备自己的弹药，这要是只赚几百万，让顾小凡总感觉他亏大了。
　　“再等等吧，这个报价我们不要应，等待第二期播完之后，我们在看看。”顾小凡想了想，最终下了决定，他觉得《我是歌手》的潜力，远远不止如此。
　　在他心目中，白坚担任制作的《中国好声音》从来就算不上是对手。
　　这下子可把高媛圆，阿夜等人都急坏了，她们刚刚才白高兴一场啊，这可是他们电视生涯的巅峰了，也创造了浙江卫视，凤凰卫视冠名权的记录！顾导演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要知道，拖一集，就少一集的广告收入啊！万一下周播出收视率下降了，可就签不到这么好的广告合约了啊！
　　这周都是歌手成名曲，下周唱其他人的歌，恐怕就没这么好的收视效果了……
　　大家很慌乱的时候，目光都望向了陈可儿，都希望陈大小姐能从专业的角度劝劝顾小凡，可令大家意外的是，陈可儿却是幽幽地道：
　　“我也觉得可以观望一下，下周或许咱们节目还有一个爆发点。”
　　什么？高媛圆都不由瞪了陈可儿一眼，这顾小凡是搞电影的疯就算了，你这电视人，怎么也看不清形势啊。
　　陈可儿并非看不清情势，恰恰相反，她通过邓紫琪的《存在》，对顾小凡音乐创作极有信心，他手上还有几首新歌呢，下一周的节目，搞不好才是《我是歌手》的爆发点……
　　而此时，一直在想着怎么战胜《中国好声音》的陈可儿并没有料到，她眼中的对手《中国好声音》早已经不在了顾小凡心中，而出人意料的是，《我是歌手》正悄然挑起了内地，台湾两地的流行音乐势力正面对决……
　　一场由音乐节目引发的两岸文化高下之争，正在风起云涌的展开。


第642章 节目有黑幕
　　开完会后，顾小凡看来一下华纳的股价，又看了看《我是歌手》的盈利报表，中午睡了一下午觉，好好休息了一下，这几天他忙昏天暗地的，实在是有些累了，还好《入殓师》只是一个文艺片，进度可以放一下，要是《智取威虎山》他这么几个星期忙别的，恐怕是赶不上年底了。
　　他躺在沙发上，感到很困，但是脑袋始终有一股兴奋时不时让他清醒过来，睡了很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在梦里，他梦到了自己坐在奥斯卡颁奖礼，现场正在宣布着最佳电影歌曲，而宣布得奖的是自己和邓紫琪……
　　在尖叫的人们，有白人，有黑人，有亚裔……所有人都冲着自己鼓掌。
　　正在睡梦中的时候，他突然被手机铃声吵醒了，他接到的凤凰卫视市场部余部长的内线电话。
　　“余部长，中午好，有什么事情吗？”虽然被吵醒心情很不爽，但是顾小凡还是很礼貌地问道，市场部那边可是很少跟他们联络的，是出了什么状况吗？
　　“顾导演，出事情了。”余部长的声音很尴尬，顾小凡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余部长有些无奈地，叹息道：“昨天第一期播出，卫视中文台在台湾的收视率很不错，但是台湾的舆论上，对我们的《我是歌手》却风评很差……”
　　“什么？他们眼睛瞎了吗？”顾小凡还没有反应过来，风评很差？《我是歌手》吗？怎么可能？
　　“不是……顾导演你误会了。”余部长听顾小凡的口气，就知道他没说清楚，赶紧道：
　　“顾导演，你那边能不能上台湾的雅虎新闻版块，你去看看吧，哪里有相关的报道。”
　　“恩，我就在电脑前面。”顾小凡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果然找到了《我是歌手》相关新闻，上面放着大大的标题“流行音乐大碰撞，内地完胜台湾？实力还是黑幕？”
　　文章的内容，也是非常的劲爆：“昨天大陆一档新的音乐节目上线，这个叫做《我是歌手》的节目，是让两岸三地，7位歌手PK，争夺真正的歌王，可我们惊讶的发现，参加节目的三位台湾歌手，成绩都非常的不理想。除了李棕盛大哥没有拿到第一之外，台湾的金曲歌王曹格，林志炫，竟然都输给了新人邓紫琪，以及不知名的黄绮珊，排名倒数。我们不禁要问，这当中到底是大陆与台湾的音乐审美差距，还是制作方刻意黑箱操作？”
　　而下面则是东森台的一则视频新闻链接，点开之后，也是一个讨论《我是歌手》台湾歌手垫底的节目，里面某位资深媒体评论人，乐评人刘西屏，就愤慨地对着嚷道：
　　“我昨天看了这个节目，简直是太气愤了，这就是大陆的阴谋了！故意操作的文化入侵！我看那个黄绮珊，邓紫琪就是会飙高音而已，哪有什么打动人的地方，音乐是绝对不止飙高音的，曹格，林志炫的演唱才是如火纯青，怎么都不该投到最后两名去吧，还有？为什么曹格不唱《背叛》，林志炫不唱《单身情歌》，这肯定制作片故意打压！”
　　然后在下面，在Facebook上，很多台湾的电视人制作人都提出了阴谋论观点，主要意思就是《我是歌手》投票里有黑幕，投票结果根本是认为操作。
　　然后这条新闻的编辑建议，如果把《我是歌手》500名听审团，分成了大陆，内地，台湾三地的观众，同时邀请台湾的媒体人去监督，结果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而在下面的回覆上，一系列的台湾网友们，都在强烈抗议则。
　　来自新竹的网友“菜刀”不满道：“黑幕黑幕！肯定有黑幕！曹格的《寂寞先生》这么好，怎么会最后一名！”
　　头像是“伍佰”的花莲网友“朱小姐”则煞有其事的爆料道：“其实那个邓紫琪根本就不是香港人，是内地去香港的移民，节目组是故意的捧他的！”
　　台北网友“破门而入的小新”愤慨地表示道：“内地节目组太瞎了，我觉得《存在》很一般~~为什么会得第一名，不明白！这种黑幕节目！我们一定要抵制！！”
　　下面不少台湾网友们也台湾歌手在《我是歌手》第一期的失利，愤怒表示要“抵制《我是歌手》。”
　　一个简单的音乐节目，俨然变成了黑幕重重的文化政治斗争。
　　“一些抹黑而已，我看是中视的《超级星光大道》发出的媒体公关稿而已。”顾小凡看完了这个新闻，却是笑了起来：
　　“余部长，台湾歌手不得冠军，这些台湾年轻人心里是不会舒服的，总会有些流言蜚语的。”
　　他其实很理解台湾网友愤怒的原因，两岸在文化上同宗同源，各有所长，有极强的互补性。
　　但是毕竟内地能通过看台湾综艺节目，听台湾的音乐，了解台湾状况。
　　而台湾却非常不了解内地的情况，甚至顾小凡在系统中还看到了，台湾有些电视节目里，公然有专家煞有其事地说：“内地人连茶叶蛋都买不起。”
　　在这种偏见下，那就更别提让他们承认内地的流行音乐了。
　　身为“华语歌坛中心”的台北代表们，在正式比赛中输给了内地，这恐怕是他们情感上接受不了的。
　　“可……如果我们不做些什么，万一台湾那边有人在网上煽动民众，抵制《我是歌手》，这恐怕有影响我们在台湾的收视率。”余部长不无担心道：
　　“卫视中文台那边，已经有几百名观众寄来抗议信，说是要求我们停播《我是歌手》，要调查这个节目……”
　　顾小凡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啼笑皆非，台湾年轻人的自尊心还真是脆弱啊，这又不是奥运会冠军比赛，这也要抗议啊。
　　不过转念一想，看来这事情，还真不能不重视，这种“黑幕”言论要是真的蔓延开来，恐怕会影响《我是歌手》的公信力的。
　　顾小凡想了一下，心里暗自下定决定，干脆，既然他们说黑幕，不由就堂堂正正让那些台湾音乐来较量一下，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吗？
　　想到这里，也不由笑了起来：“余部长，其实这件事不坏啊，反而对我们是个很好的宣传。”
　　余部长微微一愣，便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拿这个事情做宣传？下期指定台湾歌手为冠军吗？”
　　余部长误会了，他以为顾小凡是要讨好台湾的观众，暗自让林志炫，曹格得观众吗？这样既然可以平息舆论，又可以显示“公平”。
　　顾小凡的却是笑说了一声“不”，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挑衅意味，压低声音道：
　　“我绝对不会破坏《我是歌手》的规则，台湾那边不是说什么我们不公平吗？哪些音乐人说不公平的？让他们来，我花钱请他们来，让他们来做编曲，做监票，还让台湾音乐界来选择自己补位的歌手。”
　　说道这里，顾小凡不由笑道：“既然他们认为自己的流行音乐比内地强，那么就来实力来证明吧。”


第643章 挑战的宣言
　　顾小凡这番惊人的言论，令余部长在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就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脚底窜上来了，马上就惊呼道：
　　“不行！不行！绝不能这么干，您这个明显的偏袒了台湾歌手，这样虽然令台湾观众满意了，但是却得罪了内地的观众！台湾音乐加盟，再邀请台湾歌手，万一内地歌手都被淘汰了！您会被内地观众痛骂的！这~这绝对不行！”
　　《我是歌手》节目在筹备时，就有针对市场，有着严格歌手甄选原则，内地，台湾，香港都必须有代表参加，估计两岸三地的观众。
　　如果放任台湾音乐界来选择补位歌手，那么再进行几期，台湾歌手把内地歌手都淘汰道只上下1，2位了，那《我是歌手》不就变成台湾节目了吗？
　　内地观众彻底失望，就算保住了台湾市场，也是丢了习惯捡了芝麻。
　　顾小凡听着余部长这话，心里倒是连连点头，凤凰卫视在两岸三地能具有一定影响力，果然还是有些人才，这余部长比白坚可厚道多了。
　　明明是可以提高卫视中文台在台湾收视率的事情，他却还知道提醒让自己，不能丢了内地的观众。
　　“放心吧，余部长，内地歌手有我做幕后，应该不会被淘汰，反而原本也是替补歌手，我也打算从台湾或者马来西亚区域里挑……让他们挑强手，也省得我去联络了，一举两得。”顾小凡一派淡然地道。
　　他原本自己写未来的那些歌曲，支持邓紫琪，李健，曹格，林志炫四个没有自己团队的歌手，但是曹格，林志炫看不上他的作品，他们自己不愿意，他也没办法。
　　不过这样下去，搞得节目没有悬念也没意思。
　　既然台湾音乐人们想来打抱不平，来就来吧，不就是花个几十万请这些人来，也只是小钱，反而能增加节目对抗性，倒是可以让《我是歌手》可看性大增，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余部长听着有些傻，彻底混乱了？
　　顾小凡说得这么肯定，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是歌手》真的有黑幕？是人为控制票数的？
　　要不，他怎么能确定内地歌手不会被淘汰？
　　可既然是这样，他怎么又敢邀请台湾的音乐界人士参与监票呢？
　　这顾导演究竟是怎么想得啊！？
　　“对了，余部长，这星期，我们台不是要播出《我是歌手》贴片广告吗？这样吧，不用播广告了，我录制一段视频公告，你就当广告播出去吧。”
　　在和余部长协调好了之后，顾小凡又用手机联络了何铁军那边：
　　“何厂长，你帮我跟浙江台那边沟通一下，我要把广告换成一个新的广告。”
　　“你小子又要干什么……”何铁军在电话那头笑道。
　　“你就说你办不办得到吧？”顾小凡笑骂道。
　　“嘿~你这话在昨天说，我还真不怕胸脯，浙江台的领导看我还跟看孙子似的……”何铁军在电话那头笑道：
　　“但是今天，我已经是‘爷爷’了，别说改广告，我就算让他们给我放我老爹的照片，他们都得乖乖听着~”
　　“那就交给你了。”顾小凡笑道。
　　“包在我身上。”
　　在决定了这件事情之后，顾小凡用最快的速度，录制一个相关的视频，然后整理配上音乐，传到了凤凰卫视，亚视，浙江卫视三家电视台，并且把视频也发布到了微博，以及弹幕网上。
　　在星期一的晚上，人们都还在讨论《中国好声音》，《我是歌手》的话题时，所有人都看到了顾小凡的这个视频。
　　而对于这个片花，还有另外一个群体关注，那就是台湾八大唱片公司们，当《我是歌手》在台湾收视率超过《超级偶像》之后，所有的唱片公司都盯准了这个节目。
　　现在是华语流行音乐的寒冬期，除了周杰伦，蔡依林，罗志祥，S.H.E这些偶像型歌手之外，台湾大把的实体唱将都没有工作，赋闲在家，要么就是弯腰低下身段，做哪些婚礼，企业周年之类的表演。
　　而《我是歌手》一出现，立刻就把歌手的份量重新拔高回了以前的光辉岁月。
　　他们都想让自己歌手加入这个节目提升人气。
　　台湾的八大唱片公司，都挤破头想往里面送人呢，但是一联系黑羽工作室，人家只是收下名单，人选还要自己挑呢，台湾名额就这么多，多的不要了……
　　星期一晚上，台北华纳唱片市场部办公室里，市场部经理刘亚军正一手托着自己的胖脸，正在办公室里皱眉抽着烟，思考着如何推广公司的新人，去年《超级星光大道》涌现的两大新人歌手，萧敬腾，杨宗纬呢。
　　旁边几位小编辑则在电脑上，不断地翻寻着网页，也在找寻着各个活动机会。
　　这时候，突然有个人嚷了一声道：“快看，那个顾小凡发声明了！”
　　“大惊小怪的做什么？发什么声明？”刘亚军皱眉哼道。
　　“刘经理，你来看看吧……看看他微博上放的那个视频。”那个小编辑目瞪口呆地指着电脑屏幕。
　　刘亚军有些无奈，心里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无精打采地点开了网页，就看着视频缓冲，不由从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根放在嘴巴上，点燃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百无聊赖地等待着缓冲结束。
　　现在推广个新人，怎么这么难啊，台湾的市场实在是太小了，要赚钱还是要去内地才行啊。
　　这时候屏幕上的视频缓冲完毕，就看到一则广告视频，里面配合上了顾小凡的声音：
　　“近日，《我是歌手》第一期播出之后，有台湾方面音乐人士质疑《我是歌手》的投票的嫌疑，歪曲节目以音乐为唯一判断标准的准则。
　　在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下，《我是歌手》节目组决定，邀请台湾各大音乐公司，以及电视音乐节目的同仁，参与《我是歌手》的录制，计票，并聘请他们为台湾歌手作为作为幕后支持，进行编曲与创作上的支援，以彰显台湾流行音乐的真正实力……
　　同时节目组决定，可以由参加节目录制的台湾音乐界人士提名台湾代表歌手，作为替补歌手，在我是歌手的舞台上进行竞演……
　　我节目组希望，以此，集合内地，台湾两地顶尖音乐人的全部的才华能力，为广大观众创造出，更打动人心的华语音乐作品。”


第644章 组团来打擂
　　刘亚军看着这个宣传广告，整个人都呆住了，嘴上叼着地烟都在微微颤抖。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意思？顾小凡以他一己之力，想要挑战整个台湾流行音乐界吗？
　　欢迎所有台湾音乐人加入？还要让台湾方面自行提名歌手？这小子是疯了吗？
　　虽然严格的说，音乐是很难有高下之分的，但是在台湾，内地歌迷心里可不同。
　　台湾虽然在华人区只是弹丸之地，人口只有二千多万，却在华语流行乐坛占据了半壁江山！邓丽君，蔡琴，张惠妹，陶喆，伍佰，周华健，苏苪，周杰伦，罗大佑，齐秦，张信哲……
　　而内地虽然正统音乐极强，有着不少大师级人物，但是在流行音乐上，却与台湾影响力天差地别。
　　把两地音乐人放在同一个舞台上较量，关公战秦琼，《我是歌手》就已经开天辟地了，台湾歌手输，台湾人自然不服气，说你有黑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这个顾小凡竟然敢大言不惭，想挑战整个台湾音乐界，这是欺负台湾流行音乐界无人吗？
　　这要是《中国好声音》，节目组背后坐着刘欢，那英，陈奕迅这样的大腕，加上他们背后的音乐界的人脉团队，两岸双方同场竞技结果还未可知……
　　但是顾小凡不过只是一个导演，唱过几首歌也是业余水平，他这么干简直是给便宜我们占嘛！
　　刘亚军想到这里，不由用力地吸了一口烟，整个人都精神一振。
　　“刘经理~你看……这《我是歌手》节目原本收视率就不错……节目本身也是真的很好，我们就趁着这次机会加入吧，等下把他们内地歌手淘汰光了，我们就可以把杨宗纬，萧敬腾都加进去，顺便还可以打入大陆市场。”旁边的音乐编辑激动地嚷道。
　　“你懂什么！？”刘亚军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却是自己悄悄走到了墙角边，打个电话，打给了滚石的市场部的经理。
　　“老梁……是我，对……你看了顾小凡发表的那个新的声明吗？管他是不是做宣传，他公开声明了，绝不可能失信于观众吧，我们就一起派人去参加吧……对，你说的对……一定再联络金牌大风那边，我看他们这节目应该应该可以替补4，5位歌手替补名额，我们几家分一分名额，这事情我们之间一定要团结，这对于我们台湾流行音乐整体在内地拓展市场都会有很大的促进，便于我们的歌手在内地增加人气……”
　　刚才看完顾小凡那个“声明”，刘亚军心里早就已经乐开了花，《我是歌手》这种节目是可遇不可求，他们之前就是因为台湾没名额，这下好了，顾小凡竟然敞开限制，让他们台湾音乐界加入，这简直是送钱给他们赚啊！
　　在大陆收视率接近百分一的歌唱节目，要推歌手还不是一推红一个吗！？
　　要知道平时歌手宣传唱片，上内地的《快乐大本营》都是求着要上都没机会，现在有个内地节目敞开大门，他们还不去占地方，他们不是傻吗？
　　与此同时，顾小凡的这个声明，在晚上黄金时段，在凤凰卫视，亚视，浙江卫视，都滚动播出，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顾小凡这声明虽然字数很多，但是其实也就是一句简单的话：
　　“你们说台湾音乐牛，台湾歌手得最后一名是黑幕，那有种你来试试？”
　　这轻描淡写的挑战书，似乎完全不把全台湾的音乐人放在眼中，“十亿导演”这是要以一己之力，单挑全台湾音乐制作人啊！？
　　这也太狂太狠了吧~！
　　所谓看热闹不嫌弃事大，这个新闻被迅速地传播着，之前《中国好声音》原本还有着绝大多数的报导，在这条新闻一出，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我是歌手》的话题了。
　　开玩笑，一个只是市井小民的八卦，另外一边是内地与台湾流行音乐人的正面对决，这可是关于两地音乐人的尊严之战！
　　在微博上，《我是歌手》的观众们都看得有些心惊胆战的，都在议论纷纷，觉得顾小凡这个决定简直是太冒险了。
　　“事情闹大了啊……内地歌手们强，就是因为节目组的制作人乐队，大部分都是内地香港的，幕后力量强，台湾歌手都是势单力孤的……这要是台湾的幕后也上，胜算就小了……”
　　“坏了，坏了，这就是不公平条约啊，这台湾团队选择替补歌手，那内地选手不是都要被淘汰光吗？黄妈怎么办，紫琪呢……要是他们被淘汰了，我就不看了！”
　　内地的粉丝们，都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偶像被淘汰了，虽然只播出了一期，但是黄绮珊与邓紫琪已经受到了不少歌迷的爱戴，很多人都觉得顾小凡这次太轻敌了。
　　内地歌迷们虽然对自己的歌手很有信心，但是大家都是听着台湾流行歌曲长大的，就是现在，也是周杰伦，S.H.E人气也远胜过内地年轻的歌手们。
　　要挑战华语流行乐坛的“大哥”台湾，内地歌迷们心情那个叫忐忑啊。
　　可这时候又不能嘴上服软，说怕了台湾的音乐制作人加盟，只能闭上嘴，暗自祈祷：“台湾音乐人千万别来硬茬子，最好一个都别来……”
　　可事与愿违，事情越闹越大，每个人都在谈论的时候，《我是歌手》内地观众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
　　在第二天，台湾以滚石，金牌大风，华纳为首的八大唱片公司，就在官方网站上发出了一份联合声明。
　　“各位华语歌迷朋友们，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在现场听歌，要胜过录音棚十倍，百倍，哪怕是后者细节再丰富饱满，音质再纯净，没有丝毫的失误，却都不能像Live那样动人，借用摇滚音乐爱好者的一句话：‘摇滚的生命在现场’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广大流行乐。
　　在现场的环境下，你的人体感受器官将完全打开，不再是只有双耳去聆听音乐，而是眼耳鼻舌身意，全部都高速运转吸收音乐的所以信息。
　　而不只是观众，台上那些优秀的歌手也一样——最好的歌手知道，如何利用除了视觉听觉之外的渠道传递音乐的美妙，他们也是用生命在表演。
　　而顾小凡导演创造的《我是歌手》，就是把现场表演搬到了舞台上的优秀的音乐节目。
　　第一期《我是歌手》的播出，令我们所有台湾音乐人都深为震撼，深感顾导演创造出了电视与现场音乐的最美妙的结合。
　　应顾小凡导演的邀请，也为了展现华语音乐最美好的一面，我们八大唱片公司，决定派出幕后人员团队参与这次华语音乐的盛会，并为台湾本土歌手做编曲，与幕后支持的工作，希望与内地音乐人一起创作出最优秀音乐表演。”
　　这个声明，一经发出，顿时两岸的音乐界，电视界，还有所有热爱流行音乐的人们，顿时仿佛听到了平地一声雷！
　　我的妈妈呀……顾小凡客串电视导演搞一个音乐节目，竟然要挑起了两岸音乐人轰轰烈烈地正面对决~！？
　　台湾音乐人这是要组团来《我是歌手》打擂台了啊~！


第645章 远古巨兽们
　　顾小凡对整个台湾流行乐坛叫战，如此狂妄，却让他的影迷们看得大呼过瘾，可大部分人都是看个热闹，人们心里都觉得这事不可能成型。
　　而台湾八大唱片公司竟然如果高调的应战，这倒是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谁也没有想到，一个音乐节目，竟然会引发华语音乐界这么大的反应。
　　台湾岛内的音乐迷们，更是一片振奋，竟然集体进驻了微博，在《我是歌手》的官微上，叫阵：“哇咔咔，八大唱片制作人加盟《我是歌手》，这只要没有黑幕，台湾歌手肯定会赢内地的啦！”
　　“下期才是公平竞争啊，之前的太假了。”
　　“只要节目组说话算数，让八大公司的顶级音乐制作人加盟，我就不信内地还能赢。”
　　而内地的乐迷们，也不甘示弱，也是不服输留言道：“下期输了就别找借口，我看你们找谁来都一样。”
　　“就是~上一期邓紫琪夺冠是实至名归，曹格，林志炫本来就不行！看着吧，下期台湾还是个菜！”
　　就连主流媒体们都恍然醒悟过来，这哪里是虚无缥缈的八卦啊，这次分明是实打实的大新闻啊！《羊城晚报》，《广州日报》，《齐鲁晚报》，都在重要的版面，发表了相关的新闻标题。
　　“顾小凡率领《我是歌手》团队，一力挑战整个台湾音乐界。”
　　“《我是歌手》节目轰动整个华人流行音乐界，形成两岸音乐实力大对决，内地VS台湾，究竟谁是最后赢家。”
　　而香港《明报》的总编陈贤龙，更是亲自题写了一个颇具武侠风格新闻的标题：“华语乐坛香江论剑，台湾与内地，谁是华语流行音乐的霸主？”
　　台湾方面，更是气势高涨《自由时报》，《苹果日报》，《联合报》三大报纸联合发表文章：“八大唱片公司出手，台湾音乐人将教导内地，什么才是华语流行音乐的精髓。”“台湾代表团强势入驻《我是歌手》，台湾歌手胜算大增，之前放出大话的顾小凡大惊失色，吓到彻夜未眠。”
　　新闻里，还配上了一张拍摄的录音间里顾小凡模糊的剪影……正面他“吓得”一晚没睡觉。
　　在两岸媒体的大肆炒作下，这下子，沉寂已久的华语音乐界，顿时都热闹起来了，大家都没有想到，歌手还能像是体育比赛一样同台竞技，可以引发这么大的话题。
　　台湾与内地几乎所有歌手，音乐人，都被卷入了这次的话题，在新闻公布后，每个有记者的公开场合，音乐人与歌手们都会被问到同一个问题：
　　“你觉得这次《我是歌手》，内地与台湾歌手的比拼，最终谁会占据上风？内地与台湾双方，究竟谁处于流行音乐的上游？”
　　当内地歌手孙楠，韩红，黄征都在镜头前被问到这个问题，支支吾吾地表示：“音乐是不能比较的，没有谁好过谁，文无第一嘛……”
　　参加《中国好声音》录制的刘欢，那英都被问到了这个问题，他们的都只能尴尬地不予回应。
　　而有广州流行音乐教父之称的陈小奇，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则表达了不同的观点。
　　这位，现任中国音乐协会常务副主席，中肯地道：“说实话，我看了《我是歌手》第一期节目，参加这个节目的歌手，无论是内地香港，还是台湾的，实力都很强这是事实，之前林志炫，曹格就是选歌，编曲的问题，内地歌手母后团队比他们强得多，他们大都是单打独斗……可一旦台湾的幕后精英加入幕后阵容，我看内地歌手们就危险了……”
　　《我是歌手》，两岸音乐交锋，在短短两天之内就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在猜测，台湾八大唱片公司会派出什么样的音乐制作人，加入《我是歌手呢》？
　　虽然台湾流行音乐人材鼎盛，但是袁惟仁，包小柏，包小松，李思松，黄舒骏等一大批顶级音乐人，都已经签约了《超级星光大道》，《超级偶像》，是绝不可能给《我是歌手》来站台的。
　　而如果邀请那些年轻的音乐制作人，又无法代表台湾流行音乐真实的水平。
　　究竟台湾八大唱片会派出什么代表呢？
　　很快，这个谜底就被揭开了，台湾八大唱片公司在官方网站上，高调宣布了这次加入《我是歌手》的音乐制作人名单。
　　当内地，台湾关心这次的音乐迷们，看到名单里的第一个名字就顿时心脏一跳，竟然是陈志远！？
　　在录制《中国好声音》的刘欢，和那英看到这个名单时，直接就张开了嘴巴，满脸的难以置信。
　　在《我是歌手》演播厅里正在排乐队的，宋柯，山河听到这个名字，直接手中的乐谱更是都“啪”的掉到了地上，惊呼道：
　　“陈志远要来《我是歌手》！？”
　　陈志远这个名字对于现代的年轻歌迷来说，非常的陌生，但是在华语流行音乐界，他却是犹如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
　　这位音乐大师是台湾最早的作曲和编曲家，有“音乐怪博士”之称。一生作曲编曲超过千首，代表作包括小虎队的《逍遥游》、林忆莲《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姜育恒《再回首》、《梅花三弄》、王杰《一场游戏一场梦》、钟镇涛《只要你过得比我好》、张雨生《最爱的人伤我最深》……
　　毫无疑问，陈志远是台湾最伟大的制作人，如果只单论编曲谱曲的能力，他远远要超越晚辈罗大佑，李棕盛……
　　不过这位音乐宗师因为罹患大肠癌，这几年一直在康复治疗阶段，三个月前，他获得了金曲奖特别贡献奖的时，都没有露面，谁都没想到，他这次竟然愿意来。
　　不光是陈志远，八大唱片提供的这份名单下面，还有两位同样姓陈，大名鼎鼎的制作人……
　　刘德桦曾经的御用唱片制作人陈耀川，以及与李棕盛齐名“飞碟”音乐的音乐总监陈秀男……
　　台湾华语流行音乐黄金年代“五陈”中，竟然到了三人，这在加上李棕盛……所有稍微有点音乐常识的乐迷，一看到这份名单，顿时就在心里忍不住叫了一声“我的妈呀……！”
　　这次八大唱片为了有机会宣传自己的歌手，同时捍卫台湾流行音乐的龙头地位，更是为华语流行音乐造声势，可谓是出动了“远古巨兽”般的人物。
　　而在这份名单后面，陈志远代表八大唱片公司发布那份简单的声明，是低调中显露着必胜的锋芒。
　　“感谢顾小凡导演创造这样《我是歌手》这样精彩绝伦的舞台，可以让台湾的歌手，台湾的音乐人，有这样一个难得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给全大中华地区的观众……”
　　这话听起来气死人，还没比呢，你感谢个毛线！？你赢了吗？就发表获奖感言？
　　可内地懂行的歌迷，音乐人们，却觉得这份声明丝毫没什么嚣张的……台湾“五陈”中的三人，加上李棕盛……这阵容，顾小凡拿什么抵挡？
　　除非“西部歌王”王洛宾复生，加上谷建芬（刘欢，孙楠，那英，毛阿敏的老师），以及摇滚教父崔健……内地才有可能组成与这次“三陈”实力相当的幕后阵容，一争高下。
　　这消息一传出来了，连林志炫，曹格自己，都感觉自己被天下的馅饼砸中了，乐开了花，没想到第二期录制之前，台湾会有这么强大的幕后阵容加盟帮助他们~


第646章 高小松助阵
　　凤凰卫视综艺部办公室。
　　台湾八大唱片的制作人代表团，已经在上午轰轰烈烈地入驻了《我是歌手》的团队，开始与林志炫，曹格商量排歌了，而李棕盛依然自成一派，对这件事情置身事外。
　　台湾音乐制作人们，当然不会对此说什么，毕竟李棕盛自己就是大师级的音乐人，根本不需要担心。
　　而相对的，韩磊有自己的团队，而黄绮珊的丈夫则是音乐人张鹰，幕后的团队实力同样惊人，这两人与李棕盛一样，都是自成一派。
　　在幕后实力上，在曹格与林志炫得到台湾团度的相助之后，真正比较弱的，只有一直在做独立音乐人的李健，以及邓紫琪这个新人。
　　顾小凡正在与陈可儿在电脑前，讨论下期《我是歌手》的剪辑细节，这时候就看阿夜拿着手机冲了进来。
　　“顾导演，电话~！”
　　顾小凡微微皱眉，不悦道：“不是说了嘛，工作的时候打进来的电话都说我在开会，等下再回。”
　　“是中国音乐协会的施会长打来的……”阿夜瞪大眼睛道。
　　顾小凡听着一愣，转头问陈可儿道：“又是你爹地的朋友？”
　　“不是。”陈可儿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赖我？
　　顾小凡心想，中国音乐协会这种官方组织，找他做什么？难道有人冒充戏弄他？不会有人这么无聊吧，疑惑间，他拿起手机，回了过去：“你好释会长，我是顾小凡。”
　　电话那头的释会长寒暄了几句，就挑明来意道：
　　“顾导演啊，你这次的《我是歌手》这个节目意义非凡啊，已经变成内地与台湾两地流行音乐人竞技的舞台啊，我这次冒昧打扰，就是想问一下，你需要不需要人员上的支持，我可以帮你联络。”
　　顾小凡听着顿时是一愣，心想，今天倒是稀奇，我是走什么狗屎运了，竟然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中国音乐协会竟然主动要来帮他？
　　原来，在台湾八大唱片公司宣布加入《我是歌手》的制作人名单之后，内地流行音乐界内部也大为震动了。
　　没有人想到这次《我是歌手》两岸流行音乐之争，竟然升级到这个地步。
　　中国音乐协会，版权音乐协会的领导们，各个内地流行音乐界的领军人物们，大师们，终于都坐不住了。
　　台湾音乐人们大军压境，这要在《我是歌手》的竞争中内地一败涂地了，那内地整个流行音乐界，岂不是抬不起头来了？
　　原本在流行音乐上，内地影响力都赶不上台湾，这要是在全国人民的面前输了，那面子可就真挂不住了。
　　虽然不能从官方层面给予帮助，但是中国音协方面，还是希望联络一下顾小凡，看能不能给予他们什么间接的支援。
　　顾小凡接到这个电话，原本心中大喜，如果有了音协的支持，那么他们与《中国好声音》歌曲版权之争，就不用比了，直接给版权协会施压，就可以手到擒来了。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让中国音乐协会插进来，再来一些老资格大师坐镇，恐怕就不一定由他做主了，毕竟音乐协会的大师们可不是他能指挥得动的……
　　而且真正一线的像是三宝，捞仔……这些流行音乐人，大都已经被《中国好声音》导师团队签走了，而音协也绝请不动崔健，谷建芬这样的传奇人物……对比是下，这个支持更显得很鸡肋了……
　　挣扎一下之后，顾小凡最终还是回绝了这个提议：“施会长，感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们节目组已经有安排，不需要再多的人员了……”
　　施会长听着大感意外，觉得顾小凡太不识抬举了，怎么会拒绝音协的帮助呢，不由语重心长道：
　　“顾导演，我提醒你，这次歌手的胜败恐怕已经不是光是你的节目效果了，还有可能是内地，台湾，两岸流行音乐在人们心中的高下判别，你可不能大意啊。”
　　顾小凡倒是没想那么多，说实在的，他这个年龄，对于陈志远这样的上古巨兽并没有什么感觉，你说把周杰伦，方文山请来，他恐怕还真的头疼一点。
　　又说了两句，顾小凡再三推托，施会长也是毫无办法，最终只留下一句无奈的话：“顾导演，你想通了随时联系我吧。”愤然地挂上了电话。
　　陈可儿望着顾小凡，清丽的脸上神色有些复杂：“你真的认为我们幕后团队实力够了吗？不会输给台湾八大唱片的人？”
　　顾小凡放弃了这次唾手可得的从《中国好声音》节目里拿到歌曲版权的机会，选择凭实力自己去争取，陈可儿还是觉得太过冒险。
　　“恩……”顾小凡耸了耸肩膀，他倒是没想事情会这么严重，只是他对比过脑海中《我是歌手》三季中黄绮珊，李健，韩磊，邓紫琪的四人表现，所以才信心十足。
　　何况有自己坐镇，难道会怕台湾的那些编曲人？
　　陈可儿原本想给顾小凡解释，台湾那边的陈志远是多么厉害的人物，但是想想以顾小凡能写出那些歌曲，自然是对音乐界比她熟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这时候顾小凡的电话又响起来了，顾小凡原本不想接，可看到上面“高小松”名字，顿时忍不住一笑，接通了电话，还没说话呢，就听到里面高小松兴奋的声音。
　　“小凡~~小凡啊~两岸流行音乐对决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呢！你怎么不打电话让我来呢，你也不够意思了~”
　　顾小凡听着这位高大才子兴奋的声音，也不由忍俊不禁道：“小松老师，您这话说的，我就怕请不动您呢~我没钱了啊~”
　　两人在旧金山监狱一起住上下铺三个月，属于患难之交，高小松在电话那头直嚷：
　　“钱什么钱，咱们什么关系，那是一起脱光洗过澡，看过屁股的死交情，谈钱多没劲啊~？何况咱这次回来，就是要捍卫咱们内地音乐的荣誉，让那些台湾老师知道咱们内地流行音乐也不是吃素的~！”
　　高小松说着，又叹息道：“唉……说起来，刘欢老师这次太不地道了，这么签约了你的对头节目呢？要不，咱们三剑合璧，台湾哪个敢来，都得趴着回去~！”
　　顾小凡一听，心想，得……这高小松老师还不知道台湾八大唱片派来的人选，所以才这么自信满满，不过有高小松帮忙，正好他最弱的编曲方面就没问题了。
　　而且他加盟，那这《我是歌手》音乐总监的担子就有人挑了，自己就可以回归《入殓师》剧组了，只要每周录影来一天就好了，乐得轻松。
　　“好，我给你订机票。”顾小凡心情大好道。
　　“订什么机票，咱已经要到凤凰卫视大楼门口了~”高小松嘿嘿的笑道。
　　顾小凡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这高大才子果然是个性情中人，竟然没打招呼自己就来了啊。


第647章 大师们来袭
　　挂上电话，顾小凡与陈可儿两人，都赶紧去地下停车场接高小松。
　　两人一见面，高小松就冲过来给了顾小凡一的大大的拥抱，兴奋道：“走走~咱们去演播室，我已经改编了好了很多歌，直接就能用，邓紫琪，李健经验还差点，这编曲必须我来啊~”
　　顾小凡一听，就知道高小松兴头虽然很高，其实根本就没看第一期的《我是歌手》……
　　“这是凤凰综艺部的副策划陈可儿，这是小松老师……”顾小凡为陈可儿，高小松两人介绍。
　　高小松望着一身白裙，清丽柔雅的陈可儿，不由都痴了，满脸都是一副沉醉的表情，只见他摇着手中的那把标志性的扇子，轻声吟道：“香江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高小松虽然刚刚新婚不久，娶了名漂亮年轻的小美女，但是毕竟圈内风流成性的大才子，见到气质动人的美女，就不由称赞一番，见面先咏诗，然后再找机会弹吉他唱歌，就凭这两招，高大才子已经不知道虏获了多少美女的芳心了。
　　只是陈可儿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幽幽道：
　　“李延年的诗是‘北方有佳人’，高老师改成‘香江’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这诗是说，将士见了佳人，没有心思保家卫国，丢了城墙，这寓意可对我们节目来说，可是不太吉利……”
　　高小松登时一呆，他念得可是古诗，现在哪怕是女文艺青年们，最多知道雪莱那些现代诗人，他一念古诗，那些小姑娘几乎都会被他的风流才气所折服。
　　没想到今天首次就被年轻女孩拆穿了，心里也是大惊不已，连连转头小声对顾小凡道：
　　“这姑娘可不得了……明明这么洋气，怎么连西汉的李延年的诗都知道？”
　　他哪里知道，陈可儿18岁之前陈勇奇专门培养她国学，高中毕业之后才去欧洲留学，古文造诣可不比他差多少。
　　顾小凡也是笑而不答，只是道：“高老师，你来的正好，明天晚上，我们就要录影了，今天我们来帮李健，邓紫琪排练歌曲，时间可是赶的紧啊。”
　　“那有什么问题，有我在你放心。”一提到音乐，高小松立刻恢复了神采，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他，自信地摇着扇子，哼声道：
　　“台湾八大音乐公司派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是袁惟仁，黄韵玲，还是游鸿明？”
　　高小松被誉为是这一代华语流行音乐中“三大词人”之一，台湾是方文山，香港是林夕，内地就是他了……且编曲也是顶级水准，所以他根本没有把这次台湾八大音乐公司的代表放在眼里。
　　至于李棕盛这样的音乐宗师，在高小松的心中，就算是与韩磊，黄绮珊两相抵消吧……
　　顾小凡眨巴眨巴眼睛，却只是笑了笑：“来的人太多，高老师你自己看吧。”
　　“哟，你还跟我卖关子？”
　　两人一路来到演播室，高小松正自信满满地摇着扇子呢，一进门，突然看到了一群十几个操着台湾口音的工作人员，顿时心里一愣。
　　怎么……台湾方面这次来了这么多人啊？搞得这么重视？
　　小胖袁惟仁呢？黄韵玲呢？包小松呢？这几年内地选秀节目红火，高小松也在不同节目中，总是遇到这些台湾同行，倒是不惧，心里反而来了劲。
　　以往那些节目总把他与这些人并列的，可在他高大才子的心中，自己可要比这些强得多了。
　　可正在挺起胸膛想要想要摆出必胜的架子的时，他突然看到一个人迎面向他走来，大概五十多岁，一脸儒雅……高小松脑海里一阵模糊，心说这人好眼熟啊，等到对方越走越近才恍然认了出来，是台湾“五陈”之一的陈耀川！
　　高小松手中摇动的扇子立刻就僵住了，望了半天，才大惊失色地上去一鞠躬，失声握手道：“耀川老师，您怎么来了~！”
　　高小松虽然成名很早，也是内地知名大才子，但是比陈耀川写《忘情水》的时候，高小松的《同桌的你》还没诞生呢，高小松组建大合麦田音乐公司，曾经与台湾方面合作，与陈耀川还见过面，对这位前辈也是敬仰不已，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哦，小松，你怎么也来了，这节目倒是热闹。”陈耀川笑着拍了拍高小松的肩膀。
　　高小松脸上的笑容不由有些僵硬，原本他吹了半天牛逼，说要秒杀台湾的制作团队，这时候看到陈耀川，心里也是忐忑起来，心想，我跟陈耀川各有千秋……要是互相编曲起来，恐怕水平差不多……
　　之前跟顾小凡保证能赢，看来还真是很难说了……
　　正在高小松暗自衡量的时候，这时候却又看到陈耀川拉着一个人过过来，笑着介绍道：
　　“志远叔，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个小伙子，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内地著名的音乐才子高小松。”
　　高小松其实已经39岁了，哪里还是什么小伙子，只是陈耀川的眼中还是年轻人，这时候就看到一个戴着眼镜，大约快70岁，瘦骨如柴的老人过来。
　　高小松原本看到陈耀川已经信心动摇了，心想这次要赢台湾音乐人很难了，再看到眼前这个老人，更吓得魂飞魄散，失声惊呼道：“志远老师……你……怎么……”
　　陈志远这种台湾乐坛宗师出马，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只见陈志远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得很是耐烦，很显然不喜欢被人打断他的工作，看了高小松一眼，低沉道：
　　“你就是高小松？恩……你的词曲都不错，就是曲风太洋化了，要多读读国文书才行……”
　　说完也不回高小松的话，只是对旁边的顾小凡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自己又走回去与林志炫说些什么了。
　　高小松赶紧与陈耀川寒暄了几句，然后看着陈耀川转头去忙了，这才转脸对着顾小凡颤声道：“小凡……你怎么不告诉我，这次台湾八大音乐公司会把志远老师请来，否则我……我……”
　　高小松再自大，也不敢说自己能跟陈志远相提并论啊，这要比，怎么比？除非王洛宾复生，要不内地论流行音乐的编曲，谁都不是陈志远的对手了……
　　顾小凡却是笑道：“小松老师你也没问我啊，再说了，陈志远又怎么了？有小松老师你在，十个陈志远我也不怕。”
　　“可不敢这么说！？”高小松明知道他在开玩笑，也是吓得不轻，连忙用扇子挡住了他的嘴。
　　陈可儿看着之前还得意洋洋的高小松一看到陈志远，就吓得失魂落魄，心里也是暗笑，也是在旁边道：
　　“顾导演早确定，明天录影的歌曲了。”
　　做为局外人，陈可儿目睹了这一切，她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告诉她，明天恐怕将会是华语流行音乐有史以来，最天才激荡的一天……
　　一个天才，与一群大师的较量……无论结果如何，赢家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是歌手》这个节目。


第648章 可别气病了
　　“已经想好了？”高小松对陈可儿这话，很是意外，急忙问道：
　　“你们决定是什么歌吗？”
　　高小松已经听到了隐约听到了那边排练，陈志远已经帮林志炫做的《你的眼神》，曹格的《我想有个家》都是老金曲新唱，编曲新颖，又情感饱满。
　　他实在想不出。顾小凡能让邓紫琪，李健唱什么歌，有把握能战胜他们。
　　而顾小凡的答案也很简单：“我给他们准备了两首我自己写的新歌。”
　　高小松当场满脸错愕，要知道，他担任音乐节目制作人多年，几乎所有的音乐节目，都有一条基础选歌准则——“三等选歌原则”。
　　想让观众喜欢，第一等的选歌，一定要是“国语”且“经典”歌曲。
　　在这两条的基础上，如果能改编出新意是最好不过的了。
　　而第二等选歌，则英文的经典歌词，虽然英文歌很小众，毕竟还是有一部分金曲大众热爱，可以吸引狂热的英文歌粉丝。
　　而第三等的选歌，也是最差的选择，就是自己创作的新歌了。
　　这很好理解，对于普通观众来说，华语金曲可以跟着唱，有回忆，英文金曲虽然是不一定能唱歌词，但是哼两句还是可以的。
　　至于新歌……新歌能不能唱？当然不行！
　　除非！你的新歌能好到与那些以前的那些年度金曲是一个档次的，可试问，参加音乐节目的制作人有这个水平吗？
　　顾小凡写出了《存在》已经是令人觉得也匪夷所思了，想让后面再接下来一直唱新歌，听起来简直是荒谬无比。
　　这“三等选歌原则”可真不是开玩笑，这是自从电视音乐选秀节目诞生以来，多年验证中得到的宝贵经验。
　　是无数有才华的歌手，都是在自创曲目上输给了唱金曲的对手的惨痛经验，得到结论。
　　在节目上演唱大众陌生的新歌，其实对于音乐人与歌手本身来说，都是极为痛苦的抉择。
　　这对歌曲质量有着极高的要求不说，而且还需要完全适合歌手本人，是非常难以掌控的武器。
　　可如果玩好了，就会像上一唱邓紫琪的《存在》一样，一鸣惊人，令所有的真歌迷，假歌迷全部心跳加速的华丽大逆转。
　　但是只要上述两点有一点没有做到，那么哪怕对手表现平平，你也会败下阵来。
　　而顾小凡这次不单单是要写一首新歌，还要同时为两位歌手写两首新歌，邓紫琪上周第一，这周倒是不会被淘汰，但是李健却是危险的很啊……
　　这让高小松内心已经冷汗都下来了，难道顾小凡是明知道赢不了，所以要推自己的新歌，完成自己的音乐梦之类的？
　　高小松虽然觉得这个决定太儿戏，但他这人最讲情义，扪心自问道，要是自己遇到这中必输的比赛，恐怕也会这么干吧，起码输也输的有价值。
　　“好吧，我帮你来编曲。”高小松最后妥协了，叹了口气道，既然来了，他还是要帮些忙吧。
　　“不过这件事情，按照节目流程要严格保密。”陈可儿对高小松嘱咐道：
　　“等台湾他们的歌手排演完了，我们晚上再录制，不能互相冲突。”
　　高小松点头答应，于是几个小时后，他们开始了晚上邓紫琪，李健的新歌排练。
　　而到了晚上一排练，原本沮丧无比的高小松，一听完了顾小凡那几首新歌，差点都快疯了，一直在抱着头惊呼道：
　　“这些歌都是小凡写出来了的？他一个人写出来的？”
　　“我不相信，他就算生下来就学音乐，他也不可能写出这么多大金曲吧！？”
　　“我的老天，他还能改叶芝的诗……还能写俄罗斯民谣，又写摇滚，还写电子乐，还写中国风？他这是每天碗里装着音符吃下去，也吃不出这样的全材吧！”
　　整个排练过程，高小松都像是一个精神病人一样，大呼小叫着，一会儿拿着扇子边扇边哭着：“我这么多年，都做了什么音乐啊，早知道我学雷达多好，跟人家比真是太丢人了。”
　　一会儿，又笑得乐不可支地笑着自言自语：“嘿，这次谁再说咱们内地乐坛没人啊？小凡一个人的创作顶他们台湾二十年的歌。”
　　看着高小松发神经，顾小凡与陈可儿也忍俊不禁，整个排练也非常顺利。
　　不过陈可儿发现，顾小凡在排演完成之后，一个人在原地待了很久，良久没有说话。
　　“你在想什么？”陈可儿奇怪地望着他道。
　　顾小凡抬起头，突然叹了一口气：“我在想……如果我赢了，陈志远老师会不会气坏身体……”
　　陈可儿听着一愣，顿时醒悟，高小松今天听到这些歌完全被顾小凡的音乐才华所震撼了，已经有种他自己当了半辈子音乐人很丢人的感觉，如果，如果明天陈志远听到顾小凡的歌曲，肯定也会与高小松一样震撼。
　　可这位陈大师，患有大肠癌，如果万一真是输了，怕是受不了这个刺激，病情恶化了，那无论是对华人流行音乐界，还是对《我是歌手》这个节目，都是巨大的损失。
　　顾小凡虽然平时很得瑟，但是内心深处，他最敬仰那些老艺术家。
　　毕竟他一路成长，都是受到了阎老师，老厂长那些前辈的拉拔，心里也不由对陈志远同样敬重。
　　这次他之前只是想把节目做好，倒是没想到这个后果。
　　“那也没办法啊，他不能认输，你也不能输。”陈可儿听着这话，望了顾小凡半天，才对他幽幽地道：
　　“你们两个现在不光是代表你个人，还是代表了两岸的音乐文化……”这时候你还担心敌人？你稳赢了吗？
　　顾小凡想了想，最终决定道：“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去跟志远老师聊两句。”
　　说完，顾小凡就动身去了凤凰台的录音室内，现在虽然已经是凌晨4点，但是这几天陈志远几乎都窝在那里，没日没夜的做着最后编曲的细微调整，现在他肯定还在录音室里。
　　5分钟后，电视台录音室门口。
　　忙了一晚上的陈志远，正揉着眼睛，听到脚步声在门外响起，转头就看到玻璃墙外面，来回走动的顾小凡，一直在踌躇着什么。
　　“顾导演~在外面做什么？进来吧。”陈志远打开门沉声道。
　　顾小凡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进了录音室，打招呼道：“志远老师……”
　　这时候录音室内，已经睡着的陈耀川，陈秀男，李棕盛都被闹醒了，一个个都起来跟顾小凡打招呼，心想，这么晚了，顾小凡来做什么？


第649章 高手的对决
　　“怎么，顾导演你是来打探敌情的吗？”陈志远招呼他进来，这位大师似乎很是不屑的样子。
　　顾小凡看着这个顽固高傲的老人，知道说什么虚伪的话都没有意义，想了半天，干脆开门见山问道：
　　“志远老师，你这次能来我很荣幸，我这次来，只是想问一句，您想过没有，你带了台湾八大唱片的精英来，要是输给我一个人了怎么办呢？”
　　其实他心里一直有所疑问，陈志远这次出山，只是因为他的挑衅吗？他不认为他这样的音乐宗师，会这么肤浅。
　　陈志远听着顿时一愣，却是正色重新打量一下顾小凡，觉得他这话太过狂妄，但是看他满眼真诚毫无虚伪，却又不像是来故意示威的。
　　陈耀川，陈秀男，李棕盛听着更是瞠目结舌地互相看着，心中都觉得顾小凡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他怎么敢这么说啊？
　　难道他真的认为，他们“三陈”来了，台湾还赢不了内地吗？
　　陈志远沉吟了一会，抬头满脸正色，望着顾小凡，半晌，才露出一个很是意味深长的表情，缓缓地道：
　　“那……不正是最好的结果吗？”
　　顾小凡一听这话，先是楞了一下，然后顿时精神一振，满脸敬佩道：“我明白了。”
　　不是陈志远浅薄，而是自己小看这些音乐人前辈了啊……顾小凡恍然明白他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了，陈志远比他境界高多了，陈志远并非为了应他的挑战来的，而是为了振兴颓废的华语流行音乐而来。
　　如果自己能赢他们所有人，那是台湾流行音乐的失败，但却是华语流行音乐的辉煌……他们这老一辈用名声，烘托出新一代的天才的无比荣光，他们败得其所。
　　顾小凡安心之后，心想，以后两个月节目录影，有高小松加上陈志远，他可以完全不用担心了，于是就告别离开了。
　　陈耀川，陈秀男，李棕盛三人在旁听着都是一头雾水，不懂这两人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
　　时间很快来到了录影的当天。
　　这天录影，几乎是人山人海，不光是台湾和内地的团队，就连林夕，黑豹乐队等一些内地香港的知名音乐人，都专程来看这场表演，甚至就连《中国好声音》的导师刘欢，也专程赶来现场，看这场演出，这场录影实在是太重要了。
　　而这时候，在后台，陈志远，陈耀川，陈秀男这“三陈”以及其他的歌手，刚刚看到节目歌单，都露出一个“什么情况？”的才艺表情。
　　李健唱《贝加尔湖畔》，邓紫琪唱《好胆你就来》……都是完全没听说过的歌曲……还全部都是由顾小凡作词作曲的？也就说是……全是新歌！？
　　众人都不由一阵骚动起来。
　　“竟然两首都是新歌啊？”就连韩磊，黄绮珊与窦文涛等一众经纪人们，都满脸的错愕，议论纷纷。
　　“顾导演这胆子也太大了一些吧。”
　　“我没看错吧，两首还全部都是由顾导演亲自作词作曲的……”
　　开什么玩笑？上次那首《存在》就算了，这次比赛里用自己两首作词作曲的新歌？这顾小凡脑子没坏吧？
　　而他们不知道，此后的两个月节目录影中，他们会无数次的露出同样的惊讶表情。
　　在要是在其他台的音乐节目，陈志远，陈耀川，陈秀男三人中任何一个人当音乐监制，单是一期节目里出现两首同一个人作词作曲的新歌，这个人肯定都要被他们直接开除出团队了。
　　可这是顾小凡的节目，他想干什么，谁能管他？
　　天才都是令人讨厌的，因为他经常会做出一些挑战人们极限思维的事情，而在普通人眼中，这种事情很容易变成了一种侮辱。
　　放眼电视音乐史，这世界上恐怕任何一个音节节目里，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开天辟地头一遭……这让远道而来的陈志远，陈耀川，陈秀男同时感觉自己被利用了。
　　陈志远干咳一声，心里竟有些愤怒，昨天晚上顾小凡说的那些话，原本让他对这个小导演有几分期待，没想到今天竟然是这样的结局，不由满脸不齿地对周围的人摇头道：
　　“看来，这个顾导演激我们来，就是让我们接手这个节目的……真是聪明。”
　　陈志远故意把这个“聪明”加重了声音，众人都听出了里面的讥讽的意思。
　　陈耀川，陈秀男也都是互相望了一眼，对于这种情景也非常失望，显然顾小凡根本就投机取巧，根本就不打算跟他们正面冲突……
　　这是直接认输了啊？
　　同时制作团队，还当场宣布了一个消息，在这场录制之后，将由高小松接任音乐总监，导演顾小凡不在参与排练工作。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都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楼上导播室里的顾小凡，搞清楚了这位导演的“真实意图”……
　　大家心里不免都又是愤怒，又是不齿，难怪他一开始对邓紫琪，李健那么好的，说白了，就是因为他们听话嘛！发表完自己的新歌，就不管这两位死活了……
　　可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录制节目就要开始了，抽签仪式结束，台湾方面抽签结果非常好，曹格与林志炫都幸运的抽到了第5，7位出场，而李健与邓紫琪则都是在4，6位，正好在两位台湾歌手之前。
　　这场针尖对麦芒的较量上，台湾音乐人显得占得了先机。
　　终于，在万众瞩目中，录影开始了。
　　一开场，就是由李棕盛改编的首冷门歌曲《飘洋过海来看你》，李棕盛把这首情歌用他那沧桑至极的嗓音演绎出来，感人肺腑，令观众无不动容。
　　在台下，陈耀川听着也是佩服不已，连连评价道：“看来，这期里能与曹格林志炫争冠军的就是李棕盛了。”
　　陈志远也悄然点头，心想这次第一期他们来，台湾歌手就能包揽前三名，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可接下来韩磊的《嫂子颂》，黄绮珊《离不开你》，竟然都表现了如第一场一样的高水准，令人台湾音乐人们都又是惊讶，又是佩服。
　　这两位内地的老歌手，不单单是实力超强，连母后团队也厉害得很啊，这编曲真的非常的新颖有冲击力。
　　陈耀川见旁边的顾小凡不说话，也是小声对陈志远道：“志远叔，没想到这韩磊与黄绮珊，整体实力是这么强大，这次竞争应该比我们想象的激烈。”
　　陈志远一阵沉默，这情况倒是令他意外，没想到韩磊与黄绮珊竟然相比李棕盛丝毫不差，这三位歌手歌唱实力坚强，幕后编曲也是顶级的，七名歌手算下来，恐怕怎么也不会淘汰他们吧，看来这次唯一有机会淘汰的反而是李健了……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发展，与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马上就该台湾与内地的四位代表歌手上场了，在500位听审团，以及音乐人评审陈志远，陈耀川，陈秀男，宋柯，山河，高小松，以及韩磊，黄绮珊，李棕盛的关注下，这场事关台湾与内地音乐人荣辱的关键一战，来到了关键时刻。
　　被公认最弱的李健，终于上场了……


第650章 站在高岗上
　　万众瞩目中，俄罗斯风情浓郁的悠扬响起，李健一开口：“在我的怀里，在你的眼里，那里春风沉醉，那里绿草如茵……”
　　清虚飘渺的歌声，令所有人情不自禁闭上眼，随着空灵飘逸的声音构建的美景，行云流水般畅游着……
　　美景、月光，湛蓝的湖水，歌中情侣多年之后的重逢，镜头一一切换。
　　陈耀川顿时听着瞪大眼睛，整个人身子一颤，忍不住对陈志远惊呼一声：“是俄罗斯民调……还用了手风琴的古调……他怎么会懂这些？”
　　这个“他”当然是指的顾小凡了。
　　在流行音乐的舞台，突然出现了俄罗斯的曲调，这简直是冒天下大不违了，可这样剑走偏锋的曲风，偏偏又怎么会好听呢？
　　词曲加上李健本人的意境，已经完全超越了流行与民乐的范畴。
　　人们的脑海中仿佛看到了层林尽染的艳丽山景，绚丽的白桦林，温暖相拥的篝火，秋雨濛濛下的西伯利亚旷野的湖面。
　　李健的歌声与歌词的意境完全融合，声音仿佛在人们灵魂中尽情的回眸、凝望，灵感一点点颤动，这种奇妙的音乐之旅，让人如醉如痴……
　　李健演唱结束，全场在掌声中，音乐人，歌手们都是无比的惊讶着，都暗自惊道，顾小凡简直是神了……竟然在流行音乐舞台上俄罗斯民乐……正是另辟蹊径。
　　而接下来，轮到台湾代表上场了，林志炫《你的眼神》，演唱也展现了极高的水平，真假声转换间婉转动人，编曲素质远远超越第一场，其水平已经达到了大家想象中重新编曲的顶峰。
　　可就算是这样，却也完全在《贝加尔湖畔》的光彩中显得暗淡不已，毕竟就算歌曲本身同样优秀，但是一新一旧，给人的感觉震撼程度就相差巨大了。
　　此刻，陈志远，陈耀川，陈秀男，甚至李棕盛的脑海中，竟然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顾小凡昨天问的那个狂妄的问题：
　　“您想过没有，你带了台湾八大唱片的精英来，要是输给我一个人了怎么办呢？”
　　这句话的每个字都敲打在每个人台湾音乐人的心里。
　　不过，这件事情对于顾小凡并没有这么重要，他心里只是想着怎么让节目更精彩一些。
　　所有人都在想，一首摇滚风格的《存在》，接下来是一首俄罗斯民歌风格《贝加尔湖畔》，接下来顾小凡还会带来什么曲风呢？
　　其实这个时候，无论是两岸音乐人们，还是参赛的歌手们，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这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天才，肯定又会搞出奇奇怪怪的东西来。
　　当邓紫琪站到了台上，前奏里那些奇怪的电子乐声音一响起来，每个人都在心里暗道，好家伙……这次是电子乐啊……他到底有什么曲风是不会的？
　　然而，马上电吉他强烈的节奏又响了起来，这下子包括陈志远在内的众位音乐人都迷茫了，心想你这到底是要电子乐，还是要摇滚？
　　大家都在等待最后的答案呢，邓紫琪的歌声就响起来了：
　　“拢细你啦~拢细你啦~~拢细你害我的面来红红~你的心我的心结结作一伙~”
　　这就是顾小凡这天晚上带来的压轴创作，一首然后将被誉为无法被超越，注定要流芳百世的台语电子摇滚乐！
　　这已经不是什么“这怎么可能！？”的问题了，这等于是投了一个原子弹在台湾音乐人的心中。
　　陈志远，陈耀川，陈秀男这“三陈”眼睛里都在冒着火，是愤怒，是震惊，是无法理解。
　　就连韩磊，黄绮珊，山河，宋柯都傻了，他们心里原本有无数准备要称赞顾小凡的话，却都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一个内地音乐人，创作了一首台湾原住民的台语歌，与台湾音乐人对阵……
　　要知道，台语歌曲，是台湾音乐人们没办法振兴，又一直想要振兴的音乐文化。
　　多年来台语歌，还是维持在落后的苦情唱腔，以及低俗的电子节奏乐中，无法找到出路。
　　所有台湾音乐人都公认，比起咬字文雅的粤语来，台语的混沌的发音，实在是太土，根本就不适合现代流行音乐。
　　结果顾小凡这位内地天才，摇手一变，竟然把这土得不能再土台语强调，变成世界风的另类摇滚，台上的邓紫琪高唱着：
　　“要讨我的爱~好胆你就来~卖放底心内~怨叹没人知~思念作风台~心情三温暖~其实我拢知~好胆你就来！”竟完全是一派土著女王的霸道与奇妙的妩媚，这哪里有半分土气，简直就是高级到没谱了！
　　顾小凡这首《好胆你就来》一出，彻底击溃在场音乐人的脑海中固有的思维高墙，新颖的音乐构思犹如开天辟地一般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就连现场的观众，也完全没有料到会听到这样的音乐，如果说，前面三首歌还只是在原歌基础上的改编，以小幅的精妙改动，一门心思地比拼编曲技术的谁比较功力谁深厚的话，那么顾小凡则走了完全另外一条路子。
　　他没有与陈志远这些老派音乐人们近身肉搏，而是纯粹以天才构思，挥洒写意。
　　在其他人还想在以往的一亩三分地中苦苦耕耘的时候，他完全从之前固有的音乐格局中跳了出来，像是一个梦想家一样，在音乐的世界上构建着各种的可能性。
　　这已经不是技术与技术的差别了，而是一众凡人，仰头看着那名横空出世的天才，肆意挥洒着举世无双的天赋灵感。
　　其他人别说竞争，只是看着他都觉得自惭形秽了。
　　演播室里，高小松看到下面陈志远等一干台湾音乐人，全部都是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也是感叹，昨天自己头次听到这歌，同样也是这副傻表情吧……
　　邓紫琪唱完这首《好胆你就来》，谢幕完之后，全场都还一片安静，不是大家不想鼓掌，而是完全已经头脑一片空白了。
　　直到第七位的歌手曹格上来，大家才缓缓从梦中恢复到人间……
　　感觉曹格唱的才是人类唱的歌，而刚才……刚才是听到的那歌应该贝多芬，莫扎特老人家的作品吧……
　　不过这个后果，也导致观众们就连最后曹格的精彩绝伦的演唱，“三陈”那极为精妙的编曲，是什么样子，听完都已经记不住了，甚至曹格唱的什么歌，他们都没什么印象，脑海里只记得那首嗡嗡作响的台语歌……
　　当曹格唱完，面对全场安静的观众，满脸沮丧地下台之后，节目现场录制完毕，陈志远老爷子阴沉着脸，直接快走走向导播室的方向。
　　所有台湾内地的音乐人们，都傻眼了，心想完蛋，该不会这陈老爷子恼羞成怒了，要去找顾小凡闹事吧，众人都赶紧跟着陈志远一起奔向了导播室。


第651章 新浪潮来袭
　　大家都在门口守着，顾小凡一出来，陈志远就直接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吓了顾小凡一跳。
　　“志远老师你做什么？”顾小凡看着满脸凶神恶煞的音乐大师，忍不住问道。
　　“顾导演……那两首歌都是你自己写的？那首台语的……不是高小松？还是谁帮你的？”陈志远声音微微颤抖地道。
　　这时候接任音乐总监的高小松也走了出来，见所有人都怀疑地望着他，也是轻轻扇着扇子，苦笑道：
　　“志远老师，各位老师，你觉得要是我这个本事写这些歌，我至于今天才发表出来吗？”
　　“好……好……”陈志远听着连连点头，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指着顾小凡，红着眼睛，怒吼道：“你这是老天爷给你的命，你把我们骗来，你自己却要回去拍电影了，这节目让我们以后怎么做！？”
　　刚才宣布歌曲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顾小凡让高小松接替音乐总监的位置，原版来觉得理所当然，但是现在都不由愤怒了。
　　这留下来两首传世名曲，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这让他们这些人接手，这以后恐怕就永远超越不了这一期节目了。
　　台湾音乐人心里那个气啊，这次输就输了，还得不到翻身的机会，那这个节目一播出，他们台湾音乐人在人们的心目中，将永远敌不过这个这位天才了。
　　总要给他们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啊。
　　而陈志远却要的是一个交代，顾小凡真的如此有音乐才华，怎么拍拍屁股就走，他们这么多老音乐牺牲了自己的名誉，衬托了他的名声，无论如何也不该临阵退缩吧！
　　顾小凡还没有说话，高小松就笑道：“各位，这个不用担心，顾导演虽然去拍电影了，但是以后邓紫琪和李健的歌，他都已经写了。”
　　说着，高小松为了证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份歌单，上面写着，《时间都去哪儿了》，《我的歌声里》，《春天里》，《开门见山》，《烟花易冷。》，《当你老了》……等十多首歌。
　　众人顿时是瞠目结舌，顾小凡竟然提前写了这么多原创歌曲，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你们听好了，李健，邓紫琪我负责，你们想挑战我，每期节目都有机会……我一直就在这里！
　　这下子八大唱片的音乐人们众人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顾小凡前三首新歌，就已经这么惊人，这要是后面十首，都有这样的水平的话……
　　众人光是在心里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各位，我们一定去监察观众投票吧。”顾小凡干咳一声，心想这次请你们来就是监票的，就别在这里傻站着了。
　　陈耀川愣愣地望向陈志远，那意思是在问：“志远叔，咱们还去不去？”
　　陈志远气得老脸通红，连连摆手：“要去你们去，我是不去了。”
　　这还宣布个屁的票啊？除非这些观众是聋子，这次傻子都知道谁胜谁负，还有监什么票啊。
　　顾小凡倒是没想这么多，他根本不在乎这次什么台外内地的流行音乐优劣之争，他只担心一件事情，这一期的收视率怎么样，能不能超过《中国好声音》，拿到更高的冠名权与广告费。
　　导播室里，阿夜看着这闹哄哄的场景不由咂舌道：“我还以为这两拨人要打起来呢……陈，你觉得我们这次收视率怎么样？能破一吗？”
　　陈可儿望着这些人的反应，轻声道：“我是不太懂音乐，不过看台湾八大唱片这些人的反应，我觉得我们的收视率，过1.5完全没有问题……”
　　阿夜不由咂舌道：“这是不是太夸张了？1.5都快赶上《中国好声音了。》”
　　而在三天后，这期节目一经播出，尽管大家都预期《我是歌手》将会成绩不错，但是他在第二期（10月17号）播出之后的表现还是让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个在17天之前还没有开始制作的节目，竟然拿下了内地百分之1.9，台湾更是飙升五倍达到百分1.81的收视成绩！
　　排在了同时段，内地与台湾的收视率冠军的宝座！
　　而在最后宣布邓紫琪，李建分获得前两名，曹格被淘汰的瞬间，收视率更是飙升到了惊人的2.75。
　　与此相对照的是，《中国好声音》从上周1.91的收视率，直接坠落至了1.13，完全被《我是歌手》踩在了脚下。
　　而在台湾，原本已经在这个时段，连续两年的收视长胜将军《超级星光大道》也遭遇了措手不及的滑铁卢，从2.9，惨跌落至1.81，令人大跌眼镜。
　　这下犹如平地一声雷，内地台湾两地电视业都同时地动山摇，电视人，音乐人，歌迷人，甚至普通观众，都开始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这个节目。
　　就连原本对内地乐坛不屑一顾的台湾媒体，在看完第二期的《我是歌手》之后，态度也发生了180度的逆转。
　　顾小凡用一首台语的《好胆你就来》，彻底击溃了台湾媒体关于流行音乐上的骄傲，原本以江蕙的苦情台语风格称霸多年的台湾乐坛，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音乐新浪潮的降临。
　　就连一向是睁眼说瞎话习惯的《苹果日报》都不由用：“天才击溃大师，顾小凡的台语创作境界，超越台湾十年。”
　　台湾第一大报纸《自由时报》打出了大大的头条标题：“内地与台湾两岸流行音乐人的大碰撞，天才音乐人顾小凡完胜‘三陈’，陈志远败退，大师年代已过~？”
　　耸人听闻的标题下，内容陈述了一下《我是歌手》这次邓紫琪与李健的新歌一鸣惊人，和得到台湾幕后支持的曹格连续两周垫底，被淘汰。
　　他们最后评价说：“22岁的顾小凡，面对着上个时代的‘三陈’，交出了一份让世人震惊的成绩，《好胆你就来》这首台语的摇滚，完全颠覆了台湾音乐人之前的想象，那些说台语很土的台湾音乐人，都应该感到惭愧。”


第652章 新任凡女郎
　　而这次顾小凡用一首台语创作，更是把台湾网友原本骄傲轰成渣渣，Facebook与博客上，都是一片惨呼，与声讨。
　　“顾小凡太强了……《贝加尔湖畔》已经超过了流行音乐的范畴。”
　　“这期《我是歌手》台湾歌手与幕后彻底大败，比第一期还惨……”
　　“还比什么，咱们岛内的音乐人还沉浸在90年代的抒情歌上面绕不出来，人家顾小凡已经奔去世界音乐了。”
　　“陈志远大师加油啊！下一场一定要扳回来，顾小凡再天才也不可能一直能创作出好歌吧。”
　　“不用看了，邓紫琪有顾小凡在幕后，肯定能夺冠了……这根本不用比了。”
　　当然，对于顾小凡这首开天辟地的《好胆你就来》，也并非全部都是称赞声，有一个群体对于顾小凡非常不满，那个群体叫做台语音乐人……
　　在中视的节目中，一位叫做赵亮的老牌台语音乐人，对着镜头抗议道：
　　“顾小凡这首《好胆你就来》根本就不是正统的台语歌，完全丢失了台语文字的美感，邓紫琪的演唱更是咬字不准，以台语歌手而论，不过就是三流歌手而已。”
　　可中视的这个新闻报道，重点讨论是一个由《好胆你就来》引发的话题：“推广台语流行音乐，需要什么样的形式？”
　　下面的视频要调查了其他歌手的反应，著名的歌手“五月天”中的阿信接受了采访，说道：“其实《好胆你就来》得到那么多人的认可，已经充分说明了台语的发展方向，现代流行音乐永远是朝前走的，而不会倒退，大家需要的听到这样台语音乐的创新。”
　　阿信的言论很快得到了有力的支持，几乎所有的年轻歌迷，都在说《好胆你就来》是他们听过有史以来最好听的台语歌，比起来之前的那些简直“弱爆了”。
　　不管老派台语音乐人们如何嘴硬，怎么说顾小凡不行，但睁开你们的老眼直接看看排行榜单吧。
　　在内地，百度音乐点播榜单上，排名前三的分别是顾小凡创作的三首新歌《存在》，《好胆你就来》，《贝加尔湖畔》。
　　再往下看去第4，5，7位则是李棕盛《飘洋过海来看你》，黄绮珊《等待》，以及李棕盛《我是真的爱你》……
　　前十名中，只有周杰伦的《稻香》，S.H.E的《宇宙小姐》几首歌硕果仅存……
　　《我是歌手》一个节目，几乎就要垄断了整个排行榜单，这令全中国唱片公司都汗颜无比……
　　而在台湾Hito排行榜上，虽然《我是歌手》没有达到这么耀眼的成绩，但是《好胆你就来》空降排行榜第一名，也令所有人措手不及。
　　而李棕盛的《飘洋过海来看你》位居第二，也逼得周杰伦的《稻香》，让出了连续三周排名下载榜单榜首的宝座。
　　而邓紫琪毫无意外，成为了时下最热门的歌手，几乎所有人都开始觉得，她将是华语乐坛未来的领军人物。
　　这让这位年仅17岁的小姑娘有些措手不及的，两个星期前，她在内地和香港还是完全没人认得的新人，可现在她连出门都很困难了。
　　无论走到哪里，她都会被人群包围，甚至就连小小的蜂鸟音乐公司的电话都被打爆了，20多个品牌公司希望邓紫琪担任他们的代言人。
　　在市面上，邓紫琪的演出费，更是从5000暴涨到了60万，足足翻了120倍！！
　　而这还不是观众们最关心的问题，大家最渴望着知道的，是为什么“十亿导演”顾小凡会青睐她这样一个新人？
　　邓紫琪晚上也被《苹果日报》的记者拍到，她深夜与顾小凡一起吃宵夜，凌晨2点半？顾小凡与一个年轻小姑娘吃饭？这实在是太有话题性了。
　　记者们都不敢惹顾小凡，可邓紫琪他们却是不会放过，一大早上就在凤凰卫视的停车场堵住了她。
　　对此邓紫琪有些有些害怕，面对镜头，有些有些尴尬地说道：“昨天晚上排练太晚了，顾导演嘱咐了一些唱歌的技巧，我一直还没掌握，所以边吃宵夜，边谈工作。”
　　记者接着问她道：“那你对顾小凡导演是什么感觉，你与他在工作之外，没有私人的关系吗？”
　　邓紫琪突然想着她被顾小凡堵在道具室的画面，不由的小脸一红，只是道：“这个我无法回答，实在抱歉。”
　　虽然没有回答，但是大家却是捕捉到了什么。
　　就在这个简单几句的对话，在经过八卦报纸的想象力之后，变成了一桩煞有其事的绯闻：“邓紫琪暗恋顾小凡！”
　　文中没有乱编邓紫琪的话，但是添油加醋的描述道：“本报记者在问道‘你对顾小凡有什么感觉’的时，邓紫琪脸直接就红了，完全是一副少女心动的模样，而从顾小凡专门为邓紫琪写了两首歌来看，两人确实关系匪浅。”
　　“顾小凡作为导演，曾经与高媛圆传出绯闻，又在颁奖典礼上对刘施诗隔空示爱，现在由亲手捧红一名90后的天天后……在两个星期前，恐怕谁都想不到，这是第三位‘凡女郎’竟然会是一位歌手。这位天才导演的在各个领域纵横驰骋，外加风流成性，处处留情，完全就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女明星猎手’，联想几年前的陈冠希的事件，我实在不能想象，这位天才导演的手机里，究竟有多少位女明星的亲密合照……”
　　这个一个非常离谱的新闻，但是确实说得有鼻子有眼，一张照片，加一个八卦故事，最新的《苹果日报》一上架就卖得几乎脱销，顾小凡抛弃自己表白的对象刘施诗，移情别恋上90后小天后，这条消息牢牢吸引住了热爱八卦的全国观众们。
　　甚至《老胆你就来》的歌词也被解读为对邓紫琪的表白……
　　顾小凡并不知道这件事，对于八卦消息他早已经免疫力，早上，他如常一样到了凤凰卫视，与高小松，陈可儿交代了接下来的《我是歌手》的拍摄细节。
　　而这时候，他就接到了新的节目冠名费的报价单，市场部余部长，这次直接亲自来了综艺部，宣布这个消息。


第653章 十亿级节目
　　余部长满脸红光，兴奋地综艺部的众人宣布道：“这两天时间，共有36家企业竞标《我是歌手》本季的冠名权费用，其中有3家出到了2亿以上，而步步高音乐手机，更是出到了2亿9千万……而15秒的插播广告，价格也涨到了平均23万一条，加上Hito音乐榜单，还有百度音乐的下载的版权费用分成……预期如果我们签下这份合约，《我是歌手》本季会带来接近十亿的收入。”
　　整个综艺部听到这个消息，室内都是一片安静，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虽然很想高兴起来，但是脑子却一直在告诉自己，这不可能吧……
　　一个电视节目，竟然带来了十亿的广告收入？这别说凤凰卫视了，就是在华人电视史，也是前无古人的……
　　难道他们在做梦，因为顾小凡被叫做“十亿导演”，所以她们才做了这个十亿收入的梦？
　　余部长眼巴巴地望着顾小凡，生怕他不同意这个广告合约，心里那是一个忐忑，要是别人，这合约肯定哭天喊地的答应了，可顾小凡这种神人，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是琢磨不透的。
　　“这次你该满意了吧？”陈可儿也是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顾小凡确认道。
　　“恩……好吧……”顾小凡似乎不怎么满意的样子，他心想，如果自己再留下来全程制作一期，搞不好收视率还要高，可现在，他确实是没精力在顾及了，毕竟《入殓师》那边时间也很紧张呢。
　　综艺部众人在听到顾小凡的点头，不由都在掰着手指头算这次收入，大约10亿的收入，除掉百分3播映税，以及百分之5的广告税，剩下大概9亿是跑不掉的。
　　这9亿中间，黑羽工作室按照百分之50收益分成，也就是4亿5000万，凤凰卫视也进收入4亿5000万。
　　而他们制作小组，按照台里的规矩，在凤凰卫视收入中，按照节目总利润的百分7提成，就是3150万……他们综艺部就10几个人，每个人能分到200多万！？
　　众人反应过来之后，当着市场部老余的面，表面上却还是不敢放肆，可心里都高兴得快疯了，这200多万，顶得上他们十年的薪水了。
　　小黑妞阿夜都忍不住愣愣地对旁边的阿水道：“阿水，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阿水确实望着他，却是若有所思道：“我没工夫掐你……”
　　“阿水，这可是200多万……你在纠结什么？”阿夜忍不住一声轻呼。
　　阿水没有回答，直接走到了陈可儿的身边，小声道：“陈……我想这个节目做完，我就辞职，我想趁着年轻去环游一下世界。”
　　陈可儿望了望自己这个从欧洲一路陪自己回来的同学，心里虽然有些惋惜，但是还是笑道：
　　“阿水，你的梦想就是环游世界，有了这分红，你确实应该去做这事情了。”
　　阿水听着陈可儿这么淡然，不由心里有些内疚起来，小声问道：“那我走了……那综艺部你和阿夜两个人……”
　　陈可儿却是暗自望了一眼在旁边沉思的顾小凡，小声道：“你放心走吧，等这一季节目做完，我也不打算留在综艺部了。”
　　“你真要跟顾小凡去开拓欧美市场吗？”阿水有些惊讶道：“可你那不是会遇到艾伦？”
　　“遇到就遇到了。”陈可儿柔美的脸上，罕见露出一丝无奈，轻声道：
　　“有些事情，想避也是避不开的，我爹地与顾小凡已经达成了协议，已经决定参与顾小凡的融资计划，但是他不太相信顾小凡，我去反而他能放心。”
　　阿水也点了点头：“那倒是，留在凤凰确实没意思，这里的人都觉得我们是靠关系立足的，得不到该有的尊重……”
　　这时候突然听到顾小凡一声骂了起来：“他妈妈的！这什么报纸，又乱写，什么我流风成性？我什么时候风流成性了？”
　　顾小凡骂完，却看包括陈可儿在内的所有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暧昧的样子……
　　大家心里都在想，你顾大导演明明是说是要支持邓紫琪，李健两位歌手，可天天就指导邓紫琪的，哪里管过李健……
　　顾小凡也知道这事情是解释不清楚了，干脆一不做不二不休，直接对陈可儿道：“这段时间，你抽时间跟蜂鸟音乐的张丹谈谈，看能不能蜂鸟公司收购过来，组建黑羽工作室的音乐部门。”
　　“应该没问题。”陈可儿点了点头，这邓紫琪的几首成名曲都是顾小凡写的，没有他这些授权，她在外面演出都不能公开演唱，张丹想不答应都不行。
　　不过陈可儿心里也是微微有些惊讶，这个顾小凡从一开始就有这个打算，所以才捧邓紫琪的吗？难道他们这两人真的有奸情？
　　“你别这么看我？”顾小凡发觉陈可儿用怀疑的目光，没好气地道：
　　“我跟邓紫琪没什么，她就是一小姑娘，还没成年呢……”心想，我有这么变态吗？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陈可儿精致的脸上，依然是那副高傲而淡然的样子，幽幽道：“我有说什么吗？”
　　顾小凡也是一愣，是啊，这事我跟她交代做什么？不做亏心事，我怕什么鬼叫门啊！
　　现在，顾小凡要处理的事情太多，着急忙着回《入殓师》剧组，心里还觉得有些什么事情，什么人他要问的，结果忘记了……算了，忘记就忘记了吧……
　　想不起来的，自然是不太重要的人吧。
　　在大家之前要恨得咬牙切齿，这时候却快想不起来的某人，正在处于崩溃的边缘。
　　在《中国好声音》收视率连连跌入低谷之后，湖南卫视内部已经乱起来了。
　　白坚重金打造的节目，收视率已经跌破了底线，当时有人目光转向《我是歌手》与台湾音乐人叫阵对垒时，曾经在之前抢尽风头的《好声音》，已经彻底被观众抛弃了。
　　冯台长在紧急会议上，愤怒失声质问白坚：“都是音乐节目？《我是歌手》能用原创歌曲打开市场，为什么你们就不行？难道制作经费不够吗？请不到人写歌吗？你们也写啊？写出《贝加尔湖畔》，《存在》，还有那个台语歌来啊！难道我们有四大导师的团队，还不比上一个顾小凡。”


第654章 回归入殓师
　　被冯台长厉声质问，白坚心里那个绝望啊，谁不知道写出惊天动地的好歌来，一定能挽救《中国好声音》的颓势，可谁能写得出来啊？
　　在场的刘欢，三宝，捞仔都是内地顶尖的音乐人，他们也很想搞出新作品，与顾小凡一争高下，但是他们做不到啊……！
　　当《贝加尔湖畔》与《好胆你就来》一出来，顾小凡的词曲歌谱就被业内所有音乐人争相研究，这种完全跳脱固有流行音乐格局，把世界各类音乐融合的创作方式，波澜壮阔，极为富有美感。
　　这几天，大家都纷纷效仿顾小凡，把各种音乐类型的融合，但是尝试了一段时间就发现了。
　　天才就是天才，如此灵感闪耀的作品，根本就不是用蛮力死磕出来的……
　　刘欢更是在心里骂道，我要是能写出顾小凡那几首的歌水平，我还在这里当什么评委，我还不直接拍拍屁股，直接去录新唱片去了，还在这里受你们颐指气使的？
　　在一片无奈绝望之下，大家都还是要拼命想着办法，希望功能力挽狂澜。
　　可是突然这时候白坚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音乐版权协会的钱会长打过来的……音乐版权协会通知他们，由于《我是歌手》收视率大涨，为了更好的推广歌曲，协会觉得全面支持《我是歌手》的版权……
　　这也就意味着《中国好声音》无法垄断独家歌曲演唱权了，甚至很多歌还要优先《我是歌手》。
　　能阻止《我是歌手》的，最后一道禁锢也被打开，白坚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差点晕了过去，身子连连晃了几下，脑海中一直想象陈可儿那张高傲冷漠的脸……双眼一黑，只感觉天昏地暗，瘫倒在板凳上。
　　而这时候，没有人发现，刘欢在旁边默默拿出手机拍下了白坚，瘫软的照片，发出了一条：“他扛不住了”的短信。
　　同一时间，顾小凡与高媛圆正式回归了《入殓师》拍摄现场。
　　这段他们不在的时候，都是由上影的徐副导演拍摄远景与长镜头，以及一些周闰发单人的镜头，和配角的戏份。
　　有周闰发坐镇，加上黑羽工作室这个拍摄团队，也经过多部出色作品的融合，就算没有顾小凡，拍摄一些无关紧要的镜头完全能够驾驭。
　　只是剧组众人看着顾小凡这位导演，这段时间在歌唱节目剧组风光无限，报纸上甚至都登出了，一个节目广告收入都要过十亿了，更加让顾小凡那个“十亿导演”的名头实至名归，这令大家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比起来，他们这个小成本的文艺电影，就完全不在众人视线范围之内了，甚至有些备受冷落。
　　还好顾小凡与高媛圆，即使赶回剧组，这下子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徐副导演连连抓着顾小凡的胳膊，直嚷道：“顾导演，你可回来，你再不回来，我真就拍不下去了。”
　　顾小凡却是哈哈笑道：“我再不回来，我怕电影上映，总导演就要挂你徐师傅的名字了。”
　　众人说笑之间，剧组也开始重新布置场地，就听高媛圆惊叫一声：“刘欢给你来短信了。”
　　说着捧着顾小凡放在桌上正在震动的手机，拿过来递给他。
　　顾小凡这时候才看到了刘欢的彩信，看着白坚满脸苍白地瘫倒在板凳上的滑稽照片，顾小凡与高媛圆都不由笑了起来。
　　“没想到啊，这刘欢老师还真是幽默啊，把白坚拍得像是倒立的乌龟王八蛋……”顾小凡咧着嘴，反复欣赏这张照片，心里不由暗自叫好。
　　“我看刘欢老师也是真气到了，他被白坚坑到《中国好故事》那栏节目，结果没想到是跳了个大坑，才这么发泄的吧。”高媛圆捂着嘴巴盈盈笑道。
　　顾小凡心想也是，刘欢老师原本就内地歌手的一哥，现在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我是歌手》这边红红火火的，自己的节目被无数观众吐槽，心情不好也是应该的。
　　不过两人在这边笑，旁边的剧组工作人员却是没有作声，不少人还在轻轻地叹着气。
　　顾小凡也感觉出来剧组气氛不对劲，他感受到大家因为《我是歌手》的火红，感觉到自己在这里辛苦拍电影真的有些不值得。
　　要知道一个制作了十天的节目，就赚了十亿的利润，分陈盈利远远超越电影的比例，成本也远远相对电影制作更低，黑羽工作室一众电影人，心里觉得发酸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倒是周闰发一片云淡风轻，依然谈笑风生地与顾小凡开着玩笑：“顾导演，听说你这几天做音乐做的非常好，什么时候也给我出一张唱片，我唱歌不错哦？”
　　说着周闰发还为了活跃气氛，也哼唱起来他的“成名曲”：“嘿呦哼嘿呦~飞砂风中转~”逗得大伙也都乐了，算是冲淡了几分现场沮丧的气氛。
　　顾小凡心中也完全能理解大家的沮丧的原因，确实如果要以单轮赚钱来衡量价值的话，在国内电影是无论如何比不上电视的影响力的。
　　《我是歌手》广告费收入十亿，后期还会有重播，还会第二季，第三季，甚至海外的收入，将会大大超越《智取威虎山》给黑羽工作室带来的经济利益。
　　而且制作周期之短，投入风险之小，都是远远比电影有优势的多。
　　黑羽工作室的人们都会想，他们这段时间取得的这么多成绩，竟然连一个由他单枪匹马与凤凰卫视合作电视节目都比不上吧……
　　顾小凡想到这里，心里却是暗暗下定决心。
　　电影的优势是世界性，可以超越国界与文化的限制，去征服更广阔的舞台，这是电视所不具备的。
　　未来，他一定要带着黑羽工作室这些战友们踏上世界级的舞台，让他们分享自己荣光，这才能不枉他们在这里默默努力的付出。
　　想到这里，顾小凡越发渴望，这次能登上奥斯卡颁奖礼舞台了……


第655章 重拍一部分
　　而顾小凡录制《我是歌手》，他不光光是捧红签下了邓紫琪，赚了一笔资金，他自己还体会到了一些前所未有的东西。
　　在上期《我是歌手》的录制中，其实单论编曲，陈志远的编曲功力深厚，旋律与节奏都非常优秀，绝对不输于他创作那几首新歌。
　　但是他的《贝加尔湖畔》，《好胆你就来》却是站在另外一个维度，用更多变新颖的方式，通过迸发悦动灵感，构建了崭新的曲风，超越了旧有的框架。
　　这也让顾小凡不禁心中暗想，而在表演上，是否他一直被禁锢与思睿提供的方式中呢？
　　他一直想要模仿，甚至达到周闰发“物我二忘”的境界，但是短期内肯定是达不到的。
　　不如换一种方式表现试试？
　　顾小凡这几天一直在想，这种极为严肃的题材中，如果多融合一些喜剧效果，会不会给人更好一些呢？
　　其实原版的日版中的小林就处理的非常的幽默，但是日本人惯有表现方式，却是太过做作夸张了些，少了一丝自然。
　　顾小凡感觉，他自己能有更好的处理方式，组织好思路，他就招手嚷了一声“大家都过来集合，开个小会。”
　　直到所有人都召集过来了，顾小凡才沉吟了一下，道：“我们把之前拍的一些镜头，再重新过一遍吧，我想换种方式试试，发哥你看怎么样？我觉得应该加重一点喜剧色彩。”
　　众人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大家虽然早已经对这位多变的导演随时改变拍摄手法的方式，已经习以为常了，可也还没听过，他像这样这样全面的否定过自己。
　　重新拍摄之前的几场戏份？
　　大家都望向了周闰发，心里虽然不乐意，但是这事情，这事情只要是他同意，别人也不会有发对意见。
　　而周闰发却依然笑嘻嘻地点了点头：“顾导演，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我都可以。”
　　看周闰发同意，顾小凡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开始重新翻出分镜剧本，跟摄影与灯光师讲解。
　　令人意外的是，顾小凡要重拍的几场，都是与周闰发的一些并不重要的戏份，似乎之前大家都没什么印象。
　　不过顾小凡说是要加一些喜剧的氛围，这确实有些令人担心。
　　《入殓师》的氛围一直都是温馨而严肃，过度的喜剧化，会不会打破这个平衡。
　　高媛圆在旁边也是看着，心里也不知道搞什么鬼。
　　第一个重拍的镜头，是小林初与入殓师老周碰面的情景，主要是顾小凡的特写，当他得知求职的公司是一个入殓师时，原本顾小凡的表情是惊讶。
　　但是重拍的时候，顾小凡却是露出略微夸张的滑稽表情，这一下子这个人物气质就改变了，却没有打破整个影片的氛围。
　　作为演出对手戏的周闰发，心里也是微微惊讶，别看顾小凡说是要加一点点喜剧氛围，但是在正剧中，“喜剧效果”这种东西，少一点会显得特别多余，多一些则会太滑稽，这中间的度十分难把握。
　　就连“喜剧之王”周星驰多年苦心钻研，也无法把他的表演融入正剧之中，可想而知其中的难度。
　　不过顾小凡这次拿捏的可以说是恰到好处，完全是周钢丝一半精确的演出，实在是令人惊讶。
　　在摄影机镜头后面的徐副导演，高媛圆，其实一开始都没明白，顾小凡说加入“喜剧”要素的用意，可这一看之下，就发现了微妙的不同。
　　周闰发还是那个周闰发……可表演张力却是大了不少，整个人物更加生动起来，而小林更是如此。
　　原本周闰发压倒性的演出，完全盖住了顾小凡这位主角，可现在顾小凡的小林表现，竟然与周闰发同样地吸人眼球。
　　这当中的原因是什么呢？
　　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都安静地摒息看着顾小凡的表演，一边看着他陆续重拍了那几个镜头，一边慢慢弄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徐副导演与高媛圆都在心里轻呼道：“原来如此，是对比啊……”
　　之前，顾小凡一直在追赶模仿周闰发，一味追求想达到这位演技之神的水平，显得小林这个人物很僵化。
　　而现在顾小凡完全跳脱了这个心理，加入喜剧色彩之后，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对比变化。
　　当小林得知他求职工作是入殓师时，滑稽轻佻的反应，对比老周回来时慢板且缓步前进，说话时语气也非常沉稳而生活化。
　　这当中就反应了小林这个跳跃的年轻人，并不适合做一份严肃的工作，也对比显露了老周的处之泰然。
　　两个角色，一块一慢，一夸一实，本身就带着丰富的喜剧元素，通过这个两个角色的对比，也同时显露了两个年龄层的人各自有着不同工作态度的深意。
　　而且不光如此，顾小凡重拍中，最精彩的一段是一段入殓仪式结束后的一场戏。
　　这是一场连拍没有分镜的长镜头，小林与老周两人做完工作，回到陈上，并带着丧家送上的土产食物。
　　那食物奇硬无比，但是老周却是从容不迫地放在口里，用力把它要开，慢慢咀嚼，节奏缓慢，有条不紊。
　　而顾小凡扮演小林，原本是很坚决地摇着头，但看老周吃地如此有滋味，当老周递给他一份时，他也开始尝试。
　　而顾小凡一开始的吃法，是依然有些夸张滑稽的喜剧研发，细微表情非常多，可到了最后，当他真的把食物放在嘴里咀嚼的时候。
　　大家都惊讶的发生，顾小凡咀嚼的节奏竟然已经与老周慢慢变得相同了。
　　而这种细微变化，也代表了两人对工作态度慢慢变得一致。
　　而这场戏之前，正好是描写小林真真正正看到作为入殓师，这职业的伟大，也看到老周的那份专注以及庄严，从而反思自己对这个职业的态度，起了决心成为入殓师的心态。
　　一天的重拍镜头，拍摄完毕之后，顾小凡又把这些镜头重新剪辑到之前拍摄的镜头里。
　　众人都坐在镜头前，重新再看小林与老周的在电影最后的入殓镜头，虽然顾小凡的入殓动作依然远远及不上周闰发的神韵，但是单独看来，竟然已经毫不输给他了。


第656章 又见贺岁档
　　徐副导演，高媛圆几个人，越看越是惊讶，心想这顾小凡还真是神了，竟然重排了几个不重要的镜头，加重了那一点点喜剧色彩，就让小林这个人物表现里提高了这么多。
　　“顾导演，这蒙太奇用的还真是巧妙啊。”周闰发凝神看了半天，也忍不住赞叹道。
　　这是典型的蒙太奇手法，不改变主镜头，只是插入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描写，让同样人物的同样动作，变得更加有表现力。
　　“你怎么能想到加入‘喜剧’细节的对比方式？”周闰望着顾小凡，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厉害啊，顾导演，美国那些导演也没有人跟一样拍，你这比金凯瑞在《楚门的世界》中的处理，更加细腻。”
　　顾小凡加入了小林在影片前后的“对比”，不仅仅是改变了外在的形式，既有喜剧效果，也体会一些更高层面的深意，留下来一些想象空间，让观看的人能体会到人生里面那份不能言喻的幽默和内涵……
　　周闰发心里其实有些暗自惊讶，顾小凡虽然演技还并没有达到顶尖，但是他已经开始完全发挥了他自导自演的优势，从导演的角度，经过巧妙的安排，令自己角色更添了一份表现力。
　　这顾小凡从《我是歌手》节目中回来之后，似乎整个人的变得不同了。
　　就连一直从《爱情公寓》开始就担任顾小凡副导演的徐涛，也都隐约发觉了，顾小凡正在成长到一个崭新的阶段……
　　之前，这位小顾导演，虽然在表演上与导演上都极具天赋，但是从来没有把这两者结合起来过，可以说，他的眼光一直看待两者都是分开的。
　　而现在……他已经开始把把这两项技能渐渐开始融合在一起了，于是在镜头里就产生了截然不同的能量。
　　徐副导演虽然说不出所以然来，但是他已经感觉到了，顾小凡已经获得了一个巨大的突破。
　　众人看完重拍的镜头之后，都是各怀心思，各自沉默着，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那些镜头，就仿佛是当年第一次看到《教父》一般的感觉。
　　顾小凡同样看着镜头，也是像是心想非常的奇妙，他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他感觉自己拍摄出的镜头好像都是有生命的，有个性的，非常的鲜活，与自己之前那些所有的作品都截然不同……
　　“思睿……在不在。”顾小凡在脑海里问了一句废话。
　　“系统处于待命状态，操作者请下达指令。”电子音只在脑海中响起。
　　“思睿，我问你，我这次用的方式，是你从来没有教我的，也是系统培训中没有的，为什么我感觉比系统教我的更好？”顾小凡缓缓地问道。
　　“系统的存在，只是帮助操作者本人学习专业，并非是不可推翻的准则，设计这套系统的也是人类，而人类……永远都是在超越过去的。”电子音毫无感情的陈述道。
　　听着这段话，顾小凡愣愣地半天没有说话，因为他得到了一个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答案。
　　自己……竟然首次超越了思睿系统？
　　晚上，回到房间里的顾小凡良久都没有睡着，回想今天的事情，不由心中一阵莫名感触。
　　自从得到思睿系统以来，他考入燕影，学习表演，从一个籍籍无名的街头小骗子，到凭借《老男孩》崭露头角，到今天在竟然可以与周闰发在镜头里分庭抗礼，这几年其中经过无数的曲折，多姿多彩，恐怕十天十夜都说不完……
　　这次《入殓师》在周闰发的压力下，他把自己所有学到的表演荣辉贯通，始终无法接近这位表演之神的境界，倒是经过《我是歌手》中感悟之后，他把完全站到了更高一层的境界，来看待表演。
　　只是小小改动，就令之前死气沉沉的表演焕然一新，那种意到心中，镜头犹如生命一般的脉动，动人至极。
　　周闰发这位不可战胜的前辈出现，令他在表演上的修行上，跨出了重要的一大步。
　　直到现在，顾小凡才感觉到他自己的渐渐趋于成熟，足以面对任何挑战。
　　虽然去欧美市场还前途未卜，可他心中却没有丝毫畏惧与担心……好像一直都智珠在握一般。
　　经过一夜沉思，顾小凡重新掌控《入殓师》剧组之后，拍摄进度也是一日千里，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把剩下的拍摄工作全部完成。
　　与此同时，凤凰卫视那边也是不断传来好消息，《我是歌手》收视率日渐上扬，内地收视率已经高达3.9，而台湾在杨宗纬作为替补歌手加入之后，更是达到了惊人的4.3之高。
　　按照这个成绩，节目的收入还会继续增高，黑羽工作室这季度的利润会高到难以想象，要是把这个财务报表发出去，恐怕就算中影，华谊都是傻眼吧。
　　当然，华谊，中影方面，可没有心情关心黑羽工作室的财务报表，他们正在忙于贺岁档的工作，《非诚勿扰》与《叶问》都已经确定了贺岁档上档日期，上影那边，虽然顾小凡《入殓师》是文艺片不会与造成威胁，但是姜闻的《让子弹飞》却是令人头疼。
　　时间已经进入了12月份，此时，顾小凡一声令下，上影已经开始进行《让子弹飞》的宣传工作，凤凰卫视，浙江卫视，加上弹幕三家一起齐齐放送电视广告，是中国电影历史上的首次。
　　而在唐台长的支持下，央视电影平台，也在《中国电影报导》上对《让子弹飞》进行了跟踪报导。
　　这样声势滔天的宣传攻势，令韩三品与王中军都有些措手不及。
　　顾小凡进行布局几年的媒体帝国，终于初见规模，一起发力，上影集团已经俨然成为了中国电影业当之无愧的龙头。
　　而令人意外的是，在这阵宣传攻势中，《入殓师》的消息却少的可怜。
　　而这时候，顾小凡《入殓师》的剪辑工作已经进入了尾声，已经肯定能在12月份上映了，而顾小凡刚刚才剪辑完最后的成片，在剪辑室里睡觉呢，却听到了电话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华纳的哈森打来的。
　　鹰眼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找他？顾小凡很是奇怪，按理来说，应该是他去主动联系对方才对。
　　顾小凡接起电话，就听到了哈森那阴测测，犹如来自地底深渊的低沉声音：“顾导演，怎么样，没打扰您的午睡吧？”
　　“没有，哈森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顾小凡心想，我过两天正准备找你，你倒是先联系我，该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没有什么事情，我只是在想，顾小凡你今天已经完成成片，你肯定需要我来帮助在美国发行上映，这样会有利于奥斯卡奖的评选。”哈森在那头笑着道。


第657章 在美国首发
　　哈森一语就点破他的打算，顾小凡心里微微惊讶，心想，这个哈森远在万里之外，竟然知道他今天刚刚把《入殓师》剪辑完毕了？果然……“鹰眼”这个外号不是白叫的。
　　不过既然哈森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想法，顾小凡也不隐瞒了，于是承认道：“恩，我确实正想找你，打算商量在北美发行的事宜。”
　　“顾导演，果然没有令我失望，你放心，发行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
　　哈森说着，介绍了一下大致情况：“就像是我当初说的，这次我不能以华纳的名义给你发行《入殓师》，我打算让你借壳在狮门公司的旗下……走艺术片路线，从纽约那边先开始。”
　　“我也是这个意思。”顾小凡心里想到，哈森果然有些门道，竟然可以让他借狮门的渠道，如果是这样，是不是自己不用收购华纳就可以在美国发展了？
　　说起来狮门电影这家公司也不简单，97年成立起发行艺术片起家，后来转型陆续发行《电锯惊魂》，《林中小屋》，《女巫布莱尔》这些小成本高收益的恐怖片，大获成功，现在已经除了好莱坞六大之外，实力最强的电影公司。
　　但是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只是转瞬既逝，顾小凡明白，事情没他想象的那么容易，手眼通天的哈森愿意这么帮自己，也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如果自己没这个本事，哈桑根本不会鸟他。
　　而且狮门虽然具有一定实力，但是离六大还有相当大的差距，只能做到小规模的发行罢了，如果想大展拳脚，狮门还是不够看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想拍摄《黑暗骑士》，华纳这个巨无霸他终究是绕不过去的。
　　最终顾小凡与哈森达成了一致，决定脱壳狮门在北美上映。
　　对于国内贺岁档，由于有自己公司的《让子弹飞》，顾小凡考虑了与姜闻之间的情谊，也不愿意自己打自己，顾小凡决定把《入殓师》推迟到2月份在国内上映。
　　反正这种文艺片票房也不会太高，上影业不会损失什么，这样反而好集中资源，以《让子弹飞》抢夺票房。
　　这样安排下来，反而美国变成了《入殓师》的首发地了。
　　而接下来的一关就是电影局方面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需要国家电影局像奥斯卡组委申报，内地只有一个名额。
　　这次申报只有一个对手，一部记录片《筑梦2008》，电影局的审片不们在看过《入殓师》样片之后，几乎全票通过了《入殓师》代表中国出征第81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而华语片中，呼声最高的是台湾导演魏德胜的《海角七号》，香港方面代表则是陈嘉上的《画皮》。
　　不过虽然电影局内部对《入殓师》评价非常高，但是总局领导私下讨论时候也承认，这个名单，比起前年的《满城尽带黄金甲》，《夜宴》的组合，显得声势弱了不少。
　　在这一切确定，并安排妥当之后，顾小凡也个人微博上发布了这条消息。
　　在众多影迷的翘首以盼之下，等待了这么久，《入殓师》一经传出消息，竟然就是率先在美国上映？
　　国内的媒体很快都给出了大标题报导：“《入殓师》推迟内地上映日期，首发美国，‘十亿导演’冲出国门，能否入围奥斯卡？”
　　“《入殓师》即将美国上映，被认为完全是东方文化的《入殓师》，能否复制《卧虎藏龙》的奇迹？”
　　对于顾小凡推出《入殓师》国内上映的日期，之前已经有很多影评人专门开文章分析了，国内影迷们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不过对于《入殓师》在美国的上映的预期，大家却是相当之低。
　　顾小凡的票房神话虽然一直在内地上演，但是出了国门就从来不灵光，《智取威虎山》这样的大制作都没有美国公司愿意发行，《入殓师》这种文艺片又有多少老美感兴趣呢？
　　更何况顾小凡在美国声名狼藉，除了在美华人之外，恐怕没什么人愿意买电影票支持他……
　　所以这次，各个影评人们，唱衰的声音不绝于耳，就连一向支持顾小凡的豆瓣影评人“张飞的舌头”，也在豆瓣上发布评价道：
　　“北美市场一项是全球电影人趋势若物的目标，可也是全球最残酷，素质最高的电影战场，在美国，25000块银幕上，每天平均有87部来自世界的各地的新电影上映，其中不乏各国电影的精品之作，但却几乎所有外国电影都无法引发什么市场反应，就消无声息的消失。
　　就连横扫英国的《憨豆先生》电影，都在这里折戟沉沙，更别提那些需要看字幕的非英文电影了。
　　对于已经被好莱坞电影浇灌了几十年的美国本土观众来说，其他国家电影丝毫不具备吸引力。
　　在国内如日中天的顾小凡，这次的《入殓师》同样也将面临这个问题。
　　当然，我们不会忘记了无论是《卧虎藏龙》，还是《英雄》都曾经在美国取得过不错的票房成绩，但是，这一切都前提都是‘古装动作片’。
　　美国人热爱的唯一中国题材，只有动作片，这要多亏了，久远前一代巨星李小龙的开创的时代，令美国人对中国功夫充满了好奇，这份好奇也被加注在古装动作片上。
　　所以，想指望《入殓师》想在美国拿下好成绩，恐怕不是那么可能。”
　　这个评论里，还列出了一份中国电影在美国的票房成绩单，除了《卧虎藏龙》，《英雄》的成绩十分耀眼之外，其他大部分电影票房都不足20万美元。
　　其中文艺片里，成绩最好的是张元导演2000年的作品《洗澡》在纽约上映，达到了130万的票房。
　　而下面在全国各地声名显赫的王家卫的《东邪西毒》《花样年华》《2046》，都没有超过100万……
　　这让原本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影迷们，都是吓了一跳。


第658章 第一步点映
　　在这篇预测《入殓师》美国前景的帖子下面的回帖，很多人都是恨铁不成钢：
　　“唉，没想到中国电影在美国混得这么惨啊，难怪每年宣传入围奥斯卡很凶，但是从来不报票房……这也太丢人吧。”
　　“不丢人，韩国，日本，法国这些电影强国，在美国也就是这成绩，都一样，谁叫美国人太挑了呢。”
　　“顾小凡这次是疯了，要我就留在中国，何必去美国让人不待见，何必呢……”
　　大家一片悲观之中，在美国方面，“恶棍导演”的电影要上映的消息，则根本没人报道，所有的媒体都是好莱坞六大巨头在控制，他们深知道“没有消息”才是对对手最大的攻击，对于非六大的发行渠道的信息，都有意进行了封锁。
　　甚至连在美国的华人群体，都没有收到《入殓师》即将在美国上映的消息。知道的消息，都是从国内传过来的。
　　在一片悲观的声音之中，顾小凡已经和透过哈森与狮门电影这边开始练习。
　　下午，他与陈可儿一起打开了网络视频会议，与狮门公司协商《入殓师》北美发行事宜。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发行，但是顾小凡心情多少有点兴奋，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登录北美市场，他之前可是连日韩市场都没有进入过。
　　在开始视频会议之前，顾小凡就看到陈可儿闭着美目，手里拿着一个十字架轻轻地念着什么，奇怪地问：“你在干什么？”
　　“我在为《入殓师》祈祷，祈祷它能发行顺利。”陈可儿满脸透着圣洁气息，祈祷完，就把那个十字架重新放入了自己衣领内，幽幽地道。
　　顾小凡心里不由颇为高兴，心想这陈大小姐原来是个基督徒，这倒是第一次知道，不过看到陈可儿为电影祈祷，顾小凡也知道她已经真正把黑羽公司当作自己人了。
　　链接上网络会议的信号，这次与他们接头的是狮门公司的一个发行经理。
　　一个叫约克的年轻黑人，一头卷发加上他的娃娃脸看起来才20出头，实际年龄是27岁，已经负责发行过三部电影，都是国外的文艺片与恐怖片。
　　其中成绩最好的一部，是来自泰国恐怖片《鬼摇滚》，拿下了216万美元的票房，而这次是他第一次与来自中国电影人合作，显得非常兴奋。
　　“顾小凡先生，我是你的影迷，你的电影真是拍的太精彩了，让我想到了黑泽明，如果你与我们狮们签约，未来或许可以成为李安第二。”
　　约克舌灿莲花吹捧着顾小凡，但是实际上，顾小凡能感觉到这些话只是职业习惯，约克神色中并没有他言语中表露的热情。
　　顾小凡刚想客气地回应两句，陈可儿却示意他别说话，然后结过话筒道：“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入殓师》的发行工作贵公司打算如何进行开展。”
　　约克满脸激动，语带兴奋地道：“陈小姐，我觉得《入殓师》这种的电影素质非常高，我们应该租用银幕进行全国放映，我保守估计会收回1000万左右的票房……”
　　这话令顾小凡有些意外，心想事情有这么容易？陈可儿却是冷冷道：
　　“约克是吧，收起你这些哄骗外国导演的做法，我知道你想从中赚钱，你是想说租用银幕要我们交150万美金，然后再去全国推广吗？这150万美金你想拿多少？70，还是80万？”
　　这种租银幕上映的做法，其实是美国各个小发行商专门忽悠外国片商的方式，所谓的全国发行，看上去会横贯十几个州，比六大公司还牛。
　　其实说白了，就是把影片放在各个州，人烟稀少汽车影院播放。
　　这种汽车影院的收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对外可以宣称在100多块银幕上上映，美国一些无良发行人，也不知道用这招框了多少国外公司了。
　　约克一听这话，眼神闪过一丝失望，明白这位陈小姐是内行人，于是只能耸耸肩膀，厚着脸皮讪笑道：
　　“陈小姐原来在北美做过发行，既然是明白人，那我们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入殓师》这样的冷门题材，大规模上映是不现实的，也完全没有必要，我唯一能帮你们争取的就是点映模式然后再看看情况，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比较有利。”
　　约克前恭后倨，一旦看出对方是不会上当，立马就恢复了平时的姿态，提出了条件。
　　顾小凡看了看陈可儿，小声道：“点映是什么？他没忽悠我吧？”
　　他虽然对国内电影市场非常熟悉，但是对北美电影操作方式，却是一窍不通。
　　陈可儿也是奇怪地看着他，听他的英语水平，完全就是跟在美国出生的人一样，怎么可能点映都不懂？脸色奇怪的解释道：
　　“点映，就是北美发行公司一种在推广之前试水的方式，一些华语电影在北美上映，发行公司担心最后收不回成本……毕竟宣传，排片都是需要不小的费用，所以，他们就会给这些电影一个点映的机会。先在各个地区的几家影院中，让观众点映，经过一周的时间，看看观众的反应如何，如果表现好的话，一周后就可以更大规模的上映。但是如果在这点映的几家影院之中，票房很差，那么发行公司就会搁置，甚至放弃这部电影……”
　　“点映这方式也太鸡贼了吧？”顾小凡听着微微皱眉，哈森这次介绍的人，也太不给力了。
　　“有点映已经不错了。”陈可儿不由瞟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有时候像是无所不能，怎么有时候又连些基础的都搞不懂呢？
　　“就算是点映，发行公司也是需要花钱发行的，在美国这种商业至上的地方，每一分钱都是要精打细算的，能不花的钱他们绝对不会多出一分，所以发行方的点映的资源，也要用到他们认可的电影上映。”
　　美国电影市场的竞争激烈程度远远超乎世界其他地方，比起来，国内各种保护政策完全像是捧着你赚钱似的温室，美国对于全世界电影人来说是真正你是我亡的角斗场，最后能活下来的人屈指可数。
　　顾小凡脑子向来灵活，立刻就明白过来，这次《入殓师》的点映，对于他北美的征程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第一步，能不能有后续发展，就看《入殓师》的点映成绩了。


第659章 我要分成权
　　“约克，说说点映的具体细节吧？”明白状况后，顾小凡问这位狮门公司颇为狡猾发行经理，点映的条件。
　　约克似乎查阅了一下电脑，然后回覆道：“我这边能提供的最好条件是，让《入殓师》在12月27号上映，预计在洛杉矶，纽约，芝加哥，迈阿密4个城市一共7家艺术影院之中举行点映。点映的成绩是，一个星期之内，达到12万2500元，那么我们就可以做更大规模的上映，如果在这个数字之下，那么恐怕上映规模就会不如预期了。”
　　顾小凡不知道这个条件是好是坏，转头望着陈可儿，只见陈大小姐道：“他是按照单银幕每天2500美元的标准，这个是C级上映电影的标准，已经很低了，算是很合理……”
　　这个条件听起来不苛刻，但是实际上，要在7家影院的单块银幕上映，达到12万多美元并不容易。
　　要知道李安之前《喜宴》虽然在柏林获得金熊奖，但是在美国的点映也不过只拿到了单银幕2300美元的成绩……
　　顾小凡明白了状况，心里暗自庆幸的是，陈可儿对业内的人物事件如数家珍，几乎没有她不知道的，有她在，自己会少走很多弯路了。
　　“约克，我明白了，我答应你的条件，我只提一个要求，那就是我不接受买断协议，我要票房分成。”顾小凡望着屏幕里的约克沉声道。
　　狮门公司的条件似然苛刻，但是却还算十分合理，只不过他不满意的是，华语电影在北美的放心模式一般都是买断，发行方不喜欢分成，但是他必须要拥有分成的权力。
　　“分成……这恐怕……不合规矩。”约克眼神里掠过一丝轻蔑，但是语气依然很恭敬地道：
　　“顾导演，我知道你是中国票房第一的导演，可我们发行有发行的安排，你也知道如果是分成，就算是哈森先生的影响力，恐怕我无法说服公司高层……”
　　这是个胃口很大的中国人，真是有些不自量力，就算《卧虎藏龙》，《英雄》的制作人，也不敢和北美发行方提这种要求吧。
　　美国不像中国是个人情社会，这里奉行残酷的商业准则，如果你能够给他们创造利益，那他们就会把你当成亲密无间的伙伴，就算你是位演员，或者导演，你都有跟发行公司谈分成的权力。
　　但是如果你不能给他们创造利润，那不管你的名气再大，后台再硬，他们也不会对你正眼相看。
　　比起那些美国上映，票房只有一百万不到的华语电影，《入殓师》虽然还有周闰发这个稍微有点名气的演员助阵，但是依然不够分量，约克觉得顾小凡提出分成，真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如果我们来提供宣传费用呢？”顾小凡突然提出一个令约克惊讶的提议。
　　这就是顾小凡为了拿到分成权力的筹码，对于其他华语电影来说，他们在北美市场的弱势，恰恰是因为宣传力度不够，在原因随便上映一番之后，就开始用其他方式包装成DVD，混迹其他的市场，而北美的发行公司对华语电影宣传，也是严重缺乏热情。
　　而宣传的很好的电影，票房一般也会受到很大影响，像是2002年中国创造华语电影的票房奇迹的《功夫》，在北美上映之后，就获得5000万多美元的好成绩。
　　可实际上，很少有人知道，这部的电影在美国获得如此出色成绩，是因为哥伦比亚公司投入的宣传成本，达到了惊人的800万美元大手笔……
　　不过约克听到顾小凡这么说，心里又是一转念，这顾小凡似乎不懂美国发行行情，而且对自己的作品盲目自信，自己搞不好能利用他这个急功近利的心情，骗他多拿出一点宣传费用，自己也可以从中多抽一点佣金。
　　先到这里，约克语气就变得暧昧起来了，提醒道：
　　“顾导演，你似乎太小看我了，我虽然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发行人，但是也并不是菜鸟，我实话告诉你，这次是哈森先生特别关照的项目，所以我准备投入给《入殓师》投入100万美金作为宣传预算……”
　　其实约克心里对《入殓师》宣传费用是15万美元，多了就觉得有太大风险了，非功夫类型的华语电影在美国没什么市场，没人会傻得投入大笔宣传费用。
　　如果真有这么大的宣传费用，为什么不去支持英国，或者澳大利亚的英语系电影呢？总比听不懂的华语强吧？
　　约克说他准备了100万，其实就是在诈顾小凡，只要顾小凡愿意出200万美金的宣传费用，约克就有足够的筹码说服公司管理层。把分成权给他们。
　　而且，只要顾小凡能出200万美金，他个人光是宣传费用的抽成，就要比预期发行这部电影的利润高了。
　　顾小凡望了陈可儿一眼，陈可儿在手指在桌上画了一个13的数字，那意思是我们应该出到130万美金，应该就可以让狮门公司交出《入殓师》接受分成合约了。
　　陈可儿对狮门的操作手法显然早已洞悉，大概知道约克能接受的底线是多少。
　　顾小凡点了点了头，沉声道：“恩……这次我们黑羽工作室准备出1300万美金作为《入殓师》的宣传费用，但是我要指派保险公司进行监督发行，要保证每一分钱都用在《入殓师》的宣传上……”
　　1300……万？
　　约克听着当时就傻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确认道：“多少？您是说1300万美金还是人民币？”
　　陈可儿也听着眼神闪过一丝惊讶，拽了拽顾小凡的袖子，轻声道：“我写的是130万啊？”
　　“是吗？”顾小凡故意装糊涂，只是笑道：“说错了就说错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着，转头对约克道：
　　“当然是1300万美元，不过黑羽工作室要得到这次《入殓师》利润的百分80分成……”
　　约克顿时就傻了，中国电影人一项以保守而谨小慎微而著称，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狂人。
　　原本按照普通发行模式，狮门公司与制片方的分成是6：4分成，狮门公司负责宣传费用，得到百分之60的利润。
　　现在顾小凡要一力承当费用，并掏出了1300万这样的大手笔，要求黑羽工作室拿百分80的分成。
　　算一下账，《入殓师》可必须达到3450美元的票房成绩，黑羽工作室这笔费用才不至于亏损……可这个票房几乎是不可能的。
　　约克只觉得脑子一阵晃荡，心想这家伙疯了吗？


第660章 与狮门合作
　　约克满脸惊疑不定，心里暗道这可是8900万人民币，他们就这么拿出来了？
　　在北美，能够有1000万美元的宣传费用，也算是制作成本过3000万中等规模的电影了，这放在一部外语片上，实在是太荒谬了。
　　是的，米拉麦克斯公司发行《卧虎藏龙》曾经有过这么多宣传费用，可那是在《卧虎藏龙》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之后啊？
　　难道这个顾小凡认为自己比李安更加厉害吗？
　　约克狐疑地望着顾小凡，猜想这个小导演是不是故意戏弄自己？
　　可当顾小凡当场直接把这笔钱打入了作为中介的保险公司的账上，让约克看到后，这位狮门公司的发行经理，就真的确定顾小凡疯了。
　　这小导演真的觉得自己能够在北美市场上，也和在中国那样无往不利？
　　“等等……顾……顾导演，我先打个电话与公司高层联系一下。”约克神色微微有些慌乱，这事大太了。
　　“好的，请便。”顾小凡道。
　　约克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哈森的那边，把情况跟他讲明。
　　“哈森先生，他们投入这么大宣传费用，是您的意思吗？”
　　如果是哈森那边不同意，约克有再大的胆子，可不敢接这个发行项目……
　　“他愿意出1300万美金当作宣传费用吗？”哈森接到电话，也是沉吟了一会儿，才笑道：
　　“这不是很好吗，约克，接到这笔项目，光是抽成，就够你两年的佣金了吧？”
　　“您的意思是，我可以接？”约克顿时眼睛就亮了起来。
　　“当然，为什么不呢？”哈森笑道，他心里知道顾小凡并非只是在意票房，而是要制造一个势头，对他展现一下实力。
　　《入殓师》能不能取得3400万美金的票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更多的观众看到，给奥斯卡的评委的心理上制造舆论优势。
　　同时也可以对华纳那些对顾小凡还抱有怀疑的观望股东们，来展示实力。
　　哈森想到这里不禁笑得更开心了，这个中国小导演还真是有意思啊。
　　挂上电话，约克欢天喜地地答应顾小凡提出的条件，同时把这个项目，以最快的速度带给了狮门公司的高层们审核。
　　狮门公司的高层惊讶无比地同时，都觉得这次是逮住一只肥羊了。
　　《入殓师》这个项目上，他们不用动用一份钱，只要出人力与渠道就好了，就算不指望上票房能得到多少分成，但是光是宣传上提成百分20的佣金，他们就能收获260万美金。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项目了！
　　不过这时候想想，这么高的宣传投入之下，这点映单块银幕2500美金的标准……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了，这也算得上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陈可儿在与狮门公司方面处理好合同之后，也开始正式加入了黑羽工作室，她的加入，让原本内部有些混乱的黑羽工作室焕然一新。
　　在收购了顺利地收购邓紫琪所属的蜂鸟音乐之后，黑羽工作室现在拥有的团队已经扩展到了100多人，包括了影视，音乐，后期制作，以及媒体推广。
　　陈可儿惊讶地发现，虽然黑羽工作室只是个独立的制作公司，但是却枝繁叶茂。
　　除开与上影集团的血脉关系之外，与央视，浙江，凤凰三家电视台是战略合作伙伴，而同时在结构上，新浪，万达，华为，也与黑羽工作室有着极为强大的优势互补关系。
　　新浪的微博如日中天，华为的荣耀手机在智能手机市场在海内外发展迅猛，万达的影院扩张迅速，这其实每一步都与顾小凡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些事件看似分散，毫无规律，顾小凡也仿佛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各种地不务正业，可现在整体看下来，却发现这些零星的小事件，正在组成一张无形的庞然大物……似乎在不断蓬勃生长着。
　　而这时候，顾小凡也在开始进行他的下一步的计划，他把陈可儿叫到了办公室里，让她坐下，笑道：
　　“可儿大小姐，最近你也辛苦了，你要喝点什么吗，咖啡还是可乐？”
　　陈可儿秀眉微蹙，望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换个称呼，什么叫‘大小姐’，我不是什么大小姐。”
　　“好吧。”顾小凡心想，咱们都这么熟悉了，又是好拍档，总不能老叫你“陈大小姐”吧，叫陈经理又显得太生疏了，于是想了一下，为难道：
　　“那……那叫可儿大姐？”
　　陈可儿听着胸口一闷，她长这么大，听过无数的赞美之词，和各种称呼外号，在欧洲老外都喊着她‘维纳斯’‘缪斯’等等女神的称呼，怎么到了顾小凡这里就变“大姐”了？
　　这“大小姐”去掉了中间个小字，虽然不那么怪了，但是却更令陈可儿接受不了。
　　顾小凡见她精致的小脸上有些发白，顿时也是为难地道：“你看，我也不能叫你‘小姐’吧，在内地这称呼也有歧义，更不适合吧……直接叫你‘可儿’又太暧昧了。”
　　陈可儿听着小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也是无奈道：“那你叫高媛圆叫媛圆姐，叫刘施诗叫诗姐，我年龄也比你大，你也叫我姐吧。”
　　“那好吧。”顾小凡听着无奈地递给陈可儿一杯咖啡道：“可儿姐姐，你的咖啡。”
　　陈可儿刚结果咖啡喝了一口，听着这个称呼差点没直接吐出来，微怒道：“为什么要叫叠字……姐……就姐了……一个字就好了。”
　　“那可不行。”顾小凡正色道：“单独一个‘姐’那意义是不同的，怎么说呢有些其他的意味在里面……而姐姐，就是姐姐……这个称呼神圣一些。”
　　顾小凡说着不由也有些窘迫起来，他叫高媛圆，刘施诗一个姐，可都与这两人关系可都是“特殊”关系，要他再叫陈可儿“姐”，这叫久了，只怕别也搞混了……
　　顾小凡心里划着一条界线呢，人家陈大小姐心里有人，咱们那可是绝对不能作挖人墙角的亏心事。


第661章 收购新目标
　　陈可儿多么聪明的人，一听顾小凡的语气顿时就知道顾小凡的意思，心里顿时暗想，好啊……这顾小凡果然不是好东西，竟然同时和高媛圆，刘施诗两人都有奸情，这公司内部感情也太复杂了吧？
　　想到这里陈可儿也满脸无奈道：“虽然你不信教，但是按照教友的习惯，你可以叫我可儿姐妹，别叫我什么姐，大姐，姐姐了……我没有你这么大一坨的弟弟……”她是虔诚的天主教徒，这么称呼还勉强可以。
　　顾小凡哑然，“弟弟”有用‘一坨’来形容的吗……而且“弟弟”这词也太有歧义了吧，这要是被人听到他们对话，只怕还以为他们在调情呢。
　　而陈可儿丝毫不觉得她的话有什么问题，只是把话题拉回正题道：“公司财务方面我已经彻底理顺了一遍，我们黑羽工作室的拿出8900万的《入殓师》的宣传费用，手中的可调用的资金还有5亿3176万6756元……”
　　顾小凡对于陈可儿能把公司财务统计到个位数，心里也是深为佩服，但是他却不知道陈可儿心里也同时在佩服他，小小的黑羽工作室才成立短短3年，竟然已经拥有过5亿的资金了。
　　要知道，这可还没有算弹幕网与顾小凡在上影集团的那些影片版权，以及顾小凡在上影集团的股份。
　　上影在改制之后，何铁军与领导层也是给了顾小凡一部分股份，让他成为上影的大股东之一，当然这部分具体是多少，陈可儿并不清楚。
　　“我们有这5亿人民币，换算成美元大概是8000万不到……”顾小凡沉吟片刻，递了一份文件给陈可儿：
　　“可儿姐姐，你帮我看看这个公司，他们经营状况是怎么样的。”
　　陈可儿拿过文件稍微翻阅了一下，是一家叫做推特的公司，心里微微疑惑，顾小凡怎么突然会问这个，轻轻放下了文件夹道：
　　“这家公司我知道一些，你想了解什么直接问就好了。”
　　“可儿姐姐，你简直是个人体电脑啊……怎么啥都知道啊？”顾小凡兴高采烈地望着她，心想公司里有个靠谱经营者，就是不一样啊。
　　陈可儿面对顾小凡这样欣喜的眼神，心里也莫名有些高兴，心里却是叹了一口气，她当初暗恋艾伦，为了接近他，天天听他描述美国传媒影视业内的一些情况，以及未来行业的发展，于是自己也暗自开始下功夫研究，没想到没机会帮到艾伦，却在顾小凡这里用上了。
　　陈可儿心里感概只是一闪既逝，开始介绍推特的情况：
　　“推特是由几个创始人，2006年成立的，主要功能是网络短信，跟着苹果智能手机推广，是最近几年冒出来的几十个移动互联网社交软件之一，去年他们得到第一笔100万融资，估值大概在500万美元左右。
　　由于去年一整年发展良好，6个月前他们得到了第二笔2200万美元的投资，现在估值大约是8000万美金……
　　不过目前，他们公司正面临极大的困难，第一是科技巨头谷歌以40亿美元，收购他们最直接的竞争对手Jaiku，令推特公司前途不被看好。
　　其次是他网络服务技术上出现了问题，使用的自己构架的服务器经常宕机，急需更换设备。
　　第三，网络社交的龙头Facebook，一直在对他们施压，想以1亿美金，加上一些股票。想要并吞推特的服务内容，这令推特内部出现了分歧。导致推特的CEO，也是公司的创始人之一，多尔西辞职，并带领一部分核心团队加入Facebook”
　　顾小凡听着这推特公司内忧外患，却是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这倒霉蛋公司，今年可是倒了血霉了~”说着忍不住乐个不停。
　　“有什么值的高兴吗？”陈可儿不由有些疑惑，心想推特这小公司这么困难，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顾小凡在系统里看过未来的新闻，无数次都提到推特，知道这公司是日后欧美的移动社交软件的霸主，听到现在这样一个潜力公司现在正处于困难期怎么能不高兴，不过他也知道陈可儿不了解他的想法，只能尽量干咳两声，收敛笑容问道：
　　“可儿姐姐，我们手中这8000万美元，能不能收购这个推特公司？”
　　陈可儿听着顿时一愣，她万万没想到顾小凡竟然想收购推特，不由赶紧提醒道：
　　“顾导演，你知道不知道推特在社交软件中，排名十名开外，不光光是远不如现在霸主Facebook，连谷歌收购的Jaiku都要比他们强得多。”
　　“这我都知道。”顾小凡不等她说完，就摆手道：“推特现在虽然很弱，但是只要我们入股投资，有资金建设新的更强大的服务器，他们就会摆脱困境，未来的潜力是巨大的。”
　　陈可儿不知道顾小凡怎么会得出这个毫无根据的结论的，但也无法反驳他的话，只能根据她所知道地道：“依照现在推特CEO莱昂的性格，他就绝对不肯定出售推特的，为了这件事情，他宁愿跟自己的合伙人翻脸，我们最多只能入股投资。”
　　“可惜……”顾小凡惋惜地摇摇头，没办法，这看来不是钱的问题，只有入股了，想到这里对陈可儿道：
　　“可儿姐姐，你联系新浪方面，我已经之前跟他们曹总打过招呼了，给提供我一批精英技术员，我们不单单是要投资入股，更要技术入股，要参与这个推特的决策。”
　　“你是认真的？所有的资金去投入入股？”陈可儿不由又确认了一遍。
　　“当然，我像是开玩笑吗？”顾小凡满脸严肃地道。
　　收购推特有两个好处，第一是他要突破六大的媒体封锁，得到一个犹如微博一样自己的宣传渠道，其次他可以助推推特的发展，未来把公司的股份变现，那么他就能拥有一笔资金参与华纳的收购，现在的8000万美元投入，怎么都不会亏本，只是看赚多少的问题了。
　　“我真是搞不懂你。”陈可儿根本没想到，顾小凡竟然连下两个决策，把公司的所有资金都投了出去，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不过既然顾小凡早就与新浪那边谈好了，那也就是说，这一步行动，是他早就计划好的？看来他做《我是歌手》赚到的资金，恐怕也是为了这次的行动了。
　　陈可儿原本正准备出门，但是走到一半，想了想，却又停住了脚步，回头深深地望着顾小凡。
　　“什么事，可儿姐妹？”顾小凡笑眯眯地望着这个一身白裙的高贵女孩。
　　陈可儿咬了嘴唇，幽幽地道“你知道，其实我来黑羽工作室，其实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我爹地，查你的底细的，他不放心你……”她一进公司顾小凡就把这么多重要的事情交给她，令她很是想不通，顾小凡怎么会这么相信自己？


第662章 大龙的形成
　　“我不知道，但是我大概猜到了。”顾小凡理所当然地笑着点了点头。
　　陈可儿一愣：“那你不知道我等会儿，就会把黑羽工作室的资料，给我爹地汇报了。”
　　“汇报吧，我们是搭档，我还不相信你吗？”顾小凡嘿嘿地笑道：“我这公司跟我这个人一样，清清白白，没有什么不能给别人看的。”
　　其实他早就知道陈可儿要做什么，不过他觉得这样正好，可以令陈勇奇信任他，以便在以后得到香港方面庞大的资金流帮助。
　　他既得到帮手，又得到香港的信任，一举两得。
　　顾小凡这番如此光明磊落，陈可儿竟不觉看得他的笑容愣住了，竟然觉得这刻他散发魅力非凡的男子气概，竟压倒了她心目中另外一个曾经完美的形象。
　　陈可儿默不作声，只是微微了点了点头，在掌握一切黑羽工作室现在状况之后，也把信息归拢，跟自己父亲陈勇奇汇报了一遍。
　　陈勇奇同意自己女儿离开凤凰卫视，加入黑羽工作室，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摸摸黑羽的底，看看顾小凡是否真有能力，去实现他那无边无际的野心。
　　当陈勇奇听到顾小凡花1300万美元宣传《入殓师》，同时暗自开始收购网络公司的时候，心里也是暗暗惊讶。
　　“陈董事长，你能看出来，他究竟在做什么？”陈可儿虽然聪明，但是大战略布局上，却还不如自己父亲火候老道，而她心里一直在情感上与自己父亲有隔阂，只要一谈工作，从来只叫他“陈董事长”。
　　陈勇奇拿着这一份份文件看了半天，半晌没说话，最后才目露精光，缓缓走到自己平日里下棋的那个围棋盘前，缓缓道：
　　“如果把文艺界比作一盘围棋，那么这些散步在各个领域的公司项目，就是一颗颗棋子……中国国内市场形式已定，国内电影公司吞噬掉好莱坞的攻势，已经大获全胜，现在他要去抢夺好莱坞的地盘了……”
　　说着陈勇奇拿起一枚枚黑色的棋子，啪啪点在棋盘上，点出各个公司的名字：
　　“上影负责电影，浙江卫视，凤凰，央视作为电视媒体支持，华为智能手机，加上新浪微博作为新媒体平台，弹幕网直通网络，万达地面构建影院……这全部都好比一枚枚棋子。在围棋上有个概念，叫‘气’，就是指一个棋子如果旁边有空的位置，他就有‘气’的存在，如果他被对方的棋子包围，那就是‘无气’，就要被提掉。而下棋讲究的不是一个点的争夺，而是‘势’，黑棋或者白棋炼成一片，形成一条大龙，牢牢盘踞住一块地盘。”
　　说着，陈勇奇又爪了一大把白棋子，铺在了棋盘上黑棋对面的那一边：
　　“而好莱坞的白棋就像是巨大的大龙，之前香港，日本都曾经下出过妙手，香港电影曾经风靡世界，日本索尼也曾经收购哥伦比亚企图攻占好莱坞，但是他们都像是一枚枚棋子过去，虽然一时占得上风，但是终究会被好莱坞这条大龙吞噬殆尽……而顾小凡深知其中的道理，一步步的构建出了不同领域的盟友，连成一气，这么多棋子构成的‘势’，远远强于之前索尼单纯的收购六大之一的策略……”
　　陈可儿心中惊讶，表面却静若止水，幽幽地道：
　　“陈董事长的意思是，他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这才准备攻略美国，他投资1300万美元做《入殓师》的宣传，不单单只是给美国人看的，也是给我们这些盟友看的……”
　　陈勇奇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陈可儿叹了口气道：
　　“这个顾小凡确实比我想象中更加雄才大略啊，才这么几年的功夫竟然能干出这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我担心，虽然他布局已经渐渐成形，但是最终还是要在影视上最为突击点……如果他不能用作品在美国立足，这条成‘势’的大龙，终究也只能在华人市场蛰伏着……现在大家都在看顾小凡这第一枚攻击的黑子，该如何下法了……”
　　看着陈勇奇拿起一枚黑子，“啪”的一声按在了白棋大龙中间，陈可儿也顿时明白了，这次《入殓师》就是像是这枚进攻的黑子。
　　身后所有的黑子，都在看着这枚突击敌营的黑子动向，一旦他无法在白棋的包围下立足，被吞噬，那么黑棋的大龙就不会轻举妄动，只会袖手旁观。
　　但一旦这枚黑子能打开缺口，那么整个黑子的大龙就会整个得压过来……
　　所以顾小凡对《入殓师》投入这么大，完全是战略层面的考虑。
　　陈可儿看着棋盘上惊心动魄的局面，心里也不禁捏了一把汗，顾小凡这个举动无论成功与否，都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只是……这样下去，如果真有天的开始进攻华纳的话，第一个就是要面对艾伦……
　　她心里一直对这位暗恋许久的同学佩服不已，曾经认为这世界上男人恐怕没有人能及得上他万分之一，可现在陈可儿在心里暗自比较。
　　顿时觉得，无论是气魄还是战略，艾伦完全无法与顾小凡相提并论。
　　不……就算自己的父亲，恐怕也无法与顾小凡相比吧。
　　这个嘻嘻哈哈的家伙，虽然看上去粗枝大叶，却步步经营，每一步都缜密无比，而且为人洒脱坦荡……完全不把钱放在眼中，该出手时毫不犹豫……作为战略家，真是可怕至极啊……
　　而第二天，狮门公司接到了黑羽工作室提供的1300万美元的宣传款项，整个公司也是一阵轰动。
　　这个宣传费用规格，他们连发行王牌系列《电锯惊魂》可都是没有，这让公司上下无不信心十足，有了这笔费用，《入殓师》就算一部烂片，应该也能翻起些水花来了吧。
　　可当他们开始轰轰烈烈的大干一番的时候，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进行开始大张旗鼓的宣传时，遇到一个令他们措手不及的问题。
　　就是所有的平面媒体，户外广告，电影片头广告，只要是大型广告项目，对方所有的条款都有一条，宣传《入殓师》可以，但是绝对不能提半个顾小凡的名字。
　　狮门公司一经细问之下，才明白，顾小凡这位恶棍导演，在中国内地曾经数次痛击六大的电影业，同时与华纳有种激烈的版权纠纷，与六大早已经是势同水火的宿敌，在内地被顾小凡横扫，六大怎么会容忍顾小凡到自己地盘撒野呢？
　　好莱坞六大已经相关的公司，已经关照了所有有合作关系的媒体，禁止提任何“顾小凡”相关的事情。
　　一定对这位好莱坞的中国死敌做冷处理……绝对不能让他制造出任何的声浪……


第663章 扶持新美奸
　　面对六大这样的施压，狮门公司顿时感觉到无比棘手了，原本他们还想以“恶棍”顾小凡做负面营销的，没想到竟然被人完全堵死了。
　　六大是好莱坞的中流砥柱，他们曾经无数次用各种方式打压竞争对手，而且比起中国电影局，动辄用政策排挤好莱坞电影，设立“保护月”的做法，六大这点手段实在算不上什么了。
　　可是理解归理解，那《入殓师》就变得毫无话题点了。
　　在狮门公司把这个消息如实转告黑羽工作室之后，这令大家都气愤不已。
　　“这些美国人简直太欺负人了。”阿夜不由都骂了出来。
　　他们投入这么大手笔的宣传，却不能让最大卖点顾小凡来宣传，这完全是堵死他大部分的能量。
　　陈可儿却一直在低头沉思，该怎么突破六大的这层冷处理封锁消息呢？
　　六大这次各自都有自己力推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作品，他们是绝对不会给顾小凡这个中国死敌让路，让他有机会获得最佳外语片，一举打入美国市场的。
　　这个情况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要知道，六大在中国的时候可是被顾小凡联合电影局欺负的够呛，现在顾小凡竟然敢打到他们的地盘来，哪里会放过他。
　　而顾小凡对此，只是笑了笑：“告诉狮门，就让他们按照这个规定进行《入殓师》地面宣传就好了，其他的由我们来。”
　　顾小凡这话说的不清不楚，但是陈可儿看他那个笑容，就却在心里暗自道……这小子，肯定已经有了办法了。
　　第二天早上，新浪公司会议大厅。
　　曹国伟正在与管理层门，看着例行的晨会，负责市场运营的经理正在口沫横飞。
　　现在微博的用户已经超过了1.3亿人，已经成为了移动互联平台当之无愧的国内霸主了，要知道腾讯的QQ用户数达到这个成绩，可是用了整整4年，而他们只花了一年的时间。
　　现在公司估值已经超过了20亿美元，整体新浪公司上下都士气正旺，朝气蓬勃的进入大飞跃时代。
　　“曹总你的电话。”这时候秘书突然进来，打断了会议，曹国伟并没有发火，只是默默地接通了电话，因为他知道秘书在会议中让他接电话，必定是非常重要。
　　“你好，我是黑羽工作室的执行经理陈可儿，顾导演让我来联系您，进行投资入股推特公司的事宜。”
　　听到陈可儿轻柔的声音，曹国伟不由兴奋地站起来，大笑不已：
　　“总算等来贵公司的消息了，顾导演终于要行动了吧，我们这边早就等很久了，陈经理你放心，我已经专门调出来一个团队，全部都是精兵强将，专门负责这次的事情。”
　　新浪终于可以跟着顾小凡一起，进攻北美市场了，这可是曹国伟多年的夙愿。
　　在顾小烦开始暗中部署他在美国新布局的同时，而离《入殓师》点映的日期也是越来越近了。
　　这个时候，顾小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出了一个电话到纽约：“史派西……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电话那头的人用极为低沉地声音道：“恩，顾……你确定要我这么干吗？如果你的电影没有达到预期，恐怕我的办法会毁了《入殓师》……”
　　顾小凡对那人笑道：“放心吧，就算我真的不行，我也会投资《权力的游戏》，《纸牌屋》，泰温·兰尼斯特，弗兰克这两个角色非你莫属，我会拟定一份剧本转让合同，如果黑羽工作室三年内无法开发项目，就会转让到你的公司。”
　　“好的，那我就不客气了。”电话那头的人低沉地笑道。
　　几个月前，当顾小凡把新的一批剧本上传到编剧网上的时，与以前一样，出现了无数的剧本猎手来找他购买剧本。
　　很多人已经从华纳那边得到了风声，他顾小凡就是传说的传奇编剧NB（或者是NB的代言人），所以打电话直接联系他。
　　而这些人，顾小凡大多都打发掉了，唯一有名制片人引起了他极大的好奇心。
　　因为这个人的声音在与他在脑海里看过一部电视剧《纸牌屋》主演简直一模一样。
　　他实在太爱这部政治题材，精彩绝伦的剧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能接到这位主演的电话……
　　而这个角凯文·史派西的家伙，表达了迫切想得到《权力的游戏》，以及《纸牌屋》的剧本，因为他是在太爱当中的角色。
　　作为演员这个五十多岁的史派西有些偏执，十分热爱那些强硬的反面人物。
　　而顾小凡提出的条件很简单，这两个角色可以给他，但是作品要由黑羽工作室来投拍，并且让这个史派西配合他们未来美国的宣传。
　　至于怎么配合嘛，顾小凡已经有了万全的安排。
　　既然好莱坞在入侵中国电影市场的时候，就是收买了一大批的美分摇旗呐喊，而这次他想打入美国市场，也当然也找一些美奸出来，组织他的“五毛”队伍，而史派西则成为了他的第一人选。
　　三天后，旧金山硅谷，推特公司。
　　办公室里，那个正一筹莫展，戴着眼镜的中年白人就是推特的CEO莱昂，他刚刚把酒柜里的一红82年拉菲喝光了，嘴里喋喋不休地骂道：“走吧，都走吧，没有你们，公司也不会倒！都去Facebook吧，等着别人分你们那些没用股票！”前合伙人带走了关键的技术团队，令推特最近服务器已经濒临崩溃了。
　　正在莱昂喝着完闷酒大发牢骚的时候，突然门被人推开了，肥胖的技术总监特里冲了进来：
　　“莱昂，莱昂~！大消息！”
　　“怎么了？服务器又当机了吗？”莱昂哼了一声道，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几次了？第17，还是18次来着？技术团队走了一大半，也没有新的资金注入，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起码1个月。
　　“不，莱昂！服务器暂时没问题，是有人要来给我们投资了！”特里脸上肥肉都因为兴奋而发抖着。
　　“什么？现在这个时候还有人主动投资？”莱昂有些不敢相信，现在推特公司内忧外患当中，来谈收购的不少，谁会傻到来投资？
　　“是中国，是中国的公司。”特里大声道：“黑羽工作室，中国强大的影视公工作室！你快上电脑。”
　　莱昂登录上电脑，就看到一纷纷合约细节传来，黑羽工作室要投入8000万美元入股，并加入一个技术团队？
　　“我的天哪……我是喝多了吗？”莱昂用力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下来的事情啊！


第664章 美国版微信
　　晚上，顾小凡确定推特公司那边已经沟通好之后，回到家后兴奋地躺在床上跟刘施诗打了个电话。
　　“诗姐，怎么样了，你的英文口语有进步了吗？”
　　刘施诗在那头气喘吁吁地，显然是刚跑步完：“急什么，还在进步当中，我们要去美国了吗？”
　　顾小凡道：“是，明天我们一起机场集合，机票我已经给你买好了。”
　　“早就等不及了。”刘施诗的声音也有些兴奋，她手里正拿着地是《冰与火之歌》的剧本，虽然她只在里面演出一个小角色，但是这个毕竟是她第一次的英语角色，这也令她又是兴奋，又是期待。
　　两天之后，黑羽工作室一行30多人抵达洛杉矶，顾小凡让刘施诗在洛杉矶租下一个办公楼，开始架设黑羽工作室美国分部。
　　而同时，他与陈可儿就带领着新浪微博的一批技术骨干空降推特公司。
　　在达成初步的协议之后，莱昂同意黑羽以掌握百分49的股权形式与黑羽工作室合作。
　　推特公司得到了黑羽公司资金与技术人员的支持，令人处于低谷的公司，不由焕然一新。
　　而顾小凡参与推特公司决策层的第一个改变，就是宣布了推特的模式要改动。
　　“我们不单单是要做推特原本类似中国微博的那种形式，还要加入一种新的模式，我定名为微信（WeChat），就是跨通信运营商、跨操作系统平台通过网络快速发送免费语音短信，文字，图片……”
　　顾小凡大致把推特未来的新功能，介绍了一下，然后强调道：“原来推特的固有团队不会有任何变化，还是由特里负责，而微信功能则成立一个新团队来全权负责，只是一个拓展功能，无论做的好不好，都不会影响原本的推特。”
　　莱昂还没说话，技术总监特里就举手愕然道：
　　“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但是……我们这种小公司怎么有整合通信平台的能力……？顾先生，恕我直言，我们能力真的达不到这个计划的要求。”
　　推特公司的所有人都清楚，虽然顾小凡提出的这个主意很新颖很不错，但是并不是没有人想过。
　　在移动互联网现在这个野蛮生长的时期，各种各样的投机者，创业者都汇集在这里，各种主意都被提出来过。
　　这个微信的功能，当然也不例外，但是为什么现在并没有人去做？
　　主要的原因，就是在于执行的难度。
　　但是想要做到跨通信运营商平台，发送免费软件，当中需要打通的环节实在是太多了，这必须要有通信业的巨头在背后支持，才有可能完成这个计划。
　　顾小凡却似乎早有准备，缓缓地道：“这个你们不用担心，你们先开发相关的功能，大概一，两个星期之后，华为公司会派相应的技术人员与你们对接，通信运营的问题，会由他们负责。”
　　这下子，推特公司的莱昂等人都顿时张大了嘴巴，怎么？不光是有中国第一的移动互联公司新浪的团队加盟，这位新投资人还带来了华为的团队？
　　要知道华为虽然对于美国普通人都很陌生，但是对于网络与通信类的从业者却是顶顶大名，在过去五年中，来自中国的华为公司在通信设备市场领域，排到全球第二，而在智能手机业务上，也正在急速阔张。
　　这家公司荣耀手机，正与苹果的iPhone，一起在全世界范围内蚕食着，摩托罗拉与诺基亚的市场份额。
　　高端市场iPhone势如破竹，而低端上华为的荣耀手机更是士气如虹，在这股新兴的移动互相网浪潮中，华为显然已经牢牢占据了有利的位置。
　　而在通信业的底蕴上，华为的技术实力更是强大无比，有了这样的通信巨头的支持，顾小凡这个新功能制作起来，就没有任何的瓶颈。
　　这一下子，大大出乎推特CEO莱昂的意料之外，他原本以为，这笔投资只是一个中国暴发户的赌博，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有清晰的战略意图的。
　　莱昂还感觉，在未来这个推特的新功能微信的产品思路上，顾小凡非常清晰，好像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无论是战略高度还是细节，都超越了包括他在的推特的管理层。
　　当会议结束，胖子特里都忍不住小声地莱昂道：“这次顾先生带来的人可都是不得了的人物……看来我们公司战略确实要调整了。”
　　莱昂也是苦笑连连，他原本以来了个什么都不懂的冤大头，但是没想到却是这么厉害的人物，这究竟对推特公司的未来是好是坏，却是很难说了。
　　推特加上微信功能，固然是一个大项目，但是投入也是巨大的，一旦无法推广，快速提升用户数，每天巨大的投入运营，也就会面临巨大的亏损……
　　谁也不知道结局如何……
　　在会议结束之后，莱昂单独把顾小凡拉着一起吃了这个中饭，与这位新合伙人好好聊了聊关于推特的发展。
　　顾小凡最关心地问题只有一条，他好奇地问莱昂：“推特之前发展迅猛，为什么现在会经营地这么困难呢？”
　　莱昂满脸无奈地苦笑着：
　　“唉，其实不是我自夸，我们的推特上功能与页面上，都要远远比Facebook的移动版本要好的多……但是问题是，我们的用户基数太少……用户如果习惯上一款社交软件，他就不会在用新的同类软件了，人气对于社交软件是最重要的。”
　　顾小凡听着也是大致明白了，他看未来的新闻，其实最早做这种免费网络语音短信的是小米公司的米聊，但是迅速被腾讯抄走了创意，结果因为有QQ庞大的客户群体，所以腾讯微信一出来，就把米聊打得落花流水了。
　　这么看来，就算是把美国版微信做出来了，也不一定能抢占市场，成为一个新的媒体平台了。
　　到时候再把这个媒体平台变现，那么他就拥有收购华纳的股权的最大的底牌了。
　　不过这个是后话了，顾小凡把推特这边整理完毕，就马不停蹄的坐飞机回到了洛杉矶，进行《入殓师》的宣传工作。


第665章 全面的宣传
　　当顾小凡回到洛杉矶这边，与狮门公司汇合之后，双方已经展开了《入殓师》点映之前的宣传了。
　　根据之前达成的协议，狮门公司展开的宣传规模非常的庞大，甚至可以说在华语片之中是绝无仅有的。
　　为了《入殓师》的宣传，狮门公司派了三组公关人员负责策划，纽约的两组人马从一开始就策划上片的所有事宜，洛杉矶的一组则专门负责奥斯卡。
　　虽然这部电影分成狮门公司只有2成，但是他们工作却非常的负责。
　　顾小凡统领全局，企划小组连着一个月都没有周末，大家忙着想着行点子。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好像只要搭上好莱坞发行系统，就吃香喝辣稳赚，事实上却哪有这么简单。
　　与之前《卧虎藏龙》的宣传方式差不多，这次《入殓师》团队的宣传方式也是靠的苦功。
　　从点映到上千家院线放映的模式，他们都已经安排了好了阶段目标。
　　大体上是细火慢炖，逐渐潮热行情的做法，在点映阶段，先稳住艺术院线，然后再逐渐扩展到大众院线。
　　第一个阶段点映的目标，是打入艺术院线的观众群，这些人虽然不多，但是都是各个影评人，媒体的记者，甚至主持人组成的，如果他们喜爱《入殓师》，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循着建立的核心观众群扩散至周边，开始小规模的上映，抓住大都市，以及传统观众群。
　　这一个阶段至关重要，所以在《入殓师》点映的几大城市里，基本都已经贴上了《入殓师》的宣传广告。
　　人们都在大街小巷路过的时候，几乎都能够看到《入殓师》的海报。
　　另外还有一些媒体文章，也有一些预告片在院线轮番播放，这一套宣传组合拳下来，很多美国人都看到《入殓师》的预告片。
　　美国观众一般只关心自己认得的熟面孔，所以在《入殓师》的海报上，周闰发的特写巨大，而主角顾小凡因为六大的要求，则完全没有露脸。
　　大家一看海报，就知道《卧虎藏龙》的Chow-fat的新片即将上映了。
　　这样可以吸引相当一部分观众的注意，同时能让华人观众口耳相传。
　　在这样的宣传攻势下，《入殓师》的预告片倒是也得到了很多美国观众的观看。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都觉得这是一部华语电影，而且还不是功夫片……而是很不受待见的文艺片，大家都不感兴趣。
　　但是很多人不得不的在其他电影的片头，看来一点《入殓师》的预告片之后，不少就被吸引住了。
　　入殓师这个奇特而冷门的职业，非常具有东方的神秘主义，令人非常的好奇，里面虽然没有什么动作镜头，但是却充满一种西方人最热爱的禅意……
　　特别是周闰发给死者化妆的时候，那个镜头虽然大家都看不懂剧情，但是都不由想到《卧虎藏龙》中那个“一个眼神可以看情人，也可以是看敌人。”的李慕白又回来了。
　　很多看过《卧虎藏龙》，对这部东方色彩电影很感兴趣的人，多少也想了解一下这部奇特描述入殓师的电影，具体是讲什么的。
　　而美国主流媒体们虽然可以冷淡顾小凡新片登录美国的消息，但是事实上，电影业内的人士都已经知道“恶棍导演”已经带着作品攻入好莱坞了。
　　在著名的美国演员工会www.sag.org的内部论坛，关于中国的“恶棍导演”的作品登录北美非常震惊。
　　美国演员工会的内部论坛，只对12万在美国实名注册的演员开放，说白了，是演员们自己内部的小圈子，是个非常专业的论坛。
　　论坛上讨论的大多都是关于导演制片人的话题，什么导演开新片了，什么公司哪位制片人水平怎么样，在这里演员们都能得到最第一手的资料分享。
　　在演员工会论坛里，演员对于导演的评价一项有着自己的判别标准，比如像是像是最著名的“票房天神”詹姆斯·卡梅隆，以及《星球大战》系列的乔治·卢卡斯虽然电影都十分出色，但是无法突出演员本身，演员们都不太喜欢。
　　反而是昆汀·塔伦蒂诺，科恩兄弟这样风格强烈，剑走偏锋的导演，却非常受到大家的欢迎，很多大牌演员都愿意降低片酬去拍他们的戏。
　　另外一方面，工会的演员们对于新人导演的讨论也是非常有兴趣，人人都想知道有哪些导演水平很不错，但是却还未成名的潜力股。
　　这样的导演也是非常受到欢迎的。
　　像是华裔导演林诣彬，韩国奉俊昊，也都在演员工会内部评价非常高。
　　而最近，显然大家关注的重点只在一个人身上，“恶棍导演”顾小凡。
　　在《入殓师》的预告片大规模开始宣传之后，演员工会内部都已经开始热烈的讨论了。
　　“真是非常棒的镜头感，看到这个预告片，真的让我想起来李安，我觉得到时候我们真的去电影院看看，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看过华语电影了，希望这次能跟我惊喜。”
　　“嘿，哥们儿，我觉得你简直是糊涂了，一部这样冷门的题材，拍出风格来原本就不难，我不觉得这家伙水平有多高呢。”
　　“据说‘恶棍’在中国一部电影的票房已经过了1亿美金，我看他的人品虽然有问题，但是实力或许还是有点，可我不认为他有在美国立足的本钱。”
　　在这样的褒贬不一，充满期待的讨论声中，突然有一种非常激烈的声音占据了上风。
　　一般来说，讨论导演，制片人的都是些三，四线或者不入流的演员，一，二线的演员普遍都不会表达自己的态度，免得得罪人。
　　而且在演员工会这个大团体内，文艺片与商业片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主流电影的基地在洛杉矶，而文艺片的中心则在纽约，演员工会中的纽约派与洛杉矶派是完全不同的两拨人。
　　纽约的电影人们，大多都真正注重艺术品质的电影人，他们骨子里以反战，民主，平等的自由主义为骄傲，而且非常固执，完全有一套自己的行事作风。
　　他们藐视商业片，喜欢严肃深重的题材，对于好莱坞的娱乐大片不屑一顾。
　　而对于好莱坞来说，这些人虽然讨厌，但是又不得不接受他们。
　　原因是，这些纽约老派电影人们，不单单是美国电影的艺术高地，更几乎拥有一半奥斯卡的评审，可以说，他们对电影的审美，代表着美国电影的最高水准。
　　而这次，听说恶棍导演《入殓师》已经被申报进入奥斯卡最佳影片的大名单，在争取提名，并已经开始了大范围的游说工作，纽约派电影人们都愤怒了。
　　其中态度最强硬的，正是曾经的奥斯卡影帝凯文·史派西，是的，就是这个演员生涯已经过气，这五年来只能在舞台剧中找存在感的刺头……


第666章 屎棍史派西
　　凯文·史派西发表了一篇关于顾小凡的长篇大论的帖子：
　　“这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文化入侵，我们绝对不能容忍来自中国的野蛮思想洗脑，我看过顾小凡最近一部《智取威虎山》，百分之百是红色电影，我们应该坚决抵制这部电影入围奥斯卡最后的提名名单！”
　　这位2000年曾经凭借《美国丽人》获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此后却一直不温不火的男演员，尖锐的批评了“恶棍”这个人本身。
　　“电影是导演本人思想的延续，我虽然没有看过‘恶棍’的这部电影，可从他在奥运会火炬传递上的表达，还有之前的那部《智取威虎山》，这个顾小凡完全就是希特勒式的人物，我猜测他肯定善于煽动与营造孤立的民族氛围，他拍摄了这样一部题材的华语电影，肯定是有一定的政治意图，显然又要煽动华人种族主义，并在以后进一步拍摄英文电影。像是‘恶棍’这样的人，拥有越大的权力，就会通过电影制造出更多的混乱，冲突，如果你是一位热爱自由，平等，和平的人，就应该彻底抵制这部电影，特别是参与这次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初选的评委，一定要把他排除在外。”
　　凯文·史派西虽然在现实中并非什么好莱坞的一线演员，甚至最近沉迷舞台剧的他，甚至很久都没有主演过一线的电影了，但是他常年在伦敦纽约两地演出舞台剧的他，确是货真价实的纽约派代表人物，也是奥斯卡评委之一。
　　最后他尖酸可批评了中国所谓的“国际电影”只有两种：
　　“一种就是揭露东方民族的丑恶博取同情的原始电影，另外一种就是恶心娇柔做作的古装电影，里面充满了故弄玄虚的卖弄，《卧虎藏龙》去掉动作元素，根本就是中国人自己都看不懂的三流电影。”
　　这个强硬派的叫嚣，虽然骂声很大，但是态度极为偏激，大家却让大家对《入殓师》反而感兴趣起来。
　　原本美国人都是非常健忘的，对于顾小凡大半年前的“恶行”早已经是记忆模糊了，可凯文·史派西却在他的号召帖子里贴出了旧金山火炬传递中CNN的剪辑视频。
　　这下子令大家又都在回忆了“恶棍”的恐怖了……而这时候经过史派西这位“热心分子”的提醒，大家也恍然明白过来，《入殓师》似乎是冲着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来的。
　　而这个消息传到了华纳总部，却令王牌经理人莫基大卫恼怒，咬牙切齿地骂着这个“热心”的史派西：
　　“真是个愚蠢的白痴！”
　　史派西对《入殓师》的炮轰是在打压顾小凡吗？看起来似乎是的。
　　但是其实明眼人却明白，原本六大完全封锁了《入殓师》的报导，让大家都忽略这位华语电影，甚至连提都没提“恶棍”的名字，可让史派西这位50岁的过气演员一搅和，反而让大家把视线都聚焦在《入殓师》上去了。
　　这位过气演员史派西，甚至还在公开声称，他会去观看《入殓师》的首映礼，并在当场给顾小凡一个下马威，让他老实一点。
　　史派西甚至在自己的Facebook上发出了一张PS照片，照片里，这位强硬老演员把自己挥舞着拳头的照片，P在了在转播车上的顾小凡旁边。
　　莫基当然看得出来，这位已经50岁的老影帝，是不甘寂寞趁着这次的话题来炒作自己的呢。
　　可这样，同时也把很多人的目光吸引到了《入殓师》的身上，这样反而令《入殓师》进入人们的视线。
　　华纳这次要推以色列影片《与巴什共舞》，就是为了压制《入殓师》，谁都没有想到竟然遇到这样一个家伙出来给顾小凡做了宣传。
　　不过这时候，舆论还只是在演员工会内部，主流观众群并不清楚这部《入殓师》的情况。
　　并不会对华纳力推的《与巴什共舞》形成什么威胁……六大控制着主流媒体，就算狮门方面发力，他们也绝对不会让《入殓师》上映的消息曝光的。
　　莫基在心里冷冷地笑着，顾小凡还指望依靠狮门，就想得到媒体采访宣传的机会吗？门都没有~
　　可莫基这次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顾小凡与刘施诗，正一起到了美国演员工会的总部，正在注册会员资格。
　　“这么着急注册干什么？”刘施诗边填写表格，边查阅着英文字典，很是无奈地道：
　　“光练习口语听力，这拼写不行啊！英文简直太难了。”
　　“诗姐，你也太夸张了吧，我觉得很简单啊，随便学学就好了。”顾小凡却是很装逼地笑着。
　　“你就吹，我看看你的~”刘施诗很不舒服地抢过他的表格一看，上面竟然已经用英文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他的简历与介绍。
　　刘施诗看着不由无语地，拿着表格指着顾小凡：“你这家伙……工作这么忙，你还有时间学英文？说你是不是请了新东方的王牌老师，天天跟着你了！要不你不可能学的这么快！”
　　刘施诗心里是那个不相信啊，她现在天天没日没夜的，就是学英文，已经快作梦的时候都用英文说梦话了，拼写还是一塌糊涂。
　　这顾小凡明明以前英语水平比她还低，你说这口语因为在燕影看英文电影练出来的她相信，可这拼死可是要实打实地苦背出来的吧？
　　他究竟是怎么学的？
　　“这叫语言天赋~”顾小凡眨了眨眼，然后递交给工作人员自己的申请表格。
　　刘施诗也是查着字典，好容易填完之后，在经过一个简单的手续，缴付了150美元的年费之后，很快就注册好身份。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在网上查到你们的ID了，也可以接拍工会成员的作品”那位白人女工作人员，笑着给他们介绍道：
　　“你们最好签约一个经纪公司，以便让经纪人给你们安排工作。”
　　这位负责接待的白人大姐，根本就没看他们的简历，只是看两人这么年轻，也以为他们只是来亚洲的一些新人演员。
　　“谢谢，不用了。”顾小凡笑道，然后直接拿出自己的手机，登录了演员工会的网站。
　　“诶，顾小俗，你在干什么啊？”刘施诗见他神神秘秘地，不由眨巴着眼睛好奇道。


第667章 巧妙的宣传
　　“找个话题宣传一下。”顾小凡笑答道。
　　在成为会员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用自己的ID登录上了工会的网站，在内网上找到了史派西的那个炮轰他的帖子。
　　然后在帖子下面，回覆道：
　　“史派西先生，如果你觉得我是烂片，我热烈欢迎你来参加《入殓师》的首映式，但是如果看完之后《入殓师》没那么烂，那么就请你收回这句话。”
　　顾小凡在这个帖子下面，发放了纽约首映式的200张电影票验证码，一个ID可以领取一张，而史派西的那张顾小凡直接私信给他了。
　　这下子原本是史派西单方面的对《入殓师》的叫骂，这顾小凡这位“恶棍导演”一回应，这下子演员工会内部大家的兴趣就高起来。
　　嘿，这位中国导演进入注册了到演员工会里，这是向史派西这个刺头叫阵了……这下星期的《入殓师》的首映，史派西会不会去呢？
　　当把所有演员的胃口调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们都已经入了顾小凡下好的局。
　　不过他要钓得可不是这些业内人士，而是要争取在主流媒体的报导。
　　不过让演员工会的人失望的是，在顾小凡回应了史派西的挑衅，并邀请他观看首映礼之后，史派西并没有做任何回应，这个刺头怎么会这么老实了呢？
　　而正当大家都觉得很意兴阑珊的时候，圣诞节已经不知不觉的来临了。
　　在平安夜当晚，几十万人都会从全美各地赶往纽约的时代广场，在时报广场1号大楼前，举行迎新降球仪式。
　　这是除了每年的新年夜之外，时代广场最热闹的一天，NBC电视台按照惯例，也是全程直播了这个盛大的活动。
　　在直播摄像机面前，记者们正在仪式进行的红地毯上，捕捉着一个又一个的明星来宾。
　　歌手痞子阿姆，贾斯丁都在红地毯上走过，引起一片片尖叫声，而纽约的社交名媛莉迪亚·赫斯特一席高腰露背长裙更是谋杀了无数的菲林。
　　迎新降球仪式虽然只有烟火表演，但是今年将有超过一亿名美国电视观众和全球十亿多人观看时报广场的这次活动。
　　众多歌手，名人也都过来露露脸，为仪式站台，顺便宣传一下自己的作品。
　　而这时候史派西也出现到了降球仪式现场，而这位奥斯卡老影帝，穿着一件奇怪的白色外套，上面印有：“让恶棍去地狱。”的文字。
　　这引起了媒体记者们极大的关注，很多记者都拦住了这位老演员，问他：“请问史派西，你今天这身衣服有什么用意吗？”
　　按照现场媒体的规定，是绝对不允许衣服上有任何商标，或者音乐影视作品名字来宣传的，但是史派西的这个“让恶棍去地狱。”显然与他的新作品《心理医生》毫无瓜葛。
　　他究竟在干什么呢？
　　只看到热闹的氛围中，话筒围住了这位过气的奥斯卡影帝，史派西皱眉道：
　　“不，我这身衣服没有什么，只是一个设计而已……”
　　这时候显然有新人记者知道其中的一些内幕，为了想显示自己消息灵通，脱口而出道：
　　“这是和您最近抵制《入殓师》有关吗，这个恶棍是只的‘恶棍导演’顾小凡吗？”
　　众多老记者都是连连摆手，示意这个新人记者别提《入殓师》的名字，这种提第三方电影作品是采访中的大忌。
　　而史派西这时候才很气愤地对着镜头道：
　　“今天是圣诞节，我不想说任何关于负面的话，只是某位中国导演，只是刚刚这次入围了奥斯卡的初审大名单，就公开发言说，要让我们美国电影人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表演，参加奥斯卡是为了让我们学习好电影应该怎么拍……这令我实在很是觉得不可理喻，好了今天是平安夜，我们不谈这些话题，我是来祈祷的……”
　　说着史派西语焉不详的离开，但是随着这个直播镜头，史派西的话被卫星信号，传到了全美国，被数千万的美国观众看到，在网络直播里，已经有很多美国的影迷在问了。
　　“史派西说的到底是谁？”
　　“这个狂妄的中国家伙是什么人？”
　　“入围奥斯卡是为了让我们美国人学习吗？这个人脑子坏了吗？”
　　虽然大家的愤怒，很快地就有些神通广大的网友挖出了，史派西与顾小凡的在演员工会的争执了，还把两人叫阵的帖子贴了上去。
　　这下子大家才猛然发现，竟然恶棍导演，竟然带着新片已经进军了美国市场？
　　众人都惊讶万分。
　　“乖乖的，他还敢来美国啊？”“这家伙竟然真的是个导演？”“海关是怎么让他通过的？”
　　而顾小凡在中国那段大言不惭：“要交美国人拍电影”的视频也开始在YouTube被人上传，很快就被顶到了首页的排行榜上。
　　无数的美国人都把这个发言当作了笑话看。
　　但是影迷中，已经开始分化出几种不同的类型了，除了主流的“顾小凡根本就是Nobody，根本不感兴趣之外。”。
　　也有人开始抱有：“想去看看这个狂妄的中国导演，究竟能拍出什么东西。”以及：“我一定要看看这部烂片，然后再有理有据的痛骂这个恶棍！”的想法。
　　就这样在几乎没有什么人发觉的情况下，已经有一部分影迷，脑海中对《入殓师》有了极深的印象。
　　在降球仪式的直播采访中，史派西明明没有提任何的《入殓师》与顾小凡的名字，却用极为巧妙的手法，令网友们自己发出了一些令人感兴趣的八卦。
　　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这一切的顾小凡，嘴角正在微微上扬着，不得不承认，史派西确实一个好演员，他甚至有些怀疑在《纸牌屋》中，史派西是不是本色演出了。
　　随着12月份的到来，内地影坛一年一度的贺岁档大战正式拉开帷幕。
　　今年与往年有些不同，少了顾小凡这位“十亿导演”，但是却依然是上影，中影，华谊三足鼎立。
　　《叶问》，《非诚勿扰》的都在一个星期之内双双破一亿大关，而上影这次的姜闻领衔的《让子弹飞》却是破了二亿大关。
　　这令同行很多电影都感觉到无比绝望，因为这证明了，就算没有顾小凡坐镇，上影的作品依然在市场上所向披靡……


第668章 入殓师上映
　　姜闻，周闰发，葛尤三大影帝一台戏，几乎让全国的影院里的观众都笑翻了。
　　看《让子弹飞》的势头，万年的票房毒药姜闻，这次可是咸鱼大翻身，应该能冲破7亿票房大关，成为内地第二位票房达到这个票房数字的内地导演了。
　　而与此同时，在太平洋的另外一端，世界上最大的电影市场，也在如火如荼的展开了圣诞节档期。
　　在北美的圣诞节档期，通常并非大长篇大制作的大片驰骋的舞台，在这个全美国人民都阖家欢乐的日子里，大家都喜欢看一些温馨的家庭类电影。
　　描述人生，励志的，歌颂家人情感的，爱情的，这些才是圣诞档期的主题。
　　在今年也不例外，看看排行榜单的前十名吧。
　　福克斯公司《马利和我》，《好好先生》，的迪斯尼的《睡前童话》，索尼的《七磅》，环球的《返老还童》，华纳的《四个圣诞节》，都是这样的题材。
　　而这些电影都拿下了3000万到1亿的总票房，并没有谁能拉开多大的差距。
　　而在12月27号这个圣诞节过后的第一个星期天，对于演员与影评人来说，倒是有另外一部电影，令他们更加好奇。
　　那就是在纽约，洛杉矶等城市里仅仅七间影院上映的华语电影《入殓师》。
　　当他们去买票的时候，很多影评人们都惊讶地发现，在洛杉矶的两家点映厅的门票，早早就已经卖出去了。
　　西岸的华人影迷，早早就把这两家点映厅的票给包了，很多都是凌晨就在影院排队，影院早上一开门售票，大家都蜂拥而至。
　　更夸张的是，这些熬夜买票的人，并非全部是顾小凡的铁杆影迷，还有很多老大爷大妈，他们买到了一张6-12美元的电影票后，通常一转手就可以卖到100美元以上，位置好的，甚至可以卖到300美元。
　　很多来自国内的影迷们，都为了能第一时间看上顾小凡的新片，而不惜血本，这也让这些电影票水涨船高。
　　这也导致了整个洛杉矶的影评人几乎都没有买到《入殓师》的票。
　　相对于而言，纽约方面的情况还算还一些，但是票也早早就售空了。
　　而幸好的是，《入殓师》首映礼在纽约，而这一场首映的票是顾小凡在演员工会网站上发布的。
　　除了像是斯派西那些想去看了以后恶评的，还有真正对这部电影感兴趣的少部分演员之外。
　　还是有很都票并没有什么人领，对艺术片感兴趣的电影人都可以通过相熟的演员，拿到首映礼的票。
　　这次来的观众中，有相当一部分的六大制片人，当然他们不是来给顾小凡来站脚助威的。
　　他们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看看这个“奥斯卡外语片”的竞争对手，看看《入殓师》究竟是一部什么样子的片子。
　　这样比较好针对，用来游说那些奥斯卡评委。
　　当夜幕降临，影迷观众们都纷纷出发前往电影院，在4大城市的7家影院前，很多影迷都在等待这部华语电影的开始。
　　12月份的纽约，天气非常的冷，天空正飘着小雪，纽约艺术人表演影院里，已经是人头涌动了。
　　平时这家由歌剧院改建的艺术院线，经常会放费里尼、伯格曼的老电影，今天迎来一个来自中国的新片《入殓师》，反而是挂起来红灯笼渲染气氛，显得焕然一新。
　　而这次由于是内部放映，整个场地都只有演员工会，已经各个电影公司的人凭邀请票进入，所以并没有普通的影迷拥堵的情况。
　　刘施诗穿着一套淡粉色薄毛衣，笑着与顾小凡一起并肩在影院门口，看着英文海报上写着：“导演顾小凡；黑羽工作室出品”一行字良久，才移开了视线。
　　“该死的六大，不让你的脸上海报，今天别让我看到他们的人。”刘施诗咬着嘴唇，挥舞着拳头，愤恨地道：
　　“否则我就要把这些混蛋的脸给揍歪了。”
　　旁边负责发行的黑人小伙约克，看着这位有些暴力倾向的中国女明星不由对顾小凡咂舌道：
　　“顾导演，你这女朋友好凶……上次的那个说话很温柔的呢？”
　　约克而对仙气逼人的陈可儿念念不忘呢，顾小凡赶紧瞪了他一眼，心想，妈妈的……你这话要让诗姐听到了，问题就大了！
　　刘施诗在影院门口发脾气显然也引来了，很多美国演员，制片人的目光，都是吓得连连退后，心想这是哪里来中国功夫女星吗？
　　而六大的制片人们，也都在悄悄观察这些他们的竞争对手，华纳的王牌经理人，那个鹰钩鼻莫基也在其中……
　　而这时候刘施诗正在嘴里嘟嚷着：“要是史派西那个混蛋敢来，我一定要打破他的头。”时候，就看到影院大门口进来了，一名衣冠楚楚，大约50岁，头发有些秃顶的白人男人，跟着一个大约30岁的墨西哥帅哥身边。
　　而他们后面鱼贯而入，是一大排的年纪在60岁以上的老白人，一个个都是满脸严肃的样子。
　　那满脸的强硬50岁男人正是刘施诗要“打爆头”的史派西。
　　这下子，在影院里等待的电影制片人们，都是微微惊讶，谁都没想到史派西这个老刺头，今天会真的出现……
　　而且跟在他后面的，都是一些百老汇的老演员，这些人很多年轻的时候都是电影界名人的，老了才退居二线了，而他们……几乎全部是现在奥斯卡的现任评委。
　　看着势力庞大的纽约电影派竟然倾巢出动，这下子六大的那些电影制片人们，都赶紧起身，与他们问好。
　　这些老前辈平时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是在奥斯卡奖宣布提名的前夕，可都是大家争取的重要目标。
　　而史派西则是大摇大摆地走过顾小凡与刘施诗的身边，一脸不屑的样子打量了两人一样，用低沉的声音道：
　　“顾导演，谢谢你送的票，我请这些老朋友一起来看，你不介意吧。”
　　正在等待入场的电影人们，都觉得这事情有趣了，这刺头遇到恶棍，史派西是直接挑衅上顾小凡了啊。
　　没有人发现，顾小凡看着后面那些老奥斯卡评委，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喜色，然后满意地望向了史派西握住他的手：
　　“史派西先生，你能来我真是高兴还来不及的，怎么会介意呢。”


第669章 黑羽终降临
　　顾小凡与史派西这两位冤家这一握手，大家都感到气氛很不寻常，却不知道顾小凡与史派西的脸上都笑容都是发自内心。
　　看着史派西带着一众奥斯卡评委离开，刘施诗在旁边哼道：“顾小俗，我敢很你打赌，这家伙一定在这些奥斯卡评委那里说我们不少坏话，这次带他们，就是要让他们看完之后，给我们恶评的。”
　　约克也是叹了口气：“唉，顾导演，你刚来美国，不知道情况，这个史派西虽然名气不大，但是与这帮老演员却交情好得很，只怕这次真的对《入殓师》的奥斯卡前途，相当不利啊。”
　　顾小凡却是满脸无所谓，对刘施诗眨了眨眼道：“诗姐，这世界没你想象得这么邪恶吧？”
　　刘施诗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道：“怎么会没有？别看你现在腕儿这么大了，可姐姐我在这行业比你待着久，比你了解这个圈子里的人心险恶！”
　　“我不觉得。”顾小凡满脸微笑道：“我觉得或许史派西看完《入殓师》后，会被我的电影征服，与我成为好朋友也不一定哦。”
　　“哈~！怎么可能？”刘施诗瞪着美眸，哼道：“你是拍电影拍糊涂了，不了解人性，我敢说，你的电影越好，他越会恼羞成怒的，尖酸刻薄的批评你！”
　　“如果要是他过来跟我道歉了，你怎么说~”顾小凡笑道。
　　“那我抱着你，亲十口！”刘施诗冷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顾小凡笑笑道，这时候就听到喇叭里传来服务台的声音：“观赏8点钟《入殓师》的各位来宾可以入场……请走1号通道，第一个路口左转。”这时候众位电影人们，演员们，都起身稀稀疏疏地玩走向放映大厅里。
　　在离这家只有两个放映厅的艺术院线的不远处，纽约市中心的AMC中心影院几家大型院线，正有观众人山人海的在影院门口排队，等待着进去看《马利和我》，《返老还童》这样温馨的热门电影。
　　在圣诞节之后，《入殓师》这样直接另类接触死亡的题材，可不是阖家欢乐的好选择。
　　此刻在艺术人影院内，众多的美国电影人们，包括六大的制片人，还有史派西为首的纽约派，都坐在椅子上，满怀挑剔地等待着电影的开始。
　　大家都很小心的交流着什么，神色里都充满着的审视的意味。
　　这种氛围，让刘施诗与发行人约克都感觉到很压抑，这就好像是一个学生要面对200个老师进行考核一样，令人既紧张，又害怕。
　　要知道，这些人可不是普通观众，而是美国电影界的精英，他们的目光远远要比一般人挑剔得多，只要你电影中有任何问题，哪怕是一个镜头的瑕疵，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该死的，为什么史派西这个老混蛋坐在我们的正前面。”刘施诗紧张中不由轻声抱怨道，史派西与纽约派的老电影人正坐在他们前面。
　　顾小凡笑着解释道：“没办法，我把最好的位置给了他们。”
　　这时候，影院的音箱里传来一阵阵金属开阖的声音，大银幕上，密集的齿轮正在旋转着，镜头拉远一扇铁门打开，出现了“狮门”的标识字样。
　　紧接着屏幕一转，群山之巅，黑云亚丁，音响里传来的电闪雷鸣的巨大声响，让整个影院似乎都在摇晃着。
　　凛冽倾盆的暴雨中，一直身形巨大的黑色乌鸦，紧咬的巨喙漆黑犹如利剑，缓缓地展开着那密布着黑色羽毛的翅膀，犹如一道黑色火焰一般冲天而气，划破云霄！
　　雷电像是闪着刺眼光芒的巨斧一般皮下，暴雨在天空中愤怒的呼啸着，尖利的狂风仿佛要撕裂整片天空一般。
　　这要是内地的观众，看到个熟悉的片头，这时候肯定有不少人激动的欢呼了，可此刻前排观众席上，美国电影人们都是第一次看黑羽工作室的片头，虽然他们看过无数公司精彩的片头，但是还是被眼前如此气势惊人的片头，给吓得愣住了。
　　大银幕上，一堆堆的乌云就像是轰隆炸裂的黑色岩浆，在扭曲的天空中燃烧着。
　　但是这一切都无法阻止那个黑色而高傲的黑影冲向天空！
　　那只黑色的乌鸦，在天空怒吼奔腾，在闪电中肆意穿梭，银幕前与史派西一起的那些纽约老电影人们，都忍不住感觉到一阵窒息，好像整间影院都要随着黑色乌鸦的身影扭曲扯碎一般。
　　直到黑色的乌鸦翱翔登上上巅之上，化为“黑羽”工作室的标识，银幕上打出：“导演，编剧，主演——顾小凡”的字幕，观众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最前排的美国那些六大的制片人，都被这巨大的音响效果震的低声骂着：“该死……这片头太吓人了！”
　　顾小凡也好，刘施诗也好，心里都不由一阵莫名的激动，终于……他们这只黑色乌鸦横穿整片太平洋来到了北美大陆。
　　顾小凡与刘施诗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想到了他们曾经在燕京那家小小的影院，决定成立黑羽工作室的那一天。
　　刘施诗想起了顾小凡那时候的话：“长着黑色羽毛的乌鸦是世界上最普通，最被人看轻，最平凡的鸟，它们在城市的角落捡垃圾来填饱肚子，活在最底层……但它们，也是这个星球上最聪明的鸟类，它们可以在任何恶劣的地方存货，而当把这些黑色乌鸦放在6000米高峰之上，它们依然能展翅高飞，成为世界上飞的最高点的鸟类~！”
　　这不正是他们的写照吗？黑羽工作室从最初他们两个人，直到壮大成为中国最强的影视工作室，现在终于已经来到了好莱坞这座最高峰的脚下。
　　可这时，其他美国电影人们可没他们这么多感概，包括那前排一大排奥斯卡的老评审在内，都对顾小凡的印象更加恶劣了，这位恶棍，果然是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戾气，就连片头都这样激烈……实在是偏激得过分了。
　　只怕这部《入殓师》，肯定少不了暴力血腥的剧情吧……


第670章 恶棍的实力
　　在美国人的心目中，亚洲的日韩电影，只要是涉及一些灰色的题材，必定都会非常灰暗暴力，充满了负面能量，甚至有主人翁在银幕上自杀为结尾的，美其名曰为艺术……
　　但是这样题材作为基督徒的美国人是看不懂的，也不明白亚洲人脑子究竟在想着什么，甚至《卧虎藏龙》结局都是主角跳崖自尽……
　　这首电影开始了，在漫长的公路上，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中，闪现了一丝的灯光。
　　轻柔而悠远的大提琴声缓缓响起着，随着雨刷的晃动，小佳车里，顾小凡扮演的男主人翁的侧脸，沉静而温柔，内心的旁白，随着萧瑟的风声，缓缓地响起：
　　“我记忆中这里的冬天，好像没有这么冷，从香港回到南丫岛老家已经快两个月了，这期间，我度过了忐忑不安的每一天……”
　　那无比温柔而平静的语调，一下子就把刚才还曾经在气势逼人的片头中的众人拉倒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没有任何戾气与斗争，平缓而庄严的世界。
　　这令美国电影人都颇为意外，显然这部电影与他们想象中极为不同。
　　电影的一开头，顾小凡扮演的小林，与周润发扮演的老周，来到了一个出殡的家庭里。
　　两人当着家属的面，缓缓地为死者化妆，而镜头却一直对准死者正在争吵的双亲，小林与周润发自始至终都像是旁观者一般……
　　最话的画面特写是父亲，看着小林的手慢慢把自己的孩子化好妆，变成生前的模样，原本很纠结的面容，缓缓的柔和下来，轻轻念到自己儿子的名字……
　　剧情非常平静而和缓。
　　入殓师，这三个字出现大银幕上，故事才倒序着开始。
　　很多制片人都在纸上写上了“倒序”这个两个字，一般采用这种手法故事，都不太好处理，一开头要和结尾有个巨大的反差。
　　这个开头是在说什么呢？似乎没有戏剧的冲突，但是却传递了一种极为平静祥和的氛围。
　　对于所有电影大师来说，开头的几分钟是要把人带入到电影世界的，非常重要。
　　一般而言，都需要剧中有个人物，说出这部电影的主题，而顾小凡却几乎把台词降低到最少，完全凭借动作与角色神色来传递，电影的温和亲切的氛围。
　　可以说，这位“恶棍”的水准，令他们想到了意大利导演大师朱塞佩·托纳多雷《天堂电影院》……
　　这个“恶棍”看来并不是像是传说中，只是纯粹商业片导演……起码……这个开头看起来已经非常优秀了。
　　电影的开头，描述了主人翁小林有一份令人羡慕的职业——一个乐团的大提琴手。
　　为了自己能更加的出色，从小学习音乐的小林，贷款买了一把昂贵的大提琴，他对自己职业有着远大的抱负与期待。
　　可突然，他所属的乐团倒闭了……他失业了，而他的能力再也无法再作为大提琴手的工作了。
　　好不容易抓住的工作，一瞬间成为了过去，残酷的生活，令小林从事了十几年的音乐之路终结了，他无奈卖掉了大提琴，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南丫岛的小山村里。
　　画面构建着一个迫于生活的故事，没有丝毫人们预料中的冲突，暴力，只是缓缓而亲切的描述。
　　这个故事开头非常地典型，和所有励志故事一样，六大的一些制片人都在心里想，如果他们来安排，就会让他碰到入殓师老周是一个落魄的音乐大师，然后在工作之余教授小林大提琴，然后参加个比赛获得国际大奖云云……
　　一开头的遗憾，在结尾弥补，这是电影非常普遍的手法。
　　在后排的刘施诗已经看到，前面有演员在小声交流道：“这个被卖掉的大提琴是个很重要的形象，我敢打赌，结尾主角肯定会赎回来的。”
　　“唉，我倒是想看点刺激的故事，无聊的励志故事没什么心意。”
　　其实在场更多的老电影人，心里都隐隐觉得，这部电影既然有信心申请奥斯卡，自然不是那么俗套，肯定会有一些什么特别的东西，入殓师这个与死人打交道的职业，可挖掘的阴暗面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家常的阴谋，仇恨的杀戮，甚至变态的欲望，这些往往都是死亡带来的主题，只是不知道顾小凡会选择哪一个呢？
　　可很快，顾小凡就给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在小林求职过程中，终于因为找不到任何工作，只来到了纳棺公司，尝试了解这一份高薪工作的时候。
　　原本有些沉重的影片，却变得有些轻松的喜剧色彩来了，小林装作尸体被老周拍摄录像时，被老周刮破脸惊叫的桥段，就令不少大笑了出来。
　　而在小林第一面对死者的时候，原本有些恐怖的场面，顾小凡却压根就没给出任何刺激人感官的镜头，反而把小林的懦弱表现地喜感十足。
　　几处笑料，都快令人都快忘记这是一部艺术电影了。
　　影院里笑声四起，只是到了小林在老家的小屋里，拉着儿时破旧的大提琴回忆往昔与父亲的事情时，才都聚精会神的观看，一方面是剧情，一方面这些制作人与演员们，都在看顾小凡拉琴的姿态，到底他是在真拉，还是在做做样子……
　　在美国电影界，凭借一个演员时，对这些真实的细节是特别在意的，演员不光为了追求表演上的真实，学习角色的各种技艺，甚至也会为了角色，在几个月时间里，增肥或者减重几十斤。
　　对于美国演员来说，表演真实与否往往在于你对于一部电影的投入。
　　很多人特别看来资料，知道这个大提琴主题曲是顾小凡作曲的《回忆》……
　　而他们看着的顾小凡拉琴的姿态，很多人都在问懂音乐的同伴道：“喂喂，这曲子真好听，他是在真拉吗……”
　　“是……节奏与律动与音乐完全一致，百分之百是真的，你看他的手背上的血管，还有腋下紧夹的肌肉，这没有几年的功夫，是不可能伪装出来的……”
　　“这个恶棍怎么会这么厉害？编剧，导演，演员，还会作曲，拉大提琴……”


第671章 表演的真谛
　　虽然大家对这个故事还没有看出来个所以然来，可顾小凡的表现却令所有人留下来极为深刻的印象，甚至是冲击……
　　可这时候，大家还是没有发现这部电影的转折在哪里，主人翁一事无成，这个入殓师也完全没有像是验尸官那样酷，甚至没有任何的引申剧情？
　　就这样平淡到结束，那也太没意思了吧？
　　无论如何，从令人尊敬的大提琴手，变成跟一个受人唾弃的入殓师，似乎都是什么好故事吧……
　　众人心里都在猜想，这应该又是一个关于对生活绝望的故事吧，不是片尾主角又要自杀吧……
　　刘施诗看着也很着急，在旁边小声问顾小凡道：“怎么还没有到高潮，等下有杀人剧情吗？”她心里已经开始担心了，电影剧情实在是太平淡了。
　　“我这是正经电影……”顾小凡无语望了刘施诗一样，然后看向了屏幕。
　　这段时间随着他对电影理解加深，也越发理解什么样子的电影能打动人。
　　电影许多人人生的最缩影，人生里有浪漫，有疯狂，有刻骨铭心，有轻轻触动，有生死相许，有背叛挣扎，有惭愧，有痛苦，每个人获得答案都不同，不仅因为每个灵魂经历都无比独特，也是由于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无法复制。
　　好的电影是把这些独特的人生呈现出来，让人感受其中，体会人生。
　　这是欧美电影人最喜欢的，他们都相信，无论是失败还是成功，都是人生的一部分。
　　而这个大前提，就是在人生中定义了“失败”与“成功”，就像是银幕上小林，如果他重新当了大提琴手，那么这他就成功了，他会兴奋，会激动，可如果他只能当一名被人轻贱的入殓师，那么他的人生无疑就失败了。
　　他就应该悲哀，绝望，甚至崩塌……人生就是如此悲哀。
　　这是人生吗？是的……这的确是人生……但是却只是普通人认为的人生。
　　而站在更高的角度，在中国哲学观点来看，一直都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一切事物都是变化的。
　　人生是好中有坏，坏中有好，中国人崇尚的人生是心不随着境转，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的优雅。
　　西方向着外面，用人物所处环境来描述人生，东方向内，以人物的内心来寻找安宁……
　　大提琴手或入殓师，是成功，还是失败，从来与职业本身不无关。
　　大提琴手用音乐抚慰人们的心灵，可难道入殓师只是一个低贱的服务工作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表演吗？”
　　在黑暗中，顾小凡突然回头问身边的刘施诗。
　　“为什么？”刘施诗问道。
　　“因为平时我们都忙碌的活着，却忘记了为什么而活。”顾小凡缓缓地道：
　　“在表演中，生活中最普通的一幕，突然间就充满了这么多的意义，所以那些琐事，看起来很没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都变得像是闪亮无暇的珍珠一般……让生活每一个角落，每一件小事都变得无比的美好。”
　　刘施诗听着顾小凡低声的感概，坐在他们前面的史派西与那些老电影人们，好像都听到了他们的教堂若有所思地转过头来，深深地望了顾小凡一眼。
　　大银幕故事的剧情在继续播放着。小林为了生活压力成为了一名新手入殓师，在内心里，却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站在桥上，看着湍急的溪水中，有几条小鱼在向上游奋力前进，烈士一般的义无反顾，低声道：
　　“让人觉得很悲伤啊，为了死而努力。终归是一死，不那么辛苦也可以吧……是自然定理吧，他们天生就是这样。”
　　小林怔怔地望着这景象发呆，远处响起了车喇叭。是老周！小林像见了瘟神一般差点跌翻在地，老周来请他吃饭，就把他吓成这样，引得影院里的人都不由一片笑声。
　　小林虽然不情愿，不过工作还是来了。
　　迟到了5分钟，死者家属更没什么好脸色看。
　　“你们是靠死人吃饭的吧”，男人挖苦道。老周和小林并未计较，只是不断地赔礼道歉。
　　观众席上的美国电影人们，都不由有些微微皱眉，感觉到心情不好，他们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完全代入了小林的视角，心里很不舒服。
　　前排几个年轻的白人演员都在嘀咕：“妈的……怎么非要干这种职业。”“抬死人确实是太晦气了，他们也不是教堂的神职人员……”
　　不错，老周与小林深知这份职业不那么光彩，默默地接受这种侮辱。
　　其实无需影片着力表现，观众对此也完全能够想象。不管哪个国度，人们对丧葬一事均讳莫如深，对此项行业的人员也唯恐避之不及。不干净，晦气，是人们一贯的看法，甚至不能把这算作一种偏见。
　　就算是美国这么开放的国家，大家也对于这些与死人打交道的人，都避得远远的。
　　所以后来在影片中，小林的妻子以腹中胎儿要挟，要其放弃当前的职业，也就不难理解了。
　　这时候，大银幕上，死者的亲人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围坐在她遗体旁，有的已经泣不成声。老周揭去死者脸上的白布，露出一张煞白的脸。
　　这时候影院里的对于顾小凡喜感表演的笑声才渐渐停止了，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这片子是与死人有关的。
　　而周闰发扮演的老周，成为镜头捕捉的对象，大家都从小林的视角观察着他。
　　只见老周习惯性地回头看了看死者的遗照。这是一张被白菊花簇拥的脸，温柔的眼神，明媚的笑容，如白菊花一般好看，活脱脱一个美人。
　　这个美人此刻就躺在白色的床上，四肢冰冷，面无血色，最重要的是，她再不能对着她心爱的人微笑，死亡夺去了这一切，它的残酷此刻无需多言。
　　他用白布遮住死者的面庞，熟练地用镊子将白棉花一点一点填进死者的口内，镜头一边，男人低下头不忍再看。
　　抽去盖在死者身上的绸子，老周拿起沾了酒精的白棉布给死者擦身，用他有温度的手抓着一只没有温度的手，小心得让人觉得过分。接着他认真地将一件紫色和服先翻转套在自己身上，再给死者穿上，眼神无比严肃，甚至透露出对这份职业的某种骄傲。
　　双手合拢，叠在身前，缠上一串珍珠，在中国，那是希望死者的灵魂在旅途中能够平安。
　　接下去是便是给死者化妆。
　　“把失去的人重新焕发生机，赋予她永生的美丽，这个过程，平静，细致，而怀着温柔的情感，充满着爱意。”
　　经过老周的精心打理，不消多久，死者的面色便重新红润，焕发出生命的光彩。
　　无论是银幕里的亲属，还是影院里的观众们，都看到她安详地躺在亲人面前，宛如是陷入一场恬静的睡梦当中。
　　“妈妈！”女儿忍不住扑上去，仿佛大声点，她就能把母亲唤醒，影院里弦乐舒缓而低沉，虽然大家都不认识这个死者，但是随着女儿那声情真意切的“妈妈”，却宛如看到那她活着那些美好的时光，冉冉地流淌过眼前一般。
　　这时候，影院里原本都在挑剔的电影人们，已经有很多人放下手中的笔，看着闪着淡淡光芒的银幕，完全沉浸在那个平静安详的世界中……


第672章 万物皆有道
　　看着银幕上的这一幕，很多电影人都不由眼眶湿润起来。
　　而还有一部分人，则如同银幕里的小林一样，在一旁认真观看，不敢有半分的懈怠，他恍然明白，今后自己工作当中的一举一动，都要对这个人的一生负责。
　　“在分别的时刻，送别故人，静谧，所有的举动都如此美丽，目睹每一次的生死离别，舒缓，完美深深地打动了我。”。
　　大提琴手出身的小林的独白，完全说出了影院里人们的心目所想所感。
　　看看影院里的人眼神，就能发现，他们对入殓师这份职业感官已与当初截然不同，看着老周，仿佛就是在看着世界最伟大的音乐演奏家一样。
　　他用自己无声的行动，演奏出最华美而温柔的乐章，抚慰着每个人的心灵。
　　这整个过程展现出的那种崇高的仪式感，彻底地震撼人心之所在。
　　东方文化的根源是求道，下棋，喝茶、武术的最高境界都是求道。
　　为了喝口水，铺陈开偌大一个架势，文火慢煮，洗杯冲茶，按部就班，待到早已香气四溢、口水直流仍得彬彬有礼恭恭敬敬，主人舞蹈般的动作充满节奏感和飘逸感，如此庄重而又美丽，这般禅味十足的仪式怎能不调身养性？让喝茶这一仪式已成为与宗教、哲学、美学相结合的文化艺术活动。
　　然而，现在的人都是只学到的形式，却没有学到内容，可电影人都是目光如炬，能体会到其中微妙的不同。
　　在这种求道的过程中，一般电影人会把表演分为两种美学，一种是“形式之美”，指的是看上去很专业的样子，似模似样，却不得这个仪式的内涵。
　　而电影人颇为欣赏的是第二美“匠人之美”，就是从形式中升华到了心灵的部分，可以通过动作表现内心的情感。
　　而银幕上的入殓仪式，更是这般至美至极。死亡原本的恐怖，在老周这样庄重，细致的动作下，显得庄严，神圣。
　　令台下的美国电影人们，都看得呼吸都快停止了，因为周闰发的表演已经超脱了“匠人之美”的程度，达到了另外一种超脱尘世的境界。
　　已经让整个环境都变成他内心的一部分……
　　这种表演，已经是犹如达芬奇画作，米开朗基罗雕塑一般，达到了基督教最高美学的“上帝之美”。
　　如果这些美国人懂得书法，他们一定会先到苏轼在《书黄子思诗集》中对找到相应的形容词：“仙绝之美。”
　　只有这样境界的表演，能够令这世上的所有纷纷扰扰世俗思维平息，令人进入内心最本真的那一刻……
　　银幕上，仪式完毕，在棺盖即将合拢的一刻，男人起身走进妻子身旁出神地凝望，一股再也无法抑制的感情喷涌而出，悲痛撕心裂肺般袭来，终于他颤抖着跪倒在地，一只手无限温存地抚摸他的爱人，与之作永生之别。
　　舒缓的弦乐加速，情绪升到顶点。
　　在这一刻，很多美国电影人都不由合上双眼细细品味大提琴带来的宁静悠远……可妙的是，等你睁开双眼，画面自会从你想要的地方继续故事的发展，而在尤其需要升华主体的片断，音乐和画面更是交相呼应闪耀出无与伦比的动人力量。
　　这令纽约派的那些老电影人，又是感动，又是惊讶，感动地是他们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能看到这样一部电影，而惊讶地是这个“恶棍”顾小凡已经做到了声画的完美互补的境地……
　　一场彻底的痛哭之后是由衷的感谢——妻子在走之前能够接受这般庄严的礼遇，能够那样从容体面地和爱她的人告别，对生者无疑是种莫大的宽慰。“今天是她最美的一天，真的非常感谢。”
　　银幕前的人们，都仿佛亲历如此震撼人心的入殓过程，每个人都会对入殓师这个职业肃然起敬。
　　很多人原本是躺靠在椅子上的制片人们，一个个都不由自主的坐起来了，他们都觉得看这部电影，不能用哪种吊儿郎当的态度了。
　　在黑暗的光线中，前面的史派西旁边的一名白发苍苍的老电影人赞叹：“Chow-Yun-Fat的演技真是出神入化啊，没想到啊，他竟然达到了这样的地步，史派西，他比你可不差了……”。
　　刘施诗听着也不禁在心里有些担心，是啊，周闰发的演技简直是太好了，可真真正正把所有人压下去了，包括身为主角的顾小凡，刘施诗这时候不由偷瞄了顾小凡一眼，却发现他一脸的平静。
　　顾小凡对她抛过一个笑容，他知道刘施诗在担心什么，他知道这里所有的电影人都是这个感觉，周闰发演技太好了，他才是主角才对。
　　可正在大家这么想的时候，银幕上的小林，竟然开始收敛了之前的夸张表演，开始慢慢地转变了，开始独自担任入殓师的工作。
　　之前还显得有些夸张与喜感的表情，渐渐地也开始了变得平静而温柔起来。
　　一件件的入殓工作随着剧情进行着，一对偏执的父母因为把自己的孩子逼向绝路而悔恨不已；一群可爱的孩子为奶奶穿上长统袜，快乐地与奶奶分别；在爷爷脸上留下一个个口红印，寄托了亲人对他最美好的纪念……
　　小林像一个天使，用细腻的双手和温柔的情感，为死者开启通向天国的旅程，为生者治愈心中那一道道伤口。
　　从生到死，所有的家人伤口都慢慢愈合，在这一刻，人们才恍然认识到，无论发生了什么，走到最后，人们只会记得彼此最美好的时光。
　　死亡化解了恩怨是非，令人回到最本真的状态。
　　而台下的美国电影人们，则是惊讶地看到了，顾小凡在每一次入殓时的细微变化，每一次进步一点，从喜感到曾经的这整个过程，他都演出的丝丝入扣，到了最后，甚至已经与周闰发那一次令他们震撼的入殓仪式完全一致了……


第673章 东方的思想
　　镜头在巧妙的穿插着，小林演奏大提琴，与入殓时的动作对比。
　　拉琴时，当坐在纹着漂亮花纹的演奏椅13面积上时，务必要以温存的姿态，微微颔首，像拥着爱人亲密而温软的曲线一样拥着它，轻抚琴弦，声音缓缓从木质中空渗透、流淌、弥散、萦绕，宛如低语。
　　入殓时，按压眼周、合拢唇瓣，抚平下颚，擦拭身体，更换丧衣，整理妆容，动作宛如大提琴的乐章，平静，细致，而怀着温柔的情感，充满着爱意。
　　到最后，小林拉琴与入殓的神色已经毫无差别……不……人们惊讶的发现，小林的拉琴神色甚至都添加了一分之前没有的庄重与温柔。
　　老周只是在入殓时的“上帝之美”，顾小凡不仅仅是做到了，而且竟然还带入了大提琴中……
　　我的天，这是何等出神入化的演技啊！
　　周闰发就算了，毕竟是成名已久的演员，大部分演员都在《卧虎藏龙》中看过他的精彩演出，而顾小凡，这个年仅22岁的顾小凡，竟然达到了这样的高度，这简直不可思议……
　　现在只有，史派西与莫基等少数几个人，发现了顾小凡其实并没有达到周闰发的高度，只是巧妙运用了，前后对比的手法，令人产生了这样过一种错觉。
　　可就算这样，无论是华纳王牌经理人莫基，还是曾经奥斯卡影帝史派西，此刻心里的震惊却是更胜于其他人。
　　因为其他人只看到顾小凡在演技上的技艺，而他们则更是看到顾小凡导演能力上强大。
　　两人的心里都同时在问自己，一个同时拥有顶级演技，与顶级导演能力的人……只怕整个好莱坞，都找不出来吧……
　　莫基虽然早就在盯着顾小凡了，但是其实心里一直没有多么重视他，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他们六大的在内地面对的对手是多么的强大……
　　而银幕上故事依旧在继续着，得不到答案的妻子回了娘家，一个人住在母亲留下的屋子里，做着入殓师的小林全副身心都投入工作中，也没有好好的做饭，也没有收拾过几次屋子，仅有的休闲是在雪山背景蓝天帷幔中，坐在道路旁的山丘上拨弄他孩提时代的大提琴，伴着逐渐融化的河水，远方归家的大雁，演奏“念天地之悠悠”的婉转悠扬。
　　生活的分歧令家人分开，离别令人无奈。
　　影院里发出一阵阵的惋惜声，似乎都在为小林妻子的离开感到无奈。
　　而到最终，是什么化解了分歧，顾小凡给出了答案，是死亡……
　　银幕上，勤劳了一生的澡堂大婶，此刻她躺在花团锦簇的棺木里，系着衬她的黄艳艳的颈巾，被推进黑洞洞的火化炉内，火炉边的老火火化说着：“死可能是一道门，逝去并不是终结，而是走向下一程的时候。”
　　小林妻子，终于放下了心结，理解的丈夫，不再逼迫小林辞去入殓师的职务。
　　而最后的镜头里，小林心中一直相貌模糊，三十年来未曾联络过的父亲，在漫天落英缤纷中第一次接到他的讯息，竟然是死讯。面对着那苍老的曲线，小林喃喃自问，他这一生，算得了什么呢？
　　一箱不值钱的遗物，一对遗下的母子，一次不成功的婚外情，一份普通的工作，一间家徒四壁，一场空……直到扳开那双僵硬的手，遗漏了自己六岁的心意。
　　才记起：一张微笑看着自己的脸，一双监督自己拉大提琴的眼，一对提着年幼的自己去泡汤的双臂，一张带着温度，交给自己沉甸甸心事的手，也唯有用自己的一双手，像是要耗尽三十年的爱与恨，思念与埋怨，将他的容颜细细描绘——那记忆中一直模糊的面孔，方才有了棱角，曾经不愿忆起，大概是唯恐记得便会提醒自己失去过什么吧。
　　原本令人恐惧绝望的死亡，却带来了如此的平静与温馨，充满令人迷恋的亲情与爱意。
　　与万物和解，这才是这个故事在人们心中流淌而过留下的痕迹。
　　当字幕随着悠远大提琴声，缓缓升起的时候，那些带着挑剔目光而来的美国电影人都是一片沉默，很多人都陷入了一阵思考。
　　他们看过太多中国的奥斯卡竞选片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做一件事情，就是以西方人的视角躬着身子，讨好他们，你可以从电影的描述手法看的出来。
　　全部都是美国式的镜头，美国式的表达，哪里煽情，哪里要讲述人生，很多地方都流于刻意。
　　所以当他们这些美国电影人，看那些曾经的中国奥斯卡竞赛片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完全就是他们在看自己的一群学生，模仿者们，来复制他们的成功。
　　说白了，如果是这样，中国内地的电影无论怎么拍，他们都看不上眼。
　　可《入殓师》却完全打破了他们的固有印象，顾小凡有了一种纯粹东方的思想，从人生成功与失败的纠结中跳脱了出来了，站在了一个更高的角度。
　　把最令人恐惧的死亡变成犹如像是诗歌一般美好的事物。
　　没有失败，没有成功，只有人与人之间之间面对死亡，温柔的和解，展现了人性最美好，最本真的模样。
　　这部电影在技巧层面已经可以说无可挑剔了，可最令人惊讶的是，电影传达那份温柔与宽容，在底蕴文化，甚至在背后描述故事者的人格上，都隐隐压倒了在场的所有人。
　　西方文化在近代被誉为世界文明的中心，是影视规则的制定者，在影视艺术上西方有西方文明的视角，当东方尾随西方，西方文明只会看不起这个学生。
　　可当东方人扬起头重新拾起自己原本最骄傲的文化时，用自己视角开始描述人生。
　　西方电影人突然发现，你竟然站着比他更高，看得比他更远……那种内心深处的震撼是远远比之前的怜悯要强烈得多的！


第674章 珍珠串项链
　　当“顾小凡作品”的字幕意味深长地出现，现场的不少人都用力鼓掌起来。
　　而六大的制片人，还有纽约派的那些老电影人们，都是有些尴尬不伸出手，不知道鼓掌好，还是不鼓掌好，他们原本是来挑刺了，可现在《入殓师》这整部电影都让他们很痛苦。
　　谁能想到，顾小凡竟然带来了一部犹如《天堂电影院》这样振聋发聩的作品呢。
　　在场的都是电影业的行家，很多人都是带着有色眼镜来准备挑刺的，甚至想着什么词语来针对，在游说奥斯卡评审时，怎么攻击《入殓师》的。
　　毕竟顾小凡虽然在内地威风八面，却还没有一部作品入得了六大的眼中。
　　可今天，顾小凡突然展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实力，无论是他个人的演技，还是导演的实力，都大大跨越了一步。
　　而且不仅仅是他个人，他影片所以表现的东方文化那种高风绝尘的韵味，竟是令他们不由为之神往……
　　影片结束，由于是内部反映，并没有什么上台采访的环节，大家只是起身离场。
　　可是与刚开始没有人理会顾小凡等人不同，他们的周围现在开始包围了一圈的人。
　　很多美国演员都在激动而紧张地给他递着名片，介绍着自己。
　　“顾导演，我叫杰克·沃尔，你看看我演出过三部电影，如果您有什么新作品，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联系我。”
　　“你好，顾导演，我是基特·哈灵顿，我担任过舞台剧《战马》的主演，您看看我可以为您做什么，同性恋，杀手，变态，青春题材，我什么都可以演。”
　　“我是理查德·麦登，请您看一下我的简历。”
　　顾小凡被人群包围其中，也有些措手不及，这要是放在国内，演员们看到他这位“十亿导演”吓得腿都软了，哪里敢过来跟他打招呼，这些美国演员倒是一个个热情直接，一点都不见外的。
　　也是，这些来参加首映的演员工会演员，当中很多都是从加州坐飞机过来了，就是为了碰碰运气，看到《入殓师》这么出色，他们不来巴结才怪了。
　　可顾小凡却是一直竖着耳朵，不断在分辨着什么，他很快从这些嚷嚷要早工作的新人演员中，仔细分辨着声音，然后在脑海中不断地放着《权力的游戏》的中片段，进行对比。
　　他相信这次《入殓师》上映，让他有资本说服《冰与火之歌》的作者马丁，那么他的下部作品，就准备开拍《冰与火之歌》的改编剧集《权力的游戏》。
　　可问题是，对于美国的演员他是相当不熟悉，很难通过声音寻找原版的演员，现在这倒是个好机会看能不能逮到一些原版的演出者。
　　顾小凡原本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但是很快的，他就找到了一些匹配的声音，基特·哈灵顿是琼恩·雪诺……理查德·麦登很像是少狼主罗柏·斯塔克……
　　虽然无法百分之百的确定，但是可以作为备选的演员，这让顾小凡心里颇为兴奋。
　　这时候，就看到史派西与纽约派的老演员们都走了过来，刘施诗马上就挡在顾小凡的身前，生怕这老家伙恼羞成怒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要干什么？”刘施诗警惕地问道，小拳头都不由捏在一起，心想只要这老家伙有什么歹念，马上一脚踹在他的脸上。
　　结果没想到那个满脸严肃的史派西，视线直接跳过了她，望着顾小凡，竟然缓缓地伸出手，低声道：
　　“顾导演，抱歉……我之前对你确实有偏见，入殓师是一部好电影。”
　　顾小凡似乎微微一愣，也很是错愕，然后有些惊慌地道：“哪里，史派西先生，你当然有权力发表您的意见，您愿意来指教，实在是我的荣幸。”
　　说着顾小凡也伸出手与史派西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竟然一副找到艺术上的知己，互相欣赏的模样。
　　之前，大家看完电影，因为各怀心事，鼓掌喝彩地还不是太多人，可这一看两位原本剑拔弩张的电影人，因为一部电影彻底和解，这样有风度的场面，顿时都让大家发自内心鼓掌起来。
　　不是只有在面对无法挽回的“死亡”时，人们才比彼此和解，在欣赏完一部电影之后，也是一样能消除彼此的内心的隔阂。
　　不管处于什么利益偏见，大家都在这一刻为了两人的风度鼓掌。
　　而这时候史派西旁边的那位白发苍苍的老纽约电影人，走到了顾小凡身边，与他轻轻地拥抱笑道：
　　“顾导演，你听到你把电影比作珍珠，我也同意，但是当我不得不说，当我越来越老时，这些珍珠，对我来说越来越稀有珍贵……”
　　顾小凡并不认识这位老人，但是从他慈祥目光中看到欣赏与友善，于是也是拥抱住这个身材矮小瘦弱的老人道：
　　“先生，如果我有这个荣幸的话，几年后，我会给你串一串珍珠项链出来。”
　　“那要收集很多珍珠才行……”老人眯着眼睛笑道。
　　“今天算是第一颗吗？”顾小凡微笑道。
　　“算是吧。”瘦小的白人老人哈哈大笑。
　　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个老人，他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但是史派西这时候却在顾小凡身边低声道：
　　“怎么样啊，这次效果应该很好吧。”
　　“是的，谢谢史派西，你已经帮了很多了，不过刚才你过来和我握手表情真是有些浮夸了，显得太过佩服我了。”顾小凡笑道。
　　“不……那不是演的。”史派西瘪了瘪嘴，感叹道：“我是真的没想到你的电影会如此出色，不瞒你说，直到现在这一刻，我才觉得，你之前说过要拿下奥斯卡最佳外语片不是空话，我觉得《入殓师》很有希望……”
　　“怎么会这么说？”顾小凡笑问道：“奥斯卡还没有宣布提名吧。”
　　“你认识刚才和你握手的老人吗？”史派西满脸神秘地望着顾小凡。
　　“不认识。”顾小凡理所当然地道，纽约派这么多人，他只认识几个有名的演员，显然现在没有那些大牌演员。


第675章 神父做朋友
　　史派西见顾小凡还在状况之外，不由低声对他道：“学院（奥斯卡委员会，业内称为学院）的成员大部分都是由‘电影领域最成就卓著的人’组成，其中包括了汤姆·汉克斯，斯皮尔伯格，和我这些演员……但是其中学院成员是终身制的，所以另外一部分，有些成员完全离开了电影工作，不与电影相关了，还有几年名学院成员几十年也没有参与制作过一部电影，但是依然参与奥斯卡的评选活动。其中有修女，有书店的老板，还有一些退休的和平队，而这些人，相当一部分在纽约，他们的选票和茱莉亚罗伯茨，里奥纳多·迪卡普里奥是一样有效的。”
　　史派西说到这里，神秘的一笑，眼神望向了通道口的那位老人的背影：
　　“他叫杰克，我们都叫他老杰克，是一名牧师，没什么地位，不过确实学院里的元老，纽约的奥斯卡评委们每个星期都会去他的教堂里做礼拜，很多人都把他的教堂当作业内交际的一个场合，而老杰克喜欢在做礼拜的时候，会喜欢放一些电影来作为灵修的主题，进行讨论……”
　　史派西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我看这个礼拜他的教堂里应该会放你的《入殓师》了。”
　　顾小凡听着啧啧称奇，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奇人，不由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我已经拿到了不少选票了。”
　　“你别太高兴，纽约区的电影人只占据整个好莱坞选票的4分之一，我只能说你提名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祝贺你了。”史派西嘴上祝贺，但是神态却难掩有些失望，似乎并不是多么高兴。
　　顾小凡听史派西这么说，当然猜到了，他是失望拿不到《纸牌屋》与《权力的游戏》的剧本版权了，不由笑道：
　　“史派西，你别灰心了，我会兑现承诺了，你该有的角色，我一个都不会少你的。”
　　“但愿如此吧，这行当里，承诺可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史派西瘪了瘪嘴道。
　　两人站在一边交谈脸上都带着笑，大家都只道这两人是不打不相识，相谈甚欢。
　　只有刘施诗在旁边一直听着他们的一切，心里早就是翻腾不已了，直到史派西离开，刘施诗才对顾小凡瞪眼道：“你们早就认识！？”
　　“是啊。”顾小凡眯着眼睛笑道。
　　“你这个小王八蛋~你是故意戏弄我的是吧！”刘施诗听着不由气不打一处来，这两人竟然早就是安排好的，害她这些天生气担心了半天。
　　顾小凡靠在椅背上，笑眯眯指了指的自己脸：“十下~”不管怎么说之前的赌约还是要算数的。
　　刘施诗先是脸色一变，顾小凡看着她那捏紧小拳头欲要发火的样子，吓得连忙伸手挡着道：“诶~诗姐，咱们说好的愿赌服输，可不许耍赖动手的！动脚也不可以~！”
　　“谁说我要耍赖。”刘施诗阴沉着小脸蛋，望着顾小凡，用手扒拉开他的双手，直接捧着他的脸，当着还没有退场的美国电影人的面，狠狠地吻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直到第十下。
　　这下子把顾小凡都亲傻了，他都快忘记了，刘施诗是东北姑娘，豪迈地很，打赌那是从来要兑现的，绝对不耍赖。
　　周围的那些十几个年轻的美国演员们，看到这里都是忍不住喝彩尖叫起来了，还有两个黑人演员，连连吹着口哨，嚷着：“好样的姑娘~！太棒了~！”“就是要这样~！酷~！”
　　顾小凡边抹着嘴巴，别愣在当场，刘施诗却是俏脸微红，看他傻愣愣地发呆，不由比拉着他的手，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红着脸骂道：“别回头，太丢脸了！”“我可是说道做到，没耍赖！”
　　两人一路闷头跑出影院，直跑到街道外面，顾小凡被刘施诗牵着，在人来人往的纽约街头的夜幕中奔跑着，感受着对方修长细腻的手指上传来阵阵柔软又滑嫩触感。
　　他不由转头看着身边这位长发飘扬，脸上又是有些得意，又是有些害羞的刘施诗，看着月光照耀下美丽的声音与异乡的夜景的相互交织，顾小凡只感觉胸中有种曼妙的情愫正在跳跃着，蔓延着，嘴角不受控制地微笑起来。
　　这个画面在儿时曾经在脑海中无数次的出现过，而这一刻却成为了真实，两人边跑着，想着自己小时候梦想自己的电影能在美国上映，竟然转眼间就成真了，就觉得胸口无比的畅快，都不由停下脚步互相看着，哈哈大笑起来。
　　顾小凡回到了酒店房间，就接到了何铁军的电话，在手机里，何铁军的声音显得十分的兴奋，他激动道：
　　“我在洛杉矶刚刚看了《入殓师》，简直是拍的太精彩了，绝对不比《霸王别姬》差，不，论立意，你觉得胜过了陈凯哥！老头，还有几个上影厂的老职工，看着都忍不住起立鼓掌，现场的老美也有很多都佩服地五体投地，老头看着都哭了，直跟我说，他走的时候，一定也要找个好入殓师，走的体面些。”
　　顾小凡听着咂舌不已，何铁军为了捧场竟然直接拉了这么多人去洛杉矶看首映，难怪抢不到票呢。
　　接完何铁军的电话，接着又是冯晓刚，姜闻分别打来的电话，都是说“入殓师”太牛了。
　　姜闻用低沉地声音道：“小凡啊，大哥我佩服，《智取威虎山》我其实心里是有点不服气的，我努把力还是能拍出来的，可这部，我算是看出来了，我一辈子也没你这艺术气质，太细腻了，太精致，你说你这么小年纪，脑瓜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呢？”
　　晚上，顾小凡上床，依然不断接到了不同的电话，娄艺晓与燕影的同学们，都没有机会看首映，只是听到消息，一个个都是激动地说：“班长！派票啊！我们都没看呢，你也太不意思了。”


第676章 单银幕过万
　　由于太兴奋，顾小凡几乎一夜都没怎么睡，早上依然精神抖擞，起床洗漱完毕，边吃早饭，边就接到了华纳那边哈森的电话：
　　“顾导演，我已经听说了，你的电影相当不错，我的人对你评价非常高，真是没想到啊，这么短的时间，你竟然能拍出这样的作品来……我已经跟狮门那边说了，明天开始就取消点映，开始全面推广，我们可以拿到200块银幕的左右的市场份额，对一部文艺片来说，已经够多了。”
　　顾小凡却是笑道：“不用，我觉得之前的计划瞒好的，还是暂时点映一个星期吧，先让口碑先慢慢扩散开。”
　　他已经与狮门那边安排好了，让他们派7个人，分别在7个点映的影院拍摄排队买《入殓师》票的队伍，顺便采访一下观众的感想，做成一个短片放在YouTube上分享。
　　“好吧，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了，那我就不干涉了。”哈森笑道：“那奥斯卡游说那方面还是我来继续安排吧，毕竟在好莱坞想到得到奥斯卡片子好不好不是最主要的，主要还是要游说工作的力度与广度。”
　　“好的，哈森先生，这方面就麻烦你了。”顾小凡笑道，心里却想的是，哈森看《入殓师》势头不错，又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才刻意提醒他，如果没有他在幕后的游说公司，《入殓师》也无法入围奥斯卡。
　　顾小凡心里不由一阵冷笑，这哈森这是把他当作菜鸟忽悠，片子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游说力度？就算他不懂行情也知道，在洛杉矶相关的游说公司有数百家，其中顶级有，8，9家水平都差不多了。
　　只要愿意花钱，每个入围的影片都能有差不多的游说力度，在奥斯卡评选这种公开的游说制度下，没什么门道。
　　奥斯卡奖的评委共有6000名，而《游说法》规定，每次游说的对象不能超过两个人。
　　公关公司会追踪每人对电影的爱好，排除掉肯定喜欢和肯定不喜欢这个电影的，然后去游说有可能摇摆的评委，私下给他们放映代理客户的电影。公关公司就会陪着这两个评委看，给评委讲哪儿好，艺术上如何，每陪看一场就收客户2000美元。
　　想游说最佳外语片，大概游说1000个评委，1000个评委就会有500场，这都是要花钱的。
　　同时花钱在《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都有好的影评发出来，然后在《综艺》等这些主流杂志上都有好的影评。光有好的影评其实不够，还得买“硬广”——封面、封底、插页等。“硬广”是最贵的，差不多整个评奖季做下来，要300万美元。
　　可这一套人人都会，只要有300万美元，多的是游说公司能做到差不多游说效果。
　　除了那些真的小国的电影公司是真的花不起这几百万美元，真正的大电影公司，谁会没这个实力？真要是得了奥斯卡，刺激票房上涨的数字绝对不止这个数字。
　　说白了，游说这个环节压根就没什么神秘，根本就是画蛇添足，让组委会评审们能多享受一下贵宾待遇罢了，压根就没什么实际作用。
　　最终能得奖的，还是靠影片的实力。
　　顾小凡心里暗想，哈森这么说的意思，还是想让自己觉得他可以依靠，只不过这个鹰眼也太小看自己了。
　　第一周，《入殓师》在7家影院点映，几乎是场场爆满，口碑全部都是爆棚，虽然主流媒体刻意冷落了《入殓师》的报导，但是在网络上，《入殓师》已经成为了大家热议的焦点。
　　顾小凡随便翻翻雅虎等地方，这些论坛都有很多关于《入殓师》观影感受的帖子，这些帖子都不是狮门的人发布的，但是却是他们回帖顶到首页的。
　　说电影非常感人的声音占了绝大多数：“非常美好而温馨的故事，强烈建议大家去看，要珍惜身边的人，不要因为任何事情与家人有矛盾！”
　　“学到了很多东西，生活中的歧视与偏见，在死亡面前微不足道，我们终究还是应该放下成见，与人宽容的相处。”
　　“大提琴曲简直堪称经典……亚洲有这种的古典音乐大师吗？我昨天回去脑海里那旋律一直在回响。”
　　当然还有一部分影迷，比较直接的评价：“这片子太闷了，我原以为有什么吓人的镜头，但是什么刺激都没有，全篇都没有高潮！”
　　“不知道讲的什么，反正我睡着了，男主角长相实在令人无法感兴趣，周闰发在里面一个武术镜头都没有令人失望，比《卧虎藏龙》差远了。”
　　称赞的人非常多，不满意的也有，很多人都是抱有去看“恐怖片”的念头去的，当然是大失所望，但是更多的人还是感到惊喜。
　　还有无数的人都在抱怨：“电影票买不到啊！那些排队买票的人太疯狂了，这又不是iPhone至于凌晨起就在影院门口排队吗！？”
　　“芝加哥这边今天《入殓师》的票一张都没有了。”“洛杉矶也是！”
　　这样的势头很好，对于一部文艺片来说，顾小凡从来不指望所有人都喜欢，毕竟《入殓师》不是什么主流大片，很多年轻人对此还是不感兴趣的，每个人观影感受都不相同，有人生阅历的人看，才会喜欢。
　　对于那些喜欢大场面，有激烈打斗的美国人来说，他们脑子里希望看到是“刺激”与“动作”的视觉效果。
　　这些人也不是《入殓师》的目标。
　　第一周点映票房成绩出笼，原先狮门给出的大规模上映的条件是单块银幕每天2300美元，但是实际上呢？7家影院单块银幕平均成绩为13178美元！
　　单单是一个零头就把目标给超了，这已经超越了狮门有史以来点映地最高成绩了。
　　整个狮门公司都在惊叹，他们当初实在是太小看顾小凡这个中国导演了。
　　而国内媒体也把这个消息爆在了各大报纸，网站上，国内的影迷都是一片欢呼，都是嚷嚷着：“顾小凡太牛了！”“这是要重现《卧虎藏龙》的风采啊~”“这单块银幕的成绩也太高了吧！”


第677章 主教的号召
　　当然泼冷水的也不少，很多人就指出《入殓师》只在7块银幕上映，光是华人观众就可以足够令这部电影爆满了，所以这种成绩不值得炫耀。
　　而顾小凡看到这样的报导，却是不屑一顾，只是对负责发行的发行经理约克道：“第二周不要太扩大，在150块银幕的范围放映就好了。”
　　约克听着一愣，心想原本我们只打算扩张到70块银幕上映的，你顾大导演倒好，直接上到了150块……还说不要太扩大……
　　不过约克也没有反驳，只是说好，毕竟顾小凡出钱宣传，狮门公司只是配合，就算是票房不好，他们也没什么损失。
　　顾小凡在确定了第二周的银幕数之后，心里就在想，是不是只靠华人观众的捧场，再过一星期就可以看结果了。
　　而第二周在150块银幕上放映，狮门公司多少都有些忐忑，《入殓师》的初衷只是针对热爱艺术片的小众人群，心想大规模上映恐怕效果不一定会好。
　　就在狮门公司的发行部还在讨论，150块银幕是不是太多时，第二周的票房数字一出来，再次让他们瞠目结舌，他们收到的数据简直是难以置信，150块银幕，收获了1075万美元的票房！
　　这也就是说，《入殓师》在150块银幕公映的时，单块银幕依然达到了单日一万美金以上！
　　在下子狮门公司内部的发行人员们，自己都吓到了。
　　而这个消息传到国内，顿时犹如炸了锅一样，要知道这单周1000万美元虽然不是太惊人，但是也已经是今年来，国产电影在美国最佳的票房了！
　　这个成绩已经挤入了北美周票房排行榜的第十位，甚至挤掉了评价同样很高的文艺片《七磅》。
　　除了顾小凡还很冷静之外，在上影内部，何铁军等人都已经惊呆了，他们完全没想到顾小凡一部文艺片在北美的票房成绩竟然会这么好，这可已经是7000万人民币了……
　　而且看势头，单块银幕几乎达到了百分90的上座率，《入殓师》并非只是一时的风头，还有愈演愈烈的态势，很难想象，为什么一部文艺片竟然会取得这么好的票房。
　　这下子就连好莱坞的六大都觉得有些措手不及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一部已经被他们打压得没有声音的电影，怎么会爆发出这样的能量。
　　要知道这可是一部美国观众完全陌生的东方题材啊，入殓师？美国人恐怕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他们哪里想到，美国的天主教与基督教内部，已经对这部电影推崇备至，产生了极大的热情。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部电影极大的吸引了宗教人群，很多教堂的神父与修女，都组织教众去看。
　　在美国，对于过世人的安葬工作，都是由教堂的神职人员，与殡葬公司来合作进行。
　　可在这个商业社会，美国本土也越来越不重视入殓这样的一个环节了，很多殡葬公司都对于死者的处理极为粗暴，这也引发了教堂神职人员的不满。
　　但是神父与修女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要求那些各地的殡葬公司，应该如此对待死者，既没有相关法律，也没有一个准则。
　　可《入殓师》一出来，神职人员一下子就恍然大悟了，原来入殓的过程可以这么美，这么艺术？这么有仪式感，整个过程充满了温馨与神圣。
　　这完全就是符合基督教里人过世了去天堂的过程，这下子神父们没有圣经里找到，答案的东西，竟然在东方文化中。
　　在北美天主教本周会刊封面，大主教罗伯特·费恩亲自撰写了标题：
　　“神职人员的仪式感，《入殓师》中的中国人对世界温柔相待。”用一篇长文号召全国的神职人员都去观看这部电影，这位大主教转载了一名教徒的来信。
　　“这部影片中，性格懦弱，总是怯生生的小林，在走进死者的家中的时候，也是被人指责为‘赚死人钱的。’但当他的手温柔的握着死者的双手，抚摸过他们的脸颊，额头，为他们擦拭身体，为老奶奶穿上丝袜，为儿子梳好头发，为妻子点上口红的时候，失去亲人的人们，知道他们把自己最爱的人托付给了值得信任的人。
　　这不由让我想起来我小时候过世的父亲，我父亲卧病十年，最后三年，他浑身插满管子躺在那里，被人们搬来搬去，翻来翻去，我虽然是个神父，但是我对此无能为力。
　　那是才13岁的我一直很希望，人们可以对待他温柔一点，但你知道你无能为力，你不是医生不是护士，也不是神职人员，上帝让我们不能挑他人的不是，可这个世界上，粗暴是大多数普通人对待他人的方式，我们被粗暴的对待，然后又粗暴的对待别人，这似乎已经成为一种循环，大多数人内心已经麻木，浑然无觉。所以，在一个连活人都不能被温柔对待的世界里，就更别说对死者的尊重了。
　　而影片中的小林虽然不是神父，但是他却像一个孩子一样善良，温柔的可以平等对待每一个死者，不管他们是怎样的死法。
　　内心里还有这样温柔的人，在这个冷酷的世界里，是多么难得的珍宝啊。
　　看电影的时候，我一边流泪一边想，如果是我的父亲，要是也能让小林来帮助，温柔的握着他的手，走完最后的路，那该有多好。《入殓师》的海报上，有一句话写到——The.gift.ofthe.last.memories。
　　而我关于我父亲的最后的记忆，是充斥了那许多粗暴贪婪的嘴脸的记忆，太不美好了，所以很少回忆。能遇到小林这样的人，是多么的幸运啊。它照亮了生者的回忆，的确是上帝的礼物。
　　作为美国人，我活在一个人人互相粗暴相待的世界中，耶稣基地都没办法洗刷这片土地的罪恶。
　　虽然我终会归于上帝的怀抱，可是在我不曾被温柔对待过的此生里，仍然有我内心最柔软的部分，长在我爱的人的身体里。我深爱过的人，我是多么希望你们能够被这个世界温柔的对待，哪怕是在你们离去的时候，能够有一双手，温柔相握……
　　我希望，全美国所有的神职人员都能像是《入殓师》的里小林一样，温柔对待每一名过世的人们，而不是像是我父亲一样在最后没有尊严的离开。”


第678章 修女与护士
　　这位主教在这篇文章之后语重心长地道：
　　“虽然不是全部，但是对比《入殓师》我们的神职人员当中有一部分，以及合伙的殡葬公司，对待死者的方式非常粗暴，这已是长久以来的问题了。
　　我们不该只是在念悼词词代表上帝，而是要每时每刻都谨记自己的身份，《入殓师》中的两位中国入殓师，虽然不是神职人员，但是却有着比普通神职人员更高尚的灵魂。
　　哪怕只是表演，但是他们的动作中都透着‘上帝之美’令人赏心悦目，那绝对不是虚伪的心灵能承载的。
　　我希望教中的神父与修女，以后在葬礼的过程中，都学习小林的精神与态度，带给所有人最温柔的安慰……上帝保佑你们。”
　　而在上映的第三周，顾小凡觉得时机成熟，命令狮门公司再发力，令《入殓师》的反映场次增加到了450场，这个就是狮门推广这部电影的极限了，现在他们手中只有这样的发行能力。
　　这个月他们所有的资源都集中在狮门公司自己的恐怖片《血腥情人节》，无法在给予《入殓师》更多的银幕支持了。
　　而这次《入殓师》的成绩也没有让他们失望，最终在第三周的票房达到了惊人的2975万，总票房突破4000万的成绩。
　　这令黑羽工作室上下都一片振奋，陈可儿万万也没有想到，《入殓师》在美国竟然会拿到接近3亿人民币的票房成绩，而作为发行人的约克更是傻了，这位年纪轻轻的黑人连连感叹：“发行完这部电影，我可以退休了……”
　　《入殓师》已经排入到了北美周票房排行榜单的第7位，而他是前十位中，唯一一个银幕数不超过500的电影。
　　1月18号，又来到了1分钟最黄金的“马丁路德·金纪念日档期”索尼公司的《百货战警》刚刚上映，就拿下来当日3380万美元的票房。
　　可人们到各地的影院中，却观察到了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那就影院里充斥着各个修女，神父，修士，以及全美各地的医护人员。
　　在每天下午，从医院与教堂离开？修女，神父，修士，基督教徒，医生，护士们，都会赶到附近的电影院，准备购买《入殓师》晚上第一场放映的门票。
　　但是让很多护士与修士很惊讶的是，第一场的门票居然已经售空了，票都在哪里去了？
　　大部分在凌晨时分就售出去了，在中午时候，又被瓜分了一次，全美各地的华人观众对于《入殓师》的上映都充满着无比的热情。
　　然后在晚饭之后，也有“早到了”的医务或者神职人员，他们分享了剩下的门票。
　　“噢，拜托，怎么会这样！”芝加哥的一家电影院里，一个白人男青年可怜巴巴地看着售票员，道：
　　“今天要是我买不到票，我女朋友会揍我！伙计，她是看护护士，每天精神压力特别大，也没有任何存在感，特别想看看《入殓师》，据说能缓解压力。”
　　中年售票员摊开了手，道：“伙计，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真的没有了，卖光了。”
　　白人男青年咬了咬牙，道：“不管了，她说了今天一定要看到！给我第二场的门票！”
　　售票员有点幸灾乐祸地笑道：“抱歉，第二场的票也没有了。”
　　白人男青年瞪大了眼睛，惊叫道：“什么！？”排在他后面的一群女护士以及他们的男朋友都惊呼了起来：“见鬼！一下班我就过来了，居然说没票！？”
　　“噢上帝啊，不能再加一个放映厅吗？我女朋友也说今天就要看！”
　　“给你们个建议，过几天再看。”售票员耸了耸肩，说着他指着旁边休息区的那些穿着黑色修女装的修女们：
　　“晚上的票，都被这些修女姐妹都给订了，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来看了很多次，但是他们说主要他们再多来受几次感召，念叨‘上帝之美’，什么上帝的慈悲……听说她们这一个星期，每天都准备来受一个感召。”
　　整个北美地区，这里不是唯一有这种情况的电影院，在很多地方，神职人员与医护人员都涌入了影院，观看《入殓师》，他们白天几乎都要加班加点，晚上也需要留在医院，只有晚餐过后这段时间有空，这也造成了影院里看到很多黑衣修女与白衣护士。
　　而对于影院里拥挤了“修女与护士”的奇特景象，似乎在北美只有当年《修女也疯狂》上映时，引发了的热潮。
　　对于这个特殊的现象，美国的各大电视台的新闻节目却出奇地保持了沉默，没有任何报道，三天之后奥斯卡奖提名就要宣布了，六大的已经下达了封口令，绝对不能替《入殓师》宣传。
　　而就算如此，ABC的著名的基督教福音节目《上帝指引》，却还做了一期特别的节目，报导了这次“秀女与护士”在影院出没的景象。
　　“我们现在在洛杉矶一家电影院的售票厅门口，虽然现在已经是接近了，但是这里就像是教堂在做祈祷一样，非常热闹。”ABC频道新闻节目，电视屏幕里，一名中年白人男记者手持麦克风，对着镜头讲述道：
　　“很多修士修女，和天主教，基督教的教宗聚集在这里，都是为了等待看下一场的《入殓师》，因为第一场的票已经被抢光了。”
　　屏幕镜头一转，便看到售票厅里休息区域，一群人穿着见习修女装的年轻人，还有一些穿着便装的天主教徒们，手拉着手在闭目在做着祈祷。
　　“主啊，求你赐我，一个平静的心，去接纳我所不能改变的事物，赐我无限勇气，去改变那有可能改变的东西……”
　　几堆人在不同的桌边祈祷，让原本很嘈杂的影院显得格外的庄严。
　　男记者走了几步，喊住了一个刚刚做完祈祷，手中拿着十字架的天主教徒，把麦克风对准他，笑着问道：
　　“嗨，你好，请问你是来看《入殓师》的吗？”那个年轻女孩兴奋地对着镜头说着“是的，是的，我们是一群教友一起来的”。


第679章 全然的实力
　　男记者又问道：“为什么你们这些教友地要看这部电影，还组织大家一起来？”
　　女孩想了想，很激动地道：“因为艾迪神父告诉我们，他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找到了内心的平静，就像是感受到上帝的光一样，他也希望我们能来感受一下，艾迪神父还说，虽然这部电影没有点名任何上帝的存在的名号，但是上帝一直就在里面……这个我不太懂，但是我们就是来感受一下……”
　　节目导播把画面切回到直播间，主持人笑着说：“让我们采访一下神父们的意见。”
　　这时候画面一转，便切到对一个基督教神父的采访录像，这名神父异常愤怒的样子，又无奈又气地道：
　　“我实在不知道，这部来自东方的电影里哪里宣扬了福音？这部电影里既没有高呼哈里路亚，也没有人提到耶稣基督，基督徒们为什么要从一部电影里感受上帝？人们如果想与上帝对话，就应该每天多多祈祷，只有祈祷才有用……”
　　镜头又转到了一位天主教的神父，这名已经年过70的神父满脸的慈祥，显然更加宽容，他对着镜头微笑道：
　　“上帝无所不在，这部电影中，虽然没有提到提到上帝，可却是百分之百的依照上帝所教所行，上帝不是一个形象，他一直就在人们的心里，如果你问我，我会让教堂的孩子去看这部电影吗？我会说是的，上帝就在那里，只要你愿意你就看得到……”
　　ABC的《上帝指引》节目，并不是在给《入殓师》打广告，而是讨论《入殓师》引发的一个事件，大主教罗伯特·费恩号召教徒是观看《入殓师》是否符合身份。
　　而《入殓师》是否有上帝旨意在里面？
　　可无论是你觉得这部电影里有没有上帝的指引，你都必须去见证一下，你才能得到答案，所以这也造成了，无论你是信奉天主教，还是基督教，你想讨论这个话题，就必须亲自去影院，自己亲眼看看才能找到答案。
　　在宗教界，各个网上的组织都是疯传着这部电影，六大控制的媒体当然也知道，各个电视台的福音节目都报导了《入殓师》的事件。
　　但是他们能怎么办？六大虽然权力巨大，挡在美国，有两个事情他们是绝对绝对不敢碰的，一个是种族歧视，一个就是宗教。
　　《入殓师》可谓是两者兼有，六大已经拼命压制这部电影的报导了，如果再得罪宗教界，事情可能就会蔓延到无法控制。
　　要知道六大高层都是犹太人控制的，基督教几大派系中，犹太教是专属于犹太人的，如果犹太高层勒令电视台福音节目不能播出《入殓师》的信息。
　　那么就会变成了犹太人通过权力，压制天主教这个大派系，搞不好会引发整个美国的信仰战争，这可是六大高层谁都不敢碰的高压线。
　　而他们能做的就是千方百计去找到是否顾小凡利用了什么手段，蓄意制造了宗教界的话题，要知道当年《修女也疯狂》上映时，电影公司也利用了话题引发了宗教界的大争论，是否修女唱圣歌能唱的像是酒吧女一样活泼。
　　而这部电影过后，整个北美教堂的圣歌风格也是焕然一新，全部变得活泼多了。
　　但是，他们透过各种关系渠道，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任何顾小凡蓄意制造话题的证据。
　　他与大主教罗伯特·费恩更是没有任何私人关系，查到了最后，终于他们发现了罗伯特·费恩的公开发表支撑《入殓师》言论的秘密。
　　CNN的记者最开始得到了真相，一位在华盛顿的神父透露了其中的原因说：
　　“最近，天主教在中国势头发展迅猛，但是在中国的教堂里，虽然很多年轻人来承办婚礼，但是葬礼却是都用中国传统式的，教堂的经营非常困难。而《入殓师》这部电影里，虽然没有任何神职人员，但是中国其实也没有那么专业的入殓师，费恩大主教用言论把《入殓师》与天主教教义联系起来，也是希望在天主教能在中国引发一些回响，令更多的中国教宗能让教堂来承办葬礼，令上帝的福音能更广更深入地传播在中国这个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里……”
　　而另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教堂工作人员说：“《入殓师》上映的这三个星期，因为大家都认为里面的主角是天主教徒，很多年轻人都受到了感召，加入了各地的天主教堂，见习修女与修士的报名人数，比同期翻了一倍。说真的，最近天主教的发展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然后CNN的记者又去亚太天主教总部核对，也发现了天主教已经准备在中国大力开发新的教堂，同时也把《入殓师》变为教堂资料的一部分，用于推广天主教式的葬礼业务。
　　证据确凿，当这些材料传递到了六大各个高层手中，那些顾小凡私下非法营销的猜测，就不攻自破了。
　　这下子，他们是彻底没辙了，只能任由《入殓师》扩张着其影响力。
　　而这时候，离81届奥斯卡奖宣布提名的日子只剩下两天了。
　　一个个来自美国的报导传回中国国内，“顾小凡新片《入殓师》在美国票房爆炸，即将突破3亿人民币票房！”
　　“美国大主教亲自点名称赞《入殓师》，顾小凡表演体现上帝之美~”
　　“东方文化征服北美，职业入殓师即将成为新兴产业？”
　　“天主教教堂的宣传单页上，开始印刷《入殓师》相关内容，中国电影影响西方宗教~”
　　当这一条条好消息传回国内，原本唱衰顾小凡的人，都猛然发现，《入殓师》似乎真的打开了美国市场？然后评价非常高？
　　如果说顾小凡不会拍艺术片，那为什么会引发美国宗教界的共鸣，那为什么美国天主教大主教会称呼顾小凡表演出了“上帝之美”。
　　要知道中国影迷引以为傲的《霸王别姬》都没有得过到这样的赞誉啊。


第680章 中国的代表
　　而在美国看过这部电影的中国名人，则是纷纷大发感叹，著名的房地产商潘时屹，就评价道：“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导演，在内地就只会拍出《智取威虎山》这样媚俗的题材，而去了香港与美国，就变成了艺术大师，顾小凡身上的艺术细胞简直在国外是在爆炸式的生长着，但是我们国内的那些框架却限制了他，我不禁要问，这是不是我们国家制度上出了问题？”
　　而在另外一位房地产大V，有着大炮之城的任自强，更是直接道：
　　“现在的中国开不出高压艺术之花，顾小凡用日本的小说，加上香港演员，美国的制作，这才孕育出了近十年来中国最好的电影，《入殓师》绝对是我看过最好的国产电影，非常有内涵，与人文气息，我敢说，顾小凡如果不回国，那么他一定能超过李安的成就。”
　　在这种各种在美国观看大V的好评如潮的情况下，更是有无数的影迷在各种论坛上，网站上抱怨哀嚎道：
　　“怎么回事~~《入殓师》还不在中国上映啊~！”
　　“是啊，我都等的急死了，现在电影院里还是《非诚勿扰》，《让子弹飞》啊，我看得烦死了！我要看《入殓师》~”
　　“我现在恨死姜闻了，上影就是为了保护《让子弹飞》才推迟《入殓师》上映的，这简直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啊！”
　　国内的关于《入殓师》的舆论，在一个个好消息面前，顿时被推到高峰，同期上档的电影都被拿着与《入殓师》作为比较，记者纷纷都问冯晓刚与姜闻：“顾导演这次去美国发片，没有参与贺岁档，你是不是感觉压力小多了？”
　　搞得姜闻郁闷了一整天，在电话里大骂顾小凡道：“小凡~！我要早知道你让我档期，我被骂成这样，打死我也不能让你推迟上映啊！”
　　而顾小凡这时候也在微博上，转发了之前自己宣布“要去美国教美国拍电影”的豪言视频，然后在下面加上了一个“笑脸”符号，算是回覆了自己当初的承诺，而这条留言立刻引发了超过12万次的评论，已经一万多次的转发。
　　这次不光是“十亿导演”的影迷们激动地在网上欢呼不已，就连那些之前不看好他的影评人都对顾小凡心服口服了，那些对于中国电影内心极为看不起，不相信自己眼光，只崇拜美国人的人来说，《入殓师》在美国引发一系列热潮，让他们也终于觉得自己电影人牛逼了一把！
　　这时候顾小凡也注册了推特的账号，在自己微博上号召影迷们：“嘿，各位朋友们，我在推特上注册了，如果你喜欢我，希望你们也在推特上留言支持我。”
　　“十亿导演”一发话，中国影迷们顿时蜂拥而至往推特中文版，下载了APP之后，全部在顾小凡第一条推特下面回复了同一个字：“gu~！go.to.oscar~！”
　　现在，全中国的影迷都等待顾小凡去实现，他的那个最初的诺言，为内地首次拿下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这时候今年的各个热门电影，对奥斯卡评委的游说工作都已经进行完毕了，第一论的入围名单已经出来了，只等待在这天宣布。
　　数以千万计的中国观众们都等待着宣布提名的那一天，而央视也破天荒地第一次对奥斯卡提名做了现场直播，以及同声翻译。
　　在1月23号早上7点，顾小凡与刘施诗，陈可儿，高媛圆，周闰发，高小松，张叔平，摄影师印度妹，徐副导演，还有黑羽工作室的主要成员，军迷刘，东哥，在好莱坞环球影城华美达酒店的草地上摆上餐桌，喝着酒，吃着早餐，等待着提名的宣布仪式开始。
　　朝阳从地平线升起，照耀着整片覆盖着一层薄霜的草地都泛着金光，大家的酒杯倒映着丝丝阳光，显得格外的耀眼夺目。
　　在吃早餐的同时，边上也摆放着投影仪与白色的幕布，把CBS电视台的直播视频投影在上面，今天早上就是奥斯卡提名宣布的重要日子。
　　“怎么样，顾小俗，你觉得我们能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吗？”刘施诗拿着一杯红酒晃荡道，地望着顾小凡问。
　　顾小凡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鱼香肉丝拌饭，他来美国这段时间太忙，天天吃汉堡牛扒，每天都要吐了，好容易空闲下来可以吃顿好的，感觉舒坦无比。
　　听着刘施诗的问话，不由笑道：“当然，提名肯定是没问题的，我觉得其他技术奖项也是有希望的。”
　　“嘿嘿……小凡你还真是乐观啊。”旁边正在美滋滋吃着龙虾的高小松，听到这话，也是拿起自己的扇子摇啊摇自嘲道：
　　“那我这个电影的音乐总监，搞不好还能混个最佳配乐的提名了，哈哈哈~”
　　众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这次配乐是顾小凡作曲，全部由高小松来担任音乐总监，重新编曲以及在跟随画面配乐的，这方面顾小凡不专业，完全是高小松的功力。
　　只不过虽然高下松心里觉得顾小凡的作曲实在是厉害，但是心里总认为他毕竟不能与国外的配乐大师相比，这倒并非高小松欣赏水平有问题，而是在身在庐山中罢了，如果有人告诉他那大提琴曲《回忆》是久石让的，他立马就会觉得这音乐简直太好听了。
　　面对高小松的不自信，旁边的周闰发却是笑了笑道：“我看，这次配乐真的有希望。”
　　高下松听着连连摇着扇子尴尬道：“发哥，你就别我玩笑了，这我可担当不起。”
　　高小松虽然平日里也喜欢吹吹牛，但是也是怀抱电影梦的大才子，他在洛杉矶这么多年，为了电影一直在底层奋斗，甚至拍过限制级的电影。
　　现在一下子要说他可以入围奥斯卡，那真的他自己都不相信，高小松心里总觉得自己与奥斯卡中间还离着十个金鸡百花奖呢……现在的他可连华人奖项的都没摸过啊。


第681章 时代开创者
　　奥斯卡奖对于普通影迷来说，也许只是一个光鲜亮丽的八卦名词，但是对于每个电影人来说却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几乎所有的演员，导演，幕后，都为此奋斗终身。
　　因为这个奖项，并非只是一个虚无的头衔，它代表意义只有一个——“冠军”，在这一整年间，这个世界上影视行业上最强者才能拿到的荣誉，这无关明星的八卦，无关票房，只由影片本身的质量来衡量，由业内6000人电影人评选而出。
　　想想看，同行都是冤家，当竞争对手都愿意投票给你的时候，那种认同感是无语无论的。
　　对高小松这种半路出家的电影人来说，奥斯卡奖更像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遥远目标，而今晚如果他这个做中国流行音乐的，真的能入围奥斯卡的名单，那简直就中了五百万彩票似的感觉。
　　旁边负责美术设计张叔平也是点了点头：“入围不容易，其他的高手太多。”
　　对于美国的好莱坞同行，内地电影人们有着发自心底的自卑感……
　　相对于他们来说，周闰发则是平静地多了，他心里倒是真觉得《入殓师》的品质奇高，入围一些技术奖项并不奇怪，反正演员奖是不想了，说中文的表演，是不可能入围演员奖项的。
　　“开始了~”一直盯着幕布的高媛圆笑盈盈地嚷了一句，在草地上原本都在大快朵颐的众人，几乎是同时停下了自己的双手，目光不悦而同的注视在投影的幕布上。
　　2009年1月22日美国西岸时间早上7点38分，在全球影迷的期待下，CBS开始直播在比佛利山决心的第81届奥斯卡公布提名名单的仪式。
　　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主席西德尼·甘尼斯以及男演员福里斯特·惠特克，在比佛利山的塞缪尔·戈尔德温剧院，在镜头前，对全世界的电影人，宣布入围者名单。
　　此时，在中国，时间是晚上11点39分，但是却有无数的人坐在电视，电脑前，等待着这一幕的到来，很多人都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每个人都只关心一个事情，那就是中国的“十亿导演”顾小凡，能不能入围奥斯卡的最佳外语片。
　　如果是往常，像是张一谋的电影要入围奥斯卡外语片的环节，大家也不会这么关心，毕竟内地电影入围是有，但是获奖却是一年比一年更加没希望。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影迷们都是看着内地电影那口冲击奥斯卡的劲头一年不如一年，心里不期待，自然也不关心。
　　但是这次顾小凡在《入殓师》拍摄之时就早早放出了，要教“美国人拍电影”的豪言，一开始大家也觉得顾小凡又在是乱放话宣传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入殓师》在美国一上映，虽然北美主流媒体集体禁声，各个影评网站也没有《入殓师》的评分与影评报导，但是在民间各方面传来的消息，《入殓师》的口碑都是大好。
　　如果顾小凡初次出征北美，真的能拿下奥斯卡最佳外语片，那么将会是多么精彩的故事啊！
　　要知道顾小凡才22岁啊，而他的言语天赋已经表达了他有足够的英文功底能打入好莱坞。
　　中国演员不是没有能打入好莱坞的，但是追根溯源都是多亏李小龙开天辟地地以华人演员的身份，开创了中国动作片的类型，之后的陈龙，李联杰都是沿着这位前辈的路在好莱坞发展。
　　而哪怕是《卧虎藏龙》中的周闰发与章子怡，都被美国人认为是动作演员。
　　而文戏，却没有一位演员能打开好莱坞的市场，周闰发虽然演技出神入化，但是成名时已经过了男演员年龄的巅峰期，无法在接演主流电影，无法再开创属于自己的时代了。
　　而顾小凡则不同，如果他能挺进好莱坞，以他22岁就具有的成熟演技，是否能令世界都接受一个黄皮肤的巨星演员呢？
　　如果顾小凡能犹如李小龙一样开创一个自己的时代，或许在未来的二十年，三十年里，好莱坞就有机会变成，白人，黑人，亚裔都可以成为主角的舞台吗？
　　每个坐在电视前看着这场直播的国人，都想听到《入殓师》的名字从这两个老外的嘴巴里念出来，无论是大学宿舍里的学生，还是在公寓的白领，乃至网吧里聚拢在一起的网友们，都在心里默默反复念着：“《入殓师》……《入殓师》……”，期盼着，祈祷着。
　　而这时候在比佛利的西德尼·甘尼斯和福里斯特·惠特克，已经开始宣布各个奖项的入围者名单了。
　　“入围本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短片的影片有，《地铁线上》，《玩具岛》，《新人》……《马路上的玛侬》……入围本届最佳纪录短片的是，《最后的一英寸》，《306房阳台的目击者》，《微笑的Pinki》……”
　　按照惯例，提醒是从冷门到热门的宣布，一开始都是些边缘奖项，大奖都在后面，奥斯卡主席西德尼·甘尼斯每念出一个奖项的提名名单，就会有很多入围的电影在电视机前欢呼雀跃，而也有更多落选的人捂着脸，失望难过。
　　当宣布完最佳服装设计奖，没有《入殓师》的名字后，在华美达酒店草地上的张叔平，不由郁闷地摇了摇头，这次入殓师的服装花费了他极大的心血，可以说是他艺术生涯的巅峰之作，没有入围令他很是失望。
　　看顾小凡与其他人都用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目光望着他，张叔平却是摆摆手，自嘲道：“没事情，后面还有最佳艺术指导呢，比起来服装只是小奖。”
　　这位香港美术指导的豁达，倒是令现场的气氛显得轻松了不少，大家也都是摇摇头，是啊，这次其实没指望《入殓师》真能获得什么提名。
　　这时候阳光不知不觉地越发耀眼了起来，刘施诗边拿出了一把小阳伞撑开，一边都不由小声地对顾小凡道：
　　“你看看你，之前吹牛吹得太大，把张叔平老师都绕进去了，搞得大家一个个失望的，其实奥斯卡奖入围不入围，我们这次也展现了足够的实力，我相信哈森那边会跟我们的合作的，你就别瞎得瑟了。”


第682章 入围奥斯卡
　　刘施诗语气里虽然有些埋怨，但是顾小凡哪里不知道其实她是在安慰自己，生怕自己期望太高了，等下失望。
　　可话音才刚落，就听到电视机传来了：“入围本届奥斯卡金像奖的最佳配乐的提名有《返老还童》亚历山大·德斯普拉，《贫民窟的百万富翁》A·R·拉曼，《机器人瓦力》托马斯·纽曼，《反抗军》詹姆斯·纽顿·霍华……”
　　西德尼·甘尼斯停顿了一下，才发出了一个很别扭的中文发音名字：“以及《入殓师》……高，小，松……”
　　这一下子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甚至作为这部电影音乐监制的高小松都傻在原地，手中叉着的龙虾面，在嘴边定住了。
　　大家瞪圆了眼睛，齐齐回头望着高小松，这位音乐才子，愣愣地用叉子叉着一只龙虾，指着自己脸：“刚才是说我入围了最佳配乐了吗？是奥斯卡的最佳配乐？”
　　顾小凡走过来故作严肃道：“不是，是金鸡百花奖的。”
　　高小松竟然听不出他是在开玩笑，连连转头慌乱地问着众人：“这到底是奥斯卡提名宣布，还是金鸡百花奖啊？”
　　高小松如此滑稽错乱的反应，令震惊中的众人，都是恢复过了神智，一个都激动万分，又是笑得肚子疼，大家都嚷嚷着：“当然是金鸡百花奖啊~？这两老外，都是咱们电影局找人请的托儿。”
　　“我……我……我……”高小松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了，拿着那把折扇用力地扇着，想用什么话表达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可硬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的天哪，小凡，这真不是你搞我的恶作剧？”高小松胖脸一阵颤抖着，看着众人大笑，不由拿着一只龙虾，连壳一起一口咬下去，然后才惊呼道：“我的天，这壳真硬，我不是做梦啊~！我入围奥斯卡奖，我真的入围奥斯卡奖了~”
　　高小松在好莱坞混迹了这么多年，还没拍什么正经电影呢，没想到跟着顾小凡客串了一把，就混入奥斯卡奖了。
　　“可这奖不该颁给我啊……我这……”高小松连忙很无助地望着顾小凡，他这个音乐监制只是编曲，作曲是顾小凡啊。
　　“高老师，你糊涂了吧，这是宣布提名，不是得奖。”顾小凡都要笑得肚子疼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项目当然是你这个音乐总监的，我是音乐外行，没资格参与。”
　　这话顾小凡是发自内心的，在他心里音乐与电影不一样，电影他是专业的，就算同样的剧本，同样的角色，演员与导演的功力不同都会带给作品截然不同的表现。
　　而音乐是音符组成的，他对于旋律的把控只能算是外行，真正能把配音能调整好的，还是得靠高小松这样的专业音乐人。
　　“那我可以以入围这身份去奥斯卡颁奖礼现场了？”高小松满脸的激动，手中的扇子都在颤抖着。
　　而这时候大家还没兴奋完呢，就又听到了电视机里传出了《入殓师》的名字。
　　“最佳艺术指导的入围的有《换子疑云》詹姆斯·村上，《返老还童》唐纳德·格拉汉姆·伯特，《革命之路》克里斯蒂·西娅……以及《入殓师》，张，叔，平……”
　　这下子就连刚才落选最佳服装指导还很镇定的张叔平，都终于露出的惊愕了表情，直接站起来了，他望向了旁边的周闰发，周闰发对他温和地笑着点了点头：“是你，叔平。”
　　张叔平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连连点头，那表情好像是说，终于轮到我了，总算是轮到我了啊……
　　现场又是一片狂喜，大家都围着张叔平组合着：“张老师，这次太给力了！入围最佳美术指导了，这是叶锦添之后的第一次来。”
　　“没用古装题材都能入围这个奖项，张老师您的艺术功力真的超凡入圣了。”
　　张叔平连连客气不已，不过心里也不免有些骄傲得意起来，他跟着王家卫一起，不知道拿遍了世界上其他地方多少的艺术指导奖项，金像奖，金马奖拿到手软，但是就是没有入围过奥斯卡，却被有瑜亮情节的叶锦添先做到的……
　　当初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到洗手间抽了三个小时烟才出来，今天总算一解这个心结了！
　　众人祝贺完张叔平，这时候实现都齐齐望向了顾小凡……他们每个人都希望最后一个，也是份量重的奖项能够入围，作为《入殓师》这部电影的缔造者，他才是实至名归的。
　　而这时候，在这两项原本不做希望的奖项入围之后，大家心里几乎都可以肯定了，《入殓师》一定会入围最佳外语片，只是真心期待这个消息的宣布。
　　电视机前，所有的看着这场直播的中国观众们，也都感觉到心脏快跳出来了。
　　“本届入围最佳外语片的有：《与巴什共舞》，以色列，希伯来语-阿里·福尔曼，《巴德尔和迈因霍夫》德国，德语-乌利·艾德，《墙壁之间》法国，法语-洛宏·康铁，《巴德尔和迈因霍夫》（德国，德语-乌利·艾德），《复仇》奥地利，德语-格茨·斯皮尔曼……”
　　西德尼·甘尼斯念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所有人都知道，他为什么停顿，每当他遇到一个艰难的中文发音，他都会停顿一下：
　　“以及……《入殓师》中国，中文——顾，小，凡~~”
　　这一下子，在草地幕布前的所有人都挥舞着拳头，冲过来了，直接过来一个个拥抱顾小凡。
　　“顾小俗~！我们入选了~！”“顾大导演~我就知道你能行。”“祝贺你顾导演。”“这简直是太令人激动了！吗的！太爽了！”
　　比起之前高小松与张叔平入围的技术奖，《入殓师》以一部电影入围，更加令所有人欣喜若狂，毕竟这里的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参与了这部电影，这代表他们所有人被最顶尖的美国同行承认！还一次拿到了三项提名！
　　顾小凡微笑地一一接受着大家的祝贺，看着眼睛发红的刘施诗，紧紧地拥抱住她，刘施诗在他耳边有些失声气声道：“顾小俗，我现在真恨自己才22岁，如果我再大几岁，我就可以和你一起主演这部电影入围了。”


第683章 最后的冲刺
　　顾小凡抱着她，却在她耳边安慰道：“诗姐，这次没有你演，总有一天我们会一起演出的，那时候我会让你当主角，我当配角，你放心，会与那么一天的。”
　　而刘施诗情绪激动与顾小凡拥抱完，一转身就看到高媛圆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们，也想过来与顾小凡拥抱，柔声抗议道：“诗姐，你抱着顾大导演抱的太久了吧，今天你可不能独占顾大导演啊。”
　　刘施诗出奇地没有毒舌反驳，只是悄然让开，高媛圆也丝毫不客气，热情洋溢抱着顾小凡，笑盈盈地道：
　　“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是啊，入围奥斯卡确实值得等。”顾小凡怀中抱着香软丰满的娇躯，也是尴尬笑道。
　　“不是，得不得奥斯卡有什么关系。”高媛圆轻轻地在他的脸颊一吻，柔媚地在耳边吃吃笑道：“我是在等，我终于有天可以在大厅广众之下，毫无顾忌地拥抱你这小子了……”
　　说着还捏了他一把屁股揉了一把，感叹道：“唉，今天可要好好享受一下。”顾小凡顿时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老脸泛红，满脸尴尬地瞪了高媛圆一眼，却见她一脸无辜的样子好像她什么都没干一样，其他人也都是没有发觉。
　　远处，一身白裙的陈可儿也与阿夜轻轻碰撞了一下酒杯，阿夜兴奋地笑道：“陈，你不过去拥抱一下顾吗？”
　　“不了……他已经够忙活了。”陈可儿一脸淡然地望着顾小凡那边，又看着高媛圆与刘施诗各自不同的表情，不由心里觉得好笑，这顾小凡还真是风流啊……两个这么漂亮女演员都对他这么死心塌地的。
　　可这时候顾小凡好死不死地也望向这边，似乎也在期待陈可儿过来庆祝一下，陈可儿与他那神采飞扬的目光一接触，不知道为什么立刻就低下头，躲开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可只看顾小凡与众人激动地庆祝之后，穿过其他人，直接走了过来。
　　“可儿姐妹……你的好搭档入围了奥斯卡，你都不来表示一下啊。”顾小凡笑嘻嘻地看着这个一脸圣洁的白裙女孩，伸出手示意要握手。
　　“我不习惯这么……我是天主教徒，你知道的，我不随便跟异性身体接触。”陈可儿轻轻淡淡地望了他一眼，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心里却在道……这家伙，这么多人看着，千万别跟他握手，太肉麻了，我跟这风流家伙可是清清白白，只是单纯地工作关系！
　　“不握手祝贺吗……”顾小凡有些失望地道。
　　“只是一个提名，有什么好……呀……”陈可儿还没有反应过来，顾小凡就一步过来抱住了他的肩膀，用力一搂在她耳边道：
　　“谢谢你，好搭档。”
　　陈可人被他整个人抱在怀里，猛然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着，整个人都快窒息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一下子就过来了？他在抱我吗？
　　原本这种情况之下，她应该发火的，冷着脸教训一顿顾小凡，可她现在竟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得眼睛看过去，天空，草地都在旋转。
　　直到顾小凡放开她，这个感觉都没有停止，陈可儿心里莫名有些欣喜，心想刘施诗与高媛圆都是主动拥抱他，可他却是过来拥抱我……等等……我在想什么？
　　陈可儿脑子正有点乱呢，就看顾小凡转身又对阿夜大笑道：“阿夜~谢谢这段时间工作~没有你，《入殓师》拿不到这个提名。”说着也是热情洋溢地拥抱了阿夜……
　　陈可儿看着一愣之下，就看顾小凡又转身对旁边的摄影师印度妹也是一个熊抱，然后是灯光师，录音师，以及其他每个刚才没有拥抱到的黑羽工作室的成员。
　　陈可儿顿时觉得胸口一阵堵着慌，拿到阿夜手中的酒杯，大口的喝了一口红酒，很是气愤的样子，喃喃道：“真是个混蛋……”
　　顾小凡与众人庆祝，心里虽然觉得这件事情很惊喜，但是情绪却异常的平静，他现在已经不是三年那个表演的门外汉，在经过了这几年的磨练，他所处于的高度，已经不逊于任何电影人了。
　　顾小凡知道自己目前的水平，他之前拍摄的电影电视的时候，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令人迷惑，但是在《入殓师》拍摄到后面，他已经完全没有了迷茫。
　　在外人看来，他顾小凡是一个拥有无穷才能的天才，可顾小凡自己心里头却是清楚的，没有思睿系统，他其实可能什么都不是。
　　直到这次，他感觉到了自己超越了系统，就好像一直坐在热气球在空中俯视大地的鸟，终于生出了自己的翅膀，凭借自己的力量翱翔天际。
　　这天晚上，《入殓师》入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消息，让无数的中国影迷都振奋不已，要知道当初在顾小凡宣布自己想要拿下这个奖项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人看好他，可现在顾小凡再度创造了一个奇迹。
　　内地影迷们，如此兴奋也是有缘故的，想象之前，张一谋，陈凯哥那些入围者，一个个都是老古板的样子，就连以儒雅著称李安，实际也是看起来就是中老年长辈。
　　而顾小凡，这个22岁，3年前甚至连房租都付不起的普通小子，竟然一跃达到了可以入围奥斯卡奖的地步。
　　这不光光是意味着，高雅的艺术之门可以向每个普通人敞开，更加意味着，顾小凡还有可能更加光明的未来。
　　而在微博上，很多看过《入殓师》的内地电影人们，都对《入殓师》这次的入围兴奋异常，他们不少人都很激动，因为《入殓师》与《卧虎藏龙》，《英雄》那种令人陌生的表现手法完全不同，是丝毫没有西方感情与手法的电影，用纯东方的文化来令奥斯卡评审人折服。
　　而现在，正是最后奥斯卡决选的最后的20天，评委们会在这个时候，对最后的奖项做出最终的投票。
　　这都是各家发力的时刻，外界对此并不知情况，但是负责游说工作的“最优沟通”公司也是感觉到压力巨大，因为他们面对了一个不可战胜的对手——华纳。
　　《入殓师》虽然入围了奥斯卡提名名单，但是他们的最直接的竞争对手，以色列的电影《与巴什共舞》是一部犹太人电影，而犹太人在好莱坞的地位又是不言而喻的，如果两部电影的品质差不多，那么是投给犹太人呢？还是中国人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很一目了然。


第684章 舆论的支持
　　而这时候，“最优沟通”公司并没有明说《入殓师》得奖的希望大不大，只是亲自把顾小凡请到了“最优沟通”，举行了一个“最后20天奥斯卡争夺”的讨论会议。
　　这个会议目的也很简单，是分析现在《入殓师》对手的形式，与自己怎么在最后评审阶段展开努力。
　　可以说，现在才是真正竞争最激烈的时刻。
　　顾小凡与陈可儿来到了“最优沟通”，却还是一头雾水，边坐电梯边在嘀咕：“这都入围了，游说的钱也已经给了，还要开什么会？”
　　在顾小凡的心里，觉得把这钱交给游说公司了，自己就可以撒手不管了，之前他也是这么干的，事情都很顺利，怎么入围了反倒是要来开会了呢？
　　一进门，就看到明亮的灯光，“最优沟通”一排员工都在走廊在对顾小凡进行迎接。
　　迎面而来的是他们的老朋友杰森，以及“最优沟通”的老板，洛杉矶市前参议员，54岁的约瑟夫，两人很恭敬地把顾小凡与陈可儿迎进来。
　　一坐到办公室里，顾小凡就笑问道：“杰森，这么久没见怎么你头发掉了不少？是不是跟着哈森日子过得很苦啊？”
　　之前他第一来美国，就是杰森带着他引荐了亚伯·华纳，后来鹰眼找到他，顾小凡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这段日子哈森把《入殓师》奥斯卡提名游说工作交给了“最优沟通”。
　　顾小凡才渐渐猜到了“最优沟通”是哈森的人，以鹰眼的手段，他不养一家自己人组建的游说公司那也就真奇怪了。
　　杰森苦笑道：“顾导演，我是给哈森先生工作后，才开始掉头发的，医生说我是精神衰弱。”然后压低声音道：“哈森先生这事情，您一定要保密，哈森先生的身份对我们这方很重要。”
　　顾小凡点了点头，却是笑道：“你倒是精明得很，掉几根头发，却是赚大钱，我公司的300万可都被你们赚过去了。”
　　杰森连忙笑道：“顾导演，你别取笑我了，我就是个跑腿的。”
　　这时候才把顾小凡请到办公室里坐好，然后“最优沟通”老板约瑟夫才递过来一件文件夹。
　　“这是什么？”顾小凡有些意外地道。
　　“这是《与巴什共舞》剧组，以后这20天的行程计划，以及一些数据。”约瑟夫很担忧地道。
　　顾小凡与陈可儿，接过来翻阅着看着，上面是华纳让《与巴什共舞》的导演阿里·佛朗哥，在全美做着铺天盖地的舆论宣传的计划。
　　约瑟夫怕他们英文不好，很多看不明白，边在旁边跳着当中的重点讲解道：
　　“这今天开始，《与巴什共舞》的导演阿里·佛朗哥先要到堪萨斯城接受媒体访问，然后是泰勒莱以及科罗拉多地区，就会萨博一些相关的讯息。纽约有报道，再接下来就是新泽西的报章跟进，在洛杉矶的访问之后，橘郡等区的访问阿里·佛朗哥都会一一去到。”
　　访问内容几乎掩盖了所有层面，每个媒体的性质不同，各有观众群，华纳会根据针对不同的观众层次，年纪等，以调整讲话的内容。
　　其实世界性的媒体，如CNN，ABC，《纽约时报》，《时代》，《新闻周刊》，《浮华世界》，《首映》，《娱乐周刊》等。
　　也有地方性的媒体，有专业评论刊物如《美国电影摄影师》，《影评》，也有生活上软性走向的杂志。
　　有针对年轻的媒体，如MTV，《滚石》等，还有老年人或成人品味的GQ，此外，还包括时髦前卫的媒体，网络与杂志等。
　　而华纳重点让《时代周刊》，以及CNN全程盯，每发生一个时间，《与巴什共舞》如各影评人奖，金球奖，奥斯卡入围，英国的BAFTA，美国导演工会最佳外语片，都再来一波访问，每一波都是三部曲：前期报道，事件发生时，之后输赢的心情。
　　每次颁奖典礼从入场起，媒体访问区就是一条长龙，上百个媒体得一家家地讲着入场……
　　我们预计，等到奥斯卡最终投票日的那天，《纽约时报》资料库里有关《与巴什共舞》的报道文章就有四千多篇……
　　约瑟夫说着，杰森也在旁边补充道：“其他的最佳外语片，入围的影片索尼发行《墙壁之间》，福克斯发行的《巴德尔和迈因霍夫》，派拉蒙的《复仇》，也大概都会3000篇文章在主流媒体上发表。”
　　顾小凡听着不禁头皮有些发麻，望了陈可儿一眼，见她并没有什么提示，于是道：“奥斯卡评选，不是各个电影工会的成员吗？这些针对平民的宣传有什么值得做的？”
　　约瑟夫还没有说话，却听到了陈可儿幽幽的声音：
　　“这是舆论声势，在入围名单宣布之后，在影片质量相近时，那些评委们每天耳濡目染，听到了那些舆论，会给他们的潜意识里造成一个印象，那就是很多人都说某部影片好，造成了一个从众效应，那么大部分的中立评委，就会很有可能投给那部舆论声浪比较大的那部。”
　　而在全美最重要的五个设有“最佳外语片”影评人协会里，《与巴什共舞》拿下了三个：“全美影评人奖，洛杉矶影评人奖，波士顿影评人奖……在这种潜移默化的大舆论影响下，我们得奖的几率非常的低……”
　　原来是这个道理……顾小凡心中暗想，他倒是不知道这当中的门道，不由意味深长地望向了约瑟夫一眼：“你是说，你们要做这20天的营销，还需要更多的资金吗？我们也上《时代周刊》，和CNN？”
　　顾小凡心说，这个奸商，说白了就是要钱，这次恐怕不止是300万美金了吧？
　　约瑟夫却摇了摇头，沉声道：“这次不是钱的问题，六大已经放了风声，我们已经除非能出高十倍以上的价格，否则没有人会帮我们，何况《时代周刊》和CNN是华纳的旗下的企业，他们更不可能给我们宣传。”
　　顾小凡没说话，只是望着约瑟夫，心想你绕来绕去，今天难道是叫我们来认输的？肯定是有办法了。
　　他转头望着陈可儿，用眼神询问她，那意思是：“可儿姐妹？这事情你事先不知道？”
　　陈可儿却并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像是没看到他是的。
　　“顾导演。”约瑟夫这时候才道出来意：“哈森先生，要我给你引荐一个人，他可以帮我们解除现在的困局。”


第685章 两派的内斗
　　“哪路神仙？”顾小凡好奇问道，眼镜却是望着陈可儿，心里奇怪，自从宣布奥斯卡入围之后，这陈大小姐除了工作之外，就不怎么爱搭理他了，也不知道是为啥……
　　约瑟夫道：“杰特·华纳。”
　　顾小凡一愣，道：“华纳家的人？”
　　约瑟夫点头道：“哈森先生引荐的人，就是杰特·华纳。”
　　顾小凡一听脸色就沉下来了，冷然道：“就算得不了这个奖，也不至于去求华纳家的人吧。”
　　约瑟夫一看就知道他误会了，连忙压低声音道：“杰特与亚伯两个华纳，并不是一路人……哈森先生是杰特那一派的。”
　　这下子顾小凡顿时有些迷惑了，他不想显示出自己很外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时候就听陈可儿在旁边轻声讲解道：
　　“时代华纳是由四个姓华纳的兄弟开创的，最后最小的那个老四开始引进了资本把时代华纳卖给了外人，不过在公司内部，他们4家华纳还是拥有一定的股份，可以控制公司……直到2000年，华纳的老四家族，引入了华尔街的资本，用美国在线这个互联网企业彻底并购了华纳公司，稀释了股份，然后在互联网泡沫破灭时，华纳的老四家套现一大笔钱，然后反过来重新收购了其他三家兄弟家的股份，你见过的亚伯就是老四家的掌舵人……而这个杰特，其他三家里的代表……现在已经失势了……”
　　顾小凡顿时才恍然大悟，原来鹰眼也只是个马前卒，他后面还有大角色，唉，说白了就是华纳4个家族中，出了叛徒，并吞了其他三兄弟的股份，这三兄弟不服气，重新想开始搞事情做主。
　　也就是说，他现在终于开始接触华纳的核心利益群了，这不禁让顾小凡有些兴奋。
　　想到这里，他心里倒是暗自想到，这样看来哈森确实没有夸大其词，华纳集团内部却是有两派在拉锯，杰特这派争取自己，就是想和亚伯争夺经营权了。
　　也好，这两派争夺得越凶，他越好暗自筹谋自己的计划，顾小凡才不管什么华纳老大，老四，他要的是把华纳变成他自己的公司，但是现在还不能挑明。
　　“既然杰特先生请我们去，那我们就去见见他吧。”顾小凡倒是很想看看哈森背后的人。
　　约瑟夫欣喜道：“好，那我开车送你们去。”
　　顾小凡见约瑟夫眼神中透露一丝喜色，就知道这事从头到尾他都是被杰特家牵着鼻子在走呢，既然有信心让自己电影提名，怎么会没想到提名之后该怎么办呢？
　　非得搞得自己心痒痒的，然后再在这个关键时刻吓唬自己，再出手相助，摆明了就是想方设法告诉自己，没有他们在背后，自己什么也别想干成。
　　顾小凡心里暗自思量，这帮犹太佬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狡猾，以后已经要留点心，要不可要被他们埋了都不知道了，可想到这里，顾小凡不由又望了陈可儿一眼，心想你这女诸葛亮，怎么会没料到今天？
　　这可不像是料事如神的陈大小姐的作风啊。
　　众人上车，一路行驶中，顾小凡不由凑过去了，轻声地陈可儿道：“我是不是有些什么事情得罪你啦？”
　　“有吗？”陈可儿看都不看她，只是看着窗外：“没有这种事情。”
　　“那你转过头来，看我的眼睛3秒钟。”顾小凡很怀疑地道。
　　陈可儿原本想转过来证实一下，但是想道看着他的眼睛，就会心跳加速，有时候又会莫名愤怒，只能装作不在乎道：“无聊……”
　　顾小凡还想问，前面的约瑟夫却开始，给顾小凡介绍关于华纳内部的事情的。
　　“顾导演，在你见杰特先生之前，我要给你讲解一下时代华纳整个集团的构成，以及杰特先生的在华纳里的地位。”
　　顾小凡点了点头道：“这样最好。”说实话，虽然他脑子满是主意，但是毕竟太年轻了，这几年心思又都花在导演与演员生涯上，对于他渴望要收购的华纳只是了解个大概，内部派系分别他却并不是太清楚。
　　他只知道亚伯·华纳是一派，而哈森是属于另外一派，今天才知道哈勃是属于杰特·华纳那一派，至于这两派的实力对比，他并不是十分了解。
　　这听约瑟夫讲解道：“其实在华纳在这几十年虽然几经易手，但是实际上，影视业的策划上还是由杰特先生把持，他秉承了老华纳家族的准则——‘创作给人留下美好的作品’，所以对商业利益并不是十分感冒，在拍摄了一系列《保镖》，《不可饶恕》，《导火线》，《黑骏马》，《电子情书》，《超时空穿越》《黑客帝国》……”
　　约瑟夫满脸神采飞扬，几乎一口气不停地说出了一系列10多年前叫好叫座的经典电影，诉说着华纳的90年代的黄金时代，杰特·华纳创造的辉煌。
　　顾小凡心里虽然没有见过这个杰特·华纳，但是听到他主持这些电影名字，也不由对这个老电影人肃然起敬，那时候的华纳确实没有走单一的商业路线，勇于开拓了很多新类型电影，可以说，是推动了整个好莱坞电影业……绝对是那个时代的引领者。
　　这也是顾小凡需要听的这些内幕，他原以为大公司都是CEO说了算，没想到内部策划股东，才是推动华纳的幕后掌控者。
　　正在顾小凡听着神往不已的时候后，约瑟夫的声音突然变得沮丧了起来：
　　“可自从亚伯那个混蛋带着美国在线，并购了华纳之后，这一切都不一样了，得到华尔街势力的支持的亚伯，在掌权集团之后，就让华纳影业开始走上了大明星，规格制作的商业模式……所有的艺术上的创新都被终止了……杰特现在虽然依然支持了《僵尸新娘》，《查理和巧克力工厂》，《血钻》，《硫磺岛来信》等优质影片，但是在收益上却远远不能与亚伯主持的《哈里波特》系列，《蝙蝠侠》，《超人》系列抗衡……亚伯的那个小儿子艾伦搞来的《哈里波特》的版权，在两人斗争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这几句话虽然只是在陈述电影的名字，但是顾小凡已经大概知道华纳影业内部两派势力的人员了。


第686章 影业的巨头
　　杰特与亚伯这两派实力的斗争，其实说白了，就是人材的斗争。
　　亚伯手下王牌是英国大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与他儿子艾伦主持的《哈利波特》系列，而杰特这边的两位实力派导演，分别是鬼才蒂姆·波顿，与老导演伊斯特伍德……
　　这两相对比之下，后者确实是实力不济，亚伯这边的克里斯托弗·诺兰与艾伦主持的《哈利波特》系列蒸蒸日上，而老杰特这边的蒂姆·波顿，老导演伊斯特伍德这几年却是江河日下……
　　难怪杰特那边要哈森这种重点的拉拢自己，只怕他们也是看到自己手里《黑暗骑士》的剧本，想扶持自己与克里斯托弗·诺兰抗衡吧？
　　顾小凡心里明白，其实自己未必对华纳这么重要，但是对于杰特这一派的人士来说，如果自己能在蝙蝠侠系列上压倒克里斯托弗·诺兰，那么实力的天平就会往杰特那边倾斜。
　　然后杰特这一派就能得到摇摆的股东支撑……重新执掌华纳的大权。
　　想到这里，顾小凡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个关键人物来，问道：“拍《魔戒》三部曲的彼得·杰克逊呢，彼得·杰克逊是哪边的？”这位拍《魔戒》的新西兰导演，无疑是可以左右华纳内部时局的人。
　　“彼得·杰克逊……他非常特殊。”约瑟夫叹了口气道。
　　“原本《魔戒》系列是杰特先生一手发掘的，但是亚伯却嫌弃这个系列投资太大，周期太长，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操作原则，于是坚决反对，杰特先生不忍心因为公司的内部斗争，让这个系列电影胎死腹中，于是把这个系列电影发配到了集团子公司——新线公司……”
　　约瑟夫很遗憾地叹了口气：“如果当年要是《魔戒》是华纳公司拍摄，那么杰特先生早就应该拿会经营权了。”
　　顾小凡追问道：“那新线公司是站在杰特这边的吗？”
　　这个问题倒是把约瑟夫难住了，他知道的只是一些情况，真正的核心信息，他并不知晓。
　　新线公司幕后的股东非常神秘……
　　正在约瑟夫说不出来话的时候，突然陈可儿出声道：“新线的控股股东，是摇摆股东，她是哪边有最大的利益就会倒向那边。”
　　陈可儿说出这样的话，不单单是顾小凡吓了一跳，就连约瑟夫都很是吃惊，怎么他都不知道内幕，这个中国女孩竟然晓得？还是她随口试探自己？
　　顾小凡可以确定的是，新线方面的股东肯定是双方都必须争取的第三方……
　　正在这时候车已经停下了，约瑟夫也不愿多说，只是道：“好了，我们下车吧，去见杰特先生。”
　　顾小凡转头一看，眼前正是华纳的大楼，不由惊讶道：“我们去华纳集团找杰特？”这么明目张胆？
　　约瑟夫点了点头，开到停车位，带着顾小凡与陈可儿从后门进了一楼的员工休息大厅，顾小凡注意到约瑟夫竟然有华纳的员工卡，心里暗道果然都是一伙的人。
　　本来他对约瑟夫的话半信半疑，但是看到他有华纳的员工卡，心里也算是放下了心。
　　不由心想，美国这些影视巨头看起来都是自由经济下的产物，口号是公平竞争，其实比国内的中影更加具有垄断优势。
　　就拿时代华纳来说，旗下电影业拥有华纳电影，新线公司，电视业有CNN，TNT，CW，HBO等多家电视台，互联网有美国在线，平面杂志有《时代周刊》《名人周刊》《财富》。
　　同时还控制了“最优沟通”这样的游说公司……
　　这与他自己在国内构建的围绕黑羽工作室构建的势力，何其相像啊……只是别人规模还比他大得多，而六大几乎都是这样的庞然大物，一般的小公司想要对抗这样的对手，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正感叹着，一进华纳的员工休息室，令顾小凡就大感意外，华纳这个巨大的员工休息室装修非常的漂亮，非常像是一个巨型的时尚咖啡厅，大概有二，三百多张桌子，坐满了一大半，大部分都是闷头苦想在写剧本，或者是在网上挑选剧本的人。
　　顾小凡注意到，约瑟夫的员工卡上标准着是：“游说经理人。”而其他人的胸前的员工牌上写着各式各样的职称：“A级制片人”“传奇电影系列编剧”“小金人徽章。”“入门剧本猎手”。
　　显然这每一个奇怪的称号，都代表了他们处于不同的职位。
　　桌子边到处都是案板，上面有些是画着各种超人，蜘蛛侠的打斗的场面，有些是航空母舰与外星人飞船对战的画面，还有的是一对情侣接吻的镜头。
　　顾小凡自认为案板画已经不错了，但是对比起这里的人来，他的那些分镜剧本简直就是小学生的手稿。
　　赞叹中，顾小凡这时候才注意到，头上另外一层的休息间里，正有各种类似《黑衣人》中外星怪物的实体模型，很多戴着“助理导演徽章”的，在专心讨论着这些模型优缺点。
　　甚至还有穿着各种奇装异服的动作演员，在现场边按照编剧的要求对打，编剧边在那里设计动作。
　　而这个类似奇特的大厅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从2楼架到1楼的巨型成人滑梯，滑梯被刷成了五颜六色，像是迪斯尼里的游乐设施一样，上来有几个华纳的员工，正在从上滑下，显然他们不是在玩，而是在紧张的工作中进行放松。
　　就这么一扫眼，就大概看到这样剧本猎手，编剧，以及制片人有200多人……
　　顾小凡心中不由有些感叹，难怪国内的电影公司无法与六大相比，单单是在这里看到这些编剧，制片人的实力，恐怕都要比国内所有公司加起来还强大了……
　　这时候顾小凡心情不由有些兴奋，他脑子都在转着，这华纳两派的内斗，他掌权华纳的机会实在是大大增加。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杰特会扶持自己，制造舆论，一旦自己能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他就会立刻进入华纳，得到《黑暗骑士》的拍摄权。
　　如果顺利的话，只要自己的《黑暗骑士》反响不错，那么杰特·华纳就会一鼓作气，在明年年初的股东大会上，拿下华纳的经营权。
　　顾小凡不由有些佩服起这个老杰特起来，他不单单是一位伟大的电影人，也同时是一位很有毅力的经营者。
　　蛰伏了9年，在背后筹谋了这么多心计深沉的事情，就是为了争夺经营权。
　　杰特恐怕不会想到，如果自己拍摄《黑暗骑士》，得到了声望，那么他顾小凡就会动用资金开始收购整个华纳的股权，这两派相斗，绝对是他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这怕无论是老杰特，还是亚伯那老混球，这两位“华纳”都不会想到自己来并非来当他们的棋子，而是要并吞华纳这个庞然大物的吧……


第687章 突然的变故
　　顾小凡想着自己有可能入主华纳，心里不由一阵飘飘然，陈可儿却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在旁边小声道：“杰特先生非常厉害，你等下可千万别露出什么马脚了……万一他看出你的意图，我们就无法混入华纳了。”
　　顾小凡这才收敛心神，连连点头，心想自己未免有些得意忘形了，这老杰特在华纳如此德高望重的人物，恐怕对自己明年的收购，造成巨大的阻碍吧……
　　算了，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自己能进入华纳，建立威望，明年年初的收购势在必行……谁也挡不住他。
　　而约瑟夫进来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带顾小凡两人上电梯，而是领着顾小凡两人来到了休息大厅的贩卖食物地点。
　　“来两份A餐，咖啡，水果沙拉……意大利面……”约瑟夫点了一大堆的东西，转头问顾小凡：“顾导演，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早，我们要等一会儿，我知道你没吃早餐，这些够不够？”说着狡猾一笑：
　　“放心，在华纳，员工以及谈生意的顾客用餐都是免费的，如果你想，可以把你眼前看到所有食物都吃掉。”
　　听着约瑟夫语气里的炫耀成分，像是很自豪自己所属于的影视王国，顾小凡心里虽然微微皱眉，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华纳这个影视巨头确实有他令人羡慕的地方，如果自己想在这个行业发展的小职员，肯定做梦都想加入这个地方。
　　不过顾小凡心里同时也鄙夷不已，他妈妈的，约瑟夫赚了他起码几十万美金的提成，结果就请了他一顿免费的午餐，还像是他得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一样。
　　抠门抠成这样，也太鸡贼了吧！
　　顾小凡与陈可儿，坐下稍微吃了点东西，随便聊了两句，很快就有目标人物出现了，来了大概10几个人，都是愁眉苦脸，一脸哀容。
　　为首的是那人是一个白人，光头大胡子，大概60多岁，中等身材，戴着眼镜的白人，大鼻子有些鹰钩状愁眉苦脸地望着人，典型的犹太人长相。
　　穿着最简单的T恤，精神头看着很是不足。
　　顾小凡猜测他就是杰特·华纳，心想这些人来见自己，怎么了一个个都跟死了爹似的……
　　果然就见约瑟夫与杰森都站了起来，顾小凡也起身，对那个光头的大胡子伸出手道：“你好，我是顾小凡。”
　　那人有些尴尬，只见他旁边一个卷发，大约25，6岁，一脸悲伤的国字脸的年轻白人，脸色有些苍白地伸出手：
　　“你好，顾导演，我是尼尔·华纳，杰特·华纳是我父亲……”
　　顾小凡心里微微一愣，心想这杰特·华纳既然叫他来见面，自己却不露面，让自己儿子来，这是给自己摆臭架子啊？
　　在顾小凡的想象中，一直以为与亚伯·华纳竞争的人，因为是6，70岁的人，就算是其子，也应该40多岁才对，没想到这个尼尔这么年轻。
　　尼尔其实年纪比顾小凡大了9岁，只是由于他那一头褐色的卷发，看起来十分的年轻，倒是顾小凡显得更加成熟一些了。
　　顾小凡看到他胸前的员工牌，是“传奇剧本猎手”，他刚才看了很多人工牌，前面带有“传奇”字样的，都是最高级的，仅仅次于“小金人”的抬头，看来这个尼尔也并非是个简单人物。
　　约瑟夫有些尴尬道：“怎么杰特先生没来呢？”对于杰特没出现，他也很意外。
　　尼尔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低声道：“杰特……昨天晚上突发心脏病……在凌晨两点已经去世了。”说着眼神里满是悲痛的神色。
　　这下子约瑟夫与杰森都是如雷轰顶，被这个消息震地身子都晃了几晃，什么！？杰特·华纳去世了！？这……这怎么可能……！？
　　“这个消息还没有对外公布……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尼尔满脸痛苦，红着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而顾小凡也是震惊万分，约瑟夫与陈可儿都推崇备至，有着那样传奇经历，华纳集团的顶梁柱老杰特，就这么轰然离世了？
　　此刻，顾小凡的心情却是十分复杂，他又是惋惜老人的过世，心里又不由暗想：乖乖的，这不是天助我也吗？这原本还想着怎么说服华纳的死忠股东，把股份卖给自己的，这下子德高望重的老杰特去世，倒是正好是他出手收拾残局的时候。
　　在表达遗憾之后，各人坐围着几张桌子坐定之后，尼尔就道：“马丁先生呢？还在休息室里吗？”
　　这时候身后的两个人就起身道休息室，陪练一位胖乎乎的大胡子老人出来，尼尔站起来相迎，说道：
　　“马丁先生，这位就是顾导演，你们应该在网上聊过了，顾导演，这位是乔治·马丁先生。”
　　顾小凡心里微微一惊，站起身来，连忙伸出手：“马丁先生，我们终于见面了。”
　　马丁身材圆鼓鼓的，长得个酒糟鼻，戴着眼镜与帽子，白色头发与脸上的胡须连城一片，浓厚的毛发把整个头脸包裹了一层，有些惊讶地握住顾小凡的手：“《权力的游戏》电视剧的剧本正是你写的？”
　　“恩。”
　　见顾小凡点了点头，马丁的眼中一片神奇之色。
　　而顾小凡同样是心里有些惊讶，妈妈的……看来老杰特这边早就搞定了这位《冰与火之歌》的作者，拿到了改编权，可笑自己还以为马丁一直掉着他，是因为他影响力不够呢……
　　这老杰特如此厉害，要是还活着，只怕自己真不一定能斗得过他……唉，这位传奇电影人的骤然离世，真是老天帮了他一个大忙啊。
　　只见尼尔眼神里期期艾艾地道：“这次杰特去世的太突然了，本来我们原本打算明年就可以发起股权人会议，让亚伯那个混蛋下台的，可现在时代周刊的波尔，CNN的卡特，TBS的杰克森几个大股东，都已经决定不在支持我们了……现在我们只有HBO与新线还在观望我们的反应了，我们在不能跟亚伯他们正面冲突了……刚才我已经跟他谈过了，说明我暂时不会碰电影业务，他也同意把HBO交给我经营……”


第688章 软弱的尼尔
　　说着，尼尔望着顾小凡道：“顾导演，实在是很抱歉，我们原本是打算让CNN和《时代周刊》，来跟你做一系列宣传的，但是突然出了这个意外，我实在是没办法……也没能力再给你其他支持了……”
　　正在顾小凡低头思索这个变故的时候，尼尔继续道：“我给你介绍几个人，这位是《浮华世界》的总编辑以赛亚·卡南，《首映》编辑的亨利·希姆斯，《娱乐周刊》的副总编托尼·罗腾……《美国电影摄影师》的电影编辑托马斯·罗宾逊……”
　　然后叹气道：“原本我找了21家媒体的朋友今天来与你见面，但是昨天晚上出了事情之后，一大半都退出了……亚伯那边对我说，你还是可以进入华纳，我们依然可以合作，只不过《黑暗骑士》的剧本，你必须转让给诺兰导演……”
　　尼尔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现在这情况已经不能按照之前的计划了，我们已经没有能力在这20天通过我们的能力，令《入殓师》成为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有力争夺者了……
　　而另外一方面，尼尔请出了马丁，显然也是宣告了他们已经拿下了《冰与火之歌》的改编权，依然说服顾小凡加入他们的阵营，先用《权力的游戏》稳定住濒临崩溃的己方阵营。
　　而给予顾小凡《冰与火之歌》的改编权，让他进入华纳，让顾小凡要交出的代价就是《黑暗骑士》的剧本……
　　双方更退一步……算是一个并不坏的结局。
　　约瑟夫与杰森也不由对望一眼，满眼都是绝望，这下子他们做了一个多月的游说功夫都要白费了，《入殓师》看来是完全没有希望入围奥斯卡了。
　　顾小凡心里也惊讶于这样的变故，却是临危不乱，心里开始想办法。
　　老杰特的突然去世是危机吗？不……这是机会，是大大的机会才对！
　　顾小凡心头猛跳，他知道现在老杰特的势力现在群龙无首，如果他能及时站出来，那么就可以帮助已经慌了神的尼尔稳定住阵脚，从而接掌老杰特留下来的人脉与势力。
　　现在的问题是，他要如何在没有主流媒体的支撑下，令《入殓师》拿下奥斯卡奖，证明就算没有老杰特，他依然能打败亚伯呢？
　　其实顾小凡心里已经隐隐有了计划，但是却没有完全构思好，正在他还在筹谋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陈可儿突然出声：
　　“不好意思，顾导演，我代表黑羽工作室发言可以吗？”说着望向了顾小凡，想得到他的授权。
　　顾小凡点了点头，心里顿时就乐了，他就知道……陈大小姐肯定是早已经准备好了。
　　只见陈可儿这时候，望向了尼尔，很强势地道：“尼尔先生，我们不关心你们的内部有什么问题，但是我们绝不会放弃《黑暗骑士》的拍摄权。”
　　尼尔刚才起一直心慌意乱，这时候才看清顾小凡旁边坐着这么一个美丽高雅的亚裔女孩，只见她神色圣洁，给人一种不可侵犯之感觉，可以开口那声音又千娇百媚，令人全身酥麻，不禁看着眼里流露出痴迷之态。
　　不过听陈可儿话里的强势，也是不由一愣，有些诧异地望向顾小凡，见顾小凡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亚裔女人是他的发言人，旁边约瑟夫也马上给他介绍道：
　　“这是陈可儿陈经理，黑羽工作室的执行经理。”
　　尼尔这才不由满脸悲痛，沉声道：
　　“陈经理是吗？你恐怕还没搞清楚现在状况，不是我不想拍《黑暗骑士》，我与你一样渴望能让顾导演拍摄这部电影，但是现在我们没有能力与亚伯在对抗了，如果我不向亚伯叔叔低头，那么他恐怕就连HBO都不会放手给我们……那时候，你们就连《冰与火之歌》的都拍不了……”
　　尼尔虽然在父亲的栽培下，成为了华纳中的顶级剧本猎手，但是在经营企业上却没有继承自己父亲的谋略，再加上性格软弱，原本就很怕他那位“亚伯叔叔”……所以他在老杰特一去世，第一时间他就吓得找亚伯谈条件投降了，生怕自己之后什么都捞不到……
　　“尼尔先生！”陈可儿突然冷喝一声，打断了尼尔的话，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明白这个气质圣洁柔美的女孩怎么突然这么凶起来。
　　“杰特先生辛苦经营了几十年的产业，你就打算这么拱手让人吗？你对得起杰特先生对你的栽培吗？如果现在杰特先生还活着，看到现在的你，你觉得他会怎么想？”陈可儿冷然道。
　　尼尔涨红着脸，又茫然地低下头，他性格原本就软弱，拿不了大主意，之前父亲去世了六神无主，吓得赶紧对自己叔叔投降，想保住自己的一点点利益。
　　被陈可儿这么一喝问，又想起自己父亲对自己的期待，与这么多年的努力了，不由满脸悲泣，眼睛都红了，道：“我对不起杰特……可我有什么办法。”
　　看着尼尔竟然当场落泪，在场原本跟随老杰特多年的人，都不由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唉……这位尼尔是个搞艺术，性格感性又软弱，真是不适合做领导者……
　　这老杰特什么都好，就是生孩子不行，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其他华纳家的人更是人材凋零，老的老，小的小，连这个尼尔都不如呢……要是老杰特像是亚伯那样，能生个那么能干的儿子，哪里会落到今天这个局面。
　　顾小凡暗中观察各人表情，心里也是暗自寻思，这也难怪老杰特一死，几个大股东就转头投向了亚伯那边，他这个继承人也太不顶事了……
　　而这时候陈可儿语气突然又激昂起来道：“尼尔先生，难道你没想到吗？虽然杰特先生离世很令人悲痛，其实这正是一个机会啊？”
　　“什么机会？”尼尔抹了一把眼泪，哀伤地抬起头了。
　　“你证明自己的机会。”陈可儿望着他的眼睛，轻轻握住他的手，沉声道：“尼尔，我跟你一样，也有一个成功的企业家父亲，我也在自己家族企业里任职，但是这么多年以来，电视台里一直都是我父亲在操持，就算我在台里取得了什么成绩，大家也是以为我是因为我父亲的帮助，谁都不承认我的能力……”


第689章 一力挑重担
　　说道这里，陈可儿深深望着尼尔，感同身受地道：“现在的你，虽然失去了父亲，却同时也得到了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如果你接手里杰特先生的遗志，做到杰特先生都不能做到的事情，你就可以在华纳开创属于自己的时代！没有人再说你是因为家族的庇佑，没有人私下再对你冷言冷语……”
　　要是别人说出这番话来，就算是有天大的道理，也会显得有些刻意做作，但是陈可儿不一样，她这番话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句句都是情真意切，每一句都直击中了与她境遇相似的尼尔的内心。
　　尼尔原本就是因为父亲过世，六神无主，内心慌乱，才显得这么窝囊，经过陈可儿这么一点醒，不由一下子又鼓起勇气了，竟然生出一番就算没有老杰特，自己也能大干一场的豪气。
　　可这股子勇气刚刚涌上心头，但是尼尔又想到面临的困境，又不由缩了回去，望了陈可儿一眼犹犹豫豫地道：
　　“陈小姐……你说的很对……可我……我对这些不懂啊，亚伯叔叔那么厉害，我哪里是他……是他的对手……”
　　这时候陈可儿还没有说话，一直很绝望的约瑟夫也醒悟过来，赶紧在旁边添油加醋道：“尼尔先生！你这话可没有道理，你想想看，为了绊倒亚伯夺回经营权，杰特先生已经筹划了9年，这9年付出的心血，就算是杰特先生不再了，也不是白费的……只要你振作起来，继续接收杰特先生的事业，那么股东们依然还是会有可能站在你这边的……”
　　约瑟夫说着连连对杰森使眼色，杰森也反应过来，连忙地发挥了自己游说本领，道：“是啊，尼尔先生，你反过来想一想，现在杰特先生都去世了，还有这么多人支持你，这些人可都是相信你，信赖你的啊！尼尔先生只要你愿意，我们明年的股东大会改选，不一定会失利~！”
　　约瑟夫见尼尔眼神里露出一丝期待的目光，知道尼尔已经动心了，连忙道：
　　“尼尔先生，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我们要继续鼎立支持《入殓师》，只要《入殓师》能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就算没有杰特先生，我们也证明了依然能成事，那些摇摆的股东，依然会支撑我们，我们未必没有机会……”
　　这些话说着，尼尔旁边一群愁容满面的人，似乎都从悲伤和绝望中恢复了神智，《浮华世界》的总编辑以赛亚·卡南，《首映》编辑的亨利·希姆斯等人，都一个个附和道：
　　“是啊，尼尔，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我们还有机会的啊~”
　　“不管怎么样，我们也要试一试啊，要不我们对不起杰特先生这么多年来的对我们恩惠。”
　　说着，《浮华世界》的总编辑，大胡子墨西哥人以赛亚·卡南指着这里的所有人，一个个的点名道：
　　“亨利·希姆斯是1989年在华纳被辞退，是杰特先生写了介绍信去《首映》就职的，托尼·罗腾是1992年因为双腿风湿病不能当制片人了，由杰特先生介绍去《娱乐周刊》，而托马斯·罗宾逊由于是拍戏受伤了当不了演员，杰特先生自费供给他去摄影培训，才入职《美国电影摄影师》……”
　　以赛亚·卡南动情地介绍完每个人的经历，一个个都是受过老杰特的帮助的死忠，然后最后才咬牙道：
　　“我们有这么多人，虽然比不上亚伯那边，但是起码也有一些机会吧。”
　　顾小凡在旁边是听出来了，这些人都老杰特提拔的亲信，虽然明面上说得都是为了报答老杰特的恩惠跟着尼尔的，其实理由也没这么高尚。
　　说白了，一旦尼尔投降，他们这些跟过亚伯作对的人，只怕不出半年都会被对方赶出公司了。
　　与其说他们是忠心耿耿地留在尼尔的身边，不如说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亚伯做事风格人人都清楚，绝对不会给敌人留下任何余地的。
　　但是尼尔虽然性格软弱，也容易被人煽动，但是他毕竟在华纳混了这么久，大事情上也不含糊，只是满脸为难道：“话是这么说，但是没有CNN与《时代周刊》，只怕我们再努力也是徒劳的……”
　　尼尔可不傻，其他人都没有退路，但是他毕竟是姓“华纳”的，并且是亚伯有血缘关系侄子，只要不撕破脸，总是还是能在华纳集团里混个高层当当。
　　他才犯不着最后这么冒险，输个一干二净呢。
　　只是尼尔并不知道，他这话一说，已经把在场这些热血沸腾的人都得罪地一干二净了，大家都在心里骂老杰特这个软弱的儿子，完全是个自私的小混球。
　　这些人筹划了夺得华纳经营权多年，一个个都是满心期盼自己能在老杰特重掌华纳，自己也能平步青云，哪里愿意就这么放弃，暗淡放弃他们苦心经营多年的大事呢？
　　而这时候，顾小凡却是看得心里都乐了，这尼尔简直是个败家子的极品，能软弱自私到这个份上，却是无怪于老杰特死后大家不看好了他了，这还不自己收拢人心的大好机会吗？
　　对比起老杰特与亚伯，这家伙简直太好对付了，想到这里不由看了陈可儿一眼，陈可儿也是心领神会地提议道：
　　“尼尔，你不用担心，你暂时不要跟亚伯正面冲突，你先静观其变，我们自己来操办《入殓师》的宣传工作，就算没有CNN与《时代周刊》的支持，我们黑羽工作室也有自己的办法，但是还是要你们七家媒体配合我们的宣传工作。”
　　这话一说，尼尔顿时心想自己又可以自保，又可以如果有机会再来捡便宜，心里也是窃喜不已，表面上却是为难道：
　　“只是这样就太为难顾导演与陈小姐了……你们又要投入不少资金了。”
　　在场众人，心里都不禁暗骂，这个混蛋，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但是毕竟尼尔是华纳家的重要人物，但是必须要摆在明面上，来号召其他股东，众人也都是连声附和道：“这样最好了。”“我也觉得可以。”“我们做什么与尼尔先生你毫无关系。”
　　顾小凡这时候才终于出声，点头表态道：“尼尔先生，这事交给我吧，你继续稳住亚伯那边，如果等到奥斯卡颁奖过后，我没得奖，我就会把《黑暗骑士》的剧本交给亚伯……”
　　听着顾小凡这个表态，尼尔心里也踏实了，这样他就万无一失了，也终于为难地道：“那也只要这样了。”说着抓住了顾小凡的手，无奈道：“顾导演，这次真是为难你了。”
　　顾小凡装傻充愣地点着头，很是一副不知道自己吃亏上当的样子。
　　其实在场的人都是在职场混迹多年，哪里看不出现在的情况。
　　这个尼尔自私胆小又软弱，只是头上顶着老杰特的姓，而顾小凡却是为难之中挑起重担，毫无怨言，谁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一目了然……


第690章 背后的力量
　　在黑羽工作室与老杰特势力达成共识之后，陈可儿与《浮华世界》的总编辑，以赛亚·卡南等七家媒体达成协议，以便配合这20天的《入殓师》的宣传。
　　这些人虽然众志成城拼尽全力，但是大家心里对《入殓师》获奖并没有报太大的期望……
　　毕竟换作他们是黑羽工作室，也实在想不出办法，与CNN与《时代周刊》这样的媒体来抗衡造势能力……
　　等到从华纳公司出门，在停车场准备上车的时候，这下子约瑟夫与杰森都是叹着气讨论道：
　　“唉，没想到杰特先生竟然会突然去世，我们怎么会落到这一步啊。”
　　“是啊，现在不硬着头皮继续干也没办法了，只能希望我们能创造奇迹了。”
　　“说是这么说，我们获奖的几率恐怕不到百分之20吧。”
　　“如果多加500万美金的预算，应该能有百分之40的把握了……”
　　这两人看似不经意的对话，似乎是在只是一时感叹，但是旁边顾小凡当然听出这两狡猾的家伙，又在变着花的想多诓他的宣传费了。
　　就算最后《入殓师》不成，华纳容不下“最优沟通”这件游说公司了，他们也可以最后捞一笔。
　　两人说是《入殓师》追加500万美元宣传费，得奖几率有4成，其实心里连一成希望都没有抱，只是故意下套诓顾小凡掏钱了。
　　顾小凡则根本没理会他们，只是坐上车，望向了身边的陈可儿笑道：“可儿姐妹，你想到了什么宣传手段？”
　　“你呢？想到了什么？”陈可儿其实在来之前早就已经制定好了《入殓师》入围后的宣传方案，只是这两天心里有气，所以故意不跟顾小凡提。
　　原本以为自己不说，顾小凡会很着急，但是看他现在却老神在在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也想到了。
　　这时候约瑟夫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心想这两人卖什么关子啊，难道他们正的有办法给《入殓师》造声势？
　　“顾导演，陈经理~~你们有什么办法快说吧~”约瑟夫虽然心里怀抱有捞一笔就走人的想法，但是如果《入殓师》最终能获奖，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毕竟“最优沟通”只要还在，他的财源才是源源不绝，比最后捞一笔可是划算得多了。
　　见陈可儿故弄玄虚的样子，顾小凡不由童心大起，笑道：“你这个女诸葛倒是考教我了。”摸了摸脑袋，觉得很有意思道：
　　“这样吧，我们不如也学学诸葛亮与周瑜，把自己的主意写在手上，看我们两个是不是想得一样的。”
　　陈可儿最近对顾小凡有些疙瘩，原本不想告诉他，不过见他出了这个主意，也觉得很有趣，不由道：“那好……”
　　说着两人各自拿着笔，在手心里写了几个字。
　　约瑟夫不由奇怪地看着两人，不由嚷道：“最好写英文吧。”这些中国人实在是太稀奇古怪了，今天遇到了这么大的变故，两人还在这里猜谜语。
　　这时候顾小凡与陈可儿都写好了，顾小凡说道：“我说1，2，3。我们一起翻手掌过来。”
　　陈可人点了点头，听着顾小凡念“1，2，3”，一齐翻过了手掌。
　　两人掌心之中写的都是三个字“学姚明”，顾小凡微笑的望着陈可儿，陈可儿原本一脸冷淡，但是看着顾小凡那坏笑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这几天胸口的郁结情趣都消失，发自内心的觉得轻松下来。
　　约瑟夫看着这圣洁高傲的中国女孩露出笑容，真像是看到嫩芽枝头上初雪乍融一般的娇媚无比，也是不禁看着一呆。
　　听到笑声，开车的杰森也忍不住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他们的手掌：“学姚明？这是什么意思？要请姚明给我们代言吗？”
　　中国人还真是神神秘秘的，完全搞不懂他们在弄什么玄虚。
　　杰森这一回头，看没车前，顾小凡看到面前一辆大卡车从旁边超车，连忙惊呼一声：“杰森小心前面！”。
　　杰森转头看出，赶忙踩下油门，向右打方向盘，整个车子都往右边倾斜，陈可儿整个人都歪倒在了顾小凡的怀中。
　　顾小凡鼻中嗅到那醉人的女性体香，只从上而下看着半展香肩的陈可儿，脖子下面露出少许白皙翘胸微微发红，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徐徐抖动，高傲而清冷的目光，有些慌张，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自己的眼睛，心情也不禁是一动。
　　而此刻陈可儿也是瞪大美眸，望着顾小凡那双笑眯眯的眼睛，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都快跳出来了，心里一阵欢喜，竟然生出了但愿在这车里，就一辈子与他再也不下车该多好的荒唐想法。
　　顾小凡却没想到这么多，虽然有些晃神，但是脑子却谨记把陈大小姐当作自己的合伙人，感觉到气氛尴尬，也是伸出拿写着“学姚明”三个字的手，轻轻印在陈可儿嫩软的掌心上，笑道：
　　“可儿姐妹，咱们还真是心心相印啊~”
　　陈可儿这才反应过来，起身坐起来了，赶紧收拾自己慌乱的心神结巴道：
　　“什……什么心心相印，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顾小凡笑眯眯地道：“我这瞎猫确实是运气好。”
　　陈可儿听着立刻不对劲转头，白了顾小凡一眼嗔道：“你是在骂我是耗子吗？”
　　“我可没这么说。”顾小凡哈哈大笑，只觉得逗这个高傲的大小姐羞嗔失态的样子，很是有趣。
　　看着陈可儿羞嗔交加白了他几眼，那眼神却是娇媚万分，心里却像是被点了穴一般一阵酥麻。
　　约瑟夫从后照镜里看着两人在那里用中文打情骂悄，心里却是暗骂不已，都什么时候，我们“最优沟通”都要关门大吉了，你们还在这里玩啊。
　　他想破了头，都想不到顾小凡与陈可儿那个“学姚明”的暗语是什么意思。
　　而此刻，无论是顾小凡与陈可儿，两人心里都是拥有无比的信心，因为虽然华纳方面拥有CNN与《时代周刊》这两大王牌给《与巴什共舞》造声势。
　　但是他们却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是华纳远远无法与他们比拟的，这个优势，那就是他们背后是依靠着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而这个国家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多的网络公民。


第691章 拿下人气王
　　在回到公司之后，顾小凡与陈可儿就开始召集剧组的人，与约瑟夫与杰森两人一起先宣布了商量这20天接受7家媒体采访的计划。
　　而另外一方面，4人则是开始筹谋了该怎么发动《入殓师》的舆论声浪。
　　顾小凡虽然有想法，却没有实施的计划，倒是陈可儿帮他把思路理顺了一下，对约瑟夫与杰森讲解道：
　　“你们应该知道，奥斯卡奖评选其实有几个大的风向标会影响评委的判断吧，第一个就是几个全美性质的影评人奖，其次就是金球奖。《与巴什共舞》就是走的这个路子，同时获得了这两个资源，这个优势现在是非常大的……”
　　“但是……”陈可儿停顿了一下：
　　“由于这些奖项在评选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在12月底就开始了，我们《入殓师》那时候才刚刚上映，连入围名单都没有进，所以全美国的媒体，为了应对这种情况，还设置另外有一系列网络人气投票。其中美国在线，谷歌，雅虎三大门户网站，都会在奥斯卡前举行大规模的网络人气投票。这些投票虽然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对评委也是一个巨大的心理暗示。”
　　约瑟夫与杰森都互看了一眼，都是恍然大悟，原来顾小凡与陈可儿神神秘秘地说是要“学姚明”，就是指的是学姚明，成为NBA全明星赛票王的事迹啊。
　　2002-03赛季，刚刚进入美国NBA篮球联赛的姚明还是一个菜鸟，那时候的全明星赛竞争对手奥尼尔如日中天。但依靠无数中国球迷的支持，姚明最后获得了超过128万张选票，以绝对优势压倒奥尼尔，成为了西部全明星首发中锋。
　　姚明也成为继1995年的格兰特-希尔之后，又一位在新秀年就当选为全明星首发的球员。后来在2005年，姚明甚至以也创纪录的票数还打破了乔丹保持的全明星得票纪录。
　　这都是因为全中国网友的支持。
　　约瑟夫听着连连微微皱眉道：“陈经理，我明白你说的，但是这三大门户网的投票，虽然在影迷中很热门，但是在评委心中的份量却根本无法与金球奖，与三大影评人奖相比较吧……？”
　　杰森也是连连点头道：“就算我们获得这三个门户网站的最佳外语片的票选第一，只怕很难抹平《与巴什共舞》在舆论优势。”
　　陈可儿却是很平静地望着两人，幽幽地道：
　　“确实，如果我们要争夺本届奥斯卡的最佳影片，我们这次几乎是没有机会了，但是……我想强调的是，我们争夺的可是冷门的最佳外语片，就算美国电影人，有多少是关注最佳外语片的？就算看到金球奖名单，又有几个人记住了《与巴什共舞》这个名字呢？他又能有多少影响力呢？”
　　陈可儿这个问题问得约瑟夫与杰森一愣，但是约瑟夫反应极快，马上也就反问道：
　　“不错，陈经理你说的非常对，同样的道理，那么我反问一句，那么在美国在线，谷歌，雅虎的投票上，又有多少人会看‘最佳外语片’这个选项呢？”
　　杰森也是连连点头，还是约瑟夫经验老道，一下子就点出了问题的要害，事情根本没有陈可儿想象的那么简单。
　　可这时候，陈可儿还没说话，顾小凡就笑了起来道：“所以啊，我们这次的投票的目标对手，根本就不是《与巴什共舞》，我们要投票超过的对手只有两个，那就是《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与《返老还童》。”
　　“什么……？”约瑟夫听着一愣，然后张大嘴巴道：“《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与《返老还童》可是这届的最佳影片大热门，不是最佳外语片。”
　　陈可儿点了点头道：“是，但是这三大网站的奥斯卡预测投票规则，都是与NBA全明星赛的投票规则是一样的不是吗？理论上只要在美国商业影院放映过一周的电影，都可以投票给他作为最佳影片。”
　　约瑟夫想了一下，然后勉强地点了点头：“规则上是这样没错，但是如果没有入围奥斯卡最佳影片项目，你在网站上投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个选项？你怎么投票。”
　　这话倒是把顾小凡问得也是陷入了沉思，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个细节，不由望向了陈可儿。
　　陈可儿面对他的目光，转头淡淡地道：“约瑟夫先生，你认识易建联吗？”
　　“不认识……”约瑟夫边说，边望向了杰森，心想是哪位中国的演员吗？杰森也是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陈可儿道：“你不认识他很正常，他与姚明不同，易建联虽然是中国非常优秀的篮球员，但是在NBA打球，却只是一个小替补。”
　　说道这里陈可儿顿了一顿，道出了她提着个名字的来由：“在去年的全明星赛上，易建联也各个位置的候选名单也没有进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电子票选系统没有他的名字，中国球迷无法直接点击选项给他投票……但是……最终在他得到了45万张额外的选票……”
　　约瑟夫听着不明所以，惊讶道：“没有投票选项球迷是怎么投票的。”
　　陈可儿用低沉的语气，说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答案。
　　“中国的球迷，按照投票的补充规则，通过手写选票，然后寄给NBA全明星票选办公室……”
　　这个答案令约瑟夫与杰森目瞪口呆……中国人竟然靠手写选票来投票？他们对望了一眼，心里顿时升起同一个念头……中国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幸运的是，这个三大门户网站的投票，不需要影迷手写选票，而是可以通过电子邮件的方式，来邮寄到网站的官方邮箱里，官方会按照IP地址来计数。”陈可儿解释道：
　　“所以，约瑟夫，杰森，你们两个现在的任务，就是要搞清这三大网站的额外邮件选票的有效格式，让我们的球迷可以复制粘贴。”
　　约瑟夫与杰森弄明白情况之后，也收起了心里的震惊，赶紧去办这件事情了。
　　确实，如果一部只是入围最佳外语片的电影，获得了网络投票的“最佳电影”，恐怕给评委的印象，会远远大于其他的任何最佳外语片的获选了……
　　这个主意简直是胆大包天……


第692章 你代表大家
　　等到约瑟夫两人走后，顾小凡则是看了看，那最有代表性的谷哥上关于奥斯卡的人气投票，在最佳外语片上，《与巴什共舞》获得了25万票，而《入殓师》则是21万票房相差不远。
　　但是在最佳电影上，《返老还童》与《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分别获得了，来自全世界影迷的127万票与151万票……
　　这个差距并不小啊。
　　顾小凡忍不住问陈可儿道：“可儿姐妹，你觉得我真的能号召这么多中国影迷吗？”
　　“当然能，姚明和易建联能，你也绝对能。”陈可儿肯定地道：“你在中国影迷心中比得上100个易建联。”
　　顾小凡听着她的话，心里不由一阵舒爽，却又不好意思承认，只是嘿嘿地笑了起来，感叹道：“我的影迷确实是不少啊。”
　　“不只是你的影迷。”陈可儿精致的脸上神色出奇的自信，幽幽地道：“这次我要发动你所有的朋友。”
　　“朋友？”顾小凡一愣，有些犹豫道：“你是要我发动其他电影人一起，这……为了我一个人，搞这么大动静不好吧？”
　　顾小凡在圈内虽然朋友众多，但是《入殓师》毕竟是他自己的作品，让其他人给自己造势，似乎有些不太地道。
　　“为什么不，我们这次是为国争光。”陈可儿理所当然道：“而且以后是要打入美国市场，对于全中国的电影人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他们怎么会不帮我们呢？”
　　陈可儿语气突然冷了下来，显示出果决的魄力道：“华纳方面既然可以领用他们的在行业内的垄断优势来造势，我们为什么不能寻求华人电影圈，与全国影迷的帮助？
　　你不要以为这仅仅是你顾小凡一个事情，从你打算收购华纳，想争取华人在大银幕上与白人，黑人的平等地位起，这就已经已经关乎于国家民族的事情了。
　　顾导演，你要明白，你跟姚明一样，在外国发展，你不仅仅是一个明星，而是对外的一张名片，你就代表了面对世界，国人的形象。
　　这就像是争取奥运会，不仅仅是为了让运动员，本人露脸得到荣誉，更重要是你的成就代表的是我们整个民族，与国家！你获奖我们全国每个影迷都会感觉自豪欢呼，发自心底的骄傲。”
　　陈可儿这番大义凛然的话说出，令顾小凡不由很是意外，惊讶地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陈可儿。
　　他之前对于自己优势虽然知道，但是却只是模模糊糊，小打小闹，但是陈可儿加入之后，完全整合了自己拥有的资源，把黑羽工作室的方针拔高到了大战略的高度。
　　在这方面，陈可儿确实比强太多了……
　　陈可儿被他瞧着有些脸红，道：
　　“你别这么看我，你这个一直生活在国内的人不懂，我以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那些白人看我的脸的那种感觉，他们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不是外表上的，而是骨子里的，你不会明白那种因为肤色被人看轻的感觉，只有在国外生活过的华人才会懂这种感觉……”
　　“明白了……”顾小凡点了点头，心想，自己确实把这事情想狭隘了，他虽然自己为了自己的目标奋斗，但是何尝不是在做一件利民族形象的大事呢？
　　“可儿姐妹……”想到这里，顾小凡不由同情地望着陈可儿道：“你是不是在国外受了很多苦啊……你要是想找个人诉苦，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
　　“遇到那种情况，我通常会找上帝。”陈可儿转头望着了他一眼：“你想去见上帝吗？”
　　“……”顾小凡当场无语。
　　在制定这个计划之后，黑羽工作室，就开始了行动，首先，陈可儿让宣传部制定了一一个《入殓师》入围奥斯卡的投票网站，网站的结构很简单是，先只是教给大家怎么给《入殓师》投票“最佳外语片”的投票。
　　当然这个网站里，根本没有提《入殓师》怎么遭遇了华纳的压迫，受到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只是类似一个电子说明书。
　　在网站建成之后，陈可儿打电话给了曾志委，提出了希望香港艺人协会帮忙发出号召。
　　“小凡是我们小兄弟，这事有什么问题。”曾志委大咧咧地拍了胸脯，很快依照了陈可儿的意思在微博上注册了账号。
　　不仅仅是他注册了账号，还有谭永麟，陈龙，洪晶宝等几个香港协会的大哥，都在微博上注册了账号。
　　而在注册帐号后第一件事情，曾志委就发表了一篇号召：
　　“各位网友朋友，由于顾小凡顾导演在美国没有任何的媒体的盟友，《入殓师》在北美几乎没有得到了什么主流媒体的宣传，希望大家帮忙一起给《入殓师》投票，投票方式如下，希望《入殓师》这次入围奥斯卡能为国争光~成为内地第一部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电影。”
　　而很快地，陈龙，洪金宝，谭永麟等香港明星们，也都转载了这条信息。
　　网友们得到了这条消息之后，一听到顾小凡的《入殓师》在美国没有人宣传，立马都是被动员起来了。
　　“小凡哥的电影一定是要支持的！这次一定要拿奖争光啊！”
　　“虽然我还没看这部电影，但是我对小凡哥的水平有信心，就冲着他的名字，我也该投这个票。”
　　几乎只在短短一天之内，在香港众多明星的号召之下，顾小凡在三大网站上“最佳外语片”的选项，就超过了《与巴什共舞》，票数达到了37万票房。
　　《入殓师》剧组也开始堂而皇之的接受了《首映》的采访，开始了他们的全美宣传。
　　这下子，华纳方面也立刻也反应过来了，作为这次负责《与巴什共舞》发行的莫基，很快就醒悟过来，顾小凡并没有放弃争夺《入殓师》争夺最佳外语片的希望。
　　他赶快做出反应，连着加强《与巴什共舞》的宣传，让其在CNN上播出特别节目，并且在《时代周刊》上连连做出报导。
　　称这部以动画形式再现，1982年黎巴嫩贝鲁特萨巴拉与沙提拉巴勒斯坦难民营大屠杀的电影是：
　　“电影史上的丰碑，是这次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无可置疑的最强者，其他的参赛电影，都远远无法与之相比。”
　　此刻莫基的心里，正觉得顾小凡有些不自量力，心想，就算你接受了那7家“小媒体”的宣传，再加上三大网站的“最佳外语片”的票王又有什么用？你能与CNN与时代周刊的影响力相比吗？
　　华纳内部技术部门做出的评估中，也证实了莫基的想法，在最终的“最佳外语片”的评选上，综合所有的数据预测，《与巴什共舞》获奖的几率超过百分93.7……而《入殓师》只知有可怜的百分3都不到。
　　莫基却不知道，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693章 大龙来压境
　　看到《与巴什共舞》在时代周刊上的报导，有了切实的证据对比，陈可儿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马上上传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关于美国当地华人，以及《入殓师》宣传部门员工的一些采访。
　　在采访视频中，大部分都是洛杉矶，纽约，达拉斯当地的华人留学生们，镜头里，几个华人学生对此表现了强烈地不满道：
　　“我影院去看的《入殓师》真的特别的火，但是所有的美国媒体都对这部影片不做任何报导，真的一点报导都没有，我感觉这背后有猫腻。”
　　“我每天打开报纸，都是看道的《与巴什共舞》的宣传采访，什么《好莱坞信报人》，《奥斯卡第一现场》，全部都是《与巴什共舞》的消息，可这部电影在影院里，根本就没有人听过！”
　　“这不公平，里面肯定有问题。”
　　而在这个采访中，作为《入殓师》的音乐总监的高小松也愤怒的表态道：
　　“这显然不是正常现场，我相信这是好莱坞的六大在背后操控的节目，要不以《入殓师》在各地艺术院线这么火爆的程度，媒体肯定会该疯了的报导，当年《卧虎藏龙》在获得奥斯卡之前可没《入殓师》火，可就是哥伦比亚发行，那在奥斯卡之前的这几个星期，曝光率简直就是要超过小布什了。”
　　这些采访里，陈可儿几乎都没有捏造什么，全部都是事实，任何生活在美国的中国人都可以证实。
　　在之前，大家并没有关注这些现象，可到了奥斯卡评审的前一段时期，当美所有人都开始关心颁奖季中最重头戏奥斯卡时。
　　大家才恍然发现，这次各路媒体的反应简直是太反常了，一堆吹捧一个不知名的以色列电影《与巴什共舞》，口碑爆棚的《入殓师》反而没人提。
　　这个采访视频录制好了之后，接下来陈可儿就开始进行了，真正“朋友”帮忙环节，换句话说，所有的香港明星，还有与顾小凡合作过的冯晓刚，姜闻，刘施诗，娄艺晓，邵兵，廖凡，孙艺州……等等演员全部都转载了这个视频。
　　并且号召大家：“为了让奥斯卡评审们重视《入殓师》，请一起发邮件道谷歌，雅虎，美国在线的奥斯卡专栏窗，让《入殓师》顶到最佳影片的第一名！”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散播谣言”搞什么病毒营销，而是轰轰烈烈的搞起的全民运动。
　　顾小凡原本就是“打拐发起人”，在春晚上的魔术表演，以及“火炬事件”更是让他的影响力超越了网络，成为了全国人民心目中的“中国好青年”。
　　当这顾小凡在美国受到了大集团的打压，遭受委屈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开始为了顾小凡打包不平。
　　各大门户网站论坛、社区、BBS、还有QQ群里，都在相继传播则关于这个采访视频，网友们也不傻子，不少有心的网友还仔细查证看这件事是不是事实，还是制片的宣传的幌子？
　　但是一经他们查证之下，很快就发现了很多组织马迹与这件事对应，特别是《时代周刊》与CNN大肆宣传《与巴什共舞》，却只字不提《入殓师》的报导，这些切实的证据，很快被传遍了整个网络。
　　全国网友甚至普通人，都得知了这个消息，你可以看到网络上，甚至小区的大妈，乃至学校里学生，工厂的工人，都在谈论这个消息。
　　“真的，美国人就是看《入殓师》是宣传中国文化的，就是故意不宣传的，这就是所谓的政治正确。”
　　“太可气了，当初《卧虎藏龙》拍的全中国人都看不懂，美国人非说那是什么东方文化，简直是狗屁，现在《入殓师》口碑这么好，在美国看过的华人那些影评人明星都说好，怎么他们倒是不提了？”
　　“不行啊，这次我们一定要给《入殓师》投票啊，不管有没有用，总要支持一下吧。”
　　而当舆论发酵得差不多的时候，陈可儿与顾小凡终于是开始联系各个明星，与顾小凡的朋友，让他们负责可以开始进行正式的号召投票了。
　　“曾志大哥，对的，香港那边的粉丝就交给你了，你组织香港的刘德桦，周闰发，陈龙的粉丝俱乐部，在网络上开始教他怎么给《入殓师》投票，对的，三个网站都要投。”
　　“那有什么问题，交给我吧。”
　　“冯导，你那边能不能帮我发动一下粉丝团，小明，冰彬都有不少粉丝，让华谊的宣发团队，给我帮忙，会不会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太方便了~你在美国站住脚，开创出新的题材，对咱们中国片进北美市场是绝对的好事，中军那边你交给我，我来处理，华谊旗下有10几个明星粉丝俱乐部，我都来给你发动。”
　　顾小凡与陈可儿了打了一整天的电话，令顾小凡感动不已的是，不管是哪个公司的，几乎所有圈内朋友都愿意出手相助。
　　就连韩三品也收到了消息，主动打电话道：“顾导演，你这次可是太见外了，你代表内地冲击奥斯卡，为什么不联系我？你不是看不起我们中影没自己的明星吧？”
　　顾小凡顿时大窘道：“这事情哪里敢麻烦您呢……”
　　韩三品却是道：“你不要看我们中影没你们这些民营电影公司那么多花花肠子，但是体制内的企业，也有你们比拟不了的优势，你放心吧，电影局那边开会跟我们吹风了，让我们从舆论上支持《入殓师》，我已经发动了全中影的员工，给你投票，这也算是我为咱们国产片冲击奥斯卡尽上一份心力吧。”
　　说道这里韩三品还压低嗓音道：“顾导演，你不要以为我是为了卖你什么人情才这么做的，我们内地电影还从未获得一次奥斯卡奖，我期盼这次能有零的突破，就算是阿猫阿狗能拍出《入殓师》这样的电影，我都会拼了命给他支持，这是我作为一个中国老电影人的愿望，我希望，你能替我们实现它……”
　　韩三品的语气十分的平静，却是有种压抑已久的炙热情感，顾小凡这时候才感觉到，全中国的电影人们，都是多么渴望着内地电影能拿下那座梦寐以求多年的小金人……
　　顾小凡心里感觉很奇妙，那些曾经的对手敌人，在这一刻全都不吝啬的伸出了援助之手，汇集成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支撑着他，把他推向更高的位置。
　　而与此同时，在浙江卫视，凤凰卫视，已经新浪微博上，都纷纷在最醒目的时段（位置）打入了：“请位中国代表《入殓师》投上一票！”的活动。
　　活动还指明，参与该投票确认有效的，可以抽取100部荣耀最新的智能手机。
　　此时，华纳单方面还误以为，他们是以一个媒体帝国的力量，与黑羽工作室一个小小影视工作室交锋，丝毫没有察觉，黑羽工作室身后却是有大半个国家的媒体舆论的支撑。
　　《入殓师》这一枚棋子孤军深入了对方的腹地，原本是岌岌可危呢，但是陈可儿一招妙招，就让背后的那条名叫“中国”的大龙，浩浩荡荡地席卷而来……
　　比起来，华纳的影响力反而显得渺小起来了……


第694章 半夜来抓奸
　　与此同时，无数的来自中国的邮件蜂拥而至，塞满了谷歌，美国在线，雅虎网站的邮箱。
　　在深夜，谷歌公司的办公室内，负责网络信息部的经理安迪正拿起外套，在准备下班，突然被一名满头大汗的技术员叫住了。
　　“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
　　“安迪，我们收到了很多最佳影片的额外邮件投票，可都不是这次入围的电影。”
　　“什么？又是哪些明星粉丝俱乐部的行动吗？有多少票？5万还是6万。”
　　安迪很是不以为然，每年这种投票的都会有各种明星的粉丝俱乐部，邮件投票，大概都在5万左右，这与入围名单里动辄50万，100万的票数相差太远，根本就上不了排名。
　　“不……这三天已经超过50万票了。”技术员满头是汗的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安迪顿时愣住了，赶紧与技术员冲到了数控中心，看到了这50万封邮件都是《入殓师》这部中国的之后，也是目瞪口呆，问负责核对数据的技术员：“你确定他们不是用什么投票软件。”
　　“已经查过了，几乎没有重复的IP投票，不是机器操作，而且投票除了来自中国之外，还有来自全世界各地……数字还在增长，好像全球的华人影迷都在参与这个投票……”
　　安迪直感觉到头皮发麻，连连摇头道：“这些中国人简直……简直都……都是疯子。”
　　“安迪，现在这部没入围的电影投票数已经是第三了，我们要把他放在名单上吗？这种事情还从未发生过。”技术员也是满脸复杂地问。
　　《入殓师》这部未入围的电影，得到了“最佳影片”的票数，已经超越了《米克传》（37万票），《生死朗读》（47万票），《对话尼克松》（45万票）。
　　成为仅次于两大热门的《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与《返老还童》的第三名……
　　“我们有规定，既然有网友投票，那么就必须加上去。”安迪倒抽了一口凉气：“我们不给他们投票机制，怎么会有这么多投票的邮件……”
　　心里不由有些隐隐的不安，按照这个速度，这部只是入围“最佳外语片”的电影，不是要成为网站投票“最佳影片”调查的头名吗？
　　与此同时，美国在线与雅虎都出现了同样的问题，三大门户网站都发现了这个惊奇的现象。
　　而除了美国在线毅然决定不显示《入殓师》在最佳影片的成绩之外，另外两大网站都把让《入殓师》名字排进了“最佳影片”的调查排行榜，虽然依然没有投票机制，但是他已经达到了第三名的位置……
　　这个消息立刻让整个好莱坞电影公司高层都为之骚动。
　　其实在顾小凡《入殓师》进军美国的时候，索尼哥伦比亚，二十世纪福克斯，派拉蒙，迪斯尼，华纳，环球，这六大公司都已经警惕无比了。
　　在中国之时，这位“十亿导演”以一部《智取威虎山》，打败了《钢铁侠》，《夺宝奇兵》，《全民超人汉考克》，《功夫熊猫》，《纳尼亚传奇2》的强大暑期档阵容，令六大在中国经营多年的优势毁于一旦。
　　六大的高层想到他就咬牙切齿，但是在内地市场却又不得不对“十亿导演”的作品，避之唯恐不及。
　　这次见他首次进入北美市场，原本就想着一定让他知道北美不是他的地盘，所以联合封杀消息，一点余地都不留，心想他这次肯定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了吧？
　　可谁都没想到，他不过是入围了一个“最佳外语片”，竟然能掀起这么大的波澜，在三大投票网站上，都开始要超越“最佳影片”热门票数了。
　　这完全可以比姚明当年进入NBA，造成轰动效应相比了，六大的高层各个都提心吊胆起来。
　　他们都不禁心想，照这个势头下去，《入殓师》能不能得奖还真是不一定。
　　看来顾小凡想以导演身份进入好莱坞，只怕谁也压制不住他了……
　　与此同时，顾小凡正与高媛圆，周闰发，刘施诗在全美国各地到处跑《入殓师》的宣传工作，在7大媒体杂志的支持下还是多少发挥了一些影响力，终于在西雅图完成了宣传之后，周末有一天可以空闲下来了，顾小凡等人才有时间在酒店里休息。
　　顾小凡刚洗完澡，回到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游览网页，却听到有人按门铃，心想怎么晚是谁啊？
　　一打开门，却看到赤着双足，披着长发的高媛圆，一闪身就进了房间。
　　“哎呦呦~~我看看~顾大导演你有没有跟你的可儿姐妹鬼混啊？”高媛圆一身黑色薄紧身连衣裙，眉眼间满是笑意，等顾小凡一转身，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一下他的唇上。
　　“不要说话，不要否认~我来找找，帮诗姐找找你有没有跟陈可儿这个小妖女做什么坏事~~”
　　顾小凡嗅到她指尖那淡淡体香，再看着她轻轻左顾右盼，四处张望，一下子就躺到了床上，掀开了被窝查看，不由哭笑不得。
　　“媛圆姐，你又不是记者，来抓什么奸……我跟陈经理清清白白……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谁说是我来抓奸的啊~”高媛圆轻声嗔道：“哟哟~我怎么没见过，哪个‘兄弟’长得比胸比我还大，屁股比我还圆……？”
　　顾小凡看着高媛圆一身薄纱连衣裙，头上戴着一个蝴蝶发卡，非常别致，从后面看那薄纱之下玲珑有致的身材，更是诱人不已，不由低头多看了一眼，却正巧被回头的高媛圆瞄到他窥探的眼神。
　　“诶……看来她还真不在，要不你也不会这么饥渴地看着我这小女子了。”高媛圆装作害怕的样子，缩在床上，却偏生又是千娇百媚的样子。
　　“你别胡闹了……这么晚来做什么？”顾小凡面对这个主动上门的母狐狸，也是无计可施，只能摆出导演的架势道：“要是被人知道，这事我可说不清。”
　　“有什么说不清的？”高媛圆笑盈盈地望着他道：“深更半夜，女演员跑到导演的房间里……还能干什么呢……还不是找导演谈心啊~”
　　说着高媛圆起来拉着顾小凡的手，柔情似水地望着他：“顾导演，你知道我的心吗……”


第695章 母狐狸表白
　　顾小凡被她拉着坐在床上，虽然心动不已，却仍是警惕地道：“媛圆姐，我以后会拍一些英文片，你这语言关过不去，可真演不了啊……”
　　“呸……你这小坏蛋，你怎么知道我是来要角色的。”高媛圆被他识破用意，却是不恼怒，只是眼还幽怨道：
　　“唉，你只喜欢你的诗姐姐，不喜欢我这老太婆了啊……”
　　顾小凡看着高媛圆在灯光在娇媚无比，皮肤吹弹可破，眼眸更是含情带俏，不由嘀咕道：“哪有你这么好看的老太婆……”
　　“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想找顾大导演你学英文的，你英文这么好，不如教教我吧。”高媛圆拉住顾小凡的袖子，哀求道。
　　顾小凡听着她软声哀求，不禁心底一阵酥麻，却是赶紧道：“我这是天生语言天赋好……好不，我给你介绍新东方的老师把，俞敏洪是我哥们……”
　　“唉，说到底，顾大导演你还是看不起我……我是比不了诗姐那样漂亮，演技好，你以后都不打算用我了……”高媛圆说着眼圈一红，竟然就要伤心地掉下泪来。
　　顾小凡这时候却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
　　“媛圆姐，其实我没有看不起，论相貌演技，你都比刘施诗好上一些，英文不好，你可以自己练，只是我是导演，你是演员，有些事情，我不能做的就是不能做，你哭也没有用的。”
　　高媛圆听着一愣，然后又不由立刻收起眼泪，笑盈盈地道：“你这个无情的小家伙，看来你还真是一心一意的爱你的诗姐啊，我这么喜欢你，你就这样伤害我啊~都不担心我伤心欲绝啊……”
　　顾小凡无语道：“媛圆姐，你别逗我了，你这样的人怎么会伤心呢？你难道真的想和我交朋友吗？想和我结婚一生一世？媛圆姐你老实说，你会这么做吗？你真的稀罕我吗？”
　　说道这里也不由叹了一口气：“你与我说这么多，还不是因为我这导演的身份，可以让你当女主角……”
　　顾小凡在电影大院里长大，从小不受人重视，只有刘施诗是从小关怀他，别的女孩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算现在已经是全国知名的大明星了，但是心底依然觉得，如果除开自己的权力，才能，像是高媛圆这样的女明星，依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听到这番话，高媛圆却是收起了笑容，捧起顾小凡的脸，认真地看着他：
　　“顾小凡，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说对了一点，我可不会那么傻，眼巴巴地想要嫁给你这种人，以后当一辈子你功成名就的附属品，整天在家跟你带孩子做饭……当你背后的女人，那不是我……但是……”
　　说道这里，高媛圆声音突然沉静下来，望着顾小凡眼睛：“顾小凡，你知道不知道，就算你不是大导演，我依然会缠着你，因为你是遇到的唯一令我喜欢的男人，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吸引我吗？我说给你听……我喜欢你在导戏演戏时，专注指导我，甚至对我恨铁不成钢的我愤怒神色，只有你是真正重视我，把我当作一个真正演员来看待的。
　　你平时虽然吊儿郎当的，但是一旦在谈到表演，满脸颐指气使，眼神高傲的令人气愤，却好像里面又蕴藏无穷的智慧，点拨我这个不开窍的花瓶上了正道，而且你只要一认真，不管在多少人的场合，多大片场，你都是能令整个气氛安静下来。
　　我见过那么多明星，导演，政商名流，都没有你这小坏蛋的这种迷人神态。
　　一旦开始表演，你那种天生的孤独和沉静，像独自一人在荒野里踽踽而行，可是平时当你露出笑容，又是显得又坏又亲切，这两种气质融合，你顾大导演怎么会不令女人动心？你何必这么小看自己呢？”
　　顾小凡一方面听着有些发愣，令一方面却感觉到高媛圆正慢慢靠向自己，他的鼻孔中充盈着高媛圆的诱人体香，更感觉她曲线美妙的丰满肉体，紧贴过来，心想自己有些坚守不足了，不由连忙退了一些，结巴道：
　　“等……等下~我约了发哥聊明天的计划，你别胡闹了。”
　　之前在《亲爱的》剧组跟高媛圆缠绵悱恻，主要是因为在乡村与世隔绝，他才有些肆意妄为，现在刘施诗就住在隔壁房间，要他在这里跟高媛圆亲昵，他良心是怎么都过不去的。
　　高媛圆笑盈盈地凑过来，在他笔尖轻轻地点了一下：“你又在误会什么，我跟你真情表白，是心灵上的，又不是要立刻扑倒你，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她也已经看出，今天顾小凡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有所动作了，也不由心里暗叫可惜，看来刘施诗的威慑力实在是太强了……自己还真暂时动摇不了他。
　　只得转移话题道：“顾大导演，我问你你觉得我们《入殓师》这次能得奖吗？”
　　高媛圆每天忙着采访，不知道最近《入殓师》的奥斯卡的选情。
　　顾小凡一听奥斯卡，顿时就来了精神，拿起旁边的笔记本电脑递给她，嘿嘿地笑道：“我也不清楚啊，你看看网上的评论吧。”
　　高媛圆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于《入殓师》的宣传，天天一空闲拿着英文小本子，背英文采访词，很长没时间上网，微博都很长时间没碰了。
　　接过电脑一看，网页上正是天涯论坛的一帖火热的帖子，帖子的名字叫：“为《入殓师》投票。”内容很慷慨激昂。
　　这位叫做“达拉斯小悟空”的网友号召道：
　　“强烈建议各位有血性的中国同胞投《入殓师》一票，我每天都在投，已经很长时间了。
　　我希望《入殓师》能成为内地第一部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电影，就算不行，也要让他的票数超越今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的候选。
　　这样不是单单证明这部影片够资格，更是证明了我们中国人的团结。
　　我是生活在达拉斯的华侨，我去影院看了这部电影，也是看美国媒体热炒的《与巴什共舞》，我敢说，这两部电影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入殓师》是我们中华文明的体现，《与巴什共舞》只是一部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纪录片，只不过是用动画的形式呈现的。
　　《入殓师》如果不得奖，简直就是令人荒唐的事情，我对现在美国媒体炒作的《与巴什共舞》感到恶心。
　　做为同胞的我，全力支持《入殓师》，让这部代表中国的电影成为投票第一。那些老美会更加不可思议，但是他们没办法，因为他们会知道顾小凡，身后有那么多的华人在不断的支持着他！”
　　高媛圆看着下面一条条：“顶《入殓师》为最佳影片候选票房第一！”“顶上去！”“怎么投票啊！”“谁知道怎么投票啊，我要投票。”
　　心里也不由又是惊讶，又是温暖，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演出的电影，竟然会受到全国人民的支持……哇……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的，到底是顾小凡又做了什么呢？


第696章 奥斯卡开幕
　　顾小凡这时候见高媛圆这母狐狸满脸欣喜，也是笑道：“媛圆姐，你最近看过，谷歌，雅虎，我们选票吗？”
　　高媛圆不由转头白了他一眼：“顾大导演，你是在笑话我英语不好吗？”
　　顾小凡无语道：“你用金山快译啊！”心里不由想着，女人无论多么聪明毕竟只是女人，不会用电脑软件，于是伸手打开金山快译，点开谷歌，雅虎。
　　高媛圆知道之前开会的时候，他听谷歌的奥斯卡最佳影片投票，两大热门《返老还童》与《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好像是120多万，而《入殓师》是50多万。
　　这已经是一个星期前的事情了，而这时候再看到数字，高媛圆顿时瞪大了美眸。
　　《入殓师》竟然在谷歌与雅虎都拿已经获得超过500万票的人气投票成绩了！？
　　相比之下，《返老还童》与《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两大热门都在跳票榜单上都还没有过200万的成绩。
　　哇……没想到一部外语片，连投票机制都没有的情况下，竟然拿到了500万的成绩……顾小凡的号召力简直是太惊人了。
　　顾小凡很欣赏地看着高媛圆惊讶的表情，笑道：“媛圆姐，你放心吧，你把英文练好了，以后你有的是机会进军好莱坞，就算不是我，好莱坞导演也会欣赏你这个东方面孔的~”
　　高媛圆听着发自内心地高兴，看着顾小凡一眼，笑盈盈地道：“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我们庆祝一下吧。”
　　“怎么庆祝~？”顾小凡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高媛圆已经笑盈盈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喃道：“就这么庆祝一下~”
　　“别胡闹……”顾小凡顿时无语，心想你还来……
　　“你别反抗，如果反抗我就叫非礼了……诗姐可在隔壁我把她喊来了，你这事可说不清了……”
　　“你……”顾小凡目瞪口呆地望着高媛圆，到底是你被非礼，还是我被非礼啊！嘴巴却已经被一副娇唇堵上了……被高媛圆拉着被子裹住其中……
　　当奥斯卡越来越临近，《入殓师》在谷歌，与雅虎在“最佳影片”的票数，也在继续攀升，到最后投票之前，已经达到了创纪录的1765万张……
　　这下子在北美各大网络上，原本一直都不关注最佳外语片的人们，都突然发现，这一部中国影片怎么就突降“最佳影片”的票选，还打败了两大热门呢！？
　　终于已经有网友发现了，这是“恶棍”顾小凡的电影，这一下子立刻引发了，很多非影迷的网友恐慌。
　　“我的天哪……恶棍的怎么入围奥斯卡最佳影片了？这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恐怖份子都上进入奥斯卡了，这些评委是吃屎的吗？”
　　“《入殓师》竟然是顾小凡拍的，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看完了都不知道。”
　　北美的网友都深感震惊之余，也分为了两派，一派是坚决抵制“恶棍”这个恐怖分子入侵奥斯卡，力挺《与巴什共舞》，另外一派则觉得应该以影片来判别。无论是顾小凡的本人如何，都不应该影响对电影本身的判断。
　　这两派中，抱有前一种观点的美国网友则是占据百分90以上，毕竟《入殓师》虽然口碑不错，但是仅仅限于文艺片爱好者，与宗教界人士，对于大众的影响力有限。
　　而普通民众对于“恶棍”的火炬事件，却是印象太深刻了。
　　而与此同时奥斯卡的评委们，在各个场合都不免聊起来这件奇事。
　　“知道吗？那个入围最佳外语片的《入殓师》在网络票选上，竟然超过《贫民窟的百万富翁》，这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是啊，我专门去看了这部电影，真的非常不错，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都没有被宣传。”
　　“我不负责最佳外语片的投票，我都觉得这部电影非常有希望，起码不输给那个《与巴什共舞》。”
　　对于电影人群体来说，他们最崇尚从作品中判别一个人的，同时也是最反感媒体炒作的，毕竟每一个电影人都曾经被媒体炒作过，深知媒体操纵舆论的能力。
　　所以他们反而是最不相信顾小凡是恐怖分子的一群人了。
　　六大恍然发现，他们所有的资源优势，都被顾小凡这么一闹腾完全抹平了，在评审们心中，《入殓师》的声势已经完全与《与巴什共舞》旗鼓相当了。
　　负责发行《与巴什共舞》莫基在办公室里，独自渡步，华纳公司技术评估到现在，《入殓师》的得奖几率已经与《与巴什共舞》持平了，无奈之下他最终敲开了亚伯的大门，汇报了情况：“这次……恐怕只怕顾小凡与我们机会是一半一半……”
　　亚伯阴沉着脸，当场就把一个水杯扔在他的脸上，砸得他满脸的鲜血。
　　哈森在旁边看着，心里却在暗自惊讶，他原本以为老杰特方面已经大势已去，没想到这个顾小凡竟然独自挑起了大梁，在失去杰特的帮助之下，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这下子要是《入殓师》真的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恐怕谁能挡不住顾小凡进入华纳来搅动风云了……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哈森嘴角忍不住上扬了，想象着未来的混乱局面，只不过，这一切他也还不能高兴得太早，一切都要看《入殓师》与《与巴什共舞》交锋最后的结局如何。
　　不过对于整个华纳公司与亚伯来说，顾小凡目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变数，真正他们最关心的，是这次奥斯卡上，他们与派拉蒙联合发行的《返老还童》，与二十世纪福克斯的《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正面对决，这才是目前的头等大事。
　　在全球影迷的期待中，时间终于来到了2月22日，美国西岸时间下午5点，第81届奥斯卡颁奖在美国洛杉矶杜比剧院举行。
　　由于来自全美各地的影迷众多，而曾经制造过“恐怖事件”的“恶棍”顾小凡也将在今天现身，令洛杉矶警方如临大敌，早早封锁了，杜比剧院两旁的街道。
　　今年相比往年，入围的电影并不怎么强，也没有什么超级大片，只是个电影小年，相比较之下，最令人意外的是，全美国的华裔年轻人们，都从各州赶来，来为华人的代表顾小凡加油助威。
　　根据预估现场已经拥挤了将近一万华人市民，很多人的手里都举着“《入殓师》最佳电影”的牌子，还有顾小凡的头像。
　　洛杉矶警方想到旧金山的事件，也是吓得不轻，赶紧从旧金山与圣荷西的警力来维持现场的治安……
　　地面上数十辆警车停靠，杜比剧院天空盘旋着八架直升机维持现场安全的场景，让人错以为是在拍摄什么好莱坞大片一样……


第697章 全国的瞩目
　　今年奥斯卡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艺术片年，无论是《贫民窟的百万富翁》，《返老还童》，《生死朗读》，《舞夜的巴塞罗那》，还是动画片《机器人瓦力》，都充满了人文气息。
　　而《入殓师》的加入，则是更令这届奥斯卡增添了另一番别样的华彩。
　　与去年《加勒比海盗》，《美国队长》，《蝙蝠侠》，《变形金刚》这些超级大片的粉丝们呐喊最响亮不同的是，今年，向来很安静的华人粉丝们都热情爆棚。
　　不少黄色面孔的年轻人都跟在路边兴奋地大喊着：“顾小凡万岁~！拿下最佳影片！”“不是~搞错了……这入围的是最佳外语片~”
　　“反正不管如何，《入殓师》一定会得奖！”
　　现场到处都是海报，到处都是标语，一眼弯曲全部都是黑压压的影迷，华人影迷组成了巨大而有秩序的方阵，与其他影迷拥在一起，让整个杜比剧院这一片都成为全美影迷们欢乐的海洋~
　　此刻，来自全世界影迷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这个星光璀璨的金色盛典上~每个人都想见证新的传奇的诞生。
　　在艺术片的争夺中，也从来不缺乏伟大的演员。
　　西恩·潘，小罗伯特·唐尼，布拉德·皮特等男演员光芒万丈，凯特·温斯莱特，安妮·海瑟薇，安吉丽娜·茱莉，梅丽尔·斯特里普更是组成了历届中最强的最佳女演员候选阵容。
　　而今晚，对于华人观众来说，他们将迎来最强大的华人奥斯卡阵容，“十亿导演”顾小凡，“演技之神”周闰发，与金像奖影后高媛圆组成的《入殓师》阵容，堪称豪华无比。
　　华人地区也是破天荒的有7家媒体进行了现场直播的转播，由于《入殓师》入围了三项，创下了内地电影的最好成绩，中央电视台电影频道也对这次奥斯卡进行了全方面的报导。
　　而内地影迷则可以在上午9点，通过新浪视频收看直播现场，网络上多加门户网也对现场同步进行的图文直播，在新浪娱乐的嘉宾聊天室内，网友们群情激动，纷纷刷着留言。
　　“小凡哥威武~！这届第一次进军美国，就入围了3项，比张一谋，陈凯哥都牛！内地电影威武！”
　　“《入殓师》这届很有希望了~入围了这么多次最佳外语片，这次最有戏里，顶顾小凡！”
　　只有少数网友在呼吁：“《入殓师》是部好电影，不管他获得不获得奥斯卡，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大家一定要平常心！”
　　新浪直播间的主持人曾子函就很客观的评价道：
　　“这次虽然《入殓师》入围三项，超越了《霸王别姬》的两项提名，创造了内地电影的最好记录，但是平心而论，奥斯卡评委一项喜欢以色列电影，我看《入殓师》最有把把握的是应该是技术奖项环节，像是张叔平这次的艺术指导，确实非常棒，冯晓刚导演，你觉得《入殓师》有拿最佳外语片的可能吗？”
　　这次冯晓刚破例作为嘉宾，来给顾小凡站台，当然是对《入殓师》大加赞赏道：
　　“我个人觉得，《入殓师》其实要比这届所有的电影好，包括《贫民窟的百万富翁》，《返老还童》这样的入围最佳影片的大热门，它就应该入围最佳影片，这个最佳外语片真是委屈这部电影了。”
　　曾子函继续追问：“那得最佳外语片的奖呢？您觉得有希望吗？”
　　冯晓刚吹捧了两句，提到获奖，这时候却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道：“《入殓师》的品质是没有问题的，我就是有些担心美国人不一定看得懂我们的文化，如果没得奖，那也很正常，我一直说奥斯卡是美国人小圈子里玩的游戏。”
　　显然，冯晓刚虽然支持《入殓师》，但是他自己其实也不觉得《入殓师》能得奖，毕竟在那么多年下来，内地影片每次入围都被刷下来之后，对于内地电影能不能得奥斯卡，大家已经不抱希望了。
　　而在嘉宾与主持人聊天时，聊天室里一项调查问卷投票持续进行着，这项问卷的题目是：“你觉得《入殓师》能拿下这届的最佳外语片吗？”
　　27.8万张选票中，只有百分31.7的人选择：“绝对可以，《入殓师》是一部无可挑剔的电影。”而百分58.3的人则认为：“不能，美国人会选择一部西方影片，而不是中国题材。”
　　剩下百分之10的人选择：“说不清。”
　　在上影集团里，何铁军老厂长，还有孙斌，伍世凯，郝娟……都齐齐把脑袋凑在一起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视里的直播信号。
　　“怎么顾厂长还没有出来？顾导演出来没有？”老厂长眼神不好，很焦急的问。
　　而何铁军等人则是一脸紧张。
　　在燕影里，同样是这番景象，阎老师直接停留半天的课，让大家一起在教室收看这次的直播，一群06级的表演系学生都是紧张地盯着电视机屏幕。
　　在全国的网吧里，宿舍中，办公楼里，无数的顾小凡的影迷们都在不同的地点关注着这届奥斯卡的颁奖礼的现场信息。
　　这场景完全就像是中国上次闯入世界杯决赛圈一样，牵动全国人民的心。
　　随着恢弘的音乐响起，第80届奥斯卡金像奖红地毯仪式也正是开放，在密密麻麻的闪光下，今晚红地毯上率先登场的是《生死朗读》的剧组，曾经凭借《泰坦尼克号》风靡全球的英伦玫瑰凯特·温斯莱特，带着迷人的笑容出现，让影迷与记者们都沸腾了，这位英国女星，是这届奥斯卡最佳女主要的最大热门之一。
　　在一身黑色外礼服的装扮下，一头金发的凯特·温斯莱特宛如女神，在面对现场记者闪光问候中，落落大方，在采访镜头前，这位享誉全球的巨星，对全世界的影迷谦虚道：
　　“哇……我没想到我是第一个出场，我今年能入围我已经感到很幸运了。”
　　现场有来自全球的129个国家，512名记者作声现场报导，而此次参与的记者人数更是达到了1679人，打破了去年刚刚创造的记录，可谓是盛况空前，在万众瞩目下，全球最顶级的电影明星们，一波接着一波的在红地毯上出现着，让影迷们大饱眼福。


第698章 巨头们对决
　　红地毯的主持人珍妮·福特兴奋地对着镜头道：“哇……我们可以看到，这真是电影界年度最大的盛事，我们再次向今年所有精彩电影和参演演员们致敬~我们可以看到今年大会出现了非常多的不同国家的电影人，来自以色列的，来自日本的，来自西班牙，以及来自中国的电影人，都将争夺本届的小金人奖项。而今年世界上43电视台也对这次电力进行了现场直播~~电影里的力量正辐射到全世界。~”
　　在这场“通往奥斯卡的时尚之路”上，一位位引动全球影迷欢呼的世界级巨星们，在红地毯上光芒万丈，让全球影迷都看着激动不已。
　　而这时候，入围的大热门出现了，英国导演丹尼·博伊尔带领《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12位印度裔演员出场，声势浩大。
　　“哇……他们真是一个大团队，这帮印度伙计们讲是今天晚上各大奖项最有力的争夺者，在之前各大影评人的采访中，大家都十分看好《贫民窟的百万富翁》能问鼎最佳导演，最佳影片两项大奖……他们无疑是今晚最大的热门之一。”
　　主持人珍妮·福特也是无比兴奋地拿着话筒问丹尼·博伊尔：“丹尼，欢迎来到好莱坞，欢迎到奥斯卡……”
　　“今天真的很美好，能够请到剧组中这么多人来……真的很不错~我们就像是一家人一样创造了这部电影。”丹尼·博伊尔显得激动不已，说话都有些吐字不清。
　　“哇~这真是一个大团队~”珍妮·福特笑着望着那十二名印度裔演员，感叹道：
　　“丹尼，你觉得你这次能拿多少座小金人？你知道你们是这届的大热门，但是却要面临很多强手的竞争，你觉得你会是这次拿到小金人最多的电影吗？或者说你最看好谁？”
　　“这可不好说。”丹尼连连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能拿奖还不能不能拿，但是我觉得《入殓师》是一部非常好的电影……也是我这次最喜欢的。”
　　可丹尼·博伊尔这话还没有说完，主持人珍妮·福特就掐断了这个对话，对于观看直播的全世界影迷来说，只听到了丹尼说出《入殓师》这个名字，甚至还没有说清楚……镜头就转到了别的地方。
　　只有最关心这部电影的中国影迷发觉了，都不由气愤不已，网络上已经开始有人在骂了。
　　“这主持人是怎么回事啊！？刚刚提到《入殓师》，就打断了。”
　　“我怎么觉得是故意的呢？”
　　“不会是故意地把，应该是《返老还童》剧组里的人来了吧。”
　　这时候内地影迷虽然不满，但是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太大异状，因为这时候星光大道确实来了最受欢迎的一群人。
　　在采访《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同时，现场突然响起了最大的掌声与尖叫声，终于重头戏来了，入围十三项大奖的《返老还童》剧组入场了，带着墨镜酷劲十足的大导演大卫·芬奇，带着好莱坞的宠儿布拉德·皮特，从一辆加长的宝马车上下来。
　　刚刚还在围绕在《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印度剧组的记者们，呼啦一下都转到了另外一边，最大热门《返老还童》剧组一入场，掀起现场一阵狂潮，闪光灯与欢呼声铺天盖地。
　　《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印度剧组众人，也是显得有些尴尬，悄悄地快步离开。
　　星光大道的主持人珍妮·福特，也是无比兴奋地拿着话筒道：
　　“好吧~全美国的影迷们，你们应该已经等待了很久了吧，我们正说道他们呢，大卫芬奇与布拉德·皮特这对好莱坞最酷的导演演员搭档来了~凯特·布兰切特女士今晚也是美丽得惊人，他们可是这届奥斯阿卡最大热门，《返老还童》拿到了惊人的十三项提名~听听尖叫声把，我相信这些尖叫是给我们美国本土最好的演员与导演的赞美~”
　　对比起入围十项提名的《贫民窟的百万富翁》，《返老还童》这个纯粹的美国剧组，显然更加受到观众的热爱。
　　在无数的闪光灯的敬礼下，《返老还童》剧组的导演，演员在经过了让记者们拍照的区域之后，微笑着走到了采访区，珍妮·福特拿着话筒激动地问道：
　　“大卫~嗨~你好~你知道吗~你简直是太棒了~皮特你也是，你在片中帅极了，特别是20岁时候的你，真的~我看到你的那个镜头差点心脏都快跳了出来~你们简直太棒了，此时此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谢谢，那些都只是特技，跟导演功力无关，当然皮特是真的很酷，这点我们都知道，绝不是特技的功劳。”大卫·芬奇幽默地道：
　　“所以你们要问我有什么感觉，我的感觉就是今晚我们或许不该空手而归，你说是吗？当然也不排除评委们嫉妒我们，让我们光屁股回家~如果女评委多的话，我相信这届我们应该至少会拿10座小金人，你说是不是，皮特？”
　　“不，大卫，我相信美国所有男电影人都很爱你这种类型，这次还得靠你才对。”旁边的布拉德·皮特马上幽默地回应，也是让大家都哈哈大笑。
　　《返老还童》是派拉蒙与华纳两大巨头联合制作发行的，而这次的奥斯卡转播则是由华纳旗下的CNN进行承包制作直播，然后在转给ABC这样的国家级无线电视台信号，所以对于自己的电影，镜头自然给地最多。
　　光是这个星光大道的采访环节，就整整持续了十五分钟，相比之下，虽然入围十项，但是由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制作发行《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待遇就差多了。
　　这是好莱坞的规则，电影人的艺术范畴，大家都是互相尊重的，但是到了商业环节，却是对待方式却是有天差地别，大公司只会用尽各种方式来给自己的旗下的明星作品造势。
　　这次奥斯卡说白了，是两大公司斗法，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与华纳发行的《返老还童》的正面竞争，其他人都是无关紧要的配角。
　　这次华纳通过CNN承包了颁奖直播的事务，当然会把重心放在自己的《返老还童》上。
　　正在《返老还童》剧组还在红地毯上的时候，突然就听到现场响起一片尖叫与哗然生，现场近万名华人影迷突然嚷了起来：“顾小凡来了！”“小凡哥来了~！”
　　谁也没料到，在今晚美国两大影视集团激烈竞争中，来了一位出人意料的搅局者……


第699章 刻意的冷落
　　这时候就看到一辆轿车行驶而来，从车窗里，已经可以隐约看到顾小凡与高媛圆，周闰发正在向外面挥手致意。
　　现场的华人影迷顿时都群情激昂，纷纷都尖叫喝彩起来，中国的代表“奇迹凡”来了！！这位中国的“火炬英雄”，在人们心目中的声望早已经超越了温文儒雅的李安，因为他是中国土生土长的电影人，没有受过任何的西方教育。
　　他的成功是中国文化孕育出来的成功，是国人心底的骄傲。
　　但是正在这个时候，在国内坐在电视机，电脑前，满心期待的人们正要看到轿车上下来的《入殓师》剧组时，突然，镜头跟随着《返老还童》剧组进入了杜比剧院，开始继续介绍《返老还童》入围的细节，以及一一采访起入围的技术人员。
　　顾小凡与《入殓师》剧组，一个镜头都没有……？
　　这下子，国内电脑，电视机前的人都怒了，一个个都不由叫骂道：“怎么回事，电视台怎么转播的？镜头怎么切到这里了？”
　　“这次绝对是故意的吧！？这还不是故意的？”
　　“怎么可能一个镜头都没有？现场那么大的声音，还有中文的呐喊，除了顾小凡之外，还有谁？为什么不直播采访了？”
　　就连央视的转播信号都错过了顾小凡现场镜头，导播室的导播也是经验丰富，看到情况不对，赶紧播出了《入殓师》的宣传片平息观众的愤怒。
　　虽然全世界的记者都在现场采访，但是电视信号的转播却是由CNN的转播大厅控制的，CNN在这个时候故意避开了《入殓师》剧组的信号，也就意味着，虽然其他国家的记者都可以拍摄到画面，但是却无法把信号通过直播的形式传到国内……
　　在颁奖礼现场，中央台的卫星转播车没有被允许入内，这下子就算他们想临机应变，自己传信号到国内都是不可能了。
　　唯一的办法只能拍摄完画面，延时录播。
　　新浪直播间里，主持人曾子函都不由有些错愕解释道：“看来是前方直播信号转播出了一点问题，大家请少安毋躁，应该是技术问题。”
　　这时候曾子函看了眼作为嘉宾的冯晓刚，冯晓刚黑着脸半天，想忍住，可又终于忍不住地气愤地道：
　　“什么技术问题？我看这明显就是故意的，这次直播是CNN负责承包制作的，其他所有电视台都是接他的信号，就是美国那边ABC的信号都是CNN给提供的，我就不明白了，咱们好容易入围一次奥斯卡，至于这么欺负人吗？不就是没有通过你们六大发行吗？没过你们的手，你这么不待见了？”
　　曾子函听着也吓到了，连忙打断冯晓刚的话，解释道：“冯导演也只是推论，事实是怎么样，其实我们也并不清楚……并不代表新浪网的立场。”
　　冯晓刚在直播间里的大骂，一句句都骂道网友心坎上了，一个个都在打字留言道：
　　“这王八蛋CNN也太不地道，上次火炬事件就黑顾小凡，这次还不放过他啊！”
　　“也是，上次把顾小凡塑造成恐怖份子，这次他入围奥斯卡就是打了CNN的脸了，换我，我也不播出顾小凡的画面。”
　　“等下看节目现场，再看有没有顾小凡镜头就知道了。”
　　在国内影迷们议论纷纷当中，奥斯卡红地毯仪式的现场，顾小凡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现场根本没有人来理会他们，只有中国与亚洲的记者来给他们拍照，其他的记者都跟着去追其他的明星了，而工作人员只是示意他们快点入场。
　　不过听着现场四起的中文呐喊：“小凡哥！看这里！”“小凡哥！”顾小凡与高媛圆，周闰发都是感觉一阵兴奋。
　　周闰发微笑道：“走吧，我们去给影迷们问候吧，没有主持人就没有主持人吧。”
　　顾小凡也是第一次出席奥斯卡这种大场合，显然没太进入状况，周闰发则是轻车熟路地拉顾小凡与高媛圆，两人围绕着红地毯边的观众隔离带，慢慢走着，一路对影迷挥着手。
　　他们走过的地方，华人影迷们激动万分，很多年轻的女留学生甚至都激动地跳脚哭了出来。
　　“《入殓师》~！《入殓师》~！”的中文助威声有节奏的响起，令在场的记者们都吓了一跳。
　　这中国剧组，这次声势也太吓人了吧……
　　不过这显然也激怒了现场的很多美国影迷，他们都认出来顾小凡，很多美国影迷都开始骂道：“滚回去~！恶棍~！”“滚回中国去~！”
　　在正义感爆棚的美国老百姓眼里，顾小凡就是一个制造恐怖事件的恶棍。
　　可他们声浪根本都无法与人数众多的华影迷相比，声音完全被压了下去。
　　在让中国的记者们影迷们拍照完毕之后，顾小凡与周闰发，高媛圆，高小松，张叔平等人一起进入了杜比剧院。
　　高媛圆望着顾小凡小声问道：“他们故意不给我们镜头你就不生气？”
　　顾小凡满脸笑意摇摇头：“这有什么可气的，不给镜头就不给镜头吧，也正常，在国内我们还不让他们的电影在年底上映呢，这不能怪美国人太小气，想要分别人的蛋糕，别人当然不情愿。”
　　说着转头望着那些还在骂他的美国影迷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表情：
　　“我现在就扮演一下反派吧，这样有利于我接下来的角色宣传。”
　　他心里想的是，如果由他这个“恶棍”扮演《黑暗骑士》里的“小丑”，应该会令整个美国的影迷战栗不已吧……想到这里顾小凡不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在与华人影迷尽情的互动了之后，《入殓师》剧组才被工作人员请入了杜比剧院，顾小凡几个被安排了最旁边的角落，只有两台摄像机镜头能照在这里，相比之下《返老还童》与《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剧组都坐在正中央，有12台摄影机可以从远近不同的角度对他们进行拍摄。
　　顾小凡，高小松，张叔平，虽然都没作声，但是心里却都有些不舒服，倒是周闰发主动给大家拉开座位，笑眯眯地道：“座吧，别客气，这里多好清静。”
　　发哥一说话，大家当然没什么话说了，顾小凡边坐下，心里边暗道……这帮孙子还真是做的过份啊，摆明就是不想让摄像机拍到他了，等下要是老子能上台，一定好好露露脸。
　　入座之后，所有参赛电影人都已经到齐，随着一阵恢弘的音乐声中，这届群信璀璨的颁奖礼，正式拉开了帷幕，全世界的天才电影人云集，美国电影人与海外势力正面对抗，散发着激情的火花，全世界各地的影迷都在关注这场金色典礼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700章 不属于这里
　　“这里是位于加州洛杉矶的杜比剧院，由电影艺术与科学院为您举办的第81届奥斯卡颁奖典礼现场~~现在有请主持人——休·杰克曼。”
　　随着低沉而浑厚的男声旁白，在全场3300人的一片雷动掌声之后，镜头从前至后，划过整个杜比剧院，数百射灯摇曳如星，让这片3300人组成的海洋犹如在银河中漂浮飞翔着……
　　穿着燕尾服，带着领结的休·杰克曼出场了。
　　“大家好，欢迎光临奥斯卡颁奖典礼，今天是电影届全年最重要的盛事，大家嘉许一年内接触的电影以及演员，金像奖经常支持跨越种族文化，例如《生死朗读》凯特·温斯莱特，她由英国人演德国人而获得提名，还有《热带惊雷》，小罗伯特·唐尼，由美国人演澳洲人扮黑人而获得提名，而我是澳洲人在澳大利亚扮演澳洲人，出任主持人。”
　　随着修杰克曼的点名，镜头一一扫过前排的巨星，在掌声中众多嘉宾都笑着站起来，凯特·温斯莱特，小罗伯特·唐尼，布拉德·皮特……
　　而穿着黑西装的顾小凡与《入殓师》剧组坐在右侧最角落的位置，虽然他们入围了三项，但是显然并非这场盛会的主角。
　　大家关心的都是福克斯公司《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与华纳《返老还童》两部艺术大片的诗史级对决。
　　特别是当主持人不断与下面的好莱坞巨星们互动着，这让《入殓师》众人都感觉到一种奇妙的疏离感。
　　好像他们这些东方面孔虽然坐在这里，但是却并不属于这里，他们并非好莱坞的一分子……
　　大家都在互相开着玩笑，英国人，以色列人，德国人，澳大利亚人，犹太人，黑人，印度人好像都很融入，但是唯独他们这些来自中国的演员们似乎并不属于这个体系。
　　顾小凡这时候能感觉到了华人在美国社会的地位，华人很聪明，很有钱，智商很高，与犹太人一样是受教育程度最高的，干着最需要知识的工作。
　　但是美国，却总是游离在主流文化之外，这十分的奇怪的，但是这就是事实，就像是作为票王姚明参加全明星赛时，也根本得不到多少镜头是一样的，队友们甚至都不会跟你配合。
　　这种冷落不是刻意，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这反而更加令人难受。
　　顾小凡心里不由一种强烈的愿望，暗自发誓，等着吧……我总有一天到一定要成为这里真正的主角。
　　“谢谢~”掌声渐歇，众人都重新落座，台上休·杰克曼侧着身子，摊开手，有些情绪低落地道：
　　“各位都知道我是第一次主持金像奖，但是今年的特别之处不止与此，由于经济衰退，所有开支都要缩减，由于消减成本，大会说不设开场曲了……”
　　说着停顿了一下，突然举起了拳头：“可你们知道，我不管怎么样，我就是要唱~！”
　　说着，这位扮演金刚狼的演员在台上载歌载舞，唱了起来：
　　“我要给今年的好片致敬，因为在好莱坞你不需要用金钱，你就可以实现梦想~一个卑贱的拼命做在百万富翁的椅上，最后的结局如何~当我4岁时已腰酸背疼……慢慢变老……”
　　开场曲的歌词里都是这届入围奥斯卡的电影内容，特别点到了与《与巴什共舞》，却完全没有提到《入殓师》。
　　这种主办方的厚此薄彼，似乎根本没有把《入殓师》这部电影放在眼里。
　　此时，对于华纳与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两大巨头来说，都是关键的时刻。
　　去年一整年的经济危机，令好莱坞背后的资金链都遭受重创，这两大好莱坞的巨头都想拿下奥斯卡，证明自己是地球上最强大的电影公司。
　　而在这背后，还有更大的一个媒体巨头正在搅动风云，福克斯公司背后的新闻集团，一直在试图收购市值一直在下滑的华纳。
　　如果能把华纳拉下六大中NO.1的位置，近一步压低华纳的股价，那么传媒大亨默多克的手随时都可能对华纳出手……
　　华纳方面也察觉到了新闻集团的目的，所以这次才不惜血本令CNN承包了奥斯卡典礼的直播权，希望能压制《贫民窟的百万富翁》。
　　此刻，福克斯以及华纳的高层们，都在紧张地关注着今年这两部电影在奥斯卡上的对决。
　　而这时候，很少有人注意，在华纳内部，却还有一波人，也在关心这届的奥斯卡，而他们的重点只有一个，那就是《入殓师》究竟能不能得到最佳外语片。
　　而另外一方面来说，他们倒是希望华纳入围十三项的《返老还童》能颗粒无收，那么对于亚伯的打击无疑就是巨大无比的了。
　　此时，颁奖典礼已经开始了。
　　一开始颁发是一些小奖项，随着时间的推移，奖项一个个被宣布，最佳纪录长片被《走钢索的人》拔下头筹，最佳纪录片短片被《微笑的Pinki》获得，最佳真人短片被《玩具岛》拿下，动画短片的获得者是《回忆积木屋》。
　　来自各地获奖电影人激动上台，拿着小金人痛哭落泪，感谢自己的亲友同事，场面虽然温馨，但是现场的反应却都不怎么热烈。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些都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戏还没有上演呢，《返老还童》与《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奖项对决才是大家真正想看到的。
　　这场令人窒息的比拼最终开场了：“下面有请颁奖人威尔·史密斯，为我们颁发最佳摄影奖。”
　　这位黑人巨星，中国成为“史皇”走上了舞台，直接了当地道：
　　“所有电影人都是电影史的一环。音效的剪辑会影响我们情绪与观感，感染了所有观众，现在让我们看看最佳音效提名。”
　　画面上播出着《返老还童》，《贫民富翁》，《机器人瓦力》，《通缉令》的画面。
　　“得奖的是《贫民窟的百万富翁》，恭喜~~”
　　现场掌声雷动，也拉开了两大公司斗争的序幕，众人都在心里暗道，第一场福克斯公司胜了……


第701章 伟大的时刻
　　而《返老还童》与《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真正对决，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奖项，最佳改编剧本入围的是，埃瑞克·洛斯《返老还童》；约翰·帕特里克·桑利《虐童疑云》；赛门·比尔弗伊《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大卫·海尔《生死朗读》；彼德·摩根《对话尼克松》。
　　“获奖的是赛门·比尔弗伊~~《贫民窟的百万富翁》~”
　　这次掌声显然比之前更加热烈一些了，福克斯公司接连拿下两城，令华纳方面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全场的人都在议论：“看来这次华纳的形式不妙啊。”“只怕这次福克斯公司的比较占优了。”“华纳不行了啊。”
　　不过还好的是，在接下来的最佳剪辑中，《返老还童》击败了《贫民窟的百万富翁》扳下一城。
　　接着，《返老还童》又在最佳视觉效果的奖项中拿一下城，到颁奖礼到中段的时期，两大热门分别拿下了两座小金人，平分秋色。
　　接着在两部影片又在分别入围的，“最佳化妆”，与“最佳歌曲”都拿到奖项，接连瓜分六项大奖。
　　这下子令现场的气氛都处于白热化了！大家都在惊呼不已，哇，这两部电影竟然咬得这么紧啊。
　　这让现场的其他电影人都觉得有些绝望，好像只要这两部电影入围的奖项，其他人都变成陪跑了，不是《返老还童》……就是《贫民窟的百万富翁》……
　　在电视机前的华纳，与福克斯的高层们也都很紧张起来，在电视机前的亚伯·华纳手心里都冒着汗，双眼紧紧地盯着屏幕。
　　而这时候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接下来连着两项奖项，都是两大热门共同入选，分别是最佳艺术指导与最佳配乐。
　　最后的最佳导演与最佳影片，如果按照惯例的话，两部大热门应该一人分享一个奖项，也就是说，最佳艺术与最佳配乐，这两份份量很重的技术奖项，很可能将决定两家胜负。
　　在国内的互联网上，很多不太关心其他电影的网友们，都在刷屏聊天打屁着，这时候一听到要颁发最佳配乐，顿时都坐自了身子。
　　“开始了，开始了~~别刷屏了~轮到《入殓师》了~”
　　“最佳配乐啊。”
　　“终于轮到顾小凡的电影了。”
　　奥斯卡颁奖仪式的现场，作为颁奖嘉宾的英俊小生扎克·埃夫隆，登上舞台，引得台下一阵阵的尖叫声。
　　而此刻在上影，燕影，还有中国千千万万的电视机，与电脑屏幕面前，正有无数的中国人都在紧张地望着这一幕，每个人都期待《入殓师》能拿下一座小金人，也是内地电影史上第一座奥斯卡奖（《颍州的孩子》之前虽然获得最佳短片，但是该导演杨紫烨是美籍华人，不计入内地名单。）
　　而在观众席上，顾小凡也是抿嘴嘴，微微有些紧张，虽然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会紧张，但是真的轮到他的时候，他马上就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了，就像是什么东西压在胸口一样。
　　他心里不由掠过最坏的想法，如果《入殓师》这次颗粒无收，他有没有办法，再找一部同样优秀的题材来冲击最佳外语片？是否这个奥斯阿卡魔咒，他将与张一谋，陈凯哥一样，一辈子都破不了？
　　而这时候正有些莫名担心的顾小凡，突然感觉到旁边有一支温柔细腻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背，转头看到刘施诗那精致的脸旁上，很是大咧咧的表情：
　　“放心，这次不获奖，咱们下次再来，旁边都是些4，50岁的老家伙，咱们这么年轻，以后20年我们年年都可以坐在这里，还怕拿不了这个小金人？”
　　顾小凡听着这话，不由心里的担心一扫而空，嘿嘿地笑道：“20年？我可等不了20年再娶诗姐你~”
　　“你就吹吧。”刘施诗这次却不反驳，只是紧紧捏住了他的手。
　　这时候，台上小帅哥扎克·埃夫隆已经开始说话了，他深情款款地道：
　　“电影带来娱乐，带来希望，也将戏剧艺术代入我们的生活，它引领我们去到从未见过的地方，哪怕只是瞬息，你想离开的时候，他就会带你走……过去81年来，全球出产的电影作品浩如烟海，然后，奥斯卡只将艺术层面最高的荣誉颁发给了80部作品，80部最具有艺术性的电影，最好的电影，最能代表电影人心目中最近接‘艺术’这个境界的电影，而今晚，我们有一部新的电影获得了这个荣誉。”
　　这个时候大屏幕里开始播放各年的“最佳艺术指导影片”的片段，大家看到很多耳熟能详的经典，当屏幕归于奥斯卡标志，会场顿时响起雷动的掌声，扎克·埃夫隆开始随着荧幕上切换，念出提名的名单：
　　“《返老还童》唐纳德·格拉汉姆·波特，《贫民窟的百万富翁》比尔·昆泰，《换子疑晕》詹姆斯·村上，《革命之路》克里斯蒂·西娅……《入殓师》张叔平。”
　　这时候，镜头特写都给到了《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与《返老还童》的剧组，除了中国之外，全世界的影迷都在关注这次两强对决，谁究竟会拿下这场天王山之战呢？
　　由于这两部电影到目前为止的所向披靡，任何这两部电影入围的奖项，他们都收入囊中，大家对于其他的入选者根本就不在意了。
　　所以镜头掠过《入殓师》剧组，根本就没停留超过半秒，也没有任何人在意。
　　而这时候扎克·埃夫隆念完之后，开始慢慢地打开信封，在一片寂静之中，他看到结果，似乎有些吃惊的样子，然后抬起头用极为蹩脚的发音念到：
　　“《入殓师》张叔平……”
　　这个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名字念出，全场竟然瞬间沉默，没有一个人鼓掌，所有人都呆住了两秒。
　　不是《返老还童》，也不是《贫民窟的百万富翁》？而是第三方？还是一部中国内地的电影？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电影在单项上击败这两部艺术大作？
　　好一会儿，现场才响起零零落落的掌声，张叔平站起来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转头望向顾小凡，顾小凡已经高高举起了拳头，而高媛圆更是直接尖叫了起来：“张老师！你得奖了！你得奥斯卡了，我们得奥斯卡了~！”
　　《入殓师》剧组的人们欢呼雀跃，庆祝他们拿到第一个奖项。
　　在一刻，全中国的电影人的内心都是无比剧震，每个人都紧紧地捏着拳头，挥舞着怒吼一声！
　　耸立在内地电影人面前，那堵高不可攀的高墙，终于轰然倒塌了……那世界电影的巅峰舞台的灯光终于照射进来……
　　这也是内地电影第一座奥斯卡小金人~~！这个伟大时刻终于来了！


第702章 配乐大师们
　　“哇~！张老师，牛逼~！”顾小凡也在高声喊着，一出心头的怨气，今天一天镜头都没给他们，这次终于拿下一城，心里的怨气也是大为纾解，上前紧紧地拥抱住张叔平：
　　“张老师，多亏你了！恭喜你~！”
　　这个奖项的宣布，特写镜头原本应该给获奖者特写的，但是由于顾小凡与张叔平拥抱，镜头只给了一个远景。
　　可就算如此，也没有人在意了，在中国各地的《入殓师》的支持者，都在挥舞着拳头呐喊高呼着，中国电影连续这么多年冲击奥斯卡失败，总算有电影突破了这个记录了！
　　内地电影终于站上世界的舞台了！
　　张叔平激动地难以自此，双手颤抖地走上舞台，对台下的众人做了个感谢的姿势，又与扎克·埃夫隆握了握手，甚至激动地与他拥抱。
　　这时候台下那些震惊的美国电影人们，也渐渐恢复了神智，一个个都用力鼓起掌来，不管外界如何评价，《入殓师》确实一部难得的好电影。
　　除了华纳与福克斯这两大巨头之外的电影人们，看到终于出现一个打败《返老还童》与《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电影，也是由衷的佩服。
　　张叔平抿了抿嘴吧，激动地声音有些发颤：
　　“感谢大家……抱歉，我没想过我真的能站在这里……我……我……”
　　这时候台下又是一片掌声，看到东方面孔站在台上确实十分的罕见，大家都看得出这位中国电影人真的很激动。
　　“你们或许不知道，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获得奥斯卡艺术奖……因为在我自己眼中，中国最美的样子都在几百，甚至几千年年前……”
　　张叔平很感概地道：“直到顾导演找到了我，说实在的，其实这次的水平，并非是我最好的一次，但是呈现的效果却是充满着，令人赏心悦目的美感……这一切都要感谢顾小凡先生，与周闰发先生无以伦比的美好表演……谢谢你们~”
　　这时候镜头给到了周闰发，现场都是一片掌声，而在顾小凡这边却依然是一闪而过。
　　“最后，我想说的是，这是内地电影第一次获得奥斯卡奖，我很高兴能站在这里，谢谢所有的中国影迷的支持~”
　　张叔平激动不已，挥舞着小金人讲座，于是同时的中国，千千万万的影迷都在屏幕前面咆哮叫好着。
　　上影的办公室里，老厂长与一众老电影人们都热泪盈眶，何铁军更是兴奋地直拍桌子，连连怒吼着。
　　而在中影的办公室里，看着这一幕的韩三品也是激动地双手发抖，连连低声道：“好小子……真让你办成事了。”然后又惋惜地摇摇头：
　　“可惜……这个第一不是我们中影拿到，唉……”
　　在新浪直播间，冯晓刚也是连连鼓掌，点头激动地称赞道：
　　“这次《入殓师》获得最佳艺术指导意义非常不一般，因为《入殓师》是一部时装剧，能用时装剧获得这个奖项，证明了美国那些电影艺术家肯定我们国人的审美标准，东方之美得到了世界主流电影人的承认，这非常了不起。”
　　而在直播间的直播评论上，无数的中国网友都打出了：“中国电影雄起！”“中国电影雄起~！”的加油语。
　　《入殓师》打破内地电影在奥斯卡上零的突破，让早上观看直播的无数影迷，郁闷的心情都一扫而空。
　　主持人曾子函也兴奋地道：“顾小凡导演终于为内地电影拿下了第一座小金人，还是在大热门《返老还童》，与《贫民窟的百万富翁》手中虎口夺食，这真是太了不起了。”
　　在《入殓师》拿下第一座小金人之后，全中国的影迷都心情放松多了，不管后面怎么样，只要能有这一个小金人，大家就已经满足了。
　　不过微博上还是有人在开玩笑道：“这次《返老还童》与《贫民窟的百万富翁》这么凶，我还以为《入殓师》这次完蛋了呢，没想到还抢下一座。”
　　“就看最佳外语片了吧，能拿下最佳外语片就皆大欢喜了。”
　　“哈哈，我看连着拿下3个小金人算球，这样就把其他两部电影的老美气死了。”
　　此刻，在华纳公司内，亚伯看着电视机屏幕，整个人都阴沉着脸一句话都不说，而莫基则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哈森则在一旁双目放光。
　　《入殓师》拿下最佳艺术指导，绝对对于亚伯这一派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首先在大方向上，他们错失了超越福克斯的《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一个绝好的机会。
　　其次，在最佳外语片上，获得最佳艺术指导的《入殓师》赢面又大了一些。
　　在事先，谁都没有料到《入殓师》竟然能获得最佳艺术指导这个技术奖项，这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而在对于华纳的老杰特的残余势力，这则是天大的好消息，尼尔与以赛亚·卡南等人，都不由激动不已，他们已经看到了《入殓师》获得最佳艺术指导，如果能获得最佳外语片，那么他们的计划就能重新启动了！
　　这时候奥斯卡颁奖现场，直播镜头已经转到了颁发下一个奖项了，一身体黑色晚礼服的艾丽西亚·凯斯，在镜头上散发着冷酷迷人的气质。
　　“音乐是电影的一部分，当我们回忆起打动我们心扉的电影，那些瞬间里，总有音乐在我们的耳畔响起。好的配乐带给电影非凡的浪漫，也能给人带来是生死离别的悲痛，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今年有哪些影片的配乐给我们带来了难忘的瞬间。”
　　随着镜头上精彩绝伦的影片剪辑播出，低沉的旁白开始念出了这届的提名者们：
　　“《返老还童》亚历山大·德斯普拉，《贫民窟的百万富翁》A·R·拉曼《反抗军》詹姆斯·纽顿·霍华，《机器人瓦力》托马斯·纽曼……《入殓师》高小松。”
　　大屏幕上画面转换，精彩的音乐不断的传导观众的耳朵里，这一届入围最佳配乐的都是全球当之无愧的音乐大师。
　　《返老还童》的音乐监制亚历山大·德斯普拉毕业与巴黎音乐学院，曾经跟随伟大的希腊作曲家色纳基斯学习，已经连续第三年提名最佳配乐奖项。
　　《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音乐监制A·R·拉曼则是印度电影历史上最伟大的电影作曲家，出品的电影原声大碟销量拥有一亿张的销量，是世界前三十位最高销量的音乐人之一。
　　而《机器人瓦力》的音乐监制托马斯·纽曼，则是好莱坞第一电影音乐世界纽曼家族中，第二代成就最高的传奇人物，曾经的作品《第六感生死缘》，《闻香识女人》，《海底总动员》的音乐，在全世界都家喻户晓。
　　对比起来，《入殓师》的音乐监制高小松的份量就不值一提了……
　　高小松只是学雷达专业的流行音乐人……在内地也不算是顶尖，放在世界的舞台更是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稍微懂一点行的，都不会对这次的最佳配乐抱有一点希望。


第703章 第二项奖杯
　　在宣布提名时候，顾小凡心情轻松地转头对高小松开玩笑道：“小松老师，你要是得奖了，你可得加入我们的黑羽工作室，打工还债啊。”
　　高小松心情也很轻松，哈哈地笑道：“我要是能得奖，我给你免费打一辈子工都没问题~”
　　正说着就听到台上艾丽西亚·凯斯念道：“获得奥斯卡最佳电影配乐的是……”
　　此时杜比剧院里一片短暂的安静，全场的人都望着舞台上的艾丽西亚·凯斯，镜头里是各个提名人。
　　《返老还童》的亚历山大·德斯普拉与《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A·R·拉曼都脸上带着笑意，但是仔细看去嘴唇都在发抖，其他人也差不多，只有高小松摇着扇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艾丽西亚·凯斯拆开信封一看，微微皱眉，很困难地道：
　　“《入殓师》，高~小~~松~~”
　　全场顿时一片沉默，镜头对准着高小松拿着扇子的大肥脸都好像是被人点了穴似的定住了。
　　一秒过后，高小松才“腾”的一下子站起来，好像是没听清一样，震惊地望着台上艾丽西亚·凯斯，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艾丽西亚·凯斯被这个长相滑稽的中国人逗乐了，连连点头道：“是高~~小~~松~~”这个发音对美国人实在是太困难了，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发。
　　“哗~~”现在顿时一片哗然，这下子大家都不由惊呆了，什么情况，这是哪位啊？怎么这么强的一届最佳配乐竟然会让一部中国影片获得？
　　这“高~小~松~”又是何方神圣~！？
　　这下子原本还气势汹汹的《返老还童》与《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剧组气氛都不由变了……不……不仅仅是他们，而是整个颁奖礼现场都变了。
　　要知道，之前可没有影片能从这两强手中抢下奖项，可现在《入殓师》竟然连着击败他们两次，连摘取下两项大奖？
　　众人心里竟然隐约出现一个念头，难道《入殓师》比《返老还童》与《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综合实力更强吗？
　　看这电视机与电脑屏幕里一片轻呼，无数的内地影迷们都在屏幕前欢呼叫喊着！
　　“我的天哪~！《入殓师》竟然不单单是破纪录了！还一次拿来两项奖杯！”
　　“高小松太神奇了，他一个写流行歌的，怎么能获得奥斯卡？”
　　“难以置信，高小松竟然击败了A·R·拉曼，亚历山大·德斯普拉，托马斯·纽曼这三位大师……？”
　　就连新浪直播间里，冯晓刚都摇着头惊呼道：“这我真是没想到，真是太没想到了，高小松能得这次的最佳配乐，这太突然了……”
　　新浪直播间里已经是满满在刷屏了，同样故意一句话：“《入殓师》两项了，又破纪录了！”“《入殓师》两项了，又是内地电影的新纪录了！”
　　全国各地的影迷与电影人都是同样又是惊讶，又是兴奋无比，大家都在为顾小凡打气着，谁都没有想到《入殓师》今晚竟然拿到了第二座小金人。
　　这令所有人热血沸腾，接连拿下两座小金人，这已经代表了《入殓师》已经受到了音乐人协会，与艺术协会，两大好莱坞机构的力挺，这几乎让《入殓师》拿下最佳外语片的机会又大大增加了！
　　要知道，这两个奖项可是《入殓师》击败了这一届的两大强片，得到的荣誉啊，份量何其之重啊！
　　一项得瑟的高小松，在众人欢呼声中上台，确实呆滞无比，拿着扇子拿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拿起来太装逼了，放下也不知道塞到哪里去。
　　只能拿着小金人，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感……感谢……顾……顾导演，这个奖项应该属……属于他……我真是惭愧，这奖怎么能给我呢，我对不起各位大师，不对……是《入殓师》可以得……但是我不该上来……”
　　高小松完全没准备，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在台上一片胡言乱语，引得台下一阵阵哄笑声，大家都觉得这位长发飘飘戴着眼镜的中国人，实在是太滑稽了。
　　领奖激动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谁激动成这个样子的，而且高小松在上面看着很是惶恐。
　　台下的《入殓师》剧组的人，与国内的观众都急得只嚷嚷：“这矮大紧~！你感谢顾导演啊，多感谢剧组啊，让镜头给《入殓师》剧组露脸啊~这一晚上小凡哥都没露脸了~”
　　“快感谢顾小凡！别说顾导演！”
　　大家都在为整场奥斯卡都没顾小凡的镜头感到不愤的！
　　这时候台下的顾小凡，却是笑嘻嘻地看着高小松手忙脚乱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巴，他心里清楚就算高小松提到他的名字，摄像头也就是一晃就过，没意义。
　　而且能得这个配乐奖其实他也很吃惊，虽然《入殓师》的大提琴调子非常精彩传神，但是要说能赢《返老还童》的亚历山大·德斯普拉与《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A·R·拉曼，那却还差点意思……
　　顾小凡心里暗自思量，这次能获奖应该主要是两个原因，第一就是他发动全球华人影迷的投票结果震慑了评审人，让大家脑海中《入殓师》的印象极为深刻，在不知不觉中做出了自觉性的判断。
　　而其次，其实音乐的表现力，很大的程度上来自与画面，也就是说是演员的肢体与神态的表现，音乐是表演心灵的声音，与肢体与神韵相配合……
　　单论配乐，《入殓师》或者并不比其他作品优秀，但是如果在音乐中加上演员的表演，那就是所有竞争者中无出其右的……
　　说白了，这次能得配乐奖，相当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周闰发那超凡入圣的表演……当然也还有自己的那一部分。
　　顾小凡想到这里不由转脸看了看周闰发，他看到这位华人演技无双的男演员望着台上的高小松，虽然在眯着眼睛笑，但是笑容中却有一些落寞的神色。
　　那瞬间，顾小凡顿时感觉到了周闰发的内心，他是在想他自己这辈子无法登上奥斯卡的舞台，心里那股无法言语的遗憾与悲哀吧……


第704章 无法阻挡的
　　是啊，如果说《入殓师》优秀，那最优势的一点就在于演员的表演上，艺术指导与配乐纵然优秀，但是也不及周闰发那神乎其技的演技……
　　顾小凡一直没问自己一个问题，为什么周闰发这次没有入围最佳表演奖，难道这次入围最佳男配角的演员都比周闰发出色？
　　如果说是因为语言问题的话，为什么去年玛丽昂·歌迪亚就能凭借一部法语电影《玫瑰人生》获得最佳女主角？
　　她可是说的法语？又有多少美国人听得懂法语？
　　就算周闰发不一定能获得最佳男配角，那么难道连入围的资格都没有吗？
　　顾小凡在心里反复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习惯，因为从来没有中国人获得过表演奖，所以没有评委会去这么选择。
　　这就像是，在久远前，当黑人坐上巴士，会引来非议一样，在奥斯卡6000名评审的内心里，中国人不应带获得表演奖……
　　要知道，中国人几乎已经获得了世界上所有重要的电影表演奖项，但是唯独没有在奥斯卡上有任何表演奖的斩获……连提名都没有。
　　顾小凡想起了亚伯·华纳拿着颅骨对他说的狂言，看着周围这些美国同行们。
　　他心里知道，虽然商业上有很多丑恶的东西，但是美国电影人的群体还是非常高尚，且公正理智的，他们没有被商业的因素影响，完全凭借着自己的内心想法选择电影。
　　正因为如此，《入殓师》才能获得两项技术奖项。
　　但是，也正是如此才更可怕……《入殓师》中的周闰发都不能提名表演奖，还有哪个华人能提名呢？
　　这一切要被改变，一定要改变！顾小凡心里这种愿望越来越强了。
　　想到这里顾小凡不由转头，用一种倔强的声音对周闰发道：“发哥，你再等两年，等我在华纳站稳了脚跟，我等我获得足够的影响力，我会让你站上那个舞台的。”
　　周闰发惊讶地望了他一眼，似乎也发觉他眼神中的执着，感激地点点头，用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温声道：“顾导演，别急……慢慢来。”
　　顾小凡却是眼中闪烁着奇异光芒，看不出他心底在想什么。
　　在《入殓师》接连拿下两个奖杯之后，整个杜比剧院里的氛围变得非常的奇特，一般的电影人都在讨论这部电影到底是何方神圣，而对于六大公司在场的一些高层，以及在电视机前的人核心人物们，他们心里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他们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为了阻止“恶棍”顾小凡在主流媒体露面，可说是用尽了各种方式，虽然六大之间竞争激烈，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却是达到了罕见的默契，那就是绝不能让这个该死的中国对头能在好莱坞露头。
　　可现在，马上就要宣布“最佳外语片”的奖项了，一旦《入殓师》获得这个奖项，谁都无法阻止在他全美，乃至全世界影迷的面前露脸了……
　　这就意味着“恶棍”顾小凡在影视世界的影响力，从中国正式的迈入了北美乃至世界的市场……
　　这是好莱坞六大影视巨头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可现在……谁能阻止他？哪一部外语片能与拿下两项技术大奖的《入殓师》争锋？
　　在内地，所有的国内影迷们，电影人们也在紧紧盯着屏幕，他们心里也隐隐觉得《入殓师》即将获得第三项大奖，每个人都在期待那一刻的来临。
　　在休·杰克曼，碧昂丝表演完歌曲节目之后，杜比剧院中响着轻快的小提琴音乐，大屏幕上金色的人型雕塑缓缓的旋转从天而降。
　　“今天与北美电影人一样沙发光芒的是各位重要的国外电影人们，他们光临我们现场，令我们电影世界更加璀璨，接下来欢迎爱尔兰演员连姆·尼森，印度演员芙蕾达·平托……”
　　金色的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和“呼呼”的高声中，顾小凡望着旁边所有人有些复杂的目光，眼神却是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那些敌意，好奇，以及惊讶，令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穿着黑西装回领带，拿着信封爱尔兰演员连姆·尼森，牵着《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美丽的女主演芙蕾达·平托，微笑着缓缓走到舞台前方的麦克风前，微笑说道：
　　“很感谢来到这里，非常的荣幸我在这里认识了很多来自直接各地的心朋友……在我看来，国外电影人想要获得好莱坞的青睐真的是非常艰难，除非像我身边的芙蕾达·平托小姐这样，拥有动人的容貌……”
　　现场的一片笑声中，连姆·尼森伸手指着后面的大屏幕道：“现在请看入围者。”
　　这时候大屏幕上看是播放入围的各个影片，一个个的念出名字。
　　“本届入围最佳外语片的有：《巴德尔和迈因霍夫》德国，德语-乌利·艾德，《墙壁之间》法国，法语-洛宏·康铁，《入殓师》中国，中文——顾小凡。《巴德尔和迈因霍夫》（德国，德语-乌利·艾德）；《复仇》奥地利，德语-格茨·斯皮尔曼；《与巴什共舞》，以色列，希伯来语-阿里·福尔曼。”
　　在播放影片片段时候，《入殓师》不到2秒，而大热门以色列的影片《与巴什共舞》却有足足5秒之多……
　　可在现场，所有人的眼睛却都不由自主的望向，只是被一个镜头带过的顾小凡来。
　　每个人的都知道，到了这一刻，谁才是真正的最大热门……
　　如果拿下这个奖项，《入殓师》将与《返老还童》，《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一起，成为了获得三项小金人的大赢家……而这个赢家竟然是一家非六大之外的势力？
　　而现场的，电视机前的六大的高层们，都在双手合十的祈祷着，他们不再祈祷是自己公司的影片获得这个奖项了，他们的祈祷词只有一个：“千万不要是《入殓师》，千万不要是《入殓师》！”谁都可以，只要不是入殓师！
　　“要宣布了……要宣布了……”刘施诗的手紧紧地捏着顾小凡的手掌上，颤抖着，旁边《入殓师》剧组的人们，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会堂里掌声停歇，嘉宾们都在心情各异等待着那个名字，台上的芙蕾达·平托慢慢打开了镶着小金人的白色信封，此时所有人都静静地望着他。
　　另外一边华纳的座位上，《与巴什共舞》的导演阿里·福尔曼紧张地嘴唇都在微微的颤动着。
　　电视机前的华纳办公室里，莫基，亚伯都在紧锁眉头等待着，“入殓师”，“顾小凡”，是他们现在最不愿意听到的名词。
　　“顾小凡，顾小凡……”在尼尔的办公室里，老杰特的一帮人都在扣着双手祈祷着。
　　而在内地，燕影，上影，乃至全国各地的影迷，无数的影迷粉丝都在电影，电视屏幕前支持者同一个人。
　　中影的韩三品，华谊的王中军，乃至电影局的领导，所有的中国电影人们，都甚至前倾，紧张地屏住呼吸：
　　“由评委会选出的第81届奥斯卡奖最佳外语片的获奖者是……”
　　连姆·尼森看向了信封的结果，抬起头，嘴唇念动。
　　“中国~顾小凡~《入殓师》~~！”


第705章 恶棍回来了
　　“中国，顾小凡，《入殓师》~~！”
　　当这个名字宣布，全场竟然瞬间鸦雀无声，有些人是地激动地心脏骤停，而有些人则是觉得难以置信的张大着嘴巴，而更多的人，则是因为愤怒与失望着全身发抖。
　　在福克斯，华纳两大巨头的金色角斗场里，一个来自中国的小人物半路杀出，竟然接连拿下三座小金人，风头一时盖过了《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与《返老还童》这两部超级大热门。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位22岁的中国年轻人身上，顾小凡昂首挺胸地站起来，旁边的《入殓师》剧组的人才反应过来，尖叫鼓掌着。
　　“顾导演，恭喜你！”。“哇~顾导演，这结果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终于拿到了，太牛了！”
　　在中国，电视机与电脑前，无数的人都在举着拳头，放声高呼着：“顾小凡！雄起了~！”“中国电影！雄起了！”
　　在这一刻，阎老师，娄艺晓，何铁军，老厂长……这些跟着顾小凡一路成长的人，都在不同的地方鬼吼鬼叫着。
　　国内那些曾经唱衰过顾小凡的人，只感觉到心头一阵巨大的压抑感，只觉得呼吸困难，在几个月前，顾小凡说自己要拿下“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时候，他们曾经骂过这个年轻人狂妄无知，愚蠢透顶。
　　可当这一刻之后，他们这些曾经批判过顾小凡狂妄的人，都只能埋头做人了……
　　特别是其中好几个说过“如果顾小凡获得最佳外语片，就吃键盘”之类的影评人，更是欲哭无泪……
　　无数的影迷粉丝都“哇”的疯叫着，在观众席上的，刘施诗拍着顾小凡的胸口笑骂着：“你还真得奖了，顾小俗，你告诉我，这不是做梦吧。”说着眼泪却夺眶而出。
　　旁边的高媛圆也上去拥抱顾小凡，笑盈盈地道：“我就知道你会得奖的，诗姐，这么高兴的事情，你就别哭了。”
　　刘施诗欣喜的泪水继续喷涌着，眼睛却如一弯新月一样迷人微笑着，边用手抹自己眼泪边沉哼道：“什么哭，这里风沙太大了，我眼睛疼而已！”
　　旁边的一直还在恍神的高小松，愕然张大着嘴巴，猛力扇着扇子：“我的天……我们今晚拿了三项了……三项啊。”
　　事前谁能想到，大家都不看好的顾小凡，竟然能凭借《入殓师》连下三城呢？
　　一个22岁的导演入围奥斯卡，作品就拿下三座小金人，这已经太过匪夷所思了，而他还是一个中国人，就更加令人难以置信了。
　　《与巴什共舞》的导演阿里·福尔曼面色僵硬，摇摇头，对着旁边剧组成员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其他六大的工作人员都在窃窃私语，神色都十分复杂。
　　在此之前，阿里·福尔曼甚至都不知道《入殓师》的导演，竟然是这样一个年轻人，竟然是这样小伙子击败了他？击败了整个华纳？
　　在周围的人疯狂的叫嚷中，顾小凡却是满脸平静地望着周围这些欢欣鼓舞的人，却并没有感觉多少兴奋，只是与众人握着手，拥抱。
　　然后他转头望着离他最近的那个摄像机，又看了看背后的大屏幕。
　　上面终于出现了他的脸，今晚第一次特写，超过1秒钟的特写……
　　这瞬间，索尼哥伦比亚，二十世纪福克斯，派拉蒙，迪斯尼，华纳，环球，无论是在现场的，还是电视机前的，所有的幕后主脑，高层们都眉头紧锁着，心里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与不甘。
　　他们封锁了整整两个月的信息，一次都没有让这个人在主流媒体上露面的计划，却在这天，在这个最盛大的舞台，让他打破了。
　　就算是CNN再也不要脸，也绝不可能不给一位获奖者特写了……
　　在这一刻谁，都无法阻止“恶棍”顾小凡登上这个世界级的舞台，顾小凡昂首挺胸，缓缓地走入上了奥斯卡颁奖舞台。
　　这在他从印度女星芙蕾达·平托手中，接过小金人奖杯的时候，在欧洲，美国，加拿大所有在观看奥斯卡颁奖礼的影迷们，突然觉得这个长相平凡而陌生的中国有些眼熟。
　　在纽约大学的电影系宿舍里，一群美国白人学生正在堆在一起看着电脑屏幕，突然有一个人惊叫起来：“恶棍！！这家伙是恶棍导演！”
　　在华盛顿的图书馆里，正用手机观看着网络直播的金发白人女孩看到手机里的镜头也是一声惊呼：“怎么是他！？”
　　伦敦的一座公寓里，一对情侣在电视机前，抱头惊呼：“这怎么可能！？”
　　这一刻，在奥斯卡直播覆盖的欧洲美国的地方，所有看到过关于去年奥运报道的人，无数的欧美观众都在惊呼，那个曾经震惊全世界的中国“恐怖分子”，那个震惊在转播车上的黄皮肤的“恶棍”回来了！
　　而且是他不是接受审判的，还是来领取这个星球上影响力最大的电影奖项的！
　　很多观众的脑子都是“嗡”的一声，整个人都陷入一片震惊之中。
　　就连在杜比剧院里，都有很多人看到顾小凡上台的时候，看清楚大银幕上他的脸，也露出惊讶无比的表情。
　　很多人虽然都知道“恶棍”导演，但是很多人都记不住顾小凡这个名字，在参与奥斯卡评选的时候，六大也刻意封闭的消息，绝不让顾小凡用自己的影响力作为营销手段，很多人都没有认出他来。
　　可在这个时刻，所有人都认出了这位久违“恶棍”回来了。
　　六大的高层们，最怕就是这一幕的出现，因为，当人们得知“恶棍导演”获得了奥斯卡，那么明天所有的新闻报导，都会报导顾小凡，就算全美国的都恨他，可同时也让全美国的人都再次记住了他，顾小凡就成为了真正的名人。
　　这年头，就算是帕丽斯·希尔顿这种败家女都有人热爱，这位“恶棍”就算被百分九十的人痛恨，他也会成为少部分人拥护的偶像……
　　台下所有的人都各怀心思，看着这位熟悉而陌生的面孔，想要听听他到底说些什么。


第706章 无形天花板
　　顾小凡手中握着沉甸甸的奖杯，目光扫过这些穿着西装，各色晚礼服的那些明星们，令人意外地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喜悦，或者感恩的神色，他只是微微地皱眉，把奖杯放在了台上。
　　望着台下的人，双目茫茫，出奇的沉默，令气氛有些奇怪。
　　可突然只见顾小凡眼中流露出精光四溢，整个人都变得气势惊人起来。
　　“说实话，我本来计划上台来应该很激动，应该去感谢很多朋友，家人，可我现在却很不高兴。”
　　这一句话，现场顿时都是一片哗然~！
　　什么情况……人家得奖都是高高兴兴，痛哭流涕的感谢这个感谢那个的，你得了个大奖，你还不高兴？
　　就连《入殓师》剧组的大家伙都被顾小凡这个言论搞得目瞪口呆。
　　此刻坐在台上的陈可儿，却是眼睛紧紧地盯着顾小凡，心里暗自惊讶。
　　要知道奥斯卡颁奖礼这么重大的场合，无论是谁，在首次上去都会是紧张心慌，兴奋激动，可走上台上的顾小凡满神态自若，平静如水，气度悠然，已经很是难得了。
　　而现在，他更是整个人挺得笔直，眼中射出深不可测的精芒，平凡的面容变得冷酷无比，浑身散发着摄人的强大气质。
　　陈可儿在这刹那间感觉到顾小凡变成了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再不是之前那嘻嘻哈哈的小子，而是可是在任何暴风骤雨之前屹立不倒的伟岸男人。
　　而刘施诗与高媛圆内心也同样有这种奇妙的感觉。
　　只见顾小凡满脸淡然的神色，望着台下的人：
　　“各位电影同仁们，虽然自从我来美国之后，就感受了到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但是我相信你们的公正与无私，我相信你们每个人，都不会凭借肤色去判断一名电影公正的成就……”
　　说着顾小凡说着用无比深邃的眼神，环视台下的所有人，包括奥斯卡的主席西德你·甘尼。
　　“你们很多人都是评委，大概都看过了《入殓师》是吗？我想请问你们，为什么当《入殓师》获得三座小金人时候，每一次你们都很惊讶呢？可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你们的惊讶，难道不是……哇，中国电影竟然拿下了奥斯卡？这怎么可能？”
　　顾小凡冷冷地质问台下的这些好莱坞电影人们：“《贫民窟的百万富翁》那么多印度电影人，为什么他们拿下这么多奖项，你们不这么惊讶？到底我们拿下奥斯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如果你们不懂电影，或者没看过作品，那还情有可原，但你们看过所有参赛电影，难道看不出来是因为我们电影好，所以才拿获奖的吗？我想请问你们，你们……到底在惊讶什么？”
　　顾小凡这番“《入殓师》获得奥斯卡是理所当然”的话，在影迷们听起来，简直是狂妄的没谱了，可却一字字地说的在场的好莱坞电影人们面面相觑，竟然有种无法反驳的感觉。
　　而顾小凡的狂言狂语还没有完，他接下来的话，更加令人喘不过气来：
　　“既然你们都看过了周闰发的表演，我想，请问你们这次入围奥斯卡男配角的演员，有哪一位表演比周闰发出色？”
　　这瞬间，包括布拉德·皮特，大卫·芬奇，几乎现场所有的奥斯卡评委都不由一愣，竟然第一反应竟然是没有人能与周闰发相比。
　　现场没有一个人能回应顾小凡的质疑。
　　“你们能告诉我，除掉肤色之外，周闰发有什么理由没有入围表演奖呢？”顾小凡语气依然冷淡，却带着一丝质询的态度：
　　“请你们想象一下，如果把扮演老周换成是达斯汀·霍夫曼，或者是汤姆·汉克斯……同样的表演，只是换成他们的脸，你们敢让达斯汀·霍夫曼，汤姆·汉克斯在入围名单之外吗？”
　　说到这里时，顾小凡心里莫名的情绪在沸腾着，华人的演技之神，在自己的电影中表现得堪称巅峰，却连一个表演奖都没有入围，这令他感觉到无比的内疚。
　　说白了，是因为他们华人在好莱坞没有地位，所以别人才敢如此轻视他们……
　　现场的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有人能回答，大家依然是一片沉默，这个问题令很多人都陷入沉思之中。
　　虽然在座的众人都自诩是判断公正，对于各国演员没有任何歧视，可此刻都在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内心深处其实已经有了偏见而不自知呢？
　　“表演既然是情感的艺术，那么人类的情感会因为肤色与国籍，政治，产生隔阂吗？”顾小凡继续淡淡地问道：
　　“说法语的演员可以获得奥斯卡表演奖，说中文的演员无法获得提名，这究竟是演技的差别的，情感艺术差别，语言的隔阂？还是内心的早已有了判别？或者是所谓的政治正确？”
　　面对顾小凡一个个问题，全场依然鸦雀无声，因为顾小凡说的确实都是既定事实，而在电视机前的白人影迷们已经在骚动了，很多人都在骂“该死的中国佬”“胡说八道！”“什么理论！？”“死板的华人懂什么感情表达！”
　　台下的《入殓师》剧组的众人，也是互相看着，都觉得顾小凡简直是疯了，他这是在挑战整个好莱坞的秩序吗？
　　在美国，谁会承认自己的有种族歧视，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特别是这些高高在上的明星与电影人们？
　　他们可都认为自己是最公正，高尚的人士。
　　顾小凡看着台下众人都是一脸焦虑，互相望着，有些人愤怒，有些人却是在思索，就知道自己这番话的已经达到了目的，他不是要抨击谁，而是要让他们意识到。
　　都说华人在华尔街有头顶有天花板，在好莱坞的演员何尝不是呢？
　　他相信能担任奥斯卡评委的这6000电影精英，绝大部分都是公正崇高的，具有艺术成就的人，内心不会有多么肮脏，否则《入殓师》也不获得三项奖杯了。
　　只要他们能看得到华人演员面临的壁垒，承认它，那么他就才有机会摧毁它……


第707章 表演奖预告
　　而现在就是时候，顾小凡抛出自己最重要的论点来：“我是华人演员中很普通的一员。”只见他轻轻地拿起奖杯，淡淡地道：
　　“从现在开始，我将会专注于开始拍摄英语作品，明年这个时候我会来这里，拿下本该属于我们的表演奖……我要让华人，与白人，黑人，印度人一样，站在这里获奖的时候，所有人都不会再露出这种惊讶，震惊的神色，而是心悦诚服地祝贺我们。”
　　说完，顾小凡就在杜比剧院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下，走下了舞台。
　　不光是电影人，现场的所有记者媒体，全球的影迷，包括中国的电影人，观众们，都觉得头脑被顾小凡这番话冲击一塌糊涂。
　　我的老天啊……这位奇迹凡，再度预言，竟然是预言自己明年要拿下奥斯卡的表演奖！？
　　再拿下属于内地的第一个小金人之后，他还要在明年拿下属于中国的第一座奥斯卡表演奖？
　　这……怎么可能……华人演员在英语作品中，与白人与黑人演员一起同场竞技，拿下奥斯卡？
　　这下子，不光光是在场的欧美电影人，就算在电视机前的中国电影人们，都觉得头皮发麻。
　　“顾小凡卸《入殓师》获得最佳外片，他是中国内地第一位获此殊荣的导演。”
　　搜狐的文字直播员小军打出了一大串的感叹号，他更新了一张现场的照片，接着又打道：
　　“顾小凡再度发出著名的预测宣言，预言明年他将亲自拿下奥斯卡表演奖项！”
　　新浪直播间里，冯晓刚兴奋地连连拍手，嚷道：“说的好！顾小凡刚才那番话说的太好了，论演技本来我们中国人就是数一数二的，凭什么不给我们奖，就等着看今年顾小凡的新作品了！”
　　电脑屏幕前支持顾小凡的影迷粉丝都振奋不已，笑脸，欢呼，击掌……内地电影界关注着奥斯卡的人或喜或惊，此刻所有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个22岁就获得奥斯卡奖的导演，这是真的吗？
　　他还预言自己要在明年拿下奥斯卡表演奖项……这实在是太夸张了点吧。
　　不过在稍微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之后，所有脑子快的都人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在中影办公室，韩三品连连对着韩晓理摇头笑道：“这个顾小凡，还真是机灵，这个话一放，他明年无论拍什么电影，全世界的影迷都会关注了，这个宣传可比什么广告都强了。”
　　韩晓理也是大笑不已，连连拍手道：“真是亏他想到这种办法的。”
　　华谊的王中军更是摇头对着自己弟弟王中磊道：
　　“中磊，你看看，这才是真正的营销天才，大家连作品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已经引发了这么大的轰动，只怕他明年无论拍什么，票房都差不到哪里去了。”
　　全内地的电影人们，欢呼鼓舞拍案叫绝的时候，整个奥斯卡的现场却是气氛变得怪异无比。
　　《入殓师》连获得三项大奖，加上顾小凡在台上发表了一番惊人言论，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入殓师》剧组，之后的《返老还童》与《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争夺最佳影片与最佳导演的大决战，似乎都已经令大家提不起兴趣来了。
　　当“恶棍”震惊全美，拿下最佳外语片之后，又宣布明年要拿下最佳外语片之后，全美的影迷都傻了……
　　这个恶棍简直太名副其实了，在全美国都臭名远播了，竟然说自己还要在英语作品中拿表演奖项！？
　　他们已经习惯了各种电影人获奖上台激动的感激家人朋友，这一下子出现一个上台挑衅全好莱坞的“反派人物”，立马就成为了大家讨论的焦点。
　　一部分影迷心怀愤怒地赶快查阅“恶棍导演”的资料，惊讶地发现这家伙才22岁的时候着实就吃了一惊，再一查他的事迹，18岁时候还是个街头小混混，21岁就已经是中国第一导演，电影还拿下了一亿美金的票房……
　　我的天哪~！这家伙的人生简直就是一个励志传奇嘛！？
　　很快的，这些影迷们快速分化为两拨，都用最快的速度冲向了顾小凡的社交账号，Facebook上涌现了众多冒牌账号，但是没有一个有官方的认定，而只有一个小软件推特上才有这家伙官方账号，于是数以十万的影迷都注册了推特的账号，开始在他的推特心进行回覆。
　　绝大多数都开始面对这位中国“恶棍”挑衅不屑一顾，骂骂咧咧道：
　　“你以为你是谁？上帝吗？就算你会说英文，奥斯卡表演奖也轮不到你！”
　　“我一想到一个中国面孔作为英文电影的主角我就觉得恶心！这太不现实了。”
　　“我承认你演技不错，但是这里是美国，不是你为所欲为的中国，要是你主演自己的电影，那一定是一个灾难！”
　　而另外一小波的叛逆的年轻人，则极为欣赏顾小凡这种挑战好莱坞权威的那种狂妄风格，在推特上留言支持他：
　　“嘿~恶棍，我不得不说，我简直爱死你了！你说的太好了！让那帮犹太佬们去死吧，明年拿下表演奖！”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电视上你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好莱坞明星那么难受的样子，我就觉得你酷毙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影迷！”
　　“恶棍”顾小凡睥睨天下的风格，吸引很多黑暗系影迷的狂热拥护。
　　在顾小凡发表“明年拿下奥斯卡表演奖”言论的短短十几分钟之内，Facebook与推特上，就开始出现了一个奇特的“恶棍帮”的影迷组织。
　　顾小凡的影迷们自发性地组建了“恶棍”影迷俱乐部，成为了顾小凡第一个海外的影迷团体。
　　而在奥斯卡颁奖礼现场，也发生了奇异的景象，台上还在颁奖着，台下就有无数人正在讨论顾小凡刚才说的话。
　　一般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导演，都会被引入好莱坞，成为各大公司着力培养的导演，现在既然“恶棍”已经无法阻挡了。
　　除了华纳之外，很多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收入这位“恶棍”为己用。
　　而且几乎每个人都能够确认一个事实，那就是顾小凡下一部英文电影作品，必定会引发极大的舆论热潮，这时候如果谁拿下顾小凡，那么就有了一部有票房保证的电影。
　　虽然大家都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个中国“恶棍”简直就是个营销的天才……
　　原本身为边缘人的他，竟然能在这个直播颁奖礼上抢走所有人的风头，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而且，顾小凡背后还有规模日渐庞大的中国电影市场，这也是五大巨头们都希望得到的。
　　既然顾小凡的崛起无法阻挡，那么能不能收编他呢？


第708章 一年的约定
　　原本对《入殓师》剧组不屑一顾的好莱坞六大影业集团的各个制片人，都在颁奖典礼的进行的当中，悄然过来，一个个跟顾小凡，陈可儿打着招呼。
　　“你好，我是哥伦比亚公司的制片人艾森·捷波，这是我的名片，顾导演你有没有兴趣与我们公司合作。”
　　“我是派拉蒙公司的制片经理查理·巴比特，顾导演下部电影你已经有计划了吗？如果你愿意，可以交给我们派拉蒙公司来发行。”
　　“顾导演，我是迪斯尼的巴瑞·巴斯，我希望我们可以合作……”
　　风向一变，各个巨头们都已经转变了自己态度，开始试着接洽黑羽工作室。
　　陈可儿一遍礼貌地微笑着收着名片，一遍对顾小凡小声道：“你真是高招，这么高调的挑衅，让六大这次算是彻底没办法回避你了，还增加了我们的价值。”
　　在顾小凡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发表他的“表演奖”宣言的瞬间，华纳构建的，针对顾小凡的媒体封杀联盟已经轰然瓦解，六大都开始打着自己的算盘。
　　黑羽工作室现在面临的局面，与之前大大不同，可谓是焕然一新。
　　顾小凡对陈可儿回笑道：“我看我的计划也没什么效果，这些来的制片人，看来也什么份量，否则你也不会对他们这么冷淡了。”
　　“当然了，虽然你今天演出了身价，但是我们还只是好莱坞的菜鸟，远远不够资格与六大谈条件。”陈可儿倒是没有高估他们的实力，来的这些人都是六大中二，三线的发行人罢了……
　　“所以，华纳才是我们真正的归宿。”顾小凡眼中精光四射：“我不会让别人牵着我的鼻子走了。”他的目标很明确，不想屈居人下，要建立属于他的影视王国。
　　说着顾小凡走到周闰发的身边，低头轻声道：“发哥，刚才那些话，我把你摆到台面上来说，事前没经过你的同意，希望你不要介意。”
　　“哪里~顾导演是抬高我的身价才对。”周闰发起身微笑道：“今天你不提，别人还都不知道我来了呢，我这趟可比上次《卧虎藏龙》风光多了。”
　　面对周闰发的大度，顾小凡动容无比，点了点头：“发哥，我会兑现我的承诺，但是我恐怕需要发哥你用一年以上的时间来准备一个角色。”
　　说着，顾小凡拿出手机把文件传给了周闰发的邮箱里，周闰发拿出手机一看《爆裂鼓手》的名字与大纲，微微一愣道：
　　“你要我演那个指挥家吗？”
　　“是，所以需要发哥你准备。”顾小凡深深地望着他：“后年的奥斯卡，我一定给发哥你应得的东西，希望发哥能信我，愿意这段时间不接别的工作，专心准备。”
　　周闰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哪里能感受不到他内心的雄心壮志，顾小凡这个小辈都有这样的志气，他作为华人表演届的旗帜性人物怎么能退缩呢，也是眯着眼睛微笑道：“好，这戏我接了。”
　　顾小凡听到这话，也是松了一口气，之前一直情绪翻腾，这时候才算是放松下来，顿时感觉到肚子一阵怪叫，连忙对旁边的陈可儿道：
　　“可儿姐妹，接待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先去方便方便，哎呦~快憋死我了~”
　　说完就极为别扭的姿态躬腰走到座位外，赶紧小跑向洗手间。
　　陈可儿看着刚才还一派英雄气概的顾小凡，转瞬就变回了狼狈的混小子，顿时也觉得有些恍神，真不明白这他哪一个面貌才是真实的他了。
　　顾小凡到了杜比剧院走廊上，找了几圈才找到厕所，直接冲了进去找了个蹲位，解开裤子才轻松了下来。
　　刚才他一直有根弦绷着，看似很沉着冷静，其实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场面，早已经紧张的胃抽筋了。
　　顾小凡心里也是不由暗骂，唉，怪就怪上次香港的金像奖他坐牢，没机会参加，这一下次就直接参加奥斯卡，搞得自己内心还是有些慌张啊，说到底还是年轻，世面见少了。
　　正感概呢，就听到隔间外面传来皮鞋踏地的脚步声，大概有2，3个人进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唉，没想到啊，这个顾小凡这次能拿3个奖……爱德华先生，你说我们福克斯真的需要招揽他吗？”
　　顾小凡一愣，他在系统中由于演员脸被改变，一直需要靠声音辨识人，所以他对声音特别敏感，这人一开口他就知道这声音听过，而他认识的美国人并不多，稍微一想就想起是谁了。
　　这不是那个在中国暑期档与他死磕的，哥伦比亚公司亚太区总裁艾德·沃顿吗？
　　这家伙不是被索尼哥伦比亚辞退了吗？看来又找到了福克斯公司的新工作了嘛。
　　就听另外那个叫爱德华的男人道：“当然，我看过顾小凡导演的电影，他真的非常出色，表演上也是，我觉得他的导演成就会接近李安，表演上也极有可能在未来会成为陈龙那样亚裔演员的领军人物。”
　　这个人的声音非常年轻，大概在30多岁的样子，声音温和浑厚，极有磁性，只听他说话，都让人觉得他气度非凡，而且顾小凡听艾德·沃顿对他极为恭敬，就猜测这人来头应该不小……
　　不过听这个爱德华对自己评价很高，顾小凡也不由对他倒是有些感兴趣，这人起码眼光不差嘛。
　　而这时候旁边一个声音苍老的人，不以为然地道：“不过是个中国人，说要演英语作品拿表演奖，我看他在开玩笑。”
　　艾德·沃顿的声音叹道：“斯坦先生，你是不知道他，顾小凡这个人与其他人都不同。”
　　斯坦……福克斯公司……老人……顾小凡听着，很快就响起了一个人，美国的“超级英雄之父”，大师漫画家，电影编剧斯坦·李……
　　顾小凡顿时心头一震，这位可是好莱坞不得了的人物，这些人都在谈论自己，真是有趣得很啊。


第709章 福克斯公司
　　就听斯坦·李好奇地问道：“艾德，你这家伙一向很自信，为什么提到这个顾小凡，就一脸这么低落的模样？他就算拿了三个小金人，也都不过是不疼不痒的小奖罢了。”
　　艾德·沃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这个顾小凡放在好莱坞确实还不算什么，但是我们一直看着他出道的，这个中国人似乎每天都在进步，一部作品比一部作品厉害，就连《返老还童》，《贫民窟的百万富翁》都输他两个奖项，要是再等几年，他自己恐怕就可以威胁到我们福克斯了。”
　　这番话听着顾小凡豪气激荡，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在对手心里的，威胁已经是这么大了。
　　斯坦·李却是不以为然地笑道：“今年是电影小年，这届奥斯卡片子都不行，才让他钻了空子吧，要是换前几年，他肯定一个奖都拿不到。”
　　说着三人已经方便完了，离开了洗手间，顾小凡这时候才出来，回到自己座位上。
　　刚一回去，就看到20多岁的白人女孩正坐在他的位置上，与刘施诗相谈甚欢。
　　看到顾小凡过来，刘施诗赶紧兴奋地介绍：“顾小俗，我给你介绍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莉莉·默多克~这是顾小凡。”
　　那个女孩一起身，一脸灿烂对顾小凡微笑道：“嗨，小凡，我是莉莉~很高兴认识你。”
　　这个角莉莉的女孩一身淡红色的华丽晚礼服，身材窈窕动人，气质高雅，高鼻梁，碧蓝色的深邃眼睛，精致脸庞垂着漂亮的棕色秀发，就算在现场这些光芒万丈的女明星中也是令人眼前一亮。
　　可顾小凡边握手，边在想她的名字，默多克……福克斯的母公司——新闻集团的掌舵人鲁伯特·默多克会与眼前这女孩有什么关系吗？
　　“好了，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希望我们以后能合作愉快啊。”
　　莉莉说着转身与刘施诗拥抱，很是亲热的模样。
　　“合作……？诗姐，她是？”顾小凡看着那个莉莉拎着裙子落落大方地离开，好奇地问刘施诗。
　　“你没听我刚才介绍吗，她姓默多克~”刘施诗眼中闪着兴奋的神色道：
　　“他是新闻集团鲁伯特·默多克的三女儿，也就是她说的合作，是福克斯公司有意愿与我们合作哦~我们可不用非要走华纳这一条道了~~莉莉说了，等下颁奖仪式结束，让我们去福克斯公司的庆功会，我们两家一起谈合作~她还说要给我们两个重要的角色，你猜猜是什么电影？”
　　顾小凡听着一愣，心想，又是福克斯公司……好奇问道：“什么电影？”
　　刘施诗凑过来，满脸神秘地道：“福克斯公司要重启新版的《X战警》，演员全部换新人，希望招募各个超级英雄的年轻版演员，她已经答应我们，要给我们非常重要的角色……”
　　“X战警？”顾小凡有些诧异：“他们真的会同意吗？”
　　这个系列可是福克斯公司的王牌系列，可说是谁演谁红，而且一旦扮演其中的角色，就会演出这个系列的多部电影，能让最不知名的演员一跃成为顶级明星。
　　像是X博士，万磁王，金刚狼，都是全世界影迷家喻户晓的名字，这种角色会找华人演吗？听起来绝不可能……
　　“当然了……”刘施诗自信地点了点头：
　　“我们得了三项大奖，他们为了招揽我们黑羽工作室，当然要显示诚意啊，莉莉刚才已经跟我聊过剧本里，X博士，万磁王，金刚狼当然是轮不到我们俩，但是我觉得她们很可能让我演魔型女，你演野兽……这两个都是不怎么露脸的，但是戏份却很重，跟小丑差不多吧……”
　　刘施诗说着，还煞是神秘地捂着嘴巴在顾小凡耳边道：“据说莉莉说，她的中国阿姨非常希望支持我们中国人在好莱坞发展。”
　　刘施诗口中的中国阿姨，是默多克的中国夫人邓文迪，这听起来确实有些道理，但是顾小凡心里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算他们获得三座小金人，默多克的女儿也不至于来主动招揽他们吧？
　　但是他也不愿意打断刘施诗热情，点了点头问了几句之后，就转头问陈可儿：“可儿姐妹，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陈可儿淡淡地道：“这事情不是诗姐想的那样，我看新闻集团的目标可能不是你，而恐怕是华纳……”
　　“这是怎么回事？”顾小凡对于好莱坞的情势远不如对国内的了解，他心里总以为六大这种帝国主义企业是铁板一块，没想到他们内部也有斗争。
　　“这有些涉及政治方面了。”陈可儿有些皱眉，显然很讨厌这方面的事情，但还是慢慢解释道：
　　“好莱坞六大按照背后政治势力其实是分为三大派别的，一派是实际犹太人控制华纳，迪斯尼，另外一派的福克斯，派拉蒙，环球已经被新闻集团，维亚康姆集团，通用电器公司收购，他们背后是英格兰后裔的盎格鲁撒克逊精英们……而被索尼收购的则是日本方面的，势单力孤，一贯的墙头草只是在前两派间摇摆……”
　　顾小凡听着一阵头皮发麻，求饶道：“可儿姐妹，你能不能简单点说，这犹太人与盎格鲁撒克逊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白人吗？”
　　“区别就是政治立场。”陈可儿哼道：
　　“两帮人总是想控制媒体为自己政治利益宣传，一边是犹太精英的政治利益，一边是盎格鲁撒克逊精英们政治利益，犹太人是希望美国把重心放在支持以色列就好了，不要争取其他全球范围的利益。而盎格鲁撒克逊精英们，就希望美国重视全球战略，不要为以色列浪费过多精力。”
　　“我糊涂了……”顾小凡听着摊开来双手：“这关影视公司什么事情啊，这不是政府的事情吗？”
　　陈可儿深深地看了顾小凡一眼，觉得他在这方面还是过于单纯了：
　　“顾导演，美国是民主国家，很多政策是靠选票的，影视媒体在普通时候的潜移默化，会影响一个民主国家的国策，这是美国两大派精英之间大战略利益的博弈，就更我们国家要掌控电影局，电视台的控制权是一个概念。”


第710章 海外发行权
　　顾小凡听道这里，倒是有些明白了，恍然大悟道：
　　“哦~~这就像是我们争取奥斯卡，需要杂志，网站，电视造声势影响评委，这帮政治家把总统选举，政府决策也是当奖项在争取，所以都想控制影视媒体，我的天，可儿姐妹，你怎么怎么聪明，什么都知道？比我强太多了吧！”
　　陈可儿对于顾小凡这个观点，倒是觉得很新奇，不过想想也点了点头道：
　　“确实，美国总统也算是个演员吧，每天也就是演讲，上脱口秀，表演一下。”
　　又看了顾小凡一眼：“不是我比你聪明，只是我不懂艺术，心思都放在这些事情上，你倒是自从上台领奖之后，心里就一直好像怒气冲冲，一直在想表演的事情，你可是黑羽工作室的灵魂，今后整个收购华纳行动都要靠你指挥，如果你一直是这样情绪化，还不如早早放弃了收购华纳的念头。”
　　顾小凡愣了几秒，然后点头道：“教训得对，我确实是沉浸在情绪中了，好吧，从现在起我会注意大情势的。”
　　“妈妈的……”顾小凡想到这里，不由愤慨地道：“这些美国政客要抢我们饭碗啊，自己玩自己的不好吗，咱们艺术届清清白白的，不能被他们污染了啊！”
　　“清清白白，这个词可不能用在你身上吧。”陈可儿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又转头瞥了一眼高媛圆与刘施诗。
　　“咱们好搭档，不带这样讽刺的，我就是打个比喻……”顾小凡老脸一红，尴尬转回正题道：
　　“也就是说，福克斯想拉拢我们收购华纳是吧？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是老杰特那边的人？”
　　陈可儿点了点头：“恩，这是可以肯定的，否则莉莉·默多克不会主动来搭讪我们。”其他公司来的都是二，三流的制片人，福克斯公司却是排出新闻集团的核心人物，当然不会那么简单了。
　　这时候奥斯卡颁奖仪式已经接近尾声了，《贫民窟的百万富翁》接连拿下来“最佳影片”，“最佳导演”两项大奖，最终拿下了5项大奖，彻底压倒了只拿到三项奖项的《返老还童》。
　　这次两大巨头的对决，可说是福克斯公司大获全胜。
　　在颁奖仪式之后，顾小凡立刻就接到了尼尔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尼尔兴奋的声音：
　　“顾导演，好消息~！这次董事会很多人对亚伯·华纳支持的《返老还童》的表现很不满意，很多董事已经又开始偏向我们了！”
　　顾小凡听着嘴角不由微微上扬，与他之前想象的一样，老杰特派的人士原本因为老杰特的死，分崩离析，不过当失去老杰特之后，他们依然能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的实力。
　　这场华纳之间的两派对决，现在可以正式拉开帷幕了。
　　“恭喜你，尼尔先生，这次都是多亏你让7家媒体支持我们，《入殓师》才有这样的成绩。”顾小凡笑着给这个性格软弱狡猾的尼尔灌着迷汤。
　　尼尔果然是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连连承诺道：
　　“顾导演，你给我一个星期时间与董事们协商，下个星期你就可以来华纳了，我会带你参加我们早上的董事会，趁着现在亚伯那边失利，我们这边大获全胜，我们提案《冰与火之歌》，《黑暗骑士》，有非常大的机会通过……”
　　顾小凡正听着连连点头，刚出了影院往停车场走，直接去庆功大厅，没想到了已经被人团团围住了。
　　每个人都介绍自己：“我是法国威达影业的代表，顾导演《入殓师》在法国的引进权，你可以考虑我们。”
　　“我是德国海森营业集团的发行人，我们打算把《入殓师》引进德国发行，顾导演我们能谈谈吗？”
　　顾小凡原本打算赴福克斯那边约会，没想到光是在停车场就已经被几十个人团团围住了。
　　“可儿姐妹，这可怎么办？要叫保安吗？”顾小凡满脸的无奈，这帮欧洲电影人都恨不得抱住自己不让他走啊。
　　“你叫什么保安。”陈可儿一边与众人交谈，一边无语道：
　　“这些都是你的金主，当年李安还是小人物的时候，第二部电影《喜宴》获得柏林金熊奖，直接在去庆功宴的雪地上，就签下了3100万美元的海外发行，我看这次我们只多不少，这样吧，你与剧组去庆功宴，这里交给我负责。”
　　顾小凡听着也是咂舌不已，妈妈的……奥斯卡获奖现场就可以卖几千万美金的海外销售……？这可比国内混票房好多了，难怪张一谋，陈凯歌，冯晓刚都是挤破头也要拍古装片混海外市场，原来这么有赚头啊。
　　要知道，欧洲对电影的发行不是分成而是买断，这么多国家一个国家几十万，几百万的买断费，都是不用与影院分红的，算下来，这次《入殓师》的得到的利润恐怕已经超越《智取威虎山》。
　　对于欧洲的这些发行人来说，《入殓师》是这届最大的惊喜，谁都没想到这部电影会拿下最佳外语片奖，而三项小金人也将成为影院放映最好的宣传。
　　不远处，《与巴什共舞》的以色列导演阿里·福尔曼羡慕地望着这边，神色黯然无比。
　　还有那些六大支持的其他最佳外语片的电影们人，都只能看着被人群包围的《入殓师》剧组，听着他们喊着各种几十，几摆万的数字，他们眼巴巴地看着欧洲发行人们，挥舞地一张张合同，满脸欣喜地签约，心中酸楚无比……
　　另外一边，获得五项大奖的《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剧组也同样是这幅热闹的场面。
　　而他们却在这里……无人问津……
　　在这个夜晚，大家亲眼目睹了两部电影的一部登天，《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在之前已经是超级热门，可《入殓师》却是异军突起，令所有人大跌眼镜。
　　拿到5项大奖的丹尼·博伊尔固然是会登上巅峰，但谁也不可否认，这也是顾小凡的成名之夜，一部电影入围3项拿下3项，成绩与华纳的强推影片《返老还童》平分秋色……
　　这个夜晚，顾小凡是当之无愧的奇迹创造者，与英国导演丹尼·博伊尔同样的耀眼夺目……
　　他们的名字也将随着今晚直播信号，传遍世界每一个地方……
　　而顾小凡这时候已经从人群中挤出，准备去参加庆功宴，他还有与福克斯公司的重要的会面……


第711章 长腿爱德华
　　《入殓师》的剧组成员，去了狮门公司举办庆功宴的地点，而顾小凡与刘施诗则是一起来到了六大公司举办庆功宴的杜比剧院大厅。
　　杜比剧院虽然有着奥斯卡之后的采访，但是各个大厅都是由不同的公司承包，狮门公司压根就没想到自己能获奖，所以根本就没有在杜比剧院有位置庆祝，就更别提采访空间了。
　　更何况CNN在一开始，就没打算给《入殓师》剧组有任何上镜的机会，也没有任何的采访环节。
　　刘施诗拉着顾小凡的手，一进大厅，看到光线明亮的大厅，到处都是倒杯庆祝的这届奥斯卡的获奖者，各个电视媒体记者，大部分人看到他们进来都是一愣，似乎很惊讶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顾小凡这个名字，还是大家讳莫如深的单词。
　　这时候却有一个人主动迎了过来，给两人热情打招呼：“你好，顾导演，刘小姐，你们总算是来了，莉莉说你们会来，我还不相信。”
　　顾小凡听着这个声音很是耳熟，很快就想起来了，是厕所里听过那个“爱德华”，定神一打量，眼前是一个大概三十岁不到的魁梧青年，身材健硕，脸庞深邃大气，碧蓝色的眼神熠熠有神，举手投足风度翩翩，令人觉得他十分亲切又有气度非凡。
　　顾小凡有些疑惑之际，来人低声笑道：“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莉莉的哥哥，爱德华。”
　　顾小凡与刘施诗交换了个眼神，果然是默多克小儿子，老默多克三个孩子，除了老二不在他的传媒帝国中任职之外，老大与这个老三都是新闻集团的中流砥柱，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
　　三人也是互相打招呼，顾小凡却是不怎么喜欢这种超级富家子，只是故意笑着开玩笑道：
　　“爱德华这个名字取的好，英国的长腿爱德华，这是国王的名字啊。”
　　这个高大英俊的爱德华，淡淡地用中文笑道：“小凡哥真是抬举我，不过这名字有段故事，两位过来我们慢慢聊吧。”
　　爱德华曾经负责星空卫视在中国的业务，中文说的非常不错，他称呼顾小凡为“小凡哥”更加显得亲切，姿态也放的极低。
　　这时候远处，正在与迪斯尼高层聊天的莉莉，也是抱歉地挥手道：“爱德华，你帮我照看好施诗~”
　　“放心吧，你别急，等会再过来。”爱德华对自己的妹妹点头道。
　　爱德华把两人带到自己的座位，拉开椅子让招呼两人坐下，态度极为诚恳，丝毫没有半点架子。
　　顾小凡心里顿时对这个新闻集团的继承人好感大增，刘施诗更是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胳膊，小声道：“看看人家都有风度，等下别挤兑他了。”
　　爱德华从容一笑，给他们两人分别倒酒道：“我小时候生下来非常的瘦，显得腿特别长，所以我母亲就觉得叫做‘长腿爱德华’。”
　　刘施诗见他说起母亲时，眼中露出忧伤的样子，不由想起自己家人，也是想到自己很久没有回家，感叹道：“你是不是很久没和母亲见面了。”
　　爱德华微微点了点头，凝望酒杯中晃荡的红酒，几秒后才恢复常态，笑道：
　　“对了，恭喜两位了，黑羽工作室这次连获三项大奖，已经是震惊整个好莱坞了，我这次来，就是看看我们福克斯能不能与黑羽工作室有合作的机会。”
　　顾小凡心想，终于要谈到正题了，这福克斯想借他们手的收购华纳，这事他可不能答应，呵呵笑道：
　　“我们工作室已经与华纳签约了，只怕是不能与福克斯有制片上的合作了，不过你也知道，嘿嘿，六大最近电视台都封锁了我的消息，我的影像采访都传不回国内，爱德华，你能不能帮忙让我做几个访问，在你们福克斯电视台上播一播。”
　　顾小凡这话显然有些无赖了，不单单是不答应爱德华的要求，还要占他们的便宜，刘施诗都听着吓了一跳，连连皱眉瞪了顾小凡几眼，连连不好意思道：
　　“爱德华先生，你别为难，顾小凡只是开玩笑，我知道你们福克斯电视台采访《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剧组都没时间呢，怎么能给我们采访时间……”
　　爱德华却是笑道：“那有什么问题，做个联合采访很简单的。”说着就拉起顾小凡的手，带着来到采访区域，与众人介绍，并开始安排。
　　这下子不光是刘施诗了，顾小凡都有些动容了，难怪新闻集团在最近这些年来日渐强大，这个爱德华的气度与胸襟，比华纳的亚伯要强上太多了……
　　顾小凡与《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剧组》众人握手寒暄，却不由有些尴尬，原刚才喝酒聊天的时候，红酒滴到了他的衬衣领上，等下要有采访活动，这似乎很不得体了，毕竟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全球影迷的采访。
　　他想找爱德华帮忙，却看不到他人去哪里了，而此时的刘施诗正与莉莉两个女孩聊得火热，顾小凡也不好打断。
　　正踌躇着时，突然就见背后有人拍了他的胳膊一下，就见爱德华笑眯眯地给他递来了一件阿玛尼白衬衫。
　　顾小凡注意到他已经脱下了西装，换上了一件圆领的羊毛衫，不由惊讶道：“这是你的衬衫？”
　　“是啊，希望小凡哥你可不要嫌弃啊。”爱德华微笑道：
　　“离这里最近的服装店有十五分钟的车程，我已经叫人去买了，但是赶不及了，只能让委屈你了。”
　　顾小凡这时候明知道爱德华是在拉拢他，却依然被他的气度折服。
　　在庆功宴与采访活动进行的同时，全球的媒体也在报导着这届奥斯卡的盛况。
　　“英国导演丹尼·博伊尔获得了最佳导演！这位以《猜火车》成名的导演终于成为了奥斯卡的新国王！！让我们祝贺他！！”
　　正在做现场直播的FOX电视台的主持人加莱·米勒，正对着镜头激动地道：
　　“而今天同样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亚洲年轻电影人的崛起，毫无疑问《入殓师》创造了中国电影人的奇迹，在3项提名中全部获奖！成为了继2001年李安的《卧虎藏龙》拿下4项大奖之后，最成功的亚洲题材影片！顾小凡导演以22岁的年纪拿下最佳外语片，也创造了这个奖项的新纪录。”


第712章 由我自己上
　　虽然《入殓师》并不是在届获奖最多的电影，但是却是最令人惊喜的电影，在中国内地前支持顾小凡的影迷粉丝，看到这个信号镜头从网络直接在弹幕网上直播，都振奋不已。
　　在顾小凡获奖之后，大家都激动万分，可偏偏没有任何关于他的镜头传回来，现在终于又有这位“十亿导演”的消息了，令大家都是欢呼雀跃。
　　而不仅仅是中国，美国，欧洲，加拿大，日本，韩国，南美洲……全世界关注着奥斯卡的观众粉丝或惊，或喜，无论是支持顾小凡拿奖的还是反对的。
　　在这个时候，全世界都只能感叹，这个22岁的年轻人到底是有多么神奇，到底他创造了多少纪录。
　　很多影迷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反正他们知道这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因为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22岁的导演能拍出一部获得三项奥斯卡的电影。
　　而在福克斯的媒体资源支持下，娱乐网站Hoolywood，也刊登出顾小凡拿奖稿件：
　　“《入殓师》与《返老还童》平分秋色，共同获得三项大奖，顾小凡一战成名。”
　　新闻里除了报道顾小凡得奖的消息，更是对这次《入殓师》在奥斯卡奖上大出风头进行了一番评论。
　　“这届奥斯卡，是文艺片的天下，各部入围影片都非常有特点，原本事先大家都认为是《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与《返老还童》两强最有优秀，这两部影片也确实不负众望，几乎打败了所有对手。
　　但是唯一的例外是，他们在两项奖项上同时败给了同一个对手《入殓师》。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入殓师》的导演顾小凡在领奖时，发表一番惊人的言论，质疑了奥斯卡入围的规则，虽然听起来有些荒唐，但是仔细想一想，如果《入殓师》入围了这次的最佳导演，最佳影片，最佳男配角？难道它就没希望多拿下一两座小金人吗？
　　我不知道答案，我只是在思考，好莱坞是属于全世界电影人挥洒才华的舞台，我们是否又给予了所有人同样的机会与嘉奖呢？
　　这届奥斯卡典礼更像是一个仪式，一个电影世界的传播仪式，让我们颁奖礼上，印度电影与中国电影人强势崛起的时，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能看到东方的电影世界就出现更加繁荣的景象~
　　而从目前来看，年仅22岁的中国导演顾小凡，在电影技术把控上已经达到了一流的水准，他宣称要拍摄英文作品，却令人怀疑。
　　还从来没有一位来自中国内地的导演，能在好莱坞一显身手，但是我相信，假以时日，或许不出十年，我们就能在最佳导演提名名单上看到顾小凡这个名字。”
　　这篇报道，既没有提顾小凡“恶棍”的过往，也没有提他嚣张言论，完全是从所有好的一面来宣传这位中国导演，福克斯可谓是煞费苦心了。
　　在全球各大媒体进行直播报导的同时，在柯达剧院大厅后台，各个奥斯卡获奖人，都在专用的采访间里接受着记者们的采访。
　　这里的采访是一个提供给明星名人的秀场，一大推媒体到处拍照采访，无论是美联社，路透社这样的庞然大物，还是一些时报，纪事报，娱乐小报，娱乐网站等八方来宾，都在忙碌地寻找着话题和照片。
　　在宽敞的欧莱雅广告背景墙前，顾小凡与刘施诗与《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导演丹尼·博伊尔一起举着小金人，接受着联合采访。
　　原本记者们都还顾及之前各个媒体高层的封杀令，这下子看着福克斯公司让顾小凡与丹尼·博伊尔一起出来，也都没了顾忌。
　　比起理所当然获奖的丹尼·博伊尔，大家显然更加感兴趣这个嚣张的中国人。
　　来自ABC的一个黑人记者，很兴奋地问道：
　　“顾导演，你拿到了这么多奖项，现在你的心情怎么样？要我提醒你这有多么惊人吗？”
　　“不，就像是我台上说的，我觉得我们更应该起码拿一项表演奖才对，事实上我很沮丧，我需要的是安慰。”顾小凡开起来玩笑，逗得现场的记者们也都笑了起来。
　　“《入殓师》能得到3项奖杯，其实主要是要感谢为这部电影辛勤工作的所有人，我的同事，以及所有中国的影迷粉丝……其实这次主要是靠中国的影迷粉丝们给我们投票，给予了评审们一些好印象，才有机会获奖，谢谢你们。”
　　顾小凡对着镜头挥手，这个镜头从弹幕网的直播传到了中国千家万户，无数的影迷都觉得心情极为爽，哈哈大笑，看到没，顾小凡都说了，如果不是他们辛苦投票，《入殓师》这次还真获不了奖，还是人多力量大啊。
　　这时候记者们感觉这个嚣张的中国导演，已经卸下了心防，终于开始出招了，CNN的一名白人记者把身子往前探了谈试图离顾小凡近一点，笑道：
　　“顾导演，你在颁奖礼上说，明年你要让华人获得奥斯卡的表演奖项，请问你已经想好了为周闰发量身打造什么奖项吗？”
　　顾小凡听着一愣，看着旁边这些记者都好奇地望着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之前他宣布要拿表演奖，说的是“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说周闰发。
　　不由干咳两声道：“发哥与我主演的电影还有等些时候，明年的奥斯卡表演奖，我会自己争取。”
　　这话一说，现场所有的记者，身子包括不远处一直仔细听着采访内容的爱德华都呆住了。
　　众人都是互相望了一眼，心里都觉得这事情简直太荒唐了，周闰发要演出一个什么好配角获得奥斯卡奖，都已经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
　　但是人家周闰发好歹还演了几部英文电影，《防弹武僧》，《安娜与国王》，都算是有点基础，不算是从头开始。
　　你说你一个22岁的演员，你要拿表演奖，你演什么角色？
　　CNN的那位白人记者看了顾小凡半天，才接着伸出话筒问道：
　　“顾导演，你是说你自己要在明年拿下奥斯卡的表演奖，你确定？”


第713章 亚裔演白人
　　顾小凡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众人都是啼笑皆非地望着他，心想这新闻简直可以当趣闻了，这个可比之前的宣言更加耸动了。
　　“那顾导演你下部作品已经挑选了自己角色没？你打算演个什么类型，是主角吗？”
　　CNN的记者这句话，明显已经有些挑衅的味道了。
　　顾小凡明知道对方是在激怒自己，却是不以为意，反而笑道：
　　“不，难道你认为在现在时代，美国观众会接受一个东方面孔演出主角吗？难道在你们眼中，我们亚洲不应该是打手，滑稽演员，或者技术人员吗？”
　　这话一说众多记者们都有些尴尬。
　　顾小凡又转而一笑道：“这次，我要扮演当然是个配角，但是的不是东方人，我要扮演的是白人。”说着用强调道：“纯正的白人角色。”
　　什么！？
　　中国人扮演白人！？
　　采访顾小凡的人都发出一阵惊呼，每个人都被这个匪夷所思的发言惊呆了。
　　这个“恶棍”自己演白人角色……？这家伙简直是疯了。
　　“中国最著名的影视剧里《新白娘子传奇》女人可以演男人的，我不觉得我演白人有什么问题。”顾小凡笑道。
　　“哗”记者们都兴奋地一阵惊叹，然后交头接耳，纪录着这段话，他们是在太喜欢这个高调的中国人了，竟然说自己要演出“白人角色”不是问题，还要那奥斯卡奖表演奖，这是在是太有趣了~！
　　“顾导演，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把这话话当作报导的标题怎么样？”《好莱坞信报人》的记者辛普森，也是深深地吸了口气，惊讶于顾小凡的胆大包天。
　　“当然，新闻自由权在你。”顾小凡起身与他握手，在做完的这个简单采访后，在闪光灯与镜头的包围下，这一整天的奥斯卡颁奖就结束了。
　　令顾小凡非常意外的是，在这个庆功宴现场，爱德华从头到尾只字没提关于收购华纳的事情，反而只是提及《X战警》系列在选择演员，有意招揽他们。
　　双方约定了下个星期，在谈论细节，刘施诗兴奋地道：“莉莉已经跟我说了，只要我们在华纳站住脚跟，他们一定会支持我们。”
　　顾小凡却对此没有发表意见，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只要他们在华纳能取得地位，那么福克斯那边一定会想尽办法拉拢他们。
　　对于最弱小的他们来说，周旋与这两派庞大势力之中，并非是一件坏事。
　　奥斯卡颁奖落幕的第二天，全国的各大报纸媒体都把顾小凡的哦照片印在封面上。
　　“第81届奥斯卡落幕，《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入殓师》《返老还童》三部电影平分大奖！”-《洛杉矶时报》。
　　“中国导演顾小凡作品《入殓师》打破纪录，成为首次获得奥斯卡金像奖的内地电影”——《人民日报》。
　　“顾小凡声称自己将华人奖在明年获得最佳表演奖，而他自己则选择亲自上阵。”——《英国卫报》。
　　“中国导演兼演员顾小凡，声称要扮演白人角色，并说中国演员可以女扮男装，跨越肤色的演技，完全没有问题。”——《纽约时报》。
　　哒哒哒哒！一叠叠性印刷的报纸被摆上了货架，大报的娱乐版，娱乐八卦报等封面各有不同，却几乎都是穿着黑色西装，漂亮晚礼服的人。
　　他们一脸兴奋笑容地高高举起小金人奖杯，其中一个黑发的青年几乎占据有几一般报纸的版面，远远比获得最佳导演，最佳影片两项大奖的英国导演丹尼·博伊尔更加引人注目。
　　这当然不只是因为他获得了3项大奖，更重要的是他22岁的年龄，以及那令人匪夷所思的“扮演白人”拿到奥斯卡表演奖的宣传。
　　这个言论既引发人发笑，又令很多影迷愤怒，他们觉得顾小凡侮辱了他们，这世界上还没有一个亚裔去扮演白人的角色的事情发生过。
　　这位臭名昭著的“恶棍”，简直是在挑战全美民众的底线！
　　几乎所有的影评人，对这位口出狂言“恶棍”很是不爽，几乎集体都在炮轰他的言论。
　　“说实话，我绝对支持《入殓师》获得最佳外语片，在东方的神韵上，周闰发确实表现出了一些超凡的东西，顾小凡的导演能力也是可圈可点，但是他说要扮演白人赢得表演奖，就让人啼笑皆非了。顾小凡本身离顶尖演员还相去甚远不说，亚裔扮演北美主流影视作品成功的，只有陈龙，洪金宝这些动作演员，亚裔演员想演出白人演员的神韵，这简直是荒谬！”
　　CBS的影评人霍华德·修饰在节目里评论道。
　　在各个娱乐网站，更是对顾小凡的这番言论骂声一片，主要是《返老还童》中布拉德·皮特，与大卫·芬奇的影迷，头像是一个青年白人的网友威尔特评论道：
　　“《入殓师》只是仗着之前中国人的支持，才得奖而已，奥斯卡评委受到了大众舆论的压力，但是这只是在冷门奖项上，如果是最佳影片，导演，或者表演奖，评委是绝对不会被影响的。恶棍显然高估了华人演员的能力，更是高估了他自己。”
　　影迷马克·赫斯评论道：“都是获得三项大奖，为什么所有报导都在‘恶棍’身上？《返老还童》中布拉德·皮特怎么连提都没提？”
　　约翰森写道：“‘恶棍’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奥斯卡评委只是生怕自己背上种族歧视的骂名！这才选择他的，中国佬！去死吧！”
　　美国主流大众，对顾小凡简直是恨之入骨，在雅虎的投票中“你怎么看《入殓师》得到3项奥斯卡奖？”
　　有81%人选择了“荒唐，令人匪夷所思，《入殓师》与‘恶棍’根本就不配这个荣誉！”
　　只有17%的人选择了：“实至名归，《入殓师》是一部传奇电影。”
　　而选择：“顾小凡说的对，《入殓师》应该还配得上一座表演奖。”仅仅只有2%。
　　可无论民意是怎么样，顾小凡成为这届奥斯卡结果揭晓后，最受人关注，最具有话题的人，全世界的影迷粉丝都认识了这位“恶棍”。
　　而顾小凡也将在所有人审视中开始自己自己的表演之路。
　　所有人都在好奇，这个“恶棍”说的白人角色将是什么呢？他的第一部英语作品又是什么呢？


第714章 权力的游戏
　　在奥斯卡获奖宣布之后，《入殓师》气势如虹，原本已经快下映的票房又重新暴涨，拿下单周2145万的成绩，在上映2个月之后，终于突破了1亿大关，成了继《卧虎藏龙》之后，又一部北美票房过亿的中国电影。
　　而在国内《入殓师》也是火爆上映，接着奥斯卡的光环，这部原本并不被人看好的文艺片，也是气势如虹的拿下了单周2亿1098万的票房。
　　虽然不及《智取威虎山》的成绩，但是单论以文艺片来看，《入殓师》已经足够载入史册了。
　　上影集团的总经理何铁军已经乐开了花，之前他还怪顾小凡为什么不在之前上《入殓师》呢，没想到借由奥斯卡上的风光，全国影迷都像是朝圣般的进入电影院。
　　票房势力汹涌令人难以想象，上影内部的调研人员预估，就算一个星期之后这阵热潮退却，《入殓师》的票房也应该会5亿到7亿之间。
　　对比起那区区3000万的成本，这个营收比例，已经大大超越了《智取威虎山》。
　　当全中国的影迷都沉浸在，顾小凡这位“十亿导演”不负众望拿下奥斯卡的喜悦气氛中时，北美的影迷们，则是咬牙切齿地等待着“恶棍”的新消息。
　　这个“恶棍”的今年准备拿出怎样的英语作品去实现奥斯卡的狂言？
　　他要演出怎样的白人角色？
　　全美国的电影人们都在猜测顾小凡下一步的举动，但是作为华纳的掌舵人，亚伯·华纳却是一清二楚。
　　答案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年前，他严词拒绝了顾小凡想要的扮演的角色，《黑暗骑士》中的小丑。
　　当《入殓师》奇迹似的获得三项奥斯卡奖，而华纳自己《返老还童》落败之后，整个时代华纳的氛围已经开始有些变化了。
　　股东们开始人心浮动，老杰特的那些人又开始煽动那些蠢蠢欲动的股东们，希望在明年董事会上重新掌权。
　　可令亚伯无法理解的是，他们竟然想依靠一个中国人？
　　当尼尔带着黑羽工作室的经理陈可儿参加华纳的董事会时，亚伯·华纳一直处于极度愤怒之中。
　　特别是尼尔面对所有董事们，洋洋得意地道：“我们拿回来《黑暗骑士》的剧本版权，这部电影终于可以开拍了。”
　　那个说话的样子，真是像极了他的父亲老杰特，但是他的道行比他父亲天真太多了。
　　“我同意《黑暗骑士》由黑羽工作室与我们联合制作发行，但是我不同意小丑由顾小凡扮演，他是个不错的导演，但亚裔不该演出这样份量重的角色！？”
　　“为什么不？小丑没有露脸，谁知道他是黄皮肤还是黑皮肤，还是橘色皮肤的？恶棍演出小丑！这不是绝好的宣传吗！？”
　　“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顾小凡有演出英文角色的实力，起码他还没有证明自己，我们不能因为与黑羽工作室合作，就让他私自确定自己为重要角色，这不符合华纳甄选演员的规定。”
　　董事会上，尼尔与陈可儿都没有说话，而是由双方的各方代表的董事们，激励讨论着。
　　黑羽工作室加入华纳，让老杰特一派实力大增，大家再也不用羡慕亚伯拥有诺兰这位顶级商业导演，特别是抢走《黑暗骑士》后，就直接打击了亚伯的根基。
　　而亚伯这边却巧妙地拿着顾小凡绝对不该演“小丑”来死咬着不放。
　　双方都要争取自己的核心利益。
　　老杰特的突然去世，让里所应当的事情，变得艰难了很多。
　　而陈可儿则是冷眼看着这一切，这个讨论已经连续三天了，双方都寸步不让。
　　如她预料的一样，在经过奥斯卡之后，华纳内部这两派目前实力相差不大，但是亚伯一派就依旧占据着绝对上风，《黑暗骑士》的提案会一直僵持下去。
　　直到双方争吵有些疲劳的时候，各自都探查到了对方底线，陈可儿才突然出声：
　　“既然所有的核心问题，都是围绕着顾小凡有没有能力，扮演小丑这件事情上，那我们何不直接看看效果，我们黑羽工作室可以在HBO先拍摄一部剧集，顾小凡会担任重要的角色，看看北美观众对他演出的实际效果，下半年再做定论。”
　　说完，各位董事会成员的面前，都放上了一部名叫《权力的游戏》的电视剧项目文件。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部什么样故事，在好莱坞这是与曾经《魔戒》一样，被称为最不可能被商业化的作品。
　　节奏缓慢……人物众多……投资巨大……这无一不是这部剧集令制作人们望而却步的地方。
　　亚伯望着面前这部剧集的剧本，稍微翻了一下，心里做出了很清晰的判断。
　　这样的作品，前途未卜，就算会受到欢迎，从慢慢累积人气，倒是真正开始发力，起码需要2，3季的时间……而黑羽工作室，却是说下半年看成果。
　　这个微妙时间差，就会决定实际效果的天差地别。
　　“投资呢？这部剧的投资一季都起码6000万美金？还有2000万的宣传费用……哪个笨蛋会投资？”一位白人董事冷哼道。
　　陈可儿直接望着他：“全权由我们黑羽工作室负责，利润分成也按照买断方式，无论收视率多少，我们都会分成给HBO只提固定的费用，集团的营收没有任何的风险。”
　　这话一说，亚伯·华纳，莫基等人心里都是微微惊讶，他们没想到黑羽工作室竟然有这么雄厚的资金。
　　陈可儿望着一众股东动容的神色，就知道这一切都在他们计划之中了。
　　亚伯·华纳肯定以为大半年的时间，只够拍摄一季《权力的游戏》，却不知道黑羽工作室计划是投入3亿美金，4季一起筹拍……
　　陈可儿想到这里，手心也是微微出汗，当顾小凡告诉她这个计划的时候，她觉得这简直是太冒险了，这么大题材的剧集，万一收拾率不好，不光光是争取不到《黑暗骑士》，只怕会影响明年收购华纳……
　　可她这么想……亚伯·华纳当然也会这么想，所以他就有可能答应了。
　　只是这种漫长的谈判，确实很折磨人的耐心，陈可儿心里叹了口气，顾小凡倒是聪明，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出席，全权让她负责……自己当了甩手掌柜……


第715章 福克斯招揽
　　顾小凡一觉醒来，天刚微亮，心情也是极好，一早来到黑羽工作室，见到刘施诗破天荒第一趟比他更早来到公司，呆在窗户边，茫然着望着洛杉矶的街景。
　　对面不远处就是华纳的大楼，刘施诗带着笑意望着似乎很是沉醉。
　　顾小凡走到刘施诗身边，正想拍她肩膀吓她一跳呢，却见刘施诗猛然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哇。”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进来了。”顾小凡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刘施诗咯咯地笑道：“你的脚步声，我听了这么多年，就算你踮脚我也听出来。”然后转头对顾小凡兴奋地笑道：
　　“顾小俗，这次我们不光光拍摄《权力的游戏》《黑暗骑士》没有问题，收购华纳十拿九稳了。”
　　顾小凡有些诧异：“怎么说呢？”就算他们获得奥斯卡了，进入了华纳，但是与华纳的谈判还在艰难地进行，就算对方同意他们全权负责《权力的游戏》还不一定，收购华纳更是遥远的目标了……
　　毕竟并购大集团，远不是成立一家工作室那么简单，当中的变数太多太多了。
　　刘施诗望着他笑道：“这几天我一直与莉莉在一起，她已经跟我说了新闻集团那边的意思，他们新闻集团可以和我们联合收购，到时候我们双方一起控股，我们可以自由投拍想拍的作品，而他们可以可以合并华纳的势力，成为好莱坞的第一影视集团，对于我们双方都很有利，顾小俗啊~~你这次可是要感谢我啊，要不是我把莉莉作为中间人，我们想拍掌控华纳，自己拍自己想拍的电影，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原来是这样，莉莉·默多克透露了口风过来吗？
　　顾小凡却没有任何惊喜样子，只是拍了拍刘施诗的肩膀，笑了起来道：“诗姐，哪有这么简单，我看那个莉莉是在忽悠你，只怕她说的是他们控股华纳，我们只是占小股东吧？还不是得听他们的？到时候他们反悔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刘施诗皱眉道：“你不要小看我好不好，别总把我想那么笨，我看得出来，新闻集团那边很重视我们，虽然具体条件莉莉还没说，但是我相信他们不会亏待我们的，你老实告诉我，如果按照原来的计划，你有多少把握能完成你想拍的那些作品？《权力的游戏》一定能通过吗？”
　　顾小凡认真地想了一下，诚实道：“大概7，8成把握吧，亚伯那边恐怕还那么容易搞定，最重要的华纳的股东们肯不肯信任我，人心是最难争取的。”
　　真正难的到不是《权力的游戏》与《黑暗骑士》的制作权，毕竟这两部剧，剧本在他手里，难的是明年的收购行动。
　　如果一切顺利，明年中国方面的资金过来，钱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华纳内部的那些老人，总会有一部分死硬派，恐怕不是利益能打动的。
　　他们会怀疑自己这个中国人，能不能带领华纳继续前进。
　　“所以，我们如果和新闻集团合作，这事情就是十成十的把握了，就是万一华纳那边通不过《权力的游戏》，我们也可以在FOX电视台播出了。”刘施诗道。
　　说着顾小凡望着刘施诗道：“诗姐，看来你是真的想和新闻集团那边合作？”
　　刘施诗愤然道：“当然是认真的啊，你没看到我们获得奥斯卡之后，竟然都没有媒体来采访我们，如果不是莉莉与爱德华动员福克斯的资源帮我们，我们不知道多尴尬。我们横竖也不是为了发财，只是为了自由演自己想演的角色……顾小凡你是认真的想成为影业巨头吗？”
　　顾小凡摇摇头：“我现在钱早就多得可以放在游泳池当水游泳了，再多对我也没意义……”说着低声道：
　　“说实在的，如果我可以爱拍什么就拍什么，爱演什么就演什么，我也懒得管那么多事情……只是我一点都不相信别人，特别是美国人，我们还是靠自己，胜过靠别人主导我们。”
　　刘施诗拍了他一下胸口，笑道：“你就喜欢提防别人，我看莉莉和爱德华与华纳那些人不同，他们有个中国小妈，怎么也不会歧视我们。”
　　顾小凡苦笑道：“我猜猜，诗姐，是不是莉莉这几天跟你灌了迷汤了，彻底把你说服要跟他们合作了……不要怪我在你兴头上泼凉水，这英国富家女虽然表面上对我们客客气气的，但是我总感觉她内心高傲不下于亚伯那些人，犹太人固然是美国精英中最高高在上的，但是这些盎格鲁撒格逊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心里，我们只是可以利用棋子罢了，绝对不会像是何铁军那样当我们是合作伙伴。”
　　这次刘施诗却是不生气，只是搂着顾小凡肩膀，笑嘻嘻地道：
　　“这就是你妄自菲薄了，莉莉不知道多看重我们呢，还说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邀请我去他英国的别墅玩呢，搞不好能遇到英国威廉王子也不一定了。”
　　顾小凡心里暗叫，这个莉莉厉害，已经摸透了刘施诗脾气，不与她谈条件，只与她博感情，刘施诗一向最吃这套……不过这么看起来新闻集团确实有诚意合作，如果能联络上他们，也不失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刘施诗脸上的神采飞扬，顾小凡也忍住了，只是不由问道：“你真的这么信任这个莉莉。”
　　“当然啊。”刘施诗认真地点了点头：
　　“莉莉是我在美国交的第一个朋友，你不知道，虽然我在美国学英语呆了这么长时间，但是总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不像是美国人，也没有信心演好英文角色，直到跟莉莉在一起，她跟我无话不谈，还介绍了很多朋友给我认识，我才感觉了我融入了这个圈子……她是真的要介绍我演《X战警》的……”
　　顾小凡听着一愣，心里终于明白为什么刘施诗这么兴奋，要知道周闰发，陈龙，吴宇森在好莱坞打拼了这么久，虽然也拍了不少电影，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好莱坞圈子里的朋友。
　　华人演员一直是在这个圈子外面的，就像是唐人街一样，自己待在一起，与主流社会格格不入，现在刘施诗感觉到了自己终于可以融入进去了，那种与好莱坞里精英们平等自由的相处，才是她渴望的吧……


第716章 被人小看了
　　“走吧，我们去福克斯总部吧。”顾小凡想到这里，也不再反驳了，如果事情真的像是刘施诗说的那样，那也不是不可接受，先看看新闻集团提出的条件再说吧。
　　两人简单吃了早饭，整理了一下相关的文件，就来到了福克斯公司大楼，相比起华纳开放性的办公环境来说，福克斯公司就显得奢华多了，典型的英国公司的派头，上下泾渭分明，每个人都西装革履，昂首挺胸。
　　在两个工作人员的带领下，顾小凡与刘施诗来到了福克斯大楼第二十七层室内游泳池。
　　爱德华正与一群人谈笑风生，与他们同坐在游泳池旁边的，是一个满头白发带着墨镜穿着睡衣的老人，以及一个戴着帽子很有导演风范的中年人。
　　爱德华看他们过来，起立欢迎道：“小凡哥，刘小姐，你们终于来了，过来坐。”
　　那个两个人也起身打招呼，顾小凡心里微微惊讶，因为他已经认出了那个白发墨镜老人就是“超级英雄之父”斯坦·李，难道爱德华真的想愿意把《X战警》重启系列中，重要角色给他们两人？
　　如果是这样，这次合作还真是诚实十足了。
　　爱德华先介绍那个中年白人导演：“这是英国的电影大师马修·沃恩，你们应该知道马修吧，他是《两杆大烟枪》《偷拐抢骗》的制片人，也是这次《X战警：第一战》的导演，这位是斯坦·李，应该不用我多介绍了吧。”
　　马修只是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谦虚道：“在顾导演面前，我可算不是什么电影大师，我可没拿过奥斯卡。”
　　旁边的斯坦·李哈哈大笑：“别客气了，你们两个都拍的不错。”
　　刘施诗与顾小凡见这个英国导演马修，是《X战警》系列的导演，又是英国传奇导演盖·里奇的制片人，心里也很是敬佩，连忙与他客气寒暄。
　　但是马修对他们神态总是带着点傲气，完全不像是爱德华对他们这么亲热。
　　斯坦·李更是把他们当作来蹭角色的小演员，顾小凡作为导演在好莱坞刚刚崭露头角，但是这次是以演员身份来的，那就根本任何地位了。
　　顾小凡与刘施诗心里想着爱德华逼着他们让出了两个重要的角色，这导演与漫画原作者不高兴，也是很正常的，只是坐在一边。
　　不过他们也看出来了，在爱德华心中，斯坦·李与马修显然比他们两个重要多了，不过他还不忘记给两人倒酒，笑道：
　　“这是墨西哥的奥美加银龙酒，采用哈里斯哥高地的龙舌兰为原料，浸泡24小时后榨出汁来，用汁水加糖发酵，别具风格。”
　　两人对于这些名酒毫不感兴趣，只能装作很享受的品着，不过在马修与斯坦·李这样的大行家看来，一眼就看出他们根本就不懂品酒，都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顾小凡与刘施诗都是演员，最善于观察角色，哪里能看不出对方眼中的轻蔑……只是想着拿到两个好角色，这气就忍一忍吧。
　　这时候就听斯坦·李道：“今年年底，卡梅隆那个疯子的《阿凡达》终于要上映，这次福克斯公司在今年应该能拿下六大中的票房成绩第一了。”
　　马修也在旁边道：“明年等《X战警》系列重启，在暑期档上映，我看六大中我们已经会一直占据优势，只是怕华纳那边诺兰的蝙蝠侠系列新作出来，票房也不会太差。”
　　爱德华胸有成竹地道：“放心吧，如果顺利的话，明年年初的董事会，我们就会拿下华纳的控制权了，这个不需要担心了……”
　　说着他转头向顾小凡两人道：“这次要多亏顾导演，大大打击了亚伯·华纳的势头，董事会对他已经开始不满了，明年我们联合尼尔那些人，加上顾导演支持我们，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顾小凡听着心里暗道，新闻集团果然是想并吞华纳，是借他这把刀杀人啊……
　　这时候就见恒温游泳池，嬉戏的帅哥美女们都起身，只见莉莉与一位身材健康，笑容阳光的褐发美女，亲昵的谈笑风声着。
　　那个褐发女孩气质非常好，身材丰满健美，完全是欧美人眼中的美女。
　　更重要的是她那种奇特的自信与亲切感，远胜于外貌的魅力。
　　刘施诗则很快就认出她来了。
　　詹妮弗·劳伦斯……08年威尼斯电影节最佳新人奖得主……却只有17岁，演技比并非多么出色，难道她也是这次《X战警》的演员？
　　这时候第一个站起来的是导演马修，他亲切地站起来，为詹妮弗让座笑道：
　　“来吧，小魔形女~别着凉了，你现在可是要为这个角色十年都要维持健康。”
　　莉莉也是给詹妮弗赶紧披上毛巾，很是关心的样子，两人显然是闺蜜，耳语几句笑呵呵的样子别提多亲热了，莉莉与斯坦·李打招呼，却根本没注意到顾小凡，刘施诗两人。
　　在听到那句“小魔形女”后，刘施诗面色苍白，就知道事情与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莉莉说的“《X战警》中的重要角色”根本不是“魔形女”，可除了“魔形女”之外，这部电影还有女政府特工与白皇后戏份稍重……
　　但是这两个角色与“魔形女”都比不了……
　　在这些人的心里，就算她拥有可以并吞华纳公司这么大的筹码，却还不如这么一个17岁的新人吗？
　　顾小凡看着刘施诗失落的表情，很替她难过，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的“朋友”莉莉，显然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小人物在忽悠罢了。
　　爱德华见刘施诗神色不对，赶紧过来温声道：“刘小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莉莉在旁边笑道：“肯定是昨天逛街时走太累了。”又像自己的新闺蜜詹妮弗解释道：
　　“我昨天与她逛街试穿衣服时，我真是吓到了，她真的好瘦，像是难民营出来的一样，中国女孩都好瘦啊。”
　　看着莉莉与詹妮弗亲昵的笑着，旁若无人的样子，顾小凡当然知道，莉莉只是把他们两人当作手下招揽，根本不是什么合作伙伴，而对这个詹妮弗，倒是看成重点培养的新人。
　　而马修与斯坦·李也是一样的看法。
　　刘施诗眼中失落的表情，一闪既逝，呵呵笑了出来道：“唉，谁叫咱们中国是发展中国家呢，吃不饱饭，比美国的黑人区也差远了。”
　　莉莉原本社交高手，听出她语气不悦，抱歉道：“施诗，我就是开个玩笑，如果让你不高兴了，我给你道歉，实在很抱歉。”
　　这么说反而令人觉得刘施诗心胸狭窄，马修与斯坦·李都出路不屑的神色。
　　在他们心目中，觉得刘施诗不过是中国的小演员，与莉莉·默多克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人物，居然在这里闹脾气，简直是太不得体力。
　　只有爱德华真正看重黑羽工作室的实力，连忙岔开道：“这次黑羽工作室拿下三项奥斯卡奖，可是好莱坞最强大的新锐力量了，我们双方合作，可谓是强强联手。”
　　马修心里原本就有些不服气顾小凡，在旁边笑道：“今年是电影小年，确实没什么好片子，顾导演确实是运气不错。”
　　这话一说，顾小凡与刘施诗顿时脸色就沉下来了，这摆明是说他们黑羽工作室，这次拿到奥斯卡没什么了不起的。
　　莉莉也发觉不对劲，赶忙说道：“我不觉得呀，《返老还童》那么强的作品也只拿到三项，今年竞争还是蛮激烈的。”
　　斯坦·李在旁边笑道：“我听说是很多中国人投票，直接把《入殓师》投成了最佳影片，确实是很有趣的宣传方式，还好奥斯卡不是全明星赛，光靠影迷投票，要不中国影迷一人一票，只怕以后就没其他人什么事了。”
　　爱德华在旁边察言观色，知道大家有些气氛不对了，连忙道：
　　“不管怎么样，黑羽工作室已经是华纳内部的具有一定影响力了，只要他们控制住老杰特旗下那些人，我们双方就可以一同接手华纳了……”
　　这时候顾小凡与刘施诗的手机同时震动，是陈可儿传来的短信，短信内容很短：“谈判成功，《权力的游戏》可以立项了。”
　　这时候刘施诗朝顾小凡询问似得地看了一眼，顾小凡当然知道这位诗姐终于要发飙了，笑着点了点头……


第717章 世界级巨星
　　得到顾小凡同意之后，只见刘施诗突然直起身子，对着新闻集团的众人冷冷地道：“既然双方合作，那么新闻集团的诚意在哪里？我是听说让我们参演《X战警》的新系列才来的。”
　　爱德华等人都是一阵愕然，刚才还在谈笑风生呢，怎么突然如此直白地拿出利益条件放在桌面上谈？
　　马修与斯坦·李都微微皱眉，很不喜欢刘施诗如此“中国”的方式。
　　见气氛有些尴尬，爱德华赶紧做和事佬，在旁边连忙道：
　　“剧组已经精心挑选了两个十分重要的角色，都是有很多的动作戏份，分别是萨尔瓦多天使，与红魔鬼。”
　　这两个角色有不少动作戏，但是在系列的第一集就死掉了，不单单是与三大主角无法相比，就连刘施诗预期中的女政府特工与白皇后都差得很远……
　　刘施诗听着不由咯咯大笑了起来，只有最生气的时候，她这么夸张的笑……
　　此刻刘施诗内心无比的愤怒，如果只是她自己被人看轻就算了，毕竟她并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成绩，但是顾小凡可是堂堂三项奥斯卡获得者，中国最顶级的演员，还带着可以收购华纳公司这样的筹码，对方却只让顾小凡演台词都没有几句的“红魔鬼”？他吗的，中国顶级男演员只配给你们跑龙套！？
　　此时刘施诗终于了解了，李联杰，陈龙，周闰发刚到好莱坞时的感受了。
　　爱德华众人面面相觑，有些疑惑的时候，刘施诗像是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们：“你们倒是想得美，你们让中国最好的男女演员演两个动作龙套？这就是你们诚意？”
　　刘施诗说道这里，目光扫过对方的所有人，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们，想要我们双方合作，就拿X博士与魔型女这两角色来换，否则就免谈。”
　　斯坦·李都听呆了，导演马修更是不悦道：“这怎么可……”
　　让中国人演X博士！？这怎么可能！？
　　爱德华却举手阻止他说下去，仔细了看了看刘施诗与顾小凡好一会儿，才叹息道：
　　“确实是我考虑欠周道，小凡哥，刘小姐，我丝毫不怀疑你们的能力，只是以你们没有任何英文影视作品的成绩，按照福克斯公司的审核制度，我无法答应你们的条件，这次的事情是我展现的诚意不够……或许我们可以双方各让一步，你们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我们可以再商量……”
　　爱德华还没有说完，刘施诗与顾小凡就一同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其他愕然相对的众人。
　　两人走在洛杉矶的街道上，看着阳光明媚的天空，感受微风拂面的舒畅，一向咋呼呼的刘施诗出奇的沉默。
　　顾小凡陪她走了好一会，才试探道：“诗姐，你没什么吧？”
　　刘施诗淡淡地道：“我这种小角色，能有什么？”
　　顾小凡听她的口气，就知道她心里憋着气，却是怅然道：“何必管别人怎么想，你在我心目中就是最好的女演员，以后咱们两个一起拿下奥斯卡奖。”
　　刘施诗转头神色复杂望着顾小凡：“顾小俗，你记得不记得你跟我说过，演员是靠着角色不朽的？”
　　“恩。”顾小凡点了点头。
　　“我觉得你说得不对！”刘施诗咬着嘴唇道：
　　“能在银幕上不朽的角色，哪个不是巨星表演的！平凡的角色，因为巨星的光彩才能角色更加熠熠生辉，伟大巨星加上伟大的角色，才能在人们眼中不朽~”
　　刘施诗低着头道：“我不认为我的演技不够，也不认为演个没脸的角色，肤色有什么问题，说白了，就是我刘施诗在好莱坞一点名气都没有，连一个17岁的新人演员都不如，只能去演一个只有一两场动作戏的小龙套。”
　　说着突然又笑了起来。
　　顾小凡不解道：“很好笑吗？”
　　刘施诗确实捂着嘴巴咯咯地笑着：“我想通了，所以觉得很好笑。”
　　“这么好笑，说来听听啊。”顾小凡无语道。
　　刘施诗深深地看着顾小凡道：“我看过那个詹妮弗·劳伦斯的电影，论演技我不信她比我好，论样貌她也一般般，只是有实力的公司，导演，幕后支持她，要培养她成为真正的巨星，今天我算是想明白了，所以今后我不要只当中国第一的女演员……我要当世界第一的女演员！而我想做到这一步，没人能帮我们，我们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必须把黑羽工作室发展成好莱坞最强的公司。”
　　顾小凡听着一愣，没想到诗姐竟然领悟与他内心一样的感悟，不由也笑了出来，心想中国第一的女演员你也还没当上啊，不过却也点点头，豪气万千怅然道：
　　“放心吧，诗姐，有我在，不但会让你拿下奥斯卡金像奖，我会让你成为全世界第一身价的女演员，我们不光要是奥斯卡这种表演届的认同，我们还要成为世界范围内家喻户晓的巨星演员，让全世界上每个角落，每个人看到我们的脸就能叫出我们的名字。”
　　在几年前，两人影院因为无人认出他们，而开创黑羽工作室时的豪情又再度涌起。
　　“奇怪了，我们被人耍了，我怎么看你反而是很高兴呢？”刘施诗奇怪的望着他。
　　“哈哈，我还生怕爱德华答应让我演X博士呢，如果我们借助新闻集团，轻而易举地得到华纳，后人评价起我顾小凡成就时，肯定说是靠着新闻集团起家的……”顾小凡双目闪着光彩道：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自己亲手一点点创立伟大事业更动人的故事，如果我借助新闻集团的力量，就算最后成就了心目中的终极目标，也是欠缺了过程的趣味。我顾小凡要靠自己的力量，成就自己伟大传奇，我不光要凭借表演在银幕上不朽，也要在现实生活中，构建传奇的伟业，开创属于我顾小凡生命中的不朽篇章。”
　　顾小凡豪情万丈，忍不住回头望着刘施诗：“诗姐，我们要狠狠记得今天受到的羞辱，以后，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第718章 庞大的剧组
　　“说得好！”刘施诗听着也是豪情万丈，然后狠狠地瞪着他道：
　　“顾小俗，明年……明年那个《X战警》上映的时候，你要帮我，我要一部同类型的电影，我要当女主角，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让那个马修，斯坦·李，爱德华，莉莉……所有这些人都后悔到从梦中惊醒，今天没有选我演魔形女！”
　　“这有什么问题。”顾小凡哈哈大笑道，这本来就是他计划之中的事情。
　　“好了，有你这句话，我可以专心演妓女了。”刘施诗说着叹了一口气，骂道：
　　“什么世道啊，别人比我小三岁的小女孩要演超级女英雄当主角，我在好莱坞的出道作品却要演妓女了~！”
　　《权力的游戏》开始，顾小凡为两人定下的角色，分别是“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与他的情人雪伊。
　　“我还要演侏儒呢，我们正好是一对啊。”顾小凡嘿嘿地笑道，挽起了刘施诗的胳膊。
　　刘施诗与顾小凡手挽着手，仰着下巴走在洛杉矶的街道上，嘴巴里“蹬蹬蹬蹬”地哼起《冰与火之歌》那怪异的片头曲，两人心里都在憋着一口气，在那些好莱坞的主流圈子里，他们何尝不是被当成“妓女与侏儒”这样的异类呢，直到他们有一天能证明自己，别人才会发自内心的尊重他们。
　　他们要用自己的东方面孔，成为世界上最璀璨的巨星。
　　下午，当收到《权力的游戏》拍摄计划，华纳旗下的HBO电视台整个都震动了，谁都没有想到刚刚加入华纳的黑羽工作室，竟然第一部作品竟然是剧集。
　　而且还是投资如此巨大的史诗剧集，顾小凡带着黑羽工作室进入HBO办公室，召集了策划部的所有的人，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电视台内的五大摄制组中的三组，调入《权力的游戏》项目。
　　《权力的游戏》这部剧集题材宏大，人物众多，各个支线复杂，完全可以分为多个支线单独拍摄。
　　美剧的拍摄方式与国产剧极大不同，并非以导演为中心，而是以编剧与监制为核心，导演比较偏执型层面。
　　像是《兄弟连》这样的超级大制作都是采用这样的模式。
　　当然能在多位导演分开拍摄，却始终能保持品质如一的前提是，必须由编剧把控剧情，监制确定整体风格，以及有高水准的导演，拍摄团队的配合。
　　这些条件缺一不可，如果顾小凡没有HBO电视台的资源，光靠他们黑羽工作室一个团队，很难完成这种场景众多的剧集拍摄的。
　　当然，这也就意味着《权力的游戏》整个团队的核心，就是顾小凡与原小说作者乔治·马丁老爷子。
　　而乔治·马丁显然并非不是太放心，顾小凡这位中国年轻人作为总导演与监制，虽然顾小凡剧本写的非常棒，但是顾小凡并没有拍摄任何一部英文作品，接手这样一部情节如此复杂的作品，还有如此深厚的英伦玄幻的背景，他是否能够胜任呢？
　　没有人认为顾小凡能做到，乔治·马丁当然也不会这么认为。
　　所以他找到了一位他心仪已久，也是HBO的王牌导演艾伦·泰勒加入团队，作为他的顾问。
　　顾小凡当然知道老马丁的顾虑，但是看看人家泰勒导演的简历，《欲望都市》，《黑岛家族》，《迷失》，《罗马》，《广告狂人》……艾美奖得主。
　　这位实力派可以说是美国排名前三的电视剧导演。
　　有他的加入，《权力的游戏》的拍摄工作显然要轻松很多。
　　陈可儿负责与华纳方面的联络人员与财务事宜，实际拍摄工作顾小凡则与刘施诗一起，与代表华纳的老马丁与泰勒进行对接工作。
　　显然双方合作，初期的见面都是互相试探，老马丁与泰勒可都是业内的翘楚，能不能令他们甘愿为黑羽工作室服务，这是首要问题。
　　毕竟这是黑羽工作室的第一次英文作品，经验上严重不足，需要HBO的帮忙。
　　在这几天时间《权力的游戏》准备当中，顾小凡也感觉到相当吃力，事实上，这是一部比他想象中困难得多的作品。
　　这部剧集中涉及的方方面面实在是太庞大了，远远比以往的任何作品都要复杂得多。
　　而为了这次《权力的游戏》的项目，HBO召开了一个规模盛大的项目策划会。
　　HBO上上下下十几个部门，300多人齐聚一间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拿着板凳围坐在一起，这种氛围下显然没有任何上下级的隔阂。
　　会议开始之前，刘施诗感觉到房间里十分拥挤，这些白人黑人员工，一个个望着他的目光里都带着审视的意味，不由小声对顾小凡道：
　　“这么多人，也不知道谁是谁，早知道把我们工作室的人带来开会，给我们助助威也好。”
　　顾小凡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开玩笑道：“这样不是更好，这样坐在一起让HBO所有的人都认识我们，免得几百人的剧组，大家连我这个总导演都不认识呢。”
　　刘施诗听着无语道：“谁不认识你这个‘恶棍’啊……”
　　刘施诗心想他们对于美剧制作什么都不清楚，怎么建立威望啊？还不如自己建立亲切形象反而容易些，想到这里刘施诗自己到旁边给与会众人倒咖啡。
　　HBO的众人见刘施诗这位漂亮的中国女演员这么亲切，也是对她好感大增，一个个都笑着和她聊聊两句。
　　“麻烦你们两位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刘施诗恭敬地端着咖啡递到了老马丁的手中，边对身边顾小凡使了个眼色，心想这次《权力的游戏》拍摄少不了人家的帮忙，你这时候还不客气点啊。
　　顾小凡对老马丁非常的尊重，但是他此刻正在闭眼，专心你酝酿等下的发言，所以根本没看到刘施诗眼色。
　　44岁的导演泰勒看上去非常的精明强干，平易近人，他一直在打量顾小凡这位新近的奥斯卡得主，心里很是讶异，无论怎么看，怎么看，他都只是一个普通的亚裔年轻人罢了……


第719章 奇幻的题材
　　喝着咖啡的老马丁看着顾小凡，在心里叹了口气，还好老杰特事先早有安排……要不光靠这个中国年轻人单独接手《权力的游戏》，只怕他毕生的心血作品，就要被糟蹋了。
　　当初，马丁同意把改编版权卖给华纳，就是因为信任老杰特。
　　老马丁对泰勒使了个眼色，泰勒这时才地顾小凡诚恳道：“顾导演，可以开始了，你是总导演，你先来指示我们的拍摄计划吧。”
　　顾小凡这时候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也站起来示意，让工作人员给三个摄制组派发他早就准备好的分镜剧本。
　　“各位都是业内精英，我也不废话了。”顾小凡开门见山道：
　　“这次我们四个摄制组合作，我们最主要的是分工要明确，现在你们手上，都有拍摄用的分镜剧本。
　　这是前三季的故事线。
　　第一季，为三条主线，A组负责‘奈德南下作首相，发现君临宫廷黑幕’。
　　B组负责‘小恶魔冒险线’，C组负责‘丹妮莉丝烈火重生’……
　　第二季，则有九条剧情线。
　　A组负责‘斯坦尼斯称王’，‘布兰代理临冬城主’，‘判变者席恩’。
　　B组负责‘罗柏北境之王’，‘艾丽雅河间流浪记’，‘雪诺北境冒险’。
　　C组负责‘小小鸟姗莎&瑟曦&乔弗里’，‘小恶魔成为君临首相’，‘丹尼莉丝东征’……”
　　顾小凡边在说，房间里的人们都是一个个惊讶地互相小声讨论着：“这个中国导演真是厉害……这么复杂的故事，他都能整理的井井有条。”
　　“看来获得奥斯卡不光靠运气啊。”
　　“我当初看原著我还想这种多线故事怎么拍的，没想到竟然可以整理得这么清晰，他脑子也太好使了吧。”
　　之前在业内，为什么人人都知道《冰与火之歌》是一部旷世经典，但是却没有人敢拍？
　　主要原因，有两点，第一是成本太高很难收回成本，第二，也是最主要的是，拍摄难度极大。
　　要知道，就算是美剧，一般的剧集有台词的角色都是在30人左右，而核心角色是5，6人，这已经是比其他国家剧集逻辑复杂很多了。
　　而对比之下，《权力的游戏》则是另外一个维度的剧集，这部剧集，全剧有台词的角色共162人，拥有17名核心角色……大大超乎普通导演编剧能承载的极限……
　　就连被誉为宏大著称的《魔戒》系列，对比之下，都算是小儿科了。
　　而顾小凡竟然凭借一个人的能力，就能把如此宏大的剧情与人物，整理的井井有条，并重新设计对白，人物，让文字变成画面镜头用以拍摄，这种超强的艺术能力，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老马丁与泰勒都知道顾小凡有两把刷子，但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
　　刘施诗看着现场的人都露出敬佩的神色，心里也是松了口气，看来这下子顾小凡这个总导演的威望是建立起来了。
　　可正在顾小凡说完自己安排之后，突然一直没作声的马丁出声了，他低沉地道：
　　“顾导演，这真是非常精彩的分镜剧本，令人大开眼界……不过我为什么没见到‘维斯特洛大陆’世界细节概念设计稿呢？”维斯特洛大陆就是《权力的游戏》中故事的发生地。
　　顾小凡一愣，疑惑道：“什么？概念设计稿，不是由道具部门负责的吗？”
　　这话一说，HBO的众人都立刻皱眉不已，顾小凡这个反应代表他完全就是个外行。
　　之前那细腻的分镜剧本带给大家那种敬佩感，都因为这句话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望与无奈。
　　作为一个奇幻剧集总导演，竟然连世界概念图都不知道？
　　刘施诗在旁边看到众人的反应，心里也是暗自着急，顾小凡虽然是中国首屈一指的导演编剧，但是对于奇幻题材却是完全外行，很多东西他们根本清楚……这下让人看出破绽了。
　　这时候，泰勒也在旁边正色地提醒道：“顾导演，《权力的游戏》可不是普通剧集，而是奇幻剧集题材，也就是一部纯粹幻想的史诗故事。所以分镜剧本里面，不单单像是一般的故事只要设计人物动作，摄影机位置，拍摄的节奏，台词的控制。更重要的是……还要设计出一套风格完全一致的服装，建筑物，乃至怪物的特效……风格统一了，各个部门才能开始工作。”
　　奇幻题材与普通故事不同的是，很多东西都是完全凭借文字虚构的，现实没有任何类似的东西。
　　比如，你要把文字中的“异鬼”这种魔幻生物，真实的具象化出来，所以第一步就必须设计出图案概念稿子来，让特效部门来制作。
　　这当中难就难在，要“似是而非”，不能纯虚构的，要是人们心目中那种“异鬼”，不能是封神榜里的，不能是印度神话中的，也不是“吸血鬼”更不是“僵尸”，而就是中世界欧洲人们认知的那种，全身由寒冰凝结，蓝色眼球，独一无二的奇幻生物。
　　这需要无比的对于欧美历史的了解，以及对于奇幻文学的深刻认知，这都需要常年累月的积累，从“异鬼”的手指肤色，到神态，到动作模式，都必须完全真实而考究，顾小凡就算是天下无双的编剧天才，也绝不可能做好这些细节。
　　顾小凡这时候也才反应过来，不由有些尴尬道：“这些需要监制来把控吗？”他完全没有碰过奇幻题材，心里根本没有这个概念。
　　妈妈的，之前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呢？
　　其实仔细一想，这几年来，他马不停蹄的忙于各种事情，一件接着一接的，哪里有时间停下来好好筹备《权力的游戏》的准备工作……
　　不过事已至此，顾小凡只能硬着头皮道：“那现在我们马上开始设计吧。”
　　这时候老马丁在旁边故作不悦道：“这应该是早在一年前就开始准备的，现在才开始考虑是不是太晚了呢？”


第720章 监制的任务
　　听着老马丁的提醒，顾小凡顿时心里大叫不好，如果是这样，这要是耽误拍摄计划，年底之前拍摄不了《黑暗骑士》，那就真的是大事不妙了，手心中都不由冒出冷汗，问众人道：
　　“我们从现在动员所有部门，开始设计世界概念稿，最短需要多少时间。”
　　众人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后一个个嚷了起来：“应该要半年时间~”“最少5个月~！”“我看无论如何都要三个月来做准备，这片子可不一般啊。”
　　顾小凡却是注意道，这些人嚷嚷着，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心里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他们就只想看别人的笑话吗？
　　众人都嚷嚷着，答案从2个月到1年不等，泰勒这时候也是干咳两声，等大家安静下来之后才道：“顾导演，以《权力的游戏》场景与规模，我们起码需要起码半年以上的时间来设计世界细节概念。”
　　顾小凡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可泰勒这时候却是话锋一转道：
　　“不过幸运的是，早在7个月前，杰特先生就已经让我们开始筹备《权力的游戏》这部作品，各个部门已经在那个时候就可以开始着手设计……”
　　顾小凡与刘施诗听到这里，不由互相望了一眼，7个月前已经开始设计了，又是老杰特安排的……妈妈的，这个刚刚过世的老人简直太可怕了吧，什么事情都想在前头啊。
　　看着泰勒提到“杰特先生”这个名字的时候，房间里300人几乎都露出敬佩万分的神色，顾小凡心里就不由暗想，老杰特去世了都能令这些人这么尊敬，他活着时在华纳上下的威望之高可想而知。
　　这时候泰勒继续说道：“不过我们这半年是分部门协作，建筑部，服装部，道具部，特效部，都是分开制作，每个物品都做出了一些设计方案备选，不过还没有统一风格。”
　　说着泰勒望向顾小凡：“按照规矩，由监制来把这些物件挑选出来，整理出一整套比较统一和谐的风格。”
　　泰勒一说完，顾小凡与刘施诗顿时都是一愣，又转头望向老马丁，老马丁也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立马就知道这两人之前是商量好的……
　　刘施诗心想，看来他们是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啊……这样的手段看样子应该也是老杰特的安排，虽然把《权力的游戏》让给我拍，但是实际要掌握在华纳手中吗？
　　明明知道顾小凡不懂奇幻题材，却还是他要来调整世界风格，这分明是提醒他，如果没有了华纳，你顾小凡什么都做不了……
　　刘施诗想到这里，连忙道：“我看这事情，我们可以过几天再说，现在还是先来讨论挑选演员吧……”
　　老马丁听到这话，却满脸深沉地打断她：“如果不整理好维斯特洛大陆的世界概念，怎么挑选适合的演员呢？作品风格决定演员类型，难道这还要我提醒你们吗？”
　　老马丁如此严厉的话语，令刘施诗大感尴尬，但是同时也意识到自己也说出了一句极为外行的话，令在坐的人更加看出自己这边的底细了。
　　“好吧，既然这样，现在我们就来做这个事情吧，别再耽搁了。”
　　众人都回头望过去，很惊讶顾小凡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这家伙简直是大言不惭啊。
　　而泰勒与马丁则是都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他们原本觉得这时候顾小凡应该认输，老老实实把剧组的掌控权交出来的，没想到他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要自己来接手确定《权力的游戏》概念风格。
　　他到底是真的无知，还是在逞强呢？
　　这时候泰勒对台下的众人使了一个眼色，干咳一声道：
　　“建筑道具部，你们先拿候选‘教父’的成品过来，进行‘按立圣典’……”
　　说完就看一个络腮胡白人大胖子站起来，直接嚷道：“杰克，安迪，快去找人把‘教父’的样品拿出来。”
　　旁边的泰勒给顾小凡介绍道：“这位建筑道具部的凯尔，一般中古题材，都是由他来设计建筑与家具，是业内顶尖的建筑道具大师，《罗马》剧集幕后就是由他主导的。”
　　听到业内大名鼎鼎的剧集《罗马》的建筑道具都是由这个凯尔负责的，顾小凡与刘施诗心里都不由肃然起敬，《罗马》这部剧集风貌可是完全还原了古罗马时期的景致，甚至超越了所有同题材的电影。
　　华纳旗下确实是人才济济啊。
　　这时候就看道具部的几个白人，抬了几个大箱子出来，当着众人打开箱子，顿时露出几十把，光芒四射的金属剑出来，这些剑有些金耀华丽，有些古朴典雅，每一把造型都是各异，风格不同，却都在剑柄雕刻着“凛冬将至”这个史塔克家族的箴言。
　　刘施诗与顾小凡看着啧啧称奇，但是还是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要核对世界的概念设计稿吗？怎么还做出实物了。
　　“请顾导演，请选择出‘教父’，进行‘按立圣典’吧……”泰勒用手示意，老马丁也用审视的目光望着顾小凡。
　　顾小凡还有些没弄明白，虽然不情愿，还是小声问泰勒道：
　　“什么是‘按立圣典’？”
　　泰勒早就知道顾小凡不懂，示意故意笑着提高音量回答：“‘按立圣典’其实是基督教授予神职的一种仪式，而我们业内，拍摄奇幻作品的之前，我们需要挑选作品中一个典型的物品，作为确定该作品是模仿哪一时期年代，哪个风格作品，这件物品就会被定为‘教父’，所有的其他的道具建筑，都要以它的标准来设立，我们称为‘按立圣典’。像是《魔戒》里的‘教父’就是‘至尊魔戒’，《加勒比海盗》里的‘教父’则是一把前装燧发枪……”
　　顾小凡听明白了，说白了就是设定一个实物作为其他东西风格的标准，心里也不由暗自佩服。


第721章 寒冰的门道
　　美剧连一部奇幻剧的道具风格确定都这么考究，就更别说其他的历史剧了，比起来国内古装片里，出现各种穿越物品堆叠的制作，可是严谨太多了。
　　面前摆着这三，四十把风格各异的金属剑，顾小凡看到剑柄上的“凛冬将至”，就知道，HBO设定的《权力的游戏》中的‘教父’物品，就是史塔克家族的宝剑“寒冰”。
　　在众人的注视下，顾小凡缓缓走了过来，拿起一把金光璀璨，剑柄上镶嵌着一排蓝宝石的华丽大剑，一提起剑身，就暗暗吃了一惊。
　　好沉……这不是塑料玩具，而是真实打造出来的真家伙。
　　顾小凡在仔细观察剑身，心里不由更加感叹，厉害啊……这简直做的太精致了。
　　这种东西已经不是道具，简直是一件艺术品了，顾小凡又拿起另外一把银白色，剑身雕刻着符文的大剑，同样是爱不释手着。
　　而现场HBO的众人，则都是似笑非笑地望着一脸惊喜的顾小凡，觉得这个中国小子简直就是乡下人进城啊。
　　这家伙肯定是心里也是傻了吧，之前说让他挑选维斯特洛大陆的概念风格，他肯定以为自己是有3，4个选项，随便选一个物件就有可能猜对了，没想到面前有3，40个备选吧。
　　其实一般的“按立圣典”，道具部门也最多只会制作出5，6个“教父”进行选择，顾小凡确实有不小的可能猜对。
　　不过老杰特早就预料到了今天，就是要给这个合作的中国导演一个下马威，提前就让道具部制作了37把不同的“寒冰”，其中每个风格都有不少类似的备选，对于欧洲铸剑历史理解不深的人根本无法分辨。
　　剧中斯塔克家族的大剑“寒冰”，这把剑在故事至少有400年的历史，上面有七神祝福咒文，还有特殊的纹路。
　　你绝对不可能设计成星球大战中的光剑那种科幻范儿，必须要是欧洲中世纪骑士剑类似。
　　可一般的编剧导演，谁能懂中古世纪的骑士剑是什么样子的吗？
　　所以HBO剧组里专门有武器道具设计部门，他们研究各国的武器，包括现代的，古代的，必须由他们这些专家来设计才有说服力。
　　这些外貌都很漂亮的大剑，其实有很多细节设计有陷阱的存在，很多材料用了现代的方式，有一些又太过古老，不应该存在于剧中。
　　而《权力的游戏》的监制人必须要有能力甄别。
　　顾小凡有这个能力吗？当然不可能~所有HBO的每个人都等待他出丑，等待他把这部剧集的主导权交出来了。
　　37分1……他只有37分之一的运气，能挑选出正确的那把，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失误了，所有人都会指出来，令他无地自容。
　　别说担任监制了，搞不好直接就威望扫地……当导演都没有人会信服他。
　　就连刘施诗此刻都忧心无比的想，如果她是顾小凡，这时候只能回头向泰勒求助，起码还能保全一点面子了。
　　而这时，就看顾小凡突然拿着一把厚重的金色大剑，众人都是目光凝视他，眼中不由露出讥讽的神色，这一把当然不是……
　　却见顾小凡朗声道：“剑刃本身为瓦雷利亚钢，古老、轻盈且锐利。”说着扔下了这厚重的金色大剑。
　　众人都是露出失望的表情，而老马丁与泰勒都是一愣。
　　顾小凡说的这段台词是原著中第二卷《列王的纷争》中的台词，是一个非常微小的细节，他竟然记在脑海中？
　　接着顾小凡又拿起了一把透体透亮的古朴钢剑，仔细地抚摸着，众人又是一阵欣喜，这把当然也不是。
　　“剑名‘寒冰’，身宽过掌，立起来比罗柏还高。剑刃是用瓦雷利亚钢锻造而成，受过法术加持，颜色暗如黑烟。世上没有别的东西比瓦雷利亚钢更锐利。”
　　顾小凡边朗声说着，边把这把精光四溢的钢剑缓缓放下，这下子不光是马丁与泰勒，现场的HBO其他人员也都心里微微吃一惊。
　　顾小凡说的显然是《权力的游戏》中的原文，这家伙难道真的做过研究？还是他随口胡诌？现场已经有不少人拿出手机，开始上网查顾小凡的这段话了。
　　“仓啷”一声，顾小凡又当着众人的面拔出了一把漆黑无光的宽剑，这一下子终于负责制作道具的凯尔脸色都变了，他竟然能选出这一把……？
　　顾小凡举着黑剑抚摸道：“剑身则足足比琼恩惯用的剑长了半尺，前端极尖，既能刺击，亦可挥砍，上面开了三道深深的血槽。”
　　许多欧洲古剑身上都有凹槽，内行人一般称它们为血槽，但它们其实和放血毫无关系。
　　真正的功能，是在给剑身减少材料的同时又不显著降低剑的强度：这些沟槽大大减轻了重量，对“截面惯性矩”的影响却很小。
　　令凯尔吃惊的是，虽然原文中写出了有“三道深深的血槽”，但是一般人根本都不会知道“血槽”的具体形状与图案，很多人都会习惯以为是三道“红印”，所以在37把剑中，他特别制作了2把有三道“红印”，以误导顾小凡。
　　而且就算顾小凡听说过“血槽”是凹槽，也很难分辨这种“血槽”的数量，同样类似外形的剑，有两道，四道血槽的，也在其中。
　　而顾小凡正确的识别血槽，并找出唯一“三道血槽”的那一把，证明他不光是原著无比熟悉，更是欧洲剑的大行家……
　　凯尔与泰勒，马丁三人都是愕然的交换眼神，然后都用严厉的目光扫过道具组的其他人。
　　他们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顾小凡绝不可能对“寒冰”剑这么熟悉，一定是有人透露了口风，HBO里肯定有人被他收买了……
　　否则无论如何，顾小凡这个中国人都不可能分辨出“寒冰”是哪一把的。
　　“我觉得就是这把了。”顾小凡神色淡然，把手中的剑递到凯尔面前。


第722章 真正的挑战
　　“恩……”看着面前那把他们精心制作的“寒冰”，凯尔满脸不甘心地点了点头，全场的人都响起一片惊叹。
　　哇~~！这个中国小子竟然从37把剑中，找出了真正的“教父”……这……这是怎么办到的？
　　众人都在面面相觑，凯尔正在咬牙寻找内奸的时候，顾小凡却又举着那把“寒冰”微微皱眉，不满道：
　　“原著中说‘看到色泽沉暗的精钢剑身历经千锤百炼所留下的波纹。’应该是用叠钢法吧……上面还欠缺了一些花纹，如果加上那些6毫米左右厚度的波纹，竟然会更好一些……”
　　说着顾小凡又像是在喃喃自语道：
　　“不过原文中又表述，瓦雷利亚钢剑折叠了上千次（folded.back.on.itself.many.thousands.of.times），这应该是马丁从一些著名刀剑的传说故事衍生而来，几千次反复折叠的结果，明显是一个数学上的错误。在锻造时，每次将钢胚对折，它的层数就会翻倍，只要仅需对折十次，就可以得到超过一千层……假如真的有这么多层数，每层的厚度最多不会超过6微米，实际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一下子，包括凯尔之外，所有道具组的人都顿时一愣，然后都露出震惊地表情望向了导演泰勒，泰勒也是一脸迷惑，转头看向老马丁。
　　他们在制作这把“寒冰”的时候，资料是老马丁提供的。
　　老马丁眼中首次露出难以置信，上下重新打量了一下顾小凡，然后才缓缓地道：“确实有这么一个细节，我……我遗漏了……”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心里中惊叹道，我的天哪，这个中国小子竟然比原著作者更加了解，还知道传说中折叠钢法的原理，这家伙的知识面简直是太恐怖了吧……
　　在场很多人看顾小凡这个中国导演的目光，都从之前的轻蔑与无奈，变成了震惊与崇拜，HBO里有那么多监制，导演，也没有一个能有这么厉害的。
　　刘施诗看在眼里，却不像是其他人惊讶于顾小凡这番表现，毕竟她已经见过顾小凡太多惊人之举了，心里反而有些想笑。
　　顾小凡肯定一开始就已经知道哪一把“寒冰”才是最适合的，他却故意拿起一把把的剑，显摆自己的学识，展示了精彩绝伦的手段，来招揽人心。
　　这家伙果然是心计百出啊……
　　顾小凡要是知道刘施诗这么想他，心里肯定要大呼冤枉，其实他哪里是刻意显摆啊，他刚才一直在脑海中调出系统的各个视频资料，把所有关于“寒冰”视频对比。
　　每看出一些门道，就赶紧念出来，生怕别人看出他是外行了。
　　这时候如果有人与他握手，就会发现他的手心满满都是汗，装作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下面，为了翻阅相关资料，他心里都要急死了，还好关于《权力的游戏》视频资料众多，正好有这把“寒冰”细节介绍，这次只是险险过关。
　　不过虽然顾小凡确定了“寒冰”作为教父，但是绝大部分人的心里，却还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可能顾小凡刚好感兴趣这个细节，所有才知道，他不过是个中国人，不可能知道对《权力的游戏》整体奇幻世界有统一的概念。
　　导演泰勒就是这么想的，虽然顾小凡选出了“寒冰”，但是不代表他能有能力当监制了。
　　还有建筑，服装，特效多个环节需要统一风格，他就不认为顾小凡真的比准备了半年的他，更加适合主导这部剧集。
　　这时候趁着“按立圣典”还没有开始，立刻再使了几个眼色，这时道具组，服装组，特效组，建筑组……等部门的主管都站起来了。
　　全部拿着海报一般的概念图，对着旁边的墙壁用图钉贴上铺了起来，一幅幅的概念海报，铺上了满满一墙壁，光是建筑组那的那一面墙，就有超过50组建筑不同的概念草图的选择。
　　临冬城，绝境长城，黑城堡，君临，铁群岛，鹰巢城，龙石岛……
　　所有《冰与火之歌》中出现的各种奇妙的地点与建筑，建筑组都做了各种各样的设计。
　　而在这些建筑之下，则是服装组的概念图，黑衣人新兵，老兵，长官，临冬城几大主角的贵族服饰，君临王族的服饰，御林铁卫的盔甲，国王的王冠，皇后的珠宝。
　　然后旁边另外一面墙壁上则是，剩下特效生物的设计图。
　　异鬼是怎么样的生物，肤色如何，外形，身高，如何移动，他们穿着怎样的服饰，使用什么样的武器？
　　光是异鬼，就有十几种不同的造型风格作为备选，还有龙的形态，阴影鬼魂的形态，石人的形态，各种各样的生物。
　　这些所有建筑，服饰，道具，怪物，都形态各异，神韵不一，单独设计设计师可以发挥自己无比的奇思妙想，但是如果把如此多复杂的元素放在一起，那么就需要一个拥有无比审美知识与艺术感的大师，才能令他们统一起来。
　　这种融合统一的能力……就是设计最难的环节。
　　刘施诗光是看到这上百张概念图，每张概念图里又有各种小格子不同的设计东西，都觉得头晕眼花了，更别说构架一个融合风格的世界。
　　几个部门主管看着刘施诗目瞪口呆的样子，也是成就感十足，这就是他们半年准备出来的辉煌成果，其中建筑部的代表黑人奥尔多，就嚷道：
　　“顾导演，你不必确定所有的选项，我们只是把所有细节展示给你看，你之需要选择出几大建筑物的风格就好了。”
　　光是这些各种奇妙的建筑，恐怕这个中国小子就看花眼了吧，他能明白这里面那些建筑物都属属于哪个时代的吗？
　　HBO刚才都是被顾小凡选出“寒冰”而惊讶了一把，不过现在又找回了原本的高傲。
　　顾小凡看着这满墙的概念画稿，知道他们这么当众搞这么大的动作，肯定是早有预谋，就是展示一下HBO的实力，让自己知难而退，主动把监制的职责交给泰勒。
　　刚才的“寒冰”只是一个试探，真正的重头戏在这里呢。
　　这帮HBO的精英们，今天是卯足劲头要跟他立威，说白了就是根本看不上他这个中国小子。
　　也是，人家老杰特收购改编权，这个HBO准备了大半年，他不过是有剧本而已，一来就接手，HBO的这帮人不服气也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想到这里，顾小凡心中不由一阵兴奋，对方搞这么大排场想吓唬他，可这何尝不是他自己在华纳立威的好机会呢？
　　除了奥斯卡的光环，在美国同行严重毫无作为的他，今天正好可以全面展现自己的“实力”，让这些人在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第723章 设计君临城
　　顾小凡心里看着这些HBO人，拿出那些设计概念稿，很是不可一世的样子，心里也是暗想，既然你们安排了这么大的场面要展示自己，那么我就在你们最擅长的领域击败你们吧。
　　平面的概念图，再怎么样，也比不上真实的影响画面来的全面吧。
　　“思睿，调出《权力的游戏》中君临城的视频，所有的画面都陈列在我脑海银幕中。”
　　“执行操作者命令。”
　　电子音一落，顾小凡的脑海中的巨大银幕就化为无数个小银幕，分屏显示了《权力的游戏》中的每一个“君临”城的画面特写。
　　在众目睽睽之下，顾小凡上前，拿过一支水笔，眼珠转动，在墙上的“君临”建筑图那一块前站了大概5分钟，不断地观察着。
　　众人都看着他发呆，不由都在窃窃私语地笑道：“这次他应该选不出来吧。”
　　“就算他熟悉兵器，但是建筑，服饰，特效，他不可能都了解吧。”
　　“我看光是欧式建筑这一块就够呛了，中国导演一般都不是科班出身，没有学过相关的建筑学基础。”
　　可正在众人都等着看好戏的时候，只见5分钟都呆立不动的顾小凡，突然眼睛一亮，上前就开始用笔勾出整个君临成概念图的系统。
　　从建筑，到各人的服装，然后到道具，每一个细节，他几乎都用闪电般的速度选择出来了一整套体系，很快就把整个君临城概念图都全部选择出来了。
　　HBO的几大主管，与泰勒纷纷不由自主地凑到墙壁前一步，仔细看了一遍，所有人都是互相望着，瞠目结舌着，这家伙……竟然在如此多复杂的概念图中选择出了，他们认为最合适的那一套风格……
　　众人还没有吃惊完，顾小凡却做了一个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他把那些落选的概念海报的图钉拔下来，翻过背面空白的一面重新钉上。
　　然后开始在君临城的那张概念图旁边，开始速写出更多详细的图稿，边画边解释道：
　　“你们的设计概念不错，但是远远不够详细，君临必须是一座让所有古代建筑看起来相形见拙的宏伟建筑物，它的设计应该让人感觉到优雅，危险，无情，以及诡计丛生……
　　红堡外围的要有巨大的城墙环卫，扼守在关键的水道，站在城墙和堡垒上能够鸟瞰整个城市。
　　类似的结构有克罗地亚的杜布罗夫，还有马耳他王宫的庭院，花园，城垛……
　　红堡的内部结构上你们只设计了前期的，没有设计剧情的变化，在乔佛里上位之后，里面要改用石头和钢铁的结构，展现新王乔佛里的性格。
　　特别是王座厅，王座厅的柱子上形状的花纹要去掉，顶端要放置火盆，让这些火盆被点燃的时候，王座厅的石头与钢铁，与墙上原本有些田园气息的狩猎装饰图文变得诡异阴沉，这样可以反映出整个剧情的压抑氛围……”
　　顾小凡，边说，边在旁边用笔速写出，他脑海中的那些画面，他当了几年的导演，画分镜速写速度已经十分惊人了，再加上他是对着脑海中原本就存在的画面，不需要思考，所以画的更快，聊聊几笔就把场景勾勒地极为传神。
　　众人目瞪口呆中，就看着顾小凡把原本只设计了大概的“君临”概念图整体的完善出来，红堡内的各个房间，包括首相的书房，比武大会上的王室的宝冠熊鹿雕像，还有那狰狞的铁王座……
　　每一个HBO还没有设计完全，或者只是设计一个草图概念的物品建筑，顾小凡都把他改进，完善，显得更加精美而细腻。
　　特别是那个铁王座，很多人都在看着顾小凡设计出来的“铁王座”。
　　所有人都在看顾小凡花费最多精力，画的那个铁王座设计稿，啧啧称奇。
　　铁王座是《权力的游戏》中最重要的标准性道具之一，却也是对与所有设计师来说或最困难的设计。
　　在原作中，铁王座是七大王国的权力象征，征服者伊耿命令他的臣服者交出宝剑，用所有的宝剑打造了这尊令人敬畏又觊觎的铁王座。
　　伊耿的巨龙黑死神贝勒里恩喷出雷火融化了这些宝剑，铸成了铁王座。
　　它象征着王者君临天下的绝对气势。
　　可这种由文字的概念描述的东西，实在是太超现实了，怎么都不可能作成实物。
　　想象看剑组成的椅子，将是多么奇形怪状的东西啊……
　　HBO道具组设计时，要不就变成像是外形怪物一样的东西，显得特别突兀，要不就是变成了到处擦满尖刺的像是刺猬一样的铁球。
　　而顾小凡，却是巧妙地把铁王座设计身为类似孔雀开屏一样的造型，既美观雄浑又兼具现实气息，看上去就会让人相信它真的是由龙焰与宝剑铸成的。
　　光是这一项的奇思妙想，顾小凡就足以堪称天才艺术家了，而像是这样的设计不止有一件，也不是十件，而是上百件……而且看起来他还可能画出上千件……
　　这可不是刚才他只是挑选出了“寒冰”，那只是证明他拥有相关的知识，“寒冰”毕竟是HBO的技术员人打造的，现在顾小凡是在凭空设计出一座奇幻城市的点点滴滴，无数伟大巧妙的构思，出现在人们眼前……
　　整个现场300多名HBO的精英们，都张着嘴巴望着顾小凡一刻不停地画出令他们拍要叫绝的速写设计稿，现场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沉默……现场一片沉默，是因为深深的震撼，他们所有人都被眼前惊人的一幕也彻底震撼了。
　　4个小时的时间，顾小凡一直在画，一直在说，仅仅在“君临”这一个地点上，就从几张简单的概念图，一点一滴把原本文字中的世界，变成了真实。
　　每个细节，每个场景，都是无比细腻，似乎他的脑海中正喷渤而出无数的灵感的火花，像是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构建出众人脑海中原本有些模糊的奇幻城市“君临”……


第724章 黑羽兄弟会
　　而顾小凡更是好像无所不知，建筑，服装，道具，绘画每个环节上，都远远胜过在场这些HBO的精英，他提出每一个构思之时候，各个相关的部门的员工们，都本能抵触，想要反驳，告诉这个外行人这么干绝对不行！
　　但是当仔细去琢磨顾小凡的设计，却都令人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其中最难困把握是各个家族的家徽，顾小凡都设计的既典雅又古朴，远远比他们原本的设计好上十倍不止……展现艺术功力与他们简直是天壤云泥之别。
　　当HBO召开这个会议时，大家原本都是抱着藐视与挑剔，甚至戏虐的态度，去面对顾小凡这个中国小子，但是此刻，他们猛然发现。
　　原来顾小凡并非像是他们想象中外行人，只是来依仗他们来执行拍摄导演的，而是作为一位全方位艺术大师，凌驾与他们所有人之上……
　　每一个部门的设计师们，在这个年轻的顾小凡面前，都感觉自己十几年的经验显得都浅薄而狭隘，相比之下，这个中国小导演厚重而才华四溢的创造力，竟令每个人都有种战栗的恐惧感。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泰勒与老马丁的眼睛都射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他们在业内都已经从也几十年来，见过无数幕后的天才导演，监制，设计师……
　　但是那些所有带着“天才”光环的人加起来，似乎都无法与面前这个中国年轻人相提并论。
　　其实顾小凡自己也在纳闷，为什么HBO的人准备地这么不充分，远远比不上《权力的游戏》中原版的设计。
　　他其实没有想到的是，《权力的游戏》拍摄是一季一季的来的，越来后面设计就会精美而严谨，剧组随着经验在磨合。
　　现在HBO只是准备了刚刚准备了半年，而他看到的却是磨合了5，6年的成熟设计。
　　这等于是顾小凡拿着同样一拨人五年后累计的心血之作，摆在才刚刚开始入门的他们面前……
　　在场的众人如此的惊讶，也不仅仅是顾小凡超越了他们，更多的是顾小凡设计概念，每一个都是他们风格，很多设计他们只是隐隐的有一点点灵感，而顾小凡则是一下子就把他们脑海中憧憬的概念，实际的构建了出来。
　　这远比一个全新的概念，更加令他们觉得震撼了。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顾小凡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了，他已经讲了大半天了，画了大半天，由于过于沉浸在其中，所以忘记了时间概念。
　　不由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耽误大家时间了，剩下的细节我们下次在讲吧。”光是君临城，细节都太多了，今天都画不完了。
　　现场所有人都处于复杂的心理状况中，没有人散场，这时候导演泰勒才缓缓地起身，重新打量了顾小凡一眼，然后把“寒冰”递到他面前，小声道：
　　“顾导演，你忘记了一件事情，我们的‘按立圣典’还没有进行。”
　　旁边的刘施诗，明显感觉泰勒对顾小凡的态度已经截然不同，之前他虽然客气，但是却有些把顾小凡当作不懂事的小孩子在教育，可现在他的口气里充满着尊重。
　　刘施诗心里也暗自欣喜道，今天顾小凡与HBO这帮精英的立威之战，已经获得完胜。
　　顾小凡却依然神色淡然，没有一丝的骄傲，有些疑惑的接过“寒冰”，用询问的眼色望向泰勒。
　　泰勒马上会意，小声解释道：“‘按立圣典’就是念一下按立词……就是一个剧组成员宣誓的词语，由监制拿着‘教父’念一遍，大家跟着念，象征剧组正式成立……”
　　顾小凡立刻明白了这个“按立圣典”对于奇幻剧组意义非凡，有些类似香港剧组开机仪式拜神一样的，有个祝福祈祷的作用。
　　虽然没有准备，但是他马上想起了一段适合的宣言，把漆黑雕刻有三道血痕的“寒冰”高举在头顶，只见剧组300多人都是“呼啦”一下子，满脸神圣地站起来了。
　　各个部门主管一一过来，包围他伸出手摸着“寒冰”，然后都望向顾小凡。
　　顾小凡朗声，用《冰与火之歌》的一段黑衣人誓言的模式，朗声念道：
　　“拍摄将至，我从今天开始全心创造维斯特洛大陆，至死方休，我将不争荣宠，尽忠职守，生死于斯，我案板前的牧人，镜头后的士兵，我是能抵御寒冰的烈焰，破晓分的光线，唤醒死者的号角，守护剧组的铁卫，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这片我们即将创造的神奇大陆……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这番改编的原著的“守夜人”誓言，极为符合现场的气氛，就连老马丁都被顾小凡这个突发奇想折服了，HBO的众人更是被这位中国天才艺术家如此有创意的誓言，引领着热血澎湃。
　　顾小凡每念一句，他们就跟着念一句，声音越念越大，到了最后，房间里300多人，都几乎是用吼地再宣誓嚷道：
　　“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这片我们即将创造的神奇大陆……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按立圣典”一结束，众人都是轰然鼓掌叫好，众人这时候对顾小凡已经是佩服地五体投地了，简直觉得顾小凡是天神一般的人物。
　　道具组的大胖子凯尔，直接嚷起来了：“这个大陆是黑羽工作室创立的，以后我们剧组的人就是‘黑羽兄弟’~！”
　　众人听到这个称呼，与剧中的组织“黑衣人兄弟”遥相呼应，不由都拍手叫好，一个个嚷着起来了：“我们就是黑羽兄弟，我们剧组是创造维斯特洛大陆的黑羽兄弟会。”
　　众人热血沸腾地喊着，顾小凡也是满脸笑意，很满意这个效果，刘施诗却在一边小声嘀咕：“这帮家伙，喊自己什么是黑羽兄弟，不就是想把你的这些设计都变成自己的吗？占你的便宜。”


第725章 马丁的忧虑
　　凯尔这些HBO的部门主管都是有私心的，他们看到顾小凡一个人都把他们所有这些幕后的工作都做完了，想到刚才自己顶撞顾小凡，都生怕被换人了，这喊口号，就是想顾小凡示好。
　　顾小凡创造出这样宏大的史诗概念，化成画面，不管收视率如何，《权力的游戏》都极有可能是足以名留影史的作品，谁不想把自己的名字留在最后的字幕上？
　　顾小凡已经无形之中在HBO众人心目中建立了无上的威望，每个人都跟着他这位大师学点东西。
　　众人热情似火的叫嚷一番后才慢慢散会，泰勒都不由过来与顾小凡握了握手，满脸复杂地道：
　　“顾导演，你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虽然让出《权力的游戏》的主导权让泰勒很失落，可他却也是心服口服，顾小凡确实比他更适合担任这部剧集的监制。
　　顾小凡笑着与泰勒握手之后，老马丁又过来了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表情：“顾导演，你真是让我意外。”
　　老杰特半年来精心巧妙的布置，就是为了锉一锉顾小凡的锐气，让他能不让出主动权，让泰勒接手。
　　没想到泰勒带领300多人这半年来的努力，竟然比不上顾小凡一个人脑子里的构思。
　　顾小凡知道老马丁直到此刻才终于有些认可他了，却小声凑到老马丁的耳边道：“马丁，那个叠钢法的细节，你是故意漏掉的吗？”
　　马丁一愣，肥胖的脸上才露出狡猾的微笑：“凯尔他们想考考你，但是我也想考考他们，没想到还是没有瞒过你。”
　　如果不顾小凡解出了这个小陷阱，马丁现在恐怕还不放心他。
　　马丁这时候，也是语重心长地对顾小凡道：“你知道吗？你前几年联系我说要拍《权力的游戏》时，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是个疯子……”
　　顾小凡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刘施诗在旁边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呢？马丁先生，你难道不高兴我们想把你作品搬上电视机屏幕吗？”
　　马丁面色沉重望着刘施诗地道：“对好莱坞来说，没有将畅销小说改编成影视作品更危险的任务了，你们也许看到很多改编的成功，但是却不知道在那些成功作品的背后，堆满了你不曾听过的失败，这一个成功的改编背后，有数百个在实行类似项目的过程中，成堆的剧本，和几年的努力白费……”
　　“有这么难吗？”刘施诗不由咂舌道。
　　“不难？”马丁瞪了刘施诗一眼：“你以为把文字变成剧集容易？作家可以用影视剧无法运用的心理独白，第一人称，第三人称的叙事，闪回，但是影视作品，却只能通过演员看来表达角色的内心细微思绪，和心理矛盾……”
　　马丁说着深吸一口气道：“这还不算完，还有篇幅限制与预算的限制，我们的作品能够轻易在小说中加入大型的豪华宴会厅，配备上百个壁炉，上千个衣着讲究，家徽各异的骑士，但是剧集中怎么搭建？每个镜头要找1000名群众演员吗？《冰与火之歌》里拥有巨大的城堡，巨龙和冰原狼，成千上万人的大型战争，闪亮的盔甲，和迷人的家徽，比武大会和剑术搏斗，复杂矛盾又有缺陷的人物，一个想象中的世界，以及生活在这个世界中形形色色的人。《魔戒》三部曲的总内容也不到这个故事的4分之一……除非是疯了，否则这部作品当然不可能被影视化改编……”
　　马丁说到这里不由连连摇头低哼道：“这书太庞大了，太复杂，拍起来太花钱了，只有疯子才会接手这个项目。”
　　可说完，马丁却又是抬头期望地望着顾小凡：“顾导演，当初老杰特像我推荐你的时候，说你加上华纳就可以实现这个目标，我其实并不太相信……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比老杰特形容的更加了不起……虽然我依然不看好这次的改编能取得什么成功，但是这世界上如果有人能做到这件事情，那一定是你了……你知道吗，顾导演，你踏上了一趟艰难的旅程……我希望你能明白其中的危险。”
　　顾小凡听着连连点头，他知道老马丁没有危言耸听。
　　倒是刘施诗觉得这个老马丁是故意吓唬他们，也没有在意，她作为黑羽工作室的社交人员，她一个个与各个部门主管寒暄，明显感觉到大家都对她尊敬了很多，心里也不由心花怒放。
　　等众人都离开之后，她不由兴奋地用手肘顶了顶顾小凡身子：
　　“行啊，顾小俗，你这一下子，竟然能这帮老外都很收服了，刚才那大胖子凯尔出来的时候多么嚣张了，现在见到我老实得像是孙子一样。”
　　刘施诗正“咯咯”笑着，却发现顾小凡却是一脸沉声，不由问道：“怎么，你怎么看起来还不高兴呢？”
　　顾小凡对她露出一个很无奈的表情：“诗姐……我太天真了，我看《黑暗骑士》我们今年是拍不了？”
　　刘施诗奇道：“怎么呢？不是计划拍完《权力的游戏》效果好，年底之前就拍《黑暗骑士》的？”
　　“问题是我们恐怕到十月份，最多只能拍一季多出来……只怕到时候效果好不好还很难说，《黑暗骑士》时间怕是赶不上了”顾小凡忧心忡忡地解释道：
　　“我之前一直在兴头上，没有仔细构思，现在我才明白，《权力的游戏》是一部远远超越我们黑羽工作室能力的作品……”
　　见刘施诗听不明白，顾小凡才缓缓指着墙壁上满满地概念图，道：
　　“你看……《权力的游戏》里有绝境长城，黑城堡，长城外，临冬城，君临，黑水河，铁群岛，鹰巢城，龙石岛，厄索斯，魁尔斯……11个主要场景，每个场景里还有10个以上的小场景……我们需要在克罗地亚，马耳他，爱尔兰，冰岛，地中海沿岸各个地方取景……这部剧集中每个场景每个镜头都充满了一艺术性，建筑，道具，服装，群众演员，剧组成员恐怕会超过500人……单单是君临的故事都足以拍摄一部电影了，这是我从未遇过的超级大制作，这当中需要规划，调度，协调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我之前只考虑的拍摄的难度，没有想到我们后勤方面瓶颈，以我们黑羽工作室目前的后勤能力，是绝对无法在不降低剧集品质的条件下，在半年之内拍这么多季出来……”


第726章 后勤的缺陷
　　刚才，顾小凡在脑海中浏览《权力的游戏》未来拍摄的资料视频时，越是研究，越是深深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
　　拍摄《权力的游戏》的计划，他是早在燕影时期他就定下来的，那时候他就是觉得这部剧集很酷，很出彩，小恶魔更是像是《黑暗骑士》中的小丑一般，是少数华人可以演的白人角色。
　　他那时候觉得拍摄这部剧集就像是《爱情公寓》一样，没什么难度。
　　但是今时今日，他的眼光与高度已经几年前截然不同，之前他就隐隐感觉到了自己有些准备不足，可直到今天他才发觉自己欠缺的具体是什么。
　　黑羽工作室虽然拥有强大的拍摄团队，但是后勤上却远远不足，陈可儿的加入，弥补的财务调度与内部资源整合上的缺陷，而日益庞大的黑羽工作室在上层变得井井有条，这也让他们与华纳方面对接，变成轻而易举。
　　但是……他们现在却缺乏一个可以在北美，欧洲各国进行后勤调度上的人材。
　　他顾小凡毕竟只是个导演，不是正经的制片人，监制，他需要一个王牌制片人调度这一切，否则光是公关这几个欧洲国家的拍摄地点，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马耳他，冰岛，爱尔兰，这些欧洲小国的国情与当地的情况，他顾小凡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人材……黑羽工作室比起那些影业巨头来，最缺乏的就是规划型人材。
　　他需要顶级的制片人，顶级外景勘探员，顶级的政府协调人员，他还需要有人指挥建筑部，道具部，服装部。
　　否则光是如此庞大的演员选择，管理，拍摄地的来回协调，就够他焦头烂额的了。
　　这是顾小凡首次感觉道自己有些不自量力，对比起之前国内的所有作品来，《权力的游戏》绝对是黑羽工作室有史以来最巨大的挑战，他甚至现在有些后悔，把这部奇幻剧集作为自己的第一部英文作品。
　　顾小凡此刻才深刻的认识到，才刚刚组建4年的黑羽工作室，与影业影业巨头们之前不可弥补的差距。
　　正在顾小凡深感焦虑的时候，突然一个，低沉类似某种地底生物声音传来，其语调中夹杂着特有的欲望与阴谋的气息。
　　“顾导演，我可以进来吗？”
　　顾小凡转头一看，一身黑衣风衣，瘦高的白人男子站在门口，久违的“鹰眼”哈森，用那双绿色的眼睛却看向这边……
　　顾小凡与刘施诗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顿时都有些警惕。
　　自从老杰特去世之后，哈森就一直没有与他们联系，就算他们得了奥斯卡也一样，问起尼尔，他只是说哈森这个人绝对不可信，这个时候这家伙过来做什么。
　　“我可以坐下吗？”穿着黑色风衣的哈森自顾自地走来，坐下叹气道：“没想到啊，杰特先生走的这么突然。”
　　顾小凡这时候也笑着坐下来：“哈森先生，这么多天不见人，今天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哈森看着墙上的那些概念图，漫不经心地道：“最近亚伯一直在怀疑我，多次试探我，我没办法分身和你们联系，不过我倒真是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在没有杰特的帮助下，拿下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刘施诗在旁边，上下打量他，愤愤地道：“如果我们不是得了奥斯卡，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在亚伯身边当狗。”
　　哈森用那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绿眸看了刘施诗一眼，微笑道：
　　“顾导演就不问出这种问题，可见刘小姐办事喜欢讲是非原则，却不看利益，这样或许很有艺术家的风范，但是却做不成大事。”
　　说着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而阴诡道：
　　“能一辈子做事有原则的人，绝大部分只能当别人的棋子，人生真谛可不是艺术，而是斗争，如果你把艺术中的善意拿来生活，恐怕你会对这个世界很失望……”
　　刘施诗看着这个像是吸毒过量一样的家伙，望着她露出诡异的笑容，不由打了寒蝉。
　　倒是顾小凡一点都不以为意，笑道：“哈森，你这话说的是不错，可你这样审时度势的聪明人，为什么现在又来找我们。”
　　不去抱你同父异母的兄弟亚伯的大腿，来我们这边是来探口风的吗？
　　哈森面带微笑，似乎一点都不在乎顾小凡话中的讥讽，笑道：“看来顾导演你确实比以前成熟了很多，我还以为今天起码你会先骂我几句，我们才谈得下去了。”
　　顾小凡问道：“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会突然联系我们？难道亚伯已经知道你是老杰特那边的人了吗？”
　　刘施诗奇怪道：“顾小俗，你脾气变好了啊，这种墙头草来找我们，你都能容忍他吗？”
　　刘施诗这话是故意说给哈森听的，两人对年来默契十足，知道谈判的时候，怎么压下对方的气焰。
　　顾小凡很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每个人都有自己处事方式，见风转舵比落井下石好多了吧，起码到现在为止，哈森先生也没做什么对于黑羽工作室不利的事情。”
　　哈森苍白如纸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顾导演果然是顾导演，杰特没有看错你。”说着转头望向刘施诗道：
　　“我自从入行以来，就知道想要生存，就必须选择站在强者的一方，才不会成为输家……”
　　“直接说明你的来意吧，否则我们没有再接触的必要。”刘施诗不给他机会，沉声打断他道。
　　哈森这时候才感觉到刘施诗比顾小凡还难应付，苦笑道：“准确的说，我是来帮你们的。”
　　顾小凡与刘施诗同时对望一眼，心想什么情况啊？
　　“杰特在去世之前，其实交代我很多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如果《入殓师》得不到奥斯卡，我就不要有任何动作，让尼尔去HBO平平安安地混一辈子……”
　　说到尼尔的时候，哈森罕见地露出不屑的神色，与提到老杰特时的敬意截然相反。


第727章 神仙们斗法
　　“那我们现在已经得到奥斯卡奖进入华纳了，老杰特还说了什么？”刘施诗有些得意地道，心想老杰特再厉害，也不算到黑羽工作室能这里牛把。
　　哈森却对她露出一个微笑，道：“杰特给我的另外一个交代是，如果你们有能力自己获得奥斯卡，那么就意味着顾导演极为可能会联合中国的资金，借助尼尔，找机会掌控华纳集团……那么他交代我，就算把他儿子尼尔赶出华纳，也不能让你们立住脚。”
　　什么~！？
　　顾小凡与刘施诗心里顿时一个激灵，他们暗中的计划，竟然老杰特早就料到了……？
　　这时候两人看向哈森的眼神都变了，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如果尼尔现在就知道他们的企图了，只怕马上就倒向亚伯，他们筹谋的一切就白费了。
　　“放心，你们不要紧张。”哈森露出一个微笑：“如果我要去告密，我早就做了，何必现在才来呢？我是真心来帮助你们，甚至是来加入你们的，今天的会议上，其实就是杰特想压制顾导演在华纳的势力扩张的，可顾导演刚才的表现真是令我佩服万分，征服了HBO的人心，证明我没有看错人。”
　　刘施诗却是娇哼一声：“别说你像是来无私奉献的，你告密又怎么样，说白了没有我们与中国资金，凭你能扳倒亚伯吗？你在亚伯身边这么多年，华纳人人都知道你是个阴谋家，毫无威望，投靠我们才是你唯一的出路，何况亚伯已经怀疑你了，除了我们，你有其他退路吗。”
　　“刘小姐真是令人意外啊……”哈森重新打量了一遍刘施诗，对顾小凡感叹道：
　　“顾导演，我以前一直以为刘小姐只是你朋友才能当黑羽工作室的合伙人，没想到她这么有魄力，难怪你们总是这么胆大包天的，说实话，顾导演你虽然才华横溢，但是待人接物上与我一样，缺乏了一丝真诚，不过有刘小姐在你身边，对于你在华纳招揽人心有着巨大的作用，今天要不是刘小姐，只怕在HBO里，嫉妒你的人会比尊敬你的人更多。”
　　“你要加入我们？”顾小凡倒是没有被迷汤灌糊涂，直接反问道。从哈森进来起，双方都在希望占据上风，绝对不跟着对方的节奏来。
　　“顾导演，其实亚伯的老道远远你你想象的谨慎，他虽然同意你们拍摄《权力的游戏》，但是他其实还是留了后手。”哈森望着他的眼睛缓缓地道：
　　“HBO给你提供了剧组里，没有只有摄制组，却没有后勤方面的人材，以你黑羽工作室的实力，绝对无法单独完成《权力的游戏》这样庞大题材的拍摄……最多只能在半年内拍摄出一季的内容，只怕取得不了多么好的成绩，这样，在年底之前你想拍出《黑暗骑士》几乎是不可能的，明年的董事会换届，你们是无法撼动亚伯的根基的。”
　　顾小凡与刘施诗表面上听着不以为意，心里却都是觉得之前他们实在是太天真了，以为自己多么聪明，原来所有人都在算计他们……
　　哈森这时候才从他的包里拿出了笔记本电脑输入了密码，然后开机打开了一份份文件，把电脑递给了顾小凡。
　　顾小凡接过来一看，仔细翻阅了一下，顿时心里微微惊讶，两份文件关于《权力的游戏》的资料，一份是所有17名主演，167台词角色的演员备选名单，每个角色都有5名以上的备选，每个演员都有试镜视频，方便导演挑选。
　　而另外一份，则是一个详细《权力的游戏》取景计划，绝境长城，黑城堡，长城外，临冬城，君临，黑水河，铁群岛，鹰巢城，龙石岛，厄索斯，魁尔斯……等11个主要场景，上面都已经标准了选择地点。
　　除了冰岛，马耳他两个地点之外，其他主要地点都在苏格兰，上面很多地点已经签订好了租赁改造的合同，甚至还与下了著名旅游景点爱丁堡城堡签下了合约……
　　顾小凡顿时觉得从地狱一下子到了天堂，怎么黑羽工作室他最需要的东西，顷刻间全部都摆在他面前了？
　　有了所有这些后勤的保障，他的一切困难都变得迎刃而解了，而这些工作显然都是哈森做的。
　　哈森用那低声的嗓音，哼道：“亚伯以为自己很聪明，但其实他想到的，杰特也早就想到了，半年前开始杰特就开始让我做这些准备工作了。”
　　顾小凡与刘施诗又互相望了一眼，原来亚伯也是料到了他们的瓶颈，而老杰特却是更高一筹，这真是神仙在背后斗法，他们这些小小的马前卒却茫然不足……
　　“杰特原本要让你知道，他有你最需要的东西，他要让你清楚知道，在华纳，你只能老实做一个导演，演员，其他的游戏不是你能玩的。”哈森对顾小凡笑道。
　　“你给我看这些东西，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顾小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狂喜，尽量保持平静道。
　　他不得不承认，哈森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人，如果这位鹰眼与他的后勤团队加入，那么黑羽工作室就可以一跃成为世界级的制作公司……
　　这个诱惑确实是太大了，只是他不相信哈森是真心帮助他。
　　他学了这么多年的表演，最善于观察人，而哈森绝对是一个天生冷酷的阴谋家，这种人内心只有他自己的利益，不可能冒这么大险来帮他。
　　“只要是为了能让亚伯痛苦，这个理由难道不够吗？”哈森目光中突然闪烁着残忍的神色。
　　“你觉得我这么容易糊弄吗？”顾小凡微微皱眉，哈森这种人就算心底有任何的复仇计划，也绝对不可能把宝押在自己身上。
　　“好吧，看来我只能对你说实话了。”哈森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让亚伯痛不欲生地滚出华纳，拿下自己应得的东西，原本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但是杰特的去世，让原本的计划出了一个意外，产生一个大问题。”


第728章 国运级剧集
　　顾小凡微微皱眉道：“是那个新线公司的幕后股东吗？”
　　“顾导演果然聪明……”哈森这时候才露出真正敬佩的神色：“华纳旗下的新线影业原本也是一个犹太家族控股的，只是在中间几度异手，最后被华纳收购，现在掌控他的是一个苏格兰的小贵族家庭。”
　　“华纳不是犹太人找背后控股的吗？怎么会有苏格兰贵族的股东？”顾小凡觉得有些奇怪。
　　哈森用低沉的语调，解释了当中的往事：
　　“当年犹太人想要以色列独立建国，各个北美的犹太公司都负责说服联合国各国期望他们支持以色列建立，而华纳就是负责英国方面，华纳兄弟们送了很多股权出去，才得到英国政商名流的支持，而那个苏格兰的贵族卡狄更家族，就是其中之一，也只有他们把股份留到了现在……而16年前老杰特收购新线的时候，华纳内部资金不够，也是求助这个家族帮忙的……所以他们也拥有了新线公司的主要股份……”
　　顾小凡听到这些事情，一下子就把前因后果就想通了，恍然道：
　　“也就是说，老杰特与这个卡狄更家族这次是合谋要夺回华纳的控股权？《权力的游戏》这么多拍摄地点都设立在苏格兰，是否也是卡狄更家族安排的？”
　　哈森再度用欣赏的目光打量了一遍顾小凡，笑道：“是的，虽然英国的传统贵族已经式微，但是还是有一定影响力，卡狄更夫人与苏格兰议会的一些高层人士关系匪浅，所以是她大力促成了这次《权力的游戏》取景，否则就算是我，也无法说服苏格兰文化部在爱丁堡取景。”
　　顾小凡心中开始思量，原本《权力的游戏》主要拍摄地在爱尔兰，不过显然，古堡林立的苏格兰更加适合这部奇幻剧集的取景，原版的剧组莫非不知道吗？还是他们没有能力得到在苏格兰的拍摄权？
　　显然，是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也就是说，《权力的游戏》拍摄历史，因为他提前拍摄就此改变了。
　　但是顾小凡有种直觉，这事情背后远远不止哈森说的这么简单。
　　老杰特再有通天的本身，也只不过是一个电影人罢了，他怎么能说服苏格兰议会如此大力支持《权力的游戏》的拍摄工作。
　　“一个小小落魄贵族罢了，怎么会让苏格兰政府支持我们拍摄？”顾小凡怀疑地看着哈森。
　　哈森却是耸了耸肩膀，轻描淡写地道：
　　“很简单，这关于与整个苏格兰的发展，苏格兰现在经济状况非常糟糕，没有什么支柱型产业，与之前的新西兰很相似。而前几年，彼得·杰克逊在新西兰拍摄《魔戒》三部曲，改变世界对于新西兰的看法，让新西兰成为世界人民心中的梦话国度，去年前往新西兰的观光游客就高达239万人，超过新西兰人口的一半，大大振兴了新西兰的经济……”
　　说道这里，哈森不由笑道：“每个国家都在通过积极的营销，去展示自己国家的鲜明形象，如法国营销其时尚、浪漫；美国营销其普世价值、实力；德国营销其质量、严谨；日本营销其创新与科技。不懂得营销自己的国家，即便再强大也没有影响力，国家营销就是在为自己争夺发言权……苏格兰也一样，他们可不是白支持我们，他们想借助《权力的游戏》的奇幻文化成为第二个新西兰~大力促进其经济发展。”
　　刘施诗在旁边听着连连咂舌，这么说他们竟然是在拍摄一部改变苏格兰国运的剧集吗？《权力的游戏》有这么伟大吗？
　　“所以说，那个卡狄更家族想让我做的是什么？”顾小凡问道。
　　“很简单，卡狄更侯爵很早就去世了，卡狄更夫人孤苦无依，你也知道他们这些小贵族也没什么追求，整天都是追求些虚无缥缈的荣誉与名声，所以卡狄更夫人只想把她的女儿捧成一个苏格兰家喻户晓的明星……”哈森说着望着顾小凡道：
　　“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让她的女儿扮演《权力的游戏》中的丹妮莉丝·坦格利安……”
　　顾小凡听着这条件，第一个反应就是皱眉不悦道：“这绝不可能。”
　　开玩笑，《权力的游戏》中丹妮莉丝是最重要的角色之一，怎么能交给一个外行来演出。
　　哈森却是一点都不生气，只是无奈地指着自己的电脑道：“那恐怕这些拍摄计划就都白费了，没有卡狄更夫人的帮助，这些苏格兰的古堡小镇，我可搞不定，重新在别的国家选景，恐怕要半年以上的时间。”
　　刘施诗在旁边一听，赶紧拽了一下顾小凡的胳膊：“你别冲动，难道你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丹妮莉丝不能给外行演。”顾小凡对于这种问题连连摇头，要是这个卡狄更夫人的宝贝女儿是个满脸麻子的胖子，难道也让她演出“龙女”的角色吗？
　　这和国内那些接受富二代投资，捧对方小情人当主演的三流制作公司有什么区别？
　　“你先看看她女儿在决定吧。”哈森点击键盘，调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大约15，6岁，犹如梦露一般的白金色大波浪长发，身材娇小，像是芭比娃娃一样的精致样貌，漂亮极了……
　　顾小凡看着也是一愣，这女孩比原版《权力的游戏》的那个女演员更加漂亮得多，完全就是原著书中丹妮莉丝的形象。
　　“这位小姐原本就是贵族出身，从小就极有教养。”哈森用低沉的声音笑道：“虽然她没有受过表演训练，但是她本身的条件就非常适合这个角色，而且以你顾导演调教演员的本事，我相信她绝对可以胜任出演丹妮莉丝……”
　　不得不承认，哈森的话非常有说服力，刘施诗狠狠地拽着顾小凡袖子，希望他能以大局为重。
　　“龙女”丹妮莉丝这个角色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演技，只是一个单纯坚强的贵族女孩，以顾小凡的能力，怎么会调教不好一个原本就外形气质背景都如此适合的女孩呢？
　　顾小凡却没有听哈森的忽悠，他只是仔细地盯着照片，看了半天，心里挣扎了好一会，才点点头勉强答应道：“我只能答应，先去见见她，然后再决定。”
　　先把剧组拉去苏格兰，开始建景在说，现在是分秒必争，拖不起了。
　　“这样就好了。”哈森也不勉强道：
　　“我也是这么安排的，我们剧组可以一边在苏格兰的各地建景，同时把剧中主要的扮演皇室成员的年轻小演员，集中到卡狄更夫人的城堡里学习一下贵族举止，顾导演，我觉得你也要学习，小恶魔可也是个贵族出身……你也需要体验一下角色，否则可是会让白人观众看笑话的，而趁着这个时机，你就可以顺便教授一下卡狄更夫人这个女儿表演知识。”
　　在一番试探之后，双方终于达成了一致，顾小凡又是欣喜，又是松了一口气，有了哈森与其团队的加入，黑羽工作室后勤上的缺点就被完全弥补了，陈可儿负责财务与统筹全局，哈森负责具体执行策划与细节，加上老马丁作为顾问，艾美奖导演泰勒的辅助，以及HBO的300名精英的加盟。
　　顾小凡感觉到黑羽工作室，空前的强大，终于首次有能力独挑大梁，来挑战《权力的游戏》这么宏大的题材了。


第729章 恶棍演侏儒
　　在北美的影迷与电影人们，都在讨论“恶棍”顾小凡下一部作品是什么的时候。
　　顾小凡终于在他的推特上发表了新作品的消息，《冰与火之歌》改编的奇幻电视剧集《权力的游戏》。
　　之所以顾小凡会在这个时候在推特上公布消息，第一是希望奥斯卡累积的人气能够长久的保持，另外一方面他是想培养《权力的游戏》的观众群。
　　这部奇幻剧集，并非传统的美剧那样，一开始就有各种惊心动魄的剧情，最好看的开头，然后越来越烂，恰恰相反，《权力的游戏》是一部需要你慢慢进入，就会越来越感受到其中魅力的剧集。
　　推特的作用就在与，可以给予影迷不断的关于作品的信息，慢慢的了解这部剧集的一点一滴。
　　这也是一种建立感情的过程，让剧迷们多多了解这部史诗剧集的方方面面。
　　而这个系列推特发布的第一条信息就是：
　　“亲爱的全世界影迷们，我的新作《权力的游戏》将会是你们看到过的最好的一部剧集，我将扮演‘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希望你们能喜欢。”
　　就这一条推特，立刻引发了北美影迷的兴趣，“恶棍”竟然兑现来他的诺言，真的打算演出白人角色了？我的天哪，这是事情简直太离奇了。
　　对于全世界奇幻小说的书迷来说，《权力的游戏》这个名字当然耳熟能详，不过对于这世界上绝大多数影迷来说，并没有几个人看过这部超长的奇幻小说，更别提了解“小恶魔”是个什么东西了？
　　当北美影迷们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都大骂不已：“混蛋！这个中国杂种竟然真的演白人角色了！？”“他简直是个变态！”“我简直不能想象这种事情竟然能发生！”
　　影迷们的愤怒简直是无法控制的蔓延，顾小凡的推特几乎在一夜之间都被谩骂声淹没了。
　　而得益于顾小凡这个“靶子”的功效，推特的注册用户也是成倍的增长着，推特公司也是与华为技术部门合作推广了免费的语音“微信”。
　　而史派西，NBA奥尼尔这些明星注册，更加促进了推特的声望，要知道你想骂“恶棍”，或与这位全美知名的名人互动，你就必须注册一个推特账号，别无他法。
　　而很快的，有很多好事之徒在维基百科上查阅了“小恶魔”的资料，结果却是与他们想象中的大为不同，原本他们以为“小恶魔”是一个非常酷帅的角色，没想到一查之下，竟然是一个——侏儒！？
　　“恶棍”大言不惭要演出白人角色，竟然的是一个侏儒？
　　再看看书中人物的描述吧——“提利昂·兰尼斯特是泰温公爵年纪最小，也最丑陋的孩子。诸神赐予瑟曦和詹姆的一切优点，一样都没留给提利昂。他是个身高只有哥哥一半的侏儒，鼓动着畸形的双腿努力想跟上哥哥的脚步。他的头大得不合比例，鼓胀额头下是一张扭曲的怪脸。双眼一碧一黑，从满头长直金发下面向外窥视，他头发的颜色几乎金亮成白……”
　　所有之前愤怒无比的北美影迷们，无论是大学里影视系研究生，还是好莱坞的追星族，抑或是那些天天追剧的宅男们，都顿时愣住了，然后一会之后，都是哈哈大笑。
　　太好笑了~~原来嚣张的“恶棍”竟然第一个角色竟然是侏儒？还是一个丑陋无比的异形侏儒~？
　　无数的人在顾小凡推特下面留言讥讽，来自密尔沃基的网友佛雷德忍俊不禁：
　　“哈哈，这个‘小恶魔’简直太合适恶棍了，还有谁能比他更适合扮演这样令人憎恶的角色吗？”
　　头像是一个肌肉男的网友“巴格达游击队”讥讽道：“今天，我终于发现了‘恶棍’一个优点，那就是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只适合演这样丑陋的反派。”
　　纽约的“曼哈顿奶酪”直接骂道：“这家伙就应该演这种恶心到爆的角色，比起他演一个唯唯诺诺的亚裔窝囊废，我更喜欢看到他被主角揍扁的样子！”
　　对于“恶棍”的角色，是一个奇形怪状的侏儒的这件事情，几乎所有的北美影迷都拍手叫好。
　　《权力的游戏》大名也很快因为这样的热点事件，成为谷歌的搜索热词。
　　很多人为了知道“小恶魔”这个角色甚至专门在亚马逊上购买了第一集的《冰与火之歌》，但是很显然，如此昂贵书籍，写法却与传统的小说截然不同，很是散乱，很难2让人第一眼喜欢。
　　但是翻看前面的剧情，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邪恶而傻逼的“小恶魔”只是个不起眼的小配角，而正直善良的奈德·史塔克与他的家族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
　　当看到这本书第一卷的影迷，确定“恶棍”能扮演一个人人喊打的角色，确实是大快人心。
　　当然还有很多外行的人，在推特上问：“一个健全人怎么演出侏儒？”
　　影迷们都大笑地嘲笑，这个提问的傻家伙道：“难道你以为《魔戒》中的霍比特人都是侏儒演员演的吗？”
　　这个年代的拍摄技术，把身高正常的人演出侏儒一点问题都没有，唯一很明显的问题是肤色，但是显然，一个奇形怪状的侏儒，粘上一些胶水的装扮古怪额头与扭曲鼻子的脸，谁会觉得有什么奇怪呢？
　　谁又会在乎一只爬行的异形，是公还是母呢？
　　而这个消息传回国内，当大家知道顾小凡第一部英语作品是一部正统的西方奇幻剧时，都觉得很是惊奇。
　　要知道顾小凡就算在国内，也是以现代题材文明的，中国古装剧都没拍过他的，竟然要在美国拍摄史诗奇幻……？
　　听起来非常不错，毕竟有《魔戒》成功在线先，但是事实上，在欧美电视史上，有任何一部史诗奇幻剧谈得上成功的吗？
　　没有……一部先例都没有过。


第730章 目标苏格兰
　　就算是《魔戒》的电影版虽然大获成功，但是看看之前，这部奇幻巨作曾经的动画化改编版收视惨淡，面对了铺天盖地的指责。
　　欧洲的电视人曾经想把《魔戒》拆成几部来拍，并邀请了肖恩·康纳利来扮演甘道夫，但是计划失败。
　　木偶大师吉姆·汉森也想拍《魔戒》的木偶剧版，筹备多年依然失败。
　　只有伟大的彼得·杰克逊成功的把《指环王》搬上了银幕，可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彼得·杰克逊……
　　顾小凡纵然风头再强，但是他能跟彼得·杰克逊这个级别的导演比吗？而且电视剧能与电影比吗？
　　这个时候，顾小凡把自己的第一步英文作品押宝在一部奇幻剧上……虽然这听起来比获得奥斯卡奖容易得多，但是实际上依然很不切实际。
　　而就在家怀疑，顾小凡是不是只是在开玩笑的时候，顾小凡的推特地址已经变成了“苏格兰”……天啊，他是认真的……
　　另外一方面，对于《冰与火之歌》的奇幻书迷来说，这个消息已经让他们几乎要爆炸了。
　　他们无法想象一个中国人竟然敢拍摄《冰与火之歌》这样的作品。
　　但是他们不屑与那些低俗的影迷一起叫嚣，也保持了“奇幻书迷”世界中，被视为铁律的一项原则——绝对不在任何时候进行剧透。
　　所以虽然他们清楚的知道“小恶魔”是个多么至关重要的角色，但是也没有任何人去外面宣扬。
　　他们只是在奇幻论坛上大骂“马丁简直是疯了，为了钱把灵魂卖给了恶棍。”。
　　“我实在无法想象，顾小凡会把‘小恶魔’糟蹋成什么样子？一个中国人真的能演一个西方贵族吗？哪怕他是一个怪胎……他依然是一个贵族！”
　　下午，顾小凡正在HBO的办公室里忙碌着，突然收到了一个包裹，刘施诗顺手把它带进来了，看着这个包装成礼品盒的包裹，奇怪道：
　　“怎么会有人送你礼物吗？看来你这个恶棍还是有一些影迷嘛。”
　　顾小凡抬起头来，嘿嘿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北美影迷组织‘恶棍帮’吗？这种包裹我每天都能收到7，8件。”
　　“真的假的，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刘施诗俏脸上很不服气的样子，拿起礼包拆开想看看北美影迷给他送来了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刚一打开就看到里面是鲜红色的液体。
　　顾小凡忍不住轻呼一声，想抢过包裹，但是刘施诗却是一杨手，脸不红心不跳的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封沾满“血液”的信……
　　“别大惊小怪而已，番茄酱而已。”刘施诗看顾小凡神色慌张，却是淡定地哼道，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打开那封信。
　　“写的什么……绑票了谁？要勒索多少。”顾小凡有些紧张。
　　“这个胆小的混蛋，是想让我们别拍《冰与火之歌》，否则就放我们血……说是只有放干你的血，你的肤色才会变白，有资格演白人。”刘施诗很轻松地说着，连连摇头：
　　“幼稚的家伙，做血都这么不专业，能吓唬谁，哼，跟我玩这套，要是在燕京，我不找你出来扒你小子的皮才怪。”
　　顾小凡这才反应过来，竟然是《冰与火之歌》的宅男书迷的死亡威胁……妈妈的，这帮美国人还有没有素质了！
　　“顾小俗~你找到演龙女适合的人了吗？”刘施诗不服气地转头望向他：“要是没有，干脆我来演龙女吧，我要气死这些家伙！”
　　“算了吧……别冲动了。”顾小凡连忙吓得按住刘施诗肩膀。
　　“我怎么不能演龙女了，我觉得这个角色比妓女好演多了！”刘施诗不服气道。
　　顾小凡顿时无语……也赶紧装作没听见继续他的演员选拨工作了。
　　这也是可以预料的，普通的影迷会笑话他演“侏儒”，而奇幻小说迷会认为他玷污了“小恶魔”。
　　说白了，只是因为他“恶棍”的名声与肤色缘故吧，这些偏见就让他们保持到《权力的游戏》播出那一刻吧，演员总是可以在屏幕上证明自己的。
　　这几天的时间，他都在专注于《权力的游戏》的筹备工作，在剧组确定风格之后，首先当然是要确定演员的名单了。
　　在老杰特提供的那份备选演员名单中，有那主要167名有台词的演员的800多名备选，他很快在一个个面试的视频中，通过音频找出来97位的原版演员。
　　其中包括了皇后瑟曦，乔佛里，小指头，这样的表演极为精彩的原版演员。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英国与美国三线演员，却具有丰富的舞台剧表演经验，而价钱也并不高，愿意签订与剧组的长约。
　　这让顾小凡不得不佩服，老杰特的选择演员的眼光，可谓是慧眼独道。
　　要知道，老杰特可没有系统看到未来的影像，他是在没有任何依仗的情况下，完全凭借直觉在几万名备选者中挑选出了这些适合的演员。
　　再加上顾小凡自己之前找雪诺，罗柏等一系列的原版主演，以及他的盟友奥斯卡影帝史派西，来扮演泰温·兰尼斯特。
　　大部分的演员阵容可谓非常理想。
　　剩下还没有确定的是，只有斯塔克家的一些小孩演员，以及“龙女”，北境之王奈德·史塔克，以及守夜人中的皇族——伊蒙大学士。
　　这后面三个角色，剧中的原版演员不在老杰特提名的试镜名单里，而顾小凡也对于欧美的演员并不熟悉，无法大海捞针般的找到原版的演员。
　　北境之王奈德·史塔克，伊蒙大学士两个角色戏份虽然是有限，但是极为重要，顾小凡能想到适合的演员，他都试着邀请，可稍微有名气的演员根本就不愿意来演这种非主角的角色。
　　而“龙女”……这个顾小凡还真的没找到比那个贵族小妞更加适合的人选，难道真是天意这个角色就是她的？
　　而不管怎么说，剧组已经组件差不多了，时间再也不能拖了，在第三天之后，下午带着近400人的剧组浩浩荡荡的开往了苏格兰……


第731章 代表苏格兰
　　经过了漫长的飞机旅程，顾小凡，刘施诗，陈可儿等级人先于剧组其他人来到了苏格拉，随着飞机降落在格拉斯哥市机场。
　　可一下飞机他们的就下了一跳，机场上两排士兵整齐地站着，而苏格兰的文化大臣洛普，竟然率领着整个苏格兰文化部的官员，在机场为顾小凡与黑羽工作室的人进行接机仪式。
　　这令顾小凡与刘施诗极为意外，边从飞机扶梯下去，边互相看来一眼，妈妈的……怎么会这么大的排场呢？哈森不是说只是有一两个苏格兰文化部的官员来吗，怎么文化大臣本人来接机了？
　　“欢迎你顾导演，我们对你可是期待已久啊。”“你实在是太客气了，我没想到您会亲自回来。”
　　顾小凡从飞机上下来，与文化大臣洛普笑着握手拥抱，心里也隐隐觉得这事情有些奇怪，那个负责张罗他们苏格兰拍摄事宜的卡狄更夫人，真的只是一个小贵族吗……？
　　怎么总觉得这事情有些过份隆重了……
　　“走吧，我们要参加一个简短的发布会。”文化大臣洛普拉着顾小凡的手笑道：
　　“我们全苏格兰民众，都在期盼顾导演剧组来呢，我们都支持你们能把《权力的游戏》拍摄成我们国家文化的代表剧。”
　　面对这种场面话，顾小凡也只是笑呵呵地客套着，心里却在骂这个一脸假笑的文化大臣，表面上这么客气，还不是想让他多掏钱投资，把《权力的游戏》尽量拍的好一些，为了苏格兰做宣传嘛……
　　你这文化大臣亲自来，摆明了就是给咱们剧组施加压力嘛……
　　不过顾小凡刚走到机场大厅，顿时就看到大概几百苏格兰市民人正举着牌子，一见到他们出来，大声叫嚷抗议着：
　　“不要剧集！？我们要自由的爱丁堡！”“反对政府征用民间建筑物牟利！”“民族党下台！”
　　顾小凡三人又是互相望着，更加觉得头皮发麻了，这是什么情况啊？我们不过是拍摄一部剧集，投资再大，又不是华尔街那帮吸血鬼影响国家经济，也不至于搞得这么多人抗议吧。
　　洛普不以为然，对顾小凡几人小声道：
　　“顾导演，你们别介意，这些都是我们苏格兰议会的反对党组织一些抗议，不代表我们整个苏格兰的民意，你放心，我们苏格兰议员与主流民众，是全力支持这个《权力的游戏》的拍摄。”
　　很快他们挤过人群，在士兵的护送下，来到了机场边的一个会场，参加早就准备好的记者发布会。
　　嘉宾席上，鲜花簇拥，彩旗招展，文化大臣洛普对着各个媒体介绍着这次苏格兰政府与黑羽工作室，合作《权力的游戏》的拍摄事宜。
　　台下坐着一排排黑压压的记者与苏格兰的各路政客，随着洛普抑扬顿挫的语调，会场里也是不时发出一声声讨论声。
　　顾小凡作为黑羽工作室的领导，坐在最中央，会场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他，或者说在审视他。
　　彼得·杰克逊用一部《魔戒》得到了新西兰政府的全力支持，令整个新西兰焕然一新，成为人人皆知的“中土世界”。
　　苏格兰政府想借鉴新西兰的经验是无可厚非的，毕竟两地的人口与产业，经济条件都差不多。
　　但是在场的人，看着顾小凡这张年轻的亚裔面孔，任谁也不相信顾小凡能有彼得·杰克逊那样的本事。
　　每个人都是带着很诧异的目光打量着和顾小凡三人，而顾小凡呢，这时候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他早就习惯面对全中国的媒体记者的狂轰滥炸了，还在乎这种小场面吗？
　　苏格兰不过只是一个500万人口的英国联邦国，还没燕京人多呢，他这位“十亿导演”还真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提问时间，一位来自“泰晤士报”的记者站起来了，气势汹汹地提问：
　　“顾导演，你现在能不能透露一下《权力的游戏》的这部剧集的信息，你觉得这部剧集能为我们苏格兰带来什么？以至于议会如此支持你的拍摄工作？我顺便想请问文化大臣，为什么这部剧集不是由苏格兰导演拍摄呢？”
　　这次顾小凡虽然是代表华纳方面，但是也同时代表的是中国最具实力的影视制作公司——黑羽工作室，除了美国之外，没有任何国家的影视市场能与中国相比。
　　这个记者如此咄咄逼人的态度，显然不是太看上他，而这时候顾小凡也不有想起，那次与爱德华那些新闻集团的人事情，而“泰晤士报”恰好就是新闻集团的，不由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
　　顾小凡可刚准备说什么，文化大臣洛普却接过了话筒。
　　“各位……”洛普望着下面这些群情激涌的记者们，不由干咳一声道：
　　“我先公布一下《权力的游戏》的制作规格吧，虽然这只是一部剧集，但是却是黑羽工作室的精心制作，每集的成本在700万美元左右，而他们预期将起码拍摄40集……”
　　什么！？台下黑压压的苏格兰媒体记者们，立刻引发一阵骚动，很多甚至望了望旁边的人，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听到的。
　　700万美金每集，拍摄40集？加上宣传的费用，已经超越了《魔戒》三部曲了制作费用了，这真的是一部剧集吗？
　　“《权力的游戏》是由黑羽工作室全额投资的，我们苏格兰议会支持的只是一些布景的地点，如果顾导演把这部电影换到爱尔兰或者其他任何一个国家，我相信我同样会得到相同的支持。”
　　洛普望着下面这些反对他的苏格兰人，淡然道：
　　“你们要明白，不是我们苏格兰政府选择了他，而是他选择的我们苏格兰政府，因为《权力的游戏》能带来的回报，将远远超出我们付出的。”
　　顾小凡越听越是惊讶，怎么这位苏格兰的文化大臣怎么比他还要高调呢……这尼玛给自己也吹的太过份了吧，高帽子戴着他一愣一愣的，这家伙怎么会对他这么有信心？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第732章 苏格兰独立
　　在洛普这位苏格兰的文化大臣发言完毕，记者会到了提问环节。这时候台下的一位工党的议员突然嚷了起来：
　　“洛普大臣，你似乎对这部剧集太乐观，这世界上还没有一部成功的奇幻剧集，如果我们顷苏格兰的资源去支持这部剧集，结果却效果不好，那不是让我们整个苏格兰成为了全世界的笑话吗？”
　　该死的反对党又来了，不过洛普似乎早有准备，望着下面这个人发问的人道：
　　“我很吃惊你问出这样的问题，因为你的角度完全是英格兰盎格鲁撒克人思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凯尔特人，我们凯尔特人不讲眼前的利益，我们支持这部剧集，因为《权力的游戏》中代表的精神是与我们整个苏格兰是一致的……我们就像是联邦里的北境，我们不畏严寒，抵御外敌，这世界上很多政府都在勾心斗角，只想获取自己的利益，而我们苏格兰人与他们不一样。”
　　这话一说，全场一片哗然，那个提问的工党议员科尔，是英国“新闻集团”资助的政治明星，也是苏格兰反对党中非常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这次来，也是代表反对党，来质询政府的策略的。
　　这时候科尔似乎抓住了洛普的把柄，站了起来，当着全英国媒体的摄像机镜头，当众反驳道：
　　“洛普大臣，你把苏格兰比喻成北境，是不是暗喻英国政府与皇室是君临的政权，你是在讽刺英国政权的腐朽而贪婪？是想用这部剧集煽动苏格兰民众的独立情绪吗？”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洛普也连忙大声反驳道：“这绝对是污蔑，《权力的游戏》只是一部代表凯尔特人民族精神剧集，绝对没有任何的政治意图！与独立投票更是毫无关系。”
　　洛普与科尔竟然当众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起来，而顾小凡与刘施诗都是一愣，陈可儿则是最先反应过来，脸色大变，在顾小凡耳边道：
　　“看来苏格兰议会支持我们，不单单是要发展经济，还是要为了宣言凯尔特人的民族独立精神，争取苏格兰能通过全民公投的独立投票……”
　　顾小凡听着咂舌无比，他对于国外政治一窍不通，并不知道当中的因由，小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可儿心急如焚地解释道：“苏格兰是英国联邦王国之一，不过早就不满英国的统治，希望独立出来，在1979与1997已经进行了两次苏格兰全民投票，虽然投赞成票的居多，但是投票人数都没有超过百分五十，所以均以失败告终，去年支持苏格兰独立的民族党再次上台，主要政治纲领就是为了苏格兰独立……不过现在支持独立的民众人数并没有达到绝对多数，我猜测他们如此支持《权力的游戏》，是想借由这部剧集以北境的史塔克家族来暗喻苏格兰人的坚韧与顽强，让凯尔特人的民族精神更加觉醒……”
　　顾小凡与刘施诗听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被这么高的规格接待，原来是因为苏格兰政府想要借由《权力的游戏》进行一场民族觉醒运动……
　　老杰特，卡狄更夫人，哈桑，苏格兰政府……所有这些人都正在筹谋国家独立这么一件令世界震惊的大事。
　　而他们黑羽工作室只是其中被安排的一枚棋子，像是这样明显带有政治暗喻的剧集，六大公司无论如何都不敢触碰的，毕竟英国政府与美国政府几乎穿一条裤子的，谁敢去碰这个事情？
　　而除开六大之外，这世界上最强的影视公司是哪家？恐怕黑羽工作室是不二的选择了……
　　所以之前他们想不通一切的不合常理，都可以说得通了。
　　刘施诗与陈可儿内心都是既震撼又惊慌，虽然他们黑羽工作室在中国是叱诧风云的影视巨头，但是这种国家间政权的大事件中，他们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这件事情一旦处理不好，比如要是《权力的游戏》拍摄效果不佳，苏格兰民众不满意不说，黑羽工作室也会沦为全世界影迷的笑柄。
　　另外一方面，黑羽工作室又再一次站在英美政府的对面，这对于这家原本就困难重重的前景来说，会更加增加困难。
　　而且……就算是这部剧集拍摄成功，也不代表着苏格兰能公投独立，到时候一旦苏格兰独立失败，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黑羽工作室失去了利用价值。
　　英国政府必定会给苏格兰议会施压，那么他们在苏格兰得到一切资源，有可能就会被切断《权力的游戏》后续几季的拍摄，恐怕就无法在苏格兰原有场景上进行了……
　　这种国家层面的决策，对于黑羽工作室这种影视公司来说，绝对是无法抗争的。
　　黑羽工作室此刻就像是在走一个危险至极的独木桥上，随时都可能摔入万丈深渊中，再往前一步，就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刘施诗与陈可儿都望向了顾小凡，不知道他会如何反应，今天他们面对的情况，已经远远超越一家影视公司能承载的了，退出这场巨大的事件，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吧。
　　可当他们看向顾小凡时候，却没有看到他眼中任何的慌张与不安，反而看到他眼眸中那四溢的神采，那分明是兴奋的神色啊！？
　　这家伙……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
　　此刻她们并不知道，顾小凡刚刚通过系统查阅了未来的资料，虽然具体的时间点被系统抹去，但是在未来，苏格兰真的举行了一个全民的公投。
　　苏格兰公投失败了，但是支持率是45比55，也就是说，只要多拉拢百分5的民众，苏格兰就可以独立成功了。
　　如果是双方差距很大，顾小凡一定会想都不想就退出这个事件，但是只有如此微小的差距，《权力的游戏》的播出是极有可能改变这个结局的。
　　一旦成功，那么《权力的游戏》将会成为一部史无前例的剧集，一部剧集促使了一个民族国家的独立！
　　无论是黑羽工作室，还是他顾小凡，还是他“小恶魔”这个角色，都将会名垂青史。
　　这不就是他一直追求的吗？


第733章 棋子变领袖
　　顾小凡想起了，几年前自己曾经迷茫时，待在那破旧的出租屋里思考自己人生追求的那天，那时候自己还是一个芸芸众生中，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不甘心过此一生，发誓要成就一番事业，让他自己的名字成为传奇。
　　而今天，这样的一个机会就摆在眼前，他顾小凡可以有机会左右一个国家独立！他有什么理由不去把握呢。
　　虽然对于那不列颠王国的分分合合，坦白地说，顾小凡并不感兴趣，只是这些人都把自己当棋子愚弄，却令他心里很是不满，妈妈的，既然他要做，就要做得轰轰烈烈的！
　　正这么想着时，突然那个叫骂不已的工党议员科尔，用手指着他道：
　　“顾导演，做为一个中国人，你是否了解你在参与一个什么样的事件？？你主导的这次剧集，将极有可能分裂这个世界上最文明民主的国家，这么说是对世界政治文明的分裂，是人类历史的倒退！”
　　说着，这为工党议员用威胁的语气冷然道：“我不知道这背后是否有着政治因素，如果有我劝你还是及早收手，否则我相信英国与美国两国政府都会重新审查这部剧集的拍摄内容。”
　　顾小凡原本置身事外，可这话等于直接把战火烧到他那边来了。
　　这位科尔议员，话语中带有一种极为令人厌恶的傲慢，既然还有一丝威胁。
　　这一下子全场的目光焦点，都集中在他这个第三方人士的身上了。
　　在苏格兰这种两党制生态中，反对党一向都是以闹事，搅黄执政党的政务为己任的，科尔这次原本就是希望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大，他已经与洛普大吵一架不分胜负，这时候挑准毫无政治经验的顾小凡这个中国小子下手。
　　他的目的很简单，中国与英国关系极为敏感，还曾经有过鸦片战争这样的直接战争，只要这个中国小子受到刺激，开口骂了“英国”，那么等于骂了属于“英国”的苏格兰，那《权力的游戏》中所谓宣言凯尔特人，民族主义的精神的论调就不攻自破了。
　　而如果顾小凡受到这样的挑衅，却不回击，那么他在中国国内的声望同样会受损，无论如何，都会令《权力的游戏》受到一些负面影响。
　　陈可儿听着顿时紧张起来，连连对顾小凡摇头示意他不要讲话，而洛普大臣也赶紧过来按住顾小凡肩膀，生怕政治经验不足的顾小凡犯什么错误。
　　顾小凡心里顿时一愣，心想，马拉个巴子……你们两家吵架，你突然针对我，这是挖坑给我跳啊，是欺负我不懂政治是吧。
　　“思睿启动适合的人物程序，帮我用最适合的话，来回答这个问题，我要支持苏格兰独立。”
　　“收到命令，执行苏格兰民族党党魁，萨蒙德辩论程序。”
　　只见顾小凡却直接拿起了话筒，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地干咳一声道：
　　“对不起，对于我只是个文艺工作者，对于政治我一窍不通……而《权力的游戏》只是一个奇幻剧集，无关任何现实中的国家政治，但是就你刚才的那句话，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从来不认为一个靠着发动别人侵略而壮大的国家，算的上是什么世界文明的代表……”
　　话音一落，现场无论是苏格兰，还是英格兰人，都是脸色一变，文化大臣洛普更是一脸慌张，因为顾小凡的话，把原本对立的英格兰与苏格兰人一起骂了，反而会让他们同仇敌忾起来……
　　可谁都没想到，顾小凡继续道：
　　“具我所知，苏格兰自古以来都是一个独立国家，从来没有侵略过任何其他国家的领土，而英格兰并吞苏格兰，接着并吞了全世界，侵略着五个大州，印度，香港……所以就算拿君临那些腐朽的贵族来形容伦敦的那些议员，似乎也没什么不恰当的。”
　　这一下子，科尔的脸色都变了，因为顾小凡话中巧妙地直接把英国与苏格兰进行了切割，把苏格兰比喻成为了“印度”，“香港”，更是把对中国发动战争的罪行单独怪到了英格兰上。
　　这等于直接把苏格兰变成了与中国，印度一样，同样是英格兰王国入侵世界的受害者……
　　这让在场的苏格兰凯尔特人们，立刻都觉得顾小凡与他们是一个立场的战友了。
　　而《权力的游戏》中，北境不论是地理位置，还是风土的描述，与苏格兰原本就一致，加上编剧兼让监制的顾小凡亲口这么说。
　　只要脑子没坏的苏格兰人，都能从当中北境的史塔克家族中找到自己民族的影子。
　　最妙的是，这件事情还是从一位同样受过盎格鲁撒克逊人侵略的中国人口中说出的。
　　要知道1997年苏格兰成立议会的那一年，正好是香港回归中国的那年，这对于双方都是由共鸣性的象征意义的。
　　科尔是万万没想到，这一个毫无政治经验的中国导演的一番话，竟然把他逼到了角落，原本雄辩滔滔的他，竟然拿被顾小凡这番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彻底镇住了，想要反驳，却是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而苏格兰的文化大臣洛普，更是目瞪口呆，心里惊喜无比，没想到连哄带骗忽悠来的这位中国天才影视人，竟然政治口才这么好。
　　记者会结束，陈可儿与刘施诗都不由惊讶莫名地望着顾小凡。
　　“顾小俗，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卷入了一个什么样的事情中？”
　　顾小凡豪气干云地笑道：“可以令我们黑羽工作室名垂青史，并改变世界的事件。”
　　看着顾小凡那洒脱而轻松的神色，令刘施诗与陈可儿都无话可说，事已至此，也没有任何退路了，只能把《权力的游戏》拍好……否则黑羽工作室的前途真是叵测了……
　　而在另外一边，文化大臣洛普正在与苏格兰民族党的党魁，通着电话。
　　“是……那个顾小凡完全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是的……我知道，我们民族党绝不能表达任何政治立场，但是他是一个中国的文艺工作者，他可以表达自己的政建，这对于我们非常有利……”


第734章 爱丁堡城堡
　　“伦敦方面，也绝对无法指责我们刻意操纵民意，我们的立场只是发展经济，是的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洛普此刻欣喜若狂，因为顾小凡做出了最有利于他们的事情，而且妙就妙在，顾小凡还是一个中国人，这个背景令事件变得更加微妙。
　　在记者会的发言随着电视信号传遍的世界各地，这下子顿时《权力的游戏》的拍摄，震惊了整个世界。
　　英国的政府，上下议院，美国白宫，欧盟，都被这样一次突如其来的惊人事件，给搅得措手不及。
　　当年苏格兰民族党正是凭借民族电影《勇敢的心》热映，1997年一举发起全民公投，得到了成立自己议会的权力，这次民族党再次上台，明摆着是想依样画葫芦，接着《权力的游戏》来一举全民公投独立……
　　而且按照英国与苏格兰法案，他们是完全有这么权力这么做的……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中国政府身上，这件事情与中国政府有没有关系，他们参与了没有？
　　当各国记者询问了中国外交部，外交部方言人是这么回应的：
　　“中方一项致力推动世界和平发展，民主自由的进程，中方愿与各国展开交流与合作，推动国际经济政治形势的发展，维护世界的和平与稳定……”
　　中国政府的态度保持了中立，但是人人都知道，苏格兰一旦独立，那一片资源巨大的北海汽田，第一大买家恐怕就是中国……
　　苏格兰独立中国会支持吗？当然不，会反对吗？似乎也没有理由……
　　这下子《权力的游戏》这部剧集的名字，不可避免的传遍了全世界。
　　令人所有人讶异的是，曾经被西方媒体誉为“恐怖份子”的“恶棍”，竟然是一位“自由民主”的斗士，为苏格兰争取了民主自由……这个立场大反转，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当然，大部分人都还是觉得这只是顾小凡单方面的炒作宣传，关于《权力的游戏》是否有助于苏格兰的全民公投，主要还是这部剧集质量来决定的。
　　任何国家都不会以一部烂剧集作为自己的国家文化来推广，也不会以一部烂剧中的暗喻自己民族象征为自豪，这一切的纷纷扰扰都要在《权力的游戏》播出之后才能知道结局。
　　而在格拉斯哥逗留了一天修整之后，顾小凡与刘施诗，陈可儿三人就已经转飞机到了苏格兰的第二城市爱丁堡，与哈森，老马丁会合，前往这次的君临拍摄地——爱丁堡城堡。
　　爱丁堡城堡是整个爱丁堡市的最高点——135米的城堡山上，站在城堡上可以俯看全城，就像是一处天然的要塞，这种险要的地形的形成是由于冰河的东移，冲刷四周坚硬的样式形成三面的陡峭的悬崖和一个东向的斜坡。
　　当顾小凡与老马丁在车上从窗外经过山道，来俯瞰爱丁堡市的全貌时，见到山下古朴的建筑像是历史河流的水流一般，流淌出中世纪欧洲的风貌，不由心旷神怡。
　　这里仿若欧洲的世外桃源，没有那种现代化雕琢的痕迹，葱郁的植物，环绕在各个建筑周围中，使得整座爱丁堡更添色彩。
　　“难怪在这里，J·K罗琳能写出《哈利波特》了。”顾小凡与刘施诗看着窗外，看得心醉神迷，有种不虚此行的感觉。
　　老马丁也在一旁连连感叹：“我之前描写君临时，其实原型是古代的伊斯坦布尔，伊斯坦布尔已经变成了现代化大都市，只有爱丁堡反而更加接近一点了。”
　　“恩，只要给这里用电脑特效加上护城河与背面的海，这个地貌用来拍摄就很完美了。”顾小凡双手比着摄像机的角度，称赞地点评道。
　　众人这时候已经来到爱丁堡城堡，穿着黑色风衣的哈森带领众人踏上城堡的花园大道上，边介绍：
　　“这个城堡一直是苏格兰的皇家城堡，比温莎城堡早400多年，是苏格兰最后的王朝斯图尔特家族的皇宫，不过之后苏格兰与英格兰合并，斯图尔特家族直系后裔早已绝嗣，权力中心已经转移至了伦敦。现在的爱丁堡，有一部分建筑作为旅游资源对外界开放，而另外一部分则还是居住了一部分斯图尔特旁系遗留的贵族，严格地来说，这里有一部分他们的财产，只是这些没有经济来源的遗留的贵族，现在仅仅是维持这些建筑的维修，就已经很勉强了。卡狄更家族就是其中之一……以前这个家族在金融方面的投资也颇有建树，不过最近这几年欧洲经济危机，他们财政状况也不太好，否则杰特也不可能说服他们低头提供拍摄场地了……”
　　顾小凡听着也觉得相当意外，这么说起来，还都是这几年中美经济对抗的冲击欧洲金融，导致了这次《权力的游戏》的苏格兰拍摄成型？
　　否则，过几年欧洲经济回暖，恐怕苏格兰政府与这个卡狄更家族，都不会对他们大力支持了吧。
　　带路的一位带眼镜的老管家，爱丁堡城堡之内，建筑物无不粗旷朴质，大都以石块堆筑，型制恢弘，钟亭，茶室，宴会厅，朴实无华中自显建城者的豪迈气魄。
　　进入城堡之后，有转人带领着哈森去卡狄更夫人，而顾小凡，刘施诗，老马丁，似乎因为只是文艺工作者，身份不够，在老管家的带领下到客房休息。
　　现代苏格兰贵族虽然没落，但是派头架子还是保留了下来，顾小凡几人由负责管理客房的女管家布瑞接待，布瑞大概四十多岁，神态极为傲慢，不知道还以为她是这座城堡的女主人。
　　卡狄更夫人打理这么多房间财产，也请了几十年佣人，从厨师到贴身女仆，都泾渭分明，地位有严格的区别，令人感觉这里还保留着欧洲传统贵族的上下级结构。
　　在被介绍了顾小凡将担任卡狄更夫人的女儿的导演时，才稍微客气了些：
　　“有一件事情必须向几位先生小姐说明，这里的物品都是非常的贵重，其不要随意移动或者触摸，否则按照规矩，有任何破损是要赔偿的，到时候，只怕对于我们双方都很尴尬。”


第735章 盛世的未来
　　刘施诗望着这几间客房，很兴奋地道：“好的，你放心，我们会把贵重的物品转移的，到时候拍摄时换上适合道具。”
　　这两间客房，一间将被布置为君临的首相府，另外一间则是珊莎·史塔克的房间，也就是刘施诗扮演的妓女雪伊，戏份最多的两个地点。
　　能在这种实景氛围下的表演，大大刺激了刘施诗的表演欲望，那种感觉绝对不是在绿色幕布前能感受的。
　　等女管家布瑞走后，顾小凡与刘施诗都同时看中了相对宽敞的“首相”间，两人争着躺在那张大床上，感受了一下什么是“贵族享受”。
　　顾小凡埋怨道：“我这小恶魔是首相，诗姐你凭什么抢我这首相间？”
　　刘施诗观察着周围那些古老的家具，得意地道：“反正小恶魔但首相的时候，雪伊还不是睡在这张床上，你都睡了我，还不让我住这里啊？”
　　“我睡了吗？”顾小凡惊奇道：“我怎么不记得了，要不我们现场排一下戏。”
　　说着顾小凡一下子做势扑了过去，刘施诗在床上一滚躲开，红着啐道：“顾小俗，你是越来越不正经了，你就不怕你把这床给压垮了。”
　　“我保证不做那么激烈的运动。”顾小凡突然凑过去，瞪大眼睛发誓道。
　　这段时间两人聚少离多，这时候突然在这样的完全新鲜的环境中，倒像是忙里偷闲来度假一般，显得既浪漫，又有情调。
　　刘施诗看着顾小凡，在这样奇特的氛围下觉得思绪恍然，近距离看着顾小凡那张不算英俊的脸庞，从侧面看过去附着明锐光芒的眸子，那洒脱自然的神态，十分的耐看，竟然觉得以前这个熟悉的顾小俗，散发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男人魅力。
　　不由轻轻托着顾小凡的脸，仔细看着那张神采飞扬，充满热情的眼睛，只想让这一刻时间停留。
　　顾小凡对高媛圆这些其他漂亮女人内心难免都有些欲望，但是唯独对刘施诗，却有一种近乎于纯洁的爱恋感情，只是这么静静对视彼此，也觉得是这天地之间最美好的事情。
　　“顾小凡。”刘施诗轻轻是扑出一丝香甜潮热的气息在顾小凡脸上，有些担忧地道：
　　“我听陈经理说，这次我们拍摄《权力的游戏》，调动的资金恐怕要超过20亿人民币……这已经是我们黑羽工作室的极限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收视率失败，我们资金全陪进去怎么办，年底也拍不了《黑暗骑士》，更无法收购华纳，我们怎么办……”
　　顾小凡洒脱地微笑道：“那能怎么办，也得罪了华纳，也拍了一部全世界皆知的大烂片，我们好莱坞之路就算是到头来，只能回国继续拍我们国产电影，等20，30年后，我们再会成为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男女演员~”
　　刘施诗听着一愣，奇怪道：“为什么我们回国之后也能成为世界巨星呢？”
　　顾小凡侧躺着望着她轻声道：“国力决定文化实力，一百年前美国也不过是一个文化荒漠，也没有好莱坞，只是他们蓬勃发展，吸收了全世界的人才，才有今天。”
　　顾小凡说着露出一个灿烂地笑道：“以中国发展的势头，再过30年，也会成为与美国相匹敌的超级大国，到时候全世界各国的无论资金还是人材都可以会被吸引到中国，成为世界文化中心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你想想，十年前我们看港台明星还是高山仰止呢，现在港台的人材不是都在我们这边，而未来十年，韩国影视业的人才也会向过中国流动，再过20年，欧美恐怕也是一样，到时候就算我们不出国，同样能影响全世界，盛世到来，文化业兴盛是必然的事情。”
　　刘施诗听着肃然起敬，顾小凡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的，对时局大势的看法与众不同。
　　“可是如果这次失败。”顾小凡又叹了口气道：
　　“那我们成为世界巨星的时候，就都是五十多岁了，都是大爷大娘了，到时候就无法留下我们最青春靓丽的形象成为不朽的影像，这未免美中不足。”
　　刘施诗听着，不由笑眯眯地刮了刮他的鼻子：“你还青春靓丽，你这辈子就没青春靓丽过。”
　　“那是，怎么赶得上我们诗姐的风采，来让我摸摸你现在是多么青春靓丽。”顾小凡说着正欲上下其手，突然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两人不由吓了一大跳，这才恍然想起自己不是在酒店，是在别人城堡里呢……
　　“顾导演，我来到请你过去，教导乔安妮小姐学习课程。”老管家瓦勒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顾小凡听着有些扫兴，刘施诗也不由吐了吐舌头从床上跳起来。
　　顾小凡只是有些扫兴打开门，就看到那位面目慈祥，戴着眼镜老管家瓦勒恭敬地站在他面前。
　　“顾导演，打扰您休息了，卡狄更夫人的意思是，从今天起您明天抽出3个小时教授乔安妮小姐，表演方面的知识。”
　　“好吧，你带路吧。”顾小凡听着顿时有些头大，倒是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他这次住在这座城堡，而不是酒店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训练那位贵族小姐表演。
　　唉，有时候他也不得不妥协一些事啊，顾小凡有些无奈，如果不把这个什么乔安妮训练好，令《权力的游戏》效果没达到最好，损失的还是他自己的利益。
　　今天他来爱丁堡看了实景，也清楚原版中爱尔兰的景致远不如苏格兰能提供的，时间上他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顾小凡边想着边跟着瓦勒沿路走着，走廊上遇到了几位女仆，男仆，都边问好，边好奇地打量他，表面上很礼貌，但是似乎都在憋着笑，一副准备看好戏的神色，错身过后，还能听到从背后传来稀稀疏疏的讨论声：“这已经是第27位心理医生了吧……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呢？”“嘻嘻，我看最多两天就会受不了吧。”
　　心理医生？什么意思？顾小凡心里正奇怪呢，这时已经来到了一间房间前，在进门之前，老管家瓦勒沉声道：
　　“顾导演，在你见乔安妮小姐之前，我给你介绍一下她吧……我相信这有助于你的教学工作。”
　　“恩，这样最好。”


第736章 自闭症美人
　　顾小凡笑着回答，心里却是不以为然，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小姐，总不是那个德性，表面礼貌有教养，实际心比天高，看谁都看不上眼，在这个年代，也只有欧洲这些遗老遗少还活在幻想之中吧，要是在中国，你们这些所谓贵族，早就被打土豪分田地了。
　　“乔安妮小姐，非常非常的与众不同……她是一个非常好的孩子，非常的善良，对人很有礼貌，对小动物很有爱心。”瓦勒提到乔安妮时，神色充满的慈爱与惋惜：
　　“但是由于她从小被保护地非常好，导致乔安妮性格有些自闭，不善于与人交流，很少说话，从小在学校一个朋友都没有……所以……所以……她太不会与人交谈……”
　　顾小凡心里一惊，轻声道：“自闭症……？”
　　“是……”瓦勒纠正道：“不过是非常轻微的自闭症，医生说，要增加她社交活动，多与人相处……就会痊愈，所以夫人希望她能去当一位演员……”
　　自闭症当演员？妈妈的哦……顾小凡听得差点当场晕过去，才知道为什么这个卡狄更夫人会把这个，当作支持他们收购华纳的条件了。
　　可现在他还真是骑虎难下了，顾小凡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闭症应该请医生才对，这个卡狄更夫人反而要培养自己的女儿当什么明星？这简直是疯了！
　　这些所谓的贵族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时候瓦勒轻轻敲门，里面传来一个“进来”的女声，瓦勒推门进来。
　　顾小凡进门，就看到装饰着犹如童话世界各种鲜艳色彩的房间里，一个穿着洋装，拿着洋娃娃一个女孩正坐在床上望着这边。
　　瓦勒轻声道：“乔安妮小姐，你新的表演老师来了，他是一位中国导演，你可以叫他顾导演。”
　　“好的，请坐吧。”像是一个洋娃娃一样的乔安妮，用毫无表情的声音道。
　　顾小凡坐在她面前的一张米老鼠的椅子上，深深怀疑面前这位贵族小姐，不单单是有自闭症，智商恐怕也曾问题，要不整个房间的装修怎么完全是迪斯尼的卡通风格呢……
　　“乔安妮小姐，那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瓦勒说着，轻轻对顾小凡嘱咐道：
　　“顾导演，请您一定要耐心一些，这个孩子很怕生，很容易受到伤害，很难对生人打开心扉，我真的希望您能帮帮他。”
　　老管家语重心长的嘱咐，顾小凡也只能强笑着点了点头。
　　直到瓦勒从外面关上门，顾小凡才有些尴尬地干咳一声，自我介绍道：
　　“我是顾小凡，是位导演与演员，很高兴认识你，乔安妮小姐~”
　　乔安妮远远对着他笑了笑，然后很礼貌地回道：“你好~顾导演，我很高兴认识你，我是你的影迷，我很喜欢看你《智取威虎山》。”
　　乔安妮明明在笑着说，但是顾小凡却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因为这个贵族小姐说话时犹如木偶一般，十分机械化，没有任何语音的音调、节奏、抑扬顿挫来表现情绪或是感受，甚至每个字间连音量都几乎一样。
　　顾小凡就感觉自己是面对一个机器人，心里不断打着鼓，但是想着这贵族小姐必须要演出“龙女”，不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端着凳子，往前坐了一些，想让两人更加靠近。
　　虽然他不是心理医生，但是表演某方面也类似于心理治疗，第一课就算要解放天性，完全放下自己内心的戒备，导演通常要引导演员完全相信自己，才能让演员完全发挥。
　　坐近一看这个正在对着他微笑贵族少女，顾小凡顿时目瞪口呆……我的天，这世上竟然有如此气质动人的美女？
　　她轻轻低垂的碧蓝眸子，犹如湖水般碧波粼粼，肌肤晶莹似雪又充满着张弹的之感，一头白金色的长发披在她细肩上，整个人坐在哪里，就呈现犹如山川起伏的优美体态，说不出的动人。
　　顾小凡把她从头瞧到脚，却没法在这匀称无可比喻的身段上，找到任何足以破坏她完美无缺的半点小瑕疵，反而越看越感受她那种难以言喻的美丽，透着的眩人的诡艳。
　　他见美女明星无数，但是就算是最动人的女演员，都要逊色眼前这位乔安妮三分。
　　普通的白人女人大都轮廓再好，也是皮肤糟糕，少量一丝灵动的神韵。
　　而乔安妮不仅仅有着白人女孩心扉的身材脸庞，更是拥有与东方女人一样细腻水润的肌肤，如果不是她眼眸闪着诡异的神色，绝对可像是最美丽的梦中才会出现的身影……
　　哈森给他看的那张照片，绝对是“毁容”的低劣水准。
　　毫无疑问，她绝对是“龙女”丹妮莉丝最合适的人选……
　　“顾导演，如果你口渴的话，冰箱里有饮料和啤酒。”乔安妮犹如幽灵一般，用面无表情的声音道。
　　“不用了。”
　　顾小凡呆呆地望着她，又觉得她诡异的美丽，有种令人胆战心惊的感觉……总觉得有隐隐的不安，顾小凡感觉极为敏锐，他总觉得这个乔安妮有一种危险的气质。
　　那种毫无语调的声音很类似某个人……他好像很熟悉，顾小凡想了一想，就想起是很像思睿的电子音。
　　“乔安妮小姐。”顾小凡近距离观察她，缓缓地问道：“从今天起，我将每天教你三个小时的表演，我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
　　乔安妮却是不回答，只是抬起那双碧蓝色的美眸，一动不动神色诡异地望着他，却丝毫没有人类的情感道：
　　“你明天自己跟哈森说，你要离开，说我根本没有办法做任何的表演。”
　　“什么？”顾小凡被这位自闭患者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有些糊涂。
　　“你得离开，告诉他们说你必须找其他人演丹妮莉丝。”乔安妮眼眸中突然变得有一丝生气起来，道。
　　“什么意思？”顾小凡微微皱眉，心想该不会自闭症中燥郁的症状要发作了吧……顾小凡赶紧警惕起来，看看乔安妮手边有没有什么锋利的工具，要知道，自闭症患者发作起来随时掏出一把刀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第737章 天才女贵族
　　顾小凡警惕间，但是乔安妮接下来的话，却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2005年1月17到19号，你燕京的一间网吧下载了一些表演专业的论文资料，然后编辑为所谓的‘艺考指南’，并且用QQ聊天的方式，骗取了很多艺考生的缴费，贩卖给他们毫无用处的‘艺考指南’。”乔安地望着他道。
　　“你……”顾小凡顿时一愣，她怎么会知道几年前的事情？
　　乔安妮自顾自地走到餐桌边，摊开杯子，碗，小蝶，刀叉，各个小物件，摆满了桌上，开始无规则的移动着，整个人都呈现一种诡异莫名的状态，边玩边继续道：
　　“你那些QQ聊天记录中，你要谈及了你在街头做过被偷光钱的外地大学生，街头乞讨行骗，也曾经在网络上利用虚假信息行骗……每个用户的聊天记录数据腾讯公司都有储存，他们服务器防护措施做的非常好，但是他们公司一直在壮大，数据量越来越大，所以他们需要更新新的服务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庞大的数据从旧服务器，转移到新服务器。这个过程中他们为了保密，利用洋葱网络保持数据服务器匿名传输，让人很难察觉，但是洋葱路由协议，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有效，控制出口节点的人，也就能控制网络流量……所以我控制了他们出口节点，不过从这么大数据流量中找寻一个人非常困难……还好你是中国的名人，很多你以前的同学朋友都在各种网络上爆料过你之前的QQ号，所以定位你的数据非常容易。”
　　顾小凡听着目瞪口呆，乔安妮这时候哪里像是有自闭症的人？反正像是一个智商极高的天才，惊讶道：
　　“你没有自闭症，还黑了我以前的QQ聊天记录？”
　　“不止是以前的。”乔安妮依然用那毫无感情色彩色声音道：
　　“还有现在的，你公司的邮件，档案，比如你每个星期六晚上会登录一次SEXINSEX网站，下载Kaori，村上里沙两位日本女演员录影带进行发泄，我上星期从你笔记本电脑上启动了摄像头，记录下了一些影像……还有几次的星期六你没有这么做，酒店的监视镜头里却保留下了你旗下那位叫高媛圆的演员，进入你房间一整晚没出来的视频。
　　我相信，你不会想让我把这些视频放出去，这样会大大影响你的媒体形象。
　　当然，或许你更在意你的个人情感问题，你的邮箱密码破解很简单，就是与你一起来的那位刘小姐的生日倒置，我猜测你与她关系应该非常亲密，以至于你绝对不希望她知道这件事情。
　　虽然这些私生活在我看来并非什么污点，也只有中国保守的社会会当成丑闻，真正严重的是其他重要信息的泄漏，比如你与收购华纳与新浪，万达，凤凰卫视，华为这些集团高层的沟通信息。
　　我在找这些的时候，也发现华纳方面也有人也在监控这一切，你公司的网络防护措施并不算太好，我建议你要雇佣一个好的团队。”
　　看着乔安妮别摆弄着那些奇怪的东西，别说出他生活的细节点滴，顾小凡越听越是心惊胆战，这才知道哈森与老杰特为什么掌控了自己的一举一动，自己所有的步骤都瞒不过他们，原来是网络安全问题……妈的……他怎么会没想到呢？
　　这种类似电影商业间谍行为，真的会出现在现实中，如果不是乔安妮今天说出这么多他生活的细节，他绝对不相信这些会是真的。
　　你妈妈的……那个老管家瓦勒还说她很容易受到伤害，她怕生……现在她明明是在伤害我啊！
　　“你这些都是非法行为。”顾小凡沉声警告道。
　　“你要报警吗？”乔安妮依然低垂的目光并不看他，只是专心地玩着餐桌上的小物件：
　　“你好像忘记了我是英国第47位的皇位继承人，苏格兰皇室斯图尔特家族最后一位的旁系血脉，而你《权力的游戏》正好需要苏格兰政府的支持。如果你报警，你觉得你《权力的游戏》还能按进度拍摄完成吗？甚至会影响了你明年你收购华纳的计划，你觉得报警真是好的选择吗？”
　　顾小凡越听越是觉得吃惊，这个乔安妮绝对不是什么自闭症患者，她骗了身边的人，而之前来治疗他的老师，或者专家恐怕都是因为被她威胁，才承认自己无能为力的……或者他们得到自闭症的结论都是被这个乔安妮威胁的。
　　此刻顾小凡原本应该有些惊慌失措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兴奋。
　　因为他内心其实最怕的这个乔安妮是个真正的自闭症，或者是智商低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外形无可挑剔的乔安妮，性格虽然确实很诡异古怪，但是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乔安妮让他想到另外一位智商超高女演员朱迪·福斯特，这位女星在1976年，用14岁年纪出演《黑巷少女》以愉悦、聪颖而孤傲的表演成功赋予了片中人物一种超龄的成熟与独立。
　　原版的“龙女”演员只是依靠美貌，却没有那种君临天才，令万物众生臣服的气质，而乔安妮却完全有这个潜力。
　　只要能训练得好，以她的能力，一定会是“龙女”的最佳人选！
　　顾小凡想到这里，越来越兴奋，站了起来，边打量这个房间，边笑道：
　　“你做了这么多，让别人以为你是自闭症，是为了什么？让我猜猜？是因为不愿意当作卡狄更夫人的政治工具，还是想逃避某段政治婚姻，亦或是，你想这么不用承担任何的责任，自由自在的过日子？”
　　顾小凡说着感叹道：“当自闭症的富家小姐一辈子，不用嫁人，也不用你应付那烦人的社交场合，自己玩自己的，这确实是轻松过日子的好方法。”
　　美得犹如精灵一般的乔安妮，依然没有任何神态，低声地道：
　　“你不用白费力气激怒我，也不用企图用你口袋你的手机录音，这间城堡里的WIFI传输到手机有我设计的病毒，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删除你手机内存卡里的内容，如果你觉得我在危言耸听的话，我可以放一段你刚刚和那位刘小姐在房间里耳鬓厮磨的录音……”
　　从进这个房间起，乔安妮就展示自己智商上绝对优势，顾小凡每一步反应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可她并不知道，顾小凡问话只是在分散她的注意力，趁机观察房间里的细节。
　　这里所有的可爱单纯摆设都是为了迷惑他人的，那么这个高智商的诡异美女，一定有阴暗的一面，应该说，是人就有阴暗的一面。
　　如果说你掌握了我的把柄，我同样也能掌握你的。
　　想要这样位高智商的诡异贵族美女沟通，你必须与她保持在一个层面才行。


第738章 你也有把柄
　　顾小凡想到对策之后，在心里轻声道：“思睿启动适合的程序，根据房间的摆设推论出她的阴暗面。”
　　“接受命令，启动李昌钰侦探程序。”
　　只要抓住她的把柄，一切就好办了。
　　乔安妮原本预期，顾小凡听到被自己揭穿那些事情，早就应该像是之前那些心理医生，辅导教师一样，落荒而逃了，没想到他竟然出奇地镇静，这倒是令她觉得很意外。
　　只见顾小凡突然神色深沉地走过来，拿起了一个小叉子，移动到了桌布上一角落：“将军……”
　　乔安妮这才抬起头，用那双碧蓝的目光重新地打量这个中国导演，以他的智商与知识面，竟然看出自己是在拿这些小物件，是自己与自己摆着国际象棋的残局对弈？
　　顾小凡轻轻摸着旁边的一面稍微有些发黑的墙壁：“你知道吗？像是你这样高智商又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孩，难免有些愤世嫉俗，孤僻怪异，觉得这个世界糟糕透了，仇恨所有人，我相当能理解你的处境……”
　　乔安妮一言不发，双眼却已经紧紧盯着顾小凡身上。
　　“你虽然不是抑郁症，但是也有社交恐惧症，我猜猜，你退学应该是因为你伤害你的同学，是用火点着了她的头发？还是用刀划烂了他的衣服？大部分社交恐惧症人被刺激后都有这两种自卫反应……”
　　乔安妮蓝色的妖异瞳孔微微的收缩了一下。
　　顾小凡边缓缓说着，边继续望向那面发黑的墙壁：
　　“可你越是抗拒外界，就越会制造一个令自己感到安全的封闭世界，可这样你的内在总会因为寂寞孤独，而感觉崩溃。这个房间这么一尘不染，甚至连玩具上都没有灰尘，你应该是有洁癖吧？可像是你这样有洁癖的人，墙上有这么一块被摩擦变旧的痕迹，你是不是每个星期都有一天靠在这里哭呢？这个地方正好有个缝隙，按照你的高度坐在地上靠在这里，每次起码持续1一个小时左右吧……”
　　乔安妮目光闪烁一丝兴奋的神色，站了起来，似乎有种找到同类的兴奋，道：“你还能看出什么？”
　　顾小凡伸手在那个柜子下面摸了摸，很快摸出一张锡纸，放在鼻中嗅了几下：
　　“患有社交恐惧症的人，自尊心都极强，讨厌自己承受不住孤独的时候，正常人难过的时候会找家人或者朋友分担，但是显然你没有这些对象，卡狄更夫人与瓦勒都应该不能明白你在想什么……这时候药物会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这是吗啡……是吗？”
　　顾小凡边嗅着，边好奇问道：“看你的样子非常的健康，并没有药物上瘾，你是怎么做到的？”
　　像是黑夜精灵一样鬼魅的乔安妮，站了起来凝视着他冷然道：
　　“每天限量30豪克，超过这个量就会提高我这样体重人体的耐药性，我会检查每一粒药丸的纯度，我用8豪克的塞宝松用作维持，以防我产生戒断反应……”
　　顾小凡点了点头的同时，也停下来系统程序，安静望着这个美得令人心颤的诡异美女，当她站起来，无疑更加令人心动不已。
　　“现在，我们都有彼此生活上的弱点，如果你揭发我的，我就会失去我的事业。”顾小凡用不以为意地语气道：
　　“但是如果我揭发你的，那么你恐怕会被送到戒毒所去接受治疗，你这么多年构建的封闭世界就被打破了，我相信给你提供吗啡药的人，应该是城堡里的仆人之一，只要我追查下去，你知道我能找到确实的证据。”
　　乔安妮觉得很是有趣，看着自己这个“同类”，竟然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愉快感觉，在此之前，那些所谓的心理老师，什么人际交往专家，往往被她揭破生活中丑陋的另一面，通常会都惊慌失措，六神无主。
　　而顾小凡则不同，他似乎很坦然接受自己阴暗面，并不以为耻辱，也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被揭发，反而从容不迫地跟自己谈论条件。
　　这家伙……比这个无聊的世界上其他人都有趣得多。
　　“那现在我无法威胁你，你也没办法揭发我，我们只能平等相处。”乔安妮用那毫无情绪的语调道：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你难道真的想像是其他人那样纠正我，让我当一名演员吗？你应该能看出，我与普通人不同，我缺乏无法分辨出人与人交流的正常情感逻辑，无法担任一名演员。”
　　顾小凡这位表演大师观察了她半天，也深表同意地点了点头道：
　　“是的，你缺乏社交关系，加上又太过聪明，你头脑里的逻辑一直是跳跃性的，而直白有效率的，而普通人聊天时候有很多的潜规则，什么时候要停，什么实话不能讲，这种规则更默契你恐怕是无法掌握的，你连轻重语气都没有，感受不到任何感情。”
　　说道这里，顾小凡却笑道：“所以你更加需要走出去你的世界，去多多接触更多的人，而表演是情感的艺术，如果你掌握表演技巧，那么你就会完全明白正常人类情感社交的逻辑，这样对以后掌握自己人生的主动权更加有帮助。”
　　说着顾小凡压低声音道：“如果你真的能通过我的剧集成为明星，那么你就会有合法的收入，更多的社交资源，再也不必依靠这个所谓贵族的头衔下生活，你将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这么一个好苗子，在这里虚度年华，简直是浪费人生。
　　“我现在这样挺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乔安妮望着顾小凡冷然道，顾小凡说的话有些道理，但是还远不足令她改变目前的生活状态。
　　顾小凡却是耸了耸肩膀，洒然道：“你如果是很好，你就不会赶走你的所有人心理医生，在这里装自闭症了，你不愿意面对外界那些人，不就是觉得他们太过白痴，不想被这些人牵着鼻子过日子吗？老天给你这个天赋不是让你窝在家里躲着那些笨蛋的，你要面对那些笨蛋，击败他们，操控他们，掌握自己的命运。”


第739章 组建网络部
　　顾小凡这番话，点中了乔安妮内心中所想，她从10岁起，就感觉她身边的人都是白痴，觉得如果按照他们的安排，自己的生活会变成一塌糊涂，但是她母亲的强势却是她无法抵抗的，只能用这种消极方式逃避与外界接触。
　　如果能换一种更加自由的活法，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她能相信顾小凡说的吗？
　　顾小凡见这个诡异的贵族美女，没有立刻回答，就知道自己已经打动她了，于是转而笑道：
　　“算了，我们之间就不要做无论的逻辑争辩了，这没有意义，既然说服不了彼此，不如来玩个游戏吧，你最擅长什么小玩意。”
　　顾小凡看向他书柜里的一堆魔方，以及解锁玩具。
　　“五阶魔方，你行吗？”乔安妮想了一想，伸手拿出了一个五阶魔方，普通的魔方是一面是9格，而五阶魔方是25格每面，是一般人绝不会碰的智力游戏。
　　顾小凡笑着点了点头：“行，我看这样吧，我们每天一次玩一次，如果你在任何一天赢了，我都找个借口把你开除出剧组，当然如果是我赢，那么你就必须听我的扮演好‘龙女’……”
　　像是乔安妮这种智商远超常人的小女孩，内心孤傲已久，只会服气比她更加聪明的人。
　　而对于乔安妮来说，这是首次在生活中遇到这样一名“同类”，也是罕见地激起了胜负心，点了点头道：“那你先开始吧。”
　　说着把那个五阶魔方扔给顾小凡。
　　其实从刚才顾小凡问问题的时候起，乔安妮就观察了顾小凡说话间的肢体动作，以及手指运动的姿态，她可以确定，顾小凡手指僵硬，平时绝对没有玩魔方的习惯。
　　依照逻辑推论，这个魔方游戏，她能确定自己会赢。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顾小凡毫不犹豫，接过五阶魔方之后，直接在脑海中命令思睿执行程序，就看这顾小凡双手犹如机器一般精密而快速的飞舞着，那个五阶魔方像是变戏法一样的“噼里啪啦”地快速滚动。
　　乔安妮顿时一阵惊讶，她竟然猜错了，这家伙……非常擅长魔方……
　　在很短的时间内，顾小凡就神奇地把五阶魔方复原成每面同一色，“啪”的一下放在桌面之上。
　　“该你了。”顾小凡笑道，心里也是大呼侥幸，以他现在的精神力，已经完全可以支撑1分钟半左右的系统能力了，还好他乔安妮提出要比什么拼图之类耗费时间的东西。
　　“不用了，今天我听你的。”乔安妮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顾小凡用时59秒，世界纪录是平均是时间57秒，也就是说，顾小凡拥有世界冠军的实力，而她自己最快纪录是67秒，根本就不一是个层级的对手。
　　在外人看来，两人似乎在做一种非常幼稚的赌约，但是在乔安妮与顾小凡的立场，这并不是一个小游戏赌约，而是一种默契。
　　这个游戏是证明他们两人究竟谁的头脑比较发达，这无关与情绪与自尊，而是像是一个程序遇到了上层更加高级的命令，而自然而然产生服从感。
　　乔安妮从这个游戏失败中，就推论出就算她现在不答应顾小凡，顾小凡也会有其他的方式令她不得不接受，所以她选择直接接受是一种效率最高的方式罢了。
　　“好啦。”顾小凡收服这个外形完美，性格诡异的天才女贵族，令他不由有些兴奋，坐直了身子道：“现在我先教你一些表演的基础吧，从哪里开始好呢？”
　　“你想让我学各种动物解放天性吗？”乔安妮那张美丽至极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道：
　　“我曾经自己做过这种尝试，我学了各种东西，猫，狗，鱼……”
　　说着她的目光不自觉望向了桌上鱼缸里那种游动的小丑鱼，碧蓝如湖水的美眸中一阵温柔，那一瞬间，顾小凡突然看到她内心灵魂一丝悸动，再此之前，乔安妮给他的感觉完全是一个空壳。
　　“但是这都没有什么用，人们要比动物更加愚蠢且复杂，难以理解。”乔安妮默然道。
　　顾小凡似乎能明白她的意思，沉思一番道：
　　“是，你的问题不是解放天性，你的问题是你太依靠天性与逻辑了，而其他社会人都是每天扮演了一个社交关系中的自己，每个人其实都是一个演员，说出来话都是言不由衷，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这是他越对表演深入研究，越体会的一件事情，从本质上来说，生活中每个人本身都在表演，每个人大部分都是言不由衷的，只有小孩能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乔安妮虽然智商很高，但是在情商上却是几乎没有任何基础，否则她也不会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把自己装作一个自闭症患者了。
　　“这样吧，你的问题在于你感受不到情感，那你就先学《固定台词500句》吧。”顾小凡想了一想道：
　　“《固定台词500句》是我的表演老师阎老师的内部教材，都是些最简单的日常短语，就类似‘我爱你’，‘我好饿’之类的短语，不过练的时候，却是要要求的，同一句话，要用分别九种不同的情绪说出来就，愤怒，悲伤，烦躁，关切，冷酷……等等。比如短句‘我恨你’，就种不同的语调与情绪，意思就完全不同，既可是仇人之间诅咒，也可以是爱人之间的打情骂俏……”
　　这个基础的训练，能够解决乔安妮说话不带语调情感的问题，令她可以演出像是一个“正常人”。
　　顾小凡边说着边道：“等等，我登录一下邮箱，把教材发给你，我有英文版的。”之前刘施诗为了练习英文台词，专门请人制作了英文版视频教材。
　　正在顾小凡掏出手机准备登录的邮箱的时候，乔安妮直接拿出了她的黑莓手机点了几下，然后把手机递给他看：“是不是这个？”
　　“恩……”顾小凡心里顿时有些无语，无奈道：“好了，那你先自己练习，等明天我再来看看你练得怎么样了再说。”
　　说着也起身离开，不过走到一半就想起了什么道：
　　“对了，乔安妮，你认识不认识像是类似像你这样的人，就是网络技术很厉害的人？能不能介绍给我，我要组建一个网络部门。”
　　“好的，直接从你的账户拨款可以吗？”乔安妮抬起那张美道令人窒息的脸庞，面无表情地道。
　　“可以……”顾小凡听着更加心惊胆颤，妈妈的……这些死黑客也太不要脸了，我回去一定买个工商银行的U盾……QQ也要重新设一个复杂的密码才行！


第740章 尼尔的目的
　　顾小凡出门前，用眼角余光已经看到了乔安妮开始播放《台词500句》的教学视频，开始学着里面的表情与声音开始练习着“你昨天过得怎么样？”“今天的晚餐真是美味极了。”“你不要把袜子乱扔！”等语句。
　　当她开始用正常人的语调说话，那声音简直是迷人极了，特别是用“爱恋”的语调诉说的时候，真是听得人心都醉了。
　　顾小凡不由暗自心想……要是这乔安妮真的能正常起来，恐怕又是一个性感尤物玛丽莲·梦露再世吧。
　　正想着的时候，出门走到走廊上，就看到几个男仆女仆在角落里一声叹息，接着有人讨论道：
　　“我说吧，就连半个小时都没坚持到。”“我还以为这个中国人至少能坚持1个小时呢。”
　　“别废话了，给钱给钱，愿赌服输。”
　　原来这一群仆人正在这里拿他打赌呢……顾小凡也是哭笑不得，心想这座城堡里的怪事实在是太多了。
　　顾小凡回到自己的“首相”间，正嚷着道：“诗姐……你猜猜那个乔安妮什么来头。”突然就看到另外一个人与刘施诗正在交谈，定神一看竟然是老杰特那个柔弱儿子尼尔。
　　尼尔已经从父亲去世的阴霾中恢复过来，一脸的春风得意，对刘施诗大献殷勤，而刘施诗只是无奈地应付着，直到顾小凡来，才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嚷道：
　　“顾导演，你总算是回来了，尼尔先生等你好久了。”
　　尼尔大摇大摆，很是一副上级的模样，连站都没站起来，只是点了点头道：“顾导演，你终于回来了。”
　　见刘施诗对他用眼神“大吐苦水”，顾小凡心里也是有些意外，这个尼尔怎么突然跑来苏格兰了，虽然心里不悦，但是明面上，尼尔还是他们的“领袖”，只能笑道：
　　“尼尔先生，你怎么来了？是不放心《权力的游戏》的拍摄事宜吗？”
　　尼尔示意让顾小凡坐下，微笑道：“这种事情我自然是相信顾导演这种专业人材，这次我来其实是为了另外一件大事。”
　　说着很神秘地道：“实话对你说，这里的卡狄更夫人，是华纳的股东之一，我来就是争取她的，否则明年董事会上我们不一定能让亚伯那个老混蛋彻底滚蛋。”
　　之前提到亚伯的时候，尼尔还亚伯叔叔长，亚伯叔叔短的，现在刚刚得势，就看是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了，光凭这点看，这个尼尔就不是做大事的人。
　　刘施诗都不由哭笑不得，这事哈森早就告诉他们了，这家伙却还像是来这里卖弄，还搞得这么神秘兮兮。
　　顾小凡心里虽然鄙夷，但是脸上却还是笑道：“尼尔先生，你这次来是来说服卡狄更夫人站在我们这边的吗？那你见到她了吗？”
　　“还没有呢！”尼尔懊恼地拍了拍桌子：“这个老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托辞不见我，当初杰特在的时候，她可是对我恭恭敬敬的……”
　　顾小凡心里暗道，卡狄更夫人见了哈森，却不见尼尔，显然是知道这个草包只是个摆设罢了。
　　“那尼尔先生，你打算怎么办？”刘施诗在旁边问道。
　　尼尔有些无奈地道：“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这次我一定要确保卡狄更夫人站在我们这边，这女人是个交际花，跟很多人都有一腿，最喜欢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想取得她的信任，恐怕得与她周旋一下……”
　　顾小凡听着心里大惊失色，妈妈的，心想该不会你这败家子该不是要我牺牲色相吧！
　　还好，尼尔接着叹了口气道：
　　“为了公司前景，我只能自己去接近她了，一个星期之后，苏格兰首席大臣，民族党党魁萨尔蒙德的女儿15岁生日，卡狄更夫人会出席，我已经约好了与她那时候谈谈……不过我要显示出我们这边的实力，顾导演你和刘小姐，还有马丁，都要跟我一起出席。”
　　说着尼尔又咬牙切齿道：“我听说亚伯的儿子艾伦也要带着诺兰出席，这次他们目的肯定与我们一样，都是要争取卡狄更手中的新线公司……”
　　顾小凡听着那个艾伦的名字，心里不由想到，这不是陈可儿的相好吗？他也要来凑热闹？
　　听说这个艾伦一表人材，只怕比这个败家子尼尔要强得多了，如果自己不去帮尼尔站台的话，只怕卡狄更夫人这边还存在变量。
　　顾小凡暗自想到，看来乔安妮那边一定要控制住，否则新线那边那很难说。
　　要知道《权力的游戏》的特效，还需要新线公司的导演彼得·杰克逊开创的维塔数码工作室来制作。
　　如果卡狄更夫人态度动摇，会影响整个剧集的播出。
　　送走尼尔之后，顾小凡不由皱眉寻思着卡狄更夫人那边的态度，她现在可是香饽饽，能在亚伯与自己这边待价而沽，随时都可以两边摇摆，只怕她最后决定，还是要等到《权力的游戏》播出之后吧。
　　不过她的目的真的是把她女儿捧着苏格兰家喻户晓的明星吗？
　　“你是不是很失望？”刘施诗眨着美眸望着他。
　　“失望什么？”顾小凡一愣道。
　　刘施诗学着顾小凡的语气道：“唉，这华纳两边都为了卡狄更夫人施展美男计，听说这个卡狄更夫人貌美如花，魅力无边，我们这边怎么也该派我去啊！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地狱啊~~不对啊！怎么尼尔那败家子上了！？放开卡狄更夫人，让我来！！”
　　刘施诗这段学顾小凡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弄得顾小凡哭笑不得，这时候手机却“滴滴”响了起来，上面发来一条短信：
　　“你的这个初恋女友，可真有意思，不过你确实可以考虑你自己上，我可以帮你安排，事实上，我母亲真的非常的漂亮，几乎所有男人都会喜欢她，PS：她的床上功夫也很出色，保证能令你流连忘返。”
　　虽然是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但是顾小凡当然知道是乔安妮通过刘施诗的手机话筒偷听他们的对话呢，顿时吓得赶紧关上了自己手机的WIFI。
　　别关手机别骂道：“这小丫头片子！哪有自己这么说自己妈的！”
　　刘施诗顿时一愣道：“哪个小丫头片子？”
　　顾小凡想着这个房间还指不定哪里与窃听器呢，不由大吼道：
　　“还有谁！就是那个说话跟鬼一样的鬼丫头！你知道你听着在，如果某人明天不好好练习《台词500句》，我就把帮你买吗啡的佣人找出来，给她一笔钱让她滚蛋！让你躲在角落里崩溃去！”
　　顾小凡的声音在偌大的城堡里回荡着，在另外一间卡通风格的房间里，犹如夜精灵一般的乔安妮，正戴着耳麦，听着顾小凡大吼大叫，嘴角微微上扬着。
　　虽然这个中国导演很聪明，魔方游戏也很出色，但是却是个电脑白痴，起码在这个领域自己还是可以摆弄一下他。
　　乔安妮边想着，手中正不断写着一系列复杂的方程式……把那些“台词500句”的词语语气组成各种复杂的组合……


第741章 男仆的斗殴
　　第二天，顾小凡从他的首相府里起床后，就开始与老管家瓦勒学习一些贵族的礼仪与姿态，而刘施诗则也跟着城堡里的女仆学习一些女仆的一些规范动作。
　　两人开始了忙碌的角色体验生活，而与此同时，顾小凡继续让陈可儿开始招募奈德·史塔克，与伊蒙大学生，以及史塔克家族的那些小演员们。
　　另外一边，马丁着与导演泰勒开始建设布景建筑，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在顾小凡与陈可儿聊着剧组准备进度时，顾小凡忍不住笑道：“可儿姐妹，你知道吗？你的老相好艾伦这次好像要来呢。”
　　“什么好相好，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陈可儿秀丽的脸上，显然有些不悦，似乎已经不像是当初提到艾伦时有些害羞的情形。
　　“女人变化真快，你不喜欢他了吗？”顾小凡很意外她的反应，原本还以为陈可儿会很窃喜呢。
　　陈可儿却是满脸淡然地摇摇头：“我仔细想过了，当初我暗恋艾伦，只是迷恋一个比我优秀的男人，并非什么爱情，我们并没有真正相处过，留下的回忆都是美好的遐想的，令人回味罢了……”
　　顾小凡少见陈可儿能说出这么内心的话，惊讶道：“那我告诉你，他这次是来施展美男计勾引卡狄更夫人，来抢夺华纳控制权的，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何止是他。”陈可儿一脸波澜不惊地道：“这次你闹得动静这么大，支持苏格兰独立运动，恐怕已经动摇苏格兰与英国的关系了，新闻集团那边也会派人过来与卡狄更夫人接洽，很可能会是默多克那个英俊儿子爱德华，以卡狄更夫人爱年轻帅哥的性情，只怕尼尔能获得她青睐的可能性很小……”
　　顾小凡顿时一愣，然后惊呼道：“爱德华也要来，对了……新闻集团也想并吞华纳……这我倒是没想到。”
　　艾伦是不是一表人材，他是不知道，但是爱德华确实气度魅力都万中无一的男人，加上他新闻集团继承人的背景，尼尔那个败家子根本无法与之相比了。
　　陈可儿突然望向顾小凡：“不如你别指望尼尔了，你亲自拿下卡狄更夫人吧，我觉得你比较适合做这个说客。”
　　“你别开玩笑了，可儿姐妹，你是在讥讽我吗？”顾小凡不由气不打一处来。
　　陈可儿淡然地望着他，评价道：“其实作为一个男人，你非常有魅力，只是你自己还不知道，如果让我在艾伦与你当中选择，我有可能会选择你。”
　　陈可儿在说这话的时候，精致的脸庞既圣洁而诚恳，把顾小凡也听着一愣。
　　其实就连陈可儿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只是觉得顾小凡每次提到自己时那种妄自菲薄的样子，让她很莫名气愤。
　　顾小凡在她心目中，是一个非常奇特的男人，他的面容虽然称不上是英俊，但是却是有超越年龄的气度，有时候轻佻，有时候端庄，还会有儿童的好奇目光和少年的迷茫。
　　有时候他的心好像已经很老了，又好像才刚刚出生，让你想依靠想信赖，又想奉上无限的爱护。
　　陈可儿自己也不知道，顾小凡为什么会给这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正她望着发呆的顾小凡，若有所思间，突然就见女管家布瑞惊慌失措的创进房间，大喊道：
　　“快，顾导演你快过来帮忙，亚历克斯与克雷格打起来了~~麻烦你过来阻止他们~！”
　　顾小凡顿时觉得有些稀奇，这贵族古堡里，竟然有仆人敢打架？这些白人不是最讲规矩的吗？连这点脸面都不顾了吗？
　　想到之前女管家布瑞对他的态度极差，顾小凡这时候却也是不慌不忙地跟上去，不理布瑞的催促。
　　走过了一个院子，拐了几个弯，才来到了一个修剪精美的花园处，只看两个穿着笔挺礼服的两个年轻白人在草地上打做一团。
　　而旁边，穿着一身黑衣天鹅绒礼服，犹如精灵一般乔安妮则在旁边坐着边喝着咖啡，边摇着一把精致的羽毛扇，轻声劝道：
　　“亚历克斯别打了，你都把克雷格的眼睛打伤了，他最好看的就是那双棕色的眼睛了……克雷格你也住手，亚历克斯天天健身，你是打不过他的，别自己受伤了……我选谁当第一男仆，又不是让你们打架决定啊。”
　　顾小凡听着大吃一惊，乔安妮此刻的语调娇嫩而柔腻，声音动听悦耳，听着都不由令人心声荡漾，加上她那关切诚恳的样子，任任何男人看着，就算为他拼了命去闯刀山火海，也是心甘情愿。
　　身边站着其他几个年轻的男仆，看着乔安妮要么都是失魂落魄痴痴呆呆的样子，要么就是心神不属，患得患失的表情，全部都被这个突然恢复的乔安妮小姐为止倾倒。
　　原来今天一早上，爱丁堡城堡里突然出现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患有严重自闭症的乔安妮小姐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单单是走出来她很少出门的房间，而且还开始与女仆男仆们打成了一片。
　　她突然宣布，还要选择“第一男仆”出来，这让所有男仆都抢破了头，最后确定这两个人选竞争，乔安妮言语故意挑拨，一言不合之下，竟然打了起来。
　　“别闹了！”
　　顾小凡上前，一手拎一个把两人分开，亚历克斯与克雷格却是眼中喷着怒火，像是要把对方吞掉一样，又欲扑上去，顾小凡微微皱眉，在心里道：“思睿启动程序，阻止他们。”
　　“启动王占军太极拳程序。”
　　随着电子音响起，只看顾小凡双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圆，两个想冲过去了高壮男仆都被他抓住手腕带出去，摔出了几米，直接摔得一哼，再也爬不起来了。
　　众人都一阵惊呼间，众多女仆们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大发神威的顾小凡，芳心乱颤间，顾小凡却是直接瞪着还在那里煽风点火的乔安妮，满脸愤怒地冲向她，一把就把她拉起来了，冷然道：“你跟我走！”同时指着女管家布瑞道：“让其他人都散开了，乔安妮小姐需要心理治疗，她病情更严重了，会有伤人的危险。”


第742章 情感决策树
　　在众人都愕然间，顾小凡已经抓着乔安妮把她拽到了房间里，把她推到了板凳上：“你的到底在干什么！？你怎么说话利索了？之前那个状态也是骗我的吗？”
　　“你难道没看出来吗？”乔安妮恢复那种无情的神色，用哪种毫无起伏的声音道：
　　“我只是按在你说的，我在试图与其他人交流，你不是告诉我老天给我这个天赋不是让我窝在家里躲着那些笨蛋的，你要面对那些笨蛋，击败他们，操控他们，掌握自己的命运……我现在就在操控他们。”
　　顾小凡听着有些愕然，还是不明白地道：“那你说话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一下子能正常说话了？”
　　“你不让我练习了《台词500》吗？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教材，里面用系统的方式归纳了人说话语气情绪的一种简单逻辑，如果我早能找到这样类似的教材，我恐怕也不用显得自己很特殊了。”
　　乔安妮说着拿出了自己手机调出了一张树状态图给顾小凡看，上面密密麻麻有各种程式：
　　“鉴于我与正常人的感情无法共通，所以我回忆了这几年来身边人的反应，并记了下来，查找我们的情感共同点，结果没有一个理论上的交点，不过我倒是找到了他们交流的方式，特别是我母亲与人交流的方式，于是我就模仿我母亲的方式。”
　　“你竟然写了个文档……来寻找你与其他人情感交流方式？”顾小凡惊讶道。
　　“不，这不是文档，而是心理决策树？你怎么连心理决策树都看不懂？”乔安妮似乎有些失望。
　　顾小凡听着头皮一阵发麻，他恍然发觉，他好像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魔盒一般，释放出了一个小怪物。
　　一个只是看《台词500句》，学习情绪表达的小孩，竟然能写出什么心理决策树……就可以克服自己社交障碍，这个乔安妮真的是人吗？
　　而且看她驾驭男人的姿态，以及所谓学习她母亲的与人交流的方式，就知道卡狄更夫人肯定是一个风流成性的交际花。
　　以乔安妮的外型身份，如果她走上卡狄更夫人的歪路，她会令那些为她倾倒的男人，都像是那两个男仆一样厮杀斗争，成为一个远远比卡狄更夫人破坏力更强的红颜祸水。
　　顾小凡想到这里深呼吸了一口气，令自己冷静下来，望着乔安妮道：
　　“我教你表演，不是让你做这些事情的……”
　　“我做了什么？”乔安妮很好奇道：“你难道觉得我是那种以戏弄人为乐的变态吗？你知道亚历克斯与克雷格这两个男仆是什么人吗？”
　　顾小凡没有作声，听她继续说下去，他想知道这个诡异的贵族美女的动机是什么。
　　“我不喜欢亚历克斯，因为在他的脸书上，他最喜欢的书和电影是小布什的《快择时刻》，与迈克尔贝的《变形金刚》，还给小甜甜布莱尼的音乐点过赞，更令人觉得恶心的是，他在谷歌聊天上对自己女友每天说三次‘我爱你’，晚上却与另外一个女仆黛安出轨……
　　至于克雷格，他一直在负责的城堡装修费上拿回扣，还经常性调戏其他的女仆，我一直很想提醒我母亲她对挑选仆人的眼光很糟，不能只选长相好的年轻男人，但是我还没准备去认识新来的男仆。
　　而且比起其他人，好色的克雷格更加好操纵，起码我早上实验，证明了我的推论，他刚刚被选为备选‘第一男仆’时候，偷偷给他的朋友发的一条短信，说是‘我可以有机会干英国皇室继承人了！’
　　现在，你还觉得我刚才做得那些有问题吗？”
　　乔安妮看着顾小凡，想听听这位智商胜过他的同类的高论，她并不认为自己做得有什么错的，今天早上是她这一年来最开心的一天，她认为自己做了一件很正确的事情。
　　而令她意外的是，顾小凡却只是微微皱眉，很失望地看着她：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要是人，就会有龌龊的一面，和好的一面，你难道要因为一个人缺点，就认为这个世界十恶不赦吗？你是不是对整个世界都很失望？”
　　“失望？”乔安妮似乎觉得这个词很奇怪，摇摇头道：“我不失望，人类本来就是会让令失望的生物，我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了，就不会失望。”
　　“你这是愤世嫉俗。”顾小凡皱眉道。
　　“两岁时，我的父亲与我的母亲吵架，埋怨我不是男孩，下一代的孩子享受不到贵族继承权，卡狄更家将就此衰落，然后我的母亲说，她一定会想办法把我嫁给另外一个贵族家族，继续卡狄更家族的荣耀，而鉴于我那时的智力水平，我记得清清楚楚。”
　　乔安妮恢复了那种毫无感情的声调：
　　“所以，在我被她精心操控培养15年后，准备把我当物件一样的贩卖给某个政客或贵族，以便让卡狄更家族兴盛下去的现在……我的状态不是愤世嫉俗，而是精明理智。”
　　顾小凡听完她的话，看着乔安妮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心里却不由有些同情她起来，正色道：
　　“你这么片面的看待人生，并不算是理智，而是愚蠢，人生根本不是你想象得这么黑暗……生活既有黑暗的一面，也有美好的一面，只看你选择看到哪一个面罢了。”
　　顾小凡正说着，这时候电话响了，是陈可儿打过来了，他们约好今天去看绝境长城的布景。
　　“你这段时间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吧，为《权力的游戏》做准备。”顾小凡说着，决定让乔安妮给他一起行动。
　　现在状态的乔安妮非常危险，随时可能走偏，顾小凡绝不能让这个好苗子变成一个红颜祸水。
　　下午，在陈可儿的带领下来到了开始勘测各个外景地点与线路。
　　布景建筑部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在苏格兰各地小镇与山川，冰原，草地间穿梭。
　　顾小凡，陈可儿，凯尔，军迷刘等黑羽工作室的核心人员，都在尽快的熟悉这个剧集的宏大规模。


第743章 华纳太子爷
　　这一路上坐在大巴车上，顾小凡与乔安妮，又进行了一次“五阶魔方”的比赛，乔安妮毫无悬念的输了，只能乖乖听话。
　　陈可儿，军迷刘见到凯尔这样顶级的建筑道具人材，也加入了黑羽工作室的阵容，更是信心倍增。
　　陈可儿在车里对顾小凡道：“B组的泰勒那边刚刚打电话来，马耳他与冰岛那边的剧组通行证已经办下来了，布景已经开始动工了。”
　　顾小凡最担心就是这个两个欧洲小国方面的事宜，得到这个消息，也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顾小凡点头道：“这个哈森果然是个人材……这么快就搞定当地政府了。”
　　陈可儿也是若有所思道：
　　“这个鹰眼真是名难得的人材，原本我们与HBO的合作像是一盘散沙，却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条，他把4个拍摄组打散，让每组中都由黑羽工作室原本的中国员工作为指挥，而让HBO的人当副手，让其他HBO的拍摄组都不会搞小团体。在租用场地方面，他对各国各地政府也非常了解，之前马耳他的当地政府原本想涨价，他立刻买通了部门官员，维持的原价租用。而且我们住的酒店，与当地演员工会的联络，他都办得妥妥当当的，让这400人的剧组，日常住行都没有后顾之忧，可以专心在拍摄进度上……鹰眼哈森确实名不虚传。”
　　陈可儿夸奖完哈森，却是话锋一转有些忧虑道：
　　“现在别的布景都可以推后一边拍一边解决，但是我们要搞定最后重要的一个建筑，绝境长城是整部剧集中的地标布景，是整个维斯特洛最显眼的地标，我们哪里去找那个高达700尺的巨墙，只能自己建设了，现在投资已经大大超支了……”
　　说着望向了顾小凡，似乎在埋怨他有些过于理想化了。
　　而另外一边老马丁，也在抱怨连连道：
　　“撇开超支的麻烦，现在剧组除了那一部分演员还没有确定之外，还有两个巨大的问题急需解决。首次，是我们需要一个动作指导，动作戏一定要精彩，我们需要专业人材，而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是，我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创造剧中那个最要的瓦雷利亚语系……现在离开拍只剩两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了，没有这个瓦雷利亚语系，演员该怎么说台词？”
　　顾小凡听着也是有些焦头烂额的感觉，面对这种恢弘的剧集，很多问题都是他从未想过的。
　　动作指导还好说，他可以用系统调资料来自己担任，但是这个要创造瓦雷利亚语系……他就真是毫无办法了。
　　原著中，马丁提到这个语言时只是故弄玄虚的创造了7个单词，根本没有任何系统，现在他们要凭借这7个单词创造出一个语言系统，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经理，之前你不是联系了剑桥与哈佛的几个语言学家，结果怎么样？”顾小凡无奈地问陈可儿。
　　陈可儿满脸无奈道：“我已经联系了，包括《魔戒》的语言顾问大卫·皮特森在内的8位语言学家，但是他们给我的答案都是，要创造一套全新的瓦雷利亚语，起码需要一年的时间……”
　　顾小凡听着心也是沉了下去。
　　如果是国内的剧集，随便糊弄一下也就过去，可这是要面对全世界奇幻迷的作品，像是很多《魔戒》的书迷，都能说纯正的“精灵语”。
　　要是剧组没办法创造一们真正属于《权力的游戏》的考究古语，那么这部剧集恐怕会背上“粗制滥造”的骂名。
　　这完全是顾小凡始料未及的事情……世界级的剧集，要求简直是太精细了……
　　正在顾小凡几人头皮发麻的讨论着《权力的游戏》的事宜时。军迷刘等剧组里的一些年轻男人们，却都是痴痴呆呆地望着美得犹如精灵一般乔安妮，根本没在听他们在讨论什么。
　　而乔安妮则对他们频频点头微笑，施展她新学的“台词500”视频中“暧昧”的神态，顾小凡气得直接把她的丝巾罩在了她头上，遮住她这个红颜祸水的脸。
　　这时候，车队已经到了目的地绝境长城的布景队，看到了一个老旧的石灰踩石场，巨大高耸的采石场上面，数百名工人正在施工着，现场还制作了一个纯木质工地的升降机作为绝境长城的升降工具之一，这宏大的场景，令众人都是一阵心醉神移。
　　在现场刚刚建设好的场景，又石头堆砌成的黑城堡前，扮演琼恩·雪诺的演员基特·哈灵顿，正带领着穿着黑衣的“守夜人兄弟”与穿着银色铠甲的“御灵铁卫”们拿着剑，进行着“劈砍”训练，一个个身材魁梧的白人大汉们，大声吼着气势惊人。
　　这次在排演前，顾小凡安排所有有动作戏的演员，在黑城堡这里，集中进行“搏击”训练的课程。
　　基特·哈灵顿，与扮演魔山的“冰岛大力士冠军”，身高203cm的哈夫托，看到剧组的高层们一上来，就不由兴奋地走过来，大声嚷嚷地问道：
　　“顾导演，你看看我们训练地怎么样？”
　　顾小凡只是瘪了瘪嘴巴，道：“继续练习吧。”让一群演员在这里风餐露宿，确实有些难受，但是没办法，时间与资源都太紧张了，只能让他们集体进行训练。
　　哈夫托却是不满意地嚷嚷道：“刚才诺兰导演，说我们已经练习得很好了，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在提到诺兰这个名字时，哈夫托充满了憧憬的神色。
　　诺兰导演？
　　顾小凡正惊讶间，顾小凡已经看到导演大导演诺兰从人群中走过来，微笑与他打招呼问好。
　　顾小凡错愕间，只见陈可儿的目光望向黑城堡的另外一边，全身一颤，只见了一个身材瘦高，留着金发长发长相英俊异常的30岁男人朝着这边走过来。
　　这人下巴上留着一群阳刚味十足的络腮胡，配合那刚毅的脸庞，显得既豪迈又硬挺，加上他身材健硕高大，走到顾小凡身前时，竟然高过他半个头。
　　顾小凡虽然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但是他站在诺兰的身后气场远胜过这位大导演，而陈可儿又是这个反应，顿时就意识到这人是谁了……亚伯·华纳的那英明神武的儿子，华纳的王牌制片人艾伦·华纳。
　　“可儿，我们好久不见了。”这位华纳目前的正牌继承人，伸手非常绅士地想给了陈可儿了一个拥抱。
　　陈可儿先是有些愣神地让艾伦过来抱住了她，然后猛然反应过来微微一躲，顿时令这位魅力无比的华纳太子爷有些尴尬。
　　“这位就是顾导演吧，欢迎你加入我们时代华纳集团。”风度翩翩的艾伦对顾小凡语气听起来看着很有风度，却分明是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地伸出手。
　　顾小凡却也是不卑不亢地伸出手：“艾伦先生代表集团来探班，真是我们剧组的荣幸。”
　　艾伦握着顾小凡手，脸上虽然带着微笑，手中却暗中发力捏着想令这个小导演当场出丑，却意外地发现顾小凡不大的手掌也绵而有力，丝毫不被他的力量屈服，心里也是微微惊讶。
　　艾伦身高体壮，英气逼人，就算是在场的演员也没有能与他的风采气质相比，但是偏偏在他面前的这个相貌平凡的顾小凡，却给一种自在潇洒的感觉，笑容之中又带着一丝豪迈的洒脱味道，竟然丝毫不逊于艾伦气势。
　　陈可儿在旁边看着芳心乱撞，一双美眸，一会儿望着艾伦，一会望着顾小凡。
　　华纳两大派别的杰出代表，今天第一次碰面，任谁都看得出来这火星撞地球的氛围……


第744章 我来当武指
　　顾小凡与艾伦握完手，艾伦却没有与他继续寒暄，反而跳过他对陈可儿很怜惜地道：“可儿，这段时间没见你，你怎么又瘦了，要不要我把我的健身教练介绍给你？什么事情可都没健康重要，你不要为了工作太操劳了。”
　　陈可儿似乎有些为难，根本不看他，连连摇头道：“不用了。”而艾伦却是依然满脸深情地对她嘘寒问暖。
　　顾小凡也不好打断这两位老朋友的对话，心里却一直在寻思着艾伦这个时候出现在片场的用意。
　　很显然，这位华纳太子爷这次是与诺兰一起来，目的争取卡狄更夫人的支持的，亚伯·华纳希望在明年的股东会上，继续保持自己主导华纳的地位。
　　这证明这帮人终于感受到了危机，就算在自己获得奥斯卡奖，计划要拍摄《权力的游戏》，他们都没有把自己看在眼里，而当哈森倒向他们一边，《权力的游戏》剧组开始变成强大无比时，亚伯那边终于开始慌张了。
　　要知道，艾伦可是负责《哈利波特》这个华纳的王牌系列的制作人，亚伯竟然把他这个宝贝儿子派过来，与风流成性的卡狄更夫人交涉，这已经表明了亚伯方面已经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权力的游戏》成功，那么他们很可能会失去《黑暗骑士》的拍摄权，这无论是对于亚伯父子，还是导演诺兰本人都是致命的打击。
　　这原本是两派商业战略的对决，互相之间勾心斗角是难免的，但是令顾小凡觉得厌恶的是艾伦的手法。
　　这家伙先是来这边假做好意，背着他们私下与演员们交流，让大名鼎鼎的英国大导演诺兰给予他们已经“训练得够好”的信号，另外一方面又针对陈可儿进行过分亲热的接触。
　　前者是用意挑拨演员与他这位监制的关系，后者则是明目张胆挖黑羽工作室的墙角了。
　　要知道，以艾伦这种见惯风月的男人，怎么会看不出曾经一起与他在欧洲学习的陈可儿对他的情愫，他过去一直没给陈可儿希望，自然是根本就不喜欢陈可儿，可现在却又对陈可儿这么热情，似乎要有追求的意思，这摆明是要利用陈可儿对他的感情，削弱黑羽工作室的实力了。
　　顾小凡这些年来，与各类人明争暗斗，什么手段没用过，商场上的竞争从来都是不讲什么道德的，可利用女人的感情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却令他愤怒。
　　要什么手段冲着我来，关女人什么事情？
　　顾小凡这时候已经走到了陈可儿的身边，语气冷淡地道：“陈经理，你还有事情，你先去忙吧。”
　　陈可儿感激地点了点头，正要离开，艾伦却是叹了口气道：“顾导演，工作再忙与老朋友聊聊天的时间还是有的吧，剧组的大伙都是人，不是机器，凡事也不能太急功近利了……这里的条件这么艰苦，演员们如果生病受伤什么的，恐怕也对拍摄进度不利，凡事还是要适可而止……”
　　艾伦说着，又露出很抱歉的神态，对顾小凡道歉道：
　　“唉，这只是我作为华纳制片部负责人的建议，如果我说的让你不高兴了，请顾导演你多见谅……”
　　艾伦这么一说，反而让大家觉得顾小凡是一个冷血而不近人情的刻薄监制。
　　基特·哈灵顿与哈夫托也都有些露出不满的表情，显然在这里风餐露宿的训练了几天令他们都有些不满了。
　　顾小凡心里听着顿时是大骂不已，要知道好莱坞制作中，演员都是要为了角色演出而严格受训的，大明星也不例外。
　　像是诺兰自己的御用演员贝尔，2003年接拍《机械师》，就在两周之内依靠饥饿和大量的体力消耗运动，减重57斤。
　　而下一部电影诺兰邀请他拍摄《蝙蝠侠》，结果他又在短时间内经过魔鬼训练，令自己增加60多斤的肌肉。
　　顾小凡只是让这些演员在这里进行短暂的集合训练，根本就算不上多么艰苦，艾伦就在这里装好人，当初诺兰拍摄《蝙蝠侠》时，他怎么不说诺兰虐待贝尔了？
　　而让顾小凡真正有些感到警惕的是，基特·哈灵顿与哈夫托这些演员的反应。
　　显然他们虽然对自己这个监制很尊重，但是对比起诺兰与艾伦来，他在这些演员心中的份量还远远不够，以至于，他们被艾伦与诺兰煽动下，认为自己对他们太过苛刻。
　　“艾伦先生。”顾小凡虽然内心愤怒，但是表面上还是得尊重这个“上司”，不卑不亢地解释道：
　　“我让演员们来这里集中练习，不光光是要训练他们格斗技能，更重要是，要改变他们城市人的气质，在原始的环境中，他们更能体会冷兵器时代战士们那种感觉……何况，他们现在技击动作依然很生疏，需要不断的练习。”
　　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住在爱丁堡城堡，学习贵族一些基础呢，这些东西都不是知识，而是一种习惯的养成，必须身体力行的去做。
　　可这话一说话，艾伦却紧接着抓住他的话中的漏洞，道：“顾导演，我很好奇，你是认为怎么样的技击动作才能达到你的标准，听说你这部剧集还没有找到动作指导呢？你是凭什么判断的呢？”
　　说着，艾伦望向剧组教授演员的剑术教练卡尔道：“卡尔教练，你觉得他们学得怎么样了？”
　　卡尔是名六十多岁的德国老头，也知道艾伦在华纳的地位，连忙唯唯诺诺地道：“是……已经……已经学的很好了。”说着有些心虚地看了顾小凡一眼。
　　陈可儿在旁边听着心惊胆颤着，已经看清楚了情势，艾伦这次是有备而来，知道他们剧组的弱点是没有动作指导，这话分明是说给演员们听的，让他们对顾小凡这位“新人监制”失去信赖。
　　果然，就看到基特·哈灵顿与哈夫托等人，都露出吃惊的表情，他们第一次知道剧组还没有请动作指导。
　　而面对演员们的信任危机，顾小凡却是不慌不忙，心说，你这就挑错刺了，望着艾伦淡淡地道：“谁说没有剧组没有动作指导，我本人就是动作指导。”


第745章 长剑术对决
　　“你……？”艾伦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诧异，现场的演员们也是露出惊讶的表情。
　　陈可儿与老马丁互看一眼，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心里都想着，看来这顾导演今天是和艾伦·华纳杠上来，绝对不愿意输这个面子。
　　“是吗？看来顾导演是对于欧洲的剑术还有一定的造诣。”艾伦目光闪烁，对着顾小凡笑道：“这样吧，我上学时也学习过一些长剑术，不如顾导演你指导一下我吧，也正好给演员们做做示范。”
　　在场的人根本就没人相信，顾小凡这个中国人能做欧洲剑术的武术指导，但是谁也不敢挑明，但是艾伦却丝毫不给顾小凡任何情面，想要直接揭穿他。
　　顾小凡也没料到，艾伦会直接刁难他，竟然比逼他在演员们面前做示范。
　　不过想想，这正好是确立这些演员心中他这个“动作指导”威信的好办法，顾小凡也是没有理由拒绝这个提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艾伦本人去选择道具剑。
　　陈可儿在这时却满脸紧张，赶紧凑到顾小凡身边，焦急地提醒道：
　　“顾导演，你别冲动，艾伦是伊顿公学毕业的，他们学校有德国长剑术的训练课程，他入学以来一直都是冠军……等下动手，恐怕……”
　　陈可儿不想打击顾小凡的面子，话说到一半，没说完，不过顾小凡也听出了她的意思，可这时候让他退缩，那他这个“动作指导”哪里还有能有威信号令众位演员，只是笑道：“放心，可儿姐妹，我是不会让你的老相好受伤的。”
　　说着不顾陈可儿的劝阻，也挑了一把“守夜人”用的长剑，比划了两下，虽然只是镀了一层金属漆的道具，但是一米多长的木制剑身也有2，3斤重，拿在手里份量十足。
　　众多演员们，这几天每天都在枯燥的练习，早已经无聊的快疯了，这时候看着顾小凡与艾伦这华纳两大英才竟然要在剑术上对决，顿时都来了兴致，都凑过来围着两人形成一个大圈。
　　这些演员中，虽然基特·哈灵顿与“魔山”哈夫托叫得很凶，其实真正的领军人物却是扮演“猎狗”的苏格兰壮汉罗伊·麦克凯恩，论资历，这位苏格兰演员在这些人中才是最深的，他也是演员中大家公认剑术最好的一位。
　　“都站开点让出地方。”罗伊低声喝了一句，演员们赶紧依照吩咐退后了几步。
　　“罗伊~你觉得谁比较厉害？”“魔山”哈夫托用低沉混沌的声音问，显然有些怕这个“猎狗”。
　　“这还用问，你没长眼睛吗？”罗伊对这位身高2米的“魔山”似乎哼了一声，在剧中他可是害怕“魔山”，但是在早上剑术练习中，他可把这个“魔山”打得哇哇大叫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恩恩……艾伦先生身高快1米9，体重也起码170斤，顾导演与他不是一个级别的选手。”“魔山”唯唯诺诺地道。
　　而这时，人群中央的艾伦，看着顾小凡那剑的姿势，就知道顾小凡是个外行，不由微微皱眉，沉声道：
　　“顾导演，我提醒你，长剑格斗不是奥运会的击剑比赛，那种细长的击剑是用意大利迅捷剑演化而来的，只是一对一的贵族决斗的方式，而我们使用的长剑是战场劈杀用的，通常使用的是理查特纳尔流长剑术，是德国剑圣约翰尼斯·理查特纳尔所创，你是中国人如果不会，不要勉强，没有人会笑话你。”
　　他的目的是要令顾小凡在《权力的游戏》剧组里颜面扫地，但是如果顾小凡完全是个外行，那么就算在练习中让对方出丑，也只会显得他是欺负弱者，固然可以让顾小凡威信扫地，但是同时也会让心地善良的陈可儿同情顾小凡，不利于分化两人的关系。
　　这个时候，让顾小凡识趣放弃，比较能保持他自己绅士的形象，能让陈可儿更加爱慕他，这个中国女人以前可是仰慕他仰慕的要死要活的，艾伦相信自己只要略施手段，就能让她离开黑羽工作室。
　　“既然是要做示范，就要做全套吧，艾伦先生如果你怕受伤可以直说。”顾小凡依然是那种不卑不亢的语气，似乎完全不把艾伦放在眼里。
　　艾伦听着不由也是暗自愤怒，这小子是打定主意跟自己杠上了，好吧，既然你不怕丢人，那我就成全你。
　　“顾导演，你看好啊。”艾伦边沉声道，边右手握在护手附近的剑柄上，另一只手可以握在剑柄后部，把剑柄放在腰部以下的位置，剑身朝斜上，剑尖直指顾小凡脸部方向。
　　围住两人的演员们，最近都跟着剑术教练卡尔学习了一些长剑术基础，一看艾伦的姿态就知道他是个大行家了。
　　扮演“猎狗”的壮汉罗伊，在旁边不由不屑地吐了一口痰道：“犁位起势……这个艾伦看架势是个专业选手嘛……难怪敢故意挑衅。”
　　剑术教师卡尔边连连点头：“我看他最少有十年的造诣……”边卖弄道：
　　“伊顿公学有教授理查特纳尔长剑术的传统，而且他们的教官是我的学生，听说这个艾伦可是那个在著名的‘书呆子游戏’连续三年的冠军。”
　　这时候，众人就看顾小凡做出一个非常奇特的姿态，他双手将剑柄举到头顶以上，高高举起，做出一个将要攻击的架势，显得十分夸张滑稽，确是令艾伦一愣。
　　众人都是看着微微皱眉，他们这些演员这几天学了三种“起势”的方式。
　　包括“雪诺”在内的大部分“守夜人”，都是学的是攻防兼具的“犁位起势”，强势的“魔山”“猎狗”则是学习偏重进攻的“牛位气势”，以灵活著称的杀手“波隆”学的是放低剑尖，诱敌深入的“骗术起势”。
　　可顾小凡这个夸张的姿态，他们都是闻所未闻……
　　只有学过剑术的“猎狗”微微露出讶异的表演，而剑术教师卡尔更是惊讶道：“顶位起势？这顾导演也不是生手嘛？”
　　卡尔的话音刚落，艾伦就已经露出凝重的表情，一个踏步上去，抬起双手剑横劈过去。


第746章 高手的对决
　　艾伦刚才看到顾小凡摆出“顶位起势”瞬间，已经收起了轻敌的心态，决定全力以赴，无论顾小凡是不是虚张声势，他都要打趴这个中国人，让他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
　　众人看到艾伦这一横劈，都不禁一声轻忽，大家原本已经对艾伦预期很高了，但是没想到当他这一剑劈出，而是忍不住惊讶万分，这一剑无论是速度力量都堪称完美。
　　可当艾伦迅捷无比的横劈正要劈中顾小凡的手肘时，顾小凡的剑已经从上至下劈上来了，竟然后发先至，直接劈向他握剑的手腕。
　　艾伦心头大惊失色，没想到顾小凡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赶紧收剑“铛！”的一声挡住顾小凡的剑，他的手部力量远远要胜过顾小凡，顾小凡的剑被他一挡，竟然整个人都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艾伦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又是一个踏步，伸手全力使出一个刺击。
　　可这时候奇妙的事情又发生了，顾小凡在极端不利的情况，再度从上至下劈下一剑，又是后发先至，再度逼得艾伦又是回剑格挡，两剑相交之下“铛”的一声，顾小凡又被震退了一步。
　　看着顾小凡很勉强地才稳住脚步，艾伦咬牙抓住空档大喝一声，这次他也是把剑举高劈了下去，可顾小凡又突然手腕一转，直刺一剑，又用一个奇妙的角度点向他的手腕。
　　两人一交手，在电光火石之间，身影交错，剑光闪动“铛铛铛！”金属碰撞声连绵不绝，动作也是流畅无比，把所有人都看呆住了。
　　谁也没有想到两人的长剑术竟然厉害到了这种程度……刚才还抱怨连连的基特·哈灵顿与哈夫托，此刻都张大着嘴巴，心里惊呼道，乖乖啊，比起这两人来，他们练得都叫什么东西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艾伦的力量占据上风，但是顾小凡的技巧却是更加出众。
　　其实，顾小凡的速度并不比艾伦快，他每次给人以“后发先至”的错觉，是因为艾伦每一次进攻，他都像是计算好对方的攻势一样，用一击劈斩或者刺击，用最短的摆动角度与距离，正好攻击到艾伦最难受的位置，令他不得不变招回挡。
　　很多时候艾伦的攻势凶猛无比，令旁边看的人都觉得避无可避了，可顾小凡偏偏就是能用妙到巅豪的一剑，化险为夷。
　　能在这种电光火石之间，预测出对方的攻势轨迹，并且选择出最短的角度与距离还击的技巧，顾小凡这种大巧若拙的精湛技艺，毫无疑问是经过千锤百炼下实战的结果。
　　这时候，已经没有谁还怀疑顾小凡不懂长剑术了……他绝对是个中高手。
　　就算是担任剑术老师的卡尔，也自认为绝不可能使出顾小凡这样的技巧，他心里惊呼连连。
　　要知道，顾小凡自始至终使用的“顶位起势”，并不是阻格对手兵刃的防御姿态，而是通过主动进攻作为防御方式，一种纯进攻的起势。
　　这种起势通常是实力远超于对手的强者面对弱者时，使用的起势，如果水平相当，使用这种只攻不守的“顶位起势”与自杀无异……
　　两人到现在平分秋色，也就证明了，顾小凡远远比艾伦的实力要强得多……
　　艾伦虽然还是一直在主攻，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在气喘吁吁了，再接着打下去，他很快就无法保持攻势，等到顾小凡抓住空隙反击，他必败无疑。
　　可没有人知道，顾小凡看似风光，其实是难受无比，这个艾伦比他想象的厉害太多了，系统发挥全力竟然胜不了他，这实在是他首次遇到的状况。
　　怪就怪“长剑术”并非什么比赛项目，又是极为罕见的贵族运动，根本就没有什么视频资料。
　　系统资料中唯一找到长剑术高手，是一位使用“顶位起势”德国人，可这人的水准恐怕也不是什么空前绝后的大师，虽然比艾伦厉害，但是却高不了太多。
　　加上他自己的力量远逊于艾伦，格挡之后就会处于劣势，所以迟迟没有拿下胜利，如果两人打斗的时间超过操控系统的时间，那么就真麻烦了。
　　“思睿，在剩下的时间内能打趴这孙子吗？”顾小凡在心里有些着急地问道。
　　“根据程序计算，他在劈斩的时候有空隙，可以击中他的脸部，令他受到重击，失去战斗力。”电子音回答道。
　　顾小凡听着，边让程序控制自己的身体继续与艾伦战斗，边用眼角余光望向陈可儿，他看到陈可儿用焦急而担忧的目光望着这边。
　　她还是担心艾伦这个暗恋对象吧……如果把艾伦打得满脸是血，恐怕会让陈可儿伤心吧……有时候男人失败时要比获胜更能令女人同情。
　　艾伦这时候果然又是一个凶猛劈斩过来，系统的电子音已经在脑海提示了他：“是否进行攻击？”
　　这瞬间顾小凡犹豫了一下，心里叹了口气，最终没有下这个狠手，就这么一犹豫呢，艾伦看到一个空档，一剑把顾小凡又劈得退后一边，好容易喘了口，后退一步，哈哈大笑道：
　　“顾导演，没想到你这么精通长剑术，《权力的游戏》有这样一位动作指导，我们制片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说着风度翩翩地把长剑放入剑鞘，仿佛是一个上级在故意鼓励下级一样上前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刚才他逼退了顾小凡一步，也算是占据了上风，现在说这种漂亮话，令大家也感受到了他没有“乘胜追击”的绅士风度。
　　在众人鼓掌叫好间，陈可儿却是第一时间冲了上去，检查顾小凡的双手，满脸着急道：“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手腕没有骨折。”
　　检查完毕之后，见顾小凡没什么大碍，也是长长松了一口气，转而气愤地瞪了一眼艾伦，把艾伦也是搞得很尴尬，心里不由骂道，这女人到底是搞什么？现在是故意气我，想引起我的注意力吗？
　　这时候，“猎狗”，“雪诺”，“魔山”等演员都围过来了，一起对顾小凡喝彩道：“顾导演~你真厉害，你那个‘顶位起势’一定要教教我。”
　　“刚才那几剑真是太神奇了，我都以为你避不开了，你竟然还能反击回去。”
　　“顾导演，您给我也设计几个类似的动作吧。”
　　众演员已经从刚才不满的情绪中彻底的转变，对顾小凡这位“动作指导”敬佩万分起来，顾小凡用实力令他们彻底心服口服。
　　面对人高体壮，剑术超群的艾伦，还能打得平分秋色，比他们这里所有人厉害得实在太多了。
　　众人都是兴奋无比，要是能在电视屏幕上展现出顾小凡与艾伦这场较量的水平，那肯定会令观众大呼过瘾了，大家伙都恨不得顾小凡能留下来好好指导他们。


第747章 女王的心境
　　看着众演员大呼小叫的围拢在顾小凡身边，艾伦心中也不由暗叫可惜，心想这次想令《权力的游戏》剧组分裂的计划，算是白费力气了。
　　不过他这次的主要目的还是争取卡狄更夫人，倒也不气馁，表面表面上却是一派从容，走过去与顾小凡握了握手道别，微笑道：
　　“顾导演，今天算是平手，正好让我们为后天晚上‘书呆子游戏’热热身……萨尔蒙德大臣女儿生日宴会上，我们在继续吧。”
　　顾小凡听不懂什么是“书呆子游戏”，只是笑了笑，送走艾伦这尊“瘟神”，不过心里又忧心不已，这个艾伦确实是文武双全，一表人才，自己要是女的，恐怕也要迷上她。
　　相比之下，自己这边的草包尼尔可就是虚有其表了……唉，希望卡狄更夫人以大局为重，别被男色迷惑吧。
　　“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陈可儿还是很担心地望着他道。
　　“没事。”顾小凡却是洒脱一笑：“好了，可儿姐妹，你的老相好已经走了，你别再装了，他肯定已经气炸了，你借着我吸引他注意力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
　　陈可儿听着一愣，满脸气愤地望了他一眼，断然道：“你听着，顾导演，我跟艾伦没有任何关系，你再这么说，我马上退出黑羽工作室。”说着，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生什么气啊……”顾小凡看陈可儿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也有些无语，心想要不为了照顾你陈大小姐的心情，我早就一剑捅爆艾伦那王八蛋的头了……你还甩脸色给我看啊……
　　“根据我心理决策树来分析，她应该喜欢的是你，而不是艾伦。”一个犹如幽灵般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把顾小凡吓了一跳，转头就看到了罩着丝巾的乔安妮正蹲在一块大石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屁话，你懂什么……女人心海底针，她说不要就是要，别以为心理决策树能分析女人的感情……”顾小凡很是无语道，心想被艾伦这么一闹差点忘记了，今天他来是来教导乔安妮的……
　　如果不把她彻底纠正，让她好好出演“龙女”，只怕卡狄更夫人那边，八成就要被艾伦的美男技给攻陷了……
　　“走吧，继续进行我们的勘景工作吧，别被无聊的人打乱的心情。”
　　顾小凡也时间去追回陈可儿了，招呼马丁等人，一起继续检查“绝境长城”的建设。
　　众人坐着升降机上了采石场最上面，站在这个全部由石头铸成巨大城墙上，眺望北方，这时的天气颇为阴冷，原野上大风呼啸，也唤醒了大家心中的某些东西。
　　每个人都在试想着驻守在长城之上的古罗马军团士兵，或者是中国古代武士，站在这里，就像是站在世界的尽头，可以遥望到远方起伏的山丘和绵延的森林，从那些森林里会走出怎样的敌人？长城的另一面又藏着怎么样的危险。
　　这是一个令人浮现连篇的怅然时刻，只有站在这种实体的景物上，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它的庄严肃穆，这种令人敬畏的感觉是从心底自然产生的。
　　老马丁都不由激动地连连颤抖道：“这就是我要的绝境长城……这就是我写的那个……”
　　顾小凡在这时候，对着也被眼前景物震撼到的乔安妮，道：“你开始学表演，你要知道知道所谓的艺术是什么，我们中国的林语堂先生说过，艺术的目标，无非是希望每个人都可以感受生活的幸福，现在你要学习放下你的头脑逻辑，用你的情感去感受一切……你的头脑逻辑让你站得太低，你要多多出来走动一下，因为在行走中，眼随景移，心随着景动，胸襟和眼界就会不同，我们中国有句谚语是登泰山而小天下，人站在矮处，视野会很小，站得越高就会看得越辽阔，在辽阔中才能养出博大的胸怀……”
　　顾小凡说着强调道：“现实中，你是英国皇室的继承人，苏格兰王朝的血脉，剧集中你表演的‘龙女’是一位女王，你要开始以贵族，女王的身份来看待世界，而不以一个愤世嫉俗的女儿或者是黑客的角度。”
　　乔安妮望着眼前浩荡的精致，心情也感觉与她在城堡里截然不同，却依然有些迷惑道：“风景是风景，人是人，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是你看事物的角度是狭隘，还是宽宏。”顾小凡道：“鬼丫头，你是怎么看待这个是世界的？你不满意这个世界那些方面，你不如跟我说说……”
　　“说不好……”乔安妮想了一想，道：“可能是人们都认为史蒂夫·乔布斯是个伟大的人，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他靠中国小的血汗工厂挣了几十亿……或许是因为我们的英雄人物似乎都在造假……整个世界都像是一个恶作剧。还有很多在脸书上漫无目的地发那些散文，照片，心灵鸡汤……用这些毫无意义的生活细节淹没彼此，假装思想深刻，把社交网络上的互动当成亲密举动……现实中却彼此仇恨。或者是人们都喜欢看《暮光之城》这样虚假故事麻醉自己，因为人们是佽胆怯，不敢去面对真实的丑恶……常去******世界……”
　　乔安妮像是在喃喃自语，却是罕见语气中出现了愤怒的感情，像是正常人一样表达了自己的情感。
　　顾小凡看着她，沉默了几秒，然后才是缓缓地道：“你想过没有，你用愤怒的态度看到的这些事情都有截然不同的一面，比如乔布斯在中国的血汗工厂，令很多工人通过努力成就了自己经济上的目标，成为了中产阶级。
　　虚假的英雄人物给予了人们勇气，令脆弱的人们能度过难关。
　　而社交网络上互动，能让陌生人变得彼此亲密，让你孤身一人在异乡，也能感受与自己曾经的朋友家人同处在同一个时空，不再孤独寂寞。
　　人们看《暮光之城》这样的虚假故事，不是麻醉自己，而是因为他们想看到一些单纯美好的事物，这样才能令痛苦过去，保持乐观面对艰难的生活。”


第748章 创造奇幻语
　　顾小凡说着，不由望向乔安妮那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道：“你不能因为你自己聪明，而嫌弃他人的愚昧，自以为高尚却鄙夷他人的低俗，那你那些你看不起的笨蛋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不用你聪明的脑袋去引领那些不如你的变成好一些，让这个世界往你心目中美好的样子改变一些？”
　　乔安妮听着微微一愣，似乎像是看到一个陌生的生物一般看着顾小凡，思考了一会儿才道：
　　“我发现你很喜欢讲大道理，你说的这些，托尔斯泰的原话是，一个人越聪明，越善良，他看到别人身上的美德越多，而一个人越愚蠢，越恶毒，他看到别人身上的缺点也越多……我4岁就已经看过了。可是，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我比你聪明当然我要把你拥有都抢过来，为什么要帮助你？你这种幼稚的思维会害死你的。”
　　“弱肉强食是畜生的法则才对。”顾小凡露出一个洒脱豪迈的笑容：“比如你觉得，现在我是在夺走你的一切，还是在帮助你呢？”
　　乔安妮一愕，顿时陷入了沉思当中，似乎从逻辑上无法反驳顾小凡说的话，如果顾小凡只是为了让自己表演“龙女”似乎远远不用对自己说这些……
　　良久，乔安妮才点了点头，用了一种奇怪的语言道：“我好像明白了，作为贵族因为是维护平民而存在的，而不是去歧视他们，像是我们这样头脑发达的人也一样……”
　　顾小凡听着这种令他似懂非懂的语言，先是有些糊涂，当然突然意识到什么，不由张大了嘴巴，这绝对是《权力的游戏》中的瓦雷利亚语？等等……其中有些单词他的剧本中都没有啊？
　　“你说的是瓦雷利亚语？”顾小凡有些不敢相信道。
　　乔安妮点点头，露出一个罕见的得意笑容：“几个月前，我母亲告诉我演丹妮莉丝时，我已经从你电脑里看了《权力的游戏》的剧本，我发觉里面有个小问题，那就是剧本描述的瓦雷利亚语只有发音没有真实的语言系统。你要知道，《魔戒》的作者托尔·金可是一个语言大师，在他写《魔戒》之前，他已经创造了两种精灵语，与矮人，西方大陆和努曼诺尔人的语言……而《冰与火之歌》的原作者马丁，却只给瓦雷利亚语创造了7个单词，他显然是个外行……”
　　“所以……难道你自己创造了瓦雷利亚语系？”顾小凡倒抽一口凉气，惊呼道。
　　“这你要感谢我那个变态的母亲。”在寒风下的乔安妮拨了拨她白金色的秀发，不以为然耸了耸肩膀：
　　“我小时候就被要求学习古斯堪的纳维亚语与古英语，拉丁语，事实上，我是从马丁那些人物名字着手，根据他提供的7个单词的结尾字母来分类，然后用他们的名字创造出了名词的集中结尾固定形式。然后基于此，我创造出一套性别系统，但我不想学拉丁语那样只有阴性，阳性，中性，我决定做点更有趣的创新，于是我根据一种更古老的划分有生名词和无生名词的方法，我为这种语言创造了一套四总性别系统的词法，这四种‘性别’分为太阳，月亮，大地，水。并且我还设定了两种不同高低等不同的瓦雷利亚语，有一些人仍会说高等瓦雷利亚语，比如我扮演的‘龙女’的发音就更加接近于瓦雷利亚自由堡垒所使用的语言……”
　　顾小凡听着这段话，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妈妈的，这些高智商人的，也太恐怖了吧……！！！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只是凭借7个单词的反应，自己创造了一门“奇幻语言”？这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你把语法与语音都完善了吗？”顾小凡声音既是兴奋又有些颤抖地问。
　　“当然。”乔安妮理所当然地道：
　　“我顺便看到原著中‘龙女’还要说多斯拉克语，这个语言马丁一个词都没有发明，所以就更加好办了，多斯拉克族是草原民族，所以我结合了俄语，土耳其语，斯瓦希里语来创造了一些词语，用23个子音，大概创造了1900个单词，这种发音对于欧洲人来说，非常容易学，我会把MP3音轨邮件与单词解释，都发到你邮箱里，你让那些演员开始学吧，应该一星期就能说好台词了。”
　　顾小凡听着，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新打量了一下乔安妮一眼，沉默了良久，感叹道：“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天才，光是凭借这两门语言流畅的发音，这世界上就没有第二个人扮演‘龙女’能超越你。”
　　在原版中，扮演“龙女”的那位演员，其实演技并不是十分出色，只是发音与语调非常不错，要知道瓦雷利亚语和多斯拉克语表现的节奏韵律完全不同，她却能表达的非常清楚，但是无论如何，那位女演员还是有发音僵硬语句不连贯的感觉，而乔安妮却是从小受过各种语言的训练，更是发明这两项奇幻语言的创造者……
　　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她更加流利说出“龙女”的台词了。
　　“是吗？我真的很高兴你这么说。”乔安妮用轻快的声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其神态之动人，令顾小凡也不由为之呆立。
　　“哈哈，我这次依照心理决策树，做出的反应怎么样，应该够自然吧。”乔安妮看着顾小凡那张发呆的脸，恢复了那机械化的神色，却又似乎有些得意道：
　　“当你夸奖我时，我扮演出了‘兴奋’与‘高兴’两种情绪，而你被我的美貌与开朗所吸引，在一瞬间对我好感大增，我的心理决策树推论对吗？”
　　顾小凡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无语道：“放屁！什么我被你吸引，我是被你创造的语言感到兴奋，心里太高兴，想别的去了。”妈妈的，他怎么被一个社交恐惧症的小丫头看穿心理了？
　　“根据心理决策树，你现在的反应，瞳孔放大，语调激动，肢体语言过多，应该是因为尴尬所以故作愤怒的情绪，以应该你内心的不安。”乔安妮仔细地盯着他眼睛道，在心里运算着心理决策树的方程式。
　　“你有完没完……！那你现在有没有推论到，我现在就想把你一脚踢下长城？”顾小凡大骂道，心里却在想，这鬼丫头这心理决策树这么准？难道陈大小姐真对我有意思……？
　　可再想想艾伦那英明神武，风度翩翩的样子，又不由在心里摇摇头，觉得这不可能。


第749章 星云奖论坛
　　顾小凡一回到爱丁堡城堡，就打开电脑，把乔安妮设计的瓦雷利亚语，多斯拉克语的文件下载下来，自己稍微研究了一下，只觉得语法发音没有什么破绽，完全符合他心目中的要求，也不由心中狂喜，没想到剧组这最棘手的事情，竟然被乔安妮解决了。
　　但是这时候乔安妮提出了一个奇特的要求，就是要暂时隐瞒这两种语言是由她设计的，对外只说是黑羽工作室的作品。
　　顾小凡虽然不知道情由，但是心想她们这些贵族的臭规矩多，也不做深究。
　　不过顾小凡仔细想想，虽然他研究得下没发现两门“奇幻语”的破绽，但是他这水平，对于欧洲语言根本一窍不通，于是找来了老马丁与导演泰勒进行详细的审核。
　　当老马丁与导演泰勒，拿到这一系列的资料时候，都不由惊呆了，他们根本不明白顾小凡是怎么在几天之内创造出两门语言出来的。
　　两人只是大致看了一下，心里虽然兴奋，但是同时却又是担心不已，他们实在是不相信顾小凡的“朋友”有水平能弄出两门“奇幻语”……
　　可要知道语言设计是门消耗巨大时间，技术活，需要反复的雕琢与验证，看看语法与语音之间，有没有逻辑矛盾的地方，这个一个耗时费力的工作，光是靠他们这几个人根本就无法进行这么庞大的工程。
　　于是在商量之下，顾小凡正觉得无法解决呢，于是找到了陈可儿询问有什么主意。
　　陈可儿想了想提议道：“顾导演，你对这两种语言的设计究竟有没有足够的信心呢？”
　　顾小凡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当然，这是我一位朋友的心血之作。”
　　开玩笑，一个能用“心理决策树”在心里计算人的情感反应的怪物，乔安妮这鬼丫头的智商可是无容置疑的。
　　陈可儿得到顾小凡的保证之后，就提出了一个胆大包天的想法。
　　“这样吧，我们不如干脆把这两种语言所有的资料，都发布到‘星云奖’论坛上，接受全世界科幻和奇幻书迷的检验，全世界奇幻书迷的力量，总我们这几个人强多了吧。”
　　“在‘星云奖’论坛发布两种奇幻语言……这是不是太冒险了？”老马丁听着也不由有些紧张起啦了，就算是他自己，在“星云奖”论坛也经常被书迷骂得狗血淋头了……
　　顾小凡还没有完全理解这当中的含义，泰勒在旁边给他解释了一下。
　　“星云奖”是美国科幻和奇幻作家协会所设立的奖项，与“雨果奖”（《三体》获得的就是雨果奖）并称为“奇幻与科技文坛双奖”，是奇幻界的奥斯卡。
　　如果说“雨果奖”论坛是全世界科幻书迷的圣殿，那么“星云奖”论坛，则是奇幻书迷的乐园。
　　很多初出茅庐的奇幻作家都是在“星云奖”论坛上，开始连载自己的作品，从而一举成名的。
　　其中也有不乏为自己的“奇幻世界”公布背景资料，让众多书迷进行品评的。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第一是由读者探讨，弥补作品中设定的不足，第二则是可以令书迷看到其小说的底蕴之深厚，对其小说产生巨大的兴趣，大大增加小说的知名度。
　　但与此同时，也可能会出现不良的影响，如果要是公布的“奇幻世界”背景漏洞太多，设计逻辑极不合理，也极有可能被书迷当作笑柄，打上“三流”作品的标签。
　　而这中公布资料的行为中，最高级的无疑就是公布人造的“奇幻语言”了，因为在所有背景资料中，比起其他可以完全凭借想象力来构架的人物与物品，语言则是一门考验作家本身文化底蕴的标尺。
　　到目前为止，只有在上世纪之初的三位伟大作家，曾经成功创造过令人惊叹神奇的“奇幻语言”。
　　分别是世界奇幻文坛历史上“奇幻三杰”之一，创造“剑与魔法”时代的罗伯特·霍华德，在《柯南》系列中创造的海伯利安语系。
　　现代史诗奇幻的鼻祖，英国奇幻大师E·R·爱迪生在《奥伯伦巨虫》中创造的济米瓦亚语。
　　以及把奇幻文学发扬光大，伟大的托尔金在《魔戒》中创造的精灵语，与矮人语，西方大陆语和努曼诺尔语。
　　在“星云奖”论坛里的奇幻书迷，是无比的热爱这些“奇幻语种”，甚至在论坛上发帖，以及很多主题聚会上，大家都能说一口流利的“高级精灵语”为荣。
　　不过除开以上三位已经去世的大师，奇幻文坛虽然在往后涌现出了无数的人材，可这几十年内，却再也没有人创造出大家公认的新的“奇幻语种”。
　　这并非新兴的奇幻作家不努力，而是现在作家已经没有老派作家那么深厚的语言文字功底，根本没有能力去创造一门完善的语言。
　　《冰与火之歌》在现在几乎已经被公认为是继《魔戒》之后，最成功的奇幻小说，但是却只发明了区区7个单词……
　　而现在，顾小凡在制作《权力的游戏》的剧集，竟然放出了两种全新的语言，这恐怕会挑战全世界的奇幻书迷了……他们不拼命找茬才怪呢。
　　看着众人都露出怀疑的神情，陈可儿却是一脸淡然道：
　　“我对顾导演有信心，既然他说这两种奇幻语没问题，我相信就不会有太大问题，放在‘星云奖’论坛上，对于我们剧组有两个巨大的好处……”
　　顾小凡好奇地问道：“哪两个好处？”
　　“首先，一旦这两门奇幻语言的到众人认可，那么就代表我们超越了马丁的水准，在原著小说上，更上一层楼，这样我们就能抓住《冰与火之歌》原书迷与奇幻书迷，这一批最死忠的簇拥，对于我们初期的收视率与口碑的传播非要有利。”
　　陈可儿说着有些抱歉的望向了马丁，似乎怕伤了这么大作家的自尊心，马丁却是连连摆手：“顾导演早已经超越我的水平~”
　　陈可儿在点点头接着道：“而其次，那就是我们可以向苏格兰民众显示，这部他们这部动员全国资源支持的剧集，是一部真正的史诗大作，值得他们全心全力的投入进去，支持我们，会大大增加苏格兰地区我们剧组的声望，会对于我们招募临时演员，以及拍摄工作都极有好处。”
　　经过陈可儿这么一分析，众人才明白这样做的巨大好处，顾小凡完全没有陈可儿想得这么远，也再次被这位女诸葛的深谋远虑惊叹了一吧。


第750章 最强奇幻语
　　“可儿姐妹，真是高啊~”顾小凡忍不住对陈可儿伸出了大拇指。
　　可导演泰勒却还是有些担心道：“可那如果这两门语言不完善呢？被人挑出很多漏洞呢？那不是会起反作用？”
　　“不……应该说他们的不完善是理所当然的。”老马丁在旁边也想明白了，沉吟道：
　　“如果真的被人骂了，我就宣布这个语言是我来设计了，读者就算再不满意，也不会责怪剧组，只会说我不专业。”
　　陈可儿也是点了点头：“这就是需要马丁先生做出一些牺牲的地方了。”
　　马丁却是哈哈大笑地大胡子乱颤：“牺牲什么，我总共才创造了7个单词，这两种语言就算再烂，赖到我身上，我也算是升级了，虽然比不上托尔金，也不远了。”老马丁这辈子的目标，就是超越托儿金成为奇幻小说史上的头名人物。
　　顾小凡也连连点头，陈可儿这主意真是稳赚不赔了。
　　“好，那么现在我就资料上传到‘星云奖’论坛上去。”顾小凡点了点头，说干就干。
　　当天晚上，黑羽工作室就在“星云奖”论坛上，上传了瓦雷利亚语和多斯拉克语的语言资料，很快就让奇幻小说界的所有人都感到巨大的震撼。
　　在纽约大学人类语言系的宿舍里，一个带着抱球帽的硕士生与几个打扮各异的同学都围在电脑面前，他正在尝试念着瓦雷利亚语的对话，几位学生都是啧啧称奇：
　　“这个瓦雷利亚语，有高级低级不同的两种，他不光设计了整套的语法，还设计了五种不同的口音，渊凯的阿斯塔波的比较类似，而弥林的口音则重一些。前者像是浓重的苏格兰口音，后者更像是新英格兰的口音，这家伙简直太有巧思了！”
　　“他这个语法设定有些类似拉丁语，却比其更加古老，这种‘四性别’的范例，复杂程度已经超过现在所有的语言，创造这种语言的人，真是个天才啊……”
　　同一时间，在加州游戏巨头暴雪公司里，一群蓬头垢面的游戏设计师们，正在会议桌前，拍着桌子大声争论着。
　　“为什么我们在之前《燃烧的远征》版本开放之前，用了两年时间都没有做出的语言系统，一个剧组这么短的时间都能做出来呢？”
　　“天知道，他们是怎么办到的，我们的语言设计师都觉得想要模仿托儿金，创造一门奇幻语言简直天方夜谭……”
　　“之前的种族都是沿用《魔戒》的语言，可新开放的德莱尼是全新的种族，我们没有能力设计，现在我们不如找《权力的游戏》剧组把这新发布的语言使用权买过来吧，不光可以弥补德莱尼语言缺陷，还可以为了以后的新种族熊猫人使用。”
　　“那怎么行，黑羽工作室是中国人的公司，如果让北美的游戏迷知道我们暴雨向中国公司购买语言使用权，会被他们耻笑的！”
　　几个游戏设计师，因为是否要购买这两种全新的“奇幻语”使用权，争吵不休着。
　　在众多奇幻迷们，都为了黑羽工作室发布的两种全新的“奇幻语”而兴奋激动的时候，令顾小凡他们完全没有料想到的是，这个举动引发另外一批人士的关注。
　　而此刻，英国的首都伦敦正是深夜，在英国皇家文学学会的会馆里，大胡子会长维森特正在熬夜整理着“英国文学史”的全套资料，倒在办公桌上打瞌睡呢，却突然被一个电话吵醒。
　　“这么晚了是谁啊！？不能等明天再说嘛？”维森特抱怨连连接起电话，却听到电话是低沉的声音，吓了一跳。
　　竟然是英国内务大臣黑格打来的电话：“维森特，现在立刻组织你们文学学会的语言专家，开始对‘星云奖’论坛上出现的瓦雷利亚语和多斯拉克语，这两种全新的语言，进行逻辑纠错，有多少错误，就找多少错误出来，以最快的速度公布在上论坛上。记住，不要用你们的真实身份，只用普通的ID。”
　　维森特听着，赶紧连夜召集了皇家文学学会的语言学家们，开始对黑羽工作室的两门“奇幻语”进行纠错工作。
　　在黑羽工作室大张旗鼓的公布这个消息时，英国政府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情背后的影响，只要能找出这两门语言是粗制滥造的证据，就会大大打压《权力的游戏》的声誉。
　　这样也会打击苏格兰全国民众的势气，令苏格兰独立公投声势大降。
　　所以英国政府立刻组织了专门的部门开始对这两门语言进行挑错，顾小凡要是知道，肯定会自豪无比了，要知道这种召集专家的待遇只有二战时期，为了破译希特勒的恩格玛密码机才出现过。
　　而此刻，全世界的奇幻书迷们，也都陷入了，面对新出现的两种“奇幻语”的“大家来找茬”阶段。
　　来自各地的语言精英们，开始对黑羽工作室发布的两种语言开始严密的审核。
　　而当每个人开始深入的研究这两门语言，越研究越是惊讶，因为这两门奇幻语，设计的非常完善，简直比世界上很多国家现有的官方语言更加有逻辑性。
　　2000个不到的单词，你几乎可以表达出，除了特殊名词之外，你想说的所有意思。
　　以太阳，月亮，大地，水划分的四种性别系统的词法，更是令人闻所未闻，精妙异常。
　　不管你怎么反复推敲语法与口音，都很难发现其中的漏洞。
　　在英国皇家文学学会的会馆里，会长维森特不断地收到各个旗下语言专家发来的报告，其中汇报找出逻辑错误的地方，只有20几处……
　　这简直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要知道2000个单词，可以组合出无数种的词语，这些语言学家每个人都是语法与发音的高手，整整一天时间过去了，他们只找到区区20处明显的语法错误。
　　“设计这两种语言的家伙，绝对不可能是中国人！”维森特看着报表，瞠目结舌地感叹着。


第751章 爱丁堡宴会
　　在黑羽工作室公布瓦雷利亚语和多斯拉克语资料的帖子下，无数的回覆正在更新着，这个帖子也成为了“星云奖”论坛的头号热帖。
　　来自中国的黑羽工作室是打算挑战全世界的奇幻迷，要知道再此之前，已经几十年没有一门“奇幻语”被大家公认了。
　　对于奇幻小说的业内，大家公认的“奇幻语”的标准是，超过1000个常用单词，逻辑错误在300个以下，就算是可以被业内承认。
　　像是《魔戒》中创造的精灵语，与矮人语，西方大陆语和努曼诺尔语四门语言，都是创造了1000多个单词，逻辑错误只在200左右，已经是被公认“奇幻语”的最高水平了。
　　而黑羽工作室发布的《权力的游戏》的这两门语言，单词数量都接近2000，并且到现在整个奇幻界的挑错之下，竟然总共才找到33处的语法漏洞，这个成绩别说是虚构的“奇幻语”，甚至与现代英语还好了不少……
　　这个消息传会英国国会，几位内政大臣也是大为震动，这就意味着在《权力的游戏》背后，苏格兰学界也出动了力量！？
　　在奇幻界正因为黑羽工作室这两门语言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刻，在影坛与政界的各方关注下，苏格拉议会首席大臣萨尔蒙德的女儿十五岁的生日宴会终于到来了。
　　但顾小凡与刘施诗坐着哈森的车，抵达萨尔蒙德私人庄园外时，也被其热闹的情景吓了一跳。
　　萨尔蒙德显然不光光是一名普通的政客，似乎也是有贵族的身份，他家的庄园也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城堡，坐落在爱丁堡北部的森林之中，占地极广，规模宏大，一眼瞧去，倒真像是到了18世纪的欧洲。
　　庄园门口，到贺的车辆络绎不绝，到处都是身穿晚礼服，燕尾服的政商名流。
　　对比起来，无论是顾小凡还是刘施诗这样的东方面孔，都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
　　哈森看两人好奇地往窗外望，微笑道：“民主投票，到头来还是选出的是国家最有权势的人，真是讽刺啊。”
　　顾小凡好奇问道：“这萨尔蒙德也是苏格兰贵族的遗老遗少吗？”
　　“他只是个平民，但是支持他的却是苏格兰的财团势力，民族党说白了就是苏格兰本土财团与贵族的代言人。”哈森用那低沉的声音，缓缓道：
　　“原本他们都是靠着英国政府支援，来能勉强维持议会运转的，不过前些年，在北海发现了大量油田，苏格兰一夜暴富，只是这些资源被英国政府控制，他们没有权力自行开采，为了把利益握在自己手里，民族党这才推动独立运动。”
　　顾小凡与刘施诗都是互看一眼，这才知道这次独立运动的根本利益。
　　这时候车已经停下了，顾小凡才刚刚下车，就有一个金发丰满，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白人美女迎了上来，道：
　　“欢迎欢迎，顾导演，你大驾光临真是我们民族党的荣幸~”
　　顾小凡有些不知所措间，哈森在旁小声提醒：“这是民族党的公关顾问安娜，我们对她表现的亲切一些，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现在民族党与《权力的游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顾小凡自然也会顾及对方的颜面，也是笑道：
　　“安娜女士你太客气了，我们没参加过这种隆重的场合，今天要麻烦你了。”
　　安娜挨过来，亲热地挽着他的手臂，媚笑道：“来来，顾导演，我带你去认识认识我们民族党的一些朋友。”
　　顾小凡一边享受着她丰满的胸部的挤碰，一边留意四周的动静。
　　别看安娜招呼地他们这么热情，其实他们只是小人物罢了，苏格兰的首席大臣萨尔蒙德正与他的夫人，在另外一边亲自招呼别的宾客。
　　其中有两个被众人围绕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胖子，以及一个高大年轻男子。
　　看到顾小凡目光望向哪边，哈森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是的，在他耳边轻声介绍道：
　　“那个胖的是英国的内政大臣黑格。”
　　“那个年轻的是谁？”顾小凡问道。
　　“全世界女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英国的威廉王子你都不认识？”旁边的刘施诗忍不住惊奇道。
　　“我又不八卦。”顾小凡听着不由翻了个白眼：“我对于一个国家的吉祥物没兴趣，难道你能分辨大熊猫的长相吗？”
　　“你还吃醋了？”刘施诗觉得好笑地望着他。
　　“英国皇室可不是吉祥物。”哈森在旁边沉声提醒道：
　　“他们是那不列颠的精神血统象征，这次苏格兰能否独立，他们恐怕会起决定作用，如果老女王对统一表达支持，民族党这次推行的独立投票只怕是凶多吉少。”
　　顾小凡听着觉得哈森说的有些夸张了，在他心目中，这种皇室的遗老遗少只不过是小孩子憧憬的假象罢了，真正国家的凝聚力靠得还是本身的文化与信仰。
　　他倒是不关心政治，只是心里好奇，卡狄更夫人与乔安妮人在哪里，他到现在也没有看到，新闻集团的爱德华与华纳的艾伦这两位竞争对手……
　　“顾导演，你看那些男人做什么，你多跟我说说话，不是有意思得多了吗？”安娜几乎是在咬着他的耳朵，挑逗的话语不断地萦绕回旋在顾小凡耳内。
　　这时候身边的刘施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他投来不满的目光。
　　顾小凡猛然回复回来，这时候才看到尼尔，《浮华世界》的总编辑以赛亚·卡南一干人等的身影，敷衍道：
　　“安娜女士，等等宴会完了之后，我一定再找时间和你聊天。”
　　接着便从安娜热情如火的纠缠下脱身，与尼尔等人打招呼，老杰特派两股人会合，互相寒暄几句之后，就进入了热闹的主宴会厅。
　　萨尔蒙德不愧是民族党的党魁，光是这个城堡内奢华陈设，就已经显露他背后的财力惊人。
　　被改造过的宴会大厅，不仅面积大，空间高，装饰华丽，其气势更是比得上白宫，唐宁街的政府大厅，中央六根刻画着基督宗教浮雕的竹子直上屋顶，天花板不瞒了精致的壁画，其他的家具挂饰都非常讲究，既有苏格兰传统风格，也有些现代时尚的气息。


第752章 三方的暗战
　　此时，大厅摆设了近二十座的宴席，又聚集了一百多名宾客，却仍然没有给人拥挤的感觉，随着尼尔来的人有7名，都是老杰特派的得力干将，再加上鹰眼哈森，与刘施诗，顾小凡两张东方面孔，显得一行人非常声势浩大。
　　在尼尔的领头下，他们没有停留，直接来到接待最重要贵宾的2楼。
　　2楼同样宽敞的空间，只设十席，其实四席居中，六席靠边分布两旁，突显堂中四席尊贵的位置。
　　能被安排到二楼的宾客，都是英国最有头有脸的人物。
　　顾小凡环目一扫，看到的最显眼的就是今天生日宴的主角，气质典雅一派乖巧的女孩爱琳娜，正与一位身穿黑色礼服，美丽令人窒息的女孩谈笑风生。
　　那不是乔安娜是谁……
　　现场众人中，几乎所有的年轻人男人都看向乔安娜，看得神态痴迷，还有一些装作不在意，却也是用眼角的余光偷窥着，那神态真是恨不得用眼神就扒光这位绝世美女的衣服……
　　乔安妮只是瞥了他们一眼，便噘了噘嘴，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再不看他们。
　　显然她并不想让众人知道她与剧组的关系，不用问，这肯定是卡狄更夫人的意思，就是为了在各方之间待价而沽。
　　而顾小凡的目光却是注意到那些，并没有在意乔安妮美貌的人身上。
　　核心的四桌宴席中，除开主桌，与他们这桌之外，另外一座是艾伦以及导演诺兰，还有CNN副总裁哈灵顿，《时代周刊》的总编辑埃尔顿，以及《哈里波特》的作者J·K罗琳等人……阵容之强大，远远超过他们这方。
　　而剩下的一桌，则是以英国的威廉王子，内政大臣黑格为首，而他们旁边坐着的人当中，顾小凡看到了久违的爱德华与莉莉，新闻集团作为英国的传媒巨擘，果然没有错过今天这个场合。
　　“今天看来是热闹了。”刘施诗在顾小凡耳边轻声道：“英国政府与苏格兰有利益冲突，我们与华纳，新闻集团要争夺卡狄更夫人，真是乱战一场。”
　　“无所谓。”顾小凡对此倒是很洒脱，笑笑道：“反正我们是局外人，只要搞定了乔安妮，卡狄更夫人那边我有7成把握会支持我们这一边。”
　　“另外那三成呢？”刘施诗秀眉微蹙道。
　　“只有老天知道……”顾小凡耸了耸肩膀。
　　在场的人聊不上几句之后，这群掌握国家政权商业的政治家与企业家们，便聊到了国民经济的问题上，苏格兰的北海油田，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只听有人道：“北海目前的油田储量，探查有30-40亿桶，未来20年将带来3300亿美元的收入，这确实是能令苏格兰带来大发展。”
　　只听英国内务大臣边的爱德华道：“储备量是储备量，只怕是没有足够的开采技术，这资源也拿不出来，只怕是多了一个负担而已。”
　　而华纳这边的艾伦左边，CNN副总裁哈灵顿却道：“海底油气开采技术也不光只有英国有，美国也有，只要苏格兰能独立经营，这收益将来只会多，不会少。”
　　顾小凡听着也是眉头大皱，他根本就不懂政治这些事情，在三方之中肯定是最弱的，而尼尔肯定也是一样。
　　更重要的，爱德华与艾伦不单单是代表自己，爱德华背后是盎格鲁撒克逊人利益，等同于英国政府，而艾伦背后则是美国犹太人财团资源，背后也是美国政府。
　　这两大巨头的底蕴，绝对不是他们黑羽工作室能比拟的……
　　不过他同时留意道，似乎留意到，虽然在座众人都争论不休，但是苏格兰首席大臣萨尔蒙德，却并不太在意似的，似乎对英国与美国两派的拉拢，都不太感兴趣。
　　哈森见顾小凡面露疑惑，笑着解释道：“苏格兰要想独立，依靠美国是非常危险的，美国给出的条件是要让他们脱离欧盟，并开放金融业，要是华尔街的那些吸血鬼进入苏格兰，只怕北海油田赚来的钱，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顾小凡这才稍微明白一些情况。
　　这时谁也没有想到，一直有些闷不作声备受冷落的尼尔，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声插嘴道：
　　“这世界上又不止光英美两国有开采海底油气的能力，中国技术能力也排名世界顶级。”
　　这话一说，现场顿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望向了这桌子的人，准确地说，是望向了顾小凡……
　　中国最知名的电影人，最具影响力的青年领袖，今天出席这个宴会，是否代表了中国政府有意支持苏格兰开采北海油田呢？
　　要知道，中国石油可是世界最大能源公司之一……通过他们加入竞争，这事情变化就太大了。
　　被众多世界级的人物盯着打量，顾小凡虽然脸上依然波澜不惊，但是心里却是不由大骂尼尔这个王八蛋，这话怎么能乱说呢？
　　他就是一搞文艺产业的，怎么代表中方政府呢？这误会可就大了……
　　而这时候，哈森也在旁边突然插嘴道：“尼尔先生，这中国的技术，你懂得恐怕不如顾导演多吧，你怎么不请教一下顾导演呢？”
　　尼尔这时候明摆着就是想“狐假虎威”，被哈森一提点，哪里还能不知道，连忙道：“顾导演，这事情你最有发言权，你来说说吧，据说你们的石油公司已经开始运作海洋油气资源的采集了……”
　　“抱歉。”顾小凡连忙打断他的话，断然道：“我只是一个影视工作者，不懂这些经济政治的话题。”
　　顾小凡这态度令尼尔为之气节，但是在旁人看来，却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如果真没有这回事，顾小凡大可以侃侃而谈，但是他连一个字都不敢多说，莫非这事情还真是有眉目。
　　正在气氛比较微妙时，萨尔蒙德突然神秘一笑道：“好了各位我们别聊了，在菜肴上桌子前，我先给各位贵宾一点惊喜吧，有请卡狄更夫人为我们表演歌剧助兴吧。”
　　众人一齐哗然叫声中，在大厅舞台乐队演奏起音乐来，厅内洋溢着一片欢乐的气氛，众人都是紧紧盯着三楼，等待艳名远播的卡狄更夫人献艺。


第753章 美艳贵妇人
　　在宴会大厅里的数百人，随着乐队弦管并奏，悠扬的乐韵中，在场数百人的目光都朝三楼大厅的阶梯上望去。
　　一声红火色低胸长裙的卡狄更夫人，像是从中世纪的梦境中，穿越来现代的华贵艳后，整个大厅之内，不论男女，目光都不能从这颠倒众生的贵夫人身上稍稍移开。
　　她令顾小凡想到了乔安妮长大后的样子，不过卡狄更夫人却是有种令所有男人都想入非非的性感风韵。
　　最使人倾倒的除了她那修长匀称的身段，仪态万千的举止神情外，更动人是他那对勾魂夺魄的双眸，含情脉脉配合其略带挑逗的盈盈浅笑，没有男人能低档得住。
　　当她那双美眸明明只是扫过你，却会让你觉得她对你散发着无尽的爱意。
　　这种风韵在结合类似乔安妮那完美无暇的外貌，虽然少了那一丝迷迷蒙蒙的神秘美，却多了一份令人遐想连连的诱惑力。
　　她一登场，顿时令除了乔安妮之外的莉莉，爱琳娜，安娜等众美女都失去了些颜色。
　　若论容光艳态，众女是各有特色，难分高下，可是卡狄更夫人那种别具一格的风韵仪态，却把除了她女儿之外的其他人都比了下去。
　　顾小凡看得差点连这次来的目的，都忘记了。
　　此时音乐忽变，一身火红长裙，黑色披肩的卡狄更夫人，轻轻环视全场，顾小凡这时才看清她那头大波浪的长发，像是刚才浴室走出来一样，隐见水光，纯净美丽得令人心醉。
　　只听她唱道：“当我细述心里话，而我仍然需要你的爱，毕竟我曾犯下错误，你们未必信我，你们如今所见，依旧是昨日邻家女孩，尽管已盛装打扮，却与你们格格不入，情非得已，只好如此，我必须变革，不甘我生命随波逐流……”
　　她唱腔托出一种放任，慵懒，而暗透忧伤的味道，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诱人情味，声腔技巧没有半点可以挑剔的瑕疵，配合那动人的表情，每个人都为之动容。
　　“阿根廷，别为我哭泣！事实上我从未离你而去，即使在那段年轻放荡的日子里，我那燥热的内心，我信守承诺，愿你不再冷漠，至于利禄，至于功名，我从未将他们邀请~”
　　随着歌声渐入高潮，卡狄更夫人歌声转而激昂而动情起来，这首歌剧《贝隆夫人》中的《阿根廷别为我哭泣》被无数人翻唱过，但是透过她婉转诱人的嗓音，却呈现出某种丰富多姿，又令人难以捉摸的深邃味道，低回处忧伤感怀，高昂处仿佛澎湃海潮般把所有人的心灵大地全淹至没顶。
　　但最使顾小凡动容是那句：“事实上我从未离你而去，即使在那段年轻放荡的日子里，我那燥热的内心，我信守承诺。”不经意流露出来那种无比坚定与执着，令他觉得这位艳名远播的交际花，绝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么浅薄。
　　而尼尔说的所谓卡狄更夫人，只不过是热爱男色，纵情身色的庸俗女人，肯定只是因为卡狄更夫人拒绝见他，所说的气话……
　　顾小凡现在看去，不光是尼尔，就是爱德华，艾伦这样，原本见惯美色的年轻才俊们，都是看着卡狄更夫人目不转睛着，痴痴呆呆的样子，哪里像是刚才那样沉稳……
　　歌曲终了，乐声缓缓停息。
　　隔离好一会儿，全场才发出如雷般的掌声，不知觉地纷纷颂赞叫好。
　　英国内政大臣黑格赞叹道：“卡狄更夫人风采不减当年啊，令我想起十几年前，你在伦敦爱德华王子剧院演出的场景，现在真是比当年有过之而无比及啊。”
　　卡狄更夫人艳光四射地走过来，对着黑格媚声笑道：“黑格先生见笑了，我可是老了十几岁了，哪能比您这样保养得当的男士，比当年还更显得年轻了呢。”
　　黑格哈哈大笑间，萨尔蒙德迎上去道：“卡狄更夫人辛苦了，请入席吧。”
　　除了顾小凡与哈森之外，现场的男士都纷纷站起来，等这位艳丽无边的贵夫人坐好后，才重新入座，以表示自己的绅士风度。
　　给她坐在伸手可及的旁席，顾小凡也不有心跳加速。
　　此时，所有男人的目光全集中到她身上，可是没有人敢露出色迷迷的样子，一来是被她高贵风韵的气质所震慑，二来是怕她看不起，那就永远失去讨她欢心的机会了。
　　萨尔蒙德上前介绍她与席间众人认识，轮到顾小凡时，卡狄更夫人美目滴溜溜的在他脸上打了个转，媚笑道：
　　“萨尔蒙德你不用介绍了，顾导演可是我女儿的表演老师，他最近一直住在我家，可是惹得不少女仆为他神魂颠倒呢。”
　　她不但口齿伶俐，言谈风趣，也知道怎么令男人高兴，吹捧得丝毫不落痕迹。
　　顾小凡在近处看这位艳丽夫人，更觉得她像是朵盛放的玫瑰，幽香袭人，令人陶醉。
　　而最动人的是她的风韵，无论是诱人的声线，抑扬顿挫的语调，而是眉梢眼角的细致表情，都有种醉人的风情，使人意乱神迷。
　　难怪有谣传说，苏格兰议会里大半人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不过顾小凡之前已经与乔安妮相处了几天，对于卡狄更夫人这样绝美的外貌也有抵抗力，反而是注意到萨尔蒙德身边的妻子，看着卡狄更夫人没有丝毫不悦，立刻就判断出，外界谣传卡狄更夫人与萨尔蒙德有染八成是捕风捉影……
　　想着这里，边随口道：“这段时间真是麻烦夫人的照顾了，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希望夫人多多包涵。”
　　在场众男士听到顾小凡竟然住在卡狄更夫人的城堡里，纷纷都露出愤恨的表情，而卡狄更夫人见顾小凡严重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竟然并不太在意她，心里也是有些惊讶。
　　她自从18岁嫁给了卡狄更侯爵，在社交场上政商，文艺界什么男人没有见过，尤其是顾小凡这种年轻的男人，很少有不为她神魂颠倒的。


第754章 音乐纵论谈
　　这时候威廉王子似乎也想讨好卡狄更夫人，开始与他谈起音乐来了，问道：
　　“夫人，听说你擅长各种类型的歌曲，没想到美声也唱的这么漂亮，不知道夫人你最认为为什么现在歌剧与古典音乐衰落，肤浅的流行音乐盛行呢？”
　　卡狄更夫人似乎对这位英国王子，并无好感，随口答道：
　　“所谓的音乐，反映人类现实生活情感的一种声乐艺术，本来就是以新为美，以创意为佳，流行音乐虽然在表达深刻情感上比不上歌剧，古典音乐这种形式，但是却可以最简单直接的深入人心。黑人的RAP可以表达生活的不满，摇滚可以怒吼具有批判精神，爵士乐更是能产生即兴的瞬间的艺术巅峰，就算电子音乐，也能令人翩翩起舞，要是我是年轻人，我也不喜欢歌曲，古典音乐了，我现在看五线谱还觉得头昏呢。”
　　卡狄更夫人用风趣的语气说出自己的观点，惹得大家一片笑赞的声音。
　　现场华纳，新闻集团旗下也不乏有音乐部门的来参加宴会，听着卡狄更夫人对流行音乐评价这么高，也是对她好感大增。
　　可卡狄更夫人的心却还暗中系在顾小凡的身上，原本这个中国年轻人就是她这次主要观察的重点对象之一。
　　而顾小凡这种看似平凡外表之下，却对她视若无睹的样子，令她很是好奇。
　　顾小凡这时候其实一直在观察乔安妮的神色，乔安妮在自己母亲出现之前，一直都保持着“表演”状态，很是活跃，但是卡狄更夫人一出场，她就似乎恢复了那种毫无感情色彩的面貌之中。
　　这么看来，乔安妮变得这么自闭，一大半原因就在她这个魅力无边的母亲身上，毕竟一个年轻女孩，每天看到无数的人都色迷迷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如果不把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恐怕情感上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就在这时，卡狄更夫人柔媚的声音传来道：“顾导演的电影刚刚得到了奥斯卡最佳配乐，你就音乐有什么看法？听说中国传统音乐风格非常独特。”
　　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又被人认为是中国代表，顾小凡虽然不太懂音乐，但是也不能示弱，只能含糊答道：
　　“中国音乐确实博大精深……”
　　这种答案就像是谈到中国功夫每次都说“博大精深”一样，只是一个统论，怎么“博”怎么“深”却不解释，糊弄过关就行了。
　　威廉王子原本这次来就是带着外交任务的，要拉拢卡狄更夫人，这时候见卡狄更夫人主动逗顾小凡说话，不由妒火中烧，追问道：
　　“中国音乐博大精深在哪里……？”
　　顾小凡顿时语塞，心灵大骂这英国王子不是东西，眼角瞥见卡狄更夫人正期待的望着自己，尼尔又在自己旁边连连使眼色，于是只能道：
　　“我们中国音乐是诗歌联系在一起的，以前的诗歌都是唱出来的，既歌颂山河美景，也歌颂江山美人，虽然流传下来的乐谱不多，但其实是重意不重音，讲究大音若希，是人与天地之道的融合……”
　　这番话是从侧面印证了中国音乐的意境，并没有一个字说音乐具体的内容，却又是回答的句句得体，令人觉得顾小凡见识非凡。
　　可正当卡狄更夫人要拍手称赞的时候，一旁的艾伦却突然出声道：
　　“顾导演这番言论，是不是有些故弄玄虚呢？既然中国音乐这么好，为什么没有多少曲子流传下来呢？而且我据我所知，中国以前没有任何著名音乐家，所以到现在连一位音乐家的雕塑都没有呢？在欧洲到处可都是柴可夫斯基，莫扎特，肖邦的雕塑……”
　　中国是华纳的重点市场，艾伦显然对于中国十分了解，这问题可比威廉王子的挑衅犀利得多了。
　　顾小凡心里当然知道艾伦是想当着卡狄更夫人的面，戳穿自己的西洋镜，令自己颜面扫地，这可不光光争夺美女的青睐，更是三国之间文明高地的论述。
　　顾小凡毫不犹豫直接打开了思睿程序，让思睿挑选适合人物回答这句话。
　　只见顾小凡转头望向满脸络腮胡，雄岸逼人的艾伦，正色道：
　　“艾伦先生这话显然是对中国文化理解的肤浅，中国音乐是以自然为美的音乐，古琴是高山流水声，笛子是林音鸟叫声，唢呐是平原大风声，中国的音乐家作曲之后，只敢说是天地自然的神韵，可不敢妄称自己发明了什么音乐曲谱。要知道，人为造作的音乐再美，难道还美得过山川林湖，鸟叫虫啼形成的美妙自然韵律吗？坐在沙发上听着人为造作的音乐感受再怎么沉醉，也赶不上亲自走出去，聆听着世界上的潺潺醉人自然之音，你想看中国音乐的雕塑，不如下次我请你游遍中国的山川美景吧。”
　　这番话一说，全场都为之动容，卡狄更夫人美眸流转显然对于顾小凡十分的满意，点头道：
　　“顾导演这番话确实观点独到，我是第一次听有人以这么广阔的角度谈论音乐。”
　　艾伦却差点给气炸了，心里不由对顾小凡生起强烈的恨意，他也是首次遇到在才华与见识，甚至运动上，都能压倒自己的年轻男人。
　　何况两人又是生意上最直接的竞争对手。
　　这时萨尔蒙德笑道：“顾导演总是能令人惊讶，不单单对影视艺术的顶级大师，之前还创造了两门原创语言，请问各位，谁能想到他对音乐也有这么深的认识呢？”
　　顾小凡暗叫惭愧时，生怕艾伦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连忙找个借口起身去厕所，这时候，却感觉有人从背后拍了他肩膀一下，回头一看正是一身黑色礼服的乔安妮，犹如夜精灵一般的出现在他身后。
　　“看来我母亲很喜欢你嘛，搞不好晚上你就可以跟她上床亲热了。”
　　顾小凡对她皱眉道：“你看你把你母亲想的太简单了，你母亲绝不只是为了自己后半生的享受，就想把你嫁给随便什么人的人，起码，她与萨尔蒙德绝对不是情人关系。”


第755章 书呆子游戏
　　乔安妮很平静地望着他，像是诉说一个与她没有关系的事情一样道：
　　“你知道吗？萨尔蒙德能当上首席大臣，是过去十年以来，我母亲起码与7个不同老男人上床后的结果，你还觉得他们没有关系吗？如果没有关系，我母亲为什么要全心全力的帮助他？”
　　顾小凡心想，以欧洲人的对于性开放的方式，十年只有7个情人真算不上什么大事……正想说什么呢，突然就看席上艳光四射的卡狄更夫人站起来，举着酒杯媚笑着地对众人宣布道：
　　“你们这么多人邀请我，可我只有一个人啊，我看不如这样吧，我想公平对待每一位，等一下宴会后的‘书呆子游戏’，谁要是赢了，我明天就和谁一起用餐吧~”
　　这话一说，现场众男士都是一片欢呼，就连很多一楼那些上来不主席的男人们，都难掩兴奋之色，原本他们是绝没有机会与卡狄更夫人这样的国花相处的，这下子他们都有希望了。
　　顾小凡听着心里微微皱眉，当然知道，卡狄更夫人是故意挑起众人的斗争心，想看看到底谁真的有诚意与她合作，拿下华纳公司。
　　赢得“书呆子游戏”虽然不代表什么，但是赢家会得到一个与她深入沟通的机会，而对那些输家来说，又是一个令他们产生危机感，从而提高报价的催化剂。
　　这看似很玩笑的事情，背后却有无比的深意，令顾小凡不得不又对这位美艳夫人高看一筹。
　　“你参加吧，比起其他那些人，我情愿你赢。”乔安妮突然道。
　　“书呆子游戏是什么？”顾小凡还没搞明白状况，之前艾伦似乎也跟他提过这个事情。
　　“其实就是一种很无聊的比赛游戏。”乔安妮解释道：“伊顿公学与哈罗公学这两家贵族学校之间的传统项目，类似与剑桥与牛津的划船比赛，不过有区别的是，不是按队比赛，而是一场群体用剑格斗的比赛，规则是人人必须戴上化妆舞会的面具，穿上黑斗篷，拿上各种木制武器，不分敌我，一场混战，最后留下的一人，就是赢家。”
　　“怎么算人出局呢？难道打趴对手吗？不是这么暴力吧？”顾小凡皱眉问道。
　　“当然不是。”乔安妮奇怪地望着，似乎觉得这种愚蠢的话不应该从他这种智商的人嘴里说出来。
　　“顾名思义，所谓书呆子游戏，就是人人都是书呆子，每个比赛时，头上必须顶着一本牛津词典，无论是自己走动不小心掉下来，还是被人打下来，都算是输了。”
　　顾小凡听着顿时焕然大悟，难怪叫“书呆子游戏”，一群人头像是呆头鹅一般顶着一本牛津字典打闹……确实是一群书呆子才能想出的傻游戏。
　　记得陈可儿说，艾伦是三届“书呆子游戏”的冠军，而现场的这些英国达官显贵，年轻一代无不是哈罗与伊顿两大公学毕业的，人人都是“书呆子游戏”的高手，他要是参加，就算有系统的帮助，恐怕赢面也微乎其微了。
　　可无论是代表英国政府与新闻集团的威廉王子，爱德华这边，还是代表美国犹太人利益的艾伦获胜，对于他都是大大的不利。
　　艾伦这家伙的厉害，他可是亲自领教过的……到底参加不参加呢……
　　正在顾小凡犹豫间，尼尔已经快步走过来了，兴奋地拉住顾小凡的手道：
　　“顾导演，你快快准备，我们等下7个人组成一起，一定要把艾伦那混蛋打出局，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罢了！我们人多不怕他~！”
　　顾小凡听着很是无语，心想你是丫一美国人，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你这种外行来十个只怕也不够艾伦冠军级别的选手塞牙缝的。
　　但是毕竟尼尔是他的“上司”，无论如何也得帮他站站场子了，无奈之下也只能道：“好吧，开始之后我们再碰头。”
　　顾小凡重新入席之后，卡狄更夫人已经给众多男士围在中间敬酒笑谈着，大家伙也根本再没人关心他这个出了点风头的中国小子了。
　　顾小凡反而是乐得轻松，与刘施诗两人闷头吃菜，笑着聊天。
　　“等下宴会完了的舞会，我可不下场啊。”刘施诗悄声道。
　　“为什么？那我跟谁跳舞？”顾小凡大呼可惜。
　　“我只会跳芭蕾舞，我才不在威廉王子丢人现眼呢。”刘施诗哼了一声道。
　　顾小凡知道是卡狄更夫人艳绝全场，令身为女人的刘施诗有些不舒服，其实何止是她呢，现场所有的女人恐怕都看这位卡狄更夫人很不爽吧。
　　闷头吃喝，众人也是各自酒足饭饱之后，萨尔蒙德令侍者撤掉一楼的座椅，空出旷阔的大厅，宣布舞会开始，乐队演奏声音，众多来宾都在开始跳起了双人交谊舞。
　　在人群中，卡狄更夫人自然是大家的焦点，不断换着出类拔萃的舞伴，每个男人都想上去接近这位美艳贵妇，而威廉王子，爱德华，艾伦三大俊男，也是现场众多单身女性追逐的对象。
　　他们身边围绕着无数的花枝招展的美女，甚至包括了萨尔蒙德的女儿爱琳娜也不例外。
　　而全场除了对舞会不感兴趣的刘施诗之外，就只剩下一位女性还坐在座位上，乔安妮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不断的拒绝着来邀请她跳舞的人们。
　　终于，似乎她拒绝地有些厌烦了，提着裙脚来到了顾小凡面前。
　　“没事做帮我挡挡苍蝇吧，我现在情绪有些失控，我怕我崩不住，当场用酒瓶砸人。”乔安妮用毫无情感的语调，分析着自己的内心状况。
　　“我不会跳啊……”顾小凡一阵头皮发麻道。
　　“不会可以学，患有社交恐惧症的是我吧？”乔安妮道：“你不是让我踏出房门，多接触社会吗？难道你自己也要逃避吗？”
　　顾小凡只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站起来，心里犹豫着要不要使用系统，可一转念一想等下还要进行“书呆子游戏”呢，可不能浪费在这里。
　　顾小凡一手握住乔安妮柔若无骨的手掌，一遍搂在她娇嫩的腰肢在，尴尬道：“我不会，你念口令吧。”
　　乔安妮念了几次“左右左”的，顾小凡就一脚踩在她脚背上，疼得乔安妮秀眉微蹙。
　　“还是别跳了吧。”顾小凡有些内疚想松开乔安妮的手。
　　“继续。”乔安妮却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掌道：“我已经计算过我的心理决策书了，现在我的内心，不想让这里任何其他人碰我，但是我又不喜欢让我母亲看到我一直缩在角落里窝囊的样子，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就帮我这一次吧。”
　　乔安妮罕见的请求，令顾小凡也无法拒绝，只能打起精神勉强应付，但是他毕竟没有任何交谊舞的基础，又连着踩了乔安妮几下。
　　旁边不少人都看到顾小凡笨拙的动作，发出了一阵阵的笑声，对于这些政商达贵来说，交谊舞的水准就相当于一个人受教育程度的展示。
　　显然，顾小凡这个刚才还大出风头的中国小子，根本就是个土包子。
　　咬牙坚持完，几只舞曲过后，声音停下，周围的众人一阵欢呼，很多人拿着手有节奏拍着桌子，嚷着：“书呆子！GO~！”“书呆子！GO~！”令顾小凡长出了一口气。
　　终于……宴会最后的“书呆子游戏”就要开始了。


第756章 面具与斗篷
　　简短的舞会结束，全场人都在起哄拍着桌子，嚷着“书呆子！GO~！”时，乔安妮松开顾小凡的手，近距离看着顾小凡的脸，呆立了半天，才低声骂道“该死，我的心理决策树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拥抱你了……”
　　顾小凡知道她讨厌身体接触，这点确实演不来，洒脱地一笑道：“让心理决策树去见鬼吧，你怎么高兴怎么做吧。”
　　乔安妮点了点头，耳边用微不可闻地声音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之后，就犹如精灵一般悄然消失在人群中，不知道去哪里了。
　　现场的男人们都站起来了，从侍者手中接过各式面具戴上，穿上宽大的黑色斗篷，遮住自己的身形，以免让人认出来。
　　原本每到了这个传统的游戏，都是年轻男人们参加，有些类似与西点军校的“枕头仗”。
　　但是由于这次卡狄更夫人宣布了，她将与赢家一同约会用餐，也是激发了不少中年男士的兴趣。
　　除了英国内务大臣黑格那样有身份，以及带了女眷的人，大部分男士都兴奋地开始准备参与这个有趣刺激的游戏了。
　　不过虽然是所谓的“混战”，但是其实还是有分派别的，不同的人与不同的人都分开讨论着作战思路。
　　美国方面华纳的艾伦与一众多随行的男人们，商量着什么。
　　而英国政府方面，威廉王子与爱德华是一群人围在一起，讨论着策略。
　　顾小凡还在穿斗篷的时候，风度翩翩的爱德华就趁机过来与他打招呼了。
　　“顾大哥，我们又见面了。”爱德华依然是那副令人如沐春风的样子。
　　顾小凡对他并没有反感，只是因为立场不同而已，也是笑笑道：“爱德华先生你也对卡狄更夫人有意思啊？”
　　“顾大哥别说笑了。”爱德华苦笑道：“我是早就有女朋友了，这次来也是硬着头皮来办事的，我也是身不由己，谁叫卡狄更夫人手里掌握左右华纳主导权的股票呢？”
　　顾小凡听着这话很是意外，这爱德华倒是坦诚，一点都没有虚伪忽悠他的意思，倒是令他很欣赏，比那个艾伦可强多了。
　　“顾大哥，你应该没玩过这个游戏吧。”爱德华见顾小凡没有反感他，也是示好道：
　　“等下，你就跟在我身后吧，我保证能连留到最后，到最后我们在进行君子决斗，谁赢能得到这次机会就各凭实力。”
　　“你就不怕我在背后偷袭你打掉你的头顶的书？”顾小凡听着这话倒是觉得很惊奇。
　　“顾大哥怎么会是这种人。”爱德华哈哈笑道：“如果真是这样，也只怪我自己眼光不好，信错了朋友。”
　　顾小凡心里也不禁为爱德华的气度折服，心想爱德华显然是看透了自己的性格，如果真让他保护自己留到最后，他再故意输给自己，把与卡狄更夫人约会的机会让给自己，只怕为了还这个人情，他就非得跟新闻集团合作不可了。
　　顾小凡心里犹如明镜似的，直接拒绝道：“爱德华，我就说实话吧，如果光我们俩人，或许能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是你也知道，我们两个立场不同，等下上场就是敌人，谁都不要留手，成王败寇，不要讲什么情面。”
　　爱德华一听这话，不由暗自叹了一口气道：“唉，我真是不愿意与顾大哥你成为对手，好吧，就按照顾大哥的意思了，等下请顾大哥手下留情。”
　　虽然爱德华说得客气，但是顾小凡却知道，自己失去与新闻集团合作的最后机会，顾小凡心里有种感觉，这个爱德华一旦占到他的对立面，恐怕是比艾伦更可怕的敌人……
　　正在这时，顾小凡穿好斗篷凑到了尼尔一干人等的旁边，尼尔正在大声组织道：
　　“等下打起来就分不清谁是谁了，我们就全部拿一种武器，西班牙迅捷剑，那就能分清楚谁是敌我了，我看了，这种剑选得人不多，只要我们围绕成一个圈，防守好，赢得机会还是很大的，毕竟我们人多。”
　　顾小凡听着差点晕倒了，这种一百人的混战中，主要的就是要保全自己为主，你们这下次好了，原本实力都不行，还一群人挤成一团来拿一样的武器，还是西班牙迅捷剑……你们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不是一伙的是吧。
　　“如果是这样，很可能别人第一反应就会围攻我们。”顾小凡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尼尔明显有些不悦，瞪了顾小凡一眼。
　　“很简单，这里虽然有100多个面具，但是每个面具的形象都不一样，我们只要记下各自的面具就好了。”顾小凡指了指自己的“尼莫”（海底总动员中的小丑鱼）面具道。
　　“我们8个人8个面具，怎么记得下来，而且等下肯定很乱，哪里看得清楚。”尼尔听着很愤怒道。
　　让美国人动赚钱以外的脑子，真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顾小凡也不说话了，心想看情况他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于是顾小凡走到在侍者那边，从武器箱挑选了半天，最终挑选了一个木制的大盾牌，挥舞了一下很趁手，也很是满意。
　　这时候旁边的鼓声响起，一百人赶紧都戴上各自的面具，面具有超人，蝙蝠侠，钢铁侠这些超级英雄的，也有米老鼠，唐老鸭，白雪公主这些迪斯尼系列的，还有贞子，科学怪人，电锯杀人狂，这样的恐怖角色系列的面具。
　　一百人带着面具人站在大厅，显得格外的有娱乐气氛，黑格与萨尔蒙德这些上位人物，以及卡狄更夫人，安娜，莉莉，爱琳娜这些美人们，都坐在二楼为众人加油助威，现场气氛极为热烈。
　　在场的人都各地挑选着“武器”，大部分人都是挑选着又酷的双手长剑，有少部分人则是挑选的单手骑士剑，而只有爱德华等零星几人，同时挑选了一把单手剑，一面圆盾。
　　顾小凡也注意到这个状况，心想这个爱德华说保护自己到最后应该没有吹牛，这家伙应该是个高手，否则不能边头顶着一本字典，还能拿剑盾这样复杂的组合……


第757章 乱战中生存
　　这时候，尼尔等人都闹哄哄地拿着很细长西班牙迅捷剑，用了一种很窝囊的方式，一手按住头上的牛津字典，一拿着剑，一群人背靠背围在一起，形成一个“O”字对外的阵型。
　　而这时候他们戴着面具，靠在一起，早就分不清身边谁是谁了以及自己这边的人数了，没有注意到顾小凡早就偷偷溜到一边。
　　顾小凡拿着盾牌本来还想挑一把单手剑，但是他发现，如果他学着爱德华一手拿一个东西，头上的牛津字典根本就顶不住，于是就干脆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拿一面盾牌，另外一只手可以按住头顶的牛津字典。
　　他这个窝囊举动，立刻引发了旁边不少人的哄笑，很多都觉得这个“纯防御”的家伙胆子也太小了，只想当缩头乌龟，连剑都不拿怎么进攻呢？
　　连2楼观看的卡狄更夫人，安娜，爱琳娜，莉莉等美女们，都不由失望地摇摇头。
　　戴着“尼莫”面具的顾小凡倒是不以为意，他刚才跳舞就已经被人嘲笑了，不在乎都被人多嘲笑一回。
　　这个时候，他与很多聪明人一样，都只观察几个重点人物，威廉王子戴着“蝙蝠侠”面具，旁边的爱德华戴着是“罗宾”面具，紧紧守卫在威廉王子身边。
　　而身材伟岸的艾伦则非常好认，他拿着一把双手长剑，脸上戴着“开膛手杰克”的面具，整个人都赫赫生威，四处寻找着什么。
　　大家都刻意避开他的目光，生怕被这位“冠军”盯上了，只有顾小凡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在找自己呢，上次两人胜负未分，这次要加上顶书的规则，这家伙有自信让自己一败涂地。
　　顾小凡也不傻，知道这次只能智取不能力敌，他的身材中等，在人群中间根本毫不起眼，艾伦是无法分辨他的，不过艾伦一眼就看到了尼尔等人组成的“O”字阵，面具缝隙中露出眼睛顿时闪着一丝兴奋的光芒，觉得顾小凡肯定就在其中了。
　　而尼尔等人也是很气焰高涨，华纳两大冤家对头对上，这种场合都恨不得不顾游戏规则，把对方狠狠揍一顿泄愤。
　　随着一阵小号声，萨尔蒙德宣布：“书呆子游戏开始！”
　　一百多披着斗篷，戴着面具的男人，就爆发出一声吼叫，对着附近的人冲过来，打闹成一团。
　　如果这种游戏在美国，参与者必定都会要求戴上护具进行防护，但是在民风彪悍的苏格兰，橄榄球都是不戴任何护具的情况下，这种拿着木剑互打的游戏，也没有人嫌弃有多么粗暴了。
　　一开始100人在现场混战在一起，到处都是人仰马翻的状况，不过由于人数太多，场面虽然分外激烈，木器碰撞声与怒吼惊呼声不段，但是谁也挪不动步子。
　　顾小凡在角落里，只把盾牌挡在脑袋上，任凭人乱砍着，偷偷观察全场的状况，已经看到不少人因为进攻，自己头上的牛津字典就掉在地上，而还有一些人被木剑打中，失去平衡字典掉到地上。
　　心想……妈妈的，这么混乱别发生踩踏事件啊……我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让你们打吧。
　　不过令顾小凡意外的是，这种混乱的情况只维持了30秒左右，小号声又响起了，所有人停下动作。
　　二楼的观众都兴奋地站起来身上，指着下面笑呵呵地嚷道：“乔治，你的书掉了~你出局了~”“约翰森，你还不回来，你输了。”“哈哈，比尔快快起来吧，别在地上哭了。”
　　100多人停手，然后开始自觉的检查自己头顶还有没有“牛津字典”。没有找到“牛津字典”的人，都自动退出大厅登上二楼，满脸惋惜着讨论着刚才自己的失误。
　　侍者也赶紧下去，把地上跌落的木剑盾牌，已经掉落的手机，钱包等物都捡起来，清理战场。
　　顾小凡心里不由点点头，原来每30秒就停下来让出局者离开，清理现场啊，这规则倒是比较聪明……避免了人多发生意外。
　　这时候一清理下来，人数已经扫了一半，现场只剩下50人左右了，大厅也显得宽敞了不少，大家都可以看清周围的人了。
　　顾小凡发现，不光光是威廉王子，爱德华，艾伦留了下来，就连组成“O”字阵的尼尔等人，也安全地留了下来。
　　显然尼尔的这个阵型，在乱战中还是很有用的。
　　休息大概两分钟的时间，现场清理完毕，小号声再次响起，众人举着武器一声怒吼，游戏再度开始。
　　这一次现场的情景就可以看清楚了，戴着“开膛手杰克”面具的艾伦，眼中冒着火，直接扑向了尼尔等人的“O”字阵型。
　　就听尼尔惊慌地打叫道：“别慌，别慌，围拢围拢！”
　　尼尔等人由于一手拿着剑，一手按住头顶的牛津字典，要比起来双手拿武器安全得多，刚才有几个人围攻他们，他们只是乱挥剑防御，那几个人头顶的字典自己就掉了，所以令他们现在信心大增。
　　2楼的莉莉都忍不住鄙夷道：“这些人也太无耻了，怎么能这样呢？”
　　用手按住头顶的字典，虽然是规则允许，但是却令人非常看不起的举动。
　　萨尔蒙德与黑格等人却都是笑而不语，因为他们都知道，对于真正的“书呆子游戏”高手来说，头顶有没有这本字典其实影响并不大。
　　要知道，他们贵族练习剑术的时候，要求原本就是要头顶顶一本书，显得剑姿挺拔。
　　只看艾伦龙行虎步的冲过来，四周的人都吓得远远跑开，艾伦毫无阻挡地直接冲到了尼尔的“O”字阵面前，直接提起长剑，大吼一声劈下去。
　　其中一人单手抬剑一挡，竟然被艾伦连剑带人劈得坐在了地上，他一倒那个“O”字阵型，就像是笨拙的乌龟翻身一样，整个人都是歪倒在了地上，尼尔7个人都是惊呼连连，惹得2楼众人众人一片大笑。
　　“哈哈~一倒倒一片啊~”“这帮笨蛋简直太愚蠢了，竟然以为手挽手就可以赢，这下都倒了吧？”“你看他们像不是想是一群保龄球瓶？”
　　不过尼尔等人虽然东倒西歪，但是一手还是死死按住自己的头顶的牛津字典，除了那个到地之外，6个人立刻分散站起来，警惕地围着艾伦。


第758章 美女救英雄
　　可还没等尼尔他们调整好姿态，身高体壮的艾伦就如一头猛虎一般扑了过来，就看他挥着长剑一手劈向其中一人的头顶，那人本能般的一缩那只按字典上的手，字典顿时被艾伦削飞~然后艾伦剑势不停，一剑回劈左边的那胖子头顶。
　　那个胖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顶的手已经被艾伦木剑劈中，发出杀猪似的大叫，一甩手，字典也掉落在地上。
　　而艾伦依然攻势未停，顺势横批旁边另外一个瘦高个，那人倒是灵活很多，低头一蹲勉强躲过这一剑，心里正暗叫侥幸时，却猛然看到艾伦剑柄一端已经撞上来了，正好要撞到了他的脸前！
　　瘦高个当场吓得傻住了，这一下过来还不让他鼻青脸肿才怪……2楼的人们也响起一阵轻呼，没想到艾伦剑柄即将要击中他脸处前10里面左右，猛然收住了。
　　那瘦高个早已经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在地上，哪里还记得管头上牛津字典，一本厚重的字典“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艾伦这三剑逼迫三人出局，一气呵成，分寸拿捏地恰到好处，同时头顶上的那本字典却纹丝不动，姿态优美潇洒至极，令原本就身材伟岸的他，显得更加风采非凡。
　　顿时引得2楼众人一片鼓掌叫好，安娜，爱琳娜，莉莉等美女们一个个都是看着艾伦大展神威，都是看的目不转睛，露出倾慕的神色。
　　现场的年轻才俊数不胜数，但是放在同一场合里比较，谁更加出类拔萃，就高下立判了。
　　而场下艾伦依然展现着压倒性的实力，追击着尼尔等人，短短30秒内，就已经被他打出局了6人。
　　只是轮到最后的尼尔时候，尼尔已经吓得心胆俱裂，连木剑都扔在地上不要，直接算双死死抱着头上字典，任由艾伦打了两下手背，疼得哎呦呦的叫唤，但是就是死不松手，颇有点打不死的小强的风范。
　　顾小凡在旁边边悄悄躲着避开战局，边看的哭笑不得，这草包尼尔关键时刻还是有些毅力啊，不过这死皮赖脸的样子，只怕不出局也把脸丢光了吧。
　　虽然是这么一想，但是顾小凡转念寻思，自己也是拿着盾牌到处跑，也不比尼尔好多少……也没嘲笑他的资格了。
　　这时候小号声再响起，所有人停手，进行第二轮打扫战场，艾伦举着长剑，虎视眈眈地望着坐在地上，双手死命抓住头顶尼尔，鄙夷地哼了一声，也再也兴趣理会这个草包了。
　　这家伙身手这么弱，绝对不是顾小凡。
　　这一轮又淘汰了20多人，只剩下20人出头了，现场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这时候几个重点人物虽然都戴着面具，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们谁是谁来了。
　　当然大部分的女人的焦点，还是戴着“蝙蝠侠”面具的威廉王子。
　　这时候顾小凡知道剩下的人越来越难缠了，淘汰剩下的家伙都是真正的高手，各自互相打量着，只怕在糊弄不过去了，心想现在应该开启程序的时候了吧。
　　30秒一次，他现在的精神力，支持2分钟程序不成问题，接下来还有4场……应该是可以用了吧。
　　不过系统里没可没有“书呆子游戏”的高手，只能让系统选择程序单手用盾牌出击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这拿着盾牌只怕是艾伦与爱德华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打不过……
　　这时候突然听到了萨尔蒙德在台上高声宣布道：“最后一场，不限时决赛开始，出局者自己带着道具离场。”
　　顾小凡一听就傻了，什么意思？最后一场不限时！？
　　正在疑惑间，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而毫无感情的声音：“现在剩下来的都是精英了，没有凑热闹的外行，恐怕你不能在浑水摸鱼了，这场是不限时的，等下你别慌，跟在我身后就好了。”
　　这声音？顾小凡回头就看到一名身材娇小，戴着“白雪公主”面具的动人身影。
　　“乔安妮！？你怎么在？这不是只有男人才能参加的游戏吗？”顾小凡差点惊呼出来。
　　“你难道觉得我应该看着一群蠢货争夺与我母亲约会的权力，还什么都不做吗？”“白雪公主”面具下的那双如美眸闪动诡异而阴冷的神色：
　　“威廉王子就算了，那个艾伦与爱德华都非常厉害，我试图黑他们的电脑但是没成功，这种藏头露尾恶心的家伙，最令我难以忍受了。”
　　在乔安妮心中，如此缜密的保护自己所有电脑资料的人，都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内心最肮脏的家伙。
　　顾小凡听着吓得不轻，焦急道：“你别胡闹了，这都是些厉害人物，别伤了你了！快自己回去。”
　　这时候他担心的是乔安妮千万别受伤了，要不她这“龙女”还演不演了？
　　他刚才就看出来了，这个游戏其实没什么规则，讲究只是“君子协定”，对于那些手扶住头上字典的无赖，只是要能让对方头上的字典掉下来，是可以击打对方任何地方的。
　　让对方受不住疼痛，手就无法扶住字典了，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有人使阴招的话，下手重伤人也是很可能的。
　　刚才就有几个家伙，就偷偷下狠手了，不用想，艾伦那王八蛋很可能也会趁着这个机会，想打残自己呢。
　　要是把自己这位监制的腿给打骨折了，那《权力的游戏》拍摄计划恐怕又要推迟了。
　　可话还没说，小号声又响起来了，游戏继续开始的瞬间，旁边就一个身材高瘦的戴着“狮子王”面具的男人朝他们扑过来，顾小凡刚才观察了很久，这个家伙虽然比不上艾伦但是也是非常厉害，一个人淘汰了5个对手了！
　　而且这个“狮子王”下手非常狠，很多次直接就是用木剑敲得对方膝盖，让对方受伤……只怕是精虫上脑，想和卡狄更夫人约会想疯了的家伙！
　　“你躲在我身后……我先去干掉其他人，根据心理决策树分析，艾伦与爱德华那两个恶心家伙很可能会先联手先逼你出局。”
　　顾小凡正发呆间，乔安妮已经边说着，边提着那把西班牙迅捷剑冲上去了。
　　两人一交战，就显露出与之前那些打闹的游戏完全不同，“狮子王”长剑狠辣老道，一剑剑都是不是朝向乔安妮的头顶字典，而是像是她身体与要害，完全没有什么顾虑。
　　而更令人惊讶的是，看似弱不禁风的乔安妮竟然那把西班牙迅捷剑，使得也是势如雷霆，发挥了刺剑迅捷快速的优势，也是完全不讲情面的刺向对方的手脚，腹部……逼得对手每次进攻到一半都不得不回剑防御。
　　两个冷酷的人，哪里是像玩游戏，完全像是生死对决啊！
　　顾小凡也是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智商爆棚的乔安妮，剑术也这么犀利？这卡狄更夫人到底是培养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第759章 最后五人战
　　在这最后一轮的游戏中，剩下的人似乎都不屑于以多欺少，群起攻之的游戏，而是各自找着对手，进行一对一的对决，20多人，分成了10处一对一憨战着，煞是好看。
　　这些人全部都是英国年轻一代中精英中的精英，显然都非常有经验，一边激战，一边能保持头顶的牛津字典的平衡，姿态都显得非常优雅。
　　只剩下拿着盾牌的顾小凡，以及双手死死抱住头顶字典，有些手足无措的尼尔……两人没有动手……
　　顾小凡边惊叹于乔安妮竟然也是文武双全，边是望了望尼尔，尼尔这时候才认出他来，两个没有武器的人，那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
　　尼尔又兴奋起来了，凑过来，眼珠一转提议道：“顾导演，我们假装打一下吧！等他们都打累了，剩下几个人的时候，我们再偷袭。”
　　顾小凡听着差点晕倒，这草包也太爱耍滑头了吧，就这么点人，楼上的人谁不知道你是想做什么啊，脸丢得还不够吗？
　　想到这里，也不想在与他站在一起来，连忙走到一边。
　　这时候倒是没有人注意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另外一边的激战吸引。
　　拿着双手长剑的艾伦，正与拿着剑盾的爱德华激战得如火如荼，令众人都看着目不转睛。
　　之前，大家都以为这位身材魁梧的艾伦所向无敌了，没想到从比赛一开始到现在，一直很低调爱德华竟然也不输于他，一边用圆盾防守着密不透风，一边用骑士剑做出犀利的反击。
　　两人在交手之前，就已经各自用极短的时间打败了2位对手，才最终碰面，这一交手，彼此都很惊讶对方的实力。
　　爱德华与艾伦虽然都是读的伊顿公学，但是并非同一届，而且爱德华在此之前一直都在伊顿公学中不显山不露水，更是没有参加“书呆子游戏”。
　　在大家心目中，爱德华始终只是一个文质彬彬的潇洒男人，没想到他竟然剑术也这么厉害了，这令台上的安娜，爱琳娜，莉莉都看着芳心悸动不已。
　　艾伦也是心里极为惊讶，他原本这次只想到顾小凡这个劲敌呢，却没有想到这个爱德华也这么难缠，他甚至隐隐发现，爱德华的剑术其实比他高超得多，很多次，他刺出的单手木剑都是朝着他头顶的牛津字典来的，他都没有办法避过，只是对方的攻势硬生生是短了几厘米。
　　像是爱德华这种可以把他压制的高手，当然不可能犯这种计算不出进攻距离的错误，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其实他也是擅长长剑术……只是为了保护威廉王子，才勉强拿了一面盾牌。
　　所以爱德华习惯了长剑的长度，对于单手骑士剑控制的并不算太好。
　　艾伦惊讶不已，但是心里却是念头瞬转，他要是输给爱德华其实也并不是什么灭顶之灾，新闻集团就算得到了卡狄更夫人的帮助只怕对华纳构成威胁的几率不大，总比顾小凡得逞要好。
　　而且，现在新闻集团最看重的还是英国政府的利益，如果苏格兰独立，那么他们在苏格兰的天空电视台和报业，都要受到难以估量的损失，爱德华一定要打压《权力的游戏》的拍摄。
　　艾伦正这么想着，就听爱德华轻声提议道：“艾伦，我看我们共同的麻烦是同一个人，不如我们先放下争执，去把他找出来让其出局，我们再比胜负吧……”
　　说着却又压低声音道：“如果你能让他休息一阵子，令《权力的游戏》进度能赶不上，那么我最后可以让你赢。”
　　爱德华所说的“共同”的麻烦，当然就是指的顾小凡。
　　“你以为我好骗吗？”艾伦听着又劈出一剑，轻声冷哼道。
　　爱德华边用盾架住艾伦的剑，边苦笑道：“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择，就算我骗了你，也比你现在就被淘汰好吧。”
　　艾伦面具下的脸色连变数次，正在犹豫间，突然听到二楼的观众席传来了阵阵惊呼声，不断有人叫道：
　　“那是谁！”“怎么这么厉害？”“你认识他吗？”“是啊，他已经连续打掉9名对手了吧……”“完了完了~威廉王子也不是他对手啊！”
　　艾伦疑惑间回头望去，只看到一个戴着“白雪公主”面具的身影，正在灵动无比地来回穿梭，手中的细剑，迅捷的一击就挑落了威廉王子的头上那本牛津字典。
　　威廉王子被淘汰，气得用力一甩下脸上面具，原本要发作，但是看到全场的人都看着他，才拼命忍住自己的怒气，从地上捡起那个摔破的面具，微笑着退出场外。
　　这一下子，艾伦与爱德华都惊讶的发现，整个偌大的大厅上，留下的人只剩下5名选手了，除了他们之外，就只剩下双手抱着头的尼尔，“白雪公主”，以及那个拿着盾牌不起眼的“尼莫”……
　　等等，这个拿着盾牌家伙怎么这么眼熟……艾伦与爱德华这时候同时望向二楼的他们人，那些人都连连摇头表示顾小凡不在上面。
　　这下子，两人同时盯住了“尼莫”，终于可以确定了这个拿着盾牌的家伙就是顾小凡。
　　艾伦在心里差点气疯了，他刚才一直就在拿长剑的目标，他心想顾小凡这样的长剑术高手，当然会选择长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窝囊到拿着一面盾牌就来参加游戏了？
　　这家伙肯定是想借此麻痹对手，让他与爱德华两败俱伤，体力用尽之后再来捡漏！
　　那个神秘的“白雪公主”，虽然如旋风般的清理了其他的人，但是唯独没有对顾小凡与那个尼尔动作，很显然他们是一伙的。
　　艾伦瞬间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对爱德华点了点头，冷声道：“我们一起动手，我要让他躺三个月。”
　　两人虽然彼此之间都势同水火，但是现在这个局面下，顾小凡才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很快就达成默契，直接冲向顾小凡的方向过来。
　　顾小凡这时候拿着一面盾牌，心里大呼不好，他刚才让已经让思睿找了半天的程序，都没有什么拿着“盾牌”就能把人砸晕的“高手”的视频资料。
　　没了系统的支持，他这“高手”就诊要现眼了，好在他手中这面盾牌面积巨大，他身手原本也很灵活，左支右挡之下，总算是挡下了艾伦与爱德华联手的一拨攻击。


第760章 我来捡个漏
　　正顾小凡万分危急的时刻，乔安妮突然提着细剑从斜侧方杀过来了，开始与顾小凡联手进攻，她这么一出手，艾伦与爱德华立刻就感觉到压力大增。
　　顾小凡原本那面巨盾就像是个乌龟壳子很难攻破，而这个“白雪公主”动作灵活的犹如鬼魅，细剑刺过来，每次就令他们十分难受。
　　虽然只是木剑，但是真要是刺中，他们身体失去平衡，头上那本牛津字典可就保不住了。
　　“鬼丫头……有两下嘛，你怎么这么厉害？”顾小凡边拿盾牌挡住艾伦一计重劈，一边称赞乔安妮道。
　　“十几年天天呆在一个房间里，学得都是些没用过时的东西，今天还算可以活动一下。”乔安妮不以为然，一剑刺过到艾伦的空档，眼看就要刺到他的胳膊了，没想到爱德华的盾盘斜过来挡开了她的剑尖，并同时一剑挑向她的大腿，逼着她像左侧步。
　　几次攻防之下，她也是觉得很棘手，原本他就对这两人预估很高，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厉害到这种程度，艾伦就算了，她刚才观察力半天，自认为自己只要躲开不与他的长剑相碰，引得他急躁起来之后，就有很大机会赢他。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个爱德华虽然攻势不多却更是沉稳老辣，但是每次出手就令她不得不费劲心血防御一下，还好有顾小凡的盾牌帮她挡住爱德华的大部分攻势。
　　“你倒是聪明，找了一面盾，要不我不是他们的对手。”乔安妮小声道。
　　“唉……我现在手里要是有把剑，他们早完蛋了！”顾小凡愤然道。
　　这世界没有使盾牌的高手，但是使剑的高手却是多不胜属，他手里要是有把类似乔安妮的迅捷刺剑，早就把艾伦与爱德华打得落花流水了。
　　可反过来说，如果一开始他就拿着是一把迅捷刺剑，只怕用完程序时间也支撑不到现在……
　　而且他刚才观察了，规则是必须使用自己的武器，否则他真想把让乔安妮把剑给他，看他大发神威了……
　　这时候二楼的众多人士都已经看傻住了，不光是莉莉，安娜，爱琳娜这些女人，就连黑格与萨尔蒙德这些大人物都是看得专注地站了起来。
　　众人都看得这场四人之间剑影闪动，精彩纷呈地打斗，都不由啧啧称奇。
　　“喂喂……这些人是职业选手吧。”
　　“太快了，我眼睛都跟不上了。”
　　“那个‘白雪公主’是谁，也太厉害了吧……她能竟然能与艾伦与爱德华两人打成平手。”
　　“诶，我看那个顾小凡与旁边那个傻子一样都是凑数的，拿个盾牌根本没用。”
　　而已经出局的威廉王子这时候，见到卡狄更夫人正满脸关切地望着下面的比赛，心里也不由妒火中烧，恨不得把那个戴着“白雪公主”面具的家伙给撕碎。
　　威廉王子根本就都不知道，卡狄更夫人真正关心的是她的女儿，她已经认出乔安妮了，心里也是焦急不已。
　　这时候下面的4人呈现着势均力敌的僵持局面，顾小凡虽然不济，可以用面积巨大的盾牌，挡住对方打部分的攻势，而乔安妮的迅捷剑以刺击为主，很容易找到缝隙攻击，并不受到盾牌多大的阻碍，倒是艾伦与爱德华的剑都是以劈砍的招式风格，拿那面盾牌毫无办法。
　　“你精神点。”乔安妮一边攻出几剑，杀得艾伦苦苦支撑，一边对顾小凡小声道：
　　“你只要能拖住那个烦人的爱德华10秒，我就能把艾伦解决掉。”
　　10秒？顾小凡咬咬牙道：“没问题。”心想自己再不济，缠爱德华10秒应该也没问题吧，毕竟这大“乌龟壳”还是蛮好挡剑的。
　　“准备……听我口令。”乔安妮突然向着爱德华的腿连刺三剑，逼得爱德华向右边跳开几步，然后喝道：“就是现在！”
　　顾小凡也看准时机，直接用肩顶着盾牌对着爱德华撞过去，爱德华正在后退，看顾小凡这么蛮不讲理的撞过来，也只能继续后退，顾小凡追上去与他纠缠在一起。
　　而乔安妮趁着这个时候，大发神威，手中的细剑犹如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向艾伦。
　　艾伦只看到一阵剑影，心里也是大惊失色，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要知道这可是用的木剑，要是用份量更轻的比赛用击剑只怕他早就被刺中了。
　　可饶是如此，他已经已经感觉到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了，长剑术是战场劈杀用的，迅捷剑是决斗专用，这种一对一的场合，相比之下他这笨拙缓慢的长剑实在是太吃亏了。
　　这时候爱德华也看出艾伦即将支撑不住了，也是心急火燎想要冲过顾小凡的纠缠，沉声道：“顾大哥，不好意思了。”说着一剑挑向顾小凡的腰部，顾小凡连忙用盾牌一挡，艾德华趁他防御的时候，立刻向另外一边战团冲去。
　　可他正在他想扑到另外一边的战团，感觉身后一阵风刮来，本能地用拿着圆盾的手往后一挡，“咚”的一声闷响，顿时被震得一退，他心里顿时大惊，头上的牛津字典摇摇欲坠，危急之中他反应神速，扔下手中的圆盾，一手扶住字典，这一下举动明显就让他的颜面大失。
　　惊讶之下，不由转头狠狠地瞪了顾小凡一眼，只见顾小凡气喘吁吁，手中的大盾牌已经扔了出去，再也没有屏障。
　　顾小凡暗道可惜，刚才他孤注一掷，把盾牌扔出去，就是想震掉爱德华头顶的字典，没想到这个爱德华反应竟然这么快。
　　不过虽然没有达成最好的结果，但是也赢得了一些时间，因为在一瞬间，他终于激怒了这个一直沉稳地令人发寒的爱德华。
　　而当爱德华看到自己手中没有任何武器，他就面临了两个选择，要么去帮助艾伦，解救自己战友的危机，要么就是过来先干掉自己这个心腹大患。
　　有选择，就会开始犹豫，有犹豫……就能够拖延时间。
　　顾小凡施展了一场非常高明的心理战。
　　爱德华在心里衡量之后，还是觉得自己面对“白雪公主”不一定能够获胜，于是还是压抑下心里的情绪，决定去帮艾伦，可这一犹豫，就已经赶不急了。
　　眼看乔安妮已经把艾伦逼得已经快到墙角了，所有人都知道看出来了，艾伦动作频率已经明显跟不上了，马上就要被打趴下了！
　　正在大家都以为乔安妮能把不可一世的艾伦打败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一个声音吼道：“我来帮你！”
　　一个身影冲了过去，直接撞向了艾伦！
　　原来是一直在旁边双手抱头，大家一直都没注意这个草包尼尔，刚才被4人那场令人窒息的打斗都吓傻了，现在才算是清醒过来，他也已经看出“白雪公主”与顾小凡一起的，也是精神大振。
　　他注意到“白雪公主”单独一直没拿下艾伦，而爱德华已经要冲过来帮忙了，心里一急，也想做一回贡献，捡个漏，这才抓住时机冲过去准备撞到艾伦。


第761章 跪地求饶吧
　　可是尼尔兴冲冲地想上去帮忙，却根本没有想到，原本乔安娜蓄势待发已久，有十足信心刺艾伦胸口，令对方出局的一剑，正好被他这么一冲出来挡住了线路。
　　乔安妮这一往无回的一剑，收不住刺到了冲出来的尼尔背后，要知道，他们头顶都顶着一本牛津字典，使用的力道都是非常克制的，乔安妮这一剑下去，原本击到尽头刚刚点中艾伦的胸口，令他身体晃动头上字典掉落，力度都是计算好的，可尼尔这个蠢货突然冲出来，挡在前面，令她力道没有用尽就击中目标，身体方面一回震动，头顶的牛津字典都一阵晃荡，摇摇欲坠，她只能赶紧身体尽量保持着平衡。
　　可这时候，艾伦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心中大喜，抓住机会，用力一剑，狠狠地砍在乔安娜的右肩膀上。
　　乔安妮闷哼一声，身子一晃，头上的字典终于掉落下来了。
　　而此时的尼尔，则是被乔安妮一剑点中背心，整个人失去重心当众摔了个狗吃屎，场面十分的滑稽~赢得现场顿时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这个家伙真是蠢哭了啊~”“哪里找来这么一个活宝啊~”“我的天啊，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滑稽的场面，我肚子都笑疼了。”
　　乔安妮与顾小凡用尽计谋与实力，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胜机，就被尼尔这么一闹给搅黄了……
　　在众人大笑声中，顾小凡直接冲上去扶住乔安妮，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
　　乔安妮捂住胳膊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就从地上提起剑离开现场。
　　尼尔冲地上爬起来，还忍不住边委屈地抱怨道：“伙计！你怎么搞得！我是来帮你的，你怎么打我呢？你看吧！都是你害得我们输了吧？”
　　乔安妮只是回头冷漠地看了尼尔一眼，毫无表情道：“我忘记计算你，确实是我的失误。”
　　顾小凡看乔安妮捂着胳膊，歪着身子走路，就知道她伤得不轻，心里顿时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这时候他盾牌也扔出去了，面对艾伦与爱德华两人，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此时爱德华与艾伦一前一后包围他，像是看着一个笼中的小鸟一般，死死地盯着他。
　　艾伦提起剑，压低声音冷声道：“刚才是你朋友？原本我不用砍那剑，他的字典也会掉的，不过因为他护着你，所以我就非得让他受个教训，小子我劝你现在还是自己丢下字典吧，免得等下跪地求饶。”
　　顾小凡知道艾伦是故意拿话激怒他，怕的是自己主动弃权，扔到头顶的字典，那他就不能趁机打伤自己了。
　　顾小凡咬着牙，虽然胸口的愤怒绪沸腾着，却偏偏没有任何办法，他一手要按住头顶的字典，就算手里有剑，恐怕连艾伦一个人都打不过，别说是他与爱德华联手了。
　　这时候，他明知道没有任何希望了，还是咬牙在脑海里问系统：“思睿，有什么程序可以对付这个艾伦，就算赢不了，我也要揍他一下！”
　　“收到命令进行分析……执行拳王阿里程序，有百分54的几率可以获胜。”
　　这下子轮到顾小凡吃惊了，怎么回事，刚才有盾牌在手时，搜寻系统，还没有任何程序胜任的，现在两手空空了怎么反而有机会了？
　　一想之下，终于明白了，刚才没办法就是因为他拿着一块盾牌啊！？这世界上哪里有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按住头顶的格斗高手啊。
　　现在丢掉笨重的盾牌，不但是动作更加灵活了，还空出了一只可以用来进攻的手。
　　这世界上，赤手空拳的格斗大师，可是一抓一把啊！
　　正想着，艾伦与爱德华都已经冲过来了，顾小凡此刻压制着心里的愤怒，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此刻，他一个人要面对两个方向进攻非常危险，就算运用拳王阿里的程序也只有5成的希望，一定要想别的办法。
　　这时候他脑子转得飞快，很快想到了办法，边往后面退着，边笑道：
　　“艾伦，你以为你赢了吗，我跟你说，当你打掉我书的那一刻，我敢保证爱德华的剑就打中你的后背的时，别忘记了，你现在才是他最大的威胁。”
　　这话一说，艾伦的动作明显一顿，向着爱德华那边微微转向，明显开始怀疑他起来。
　　而爱德华这时候却是笑道：“顾大哥，你不用挑拨我们，我与艾伦先生之间有着君子协定，在你出局之前，绝对不会违反。”
　　可说是这么说，但是他的身体却微微后退，明显开始有些忌惮起艾伦中途向他袭击起来。
　　艾伦这人的性格，可是业内人尽皆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爱德华必须得防着他。
　　要知道他们这种级别的剑术高手，如果相互配合，从两个不同方向攻击顾小凡，就算是拳王阿里再生，恐怕也难以招架。
　　但是此刻两人之间对互相之间有了怀疑，原本2对1的情势，已经隐隐变成了3人各种为战的局面。
　　就在艾伦与爱德华互相生出怀疑的瞬间，眼神都从顾小凡身上转向彼此时，谁都没有想到，已经失去武器的顾小凡，突然猛然一个踏步，如闪电一般冲向了爱德华。
　　爱德华心里微微一惊，没想到顾小凡失去了武器还如此悍勇，令他始料未及，但是他为人一向是沉稳处变不惊，只见一剑刺去，同时向着远离艾伦的一边移动。
　　这一个应变，显示出他与艾伦截然不同的性格，艾伦性格高傲，而他则是极度的沉稳而冷静，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爱德华依然采取了防守的架势，先令自己处于不败之地。
　　可令爱德华万万没料到的是，他向着顾小凡脸刺出去的一剑，顾小凡竟然没有后退闪避，而是身影仿佛来回飘动，头轻轻一侧就闪过了如闪电般的一剑，同时速度不降的整个人急速扑过来，就在他惊讶间，刚刚准备举起手想要推开他的时候，顾小凡突然单手犹如毒蛇一般击中一击刺拳，他都来不及抬手挡，正好击中他的额头上，速度快到甚至他的眼睛都没有跟上！
　　很轻的一拳，却是足以令他脑袋晃荡，字典应声落地。
　　众人一阵惊呼中，爱德华满脸的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
　　怎么回事？顾小凡竟然赤手空拳就打中他的额头了？
　　刚才那个动作，绝对不是剑术动作，而是职业拳击手的脚步！？
　　二楼的众人都看得都是一片惊呼，原本大家都以为，剩下爱德华与艾伦两位“书呆子游戏”中的最强者，应该是“虐杀”赤手空拳，一直很窝囊的“小丑鱼尼莫”的。
　　谁也没料到，“小丑鱼尼莫”竟然突然发力，趁着爱德华警惕艾伦的时候，偷袭得手了？
　　这家伙……也太卑鄙了……
　　爱德华上二楼的时候还依然有些发愣，威廉王子大步过来，愤怒无比质问他：“爱德华！你怎么被那个家伙空手赢了……！？你怎么会这么轻敌。”
　　“他很像是……阿里啊。”爱德华边下场，边自言自语道，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并没有轻敌，顾小凡是用绝对的实力令他出局的。
　　拳击史上，是怎么形容拳王阿里的……出拳像蜜蜂刺人一样的犀利，步法像飞舞的蝴蝶一样轻盈……
　　这时候全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顾小凡与艾伦最后一对一对决。
　　2楼的众人虽然都不知道“小丑鱼尼莫”是谁，但是对于他刚才挑拨爱德华与艾伦，然后趁机偷袭的举动非常不耻，加上之前这家伙一直拿着盾牌躲在一旁，所有人很鄙视他，台上不由响起有节奏的“艾伦~！GO~！”“艾伦~！GO~！”“艾伦~！GO~！”的助威声。
　　艾伦因为爱德华意外出局，双目闪着兴奋的光芒的同时，却没有发现顾小凡面具下的眼睛正冷冷地望着他，艾伦并不知道，顾小凡此刻想的已经不是怎么赢得游戏了……打伤了自己的演员，这可是触犯顾小凡这位监制的底线了！


第762章 中国的恶棍
　　众人都对顾小凡偷袭感到不耻，纷纷交谈时，顾小凡已经对艾伦发起了进攻。
　　艾伦见顾小凡赤手空拳的冲过来，心里一阵兴奋照着他的腿一剑劈去。
　　艾伦这一剑留了几分力，并不是他想手下留情，不想让顾小凡直接支撑不住，他心里对这个碍事的中国人恨之入骨，只希望他能多坚持一下，好把顾小凡打得三个月爬不起来。
　　可他正一剑挥去，却发现顾小凡已经快如闪电般地闪到了他的右边。
　　艾伦心里大惊，连忙提剑转挑，想勾顾小凡的脚踝，顾小凡却是不退反进，一个神奇的踏步，就已经欺身到他身前，完全消除了长剑的攻击距离优势。
　　顾小凡这一系列连续复杂的脚步移动动作，都是在眨眼间完成了，旁人看起来只像是他直接冲向艾伦而已，仿佛艾伦是连续两剑失误辉空一般。
　　艾伦警觉的时候，顾小凡已经一拳打在了他的肩膀上，看似非常轻飘飘的一下，却是把艾伦打地踉踉跄跄跌退，竟然也不得不伸手扶住了头上的字典。
　　而顾小凡却并不打算放过他，见他扶住头顶上的字典，只能单手持剑，已经再度冲上来，趁着艾伦没站稳又是一拳打在他的左臂上。
　　艾伦疼得闷哼一声，感觉自己骨头快断了，他怎么也没料到顾小凡的拳头竟然能这么重。
　　“这是还给你打‘白雪公主’的那一剑。”顾小凡冷声道，似乎不打算继续追击，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艾伦，等着他狼狈地退到一边。
　　艾伦站稳身形，看到2楼上观众都露出惊讶与同情的神情，特别是卡狄更夫人，莉莉，爱琳娜都盯着顾小凡两眼放光，艾伦顿时颜面大失，心里都要快气疯了，一声怒吼举剑又要劈向顾小凡。
　　可剑还没有劈下，顾小凡的一拳就“璞”的一声迎面打中他的鼻子，他那张“开膛手杰克”的面具瞬间就被鼻血染红了！
　　2楼上一片惊呼，艾伦整个人痛得眼泪就要流出来了，他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顾小凡明明离开他还有2米远，怎么他举剑的一瞬间，就已经到他面前来了！？他的步法也太神奇了吧？
　　二楼的威廉王子，这时候也看出了门道，脸色连变数次，对身边的爱德华抱歉道：“爱德华，我为刚才对你说的话道歉……”
　　所有人这时候都看出来了，爱德华之所以输，并非是轻敌，而是顾小凡真实实力远远超过现场的所有人……
　　“你还是自己丢下书吧，免得等下跪地求饶。”顾小凡冷冷地道，这是刚才艾伦对他说的话，他一字不漏的还给他。
　　从小到大，拥有雄厚背景的艾伦从来是就是赢家，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整个人已经因为疼痛与暴怒失去了理智，不顾疼痛，怒吼地提剑冲过来了。
　　一个失去理智的人，与“拳王阿里”附身的对手较量，结果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
　　顾小凡边施展阿里赖以成名的“蝴蝶步”躲避攻击，一边一拳一拳地打在艾伦的鼻子上，胳膊上，他每次攻击只打这两个地方，别的地方碰都不碰一下，而艾伦却偏偏怎么也躲不开。
　　艾伦面具一开始只是中间有一点点血迹，到后来整个都被血染红了。
　　2楼的观众一开始都还在欢呼叫好着，可后来都渐渐安静下来，很多人都露出了恐慌的表情，所有人都已经看出来了，空着手的“尼莫”远远强于那个身材魁梧的艾伦，他随时可以打到艾伦，只是一直在玩弄对方罢了……
　　他每次打中一拳之后并不连续攻击，根本不打算逼掉艾伦的头上的字典，而是让他站稳后扶住头上的字典，再继续攻击。
　　就算在民风彪悍的苏格兰，这个人的狠辣残忍都令人发指了……
　　终于在系统达到2分钟的最后几秒，顾小凡望着摇摇欲坠的艾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知道我最烦你哪一点吗？第一你玩弄了我身边女伴的感情……第二，你还打伤了我的女伴。”
　　艾伦嘴巴里含着血，有些站不稳地怒吟道：“我……我什么时打伤了你的女……”
　　这时候已经被打得有些脑震荡的艾伦再也支撑不住了，脚步凌乱退了几步，头顶的字典终于滑落，但是就在字典在空中即将落地的时候，顾小凡却没有放过他，直接又一个踏步向前，艾伦张着嘴巴那个“你！”字还没有喊出来，他就一记重重的勾拳击中艾伦的下巴，大家都听到了“喀喇”一声类似骨头碎掉的声音，艾伦整个巨大的身躯飞了出去，瘫软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直接晕了过去。
　　全场的人，没有欢呼，没有喝彩，只有全场的呆立，与眼神中的恐惧……这家伙简直就是太狠了。
　　顾小凡脱下面具，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态，望着楼上刚才那些嘲笑他的人，众人这时候才认出“尼尔”的身份，竟然是那个中国人顾小凡？
　　一个中国人竟然打败所有人赢得“书呆子游戏”？这令每个英，美两国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有些难以接受。
　　而顾小凡这时候，竟然拿着面具对倒在地上的艾伦进行了一个脱帽礼的动作，众人这时候才倒抽一口凉气，想起来这个中国人的外号——“恶棍”。
　　这家伙果然是名不虚传，简直就是个真正的恶棍……
　　在这种传统游戏中，就算把人打伤，也不会有人真的去追究，艾伦伤也是白伤了。
　　台下已经有人把艾伦抬了出去，而这时候苏格兰的首席大臣萨尔蒙德，突然站起来，用力地鼓起掌来，边鼓掌边喊道：
　　“恭喜我们的冠军，顾小凡先生！”
　　这时候全体苏格兰人们都跟着萨尔蒙德一起鼓掌，现场响起如雷掌声的同时，顾小凡的目光却是再找受伤的乔安妮，他现在很想知道她伤得怎么样了。
　　乔安妮如果受伤影响力拍摄，就算把艾伦打残了，也无法解他心头之恨了。


第763章 爱丁堡会谈
　　此时，二楼一直观看这场游戏的一众美女们，都对只凭借赤手空拳，把犹如天神下凡艾伦打得满地找牙的顾小凡产生了倾慕的心态，不光是安娜这种交际花，就连一开始根本都不把他放在眼中的莉莉与爱琳娜，都看着心内如小鹿乱撞，很想认识这个中国男人。
　　这个相貌平凡的中国年轻人，完全掩盖现场其他人的光芒。
　　而这时候，没人注意到，艳光四射的卡狄更夫人望着顾小凡却露出无比警惕的神色……
　　这场盛大的宴会，在喧闹中开始，在沉默中结束，所有人都知道，在英，美两大势力争夺苏格兰议会与卡狄更夫人的较量下，他们都败给了顾小凡，败给了中国方面。
　　几乎所有人都可以肯定，苏格兰的独立公投在明年初必定会举行，届时，投票结果是否会通过，很大的程度上就要靠这段时间凯尔特人的民族情绪是否高涨了。
　　《权力的游戏》的开播变得更加至关重要了。
　　而在这个国家层面的大局之下，华纳内部斗争的局面，也开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宴会结束，一直像是消失了的哈森，又突然出现了，拉着顾小凡道：“来，顾导演，我要跟你说两句话。”
　　阵阵喧闹过后，从大厅的方向传来道别的声音，消瘦的哈森凭栏而立，对顾小凡沉声道：“‘白雪公主’是不是卡狄更夫人的女儿？”
　　顾小凡苦笑道：“好像是的，我也不知道她会为了我参加这个游戏。”
　　哈森点了点头，表情却是越发凝重：“顾导演，你知道不知道，卡狄更夫人最爱就是她这个宝贝女儿，这次她女儿为了你受伤，原本我们大占上风的情况，可能会有变数。”
　　哈森那绿色的眸子盯等顾小凡的眼睛，沉声道：“你等下与卡狄更夫人见面，要小心说话，千万不要多提她女儿，否则会产生误会。”
　　顾小凡心想，误会？能有什么误会？难道误会乔安妮与他有什么奸情？
　　就乔安妮那种恐怖的女人，哪个男人受得了？
　　这时候宴会结束，众人纷纷出厅，哈森也不再多说，接顾小凡与出来的刘施诗一起上车。
　　顾小凡上了车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陈可儿打一个电话，毕竟他今天把艾伦狠揍了一顿，应该给陈可儿一个交代吧……于是拨通了陈可儿的电话。
　　“可儿姐妹……我跟你道歉~”
　　“什么事情，你又超支了？”
　　“这倒是没有……只是我今天在宴会碰到艾伦了……”
　　“然后呢？”
　　“我们参加了一个游戏，我不慎打了他的脸几下，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他没有受到致命伤吧？”
　　“那倒是没有，只是可能破相了。”
　　顾小凡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无比忐忑，陈可儿迟早是要知道今天的事情了，他也是太冲动了，把这位搭档的暗恋对象脸打得鼻青脸肿的，这要是陈可儿一怒之下，离开黑羽工作室，投入艾伦的怀抱，那可是大大亏了。
　　陈可儿却在电话里很淡然地道：“破相而已……那有什么，我还以为他会死呢，不要紧，‘书呆子游戏’原本就很血腥，艾伦年轻的时候还把别人鼻子打断了呢，他现在也算是报应罢了，怨不得别人，你也别担心，他们不会让你陪钱的。”
　　顾小凡听着有些错愕，妈妈的……什么情况，陈可儿怎么一点都不在意这个“心上人”，难道她变心了？不是这么快吧？
　　“可儿姐妹，你该不会是真的嘴上说没事，心里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了啊。”顾小凡听着有些怀疑：“还是说你晚上会携款私逃？”
　　“为什么要千刀万剐你？你又不是我杀父仇人，要是男人之间打个架就要千刀万剐，全世界就只剩下女的了，好了，摸别多想，好好想想拍摄计划了，别管那些无聊的事和人了。”
　　顾小凡挂上电话，心里不禁感叹道，女人心正是海底针啊！竟然这么快就变心了……
　　晚上，顾小凡等人回到了爱丁堡城堡，卡狄更夫人便依照约定，邀请他一起出来散步。
　　很多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不由恨得牙痒痒的，他们心想，这辈子要是能和卡狄更夫人共度春宵，他们早就该这样了。
　　顾小凡与这位美艳贵夫人并肩，走在城堡旁的一座小山丘上，前方是苏格兰广袤的森林与山脉，在星罗棋布的夜空下，宛如一片巨大神秘的绿森海洋一般，随着夜风粼粼波动。
　　醉人的体香从一身红裙的卡狄更夫人身上传入顾小凡鼻内，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与这位艳名远播的美妇人，处在这么亲近的距离。
　　但是他却不敢有任何的遐想，因为他内心深处隐隐感觉到卡狄更夫人绝对不会看上去那么简单，她塑造了一个优秀到无法形容，心理却不健康的女儿，扶持了一个苏格兰的首席大臣，她真的只是想要令卡狄更家族保持贵族头衔吗？
　　顾小凡虽然心里警惕，想装作对这位美艳夫人泰然处之，不露出一丝轻慢。
　　但是不能否认，像是卡狄更夫人这样的尤物，无论一言一笑，都能使他如沐春风，陶醉其中。
　　卡狄更夫人转过那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庞，微微笑道：
　　“顾导演，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让萨尔蒙德举行这个‘书呆子游戏’？”
　　顾小凡迎上她勾魂夺魄眼眸，淡淡地道：“我想夫人应该是想看看，究竟英国与美国双方对于苏格兰独立持有什么态度，他们双方到底是不是团结一致。”
　　卡狄更夫人显然有些意外，惊讶道：“没想到顾导演对于政治也有不凡的见地？”
　　顾小凡知道她这样子是装出来，想令自己得意忘形的，越发不露情绪淡然道：
　　“我是不太懂什么政治，但是我知道如果美国支持英国，阻止苏格兰独立，那么苏格兰这次无论怎么做，都没有办法能独立出来，这世界毕竟是大国的角力场……”
　　卡狄更夫人深深地瞧了他一眼，似乎要把他这刻的神态记住，媚笑道：
　　“你年纪轻轻，倒是有些头脑，还知道这些大情势，不过你恐怕不知道，你们中国方面已经与我们开始接触了，苏格兰一旦独立，北海油田，最有希望的合作方就是中国石化。”


第764章 民族的力量
　　“什么？”顾小凡听着大为震动，他本来以为卡狄更夫人与萨尔蒙德只是拿着他当作烟雾弹，故意制造他为中国代表来接触苏格兰方面的假象，没想到真有这事啊？
　　“你别这么惊讶。”卡狄更夫人笑道：
　　“你难道以为英美方的人那么好骗吗？随便一个人什么就能让他们上当，我实话告诉你吧，你们中国人比较狡猾，只承认民间的接触，绝对不承认官方的合作，所以我才把你摆到台面上，让你站在这里。”
　　顾小凡显然觉得这话有些刺耳，他这“书呆子游戏”的冠军可是拼命争取来的，说得像是被人捧上来似的。
　　等等……不对……虽然他一开始就拿着盾牌缩在一角，但是尼尔那个草包为什么会留在最后了？
　　好像他们一直都很安全，是没有人主动找上他们，还是企图找上他们的人，都被人拦住了？
　　顾小凡突然脑子一转，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了，转头对卡狄更夫人惊讶道：“那个戴‘狮子王’面具的人，是夫人你的人？”
　　“他只是乔安妮的剑术老师，原本我是让他最后打掉所有人，最后故意输给你的，只是为了做得不显得，那么明显才留下尼尔那个蠢货作为掩护。”卡狄更夫人声音带着一种酥麻的律动，但是顾小凡却是心里一惊，仔细回想事情越来越不对。
　　“夫人应该不止派了他一个人吧？”顾小凡问道。
　　“总共有4个人，实力都比艾伦，爱德华都要强一些。”卡狄更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惜我那个不听话的女儿，把这些人都给送出局了，他们没有我的命令，毕竟不敢伤到了我的女儿。”
　　说着突然眼神里露出一阵寒光：“顾导演，你知道吗，我从小培养我女儿，从来没有让她受过半点委屈，今天为了你，差点胳膊骨折了！”
　　顾小凡完全没料到柔情蜜意的卡狄更夫人突然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也吓了一跳。
　　“顾导演，你说实话，你和乔安妮没做什么吧？”卡狄更夫人声音冷得令人心寒，瞪着顾小凡。
　　“夫人，你好像是误会了什么。”顾小凡知道乔安妮这短短几天性格大变，加上今天为了自己挺身而出，卡狄更夫人这么误会也是理所当然，丝毫不因为被冤枉而生气，只是无奈笑道：
　　“我与乔安妮小姐，没有任何特殊关系，只是表演课的师生关系，以后也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卡狄更夫人在顾小凡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她是风月老手，什么男人没见过，男人那些花言巧语，搪塞借口，她一听就能分辨出来。
　　顾小凡这番话说的坦诚磊落，丝毫没有推诿犹豫，而且最难得的是，他在“书呆子游戏”中令威廉王子，艾伦，爱德华这些英国年轻才俊黯然失色，现在自己这么刁难他，他竟然没有丝毫愤怒，这样的心胸广阔，真是不符合他的年纪……
　　卡狄更夫人哪里想到，自己的女儿一直是装孤僻，根本就是很恐怖的天才，顾小凡是唯恐避之不及，哪里还敢跟她扯上关系啊。
　　“诶~顾导演~你果然是个绅士，我没看错你。”卡狄更古人又恢复之前那令人迷醉的柔媚神态，对着顾小凡盈盈笑道：
　　“其实我们这种落魄的小贵族，哪里高攀得上顾导演你这样的世界级的艺术家啊，我就是怕乔安妮自己犯傻呢……不过我还真有一件事情求求您呢。”
　　顾小凡心道，终于谈正事了，马上笑道：“夫人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卡狄更夫人笑道：“我希望在《权力的游戏》播出期间，你与乔安妮能制作一些绯闻，你知道我想让乔安妮快速的成名，令全苏格兰的人都知道她……这也是我做母亲，望女成凤的小小心愿啊，希望顾小凡你能配合，不要公开否认，直到明年初全民公投开始……”
　　借助我的名声上位……这倒不是什么难事，顾小凡心想自己早就是绯闻满天飞了，也不在乎多加一个，当即点头答应。
　　“这样就最好了。”卡狄更夫人满意地笑道，轻轻挽起顾小凡的手：
　　“顾导演，你知道我可不会白让你为我女儿做事，我还可以帮帮你，我听说现在有一些演员，还没有选定演员对吗？”
　　“是。”顾小凡很意外卡狄更夫人知道剧组面临的难题。
　　“顾导演，我想推荐一些小朋友来出演史塔克家的那些小孩，其中一个你看到了，就是今天生日宴的主人爱琳娜，她的气质扮演珊莎·史塔克应该不错吧，还有几个贵族的小孩，这半年都受过严格的演技训练。”
　　顾小凡听着犹豫了一下，心想爱琳娜的气质确实非常适合珊莎，卡狄更夫人所谓的那些小孩，就还需要再考察一下……
　　这样看起来，不光是卡狄更夫人想扶持自己的女儿当明星，这些苏格兰的贵族政客似乎也想插下一腿……
　　顾小凡正寻思小演员外形气质比演技更重要，贵族小孩演反而更合适的时候，就听卡狄更夫人继续在自说自画着：
　　“剩下的……一个是伊蒙大学士，一个是史塔克·奈德……这两个角色确实比较重要。”卡狄更夫人若有所思，然后突然惊喜拍手道：
　　“这样吧，我让肖恩康纳利演出伊蒙大学士，杰拉德·巴特勒出演史塔克·奈德，顾导演你看怎么样？他们都是我的朋友，顾导演你可得卖我个人情啊。”
　　顾小凡听着目瞪口呆，肖恩康纳利是历史上最伟大007演员，杰拉德·巴特勒在《斯巴达300》中的斯巴达王，是好莱坞猛男的代言人，都是各自年龄段世界最顶尖的男演员。
　　这样的顶级明星来给他们演配角？这简直是令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们……有档期吗？”顾小凡满脸狐疑道。
　　“他们有……”卡狄更夫人意味深长地一笑：“因为他们都是苏格兰人。”
　　顾小凡恍然大悟，妈妈的……这些人选根本就是萨尔蒙德与卡狄更夫人筹谋已久的，就是等到他遇到难题的时候才卖他一个人请。
　　他们这是集合全苏格兰最强大的表演力量，令《权力的游戏》变成他们凯尔特民族最强文化。
　　苏格兰最骄傲的演员，作为这剧的配角，衬托出苏格兰这年轻一代精英的血统与身份……这一切都是为了激发全苏格兰人的士气，顾小凡觉得自己卷入这场纷争实在有些过于可怕了……
　　不过顾小凡也同时暗自庆幸不已，这天晚上过后，原本《权力的游戏》这部看似不可能由黑羽工作室独立完成的剧集，竟然一一攻克了所有难题，顾小凡从来没有感觉到事情这么顺利过。
　　特别是在他得知乔安妮的伤只要养两个星期就没有大碍之后，心情更是兴奋不已。
　　时间刚刚步入3月下旬，《权力的游戏》就已经正式开始拍摄，4个剧组分别在苏格兰，冰岛，马其顿各地进行拍摄工作。
　　而同一时间HBO电视台，苏格兰国家卫视，都宣布将在4月份开始播出这部奇幻史诗剧集，这部世界上第一部诗史奇幻剧，即将要上档了。


第765章 播放前准备
　　当恶棍只用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准备把这部奇幻剧集搬上电视荧幕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几乎令全世界的奇幻迷都觉得不可思议。
　　在各大相关的论坛上几乎是骂声一片，而华纳内部收到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是在开玩笑。
　　尼尔甚至直接冲到了顾小凡的剧组现场，进行确认：“这是不是太快了，我们我们拍摄进度无法赶上播出进度，恐怕会很麻烦。”
　　虽然美剧是周播剧，很多是一边播出一边拍摄，但是毕竟《权力的游戏》是一部奇幻剧集，加上特效与后期，这个时间似乎他紧了。
　　顾小凡正穿着“小恶魔”装束，在“绝境长城”进行拍摄，同时他还要兼顾动作设计，与替身演员的工作，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他边与“雪诺”基特·哈灵顿拿着剑对着动作，边头也不回对尼尔道：
　　“放心吧，时间绝对赶得上，我们有卡狄更夫人的支持，《魔戒》后期团队维塔工作室以及17家特效工作室联合制作，还有大导演彼得杰克逊担任特效指导，特效上根本不需要担心太多。”
　　说着顾小凡一脚踢开基特·哈灵顿骂道：“你躲的太慢了！会受伤的，多练几遍。”看基特·哈灵顿点了点头，这才回头看向尼尔：
　　“咱们这剧集虽然是奇幻剧情，但是是低魔设定，前20集其实有动态特效的镜头并不太多，我们这一个月里修建出的各个巨大的实景，会令后期压力大大减小。不是我着急上档，而是现在离奥斯卡结束才2个月，对于健忘的观众来说，我这个‘恶棍’的豪言壮语的冲击力还在，这个时候趁热打铁越快越好。”
　　尼尔听着倒是也没办法反驳，只是继续低声道：“好吧，就算这样，我们也需要做一些宣传吧，总不能就这么仓促的上映。虽然我们HBO是有线电视台，各个节目有年龄的限制标识，但是为了给全世界的观众坐好准备，还是需要提前放出一些片段宣传资源之类的吧？”
　　顾小凡不以为然道：“苏格兰这方面，议会进行了从上至下的全苏格兰宣传攻势，各个公路与商场上，都贴满了《权力的游戏》的海报，根本不用担心收视率吧？难道你觉得我们剧组在苏格兰的宣传还不够吗？”
　　苏格兰政府的全力支持，《权力的游戏》在当地的收视率是绝对可以保证的，至于重点的北美市场，按照约定应该是尼尔负责的。
　　“可北美方面这么办？我已经想了很多办法，但是效果却都不好。”尼尔的费尽心思，想找出一些办法来宣传，却是一筹莫展，没办法让《权力的游戏》有足够的曝光率。
　　“顾导演~这次你还能发动你中国粉丝的影响力吗？”尼尔最后只能向顾小凡寻求帮助了。
　　“当然不行，这部剧集是跟中国毫不相关，我怎么可能动员中国方面的舆论？”顾小凡听着很是无语望了尼尔一眼，这家伙怎么连老杰特十分之一的水平都没有呢？
　　“那可怎么办？”尼尔搓着手，连连抱怨道：“我这边可没有CNN与时代杂志的资源，怎么在北美市场推广呢？宣传费用大部分都填到超支的费用里了……”
　　剧组前期搭建布景以及花在特效上的钱，已经大大超支，令宣传费用捉襟见肘，尼尔着急也是不奇怪，不过对于这位“上司”，顾小凡并不打算让他参与过多，只是道：“那就先在网站发布人物海报吧。”
　　“光海报有什么鬼用？”尼尔有些不解道。
　　“先发布，如果效果不好我再想办法吧。”顾小凡心里正急着拍摄的工作，听到尼尔语气不善，立马脸色沉了下来。
　　尼尔心里微微愤怒，但是却不敢发作，在顾小凡搞定卡狄更夫人之后，顾小凡在华纳的份量就变得更加举足轻重起来，尼尔现在也不敢得罪他……
　　“尼尔先生，海报的事情就麻烦你了。”顾小凡客气地道，心里却恨不得让尼尔这个碍事的家伙立刻滚蛋。
　　尼尔听出顾小凡的逐客令，只能沉着脸气鼓鼓地出去了，心想：到时候海报没什么效果，我再来骂你小子。
　　这时候在一旁没有戏份休息的刘施诗，也走过来道：“你什么都不打算告诉他吗？”
　　“告诉他等于告诉亚伯那边。”顾小凡边示意基特·哈灵顿拿起剑继续，边道：
　　“之前我们电脑资料很多方的人在监控，我相信尼尔肯定也一样，我可不放心他。”
　　刘施诗这才明白顾小凡的顾虑：“也是……说起来，我们那个新成立的电脑部门真是厉害，那个负责人彼得确实是个人材，自从他带着团队来我们办公室之后，我们的电脑再没有被黑客攻破，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顾小凡回头对刘施诗一笑：“秘密。”乔安妮的事情，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起，顾小凡又笑道：“那么这次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新的网络部去执行吧。”
　　“好吧，试试他们的推广能力怎么样，我现在就去办。”
　　于是，在《权力的游戏》上档的前一个星期，尼尔在HBO的官网与顾小凡的推特上，放出了《权力的游戏》的两张海报。
　　这两张海报是第一季的主角奈德坐在铁王座上满脸阴郁的表情，而另外一张则是顾小凡扮演的小恶魔一张丑脸，用一种深邃的眼神望着前方的海报。
　　这两张海报当然没有什么值得人注意的地方，只是细节相当的精美而华丽，只是对于奇幻迷有一定的吸引力。
　　但是顾小凡的目标可不只是这些奇幻迷，他已经提前把《权力的游戏》拍摄的前几集中的裸露亲热的镜头都剪辑了出来，用非常巧妙的手法把画面重组，让几个角色的剧情打乱。
　　让这个剪辑的视频看起来非常“限制级”，里面有很多“小恶魔”的戏份。
　　当然视频里的剪辑他故意弄得很粗糙，并没有说是什么宣传预告片，也没有文字说明，别说是宣传了，就连任何关于剧集，演员，幕后花絮的介绍都没有。
　　整个视频就像是被人在旁边偷拍，然后剪辑流出的“私人视频”。


第766章 海外卖版权
　　顾小凡让网络部的人，在各个论坛上开始散播这个剪辑视频，很显然，在热爱八卦的好莱坞，明星们的“私密照”“偷情视频”是大家最热爱的话题。
　　很快的，这个视频就开始了大规模的传播，视频的名字从“恶棍拍摄《权力的游戏》幕后流出视频。”变成了“恶棍顾小凡把奇幻剧拍成傻逼剧”，到最后变成了“恶棍顾小凡傻逼剧组片段”。
　　果然，网络上对于他恨之入骨的美国人大有人在，一如既往的毫无底线的抹黑他。
　　这几天的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黑羽网络部的那些新员工们，在各个论坛，社区，电子邮箱里，散播这则视频，已经弄得全北美皆知。
　　尼尔回到了HBO的几天正郁闷着，突然发现《权力的游戏》在谷歌搜索上的变成了热门搜索的第二名，就连他在华纳总部开会去上厕所，都能听到有人讨论。
　　“你看了那个视频了吗？我们公司拍的《权力的游戏》尺度也太大了吧，都已经超过《罗马》的尺度了。”
　　“你也看了啊~前段时间还说他们在苏格兰拍打制作呢，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类型的，你说HBO那边是不是疯了？”
　　“谁知道呢，反正顾小凡这次又轰动了一把，这个中国人怎么床戏这么多啊？不是演的个侏儒吗？”
　　“我仔细看了，他其实都没脱……女的都脱了，不过那演他情人的刘施诗怎么也没什么床戏，明明演的妓女……唉可惜了，我还蛮喜欢那个刘施诗的。”
　　“嘿嘿，你就喜欢幼齿的~等上映那天我一定要去看看。”
　　尼尔蹲在马桶上，听着却是惊喜连连，没想到这才几天的时间怎么《权力的游戏》上映的消息，就这么多人知道了？不过那个视频是什么？
　　尼尔不知道，当他在厕所里疑惑时，HBO的官网已经流量激增了，无数的奇幻迷们都开始争论那个视频，到底是不是剧集里的正式镜头，他们怀疑顾小凡是不是把这部奇幻剧集拍走样了？
　　同样一些好事之徒，却似乎很想看看这部香艳的奇幻剧集究竟能拍成什么样子。
　　北美观众的情绪，都不知不觉地被“恶棍”调动着，在《权力的游戏》反映前几天，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
　　这部美剧历史第一部大制作的奇幻剧集，还未上档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很多观众都在等待第一集的到来。
　　在“绝境长城”正在拍摄的现场，顾小凡正坐在导演椅上趁着休息时间睡觉呢，这时候已经是早上9点，昨天晚上，整个剧组连续熬夜拍摄，直到现在才支持不下去，赶紧睡一会，马上有太阳光了，还要继续拍摄。
　　而顾小凡香甜的美梦却被一个网络电脑叫醒了，陈可儿拿着笔记本电脑放在他的面前。
　　“顾导演，我们电视台已经收到了17个海外电视台版权协议购买意向~”尼尔满脸兴奋地出现在视频电话的镜头里，前期的预热宣传终于起来作用，海外版权已经提前收到了很多合约。
　　“哦……文件给我看看。”顾小凡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只能硬撑着道，等陈可儿给他打开文件档，看到是《权力的游戏》前十集的海外版权收购协议。
　　这些协议中，欧洲与亚洲各国虽然因为人口与辐射面积价钱差距极大，不过平均下来是10万美元一集的播放权。
　　算下来，这个价钱相当于这些各国的电视台预估《权力的游戏》的在北美市场的有线收视人口大约是在50万。
　　对于HBO剧集平均90万的收视人口来说，这个数字并不算太低，毕竟这只是这部一点毫不商业的剧集，历史上没有人拍过的史诗奇幻剧集。
　　“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约！”尼尔有些迫不及待地道：“我与这些电视台的代表都已经谈好了，前十集能有这样的收入已经非常不错了。”
　　顾小凡眼皮下垂着，都没有力气教训尼尔了，只是轻声道：
　　“尼尔先生，如果我们年底要拍摄《黑暗骑士》，董事会给我们的标准是多少？”
　　尼尔一愣，满脸无奈道：“董事会要求是平均每集是200万收视人口。”
　　“董事会都对我们期望这么高，这么海外电视台是不是太小看我们了呢？”顾小凡叹了口气道。
　　“不能这么说！顾导演~”尼尔连连解释道：
　　“这个标准是亚伯他们开出来刁难我们的，HBO可不是ABC那种公共电视台，我们都是收费用户，上100万收视人口已经不太容易了，要上200万根本不可能，之前每集投资1100万的《罗马》可也只拿到了197万的平均收视人口，凭什么用这么高的标准要求我们……顾导演，只要我们拿下100万左右收视人口，我就可以去跟董事谈，我们年底还是有机会的……”
　　尼尔心里根本就没想过《权力的游戏》能拿200万的收视人口，如果拿到这个成绩，这部剧集就能从有线观众付费与录影带，海外版权费用中收回每集700万的成本了。
　　可这种明摆着赚口碑的剧集，一开始谁会真的想赚多少钱呢？
　　顾小凡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望向了陈可儿示意这事她说了算，陈可儿这才想了想道：
　　“尼尔先生，我看这样吧，我们先一个版权都不卖，等播出之后再说。”。
　　“一个海外版权都不卖？”尼尔听为微微皱眉，却是连连摇头道：
　　“陈经理，你知道不知道，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只要我们播出你们中国那边就会把视频信号收入进行传播，在一个晚上就会传遍世界各地，会大大影响后期播出的收视效果，如果我们先不签约，不让对方电视台提早安排播出，等我们播出以后，剧集的价格就会打折扣，现在是我们宣传的势头最高的时候，如果我们不趁机卖版权，后续我担心连每集170万的价格都卖不到了……”


第767章 东方外来者
　　《权力的游戏》这种奇幻题材，也没有什么青春偶像，如果在播放途中收视人口没有超过50万，声望没有起来，恐怕前十集的版权就要折价出售了。
　　这个时机提前贩卖版权有一份稳定的收入，绝对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陈可儿却令人意外的信心十足：“放心吧，收视率我是不敢说，但是这部剧集播出之后的品质，我相信业内的人都会看到，价钱绝对不止是每集10万美金。”
　　尼尔越听越是觉得陈可儿太过乐观了，有些着急地道：
　　“陈经理，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对手是谁，我们每个星期三播出，最直接的对手是同时段FOX电视台的《美国偶像》，光是这个节目就有2500万的收视人口。还有CBS的《CSI犯罪现场》，也拥有1600万的收视人口，虽然他们是公共电视台，但是也同时是目前收视最高的剧集与节目之一……你真的觉得HBO一个收费的有线电视能撼动他们吗？”
　　说着尼尔压低声音道：“你要清楚，就算按照有线观众的购买力是无线观众的五倍来算，我们拿到200万收视人口，也无法与这个两个节目相抗衡……我们HBO唯一的王牌剧集《黑道家族》停播之后，这几年只有《真爱如血》超过150万的收视人口。”
　　陈可儿听着尼尔这番话，却丝毫不为所动，很坚决地道：“尼尔先生，你应该知道，这部剧集是由我们黑羽工作室全额投资，所有的细节都由我们负责，HBO只是辅助作用，原则上你没有权力质疑我的判断。”
　　尼尔听着胸口一闷，差点气得要骂人，直接望向了顾小凡：“顾导演你怎么说……”
　　“我说过了，陈经理的话，就是我的决定，好了尼尔先生，我要拍摄了，有什么事情，你直接与陈经理谈吧，我不参与了~”顾小凡说完，对陈可儿道：“以后这些事情你拿主意吧。”
　　直接闭上眼睛，躺回了自己的导演椅继续睡觉。
　　尼尔直接呆住了，他望着陈可儿，陈可儿竟然当着他的面开始拿出了保温杯泡起了茶包，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可尼尔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其实不仅仅是陈可儿，而整个HBO剧组上下的人也是，所有人都把顾小凡奉为神明，完全没有听他的吩咐，所有人都对《权力的游戏》这部剧集信心十足。
　　尼尔突然发现，自己虽然名义上掌管着HBO，但是HBO现在实际的领袖其实是黑羽工作室，他们有雄厚的资金，顶尖的人材，有苏格兰政府，中国舆论作为后盾。
　　而他自己的命运现在完全掌握在黑羽工作室的手里，自己却丝毫没有能力影响他们……才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顾小凡已经在华纳内部建立了极高的威望。
　　这样的顾小凡，让尼尔想起了令他胆寒又畏惧的父亲老杰特，不……顾小凡好像比好杰特更加富有领导魅力。
　　而尼尔其实也明白，其实这次，顾小凡所肩负的风险远远大过他，这么庞大的投资，全美国舆论对于“恶棍”的负面压迫，一旦收拾失败，顾小凡就会面临灭顶之灾。
　　可顾小凡为什么会这样的冷静呢？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似的。
　　是过于乐观吗？但是正是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给予了HBO上下强大的自信心，似乎没有人认为《权力的游戏》会失败似的……
　　这天下午，当得知《权力的游戏》拒绝了所有海外报价时，所有对《权力的游戏》感兴趣的世界各地的电视台都哭笑不得，他们可是第一次见到有这么狂妄的剧组，竟然对于海外版权每集十万的预售条约不感兴趣，难道黑羽工作室对自己真的这么有信心吗？
　　最终，《权力的游戏》对海外版权报价没有一个回应，一个国家播出权都没有卖，这让得知这个消息的北美其他电视台同行们，都快笑掉了大牙。
　　这简直太有趣了，“恶棍”的第一部英文作品，话题度炒到天上去的《权力的游戏》，到头来竟然没有卖出任何海外版权，算让可以在HBO与苏格兰国家电视台播放，但是这两家可都是没有广告收入的，这投资收益比之低，已经创下了HBO有史以来的记录。
　　同时作为最直接的竞争对手，亚伯·华纳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只是冷笑连连，骂着顾小凡是个“目中无人的白痴”。
　　在外界沸沸扬扬把“恶棍”当作笑话讥讽嘲弄的时候，顾小凡似乎并不在意，这反而可以更加令他保持好榜样“小恶魔”的状态。
　　甚至这种舆论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他要直面所有这些偏见与傲慢，然后去击败那些质疑他的人。
　　刘施诗甚至发现顾小凡最近表演状态特别的出色，大大超越平时，他似乎真正已经变成了那个尖酸刻薄，一针见血，不留情面的“小恶魔”，很是乐在其中。
　　随着北美各地寒冷的冬季过去，气候开始变得温暖，每年的美剧春季档，悄然开始。
　　在这个时候是好莱坞电影的淡季，各个大片都准备在2个月的暑期档上映，人们都会习惯晚上留在家里，观看各种精彩的剧集节目，以及让刺激紧张的球赛陪伴他们度过一个轻松的晚上。
　　而在星期三的晚上8点，当FOX电视台的《美国偶像》，与还有CBS的《CSI犯罪现场》两大强势节目播出时，其所有的电视台都会觉得无比煎熬。
　　从7年前开始，这两大节目就牢牢占据这个时段的绝大部分收视率。
　　哥伦比亚与新闻集团两大巨头，是这个时段当之无愧的王者，在7年中，无数的竞争者试图挑战他们，当均已失败告终，惨淡落幕。
　　对于曾经在中国被顾小凡重创的哥伦比亚公司，已经想要收购华纳的新闻集团，这次顾小凡的《权力的游戏》自然成为他们重点的观察对象。
　　爱德华，莉莉很早就坐在了电视机前面，而哥伦比亚的高层同样是在不同的地点打开电视，调到了HBO频道。
　　而另外一边，正在医院里养伤艾伦，也是咬牙切齿地躺在病床上，让人给他把电视机抬到了他的床头。
　　“恶棍”的第一部英文作品，不单单是北美影迷们怀着怀疑的态度审视着，竞争对手也都在虎视眈眈着观察着。
　　向来是世界文明中心的西方世界里，首次迎来来了这样一位“东方外来者”的入侵，究竟会是什么结局呢？


第768章 魔鬼在细节
　　晚上8点27分……在HBO的办公大楼，尼尔与《浮华世界》的总编辑以赛亚·卡南……等老杰特派的一干人等都坐在公司大厅里，无比紧张地看着墙壁上那个巨大的52寸液晶屏幕。
　　而旁边的茶几上则是摆放着一台IBM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尼尔森收视调查公司的时时收视曲线。
　　就是这条简单的曲线，将决定所有人的命运，他们这些人以后能不能继续留在华纳，都靠着这条曲线的走势了。
　　仔细看去，各个曲线现在的数值是FOX的《美国偶像》是2537万收视人口，CBS的《CSI犯罪现场》则有1634万的收视人口，其他电视台的数据是12到500万不等，其中收费的有限电视的收视人口，没有一个超过70万的……
　　而HBO此刻播出的是《舞动美国》的音乐节目，收视人口只有区区32万……完全不是《美国偶像》的对手。
　　可要知道，这已经是收费电视中收视率排名前三的成绩了。
　　正在众人紧张中，《舞动美国》终于结束开始播出各种节目片头广告了，《权力的游戏》要开始播出了……
　　这令大厅里的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没有人看过《权力的游戏》的正片，因为在新西兰的维塔工作室，今天早上才把制作好后期的成片传过来。
　　如果里面有什么BUG与漏洞，他们甚至都无法处理。
　　与此同时，在苏格兰无数的观众都怀着激动的心情坐在电视机前，卡狄更夫人也在城堡的壁炉前，看着电视屏幕，神色极为凝重，布局了这么久，最关键依然还是只能看顾小凡的实力是不是达到他们的预期了……
　　整个苏格兰的国家命运，会不会因为这部剧集改变呢？
　　全世界各地的奇幻小说迷们，北美三大电视网的高层，苏格兰的核心领导层……各种不同阵营的人，怀着不同的心思等待着这部剧集的开始。
　　这最后2分钟的等待，每个人都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的慢，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跺脚的跺脚，用手指敲桌子的敲桌子，每个人都显得有些烦躁。
　　终于，HBO噪点标题头出现了，紧接着是《权力的游戏》的第一场画面开始。
　　绝境城堡下，一扇沉重而巨大的木门缓缓地拉起着，随着三名黑衣守夜人拿着火炬，缓缓穿越一个狭长而黑暗的隧道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茫茫而无比浩荡的冰雪世界……
　　仔细看去，这个冰雪世界并非呈现的是雪白的颜色，被大雪覆盖的世界显得有一种诡异而更令冰冷的幽蓝的底色，散发着一种刺骨的阴冷氛围。
　　在高达七白尺的绝境长城之下，3名黑衣的守夜人，穿着黑色皮靴，黑色羊毛衫外套硬皮甲，又罩了一件闪闪发光的黑色环甲，显得强悍并饱经风霜，可在这镜头里却犹如三个蚂蚁，在冰天雪地的世界中前行着，耳边沉重的配乐，夹杂着阴森的北风呼啸的声音。
　　鬼影森林的树影幢幢，宛如狰狞的活物，让坐在电视机前的人，都不由打了个寒蝉，都感觉进入了一个神秘而广阔的世界中。
　　并同时好像受到了一种冰冷，并且对他毫无好感的莫名生物的监视。
　　只是前面这一段镜头，就让电视前的人焦躁的心，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在医院里的艾伦，不自觉向着电视机凑近了些，露出专注的神态。
　　这一连串的镜头，连一句台词都没有说，只是画面与人物的表情，就已经把氛围渲染地极为出彩了，令这个陌生而神秘的世界在观者面前展开了大门。
　　屏幕上的三个守夜人，查到了一系列的恐怖的尸体，看到吊在书上的小女孩，双眼无神的僵硬面容，在这种寒冷刺骨的氛围中，更加令人胆寒。
　　地上的熄灭的炉火，木棍，行李，食物，显示着这些尸体遭遇了一场袭击，就这么简单的镜头，却给人无比真实的恐怖感。
　　艾伦作为华纳的王牌制作人，当然知道顾小凡为什么能把氛围渲染地如此好。
　　因为细节……这家伙就连这些作为道具尸体的细节都经过百般雕琢，他们的皮草上的裂痕，腰带上的猎物，断成两截锈迹斑斑的砍刀，而还那惊恐的肢体语言。
　　每一个画面中，都可以被当作海报，完全真实细节的堆砌令整个环境细腻度，与真实世界一模一样。
　　这些细小的细节堆叠起来，产生那种带入感是非常微妙，观众并不一定都能看到，但是却能本能地可以感知。
　　在另外一边，新闻集团方面，爱德华与莉莉也在对着电视在看，莉莉表情怪异地问爱德华：“爱德华，你刚才看那些尸体了吗？他们穿的衣服好像就有三层，每个人道具细节应该有7，8种吧……这家伙也太用心了吧。”
　　“是平均13件道具吧……”爱德华目光里露出无比欣赏的神色，轻声道：“连只露一个镜头的尸体，就有主角道具制作的水平，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在很对外行人看来，奇幻题材大部分都是由电脑特效制作的怪物，与华丽的声影来渲染氛围，加上几位主角精湛演来让小说虚拟的世界变得真实起来。
　　其实这是大错特错的，真正的真实感来自于荧幕里整个世界的完整性。
　　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无论有多少戏份，出现在剧集的人物都是这个世界的组成部分，每个人的道具服装，每个镜头的场景，都在说服观众，告诉他们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像是《加勒比海盗》，《哈利波特》中，任何一个小配角，任何一个小场景拉出来，都真实地可以令人完全信服他是那个奇幻世界里的人物与事物。
　　这种整体的一致性，才是虚拟世界给人真实感的关键！
　　而想做到这点，就必须花费巨大的时间与精力去创造每一个细节。
　　没有人质疑HBO的制作实力，但是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就能制作到这么精细，这就是令人难以想象了。
　　像是爱德华，莉莉，艾伦这些电视机前的业内人士们，内心都浮现出同一个问题，顾小凡究竟是拥有怎样的魔力，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的呢？


第769章 凛冬夜将至
　　而当电视机前同行们正疑惑的时候，屏幕的三名守夜人回到了刚才发现尸体的营地，却发现尸体都已经不翼而飞了，在惊慌的寻找间。
　　其中一名游骑兵威尔，走到了高耸壁纸的青灰色邵兵树旁边开始往上爬。
　　很快他便消失在无边的松针里，双手沾满了树汁，在诡异的氛围下，恐惧像是独立一顿难以消化的晚餐，他只是向不知名的森林之神祈祷，一边抽出匕首，用牙咬住，空出双手攀爬，嘴里冰冷的兵器让他稍微安心了些。
　　正当观众越来越紧张的时候，就听到树下有人喊叫“谁在那里？”
　　电视机前的人们随着威尔的视线，开始仔细观察，树叶沙沙作响，寒溪潺潺脉动，吴梵传来雪枭的呐喊。
　　一道白色的声音悄无声息的出现，是什么东西？电视机前的观众随着威尔的视线转过头，看见黑暗中一道白影，随即消失不见。
　　或许是一只鸟？或许是雪地上的反光，或许是月光造成的错句。
　　不管是屏幕里的威尔，而是坐在电视机前的人，听着寒风呼啸，都突然感觉到一阵莫名寒冷，威尔颤抖着报紧树干，面颊贴住哨兵树的树皮，粘稠而甜腻的树汁流到他脸上。
　　突然~一道阴影从树林暗处冒了出来，站在一名守夜人罗伊的背后。
　　电视机前爱德华，莉莉，尼尔，艾伦，以及除了奇幻小说迷之外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它的体型十分高大，憔悴坚毅的好似枯骨，脸色苍白如同乳汁，它的盔甲似乎会随着移动而改变颜色，一会儿白如新雪，一会黑如暗影，处处点缀着森林的深奥灰绿。
　　它每走一步，盔甲上的图案便似乎水面上的粼粼月光般不断改变。
　　它非常的安静，向前滑行一般，手中握着长剑，谁也无法形容是这种武器。
　　那是一把半透明的剑，材质完全不是人类所使用的金属，更像是一片极薄的水晶碎片。
　　剑身与月光相互辉映，周围有股淡淡而诡异的蓝光，不知怎么得所有人感觉这柄剑比任何剃刀都要锋利。
　　观众随着威尔的视角看到了它的眼睛，那是一种比任何人眼都要湛蓝深邃的颜色，如玄冰一般冷冷燃烧……
　　死者复活是各种奇幻，恐怖题材中永恒的主题，但是与那些行动缓慢的僵尸与亡灵不同，眼前仿佛由寒冰雕琢出来的生物，动作犹如鬼魅，神态宛如神灵……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思维的恐惧感。
　　威尔想大叫，但是当它举起剑刺穿罗伊的胸口的瞬间，威尔的嗓子已经完全被无边恐惧的堵住了。
　　尖叫声回荡在深夜的林里，罗伊的常见裂成千千碎片，如同一阵针雨四散甩落，罗伊惨叫着跪下，伸手捂住双眼，鲜血从他指缝间流下。
　　在观众们感到窒息的那一瞬间，视角猛然转向了另外一名正在尖叫逃跑的守夜人。
　　在镜头里用一连串拆分镜头，激烈而迅捷，让观众的视角跟着这名守夜人在黑暗冰冷的树林中，仓皇的逃跑，而那恐怖的白色生物的鬼影也在树林中穿梭不息，给予人无法抑制的惊恐感。
　　顾小凡运用了一种“黑盒子”式的方式，在复杂的地形中，拍摄一个长串的追逐戏，运用了十几个不同的镜头机位，每一个机位选取的不同，要传达给观众的情感反馈也不同。
　　这一幕拍摄看似简单，却是对分镜设计节奏有极大的难度，必须要求对观众心理有极强的捕捉能力。
　　而顾小凡做到了这一点，而且非常的出色。
　　真证明了他的导演技巧可以在东西方的题材中自如的挥洒……
　　无论是新闻集团的爱德华，莉莉，还华纳的亚伯，艾伦，甚至尼尔等人，都对顾小凡的评价已经非常高了，但是还是没想到他的导演功力竟然已经达到了这个地步。
　　他或许还及不上诺兰这样的好莱坞一线导演，但毫无疑问，他已经完全可以胜任任何级别的电影了。
　　只要稍微懂一点点制作，就会从几分钟的镜头里，得到“这家伙很厉害”的感觉。
　　与所有人预估的香艳故事不同，《权力的游戏》这一个开场，就令人感受到了那个世界中寒冷刺骨的感觉……没有人意识到，这几分钟顾小凡已经为这部剧集定下了最强的基调——“凛冬将至”。
　　而那个白色的身影，在后面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会出现，可对于观众来说，它们仍会在脑海中萦绕不止，挥之不去，就像对于驻守长城的守夜人一般……
　　而接下来，整个屏幕一暗，《权力的游戏》那日后被无数人津津乐道的片头开始，则是让全北美的奇幻迷们看得拍案而起。
　　一个巨大的星轨旋转出现，宽广雄浑但又不失一丝优美和哀伤的音乐声中，星象仪开始令人叫绝，类似达芬奇模型般的展开。
　　以金底黑色的宝冠雄鹿为家徽的拜拉希恩家族即当今铁王座上的王所在的都城——君临城；
　　以冰雪皑皑的大地上奔跑的灰色冰原狼为家徽的整个故事主要核心之一的家族，史塔克家族的都城——临冬城；
　　没有任何代表物，只为整个王国守护边境，不参与任何权利纷争的守夜人军团所在地——绝境长城；
　　以及现在国破家亡，以黑底红色的三头火龙为家徽的坦格利安家族现只能栖居的自由贸易城……
　　而伴随着激昂紧张的乐曲声的结束，以雄鹿，冰原狼，雄狮，火龙为主干线以及伴随着各种势力和家族的权利纷争和激烈战斗的故事才就此吹响了号角~
　　在医院里的艾伦看着这个极富有想象力与精致的片头，都不由张大了嘴巴，我的天……这个顾小凡脑子究竟是装着什么东西，竟然能想出这样绝妙的方式。
　　“这家伙，真是个天才……他到底是怎么想到的。”看着屏幕不由咬牙恨声道。
　　要知道拍摄《权力的游戏》如此复杂的奇幻背景，需要大篇幅介绍各个势力的地理位置才能让观众弄清楚这个世界。
　　而剧集中每一分钟的时间又是如此的宝贵，谁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去介绍这么庞大而容易令人混淆的背景。
　　要知道单单是十几个地名，恐怕就让观众头昏脑胀了。
　　而顾小凡却策划出了一个如此天才的创意，把维斯特洛大陆庞大的地图，都精准的放在的片头中，如此巨大的信息量，悄无声息的介绍了背景资料，又同时奉献出了北美剧集历史上最精美的片头。


第770章 表演殉道者
　　那些城市的建模，是由齿轮结合的各种模型，运动轨迹都有迹可寻，一切东西似乎都可以用锤子，锯子等工具做出来。
　　这不单单是可以做成周边进行贩卖，还把复杂的背景知识，可以在每次播放重播剧集时，令观众复习一遍，如果你没看清楚，或是忘记了，下一集还会播出。
　　这样一个灵感妙思凝结的片头，这就完全解决了介绍复杂背景的难题，真是令所有同行们叹为观止。
　　在星云奖的论坛上，绝大部分奇幻迷都正在看《权力的游戏》的直播，原本大家都对这部剧集很是悲观，但是这个片头却是彻底征服了他们。
　　在论坛首页，无数的帖子都在惊叹着：“顾小凡凭借这个片头，就足以当之前那些美剧监制的老师了。”
　　“他是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
　　“刚才我注意了看来星象仪上的轨环，上面图案好像讲述了坦格利安王朝的衰落，始于瓦雷利亚，终于劳勃国王……这个镜头只有1秒多，竟然有这些细腻的描述，这种手法简直闻所未闻。”
　　而在HBO大厅里，尼尔身边的一位摄影师也在惊叹对他讲解道：“这个片头模型展开方式非常的奇妙，他把这些模型都放在一个球面，一个封闭的空间，因为这样你就能看到远处将要进入镜头的景物，如果是在球面外侧，那些东西将会隐藏在地平线下面，这应该是借鉴拉尔夫·斯特曼写意画风的创意。”
　　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细节，令这个剧集给人的精致感又上升到了另外一种境界。
　　在北美各地坐在电视机旁的人们，都被紧紧吸引住了注意力，双眼盯着屏幕，好像他们已经进入了神秘而冰冷的世界中，开始了一场奇幻的旅程……
　　而这场奇幻而诡谲的旅程一开始，所有人都能感受这部剧集与众不同的地方，虽然里面的史塔克家族，国王王后等重要人物不断出现，镜头也从北境的蓝冰世界到了相当温暖的临冬城。
　　但是那股寒冷的感觉，却一直笼罩在人们的心头，凛冬将至，并不只是剧情中异鬼将袭的灾难，更是形容这整个维斯特洛大陆的氛围。
　　人心的冷酷，才是真正凛冬……残酷而冰冷，阴谋与血腥交织着……
　　镜头进入了临冬城内，小布兰射箭，而伴随与此的就是现在所有史塔克家族的成员都一一以自己的方式亮了相：给予布兰必要指导和鼓励的是耐德的私生子琼恩，站在一旁不多言语但态度同样认真严肃的另一年轻人是奈德的“正统”长子罗柏，正在射箭的自然是二儿子布兰，坐在一旁观看的是最小的儿子瑞肯，而临冬城城主夫妇自然也是“居高临下”的出场了，而姐妹花珊莎，艾莉亚也出现了。
　　原本看似温暖的家中，凯特琳和琼恩的那个短短但耐人寻味的对视镜头，令人感受到温暖中的寒冷。
　　在一个高尚而公正的贵族之家，私生子琼恩却依然活在冰冷的敌意与偏见之中。
　　在狭海的另一边——潘图斯，龙之家族的最后皇族现在所寄居的地方，而到了这里，明显画面的色调变地明亮且柔和了起来，看地出来这是个临海的热带地区，而此时正式作为这个家族流亡公主的“龙女”登场了。
　　有着一头长长银头发，雪白肌肤的娇俏小姑娘，就是“风暴降生”丹妮莉丝，而随后给她送来衣料的男子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哥哥，“乞丐王”韦赛里斯。
　　而这位本该高贵的公主，却被自己哥哥当作货品一样的贡献给了野人，游牧民族多斯拉克人的一首领卓戈卡奥。
　　哪怕在如此炎热的地带，亲情却变为犹如异鬼那的蓝色利刃，刺碎了“龙女”脆弱的内心。
　　紧接着，镜头一转，国王劳勃出场，和奈德之间的特殊问候方式以及随之而来的相视一笑和大大的拥抱，则将2个人深厚的情谊展现地一览无遗，但此时如果说雄鹿和冰原狼的见面是可以用“喜极而泣”一词来形容的话，那雄狮和狼的碰面明显的是冷淡到不能再冷淡了，双方的见面仅只是礼节性的行礼和问好。
　　而接下来，当劳勃要立即前往史塔克家族的墓窖丝毫不理睬皇后的阻拦时，气氛可以说是立即降到了零度以下。
　　国王夫妻之间犹如寒冬般的对立，雄狮和狼相互之间的冰冷刺骨的敌意，都令人感觉到寒风中站立的感觉，并不比异鬼带来的那种好多少。
　　随着一幕幕剧情，在一系列人物出场，只是单纯介绍背景的枯燥剧情之下，顾小凡却在悄无声息的建立着这部剧集的核心气质。
　　这里不是《哈里波特》中令人浮想联翩的霍格沃茨魔法学院，也不是《魔戒》令人着急的精灵与魔法魅力时空，而是一个真实而冷酷的权力世界。
　　残酷且冰冷，阴谋与血腥……优雅而从容的西方古典气质。
　　对比起其他同类型的作品，顾小凡仿佛是中古世纪复生的艺术家，精准的专注表达原著中的冰冷气质。
　　那种完全不同于主流美剧，第一集就你死我活进入主题，直接开始渲染感官刺激的商业手法，这部剧集中顾小凡始终保持一种不徐不急，冷酷的优雅。
　　不经意间，《权力的游戏》与那些充斥着俗套无聊趣味的主流商业剧集，拉开了巨大的距离。
　　而令人稍微感受到温暖感觉的，却是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角色，也是这部剧集中大家最反感的人物——“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
　　顾小凡扮演的小恶魔，出场是在一件妓院里，喝着酒，带着享受的微笑，抚摸这曼妙的躯体，一进君临城首先进驻的就是妓院，的确不免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个酒色之徒。
　　可起码到目前为止，这个丑陋的侏儒，是这部剧集里除了异鬼之外，最像是反派的人物。
　　但是他畸形的脸与恶毒的言语，却是这个冰冷的世界中，少有的暖色调。
　　当“小恶魔”一出场，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顾小凡原本的样子，他的神态，肢体，眼神都几乎无可挑剔，完全是一个古典而放荡的贵族形象。
　　当然这一切加在侏儒身上时，似乎又变得有些滑稽可笑起来。
　　可这瞬间，在人们心目“恶棍”顾小凡的模糊影子，忽然消失不见，甚至顾小凡那普通的外貌大家都忘记了，所有人内心深处，“小恶魔”“恶棍”，“顾小凡”这些名词，仿佛都变成眼前的这个令人过目难忘的丑陋侏儒。
　　两者的影子，不断在弥合重叠着……
　　一个中国人竟敢扮演一个英文角色，这不就像是一个丑陋的侏儒成为“贵族”吗？
　　生活中的“恶棍”，不就是眼前这个“小恶魔”吗？
　　在这瞬间，爱德华与艾伦都愣住了，猛然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顾小凡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角色，他之前所有的公众形象，入狱之前的笑容，奥斯卡上的挑衅，所有这些举动，难道都是为了这个的角色做准备吗！？
　　这个生在贵族之家的侏儒，不就是他这个闯入好莱坞的中国人的处境完全一样吗……在高雅世界中被所有人敌视嘲笑的异形。
　　“这家伙……把表演代入了生活，就只是为了这一刻吗？”艾伦坐在病床上，突然首次感觉到顾小凡内心是怎样一个人，这家伙并不是他们以为那种嚣张癫狂的疯子，而是名为了表演艺术可以倾其一切的艺术殉道者……
　　他把自己全部的生活全部幻化为角色的一部分，只为了在此刻在屏幕上燃烧出最炙热的烈焰！


第771章 侏儒是武器
　　在《权力的游戏》第一集播出的同时，顾小凡依然在紧张的拍摄，在苏格兰高地的伯斯山，搭建的鹰巢城的临空监狱中，他正被一名狱卒打得满地打滚，哀叫求饶。
　　这个镜头已经是第十一次拍摄了，顾小凡全身酸痛地爬起来回到了镜头后面，看着刚才拍摄的画面，似乎还是不太满意。
　　“再来一次吧。”顾小凡定道：“刚才打得还不够狠，这次你要用力一些，相信我，你不会伤了我的。”
　　扮演狱卒的光头胖演员，气喘吁吁地摆手求饶：“顾导演，我不行了，休息一下吧……”
　　顾小凡看着剧情灯光师，收音师都在疲劳的甩着手，也不由无奈地道：“好吧，休息十分钟。”
　　剧组的众人而如获大赦，都瘫倒在地上，跟着这个疯子监制拍摄，实在是太令人恐怖了，他好像是不睡觉似的，一整天都能保持亢奋的状态。
　　顾小凡一坐下来，刘施诗就给他披上一件毛毯：“这么大的风，你别着凉了。”陈可儿可过来担心地观察着他的状态。
　　这段时间，顾小凡一直都在超负荷的工作，两人都很担心他身体受不了。
　　“放心吧，动作戏，我全身是汗呢。”顾小凡无所谓地笑了笑。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这么辛苦的角色。”刘施诗有些心疼地用纸巾帮他擦额头的汗水，不解地道：
　　“要是我是你，肯定就演琼恩·雪诺了，反正是私生子，设定成亚裔也说得过去，而且这角色又帅，武戏又多，比侏儒出彩多了，以你的身手，你肯定会令好莱坞那些制片人导演大吃一惊。”
　　陈可儿也是很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起码琼恩·雪诺所有的戏份，都在绝境长城那边，不用这么全苏格兰的跑来跑去。
　　顾小凡却是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不，诗姐，你不明白，我的目标从来不是那些好莱坞的同行，他们其实很容易对付，我真正要面对的对手，比他们强大得多……”
　　说着顾小凡笑着对刘施诗眨了眨眼道：“只有‘小恶魔’这个角色，才是我击溃他们最好的武器。”
　　“我听不懂啊，你能说人话吗？”刘施诗听着云里雾里。
　　顾小凡微微一笑道：“林医生曾经告诉过我，演员无论受到了什么污蔑脏水，永远都能在银幕上证明自己，而‘小恶魔’就是我证明自己方式，诗姐，你记得不记得‘小恶魔’所属兰尼斯特家族的族语呢？”
　　“是兰尼斯特有债必偿吗？”旁边的陈可儿脱口而出道。
　　“不，可儿姐妹，这是他们的家族的格言。”顾小凡笑着站立起来，从站立的高地上，满脸豪情万丈地望着下面广袤的苏格兰大地，轻轻地说出了“金色雄狮”家族的族语：“是‘听我怒吼’。”
　　刘施诗与陈可儿都太理解顾小凡的意思，脑子却不自觉飘到了其他的地方，现在《权力的游戏》正在北美播出着，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响呢？
　　作为中国人顾小凡，第一次扮演英文角色，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此时，整个北美的观众，心里都与刘施诗与陈可儿好奇是这同样一个问题。
　　每个人都在等待着这历史上，首次一个由中国扮演的“怪胎”英文角色将会以何种面貌，面对他们审视的目光。
　　在《权力的游戏》播出之前，所有的人都知道顾小凡扮演的是一个丑陋的侏儒，可绝大部分人，并不知道这个角色的背景。
　　“小恶魔”显然是一个配角，甚至这个角色在顾小凡构建的古典而雅致的世界里，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此刻在《权力的游戏》的镜头里，观众的视角是跟随着临冬城的私生子——琼恩·雪诺来观察这个世界的。
　　镜头里，临冬城的大厅里热气蒸腾，四溢着烤肉和刚出炉的面包所散发的香味，大厅的灰石墙上挂满了各家的旗帜，白色是史塔克家族的冰原奔狼，金色是国王拜拉席恩家族的宝冠雄鹿，绯红则是兰尼斯特家族怒吼雄狮。
　　大厅里歌手正在拨弄竖琴，高唱歌谣，国王身边的皇后，一如所有奇幻故事中的那么美丽，镶满宝石的头冠衬着她金色的长发，闪闪发亮，上面镶嵌的翡翠和她璀璨明亮的碧眼搭配得完美无瑕。
　　另外一边，临冬城的少主罗柏，穿着象征史塔克家族色彩的灰绒白边羊毛衣，挽着弥赛拉公主的手，公主还是个小女孩，年级不满八岁，珠光宝气的发网内，金色绢纺有如瀑布般流泻直下。
　　接着是那个乔佛里王子，他长得很高大，他有着妹妹的嘴角和母亲深邃的碧眼，金色的发卷盖过金色宽领带和高贵的天鹅绒衣领。
　　观众都与琼恩一样，很讨厌他那副嘴唇上噘，对临冬城大厅轻蔑鄙夷的神态。
　　而当王后的那对“雄狮与小恶魔”兄弟出现在琼恩眼中时，引发了一阵哄笑，因为任何人都会不把谁是“雄狮”，谁又是“小恶魔”给弄混。
　　詹姆·兰尼斯特是王后的孪生手足，生得高大英挺，金发飘扬，有着闪亮的碧眼和锋利如刀的笑容。
　　他穿着大红丝质长衫，漆黑高统靴和黑绸缎披风，上衣的前胸用金线绣了只兰尼斯特家怒吼不驯的雄狮。
　　观众跟随琼恩的视线，看着这位“兰尼斯特的雄狮”，几乎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抽离，心里都不由感叹，这才是王者应有的风范。
　　而这时候顾小凡扮演“小恶魔”出场了，与在妓院时不同，他摇摇摆摆地，像是半躲藏在哥哥的身边，鼓动着畸形的双腿努力想跟上哥哥的脚步。
　　在“雄狮”身边，他的大头显得更加的怪异，鼓胀的额头下是一张扭曲的怪脸，双眼一碧一黑，令人过目难忘。
　　电视机前的很多北美观众，一开始都对于顾小凡想扮演一个说英文的白人，心里充满了愤怒与不屑，但是当他走在如王者一般“雄狮”身后的时，很多人甚至对他产生了同情。
　　“小恶魔”完全不是像《魔戒》中的霍比特人，或者矮人那样讨厌喜欢，而是一个彻底找不到优点的小配角。
　　可这样的一个畸形的人物，却又令人笑不出来……真是何其可悲的角色啊。


第772章 内心的偏见
　　正在观众们充满地同情时，剧情也开始出现了一个很对比化的发展。
　　在临冬城大厅里热闹的宴会进行时候，作为临冬城的私生子，与王族的侏儒这两个活在阴影中的人，在黑暗马厩边相遇。
　　温暖大厅的里欢声笑语，碰杯声不断传来，而两名阴影下的人，却在黑暗冰冷的马厩边，吹着寒冷夜风。
　　“你是提利昂·拉尼斯特，王后的兄弟。”琼恩很礼貌的问道。
　　“这是我最杰出的成就。”提利昂自嘲着抬起头，望着琼恩道：“你是奈德·史塔克的私生子，是不是？”
　　顾小凡扮演“小恶魔”的回答，令电视机前的人们微微展开了嘴巴，哇……这个家伙简直是个混蛋，哪有第一次见面就揭人家伤疤的。
　　不过当顾小凡这个“小恶魔”一开口，之前大家所有对他的同情与鄙夷都消失了，内心莫名的优越感也轰然崩塌。
　　因为他说话的时候，你从他的眼神与神情中，丝毫感觉不到他身为侏儒的渺小与自卑，他笔挺着身子，抬着头，目光毫不避讳地直接看向你，竟像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你。
　　顾小凡饰演的“小恶魔”表现出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鄙夷他，可你分明能感觉到“小恶魔”的内心里，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比别人弱小，卑微，他觉得自己与所有人都一样平等。
　　甚至……他似乎一直是站在一个强者的角度，来看待身边的人，以及这个冰冷的世界。
　　“我冒犯你了吗？抱歉~”顾小凡用哪种坦然而极为放松的语调说着，走了过去：“但是你仍然是个私生子。”
　　“奈德·史塔克大人是我的父亲。”琼恩争辩道。
　　“可史塔克夫人不是你的妈妈，所以你是个私生子。”提利昂很淡然道：
　　“让我给你一些忠告，私生子，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是什么人，因为这个世界不会忘记的，用它来武装自己，就没有人能用它来伤害你了。”
　　在顾小凡说出这句台词的时候，所有那些北美的观众，每一个讥笑过顾小凡望向演出英文角色的人，都被他那个睥睨众生神态震慑。
　　这个侏儒……此刻一点都不矮小，甚至给人以无比高大的错觉。
　　“小恶魔”是在说他自己吗？还是顾小凡在说？
　　他从来不曾忘记自己是一个黄皮肤的中国人，因为整个好莱坞与北美观众都不会忘记，而他不是要在自己监制的剧集里，自欺欺人的演出一个风光的英雄来在屏幕上证明自己，而是要演出用他的中国人的身份，演出做卑微丑陋的角色，来让所有人见识他的实力。
　　“你又知道身为身为私生子是什么样子的吗？”琼恩有些委屈地抱怨道。
　　“全天下的侏儒在他们的父亲眼里，都跟私生子没两样。”顾小凡扮演的“小恶魔”朝着琼恩露出一抹哀伤的笑容：“可私生子却不见得要被人视为侏儒。”
　　说完，他转过身，驼着背返回宴会大厅，嘴里还哼起一首爱情小调，当他打开们的刹那，室内的灯光将他的背影清楚地洒在庭院中。
　　就在那一瞬间，提利昂·兰尼斯特的身影宛如帝王般昂首挺立。
　　在这一个镜头过后，北美坐在电视机前的电视人们，都不由看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因为顾小凡扮演的“小恶魔”的身影，竟然牢牢地留在他们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爱德华，莉莉，艾伦，尼尔，诺兰，哈森……乃至六大的所有制片人，导演，此刻都不自觉的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小恶魔”最后的那个背影。
　　这个现象，令每个人内心都一阵惊慌，同时又浮现一种无比震撼的感觉，要知道，在这前40分钟的剧集里，用众多令人难忘的闪光点。
　　恐怖的异鬼，庄严的史塔克家族众人，华丽的王室贵胄王后与公主，乃至身具王者气质，君临天下的“雄狮”与国王。
　　但是……所有这些光辉璀璨的角色，一一登场，如银河般的众星闪耀，却都及不上在黑暗中耸立的那个渺小侏儒的身影。
　　这个角色前后之出场了2分钟的时间，却成为了最令人难以忘怀的角色。
　　这个事实，完美的回应之前所有人的那个质疑：“中国人怎么能演正统的英文角色呢？”。
　　顾小凡这个中国人做到了……做到了这个史无前例，从来没有人敢做的事情，他战胜在讥讽与嘲弄中，战胜了所有人的偏见。
　　电视机前的爱德华，亚伯，哈森，卡狄更夫人都在为自己阵营的利益，做着各种各样的斗争，每个人都把顾小凡当作或是棋子，或是对手，都在为了商业与政治利益里交锋着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顾小凡从来没有把这些斗争放在眼中，他瞄准的标目既不是商业，也不政治，他要对手是人心。
　　他要击溃的是那西方世界中，耸立百年，高高在上的文化壁垒。
　　“爱德华……你怎么了？”电视机前的莉莉，看着自己的哥哥脸色大变，额头冒出冷汗，不由关切地问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顾小凡从来没有把我们当作他的对手……他的目的从来不是收购华纳，获得奥斯卡奖，甚至建立一个影视帝国，这些都是只是他的手段……”爱德华低着头，脸色苍白，似乎在喃喃自语着：
　　“他真正要打败的对手是，北美，欧洲……乃至整个西方文明的观众……他要击溃他们内心文化壁垒……他的奥斯卡宣言没有说谎，也不是什么宣传技巧……他是真的认真的，他要为华人争取文化上的平等，我之前实在是太小看他了……”
　　“爱德华，你在说什么？”莉莉听着满头的雾水，她还不明白，顾小凡扮演“小恶魔”这个角色成功，代表了什么意义。
　　而此时，那些好莱坞的有识之士们，都与爱德华一样，也终于看明白了顾小凡的用意，恍然意识到他们正在见证一场历史性大事件的发生。
　　一场银幕上的悄无声息变革正在发生着。


第773章 “听我怒吼”
　　虽然好莱坞虽然是吸纳了全世界各国的影视精英，但是这个影视艺术的角斗场中，乃至整个艺术社会中，华裔从来都只是边缘人物。
　　英国人，法国人，俄罗斯裔，非洲裔都可以有机会站在这个舞台的中央，但是华裔却还没有这个资格。
　　中国人只能演中国人，而无法演出一个世界影迷心目中的重要角色，这并不是因为这些东方文明的血统，好像与西方有一种天然的隔阂感，无法弥合，而在长久以来的那种西方优势文明形成的那股天然的优越感，造成的人们内心一种理所当然的判断。
　　人种与种族之间存在的高下判别……是这么多年全世界熏陶，形成一种强大的心理暗示。
　　在面对全世界的影视作品中，你可以接受一个白人，非洲裔的主角，但是你很难接受一个亚裔的，更别说是一个亚裔演贵族白人了。
　　中国即将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强国了，可是中国看待白人世界的目光，是怎么样的？当白人来到中国，是否得到仰视与尊重居多？当华裔去到欧美，却习惯于遭受鄙夷与傲慢？
　　各国的经济军事实力在这些多年下来，不断的发生转变，但是在人们的心中，却还是铸建着一道坚不可摧的判别高墙，我是属于文明的上位者，而你是野蛮愚昧的低级种族，无论你多么有钱，多么强大，只要你的肤色不变，我的内心依然比你高尚，比你更加有价值。
　　在这人们内心里这堵“判别高墙”的面前，黑人曾经跪倒在这里，直到经过了西德尼·波蒂埃，丹泽尔·华盛顿，摩根·弗里曼，威尔·史密斯……等无数黑人的奋斗，才击溃了这堵高墙，得到了这个世界应有的尊重。
　　可这个过程花费了漫长几十年的时间……
　　现在黑人演员，可以在好莱坞电影中扮演军人，政府官员，总统，企业高管，大学教授，他们可以是这个世界的任何一部分，而不仅仅只是扮演“黑人”。
　　而此刻，终于有中国人站在这堵高墙的面前，他扮演着一个侏儒，他说出了：“全天下的侏儒在他们的父亲眼里，都跟私生子没两样。”的事实。
　　而全天下的中国演员，在白人世界中，是否也只配扮演“中国人”呢？
　　能否有一个中国演员，可以成为任何身份的重要人物呢？
　　在未来的好莱坞电影中，可以出现一个华裔警察局长吗？可以出现一个华裔市长，华裔华尔街精英，乃至华裔的总统？
　　如果在虚幻的电影中，我们都无法得到这种“殊荣”，在现实中，我们又怎么与你们“平等”呢？
　　当人们听说，顾小凡要扮演着这个白人侏儒起，受到了无数的非议，所有人都认为他无法胜任这个说英文的白人角色，可他只用了前后2分钟的表演，就留下了观众心目中最深刻的印象。
　　此刻，人们心中的那堵坚不可摧的“判别高墙”竟开始渐渐瓦解，几乎所有人都开始觉得，顾小凡扮演这个白人侏儒毫无问题，他们竟然开始接受一个中国面孔扮演欧洲贵族？哪怕这是奇幻世界中的，这也是一个史无前例的突破。
　　这么多年，文明与媒体熏陶而构筑的文明壁垒，开始出现了裂纹，是顾小凡运气好吗？
　　绝对不是，爱德华这些好莱坞顶尖精英，都意识到了一个令他们难以接受的事实。
　　那就是顾小凡为了这两分钟的突破，整整准备了一整年，从去年的火炬事件开始，他已经把他所有生活都放在这个角色上。
　　那一次次曝光，一次次的挑衅，那可以营造出来的“恶棍”形象，都是为了这2分钟的表演，永铭人心做的准备吗……？
　　意识到这点的人，都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是一名天生的表演家……当然知道如何在舞台上将自己完美地展现给观众。
　　这2分钟的表演之所以如此能打动人心，是因为顾小凡为了这个角色，已经整整在媒体上“表演”一整年的累积，然后凝结了所有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当把自己生活本身的力量，带入了表演之中，就令“小恶魔”这个角色，展现出了无比鲜活的表现力。
　　在洛杉矶的病房里，艾伦同时不由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咚”的一脚踹在他的病床上，咬牙切齿地道：“这个混蛋耍了我们！”
　　是的，此时爱德华，艾伦等人……乃至六大公司所有参与过封杀诋毁“恶棍”的人，都猛然发觉，他们被彻底的戏弄了……
　　在这一整年中，顾小凡就像是一个操控着剧本大纲的导演，在背后操控着全局，计算着他们的每一步反应，六大营造了“恶棍”被全美国人憎恨的效果，都是顾小凡为了此刻增加“小恶魔”说出的这两句台词的表现力情感铺垫。
　　中国面孔，才是他受到这些非议的原罪，就像是我身为侏儒一般。
　　六大公司之前在各大媒体营造的所有污蔑与指责，都成为了剧本中“反派”的迫害，成就了“小恶魔”在屏幕上，通过台词呐喊出了顾小凡内心“怒吼”。
　　“听我怒吼……兰尼斯特家族的族语吗？”坐在沙发上的爱德华全身都是冷汗，首次感觉到了他遇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敌人。
　　他们是以商业与政治的技巧与顾小凡竞争，可谁顾小凡却是从表演者的身份，从艺术高度进行了还击，这当中力量差别的悬殊，是有着天渊之别。
　　ABC，CBS，CNN，《时代杂志》……所有这些媒体舆论的攻势，都是新闻范畴的，人们只会讨论几天，最多一个月，就会忘记。
　　而顾小凡身为表演者，则是在一部作品中，用角色说出了振聋发聩的观点与情感，“小恶魔”与他本人的背景结合，将长久的存在人们的内心与脑海中，远远胜过所有媒体力量。
　　媒体只是水中的波澜，纵然掀起再大的波纹也总会归于平静，可艺术的力量则完全不同，它会随着时间发酵，从而更加的坚不可摧……
　　在HBO电视台大厅，墙壁上的时钟指向8点43分钟，尼尔等人几乎都没有看电视屏幕，而是都围拢过来一直盯着笔记本电脑上的收视率曲线，从开始起收视率就开始缓慢爬升着……


第774章 首集收视率
　　在《权力的游戏》首集已经播出到尾声，看到可爱的10岁男孩布兰爬上高塔，因为见到詹姆与王后偷情被抓到，在新泽西的一间公寓里，一对年轻的情侣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上，王后惊恐的喊道：“他看见我们了！”布兰想跑，却被金发的骑士詹姆上前在窗口抓住的情节。
　　男观众忍不住失声叫道：“还不快跑啊~快爬下去~”女的却一脸镇定道：“没事，没事，这个詹姆是个骑士，不会伤害小孩子的。”
　　而在一处电器行的门口，一群黑人流浪汉正隔着玻璃墙，看着里面电视里播出的同样一个剧情，眼看着金发骑士詹姆笑着说道：“你看看我为爱情做了什么~”然后一把10岁布兰了下去。
　　一群黑人们都抱头惊呼着：“我的上帝啊！他怎么能这么干！？”“他不是一名骑士吗？”这个镜头让没北美的观众都是响起一阵惊呼。
　　在屏幕里的世界渐渐展开它的全貌时，电视机屏幕前的观众逐渐开始认识到，这部剧集与所有奇幻故事都截然不同。
　　《权力的游戏》里面没有勇者斗恶龙的善恶对决，没有王子与公主的童话，更没有勇敢的骑士披荆斩棘的冒险故事，只有一种血淋淋的残酷真实感。
　　看到最后这一幕时，更是令电视机前的观众们，都有种莫名的冲击感，然后都忍不住对着电视机，对着电视机脱口而出了一句相同的话。“妈的！怎么会这个时候完了？那孩子呢？那孩子怎么样了？没有人去救他吗？”
　　此刻HBO的大厅里，随着《权力的游戏》的播出，尼尔与以赛亚·卡南等人的心情都越来紧张起来，屏幕上曲线缓慢的刷新着，从最开始的32万，缓慢爬升到40万。
　　片头播放完已经冲破了50万，每过几分钟，收视率曲线都在会上扬一些，55万，70万，80万，90万……然后到第40分钟的时候顾小凡的小恶魔重头戏时，曲线已经到了180万……
　　而在最后，当出现詹姆·兰尼斯特与王后偷情，最后把偷看的布兰退下高塔时，随着电视机前无数的人响起一声声惊呼着，收视率终于突破了200万……！
　　数字最终显示最高收视率为213万！
　　“第一集就213万……”《浮华世界》的总编辑以赛亚·卡南抱着头对尼尔惊呼道：“尼尔先生，我们拿到213万！”
　　《首映》编辑的亨利·希姆斯也在抱着头，满脸不敢置信地嚷着：“我的天哪！第一集就过200万收视人口了！”
　　不止是他们，《娱乐周刊》的副总编托尼·罗腾，《美国电影摄影师》的电影编辑托马斯·罗宾逊……所有老杰特派的众人，都失声吼叫起来，发泄自己心中多年积郁的不满！
　　谁都没有想到，在老杰特过世之后，他们竟然还可以拍摄出这样一部收视人口过百万的剧集！
　　尼尔发愣了几秒，不敢置信地冲到了那个笔记本电脑旁，重新点了一下刷新键，揉了下眼睛，确定不是系统问题之后，突然反应过来，对正在惊叹的众人大声吼道：“都别吵！安静！”
　　一声怒吼把众人吓得一愣之际，就看尼尔对他的秘书道：
　　“快快~我们去市场部，快去看看有没有海外电视台来给《权力的游戏》重新报价的。”
　　众人一听这话才反应过来，都呼啦啦地一齐来到了市场部，现在收视率有了，更重要的是《权力的游戏》海外销售版权的状况。
　　如果没有人来报价，那么《权力的游戏》收视再好，也没什么实际作用。
　　众人冲到了市场部，尼尔赶紧抓住市场部的经理问：“威廉，现在有人打电话来报价吗？”
　　“没有……还没有……”那个头发灰白的威廉有些无奈地道，表情也很是着急。
　　房间里的人都露出焦急的神色，难道这个奇幻剧集的风格其他电视台都不喜欢。
　　也是……第一集的最后一幕中，金发骑士詹姆与王后偷情，把一个仅仅10岁的孩子扔下了高塔，这实在太违反人们心目的骑士形象了，欧洲那些电视台会接受这种题材吗？
　　正在尼尔等人都有些无奈的时刻，突然听到了电话铃声响起，有个市场部的员工接起，马上就道：“是荷兰的艾因霍恩电视台？哦……你们想收购《权力的游戏》荷兰独家播出权？”
　　尼尔听听着，满脸都是兴奋对那名员工连连比着手势，让他把什么价格报出来。
　　那个员工边说着，边满脸惊喜，对着尼尔等人大声道：“你们电视台出40万美元每集！？”
　　40万美元每集！？众人听着全部都是互相望着，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的天哪！也可比之前荷兰电视台的报价提高了4倍！
　　还没兴奋完，另外一边又有电话响起了，这次市场部经理威廉亲自去接，一接起来之后，就连连惊喜道：
　　“是加拿大的国家电视台？贵公司也要参与《权力的游戏》的竞标吗？每集的竞标价是多少……？67万美元？哦明白了……我马上去申报。”
　　尼尔与以赛亚·卡南等人，差点都兴奋地要跳起来了，市场部3台座机就开始络绎不绝的响起，巴西，阿根廷，波兰，罗马尼亚，捷克各国的电视台都开始对《权力的游戏》开始报价。
　　他们的价格都远远超出了之前的10万美元一集的价格，算下来达到了43万美元每集的平均价格。
　　这令众人都欣喜若狂，可这时候，尼尔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声大吼道：“等等，威廉~！从现在开始起，你们市场部的人把所有的电话都调到接通占线的状态，别接任何一个电话。”
　　尼尔这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想到怎么提高《权力的游戏》的报价，这时候全世界的电视台的海外报价已经蜂拥而至，正是他们掌握主动权的时机，这时候一定要调调他们的胃口。
　　今天晚上，就让他们一整晚都打不进来电话干着急吧。
　　“没想到，这部剧集竟然拍地这么出色，我们HBO剧组竟然有如此实力。”尼尔兴奋地双眼冒光，忍不住大笑起来：
　　“嘿嘿，首集收视人口过两百万，明天我倒要看看这次亚伯那老混蛋在董事会里怎么说。”
　　见尼尔得意地大笑，以赛亚·卡南等人也是连忙赔笑，心里却暗想，这尼尔只说HBO的贡献，一点都不提顾小凡的名字，摆明想把功劳都揽在自己怀里，才稍微做出点成绩，就这副德性，以后谁还愿意跟着他做事。
　　相比之下，顾小凡默默奉献，到现在还在紧张地拍摄，究竟谁才能领导他们与亚伯对抗，大家更加心知肚明了。


第775章 美妙的时刻
　　当身在HBO的尼尔把首集收视人口达到两百万，海外版权均价已经涨到了43万每集的消息，一个个打电话告诉了远在苏格兰剧组的各个HBO的导演与工作人员们，立刻引爆了正在苏格兰拍摄的众人情绪。
　　所有人都兴奋地在大呼小叫起来，扮演琼恩·雪诺基特·哈灵顿直接跳了的：“上帝啊！第一集就过了两百万收视人口！均价突破43万美元了，杰克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
　　而演出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的乔安妮，也是喃喃低声道：“竟然有这么多人看吗？”
　　而原作作者老马丁，更是兴奋地大叫着，抱着导演泰勒激动地拥抱着：“泰勒！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所有参与这个剧集制作的幕后，演员，每个人都兴奋地鼓掌，欢呼着，在苏格兰各地的剧组都爆发出同样的尖叫与欢呼。
　　每个都为了自己参与拍摄这部伟大的剧集，受到市场的肯定而激动不已。
　　而饰演“猎狗”的罗伊·麦克凯恩，扮演“奈德”杰拉德·巴特勒这些苏格兰演员，更是激动地直接把佩剑狠狠地砍在了桌椅上，放肆的大吼着。
　　他们将维持赔偿剧组的道具损失费！可谁他妈的在乎呢！？代表苏格兰凯尔特人精神剧集，反响这么好，这足以令全体苏格兰人热血沸腾。
　　而这时候，在爱丁堡城堡内，卡狄更夫人正在与苏格拉议会首席大臣萨尔蒙德通电话，卡狄更夫人难掩激动地道：“萨尔蒙德，你在电视上看到我们的孩子了吗？他们正是令人难以置信。”
　　“是啊……莎拉，他们将成为我们凯尔特人的象征，今天这个开头非常的完美，希望能继续下去。”
　　而此刻，在鹰巢堡的剧组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当陈可儿接到电话，把这些消息告诉在导演椅上休息的顾小凡时，顾小凡也是虚脱似的放松了下来，连连深深吸了几口气，道：“不错，不错，跟我想象的差不多。”
　　刘施诗见他这个样子，也是笑呵呵地揶揄他道：“哎呀，顾小俗，我还以为你多自信呢，看你那样子，这结果不是应该的吗？”
　　顾小凡却是没好气道：“诗姐，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这集还没出场，你当然说得轻松，我还真是怕40分钟时，我出场之后收视率大幅度下滑呢，北美观众能接受我们这个冒牌贵族，可不容易啊……”
　　刘施诗还没说话呢，旁边的陈可儿却是先“恩”了一声，道：“是啊，这一步确实非常了不起，看起来北美观众已经真正接受你饰演小恶魔这个角色，我真是没想到。”
　　“这只是第一步……”顾小凡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以后还得慢慢来。”
　　陈可儿却是深为佩服道：“也是最难的一步，不枉你为了今天计划了这么久，顾导演，我今天才知道‘表演是一门操控人心的艺术’这句话的真谛，我看现在无论华纳和新闻集团，还是哥伦比亚那边，肯定现在都气疯了吧。”
　　顾小凡做的事情，她虽然没参与，但是也大致猜到了，心里越发觉得顾小凡的可怕。
　　刘施诗听着有些迷糊，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嘿嘿，没什么，只是在商量怎么庆祝罢了。”顾小凡笑着，眼睛高台下广袤的大地，这时候正好有一只黑色乌鸦停在了鹰巢堡城墙边上，侧头像是用那黑色的眼珠看了他们一眼之后，猛然展翅跃起，向这白云处翱翔高飞……
　　三人都觉得这个景象很是神奇，就好像是暗示某种好运一样。
　　顾小凡的心好像都被跟随着它一起飞到了万丈高空中，俯视着大地上万物苍生，仿佛这个世界都在他脚下一般。
　　扮演一个说英文的白人，确实是他表演之路上最困难的挑战，为此他策划了整整一年，但是当他真正做到时，那种巨大的成功带给他的幸福感来临时，那种四溢的满足感却令他感觉无法言喻的美妙感觉。
　　他穿着“小恶魔”的服装，坐在导演椅子上，闭上眼睛，感受着苏格兰略有寒冷的微风吹拂着他额头前的头发，忘情地享受着这无比美妙的时刻……
　　而此时，《权力的游戏》首集超过两百万收视人口，展现令所有人无法想象的品质时，整个好莱坞都被震动了。
　　原本那些把顾小凡的当作一个笑话的人们，都开始重新审视顾小凡的实力了。
　　第二天早上，在北美的电视迷，以及电视业内，与八卦观众的热切期待下，昨天晚上的收视排行榜出炉了。
　　FOX的王牌节目《美国偶像》最高收视人口为2645万排在榜首，而CBS电视台的传奇剧集《CSI犯罪现场》则以1689万的成绩排在第二位。
　　而真正令人吃惊的是收费电视台的排行榜，《权力的游戏》首播集以最高213万的成绩拿到了第一位，在13个收费有线电视台中，竟然首集就超越了AMC口碑之作《广告狂人》205万的成绩。
　　谁也没有想到，有线电视台竞争中，在《黑道家族》完结之后就一直处于弱势的HBO，竟然一举力压TNT，USA，FX有线电视台传统三强，拔得头筹。
　　但是《权力的游戏》的收视率其实也并不是那么令人震惊，毕竟他与对手并没有拉开多大的差距。
　　可它表现出了巨大的市场潜力却令很多感到心惊不已。
　　早上，顾小凡一起来，刚刚洗漱，做了一下拉伸动作，正准备吃早饭呢，拿出手机开机一看，上面就有几十个未见电话，最多的是他老爹的。
　　想到老爹的固执脾气，顾小凡也不由赶紧回了一个电话，一接通就听到老爹骂声：
　　“顾小凡！你怎么搞得拍个电视剧，怎么有那么多黄色镜头？国内报纸上都登了，说你这次就是靠黄色暴力来迎合北美观众！我跟你说！你好歹是代表中国的艺术家了，不能做这么没品格的事情，要不别说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顾小凡听着哭笑不得道：“哎呦喂~老爹，媒体你话您都信，您难道觉得美国法律还没中国的严谨吗，我能拍黄色电视剧赚钱吗？法院不告得我破产啊？”


第776章 奇幻业疯狂
　　“是吗……你没骗我……那你露点了没？”顾老爹依旧狐疑地问道。
　　“我还露点！我他妈妈的连脸都没露！”顾小凡气不打一处来地回答道，国内的媒体能不能不黑他啊！
　　顾老爹又说了一些：“你千万要注意你自己的形象，咱们老顾家，就出你这个一个艺术家，可不能晚节不保了。”唠叨了半天，顾小凡才挂上了电话。
　　顾小凡吃完早餐，听到外面有些嘈杂，加上刚才被老爹无缘无故地骂了，心情也有些不好，不由嘀咕骂道：“那个王八蛋在外面闹呢！”心里也奇怪，剧组住在威廉堡镇的一家酒店，小镇非常的宁静，怎么今天会怎么吵？
　　顾小凡抱怨着穿好外套，打开门，走出酒店，组织了剧组众人，正准备去小镇的广场集合整队呢，可一走出酒店，顾小凡就猛然看到了几个穿着“盔甲”的大汉冲过来，凶神恶煞地直接要过来就伸手抓他。
　　顾小凡被吓了一跳，本能般地启动程序，使用摔跤手法，那四个穿着盔甲的大汉摔了出去。
　　就听到了一阵惊呼，顾小凡抬头一看都傻了，酒店大门的小镇道路两旁，竟然有黑压压的数百人，见他出来把人摔出去，惊呼过后，就爆发出一阵欢呼与尖叫：
　　“那就是小恶魔顾小凡！”“哦他怎么有这么高！”“我的天哪，他本人比电视剧里的小恶魔帅多了！”“他也太厉害了吧！怎么一下子就把人摔出去的，我都没看清。”
　　接着无数的人激动而兴奋地，有节奏的叫喊助威起来：“小恶魔！”“小恶魔！”“小恶魔！”对着剧组众人欢呼鼓掌。
　　顾小凡与刘施诗，陈可儿，以及剧组的众人都看傻了，这什么情况啊。
　　这时候，那几个穿着各种穿着塑料盔甲，被顾小凡摔得七零八落的白人壮汉们，才爬起来，不顾身上的疼痛，兴奋地道：
　　“我们都是来自英格兰的‘维斯特洛大陆研究会’的高级会员，顾导演，你能让我们抛一下吗？”
　　显然这些人是苏格兰的某个奇幻迷组织成员……
　　顾小凡看着这几个苏格兰宅男大汉又要冲过来，吓得连连摆手：“不用了！”他还要拍摄，要是被这几个奇幻迷摔伤了，可真是要闹笑话了。
　　“那您让我们加入剧组担任群众演员吧，我们免费！我们演什么都可以，骑士，强盗，平民！都可以~”其中一个棕发的大汉满脸期待地道，恨不得就要说自己能演妓女了……
　　顾小凡想着剧组正愁削减开支呢，有免费的群众演员不要白不要，也是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好吧，那你去找我们的群众演员导演报名吧。”
　　那几人听着都忍不住像是胜利者一样的炫耀，兴奋地锤着胸口怒吼起来：“‘维斯特洛大陆研究会’万岁！！”
　　周围的威廉堡小镇居民，也是爆发出一阵喝彩。
　　看着眼前全小镇的人对他们夹道欢迎，欢呼鼓掌着，顾小凡，刘施诗，陈可儿看着眼前的景象都有些觉得恍神，这不是做梦吧……没想到《权力的游戏》才播出第一集，这整个镇子都是他们影迷了？
　　剧组众人在小镇居民的包围下刚刚上车，顾小凡又接到了马丁兴致勃勃的电话。
　　“顾导演，你快看‘星云奖’论坛，上面可真是热闹。”
　　“怎么了？有人骂我们吗？”顾小凡听着微微皱眉，赶紧打开电脑，登录“星云奖”论坛一看。
　　却是看到这个奇幻小说论坛，已经炸锅了，无数的奇幻小说迷，都在发帖讨论《权力的游戏》的首集播出：
　　“昨天看了《权力的游戏》没有，简直是电影级别的改编啊，我看了异鬼那段，一晚上没睡着觉。”
　　“制作的真是太精良了，那把‘寒冰’的特写，简直比魔兽世界里的霜之哀伤设计的还讲究，我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觉得剧组做的最好的就是演员选择得非常适合，特别是那个小恶魔，顾小凡演得绝了，我都忘记他本人长什么样子了。”
　　除了这些交口称赞的帖子之外，发帖地主要分为三派人马，首先是“冰火原著”派，这些都是大骂：“改编的什么玩意啊？怎么不按照原著拍？改动那些细节都失去原著的味道了。”“我还是喜欢小说里的描述，改编成影像都没有想象力了，王后完全不是我心目中那种性感类型。”
　　第二派是为“《权力的游戏》助威派”，他们都是对剧集改编极为满意，嚷嚷地要让顾小凡入围“星云奖最佳改编剧本”这个文学奖项。
　　“谁说改编不好了！我就觉得剧集比小说紧凑多了！要是按照原著拍直接拍5分钟风景得了！”
　　“小恶魔比书中刻画得更深刻了，奈德也比原著显得更加丰满，这个大长篇的改编，还能这么出色，顾小凡的文学修养绝对不逊于马丁！”
　　这两派人在“星云奖”论坛上展开了各种激烈的辩论，两派的都有领军人物，摆事实，讲道理，口水齐飞。
　　而对比起来，最后的一派人，则显得声势更加浩大，这一派人叫做“群众演员派”。
　　顾小凡仔细一看，老马丁竟然在论他发布了一个帖子，公开招募《权力的游戏》的各种群众演员，结果全世界的奇幻小说迷们，都群情汹涌，宁愿自付机票与酒店钱，也要参与这个历史上第一部史诗奇幻剧的拍摄。
　　而这个帖子的报名人数已经超过了1万多人，而且还在迅速增加着。
　　老马丁在电话里得意地笑道：“顾导演，你看看，我们之前发愁苏格兰人口过于稀少，请不到群众演员的难题，我已经给你解决了~哈哈~当初拍摄《魔戒》的时候，彼得·杰克逊也用的这招，没想到我也能有托尔金的号召力了~”
　　之前因为把改编权卖给黑羽工作室，被奇幻业内骂得狗血淋头的老马丁，这次总算是一血前耻了，怎么能不高兴呢。
　　顾小凡听着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陈可儿也在旁边看着网页，不由对顾小凡提醒道：
　　“看来你今年肯定是要入围‘星云奖最佳改编剧本奖’，这可是奇幻小说界的奥斯卡，你好像是第一个入围的中国人……”
　　什么意思……我入围世界级的文学奖了？
　　顾小凡越发觉得有些恍惚，他完全没想到奥斯卡之后入围的第一个奖项，竟然是文学奖……？


第777章 狂飙突进着
　　星期三上午，FOX电视台的会议大厅里，刚刚忙完了《美国偶像》播出的管理层们都被燥机到了这里，这个临时会议的内容很简单，FOX的王牌节目《美国偶像》收视率出现了下滑，比之前平均低120万的收视人口。
　　而另外一边，哥伦比亚公司的CBS电视台的传奇剧集《CSI犯罪现场》也出现了收视人口100万下降。
　　这个数字与他们2千万的收视人口总额来说，算不多么大的下降，但是这损失220万观众可不是一般观众，而且装有付费电视的中产以上家庭观众。
　　这也是电视广告厂商最看重的人群，公共电视台节目的广告费数额并不是按照总收视人口定的，而是这部分核心观众群体来定价的，这些人才是真正购买力的观众。
　　而这部分观众比例，只占有总收视人口中的五分之一，也就算说，虽然他们看似只损失了220万观众，其实与失去了1100万观众没有任何的区别。
　　昨晚的收视曲线数值是FOX的《美国偶像》是2537万收视人口，CBS的《CSI犯罪现场》则有1634万的收视人口，而其他都没有太大变化，只是HBO的《权力的游戏》异军突起拿下来213万的收视人口。
　　这也就是说，是《权力的游戏》把他们的一部分核心观众抢走了。
　　更重要的是，这才是这部剧集的首集，剧情还根本没有展开，这部剧集还有不少潜力……如果让他继续再增长下去，恐怕对于他们造成的损失是难以估量的。
　　这令哥伦比亚与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都觉得头疼无比，他们都没有想到华纳的这部奇幻剧集会如此强势。
　　原本以为当“恶棍”亮相，导致恶评如潮之后，这部剧集将立刻沦为笑柄，可谁都没有想到顾小凡竟然会得到大部分人的赞誉。
　　而这时候，爱德华与艾伦都回到了新闻集团与华纳总部，回报这次《权力的游戏》上他们的看法。
　　两人一致都认为，《权力的游戏》收视率会继续增长达到250万收视人口左右，会持续星期二黄金档的有线台收视冠军。
　　可这时候，无论是亚伯·华纳还是默多克，这两位传媒业的巨擘却都没有闲功夫理会电视业的竞争，对于他们来说，2百万的收视人口的波动，并不会造成什么巨大的影响。
　　亚伯·华纳听到自己爱子关于《权力的游戏》的报告，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却并不太担心，只是淡然地道：
　　“顾小凡那个中国人无论怎么闹，也只是个小角色罢了，现在重要的是暑期档，如果我们抗不住暑期档，明年的董事会，不用尼尔那群白痴捣乱，我们也没办法那些股东交代了。”
　　艾伦脸色一边，提醒自己父亲道：“可按照约定，如果顾小凡能赶在年底之前拍摄《黑暗骑士》，只怕情况就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卡狄更夫人那边也支持他们……”
　　“卡狄更夫人支持他们参与苏格兰独立事件，就是尼尔他们最愚蠢的一步棋。”亚伯冷笑道：
　　“苏格兰独立公投是明年年初，华尔街那边要得到北海油田的控制权，就会给卡狄更夫人施加压力，他们已经决定要以两倍的价格收购新线全额股份了，尼尔那些人争取只是股东的人心，我们却有资金，你觉得那些卡狄更夫人这种人是看钱还是看人情？”
　　说道这里，艾伦才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一直对黑羽工作室一直并不放在心上，但是想到顾小凡那嚣张的模样，艾伦心里却又恨得牙痒痒的，他打着绷带提前出院，就是想让自己父亲重视这件事情。
　　“可我担心明年中国的资金参与，顾小凡背后的万达集团也是动作频频……”艾伦不甘心继续提醒道。
　　“你不是在监控黑羽工作室的电子邮件了吗？中国资金会参与吗？”亚伯望了他一眼。
　　“这倒是没有……他们好像要等到顾小凡在华纳站稳脚跟才会有动作……”艾伦摇摇头，他并不知道，他现在监控到的邮件，都是乔安妮故意泄露给他们的。
　　“所以，你现在别在意这些小事了。”亚伯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你好好养好伤，开始接手《哈里波特》在暑期档的发行事宜吧，今年二十世纪福克斯对我们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新闻集团方面才是我们要担心的。”
　　“是。”艾伦有些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确实，现在并不是该一直盯在顾小凡身上的时候，他们与新闻集团下属的福克斯影业的今年票房霸主之战，才是华纳集团最核心的利益。
　　今年暑期档华纳有《重返十七岁》，《宿醉》，《哈利波特6》3部重点电影，而二十世纪福克斯那边则同样有《金刚狼》，《博物馆奇妙夜》，《冰川时代3》，三部大片……形势非常胶着。
　　结合二十世纪福克斯在年底还有“票房之神”詹姆斯·卡梅隆的十年磨一剑的大作《阿凡达》，今年华纳想保住六大头名的位置目标，也非常困难。
　　顾小凡虽然冒出了点头，但是毕竟他还没有进入电影这个主战场，就算让他拿到了250万的收视人口，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毕竟对于华纳这个巨大集团来说，HBO只是其实一个很小的部分……
　　就在大家还在讨论顾小凡的“小恶魔”令人印象深刻时候，《权力的游戏》在第二，第三集的播出，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第二集的收视人口为279万，而第三集，更是在最后达到了令人大跌眼镜的317万，两集收视人口就提升了百分五十。
　　这也意味着，HBO的这部奇幻剧集开始渐入佳境，已经甩开了有线电视的对手。
　　在HBO的尼尔等人，都忍不住挥舞的拳头，大叫起来。
　　“不行，我们宣传还不够，一定要逼着董事会批准，让CNN提供《权力的游戏》的宣传广告。”就在尼尔兴奋地对顾小凡打电话表示自己要给董事会施压。
　　华纳的董事会内部也在讨论，是否应该给予HBO更多的支持争论不休时，第四集，第五集的上映，令华纳受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报表。
　　在第五集“狼狮争斗”中骑士大赛，与维斯特洛大陆两大剑术高手“北境之王”奈德·史塔克与“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的对决，引发了收视狂潮。
　　收视率突破了400万大关，这已经是超越了AMC大热剧《绝命毒师》成为了今年有线剧集中收视最高的一集。


第778章 恶棍变恶魔
　　当顾小凡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不由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而在老马丁，泰勒，尼尔……等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个收视成绩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样的收视曲线增加也是前所未有，才仅仅5集，就从200万收视人口，翻倍成了400万，这在HBO的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
　　要知道，对于有线剧集来说，收视人口是越到后面，提高就越困难，所有当《权力的游戏》拿到200万收视人口的时候，虽然大家固然欣喜，但是也没有人觉得这部剧集有多大提升，只要能保持住这个成绩不下降，就谢天谢地了。
　　已经开始收回了单集成本的黑羽工作室，也终于开始迎来了盈利，在陈可儿与哈森的安排之下，《权力的游戏》开始进入DVD市场，开始向全美的铺货剧集DVD。
　　令华纳高层都没有想到的是，第一批铺货的10万DVD碟片，几乎在半天之内都被租赁出去，而且全美各地各地预订租赁《权力的游戏》DVD的用户已经达到了270万人次。
　　这简直是疯了……华纳公司的DVD部门，自己都没有想到这部剧集如此的收到欢迎，之前的备货严重不足，但是当他们准备要生产更多DVD的时候，亚伯·华纳却以资金不足为由，否决了这个议案。
　　这令顾小凡大发雷霆，直接骂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马勒格巴子的！亚伯那个老王八以后生孙子一定没屁眼。”
　　而对此，陈可儿似乎并不担心，对顾小凡道：“这样也好，反而能造成一个饥饿营销的效果，虽然我们损失一点利润，但是对于《权力的游戏》反而是一个极好的宣传。”
　　这下子，《权力的游戏》这每集在全美只有每集十万张的DVD，就成为影迷们争相抢夺的热门宝贝，很多家里有没装有线电视机顶盒，以及错过直播的影迷，都只能蜂拥到DVD租赁店。
　　各地的DVD租赁店，都出现了一碟难求的情况，每新一集《权力的游戏》铺货的当天，往往是一上柜就被抢租一空，没有抢到DVD的影迷们，很多干脆就坐在店里等待，紧紧盯着来还碟子人手中DVD的封面。
　　往往是一个看完《权力的游戏》最新集的人，刚刚把DVD放在柜台上，就会一下子出现几个年轻人一起争相抢夺。
　　“是我先拿到的！”“哥们，我已经登记了，请排队好吗？”“别抢，这别抢，是我先来的！”
　　看着几个年轻人闹成一团，令柜台后面胖乎乎的黑人老板都看傻了，他只听说过有热门电影上映时，有抢电影票的，从来没看过在DVD租赁店，有人争抢DVD的……
　　而在洛杉矶市的几家DVD，几家电影学院里聪明的华人留学生们，已经看到了发财的机会，他们每周三都会在熬夜在大学附近的DVD租赁店前熬夜等待。
　　等到一早上《权力的游戏》最新集DVD一上映，他们会租走所有的几套《权力的游戏》DVD长达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就把DVD以三到五倍的价格，租给他们的同学，那些苦于观看最新《权力的游戏》研究历史上最好的奇幻剧。
　　这阵热潮从奇幻迷的小圈子，逐渐席卷到主流社会，越来越多人都开始感兴趣“恶棍”拍摄的这个剧集，很显然，顾小凡在《权力的游戏》中“小恶魔”的形象，已经开始让很多人改变了他们的印象。
　　“恶棍”似乎并不像是之前媒体形容的那么坏嘛？
　　由于顾小凡已经加入华纳，之前的媒体封锁自然已经解除，媒体之前不喜欢讨论《权力的游戏》，只是因为不想打自己的脸罢了。
　　可随着《权力的游戏》的持续热播，剧评人与媒体中的不少人，态度也开始了转变。
　　最新的一期《洛杉矶时报》娱乐版，虽然不是头条新闻，但也占据了很大篇幅，他们打出的标题是：“电视屏幕里最好的奇幻作品。”
　　在详细的评论里的，他们评价这部剧集的风格非常的新颖，包括考究的镜头画面，令人冰冷刺骨的现实感，以及那种权力斗争的细节描写，都让人印象深刻。
　　“不得不承认，这部剧集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对于顾小凡这样一个中国人来说，他监制导演的奇幻剧集能精致到这种程度，实在令人惊讶。”
　　虽然报纸上没有明着夸“恶棍”的演技，但是他的潜台词就是，顾小凡这次干的非常漂亮。
　　相对于《洛杉矶时报》的保守，《美国小说文章》的态度则是180度的大转变，此前他们对顾小凡诸多质疑，称他是一个“狂妄无知的混蛋”，而现在他们大赞特赞，似乎要弥补之前的失误：
　　“我想顾小凡导演与编剧的功力已经无容置疑了，我想好好说明的是，他扮演的小恶魔实在是剧中最精彩的角色，很显然顾小凡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都带入了剧集当中，他已经与这个侏儒王者合二为一，成为了电视史上最独一无二的角色。”
　　“我相信这个中国年轻人奥斯卡狂言或许并非只是单纯的张扬，而是他内心真实的追求，做为一名演员，有能力挑战肤色的界限，我倒是很好奇，他将来想挑战奥斯卡的作品是什么？他又会演出怎样一个英文角色呢？”
　　《芝加哥太阳报》有点挤兑地评价：“恶棍这是在利用自己的恶名来表达小恶魔吗？他应该感谢上帝让美国人民爱戴的作家马丁写出了这样一个侏儒的角色，虽然大家厌恶他本人，却热爱这个小侏儒，这么两相平衡下来，我倒是真也有些讨厌不起来这个‘小恶魔’了。”
　　有人赞美也有人批评，在FOX电视上的脱口秀节目中，著名影评人乔治·史密斯，就在直播中吐槽道：
　　“《权力的游戏》拍的不差，但是每当我看到小恶魔出场的时候，我都会想到那个在转播车上唱歌的‘恶棍’，他实在让我出戏，他可自己选择了一个巧妙洗白自己的角色，用悲情的样子博得我们的同情，可是单轮演技来看，这个顾小凡并没有演得多么好，只是利用他自己的背景罢了！”
　　很显然乔治·史密斯的话，也代表了相当一部分人的观点，虽然顾小凡的形象已经开始与那个魅力四射的“小恶魔”重合，但是最初的“恶棍”的印象，还是深深地留在人们的脑海中。


第779章 我喜欢表演
　　而《权力的游戏》的收视人口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都稳定在了400万出头的数字，观众群体也趋于稳定下来了。
　　播出中，一直被人以为是主角的奈德·史塔克被处死，又令观众们始料未及，完成被剧情震撼了，引发了一小阵的怨声载道，人们似乎无法忍受心中的代表正义的主角的死亡，还引发了收视人口的小幅度下降。
　　直到第十集最后，“龙女”丹妮莉丝·坦格利安，走入了烈火之中，在一夜焚烧之后，从黑色的灰烬中站起来，三条雏龙在她肩头尖啸着，那个画面，镜头里的乔安妮简直美到令人目眩神迷，这个一直都被人忽略的角色，终于破壳而出，成为了继小恶魔之后，最令人惊喜的人物。
　　收视率在这集飞跃到500万收视人口大关的同时，几乎全美的选美杂志也开始注意到了这位美丽的苏格兰贵族女孩，放入了自己的候选名单。
　　而这位名不见经传的苏格兰美丽女孩，也拥有了一个从剧中带来的气势惊人的头衔：“龙之母”，开始深受苏格兰人民的爱戴。
　　而这时候，正在苏格兰紧张拍摄的顾小凡，刚刚回到酒店中休息，正在练习着架子鼓呢，就被门铃声打断了。
　　顾小凡打开门缝却没看见人，却闻到一阵熟悉的香水味，不过认出这是高媛圆用的品牌，故意问道：“谁在外面？不是美女不让进哦。”
　　“开门~让我进来再说吧~”一个女人压低声音用英文道。
　　顾小凡听着心想，高媛圆这段时间英文进步这么多啊，拉开了链锁，道：“媛圆姐……进来吧。”
　　可刚一开门，就看到一名白人女孩出现在他面前，乔安妮下身穿着一个黑色裙子，上身的连帽衣遮住那美到令人窒息的脸，望着他假笑道：“看到是我，你是不是很失望？”
　　“乔安妮？你不是在B组拍摄吗，怎么过来了？”顾小凡微微皱眉很是不悦，乔安妮的表演技巧显然是进步了一些，她已经学会改变她的声音了。
　　“高媛圆可以来，而我不能来吗？”乔安妮边走进来边道，语调似乎比以前那种机械毫无感情的声音，多了不少人气，显然这对时间剧组的集体生活，让她慢慢开始有了一些改变。
　　“是你母亲让你来的吗？”顾小凡突然想起了什么，朝着窗外看了看，就已经发现了很多记者车停在外面，几个记者正拿着相机对着这边按下快门。
　　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要答应卡狄更夫人与乔安妮之间制作绯闻的约定。
　　这个卡狄更夫人，这个时间点选的真是好啊，刚刚乔安妮一冒头……就开始安排了。
　　“你倒是很了解我母亲。”乔安妮点了点头，默然地道：“她要我今天来勾引你，希望你能被我迷住，然后给我多加点戏份之类的，以后剧集要以我为主。”
　　“什么以你为主，本来剧集就是以你为主的。”顾小凡听着不乐意哼了一声，这些外行人真是愚蠢……不过说完才反应过来：“什么？她要你勾引我？不是只是装绯闻吗？”
　　“她认为男人都是不可相信的，只能利用。”乔安妮用那双美的令人惊心动魄的碧蓝眸子望向他：“所以她还让我专门挑选了你最爱的香水类型。”语气中似乎有些不屑的味道。
　　“你做戏要做全套嘛……”顾小凡也听出乔安妮的反抗意味，也是笑了：“你就不能穿些性感一些的衣服之类的，这才能引发我的兴趣嘛。”
　　“你这样的聪明人，是绝对不会为了女人而丧失自己的判断力的，我何必白费工夫。”乔安妮很俏皮地噘了噘，似乎表达了自己的无奈。
　　顾小凡少有看到她这么生动的样子，心想……其实我也没这么“聪明”，要不我也不会中高媛圆的招了……
　　“乔安妮，我一直想问你，你到底有多聪明呢？”顾小凡很好奇地问道。
　　“爱因斯坦智商160，而我的是177。”乔安妮道。
　　顾小凡心里“哇”了一声，叹了口气道：“唉，这么说让你当演员真是委屈你了。”
　　“不……我很喜欢表演。”乔安妮出人转过头望着他，真挚地道。
　　“你知道我其实不了解普通笨蛋聊天时那些的潜规则，什么时候要停，什么实话不能讲，所以很容易被人当成怪胎，但你教我台词500句之后，我突然发现演戏很简单，因为要说什么话，对手会给什么反应都规定好了，连台词要讲多长时间都清楚，而对方一定得听完，每件事情都像是程序一样简单，令我舒服多了。”
　　是这样吗……顾小凡听着，突然有些为这位天才女孩感到悲哀，她扭曲的人生令她感受不到生活的乐趣吧，不由心生怜意地道：“乔安妮，你其实不用做得太完美，也不用怕犯错，放松就好了，无论是表演还是生活，都放轻松些。”
　　“生活这么多意外，真的可以放松吗？”乔安妮望着他疑惑地问。
　　“当然了，我们中国有句老话，泰山崩前面色不变，人就是要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自在~”面对这个性格扭曲的美丽少女，顾小凡不自觉又切换到了“人生导师”模式。
　　乔安妮望着他，似乎感触到了什么，然后又看了看表：“差不多他们应该上来了。”用拿出手机看了看里面传来的房间监视器画面：“恩，已经上楼来了。”
　　“什么差不多？”顾小凡一愣。
　　“吻我。”乔安妮突然站起来，凑了过来。
　　“蛤？”顾小凡傻住了，莫名奇妙，说的好好怎么突然这样？刚才是这个氛围吗？我有暗示什么吗？不对啊？
　　这时候门外突然一阵急促的声音，乔安妮数着“10，9，8，7，……”像是算着什么时间点。
　　她数到“5”，顾小凡正想问什么情况时候，她就突然伸手搂住顾小凡的脖子，对着他的深深一吻，同时门被“咚”的推开，几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记者，拿着相机对着他们一捅“咔嚓”按下快门。
　　这时，乔安妮松开已经傻住的顾小凡，对他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道：“记住，泰山崩前面色不变，放松一些吧。”她故意数到“5”就动手，就是让顾小凡措手不及。
　　顾小凡脑袋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这一切都是乔安妮为他们公开“绯闻”安排的，心里虽然有气，但是想到刚才自己还教训乔安妮“人生要放松”的心灵鸡汤呢，也只能强装镇定，对进来几个英国记者报以尬尴的微笑。
　　回头望着已经开始装作“惊慌失措”的乔安妮一眼，心想，好吧……算你狠，“小恶魔”与“龙女”被媒体抓奸在酒店，这绯闻一出，乔安妮不但会一炮而红，我们收视率也又要提高了吧，结果确实是双赢，这就是智商177人的想出的馊主意吗……


第780章 爆炸般恋情
　　“小恶魔&龙女，恋爱！”
　　《首映》杂志头版封面硕大的标题，正是顾小凡和乔安妮在酒店房间里接吻的照片，他们身后是一个红色窗帘，旁边就一张华美的双人床，明亮的灯光照耀下，这张相片拍得非常有艺术效果和专业，两人的热恋之态也拍得清清楚楚。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事实。《首映》报道说：“当《权力的游戏》影响力越来越大时，‘恶棍’顾小凡恋情也终于浮出了水面，《权力的游戏》的女主角、最近同样人气急升的苏格兰新人女演员乔安妮虏获了这位中国演员的心。”
　　这张相片的拍摄者，狗仔队塞林道：“我已经跟了‘恶棍’有几个月时间了，我每天陪伴他的时间，比家人还要多，我得向我的妻子和儿子说句对不起，但这就是我的工作。”
　　谈到这张相片的情况时，塞林很得意，道：
　　“它是我最棒的一张作品，当时我收到了消息，我冲破的酒店服务生的堵截，直接推开来到了房间大门，我从门缝里看到了顾小凡和乔安妮正抱在了一起，但是我对自己说‘冷静，一定要等待最好的时机’；然后他们马上就开始接吻，我调整好镜头光线，推开门以一个完美的角度拍摄下来，直到把这张照片拍下来了，我激动得控制不住自己，伙计，几个月的时间！我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我知道这是违法的，按照苏格兰的法律，我甘愿被判罚做一个月的社会服务~”
　　谈到顾小凡和乔安妮当时的反应时，这位白人狗仔讲道：“他们看起来很甜蜜，当我出现之后，‘恶棍’表现得很镇定，他还对我微笑，显然是一个花丛老手；至于那个美到冒泡的乔安妮嘛……她很可爱，有一点点害羞。很惊慌失措的样子，然后反应过来之后，就把一双高跟鞋扔向了我……还好我躲开了。”塞林很敬业很认真地道：“这就是我的工作。”
　　这篇报道一出，就像晴天白日突然响起一声惊雷，《首映》杂志的销量激增，网络上迅速转载报道了这一则新闻，不到半天的时间，就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尤其是《权力的游戏》的影迷和顾小凡的粉丝，更加是疯狂了起来。
　　尽管顾小凡22岁、乔安妮17岁，谈恋爱都是极其正常的事。但为此祝福的人只有很少，更多的粉丝似乎不能接受，她们才刚刚迷上一个新偶像，结果转眼就被告之“你没戏了”，多么的郁闷！
　　网络上，《权力的游戏》官网留言板、粉丝网站、学校论坛都顿时充斥着讨论：“小恶魔和龙女恋爱？！噢我的天啊！不能这样，他们根本就不搭调！”、“那个乔安妮配不上顾小凡！她只是一个漂亮的芭比娃娃而已，她连之前那个中国女演员高媛圆都不如！”
　　这些评论已经算是温和了，还有很多难听的话，顾小凡粉丝俱乐部“恶棍帮”的成员们，对于‘恶棍’竟然随大流喜欢了一位美女，觉得很是不爽：“那个乔安妮虽然很漂亮，但是她有脑子吗？一点都不，她不过是个新人演员，为了戏份对导演献殷勤的，只是利用‘恶棍’上位而已！”、“他们很快就会分手！”
　　当然，顾小凡也成了很多“龙女”乔安妮的男粉丝斥骂的对象，他们都很失望，圣洁高贵的“大草原的卡丽熙，龙之母，不焚者，风暴降生丹妮莉丝”就这样失陷了，而且失陷的对象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可恶的中国“恶棍”，乔安妮，为什么你也那么傻呢？！
　　而北美影迷的震惊程度还远远不及中国方面的反应，当这个消息传回了国内，全国的女影迷都要崩溃了。
　　全中国少女心目中的完美男人，“十亿导演”竟然被白人女人抢走了，之前顾小凡对刘施诗“表白宣言”，已经让全国女粉丝们把刘施诗痛骂了一顿，两人再也没有在高调宣称过什么，近一年来传分手已经传来不下20几次，大家都以为他们已经分开了。
　　正当“十亿导演”的数百万女粉丝们，都把顾小凡的海报贴在床头，放在手机里，每天晚上睡觉前甜蜜亲热地喊着：“小凡，咱们晚安了，一起睡觉觉的”的时候，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
　　无数的女粉丝都在《权力的游戏》剧组官方微博下面，崩溃着留言道：
　　“妈蛋！被刘施诗高媛圆勾引就算了，小凡哥被老外女人拐走我真心受不了！感觉我的内心某一处被玷污了一样！”
　　“气死我了！小凡哥的才华要甩所有好莱坞男星地球一圈了吧，哪个白人女人能配得上他，感觉真不配。”
　　“不行，我一定要把布拉德·皮特，与约翰尼·德普拐回来出气才行！”
　　“哭~~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个消息~我多年的男神就这么被拐走了，我已经哭晕在厕所~”
　　“我已经炸了！这几天我都不开心，新浪与腾讯还给我弹窗通知！生怕我不知道是吧！一群王八蛋！”
　　“奇迹凡被拐走了，我去天台哭会，别拦我……”
　　事实上不止是影迷和粉丝们，就连众多的媒体也不看好顾小凡和乔安妮的恋情，他们自然不像粉丝们那么无理，而是很冷静地分析，《首映》在第一手报道的同时，也进行了评论：
　　“显然，在拍摄《权力的游戏》的几个月时间里，两人产生了感情，对于他们的年纪来说，这很容易理解。他们一个是才华横溢的中国影视天才，一个是艳绝苏格兰的美丽女演员，似乎非常匹配，但现实不是童话世界，在好莱坞这个高速运转、充满诱惑的地方，他们的恋情能维持多久？只能祝他们好运了！”
　　第二天的《每日娱乐》，这家一开始就对“恶棍”进行了各种嘲笑与讥讽的媒体，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惹人关注的话题，它的标题是：“星期四早上，知情人曝顾小凡和乔安妮已经陷入感情危机。”


第781章 你不能怀孕
　　评论正文里认为，两人之间存在着巨大的东西方文化差异；最主要的是，《权力的游戏》虽然还会拍摄很长时间，但是两人剧组并不在一地，聚少离多长时间地分开，这也正是众多好莱坞情侣分手的主因。
　　特别对于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来说，他们的感情往往是一时冲动，随着时间的推移，感情变淡，身边又有其他的可选择伴侣，那么就分手吧。
　　“一段恋情的开始，总是充满着激情和甜蜜的，但最后可能维持不了多久就会宣告结束。今天我们的办公室都在打赌，‘小恶魔’和‘龙女’能在一起多久？有个同事说一年，他得到我们集体的嘘声，太乐观了！其他很多人都说半年，其实我觉得只需要三个月年左右就会游戏结束了，但就当是我的祝福，半年吧！明天早上，报纸上登出‘知情人曝顾小凡和乔安娜已经分手’的消息，请不要惊讶，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看着手中的这份《每日娱乐》，正在剧组拍摄的乔安妮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休息，她正在轻轻点着桌上鱼缸里的小丑鱼。
　　美艳动人卡狄更夫人正一脸笑盈盈地坐在她对面，对着导演泰勒不时露出一丝媚惑的浅笑，令偷看这边的泰勒一阵呆滞。
　　乔安妮又扫了报纸几眼，突然很不屑地扔到茶几上，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道：“母亲，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难道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卡狄更夫人耸了耸香肩，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很有趣。”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我不觉得哪里有趣。”乔安妮望着自己的母亲，手离开鱼缸，心情罕见有些不好，懒得理会她。
　　她心里有些郁闷和烦燥，她为了达到自己母亲的要求，愚弄了顾小凡，这明明是他们事前约定好的，但是她心里却还是感觉很不舒服。
　　而且更加令她感觉情绪剧烈波动的是，为什么她与顾小凡的绯闻传出来，所有人的反应都是质疑，还有很多谩骂，都说她和顾小凡很快就会感情破裂……
　　乔安妮想着不由伸手到水里，轻轻捏住小丑鱼“尼莫”的鱼鳍，抚摸着它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
　　妈的，我为什么会因为这些弱智的言论而感到愤怒呢？我这样的人怎么会这么不理智呢？想到这里不由哼了一声道：
　　“就算我们是假装的，也会假装到年底，这帮蠢货真是可笑……”
　　“是啊，媒体就是这样喜欢故意夸大事实。”卡狄更夫人摇着她那精美的珠母质的小扇子，风情万种地笑道：
　　“乔安妮，说真的，我倒是觉得那些报纸有一点说的对，你跟顾小凡确实一点都不配。”
　　“哪里不配？”乔安妮心想，我认识的人中，只有顾小凡的智商与我对等，怎么会不配了？
　　“他可比你之前给我介绍，那些所谓贵族强多了。”
　　卡狄更夫人却是微笑地摇着扇子，分析道：“大家现在只知道你很漂亮，而顾小凡很有才华，两人在一起还差不多，可再过一段时间，我会把你的身份慢慢的传播出去，萨尔蒙德叔叔也会给你宣传，到时候你就会变成苏格兰的象征……顾小凡区区是个好莱坞的小角色，怎么能高攀上你~”
　　“奇怪，既然他是个小人物，你们怎么把《权力的游戏》这么重要的剧集交给他，还让他给我传绯闻，利用他来令我成名。”乔安妮突然瞪了一眼卡狄更夫人。
　　卡狄更夫人顿时一愣，惊讶于自己这个性格古怪的女儿竟然露出这样愤怒的样子，也不禁秀眉微蹙道：
　　“怎么听你的口气，你似乎正的有些喜欢他，我警告你，你别动什么歪心思，顾小凡是个中国人，你与他的关系只能止于绯闻，其他多一点都不行，否则……”
　　“否则怎么样？”乔安妮毫不退让地望着自己母亲。冷然道：“你还要把我关在城堡里15年吗？那《权力的游戏》拍摄怎么办？”
　　“你……？”卡狄更夫人对一向顺从的乔安妮，突然对她正面对抗起来很是惊讶，可她心思深沉，转而一笑柔声道：
　　“安妮~你误会了，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啊，我知道你现在是青春期有些叛逆，我不会怪你的……好吧，你想怎么跟那个顾小凡谈恋爱都可以，我绝对不反对，只要你别怀孕就好了……”
　　“母亲，你不用拿你对付男人的那套来对付我。”乔安妮望着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你把我推到台面上来的那一刻，你应该就知道，我已经独立了，我有经济来源，有自己的平台，我想干什么，你都无法指手画脚了，反而是你需要我，别说我要跟顾小凡怀孕了，就算我跟他结婚，你都毫无办法，不是吗？”
　　“结婚……？”卡狄更夫人手中摇曳的精致小扇突然停了下来，静静地望着乔安妮好一会儿，突然又笑道：
　　“你已经想到结婚了？你还真是早熟啊，我17岁的时候，还在想与哪家帅哥小少爷来场浪漫的爱情呢……唉~其实我很羡慕你可以这么遐想翩翩，但是我们都一样，注定了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毕竟我们背负的东西太多了，除非你愿意背叛你的人民……”
　　说道这里，卡狄更夫人突然露出庄严的神色：
　　“你要记得这么多年来，我培养你，你的责任是什么，我们斯图尔特家族可不是光为自己而活的，你想让未来的苏格兰王储是一个黄皮肤的人吗？”
　　乔安妮没有回答，她很想说“为什么不？”，但是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为了那个虚幻而疯狂的计划。
　　苏格兰脱离英国，需要自己的君主象征，他们要成为这个国家的精神领袖，一个完美的公主，到一个完美的女王，在残酷的世界民族之林中激励着凯尔特民族的士气。
　　曾经她以为这个计划很疯狂而遥远，只是自己母亲的一场荒唐大梦，可现在却因为一个中国人的出现，变得越来越真实了，这令她感觉到越来越不安起来。
　　其实搞不懂什么恋爱，结婚对人生有什么意义，这些事情在她看来很无聊，可她知道自己受不了任何人，除了那一个，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且没有那么呆头呆脑的。


第782章 我们结婚吧
　　乔安妮想着，突然觉得自己那一直冷静而精密的脑子有些混乱了，有些气愤地道：
　　“如果明年我们得到我们想要了，他成功收购了华纳集团，那么他就再不是好莱坞的小人物了，难道我们就不能结婚了吗？他就不能帮助我们了吗？”
　　“那他就会成为我们最坚强的盟友，但不意味你能与他结婚。”卡狄更夫人叹了口气道：
　　“傻女儿，你就是一时昏头，你不要真的把你自己当作只是一个女演员，你只是借由这个渠道来宣传自己，等到了明年，你就再不属于这个行业了。你远远凌驾于好莱坞这个娱乐行业的所有人之上，全世界的小伙子都会为了你疯狂的，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你现在叛逆的想法是多么的傻。”
　　“够了，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乔安妮觉得有些心烦气躁，站起来抱起来自己的装着小丑鱼的鱼缸，离开了。
　　看着她抱着鱼缸，离开拍摄现场的背影，卡狄更夫人首先对导演泰勒施展魅力说着“抱歉，乔安妮今天不舒服。”安抚了剧组之后，回到了桌前，伸手拿起茶几上那份《每日娱乐》看着，渐渐地皱起了眉头。
　　他们随时就会感情破裂吗？她看着报纸上的那张顾小凡和乔安妮拥抱亲吻的照片，自言自语地道：
　　“顾小凡，你到底有什么魅力，让我这个古怪的女儿都会喜欢你呢？如果你敢碰他，我一定会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乔安妮抱着鱼缸，走在社区的一条林荫小道上，两边都是茂盛的树木，不时有落叶飘落地上，可是这样的好风景却对她没有任何意义。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总是想起网络上的那些蠢货的评论，与自己母亲的话，什么配不配得上，什么感情破裂的，人类谈恋爱难道都是这么脆弱的关系，要计较这么多吗？难道就不能以理性与数据的来衡量计算就好了吗？
　　现在她很想一走了之，回到了城堡里的小房间，远远洞察这个愚蠢而浅薄的世界，回到旁观者的角度……免得自己被这些蠢货们操控。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龙女”一样，被大情势推动着，无法自拔，就算她现场成为了明星又怎么样呢……正在心灰意冷间，突然感受一只温暖的手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肩膀。
　　“在想什么呢？找你半天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魔方？”乔安妮，转头望着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突然觉得所有的烦恼都瞬间消失，顾小凡穿着一件蓝灰色外套，一头黑发，无比熟悉的侧脸，正对着他微笑着。
　　她心里一直称呼顾小凡这位魔方高手为“魔方”，这时候一时失神就喊了出去。
　　“我在你这里的外号是‘魔方’吗？”顾小凡嘻皮笑脸地摇摇头：“不错，比小恶魔，恶棍好听多了，你就叫我魔方吧，嘿别人遛狗，你遛鱼啊，有个性~”
　　“这是尼莫。”乔安妮对着顾小凡介绍自己鱼缸里的小丑鱼。
　　“你不是说为宠物取名字，他死的时候你会伤心吗？”顾小凡奇怪道，并没有想到他在那场宴会上，就是戴着《海底总动员》中小丑鱼“尼莫”的面具。
　　“你为什么来了。”乔安妮不答反问道。
　　“做戏要做全套嘛。”顾小凡笑道：“你去找我，我再来找你约会，显得我们感情好，省得那些媒体一天到晚说我们感情破裂的，我说过要给你足够的名声，让你可以自主的选择自己的生活，我可不能食言。”
　　乔安妮转头看着后慢跟着的7，8名记者，拿着相机一直对着他们这面，就知道这八成是她母亲的主意，却并没有之前的情绪波动。
　　两人在林荫小道里漫步着，丝毫不在意身后的狗仔队，比起之前的酒店遭遇，这次的约会是如此的宁静和舒心，顾小凡也在忙碌的拍摄中，难道如此的清净，可以享受一下美景良辰。
　　“魔方……”两人静静地走了一刻钟，乔安妮突然出声打破了这个宁静的氛围。
　　“什么？你饿了吗？”顾小凡笑道。
　　“我们结婚怎么样？”乔安妮转头用那双美到令人窒息的眼睛望着顾小凡。
　　顾小凡原本正轻快地踢着路边的石子，听到这句话，差点一跤摔在地上，转头惊讶地望着乔安妮：“你说什么？”
　　“别表现得这么惊讶，我是认真的。”乔安妮很平静地道：“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两个在各方面非常的合适，我比刘施诗，高媛圆更加适合你，你也不招我烦，我们两人的智商也不会为了那些无聊的事情吵架，应该可以维持一段相当长的世俗婚姻。”
　　“乔安妮……你在想什么呢？”顾小凡听着有些目瞪口呆，这天才姑娘对于正常人的感情理解实在是太有缺陷了，在她眼中恋爱结婚什么，跟过家家没两样吧？
　　“我计算过来，娱乐圈内明星结婚，5年之内离婚的概率超过百分89.7，10年以内离婚的占据95.7，到最后能一直能白头偕老的，不到百分2……你何必与刘施诗，高媛圆走这个过场呢，你完全可以把她们当情人，我也绝不会管你。”乔安妮很认真地道。
　　顾小凡注意到，乔安妮说这话的时候，如蓝宝石般的眼睛里放着光，满脸享受的神色，完全没有任何的伪装做作，以顾小凡来看，她真是发自肺腑。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求婚了……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
　　可顾小凡又不太觉得奇怪，毕竟乔安妮对人类感情的认知几乎为零，不由温声对她道：
　　“乔安妮，不管你的数据是多少，就算只有万分之一，我都会与诗姐白头偕老的……你以后长大就懂了的，那不是什么瞬间的激情，或者爱情的火花，中国人男女之间讲究的是‘恩爱’，有恩才有爱，时间过得越久就越恩爱。”
　　乔安妮满脸迷惑，似乎完全不懂顾小凡的逻辑，人类的感情远远比任何复杂的方程式都难以掌控。
　　顾小凡正任由记者“偷拍”着，突然接到了刘施诗的电话，一接起电话，就听到了电话里刘施诗兴奋的声音：
　　“顾小俗，你快看《好莱坞信报人》官网数据！你已经入选好莱坞权力榜前一百名了！”
　　顾小凡听着顿时精神一振，终于，他这个小角色的中国人，开始进入这个好莱坞这个影业殿堂的核心地带了吗……


第783章 影人权力榜
　　顾小凡为什么会对这个所谓“好莱坞权力榜”会这么看重？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个榜单最能直接反映你做为一名影人，对于这个世界的影响力。
　　对于一名世界级影视工作者来说，怎么衡量你对于整个世界的影响力？
　　这个概念似乎非常的模糊，作为演员，导演，制片人，编剧……任何这个行业内的人士，你的成功可以是奥斯卡奖，可以是票房，可以是活跃全世界电视荧幕里人物形象，也可以是创作了很多脍炙人口的作品。
　　也可能是因为某一部作品造成了社会一番新风气……
　　而这个每个单一选项都只代表了某一方面的成功，只有综合起来的数据，才能代表影人的位于好莱坞这个影视帝国中的真正地位。
　　那有没有人做出这样权威的数据统计，来直观判别出影人们影响力的高下呢？
　　当然有！世界上有三大权威媒体会做类似的数据统计，分别是财经媒体《福布斯》的全球名人榜top100，全球最大的影坛数据网站IMDb的影人权力榜top25，以及专注好莱坞信息的《好莱坞信报人》的“好莱坞权力榜top100”。
　　其中最为普罗大众熟知的是《福布斯》的全球名人榜，因为这个以一年为时间段的排名，是主要根据名人的收入来判断的，普通人可以很直观的判断。
　　而这个榜单的缺点是，每年都会因为收入的不同，产生巨大的变化，当红的新锐影人会收入暴涨，挤入前列，而成年已久的巨星会因为一年没有作品跌落榜外，显得并不十分专业。
　　而IMDb的影人权力榜top25，则是完全抛弃了收入与媒体影响因素，仅从这一年电影作品对于世界的知名度影响力，还判断影人的地位，评分过于倚重IMDb上的作品评分，与大众心目的普通排名相差甚远。
　　这三大榜单中，对于业内人士来说，真正能代表影人们在圈内地位，只有《好莱坞信报人》的“好莱坞权力榜top100”
　　这个榜单，是结合影人这五年之内收入，作品影响力（现阶段），媒体覆盖度以及网络影响力综合评出。
　　其中媒体覆盖率是为电视/广播/报纸曝光率为主要指标。
　　“网络影响力”是主要是以11个社交媒体平台上的名气，包括Facebook、推特、YouTube、Google等来计分。
　　而最重要的作品影响力，则是计算了作品的奖项与北美票房，海外票房，来进行综合计算数据。
　　所有这些因素按照一定的基准分相加，就得出影人总分数。
　　顾小凡接到刘施诗的电话之后，立刻兴奋地拿出了手机，以北美演员工会的ID登入《好莱坞信报人》的官方网站。
　　这个权力榜对外界是一年一公布，但是在《好莱坞信报人》内部的网站上，却是有实时计算排行的，只要是各大好莱坞从业工会成员，都可以用各地工会ID登录查询自己的位置。
　　在网站的这个实时的权力榜单中，并不只是外界的公布的top100，而是记录所有几十万好莱坞的从业人员的排名，当初顾小凡还没有来好莱坞的时候，就是与印度影星阿米尔·汗并列为第231名。
　　在凭借《入殓师》正式获得奥斯卡之后，他的排名上升至了155位，这次《权力的游戏》热播，加上这次的绯闻，让他在“作品影响力”与“媒体覆盖率”上的评分大大增加，终于挤入了前100名。
　　“97位……”顾小凡看着这个名次，心里不由有些得意，这个名次看上去不怎么样，但是实际上，能入围权力榜前100名的都是这个世界最顶级的影人明星。
　　就连《权力的游戏》剧组的肖恩·康纳利与杰拉德·巴特勒这两位大牌演员，都只排名在134，169位，被他抛在了深厚。
　　而在仔细看看，排在他前面的30岁以下的演员中，只有4名，分别是《X战警：第一战斗》中新任X博士詹姆斯·麦卡沃伊（95位）；即将出演《美国队长》的克里斯·埃文斯（排名88位）；断背山男主角杰克·吉伦哈尔（排名85位）；以及大红大紫的《变形金刚》男主角希亚·拉博夫（排名39位）。
　　对比起来，顾小凡比其中最年轻的希亚·拉博夫还要小一岁多，可以说，他目前已经是这个年龄段上，世界上影响力最大的影人了。
　　在他首次入围top100，成为97位的编辑评论中，是这么写道的——“这位中国年轻人如火箭般的窜升，离华人影人中陈龙创造的第67位的历史记录，还有30位，陈龙从97位爬升至67，用了25年的时间，而他又会用多久呢？”
　　言下之意，《好莱坞信报人》的编辑已经相信他会成为超越陈龙，成为对世界影响力最大的中国影人。
　　顾小凡看了看权力榜前面那些光辉璀璨的名字，前十名的中，导演/制片人有三名，演员有七名：一眼望去史蒂芬·斯皮尔伯格，乔治卢卡斯，汤姆·克鲁斯，布拉德·皮特，约翰尼·戴普……所有这些都是这个圈子中的成名已久的巨星，几乎都是他出生之前就已经名震全球的大人物了。
　　“前面还有96个人……”顾小凡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轻声呢喃着，却无意间看到死对头艾伦的名字，这家伙竟然拿以《哈利波特》系列制作人身份，排名在89位，比他还前面呢，这让他原本兴奋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不爽。
　　乔安妮在一边看着他脸上生动的神情，眼中不时闪烁的兴奋无比的锐芒，心里却是不由感觉很复杂。
　　她能感觉到，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她刚才提的什么“结婚”对他一点都不重要，他的眼中真正看重的是战胜这份名单里的人。
　　不过看清这点之后，乔安妮原本波动的情绪反而平稳了下来，她终于找到了顾小凡目标，那么她也知道了自己的价值所在。
　　“你想要打破陈龙的纪录吗？”乔安妮对他道：“我计算过这个榜单的数据，以你中国人的身份，你想达到陈龙的高度，应该需要11年左右的时间……”
　　乔安妮本来想继续说：“如果等到明年苏格兰独立，你与我结婚的话，你会马上超越突破67位这个华人影人的记录。”
　　但是话说到一半，顾小凡就打断了她，摇摇头道：
　　“我的目标不是67位，而是这里……”说着用手指指了指手机屏幕，上排名第一的史蒂芬·斯皮尔伯格的位置。


第784章 奥普拉邀请
　　“……”乔安妮整个人一愣，他竟然是想要当权力榜第一？
　　惊讶过后，她赶紧开始把鱼缸放在地上，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开始在地上埋头写起了各种数学方程式。
　　“收购华纳之后，拥有所有电视台，杂志，媒体……还有推特……媒体覆盖度以及网络影响力的数据，在三年内达到最高……三年之后逐渐下滑……作品影响力上升，重合最高曲线为……53位……不不，综合中国影响力的上升，海外票房要重新推算……”
　　顾小凡张着嘴巴看着这位贵族天才女孩突然发疯崩溃，趴在地上写着各种数学方程式，顿时也是吓到了，望了望身后的记者不断地在按着快门，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镜头，边紧张地问：“乔安妮，你没事吧？你在干什么……”
　　妈妈的……这情况，要是被媒体拍下来了，搞好不还真以为他们两个感情崩溃了呢，他可是答应卡狄更夫人要把这个绯闻的热度维持到了年底呢，可别现在掉链子啊……
　　乔安妮继续写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恍然若失地站起来，恢复了常态，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就算我们结婚，你这辈子理论最高峰也只能达到39位，你不可能成为权力榜单第一名……”
　　“目标达不达的到是一回事，总是要订着高一些吧。”顾小凡生怕这鬼丫头再崩溃，连忙打着哈哈道。
　　乔安妮抬头紧紧地瞪着顾小凡的脸，然后摇摇头：“根据你的心理决策树，你绝对不是说说而已的人，你一旦看似夸夸其谈地说出口的目标，一定就是你内心的渴望，唉……你劝你别妄想让刘施诗成为这个榜单的女影人中的第一名了……这个想法更加的荒唐。”
　　她现在已经从刚才的慌得患失中走了出来，恢复了平时的冷静理智。
　　“你这都计算地出来？”顾小凡顿时哑口无言，他心里原本就是这么想的，让诗姐成为这个榜单里女性中的第一，是他第二个目标。
　　他这大老爷们，其实没那么复杂，说白了，就是为了自己实现当年吹过的牛逼，努力奋斗罢了，上次刘施诗与他在新闻集团受到的轻视，他可是一直耿耿于怀呢。
　　“你看看刘施诗的排名，现在她是579位，虽然在中国女演员中影响力排名已经是前五了，但是新任‘魔型女’詹妮弗·劳伦斯可是排名115位，你想在明年暑期档拍摄以她为女主角拍摄那部《超体》，对抗《X战警第一战》根本是不可能的……”
　　“你能不能不要偷看我的公司档案……”顾小凡很无语地道，他也知道这事希望不大，但是毕竟他已经答应了诗姐了，绝对不能食言。
　　两人正在说话呢，顾小凡突然接到了陈可儿的电话，顾小凡拉着乔安妮坐在了路边车站的长凳上，然后接通手机问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顾小凡听出陈可儿轻快的语调，不由笑道：“可儿姐妹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卖关子啊，那就先听坏的吧。”
　　“坏消息是，我们剧组遇到了意外，你的A组与泰勒的B组，必须暂时停工。”
　　“什么！？”顾小凡立刻从板凳上跳起来了，惊呼道：“出了什么意外？难道是群众演员的出了什么意外？有人受伤了？还是外景坍塌了？”
　　这段时间顾小凡一边拍摄，其实一边就担心各种意外的发生，他现在是边拍边播，任何的意外就会影响播出的进度，要知道现在马上就要拍摄最重要的黑水河之战了啊！
　　“那么你现在准备听好消息了吗？”陈可儿在电话里笑道。
　　“现在还能有什么好消息！？”顾小凡有些愤怒地道。
　　“好消息就是你与乔安妮被邀请参加奥普拉脱口秀了，所以剧组要停工一天。”陈可儿在电话那头笑声，犹如清泉一般悦耳。
　　“可儿姐妹！你太不厚道了！上帝是不会原谅你的！”顾小凡一愣之后，才发觉被戏弄了，哭笑不得地骂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看来这个绯闻，已经引发了巨大的反响，奥普拉脱口秀是全美最著名的、收视率最高的脱口秀节目，是名副其实的美国文化符号，没想到他竟然能收到邀请。
　　这还真是好事成双，他在权力榜上的媒体覆盖度分数，一定会上升不少吧？
　　“我母亲的行动还真是快啊……”乔安妮听到这个消息却暗自在旁边轻声道。
　　顾小凡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瘪了瘪嘴道：“我就知道我们刚有绯闻，不可能就接到这么好的访谈节目，果然是卡狄更夫人的人脉……”
　　“你好像知道这个访谈会把重点放在我身上，你也并不生气。”乔安妮对于顾小凡如此平静地反应，倒是有些意外。
　　“起码我这个‘恶棍’得到了一个平反的机会。”顾小凡畅然道：
　　“一直以来，那个媒体把我塑造成了恐怖分子，顶着这个头衔得到关注不难，但是要往前更进一步，我就必须扭转我的公众形象，这样的机会对我也很重要。”
　　虽然顾小凡志比天高，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想目前虽然刚刚踏入好莱坞的核心层，无论是他演技，导演的个人实力上，还是黑羽工作室的实力，他与对手还相差很远。
　　他想要成为这个影视帝国站在最高点的人，他只能一点点去争取，每个机会都不能放过。
　　一个月之后，在顾小凡与乔安妮的绯闻刺激下，《权力的游戏》收视率从原本就令人惊讶的500万收视人口数据，又在这四集的时间里爬升至了650万收视人口，大大出乎了所有的预料。
　　在同时段，HBO已经令所有竞争对手都闻风丧胆，无论是哥伦比亚还是福克斯，都为了自己旗下电视台在星期二黄金档广告费越降越低感到有些绝望。
　　《美国偶像》节目制作组因为损失了近300万的核心观众群，已经在商量把节目从每星期二，三，调整到星期三，四，以避开HBO强势无比的《权力的游戏》。
　　很多同行都骂道：“该死的！为什么这部剧集这一季这么长，怎么还没有结束！？”
　　时间已经来到了7月，好莱坞最残酷的暑期档战场已经几激战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第785章 暑期档矛盾
　　世界上最顶级的巨星，与影视艺术家们，都在这个舞台上尽情挥洒自己的才华，六大公司也祭出了各自的王牌影片，持续三个月票房争斗的极为惨烈。
　　而这当中，华纳与二十一世纪福克斯这两大影业领军巨头的对垒，最为引人注目，在今年的年初的奥斯卡上，福克斯公司大胜华纳，势头已经明显开始压制这位老对手。
　　而在今年的暑期档上，华纳与福克斯的战火继续燃烧着，华纳首先推出5月份的《重返十七岁》获得7000万票房，被二十一世纪福克斯的《金刚狼》全球3.5亿的票房成绩完败。
　　而在6月份，华纳推出《宿醉》虽然创造了R级喜剧片的新纪录，拿到了2.5亿美元的票房，但是却依然不敌福克斯公司同档期的喜剧《博物馆奇妙夜》的全球2.9亿的票房成绩。
　　华纳暑期档前两个月都被竞争对手福克斯打得抬不起头来，令整个时代华纳集团内部，都开始产生了矛盾，希望只能放在7月份推出的全年王牌《哈利波特6》上了。
　　亚伯·华纳最近正为了暑期档的劣势焦头烂额，而偏偏老杰特派占据的HBO拍摄的《权力的游戏》收视率还在继续飙升，这两项比较字下，令这位华纳的国王终于坐不住了，威逼董事会命令尼尔他们立刻暂时停止在HBO播出《权力的游戏》，等到暑期档过后，再续播，以免分散华纳的宣传资源。
　　亚伯·华纳的理由很简单，好莱坞的六大集团，都一个影视产业上的大默契，那就是精品美剧都放在春节与秋季，而自己大片都在暑期档与圣诞档期上映，这样就避免了电视与电影抢夺观众的恶性竞争。
　　而《权力的游戏》显然违反了这个规则，这就是让亚伯·华纳暴跳如雷的地方。
　　可顾小凡对此的回应却很简单粗暴：“这是我们黑羽工作室全额投资的剧集，我们中国电视公司从来都是一口气把剧集上映完毕的，如果董事会不满意我们的做法，那么中断这剧集之后，我们黑羽工作室就把《权力的游戏》下一季就会卖给FOX电视网。”
　　顾小凡如此的强硬，这下子华纳的董事会也傻眼了，因为这剧本是顾小凡，而影视改编权是老杰特购买的，现在尼尔手中，而HBO与黑羽工作室只是签的暂时合约，他们随时可以把《权力的游戏》转移到福克斯那边。
　　要知道，新闻集团那边已经多次对顾小凡抛出了橄榄枝，很想招揽黑羽工作室这只生力军，顾小凡与尼尔如果被董事会逼急了，临阵倒戈也并非不可能。
　　原本在电影上就已经情势岌岌可危了，如果在电视业竞争是上《权力的游戏》在投入对方，那么华纳集团真的要被福克斯彻底压制了。
　　万般无奈之下，华纳董事会只能同意让《权力的游戏》继续每星期一集的形态播出。
　　在华纳妥协之后，顾小凡已经与乔安妮，刘施诗等人飞抵了美国第三大城市芝加哥，也是制作“奥普拉脱口秀”的哈泼公司总部所在地。
　　在一个月前收到邀请，经过一系列的斡旋与安排之后，最终顾小凡等人这次的参与《奥普拉脱口秀》的行程才最终确定。
　　这次对于顾小凡来说是一个非常好面对美国民众的机会，要知道他的形象大多数都是媒体塑造的，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展现自己个人魅力。
　　下了飞机，在哈森的安排下，顾小凡和乔安妮，刘施诗来到一家市中心的酒店下榻好，休息半天，再去录制《奥普拉脱口秀》。
　　而顾小凡，刘施诗，乔安妮一进酒店，就一直待在房间里，睡觉休息，平时拍摄已经够疲劳了，只能抓紧时间好好调整状态。
　　下午在录制现场的后台，顾小凡，刘施诗，乔安妮，和乔基特·哈灵顿都神采奕奕地准备着，等会儿顾小凡与乔安妮会首先谈论绯闻与自身成名感想，在谈到角色与剧情时，基特·哈灵与刘施诗再上去。
　　“噢，天啊！噢，天啊……”基特·哈灵紧张地走来走去，不时整理着自己身上的那套黑色西装，他打着发胶、皮鞋擦得闪亮，派头隆重得像是准备作为一名新郎出席婚礼。
　　顾小凡没好气地看着他坐立不安的样子，无语道：“基特，你别这么夸张，你害得我也紧张起来了，放松点！”这次他第一次参加美国的访谈节目，面对北美的观众多少有点忐忑。
　　毕竟他不仅仅是代表了他自己，更是代表了中国的形象，这令他多少觉得有些压力。
　　“顾小俗，你怎么厚的脸皮，怎么还会紧张啊？”刘施诗惊讶地道：“你当年可是在旧金山横扫过美国鬼子的大英雄啊？”
　　“屁话！那些人都是混蛋，我只用打得他们满地找牙，气得他们捶胸顿足就好了，可这次看节目的都是影迷，我要争取人心，当然不一样啊。”顾小凡翻了个白眼，然后深呼吸了几口气，弹着舌头。
　　刘施诗看顾小凡这副模样，其实也很担心他，也是故意逗他希望他能放松下来的。
　　毕竟之前他们在美国来，遭遇了太多歧视，已经习惯对抗了，现在让顾小凡突然改变形象，未免显得有些过于做作了。
　　可有什么办法呢，公众人物总是要经历这些的……
　　可这时候突然有一个工作人员过来了，那人“四肢”短小，长得非常的“矮”，是一名侏儒，他满脸的紧张与忐忑，拿着手机，颤颤巍巍地过来，望着顾小凡，有些结巴地道：“顾先生……您能和我合个影吗？”
　　其他的工作人员看着这个侏儒过来，都露出一丝嫌弃的神色，不自觉推开了几步，这个家伙不光是身材畸形，脸长得也很古怪，鼻子有些歪，发型更是邋遢油腻，给人脏兮兮的感觉。
　　顾小凡看他有些不敢过来，赶紧起身，走过来蹲下来了，与那个特殊的影迷握了握，对他微笑道：“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昆特……谢谢您，我真没想到您会答应我。”这个叫昆特的白人，因为激动说话有些结巴起来：“我就是因为您的小恶魔，我才有勇气从家里走出来，找到了这份工作。”
　　“不，不是因为我你才找到这份工作，而是你争取到了这份工作。”顾小凡真诚地望着他，搂住他的肩膀，笑着道：
　　“等下，拍照了我可以照片传到推特上去吗，我今天遇到了一个真实的小恶魔，一个生活中的巨人。”
　　“当然可以。”昆特原本很紧张，听到顾小凡的话，却是开心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难听，脸也有些扭曲，但是眼睛里却发自内心愉快。
　　看着顾小凡与昆特脸贴着脸，对着手机兴高采烈的自拍着，有说有笑，刘施诗和乔安妮都望着这边露出了温柔的神色。
　　乔安妮轻声道：“看来我们的担心多余了，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与‘恶棍’毫不相干，影迷们很喜欢他的……”
　　刘施诗也是恩了一声，心情也放松下来，她确实不该担心顾小凡，顾小凡这个人最出色的既不是他的演技，也不是他其他的艺术才能，而是一种特质……
　　与那些天生样貌出众，一路顺风顺水的巨星们不同，他曾经是最普通最平凡的人，也曾经为了生活挣扎痛苦过很长一段时间。
　　他身上有一种其他巨星没有特质，无论他获得了多少的成功，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高人一等的人，对于那些遭遇困境的人，他很理解，并发自内心的尊重他们，无论他们的地位相貌肤色，顾小凡都是同等的对待，这不是做作伪装出来的，而是他本来的模样。
　　这才是他身为明星，最宝贵的特质……


第786章 脱口秀开始
　　这时候，在外面的录制现场，台上摆放着一套沙发，穿着黄色毛衣的奥普拉·温弗里坐在上面；而现场来了起码五十多名观众坐在台下。
　　顾小凡正在后台，拿出手机看着《奥普拉脱口秀》官方网站的一个传统的调查：“你喜欢还是讨厌这期的嘉宾？”
　　在这个调查中，有百分65.5的人选择了“我讨厌这个家伙”而只有百分27.9的人选择了“我喜欢这个家伙”。
　　这是这个节目的传统调查，在节目播出之后会再统计一次，来看看嘉宾上节目之后观众对他是觉得更好了，还是更差了。
　　“我们是历年来所有嘉宾中，统计第三低的……或许我们来就是错误。”乔安妮显然在事先就已经看过这个数据，语气里显得有些无奈。
　　顾小凡瘪了瘪嘴：“所以我们更要来，等下好好表现，奥普拉脱口秀全球有3300万的观众，我们争取百分10的人扭转对我们看法，我们就能能多300万的粉丝了……你别忘记了卡狄更夫人，可都是为了你才安排我们来的。”
　　在摄影师的示意下，节目开始录制了，奥普拉·温弗里望着镜头的方向，笑道：“这里是奥普拉，我今天想跟大家谈谈，当今美国是否存在着亚裔歧视，当一个中国年轻人在北美渐渐成名，从‘恶棍’成为一位电视明星，他是如何成名的。”
　　她说完了今天的主题，便摆了摆手：“让我们看看今天邀请的嘉宾。”
　　在后面那块显示着“奥普拉脱口秀”标志的大屏幕上，顿时播放起了一些影像，有旧金山火炬仪式上激烈的冲突、又有奥斯卡之夜上顾小凡拿着奖杯的发言，旁白声音介绍了一翻，又说着：
　　“他是一个充满争议的年轻人，他以一个中国人的身份，演绎了一个欧洲的贵族，成功跨越了肤色与种族的障碍，厌恶他的人叫他‘恶棍’，有些人称呼他为恐怖分子，但是热爱他的人，则喜欢叫他为‘小恶魔’，他就是顾小凡，来自中国的影视天才。”
　　“让我们欢迎今天的嘉宾~！”奥普拉喊了一声，笑着道：“欢迎他们！小恶魔与龙之母来了~”
　　顾小凡一脸微笑地从后台通道走了出来，现场顿时响起一阵阵掌声，台下的观众大都是年轻人，他们热烈地鼓着掌，喊着顾小凡的名字，也有人举着“恶棍滚出去”的牌子，发出嘘声，这是节目组故意请来了对他抱有不同态度的两拨人。
　　而在现场的两边神态各异，拿着相机的人，则都是美国各个媒体杂志的记者，他们都想从这个节目中挖点猛料。
　　一走到了灯光下，顾小凡就能感受来了属于他的世界，心里的紧张与忐忑都消失不见，脸上浮现起洒脱的微笑着对台下的观众挥了挥手，走到台中间的沙发坐下，和奥普拉握了握手，笑道：“你好，奥普拉。”
　　“你好，小凡。”奥普拉爽朗地笑了声，便马上对观众道：“其实我很想叫他顾，但是顾小凡导演事先就已经给我说，称呼中国人不应该叫他的姓，而是习惯朋友称呼他的名字……所以我只能叫他的名字，小凡……这发音并不简单。”
　　现场的观众顿时一片笑声，奥普拉又故作奇怪地道：“但是我很奇怪，既然有叫名字的传统，为什么孔子叫‘孔子’，孙子兵法的作者叫‘孙子’呢？”
　　顾小凡对着镜头笑道：“‘子’在古代的意思是老师，‘孔子’的意思就是孔老师，要是你叫我顾子，我怕你的粉丝会在楼下围堵我的，所以为了我的人生安全，还是叫我‘小凡’好一些。”
　　台下的观众被顾小凡的回应逗得哈哈大笑，奥普拉也是大笑道：“还好你告诉了我，要不我一直想给我的侄女取中文名叫‘帕丽子’呢~乔安妮，你的男朋友可真有趣。”
　　话题转移到了乔安妮那边，乔安妮甜蜜地笑道：“是啊，跟他在一起总是很开心。”按照约定，乔安妮不会否认两人的关系。
　　“那么说道这里，现场有些观众对你有些问题想提。”奥普拉拿出了观众的小纸条，切入正题道：
　　“来自佐治亚州的小伙子安迪问，最近在网络上，你们的恋情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很多小凡的影迷都在说什么‘乔安妮你只是个花瓶，你演技很烂，你配不上顾导演’，对此你怎么看？”
　　“安迪是谁，请站出来~”奥普拉念完问题，让观众站起来，仰怒道：
　　“你怎么问出这样的问题呢？乔安妮这么美丽的女孩，你还要要求她什么？难道小凡要找我这样有智慧的女人，你们才满意吗？”
　　那个问问题的年轻白人站起来，很是不好意思耸了耸肩膀，现场也是一片哄笑。
　　奥普拉脱口秀之所以欢迎，除了奥普拉本人幽默智慧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访谈中的问题非常尖锐而直接，不按照之前节目与明星安排来出题，观众可以看到明星真实的一面的反应。
　　现在奥普拉通过观众的嘴，问的一个巧妙的问题，让受到非议的乔安妮正面回应对她的非议，回答的好与不好，会直接影响她在影迷心目中的形象。
　　这时，如果她表现的很强硬，回应说：“我不在乎那些人的看法。”就会让那些原本就反感她的人，更加厌恶她，而支持她的人也会觉得她过于骄傲。
　　而她如果她表现的很委屈地说：“我很伤心，他们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与顾导演是真心相爱”的，那么虽然男性观众会开始同情她，可是女性观众就会觉得她做作，虚伪，看不起她。
　　所以一般遇到这种问题的时候，大部分明星的聪明策略就是选择不回应恋情的相关，因为答与不答都会得罪一部分人。
　　乔安妮虽然智商很高，但是对于这种要迎合大众的问题却没有足够的情商来应对，大众的心思她可无法用心理决策树来判断，只能尴尬地微笑着，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因为按照之前的安排，是没有这个问题的。


第787章 演员的意义
　　正在现场观众，与媒体记者们准备看乔安妮笑话的时候，旁边的顾小凡知道是时候了，接过话题道：“我能说一下话吗？”
　　“当然可以。”奥普拉笑道。
　　“我认为说这个话的人，并不了解乔安妮，她绝不是个花瓶，可以说如果没有她，《权力的游戏》根本就不会按时开拍。”
　　“哦？这是怎么说呢？”奥普拉见顾小凡为了自己女友解围，不由好奇望向顾小凡，心想这小子真是不聪明，这时候你跳出来要是为了她说瞎话，影迷会连你一起厌恶的。
　　“乔安妮不仅仅是一位新人演员，她还是剧组里语言专家，更是我们黑羽工作室的网络顾问。”顾小凡解释道：
　　“其实《权力的游戏》剧中的瓦雷利亚语，多斯拉克语都是乔安妮一个人独立创造的语言。”
　　奥普拉顿时一声惊呼，惊讶地望向了乔安妮：“这是真的吗？”
　　乔安妮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顾小凡解救了她，这个事情她母亲都不知道，她也一直没在意，没想到顾小凡这时候提出来，反而转移了问题的注意力。
　　“是的。”乔安妮点了点头。
　　但是无论是现场的观众，还是两边的媒体记者们，都不相信顾小凡的话，一个个都在嘀咕：“这怎么可能，顾小凡为掩护自己的女友，这瞎话编得也太假了。”
　　这时候奥普拉当然不会去证明什么，让乔安妮就算现在说一些“奇幻语”的句子，就算她能做到，观众也会认为是安排好的，于是好奇地问道：
　　“具我所知道，创造一门语言需要掌握很多不同语言的语法知识，乔安妮你是受过相关训练的吗？”
　　这个质疑正是观众心目中最大的问号，而乔安妮不由看了顾小凡一眼，见他对自己眨了眨眼睛，终于知道他想干什么了，现在是时候公布她的身份了吗？
　　“我从2岁起，就开始学习，英语，法语，犹太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俄语，土耳其语，斯瓦希里语……等15门欧洲语言……”乔安妮如实回答道。
　　这个回答令所有的观众意外，欧洲人普遍会3，4门欧洲语言很正常，因为欧洲很多国家都是英语系的语言相差并不大，就像是中国方言不同一样。
　　甚至欧洲很多学者能掌握7，8门语言也不稀奇……但是15门语言……其中法语，俄语，西班牙语，斯瓦希里语都是与英语南辕北辙……这就已经不是正常人能到达水平了。
　　很多明星的公司都包装自己的演员很有才华，会说几门不同的外语等等，但是也不会吹这种夸张的牛吧？
　　乔安妮在说谎？可她为什么要说一个所有人都拆穿的谎言呢？
　　奥普拉这时候也已经知道了乔安妮的身份绝对大有来头，她当然可以继续追问下去，但是她如果追根究底就会显得蓄意而为之，问题问道这里，就已经可以点到既止了。
　　因为，此刻肯定已经有很多媒体在挖掘乔安妮的身份了。
　　这段时间，苏格兰方面一直严格保密了乔安妮的身份，而其她十几年来一直在城堡中生活，连学都没有上，就连神通广大的媒体都没有发觉任何资料。
　　大众都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相貌出众的新人演员罢了。
　　而这时候观众的好奇心都被引起了，在现场的观众，都开始拿出手机搜索着各种乔安妮的背景，倒是除了她是苏格兰人之外都毫无线索。
　　此刻在爱丁堡城堡里，卡狄更夫人正慵懒坐在沙发上，她前面的笔记本电脑正播放着她的人从录制现场传过来的画面，也是微微张开了嘴，没料到是这个局面。
　　她原本还想让事件发酵一段时间再公布的，但是没料到自己女儿竟然参与了《权力的游戏》的制作？这让她惊喜莫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性格古怪的女儿还有这样的一面！
　　顾小凡已经把乔安妮的神秘氛围烘托至了最高，这时候已经不用在拖了，卡狄更夫人拿出了手机打给了苏格拉议会首席大臣萨尔蒙德。
　　“萨尔……可以开始了，现在就对媒体公布吧。”
　　而这时候，芝加哥现场脱口秀录制继续着，奥普拉已经把话题转移到了顾小凡的身上。
　　“小凡，你很了不起，你知道你之前受到了很多非议，遭受了很多攻击，我想知道的是什么力量支撑你一直坚持下来，你已经是一位非常成功的导演了，也拥有了令人羡慕的财富，你为什么执着的当一名演员呢？并且想扮演英文角色……你想对那些想当演员的年轻人说些什么呢？”
　　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就意味着顾小凡个人的表演时刻到了，这是他今晚唯一一段长发言，他能不能扭转一些他具有争议的形象，回答至关重要。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美国观众的内心是渴望公众人物站出来，去激励人心，让人更有力量去面对生活。
　　让顾小凡去挑衅去示威，乃至忽悠，他都是一把好手，但是要让他去激烈别人，却是有些勉强，他只是个小人物，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顾小凡望着镜头，想了一下，然后望向身边的乔安妮，心情并不紧张，才用那低沉的嗓音道：
　　“其实作为一个演员，其实人人都问过自己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要做这行？为什么我要去扮演一个扮演侏儒，乔安妮扮演一个女王，明知在一般情况得不到别人的一句称赞……知道，我们每天通常能得到什么吗？你们认为是掌声与称赞吗？”顾小凡问下面的人，深吸了一口气，望向场地两边的媒体记者：“掌声与称赞只是很小很小一部分，更多的，是一堆无情的奚落……”记者们都有些尴尬。
　　“我明白，作为演员我要注意自己公众形象，我无法反驳任何人，那些拿着笔的记者，坐在电脑前的年轻人，甚至街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随意叫我们‘恶棍’，靠脸蛋的贱货，只知道傻笑的花瓶，面瘫……每个人都可以毫不客气地批评我们……”
　　顾小凡真诚地望着现场的每个人，缓缓地道：
　　“很多人都说，演员其实是一个没有价值的行业，我们没有创造食物，没有做出衣服，我们没有在电脑做出任何对社会有益的程序，我们只是在创造……‘幻象’……而幻象是没有任何价值的……这个时候，你就会问自己，为什么……我要干这行呢？直到，某一天，才一个采访节目准备前，一个人走到你面前，忐忑的看着你，对你说，顾小凡……顾小凡……我曾经很痛苦，但是看了你的作品，我走出了困境，你的角色给了我勇气……”


第788章 女王的诞生
　　顾小凡说着，望向了镜头，好像那里面有世界所有人，轻声地道：“这就是我们干这行的意义……”
　　“我们……从来不是创造‘幻象’，我们是在创造一种叫做‘勇气’的东西，我希望每个人孤独，软弱，无助的时候，能够看到那些存在与银幕中的美好，去感受，去相信，因为那是我们内心真正最宝贵的东西。
　　你可能在一个大城市，刚刚失去工作的在出租房里绝望着喝着酒的失业者，也可能是在治安胡乱的街区一事无成的小人物，甚至是被因为疾病的折磨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只能自爱自怜的可怜人。
　　可当你打开电视，看着屏幕里，看看那个我们创造的世界，你能感觉，你并不孤独，还有我们在，还有那些同样与望着屏幕的人在……
　　屏幕里还有某个角色与你一样痛苦悲哀，挣扎，却保持着对生活的希望与热情……他的力量会注入你的心底，令你振作，哪怕只有一秒，你也会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勇气……”
　　顾小凡这番演讲，既不激昂也不煽情，只是缓缓诉说，却令现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奥普拉都一直没有插嘴，只是静静地聆听，在这一刻每个人都能感受顾小凡的真诚，感受在银幕下的他，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用最朴实与最简单的话，在这个舞台展示自己截然不同的一面。
　　三天之后，他们录制的这一期奥普拉脱口秀，在这周的周末白天准时播出，全美一百多个城市的家庭，超过3300万人都可以收看到。
　　在电视的屏幕里，顾小凡，乔安妮和刘施诗都坐在沙发上，奥普拉不停地问着他们问题，引发着他们讲述自己的经历心态等等。
　　从乔安妮透露出创造两门“奇幻语”那些细节，以及她懂得15门语言令人震惊之外，“恶棍”顾小凡“演员”感言，也是令全美国观众大为感动。
　　各地看了这期节目之后的年轻人，都在Facebook与推特上深有感概地留言道：“看了节目，我有点想当演员了，不是当明星，而是当演员，创造勇气，这才我追求的人生价值啊~”
　　“我不想当演员，但是我觉得我不该在网上骂他们了……”
　　“该死的，恶棍这次令我有点改观了，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好吧，我得承认，他打动了我，虽然我依旧不喜欢他，但是我得承认这个顾小凡并非是我之前认为，那样十恶不赦的家伙，起码在表演上，他还是有追求的。”
　　在节目播出之后调查中，之前《奥普拉脱口秀》有百分65.5的人选择了“我讨厌这个家伙”的比例，也降低到了百分51.7，一口气下降了百分14，显然顾小凡上节目的效果非常成功。
　　在普罗大众心目，喜欢他与讨厌他的人，终于已经呈现持平状态栏。
　　而不光光如此，当人们开始认识到“恶棍”并非纯粹的恐怖分子的时，更惊人的爆料逐渐浮出了水面。
　　英国的《太阳报》找到了乔安妮的小时候的几位老师，并采访到了他们，一位叫乔治的70岁语言学者，是剑桥大学的教授，他对乔安妮的评价是：“她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什么东西一学就会，我认为她就是天才。”
　　这也直接证明了乔安妮的才能并非虚语之后，这位剑桥教授还透露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那就是乔安妮爱丁堡侯爵卡狄更家族的唯一血脉传人，继承爱丁堡部分产业，并是苏格兰斯图尔特家族旁系分支，同时是英国皇室第46位继承人。
　　这一连串的贵族头衔与身份，令原本都看不起这个新人演员的影迷们，惊讶地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而趁着这个新闻的热度，苏格兰议会也开始了进行了操作，黑羽工作室同时追加宣传费用，开始了关于这个话题的炒热。
　　在北美，欧洲，无数看到报纸，以及网络上消息的人，都觉得难以置信。
　　“我的上帝啊，这位龙女的扮演者竟然是英国皇室的继承人？”
　　“像她这样一位真正的贵族，竟然屈尊去演出一部电视剧？这怎么可能？”
　　“难怪她这么漂亮，气质又高贵，原来是真正贵族，我就说嘛，她演女王完全就是本色演出嘛！”
　　联想到汇集苏格拉演员的《权力的游戏》，是代表了苏格兰凯尔特人的精神的国民剧集，顿时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
　　这位苏格兰身份最高贵的贵族小姐，是为了振奋自己国人的民族精神，才接任了这个角色。
　　在大家心目中，那些欧洲贵族的遗老遗少们，都是跟威廉王子一样，到处做着各种外交表演，然后私下各种疯狂开派对的叛逆年轻人。
　　谁都没想到，乔安妮这样的贵族小姐，竟然可以为了自己国家，去辛苦加入剧组，接拍《权力的游戏》这么辛苦而漫长的剧集。
　　而且她竟然还为了这部剧集创造了两门奇幻语，这简直是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这下子，年轻人崇拜偶像的好奇心都被激发出来了，“龙女的演员是苏格兰王储”的消息如病毒一般地被传播着。
　　在网上，根本不用黑羽工作室与苏格兰议会来操作，各个网络论坛上都会持续增加着关于“龙女乔安妮”的讨论帖，一传十，十传百，各种谣言也越来越多，越传越花样百出。
　　很多人都说斯图尔特家的血脉才是苏格兰真正国王血脉，而现任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对于苏格兰的统治权还值得商榷。
　　其实现任英国王室王权血脉是毫无争议的，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欧洲王室之间复杂的血统与关系，他们根本不了解，反而是这种刻意制造的谣言占据了上风。
　　在《苏格兰新闻报》上，也用斗大的标题报导了这件轰动的事件——“苏格兰新女王，凯尔特民族之魂。”
　　在详细报导中，文章详细披露了披露了这位才华横溢，智商超群的贵族小姐各种事迹，令人窒息的美貌外表下，智商高达166，教养良好，为人礼貌，年纪轻轻已经是一个语言学家……各种溢美之词中，事情已经开始想着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方向开始发展着……


第789章 舆论的战争
　　随着乔安妮这位隐藏的贵族突然爆红，无数的爆料也在每天涌向着，在《权力的游戏》中自诩自己“北境子民”的苏格兰民众们，都突然惊喜地发现，原来他们竟然真有属于自己的女王？
　　虽然在这个现代化的社会里，王室只是一个象征，但是对于欧洲人民来说，却都是代表了浪漫与传统的象征，年轻人们更是对于古老而神秘的皇家血脉，有着一种天然的崇拜感。
　　对于这个“苏格兰新女王”的爆红，英国BBC与天空电视台，都采取了冷处理，不让事态向着英国最不希望发生的发祥发展。
　　但是对于热爱这种话题的美国媒体来说，却丝毫没有这种顾虑，ABC电视台直接作出了相关的系列报导。
　　“我们现在在《权力的游戏》的苏格兰拍摄现场，虽然现在剧组正在紧张的拍摄，但是拍摄外围却非常热闹。”
　　ABC的新闻节目中，电视屏幕里一名中年的白人女记者首次麦克风，对着镜头讲述道：
　　“这里聚集的年轻人，都是来自苏格兰当地，以及爱尔兰，英格兰的年轻人，他们都是想来一睹‘龙之母’的扮演者乔安妮的风采的。”
　　屏幕镜头一转，便看到了拍摄隔离区外围的年轻人，看书的，打牌的，聊天的都有，还有不少人举着“龙之母”字牌，以及有人穿着道具盔甲，举着剑在与同伴玩闹着。
　　女记者走上去，喊住了一个刚成年模样的白人男孩子，把麦克风对准他，好奇问道：“嗨，你好，请问你是来见乔安妮的吗？”
　　男孩兴奋地对着镜头说着：“当然啦~我是从格拉斯哥赶来的”女记者又问：“你为什么从200公里外赶过来？就为了看她一眼呢？”
　　男孩对着镜头狂热地举着手嚷道：“当然是为了看到我们凯尔特人的女王！让威廉王子见鬼去吧，我们苏格兰有自己的女王了！”
　　节目导演把画面切回来直播间，主持人笑道：“显然，苏格兰的年轻人在希望国家独立的同时，都强烈渴望有一位凯尔特人的王室成员，让我们来听听专家的意见。”
　　画面一转，便切到了对一个办公室里，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白发老人下面的字幕打着：“哈佛大学历史研究院教授彼得·罗纳德”。
　　这位老教授满脸生气的样子，很是无奈地道：“很多人根本没有搞清楚，现任的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就是原先苏格兰王室后裔，是法理上苏格兰真正唯一的皇族血脉，而斯图尔特王朝则要追溯到更早的时期，并不具备法律效力，何况卡狄更家族只是斯图尔特王朝的旁系罢了……”
　　镜头又转到了一个耶鲁大学的一名社会学教授，他却是表达了不同的意见：
　　“当然现在看来，乔安妮想成为王室只是苏格兰年轻人一厢情愿的事情，但是如果苏格兰独立，议会要想使英国与日本一样组建君主立宪制的政府，那凭借乔安妮现在的影响力，那她完全有资格成为苏格兰共和国的第一任女王。要知道，现在的欧洲，除开英国之外，还有西班牙，挪威，丹麦，瑞典，比利时等11国家采取了君主立宪制，所有调查都表明，君主立宪制只要能不给皇家执政权，对于一个国家的稳定与民族团结是非常有帮助的，特别是对苏格兰这样一个想要争取独立的小国来说，拥有自己的名义君主是非常有利的。”
　　ABC这期节目最后的结论就是，苏格兰议会很可能在独立公投之前，宣布将采用君主立宪制的提案。
　　关注这次的“苏格兰新女王”的爆红，大部分都是年轻人的八卦态度，而关注政治的，则是看到了更多。
　　在英国伦敦，已经有无数的报导在传闻这个乔安妮突然爆红，完全是苏格兰民族党一个政治阴谋。
　　什么“苏格兰新女王”，根本只是一个小贵族而已，就算是她是所谓的英国王室继承人，但是她前面还有45个人，在英国比她身份高贵的贵族多得是，而各个历史王朝的血统流传下来的人，也有几百人之多，为什么就她有资格成为苏格兰独立之后的女王候选人？
　　在全球舆论给乔安妮强大的造势之下，英国的媒体也都开始极力在驳斥着这种谣言与传闻，《泰晤士报》就直接在相关报道中质疑网络上的炒作：
　　“苏格兰王室继承人？我们的现任女王就是正统的苏格兰王室，如果这个小女孩有这个资格，那么一夜之间，全欧洲就会冒出2000个女王出来，这根本就是苏格兰议会，为了独立公投制造的话题。”
　　对此，英国政府控制的一些媒体，也开始发力企图在这一场舆论战争中，挽回一些劣势。
　　《泰晤士报》的记者也采访到了爱丁堡城堡的一位佣人克雷格。
　　这位英俊的男佣，对着镜头斩钉截铁地道：“乔安妮小姐根本就是报导上的那么完美，她是一个怪人，有严重的自闭症，每天都在房间里不出来，她曾经挑拨佣人之间的关系，让我们为了争夺她的首席男仆大打出手。”
　　而BBC的记者也找到了城堡的法国厨师，那位厨师也对乔安妮的评论也非常诡异：“她真的非常没有礼貌，无论我怎么作出好的菜肴，她都没有对我一次到厨房感谢过我的付出，我觉得，真正的贵族小姐不应该是没有礼数的人。”
　　似乎乔安妮真实面貌，其实是一个古怪而没有教养的怪胎。
　　而很快的，苏格兰方面的媒体就出面辟谣，公布了这位被开除的男仆克雷格的事迹。
　　爱丁堡城堡管家拿出了他拿城堡装修费上的回扣收据，并且公布他当乔安妮男仆时，给朋友发送的那条：“我可以有机会干英国皇室继承人”的短信。
　　而至于那位法国厨师，更是早早因为与城堡里的女佣偷情，被逐出了城堡里，而所谓米其林餐厅厨师的封号，也是涉嫌造假。


第790章 君主立宪制
　　在几个回合的舆论声浪的较量中，原本是英国媒体职责苏格兰议会炒作的报导，很快就变成了英国政府的抹黑苏格兰的阴谋，整个舆论导向也都站在了乔安妮这位美丽的少女这一边，显然，对比男仆与厨师，民众们更加愿意相信这位无比动人的“风暴降生”。
　　这让英国政府也是始料未及，唐宁街也是受到了巨大的舆论压力。
　　他们并不知道，卡狄更夫人与苏格拉民族党为了这一刻，已经筹划了十多年，每一个步骤都是经过了精心的推演，英国政府无论采取如何的媒体应对措施，最终的舆论胜利者都会是苏格兰方面。
　　而很快的，在乔安妮引发的热议达到最高潮的时候，英国政府最担心的一幕发生了，星期三上午，苏格兰议会经过全体表决，以超过百分75以上的绝对多数，通过了一项新议案——《独立建国法案补充条款》
　　在这个条款中，说明了苏格兰一旦独立，将效仿英制，建立君主立宪制度，设定象征性的苏格兰王室。
　　而苏格兰王室的确定，则在独立之后，再进行一次全民投票产生，至于王室家族的提名人，则有议会提名十二个有贵族头衔的苏格兰传承超过500年的贵族家族，在这十二大家族中投票产生。
　　这个《独立建国法案补充条款》一颁发，就立刻引发了整个世界的轰动。
　　虽然根据这条款上说明，是由苏格兰民众全体公投决定新王室，可实际上所有人都清楚，这个投票结果只有可能是一个，那就是卡狄更家族的乔安妮会最终当选，其他那些所谓贵族，谁认得啊？
　　这也就意味着，在2010年，世界上不单单有可能会出现一个新的独立主权国家，也会出现一个新的王室家族！？
　　全世界各国都对此反应不一，欧盟对苏格兰议会这个提案表达了遗憾，而俄罗斯，美国以及日本，都对此表达了强烈的关注。
　　至于中国，中国政府与往常一样，对此并没发表自己的任何意见，而在民间，态度却是截然相反，整个国家的民众都为这个消息，感到惊喜无比。
　　网络上，小街小巷上，都在聊着这则世界级的大八卦，顾小凡简直就好像是当年的戴安娜王妃一样，成为了真正的爱情童话中的人物。
　　“这么说，如果苏格兰独立，顾小凡能和这个洋妞成了，他们生下的孩子就是苏格兰国王？”
　　“我的天哪，中国人要当苏格兰国王，那不是咱们在欧洲与哦根据地了！？”
　　“这事情太神奇了，顾小凡那不是要当苏格兰的太上皇吗？”
　　当这个正式消息传到了华纳内部，一直稳坐钓鱼台的亚伯·华纳终于开始感觉一股巨大的危机感。
　　他坐在椅子上，一天都没有见任何人，既没有吃饭，也没有睡觉，只是在思考着，任由手机一直在震动着。
　　直到最后想明白了一切，才阴沉着脸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
　　“这个女人简直是疯了！她竟然妄想成为什么女王？她真的以为苏格兰会独立吗！？”
　　发泄完心中的郁闷之后，亚伯·华纳才接起来电话，电话是艾伦打来的，他在电话里紧张道：
　　“您知道了吗，卡狄更夫人根本不是想多赚点钱，她是想当苏格兰的王室啊，我们绝对不能让顾小凡开拍《黑暗骑士》。”
　　“不要慌。”亚伯·华纳沉稳地道：“艾伦，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做好《哈里波特》的发行，下季度的股东会议，我会亲自到场。”
　　这个情况谁都没有料想到，情势已经完全转变了，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向什么方面发展，苏格兰独立与否已经成为影响各方势力的关键因素。
　　当得知乔安妮在未来，真的有可能成为苏格兰的女王，《权力的游戏》里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在片场与顾小凡正准备拍摄“床戏”刘施诗，边在化妆边看着这些报导啧啧称奇，对顾小凡笑着揶揄道：
　　“嘿，顾小俗，你的这位新女朋友现在可是来头越来越大了啊。”
　　“诗姐……你都不吃醋吗？”顾小凡转头望了她一眼，一副很受伤的语气，虽然这事早就已经提前告诉她了，这次事件只是卡狄更夫人要求的炒作罢了，但是你丫一点也不在意，也太不像样子了！
　　刘施诗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吃醋什么？我的儿时玩伴就要成为苏格兰太上皇了……我跟着沾光都来不及，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说着，刘施诗突然表情认真道：“我有个计划，等乔安妮成为苏格兰女王，你就跟她先结婚生个孩子，然后你下慢性毒药毒死她，我再找机会入主东宫！哈哈~那么本宫就是苏格兰的皇太后了~”
　　刘施诗说着，捂着嘴巴咯咯地笑得不亦乐乎道：“以后，咱们的消遣就是每天打苏格兰国王的小屁股啦~”
　　顾小凡听着哭笑不得，连忙摇头道：“别瞎想了，我看苏格兰独立未必能成功。”
　　“你又懂这些东西？别吹牛皮了吧……”刘施诗继续笑呵呵地畅想着：“唉，不管怎么说，本宫的未来真是前途光明啊，厚厚厚~”
　　刘施诗满脸的笑容，心想自己竟然抢走了苏格兰女王的男人，这要是传回国内她可是会大大威风一把了。
　　你们那些网友不是说，不能让欧洲女人把咱们中国男神抢走了吗，我这不是就给你们抢回来了吗？
　　想到这里刘施诗就不由咯咯地笑个不停，而顾小凡却是摇了摇头。
　　事实上，他心里知道，无论舆论怎么炒作遐想，他与乔安妮都是绝不可能的。
　　卡狄更夫人当初警告他绝不能与乔安妮发生关系的时候，那时的神态，他可是历历在目。
　　那不是威胁，而是一种笃定，在卡狄更夫人心中自己只是一个政治工具，而一旦达到目标，她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儿与中国人有关系的。
　　欧洲王室最注重的就是血统，乔安妮未来可能嫁给威廉王子，也可能嫁给任何一个白人，但是苏格兰的高层绝不会让她嫁给一个中国人……
　　说到底，他们心底还是有那个所谓白人优越论……顾小凡心里道。
　　现在最关键的是，苏格兰独立的可能性有多大？


第791章 进入主战场
　　如果苏格兰正的独立成功，未来的新闻中一定会报导，最多是抹去时间点信息，而顾小凡已经查遍了系统中的相关新闻，苏格兰唯一一次的公投是55%反对、45%支持……虽然系统抹去这个公投的主题这个关键因素，但是八成就是独立公投吧。
　　这投票结果的差距是十分明显的，就算加上历史上没有的《权力的游戏》，与乔安妮这位被炒作出来的“女王”的造势，这场独立运动成功的几率也很难说。
　　看看现在的民意调查吧。
　　苏格兰所有的公民中，支持独立的是百分53，反对的是47……看起来具有一定优势，但是事实上，这只是暂时的热度。
　　等到年底，苏格兰民众们就会从这狂热的气氛中冷静下来来一些，如果没有新的舆论题材，乔安妮这位“女王”的热度只怕很难一直保持到那时候。
　　卡狄更夫人选择的公开乔安妮背景，时间点似乎太早了一些吧？不……仔细想想，应该说是自己公布的太早了吧，卡狄更夫人并不知道自己女儿在《权力的游戏》剧组中做了那么多工作，只是打算培养她成为一个乖乖女形象吧……
　　顾小凡继续皱眉琢磨卡狄更夫人之前的话，越来越觉得不对……难道卡狄更夫人的原意并不是想捧乔安妮做民意“女王”，而是让乔安妮当做“公主”，她自己才是那个女王的候选人……
　　对了，她似乎一直在把自己经营成类似阿根廷的贝隆夫人那样的形象。
　　只是现在乔安妮形象太过光芒耀眼，所有苏格兰议会才转而把宝彻底压在了乔安妮身上，对卡狄更夫人半个字都不提……
　　顾小凡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背后高深莫测，卡狄更夫人与民族党筹谋了数十年，就是为了这次的独立公投，这些政治家的心计之深沉，绝不是他能揣度的。
　　不过还好，政治与他不相干，他的目标只是建立属于自己的影视帝国。
　　现在事情变得相当微妙了，苏格兰独立公投是在明年2月17号，而华纳的三年一次的换届董事会则是3月13号，也就是奥斯卡一周后举行。
　　如果一旦苏格兰独立成功，卡狄更夫人必定会成为了最坚实的盟友，到那时拿下时代华纳就几率大增。
　　但是如果苏格兰独立失败，卡狄更夫人恐怕会会失去一切筹码，到时候华纳对她施压，恐怕结果又很难说了。
　　说白了，这件事情卡狄更夫人从头到尾都给自己留了后路。
　　顾小凡暗自思量，现在他要尽可能地筹备更多的资金，实在不行，就以黑羽工作室的名义收购卡狄更夫人手中的股权，只要他拿到这个主动权，那么万达，华为新浪，与香港方面看到机会，一定会响应。
　　在现在为止，无论是卡迪夫夫人，还是亚伯·华纳，或者新闻集团，到目前为止其实只是把他当作一枚棋子罢了，在心底谁都看不上他顾小凡，顾小凡在心里不由哼了一声，他一定要建立属于自己站到这个行业的最巅峰，绝不能让这些人摆弄自己。
　　在英国与苏格兰大打舆论战的同时，《权力的游戏》这部剧集声势也是越来越大，恢弘的剧情渐渐展开，场面宏大的“黑水河之战”，令人措手不及的“血色婚礼”。
　　不断有被人认为是剧组主角的人气角色，突然陨落，剧情也开始集中在原本大家认为的配角身上来了。
　　在前期一直被压迫的“小恶魔”与“龙女”，都开始露出显露头角。
　　特别是乔安妮扮演的丹妮莉丝，失去丈夫的她，开始带领残余族人与三条幼龙，开始征战整个维斯特洛大陆，从解放魁尔斯城之后，她接连拿下阿斯塔波，渊凯城，并组建了由“无垢者”，“次子团”，“暴鸦团”组成的大军，三之幼龙开始成长为最恐怖的兵器。
　　而随着在“少狼主”罗柏死去，“小恶魔”被剥夺首相权力，琼恩·雪诺被抓，主角线剧情一片黯淡中，“龙之母”开始光芒万丈强势崛起，成为了《权力的游戏》中最具有传奇色彩的角色。
　　在整个7，8月两个月的时间里，无论是在荧幕里，还是在荧幕外，乔安妮都是在舆论最顶端的人物。
　　《权力的游戏》收率一路从600万，直接冲破了1000万大关，最高时达到了1123万，成为了HBO有史以来收视率最高的剧集。
　　而黑羽工作室的收入也在大幅增加着，综合海外版权，DVD租赁，音乐版权，周边商品，最新一的单集销售已经达到了3500万美金的成绩。
　　去掉拍摄与运营的成本1200万，单单这是最新这集的收入，就达到了惊人了2300万美金（税前）。
　　到年底，整部剧集的预估营收3亿美元以上，而后期的相关收入至少会达到2亿美元左右。
　　而HBO方面的分成每集20万美元的合同，现在看起来真是个笑话，谁都看得出来，黑羽工作室已经完全成为了HBO的主导者，而老杰特派的人，都已经隐隐开始以顾小凡马首是瞻了。
　　仅仅2个月的时间，顾小凡在好莱坞的权力榜单，就攀升了10位之多，来到了87位，正好压倒了《哈利波特》的制片人艾伦·华纳（第88位）。
　　这对于整个时代华纳集团内部的两派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象征意义的。
　　时间来到了9月，好莱坞电影主战场的暑期档大战已经结束了，时代华纳寄予厚望的《哈利波特6魂血王子》拿下全球8.5亿美元的票房成绩，成为时代华纳在暑期档最强的武器。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这部最当红电影系列的最新作，并不是暑期档的票房冠军，二十一世纪福克斯公司的《冰河世纪3》一鸣惊人，在全球一举拿下了8.7亿的惊人成绩，成为暑期档的大赢家。
　　至此，在今年两大巨头的暑期档对决之下，华纳彻底地败下阵来，时代华纳的好莱坞霸主地位已经开始了剧烈动摇，新闻集团的强大压力，令整个时代华纳上下都感觉到岌岌可危。
　　华纳失去业内第一的位置并不是什么灭顶之灾，但是现在内部动荡，亚伯与老杰特两派人马又严重分裂，一旦股东们开始动摇，这时新闻集团再趁机下手进行并购谈判，华纳随时都可能会易主，这才是华纳核心层最担心的。
　　这个季度的股东决策会议，也变得至关重要起来，华纳集团内新冒出来的大红人顾小凡，将首次代表老杰特排出席股东会议，谁都知道他的目标是什么，拿下《黑暗骑士》的制作权，正式迈入这个好莱坞的主战场……


第792章 华纳的形式
　　9月3号的早上，纽约的天气已经渐渐转凉，这次顾小凡第一次来到时代华纳集团位于这座美国第一大城市的总部，当他与陈可儿，尼尔和以赛亚·卡南等人在集团总部大楼门口碰头的时候，尼尔却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顾小凡与陈可儿在大门口一直站在，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我们不进去吗？”尼尔有些着急地道。
　　“再等等吧，今天我们约了一个人。”顾小凡气定神闲地看了看手表。
　　“谁，卡狄更夫人吗？”尼尔既然有些紧张，又有些疑惑地道：
　　“她这次恐怕是不会出席的，参加季度的股东大会，新线的代表一般是那个CEO‘瘸腿’海森。”
　　“再等等吧，其实我也不清楚来的是谁。”顾小凡耸了耸肩膀，做出了一个很轻松的表情。
　　尼尔拿他没办法，只是陪着他等，今天的场合自己这边的以赛亚·卡南人数虽然众多，但是份量却都不够，他只能依仗顾小凡这个大红人，否则他们老杰特派的阵势就显得太单薄了。
　　陈可儿见尼尔有些不耐烦，于是微笑着问他：“尼尔先生，现在既然有时间，你再给我们讲讲这次股东大会要注意的事项吧，虽然我们这几天做了很多推演，但是细节还是太多，我们得多准备准备。”
　　尼尔虽然性格浮夸，为人胆小懦弱，但是却非常的“好为人师”，只要你有问题请教他，他都会兴奋教导你，说一百遍也不厌烦，加上他对气质优雅干练的陈可儿一直都心存好感，尼尔也赶紧抓住机会摆谱道：
　　“顾导演，这事我还真得给你好好再说说，我们时代华纳可是个大集团，拥有产业与子公司不计其数，派别也非常众多，错综复杂，没有一方是拥有绝对控制权的，我父亲杰特与亚伯两派人其实只是其中实力最强的两派。像是亚伯那个老混蛋，实际控制的子公司，只有CNN电视台，时代周刊，华纳兄弟影业，这三家重点公司为主，以及美国在线的旗下的网景公司，ICQ，这些网络资源。而我们现在实际控制的HBO电视台，与新线电影公司，以及《浮华世界》，《首映》，《娱乐周刊》，《美国电影摄影师》等媒体……”
　　尼尔说着，对顾小凡语兴奋地道：
　　“原本在2000年我们与美国在线合并的时候，美国在线的市值高达1630亿美元，远远超越其他子公司的总部4倍以上，而亚伯代表美国在线的入主集团时，也理所当然地占据了集团绝对的控制权，要是那个时候，我们绝对是无法取得《黑暗骑士》的制片权的。而今天互联网泡沫破灭，美国在线现在只有34亿美元的市值，与新线公司差不多了。现在算下来，亚伯那老混蛋只大概控制了集团内部百分32的产业，而我们控制的是百分之17……这意味我们只要争取的是剩下集团子公司股东，与集团大股东伊卡恩那几个老人的支持，我们就可以拍摄《黑暗骑士》了。”
　　尼尔说得神采飞扬，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精心布置的结果一样，不知道的人，恐怕以为美国的互联网泡沫都是他操控的……
　　顾小凡也是听着哑然失笑，心想论到吹牛，这位老杰特的公子，可真是一把好手，当个新闻发言人摆在台面上，还真是不错。
　　陈可儿见等的人还没有来，继续问尼尔道：“那尼尔先生，有哪些子公司的股东，我们可以争取到呢？”
　　“那就多了。”尼尔笑道：
　　“有DC漫画的幕后老板‘无赖’安德森，《名人周刊》的老威利，《体育杂志》的琼斯，亚特兰大老鹰队的老板莱文森，《特纳经典电影》的刘易斯，TNT有线电视的李，CW电视台的冈萨雷斯……他们可都是我父亲杰特的朋友，这次一定会支持我们的……”
　　顾小凡并没有在意尼尔夸夸其谈，虽然他已经听过陈可儿给他介绍华纳集团的资料不止一次了，但是每次听，还是觉得面前这个媒体帝国庞大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在外人看起来，时代华纳似乎只有一个华纳兄弟电影公司富有盛名，但是实际上，这个媒体巨头却是由数十家种类繁多的子公司组成的。
　　而时代华纳，虽然是好莱坞电影业的龙头，但是论综合实力，在六大之中却仅仅是排在第三的位置，好莱坞现今的六大背后，都是一个庞大无比的媒体帝国。
　　经过了这一轮的经济危机之后，时代华纳的市值已经跌到了400亿美元以下，而拥有二十一世纪福克斯的新闻集团则拥有800亿左右的市值。
　　最强大的迪斯尼虽然在电影业上只是六大中游，但是其周边实体产业却是最强大一家，坐拥1500亿的市值。
　　华纳曾经强大到无以附加，可在经过2000年与美国在线市值突破2000亿美元的风光之后，到现在下跌到了只有区区400亿的资产，虽然没有伤及元气，但是缺失了美国在线庞大的现金流支持，各个子公司都是入不敷出，导致现今集团内部才会如此动荡。
　　顾小凡这几天心里也是经常自嘲，当初自己一时冲动想要收购时代华纳时，想法可真是天真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怎样一个庞然大物。
　　要是早先几年，时代华纳市值还在2000亿的时候，只怕就算他能动员国内所有资源，也无法撼动这个巨无霸吧……还好，现在国际风云局势突变，全球经济危机下，中美两国博弈间，中国政府完胜，此消彼长直下，这才给了他这次机会吧。
　　顾小凡站在这个拥有89年历史的辉煌公司面前，听着尼尔侃侃而谈，时不时抬头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大楼，神色中露出一番豪迈倜傥的气度。
　　好像是在专注地欣赏这个历史悠久的建筑。
　　旁边不断有各个时代华纳子公司的重要人物路过，都远远地打量这位一年来搅动风云的中国青年，虽然为了在股东大会之前避嫌，不能让人觉得他们已经选择支持老杰特派，却都不上前打招呼……


第793章 真正的领袖
　　在各个子公司的重要人物路过的时，都在暗自观察着顾小凡这位老杰特派的实际领袖。
　　第一眼看去，这人姿态放松，气质沉稳，在大事前毫无紧张忐忑的样子，一派大将之风，难怪得到老杰特派的众人拥护。
　　第二眼再看，又觉得他相貌过于平凡，也太过年轻，丝毫没有那种领袖人物给人的那种压迫感，作为一名要引领一个集团派系争权夺利的首要人物，显得稍差份量。
　　第三眼看，他那双眼睛宁静无波，似清澈又睿智，虽然处于漩涡巨变当中，神色中有一派洒脱与自在，丝毫不像是表面上道貌岸然，私下阴损毒辣的商人做派，更像是一个超然与金钱权力的艺术大家。
　　这样的人，就是这次想与亚伯·华纳争雄的人物吗？
　　众人都对于顾小凡有一种雾蒙蒙看不透的感觉，总觉得他根本与他们不是一类人……
　　陈可儿则一直观察着，这些路过的子公司董事们，他们都远远的观察自己这边，却没有一个人过来，这显然说明了在这次股东会议上，虽然亚伯·华纳势力大不如前，可也没有多少人看好老杰特派。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杰特的过世确实令他们这方实力大损。
　　陈可儿心里其实也很奇怪，顾小凡应该看出了这个情况，今天他很可能无法拿下《黑暗骑士》的制片权，而他为什么还这么胸有成竹呢？
　　而正在尼尔还在喋喋不休地吹着牛，就听到不远传了一个低沉的声音用中文道：“顾导演，等了很久了吗？”
　　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平头男人出现，这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气度沉稳，姿态笔直，他身旁带着一位女翻译，以及几位员工，全部都是中国面孔。
　　尼尔与以赛亚·卡南等人看得顿时一愣，心里一阵奇怪，但是很快意识到了，中国人出现在华纳董事会，除了顾小凡之外，就只有华纳与中影合资公司——中影华纳横店影视有限公司的代表了。
　　这个公司与2004年成立，近年来拍摄了《疯狂的石头》、《面纱》、《玉战士》、《疯狂的赛车》，《保持通话》等多部票房不错的影片。
　　而在成立之初，这个中国第一家电影合资公司就是在北京电影制片厂内建立办公室。
　　公司高层由三大股东派出，中影集团董事长杨步亭担任首届董事长，华纳兄弟执行副总裁理查德·福克斯出任副董事长，首任总经理由现任中影集团总经理韩三平担任。
　　而现在中影集团董事长杨步亭已经卸任，韩三品接任董事长兼总经理，近年来动作频频，是华纳在中国发展一间极为重要的分公司。
　　可历年来的股东会议，中方可都是派一个人来罢了，这次怎么派了这么多人？这个平头中国男人又是谁？
　　尼尔心里暗暗吃惊间，顾小凡已经给他介绍道：“尼尔先生，这是中影的韩三品先生，这次他将代表中影华纳横店影视公司出席董事会。”
　　尼尔听着心脏猛然一跳，转头瞪大眼睛望了顾小凡一眼，然后才与韩三品握手：
　　“韩董事长，您这次怎么会亲自过来。”
　　以赛亚·卡南等人也是满脸惊喜地过来与韩三品等人一一握手问好。
　　中国电影业第一人竟然亲自来参加华纳的董事会，这可是天大的事情……而显然韩三品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顾小凡……
　　“原来是这样……”陈可儿美眸中不禁闪过一丝欣喜，终于明白顾小凡如此淡定自若的原因了。
　　“韩总，这次真是要麻烦你了。”顾小凡与韩三品微笑地握了握手。
　　“不麻烦。”韩三品笑了笑：“这是我份内的事情，我们中影可是华纳重要合作伙伴，如果能与华纳集团展开更深入的合作，对我们双方都是有百利无一害，希望今天你能为我们争取到一个好项目。”
　　说完这话，两人都是会心一笑。
　　韩三品的到来可不仅仅是代表了中影华纳横店影视这家合资公司，他带来的是电影局，广电总局，文化局三方面的政策支持。
　　这件事情，早在《权力的游戏》拍摄之初，顾小凡就已经开始了筹备了。
　　那时候顾小凡就计划要争取到国内政府部门的支持，他首先联络了何铁军，通过上影把表达了黑羽工作室要收购华纳集团的事情，秘密上报给了电影局。
　　一开始，电影局方面并没有当真，只是以为顾小凡通过一个借口来找他们要政策支持，给华纳施压罢了，其目的只是为了黑羽工作室在美国发展得更顺利。
　　但是当万达，新浪，华为，凤凰卫视方面都表示已经有意参与这个计划之后，电影局方面的领导才恍然发现，顾小凡这个胆大包天的计划竟然是认真的？
　　在顾小凡表达了要收购华纳集团的计划，并把所有的计划细节承包给电影局之后，电影局方面同时联络了文化部与广电总局商讨。
　　最后的结果，与顾小凡预料的一样，这就像是平井一夫当年代表日本收购哥伦比亚集团一样，顾小凡这次牵头的局，对于整个中国文化业都是有巨大帮助的，要知道政府部门还有自己的政治目标，在世界上影响力巨大的CNN就在华纳旗下，控制美国的喉舌媒体，是一直中方想做的事情，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哪里能不积极呢。
　　所以事情一点都没有意外，三大部门都决定全力支持顾小凡，当然条件要收购华纳时候，中影也要入股华纳，而这正是顾小凡希望的，黑羽工作室的实力根本不足以驾驭整个时代华纳，他需要一批能信任的人，而中影集团管理方面的经验与人材，就是他最需要的。
　　所以韩三品这次才会不远千里来，参加这次时代华纳的股东季会。
　　顾小凡与韩三品会合之后，两股人马集合在一起阵势也显得极为有派头，旁边不断有人惊讶地望着啊他们，因为他们发现，虽然名义上老杰特派的领袖是尼尔，但是实际上是顾小凡走在最前面，而其他所有人包括尼尔在内似乎都有这个共识，自觉地走在他后面。
　　顾小凡昂首挺胸带领着众人，第一次踏入时代华纳的总公司，陈可儿在旁边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心里也是暗道……他上次没有来，恐怕就是不想仰人鼻息吧，直等到今天实力壮大，才真正迈入这里，这种蓄意造成的威势效果，令人越发他的与众不同，在走廊两边人华纳员工看着他进来，都觉得仿佛他每一步的脚步，都在令时代华纳这间大厦感到晃晃震动……


第794章 集团的困境
　　坐电梯上楼，在股东会议的门口，顾小凡一众人等也发现在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很多子公司的股东都在门口聚集着聊天，并不进去，似乎在等什么人，其中就有CNN，时代周刊的几位大股东……
　　“他们在等谁？”韩三品似乎也发现了这点，问旁边的顾小凡。
　　“还能有谁，他们的老板。”顾小凡瘪了瘪嘴，看向了走廊的远处。
　　这时候就听有一个人喊道：“亚伯先生来了。”一群正在聊天的各个子公司股东们，都停下来了，韩三品循着他们的目光，隐隐约约就望见走道尽头的拐角，一行人穿着西服的人正走过来。
　　韩三品自认为他们这一派的人已经相当多了，大概有20多人，没想到对面走来的人排场更大，一行足有3，40人。
　　随着那群人慢慢走近，那些人的面貌也渐渐能看清了，为首的两人一人是身材高大魁梧，金发碧眼，留着络腮胡英气十足的青年，他身边那个五十多岁步伐沉稳的人，则是手里夹着一根雪茄，满脸微笑，似乎对所有人都很亲切，可当你仔细看他的眼睛，却看不到丝毫的感情波动的存在。
　　而华纳兄弟影业的现任CEO帕森斯，则是跟在两人身后。
　　尼尔与以赛亚·卡南等人，见到这一行人，脸色都不由变了变。
　　“亚伯先生~”“亚伯你终于来了~”一群都围了上去纷纷问好。
　　亚伯·华纳微笑着，轻轻摆手：“不用这么客气了，走我们进去了，伊卡恩先生他们应该等很久。”
　　“让他们等等，他们这些人都是坐在家里拿分红，我看他们就应该出来迎接一下。”CNN的那个胖股东笑呵呵地道。
　　“那可不行，老杰特活着的时候，可比你们对他们尊重得多了，人老了，更应该希望别人重视他们。”
　　亚伯·华纳呵呵笑着，但是似乎根本不把他口中的“老人们”放在眼里。
　　注意到身材魁梧的艾伦望向顾小凡，眼睛里像是要冒火一样，陈可儿不自觉地站到了顾小凡身前，毫不退让地瞪回去。
　　看着亚伯·华纳带着身后的一行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步入会议大厅，韩三品才问道：“亚伯·华纳身边的这些人都是谁？”
　　尼尔刚听完翻译，满脸殷勤地解释道：“没什么，都是一些CNN，《时代》杂志里的跟屁虫……”
　　韩三品微微皱眉时，还好陈可儿在旁边及时解释道：“亚伯·华纳后面跟着的都是华纳兄弟A级导演与制作人，包括了华纳现在核心的五大导演。”
　　陈可儿边小声解释，边给韩三品指着认着：“那个胖的是《哈利波特系列》的导演大卫·叶茨，是艾伦力捧的家伙，很英俊的是《蝙蝠侠黑骑士崛起》的导演诺兰是华纳实力最强的导演，右边那个是《300勇士》扎克·施耐德，华纳以后的超级英雄系列，据说都会由他拍摄，英国鬼才导演盖里奇，与艺术片大导演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应该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吧……”
　　陈可儿说是给韩三品介绍，其实也是顺便让顾小凡对一下自己的竞争对手。
　　顾小凡在旁边默默听着暗想，亚伯这次让他手下这五大导演一同出席董事会，自然是有深意，那就是一定不能让他拿到《黑暗骑士》的拍摄权。
　　这五位导演在好莱坞权力榜目前的排位是50到77位之间，随便挑出一个都比他这个只拍摄过美剧的导演要强，而最高的诺兰排在第50名，在新锐导演中可谓是数一数二，与排在87位的他，可以是高上了几个档次不止……
　　“我们也进去吧。”顾小凡面对对手这么大排场，丝毫不惧，反而露出一洒脱的笑容，招呼众人。
　　他们一心人也进入会议大厅之中，在亚伯对面的桌子坐下，这时候顾小凡发现，他们两派人都不是主席，坐在主席的人是7，8名穿着朴素，白发苍苍的老人，最年轻的看起来起码都有八十以上了。
　　不用问，这些人就是华纳里那些背后那群犹太人大股东，而另外一边有几个神色忐忑的中年人，则是与他们气质完全不同，疏着油头戴着名表，一派华尔街人的做派，这些人是美国在线的人。
　　现在时代华纳的全名叫做“美国在线时代华纳”，是两家公司合并之后的名字，不过谁都知道已经落魄“美国在线”已经即将要被赶出局了。
　　亚伯见众人道场之后，立刻做了一个大家安静的手势：“可以开会了吧。”
　　工作人员赶紧把准备好的文件放在所有人面前的桌上。
　　亚伯干咳一声，低声道：“还是按照流程，各个子公司都报上自己的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先清理一下集团的财务状况。”
　　说着然后才朝着那些犹太老股东们微笑道：“然后，我们再与伊卡恩先生几位大股东，呈报下个季度我们的各个公司的项目，让董事会审批签字。”
　　亚伯的语调不紧不慢，显得非常的强势，他就像是华纳的总统，而伊卡恩这些股东就像是议会，总统不会低着头向议会哀求什么，而是要向他们展现足够的能力，控制他们，令他们屈服，这也是亚伯·华纳一贯的作风。
　　明知道亚伯是在显示其强势作风，但是大家还都是心惊胆战着，因为这几年来每到了这个财务汇报的时候，大家的日子都很难过。
　　除了华纳兄弟影业几家少数公司在盈利之外，其他时代华纳的子公司都因为经济危机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亏损。
　　各家子公司的CEO按照座次一一开始宣布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CNN这个季度流失了20万观众，广告费下降，亏损530万美元，而《时代周刊》销量下滑百分4.3，计划裁员500人，亚特兰大老鹰队战绩不佳，上座率与广告收入也在持续下降……
　　几乎每一个子公司的CEO站起来汇报，神态都显得极为痛苦。
　　而最令人扼腕叹息的是则是“美国在线”的几家网络相关企业，他们市场份额的丧失率已经超过自身的百分50……曾经辉煌的即时通信软件ICQ已经MSN彻底打败。
　　到轮到华纳影业，新线，HBO，CW这四大子公司宣布财务报表之前，华纳这季度的亏损已经到了5亿7689万美元……
　　如果按照这个成绩报上去，时代华纳的市值恐怕又要大幅度滑落了，到时候新闻集团搞不好只需要300亿的资金就可以吞下时代华纳了。
　　这时候，终于轮到华纳兄弟影业宣布财务报表了……


第795章 激烈的辩论
　　华纳兄弟影业的CEO帕森斯站起来，脸色不太好看，宣布自己这季度的财务报表道：
　　“暑期档我们共上映6部电影，其中三部为A级制作，《重返十七岁》拿下8137万票房，《宿醉》全球2.5亿票房，《哈利波特6》8.5亿……加上另外三部影片，以及DVD的收入，减去我们公司的支出，营收为13.7亿元。”
　　在大部分子公司亏损的情况下，华纳兄弟虽然在暑期档败于死对手二十一世纪福克斯公司，没有达到预定目标，可还是创造了集团近一大半的营收。
　　这本来也是大家预料之内的，可帕森斯刚汇报完，旁边的艾伦却突然把矛头指向了HBO，沉声道：
　　“这次暑期档，并没有达成我们预期的目标，主要原因是在这三个月HBO擅自持续播出《权力的游戏》，以致集团的宣传资源被分散，才导致了我们总票房损失超过百分20……”
　　艾伦这话一说，尼尔与以赛亚·卡南等人亮色都变了，他们没想到艾伦会把暑期档的失利怪到他们头上。
　　“真的是这样吗？”亚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问向尼尔。
　　尼尔心里骂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连忙解释道：“我们确实在持续播出《权力的游戏》，可这部剧集也带来了巨大的收入，我们HBO新订阅用户为此多了300万户，这可是我们三年增长用户的总和！”
　　“你真爱说笑，尼尔~”艾伦直接用手“咚”一拍桌子，震地桌上的咖啡杯一阵摇晃，沉声怒道：
　　“《权力的游戏》的收入大部分都是归于黑羽工作室的，HBO才得到多少利润？有我们华纳兄弟损失的3亿那么多吗？你们为了外人的利润，放弃集团的利益，你们怎么敢这么做！？”
　　“坐下！”亚伯微微睁开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沉声道：“艾伦，你是制片经理，不是董事，这事情论不到你来指责。”
　　艾伦很是“气恼”的闭上了嘴。
　　顾小凡哪里是看不出，这两人在故意一搭一唱，让众位股东都以为，黑羽工作室与尼尔在HBO这几个月来为谋私利，一直在损害集团的利益。
　　这个指责虽然看起来很霸道，但是他们却是无可辩驳，因为HBO确实是违规在暑期档播出了《权力的游戏》……这是他们脱不了的罪。
　　尼尔气得满脸通红，憋了半天都想不出如何自辩，这时，却听到一个柔美的女声响起。
　　“艾伦经理，你说话可要有根据，坐在这里是都不是能被人愚弄的外行，你这种无端的指责，无非转移你们华纳兄弟在暑期档的失利……”
　　大家都望向了顾小凡身旁那个出声的柔美女子，大家都认识她，上次会议就是这位陈经理代表黑羽工作室出席，不过她上次几乎没出声，大家都以为只是花瓶一个，没想到今天却成为了黑羽工作室的代言人。
　　艾伦看到陈可儿回应，眼睛里不由冒着怒火，拳头紧紧地捏在一起，他实在不明白这个迷恋了他多年的女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与他针锋相对，低吼道：“你懂什……”还没说出来，就又被陈可儿打断道：
　　“暑期档电影上映时，集团总同有47家合作媒体，其中包括CNN与《时代》杂志之内，其中40家都配合暑期档影片进行宣传，而我们《权力的游戏》只拥有HBO与其他七家二线杂志罢了，如果按照你艾伦经理说的，说我们影响你们百分20的票房，那么我是不是能反过来说你影响了我们百分之500的票房呢？那按照《权力的游戏》目前为止2亿的盈利，我是不是可以说你们让我们黑羽工作室损失了10亿的利润？”
　　艾伦听着这话一愣后，勃然大怒道：“你胡说八道！”
　　“我当然是在胡说八道~”陈可儿面对自己曾经仰慕的男人指着她的鼻子大骂，精致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愤怒，反而浮现出迷人的微笑：
　　“因为在做所有的制片人都知道，在有足够的曝光度下，媒体资源对于票房的影响幅度只有百分25上下，而其他都只能由作品本身的品质决定，所以我刚才说的都是无稽之谈，艾伦经理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才骂我这个外行人的……那么，我现在就想问问，您刚才指责我们7家媒体害华纳兄弟损失了百分20的票房，是不是意味着，你艾伦经理控制了40家媒体资源，却只提高了影片百分之5的票房？而我们黑羽工作室只操控7家媒体，就能达到你们4倍的舆论效果？”
　　这话一说，艾伦当场愣住了，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现场与会的CNN，时代杂志等媒体的股东们也是一脸尴尬。
　　顾小凡也是心里暗笑不已，暗自对陈可儿笔了个大拇指，轮到口才与逻辑，艾伦虽然很出色，但是哪里能跟陈可儿这位女诸葛比呢。
　　原本艾伦是指责他们违规操作，强行在暑期档播出《权力的游戏》，这是事实，无论怎么抵赖都只会显得黑羽工作室得了便宜卖乖。
　　而陈可儿却让大家转换了一下角度，告诉他们虽然黑羽工作室违规了，但是那也是因为他们有能力，华纳兄弟暑期档票房达不到预期是因为他们无能。
　　而且艾伦刚才攻击他们的话，也正好能证明这点。
　　这已经给股东们一个印象了，黑羽工作室掌握7家传媒就有这么大影响力了，如果把47家调派他们统一指挥，是不是能比艾伦这些人发挥更大的作用呢？
　　如果华纳兄弟宣传部门，要是有黑羽工作室的实力，他们暑期档难道会输给福克斯公司吗？
　　艾伦哪里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他原本来之前已经推演了很多遍，无论如何都觉得可以吃定尼尔这个草包，没想到被陈可儿辩得哑口无言，也是怒道：
　　“你是黑羽工作室的代表，你站在黑羽工作室里的立场很正常，但是这里不是你们工作室的会议，这是集团的股东大会，你们想牺牲集团的利益，来养肥你们这个小工作室，我们华纳家族，绝对不会答应。”


第796章 黑羽的提案
　　“你还知道你姓华纳！”尼尔这时候也怒了，终于抓住机会反击，一拍桌子，嚷道：
　　“要不是你们引入美国在线，我们时代华纳今天会这么举步维艰吗？集团要还是由杰特主持！我们市值至于从之前的700亿，降低到现在400亿不到吗？！”
　　“你说什么！？”艾伦终于被他这话激怒地，“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朝着尼尔这边气势汹汹地走来。
　　尼尔吓得脸色一变，连忙连退几步躲到了以赛亚·卡南的身后，缩着脑袋生怕露头了，边窝囊地失声喊道：“艾伦，你别过来！我们开会讨论问题~你别过来~~”
　　“艾伦经理！”没等艾伦发作，亚伯就沉声道：“这是集团会议，你们自己兄弟之间要闹矛盾互相攻击，就请出去。”
　　艾伦立刻脸色一变，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坐了回去，亚伯转头环视众人道：“会议上，大家都说数据摆报表，别的对集团发展无益的，那就少说两句。”
　　顾小凡与陈可儿都是微微皱眉，原本华纳兄弟已经一败涂地了，艾伦却装作情绪失控，接着亚伯一句话就把“华纳兄弟”与“黑羽工作室”的之间的纷争，说成了“兄弟之间闹矛盾”，反而模糊了焦点。
　　这让双方都不能为这个话题纠缠下去了，而华纳兄弟全身而退，令老杰特这边人都不由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同时陈可儿与以赛亚·卡南等人，都无奈地望向了尼尔……这个笨蛋，要不是他出来插嘴，完全可以针对华纳兄弟穷追猛打一阵……
　　会议继续进行，HBO与CW，新线三家公司已经承包了财务报表，这三家公司的盈利，终于让华纳这个季度营收达到了19亿，总算是稳定住了局面。
　　而接下来，亚伯·华纳直接宣布了董事会的一个重磅消息：“董事会已经经过讨论，决议时代华纳与美国在线两家集团开始进行切割……对外在年底宣布。”
　　坐在首席的美国在线代表们，都是一脸黯然，没有说任何话，资本市场就是这么无情，9年前他们入主时代华纳时，这些人都在门口对他们夹道欢迎，但是今天一旦他们失去利用价值，就会被人像是皮球一样无情地踢开。
　　从这一刻起，“美国在线时代华纳”这个名字已经作古，时代华纳集团恢复到9年前的名字，而曾经风光无限的美国在线，却已经迎来穷途末路。
　　最令他们感到心寒的是，亚伯·华纳宣布这件事情时，满脸的淡然，像是宣布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要知道当年是他们美国在线捧着他亚伯·华纳入主集团的。
　　没想到今天，却是这个他们一手扶持的人，亲手踢走他们。
　　美国在线的董事长，是一头花白头的史蒂夫·凯斯，他收拾着文件夹，长叹一声站起来，恶狠狠地望着亚伯·华纳，用诅咒的语气道：
　　“亚伯……你真是狠，我没有看错你，总有一天，你也有跟我一样两手空空的离开这里……”
　　亚伯·华纳似乎没有听到他说的，依然一脸微笑地对着众人道：“好了，现在可以开始接下来的环节了，各个子公司可以开始提案下个季度的项目，由董事会开始审批。”
　　在美国在线的人慢慢离开会议现场，凝重的气氛下，亚伯却依然不紧不慢地听着各个子公司的CEO们提案着下个季度项目。
　　这些项目的材料早早就报到了各个集团股东的手里，都是经过一番简短的讨论之后，直接举手表决，项目大概一大半都能获准通过。
　　而HBO也提交了继续播出《权力的游戏》到40集的提案，现在正好是秋季，电影淡季各大电视台都推出自己的美剧，华纳没有任何理由不让《权力的游戏》这张王牌打到底。
　　而《权力的游戏》目前的剧本只写出了40集，顾小凡的已经拍摄到了32集，剩下的8集，他将完全交给HBO与黑羽工作室的剧组接手，在磨合了几个月之后，HBO的团队完全可以独立拍摄这部剧集里，而他自己则只需要负责出演小恶魔余下的戏份，这也能让他抽出空来制作《黑暗骑士》。
　　华纳兄弟这边，也确定了今年年底的圣诞档将上映三部影片，分别是《福尔摩斯》，《不可征服》，《温情橄榄球》，都通过了提案，已经完全把圣诞档期占据满了。
　　“好了，尼尔，你们这边有什么要提案的项目吗？”亚伯转过头来，面色从容道，目光却是望向了顾小凡这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触，都察觉到对方内心那股强烈的敌意。
　　作为华纳的合作伙伴，尼尔代表黑羽工作室提案道：“我们提案的项目是，黑羽工作室与华纳兄弟联和制作《蝙蝠侠之黑暗骑士》，这是我们上次会议约定好的，《权力的游戏》单集收视率达到两百万收视人口，就由黑羽工作室负责这个电影的拍摄，这该不会有人反对吧。”
　　“不反对？”艾伦敲着桌子冷冷地笑道：“我记得黑羽工作室连一部好莱坞电影都没有拍摄过，第一次就要接手A级制作电影，还是我们集团最核心的蝙蝠侠系列，这是不是太儿戏了点呢？”
　　“我们上次可以已经计划好了的！？”尼尔对艾伦来搅局，显得很是气愤。
　　“计划是可以改变的嘛。”艾伦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当时我们认为在暑期档的票房能领先福克斯那边，现在却落后了一些，我们这次年底一定要战胜福克斯总票房，每一步都要谨慎。”
　　“其实黑羽工作室也制作《黑暗骑士》也不是不可以。”这时候亚伯突然出声了，令人意外的话锋一转，正色道：
　　“可我们现在集团正遭遇新闻集团的这么大压力，如果在这个时候你们还只想着怎么争取自己的利益，是不是太自私了些呢？你们有没有想过这里坐着每一名股东的利益？还是你们认为，让黑羽工作室制作《黑暗骑士》你们就能在今年的总票房上赢过福克斯那边？如果是这样，我们华纳兄弟举双手欢迎。”


第797章 小丑是我的
　　亚伯的话字字掷地有声，且非常高明，他并没有说之前的决定不兑现，只是说现在情况变了，如果让黑羽工作室冒险制作《黑暗骑士》，那么很可能自己人打自己人，如果年底票房无法赶上福克斯公司，这个责任谁来背？
　　华纳目前圣诞档期的三部电影都不是太强，拿到的票房，只怕能弥补在暑期档输给福克斯公司差额，恐怕就已经很勉强了，而《阿凡达》是却是无人能敌的。
　　这也就是意味着，一旦顾小凡接拍《黑暗骑士》，华纳与福克斯这一整年的票房龙头之战，就会变成《黑暗骑士》与《阿凡达》的对决……
　　现在这个局面是，如果黑羽工作室不拍摄《黑暗骑士》，单凭借《权力的游戏》一部剧集，在明年初的股东换届会议上，黑羽工作室还不足以影响华纳的整个大局，老杰特派是无法在得到大部分股东支持的。
　　可如果黑羽工作室接拍《黑暗骑士》，那么年底就要面对詹姆斯·卡梅隆的《阿凡达》，这世界上谁敢在票房上与这位“电影上帝”正面较量呢……
　　《阿凡达》所有六大的高层都看过片花，其制作水准之高，恐怕这个时代任何电影无法比肩的，所以在今年圣诞档，其余五大都吓得捏着手中的大片，个个不敢出手，就是为了避开《阿凡达》这位无法战胜的对手。
　　强如华纳也不敢正面触其锋芒，只以三部不同类型的影片打时间差罢了。
　　陈可儿听到亚伯这番话，一直沉稳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她们之前一直在想自己这边提出要拍摄《黑暗骑士》，亚伯这边肯定百般阻挠，黑羽工作室已经想了无数应对的办法。
　　可万万没料到，对方竟然松口了……他们竟然让黑羽工作室接手《黑暗骑士》。
　　这个局设计的非常巧妙而阴损，完全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无论顾小凡跳是不跳，他们都必输无疑问……
　　亚伯父子两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利用了现在华纳危机情势，令他们进退不得……
　　而这时候亚伯正目光灼灼地望着顾小凡，好像是挑衅地问道：“小子，我让你拍《黑暗骑士》，但是你有胆子接吗？”
　　此时，就连一直咋呼呼的尼尔都闭上了嘴巴，与陈可儿，韩三品一样，都望向了顾小凡，等待着他最终的答案。
　　其实在这么多次奇迹般的成功之后，他们三人都在内地都无比坚信顾小凡的实力，但是第一部英文电影就面对詹姆斯·卡梅隆的《阿凡达》……他们再怎么乐观都知道是绝不可能获胜的。
　　可他们谁如果当场拒绝或者找借口推脱，恐怕会伤了顾小凡的自尊心，如果要推脱也只能是他自己来说。
　　会议大厅里突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宁静中，所有人都在思考着，忐忑着，猜测着……每个人都在想自己如果身在顾小凡位置应该怎么应对。
　　从进门起，一直没有说话的顾小凡，这时候却出人意料的神色平静，竟不紧张也不故作镇定……很多人都惊讶的发现，这个中国人的眼中竟然……竟然有些惊喜，他站起来了走向华纳兄弟那些人的座位。
　　大家都疑惑间，他却跳过已经站起来的艾伦，直接来到了英国导演诺兰的身前，询问他道：
　　“诺兰导演，你可以担任《黑暗骑士》的导演吗？如果我要演小丑，我恐怕没有余力担任这部电影的指导工作了。”
　　这话一说，包括诺兰在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每个人都觉得顾小凡简直是疯了，他不单单是接受了年底要与詹姆斯·卡梅隆的对决，而邀请了自己死对头担任自己的导演？
　　就连尼尔等人都在心里惊呼，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而如果刘施诗在这里，她一定明白顾小凡为什么这么做，在三年前，顾小凡就开始无数次在幻想自己扮演“小丑”的样子，这三年来，他经历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他终于可以拿到了自己梦寐已久的角色了，他怎么能放过呢？
　　此刻顾小凡感觉心底不自主的兴奋着，他知道如果不是他的出现，这部系列剧集的导演当然是诺兰，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拍摄出这样伟大的黑色风格电影。
　　而“小丑”是他梦寐已久的不朽级角色，他要全身心的投入这个角色之中，不可能担任导演，只有诺兰加上他，才能成就这个特殊的角色。
　　这时候，什么华纳集团，什么苏格兰独立，什么权力，金钱，荣誉……这一切概念都变得模糊起来，对于顾小凡都再不重要了，谁都无法阻止他，他心底只有一个狂热的声音犹如地震一般，震耳欲聋的响彻着：
　　“小丑是我的……”
　　“小丑是我的……”
　　“小丑是我的……”
　　这个声音就像是一个魔咒般，在他脑海中嗡嗡作响，掩盖所谓的理智……坐在对面诺兰看着他的眼睛，就像是看到一个在烈焰中狂舞恶魔，肆意狂啸着，吞噬着周遭的一切的物理分子。
　　诺兰脑海中竟也不由响起了一个奇异的声音“就是他。”“他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小丑。”。
　　这是怎么回事？诺兰理智明明告诉自己，这件事情无比的荒唐，这个敌人怎么会让自己担任导演呢？可直觉上，他确分明能感受到那种玄妙的感觉，他竟然被这个演员强烈的吸引着……不……应该说是感召着……
　　通常而言，一部电影是导演的世界，由导演的内心为出发点，构建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在导演的内心沸腾，生动，引人入胜，令他激动不已，无比热烈渴望地想要把内心想法变成影像表达出来。
　　而演员只是扮演角色的工具，承载着导演内心灵魂的一部分面貌。
　　当演员遇到好导演，好角色，会有一种被吸引，感染的强烈感觉，会突然在某一个时刻觉得“哇，这个角色非我莫属，这就是我的时刻。”
　　而构造角色的导演内心那沸腾的灵魂，才是给予演员这种冲动的关键，可以说影视作品的核心，是由导演艺术魅力来吸引演员们聚集到他的身边，构建成一部电影。
　　而此刻，诺兰惊讶地发现，这个情况完全颠倒过来了，他仿佛能看到眼前的这个演员灵魂深处散发无比光芒，他的灵魂仿佛正在犹如烈焰一般沸腾爆炸，正无比吸引着作为导演的他！
　　他想成为这个人的导演，不……他一定要成为这个人的导演，只有他才能令眼前这个人那种狂热的魅力百分百的绽放！
　　他可以拒绝吗？不……作为导演的他根本无法抗拒这种汹涌而来的艺术魅力带来的庞大诱惑！他仿佛感受命运之神正推着他前进，而前面就是他这辈子导演生涯的巅峰……与眼前这个人合作，他将攀登上自己梦寐已久的境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怎么想，但是他就是能感觉的到。
　　“我当导演，必须沿用我蝙蝠侠系列的演员，只有贝尔能跟你对戏。”诺兰深深地吸了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根本没有在意旁边的艾伦正用一种“荒唐”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人……


第798章 你不够资格
　　会议大厅里，人人都是微微张嘴着嘴巴，用惊疑不定的眼神望着顾小凡与诺兰两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在股东大会上，出现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情况，老杰特这派领袖人物顾小凡，对亚伯派这边首席导演抛出了橄榄枝，决定把关系自己一干人等生死存亡大作的导演之责，交给对方。
　　而诺兰这个本该坚定地站在亚伯这边的人，竟然答应了？
　　会议上，所有人都有种错觉，那就是顾小凡与诺兰，根本在此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
　　可无论是亚伯父子，还是另外一方的陈可儿与尼尔都明白，这两人再此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交往。
　　现在这情况，似乎除了这两人同时发疯之外，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而此时，只有在座的人中，只有两个人露出一种凝重而复杂的神色，似乎感觉到什么与众不同的意味。
　　亚伯与韩三品两人紧紧望着顾小凡，试图捕捉一些什么超越于思维逻辑之外的东西。
　　艾伦看他们两人这个莫名其妙的对话，觉得这两个人简直是疯了，竟然不由笑了起来了，朗声道：
　　“既然顾导演真的这么有信心，那么我们华纳兄弟当然是全力支持的，毕竟这是为了整个集团的利益，那么这个项目，现在就可以让股东们表决了。”
　　顾小凡既然发神经地跳下他们设下的陷阱，要在圣诞档期去面对詹姆斯·卡梅隆送死，那么他们还客气什么呢？
　　可这话刚一说完，亚伯就沉声道：“我反对这个提案！”
　　这下子，就令所有人都感觉很诧异了，这局明明是亚伯设计得好好的，就算顾小凡拉了诺兰跳坑，但是对亚伯这方也没损失吧，为什么这老狐狸会反对？这不是跟他儿子唱对台戏了吗？
　　艾伦也是一脸惊讶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不明白他为什么有这个反应。
　　只见亚伯·华纳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着是一种狠辣与决然：
　　“请别误会，《黑暗骑士》教给黑羽工作室制作，他们全额投资制作宣发，这我不反对，我反对的是，作为制片人的顾小凡以自己的权力，拿到‘小丑’这个重要角色……”
　　说道这里，亚伯缓缓站了起来，犹如一头雄狮般傲然地望着顾小凡：
　　“《蝙蝠侠》是我们华纳最富盛名的系列电影，如果让一个中国人扮演小丑，势必会引来观众的抗议，这可不是什么畸形侏儒之类没有人愿意去演的角色，到时候舆论的反对声浪必定会影响《蝙蝠侠》一整个系列的形象，这可不仅仅是一部电影的成败。”
　　会与众人，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又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大家心里都明白亚伯在说什么，《蝙蝠侠》系列原本是华纳头号系列电影，原本与索尼的007系列一样，都是每隔三，四年拍一部，就能轻松风靡全球。
　　但是在97年，这个系列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那就是华纳投入巨资打造的《蝙蝠侠与罗宾》……
　　当年这部蝙蝠侠新电影被华纳寄予厚望，升级了演员级别。
　　当时华纳决定启用在电视剧领域中大火的乔治·克鲁尼接任第三任蝙蝠侠，而反面角色的阵容则更加豪华，请来了虽已年满50却正如日中天的阿诺·施瓦辛格扮演“急冻人”，《低俗小说》中展露头角的美女，乌玛·瑟曼倾情加盟扮演“毒藤女”，而蝙蝠侠的战友也从上一集中的罗宾再次增加一位“蝙蝠女”。
　　可这部投资空前，看起来无论如何都应该应该大卖的电影，结果却成为蝙蝠侠电影历史上，一次彻彻底底地大溃败。
　　不但是票房与口碑跌入谷底，获得当年金酸梅奖，更是导致了华纳无奈地冷冻了这个曾经辉煌的系列电影整整8年……
　　在看看参与这部电影的演员吧，他们都获得了一部超级烂片所应得的所有诅咒：
　　乔治克鲁尼再也没有返回到一线巨星身份上来，只好在独立制片领域另闯事业；
　　乌玛瑟曼直到很多年后，在昆汀出手相救才在《杀死比尔》中一扫票房毒药晦气；
　　如日中天的施瓦辛格，直接做了心脏手术，息影多年；而扮演罗宾和蝙蝠女的当年的金童玉女——今天的谁还能记住他们的名字吗？
　　直到现在华纳公司上下，提起这件事情，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先生们。”亚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你们都当年的《蝙蝠侠与罗宾》为什么失败吗？是的，就是因为我们选择错了演员，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在8年的时间里在蝙蝠侠这个品牌上的损失超过10亿美元以上，DC漫画公司蝙蝠侠系列的漫画销量，都因此下降了百分27.9……”
　　亚伯伸手缓缓看向了顾小凡：“顾先生，你记得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对我说的话？你愿意给予我《黑暗骑士》的剧本版权，愿意出资，而你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你演小丑……可是我没有答应你吗？”
　　顾小凡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现在他说任何话，心底却想起那天的事情，那股屈辱感再度涌上心头，手不由仅仅捏紧成了拳头。
　　“你以为我歧视你？”亚伯继续冷笑一声地道：“我确实是歧视你，就像是当年我看不起澳大利亚出身的施瓦辛格一样……你们不是美国人，你们永远融入不了属于我们美国文化最主流当中。
　　你知道不知道，在此之前，蝙蝠侠系列中的每个反派，就是好莱坞中顶级演员，而他们在蝙蝠侠系列电影出出演，都成为了他们演员生涯的一个突破——
　　杰克尼克尔森的小丑、丹尼德维托的企鹅人、米歇尔菲弗的猫女、金凯利的谜语人和汤米李琼斯的双面人都各个轰动……
　　而你确实是个不错的演员，但是你能与他们之中的谁相提并论呢？杰克尼克尔森？金凯利？还是汤米李琼斯？”


第799章 中影出手了
　　亚伯每说出一个演员的名字，语气就变得轻蔑一分，他在当着众人的面，刻意羞辱顾小凡，毫不留情地在打压他的自尊，乃至他作为演员的尊严……
　　顾小凡只是望着他什么都没有说，因为这时候他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亚伯说的是事实，如果他自己不但制片人，他这辈子都休想拿到“小丑”这个角色，这就是现实。
　　他在表演届的地位也远远没有达到，杰克尼克尔森，金凯利，还是汤米李琼斯这样的级别……如果不演小丑，他可能以后永远也达不到，就因为他是的中国面孔，他无法担任任何A级制作的重要角色……
　　“先生们~！”亚伯提高了音量，紧咬了一下下颚道：“请你们仔细想想，你们难道真的要冒这个险吗？真的想为了这一时的胜败，就把我们好不容易令其重新焕发生命力的蝙蝠侠系列毁于一旦吗？”
　　亚伯的话显然非常有煽动性，股东们都在交头接耳，显然都觉得这番话十分有道理，顾小凡毕竟是个中国人，他要接演“小丑”这种重要的角色，必定会引发巨大的争议，这带来的负面效应他们不得不考虑清楚。
　　这下子艾伦反而是急了，原本他们这边设好了陷阱，顾小凡已经上钩了，自己的父亲怎么突然变卦了？这要是反对了顾小凡接演小丑，这顾小凡要是换其他更好的演员来接替，效果恐怕也差不多吧？
　　到时候票房不敌《阿凡达》，只要票房能不输系列的平均值，顾小凡就完全可以说：“看看吧，当初是你们不让我演小丑，临时换演员，所以差了一些。”当作借口。
　　到时候明年的股东大会上，就真的扯不清楚了！？
　　“我觉得，就让顾先生演小丑也不错……毕竟诺兰导演也觉得他可以胜任，诺兰导演可是这个新蝙蝠侠系列的创始人……”
　　艾伦说道一半，就听到了自己父亲一声冷喝：“闭嘴！”顿时也是愣住了。
　　艾伦彻底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啦？怎么每个人都像是不正常了？顾小凡，诺兰，亚伯……一个个都像是失控了。
　　这时候伊卡恩那几个白发苍苍的大股东，都在交谈着什么似乎已经被亚伯说服了，亚伯看准机会干咳一声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对这个项目进行投票吧……”
　　每个人都明白，现在亚伯已经完全掌握的局势，大局已定，可正在亚伯的话还没有说完时，却突然就听到一声：“等一下。”
　　众人就看到顾小凡身边，那个一直没作声的50多岁的平头中国男人，举了一下手，说了几句中文，然后他旁边的女翻译道：
　　“我们中影华纳横店影视公司方面，对亚伯先生刚才话并不十分认同。”
　　这时终于有人认出来了这位是何许人物了，只听CNN的那个胖股东轻呼道：“这是中国中影集团的韩董事长？”
　　听到这个名字，时代华纳各个股东们与CEO们都震动了，众人都满脸的惊讶，根本没想到中国电影业的龙头人物，竟然出现在这里，而且是在顾小凡的身边？
　　韩三品满脸坚毅而强势，望着亚伯道：“亚伯先生刚才说，演蝙蝠侠系列反派的，都是好莱坞的顶级演员，所以顾小凡不能演小丑，你还问他，他能不能与杰克尼克尔森，金凯利，汤米李琼斯比……”
　　说着韩三品站起来，缓缓走到了顾小凡身边，用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压低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我现在就告诉你，在中国……一百个杰克尼克尔森，金凯利，汤米李琼斯都无法与他相比，顾小凡先生是我们中国最好的演员，请你听清楚，是最好的……”
　　中国电影大人物韩三品的出现，令亚伯营造的强大气势立刻被冲散，时代华纳虽然是好莱坞六大媒体帝国之一，但是站在拥有文化部，广电总局，电影局中国三大政府部门作为厚度的中影集团面前，也无法端起架子来了。
　　中国拥有世界上第二大的电影市场，而所有想进入这个市场的好莱坞公司，都只有通过中影集团，韩三品这位中影董事长的能量，可丝毫不逊色与亚伯这位时代华纳的掌门人。
　　华纳兄弟的艾伦等人，终于首次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他们根本没料到黑羽工作室的背后，竟然如此强大的力量。
　　亚伯脸色冷了下来，却并不恍然，只是默然道：
　　“韩董事长，我不否认你说的，但是蝙蝠侠系列是美国的产品，据我所知，贵集团指责蝙蝠侠系列电影中有所谓的‘辱华情节’，一部蝙蝠侠电影都没有引进中国内地……所以这部电影系列问题上，恐怕贵集团没有发言权了。”
　　亚伯说着，又是话锋一转道：“还是说……贵公司要推翻贵国电影总局的命令？据我所知明年在中国分账的好莱坞电影名单，电影总局已经审核完毕了吧？”
　　韩三品的出现确实令他措手不及，但是中影虽然与华纳是合作方，但是在蝙蝠侠系列上，中国市场是无法推广的，韩三品在这个问题上影响力也有限。
　　“我当然不会推翻总局的分账名单。”韩三品笑了笑道：“但是如果《黑暗骑士》这部电影是由中国的黑羽工作室与华纳联合投资，而又有中国演员担任重要角色，那么这部电影就可以被归类为中美合拍片，在中国市场不占据好莱坞分账电影名额，就可以上映。”
　　这话一说，全场就想起一阵惊呼，因为大部分人都没有听过这个“中美合拍片”？
　　亚伯也是听着目光闪烁不定，心里惊愕不下于在场的任何人，什么中美合拍片？这是什么意思？中国政府不是一直死咬着每年只准六大固定配额的影片，进入中国电影市场吗？
　　这个“中美合拍片”不占据配额？这是真的吗？
　　在未来几年里，这种绕过内地配额模式将大行其道，最著名的是《钢铁侠3》中单纯加入的中国演员剧情，规避规则的例子，但是在现在，还没有在好莱坞A级片中这么做过。
　　（注《功夫之王》不算是A级片）


第800章 大国的力量
　　韩三品面对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对后面的几位助手点了点头，几个人都各自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叠文件，一一放在各个时代华纳的股东面前。
　　“两个星期前，电影局与广电总局下文，正式批注新类型的中美合拍片章程，规定如下，各位可以自行过目，只要由顾导演扮演小丑，那么《黑暗骑士》就完全符合条件，中影将负责该影片在中国同步发行。”
　　韩三品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华纳众人的耳中却犹如雷鸣般嗡嗡作响……
　　这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清楚，以后只要是黑羽工作室顾小凡参与的电影，都可以直接进入内地市场，完全不必担心配额的问题！
　　华纳与黑羽工作室，中影联手，整个庞大的中国市场，将成为他们票仓……
　　这是切实的利益，就摆在股东们眼前，令所有人无不心动。
　　刚才还在心里暗自笃定绝不能让顾小凡出演小丑的人，都开始动摇了。
　　亚伯终于感受到了韩三品这个重量级人物的出现，让局势开始倾斜，却是沉声道：“韩董事长真会开玩笑，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为了中国区区一年才10亿美元的总票房市场，损害一年总票房100亿的北美票房的利益吗？”
　　亚伯在提醒在座所有人，就算《黑暗骑士》在内地发行，又能多出多少票房？7亿人民币？那也不过是一亿美元的票房，而这根本弥补不了顾小凡这个中国人出演蝙蝠侠中小丑，带来的品牌损失。
　　对比起来，北美市场显然要比内地市场重要得多了，犯不着为了芝麻丢了习惯。
　　“是啊，亚伯先生说的很对，现在中国电影市场只有美国的十分之一，在你们时代华纳眼中，确实不值得一提。”韩三品目光不紧不慢地扫过在座的人：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中国的电影是市场这5年来是以每年百分40的成长率是爆发增长的，请问美国电影市场的增长率是多少？我记得去年是百分2吧？”
　　说着韩三品露出罕有的霸气，目光直视亚伯，缓声道：
　　“亚伯先生，中国有十三亿人民，我们每年的GDP是增长是百分7以上，我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强，越会更多的老百姓走入影院，现在我是你们的十分之一，五年后呢……？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
　　韩三品每说一个年份，语气就加重一分，翻译就翻译一段，每一次气势都越来越惊人，整个把在场的所有人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亚伯竟然也被他的气势震慑，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要是韩三品说什么电影数据，凭他的辩才与行业了解，他还可以反击。
　　但是韩三品现在是从中国这个十三亿人口大国的国力高度，来谈论未来大势，现在整个美国欧洲都陷入经济危机当中，一片低迷，唯有中国发展势头强劲。
　　历史车轮向前转动，大势不可阻挡，中国这个庞大大物已经初露峥嵘，谁都知道未来的这几十年将是属于这个历史悠久的东方大国的。
　　亚伯感觉到自己面对韩三品，那种无力感不是来自于他个人，而是来他背后那个巨大无比的国家的……
　　这也就意味着，现在顾小凡扮演小丑，代表不仅仅是黑羽工作室了，而是代表着华纳打开了中国市场的缺口，蝙蝠侠系列再重要，也比不了这个潜力巨大的市场！
　　“好啦……”一直在观察两派人马的大股东伊卡恩，终于在今天首次开口道：
　　“我看大家都已经明白这个项目的情况了，现在开始举手表决吧。”
　　白发苍苍的伊卡恩缓缓说完，就率先按下电脑的鼠标，然后他身边的时代大股东们也都用满是皱纹的手，缓缓点下了鼠标。
　　在大厅最前方的大屏幕上，在他们的名字上亮出了绿灯，已经显示投票的这几位大股东都投了通过票。
　　而其他各个子公司的股东们，也各地表态，莫约有一小半人按下绿灯，其他人则是红灯或者弃权，绿灯人数虽然没有超过一半，但是由于伊卡恩等大股东一致赞同，这个项目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亚伯阴沉着脸，再也没有说任何的话，今天他费尽了心计，巧妙的布局，但是却最终感觉自己是个失败者，而顾小凡从头到尾甚至都没发表过什么论点，就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亚伯已经感觉到，顾小凡已经与一年前那个跑来向自己谈合作的青涩模样已经截然不同，当时他还好像只是一个有些天真的热血青年，而现在，已经是可以与他平起平坐的强劲对手了。
　　会议结束，华纳兄弟的众人却都不认为他们有什么损失，他们当初设定的陷阱，顾小凡确实是跳了下去，就算他拿到了小丑这个重要角色，《黑暗骑士》依然还是要面对《阿凡达》。
　　艾伦边收拾东西，边与亚伯一起起身离开，走道走廊上，才忍不住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您在会议上，他阻止顾小凡接演小丑？我们当初不是计划好，就让他去在圣诞档碰《阿凡达》吗？”
　　“你难道没看出来吗？”亚伯一脸凝重地看着自己儿子：“你没看出来那个顾小凡与诺兰的那个神情吗？上一次我看到有人有这样的神态，是《阿甘正传》的编剧瑞克·罗斯与导演罗伯特·泽米吉斯……当时我也觉得他们疯了……可结果呢是什么？”（注：华纳兄弟在1988年曾放弃了《阿甘正传》的机会，因为觉得它跟《雨人》（1988年）题材类似）
　　艾伦却觉得自己这个睿智的父亲有些小题大作，微微皱眉道：“您难道认为他们能赢《阿凡达》吗？”
　　“正常情况下当然不可能……但是万一呢？”亚伯深深吸了口气：
　　“你想过如果他们真的做到，那么我们真的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恐怕连诺兰都会被那个顾小凡争取走……”


第801章 我们是工具
　　顾小凡拍摄《黑暗骑士》会赢过詹姆斯·卡梅隆的《阿凡达》吗？整个华纳兄弟公司在此之前做过无数次的评估，结果都是同一个——绝不可能！
　　“不可能，我绝对不相信《黑暗骑士》能压倒《阿凡达》。”艾伦望着自己的父亲，觉得他真的老了，竟然会畏惧一个只拍过一部美剧的中国人，冷然道：
　　“您应该知道吧，《阿凡达》是一部全3D的电影，他代表了未来，而《黑暗骑士》只有4个月不到的拍摄制作，绝对不可能拍成3D，光是3D电影的票价差别，这两者就有巨大的差距了，而且我根本不顾小凡能配得上小丑这个角色，他们只会重蹈1997《蝙蝠侠与罗宾》的覆辙……”
　　艾伦说着，似乎越来越自信，压低声音道：“顾小凡的错误就在他非要自己演小丑，蝙蝠侠是属于全美国人民的超级英雄电影，小丑是美国的小丑，不是属于一个中国人的，不用我们出手，光是这个消息播出去，他就会被影迷的愤怒淹没，到时候他会变成全美影迷的公敌……”
　　亚伯没有说话，因为从理智上说艾伦说得十分有道理，但是很多事情就是无法用理智去解释，说实话他认为《黑暗骑士》要在票房上赢《阿凡达》只有一成不到的机会，但是这一成机会，就足以令他恐惧无比了。
　　“现在开始起，我们要早点做准备了……”亚伯似乎在自言自语着。
　　在时代华纳大夏的大门口处，顾小凡则与韩三品在握手，尼尔与陈可儿则是都是神色复杂。
　　“韩总，这次麻烦你亲自来，真是谢谢你了。”顾小凡由衷地感谢道，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韩三品的出现，已经决定了亚伯这次非得把《黑暗骑士》让给他们不可。
　　“我可不是帮你，我是为了我们国家文化产业的大局。”韩三品脸上没有会议上的强势，反而多了一丝忧虑：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次支持你的决定对不对，你只是得到了一个机会，这个机会把握不好，会毁掉你在北美的表演前途，小丑这个角色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你可要沉得住气，未来这段时间要做好全美国影迷唾骂你的准备。”
　　“风险不大，我怎么证明自己呢？”顾小凡洒脱一笑：
　　“如果这些人，连我在好莱坞大片中演出一个画着面具，看不出样子的配角都无法接受的话，那以后他们怎么能接受我这个中国人来扮演主角呢？”
　　韩三品听着微微点头，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胸中有万丈雄心，但是却为自己安排了一条最谨慎的道路，从畸形的侏儒，再到画着面具的小丑，一步步十分稳健地向着自己目标前进着，这条路虽然困难，但总要有人先勇气去试一试。
　　“我由衷希望你能成功。”韩三品沉默了一会，与顾小凡握了握手祝福他道：“希望我明年来这个大楼的时候，是宣布这里已经属于我们了。”
　　说着他回头望了望这个87层高的巨大建筑物，嘀咕道：
　　“十几年前我来过……倒是觉得这里辉煌的很啊……可今天怎么感觉这地方太破旧了些，还没有央视大楼气派，是该翻新翻新了……”
　　顾小凡也抬起来头，望向背后这座历史悠久时代华纳大楼，却是感受到韩三品话中背后的含义，心里对这位中国老电影人，越发由衷的敬佩。
　　在十年前，中国电影产业除了几个国际奖项之外，一无所有，而今天中国电影产业已经发展壮大到可以与好莱坞六大谈判的地步了。
　　也许有些人说这是应该的，理所当然的，人家好莱坞电影市场多么繁花似锦云云。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没有什么东西是天下掉下来的。
　　没有韩三品这些背负骂名的人壮大了中国曾经赢弱的电影市场，哪有今天他们这家小小的黑羽工作室，就能把把亚伯·华纳这样的好莱坞大鳄，逼得缴械投降呢？
　　一个时代的建设者，即使走了弯路，失败过，也比那些站在边上冷嘲热讽的看客伟大的多……
　　顾小凡等人送走了韩三品，自己也上了车准备去赶飞机回苏格兰，临走之前，尼尔终于忍不住嘱咐道：
　　“顾导演，你真的要用诺兰担任《黑暗骑士》的导演吗？他可是亚伯的人？这家伙一定会给我们使阴招的。”
　　顾小凡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关上了车门，乘车离开，尼尔看着轿车远去，有些抱怨道：“什么意思？我一片好心提醒他！他不能用我们的前途胡来吧……卡南~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旁边大胡子以赛亚·卡南，却是摇摇头，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道：“我觉得不用担心诺兰的忠诚度，我们和亚伯都误会一件事情了……”
　　“误会？”尼尔一瞪眼道：“误会什么了！？”
　　“顾小凡也好，诺兰也好……这些电影人从来都不是我们的人，对他们来说，我们这些人只是他们为了拍摄自己作品的而利用的工具罢了，在他们心里，根本就瞧不起我们这些看重利益的商人……他们始终认为，伟大的作品是高于一切的……”以赛亚·卡南缓缓地道。
　　“你在说什么？”尼尔瞪了他一眼：“你说反了吧？他们是我们工具才对？要是没我们！这般所谓的艺术家，只能在路边卖艺……”
　　以赛亚·卡南望了尼尔一眼，终于露出轻蔑的表情：“这话是老杰特跟我说的。”
　　尼尔顿时愣在当场……
　　顾小凡马不停蹄地回到苏格兰之后，就开始了调派人手开始《黑暗骑士》的准备工作，现在时间紧迫，他打电话给了诺兰，明确表示给予他挑选演员的权力，尽快组建剧组。
　　忙碌了几天之后，他抓紧时间拍摄了小恶魔剩下的剧情，希望尽快能结束《权力的游戏》这一阶段的戏份……把工作留给泰勒与马丁。


第802章 负面的新闻
　　星期五下午，忙碌了一整天的拍摄，顾小凡回到房间里，感觉自己的骨架都要散架了般，看到床，一下子就倒在了上面，竟然几秒钟就睡着了，在拍摄时他都是乐在其中，可身体毕竟还是有些受不了，现在他必须抓紧时间了，诺兰那边已经搞定了贝尔等主演，演员马上就要招募完毕了。
　　而正在他睡得很香甜的时候，突然被门铃的声音给吵醒了。
　　“妈妈的~~还让不让人活了~！”顾小凡无奈地在床在踢着脚抱怨着，振作精神起身，忍住了把踹翻门外那人的冲动，走到门口。
　　一打开门看到来人，却是吃了一惊：“卡狄更夫人？”
　　一席白色丝质的长裙，风情万种的卡狄更夫人，美眸秋波盈盈，犹如一团艳云般摇曳飘入房间里，转了一圈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望着顾小凡：“顾导演，你住的地方果然别致，跟你的人一样，都很有艺术气息。”
　　卡狄更夫人虽然来得突然，但是顾小凡都不得不承认，像是这样名迷人的女人光临，说是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心里哪里还提得起半分怨气，只是苦笑道：
　　“夫人，我想这么晚你不是来欣赏我的房间的吧。”
　　“当然不是，我是为你了而来的。”卡狄更夫人转头风情万种一笑。
　　“哈，我要是不知道夫人心中怀着民族独立的恢弘志向，我可能会认为这句话有挑逗的意思了。”顾小凡洒脱地一笑道：“说吧，夫人，你有什么要指教的。”
　　“有什么可指教的？”卡狄更夫人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幽幽地笑道：“难道我就不能因为深夜寂寞，来你这边和你说说话，谈谈人生吗？”
　　“夫人就别试探我了。”顾小凡耸了耸肩膀：“我没有跟乔安妮小姐有任何的瓜葛……如果夫人想用特殊的方式招揽我也没必要，我们双方早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顾导演真是爱说笑，我这老女人哪里配得上你啊~”卡狄更夫人笑声犹如春风一般令人愉悦：“今天来确实有件事情，顾导演你打开电脑吧，我之前传给了一个邮件你应该还没时间看吧。”
　　顾小凡心里有些疑惑，有什么事情要这位艳冠苏格兰的贵夫人亲自来呢？
　　赶紧打开电脑，收到的邮件是一则视频新闻，是英国BBC的最新的新闻，一名女记者在一片混乱街头现场报道：
　　“数百名来自伦敦的反苏格兰独立团体PEGIDA的示威者，首次聚集在格拉斯哥市街头反对苏格兰独立，此举遭到上千名市民的反对。双方的激进分子，在街头发生了冲突，最终引发了斗殴事件，共有32人受伤，据悉最先挑衅的是格拉斯哥的一位年轻市民，他高喊着的《权力的游戏》中奇幻语‘弥撒’，冲向了和平示威着……”
　　而新闻的背后，由于这起事件有未成年受伤，格拉斯哥市警局的局长，已经正式拘捕了闹事双方的首脑，并考虑对PEGIDA这个英国右翼团体提出指控。
　　“这次的事件原本只是一次和平示威，但是一部充满血腥暴力的剧集，改变了苏格兰整体的民族情绪。”BBC请来一位女社会学专家在解读这次的事件，这位女社会学专家又说道：
　　“《权力的游戏》中，蓄意暗示了制造了北境与君临政权的冲突，地理位置完全是在暗示了苏格兰与英格兰，蓄意制造国家之内的冲突，《权力的游戏》中原本只是一部奇幻小说，本不该这么血腥与暴力，而这背后那位中国导演这样引导观众，究竟是有什么目的，实在是值得华谊。”
　　而在这个新闻网页的下面，来自世界各地的网友，都已经都在骂着：
　　“太荒唐了，苏格兰人是傻子吗？怎么会被一部剧集冲昏了头？”
　　“难以置信，这些人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北境公民吗？脑子都坏了吧？”
　　“我看这一切都是那部《权力的游戏》害的，苏格兰人都被人骗了！”
　　“影视人也应该有良心，应该立即禁播这出剧！？”
　　顾小凡看完新闻，看了一下这个网页下面的日期，心里一惊，怎么日期是明天的？不由惊讶地望向了卡狄更夫人。
　　卡狄更夫人自然知道他惊讶什么，嘴角微翘，盈盈笑道：“我在BBC有几个人朋友，这个新闻他们明天才会报导，这些网络上的回应，他们已经设计好了，这些都是英国政府舆论战的小计量罢了，唉，民主自由社会的媒体也是政府的喉舌，这真是讽刺啊是不是？”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顾小凡微微皱眉，知道卡狄更夫人今天来，肯定有办法处理这种问题。
　　“我没猜错的话，明天这个新闻一出，媒体都会来找你做采访，顾导演应该做出合理的应对。”卡狄更夫人道。
　　“夫人觉得我应该怎么做？”顾小凡很识时务地问道。
　　“首先，我们要让《权力的游戏》中的演员与主创发推特，谴责这次的暴力事件，同时你们要捐出一部分电视收入，去救助伤者，然后你再接受媒体的采访，趁着这个危机，宣传一下你的新片《黑暗骑士》。”
　　顾小凡微微一愣，不由突然笑了起来：“夫人果然高明，利用危机话题为了新片宣传，这可是坏事变好事了。”
　　“这不觉得这是好事。”卡狄更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很是担忧地望着他道：
　　“我觉得这次你太冒险了，去扮演《黑暗骑士》里的小丑？这可不比小恶魔……说实在的，我现在光是想想，我都知道，你将会被多少人针对……其实你现在应该扮演一些正面的角色，这不应该去挑战反派啊。”
　　顾小凡一下子就领悟了卡狄更夫人来这里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出了这个负面新闻，而是要叮嘱他，从现在开始要注意媒体形象了，她是担心自己会影响到乔安妮的形象……


第803章 世界级明星
　　果然就见卡狄更夫人，这时露出关切地表情道：“顾导演，其实这也怪我，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你之前制造了媒体上那个‘恶棍’的形象，是蓄意为了小恶魔，乃至现在《黑暗骑士》中小丑这两个角色营造的氛围，这个想法既有话题性，又可以令符合角色本身……但是恐怕你没料到，《权力的游戏》又与苏格兰独立扯上了关系，而乔安妮即将有希望成为苏格兰的王室，现在你作为他的绯闻男友，也肩负着苏格兰独立运动的责任，现在还有半年就要独立公投的，为了顾及乔安妮的形象，你不能像是之前那样在媒体上为所欲为了……你必须开始提早建立自己世界级明星良好的形象。”
　　顾小凡当然知道卡狄更夫人的意思，之前他是一个不知名的小角色，利用“恶名”来包装自己，来炒作话题，有利于他在好莱坞一举成名，提高作品的知名度。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因为与乔安妮的绯闻，有足够的名声了，甚至拥有了一定的业内地位，进入了好莱坞权力榜单的前100名，他现在的公众形象不单单代表了苏格兰方面，还代表了中国人在北美的名声。
　　在这种情况下，他又去扮演一个人尽皆知的“邪恶反派”，越发会让人把角色形象与他本人划归到一起……
　　这时候他就必须得表现得从容温和，宽容而有涵养，绝对不能像是之前那样在挑衅媒体，与各方势力剑拔弩张了。
　　像是他顾小凡这种从个性鲜明的小人物开始转变成世界级明星，身份转换过程中，很多年少成名的明星都没有处理好，像是小罗伯特唐尼，约翰尼·德普都经历过这样的挣扎阶段，而现在他顾小凡就是处于这个转变阶段。
　　卡狄更夫人望着他，轻柔地道：“顾导演，你要谨记，现在要一定低调，谦虚一些，不能在像以前那样与人针锋相对，因为你的形象不仅仅是关乎于苏格兰独立运动，也是代表你们中国人，我知道你一直想为中国人正名，所以你更要注意。无论未来这段时间，别人怎么挑衅你，刺激你，羞辱你，你都要保持冷静，对他们微笑？明白吗？”
　　“我听懂了。”顾小凡点了点头，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
　　当他宣布扮演小丑之后，势必会令他陷入狂风暴雨之中，而越是在这个时候，他越是要塑造出真正完美的明星形象。
　　如果这时候与记者，或者任何人发生冲突，恐怕无论对于他个人形象，还是对于苏格兰独立运动，以及中国人在世界上形象，都会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
　　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一点点差错就会让之前努力毁于一旦。
　　“顾导演，我知道，我让你为了我们苏格兰独立运动，这样是委屈了你……”卡狄更夫人幽幽地说着，轻柔地脱下了自己外套，露出白皙如凝脂的香肩，轻轻地靠过来，用诱人至今的声调道：
　　“今天晚上我就留在这里，希望能补偿一下你以后这段时间将为我们受的那些委屈……”
　　风华绝代的卡狄更夫人竟然主动地亲近自己，顾小凡正觉得一阵意乱情迷，可猛然他突然听到了手机一震震动，一下子就惊醒过来了。
　　他直接站起来把卡狄更夫人的衣服拿起来，轻轻披在了这位美艳夫人的肩上，绅士地道：“夫人，你的心意我领了，请你放心，我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今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说着卡狄更夫人在满脸讶异间，就被顾小凡无情地推出了房门，然后“啪”的一声把门关上，留在她愣在房门外，简直不敢相信她遭遇的事情。
　　怎么会有男人在深夜把她推出房门外？这怎么可能？
　　卡狄更夫人呆立了半天，然后低头才轻声呢喃道：“莫非他是喜欢男人的？”不由打了一阵哆嗦，既失望又安心地望了顾小凡的房门一眼，飘然离开了。
　　顾小凡在猫眼中看着这位魅力无边的贵夫人走后，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拿起手机骂道：“鬼丫头，我知道你在听，你听到了，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是你妈她主动勾引我的！”
　　说着点开屏幕，却发现那则短信竟然是：“截至今日，您的话费已经不足，请您及时充值……”顿时令顾小凡哭笑不得。
　　妈妈的，竟然不是乔安妮那鬼丫头在监视啊，那他不是白白放过了一个吃白食的机会，顾小凡此刻真忍不住想冲出去叫住卡狄更夫人，但是想想实在太丢脸了……只能深深叹了一口气。
　　唉，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追不回来了啊……
　　不过这个懊恼只是一瞬，顾小凡的心绪很快就回到了正事上，他独自靠在自己的床上，望着窗外的星空。
　　卡狄更夫人说的对，他要宣布自己扮演“小丑”，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在这个地球上，恐怕没有人料到他会挑战这个角色吧，也没有人会看好他，毕竟就连他身边的人也都是为他这个决定忧心忡忡……
　　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如此，他的内心就是越是觉得沸腾不已的兴奋着。
　　或许这才是他觉得生命最动人时刻吧，在内心中，他就是希望渴望挑战一个又一个的不可能，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无比的满足感，感受生命最灿烂迷人的瞬间。
　　顾小凡倒在床上，身心都极为放松，或许明天，他就要面对无尽的嘲讽指责谩骂，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畏惧，他曾经一无所为时都没有害怕过，而他现在已经得到了他梦寐已久的角色，他内心那充满犹如烈火般的热情，他恨不得立刻拨快时钟，到《黑暗骑士》开机的那天……
　　现在首先的第一步，就是要开始及时应对媒体了，在英国媒体发难的之前，他就要先发制人，想到这里顾小凡打电话给了陈可儿，让她安排一切，同时也她准备一个比较中立的媒体访问，来透露《黑暗骑士》的消息，对于他来说，人生最重要的一部作品，他在这部作品你之后，就会步入真正世界顶级明星的行列……


第804章 小恶魔秀场
　　“对于苏格兰的暴力事件，我们感到很震惊与遗憾，政治事件不应该设计平民，对于那些卷入这件事的伤者，让我们感到非常的痛心与难过。”
　　一大早上，黑羽工作室公司的北美官网上，就对昨天发生的这起：“独立运动暴力事件”做出的正式回应，文章里没有任何的政治立场，都是表达对此事件的遗憾。
　　这篇文章的最后，又写道：“我们将捐出最新一集《权力的游戏》在苏格兰播出时广告费的盈利，以救助那些在医院的伤者，同时呼吁各方不要过激的表达政治立场，去参加任何的暴力行动。《权力的游戏》中虽然充满了权力的斗争与阴谋暴力的表现，但是看过这部作品的人，都应该了解这部剧集宣扬的是人性中的善良与正直的光辉，无论一个民族做出怎样的决定，在这个文明的时代，都不应该沾染上血腥与暴力。”
　　黑羽工作室的声明发布时间，正好在BBC播出这则系列报导之前，一登出这条信息之后，立刻得到了众多铁杆影迷的称赞，以及不少美国，欧洲民众的好感。
　　其实大部分人都明白，《权力的游戏》只是一部奇幻剧集，就算有振兴苏格兰人民族情绪的暗喻，那也并非怎么决定性的事件，在这部剧集播出之前，英伦三岛的内部早已经分歧重重了。
　　与北爱尔兰为了争取独立，极端组织在伦敦频频投放垃圾桶炸弹，制造极端暴力事件，令整个伦敦风声鹤唳相比，苏格兰方面的政治诉求的表现一贯都是极为温和。
　　理智的人都知道，《权力的游戏》中从来没有针对英格兰国家分裂的暗喻，龙女线的剧情，都是解放奴隶制的国家。
　　而且现在BBC与英国媒体闷头挑动双方对立情绪，而人家小小的黑羽工作室，却为此捐出了几百万美元，去安抚伤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的背后目的为何。
　　但是由于BBC的媒体优势巨大，还是有不少人受到了BBC的挑动，在网上反对《权力的游戏》的播出，以及痛斥“恶棍”顾小凡的煽动暴力的行为，在《权力的游戏》的官网上受到了无数民众的声讨。
　　“该死的中国人，就是来搞乱英国的间谍！”
　　“顾小凡这种人根本就是个阴谋家，如果不是他，那些年轻人怎么会这么狂热。”
　　“乔安妮与顾小凡，这难道不是苏格兰政府炒作的一个荒唐事件吗？我就知道会出事！这个顾小凡根本不是一个电影人，而是一个真正的政治恶棍！”
　　顾小凡与乔安妮这对在风口浪尖的“绯闻情侣”，也不免受到了波及，迎来了一波波的骂名。
　　顾小凡刚刚扭转一些的形象，又被媒体污蔑成“政治恶棍”，令他的声望出现不小程度的下跌。
　　而顾小凡对此却保持了沉默，他忍耐了整整一个星期，只是闷头拍摄，对这些指着指着他鼻子骂娘的人，视而不见。
　　刘施诗都觉得觉得有些奇怪，以顾小凡眦睚必报的性格，怎么会都不反击呢？
　　“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在拍摄的间隙中，刘施诗不由摸了摸顾小凡的额头。
　　“看到诗姐你，我心跳加速，体温升高，算是身体不舒服吗？”顾小凡笑道：“我确实有些发烧了吧。”
　　“你那是发骚……”刘施诗笑骂道：“那你最近怎么这么老实，被人戳脊梁骨了都不作声，真是奇怪了？”刘施诗话只说到一半，她真正担心的是《权力的游戏》要因此背上政治骂名，不单单是收视率受到影响，这部黑羽工作室的第一部美剧，恐怕日后在被人提起时，都会被抹黑，背上不该有的罪名，要知道作品只要沾上“罪恶政治”的标签，会在未来被各个国家封杀的。
　　“该作声就作声嘛，现在还不是时候。”顾小凡一派洒脱笑着：“咱们是演员，不用光是打嘴仗，我们有更好的渠道，你见过哪个大明星与媒体公开打嘴仗呢？咱现在可丢不起这个人。”
　　顾小凡当然不是在坐以待毙，他是在等待，等待一个时机，刘施诗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是很快的，在第二天晚上播出的《权力的游戏》时，她就得到了答案。
　　在晚上播出的那集中（第四季第六集），完全是顾小凡扮演的小恶魔的个人秀。
　　在此之前，就小恶魔的个人情感来说，前面长长的三十多集，一直都处于一种压抑的状态，这种压抑是来自与他对父亲始终存在的幻想，对亲情无法放弃的渴望。
　　一直以来，小恶魔都希望得到父亲的认可，甚至直到被冤枉在狱中，仍然对父亲存有最后一丝希望，对自己恶毒的姐姐，人渣侄子，都存着最后一点情感。
　　身为被人歧视的侏儒，他一直在努力着，在任何绝境之中，都没有丧失希望，直到这一集，他被所有人背叛才彻底的爆发。
　　顾小凡是怎么表现小恶魔的，从狱中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在法庭上对所有出场人物从内心的嘲笑和反感，对太监总管的质问，对兄弟的信任……刘施诗扮演的雪伊出现，惊讶，震惊，崩溃，恍然大悟，彻底的绝望，愤怒统统在他脸上过了一遍，可谓是精彩至极。
　　在最终感情爆发阶段，在法庭在，顾小凡用低沉的声音像是要吞噬一切般的咆哮着：
　　“我救你们，我拯救过这座城市，和你们分文不值的贱命，我真该让斯坦尼斯把你们全部灭掉。
　　我有罪……我有罪，你不就想听这一句吗？可我没有毒害过国王，我犯的是更可怕的罪，我的罪就是生为侏儒，我这一生都因为生为侏儒而接受审判！
　　我没有干……我没有杀乔佛里，但是我希望是我干的！看着你那恶毒的小混蛋死掉，比玩了一千个撒谎的妓女还要痛快，我真希望我就是你们想象中的怪物，我希望我有足够多的毒药毒死你们所有人！看着你们吞进肚里，为此我下地狱也在所不惜！
　　我绝对不会为谋杀乔佛里的污蔑丧命，我知道在这儿得不到正义，只能求助于天上诸神，我要求……比武审判。”
　　这一段精彩绝伦的表演，不单单是令无辜的小恶魔的形象征服了电视机前的观众，更是为顾小凡最近被媒体的污蔑做出了最强有力的抗争。


第805章 超级英雄片
　　顾小凡通过小恶魔的嘴，对那些污蔑他的媒体，怒吼出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有罪，不是因为你们指责我是政治恶棍，而是因为我是中国人，我的东方面孔，生来就有罪！”
　　英国政府的媒体官员们，在看到这一幕之后，都是瞠目结舌，谁都没有想到，顾小凡会通过小恶魔的嘴巴，对他们进行了最有力的回击。
　　而这集《权力的游戏》也创造了收视率的新高，在全球各地，有3350万观众收看了这集，同时由于剧集中小恶魔的悲惨处境，几乎令所有观众同情，也让遭遇类似境遇的顾小凡也得到了几乎所有该剧集观众的同情。
　　在各个论坛，与推特上，那些只要号召《权力的游戏》停播的人，立刻就被剧迷们骂得狗血淋头，谁也不敢在公开声讨顾小凡。
　　刘施诗一整天看着网上的评论，大呼痛快，连连道：“顾小俗还真是有一套，这事办的漂亮啊！”
　　而一直在背后关注着舆论风向的卡狄更夫人，再看到顾小凡这漂亮的一击回击之后，也终于放下了悬着地那颗心，顾小凡现在确实是成熟了，知道做事的分寸，这样看来，他倒是有希望去面对接下来的难关。
　　同时，在中影的办公室里，董事长韩三品望着窗外的天空，喃喃自语道：“干得漂亮啊……接下来，就该是一场更大的狂风暴雨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稳得住……”
　　比起来，现在只是舆论蓄意挑拨的小事件，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呢，顾小凡在《黑暗骑士》上要面对的困难，恐怕要比现在大上十倍不止。
　　在北美影迷脑海中的偏见根深蒂固，他真的能改变这一切吗？
　　背后两大支持的势力都忧心忡忡之下，顾小凡已经开始部署了下一步的计划。
　　在经过挑选之后，顾小凡也决定接受卡狄更夫人的建议，接下了《纽约时报》杂志的邀请访问，当然不是只谈这次“暴力事件”，而是他的个人全面的专访。
　　在纽约时报大楼十五楼，嘉宾采访用的咖啡厅。
　　明亮的咖啡厅里顾小凡见到了穿着一套这也女性西装，号称业内“最性感”的女记者莫妮卡·雷蒙德。这位落落大方，身材高挑的拉丁美女，让助手打开录音笔，自己则坐在他对面，站起来与他握手笑道：“嗨，小凡~！”
　　顾小凡走了过去和她握了握手，微笑道：“你好莫妮卡。”
　　打过招呼之后，顾小凡往椅子坐下，向工作人员点了两杯咖啡，专访也正式开始了。
　　莫妮卡的双方放在笔记本电脑上，点开她的采访稿，看着顾小凡问道：
　　“小凡，最近几天，大家都在讨论苏格兰格拉斯哥市的‘独立运动事件’，而你与《权力的游戏》演员都为此发里推特，表示遗憾，并捐助了伤者医疗费，你对这件事情真正态度是怎么样呢？你不是支持苏格兰独立吗？”
　　顾小凡听着叹了一口气， 八!零!电!子!书!w!w!w!.!t!x!t!8!0!8!0!.!c!o!m 缓缓地道：“这件事情真的让我很遗憾，我很高兴大家喜欢《权力的游戏》，对于苏格兰人民的独立运动，应该是在合法合情的前提下进行的，无论是成功与失败都是苏格兰人民的决定，不是我能左右的，至于有人说我的剧集煽动了这次的暴力事件，我只能说他们想象力太丰富了，我从来没有支持过任何暴力的活动，包括那次火炬事件，都是完全温和的表达，我一向认为暴力永远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扩大问题。”
　　虽然这些都是废话，但是他还是要说，因为这是一种态度，否则会被人认为他是拿钱消灾。
　　莫妮卡微微地点着头，继续问道：“《权力的游戏》已经连续播出了30多集，你是打算要拍到什么时候？”
　　“只能拍到40集，因为马丁只写到了第4卷《群鸦的盛宴》，我还在等待第五卷《魔龙的狂舞》出版，我才能改编为剧本……你知道马丁可是个拖稿专业户。”
　　这时候，一位金发的女服务员，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她把咖啡递到桌上，笑道：“小凡，请你喝咖啡，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顾小凡看了她一眼，这是他在北美少有的有白人影迷找他签名，还是个金发美女，于是微笑地说了句：“当然”，便认真地签上名字，看着这位金发女工作人员拿着签名双颊泛红的激动模样，莫妮卡也是很意外，顾小凡这位华人明星的影响力，已经开始从华人区扩展到其他群体了……
　　接下来，两人又问答了关于与乔安妮这位苏格兰女贵族的绯闻问题，例如他们什么时候结婚等等，顾小凡都一一回答，然后莫妮卡就问出了最这次采访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小凡，我们都知道，你今年在奥斯卡奖上，已经宣布了你要以中国演员的身份竞逐奥斯卡的表演奖项，而小恶魔台词也说，你要选择‘比武审判’，这一切似乎都是预示着，你在今年接下来的时间，有一部电影作品……”
　　“恩……已经确定了新项目了，新电影已经开始筹备了。”顾小凡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地道：“我们与时代华纳已经达成了协议，我将在一部超级英雄电影，演出其中主要的角色之一。”
　　“天哪？你要拍超级英雄电影？”莫妮卡显得非常吃惊，键盘上的双手也停留下来，长大嘴巴问：
　　“等等，你说你是说你不单单要指导，还要演出？你要演出超级英雄电影中的人物？是美国的超级英雄电影？”
　　“难道除了美国之外，世界上还会有其他国家有所谓的超级英雄电影吗？”顾小凡摸了摸鼻子笑道。
　　“可以透露是哪一个超级英雄系列吗？”莫妮卡惊讶过后，瞪大眼睛望着他。
　　“这个按照合同，现在还不能说。”顾小凡耸了耸肩膀道：“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他当然不会一开始就告诉记者自己要拍摄什么，让人猜测的悬念永远比直接告诉对方答案更让你感兴趣了，只要露出一点点线索，让影迷去猜测，会让他们更有成就感。


第806章 强者必白人
　　“小凡……我想问一个问题栏里没有的问题，你介意吗？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不在报纸上发表。”这位拉丁裔女记者，突然合上笔记本电脑，真诚地望着他道。
　　“你随便问，你可以问我所有的问题，你都可以登报纸，这不是我的专访吗？只是如果违反合同，我就不能回答了。”顾小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可以继续。
　　“你知道不知道，三年之前，NB就写出了《黑暗骑士》的剧本，在编剧业引发了巨大的轰动。”莫妮卡令人意外地提到了一件三年前的往事。
　　“我知道。”顾小凡点了点头，倒是有些意外莫妮卡竟然会知道这件事情。
　　“那你应该也知道，华纳为了争夺这个剧本，申请了西岸编剧协会的仲裁，编剧仲裁委员会，进行了一个长达一个月时间的仲裁，据说因为NB与诺兰方面剧本证据相差不大，最后甚至使用演员的试镜视频作为补充证据……”莫妮卡缓缓地道：
　　“这次试镜中，据说华纳动用了罗宾·威廉姆斯，亚德里安·布洛迪，丹泽尔·华盛顿……等奥斯卡影帝级别的演员参与了试镜视频证据，但是他们都没有胜过NB请来的一位神秘的演员……”
　　“有这样一个人吗？”顾小凡心里一跳，他当然知道莫妮卡说的是自己，当然这其实并不是自己，而是施展思睿程序的自己。
　　莫妮卡盯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告诉我，小凡，你是不是要演出蝙蝠侠系列？演其中的小丑？”
　　说着打开了她电脑调出了一则非常模糊的视频，视频里面那个有个化着极为简陋的小丑妆的演员，正倒掉着演出一场戏份……
　　这分明就是顾小凡在上燕影大一时，拍摄小丑试镜视频。
　　顾小凡完全没想到这位性感的女记者消息竟然会如此灵通，只是苦笑道：“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不能回答，却其实已经回答了。
　　“小凡。”莫妮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地按着顾小凡的手背，真诚地道：“你知道，我是墨西哥人，也是美国的少数民族，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成功……我知道你的演技非常好，但是不应该演出小丑，所有超级英雄电影中，你完全可演超级英雄旁的副手，比如蝙罗宾，神奇四侠里的石头人，X战警中的冰人，火人之类的……但是你绝不应该演大反派。”
　　“我可没说我要演小丑啊？”顾小凡怀疑莫妮卡是在试探他，套他话，连忙摇头道。
　　莫妮卡却继续道：“你知道不知道美国漫画里的超级英雄是什么？对于中国，墨西哥，日本，韩国，乃至非洲裔人来说，他们只是过家家的虚拟人物，正义战胜邪恶的老板戏，类似小孩子的卡通故事，并没有什么太特殊的。可对于绝大部分美国白人来说，超级英雄就是他们国家文化的象征，美国没有多少历史上的英雄，而超级英雄是他们心中认为美国在世界上形象的缩影。蝙蝠侠则与美国队长，超人一样，都是美国人们心目中最热爱的形象，他们是每个美国人心底的骄傲，是不容玷污的。”
　　莫妮卡说着看了顾小凡一眼：“而你扮演的小丑，则是蝙蝠侠故事中一度彻底打败蝙蝠侠的角色，而你是中国人？你想过这背后深层次的意义吗？你知道很多人会怎么解读吗？如果小丑有打到蝙蝠侠的剧情，哪怕只是一瞬间……他会说你在电影中，暗示中国会最终打败美国，邪恶会战胜正义……一个中国弱鸡打败美国英雄？这是所有美国人都无法接受，这就像是孩子们看到童话结局中白雪公主被王后害死，灰姑娘被王子抛弃一样……”
　　顾小凡听着若有所思，他倒是没想过这个背后意思，毕竟他不是美国人，无法完全揣测出美国民众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他之前知道自己会受到非议，倒是没想到美国人会这么认为……
　　莫妮卡就看顾小凡陷入了沉思，也希望他能考虑清楚后改变主意，可是一会之后，却见顾小凡突然笑了起来，神情的由衷地开心。
　　“小凡，你怎么啦？”莫妮卡微微皱眉，心想这个家伙不会是情绪失控了吧。
　　“没什么，只是我没想到美国民众会接受不了超级英雄被白人之外的人种打败，我刚才想了半天，确实……所有的超级英雄电影中的大反派竟然全部都是白人，连一个黑人与拉丁裔的人种都没有……就连诺兰第一步蝙蝠西侠中教蝙蝠侠忍术的老大……竟然都是一个白人，哈~所以是白人只能被白人打败吗？”顾小凡笑道：
　　“我竟然是第一个能揍扁美国超级英雄的非白人演员，这实在是很荣幸了。”
　　这事情李小龙曾经做到过，但是他在电影里只是揍的美国各种身高体壮的格斗高手，而他即将要凑的可是全美国人民心目中的英雄~这事情光是想想就令他感觉很兴奋了。
　　不过想是这么想，顾小凡也觉得自己有些忘形，赶忙摆出自己和蔼明星的样子，微笑道：“莫妮卡，这个回答你真不能放在报纸上了，你知道合同里有规定，我不能谈论这些。”
　　莫妮卡望着这位明知道即将面对巨大压力来袭，却依然谈笑风生的中国男人，不由也是愣了半天，才笑着摇摇头道：“我今天算是知道，为什么大家叫你‘恶棍’，你果然是什么都不怕的狠角色。”
　　“谁说的，我怕罚钱啊。”顾小凡故作无奈道：“关于《黑暗骑士》的话题，你可不登上《纽约时报》。”
　　“放心，就算我写了，你也不会承认，那别人只会认为我疯了。”莫妮卡站起来，与顾小凡握了握手敬佩道：“祝你成功，小凡，明年奥斯卡我希望能再采访你。”顾小凡微笑地与她握手。
　　第二天，《纽约时报》娱乐版头条，就是：“顾小凡冲击奥斯卡表演奖的心计划，一部超级英雄电影……黑羽工作室首部英文电影大作。”
　　报导里详细地说道：
　　“在采访中，顾小凡宣布了今年下半年的计划，一部超级英雄电影，据他透露，这是他将扮演这部电影里的重要角色，除此之外，他没有透露更多的内容，但是从话语中，顾小凡表示了会在明年的颁奖季之前就上映，这也侧面证明了，这部电影将他冲击奥斯卡表演奖的作品。”
　　而同时顾小凡也在自己的推特上留言道：“黑羽工作室首部英语电影，已经开始制作，这次我将邀请顶尖导演加盟，我自己则专心在表演上，只担任演员的角色。”
　　顾小凡要兑现自己奥斯卡宣言，竟然要拍摄超级英雄电影，在电视业强势崛起的他，回到电影业，竟然涉足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题材……这令所有北美的影迷与媒体都有些莫名震惊。


第807章 入侵王道片
　　在白人观众眼中，顾小凡究竟是道德败坏“恶棍”，还是面恶心善的“小恶魔”？这个问题在广大的影迷中都呈现了两派绝对对立的两大阵营。
　　没有看过《权力的游戏》的美国民众，脑海里永远记住是他站在火炬传递仪式上，转播车上高呼的那个镜头，认为他绝对是个凶狠的恐怖分子。
　　而对于《权力的游戏》的影迷们来说，顾小凡这位中国演员，则是一位真正被人误解好人，因为在无论是在这部剧集之外，而是剧情里的他，都给人一种善良而正直的感觉，他只是被媒体曲解了。
　　可无论你喜欢或许不喜欢他，在人们心底，都会不自觉地认为顾小凡这样的一个中国人，作为演员，在好莱坞是一个绝对的弱者。
　　你看看，他为了演出一个英文角色，竟然只能选择是一个丑陋的侏儒作为突破口……
　　所以抛开他的个人事件的影响，单单是在表演上，人们都还是习惯同情这个中国演员的。
　　哪怕就算最讨厌“恶棍”的人，也不会在他出色演绎“小恶魔”这个人物之后，对他表演上面有什么质疑。
　　这就像是在中国，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说着一股子口音奇怪的蹩脚普通话，就算他说的不太好，大家还是会称赞他：“你普通话说的真好！”
　　而顾小凡的在“小恶魔”上得到了赞誉，也蒙上了一层这样的色彩。
　　可当他宣布说他要演出一部超级英雄电影，则是让这个印象完全颠倒过来了。
　　在90年代好莱坞巨星时代结束之后，超级英雄大片，已经慢慢成为了美国制造巨星的舞台，《蜘蛛侠》中的托比·马奎尔，《X战警》中的休·杰克曼，《变形金刚》希安·拉博夫，《钢铁侠》的小罗伯特·唐尼……
　　超级英雄电影绝对是美国顶级巨星，与最有前途新人的舞台，每个入围的重要角色，就是经过精挑细选，万中挑一。
　　能在超级英雄电影中有重要戏份的演员，都拥有长长的演绎履历，就算担任配角也是一时之选。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新闻集团方面，招揽顾小凡与刘施诗的条件是《X战警》中两个小角色，爱德华他们就觉得已经有足够份量了。
　　每个演员都清楚，在超级英雄电影这种美国王牌主流文化中，只要你能露脸，就意味着你有机会成为世界级明星的机会。
　　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入殓师》当然顶级电影，但是这种文艺片只有25岁以上的观众懂得欣赏，可能要仅限于对东方文化感兴趣的人。
　　全球拥有3300万观众群体的《权力的游戏》也非常精彩，可这部剧集是18岁以上限定的作品，在很多国家都无法播映，其中暴力与限制级的画面，也成为女性与老年观众无法接受的主要原因。
　　现在再来看看被很多资深影迷，认为最肤浅的电影类似的超级英雄电影，却刚才这两部作品都不同，它是好莱坞横扫世界电影市场的真正王道大片……
　　对于好莱坞以外的电影市场来说，超级英雄电影就是名副其实的核武器级武器，每每一出手，就会在暑期档横扫一切。
　　不管你的文化程度，宗教背景，几乎所有人都会喜欢这种王道电影，而且最致命的是，全球没有其他国家有实力模仿这种类型……
　　中国电影业发展至今，也曾经因为这种好莱坞王道电影横扫国内市场。
　　每年暑期档，都是国内两大营业巨头华谊与中影都不敢触碰的禁区……只敢龟缩于“贺岁档”罢了……
　　直到顾小凡三年前的横空出世，率领国内电影公司集合全国之力进攻暑期档，在一年前通过《智取威虎山》以十亿票房横扫内地暑期档，这才算是彻底摧毁好莱坞王道片在暑期档的霸权。
　　那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作为中国最成功的电影人，22岁的顾小凡竟然要亲自演出超级英雄电影了？
　　这可正是摸了所有美国电影人的老虎屁股了！？
　　你之前是弱者，所以我们还会同情你，可你现在竟然蹬鼻子上脸，竟然以中国人的身份演超级英雄电影？这简直是太荒唐了！
　　这一次，刚刚才在《权力的游戏》中支持过顾小凡欧美影迷与媒体，都调转了枪头，都开始指责他这个决定。
　　《芝加哥太阳报》的艾尔·杰佛森，曾经是“恶棍”的铁杆粉丝，从《入殓师》起就在个人博客上，对顾小凡的表演大加赞赏，是少有欣赏顾小凡的美国影评人，但是这次他也严重不好看顾小凡这个决定。
　　“当顾小凡《权力的游戏》的演出还没有完结，大家都与其等待着《权力的游戏》新剧集的时候，他就宣布了一项电影计划，如此的惊人的频率与速度，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诚意。
　　所有人都知道，他那臭名昭著的奥斯卡表演奖宣言，他也试图在兑现自己的承诺。
　　可这么高速高产接拍的作品，会让他走进金酸梅的殿堂吗？
　　我很怀疑他有足够的时间思考沉淀，实话实说，我欣赏他，看好他的前途。但是这次，我觉得他不管拍什么题材，都应该好好停下来思考几个月，再做决定。”
　　艾尔·杰佛森的“叛变”几乎代表了《权力的游戏》的影迷们的主流意见，他们对顾小凡的目的表示了质疑：
　　“谁都知道，拍摄超级英雄电影票房敢肯定都不会差，也是成名的最快捷径，但是顾小凡这次刚刚拿到一点成绩，就飞跃式的想拿到这样级别的角色？这不如果利用他制作人的职权能做到的话，光凭借他的履历，他起码还需要4，5部电影的累积。”
　　而向来很右派的《洛杉矶时报》的评价则更为直接，文章里直斥顾小凡是为了自己成名，而糟蹋了DC公司的题材。
　　“一个22岁的中国演员，想要演出超级英雄电影中的重要角色，除非他演出DC公司烂到掉渣的漫画《十豪侠》，否则他起码要像是当年戒严《蜘蛛侠》的托比·马奎尔一样，在好莱坞拍摄2部剧集，9部电影之后，才有资格谈论这个问题。”


第808章 全明星阵容
　　在几乎所有影评人都指责连连的情况下，影迷们的反应则是更加强烈。
　　顾小凡的忠实粉丝们，特别是中国的影迷，也都觉得超级英雄电影不适合他拍，他们热爱顾小凡，不愿意顾小凡当美国超级英雄的副手。
　　一位来自云南的影迷廖英，就在顾小凡的微博上激动留言，表示了自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是一名来自边防的解放军战士，我从三年前就是小凡哥的影迷，我最喜欢他扮演的《智取威虎山》中的杨子荣，他也是我们全连战士眼中的英雄，我真的没办法看到小凡哥去演蝙蝠侠，或者超人这种美国英雄的下属，配角~！总觉得第一人等了……”
　　很多中立的影迷也赞同了他的看法，来自河北的影迷张志杰就抗议道：
　　“我真是替顾小凡不值得，他千辛万苦的在好莱坞刚刚立足，为什么现在要去演这么冒险的题材，我无法接受他捧美国演员的臭脚！也不希望看到白人主角对他颐指气使的……他可是中国最好的年轻演员！除非他本人能演超人，蝙蝠侠，美国队长！否则我绝受不了他演什么超级英雄片！”
　　为此，之前那些已经注册了推特的中国影迷们，已经上推特与漫骂顾小凡的美国影迷开始一场规模盛大的口水战，两边一边的论点是：“小凡哥演超级英雄电影可以！但是必须演超人，蝙蝠侠，美国队长这个级别的！《十豪侠》什么的绝对不考虑。”
　　而美国影迷的论点则很简单：“顾小凡导演与制片实力在好莱坞小有名气，但是演技远远逊色与同期的好莱坞广大的年轻男演员，他根本就没资格出现在好莱坞的王道大片中！”
　　这场风波，已经从推特上吵了各个美国论坛上，中美影迷各持立场争论不休。
　　顾小凡看到这一切自己也很吃惊，他的表演生涯中，遇到过很多角色上的争议，但是像是这次之外，引发如此大的反对声浪还是第一次。
　　而与此同时，华纳内部却对此保持的沉默了，各方都在关注此事的发展，现在仅仅只是宣布顾小凡演出超级英雄题材，还没有宣布是演小丑前提下，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要是宣布他要演出是小丑……又会发生什么呢？
　　在华纳兄弟内部，艾伦看着这些铺天盖地的谩骂顾小凡的报导，不由兴奋地走到了自己父亲的房间里，大声道：
　　“看到了没有，我就说吧，这次不用我们出手，顾小凡这次都会遇到大麻烦，我敢说，这次他能不能按时拍摄完毕这部电影，都是问题。”
　　亚伯抽着雪茄，只是望了自己儿子一眼：“艾伦，最近你怎么一直这么不沉稳，一点都不像你？”
　　艾伦咬了咬牙，试图令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道：“没有，我只是太兴奋了而已。”
　　对于顾小凡，他不仅仅是事业上感到巨大的挫败，更重要的是，在陈可儿与卡狄更夫人这两个对他都很重要的女人的争夺上，顾小凡都压倒了他，这才是心底最难以接受的事情，输给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国小子，这是令他根本无法接受的事实。
　　他一定要彻底的击败顾小凡，让这个中国小子跪在他面前求饶，他才能出了这个窝囊气。
　　“诺兰那边怎么样了？你查了没有，他与黑羽工作室配合得怎么样？”亚伯吐了口气，眯着眼睛望着自己儿子。
　　“别提那个混蛋了，我们这些年费这么多心血算是白栽培他……”艾伦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又压抑不住怒气了：“他现在完全不听我的，已经与黑羽工作室那些人打成了一片。”
　　亚伯轻轻地用雪茄帽按灭了雪茄，沉声道：“这就是顾小凡比你更成熟的地方，他知道什么是重点，无论外界怎么非议他，他只要在电影上映时在银幕上证明自己就好了。”
　　艾伦立刻沉默了，也陷入了思考。
　　“不过他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亚伯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地道：
　　“现在顾小凡有两个极为矛盾的地方，首先是他要演好小丑这个反派，其次他就在银幕外面临巨大争议的情况下，必须塑造自己的好形象，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面对媒体挑衅，记者的嘲讽，只能保持风度，绝不有任何反抗，为了他的个人形象，他必须摆出一个谦虚低调的姿态，可这段时间如果他忍不住的话，那么就算他演小丑演得再好，也会得不偿失……”
　　艾伦眼睛一亮立刻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低声道：“好，我明白了，立刻就去办。”
　　外界风风雨雨一阵没有停，对于顾小凡来说并不在意，他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
　　他现在面临真正的挑战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把小丑演好。
　　之前他在拍摄《权力的游戏》时，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都是面对的好莱坞的二，三流的演员，他自己的戏份其实也并不多。
　　而在《黑暗骑士》中，他终于进入了好莱坞的顶级水准，虽然还不是最顶尖那拨演员，但是当他看到诺兰最终确定的《黑暗骑士》名单的时，也终于忍不住有些紧张起来了。
　　蝙蝠侠的扮演者，还是这个系列的主角，英国最好的中生代演员贝尔，而女主角是刚刚获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法国女星玛丽昂·歌迪亚。
　　配角上面，蝙蝠侠老管家继续由两届奥斯卡男配角获奖者迈克尔·凯恩担任，韦恩企业工程师也继续由黑人影帝摩根弗里曼出演。
　　在这个演员阵容中，几乎都是好莱坞权力榜名列前茅的人物，迈克尔·凯恩107位，摩根弗里曼83位，玛丽昂·歌迪亚57位，而主角贝尔，更是排到了榜单令人咂舌的24名的位置……可以说是真正的全明星阵容。
　　而对比起来，他这个小丑的演员，虽然在这个榜单上排名87位，并不算低，但是这还是多半靠了他导演的身份，以及与乔安妮的绯闻。
　　如果单单是论演员地位来说，恐怕他连前200位都排不进去吧。
　　想到自己能与这些好莱坞顶级演员的交手，顾小凡就不由兴奋地有些双手发抖。


第809章 高手的试探
　　星期三早上，是个大晴天，在阳光明媚下顾小凡哼着歌，一路兴奋地驱车来到了华纳兄弟的摄影棚。
　　今天是《黑暗骑士》剧组演员们第一次碰头的剧本朗读会，剧本朗读，是好莱坞剧组一个制度化的形象，类似国内演员在开拍之前聚在一起攒戏，都是一个彼此熟悉的过程。
　　今天的剧本朗读会订在早上9点，而顾小凡八点半就来了，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他并不是最早的，导演诺兰与他的副导演弟弟乔纳森，正在最里面拿着剧本讨论，坐在他们后面的迈克尔·凯恩，摩根弗里曼两位老演员正坐在一起，喝着咖啡吃着早餐。
　　而刘施诗与奥斯卡新晋最佳女主角，玛丽昂·歌迪亚正在愉快的聊天。
　　“诗姐，你怎么来了？”顾小凡惊讶道，他没想到刘施诗会出现在这里。
　　“不行吗？诺兰导演邀请我在剧中扮演一个小探员。”穿着一身利落黑皮衣的刘施诗风风火火地过来，点了点顾小凡的脑门：“嘿，顾小俗，这次你可不是导演了，指挥不了我了。”
　　顾小凡看了一眼旁边风度翩翩一派儒雅的诺兰，做了一个“怎么回事”的表情，诺兰却是笑着道：“这是中美合拍片，我需要更多的中国元素，小凡，你可是说了演员选择权交给我，我应该有权决定这些吧。”
　　这段时间顾小凡与诺兰虽然没有见面，但是两人时常在网上聊《黑暗骑士》的细节，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几乎是一拍即合。
　　诺兰欣赏顾小凡剧本才华，觉得他是自己的电影上的知己，顾小凡也同样是这个感觉，当然，顾小凡心里清楚，诺兰并不知道，其实这个《黑暗骑士》这个剧本在历史上应该是他自己写出来，这位英国牛导演佩服得应该是他自己的才华。
　　比起来，他这个冒牌编剧可没什么可吹嘘的。
　　“小凡，三年前NB寄来的录像带里的小丑试镜的演员真的不是你吗？”诺兰走过来小声问道，自从上次华纳的股东大会，诺兰就一直在怀疑这个事情。
　　“我说过了……当然不是。”顾小凡有些窘迫地道，那时候是系统操控他来演出的，不算是他本人的演出。
　　他现在想让诺兰来做一个比较，自己现在实力比当初思睿系统表现的小丑，是好还是坏呢？
　　“真的不是？我怎么觉得你们很像呢？”诺兰狐疑地望着他。
　　“等下你自己来比较吧。”顾小凡耸耸肩膀道，心里却是跃跃欲试着。
　　“嗨，小凡，很高兴见到你。”这时，气质优雅身材高挑的法国女星玛丽昂·歌迪亚，主动笑着过来与顾小凡打招呼。
　　“你好，玛丽昂~”顾小凡用很法国的方式，拿起她的手背吻了一下。
　　“诗姐没打扰你吧，她是个粗人，你别介意~”顾小凡知道刘施诗其实就是演个小角色，今天能跑来凑热闹也是诺兰给自己面子罢了。
　　“没有，刘小姐的演技非常不错，英语也出人意料的有韵味。”玛丽昂很礼貌地微笑道。
　　刘施诗过来很不忿地搂住顾小凡的肩膀，小声道：“嘿，你能不在同行面前挤兑我吗？我刚才跟玛丽昂过了两招，帮她对台词，我发现她也是蛮一般般嘛，没想象中那么有表演爆发力。”
　　“不……她只是按照角色在收敛自己的锋芒。”顾小凡看了看玛丽昂，打开系统评测，虽然他的精神力目前还不足，无法升级思睿衡量欧美演员的具体数值，但是还是可以看出简单的评级，这位玛丽昂一直保持在八级演员的水准，在这个年龄段中，绝对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女演员。
　　她其实从一开始进入这个房间起，就已经在开始进入角色了……她在刻意的保持状态，就是在《黑暗骑士》中她扮演的瑞秋，只是一个正直的花瓶，所以并不需要她表现多么惊艳。
　　瑞秋是在《黑暗骑士》中属于非常重要的“辅助角色”，她主要要表现对于蝙蝠侠的爱慕，以及对于小丑的恐惧，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对比，来突出两大角色之中巨大的差别。
　　顾小凡感觉到，他刚才从进来起之后，玛丽昂其实一直都在观察他，甚至主动过来给他打招呼，分明都是想多了解他的特质，以配合他。
　　顾小凡明显能感觉到她正在试图改变语调，正在找寻自己声音中与他们合拍的那一部分。
　　恩……这个玛丽昂绝对是个表演细致入微的高手……
　　而这时候，诺兰与乔纳森虽然看似不注意，其实也在观察他们这些每个演员的状态。
　　“可以开始读剧本了吧，你们不是有一场很精彩的对手戏吗？”刘施诗有些看热闹的意味提议道。
　　“要试试吗？”顾小凡直视玛丽昂灰蓝色的深邃眼睛。
　　“当然可以。”玛丽昂微笑道，她也想知道顾小凡究竟扮演出的小丑是什么样子。
　　听到这话，迈克尔·凯恩与摩根弗里曼两位老影帝，停下了手中的事情，都饶有兴趣地看向这边，他们都很好奇这位如此年轻的中国演员，即将会怎么演绎小丑。
　　两人的那段对手戏，是小丑突然出现在宴会中，绑架来宾的镜头。
　　首先是顾小凡出场，在这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家当然不会把剧中的情绪爆发出来，更多的是一种暂时自己的节奏与表演风格。
　　顾小凡轻轻转过身子，拿起摩根·弗里曼面前准备吃的长面包与喝咖啡的汤匙，笑问道：“摩根，这个可以借我吗？”
　　“当然可以，但是别给我弄脏了，我早饭就指望这个了。”老摩根笑呵呵地道。
　　顾小凡点了点头，然后一转身，扬起面包一抖，当作是来福枪向天开了一枪一样。
　　“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顾小凡用一种奇怪而低沉的语调边说着，围绕着这个房间绕了一圈：
　　“我们是今晚的娱乐节目，我只有一个问题，哈维·丹特在哪里……”
　　大家都感觉到顾小凡并没有发力，只是在轻松的“走戏”，但是明显他给人的感觉已经截然不同了，不仅仅是语调……
　　而是他的头，脖子，肩膀，手臂，指尖，背，腰，胯，腿，交换，足尖等，都在以一种奇特的姿态运动着，类似一种极端癫狂与病态的状态，从他身上弥漫而来。
　　摩根弗里曼与迈克尔·凯恩的瞳孔都不由微微放大……这个年轻人竟然能用这种前所未见的肢体律动方式来表达小丑的癫狂……
　　站在顾小凡正对面方向的诺兰聚精会神着……顾小凡走路的方式，类似一种诡异的舞蹈，看似非常的放松，可却又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他脸上的神情明明没有多么狰狞，甚至可以说是轻松，也梅雨哦化小丑妆来增加恐怖感，可你分明能感受他浑身都充满着一股疯狂的气息扑面而来……
　　哇~这家伙真不简单。


第810章 动真格的了
　　玛丽昂在之前，其实心里已经对顾小凡表演评价非常高了，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到达了这种水平……这种小丑表现方式已经跳脱了之前的所有先例，非常与众不同。
　　不过这样的表现，显然并不让这位新晋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束手就擒，她还想试试顾小凡的真本事如何。
　　原本到这里，她扮演的瑞秋就要说一句台词，打断小丑的威胁一位老人的剧情。
　　而这时候当然没有“老人”，谁都没想到，玛丽昂竟然直接拿起身边的一个木椅子，直接“啪嗒”的一声扔在了顾小凡面前。
　　“好了~住手。”玛丽昂同时用镇静而低沉的声音打断了顾小凡的表演。
　　诺兰与乔纳森都是眼睛一亮，这是玛丽昂自己加的戏，这让原本只是简单的朗读剧本，变得非常有意思起来。
　　演戏就是这样，好演员之间永远会有灵光一现的即兴发挥，令一场简单的戏，会走向各种各样的方向。
　　在场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顾小凡为小丑这个角色准备了很多，他设计了小丑非常独特形体动作，令人印象深刻。
　　可玛丽昂用椅子砸向他，硬生生把他那种放肆而诡异的表情节奏打断了。
　　这是很棒的处理，因为越精彩的故事中，越是角色越是鲜活越是有出人意料的反应，就算是一个辅助型的配角，也不会任由其他人摆布。
　　顾小凡独角戏被打断了，他究竟会是什么反应呢？这种灵机的应变，才是真正考验演员对于角色掌控程度的。
　　刘施诗也好，迈克尔·凯恩，摩根弗里曼也罢，都已经看出玛丽昂在用真格的了。
　　只见顾小凡突然转身，很诡异地对着玛丽昂望了一眼，突然他的嘴唇似乎兴奋似的颤抖了一下，他被打断了节奏并没有丝毫出戏，也没有任何愤怒，而是像被什么东西点燃了一般……
　　那个浮现的兴奋笑容，令着整个房间内的气氛骤然改变，就看到顾小凡轻轻拿出自己上衣口袋用来签名的钢笔，轻轻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同时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嘴巴，望着玛丽昂，慢慢地走过来：
　　“噢~~你好~小美人~”
　　顾小凡突然改变了语调，让玛丽昂就感到有些怪异，这家伙原本有些令人害怕，但是此刻却像是被美色熏心变态色魔一般，他走过来嘴巴不断舔着，犹如某种凶猛的动物进食前的审视，围着她凑过来嗅了嗅。
　　“你肯定就是哈维的小情人~嗯哼~你确实很漂亮~”
　　玛丽昂心里不由微微有些失望，顾小凡被自己打乱节奏之后，似乎已经失去了那种癫狂的感觉，反而显得过于轻浮了，小丑可不是喝醉的花花公子……
　　当然这也不太苛责顾小凡，因为小丑这个角色，化妆非常重要，缺乏他脸上那种略带恐怖的小丑脸谱，这个角色的震慑力就会大大下降。
　　过于夸张的动作，反而显得有些刻意地滑稽轻浮。
　　玛丽昂正这么想时候，顾小凡望着她的眼睛，用低沉而兴奋的声音道：“噢~你看上去很紧张，是因为这些疤吗？想知道它是怎么来了吗？”
　　顾小凡说着用手捏起她的下巴，另外那只拿着钢笔的手机，轻轻在她的脸边划过。
　　玛丽昂看着他手里拿着钢笔笔尖在灯光下反射闪耀着，跟一把真的匕首没任何两样，而此时顾小凡脸就离她20厘米的地方，他的眼睛神色有些不对……这不是刚才那个人。
　　猛然，玛丽昂突然感到有股冰冷彻骨的恶意，朝着她弥漫开来。
　　随着顾小凡用钢笔在自己唇边划动着，原本看似滑稽的动作，他那没有化任何妆容的脸上，似乎正在出现了一个恐怖的伤疤！
　　慢慢地那张被伤痕裂开嘴，微微上扬起来，顾小凡的脸部五官神态变得凌乱而诡异，眼神中绽放出残忍着令人胆战的恶意。
　　他的神态分明在笑着，可他的眼神却非常像是在思考着如何肢解他的身躯似的，有一种放肆的愉悦感。
　　看着顾小凡手中那晃动的钢笔尖，玛丽昂首次感觉到巨大的恐怖感迎面而来，他是故意？是因为自己挑衅他，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来吓唬自己？
　　不……这家伙不是在吓唬自己，玛丽昂有种某名恐惧的感觉，只觉得她如果再继续加戏挑衅顾小凡，这个中国人就真的会用那只钢笔插入她的喉咙里……
　　她不自觉后退了一步，眼睛望向了诺兰，心里在惊呼，你们看到了吗？这家伙是不是入戏太深了……他不会真的伤害我吧？
　　“过来，嗨~看着我。”
　　玛丽昂想躲开，顾小凡却上前一部捏住她的下巴，把她逼到墙角，轻轻摆正她的脸，用一种奇怪而抑扬顿挫的声调道：
　　“我曾经有一个妻子，她很漂亮，跟你很像，她跟我说，我想的太多，我该多笑笑，她喜欢赌博，欠了一大笔高利贷，嗨~有一天，他们割花了她的脸，我们没钱做手术，她受不了了，我只是想看到她的笑容……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不在乎这些疤。所以，我就把剃刀插进来嘴里，就把自己搞成这样。”
　　顾小凡在说“这样”的时候，微微挑起头，兴奋地张开了他的嘴，嘴唇吧唧吧唧的响声，那双残忍而兴奋地眼神，从上至下望着玛丽昂。
　　穿着高跟鞋的玛丽昂，明明比顾小凡要高一些，但是她发誓，此刻顾小凡正在俯视着她……
　　突然他的声调降低下来了，嗓音变得犹如魔鬼一般的低沉：
　　“可你知道吗？她倒是受不了我的样子了，她走了~现在我总算看清事情滑稽的一面了，所以~我现在总是在笑~”
　　顾小凡在说那个“笑”，嘴角微微咧开，形成一个滑稽的小丑笑容，但是现场的所有人都已经被他带入了那个恐怖的回忆中，玛丽昂看着她那个兴奋享受的笑容，竟然浑身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所有人都感觉到，整个房间里的空气都在微微战栗着一般……玛丽昂整个身子都被一种冰冷刺骨的感觉刺痛着微微发麻……


第811章 蝙蝠侠贝尔
　　玛丽昂看着顾小凡手中的那支晃动的钢笔，露出惊恐的表情，原本到这里应该她是要踢小丑一脚了，但是此时她哪里还有勇气这么做干，她甚至觉得顾小凡已经失控了，随时可以会伤害自己！
　　“啊~~~”玛丽昂一声惊呼，转身就跑，这时候她已经有些不是在纯粹演戏了，她就是怕拿那个钢笔真的伤害他。
　　而顾小凡却是用那种舞蹈般地诡异动作追逐她，令人看得毛骨悚然。
　　“一点小惊慌，我喜欢这样。”顾小凡正舔着嘴唇，要追上玛丽昂的时候，突然，旁边有一个人出现挡在他的面前，捏住了他的手：“那你一定喜欢我这个。”
　　那人照着顾小凡就是一拳，顾小凡结实地“挨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向后飞去。
　　所有人都是一愣，他们都没注意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惊讶看过去，就发现而站在顾小凡面前的正是蝙蝠侠的扮演者，英国演员贝尔。
　　他当然没有真的打顾小凡，只是扮演着蝙蝠侠，继续这场剧情演出。
　　他一进来，已经就是无缝地插入了这个剧情中，扮演着蝙蝠侠与顾小凡小丑你来我往的“格斗”着，一连串的格斗，看得刘施诗都是目瞪口呆，这两人并不是真打，而且按照分镜剧本中的动作，在进行一场精彩的动作戏，两人明明之前没有练习过，却几乎是配合地天衣无缝……
　　这无疑就证明，这两人在此之前，已经无数遍的单独排演过这个镜头了，否则双方中任何人动作做不到位，这个格斗过程都不可能会如此的流畅。
　　导演诺兰在旁边托着下巴观察着，迈克尔·凯恩，摩根弗里曼也都各自戴上了老花镜，聚精会神的看着。
　　诺兰的表演实力之强，就算是整个好莱坞中，也无疑是同年龄段中排名前三的，刚才顾小凡能把玛丽昂逼得有些失态，那么他与诺兰相比又如何呢？
　　小丑被“击倒”之后，又赶紧狼狈地抓住了玛丽昂，把钢笔在他的脖子上。
　　“放下枪。”贝尔望着他，用蝙蝠侠那种沙哑声音道。
　　“噢~当然，只要你把小面具摘掉，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是谁。”小丑咯咯地笑道。
　　贝尔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面对这个变态至极，却沉静地令人心颤，而他的眼睛既清澈又果决，只是静静地盯着小丑，大家就感觉小丑整个人都被笼罩其中，刚才还气势惊人的小丑，这时候显得渺小了不少，在蝙蝠侠面前显得不再那么令人恐惧了。
　　刘施诗看得不由在心里“哇”了一声，这个贝尔还真是厉害，她可从来没有见过哪位演员能把顾小凡压制到这个份上。
　　应该说，两人都非常厉害，小丑与蝙蝠侠都是戴着“面具”的角色，可是他们没有任何化妆，就能演绎出令人觉得贝尔就是穿着蝙蝠装的超级英雄，而顾小凡也是有着一张鲜红嘴唇的小丑……
　　可同样是惟妙惟肖的表演，贝尔却给人一种极为厚重深邃的感觉，像是海洋一样深不见底，顾小凡原本光芒四射的小丑，就稍显浅薄了，这不是演技上的差距，还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他的蝙蝠侠一出场，你就知道，这个人才是主角……
　　“可以停了。”一直观察的诺兰，终于出声打断了这场试演，迈克尔·凯恩，摩根弗里曼也轻轻拍了拍手称赞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刘施诗与乔纳森，都是深深地吸了口气，刚才这场排演，既是充满了自由发挥的临机应变，又有必须经过无数次演练的动作戏，三位演员第一次对戏，都显示了超强的实力。
　　不过他们虽然单独来看，各自的角色都演绎地极为精彩，但是放在一起，表现力就高下立判了。
　　玛丽昂在受限制于角色的情况下，比顾小凡的小丑逊色一筹，而贝尔的蝙蝠侠一出场就压制住了顾小凡的小丑，其表现力明显强过顾小凡。
　　刘施诗走过去轻声问顾小凡道：“你什么感觉……？”这是顾小凡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强手，这可是他扮演“小丑”这个得意角色之下，尝到这种被人完全压制的滋味，他心里的震撼恐怕是无以伦比的。
　　“这个家伙的内心非常的安静……安静到我所有的情绪都会变成这个世界这杂声……同时又非常的有力量，而那股宁静力量非常大，很重……”顾小凡望着在旁边与玛丽昂正在交谈的贝尔，心里确实很震动。
　　贝尔刚刚一出场，他就感觉无法像之前那么自如的发挥了，节奏瞬间被对方抢走。
　　仿佛这个房间都是属于蝙蝠侠的世界，而他这个小丑只是一个外来者，这种感觉非常的微妙，但是却令顾小凡明白，贝尔表现力完全压倒了他。
　　他打开了系统，由于精神力不足，系统依然无法判断出贝尔的特质只能看出他的九级演员，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贝尔是一个具有双重性质的演员，他既有一种清澈的安定，又同时具有犹如深渊般的雄厚爆发力。
　　这两种看似两种截然相反的东西，同时存在在一个人的身上，就会给人一种极具统治力的感觉。
　　顾小凡刚才面对他的时候，感觉自己的那些张扬而极具爆发力的表演情绪，被贝尔完美的化解，丝毫不受他的影响，反而在贝尔在他这种波涛汹涌的情绪中稳如泰山，散发出了强大而宁静的能量。
　　完美的“接戏”之后，完美的“爆发”，他只是与台词与眼神就同时完成了两件高难度的表演动作。
　　这家伙……毫无疑问也是一个主角型领戏者，能用他的个人风格就能确定整部电影的风格。
　　“我也觉得他很厉害，不愧是能排到好莱坞权力榜前30位的高手……”刘施诗感叹道，这是他们来好莱坞，首次遇到顶级演员，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与对方之间的差距。
　　好莱坞果然是集合世界上顶尖表演艺术家的影视角斗场，贝尔这种具有特殊特质的演员，在国内是根本遇不到的。


第812章 美妙的过程
　　“不是……就算演技上有差距，也不应该差得这么多，刚才感觉我是完败啊。”顾小凡若有所思，很是疑惑不解，主动走上前去问穿着一身西装的贝尔。
　　天啊，他竟然现在才贝尔是穿着一身蓝色的西装，他刚才一直误以为诺兰穿着蝙蝠衣呢……
　　“贝尔，为什么你刚才给我一种很大压迫感，是什么原因？”
　　“我没有义务教你什么。”这位神色冷峻的英国天才演员，听到顾小凡的问题，转头冷漠地望了他一眼：
　　“你唯一的不足就是我比你强，而你只是凭借天赋在演戏的技术性演员，好了……除了拍摄任务之外，我觉得我们不需要有太多沟通。”
　　贝尔冷淡的态度，令顾小凡有些意外，这家伙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亚伯想让自己《黑暗骑士》的导演，令这家伙很不爽，不是这么小气吧？
　　这时候诺兰赶紧过来打圆场，把顾小凡拉到一边：“别介意，小贝尔只是跟你政见不合，他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人。”诺兰叫贝尔私下都是称呼“小贝尔”这个昵称。
　　“政见不合？”顾小凡微微皱眉问道。
　　“小贝尔是威尔士人，最讨厌的就是苏格兰人。”诺兰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而且是小贝尔从小对我们英国女皇有种近乎于狂热的崇拜，他总认为是因为伊丽莎白女王在，英国才会一直保持了强国的地位，你推波助澜的苏格兰独立，可是他最深恶痛绝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顾小凡这下算是明白了，贝尔这样的顶级表演者，按理说应该是不会人品太差才对，为什么一来就对他横鼻子竖眼睛的，原来是这个原因。
　　“你是不是觉得你跟小贝尔演戏你很压抑？”诺兰见他发呆，突然笑问道。
　　“是，很奇怪的感觉……”顾小凡点了点头，望向诺兰，显然这位导演知道是怎么回事。
　　“别看我，其实你在3年前寄来你的小丑试镜视频的时候，小贝尔就跟我评论过你。”诺兰用试探地语气道：
　　“你知道他怎么说你的小丑吗？”
　　“我说了那个人不是我，不过我想听听，他是怎么形容那个小丑的演员的？”顾小凡老脸一红，他现在可是知道了，自己现在水平还没有达到思睿模拟小丑的实力。
　　诺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说那人与他是同样特质的演员，都是偏冷的风格，而蝙蝠侠也是冷酷的角色，实际上蝙蝠侠与超人，钢铁侠，美国队长这些光明系英雄都不同，他是用黑夜的恐惧令对手胆寒，是少有的黑暗英雄，与小丑这个角色其实有着一些相似形，都是给对方带来恐惧，所以他演蝙蝠侠的话，你的小丑恐惧风格会被他完全压制……”
　　说着诺兰意味深长地看着顾小凡道：“你知道我心目中小丑的第一人选是谁吗？”
　　顾小凡听着这番话，哪里还不知道为什么诺兰会这么问题，张嘴轻呼道：“难道是贝尔吗？”
　　“哈哈，就是他。”诺兰得意地笑道：“没办法，这世界上最适合演蝙蝠侠与小丑的人，竟然都是我们英国演员，还是同一个人，真是无解啊~”
　　诺兰这个人平时看着很绅士的，但是只要你了解他，你就会知道，这位英国导演最大的特长就是得瑟，不放过任何机会表扬自己与本国的演员。
　　顾小凡觉得诺兰这家伙有些夸大其词，贝尔虽然很厉害，但是他这正经兮兮的家伙怎么能演小丑呢？
　　诺兰看他样子，就知道他不信，只是笑道：“你回去看看《美国精神病人》吧，贝尔在里面演了一个角色。”说着也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对众人拍了拍手道：
　　“好了我们可以开始剧本朗读会了。”
　　这时候时间已经到9点10分了，演员都已经到齐了，剧本朗读会正式开始。
　　整个剧本朗读会过程，顾小凡与刘施诗都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初次面对好莱坞A级制片，他们发现任何一个演员，无论演双面人的艾伦·艾克哈特，还是演出戈登探长的加里·奥德曼，这些名不仅传的演员，都堪称是表演大师。
　　这与国内的感觉截然不同，国内顶级演员确实非常棒，但是人数极为稀少，所以在拍摄《无间道》，《英雄》这样级别的大片时候，几乎要集合华语影坛一半巨星。
　　可在好莱坞，可以随时组建出10组，或者是20组同样等级，甚至更加豪华的阵容。
　　在剧本朗读会结束之后，顾小凡作为制作人与诺兰留下来讨论拍摄的细节，满脸的神采飞扬，直到回到家中，顾小凡才坐在沙发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黑暗骑士》这阵容比起《权力的游戏》那种剧集来，简直是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看名单的时候不觉得，真实面对这些演员才感觉到震撼。
　　原来拍摄好莱坞A级制作是这种感觉啊……
　　如果要是换在以前，黑羽工作室能不能拍好这种级别的电影，顾小凡心里肯定会怀疑一下，但是现在，在经过了《权力的游戏》这部奇幻剧集洗礼之后，黑羽工作室已经趋于成熟了，顾小凡相信他们在掌控剧组与拍摄流程上，可以做到完全的胸有成竹。
　　黑羽工作室不再仅仅是一个中国的小制片公司了，在吸纳了HBO的团队之后，后勤方面有“鹰眼”哈森统领全局，财务与公关方面有陈可儿这个“女诸葛”掌控，曾经最最薄弱的导演，今天也有诺兰加盟助阵，加上在中国培养的身经百战与拍摄团队。
　　今时今日，这只曾经弱小黑色乌鸦，已经成长为了一只羽翼丰满，傲立于高空的黑色巨兽了。
　　在同业看来，这是黑羽工作室第一次完全独立制作一部好莱坞电影，而且耗资是如此巨大，如果要是失败可能他之前累积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但是顾小凡现在心里确是非常有安全感，没有丝毫的紧张，只有胸口那难以抑制的激动，甚至在一天的工作之后还兴奋的彻夜难眠，就好像是儿时学校春游前夜的那种期待与渴望一般。
　　《黑暗骑士》这部他梦寐已久的作品，比他无数次的想象中还要好。
　　这种级别的制作，令他感觉无比的享受，感觉到这个过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的美妙……他非常沉醉于这个过程带来他的愉悦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今天被贝尔表演给挫败了……
　　对了，诺兰要让他看那部什么《美国精神病人》的，顾小凡这才想起来，打电话让助手给他去租了DVD……
　　他想看看诺兰有没有夸大其词，然后找到怎么在贝尔那种厚重的演技下，更好的扮演小丑的方式……
　　票房是一部分，而这个小丑这个角色他的目标可是要拿下奥斯卡最佳男配角的，这么多年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做准备了，可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第813章 真正的演员
　　顾小凡拿到《美国精神病人》的DVD时候，已经是深夜11点了，他开始在自己电视上播放这部电影。
　　既然诺兰说他心目中的小丑最好的演员是贝尔……顾小凡很想看看他是不是吹牛。
　　顾小凡一边打看一罐啤酒，一边开始看，慢慢地发现这部电影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这是一部关于精神分裂的小众题材。
　　主角是一个白天社会精英，晚上罪犯的双重人格。
　　顾小凡对于贝尔之前的印象，大部分其实是来自于2004年的一部电影《机械师》，他在电影学院时，阎老师讲课最喜欢提起的一部电影之一。
　　倒不是贝尔演的有多么惊人，而是这位英国演员为了扮演影片中这个深受失眠折磨的角色，在2周内迅速地减掉了50斤——这相当于他1/3的体重。
　　所以观众们才能看到身高183cm、54公斤那个消瘦腮帮瘪得连牙都包不住的特雷弗·莱兹尼克。尤其是一些贝尔的特写镜头，拖着骷髅身板在噩梦般的灰白天空、重型机械和鲜血里吼叫奔跑，影片里几乎可以感到他的面颊深陷，完全无异于现实中的那些失眠症患者。
　　其实贝尔实际上想减去90斤体重的，但是制片人与导演都吓到了，不同意他把体重减掉这么多，怕引起健康问题。为了减肥，贝尔每天只吃一罐金枪鱼和一个苹果，最后他创造了演员为角色减掉57斤的纪录。
　　阎老师当时很敬佩指着屏幕道：“这才是职业演员~”的那个画面，顾小凡可是记忆犹新。
　　不过那时候，班里的所有人，都心中对这个家伙留下印象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英国演员是个“体重狂魔”……
　　至于说他演技多么厉害，倒是没什么具体概念。
　　而顾小凡看着这部《美国精神病人》，才恍然明白了贝尔这个高傲的家伙，并不只是演蝙蝠侠的性格男星，这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
　　在这部9年前的片子里，贝尔帅得可谓是惊天动地……身材样貌完全不输于任何现在当红一线小生。
　　影片里他扮演一名普通的华尔街精英，那浅褐色的头发、眉毛和眼珠在健康小麦色的肤色淹没在一片漫画式的灰黑色西服之中并不显眼。
　　故事中，那一群每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傻事的华尔街股票经纪人，除了每天比比领带的花色、比比名片的配色什么的之外也没什么显眼的外在符号可言，这群雅痞就连在他们自己的小圈子里都会相互叫错名字。
　　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中，谁都需要一点小小的疯狂，所以，这些人和别人的女朋友上床、吸食违禁品……甚至默默地等待着某位同性对自己放电。
　　而贝尔扮演的主角选择了另一种发泄自己情绪的方式，他拍摄自己去妓女胡搞的情景，并享受着血液从猎物身体里流淌出的美感与快感，他一边评论自己喜爱的流行音乐，一边披上雨衣拿出斧头砍向自己朋友的脑袋……
　　在一场杀戮戏中贝尔即兴发挥了一段：随着音乐开始扭动腰肢，音乐、舞蹈、雨衣、即将开始的杀戮……明明是完全不搭调的场景、对白和肢体语言组合在一起之后形成了一种神奇的效果——疯子就是这个样子的……
　　顾小凡看到这一段的时候，也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终于知道为什么诺兰说贝尔才最应该演小丑了。
　　妈妈的……他自己引以为豪的小丑表现方式，贝尔在9年前就已经做到了……不，应该说9年前，26岁的贝尔比他做的更好。
　　这种阴冷变态的恶意感，与他扮演小丑的风格非常像，却比他更加彻底。
　　“这家伙跟我风格确实很像……”顾小凡眼睛盯着电视机银幕，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顿时感觉到有种奇异的感觉，9年前的贝尔与他现在演技不相伯仲……风格也极为相似。
　　而这样的贝尔，在9年磨砺之后扮演的蝙蝠侠，从癫狂转变为宁静，难怪会给他压倒性的强大感……
　　这就好莱坞最顶尖级别的演员吗？顾小凡心里感受到清晰的察觉，拿住膝盖的手，不由微微的发抖，有些担心，但是更多是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
　　26岁的贝尔可没有任何系统帮助，就与现在他的势均力敌。
　　那么超越35岁的他，就是超越9年之后自己……顾小凡默默地想着，继续仔细研究着屏幕上贝尔的表演，在一整个晚上都几乎保持这个姿态没有任何移动……
　　第二天早上，《黑暗骑士》的剧组正式开始了排演，各个演员开始在聚集在一起，各地演着对手戏，寻找默契。
　　作为监制的陈可儿也来到了现场，与诺兰和乔纳森站在一起，观察各个演员。
　　诺兰是一位非常非常传统的导演，他不单单是讨厌3D拍摄，也讨厌特技，完全崇尚实景拍摄，而且在对待演员上，也喜欢用英式戏剧的方式，进行这种细致的排演，挖掘演员们的潜力。
　　这种排演是所有有台词的演员集合，无论是大牌还是小角色都一样。
　　这让像是一些戏份跟刘施诗差不多的一些美国小演员们，都无比的兴奋。
　　“嘿科林，等下我和是贝尔有对手戏，我一定让他和我过过招。”一个白人壮汉演员兴奋地眼睛放光道。
　　“斯克特，你别吹牛了，你明明就是演出一个劫匪，是小丑的手下，你就打了蝙蝠侠几拳，这也叫对手戏？”那个叫科林黑人演员对这话嗤之以鼻，然后远远地望了眼顾小凡，搓着手道：
　　“看看我的吧，我会让那个中国小子知道黑帮老大该有什么气势的~”
　　说完，科林就对旁边刘施诗道：“嘿，姑娘~你是演什么？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在镜头里出彩？”说着大咧咧地把手放在刘施诗的肩膀上。
　　“我是演警察的。”刘施诗眯着眼睛笑道：“我记得，你好像就是被人铐住的人之一吧？”反手一捏科林的手腕，一翻，科林疼着哎呦呦的乱叫。
　　这场面，顿时惹得一干三线演员们都是一片讪笑不已，不过对于他们这些只有一两句台词的三线演员来说，今天这种能与好莱坞一线明星们面对面演技的机会可不多，谁都想上去学点东西。


第814章 表演者执着
　　大家最关注的，不外乎是玛丽昂，摩根弗里曼与迈克尔·凯恩这些有奥斯卡头衔的演员。
　　可这些演员演出的角色基本与他们没什么交集，与小演员有很多对手戏的重要角色，只有小丑与蝙蝠侠……
　　比起来，成名已久的贝尔显然要比顾小凡这个中国演员有吸引力得多了。
　　可排演一开始，大家就意外地发现，顾小凡这位“小丑”，就与贝尔这位“蝙蝠侠”杠上了，两人一上来就看是不断地演着对手戏，他们双方的台词都是极长且复杂，可一演起来却几乎都是一气呵成。
　　看得一众小配角，其他演员都乍舌不已，这位演员可真是太用功了吧？
　　看着两人从文戏演到武戏，然后又到打斗，又是弄乱头发对彪心理戏的你来我往，顾小凡时而像是在跳舞，时而怒吼，时而歇斯底里，时候在犹如怪物一般的呻吟着……不断演出各种爆发力十足的表演。
　　一众三线演员们，越看越是全身冰冷，信心全无……哪里还有勇气上去搭戏……这水平相差得实在是太远了吧。
　　刘施诗在旁边也都不由看得很是羡慕，难掩嫉妒地对陈可儿哼哼道：“这个顾小俗真是强到令人不爽啊……”
　　虽然她能在A级制作中露脸，已经很难得的进步了，但是比起顾小凡直接演小丑这样重要的角色，她还是差了不少……
　　“是啊，顾导演绝对是中国最好新生代男演员……”陈可儿神色充满崇敬地笑道。
　　在另外一边，诺兰与他弟弟乔纳森，也跟她们两个人同样的表情，乔纳森连连咂舌道：
　　“顾小凡比昨天演的还好啦，看来他是今天才是全力发挥了。”
　　一向得瑟的诺兰，也是露出有些由衷佩服的神色点着头：“顾导演恐怕是这世界上最强的22岁表演者了。”
　　“不过贝尔还是明显强一个级别啊。”乔纳森有些惋惜地评价道。
　　“小贝尔嘛……”诺兰目光转向贝尔，却是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
　　“他虽然演技已经非常成熟了，但是他的性格太阴暗了，非常不适合与人配合，从一个极端到另外一个极端，他内敛的阴冷气质现在就像是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无论什么演员在他面前，他都是处于防御姿态，可却始终能屹立不倒……这可以说是成熟，也可以是到了一个瓶颈，我希望有人能打破这面盾牌，让他能放开自己，更进一步。”
　　顾小凡与贝尔正在演出一场蝙蝠侠与小丑在警局对峙的戏份，在这场戏中，小丑看似已经一败涂地被抓到警局里，却要通过言语令蝙蝠侠愤怒失控。
　　当蝙蝠侠问小丑“为什么要杀我时。”顾小凡扮演的小丑癫狂地笑着，光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反应，他就不断换了十几种笑法，每一次都让旁边的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笑完之后，两人都会这段对话进行完毕，但是每一次顾小凡都要从来一遍，因为他感觉到自己根本没办法让贝尔扮演的蝙蝠侠发怒。
　　“你进步了一些，但是还是技巧太多了……你昨天看了我的《美国精神病人》吗？”贝尔默然地望着顾小凡。
　　顾小凡顿时有些不爽，背过身翻了个白眼，妈妈的……被他看出来了，有这么明显吗？
　　要是之前诺兰这么说，顾小凡肯定觉得他是在装逼……但是昨天看了电影中之后，顾小凡发现他所有能想到出彩的表演技巧，贝尔都已经使用过了。
　　想要超越他，太难了。
　　系统中虽然有《黑暗骑士》的原版资料，但是由于系统无法显示原版演员的画面，而程序也无法模拟不朽级的表演，让顾小凡没有任何的参照物。
　　这次，他只能凭借自己琢磨。
　　刘施诗远远看着顾小凡一次次被挫败，也替他感觉到揪心，一阵沉默地感叹道：
　　“这个贝尔气场太强烈，看似低调，却完全能把其他人带入他的节奏之中。”
　　旁边的陈可儿也若有所思地评价道：
　　“是啊，顾导演的小丑，在外行人看来都觉得散发着一种‘很厉害’的张狂气势，可是贝尔却把同样狷狂黑暗气息内敛在海底深处，那种深邃宁静感，实际上是一种惊涛骇浪的气势，外行人看不出来，但是却具有压倒性的统治力。两人都是具有相似的黑暗气质，顾导演像是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刃，贝尔则更像是海面之下寒冰烈焰，内在气质层次是要高于顾导演……要更成熟一些。”
　　刘施诗看了看旁边的玛丽昂，摩根弗里曼与迈克尔·凯恩这些奥斯卡影帝影后们，哼了一声道：
　　“贝尔这几年都是在这些奥斯卡级别的演员面前对戏，他只要完全只顾自己的发挥，整部电影就好看，顾小凡在国内可是一直在带着一帮演员演戏，他要带动整部电影表演水平，自然要采取多一些的外在表演技巧……如果说顾小凡是剧组的指挥家，那么贝尔只是一个孤胆英雄。一个掌控全局，一个自顾自己，成长环境截然不同而已。”
　　陈可儿听着默默无语，心里也在想，确实……如果顾小凡身在好莱坞，他被这些顶级演员包围的环境下成长，只用埋头提高自己的表演，那他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诺兰，乔纳森，陈可儿，刘施诗，还有现场的演员们……都在看着顾小凡做着一次次的尝试，从早上到下午，一直不停……像是入魔一般重复的表演着。
　　到后来，大家看到顾小凡衣服竟然都已经汗透湿了，都是心惊不已，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排戏中，有人能像是现在这样大汗淋漓的……
　　而贝尔则相对冷静地多，似乎还有余地，但是仔细看去，他的额头其实也已经冒汗了，他终于感受到顾小凡给予他的压力……
　　虽然并不明显，但是顾小凡确实在一点点的增加他内在情绪的饱满度。
　　“喂喂……这家伙是不是要喝口水休息一下……”黑人演员科林忍不住有些害怕地道，他当演员这么久倒是没见过这么执着的人。
　　乔纳森也忍不住对诺兰提醒道：“我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这么演下去，一直被诺兰压制，越是想挣脱，他会越是感觉到无比的挫折，对于他的心理最造成负担的。”
　　诺兰却是眼中冒着光，望着顾小凡与贝尔，提醒乔纳森道：
　　“你仔细看，他现在像是有心理负担的样子吗？”


第815章 阴暗到沸腾
　　乔纳森再仔细看过去，就见顾小凡埋头喘息了几口气之后，抬头双眼正在紧紧地盯着贝尔，像是猎人在观察一个猎物一般，浑身大汗的他，神色不但没有沮丧与失落，反而嘴角出现一个弧度，眼睛里充满兴奋的神采……
　　你完全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那股澎湃的生命力正在沸腾着，像是孩童在从事游戏一般，充满了喜悦与好奇心。
　　而一直很沉稳的贝尔似乎也发现了不同，竟然也露出一个微妙的神态，似乎很期待接下来顾小凡能演出什么新奇的表现方式。
　　忽然，乔纳森明白了诺兰在说什么……他们觉得辛苦，可其实这两人根本就是棋逢对手的乐在其中啊……顾小凡想压倒贝尔，贝尔何尝不想遇到一位能带给他惊喜的“小丑”呢？
　　“看来热身运动做完了嘛。”诺兰露出满意的微笑，招手道：“小贝尔你先休息一下，小凡你过来。”
　　突然被人打断，贝尔与顾小凡都露出一脸愤怒的表情，同时转过头来，看到是导演诺兰，也都是没办法，诺兰沉着脸转向一边，而顾小凡则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来，有些不爽地道：
　　“怎么啦，今天不是排演吗？怎么要停下来。”
　　“我怕我不喊停，你们两个疯子恐怕要演三天三夜了。”诺兰笑眯眯地拉着他坐下。
　　“只要你给我足够的时间，我一定能把小丑演好的！”顾小凡像是在发誓似的沉声道。
　　“我可不这么认为。”诺兰连连摆手：“顾导演，我说实话了，我之所以打断你就是要告诉你，你现在走的这条路是死路。”
　　“什么意思？”顾小凡眉毛一跳，觉得诺兰在小看他。
　　“因为你一直在走阴冷的风格，虽然我看得出来你下了功夫，也在进步，但是你想赶上贝尔的水平，恐怕还得几部电影积累。”诺兰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你别以为我是小看你，恰恰相反，我认为你的水平已经非常高了，正是因为你的水平非常高了，所以进步的速度就越发缓慢，越往上就越难，贝尔与你的差距并不大，但是也不是能在这几个月能赶上的。”
　　顾小凡听着一愣，所谓旁观者清，仔细一想诺兰这话，确实非常有道理，他确实好像在走一条死胡同。
　　“那我就没办法了吗？”顾小凡微微皱眉，望向诺兰有些无奈道：“你是不是对我现在的表现很失望？”
　　“你知道我为什么明知道你要演小丑，还愿意当导演吗？”诺兰不答反问，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你不想错过这部《黑暗骑士》这么好的电影吧？或许你是认为我就是当初参加试镜的那个神秘演员。”顾小凡道。
　　“不。”诺兰摇摇头，看着他：“我是在你身上发现了一种特质，在华纳开股东大会的那天，我才感觉到……你这个人其实并不是一个气质阴暗冷静的人。”说着诺兰加重了语气：
　　“恰恰相反，你的有一个非常火爆而沸腾的灵魂，现在，你需要抛弃你之前演出习惯演出小人物的方式，把你身上的技巧与枷锁全部抛弃，重新走出新的一条道路，释放你内心这种特质，演出一个截然不同的小丑，不是贝尔那种，而是属于你的那种……”
　　作为导演，最重要的才能就是对于情绪敏锐感觉，诺兰早就发觉了顾小凡有另外一种潜力，就是在他镜头外那种令人沸腾的力量。
　　“你要他现在换演法……？”顾小凡还没有说什么呢，旁边的乔纳森就惊讶道，要知道一个演员的表演方式，是日积月累，长久以来形成的，每个演员都有自己一套熟悉的风格，突然要转变，根本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
　　顾小凡却只是想了一下，就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呢？”他倒是很快就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因为他清楚，作为导演，诺兰的水平在他之上。
　　“你的表演方式太冷静了，无论角色本身是怎么样的，你都是通过表演技巧来表达的，通过技巧来驱动情感，这对于普通角色来说，是非常正确的，因为你这样演戏会非常的有层次。”诺兰望着顾小凡眼睛：
　　“这就像是，你是一个清醒而装醉的人，你的理智在情感之上，你试图把小丑演出一个理智的疯子，可小丑完全不是这样的，他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人物，他是建立在艺术形象之上的特殊存在，他根本不是疯子，而是一个纯恶的耶稣……现在我希望你真的喝醉，燃烧你的本能与情感力量，让你的灵魂本身驱动你的表演。”
　　顾小凡低头沉思一会儿，有些明白诺兰的话了，他的表演可是科班出身，又有系统的指导，确实非常一板一眼的。
　　就像是要演被人捅了一刀的话，不会演戏的人会直接演出大叫的戏份，但是他会先演“惊讶”，然后有一个评估事态局势的“紧张感”，然后才是“疼痛”，细腻的演出几层情绪，这样显得真实。
　　而小丑这个角色却非常特殊，如果是小丑被捅了一刀，他反而可能会歇斯底里的大笑，因为在他的脑中是不存在“惊讶”“紧张感”“疼痛”这个三个情绪的。
　　顾小凡也明白了，他不能用自己熟悉的方式控制“小丑”，而是要释放他……
　　诺兰见顾小凡在沉思，点出关键一点道：
　　“小凡，你习惯于弱者的演法，太在乎别人的反应了，现在你要试试真正强者的表演方式……用你纯粹压倒所有的思维，放下你所有的道德观，法律，世俗观点，你要记住，小丑不是反派，在他心里，他是真正的恶神……”
　　顾小凡边听着边闭上眼睛，慢慢试着放弃自己所有规则与束缚，只沉浸在那种狂热而燃烧的感觉中，金钱，权力，欲望，道德，这一切压抑的规则都让他见鬼去吧，只有恶，只有真实的恶，才是人心底最真实涌动的力量。
　　他好像在某一瞬间灵光乍现进入过这样的层次……是的，他想起来了……在3年前最后一次试镜中，他在某个时刻达到过这个层次……
　　回想一下当时自己是怎么做的？是什么样的状态……
　　顾小凡一直闭着眼睛想着什么，十分钟之后，当顾小凡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诺兰与乔纳森都是不约而同的瞳孔放大起来。
　　他们已经发觉气氛截然不同，只见顾小凡嘴角微微上扬着，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可比起之前的那种腐朽而放纵的糜烂的罪恶感，此时的“小丑”更多了一丝纯真……
　　整个人既放松又沉醉，他对着贝尔招手道：“来吧，来吧~”嗓音仿佛来自地狱般的令人战栗，那如邪魔般的笑容犹如地狱的烈焰，灼热的令人窒息。
　　走过去时他整个人都呈现一种奇异的姿态，仿佛是岩浆中异龙紧绷的脊背和隐藏的利爪舞动着。
　　那种沸腾的腐糜火焰扑面而来，好像是时刻点燃着人们心底最邪恶而脆弱的地方……
　　诺兰与乔纳森看着此刻的顾小凡，心里都同时跳出一个词语——“觉醒”……


第816章 点燃的恶念
　　看着顾小凡与诺兰说了几句话之后，突然进入一种崭新的状态，朝着挥着手，贝尔眼中首次露出的惊讶的神色。
　　其实他一直以来都感觉到顾小凡的表演风格很像他，越是像他，他就越讨厌这个家伙，因为他自己为了表演付出了所有的心血与精力，甚至不惜折磨自己的身体到病态，才能在这个年纪取得这样的成就。
　　而顾小凡，才只有22岁，他就已经和当年26岁的自己差不多了，这让贝尔感觉，顾小凡会有一天超越他，直至取代他……
　　正是这种隐隐的危机感，令贝尔不想教他任何东西，谁会培养一个未来的竞争对手呢？
　　可现在，顾小凡猛然进入了一个他都完全想象不到的境地，顾小凡已经不再是刚才那个阴冷而锋利的恶棍了，刚才他好像是挥舞地刀剑的罪犯凶恶，歇斯底里，丧心病狂，却还只是一个“人”罢了……
　　此时，顾小凡缓缓走过来，整个人都像是脚踏烈焰的恶魔，他的笑容像是解放了枷锁一样，沉醉而享受着，仿佛他活在一个只属于他的地狱当中，所有的痛苦，悲伤，仇恨，嫉妒，杀戮……这些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眼前这个生物身上感受不到了。
　　那些正常人深恶痛绝，不敢面对的罪恶，邪念，欲望都已经无法形容他了，因为他本身就是“恶”……
　　贝尔首次感受到，自己已经完全被“小丑”散发的恶念包裹，难以呼吸……
　　天主教伟人奥古斯丁，曾经在回忆录里，痛心疾首的回忆自己儿时，仅仅是因为好玩而摘邻居果树上的果子扔掉的经历：“我不是为了任何其他的东西而去摘果子，而是为了摘而摘……”
　　这就是纯粹的“恶”——不出于对金钱的渴望，不出于走投无路的绝望，也不出于任何恐惧，而只是“想看到这个世界燃烧”……
　　眼前这个小丑就是这样，再也不是那个故意为恶到达目的恶棍了，他正在点燃整个世界……
　　“你为什么要杀我。”贝尔不知道为什么直接跳到这句台词，似乎想要削弱顾小凡故意营造这种气势，告诉他，你只是个小角色。
　　小丑一阵诡异大笑：“我~我可不想杀你~没有你，我还能干什么？回去敲黑帮的竹杠。”小丑低着脸像是在怪物一般呻吟：
　　“不……不……不……你，你让我变得完整~~”
　　贝尔被顾小凡发出那种奇怪的语调声音，与他那种混乱如魔鬼般眼神，弄得心神迷乱，感觉这个世界正在扭曲蒸发一般，他完全不知道顾小凡是怎么做到这样的，他只觉得他自己好像都在燃烧着……暴力，仇恨，残忍这些情绪都被瞬间点燃。
　　之前贝尔一种用哪种宁静内敛的气质化为一面盾牌，抵抗了小丑所有的情绪力量，他也有信心无论小丑怎么针对他，他也可以保持冷静，但是此时的小丑却跨越了另外一个层次，直接把这个世界点燃变成炼狱，让他的防御变得毫无意义……
　　贝尔终于无法抑制猛然冲了过去，抓起来顾小凡了衣领，直接把他逼到了墙角。
　　他心里有个声音在狂吼着~！闭嘴！给我闭嘴！
　　所有人都看着贝尔像是发疯一样地举起拳头，一下子击中顾小凡脸上，每个人都惊呆了，因为这不是演的，大家都看到顾小凡鼻子流出了血！
　　可更令惊呆的是，顾小凡在贝尔挥拳击打他脸的整个过程，都一直睁大着眼睛，连眼睛都没有咋一下，正常人与遇到攻击都会本能的闭眼，而他一直在睁着，而且他还在笑……
　　那种恶魔般笑容，在被揍之后显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动手吧，继续动手吧，这才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毁灭，撕碎这一切吧，这才是你……恶才是你的本性。
　　贝尔内心的那恶念正在无法止境的燃烧着，满脸的扭曲，再度抬起来手，突然就感觉到自己被两人抱住了。
　　诺兰与刘施诗一边一个，死死地抱住了他手臂：“停！小贝尔！你是怎么了！你打中顾导演了！这只是排戏~！！”“你疯了吧！？是演戏还是打人呢！？”
　　贝尔这时候好像才恢复了神智，他在干什么？这只是在演戏，他可不知真的超级英雄蝙蝠侠，顾小凡也不是什么小丑，他们只是一帮演员罢了啊？
　　“抱歉，我刚才动作没控制好。”诺兰清醒过来，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恢复一下神智。
　　顾小凡却还是沉浸在其中，通红的眼睛神色诡异地盯着他，好一会儿才慢慢正常起来，摸了摸自己鼻边的血，很是惋惜地摇了摇头道：
　　“可惜了，这不是真实拍摄，要不这一幕倒是很精彩。”
　　贝尔知道顾小凡并非挖苦他，也不在乎这点小伤，而是真心对这幕表演不是正式拍摄感到扼腕叹息。
　　“嘿嘿，小贝尔，你没想到吧，这是就是我调教出来的小丑。”诺兰露出得意的笑容对他道：“刚才你这蝙蝠侠，真的犹如剧本里一样，被小丑点燃了吧。”
　　“没有这回事，我只是一时失手而已。”贝尔冷漠地道。
　　“那你怎么没有听到我大喊停？”诺兰认真地看着他。
　　“你有中途喊停吗？”贝尔一愣，眼里充满了惊讶。
　　“你聋了啊！”刘施诗在旁边一边看顾小凡的伤势，一边怒道：
　　“导演喊我耳膜都要破了！你都没听到！？我看你就是公报私仇！有什么看不惯的你有种冲我来！”
　　“诗姐~别冲动。”顾小凡哭笑不得地一把抱住准备上去教训贝尔的刘施诗。
　　看着刘施诗被顾小凡抱着，在空中用力踢着脚，一副要来揍他的样子，贝尔也喃喃自语着：“我刚才怎么什么都没听到……”
　　他刚才唯一能看到，听到的只是面前顾小凡扮演的小丑而已……
　　诺兰这时候才对刘施诗哭笑不得地道：
　　“刘小姐，你别激动啊~刚才真的只是演戏啊，小贝尔太投入了而已，你原谅他吧。”
　　“他这是演戏？那让我打他一拳，他再原谅我就好了！”刘施诗不依不饶地道。
　　“要怪只怪顾导演竟然演出了‘十恶’的层次，也难怪小贝尔太入戏了。”诺兰试图对刘施诗说明情况，对于这位黑羽工作室的大老板之一，他只能好好解释了。


第817章 十恶的级别
　　“什么十恶的？”刘施诗听到这个奇怪的词语，觉得诺兰在用概念在忽悠她……
　　“十恶，是我们导演界对于反派角色的一个分类，把角色凶恶程度分为四个级别。”诺兰耐心地说道：
　　“每提高一个级别，扮演的难度就要高一些，像是第一层‘想做好人的坏人’的恶是最简单的，就是《无简单风云》里马特·达蒙的角色，一个在警队做卧底的黑帮成员……其实就是普通善良主角的演法。而第二层‘对孩子动物好的坏人’也很简单，典型像是《完美的世界》中的克里特·伊斯特伍德，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绑架了小孩，却对小孩像是父亲一样温暖……”
　　虽然明知道诺兰在故意转移话题，让她冷静下来，但刘施诗听着这个概念还是觉得新奇，也不再在冲动要去揍贝尔了，倒是很想知道这个“十恶”的具体概念，于是问道：
　　“那还有呢？”
　　诺兰看她冷静下来，也知道这事终于不会闹大了，笑呵呵地继续解释：
　　“接下来的第三层恶也很老套，就是‘为家族利益作恶’，你应该知道《教父2》中的阿尔帕西诺吧，就是这种类型……不过这前三层其实还是比较好演的，以体现人性的光明面为主，到了第四层‘恶’‘为了钱，亲人都可以杀’就开始比较难演了……《猜火车》中的罗伯特·卡莱尔就是这个层次，演的就非常丧心病狂，完全超出了一般演员的范畴，而第五层‘恶’被称作‘快感追求的恶’这个就更加凶恶了……”
　　诺兰还没有说完，刘施诗就接口道：“是不是《这个杀手不太冷》中加里·奥德曼扮演的恶警，就达到第五层级别的恶了？”这部电影可是刘施诗最喜欢的电影之一。
　　“说得非常对~刘小姐果然聪明过人。”诺兰微笑地赞许道：
　　“接下里的第六层‘恶’与上一个相似，叫做‘青春躁动之恶’，例子是《发条橙》中的马尔科姆·麦克道威尔扮演的坏青年，关于这个角色，我想全世界应该不超过十个男演员能演了……”
　　“第六级别的‘恶’就不超过十个？那剩下还有4个层次岂不是都是没几个人能演了？你们导演们可不都急死了。”刘施诗听诺兰说的夸张，不由笑了起来。
　　“可不是急死了吗？”诺兰叹了口气，望着刘施诗道：
　　“第七层‘混沌之恶’，代表人物《老无所依》中的哈维尔·巴登，第八层‘信仰之恶’是《七宗罪》中的凯文·史派西，第九层‘恶成为生理需求’为《沉默羔羊》中的安东尼·霍普金斯……你看看这些角色，你觉得其他人能演吗？”
　　刘施诗听着都呆了，诺兰每每念出一个作品与演员的名字，她的心脏就不由咯噔一下，这些角色实在是太过经典了，经典到无法超越，更别说代替了……
　　这时候刘施诗情不自禁地望向了顾小凡，心中讶异道，诺兰说顾小凡刚才达到了第十层恶，那就是说顾小凡刚才超越了哈维尔·巴登，凯文·史派西，安东尼·霍普金斯这些顶级男演员……这……可能吗？
　　诺兰这时候望着顾小凡，眼中充满着兴奋地神采：“第十层恶……‘我就是恶’……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演出这种感觉，之前的一任小丑‘奥斯卡之王’杰克尼尔森都差一点意思，没想到顾导演竟然真的能做到。”
　　可正在诺兰内心欣喜若狂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不行，他不能这么演。”
　　众人转头一看，说话的竟然是贝尔。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嫉妒顾小凡演得比你好了！？”刘施诗一看这臭屁的蝙蝠侠又出声了，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贝尔这时候看向了顾小凡：“他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这时候诺兰与刘施诗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顾小凡，却发现他在低头沉思，似乎完全没有听刚才他们之间的对话，他在趁着这个时间在回溯刚才的表演吧……
　　好强的专注力……他还在一直捕捉刚才演出的状态，诺兰心里暗自赞许道。
　　“不用浪费力气了，你是无法一直保持刚才的状态的，那只是灵光一现罢了……”贝尔在顾小凡面前打了个响指，唤醒了他的思维。
　　“你打断他了！”刘施诗怒气冲冲瞪着他。
　　“哦……诗姐别冲动……贝尔说得对。”顾小凡清醒过来，也是摆手阻止了刘施诗，低声道：
　　“我刚才明显感觉到我的内心太过激昂，像是在燃烧我的灵魂一样，心跳加快，完全处于失控的状态之下，一开始可以保持这种状态，但是时间一长，只怕我拍几个镜头，这种失控的状态就会平复下来，变得熟练，流畅……”
　　“流畅还不好？”刘施诗有些疑惑道。
　　“流畅就代表着冷静，现在需要是他那种沸腾失控的状态。”诺兰却是听明白了顾小凡在说什么。
　　这就像是一个角色，可以偶尔演出精彩而撕心裂肺的哭戏，但是要他随时让角色在这种崩溃的哭戏中说台词，行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小丑，就是这样一个极端的角色，他每时每刻都在用恶念燃烧这个世界……
　　“诺兰，你给我一个星期，我找找状态可以吗？”顾小凡想了一想到，如果能达到这种状态，奥斯卡奖应该是没有问题，问题是如何保持。
　　只要能找到一个保持状态的方式，他就将成就这个不朽的角色，光是想想，顾小凡就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了。
　　“好的，这一个星期你可以不用排戏了。”诺兰想了想同意了顾小凡的请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慢慢来，别着急，我可以等你……”
　　贝尔听到这话，明显眼中闪过一丝担心的样子，却是欲言又止。
　　在这天排演在下午结束之后，顾小凡就直接留在华纳的摄影棚的一间房间里，他让化妆师给他化上了小丑的妆容，除了吃饭与上厕所之外，他都准备一个人呆在黑暗的幽闭的房间里，体会小丑这个纯恶的人物。
　　晚上顾小凡刚刚化好小丑的妆，刚准备进入那间房间，却在门口看到了贝尔。


第818章 灵魂献魔鬼
　　贝尔正斜靠在墙壁上抽着烟，看到他，面无表情地直接扔给他一根。
　　“我不会抽烟。”顾小凡接住那支烟微微皱眉道。
　　“我也不会……但是我想你需要这个。”贝尔漠然地道。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排忧解愁啊。”顾小凡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也不知道贝尔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别吊儿郎当地，我告诉你，你想保持那种极端的状态是不可能的。”贝尔突然语气有些愤怒起来：
　　“诺兰是个好导演，但是他毕竟不是演员，他不懂表演，你刚才演小丑的时候，难道没感觉你的情绪有种撕裂的感觉吗？你不觉得难受吗？长时间接近那种罪恶感，没有人心理会受得了的。”
　　很多时候人的精神接受负面情绪都是有个极限的，超过了之后就会压迫人的神经，直到彻底崩溃……像是医生，警察这些长期接触社会负面事件的职业，自杀率都非常的高。
　　如果顾小凡过于投入小丑，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了……
　　“恩……是有一些。”顾小凡虽然演小丑的时候感觉很过瘾，但是演完之后，心里却非常难受，竟然有种想犯罪乃至杀人的冲动。
　　他明明知道这个念头是幻想，但是却无法控制他的蔓延。
　　太过投入角色，因此留下心理后遗症，这是很多演员都面临过的状况。
　　像是在《大时代》中扮演罗慧玲的蓝洁瑛，扮演精神病人，加上生活变故，换上了严重忧郁症。
　　而张国荣，更是因为演出《异度空间》这部灰暗的作品之后，陷入忧郁症漩涡，导致自杀的……
　　顾小凡想过这个问题，可对他来说这个险，绝对值得他冒。
　　虽然顾小凡没有否认，但是贝尔从他的表情上已经看出，他觉得自己没问题。
　　“我老实告诉你吧，就算你能克制这些负面情绪，你也无法长时间调动自己的情绪，一直在小丑的那种亢奋感觉……除非只有一个可能，如果你要是那么干，我就报警阻止你……”
　　贝尔说这话的时候，神态决然，像是在威胁顾小凡一样。
　　顾小凡听着有些发愣，却能感受这个冷漠的英国演员，其实是在关心他，顿时意识到贝尔在说什么，想了一下，郑重地点了点头道：
　　“放心吧，我不会走那条路的，小丑只能得最佳配角奖，在我得到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之前，我可不会傻到这么残害自己的身体。”
　　“记住你说的，我不希望蝙蝠侠电影因为丑闻而终止拍摄。”贝尔看着他说完这话，才踩灭了手中的烟，神色复杂地离开了。
　　深夜，诺兰与乔纳森也正在华纳摄影棚的办公室里加班工作着，这是他们拍摄电影之后的常态，兄弟两人每天工作会超过14个小时，直到凌晨2点左右才会睡觉。
　　乔纳森边整理资料，边感叹道：“可惜，顾导演的那种状态不能一直保持，就算他有几幕演得再好，也必须要让小丑保持一致的状态才行，他那种灵光乍现拍摄的时候用不上。”
　　诺兰正看着电脑屏幕里顾小凡与贝尔之前的那幕视频，满脸沉醉地评论道：
　　“现在贝尔的蝙蝠侠与顾导演的小丑搭配，主导权是在蝙蝠侠这边，但是我们都需要顾导演的小丑能拿到主导权，所以就必须逼着他进步……”
　　“这一个星期，看他能不能进入状态了。”乔纳森摸着下巴道：“他虽然能捕捉到小丑，可想保持哪种疯狂的状态却是很难，只有长时间的不断练习进入那个情绪，让脑子记住，一直做情绪训练……到时候这部《黑暗骑士》就会成为最伟大的超级英雄电影了……”
　　诺兰听着却是并没有多么兴奋，只是若有所思道：“只是他想一直保持那种亢奋到燃烧的状态，恐怕不是光靠想象与揣摩角色能达到的……人的心理是有一个自我修复机制的，遇到太多的负面情绪，就会自动排斥……他想达到目标况，光凭自己能力是不行的……”
　　“你是说他必须借助？”乔纳森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只能借助成瘾的药物刺激了……”诺兰点了点头，眼中露出残忍的神色。
　　“他会这么干吗？”乔纳森张大了嘴巴。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接任这部电影的导演吗？”诺兰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缓缓地道：“就是因为我那天看到顾小凡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是为了留下影史上一个不可磨灭的角色，可以付出一切的人……才下定这个决心的。”
　　极端的表演，就需要做极端的事情，历史上很多摇滚音乐家，为了追求那种迸发灵光都会使用违禁药物，这在常人看来绝对是荒唐的事情，但是对艺术家来说，却是非走不可的道路……
　　比起平庸，他们宁愿选择疯狂中燃烧着死亡……
　　“你知道他会这么做，你还要刺激他？”乔纳森看到自己哥哥这个冷酷无情的神情，不由感到一阵冰冷刺骨的感觉从脊椎窜上来……整个人打了一个哆嗦。
　　“不……不是我刺激他的，而是这他在呼唤我们，顾小凡扮演的小丑正在呼唤我，欢呼我要把他塑造成这个攀升至巅峰的那一刻。”诺兰望着天花板，喉咙里发出兴奋而低沉的声音：“小丑这样的角色，原本就需要把灵魂卖给魔鬼才能换来的……如果我是演员，我也愿意去冒这次险。”
　　乔纳森听着牙关不住的打颤，心里一阵胆寒，他是在一群疯子在工作吗……？
　　第二天早上，心事重重的贝尔早上6点就来到了摄影棚，而没想到的是，满脸焦急的乔纳森也早早来到了，两人在大楼门口碰到了。
　　“贝尔，你怎么来这么早？”乔纳森惊讶地问道。
　　“你还不一样。”贝尔耸了耸肩膀，进去之后，两人都是不约而同的第一时间来到了监控室里。
　　“凯尔，他昨天晚上怎么样？”贝尔直接塞了200美元钞票递给监控室内值班保安，他昨天临走之前就要嘱咐凯尔帮他盯着顾小凡。
　　“吓死我了……”那个年轻的白人保安凯尔，深深吸了几口气，才满脸苍白地轻呼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们自己看看吧……”
　　说着凯尔调出来昨天晚上监控录像，在顾小凡待着这间房间里监控摄影机记录昨晚的一切。
　　（注：原本扮演小丑的天才演员希斯·莱杰，拍摄过后因为服用药物身亡。）


第819章 这家伙疯了
　　凯尔满脸惊恐地说着，就调出来昨天晚上监控录像，监视器里就开始播放顾小凡待着这间房间里昨晚发生的一切。
　　就看在昏暗的光线，顾小凡时而在整个人像是动物一样兴奋地在手舞足蹈着，似乎在狂欢，时而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时而又倒在身上痛苦的扭曲，到半夜的时候又是对着墙壁撕心裂肺的吼叫着，然后又是一个人对着墙壁狞笑……
　　一整个晚上他都在做着毫无意义的举动，完全是一幅极端病态的场景。
　　“他有没有用药？”贝尔的脸色越看越是阴沉，乔纳森也是暗叫不好。
　　显然，正常演员再怎么“入戏”，也是不可能光凭借想象来达到如此极端的状态的，顾小凡肯定是借助了“外力”。
　　“没有……我一晚上都在看着，他一直都很是这个疯疯癫癫的状态，他之前还把自己的衣服撕了，里面除了手机之外什么都没有。”凯尔回答道。
　　“你确定？”贝尔转头过惊讶地表情。
　　“我确定，你知道这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我能分辨他到底用药没有。”凯尔自信地指着监视镜头里的顾小凡道：“你看这家伙如果用药，现在早就该睡觉了，可他折腾了一晚上，如果有药有这种效果，他现在应该要没命了。”
　　这下子贝尔与乔纳森，顿时心跳都停了一拍，如果不是药物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顾小凡真的……疯了~！？
　　贝尔与乔纳森赶紧小跑着冲到了那间排演室，想进去看顾小凡究竟怎么样了。
　　可一跑到门口，就看到一个苗条的倩影正在翻着跟头，跳到他们的面前狠狠地一踢，脚面直接踢到了他们的脸边。
　　两人都是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门里有个变成神经病了，门外也有一疯子？
　　两人定睛一看，面前的人竟然刘施诗，她穿着一件紧身的健美服，正在香汗淋漓地练习着格斗动作。
　　“你们来做什么？”刘施诗看到是贝尔，缓缓地放下自己的腿，有些敌意地盯着他问道。
　　“刘小姐，你知道不知道顾导演在里面做什么？”乔纳森满脸焦急地道：“他昨天一晚上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怕会出什么问题？”
　　“他能有什么问题？”刘施诗倒是很冷静道：“只是在练习进入角色而已，有点狂躁是难免的，没什么大问题。”
　　乔纳森还想说什么，贝尔却制止了他，看了眼排演房间门口的睡袋，惊讶地问道：“你昨天……一晚上都在这里看着他吗？”
　　要说这里谁最在乎顾小凡，绝对是眼前这个脾气火爆的中国女演员了，连自己打顾小凡一拳她都差点要跟自己拼命，顾小凡如果真的疯了，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紧张。
　　“总要有人给他送饭，和带他上厕所吧。”刘施诗理所当然地望着贝尔。
　　“为什么不让其他人做？”贝尔怀疑地望着她，总觉得她在隐瞒什么，她是给顾小凡送违禁药品的吗？
　　“为什么不让其他人做？”刘施诗觉得这事情很好笑，冷笑道：
　　“你觉得我会让别人看到中国第一男演员这种模样吗？万一谁拍照片上传到了网上，形象损失谁来负责？说实话，我不相信剧组里任何人。”
　　见刘施诗这么说，乔纳森还想解释什么，贝尔却拉住了他：“既然这里有刘小姐了，我们就是不用担心了。”
　　乔纳森满脸焦急还想说：“他肯定是用药……”还没有说完，就被贝尔拉到了走廊另外一边。
　　“你怎么不让我说完，这刘小姐肯定是给顾小凡送违禁药品的，这是非法的行为！”乔纳森气急败坏道。
　　“你这么当着她指认她，她会承认吗？你有证据吗？别忘记了，她黑羽工作室的老板，我们没有权力命令他。”贝尔面色阴冷道：
　　“直接去监控室吧，我们盯一天，总会有破绽吧，找到证据，我们才能阻止这件荒唐的事情，我可不管诺兰那个疯子怎么说，演员不应该负这么大的代价。”
　　“好吧……”乔纳森听着无奈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你倒是会说别人，你自己演戏的时候可比顾小凡还不要命的……你说诺兰是疯子，其实你们疯癫程度其实也不相上下……
　　两人一路来到监控室，乔纳森打电话给诺兰找了个借口说要休息，而贝尔干脆就谁也没联络，双眼一直盯着监控器。
　　他们确定顾小凡是通过了药物才能彻夜癫狂的，而刘施诗就是那个送药的人。
　　就这样他们一整个早上都盯着房间里的顾小凡，可令他们失望的是，刘施诗一整个早上都没有进去过房间，而顾小凡则一直在房间里睡了又醒，醒就是各种癫狂痛苦，然后又直到精疲力尽气喘吁吁，就再度睡去，周而复始。
　　两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们当中没看到顾小凡吸食任何东西啊，这世界上可没什么药能效果持续这么长久的。
　　这时候凯尔突然指着走廊的监视器，惊喜地道：“嘿~那中国妞走了~可能去上厕所了，你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乔纳森不由望向了贝尔，贝尔却是摇摇头：“我不去。”要是被刘施诗正好回来时碰到了，这面子他可丢不起。
　　“那我也不能去啊。”乔纳森何尝不是同样的心思呢，无奈地苦笑着。
　　这时候两人同时望向了旁边保安凯尔。
　　“不~~别看我啊~这家伙疯了，我可不敢进去，万一我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凯尔连连摆手，很是不情愿的样子。
　　贝尔直接掏出了1张100元的钞票拍到了凯尔的桌子上，道：“我就这么多了。”
　　“不去~太危险了……”凯尔看了那张钞票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贝尔看向了乔纳森，乔纳森也是哀怨地回望了他一眼，才终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两张百元大钞塞到凯尔手里，怒道：“就这么多了，你不去我找别人。”
　　凯尔拿起钱，很不情愿地起身去了，小跑着一路来到了房间里，左右探了一下脑袋，发现两边没有人，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房门。


第820章 恐怖的人生
　　贝尔与乔纳森都聚精会神地看着监视镜头，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镜头里的凯尔蹑手蹑脚地一进去房间，就开始小心翼翼地检查顾小凡旁边桌子上散落的东西，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白色药粉之类的，这时候顾小凡正在呼呼大睡。
　　“快找啊笨蛋……”贝尔低声催促着，可很快的，凯尔正翻找着，一直在沉睡的顾小凡突然一跃而起，一把抱住了凯尔，把他按在墙上。
　　只看顾小凡像是一只野兽一样剧烈的喘息着，眼神迷离，完全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状态中……
　　这下，不光光是凯尔整个人吓傻了，就连贝尔与乔纳森都是吓得屏住了呼吸，他们不知道顾小凡会干什么，只听到凯尔打开对讲机，惊恐地喊道：“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乔纳森刚想动，贝尔却一把拉住了他，神色古怪道：“等等……好像有些不对劲。”
　　乔纳森这时候也才注意到顾小凡竟然慢慢跪在凯尔面前，他那低沉而有些颤颤巍巍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过来，似乎在描述一个故事。
　　“哈莉你知道啊~当我还是孩子的时，我的瘪三继父有一次……只有一次带我们去露营，之前我从来没有去过户外的树林，那以后再也没去过真的……”
　　贝尔与乔纳森都发现，顾小凡完全没有之前小丑那种癫狂的状态，倒是显得有些空虚与脆弱，而且他好像把凯尔当作一个叫“哈莉”女人了……
　　只听对讲机里继续传来顾小凡的声音：“那次去树林，我捉到了一只癞蛤蟆，把它装在盒子里带回家，我抓虫子喂它……大部分是蟑螂，因为多数的时候，我们只有那个……下雨之后，我会带着它上我们的楼顶，看它在户外的样子，想象他喜欢在哪儿跳来跳去，我认为它真的喜欢，我喜欢那么认为……但是有一次，上面有几个比我大的孩子，他们看到我拥有的东西……他们说要把我的癞蛤蟆从屋顶扔下去，他么会的，我知道……我也知道不能让他们这么做……对我这么做。”
　　说道这里顾小凡抱着凯尔的腰，满脸都是扭曲的泪水，一遍遍地似低吼，似呻吟道：
　　“于是……我亲手把它从楼顶扔了下去……是我亲手扔了下去，它再也不令我担心了，它令我变得完整~~！”
　　这段话虽然顾小凡是在低吟地说出来，眼中甚至带着泪水，但是贝尔和乔纳森同时都一阵毛骨悚然。
　　乔纳森则是感觉全身鸡皮疙瘩起来之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呼道：“我想起来了，这是《蝙蝠侠》漫画中的剧情，是小丑的原著漫画~！”
　　贝尔听着一愣，也像是明白了什么，惊讶道：“你是说，顾小凡不是在发疯，而是在关在房间里想象小丑经历的一些经历，然后把那些剧情具象化的经历一番……？他在用‘入戏’的方式体验角色？”
　　这话当贝尔自己说出来之后，都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感受到深深的震撼。
　　一般而言，演员为了体会角色，会在生活中去经历角色相似的经历，像是达斯汀·霍夫曼在《雨人》中为了演出智力缺陷角色，就去医院，与相似症状的病人住了几个月。
　　而丹尼尔·刘易斯在拍《我的左脚》时，要扮演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他甚至在生活中都不下轮椅完全与剧中人物一样生活，最后导致有次当他坐在轮椅上越过障碍物时，摔坏了两根肋骨，当时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双脚其实是可以动的……
　　对于好演员来说这种体验角色过程，非常普遍。
　　但是体验角色是有一个大前提的，那就是，你扮演的角色必须有在生活中有类似的人物，以及有正常范畴内的举动。
　　比如要是你演一个杀人犯，你是绝对无法体验去真的杀人的，你要演钢铁侠，你也不能真的找个飞行器在空中乱飞体验超级英雄的感觉吧……
　　一般这种情况下，演员本人就单纯只能靠想象了，在脑海中去经历这些特殊角色的生活，去想象他如何去做那些事情，他的心理活动是怎么样的。
　　顾小凡现在做的正是这样，他把自己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世界当中，一点一滴去经历小丑这个极端人物经历过的一切，体验小丑是如何变成那种恐怖之王的……
　　乔纳森这时候，只觉得胸口发闷，感到无比的压抑，喘了好几口气，才勉强道：
　　“这家伙简直是疯了……小丑是虚拟人物，他那些经历根本不是常人能经历的，就算有人经历他也会崩溃的……他怎么敢这么做。”
　　而贝尔则是默不作声，他更惊讶的是顾小凡是怎么如此沉浸在脑海中构建的虚拟世界的，这种在脑海中构建虚构世界，完全沉浸进去，需要无比的专注力与想象力，必须达到最层次的“入戏”……
　　就算是他自己，在一天之内充足休息，也最多只能这样“入戏”40分钟左右，这还是在最好的状态。
　　而顾小凡现在几乎是每天24个小时，有一半的时间内都保持这种“入戏”状态，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样，他怎么会有如此强的专注力……？
　　两人都陷入震惊中时，突然监视镜头里看到刘施诗回来了，两人都惊呼一声：“不好！”
　　果然，就看刘施诗一进来就看到凯尔，立刻就暴怒地冲上去，上去就对他一阵拳打脚踢，打的人高马大的凯尔哇哇大叫。
　　贝尔与乔纳森看到他们在不出面，搞不好要出人命，吓得赶紧跑出监控室，狂奔到顾小凡那件排演室，一进去就拉开“暴走”中的刘施诗。
　　“别激动刘小姐，他是我们的人~”“你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两人把刘施诗架着，刘施诗还不依不饶地娇喝道：“你们是不是傻子！现在顾小凡的状态能放人进来吗？要是他现在正好‘入戏’一段杀人的戏码怎么办？到时候你们要看着这个傻大个被顾小凡撕碎吗！？”
　　这时候凯尔已经被刘施诗揍得鼻青脸肿了，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哭嚷着：
　　“混蛋……我不是看你是个小姐，我早就还手了~你怎么下手这么狠啊，怎么能打我的鼻子，我妈妈说我的鼻子最好看了~呜呜……”
　　“来来，你出来，我让你还手，你看我弄不死你头蠢猪~”刘施诗立马更愤怒了，挣扎着就准备上去继续揍人。
　　贝尔与乔纳森都是身高1米8的大汉，竟然都只能很勉强地把她拖出去，心里都很惊讶，这位中国女演员力气实在惊人的大……


第821章 绝对的信任
　　两人好容易把刘施诗拖出来了，凯尔也终于狼狈地逃出房间，只留在原地跪着扭曲痛苦的顾小凡在独自留在房间里，“咚”的一声关上门，众人都才长出了一口气。
　　看凯尔还在哭丧着脸抱怨，乔纳森不由苦笑不得地道：“别抱怨，你难道看不出刘小姐非常厉害吗，她肯定受过几年专业动作演员的训练……要是你还手她会把你打得更惨。”
　　“你怎么知道？”这下倒是刘施诗有些惊讶了。
　　“我刚才摸了摸你的胳膊和背部肌肉……我可是导演助理，专门负责选演员的，如果连这点知识都……”乔纳森还没有得瑟完，就发现刘施诗的脸色都变了，立刻吓得连连摆手：
　　“刘小姐，我可不是故意摸你，我刚才真的只是职业习惯而已~！”
　　旁边的凯尔也吓得直接站起来，一路连滚带爬地跑出了这个走廊，甚至在路口处摔了一跤，他竟然连哼都没哼一下，爬起来就继续跑，可想而知他有多么怕刘施诗这个女煞星……
　　剧组人都听说过顾小凡“恶棍”的大名，但是凯尔今天才算知道，这位刘小姐才是名副其实的“女恶棍”啊……
　　这时候贝尔才稍微冷静了下来，惊疑不定地问刘施诗：“他真的没有用药吗？”
　　“废话，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刘施诗翻了个白眼：“顾小凡绝对不是那么傻的人。”
　　“那他是怎么‘入戏’这么长时间的？”贝尔追问道。
　　“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他很久以前就有这个能耐了，恐怕是天生的吧。”刘施诗哼了一声，见贝尔很震惊的样子，心里倒是很解气，心想让你看不顾小凡，这次被吓到了吧。
　　“我的上帝啊……竟然有人要入戏小丑……刘小姐，你真的要劝劝顾导演，他要是在这样下去，他恐怕真的会崩溃的。”乔纳森用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很慌张地道：
　　“你知道漫画里小丑有经历过多少罪恶与人性的黑暗面吗？这是实在是太痛苦了……这种煎熬没有人能承受得住。”
　　演员在“入戏”的时候，就像是被催眠一样，经历的痛苦，折磨都是无比真实的……经历小丑在漫画中生活……那完全是一场炼狱之旅，乔纳森光是想象小丑的那些背景故事都觉得头皮发麻。
　　“放心，顾小凡不会绝望崩溃的。”刘施诗不自觉望了房门的方向一眼，这时候，里面又传来顾小凡的嘶吼着，他好像在用脚拼命揣着什么。
　　贝尔与乔纳森都看到刘施诗眼神流露出心疼的神色，可转而就变成一股决然，她缓缓地道：
　　“对于顾小凡来说表演上带来的折磨再痛苦，我相信他也能忍受的住……如果要说顾小凡真的会为什么事情而绝望崩溃，那就是他只能平庸的过一辈子而已……而现在，可正是他梦寐已久的时刻啊，与其说他是在痛苦折磨，不如说是他享受这个痛苦的过程吧。”
　　贝尔与乔纳森都因为这番话，内心一阵翻腾，这个他妈的演员真是可怕的人物啊……这才是中国最好演员的真面目吗……
　　这样不顾一切勇往直前的魄力，既令人佩服，又令人感觉到恐惧。
　　贝尔沉默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望着刘施诗的眼神再没有之前的那种轻蔑了，正色道：“那你呢？你每天给他送饭，送他去洗手间，你就不怕他正好‘入戏’在肢解人体的桥段吗？”
　　乔纳森也好奇地看着刘施诗，这也是他心里的一个大疑问，既然顾小凡现在的状态这么危险，随时有可能伤人，那么刘施诗岂不是很危险。
　　而面对这个问题，刘施诗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哈~你们放心，顾小俗就算再怎么入戏，他都不可能会伤害我的，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做的事情~”
　　刘施诗的答案相当的无厘头，但是贝尔与乔安省都不知道为什么，能清晰感受到她话中的力量，他们都有种强烈的感觉，顾小凡与刘施诗两人之间的情感联系恐怕要更胜过那“对表演可怕的执着”……
　　“而且……”在贝尔与乔纳森正感叹间，刘施诗又举起了自己修长的手掌，用力地捏成拳头，冷声道：“而万一他要是彻底失控要动我，我也会有办法让直接让他睡过去！”
　　看着刘施诗举起小拳头，贝尔与乔纳森想起刚才刘施诗把人高马大的保安揍哭，心里也顿时觉得，这位中国姑娘应该是没问题的……
　　贝尔想了半天，终于也知道这事他们无法干涉了，最后只嘱咐了一句：“好吧你要注意观察他的身体状况，精神上煎熬恐怕还是一方面，身体上这么熬……恐怕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然后就拉着乔纳森离开了。
　　刘施诗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也是长长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然后继续在这里做着各种格斗练习。
　　其实她并不知道顾小凡要她练习格斗与芭蕾舞，是为了什么，但就像是顾小凡无条件信任她一样，她也全然信任着顾小凡。
　　她比世界上任何都担心现在的顾小凡，可却知道有些事情顾小凡一定会去做，谁也拦不住，就像是现在谁也无法阻止他演好小丑……
　　她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等待了……
　　刘施诗与贝尔，乔纳森三人并不知道，顾小凡此刻情况并没有他们想象那么危险，他只是通过脑中的系统画面模拟小丑的人生，把所有的精神力都用在那个上面，精神力用完了就睡觉休息，休息积累了足够精神力，再进入“入戏”的状态。
　　这个过程周而复始……而系统则一直在监控他的身体与心理状况，每每快到坚持不住，就会令他强行睡去。
　　思睿系统就像是一个安全阀门，令顾小凡永远不会处于失控的状态中。
　　这也是顾小凡敢这么冒险的原因。
　　但是这不代表这个过程不痛苦，因为为了让情绪能够强行记忆小丑的状态，顾小凡要反复经历那些常人无法接受的痛苦与折磨。
　　在系统的模拟“入戏”中，时间会变得非常缓慢，顾小凡一天时间，往往就像是经历小丑的一年，无论是小丑肉体上的痛苦，还是精神上的摧残，他都是百分之百经历的……
　　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剧组的人士每每经过这个排演室外面的窗户，都能听到各种各样的怪叫与咆哮声，时而又会传来狰狞的笑声，简直就像一个精神病人的病房，令人吓得不寒而栗。
　　几天过后，剧组的人也暗自称呼这个房间为“魔鬼房”，都不太敢接近。
　　直到一个星期之后，当顾小凡从那件“魔鬼房”的出来之时，贝尔，诺兰，乔纳森都惊讶地发现，顾小凡已经脱胎换骨了，随时都可以达到小丑的状态了……
　　这让导演诺兰欣喜若狂，可现在他们马上就要面对接踵而来的难题——《黑暗骑士》发布的直播记者会……顾小凡现在这种状态怎么参加记者发布会呢？


第822章 将永垂影史
　　从顾小凡走出了那间令人毛骨悚然的“恶魔房”起，剧组的众人就发现他变了一个人，整个人的气质都有种奇异的转变，变得寡言少语起来，很少与人交流，而且整个人都看上去像是苍老了几岁……
　　诺兰仔细观察顾小凡的状态之后，欣喜若狂，严令剧组中任何人叫顾小凡的名字，或者称呼他为“顾导演”，而是让大家直接叫他“Joker”（小丑）。
　　这一切当然都是为了保持顾小凡那来之不易的状态。
　　同时诺兰为了顾小凡不因为过度丧失理智，听取了乔纳森的意见，让刘施诗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有刘施诗在可以令顾小凡平静些。
　　“你没事吧。”刘施诗不断对问顾小凡，看到他一个星期整个人瘦了几斤，眼眶凹陷，明知道无法阻止，心里还是心疼不已。
　　“没事，你放心吧，诗姐。”顾小凡微笑看着刘施诗：“只是我现在要尽量减少拍摄之外的思考与对话，这样才能保持这个小丑的情绪记忆。”
　　“放心吧，拍摄与宣传的事情，我会安排诺兰与可儿的，有他们在你就安心的当好演员。”刘施诗紧紧捏了他一下胳膊，望着他道：
　　“这个时候，你要相信我这个搭档，什么都不要想，只当个单纯的演员。”
　　“恩，我确实没有精力去做别的事情了，辛苦你了诗姐。”顾小凡感觉自己内在那股沸腾感又在翻涌着，赶紧把脸转向另外一边。
　　他可不想在镜头之外都成为一个变态……小丑这种极端人物，只能存在镜头里。
　　顾小凡心里也很感叹，他这一个星期，感觉就像是过了小丑的一生般漫长，思睿系统在脑海中造就虚拟世界，真是犹如炼狱。
　　想了想这一个星期发生的事情，他岛现在都觉得不寒而栗……他可不想再来一次了，现在他要一直绷紧情绪上的那根弦，这也导致了他自己生活能力已经几乎为零了，《黑暗骑士》这部电影宣传发行，就必须完全依靠黑羽工作室的其他人了。
　　这是顾小凡至拥有系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么脆弱，可想到刘施诗，陈可儿，诺兰这些坚强无比的战友，他又无比的安心，有他们在，这次自己就安心当个甩手掌柜吧……
　　当剧组拍摄正式开始之后，顾小凡扮演的小丑，就令每个人都惊呼不已，在镜头里他无时不刻在展示着他的惊天演技，他的小丑简直令人感觉到是撒旦现世般令人战栗……
　　更令人感觉到毛公悚然的是，每天，当你在片场看到顾小凡的时候，都会冷不丁地打个寒颤，以为眼前是复活的小丑，他无时无刻都在保持那种惊人的恐怖气质。
　　就连迈克尔·凯恩，摩根·弗里曼这两位奥斯卡演员，在私下讨论顾小凡时，都反复用“难以置信”这个词形容顾小凡的表演。
　　摩根·弗里曼小声地评价道：“他的方法派表演方法太厉害了。只要他出演这个角色一天，他就能够忘掉自我，完全融入到角色中……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贝尔偶尔听到这些，心里却是暗想，顾小凡这哪里是方法派演技啊，他完全是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魔鬼才得到的惊天演技……
　　现在顾小凡，在每场戏中，完全就是小丑降临，已经成为了《黑暗骑士》当之无愧的主角，他这个蝙蝠侠根本无法与他相比。
　　“小贝尔，这次你应该领悟到什么了吧？”诺兰在拍完蝙蝠侠与小丑在警局对峙的戏份后，把贝尔拉到了一边。
　　“我能学到什么……跟这种疯子对戏，每一场戏我都感觉要窒息了。”贝尔擦着额头的汗水，还好他是戴着面具与顾小凡对戏的，否则他眉头肌肉不自觉地跳动这个小细节，就会出卖他内心的动摇。
　　“学会配合啊。”诺兰脸上浮现出狡猾的微笑：“我看你跟比顾导演对戏，你知道怎么配合他的节奏了，而不是一味的要抢戏了，这是你最大的毛病，谁的戏都不跟。”
　　“我什么都没学到……”贝尔却摇了摇头，奇怪地看着诺兰：“根本不是我在配合他，而是他在领着我演，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顾导演在领着你演？”诺兰笑容凝固住了，他一直以为处于失控状态的顾小凡，一直演的这么顺利，是因为贝尔在仔细地配合他。
　　“恩，我一直感到顾小凡……不……应该小丑好像在命令我。”贝尔低头咬着牙道：
　　“我不得不跟着他的节奏来，我有时候都快忘记了，我自己才是主角了。”
　　对于艺术领域来说，越是走得远越是容易看清各自处于的阶段，向着比自己更强的人低头，并不是理智上屈服，而是一种艺术本能。
　　“你是说……他在保持那个状态时，还能保持理智？”诺兰满脸的惊讶，根本不相信这个事实，这就像是说一个嗑药成瘾的家伙边High边保持极度的冷静一样。
　　“我怎么知道……你要问他了。”贝尔的目光转向那一边正在边休息，边玩着扑克的顾小凡。
　　诺兰深深地吸了口气，擦着额头的冷汗，却是慢慢握紧因为兴奋微微颤抖的拳头，道：“小贝尔，你现在状态怎么样？”
　　“说起来很奇怪……”贝尔想了想，冷然道：“虽然被这个疯子领戏的感觉令我很愤怒，但是我感觉我表演状态，正马力全开……百分一百二十以上的程度都不夸张……”
　　就是因为状态火热，才能顾小凡的小丑对彪多场精彩镜头。
　　诺兰也指着自己的脑袋道：“我也一样……”说着望向顾小凡，豪情万丈地道：
　　“我这位华纳首席大导演状态火热，你这个第一优秀的蝙蝠侠演出了历史上最好的一次演出，而我们还遇到了一个影史上绝无仅有的，愿意把灵魂卖给恶魔的小丑……”
　　诺兰说到这里，不由动情地闭上眼睛，畅然道：
　　“我们这三大艺术家都赶上了自己最好的状态，这是恐怕一辈子都不一定会经历一次的事，再加上这么好的剧本，我感觉……这部电影，将达到是我艺术生涯的巅峰……我们搞不好都将因为它永垂影史。”


第823章 直播记者会
　　贝尔听着沉默了很久，其实他内心也有同样的想法，但是他这人冷言冷语惯了，还是忍不住泼冷水道：
　　“我是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们艺术生涯的巅峰，但是这部电影一定会是我们挨骂的巅峰了，一个中国人的小丑，恐怕下星期的记者会以后，我们要被全美影迷唾骂了吧……你准备成为影迷口中‘为了钱，出卖灵魂的堕落导演’吧……”
　　“这事情，我早有主意了。”诺兰听着脸上浮现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下午，陈可儿召集了剧组的核心人物，以及老杰特派名义领袖尼尔一起，商量下星期的记者会事宜，当然，为了不打扰顾小凡的状态，大家并没有让他参加。
　　陈可儿也知道目前顾小凡的情况，很是担心道：“我看《黑暗骑士》一公布，争议点一定会在顾导演身上，现在顾导演身份很敏感，一定要让他保持低调谦虚，不能让他在公众面前做出过激的事情来了。”
　　“记者会时我会全程看着他的。”刘施诗想了想，有些担心道：
　　“一般的问题顾小凡还是有办法应付的，他情绪可以保持稳定，但是就怕记者提一些太过刺激性的问题，比如什么侮辱中国，亚裔之类的，这些他恐怕是忍不住的。”
　　顾小凡现在要保持好自己公众形象的特殊时期，可不能出幺蛾子了，但是他又偏偏为了演好小丑，陷入了极为波动的情绪状态中……到时候要是记者惹他，他动手打人都不一定。
　　大家都陷入了一阵沉默当中，这个问题是原本就一个很矛盾的事情，该怎么解决呢？
　　“我看实在不行，我们就取消发布记者会吧？”陈可儿想来想，忧心忡忡地道。
　　“没用的，就算取消，一旦消息公布记者也会想方设法的找到顾小凡骚扰他的……何况记者会是一个非常好的宣传方式。”尼尔直接摇了摇头，好莱坞这地方可是是非之地，想躲肯定是躲不过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等着剧组出事吗？”刘施诗有些无奈道，心想不如多请几个保镖控制住顾小凡不让他与外界接触算了。
　　“好了，你们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想好宣传计划了。”正在大家担心时，就看诺兰笑呵呵地宣布道。
　　“什么计划？”陈可儿期待地望向了诺兰。
　　“我上前去顶着媒体。”诺兰指着自己鼻子：“把焦点放在我的身上就好了。”
　　“你要怎么做？”陈可儿没听明白。
　　“我们在CNN召开《黑暗骑士》的开机直播记者会，邀请全美国的媒体进行直播采访。”诺兰说出了自己的宣传计划，一脸坏笑道：
　　“要闹就闹大点。”
　　直播上与记者面对面的采访？这不是给记者们刁难的机会吗？在场不少人听着都觉得这个主意很荒唐。
　　“这倒是个好主意……”陈可儿却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诺兰的意思望着他道：“但是这对诺兰导演你的个人形象可能会有损耗。”
　　“詹姆斯·卡梅隆都不在乎这事，我在乎什么？”诺兰耸了耸肩膀。
　　就在尼尔等人都还没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事情，陈可儿就最终拍板订下了这个计划。
　　第二天，尼尔就上报了华纳总部这个记者会的计划，艾伦等人正在找机会等攻击顾小凡呢，直播记者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CNN很顺利地通过这个提案。
　　晚上，黑羽工作室就在自己的官网公布了一则通知，通知在下个星期一，将有场黑羽工作室的新片发布会，以及影迷见面会，希望有兴趣的媒体与影迷，都可以来参加。
　　发布会全程将在CNN的新闻节目中进行现场直播，当然是不对外售票，完全免费的，媒体要有邀请函，各个影迷协会客户可以通过官方渠道向黑羽工作室申请。
　　这个消息出乎了所有媒体的预料，谁都没想到顾小凡在一片巨大的争议声中，竟然召开公开直播记者会？
　　要知道直播的记者会，一般只有什么重大比赛之后，或者颁奖典礼才会有，而当事人经常会被神通广大的记者们刁难的很难受，甚至有些教练与球员当场与记者吵起来，造成巨大负面效应，不过反之如果当事人对答的好，会让公众产生极为正面的印象，可以说是一把双刃剑。
　　顾小凡这个意思就是自己要演出超级英雄电影被人骂了，干脆公开挑战各个媒体的记者来场正面辩论嘛。
　　这个话题原本就是现在最热话题，像是ABC，CBS这些原本与HBO就是死对头，曾经被《权力的游戏》打得落花流水的电视台们，都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准备在全美的影迷面前羞辱一番顾小凡。
　　华纳内部，艾伦更是直接派出了CNN的记者们准备首先发难。
　　其实顾小凡参与新蝙蝠侠电影拍摄的小道消息已经满天飞了，但是都是未经过证实，媒体都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发力，这个记者会正是他们需要的。
　　而在邀请函上公布了顾小凡将演出这部超级英雄电影的重要人物，无论这个角色是什么，必定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记者们都觉得这个中国“恶棍”简直胆大妄为，身为中国人的他，第一部电影作品，就选择这么一个颠覆性的角色……
　　这个消息带给了所有人强烈的冲击感，令全美国的记者们提都嗅到了大新闻的味道，全部行动起来了。
　　理所当然的，这场现场直播的记者会在宣布伊始就成为了媒体们万众瞩目的焦点。
　　在星期一的下午，一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里，《黑暗骑士》的直播记者会正式开始了。
　　记者会是在CNN的演播大厅里举办的，记者会的现场被道具师布置着像是充满罪恶的“高谭市”的样子，进门的媒体，一眼就能够看到一脸酷炫至极蝙蝠战车，而另外一边则是蝙蝠侠的一套铁甲。
　　剧组把拍摄用来四台不同的蝙蝠战车中的一台，专门运过来，来布置现场。
　　发布会的讲台上，背景墙上是蝙蝠侠与韦恩科技公司的标志，而在面积巨大的大厅里，还有很多特型演员扮演企鹅人，急冻人，猫女这些《蝙蝠侠》中的人物。


第824章 李小龙之路
　　现场里，工作人员们招呼着300多名记者找到自己的座位，ABC，CBS，CNN的记者都已经架设好了各式各样的摄像机，随处都可以看到记者们拿着话筒介绍场地，做着现场报导。
　　“这里是黑羽工作室新片发布现场，我是CBS的新闻记者丹尼斯·沃尔，大家可以看到现场这里已经坐满了人，演员都已经入座，我们可以从背景看到，这部黑羽工作室的新作品，就是华纳《蝙蝠侠》系列的新作……”
　　“我是ABC的现场记者海伦·泰勒，在这里为您直播所有影迷都在争议的黑羽工作室超级英雄电影的发布记者会……”
　　此时看这下面的人头攒动，各个摄像机，照相机的镜头像是火箭炮一样对准着这边，在后台的刘施诗边帮顾小凡整理衣领，边观察他的状态，神色紧张地嘱咐他：
　　“顾小俗，你可要绷住啊，要一直微笑，千万不要发脾气，说错什么话，记得保持形象，知道吗？”
　　“知道了，我只是要保持状态……我又不是弱智。”顾小凡听着刘施诗对他说话的口气像是教导小孩子一样，也是哭笑不得，虽然他的情绪不太稳定，但是也不至于被人刁难几句就发飙吧，剧组也太保护他了吧。
　　坐在高台上的其他演员，除了两位老戏骨迈克尔·凯恩，摩根弗里曼之外，无论是女主角玛丽昂，还是扮演“双面人”的艾克哈特，扮演“戈登警长”的奥德曼等等演员，都显得很紧张，在心里默念那些自己的方言稿，生怕自己会在这个万众瞩目的记者会上出丑……
　　每个人都对这场直播记者会如临大敌，心里都有些抱怨诺兰的这个馊主意。
　　而在二楼的导播间里，艾伦正与CNN的负责人从上往下俯视着这一切。
　　“准备好了吗？”艾伦问CNN的那位现场导播。
　　“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记者们无论问什么问题，信号都不会切，而且我会给剧组人特写顾小凡慌张失措的表情，让观众看到的……”CNN的那位瘦高的导播笑道。
　　“最好是要拍到他发怒的样子。”艾伦微微皱眉道，似乎很不满意。
　　“恩……如果他当场失态是最好的。”
　　两人正说着，就看到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略显憔悴的顾小凡，带着蝙蝠侠贝尔，诺兰一起从后台走下来，现场记者们的偶站起来了，“啪嗒，啪嗒”闪光灯连成了一片，所有镜头都对准了这三位好莱坞年轻一代中的翘楚。
　　此时，CNN的信号，通过卫星以及网络，向全世界46个国家发送，在这一刻全球有近7000万人能收看这个直播新闻节目。
　　现场的女主持人宣布：“现在黑羽工作室新片《黑暗骑士》发布记者会，正式开始。”
　　事前，流言蜚语不断的顾小凡的新片的谜底终于揭开，那就是《蝙蝠侠》系列的新片~！
　　所有的闪光灯都很职业的瞬间停止，在主持人的引导环节下，演员们都开始了传统的自我介绍环节。
　　“各位好，我是玛丽昂·歌迪亚……我在《黑暗骑士》中扮演的是瑞秋，我接演这个角色原因是，因为我小时候就很喜欢蝙蝠侠这个超级英雄……”
　　“我是艾伦·艾克哈特，在《黑暗骑士》饰演‘双面人’，我很兴奋自己能加盟这部位大的电影项目，这绝对是我电影生涯最令人激动的一刻……”
　　虽然大家都对新科奥斯卡影后玛丽昂·歌迪亚等人，加盟《黑暗骑士》很感兴趣，但是每个人却都更盼望顾小凡宣布自己的角色。
　　这个中国人究竟是在《蝙蝠侠》电影中扮演什么反派人物呢？
　　要知道之前，无论是杰克尼克尔森的小丑、丹尼德维托的企鹅人、还是金凯利的谜语人和汤米李琼斯的双面人，都受到了极高的评价。
　　在诺兰新接手后，上一部《黑暗骑士崛起》中，饰演大反派的贝恩的帅哥汤姆哈迪，也是增重了40斤，自毁形象颠覆性地演出，也是大受好评。
　　这一个这部新蝙蝠侠电影之中，顾小凡究竟要扮演什么人物呢？
　　罗宾……是的，一定是蝙蝠侠的助手罗宾，是最适合的角色，就像是1996年时候，李小龙曾经在《青蜂侠》中扮演“青蜂侠”的助手凯托，一举成名。
　　顾小凡很可能就会沿着这个先辈李小龙的路子，走下去……
　　在演员一一介绍自己的扮演的角色，在贝尔毫无悬念的宣布自己将扮演蝙蝠侠之后，终于来到了最后一个人……
　　在万众瞩目下，顾小凡接过话筒，数百个大小不一的镜头齐刷刷对准了他的脸。
　　北美无数的影迷都在此刻看着电视机与电脑屏幕，心里都在默念着：“这家伙到底要演什么呢……？”
　　只见顾小凡缓缓地拿起话筒，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迷人而谦和的微笑：“我是中国演员顾小凡，我将在《黑暗骑士》中扮演小丑这个角色。”
　　这句话说出，全场记者都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而在电视机前的美国影迷们，一个个拿着零食的手都停了下来，脸上的神色都凝固了。
　　每个人心里在都响起，同样一个声音：“天啊，这家伙竟然要演Joker！！？”
　　在所有这些蝙蝠侠系列反派角色中，小丑作为超级反派无疑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而这个角色曾经被“奥斯卡之王”杰克尼科尔森扮演过的角色，在银幕上被誉为经典之中的经典。
　　每个人想接手这个的角色演员，都要掂量一下，他即将面对“奥斯卡之王”这座高不可攀的高峰……而踌躇犹豫……
　　而这个中国演员竟然要演出“Joker”！？
　　这一下子，全场的记者都已经疯了，每个人都开始举手，已经迫不及待地等待提名环节的开始。
　　刘施诗看着下面这些人，都感觉这些记者兴奋而激动样子，好像要把顾小凡生吞活剥了才痛快呢……心里也开始越发紧张起来。
　　果然，一到提问环节，各路记者都迫不及待的举手，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顾小凡这位新任“小丑”的身上。
　　顾小凡在心里暗自深呼吸了几口，暗自对自己道：“保持冷静……保持冷静……”
　　他现在可不是以前了，他形象会大单单会影响苏格兰独立的命运，还代表了中国人在美国的形象……千万要保持住……
　　艾伦二楼的导播台上，冷冷地看着他这个动作，不由冷笑了两声……顾小凡，狂妄如你，你不得准备在全世界影迷面前丢丑吧……


第825章 嚣张的诺兰
　　到了记者发言环节，果然不出大家所料，第一个问题就是冲着顾小凡来的。
　　“请问顾先生，漫画中小丑是一个白人，而你是一个中国人，据我所知，小丑这个角色就连很白人顶尖演员都望而却步，你是怎么认为你自己可以胜任呢？”
　　提问的人是ABC电视台《新闻追踪》的记者艾森·戴蒙，这个问题显得相当无礼，而且据有挑衅意味，这在其他记者发布会都是不可能听到的，因为各个电视台记者都是同行，如果你的ABC电视台记者去别的台这么破坏发布会，那么下次到了ABC有什么发布会，CNN的记者同样能去捣乱。
　　艾森·戴蒙之所以敢这么问，就是因为CNN的方面提前已经给了他们私下通了气……就是要让顾小凡这个搅局者难看。
　　摄像头都对准着顾小凡，想从他脸上捕捉一丝愤怒的情绪。
　　可顾小凡令他们的失望的，一脸的气定神闲，拿起话筒很平静地回答道：
　　“诚如你所说，小丑是个白人，但是他是画上了脸谱，我相信，我画了脸谱，你也无法分辨我是什么人吧？不过小丑确实一个非常具有挑战性的角色，我会努力去好好演，希望能获得全球影迷们的肯定。”
　　这个回答不卑不亢，既不损身为中国明星的面子，也尊重了小丑这个特殊角色在影迷心目中的地位。
　　陈可儿与刘施诗听着都松了一口气，看来顾小凡还是很稳得住了。
　　其实在刘施诗与陈可儿这样很了解顾小凡为人的人看来，就算他不因为演小丑导致情绪波动，恐怕以顾小凡的性格，也可能会挑衅他的美国记者针锋相对。
　　没办法，谁叫顾小凡就是这种喜欢挑战权威的人呢……
　　艾森·戴蒙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接着提高音量追问道：
　　“顾先生，你才22岁，在此之前还没有拍过任何美国电影，华纳的制片组是凭什么让你得到扮演小丑这样重要角色资格的？据我所知，这部电影是你的公司投资的，你又是该片的制作人之一，我能不能说，你是利用了你的职权，直接把这个角色收入自己名下的，据我所知，这个角色没有经过任何的试镜……”
　　现场的人顿时一片轻呼，艾森·戴蒙这个问题已经不算是问题了，而是公开的指责了，职责顾小凡利用职权，私下分配给自己为小丑这个角色。
　　哪个演员能容忍自己被在直播记者会上，如此被诋毁？
　　顾小凡也是没料到记者会当着他的面这么说，心里不由一阵冷笑，但是面上还是要摆出微笑表情来，边保持风度，边准备回应，可他还没开口呢，突然旁边的诺兰就接过了话筒。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在众人有些意外间，诺兰直接站立起来，望着艾森·戴蒙：
　　“你说这个角色没有经过试镜，顾导演是利用职权得到了小丑？那么我请问你，这次《黑暗骑士》蝙蝠侠这个角色经过试镜了没有？”
　　艾森·戴蒙明显一愣，根本没料到一向温和幽默的英国大导演诺兰会跳出来，一时之间也是错愕地皱眉道：“这我不太清楚……”
　　“恩，你不太清楚……？那你知道不知道，女主角瑞秋经过了试镜没有？还有戈登警长经过了试镜没有？既然你不太清楚，那我可以告诉你，这些人都没有经过试镜，按照你这么说他们是不是全都是有人利用职权得到了角色？”
　　诺兰挡在顾小凡的身前，语气强硬地望着艾森·戴蒙道：
　　“我告诉你，剧组的所有演员，有些是试镜的，有些是没有试镜的，《黑暗骑士》所有的演员人选都是我负责的，包括的小丑在内，而那些直接入选的演员都是我直接挑选的。”
　　“等等诺兰导演，我是在问顾先生……我主要是质疑他以中国人的身份演小丑很荒谬，这是所有影迷都很关心的问题。”艾森·戴蒙显然不愿意与诺兰起冲突，急忙解释道。
　　诺兰却依然不依不饶地望着他问道：“你是ABC的记者吧？提问前能不能做点功课，你刚刚质疑顾导演的年龄与国籍？真是令人可笑，他来美国之前就已经是中国最好的演员之一了，所有主演的电影都在中国大卖，去年的《智取威虎山》更是超越了同期所有的好莱坞电影票房，年底主演的《入殓师》也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诺兰说着，走到了顾小凡旁边，用手按着他的肩膀，就像是一位国王介绍自己将军一样，骄傲地诉说着顾小凡的成就，然后再度望向艾森·戴蒙，冷然道：
　　“你竟然在这里问这样一位优秀的演员，有没有资格接演小丑这个角色？那么我是不是能问你，你作为一个记者，连基本的功课都没有做就在这里大放厥词，有没有资格出现在这样重要的采访场合呢？你是不是通过关系才混进这个记者会的？”
　　这下子现场所有的电视机镜头都转向了艾森·戴蒙尴尬的脸部特写，这位名记满脸涨红的样子，被所有在电视机前面看这场盛大发布会的观众都看到了。
　　诺兰的这番犀利言辞，让艾森·戴蒙措手不及，他的目标可不是诺兰，怎么这个英国导演突然跳出来挡枪啊！？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他下面的话也再问不出去了，只能无奈地郁闷坐下。
　　这时候，记者们并没有放弃，反而一波接着一波的问题提问着，全部都是针对顾小凡的，而诺兰却都拿着话筒一一回答。
　　“请问顾先生演出小丑，是不是因为你平时的性格里也有暴虐的成分，所以认为自己能演好？”
　　“笑话，那我请问你是不是上大学时，靠作弊才考试毕业的？否则你怎么现在能提出如此粗鄙而愚蠢的问题？下一个问题。”
　　“我认为小丑这么重要的角色，需要一个够份量的明星演员来担任，顾先生你觉得你现在是否够资格与之前小丑演员，杰克尼科尔森相比？”
　　“在我的剧组里，只有演员没有明星，如果说有明星的话，那就只能是我，下一个问题~”


第826章 导演的艺术
　　“诺兰导演，那你认为顾小凡是比杰克尼尔森更好的演员吗？”
　　“我可以告诉你，《黑暗骑士》的剧组无疑是历史上最好的一个电影剧组，每个人都是最棒的，这听上去有些狂妄自大，但是这就是事实，你说杰克尼科尔森？他的确是一个好演员，可他没遇到我这样的导演，所以他的小丑达不到顾导演的高度~”
　　诺兰这一番快速犀利的回答，让现场与电视前的人们，都是一片哗然~~
　　同剧组的演员更是互相看着，微微张开了嘴巴，一向很幽默好脾气的诺兰导演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天突然如此咄咄逼人起来？
　　只有陈可儿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神色，她清楚诺兰要干什么，他现在把争议话题都引导他的身上，让媒体的负面报导都冲着他这个导演来。
　　这样他就可以把所有压力都背负到自己的头上，保护自己的演员，这是著名的足球教练“狂人”穆里尼奥最擅长的方式，一旦球队球星遇到负面传闻缠身，记者们准备攻击球员，他就会出来，主动与记者发生冲突，甚至会当场对记者人身攻击。（国内有类似风格的导演是冯小刚）
　　顾小凡也很惊讶，平时诺兰一向是喜欢嘻嘻哈哈的，他自己心里从来没有把他当作一位真正有权威的导演，直到这刻他才发现，诺兰本人与《黑暗骑士》这部电影的气质非常相符，用只会在必要的时候出手掌控局面。
　　他从诺兰身上敏感白，导演不仅仅是要调教演员去如何扮演好角色，更要凝聚整个剧组，有强大人格魅力的导演，能让每个剧组成员们团结在导演周围，不需要担心其他任何事情。
　　诺兰今天的作风，是彻底展现了他自己导演哲学，令顾小凡也是受益匪浅，在诺兰这番高调下，他猛然感觉到自己身体都轻松了不少，记者们的所有炮火都被诺兰给挡下了。
　　不过，顾小凡心里也清楚，诺兰这番保护他的举动其实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这样的现场直播里，看似记者被诺兰辩驳的哑口无言，但是诺兰作为明星导演，突然变得这么张扬狂妄，会让很多以前喜欢他温和幽默人格魅力的影迷，都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感觉巨大的失望。
　　这对于诺兰的个人品牌价值来说无疑是一大损失……
　　可以说诺兰现在是在牺牲自己的好名声，帮顾小凡在阻挡着漫天的舆论口水。
　　在二楼导播室的艾伦，脸色有些难看，气得用牙齿微微咬着，低声骂道：“这诺兰在干什么，他是不是脑子坏了？怎么为顾小凡说话？”
　　艾伦心情很郁闷，完全不知道诺兰怎么会宁愿牺牲自己的名声，为顾小凡出头……
　　要知道他可是华纳的头号导演，为了一个小小的中国演员牺牲，值得吗！？
　　而下面的陈可儿这时候抬头，正好透过玻璃看到他这个表情，也是暗中冷笑一声。
　　艾伦……你恐怕想破脑袋都想不通吧，人家顾导演可不只是制片人，他作为演员为了小丑拼命的态度，赢得全剧组的尊重，诺兰要保他就是保他自己，否则当导演的，连这样一位愿意为角色把灵魂卖给魔鬼的演员都维护不了，剧组还怎么继续拍摄。
　　这时候记者们被诺兰骂得狗血淋头，只能望向了前排的那位满头银发的老记者身上，这位叫沃尔特·克朗凯特的老记者可谓是大有来头，在美国现场采访记者中非常知名，号称“现场之王”，以问题犀利，逻辑严密著称。
　　现在这局面，只能请这位老爷子出马了。
　　在大家的期盼中，就看这位馒头白发的记者眯着眼睛过来，并没有与之前那些年轻记者们的气势汹汹，恨不得吞了顾小凡与诺兰的表情，而是用平静而清晰的语速问道：
　　“请问诺兰导演，及刚才说《黑暗骑士》是最好的剧组，你对这部电影的演员以及各方面都很有信心，那么我请问你，你能不能说说你对票房的期待呢？这部电影投资已经过了2.5亿，如果达不到上一部蝙蝠侠系列的成绩，恐怕说不上最好吧？”
　　老沃尔特并没有像是那些傻乎乎年轻记者那样，对顾小凡穷追猛打，而是轻描淡写地把话题直接抛给了诺兰，直接问票房这个关键问题。
　　以诺兰刚才表现的张狂与自信，如果他现在要是不敢正面回答，那么观众就会觉得他之前自信都是胡诌罢了。
　　但是如果他在票房上开口随口胡诌，那么就会留下证据，以后如果达不到目标，诺兰今天的表现就真的会变为一个笑话，那他在各大公司导演评级中就会下降很多。
　　要知道，虽然诺兰现在风头正劲，但是他毕竟不是美国本土导演，而只是一个外来者，吴宇森当年进入好莱坞拍摄《断箭》，《变脸》，《碟中谍2》何尝不是风光无限，但是一部《风语者》的失败，就让他的好莱坞之路从此终结。
　　更重要的是……《黑暗骑士》受到了如此的非议，如果一旦诺兰说出一个票房目标，恐怕全美国大部分的白人影迷，都会以此票房数字为目标，进行号召抵制《黑暗骑士》的观影……
　　要知道，年底詹姆斯·卡梅隆《阿凡达》上映，《黑暗骑士》原本票房前景就很堪忧啊，而上一部《黑暗骑士崛起》在竞争对手相对疲软的情况下，可是拿下了全球近5亿的票房……这个成绩可是蝙蝠侠系列的记录……要在《阿凡达》的压迫下，打破这个记录谈何容易。
　　而此刻，大家都望向了诺兰，想看他要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在电视机前，全美国的影迷或是嘲弄，或是微微愤怒，也同样看着这一幕，等待诺兰的回应。
　　陈可儿这时候望向了诺兰，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能正面回答。
　　这时候就看诺兰胸口微微起伏，似乎暗自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镜头，挺起胸膛，依然是那副强硬的姿态道：
　　“我相信《黑暗骑士》的票房将超过上部《黑暗骑士崛起》的成绩，如果达不到这个成绩，我将放弃这部电影的导演酬劳，并永久退出这个电影系列~”


第827章 五亿算个屁
　　这下子全场的记者都觉得有些意外了，各自都错愕地望着身边的人，一阵惊疑不定的样子。
　　其实他们原本在记者会现场出声刁难，也只是因为上面的命令，只是要把炮火对准顾小凡，大家谁都没想找诺兰的麻烦。
　　只是诺兰把大家都逼得有些尴尬，才没办法转向他的，只希望这位英国导演知难而退，谁想到诺兰，竟然愿意真的赌上自己的名誉也要力挺顾小凡呢？
　　在电视机前的影迷都惊呆了，但是现场这些记者可都是圈里的老油条，知道诺兰这个宣言是在借着记者会做一个宣传，只是这次宣传付出地代价太大了些，如果这次《黑暗骑士》票房失利，那么他难免会步上吴宇森的后尘。
　　众记者都知道华纳与黑羽工作室微妙的关系，诺兰这样表态，等于已经完全站在了黑羽工作室这边，将来只怕华纳绝也不会把他当作头牌导演培养了……
　　诺兰这次几乎是赌上了他个人所有的前途与声誉。
　　沃尔特这位老记者见诺兰已经说出这样的话来了，也知道事态严重性，明白这位英国导演已经决意死保顾小凡了，再多针对下去也是于事无补了，不再继续发问坐了下去。
　　记者会在诺兰豪言壮语之下结束，留给了全美影迷无尽的期待与愤怒。
　　而诺兰则是像是没事人一样，在记者会结束之后，依然嘻嘻哈哈地和众人一起坐大巴回剧组。
　　可是作为旁观者，顾小凡已经发现了，整个剧组的氛围已经截然不同了。
　　在此之前，虽然众人都是专业的演员，非常有职业态度，工作都能努力，但是却还是各自有各自的想法，但是诺兰今天的表态改变了这一切，他在记者会上信心爆棚而强势的表现，给予了所有演员与幕后人员极大认可与尊重。
　　天塌下来有导演扛着，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比起国内那些一出什么事情，就骂演员不用心，剧组制作费不够的导演们，诺兰这样对演员与作品全心全意的热情与投入，令剧组的每个人都热血澎湃，激励他们内心热情，令整个剧组凝聚成一个坚不可摧的团队。
　　在回剧组的大巴上，顾小凡坐在最后一排，诺兰则是在后面翻阅着分镜剧本研究着接下来的拍摄，似乎全然不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诺兰感受到顾小凡目光一直在他脸上，也是抬起头笑着看着他。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出头，我自己可以应付地来的，今天这个人情我欠得太大了。”顾小凡望着他，缓缓地道。
　　诺兰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你的心情我明白，但是你仔细想想，无论你准备得多么充分，今天在记者会上应对得多么有风度，但是你一出面当着全美影迷的面，与记者周旋，难免会让普通观众觉得你过于狡猾，越发觉得你在演戏，要知道，你可是演员，别人原本就是原本用有色眼镜看你的。”
　　“可这艾伦为了下的圈套，你没察觉吗？”顾小凡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啊，但是你是什么样性格的人，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诺兰眼睛如同结冰的湖面般又冷又静：
　　“一旦那些记者无法从你身上找出弱点，来激怒你，就会转向刘小姐，以及陈经理……当他们受到人身攻击，为了你卷入漩涡被众人唾骂，你能忍得住吗？普通观众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他们只会被媒体引导，到时候你在记者会上发怒，他们会毫不留情的唾弃你，连带着引发对《黑暗骑士》的负面效应。”
　　“可这次你舍弃华纳来帮我，我还让你背上这些骂名，我怕这人情我以后还不上你了，亚伯是不会再让你接手蝙蝠侠系列了，这值得吗？”顾小凡对于诺兰今天庭审维护自己，总觉得有些内疚，诺兰为了他丢了自己前途。
　　“顾导演，你这可就是瞧不起我了。”诺兰哈哈一笑：
　　“你可不是那些俗人，跟我谈什么金钱利益，忘记了我是什么人，我要是看重自己什么导演前途，什么片酬，一心只想往上爬，那我为什么要当导演？而不是当制片人或者自己开电影公司？要是我真的是那样只为谋利不顾自己演员的人，难道我配得上你这样为了表演愿意舍弃身体健康的演员？你连命都敢舍得，我这点虚名难道我就放不下？”
　　顾小凡心里一阵震动，这时候终于发现自己确实是小看了诺兰了，这世界上可不是只有他一人真心热爱表演的。
　　“导演……你……”顾小凡望着他有些敬佩地想说什么，诺兰却摆摆手道：“得了，肉麻的话我不爱听，你从一开始加入剧组到今天为止，就这句‘导演’喊得真心实意，听到这句，我就觉得今天做的这些也值了。”
　　说着诺兰却是望着他，露出笑容道：“而且，你现在为止都在故作感动，目的就是为了拉拢我吧？我劝你还是别说废话了，我可不想你心思动在这个地方，万一明天你忘记‘小丑’该怎么演了，那问题就大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顾小凡顿时有些尴尬，他确实是有这个目的，明年如果能接手华纳，第一个大事就是要把诺兰这位大导演给留下来。
　　诺兰直视他的双眼，不答反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认为我刚才在记者会说的话有什么危险的吗？你觉得《黑暗骑士》拿到全球5亿票房有什么问题吗？”
　　顾小凡被他望着，本来想谦虚一下，但是想了一下却不想再掩饰了，最终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5亿算个屁啊~”
　　诺兰顿时也哈哈大笑：“我也是这么觉得~”
　　看两个男人在大巴后面突然豪气十足哈哈大笑，引得剧组众人都好奇回头看两人，心想这两人是不是在记者会受刺激过度了吧……
　　刘施诗更是没好气地回头瞪着两人，举着手中的手机：“你们还笑呢~！网上都把我们骂翻了，你们看看吧……”
　　“骂就骂吧。”顾小凡满脸无所谓地道。
　　诺兰跟着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道：“等到《黑暗骑士》上映的那天，这些人都会后悔自己说过的每句话的……”


第828章 支持与憎恨
　　在《黑暗骑士》的发布记者会在全美影迷面前播出的时候，远在苏格兰的格拉斯哥市，一间酒店房间里，刚刚参与了苏格兰独立公投宣传活动的乔安妮，与卡狄更夫人也都望着电视机里发生的一切。
　　“安妮，没想到这位顾导演个人魅力这么强，竟然能让诺兰这样的英国导演支持他。”卡狄更夫人心情极好，拿着那把天鹅绒的扇子轻轻摇着。
　　“你是现在才认识他吗？”连日的拍摄与政治活动让乔安妮显得有些疲惫，但是谈到这个话题却声音高了起来：
　　“母亲，他这次算是没有做出影响我形象的事情来吧……”
　　对于自己母亲一直利用顾小凡，乔安妮的内心深处一直很愤怒，但是她又知道这是关乎于苏格兰整个国家的大事，不光是顾小凡，就连她自己也必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不单单是没有影响，还是对我们有非常好的帮助。”卡狄更夫人眯着眼睛笑着抚摸着自己女儿嫩滑的胳膊，轻声道：
　　“你知道不知道，导演诺兰与扮演蝙蝠侠的贝尔，这两个人在整个英国人民的心目中影响力非常巨大，今天他们都选择了站在了顾小凡这位苏格兰女婿这边，那么他们就等于间接支持了苏格兰独立……这可对于我们来说非常好的消息。”
　　乔安妮看着自己老谋深算的母亲，心里却是想着别的什么，道：“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他？那不是对整个苏格兰有利？我们也可以通过他引进中国方面的资源。”
　　“安妮……这个事情我不想在与你讨论了。”卡狄更夫人看着自己这个时而天才，时而冒着傻气的女儿，疼惜道：
　　“你太小还不懂，顾小凡现在就像是我们苏格兰独立的广告代言人一样，他现在风头正劲，我们当然要借助他的名声，帮助我们，就像是当年印度人独立依靠甘地的声望一样……但是，他只是个演艺届的人，这个行业起起伏伏，谁也不可能永远受到民众的欢迎，顾小凡也一样，他也会总有天被观众唾弃，厌恶，甚至遗忘，这时候我们苏格兰怎么还能让他当我们广告代言人呢？我们只能选择抛弃他……”
　　乔安妮感受到母亲话中的残忍决绝，却并没有丝毫动摇，只是摇了摇头，蓝色的漂亮眼睛里映着电视里顾小凡的倒影，语气笃定道：
　　“母亲，你不了解他，他现在取得的成就，还远远没有达到人生的巅峰……以他的智商与才华，和那执着的性格，他还会走得更远……总有一天他会成为这个行业顶尖的人物，成为比你心目中最理想的女婿威廉王子那些人，伟大十倍，百倍的人物。”
　　卡狄更夫人听着这话，却只是风情万种地笑了笑：“那我就拭目以待吧。”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了之后，笑着宣布道：“安妮，好好戏，最近的民调结果出来了，支持独立的民众已经上升到了百分57.1了~~”
　　在这场万众瞩目的现场记者会公布后，顾小凡即将扮演蝙蝠侠新系列中“小丑”的消息，在加上大导演诺兰的力挺，顾小凡这位苏格兰“未来”的王室成员，显然更加激励了全苏格兰国民的士气，令独立的氛围更加高涨。
　　当然，在北美，对于顾小凡扮演小丑的消息，并非每个人都接受的，影迷的反应呈现了两极的极端化。
　　在推特上，很多美国少数民族网友，几乎一边倒的支持了顾小凡。
　　来自华盛顿的韩裔网友丹尼尔·李就感叹道：“《黑暗骑士》的出现，无疑是好莱坞影史上的一次里程碑，这是亚裔人种第一次以美国人，而非贴着亚裔标签出演的重要角色，虽然我并非华裔，但是在今天晚上我还是感到非常振奋~《黑暗骑士》上映的那天，我一定会去影院去观看！”
　　来自达拉斯的墨西哥裔网友加里·弗兰格则道：
　　“这是我今天第一次看电影的记者发布会，我得承认，我被那个嚣张的英国导演吓到了，当然，我更加佩服顾小凡的勇气，他接手了一个注定被万人唾骂的角色，这就像是当然李小龙接手《青蜂侠》一样，或许结果并不会太成功，这将是变革的开始。”
　　而相比少数种族的欢庆，主流的白人影迷则完全分裂成为两派，一部人认为：“顾小凡演出小丑，就像是奥巴马以黑人的身份当选总统一样，证明了美国种族平等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这一部分的人，大部分都是民主党的选民，他们都非常的“政治正确”，就算当中有很多人不喜欢“恶棍”，也绝对不以他是亚裔，来否定他扮演“小丑”的资格。
　　而另外一部分……也就是几乎所有的二十五岁以上的白人影迷们，他们得知顾小凡要演“小丑”之后，几乎全部都是怒火中烧，恨不得把顾小凡生吞活剥了。
　　来自亚特兰大的格林就直接在顾小凡推特下大骂道：
　　“这个自大的中国白痴，他不过拍了一部《权力的游戏》演了名更他一样丑陋的侏儒，他怎么敢接手小丑？难道他以为自己投资就能为所欲为了吗？他把中国煤矿主的风气带到了美国？这简直是侮辱了好莱坞。”
　　头像是一幅“三K党”图标的吉尔·马龙则是直接开骂道：
　　“你这个中国杂碎，《蝙蝠侠》系列注定会让你这个低等黄猴子毁了！美国政府就不该给你这种杂种签证~！”
　　各种极端种族主义言论都得到广大右派影迷的响应……几乎所有美国右派人士，都对这位新任“小丑”表达了憎恨与愤怒。
　　而在外界菲菲扰扰中，《黑暗骑士》剧组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自己拍摄，星期二，顾小凡在拍摄完今天的戏份之后，吃完晚饭，又回到了那间“魔鬼排练室”，现在虽然他已经可以保持小丑的状态了，不需要一整天待在里面，但是每天他还是会抽一小时的时间来这里，沉浸在小丑邪恶的世界中。
　　而在“魔鬼排练室”的门口，他不出意料的看到刘施诗，不过与她平时的排练格斗或者芭蕾舞不同的时候，今天她边吃着泡面，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专注地看着手机。


第829章 万达出手了
　　顾小凡就看刘施诗一下子很愤怒地骂道：“你才是杂种呢~！”一下又咯咯地笑道：“恩，这个说的好！”
　　见她疯疯癫癫的样子，顾小凡于是决定不打扰她，轻手轻脚的，准备悄悄从她身后溜进去了，可刚走到刘施诗身后，就听到刘施诗哼了一声：“就这么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声？”
　　“嘿嘿~诗姐，我看你这么专注，我不想打搅你嘛……”顾小凡笑了笑道。
　　“你到底看不看推特的！？”刘施诗有些气愤地道，这两天他一直在网上与骂顾小凡的网友吵架，怎么顾小凡这位当事人都不管不顾的。
　　“现在我可不分心啊……”顾小凡耸了耸肩膀道，这个推特账号平时是给刘施诗帮他经营的，他自己懒得去看。
　　“也是……”刘施诗气呼呼地想象也对，于是道：“那我直接给你念网上的网友反应吧。”说着也不管顾小凡愿意不愿意听，就道：
　　“你记者会之后，发布的那条扮演小丑的推特，得到了超过9万条评论，7万多个‘like’，算是话题性十足了。”
　　“就这么点？”顾小凡听着很失望，他在中国可是随便一条微博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评论与点赞啊。
　　“可不止一点啊。”刘施诗解释道：“你知道有多少名人关注了你吗？
　　NBA的球星加内特，给你点了‘like’大拇指，说你是第二个李小龙。
　　而新晋歌手贾斯丁·比伯则公开评论你是划时代的亚裔演员……
　　还有史派西，基特·哈灵顿等《权力的游戏》演员都跟你点了赞，并且留言表示了支持……”
　　顾小凡听着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他饰演小丑这么争议的事情，美国演艺界的人倒是都很支持，看来他这次饰演“小丑”并非他想象那么多人骂了。
　　“更重要的是，我们的网络部已经调查出了一个很有意义的数字。”刘施诗接着拿着手机念道：
　　“在推特上，去好莱坞各个工会中，共有23789人关注了，演员工会9567人，编剧工会517人，导演工会217人，特效化妆师工会177人，剪辑师工会116人，音乐家工会567人……”
　　顾小凡听着这一串长长的数字，心里微微惊讶于黑羽工作室网络部门的能力惊人，竟然调查得这么细致，边又觉得迷惑这些数字有什么具体意义。
　　“还不明白吗？”刘施诗望着他没好气地道：“这些人里面有奥斯卡评委297人，达到了总数的十分之一，这些人肯定是会投票让你入围奥斯卡最佳男配角的。”
　　顾小凡一愣，突然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原来这就是陈可儿与诺兰非要开这个公开记者会的用意……”
　　记者会不仅仅是宣传，而是已经提前打响了奥斯卡的战役，说白了陈可儿是为了支持他的去年的“奥斯卡表演奖”宣言。
　　“不单单只是这样啊。”刘施诗道：“这样高调记者会，也让让你增加在整个好莱坞大体系中的知名度，以及影响力，这样你未来如果有机会接手华纳的话，那么阻力就会小很多。”
　　“原来如此……诗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顾小凡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刘施诗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几天我找你，你理我没有？还不是以为我只是在推特上跟人吵架？”
　　顾小凡顿时觉得有些惭愧，看着步入好莱坞之后，不只是他进步了，刘施诗这位黑羽工作室合伙人其实也变得比以前目光长远了。
　　想到这里，顾小凡也不由笑道：“看来这次我的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入围没问题了~~”
　　这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一个动人的声音传来：“刘小姐，他以前就是这么爱吹牛吗？”
　　“一直是这样，平时在其他人面前装模作样罢了。”刘施诗耸了耸肩膀，望着从顾小凡身后走过来陈可儿道。
　　“不过吹牛归吹牛，这次你真是做的不错。”陈可儿精致的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欣然道：
　　“这次诺兰替你说话，已经向所有人证明了你在好莱坞也有强大的号召力，我相信华纳的股东你对你印象会大为改观，对比亚伯·华纳父子来说，你在个人魅力上已经远胜于他们。”
　　“不，可儿姐妹，我远胜于亚伯的不只是个人魅力。”顾小凡面对陈可儿的夸奖并没有任何个头脑发热，反而很冷静地笑道：
　　“还有最重要的两条，我还很年轻有巨大的潜力，而且我身后有一个世界上最大，且发展最快的市场，这才是股东们看重的。”
　　“恩，国家实力在这个时候确实是决定性的。”陈可儿望着他微微笑道：“你猜猜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可儿姐妹，难道你来不是因为我被万人唾骂，所以要安慰请我吃饭的？”顾小凡装作很“受伤”的样子。
　　“不是，我只是来给你送手机的。”陈可儿把顾小凡的手机递给他，他进“魔鬼排练室”之前，会把手机放在办公室里，免得手机打扰他的入戏。
　　“是谁啊？”顾小凡看到手机一直在通话，不由问道。
　　“万达集团的董事长王建林……”陈可儿回答道。
　　顾小凡心里顿时一个激灵，心想：来了！赶紧接起电话，顾小凡就听到了王建林那严肃又沙哑的声音：
　　“顾厂长，呵呵，找你可真不容易啊，我可是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了。”
　　“抱歉王总，我正好在忙。”
　　两人寒暄了几句，王建林就宣布了顾小凡期待已久的消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万达集团已经把AMC院线正式拿下了……”
　　顾小凡能听到王建林语气中的兴奋，不由也是心潮澎湃起来，兴奋挥舞了一下拳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谈判，万达终于拿下美国第二大院线，这就代表着，他们可以开始真正的总攻了！
　　他等待这个时机已经太久太久了，顾小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情平静一些，但是声音却还是不免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王总看来你这边已经准备了好，那么华为，新浪，那边是不是也已经开始着手进行计划了，资金都准备地怎么样了？”


第830章 中国人入侵
　　话筒里王建林用有力而爽朗的声音，回答道：“我已经和华为的任总，新浪的曹总，都沟通过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收购华纳旗下大股东的股票了……我们三方负责主攻DC漫画公司，华纳音乐公司，CNN，《时代周刊》杂志，我预计，到了年底，我们能掌握的时代华纳的总体股份应该百分15到19之间……”
　　顾小凡狠狠地捏紧了拳头道：“好，这就足够了，现在就开始进行收购吧，其他的交给我了。”
　　挂上手机，顾小凡目光炙热看向陈可儿，还没开口，陈可儿就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一样回答：
　　“我已经与我爹地说了，他已经联络了一些香港的地产商，他们对华纳集团也非常有兴趣，他们会主攻CW，TBS，HBO三大电视台的股份，我算了过他们的资金，大概能收购华纳集团整体股份百分11-15之间。”
　　陈勇奇那边显然也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开始一起动手。
　　顾小凡狠狠地点了一下，没有多废话，直接打电话给了在中影的韩三品，把现在的情况告诉给了他。
　　韩三品的回答很简单：“恩……看来是时候了，那我们中影方面就开始和华纳兄弟影业，以及华纳DVD租赁集团的股东谈，我们中影争取能拿下百分10左右吧……”
　　韩三品向来为人稳健，这个数字给得很是保守，顾小凡却知道中影这方面是他最不需要担心的。
　　一切安排就绪，陈可儿精致的脸上，这时候也是难掩兴奋，欣然道：“加上我们黑羽工作室的资金，我们这四方加起来虽然控股拿不到华纳集团整体股份的百分50，可要是再算上卡狄更夫人新线那边的支持，一切顺利的话，那么明年我们基本就可以拿下整个华纳集团控制权了。”
　　刘施诗听着，也不由激动地用了捏了捏顾小凡的肩膀，两人相视望着，内心都是波澜起伏着，他们没想到他们黑羽工作室竟然真有希望能控制好莱坞六大集团之一了……
　　“现在我们该做什么？”刘施诗杏目圆瞪，有些蠢蠢欲动地问道，恨不得撸袖子就开始干。
　　“一个字。”顾小凡瘪了瘪嘴：“等~”说着就转身进了排练房。
　　在收购华纳这件事情上，他们做不了什么，只能交给依靠他们的这些强大的盟友，现在黑羽工作室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暗黑骑士》拍好。
　　“这家伙，态度也太随意了吧……”刘施诗看着他进去，很是无语地道。
　　“不……顾导演做的对。”陈可儿却是望着“魔鬼排练室”的门，很郑重地道：
　　“我们只是有足够的资金收购华纳的股份，不代表对方一定会卖给我们，当亚伯·华纳父子知道我们的动作之后，一定会开始联络股东，而他们要坚守住自己的股份……在明年华纳集团的股东大会之前，这将是一场拉锯战……而《黑暗骑士》上映之后的效果，以及顾导演本人的影响力，将是决定这场收购是否成功决定性因素……说到底，华纳集团的股东会不会愿意相信中国方面有掌控整个集团能力……是他们是否出售部分股份的最根本判断。”
　　刘施诗听着也点了点头，是啊，这一场经营权之战，取决于与《黑暗骑士》是否成功，顾小凡声望好坏，都有影响，况且股东大会还在苏格兰独立公投之后……所以这看似一环扣着一环的关键，其实都只取决一个要素，那就是顾小凡这个中国影坛的领军人物身上……
　　从顾小凡几个电话起，中国电影，房地产，网络，电视台，实业的数个巨头企业，都不约而同地调动资金，开始收购时代华纳在纳斯达克流通的股份。
　　为了稳定时代华纳的股价，中国方面的收购都非常的小心，只是通过各种基金公司用分小股多笔收购，时代华纳的股价只在两个星期之内涨了百分5不到。
　　时代华纳集团内部，各个股东们看着股价突然出现上扬，都是心情大好，最近美国陷入严重的经济危机，纳斯达克一片惨淡，没想到华纳还能在逆境中复苏。
　　很多股东都把股票上扬归于《黑暗骑士》的发布会造成的波澜。
　　而很快的，很多人就开始发现不对劲了，因为不仅仅是时代华纳在纳斯达克的流动的股票，就连一些相关的子公司的股份也不断被人收购，股价纷纷上扬着。
　　然后，等华纳的众人意识到事情不那么简单的时候，万达，新浪，华为，中影，凤凰卫视等多家中国企业，突然开始向几乎华纳所有子公司的股东，提出了收购股份的计划书。
　　这下子，整个时代华纳高层都震动了，因为所有人都意识到一个惊天的消息，中国方面的势力正在大张旗鼓的入侵时代华纳了！
　　而这一切后面是谁主导的，已经不言而喻了……顾小凡……只有是那个顾小凡能有这个影响力，中国方面势力如果收购了足够多华纳股份，那么他们也只有一个人选来掌控时代华纳这艘巨舰。
　　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这个22岁的中国年轻人发起的……
　　这下子，整个时代华纳的高层与股东们，都纷纷感觉无比震动。
　　这次收购华纳股份的领军企业的万达集团，宣布成功并购AMC成功，正式成为美国影坛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而同时炙手可热的网络社交媒体推特也宣布，被新浪与黑羽工作室联合收购……
　　接着，所有华纳各级股东，无论大小，都接到了来自各个中国企业股份收购意向书，出价几乎都是高于市场价的百分30道50的价钱，几乎令人无法抗拒……对方一波波的浪潮汹涌而至，令整个时代华纳这个庞然大物，被冲击地摇摇欲坠。
　　当然了，大部分华纳的股东也都是精明的老狐狸，他们都是选择长久持股，是绝不会把自己所有股份全部卖出去，最好的选择是，卖出一部分给中国方面套现，然后自己持有一部分长期分红。
　　等到之后，他们手上有大笔资金，他们还可以找合适的时机低价回购股份，这样对股东们来说是最有利的。
　　当初华纳经过了无数次的股份变更，这些股东们都是这么从中赢得利润的。
　　之前美国在线那么风光，最后黯然退场，与股东们私下的操作不无关系。
　　可对于股东们来说，这次情况又不同，卖给中国人，就意味着支持顾小凡，抛弃亚伯·华纳。
　　如果顾小凡一旦接手整个时代华纳集团，这个美国六大集团之一是否能够继续保持现在地位呢？
　　这是大家非常犹豫的关键……很多人都在等待，等待《黑暗骑士》最终上映后的效果，再来做最后的决定。
　　还有一部分则是想干脆等待到苏格兰独立公投后，看结果再来决定。
　　如果苏格兰独立公投成功，那么顾小凡作为苏格兰女王丈夫，他的个人声望恐怕是无人可比的，这个政治身份也将让他在与美国政府的交涉中获得优势，这样对于整个时代华纳的发展，是非常有利的。
　　可不管未来的结果如何，所有人时代华纳的位于高位的人都能感到，自己脚下的地面正在嗡嗡作响，整个空间似乎都在地震般的摇晃着……新的时代巨潮高涨着，正铺天盖地朝着时代华纳这座大厦席卷而来……


第831章 震动的各方
　　时代华纳自从1918年建立以来，还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样如此剧烈动荡过，内部两派势力斗争不休，而外部新闻集团虎视眈眈，早已经提出了收购议案，这时候中国方面的势力又集体发难……此刻无论是谁掌控这艘媒体巨舰，恐怕都会觉得焦头烂额。
　　纽约，时代华纳的总部办公室，亚伯正面色凝重地问财务部的主管。
　　“你查到他们动用了多少资金吗？你确定他们是想收购整个时代华纳近百分五十的股份？”
　　“是的……已经全部核实了，黑羽工作室联合万达，新浪，华为，中影，以及一些香港的基金公司，大概在运作250亿到300亿美元的资金，与集团几乎所有持股股东在谈判……”
　　财务部的主管额头满是汗水，神情紧张地道，旁边的艾伦面色则极为阴沉。
　　“竟然有这么多资金……这些中国企业的实力这么强吗？”亚伯那菱角分明的脸上首次出现了一种迷茫的神色，他现在都还是不相信顾小凡竟然有吞并整个华纳集团的野心……更别提他竟然能动员中国如此庞大的势力了。
　　300亿美元……相当于巴拉圭这样一个700万人口的国家，一年GDP总值了。
　　就算是华尔街方面巅峰时期那些对冲基金公司，也不一定能拿的出来这些资金。
　　对比起来，新闻集团想以400亿美金，谈判全资收购时代华纳，中国方面这种直接恶意收购股份的方式，显得更加的霸道而直接，几乎是完全不讲道理的。
　　“亚伯先生……现在怎么办，要是他们成功，我们集团明年的换届股东大会，我们就真的没机会了。”财务主管声音有些颤抖着道。
　　“放心吧。”亚伯这时候显出久经商场的老辣，眸中闪动着幽幽的光：
　　“那些股东都是一些老滑头，现在他们有三个选择，一个支持我，二是投靠新闻集团，第三选择才是把集团交给那些中国人，越到后面他们的股份就越值钱，他们当中大部分人一定会等到最后的，现在的关键是《黑暗骑士》上映后的效果，以及顾小凡个人影响力。”
　　“那《黑暗骑士》上映后效果要是好呢？万一顾小凡个人影响力又扩大了呢？那些股东都像是诺兰一样倒戈了呢？”一直沉默的艾伦连问了三句，显然内心已经极为焦躁不安了。
　　“《黑暗骑士》上映结果我不清楚，那是福克斯与詹姆斯·卡梅隆烦恼的事情，我只能确定，顾小凡个人影响力绝不会变得比现在更大。”亚伯的神色有些游离，似乎在想别的什么事情，顾小凡这个人好像对他来说并不会构成威胁一样。
　　这位时代华纳的国王，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咄咄逼人的脸，似乎在埋怨自己没有能力把整个时代华纳留给他，无法让他继承祖辈的荣光。
　　亚伯实在是没想到到了这样危机关头，他这个儿子还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质问自己，可见这世上什么情感都是虚伪的，只有利益才是人与人联接的唯一纽带。
　　亚伯很想告诉艾伦，他已经安排了好了一切，顾小凡绝对无法在最关键的时刻起到什么作用，但是他却不能说出来，因为在他心底，他还是想保全自己这个唯一的孩子，有些事情要让他置身事外……
　　时代华纳将永远都是会姓华纳的。
　　而在同一时间，新闻集团方面也是觉得措手不及，他们在过去两年的时间里，都在给时代华纳施压，就是想令他们低头，答应新闻集团的收购计划，可没想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竟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爱德华已经在室内继续踱了几个来回，拧眉头，心神似乎很不安宁，过了好久，他才朝着窗外低声道：
　　“华纳内部现在这么动荡，正好是我们与那些股东谈判的好机会，可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中国企业出这么高的价钱，要收购他们手中的股份呢？这是不是巧合？还是这一切都是顾小凡安排的？他到底想做什么？”
　　此时他的房间里原本是空无一人，他这话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可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轻脆活泼的女声道：
　　“他怎么会有这个能耐，我看那个顾小凡就是为了在华纳立足，给亚伯·华纳施加压力，做做样子罢了。”
　　随着这个动人的声音出现，一个娇俏可人的身影进来，莉莉坐到了自己哥哥对面。
　　爱德华转身面向她，虽然对于她直接推门进来感觉到微微有些不悦，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微笑：“莉莉，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莉莉轻抿着俏唇，停顿片刻，才笑道：“爱德华，你知道不知道那些中国人这么大张旗鼓的收购时代华纳的股份，现在究竟收购了多少？”
　　“他们的资金应该超过200亿吧。”爱德华脑子转得很快：“难道他们收购股份并不顺利？”
　　“唉，那些中国人总以为有钱，就能办成一切的事情，他们还是那些老套的请客套近乎，私下塞红包，但是这些小恩小惠对于华纳里的那些老狐狸来说，早就见怪不怪了，我已经查到了，他们现在只拿到大概百分之11的股份，绝大部分股东都在摇摆着……”
　　爱德华等了一会，发现莉莉没有继续说下去的，不由吃惊道：“就这些情报吗？”
　　“你还觉得不够啊？”
　　“当然不够。”爱德华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我现在想弄清那些中国人到底想干什么，究竟是他们是想控制华纳的一部分股权，在我们与亚伯两边待价而沽，成为华纳的第三大势力，还是他们想扶持顾小凡，掌控整个华纳集团。”
　　莉莉沉默了片刻，道：“爱德华，你真的觉得顾小凡有这个能耐吗？他能掌控时代华纳这么大一个集团吗？就算他有这个野心，那些中国企业家会放任他掌控华纳吗？他们动用了这么多资金，不可能给黑羽工作室做嫁衣吧。”
　　“我是不可能，我觉得这种可能性相当得大。”这时候爱德华显示出超越自己妹妹的眼光。
　　“换你，你会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一个顾小凡这样一个22岁的小孩手里吗。”莉莉奇怪地问道。
　　“那你就应该多了解一下顾小凡的行事风格。”


第832章 战争的序幕
　　“你的意思是……”莉莉瞪大美眸道。
　　爱德华深深地望着她：“对我，你，还有父亲，乃至亚伯·华纳我们这些人来说，掌控华纳集团很重要，那些电影电视啊，本来没那么重要。
　　但是对于顾小凡来说，电影电视这些艺术方面的成就才是他最看重的，对于金钱权力，他内心反而是看不上眼的。
　　黑羽工作室能快速崛起，从中国小小的一间影视工作室，发展到今天的规模，靠得不是资本合并与市场的力量，也不仅仅是作品与实力，更重要是的，他一直在与一些大企业合作，发展自己同时，不惜余力帮助合作伙伴发展。
　　我调查顾小凡这个人时，我发现他帮万达与上影发展过影视产业，给华为创立了互联网手机品牌荣耀，并与新浪联手打造了中国最强的社交媒体新浪微博。
　　而顾小凡原本可以从中或许巨大的经济利益，甚至控制这些公司的某些产业，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动心，甚至没有取一分一毫……
　　黑羽工作室与顾小凡这种无私的风格，令他合作过的所有企业都对他为人敬佩万分，全部都愿意倾尽全力与他合作，如果真的有天他们能染指时代华纳，如果你们王建林，韩三品这些人，你会怎么用顾小凡这个人呢？”
　　莉莉听着微微有些怔住：“你的意思是，这些中国企业是准备入住华纳，让顾小凡掌舵时代华纳，根本没有半点与亚伯，或者我们合作的意思？”
　　“这个我不敢肯定，不过依照顾小凡这几年来的行事作风，这个可能性极大。”爱德华轻叹了一声：“当初我还太小看这个人了，要是那时候我多做点调查，早点能醒悟过来，他就不会是我们的敌人了。”
　　莉莉回想那时他们有机会招募顾小凡的事情，心里也是无比的懊悔，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啊，经过你这么分析，在我看来，我们与亚伯把他看走眼了，本来他有华纳与福克斯这两条路可走，我们随便一方只要放低姿态，他就会成为我们发开中国市场巨大的助力……不至于把他逼上成我们的对立面……”说着莉莉突然又问道：
　　“爱德华，你觉得他会代替亚伯·华纳成为我们真正的对手吗？”
　　爱德华被他问地一愣，有些难以下判断，最终摇了摇头：“现在情况太复杂了，最终的结果恐怕要等《黑暗骑士》上映，以及苏格兰公投的结果，亚伯·华纳那只老狐狸可不会坐以待毙，他这个是人没有底线的……”
　　“这是顾小凡烦恼的问题了。”莉莉俏皮地一笑：“我倒是希望亚伯能赢，到时候顾小凡走投无路来投靠我们，那对我们才是天大的好消息。”
　　爱德华再也没说话，只是转头望着窗外昏暗的天空，一团团雨雨在积聚着，似乎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心里暗叹着……或许是相反也不一定。
　　这段时间《黑暗骑士》剧组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拍摄，以及后期制作的工作，黑羽工作室与中国公司则同时在华纳进行一系列的股权收购。
　　而在媒体战场上，亚伯·华纳当然没有放过顾小凡的意思，他让艾伦几乎发动了所有他们能发动的舆论力量，对于顾小凡施压。
　　《洛杉矶时报》用“荒唐的蝙蝠侠电影”为标题，而《华尔街日报》则用：“恶棍自己投资，制造了一场属于他的荒诞剧，颠覆了好莱坞100年来创立的制片规则”，来说明顾小凡扮演小丑造成的破坏性影响。
　　而真正对顾小凡延迟最激烈的恰恰是华纳旗下的CNN电视台的节目，这家影响力巨大的电视台，不仅仅没有支持自己公司的电影，反而制作了一个访谈节目专门，批判顾小凡扮演小丑的行为。
　　而他们这次请到了重量级嘉宾，则是上一次成功扮演“小丑”，留下银幕经典形象的“奥斯卡之王”杰克尼科尔森。
　　“好，现在这位中国演员正在做一个貌似很颠覆的事情，很多非白人影迷，都把他当成像是奥巴马一样的人物，这部叫做《黑暗骑士》的电影还没有上映，就有许多人在叫嚣让他入围奥斯卡了奖了。”
　　主持人在现场，播放了一则关于亚裔影迷在采访中的片段。
　　一个胖乎乎戴着棒球帽的华裔年轻人，用很嘻哈的语调道：
　　“嘿，顾小凡就是现代的李小龙，他会创造属于他的时代，杰克尼尔森的小丑已经是过去式了，未来是属于顾小凡的~”
　　在播出这个采访片段的时候，画面右下角配合播放的正好是顾小凡在火炬仪式时在转播车上的张狂样子。
　　完全给人一种顾小凡是一个煽动民族感情，借此给奥斯卡评委以及反对他的人施压的阴谋家形象。
　　在放出这段采访之后，杰克尼科尔森这位大影帝，则是在节目里略带调侃地评价道：
　　“顾小凡显然是一个经营自己的高手，他完全把自己塑造成为了一个极端种族主义者，他对得到美国少数裔的支持，但是这无关他的演技，作为演员，他完全只是一个新人而已。”
　　“杰克~等等，可诺兰导演说顾小凡的小丑是最伟大的，他将超越你之前的表演。”
　　“哦？是吗？可诺兰是谁？”杰克尼科尔森哈哈大笑道：
　　“我只认识斯皮尔伯格，乔治卢卡斯，至于那个英国小子说什么，我可不在乎。”
　　“杰克，我听说你已经被邀请参加《黑暗骑士》的首映礼了，如果你遇到顾小凡，你觉得他会怕你吗？”
　　“我敢说，顾小凡这样只敢在媒体上高调的人，生活中一定是个软蛋，如果他遇到我，我会告诉他小丑该怎么演，可他需要勇气来面对我~~”
　　杰克尼科尔森在电视上高调奚落顾小凡，不单单是引爆了话题，更是引来了无数白人影迷的狂热支持。
　　在各类社交平台上无数的右派白人影迷，都纷纷大骂道：“去死吧，你就是个马戏团小丑！”“真让人觉得恶心，一个黄皮肤小丑，我把昨天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竟然宣称要拿全球5亿票房，你把我们影迷当傻子糊弄吗！？”


第833章 中美的角力
　　甚至这些极端影迷，自发的组建了“反对恶棍签名”活动，要征集全国100万个蝙蝠侠影迷签名，发到白宫，让白宫发布禁令，禁止这部制作人给自己定角色的蝙蝠侠电影上映。
　　而这个活动在杰克尼尔森的号召之下，竟然在短短一个星期，就征集了70万人的网络签名，虽然没有达到目标人数，也足以是轰动影坛的大事了。
　　在舆论的煽动下，全美各地的影迷组织都发起了一系列的游行示威活动，抗议《黑暗骑士》的上映。
　　当然，其实这些人并非主流影迷，他们只是一小部分，只是这一部分上窜下跳，很容易给人以他们代表了主流民意的错觉。
　　而更加令人感觉到恐怖是，黑羽工作室的信箱里，已经连续收到了多封失望威胁信。
　　信中的内容都大同小异，都是“如果你们敢让扮演小丑，那么我会让你们所有人付出代价”；而落款人都是写着“哥谭市小丑”。
　　这件事情令整个剧组都提心吊胆，诺兰毫不犹豫地直接报警，但是警察来，调查询问了很多人，却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证据。
　　总之这些事情让顾小凡很不爽，当然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其实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但是感觉到自己身边的人受到威胁与侵犯，还令他很愤怒。
　　“别让我找到他，否则我一定踢爆他的软蛋~！”顾小凡骂骂咧咧地道。
　　诺兰却很平静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劝他道：“别激动，冷静做好你的工作就好，这些小事情根本不值得你操心。”
　　顾小凡没作声，只是冷着脸点了点头，他虽然愤怒，但是他其实也清楚，这些都是亚伯那些人甩的肮脏的小手段，目的就是打乱他们现在的拍摄情绪，令他们自乱阵脚。
　　不过这也说明了，亚伯父子他们也已经是狗急跳墙了，现在最好的反击，就是把《黑暗骑士》拍好，上映的时候狠狠扇他们一耳光。
　　于是顾小凡完全隔绝了外界的干扰，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了陈可儿，刘施诗来处理，自己则是每天只吃饭，拍摄。
　　而一切正像是顾小凡事先预料中的，亚伯对于他本人与的诋毁依然是不遗余力，而陈可儿方面也组织着黑羽工作室的力量进行反击，双方在舆论战激烈异常。
　　而华纳被中国势力入侵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美国金融界，美国政府开始以各种法律与外交手段对中国企业进行审核，而中国方面，万达与新浪，华为组成的联盟，组建强大的法律团队。
　　对外，中国方面则没有提出“收购华纳”的口号，只是说“入股华纳，加深双方合作”。
　　而美国政府则是用“威胁国家安全”理由来搪塞，组织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进行严格审核，叫停中国企业继续收购华纳的股份。
　　2009年10月，万达，华为，新浪，凤凰，四家公司发表了一封致美国政府的公开信，否认美方有关安全问题的指责，要求进行一次全面的调查。
　　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于11月3日启动了调查行动，于11月27日发布了调查报告。
　　该报告认为，中国公司普遍存在管理不透明和组织结构官僚化的问题，想要弄明白中国影响和控制本国经济的程度和方法十分困难；
　　同时，委员会认为，万达，华为，新浪，中影四家公司没有完全配合调查，并不愿意解释华为，中影与中国政府的关系，且存在可靠证据表明华为，中影未能遵守美国法律。
　　这下子圈内惹得流言纷纷，各种稀奇古怪的猜测接连出炉。
　　有人说是中国政府想收购CNN扩大国际舆论的影响力，有人说中国国家领导人想多上几次《时代》杂志，所以举全国之力收购整个时代华纳，还有人说，这次根本是时代华纳又一出自导自演，想谋得政府更多减税政策的骨肉计。
　　越是与这些件事无关的人，越是在背后谣传有模有样，而华纳，福克斯，顾小凡等人，却是人人闭嘴，只是默默地做事。
　　因为，他们此刻的任何一句对于时代华纳不利的话，都会让股东们的心转向对手，所以越是要谨言慎行。
　　这时候，中方资本已经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无法通过正式程序收购时代华纳的任何股份。
　　在这样的境地之下，终于，一直位居背后的中影开始直接发力。
　　韩三品直接上书中国相关部门，文化部，广电总局，电影局立刻开始对此问题，对美国施加强大压力，正式发出公告，警告美国政府如果违反WTO协议干预中方企业收购时代华纳的股份，那么中国也将不遵守WTO协议，就重新降低好莱坞引进片的份额，从现在每年23多部，减低为每年5部。
　　你不是说我是中国政府支持的吗？你说对了，我就是中国政府支持的，你可以所谓的法规中断我的收购，那么你也要准备付出相应的惨痛代价。
　　这个公告一出，除开华纳为首的五大传媒集团，立刻是被踩到尾巴的感觉，都要快起来了，以福克斯集团为首的五大集团，都向美国政府表态，不能为了力保时代华纳损失掉整个中国市场！
　　中国这个十三亿人口的市场，是世界电影的未来，失去他们，就会损害整个好莱坞的利益。
　　作为时代华纳的直接竞争对手，五大集团除开迪斯尼关系比较好之外，其他的，都恨不得时代华纳轰然倒塌，他们好瓜分其市场。
　　就算中国人真的入主华纳，对他们来说反而是更好的事情，时代华纳可不是一间小小的影视工作室，而是一个设计极广面的巨型集团。
　　因为一个稚嫩的顾小凡，远远比老谋深算的亚伯·华纳要好对付得多了。
　　在外部与内部的双重压力下，在12月13号，美国众议院情报委员会终于无奈宣布，中方四大企业通过审核，有资格收购时代华纳的股份。
　　这下子原本简单的局面，再度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华纳内部亚伯的势力，中方资本，虎视眈眈的新闻集团，都在各凭力量进行着角力。
　　另外一方面，与大家预料之中的，大部分股东们却都没有明确表态，而是在等待局面变得更加分明。
　　在这3个月的波澜壮阔的商战中，《黑暗骑士》的剧组咬牙顶着压力顺利完成了拍摄，终于在计划时间内制作了完后期……
　　此刻，各方势力的所有人，都在眼巴巴地盯着这部电影上映的那天的结果，在激烈斗争到最后，最终还是得由顾小凡这个风暴中心的人物，来决定这场纷争的结局走向……


第834章 圣诞档大战
　　时间来到了12月份，好莱坞的圣诞档期如约而至，与王道大片林立的暑期档不同，在临近圣诞节时，各大电影公司都习惯推出温情剧情片，以及老少咸宜的动画电影。
　　12月11号周末，迪斯尼的动画大作《公主与青蛙》终于全面登陆北美3200多家院线。
　　开盘首映三日成绩虽然才2500万美元，不过迪斯尼二维动画怨念的票房冠军算是拿到了。
　　另一部华纳公司出产的新片《不可征服》也在2125家院线，进账约909万美元的数字，而以探花身份进榜。
　　其实这周的这二位新片的表现并不尽人意，都比各界预期中的数字少了500万美元左右。
　　而由“票房女王”桑德拉·布洛克领衔，华纳温情大作《弱点》，在拿下1亿5千万的好成绩之后，也开始出现疲软，只拿到了三日1500万的成绩。
　　另外在周末三天的榜单上，圣诞档期的王者《暮光之城2》，虽然获得接近3亿美元的惊人票房成绩，但是后劲不足，三日只拿下来8百万美元的成绩，显然已经没有多少潜力的挖掘了。
　　直到星期天，单日票房排行榜的Top12的总和，连续四周回落2个百分点以上，一整天的大盘合计8900余万美元。
　　大盘的局势跟《我是传奇》或《纳尔尼亚传奇》坐庄的2007或2005年度故不可同日而语……
　　整体票房的低迷，令好莱坞的院线方，都感觉到提不起精神来。
　　当然，这些电影对于今年的圣诞档来说，只是开胃菜而已，要知道，华纳与福克斯的持续一整年的大战还有数张王牌还没有出手。
　　下周，令所有竞争对手胆寒的票房怪兽《阿凡达》即将登陆影院，华纳会寄出当红男星小罗伯特唐尼的《福尔摩斯》与其正面对抗。
　　而一周之后的圣诞夜周末，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也在打出他们今年最后的一张动画电影牌《艾尔文与花栗鼠2》加入战局，而再下来一周，则是黑羽工作室制作的《黑暗骑士》则会12月31号，新年夜晚压轴登场。
　　届时，很可能票房前五名，都将会被这两大电影集团占据，两方的争夺也将趋于白热化。
　　而全美国民众突然发现，在这个圣诞前的两个个星期里，几部电影的广告铺天盖地的在各处出现，打开电视，橄榄球比赛的间隙是一直花栗鼠在载歌载舞，宣传着《艾尔文与花栗鼠2》。
　　而从伊利诺伊，到马里兰州一路的高速公路上，一路上都能看到巨大的广告牌，广告牌上原本的NBA球星詹姆斯代言耐克球鞋广告，已经被换掉，取而代之的是新任电影版福尔摩斯——小罗伯特·唐尼那英俊的面容。
　　在洛杉矶，纽约等各大城市的市区里，任意一处的公交车站的站台上，变化的动态广告牌里，都是一个蓝皮肤阿凡达在林中飞奔的海报，这些广告都在提醒人们詹姆斯·卡梅隆十年心血巨作《阿凡达》即将上映的消息。
　　而又过了几天，全美国的人们，都开始筹备采购圣诞节的用品，购买圣诞树，以及开始思考给孩子买怎样的圣诞礼物时。
　　在芝加哥，洛杉矶，达拉斯的各个大型商场前的广场上，突然出现了穿着蝙蝠侠盔甲的演员，进行各种动作表演，单大家惊讶地看到蝙蝠侠新型战车在街头驰骋的时，无论是孩子还是大人都看得惊叫连连。
　　那个全黑漆黑，犹如变形金刚一样，哥特风格和科幻风格相结合的蝙蝠战车，令看到的人都乍舌不已。
　　这是黑羽工作室与DC漫画公司联合制作的户外宣传活动，他们让这些街头演员弄出了一个小型的舞台剧，让大家提醒能欣赏《黑暗骑士》中的新蝙蝠侠设备。
　　而那个可以变形的新版蝙蝠侠战车，也是出自顾小凡这位天才电影人之手。
　　当初诺兰与道具组的设计师们在看到顾小凡设计的新蝙蝠侠战车，以及折叠摩托车时，都觉得异常的惊奇，因为中国根本没有人懂得这些科幻道具的制作，而顾小凡却做出了令人惊叹的艺术品。
　　这些电影中科幻产物出现在实现中，当然也令影迷们与民众疯狂不已。
　　经过这些前期的大规模的宣传，加上顾小凡小丑引发的巨大争议，《黑暗骑士》电影虽然还未上映，已经声势空前高涨了，是唯一能与《阿凡达》气势相抗衡的电影。
　　黑羽工作室携手DC漫画公司开发的新蝙蝠侠的盔甲就率先上市开始预订了，售价高达2980美元的一套的一比一奢侈品玩具，在短短的五天之内，就受到了高达51890名蝙蝠侠迷的订单。
　　在这种氛围下，很多美国人都在这个圣诞节前夕隐约感受大量一股不同寻常的氛围，这个黄皮肤的“小丑”，一个争议十足，发布了奥斯卡表演奖宣言的恶棍，带来的《黑暗骑士》究竟会是一部怎样的电影呢？
　　经过了《权力的游戏》里的小恶魔，顾小凡已经渐渐被人认可为演员了，但是他还远远比不上在圣诞档期里登场的那些巨星们。
　　喜欢他的不少，厌恶憎恨他的人却是更多，可不管是骂，还是夸，你都无法忽视这个勇气挑战整个好莱坞规则的年轻人，就算你完全不关心电影，“恶棍顾小凡”也都是你避不开的热点话题。
　　在这样万众期待的氛围下，12月18号，福克斯与华纳的电影票房大战，都祭出了自己圣诞档期的王牌电影，《阿凡达》与《福尔摩斯》在同一天震撼上映，展开正面对决。
　　这一天两强对决，令影迷们热血沸腾不已，同时也让新闻集团与华纳双方的高层，都感到呼吸不畅，胸口的压力巨大到令人窒息。
　　无论是对于福克斯还是华纳的相关人士们，今晚注定将是个不眠之夜。
　　已经结束拍摄任务的顾小凡，在剪辑室里，边看着诺兰做最后《黑暗骑士》的剪辑，边等待结果出炉。
　　竞争对手《阿凡达》的成绩，可是直接决定他们《黑暗骑士》的命运了。
　　“你怎么不去电影院看啊？”诺兰非常不理解他这个行为，都关心的睡不着觉了，怎么不自己去影院看呢？
　　“人太多……”顾小凡想了半天，憋出一个理由，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脑海有一个巨型银幕比世界上最大的IMAX还要大，且高清……
　　而他们一直等到凌晨2点，乔纳森才兴冲冲地拿着一张长长的报表冲过来。


第835章 卡梅隆不行
　　“结果出来了，结果出来了~！”乔纳森拿着最新出炉的票房报表，叫嚷着。
　　“谁赢了？”本来看着电脑屏幕，聚精会神地做最后检查的诺兰，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蹦起来了。
　　顾小凡不由都心里暗骂，你丫还装镇定，比我还激动！
　　“还用问吗？”乔纳森做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
　　“首映多少票房？”诺兰忍不住问道。
　　“2700万。”乔纳森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什么？才2700万？”诺兰忍不住嘴角上扬，说“才”这个单词时，语气非常的惊喜。
　　乔纳森点了点头：“《福尔摩斯》是2500万首映票房，可以说两者不相上下，看来我们是太高看詹姆斯·卡梅隆了。”说着，乔纳森继续拿着那个CNN新闻稿念道：
　　“号称‘世界之王’的奥斯卡金像导演詹姆斯·卡梅隆在《泰坦尼克号》之后12年磨一剑的浪漫科幻史诗巨制《阿凡达》本周末在北美3452家院线揭幕，以单馆约21150美元的平均值，首映当日的2700万美元仅列影史第33位。
　　是历代假日季开画作品第九位（仅次于两部《暮光之城》、三部《哈利·波特》、《指环王3：王者归来》《我是传奇》、《007打破量子危机》）。
　　同时是历代12月份开画作品的第三位（仅次于《我是传奇》、《指环王3》）。
　　很明显，这是一个让人龇牙咧嘴、无法满意的开局。我台记者分析，有以下四点来解释这部5亿美元投资巨著首映的低迷。
　　一、3小时的片长导致每天的排片数量大大低于同档期的其他电影；
　　二、想看3D版的观众太多，北美的3D厅又太少，一些铁杆粉丝的态度是宁可等等，也不愿先看2D版；
　　三、圣诞节和新年临近，未来三周有大把时间看电影，不急一时；
　　四、近日寒流袭击北美，风雪区的影院营业和观众出行都大打折扣……”
　　乔纳森念完这一长段，才笑道：“看看，CNN这稿子写得真是专业啊，这次詹姆斯·卡梅隆栽定了。”
　　诺兰却是没那么乐观地摇摇头：“我看《阿凡达》没我们想的那么不堪，起码能在北美拿2亿票房，全球5亿左右……”
　　乔纳森笑道：“诺兰~这可不像你，你怎么涨他人志气啊~”
　　“我看还远不止这个数字……”顾小凡这时候边看着手机，边评论道：
　　“这部电影媒体评分非常不错，评价与票房不符合，恐怕会和《泰坦尼克号》一样，后劲十足……”
　　乔纳森微微皱眉：“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怕詹姆斯·卡梅隆，我就不信这个女主角是个蓝皮肤外星人的片子，能在北美过2亿……”
　　顾小凡没有说话，他脑海系统中，虽然抹去了《阿凡达》具体的票房信息，但是无数的新闻评论都把这部电影成为“不可逾越的票房奇迹”，“超越《泰坦尼克号》的划时代巨著。”
　　这也就意味着，《阿凡达》最终票房应该在历史上是超过《泰坦尼克号》的……
　　而《泰坦尼克号》的北美票房是创纪录的6亿……
　　“你在想什么？”诺兰见他神色有异，于是问道。
　　顾小凡苦笑一声：“我在想，我们要做好《阿凡达》北美票房过6亿的准备……”
　　“这不可能~”诺兰还没说话呢，乔纳森就笑着摆了摆手。
　　诺兰也觉得顾小凡是多虑了，一部首映日才排名影史33位的电影，怎么可能会逆袭总票房排名榜首的电影呢？
　　顾小凡再没有解释什么，他也希望自己错了，历史发生改变了，这样他们就不用面对历史上最强的票房王者了……《阿凡达》他已经在脑海中看过无数遍了……确实是一部堪称伟大的电影。
　　第二天，当华纳公司高层拿到票房报表的时候，都欢欣鼓舞，谁都没想到詹姆斯·卡梅隆的新作，竟然如此不受影迷欢迎。
　　作为《福尔摩斯》的制片人之一的艾伦，也是风光无限，在会议上挥舞着拳头，豪情万丈地宣称：
　　“我们要用《福尔摩斯》击溃《阿凡达》夺回今年票房冠军！”
　　亚伯·华纳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如果《福尔摩斯》能战胜《阿凡达》，那么就没《黑暗骑士》什么事情了，无论是福克斯，还是中国势力，都无法动撼动他们父子在华纳的主导地位了。
　　可在华纳一片欢欣鼓舞，福克斯公司一片低落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事情开始渐渐发生了转变。
　　《阿凡达》三天上映分别拿下了2700万美元、2565万美元、2035万美元，总共收获了7300万美元左右的票房成绩。
　　而这部电影在全球三天首映，加上海外的票房已经高达2.32亿美元，仅次于最新的两部《哈利·波特》、《蜘蛛侠3》、《加勒比海盗3：世界尽头》、《星战前传3：希斯的复仇》、《暮光之城2：新月》、《夺宝奇兵4：水晶头骨王国》、《指环王3：王者归来》，位居影史第九位。
　　也就是说，《阿凡达》刚刚创造了“非续集电影”的影史最高全球首映纪录，以微弱优势击败了《达·芬奇密码》和《2012》。
　　而未来几天，这部电影将在澳大利亚、巴西、法国、德国、墨西哥、俄罗斯、韩国、西班牙、英国等好莱坞海外重镇均上演了重量级揭幕……
　　与之相比的是，《福尔摩斯》在北美3天6538万美元紧追《阿凡达》，高居影史12月首映作品的历代五位，但是在口碑方面却远不如《阿凡达》这位对手。
　　而且更为致命的是，其媒体综评仅仅为57分（Yahoo方面为C，烂番茄网站新鲜度69%：94票支持∶43票反对）。
　　这远远低于《阿凡达》（Avatar）媒体综评83分（Yahoo方面为A-，烂番茄网站新鲜度83%：165票支持∶35票反对）。
　　随着越来越多人去3D影院看到了这部伟大的作品，上映三天的《阿凡达》，逐渐开始获得了年度最终的盛赞，无数影评人媒体，都开始为这部电影为止倾倒。


第836章 史诗级对手
　　只要打开报纸，翻开博客，每个人都能看到《阿凡达》获得了一片倒的赞誉。
　　“詹姆斯·卡梅隆无以伦比的想象力贯穿始终、铺天盖地，这才是电影~！这才是大片~！这才是杰作~！这才是幻想曲~！”
　　“证明着科技新高度的压倒性的视觉美，与官能震撼此起彼伏、摩肩接踵，甚至会让你吝啬眨眼的次数！”
　　“未知的星球在精确的技术和严谨的设置之下极端真实，观众的心将被完全带入，前所未有的冲击力突如其来，对卡梅隆天马行空的创造力，与秋毫俱悉的控制力所产生的敬畏油然而生，一分钱一分货，人类史上最贵的制片费用没有白花！”
　　好评里甚至出现了“如果还是人，就不可能不被迷住”的霸权式的断言……
　　以《首映》杂志的“有史以来最美的电影”为首，《芝加哥读者》、《芝加哥太阳报》、《帝国》、《好莱坞报道者》、《洛杉矶周刊》、《洛杉矶时报》、《纽约时报》、《纽约客》、《ReelViews》、《Slate》、《时代》、《综艺》、《华尔街日报》等权威媒体无差别地热情馈赠了最高分。
　　而《首映》杂志的主编维森特·乔治，更是在自己专栏上写道：
　　“《阿凡达》在演技奖和服装设计奖之外的任何一个部门都有可能提名奥斯卡，最佳视觉效果奖甚至已经有了结果——而一旦本片的北美票房突破4亿美元关卡，最佳影片的小金人恐怕也是卡梅隆的囊中之物~！”
　　面对《阿凡达》铺天盖地的好评浪潮，这下子华纳方面开始有些慌乱了，而福克斯方面则重整旗鼓，开始加大了宣传力度。
　　从两大影片对决第四天开始，整个时代华纳的噩梦来临了……
　　《阿凡达》犹如泰坦巨人一般的阔步前行着，总体票房犹如当年的《泰坦尼克号》一样，开始后程发力，创造力一系列的崭新的记录！
　　星期一收获1639万美元，高居影史“非节假日周一”的历代第二位，仅次于《加勒比海盗2》开画第四天的1814万美元——就算无视阵亡将士纪念日、独立日等节假日因素，也能在影史周一单日成绩中排到历代第11位；
　　星期二收获1609万美元，高居影史“非首映日周二”的历代第一位；
　　星期三收获1645万美元，高居影史“非首映日周三”的历代第二位，仅次于《变形金刚1》开画第二天的2907万美元；
　　星期四收获1133万美元，高居影史平安夜票房的历代第一位；
　　星期五收获2355万美元，为影史首映后第二周五票房的历代第一位——即便跟那些在周二、周三、周四开画的当周作品比拼，《阿凡达》在开画第八天收入的这2355万美元，也能排入影史“非首映日周五”的历代第10位。
　　星期六收获2855万美元，较周五增长21.2%；星期日收获2290万美元，仅降19.8%。
　　《阿凡达》进入第二周，单日跌幅竟只有骇人听闻的2.6%，而7500万美元的次周末收益已经足以名垂影史！
　　这时候……在华纳公司的高层们已经感觉全身冰冷，入临冰窖……
　　因为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阿凡达》将是一部充分利用年关发挥其长线优势的票房巨制，下周他们很有可能见证北美票房3亿关卡的陷落。而马丁·路德·金纪念日之后，迈过4亿也绝非痴人说梦——
　　如果同档期的新片份量不够，《阿凡达》被一路放任到2月情人节所在的总统纪念日档期，则杀奔4.5亿、5亿也不无可能……
　　而在全球票房上，《阿凡达》突破十亿美元大关只是时间问题了……
　　所有人中，只有顾小凡没有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诺兰，乔纳森，贝尔，陈可儿，刘施诗等人都已经惊讶的内心剧震。
　　就连一向是自认为天下第一的诺兰，也终于动摇，嘀咕着：“我一定要去看看这部鬼片子。”然后硬拉着乔纳森与贝尔，在《黑暗骑士》上映前一天，偷偷摸摸地去了一家影院亲眼观看了这部五亿美元成本的恢弘电影。
　　三人看完电影回来之后，面对陈可儿，刘施诗的询问，三人都神色各异，贝尔阴沉着脸，一句话也没说，而乔纳森恍然若失，连连自言自语道：
　　“我看五亿北美票房都说少了……詹姆斯·卡梅隆简直就是神……我们怎么能与他相比啊……太强力了。”
　　只有诺兰，兴奋地连连大声道：“小凡你知道吗！？卡梅隆创造了一个美丽绝伦的世界！《阿凡达》是电影的史诗~！这简直是太神奇了，我从来没有这么佩服过一个导演，但是从今之后，我就是卡梅隆的粉丝了~！”
　　陈可儿与刘施诗都对望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绝望，他们想到了《阿凡达》会很是一部伟大的电影，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让三位主创看完之后，直接崩溃了……
　　众人这时候都看向了顾小凡，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却没想到顾小凡突然很轻松一笑，望向了诺兰：
　　“诺兰导演，你给我们解释解释，你为什么《阿凡达》如此好，你现在还这么高兴啊？”
　　诺兰双眼冒着兴奋的光芒，露出一个极为狂妄的笑容道：
　　“我高兴，是因为这样一部伟大的电影排在我们前面，而不是我们后面，卡梅隆帮我们热了场子，现在才是我们主角上场的时候啊。”
　　“等等……我糊涂了，诺兰导演，你不是说《阿凡达》很伟大吗？”刘施诗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伟大是伟大……”诺兰还没有回答，顾小凡站了起来，用那种同样狂妄而自信地口吻道：
　　“但那只是电脑CG的伟大，除了画面之外，我觉得《阿凡达》没有一点能与我们的《黑暗骑士》相比，卡梅隆只是做了一个好配角，现在……该轮到我们主角上场了。”
　　说着顾小凡与诺兰扬起手，用力的在空中“啪！”一击掌，两人都是哈哈大笑。
　　乔纳森与陈可儿看着这两个已经热血沸腾的电影疯子，都是摇了摇头，电影艺术家不在意市场，可这却是最重要的一环，《阿凡达》确实剧情与演员都乏善可陈，但是画面与3D技术的巨大冲击力，会弥补所以这一切，恐怕在票房上，他们会输得一败涂地……
　　面对这样神级的对手，全球五亿票房的目标，实在是很难完成了……
　　“好了，都回去休息吧。”顾小凡用充满激情地拍了拍手，眼神中充满着斗志：“明天我们《黑暗骑士》全球首映时，让这个星球上的人见识什么才是真正伟大的电影时刻吧。”
　　历史上最强大的对手，不单单没有让他胆怯，反而令他全身更加热血沸腾着！
　　卡梅隆的《阿凡达》……这样的对手，人生中他能遇到几次，现在该是他们登场的时刻了。


第837章 新年夜首映
　　犹如泰坦巨人一般《阿凡达》开始横扫怎个世界影坛两周后，在2009年的最后一天，1月31日新年夜，华纳终于祭出了他们整个2009年度最后的希望，蝙蝠侠系列的新作《黑暗骑士》在这天晚上首映。
　　在这个新年夜的纽约，无数的人涌向了时代广场观看一年一度跨年夜的表演，而在洛杉矶，今天晚上的最火热的节目，无疑就是《黑暗骑士》在“中国剧院”的首映礼了。
　　在这家拥有90年历史的影院门口的两个街区行人道上，镌刻着一个个这个星球上最伟大的电影人的名字，这就是闻名于世的好莱坞星光大道，而此时在这个大道上，树立着巨大的蝙蝠侠广告牌的路段，早已经被媒体记者与数千名影迷挤得水泄不通了。
　　在这个新年夜的晚上8点，不仅仅是有顾小凡，贝尔，诺兰，玛丽昂·歌迪亚这些《蝙蝠侠》剧组的明星们出席，时代华纳更是大手笔的邀请了探小罗伯特·唐尼，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巨石”强森，桑德拉·布洛克等巨星来站台，同时《权力的游戏》的主演，乔安妮，史派西等顾小凡的名人朋友，也将出现在红地毯上。
　　喜欢帅哥的影迷，可以看到小罗伯特·唐尼，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这样好莱坞当红男星，喜欢美女的影迷，则又被法国“珍珠”玛丽昂·歌迪亚迷倒……
　　就连对电影演员不感冒的那些青少年，也会因为“恶棍”携女友——苏格兰贵族乔安妮的出现，而心情激动万分。
　　红地毯上这些光彩夺目的巨星后面，在VIP通道里，则是进入了另外一行人，这些人都是年纪在五十以上，头发发白，神情严肃而紧张。
　　记者们仔细看去，都不由大吃一惊，因为这些人里，不单单有华纳的现任CEO帕森斯，还有幕后大佬华纳家族的亚伯·华纳父子，以及时代华纳最大的几个股东伊卡恩等人。
　　这次时代华纳已经被福克斯公司逼入了绝境，如果《黑暗骑士》再没有起色的话，明年或许就会很多人会叫嚷让新闻集团接手时代华纳了，谁也不敢保证动荡的时代华纳不会易主。
　　在这种危难时刻，华纳的董事会与高层人物，一起到场参加《黑暗骑士》首映会，也算是给予外界他们团结一致，毫不动摇的印象。
　　这场声势巨大的首映礼，令顾小凡这第一部英文电影的规格也升级了数个级数，不仅仅是美国媒体都感觉到惊讶万分，就连在中国进行网络直播的新浪网上，很多曾经反对顾小凡去美国的中国影迷都惊叹不已。
　　“哇……顾小凡这派头也太大了吧？微博上很多公知不是说他在美国混得不行，人人喊打吗？这是什么情况？”
　　“谁他妈的之前说顾小凡在美国快混不下去了？看看顾小凡的面子，小罗伯特·唐尼，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桑德拉·布洛克……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来中国，你们这些公知都要激动地哭天喊地的角色！？现在他们都是给顾小凡来站场子的！？谁还敢说顾小凡不是世界级明星了？”
　　此时，在中国剧院前，被华美灯光照艳的红地毯上，随着各路明星的走过，接受采访时，无数的影迷都在拼命尖叫着，闪光灯啪啦啪啦的响个不停，数十家媒体分别围着不同的明星采访着。
　　而当顾小凡与乔安妮这对绯闻男女从一辆白色的奔驰车上下来，终于引发了全场最的欢呼与尖叫声……以及叫骂声……
　　是的，现场不仅仅是来了很多蝙蝠侠系列的影迷，也来了很多抗议顾小凡扮演“小丑”的极端分子，他们举着字牌上写着：“让中国人滚回去，我们要白皮肤的小丑！”“蝙蝠侠系列已死~！”“华纳电影历史上的污点。”“以权谋私的制片人小丑”等等……
　　而当他们准备冲上来的，要伸手抓顾小凡与乔安妮的时候，突然从不知道哪里涌过来了一群穿着蝙蝠侠盔甲的保镖，围绕着顾小凡，把这些来闹事的极端分子都挡在了外面。
　　这下子把很多极端分子都吓傻了，而支持《黑暗骑士》的影迷方阵则响起来一片掌声与欢呼。
　　这时候诺兰与贝尔从另外一辆车上下来，姗姗来迟，诺兰走到顾小凡身边，指着黑暗的天空笑道：
　　“放心吧，现在是晚上，蝙蝠侠会保护任何遇到危险的市民的。”
　　顾小凡看着很得瑟的诺兰，不由哭笑不得地道：“诺兰……虽然电影拍完了，但是用这么好的道具拿到这里糟蹋，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呢？”这些蝙蝠侠盔甲，可是他按照系统一笔一画勾勒出的结构图，花费了巨大的精力的。
　　诺兰却是耸耸肩膀道：“嘿，小凡，这可是蝙蝠侠的首映式，是我们最伟大的作品，我还觉得这排场太寒酸了呢~”
　　这时候几个极端影迷，竟然大喊大叫的冲向保安群，想要冲突他们的人墙，就看到一个“黑人蝙蝠侠”猛冲上去，把两人按到在地，而另外十几名穿着蝙蝠侠盔甲的保安也做出了戒备的姿态，一下子造成了视觉上极为戏剧化的强大冲击力，令现场的影迷荷尔蒙都急速上扬着，不少人举着蝙蝠侠海报的影迷都声嘶力竭地喊着“蝙蝠侠万岁！”“黑暗骑士万岁！”“我们爱亚裔小丑！”
　　喊得最大声，最疯狂的，大部分都是十几，二十岁的亚裔年轻人，很多都是来自加州各地专门看来顾小凡的华人留学生。
　　顾小凡感受周围火热的气氛，微笑对他们招了招手，喊了一声“嗨！”立刻引爆了全场，红地毯四周，都响起清晰可闻的“顾小凡！”的中文助威声。
　　“顾小凡！”“顾小凡！”“顾小凡！”
　　看着四周数不清的人头攒动，尖叫着，用中文喊着他的名字，顾小凡心里不由有些感概，望了望不远处剧组众人中的刘施诗，当年两人只能在电脑前羡慕看着那些好莱坞的巨星，接受民众的欢呼，而现在，他终于也站到了这里，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要是没有现场那些谩骂声……就更加完美了。


第838章 电影的意义
　　在万众瞩目中，顾小凡牵着乔安妮停下脚步，轻声提醒她到：“乔安妮，现在该微笑了。”
　　“我已经知道了。”乔安妮在他耳边用毫无表情的语调道，显示这段时间她对于这些事情早已经习惯了，招手对着记者们微笑，给他们拍照的时间。
　　记者们都兴奋地嚷嚷着“看这里”“看这里”之下，乔安妮毫不费力地摆出各种风情万种，美到令人窒息的姿态，米德前面的男记者与男性影迷们都是一片摄魂颠倒。
　　显然，这段时间在卡狄更夫人的调教下，乔安妮应对公众已经更加驾轻就熟了。
　　而顾小凡着是与那些光芒万丈的好莱坞巨星不同，他相貌并不出众，但是却有一派洒脱儒雅的气质，眼神既清澈又平静，对着镜头极为从容放松。
　　在经过扮演“小丑”的磨砺之后，只有22岁的他，内心的成熟，已经远远超越了同龄人，在加上他独特的艺术气息。一身清爽优雅的黑西装，加上简单的白衬衣黑领带搭配的他，虽然并没有多么花哨，但是与贝尔，小罗伯特·唐尼，莱昂纳多这些人比起来，他无时无刻散发出那种东方男性的洒脱与淡然，却自有一番迷人的气度。
　　就算是站在一身银白色礼服裙，珍珠耳环搭配着头顶优雅的丝制头花，美丽至极的乔安妮身边，也毫不显得逊色。
　　在两人被记者与影迷们的闪光灯洗礼时，这时候扮演蝙蝠侠的贝尔，也被记者邀请过来了，让“新任蝙蝠侠”与“亚裔小丑”都脱掉面具，来一次合影。
　　贝尔以英国人的身份，成为了第一位“非美国籍蝙蝠侠”，而顾小凡则是以亚裔的身份，成为第一位“非白人小丑”，两人可都算是好莱坞的离经叛道者的代表了~
　　而正在记者们拍摄着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照片时，一个六，七岁的白人小男孩，正蹑手蹑脚地走从人群缝隙中走进来，大家都吓了一跳，保安刚想驱逐他，贝尔就摆手阻止了，自己上前主动抱起来小男孩问。
　　“小子，你来这里干什么？”
　　“蝙蝠侠……你是蝙蝠侠吗？”小男孩有些害怕地道。
　　“你好，我是布鲁斯·维恩，你叫什么名字。”一向冷淡的贝尔露出一个孩子般的微笑，握住小男孩的手道。
　　“我叫布鲁斯·杰克森……”小男孩用稚嫩的手掌摸着贝尔的脸，笑道：
　　“妈妈说不让我晚上出门，因为怕有坏人，但是我告诉妈妈如果你来我们街区，坏人就不敢来了……”
　　孩子的童言童语，却令在场的《黑暗骑士》的剧组的成员都无比的骄傲，是啊……很多时候票房与奖项对电影并没有多大的意义，真正的成功来自于他是否改变了人心，是否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这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电影带给人们的力量才是令人最有满足感的。
　　顾小凡看着有些嫉妒，虽然小丑在表演上虽然很伟大，但是真正传递力量的只有英雄人物……
　　诺兰这时候也来到拍摄区，察觉到顾小凡的想法，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光明有多么耀眼，取决的是黑暗多么漆黑……毫无疑问，你是最伟大的黑暗。”
　　顾小凡还没有说话，突然又听到了人群中又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小凡哥~小凡哥~给我签个名~！”
　　一个爸爸托着一个也大概6，7岁的亚裔女孩，正在人群中激动地叫着。
　　诺兰觉得这个场面实在是很好笑，于是上前推开保安，把那个亚裔小女孩抱过来了。
　　“孩子~你是小丑的影迷吗？”诺兰抱着小女孩微笑着地望着顾小凡，意思是：“看，你这个小丑也有影迷啊。”
　　“不是，我是小凡哥的影迷！”这个亚裔小女孩从来抱住顾小凡，很是激动的样子，连连摸着他的脸：“小凡哥，我爸爸妈妈和我，都很喜欢你，爸爸妈妈说你是我们中国人的骄傲~你会在电影里打败那些坏人吗？”
　　顾小凡有些无奈地干咳一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道：“可是我演的是小丑啊，是蝙蝠侠的敌人……”
　　“哦……”亚裔女孩恍然大悟，兴奋道：“那蝙蝠侠一定是坏人！小丑才是好人~~你放心，如果他们欺负你，我一定帮你打败他~”
　　这个亚裔小姑娘挥舞着小拳头，天真烂漫的话，引得现场众人包括记者们都哈哈大笑，但是顾小凡却是内心一阵激荡，从小姑娘这单纯的话里，他也感受了，在美国华人看来他已经不仅仅只是演员了，而是像是姚明，李小龙那样的华裔英雄，他能激励他们在遇到困难时前进，能在他们迷茫时给他们力量。
　　顾小凡心中的遗憾一扫而空，抱着小姑娘，走到了他父亲的面前问道了小姑娘的名字，得知她的名字叫“玲玲”之后，就摸了摸小玲玲的头保证道：
　　“这次我演的小丑是坏人，但是以后，我一定会演好人的。”
　　说着他与贝尔一起，都邀请玲玲父女，与布鲁斯父子一起进入现场，陪他们一起看首映式。
　　看着顾小凡溺爱般抱着小玲玲，与她互动带着他进入中国剧院，旁边数十名亚裔的女影迷都疯狂尖叫着高喊“顾小凡”的名字，无比羡慕那位幸运的小女孩。
　　在与影迷进行了一个简单的互动之后，顾小凡就诺兰，贝尔，乔安妮一起被要求进行现场的采访环节。
　　“请问乔安妮小姐，现在离苏格兰独立公投已经越来越近了，如果苏格兰独立成功，你很可能会成为苏格兰君主立宪制的新女王，请问你，到时苏格兰皇室会接受你与顾导演的关系吗？”
　　“当然。”乔安妮笑盈盈地望向了顾小凡：“我们的感情与政治无关，虽然我现在年纪还小暂时不考虑结婚，但是我希望我们两人能够先举行订婚……”
　　说着乔安妮把手挽在了顾小凡的胳膊上，这件事情是事先说好了，现在表现的浓情蜜意，但到明年独立公投过后，不管独立成功与否，两人就会找借口宣布因为工作关系“聚少离多”而分手，但是必须由顾小凡先提出，绝不能让“苏格兰女王”背上抛弃男友的骂名……
　　这个镜头传到了国内，立刻有无数的网络媒体开始撰写：“乔安妮与顾小凡秘密订婚！”“苏格兰一旦独立，顾小凡将必成为苏格兰王室成员！”的文章，网络直播论坛中的编辑甚至宣称：
　　“两人的孩子一旦出生，那么在未来，欧洲很可能出现一位中国面孔的国王！苏格兰将与中国血脉相连！”
　　而在微博上的各个女网友们则完全不吃这套说辞，一个个都留言表达了愤怒：“什么玩意，顾小凡什么都没说！这女的自己就宣布了？这不是逼婚吗？”
　　“这就是逼婚！我要是顾小凡当场肯定气晕了。”
　　“顾小凡的绯闻女友多了去了，有哪个有她这么厚脸皮的！”
　　显然，乔安妮的话让中国女影迷们非常的愤怒，自己的男神被欧洲的公主拐走了，这对全中国的女粉丝们绝对是灭顶之灾。


第839章 新老小丑战
　　当然对于真正喜欢电影的影迷来说，他们不在乎这些花边新闻，他们很期待的是下一个环节，那就传统的记者询问顾小凡《黑暗骑士》要拿下多少票房是多少。
　　以前在中国的时候，这个环节是诸多中国影迷认为是奇迹凡的创造奇迹的开始，他的宣言到目前为止，都会百分之百的实现，上次的记者会，顾小凡没有说什么，可令大家深深的感到遗憾了。
　　而现在，在网络上观看直播视频的中国影迷们确实期待奇迹凡能在全世界影迷面前再度发挥他的“魔力”。
　　新浪视频直播间里早在三天之前开展了一项调查，让大家预测《黑暗骑士》的全球票房。
　　之前诺兰已经宣布了全球票房不过5亿美元就退出这个蝙蝠侠系列，顾小凡又认为是多少呢？
　　截至到此刻，观看视频与微博直播的网友，共有73289人参加了这个调查，有百分53.7的人认为《黑暗骑士》的全球票房在3亿-5亿之间，而有百分之28.9的人则认为全球票房能在5亿-7亿间，只有百分17.4的人认为《黑暗骑士》能超过7亿……
　　而这时候，就看直播视频画面中，终于有一位来自CBS的记者配合地问出来这个问题：
　　“顾小凡先生，从今天的首映式看得出来，华纳集团对于《黑暗骑士》有非常大的期待，希望这部电影能与《阿凡达》针锋，请问你觉得你们有希望与《阿凡达》竞争吗？”
　　所有的中国影迷都聚精会神地盯着银幕，期盼着顾小凡口中答案，希望他能再度报出一个惊人的数字，然后创造奇迹击败《阿凡达》，不少人都紧紧地握着拳头，在心里自言自语道：“全球十亿……起码要全球十亿啊……”
　　其实这次《黑暗骑士》能在北美拿到2亿，全球拿到5亿票房就绝对可以被成为大成功了，毕竟他们面对可是正在创造票房神迹的《阿凡达》……
　　但是在中国影迷脑海里，顾小凡就是他们心目中的神，他曾经在中国市场击退过好莱坞的势力，他为什么不能再度创造奇迹呢？
　　而在红地毯上的顾小凡，望了镜头一眼，稍微想来一下，才对那位记者温和地笑道：
　　“票房多少是由观众决定了，我希望大家能希望，进电影院去支持我们，我认为卡梅隆导演的《阿凡达》确实非常伟大……我希望两部影片都能取得尽量好的成绩。”
　　顾小凡这样谦逊的话，令现场记者都很扫兴，而电脑屏幕前的中国影迷也很是失望……竟然连奇迹凡都不敢与《阿凡达》正面为敌了……看来面对詹姆斯·卡梅隆这位“电影上帝”，奇迹凡这次也魔力不再了……
　　而正在这时候，突然就听到现在记者们一阵骚动，就看着很多记者都急忙把镜头对准另外一端，顾小凡等人目光不自觉看过去，竟然是上一任小丑，“奥斯卡之王”杰克·尼科尔森出现了。
　　而且这位老影帝还带着大队人马，很多人都举着标语，上面写着：“杰克才是真正的小丑！”“伟大的小丑在这里~！”显然是他组织的“反顾小凡同盟会”的成员。
　　谁也没有想到，这位在事前组织了抗议活动，号召白宫禁止这部电影在各州上映的刺头，竟然真的出现在了《黑暗骑士》的首映式。
　　诺兰与贝尔等人错愕间，都同时望向了顾小凡，连连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顾小凡心里虽然不爽，但是也知道，这一切应该都是亚伯那个老混蛋干的，否则杰克·尼科尔森怎么会有资格拿到首映式的邀请函呢？
　　顾小凡正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想到远处的杰克·尼科尔森竟然一路小跑过来，直接大咧咧地搂住了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哈哈，我抓住了你了，顾小凡！”竟然一副亲热的样子。
　　这家伙显然在装大度，顾小凡自然不能当场翻脸，也是对着镜头微笑，与这位老影帝拥抱了一下。
　　“杰克，见到你很荣幸~~”
　　新老两位小丑，在媒体上隔空较量许久的两人，此刻终于碰面，这立刻引发了大家强烈的好奇心，所有记者都把话筒对准了杰克·尼科尔森，纷纷问道：
　　“杰克，你今天带这么多人来是参加《黑暗骑士》，是想表达什么？”
　　戴着墨镜的这位好莱坞传奇人物，一阵爽朗的大笑之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当然是如果顾小凡的小丑演得不好，就让人踢他屁股了~！”
　　他身后的那些“反顾小凡同盟会”的会员们，都一个个蓄意做出亮肌肉的样子，对着顾小凡“恐吓”，显得很有戏剧效果。
　　记者都被这位老顽童逗乐了，都一阵哄笑，倒是ABC的一位黑人记者严肃地问道：“杰克，你来就不怕引发怎么极端对立情绪，造成现场的混乱事件吗？”带这么多无关的人进来，现场的安全问题才是令人最担心的吧。
　　“哈哈~”这位性格张扬的老影帝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滑稽，一阵哈哈大笑之后道：
　　“哥们，你在担心安全吗？你似乎忘记今晚在这里是什么人吗？这里有蝙蝠侠，有我这个小丑……对了，还有钢铁侠~”
　　杰克·尼科尔森举着了手喊道：“嗨，唐尼，有人担心安全问题，你觉得这里安全吗？”
　　一向风趣的小罗伯特·唐尼在不远处的也举起了手，对影迷嚷道：“放心~斯塔克公司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我会保护你们~！”
　　看着这位大帅哥风度翩翩，风采俊朗的挥手，影迷们都是一片欢呼，这时候杰克·尼科尔森又嚷道：“我们还有‘蝎子王’巨石强森，以及会为了我们现场所有美女牺牲的泰坦尼克号里的绅士莱昂纳多~~我们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呢？”
　　杰克·尼科尔森在美国表演届可谓是泰山北斗似的人物，他每念一个名字，现场的好莱坞巨星们都不得不响应他的号召，配合似的一举手，引得现场影迷尖叫连连。
　　这下子，这位上一代小丑，立刻就把顾小凡的风头抢了个干净。
　　现场很多反对顾小凡的极端影迷们，这时候终于找到了发泄口，都高声呼喊着：“杰克万岁！”“白人才是小丑之王！”
　　面对巨大的反对声浪，顾小凡倒是不以为意，也不想再纠缠了，直接抱起了玲玲，同抱着小男孩布鲁斯的贝尔，一起走进了中国剧院。
　　进入漆黑的影院走道里，外面嘈杂的声音都渐渐变得小了很多，直到走到这里，顾小凡才感觉到心情变得平静下来。
　　望着那高耸于墙上的巨大IMAX银幕对面，那个散发着淡淡微光的小房间里，顾小凡，诺兰，贝尔三人似乎都听到了放映机“哒哒哒”的胶卷转动声……
　　外面的喧闹嘈杂着，各路名人记者都在展示着自己的影响力，而进到这个巨大的影院内部，这里才是属于他们的世界……


第840章 黑羽降华纳
　　当顾小凡等人走入影院时，此时中国剧院的一号放映厅里，500个座位几乎已经是座无虚席了，除了已经入座的《黑暗骑士》的主创和剧组人员，一些亲属，还有就是华纳的一众高层。
　　亚伯·华纳父子，CEO帕森斯，以及老伊卡恩几位大股东都纷纷站起来对着他们这边点了点头。
　　顾小凡与亚伯·华纳父子目光在空中一触，双方都感觉到对方眼中的浓厚的敌意。
　　“奇怪了，这个亚伯·华纳不是时代华纳的头儿吗？他怎么好像恨不得现场发生大爆炸一样。”乔安妮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亚伯·华纳，但是却很快分析出他内心的想法。
　　顾小凡摇摇头也并没有解释，转头看着后面那杰克·尼科尔森弄哄哄地带着“反顾小凡同盟会”人站在了影院靠墙的走道边，不由微微皱眉。
　　前排还有100多名各家媒体的影评人看着这一切，看来亚伯·华纳让杰克·尼科尔森找这些人来，就是要让媒体们给自己泼脏水吧……
　　他看得出来，“反顾小凡同盟会”里有很多都是中年人，是DC的漫画迷，蝙蝠侠的铁杆粉丝，他们确实是真心热爱蝙蝠侠这个文化符号，这些人可不会给自己面子，恐怕一旦在放映时，看到什么不满意的画面，一定会大声起哄的。
　　看到顾小凡，乔安妮从过道里走向前排那边的位置，走到两边早已经入座的刘施诗，陈可儿他们都起身，招呼着他们。
　　“顾小俗过来~坐这边~”“顾导演，来坐这里~”还有一些通过抽奖活动拿到票的忠实华人影迷，都不由兴奋地起身鼓掌着，欢迎着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黑羽工作室的军迷刘，印度妹，东哥等人也都是一脸兴奋，众人一身正装，男士床这西装打着领带，女士穿着漂亮的晚礼服，每个人都是经过化妆师的精心打扮。
　　顾小凡往中间的位置坐下，把小女孩玲玲放在自己左手边，与陈可儿相邻，而右手边是已经等了很久的刘施诗，平时很“男人气”的她罕见穿着一件白色的露肩晚礼服，波浪式的黑色秀发披肩而下，显得极为淑女与温柔，她看到顾小凡过来，不由既抱怨又期待地道：“你怎么才来。”
　　“让诗姐你久等了。”顾小凡笑眯眯地坐在她身边，不远处的乔安妮则是识趣地没有过来，而是坐在两人后面的一排的位置。
　　这时候灯光已经熄灭了，开始播出华纳下一季度的电影广告，前排的那些记者与影评人们都没有看到这微妙的一幕。
　　“要开始了。”望着面前巨大的IMAX银幕，顾小凡兴奋地道：“终于要开始了。”
　　这一年来在美国努力，黑羽工作室全体人员无数的汗水和心血，所有的能量全部凝结在即将播放的那150分钟的影像里面，黑羽工作室这个来自中国影视公司，会向世人展现出自身积蓄已久的实力。
　　刘施诗的手不自觉握住了顾小凡的手，而顾小凡则是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旁边小玲玲的头，小玲玲满眼放着兴奋的光芒，紧紧地盯在大银幕上。
　　这时候，片头华纳的推广广告终于播完，电影要开始播放了，昏暗的电影厅里顿时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望着面前的大银幕，导演诺兰的双眼里仿佛生出一阵光芒，压着声音道：“开始了。”
　　旁边剧组的贝尔，玛丽昂·歌迪亚，乔纳森……都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
　　后面几排，穿着一身职业制服的摄影师印度妹，摸着自己胸口的神像正在默默祈祷着；坐在旁边的助理瓦利·金紧张地喃喃自语：
　　“上帝啊……不知道我拍摄那几个镜头还在不在。”
　　这时候，瓦利·金已经忘记了，只是负责推轨道车的助理……镜头根本不是他掌镜的。
　　现场安静了几秒，观众们都望着前面的大银幕，随着“轰隆”的特效声音，一排电影厂的画面出现，之间银幕上放出了华纳兄弟电影的著名“WB”标识。
　　一时间，那些“反顾小凡同盟会”都在走道上鼓掌叫好起来，惹得贝尔都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出声提醒道：
　　“先生们，请你们安静点，这里不是你们家。”
　　蝙蝠侠出声，令当中很多人都安静了下来，但是还有有一个留着长发打着耳洞，纹着奇怪纹身的家伙，不屑地伸出中指骂道：“英国杂种，这也不是你的家，你滚回你的威尔士乡下吧，你还真以为你是布鲁斯·韦恩吗……”
　　目睹这个很不愉快的场景，很快就被几个机敏的影评人写下来当作素材，诺兰只能拉着贝尔的肩膀示意他别再冲动，心里很是愤怒的贝尔也只能无奈地坐下。
　　在发生这个小冲突时，很多华纳的高层都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因为华纳那个著名的片头原本是金光照耀很有气势的，怎么这一次竟然是一个颜色漆黑的标识……这个顾小凡竟然把为了电影的整体性，竟然把华纳的标识“暗黑”化了……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这个中国小混蛋……”艾伦看到这里忍不住愤怒地骂道。
　　再次之前，与华纳合作的公司里，从来没有一家胆敢更改华纳标识颜色的。
　　而他们惊讶还远不止如此，随着画面切换，在疾风暴雨中，黑羽工作室象征的那只黑色的乌鸦，傲然飞向空中，狂野而不屈地降临与山巅之上……这而这个山巅形状……分明就很像是时代华纳的著名标志“WB”啊……
　　黑色的乌鸦，降临与华纳之巅……？
　　整个华纳高层那一排的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震惊，互相说着什么，顾小凡这是在提前宣布黑羽工作室将攻下时代华纳吗……？
　　就连一直很沉稳亚伯·华纳看到这里，也忍不住，恨声骂道：“该死的小子。”握住扶手的手都因为用力过度，微微颤抖着。
　　旁边的艾伦更是愤怒地牙关紧咬着，恨不得冲上去把大银幕给一把火给烧了。
　　顾小凡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张扬而肆无忌惮地表达他的野心……


第841章 开场六分钟
　　可就在众人内心情绪翻涌时，音箱里突然出现一种奇怪的声音，这个声音像是一种诡异的“拉弦”，又像是一种来自地狱的哀嚎，又仿佛一种爆炸撕裂的音波。
　　随着这种声音越来越强，震动的音波弥漫在这个影院里，渐渐开始掩盖了所有人的思维情绪，大家都看到了面前巨大的银幕出现了熟悉的蝙蝠侠标志，然后它将让开始“燃烧”起来……黑色的火焰，烧尽蝙蝠侠标志，漫无边际的点燃着整个世界……
　　随着“轰隆隆”的燃烧声……令现场所有人都感觉整个影院都被这沸腾的黑色火焰点燃着，大家心里都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疯狂而压抑的黑暗感。
　　大银幕里，随着航拍镜头拉开正片序幕，哥谭市的中心银行边，随着“呯！！”一声！！大楼的玻璃被爆破，玻璃与金属的碎片好像想着观众席里飞溅而来，巨大的音响效果，震得大家的作为都在微微震动着。
　　几个胆子小的女观众，都被吓得浑身一震……
　　只看两个带着小丑面具歹徒在大楼沿着钢丝从天降落到银行大楼上，地面银行门口的三名劫匪准备正一场抢劫。
　　这是一个很多犯罪电影的惯有开头，由一场精心策划的犯罪开始……
　　一个充斥着罪恶的城市里，疯狂的劫匪抢劫一个银行会是什么样子呢？
　　现场的人们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好奇地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带着小丑面具的罪犯们，开始用对话来介绍剧情。
　　“三个人到齐了，可以开始了。”
　　“三个人就抢劫银行？”
　　“还有两个人在上面。”
　　“才五个人？”
　　“人越多分的钱就越少，五个人够多了。”
　　“六个，还有那个策划这事的家伙。”
　　“他以为他什么都不干还能拿钱？难怪人家叫他小丑~！”
　　“为什么他叫小丑？”
　　“我听说是因为他化妆。”
　　“化妆？”
　　“对，用来吓人，打仗时候涂在脸上的。”
　　这场银行抢劫戏份，虽然很紧张，但是一开始却异常顺利，劫匪们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就控制了银行。
　　影评人们，都不由边看边端着下巴，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上：“开头为了突出小丑的能力，用6个人打劫银行……”后面的评语是：“老套……”
　　影评人都不太买张，顾小凡甚至能听到前面座位有人在嘀咕道：“这种剧情也太俗套了，拍摄一流，剧本两流，诺兰没有达到他以往的水准啊。”“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这部电影是中国公司制作的，多少会拉低一些水平吧。”
　　在场的人，包括刘施诗在内，大部分都没有参与这部分剧情的拍摄，也都很是担心，双手不自然地捏在一起，一部电影开始头的几分钟能不能抓住观众的注意力至关重要……
　　看着影评人低头在笔记本电脑上打着字，刘施诗就忍不住紧张手心微微出汗。
　　“放心，慢慢看。”顾小凡轻轻安慰她道。
　　可正在这时，众人突然看到，银幕上那个在大楼楼顶上，正攻破银行线路的那个戴着小丑面具劫匪，突然被身后的队友射杀……绝大部分影评人都是一愣，微微张开了嘴巴……
　　什么情况？劫匪自相残杀？这个剧情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开枪的是警察卧底？
　　众人疑惑间，剧情正在继续着，劫匪遇到了抵抗，与银行保安激战，中间漂亮的运镜，加上一名劫匪的死亡，令紧张与刺激的情绪不断升级，就算是最挑剔的影评人也忍不住对这场戏，有种拍案叫绝的感觉。
　　当他们看到这些人抢劫的是一所黑帮银行的时候，一个劫匪说出来观众心中的台词：“这个小丑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疯狂……”
　　“安装报警器那家伙的呢？”干掉了保安的那个“冲天炮”发型劫匪，冲进来金库，问负责打开金库大门的同伴问道。
　　“老大说那家伙干完了，就干掉他，少个人就少分钱，对吧？”刚刚打开金库大门的那名劫匪洋洋自得道。
　　“有意思，他也跟我这么说。”
　　随着“嘭！嘭！”两声枪响，“冲天炮”劫匪，就击杀了负责打开金库大门的同伴。
　　五名劫匪互相残杀至了只剩下了两名……
　　这下子，整个影院的人们，都恍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了……包括站在走廊上，一直带着轻蔑笑容的杰克·尼科尔森，都不禁停下笑容，露出微微有些意外的表情。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抢劫，而是一场小丑的犯罪表演，是一场恶意燃烧而成的诗歌。
　　他不单单要抢银行，而是同时还要杀掉所有的同伴劫匪……这家伙……简直就是魔鬼……
　　这种剧情饶是在场影评人们见多识广，也是对这样的剧情闻所未闻，能想出这样开头，超出了人们固有思维。
　　现在大家已经不再是担心银行里职员与保安的生命安全了，而是这些劫匪究竟能否活下来……
　　小丑在什么地方？所有人感觉到他一定就在现场……？
　　剧情里那个最为强悍的“冲天炮”发型的劫匪，在把银行的钞票打包之后，拿着枪对准最后一个同伴，残忍地道：“我敢打包票，小丑跟你说过……钱一般上车就杀了我。”
　　对方却是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不慌不忙地道：“不，我要杀的是校车司机。”
　　“校车司机，什么校车司机？”
　　就看这个被枪指着的劫匪往旁边移了一步，“冲天炮”也跟着他转了一下身。
　　正在影院里的大家疑惑间，就听到一阵巨大的玻璃破碎的声音，一辆校车突然从银行侧墙破墙而入！撞飞了那个最强悍的劫匪！
　　这家伙……是故意引导“冲天炮”站到校车冲过来的地方！？
　　“哈哈，该放学了！”从校车上跳下来同样是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人，他边搬着钱边那样兴奋地道：“钱真多啊……其他的人呢？”
　　而迎接他的却只是一阵子弹，在精密的计算，与最残酷与无情的杀戮中，六名劫匪此刻只剩下最后一人……整个国人令人脊椎发亮，无法形容的强大恶念……令整个影院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仅仅是开场这几分钟，这场抢劫就给他们带来无以伦比的震撼。
　　什么样的人，才能设计出如此残忍而缜密的抢劫计划啊……疯狂的抢劫事件，疯狂的杀戮计划，幕后的人早已经超越人性恶念的极限……


第842章 最伟大反派
　　那名倒在地上的，击毙一名劫匪的黑帮保安，已经失血过多，即将不省人事了，他看到这些疯狂的抢劫犯做的一切，忍不住对最后一人叫嚣道：
　　“你以为你很聪明吗……雇了你们的那家伙，也会你这样的！这个城市的罪犯曾经都有自己的信念，荣誉……尊重……可看看你，你相信的是什么？你到底相信什么！？”
　　在场的影评人，都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紧紧盯着银幕，因为按照好莱坞电影的铁律，在前10分钟之内，就会有一个小角色问出这部电影的核心问题。而现在就是了。
　　随着那犹如来自地狱般底层的嗓音，最后存活的那名劫匪撤下来自己的面具……露出那张众人一直在寻找的脸庞……回答了这个电影主题的问题：“我相信没杀死你的东西，会把你变得……更……奇怪。”
　　面具下面蓬乱的头发，漆黑的眼圈，惨白的面庞，再加上鲜红的嘴唇旁边一道刺目的伤疤，小丑首次露出了那令人瞬间心脏停止的熟悉面目……
　　可等等，这还不是全部，真正令感觉到恐惧的并不是他的装扮，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放肆的笑声，不停摇晃的脑袋，说话时不时伸出来的舌头竟也似毒蛇在吐信，浑身上下散发着邪恶的气质，更让人们心目中那个恶魔化身，升华到了另外一个层次！
　　那令人散发着无穷无尽恶念的脸，在整个IMAX巨大的银幕上摇晃着，怪笑着，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完全被他散发恶念包裹着，难以呼吸。
　　这个家伙，已经不是人类了，而更像是脚踏烈焰的魔鬼，他在用恶意点燃整个世界……
　　以往电影上的反派都散发着贪婪而邪恶的恐怖，但是无论带给人多么强烈的恐怖感，终究可以用正义的光辉驱散。
　　但当如此纯粹的邪恶，如真理般在人们眼前熊熊燃烧时，却在颠覆人们心底所有的价值观……
　　这股熊熊高涨邪恶之焰，正毁天灭地般的吞噬一切的光明气息……
　　令这样一个生物在银幕上出现，这绝对是令人全身战栗不已的巅峰表演……！！
　　只是这个单单开头6分钟的镜头，就让所有的影评人与记者们呆立在座位上无法呼吸了，每个人心里竟然全部都涌起一个念头：“这个家伙就是恶之本源……这才是真正的小丑。”
　　而那些叫嚣着“黄猴子演不了小丑”的“反顾小凡同盟会”成员们，都已经看得全身颤抖，满背都是冷汗……手里的“顾小凡滚出美国”牌子都渐渐放了下去。
　　而上一任小丑“杰克·尼科尔森”是什么反应呢？他正呆呆望着屏幕上，望着那张巨大而令整个空间颤抖不已的侧脸……
　　看着那微微潮湿上翘的睫毛，那贝壳似的耳朵夹着一团团毛发……那腐烂毁灭的气息竟然是充满那样蓬勃的生命力，那强烈而纯粹的邪恶气质……令这位“奥斯卡之王”猛然想起了，三年前一段往事……
　　“是他……竟然是他……绝对是他……”杰克·尼科尔森，心里正有个声音响起，终于浮现起那个试镜录像带中，带给他无比绝望感觉的神秘人的身影……
　　这个刹那，杰克·尼科尔森已经深深懊恼地自己这段时间挑衅行为了……他虽然不相信顾小凡能够一直维持这种表演，但只是开头的这6分钟，就足以超越他扮演的小丑了。
　　杰克·尼科尔森目光不由转向，《黑暗骑士》剧组那一排的座位上的人，那些人果然都露出令人厌恶骄傲的表情，令他感到很是恶心。
　　但是唯独，诺兰与顾小凡两人却是一派淡然，好像影院里众人的惊讶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原本信誓旦旦要在首映式后踢顾小凡屁股的人们，只是电影开始这前6分钟，就已经彻底的一败涂地了，因为他们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他们正在面对一个影史上最伟大最具艺术气息的疯狂角色。
　　可诺兰与顾小凡的内心里，他们创造这部作品从来不是为了打败这些人的，他们目标只有一个，把看似肤浅的超级英雄电影题材，来升华到最深层次的人性电影。
　　所有的超级英雄电影，通常都有一个极大的弊病，那就是超级英雄所处于的环境，乃至他本人都太过漫画化，太过单纯化。
　　各个角色善恶面目分明，故事完全一条线到底——“你是好人，我是坏人，所有我们两个要决一死战，正义一定会战胜邪恶！”
　　所以当蜘蛛侠，超人拍成电影之后，很容易让人们把这些电影归类于成人童话类的电影。
　　可电影最打动的人，往往就是人性的复杂面。
　　顾小凡明白，无论是影评人，还是那些蝙蝠侠迷，一开始就都是带着一种：“这是一部优质的超级英雄”的心态来的，而他就是要用开头这几分钟告诉这些人，这次的蝙蝠侠，这不一个正义与邪恶对决的故事，而是一部真正有深度达到艺术高度的电影，你们应该放下偏见好好欣赏。
　　很显然，他的目的地达到了，前排那些傲慢而杂乱的声音都停留下来，只剩下那些呼吸声，以及音响里传来的声音……
　　所有人都开始专心看着这部大银幕上发生的一切。
　　看着现场的人被自己的表演征服了，顾小凡却依然一派淡然，因为这仅仅只是开始。
　　小丑这个角色外在表现形式，就像是南宋梁楷的《泼墨仙人图》，除了面目用细笔勾勒的神态外，其他部位皆用阔笔横涂竖扫，笔笔酣畅，墨色淋漓，狂放不羁，如入无人之境，这样的角色不惊艳是不可能的。
　　可这只是区区外在形式，小丑只所以如此的迷人，因为不是普通的恶棍，他是一个真正的混乱份子。
　　小丑一生的敌人，从来就不是蝙蝠侠，而是整个世界的规则，当他不是对抗某个人，而是对抗一个社会理念的时候，他的力量就变得无比的强大。
　　从开场六分钟的精彩出场，到后来在黑帮大会上全身而退，身为黑帮的仇人却成功说服黑帮投靠自己，他对人性的把握深入骨髓，像是一个圣经里撒旦般，因势利导，引导人性中的恶念贪婪屈服于他的意志，成就了这样一个伟大的存在。
　　为什么？
　　因为小丑早看透了，人就是在条件约束下追逐利益的个体，而他恰好就是一个厌恶规则的人，所以他对硬币的另一面有着深刻却片面的理解。
　　他认定，只要规则没了，所有人只是追逐自己的利益，才是这个社会本来应该有的面貌，所谓的规则，这不过是伪善的人拿来茶余饭后闲聊的谈资罢了。
　　这才是这个角色超越电影史上以往一切伟大反派的地方，这才是真正能点燃整个世界的疯狂灵魂……


第843章 主题的升华
　　整个中国剧院里的观众们，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大银幕，此刻，他们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顾小凡与诺兰这两位天才，会给他们带来怎样一个故事了。
　　小丑这样的混乱角色，令他们有些无所适从，这个恶魔究竟要干什么？
　　他们现在唯一期待的，只能是蝙蝠侠这位超级英雄来拯救这个混乱的世界了……
　　毕竟蝙蝠侠是高谭市的“黑暗骑士”。
　　或许是小丑的出场令人感觉到恐怖的不安感，顾小凡与诺兰等人，都听到了很多人在小声议论着：“蝙蝠侠怎么还不出来？”“蝙蝠侠呢？”
　　好像只有这位“黑暗骑士”才能带给他们安全感。
　　是啊，这就是超级英雄的意义，给人带来希望与安全感。
　　可随着剧情开展，大家都惊讶地发现了一个事实，蝙蝠侠在高谭市人的眼中似乎已经不在是一个英雄了。
　　高谭市出现了假冒蝙蝠侠的人，在黑夜中拿着枪与黑帮火拼。
　　这些人都觉得自己是蝙蝠侠，他们觉得是自己可以超越法律来作为一个制裁者，甚至是借着蝙蝠侠的名义来谋私利。
　　而当蝙蝠侠把他们与黑帮一起抓住交给警察的时候，一个假冒蝙蝠侠的人对他吼道：
　　“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你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随着新闻的报导，市民们突然认识到，蝙蝠侠的存在，就是超越法律规则，破坏秩序的符号，他也是一个危险人物啊！
　　就像是丘吉尔说，“对伟大人物的忘恩负义，是一个伟大民族的表现。”丘吉尔作为引领英国赢得二战的英雄，竟然在二战结束的大选中落败。
　　随着蝙蝠侠与警方的努力，城市秩序的形成，公义的恢复，高谭市民也开始像曾经英国人民一样，开始反思：既然蝙蝠侠已经给了我们希望，那么蝙蝠侠是不是该退出了呢？
　　因为蝙蝠侠的存在有一个天然的缺陷，那就是非法。蝙蝠侠引领我们守法护法，可我们为什么要让一个本来就非法的存在引领我们呢？
　　我们向往光明，可是我们为什么要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人带给我们光明呢？
　　这时，故事中两个代表秩序的人出现了，第一个是新任的高谭市长，他因为坚决打击犯罪被选作市长。
　　因为人们不相信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人有足够的自律性（蝙蝠侠），所以他们希望通过选票选出一个他们信任的人打击犯罪。这个人无论能力如何，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受法律的约束，他不会把自己引向疯狂。
　　这点法，远比作为法外之人的蝙蝠侠要好得多。
　　另一个人就是新任检察官哈维，正直而高调的他，有一个非常简单粗暴的竞选口号：“相信哈维！”
　　而这位新任检察官当选之后雷厉风行，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对黑帮进行了疾风骤雨般的猛攻，数千黑帮分子被投入监狱，高谭变成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人间乐土，他也被称作光明骑士。
　　高谭市民们开始有了共识，那就是蝙蝠侠终将被他取代，这是一条光明的道路。
　　剧情进入到这里，令在场的影迷人与记者，影迷都大感意外，他们没想到一个超级英雄影片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人性的自私与丑恶描写，太过写实，太过灰暗……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不适。
　　全世界人民都崇拜超人，蜘蛛侠，哪个超级英雄不是法外之人，可大家却依然爱戴。
　　可事实是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着这些人，人民是否可以容忍这样的人存在呢？
　　这个问题永远不会在现实里出现，可在影院里，已经有漫画迷与蝙蝠侠的影迷，却已经轻声开始骂娘了……
　　“妈的……这到底是个什么剧本，怎么蝙蝠侠成坏人了？”“我也看不懂了，高谭市的人都疯了吗？”“编剧是怎么想的？”
　　甚至连前排的几个影评人，都忍不住在摇着头评价道：“狗屎的剧情……”
　　作为编剧与导演的顾小凡与诺兰，脸上没有丝毫的愤怒，而是用大银幕上的剧情回应了这些人的质疑。
　　大银幕上，出现一场极具代表意义的四人圆桌会议开始，这个四人会议的参与者，分别是蝙蝠侠和俄罗斯芭蕾舞名演员女伴，以及蝙蝠侠一生挚爱瑞秋，和她的现任检察官男友哈维。
　　这个看起来是一个前男女朋友冤家碰面的剧情，被顾小凡与诺兰赋予了极大的象征意义。
　　蝙蝠侠代表着法律外的黑暗骑士，而哈维代表被民主秩序选出的光明骑士，瑞秋本身代表了秩序本身。
　　而那个作为花瓶的芭蕾舞演员，是代表谁参与的这个讨论呢？是的，她代表了“人民”。
　　这个芭蕾舞演员代表了所谓“崇尚自由民主的人民”，这个安排的巧妙让人拍案叫绝。整个过程，最主要的是光明骑士哈维和“人民”的辩论，议题是：“我们是否需要蝙蝠侠。”
　　首先“人民”说：“这个城市竟然会把一个带着面具的侠客当作偶像？靠一个自认为凌驾与法律之上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民主国家。”
　　看看，多么高尚而正确的话啊，民主~~民主制定的法律才是正义的，蝙蝠侠做了再多的好事，他违反了我们的“民主”，所以就应该把他抓起来。
　　“光明骑士”哈维直接反驳道：
　　“只要是打击犯罪，有着一颗正义之心，手段不正义也没什么，当罗马人的敌人攻到了城下，罗马人就会抛开民主，派一个人保护他们的城市，那不是为了一种荣誉，而是为了公众服务。”
　　影院里观众听到这个话，都不由在心中暗自叫好！反驳的漂亮！
　　而影评人们，却这个回话之后感受到了与众不同的意味，因为只是短短几句话，这部超级英雄电影，已经彻底跳出了“正义与邪恶对决”的层次，而是进入了更加深邃的境界……
　　他们哪里是在讨论蝙蝠侠啊，明明是在讨论民主政治与专制政治的优劣啊……蝙蝠侠这位“黑暗骑士”代表着“少数精英者专制”，而哈维这位光明骑士背后的民主政府，代表着“民主政体”。
　　如果这部电影单单是由诺兰来编剧，那么这只是电影艺术家的一个思想……
　　但是这由一个来自“专制国家”的顾小凡作为编剧，这就非常微妙了。
　　黑暗骑士蝙蝠侠仿佛已经变成了“中国制度”代表，而光明骑士哈维则代表成为了“美国制度”化身。
　　两大治国理念，正在这样一部电影中激荡不已！！


第844章 人性的丑恶
　　而这时候，作为蝙蝠侠的挚爱旧情人瑞秋，说了出一句振聋发聩的话：“凯撒虽然最后保住了罗马，但他不愿意放弃权力，最后成为暴君。”
　　面对这句话，哈维坚定地道：“我相信蝙蝠侠不会这样，蝙蝠侠想找人接过他的旗帜。”显然，他在说这个人是他自己。
　　多么精彩的辩论啊，更精彩的地方在于，蝙蝠侠只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瑞秋只说了一句，但是却已经很好地展现了自己的立场。
　　瑞秋在这瞬间，几乎是代表了世界上所有那些热血正直的年轻一代，他们渴望由人民自己当家作主……不相信任何人主宰他们的命运。
　　无论是华纳的高层，还是影评人们，当看到这段剧情时，都在心里震动不已着，对于普通观众来说，这段剧情没多大的意义，但是对于他们这些电影人来说，单单这场微妙的对话，就已经把电影立意上升到另外一个高度了……
　　前排的记者们，影评人们，还有中间亚伯·华纳，艾伦，伊卡恩，时代华纳的CEO帕森斯等这些华纳的高层，几乎都转头望着黑暗中顾小凡所在的方向，心里惊叹道……
　　这家伙竟想把这样一个沉重的议题，塞入一部超级英雄电影中，简直比小丑更疯狂！？
　　而此时，大银幕上小丑也再度出现了，他再度带来了混乱，这个疯狂的家伙开始残杀高谭市的市民。
　　他对着全体高谭市民说：“看，这就是蝙蝠侠让哥谭变得这么疯狂，你们想让高谭市恢复秩序，蝙蝠侠就必须在下他的面具，去投案自首……噢~他每拖一天，都会有人死~”
　　一开始，高谭市的市民没有人把这个疯狂的家伙的话当真，他们依然有人热爱蝙蝠侠。
　　但是当小丑出手，警察局长死亡，市长被刺杀，全城的人都陷入恐慌之中，人心开始动摇。
　　小丑点燃了“人民”的心底的私欲，一如现在丑恶的横行的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人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会毫无犹豫地牺牲他人……
　　在安全时，人人都是善心大发，好像脸上都泛滥着圣光，可当恐慌弥漫到心底，开始意识到刀头随时会架在自己脖子上时，人民会选择什么呢？
　　人性？去死吧！善良正直？我只要活下来！
　　光明骑士哈维在记者会上，演讲令人动容，可他拼命想维护蝙蝠侠维护正义时，但是听听这时候一位民主派记者说的台词把。
　　“你宁可保护一个破坏法律的侠客，而不顾市民的生命！？”
　　何等大义凛然，何等冠冕堂皇……
　　拯救过无数的人的英雄，瞬间变成了一个随时可以被抛弃被牺牲的物件。
　　警察们在悲痛喊着：“抓住蝙蝠侠，不能再有警察死了！”市民在怒吼着：“他应该自首！把蝙蝠侠交出来！快点，交出来！”
　　大银幕上，人性中最丑恶最自私的黑暗面沸腾着，吞噬着影院里每个人的心灵……
　　玲玲与布鲁斯这些银幕前的小孩，都看不懂这些人为什么会这么说，布鲁斯甚至忍不住都在哭喊着：“不能抓蝙蝠侠！为什么要抓他~蝙蝠侠是好人~”直到贝尔轻声安慰他才安静下来。
　　贝尔也不知道该如何给小布鲁斯解释，这部电影不是给孩子们看的电影，让他们接受这样残酷的真实世界实在是残忍了些。
　　这虚拟的故事，与血淋淋的现实世界恍然成为一体，当美国内部发生危机，美国人民何尝不是因为自己切身利益，反动毁灭数个国家的战争呢。
　　牺牲掉谁，人民从不在乎，他们是在乎自己是否能得利……人性就是如此丑恶，却如此真实……
　　在这个一刻，小丑完胜了，因为他令向往美好的黑暗骑士与光明骑士都走投无路，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被点燃……
　　此刻，银幕前无论是普通影迷，还是记者影评人们，都已经顾不上再评论顾小凡这位亚裔小丑是否合格了，而是专心地忐忑看着这个故事接下来的发展。
　　这时候他们太希望有英雄出现，挽救危局了，他们握紧的拳头，一点点的等待，一点点的煎熬，心里默念着“蝙蝠侠打败他！”“揍扁这个混蛋~！”
　　终于在一场激战之后把小丑抓获，蝙蝠侠与哈维联手，挽救了一切。
　　在全美国3347块银幕前，无数的影迷才长出了一口气，露出轻松的微笑，感觉到暂时的安全了。
　　甚至在激战的过程中，很多影迷都看到蝙蝠侠追击小丑的同伙大声的叫好着，每个人都难以压抑心头的激动。
　　“干掉他！干掉这个恶魔！”“我不想在看到他那个笑容了！”
　　可很少有人注意到一个小细节，小丑在面对骑着摩托车的蝙蝠侠时，嘴里一直念叨着：“来吧，来吧，我要你撞我，我要你撞我。”
　　这个小细节，令《洛杉矶时报》的影评人哈特·哈里斯抱着头惊呼道：
　　“这个疯子……”
　　“怎么了？”旁边的一位记者问他道。
　　“这家伙根本就不怕死，他的敌人只有社会规则……他要激发所有人的疯狂，那么他的梦想就将在他灭亡的那一刻实现，因为如果蝙蝠侠撞死他，那么一直以来不用枪，不伤害人命的‘黑暗骑士’，也将被他点燃，堕入恶念之中……”这位《洛杉矶时报》的影评人喃喃地道，似乎在评价一个严肃的社会事件。
　　当银幕上蝙蝠侠宁愿摔倒也要躲开撞死小丑的瞬间，小丑脸上的失望非常的耐人寻味。
　　而影院里观众大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不撞死他”的不解叫骂声，令《洛杉矶时报》的影评人哈特·哈里斯感觉到无比的绝望。
　　人民果然都是无意识的……他们只想让蝙蝠侠杀掉一个恶棍，却不知道如果蝙蝠侠真动手杀掉了小丑，蝙蝠侠就成为了一个杀人犯，那么他捍卫的高谭治安与法律又有什么意义呢……
　　到时候高谭市的人民，难道不会在不久的将来“忘恩负义”地以杀人的罪名起诉他吗？蝙蝠侠该怎么办？
　　小丑从来不想杀死蝙蝠侠，他要杀死是“规则”与“秩序”。银幕上被抓的小丑，在警局中对蝙蝠侠说出了那句著名的：“你让我变的完整。”
　　蝙蝠侠为止气恼问道：“你这个为了钱而活的垃圾”。
　　小丑像是一位哲学家一样，说出了一发人深省的话：“别像他们一样说话，你不一样，就算你想也不行，对他们来说，你就是怪胎，跟我一样，他们现在需要你，等到不需要了，他们会驱逐你，就像麻风病人。他们的道德，他们的准则，是个无聊的笑话……一碰上麻烦就全丢了，他们只有在太平的时候后才会当好人……我会让你看到危机关头，这些……这些文明的人就会互相残杀。看~我不是恶魔，只不过想法超前，你现在只有一个机会，是救哈维，还是瑞秋。”
　　蝙蝠侠愤怒地用拳头击打着小丑的脸部，可小丑却还能忘形狞笑道：“你没有~没有~任何可以威胁我的东西~”
　　大银幕上小丑的这肆无忌惮狂笑回荡在全美3347块银幕前，而整个美国的新年夜都被笼罩上了一层黑色的阴影……


第845章 人性的光辉
　　看着最终蝙蝠侠全力以赴，仍然没有救回瑞秋，瑞秋死去，光明骑士哈维被烧伤，警察局被小丑屠戮……
　　看着小丑他在点燃如山钞票的熊熊火焰前，怪笑宣布道：“我关心的不是钱，我关心的是发出一条信息，一切都燃烧吧~”全美国的影迷都微微张着嘴巴，靠在座椅上，一动不能动……
　　眼睁睁看着小丑拿着边按着遥控器走出医院，像是一个洋娃娃，小女孩般的童趣巍，他回望医院的动作也有轻微卡通感觉，在爆炸的气浪火焰中，如此享受而放肆的步伐中，令这个恶魔般的角色更加令银幕前的观众颤抖不已……
　　铺天盖地的邪恶之焰正吞噬一切光明……一切希望都已经湮灭，整个北影影坛都被这股邪气的气息冲击着，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灵魂都在摇晃不已……
　　顾小凡与诺兰究竟是带来的一部何等恐怖的电影啊……
　　而此时，在中国剧院，导演诺兰正在哈哈大笑不已，像是想起来什么有趣的戏码，对着旁边的贝尔笑道：
　　“当时拍这个的时候，炸到一半，最大威力的炸弹还没有爆出来，我都吓坏了，可小凡自己一个在那条路上表演了几秒了，还玩了一下遥控器，直到炸弹爆炸，全部都是他自己的加的戏~要知道但是如果N机，我可没有第二栋医院大楼可以炸了~当时吓得我一身冷汗啊”（注：希斯·莱杰原版小丑中，此桥段就是即兴演出。）
　　诺兰说话的声音很大，前排的小罗伯特·唐尼，与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都是一愣，心里忍不住涌起一阵惊涛骇浪……刚才小丑那场精彩绝伦的医院爆炸戏，竟然是即兴的……？而且是一遍就表演出如此令人战栗的效果？
　　小罗伯特·唐尼与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两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心里都浮现出同一个念头——“这怎么可能呢？他是怎么办到的！？”
　　而前排的女演员桑德拉·布洛克则是在喃喃自语，感叹着：“这人究竟是体验了怎样的黑暗，才能有如此残酷恐怖的表演啊……”
　　顾小凡在银幕上肆无忌惮的挥洒着他的表演才华，那个沸腾的恶魔，犹如华丽的诗歌，将邪恶肆意挥洒狂舞着，残忍地肢解着人们内心最脆弱的灵魂面……
　　原本带着挑剔眼光来看待顾小凡这位亚裔小丑出丑的影评人们，突然觉得自己在见证一场影史上最令人难忘的史诗级的表演。
　　他们心底甚至生出“我能生在这个时代，亲眼在影院看到这一幕，真是何其有幸”的想法。
　　他们完全无法从小丑身上转开目光，恨不得就这样看着小丑在邪恶火焰中狂舞，一直就这么下去！
　　这个世界如果没有这个小丑，就会变得多么荒芜啊！
　　乔安妮看着现场这些人满脸犹如入魔般痴迷的神情，也不由轻声嘀咕道：“这就是艺术的魔力吗……”
　　人们竟然被一个虚构的魔鬼吸引，痴迷不已……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可对于普通影迷来说，他们可没有欣赏这种表演艺术，此刻他们心中已经与整个高谭市一样陷落了黑暗之中。
　　这时选择了两条不同道路的人，走向了不同的方向，“民主”选出的代表光明骑士哈维，正在为了私欲偏离了轨道，也步入了黑暗之中，而被人唾骂的“专制”代表蝙蝠侠，却还依然坚持着自我，努力挽救着曾经抛弃他的“人民”……
　　而顾小凡扮演的小丑，还没有结束他的疯狂，继续市民的疯狂推向极致。
　　小丑让整个高谭市陷入恐怖之中，然后把市民逼上了两艘装满炸弹的船，他的大戏的最后一幕即将开始，也将是整部电影最高潮的一幕——双船博弈。
　　规则很简单，两艘船上，分别都有个遥控器可以引爆对方的船，而引爆对方船的那搜船的人，可以活下来。
　　如果在12点之前没有人引爆，那么小丑就炸毁两艘船。
　　更为巧妙的是，两船人有着不同的道德背景，一艘上面是良民，另一艘上面是重刑犯。
　　这下子就算是最愚蠢的观众了，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人性自私的一面，会让两艘船的人中有人会按下这个按钮，杀掉对方一船的人拯救自己，就像他们当初牺牲蝙蝠侠一样……
　　就算当蝙蝠侠即使找到小丑，声色俱厉威胁让他阻止这场悲剧的时，也无法阻止他的疯狂。
　　“你真的以为，我会用肉搏战来决定这场哥谭灵魂之战的输赢吗？”
　　小丑在等待，12点的到来，两艘船上装载了数千条生命灰飞烟灭的那刻，就是他让这个世界陷入万劫不复之时。
　　这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小布鲁斯，玲玲都忍不住用双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每个人都不忍心看到那恐怖而黑暗的一幕。
　　只需要按一个按钮，就能让对方数千条人命灰飞烟灭，拯救自己……这不是很简单吗？
　　顾小凡与诺兰会怎么选择接下来的剧情？哪艘船会先爆炸？
　　可这样，就会毁掉蝙蝠侠系列的主题……这可是一部超级英雄电影啊！
　　“顾小凡会为了成就自己表演高度，这么做吗？”
　　想到这里，前排的华纳高层们这时心里一阵颤抖，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向了黑暗中顾小凡所在的方向，顾小凡坐在座位上清晰地听到了亚伯·华纳那低沉而鄙夷的声音：“如果某人想获得奥斯卡表演奖，那么就会让良民船的人先按下按钮。”
　　这时候一个巨大的悲剧，会最大限度的放大电影剧情的张力，奏响人性之恶的最强音，令小丑这个角色，成为电影史上无法超越的经典！
　　发表过奥斯卡宣言的顾小凡，会怎么做？难道还有疑问吗？
　　而顾小凡听着这个挑拨的话，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望着大银幕。
　　可这时，出乎所有人事情发生了，在人性受到巨大考验的时候，就连最卑鄙的人都无法亲手承载如此沉重的杀戮……良民船上的人们在犹豫挣扎过后，最终放弃按下引爆遥控器，满脸痛苦地准备引颈就戮……
　　囚犯船上的囚犯，把引爆器扔出了窗外，而良民船上的人也忍住了自私，闭目等死，最人性最黑暗煎熬的一刻，人类首住了最后的底线。
　　最危机的时刻，人性的光辉驱散了笼罩在整个高谭，甚至整个北美地区的影院上空的磅礴黑暗。
　　两条船上还是依靠着共同认可的人性达成了惊人的默契。
　　人们在漫长的演化过程中积累出的同情共感的能力，是那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德操守，是愿意为善良的向往而殉道的光辉精神，这一刻形成了两条船之间电光火石般的伟大气候~~
　　赫然间，一直压抑在众人心头的邪恶烈焰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光明澄澈的光辉，光耀整片天地。
　　人性如果真的犹如小丑形容那般丑恶，人类为什么能繁衍至今，发展壮大……而不是屠戮中消亡殆尽呢……
　　那是因为我们基因伟大而光明的一部分压倒着贪婪与欲望，在看似尔虞我诈黑暗残忍的人类历史中，正是那些无数的伟大先烈牺牲自我，舍己为人成就了一代又一代伟大事迹，在一次次危难中，拯救了我们。
　　在我们人类的灵魂深处，这种伟大的意识，已经封存在了每一个人的基因里面了，正是灵魂里的这一抹光明之火，因此我们才配称得上这个星球上的万物之灵。
　　在这一刻，小丑败了……这瞬间，所有人看到这个伟大反派惊慌失措的样子，之前一切他处理的都那么优雅，那么从容，那么玩世不恭，一遍舔着嘴唇一遍把强大如蝙蝠侠都玩弄与鼓掌之中的他，败了……
　　他败给了人类的伟大。
　　“你本来想证明什么？在内心深处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丑恶？你……是孤独的。”
　　被小丑压在地上蝙蝠侠，像是一个胜利者骄傲地说出了这句话。
　　而座位上顾小凡，则是冷冷望着前排刚刚对他出言挑衅的亚伯·华纳，看到他脸上露出与小丑同样的惊慌……用最漂亮的方式给予了这个不可一世的电影贵族，致命一击。
　　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丑恶，为了成就自己奥斯卡之名，去给银幕前的所有人带来黑暗吗？你错了……我顾小凡……从来就跟你们这些人不一样~


第846章 经典的诞生
　　邪恶的烈焰缓缓落幕，最后的结局却没有令人想象的那般圆满，为了留下城市的希望，蝙蝠侠背负了光明骑士的哈森的杀人罪责，消失与黑夜之中……
　　被民众认为是敌人的精英专制意识代表蝙蝠侠，却拼命维护人民的希望……多么讽刺的结局啊。
　　当夜幕降临，蝙蝠侠消失在黑暗之中，你可以看到影院里的众人，在150分钟里被压抑已久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甚至那些记者们都如同影迷们一样，都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鼓着掌，感受这部电影带来的震撼，以及那些关于人性的深邃挖掘，还有小丑那惊天的表演……这一切的一切都令他们犹如接受了一场灵魂洗礼一般，顾小凡与诺兰就像是用鞭子抽打着人性给他们看……如此残酷，却如此击中人心。
　　不少影评人们都呆立在座位上，张大着嘴巴，还不敢相信这部电影已经结束了。
　　天啊……历史上第一个超级英雄系列电影中堪称伟大的作品诞生了……而里面最光芒万丈的，竟然就是顾小凡这个中国人扮演的小丑！？这怎么可能？
　　而华纳高层们，看着现场众人的反应，也都是长长舒出了一口气，大股东伊卡恩对周围的人笑着握手，互相恭喜道：“看来，我们华纳终于有了一部能与《阿凡达》旗鼓相当的电影了……”
　　什么是成功的电影，诺兰曾经在《致命魔术》中借由角色之口说出了他对此的理解：
　　“观众们其实知道真相，这个世界是很简单的，很残酷的，没有奇迹，也没有魔法，但是如果你能骗到他们，即使只有一秒钟，你就能让他们惊叹，然后你就会看到非常特别的东西，你真不知道吗？那就是观众脸上的表情。”
　　是啊，电影最迷人的特质就是她能为你创造一个崭新的世界，暂时忘记自己的烦恼，在他人的迷茫落魄中发现自己的影子，在他人的成功与奋发中坚定自己的信念，在虚幻世界中找到现实世界前进的路。
　　小丑带来沸腾滔天的恶念，却败与人性的光辉之下，激发了观众心底对人性光明的向往，给予以大家澎湃浩荡的光明之感。
　　就算他们明明知道如果在现实中，两艘船的人很可能会会互相引爆，很难在坚守最后的底线。
　　但是看看影院里观众连上的表情吧，你不得不承认，在电影帷幕落下之后，他们内心涌动被莫名触动的瞬间，他们已经学会试着去相信。
　　而这一切，都是由顾小凡与诺兰这两位天才创造的！
　　“啪啪啪”整个中国剧院的一号放映厅里，热烈的掌声已经持续了长达三分钟的时间，灯光亮起后，观众们不管认识不认识，都在互相大声称赞谈论着，刚才电影的内容，这种情况在意外是绝无仅有的，特别是在充满挑剔的记者与影评人的首映中。
　　观众席中，以爱吐槽著称的CBS影评人威廉·霍姆也忍不住在鼓掌，他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部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超级英雄电影，不仅仅是，剧情跌宕起伏，场面刺激，更是直接指向了民主政治，是否是世界发展的唯一良药的疑问……
　　蝙蝠侠代表的精英专制，与哈维代表的民主制度，究竟孰优孰劣，也令人陷入反思……
　　想着CBS新闻台的主编让他明天上交一篇批判《黑暗骑士》的报导，这位以文笔犀利，言辞刻薄著称的影评人，此刻也只能在心里苦笑不以，这部黑羽工作室制作的电影大作，几乎是一部没有任何缺点的电影。
　　而且最受到争议的小丑在顾小凡饰演下，已经完全超越了历史上所有的版本，毫无疑问将被誉为经典会载入影史……
　　诺兰前两部蝙蝠侠《侠影之谜》与《黑暗骑士崛起》虽然也堪称顶级，可却绝无法与拥有顾小凡这位小丑《黑暗骑士》匹敌……。
　　《黑暗骑士》几乎有大半都是与上两部都是相同的演员，可就是顾小凡的小丑这个反派出现，令今晚这部蝙蝠侠远远把其他同系列作品都抛在脑后。
　　威廉·霍姆心里感觉很堵得慌，现在就算让他随便胡说批评，他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他脑海中，现在还印着那张脸……那蓬乱的头发，漆黑眼圈，鲜红的嘴唇盘一道刺目的伤疤……
　　那张邪恶至极的脸仿佛在不停摇晃着，伸出来的舌头像是毒蛇吐信一样……发出着放肆的笑声依然在脑海中回荡着。
　　威廉·霍姆不由猛然打了个哆嗦……轻声骂道：“妈的……我证明可能写得出这稿子！”
　　顾小凡画着小丑妆容的那张脸，那浑身上下沙发着邪恶气质的形象，在这天晚上过后，将永久地留在所有人的脑海中……成为不可磨灭的印记，永久留在人们内心当中！
　　“啪啪啪！”的掌声与喝彩声中，中国剧院一号厅里，顾小凡，诺兰，贝尔都笑容满面的站起来了，他们挥舞的拳头，既为《黑暗骑士》这部伟大作品在大银幕上映振奋激动，也为自己感到骄傲，今晚，他们给了那些丑化与非议他们的那些混蛋致命一拳！
　　顾小凡证明了，他这个黄皮肤的中国人也能演好小丑这个最伟大的反派！
　　这时候座位上的艾伦已经脸色苍白，全身都冒着冷汗，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又有些不解。
　　“你先回去公司吧，你不是还要忙《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剧本吗？”亚伯·华纳却是神色自若地对自己已经有些失态的儿子道。
　　“可……现在我……我们……”一向高高在上的艾伦，似乎今天被彻底击溃了，满脸痛苦地说着什么，却是口齿不清，双眼愤恨而绝望地望着人群中心的顾小凡……
　　就算他再怎么不甘心，但是今天看到《黑暗骑士》之后，他也意识到了，董事会很可能会在明年的股东换届大会上，把时代华纳集团交给中国方面，那他还现在回去努力维持哈利波特系列，有什么意义呢？
　　“给我马上回去！”亚伯突然扬手一耳光“啪”甩在自己儿子的脸上，艾伦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父亲，可瞬间地愤怒就被失魂落魄取代，转身魂不守舍地离开了影院……


第847章 美妙的时刻
　　正当艾伦低头从通道走出影院时，宽敞的放映厅已经被掌声所淹没，巨大的银幕还在播放字幕职员表，《黑暗骑士》剧组成员们和他们家人伴侣都在满脸激动，起立互相拥抱，接受众人的称赞嘉奖。
　　“谢谢，谢谢~”顾小凡满脸笑容，不停地对同事们，观众们，记者们表示感谢，虽然脸上看似平静，但是心脏却难以抑制的激烈跳动着！
　　这是黑羽工作室的第一部好莱坞电影，虽然他表面上一直信心十足，但是对于结果多少还是有些忐忑。
　　他不是没想到，这部电影有可能会受到冷遇，但是现场热烈的反馈让他明白，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在前排走动间，诺兰直接过来给了他一个拥抱，激动地道：“小凡，谢谢你把这部电影交给我执导，这是我最好的作品！”
　　顾小凡也是微笑回应：“我也是诺兰，谢谢你，你是我遇到最好的导演，是你让我表演更上一层楼。”
　　这时，一向冷淡的贝尔也过来，与顾小凡握了握手，然后望了一眼诺兰：“我真不知道，这部电影应该是蝙蝠侠，还是小丑侠……”
　　诺兰被挤兑老脸发红，贝尔才哈哈大笑起来道：“看吧，你就说你小看我的演技了，下一集，要给我安排多点戏份！别再让反派抢我这个主角风头了。”
　　顾小凡与诺兰这才反应过来，三个男人都哈哈的大笑起来。
　　看着这三名中英天才汇集在一起，很多嘉宾都过来祝贺了，顾小凡的老冤家小罗伯特·唐尼也过来了，满脸钦佩地与顾小凡主动握手，无奈道：
　　“嘿，顾，我上次我的《钢铁侠》在中国输给你那个《智取威虎山》，我真的是觉得很生气，但今天我算知道了，你这家伙简直是太棒了，还好我小丑是DC漫画的角色，要是他在漫威的人物，我真不敢想象《复仇者联盟》里要是出现你的小丑，会是什么效果……”
　　顾小凡微笑回应道：“你要当心的是《蝙蝠侠大战超人》，到时候可是真正的超级英雄大战~”
　　在两人开着玩笑间，另外一名巨星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正在与导演诺兰交谈，似乎在确定诺兰新电影《盗梦空间》的事情，诺兰满脸犹豫着，看了眼顾小凡很纠结的样子。
　　与众人拥抱祝贺完，趁着首映式的上台仪式之前的准备，顾小凡这才有空抽身走到旁边较为安静的座位上，握住刘施诗的手一脸轻松地笑道：
　　“恭喜你诗姐。”
　　“恭喜我什么？”刘施诗也是笑着问他。
　　“今晚你见证了一位华人演员扣开了好莱坞大门，明年你将可以作为女主角拍摄A级电影，将可以顺理成章了~这难道不值得恭喜吗？”
　　刘施诗激动地瞪大了眼睛道：“你没忽悠我吧？”
　　“我答应过你了，明年我们在暑期档跟福克斯的《X战警第一战》一决高下。”顾小凡眯着眼睛自信道。
　　“唉~你就让我现在陶醉一下吧……我感觉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去见菩萨都没遗憾了……人生真的太完美了。”刘施诗陶醉地双手合十。
　　“那可不行……你还没看到我得奥斯卡，还没有和我结婚，没有和我生小孩……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现在见菩萨还太早！”顾小凡一瞪眼道。
　　“哈！谁说要跟你结婚了！？”刘施诗脸颊绯红，伸手锤了他一下，嗔道。
　　“你忘记了，那次在小通巷的烧烤摊我们说的啊，你可是答应的啊！”顾小凡气急败坏道。
　　“哈~那你现在得了奥斯卡吗？就算退一万步说，那得也是奥斯卡男配角吧。”
　　“有了男配角奖，男主角还远不？”
　　“得了再说吧，打不过《阿凡达》，咱们华纳都不一定能控制，还谈什么最佳男主角啊……你刚才说暑期档让我演女主角，再让我陶醉一下这个消息先，别打扰我的美梦了！？”
　　刘施诗说着闭上眼睛，似乎开始想象那时美梦成真的情景，不由咯咯地笑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坐着，斗嘴着，在兴奋与激动过后，感受到的一阵美妙的舒缓与宁静……
　　在忙碌碌几个月之后，突然这么放松下来，顾小凡也感觉到身体一阵强烈的疲劳感来袭……没有人知道，他为了这部电影付出了多少，在“魔鬼排演室”里，他经受过的痛苦与折磨，是其他人都无法想象的……
　　不过在这一刻，他觉得都是值得的……
　　在闹哄哄的现场，他整个人在舒服的沙发座椅上陷下去，享受着这一切……喝彩，掌声，闪光灯，所有这些都是如此的美妙。
　　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只有一件事情了，那就是《黑暗骑士》票房究竟能拿到多少。
　　虽然时代华纳股东们的要求条件是《黑暗骑士》票房要胜过《阿凡达》。
　　但是现在人人都清楚，《阿凡达》这部划时代的三D电影，虽然在故事上远不如《黑暗骑士》，但是在他掀起的3D观影风潮上，恐怕是无法阻挡的。
　　恐怕时代华纳的高层们也明白，单论票房的话，《黑暗骑士》恐怕很难追得上《阿凡达》了。
　　不过《黑暗骑士》要过诺兰提出的底线——全球五亿票房，也绝对不是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时代华纳的股东们的心理预期是多少？
　　顾小凡心里暗自思量，这个数字应该是北美四亿，全球十亿票房左右吧，因为这样就可以超越任何一部《哈利波特》的成绩了。
　　艾伦主导的《哈利波特》系列中，票房最高的是第一部《哈里波特与魔法石》的全球9.76亿美元，只要《黑暗骑士》超越这个成绩，恐怕就能让股东们，心里认为他的能力是超越亚伯·华纳父子的……
　　想到这里，顾小凡也是拿出了手机，查询了一下推特上，影迷们对于《黑暗骑士》的看法，了解一下市场的反馈。
　　今天新年夜，很多人都在讨论纽约时代广场的跨年晚会，不过依然也有相当多的人，观看了《黑暗骑士》的首映礼，特别是东岸时区的影院，应该已经放映了，2到3场了。
　　果然一搜索推特信息，就会很多人评论了《黑暗骑士》的观影感受。
　　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赞不绝口。


第848章 突来的变故
　　在热门推特上，一名在西雅图的影迷麦克·纽曼，在自己的推特上晒出来自己的《黑暗骑士》票根，下面评论道：“我目睹了历史上最伟大的反派人物，今夜，顾小凡的小丑展现了无以伦比的精湛演出。”
　　很多影迷与蝙蝠侠迷们也受到了刺激，纷纷上传了自己的观看《黑暗骑士》的票根。
　　甚至还有晒出了自己全家去观影的合照，显示了这部争议电影的超高人气。
　　很多影迷分享与麦克·纽曼类似的感受，来自纽约的白人影迷激动地发表了一篇长推特道：
　　“听起来很夸张，但是我想说《黑暗骑士》真的是我看过最好的电影，甚至我觉得比《肖申克的救赎》更棒，顾小凡小丑的表演无容置疑是史上最佳了，刚刚开场的六分钟就已经彻底征服了我。
　　可演员的表演绝不是这部电影的全部，真正令我感到深为震撼的是，这部电影赤裸裸探讨了人性罪恶面，高谭市民的做出看似绝情而残酷的选择，其实我们国家很多人都在做。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所谓的民主，从来都与‘自由’无关，在和平富裕的时候，人类确实能展现友好而慷慨的一面，但是一旦遇到危机，人类就会毫无犹豫地牺牲他人保全自己。
　　‘民主’政治，难道不是大多数人压迫少数人的手段吗？只是我们把枪炮变成了手中的选票，本质还是掠夺他人，一切根本没有变。
　　相反的，这时候就能看到精英专制的优势了，在危难的时候，拥有高尚人格的精英，永远要比平庸的大众更加理智而正直，他们才是人类社会发展前进的动力。
　　当然，《黑暗骑士》在最后，还是肯定了民主政治，可我们可以看到，民主政治能起作用的前提是，在于人民拥有统一道德与人格，我由衷希望我们那一天能到来，否则，民主只会像是我们现在这样，沦为少数人谋取私利的工具罢了。
　　或许你到现在还看不懂我在暗指哪国政府？好吧，我直说吧，去看看华尔街吧，看看那些美国巨头公司吧。
　　这些混蛋每年获得的巨大利益，制造了经济危机，结果竟然让全世界人民为他们还债，可他们呢？在高调宣布破产之后，美国政府竟然用纳税人的钱去补助他们。
　　天啊，那些人拥有几十亿，上百亿的资产，每天逍遥快活，结果却要我们这些穷人交税去帮助他们……你能说我们民主政府，不是《黑暗骑士》中的双面人吗？”
　　男影迷们都沉醉在《黑暗骑士》表达的思想性中不可自拔时，女影迷与十几岁的学生影迷们，则都是在大呼：“这电影也太恐怖了，蝙蝠侠太窝囊了！”
　　“这个蝙蝠侠电影完全不是我想看的，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小丑这样恐怖的反派人物，我到现在想到他……鸡皮疙瘩都不自觉得会起来……”蓝卡斯特高中女孩芬妮，在推特上留言表示自己被吓到了，甚至发誓以后再也不去看蝙蝠侠电影了。
　　而纽约大学的工商系研究生，金发女孩拜伦·凯蒂，则是心有余悸地留言道：
　　“这是我今年看过最恐怖的一部电影，我甚至没有看完，小丑的笑声让我压抑地跑到了洗手间吐了整整十分钟……”
　　而这么一条留言下面，则有无很多人发言评论说：“你应该看完。”“这真的是一部好电影”，试图说服这个女研究生。
　　可还是有标签是纽约大学金融系学生，头像是个肌肉男拉丁帅哥的人，在下面叫嚣道：
　　“一个化妆成小丑的中国人有什么好怕的，凯蒂，放心吧，下次我会把这小子卵蛋踢爆的！”
　　顾小凡看到这里也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黑暗骑士》这样严肃题材，无论如何都无法争取女性与学生观众了，远不如《阿凡达》那么老少咸宜。
　　看来，他是没希望打败《阿凡达》创造奇迹了，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除非出现一个惊天的事件作为卖点，否则《黑暗骑士》恐怕争取全球十亿票房，也不是那么简单……
　　可现在，他能用的宣传手段已经全部祭出了，而苏格兰独立这个政治事件还没有到时候……所有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正在顾小凡胡思乱想间，就听到诺兰在喊他：“小凡！该我们上场了！”
　　顾小凡这时候才发现整个影院正响起如雷的掌声，贝尔，诺兰等《黑暗骑士》在整理自己的仪容，准备上台答谢参加首映式的嘉宾们。
　　他赶紧站起来，振作精神，与诺兰，贝尔等人一起踏上舞台。
　　现场除了杰克·尼科尔森与他的“反顾小凡同盟会”垂头丧气，一脸不甘地站在旁边……包括华纳的高层，影评人，记者，小罗伯特·唐尼这些演员，都在自发性的鼓掌着~~
　　“让我们欢迎蝙蝠侠的榜样的，贝尔~！”“《黑暗骑士》的导演诺兰~！”“双面人的扮演者艾伦·艾克哈特~”
　　每喊出一个名字，影院里就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就连台下时代华纳的老股东伊卡恩，都在用力地鼓着掌，充满皱纹的脸上因为兴奋而红润异常。
　　今天无疑是时代华纳今年最风光的一个首映了，令时代华纳的高层们也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让我们欢迎，小丑的扮演者……也是《黑暗骑士》的制片人，顾~~小~~凡~”
　　随着现场主持人用兴奋的声调渲染着气氛，灯光一身西装的顾小凡身上，现场安静了几秒，陷入了一个奇异的安静真空期，似乎人们都还在把银幕上的小丑与眼前这个人的形象努力重合着。
　　突然不知道谁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顾~小~凡~！”
　　这时候全场的观众都像是反应过来了，都跟着这个节奏，用奇怪的中文发音喊了起来：“顾~小~凡~！顾~小~凡~！顾~小~凡~！”
　　500多个美国人，喊出奇怪的中文发音，听起来非常古怪，但是站在舞台中央的顾小凡却分明能感受到，他们发自内心的真诚与钦佩，此时现场灯光全亮，他能看到台下每个人表情的细微之处。
　　一个表演者能看到观众们这样狂热而敬佩的神态，真是不负此生~！
　　顾小凡心底无比的动容，首次感觉这个冷漠敌意的好莱坞终于开始接受了他，他站在台上，听着那一声声加油声，让他此刻似乎至于最美妙的梦境之中，不愿意醒来……
　　现在他的小丑，已经征服了所有人，再没有人说敢他不配这个角色了，现在就是属于他顾小凡的伟大时刻。
　　顾小凡微笑着挥舞着手，享受着这无比有成就感的一刻，在心里酝酿着等下的发言。
　　可就在顾小凡与全场观众沉醉不已的时刻，突然一声枪声响起！划破了这个美妙的氛围！
　　那不是道具枪的那种“砰”的声音，而是沉闷的“哐”的一声，真实的子弹撞击金属枪声的声音。
　　瞬间，顾小凡全身好像被某个击中，感受到自己肩膀被某个东西穿过，他甚至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全场的都看着台上那位风光无限的中国天才，张着嘴巴，眼里射出错愕的光芒，左边肩膀上渗出血迹歪倒了下去……
　　（注：此事件由真实事件改编；诺兰蝙蝠侠三部曲《黑暗骑士崛起》在位于科罗拉多州丹佛市的奥罗拉市购物中心影院首映当晚，一名全副武装的男子进入影院，对影院投掷烟雾弹，扫射观众席，造成造成了12人死亡，59人受伤……成为电影史上最为惨痛的悲剧……）


第849章 影院枪击案
　　当顾小凡突然倒下的时，台下的陈可儿与刘施诗都是第一反应，都是冲了上去，在如雷的掌声中，枪声响起太突然，很多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直到几个女观众的一声声失声尖叫之后，人们才突然看到安全出口的方向被扔来两颗东西，到台上与观众席，接着“嘭！嘭！”两声爆炸声，一阵阵浓浓的白烟爆炸而出。
　　整个影院立刻就被四处响起的惊叫与怒吼声充斥，惊恐慌乱中的众人，都不约而同望向了安全出口的方向，人们猛然看到一个穿着蝙蝠侠剧服，头戴防毒面具的怪人，正拿着一把黑色的突击步枪对准着这边。
　　“恐怖袭击！？”“别往门口跑~！！”“趴下~！”
　　可这些提醒惊呼声还是喊晚了，那名穿着蝙蝠衣的怪人，扣动了他的突击步枪，枪口突出一阵火舌，“哐！哐！哐！哐！哐！”的横扫整个中国剧院观众席！
　　率先逃往出口的几个人立刻被子弹击中，鲜血飞溅，惨叫连连中，不断有人被子弹击中倒在了地上。
　　在这时候，每个人都已经因为这场突然起来的恐怖袭击惊恐的瞳孔放大，心脏猛跳，这不是电影，而是真实的屠杀，无论是记者影迷，还是华纳的高层，甚至是刚才还嚣张无比的杰克·尼科尔森这样的老影帝，一个个都吓得蜷缩在地上，躲在座椅后面瑟瑟发抖着……
　　有些稍微胆子大一点的，这时候赶紧拿出手机，拨打911的手却只在颤抖着，连按最简单的几个号码，都因为恐惧而变得无比困难。
　　顾小凡在台上中抢倒下后，诺兰与贝尔两人第一时间扶住了他，刘施诗，陈可儿刚上来催泪瓦斯就爆炸了，众人在一片慌乱中与催泪瓦斯的白雾中把顾小凡扶下来，接着枪声就响起了，所有人都吓得趴到了地上，只听到惨叫与枪声中在白雾中响起，刘施诗甚至看到一个胸口中弹，伤口不断涌出鲜血男人倒在自己的眼前，痛苦呻吟着……
　　整个影院在突击步枪喷涌的火舌之下，照耀着犹如人间炼狱，在催泪瓦斯笼罩下，人们既分不清方向，也分不清枪声是从什么地方响起的，众人脑海里大概只知道枪手在安全通道的门口，混乱与恐惧让每个人都无法思考，只能趴在地上找到任何可以躲避的东西藏起来，没有人想到，影院里单薄的座椅，根本无法防御子弹的冲击力。
　　正在剧组众人都像是吓得在地上不敢起身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极为冷静的女声大声道：“快！过来，跟我走！躲到后面的放映间去！”
　　大家原本都是因为惊恐而丧失了思考能力，听到这句提醒才猛然想起来，既然枪手在出影院门口的方向，而两个出口都在银幕两边，任何一个人冲过去都可能被枪手直接看到射杀，唯一办法只能往后排跑。
　　可就算你往后排跑，躲在后排座椅背后，枪手手中那突击步枪的扫射，座椅也是无法挡住密集子弹的，何况还有流弹，残片的危险，最后只是拖延一下被射杀的时间。
　　而大家都忘记了，历史悠久的中国剧院一号厅，是一个极为古老的影厅，保留了很多传统的设计，后面放映间里是由一扇门与主厅连接的，而不是像是别的影院，放映间放在另外的出口！
　　想到这里，众人都醒悟过来，由诺兰带头，在白色瓦斯气体与枪声中，一个个捂住不住流泪鼻涕的眼睛鼻子，艰难地从走道边跟着那个女人，四肢匍匐前行爬到了影院最后的放映间里……
　　众人有气喘吁吁地爬入放映间的时，发现这个不足15平米，狭小的放映间里已经挤满了人……华纳的高层，与小罗伯特·唐尼，莱昂纳多等影星都在里面咳嗽流泪，大口喘息着。
　　而他们身边则有几个身材高大的保镖，其中有几个已经负伤倒在了地上。
　　在危机的时刻，拥有安保人员的高层人物们，自然得到了最好的生命保障。
　　这时候大家才把中枪的顾小凡放在了地上，脱下他的西服，看着他里面的白衬衣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刘施诗和陈可儿满脸的泪水，并不只因为催泪瓦斯的缘故，连连问着：“顾小凡你怎么样了？你可别吓我~”“顾导演，你伤得怎么样？”
　　这时候就听到，旁边一个冷静女声道：“他没大太问题，子弹穿过了他的肩膀，不是什么致命伤，帮他包扎一下吧。”
　　顾小凡咬着牙，满脸苍白的点了点头道：“我没事……”
　　大家这才发现，带他们从混乱中带领他们来这里的是躲避的，竟然那位穿着晚礼服的苏格兰贵族小姐乔安妮……乔安妮正用自己的丝巾抱着自己嘴鼻，蹲在地上，神色极为冷静地透过放映厅的玻璃，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喃喃道：
　　“枪手一直在门口对影院进行无差别扫射，没有具体目标，看来不是单纯来攻击顾导演的恐怖分子，应该是精神有问题的疯子……影厅里这么乱，保安肯定是不敢进来了，5看分钟之内赶来的巡警听到里面有枪声肯定也不敢进啦，会呼叫支援，等到大部分支援来，恐怕需要15分钟的时间……”
　　一群好莱坞的精英们，听着这话脸色都变了，外面不断传来枪声，尖叫，哭嚎，与惨叫着，甚至还有小女孩娃娃的哭声，每个人都在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着，连头都不敢往玻璃上探，生怕一露头，就会被流弹击中。
　　“这只是一个人火力吗？”乔安妮冷然问道：“谁听得出来他用的什么武器？”
　　小房间里蹲在地上的众人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只听一名双手按着大腿伤口，倒在地上的黑人保镖艰难地道：
　　“听声音，他用的应该是自动步枪，很可能是AK47，而且从他一开始瞄准射击中顾导演，以及用点射射杀几名往出口跑的人来说，这家伙应该受过长时间的军事训练……”


第850章 谁来当英雄
　　这名黑人保镖边说话，右腿上的伤口不断冒出鲜血，令他时不时的露出痛苦的表情……
　　这时候，正被刘施诗撕下自己的裙角包扎肩膀伤口的顾小凡，却像是思考着什么一样，喃喃地道：
　　“他用的应该用的是7.62毫米（mm）口径AR-15自动步枪，每分钟能射击60发子弹……”
　　这是思睿系统是通过子弹穿过他的身子瞬间造成的伤口尺寸，测量出子弹数据的，此刻大家一片混乱，谁也没有问为什么他会比这些职业保镖还专业，能判断出对方的武器……
　　另外一名不知道是头还是脸受伤，满脸是血的白人保镖，也满脸惊恐地证实道：
　　“是，他肯定是专业的，听枪声，确实射速很高，不过大家不要太担心，他就一个人，肯定是有目的，不是抓人质，就是袭击具体目标，等下警笛一响他肯定就会跑的……”
　　大家刚刚松一口气，顾小凡却是摇了摇头道：“刚才我在催泪瓦斯爆炸之前看到他，我确定是身上起码带了3把武器（回看系统视觉记忆画面），看形状应该是雷明顿M-870（美国海军陆战队常用的泵动霰弹枪），和格洛克40型手枪。他袭击我的时候他是瞄准射击，后来看到几个站起来想要逃跑的人，都被他点射击中了……还投掷催泪瓦斯制造人群的恐慌混乱，趁机无规律的扫射，我看这家伙应该是想杀掉在场所有的人……绝不会因为警察来而逃跑……”
　　这下，蹲在地上原本都已经吓得失魂落魄的众人，听着更是心里一凉。
　　心里均想，是啊，如果一个人要杀人后逃跑，他怎么会带三把武器呢！？
　　几个保镖更是听着格洛克40型手枪的名字时，脸色又是一变，格洛克40型手枪，是作为世界上最为耐用和精度较高的塑料质地手枪，格洛克仅有的金属部位具有涂层，可成功通过安检设备，且该枪并没有保险设置，随时可以在紧急时刻开枪，是真正丧心病狂的人才会购买的武器……
　　如果刚才顾小凡与乔安妮的分析属实，那名这个枪手准备充足，火力凶猛，弹药肯定不会短时间用完，而警察进来起码是15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想到这场杀戮还要持续整整十五分钟，众人一下子脸色都显得越发毫无血色，蹲在地上的他们身体姿态越发蜷缩起来……
　　他们躲在这里能不能躲到15分钟以后呢？那个枪手杀掉影院大厅里的人，会不会上来呢？
　　光是想想这些，小罗伯特·唐尼，莱昂纳多都已经脸色惨白，全身不住的发抖起来。
　　发型散乱的杰克·尼科尔森更是紧紧捂住胸口大口的呼吸着，整个身体好像都因为恐惧在抽搐着。
　　在真实的死亡恐怖面前，这些“超级英雄”们，哪里还有银幕上的风采，均是感到了自己的渺小与无力。
　　巨大的恐惧蔓延湮没着这整个影院，听着外面不断的传来了惨叫“救救我~我腹部中弹了~谁来救救我~！”“妈妈~我要妈妈~”“安迪~你在哪里，上帝啊~谁来救救我~”
　　女人的哭嚎，还有孩子们的撕心裂肺哭声不断在枪声中此起彼伏着……
　　在场的男人们听着牙都要咬碎了，当过摔跤选手的“巨石”强森，蹲在地上低吼道：“难道我们这些人就要在这里看着女人孩子被杀吗！？”
　　能爬到这间放映间的，不是有钱有势的人，就是年轻的男人，那些老人，孩子，女人都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的躲在板凳后面，笼罩在死亡枪口下，等待死亡……
　　影院里有500多人，在这里只有几十人，起码还有400多人在外面……
　　“你们这些保镖们，难道不能想想办法吗？”刘施诗也是不断擦着泪水，用颤抖地声音骂道。
　　“影院禁止带武器，我们又没有枪……”那个身高1米9的光头白人，满脸愤怒地辩解道：“我们现在出去还不是送死……”
　　“那些女人孩子也没有枪！你们跑得总比他们快吧！救几个过来难道不可以吗？”刘施诗边眼睛通红地骂道，边帮顾小凡伤口包扎好，也是撩起自己长裙在腰上系好，像是要准备出去。
　　诺兰赶紧一把抓住了她，旁边的陈可儿也是惊呼道：“诗姐，你别急，你出去有什么用？你连鞋都没有，你怎么救人？”
　　刘施诗穿的高跟鞋已经在混乱中掉了，她现在是赤着双脚，而且穿着紧身不便行动的晚礼裙，根本不便于行动，出去别说救人了，恐怕自己都爬不回来。
　　老伊卡恩也是瑟瑟发抖着，哀求旁边的保镖：“乔治，你能不能想办法救救那些孩子……”
　　身边蹲在地上白人保镖脸色一变，声音颤抖道：“抱歉先生，我的工作是保护你的安全……”言下之意，其他人的安危不该他负责。
　　这时候大家也都明白了，这些只为赚钱谋生的职业保镖是绝对不会为了他人拼命的……
　　贝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眼中恐惧与愤怒的神色交杂着道：“这些都是我们的影迷，我不能看着我的影迷死在我们首映上……”
　　说着这位英国演员就已经低着头，爬了出去，而这时候银幕硬汉“巨石”强森也低着头默不作声跟爬了出去救人，两人的姿势完全没有电影里那么潇洒威猛，完全用一种丑陋乃至笨拙的方式，狼狈不已地爬着出去……但是所有人都被他们的勇气所震撼了。
　　导演诺兰也犹豫了一下，也决定出去，可他出门爬了不到两步，一片冒着火星的流弹就击中在他左手边的座位上，他吓得整个人一软，直接趴在地上，整个人竟然吓昏了过去。
　　刘施诗看到这情况，咬牙上前，伸手在烟雾缭绕中把抓住诺兰的腿，硬生生把他这个大男人拖了进来。
　　诺兰被她连连“啪啪”地打了几下脸，才猛然醒过来，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也是满脸羞愧道：“抱歉……我……”
　　“导演，你很勇敢。”刘施诗却是打断他的话，拿下刚才撕下的裙角碎片给他腿上擦破的伤口包扎……
　　在这种紧要关口，那些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扮演“超级英雄”受到影迷爱戴的超级巨星们，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个文质彬彬缺乏锻炼的导演，敢出去尝试，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小小的放映间里，无比的拥挤着，每个人都鼻中都闻到硝烟与血腥的味道，刚才还光鲜亮丽的人们，一个个都是发型散乱，全身脏乱不堪，蹲在地上惶惶不安地颤抖地祈祷，祈祷着这场噩梦能快点结束。
　　只有刘施诗，乔安妮，陈可儿几个人在不时望着门口，盼望着“巨石”强森，和贝尔的归来，对他们来说每一秒都是无比的煎熬，可不时传来的哭喊与惨叫声，想象着一条条生命的逝去，令她们越发的感觉到全身冰冷，胸口仅剩的勇气都在瓦解……
　　（注：历史上《黑骑士崛起》枪击案中，凶手进行过各种军事训练，当时他穿着蝙蝠侠装扮，戴着防毒面具，穿着防弹衣，先是使用催泪瓦斯，然后用AR-15进行扫射，身上还佩戴着雷明顿M-870，和格洛克40型手枪，造成了近百人的伤亡。幸运的是，射击时他的AR-15卡壳了，大部分观众才趁机逃离的现场，否则伤亡人数恐怕远不止这些。）


第851章 死亡的危机
　　这两分钟的等待，像是两个世纪那么漫长，在催泪瓦斯呛人的白烟中，大家终于看到身材壮硕的“巨石”强森，拖着一名瑟瑟发抖的老太太，和一个小男孩爬了进来。
　　后面还跟着几个年轻的男影迷，以及一名黑人姑娘……后面还跟着几个被催泪瓦斯呛着流泪咳嗽的人。
　　小男孩正是贝尔带进来的那个蝙蝠侠小影迷布鲁斯，他一进门起就“哇”的一声崩溃大哭起来，嚷道：“我要回家！”，刘施诗上去紧紧抱住他，安慰道：“好，好，等一下我们就回家。”
　　“贝尔呢？”诺兰焦急地问道，眼睛通红着，他有不好的预感。
　　“巨石”强森因为体力透支，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着，满脸痛苦地咬牙摇了摇头：“他……他……中枪了……躺在影院中间的位置不能动。”这位银幕硬汉，显然已经尽力了，单单是这两分钟在死亡笼罩下的全力爬行，比全力以赴发力奔跑两分钟还要累，已经让他彻底透支，短时间内不可能在出去救一次人了。
　　诺兰听着脸色大变，鼓起勇气探出脑袋往外看着，却只看到一片白雾缭绕，根本看不清具体的情况。
　　此刻，加上“巨石”强森救回来的人，小小的放映间已经塞满了人了，基本已经没有空间可以容纳更多的人了。
　　只听到有位华纳的股东惊慌地提议道：“快快~！关上门吧，关上房间的灯吧，万一那个枪手看到这里，我们就完了！”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很多人的响应，很多华纳的高层都满脸惊恐地轻声嚷起来：“关门~快关门~！”
　　反正现在也救不了多少人了，保全自己最重要，现在这个房间很安全，唯一的危险就是枪手会不会发现他们都躲在里面，等下要是催泪瓦斯散去，枪手看到里面有这么多人，肯定会把目标对准这里。
　　到时候就是他们的灭顶之灾了。
　　可对于外面的人来说……这个房间提醒的灯光与敞开的大门，却是唯一的希望。
　　这景象像极了刚才《黑暗骑士》上的镜头，一群人为了自己的生存，断绝别人的活路。
　　诺兰等《黑暗骑士》剧组的人脸色都变了，而沉默的“巨石”强森则是第一反应就是蹲在门口，恶狠狠地瞪着上来准备要关门的人，左手按着房间的电灯开关上，虽然他已经累到几近虚脱，但是这位当过职业摔跤手的银幕硬汉威慑力还在。
　　那些华纳的高层此时都心急火燎，赶忙驱使自己保安，道：“杰克！你们的任务是保护我们安全，快去把他拉开~把门关上！”
　　房间内的众人，各个都是脸色各异，大部分人却都是有相同的想法，关上门，关上房间里的灯，他们就会安全很多，现在灯光是最有可能引发枪手注意力的地方。
　　双眼红肿的刘施诗，满脸愤怒地一下子就爬到门口，骂道：“你们这群王八蛋！这是人做的事情吗！？外面的人怎么办？”
　　诺兰也爬到门口，与“巨石”强森蹲在一起，但是华纳高层的保安人数却又5，6个，要是强行拉开他们，他们根本无法反抗。
　　“快去拉开这些疯子！”华纳的股东们催促自己的保镖道。
　　“谁敢！”刘施诗这位看似柔弱的中国姑娘，义正言辞地伸手挡在这些身高体壮的白人面前，几个保镖们都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
　　“你们还不动手，花这么多钱请你们是干什么的。拉开她~！”“快拉开她，不就是个小姑娘吗？”华纳的几个股东一声声怒吼着。
　　可正在这时刻，人群中，终于有人表达了不同的意见：“你们疯了吗？”“你关上门，外面的人怎么办！？”就看这时满脸苍白的小罗伯特·唐尼，与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都爬过来了，一左一右挡在刘施诗的面前，而两人的保镖也过来了，这下子他们这边的人数就与华纳股东的保镖人数差不多了。
　　关键时刻，两位巨星还是表现出正直的一面……华纳股东的保镖们也只能与对方僵持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正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就听有人惊叫一声：“坏了！催泪瓦斯白烟浓度好像变淡了……”
　　所有人都望向窗外，果然笼罩在影院里的催泪瓦斯浓度变淡了不少，这下子所有人脸色都变了，他们之所以能安全待在这里，就是因为枪手被催泪瓦斯烟雾遮挡住视线，并不知道他们这些人能躲到这间放映间，可等到烟雾散去，枪手一旦看到房间里拥挤的人头，如果朝着这边一通扫射，那他们还能活命吗？
　　此刻，就连诺兰，刘施诗的脸色都变了，每个人都意识到，如果烟雾散去被枪手看到这里，就算救再多的人进放映间，恐怕结果也是一样……
　　一时间，有些人已经反应过来了，开始往房间里面挤，试图躲在最靠墙的地方，还有人顶着板凳躲在了角落里，每个人都想远离朝着影厅的那面墙，躲在最里面，有板凳座椅的遮挡，还有其他人当作他们的肉盾无疑是最安全的，……
　　这样就算子弹能穿墙，威力也会大减，再有这么多人阻挡一下，也伤害不了他们。
　　看到这景象，谁都不傻，无论是华纳的老股东们，还是那些身高体壮的保镖们，都开始拼命往墙壁那边拥挤，都想躲到最安全的地方，几十个人都蹲在地上拥挤在一团，叫嚷着，推搡着：“让开这是我的地方！”“别挤了这桌子后面只能挡住一个人。”“滚开，再过来别怪我不客气。”
　　而原本在最里面的小男孩布鲁斯，也被他们挤了出来，但是这位戴着棒球帽的小男孩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抽泣地哭喊道：“爸爸，我爸爸还在外面呢，求求你们，救救他吧，去救救他吧~”他开始不断地抓着不同的人手哀求着，大家都只能避开他的眼睛，直到抓到小罗伯特·唐尼裤腿，小布鲁斯哭得更凶了：“你是钢铁侠，你去救救他吧，为什么你不去救他，你的钢铁盔甲呢？”
　　小罗伯特·唐尼听着脸上微微的颤抖，小布鲁斯的哭问鞭挞着他的良心，这位巨星拳头捏的紧紧地，听着外面的哭喊与惨叫，哀嚎，额头青筋鼓胀起伏，却始终提不起冲出去的冲动。
　　旁边的“巨石”强森，莱昂纳多等人也都满脸的黯然，咬着牙，不敢面对小布鲁斯那双单纯期盼的眼睛。
　　然而就在这时候，旁边突然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摸了摸小布鲁斯的头道：“放心吧，我去把你爸爸救回来……”
　　在场的众人全部都是一呆，因为说话的是竟然肩膀中枪，脸色苍白的顾小凡，我的天哪~！？这家伙是不是疯了？都受这么重的伤了，自己都快晕倒了，还去救人？
　　“顾小凡！”
　　“顾导演~！”
　　“你不要命了！？你出去就是找死！”
　　刘施诗，陈可儿，诺兰一齐惊呼起来，上前想要拉住他。
　　顾小凡却是面色从容，转头对刘施诗嘱咐道：“诗姐，我一定会回来了，你记得在我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黑羽工作室就交给你了。”
　　说完顾小凡就已经挣脱开众人，冲了出去，动作之迅捷，如果不是大家亲眼看见他中枪，绝不会相信他是受伤的人……


第852章 第三种模式
　　从枪击案一开始起，最害怕的人其实就是顾小凡，因为他是第一个中枪的，当子弹穿过他肩膀过后，巨大的疼痛差点让他昏了过去，这本来该是他人生最巅峰的一次成功带来的喜悦，却变成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危机。
　　那瞬间他想到了死，他第一次感觉是恐惧的力量是如此的强大，令他根本无法抵抗。
　　他很想站起来，去思考，去救人，但是事实上，他中枪之后脑子一片混乱，头脑里充斥都是“我伤的严重吗？”“我要留下终身残疾了吗？”“我以后还能不能演戏？”“我是不是要死了？”的恐慌念头。
　　如果不是贝尔与刘施诗死拖硬拽，他甚至根本都爬不到放映间里。
　　直到到了这个相对安全的地带，他的脑子才恢复了思维能力，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其实他的心态与小罗伯特·唐尼很像，他们都想去救人，但是心底却有些恐惧的声音在告诉他：“别去……千万别去送死，你还有大好的前程，你的巨星之路才开始！”
　　人的成就越高，前途会光明，不知觉就会开始考虑自己起来，顾小凡怕死，他真的不敢去……直到他听到了外面人的惨叫，孩子的哭嚎，他才在心里大骂自己道：“妈的，顾小凡，你是不是男人！”稍微清醒了一些。
　　别着急，别着急，虽然我受伤了，但是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能做，我还有思睿系统，只要有这张王牌，就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一定做不到的！
　　于是顾小凡打开了系统，在脑海里问道：“思睿，我的伤势怎么样？能不能执行程序？”
　　电子音回答道：“子弹没有穿过操作者的主动脉与神经，只是伤及了一部分肌肉组织，及时止血就不会对操作者造成永久性伤害，程序暂时封闭操作者相关部位的痛觉神经之后，身体行动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这个回答令顾小凡安心了不少，这时候看着贝尔与“巨石”强森出去救人，他再也忍不住了，在心里问道：“思睿，分析情况，有没有方式处理目前的问题。”
　　“系统需要时间收集枪手的数据，请等待。”思睿回答之后，顾小凡就陷入了焦急地等待之后，直到“巨石”强森气喘吁吁地回来，电子音才再度在脑海里响起：
　　“已经通过枪声在影院的回声，计算出子弹射击角度，并掌握枪手的习惯设计模式。”
　　顾小凡这时就看到脑海里出现了一张三维地图，显示了枪手所在的位置，以及他的射击动作，密集的子弹轨迹都像是一道道光束一样被标记了出来。
　　外面的情况一片混乱，催泪瓦斯白烟笼罩，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枪手会射击在什么地方，但是顾小凡此刻就看的一清二楚，他能清楚的看见哪些地方是枪手射击最密集的位置，那些是他没有射击的地方，那些位置是相对比较安全。
　　“处理这起突发事件，有三种方式，请操作者选择……”思睿的电子音介绍着，在虚拟屏幕中播放了模拟的行动视频，顾小凡的脑海里就像是一部动作电影在播放一样。
　　第一种，是逃离现场行动，成功率百分97.5，线路与行动相对比较简单。
　　而第二种，是解救人员模式，只活动于影院远离枪手的这边，可以至少救援43名目标，并带领《黑暗骑士》剧组的成员脱困……成功率为百分89.7。
　　至于最后一种“制服枪手模式”，自然是成功率最低的，只有百分66.7，行动线路也最为复杂，耗费时间最长，而且最大的代价是超负荷的消耗精神力，以及极有可能的负伤，就算成功，也会陷入长时间的昏迷当中……
　　顾小凡看着这三个答案，理智告诉他第二个选项其实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放映间外不断的枪声与哭喊声，令他无法坐视不理，他脑海里想到的是玲玲看着他那崇拜的眼神。
　　妈妈的……老子我要是连自己的影迷都保护不了，只顾自己人逃命，我还当什么明星！三分之二成功的机会多救几百条人命……就拼一把！
　　顾小凡咬牙下定决心之后，就依照系统的指示，等待瓦斯烟雾散去一些，太浓烈的烟雾会影响视力，满地的被子弹击中的坐骑碎屑，会让他的行动出现致命的失误，这将是他制服枪手成功与否最大的阻碍。
　　所以顾小凡一直忍受着内心无比的煎熬，任由外面的哭嚎惨叫……他都没有立刻行动，一直让系统收集信息，并等待最佳时机。
　　忍耐，在等一下……等到最佳的时机，一定要再忍耐一会儿。
　　等到了足足三分钟，在小布鲁哭嚎求助的时，终于！电子音提示响起了！
　　“瓦斯烟雾浓度降低到操作者5米清晰可视范围，可以随时行动。”
　　这时候，已经急得心里快要滴血的顾小凡才展开行动了！冲出了房间门。
　　他能听到后面刘施诗与陈可儿的喊声，强压下内心的情感波动，按照着系统刚才分析的线路迅捷地行动着。
　　“启动以色列‘野小子’特种兵约纳坦·内塔程序。”系统启动了最耗费精神力的自动程序。
　　顾小凡只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在剧烈的运动着，时而翻滚，时而侧面匍匐，时而用四肢进行一个小跳跃，在情况极为复杂的影院中，避开了地上受伤的人，以及最容易被攻击的线路，在枪声中一点点的前进着。
　　他其实根本就看不清四周的情况，在瓦斯烟雾与子弹的火光充斥的空气，令他难受极了，眼泪鼻涕不断地流下来，但是在系统的控制下，他的眼睛始终瞪着，眼球不断转动，扫描观察周围的情况。
　　这时顾小凡甚至感觉自己眼睛上传来的剧烈刺痛感，好像眼睛要瞎了似的，却还是咬牙忍耐着，任由系统控制前进着，这是他的首映式，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他都必须挽救这一切！
　　后面喊声不断，全在叫着顾小凡的名字。
　　“顾小凡你快回来！”是刘施诗的声音，“你都受伤了，你去救什么人啊~快回来啊~”陈可儿的哭声传过来。
　　“巨石”强森也焦急地吼道：“你别去送死了~！”


第853章 系统的警告
　　此时，在放映间里，除了哭喊想把顾小凡喊回来的几个人之外，诺兰，小罗伯特·唐尼，莱昂纳多以及《黑暗骑士》剧组的人，都探头心惊不已地看着顾小凡的行动。
　　他们一个个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莱昂纳多更是轻声惊呼道：“他的动作也太快了吧……他刚才不是中枪了吗？”
　　这时瓦斯的烟雾已经淡了不少，虽然还看不到在银幕旁枪手的轮廓，但是从他们这居高临下的角度，却可以看清顾小凡模糊的身影在他在影院里穿梭的动作了……
　　与之前贝尔与“巨石”强森，因为害怕子弹，在地上艰难爬行的笨拙动作相比，顾小凡的爬行完全是在“狂飙突进”了……
　　他的动作非常专业，像是他已经在这个影院穿梭过无数遍的孩子一般，动作速率非常快……不仅仅是快，而且流畅无比，给人一种这样的错觉：世界是丛林，他是条蛇，让人觉得，在看《黑客帝国》：他和旁边其他因为恐慌爬行逃窜的人处于不一样的节奏中……
　　再仔细看去，其实顾小凡单个动作并不比其他人快，但是效果完全却不一样，其他人的动作都是有起承转合的，用手爬一下，总得停一下，然后扭动腰，抬腿，连下一个动作。
　　而受伤的顾小凡论单个动作绝不是最快的，但他没有起承转合，这不是某个部位的本事，全是靠全身的配合，发力之前的身体调整，手脚的运动时的顺畅。
　　这时，有几个看到放映间灯光，拼死往这边旁的白人男人，他们都在拼命地爬着，速度也很快，但是他们每爬一点点都会因为细微的一停，于是显得很硬。
　　而顾小凡的整个动作，其间毫无停顿，行云流水毫无窒碍，浑然天成……好像他从生下来就像是爬行一样。
　　这时诺兰终于发现了什么，惊呼道：“我的天，他不是要去救人，他是冲着枪手去的！？”
　　这下子，所有人又是一惊，就连那些躲在后面的人，都有些忍不住过来趴着窗户边缘望去，果然，就看到顾小凡虽然动作很迂回，但是确实一点点朝着那肆意吐焰的火蛇靠近着……
　　众人心中都剧烈的颤抖着……我的天啊，这家伙，竟然不仅仅是要救人，还是要制服全副武装的那个枪手？
　　我的上帝……他简直是疯了……！
　　顾小凡在地上沿着既定线路前进着，此时他什么情绪都感觉不到，全身心的专注在自己的行动上，虽然身体不是由他的控制，但是使用自动程序是要极大的耗费精神力，他如果头脑此刻乱想，会导致精神力剧烈流失。
　　从35米，30米，25米……每一次他迂回找到对方装弹的间歇，一点点的移动着，一步步靠近对方……思睿程序计算的非常精准，到目前为止，完全与模拟的情况一模一样，没有子弹朝他这边飞过来。
　　如果这样进行下来，顾小凡有把握能顺利靠近枪手，击倒他……
　　可正在这样想着，他再次快速爬动，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座位位置后面时，就猛然看到不远处的地上有个人正抱着小孩呻吟，仔细一看不是贝尔是谁？
　　小女孩玲玲看到他的出现，立刻惊喜地哭喊道：“小凡哥~~小凡哥来来救我们了~”
　　原本按照计划，顾小凡是铁了心为了打倒枪手，沿路上什么受重伤的人都不管的，可现在看到贝尔倒在血泊中呻吟，玲玲满脸期待的望着他，心里说什么也狠不下这个心了。
　　一向高高在上的贝尔，正用整个身子抱着玲玲，挡在她前面护着他，看到顾小凡，满脸痛苦的连连摇头，根本说不出话来，但是顾小凡却能从他焦急的眼神里感受到他的意思——“别管我，快回去~！”
　　而顾小凡发现贝尔与玲玲的位置，正好是枪手扫射习惯攻击的角度，他们两人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如果放任他们在那里躺着，有极大的可能被会流弹击中。
　　“思睿，把他们拉过来。”顾小凡判断出这个情况，在心里道。
　　“警告，警告，操作者临时增加行动步骤会导致精神力严重超负荷，同时改变行进线路，会导致执行程序的危险大幅增加，行动成功率跌倒百分51.7……”
　　“别废话！按我说的做！”顾小凡在心里吼道。
　　思睿系统立刻操控着他，上前迂回前进，等了一个枪声间歇的时机，一把拽住了贝尔的腿，吃力地把他拖到了不远处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
　　而顾小凡边拖贝尔与玲玲，边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绷带崩开，鲜红色的血大面积的渗出来，整个上衣领口都被腥血透湿了。
　　顾小凡明显感觉到自己视线开始有些模糊，显然是因为流血过多令他的身体超出了负荷，心里不由心惊不已。
　　“警告，警告，伤口裂开，行动成功率降低到百分47.7，建议操作者终止程序。”
　　“继续！”顾小凡在心里咬了咬牙道。
　　在放映间里的众人，看到顾小凡救下了玲玲与贝尔，都忍不住紧紧捏着了拳头，一个个低声道：“他找到贝尔了！”“他真行~！”“快~再快点~！趁他换弹夹~！”
　　可正当人们兴奋的时候，顾小凡这时候的动作也停下来了，因为他现在靠着枪手太近，因为救助贝尔而改变了行动线路，枪手已经发现快速移动的他，开着朝着他射击着，顾小凡只能躲在走道边缘的一个房间的主梁支撑柱的后面。
　　这个放映厅的支撑住是钢筋混凝土，子弹无法穿透，可也仅仅是无法穿透而已，枪手一阵“哐！哐！哐！哐！哐！”地扫射，顾小凡就已经感觉到头上墙壁一阵震动，粉末碎屑四溅着。
　　为了能摆脱困境，抄起地上的一个座位后盖，扔了出去，企图分散枪手的注意力，可没想到他一抬手还没扔出去，子弹就把那个后盖击中散了架，凳面的碎片夹杂着钉子，硬生生砸在他的左臂上，瞬间砸出一个血洞。
　　而坐垫里的海绵碎屑也因为高温燃烧，掉到他头上，把他的衣服头发都烧着了，连带皮肤也被烫伤了几块。
　　顾小凡惨哼了一声，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他忍痛飞快地用手拍熄火焰，这下子他的狠劲也上来了，心里大骂了一句脏话，恨不得上去撕了那个开枪的王八蛋。
　　可无论怎么发狠，他的理智都告诉他，现在不能冲动，现在瓦斯烟雾已经差不多淡得可以忽略不计了，他冲出去毫无遮挡顾挡，别说他现在的身体与精神都已经接近极限了……就算是百分之百的状态也不可能快得过子弹。
　　思睿程序只是能操控身体，究竟无法超越他的体能的极限……


第854章 枪手被制服
　　顾小凡感觉到自己肩膀上和左臂的伤口一直在流着血，虽然系统一直在控制他的血管收缩，减少失血，可是他还是感觉到视线越来越模糊了……
　　快不行了……再这么下去，自己精神力连控制自己的伤情都达不到了……躲在这里，就算不被打死，自己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
　　顾小凡咬了咬牙，一股无力感在心头涌起，在心里对思睿道：“思睿用最后的精神力，冲过去击倒他吧！”
　　“警告，警告，此行动成功率不足百分之23.1……此任务将危及操作者生命……”电子音再度发出严正警告。
　　不冲是窝囊死，冲了就算死了也是英雄……顾小凡想到他八成要丧命于此，反而洒脱了笑了笑，不自觉望着天呢喃道：“如果我这么死，恐怕我会成为最伟大的演员吧……那倒是也不错。”
　　只是说完这话，眼神却情不自禁地望向了放映室的方向，那边明明很模糊，但是他似乎看到了刘施诗那双清澈的眼睛正望着这边……
　　突然之间，顾小凡好像听不到四周的任何声音了，只感觉死亡即将来临的坦然寂静中，心绪中浮起一片柔软的触动，心道：“我死了不要紧，诗姐恐怕要伤心死了……我说过要让她成为世界第一女演员，却没时间去做了……”
　　可再怎么遗憾，他也知道，这时候只能拼一把了，收起心头涌动的心绪，等到枪手装弹的间歇，顾小凡在心里大吼道：“思睿！冲~！”
　　程序启动，顾小凡如猎豹一般的猛冲出来，整个几步一个冲刺，直接朝着枪手奋不顾身扑了上去。
　　这时候枪手不由一阵错愕，显然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这么不怕死，冲向他，但是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远了，枪手终于还是有时间换好了弹夹，把枪口对准顾小凡。
　　顾小凡心里叫了一声完了……
　　可正在一阵巨大的绝望袭来之后，突然！就听到凶手旁边的影院音响里传来一声“轰隆”的爆炸声，震得枪手整个人一颤，然后就看放映间的方向射出了强烈的一阵犹如烈焰般炸裂的光芒，枪手顿时双眼被晃得睁不开了！
　　“上！”顾小凡看到这个机会，在心里厉声大吼道。
　　此刻乔安妮正双手扶着投影机，双眼紧紧看着顾小凡那边，关键时刻，只有她冷静地分析出如何帮助顾小凡。
　　而此刻放映间里所有人都看着顾小凡飞扑的身影，紧紧地捏紧了拳头，心里在大吼道：“打死那个混蛋！”
　　而“巨石”强森，诺兰，小罗伯特·唐尼，莱昂纳多，刘施诗，都已经趁着乔安妮打开投影机的时候，也奋不顾身地着冲了出去。
　　终于，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满身是血的顾小凡狠狠地猛扑到了那个枪手，众人就看到他与枪手在地上连滚了两圈，两人扭打起来之后顾小凡直接用手狠狠地掐着枪手的脖子，满身是血的顾小凡像是野兽一样低吼着！
　　全副武装戴着防毒面具的枪手被他压在身下，四肢挣扎奋力挣扎着，捶打着他的身体……
　　影院里呻吟的人，绝望的人，躲在一边瑟瑟发抖的人，还有那些鼓起勇气想要冲上来的人，都看到这一幕，犹如天神下凡一般的顾小凡把那个恶魔压在身上，双手颤抖着用尽全力掐着他的脖子。
　　而后面充满弹孔的大银幕上，正播放着看到黑夜中的小丑，正在高谭市满是狼藉的街道上，拿着匕首舞蹈般的走向蝙蝠侠的镜头，弥漫着危急而恐怖的氛围，恍然间，让人分不清眼前与电影中的世界谁才是真实的……
　　在几番挣扎过后！终于！那个全副武装身材高大的枪手，动作慢慢地放缓了下来，双手双脚在最后几次挣扎过后，缓缓地停了下来。
　　整个影院的人，身上的颤抖都停止了，哭声与哀嚎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幕。
　　赤手空拳的顾小凡竟然凭借一己之力在枪林弹雨中，制服了这个恐怖分子……？
　　影院的人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还有些还依然恐慌崩溃下全身颤抖着的人，还不敢信自己的眼睛，偌大的中国剧院，趴在地上的人们都慢慢站了起来。
　　而“巨石”强森，诺兰，小罗伯特·唐尼，莱昂纳多，已经冲到了前面，四个人一起按住了枪手，把他身上与手边的枪踢到了远处。
　　“顾导演~你怎么样了？”“顾导演~”几个人都看着顾小凡，只见满身是血的他，依然双眼通红，死死掐着枪手的脖子，直到刘施诗的手碰到他，他才一阵颤抖，转头望向了刘施诗，面无血色的一笑……笑容无比的灿烂。
　　他此刻心里想的第一个念头是，妈妈的……咱们这《黑暗骑士》可以跟《阿凡达》比比票房了~！
　　笑完，他就一闭眼睛一下子昏倒在地上。
　　“顾小凡！”刘施诗一声凄厉的尖叫扶住他。
　　此时影院里的众人，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惊魂未定的都开始往外跑，由于受到顾小凡英勇行为的感染，很多人虽然依然很害怕，根本不秒都不想停留在这里，但是依然还是搀扶着伤者，抱着小孩往外走。
　　一出门就看到影院外面，全副武装的警察刚刚才赶过来，还在布置进入影院的位置，而旁边售票大厅里，无数的记者摄影机都摆在那里，等待着。
　　重新看到如此广阔的空间，看到这么多人，明亮的灯光令人有重见天日的感觉，好多刚刚在影院里都咬牙躲避的男人们，也都差点哭出来。
　　活着真好啊~
　　外边还有很多去上厕所的幸运儿们，以及明星经纪人，还有一些无法入场的亲友同事都在这里等待，看到自己的同伴亲人一下子都围过来了。
　　“艾迪~”“霍华德~你吓死我了~”“太好了~你没事~！”
　　就算里面最沉稳冷静的几个中年人，看到熟悉的亲人与孩子之后，也是激动地落下眼泪。
　　众人互相拥抱着，在一起抱头痛哭，记者们与警察们都赶紧疏散众人，让他们不要堵住路口，以便让后面的人出来。
　　影院的几个负责人，和洛杉矶警局的官员都大步走了过来，看着他们出来了心里都不由长舒了一口气，他们刚刚赶到听到说，里面发生了惨烈的枪击案，正在筹划怎么攻进去呢，没想到观众们就自己跑出来了。
　　看到不断有人从出头出来，那个负责的警局官员，还是很紧张地出来的人问道：“里面什么情况？枪手呢？他逃跑了吗？”
　　刚刚在外面他听到枪声的频率，就知道这个枪手拿着杀伤力极强的突击步枪，门口还能看到催泪瓦斯的烟雾飘出来，令他心头发麻不已。
　　要知道他们警局的警员都没有配备这么强的火力，他还正在考虑是否呼叫国民警卫队的支援呢……还好，事件竟然自己结束了。
　　这时候逃出来的影星桑德拉·布洛克大声道：“不是他逃跑了，是他被制服了~”
　　“被制服了？”警局的那位官员一愣，围观的所有记者也都竖起了耳朵，首映式被歹徒袭击已经是大事件了，而且连警方都畏惧的强火力歹徒，竟然被民众制服了？
　　是谁这么神勇啊……？


第855章 恶棍变英雄
　　枪手在袭击现场就被人制服了？
　　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现场的记者们都沸腾了，一个个都不顾危险往一号厅里面挤，洛杉矶警局的警员们赶紧组成人墙挡住他们。
　　“走进去看看？”警局的官员招呼影院的经理，在十几个警员的开道下，进入1号厅放映室。
　　一进去，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与枪火硝烟，以及催泪瓦斯混合的刺鼻味道，眼泪鼻涕都一齐流了下来。
　　而那个瘦高的影院经理看着现场各处充斥的血迹，地上无数人在哀嚎呻吟着，木屑的碎片散落在地上各处，还有一些血肉模糊的人倒在地上，顿时感觉到胸口一阵难受，“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别说他了，就连洛杉矶警局的警员们都看得心胆俱裂，几个胆子小的吓得握着枪的手都在瑟瑟发抖着，这哪里是影院啊……分明是战场啊。
　　“快叫救护车啊！？你们发什么呆~！！？快去救助伤员~！枪手呢！死的活得！都给我拷起来！”洛杉矶警局那位胖局长参加过越战，是现场唯一还算冷静的人，却也忍不住激动地叫嚷道。
　　他事先已经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却没有想到现场竟然是这个样子，这个枪手简直是个疯子……
　　警员们这才醒悟过来，赶紧分散开始救助伤员，而马上就有一群人冲过来了，刘施诗，陈可儿，诺兰，小罗伯特·唐尼等人都激动焦急地围着警员们，大吼着：“快去就顾导演~！他受伤昏倒了~你们快去看看他~”
　　几个警员却是在按照规则从外到里一一排查伤员的伤势，连连摇头道：“等等，马上就到他了~让我先检查完其他人。”
　　可他们手头检查的几乎所有伤员都在嚷着：“先别管我，去看看顾小凡，是他救了我们~”“你们快去看看顾小凡~”
　　一号厅里骚动的声音，也传到了影院外面，各个记者们影迷们都听到了这个消息，顿时轰动不已，他们在与逃出来的人核实之后，全部都在惊叹着。
　　“我的上帝啊，竟然是顾小凡一个人与枪手搏斗，击倒了枪手？”“他是怎么办到了，听说里面死了几十个人？”“是他一个人吗，其他人没帮忙吗？”
　　CNN记者直播车，也赶到了现场，现场女记者以最快的时间，也开始对全世界播报着，第一手现场直播的消息：
　　“就在刚才，在中国剧院一号厅《黑暗骑士》的首映仪式上，发现了一起严重的枪击事件，据现场已逃生的观众形容，袭击的枪手全副武装，对观众席投掷了催泪瓦斯，并用突击步枪进行扫射，已经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根据警方掌握的情况，这可能是2007年维吉尼亚理工大学校园造成33人死亡的枪击案之后，最严重的一次枪击事件。据悉，参加这次首映式除了华纳的高层，《黑暗骑士》剧组成员之外，还有小罗伯特·唐尼，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等巨星……都被困在影院里，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得到他们的确切消息……”
　　当这个直播信号随着CNN传到世界各地时，全世界的各地影迷都惊呆了。
　　在纽约大学的男生宿舍里，几个学生正在庆祝新年夜狂欢，看到网络直播，都在抱着头惊呼道：“我的天啊！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在新年夜干这种事情。”
　　在旧金山的酒吧里，欢度新年夜的年轻人们，都停下来狂欢，全面都聚拢在柜台前，看着上面用于直播球赛的小电视机里CNN的新闻，一个个抱着头惊呼道：“不是吧！这不是真的吧？”“现场怎么样了，有没有人伤亡？”“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而在纽约时代广场边的电器行，参加跨年直播晚会的人，也都在电视机前聚拢，一起观看这个CNN的直播新闻，无数人都捂住自己的嘴巴惊呼着，很多年轻的小姑娘都哭了出来。
　　“怎么会有人这么干，唐尼还在里面~他怎么样了？”“莱昂纳多呢~他是不是也参加了首映式。”“天啊~他们不会有事吧~”
　　突如其来的惨案，震惊了沉浸在新年也狂欢气氛中的美国，往年这个时候，人们都会兴奋地等待倒数的终身，互相拥抱身边的人亲吻庆祝新一年的到来，可今天，全美国人民都被这件电影史最严重的暴力事件赶到震惊恐慌着，所有人都在电视机前，焦急担忧地等待事件最新的消息。
　　时代广场的跨年晚会组织者也意识到事态严重，停下了庆祝晚会，开始在大银幕上直播CNN的电视信号。
　　参加今年迎新晚会，来自全世界一百多万民众，都在时代广场的各个角落观看这个震惊全美的惨案报导。
　　全美国民众的心都因为这件事情感到惊慌不已，上次这样的场面，还要追溯到了911事件。
　　而在全美国，乃至全世界的影迷的注视下，CNN那名现场转播的女记者终于也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她兴奋无比的镜头前报导道：
　　“刚刚现场警方传来了最新的消息，证实枪手已经被制服了，而且是在警方冲入现场之时就被参加首映式的民众制服了，救出来绝大部分人，我们现在可以确定了，那位挺身而出英雄，就是《黑暗骑士》中扮演小丑的演员，顾小凡~是的就是顾小凡~！他赤手空拳制服了那个残忍的枪手~~！！！”
　　随着这个名字在直播上播报出，在整个时代广场上，很意外竟然出现整整两秒的沉默……
　　每个人都微微张着嘴巴，有些是因为枪手被制服感受到的狂喜，有些是不相信竟然有人在这样的危机中挺身而出，而更多的人……是听到曾经全美唾骂的“恶棍”，竟然就是那个神勇无比的英雄？
　　现场有那么多人，有职业保镖，有小罗伯特·唐尼那样的“银幕英雄”，还有“巨石”强森那样的职业摔跤手，他们都有可能成为那个英雄，可怎么会是一个中国人呢？况且还是赤手空拳。


第856章 担架上的他
　　整个时代广场在惊讶与怀疑中，陷入了莫名的沉默。
　　一秒钟……
　　两秒钟……
　　终于，有一个亚裔年轻人，“啪啪啪”的拍起手来，接着是第二个人，第十个人，第一百个人……然后就是全时代广场的人~！
　　无数的人挥舞的拳头，吹着口哨，尖叫着，鼓掌着，给顾小凡这位孤单英雄的助威与呐喊声超越了今天迎新晚会的任何的美国明星~！！
　　“好样的！恶棍~！”“这个中国太厉害了~”“真不敢相信，恶棍竟然是这样的人，我之前真的误会他了。”
　　“这家伙竟然当英雄了，不管怎么样，真令人佩服~！”
　　当然为了顾小凡喝彩的人很多，呐喊也不少，但是这拥挤着一百万人的时代广场上，还有很多人坚决不相信这个报导，高声喊着：
　　“等等！是不是报导弄错了！我不相信他赤手空拳打到了一个拿枪的人？”
　　“是啊！他又不是李小龙！”
　　“这是不是《黑暗骑士》搞得一个炒作事件？那个恶棍最会利用公众事件炒作自己了！？”
　　“是啊，他自己就是个恐怖分子！八成枪手就是他找人请的！？”
　　这些不合时宜质疑的声音，引发了众怒，无数的人都开始叫骂着：“混蛋！嘴巴放干净点，说什么呢！？”“谁会拿这种事情炒作！你脑子有毛病吧！”
　　拥挤的时代广场中央，支持顾小凡的人，与质疑顾小凡的人，在互相叫骂之后，情绪都越发激动，从一开始的叫骂，到后来互相扔东西，最后竟然有些人已经开始撸袖子准备大打出手了！
　　可正在广场中央，因为这个突发事件一片混乱的时候，广场的大屏幕，又收到了最新的消息。
　　“出来了~！这次事件的英雄顾小凡出来了！让我们采访一下他！”CCN的那名女记者激动地道，这次事件实在是太大了，对于所有新闻媒体来说，都是一个无比轰动的新闻。
　　按照常理来说，遭遇如此恐怖的事件，当事人是绝不会有心情接受采访的，但是CNN是华纳旗下的电视台，而《黑暗骑士》是华纳今年王牌，顾小凡这位制片人兼小丑的演员，成为了英雄，当然要接着这个时机宣传一下。
　　所以CNN的记者们，都在摩拳擦掌准备接受第一手的采访了。
　　时代广场的大屏幕里，中国剧院外面的无数的记者与影迷们与刚才时代广场上的人们反应一样，响起来喝彩与叫好的声音，很多人都在喊：“顾小凡真棒！”“好样的，恶棍~！！”“你救了大家~！”
　　可是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万众瞩目的英雄，竟然是在担架上被推出来了，而且他脸上还按着呼吸器，盖着白布，生命垂危的样子……
　　这下子，无论是中国剧院外的影迷，还是时代广场上的人，乃至所有收看直播新闻的人，都感到有些意外。
　　怎么回事？不是说顾小凡制服歹徒了吗？怎么他也受伤了？
　　可这个戴着呼吸器的人，连脸都看不清楚，到底是不是顾小凡啊？到底是什么情况？所有人都焦急地盯着屏幕，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播里，记者们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拿话筒对着顾小凡所在的担架床，嚷着问：“顾导演，你怎么了？顾导演您能接受采访吗？”
　　而现场无数的影迷也在激动地往顾小凡的担架床的位置挤，医护人员大声喊着：“请让让。”“麻烦请让让。”却显得毫无用处，拥挤的人群有些失控把护送顾小凡队伍挤着东倒西歪，只看“哐当”一声，顾小凡从担架床倒了下来，整个人歪倒在了地上。
　　这时候摄像机正好捕捉到了，呼吸器掉落顾小凡，倒在地上仰面朝天的特写，让电视机前的所有美国人看得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个年轻人满脸的苍白，毫无血色，并且全身的衣服都被磨破了，浑身上下都是血肉模糊着，脸上手掌都是鲜红色的……全是严重的擦伤。
　　而他的肩膀上有个巨大的弹孔，手臂上有被烧焦的痕迹，腹部，大腿……都有大面积的伤口，大腿上血肉模糊出甚至能看到白琳琳的骨头……
　　在时代广场上，电视机前的全美影迷，都被这个画面深深的震撼了，内心被这幅残酷而画面巨大的冲击力压迫着，很多铁石心肠的人，都忍不住眼眶都红了……
　　他们刚才只是看到新闻，对于很多人来说，很多新闻都很不真实，有夸张的成分，很多人甚至还在怀疑这是不是一次《黑暗骑士》的宣传，直到此刻，他们才感觉到了这场充满死亡气息的悲剧，带来巨大的悲怆感迎面而来。
　　这不是电影，不是超级英雄们拯救了世界之后，毫发无伤的归来还能说着俏皮话的虚拟故事……这是真实的世界，这个人是付出怎么样惨烈的代价才能成为了一名英雄的啊……
　　此时，与之前的欢呼声不同的是，看到顾小凡那个特写画面的人们，心中都感觉无比的悲伤而震动，眼中泪水无法抑制的涌出。
　　整个时代广场上，再也没有嘲弄，讥讽，对抗，取而代之的一阵阵抽泣的哭声，女人们甚至抱头痛哭，男人们也是忍不住抹着眼泪，刚才还说吵吵说：“这是恶棍炒作的事件”的人，都黯然地低下了头，脸上流出出无限的羞愧与内疚。
　　而此时，时代广场敲响了新年夜倒数计时钟声，时间跨越了2009年，来到了2010年的第一天。
　　在一片哭泣声中，人们互相拥抱着，不是会庆祝一场新年夜的狂欢，庆幸感恩自己还能站在这里，庆幸生命的可贵，感恩自己今天还能活着站在这里……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对着大屏幕鼓起掌来，然后热烈的掌声又一次响起，而这次与之前的狂热不同，时代广场上，百万人的掌声没有任何的纷争与激动，只是充满着温柔，祝福，赞赏……
　　从这天起，那个曾经令全美国人民发指的“恶棍”面貌已经变得模糊起来，人们想起顾小凡，都会想到这个新年夜晚上，那个满目疮痍，倒在地上面无血色，浑身被猩红浸透的年轻人……
　　也是从这天起，美国的国土上再没有任何一个媒体，或者个人，敢上公开场合称呼顾小凡为“恶棍”，因为所有那些被顾小凡拯救的人，亲眼看到这天这个画面的人……都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第857章 系统新升级
　　而这外面的一切反应，对于顾小凡来说，暂时并没有意义，他刚刚从担架上摔下来的时候，他正疼着在心里正在大声骂娘呢！？
　　马拉戈巴子~！老子都要隔屁了，你们这些记者还过来抄吵个鬼啊！我不被枪手打死了，也要被你们整死了！
　　在被众人拥挤着，一路上送到医院的途中，顾小凡虽然无法睁开眼睛，也无法张开嘴说话，但是他的头脑是清楚的，耳朵也能听见，而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每处伤口的痛疼！
　　他就听到陈可儿一路上在自己身边哭，而刘施诗紧紧捏着自己的手不断对自己说：“顾小凡，你要挺住，活下来，你答应过我的事，还没做到呢，我不允许你死！听到没有。”
　　有两大美女在自己落难时刻相伴，原本是很温馨的，可顾小凡感受到全身伤口几次疼得在心里都在怒骂不已：“这尼玛都要赶上女人生孩子的程度了吧！？”
　　这时候电子音悄然响起回应道：“女性生孩子痛疼会长时间达到十级痛感，而操作者现在痛感为9.3级，还没有达到最高级别……”
　　顾小凡听着都无语了，心里大骂道：“你妈妈的~！！这时候你这破电脑还调侃我啊！？9.3也够疼了好吗！？我要是现在能动，一定不得拆了你这个破系统！”
　　现在他的状况非常奇怪，在最后掐昏那个枪手之后，他的精神力与身体都已经到了极限，按理说应该昏迷几天不醒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竟然还清醒着，就是身体不能动。
　　“思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精神力已经超负荷了吗？我怎么还没睡，快让我睡过去啊，省得疼得我骂娘……”顾小凡骂了几句也气消得差不多了，这才问关键的问题，他确实是疼得受不了。
　　“在刚刚，操作者精神力已经升级，精神总量提升，导致现在头脑思维可以正常运转。”
　　精神力升级了？在这个时候？
　　顾小凡一愣道：“精神力又升级了？不是拍电影，表演，唱歌才能升级吗？”
　　“人类的精神力升级，是以人格提升为基础的，艺术只是提升精神力的一种方式罢了。”思睿的电子音回答道。
　　顾小凡听着倒是明白了，思睿确实以前也跟他说明过，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单单是表演唱歌能升级，人生阅历也能带来精神力的提升，也就是说他这次脑子一热，舍己为人的救人，人格提升了，才导致他精神力的大飞跃？
　　“嘿……这就是所谓的好人有好报吧~~哎呦呦~”顾小凡正一阵得意呢，就感受全身的伤口又是一阵疼痛传来。
　　这时，他感觉自己正在被医护人员抬下车，要送入医院，只觉得周围无数的人拥挤着，极为嘈杂，他能感受到闪光灯在闪烁，还听到记者们直播现场的声音。
　　直到进入电梯被送入一个相对安静房间，在一个巨大仪器中进行的检查之后，被推入一个更幽静的病房，身体也不再那么剧烈的疼痛了，他才感觉松了一口气……
　　现在他只能听到，一些监控仪器的声音，还有呼吸器的起伏声。
　　回想刚才的喧闹，顾小凡不由暗想着，看这个架势，这次他英雄事迹肯定是轰动全美了，这不就是最好的宣传吗？嘿嘿，真想起来看看以后每天票房是多少啊，这次真是坏事变好事，让他赚了。
　　可又转念想到首映式里惨况，又不由哀叹了一声，在心里狠狠骂了那个枪手一顿，也不知道这次多少无辜的人因此丧命……只希望，伤亡能少一些吧……
　　正感叹间，顾小凡就听到了几个医生进来，讨论着他的伤势，大概都是失血过多，导致脑部缺氧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很可能已经脑死亡之类的云云。
　　这让顾小凡啼笑皆非，心想我现在只是精神力使用过度，造成了脑部暂时休眠而已，原来被会诊断为脑死亡啊？
　　医生宣判他脑死亡，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有诗姐在，就算系统休眠的时间再漫长，他肯定能等到醒的那天。
　　真正令他感觉到恐惧的是一名女医生与左边那个声音低沉医生的对话：“唉……真是太惨了……我第一次见到伤得这么严重的人还有生命体征的……”
　　“是啊，除了失血过多，他身上各处的外伤也很严重……近距离挨了霰弹枪一枪，肚子上与胸口倒是幸运的没有伤及器官……但是左大腿上的这一枪，不但完全打断的大腿骨，还造成腓总神经，闭孔神经的严重损伤，他现在又在昏迷……唉，只怕就是最后能奇迹般的醒过来，他的左腿也不用动了……”
　　“州长已经打来了电话，让我们全力救治，唉……我们尽力而为吧。”
　　顾小凡听着心里一阵冰冷，以后他的腿不能动了！？
　　说实话，其实他虽然怕死，可他已经做好的准备，就算去见阎王爷，他也无怨无悔，但是，要是以后一条腿不能动了……真得让他很难接受，这也就是说，他以后再也不能表演了？
　　这世界上哪里有做轮椅的演员啊……
　　顾小凡心刚刚跌入谷底时，就听思睿毫无情感色彩的电子音，再度响起：“系统升级，操作者得到新能力。”
　　每当精神力出现一个飞跃，系统就会升级，得到新的能力，到目前为止几次升级，已经得到了演技评级系统两次升级，“程序分段使用”这些新功能。
　　之前顾小凡无比希望系统能升级他的演技评级系统，能看到欧美演员的数据评级，这次终于等到程序升级了，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妈妈的……老子腿都不能动了，有什么新表演上的能力有什么用呢！？早干嘛去了！”顾小凡在心里又气又无奈地道：
　　“新升级能力为‘动作巨星’。”电子音响起道。
　　“什么？不是分析欧美演员数据吗？”顾小凡有些意外，思睿是智能系统，只会升级出他目前最迫切的能力，可他现在都要瘸了，升级出什么“动作巨星”有毛线用啊……
　　可转念想想思睿也不可能升级出没用的程序出来吧？顾小凡不由在心里问道：“这个‘动作巨星’能力，是什么？我现在已经可以通过程序做出各种难度动作了啊？”
　　思睿系统应该不会坑他吧……？


第858章 活化的细胞
　　这个“动作巨星”究竟是什么呢？面对这个问题，电子音给出一个极为复杂的解释。
　　“严格上来说或，‘动作巨星’是模拟动作程序系统的补充能力，以往，操作者虽然可以通过程序使用各种技能，但是因为身体素质有限，很多动作都无法发挥程序中记录巨星的能力，特别是动作巨星的格斗动作等等……而‘动作巨星’系统是辅助操作者提升身体素质的训练功能，简单的说，是可以通过转化精神力的能量，活化细胞分子，强化身体修复能力，比如在跑步中力竭之后，需要半小时的休息才能恢复体力，通过精神力活化细胞之后5分钟就可以达到同样效果。感冒之后，需要一周时间恢复的，活化细胞之后可以在半天之内痊愈，大大提升操作者的锻炼之后恢复能力。”
　　“啊！？活化细胞，是不是我不是可以长生不老了！？”顾小凡听着都傻了。
　　“无法达成操作者形容的效果，细胞分裂次数有限，修复到一定次数之后，还是会自然衰老……”电子音的回答，让顾小凡刚上来的兴致一下子又偃旗息鼓……
　　“那有什么用啊？”顾小凡无语道，不就是体能恢复的快点，得病好得快一些，减少高强度负荷锻炼中身体的负面效果……说白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能力。
　　“在精神力转化为能量活化细胞之后，可以大幅度加强人体的自愈效果，修复现阶段医学无法修复的人体损伤。”电子音道。
　　“蛤？”顾小凡顿时在心里一愣，一下子惊醒了，连忙问道：“那就是说，我的腿部神经可以愈合吗！？我不用瘸了！？”
　　“是的，只要给予足够的时间，让细胞充分活化，腿部受损的骨头与神经都可以完全愈合。”
　　瞬间，顾小凡在心里长长出了一口气，大喊一声：“思睿！宝贝~！你简直太给力了！！！这样我就不是无法被杀死，就像是《超能英雄》中的克莱尔那样了！？”
　　这下子终于明白了，思睿为什么会在升级之后进化出这个新能力了！这不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吗！！
　　“该能力无法达成操作者形容的效果，同时也无法修复太过严重以及致命创伤。”电子音响起说明着：
　　“‘动作巨星’功能有自己的物理极限，且修复过程是漫长而持久的，并非快速急救的能力，例如像是操作者目前严重的腿部伤势，要痊愈需要8到12个月的细胞活化时间。”
　　而这个回答依然让顾小凡感到狂喜，至少他不用担心自己的会残废了，只要能恢复好，等一段时间不算什么。
　　“那我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行动了？是不是在恢复期间，我都只能昏迷？”
　　“系统需要75-95天左右的时间，逐步修复操作者身体其他地方的损伤，特别是脑部由于失血过多，造成的损伤，这期间过后，操作者就可以清醒开始活动了。”
　　“恩，这样最好。”顾小凡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算时间他正好可以赶上这届的奥斯卡颁奖礼，这才是最重要的。
　　剩下的，他只有每天安心在这里修养就好了……此刻他的心情倒是大好，这次受伤虽然令他备受折磨，但是带来的好处是巨大的，只是眼前，无论是《黑暗骑士》的票房，还是他的奥斯卡奖，都将变得顺利很多。
　　只是……要暂时让关心他的人担心几个月了……
　　在燕京电视台的摄影棚里，正在拍摄护肤品广告的高媛圆，正在摄影机前摆弄着各种姿势，一下子侧面沉思，一下子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眯着眼睛对摄影机抛着飞吻。
　　“好的媛圆姐~！非常好~我们休息一下~”导演满意地喊了停。
　　高媛圆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对刚才的拍摄不太满意，心想，要是顾小凡坐在导演椅上，一定会在精益求精的，唉……毕竟只是广告，不能要求太多了。
　　这时候看看时间，想着《黑暗骑士》的首映礼应该已经结束了，高媛圆于是打通顾小凡的电话，电话一直在响确没有人接。
　　“唔……”高媛圆心情有些不好，难道这位大才子还在忙没时间接她的电话。
　　正在疑惑时，就看到旁边休息的几个工作人员正在看着一个小电视机里中央电视台的最新消息。
　　“本台最新消息，在《黑暗骑士》的洛杉矶首映式中，遭遇严重枪击事件，目前已有13人死亡，另有89人受伤，其中伤员包括上海电影制片厂知名电影人顾小凡，已经英国影星主演蝙蝠侠的贝尔……”
　　高媛圆一下子就愣住了，只感觉心脏一阵狂跳，赶紧拨通的刘施诗的号码，嘟了好几声之后，她就着急问道：“诗姐，顾导演怎么样了？”
　　“母狐狸……”那边的刘施诗很沉默，手机里还传出一阵阵刺耳的声音，高媛圆顿时一颗心提上来了，问道：“那是救护车的声音吗？我好想听到了救护车。”
　　刘施诗缓声解释道：“母狐狸……你别急，那是警车的声音，我们正在警局录口供，顾小凡受伤了，他没死，具体情况我们还在等待医院那边给我们电话。”
　　一听到顾小凡真的在医院，一向笑容挂在脸上的高媛圆嘴唇不由微微颤抖起来，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她张大嘴巴呼呼地喘气，心脏痛得像是有刀在上面刮一样，尽量控制自己音调不要太悲伤：
　　“他还好吗？能不能说话？”
　　“暂时不能……我也在等医院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刘施诗倒是很冷静，顾小凡在去拼命的时候，临走时跟她说了，黑羽工作室交给她了，现在她绝不能乱，表现无比的沉稳与冷静安慰高媛圆道：
　　“放心吧，无论顾小凡受多重的伤，他都会好起来了，他答应过我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他在哪家医院？”高媛圆眼眶已经红了，直接拿起了自己的包，从摄影棚里急步走向门口。


第859章 全世界震惊
　　“媛圆姐~~你怎么~？我们还没拍完呢？”现场的导演与经纪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连忙上去拦住她。
　　“这个活我不干了，我付违约金。”高媛圆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去的出门，叫车直接去了机场。
　　而同一时间，央视报导的这条最新消息，已经叙述占据网络媒体的版面，全体中国人都晚一步知道了《黑暗骑士》首映式里发生的枪击案，而接着，央视与CNN都同时播出了《黑暗骑士》枪击案最新的采访视频。
　　“事情来的非常快。”一名当时在中国剧院的女影迷在接受CNN的电视采访时说：
　　“那个枪手在首映式采访环节上突然出现，直接用枪击中了顾小凡，然后他投掷催泪瓦斯，对整个影院进行扫射，过程持续了5，6分钟……我的朋友伤势非常严重，他被子弹击中后背，摔倒时头又碰到了扶手，我当时看着他倒下，我实在是吓坏了……”
　　而镜头一转中，采访了“奥斯卡之王”杰克·尼科尔森，这位老影帝，整个人看起来还心有余悸，很是惊恐地道：
　　“这次多亏了顾小凡，真的，要不是他不顾生命威胁，英勇地扑上去制止了枪手，我可能也不能在这里接受采访了，他一个人拯救了我们所有人……”
　　旁边的莱昂纳多在采访中，激动地插嘴道：
　　“顾导演扑上去的时候，身上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了，满身是血，在与枪手扭打的时候，枪手又用霰弹枪对他打了一枪，当时情况太紧急了，导致我们都没注意……直到我们去看的时候，才发现顾导演才松开制服枪手后，直接昏了过去……他真的太勇敢了……”
　　这时候镜头一转，又转到了一间美国医院里，在走廊上人来人往的护士断向里面推着担架车，一个满头大汗，戴着眼镜的男医生感叹道：
　　“今晚我们医院被送来的伤患太多了，几乎全部是枪伤，其中伤得最重的就是那个叫顾小凡的孩子，他身上有20多处伤口，包括烫伤，擦伤，锐器的击伤，还有几处严重的枪伤，他现在能活下来真的是奇迹了……接下来一个星期都是危险期，我们能做的不多，主要是看他的生命意志够不够顽强了……”
　　“什么，顾小凡生命垂危！？”这下子全美国与全中国的影迷都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上影的何铁军老厂长等人，燕影的阎老师，林医生，娄艺晓以及06表演班的同学……蜂鸟音乐的邓紫琪，万达的王建林，王司聪……都呆住了。
　　“这到底怎么搞的？”正在中影办公的韩三品，几乎感觉到是世界末日来临了。
　　“走，晓理~你赶快去联系协和医院的外科，让他们组织一个团队，去跟我们去美国！”韩三品第一反应就是对韩晓理嚷道。
　　顾小凡的如果倒下，那么中国影坛将痛失一位天才不说，他们收购华纳的计划，也将无法执行了，要知道时代华纳股东愿意把股份卖出给他们中国方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有顾小凡这位中国最顶级电影人代表了中国市场。
　　没有了顾小凡，时代华纳股东们还有什么理由把华纳集团交给他们呢？
　　这天晚上，刘施诗一直在加护病房的外面待着，不断地走到安全通道里接各种各样的人的通道，安慰着各个打电话来询问顾小凡伤势的朋友，家人。
　　她对顾老爹隐瞒了病情，只说是医生说治疗几个月就会恢复，而对王建林，曹国伟这些收购华纳的盟友则嘱咐道，一定不要放松，现在情势顾小凡已经是全美国的英雄了，只要他能醒过来，他们入主华纳的计划将变得板上钉钉。
　　而在几乎应付了所有人之后，经历一天波澜起伏的首映礼的刘施诗，也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她脚下浮动，头脑发昏，摇摇欲坠着，心里有个念头想休息一下。
　　她只是个23岁的小姑娘，哪里经受过这样的事情……负担起这样的突如起来的剧变，让她的精神与身体都有些负荷不了这样的压力。
　　可这时，她看到加护病房里全身插着管子的顾小凡，心里顿时鼓起一阵勇气，狠狠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你行的刘施诗，你要坚持到他醒来，一起去奥斯卡颁奖礼，你行的刘施诗……”
　　说着继续接起电话，对那头的人道：“尼尔，对……没事，一切按照计划，你继续去说服股东，医院这里交给我就好了，顾小凡命大得很，没事的。”
　　在顾小凡被抢救的过程当中，新闻正24小时不断实时的报导着。
　　“挽救500人生命的英雄，顾小凡仍未脱离生命危险。”——雅虎。
　　“顾小凡失血过多大脑缺氧，深度昏迷，院方正在进行紧急抢救”——美国在线。
　　“顾小凡生命垂危，病情无法乐观。”——谷歌新闻。
　　“十亿导演冒死击倒枪手，重伤昏迷生死成谜。”——新浪。
　　“乔安妮男友重伤昏迷。”——BBC。
　　还有搜狐，Naver，雅虎日本……所有的媒体都在报导同一个消息。
　　这怎么会呢？全世界都被惊动了，难道中国天才表演者顾小凡就要成为一个像李小龙，李国豪，瑞凡·菲尼克斯等英年早逝的名人吗？
　　创造无数票房纪录的中国天才，刚刚扮演第一个好莱坞英文角色，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第一个有希望获得奥斯卡最佳男配角的亚裔演员……有希望成为苏格兰王室的幸运儿……这家伙才23不到啊~
　　数以亿计的人都感到非常揪心，顾小凡的公司搭档，黑羽工作室的发言人陈可儿向媒体们证实了消息：
　　“在事件中，他由于失血过多，导致大脑缺氧，脑部造成了损伤，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
　　诸如顾小凡的具体病情，乔安妮的情绪等其他方面，陈可儿没有多说，只是请众人为顾小凡起到，请媒体们不要打扰在医院里的他和他的同事家人，让他们安静地度过这个困难时期。


第860章 记录毁灭者
　　“神啊，求你不要把顾小凡带走，我不想看到第二李小龙消失~”“我不知道该怎么承受失去他的痛苦。”全世界的华人影迷都疯了，就算不是粉丝也疯了。
　　顾小凡原本就是中国的火炬英雄，而现在他已经成为全世界知道的在恐怖袭击中挺身而出的英雄，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顾小凡这位屡创奇迹的天才戛然而止。
　　特别是那些以前大骂他“恶棍”的人，更是内疚不已，他们都在为了自己之前的偏见感到无比懊恼，都在祈祷：“顾小凡一定要活下来，我们一定去影院支持你的电影。”
　　对于一位救人重伤的英雄，如果他家境贫困，一般人是怎么做的？
　　通常，英雄的家属就会出面面对公众，在推特上放出一个帐号，期望大家捐助，然后捐款就会像是雪片一样飞来。
　　而顾小凡当然不缺钱，可他是一位电影人，他这样的英雄重伤在医院，人们能为他做什么？
　　是的……每个人除了祈祷之外，就只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身体力行的，那就是买张票，去看看这部枪击案英雄主演的电影。
　　事实上，在第一天晚上，大部分人还没听到枪击案这件事情时候，《黑暗骑士》的票房就非常惊人，以单馆近35600美元的华丽平均值，拿下了5378万的当日北美首映成绩。一举刷新去年由《蜘蛛侠3》创造的世界纪录，成为新的影史冠军！
　　看看在枪击案发酵前，各个影视媒体当天的票房反馈吧。
　　《暗夜骑士》在“票房创世纪”的同时，媒体综合成绩82分，在今年仅次于《阿凡达》的83分，Yahoo方面为A-；烂番茄网站新鲜度94%：187票支持∶12票反对。各式赞辞从评论家平素吝啬的口中竞相飞出。
　　“以歌谭怪人小丑和守护神蝙蝠侠的对决为主线的故事，剥掉叙事的外衣后，竟浮出水面一个艰深而矛盾的哲学命题：人们到底要不要英雄？英雄被塑造的原因，究竟是用来崇拜拥戴并等候其拯救我们，还是供我们攻击诋毁而后快？”
　　“这何止是一部优秀的漫画改编电影？简直是一部黑暗、复杂、深湛、令人过目不忘、令人不寒而栗的犯罪史诗！！！”
　　“艺术性与娱乐性的和谐比片中的CG和实拍融合得还要完美，罕见的挂着‘圣诞大片’招牌的莎士比亚悲剧”……
　　“高开高走、饱含感情、锋利狠辣而纠结缠绕、大气磅礴而细致入微！”
　　“超一流的电影技术，邂逅了一群完全能够驾驭它们的神奇导演、秀逸编剧、出色到难以名状的伟大的演员！”
　　“剧情展开的过程，同时也是嘲讽简单粗暴的惩恶扬善、为此类电影提供新的发展方向的学术研究过程！”
　　“以蝙蝠侠的扮演者克里斯蒂安·贝尔和‘双面人’的扮演者阿伦·艾克哈特为首，顾小凡的小丑惊天降临，强悍的主演卡司滴水不漏，奉献了堂堂的无可挑剔的精湛演技”……。
　　“引发话题的表演当然来自‘小丑’的饰演者顾小凡，平常我们说被‘附体’一般都指的是传记片的主演，今天顾小凡以惊世骇俗的阴寒歹毒怪演技，展示了什么是‘被虚拟人物附体’！”
　　“顾小凡的诠释由表及里，将一个沉溺于‘罪’的病入膏肓的灵魂的丑陋、恐怖、痴狂、哀怨统统展示出来，邪恶得如此立体和多层次，足以让真正的魑魅魍魉也望而却步！”
　　“看到一身鬼气的顾小凡，就会明白他把太多的灵魂被放进了‘小丑’这个角色里”……。
　　《芝加哥读者》、《芝加哥太阳报》、《芝加哥论坛报》、《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帝国》、《娱乐周刊》、《院线》、《好莱坞报道者》、《洛杉矶时报》、《纽约每日新闻》、《纽约邮报》、《西雅图邮迅报》、《时代》、《今日美国》、《综艺》、《村之声》……
　　以上这些权威机构清一色的出示满分，在口碑上完全不逊色于《阿凡达》的口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也有不少普通影迷，反应：“这不是一部好看的电影。”“我的孩子根本看不懂，太晦涩了，蝙蝠侠一点都不酷。”
　　这些回馈也让很多影评人都评价《黑暗骑士》这部电影，只能攻击高端观众群体，无法把影响面积辐射到所有观众群。
　　可是第二天……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枪击案震惊全世界，英雄顾小凡陷入昏迷，令《黑暗骑士》获得全世界影迷的支持，声势大涨。
　　枪击案后的一天，2010年1月1号，周五，《黑暗骑士》竟然以超越首映日的成绩，暴涨，以惊天动地的8280万美金的成绩，再度刷新单日票房新纪录，再度超越《蜘蛛侠3》，《加勒比海盗3》的记录。
　　枪击案后第二天，1月2号周六，《黑暗骑士》入账，7970万美金，超越之前两者，列影史周六收入榜第一位！
　　枪击案后第三天，1月3日周日，入账7210万美金，继续成为影史周日票房冠军。
　　加上首映和这周末三天票房，《黑暗骑士》北美总收入已经高达2.86亿。这几乎是大家之前预测这部北美总票房成绩了！
　　那些被《阿凡达》后劲十足的表现惊呆了的电影人们，这时候猛然发现，竟然在《阿凡达》这样霸主级电影上映同时，又咆哮而出一个黑色巨兽。
　　《黑暗骑士》一路高涨，领跑众生，几乎收割了所有的目前的记录，已经更改了影史首映当日、首周末、前2天、乃至前4天记录，在发枪以来的每一个赛段，《暗夜骑士》几乎都保持着最快的速度！
　　《加勒比海盗2：聚魂棺》、《蜘蛛侠2》、《星战前传3：希斯的复仇》的8天突破2亿＄大关的纪录，被《暗夜骑士》刷新至3天；《加勒比海盗2》10天迈过2.5亿＄关卡的纪录，被《暗夜骑士》刷新为4天。
　　眼下，《加勒比海盗2》动用16天冲过3亿＄大关的佳绩，已经毫无悬念，将被《暗夜骑士》缩短为5天……


第861章 加大宣传费
　　当《黑暗骑士》飙风席卷全美各地影院，令有原本危如累卵时代华纳上下，终于可以长舒了一口闷气。
　　要知道从去年奥斯卡之夜，他们被二十一世纪福克斯公司《贫民窟的百万富翁》挫败之后，这一整年来，他们都被这个老对手压得喘不过气来。
　　在去年盛夏的暑期档上，时代华纳准备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大片电影，原本想一举击溃福克斯这个对头，可是事情并没有像华纳高层预想的那样发展。
　　5月份首先推出5月份的《重返十七岁》获得7000万票房，被二十世纪福克斯的《金刚狼》全球3.5亿的票房成绩，毫无悬念地彻底碾压。
　　而在6月份，华纳推出《宿醉》虽然创造了R级喜剧片的新纪录，拿到了2.5亿的票房，但是却依然不敌福克斯公司同档期的喜剧《博物馆奇妙夜》的全球2.9亿票房成绩。
　　华纳暑期档前两个月都被竞争对手福克斯打得抬不起头来，令整个时代华纳集团内部，都开始一片动荡。
　　所有人都把希望都放在了8月份，华纳的最强系列片上，寄予寄予厚望的《哈利波特6魂血王子》轰轰烈烈的登场了。
　　可当这部哈利波特系列席卷全球8.5亿美元的票房成绩，令华纳高层们想开香槟庆祝之时，回头一看，人家二十一世纪福克斯公司的《冰河世纪3》已经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全球8.7亿的惊人成绩，成为暑期档的最大赢家。
　　至此，在今年两大巨头的对决之下，华纳彻底地败下阵来，时代华纳的好莱坞霸主地位已经开始了剧烈动摇，新闻集团的强大压力，令整个时代华纳上下都感觉到岌岌可危。
　　而在两个星期前出现的《阿凡达》更是让华纳集团高层们，感觉到泰山压顶一般的末日危机。
　　可谁能想到与黑羽工作室合作的《黑暗骑士》，在原本不被看好的情况下，在枪击案发生之后，顾小凡这位孤胆英雄的昏迷，造就了全美影迷的支持。
　　《黑暗骑士》一开场就令整个美国影坛地动山摇起来。
　　此时，华纳那些才从枪击案中死里逃生的股东们，都是兴奋不已，连连在股东会上大喊着：“宣传，我们的宣传呢？”“《黑暗骑士》正在创造历史~属于我们时代华纳的历史！”
　　令人意外的是，原本对《黑暗骑士》毫无好感的亚伯·华纳，却选择了全力支持这部电影，大手一挥，追加了《黑暗骑士》5000万美金的宣传费用，而这笔钱全权由华纳方面出资，借着顾小凡的重伤，继续炒作。
　　“我们全力协助黑羽工作室~~”亚伯·华纳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带着一丝耐人寻问的微笑，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是事实上，每个人都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黑暗骑士》在票房上高歌猛进，得益最大的是黑羽工作室吗？不……根本不是，黑羽工作室的灵魂人物顾小凡，此时还躺在医院里，再多的票房也弥补不了这个致命的损失。
　　相反的，亚伯·华纳这个时代华纳目前的掌舵人，却因为这个意外事件稳定住了整个集团，《黑暗骑士》的大卖，令新闻集团收购计划变得毫无说服力了。
　　另外一方面，黑羽工作室失去顾小凡，中国资本反而也变得有些束手束脚起来。因为此时，如果顾小凡无法醒过来，此刻华纳的股东还会信任让他们掌控这个媒体巨舰吗？
　　现在他们加大力度收购股份的话，到最后却无法掌控华纳的实际控制权，到头来还是给别人做嫁衣？
　　这令中国资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现在所有的一切解决，现在都取决于顾小凡能不能够醒过来，这才是最重要的，只要顾小凡能醒过来，以他目前的威望，整个时代华纳都无人能与他匹敌。
　　要知道，诺兰，小罗伯特·唐尼，莱昂纳多，“巨石”强森这样的巨星，可都是与他是患难之交，全体华纳高层更是被他救过性命，再加上《黑暗骑士》目前的势头，顾小凡振臂一呼，亚伯父子根本没有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大家都只能焦急地等待医院方面的最新消息。
　　而另外一方面，占据了一整年优势的二十一世界福克斯公司，确是感觉到了《黑暗骑士》排山倒海般的压力。
　　负责这次收购华纳事宜的爱德华·默多克，与导演詹姆斯·卡梅隆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觉。
　　这个现象相当的奇怪，看看《阿凡达》这部神话大作的成绩吧，比起上周的当日票房，仅仅擦伤9.7%，单馆成绩依旧维持在19700美元以上的高水准。
　　第三周末入账6830万美元，北美票房迄今3.52亿美元，超越《变形金刚2：卷土重来》问鼎2009年度北美票房冠军，只是时间问题（美国人的习惯是哪年公映的影片不管拖到何时下线，都排在开画年来计算。）
　　与此同时，截至本周六，《阿凡达》全球首映区区17天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接近6.7美元的海外票房，全球总票房已轻松突破10亿大关，将《冰河世纪3》的8.7亿美元远远甩在身后，成为2009年度全球票房冠军。
　　而且看起来，《阿凡达》超越《指环王3：王者归来》的11.2亿而荣升影史历代全球票房榜眼只是时间问题。
　　而《阿凡达》在全球各地上映均无差别引发暴雪，对于各国电影人来说，简直就是自然灾害般的存在，世界各地的电影市场都被《阿凡达》鲸吞碾压。
　　而在北美票房上，《阿凡达》本周末再进6830万美元的惊异数据，远远凌驾于《蜘蛛侠1》的4504万美元，刷新了影史“第三周末票房收益”的历代最好成绩。
　　而本周日的开画第17天结束后，《阿凡达》正式反超《变形金刚2》，成为影史突破3.5亿美元同期圈钱速度第一快的印钞种马。


第862章 超强生命力
　　原本福克斯公司预计，进入“抢三望四”周阶段的《阿凡达》，下周将迎来真正的考验，因为美国的新年长假将结束，回归平时的生活作息。《指环王》三部曲在下周末的同期平均跌幅为40%，《金刚》更是重挫过49%。在理想状态下，《阿凡达》应在下周末至少进账4000万美元左右，总量则应逼近甚至超过《加勒比海盗2》的4.2亿美元——果真如此，则5亿关卡可被顺利攻陷，在科幻电影票房榜上君临了42年的《星球大战1：新希望》也将退位让贤。
　　这一切的成绩都是如此的光辉耀眼……足以令詹姆斯·卡梅隆与幕后支持者爱德华·默多克，感到兴奋不已。
　　可此时，他们却沉默地坐在办公桌上，闷头看着各种各样的数据，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样子。
　　良久，爱德华才抬起头，神情复杂地只问了一句话：“詹姆斯……你觉得《黑暗骑士》能追上我们吗？”
　　“在北美……是的。”詹姆斯·卡梅隆神情有些茫然地道：“在全球票房市场上，应该不会吧。”
　　说着，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手中的报表上的一行字：“《黑暗骑士》上映4天，北美票房2.86亿美元，全球票房4.1亿美元……预计本周北美票房将达到3.5亿，全球票房超过5亿……”
　　这时候爱德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轻声呢喃，像是在自言自语着：
　　“如果顾小凡现在醒过来……《黑暗骑士》的势头就会截然而止了，要是他死了……恐怕这部电影就有希望超越《泰坦尼克号》成为新的全球票房冠军吧……”
　　《阿凡达》与《黑暗骑士》的目标其实都一样，谁能率先撞线《泰坦尼克号》北美6亿，全球18亿美元的电影历史票房冠军呢……？
　　谁能想到，这个即将决定影史巅峰高度的问题答案，竟然是取决一个演员的生死呢？
　　UCLA医疗中心，此时这家洛杉矶乃至全美最好之一的医院外面，剧集着一群群的媒体记者，狗仔队，他们正紧张追踪着事态发展，顾小凡受伤的模样，以及谁来探望他，乔安妮的面壁表情等的照片都是价值千金，都是新闻啊。
　　如果顾小凡那突然撒手人寰，那可真是不能错过的大新闻，他们当然要守住据点里。
　　而另外一边，众多媒体文字编辑，记者们，甚至已经写好了“枪击案英雄顾小凡逝世”的新闻稿件了，一有消息就抢先版到，这个话题人物会如此迅速地结束自己的人生吗？
　　现在记者们收到的消息是，如果顾小凡晚送往医院十分钟，他肯定就抢救不过来了。
　　顾小凡经诊断的伤势非常严重，光是枪伤就有13处之多，而可能导致肢体残疾，但是这些都不是现在的重点。
　　他昏迷不醒，最主要的是失血过多，导致大脑长时间缺氧，凡是涉及大脑的问题都可大可小，尽管这个情况不需要手术治疗，但是“意识障碍”是它最突出的临床表现，由于伤情与个体不同，昏迷时间可从数分钟到数小时，数日，数月，乃至迁延性昏迷（3个月以上）不等。
　　甚至最严重的是，随时会脑干反射消失，停止自主呼吸，进入脑死亡状态……
　　外界猜测纷纷，可可对于UCLA医院的医生来说，这位特殊病人情况远远比外界预料严重得多。
　　深夜，顾小凡的主治医生约翰森，正在看着顾小凡一系列的检查数据，边看边叹息道：
　　“这次恐怕是不行了，失血过多导致大脑损伤，并伴有器官功能衰竭，伤口缝合后还有伴有并发症，这么多治疗方案多试过了，身体还在发烧……人恐怕是救不回来了。”
　　旁边的助手也是感叹道：“是啊，这么严重的外伤，还伤口感染出现并发症……他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只怕过不了今晚了……”
　　这种重伤患者，在抢救之后出现伤口创伤性感染，是让外科医生最无助的事情。
　　正在两人无奈叹息间，突然听到护士进门尖叫道：“约翰森医生，快去看看~病人烧退了~！病人烧退了~”
　　约翰森一愣，赶紧与助手冲到了顾小凡的病房里，进门之后，一看仪器上的数据，眼睛大大地瞪了起来。
　　“怎么可能？他的并发症都消失了？还真的退烧了？”“最新检查的也没有感染症状了，而且肩膀与腹部的伤口都恢复的非常好……”
　　约翰森几个人看着电脑屏幕上仪器上伤口的形状，都张大了嘴巴嚷嚷道：“艾丽，把他三天前伤口的照片给我找出来。”
　　助手把之前的照片拿出来一对比，这位美国外科圣手顿时目瞪口呆，惊讶道：“他这伤口只是长了三天？怎么好像是恢复了一个月的程度呢？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啊……”
　　在一番仔细检查之后，约翰森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连连自言自语道：“真是奇迹啊，我从来没有见过恢复能力这么强的人……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助手也是擦着额头的汗水，感叹：“他全身的细胞真好像是怪物一样啊……这么严重的感染都可以自愈，只是可惜他的大脑受损恐怕无法恢复。”
　　“那就只能看他的个人意志了……”约翰森望着病床上插满仪器设备管子的顾小凡，很是感概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助手也满脸奇怪地道，两人相视一眼，都觉得自己说出这话不可思议，因为在数据上来看，顾小凡醒过来的几率微乎其微。
　　但是作为医生的本能，他们在这个距离，分明感受上顾小凡身上那蓬勃不息的生命在沸腾着，仿佛他根本不是病人，而是一个在母体里正在发育的婴儿一样……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在确定顾小凡现在的状况稳定之后，约翰森也终于决定向外界披露顾小凡的病情了。
　　由于这次事关重大，不紧紧是关于顾小凡这位病人本身的安危，还影响华纳，新闻集团，以及中方资本三方的决策，UCLA顾小凡的医生团队，在遵循了顾小凡的家人同意之后，决定召开一场病情通气会，召集相关利益人等宣布病情。
　　这下子媒体都骚动不已起来……


第863章 微妙的局势
　　此时，得知儿子身受重伤，忧心如焚的顾老爹已经在上影制片集团董事长何铁军的陪同下，从燕京来到了洛杉矶。
　　同行的还有燕影的阎老师与娄艺晓。
　　刚刚下了飞机，便坐上了刘施诗，高媛圆在此等待三小时的专车，往UCLA医疗中心赶去。
　　对于顾老爹来说，这是仿佛身处地狱般窒息煎熬的一个小时，而刘施诗看到顾老爹，直接就红了眼眶，忍不住泪如雨下，再也没有之前的坚强了。
　　那些“顾小凡一定没事。”的话，无论如何不能对顾叔叔说出口了。
　　“没事，刘丫头，那小子命硬的很。”顾老爹压低声音，安慰刘施诗，却又是对自己说一样。
　　到了医院之后，距离顾小凡所在的重症监护病房越近，不只是顾老爹，何铁军的心情都是越来越沉重。
　　“顾叔叔，你可等下别太激动了，顾小凡能听得到的，对他的病情不利。”何铁军小声嘱咐道。
　　顾老爹默默地点了点头，推开门走进那间保镖看守的ICU单人病房，隔着一块玻璃，众人只见顾小凡仰躺在白色病床上，病床旁边的一部多功能呼吸机正在运作，辅助着他的呼吸，心电监护仪发出一声声“滴，滴”，屏幕上显示着顾小凡各种生命指标。
　　他闭着眼睛，脸上带着呼吸口罩，额头包扎着一层白绷带，肩膀上也被一圈圈的白色绷带缠住，而整个左腿上着都被打成石膏微微吊起……
　　“傻小子~~”顾老爹一下子眼睛就红了，上前两步，隔着玻璃墙看着自己的儿子满目疮痍的样子，当下老泪纵横，要不是刘施诗与高媛圆搀扶着，他恐怕已经瘫倒在地了。
　　高媛圆温声安慰道：“没事的……顾叔叔你放心……”
　　何铁军紧绷着脸，旁边的老厂长更是背过过，整个身子微微颤抖，低头暗骂着：“美国……该死美国人怎么会让人持枪呢？那些美国政客都是一群败类，一群败类！”
　　阎老师则是沉默不语，只是干瘦的双手在微微发抖着，胸口剧烈的起伏……
　　娄艺晓苍白的脸色一片茫然那，脚步发软地朝病床走去，看着曾经口若悬河，爱开玩笑的顾班长现在的这幅模样。
　　顾老爹听完刘施诗叙述完那天首映式的事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轻声道：“这小子做得对……值得，在美国把中国人的脸给挣了……”
　　说是这么说，顾老爹的声音却异常的悲凉，微微发颤地吸了口气，望着自己的病床上的儿子，微微上前一步，伸手抚在玻璃上……
　　何铁军听到整个过程，紧握拳头默默地甩了甩，难受的憋着一口气，额头的青筋暴露，娄艺晓忍不住摇着头，整个都无法接受，一向最狡猾机灵的顾小凡会怎么傻，去出头冒这样的险……
　　正在大家一片哀凄的时候，一个护士过来轻声通知刘施诗，刘施诗对大家道：“走吧，主治医生要宣布诊断结果了。”
　　众人都赶紧一起出去，来到12楼的一间单独的诊疗大厅，顾小凡病情通气会就在这里举行。
　　当顾小凡的亲友众人步入诊疗大厅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有华纳集团的亚伯·华纳父子，大股东伊卡恩等人，还有新闻集团的爱德华，莉莉兄妹，还有就是代表中方资本的韩三品等人，以及苏格兰议会方面的代表。
　　顾小凡的生死，关系着这四方势力的大局，可以说在场全部都是利益直接相关的人。
　　看顾小凡的家人朋友一来，韩三品，苏格兰议会的代表都上去安慰，打招呼。
　　而爱德华与莉莉也过来安慰刘施诗：“刘小姐，不要太担心了，顾导演这样的好人，上帝一定会保佑他的。”
　　莉莉紧紧握住刘施诗的手，发自真心地给她鼓励。
　　如果顾小凡过世了，她刘施诗就是黑羽工作室的负责人，莉莉这个有些功利性的“关怀”举动，明显就有拉拢的意思，虽然这让刘施诗有些恶心，但是她看得出来，爱德华与莉莉是真心希望顾小凡能快点康复的。
　　原因也很简单，顾小凡如果一直病危，《黑暗骑士》的话题就会一直持续下去，这部电影票房就会持续发热，对《阿凡达》的威胁就越大。
　　但是一旦顾小凡醒了，大家皆大欢喜，反而会让影迷不会那么狂热地支持他了，《阿凡达》就相对安全很多了。
　　而相反的，这时候反而是时代华纳的亚伯父子，以及大股东伊卡恩那些人，没有上前有任何表示。
　　因为现在对于华纳最有利的，恰恰是顾小凡能够在医院不治身亡，一位天才在这样的事件中作为英雄身亡，那么《黑暗骑士》将在这场巨大的悲剧中引发超级话题，必将超越《阿凡达》，甚至挑战《泰坦尼克号》的记录，华纳将在好莱坞书写自己新的传奇……
　　只要时代华纳能继续辉煌，失去一个中国小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这时候顾小凡在这里，一定会觉得肚子都要笑疼了，因为现场实在是太滑稽了。
　　那些对手们，一个个都在祈祷自己马上康复，紧张自己的安危，而自己所谓的“盟友”则求神拜佛，恨不得自己马上嗝屁去见上帝。
　　对好莱坞的这些人来说，什么人性冷暖都是虚的，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此时顾小凡的治疗团队从大门进来，为首那位头发花白的白人医生，正是顾小凡的主治大夫约翰森。
　　他一进来，就被人团团围住：“医生，顾小凡怎么样了？”“他现在病情怎么了吗？”“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大家请安静一下，请听我说。”约翰森安抚众人，让大家坐好，才慢慢宣布了这个顾小凡目前的状况。
　　“现在，病人已经脱离的生命危险，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下来了……”
　　好消息宣布之后，接着是坏消息。
　　“但是他现在大脑受损，除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经反射和进行物质及能量的代谢能力外，认知能力已完全丧失，无任何主动活动，进入了植质状态，现在什么时候能醒，就算醒来能恢复多少，我们也不确定，还有腿上的伤势，也将会造成他将来行动上的不便……”


第864章 全世界祈福
　　消息一宣布，台下的人的表情都非常精彩，刘施诗，顾老爹，何铁军等人都是长出了一口气，因为顾小凡能活下来，对他们来说是最重要的，起码有了希望。
　　而爱德华与莉莉，还有华纳亚伯父子，股东们脸上都有些失望与纠结，顾小凡暂时不会有事，但是也不会醒，这对于双方来说，都只是不好不坏的消息。
　　这意味着这《黑暗骑士》与《阿凡达》的胜负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将会是一场持久战。
　　“他什么时候会醒？”亚伯·华纳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催促问约翰森医生。
　　“不知道，依照目前的状态来看，短期内苏醒的机会不大，他身体伤势严重，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激活大脑的活动……我只能说，如果他能苏醒的话，最大的可能，应该是在半年之后，等他身体外行恢复得差不多之后……而且醒过来之后记忆力与语言表达能力恐怕会不一定损伤，另外大腿上的伤会让他今后行动有些不便。”
　　约翰森在说完大致情况之后，众人都听明白了。
　　顾小凡活下来了，但是暂时成为了一个植物人，或许永远都不会醒，起码不会在几个月之内好转。
　　对于刘施诗，顾老爹，高媛圆，何铁军来说，只要顾小凡能活下来，什么时候醒并不重要，毕竟他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前途。
　　只有阎老师老眼通红，哀叹不已，自己这位拥有无以伦比表演天赋的学生，无法再在银幕上施展自己的才华，这将是多么痛不欲生的遭遇啊……
　　而对于韩三品这样的中方资本来说，却是陷入困境当中，特别是当他们知道顾小凡醒来之后，这位表演天才的艺术才华能不能恢复到从前一样的水平呢？
　　腿伤注定会让顾小凡退出表演领域，但是他的导演与编剧功力，却是中国电影届最宝贵的财富……现在只能祈祷他快点醒来，艺术水准不要下降就好，要知道一代棋圣吴清源也是在一场车祸之后，棋力大幅度下降，从非凡跌入平庸……
　　可对于某些人来说，一个不会动的顾小凡，可是大有文章可做了……
　　在晚上，华纳的发言人就把相关消息捅到了媒体上。
　　“顾小凡昏迷五天仍未清醒，脱离生命危险，已经成为植物人，无法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
　　根据多家媒体引述时代华纳的官方发言人透露晓得的报道，这位年仅23岁的华裔表演天才，从12月31号晚昏迷至今已有5天，虽然摆脱了并发症脱离危险，可却陷入了深度昏迷，成为植物人状态……
　　而同时这位发言人还宣布了一个悲剧性的消息：“根据主治医生透露，顾小凡就算日后能够清醒，恐怕大脑也会存在不可逆的损伤，语言能力与记忆能力都会受损……”
　　这个消息，令中，美两国影迷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一片哀叹，刚刚崛起的表演天才遭遇这样的打击，令人扼腕叹息。
　　“祝福顾小凡早日苏醒，早日康复。”中，美两国各地的民众们都自发地聚集，为了顾小凡巨星各种祈福活动，互联网上也到处都是祈福帖子，顾小凡的微博，推特，个人的网站等流量大增。
　　“上帝保佑你。”在美国洛杉矶UCLA医疗中心，华裔的影迷粉齐聚在外面进行祷告。
　　在旧金山，唐人街的华人们更是在自己的店门口都打出了“顾小凡加油”的横幅，以祝福这位华人的骄傲能早日康复。
　　在纽约，芝加哥，西雅图……所有的华裔，留学生哥们都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表达着对于顾小凡病情的关注。
　　这是在前年的火炬传递仪式后，全美华人的心再度团结在一起，而这次只是为了顾小凡这一个人而已。
　　而在中国，顾小凡的粉丝们更是举办了各种规模浩大的祈福活动，峨眉山，五台山，普陀山，九华山，这中国四大佛教道场，每天都有人在为顾小凡出资做着祈福活动。
　　在各地的许愿墙，许愿树上，随处可见上面写着：“愿小凡哥早日康复”的祝福牌。
　　各地的佛寺，道观的香火都比平日好了两成以上。
　　而在舆论传播上，不光是中央电视台对顾小凡的英雄事件，做了一期焦点访谈，就连外交部发言人，都在记者会上说：
　　“这次的发生在洛杉矶的枪击事件令人遗憾，中国方面对所有伤者表示关切祝福，而中国公民顾小凡表现出见义勇为的精神令人赞叹，作为一名中国电影人，顾小凡曾经在银幕上扮演过英雄杨子荣，而现在他证明了，他自身不仅仅是一位光鲜亮丽的明星，也是一位真正的英雄与榜样，我认为他已经重新书写了‘明星’这个词的意义，是一位真正值得年轻人崇拜的偶像，我们衷心希望他能早日康复，并派遣最好的医疗团队为顾小凡的治疗提供可行性方案……”
　　而在全世界影迷都被悲伤情形下，还有一些人每天都在欢欣鼓舞着，他们当然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全美影院的经理们，他们正在见证电影史上最空前的票房繁荣景象。
　　而在“全世界为顾小凡祈祷，每人都想为顾小凡奉献一张电影票”的舆论环境下，《黑暗骑士》在影院的热度自然是势不可挡，犹如顺坡下滑的自行车一样，继续着他的冲刺。
　　在第一周拿下了北美3.59亿，海湾票房超过5.3亿的惊天成绩，令好莱坞所有的电影人都目瞪口呆。
　　北美近3.59亿其已经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入美国本土票房排行榜十强，暂时位列第八，将《星战前传3：希斯的复仇》踩在脚下，上一位《蜘蛛侠1》的4.037亿票房指日可待。
　　相信很快又将会有一项全新的纪录将被刷新，那就是最快到达4亿攫金速度。
　　之前的纪录保持者是《怪物史莱克2》，这个绿色的绿色怪物一共使用了43天到达4亿，不但创下了动画电影全新的纪录，也刷新了影史纪录。不过长江后浪推前浪，《暗夜骑士》竟然只用了7天便已逼近4亿大关……
　　看着这样的曾经，好莱坞的电影人们都有些恍惚，咦？我的下巴那里去了？


第865章 传奇VS传奇
　　突破4亿需要几天呢？《暗夜骑士》又将给我们一个怎样的全新纪录？？电影人都在观望着……
　　好吧，周一，周二《黑暗骑士》继续在北美拿下2178万，2097万美元的成绩，总票房直接突破4亿，结束了所有人的猜测。
　　至此，《暗夜骑士》已经开始在北美剑指5亿美元大关，甚至很多人已经开始遥望《泰坦尼克号》6亿美元的“神峰”。
　　而与此同时他们也逼近北美票房4.2亿的《阿凡达》，成为了北美票房2009年霸主最有利的竞争者。
　　另外一方面，在全球票房上，《阿凡达》已经累计了超过了13亿美金，而《黑暗骑士》的9.1亿数字虽然惊人动地，但离前者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在后面紧追不舍。
　　至此两部类型不同的顶级电影，一部得到3D的加持，一部由于“枪击事件”获得影迷支持，开始了一场胶着无比的史诗票房大战。
　　1月17号，两部电影第三周较量，《阿凡达》以4130万／4.91亿美元的周末／累计成绩震撼依旧，全球票房向着十六亿美元大踏步前行。
　　《黑暗骑士》方面，在北美累计突破5亿，把《阿凡达》正式拉下了马，而在全球票房上也突破12亿，紧追《阿凡达》。
　　单单算其他海外地区票房成绩，《黑暗骑士》比《阿凡达》差距还非常明显，但是在中国方面，上映三周，这部电影已经贡献了9亿人民币大踏步奔着2亿美金的票房成绩，大胜《阿凡达》5亿人民币的数字，导致两者差距日渐减少。
　　再接下来两强对决的第四周，截至1月24号，《阿凡达》北美票房突破5.53亿，而全球票房排山倒海般的席卷18.5亿美元……正式打破詹姆斯·卡梅隆13年前《泰坦尼克号》的神迹！成为全球票房新霸主。
　　现在《阿凡达》的剑锋已经直指全球20亿票房的新关口~！
　　可同时，《泰坦尼克号》另外一项纪录也被打破了，《黑暗骑士》在本周累积鲸吞北美市场，总票房达到6.1亿，也打破了《泰坦尼克号》十三年来北美票房总票房的垄断，同时在内地市场，《黑暗骑士》拿下12亿人民币票房之后，全球票房也拿下了15.7亿美元，离阿凡达只有3亿的距离，考虑到《黑暗骑士》上映时间远比《阿凡达》短，最终鹿死谁手谁也无法预测？
　　全世界的电影人，影迷们，在这段时间，都在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部惊天神作不断刷新着记录。
　　所有人都眼巴巴看着他们每天窜升的成绩，现在全球正有几百部不同类型的电影同时上映，可另外这几百部电影都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在《黑暗骑士》与《阿凡达》这两大巨人的阴影下，完全被忽略不计。
　　就连好莱坞六大自己都吓得把自己1月份准备上映的强片，赶紧调换档期往右延期，生怕在一上映，就被这两头超级巨兽碾碎……
　　派拉蒙的《可爱骨头》，华纳兄弟《艾利之书》，索尼的《基督再临》，迪斯尼的《牙仙》，《罗马艳遇》……全体都吓得排后一个月以上，而华纳兄弟自己的《黑暗边缘》更是直接延期到了3月份的奥斯卡之后……
　　索尼，迪斯尼，派拉蒙，环球这四大公司的发行人们，此刻都是欲哭无泪，只能在家里拍着桌子大骂道：“这两个该死的怪物究竟要上映到什么时候！？”
　　作为对决双方的时代华纳，福克斯，此时也都在心里无比渴望要拿下这次最终胜利，华纳高层们天天盼望着顾小凡出现一些病危通知，甚至直接陨落，令他们漂亮的赢下这场世纪票房大战。
　　而新闻集团与旗下的福克斯公司的管理层，却是天天求神拜佛，只希望顾小凡能奇迹般的转醒，让《黑暗骑士》失去悲情英雄的加持。
　　这让作为漩涡中心的顾小凡也清净不起来了，因为几乎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探望他，在他床前说着各种事情。
　　UCLA医疗中心，唤醒顾小凡的工作从早到晚都有人在做，有时候是顾老爹，阎老师，有时候是高媛圆，陈可儿，娄艺晓，乔安妮，有时候是来自各界的好友，而刘施诗则始终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床边……
　　冬日的晨曦照耀在人身上十分温暖宜人，宽敞雅致的套间病房里，刘施诗就在帮顾小凡按摩，她脸上神色平静而坚定，医生虽然告诉她，时间越长顾小凡苏醒的几率就越低，但是她始终坚信顾小凡会醒过来。
　　她边帮顾小凡按摩，边轻声道：“顾小俗……你也该醒了，马上就是奥斯卡提名了，你不想亲耳听到你做为第一个华人演员被提名表演奖吗？我可不想代替你出席啊。”
　　她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轻柔地呢喃道：“昨天顾叔叔问我，我们来美国后悔不后悔，我代你告诉他了；‘我们绝对不后悔，就算是知道你今天发生的事情，顾小凡也绝对会来美国的，因为对他来说与其平淡无奇的活着，不如轰轰烈烈死在最巅峰……’”
　　可说着刘施诗脸色就黯淡下去了，咬着嘴唇道：
　　“可当时，我心里却想，如果我知道你会这样，我宁愿不演戏，不去当明星，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活着……每天看着健康的你，看着你耍贱……看着你平凡无奇……就这么看着你……就够了……我什么都不想要，奥斯卡，世界第一女演员……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能活着，让我看到你慢慢变老，就好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么没出息的想法，但是我就是这样想了，怎么样……顾小俗，我知道你在笑我，你笑啊，你笑出来吧……”
　　刘施诗别说着，边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是弹珠，洋画，玩具变形金刚，塑料小兵这些小玩意，这里每一件东西都是他们一起去买的，一起玩过的，她收拾地整整齐齐地，照顾顾小凡的感到时间缓慢的时候，就会拿出来摆弄一下。
　　她不知道这样做，是能让自己能够暂时逃避一下现实，还是渴望顾小凡能突然起来与她一起玩闹……


第866章 昏迷的棋子
　　此刻，顾小凡看不到刘施诗的表情，但是却清清楚楚地听到刘施诗的每句话，似乎刘施诗此刻脸上的神态容貌都在心中显现……心里也不由一酸，可又觉得分外甜蜜。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儿时亲密无间，但是年纪越长，距离就被拉得越远。
　　直到有一天，发现刘施诗出落得美丽大方，事业有成，自己却还是浑浑噩噩当个小混混过日子，终于明白他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令他内心自卑不已，痛苦万分。
　　之后，他得到了系统，一路顺风顺水，两人又重新回归一起，成为事业伙伴，患难与共，可事业越是做大，生活也是越渐忙碌，安心在一起开怀的时候反而更少了。
　　今天在躺在这里，他虽然不能动，却能与刘施诗每天在一起，听着她与自己聊天说话，没有什么浓情蜜意，就这么静静相处，竟让他觉得是人生最美妙的时光……
　　人人都是因为自己才华看重自己，只有诗姐从始至终，都还是把自己当作那个一事无成平平凡凡的顾小凡，因为在她心里，自己从来不是因为有了那些才华事业，才显得重要起来的……
　　想到这里，顾小凡不由心中暗道，其实这样也不错，只要是能多听些诗姐对自己的甜言蜜语，自己就算在这里躺一辈子不起来，那也是值得的。
　　一个上午，似漫长，似快速的过去了，虽然刘施诗一直在对顾小凡按摩，说话，他却依然纹丝不动安静的躺着，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每天下午二点后是个人来访的时间，刘施诗认为不能让大家一整天都来打扰他，但更不能不让人来，亲朋好友来给他说说话，说不定就能起到什么作用也不一定。
　　当然中间也出现了令人啼笑皆非的场面的，之前油田何铁军喝多了，拿着几摞画稿，在顾小凡病床大吼大叫着说：
　　“顾小凡~！你以前说好的！要让我们美术厂复兴的！你看看，这是你让我们准备的《冰雪奇缘》与《大圣归来》的画稿~！我们已经做了一年多了~！你这么撒手不管我们吗？你还是不是兄弟了，快起来啊！”
　　那一次，三个男医生一起才把激动的何董事长拉出了病房，之后就没人敢这么闹过了。
　　这天下午，来的是乔安妮与卡狄更夫人，刘施诗看她们进来，嘱咐了她们几句要小声点说话，就退出了房间。
　　这令顾小凡倒是很意外，乔安妮来得非常勤，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来，可这卡狄更夫人到真是稀客了。
　　刘施诗一离开，乔安妮就把板凳搬到病床旁边，轻轻地抚摸着顾小凡的脸，神态似乎很悲伤，又很无奈：“魔方，我知道你会回来的，可这次你也睡得太久了……”
　　“安妮~你不要像是个小孩子一样，你将来可是要面对全体苏格兰公民的。”卡狄更夫人的声音依然是那么风情万种，声音里带着笑意，望向顾小凡道：
　　“顾导演啊，没想到你这么有魅力把我女儿迷得神魂颠倒的，她每天为你流的眼泪，比之前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了，唉……如果要是你一直没事，那我还真难办了。”
　　顾小凡闭着眼睛听着，心里就来气，妈妈的……咱们就是互相利用，你也不用说话这么赤裸裸的吧，我又不会缠着你们当什么苏格兰的王室，咱们到时候拍拍屁股分道扬镳，就算以后你脱光衣服追我十里地要让我当你女婿，我都还不稀罕呢！？
　　“你能不能要不这么说话。”乔安妮的声音明显有些发怒。
　　“安妮~你生什么气啊~我今天来可是要来成全你们俩的~”卡狄更夫人呵呵地笑着。
　　“什么意思？”乔安妮根本不明白她这个心计摆出的母亲，又在玩什么花样。
　　“下个2月17号，就是独立公投的日子，前几天我收到了消息，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会公开支持统一派，所以我会趁着这个机会，宣布你与顾小凡早就已经订婚，将在今年年底举行婚礼。”
　　“你……到底要干什么？”乔安妮听着一愣。
　　“让你如愿啊？”卡狄更夫人摇着扇子，轻轻地笑道。
　　乔安妮不明白，顾小凡却是心里跟明镜似的，卡狄更夫人打得一手好算盘，在大选前夕打出乔安妮这张悲情牌，单方面宣布两人正式订婚，并承诺年底无论他醒不醒来，他都将与乔安妮在年底结婚。
　　这样会让公众觉得乔安妮这位准苏格兰女王情深意重，大大激发大家的支持欲望。
　　这种贵族对爱情不离不弃的戏码，是公众最热爱的故事，这步妙手祭出。苏格兰公投应该是大局已定了……顾小凡心里也是觉得事事难料，他这么一受伤很多事情都已经变了。
　　“你当初不是反对的吗？你就不担心魔方他能醒过来吗？”乔安妮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
　　卡狄更夫人虽然表面上是一个交际花，但是内心却是严守传统的骄傲贵族，她是绝对不会允许顾小凡这样的华人血统污染苏格兰王室血脉的，这时为什么会松口呢？
　　“放心，我已经让苏格兰几家医院的专家诊断顾小凡的伤情了，他在半年内之内醒过来的几率为零，以后想醒来的几率也微乎其微，只要苏格兰独立公投通过，你成为苏格兰新任女王，局势稍微稳定，我就会让议会提案反对这个婚姻提案。要知道，民众虽然一时脑子发热会喜欢这样悲情故事，但是实际上，当他们冷静下来之后，他们谁会希望自己国家的女王嫁给一个昏迷不醒的植物人呢，你说是不是，安妮~？到时候，我会让议会彻底废除这个婚约的……”卡狄更夫人微笑着回答道。
　　对于聪明人来说，昏迷的顾小凡，就是任人摆布的工具，可以起到很多作用，无论是亚伯·华纳，还是卡狄更夫人都是个中高手。
　　可顾小凡把卡狄更夫人的这些话听在耳里，心中却是冷笑不已，你一个个都在盼望着我半年之后才醒过来，趁着我不能动，部署计划，百般利用，还笃定我醒来也是傻子加瘸子，可你们谁能知道，我一个月之后就会恢复呢？
　　到时候，你们这些人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整个下午，顾小凡一直在听着乔安妮与卡狄更夫人在争执，心里却在算日子，明天应该就是奥斯卡宣布提名的日子了吧……


第867章 投票除夕夜
　　“从现在起，我将会专注于开始拍摄英语作品，明年这个时候我会来这里，拿下本该属于我们的表演奖……我要让华人，与白人，黑人，印度人一样，站在这里获奖的时候，所有人都不会再露出惊讶，震惊的神色，而是心悦诚服的祝贺我们。”
　　这是顾小凡一年在奥斯卡领奖台上的宣言，在那个时候他只不过是凭借一部中文电影拿下“最佳外语片”的好莱坞菜鸟，所有人都在嘲笑他的无知。
　　可在今天2010年的2月2日，当奥斯卡提名女演员安妮海瑟薇和学院主席汤姆谢拉克，在比弗利山庄塞缪尔高德温剧院一起宣布：
　　“本届最佳男配角的入围名单有，克里斯托弗沃尔茨《无耻混蛋》，马特·达蒙《不可战胜》……以及顾小凡《黑暗骑士》……”时全世界的影迷，都没有任何的异议，很多人甚至在挥舞着拳头，欢呼这个结果。
　　没有任何人感到意外，这个结果简直太正常了，没有这位“小丑”的入围才是真正令人意外呢。
　　看看从1月份起顾小凡拿下的奖项有多少吧，从1月10号起拿下纽约影评人协会的奖项之后，接着是1月11日金球奖，1月24日的制片人工会奖，1月25日的演员工会将，1月31日的导演工会奖……
　　所有的男配角奖项，都被这位“小丑”席卷而走的前提下，他入围奥斯卡还有什么值得令人惊讶的吗？
　　这个消息对于很多人来说，并没有什么惊喜，真正令人惊讶的是当天另外一个消息。
　　在顾小凡获得奥斯卡提名之后，记者采访到了苏格兰准女王乔安妮的母亲卡狄更夫人，这位卡狄更家族的家长，含着眼泪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
　　“在顾小凡受伤之前，乔安妮已经与他订婚了，两人已经约定了在今年年底进行完婚，可现在情况已经这样了……我劝过乔安妮放弃这件事情，但是她执意要完成约定，无论顾小凡醒不醒过来，她都要在今年年底举行婚礼……”
　　卡狄更夫人动情的眼泪，与乔安妮坚贞感动了全世界的人，一个女王与“平民”的爱情童话真实上演着。
　　无数的欧美民众，都在网上为乔安妮的决定感动不以：“这才是贵族的精神，她是一位真正有担当的女王。”“我都要哭了，原来她是这么好的女孩，我一开始都误会她只是一个靠炒作火起来的小明星。”
　　“我支持他~支持苏格兰独立~”“苏格兰人民有权力选择这样高尚的人作为他们的精神象征~”
　　而苏格兰民众更是深受鼓舞，民族情绪更加高涨，独立公投的民调一路提高，从百分55.79，提升至了百分59.79，一个新闻就带动了4个百分点。
　　这种明显有煽动嫌疑的八卦，对于那些理智的男性选民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对于年轻人与女性选民却是有极大的煽动性，而这正是卡狄更夫人与苏格兰议会的目的。
　　这让英国议会顿时有些措手不及，首相戈登·布朗赶紧在电视上发声，呼吁“苏格兰应该留在英国”并承诺了一系列的优惠政策，并在发言当天后，就飞赴苏格兰进行最后的斡旋。
　　而英国财政大臣则在电视上开始公开威胁：“如果苏格兰独立，那么他们将陷入‘黑暗深渊’。”
　　与此同时，金融大鳄索罗斯，也开始在记者采访中表示：“苏格兰选择了最坏的时机独立，现在正处于全球金融危机，苏格兰独立，对于整个欧洲都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两天之后，苏格兰皇家银行已经把总部迁往伦敦，一天后，苏格兰议会做出应对，宣布提醒公投日期到2月12号，这让英国方面更加手忙脚乱。
　　双方一阵疾风暴雨般的舆论交锋之后。离公投日期还有2天，英国首相戈登·布朗发表公开演讲，哽咽的挽留苏格兰议会。
　　“我有义务明确告诉大家，一旦你们选择‘是’，将带来怎样的后果。独立不意味着短暂的分手，而将是痛苦的离婚。请不要分裂英国这个民族家庭。”
　　可这位政治家的泪水，显然没有乔安妮这位贵族少女的忠贞爱情更加感动人。
　　在2月12号，一场轰轰烈烈的独立公投运动开始了，整个苏格兰，总共有创纪录的430万人口参加了这次的独立公投。
　　最终全世界的关注之下，苏格兰的29个地区一一宣布结果，人们都在电视机前听着那一排排决定一个国家命运的数字。
　　“克拉克曼南郡投票结果：16350反对独立19036支持独立。”
　　“苏格兰设德兰群岛：36%反对独立64%支持独立。”
　　“苏格兰埃利安地区结果：反对独立占46.6%支持独立占53.4%。”
　　“苏格兰印弗克莱德投票结果：反对独立占49.9%支持独立50.1%……”
　　而正在这场公投正在紧张计票的时候，时间正好是中国新年的除夕夜，全中国都是炮竹喧天，家家团聚，人人都待在家里与亲人团聚，就连平时喧闹的燕影大街前，除了街道上有孩童们在自家门口点放小鞭炮之外，基本没有行人的踪迹。
　　晚上12点，绚烂的烟花腾空而起，新旧年之交的时刻，守在电视机前看春晚直播的人们，也都搓着手出门，点上鞭炮，整个燕京市晚上的烟火光芒，即将达到最高点。
　　刘施诗拿着一支长香，亲自点燃一个黑羽工作室员工们特别请人定制的烟花，冲天而起的光弹在黑幕中划过一道烟痕，直窜入夜色伸出，爆裂开，化为一幅几乎可以炫亮半个天空的乌鸦形状。
　　炫目的烟火下，透过窗户照耀着房间床上顾小凡的脸色分外红晕，三天前，他被协和医院的医疗团队接回燕京休养，专门在家里搭建了一个养伤的房间，仪器一应俱全，还有专家每天照看，按摩治疗。


第868章 人人沾福气
　　“过年了，过年了~！”黑羽工作室的人都在齐声喧闹，连赶来的韩三品都显示出与以往沉稳老辣不同的情绪，拍着手哼唱着刘德华的《中国人》，显得兴致特别高。
　　“韩总，没想到你歌唱得这么好啊。”刘施诗开着玩笑，又望了望房间里的依然昏迷顾小凡，感叹道：
　　“吴医生与林医生今天除夕还不回去啊？”
　　“上面下的死命令，顾厂长要是不康复，老吴就是等十年，也要钉在这里，至于那位小林医生，她是顾厂长的老师，我劝不动她。”韩三品笑了笑道：
　　“放心吧，他们都说顾厂长的伤口恢复速度惊人，现在外伤已经好得大半了，老吴一直说不可思议呢。”
　　刘施诗感激地道：“多谢你了，韩总，这都是您请来的那些气功师核中医师的功劳。”
　　“哪有什么功劳，只希望能心理安慰一下吧。”韩三品摇头感叹着：“顾厂长现在是我们国宝级艺术家，请再多的人来都不为过。”
　　两人说着话，黑羽工作室的人都已经全部出来了，连着何铁军这位“大厨”也从厨房提着大勺走了出来，大家由陈可儿带领着挨个儿到顾老爹拜年，然后再在刘施诗这里领一个厚厚的红包。
　　这些人里，娄艺晓，军迷刘，东哥，印度妹都是从黑羽工作室最开始就加入的，高媛圆和上影厂的吴副导演等人都是在上影时期加入的，而导演泰勒和负责建筑道具的凯尔，则是在美国时期收编的。
　　后来加入的美国同事，很多人都没参加过春节的这项仪式，拿到厚厚的红包一打开，都是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引得军迷刘，吴副导演等人都哈哈大笑。
　　这边拜完年，大家都一个个去顾小凡的病房里拜年，说了一些吉祥话，脸色又沉重起来。
　　军迷刘眼睛红红地道：“咱们黑羽工作室能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都是多亏了小凡，要是他现在能起来跟我们一起过年多好啊……”
　　大家顿时都黯然下来，刘施诗却是很霸气地嚷道：“诶诶~什么都是他一个人的功劳，难道我不是人吗？我也是你们的老板啊！军迷刘你有本事再说这种话气我，看不我收拾你~”
　　说着就追上去，军迷刘挺着大肚子一声哀嚎的跑出去，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悲哀的气氛也被一扫而空。
　　“好了~别闹了~吃饺子了~哥们姐们都过来端~！”负责下饺子的“大厨”何铁军在门口一吆喝，众人立刻朝着外面涌去，刘施诗一把拉着有些生疏的陈可儿，一手拽住还想留在房间里看看顾小凡的高媛圆，笑道：
　　“咱们也去吃饺子吧。”
　　出来外面，大院里早就拼好了几张大桌，上面水果酒菜就已经备齐，热腾腾的饺子流水般一盘盘被何铁军几个人端上桌，冒着白蒙蒙的热气，香味四溢。
　　“咱们这上海饺子，风味可不比你们北方的，尝尝看，精致不精致~”
　　何铁军把准备的姜丝醋油的小碟子给大家蘸饺子吃，大家都讲客气，望着刘施诗几位女士都没动，而泰勒，凯尔几个美国人却都饿疯了，都急不可耐直接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大碗，狼吞虎咽，看得陈可儿与高媛圆都是目瞪口呆。
　　“讲斯文的，可就没得吃了。”刘施诗悄悄跟陈可儿，高媛圆开玩笑，三女相视而笑，上前也一人拿了一碗，其他人这才呼啦一下扑上前，很快就把第一轮饺子抢得干干净净。
　　“抢什么抢，饿死鬼投胎啊~！”何铁军虽然骂着，但是眼看自己做的饺子这么受欢迎，眼睛早就笑成一条缝了，直接就把刚刚煮好的第二轮饺子连锅端了出来，朝空盘子里补。
　　何铁军现在已经贵为上影集团的执行董事长了，在中国影坛与韩三品已经是分庭抗礼的大佬级人物，平时都是别人伺候他的，要换一个场合让人看到他这样，让就惊诧地合不拢嘴了，可黑羽工作室的众人都没有任何感觉，大家眼睛里都装满了饺子。
　　在这间院子里，大家心里只有一个大腕，那就是躺在房间里面那个昏迷的年轻人。
　　“幸好，他们还知道女士优先。”陈可儿看着这群如狼似虎的人，笑着摇头，他和高媛圆面前都单独放了一盘饺子，不必去抢夺，可是这样看着，怎么都觉得好像桌子上那其他的几大盘似乎更香一些。
　　桌上只有一个大盘子里饺子，始终没有任何一个人去动，就连泰勒，凯尔这些不讲客气的美国人都没有去夹……
　　没有人说为什么，也没有任何人事先沟通，大家似乎都在为那个人预留着这碗饺子。
　　每个人心里都希望，房间里那个昏迷不醒的人能在这个欢庆的时候，突然醒过来，走出来，与他们一起吃饺子……
　　人人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但是大家心底都盼望着，能在这个辞旧迎新的除夕夜里，出现这奇迹般的一幕。
　　这时候，就听有人“哎呦”一声，只看娄艺晓刚刚抢到饺子拨进嘴里，刚嚼一口，眼睛突然眨巴眨巴的，蠕动了记下香唇，突出一个油晃晃的一元硬币来，在青砖地上砸地清脆一响。
　　大院里顿时爆出一阵欢笑，好多只手，一齐向娄艺晓伸过去，摸她的头，乱糟糟地嚷道：“沾福气，沾福气~！”
　　娄艺晓吓得哇哇大叫：“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么老土的环节~”
　　“老土个屁~这是我们老何家的传统~~”何铁军哈哈大笑：“抓住她，每个人摸一下头，明年都有个好运气~”
　　一群人都听着都是兴致彩烈地上去抓，小姑娘娄艺晓吓得娃娃大叫，直接逃到了房间里，边嚷道：“我的福气先给咱们顾班长沾沾~~”说着把那碗饺子也端了进去。
　　众人都知道她是找借口躲避，脸上都是笑笑，同时心里却是莫名一沉，刚刚欢乐的气愤顿时又变得有些忧伤起来。
　　院子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沉默……
　　这时，突然听见房间里传来一声“啊”的尖叫。
　　众人都吓了一跳，还以为顾小凡出了什么事情，一群人赶紧冲了进去，就看到娄艺晓指着床上的顾小凡，手指颤抖道：
　　“顾班长动了，他刚才动了一下子~”


第869章 顾小凡苏醒
　　众人赶紧都心情激动地拥了上去，负责看护的吴医生连忙道：“都让开一点，让我看看~”说着上去翻了翻顾小凡的眼皮，又看了看旁边的仪器数据。
　　“怎么样了，老吴，他醒了吗？”韩三品焦急地问道，而左边的何铁军更是急不可耐地嚷道：“你快说说，他怎么样了？”
　　吴医生恼怒地摆了摆手，喝道：“别吵！影响病人休息了！”说着继续看着心电图，看了好一会儿，才连连摇头道：
　　“还是没有反应啊……刚才难道是看错了。”
　　众人看吴医生这个样子，刚刚激动的心情，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娄艺晓却声音颤抖地道：“不会的，我刚才看到了，我刚刚把饺子一放到他床头柜上，他嘴唇就动了一下。”
　　“饺子？”刘施诗听着一愣，赶紧推开众人把那碗饺子端过来，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在顾小凡的脸边扇了扇，轻声道：“顾小俗……起来吃饺子了~”
　　果然，顾小凡的眉头微微颤抖起来，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唔”的声音，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望着旁边的人，好像在说：“你们看到了吧，他刚才动了~！”
　　刘施诗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在他的脸边轻轻扇动着，充满期待地道：“顾小凡起来了，快起来吃饺子了。”
　　可再度呼唤，却没有了任何的反应，无论刘施诗再怎么散饺子的香味顾小凡依然一动不动的。
　　吴医生摇了摇头，轻声劝道：“刚才只是肢体的自然反应，与他的大脑无关。”
　　刘施诗百般劝引，顾小凡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刚刚泛起的希望破灭，令她心里又是酸楚，又是冒起一阵无名怒火，怒道：“顾小俗，你这个孙子！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说着，她扬脚在顾小凡的床头狠狠一脚，这一年多来，她天天练习武术格斗，这一脚出去“咚”的一声，就把木板床头踢掉了一块。
　　所有人都吓一跳的同时，就看躺在床上的顾小凡身子一颤抖，竟然蜷缩了起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这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瞪大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而吴医生更是呆住了，完全无法理解眼前是怎么啦？
　　“吓……吓……死我了……诗姐……我以为你把饺子摔了呢……”顾小凡满脸虚弱地结巴道，露出一个苦笑的神色。
　　“顾导演~！”“小凡~！”“顾厂长~！”一群人全部都是失声叫了起来，声音都带着哭腔，何铁军，韩三品一左一右用力的捏住了顾小凡的手，好像生怕他再晕过去一样，而高媛圆，陈可儿，娄艺晓这些女孩更是眼泪直接“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你这个臭小子~~”顾老爹再也压抑不住了，直接上去抱着顾小凡的放声大哭，快六十岁的人哇哇地哭得像是个孩子一样。
　　顾小凡一脸尴尬的表情，在大家眼里看起来像是还没有完全恢复智力水平的模样，众人赶紧拉开喜极而泣的顾老爹，刘施诗紧紧盯着顾小凡的眼睛，紧张地问道：“顾小俗，你现在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顾小凡从晕倒那天起就是一直清醒着，就连睡觉也不例外，刚才就听到众人在外面的谈话了，突然听到系统提醒音响起：“系统修复工作已经完成，操作者即将恢复身体使用权。”
　　于是，他就感觉自己在逐渐掌控身体的每个部位，一点点地，非常缓慢，非常吃力的感觉，直到娄艺晓进来，他才勉强动了一下嘴唇，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个简单的动作竟然是那么的困难。
　　然后在第二次动了一下嘴唇之后，他就感觉自己精疲力尽，还好刘施诗一吓他，全身冷汗一出，这才像是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一样。
　　这时候看着刘施诗与其他人用一种：“你现在是不是变成白痴了”的惊恐神态望着他，不由笑了出来：
　　“我不关心我在哪里，我只想知道我能不能吃那碗饺子。”说着眼睛望向刘施诗手上的那个瓷碗，肚子很配合地发出“咕咚”的蠕动声。
　　睡了2个月多，天天靠输液维持身体机能，现在他已经饿得快前胸贴后背了。
　　众人见顾小凡还有心思开玩笑，都忍不住兴奋地快要跳起来，全部都是嚷道：“太好了~顾导演~你回来了~！”“我就说嘛，小凡福大命大，绝对没有问题的~！”“小凡哥，你可是急死我们了~呜呜~”
　　刘施诗终于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想把饺子喂给顾小凡，顾小凡却是一把接过来，用手抓起来就吞，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令众人都是忍俊不禁。
　　吴医生则是面对这幅情景看傻了，张着嘴巴连连道惊叹道：“奇才……奇才啊……怎么会有人昏迷了两个月，起来就能自己吃东西啊？”
　　宽敞的房间里一片欢声笑语，顾老爹，刘施诗，陈可儿，高媛圆，韩三品，何铁军，还有黑羽工作室的人，都看狼吞虎咽的顾小凡，笼罩在心头2个多月的阴霾终于烟消云散了。
　　每个人都看到他腿上还打着石膏，不忍心告诉他今后他已经无法正常走路了，但是现在这点事情一点都不重要了，只要顾小凡能醒着，就算他双腿不能走路，有他在，黑羽工作室就不会后退，只会变得越来越强大。
　　“老刘，开电视机，我看看。”顾小凡吃完饺子一抹嘴，坐了起来对军迷刘道。
　　军迷刘激动地还在发呆，顾小凡再说了一声之后，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去打开床头的电视机，一打开转到新闻频道，就看到新闻直播间里，央视的支持人正在宣布：
　　“苏格兰公投投票结果，已经正式机票完毕，在29个地区总计432万人的选票中，有百分55.7支持独立，44.3人反对，苏格兰议会宣布苏格兰将脱离英格兰，成为一个独立主权国家……”


第870章 事件的背后
　　我的老天，苏格兰真的要独立了！？
　　这个消息令在场的人都是微微张开了嘴巴，同时望向了刘施诗，神色都有些尴尬，苏格兰独立成功，不是意味着顾小凡年底要与乔安妮结婚吧……？
　　倒是刘施诗不以为意地哈哈一笑，对顾小凡道：“你这躺在床上是不知道，卡狄更夫人已经把你订下了，年底就要你嫁道苏格兰去喝无污染的牛奶，躺着就能入赘苏格兰王室，真是恭喜你了，双喜临门啊。”
　　“是吗？有这好事？那诗姐你可得给我准备一份大红包了。”顾小凡也是乐不可支。
　　众人听着才反应过来，在两人眼中，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根本就不值一提啊，陈可儿与高媛圆看着顾小凡与刘施诗相视而笑，脸上却流露出恍然若失的神色。
　　“好了，你们让病人多休息一下吧。”吴医生反应过来之后，就有些发怒道，这种多人吵吵，哪里像是个养伤的环境。
　　顾小凡却是摆摆手示意大家等等，道：“今天我醒来这个事情，你们千万记得都不要传出去，严格保密，韩总，何厂长，可儿姐妹，还有诗姐，媛圆姐你们几个留下来我有话跟你们说……”
　　重要人物留下来，大家都退出了房外，顾小凡第一件事情，就是听众人给他说说现在的局势，虽然他昏迷时能听得到一些信息，但是毕竟无法得到全面的消息。
　　很显然亚伯·华纳那边的动作不慢，他昏迷的时候，那些原本动摇的股东都开始倾向他那边，由艾伦负责说服，一方面晓以大义，一方面承诺各种好处。
　　他这位中国资本的头面人物倒下，影响实在太大，就连最支持这项收购的万达集团方面，都出现了犹豫，谈判的力度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了。
　　这样的局势下，没有了竞争，反而让那些伊卡恩那些大股东们陷入了一种现在“宣布支持亚伯父子，也捞不到太多好处”的尴尬，于是也依然在观望。
　　可越是这样，取得优势的亚伯·华纳的手段越是狠毒，刻意开始刁难孤立伊卡恩他们，想逼着伊卡恩等人妥协，说白了，是向是那些倒向他的人展示自己的强硬态度，稳固自己的阵营。
　　另外一方面这样也能打压伊卡恩这种老股东，让他们无法提出什么过份要求。
　　在这样的局势下，亚伯·华纳父子在华纳里的威严虽然越来越强，却也越来越不得人心，诺兰，贝尔，小罗伯特·唐尼这些艺术家都对这对父子感到深恶痛绝。
　　“我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亚伯在占据这么大优势的时候，会这么着急呢？”陈可儿介绍到这里，也不由奇怪道：
　　“现在《黑暗骑士》大卖，他完全可以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对之前反对他的股东用怀柔的手段，慢慢来，只要你不醒，股东们在3月份的换届大会上根本就没有选择，毕竟新闻集团那边已经对华纳已构不成收购的威胁了。”
　　“很着急吗？”顾小凡想了想：“看来他是有不得不着急的理由了。”
　　“难道他已经判断你会这么快醒过来吗？”刘施诗愤愤地道。
　　“你们事前觉得我会醒吗？”顾小凡笑眯眯地望着在场众人。
　　“怎么会……我觉得你起码要长胖50斤肉才会有力气醒来呢~”高媛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调侃道，众人也跟着一阵笑声，这个笑声远比之前轻松愉快得多了。
　　顾小凡眼睛里闪过一丝冷然的神色，沉声道：“那就是了，亚伯与卡狄更夫人，这段时间肯定详细观察过我的病例报告了，他们应该都咨询过相关的医疗专家，直到确信我不会短期内醒来之后，才开始各自行动。”
　　“那亚伯在急什么呢？”陈可儿不解地问道。
　　“枪击案的凶手背景查出来了吗？”顾小凡突然问道。
　　听道这个问题，旁边的刘施诗不由咬了咬牙：
　　“枪手是个叫詹姆斯·伊根·霍尔姆斯的家伙，失业，轻微自闭症，暴力倾向，就是一个社会上的人渣，法庭第一次庭审辩护律师竟然说他精神有问题！要让他脱罪，而且就算定罪成功，加州法庭也不愿意判死刑，只说是要判他200多年刑期……真是一群混蛋~”
　　“调查出他是怎么带着武器进影院的吗？”顾小凡直接追问道。
　　“说是影院保安偷懒去上厕所，然后另外一个接电话，他从后门撬开锁偷偷摸进来的。”陈可儿回答道，第一次庭审她亲自去参加了，对于案件细节了如指掌。
　　顾小凡冷冷一笑：“中国剧院举行过多次奥斯卡颁奖礼，被几万粉丝包围无数次，各路明星出席，安保经过千锤百炼，怎么会有一个外行能偷偷摸进来？当天的保安队长是谁，查查他。”
　　众人都是一愣，大家都没有这方面想过。
　　“他已经在案发出庭一次之后，没问出什么，事后已经被华纳撤职了，还被法院起诉玩忽职守罪，说是跑到墨西哥去了。”陈可儿摇摇头。
　　“那让网络部私下查查这个保安队长的邮件和电话，看看最近几个月有没有人给他汇款。”
　　众人听着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何铁军面颊上的肌肉微跳：“小凡……你的意思是，这次的枪击案是有人策划的？”
　　顾小凡表情漠然，只是在眸深处藏着一丝愤怒，语调沉静道：“策划不至于，但是有人放任的，主谋者知道有人想做这件事情，蓄意引导，一路给他通关，让枪手成功潜入了中国剧院……”
　　韩三品都听着头皮发麻，觉得这件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沉吟道：“顾厂长，你是不是太多心了，怎么会有人敢这么做？”
　　“一个连国家总统都会被刺杀的地方，这种事算什么？”顾小凡倒是显得很平静，转头看向陈可儿：
　　“可儿姐妹，当初我宣布要演小丑的时候，那些威胁说我要是敢这么做就杀了我的威胁信，先是寄到哪个地方的？”
　　“都是寄到华纳兄弟制片部的。”陈可儿被问得一愣。


第871章 王者将归来
　　“也就是说，华纳兄弟公司比我们先收到了那些有意图想袭击我的人……”顾小凡微微侧头又问陈可儿道：
　　“那天艾伦参加了首映式，在枪击案发生的时候，他在什么地方？”
　　“你是说……？”陈可儿还没有回答，刘施诗直接就惊呼了起来，众人的脸色都变了，都明白了顾小凡在怀疑什么。
　　“他刚好在上厕所。”陈可儿却是摇摇头：“可这不足以说明什么，因为发生枪击案时，亚伯·华纳也在现场，而且你们躲在放映间的时候，他还在外面还受了点伤，如果是他们策划这件事情的，他不可能连亚伯都要害吧？”
　　“诗姐，你记得不记得，那天首映式亚伯·华纳穿得特别臃肿？”顾小凡转头看着刘施诗。
　　陈可儿一愣之间，刘施诗低头回忆一阵道：“是……他穿着很多，好像是一个很厚重的风衣。”对于刘施诗这种演员来说，观察人物是她的职业习惯，而那天的事件对她来说记忆太深刻了，这两个月，几乎每天都会在脑海中浮现那天发生的一切。
　　“我估计得没错的话，他里面应该是穿了防弹衣吧。”顾小凡点了点头道：
　　“如果我是他，还会事先在自己的座位靠垫里加上一块足以抵消子弹威力的钢板什么的，可以在黑暗中拆下来挡住自己的身体，他受的伤应该是腰部的扭伤或者震伤是吧？哼，五十多岁的人，抵消子弹的后座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为了避免别人怀疑，他也是够拼的。”
　　陈可儿听到这里，才终于微微张开了嘴巴，像是看妖怪一样的看着顾小凡。
　　其他人看着陈可儿这个表情，也都明白了，顾小凡的推测对了，亚伯·华纳确实是伤在腰上……
　　“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就连一向老成持重的韩三品足足呆了好半天，才会过神来，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们这些人想了2个月都没有任何头绪的事情，顾小凡这个一直晕迷的人，是怎么有时间琢磨出这些的。
　　顾小凡却只是笑了笑道：“我在事情发生时，观察到了一些细节，毕竟我是当事人，看的比较清楚。”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当然没有任何说服力，顾小凡能了解这些多事情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在昏迷当中，无数次的调出当时影院里，思睿系统通过他眼睛记录的一切画面。
　　他几乎是每一帧每一帧的看每个细节，在黑暗中，他看到亚伯·华纳蹲在地上，拿着一个坐板背垫挡在自己身前，他也找寻了现场所有的地方，没有看到艾伦的身影。
　　然后根据这些结果，再把事件反过来推想一遍，所有的细节就都一一浮现了。
　　“所以，亚伯·华纳的着急，不是着急我会突然醒来。”顾小凡不给大家思考的时间，接着道：
　　“他是担心，万一这件事情被被人查出组织马迹了，一旦立案调查了，他就要被彻底没有争夺华纳主导权的希望了，他要速战速决，强势态度不是针对华纳那些股东的，而是要尽快逼退我们的，只要我们放弃，那么就算他这边出什么意外，股东们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这个王八蛋！”刘施诗气得直接抄起顾小凡面前的饺子碗，就想摔下去，还好扬手到一半又咬牙忍住了。
　　“这些美国人简直太没有底线了，要是你人没了，我一定不放过他们。”何铁军咬牙握紧了拳头，也是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看着大家这个压抑的气氛，顾小凡突然眨了眨眼睛，笑起来：“你们也别太当真了，以上都是我这个名侦探小凡的推测，又不是什么真事，你们搞得这么苦大仇深做什么？”
　　众人却都没有笑，均知道顾小凡这些话绝不是空穴来风，刘施诗恨声道：“顾小俗，你放心，这次我们一定要揭发他，让他牢底坐穿。”
　　刘施诗说这句话后，奇怪的是，韩三品，何铁军，刘施诗，高媛都没有人反应，反而是一片沉默。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刘施诗愤慨道。
　　高媛圆却是无奈地摇摇头，望着她道：“诗姐，顾导演说的对，这一切都是他的推测，哪怕就是事实，人家策划了这么久，而且凶手还不是他直接指使的，这事想定罪不容易。”
　　高媛圆虽然说的是“不容易”，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意思其实是“根本没希望”，说白了，都是顾小凡一张嘴说的，所有的证据他们都是无法通过合法手段调查到的。
　　要知道美国著名的“辛普森杀妻案”中，这位橄榄球明星有那么明显的杀人证据，都被他邀请的顶级律师团证明无效了，想要让亚伯·华纳定罪，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就这么放过他？”刘施诗满脸不甘。
　　“当然不是。”陈可儿接过话题，望向了顾小凡道：
　　“我们虽然无法让亚伯·华纳定罪，但是也一定要起诉他，不过时机不能是现在，因为现在这么做，会造成外界认为我们争夺经营权蓄意泼的脏水，所以必须要找寻一个合适的时机。”
　　“是……”顾小凡欣赏地望着陈可儿点了点头，这位女诸葛看来是明白他的用意：
　　“现在我们的优势就是亚伯·华纳认为我们不足为虑了，才敢放肆打压那些股东，如果我们现在就出手，那些股东反而可以待价而沽，继续调我们胃口，逼我们提高报价……所以我们要再等等，等他们被亚伯·华纳逼得没退路了，等他恨得他们恨得亚伯父子牙痒痒的，就要放弃投降的那时候，我们再出手，要不，他们怎么会感激我们？愿意以较低的价格把股份转让给我们呢？”
　　众人这才明白了，顾小凡为什么要嘱咐所有人不要透露他已经清醒的消息，目的就是要不打草惊蛇，以便用最低的报价拿到最多的股份。
　　何铁军想了想，担心地问：“可你这么知道伊卡恩这些股东的底线是什么呢？万一他们在之前就投降了呢？”这事情就是在走钢丝，一个不小心，玩巧没玩好，事情就黄了。
　　顾小凡还没有作声，陈可儿就帮他回答了：“他们底线应该是在奥斯卡颁奖礼之后。”
　　大家这才明白了，顾小凡计划要王者归来的时间，就在奥斯卡典礼，他要亲自去领取华人的第一座奥斯卡表演奖将杯，以此来震慑亚伯·华纳与所有的华纳股东。
　　众人心里不由暗叹道……这顾导演，这不单单是要收购时代华纳，还是要收服这个有90年历史庞大传媒帝国上下所有人心……
　　他不要以一个病怏怏的弱者身姿博得大家的同情，而是要以一个拿下奥斯卡奖的强者姿态来宣告自己的回归啊。


第872章 做人有底线
　　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所有人都望着顾小凡，虽然没有问出，但是顾小凡知道他们心里都在想什么，他哈哈一笑道：
　　“你们是担心我的腿上不了领奖台吗？”
　　大家心里一酸，都不知道怎么告诉顾小凡他这条腿恐怕再不能恢复了，那个残缺的身体会不会打击他的万丈雄心呢？
　　“别这么看着我。”顾小凡见众人这么低沉，不由洒脱地笑了起来：
　　“放心吧，我会坐轮椅出席的，这条腿可是我的英雄勋章啊，而且以后福克斯公司会哭着喊着求我演X博士呢。”说着他还对刘施诗眨了眨眼。
　　众人都是一愣，都不约而同地惊呼道：“你怎么知道……”然后都是瞪大眼睛，望着顾小凡那张露出灿烂笑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那些担心与忧虑都烟消云散了，都不由相视一阵，哈哈大笑起来。
　　这么大的腿伤在顾小凡这个当事人眼中看来都毫不在意，他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众人开怀笑了一阵，顾小凡却压了压手，缓缓道：“好了，这段时间我们不能闲着，现在让每个部门都要动起来。”
　　说着坐在病床上的顾小凡，开始逐一指派任务道：“韩总，万达，新浪，华为方面你去沟通，这段时间接触股东不要太密集，要适当的示弱。”
　　“何厂长，你这边加紧那几部动画电影的前期制作，质量一定要抓严，不惜成本与时间，美术厂这次可是要面对的世界级舞台。”
　　“陈经理，你负责与HBO方面联络，进行《纸牌屋》的前期工作，同时让工作室同时进行《超体》电影的拍摄准备。”
　　顾小凡好像坐在棋盘前的特级大师，一子子从容落下，步步连环，每一步都是大开大合的雄浑路数，令众人都听着跃跃欲试。
　　这两个月的所有困局，都因为顾小凡苏醒而土崩瓦解，现在要想的是怎么开始开疆拓土了。
　　“我呢？”“还有我呢？”刘施诗与高媛圆同时出声问道，然后望向了彼此一眼。
　　“你们的任务很简单。”顾小凡微笑地望着两女：“发挥女演员的天赋，时常在这里来看看，顺便出门哭红眼睛，让媒体们拍到照片，表情越伤心越好。”
　　刘施诗与高媛圆都明白了，顾小凡是要她们当烟雾弹啊……高媛圆轻轻撩撩长发，盈盈笑道：“这也太容易了吧。”
　　而刘施诗则是望着顾小凡深吸一口气感叹道：“顾小俗，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论阴险，这世界上真没一人能比得上你啊。”她倒是比较喜欢直来直去光明正大的手段。
　　“阴险？”顾小凡忍不住冷笑道：“我还差得远呢，起码我没有要他们的命不是吗？”
　　韩三品与何铁军窥到顾小凡眼中的锐芒，都不由心中暗暗吃惊，这个曾经喜笑怒骂的少年天才，现在终于渐渐蜕变为能翻云覆雨的影业枭雄了……
　　众人走后，韩三品却独自停下脚步，留了下来。
　　“韩总你有什么提点我的。”顾小凡知道在众人中，韩三品最为深谋远虑，一定有话要跟他嘱咐。
　　“顾厂长……”韩三品沉默了一下，才缓缓道：
　　“你有没有想过，今天时代华纳是一件90年历史的公司，华纳家的那些人在这个公司有着深厚的根基，所谓百足之虫僵而不死，无论我们用什么手段，得到时代华纳，亚伯·华纳父子恐怕都会肢解这个集团的一部分离开……”
　　顾小凡点了点头：“这个我当然明白，亚伯·华纳确实是个人物，他儿子艾伦也是顶级制片人，他们两个在时代华纳经营多年，集团内部的高管对他们死心塌地的也不少，当年老杰特都没有斗过他们，我们这次就算能打垮他们一次，华纳集团也注定会元气大伤。”
　　“顾厂长你明白就好。”韩三品的眼睛冷静令人发颤，望着他道：
　　“你知道要做大事，一定要能有所妥协，如果单从我们大方向来说，我们并不与亚伯·华纳冲突，你完全可以私下把你刚才推测出来的话对亚伯·华纳说一遍，让他知道你掌握了他的把柄，让他明白现在的局势，逼着他自觉地让出主导权，并给予他一部分权力让他当你的副手，这样你就会得到一个完整的好莱坞第一电影公司，等到我们稳住脚后，再慢慢收拾这个亚伯·华纳不迟……”
　　“韩总，你的意思我明白，逻辑上，我应该为了大事放下私人恩怨……”顾小凡眼神变得阴冷起来，每个字像是从牙缝里蹦迸出：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受伤，我或许可以这么做，但是这次他们让我们黑羽工作室所有人都差点丧命，如果我只看利益，不看良心，得到了时代华纳，又有什么意义？我是代表中国人做这些事情，我就代表了中国的形象，一旦我变成了亚伯那样为利益可以不顾他人的商人，那我不是为中国人形象争光，而是抹黑！况且枪击案中丧命的十三个人呢，谁为他们讨回公道？他们都是无辜的影迷……亚伯·华纳虽然不是直接凶手，但是他也是帮凶，要我跟他这样的人共事，我宁愿把华纳的毒瘤都给甩出去。”
　　韩三品面色不变，低声问道：“听你的意思，你是下决心要追究亚伯·华纳了？”
　　“是。”
　　“哪怕为了追究他，甚至可能失去时代华纳最重要的一部分实力？”
　　“有我在，时代华纳就算只剩下一半，我也能把它变成最强的那家。”顾小凡眼闪耀着无比自信的光芒。
　　“可这么做，会比与亚伯·华纳合作难十倍，你觉得赌这口气值得吗？”韩三品继续问道。
　　“等过几十年后，我死了，要是见到那十三名在影院里死去的影迷，难道我能对他们说不值得吗？”顾小凡望向窗外，神色黯然起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韩三品退后一步，郑重地对顾小凡鞠了一躬。
　　“韩总，你这是……”顾小凡显得有些意外。
　　韩三品抬起头，满脸肃穆道：“去起诉亚伯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你能力不够，我会想办法，我需要一些时间，不管是三年，还是五年，我一定会让他受到应有的制裁。”
　　说完韩三品就离开了，他没说他会怎么做，也没说他会动用什么人，但是顾小凡却有一种感觉，韩三品保证的，他一定有办法……这件事情，他不需要去操心了。
　　众人离开走，顾小凡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他大伤初愈他确实感觉有些疲劳，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养足精神，等待奥斯卡颁奖礼的那天，去实现自己一年前他承诺过的诺言，华人演员的第一座奥斯卡奖杯……


第873章 频繁的死讯
　　这天过后，燕影的大院内，依然还是显得很平静，不断有人来这里探望，刘施诗与高媛圆也天天以泪洗面，苏格兰的独立轰轰烈烈成功，在明年正式生效之前，还有很多交接工作。
　　全世界的年轻人都在热烈欢呼欧洲多了一位美丽动人的新女王，乔安妮的加冕仪式订在苏格兰独立日庆典，卡狄更家族也将恢复数百年前名震欧洲斯图尔特皇族的无上荣光。
　　在此同时，华纳集团的经营权斗争也似乎平淡了不少，亚伯·华纳强势向所有摇摆股东施压，令股东们都恨得牙痒痒的，可这时偏偏又没有其他选择，都只能拼命忍耐，边等待奥斯卡颁奖礼之后做最后决定。
　　人们已经渐渐遗忘了那场令人悲痛的枪击案，大家的注意力开始慢慢转向了，每年一度的颁奖季最后的压轴——奥斯卡金像奖。
　　与在影院里，《阿凡达》与《黑暗骑士》全球票房双双突破25亿美元，杀得难分难解的诗史对决不同，在艺术领域内，《黑暗骑士》并没有受到与票房对等的热捧。
　　在这届奥斯卡大幕拉开之前，各种奖项的预测频出，大家的热点都集中在同时获得九项提名的两大热门《阿凡达》与《拆弹部队》上，比起来《黑暗骑士》只获得最佳男配角，与音效，剪辑，音响，化妆，艺术指导6个提名，虽然提名不算少，但是落选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女主角这四个份量最重的奖项。
　　而“英雄”顾小凡的依然昏迷的消息，大家也已经开始习惯了，只有最忠实的影迷依然在祈祷他的康复。
　　媒体上传来关于顾小凡的消息，几乎都是他的“死讯”，在苏格兰独立公投之后的半个月时间，顾小凡传出“逝世”次数已经一个手都数不过来了，这也令不少中国影迷也上当，甚至有人为此大哭一场。
　　在微博上，一位来自桂林的粉丝刘军听信的传言，声泪俱下的发表了一篇“寄给在天堂的小凡哥”的信。
　　“你好，小凡哥……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我，三年前你在制作配音剧的时候，我就曾经给你留过言，没想到再给您写信，竟然是这样的方式。
　　小凡哥，这周末，你的遗作《暗夜骑士》已经拿下了北美7.9亿票房，全球25亿票房的成绩，已经打破了《泰坦尼克号》尘封已久的记录，成为新的影史冠军。
　　在两个多月前，当我抱着一颗虔诚的粉丝之心，以半祝福半妄想地预测《黑暗骑士》全球票房会到十亿时，还在担心自己八成会高估……
　　谁知道，结果居然是狠下心喊出那么‘离谱’的期待数字，仍然在惊异的事实面前不幸沦为保守党。真是太让人开心了！不愧是我们从第一天开始就无条件拥护的小凡哥，你的黑羽工作室，不温不火地扇了扇翅膀，结果酿出北美票房的一场小丑飓风。
　　可小凡哥啊，我们这群至今还唠叨着把你挂在嘴边的人，绝大多数跟你素昧平生。听到你闪电般地驾鹤西游而一去不复返时，究竟有多么悲伤，忙着上路的你或许无暇去了解……只是面对噩耗，同样皱着眉，却有不同的体会。
　　但是现在，既然你可以俯瞰我们，那么请一定不要错过每一个为你祈祷、为你高兴、为你离开而伤心的彻夜未眠的人，在得知你的遗作得到压倒《阿凡达》成为影史冠军，奉献的最真诚的喜悦和祝福。
　　你看，整个世界都在为《暗夜骑士》的成绩而雀跃……
　　你会在天国为《暗夜骑士》的票房大捷鼓掌么？
　　你能看到，无数观众都在为《暗夜骑士》的品质而狂热吗？不仅是中国影迷们为了你感到骄傲；就连曾经对你尖酸刻薄的美国媒体和影评人，也被你的表演征服。
　　在这里引用一段我的朋友‘替罪羊’给我的留言：
　　‘……我的心情难以言表。希望菩萨能护佑小凡哥，虽然他已经不在了，我依然要祝福他，没有他就不可能缔造《暗夜骑士》的神话，不可能还有华人演员达到他现在这样的高度。
　　小凡哥的死是一个电影式的悲剧，更是一个世界电影史的传奇。在天上的小凡哥，你可以笑了，因为你的名字将会随着这部伟大的电影共同载入影史，被后人所铭记。这也算是为那不完美的人生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我衷心地希望小凡哥可以凭这部生涯谢幕之作，在2010年3月7日的第81届奥斯卡颁奖礼上获得属于他的丰碑！他是真正的表演传奇……’
　　你看，有无数像我、像他的人在关注和爱着这部电影；有无数像我们一样的人在为你的表演而感动、为你的生命而惊叹；不仅如此，还有更多像我们一样或比我们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人，永远不会忘记你的表演、你的作品，以及你本人。
　　……那么就到这里吧，既然你走了已经是无法逆转的事实，那么希望离别能让以后你在天上，更快乐、更幸福、更美满……”
　　这条动情的微博一经发出，得到了全中国影迷的点赞，无数人都在微博下面点蜡烛，送花，哀悼……
　　虽然在一天之后，黑羽工作室官方出来辟谣，众多网友发觉是虚惊一场，可当顾小凡本人看到这些影迷们的留言时，却是感动不已，对身边给他推轮椅的刘施诗感概道：
　　“唉~看到这么多粉丝热爱我，我现在真觉得我现在死掉，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了，那我就会真成为第二个李小龙了。”
　　“好结局个头！”刘施诗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嗔怒道：“人都死了哪里有什么好结局，学李小龙当悲剧英雄有什么意思，要当就当乔丹那样的大神，打遍天下无敌手，把同时代的所有同行都打成背景墙，那才是真正的完美结局呢。”
　　“哈哈。”顾小凡被刘施诗的雄心壮志感染，也是一扫多愁善感，洒脱笑了笑：
　　“那是，不过今年我要养脚，只能让诗姐你冲锋陷阵了，你最近准备得怎么样了？别为了照顾我，荒废了你这几年的准备了。”


第874章 82届奥斯卡
　　“放心吧，我可是中国第一的女演员。”刘施诗自信满满地说完，却是又是哀叹一句：“唉，就是我现在在美国没什么名气，只怕我当主角会拖累票房啊。”
　　上次她说要是在暑期档与福克斯的《X战警第一战》中的詹妮弗·劳伦斯一决胜负，多半有些赌气的成分在，可真被顾小凡推上演女主角了，心里却是一点底气都没有，她现在可只在《权力的游戏》演过一个小角色罢了。
　　“放心吧，我会有办法让美国观众都知道你的。”顾小凡神秘地一笑。
　　“不是吧……”刘施诗听着一瞪杏目，没好气道：“你不会又学上次金像奖那样，用绯闻让我成名吧，那你的苏格兰媳妇怎么办？我怕她受不了刺激，做什么傻事……”
　　“乔安妮？”顾小凡露出一个无比复杂的表情，干咳一声：“我打赌她已经知道所有事情了，乔安妮，你同意我要做的吗？”
　　刘施诗觉得莫名其妙，顾小凡在问谁？乔安妮那小丫头又不在这里？
　　正在疑惑间，刘施诗突然听到放在顾小凡轮椅架上的手机发出了免提的喇叭声。
　　“当然同意，这种让我母亲难堪的事情，我有什么理由不赞同呢？”
　　这声音？怎么是乔安尼！？我又没她电话啊？她怎么联通到我手机上的，刘施诗瞠目结舌地望着自己最新款的荣耀手机，像是看到鬼一样。
　　顾小凡当然早就知道，这段时间自己与刘施诗的手机肯定被乔安妮黑了无数次了，毕竟手机里的防火墙程序就是她设计的，她想知道什么，哪里拦得住呢，只是笑了笑：
　　“鬼丫头，你母亲这次利用我利用得太过份了，我知道苏格兰独立之后，她需要资金运作，等我掌握华纳之后，我会架空新线公司，逼她把股份转让给我，你不会怪我吧？”
　　“我为什么要怪你？我谢谢你还不及呢。”乔安妮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愉悦：
　　“不过我马上就会成为苏格兰的吉祥物了，议会要我负责与中国方面进行外交活动，你必须答应我，我去中国的时候，你要迎接我，给我造造声势，多拉点投资促进苏格兰发展。”
　　“没问题，乔安妮女王。”顾小凡微笑低着头对手机道，刘施诗在旁边看着脑子都不够用了，这两人现在已经在讨论国家发展层面的事宜了吗……？
　　时间慢慢的推移着，全球影迷持续都在关注着《黑暗骑士》与《阿凡达》最终的票房大战的胜负，而在电影业内不，各家巨头的游说公司也在四处活动游说，争取为自己的影片做最后的奥斯卡拉票，以期待拿下那令人垂涎三尺的小金人。
　　可这届奥斯卡对于中国影迷，乃至整个亚洲电影界来说，就只有一个看点，那就是顾小凡这位晕迷在床传奇人物，会不会拿下第一座属于亚洲演员的表演奖项呢？
　　随着颁奖日期日益临近，全中国的影迷，都感到自己的心情渐渐激动激动，就好像是中国足球队打入世界杯决赛圈一样，随着《黑暗骑士》风靡全球的顾小凡，将有机会踏入表演届影响力最大的舞台。
　　这次，他不是作为一个导演，一个编剧，一个在幕后的音乐家，而是作为真正站在灯光上的世界级明星，去争夺这项荣誉。
　　在远古之前，中国戏剧表演就曾经辉煌过，但是在电影诞生后的一百多年的时间里，竟然没有一位问鼎奥斯卡的华人表演艺术家……而现在，这个被尘封大门前，终于迎来了一位挑战者。
　　所有国人，都在等待这一刻来临，想亲眼看到中国表演者登顶拿下那座小金人。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在全球影迷的万众期待中，3月7号，今年第82届奥斯卡颁奖依然在杜比剧院正式拉开帷幕。
　　由于去年精彩电影层出不穷，今年的奥斯卡颁奖礼显得格外隆重，受邀的2900多个明星名人都会出席，缺席率创了历年的最低，所以星光大道走秀的环节和去年相比，提前了30分钟节目，而参加红地毯走秀的人数也是历年最高的。
　　总之，本届奥斯卡场面盛大无比。
　　在缺席的人员里，最受媒体与影迷关注的人当然是“英雄”顾小凡，但是这也没什么要紧的，奥斯卡永远都不缺乏焦点，不缺乏受关注的人和新闻，可以说任何一个人在2800名的顶级巨星与艺术家面前，都只是一颗流沙。
　　当然，此刻在中国，坐在电视机前的数以亿计观众，观看这次的直播盛典的目的，只为了那万千明星中黄色皮肤的那一颗……上亿颗心脏都在“怦怦”跳动着，渴望在颁奖礼上听到“顾小凡”这三个字。
　　华谊的冯晓刚，王中军，王宗磊，光线传媒的包立东，华夏影业的于东这些中国影坛翻手云雨的大佬们，都坐在电视机前，像是粉丝一样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随着现场恢弘的开幕音乐响起，第82届奥斯卡金像奖红地毯仪式也正是开放，在密密麻麻的闪光灯下，世界顶级电影明星都闪亮登场。
　　与上届华纳与二十一世纪福克斯公司的两强争霸不同，今年的奥斯卡是新老两大势力对决。
　　二十一世纪福克斯公司的《阿凡达》（9项提名），与其盟友的环球公司的《无耻混蛋》（8项提名）都是本届大热门。
　　而与他们对抗的，则是异军突起两大新锐公司，顶峰娱乐与狮门公司，《拆弹部队》与《真爱》分别获得9项提名，与6项提名。
　　这四部大热电影，将角逐最佳影片，最佳导演，男女主角这四个份量最重的奖项。
　　而传统豪强华纳，今年的奥斯卡却显得底气不足，两部强片《弱点》与《大侦探福尔摩斯》都只入围了可怜的两个奖项。
　　要不是与黑羽工作室的合作的《黑暗骑士》拿到了6个技术提名，今年处境只能拿可怜来形容了。
　　在这样的情况，大家都感觉到这个曾经在90年代称霸好莱坞的媒体巨头，已经步入了衰退期。
　　在红地毯上，《阿凡达》的导演詹姆斯·卡梅隆，与《无耻混蛋》的导演昆汀·塔伦蒂诺，因为同时入围最佳导演，最佳影片的奖项，被无数媒体簇拥着。
　　“今年的对手真的非常强，如果我能获奖那觉得是运气太好了，卡梅隆导演的《阿凡达》简直是太棒了。”
　　“我倒是觉得昆丁的《无耻混蛋》非常有风格，他得奖我一点都不意外。”


第875章 小丑们出场
　　两位导演的互相恭维的画面，被数十台摄像机把信号传播到世界上129个国家。
　　镜头后面，全球最顶级的明星美女一波接着一波的在红地毯上出现着，令影迷们大饱眼福。
　　风情万种的西班牙玫瑰佩内洛普·克鲁兹，美艳无双的金发甜姐卡梅隆·迪亚兹，英俊迷人的乔治·克鲁尼，风度偏偏英国绅士科林·费尔曼……
　　在这场“通往奥斯卡的时尚之路”上，一波波的熠熠生辉的明星们，在红地毯上出现，都让粉丝们激动不已。
　　相比之下，狮门与顶峰这两大新锐的阵容，就显得不是那么吸引人了，唯一令媒体稍微感兴趣的，只有《拆弹部队》的女导演凯瑟琳·毕格罗了，这为詹姆斯·卡梅隆的前妻与“票房之神”的夫妇对决，非常令人期待。
　　而在不远处的VIP通道里，一些并不受大众瞩目的贵宾正从红地毯的另外一边进入杜比剧院。
　　华纳，福克斯，迪斯尼，索尼，派拉蒙，环球，这六大公司的首脑人物，都从这里入场，每次奥斯卡颁奖礼，都是六大公司向着彼此这些竞争对手秀肌肉的场合。
　　高层们也是露露脸，一是为自己公司的人打气，二是为了顺便招揽本年度最当红的电影人，以便开展来年的新计划。
　　在入口处，新闻集团的代表爱德华·默多克与环球，派拉蒙的首脑人物一一握手打招呼，说着祝福恭维的话，六大中他们三家是战略级的合作伙伴，关系非常不错。
　　而当爱德华看到亚伯·华纳父子出现的时候，却神色微妙起来，上前边握手边露出笑容讥讽道：
　　“亚伯先生，没想到你会亲自到场，这届华纳似乎有些令人失望啊。”
　　以往电影公司的高层，都应该是与自己公司王牌导演制片人一齐出场，但是亚伯·华纳与诺兰闹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业内，新闻集团在失去收购华纳的希望之后，也在极力招揽诺兰。
　　亚伯·华纳却只是看了爱德华一眼，轻蔑道：“要是鲁道夫·默多克在，就不会说这样没见识的话，风水轮流转，明年我们再看吧。”
　　爱德华微微笑着，额头的青筋却是微微鼓胀，心里很不是滋味。
　　今年原本是他们收购华纳最好的时机，没想到亚伯·华纳在重重压力之下得到了顾小凡这张好牌，又出了枪击案这件事情，不但令《黑暗骑士》一飞冲天，还让顾小凡这个主要竞争对手彻底出局，这老狐狸的手段与运气，未免都太好了些吧……
　　未来，恐怕福克斯与华纳的好莱坞龙头之争还将是一场持久战。
　　正在这边爱德华与亚伯·华纳说话呢，突然就件不远处的红地毯处的人群，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掌声与尖叫声，众多的六大高层都惊讶心道，是哪个剧组怎么有人气，他们站在这里，喊声都快把他们耳膜震破了。
　　爱德华，亚伯父子，还有其他四大公司的首脑们转头，都看到哪个闪光与尖叫包围的一伙人，竟然来自中国的黑羽工作室的《黑暗骑士》剧组……
　　他们能很快认出他们是《黑暗骑士》剧组，并不是因为诺兰与贝尔这些巨星，而是跟着他们身后，一群带着小丑面具人，除开演员之外，所有黑羽工作室的幕后人员，都带着小丑面具出席，其意义不言而喻，都是为了支持依然晕迷不醒的顾小凡。
　　诺兰在镜头面前，代表他这些黑羽工作室的朋友宣布道：
　　“今晚，黑羽工作室的人都会带着小丑面具出席，希望用这种方式告诉影迷，顾导演也与我们一起参加这次盛会。”
　　这个举动，立刻引发了现场与电视机前的影迷们的一阵欢呼，这个行动可真是太有创意了，既有娱乐性，又能弥补一下“英雄”顾小凡不能出席的遗憾。
　　“真是一群会炒作的中国人。”艾伦忍不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乎对这些中国人行为很不以为然。
　　可当艾伦抱怨时，旁边所有六大的首脑们，都用一种专注目光看着那边，似乎都在思考着什么，脸上的神色远远比看到狮门与顶峰的《拆弹部队》《真爱》剧组凝重的多。
　　如果说世界电影界是一个大联盟，那么全世界的各个公司就好比是一支支球队。
　　好莱坞六大影视集团，无疑是全世界数千家电影公司中最强大的传统豪强，他们每支球队里都有数以十计的巨星球员（顶级演员，导演，幕后），拥有传统有效的战术套路（系列电影），实力深不可测。
　　而狮门与顶峰这样的小球队，虽然偶然能打出一两场好球（出品一两部好电影），但是也只是偶然现象，他们球队里最多只有一两个球星闪耀一下，整体实力与六大是天壤云泥质别，一个赛季下来，影响力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或许他们某年能邀请出一两个巨星演员，或许会培养出一两个优秀导演，但是他们永远无法组建出整体实力强大均衡的队伍。
　　就算当年大导演斯皮尔伯格组建梦工厂，加上巨星汤姆·汉克斯助阵，最伟大的导演+最伟大的演员联袂的阵容，最终都只能风光一时，终究也受限于整体实力的不足，最终被六大收购。
　　想要与六大这样的豪门竞争，你就需要一系列条件。
　　顶尖编剧阵容，好的导演，具有全球影响力的演员，强大的制片能力，庞大的资金，全球发行能力，已经强大的影院支撑……当所有要素加在一起形成合力，才能称得上是一间优秀的世界级电影集团。
　　除了六大以外，世界上没有其他电影公司具有这样能力。
　　可现在终于出现一个例外了……那就是黑羽工作室，主要原因就是他们拥有一个史无前例，影史上真正的全能天才——顾小凡。
　　看看这个中国人的能力表吧，超强而可涉及任何题材的剧本写作能力，一流的导演能力，急速上升的爆发性表演技巧，无以伦比的人格魅力与媒体号召力，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一个中国人，他背后拥有强大的中国企业的支持，资金，影院，市场，他都具备……
　　可以说，只是他顾小凡一个人，就是同时具有一流的编剧，导演，演员，制片人，音乐家，策划人，集团经理的所有功能……
　　这家伙根本就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就组建一支完美的球队……自带体系，自成系统的怪物啊！
　　虽然，目前顾小凡这些能力都还谈论不上是超一流，黑羽工作室也只是好莱坞大联盟的新公司，但是如果放任他发展下去，这个中国人会进化成什么级别超级巨星……大家想都不敢想了。
　　还好的是……现在他现在还在床上晕迷不醒。
　　“走吧，别看这些小丑的闹腾了，颁奖礼要开始了。”亚伯·华纳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入杜比剧院，一个失去灵魂人物的球队，再怎么闹腾，也只是一群小人物罢了。


第876章 开胃菜而已
　　在世界各大影坛势力入场之后，万众瞩目的金色典礼开场，杜比剧院3300人掌声雷动，大银幕上播发着开场动画，一颗颗展示闪烁着那些过往伟大电影的片段：《肖申克救赎》，《泰坦尼克号》……那些熟悉的角色，说着令人重回记忆中的台词。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上帝，如果你自己都放弃自己了，还有谁会救你？”“You-jump~I-jump~！”
　　在一片雷动的掌声之中，舞台上的大屏幕缓缓升起，旁边低沉男声说着：“欢迎大家欣赏第82届奥斯卡颁奖礼~！”
　　隆隆隆声下，会场忽然响起欢快的萨克斯乐，穿着黑西装，一头白发的喜剧明星史蒂夫·马丁微笑着信步走出：“hello~hello~！”
　　上下二层作者3300多的嘉宾观众席顿时生起更加热烈的掌声欢呼声，众多嘉宾都笑着站了起来，前排身穿红色晚礼服，美丽大方的桑德拉·布洛克，与一身低胸黑色礼服的“西班牙玫瑰”佩内洛普·克鲁兹，出现在镜头特写中……
　　随着镜头推移过去，可以看到摩根·弗里曼，小罗伯特·唐尼……而在人群旁边的位置，却是一群醒目的带着小丑面具的人，《黑暗骑士》剧组与黑羽工作室人也以掌声欢迎主持人，这群入围者显然也非常引人注目。
　　这时候，在燕影的一家大院里，一群人正围坐在52寸的夜景电视前，顾老爹坐在第一排，旁边都是看着顾小凡长大的街坊，以及燕影表演系四大导师阎老师，齐长河，黄垒，崔老师等人。
　　每个人眼神里都充满了自豪与期待，可手心都不免微微冒汗，顾小凡入围奥斯卡表演奖，可是中国演员来说头一遭，也是燕影无上的荣誉。
　　“一定要获奖啊……”齐长河望着电视机，喃喃自语道：“这些年来，中戏的那班人天天嘲笑我们燕影出不了表演艺术家，只出明星，要是今天我们学生拿下一座奥斯卡表演奖……那燕影就能首次能压中戏一头了。”
　　“可不是吗，就指望小凡能为我们争口气了。”黄垒也呵呵笑道。
　　顾老爹听着这些燕影的大教授们都在谈论自己的儿子，已经高兴得合不拢嘴了，心里更是美滋滋的，说实在的，他自己都没想到，他这个吊儿郎当的儿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此时电视上，主持人史蒂夫·马丁继续发挥他幽默风趣的主持能力，开场白惹得现场嘉宾和电视机前的观众都一阵阵哈哈大笑。
　　不过对于入选的电影人与中国观众来说，大家的心思却都只在那个小金人上，直到那句：
　　“刚才我在后台的时候，我听到福克斯与华纳的高层说，他们今晚希望看到诺兰与卡梅隆两位导演打起来，那么《黑暗骑士》与《阿凡达》的票房可能会双双突破全球35亿美元的大关，可我本人更希望他们能在现场亲吻对方，那这两部电影肯定票房或许会冲破40亿不止。”才引得心情紧张的中国观众也大笑不止。
　　这也让直播镜头对准了《黑暗骑士》剧组的方向，其中有一个戴在小丑面具的人扬着手，似乎在跟谁打招呼。
　　燕影大院里的人大部分都没注意这个细节，只有顾老爹笑开了花，在前几天，顾小凡就跟他说了：“老爹，记得看啊，奥斯卡颁奖礼有特写时，我要给你招手的。”
　　随着颁奖礼的进行，一座又一座的小金人被颁发而出，无论是电视机前，还是杜比剧院的人，都一次又一次的爆发出喝彩声。
　　一项项技术奖项的宣布中，令中国观众们欢呼雀跃有两次，这两座小金人当然都被颁发给了黑羽工作室的电影。
　　“获得最佳音效剪辑的是《黑暗骑士》理查德·金。”
　　“恭喜得到第82届最佳化妆奖项的是《黑暗骑士》小约翰·卡格里欧尼，奥纳尔·奥沙利文。”
　　而这几位获奖者上去时都戴着小丑面具，拿到小金人之后，才把面具摘下来，他们的感谢词中，都理所当然地感谢了作为制片人与“小丑”演员的顾小凡。
　　“感谢顾小凡的表演成就了这部伟大的作品，是他那炫目的表演令我的化妆（音效）熠熠生辉。”
　　“两个奖项了！两个奖项了~黑羽工作室就是牛啊~！”电视机前的中国观众们都欢呼尖叫着，与去年《入殓师》那种小众艺术片不同，今年的《黑暗骑士》可是全球票房突破25亿美元超级大片，获奖之后的那种自豪感，是大大超越上届。
　　不过相比起来中国影迷的狂热，对全世界其他地方的影迷来说，《黑暗骑士》获得两个技术奖项，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毕竟这届的奥斯卡的重点，还是《阿凡达》，《无耻混蛋》，《拆弹部队》，《真爱》这四部大热门。
　　而对于这些处于好莱坞顶尖的集团来说，这些小奖项也不过是开胃菜，并不能让他们提起多少胃口。
　　坐在二楼的VIP包间内的六大首脑们，都在喝着红酒，聊着天，轻松地看着这楼下舞台上的颁奖典礼，他们关心的只是最后那些最核心的奖项。
　　作为新闻集团的代表，爱德华绝对是这个VIP包间里最风光无限的人物，因为《阿凡达》已经拿下了最佳视觉效果，最佳音效，最佳摄影，最佳剪辑4项大奖，并很有希望拿下份量最重的最佳导演与最佳影片。
　　“亚伯先生，看来华纳这次运气不太好啊。”爱德华边给亚伯的杯子倒满红酒，边笑道。
　　亚伯·华纳却是默不作声，《大侦探福尔摩斯》参加的两项均落选，确实令人失望，整个2009年，都是福克斯光芒四射，华纳被压制的一年。
　　可对于亚伯·华纳来说，这并不重要，只要在十天之后，他能整顿时代华纳，重新确立自己未来八年的领袖地位，那么他还有机会反败为胜，在华纳兄弟90多年的历史上，他们华纳家族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波折根本不值一提。
　　爱德华见亚伯·华纳不为他的挑衅所动，也不由在心里骂了一声“老狐狸”。


第877章 首获表演奖
　　杜比剧院，颁奖晚会已经进行到了一半，随着又颁发了最佳纪录片（《海豚湾》），最佳动画电影（《飞屋环游记》），最佳女配角（莫尼克《真爱》）等多个奖项之后，渐渐的来到了重头戏的部分。
　　首先是两个编剧大奖，最佳原创剧本被《拆弹部队》拿下，最佳改编剧本则被《真爱》拿下，狮门与顶峰两位新锐公司大出风头，也令VIP包厢里的六大首脑们，都有些心情郁闷。
　　这也让一直沉默的艾伦·华纳也不由抓住机会哈哈大笑，讥讽爱德华几人道：“看来你们运气也不怎么好嘛，连丢了这两个编剧奖，今年倒霉的不光是我们华纳嘛。”
　　爱德华与环球，派拉蒙的众人都是皱眉连连，同时丢掉两个编剧奖，他们确实没有想到，看来他们事前是小看了狮门与顶峰这两家新锐公司了……
　　正在六大众人心思各自盘算间，这时候在一片雷动般的掌声直走，负责颁发最佳男配角的“西班牙玫瑰”佩内洛普·克鲁兹，拿着白信封从舞台左侧走了出来，包间里的艾伦父子，爱德华，以及环球，派拉蒙，迪斯尼，索尼的首脑们，都放下了酒杯，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目光注视舞台中央。
　　这时，全中国的影迷也都不由在此刻摒住了呼吸，因为今晚对于他们最重要的一刻来临了，顾小凡究竟能不能拿到中国第一座奥斯卡表演奖呢？
　　此时不仅仅影迷们，还有另外一个群体也在关注着这一切，在万达，新浪，华为，凤凰卫视，这些中国各个领域巨头公司里，王建林，曹国伟，任正非，陈勇奇这些商界巨擘们，都在等待某个人的归来。
　　万达集团的办公室里，王建林正在一脸严肃地看着电视机，身边的王司聪则正在喋喋不休地道：
　　“王董事长！我们现在已经开始调动资金了，趁着现在就开始与华纳的股东下手了，你还在这里等着，不是浪费机会吗？”
　　“等等，再等等，我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完全恢复了。”王建林满脸严肃地压了压手。
　　同一时间，在凤凰卫视的大楼内，陈勇奇正边在一个棋盘上下棋，一边听着电视里传来的同声翻译的声音，捏着棋子的手提在半空中，喃喃自语道：
　　“要围杀这条大龙，就差这枚劫杀最要紧的一子了……”
　　只看电视机里，现场屏幕插播着入围电影演员的演出片段，佩内洛普·克鲁兹依次宣布提名人的名字：
　　“克里斯托弗·瓦尔兹——《无耻混蛋》；
　　马特·戴蒙——《成事在人》；
　　伍迪·哈里森——《信使》；
　　克里斯托弗·普卢默——《最后一站》；
　　以及顾，小，凡——《黑暗骑士》。”
　　现场一片沉默中，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佩内洛普·克鲁兹打开信封，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高声宣布了那个几乎全球影迷都在期待的名字：“顾，小，凡《黑暗骑士》~！恭喜‘英雄’顾小凡~~！”
　　当这个名字一经宣布，全中国的影迷都站了起来，大声喝彩着，尖叫着，在燕影大院内，齐长河等四大导师都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似乎那块压抑在心头许久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顾小凡获得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奥斯卡表演奖！同时这也是亚裔演员的第一次！”
　　“太牛了~！谁说我们中国没世界级演员的！顾小凡就是！”
　　“小凡哥万岁~~！！！”
　　在中国各个大城市里，任何一个小区大楼中，几乎所有的住户在对着电视欢呼时，都能听到楼上跺脚的声音，还有很多年轻人高喊着：“顾小凡太棒了！”呐喊从各处传来。
　　各个中国城市，此刻都成为了一片狂喜的海洋，那场景就好像是2001年中国宣布获得奥运会的举办权那天一样，忘情喝彩与欢呼响彻在全国各地。
　　可在欢呼之后，中国影迷们心头又被哀伤的情绪袭来，因为那位过国争光的英雄，还在医院里重伤晕迷不醒……
　　听着杜比剧院里竟然有几个亚裔电影人高唱着中国国歌，VIP包厢里的亚伯·华纳不由冷笑一声，轻声望着颁奖舞台道：
　　“这些演员真是可笑，得到了奖又怎么样，最后除了这些欢呼喝彩，到来头还不是一无所有。”
　　爱德华等人都是微微皱眉，他们是在很不理解这些中国人，为什么总是把个人的事情当成可笑的国家荣誉来看待。
　　可正在他们皱眉时，就注意到黑羽工作室的座位上并没人起来，这让现场都是一片疑惑，到底谁上去带顾小凡领奖呢，就连诺兰与贝尔都搞不清楚状况了。
　　就看杜比剧院旁边的走道上，突然出现两个不起眼的身影，一个人坐在轮椅上被另外一个人推着，两人都戴着“小丑”面具。
　　当他们缓缓上台的时候，这下子全场竟然都安静下来了……二楼VIP包厢的六大首脑们，都愣住了，坐在轮椅上的小丑？那是谁……难道……？
　　而在电视机前的中国影迷们，也都瞪大了眼睛，隐约都猜到了那个座在轮椅上的小丑是谁，但是心里却不太敢相信的样子。
　　小罗伯特·唐尼，桑德兰·布洛克，“巨石”强森等人都不由坐自了身子，眼神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那个座在轮椅上的“小丑”，被推到台上，接过了小金人的奖杯，镜头对准了他特写，黑色的头发，黄皮肤，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身材，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样子……
　　直到那熟悉而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里响起，全场的人才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谢谢大家，感谢组委会颁给我这个奖……”
　　这声音，分明就是小丑的声音！？是顾小凡！？全场皆惊~
　　亚伯·华纳，爱德华等人的脸色都僵住了，而诺兰与贝尔也都张大了嘴巴。
　　那个被医生断定为植物人的人，半年之内绝对无法苏醒的人，竟然醒了？
　　“这不可能……故弄玄虚。”亚伯·华纳脸色有些发白，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他觉得那个面具后面是黑羽工作室的人找人假扮的，否则他为什么要带上这个小丑面具呢？


第878章 表演平等权
　　坐在电视前的中国影迷都揉了揉眼睛，仔细往电视机前伸了神脖子，想分辨这个人的声音到底是谁？
　　顾小凡坐在轮椅上，感受在全场诧异的目光，心中却异常的平静，他好像能看到这些人的情绪波动，他们的惊讶，疑惑，震动，甚至是害怕……
　　这就是他要的，这就是他为什么选择今天站在这里的原因。
　　虽然他座在轮椅上，可却给人以无比高大的感觉，特别是他发出“小丑”的声音，甚至令很多人不寒而栗。
　　很多人甚至有种错觉，摘下面具后，是一张画着鲜红嘴唇的脸……
　　看到台下啊那些人的神态，顾小凡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好笑，他举起了小金人，视线扫过现场所有的全球巨星们，用平静而低沉的声线道：
　　“上一届，我曾经说过，我要回来自己，拿回属于我华人的表演奖，现在我做到了，感谢所有人的支持。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发誓拿下这个奖杯吗？”
　　顾小凡对着镜头晃动了一下那座小金人，发自内心的真诚的语气道：
　　“是因为我想让这个行业变得更公平……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行业都没有公平可言，想往上爬就需要关系，需要钱，需要靠山，才能打败别人，才能成为行业里顶尖的精英，那些拥有资源的人，天然就会比那些白手起家的弱者容易成功得多……
　　可在表演领域，却没有人能通过金钱，关系来成功，这个领域是最公平的，无论你拥有多少资源，能判别是成功与否的，只有银幕前的观众。
　　站在银幕上表演，观众会看到你的心，你的灵魂每一处光明或污秽的地方，不管你是平凡，丑陋，都没有关系，你都能在银幕上取得成功。
　　人们不会因为我穷，低微，矮小，不美，而不喜欢我。
　　因为人类都有灵魂与心灵，我们灵魂是一样的，心也是一样的，在银幕上我是用我的心灵在跟你们的心灵说话！
　　你们难道会因为我们的肤色，我的国籍，就轻视我，看低我吗？”
　　顾小凡缓缓地问着，如刀锋一般的锐利目光，却射向杜比剧院二楼的VIP厅包厢里，亚伯·华纳看到那双黑幽而深不见底的眼睛，犹如划破时空的利刃，锁定笼罩着他，仿佛要刺穿他正在因为恐惧而发颤的身体外壳，击碎他强悍狠毒，唯我独尊的骄傲。
　　这个曾经时代华纳的巨擘，突然感觉到脊梁骨窜起一阵冰凉的寒意，令他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寒颤，竟然后退一步“扑通”一声摔坐在皮沙发上。
　　这一刻，他感到自己全身瑟瑟颤抖着，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袭来，在他脑中嗡嗡作响着，他败了，彻底的败了，处心积虑，阴狠毒辣，无所不用其极的他，这次是彻底的败了……
　　他的气息越发的紊乱，额前冷汗密布，双手紧紧地抓着沙发的扶手努力不让自己倒下，颤巍巍地向逃离这个令他感觉恐怖绝望的杜比剧院，却听到顾小凡那犹如雷鸣一般的怒吼划破空气，在上空响着。
　　“人人都告诉我黄皮肤的演员不能在好莱坞成为主角，但是我不相信！我坚信我们是平等的，在镜头，在银幕中，我与你们是一样，是我的灵魂与你的灵魂在交流，就像我们终究会经历死亡，回归生命的本真，我们是平等的~！”
　　说到这里，顾小凡与身后扶着轮椅的刘施诗，都缓缓撕下了自己的小丑面具，露出自己黄皮肤的真容，全场都是一片震惊与尖叫，那些至今不敢相信顾小凡醒来的人惊呼着，那些苦苦等待他醒来的人，忍不住兴奋地尖叫出来。
　　“从今以后，黑羽工作室制作的英文作品中，我不再会去演侏儒，不再要戴着小丑的面具去扮演配角，我要华人演员成为真正的主角，我们要让华人演员会与白人，黑人以及所有肤色演员一样，成为这个影视世界的主角。我宣布，黑羽工作室将全面收购时代华纳。”
　　顾小凡用这段极具冲击力的宣言结束了他的感言，令整个影视世界都被冲击着嗡嗡晃动着。
　　归来的英雄，在轮椅上发出了他的令整个世界都睁目结舌的新宣言，顾小凡把那张小丑面具摔在奥斯卡舞台上的画面，被镜头特写着，像他抛下那张由人心构成的枷锁！
　　顾小凡的归来不仅仅是来领取属于华人的第一座表演奖，并还要收购时代华纳集团，天哪！？这不是真的吧？
　　中国人现在是要正式来好莱坞世界，来攻城掠地了吗？这是真的吗？
　　“Whoo~~”欢呼声，掌声响彻整个杜比剧院，从洛杉矶的天空远远地传开，传遍了整个地球，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8亿观众都见证了这一切。
　　电视机屏幕的前面，各张不同的沙发上，关注着这一切的中国电影人们，都好像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正在他们眼前展开。
　　此时在万达集团的办公室里，王建林站起来，直接对自己儿子王司聪挥了挥手，沉声道：“去办吧。”王司聪一脸兴奋地拿起了手机冲向外面，联络众人。
　　而在凤凰卫视的办公室里陈勇奇，则是用力地拍下了手中的棋子，从喉咙里爆发出一声低喝：“好！”
　　杜比剧院中，看着下面的欢呼，喝彩，贝尔，诺兰，小罗伯特·唐尼，桑德拉·布洛克，以及那些世界巨星们，站起来兴奋地鼓掌着，支持这个中国人的平等宣言。
　　而在二楼包厢里的爱德华，环球，派拉蒙，迪斯尼，环球的等影视霸主们，脸上满是阴云密布。
　　这家伙……是要挑战整个好莱坞建立的秩序吗？狮门，顶峰只是撬动了一块砖，而黑羽工作室简直是要把整个好莱坞大厦都要掀翻啊！
　　“亚伯先生，你还不赶快回去布置吗？我看中国资本现在应该已经行动了。”爱德华沉声提醒道。
　　亚伯·华纳整个似乎苍老了几岁，神色呆滞地坐在沙发上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带着自己的儿子匆匆离开了，准备应对将来的狂风暴雨。
　　而爱德华这些剩下的六大首脑们，则都是露出一脸凝重的表情，接下来谁是最佳男女演员，谁是最佳导演，最佳影片，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因为比起异军突起的狮门与顶峰公司来说，一个对他们来说真正致命的敌人出现了……
　　“黑羽工作室……顾小凡……”每个人的心里，都在默默咀嚼这两个名字。


第879章 震动与八卦
　　“顾小凡英雄归来，领取奥斯卡最佳男配角。”——雅虎。
　　“《拆弹部队》击败《阿凡达》获得最佳影片，小公司崛起。”——美国在线。
　　“顾小凡苏醒，宣布全面收购时代华纳，中国势力反攻好莱坞。”网易，腾讯，搜狐。
　　一重磅系列的消息，在轰轰烈烈的第82届奥斯卡之后，被媒体铺天盖地的渲染报导，顾小凡这位枪击案英雄，这次苏醒出席奥斯卡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谁能想到，原本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这么快醒来，神志清醒，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全世界的隐秘陆续得到了这些消息，包括那些一直对这次奥斯卡不关心的人们，无论是白人，黑人，拉丁裔……所有人这些人都听到一个中国人要收购时代华纳的时，都张大了嘴巴，90年代日本经济如日中天，索尼拿下哥伦比亚集团，才过仅仅十年，中国就强势崛起，要并吞时代华纳了吗？
　　顾小凡一席宣言，直接让中国与影视相关的概念股，涨停了数几支，其影响力之大，令人惊叹。
　　而在中国……数以亿计的人们看到这位中国影视业的领军人物归来，都是露出了笑容。
　　“太牛了~！”“哈哈”“天佑小凡哥啊~！”影迷米粉丝们唤醒鼓舞，整个中国一片欢呼雀跃，中国演艺界也都因为没有失去顾小凡感到松了一口气。
　　而顾小凡新的奥斯卡“平等宣言”的发表，也像是漫画世界中海贼王罗杰宣布了新世界的存在一样，引领着整个中国影视业蠢蠢欲动着，大家都在等待着顾小凡的下一步的消息，收购时代华纳，这听起来很轰动，但是真的能实现吗？
　　“顾小凡的精神状态非常好，他与家人聊天说笑，就和没有受伤昏迷之前一样，只是会有些头痛。”
　　3月8号晚，在奥斯卡顾小凡轰动出现之后，黑羽工作室的官方发言人陈可儿，再度向媒体透露最新消息，顾小凡的身体除了脚伤之外没有大碍，也没有记忆丧失以及神志不清的后遗症。
　　用医生的形容来说“他好像精神比一般没有受伤的人更好，就像是大睡了一场养足了精神。”
　　陈可儿转达了顾小凡的话表示：“顾导演十分感谢大家这段时间对他的关心，以及给予的祝福，他让大家可以放心了，他马上就进入工作状态了。”
　　洛杉矶UCLA医疗中心的医生，在顾小凡参加完奥斯卡之后，第一时间就要求来医院报道进行一系列检查，他们根本不相信中国一声的诊断。
　　要知道顾小凡被送回中国的时候，伤势依然极为严重，主治医生约翰森当初断定，就算顾小凡能醒过来，他也一定会有记忆衰退，智力减弱的问题。
　　可检查之下，这位昏迷了3个月的“植物人”竟然依然才思敏捷，记忆力超群，对此约翰森等一干美国医生，都是露出“这怎么可能”的惊叹表情。
　　唯一的解释就是，中国方面出动某些神奇的气功大师，令他完全恢复吧……否则无论如何也无法用现有的医学来解释这样的奇迹。
　　在经过一整天的检查之后，顾小凡从UCLA医疗中心出院。
　　蹲守在UCLA医疗中心外面的狗仔队们实行了全日轮班制，是以虽然是在清晨6点，坐在轮椅上的顾小凡被刘施诗推着一出门，就被咔嚓咔嚓的拍照声包围起来，虽然旁边簇拥着5名保镖助理做拦护工作，狗仔队们仍是一窝蜂的涌了上去：“顾，顾小凡说几句吧。”“为什么陪在你身边的一直是这个女孩，乔安妮呢？她前几天还表示伤心，似乎并不知道你已经苏醒了。”
　　面对这些问题，顾小凡保持了沉默，只是轻轻地握了握刘施诗的手，两人甜蜜的一笑。
　　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关于乔安妮的问题，但是在镜头前却似乎展现了一段三角恋情，在顾小凡昏迷时，一个不离不弃的中国女孩一直在他身边，显然两人感情非常好。
　　伴随他身边的刘施诗和满脸开心笑容，他穿着一套淡蓝色的裙装，显得清澈又动人，而且与人们印象中柔美的东方女孩不同，顾小凡这位红颜知己显得非常阳光而健康，散发出一种飒爽英气的俏丽感，似乎并起不输于号称“欧洲第一贵族美女”的苏格兰女王乔安妮。
　　“走吧，回去休息了。还有正事呢。”“恩！”
　　两人自顾自地说着，没有搭理狗仔记者们呢，在保镖们的开路下很快坐上了轿车离去。
　　这张照片拍下来，再加上奥斯卡上两人亲昵的表现，自然让顾小凡身边的这位中国女孩立刻成为了大家的焦点。
　　很快的，美国媒体们就找到了刘施诗的资料，在《权力的游戏》中扮演小配角雪伊的演员，在剧中就与顾小凡扮演的小恶魔有染……
　　这下子媒体都沸腾了，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啊，对于娱乐媒体来说，八卦消息远远比“中国人收购时代华纳”这种财经新闻更加吸引人。
　　在半天之间，这个消息就传遍了英伦三岛。
　　“顾小凡苏醒关键，佳人日夜培养，中国女演员刘施诗从乔安妮手中抢走影视天才。”《泰晤士报》在副版上，对新兴的苏格兰政权极尽嘲讽之能。
　　“青梅竹马与一见钟情的对决，中国顶级女明星与苏格兰女王的竞争，顾小凡陷入感情纠葛，苏格兰新女王被抛弃？”《太阳报》也对刚刚独立苏格兰，冷嘲热潮着。
　　“小丑陷入三角恋，谁才是他的真命天女~乔安妮陷入感情危机。”
　　各大报纸上，都大幅度报导了这则新闻，把刘施诗底细与顾小凡关系都扒了个底朝天，很多根本不知道刘施诗是何许人也的欧美影迷，都因为这条超级大八卦，开始关注起这位中国女演员起来。
　　开玩笑，能击败那欧洲公认第一贵族美女的乔安妮，这刘施诗究竟是怎样一位迷人的女性啊。
　　这个八卦被炒得沸沸扬扬，热度都快赶上，当年英国查尔斯王子与戴安娜王妃与情妇卡米拉的三角恋绯闻了……


第880章 纸牌屋主角
　　“这个小混蛋！他怎么能这么干？”在爱丁堡城堡中，仆人们都看着卡狄更夫人罕见地大发雷霆，扬手把一张最新出版的《泰晤士报》扔在早餐桌上。
　　“呀~”乔安妮不紧不慢地拿起那张报纸一看，非但不生气，脸上反而浮现出耐人寻问的笑容道：“恩，泰晤士报的编辑的审美水准不差，选得我这张照片还算可以。”
　　卡狄更夫人脸色发白，温怒地望着自己的女儿：“安妮，你难道不愤怒吗？这个顾小凡违背我们的誓言，竟然利用你来炒作这个不知所谓的中国女人。”
　　“是啊……”乔安妮拿起咖啡杯优雅地喝了一口道：“一个苏格兰高高在上的女王，一个只是中国不知道哪个街区跑出来的三流小演员，真是拉低了我们苏格兰皇室的身价啊~”
　　乔安妮语中带着明显讽刺的意味，当初双方合作，卡狄更夫人借着顾小凡的名声，令全世界的人知道她乔安妮，现在顾小凡反过来用她乔安妮的名声来抬高自己的女演员，这难道有什么错吗？
　　“安妮……？”卡狄更夫人发现不对劲了，坐下来摆了摆手，佣人们赶紧快步离开，直到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母女之后，才沉声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顾小凡要这么做？”
　　“我当然知道，否则我怎么会这段时间一直没去看他呢？”乔安妮神色平静，像是恢复了她之前那种毫无情感的状态。
　　卡狄更夫人首次感觉到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个女儿，心里越发愤怒，脸上却变得温柔起来：“安妮，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被他骗了？我早就提醒你了，顾小凡这样的中国人根本不值得信赖，他利用我们，而且根本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你是喜欢他的，不是吗？”
　　“真是有趣啊……”乔安妮抬头望着自己美艳动人的母亲，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
　　“当你从嘴里说出‘利用’这个词的时候，竟然满脸无辜受害的表情，你好像忘记了，这明明是你最擅长的事情啊。”
　　卡狄更夫人听着一愣，像是不认识自己女儿一样，瞪大眼睛重新打量了一下她，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盯着自己女儿道：
　　“安妮，你不要幼稚了，你应该知道，我这么多年所做的一些都是为了凯尔特民族，为了苏格兰，不管你认为我怎么卑鄙……我都是为了你与这个国家，而顾小凡只是为了一己之私，牺牲你的名声，来成全他的小情人罢了……”
　　“是吗？”乔安妮放下咖啡杯缓缓抬头，微张那双美丽幽蓝如塞纳河湖水般的眼睛，望向自己母亲：
　　“那我也可以告诉你母亲，你不单单是看错了顾小凡，也看错了我，你知道吗，母亲，你认为重要的那些东西，在我眼中从来都是一钱不值的……”
　　说着，她说着嘴角莫名上扬起来，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轻声：“不论顾小凡怎么利用我，哪怕是用我的名声，去做任何事情，我都心甘情愿，哪怕他有天告诉我，他要我牺牲整个苏格兰，整个凯尔特民族，整个国家……我都会答应他……因为这些对我全部都无足轻重~”
　　乔安妮说着这话的时候，神情原本应该哀怨或者悲伤，可偏偏她竟是满脸的幸福，令卡狄更夫人看在眼中，心中突觉得恐慌无比……
　　看着自己千方百计捧为国家王室内的女儿，满脸笑意地起身，步履轻快地离开大厅，卡狄更夫人满脸呆滞地愣在板凳上，脑海嗡嗡作响，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手中一直摇曳的扇子也停下来。
　　她仰头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平凡的东方脸庞，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袭上心头，轻轻呢喃道：
　　“顾小凡……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这段时间，顾小凡之前部署计划开始一一实现，刘施诗的名声开始因为绯闻高涨着，被越来越多的人认知，与此同时，陈可儿开始与凯文史派西的制片公司合作，进行筹备已久《纸牌屋》的拍摄。
　　“这个剧集中，第一季的女主角佐伊·巴恩斯你想要用谁？”陈可儿笑着问他这个问题，起他的演员名单早已经确定，只有这个悬而未决，很显然这个女记者的角色非常出彩，与奥斯卡影帝凯文·史派西有很多精彩的对手戏，当然要留给自己人。
　　“恩，我已经想好人选了。”顾小凡微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看手表道：
　　“她应该快到了吧？”
　　正说着，就看到一身白色大衣，风情万种的高媛圆推门进来，笑盈盈地道：“顾大导演，你的药来了~~”
　　就看这位娇嗲的大美女拎着两大袋子中药，“嘭”一声的放在了顾小凡面前的桌上。
　　“怎么有这么多啊？”顾小凡望着这些药，顿时愁成了苦瓜脸。
　　“这可是吴医生千叮咛万嘱咐的，你腿关节要长骨头呢，不吃药怎么行呢？”高媛圆白了他一眼道：
　　“这可是我从燕京千辛万苦地给你带来的，你一定要按时吃啊，唉，如果不是我是个女的，我一定绑你回协和医院去……”
　　这段时间顾小凡留在洛杉矶，协和医院的吴医生却还不放心，一直都在给他开药，大家都知道顾小凡以后的腿会有些毛病，走路不方便了，希望他能都休息养伤，可是谁也扭不过他，只能给他开药，让坚持吃了慢慢恢复了。
　　用吴医生的痛心疾首的话来说：“他这伤要是在协和医院养半年伤，以后还可以慢慢走路，现在这么闹，他将来只能勉强站起来了。”
　　顾小凡也知道大家都是关心他，他也没办法解释思睿系统会今年就修复好自己这条腿，无奈之下，也只能让旁人以为自己是为了事业牺牲健康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这么干，倒是把王建林那些参与这次收购的大佬们都感动得不行，越发信任他起来。
　　想想看吧，一个人连自己的腿都不在乎，都要成就一番事业，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依靠吗？


第881章 蚕食着华纳
　　顾小凡简直都快变成这些大企业家眼中的模范青年了，曹国伟，任正非几个人在几次会议上，都开始提出“顾小凡精神”了，给员工们宣扬顾小凡这种“重伤不下火线”的光荣事迹。
　　这些现象听起来很可笑，但顾小凡倒是也乐得事情这么发展，起码他这个“瘸腿光荣青年”的形象，加强了收购团队的凝聚力，让参与的这些大佬们也不好意思与他抢权了。
　　“媛圆姐，你这段时间给我送药辛苦了，今天你来，我可不能让你空手而归啊。”顾小凡笑道。
　　“怎么，你要送我回礼啊？”高媛圆笑盈盈地望着他，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唉，可你有什么好礼送给我呢，你顾大导演现在都跟诗姐和那苏格兰女王瓜分了，又不能把你拆成三半，分姐姐我一份……”
　　这话一说，旁边的陈可儿不由意味深长地望了顾小凡一眼，脸上分明是“你究竟有几个好姐姐”表情，顾小凡脸色大窘，连忙道：
　　“媛圆姐，别开玩笑了，这个礼物你一定喜欢，你先看看。”说着就把《纸牌屋》的计划书推到了高媛圆的面前。
　　高媛圆低头一看那份计划书上，演员名单里排在第一个凯文·史派西的名字，眼睛就亮了起来，拿起来仔细一看，发现第一季的女主角佐伊·巴恩斯后面的演员名单是空的，她是多么聪慧女人啊，一下子就瞪大明眸惊喜轻呼起来：“顾大导演，你准备让我演这个美剧的女主角！？”
　　“当然，你这中国年轻一辈女演员中文戏最好的一个，我看你这一年来英文练习得不错，很用功，我就把这个角色修改为亚裔了，你有点口音演正合适。”顾小凡耸了耸肩膀，微笑地看着高媛圆。
　　“顾大导演~爱死你了~~”高媛圆兴奋地满脸雀跃，上前轻点香唇吻了顾小凡脸颊一下，顾小凡坐在轮椅上根本就躲不开，只能擦着脸上的吻痕，狼狈道：
　　“媛圆姐，这里是办公室，你能庄重点吗？”说着看了看旁边的陈可儿，这位大小姐去是侧头望着窗外，完全当没看到一样。
　　“好了，我记得了~你快把剧本邮到我邮箱里，我现在就回去练习……凯文·史派西~我要跟凯文·史派西演对手戏了~我一定会让他迷上我的~”高媛圆笑颜如花，按奈不住地兴奋，恨不得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准备这部新戏。
　　看着这位媛圆姐来去如风，顾小凡也是哭笑不得，这算是“平等宣言”之后的第一个动作吧，让中国演员慢慢成为主角进入好莱坞的主流圈子，这一年他不能演戏，正好可以扶持高媛圆与刘施诗这一文一武，一花旦一青衣，两大女演员上位。
　　倒是旁边的陈可儿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看着顾小凡的笑容，却有些心疼，顾小凡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伸手轻拍了一下陈大小姐的嫩手，笑道：
　　“可儿姐妹，别用这么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我是腿坏了，脑子又没坏，你脸上可写着；唉，这一个大帅哥演员，腿就这么瘸了，自己演不了戏，只能成全别人姑娘穷高兴了，真是身残志坚啊……可怜我是不是？”
　　陈可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没好气道：“我可没这么想，以你这样貌，我倒是觉得你腿脚好不好，都不破坏你的形象呢。”
　　顾小凡见她笑出来，也是嘿嘿地笑了一声：“走了，我们去找咱们司聪少爷去吧，看看收购行动怎么样了。”
　　这几天，王建林等人对于华纳的收购应该已经要见结果了，这次收购行动是由王建林父子主持的，顾小凡与陈可儿马上动身去，目的地是万达并购的AMC院线总部大楼。
　　来到AMC院线27楼的办公室前，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半了，办公室里如预想一般灯火通明，推门进去王建林与王司聪正在焦头烂额的给不同的人打电话，确定各自收购股份的数据。
　　“小凡哥~你来了啊，来快坐下。”久违了的王司聪看着顾小凡进来，赶忙抬了一张椅子过来，兴奋地指着桌面上的一份份传真，满脸得意地道：
　　“小凡哥你看看，在奥斯卡之后，我们的收购就顺利了很多，我们已经控制了将近百分35的股份……”
　　“聪少你慢慢说。”顾小凡与正在打电话的王建林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让王司聪继续说明现在的情况。
　　王司聪拿起一份传真，在顾小凡面前炫耀般的晃荡着：
　　“这是CNN，《时代周刊》杂志的股份转让书，我们万达已经拿下了，占总时代华纳总股份的百分13~”
　　接着又扬起另外一份传真文件笑道：“猜猜这是哪个公司的股份转让书？”
　　“是TBS电视台，和亚特兰大老鹰队的股权吗？”陈可儿笑问道。
　　“还是瞒不过陈经理。”王司聪嘿嘿地笑道：“就是你父亲陈总下手谈下来的，搞定了总股份的百分11。”
　　“怎么才11？”顾小凡微微皱眉道：“CW电视台那边呢？”
　　王司聪哼了一声：“唉别提了，说起来就气，CW那帮人根本就是死脑筋，陈总报出了3倍于市面的报价，可CW那些股东都不愿意转让股份……非要给亚伯·华纳一路走到黑。”
　　顾小凡听着也是暗想，果然，就如韩三品之前预料的，百足之虫僵而不死，就算他们占据了这么大的优势，把亚伯·华纳父子逼到了墙角，时代华纳依然一部分人在支持他们。
　　现在才百分35左右，看来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了……就等着听韩三品那边的消息了。
　　两人大概又等了10分钟的样子，就看王建林兴奋地走到传真机边，从传真机里拿出一份刚刚传过来的文件看了看，才最终放下电话，转头对他们开怀大笑道：
　　“小顾厂长，这次真是天助我们啊，两个小时前，警方接到枪击案的家属报案说是亚伯·华纳放任枪手行凶，警方已经把亚伯·华纳找去协助调查了，现在整个时代华纳乱成一片，韩总那边中影已经趁机拿下了华纳兄弟影业，以及华纳DVD租赁集团~总共占时代华纳集团的百分11.7的股份！”


第882章 新领袖降临
　　听到王建林宣布中影成功收购华纳影业的时候，王司聪与陈可儿都忍不住眼眸一阵颤动，露出喜悦的光芒。
　　他们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顺利。
　　王司聪满脸兴奋地道：“没想到啊，韩总真是厉害，竟然啃下了华纳兄弟影业这个硬骨头，这简直是釜底抽薪啊！”
　　“是啊。”陈可儿也点了点头：“枪击案的家属竟然会起诉亚伯·华纳，这还真是令人意外的好消息。”
　　只有顾小凡反应不大，微微点了点头：“是啊。”他心中明白，这显然是韩三品办的，他可能说服了枪击案中受害者的家属办了这件事情，确实比由他们提出公诉容易得多了。
　　当然这件事，只是敲山振虎，还无法到对亚伯·华纳的致命打击，只是让他们那边乱一下阵脚罢了。
　　“顾厂长，照这样下去，只要我们继续抓紧收购剩余的股份，控制时代华纳只是时间问题了。”王建林这时候也满脸轻松，给顾小凡倒了一杯红酒，然后哈哈一笑：
　　“你看~我都忘记了，顾厂长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喝酒。”
　　王建林原本是稳重老成的人，现在竟然忘记了顾小凡的伤情，显然是心情太过兴奋了。
　　顾小凡倒是没为这个笑声感到丝毫不快，只是好奇对方的那边的动向，问道：“艾伦应该现在在主持大局，他们有什么应对？”
　　“嘿嘿，他们能怎么样，还不是上窜下跳跟股东摊牌，也是被逼急了。”王司聪满脸不齿地道，显然对于艾伦这个华纳家的继承人很不屑。
　　顾小凡却没有那么乐观，既然这么容易收购华纳兄弟影业，那么就代表了艾伦他们基本没有抵抗，否则怎么也还得几天功夫，要不然不可能一出事，他们就得手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亚伯·华纳主动放弃了，选择趁着这段混乱时间切割走华纳有价值的资产……
　　不过无论如何他们怎么折腾，这件事情大方向已不可逆转，时代华纳终究已经归他们所有了，从此他们这些中国人算是在好莱坞占据了一块属于自己坚实的地盘了。
　　顾小凡默默地想着，心情也不由激荡不已，他终于做到了~！
　　接下来的几天，顾小凡都在耐心等待着最后的结果，他一边筹备《纸牌屋》与《超体》的事宜，一边听陈可儿回报收购的事宜。
　　王建林，韩三品的动作确实很快，从收购百分36的股份到百分51的绝对控制权，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艾伦那边动用了所有的力量，一面对股东求情，一方面散步顾小凡会“毁了华纳”的谣言，同时转移变卖着华纳有价值的资本，挖走员工……
　　一个世界排名第三的媒体巨头被并购，无论如何也算是近年来好莱坞的一件大事，令某些不知内情的人惊讶的是，无论是发起收购的中方资本，而是拼命力保的亚伯复制，全部都显得相当的低调，没有引发纠纷，进入司法程序。
　　这原本是相当必要的，却没有发生……就连亚伯被协助调查的事件，双方都是三缄其口，没有把事情捅到媒体上去。
　　这当中的原因也很简单，亚伯在做一些私下的动作，而顾小凡则是希望接手时尽量不能引发动荡，以免影响时代华纳原本就脆弱的股价。
　　双方都在暗自私下运作着，只等待最终结局的到来。
　　进入三月份，纽约的天气逐渐变得温暖了起来，几场大雪带来的寒意被春风一夜消融，而整个时代华纳上下也感受到了一场巨变即将来临。
　　坐在轮椅上顾小凡从车上下来，被刘施诗推着进入集团大楼大门时，一楼大厅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有些惶恐的望着这个中国年轻人。
　　与第一次来不同的是，这次迎接他们的“鹰眼”哈森与尼尔两人，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包括韩三品，何铁军，王建林，陈勇奇，曹国伟，任正非这些中国各领域的商业领袖在内，浩浩荡荡的中国面孔。
　　而大楼里的工作人员，看到顾小凡出现纷纷躲避，他在电梯门口时，很多人吓得都远远躲开。
　　“我有这么可怕吗？”顾小凡坐在轮椅上摸了摸鼻子，自嘲地道。
　　“可怕啊，像是X博士一样，你可是随时主宰他们生死的人。”刘施诗打趣地拍了拍轮椅架。
　　别说他们了，就连之前很得瑟的尼尔，看到顾小凡都变了一副样子，低头哈腰的，生怕惹他不高兴了。
　　就连这位老杰特派的草包儿子都看出了现在的局势，其他人哪里摸不清苗头啊？
　　时代华纳经历了90年代的辉煌，与美国在线合并达到了事业的顶峰，但是这几年急转直下，日渐衰落，上次的股东大会美国在线黯然被踢走，时代华纳原本已经元气大伤……这次再被中国资本收购，各个下属公司与员工何去何从，大家心里都没有底。
　　顾小凡坐在轮椅上进入会议大厅的时，各个子公司的高层与各大股东们，都已经等待很久了，大家都心情紧张地仔细打量这个年轻人，观察着这个双眼睛宁静无波，神色一派洒脱与自在的华纳新领袖。
　　这个在最新的“好莱坞权力榜”中排名上升到79位的年轻人，无论是比起老杰特，还是亚伯来，都显得太过年轻与稚嫩了一些，甚至你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商人都应有的阴损与自私。
　　大家都不免怀疑，这样的人，能够掌舵时代华纳这艘陈旧腐朽的巨舰吗……？
　　可众人的疑惑，只有一瞬间，当顾小凡坐到会议厅的主席上，他整个人气势立刻就变得惊人起来，竟给人一种排山倒海的压迫感，仿佛他就应该坐在那个位置一样。
　　明眼人都发觉，这种巨大的压迫感，并不是顾小凡身上带来的，而是坐在他身边的人……韩三品，王建林，任正非，曹国伟，陈勇奇这些人，都是中国各个行业都是一方霸主，他们愿意屈居在顾小凡之下，才令这个年轻人给人以无比的压迫感。
　　现场一片压抑，安静异常，没有人迟到，但是却有莫约五分之一的位置缺席，包括DC漫画的董事安德森，CW电视台的董事冈萨雷斯……这些都是亚伯父子的人，一败涂地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来……


第883章 预料的困境
　　“今天是股东的换届大会，我们开始第一项吧，进行经营权主导人的投票吧。”看墙上的时钟到了9点，白发苍苍的老股东伊卡恩站起来宣布道。
　　往常这个流程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因为时代华纳大大小小几十个子公司，每个公司都有几个到几十个股东，一一表决时间很长。
　　可今天这个过程却显得异常短暂，韩三品举手道：“我代表华纳兄弟影业，华纳DVD租赁公司，全权委托顾小凡先生负责经营。”
　　王建林也举手：“我代表AMC影院，CNN，《时代周刊》三家公司，委托顾小凡全权负责经营……”
　　随着中方代表一一举手，加上原本老杰特派的HBO电视台，《浮华世界》，《首映》，《娱乐周刊》，《美国电影摄影师》等代表纷纷站在顾小凡这边。
　　很快的，支持顾小凡的股份比重就已经超过了百分50，顾小凡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时代华纳。
　　在大股东伊卡恩等几位老人举手表态之后，像是《华纳唱片》的比尔，《名人周刊》的老威利，《体育杂志》的琼斯，亚特兰大老鹰队的老板莱文森，《特纳经典电影》的刘易斯，TNT有线电视的李这些人，也都是互相看了看，叹了口气。
　　所有人都知道，大局已定，只能纷纷也都表态支持了顾小凡，一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顾小凡心情既轻松又愉快，不过看到众人一脸颓废的神情，也知道他们还有怨言要说，干咳一声朗声道：
　　“好了，既然是由我接任集团了，各子公司可以先说说这一季度的业绩成绩了，我们汇总一下。”
　　新官上任，不是先放火，而是要知道自己有多少家当，以及在这次并购中，时代华纳的损失，主要亚伯·华纳在离开之前，拆分了多少资产走。
　　一提到这个话题，在场的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了，华纳兄弟电影的CEO雷纳德是个光头胖子，气得直接一拍桌子恼道：
　　“顾董事，说道这里我就很愤怒！这个季度我们电影公司原本成绩很不错，本来应该开庆功宴的，可亚伯那个老混蛋太不是东西了，他转走了我们旗下的几个电影系列的版权，我们现在只是勉强收支平衡！”
　　而CW电视台的总经理麦克白也哭丧着脸，嚷道：“顾董事，我们也被亚伯害了，他转移走了我们几档王牌剧集的版权……”
　　各个子公司的负责人都开始嚷嚷起来：“是啊，亚伯挖走了我们几个王牌记者。”
　　“提到这个我就气，这个老混蛋把我们的歌手都签走了。”
　　“可不是，他把我们电台的DJ都签到其他公司了！”
　　现场这么一闹腾，王建林与何铁军都不由互相看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底的无奈，他们没想到千辛万苦收购时代华纳，竟然是一个这样的烂摊子。
　　只有顾小凡不动声色，边听着各个子公司的抱怨，边看着他们呈报上来的文件。
　　果然，就与韩三品之前的警告一样，亚伯·华纳在发觉大势已去之后，开始利用最后这段时间，疯狂的转移华纳有价值的资产。
　　华纳兄弟电影方面，艾伦主持的《哈里波特》系列，以及之前的《黑客帝国》系列的版权，还有DC漫画系列的改编权，都被打包低价卖给了死对头——二十一世纪福克斯。
　　而《哈利波特系列》的导演大卫·叶茨，《300勇士》扎克·施耐德，英国鬼才导演盖里奇，艺术片大导演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合约都也被二十一世纪福克斯收购……
　　再看CW电视台，则是在亚伯·华纳操作下，把《绯闻女孩》，《邪恶力量》，《吸血鬼力量》一众多热门剧集，都装卖给了福克斯电视台。
　　还不仅仅如此，真正被掏空的是华纳唱片……
　　这个世界五大唱片公司，大部分当红的年轻的歌手，像是乡村天后黎安莱姆丝，当红的蜜雪儿·布兰奇，白兰蒂，克雷格大卫等人的经纪约都被作废转签……剩下的合约都是林肯公园，麦当娜这些老牌巨星基本没有版税收入，她们在各地演唱会收入华纳都没有分成。
　　还有就是CNN，《时代周刊》的顶级记者，以及几个旗下电台的DJ，都被挖走了一些，目的地也是同一个，福克斯电视台……
　　可以说，中国资本虽然接手了整个时代华纳，但是亚伯·华纳的离开，却带走了整个集团一半的骨干人材。
　　这令王建林，何铁军几个人都觉得头屁皮发麻，他们事先不是没想到过会有这样的情况，但是没想到这么严重。
　　这就是为什么这次收购这么顺利，没有受到太大抵抗的原因吧……
　　王建林皱着眉，让翻译质问众人道：“为什么会这样！他这么做合法吗？他为什么有这个权力，股东会没批准，他能这么办吗？”
　　大家还没说话呢，旁边的哈森就用那低沉的嗓音解释道：“王先生，你恐怕还不了解情况，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集团这几年来经营状况一直都不太好，在你们介入并购之前，新闻集团已经开始接洽各个子公司了，你现在听到的收购，其实很多交易他们之前都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如果不是亚伯的威压，这些事情恐怕早就会发生了。要是没有《黑暗骑士》的出现，那些股东也是倾向于让新闻集团收购整个华纳，毕竟新闻集团实力非常强大……”
　　说道这里，哈森用那双绿幽幽眼睛望向王建林与何铁军：
　　“现在，在座各位已经是华纳的一份子，恕我直言，集团很多人对于公司的前景并不放心，所以他们选择了逃离，这当中有很多不合法的事情，也有很多是合法的，亚伯·华纳在当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可他充其量只是原因之一，如果现在追究各部门的责任，并非明智之举……”
　　王建林与何铁军等人听着，也明白了情况的复杂性。
　　时代华纳这段时间面临巨变，很多人都看到大厦倾榻，各个都想着另谋出路，对比起他们这些中国人来，实力强大的新闻集团，自然是更好的选择，那些逃离的人并不单单是被亚伯父子拉走的，更主要的是，对他们这些中国人没信心。
　　想到这里，大家都不由望向了顾小凡，现在这个时代华纳，已经从六大传媒集团的第三位，直接掉落到末尾了……就连曾经称霸影坛的华纳兄弟电影，在失去《哈里波特》，以及超人，蝙蝠侠的改编权之后，也变成了好莱坞六大中垫底的位置，甚至落在狮门与顶峰的后面……
　　这与当年索尼收购哥伦比亚面临的困局还要艰难得多了……


第884章 中国人军团
　　现在看来，他们收购时代华纳，新闻集团可以说是从中渔翁获利了不少，吸收了亚伯的带去那些力量之后，此消彼长之下，新闻集团与旗下的福克斯公司，已经成为好莱坞最强的霸主……
　　何铁军，王建林等人都不由望向了顾小凡，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毕竟在艺术上，他们都不懂，一切都只能靠顾小凡一言判断吧。
　　众人抱怨与注视中，却见顾小凡不单单是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是气定神闲，像是早就料到这个局面一样，露出一个洒脱的笑容：
　　“好了，这些事情责任都不在各位，没有人会追究什么责任，至于与新闻集团打官司的事情，就由法务部处理吧。”
　　这个局面他早有预料，也是他心甘情愿的选择，亚伯带着他的人离开，正好可以让他大展拳脚，毕竟中国公司近些年来并购美国企业也不是一两次了，从汽车，电视，手机各个领域里，哪次不是美国企业被收购前，大量的转移自己的技术专利呢？
　　这次只是从科技行业变成影视产业，上演同一个戏码罢了。
　　顾小凡的话，倒是让华纳众人都不由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新来的这位集团掌舵人这么好说话呢，但是心里又同时觉得顾小凡有些软弱了。
　　要知道亚伯投靠的可是新闻集团，两个跨国集团打版权官司，起码都是五年，十年起跳的，无论输赢，华纳都是耗不起的，十年过后，在顾小凡领导下的华纳还能在好莱坞立足吗？
　　亚伯与新闻集团，只怕就是有把握能在这段时间内赶他们出局，才敢这么放肆的吧……
　　可正当华纳的众人觉得顾小凡过于软弱的时，马上他们就看到这个中国年轻人雷厉风行的一面。
　　就看顾小凡，敲了敲桌子，让众人注意力回到他这里，开始宣布道：
　　“好了，我现在宣布集团新的领导班子……”说着看向满眼兴奋的尼尔道：
　　“集团新任CEO由尼尔·华纳接任。”安排一个华纳家族的人当门面，有助于稳定集团的人心，也让那些老职工能够宽心。
　　尼尔顿时都快笑开花了，连连说着谢谢，这可是他父亲朝思暮想都想做到的事情，没想到竟让他做到了。
　　尼尔可不管自己实权究竟有多少呢，只要能挂个CEO的头衔，就很满足了，这个草包性格也是顾小凡放心让他当门面的主要原因。
　　这个决定很正常，也让华纳各个子公司的高层们都很满意，但是接下来就是风云突变了。
　　“然后，由我自己接任集团执行董事，何铁军先生担任集团总经理，陈可儿女士为集团财务总监，而哈森先生升任人事部主管……”
　　顾小凡继续宣布着令人惊讶的决定：
　　“从现在起，我们把集团公司重新划分为5大部门，每个部门将都有自己的董事会主席和首席执行官，他们都向总公司董事会直接负责。互动娱乐网络部门由曹国伟先生任董事长，出版与影院部门由王建林先生出任董事长，电影娱乐由韩三品先生出任董事长，电视与新闻部门由陈勇奇先生担任董事长，音乐与手机部门由任正非先生担任董事长……”
　　在众人张着嘴巴，惊愕不已中，顾小凡一一宣布完时代华纳的领导班子大换血之后，整个时代华纳的领导层已经焕然一新，全部由中国势力彻底接管。
　　接着顾小凡望向了哈森，做了一个“请”的姿态，示意该他这位新任人事主管说话了，一直被压抑的“鹰眼”，似乎已经蓄势待发了很久，用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一一宣布各个子公司的人士调动。
　　“CNN的总经理贾斯丁·沃克调任TNT电视台任总经理，原TNT总经理麦克·布莱调任至HBO……”
　　“《财富》杂志的主编霍华德，调任《体育画报》任职……”
　　哈森一边宣读，各个子公司的管理层都是显得措手不及，因为他们每个人，几乎都听到自己被调动到了不同的位置。
　　何铁军边在旁边听着，边小声对顾小凡笑道：
　　“小凡，你能找来的这个‘鹰眼’，确实是眼光不错，他真是个难得的人材，我们这帮人对华纳集团内部了解有限，我还以为一开始集团会一盘散沙呢，没想到他把我们的人安插在各个子公司，又把原有的人士打散，且不破坏原公司的结构与人员组成，真正是做到井然有序……你看他把《时代周刊》与《名人周刊》副总编没动，却把总编辑全部互换了，令各个子公司不能结小团队，这跟我们国家电信部每隔几年把移动与联通的老总对调是一个策略……高明啊。”
　　顾小凡也点了点头，这个办法听起来很简单，但是毕竟各个子公司的业务都不一样，想要把适合人调换到他擅长的职位，这也是一门学问，如果没有哈森这个对集团了解的人，光他们是绝对办不到的。
　　在把整个时代华纳人员结构调整完毕之后，就算有亚伯·华纳留下的“钉子”，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了。
　　现在就是该统领整个时代华纳的向前进了，顾小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或是惊恐，或是怀疑的面孔，心里知道，此时在动乱之后，华纳上下最缺乏是重整旗鼓的信心，他需要做出一些成绩，来令华纳重新获得应有的凝聚力。
　　时代华纳的业务，主要分为，电影，电视，新闻媒体，音乐，网络娱乐这五大方面。
　　虽然他把职务都分给了王建林等人，但是重点项目还是由他们自己亲自来抓。
　　首先，就从他最擅长的电视方面入手吧，他转头对何铁军道：
　　“何经理，你在上影厂时期就最擅长是电视业务，你这段时间就负责抓CW电视台与CNN吧，这段时间我们主推一档电视剧《纸牌屋》。”
　　CW电视台的高层们，就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份文件，打开一看是一部叫《纸牌屋》的电视剧介绍，只看了几眼，几人就互相望了望，眼底都有着深深的失望，这位顾董事亲自抓的第一个项目，竟然是一个政治类别剧集？
　　CW向来是以青春，魔幻剧为主，失去了《绯闻女孩》与《邪恶力量》两大台柱之后，竟然主推一款政治剧集？这比HBO的奇幻史诗《权力的游戏》可差远了……
　　顾小凡分配完各个公司的任务之后，刚准备散会呢，突然就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件事情，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
　　“对了，差点忘记了，还有一件小事忘记宣布了，从今天开始，‘时代华纳’公司正式更名为‘黑羽华纳’，就这样，散会。”
　　顾小凡起身离开，整个会议大厅都鸦雀无声……


第885章 黑色的华纳
　　在华纳的股东换届大会过后的两天，一条电影商业新闻令整个好莱坞为止轰动，黑羽工作室宣布以317亿美元收购时代华纳百分51的股份，中国势力正式入主时代华纳！
　　而这家在好莱坞拥有90年历史的传统豪强，也被正式更名为“黑羽华纳”，新公司的标识在原有“心型WB”的基础上加上一对黑色羽毛的翅膀，就如同在《黑暗骑士》片头上出现的那样。
　　这意味着不是注资挽救式的收购，而是一场彻底的并吞，这让不少美国财经媒体都感觉很震动，他们没有想到中国资本竟然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举拿下华纳。
　　可为什么中国资本要花这么大的价钱并购华纳呢？黑羽华纳官方没有解释，但是顾小凡在奥斯卡上的“平等宣言”已经道明了他的初衷。
　　那就是要中国明星与娱乐文化推入世界级的舞台，华纳原有的音乐，影视，媒体的强大基础，会为任何中国明星的崛起铺出一条广阔的道路。
　　正当很多业内传统人士，对于中国势力入侵好莱坞有些担忧的时候，二十一世纪福克斯影业却宣布一系列重磅消息。
　　这家华纳兄弟的老对手，突然宣布自己获得《哈里波特》，以及DC改编漫画，包括《超人》，《蝙蝠侠》系列的拍摄权。
　　同天，FOX电视网官方发言人，也高调宣布他在得到了《绯闻女孩》，《邪恶力量》等CW电视台当红剧集的后续合约。
　　令人惊讶消息还没有结束，在当天晚上，新闻集团旗下的“音乐房子”唱片公司，也同时宣布签下了乡村天后黎安莱姆丝，蜜雪儿·布兰奇，白兰蒂，克雷格大卫等一系列华纳唱片的歌手。
　　这下子原本有些担心的好莱坞媒体人们，心一下子就踏实了，原来新闻集团这次出手，直接把华纳搬空了一半，这个“黑羽华纳”看似强大，其实可比原本“时代华纳”差得太远了。
　　还是新闻集团的默多克家族老辣啊……这一招釜底抽薪，令中国资本这次算是吃了个哑巴亏了。
　　在所有人看来，“黑羽华纳”毫无疑问已经成为了六大中垫底的可怜虫，顾小凡这位新任的董事，将如何收拾这个残局呢？
　　星期三晚上，在二十一世纪福克斯公司总部员工休息厅内，正召开着一场内部的欢迎会，欢迎新同事加入福克斯集团这个大家庭中。
　　新加入的四大导演。大卫·叶茨，扎克·施耐德，盖里奇，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可谓是风光无限，被福克斯众人众星捧月一般吹捧祝贺着。
　　在角落里，接手二十一世纪福克斯电影新任CEO的亚伯·华纳，却显得闷闷不乐，低头喝着闷酒，不与任何人交谈。
　　“怎么啦，亚伯先生，今天应该是高兴日子。”穿着一身红色西服的爱德华，风度翩翩端着酒杯坐到了他的对面。
　　“高兴？就因为我接手了二十一世界福克斯影业，为默多克那个老家伙打工吗？”亚伯·华纳语调里充满的尖酸与冷漠，抬头望着新闻集团的继承人，原本他以为，自己加入新闻集团，老默多克应该亲自来对他表示欢迎，结果却只派出了这么一个小辈。
　　“亚伯先生，你别误会了。”爱德华连忙给亚伯·华纳倒酒，陪笑道：
　　“本来我父亲应该亲自来的，但是你也知道，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现在还在英国休养，他也是很想来，但是医生非不让他坐飞机……”
　　爱德华安慰了几句，见亚伯·华纳的脸色好了一些，才笑道：
　　“亚伯先生，你刚刚接手福克斯影业，你对于目前的好莱坞局势有什么看法？”
　　“有什么看法？”亚伯喝了一口酒，面露不悦地沉声道：
　　“不就你们新闻集团在电影与电视两个主要领域上已经一家独大了？在电视层面，福克斯今年得到《绯闻女孩》，《邪恶力量》之后，加上原本《豪斯医生》，《寻骨识灰》，《24小时》，剧集内容上对所有电视台都有压倒性的优势。要比综艺节目，你们的《美国偶像》，只有ABC电视台《与星共舞》一个竞争对手，其他三大电视台根本不足为虑……”
　　“你忘记HBO了吧？”爱德华看似语气随意，却点道亚伯的痛处。
　　“你在开玩笑吗？HBO只是有线电视台，影响力有限，根本无法与公共电视台相比。”亚伯被戳到痛处，冷哼一声：
　　“原本ABC；NBC；CBS；FOX；CW五大电视台中，CW在综艺节目上虽然很弱，但是剧集上还有一点特色，现在我们挖走了几部王牌剧，恐怕这家电视台五年内都不会有起色了，根本不用担心。”
　　看到爱德华还想说话，亚伯摆手直接打断了他，冷然道：
　　“小子，你不用试探我现在华纳的局面了，华纳原本就千疮百孔，就是靠着电影和CW的剧集，DVD租赁的盈利勉强维持，现在我们抽走了他们的核心业务，那个黑羽华纳根本就维持不下去。别说电视剧了，就连他们这次的暑期档电影，也只有诺兰那部《盗梦空间》能勉强支撑……到了年底更是没有强片接档期，不出三年，他们市值就要跌破一百亿了。”
　　说道这里亚伯的眼神里露出残忍而愤怒的光芒：“这次如果还治不死他，就枉费我夹着尾巴逃到你们新闻集团来了。”
　　爱德华听着叹了口气，似乎很惋惜的样子：“唉，其实我很欣赏顾小凡，只是……他野心太大了，如果他只是一个单纯的艺术家就好了。”
　　“你倒是说道点子上了，这就是他最致命的弱点，轮到影视艺术水平上，我承认他确实是个天才，但是他胆大妄为的收购整个华纳，就是自不量力了。”亚伯唇边勾起一丝轻蔑的笑意。
　　“亚伯先生的意思是？”爱德华好奇地望过去。
　　“作为华纳这样的大集团，可不光光只是要搞艺术，更重要的是要面对政府的监管，他一个中国人，根本没有面对联邦政府的经验。”


第886章 中国女主演
　　亚伯轻轻摇晃着酒杯，透过杯中红酒光影，像是看到了顾小凡满脸愁容的表情：
　　“他想让中国势力进入好莱坞，确实能得到中国方面的大力支持，但是他忘记了，这个局面是美国政府最不愿意看到的，不用我们动手，政府就不会让中国企业在美国坐大……如果我换作我是现在的他，恐怕会感到焦头烂额。”
　　爱德华听着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微笑却显得十分虚假，从内心来说，他不喜欢亚伯的行事作风，但是却又不得不接受，他父亲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
　　唉，顾小凡这样的人才，被这种狡诈阴损的商人绊住手脚，真是影视业的巨大损失……
　　现在黑羽华纳即将要面临的考验，绝不只是顾小凡作为导演，制片人的实力，而是他作为一名集团经营者全方位的能力……而这恐怕是一个23岁的年轻艺术家，绝不可能拥有的经验……
　　与爱德华与亚伯想象中，顾小凡正在焦头烂额，不知所措的不同，在福克斯公司正在开着欢迎会的同时，顾小凡此刻正坐到黑羽华纳的董事长办公室，正与陈可儿，韩三品，何铁军以及CW总经理麦克白，华纳兄弟电影CEO雷纳德，正准备大展拳脚。
　　“现在我们主要两个工作，一个是春季档的CW剧集，其次就是要准备3个月后的暑期档电影。”陈可儿宣布现下最紧要的事情。
　　顾小凡也大概了解了一下，就直接分配工作道：“雷纳德，你们这电影方面，直接按计划推出诺兰的《盗梦空间》吧。”说着又扔了一本封面写着《复仇》标题的计划书给CW的总经理麦克白。
　　“麦克，这是我根据《基督山伯爵》的故事，写的一个青春题材的剧本，这个项目交给你。”
　　雷纳德与麦克白了解自己工作，都点了点头，一部大导演加大明星的A级大片，一部青春偶像题材的剧集，这都是他们最擅长的题材，但是他们还是有些为难地看着顾小凡，欲言又止的样子。
　　之前顾小凡宣布的《纸牌屋》剧集，与《超体》的电影这两个冷门，他们可不想接，这两部作品无论是题材，还是演员阵容，都显得与主流影视作品格格不入……
　　“我知道你们想什么。”顾小凡微笑地望着两人：
　　“你们放心吧，你们只负责这两项作品，《纸牌屋》与《超体》由我们董事会亲自负责，成绩好不好，与你们也不相干。”
　　雷纳德与麦克白听着如蒙大赦，赶紧拿着计划书离开去办了。
　　韩三品与何铁军见到这副情景，不由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明白，虽然他们获得了华纳的掌控权，但是这些子公司的高层们，对他们其实一点信心都没有。
　　雷纳德与麦克白是华纳集团两大干将，他们刚才脸上表情，分明是：“你们搞这傻事，千万别算上我。”的意思。
　　这表明他们这群中国高层虽然职务高高在上，实际上却还没有任何的威望可言。
　　“好了。”顾小凡的声音打断了韩三品与何铁军的担心，搓着手，满脸跃跃欲试的神情：
　　“韩总，何经理，我们也可以开始了吧，《纸牌屋》与《超体》这两个项目宣传计划我都已经想好了，现在我们就可以开始布置了，演员名单你们也确认一下，梁家晖那边应该有档期吧……？”
　　“当然有，他没有，我也会让他有。”韩三品自信而霸气的回应，引得现场的众人一阵笑声。
　　在众人笑声中，韩三品偷偷的观察着顾小凡，发觉他的眼神既然清澈又兴奋，没有丝毫的慌乱与迷茫，心中不禁也是自嘲地笑了笑。
　　唉……自己竟然会担心顾小凡……还真是忘记了他当初作为中影对手时，是多么令人生畏的家伙了。
　　黑羽华纳改头换面之后，在影迷与股民的观望中，黑羽华纳在官网上宣布了下个季度的一系列的计划。
　　首先为了弥补《邪恶力量》与《绯闻女孩》的损失，CW电视网春季将开拍两部剧集，分别为政治题材《纸牌屋》，与青春题材的《复仇》。
　　而在电影方面，暑期档华纳预计除了《盗梦空间》之外，则加上一部女性动作题材电影《超体》。
　　四部作品，都公布了主要演员名单，《复仇》是CW熟悉的青春题材，按照惯例启用了一班小有名气的年轻演员，而《盗梦空间》则是超级大制作，诺兰与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搭档，令人影迷万分期待。
　　可真正令人看不懂的是《纸牌屋》与《超体》，当影迷们看到《纸牌屋》的第一反应都是：
　　“这搞得什么鬼？谁愿意看无聊的严肃政治剧啊！？”
　　要知道，五大公共电视网的剧集，由于尺度不能太大，想要受欢迎，不外三条路线。
　　要么就是走《绯闻女孩》，《邪恶力量》那样的青春偶像风格，要么就是《好汉两个半》《生活大爆炸》那样的情景喜剧，再不行就做《24小时》《越狱》《迷失》这样的悬念重生的推理剧集。
　　而像是《权力的游戏》，《嗜血判官》这种大尺度剧集，只能在有年龄限制的有线电视台播出。
　　《纸牌屋》这种摆明了沉闷而专业的剧集，显然与主流风格格格不入。
　　而再看看《超体》吧……这部动作电影嘛，题材问题不大，超能女英雄题材有《黑夜传说》，《古墓丽影》在先，也不算是冷门题材。
　　可偏偏这部电影的女主角，竟然是顾小凡三角恋的绯闻女主角之一的中国女演员刘施诗……再加上演出大反派的也是中国演员，令这部电影更像是一部挂着好莱坞外衣的中国电影。
　　而大家在仔细一看，《纸牌屋》的第二女主角，竟然也是一个中国女演员高媛圆……
　　对此，各个美国影评人都在惊呼不已：“我的天哪，顾小凡为了兑现自己的诺言，真的让中国女演员担任主角了？一次还是两个？”
　　“虽然有刘玉玲，MaggieQ的华裔女演员成功在先，但是他们毕竟是美国人，这样在黑羽华纳刚成立之后，两部如此重要的作品中，大胆的推出中国籍女星，实在是太过冒险了，尤其是这两人都没有什么相关演出经历的情况下，无异于自杀……”
　　甚至连美国演员工会都对黑羽华纳进行强烈抗议，抗议剧组这种明显带有目的性的选择演员方法，演员工会的会长斯坦·李宣称：
　　“《纸牌屋》与《超体》都是改编题材，其中原著中的女主角都并非华裔，这样强行改变角色身份的做法，是对白人与黑人演员的歧视！”
　　言下之意是，在好莱坞连白人演员都很多混不出头来，中国演员还来凑抢饭碗！还让不让人活了！
　　在消息宣布的当天，黑羽华纳的股票创下了近三个月来的最大跌幅，直接下降了百分7.3……


第887章 小儿科题材
　　而另外一方面，受到顾小凡在奥斯卡上“平等宣言”感召，很多圈内的影星与导演，都表达了对这个现象的支持，正在拍摄《钢铁侠2》的小罗伯特，被记者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嚷嚷道：
　　“嘿，哥们，你们是没看到枪击案中刘施诗的表现，她绝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动作女星，当时她可是与‘巨石’强森一起冲在最前面的人，是的，我觉得她就是一个女汉子。”
　　在一片争议声中，由泰勒担任导演，顾小凡作为制片人的《纸牌屋》，已经悄无声息的开拍了。
　　在离华盛顿一个小时左右车程的巴尔的摩，是一个典型黑人聚集的城市，剧组在这里搭建了与白宫类似的布景进行拍摄。
　　对于顾小凡来说，这恐怕是他制片生涯中，最轻松的一部作品了，大部分拍摄的地点都在方圆三公里之内，没有什么打斗，飙车，甚至连街道上的戏份都非常少，重要的剧情几乎都在室内进行。
　　唯一麻烦一点的戏份，只是华盛顿人最引以为豪的华盛顿地标建筑“华盛顿纪念碑”，但是好在，巴尔的摩也一个小型的“华盛顿纪念碑”作为背景。
　　而剩下来的，顾小凡的工作就是安静坐下来，在摄像镜头后面，欣赏《纸牌屋》这场表演盛宴了。
　　《纸牌屋》讲述的是美国首都华盛顿发生的政界高层权力运作和斗争的故事，剧情涉及各种政治内幕、阴谋诡计、利益勾兑，牵涉进来的无一不是政界高层人物，有美国总统、副总统、国务卿、幕僚长、国会议长、议员以及州长，几乎包涵了美国这个超级大国所有权力中心的人物。
　　这看起来非常的吓人，想想看，虽然有20年前的英国版原著，但是这个剧本却是由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撰写，这给人一种很荒诞的感觉……就像是要一个美国人去拍《邓小平传》一样。
　　这就是CW总经理麦克白最为担忧的地方……
　　所以在剧集开拍了一个星期之后，这位CW的CEO就悄悄来幕后探班，一到现场时，《纸牌屋》摄影棚内，正在如火如荼的拍摄中。
　　“麦克先生……”一个正抬水的员工看到他的出现也是吃了一惊。
　　麦克白压了压手，示意他不要声张，悄悄地走到一个黑暗的角落，轻轻拍了拍一个正在睡觉的副导演的肩膀。
　　“安东尼……”
　　“谁啊~没看到我在休息吗！？”那个胖乎乎的副导演嘟囔着很不满的样子，正要发火，回头一看是自己的上司，连忙惊讶道：“麦克，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情况。”麦克白笑容中有些苦涩，问道：“你觉得这部剧怎么样？董事会要求我们两个星期后就要上映了，我心里真是没底啊。”对于顾小凡决定，要在4月份就播出这个剧集，麦克白其实心里一直在打鼓。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很神奇的感觉。”副导演安东尼摸了摸头：“你自己看吧。”说着指了指镜头里的凯文·史派西。
　　这位影帝扮演男主角弗兰克，是一位国会议员，浸淫政坛多年，在国会的地位仅次于议长，他帮总统竞选成功立下了汗马功劳，本想出任国务卿一职，但总统却违背了承诺，欲将国务卿位置授予他人。弗兰克这个角色经过有限的抗争还是服从了大局，但实则失落无限愤恨难平，集合阴谋、利益、较量交织在一起……简直复杂极了……
　　可麦克白稍微看了一下，就惊讶的发现凯文·史派西在镜头一开始的感觉，就给人以“哇，这家伙就是个老练的政客”的模样，完全把这位国会议员演出得深入骨髓。
　　一场场纯粹靠台词比脸部表情的戏份，都被他演得惊心动魄不已。
　　“这家伙真是厉害……”麦克白看着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嘿，他可是克林顿（美国前总统）的朋友，能有这表现我一点都不意外。”安东尼眯着地眼睛，望向了在旁边休息的两位女主角身上：
　　“真正令人惊喜的是，罗宾赖特（西恩潘的前妻，阿甘正传女主）与那个中国女演员高媛圆……她们恐怕现在剧集女演员中，最顶级的老少组合了。”
　　“那个中国女演员这么厉害吗？”麦克白显得有些惊讶，罗宾赖特就罢了，她毕竟是公认的实力派，可那个高媛圆不就是顾小凡的小情人之类的吗？
　　“何止是厉害……”安东尼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
　　“她让我感觉到，她似乎比同年龄段的好莱坞女演员，更加适合政治题材，她的表演里有太多复杂而矛盾的东西了，同时又非常的聪慧……怎么说呢，清纯与欲望共存……非常微妙的气质。”
　　麦克白听着这番评价，觉得安东尼有些夸张了，只是瘪了瘪嘴道：“看来演员都很不错，就看顾小凡这个制片人的了，中国人的拍摄这么复杂的政治题材，我还真担心他掌控不住啊……毕竟他太年轻了些。”
　　安东尼听着这话，不由欲言又止，他其实很想说，在这一个星期拍摄中来看，顾小凡这位制片人对《纸牌屋》复杂的剧情与结构，展现出难以想象的掌控力，完全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但是他知道，这话说出来，任谁都不会信的，一个23岁的人能对政治如此了解？这怎么可能呢？可实际上，安东尼甚至觉得，这个顾小凡根本就是阴谋诡计的专家！
　　要是顾小凡知道这位CW内心对他评价，他恐怕会当场笑出声来，《纸牌屋》虽然对于头脑简单的美国人来说结构过于复杂，但是对于任何从小看《雍正王朝》九子夺嫡的中国人来说，完全都是小儿科的故事……
　　中国电视剧历史上，随便拉出一个朝代的宫廷斗争正剧，都要比《纸牌屋》剧情复杂十倍不止了。
　　说白了，所谓的美国政治剧无论是对顾小凡，还是高媛圆来说，都只有一个感觉——so.easy嘛~
　　正在麦克白还想继续问安东尼一些什么的时，突然，摄影棚的门口进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这群人穿着西服类似政府工作人员的样子，麦克白原本以为是群众演员之类的，可当这些人走过他身边的时，他才看到这些人胸口挂着司法部FBI的证件……不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是联邦调查局的警察？他们来干什么？


第888章 联邦调查局
　　坐在摄影机后面的顾小凡，正在享受着镜头里凯文·史派西与高媛圆带来的表演风暴，只听到突如其来的皮鞋脚步声，打断了拍摄，第一反应就是怒骂道：
　　“哪个王八蛋~！不知道在拍摄吗？走路走这么大声音？”
　　认识顾小凡的人都知道，他平时是个脾气非常不错的人，但在拍摄中，他却是一个典型的暴君，在摄像机停止之前，任何镜头世界外的人，影响了镜头里的世界，就会让他暴跳如雷。
　　然而这次，他的怒吼却没有震慑住发出声响的人，一群穿着西服的高大白人把他团团包围，剧组的众人不用看他们的胸口的名牌，直觉上就能感觉到他们是FBI的人，也只有联邦调查局的人，才会穿着西装笔挺的，一副志高气昂的样子来执法。
　　导演泰勒与凯文·史派西都停下了动作，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些不速之客。
　　“你好，顾先生。”令人意外的是，为首的竟然是一个黄皮肤的亚裔，大约50岁左右的女人，烫着大波浪头发，穿着职业女性的小西装，下垂的嘴角，高昂的下巴，显得高傲而强势，保养得当的紧致肌肤与精致的衣着，处处流露出顶级精英阶层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就算你根本不认识她，你也能从第一眼就感觉出来，这是政府部门的高层人士。
　　顾小凡并没有伸出手回应，只是坐在轮椅上，冷冷地看着来人：
　　“你不知道这里是私人地方吗？难道有人邀请你进来吗？”
　　“顾先生，恕我冒昧了。”那个亚裔女人直接在顾小凡面前凳子上坐下，翘起一只腿侧身望着他，用平静又盛气凌人的口吻道：
　　“我忘记介绍自己了，我是联邦检察官海伦·金，现在我代表联邦政府正在调查贵公司一些违法经营的行为，想请顾先生你回去协助调查。”
　　这话一说，《纸牌屋》剧组的人顿时都是心里猛得一跳，怎么回事？怎么黑羽华纳刚刚稳定下来，就涉嫌违法经营？还不是纽约州检察院调查，而是联邦司法部直接来找上门来。
　　旁边的凯文·史派西赶紧过来了，挡在顾小凡身前对海伦·金道：“既然只是协助调查，那我们有权拒绝，顾导演，你等等我找律师来，让律师跟他们谈。”
　　高媛圆也过来了，站在了顾小凡身后，一派保护他的样子。
　　海伦·金根本没有听史派西说什么，只是翘起腿双手交叉望着顾小凡：
　　“顾先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天黑羽华纳就会接到联邦政府的起诉了，如果你跟我走一趟，或许我们能避免很多误会，也不用让事情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什么意思？这是明摆着威胁了？顾小凡心中怒火微微升腾着，但是他知道，自己刚刚接手华纳，不能有任何差错，《纸牌屋》有他的剧本，史派西压阵，根本不用担心，衡量之下，冷着脸点了点头。
　　“告诉诗姐不要有任何行动，我去去就回。”顾小凡对高媛圆嘱咐了一句，就起身在众多FBI的探员包围下，走出摄影棚，朝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走去。
　　顾小凡是黑羽华纳的领袖，看着他被带走，整个《纸牌屋》剧组都慌了神，只有高媛圆不忘走到海伦·金的身前，哀求道：“海伦检察官，有什么消息你一定要通知我们，顾导演是个好人。”
　　边说着，边凑到海伦·金的耳边，笑盈盈地轻声道：
　　“如果顾导演回来，身上有任何的伤，我不会放过你，你这穿着廉价鞋子的老婊子……”
　　海伦·金却是同样面无表情地望了她一眼，也上前凑过去轻声在她耳边回应道：“穿着廉价鞋子的老婊子，今晚会用鞋跟踹你的小情人的屁股。”
　　说着转身离开，可走到一半又回头鄙夷地望了满脸“哀伤”的高媛圆一眼，用中文道：“顺道说一句，我的鞋子是汤姆·福特的，小婊子。”
　　高媛圆在原地看着海伦·金这个华裔检察官离开，心里说不出的愤怒，如果是白人或者黑人来带走顾小凡，她恐怕还不会有这个感觉，可偏偏就是个华裔女人……
　　顾小凡跟着海伦·金来到了华盛顿州警局，对他来说美国的警局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之前他可在旧金山警局与一帮黑人哥们住了几个月。
　　当天晚上，海伦·金没有审他，而是把他推进一件狭窄小房间里，没有任何家具，四面灰色的砖墙，只有一个单面可视玻璃窗。
　　整个晚上都开着幽暗的灯光，让寒冷的夜里，连一张毯子都没有给他，想让他对着那面随时感觉到有人盯着他，他却看不到外面任何情景的单面可视玻璃窗，窝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顾小凡知道，这是FBI审讯的惯用套路，说实在的，这让他很失望……FBI也很老套，跟国内没什么区别，他原本还以为被FBI带走能体验到什么有趣的细节呢……没想到跟其他美剧上也没什么差别嘛。
　　原本这种密闭空间的幽闭，不但令人无法入睡，对人的精神是一种极大的煎熬，因为你不知道你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只能在各种恐怖的臆想中，备受折磨。
　　可海伦·金根本不知道，这招对顾小凡根本毫无用处，因为他可以随时打开脑海中系统视频，看一晚上的视频或者电影。
　　而“动作巨星”系统，能让他的身体细胞活化，让自己身体燃烧脂肪自发热，抵御严寒，而消耗的脂肪只要事后多吃点高热量食物，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补充回来。
　　顾小凡甚至很享受这难得的休闲时光，躺在地上美美看了一部未来的喜剧片《夏洛特的烦恼》，乐得哈哈大笑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又美美地躺在地上睡了一觉，然后才醒来做正事。
　　他现在对于FBI为什么调查他一无所知，但是他可以调查一个海伦·金的资料。
　　这个海伦·金是的父母是香港人，早年在来美国开餐馆，赚了不少钱，供唯一的女儿一路读着名校，哈佛法律系毕业之后就当了一位知名的律师，曾经参与过辛普森的官司，在业内也小有名气。
　　海伦·金在最近十年则才开始从政，加入共和党之后，从最低级的县检查官做起一路做到了联邦检查官，能力与人脉都非常强，在共和党内也算是实力派人物之一。
　　而且很多共和党人都在预测，她将参与竞选下一任的司法部长……
　　可这位海伦·金唯一巨大的弱点就是她华裔的身份，共和党内部的竞争对手，经常诋毁她是中国的间谍。
　　这么看来，看来她盯上自己，说白了也是想证明她的立场就是要与中国方面势不两立，撇清她肤色带来的政途阻碍……


第889章 残疾人比例
　　第二天，禁闭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警员抬了椅子与桌子进来，海伦·金进来的时候依然是一声黑色制服，端着两杯咖啡，对着身边跟在身后的警员道：“让我跟他单独谈谈。”
　　等警员退出去，关上门，她才边慢慢地把包放在顾小凡的面前桌上，悄悄观察他，却发现这个中国年轻人神色自若，整个都显得精神奕奕，完全没有一般人被关在禁闭室里黑眼圈浓重，满头乱发，疲惫崩溃的模样……心里也不由微微惊讶。
　　而顾小凡接下来的话，则令她又愣了一下。
　　“金检察官，我提醒你，根据联邦法，这次会面是不合法的。”顾小凡满脸平静地道，一句话就令海伦·金花了一晚上时间营造的主动权消融于无形了。
　　顾小凡昨晚趁着系统中查海伦·金底细的时，也顺便翻阅了一下联邦诉讼法。
　　海伦·金心里无比惊讶，表面上却丝毫不为所动，缓缓地坐下，开门见山道：“我得到了一些举报线索，说黑羽华纳的经营涉及严重的违法行为。”
　　“让我猜猜那个提供线索的家伙叫什么？”顾小凡看着她，微微回了一笑：“亚伯·华纳？”
　　“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那些线索，足以让黑羽华纳被立案调查。”海伦·金推过去了一杯咖啡。
　　“是吗？那你还在等什么？”顾小凡一脸安然地点头，端起咖啡看了看，又喝了一口，顿时皱眉：
　　“这咖啡也太廉价了吧？联邦调查局里面贪污腐败也不轻吧？这负责买咖啡的人贪了不少吧？金检察官怎么内部不去查一查？”
　　“我知道顾导演你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也很聪明。”海伦·金没有理会他的打岔：
　　“我可以给你一条路走，我对于黑羽华纳的事情我们司法部可以不立案调查，但是你必须告诉我，在这次并购华纳集团当中，作为参与者之一的中影与华纳，他们动了哪些非法手段，中国政府又参与了哪些部分，你只要协助我们找出这些企业的罪证，我保证你的黑羽华纳能够顺利的经营下去。”
　　来了……这么快就挑明来意，这老女人看来以为是吃定我了吗？
　　诬告中国政府参与并购，然后以威胁国家安全进行判罚，甚至对中国提出反诉送，一是可以逼迫中影方面，令中国全面打开电影是市场，二还可以打压华为在美国增速迅猛的通信产业。
　　如果中国政府不从，那么美国政府也有借口在议会通过针对中国其他行业的惩罚性条款……比如给稀土或者纺织业加点税之类。
　　这些恐怕才是美国司法部真正的目的吧。
　　顾小凡用手支着额头，认真地思考了很久，欲言又止了几次，却最终只是叹气连连，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怎么样，你还没考虑好吗？你的时间可不多，是不是证据太多，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先说吧？”海伦·金看了看表，冷然道。
　　“唉，确实有点困难啊。”顾小凡露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叹了口气道：
　　“我在想，我要怎么诬告中国政府，才能让你这样的黄皮白心的香蕉人，证明自己对美国的爱国情操大到足以竞选司法部长呢？”
　　海伦·金脸上经过无数美容针注射的肌肉，微微抖动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底牌竟然被顾小发揭穿了，这让她终于压抑不住露出怒容，压低声音道：
　　“看来顾导演你并不清楚你现在面临的局势，你以为我在虚张声势？你认为你那可怜的黑羽华纳能够安稳的营业，直到经营不善破产倒闭吗？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能在关押我了，否则我的律师会踢爆你的老屁股。”顾小凡微笑地道，对着单那扇面可视玻璃窗挥了挥手，他虽然看不到，但是已经用演技评测系统看到了刘施诗数据显示。
　　刘施诗应该已经带着律师来提醒警局，应该到12个小时放人的时间了。
　　在海伦·金冰冷的眼神下，顾小凡在刘施诗与何铁军带领律师团队一通交涉之后，顺利走出了警局。
　　一上车，何铁军就给他介绍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华人律师：“这是李正福，美国最好的华裔律师。”
　　“李律师你好……你是不是海伦·金的同学？”顾小凡昨天在看海伦·金的资料时，好像看过这个名字。
　　“是……我们是哈佛的校友，也曾经是同一个律师事务所的同事。”50多岁李正福戴着眼镜，一副好好先生模样，脸上显得有些尴尬。
　　顾小凡也没有兴趣深究两人的关系，直接切入正题问道：
　　“联邦司法部要起诉我们什么？”
　　“他们起诉了很多非法经营条款，偷漏税之类的……不过其中很多都并不麻烦，我都有把握处理，但是其中一项非常严重……恐怕很麻烦。”李正福说着从公文包里打开一叠文件，递给顾小凡：“你看看资料。”
　　“他们起诉我们违法了《美国残疾人法》？”顾小凡拿着文件看了看，不由微微张大了嘴巴，你妈妈的……我们开影视公司，跟残疾人法有什么关系？
　　刘施诗也接过看了看文件，指着上面的条款道：“根据《美国残疾人法》，所有与美国政府有业务往来获利的公司，企业员工必须拥有百分1.5以上的残疾人，否则就视为违法……”
　　“我们现在没有百分1.5的残疾人员工吗？”顾小凡皱眉问道。
　　“不，现在华纳集团拥有34017名正式员工，而其中残疾员有579人，占总数的百分1.7。”李正福道：
　　“我违反的不是这条法律，而是《美国残疾人法》第23条——‘所有雇佣残疾人员工总数达到总员工数百分5的企业，可以减免百分之3的营业税’……时代华纳之前对外文件全部都是证明集团拥有百分之5的残疾员工，符合这条优惠标准，享受了减免税的优惠，而实际上，现在黑羽华纳的残疾人员工数远远没有达到这个基准。”
　　旁边的何铁军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了，诧异道：“差这么多人，那面就是说，在我们收购华纳之前，他们应该也没有达到才对吧？”
　　“当然……”顾小凡脸色沉了下来，咬牙道：“这也就是说，之前时代华纳这个数据一直作假，而到我们接手之后，某些人就趁机揭开这个盖子，让我们背这个黑锅。”


第890章 能闹事的人
　　“这帮孙子王八蛋！我真想踹死他们。”脾气火爆的何铁军听着忍不住直接骂人了，他并不知道，其实这种情况任何在美国的中国企业都会遇到，在几年后，中国最大的电商阿里巴巴在美国上市时候，就被被以售卖假货的理由，打压得够呛。
　　“现在追究责任也于事无补了。”刘施诗倒是习惯了，显得很冷静，问李正福道：“李律师，我们现在有什么办法来应对。”
　　“原本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认罪，直接补上黑羽华纳成立之后享受真优惠的百分3的营业税的，其实也没多少钱，但是这次联邦司法部的意思却要华纳集团补交这15年的享受的减免税款……单是这个款项已经接近了50亿美金……”李正福想了想道：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只能是耍赖了，在开庭之前，你们赶快雇佣到员工总人数的百分之5的残疾人员工，然后让残疾人员工向法庭申请抗议，并提出证明，这样我就有足够的证据打赢这场官司了。”
　　刘施诗与何铁军听着都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互相看了一眼，赔偿50亿……看来这联邦司法部，是想把他们往死里整啊……这罪是肯定不能认的。
　　“残疾人员工提升到百分之5以上吗……那我们就马上召1000名左右残疾人员工就够了吧。”刘施诗默默心算了一下到。
　　“招残疾人员工并不难。”何铁军到底是掌管了上影集团一年，马上看出了其中的关键：
　　“真正难的，怎么让这些残疾人员工为了公司去与联邦司法部抗争，我们才刚刚掌控华纳，内部人心不稳，就算以前的老员工恐怕也不会为了我们联名对抗联邦司法部吧。”
　　“何先生说得对，我们现在不只是需要足够的残疾人员工人数，还需要在两个星期内，找到足够愿意为了公司去抗议，去示威，去闹事的残疾人员工，这样才能给检察院施压。”李正福强调道：
　　“美国是民主社会，在这种以员工福利的名义起诉企业的诉送中，员工的民意往往比切实的证据更加有效。”
　　听着这话，刘施诗与何铁军同时犯难了，他们在美国人生地不熟的，哪里去找1000人为他们抗争的残疾人员工啊。
　　他们招人的时候，也不能把“你能不能为了证明公司清白去抗争”作为入职依据，这本身就是违法行为……
　　“要不我们先召万把人的员工吧，就签1个月合约，不让他们干事就发他们一个月工资，然后以试用期为理由辞退他们，只要基数大，肯定有足够员工愿意为我们与司法部抗争吧？”刘施诗想了半天，终于琢磨出了个馊主意，《黑暗骑士》票房爆炸之后，也有足够的资本财大气粗一把。
　　“不行。”何铁军苦笑道：“根据《美国残疾人法》，招募残疾人员工容易，辞退就很难了，招募10000人临时工，只要他们不犯错，他们就有权申请延长合同，到时候，光是这笔支我们集团都吃不消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等着赔50亿美金吗？”刘施诗越听越是气愤。
　　她没料到收购华纳之后，会遇到这种危机，如果是影视业务方面的，他们总会有办法，但是集团经营层面的，他们这些人就显得经验不足了。
　　好莱坞六大媒体集团之所以能在美国发展如此壮大，就是因为他们与各个影视工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旦联邦政府以一些小借口想动他们，演员，导演，临时演员几大影响力巨大的工会，就会给政府施压，无论是共和党还是民主党掌控，联邦政府都是不敢得罪如此庞大数量的选民的。
　　否则，你处罚了拥有几十年历史，拥有强大影响力的六大集团，下一届六大旗下那些工会，就可以用选票干掉你……
　　而反观根基尚浅的黑羽华纳，则完全没有这样的实力与能量。
　　“我看这事情，还是请韩总，王总他们出马吧……他们比较有经验。”何铁军想了半天，最终咬牙承认自己无可奈何，只剩下搬救兵这一条路了。
　　“不行……海伦·金的目的就是想把华为，中影这两家与国家有关的企业牵扯进来，好借此打压中国……如果韩总与王总出面，反而会让局面会更复杂。”顾小凡摇了摇头，然后低头想了想。
　　现在他们需要一批可以做事，且不能成为黑羽华纳负担的残疾员工，并且需要他们主动为公司发起抗争……能闹事的残疾人员工，还要能做事，不吃公司的福利……这样的人哪里去找呢？
　　这次是他作为集团经营者面临的第一个考验，似乎就来得太困难了一些……
　　等等……他似乎忘记了什么，能闹事的员工，他的旗下不是正好有一帮未来最能闹事的员工吗！？
　　顾小凡想着不由眉毛一挑，对着司机道：
　　“车不要停，直接开去推特公司。”
　　刘施诗与何铁军听着都有些疑惑，去推特公司干什么？难道顾小凡想利用推特的影响力，来招募愿意为了黑羽华纳与司法部抗争的残疾人员工？可这也是违法的啊……
　　众人疑惑不解中，顾小凡一路直接来到推特公司的办公室，坐在轮椅一进门，一名身材高大的白人保安就挡住了他们：“抱歉，请出示员工卡，来访登记。”
　　顾小凡四人都有些尴尬，刘施诗无奈道：“我们给莱昂打个电话吧。”
　　正说着，那个白人保安又看了一眼轮椅上的顾小凡，然后露出惊讶的表情回头看了看他背后职工墙上排在第一位的照片，顿时露出慌张神色。
　　“很抱歉~顾小凡先生，请进，请进~~”
　　顾小凡微笑地点了点头，旁边的律师李正福却有些丈二头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这保安是顾小凡的影迷？怎么直接让他们进去了。
　　刘施诗推着轮椅上面的顾小凡一进入推特公司的大厅，人来人往的人，都不由停下来脚步，每张脸上都是惊喜与崇敬的表情，他们四人的都能听到，那些远远窃窃私语着。
　　“那就是顾小凡吗？”“哇，没想到他这么年轻。”“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他真人~”
　　推特公司里上班的都是一群戴着眼镜的技术宅，并不像是平时会看电影电视的人，可是他们似乎所有人都好像认识顾小凡，看到他就像是苹果公司的员工看到乔布斯的神情，满脸的崇拜与敬重。
　　就连顾小凡自己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推特的CEO莱昂在公司里天天对员工教育，他这位发明“微信”，拯救推特公司的公司董事长多么伟大……
　　“莱昂在什么地方？”顾小凡随口问旁边经过的员工道。
　　“在会议室里，顾先生，我带您去~”那个穿着黄T恤胖员工，满脸崇敬地带领顾小凡四人穿越走廊，直接来到最里面的会议室。
　　顾小凡刚准备让刘施诗去敲门呢，就看久违的莱昂满面红光的冲出来，低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顾先生~你来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顾小凡被合作伙伴的热情弄得有些受不了，笑了笑挣脱他，开门见山道：“莱昂，我之前让你准备的滴滴打车项目，你们已经准备好了吗？”


第891章 手机来打车
　　“滴滴打车”这个项目，是顾小凡在昏迷时，研究未来新闻想到的宣传项目。
　　原本，他是看新闻看到未来的使用打车软件的人与政府对抗，能够揭露政府肮脏的一面，造成轰动新闻，以便宣传《纸牌屋》这个政治剧的。
　　所以在他醒来之后的第二天，就已经联系推特公司进行制作这个软件了，用推特账号直接进入这个服务项目，进行付款与约车，让这件事情变得非常容易推广。
　　同时他也开始让黑羽工作室相关部门制作了各种相关的广告海报，以及宣传标语，在他入主华纳之后，已经开始布置了，原本准备一个月后，《纸牌屋》播出前推出的。
　　可现在，他们需要残疾人员工，而在《美国残疾协会》，成员登记最多的技能就是“开车”，其中很多是下肢有问题，无法参与出租车公司的活动，也无法搬运货物，而去驾驶大货车，但是他们开车却完全没有问题。
　　这些人不正是他们需要的残疾人员工吗？
　　顾小凡刚刚才想到这点，他隐约觉得发布滴滴打车，应该就可以吸收足够多的残疾人员工吧？
　　“我们先进去谈吧。”莱昂推着顾小凡的轮椅，带着众人进入会议厅内，边走说道：
　　“技术层面的问题，包括支付与谷歌地图合作的细节，而还用银行对口的支付环节，我们都已经搞定了，但是我们内部对这个业务还有一些争议，你来的正好，我现在就开一个决策会议，由顾你来说服那些技术部的家伙，你说比我说效果更好。”
　　莱昂的话听起来很客气，但是顾小凡却能听出来，其实这位推特的CEO很满意现在公司的现状，对于“滴滴打车”的新项目，并不感兴趣。
　　所谓的“说服管理层”，其实真正的意思是，让“管理层说服他”吧。
　　顾小凡心里也不由觉得好笑，这个年代网络公司听到“互联网打车软件”竟然会觉得是个烫手山芋……
　　他们哪里能想到，在未来，全世界的资本都会为了这个新兴业务陷入疯狂……
　　刘施诗与何铁军现在也都是一头雾水，他们都不明白现在公司陷入这样重大的危机了，顾小凡不去解决残疾人员工问题，却跑到推特公司，谈什么新项目？
　　滴滴打车又是个什么鬼东西……？
　　顾小凡一进门，技术总监特里率领所有的员工起立热烈的鼓掌，欢迎推特公司的传奇人物，这种有些几乎谄媚的拍马屁方式实在是有些肉麻。
　　但是结合到在顾小凡接手推特之后，创立“微信”部门，并利用自身的影响力，在这一年来让推特的日活跃用户人数从230万，飙升到目前3700万，在美国成为仅次于Facebook的社交软件的“神迹”，这种“肉麻”也并不算是多么过份了。
　　在顾小凡率领刘施诗，何铁军入坐之后，现场就开始讨论起“滴滴打车”软件如何上市的问题。
　　刘施诗和何铁军有些迷糊得听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明白这个APP是做啥的了，说白了，这个所谓的“滴滴打车”就是一个网上叫出租车的软件。
　　只要你有智能手机，下载这个APP，就可以随时在网上叫出租车，然后附近最近安装了“滴滴打车”司机版的出租车司机，也可以及时收到你叫车信息，及时赶过来接人，对双方来说，都是省时省力。
　　搞清楚这些之后，刘施诗与何铁军，都有些哭笑不得，黑羽华纳是一件传媒公司，推特也只是社交媒体，怎么一下子就开始做出租车服务了……
　　就连一向对顾小凡信心十足的刘施诗，也在心里叹了口气，完了……这顾小凡到底是大脑缺氧了一段时间里，醒来还是有些后遗症啊……
　　而面对这个提案，推特的技术总监大胖子特里，就推着眼镜，委婉地表达了反对意见：
　　“顾，你这个移动软件结合叫车的点子，非常出色，但是现在我们的问题是，其实‘滴滴打车’与传统的出租车企业没有区别，现在也有电话叫车的服务，网络叫车只是多了一种年轻人喜欢的形式，并不能成为我们的王牌业务推广。”
　　“我们为什么要做传统出租车？”顾小凡望着他笑了笑：“特里，你误会了，我们要建立一个全美国私家车运营的网络，所有下载‘滴滴打车’司机版的人，只要有车，他就可以载人。”
　　“用私家车做运营……你是认真的吗？”坐在会议桌最中央的CEO莱昂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住了，瞪大了眼睛道：
　　“我们不通过出租车公司，单纯发动私家车？那我们怎么控制那些私家车呢？我们可只是一家互联网公司啊……”
　　荒唐~简直太荒唐了~！所有人都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连何铁军都忍不住摇了要头，看来顾小凡上次昏迷的后遗症，已经让他的脑子不像从前那么清醒了。
　　在场推特各个部门的管理层，更是都是心情复杂，心想怎么这位创造“微信”的公司传奇，会与他们想象中这么不同呢？
　　去年顾小凡收购推特时，推特还只是濒临崩溃边缘的小公司，现在这些公司的管理层都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CEO莱昂从谷歌，微软，苹果几个大公司高新挖过来的精英。
　　他们今天都是第一次见这位“推特传奇”，不少人心中都大失所望。
　　顾小凡看着众人眼中的怀疑与不解，也不解为什么他们思维很落伍，皱眉解释道：
　　“我们为什么要管理私家车司机？我们只需要提供一个平台而已，就像是中国最大的电商淘宝一样，我让市场来管理他们。我说明一下，任何人在注册‘滴滴打车’的司机时，只需要他提供车型与驾驶证信息，身份证，然后我们负责核实，建立一套信息体系，让顾客给他的服务打分，让市场来监督他们。”


第892章 设计摇一摇
　　说着顾小凡也尽量放缓语气，望着众人引导道：
　　“想想看吧，先生们，我们不需要那些吸血鬼出租车公司，直接让客户与私家车司机们进行交易，乘客的打车方便程度，与出租车司机的收益都会大大增加，这是一件对于对出行双方都极为有利的创新。我们还可以通过谷歌地图实时监控那司机是否绕路，看他们是否拒载，如果他们谁出言不秽，我们还可以把他们打入黑名单，乘客与司机都一样。在‘滴滴打车’无论是乘客，都能享受优质效率的服务，打车出行就变得无比美好~”
　　顾小凡的这番话，在未来几年后，会被无数的移动打车软件公司写入培训手册中，可现在，还没有任何人能完全懂得他的意思。
　　事实上，全世界所有的打破常规的创新在，被第一次提出来的时候，都会被认为是一种荒唐的主意。
　　此时推特公司一众设计师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大家心里都觉得这位“传奇人物”疯了，但是谁都不当面反对他，毕竟他可是推特公司的董事长。
　　只有莱昂想了半天，才瘪出了句：“可……这些私家车司机没有运营执照啊……这可是违法的，各个州政府是不会容许的……”
　　“莱昂你说得对，我们确实是在违法。”顾小凡脸上露出一抹充满挑战意味的笑容：
　　“可你忘记了，我是控制世界六大传媒集团之一的人，当我拥有足够资金与宣传力，而我脚下是一个民主社会时，我想要推广一个利国利民的软件，所有民众都将会是我的人，如果法律阻挡我，那么就让法律见鬼去吧~”
　　顾小凡的话，令在场每个人的全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心里同时都是一个反应……危险！这个人太危险了~！！
　　看着已经完全被吓傻的莱昂与特里，顾小凡也不再多解释什么了，直接拿出手机通过蓝牙把“滴滴项目”的文件传给了在座众人。
　　同时连接上了投影仪，播放着一些概念化的设计，都是一些很专业化的东西，大概就是把叫车分成了：“快车”“专车”“顺风车”几个大分类。
　　在推特的技术部门高层边看的时候，顾小凡边解释道：“这些资料你们应该已经看过了，但是我准备再加上一个分类‘爱心车’，就是残疾人司机的车，我们给予更优惠的补贴，打车价格要比其他车要便宜。”
　　其实这些东西技术部都已经做出来了，加一个分类也并不困难，只是众人都觉得这事情风险太大了……这等于是跟各州政府叫板呢……而且……普通人真的会喜欢这种打车方式吗？
　　只有技术总监特里看了之后，眼睛是越看越亮，忍不住惊讶地望着顾小凡：
　　“顾……你这个‘摇一摇’就叫车的功能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个创意简直是太棒了。”
　　“我在上星期想出来的。”顾小凡点了点头，随口答道，他每天只有那么多时间，资料又浩如烟海，直到不久之前，他才看到未来微信中有这么一个有趣的小功能，原本未来的历史中，这个功能是为了找寻陌生人好友……
　　现在他拿来使用在‘滴滴打车’中叫车，倒是也很有趣，只要在路边看到人摇一摇手机，大家就好奇这个人在做什么，然后讨论一下，就会知道这是在用“滴滴打车”，这就是很好的广告效应。
　　“你上星期就想出了？就设计得这么完善？”特里瞪圆眼睛，语调激动地道，倒是旁边原本那些从苹果，谷歌跳槽过来的设计师们都听着不以为然，根本不觉得这个“摇一摇”，有什么特别的，甚至觉得多此一举。
　　只有特里这个真正设计大牛，才真正看出来这个看似简单动作背后的含义。
　　这个小动作，已经达到了科技产品设计的最高境界——“自然”！
　　 iPhone为什么能成为划时代的产品，很多都以为是他技术层面的东西，其实iPhone对比其他科技产品真正的进步是“用户体验”的进步——滑动触摸操控。
　　一个3岁小孩用iPhone都很容易上手，像是iPhone的开锁，小孩甚至不用学，因为触摸人的天性，同时通过箭头图标，提示向右滑动的文字条，来暗示手指触摸向右滑动来解释，这就和人的天性达到了一致，这个体验就可以称为“自然”。
　　而“滴滴打车”的这个“摇一摇”则是开发了人类另外一项天性——“抓握”。
　　“抓握”是人在远古时代没有工具时，必须剧本的本能，手机提供了激发人类这项远古本能条件。
　　而顾小凡设计的这个“摇一摇”的体验包括：动作——摇动，视觉——屏幕裂开并向上相应动作，听觉——有吸引力的声音（男性是来福枪，女性是铃铛）来响应动作。
　　整个界面都没有菜单和按钮，几乎没有比它更简单的交互体验了……
　　而这些所有东西分开看很简单，但是特里只是稍微拿着手机试着摇了一下，想象那个效果之后就震惊的发现，这是一个拥有惊人的精密复杂逻辑，并可使任何人容易上手的APP！
　　这种简单与复杂的我那没平衡，绝对是业内所有体验设计师追求的最高境界……
　　特里仔细思考之下，甚至认为顾小凡这个点子，不下于乔布斯的滑动创意。
　　“顾……老实说，我现在开始有点觉得这是个好计划了。”特里开始有些动摇了，面露犹豫，最终咬牙道：
　　“但是我强烈不建议我们现在就开始让这个‘滴滴打车’上架，你知道我们还需要测试，就算你设计的再精妙，但是毕竟还是会有很多你没有想到细节，而这些细节漏洞很可能都是致命的，我们应该公测起码三个月时间……”
　　特里的这话，令在场包括莱昂在内的推特设计师们，都很意外，这次他们原本就是说好了，要权顾小凡放弃这个荒唐计划的，怎么这家伙中途叛变了！？
　　“不用了，既然技术上没问题了，那直接上线，今天晚上就上线，安卓与IOS一起上线。”顾小凡一意孤行地摆了摆手，还公测3个月？那黄花菜都凉了~！


第893章 帝国首运转
　　在顾小凡最终命令下，散会之后，整个推特公司就开始行动起来了，当天晚上就开始让“滴滴打车”上线了，谷歌的软件商城与苹果软件商店。
　　开完会之后已经是深夜11点半，刘施诗在推着顾小凡的轮椅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诗姐，你在想什么呢？”顾小凡笑着转头望着她。
　　“我能想什么……”刘施诗幽幽地叹了口气道：“顾小俗，你这次是不是太冒险了，你都已经被联邦调查局盯上了，还搞这么大的动作，你真以为你是什么超级英雄吗？”
　　“诗姐，你不必担心我，我有把握~”顾小凡露出一个无法无天的笑容。
　　“我才不担心你呢。”刘施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你去坐牢，我担心我的《超体》就没导演了。”
　　顾小凡笑了笑，迎着夜风用手拨了一下额前的刘海，神采奕奕地道：“诗姐，你记得，你以前小时候，刘伯伯为什么希望你当演员吗？”
　　刘施诗被这话带回儿的时光，也是轻轻紧紧自己的风衣，感叹道：
　　“因为那时生活中太困苦了，每个人日子过得很艰辛，我爸只有在看电视电影的时候，才感觉到精神上很自由，所以他希望我能当个演员，能去带给像他一眼被生活压抑的人更多精神上自由与快乐……”
　　“是啊。”顾小凡仰气头，很自豪地道：
　　“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做到了，而我们现在不仅仅能给人们精神上自由与快乐，我们现在已经强大到能在现实生活中去给那些困苦的人提供帮助了。滴滴打车虽然只是一个小软件，但是我们可以让更多底层人民得到就业机会，再过几年，当这种形式取代传统的出租车行业之后，我们就能提高整个世界的私家车利用率，减少停车场面积，减低汽车尾气排放，大大改善环境，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我相信，站在国家与人民这一面的人，这能驾驭这汹涌而至历史的浪潮，谁也无法阻挡它……就算世界上最强大的政府也不行，他们当然是会伸出手来试图阻止我们，但是最终还是会被这浪潮淹没……”
　　刘施诗望着满脸自信的儿时玩伴好一会儿，才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顾小俗，你说这话的时候，还真像是一个集团领导人呢。”
　　“什么叫像~！我本来就是好吧！”顾小凡满脸的不乐意，心想好容易营造的伟岸形象，都被你这嘻皮笑脸给破坏了……
　　“好好好~我的顾大领袖~你是大领导，你要是成功了，我就当你一辈子小秘书~”刘施诗咯咯地笑声，在路灯下欢快地推着顾小凡小跑起来，两人嘻嘻哈哈地说笑着，享受这深夜属于他们的这一刻。
　　在这天晚上12点，“滴滴打车”就正式苹果与安卓两大平台正式亮相，第一天晚上的“滴滴打车”的下载率只有675个，而亮灯的数据只有23个，到了早上这个数据则变为了17个……这让推特公司上下，都觉得这件事情很没前途……
　　这种新鲜的东西，根本引发不了人们的兴趣，学习成本也太高了，很多司机都不会操作。
　　可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他们就惊讶的发现，所有的事情都变的不一样了。
　　坐在轮椅上的顾小凡大手一挥，整个黑羽华纳就开始行动来，不仅仅是推特的APP开机画面变成了“滴滴打车”的广告推广这么简单。
　　任何一个美国人，当你打开电视，转到CNN，TN，CW等华纳旗下十几个电视台，就会发现，这些电视台已经开始全天滚动播出“滴滴打车”的电视广告。
　　同一时间，在AMC影院里，所有上映的电影片头广告里，都加上了“滴滴打车”的安装说明以及使用说明视频。
　　而新出版的《时代周刊》，《人物杂志》，《浮华世界》，《首映》，《娱乐周刊》，《美国电影摄影师》各个华纳旗下的杂志，都出现了“滴滴打车”醒目的插页广告。
　　这还不算完，在亚特兰大老鹰队的主场广告牌，还有华纳旗下7个广播电台里，“滴滴打车”都一跃成为最热门的图标与名词。
　　在旧金山的一个加油站旁边的汽车超市门前，出现了很多穿着华纳制服的人，摆上了一张桌子，在旁边的墙上拉着红色广告条幅：“用滴滴省时，省力，更省油”。
　　很多司机停下来加油时，只要有智能手机，这些华纳的服务人员就可以帮你安装“滴滴打车”软件，并教你如何使用。
　　在旧金山的一个加油站里，一个老司机将眼镜推到脑门上，仔细地看着手机只能手机，惊讶道：“就这样就可以接单了吗？钱会直接打到我信用卡上？”
　　“你放心吧，每笔交易都有记录，现在优惠期，每次接单还没有获得1-6美元的返利。”年轻的销售人员耐心的反复保证，并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承诺道：“我们一定会解决的，如果还没解决，您就打我电话。”
　　看着司机走后，旁边一位更年轻的销售，不由抱怨道：“唉，现在咱们华纳真是不行了，让我们这些影视销售来推广网络APP，真是掉价啊~”
　　之前那个销售却笑道：“掉什么价啊~每安装一个，用我们组的验证码激活就有提成，让我干一辈子我都愿意。”
　　今天，像是这样情景，在美国各地与华纳有过广告合作的1500个加油站都在反复出现着。
　　当一个占美国消费类杂志百分24（64种杂志，2.68亿全球读者），全美第二的网络社交软件（推特用户3700万），片源最丰富的有限电视频道（TBS加HBO拥有800万美国收拾用户，美国受众最多的有限新闻频道（CNN拥有7800万美国税收史用户和212个国家地区的151亿国际用户）的媒体帝国开始全力推广一个小小的手机APP时，恐怖的传播力度，令整个推特公司上下全部，都看得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当23岁的顾小凡第一次驾驭黑羽华纳这个强大的媒体帝国开始运转的时，整个世界都将为之颤抖……


第894章 互联网出行
　　当黑羽华纳这个媒体帝国，开始转动它巨大的齿轮，开始推广“滴滴打车”时，司机与乘客都惊讶的发现，他们能享受到各种难以置信的优惠政策，坐车的省钱，开车的盈利翻倍。
　　很多人听到关于“滴滴打车”这些宣传介绍时，都张大嘴巴不敢相信道：“这是新型的骗术吧！？”
　　在推特上，顾小凡亲自发布一则消息，宣称：“今天我在华盛顿的下班的高峰期用‘滴滴打车’叫车，一分钟之内，一辆白色的宝马就停在我的面前，而在15分钟我下车时，我用了今天发的优惠卷，总行程只花费了一美元。”
　　在消息后面，是两张打车与账单的照片。
　　同时，诺兰，贝尔，小罗伯特·唐尼，莱昂纳多，桑德拉·布洛克等明星，也在同是时间发布了类似的推特消息，都用了“我的叔叔”“我的侄子”之类的视角，来宣传“滴滴打车”。
　　当他们在推特的数百万的粉丝，看到这条明显带有营销性质的留言后，还是不免挑起了兴趣，什么？可以几乎不花钱就能让一辆车停在你面前，带你去想去的任何地方？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
　　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相信，纷纷在推特上回复道：“怎么可能？我就不相信用手机能免费打到车，这绝对是一个营销骗局。”
　　“是啊，天底下能有这种好事？除非那些奸商脑子坏了！”
　　“在我们州，想要打出租车比去一趟非洲还要难！难道下个手机软件就能打到出租车了？反正我是不信的。”
　　不过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质疑归质疑，下载一款新APP并不麻烦，而且他们还不需要注册，直接用推特账号就可以快速登录了，就算尝试一下也没什么损失嘛。
　　在纽约街头，一群来自纽约大学女大学生，招手了半天出租车，却没有打到一辆，其中一个华裔女学生拿着刚刚下好“滴滴打车”的手机，嚷道：“姑娘们，试试看吧，我们用‘滴滴’叫个车，反正有优惠卷。”
　　“张~这个一定是骗人的，哪里有免费坐车的事情嘛。”旁边白人女同学根本就不相信。
　　可就看华裔女生摇了摇手机，不到十秒手机就响了起来，接到了司机的电话，然后不到一分钟，一辆银白色的大众轿车就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欢迎使用‘滴滴打车’~”一个胖司机下来满脸笑容的给她们开门，令一群女学生受宠若惊。
　　“哇……我们真的可以坐这个车吗？不会很贵吧？”
　　“当然，你有优惠卷，最多只需要一美元。”胖司机笑容满面地道：“我虽然是第一天做这个，但是我们已经结了10几个客人了，他们几乎都是用优惠卷只花了一美元的。”
　　“那你怎么赚钱？”一群女学生都挺傻了。
　　“有车费与返利优惠，老天保佑黑羽华纳~这是他们的新业务~”那名司机满脸的兴奋地道。
　　直到一路坐车达到目的之后，女学生们付款之后，才敢相信天底下真的有掉馅饼下来的事情。
　　“哇，这种打车又方便，又便宜……比起来以前那些扫街的出租车简直是弱爆了！”起初反对那名白人女孩，望着远去那辆大众车背影，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星期一一清早，对黑羽华纳推广“滴滴打车”业务很担心的何铁军，也带上了王司聪，很好奇亲自尝试了一试。
　　“我真不相信这玩意能有这么灵~？”何铁军带着怀疑的态度嘟囔道，他是个老古董，根本不太会玩智能手机，英文又不太灵光，只能求助王司聪这个年轻人。
　　“我说何总~您还别真不信，现在就是互动互联网时代，什么事都方便。”王司聪很得瑟地道，不过说归说，但是在内心里，他自己其实也对这个事情并不好看，只是对顾小凡盲目信任罢了。
　　清晨的华盛顿区，太阳还没升起，气温7度，在大街上等出租车却不是一件容易的时，左等又招，不是没车就是满载。
　　何铁军这时候才满意回头看了王司聪一眼，用后指着车来车往道路上：“小王，你现在来试试~看看你能不能叫来车。”
　　“试试就试试。”王司聪拿着手机走到了路边，打开“滴滴打车”，然后拿着手机，轻轻一摇晃，却没什么反应，不由嘟囔道：“怎么不行啊……？”
　　“是不是没车？”何铁军脸色有些焦急地问道。
　　“再等等嘛，你怎么比我家老头还急！？”王司聪有些恼羞成怒，又用力甩了甩手机，却依然没有反应，抓耳挠腮的搞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忘记输目的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何铁军笑道：“刚刚我搞错了，您等着看吧。”
　　说着王司聪再一摇晃手机，不到十秒，就听到“卡拉”一声来福枪上膛的声音，王司聪满脸欢喜把手机摆到何铁军面前：“看看，有人接单了~就在两个街口外，马上就过来接我们了。”
　　“别给我看，这东西我看不懂。”何铁军连连皱眉，有些尴尬道。
　　正在这时候，就看到一辆黑色别克就停在他们面前了：“是王先生吗？”
　　“是的~”王司聪一脸惊喜地道，心想这也太快了吧。
　　“请上车，欢迎乘坐‘滴滴爱心车’~”那个中年白人司机把胳膊伸出窗户，脱下了棒球帽致意邀请他们。
　　两人上车之后，何铁军觉得很神奇，边坐着车，边好奇地观察着白人司机座位边的腋下拐……
　　随着像手机信息一样“叮咚”声响，何铁军发现这位残疾人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轻点方向盘左侧几乎平行的手机，左端用吸在玻璃上的高脚支架支着手机，右端连着车载充电器，那架势像一台永不断电的操作台似的……
　　何铁军心里很惊讶，顾小凡难道真的招募了一批残疾人司机啊？于是用他那很破烂的英语问了句：“您是做什么的？”


第895章 滴滴打车热
　　白人司机一副很老练的口气道：“退伍军人，伊拉克战争时炸断了半边脚掌，现在没工作呢，所以出来开车给孩子赚点奶粉钱……”说道一半就抱怨道：
　　“我就是反应太慢了，刚才有一单路程远的，我没有抢到，所以才接了你们这个短途。”
　　何铁军听着内心很是震惊，他没有想到，顾小凡预计的事情竟然真的都发生了……
　　旁边的王司聪也听着满脸惊喜问道：“哥们，是不是任何人只要有车，有手机，就能当滴滴打车的司机啊？”
　　“哪里那么容易。”白人司机转头咧嘴一笑道：
　　“滴滴打车要求车辆要价5000美元以上，车龄不能超过6年，司机的驾龄在1年以上，并且司机必须要在22岁到55岁之间，同时要求司机无不良驾驶记录和重大事故的交通违章记录……菜鸟司机可通过不了申请，保证了客户的出行安全~”
　　三人稍微聊了一会天，很快就到目的地了，何铁军与王司聪下车之后，退伍军人司机对他们热情招了招手：“谢谢乘坐，欢迎下次继续使用滴滴爱心车，请别忘记评价我的服务~”
　　两人站在路边都是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这什么情况啊……一块钱这打个车，司机咋么服务态度这么好呢？
　　“我们用优惠卷，只花了一美元，就坐了这么多站……这比国内出租车还便宜啊……”王司聪连连感叹。
　　何铁军更是觉得难以置信，沉声道：“你听到刚才那个退伍军人说什么了吗？他说一天下来，一般的出租车司机大概只能赚到120美金左右，而他安装‘滴滴打车’，一天却能赚到300美金以上……这工资比我还高了……”
　　两人互相对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睛的震惊，心里同时都升起一个念头，只怕这个“滴滴打车”出现，真的将会颠覆全世界的出租车行业了……
　　高额的利润，自由的工作时间，还有极为有效率的接客，这些都成为令人难以拒绝的因素，全美国有空闲车，没有工作的人们，都开始眼睛放光了，在三天之内，“滴滴打车”司机客户端安装量已经飙升到了90万人。
　　而对于普通人来说，只要是使用过“滴滴打车”的人，都会感觉到这个APP带来的巨大便利与优惠，几乎毫不犹豫地抛下了之前那些出租车模式……
　　顾小凡这次一口气投入了多少钱？2亿美金？还是3亿？
　　谁都不知道具体数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黑羽华纳的首领正在不惜一切代价的烧钱，推广这个业务，谁都无法想象这个业务会对这个美国社会带来怎样巨大的影响……
　　当“滴滴打车”的活跃用户在一个星期之内，急速的飙升至793万时，就顾小凡自己也吓到了，而刘施诗，何铁军，王司聪等人更是目瞪口呆，推特公司的CEO莱昂与技术总监特里，则已经像是老人痴呆症患者一样望着数据表报，不停的重复一句话：
　　“我的天啊……我们竟然只花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成为了全世界最大的出租车公司了。”
　　而对于“滴滴打车”凶猛的势头，造成的社会热潮，就连CNN的死对手ABC新闻台，都对出做出了追踪报导。
　　“我们现在纽约曼哈顿区的商业中心，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期，这里的停车位非常紧张，很白领每天下班都只能换乘坐地铁与公交车，然后步行一段回家，但是现在他们似乎有了新的选择。”
　　电视屏幕里，ABC的一名黑人女记者首次很麦克风讲述道：
　　“在路边，很多下了班的白领们，都在拿着手机摇晃着，这并不是他们在做什么恶作剧，而是在使用打车软件‘滴滴打车’。”
　　屏幕镜头一转，便看到了路边一群背着包，或许穿着西服，或者穿着高跟鞋制服的白领男女们，大约有3，40人在路边不停摇晃着手机，场景非常热闹。
　　女记者走了几步，喊住了一个黑人青年，把麦克风对准他笑着问道：“嗨，你好，请问你是在用‘滴滴打车’吗？”那个黑人青年满脸焦急地道：
　　“是的，对不起，我没时间，我赶着要与女朋友去看电影，我的车马上就来了。”
　　正说着，就看一辆车停下路边，所有人都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却出奇的没有人去抢，黑人青年满脸喜悦地打开车门上车，整个过程显得非常和谐。
　　这让已经习惯在这个时间看到人们为了争夺出租车打破脑袋的观众们，都感觉惊讶无比。
　　女记者又找到另外一名看起来不太着急的女白领问：“请问一下，你刚才为什么不去抢计程车？”
　　那个女白领笑道：“怎么能抢得到啊，打车软件都是客户与司机一一对应的，一个车牌对应一个客户订单，我抢到也没用啊~”
　　“请问这个软件真的可以方便的打到车吗？”女记者又用道。
　　可刚刚问完，又一辆车停到了路边，女白领笑眯眯地对镜头挥了挥手上前打开车门，用实际行动回答记者的问题。
　　节目导播把环面切回到了直播间，主持人笑着说：“显然，‘滴滴打车’已经成为了时下年轻人最喜欢的出行方式，既便利，又快捷，根据这个现象，让我们来听听出租车司机和警察的意见吧。”
　　画面一转，又切到对一名大胡子出租车司机的采访录像，这个位大约40来岁的出租车司机，满脸愤怒的样子，激动地对着镜头嚷道：
　　“我以往一天能赚到100美元以上，但是自从出了这个什么‘滴滴打车’，我一天70美元都赚不到了，除了高峰期根本见不到客人！我们可不比那些私家车，我们每天要交出租车公司的钱！还要培训，还要竞争上岗，他们却直接拿个手机就可以做了，这绝对是不公平的竞争！”
　　镜头又转到了一个白人男警官的采访，他严肃地道：“目前为止，虽然还没有接到关于‘滴滴打车’司机在工作途中犯罪的记录，但是这当中确实存在着严重的安全隐患，我们呼吁市民不要用这种不规范的方式乘坐车辆。”


第896章 抗议VS请客
　　ABC自然不想要给黑羽华纳的新项目打广告，只是因为这一个星期里，“滴滴打车”的热潮已经以光速席卷了全美国，已经成为一个火热社会现象，已经成为电视台非报导不可的热潮了。
　　然而对这个席卷全美的热潮，并不是所有人都乐观其成，各个州的交通运输部，就已经被搞得焦头烂额。
　　在加州的交通运输部大楼，加州交通部的部长电话都已经被打爆了。
　　“部长，洛杉矶的出租车公司利润下降了百分30……很多出租车司机都开始抗议了，我们该怎么办。”
　　“部长先生，我希望你能尽快拿出对策来，我们旧金山这边已经有出租车司机开始辞职，去专职做‘滴滴打车’的司机了！我们现在招人都很困难，‘滴滴打车’的利润是普通司机的三倍啊！”
　　“一定要制止这个‘滴滴打车’，这根本就是非法运营！我强烈要求禁止这个软件的运营。”
　　这些来自各个出租车公司的抗议电话，让加州交通部部长每天都倍感煎熬，最后只能打电话给州议会，希望他们讨论这个项目。
　　“州长，再这么下去，我们州的出租车公司都会倒闭的……”
　　作为加州州长的施瓦辛格在接到这个电话之后，并没有觉得事情有多么严重，想了想，就对加州交通部的部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看还是再观察看看，毕竟华纳集团是好莱坞的一份子，现在我们加州也需要提高就业率，这个滴滴打车起码让很多人有了固定收入，也促进了消费，合理的分配了车辆资源，总体上还是利大于弊的，在我看来，还是让那些出租车司机去模仿‘滴滴打车’开展手机打车的业务吧，他们确实需要一些竞争的动力了。”
　　州长的命令，很快就下达了下去，但是每个出租车公司的经营者一接到这个命令，都直接破口大骂起来！什么该死的自由竞争！？他们这些人拿什么与“滴滴打车”竞争！人家背后是CNN，是《时代周刊》，是TNT电视网，全美排名第二的社交软件！黑羽华纳几亿美元砸下来，让他们竞争……！这不是让他们鸡蛋碰石头吗！？
　　最后，加州的几大城市里三家垄断多年出租车生意的公司百般无奈之下一合计，这事情政府层面走不通了，就只能发动底层力量了，在“滴滴打车”发布的第十天，加州所有的出租车公司祭出了他们百试不爽的绝望——命令全州出租车都停摆，进行抗议！
　　这个停摆活动，说白就是要让城市瘫痪，让民众知道他们的愤怒！用意就是要挟政府封杀“滴滴打车”，用整个州交通瘫痪的代价威胁人们达到他们的目的。
　　一天之内，加州各个大城市的出租车在街上首尾相连，在大街上排成黄色的长龙，干扰着整个州的交通，到处都可以看到出租车司机在马路上拉着横幅，上面写道：“让‘滴滴’从加州滚出去！”“捍卫加州出租车司机地位！”。
　　出租车公司的强硬态度，让加州几大城市政府都头疼不已，旧金山政府生怕事情闹大，当天下午，交通管理局也同时颁布了一纸禁令到了特推公司，这一下子，正如火如荼发展的“滴滴打车”就遭遇了第一次重大危机。
　　整个推特公司都从狂喜中吓得一身冷汗，CEO莱昂连忙亲自动身，去找顾小凡寻求对策。
　　而顾小凡听到这个消息，脸上却露出一个“终于等到了”的笑意，回应道：“他们终于罢工了，很好，原本‘滴滴打车’这个项目我只有7成把握能成，但是现在有10成了……”
　　说完这句话，顾小凡给莱昂下达了最新的命令：“加州的三大出租车公司不是全部都罢工了吗？那我们就请全加州的人免费打车，所有人只要在10公里以内的路程，今天的车费全部由我们黑羽华纳报销~”
　　这下子不光是莱昂，整个推特公司的人都再度听傻了……我的天哪，请全加州的人坐车，也就是说任何人，今天打的十公里内“滴滴”的车，都由黑羽华纳出钱吗！？
　　这种策略就算是充满冒险家的硅谷，也绝对只能是疯子才能做的事情啊！
　　这政策一公布，这下子美国所有的社交网络，门户网站，各大论坛，全部都炸锅了！
　　“滴滴打车今天免费了！只要注册帐号‘摇一摇’就可以！”
　　“今天出租车都罢工了，打不到车的人……你们只能下载‘滴滴打车’了，只有这个软件能打到车！”
　　“让那些该死的出租车公司都去吃屎吧，我们去下载‘滴滴打车’去~”
　　原本加州三大出租车公司以罢工抗议，想要挟取消“滴滴打车”的，却被顾小凡巧妙的应对，居然演变成了一场“滴滴打车”最好的免费推广。
　　就连在街头的抗议队伍中的出租车司机，听到今天满城的人都可以免费坐车，滴滴司机们的生意做不完，立马就有一大半人嚷嚷着：“兄弟们，我肚子不舒服，先回去一下。”“我老婆生病，我要去医院~”等等各种借口，脱离抗议队伍，回去开着自己车，赶紧去街上载客。
　　尼玛，这是抗议是公司要搞的啊……跟我们无关啊~咱们出租车司机也不傻，还不趁着今天，赚一笔是一笔啊！
　　甚至有很人出租车司机，当场愤然辞职，直接投入了“滴滴打车”的浪潮之中……
　　这下子，加州的三大出租车公司的董事们都傻了……这什么情况啊……怎么他们的示威抗议，反而变成了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了……
　　他们首次发现，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狂人疯子……而这个疯子正驾驭有着黑色羽翼标志强大无比的媒体帝国战车，边抛撒着一把把钞票，边狞笑着碾碎着他们。
　　等到他们硬着头皮，罢工完这一天之后，第二天早上起来猛然发现，他们原本丢失了萎缩的只剩下百分之70的市场，在一天之后，又只剩下了可怜的百分50了……
　　加州出租车司机工会的会长约瑟夫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直接当场心脏病发晕倒，被送到救醒之后，第一句话，就是愤怒而惊恐地叫道：“这个顾小凡究竟是哪个星球来的狂人怪胎啊……”
　　而这时，被联邦政府以起诉违法“联邦残疾人法”黑羽公司的日子就要开庭了，当黑羽华纳代表律师李正福，拿出了1万3千多份与残疾人司机签订的劳动合同以及联合声明，声称“他们过去一直在为黑羽华纳服务”直接递交给了联邦法院。


第897章 被判决无罪
　　星期三的晚上，CNN报导了顾小凡与黑羽华纳即将出庭的消息，并表示这次事件很可能会影响“滴滴打车”的发展。
　　在得知“滴滴打车”的创始人顾小凡被控告不符合“联邦残疾人法”这个事件，各个州的残疾人就业工会都愤怒了，黑羽华纳的“滴滴打车”刚刚解决了他们一大批成员的就业问题，结果你们准备用“联邦残疾人法”惩罚他们的董事长顾小凡？这叫什么事情啊。
　　于是呼，各个州的残疾就业协会马上发布公告，在两天之内就召集了7万人多成员，并且同时推特的CEO莱昂，也在“滴滴打车”APP上用封面推送的形式，宣布了这件事情。
　　这下子就连刚刚过上“小康日子”的滴滴司机群体也都觉得政府再故意找他们麻烦，几乎没有什么纠结，美国工会历史上，可以与“大货车司机工会”，“码头工人工会”并称为“北美三大强势工会”的“滴滴司机工会”诞生了。
　　而“滴滴司机工会”组织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号召了2000多人包围了起诉黑羽华纳的华盛顿联邦法院。
　　早上联邦法院的法官们与检察官们，刚刚下车准备上班的时候就被吓到了，一大早他们就看到数百辆各式各样的车停在了法院大楼的周围，几千个穿着各异的人就举着标语，大喊大叫：
　　“取消针对黑羽华纳的起诉！”“顾小凡是无辜的~”“他是联邦残疾人法最坚定的拥护者~！”
　　原本信誓旦旦要把黑羽华纳的检察官海伦·金，一早上正春风得意的准备上庭，结果看到这副场面，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几千人声势浩荡的声援顾小凡，其中还有大半都是坐着轮椅的残疾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而海伦·金的震惊还没有结束，在顾小凡上庭之后，当着很多媒体听省的法庭上，黑羽华纳的代表律师李正福，直接在庭上又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原本黑羽华纳要达到规定的残疾人员工比例，需要多招募1000人残疾员工，海伦·金吃准了，这在两个星期的时间，顾小凡是绝对做不到。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顾小凡不单单是做到了……而且是把这个数字提高了十几倍……
　　“这个混蛋，究竟是怎么办到的。”海伦·金用手颤抖地捏着文件，满脸露出愤怒而迷惑的目光。
　　在法庭上，法官敲着锤子宣布了这次司法部起诉黑羽集团的所有的罪名不成立。
　　这一下子，整个法庭里甚至都能听到外面那几千人欢呼的声音，就连法庭里的窗户都在被震动的嗡嗡颤动着。
　　宣判一结束，当海伦·金阴沉者脸出法院，就被来自ABC，CBS等各个媒体的记者包围了，大家都很想听这位以强硬著称的检察官对此的发言。
　　海伦·金原本想直接离开，但是看着周围数千名举着支持黑羽华纳，支持顾小凡的人们，心里那股挫败感剧烈翻涌着，令她无法控制胸中那股怒意，停下脚步对劲记者们的话筒发誓道：
　　“这只是暂时的受挫，仅此而已，顾小凡是一个危险的人物，他认为自己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但我保证，他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CNN的记者打断她追问道：“金女士，联邦政府这边正的有实质性的证据吗？有传言你说即将宣布竞选司法部长，对此……”
　　正当记者们提名到一半时候，突然听到旁边的人群高喊喊着：“顾小凡~顾小凡~顾小凡出来了~”
　　原本包围着海伦·金的记者们，立刻“呼啦”一下子，全部都跑到了顾小凡那边，包围住他，一个个扯着喉咙提问道：
　　“顾小凡，你知道海伦·金要作为共和党首位华裔女性竞选司法部长吗？你担心她会针对你组织竞选活动吗？”
　　顾小凡坐在轮椅上，微笑着：“不，我真是受宠若惊才对，我很期待美国能出现一位华裔的司法部长，如果金女士需要竞选捐款的话，可以告诉我。”
　　在周围“滴滴司机工会”的人们如雷鸣般的鼓掌欢呼中，顾小凡像是英雄归来一样的招着手，同时对愣在当场海伦·金“挥手致意”后，才上车离开。
　　而律师李正福则留下来，继续对着媒体道：“联邦检察院这次主要起诉的黑羽华纳没有雇佣足够的残疾人员工，可他们不觉得这事情很可笑吗？我们董事长顾小凡先生就坐着轮椅上，海伦·金女士在起诉一名轮椅人士，他不够尊重残疾人……？这简直是荒谬至极~”
　　这个回答随着直播镜头传到了全美各地，让原本想要竞选司法部长的海伦·金气得当场差点吐血。
　　无数华人看到这件事情的时，都在大骂海伦·金是个“女汉奸！”。
　　而电视机前看到这一幕的亚伯·华纳，更是直接把遥控器摔了，摇着头低声骂：“这是联邦司法部怎么会派这个女白痴呢。”
　　不过骂归骂，但是经过这次的抗议事件，亚伯·华纳心里也明白，黑羽华纳算是彻底向联邦司法部宣战了，以后司法部会抓住黑羽华纳这个眼中钉不放的，“滴滴打车”恐怕要备受打压。
　　在“滴滴打车”在全美刮起风暴时，大家最大的疑问是，顾小凡这样撒钱的营销行为究竟能支撑多久，就算黑羽华纳在《黑暗骑士》中获利颇丰，但是也禁不住这么花钱的啊……
　　可很快，包括高盛在内各个权威机构的关于“滴滴打车”这个项目的估值，就已经出来了……25亿美金的数字，着实吓了所有人一跳，这已经几乎就是创办近90年《时代杂志》的总价值了。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才上市了两个星期的项目，就能达到这个高度。
　　高盛公司对此的解释也很简单，那就是“滴滴打车”将会是未来世界上最大的出租车公司，并且由于这个软件存在，还会大大促进推特与智能手机的发展。


第898章 开播前宣传
　　这时候，迷惑的人们才开始发现，在全加州出租车公司罢工的一天时间里，苹果与荣耀手机的销售都变得异常火爆，而推特新会员注册人数，在一天之内增加了55万用户。
　　黑羽华纳的股票在这个势头下，也一周的时间内上涨了百分13的惊人数字。
　　这下子，黑羽华纳的王建林，任正非这些大股东们，都不由笑开花了，都不由纷纷感叹道：“这个小顾随便弄个软件，就赶上我们几年的发展了，真是了不得啊。”
　　而顾小凡却对此并没有感到多么兴奋，他开始集中注意力，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他一边白天开始召集剧组开始拍摄《超体》，一边晚上扩大“滴滴打车”的团队组建工作。
　　原本推特公司调来的程序员已经远远跟不上了“滴滴打车”的发展，每天订单量开始过百万的之后，服务器终于开始发生崩溃，而软件流量费计算也时常出问题。
　　对这个问题，顾小凡直接大笔一挥，在硅谷各个公司挖了500名程序员加入了“滴滴打车”团队，并让华为开始负责改进通信方面的技术问题。
　　在这个500名硅谷的顶级程序员组成庞大团队成立起第一天，他们就开始熬夜通宵改代码，以便跟软件用户发展的进度。
　　而这仅仅是技术层面的，“滴滴打车”与美国各州政府的斗法才刚刚开始。
　　事实上，在顾小凡那获得了法庭上第一场胜利之后，在海伦·金与联邦司法部的阻碍中，“滴滴打车”在美国每座城市的扩张都是一场战斗。
　　当美国联邦政府宣布要禁止“滴滴打车”运营时，顾小凡在网上发动了数十万市民给白宫发邮件要求解除禁令，并在华盛顿街头发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游行。
　　在芝加哥，市政府最初也试图发禁令阻止“滴滴打车”的进入，但是当市长的邮箱被抗议的邮箱塞爆后，禁令就不了了。
　　推特的CEO莱昂也被推到了最前线，在各种场合激烈抨击现有的出租车行业和监管机构，宣称这个行业即将灭亡，而全球1000万出租车司机很快就会被“滴滴打车”的车主取代。
　　原本，这些话是非常危险的，但是在“滴滴打车司机工会”的强大压力下，美国从市到州，到联邦级别，都感到了焦头烂额。
　　这是怎么搞的……这么多政府机构，却连一个刚刚成立的“出租车公司”都无法控制。
　　要知道，之前《黑暗骑士》发生枪击悲剧案发生后，全美国人民都在呼吁禁止枪械，但是因为“美国枪支协会”拥有庞大的会员与选票，无论是共和党，还是民主党，都不敢去颁发相关的法律。
　　而“滴滴打车司机工会”，现在也已经光速发展成强大无比的工会，拥有超过350万的会员，现在谁敢直接动“滴滴打车”这个项目了呢？
　　于是司法部为了达到目的，渐渐开始转移火力，开始攻击黑羽华纳的影视部门，在一个月之内进行了几次大的突击检查，主要检查偷漏税问题，与是否在收购中存在内幕交易。
　　所有好莱坞业内人士都看明白了，这次联邦司法部和黑羽华纳这件中国公司杆上了啊，都不由摇头评价道：“这次黑羽华纳只怕会有麻烦吧……”
　　而此时，就连亚伯·华纳都认为这件事情已经到了僵局，联邦司法部吃了几次大亏，就算整不垮黑羽华纳，也一定会不断地找他们麻烦，顾小凡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低头认一些罪名，让司法部罚款处罚，以给联邦司法部一个台阶下。
　　毕竟“滴滴打车”壮大到这个地步，就算交上几亿美金的罚款，对于黑羽华纳来说也是能接受的事情。
　　现在这件事的死结是黑羽华纳一定要先让步，否则联邦司法部是绝对不肯罢休的。
　　而对此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顾小凡做的事情却并非退让，而是再度给点上了一把火。
　　在各个城市与美国司法部各种激烈斗争的同时，顾小凡这位制片人自然也再度成为了焦点人物，希望邀请他做专访的媒体报纸数不胜数。
　　而下周日就是《纸牌屋》上档的日子，不光是第一次演美剧的高媛圆，就连整个CW电视台都很紧张，在失去了几大王牌剧之后，这次临时新推出的《纸牌屋》能不能让濒临绝境的CW多支撑一段时间呢？
　　现在顾小凡心里清楚，他目前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想办法把“滴滴打车”现在掀起的热潮，引到《纸牌屋》上面去。
　　为了避嫌，顾小凡当然不会接受华纳旗下的媒体的采访，所以他让哈森过来，希望“鹰眼”能给他提供一些建议，究竟哪些是美国最当红的政治类节目呢？
　　下班之后，顾小凡带着哈森一起来到了唐人街，进入了一个澡堂里，两人一起脱光了衣服，舒服在一米多深的大澡堂里泡着澡，看着周身升腾着的白雾，顾小凡无比享受地靠着边缘，感受着热水包裹着疲惫身躯的舒适感。
　　收购华纳之后，他唯独对于“鹰眼”这个还看不透，这个家伙已经达成了整垮亚伯·华纳的目的，完全可以另谋高就，为什么还愿意待在急速跌落的“黑羽华纳”呢？
　　只有这种赤身裸体的相对，顾小凡才觉得自己能触摸到“鹰眼”的真实想法。
　　“在美国电视界，星期日上午的政治新闻类谈话节目，是每个主要电视台都有的龙头节目。”脱光的哈森看起来更瘦，整个身体除了少量的肌肉之外，好像只剩下骨头和皮，可他的声音依然是犹如地底生物一般低沉，边好奇地用手划动着热水，引动一层层的涟漪，边给顾小凡介绍道：
　　“其中我推荐比较著名的节目有4个，包括全国广播公司（NBC）的《与新闻界对话》，美国广播公司（ABC）的《这一周》和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的《面向全国》，福克斯电视台（Fox）的《福克斯周日新闻》也广受关注……”
　　介绍倒一半，哈森侧过脸很奇怪地望着顾小凡，压低声音道：“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上直接CNN的《国情咨文》，我们的收视率与他们也不相上下的。”


第899章 只身入虎穴
　　“得了，哈森，我可不想让自卖自夸。”顾小凡微笑地摆了摆手，示意让哈森继续，然后用手捏着自己依然隐隐作疼的腿，“动作大师”系统正在快速的修复他的伤势，让他受伤部位的神经也越来越敏感起来。
　　哈森没有任何意外，接着介绍道：“这些节目里的嘉宾份量都非常重，《与新闻界对话》有参议院多数党领袖哈利·里德、少数党领袖米奇·麦康奈尔和众议员汤姆·卡顿；《这一周》有两位众议员和两位参议员；《面向全国》有参院多数党督导员迪克·德宾和三位众议员；《福克斯周日新闻》则有三位共和党众议员……”
　　顾小凡端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望着哈森缓缓地道：“这其中，我上哪一个会遇到最大的阻力，那一家嘉宾会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呢？”
　　哈森参与策划了整个顾小凡收购华纳的计划，是华纳内部出了名的阴谋家，当他听到这句话时，立刻就明白了顾小凡的用意，一股莫名的兴奋感从脊梁底端猛地升起来，那双绿色的眼睛灼灼地望向顾小凡：
　　“你是想在政论节目中，击败那些政客，顺道揭露美国政府的阴暗面，以宣传同天晚上的《纸牌屋》吗？”
　　哈森的兴奋来自于，他一开始想不明白的事情，在顾小凡问出这句话的时，他终于醒悟了，为什么顾小凡花费这么大精力冒险去做一个“滴滴打车”，是为了钱吗？还是为了打赢与司法部的官司？
　　不……他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如果只是为了解决眼前的困难，他恐怕还有更好的选择，而到目前为止，他所以设下每一步棋，引发了整个美国社会的争议，都是在等待这样一个机会，在一个公开的场合揭露美国政府的黑暗面，为了描述美国黑暗政治题材的《纸牌屋》铺路……是的，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他要在电视直播上，击溃政府的威信……真是个胆大包天的想法啊。
　　“如果你要制造足够的轰动效应，那么你就选择FOX电视台的《福克斯周日新闻》吧，新闻集团可是我们的死敌，而亚伯·华纳与爱德华那些人可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哈森，你不阻止我吗？你不觉得我疯了吗？”顾小凡注意到，在白雾笼罩中，哈森眼里露出毒蛇看到猎物般的光芒，也不有好奇起来。
　　“你这样的人，绝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有信心，但是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做到。”哈森轻薄嘴唇裂起邪恶的笑容：
　　“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但是在我看来，你这个人就是现实世界的小丑，你渴望点燃了这个平淡无奇，腐朽透顶的好莱坞大厦，而我则最喜欢看着这个世界在燃烧，那混乱的火焰是那么的美丽~无论这场大火燃烧了其他人，还是把你变为灰烬，对我这个身在局外的旁观者来说，都是一场不枉此生的美妙享受~”
　　“你还真是一个为阴谋混乱而生的家伙。”顾小凡听着不由哈哈笑了起来，有“鹰眼”这样人，他才能把这场大火真正的烧起来。
　　来吧，那些在黑暗处一直虎视眈眈，想要吞噬掉我的家伙们，现在该你们一起出来了，让我一起把你们收拾了。
　　当顾小凡联络FOX电视台的《福克斯周日新闻》栏目，宣他将参加这周直播辩论时，消息一传到了业内，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顾小凡是脑子坏掉了？
　　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竟然选择了自投罗网，去参加FOX电视台的争论节目？
　　人家新闻集团巴不得现在要当众让你出丑呢，而联邦政府更是希望找到一个公开场合，逼着这位“滴滴打车”的创始人，举手投降。
　　这下好了，这个毫无政治辩论经验的23岁中国人，竟然主动要与一群老辣狡猾的政客们在电视直播中辩论，这不是自己来找死是什么？
　　这次顾小凡参加《福克斯周日新闻》直播辩论的消息，一经宣布，就立刻引发了网络上的巨大反响，反对他的人欢欣鼓舞不已，而就连支持他的人，都表态觉得“他太不明智了”。
　　大部分人的主流态度，都差不多：“顾小凡最近肯定是司法部天天调查，逼得急了失去了理智，才想到对方地盘去挑衅。”
　　而之前一直被顾小凡搞得焦头烂额的联邦司法部可是乐坏了，他们正想怎么让说服民众去禁止“滴滴打车”呢，这下子正好逮住了机会。
　　星期日上午，顾小凡竟然坐着新购置的电动轮椅，只身来到FOX电视台大楼，整个FOX电视台的高层都被惊动了，一个个都来到演播室，来观看这场全美关注的直播辩论。
　　就连亚伯·华纳父子都从福克斯影业赶过来，坐在导播室里，准备欣赏这场顾小凡跌入深渊的直播秀。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这小子死定了”的表情，而刘施诗，何铁军，陈可儿这时候都坐在了电视机前，紧张地观看着这场直播秀，他们原本想去现场，但是顾小凡让他们准备晚上《纸牌屋》的第一集首播……
　　在录制的后台，坐在轮椅上的顾小凡，正对着镜子满脸淡然地整理自己的西服，似乎完全没有在意他今天即将面对的那共和党三位参议员是何方神圣。
　　只看一位穿着FOX制服的黑人小伙子，羞涩地过来，递来了一张《权力的游戏》DVD：“顾先生，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当然可以~”顾小凡微笑地接过笔：“但是请你不要叫我先生，你可以叫我小凡，小~~凡~”
　　“小~凡~”黑人小伙子学着顾小凡的发音，满脸激动地接过签名版，向后排的同事炫耀是的举起了签名版。
　　这一下子，十几个在不远处观望的Fox年轻员工们，都一拥而上激动地过来找顾小凡签名合照，顾小凡边微笑的一一与众人合影签名，边感受了自己在普通人心中的地位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在之前，喜欢他的人大部分都是因为“枪击案”中他的英勇行为，却对他收购华纳这个事很是不满，而经过“滴滴打车”这件事情之后，很多人终于开始把他当作一个企业家来尊重了，大家把对他个人的好感，开始延续到了黑羽华纳这家新兴集团身上。
　　“顾先生，直播要开始了~”现场的导播过来招了招手。


第900章 链环的布局
　　在黑羽华纳的办公室里，何铁军，刘施诗正紧紧地盯着墙上液晶电视机，还有10分钟《福克斯周日新闻》就要开始直播了。
　　而穿着一身白色制服的陈可儿，正在冷着脸，愤怒地质问刚刚进门的哈森：
　　“哈森，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事前都不告诉我们？”
　　这个消息是昨天晚上由FOX电视台宣布的，事前顾小凡除了哈森之外，谁也没告诉，他们都以为是FOX搞什么噱头宣传呢，没想到顾小凡真的去单刀赴约了。
　　面对陈可儿的愤怒，哈森脸上依然是那种令人无法看透的微笑：“顾董事长，既然是要我办这件事情，而没有通过你，自然就是不想让你们知道，否则你一定会阻止他，不是吗？”
　　“你说呢？”陈可儿语气令房间的空气都有些冰冷：“你明知道他是意气用事，你却还瞒着我们，哈森，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这个“鹰眼”，她认定这个家伙是个危险分子，如果按照她的想法，在成功收购华纳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把这个阴谋家踢出集团。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按照老板的吩咐做事罢了。”哈森微微地笑着，对陈可儿的敌意丝毫不以为意：
　　“你忘记了，顾董事长的口才非常好，上电视直播辩论，对我们或许很有利也不一定。”
　　刘施诗与何铁军都望向那边，他们没有跟着陈可儿一起讨伐哈森，最主要也是这个原因，他们两个可都是见识过顾小凡嘴皮子上的功力的……谁来辩论也不怵。
　　想当年，顾小凡可是凭着一张嘴，就说服上影的管理层，带着黑羽工作室一帮学生入职的。
　　到现在回忆起顾小凡的表现，两人可都是记忆犹新呢。
　　“你以为这是什么好莱坞娱乐秀吗？”陈可儿的视线慢慢凝成一股厉芒：
　　“这是政治辩论，不是争谁的口才好，更重要的争取人心，辩论技巧只是一部分而已，更重要的是立场……我们再有理，我们也是在美国的中国企业，我们与美国民众存在天然的对立性，顾董事长这次不是代表他个人，而是代表着整个黑羽华纳，甚至是整个中国……你觉得他会赢？你告诉我他一个以赚美国人钱为目的的中国商人，以什么立场在美国赢联邦政府！？”
　　哈森一直淡然的笑容，突然凝结了，他仔细地打量一遍陈可儿，似乎首次发现这个顾小凡的女副手的厉害……难怪黑羽工作室能够组织众多中国公司，收购华纳这个庞然大物呢，看来真正的幕后高人，是她……
　　哈森收起了之前那种轻蔑的态度，语气变得诚恳起来：
　　“陈总监，你说的是最坏的情况，不过我相信顾董事长已经想到了这个局面，他是在节目直播前一天给FOX电视台发出通知的，就是不想给对方有应对的时间，我事前已经看了这次《福克斯周日新闻》这次邀请的嘉宾名单了，那三个共和党议员都是靠着长相的草包罢了，他们可没你这么厉害……”
　　陈可儿虽然知道哈森说的是事实，但是有那么一刹那，她真的非常想给这个消瘦的男人一拳，这个家伙根本不明白她的心情，顾小凡刚刚才恢复，身体还没有好，她不想再让顾小凡受到任何的伤害，哪怕只是言语上的……
　　这时候，在直播前5分钟，FOX电视台已经开始放出了这期《福克斯周日新闻》特别节目的预告片。
　　“本期重量级特别直播辩论议题——美国政府该不该禁止‘滴滴打车’，正反的嘉宾是‘滴滴打车’的创始人顾小凡先生，反方嘉宾为美国最大的出租车公司‘安飞士’的CEO加里·拉文，美国联邦交通部长菲利普·桑德斯，以及国家安全局的副局长杜克……”
　　在电视机前正在争论的陈可儿与哈森，听到这份名单脸色同时一变，刘施诗与何铁军都感到了气氛有些不对，还没开口问呢，陈可儿就着急地对刘施诗道：“快打电话给顾小凡！快~！”
　　刘施诗赶紧拨通手机把手机递给陈可儿，她很少看到这位优雅的陈大小姐露出如此惊慌失措的表情来。
　　陈可儿焦急地来回走动，还好那头的顾小凡很快就接通了手机，她对着电话激动地道：“顾小凡，你听好，这次的直播辩论，你不要去争辩，就让‘安飞士’那个CEO拉文赢，千万别反驳~千万别发博！”
　　电话那头的沉默了一会，才传来顾小凡平静的声音：“可儿姐妹，不用担心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陈可儿听到顾小凡那温柔而平静的声音，愣了一下，本来想继续说什么，可心里似乎已经明白，在电话里自己是说服不了他的，只能叹了一口气，轻声道：“那你自己小心一些……”
　　看着陈可儿脸色苍白的挂上了手机，刘施诗不由不解地问道：“可儿，你这是怎么了？就算这架吵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陈可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半天没说一句话，倒是旁边哈森面色阴冷地道：“不……如果这次辩论输了，我们失去的恐怕不只是‘滴滴打车’，黑羽华纳的经营权我们恐怕就保不住了。”
　　“什么意思？”何铁军听着眉毛一扬，不明白一场电视辩论，怎么会影响黑羽华纳的经营权？
　　沉默了半天的陈可儿终于出声了，只见她咬着嘴唇，白皙精致脸庞上的神情又怒又急：
　　“福克斯临时换成这三个嘉宾，他们会从三个角度，攻击‘滴滴打车’，首先是‘安飞士’那个CEO会从市场的角度，这个反而是最不要紧的……也是对方可以输的一阵……而后面两个嘉宾才是他们真正的杀招……下面，联邦交通的部长就会会质疑我们未来垄断经营，获取高额利润，赚取美国人民的血汗……而国土安全局的那个副部长，则会从国家安全角度，来质疑我们这些人是为了中国政府合作，通过‘滴滴打车’，推特，CNN，华纳兄弟或许整个美国各方面的信息，严重威胁了美国国家安全法……最终以国家安全为由，否定这次我们收购华纳的合法性……这帮美国政客……根本想要把我们连根拔起……”


第901章 光明而无畏
　　听着陈可儿的分析，刘施诗与何铁军的脸色也都变了，他们没想到只是一个电视辩论直播，就有这么多的门道。
　　“那怎么办？我们赶紧让顾小凡认输算了。”刘施诗有些慌张地咬牙道。
　　“没用的。”一直低头沉思的哈森终于出声了，他望着电视机上的时间，摇头道：
　　“现在直播间已经进入直播状态，手机是接不通的，而且看这个情况，联邦政府应该已经早有计划以国家安全的为理由对付我们，就算没有这次的电视辩论，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这次只是他们想借助节目，拉升一下他们之后处理的民意支持罢了。”
　　如果不是早就有相关的准备，就算新闻集团再神通广大，也绝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就邀请到联邦交通部长与国土安全局的副局长这样的阵容，出现一个电视节目，联邦政府肯定是早就准备下手了……
　　房间里其他三人都是一阵沉默，首次感觉到身在异国的那种无力感……他们黑羽华纳再强，又怎么可能能对抗整个美国政府呢……
　　此刻，在FOX电视台的直播间里的顾小凡，已经坐到了镜头前，看到了他的三位辩论对手，那三张脸都饱经风霜，眼神锐利而威严，一望就知道都是精明强干的领袖级人物。
　　最令人感到胆寒是那个国家安全局的副局长杜克，那个50岁的白人目光像是一只秃鹫似的，一直在他身上打转，似乎能看透他的一切似的。
　　顾小凡虽然见惯大场面，还是首次感觉到有人比给他的感觉，比韩三品压迫感更加巨大。
　　他知道，今天远比他预想中的要困难，他清楚知道这个人能轻易的主宰他的生死，甚至是他身边所有人的前途命运……都会被他的一句话左右，但是令他自己都奇怪的是，他一点都不紧张。
　　在嘈杂的直播现场中，他闭着眼睛轻轻用手按住自己胸口，听着自己的心跳平稳而舒缓，没有丝毫紊乱杂音，像是一阵美妙的乐曲，他第一次有种莫名的感觉，无论是谁在他面前，这场仗他都不会输……
　　以往，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因为不管外人看他如何风光，他顾小凡心里都是明白的，本质上，他依然与4年那个在小通巷的小骗子没有多大区别，他这个小人物能拥有这一切，说白了都是因为有了思睿系统。
　　那些得到的荣誉，那些成就，就算换个人拥有思睿系统，或许也能做到。
　　可这次不一样，他觉得自己会赢，不是因为用那个强大的系统，而是因为内心那股坦荡磊落，他脑中都是他在燕影时，阎老师对他转述论语中的一句话：“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于比。”
　　此心光明，无事畏惧。
　　这时，直播灯亮起，这一期的《福克斯周日新闻》正式开始，主持人“白头翁”克里斯·华莱士，笑容满面地对着镜头介绍着开场白：
　　“欢迎收看今天的《福克斯周日新闻》特别辩论节目，请问坐在电视机前的您坐‘滴滴打车’没有？最近令全美国产生争议的新型打车软件是否干扰了市场，是否是非法运营？就此问题今天我们邀请到了我们相关利益的嘉宾。”
　　“现在让我们欢迎‘滴滴打车’的创始人顾小凡先生。”
　　镜头给到了顾小凡，顾小凡微笑地招了招手，“白头翁”克里斯接着道：
　　“让我们看看这期节目之前我们进行的调查，哇……真是令人惊讶，这次支持顾小凡先生的网友占了百分78.9，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留言都是‘支持滴滴打车！’‘顾小凡好样的’的话，对此作为全美最大出租车公司‘安飞士’的CEO，拉文先生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在这句话之后，镜头就给到了地中海发型的拉文，在全美国的观众，和各个相关利益者地注视下，辩论直接进入主题开始。
　　拉文显然早有准备，直接对着顾小凡开炮道：
　　“我觉得这个议题一开始就很荒唐，‘滴滴打车’当然是违法的，因为这个东西根本没有人管制这个服务，我们市民坐车是一个公共的服务，它需要有一个公信力，‘滴滴打车’根本没有人管制司机，乘客乘坐滴滴司机的车辆，无疑是非常危险的~根据联邦交通法第53条，任何交通运营车辆都应该有责任公司承担运营相关责任……滴滴打车显然违法了这条。”
　　在美国这种电视辩论之中，大致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政治作秀，高喊虚无简短的口号，来博得眼球提高关注度，这种节目会很火，但是根本上来说没什么营养，而另外一种则相反，是非常专业的正式辩论，每一句话都是要有法律依据，以精确的事实依据来打压对方。
　　而一场辩论会定性为哪一种风格，通常是由主持人来引导，显然“白头翁”克里斯希望把这场辩论拉到专业层面来，这无疑是对顾小凡这种政治外行是非常不利的。
　　而相反的，对方这三人都是在这个领域浸淫多年的领袖级人物，最擅长的就搬法规条款来攻击对手。
　　就在导播室里亚伯·华纳与艾伦都连连点头，很欣赏FOX的主持人手腕，认为顾小凡会哑口无言的时，只见直播间里面对质疑与嘲笑的顾小凡，却一派气定神闲的回击道：
　　“我不同意拉文先生的看法，现在联邦对于出租车行业与其说是监管不如说是保护，各大城市都严格规定了出租车的数量，形成了垄断经营，出租车公司一直在盘剥出租车司机，不能给整个社会提供更好的服务。”
　　顾小凡说着，打开了脑海中的系统屏幕，把所有相关资料都摆在脑海银幕上，深吸了一口气读出来：
　　“比起滴滴打车来，联邦政府与出租车公司的做法更加不符合法治精神，你们违反了1997年颁布《统一商法典》中的第107条，公司不得过分侵占员工合法利益所得。以及《联邦财产法》的中第97条——雇佣者无权单方面协议员工财产责任。还有《法垄断法》2005年修正条款第5条，在一州内境内，单一行业不允许存在占有市场率百分75以上的公司与集团……贵公司在怀俄明州，佛蒙特州，还有南达科塔州，都存在有明显垄断行为，这完全是由于政府的过度管控造成的。”
　　你们要办法律条款比专业是吧，OK~那就来吧~


第902章 艺术者之道
　　哇……
　　顾小凡这一系列回答，不但令拉文有些惊讶，就连坐在电视机前的刘施诗，何铁军等人，都不由有些意外，何铁军都不由感叹道：“这个小凡……是什么时候背的美国法律啊~还背得这么全？”
　　这一开始交锋，虽然让人有些意外，但是顾小凡敢参加电视辩论有所以准备也是正常的，大家都猜测他肯定是针对对方可能提出的问题，进行过事前应对训练的。
　　拉文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开始继续发挥他在出租车行业30年的经验，开始从各个角度对“滴滴打车”进行攻击，从司机的保险，到车辆的保修条款，以及交通部对于各地道路的管控，全方位的提出各自质疑。
　　他认为，顾小凡就算准备着再全面，也不可能每个事情都面面俱到吧。
　　可是事实却是令他大跌眼镜，他问出提出所有的问题，每个攻击的点，都被顾小凡漂亮回击，往往他是举出一条法规，顾小凡就与第一次的回应一样，回覆3条对应的法规回击，甚至在说明“滴滴打车是否应该管理司机车辆”这个问题时，顾小凡直接找出9条相关法规来解释“滴滴打车不用负责车辆检修”的合法性。
　　所有人都越听越是惊奇，十五分钟的交锋下来，拉丁已经满头大汗，彻底被打得丢盔卸甲了……主持人“白头翁”克里斯眉头都皱道到一起……很是无可奈何的样子。
　　在导播室里的艾伦看着，都忍不住紧紧捏着拳头，只低声骂道：“这个白痴CEO，怎么连顾小凡这个外行都说不过……”
　　其实他哪里知道，不光是CEO拉文，这时候在直播间镜头后面‘安飞士’那7名律师组成的法律顾问团队，都被顾小凡的表现吓得全身被冷汗透湿了，心里都是同一个念头：“这家伙要是去当律师的话，他们的饭碗肯定都保不住了……”
　　无论记忆力，逻辑能力，还是语言组织能力，顾小凡都展现出来令所有律师汗颜的超绝水平，无论谁站在他对面，都会他打车满地找牙吧……
　　他们哪里知道，顾小凡利用脑海中的系统屏幕，直接调出相关资料，还有思睿直接的智能分析，相当于“开卷考试”一般，你要能用法律法规跟他辩论，就等于是人类跟一台电脑比计算能力一样，跟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
　　在辩论的途中，FOX电视台官网上的投票还在继续着，顾小凡的支持率，从一开始的百分78.9，直接升到了百分85.7，来自全美各地的网友都惊呼道：“这个顾小凡也太厉害了吧，他简直是一个法律词典啊！”“这家伙不是中国人吗，怎么比我这个法学院的硕士对联邦法规还熟悉呢？”“哈哈，顾小凡真是太酷了~！”
　　看着一个23岁，本该毫无法电视辩论经验与法律常识的年轻人，在电视屏幕里把一个50多岁的出租车行业领袖打得满地找牙，让电视机前那些支持“滴滴打车”观众都觉得热血沸腾不已。
　　而这时候谁都知道，第一回合顾小凡是大胜而归，主持人也无奈匆匆结束了拉文的发言，把话题引到了交通部部长桑德斯身上。
　　这位老共和党人一派正气，是全美国有名的正直政治家，曾经因为在911之后，提升了全美国飞机的安检指标，而受到公众唾骂，却在事后几年查处各类想要入境美国的恐怖份子之后，被证明是提升美国安全最至关重要的一步。
　　而桑德斯的履历，也可以说是完全无缺，最底层的平民出身，拥有完美的家庭，最正统的盎格鲁撒克逊人价值观，所有认识他的美国人，提到他，想到的都是保守，无私，公正。
　　毫无疑问，他在全美国最受人尊重的政治家之一，而这位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交通部部长，没有任何废话，直接望向顾小凡，看似漫不经心提出了他的问题：
　　“顾先生，我想问你做‘滴滴打车’打车这个项目，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在这位德高望重的交通部长的眼神里中，根本就看不起顾小凡这样的商人。
　　而顾小凡却并不在意这位交通部长的鄙夷态度，他知道刚才那些只是这场辩论的开胃菜，现在才是真正较量，今天这仗，根本就不是口才与智谋的较量，而是另外一层面的比拼。
　　于是，他用十分诚恳的语气说出了发自肺腑的话：
　　“现在对于全世界的民众来说，打车难都是一个非常普遍的现象，我希望能够改善这点，我希望那些有急事，真正迫切需要有人帮助的乘客，能方便的在任何时候坐上车，不用被绕路，不用面对欺骗，我也希望出租车司机能够成为一份体面的工作，用自己辛勤劳动改善自己的生活，而不只是永远活在社会的底层，这就是我做‘滴滴打车’的最终目的。”
　　然而顾小凡这番包含真诚的话，却并没有打动桑德斯，对这位久经政局的部长来说，这种漂亮话他听得太多了。
　　“你知道吗，我们镇旁边原本有间小超市，他卖了烤鸡翅2美元一份，不久之后，沃尔玛来了，一开始沃尔玛卖同样份量的烤鸡翅是1.5美元，真是便宜啊~我们镇上的居民都很喜欢沃尔玛，于是不到半年，小超市就被逼着关门倒闭了，结果一年之后，你猜怎么着？沃尔玛的烤鸡翅开始卖成4美元，就连做优惠活动都需要2.5美元……”
　　桑德斯说完这个故事，就望向顾小凡：
　　“我见过所有亏本做生意的企业，最终的目的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新的垄断，获得更大的利润，顾小凡先生，我想请问你，当你的‘滴滴打车’通过各种优惠政策横扫出租车声音之后，你能保证顾客与司机的利益吗？最终获利者，是普通人？还是你这位商业天才？你能保证你最终不会垄断之后，不会大幅提高目前出租车的价格吗？你不会剥削美国人民的利益，转移到中国吗？”
　　电视机前的陈可儿听着全身一阵颤抖……联邦政府真正的杀招来了……第一回合只是“术”斗争，而这第二回合则是“道”的比拼了。
　　在这个层面，所有的辩论技巧，法规，逻辑都不起作用了……只有真正立场与美国人民相同的人，才会获胜，而这是所有在美的国外企业家的死穴……
　　面对这个问题，电视机里的顾小凡愣住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哈哈大笑起来，把所有人都看愣住了，这家伙是当场被问崩溃了吧？
　　在这阵突如起来的笑声中，作为交通部长的桑德斯愤怒了，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
　　他冷着脸，用一种饱含愤怒的口吻问道：“顾先生，有什么可笑的吗？”
　　顾小凡停住了笑声，正色地回答：“既然我说是为了改变人们的生活，我为什么要提高人们的出行成本而涨价呢？”
　　垄断之后你不提价？你不想赚钱了吗？
　　从桑德斯那不解的眼神中，顾小凡明白了他的疑惑，正色道：
　　“我做所有的事情，无论是拍电影电视，还是做滴滴打车，都是为了人们的生活变得更美好，就只有这个目的而已，如果您愿意的话，我想邀请联邦交通部参与滴滴打车这个项目，在维持我们运营成本的情况下，由联邦交通部来监管这个项目的定价权，我本人将放弃一切相关的利益。”
　　这原本就不是属于我的东西，就让那些底层的人们能够分享这个属于未来世界的美好吧。
　　然而顾小凡这个答案不单单是令桑德斯，也是让所有导播是的亚伯·华纳父子，以及好莱坞与出租车行业，乃至联邦政府内关注这件事的人，陷入了更深的迷惑中。
　　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独自创造出了这样一个商业奇迹，事成之后，却不要功劳，不求利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对于所有他们这些人来说，是一个很难理解的问题，没有好处的事情，谁又会去做？
　　只有桑德斯望着眼前这个人，似乎感觉他的特别，这个年轻人以一个人的力量建立起了一个传奇的科技公司，却心甘情愿地将手中最大的利益与荣誉交给联邦政府，把公司利润舍弃，只是为了那些与他素不相识的出租车司机与乘客？
　　桑德斯在电视直播中，沉默了整整1分钟，开始认真思考，他想解开这个难解之谜，想了解眼前这个奇怪的人，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样做。
　　直到主持人的催促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他找到了答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这个人内心根本就不属于政治与商业这些领域，他那种天真而光明目光，是只出现那些拥有干净而纯粹灵魂的艺术家身上，在这个世界上，他们这些人都拥有一种罕见的品质——正直。
　　而对他们这种人来说，金钱与权力原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东西，他们有更伟大的追求……
　　“我明白了，如果你真打算这么做，我们交通部愿意与滴滴打车合作。”
　　德高望重的政治家桑德斯，在镜头直播中说出来一句令所有人惊愕不已的话。
　　喂~！交通部长，你丫不是反方吗！？你这浓眉大眼地怎么也背叛革命了~！！！


第903章 道德制高点
　　原本反对“滴滴打车”的美国交通部长，竟然临阵倒戈了，这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主持人“白头翁”克里斯，连着问桑德斯三次：“部长先生，你是真的打算支持滴滴打车，这话不是讽刺？不是愤怒的发泄，也不是调侃？”
　　“是的，不是讽刺，无关愤怒，绝无调侃。”桑德斯这位以风骨正直著称的政治家，对着电视镜头，满脸严肃地下结论：“如果顾小凡愿意把利润分享给人民，我百分之百的支持。”
　　这番话，令所有人都有些愕然，这不是辩论讨伐“滴滴打车”吗？怎么变成顾小凡把交通部拉过去了？
　　福克斯电视台导播室里，一片沉默，气氛压抑令人有些难受，亚伯·华纳与艾伦都不作声了，他们并没有感觉到愤怒或者憋屈，而是内心感觉到一种巨大的震撼，这次顾小凡没有耍任何手段，任何伎俩，他是实实在在地把最要命的利益拿出来了。
　　一个不追求利益的企业家，就一跃站在了道德制高点……谁也无法审判他。
　　“这家伙，真是做大事的人啊。”亚伯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感叹地望向自己的儿子：“艾伦，你这次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输了吧……”
　　艾伦铁青着脸，没有回答，在他的心里，真的无法理解，这世界怎么会有顾小凡这种人，难道这家伙不知道他放弃了什么吗？
　　那是未来几亿……甚至几十亿的利润，不仅仅是如此，垄断不仅仅会带来金钱，还会带来巨大的权力，掌握整个行业的生死，无数从业内的命运，权力就是这样令人着魔的东西……怎么会有人如此轻易的放弃呢。
　　而这刻，黑羽华纳的办公室内，响起了一阵哈哈大笑，刘施诗捂着肚子，指着电视机屏幕笑个不停：“你们看到没有，那个傻冒主持人那表情，简直像是老婆被人拐跑了一样。”
　　旁边的哈森站在一旁也露出愉悦的神色，似乎很享受这个剧情。
　　陈可儿与何铁军却是满脸的不甘，陈可儿连连摇头：“怎么能放弃利润呢……怎么能放弃呢？这可是未来几十亿美金的资金啊。”
　　“哈哈~可儿，你这就看错顾小凡了。”刘施诗骄傲地道：
　　“再收购了华纳那一刻起，对顾小凡来说更多的钱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对他来说更要的是得到尊重，如果这些钱能换来这个世界对他，对黑羽集团，乃至对中国人那种偏见的改观，那他不知道多高兴呢~记得不记得比尔·盖茨之前裸捐时，国内不是无数人说咱们中国企业家只顾利润，不管人民生活吗？这不~顾小凡就比比尔盖茨牛~”
　　顾小凡宣布放弃“滴滴打车”利润时，脸上丝毫没有痛苦纠结，反而一派洒脱自在，光是这种悠然潇洒的风度气派，就足以征服电视机前数以百万计的美国观众。
　　陈可儿也自然被这个男人胸怀打动，可她却依然笑不出来，因为就算顾小凡用这种博大的胸怀，赢得了这场辩论的第二回合，他依然有解不开的死结。
　　电视上，插播了一段广告之后，镜头再度回到了《福克斯周日新闻》的直播间。
　　“欢迎大家回来《福克斯周日新闻》，辩论到现在，结果真是令人惊讶，顾小凡先生的支持率已经达到了百分89.7，这是我们节目直播辩论以来，最一边倒的一次……”
　　主持人克里斯连连感叹：“顾小凡先生宣布让‘滴滴打车’的利益归于人民，真是伟大的行为，但是我很好奇，顾小凡先生做为一个中国人，千里迢迢的来到美国，做了这么一个伟大的项目，然后为全美国人民服务？他自己却不打算要任何利益，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顾小凡先生不先在中国推广‘滴滴打车’呢？这个问题我们得请教一下国土安全局的副局长杜克先生。”
　　这话问得看似很中立客观，但是却实际上是暗地质疑顾小凡这么做的动机。
　　而至于顾小凡为什么在美国推广，而不是中国，其实稍微了解一下常识的人就会知道，现在智能手机的普及度最高的国家只有美国，中国虽然在智能手机上发展迅速，但是市场还远远不算成熟。
　　如果一个国家不是大部分人都拥有智能手机，那么“滴滴打车”这个移动互联网服务是根本无法推广的。
　　而主持人的话却蓄意掩盖了这个事实，把刚才顾小凡营造的高尚形象曲解成别有目的。
　　而这时，那位给人一种极强威压感的国土安全局副局长杜克，终于开口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着对主持人道：
　　“我觉得像是顾小凡先生这样的企业家，有这种的胸怀是非常值得人敬佩的，我之前一直以为好莱坞都是一些抱着钞票睡觉的贪婪鬼，但是顾小凡先生却让我感到了自己的浅薄……”
　　一番令人意外的夸奖，令这场原本该剑拔弩张的辩论，变得轻松了不少，这让电视机前支持“滴滴打车”的观众都不由乐了。
　　顾小凡这连着赢了两场辩论，这是把这位国家安全局的副局长都吓到了吧，这还没开始辩论呢，就主动投降了。
　　这些美国观众，其实并非笨蛋，对于这些政客的电视辩论，他们一直都是当笑话看的，想要令他们完全偏向一边，那是非常不容易。
　　顾小凡赢了这场辩论的前两个回合，似乎已经占据了逻辑与道德的绝对优势了。
　　但是杜克并不急，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虽然坐在电视机前的人都非常聪明，但是他们都有自己的弱点，只要说出他们最害怕的事情，这些人就彻底改变立场。
　　“唉，我只是有些担心，顾小凡先生是一中国人，而黑羽华纳的董事长也是由中国人把持的，算下来，现在黑羽华纳集团拥有我们美国数以千万计的影院信息，推特上的账号信息与个人私密，然后他还可以通过‘滴滴打车’软件掌握了我们出行信息，以及支付账号，手机通话信息……”


第904章 公布凌镜门
　　说着这位国家安全局的副局长，满脸担忧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在手机上说的话，发的邮件，进行的隐私活动，都会被这间来自中国的公司掌握，我虽然很相信顾小凡先生的为人，但是万一如果中国政府通过不合法的手段，窃取黑羽华纳掌握的这些信息交出来……以盗取我们技术，我们的情报，我们的专利技术，把这些变成中国的，令中国发展壮大，抢走美国的就业，摧毁我们的经济政策……”
　　杜克说着，停顿一下，然后视线望向了镜头，问着电视机前的所有美国观众：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么各位观众还会认为我们今天应该把让‘滴滴打车’合法吗？”
　　这下，电视机前的美国观众都不由愣住了，其实顾小凡欺负出租车公司，乃至美国政府官员，他们是很解气的，但是一旦发现会威胁到自己切身利益，那一切都变得不同了……道德，逻辑，在这刻都不重要的，利益才是一切。
　　当人们高高在上生活，俯视那些贫穷落后的地方的人，他们或许会施以同情与关怀，可当有一天发现他们俯视的人有可能会壮大到比自己更加强大威胁自己的时，那么同情就变成了敌意，关怀就变成了紧张。
　　杜克看似轻松的话中，却包含着最狠毒的陷阱……之前顾小凡赢得两个回合辩论都变得毫无意义了，因为杜克抓住了他最致命的原罪，你是一个中国人，就算你人格再伟大，再正直，不主动出卖美国情报给中国政府，万一中国政府窃取你的资料怎么办？
　　众所周知，中国各方面的法律并不健全，国内网络也在政府彻底监控之下，当中国政府向窃取黑羽华纳的情报时，你根本无法得知，也无法防范。
　　就这么一段话，让整个这场辩论的局面彻底逆转了，网络上众多的网友们都开始转变了立场，顾小凡支持率一下子跌落9个百分点。
　　而在黑羽华纳的办公室里，刘施诗与何铁军手心里都冒出来冷汗，就算他们对于美国人的心理再不了解，也明白杜克这个问话多么有杀伤力……
　　陈可儿说得没错，美国政府一开始就不是冲着“滴滴打车”来的，而是冲着整个“黑羽华纳”，是想把他们这些刚刚站稳脚跟的中国势力连根拔起。
　　所有的法律，规章，在美国民众的心目中，都没有“国家安全”重要，没有自身利益重要。
　　这是一个任由顾小凡怎么辩才无双，怎么道德高尚，都无法规避的原罪。
　　“联邦政府，这次只要取得足够的民意支持，就会对我们下手了……”陈可儿咬着嘴唇声音发颤地道，最令她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众人都绝望地看着屏幕，看着镜头特写里面的顾小凡……他无论怎么回答都无法反驳。
　　“我现在就可以回答杜克局长的话。”只见镜头的顾小凡任何的慌乱与紧张，依然满脸平静地道：
　　“我们黑羽华纳的客户信息都存储在美国的服务器，不存在有任何的被泄露的风险，或许说，就算有黑羽华纳的任何人想‘泄露’，也是根本办不到的事情……”
　　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人们的疑惑中，顾小凡望向杜克，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相信杜克局长知道我的意思，CNN在2个星期前，就收到一个匿名文件举报，文件指出，在2007年时候，国家安全局和联邦调查局就启动了一个代号为‘棱镜’的秘密项目。该秘密项目对全世界所有的联网的计算机数据展开全方位、多角度的情报跟踪。美国当局通过接入微软、雅虎、谷歌、苹果，推特等美国互联网公司中心服务器，对全世界使用这些公司产品的用户的视频、图片、邮件等数据进行监控，以搜集情报，监视民众的网络活动。当局还监视、监听民众电话的通话记录……如果我们的数据有任何泄密，我相信国家安全局会第一时间就会发觉，我说得对不对杜克局长？”
　　顾小凡这番话一说出，全美国在收看这场政治辩论秀的观众都惊呆了，因为顾小凡的话，已经完全超出了人们的认知范畴，美国政府正在监控全球的网络？这怎么可能！？这是违反美国宪法的啊！？
　　“他在说什么……？”“这个中国人是不是疯了吗？”“喂喂，这到底是严肃辩论节目，还是娱乐秀……怎么会出现这种电影剧情。”
　　如果顾小凡一开始就说这样的话，大家肯定会一笑了知，但是在他之前辩论的逻辑严谨搬出美国各种条例法规后，已经给人以他很专业的印象，这让人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当然，这只是一般民众，在导播室里的亚伯·华纳与艾伦这些业内人士看来，顾小凡根本就是在胡扯……这种重磅事件如果是真的，他们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直播间里的主持人克里斯一愣之后，也是大笑了起来：“哈哈~好吧，看起来顾小凡先生爆料了一个相当‘劲爆’的消息。”他故意把“劲爆”这个词说的很戏虐，明显在调侃顾小凡的胡说八道。
　　“请问，杜克局长，对顾小凡先生的说法，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就当主持人笑着想把话题丢给杜克，只见这位国家安全局的副局长，竟满脸的大汗，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着惊恐，嘴唇都在颤抖，结结巴巴地道：“这……这种指控完全没有根据，是无稽之谈……”
　　虽然当场否认，但是任谁都看得出这位气势惊人的安全局长已经乱了阵脚了。
　　而顾小凡却出人意料地抢过话道：“关于‘棱镜计划’的具体文件信息，我们会在晚上的《纸牌屋》中公布一些……到时候请大家核对吧。”
　　在镜头后面，一名面色严峻的国家安全局人员，对主持人做了一下收拾，克里斯脸色一变，充满就对着镜头道：
　　“好的，今天我们的讨论就到这里，究竟你是支持正方还是反方呢？请在福克斯电视台官方网站上投票留言，欢迎下次继续收看。”


第905章 真实的剧情
　　这场空前激烈的直播辩论，令人意外的戛然而止。
　　事前观众们都没有料到，关于“滴滴打车”的讨论竟然会最终上升到国家安全的层面，而更令人没有料到的是，在面对这样严重的指控下，顾小凡竟然当众话矛盾转移到了美国政府，抛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棱镜计划”……
　　这到底是真是假呢？所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困惑中……
　　国家安全局的副局长在下节目之后，看顾小凡的眼神都变了，之前的轻蔑完全变为了一种恐惧，当顾小凡说出“棱镜”这个词的时候，他就几乎要从板凳上跳起来了……
　　他知道多少？究竟是不是在虚张声势，还是只是在为他的剧集早噱头做宣传？
　　现在，是不是取消中国人对华纳集团的掌控权已经不是重点了，“棱镜”这件事情太大了，这可是一起真正轰动国际的大事。
　　“他到底知道多少？快去查查！”杜克拿起来电话，焦急地打电话回了国家安全局的总部。
　　而此刻，在黑羽华纳的办公室里，刘施诗，何铁军，陈可儿，甚至哈森，都从绝望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互相看着，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棱镜计划”是真的吗？顾小凡真的得到了什么匿名举报？
　　“哈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陈可儿第一时间瞪向了同样满脸迷惑的哈森。
　　“我对上帝发誓，这事情我真的一无所知……”哈森用手扶着下巴，连连摇头道：“所有外界渠道投入华纳的新闻举报线索，都是由我负责的，绝对没有关于这个‘棱镜计划’的信息。”
　　刘施诗想到什么，拿起手机直播拨给了乔安妮，接通之后打开问道：“安妮~你看直播了吗？那个‘棱镜计划’是你们网络部弄到的情报吗？”
　　“不是，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搞到国家安全局的资料。”乔安妮在电话那天回覆道：“我一直在查看魔方每天的邮件，他从来没有接过类似的举报。”
　　也不是乔安妮干的……那是谁？难道是顾小凡虚张声势？可看那个国家安全局副局长神色，这消息肯定不是空穴来风才对。
　　这下子，观看这次电视直播的观众们，注意力都从“滴滴打车威胁国家安全”的话题转移到了“棱镜计划是否是真的？”的上面，美国政府真的在监控他们所有人吗？
　　可目前为止的一切，都好像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中，所有的答案似乎都只能从网上播出的《纸牌屋》中得到。
　　不过对于暗中观察这件事情进展的人们来说，起码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联邦政府正打算解除中国人对于华纳的控制，很可能会由政府出面重新强行收购华纳，然后再找团队进行管理。
　　黑羽华纳可说是命悬一线了。
　　下午，顾小凡坐飞机回到了黑羽华纳的纽约总部，他一下车，刘施诗，何铁军，陈可儿三人就拥了上来。
　　“顾小俗，你没事吧？”“小凡，你说的是真的吗？”
　　顾小凡看着这三张担心关切的脸，心里不由一暖笑道：“放心吧，你们觉得我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吗？”
　　三人听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件事情太大了，大到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也不知道顾小凡到底掌握了多少情况。
　　“奇怪了，你回来，怎么连一个记者都没有跟过来？”刘施诗左右看了看，并没有采访车跟过来。
　　“他们哪里敢。”陈可儿摇摇头：“这种事情一个不好就会惹火烧身，在搞清楚真相之前，恐怕谁都不敢有动作。”六大再厉害，在没有确实证据之前，也绝对不敢与联邦政府作对的。
　　“播出都准备好了吧。”顾小凡笑道：“这可是咱们黑羽华纳的开山之作啊，可不能马虎了。”
　　“放心吧，所有都准备好了，晚上就等看收视率数字了。”陈可儿深深吸了一口气道。
　　大家也都不敢多问，这种压抑与不安的氛围下，一直持续到了晚上9点，《纸牌屋》播出的时段，史派西，高媛圆，与导演泰勒也收到了消息匆匆地赶回来。
　　“天哪，顾导演，你真是个天才，你把《纸牌屋》的剧情搞得像是真的一样，我看这次我们收视率一定会开门红的。”史派西满脸笑意地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
　　高媛圆与导演泰勒也是都是笑眯眯的样子，只有参与《纸牌屋》拍摄的人才知道，这个“棱镜计划”就是《纸牌屋》前几集主人翁面对的一个事件。
　　这下子，陈可儿与何铁军都有些错愕，什么意思？难道这真的只是顾小凡为了宣传搞出来的噱头？
　　可那要是这样，被他们戏弄的国家安全局，更是不会放过他们了……
　　“何总，你现在快联系韩三品。”陈可儿当机立断，悄声对何铁军道：“这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能力范畴，让韩三品赶紧与电影局与广电总局的领导沟通，让他们与国务院协商，一定要在国家层面给我们支持……”
　　“好……”何铁军也感觉头皮发麻，他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让国家支持他们，但是现在这是他们唯一的活路了。
　　而顾小凡却依然是一脸轻松地与史派西，高媛圆这些《纸牌屋》的演员开着玩笑，丝毫不担心的样子。
　　晚上九点，只是看了早上那场直播辩论的观众，都准时坐在了电视机面前。
　　而此时，不仅仅是国家安全局副局长杜克，还有联邦调查局的高层们，甚至总统的秘书，都坐在电视机前……
　　事前，谁能想到一部政治剧，竟然会这么受到关注呢？
　　《纸牌屋》在万众瞩目下开始了，一开头就是一阵犬吠与撞车的声音，一只狗遭遇了车祸，而主角弗兰克出来，他用手扶住那条邻居家哀嚎的狗，对着镜头深沉地道：
　　“痛苦分两种，一种让你变得更强……另一种毫无价值，只是徒添折磨，我对没价值的东西没有耐心，这种时刻，需要有人采取行动，或做一些不好的事……但也是必要的事。”
　　这位政客主人翁，边说着，边用手掐住了那条狗的咽喉，在一阵哀嚎中，让狗咽下最后一口气。
　　这个开头，令观众都看得感到窒息……这与他们眼中美国政客截然不同，那些政客虽然很无能，很自私，但是他们至少还是有底线的人，而这个人是没有底线的。
　　任何人都能看出，顾小凡编写的这部剧集里，充满对于美国政客的讽刺。
　　这第一集的剧情，十分波澜不惊，主要是介绍人物与故事背景，坦白地说，对于普通观众来说并没有多吸引人，但是大家注意力很快就会当中一件事情吸引，作为执政党党魁的主人翁弗兰克，收到了来自己记者情人（高媛圆）的情报，关于一个叫斯诺登的公布政府“棱镜计划”信息。
　　是的……这就是《纸牌屋》前两集的主要剧情之一，“棱镜门”事件。
　　“弗兰克，这个计划真的存在吗？”电视机前里的高媛圆问道。
　　弗兰克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打开了一个幻灯片，介绍起这个“棱镜计划”，而在墙上的幻灯片特写，正是一份联邦法院的绝密文件，上面有着这个计划所有的细节，并有相关的文件号，参与这个项目人的姓名，白宫方面对应文件信息，所有的一切……
　　如果没有早上的那场轰动全美辩论，这个剧情只是普通杜撰情节，可现在所有人都开始认真看这一切了，美国的ABC，福克斯电视台，英国的BBC，甚至中国电视台的高层，都命令自己的记者们行动起来：“去查查这些文件的真实性~！？快~！”
　　而电视机前国家安全局与联邦调查局的官员们，则是彻底彻底吓傻了，赶紧惊慌失声地喊道：“快~快~赶紧通知白宫~！”
　　是的，这些文件是真的……这部原本晦涩难懂的政治剧，正在掀起一阵轰动世界的政治风暴，而布局这一切的人，正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心里期待着黑羽华纳的开山之作的收视率数字……
　　（注：此剧情由2013年轰动全球的斯诺登事件改编，感兴趣的朋友，请自行百度。）


第906章 创下新纪录
　　在《纸牌屋》第一集播出的时间里，整个美国各大论坛以及门户网站，还有社交媒体都炸锅了，所有人都在传播着这个惊人的重磅消息！
　　“快转到CW电视台~！不得了，早上直播辩论的节目是真的，《纸牌屋》里真的有‘棱镜计划’的证据。”
　　“我的天哪，如果这些是真的，这个编剧胆子也太大了吧，他竟然把他编到了剧集里……这计划应该是绝密吧？”
　　“这是真的吗！？我不相信政府会这么做？这可是侵犯了所有人的人权，联邦政府绝不可能这么胡来吧？”
　　在激烈的讨论中，不管是惊慌还是怀疑，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把遥控器转到了CW电视台，看看这部《纸牌屋》到底是什么内容。
　　而这部原本被认为无聊而晦涩的政治剧，当大家满怀好奇地去看时，就很快发现，这部剧集中对于政治场面的描写非常的写实，几乎没有任何夸张的地方。
　　而主角弗兰克，用来一种类似旁白的巧妙方式，对着镜头把自己的内心对观众说出来，很好让人代入了那个波谲云诡的政治世界。
　　让感兴趣的是噱头与话题，而真正说服人相信这个镜头里世界的，则是细节与专业。
　　而坐在电视机前的政府工作人员们，越看越是惊叹，就连联邦调查局与国家安全局的几个秘书，都忍不住轻声惊叹道：“太真实了……这场景与氛围，这编剧一定在白宫待过吧。”“我看他起码有十年以上的从政经验……查查他的来头。”
　　可当他们在得知编剧的名字时，这些机要秘书都张大了嘴巴，什么……编剧竟然就是那个闹事的顾小凡？
　　可他可是一个中国人？而且是在20岁前从来没有来过美国的中国人？
　　屏幕里，那用满纸的谎言勾勒出一个美国现实的政治领域里的众生百态，怎么可能是一个中国人能了解的？
　　这样的真实感，从开头一直贯穿到了结尾，令人根本无法质疑这部剧集有任何不专业，或者不严谨的地方，这简直令所有相关的美国编剧汗颜。
　　除了顾小凡之外，没有人知道，这部剧集原本的编剧鲍尔威利，曾经担任了现任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的助理，剧中很多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绝不同于其他那些打着政治剧招牌的娱乐剧集。
　　在《纸牌屋》的第一集播出结束之后，片尾字幕打出的“根据真实事件改编”令所有人都为之愕然。
　　无论是坐在家中沙发上看着电视的家庭观众，还是在街边隔着玻璃，看着电器店里电视等车的白领们，还是地铁道中在一部旧电视剧集在一起的黑人流浪汉……都忍不住对着电视长大嘴巴道：
　　“白宫的政客们，都是这样混蛋的吗？”
　　而紧接着，每个人心里的紧接着而来的念头就是：“那个‘棱镜计划’计划是真实存在的吗！？不可能吧？美国政府监控了全世界的网络吗！？”
　　那些观众中脑子比较灵活的人，则是第一时间冲到了电脑前，上网翻阅相关的资料，看看联邦法院那个法规文件是否存在，已经剧集文件中那些签字的官员是不是确有其人。
　　此时，在黑羽华纳的大厅里，刘施诗，陈可儿，何铁军三人看着电脑上尼尔森调查公司，实时的收拾曲线，都是一脸呆滞。
　　那条收视曲线从一开始的800多万到末尾结束时，直接飙升到了1579万收视人口……何铁军甚至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所有人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有了《权力的游戏》的先例，他们心里都隐约觉得，虽然这剧题材冷门，但是也绝不会差……
　　在公共电视台，在晚上黄金时段所谓“不差”的标准是什么？就是进入本周前50节目的排名，大概是收视500万人口左右。
　　像是《纸牌屋》这种剧集，首集由于观众不熟悉，只要达到300万就算是及格了，要知道之前的CW大热剧集《绯闻女孩》首播也不过是331万而已。
　　而《纸牌屋》直接突破了1500万收视人口……这已经超越目前最当红的剧集《CSI犯罪现场》，成为了收视人口最多的剧集！
　　我的妈呀……首播就创下记录，谁能想到这是一部事前被认为是“看着会打瞌睡”的政治剧集呢！？
　　正在三人还依然有些不敢相信的时候，就听到楼上的地板“轰隆隆”的响着，就连顾小凡都给吓了一大跳，这搞什么，暴动啊……？
　　然后就是听到无数人跺脚，尖叫，鼓掌的声音，楼上整个CW的员工都在狂喜欢呼之中，就听到还有人对着窗外嚷着：“破纪录了~！CBS去见鬼吧，FOX去见鬼吧！”
　　“让那些叛徒去死吧，CW万岁~！黑羽华纳万岁~！”
　　“我们CW才是美国最好的电视台！亚伯老混蛋滚得越远越好~！今天属于黑羽华纳~！”
　　顾小凡听着连连咂舌，也把脑袋伸出窗外，就看到上层的CW员工们，竟然疯狂着开着香槟对着窗外喷泡沫~！一群年轻的员工伸出脑袋对着夜空疯狂的欢呼大喊。
　　“你们干什么呢？高空坠物罚死你们不知道吗！？”顾小凡忍不住对上面气急败坏骂道，这帮人也太得意忘形了吧！
　　但是他的声音，往往被上面那些人惊呼鬼叫掩盖，上面的人根本就听不到。
　　哈森也是微笑地走过来了，宽慰道：“算了吧，今天特殊情况，他们也是憋了太久了，就让他们发泄一下吧。”见顾小凡满脸不解，哈森才笑着解释道：
　　“你身居高位恐怕不明白，CW这些员工这段时间可是很挣扎的，亚伯不单单是把《绯闻女孩》，《邪恶力量》这些剧集转移走了，也带走了一批电视台的精英，这些留下的人，说白了，就是亚伯认为没有利用价值的，他们都憋着一口气呢，今天算是真的扬眉吐气了。”


第907章 猎物与猎手
　　“你这个鹰眼，也会安慰人吗？”顾小凡望着他，没好气道：“我看他们是看着CW不行了，这段时间一直想跳槽没成功，所以这些天才郁闷吧？要不怎么不光骂福克斯，还骂CBS呢？”
　　哈森哈哈大笑：“反正不管怎么样，今天过后，CW的人心算是稳住了。”
　　听到这句话，顾小凡也终于是露出笑容，他入主华纳这段时间，整个集团上下都是人心惶惶，他也怀疑过自己是否能够掌控这个巨大的媒体帝国。
　　不过当今晚获得第一次的成功之后，他的胸口也不禁涌出巨大的幸福感，那种巨大的满足感，远远比他只握有黑羽工作室时更加强烈。
　　顾小凡看着窗外夜空中，香槟酒的泡沫飞扬在空中，迎着月光透着彩色的星芒，享受着这无比美好的一刻。
　　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顾小凡脸色的笑容，就能看到他眼眸中那自信而皎洁的神采。
　　《纸牌屋》能够营造出这么巨大的势头，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功，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从改编原著剧本到后面的“滴滴打车”事件，每个环节他都在引诱对手。
　　当他在1年前，在脑海中看到“斯诺登事件”的新闻时候，他就有了这个计划，他手中一直捏着美国政府的这个把柄，而那时候的他，却没有能力去利用这个情报，直到现在，他拥有了华纳，拥有CW，CNN，《时代杂志》这些世界级的媒体平台，这个关键信息才能起到作用。
　　在今天早上，联邦政府与福克斯电视台设下了层层陷阱，心里窃喜地看着他这个“傻瓜”，单枪匹马出现在《福克斯周日新闻》现场时，那些人都以为自己这个猎物上钩了……
　　然而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他顾小凡才是这次真正猎手，而“棱镜计划”这个巨大的陷阱，已经早就在黑暗处布置好，等着猎物们满怀得意地去踩上去了……
　　想到这里，顾小凡嘴角也不禁上扬起一个弧度，那些人以为自己作为一个集团经营者经验尚浅吗？是啊……他们怎么知道，自己脑海中拥有的信息优势，只有才拥有华纳这样的媒体帝国之后，才能真正发挥巨大的能量呢。
　　深夜凌晨1点……美国白宫内，总统的幕僚们都已经接到了消息要召开一个临时会议，这个临时会议的内容很简单，CW的新剧《纸牌屋》公布了政府绝密的“棱镜计划”，而这部剧又拿到了1500多万的收视人口，已经在全美国掀起轩然大波。
　　不……不仅仅是全美国，恐怕会是全世界范畴都会引发连锁反应，总统的幕僚们面色沉重，感觉到事情完全超出了预计，而国家安全局局长，副局长，也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在商讨之后，他们已经意识到了“棱镜计划”已经被公布，他们再怎么解释都已经无效了，唯一的办法是公布这个情报的顾小凡，自己出面说明这个情报有误，是他们误报了。
　　他们凝定了对策，首先就是与黑羽华纳谈判，希望他们不要公布“棱镜计划”更多的信息，而他们同时私下开始调查黑羽华纳的所有信息，看看究竟是谁告密了这些情报。
　　只要能够拖出顾小凡，只要他们找出告密人，或许还能及时阻止事态扩大。
　　而国家安全局的副局长杜克亲自打电话给了顾小凡，提出的条件是：
　　“如果你交出那个告密者，并保证不再泄密‘棱镜计划’，那么我可以与司法部沟通，不再起诉黑羽华纳的经营问题，并且容许‘滴滴打车’合法化……”
　　这个条件是顾小凡想要的吗？当然是……但是如果就这么简单就答应联邦政府，这些狡猾的家伙会以为自己好欺负，顾小凡决定给他们一个教训，令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惹自己。
　　于是顾小凡发挥了他的演技，故作语气满意道：“好的，杜克局长，我答应这个条件，但是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们不能监控我们黑羽华纳的数据，不要调查提供我线索的人，作为媒体工作者，我有义务保护我的线人。”
　　“好的，我答应你。”杜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应了下来。
　　一阵尔虞我诈的讨价还价之后，两人商定，明天早上一早，先由国家安全局在8点半招开记者会，否认“棱镜计划”，然后一小时之后，再由顾小凡召开记者会，宣布“棱镜计划”只是《纸牌屋》中的杜撰情节，没有任何事实依据，这几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宣传活动。
　　这个安排的用意在于，先要国家安全局否认，然后顾小凡附和，才显得这件事情真实性，否则如果是顾小凡先招开记者会，那么会令人觉得国家安全局在幕后耍了一些强制手段，这样反而会引发民众的猜测。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白宫就召开了临时的记者会，否则存在有“棱镜计划”这件事情，国务卿希拉克·克林顿，对着镜头很自信地笑道：
　　“好莱坞的炒作水平越来越高了，去年《2012》搞得全民紧张世界末日，要NASA出面辟谣，这次又要我们来澄清，我想总有一天，记者们每天蹲在洛杉矶能可以播报全球新闻了~”
　　这位女国务卿连削带打，又极为风趣的方式否认了这件事情。
　　可就当白宫准备等着顾小凡在CNN上宣布“棱镜计划”只是一个宣传噱头的时候，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CNN确实在一个小时之后播出了关于“棱镜计划”的特别节目，但是并不是说明这件事情不存在，恰恰相反，CNN特别节目中，主持人在镜头里说明：
　　“继昨天《纸牌屋》中公布了一张‘棱镜计划’法案稿之后，昨晚全美国的观众都在查询相关消息，但是得到的结果是，没有这项法案，没有相关数据，司法部与联邦法院都无法查到有关档案，而今天早上国务卿女士也否认了这个神秘计划的存在，那么这项计划是不是真的是空穴来风呢？”
　　说着，主持人指着背后的屏幕：“今天早上，我们得到了新的信息举报，请各位看屏幕，这是我们刚刚收到一系列幻灯片……”
　　接着CNN就公布了13张“棱镜计划”的幻灯片，显示这个计划世界通行骨干的网络简短介绍，涉及的互联网公司和国家安全局获取的信息种类，以及每个提供商的棱镜计划的开始日期……


第908章 关键在线人
　　公布的幻灯片中，最为重要的是，是第十三张图片里显示了棱镜计划详细实施步骤。
　　1.FFA判定器先对监控进行第一轮审查。
　　2.第二轮和最后的复查由目标和任务管理单位共同完成。
　　3.FBI的电子通讯监控单元的存储信息执行第三轮检查。
　　然后FBI的数据拦截技术单元将会进入网络，上各种公司去搜集要的信息，并将它们发送到了国家安全局，最终送达到总统办公室。
　　这就是说，总统亲自参与了这个计划！？
　　这下子，昨天还持怀疑态度的大部分人，都终于开始相信这个“棱镜计划”真的存在了，如果是杜撰，绝不可能有这么多细节，因为细节越多越容易被推翻，没有造假的人傻到提供如此多的可以去验证的情报。
　　电视机前的观众震惊之后，不少人愤怒地恨不得把遥控器狠狠摔在地上：
　　“白宫简直是太丧心病狂了！？怎么能启动这样的项目呢？”
　　“就算要反恐也不能这么践踏人权了，这是完全是违背民主意愿的，政府简直是疯了。”
　　“天哪，我要赶快把我推特上的私密照片都给删掉……”
　　不光光是普通观众，就连微软，苹果，谷歌这些科技公司的高层，都集体愤怒了，他们没想到他们公司的一举一动完全被监控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引以为傲的技术专业，甚至公司经营中那些黑幕重重的行为，政府都可以通过“棱镜计划”知晓……
　　这根本就等于他们的命脉就被抓在政府手中，政府随时都可以找出他们的漏洞，对他们这些公司进行打压……
　　几乎在第一时间，谷歌，苹果，微软公司的领导层，都下令自己的技术部门升级自己的安保程序，重新把重要的信息，进行多重加密。
　　电视机前的观众一片哗然之际，国家安全局与FBI的高层，则是气得差点当场晕倒，谁都没有想到顾小凡这个中国人，竟敢戏弄他们？这不是让今天早上国务卿的讲话变成了笑话吗！？
　　女国务卿直接把国家安全局与FBI的高层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冷着脸质问道：
　　“你们早上不是说你们已经处理好了吗？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情报都会泄露？而到目前为止，你们连是什么人给CNN提供情报都没有查出来？你们两个部门这么多人，连一家媒体都不如？你们自己扪心自问你们有脸每年领那么多纳税人的钱吗？”
　　国家安全局与FBI的高层们都被训斥的狗血淋头，可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查不出了那个线人……
　　被国务卿教训之后，气急败坏的杜克回到国家安全局，直接冲到了调查部门把所有人训了一顿。
　　“查出来了吗？到底是谁在给顾小凡提供情报！把整个国家安全局与FBI的相关人员都查一遍。”
　　“没有……那个顾小凡非常狡猾，这些幻灯片的内容我们已经追查到来源了，都是他亲自做的……他应该是看着举报文件做出来的，可我们暂时无法查到他究竟是通过什么渠道获得这些关键情报……以及这些情报被以什么形式储存在什么地方。”
　　“他的邮箱，他的电话，他见过什么人，他的朋友见过什么人你们都查了吗？一定有会线索，难道是幽灵给他提供情报的吗？”
　　不光光是杜克，就连身在白宫的副总统都雷霆震怒，直接下达了最高命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把这个提供情报的线人给揪出来！
　　FBI内部则把那个线人直接称为“幽灵”，行动代号也被定名为了“幽灵净化行动”。
　　对美国政府来说，“棱镜计划”被揭露，不仅仅是民众对政府产生信任危机，更重要的还有一系列的外交压力，更让白宫恐慌的是，能接近棱镜计划的都是国家部门的核心人员，这个人还知道什么？他还会不会继续把更多的国家机密揭露出来？这才是最令他们恐慌担忧的。
　　而另外一方面，他们已经对顾小凡这个中国人恨之入骨，只要查到了线人，就一定要想办法把黑羽华纳连根拔起。
　　你丫就一个毫无背景的企业家，就敢世界上最强大的政府对着干，你这是找死吗？
　　而此刻，黑羽华纳内部其实也是人心惶惶，陈可儿与何铁军都很担心顾小凡现在是在走钢丝，他这么直接与美国政府冲突，难道不担心之后被遭受抱负吗？
　　倒是韩三品很是高兴，从中国打来了电话，称赞顾小凡有做“媒体人的风骨”，揭发了这样的事件对中国政府在外交是上非常有利的。
　　要知道，这可是中国资本第一次拥有世界级的媒体可以发声，能揭露这样的新闻当然，对国内来说实在是令人惊喜。
　　“小凡……我怎么觉得这事，很让人毛骨悚然呢？”何铁军在中午与顾小凡吃饭的时候，很是不安地道：
　　“你说你这么整美国政府，这事后，美国政府那边会不会找机会报复我们？”
　　顾小凡对此却是笑了笑：“放心吧，现在我们手中有CNN，时代华纳，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毕竟咱们身在民主社会嘛……”
　　陈可儿看他一脸轻松，却忍不住提醒道：“顾董事长，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保护好线人的身份，你要加倍小心，最好让那个线人暂时不要有任何举动了，一旦他被查出来，恐怕我们就难办了。”
　　“恩，还是可儿姐妹你想得周到，我马上给他打电话提醒一下。”顾小凡笑眯眯地道。
　　“别~！你电话肯定被监听了，还是去买个新的手机去打吧！”看顾小凡掏手机，陈可儿吓得连忙阻止。
　　顾小凡表面上连连夸着陈可儿细心，其实心里笑得都快晕了，他当然知道现在的关键是这个线人的安危，只要这个线人的身份不被揭发，那么国家安全局那边，就会一直摸不透他的底牌，不清楚他还知道多少内幕……越是这样，就越不敢动他。
　　而反之，如果线人被查出来了，那么对方反而就没有顾忌了。
　　所以现在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戏弄美国政府，因为他越是强势，对方就越以为他手中还有底牌，不敢动他。
　　他要不单单是要美国政府对他让步，而是要美国政府惧怕他，畏惧他力量，今后只要是黑羽华纳的东西，要让这些人连黑羽华纳一根汗毛都不敢碰。
　　毕其功于一役，这才是他要达到的最终目的。
　　当然……这时候想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一直保护那个线人不被查出来。
　　想到这点，顾小凡就想忍不住又想笑了，就让他们查吧，好好的查，仔细的查，最好在政府内部造成越来越大的恐慌与忧虑，而无论他们怎么查，他们都是永远找不到那个“线人”的。
　　谁能想到，他得到的所有情报，都是来自于他脑中的系统呢……


第909章 一意孤行着
　　在“棱镜时间”曝光之后三天之内，最热爱这种政治新闻的美国与欧洲的官方媒体们，却都集体选择了沉默，并没进行大肆宣传，表面上看，是各家媒体对于这个事件真伪还存在疑问，但是实际上，这是美国政府对于各国暗中施加了压力。
　　不过虽然暂时官媒们没有发声，但是当这个消息通过Facebook传到欧洲之后，引发了欧洲民众的一片痛骂。
　　“这难道不是扇了奥巴马的耳光吗？”来自比利时的网友“黑珍珠船长”写道：
　　“美国无休止地谈论自由和民主，现在看来是多么的虚伪啊~！”
　　“他们竟然会说中国窃取他们的情报，这真是贼喊捉贼啊。”另外一位荷兰的用户，谈及之前那次顾小凡参加电视直播辩论评论道。
　　而在英国，一些网友很快将这件事与上世纪70年代的“水门事件”相提并论，曼彻斯特的“橘色金刚狼”在论坛上写道：“尼克松总统窃听水门饭店的民主党总部办公室，而奥巴马总统监视了全世界，难道他不该被审判吗？”
　　倒是在俄罗斯的人们比较清醒，莫斯科著名政治评论员多普勒夫在自己的博客上，调侃道：
　　“大多数美国人看到这样的新闻会感到震惊，因为这令他们的幻想破灭：他们曾认为自己拥有一度被视为理所当然的隐私权和自由，可其实也只有他们，会相信那些政客天真的话。”
　　虽然这个事件影响力还仅仅局限在民间，但是随着“棱镜计划”的曝光，全世界越来越多人开始聚焦到了《纸牌屋》这部剧集上去，第二集关于这个事件的后续内容，也成为了大家的焦点。
　　当然，对此剧组都进行了严格的保密，而主演凯文·史派西与高媛圆，都不可避免的成为了焦点人物。
　　在剧组拍摄完成以后的星期五晚上，高媛圆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直接就被吓到了，楼下竟然站在十几名记者在守候她……一上来就把话筒塞到她嘴边问：
　　“高小姐，请问在你拍摄的最新《纸牌屋》中，还有没有关于‘棱镜计划’的揭秘？”
　　“有人称，剧组已经受到了FBI的监控，请问这是否属实？”
　　“请你谈一下你此事的看法~”
　　高媛圆虽然心里很高兴，她在美国这么受到关注，但是她可不傻！关于政治的话题，她这种演员当然一个字都不会提，只是连连微笑说着：“抱歉~我不清楚。”就挤开人群进门了。
　　一进门，她就靠在门上心有余悸地喘着气，边咬着嘴唇，低声地自言自语道：“唉……这次算是被这小混蛋坑了……我将来不会被美国政府封杀吧？”
　　高媛圆的担心没不是没有理由的，在顾小凡通过CNN公布一些“棱镜计划”的细节之后，突然一夜之间，所有的广告扇都撤销了《纸牌屋》的广告，而那些原本有意收购这部剧集的海外电视公司，也集体消失了……
　　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什么理由，这些人突然都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这下子无疑给了原本欢欣鼓舞的CW电视台一记闷棍，每个人都清楚，这八成是美国政府在背后搞得鬼。
　　而在同天，《卫报》和《华盛顿邮报》报道，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局长罗伯特·米勒表示，FBI已经开始对曝光美国国家安全局“棱镜”计划的相关人员展开刑事调查……
　　这并不是什么大动作，强硬的态度下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以逼迫黑羽华纳妥协……
　　对此，在黑月华纳的内部管理层会议上，也讨论了是否停止报导“棱镜计划”的相关信息，CW总经理麦克白，与华纳兄弟电影的CEO雷纳德等人都希望应该向政府妥协，雷纳德的话比较有代表性：
　　“现在，我们确实占据主动，可以说只要我们的线人不被查出来，政府对我们施加的压力都只是暂时的。但我们现在如果不接受政府的条件，见好就收，那么一旦线人的身份被查出来，恐怕政府对我们打压会更加残酷……我觉得应该趁着线人还没有被挖出来之前，我们手中还有一些有价值的情报时，就与政府达成和解，失去这个机会，恐怕我们就真的危险了。”
　　雷纳德的话，代表了所有人的心声，其实在这件事情上，谁都不知道顾小凡手里的底牌是什么……政府小小的警告，只是一个提醒，就让黑羽华纳众人感觉自己的性命被人悬在半空中了，如果一旦撕破脸，恐怕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是媒体机构，要有自己的信仰~”
　　而让所有人没料到的是，顾小凡直接拒绝了他们这个提议，一意孤行到底。
　　这让很多人都觉得顾小凡在跟美国政府斗气了，但是现在这位新任董事长风头正劲，谁都无法说服他。
　　在会议一结束，刘施诗早就不耐烦听这些事情了，赶紧推着顾小凡的轮椅出了房间，来到员工的休息大厅里。
　　见顾小凡一直在捶着他受伤的腿，面露痛苦的表情，刘施诗赶紧低下身子，美目里满是心疼地道：“还很痛吗？”
　　“又痒又痛……”顾小凡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觉得这腿里是在长肉，看来是快好些了。”
　　“是啊……快好了。”刘施诗心中一痛，脸上却露出灿烂的笑容：
　　“唉，你这伤最好慢点好才好呢，你当幕后支持我，等我先成为世界第一女演员，我在带着你这个小弟演嘛~”
　　医生已经给顾小凡的腿判了死刑了，就算以后能站起来，也会瘸着走路……事实上，他再不能演戏了……刘施诗不知道该怎么让顾小凡接受这个事实，连忙岔开话题道：
　　“对了，顾小俗，你为什么现在不跟政府和解呢？我看现在这时机正好，你可别那声媒体人信仰忽悠我，你可没这么节操~”


第910章 提升CNN
　　“还是你了解我。”顾小凡随口笑道，眼尾瞟了瞟左侧站在一旁，那几个仿佛没有仔细听他们说话的几个员工，轻声道：
　　“其实，我手上还有更多的资料，足够我爆料几个月的了，《纸牌屋》虽然收视率已经没有问题了，但是其实我想推动一下CNN的新闻节目，你也知道，自从亚伯那个老混蛋把我们的人挖走到福克斯电视台之后，我们在白宫与各个政府机构的采访位，以及那些随美军在伊拉克，阿富汗报导的项目，都被亚伯带到了福克斯……长此以往，CNN的新闻节目恐怕会跟不上节奏。”
　　刘施诗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顾小凡还有存货啊。
　　顾小凡这话其实并不是说给刘施诗听的，刚才虽然他说的很小声，但是这些内容多半会传回美国政府那边，所以下次政府再找他谈判的话，一定会带上这些条件，而正常情况下，应该在今天晚上就会人与他联系。
　　而美国政府与新闻集团并不是一路人，那么应该没有人会告诉新闻集团这个消息，可如果新闻集团得知了这个消息，那么他们一定会派人去政府内部游说，那么政府的人来找他谈的时间，恐怕就会在三天之后，也就是《纸牌屋》第二集播出之后。
　　也就是说，如果今天晚上，政府的人没有主动联络他的话，那就说明新闻集团也在黑羽华纳中埋了商业间谍。
　　要真是这样，那么他对爱德华这个人的能力与手腕，应该就值得重新评估了，要更加重视这个对手了。
　　果然，顾小凡很快就发现，身后那几个正在聊天的员工消失了，不由在心里微微一笑。
　　这之后顾小凡一个人回到家，终于清静了许多，他看了看系统资料，休息了一下，然后联系就香港方面，打电话给了久违了的曾志委。
　　“曾大哥，袁八爷那边你帮我出面了吗？”
　　“有点困难，不过我当然还是搞定了，不过这次是他单纯是冲着我的面子，你就准备被袁八爷骂吧~”曾志委的声音充满了兴奋：
　　“顾导演，你还真是行啊，一到好莱坞就拍动作片，一定要为我们香港电影争口气啊~”
　　“我尽力而为。”顾小凡保证完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有梁家晖与袁家班的班底，再加上之前说好的摩根·弗里曼，这次《超体》的主要阵容算是齐整了。
　　这次是诗姐的第一部好莱坞电影，他很想把这部电影拍得完美一些。
　　就像是他改编了《纸牌屋》中的剧情，加入了“棱镜计划”一样，这次拍摄《超体》，他也加入了自己新的剧情，加重了原本电影中，动作戏的部分，让好莱坞的人学学怎么拍真正的动作片。
　　而一整个晚上，顾小凡一直没等来政府人士给他的电话，这让他可以肯定了，新闻集团那边已经收到了消息，爱德华果然是个人物，他们八成已经派人继续游说政府，继续对黑羽华纳施压让自己的妥协吧。
　　或许他们也还在认为自己的是虚张声势吧！
　　呵……那就等着看吧，还谁先熬不住。
　　在万众期待之下，《纸牌屋》第二集播出，这次剧集的内容没有公布任何的有关于“棱镜计划”的内容，只是描述了白宫如何对待那个泄密的国家安全局成员，这名叫诺斯登的政府特工，最终逃到了俄罗斯，接受了敌国政府的庇佑，但是却保证不在公布任何美国机密情报……
　　这下子，美国观众已经被完全代入剧情了，都开始担心这名举报人的安全，在《纸牌屋》第二集播出的晚上，美国共有2176万人观看了这部剧集，远远超过同时段的所有剧集，甚至超越了《美国偶像》这类火爆的综艺节目。
　　而对此，白宫方面也松了一口气，看来CNN没有接受到“棱镜计划”最核心的证据，而顾小凡透露出的消息，果然是虚张声势而已。
　　可就在第二天，当CNN按照往常准备播出早间新闻时，顾小凡就与刘施诗亲自赶了过去，这次他亲手带着一份文件来到了电视台，要求插播特别新闻播报。
　　当CNN的主持人看到这些信息之后，也是张大嘴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在一旁的刘施诗也不由心惊胆战不已，轻声对顾小凡道：“顾小俗，你说这期节目播出来，美国政府会不会派人暗杀你啊？”
　　“你电影看多了吧？”顾小凡听这差点笑喷了，然后才满脸轻松道：“放心吧，诗姐，就算他们真的这么丧心病狂的想这么做，只要他们查不出那个线人，我就永远安全。”
　　两人正说着，CNN直播室《早间新闻》节目就已经开始了，全美国的人们再度看到一系列的重磅信息被爆料，“棱镜计划”公布了新的详细资料~！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现在插播重要新闻，我台记者刚刚又收到了未经核心的重要信息，‘棱镜计划’最新的资料……”
　　在这次资料中显示，美国国家安全局对122名外国领导人实施监控，并建有一个专门存放外国领导人信息的数据库。
　　国家安全局监听的外国人名单从“A”开始，按每人名字的首字母顺序排列，第一位是时任马来西亚总理阿卜杜拉·巴达维，接着是秘鲁、索马里、危地马拉和哥伦比亚领导人，一直到白俄罗斯总统亚历山大·卢卡申科。
　　更加令人惊讶的细节还有，2009年9月的文件显示，美国国家安全局对欧盟驻华盛顿外交使团和驻联合国的办事机构大楼进行监听。
　　包括监听会议录音、人员谈话及电话通话、窃取电脑文件、监视电子邮件内容等。有关建筑里安装了微型麦克风。
　　美国情报机构还对位于布鲁塞尔的欧盟总部利普修斯大楼内的通信设备进行实时监听。
　　利普修斯大楼内欧盟27个成员国均有各自的办公室，内部电话和互联网供各国政府部长使用。这份文件还清楚地说明，欧盟机构是美国的一个“监控目标”。


第911章 国务卿求饶
　　当CNN的最新爆料一出，这下子，纸终于包不住火了，整个欧洲都为之震动，那些一直按奈不报导这件事情的官方媒体们，都发出了愤怒的质疑，法国路透社直接以：“监控盟友？这就是我们信赖的超级大国？”为标题表示了自己的震惊。
　　第二天，愤怒的欧盟委员会官方发表声明称，已就此报道向华盛顿方面进行交涉，美方则表示将核实情况是否属实。
　　欧盟各国官员则纷纷痛批美国。在采访中，德国司法部长施纳伦博格表示，美国竟然将欧盟视作敌人，这实在令人难以想像，简直就是“冷战”再现。
　　卢森堡外交大臣阿塞尔伯恩则公开表达了自己的愤怒，美国的间谍活动已经“失控”：“美国应该加强监测它自己的情报系统，而不是监测美国的盟友们”。
　　“美国这么干的理由是打击恐怖主义，但欧盟的外交官不是恐怖分子，美国必须立即停止监听。”欧洲议会主席马丁·舒尔茨也对此事表示震惊，他说：“我们还需要更详细的信息……如果这是真的，这是一个大丑闻……这将严重冲击美欧关系。”
　　欧洲议会对外关系委员会主席布罗克也批评说：“这让人无法容忍！美国曾号称是自由的土地，现在已经完全背弃这种称谓。”
　　欧洲议会的一位绿党议员则大声谴责道：“这是法治的崩溃。欧盟应该把美国告上国际法庭，让它接受教训”。该党议员还要求欧盟立即停止与美国的自由贸易协定谈判。
　　整个欧洲政府高官们，都陷入了巨大的愤怒与失望中，这让白宫方面陷入了巨大的外交危机，他们此刻才意识到，顾小凡掌握的情报远远超出他们的预估，而“棱镜计划”也已经无法掩盖了。
　　万般无奈之下，总统奥巴马终于在采访中公开承认了“棱镜计划”的真实性，并宣称：“这是为了防止恐怖主义，我们之监控国外的目标。”
　　在一天之后，美国政府被迫主动解密了与顾小凡报导的“棱镜”网络监控计划，及电话监听计划这两大秘密情报监控项目相关的三份文件。
　　一切都已经失控了，美国的外交四面楚歌，还有内部引发的动荡，政府的信任轰然倒塌，其影响对这个国家是难以估量的……
　　而这一切都是由一个人引起的……
　　这时，这些身在其中的人，再度想起顾小凡时，脑海里第一个画面就是小丑的那句台词：“我想看到这个世界燃烧~”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名副其实的魔鬼！
　　而此时，魔鬼正在刚刚做完康复运动，正在余辉下的洛杉矶街道与刘施诗“散步”，顾小凡腋下正夹着拐杖，正满头大汗，艰难地挪动着……他的左腿，每迈出每一步好像都要用尽他全身的力气一样。
　　“顾小俗，如果你累了，就先休息一下吧……”旁边的刘施诗也做完了两组体能训练，香汗淋淋地喘着气。
　　“没关系，多运动，我的伤才能好得快~”顾小凡咬牙坚持着，忍着疼痛继续走着，他知道这时候谁都没办法帮他，系统的“超级巨星”功能虽然在修复他的伤，但是还是需要他自己运动才能加快康复速度。
　　正在顾小凡咬牙走到一个花坛处的时，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的面前。
　　车上下来了一位穿西装的黑人，对顾小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顾先生，上车聊吧。”
　　“你是谁？”刘施诗警惕地望着这位不速之客。
　　顾小凡轻轻地按了按刘施诗的手笑道：“没事的诗姐，我们上车吧。”他现在连保镖都不用带，就是因为自己在户外全天都有FBI的人在“照看”他呢。
　　刘施诗满怀着疑惑一上车，就看到后座那对面并排的座位上坐着一位看起来50岁上下的白人女性，不由吓得心脏都快停止了……妈妈呀，她不是做梦吧……是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
　　“顾先生，冒昧来打扰你了。”女国务卿客气地与顾小凡主动握手。
　　“哪里，这是我的荣幸。”顾小凡显得也很客气，面色异常的平静，不卑不亢的语气令女国务卿很是意外，她原本亲自来就是准备给顾小凡的心理造成一定的冲击，以便好谈条件，没想到顾小凡这个年轻人的反应竟然如此平静。
　　“我知道顾先生你时间宝贵，我就开门见山吧。”女国务卿直接微笑道：
　　“我们这段时间经过调查确认了，黑羽并购华纳集团没有任何问题，‘滴滴打车’也是一个非常有前瞻性的优质互联网软件，联邦政府研究之后，决定会支持这样的创新……”
　　顾小凡眯着眼睛没有说话，他知道对方在给他示好，但是他已经完全拿到了主动权，他希望听完对方的报价。
　　女国务卿见顾小凡不为所动，只能继续道：
　　“我们也了解到，贵公司中间出现一些人士变动，导致了CNN的新闻记者在各个场合的席位被人代替了，我们决定重新为CNN的记者安排座位，并像以前那样，全面支持贵台记者的在中东前线的报导……提供最大的帮助……”
　　所有的条件都已经摊出来了，政府方面终于显示出了诚意，而顾小凡却似乎依然不为所动，只是望着女国务卿，叹了口气道：
　　“这真是吸引人的条件，但是我恐怕不能接受……”
　　“为什么？”
　　“因为我绝对不会把我的线人交出来。”
　　女国务卿顿时头皮有些发麻，都已经让步到这样了，他还想要什么？难道这个中国人真的要与美国政府对抗到底吗……？
　　正在女国务卿觉得无可奈何的时候，顾小凡才突然笑道：“不过我的这位线人朋友胆子比较小，如果我给他说明现在的情况，他应该就不会再瞎说话了，我会建议他继续工作，再也不掺和这些爆料，老老实实做人……”
　　女国务卿立刻明白顾小凡要什么了，他要留着底牌用于自保，于是诚恳地望着顾小凡：“顾先生，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们会食言，我保证过的事情一定会……”
　　“国务卿女士……”顾小凡抬手打断了她：“你的任期应该快到了吧？你能保证你下一任能继续被任命为国务卿吗？”
　　女国务卿沉默了几秒，才深深地望着顾小凡道：“那顾小生，你又怎么保证你说到做到？”
　　“国务卿女士，我是个搞艺术的。”顾小凡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只要别人不找麻烦，让我专心搞我的艺术事业，我哪里有功夫去忙别的呢？你知道，我现在刚刚收购一个烂摊子，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暑期档马上就要到了……我真的没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
　　无聊的事情……？女国务卿听着心里恨不得上去撕了顾小凡的嘴……把搞得总统的支持率在两个星期之内搞得跌了7个百分点，只是无聊的事情！？
　　可她再愤怒也没有办法，情势比人强，如果这个事件再度发酵，那么会影响这个民主党，下一届她再竞选总统，恐怕会更麻烦。
　　“那好吧，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吧。”
　　女国务卿无奈地说完这句话之后，车就停在了路边，顾小凡也知道这场谈判已经结束了，对女国务卿挥手道别之后，刚刚下车，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低头把头探回车子里：“国务卿女士，前二集《纸牌屋》的广告，好像是因为你们的政策让我们收到应有的合约是吧……？”
　　“……”女国务卿脸色终于变了，一副被噎到的神情，却又不得不挤出一个笑容道：“这确实是我们的责任，相关费用，我会让财务部补偿给贵公司的……”
　　“一言为定，记得一星期之内到帐。”看着女国务卿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顾小凡这次啊满意地点了点头关上车门。
　　一直都吓得傻愣愣地刘施诗，看着那辆车一开走，就惊呼道。“刚才是希拉里！？”
　　“是啊。”顾小凡撑着拐杖，也是大大呼出一口气道：“妈妈的……真是吓死我了……”其实他刚才心脏也快跳出来了，毕竟是美国的国务卿啊，还好他演技好，硬生生绷住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再不用担心政府给我们找麻烦了？”刘施诗现在终于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堂堂国务卿居然对他们低头妥协了？
　　“当然~以后一心一意的做咱们的表演艺术产业就好了~”顾小凡脸上展露出轻松的笑容，最麻烦的事情终于被他解决了，这可是真不容易啊。
　　“哈哈哈~收购华纳简直是太正确的决定了，CNN与《时代杂志》这种媒体喉舌在手，美国政府也怕我们三分啊~”刘施诗终于忍不住张扬地哈哈大笑起来，不过笑道一半又担心道：
　　“就是不知道希拉里说话算话不算话……我们只能祈祷，咱们的线人好好低调做人，别人抓到马脚了……”
　　顾小凡嘿嘿地笑了笑，望着洛杉矶天空的余辉，眯着眼道：“放心，他们找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到那个线人的，现在……我们该是该担心我们暑期档了……”


第912章 真正的实力
　　在美国政府被迫最终公开了三份关于“棱镜计划”的正式档案之后，《纸牌屋》中的桥段终于被官方证实为真实，这可是令这部原本就非常优秀的剧集，更加添加了分数。
　　很显然，这部看似有些无聊的政治题材，当观众们一旦看进去之后，就会给你欲罢不能的感觉，加上“棱镜计划”这样真实剧情，更令这部剧集风靡全球。
　　“这个充满告诫之意的影片揭露了美国政治的黑暗面，同时引导观众们思考：光明的一面在哪里？”
　　“年度最重要的剧集之一”，“说是凯文·史派西个人演绎生涯的最高峰并不为过，不过对于故事来说他的表演并非第一位，编剧顾小凡对全局的掌控与推动才是精华所在，显然他明白怎样才能在合适的时候拔出塞子，让剧情流淌并放出轻盈的气泡！”
　　“一个被奥巴马美好幻灭所侵蚀的道德寓言。”
　　“《纸牌屋》绝对是一部伟大的作品，足够伶俐与高洁。在朴实的执导风格下，完美演员阵容默默地释放着光与热。”
　　“一部愤世嫉俗却不失精致优雅的剧集。”
　　“对犬儒主义近乎苛刻的自省，顺带着批判了沿途的政治风景，绝对的现实主义之作”。
　　雅虎娱乐、《纽约邮报》、《华盛顿邮报》等各种媒体们电视影评人们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还有众多剧迷粉丝们在，Metacritic等评分网站、剧集论坛等地发表了评价看法。
　　“Hey！昨晚有没有看《纸牌屋》？这剧集可真是大胆啊~竟然把白宫都搞得焦头烂额了~”这句话也成为了很多朋友同事间打招呼的最新方式、闲谈的最新话题：
　　“看了，凯文·史派西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啊！”
　　“那个亚裔的女记者也非常性感！我绝对看好那个演员。”“看看我的博客！我写了一篇评论呢，这部剧绝对是想从政人士的最佳教材啊。”
　　“里面说的竟然都是真的，政治也太阴暗了吧……”
　　耶鲁、哈佛、哥伦比亚等高校的政治，国际关系系高材生们都几乎都成为了这部剧的忠实粉丝。
　　而《纸牌屋》也让这些冷门学系大出风头。
　　不单单是如此，这套只开播了三集的剧集，却已经铁杆死忠无数，包括一众民主党，共和党校的政治从业人员，还有不少硅谷公司的公关部门，跑政治新闻的记者，都从中领悟到了不少东西：
　　“与政府打交道就不能相信那些政客说的，要看他们做的，弗兰克这个人物非常典型。”“搞好媒体关系，最重要的是要有一位记者放消息，这招真的非常好。”
　　而弗兰克那个用手指敲桌子的动作“knock-on-wood”习俗，也被很多政客争相模仿，这个动作会令人感觉到自己的自信与强势。
　　“顾小凡那个发掘‘棱镜计划’的线人究竟是谁呢？”“如果我们能找到这家伙，拿到独门新闻就好了！”全美各地的杂志，报纸，电视台，同样进行着很多关于《纸牌屋》的讨论。
　　当然，他们并不关心政治，说白了，这些媒体都很羡慕CNN能得到了一个这么重大的爆料。
　　现在不光光是美国政府在内部搜查这个“幽灵线人”，全美国的记者们也都在找，他们动用了自己的各种关系，各种线索收集，可无论怎么找，这个“幽灵”却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很多美国记者甚至都推测，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中国或者俄罗斯的间谍，泄漏消息打击美国政府的信誉，可就算是这样，他也应该留下一些什么线索吧？
　　可事实是……完全没有，就好像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这是让人都觉得匪夷所思。
　　倒是很多网友们，都把这位公布政府黑幕的“幽灵”当作的英雄，几个自由党派联合了民众，发起了一个十万人的签名活动，请愿白宫禁止调查揭秘“棱镜计划”这个人。
　　“他是捍卫公民自由与隐私权的英雄！”“这样人就是现实生活中的蝙蝠侠！政府没有权力对他进行拘捕。”
　　甚至还有很多人为了这个“幽灵”寄信到了黑羽华纳，警告顾小凡：“你绝对不能调查线人的身份！”“如果你配合联邦政府的调查，我就再也不看你的任何电影了！？”
　　顾小凡也是哭笑不得，直接把这些私信公布到了推特上，回复道：“请放心，我没有傻到砸自己的饭碗……”
　　这条推特让顾小凡的粉丝们也哈哈大笑。
　　“拜托！你们真是一点都不了解顾小凡啊，他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你们好像忘记了火炬事件时，他带领了数十万中国人与政府对抗呢。”
　　“顾小凡可是枪击案英雄……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被调查。”
　　“一群外行，联邦新闻法不知道？线人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媒体根本没有权力这么做，就算顾小凡知道什么，但是一旦公布任何线人的信息，他就是违法了。”
　　《纸牌屋》的影响力还不止如此，在第三集播出之后，其他四大公共电视台都感觉到压力巨大。
　　“多少？”“过了1500万没有？”此时的CBS、ABC，纽约NBC总部洛克菲勒中心大楼，娱乐部笼罩着一片紧张的气氛，众人互相询问打探最新消息，到底尼尔森公司给的收视报告是多少？
　　好像说第三季集平均人数过了预定目标1300万，又有人说过了1500万，很消息说在“棱镜门”情节完毕之后，收视率就下滑了，也有说依然很火爆，这些不确定让他们更加忐忑。
　　要知道，再没有播出“棱镜门”的相关内容时，这部剧集的收视人口才有500多万，按照正常逻辑，在这个热潮过后，收视人口肯定会有一个大幅下降。
　　可到底会下降多少，连CW电视台的众人心里都没底，最坏的情况是直接掉到第一集刚开始时的500万收视人口，那么之前的热潮就没有太大意义了。
　　毕竟剧集的好坏，并不是看一，两的热潮，而是要看长线的关注度。


第913章 稳定住局面
　　“呼！纸牌屋、纸牌屋、纸牌屋……”星期一早上，周日晚正式收视报告就摆在办公桌上，CW电视台的总经理麦克白却迟迟没有打开观看，他仿佛施展魔法地喃念着这部剧集名字，扯了扯脖前的领带结。
　　纽约春天依然有些寒意，但他却感到浑身闷热，心脏更是跳得特别快特别重，CW能够重振雄风，重新走上正轨吗？这看《纸牌屋》能不恩那个挺得住了！
　　“上帝保佑！”麦克白咬住牙缓缓地打开蓝皮文档，又合上！真是紧张，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而下，又深呼吸了几口气，麦克白才突然打开文档看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好一阵，他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按着额，看到那个2053万的数字。
　　oh.dear.god~！他瞪大眼睛轻呼了起来：“竟然没降到2000万以下……太神奇了……”
　　而代表自己父亲陈勇奇，在黑羽华纳负责电视与新闻采访的陈可儿，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觉得难以置信：“还有2000万……那就是说我们还是周第一了？”
　　虽然在周排行榜上输给了《美国偶像》与《与星共舞》，但是在剧集榜单上，要是力压《CSI犯罪现场》1576万收视人口，《好汉两个半》的1523万这两大传统强剧，霸占剧集榜单第一位。
　　2053万！《纸牌屋》在失去了“棱镜计划”的噱头之后，取得了一个大获全胜的收视，然而最令人惊喜的是，18-49年龄层观众人数达到了一个夸张的高度！分别为15/23、16/24点！
　　这也就意味着每30秒的广告费会达到35万美元以上，这对比这部政治剧每集200万美元的制作来说，简直是赚得盆满钵满。
　　这样看来，这部剧集的观众群体已经稳定下来了，起码在这一季，《纸牌屋》都会成为全美最强的剧集，顾小凡把《权力的游戏》创造的好成绩，带到了公共电视台。
　　而另外一方面令CW惊喜的是，顾小凡编剧青春题材《复仇》本周三上档也取得了800收视人口的好成绩。
　　在一个多月前，大家还在担心失去《绯闻女孩》与《邪恶力量》会对CW造成灭顶之灾，但是现在，再也没有谁怀念这两部剧集了~！
　　而对于整个黑羽华纳来说，好消息还远不止如此，连续收视率下跌3年的CNN的新闻节目，在“棱镜门”一系列的独家爆料下，也恢复了往昔的新闻霸主地位，那些逝去的政府部门采访席位，还有战地记者的项目，都已经全部恢复了，这令CNN上下都觉得士气高涨。
　　什么有不少热血沸腾的管理层在会议上，大声疾呼，一定要让顾董事长继续与线人合作，爆料更多的政府内幕，搞得顾小凡哭笑不得。
　　当然，他不会听这些人的，他可不会为了CNN牺牲了黑羽华纳的整体利益，现在推特与“滴滴打车”的注册人数，都创了历史新高，还在快速发展，因为并购而动荡的黑羽华纳已经慢慢恢复了生气，现在正是一个个开展集团业务的时机。
　　这个时候再与美国政府继续纠缠，就没有任何必要了。
　　黑羽华纳的稳住了阵脚，开始一点点的复苏，最受打击的当然是竞争对手们。
　　特拉华州，新闻集团总部大厦，福克斯电视部蒙上了一片压抑的愁云惨雾，坐满了高层的会议室一片寂静，大家都低着头，不敢面对坐在主席的新闻集团首脑，面色严峻的世界传媒大亨老默多克。
　　如果单从这段时间的收视表来看，福克斯电视台的高层们不应该如此情绪低落，因为他们的《福克斯周日》，也因为那场轰动美国辩论，成为了最火红的政论节目。
　　可是对福克斯新闻台真正的打击是，美国政府宣传部门在没有任何解释之下，把他们的采访席位都转给CNN，同时原本属于他们在伊拉克，阿富汗的很多战地合作采访项目，也都被转移到了CNN……
　　“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会被一家支离破碎的公司打得满地找牙？”老默多克缓缓地说着，视线望着自己的儿子：
　　“爱德华，你是负责集团的对外社交的，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我们为什么会美国政府的关系突然恶化？”
　　“我不知道……”爱德华满脸苦涩地摇摇头，他事前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但是他心里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这一切都是顾小凡干的……他肯定私下与白宫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如果他这时候说出来，恐怕也没人会相信他。
　　而现场的亚伯·华纳与艾伦面色阴沉，也是欲言又止，顾小凡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阴影一样笼罩在他们的头上，明明新闻集团已经成为了好莱坞当之无愧的霸主，可依然还是拿这个中国瘸子没有任何办法。
　　“好了，爱德华，这件事情你继续去查吧。”老默多克似乎也不想当众批评自己儿子太多，沉声转移话题道：
　　“接下来，暑期档要来了，电影方面，你们可要抓紧，今年应该拿出点成绩了。”
　　这话是对新加入新闻集团的亚伯·华纳父子说的，当初他们带着《哈里波特》等系列电影来加入，令华纳元气大伤，二十世纪福克斯影业，已经被业内公认为会成为影业新霸主了。
　　亚伯·华纳只是微微点头，并不承诺什么，对比老默多克，他更多的是一种竞争感，现在屈居于他之下也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他也会掌控华纳一样，掌握福克斯影业的。
　　两位叱咤好莱坞的风云人物心思各异，却都没有把黑羽华纳这个竞争对手真正放在眼里，顾小凡现场已经成为了一个瘸子，他又能翻出什么大浪呢？
　　唯一要担心，只是暑期档诺兰的新片《盗梦空间》罢了……


第914章 送朋友礼物
　　星期三下午，心情不错的顾小凡与刘施诗一起也放了个假，两人一起来到了旧金山，夕阳西下的旧金山黄昏格外的美丽迷人，刘施诗推着顾小凡的轮椅在街边缓缓地散着步，一路沿着汽车商店逛着。
　　进店之后，顾小凡随便看了看，其实他根本就不懂什么车好，穷的时候他买不起车，有钱了公司又直接配车了，他又不用担心出行，只是随便看了看，就直接凭自己的感觉，看中一辆白色的保时捷轿车很酷，直接掏钱买下来。
　　“还有没有一样，我要现货，现在就要~”
　　“您……您要几辆？”接待的那个店员都傻了，赶紧把店长叫来了。
　　“6辆……不7辆吧。”顾小凡想了想道，现在对他来说，钱早已不是问题了。
　　“好，我们马上就调货，1个小时之内就可以送过来。”店长听着呆了几秒之后，欣喜若狂地保证道。
　　“叫人一起跟着我的车走，直接送到我停车的位置。”顾小凡把自己的卡递过去，吩咐道。
　　看着店长屁颠颠地点着头，连声道“好的~”捧着卡去找POS机，刘施诗也有些觉得好笑，揶揄着顾小凡道：
　　“顾小俗，你还真是个暴发户啊，哪有你这么乱花钱的啊~买车也不用买7辆吧。”
　　“又不是买给我自己的。”顾小凡瘪了瘪嘴道：“这是我送人的礼物。”
　　“什么礼物？”刘施诗不由有些吃醋，哼声道：“送女人的吗？是给母狐狸，还是那个鬼丫头？”
　　“走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顾小凡故作神秘地道。
　　在刘施诗满怀好奇下，两人驱车一路来到了旧金山的城市监狱大门口，一下车，看到那森然巨大的铁制大门，刘施诗正准备问顾小凡到这里做什么呢，他们很快他们就被一些几个年轻华人学生认出来了。
　　“是顾小凡！”“顾小凡你能给我合影吗？我是你的影迷~！”“小凡哥我最喜欢你演的小恶魔了~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在简单的合照签名之后，就已经有一名正在街拍的记者赶过来了，对着顾小凡欣喜地问道：“顾先生，你在这里干什么？是在和刘小姐约会吗？”
　　顾小凡对于这些无从不在的记者，觉得很无奈，但是他现在心态已经与之前不同，作为在美国最知名的中国人之一，他时刻都会挂着和善的笑容，以展示自己良好的形象。
　　“不，不是约会，我是在等一些朋友。”顾小凡回答道。
　　“什么朋友？”那名黑人记者很好奇，这里可是旧金山监狱，像是顾小凡这样的大人物会有朋友来这里？
　　由于顾小凡这段时间的形象太过正面，又是在枪击案中挺身而出，又是揭发政府黑幕的，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这位“恶棍”曾经被关押在旧金山城市监狱三个月的事情。
　　“就是一些艺术家朋友。”顾小凡耐心地解释着，然后期待地望向了监狱的铁大门口。
　　这下子，倒是让这位记者与现场的华人影迷们都觉得有些好奇了，难道这里面关押着什么华人艺术家吗？
　　不一会儿，就看监狱的大门打开，走出了一帮提着背包，身材高大健硕的黑人，看着他们胳膊上浓密纹身，影迷们都吓得呆在一旁，就连刘施诗都不由露出警惕的神色。
　　顾小凡却露出笑意，艰难地从轮椅上撑起来，撑着拐杖站立。
　　只看那名为首的肌肉像是雕塑一般的中年黑人，怒目望着挡着他的这个人，然后突然一愣，然后惊喜地大呼一声：“顾老大~！”
　　“琼斯~~好久不见~”顾小凡满脸笑容地张开双臂。
　　比两年前显得更加憔悴的琼斯，大步冲过来，直接给了顾小凡一个熊抱，声音颤抖着道：“顾老大~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出狱……”他没有亲人，原本以为出狱没有人会来接他的。
　　旁边四，五个黑人小伙子，也是赶紧过来，对着顾小凡激动地打着招呼：“顾老大~”
　　看得一旁的影迷与记者们都张大了嘴巴，怎么顾小凡竟然和这群黑人混混是朋友？这不可能吧？
　　“琼斯~快放手，我的脚疼~”顾小凡被大熊似的琼斯抱着，连连哀嚎道，等到琼斯惊讶地松开他，顾小凡才用目光示意自己手中的拐杖。
　　“顾老大~你的脚？”琼斯脸色一变，咬牙道：“是谁找你麻烦了吗？有什么事情要我做，你直接说吧。”
　　顾小凡知道琼斯误会了，以为自己来找他，是让他做些违法勾当的，连连皱眉道：
　　“琼斯，你在监狱里都不看报纸吗？”心想我这瘸子最近都轰动美国了，你这都不知道。
　　“没有……报纸上很多字我不认识。”琼斯有些尴尬，显然在监狱里大家对娱乐新闻并不关心，想得都是出来怎么继续去搞钱之类的……
　　“好了不说了，走吧，跟我回公司去吧。”顾小凡拍了拍这位狱友的肩膀笑道：
　　“你也是40多岁的人了，就别叫我顾老大了，把我都叫老了，直接叫我小凡吧。”
　　“回公司？”琼斯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
　　“你忘记了，我不是说过了，你出来了，我带你混好莱坞的。”顾小凡笑道。
　　“小凡……你让我跟你回中国吗……？”琼斯有些尴尬的样子，旁边的几个黑人小弟也是面露难色，他们还以为顾小凡还在中国混呢。
　　“监狱里这么封闭吗？”刘施诗都听不下去了，挺着胸很骄傲地道：
　　“你们听着，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华纳集团的董事长，你们愿意不愿意加入我们公司吧，给句痛快话吧~~！”
　　“什么……？？”琼斯大脑一片空白，顾小凡看旁边的记者已经准备要上来，赶紧拉住他到：“上车再说~”
　　琼斯等几个黑人狱友，就在众人的瞩目下，被顾小凡拉到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一排7辆保时捷跑车前。
　　“这是兄弟们的出狱礼物。”顾小凡笑着把钥匙抛给了他们。
　　黑人狱友们拿着钥匙张大嘴巴都傻了，倒是琼斯显得沉稳地多了，似乎也意识到了他在监狱中这两年时间，世界已经变得完全不同了，直接嚷道：“发什么呆，直接开车跟着小凡的车走。”
　　几个狱友用颤抖的手接过崭新车钥匙，结果一问只有3个人有驾照，其他四辆只能让车行的人跟着一起开。
　　一行人，七辆一模一样的白色，就在旧金山一路招摇过市的行驶，这下子不光是媒体与影迷都看傻了，就连刘施诗都有些不解，顾小凡这么高调的收纳这些黑人狱友做什么？
　　难道他只是单纯的朋友义气，要让这些人当《超体》的群众演员之类的吗？


第915章 有钱随便花
　　顾小凡带着琼斯一行人，七辆车清一水的白色保时捷跑车在旧金山街头乱晃着，一群年轻的黑人突然发现，这辆车竟然是可以打开车盖变成敞篷车的，于是都兴奋把身子冲向外面，边放着音乐边大喊大叫着。
　　监狱的这几年时光，让这些全身依然沸腾着雄性荷尔蒙的年轻人们都憋坏了，现在他们可以尽情的发泄着，享受着这一刻的自由~
　　而顾小凡则一直有意无意的暗中观察他们，他发现琼斯虽然很高兴，却依然很拘谨，似乎不敢相信这种美事砸到他的头上了。
　　“琼斯~老兄，别紧张了~”顾小凡笑道：“今天是庆祝你出狱，你知道我现在不缺钱了，你在狱中那种照顾我，还教了我那么多音乐节奏，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
　　“小凡，你别这么说，我才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呢……我们只是敲敲打打的小玩意而已。”琼斯倒是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在狱中的时候，顾小凡为了他将来的电影做准备，一直在练习芭蕾舞与鼓手技巧，琼斯做为监狱中的黑人老大，可是帮了他不少，一帮黑人拿着筷子敲着脸盆，用嘴靠着高超的b-box技巧，就能唱出很好听的hipHop音乐，那时候，这帮黑人兄弟人人的Rap功力，让高小松这位音乐才子都惊叹不已，当时就评价道：
　　“那些音乐前辈说的果然没错，果然中国人擅填词，日本人擅旋律，欧洲人擅和声，非洲美洲重节奏，这帮黑人崽子真是天生就会Rap，其他人学是学不来的……”
　　对于琼斯这些人来说，这些即兴的音乐天赋很正常，但是却让顾小凡受益匪浅，所以他在狱中时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回报这些生活在底层的黑人兄弟。
　　“琼斯，今天大家高兴，所有的东西我买单。”顾小凡搂住了琼斯的肩膀笑道：“我不知道大家喜欢些什么，就你来安排吧，记住，你一定别跟我客气，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琼斯听着有些愕然，倒是刘施诗催促道：“你就别叽歪了，顾小凡想要报答你，你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有你们舒坦了，顾小凡才心里舒坦。”
　　刘施诗是看出琼斯很拘谨，于是故意用花刺激他，让他放开点。
　　果然就见琼斯沉默了片刻之后，就恢复了他在狱中的老大风范，望着顾小凡露出白牙，咧嘴笑道：“小凡，这可是你说的，今天的一切由我来安排~~”
　　“当然。”顾小凡直接把一张卡塞到了他的上衣口袋：“密码是你在狱中的编号。”
　　琼斯接到那张卡之后露出兴奋的目光，直接让司机把车开到了旧金山的商业街，停到了路边的一家银行处，招手道：“Y格雷，约巴，你们跟我来。”
　　说着两个穿着短袖背心，手臂上纹着身，肌肉结实的黑人小伙就跳下车，跟着琼斯进了银行。
　　这三人以这幅模样打扮进银行的时候，把银行门口的保安吓得半死，等了半天，三人都没出来，坐在车里的刘施诗都不由皱眉道：“他们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就怕黑人兄弟不排队，跟顾客闹起来。
　　正说着，就看着琼斯三人出来了，一人手里拎着一个黑色挎包出来。
　　在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时，琼斯三人就把包分别仍在了跟着主车后面的三辆车上，包摔在车里，哗啦的撒落的都是一叠叠绿色钞票……
　　那些刚刚出狱的黑人，都惊呼连连起来，有几个甚至直接把钞票捧在眼前，连连大叫道：“我们发财了！兄弟们我们发财了~！”
　　这下子顾小凡与刘施诗都傻眼了，我的妈妈……这年头大家都是刷卡消费，哪里有人取这么多现金出来，这琼斯该不是想拿这些钱去贩毒吧……
　　“我说琼斯你这是……”看到琼斯一上车，刘施诗就有些紧张地想发问。
　　“小凡，你不是说了吗，今天我做主，你说话算不算数。”琼斯脸上流露出监狱中老大的风采，让司机坐到一边，自己来开车。
　　刘施诗这下子尴尬了，刚才她激了琼斯一把，没想到现在这位黑人大汉也给她脸色了，只能回头看着顾小凡，顾小凡却依然是一脸笑意道：“当然算数。”
　　琼斯满意地点了点头，踩下了油门，刚刚飙出速度却一个急停，停在了一间装修奢华的手表店前面，就看这位黑人大哥下车之后，手一挥，所有的黑人小伙子都下来了，一群人呼啦一下子就涌进了手表店。
　　顾小凡与刘施诗都有些不放心，跟着他们一群人后面进去，只看琼斯进门之后打了个响指，直接招来店员，大声嚷道：
　　“这里有什么十大名表没有？”然后员工脸色紧张带着他来到一个最里面的柜台，琼斯挥舞着健壮的手臂指着柜台里的手表：“这个是不是最贵的？是最多钻石吗？好……这里所有的一样一套，不用打包，给钱。”
　　说着转身就走了，琼斯身后8个黑人小伙子都是一阵阵欢呼，从包里掏出一摞摞现金，付钱之后每人戴着一块镶钻的厚重手表出了表店，几个穿着长袖T恤的，也忍不住赶紧把袖子撸起来，炫耀似的晃荡着自己手腕上的新家伙，给旁边面露惊诧的路人看到。
　　刘施诗当场看着无语了……轻声对顾小凡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们要做什么大买卖呢，原来是来购物的……你这黑人朋友可是够有意思的嘛……”
　　顾小凡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怎么说呢，虽然他有很多钱，但是他对什么名牌啊，车子之类的都没有兴趣，最大的花钱爱好就是收购华纳，这个目标已经达到了，剩下他银行里多的钱嘛，无论他怎么花也没感觉，一直也不知道该怎么用，今天倒是看着琼斯这帮穷兄弟这么嚣张的样子，心里觉得格外愉快。


第916章 黑人土豪们
　　在旧金山商业街，着名的泛美保险大厦尖塔建筑边，琼斯与一群戴着镶钻金表的黑人小伙子们，在大街上招摇过市，顾小凡与刘施诗则一直跟在身后，很多影迷认出了他们俩，却看到这帮黑人却都不敢过来。
　　琼斯却是不以为意，高昂着头一路走着，仿佛他才这一行人里的天皇巨星一般，他走到联合广场旁边的希尔顿酒店，琼斯在停下脚步，对众人大手一挥：“走~进去吃饭。”
　　Y格林与约巴几个穿着背心的小伙子，就大摇大摆地往里面冲，酒店门口的保安原本想拦住他们，但是却认出了他们身后的最近的大红人顾小凡，连忙过来紧张地说道：“对不起，顾先生，我们这里不能穿背心的……你的这些朋友……”说着望了望Y格林与约巴几个穿背心的。
　　顾小凡还没有说话，琼斯就瞪大眼睛道：“哦？不能穿背心，那你给我找几个衬衫来。”说着塞了一叠钞票给一个服务员，服务员满脸喜色，赶紧去后面找了几件衬衫过来，可刚准备进去，又来了一个大堂经理过来，满脸紧张地拦住了穿着条肥大短裤的Y格林：
　　“抱歉，先生，我们这里不能穿着短裤进来……”
　　Y格林虽然长得很凶的样子，但是倒是狱友里面脾气最好的，摆手笑道：“老大，你们进去吧，吃完了给我打包一些就……”
　　还没说完，琼斯又摆摆手，指着那位大堂经理道：“那你给他找一条长裤吧。”
　　人家大堂经理倒是有着服务至上的精神，一愣之后，也是连忙赔笑让人找了一条裤子上来，Y格林穿上裤子，但是却是一脸不乐意，似乎像是对那个大堂经理示威似的，故意拉链也不拉挎着裤子就往里面走，一群黑人进去之后，旁边都很多人在看，指指点点的。
　　一众狱友们却是点了菜欢天喜地大快朵颐，丝毫不顾忌他人的目光。
　　琼斯一脸很爽的样子，对着自己的狱友们恨声道：“我以前看这些白人打扮得衣冠楚楚的样子，真是不舒服，我们偏不这样，就是要破坏他们的规矩，没想到今天，他们也不敢因为我这副样子就看不起我们。”
　　一群黑人狱友都哈哈大笑起来，说话的声音更大了。
　　琼斯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兴奋的样子，露出满意的笑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转头对顾小凡有些歉意地道：“小凡，你要是觉得我给你丢脸，你今天就别跟着我们了。”
　　“有什么可丢脸的。”顾小凡哈哈一笑，亲热地搂住了琼斯的肩膀：
　　“我以前在中国一个大城市生活，曾经很穷的时候，吃饭都吃不饱，经常路过我们那里一家五星级酒店，想走进去看一看都不敢，好不容易有机会进去了，连地毯都不敢踩……如果我当时有机会进去花钱，我想我也会和你一样这么玩玩的。”他心里能感受到，琼斯这么嚣张并不是要炫耀什么，而是想得到一个他内心最渴望的东西——尊重，他想那些因为他的穷困鄙视过他的人，在他面前低下头，真正尊重他。
　　虽然方法稍显幼稚……可谁的心里没有想这么干过呢？
　　琼斯听着愣了一下，然后才深深地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继续闷着头大口吃完了盘子剩下的食物，拍了拍手道：“我们走吧。”
　　众人点了一桌子的菜，还没吃完，都有些心疼，几个人心里想着想打包呢，但是想到刚才自己这么威风，可不能掉了面子，也是嘻嘻哈哈地把刀叉一放，洒脱地勾肩搭背着，头也不回地离开。
　　众人走出希尔顿酒店之后，一群黑人狱友们都觉得一阵神清气爽，不由互相都是哈哈大笑，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像是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一样。
　　就连不太理解他们的刘施诗，都不由被他们的愉快情绪感染，也是笑个不停，自己也不知道在乐什么。
　　“走吧，我们去买衣服~”琼斯拍了拍手，让大伙跟上来，这一条商业街都是名牌店，出入的很多都是硅谷的精英，很少会看到一群嘻嘻哈哈的黑人，路边众人都不由用惊讶的目光望着这些人。
　　而他们一路上，一家家的名牌店逛着，不断地买着之前他们从来不敢奢望的东西，只要是任何人看中的，琼斯就毫不犹豫地掏钱买下。
　　直到走到了一间男装店的面前，就看琼斯停住了脚步，发了好一会儿呆。
　　“怎么了老大，你不喜欢这家店吗？”长得有点像是黑猩猩一样的Y格林，是众人中买东西最少，比起来他旁边的已经购置了一整套行头，还拎着一个爱马仕包在甩的约克，他只买了一件外套与牛仔裤。
　　顾小凡后面敏锐地察觉，这些黑人中，只有Y格林发现了琼斯情绪不对，不由暗中点了点头。
　　“不……我们进去吧，这次你们多买点。”琼斯低着头，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走到了店中，已经听到风声的白人女店长几乎是小跑着过来，这帮用包提着钞票的黑人暴发户们，在整条商业街扫货，让店家们都欣喜若狂。
　　“先生，欢迎光临本店。”那个女店长笑着对店员道：“关上门封店，我们一起专心服务这几位先生购物。”
　　5，6名店员都过来了，只有一个30多岁的黑人女店员站远远地在原地，似乎很为难的样子。
　　“让她跟着我可以吗？”琼斯远远指着那个没动步子，年纪最大的黑人女店员道。
　　“当然可以~”女店长很不客气地一招手：“维奥纳，你在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那名叫维奥纳黑人女店员才低着头，有些尴尬地过来，跟在了琼斯身后。
　　在其他人都嘻嘻哈哈的试衣服的时候，琼斯直接走到那一排排衬衣架面前，道：“这件这件这件，我每一件都要试穿。”
　　“你……确定你都要试吗？”维奥纳抬起头，眼睛中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神色。
　　琼斯没有搭理她，只是直接拿起一件衬衣，拆开扣子随便一试，然后就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一边，然后再拿起一件试，也不看尺寸，也不看样式，就这么试着。
　　维奥纳只能在后面一边跟着捡，重新整理好，这家店是专门的欧洲老牌奢侈品，衬衣讲究以前的老式风格，包装好的时候还有很多别针，包在塑胶袋里。


第917章 嘻哈音乐剧
　　琼斯一连试完了几十件衬衣走，接着又开始试鞋子和裤子，他一个人整整试了一个多小时，几乎把店里所有的男装都试了一遍，然后看着已经快要崩溃地黑人女店员，随手指着地上一堆的衬衣，鞋子，裤子道：
　　“这个要，这个不要，这个要这个不要……包好了帮我送到我家。”然后转身就走，那个叫维奥纳的女店员听着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白人女店长赶紧过来，紧张地解释道：“先生，对不起，你讲的她没记清楚。”
　　琼斯却冷漠地转头，望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维奥纳：
　　“我讲得很清楚，怎么她就没记清楚呢？我记得我们离婚的时候，她拿走了我所有的东西，她记得每样东西放在什么地方，连一颗衣扣都没留给我，所以她一定记得住……”
　　琼斯说着，用力咬着牙充满恨意地道：“记住~！我要我刚才说的每一件包得都得像新的一样，一个别针都不能少，全部都给我封死，今天晚上之前送到我家。”说完，付就出门走了，Y格林赶紧拎着皮包去付款。
　　顾小凡与刘施诗看到这一幕，都没有作声，只是默默跟了上去。
　　其他嘻嘻哈哈的狱友们都还沉醉在这场疯狂之旅，大声嚷着，唱着歌，只有Y·格林走过来拍了拍琼斯的肩膀，轻声道：“老大，心情不好的话，我们去喝酒去吧。”
　　“回家吧，不早了，今天你出狱，这么晚回去你妈妈肯定担心你的。”琼斯摇摇头，轻声道：“记住Y格林……家人永远是最重要的。”说这话的时候，琼斯的脸上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感，反而流露出怅然若失的神色。
　　琼斯亲自一一把众人送回家之后，最后，就只剩下他与顾小凡这一辆孤零零的车在街头游荡了。
　　“琼斯，你的家不是在十九街区吗？”顾小凡看琼斯开车向着反方向形势，不由问道。
　　“那是我以前的家……”琼斯把车停在了路边，有些神色惆怅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地低声道：
　　“以前我跟维奥纳一起在黑人街区玩音乐，去酒吧，一起去小偷小摸……在一起逍遥快活，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怀孕了……我想要那个孩子，可维奥纳却离开了我，她对说我，她不想让自己儿子有个未来会坐牢的父亲……你当时真的恨不得杀了她……她怎么能杀了我们的孩子呢……可半年后再次遇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这家店打工，我看到她我的心都碎了，我什么东西都不想要了，什么恨都没有，我只想和她回到从前，我冲到店里，跪着对她说‘宝贝，我很想你，你跟我走吧……’而当时她却指着我鼻子问我‘琼斯，如果你能买得起这里任何一件衣服，我就跟你走’……我一辈子都记得她当时的表情……”
　　说道这里琼斯哽咽的停了下来，顾小凡与刘施诗都从后照镜的反光里，看到他望向车窗外的眼睛涌出了泪水。
　　“几天后，我就和Y格林，约巴几个人拿着刀抢了一个停车抽烟的白人……我没有想到，几周后我就真的像是维奥纳说的一样去坐牢了……我真的只是想挽回她而已，可我在沃尔玛的工作只够我吃饭付房租，我怎么可能去买那些奢侈品呢……”
　　说道这里，琼斯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了，捂着脸在驾驶座上哭泣着。
　　顾小凡与刘施诗都没有作声，他们都知道，现在他们说什么都无法安慰琼斯，只能让他尽情的发泄心中的痛苦，在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对自己生活感到无能为力的时候……而这份痛苦只能自己独自去面对……
　　琼斯这样一个近50岁的黑人大汉，痛哭了十多分钟之后，情绪才终于慢慢平静下来，用手抹了一下脸，深呼吸了几口，然后才转头对顾小凡，满脸真诚地道：
　　“小凡，谢谢你，今天你让我做了一个毕生难忘的美梦，现在梦也该醒了。”说着，他把保时捷的钥匙扔给了顾小凡：
　　“说吧，你让我做什么，以后只要是你说的，我一定会去办。”说着伸出了手。
　　这句承诺听起来很普通，很多人都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刘施诗却能感觉到琼斯说这句承诺时，眼神中的真诚，她甚至有种感觉，就算顾小凡现在让他去杀人，琼斯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琼斯……老兄，这可是你说的。”顾小凡笑了笑，伸手紧紧握了琼斯的手：
　　“我真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我的华纳音乐公司现在已经被人挖空了，我需要创建新的音乐部门，发掘新的明星歌手，我打算要引入中国歌手进入北美市场，但是我想来想去，我还是比较擅长影视，音乐方面我不太专业，所以我从想从影视入手，来推广我的歌手，我的初步计划是要做一个嘻哈音乐剧，所以我需要一个主心骨，那就是你……”
　　琼斯听着一愣，似乎觉得顾小凡在开玩笑，张大嘴巴道：“小凡，你不是认真的吧，你就要拍嘻哈音乐剧？让我当演员？等等……你不会是认为说唱乐就是嘻哈吧？我可不擅长那些流行的调子……”
　　“不。”顾小凡肯定地点了店头：“我就需要你的匪帮说唱，我要以这个类型的音乐作为突破口，我需要你琼斯，你是我见过的匪帮说唱类型的歌手中，最好的一个。”
　　所谓“匪帮说唱”，是描述黑人地下生活的一种说唱类型，其中很多元素来自社会底层的黑人，充满了愤怒与批判性，黑暗，犯罪与监狱生活，却有着巨大的情感爆发力，一般之后生活在黑暗暴力的街区黑人才擅长匪帮嘻哈，而琼斯……无疑就是这样的类型。
　　“我是最好的匪帮说唱歌手之一？”琼斯满脸的惊讶，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这话。
　　“是，不单单是你，Y格林与约巴都不错，这可能是来自你们的生活与天赋吧，老天虽然没有给你们好的生活，但是却给了你们足够的才能。”顾小凡笑道。


第918章 明星的特质
　　顾小凡对琼斯的这番话，让旁边刘施诗听着心中暗自惊讶不已，顾小凡想拍音乐剧集这个想法她倒是不觉得意外，毕竟去年开播的音乐剧集《欢乐合唱团》非常受欢迎……
　　但是问题是，为什么要选择黑人音乐，华纳音乐公司压根就不擅长嘻哈音乐啊？难道顾小凡真的想让华纳音乐借着这个机会转型？或者说是他只是单纯的想支持自己的朋友？
　　刘施诗并不清楚，其实顾小凡在揭秘了“棱镜计划”之后，精神力再度提升，虽然没有升级出新的能力，但是演员评测系统却解锁了新的评测范围。
　　现在的他，不仅仅可以评测华人的表演数据，还能够评测出黑人表演者的评测数据。
　　在以前的顾小凡看来，琼斯只是一个在监狱被无聊用音乐打发时间的黑人老大，可现在他的评测系统里，却能看到琼斯的具体表演数据：
　　“情感控制”57，“专注力”89，“肢体”67，“外形”67，“台词”89……
　　表演人格特质——“纯真”，“英雄”，“悲情”……
　　思睿系统评测虽然看似只是一个演员数据的评测系统，系统没有做其他说明，但是顾小凡早就发现，他可以通过表演的五围数据，就可以大致测算出其他行业表演者的能力。
　　比如像是评测小品演员，通常就他们的肢体与台词的表现力非常高，“亲民”与“喜感”这两个表演人格特质，则可以说是顶级小品演员必备的两大特质。
　　要是评测舞蹈演员的话，一般需要在“情感控制”，“专注力”与“肢体”三个项目都必须具备比较高的分数，而配以不同性质的人格特质，可以表达不同种类的舞蹈类型。
　　而当演技评测系统放在歌手的优劣判别时，则是相对于在“专注力”与“台词”的评分就成为最关键的要素。
　　系统能给出琼斯89分的“台词”，当然不是真正演员的表演台词，而是他说唱的功力……通常而言，顶级歌手的“台词”标准线是85分以上，也就是说，名不经传的琼斯说唱实力是非常惊人的。
　　倒是“情感控制力”57分显得过高了一些，对于歌手来说，情感恰恰并不能太过克制，反而是越投入越不掩饰越好，这样才能唱得情真意切。
　　可以说，当一个人“情绪控制力”越弱，他的心灵就会单纯，歌声表达出来的情感就会更加直接真挚，而演员则相反，他们需要克制自己的情绪，与角色合一。
　　所以一般顶级的演员，很难会是一个好的歌手，这两个职业通常是不兼容的。
　　只有少数像是张国荣那样的天纵奇才，可以对于情绪控制强度收放自如，在两个职业间切换自如，可通常这样的人，通常内心的纠结与矛盾是常人的数十倍……付出的代价也是难以想象的。
　　而琼斯那不算低的“情绪控制力”，当然并非是训练出来的，这是他的年龄大了，经过人生起伏阅历丰富，就变得比一般的黑人沉稳很多的缘故了。
　　而这样开始“中庸”的数据这恰恰也是他最大的优点，因为琼斯能控制情感，就代表着他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演员。
　　或许琼斯不会是最顶级的歌手，也不会是一位最顶级的演员，但是他在这两者之间结合会比其他所有人都出色。
　　“琼斯，你就算不相信你自己，也该相信我吧。”顾小凡看着琼斯依然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
　　“难道你害怕我给你的这个机会吗？”
　　这话一说，琼斯内心那股子狠劲就上来了，咬牙道：“好，小凡，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一切听你的。”
　　“那就好。”顾小凡见他答应，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地了，把车子的钥匙重新塞到他手里：
　　“这算你的签约金吧，别客气，这几个月我会安排你做一些培训，然后让你在CW，HOB的剧集里去串一串场，演一些有台词的角色，也算是累积一下表演经验。”说完顾小凡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记得把Y格林也带过来。”
　　这次琼斯也不推辞了，点了点头，接受了顾小凡的好意，同时又很好奇地道：
　　“小凡，我有这么多兄弟，每个人说唱唱功都不错，Y格林绝不是当中最好的，起码约巴就比他强不少，你怎么就看中了Y格林……？”
　　“要当艺术家，可不光光需要才能，还需要别的特质。”顾小凡眯起眼睛，笑着望着琼斯：“你以为我今天让你们这么疯狂消费，只是单单庆祝你们出狱吗？”
　　“你是在试我们？”琼斯瞪大了眼睛，盯着他悠然自得的笑容，心里突然有些发毛。
　　“一个人在贫穷的时候，很容易奋发图强，保持自我，但是当贫穷的人突然得到一大笔钱呢……？”顾小凡不理会琼斯有些失态的脸色，仍是不紧不慢地道：
　　“给你们一些钱，你们当然会去乱花，会去满足自己的欲望，人嘛~有钱之后都会买下自己最渴望的东西，可通常在这个时候，是最容易看出一个人的内心真正的渴望是什么，你说是不是？像是琼斯你，虽然很大方，但是其实你心里根本不在乎那些衣服，名表，你只是想得到别人的尊重，你想让兄弟们开心，甚至虽然你当众羞辱了你的前妻，可你依然买了那么多衣服，让她得到一笔不菲的提成，从这些，我就能看出你是一个很重感情，轻物欲的人……”
　　琼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顾小凡眼神惊讶无比，仿佛像是现在才认识他一样。
　　“而Y格林这个年轻人也是这样，他只买了很少的东西，其中还有几件中年女士的衣物，我想应该是买给他母亲的，虽然他犯过错，但是本质上，他应该是一个很孝顺的年轻人……他懂得感激别人，为别人着想，而不是单单为自己而活的。”顾小凡依然用平淡的语气解释着：
　　“可约巴他们却不同，他们买了一大堆自己的东西，甚至买到拿不下为止，他们还想买更多，每次走出一家店，约巴他们的脸上都会有恋恋不舍的表情，他们这样的年轻人，想要的东西太多，欲望太强烈，等到真的有一天他们成名成为富翁了，他们很可能会去嗑药，去酒吧找小妞……尽情的挥霍自己的身体与青春……这样的年轻人，我把他们推到不属于他们的位置，就是害了他们。”


第919章 再次站起来
　　琼斯听着面色连变，心头剧烈跳动，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就丧失了一个改变他人生的机会，顾小凡虽然没有说，但是如果他与约巴他们一样得意外形，那么很可能之后再也不会有机会与音乐事业有交集了。
　　“我明白了……我马上回家准备一下，然后联络Y格林跟他说明一切，明天就去找你报道。”
　　琼斯听完顾小凡这番话，似乎也明白顾小凡是比他想象远远还要厉害的人物，内心中的颓废一扫而空，重新振作起来，他想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在目送琼斯驱车离开之后，刘施诗见顾小凡脸上神色有些得意，不由转到他面前，瞪大美眸眨了两下眼望着他：
　　“顾小凡，你老实说，其实就算是琼斯真的瞎得瑟，你也不会不管他吧？还是会让他演那个音乐剧吧？我说你刚才装酷装得累不累啊~”
　　顾小凡一愣，然后无奈地苦笑一声：“诗姐，你就别挤兑我了，我这点恩威并释的小伎俩，哪里逃得过你大姐的法眼啊~”
　　“你啊~就是心太软，这毛病得改~演艺圈可是很黑暗的~！”刘施诗哼哼地摆出来一副演艺圈前辈的样子教导完，才想起来什么，又好奇问他道：
　　“顾小俗，这个琼斯真的是个不出世的说唱高手吗？”
　　“这个嘛……”顾小凡眯着眼睛微笑道：“诗姐，如果我说他的说唱水平恐怕与Jay-Z相当，你相信吗？”
　　与说唱传奇Jay-Z水平相当？
　　刘施诗先是一愣，然后想了想，却又点了点头：“我相信，你跟他相处了三个月，你肯定了解他，而且你的眼光确实从来没有出错过。”
　　顾小凡有很多令人惊讶的才能，其中之一就是他洞悉人才能的眼光，从他当导演起就发掘不少年轻演员，在《我是歌手》节目中，更是一举发觉了邓紫琪这位华语乐坛的超级新人，这些都不得不让刘施诗相信顾小凡的判断。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年头其实唱歌唱的好的人材，全世界都不缺，就连中国随便举办个歌唱选秀就能找出一大拨唱功超强的普通人，可想做音乐，最重要的是创作能力……”刘施诗有些担心地道：
　　“就算琼斯有与Jay-Z相提并论的唱功，可他有Jay-Z的创作力吗？我们哪里去找与Jay-Z匹敌的嘻哈创作人。”
　　“这个嘛……诗姐……”顾小凡握拳在嘴边干咳两声，挺直腰杆，正色道：“你好像忘记了，本人就是中国新一代的创作小天王……江湖地位仅次于周杰伦周董~~”
　　刘施诗听着差点笑喷出来，不屑地瞪了他一眼：“我说顾小天王，你是写中文歌的好吗~！？”
　　“而且你擅长的那些风格还不是抒情摇滚这些古董类型……你懂嘻哈吗？你会说唱吗？人家美国音乐可不比咱们国内，那可是郭敬明与海明威的区别好不……”
　　“……”顾小凡被揶得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只能恨声道：“你丫才是郭敬明，你别以为再美国就可以尽情侮辱我了！我发起脾气来可也是要动手的！”
　　刘施诗故作害怕地后退两步，做出一副“花容失色”的样子道：“人家好害怕哦~~害怕你这身残志坚的大才子欺负我呢~”
　　顾小凡气得气不打一处来，从轮椅上站起来，就冲过来上前两步就把刘施诗胳膊给抓住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啊~！”
　　刘施诗顿时一愣，然后瞪大眼睛望向顾小凡的脚，惊呼道：“啊！！顾小凡你的脚怎么……！？”
　　顾小凡突然也意识到不对劲，低头一看，这才明白，自己没有用拐杖，竟已经凭借自己的双脚站起来了，顿时也是愣在原地，然后才感觉到一丝丝清晰的疼痛感传来……
　　这是在这4个月来，他第一次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虽然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真正用自己这双脚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时，那种发自心底的喜悦感，喷涌而出，无法用任何语言表达。
　　刘施诗看着顾小凡微微地挺起胸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迈出着步子，拖着受伤的脚第一步迈出去……步伐有些颤抖，他的脸上甚至都因为疼痛微微冒着汗，可他眼眸中却是满满的欣喜之色。
　　心里虽然纠着，她很害怕顾小凡突然会倒下去……但是她却没有去扶顾小凡，也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直接走过去与顾小凡并排，随着他的节奏一步步地走着，顾小凡是个男人，这时候，他不需要鼓励，也不需要同情，他只需要我陪着他，看着他重新站起来……
　　顾小凡~加油啊~加油啊~！刘施诗心里呼喊着，右手的拳头越握越紧，顾小凡也没有说话，直接转头感激望着她一眼，轻轻用手捏了一下她的手，然后望向前方，一瘸一拐地走着。
　　顾小凡的每一步都很艰难，伤口传来的疼痛感令人恨不得想喊出来……但是这一切都比不上，能清晰感受自己双腿每一寸肌肉跳动，每一关节传来清晰力量带来那种鼓舞人心的力量，他抬头望着街道两边景象慢慢倒退着，冒汗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起来。
　　他完全沉浸在这个简单的动作给他带来的愉悦感中，原来只是用双脚站起来走路，就是这么令人高兴的一件事情啊~！
　　突然他感到了手背湿润起来，感觉到一颗水珠落在上面，他转头望向了刘施诗，刘施诗却赶紧侧过脸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软弱的一面。
　　“诗姐，这腿在长好呢~”顾小凡咧嘴一笑，自嘲地道：“看来老天还是很眷顾我这身残志坚的小天王啊~”正说着，就感觉左脚一阵无力，整个人就将歪倒下去。
　　可正要倒下呢，就感觉刘施诗扶住了他，顾小凡还没说谢谢，就已经感觉自己的双腿已经离开地面了，刘施诗弯腰已经把他背了起来。
　　“诗姐……你干什么？”顾小凡惊讶道。
　　“还能干什么，带你去医院。”刘施诗抹了一把脸，哼声道：“别动，谁叫你装酷把车让琼斯把车开走了，喏~最近的医院就在前面500米，我带你去检查。”
　　“叫车吧，咱不是有滴滴打车吗？”顾小凡无语道。


第920章 忘记接机了
　　“不……我等不了，万一你晚几分钟你伤势恶化了呢，你别叽歪了，马上就到了！”刘施诗呼哧呼哧地背着顾小凡往前走着。
　　顾小凡原本想拒绝，但是他却无意看到一滴晶莹的水滴从刘施诗下巴下滑落，再仔细从这个角度看去，刘施诗的下巴正滑落着一滴滴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水滴，原来刘施诗不愿自己看到哭得样子吧……
　　“嘿嘿，这待遇真不错，早知道我带什么拐棍啊，我就带诗姐你出门就得了。”顾小凡心头不觉一阵暖温，故意调笑道：
　　“我今儿享受了一把任盈盈大小姐的待遇~要不咱们以后拍一版笑傲江湖吧~乖冲儿~喊句婆婆来听听~”
　　“放你娘的屁~！”刘施诗也忍不住骂道：“我要演也要演东方不败~！”
　　“……呵呵……那我还是演令狐冲吧……东方婆婆，等我腿好了我也背你一回。”
　　“好~等你好了，我东方教主就领了你这个恩情，就好心收了你……！干脆，你就直接演杨莲亭吧~”
　　“啊……那你还是拿针戳死我吧……”
　　“莲弟，你别想不开啊！坚持一下，医院马上就到了~！”
　　“……”
　　晚上，在顾小凡在旧金山医院进行了一些简单的检查之后，就被连夜转院到了洛杉矶UCLA医疗中心，由于这次顾小凡的主治医生约翰森到瑞士出差，院方直接让顾小凡转到了骨科进行检查，由骨科主任医生亲自接待。
　　何铁军，高媛圆，陈可儿都接到电话之后，匆忙的赶过来了。
　　在两个整天的检查结果下来，那位骨科的主任医生惊讶的发现，之前顾小凡那条被约翰森断定骨头与神经坏死的左腿，大大的好转，骨头与坏死的神经都愈合了一部分，看着新拍的X光片，对比一个月之前的，简直就像是换了一条腿。
　　骨科主任越看越惊讶，越是想不通，他怎么都无法理解，这种奇迹是怎么发生的，不过细细思量之下，他就有了一个合理的推测。
　　之前主治医生约翰森的诊断肯定有问题！否则这么严重的外伤，怎么可能恢复到这种程度呢？
　　可这已经算是严重的误诊了！几番权衡之下，最终骨科主任决定不把这个推测上报，只是拿着检查报告，对着顾小凡病床前的众人宣布：
　　“伤者的情况恢复得非常好，看样子，这样下去只要多多做物理的复健，应该有希望能完全康复……”
　　看着那位肥胖的主任医生满脸的兴奋，宣布着这个奇迹，高媛圆，陈可儿都激动地差点喊出来，而何铁军直接上去用拳头照着顾小凡的胸口锤了一下，兴奋地大叫道：
　　“小凡！有你的~到底是年轻恢复力强！我就说老天再怎么不长眼，也舍不得让你小子瘸了啊！？”说着就掏出手机连连笑道：
　　“我家老爹天天为你求菩萨拜佛的，看来还真是管用了，我给他打给电话通知这个好消息~”
　　这个消息让大家这几个月心头的阴霾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顾小凡的腿有希望复原，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这时候坐在病床上的顾小凡也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暗道思睿这次果然没坑我啊……
　　正在众人很兴奋激动时，顾小凡放在床头柜上手机响起来了，他拿起一看竟然是曾志委打来的，赶紧接通。
　　“顾导演，刚才袁八爷给我打电话来了，他现在人在机场，不是说你亲自去接他的，你怎么没到呢？是不是堵车了？”
　　顾小凡听着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叫一声：“完了~！”这两天检查他腿伤恢复，他完全去把袁何平的事情忘光了，赶紧边穿衣服，边嚷嚷道：“诗姐，你快去开车！我们去机场。”
　　袁何平袁八爷在华人演艺圈圈内辈份极高，又是老派武术家的风骨，最是好面子，自己把他忘在机场，这可是大大的失策了！
　　“诶，小凡~你不多休息一下。”何铁军看着他这急匆匆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医生说了要多运动~！”顾小凡有些着急地下床，一瘸一拐往门外走，结果没走两步，腿一麻就坐到在地上，原来是躺了太久，腿根本没力了，众人惊呼过来想扶他，他却连连摆手：“哎呦呦~别动~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咬牙自己站起来，然后继续站起来拖着腿走，令众人虚惊一场。
　　一出医院，就看到已经得到消息的各路媒体，十几号记者都涌上来了，他们都得知顾小凡这位好莱坞红人已经可以站起来了，已经在医院门口守了一天了，看到顾小凡那出来，直接就把话筒戳到了他的面前。
　　“顾小凡先生，你的腿现在感觉怎么样？”“你是不是已经能走路了。”“顾先生，你未来是不是能继续亲自上阵扮演角色了？”
　　顾小凡这位好莱坞历史上第一位华人表演奖获得者，有希望康复，绝对是一个大新闻，也难怪记者们这么激动。
　　而此时的顾小凡心急如焚，心里正想着怎么让被晾在机场的袁八爷消气呢，还被这帮记者纠缠，真恨不得一人给他们一拳，可他突然灵机一动，心想既然袁八爷最爱面子，何不把去接他的声势造大呢？
　　“各位媒体朋友，你们先什么都别问，我现在要去机场接袁何平先生，我们将在现场举办新片《超体》的发布会~有什么问题，我倒时候在回答你们，请你们赶紧去通知转播车……”顾小凡说完，记者们都是有些措手不及的一愣，然后都露出惊喜莫名的神情。
　　他们在医院门口等了这一天多，没想到不光能采访伤势好转的顾小凡，还能收到了黑羽华纳新片发布会的消息，这不由让他们欣喜若狂，一个个赶紧大电话联系各自的媒体公司。
　　世界第一武术指导袁何平，加盟科幻片《超体》？这可是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消息，《超体》的原著小说中，虽然有不少动作戏份，但是与中国功夫可都毫无关系，难道顾小凡要将科幻与功夫片结合吗？
　　这听起来，令人觉得很荒诞，但是实际上，影史上，曾经有一部科幻功夫片取得过巨大的成功，同样是华纳出品的《黑客帝国》，难道顾小凡打算把《超体》拍成科幻功夫片吗？


第921章 机场遇冤家
　　顾小凡则与刘施诗一起，驱车一路到洛杉矶国际机场，当顾小凡一进入机场时，机场里正有几个来自中国的旅游团下飞机，有国人游客已经认出他来了，马上他的周围，就接连引发着一系列的骚动。
　　不断的有中国游客上来热情的围住顾小凡，找他签名合影，顾小凡心里着急的要死，可在公共场合也只能尽量保持笑容，和气地说着：“抱歉，让我过去一下吧，我真的在赶时间。”
　　可那些大妈大婶的游客们，哪里愿意放过他啊，一个个人都过来拥着他，意思很简单，不合影就不让走！
　　随着又有一个飞机的旅游团降落，越来越多人都听到了风声。
　　“刚才顾小凡在这里待好久呢！以前在国内都没被逮到他，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竟然遇到他了，我还拍了照呢~”“真的假的啊！？”“别吹牛啦！”、“我看到顾小凡了！！他就在那边，他好像望着我们！他在笑！”“哎呀，他是不是走过来了？他好像在走过来哎！哎，他在走过来！”、“我的妈呀！”……
　　这一架飞机下来的旅游团，是婚庆公司的活动团，几十个人都是年轻的新婚夫妻，一群光彩照人的新娘们看到自己心目中偶像“小凡哥”一个个都是捂着胸口小鹿乱撞着。
　　顾小凡看到又一群眼中泛滥着爱意的大姐们过来，顿时也是觉得又亲切，又无奈，心想算了，总是走不了的，干脆就服务一下这些热情的同胞吧，毕竟在他乡遇故偶像，这确实也是件终生难忘的事情。
　　顾小凡看着那些兴奋激动的年轻姑娘们，激动地望着他，非常紧张地犹豫着，不敢过来，主动打招呼笑道：“哈罗，你们好~”
　　“嗨~小凡哥~你好……”那群有些失措的新娘们顿时娇羞的一片应声，心里转动着不同心思，有兴奋紧张的粉丝心态，准备索要签名合照，有限这怎么能够在这个中国超级大才子心中留下印象，混个熟脸，说不定以后有什么适合角色，然后想起自己呢！？
　　又怎么能认识他呢？存在这个可能吗？明知道这是奢望，但是众位新娘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思——机会难得！
　　“顾导演！你看我以前是山西汾酒十大美酒佳人的第三名~”“顾导演，你可以给我签名吗，我也是学过表演的，我是二人转演员啊~”“顾导演我可稀罕你了~你要是缺群众演员，可要记得我，我是你燕京老乡啊~”
　　一群新娘们莺声燕语的，把那些新郎们晾在一旁，顾小凡分明能感觉到这些哥们投过来的目光，看他就是跟看奸夫似的……赶紧加快跟人签名合影的速度，巴不得尽快脱身呢。
　　这么一搞之下，又耽误了40多分钟，当顾小凡与刘施诗终于赶到休息区的时候，现场正一片热闹，之前他叫上记者们的转播车，早已经赶到了，可令他们意外的是，这些记者采访并不是袁何平的袁家班，而是拥挤在另外一堆人那边。
　　甚至他们两人进来的时候，那些记者们都没有发现……这让顾小凡有些始料未及……
　　这什么情况呢……？
　　顾小凡远远望过去，从缝隙中终于看清了这些记者在包围着谁，竟然是上次在新闻集团招揽他们时，羞辱过他们的英国导演马修·沃恩……而他旁边不正是上次令刘施诗郁闷不已的90后女星詹妮弗·劳伦斯吗？
　　不仅仅是他们两人，还有新任的X博士詹姆斯·麦卡沃伊，与新任的万磁王迈克尔·法斯宾德。
　　妈妈的，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其实被记者包围的马修·沃恩自己也很意外，他们《X战警·第一战》剧组从英国拍摄回来，准备在洛杉矶的摄影棚拍绿布特效的……没想到剧组这次秘密的回国，却被一群记者逮到了，他哪里知道这些记者其实是顾小凡号召来采访《超体》剧组的啊。
　　顾小凡心里也明白，虽然他也算是好莱坞红人，但是近期并不是靠着自己电影作品大红的，《黑暗骑士》的热度早已消退得差不多了，而人家马修·沃恩最近新作《海扁王》刚刚上映，口碑与票房双丰收，可是红得烫手的人物。
　　加上詹妮弗·劳伦斯，詹姆斯·麦卡沃伊，迈克尔·法斯宾德三大新生代的魅力演员，这些记者们把他们抛到九霄云外也是可以理解的……
　　顾小凡也已经习惯了好莱坞的残酷与变化莫测，心里虽然不舒服，可也没有多么在意，继续四处望着找寻袁家班。
　　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休息大厅最后面的角落看到了20个中国面孔，袁何平袁八爷正在那里拿着一张纸画着什么，而旁边袁家班的一众汉子都是很不耐烦的样子。
　　“八爷~抱歉~”刘施诗这时候一声娇喝赶紧上去，对袁何平赔礼道：“我们来晚了真是不好意思，让大伙久等了~~”
　　“没事，没事……”袁何平抬头看到刘施诗与顾小凡过来，也是站起来了，满脸客气的样子，可是刚想说什么，旁边一个大约30多岁，气质温婉的美妇人却率先出声了：
　　“顾导演，刘小姐，这就是你们对我们袁家班的态度吗？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剧组，好莱坞，香港的都不少了，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这样不守时的，我们已经等你们快3个小时？这就是你们待客之道？”
　　只见袁八爷看到这美妇人对他瞪了一眼，原本笑容满面的脸顿时也变得严肃起来，连忙装模作样的哼了一声，然后黑着脸坐在了旁边，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位袁八爷是被逼得摆谱的……
　　这圈内能逼袁八爷的人……也只有一位了，袁八爷新娶的年轻美貌的妻子谢羽欣……江湖人称八嫂。
　　刘施诗也是个爆脾气，见这位一身名牌的八嫂有些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连忙辩解道：
　　“八嫂，你这话就重了，我们确实有事情，顾小凡的腿出问题了，刚刚从医院才出来，我们这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还没说完，顾小凡就拽了她胳膊一下，对谢羽欣赔礼道：“抱歉，八嫂，这事确实是我们的疏忽。”他刚才已经看到袁和平正偷偷对他使眼色，心里顿时明白了……江湖上盛传袁八爷最好面子，恐怕就是他这位小娇妻闹出来的。


第922章 联合记者会
　　说起来，这位“八嫂”谢羽欣原来也是内地一位当红的歌手兼演员，当年演《将爱情进行到底》可也是红遍大江南北，演唱的片尾曲《谁》同样是广为传唱，要是论辈份，无论是以演员还是音乐人来看，这位八嫂是货真价实前辈……
　　何况，今天这事毕竟是他有错在先，应该赔礼道歉的。
　　这时候，袁家班的人包括袁何平与谢羽欣在内，才都注意到了顾小凡瘸着一条腿，再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也明白了他肯定是尽全力赶过来了。
　　谢羽欣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了顾小凡的道歉，不过还是忍不住抱怨道：“既然你有伤，就应该先打电话给我们，我们又不是缺手缺脚的，可以自己订酒店安排嘛……”
　　刘施诗心里本来就窝着火，这时候听到谢羽欣说出“缺手缺脚”这个词，立马忍不住了，冷声问道：“八嫂，你说谁缺手缺脚呢！？”
　　谢羽欣原本也就是无意一句，没想这么多，心里微微懊恼，但是心想今天第一天见导演，要是被这小丫头压一头了，那以后她八哥恐怕就难以全力施展才华了，于是故作不悦地道：
　　“刘小姐年轻轻轻脾气倒是不小嘛，这话是我说错了，但也不能怪我，谁在机场这么嘈杂的地方等3个小时，口气都不会太好的。”
　　看这两位“大姐”都为了自己的男人发飙，火药味越来越浓，旁边袁家班的二当家袁祥仁，赶紧笑着打圆场道：
　　“嫂子，人家顾导演是出了名的仁义，他怎么会故意撂我们这里喝西北风呢，他没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袁祥仁天生一副很幽默的样子，在《功夫》里扮演的卖《如来神掌》秘籍的叫花子形象可谓是深入人心，他这一开口，刘施诗与谢羽欣剑拔弩张的气氛也被冲淡了不少。
　　还好有个打圆场的，顾小凡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想着也是耽误了，就让那些美国记者都过来了，准备与八爷一起举行一个《超体》发布记者会。”
　　顾小凡之前不打电话，就是想给正在气头上的袁加班们一个惊喜，这种出风头的机会，要是提前说出来了，就没这效果了。
　　“那你叫来的那些记者呢？”谢羽欣微微皱眉，她可根本没有看到半个记者们过来找他们啊？那边记者倒是不少，不过都是采访那些老外的。
　　只见顾小凡哈哈一笑，对袁何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八爷，跟我来吧。”
　　说着就带着袁家班的众人，就来到了正采访《X战警：第一战》的记者堆这边。
　　“顾小凡来了~~”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已经采访《X战警：第一战》剧组已经差不多的各家记者们，顿时有一多半已经过来了。
　　这让那边的马修·沃恩顿时有些不高兴了，他也不知道这些记者们原本就是来采访顾小凡的，还以为顾小凡是故意来抢他们分头的，遥遥与顾小凡眼神交汇，两人都感受到了彼此心中的竞争意识，上次在见面的不欢而散，而两人彼此都留下来不好的印象。
　　不单单是顾小凡想在暑期档击败《X战警：第一战》呢，当马修·沃恩听到顾小凡准备用刘施诗当主角的新片，要在暑期档与他们打对台的消息，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气，准备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呢，上次顾小凡不接受他好意安排的角色，令他也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一把……
　　就算顾小凡在美国折腾出这么多事情，但是毕竟他还是华人，商业上的你是华纳的董事长，我比不了，但是你想作为导演，捧一个华人女星当暑期档女主角与他们对抗，这实在是荒谬。
　　那些好莱坞记者们嗅觉多灵敏啊，顿时都感到这对暑期档打对台的两大导演之间的火药味，《纽约时报》的一位记者高声提议道：
　　“顾导演，你看你也是要宣传你的暑期档新片，沃恩导演也是一样，不如你们两个一起接受采访吧，这样我们好回去给你们更大的版面，对你们双方电影宣传都有利。”
　　这个提议一出，众多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们都高声喝彩起来，连连附和道：“是啊~两家一起采访更有话题性。”“这可对电影宣传有利得多了。”“这也省得我们两边跑了~”
　　顾小凡看到看袁八爷脸上虽然有些为难，但是八嫂谢羽欣看到这么多记者却是满脸的兴奋，轻轻推着他老公上前，好让袁何平多一些被媒体看到，于是哈哈一笑道：
　　“好啊，反正我们两部电影上映的日期差不多了，类型也差不多，我很愿意与沃恩导演一起被采访。”
　　这话一说，现场记者都是一片欢呼，这下可热闹了，大家望向了马修·沃恩，这位英国导演性格原本就高傲，虽然被人逼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太乐意，但是他也不愿意显得自己怕了顾小凡，也是微微一笑道：
　　“好啊，那一起接受采访，这样大家都方便。”
　　这下子休息大厅的气氛顿时就更加火爆起来，尤其是记者们一个比一个兴奋，全神贯注不容许错过任何一句话，顾小凡亲自挂帅导演的第一部华人单主角A级电影，对上今年福克斯电影的王牌电影《X战警：第一战》，这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呢？
　　在两边剧组的成员合拢到一起，记者们都先问了一些礼貌性的问题，什么《超体》与《X战警：第一战》都是讲的什么故事啊，有哪些演员啊。
　　这些话题都是为了配合两个剧组做做宣传，同时也是让记者们能详细对比一下这两部电影有什么相同之处，在听过顾小凡与马修·沃恩的亲自介绍之后，大家很快发现了，这两部电影相同点都是“英雄动作片”。
　　只是一个偏重一些异能，一个是偏重科幻类型的。
　　那位充当主持人的纽约时报记者，率先挑起一个比较尖锐的问题：
　　“请问两位导演，你们能互相评价一下对方吗？”
　　穿着黑色上衣，戴着鸭舌帽的马修·沃恩微笑着没有先说话，在有两个导演在场时候，地位高的通常会后发言。
　　顾小凡则是不讲究这么多，提起麦克风便道：“我很欣赏沃恩导演，他的《海扁王》拍得非常有特色，但是我觉得他在动作设计上，还有些不够完美。”


第923章 动作片之争
　　顾小凡说这话，其实不是故意找茬，对于任何看着香港动作片长大的中国电影人来说，好莱坞所有的动作片真的都弱爆了。
　　可其他人听到这个论调，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要知道，《海扁王》的动作设计在好莱坞业内得到了影评人们的一致好评，顾小凡却直接这么说，显然是在炫耀他身边的袁家班的意思。
　　八嫂谢羽欣听着也露出满意的神情，开玩笑，他老公袁何平是“世界第一武术指导”，顾小凡当然有资格批评《海扁王》的动作设计了。
　　顾小凡的第一句话，就把这次临时的发布会变成很有话题性了。
　　而轮到马修·沃恩评价顾小凡时，这位以擅长拍摄动作片的英国导演，却是岔开话题笑道：
　　“我对顾小凡先生的演技印象深刻，你知道我们差点就可以在《X战警：第一战》中合作了，可惜最后没有成形，最终公司决定还是启动我们现有的演员阵容。”
　　简单的一句话，就已经把他与顾小凡身份拉开了差距，马修·沃恩的意思很简单，商业上你成功确实了不起，但是回归电影专业上来，你在好莱坞现在只是个演员，虽然获得奥斯卡最佳男配角，但也只是介于一线与二线之间，你丫当初要演我这部电影的时候，我还看不上你呢。
　　至于你的导演实力嘛？或许你拍《入殓师》那种东方文艺片有一套，你还没有在好莱坞的主流电影战场中证明过自己呢，根本就不值得拿来与我比较。
　　这下子现场的气氛就更加有趣了，两位导演显然都在为了宣传自己的新片造势，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
　　记者们赶紧继续发问：“沃恩导演~你对于刚才顾导演说你《海扁王》的动作设计的不足，有什么看法？”
　　这明显就是一个挑拨离间的问题了，马修·沃恩一愣之下，也是哈哈大笑道：
　　“关于这点我完全同意顾导演说的，如果是以功夫的层面来说，全世界的电影人恐怕是在学习香港动作设计的……”说着他看了看没有说话的袁何平，继续说道：
　　“但是，功夫片的很多视觉冲击力效果都是靠着钢丝，以及一些幕后技巧实现，比如在打斗滞空时，是由人力拉钢丝让演员动作显得漂亮，这以前我们是做不到的，不过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用机器精密控制了。而另一方面演员打斗给人的视觉冲击，则主要来自于动作频率与力量，在我看来这点上，好莱坞年轻一代的演员，已经不输于甚至超越中国年轻一代的演员了。”
　　说道这里，马修·沃恩伸手把詹妮弗·劳伦斯拉到了镜头前，笑道：“詹妮弗就是我发掘最好的动作演员，我觉得她比章子怡更加优秀。”
　　《X战警；第一战》中，主要格斗镜头都是由詹妮弗·劳伦斯扮演的魔形女负责的，她是这部电影头牌动作明星。
　　这下子，不仅仅好强的谢羽欣与刘施诗，就连听完翻译的袁何平的脸色都变了，袁八爷直接望向了顾小凡，顾小凡心领神会把话筒递给了他，轻声道：“八爷你来说，我帮你翻译。”
　　袁何平干咳一声接过话筒，记者们都赶紧把镜头对准了他。
　　“我最近看过不少好莱坞的动作设计，《海扁王》我也看过，好莱坞在动作设计上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袁何平脸上笑意已经彻底消息，望向马修·沃恩的时候充满了不屑：
　　“但是总体来说，好莱坞的动作设计，只是停留在香港5，60年代流行的那些暴力血腥层面上，所有的动作设计都是直接的力量结合一些杂耍罢了，并没有什么技术与美感可言，我甚至觉得这些镜头跟动作设计无关，而只是以纯粹‘血腥暴力’来刺激感官罢了。”
　　记者们听到袁何平的观点，顿时都鸦雀无声望向了马修·沃恩，这位英国导演笑容也变得僵硬起来，血腥暴力……说的不就是他的《海扁王》吗……？这老混蛋……！
　　“我知道好莱坞负责动作设计的都是靠导演本人把关，但是我们香港不同，我们香港电影，动作设计就是由动作设计组负责，像是我袁家班的这些年轻人，有些家里三代都是做龙虎武师的，他从小就学习传统武术，很多经验与审美嗅觉都是长年累月才能培养出来的，不是一两年的模仿就好了。”
　　袁何平说完自己的观点之后，就放下了话筒，依然满脸的愤然之色，显然袁八爷是被马修·沃恩说：“好莱坞动作设计已经超越了香港”的论调给刺激到了。
　　记者们都满脸兴奋地记录下袁何平的这番话，这两大动作片剧组可算是杆上了。
　　作为导演，顾小凡对马修·沃恩的对比，作为女演员詹妮弗·劳伦斯的对比，都是话题性十足啊。
　　而那位来自《纽约时报》的记者，则是问了出了这场特殊的记者会上最后的一个问题。
　　“刚刚两位说了英雄动作片的话题，据我所知，在今年的暑期档，总共有《危情谍战》，《特工绍特》，《敢死队》，《X战警：第一战》，以及首次与华人演员为一号主角的《超体》这5部英雄动作片，虽然偏重的动作元素不同，但是我想请问一下，两位能否预测一下，哪部电影会更加受到市场的欢迎呢？”
　　《危情谍战》是动作巨星汤姆·克鲁斯的新作，《特工绍特》的安吉丽娜朱莉也好莱坞知名的女英雄扮演者，而《敢死队》中更是云集了西尔维斯特·史泰龙、杰森·斯坦森、梅尔·吉布森、李连杰、阿诺·施瓦辛格……一众多传奇动作巨星。
　　对比起来，无论是刘施诗，还是詹妮弗·劳伦斯，都只是初出茅庐的新人演员罢了。
　　提这个问题的记者，原本也是想借着这个话题，拔高一下这两大剧组的新人演员。
　　顾小凡原本要做出一个符合自己身份，官方性的客气回复，但是他看了一眼马修·沃恩，脑海回忆起当初那次的羞辱，想着自己对刘施诗的承诺，不由拿起话筒，露出一个洒脱而自信的笑容：
　　“我不知道观众究竟会喜欢谁，也不确定大家对于《超体》这样一部以中国女性为主角的电影会有什么反应，但是我相信，无论对手是谁，《超体》将会是今年暑期档最好的英雄动作片。”
　　全场都为之一愕……


第924章 暑期档风云
　　在这个联合记者会结束之后，大家倒是忘记了，顾小凡已经可以站起来的事情了，记者们都对于他认为《超体》会在暑期众多动作片中脱颖而出的论调倍感诧异。
　　顾小凡在奥斯卡宣布了他以后的影视主角都加入中国籍演员之后，外界对于他指导的第一部电影《超体》还是非常期待的，业内都认为《超体》就算全球票房与《海扁王》那样过亿美金，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可问题在于，在暑期档他的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几乎全部是美国顶尖的动作明星们，对比起来，《超体》中的刘施诗加梁家晖的中国组合，就显得太弱了些，丝毫看不出有吸引力的地方。
　　“顾导演，我误会你了，今天你这采访安排的真是不错。”“八嫂”谢羽欣看着那些包围着袁何平问东问西的记者们，很是满意。
　　倒是袁何平有些尴尬，似乎也不习惯这么高调似的，只是挤出人群，过来轻声对顾小凡道：“顾导演，咱们快走吧~时间宝贵，赶快让我们入组，快开工。”
　　虽然前期《超体》已经拍摄了一部分镜头，也早就开始制作后期的特效，但是真正重头戏都还没有开始拍摄呢，顾小凡就等着袁家班这阵东风刮来呢。
　　“好，我带你们直接进组，八爷~路上我把这部电影的故事与剧本细节给你说一下。”
　　“恩，我们车上聊。”
　　两人说到电影，似乎都忘记了其他纷扰，在车上的一路，这一老一少都聊的眉飞色舞的，倒是让坐在大巴后排的谢羽欣与刘施诗都是无奈地摇摇头，亏她们争夺这么久的主动权，这些男人啊，还是碰到一起谈道共同爱好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昨日下午，一场临时记者会在洛杉矶国际机场休息大厅内举行，两位好莱坞的新锐导演顾小凡与马修·沃恩携新片而来，都对今年即将来到了‘动作片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并对彼此进行了评论与比较。”
　　多家报纸、网络媒体都争相报道着这场联合记者会的情况，虽然内容侧重不同，而使用的配图都是两位导演在休息大厅中的合影，衣着休闲时尚的顾小凡一脸微笑地站在中间，而作为竞争给对手的马修·沃恩则是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给很多人都有一种竞争对手的感觉。
　　仔细看看两人的身份吧，黑羽华纳与福克斯影业原本就是业内公认的一对宿敌，而今年的此消彼长之下，人人都认为新闻集团旗下的福克斯公司将会一路高奏凯歌到底。
　　可这时候顾小凡用一部《纸牌屋》在电视市场上搅动风云，在收视率上硬生生把福克斯的电视台踩在了脚下，而现在，他又迈入了电影主战场。
　　从大方向来说，黑羽华纳虽然在电影市场上元气大伤，但是头牌导演诺兰却是风光无限，刚刚携着《黑暗骑士》击败《阿凡达》，顺利成为史上最卖座的电影的余威，新片《盗梦空间》也将在登录暑期档。
　　大家都预测，这部电影全球票房起码是6亿美金起步，就算突破全球十亿也并非是奢望。
　　但除开这部电影外，整个黑羽华纳却是没有其他任何亮眼的作品，看看起来竞争对手，起码都有4部以上A级电影在暑期档形成合力。
　　派拉蒙有《钢铁侠2》，《特工绍德》，《怪物史莱克4》，《风之子》4部投资过亿的大片。
　　环球这次则是以《神偷奶爸》这部动画片为主打，《罗宾汉》，《百战天虫》，《前往希腊剧院》，《查理的生与死》5部不同类型的电影为辅，组成的强大阵营。
　　索尼这次虽然影片阵容稍弱，但是同样也有《葬礼上的死亡》，《功夫梦》，《长大成人》，《二流警探》，《一辈子做女孩》，5部电影的数量优势。
　　相比之下，迪斯尼则走的是精兵路线，《波斯王子》，《舞出我人生》，《艾丽斯梦游仙境》，《玩具总动员3》4部电影部部都是精品之作。
　　而最后，作为好莱坞现在的霸主，福克斯影业这次的手笔则更为惊人了，这次他们以《X战警：第一战》，《危情谍战》，《铁血战士》三大王道动作片为主打，辅《约会之夜》，《抚爱伤痛》，《大丹麦狗马默杜克》，《天龙特攻队》《雷蒙娜姐妹》等5部类型片助阵，组建了一个8部电影的庞大阵容，完全彰显了福克斯影业今年来的强盛气息。
　　在看看黑羽华纳华纳这边吧，除了诺兰的《盗梦空间》之外，也只有顾小凡的《超体》了。
　　说白了，在大众看来《盗梦空间》的直接对手是其余各巨头的《危情谍战》，《玩具总动员3》，《钢铁侠2》，《怪物史莱克4》，《特工绍德》这样的全球电影。
　　毕竟这些电影不是巨星挂帅，就是老少咸宜的动画片续集。
　　而《超体》嘛……显然是属于一个两线电影阵容，主演刘施诗如果不是因为与顾小凡，乔安妮的三角恋，倒现在还是一个不知名的小角色呢。
　　至于演出反派的梁家晖也是美国影迷很不熟悉的演员，除了摩根弗里曼之外，恐怕也就是导演顾小凡为人熟知了。
　　在《黑暗骑士》之后，业内对顾小凡演技还是非常认可的，但是在导演能力上，大部分人把顾小凡对比对象的，正是目前急速上升的马修·沃恩，这位71年出生的导演虽然比顾小凡大了不少，但也是年轻有为，拥有《海扁王》与《星辰》这样口碑与票房皆佳的作品。
　　当两人的照片被媒体上被摆在一起，一个年轻中国天才，一个英国最具才华的新生代导演，似乎也预告着好莱坞新时代浪潮的到来。
　　而两位新声带导演在临时记者会互不相让，更是极具话题性。
　　“顾小凡评价《海扁王》，以血腥暴力博眼球，动作设计其实很糟糕。”
　　经过《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等转载报道，顾小凡成为了批判《海扁王》的阵营中最有名望的人物，不过不同于学校老师与传教士们对于这部电影“让孩子血腥屠戮”的剧情炮轰，顾小凡则直接指出了这部电影动作设计的低级。


第925章 人类的进化
　　“顾小凡劝诫好莱坞电影的动作设计师，不要盲目自大，在动作设计与动作演员的素质上，好莱坞的水平与中国还差得很远。”、“不要流于暴力的表面。”“机器不能代替人，香港的龙虎武师是无可代替。”
　　“顾小凡认为《超体》会是暑期档最好的动作片~”……
　　媒体把袁何平的话，很巧妙的嫁接到了顾小凡身上，一经在媒体上报导出，就让让很多《海扁王》的死忠粉丝们大为不满，在推特上一位来自芝加哥的网友“终极杀手”评论称：
　　“我不认为顾小凡有资格做出这样的评论，无论作为演员还是导演，他的表演生涯中可都是与动作类型无缘的……我看科洛·莫瑞兹（超杀女）这个小姑娘，就能踢飞这中国小子的屁股。”
　　头像是一位肌肉男的“暴力咖啡狂”则回覆道：
　　“我很喜欢顾小凡的电影，但是这次我站在马修·沃恩那边，因为如果顾小凡真的懂得什么中国功夫，他就不会在枪击案中被一个疯子击中那么多枪了……”
　　不过也有人很支持顾小凡的这个观点，一位推特认证为UCLA电影学院教授的网友“黑影”就说：
　　“论到动作设计上，全世界的电影人加起来，都无法与香港的动作设计组相提并论，因为我们通常是在设计动作，而他们是在设计艺术，这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
　　这些观点都得到了很多资深影迷的赞同，在美国，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影迷多少都看过一些香港的武侠片，对于陈龙，李联杰，甄子澹在影片中表现出的惊人武术动作，都是印象深刻。
　　相比之下，美国的动作片设计，虽然已经摆脱了以前那种你一拳我一拳的傻打，但是也免不了也就是两人拳打脚踢，直来直往的一些格斗动作，谈不上有什么美感可言，倒是在割裂人体与高撒血液的血腥镜头上，好莱坞是更胜一筹。
　　当然在很多中立影迷看来，顾小凡的这话显得有些模糊重点。
　　来自纽约的网友“蒙面客”就评价称：“如果说是像《卧虎藏龙》那样的功夫片，那么顾小凡的话也许有些道理，但是《超体》不是根据特德·蒋科幻小说《领悟》改编的科幻片吗？科幻片的重点是打斗吗？我看不出两者的联系，除非顾小凡打算在拍一部《黑客帝国》。”
　　而一位来自科幻论坛的影迷亚当则对顾小凡这话不屑一顾：
　　“嘿，这个中国小子真有趣，功夫片找就过时了吧？现在可是超级英雄与特工的时代，难道现在这年代还有人愿意去一些凡人在屏幕上互殴吗？拜托，那是上世纪的电影~~现在就算李小龙复生，也会被时代淘汰的~”
　　也有不少汤姆·克鲁斯，安吉丽娜·朱莉两大巨星的影迷，对顾小凡说：“《超体》将是今年暑期档最好的动作片。”的话耿耿于怀。
　　不过这些影迷都对顾小凡都不屑一顾，只是揶揄道：“是啊，在顾小凡心中，《危情谍战》与《特工绍特》可不是功夫片，他们应该是特工片吧~”
　　“哈，这次顾小凡显然为了吹捧自己的小情人用过了力，拼命想往克鲁斯与朱莉身上靠，如果我是女人，我也会爱上这个浪漫的家伙的~”
　　外界对于顾小凡“中国动作片一骑绝尘”的论调喧嚣不断中，《超体》的剧组早已经开始集合了。
　　对于顾小凡来说，这是一个令他振奋的日子，因为他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没有自己作为导演，来领导剧组了，这就是像是名曾经叱诧风云的将军，赋闲在家太久，突然能有一天能回到属于自己的军营中，那种心情是难以言喻的。
　　对于《超体》这部电影，他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翻拍，而是做了一个巨大的改编，最重要的，当然就是把女主角改变成刘施诗这样的中国女孩了。
　　这个改变其实是相当讨巧的，远远比他自己去当男主角会令观众更加容易接受，毕竟女性角色永远是比男性会温和一些。
　　另外一方面，在《超体》的原版中，有相当大一部分剧情都是在台湾拍摄的，也出现了很多华人场景，反派更是启用的韩国演员。
　　而在顾小凡看来，这就是这部电影最大的败笔，《超体》的立意很高，剧情也设置地算可圈可点，但是里面反派却是显得太过弱小了。
　　那个扮演大反派张先生的韩国演员虽然不差，看起来很有恶人的气势，但是却给人以色厉内茬的感觉，人物过于脸谱化，顾小凡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张先生的背景换成香港毒枭，并让梁家晖来扮演。
　　论到扮演黑帮老大，这世界上恐怕也没几个人能与梁家晖比了，周朝先，大D，任因久……随便一个角色出来，金能甩原版中的韩国演员几条街的水平了~
　　不过单单是有梁家晖，反派给予主角露西的压力还不够，这就要牵涉另外一个电影的主旨了，在露西的受到药物刺激觜火猴，随着大脑被开发的进度，人物能力越来越强，到中段时已经变为了一个突破时空的限制，成为无所不能的超人。
　　这一点上，顾小凡其实并不是理解这个科幻逻辑性，他更多能认为的这是一个道家佛家修行的概念，当然这个概念外国人肯定不懂，但是中国人却是有详细记载的。
　　在他浅薄的理解看来，露西从百分20到百分100大脑开发的过程，就好像是释迦摩尼在菩提树下，7天成佛的过程。
　　而这个过程中，每个阶段表达的能力，绝不该像是露西那样到中段时期，就可以能控制他人人体，制造空气墙之类超凡入圣的能力。
　　这个或许是受限制与外国人的想象力了，又或许是他们根本只认为那种虚幻的特异功能打斗，才是人类进化之后该有的技能吧……
　　可在顾小凡看来，这个过程在原版中被处理的粗鄙而荒诞，他决定改动一下人类大脑被开发之后得到的能力，所有的修行打坐联通宇宙信号之类的能力，已经有很多传说实例，这个方面能力可以保留。


第926章 动作女演员
　　可是在格斗方面，顾小凡心目中人类进化出最高深的能力，毫无疑问只有是武术了，与所有的其他民族的格斗技巧不同，中国武术至高境界是求道，让肉体与心灵通明，成为道家的真人状态。
　　在露西的能力设定上，与其表现在像是美国漫画英雄那样的虚无超能力，不如演变为武术技巧……咋看上这个推理并不严谨，只是一种纯粹的猜测假说，但是实际上，在美国观众心目中，这却恐怕是最容易被接受的一个……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已经被全球影迷奉为科幻经典的《黑客帝国》中，就是这么表达的，主角尼奥也是拥有超强的武术能力。
　　有《黑客帝国》这部经典的铺陈，反而让“大脑进化出武术”这个显得有些令西方人难以理解的设定，显得更加合理了。
　　经过这番深思熟虑，顾小凡才终于决定把《超体》制作成一部真正的科幻动作片。
　　“八爷，我要表达的东西，你应该已经清楚了吧。”顾小凡把袁家班的众人都召集起来了，大概把自己电影在动作上的设计的理念说了一遍。
　　袁何平与袁祥仁听着都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有些意外，两兄弟中，袁祥仁是比较爱说话，他笑着问道：
　　“顾导演，你这个想法是非常好的，非常类似《黑客帝国》那样的创意，也很确实可以发挥我们袁家班的长处，但是这当中有个大问题……”
　　“什么问题？”顾小凡问道。
　　袁祥仁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就是要拍好这种片子，主角一定要能打，要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专业训练，你这片子要赶在8月前上映，时间上只怕是赶不及啊~上次拍《黑客帝国》时，基努李维斯几个人也是没什么基础，我们可是足足训了他们半年。”说着袁祥仁目光就瞟向了正在做拉伸运动的刘施诗。
　　大家都看出来了，这刘小姐与顾导演关系不一般，是黑羽华纳力捧的对象，可这动作片可不是一般人能演的啊……
　　顾小凡倒也清楚他们的疑虑，招手对刘施诗道：“诗姐~你过来。”
　　刘施诗赶紧过来，顾小凡就笑着介绍道：“九爷（袁祥仁外号），诗姐已经在事前做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了，你可以试试他的水平。”
　　这话一说，袁氏兄弟都有些意外，一向有些严肃的袁何平对刘施诗招招手，让她走过来几步，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她的身形一遍，就挑眉问道：
　　“刘小姐，你学过舞蹈吗？”
　　“八爷好眼力，我从6岁学芭蕾舞，跳了11年。”刘施诗如实回答道。
　　“难怪……骨架子不比章子怡差，倒是块练武的好料。”袁何平露出惊喜的目光来，显然是看出了刘施诗的潜力。
　　“我还练过一些传统拳，八爷要不我给你练练？”刘施诗这段时间也已经发觉了袁家班的这些武师看他的眼神有些暧昧，似乎就是认为他是因为顾小凡才当上这个女主角的，心里正憋着一股气呢。
　　“哎呦~你这小姑娘还有准备嘛~”旁边袁祥仁不由笑了起来，对着那边袁家班的龙虎武师招手：
　　“小平，你过来，跟刘小姐对对招~~”
　　看着那个平头长着一张笑脸的小平，乐呵呵地过来，刘施诗却摇了摇头，指着远处那名个子很高的瘦武师道：“九爷，我要和他对招~”
　　“当然可以啊。”袁祥仁一愣之后就笑了笑，对那个瘦高武师招了招手：
　　“阿强你来配合一下刘小姐。”
　　阿强满脸不在乎地过来了，看着刘施诗一眼，然后转头对袁祥仁笑道：“九爷，我是做‘摔’还是做‘疼’？”
　　这是龙虎武师的行话，做“摔”就是被主角踢飞，伤得比较重的动作，做“疼”就是被打得瓷牙咧嘴，歪下去的，动作难度一般比较小。
　　“不用，你来做‘斗’~”袁祥仁还没说话呢，刘施诗就瞪着美眸哼了一声道。
　　这话一说，袁家班的一众武师们都瞪大眼睛，来了兴致，哎呦呦~~这小姑娘还真懂行嘛，还知道他们的行话啊~
　　“刘小姐……你一个小姑娘让我做‘斗’，你不要破相啊……”阿强满脸不耐地皱起了眉头。
　　所谓的做“斗”，就是与主角对打的狠角色，是有来有回的对招，一般像是李联杰，陈龙，甄子澹这样的有真功夫的明星，才会让对手演员做“斗”，否则不单单是自己有风险，也容易让对手受伤。
　　“八爷，九爷要看我身手程度，来给我设计动作，我不想有所保留，我听说章子怡拍《卧虎藏龙》的时候，试招的时候就是用‘斗’。”刘施诗沉声说着，望向了阿强：“你不是小看我这导演的小姘头吧？”
　　其他人疑惑间，阿强顿时脸色一变，顾小凡与袁氏兄弟哪里不明白，这个阿强肯定是在背后嚼舌根被刘施诗听到了，所以刘施诗才故意挑他出来的。
　　袁何平倒是不以为意，点头道：“阿强，既然刘小姐有这个志气，你就做‘斗’吧，慢一点就好了。”
　　阿强满是豆坑的脸微微涨红，羞怒交加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刘施诗沉声道：“你会不会五拆手。”
　　八爷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晚上回去之后，他是免不了罚的，阿强心里已经是很不痛快了，直接提出要用“拆手”对招。
　　龙虎武师的行话是：“一巧躲，二擦贴，三硬拆~”指的是三种“斗”招的强度，最初级的是“巧躲”，就是你来我往的攻击全部躲开，身体不接触，最为轻松，其次的“擦贴”是指的两人对招的时候，拳脚碰到对手，当然用的是“贴”或者“擦”力，速度慢，打上也是软绵绵的，不伤人。
　　而“硬拆”则比较辛苦了，是指那种双方对照，拳拳到肉，全凭手脚硬接的套路，这种套路在镜头里显示的力道最刚猛迅捷，但是也最容易造成受伤，就算是能顺利“硬拆”完，但是普通演员的手臂也不免一块青一块肿的。
　　阿强虽然只是提出最基础的“五拆”套路，可明显是打算刘施诗一个下马威了，准备两三拳就让刘施诗疼得掉眼泪。
　　“开始吧。”刘施诗却是令人意外的一脸沉着，连问都没问“五拆”套招是什么，就抬起双手，弓步凝神，摆好了架势。
　　“哟~这丫头找师傅学过嘛，还会五拆手~”袁祥仁不由喜道，袁何平也露出有些欣赏的表情，“五拆手”虽然是龙虎武师最基础的套招套路，可没几个月功夫，一般人还真拿不下来。
　　就看刘施诗两人慢慢站定，微微坐着深呼吸，袁何平吼了一声：“开！”刘施诗就先动了……


第927章 学的是盗版
　　在袁何平的一声“开”之后，刘施诗就率先冲了过去，顾小凡的嘴角不由微微翘起一个弧度，自从他们决定进军美国以来，他就让思睿给刘施诗设定了三套训练方案，分别是英文，舞蹈与格斗武术的。
　　舞蹈上面刘施诗有基础，并没有花多少力气就达到了训练目标，而在英文与武术格斗两项训练上，刘施诗可是在两年多来，每一天都不停得持续训练。
　　这两年来，刘施诗没有接任何一部耗费时间的作品，演的全部都是花瓶类的小角色，每一天她都没有荒废时间，随时随地都在训练着，二年多的全心投入的准备，就只是为了累积足够实力，成为能够首位站上世界电影顶级舞台的中国女演员。
　　你们就看看吧，看看由思睿系统制定计划训练出来的动作女明星的实力吧~！
　　可正当顾小凡正满怀期待地刘施诗大显身手的时候，就看阿强看着这小姑娘气势汹汹的冲过来，顿时一愣，然后骂了一句“搞什么”转头就跑~~
　　刘施诗扑到一半愣在原地同时，袁何平也皱眉喊了一声：“停！”
　　“你跑什么啊！？不是做‘斗’吗？”刘施诗瞪大美眸，很是气愤地指着阿强叫道。
　　阿强却是不由露出一个鄙夷的神情，对袁何平道：“八爷，她不懂规矩啊，这招怎么对啊？”
　　其他袁家班的武师们也都不禁哑然失笑，有两个武师拼命捂着嘴巴，才忍不住笑出声来，袁祥仁赶紧满脸尴尬地上前解释道：“刘小姐，你是主角，主角怎么能先动手呢？‘五拆’是由做‘斗’的武师先攻的。”
　　刘施诗听着一愣，疑惑地望向顾小凡，心说：“你丫可不是这么教的啊~？”
　　顾小凡也有些迷惑地在心里问思睿：“怎么回事，思睿？你制定的训练套路有问题吗？”
　　刘施诗每天与武师练习的对招图纸，都是思睿制定，顾小凡在很久之前就自己做了一个视频，发给了刘施诗，让她雇了燕京的几个武替给她喂招训练，套路不知道练习了多少次了，怎么会错呢？
　　脑海中的电子音回答道：“系统提供的‘拆手’训练，是未来最优秀的龙虎武师训练方式，但不代表适用于当前年代。”
　　顾小凡顿时无语了，这也就是说，他给刘施诗提供的训练计划太超前了，可能是几年以后龙虎武师协会做出的改进版，而人家业内还在用旧版呢……对不上号啊……
　　这下子尴尬了，顾小凡只能满脸窘迫地对刘施诗道：“抱歉诗姐……我这套招没教对……误导你了，我还是让袁家班这几天教你学学正规教材吧……”
　　刘施诗听着差点要晕过去了，什么意思？她这段时间练得都是盗版教材？那不是白练了……不由愤怒轻哼道：“那我现场学正版的拆手吧……这面子我可不能丢了啊！”
　　刘施诗这火爆脾气，十头牛也拉不回来，顾小凡也是有些无奈，只能走到袁祥仁那边，悄声道：“不好意思了，九爷，能不能麻烦你现场先教教诗姐‘五拆’，我教错了一些……”
　　袁祥仁听着又惊又好笑，惊讶的是，刘施诗这些龙虎武师的东西竟然是由顾小凡这个小导演教的，而令他发笑的是，这业内能教龙虎武师的武术指导，只怕一只手都数得出来，这位小顾导演果然是胆大包天啊……
　　“好，阿强你等一下~”袁祥仁对阿强嚷了一声，招手让刘施诗过来：“刘小姐，你过来我给你讲解一下。”
　　看着刘施诗被叫到旁边，跟着九爷一点点学习五拆，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教，完全就是个新手的样子，很多姿态要多笨拙有多笨拙，很是不灵光的样子……袁家班的一种武师们，都在拼命捂住嘴巴才能不笑出声来。
　　袁何平也是看着皱眉连连，很是失望的样子，其实刘施诗并没有那么笨，学动作也很快，远远比一般女演员要强，可主要是刚开始这小姑娘口气太大了，又说自己练多了11年芭蕾，又说自己练过武术，且一口的龙虎武师“行话”，让人对她期待都被高高调起来了，没想到她竟然只是个“嘴炮”而已。
　　刘施诗也感受到武师们那些异样的神色，心里异常恼怒。
　　其实她之所以表现得这么笨拙，就是因为她之前的那个“盗版五拆”已经练习了无数遍，现在要改动作，她的身体惯性却不是一时半会能改的，她要一边学习，一边纠正习惯，这就才她显得有些顾此失彼。
　　再简单地学了几遍“正版五拆”的全套动作之后，她终于忍不住了，咬牙对袁祥仁道：“九爷，好了，我已经都会了。”
　　“这……刘小姐，你套路还不熟悉，我怕等下你会被伤着。”袁祥仁哪里看不出她的在想什么，连忙想阻止她，这时候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阿强的声音。
　　“放心吧九爷，我有分寸的，不会伤到她的。”
　　阿强一脸戏虐的表情，似乎已经不把刘施诗的挑衅当事了，袁祥仁不由瞪了他一眼：“你晓得个屁，给我滚一边……”话还没说完，旁边的袁何平却出人意料地发话了：
　　“老九，就依刘小姐的吧。”
　　“可这……”袁祥仁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袁何平示意眼神，顿时醒悟，八哥这是觉得刘施诗是个可造之才，想打磨打磨她，今天就要当众挫挫她锐气，以后好调教。
　　“那好吧。”袁祥仁也不再阻止了，退到了自己八哥身边轻声道：“八哥，你看上这丫头了？”这倒是稀奇了，当年章子怡那么努力的女演员，他这八哥可都没看上眼了，今天怎么对这个刘施诗另眼相看了？
　　袁何平并没有回答，只是走上了前去，亲自当裁判，让刘施诗与阿强就定位置，看着两人深呼吸调整好状态，才再度喝道：“开！”
　　这一次刘施诗蓄势待发，阿强则是轻飘飘地一拳向她的肚子打来，“五拆”的五个回合，其实是最基础的武术招数，第一招“进步冲捶”阿强明显是留力了，生怕一拳就把这小姑娘打哭了。
　　而刘施诗则是用左手手肘一切，直接挡下了阿强拳头，右拳同时收回腰际蓄劲不动，接着，撑直右腿，成弓箭步站定，上半身顺势拉回左手，右拳向前直击而出。
　　这一套动作明显有些生疏显得不连贯，可最后的弓箭步有拳出击，却是快如电闪！


第928章 十三拆套招
　　“咦~？”袁祥仁不由一声轻呼，袁家班的武师们的笑容也停下来了，刘施诗动作虽然生疏，但是这一挡，一带，一拉三个连贯动作，已经显出了不凡的功底，那最后的“弓步冲打”，更是力道迅猛异常，速度提升了几倍不止。
　　此刻阿强心中更是惊讶，刘施诗挡住他第一拳的时候，他就明显感觉到她的力道沉稳十足，手肘的肌肉弹性绝对是千锤百炼的练家子的底蕴，再看迎面来的一拳头更是比他还快！？
　　这小姑娘真厉害……！
　　阿强勉强挡住了“弓步冲打”，接着反手“燕子抄水”回击刘施诗腋下，刘施诗直接用硬桥硬马的方式直接撞过来，同时，右拳原地翻掌，向前刺出，阿强勉强躲过，心中大惊的同时，刘施诗的左腿竟然已经快到他左脸了！
　　要知道，“五拆”其实并非用于格斗的武术，而是纯粹的对招用的套路，可以说是双人体操一样，精彩不精彩纯粹是速度，力量，招数流畅度三要素来决定的。
　　阿强在力量上与明显超过刘施诗的，但是刘施诗出招的速度明显比他快一个档次，更快的速度就造成了更大的爆发力，阿强竟然有种刘施诗的拳脚有种又重又沉的错觉。
　　所有的袁家班武师都等待了眼睛，看着刘施诗硬桥硬马，一套迅捷刚猛的“五拆”都不由微微长大嘴巴。
　　可大家惊讶不算完，正在“五拆”完毕之后，大家准备鼓掌称赞的时候，刘施诗却没有停，继续步法向前，以行步快速窜前，运用脚尖回崩的力量，快速冲出，提起右腿向前快速踢出。整个动作再没有了刚才的生疏不协调，而是一气呵成！？
　　“九拆~！？”袁祥仁禁不住瞪眼轻呼出来。
　　龙虎武师的“拆法”套路，是从易到难细分为“五”“九”“十三”三个级别的，在“五拆”的基础上多出四招就是“九拆”，“九拆”的基础上再加四招就是“十三拆”，几乎所有基础的武术设计，都是从“十三拆”的套招上演变而来的。
　　可一般而言，龙虎武师前三年只学“五拆”，三年之后“五拆”熟练之后才练“九拆”，而想学“十三拆”必须是在入行九年以上。
　　原则上来说，“九拆”与“十三拆”虽然分别只在“五拆”上加了4招套招，可都是几十年来龙虎武师的再经过无数次试验后，提出最适合电影拍摄最精华的招数，绝不外传。
　　在外人看来，香港的极大动作导演设计的动作千变万幻，但是内行人都知道，其实都是从这些精华拆法中演变来的。
　　“拆”的前五招都是一一对应没有变化，但是五招之后之后每一拆，都有数种的应变，每一种应变都会有不同的效果，而“九拆”之后的四招，则都有十种以上的应变，如果在把这些应变加上“醉拳”“螳螂拳”之类的花式包装，这么综合一加起来，就会给人以千变万化的效果。
　　所以与人人都可以练的“五拆”不同，“九拆”在内行人看来就是属于“专利技术”，刘施诗一个内地女演员怎么可能会呢！？谁教给她的？
　　而在袁家班众人内心的各种惊叹还没有完的时候，更加吃惊的事情还在继续，比起之前的笨拙的“五拆”，刘施诗的“九拆”死招显得行云流水，“虚步断肘”，“翻天劈地”，“回步双切”三招一气呵成，阿强已经完全跟不上节奏，连着硬挨了几下。
　　刘施诗不仅仅是招数凌厉迅捷，每个一动作都是姿态舒展，优美至极，令人叹为观止~！
　　此刻，袁家班众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几个年轻武师问旁边的师兄：“她打得真的是‘九拆’吗？”
　　几个年纪大的师兄都没有回答，完全是一脸沉迷地望着刘施诗的动作，因为她已经在使用“十三拆”了！？这可是他们梦寐已久的招数，学全了就可以像是甄子澹一样出去自立门户了！这可是每个龙虎武师的梦想啊！
　　正在大家惊叹刘施诗要打出“第十拆”的时候，突然就见她抬腿一踢，阿强狼狈地往后一跳，喉咙里那声：“等等！后面拆法我不会啦！”的求饶还没有喊出，刘施诗已经一脚踢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哎呦”一声娇呼，抱着自己粉嫩的右脚歪了下去。
　　袁家班的武师们一阵惊呼，一群人立刻冲上去把刘施诗扶起来，脱下袜子，一个个挨着看她已经红肿的脚趾，连连惊呼道：“快去打跌打药来，别是伤到骨头了~！”
　　袁何平与袁祥仁也满脸紧张地冲了过去，两人低身检查了下刘施诗的脚，才同时露出了松了口气地表情，直见袁何平满脸温色直接转身对着阿强破口大骂道：
　　“你没看到这里有桌子吗！？你怎么能躲开！要是刘小姐脚骨折了，电影拍不了这责任是你负得起，还是我袁老八负得起！？”
　　阿强被骂得脑袋一缩，满脸地委屈道：“八爷，我……我没学‘十三拆’啊，我哪里知道怎么应对啊，我就是吓得直接跑……”
　　看着袁何平脸色冷了下来，袁祥仁赶紧对阿强佯怒道：“屁话！你是龙虎武师！龙虎武师第一条行规是什么？”然后拼命对阿强拼命使眼色。
　　阿强脸色一变，低下头，有些羞愧地道：“任何情况下，都首先要避免主角不受伤……”
　　在香港电影业，龙虎武师是专门练习武打，在电影中扮演打手，喽啰之类的角色……他们与主角对打，是作为陪衬主角的绿叶，让主角大施拳脚之威，自己跌爬滚打时，却必须严守绝不能让主角受伤为原则……这也龙虎武师这个行当存在的意义所在。
　　“知道错了就好，今天晚上回去‘吊桥’两小时，扣你半个月工钱。”袁祥仁大声骂道，阿强见八爷没说话，才如释重负，转头赶紧对刘施诗道：
　　“刘小姐，对不住了，我……”
　　“别道歉……你没错，是我自己没注意，跟你无关。”刘施诗疼得额头满是香汗，确实很大气地摆摆手：“九爷，这事是我自己的错，你不该罚他，这不公平。”


第929章 设计内家拳
　　“刘小姐，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我们龙虎武师有我们龙虎武师的行规。”袁祥仁这时候却没有退让，正色回应道，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刘施诗倒也不继续争辩，只是转头对顾小凡道：“顾导演，这次事情是我挑起来的，阿强因为我受罚，你说该怎么办？”
　　“诗姐，我看阿强比你请的那些对练的武师强多了。”顾小凡想了一想就笑道：
　　“这样吧，我看拍摄期间就让他给你对招，让他给你当私人陪练吧，薪水就按照他在做武师的三倍算吧。”说着转头望向袁何平：“八爷，你觉得这事怎么样？”
　　“一切都听顾导演的。”袁何平微微一点头，旁边袁祥仁赶紧对阿强一使眼色道：“不长眼的东西，还不谢谢刘小姐！”
　　阿强这才反应过来，表情有些挣扎，最终也咬了咬，对刘施弯腰，正准备道歉的时候，刘施诗却一摆手道：
　　“不用了，你之前骂我的话，我都会记着，我不会原谅你，这事一码归一码，我不要你表面道歉，心里骂我，没意义。”
　　这下子阿强算是被搞得尴尬了，赔礼也不是，不赔也不是，只能在袁祥仁怒瞪下，郁闷地退回来了。
　　这时候，袁何平才遣开众人，只留下袁祥仁后，疑惑地望着刘施诗，心里有百般疑惑，原本想做一个抱拳的动作问刘施诗“师承何处”，但是想想又不对，只能满脸奇怪地问道：
　　“刘小姐，冒昧问一句，你这套‘十三拆’是谁教你的？”
　　香港四大龙虎武师派别，成家班与洪家班，都是师承京戏名伶于占元，刘加班的师门是“洪拳”宗师黄飞鸿一脉，而他袁家班则是北派武生袁小田一脉。
　　“十三拆”是四大派别组建的龙虎武师协会，互相交流与研究出的成果，一般而言只有袁何平，洪金保，陈龙，刘家良这些核心人物，以及极少数几个徒弟会，像是阿强这种入行6，7年的武师也只会到“九拆”而已……
　　刘施诗这个内地女演员会“十三拆”，真是令人抓破脑袋也想不出原因来……
　　“是顾导演教我的。”刘施诗神色有些复杂地道，她还以为自己踢到桌子的失误，还是因为练了顾小凡的“盗版教材”的缘故呢，细腻正懊恼着呢。
　　袁何平听着转头惊疑不定地望向了顾小凡，显然不明白这个小导演怎么会“十三拆”的。
　　顾小凡原本对龙虎武师了解得不多，也不觉得这“十三拆”有什么神秘的，只是很随口应道：“让八爷见笑了，这是我看您拍得那些香港动作片自己总结出来的一些套路，我就模仿业内说的‘十三拆’，自己硬套了上去。”
　　顾小凡说的轻松，却不知道袁何平与袁祥仁两兄弟对望一眼，胸中已是惊涛骇浪，翻涌不已，他自己总结出来的！？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有人有这样本事？
　　可虽然令人难以置信，但是顾小凡这样的年纪，不光没有同其他任何武术指导团队合作过，而且就算有过合作，四大派别的核心人物也绝不可能把“十三拆”这种“专利技术”传给不相干的外人的……再加上一开始刘施诗“五拆”不太合规格，她最后也只用到了“十拆”，这个解释也算是勉强说得通……
　　只是顾小凡光凭电影中的动作，就能总结出“十三拆”那么复杂的变化，这观察能力与对武术的悟性，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袁何平与袁祥仁站在原地震撼了半天，才勉强接受了这个现实，袁何平这时才想起来什么，走到刘施诗身边，直接把她的手拉起来。
　　“八爷……”刘施诗本能般地手一缩，却被袁何平扣住了脉门。
　　袁何平直接把她的衣袖提起来，就看到她娇嫩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刚才她硬桥硬马与阿强这个大男人“拆手”，终究是吃了不少暗亏，只是她一直忍着旁人根本看不出来。
　　看着这些伤，这要是换一般的20多岁的姑娘，早就疼着流眼泪了，刘施诗却是面色如常，丝毫不以为意，袁何平心中也不由暗道，这姑娘性格之坚韧强悍真是罕见啊……
　　“八哥，我看以刘小姐的水准，咱们可以设计的比《黑客帝国》更进一步的动作了。”袁祥仁满脸欣喜地道，也起了惜才之心。
　　袁何平点了点头，想了一会道：“我看这次可以加一些内家拳的招数出来……既然影片是讲的大脑开发，初级阶段是控制身体，后面就应该可以控制身体里的气……”
　　“八哥，你是认真的吗？”袁祥仁吓了一跳，要知道袁家班虽然参与设计了无数动作电影，但是真正涉及内加拳的只有两部《笑太极》与《太极张三丰》。
　　而除了李联杰这样的一代宗师之外，就算是甄子澹这样的顶级武术家，也无法掌控太极这样内家拳的精髓，在银幕上效果并没有多少美感。
　　之后虽然袁何平原本还想在《黑客帝国》中加入内家拳的格斗的，但是基努李维斯与凯莉·安摩丝无论如何苦练，都无法达到袁何平想要的效果。
　　最后无奈之下，只得借助电脑特技，设计出了有些内家拳韵味的基努李维斯子弹时间，凯莉·安摩丝的凌空鹰展翅这两大招牌定格动作。
　　这种用科技展现内家拳韵味的镜头，可谓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现在，袁何平竟然想在刘施诗这个小姑娘身上设计内家拳的动作？光是这个提议，袁祥仁心里就明白了，刘施诗展现的武术禀赋与坚韧的性格，已经让这位八爷显然是动了爱材之心，希望好好培养她了。
　　袁家班自从甄子澹出走之后，已经没有自己的王牌动作明星，虽然近年参与作品不少，但是始终没有留下犹如《精武英雄》，《黄飞鸿之男儿当自强》影片中那些名垂影史的经典武术镜头，不得已转向了《卧虎藏龙》《夜宴》这样类型过于虚幻动作设计。
　　袁何平与整个袁家班，都太渴望能有一个新的武术明星涌现出来，承载他们那些脑海中动作设计上的那些艺术创造力。
　　今天他这个八哥这是看中了刘施诗，想让培养她成为袁家班新的招牌明星啊~
　　可想达到这个目标，却有一个大难题……
　　“可学内家拳，恐怕时间上我们赶不及啊……”袁祥仁满脸地为难，目光不由望向了顾小凡。
　　这时，只见袁何平上前两步来到了顾小凡的面前，竟然抱拳一鞠手：“顾导演，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我。”
　　“八爷请说。”注意到这位叱诧风云的世界第一武指，眼中那炙热的神色，顾小凡也不由正色起来。
　　“能不能推迟这部电影上映一年的时间。”袁何平满脸豪情道：“给我一年的时间，我希望刘小姐能练好内家拳的架势，我肯定会让这部电影的动作水平提升到另外一个层次。”
　　顾小凡一愣，顿时为难起来，袁八爷这话里充满着对刘施诗的期许，原本是一件大好事，但现在《超体》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八爷！这不行。”还没等顾小凡说话呢，刘施诗就急着嚷道：“我等了不这么久，不就是内家拳吗？顾小凡也教过我一套，我打打看，你看看行不行~！”


第930章 被遗忘的人
　　什么个意思？袁何平与袁祥仁两人同时一愣，瞪大眼睛望向顾小凡，失声道：“顾导演，你还精通内家拳？”
　　顾小凡见两人用惊异的目光望着自己，也觉得这事情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继续硬着头皮道：“八爷九爷别误会，我这可不是什么正规武术，都是我从一些纪录片里研究出来的。”
　　这话到不是骗人，他的这些东西，都是脑海中思睿的训练程序一点点变为三维立体影像，教给他的……这也算是研究出来吧。
　　“八爷，九爷……我给你们练练吧。”刘施诗生怕顾小凡答应要把《超体》推迟一年，有些急不可耐地道。
　　袁何平沉默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想什么，却是看了看手表，摇摇头：“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吃晚饭，吃完晚饭再谈。”
　　顾小凡与刘施诗这才发现，他们这已经忙了几个小时了，早就过了晚饭时间了，赶紧招呼袁家班的众人一起去吃饭。
　　一群人乘着剧组的大巴，袁何平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唐人街，一条脏兮兮的小街，街角开来一个小门面，小吃馆子，卖肉夹馍等小吃，和一些南京小菜。
　　老板娘一看袁何平来了，连忙就迎出来，笑容满面地道：“八哥，你来了啊，快进来坐。”
　　看起来老板娘与袁和平是认识的，袁家班不少人都叫胖老板娘“嫂子”，热热闹闹的进店。
　　这店里的生意不错，不过大都是操着南方粤语的老华人，顾小凡与刘施诗虽然已经是华人巨星了，但是依然还是觉得这种小店亲切，也不像是一般年轻人那么抹桌子擦板凳的讲究，大大方方就坐下，刘施诗直接嚷嚷着：“各位，咱们黑羽的剧组出来吃饭可是有规矩的，都是导演请客，谁都不许抢，你们随便点啊~”。
　　这么一来，袁家班的众位武师也对他们明显不是那么拘束，嘻嘻哈哈地点东西吃，什么鸭血粉丝煲，汤包，肉夹馍，三定烧卖点了一大堆。
　　老板娘给一个个碗里斟鸭汤，鸭血放得很足，上桌前大声嚷问道：“阿强你要香菜吧，肥威你还是要加辣，二水你是要多葱是吧？……”
　　对众人的口味一一了解，按理说袁家班在洛杉矶的时候不多，有时候一，两年都不来，这老板娘能记得起来，肯定与袁家班关系匪浅。
　　不过老板娘虽然满面笑容，但是帮忙的女儿与女婿却是一脸烦躁，似乎很不喜欢袁家班这些人，端吃的上来时，都是“咣当”一下放在众人面前，似乎故意要显示不满逐客的意思。
　　旁边有几个老人都笑道：“少老板娘，少女婿今天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啊~”
　　那个与老板娘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儿，也是脸一红，倒是把菜送到刘施诗面前，态度却不一样，轻轻放下，有些紧张地道：“你是不是刘施诗啊？”
　　“是啊~大姐~”刘施诗笑眯眯地夹起汤包，尝了一口，这汤包与她在燕京吃的截然不同，皮很薄，除了一个包子收口，看上去就是一叠面皮，趴在盘里，看着其貌不扬，可咬破皮厚，滚烫的汤汁入口，又鲜又烫，直接差点就把嘴烫了，刘施诗练练唑着香唇双手对嘴扇着风。
　　“慢点吃，先在那个小口吸汤~”少老板娘笑着解释道。
　　刘施诗有些狼狈，连忙打岔问道：“这店铺，有老板娘们，有少老板娘，有少女婿，那么，有老板吗？”
　　少老板娘脸色一黯，却依然是笑道：“在家里休息呢。”眼神却是愤恨地望向了袁家班那些武师。
　　老板娘接过嘴，恶狠狠地用南京腔道：“没老板！那陕西混球死掉了！”
　　顾小凡连忙扯了扯刘施诗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问了，袁祥仁为人最为圆滑，抬腿一脚踢在阿强屁股上笑骂道：
　　“吃完没有，吃完了该上‘吊桥’了~”
　　阿强才吃了两口，听着这话只得恋恋不舍地扒拉了两口鸭血粉丝，然后把长凳一横，放在路边，自己轻轻跳了上去，双腿横开蹲起马步，双手笔直向前罚站……
　　两个相好的武师笑眯眯地拿着他点的两碗鸭血粉丝煲，一边一碗压在他的肩头，笑道：“来给你这‘吊桥’加个桥墩。”
　　阿强瞪着眼恨不得想骂人，但是看到袁何平在旁边，只得满脸委屈，连连求饶道：“九爷，我加两‘桥墩’，能不能减一个小时~”
　　“你做‘吊桥’都闻这么香的东西，应该多加你一个小时才对。”袁祥仁嘿嘿地笑骂着，众人也都是不由哈哈大笑，连老板娘，与少老板娘也都忍俊不禁。
　　袁祥仁见刘施诗与顾小凡满脸好奇，这才解释道：“这里的老板原来是我们袁家班的武师，原本是把家人要安顿过来，准备开个跌打馆的，但是拍《卧虎藏龙》时伤了腿，一条腿动不了了，挺好的人，现在天天在家借酒消愁……要不是八哥找人让他家人在这里搞个小吃店，只怕他们现在一家人都不知道怎么办呢……”
　　“阿仁，别多说了。”袁何平微微皱眉，袁祥仁才住嘴。
　　这番话听在顾小凡耳里却是另外一番滋味，龙虎武师这行当既辛苦又地位低微，天天在镜头里被主角打得满地打滚，碰主角一下却要被严罚，还随时可能受伤至残……大家只会看到那些光芒万丈的主角，谁记得这些遍体鳞伤的龙虎武师呢……
　　袁家班的每个人，何尝不是想像陈龙，洪金保，甄子澹那样走幕前来大放异彩呢……可无奈是现在香港动作片已经渐渐被时代巨轮淹没，早就不复辉煌了。
　　这些人，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出人头地了……
　　顾小凡心中感叹，却更加涌起雄心，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超体》拍好，要重现《黑客帝国》那样带动香港动作设计的风潮，这才是对这帮被时代渐渐遗忘的龙虎武师最好的帮助。
　　众人嘻嘻哈哈的吃了个酒足饭饱，这时候最后上就是一人一份的肉夹馍，大家虽然打着饱嗝看到肉夹馍上来，又是一阵狼吞虎咽的。


第931章 八卦掌64式
　　“刘小姐，你尝尝吧。”袁何平拿了一个肉夹馍递给了刘施诗和。
　　刘施诗平时最怕胖，每天严格控制饮食，平时最怕就是淀粉加猪肉一起吃，看到汉堡就皱眉，这肉夹馍也是差不多的，但是袁八爷递来的，却不得不吃了，只能一狠心咬了一口，然后勉强笑道：“味道不错……”
　　“哈哈，刘小姐这话说的言不由衷，你老实说，你觉得这馍卖相怎么样？”袁何平手中举起了自己那块肉夹馍。
　　“这……”刘施诗倒也不是虚伪做作的人，既然袁何平问，她也不客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味道是不错，就是个馍火候不对，焦了点……”
　　这话一说，旁边的袁祥仁就笑了出来：“刘小姐，你这就不懂了吧，这不是焦，这馍馍要九成面粉加一成发酵的面粉，烤个‘虎背花心儿’状，黑，黄，白参差斑斓，才酥才脆才香才嫩，才配得上腊汁肉~”
　　边说，袁祥仁边把手中的馍做示范：“喏~吃肉夹馍要横得持，才能吃出连脆带酥的鲜味，不辜负了好馍好肉汁。”
　　刘施诗边听着袁祥仁这位“美食家”解释，边再看这肉夹馍，突然觉得这小小的肉夹馍真是一件美食艺术品了，再把馍换个方向，一口咬下去，腊汁肉如经纬，把馍一粘一连，肉汁上天下地，把馍都渗通透了，吃起来就觉得鲜味跟挤出来似的，越冒越多，酥脆多汁，顿时醒悟般地连连点头。
　　袁何平这时候，才在旁边微微地感叹道：“我年轻的时候，一开始吃这肉夹馍，总希望肉夹馍里，肉夹得越多越好，本来嘛，面粉夹馅，不都该这样吃吗？金枪鱼三明治，馒头卷红烧肉，夹心饼干，都是这个调调……肉夹馍嘛，最好是两片馍薄如纸，中间夹厚厚的汤水淋漓的肉，整块进嗓子眼里，才觉得舒坦。”
　　旁边的顾小凡听着像是遇到了同道中人，连连点头深深赞同袁八爷的观点。
　　可袁何平却是继续笑笑道：“可吃多了，慢慢熟了，才觉得馍是咚咚锣鼓，肉是哇哇唢呐，互相渗着搭着才好吃，肉多了，头两口解馋，后面就觉得嘴巴腻味，没声音噼啪就和，少了味道，这才明白，肉与馍得份量搭配恰到好吃，这才能达到平衡……而这份绝妙平衡，却是老祖宗一点点的调，一点点的改，几十年上百年的工夫，才最终配出来的，多一点少一分都不行……”
　　话好说到这里，刘施诗再不懂人情世故，也明白袁八爷不是在说肉夹馍，而是在说她刚刚要说展示内家拳的急躁心态，顿时也是俏脸一红，醒悟自己刚刚确实有些心浮气躁。
　　顾小凡之前教给自己的“拆手”都是盗版的，让袁家班众人贻笑大方，这内家拳不知道比“拆手”要复杂多了……那还不是更令行家笑话啊。
　　越是深刻的品味袁何平这番话的道理，刘施诗就越是沮丧，在几番衡量之下，也终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八爷，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觉得我确实应该再练一年。”说着望向了顾小凡。
　　旁边的顾小凡喝着热鸭血烫，胃肠滚烫，听着这话却是心口拔凉，他这计划都安排好了，这说推迟一年就推迟一年啊……
　　可他也明白，袁何平说得有道理，如果刘施诗动作水平不够，急着拍出《超体》也起不到作用了，也只能苦笑道：“这戏是诗姐你的，你说了算。”
　　看两人终于妥协，袁何平这位一派宗师才微微点头，满脸都是“孺子可教”的神态，心想你们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等一年后电影拍出来，你们两个小孩肯定感激我都来不及。
　　接着4人又谈天说地了一阵，袁祥仁看刘施诗已经消化地差不多了，才笑道：
　　“刘小姐，现在有时间，要不把你学的那套内家拳打着我们看看吧，我也好看看你的基础。”
　　这话袁祥仁原本带着几分调侃，其实却是袁何平的意思，两人都想看看顾小凡这位“看电影，就可以设计动作”的武术指导究竟能弄出个什么东西。
　　“八爷取笑我了……”刘施诗俏丽一红，尴尬道：“顾导演教我的拆手都是个盗版的，这八卦掌就更别提了吧。”
　　这话一说，袁氏兄弟笑容一定，两人对看一眼，眼神都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们原本都猜顾小凡会“拆手”肯定是龙虎武师协会的某人教了一些皮毛，可这“八卦掌”……那可是武当三大内家拳之一，香港龙虎武师协会四大派别，都没有人会啊？
　　袁家班的人也顿时哄笑起来，大家这顿饭大家吃得亲热，也都摸清楚了刘施诗的脾气，一个个也学着顾小凡叫这个小姑娘“诗姐”，跟她开玩笑地一个个嚷道：
　　“诗姐还会八卦掌，那可真得给我们开开眼。”“这功夫我们就听过，就是没见过啊。”“诗姐还真是有功夫啊~”
　　刘施诗被众人起哄，倒也不生气，反而落落大方，心想自己用心的练了这么久，就算是不是真功夫，也是个硬架子，耍耍让大伙乐乐也没关系，对着袁何平鞠手道：
　　“八爷，我这小辈本来不该在您面前露拙的，但我知道你一贯是根据演员动作风格制定动作，我这耍两下就当给你看看我的底吧。”
　　袁何平微微点头，笑道：“刘小姐，你只管随意，不用在意那些旁人的看法，我会好好看的~”这话虽然是对刘施诗说的，但是目光却不自觉望向了顾小凡。
　　说白了，比起刘施诗，他跟想看看这位小顾导演的底，顾小凡却是满脸思绪，似乎在想其他什么事情。
　　在众人嬉笑注视下，刘施诗站定，缓缓伸手，右手迎面竖掌，左手合掌在腹部，双脚微弓，蓄势而立，整个人完全不同于之前与阿强“拆手”的那种刚猛，而是气势内敛，给人渊渟岳峙的厚重感。
　　只是这一个架势，袁何平与袁祥仁两人眼中都是露出诧异之色。
　　这怎么可能！？
　　这架势是八卦掌中“变架子”啊！？他们没眼花吧。


第932章 定制化武术
　　外行人看八卦掌时，一般都是看姿态好看不好看，出掌飘逸不飘逸稳不稳，并不具备攻击力。
　　但是其实，八卦掌真正打得高明，绝对不是公园里老头老太太那种健身操，那只是八卦掌的三种功架中最基础的“定架子”，这种功架宜快不宜慢，以求姿势正确﹐桩步牢固﹐行步平稳﹔切实做到塌腰，含胸，尾闾上提，裹臂……等九要诀。
　　而到了第二层“活架子”则，在姿态娴熟之后以快为主，越快越好，打得如疾风暴雨。
　　最后达到最终“变架子”的人，则是不受九要诀限制﹐身型挺拔轻舒，通体做到轻如鸿毛﹐快可以变如闪电﹐慢可以稳如磐石。
　　而刘施诗，这架子已经有几分“变架子”的韵味了……
　　可这小姑娘不是从小学芭蕾舞吗？难道芭蕾舞与八卦掌有什么共通的地方吗？
　　在袁何平与袁祥仁内心各种惊叹没有完的时候，刘施诗就开始了她八卦掌六十四表演。
　　只看到她两掌掌心一向里，一向外，两脚一摆一扣，似圆似方，明明你能感觉到她肢体缓慢而沉重，而她一动起来，就化为千般阴柔，双手一张一驰委婉清幽，身形绵软如烟，指尖更是如牵丝线般，整个人都如清风霞云缠绵，可出掌一刻，却宛如千钧猛进~！
　　袁家班的龙虎武师们都看傻了的同时，袁祥仁也张大了嘴巴忍不住问身边的袁何平：“她这是不是宫家的八卦六十四式？”
　　袁何平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完全一脸沉迷地位按着刘施诗，宫家八卦，他只听过，但是他却没见过打八卦掌能打得这么神韵风雅的人……
　　而这时候，刘施诗突然又是一遍，原本委婉清幽的招式上，突然变得忽快忽慢起来，通过起落、快慢、轻重、高低、刚柔，这些分寸节奏的变化，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韵律”。
　　整个身体四肢如同一曲优美的乐章，其音调的高低轻重、长短急缓、抑扬顿挫的精妙组合。
　　比刚才的更加令人赏心悦目~
　　如果说太极是以圆为身形美感的基础，那么八卦掌则是一阵阵高峰低谷组成的波浪，而这阵波浪在刘施诗驾驭着，竟然给人一种排山倒海般的气韵~
　　就在众人看着沉醉其中时，刘施诗突然一顿，直接截然而止，停下来动作，转头对袁何平满脸尴尬道：“八爷，顾导演教我这64式，我就学到32式，后面的还没有练……”
　　刘施诗硬着头皮说完，听大家都没作声，还以为自己这脸丢大了呢，也是低着头很纠结望了顾小凡一眼，那意思是：“你丫这次可是害惨我了。”
　　顾小凡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无比的触动，他从来没有检查过刘施诗训练的进度，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系统为她定制的“八卦掌”训练……她能在短短两年多时间内练习到这种程度，究竟是付出了多少努力与汗水啊……
　　现场整整安静了10秒，鸦雀无声……
　　终于……一直在板凳上的站桩的阿强双腿忍不住颤抖地跳了下来，他肩膀上的一次性的碗“啪啦”摔在地上，袁家班的龙虎武师猛才醒悟过来，所有人都用力鼓起掌来。
　　“这八卦掌简直太美了~！”
　　“这要是拍在电影里面，绝对秒杀所有以外的女打星经典镜头啊！杨紫琼，惠英红都要被比哭了~”
　　“诗姐，你这是怎么练的，八卦掌打得比芭蕾舞还好看，力道确实这么猛，我在旁边都听到你身子呼呼带风~”
　　而袁何平与袁祥仁，虽然脸上尽力克制，但是手掌却已经微微颤动着，还在回味刚才刘施诗带给他们如此震撼的八卦掌展示……
　　而从板凳上掉下来的阿强，则是偷偷看袁何平，心想这次肯定要被骂惨了，却没想到八爷根本就看都不看他。
　　刘施诗这时候心情复杂无比，硬着头皮对大家的称赞挤出一丝笑意，走过来红着脸对袁和平道：
　　“八爷，您别见笑，这些江湖把式都是顾导演瞎教的，接下来的一年，我保证跟您学真功夫。”
　　刘施诗没有看到，袁和平脸上的表情此刻非常精彩，一下子红一下子白，嘴唇微微颤抖，欲言又止，似乎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才好。
　　“我……刘小姐你……这八卦掌……我真是……这可怎么办……”袁和平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不完整的话来。
　　顾小凡都与刘施诗都听迷糊了，这什么意思，袁八爷这是在跟他们打哑谜啊？
　　袁祥仁倒是清醒过来，赶紧解释道：“八哥的意思是，他真是没想到，刘小姐你的八卦掌这么有造诣，这已经完全超越了他的认知范围，他真是太高兴了……可你打八卦掌能打到这种韵味，只怕是我们袁家班都没有人能跟你对戏，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这一长串话听下来，刘施诗愣了半天，才恍然明白，美眸放光：“您的意思是，我不用再练习一年了这么长时间了？几个月就可以了吗？”
　　袁和平这时候才仿佛恢复语言能力，连连摆手，红着老脸道：“刘小姐，你就别开玩笑了……你这八卦掌的底蕴，哪里是我能教的啊……你就别埋汰我了。”说着对着顾小凡有些惭愧地道：
　　“顾导演，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不知道你是师承八卦掌哪位高人，让我袁八今天算是开眼了，刚才我说的真是让你笑话了……”
　　袁何平这话，倒是把顾小凡吓坏了，还以为八这袁八爷发脾气了，连连摆手道：“八爷，你误会了，我真没什么师傅，这些动作真的只是我看一部八卦掌的一些资料设计的……”
　　刘施诗这套八卦掌，其实一未来的一部电影中《一代宗师》女主角打的招式，思睿评价那个女主角是“架子十足，力道风韵不足。”但是由于八卦掌最适合学过芭蕾舞的女性在屏幕上表现，于是所以思睿系统收集了各种视频资料综合起来了，系统评测系统根据刘施诗的身体特征与素质，综合分析，然后智能化地拟定了一套八卦64式，可以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并非完全专业的招式。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袁和平与袁祥仁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没有老师，你自己看资料自己设计的？……这……他们没听错吧？


第933章 招募新帮手
　　顾小凡说“八卦掌64式”自己琢磨的之后，见袁何平与袁祥仁眼神里满是惊异与古怪，也知道自己这话确实没什么说服力……
　　他可不想让袁氏兄弟认为自己在忽悠，为了洗刷自己的冤屈，顾小凡赶紧踮着一只伤脚，做出“十三拆手”的各种动作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是《黄飞鸿之男儿当自强》中李联杰的动作，这是《精武英雄》中的仓田保昭的动作，这是《太极张三丰》中钱小豪的动作……”
　　顾小凡一边让思睿在脑海中播放各种影片人有关“十三拆手”的动作，一边演示道，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其实是调换了一个概念，他虽然证明不了自己懂八卦掌的来由，但是转而证明自己领悟“十三拆手”的原因，外人看来他却是为了让袁氏兄弟好理解。
　　看着顾小凡这随手就把几十部动作电影中的打斗镜头，这么信手拈来，袁和平与袁祥仁越看越是心惊不已，这小导演简直就是一台功夫片字典啊，竟然对所有动作电影中的镜头如数家珍……他这是下了多大的功夫啊。
　　而袁家班的龙虎武师们更是一个个都张着嘴巴，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似得看着顾小凡，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顾导演怎么会记得住这么多动作呢？还每个动作都能打得这么标准……真是太吓人了。”
　　“这次真是看走眼了，这才是高人哪……”
　　“没想到啊，除了徐克徐老怪之外，这电影圈里还有一个文戏武戏两全的导演，还这么年轻……”
　　在这天晚上，袁何平再也没有多说什么，沉默在一旁抽着烟，不知道想着什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袁祥仁也没说话，两人都是担心着同一件事情。
　　刘施诗的八卦64式打到这个水平，袁家班已经没有人能与她对戏了，阿强这些人水平虽然在硬功夫上都不错，但是内家拳的那种韵味却差得太远。
　　两人都是愁绪万千，都想不出解决办法，袁何平背着“世界第一武指”的名头，这次算是遇到难关了。
　　要是不懂武术的外行导演，设计的动作再漂亮，他都随便改编一些动作，就可以应付上镜了，但是顾小凡分明就是个武术招式上的天纵奇才，根本不可能敷衍过去，而他自己又不擅长内家拳……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直到回到酒店，袁何平左思右想，才对袁祥仁道：
　　“阿仁，你说我们圈内有谁的内家拳能与刘小姐的那套八卦六十式对戏？”
　　“阿杰啊~”袁祥仁毫不犹豫地道：“你忘记了，拍《太极张三丰》时，太极方面的动作都是阿杰自己编的……”
　　“阿杰是好……但是他能当配角吗？”袁何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要是他与刘小姐拍一部关于内家拳的电影，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要做这个武术指导……”
　　“内家拳，内家拳……”袁祥仁也是来回渡步，念叨着：“现在最能打又愿意当配角只有赵文卓和邹兆龙，可这两人都是硬桥硬马，不擅长内家拳啊……吴京倒是会点内家功夫，但的形象与演技都不太过关……”
　　这就是最大的难题了，内家拳是一个门槛，能打，愿意演配角也是门槛，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的演员有谁呢？
　　袁何平想了半天，终于眼睛一亮，拿起手机打出一个电话：
　　“喂，阿晋~！你现在开没开工？什么？在跟你老婆拍喜剧？你给我请3个月的假……好了导演那边我去说，反正不是喜剧片吗？大不了这活不接了，有你没你那戏也没区别，可我这边少不了你。我不是为难你，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很好的演员苗子，他八卦掌打得很好，我这边没有人能与她对戏了……非得你来……对~除了你，我们已经没人可以用了！”
　　当刘施诗顾小凡回到公司的时，已经是凌晨了，顾小凡直接对刘施诗道：“诗姐，你坐下吧，我给你抹一些药酒。”临走之前袁何平给了他们一些药酒。
　　“我不疼呢，过几天就好了。”刘施诗俏脸满是不以为然。
　　顾小凡直接把她的胳膊拎起来轻轻一捏，她就不由“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还说没事。”顾小凡瞪了她一眼道：“你拍戏有一部分是要穿短袖T恤的，你这手肿得跟猪蹄似的，怎么上镜？”
　　“你才是猪蹄呢~”刘施诗笑骂道，也不再固执了，看着顾小凡给她的手臂上抹上药酒，轻轻搓揉，倒是觉得舒服了不少。
　　看着顾小凡的脸上的温柔，刘施诗也不禁感觉此刻格外的宁静温馨，良久，才好奇地问道：“顾小俗，你有没有后悔带上我这个拖油瓶来好莱坞……？”
　　顾小凡不由抬头望着她笑道：“后悔？没有诗姐你，我还是个不知道在哪里混吃等死的小混混呢……”
　　如果不是当年刘施诗这个榜样，以他顾小凡吊儿郎当的性格，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人生目标，这么发奋图强吧，或许是安安分分在某个角落过着自己平凡的一生，也不会阴错阳差得到思睿系统了……
　　“我在想《超体》如果不成功……我就会拖累你了，毕竟这是你当导演的第一部好莱坞电影……”刘施诗低头轻声呢喃着：“如果不是为了我，当初在《黑暗骑士》的首映，你肯定不会冒险冲出去的，也不会伤了脚暂时不能演戏了……”
　　“是啊，凡事情都有如果……”顾小凡微笑道：“如果我爸是王建林就好了，如果我是个美国人就好了，如果我活在旧社会是个地主老财，诗姐你给我当童养媳就好了……”
　　“你就会耍嘴皮子。”刘施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眸中漾着丝丝甜意。
　　“放心吧，《超体》一定会成功的。”顾小凡微笑地保证道。
　　“我怎么觉得心里没底呢……”刘施诗却是叹了口气：“你这个科幻动作片虽然很适合我，但是我比起那些美国明星来，有着天然的弱点。”
　　“你是说真实性吗？”顾小凡问道。


第934章 科幻真实性
　　“恩。”刘施诗对此很是担心地道：“美国一项都是世界尖端科技的诞生地，他们的演员演一些科幻题材，或者超现实主义的超级英雄啊，都会有天然的说服力，他们对这方面的制作也比我们精良，而我这个中国演员出现在一个科幻题材中，总有些不伦不类的味道……”
　　“诗姐，没想到你还满有见解地嘛。”顾小凡听着不由笑了起来。
　　“别嘻皮笑脸的~顾董事长！咱们这是讨论工作呢~严肃点~”刘施诗白了他一眼，哼声道。
　　“恩，那我就给你刘副董事长说道说道~”顾小凡笑道：
　　“确实，《超体》这种科幻片，想要受观众欢迎，最重要的解决真实感的问题，怎么能说服观众在觉得这个科幻题材，是有说服力的，让他们相信这些事情未来真的有可能发生，这是最关键的一点。
　　像是斯皮尔伯格与詹姆斯·卡梅隆这些科幻大导演，通常在拍摄科幻题材例如《ET外星人》《终结者》时，其实很多都是与NASA和美国一些尖端科学家合作，找到真实的科技资料与科学家的研究项目，再现在银幕上。
　　所以他们的科幻作品并不是完全虚构的，而是建立上现实之上，一种货真价实的硬科幻的框架，这才会给人以非常真实的感觉。
　　所以除开美国，其他国家任何导演与团队，都是无法拍好科幻这个题材的。”
　　说道这里，顾小凡却是话锋一转道：“但是《超体》不同，这是一部关于大脑科学潜力的科幻片，在这个领域，世界上现阶段最先进的是恰恰是前苏联与中国，但是两国研究也走得并不远，很多只是在民间流传的江湖异士而已，人类虽然已经登录了月球，但是对自己大脑的开发还通常是一无所知。所以，我选择了《超体》这个题材，并不是我单纯觉得这部影片适合你，而是因为这是我唯一可以在现实感上，超越美国其他导演的……”
　　刘施诗倒是没想到顾小凡竟然想得这么深远，可又是觉得他这话有些逻辑问题。
　　“既然你都说了咱们中国在大脑开发这个项目上也没研究出什么成果，那你怎么说服观众呢？普通观众恐怕根本不认同，人体大脑有什么特殊能力……”
　　“嘿嘿……”顾小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狡猾的神色：“普通观众当然不认同，那我们就想办法让他们认同，让他们感兴趣这个领域，这样《超体》这样的奇特人体科幻片，才能令他们自己主动产生好奇。”
　　“你又有什么鬼点子？”刘施诗有些怀疑地望着顾小凡，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等等，你该不会是想把你苏格兰天才未婚妻找来参加采访节目吧……？是啊……用这位天才小女王来炒作这个大脑开发这话题确实是很有噱头。”
　　刘施诗这话原本是揶揄顾小凡的，可没想到顾小凡竟然微微点头：“诗姐~你还真是跟我英雄所见略同啊~”
　　“什么意思？你还真打算这么瞎搞啊？”刘施诗听着都要晕了，按照媒体的尿性，要是乔安妮采访中显露自己那些“能力”，只怕大家只会认为她是骗子之类的吧，不把事情搞成个大笑话才怪。
　　“放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顾小凡轻轻把刘施诗袖子拉上，拧上了药酒瓶，轻声道：
　　“我早就有准备了，我要找全世界的脑力天才来一起做个电视节目，CW现在剧集虽然不错，可综艺节目还差一点……”
　　早在2个月前，他醒来躺在床上的那段日子，他就已经让陈可儿去筹备这个节目了……现在只等待适合的时机爆发拿出来而已。
　　在这天之后，《超体》就进入了最密集，也最困难的武戏拍摄，而袁何平也临时推荐了一个人演反派梁家晖的打手。
　　原版中，那个打手角色虽然有很多特写，但是实际上基本没有任何用处，而顾小凡原本就准备加强这个打手的戏份，主要的武戏也集中在刘施诗女主角露西与这个打手的身上。
　　就像是《黑客帝国》中的与基努李维斯对打的大反派史密斯探员一样，顾小凡准备这个打手变成一个最后也被注射毒品，能与露西对抗的角色。
　　相比起原版中粗暴而混乱的结局，顾小凡还是喜欢最后有一场，简单而能让观众理解的精彩动作戏作为铺垫。
　　而袁何平推荐饰演反派打手的这个人叫章晋，虽然在演员中名气默默无闻，但是顾小凡光是看看他的履历就知道这个人非常的厉害。
　　9岁习武，11岁进入四川少年武术队，先后取得全国武术比赛陈式太极拳和太极剑冠军，枪术、剑术冠军，八卦掌、醉剑、对练亚军……
　　毫无疑问，这个章晋是与李联杰一样真正的武术全才。
　　而顾小凡在看到章晋用陈式太极拳与刘施诗的八卦掌对练的几招之后，就知道袁何平没有推荐错人，当场拍板定下了这个演员。
　　而在视觉效果上，顾小凡的要求很简单，不单单是强调实战技巧，还需要像是《黑客帝国》一样，动作变成眩目的镜头，希望拍出观众爱看的场面，内家拳也要快起来，要比以往任何的打斗更加华丽、飘逸，而且狂野，这就是顾小凡所要求的感觉。
　　在拍摄起来之后，刘施诗与章晋的镜头反复地拍，两人几乎一直在对招，从早上打到晚上，而袁何平与顾小凡就在一旁不断的争论不休，镜头要往哪里摆，动作节奏怎么切。
　　一老一少两代武术指导，针对动作设计的一个小小改动，都会吵得口沫横飞。
　　袁祥仁与袁家班的人看着每天的拍摄，都不由咂舌连连，太极对八卦……一场场都已经精彩成这个样子了，真不知道他们要求些什么……
　　受伤，不断的受伤，整个袁家班在这个高强度的拍摄之下，人员损耗远比其他电影要严重得多。
　　可没有一个人喊苦喊痛的，就是咬着牙也要上去与刘施诗与章晋对几招，一群龙虎武师们没有一个人疲劳，每个人都兴奋而热切地投入到拍摄中。


第935章 动作预告片
　　袁家班的每一个人，都沉浸在学习崭新的动作编排的狂喜中，在来之前，他们还觉得黑羽的剧组肯定会跟其他内地班底一样，想法设法的偷学他们的动作设计套路，现在他们却渐渐明白了……
　　顾小凡不仅仅不是在偷学他们的动作套路，反而是在帮助他们，不断地改进原有的很多过时的东西，顾小凡每天那些创新的想法与设计，远远超越他们的想象的极限，那些他们从未见过的八卦掌，太极拳，乃至柔术，现代站立格斗的一些设计，一下子如雨点般迎面砸来，那种感觉令人难以置信！无法用语言形容。
　　就连精通十几门武术的袁何平与章晋，都被顾小凡博学与不断涌现创造力深深给折服了。
　　袁家班的武师们望着顾小凡的眼神，已经不是看普通的文戏导演了，而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崇敬，此刻他们的心情，真好像是当年，年轻陈龙，洪金宝加入李小龙的剧组，看着李小龙与各路高手设计动作一般。
　　当年这位华人电影界的动作天才，在制作《龙争虎斗》这部电影时，一众香港年轻的龙虎武师都纷纷加入，担任临时演员，那时还只是普通龙虎武师的林正英，陈龙，洪金宝，元彪，元华等人，在拍摄中，都受到这位传奇动作电影人振聋发聩的启发，成为了未来香港动作片时代的一批中流砥柱，创造了香港动作片最辉煌的年代。
　　而今天，他们似乎又看到另外一个可以与李小龙相比，创造新时代的动作设计天才。
　　袁家班里，只有被安排为刘施诗陪练的阿强，因为无法参与其中感到沮丧万分，在旁很不甘心地对袁祥仁抱怨：“九爷，我怎么觉得这次动作编排比以往的戏还精彩得多了。”
　　“阿强你误会了，不是八哥偏心……”袁祥仁呵呵笑着拍着阿强的肩膀：
　　“以前八哥最好的戏都是和陈龙，李联杰拍出来了，他们对武术都自己的理解，有人跟八哥较劲，八哥才设计得出精彩的动作，最近几年八哥都是跟些外行搞，好容易来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他可是兴奋着呢。”
　　“您是说那个小顾导演，动作指导的功力不比八爷差吗……”阿强听着愣住了。
　　“唉……”袁祥仁脸上表情又是期待，又是惋惜：“八哥是一代宗师~胜在经验，每个设计都沉稳而端庄……可这个顾导演是奇才，不屑拘于任何形式，设计动作既天马行空，又能行云流水，那种气魄与凌厉四射的才气，真是圈内任何武指都比不了得……要是他早生二十年，我们香港电影恐怕现在就能和好莱坞一争高下了……”
　　阿强目光不时的偷瞟向香汗淋漓的刘施诗，听到这话，却是胸口一阵气泄，或许只有顾小凡这样天才人物，才配得上刘施诗这样如此动人的姑娘吧……
　　袁祥仁并没不清楚阿强心里的想法，倒是走到袁何平身边，轻声叹息道：“可惜了，这刘小姐虽然不错，但是终究是个女的，稍微还差点意思……”
　　刘施诗虽然已经是他见过最好的女动作演员了，但是比起武术冠军章晋，始终动作速度与力量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也还好她是个女的。”袁何平瞪起来眼，哼了一声道：“她这劲头可比当年的章子怡还足，每招都拼足了劲，要是她是个男的，只怕章晋早就被她打残了……”
　　刘施诗虽然动作过关，但是毕竟还是没有经验，出招下手是只放不收，比当年章子怡的力道还猛得多了，这是对于对戏的龙虎武师来说是最危险的，要知道当年拍《卧虎藏龙》时，章子怡可是多次因为用力过猛打伤过杨紫琼的……
　　这次还好，章晋力量与速度比刘施诗强不少，可以主导控制对招的节奏，不至于受重伤……否则以刘施诗这劲头，只怕袁家班其他武师一起上，都不够她打的……
　　袁何平与袁祥仁，其实心里都在想，要是在未来，顾小凡拍一部由李联杰，陈龙这样动作巨星主演的功夫片，又将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呢？
　　时间进入5月末，好莱坞一年一度的暑期档大战的帷幕即将拉开时，各个即将上映的暑期档大片都发布了自己的预告片。
　　《危情谍战》，《X战警：第一战》《特工绍特》，《敢死队》……各个动作电影也发布自己火爆的片段，令影迷们一片沸腾。
　　而这时候，当黑羽华纳发布了《超体》中刘施诗与100多名黑帮份子的打斗，以及与最后章晋的八卦掌与太极拳对决，很快就让全世界电影人感受到了巨大的震动。
　　在中国的正在制作《康龙武林大会》的一众评审与制作人，都围在电脑前，看到这些片花时，几个八卦拳与陈氏太极拳的评审都是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八卦掌还能这么打？”“这个陈氏太极打得比我们选手好多了……这两人真的只是演员吗？”
　　同一时间，在东京的游戏制作公司Namco，著名的真实格斗游戏《铁拳》新系列会议室内，一群蓬头垢面的游戏设计师们正听着制作总监铃木裕拍着桌子大声嚷道：
　　“今天《超体》发布的预告片，里面女主角使用的八卦掌才是真正武术啊，我们游戏中凌小雨这个角色动作设定一定要重新设计！”
　　“铃木君，你怎么能现在才说要重新设计这个角色呢？我们才刚刚制作完所有角色，游戏还有那么多BUG堆积如山，角色平衡性还需要花费我们几个月的时间，重新设计整个角色格斗动作，我们怎么来得及！？”
　　“你忘记了，《铁拳》系列的最成功的角色就是会八极拳的结城晶，这个角色恰恰就是我按照八极拳大师吴连枝动作设计的，《铁拳》难道不是以真实武术技巧为卖点的游戏吗？这么好的八卦掌素材，我们怎么能错过？”
　　几位设计师因为是否重新按照刘施诗的动作，修改正在开发中的新一代《铁拳》争论不休着。
　　而此刻，最被《超体》预告片感到震撼的，还有正在拍摄中的动作电影人们……


第936章
　　此刻，在河北天漠影视城，正是深夜，华人影视圈内唯一的文戏武戏全才的大导演徐克，正在结束了一整天关于新电影《龙门飞甲》的项目讨论，在办公室的躺椅上闭目养神呢，却突然被自己的老朋友，这部电影的主演李联杰叫醒。
　　“阿杰……你都50了，怎么还这么有精神呢？”徐克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根雪茄，点燃吸了一口，才缓缓恢复了神智。
　　“导演，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凌雁秋这个角色，我觉得有更合适的人选了。”李联杰的沙哑的嗓音里抑制不住的兴奋情绪。
　　“有人选？圈内现在哪里还有适合女打星？章子怡我可不要……”徐克微微皱眉，觉得李联杰有些大惊小怪的，他们初步定下《龙门飞甲》的女主角为周迅，但是周迅没有武戏的基础，现在正满世界找更合适的人选。
　　可女打星是圈内最稀缺的资源，长得好看，演技好的，不屑于去武戏，也吃不了苦，能打的通常都又长得不好，演技好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杨紫琼这一批老一代女打星老去之后，除了章子怡，华人演艺圈已经没有新人接班了……但是他徐老怪不喜欢章子怡那种气质。
　　“不是章子怡，是刘施诗，我看她可比章子怡强太多了。”李联杰呵呵地笑了起来。
　　“刘施诗？她是谁……”徐克满脸的迷惑，然后才想起来：“是《智取威虎山》的那个小白鸽吧？”
　　“就是她，她最近在好莱坞拍《超体》，好像是一部科幻动作片，里面的风格和《黑客帝国》很像，我刚刚看了他们的预告片与花絮，她的八卦掌真是非常有架势……”李联杰兴奋地道。
　　“阿杰……你是不是被镜头剪切骗了？这小姑娘我研究过，身手虽然不错，但好像没什么武戏基础。”徐克对于什么预告片，花絮之类的骗人眼球的玩意并不感冒。
　　“导演，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自己看看，花絮里面有几段他与章晋的对打。”李联杰直接拿出了自己的荣耀手机，递到了徐克面前。
　　“好……我看看……”徐克吸了一口雪茄，皱眉望着屏幕，仔细看着上面《超体》的花絮，当他看到刘施诗与章晋一段长达10几秒没有任何剪辑的打斗镜头时，突然一下子愣住了，赶紧坐直了身子，直接嚷道：“小陈，给我把电脑打开，调出这个视频我看看。”
　　随着半迷糊的助理赶紧挠挠头爬起来，打开桌上的台式机电脑，上网找到了这个《超体》的最新花絮。
　　看着徐克盯着电脑屏幕看得津津有味不已，李联杰笑呵呵地道：
　　“怎么样，导演，这次我没骗你吧。”
　　徐克转头望了他一眼，满眼的惊喜道：“我看这个男演员更好，是叫章晋吧？他这形象演你的对手，你们两个交手一定会非常好看，这家伙是哪里冒出来的？”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李联杰哈哈一笑：“这不就是袁家班里的Max吗？《英雄》里甄子澹的替身，确实很能打。”
　　“咦？”徐克听着露出惊异的神色，奇怪道：
　　“这个Max之前就打得这么漂亮吗？我怎么记得他没什么灵气啊？袁八爷可是调教了他多年，也没见一点长进，怎么现在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了？八爷这次调教出的这段动作好像比《黑客帝国》里精彩得多了……”说着徐克目光若有似无地望向了李联杰。
　　“您这话说得太保守，何止是比《黑客帝国》好，就算比我的《黄飞鸿男儿当自强》也是强了很多。”李联杰倒是很坦然地大笑道：
　　“其实我也很好奇这点，我刚才打电话给了八爷，八爷说这次编动作不是他编的，而是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还说这小伙子才是真正的世界第一武指……”
　　“袁八爷真这么说？”徐克似乎不太敢相信，又有些期待地道：“要是真有这样的人物，我们剧组花多少钱也一定把他请过来。”
　　“哈，导演，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这人……只怕你是请不起的。”李联杰故意调侃自己的老朋友道。
　　“我请不起？阿杰你是太小看我了吧，大不了我把你片酬减一半去请人家，这总请得起了吧。”徐克吸着雪茄毫不退让地揶揄老友道。
　　“嘿，你就算把我片酬全退了，恐怕也请不起。”李联杰无奈奈何地摇摇头：“设计这些动作，是顾小凡顾导演……”
　　徐克正吸得雪茄火星闪耀的嘴唇定住了，惊讶地望着李联杰，好半天才确认这位功夫皇帝没有开玩笑，缓缓地放下雪茄感叹道：
　　“难得啊，一个懂演戏，懂武戏编排的导演，前途无量啊……”
　　顾小凡已经是黑羽华纳的董事长了，在华人电影圈内地位崇高，已经不是很用钱可以请得动的人物了。
　　“导演，你觉得不觉得他有些像你？如果有一天你们碰到一起拍部片子就好了，让我也过过瘾，夕阳红一吧。”
　　李联杰对徐克眨了眨眼，很少有人知道这位徐老怪，在1988年获得过香港金像奖最佳男配角的提名，也是一位能演，能当武指，能导演的全才……
　　“我看人家顾导演可看不上我这小老头呢~他的身价只怕现在已经是我的十倍了。”徐克叼着雪茄自嘲地笑了笑，眼色中却分明透着孤傲的味道。
　　他徐老怪在业内拍摄了《倩女幽魂》，《笑傲江湖》，《黄飞鸿》一系列经典电影，是华人电影业支柱人物之一，但是始终没有在国际上像是吴宇森，张一谋那样被认可……李联杰看在眼中，都为自己这位老朋友惋惜不已……
　　李联杰望着屏幕上，花絮里正在指点江山的顾小凡，沉声道：“放心吧导演，我看顾小凡这次《超体》恐怕很难在好莱坞成功，动作片还是属于华人世界，你们总有机会合作的。”


第937章 反应很一般
　　“是啊……科幻动作片，还是以华人当主角……恐怕好莱坞的那些观众无法接受吧。”徐克说完，却是想起了什么，转头望了望李联杰，李联杰的脸色也是黯淡下来。
　　在《黑客帝国》造成风潮之后，2001年李联杰曾以千万美金片酬主演的《宇宙追缉令》，结果美国观众却并不买账，无法接受科幻动作片中出现一个华人主角，电影反应不佳，也让李联杰再也没有机会主演好莱坞A级电影，电影生涯止步不前……
　　这是一代功夫皇帝心中永远的遗憾。
　　顾小凡能够超越他，用科幻结合动作类型，打开好莱坞的华人影星的市场吗？
　　徐克与李联杰心里都觉得这事没有什么希望……华人演员在这种科幻题材上的说服力太低了……
　　而一切就如同徐克与李联杰所料的一样，虽然在业内《超体》预告片得到了一致的好评，但是在好莱坞却受到了褒贬不一的评价。
　　喜欢中国功夫的影迷，在各个论坛上都惊呼道：“这是继《黑客帝国》之后最炫目的科幻动作电影。”“刘施诗太酷了，我一定要去电影看！”“令人瞠目结舌的打斗场面~”
　　但是主流影评人与影迷，却对《超体》感到了万分失望，《圣路易斯邮报》的影评专栏作家路易斯·哈登就评论道：
　　“本片卖点其实就是两位主创，第一位是与苏格兰女王成为情敌的性感女星刘施诗，另外一位则是刚刚获得奥斯卡最佳男配角的顾小凡。
　　在当今好莱坞的女性演员中，除了桑德拉·布洛克和安吉丽娜·朱莉两位大神外，没有任何女星能够以一己之力支撑整部影片并保证商业和艺术双赢的。
　　可显然顾小凡不这么认为，这位执着的要实现自己‘华人主演’承诺的中国天才，无疑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让情感超越了理智，期望力捧自己的中国小情人上位。
　　虽然在中国票房上，刘施诗的号召力在全世界女星中数一数二，但她并没有在好莱坞有过出彩的作品。
　　大多数观众记住她，只有雪伊在《权力的游戏》中比例性感的臀腰下，充满着异域的风情吧……
　　而说到顾小凡的导演功力，我一直对这位长年致力于中国本土电影国际化的影人表示尊敬，作为四大文明古国之一，中国以自己独特的文化底蕴傲立与世界。
　　近年来，中国电影市场的大发展，更是令人感觉到这个巨大金矿的魔力，而顾小凡无疑是这个高速发展的电影产业中，涌现出的最耀眼的那一颗星辰。
　　他的影片风格多变，每一部都展现了截然不同的电影才华，这一特色从最早的《中国合伙人》，到《亲爱的》，《智取威虎山》，再到之前拿下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入殓师》都是如此。
　　这一点《超体》也不例外，依然是一部令人讶异的全新题材，看预告片，我们大概就能知道这是一部怎么样的故事，一部以科幻为噱头的动作电影。
　　每个画面都展现了这位中国导演脱缰野马般横冲直撞的想象力，可仔细看上几遍，那超越文化最终链接宇宙虚无，脑洞大开的剧情，却令人无法称赞。
　　与《黑客帝国》那种给予观众一个成熟体系的科幻电影不同，《超体》的逻辑显得更加凌乱不堪，动作元素与大脑开发的科幻元素，硬生生的嫁接，显得过于混乱。
　　这让我想到的李联杰当年那部同样糟糕的《宇宙通缉令》……一个人大脑开发了，却会武术，这本身就是一个很糟糕的设定，当然，这或许是中国动作片在现代题材中，唯一的生路……”
　　《纽约每日新闻》的报导则是更加直接，在以“青春洋溢的美好新世代”来形容《X战警：第一战》，以及用“传奇特工归来”评价《危情谍战》之后，对《超体》却表达了巨大的失望：
　　“导演选择刘施诗这个华人女星来扮演本片主角无疑是重大错误，如果换上安吉丽娜朱莉，这部将会是时髦的动作片，会显得既炫目又荒谬，但是如果是中国女星加上中国武术，那么就会给老套而陈旧的感觉……这部电影让我首先想到了《杀死比尔》，而不是《黑客帝国》。”
　　《华盛顿邮报》的影评人凯瑞·金对顾小凡执导的新片也不感冒，但是评价却很善意：
　　“基于《生化危机》，《黑夜传说》这样‘女战士拯救世界’的故事大行其道，《超体》基本上算是一部典型的暑期影片，数码特效和无良杀戮的终极混合，加入优美的武术，让看似紧张的节奏却没有给人带来丝毫的压迫感和戏剧性观感……唯一的槽点就是大脑开发的知识，我实在无法想象人类的大脑，怎么可以开发到这种程度，我相信观众也会因此产生这样的疑问，这位中国导演必须在90分钟的短短时间内中自圆其说，否则就会像《宇宙通缉令》那样，由彻底的混乱导致彻底的愚蠢结局……”
　　不单单是影评人与影迷们对《超体》持有怀疑态度，就连黑羽华纳内部，也很担心影片的前途。
　　韩三品看着《超体》的片花是喜忧参半，高兴的顾小凡确实说道做到，以中国电影人为基础班底打造这部好莱坞电影，而担心地是北美观众对于刘施诗，章晋，梁家晖这么多的中国面孔接受程度。
　　在给中国广电总局领导汇报的文件上，韩三品是这么写的：
　　“顾小凡导演，肩负着中国影人最多的担子，他不只是中国的头牌演员，头牌导演，身为中国影人的代表，同时他还要带领整个行业向前走。
　　当初，李小龙走出了功夫片之路，才有陈龙，李联杰的在好莱坞的立足，但也仅仅是立足而已，我们还没有一位真正好莱坞顶级巨星。
　　而受伤之前的顾小凡可能会是，现在他把重任交给了刘施诗，我们现在做的只能是看着他去趟出一条新路来。
　　这次他是作为中国，乃至亚洲第一的电影人拍出《超体》这部电影，如果成功，他将扛着中国新一代影人登上世界的舞台，如果失败，那么我们失去的，恐怕是中国功夫片这一整个类型在世界电影业重新崛起的机会……”


第938章 最强的大脑
　　这封报告打到广电总局后，没有引发任何的波澜，总局愿意全力支持顾小凡的新片的宣传，新闻联播，央视采访，电影频道的专栏，甚至还有人民日报的报导，都会围绕《超体》进行报导。
　　这还是那位中宣部的吕部长直接下的命令，就如同当年《智取威虎山》在内地暑期档打趴好莱坞联盟一样，这次中宣部领导的决策里依然带着腾腾杀气。
　　哪怕有一丝的机会，都要把中国演员助推为世界级的巨星，这是有历史意义的……就算最后是败，中宣部也要拿出态度来！
　　而此刻，全世界只有顾小一个人对这部电影信心十足，作为导演的顾小凡，气定神闲地边拍摄《超体》，边观察着舆论对于这部电影评论，一切非议与他之前设想的一样，当华人主演科幻题材，最受到质疑的是题材是否合理，就甚至就连中国影迷也觉得这部影片过于荒诞。
　　预告片大概透露的《超体》的主题剧情之后，所有人的疑问都是：“人类大脑开发之后，真的有那么多能力吗？”
　　而这时，顾小凡也接到了陈可儿的汇报，准备了两个月的新节目《最强大脑》已经筹备完毕了。
　　顾小凡亲自联络了，小罗伯特·唐尼，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桑德拉·布洛克，“巨石”强森，让他们成为最初几期X观察员，制造足够的噱头。
　　现在唯一的麻烦是，他们要邀请一个权威的科学团队，来作为节目的最权威的脑力测试，以及进行公正工作，否则这个节目就会证的沦为娱乐节目，而不是一个科学节目。
　　几番衡量之后，顾小凡直接找到了美国最好的大学之一麻省理工学院（MIT）寻求合作，这里有美国脑科学的最权威的团队，影迷们不是要科学依据吗？那就找出最权威的科学家来吧。
　　第一次把《最强大脑》节目的策划书递给了麻省理工学院的“脑与认知科学院”人家连理都没理，主事的大卫·韦斯特教授对综艺节目不屑一顾，对于CW电视台给他说的会大大提升“麻省理工学院的世界知名度”的鬼话，也是全然不信。
　　不过最终，顾小凡亲自去了一趟“脑与认知科学院”，花了大概一天的时间，把《最强大脑》的理念与发掘民间脑力者的想法详细描述了一遍，就彻底说服力大卫·韦斯特教授，得到了这支全美国最专业的脑力研究团队。
　　当然MIT内的校董事们都很奇怪，为什么顾小凡能这么快说服固执大卫·韦斯特呢……这老教授可不是光金钱能打动的啊。
　　一切准备就绪，顾小凡就开始了《超体》的宣传，首先他在预告片的基础上，在黑羽华纳的官方网站上，发布了一些大脑开发的视频，比如某人的视觉对比能力，超速算计能力，过目不忘的记忆能力，以及用嗓音喊碎玻璃的能力。
　　这些看似神奇的能力背后，都配上了一段话：“你相信大脑的潜力吗？”
　　这些宣传方式非常老套，很多心理学电影，乃至变态杀手题材中都会用到，比如在《德州电锯杀人狂》上映之前，剧组就在各个网站上发布“电锯杀人狂”那些事迹。
　　对于已经见惯了各种宣传手法的影迷来说，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反而变成了很多影迷中的笑话，很多人都网站下面留言讨论：
　　“当年斯皮尔伯格拍《E·T外星人》的时候，电视台里天天播外星人探秘的节目，詹姆斯·卡梅隆《终结者2》时，媒体又在潮热变形液态金属，可到现在为止，我们既没有看到大脑袋的外星人，也没有看到变形液态金属被现实~”
　　“说白了，这些都是装神弄鬼的宣传~还以为我们会上当吗？”
　　“什么大脑开发？只有中国人相信这个玩意，顾小凡为了找《超体》科学依据，简直是不择手段了。”
　　这样的嘲笑，非但没有让负责宣传的陈可儿失望，反而喜出望外，因为嘲笑也代表了关注，当争议开始发酵之后，令所有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CW突然宣布，将上6月上映一档首创大型科学类真人秀电视节目——《最强大脑》。该节目将寻找全世界大脑方面的奇人异事，晒出看家本领，展现超越热门想象的神奇技能。
　　“节目中，美国脑力科学院的科学家会从科学角度探秘天才的世界。最终，筛选出全世界的最强大脑。”
　　这个节目一宣布，立刻就引发了极大的反应，并不单单是节目本身非常具有创新性，而是节目中两条信息。
　　第一是“冠军最强大脑将得到百万美元奖金”，其次是“顾小凡将成为《最强大脑》科学判官。”
　　当消息宣布，作为三大电视网之一的CW电视台，就开始了铺天盖地的宣传广告，《纸牌屋》，《复仇》等热门剧集都穿插着《最强大脑》的广告滚动播出，立刻令全美观众都知道了这个崭新的节目。
　　在美国的电视屏幕上，有无数益智答题类节目，无论在什么时候，奖金都是最令人神魂颠倒的东西，开出百万美元随时会令无数的人疯狂。
　　不过在同行的电视人看来，这个节目就显得很滑稽，ABC与CBS的高层，在一看到CW这个新节目的内容时，都是一个反应：
　　“这节目就是为了黑羽华纳暑期档电影《超体》量身定做的，顾小凡不是在做节目，而是在做宣传。”
　　得出这个结论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节目设置一个所谓的“科学判官”完全就是个多余的设置，没有任何选秀节目里，加入了一个额外超出评审的人员。
　　显然，大家最质疑的是，顾小凡评什么能当这个“科学判官”。
　　来自耶鲁，哈佛学院的各个人脑科学研究院教授，看到这个消息之后，都在自己博客上发布一则则消息宣称“顾小凡就是一个拿着科学当幌子的小丑”。
　　著名的杂志《科学》甚至都在网站发布了一则消息宣称：“综艺节目《最强大脑》是对科学的侮辱，无关于人体科学的研究。”
　　在科学界与电影界一片嘲笑，讥讽，怀疑中，《最强大脑》却已经悄无声息地录制完了第一期，在6月第一个星期三晚上播出。
　　顾小凡的意思很简单，你们不是说《超体》大脑开发没有科学依据吗？那么就给你们科学依据吧~~


第939章 冷门的科学
　　纽约电视信号中心塔大厦。
　　全美三大无线电视网的总信号，都是经过这个电视塔传播到北美各地的，每天到了晚上，各大电视网的代表，以及各个厂家广告部的高层们，都会云集在大厦塔里，讨论着各个节目与剧集走势。
　　FOX，ABC，两大电视网各个频道部门的人都听说了《超强大脑》今晚放映的消息，都很意外。
　　“黑羽华纳效率这么高？真是野心不小啊。”
　　“是啊，这么快就弄出一个新类型的节目。”
　　“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搞什么科幻真人秀，真是有意思啊。”
　　大家显然都对这个《最强大脑》很感兴趣。
　　在目前，全世界的电视节目历史上，虽然不乏有科学类的节目，但是这类节目大部分都是针对儿童观众，放在儿童电视台上播出的，从来没有哪个公共电视网，会在晚上的黄金档上播出这种小众的节目。
　　很多ABC，FOX的制作人们虽然很欣赏这个节目的创意，但是扪心自问，如果这个节目让他们来制作，他们绝对不敢放在公共电视台之上，而且根本不可能公布出什么百万美元的悬赏来……
　　说白了，这种傻事也只有顾小凡这种身居高位的外行老板才敢去冒险，你说他好好的电影电视剧不拍，来掺和电视节目，这本身就给人以不务正业的感觉。
　　信号中心的制作人们，都在纷纷猜测《最强大脑》的收视率。
　　“我看这种节目，就算投放再多的广告，恐怕也只有固定人群收视，最多能有500万左右就不错了。”
　　“500万，卡罗儿~你也太乐观了，我们ABC市场部分析的是科学类节目观众群体最多只有350万，就算所有人都看这个节目，也没用啊。”
　　“知道你们FOX行，谁不知道星期三晚上是你们《美国偶像》的天下，你一家拿走2500万的收视人口，别人能有300万就不错了。”
　　“嘿嘿，要是第一期没有500万，这节目可以要腰斩的……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人家顾小凡是黑羽华纳董事长，亏得起，反正他也是为了自己电影宣传，至少能撑2个月才对，起码要等《超体》下映吧。”
　　与此同时，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也不平静，常春藤联盟的多家脑科学院系的学生们，都坐在电视前准备挑刺，来讥讽这个伪科学节目呢，甚至很多人都把这个节目当作了自己毕业论文课题。
　　普林斯顿大学一间学生寝室内，一群脑科学研究生都在看着电视机，手中握着笔，满脸地期待。
　　“怎么还没有开始？”
　　“再等等吧，现在是广告时间，别这么着急。”
　　“希望这节目能有些东西吧，我就怕没什么论文素材啊。”
　　“哈，我倒是希望这节目是真的，那么格林你134的智商要是去参加，搞不好会拿到百万奖金的。”
　　在这些普林斯顿的大学生嬉笑时，《华盛顿邮报》的影评人凯瑞·金也坐在电视机面前，这位曾经在报纸上质疑过《超体》科学性的影评人，本身就是一位科幻迷，他正兴致盎然地准备看完《最强大脑》，再度批判顾小凡一番，一个系列的连续吐槽，这可是读者最爱看的东西。
　　而在网络上，关于这个科学真人秀节目的讨论也是络绎不绝着，很多人都是在聊着：“唉，这种节目能有什么，不过就是一些所谓的掰弯勺子的江湖把戏吧。”
　　“我看他节目组肯定会请什么中国气功大师来，表演胸口碎大石。”
　　“对了，还有那个什么飞针穿玻璃之类的，这个骗术很有名。”
　　“我打赌一定有印度的那个漂浮术，等着看吧，《美国达人秀》里不是有那样的家伙吗？”
　　美国与中国不同，电视节目多种多样，在《美国达人秀》这样的节目中已经出现了很多奇人异事了，大家都习惯把这些东西认为是娱乐节目，而不是科学节目。
　　像是《纽约时报》这些传统媒体新闻记者们，也都在兴奋地等待《超强大脑》中出现那些江湖术士，这样他们可以又有新的揭秘题材来。
　　而此刻，在《超体》拍摄现场的顾小凡，也已经停下了拍摄，与梁家晖，袁何平，袁祥仁，刘施诗众人一起观看这期节目，让大家也放松一下。
　　“顾导演，你这真是忙啊，拍摄这么紧张，您还专门去抽出一天时间去当综艺节目的评委。”袁祥仁笑眯眯地调侃道。
　　旁边刘施诗不乐意地纠正：“九爷~不是综艺节目，是科学节目，顾小凡担任的也不是评委，是科学判官！”
　　“哈哈反正这节目很有意思。”袁祥仁哈哈地笑着，很是没把这种电视节目当真，只是图个乐子。
　　袁何平与梁家晖也是笑眯眯地说着什么，显然也对这个节目不感兴趣，哪怕是宣传这部电影《超体》的……
　　对此，顾小凡也只是笑笑没说话，节目好看不好看，只有看过知道才知道。
　　终于电视屏幕上CW电视台的最后一个广告结束，《最强大脑》开始。
　　随着CW最知名的节目主持人，超级名模泰雅·宾丝出场了，在观众的尖叫声中，泰雅·宾丝念出了开场词：
　　“你的天赋就是人类的财富，欢迎收看《最强大脑》，我们有一群脑力的精英，在这里探询人类大脑未知的力量，他们中成功的晋级者，将加入中国与美国冠军战队，最后获胜的战队成员将每人得到一百万美元的奖金~~”
　　当泰雅·宾丝介绍了嘉宾评审，分别是当红歌手小贾斯丁，美国田径队教练桑顿，著名脱口秀主持人艾伦·德杰尼勒斯，MIT的教授大卫·韦斯特，以及X观察员小罗伯特·唐尼之后。
　　纽约电视信号中心的一众FOX，ABC节目制作人也赞叹不已，这可是真正的豪华班底啊，丝毫不逊色于《美国偶像》的评审团队。
　　当然，唯一比较令人感觉突兀的是，顾小凡这位黑羽华纳的老板担任“科学判官”，在节目组中的MIT的教授大卫·韦斯特介绍说：“爱因斯坦的智商是166，科学判官顾小凡智商则是189。”的宣传语的时，电视机前的人不由都要笑喷了。


第940章 科幻片底蕴
　　一般而言，电视节目多少都要吹嘘一下自己的嘉宾，可这也吹顾小凡也吹得太离谱了吧~
　　“我的天，这个顾小凡智商有189他还当什么导演，直接去NASA报导算了~”
　　“哈哈看来中国人真是智商高，这么牛的人物都去搞艺术去了，难怪现在还做不出好汽车呢。”
　　“我的天智商189……这也太假了吧，比尔盖茨的智商也才186？难道说他比世界首富还聪明吗？”
　　就连《超体》剧组的人也哄笑成一团，刘施诗对顾小凡打趣道：“唉，顾大导演，你这节目组策划也太幽默了，说你有189的智商……我怎么记得你中学数学考试从来没有及格过呢？”
　　袁何平与梁家晖都忍俊不禁，袁家班的武师们更是笑成一团，被大家揶揄的顾小凡倒是一脸坦然，既不尴尬也不辩解……因为这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好辩解的。
　　“首先，第一场比赛，就由我们的科学判官顾小凡先生，来挑战今天的第一个项目~以解释我们节目的规则。”主持人宣布了第一项目，电视机里与电视机前的观众一愣之后，才都不由惊呼起来~
　　“什么意思？顾小凡要亲自挑战脑力项目？”
　　“他也要担任选手？”
　　“乖乖的，他这是要干什么？”
　　“这位顾导演也太胡来了吧……”
　　纽约电视信号中心的一众制作人们都看傻了，哪里有评审自己亲自上阵的啊？
　　看着刘施诗，袁祥仁都惊讶地望着他，顾小凡只是用微笑回应，其实，他在系统中看这个原版节目的时候，心里就有一个深深的感觉，原版的那个“科学判官”的角色太装了，太没有说服力了，无论节目组给他多少光环，作为观众都不相信他有资格去判定选手能力的评分。
　　所以他决定调整这个环节，让自己这个科学判官亲自上阵增加节目的说服力，而这个改动，也是正是要回击那些说他“不懂脑科学，在《超体》中胡乱造”的质疑。
　　这下子，原本意兴阑珊的梁家晖与袁何平都来了兴致，都好奇顾小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电视机前所有的观众也都是同样的念头，这位枪击案英雄是要玩玩胸口碎大石的气功呢？还是要用飞针穿玻璃呢？这些可是中国气功师最喜欢玩的两种把戏。
　　“科学判官顾小凡的脑力特长是……一个小游戏，我相信很多观众都玩过的——大家来找茬~”
　　主持人一宣布顾小凡的“脑力能力”，很多电视机前的观众都忍不住“噗”的笑出来，我的老天啊~大家来找茬？不就是在两幅看似相同的画面中找寻不同的地方吗？这是个人都会啊？这也叫“脑力能力”啊？
　　刘施诗看得都不由笑得肚子疼了，连连拍手道：“这节目策划谁做的啊，太幽默了~我爱这个节目。”身后的袁家班的武师们也都是一片哄笑。
　　而正在全美的观众也都与刘施诗一样，以为顾小凡这个“科学判官”是负责逗趣耍宝的时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令所有人傻眼了。
　　“究竟作为科学判官的顾小凡先生挑战的项目是什么呢？我们来看道具，三……二……一……”随着主持人泰雅·宾丝的话，幕布被拉开，两面巨大的彩色墙壁，平齐出现在电视机前人们的眼前。
　　在仔细看去，全场观众都是轻轻“哇”了一声，整整两面巨大的墙都是由小小的魔方组成的。
　　每个电视机前的人，看到那密密麻麻的色彩，顿时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心里都有些疑惑，这不是大家来找茬吗？怎么出现这么多魔方了？
　　“现在我可以告诉观众朋友们，这是两面魔方墙，每一个魔方墙当中有2500个魔方，加起来是5000个魔方……我们的工作人员花了5760分钟，才把两面的魔方墙所有的色块统一起来……”
　　随着主持人的讲解，全美国的观众都目瞪口呆，这两面墙就像是电视机坏掉之后的雪花点，盯着看几秒都头晕脑胀了，这有可能能找出当中的不同吗？
　　镜头里开始播出挑战规则VCR，旁边开始描述规则：“35位魔方操手，5天连续作业，造就史上最高难度道具阵容，两面相同的魔方墙，5000个魔方，45000个色块，随意变动一面魔方墙中的任意一个色块，挑战者凭借超强脑力，找出22500种可能之一的被变动色块，三次机会正确找出两次，挑战成功……”
　　随着规则解释完毕，纽约电视信号中心里，那些见多识广的制作人们听着，都在惊呼不已：“这怎么可能？”“这也太不现实了？”“难道他要作弊吗？我怎么都不能相信这种事情~！”
　　看着那个密密麻麻的魔方墙，所有人都觉得这种事情不可能，他们不乏听说过很多智商高超人士的事迹，但是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奇闻。
　　《超体》的拍摄现场，顾小凡看着袁何平，梁家晖，袁家班等人张大地嘴巴的表情，嘴角也不由微微上扬着，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为什么斯皮尔伯格，拍摄科幻片会有信服力，不光光因为他是伟大的导演，更是因为好莱坞在1910年就拍摄了《科学怪人》，1916年就拍摄了《海底两万里》，1925年就拍出了《失落的世界》这些科幻题材。
　　这些伟大的作品不仅仅诞生于伟大的导演之手，更是站在了伟大的科幻作家阿瑟·柯南·道尔，儒尔·凡尔纳，玛丽·雪莱们的肩膀上。
　　事实上，中国电影人根本无法挑战这些延续了一百年的伟大，就连中国影迷们都只会喊：“我要美国式的科幻故事！我要看很像是《星球大战》，很像是《终结者》的作品，你们快拍吧！”
　　可好莱坞这份科幻世界伟大的底蕴，你真的能学得来吗？所有企图去模仿的人，只会落到东施效颦的下场……想要与这些伟大并肩，后来者永远只能开拓自己的新道路。
　　世界广阔无边，艺术者本就该横刀纵马，创造属于自己的新世界。
　　他顾小凡就是要亲手创造一份新的，令人感到天翻地覆的伟大出来~！


第941章 大家来找茬
　　在这几十年来，想挑战好莱坞科幻片王座的电影人们，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努力。
　　可如果你想抗衡好莱坞的科幻片，你需要有很多条件，首先，你的国家要出现一个伟大的科幻作家，写出一份无以伦比的科幻作品，然后还要加上拥有NASA这样高贵组织中的技术专家为齐歌功颂德……
　　等这一切都齐备之后，还要拥有一个与好莱坞六大想抗衡的影视帝国。
　　这些年来，俄罗斯电影人努力过，日本电影人奋斗过……他们都曾经满怀理想，拥有无比的热情，全心投入想要创造伟大的科幻作品，可当他们最终开始做的时候，才会发现，他们面对好莱坞的科幻片是一个怎样的庞大大物，看着这个不可战胜的敌人，他们终究只是认清自己无法创造所有这些伟大的细节，最终败下阵来……
　　好莱坞之外的电影人们，想要染指科幻题材，需要的不仅仅电影技术，更加是要对抗全世界影迷中那根深蒂固的观念——全世界只有好莱坞的科幻片才能算是科幻片……
　　摆在他顾小凡面前的，就是这样令人绝望的现状……
　　顾小凡曾经为此苦恼了很久，最后才想明白了，想要挑战好莱坞科幻题材伟大的底蕴，战胜人们内心的偏执，他只能走出自己的风格，他不能屈尊降贵去模仿，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震撼他们。
　　震撼他们所有人！
　　镜头里脑力挑战已经开始，主持人已经让绝不会为人作弊的艾伦·德杰尼勒斯上前，在顾小凡视线遮挡下，偷偷移动了一个魔方格子。
　　一开始观众还觉得，这有可能作弊，有人会告诉顾小凡，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当艾伦·德杰尼勒斯把那个变动的魔方放入墙壁的时候，一切都变得浑然一体了，他们虽然是亲眼看着这个动作的，也根本分不清是哪一块魔方被移动了……
　　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寝室内，脑科学研究生格林死死看着镜头，想要记住哪个被移动的魔方，看了半天却最终骂了一句：“妈的，这根本看不清楚！这是视线范围的死角！”
　　无数的观众都在电视机前紧紧盯着，可就算他们知道大概位置，但是根本没有看不清那个被变动的魔方是哪一块，所有人在稍微尝试之后，就得到了一个很笃定的结论：“这根本不可能……”
　　此刻，顾小凡站到了魔方墙面前，纽约电视信号中心的所有制作人都不由为他捏了一把汗。
　　虽然没有限定时间，但在节目组规定地这个一镜到底的特写镜头里，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找出答案，因为观众的注意力最多只会集中30秒左右，再长就会无法专心了，超过这个时间，那么这个挑战就算他成功也没有太大意义了。
　　很明显，这是一个双重挑战……不单单是要成功，还要最好在30秒之内……
　　“开始挑战！”随着主持人的一声法令，每个人看着顾小凡瞪大眼睛看着两面密密麻麻的魔方墙，不由心脏都快跳了出来。
　　只看顾小凡两只眼珠，突然不协调地转动着，好像是被不同的两个思维控制，然后他闭了一下左眼，又转而闭了一下右眼，分别用一只眼睛观察力一下……
　　就在众人觉得这个动作有些诡异的时候，顾小凡就拿起了话筒，轻声宣布道：“我看到了。”
　　什么！？只才只有在短短十秒钟时间吧！？
　　电视机前每个人都张大了嘴巴，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请你告诉我们正确的位置。”主持人马上道。
　　“这个地方其实很好找，因为这是两面墙拼成的，这个位置很靠近中轴线，他在中轴线的左边，并且很靠近下方，对再往上一格……已经很接近了，往右……在往下……对就是这里。”
　　顾小凡不紧不慢，指引着节目助理慢慢找到了那个被变动的魔方的位置。
　　当节目组把那个魔方拿出来时，普林斯顿大学脑科学系研究生寝室的研究生们，纽约电视信号中心的制片人们，《超体》的拍摄现场袁何平，梁家晖，袁家班的武师……以及全美国所有看着这个节目的人，都把眼睛瞪着大大地，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上。
　　直到现在，他们都无法判断顾小凡挑出来的这个是否正确。
　　“好~~让我们找到另外一面墙上的相同位置的魔方，直接放上去，到底对不对呢？”
　　当看着电视上两面墙上，同样位置的两块魔方9快色块对比只下，右下角出现的唯一差别，电视机前的每个人都抱头惊呼起来：“我的上帝啊！”“老天~！这怎么可能！”“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有些观众甚至从座位上吓得跳了起来，抱着头连连惊呼：“见鬼了！活见鬼了！”
　　在《超体》剧组里，袁何平，梁家晖与袁家班的众人看顾小凡的目光里，都充满了震惊，简直像是看到外星人一样。
　　“顾导演，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你这是什么眼睛啊！？”
　　“哇……这简直是。”阿强几个人忍不住惊呼鬼叫起来。
　　顾小凡微微笑道：“这没什么，经过训练你们每个人都能做到。”说着指了指电视机屏幕。
　　在电视机前炸开锅的讨论与质疑下，镜头里的“科学判官”顾小凡又再度连对两次完成了挑战……
　　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表演，令所有人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气氛中……我的妈啊……这家伙是人吗？
　　而镜头里的顾小凡却淡然自若，好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没有任何炫耀或者过于令人反感的张扬感，更多的像是一位科学研究者的冷静与理性，作为科学判官地他，对着镜头，指着自己的眼睛讲解道：
　　“这并不是什么超人的能力，而是每个人都具备的能力，人的眼睛有5.76亿像素来捕捉画面，我刚才是用左眼看右边的魔方墙，用右眼看左边的魔方墙，用眼睛盯住塔门5秒之后记录下信息，视觉神经会像是照片一样短暂的记录下画面，然后，我再把眼睛把两幅魔方墙的画面重叠，一旦有哪一个点出现了闪耀……那么这个点就是被移动的……”
　　最神奇的现象，加上科学的解释，让令人无法理解的科幻理论，就变为了人人都可以懂的东西。
　　顾小凡用一个节目创造了伟大的科幻概念，做到了科幻作家阿瑟·柯南·道尔，儒尔·凡尔纳，玛丽·雪莱们用一部伟大的科幻小说才能做到的事情。
　　而这一切都说服力，却又比这些伟大科幻作家做的更加直接，因为……他顾小凡是亲自上阵用事实来证明自己的理论的……
　　电视机前的顾小凡，看着身边袁何平与梁家晖眼中那种惊异而充满好奇心的目光，心里无比的激动，因为那在人们心底建立了一百年，坚不可摧的观念之墙，被他这有力的一击下，终于开始出现的裂纹……


第942章 盲人女选手
　　在“找茬挑战”震惊全美之后，顾小凡并没有多么觉得多么骄傲，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做到这个事情完全是系统的功劳，说白了就是作弊。
　　这当中确实是有科学道理，这个能力也的确是一般人能够训练出来的，但是事实上，他哪有时间做这种视觉训练，不是靠系统执行那个“郑才千”的高智商游戏达人的程序，他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然而，如果只是他这个“科学判官”做到这样，大家只会觉得他顾小凡智商很高罢了，这不是他真正的用意，他这位“科学判官”只是让人们了解了，人类的大脑还有很多不可思议的功能没有被开发。
　　虽然已经把很多人都吓傻了，但是其实他这只是小儿科而已，接下来参赛者的表现，才是《最强大脑》成功与否的关键。
　　而对于纽约电视信号中心的电视制作人们，在震惊之后，也感受到巨大的压力，然而他们也是与顾小凡同样一个想法，接下来的参赛选手会有什么大脑特殊的能力呢？是否足够吸引人，这才是成功的关键。
　　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是顾小凡这样举手投足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不是所有人都是明星，而电视……说白了是一个娱乐平台，如果请来的不是一些吸人眼球的选手，那么这个节目是很难令人看下去的。
　　“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特殊能力呢……？”《美国偶像》的制作人卡罗尔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旁边的几名制作人都嘟囔道：“放心吧，科学类节目没有歌唱类那样有表演性……普通人是显不出来的。”
　　“顾小凡这个开头确实惊艳，但是总不能他一个撑完全场吧。”
　　这时信号间墙壁上的电视机里的广告插播完毕，大家的眼睛齐刷刷地又盯了上去。
　　“欢迎回来《最强大脑》~”美艳的主持人泰雅·宾丝接着介绍第二位挑战者：
　　“接下来的这位挑战者非常的独特，我也没有见过这样一个能力，我们来看一段VCR。”
　　在大家的好奇中，一段VCR播出，屏幕里出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中国女孩背影，她走在城市的街道上，听着早点师傅切面的声音，修鞋匠敲钉子的声音，豆浆机搅拌的声音，旁白出现了这个女孩柔美的中文声音，下面打着英文字幕，缓缓地诉说着关于她的故事：
　　“我叫艾小娃，或许我的生活和大多数人相比是不一样的吧，我今年26岁，小的时候还有一些微弱的视力，但是13岁之后，就完全看不到了，那时候就完全就不敢动了，觉得去哪儿都可能被撞倒，很疼……也很狼狈……我的世界陷入了一片恐惧当中，压迫感无处不在，我觉得所有的东西都在欺负我……”
　　看到这里，纽约信号中心的节目制作人们，都不由嘴巴里“嗤”了一声，有些不齿地唠叨道：
　　“嘿老套路，性感美丽的盲女选手，说是展现才能，其实是以性暗示来吸引男性观众~这招数太老了。”
　　“《美国达人秀》用这招都用烂了，我就不信观众还爱看~”
　　“我就说嘛，这种节目怎么能做真正的科学真人秀，一定要搞些噱头嘛~”
　　一帮人还没有讥讽完，就看到VCR的旁边里继续道：“后来慢慢的，我发现这些压迫感，似乎能成为保护我的一种能力，我竟然能够遇见面前的障碍物，来判断周围是否有危险，虽然还是很害怕，但却很惊喜，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第六感吗？终于有一种属于我的独特的方式，让我可以重新感知这个世界，我觉得这种能力让我越来越接近一个个正常人。”
　　这又让电视机前的人都陷入了疑惑，什么意思？盲人可以感知面前的障碍物？这能力是特意功能吗？
　　当这位女衣女孩走出来的时候，电视机前的人却是很意外地大失所望，因为这女孩长相非常的普通，一点都称不上好看……与其他节目中同类型的选手完全不一样。
　　现场的观众们也只给予象征性的掌声，拍了几下就停留，纽约信号中心的制作人们也都皱眉不已。
　　“怎么这节目还是真是发觉科学怪人的吗？”
　　“怎么这么普通……就算不好看，也要找一个难看的有特色的也好，这观众怎么记得住？”
　　“嘿嘿，看来这个《最强大脑》所谓的科学真人秀还真不是噱头，这种人都找来。”
　　“第六感吗……这倒是有意思。”
　　观众之前被顾小凡的“找茬”能力调起了胃口，但是瞧见这样一个选手之后，已经已经凉了半截，情绪也下来了不少，怎么还是中国人啊？他们根本没注意到，节目一开始就说了，第一期是中国专场。
　　这倒不是观众们以貌取人，只要是一般的真人秀节目，不是帅哥美女，就是一些很有特色的选手，这么普通的，真是让他们有些不习惯。
　　作为评审的歌手贾斯丁·比伯，美国田径队主教练桑顿，倒是很敬业地说了一些很感动的话，说这个中国女孩坚强云云的。
　　“你今天要来挑战的项目是？”作为X观察员的小罗伯特·唐尼，好奇地询问到电视机前观众最关心的问题。
　　“我要挑战的项目叫……气息辩物。”随着顾小凡这位“科学判官”的现场翻译，观众们听得都一愣，什么意思？这个可以感受到障碍物，什么玄之又玄的第六感，是可以感受空气中的气息吗？
　　此刻在《超体》的剧组，刘施诗比看到顾小凡出场还紧张，这次知道陈可儿他们其实海选了很多选手，但是入选中国的选手并不多，这个艾小娃是仅有的中国选手之一。
　　她第一个出场，要是观众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办？
　　这个节目关系着《超体》影片中科幻概念的真实性，这让刘施诗也不免觉得份外有压力。
　　“顾小俗，她这能力是什么意思？”刘施诗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第943章 科学的认证
　　顾小凡看着旁边袁何平，梁家晖虽然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却竖起耳朵在偷听，袁家班的武师更是都凑到他后面，想要听他“剧透”，也是笑笑道：
　　“其实，她这个能力没什么，就是她在丧失视力之后，皮肤的触感变得特别敏感，可以感受气息的流动，从而能感受到所谓的‘压迫感’……”
　　这还没什么？这不是蝙蝠的能力吗？众人都听着张大了嘴巴，人类可以做到这样吗？
　　不过惊讶过后，再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很多人闭上眼睛，把自己手放在面前，也会感受到有一种“压迫感”，这正常人都做得到吗？
　　这么想来……似乎真的没什么能了不起吗？
　　正在众人疑惑间，这个红衣女孩就说出了自己要挑战的项目：“这次我要不接触物品，吹气就能感受到物品具体是什么……”
　　这个话一说，又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从来没有人听说过不看不摸，通过吹气就能感受物体形状的……
　　在红衣女孩挑战之前，就有很多人议论纷纷起来了，甚至作为X观察员的小罗伯特·唐尼都在怀疑道：“这可不是声纳雷达功能了吗……？人体有这种能力？还是通过气味什么的来判断？”
　　这世界的人虽然千奇百怪，在各种选秀节目中有各种的才艺，但是这种能力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不由得不让人觉得这事情当中有猫腻。
　　在巨大的争议中，做为科学判官顾小凡对X观察员小罗伯特·唐尼笑道：“唐尼，为了公平起见，那么请你来挑出让她猜的物品吧。”
　　观众听着也是起哄嚷了起来：“唐尼~！唐尼~！”气氛显得极为热闹，向来爱出风头，小罗伯特·唐尼当然不会辜负观众的热情，招着手站立起来，笑眯眯地在演播厅里四处乱找。
　　面对观众热情地递来手机与钥匙，这位好莱坞当红小生似乎都不满意，嫌弃这些动作难度太低，手机有塑料气味，钥匙有金属气味……太容易猜对了，一定要找到一个真正难度的东西……
　　然后这位“钢铁侠”终于走出演播室大厅，从地下车库找到了一辆自行车……在现场观众的轻呼声中，放到了艾小娃的面前。
　　普林斯顿研究生宿舍里的学生们，都不免坏笑起来：“这个唐尼太刁钻了，自行车不但是形态巨大，结构还很复杂，车轮又是镂空，气息会产生折射……同时拥有橡胶，金属，还有车轮上泥土的味道……这根本就猜不出来。”
　　“没想到啊，小罗伯特·唐尼真是聪明啊~”
　　在大家都准备看笑话的时候，艾小娃已经隔着自行车，开始轻轻吹气了，试图感受气息的流动，整个动作都显得很笨拙而滑稽……引得很多人都想笑。
　　哈哈~你这是要能吹出来，那就见鬼了~
　　而作为节目公证的MIT教授大卫·韦斯特，则一直与自己的团队在全程监控，看有没有发出声音，或者别的什么其他暗示告诉艾小娃答案。
　　有这位麻省理工学院的老教授，大家都不会怀疑节目录制中有什么作假的行为，何况除非CW疯了，否则也绝对不会傻到去造假，因为这种事情一旦被曝光，整个电视台的声誉将遭受致命的打击，那后果也就都只是损失一个节目的收视率而已了。
　　就在大家准备等待看好戏的时候，艾小娃已经点头对主持人道：“可以了。”
　　又这么快？搞错没有啊……大家还没调笑完呢，过程就结束了……
　　小罗伯特·唐尼也停下来笑容，专注地望着艾小娃，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一点什么破绽来：
　　“那么请你告诉我们这个物品是什么？”
　　“恩……这个物品拿上来之后，我就觉得一种压迫感特别强烈，这应该是一个大件。”红衣女孩艾小娃怯生生地道：
　　“所以，我判断它……应该是一个自行车。”
　　哇……小罗伯特·唐尼微微张起了嘴巴，贾斯丁·比伯与美国田径队主教练桑顿都是震惊地抱着头，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的天哪……她还真的吹出来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这不是电影，不是小说，而是真实世界上的发生的事情，人类不需要视力，不需要触摸，只凭借气息与皮肤的触感反馈，就能得知物品的形状……我的天哪，这是怎样一个奇迹啊。
　　在电视机前，普林斯顿研究生宿舍里那些之前嘲笑这个节目的学生们，心中那种轻蔑与讥讽都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兴奋与惊喜！因为作为人体科学研究者的他们，看到人类潜力匪夷所思的一方面！
　　这也就意味着，人类的能力远远不止目前所展现的，那些远古时期人类的神奇传说，难道就不可能是真的吗？
　　此刻，他们才发现，《最强大脑》绝不是一个娱乐节目，而是一个货真价实，令人惊奇不已的科学节目。
　　人类真的可以感知空气的流动吗？
　　看不见的人，却没有感受到物体的形状？
　　这些所有的人类潜能，那些科幻小说家描述的事情，那些中国功夫电影里可以蒙眼打斗的动作，都有可能是真实的啊！
　　崭新的世界，缓缓在人们眼前展开着……
　　随着艾小娃再度猜出接下来地球仪，取暖器两个形状相似的物品，全场的观众都在鼓掌着。
　　远在中国的南京市，艾小娃的父母也都在电脑前收购着网络直播，从他们的女儿上台时候，他们很紧张，因为就连他们都不相信自己女儿有这个本事，直到节目组宣布她成功，艾小娃的母亲红着眼睛锤了自己丈夫一下：
　　“你还说她是在发神经，咱们的女儿真的有这个本事啊……这是科学~”
　　艾小娃父亲满脸呆滞，在此之前就连他都不相信那个鬼什么“气息辩物”是事实。
　　其实他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功能有什么用，但是他却已经明白了，他女儿一生的命运都被改变了，百万奖金已经对她女儿招手了！
　　看着老伴儿掉眼泪，艾父也哭了，是高兴哭的，还眼泪里带着愧疚，因为要不是这个节目，他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女儿那些“疯话”是真的。


第944章 人类的边界
　　《超体》的拍摄现场。
　　顾小凡端着手托着下巴，欣慰地看着电视机屏幕，心里既为了艾小娃因为他的电视节目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而高兴，又有种智珠在握的满足感。
　　中国人自古就能感受到气，不仅仅是外在的气息，还有身体内的气脉，虽然现在科学还无法证明，但是总有一天，这些被认为是“疯话”的理论，会被证明为真正的科学的。
　　现在，起码就让这些脑袋僵化的美国人知道这些中国民间的“小人物们”有多么神奇吧。
　　他要创造一个氛围，一种“中国人在大脑发开能力上很厉害”的氛围。
　　先是他展现的“视觉记忆对比”能力，然后是艾小娃的肢体上“气息感知”能力……在接下来就是真正的超强“大脑计算”能力了……
　　而这些能力加起来，就是《超体》中露西大脑被药物刺激开发之后，涌现出那些新能力的方向。
　　此刻的纽约电视信号中心里，已经是一片鸦雀无声，一众制作人们都感觉自己脑子“嗡嗡”作响，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搞出这样一个奇特的电视节目，还找出这样的神奇的“超强大脑”。
　　每个人都头皮发麻的问自己同一个问题，这些人真的是人类吗……？
　　而在接下来，他们的大脑才刚刚恢复，介绍新选手的VCR开始播放，还好，终于上来了一位正常一些的选手了……
　　不……也不能说是正常，这名选手的能力比较正常，只是一个“心算”的能力，这个能力对于99乘法表都不会美国人来说很神奇，但是放在以计算能力优异著称的中国人来说，就很普通了。
　　稍微懂一些的人都知道，心算能力其实不是一种特异功能，而是有一些法则与公式，就跟魔方一样，掌握了规律，熟能生巧，只能算跟打篮球，踢足球一样的技巧而已，算不上什么“超能力”。
　　而这个参赛选手，身份却非常特殊，节目中不远万里，从中国的五台县东雷乡，一个贫困的乡村找到了一个男孩。
　　一个连学校都不收的智商有问题的孩子……周伟。
　　当周伟走上舞台来的时候，大家能一眼看到这个孩子异于常人，因为他几乎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目光呆滞，神色木纳。
　　他只有一个才能，也是他唯一的爱好……那就是心算。
　　这是一个令人无限感怀的故事，就像是著名的指挥家舟舟一样，在有某些缺陷的时候，人会有着另外一项特长，无论如何都值得人鼓励的……
　　“这个顾小凡真是厉害……”纽约电视信号中心，《美国偶像》的制作人卡罗尔，有些自叹不如地咬牙道，深深感到这个竞争对手操控人心的实力。
　　到这时，这个《最强大脑》中国特辑节目，已经无懈可击了。
　　这位中国导演，对于真人秀节目的节奏把控，实在是太到位了，前两位以技巧取胜，最后来一个证明感人的，最后这位周伟的心算，只要稍微过关，所有的观众都会被他感动了……因为他的缺陷就是他最值得令人同情的地方。
　　这一集结尾的最后一个选手，他已经赢得了观众们的情感，后面的收视率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了。
　　可这时候，在电视机前，准备动笔写批判稿的《华盛顿邮报》的影评人凯瑞·金，终于露出兴奋的神色，自言自语地拍着大腿：
　　“哈~终于还是让我抓住了吧~好好的专业节目，最后打感情牌，高明的市场策略牺牲了节目的完整性，真是虎头蛇尾啊~”
　　可正当凯瑞·金还没高兴多久呢，电视上的周伟已经正确解开了第一道“6的13次方”的心算题了。
　　看到他写出的13060694016这一长串数字，与正确答案一模一样，凯瑞·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这尼玛……怎么搞的……
　　赶紧安慰自己道：“这……不要慌……这种次方题有技巧，一般数学系大学生都有可能会。”
　　紧接着第二轮挑战，是一个十六位数1391237759766345，来开14次方……凯瑞·金与全美国电视机前看到这个数字的观众一样，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该不会也会心算出来吧？
　　这就算是计算器的屏幕都不够打完啊，别说是算了。
　　当看起来很傻愣愣的周伟写出的“12.0……”与正确答案“12.069”几乎一样的时候。
　　瞬间，整个世界都好像安静了……因为，这个星球上所有人脑中的理智都在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凭借心算得出的算式……
　　这已经不是属于人类智商的范畴……甚至就算好莱坞在电影剧本中描绘出那些无数数学天才的编剧们，也不敢把这样的事情放在电影上……眼前的事情仅限于幻想中……
　　人们的心与思维都像是于呼吸一样静止着，仿佛看到了宇宙的真谛，混沌诞生那般宏伟浩瀚的场景。
　　电视机前的人，无论是谁，都好像在此刻只能听到自己呼吸声，心跳声……除此之外，心头一片空白。
　　麻省理工学院的教授大卫·韦斯特，满脸激动着，上前用颤抖的双手写出了第三题，一个他认为人类绝对无法用头脑在一个小时之内算出的题目……
　　“2的7次方×32134789587114开13次方……”
　　在看到这一题的那刻，电视机前所有的人，无论是纽约电视中心的制片人们，电视机前的无数观众，还是原本想看着周伟出丑的《华盛顿邮报》编辑凯瑞·金，所有的疑虑，嘲讽，不屑都已经消失不见，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算出来吧！一定要算出来吧。”
　　人们所有的自私黑暗的欲望，在真理熊熊燃烧的光辉面前，被蒸发如白雾般消散，每个人灵魂深处，只剩下想去见证这一刻的期盼……
　　“周伟加油啊！”“周伟加油！”普林斯顿大学学生宿舍楼里，格林等人都在嚷着，电视机前还有无数地内心里同样这么喊着，他们不是为了周伟这个人在助威，而是想见证人类的边界在何处……
　　那些我们曾经以为的人类极限，根本只是我们能力微小的一部分罢了。
　　“1400左右……周伟答案是1400左右……而正确答案是1400.26……~！”
　　主持人泰雅·宾丝宣布答案，这一刻在全美国，所有坐在电视机前看着CW电视台的人都高声吼叫，用力鼓掌着。
　　普林斯顿大学，哈佛，耶鲁，所有人听到消息后，把频道转向CW电视台的理科教授专家们，都已经陷入了疯狂，大声嚷着：“上帝啊！”
　　“我的老天~”
　　“快快，我们去找那个孩子，我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
　　“太神奇了~人类怎么会有这种能力。”
　　坐在电视机前的顾小凡，听到了作为袁家班武师们的大喊大叫，看到他们的脸上的兴奋，心中却是一片宁静。
　　他知道，自己成功了，这一期《最强大脑》一出，将会构建出《超体》需要一切“科学根据”，影迷们都会接受入他创造这个科幻世界中。
　　在这期节目完毕之后，《华盛顿邮报》编辑凯瑞·金久久不能平静，最终他在原本准备批评顾小凡的纸上这么写道：
　　“人类的边界到底在什么地方？
　　科学的边界又在什么地方……我们究竟能在未来做到什么呢？
　　这些好奇心不仅仅是科学家们感兴趣的，也是每名人类作为伟大物种发自心底的渴望。
　　正是因为人类有这个共同的求知欲，我们这个物种才会不断向前发展……
　　而科幻小说就是为了满足人们心里的这个梦境而产生的产物。
　　作为一个科幻迷，我曾经骄傲的以为，这个领域专属于我们美国人，属于我们美国的小说家，但是今天，顾小凡这位来自中国导演，用一个90分钟的电视节目创造了一个远远超越以往科学小说的超脑世界。
　　与之前那些虚构的文字不同，他是用这些来自中国活生生的人类，像我们展现了我们人类的自身还有多少潜力可以发掘……
　　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期待看看《超体》这部电影，看看究竟人类的最终会走向何方……”


第945章 高智商民族
　　星期四一早上，负责CW电视台的总经理麦克白一进时代华纳大楼，在电梯门口碰到市场部主管，看到他旁边的秘书抱着一叠文件，就急不可耐地嚷道：
　　“海森~这是昨天晚上《最强大脑》的反馈数据吗？”
　　“是的~”
　　“给我看看。”
　　说着，麦克白就趁着等电梯的时间，自己动手翻看观看各方对于《最强大脑》的反馈，结果却是令他大喜过望。
　　在《最强大脑》第一期的中国选手特辑播出之后，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的就引爆了星期三晚上的收视率，从连续多年蝉联星期三收视冠军的《美国偶像》手中抢下了1765万的最高收视人口，平均收视人口也突破了1567万。
　　这是近5年来，星期三晚上除了《美国偶像》之外，唯一突破收视人口千万数字的剧集。
　　而根据索福瑞CSM51州（除开阿拉斯加）数据显示，《最强大脑》的观众并非是传统的十二岁以下的孩子与其家长，在25-40岁最具消费能力的观众比例，也达到了百分45以上，这个数字大大超越了《美国偶像》这样的娱乐节目，甚至刷新了近十一年来三大公共电视网新的记录。
　　除了收视率火爆之外，各项网络数据也是全线飘红，在《最强大脑》播出后的10小时里，根据谷歌收视指数统计，《最强大脑》搜索指数256749次，列影视搜索第一。
　　除此之外，推特与Facebook热门话题中，《最强大脑》也以151992次的数据独占鳌头。
　　在各个论坛与网络社交媒体上，《最强大脑》几乎得到了一致的好评，很多美国网友都感叹这个节目改变了他们对电视真人秀节目的看法。
　　来自弗罗里达的网友“黑珍珠船长”很感概地留言道：“和其他综艺类节目只是娱乐消遣不同，《最强大脑》不仅带有教育意义，跟提醒我们要去重新认识和发掘自己的大脑潜能。”
　　还有不少观众用“震撼”来形容自己的观后感：“一方面是选手们令人震惊的异能，另外一方面我也觉得，其实每个人都拥有最强大脑，这档节目唤醒科学界和大众对潜能的深入横索，真正做到让科学流行起来。”
　　麦克白看着这些各界的反应，不自觉忘记了自己正站在电梯口，忘情地拳头忍不住狠狠挥舞了一下，大声嚷了一句：“好！”
　　这让一众同样等电梯的CW员工们都吓了一跳，但是大家却并没有嘲笑这位总经理的失态，反而是很理解麦克白这个老顽固在想什么。
　　他们这些电视人做电视节目这么多年，几乎每天都被各种主流媒体，观众，与教育界骂低俗没底线，心中原本那些媒体人的骄傲与职业自豪感已经跌到了谷底……
　　其实他们每个人进入这个行业的时，谁不是带着改变世界，用电视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的职业理想呢？谁愿意想去做那些低俗，天天吵架的真人秀选秀，去拉低观众的道德底线呢？
　　说白了是观众爱看，他们也只是为了生存，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你不做，对手就会这么做，电视台没有收视率没有广告，就会倒闭……结果变成了恶性循环。
　　而这一切，都因为《最强大脑》这个科学类节目的出现，是真正让他们挺起腰杆做人了。
　　这才是对社会，对整个人类进步有意义的真人秀节目啊~！！更重要的是，这种科学节目，竟然能做到真高的收视率，这对于CW每一名怀着电视人崇高梦想的人来说，都是一件无比自豪的事情。
　　总经理麦克白这声“好！”，是喊出了他们心中的呐喊啊~！
　　这一整天，整个CW电视台上下的员工们都走路带风着，脸上带着笑意。
　　晚上，《超体》的拍摄现场，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拍摄工作之后，顾小凡也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把拍摄好的画面交给剪辑师与特效部门后，他回到房间里，洗了个澡好好的休息一下。
　　躺在床上后，顾小凡也拿起手机，看了看今天的各个媒体网络版的新闻，几乎都是一面倒的支持《最强大脑》的……谷歌在线，雅虎新闻上，还有《华盛顿邮报》官方网站上都打出来一个个醒目的标题。
　　“人类突破极限，真正的大脑超人~！”
　　“现实版本《超体》，在科学真人秀节目中，视觉，皮肤触觉，心算能力，人类自身能力大开发。”
　　“难以置信的三个超人，顾小凡，艾小娃，周伟……中国人智商天生爆表？这就是中国五千年文明延续的秘密！？”
　　看着这些称赞，顾小凡不由心里有些得意，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美国媒体夸整体中国人“智商很高”令他不由很是自豪。
　　陈可儿就评价过他，说作为世界级的“艺术家”要保持个人的独立性，不要太被国家民族桎梏，好的艺术家应该是站在全人类的角度的。
　　可在关于民族情感上，他还是有些幼稚的吧……顾小凡心里也不由微微叹了口气，不过他现在心境已经日渐成熟洒脱，也并不有多么介怀，这就是他性格，这辈子恐怕都改不了，何不就接受这样“狭隘”的自己呢？
　　想到这里，顾小凡也由微笑地继续欣赏这些媒体的赞美。
　　这时候，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顾小凡拿起一看是周伟父母打过来的。
　　“伯父，伯母~你们好~”顾小凡接起电话笑道。
　　“顾导演，没打搅你吧~我们打电话没别的什么事情，就是来感谢感谢您……我们在今天的新闻里看到我们儿子了，咱们村的人都在说我们孩子是好样的~真是谢谢您了……”
　　周伟的父母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哽咽，说着话也带着强烈的口音令人很难完全听懂，但是顾小凡却一直耐心地接着话，柔声安慰道：
　　“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您们的孩子在美国，我一定照顾好，一定不会让他有问题的，你不要感谢我，我应该感谢您才对，您儿子周伟是全人类的财富~”


第946章 夜间逛超市
　　顾小凡不断地宽慰着二老，其实当初在《最强大脑》制作的时候，无论是在欧洲还是美国，节目组的海选都遇到很大的困难，根本没有多少人愿意才参加这种冷门节目。
　　唯独在中国，节目组搬出了他“顾小凡”的名字，几乎是全国响应，每个报名点都是人满为患，所以他才能从中挑出周伟与艾小娃这样的能力超群的人来。
　　这样的情况，也让顾小凡心里明白，无论他在好莱坞怎么打拼，现在的影响力还是很有限的，只有在自己的国家，他才真正拥有一呼百应的影响力。
　　《最强大脑》第一集的中国特辑，看似他是在用中国战队挑战美国各个大脑精英，其实却是不得已为之。
　　他把周伟与艾小娃从中国带来美国了，是因为他们父母信任自己这个“大明星”，他也下定决心一定会好好照顾，希望能让他们代表中国赢得最后的奖金。
　　正想着这事呢，突然听到了门铃的声音，顾小凡心里一阵奇怪，谁这么晚上找我啊，去到门口从猫眼里一样，门口是个穿着连体衣帽的年轻女孩，帽子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她的长相。
　　顾小凡正不准备理会呢，却听到一阵“咚咚……咚咚咚……”一长串有节奏的敲门声。
　　这是……顾小凡有些迷惑，这时候脑海里却传来了思睿的电子音：“这是摩斯密码，请问操作者需要消耗精神力翻译吗？”
　　“翻译吧。”顾小凡奇怪来人是谁呢，就让思睿就执行了一个擅长摩斯密码人士的程序，很快就翻译出了这段密码：“快开门……魔方，是我……”
　　是乔安妮~！？
　　顾小凡吓了一跳，连忙打开门，就看乔安妮双手插在蓝色的卫衣口袋里，如幽灵一般的飘进来，一阵体香传来，顾小凡不看她的脸，就知道来人确实是苏格兰小女王。
　　“乔安妮~？你怎么来了？”顾小凡赶紧关上门，张大嘴巴道。
　　乔安妮脱下了连体帽，露出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庞，冷冷地道：“当国家吉祥物太无聊了，我出来晃晃……”
　　“你是自己偷跑出来的？没人知道？”
　　顾小凡听着无语了，深更半夜的苏格兰女王在他房间里，这要是被卡狄更夫人知道，只怕要气疯吧。
　　“魔方……难道你不知道皇室都有替身吗？我的替身会帮我出席一些场合，否则，你以为每个欧洲皇室吉祥物都要一直工作吗？我们也是要渡假的。”乔安妮撅着小嘴，耸了耸肩膀：
　　“走吧，我们去约会吧~”
　　“约会？”顾小凡听着头皮有些发麻，他不知道乔安妮到底要干什么。
　　“我们不是未婚夫妻吗？难道不该培养一下感情吗？”乔安妮一把挽起了他的胳膊，轻声道：“我想去超市玩~”
　　“这都凌晨1点了……”顾小凡看了看墙上的钟……哪里有人去约会去超市的？
　　“你不知道这个附近有24小时开的超市吗？现在不去，难道你想等到白天我们出去被人围观吗？”乔安妮碧蓝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笑意，把那束白金色的头发轻轻从耳边撩回了耳后，轻声道：
　　“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约会地点呢……我已经很久没有享受个人空间了！”
　　“可是我……”顾小凡有些为难，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想的却是，他这么晚要是跟乔安妮单独出去，刘施诗会怎么想呢……
　　这话还没有说出过，就看到穿着一身运动装带着棒球的人猛地推门进来，嚷道：“走吧~！怎么还不走~磨叽个什么劲啊~我肚子都要快瘪了~！”
　　顾小凡看着戴着英姿飒飒戴着戴着棒球帽，穿着夹克的刘施诗，有些发愣，这什么情况啊……
　　想到被刘施诗看到他半夜与乔安妮在一起幽会，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不由结巴道：“诗姐……我这是……不是你想的样子……”
　　“我想什么了？”刘施诗冲过来，一把挽起顾小凡另外一只手：“嘿，鬼丫头，你果然是聪明，我也好久没出去透透气了，逛夜间超市真是要好主意，多买些东西，我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给你们做顿大餐！”
　　顾小凡也被刘施诗塞上一个棒球帽，被两个女孩几乎都拖着出了房间，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两人是商量好得啊……
　　“你以为我会笨到让你为难吗……魔方，你太小看我的智商了。”乔安妮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顾小凡看了看一脸微笑的乔安妮，又转头看到刘施诗脸上灿烂而愉悦的笑容，也不由微笑了起来，是啊……这段时间他走到哪里都被人包围，是好久没有出去享受自在的时光了。
　　“走起~我开车~”顾小凡想到可以与诗姐一起去买菜，感觉分外的温馨，心情也不由愉悦起来。
　　凌晨2点，三人挽着手，兴奋地来到了超市里，除了盘点货品的超市员工之外，整个超市内都没有什么人，刘施诗忍不住兴奋在货架前跑了一段，远远地对顾小凡高兴嚷道：
　　“我第一次来夜间超市啊~原来真的没人啊~”
　　顾小凡赶紧把脸用手挡住，轻呼道：“别太招摇了！诗姐！这里都是摄像头，要是被人晓得了，调出视频给媒体，我们就要倒大霉了~”
　　“怕什么~”乔安妮在旁边轻快地用手点着展示堆头里的水果，撅着嘴巴道：“我是跟我未婚夫在一起约会~又不是什么地下情的~光明正大~”
　　“拜托小姐……我们现在可是三角恋~”顾小凡听着一口气快没喘上来：“这要是被人知道我们三人一起走，还以为我双飞呢……”
　　这原本是一句调侃，顾小凡想逗乐一下，可却乔安妮很认真地望着他：“你想这么干吗？魔方？其实我倒是不介意……”
　　顾小凡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望着不远处在兴高采烈到处看东西的刘施诗，紧张道：
　　“鬼丫头！你说什么呢！？这话让诗姐听到了，就麻烦了~你现在都是女王了，能不能有点正形啊~”


第947章 六月的战火
　　“呵……历史上比我风流的女王多了。”乔安妮冷冷地一笑，哼道：“而且，我对这些也没兴趣，只是配合一下你而已，我看你对这事比我热切得多了，你电脑里的那些片子，可不少这个情节呢……”
　　“那……只是我的青春回忆罢了，现在早不看了。”顾小凡干咳一声，故作镇定道，心想尼玛，这死黑客可算是把自己的秘密都翻遍了。
　　乔安妮见他装像，不由也是小跑两步冲到刘施诗身边，远远对着他冷笑道：“好吧，那我把那些片子删了，你没意见吧。”
　　“你怎么能删除我的青春！？”顾小凡失声叫了起来。
　　“什么青春？”刘施诗一脸迷惑地问。
　　“没什么。”乔安妮耸了耸肩膀，拿起面前货架上的西红柿道：“买这个吧，我想吃番茄炒鸡蛋，中国菜很好吃。”
　　“这个太软了，放久了，买这边的。”刘施诗给她挑了旁边的几个：“这种炒鸡蛋最好吃了。”
　　“诗姐，你真厉害~”乔安妮对比了两个西红柿，不由由衷地佩服道。
　　“这有什么厉害的……”刘施诗很是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我一直弄不明白什么菜配什么菜会好吃……我写过很多方程式计算，都得不出一个通用的数值。”乔安妮摇摇头。
　　刘施诗听着一愣，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乔安妮，做个菜而已……你丫用方程式算味道……？
　　后面的顾小凡就不由乐了起来：“哈哈~乔安妮，你应该来参加我们的《最强大脑》，那我们收视率就高了~”
　　“我本来是想来参加的。”乔安妮似乎有些遗憾地道：“但是我们国家的智库团警告我，《最强大脑》这种节目在美国出现，如果不邀请常春藤联盟的相关院系教授，恐怕会被数学界质疑的……节目公信力会成为大问题，所以我不好出席。”
　　“什么？”顾小凡听着倒是有些意外。
　　“不说这些了……”乔安妮看到旁边的推车，突然眼睛一亮，直接跳道理推车里，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地嚷道：“魔方~来~推我走~我们去买东西。”
　　看到乔安妮像是孩子一样的神情，顾小凡也是童心大起，大笑与刘施诗一起推着推车，三人在超市里嬉闹着。
　　三人都暂时把所有正经事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在超市里买了一大堆东西，然后回到家里，刘施诗给两人坐了一顿家常菜。
　　三人幸福满满地饱餐一顿之后，趁着刘施诗去洗碗的功夫，乔安妮从今天购物的袋子里掏出了一直印着骷髅头的水杯，在顾小凡面前晃了晃：“魔方……这礼物可以送给我吗？”
　　“不就是一个杯子吗？算什么礼物。”顾小凡觉得好笑。
　　“你送我的，就是礼物。”乔安妮很认真地道。
　　顾小凡一愣，似乎察觉了什么，在脑海中问道：“思睿，查查乔安妮的档案~”一查之下，果然发现今天竟然是乔安妮的生日。
　　“走，我去给你买个更正式的礼物~”顾小凡有些内疚道，他早就应该知道乔安妮今天跑来，应该是有些特别的原因，他太粗心了。
　　“不用了，我喜欢这个礼物。”乔安妮把印着骷髅头的水杯收好，依依不舍看了看墙上的钟道：“我的魔法时间到了，我要变回辛德瑞拉了。”
　　顾小凡正想说什么呢，就感觉到自己手机震动，拿出一看是卡狄更夫人的，也明白是事情已经露馅了，乔安妮不得不走了……
　　“我要去机场了，不用送我，今天我很高兴，魔方……”乔安妮在顾小凡面颊上轻轻一吻，笑道：“其实我一直想坐在超市的购物车里呢，小时候我爸爸也曾经这么推过我。”
　　“鬼丫头……”顾小凡听着心里一酸，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魔方，我想你了，还能晚上过来吗？”
　　“随时欢迎。”
　　“还可以一起去超市约会吗？”
　　“当然可以。”
　　“魔方，谢谢你……”
　　“……”
　　刘施诗洗完碗之后，发觉乔安妮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不由瞪了顾小凡一眼：“你怎么就让她一个人走了……一大早上的多不安全啊……”此刻窗外天色已经微微放亮了。
　　“天亮了……她就是苏格兰的女王了。”顾小凡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他刚才已经听到了门口急促的脚步声，知道保镖们已经来了。
　　在经过这个小插曲之后，顾小凡并没有把乔安妮的提醒放在心上，依然赶着拍摄《超体》，拍摄过程很顺利，完成拍摄之后就进入了后期制作环节，而与此同时，《最强大脑》第二，三期播出，收视率继续火爆，与《美国偶像》呈分庭抗礼之势。
　　这两期也出现了很多美国欧洲的选手，虽然有很多不错的选手，各种奇异的能力，但是在心算上，再也没有与“中国雨人”周伟匹敌的对手，周伟也成为了全美国十分热门的新闻人物，很多媒体都在邀请他参加节目，各个杂志也对他进行了访谈，这个“中国雨人”已经成为了《最强大脑》的一块最响亮的招牌。
　　时间来到了6月末，好莱坞暑期档的战火越烧越旺，整个6月里《怪物史莱克4》，《钢铁侠2》，《查理的生与死》，《功夫梦》，《艾丽斯梦游仙境》，《天龙特攻队》混在一团。
　　而五大电影公司这些电影，却抵挡不住黑羽华纳的王牌导演诺兰《盗梦空间》的威力，华纳这部电影一经上映，就席卷了全美的影院，令其他竞争对手无可奈何。
　　《纽约时报》影评人评论道：“《盗梦空间》上映两周简直是像SK-II保湿、舒肤佳抑菌一样把被害控制在30.7%，在3792家院线以单馆约11500美元的平均值确保4351万美元左右的次周成绩，震撼连庄。如果说上星期的6280万开张数字被我描述成‘梦幻开局’还有过誉之嫌，那么称本周为‘梦幻蝉联’恐怕没有争议了吧。这似乎是近年来榜首蝉联作品中仅次于《阿凡达》与《黑暗骑士》开出的最小跌幅！？难怪许多业内人士惊呼：本片蕴藏着慢慢熬过3亿美元关卡的潜力。不论如何，《盗梦空间》突破2亿美元已确实，这将是男主角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第二部、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的第三部北美2亿级作品……”
　　而在全球票房上，《盗梦空间》的票房预估也在8亿美金以上，这令其他电影人都觉得很无力，在6月份虽然黑羽华纳只有一部电影上映，但是事实上却抢走了所有人的风头。
　　但是，这也是其他五大预料之中的，他们手中还有大把好牌，等着避过诺兰这位票房神话的风头，准备在7月重新夺回市场霸权……
　　对于实力单薄的黑羽华纳来说，《盗梦空间》热度退烧之后的7月，才是真正的考验，而随着《最强大脑》热播而大热的《超体》，也成为了暑期档的底牌……


第948章 中国的期盼
　　时间很快来到了7月初，离《超体》的上映只剩下10天的时间了，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顾小凡每天继续着忙碌的生活，在《超体》的后期工作制作完毕之后，除了每星期一次的《最强大脑》的录制之外，他也开始参与《超体》的宣传工作。
　　在这一个多月的科学真人秀节目宣传下来，效果已经到达了顶峰状态，现在已经不用黑羽华纳动用各种宣传渠道，各个网络上，媒体上都会持续增加这关于“大脑开发”的讨论。
　　黑羽华纳的出版部还以顾小凡自己的名义出版了一本《大脑培训术》的书，内容是教授普通人怎么训练脑力。
　　当然，这本书完全不是顾小凡写的，而是MIT的教授大卫·韦斯特全权负责撰写，只是在发布的时候写上了顾小凡的大名变成了两人联合撰写，大卫·韦斯特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劳动成果被顾小凡那窃取了，因为加上顾小凡这位“科学判官”的大名，会让这本书变得更容易推广。
　　事实证明，大卫·韦斯特这个决定非常英明，这本《大脑培训术》非常畅销，首印的20万册直接就脱销了，迫使印刷厂为了跟上市场热度，连着一个星期让工人日夜赶工。
　　与此同时，随着节目受到越来越多的观众欢迎，北美原本冷门的各个科学论坛也进入了大众视野，甚至很多所谓的“脑科学”教授，都在全美各地开始开授各种“脑力开发”培训班，每个人称自己为“最强大脑XX选手的御用老师”。
　　根据《纽约时报》的统计，这一个月，全美各地大概有130个同类型的培训班开课，约有超过13万名的孩子被父母送到这些培训班训练。
　　这些父母中的大部分人，并不是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什么科学家，而是想发掘孩子的潜能，看能不能登上《最强大脑》一举成名。
　　要知道，在前几年《美国偶像》风靡的时候，全美各地的唱歌与舞蹈培训班也是爆满，《最强大脑》的出现，无疑给予那些长得不是太漂亮，歌喉也不太好的孩子的父母们燃起新希望。
　　在这个娱乐至上的社会，“聪明”也能成名，这让很多人都异常兴奋。
　　而关于这个社会现象，黑羽华纳的法律部门当然不会放过，他们开始全国的投诉这些借着他们节目名义炒作的培训班，搞得各地都有一些“脑科学”培训班的工作人员上街抗议黑羽华纳的“霸权”。
　　不过对于这些反对的声音，黑羽华纳和顾小凡是无比欢迎的，这可是另外一种免费的宣传。
　　在中国，很多人餐厅为了招揽客人，会让店员打着鼓举着广告牌游街，但是这在美国是违法的，可抗议的队伍可以举标牌，当大街上，人们看到一些抗议的人举着“最强大脑”节目组压迫他们的标语，反而会提高他们的曝光率！
　　这一个月来，顾小凡这个“科学判官”，也因此接受了不少媒体的访问，详细解读了关于“人脑未来发展”的话题，也引发了不少反响。
　　在这些新闻不断曝光之后，《超体》这部关于大脑开发的刻画电影，很自然地成为了大家关注的焦点，电影官网的流量激增不断，社区，论坛等各种地方帖子，影迷也开始表现出渴望想搞清楚，究竟《超体》能不能给予他们一些《最强大脑》里出现的那些奇人异士的科学解释呢？
　　越来越多的人，不仅仅是这部电影看作是一部虚幻作品，而是把它当成严肃的科幻题材来对待了，甚至很多人为了大脑开发到某个阶段会出现“触觉”“视觉”“心算”“控制自己肢体”的顺序而争论不休。
　　这种好奇心与渴望，也预示着电影推出市场的时机已经成熟了，《超体》在下个星期的7月17号星期六上映，是刚刚好。
　　《超体》的上映前准备工作一切就绪，早在一个月前，电影就通过了MPAA的审核，与顾小凡想的一样，由于电影里涉及了一些残酷的打斗以及违禁药品的镜头，被分在了PG-13级，这也意味着这部科幻动作片与儿童观众无缘了，黑月工作室也做好了1800份拷贝，送到了全美国各地。
　　对于顾小凡来说，现在只要静静等待上映那天就好了，不过比起心情平静的他来，众多的中国电影人们心情却都很紧张，不光光是参与《超体》刘施诗，梁家晖，章晋，袁何平……就连远在太平洋彼岸的中影与华谊的人们，都在热切观望着《超体》的情况。
　　无论是韩三品还是王宗磊这样影业大佬，还是张一谋，冯晓刚这些中国电影届的顶级导演，每个中国影人都无比渴望《超体》能取得成功，每个人都清楚《超体》对于整个中国电影业是一部史无前例的电影。
　　从来没有一部好莱坞A级电影里，主角，反派，都是由华人影人主演的，就连在好莱坞曾经风靡一时的陈龙，在拍摄《尖峰时刻》，《西域威龙》都要配上欧文·威尔逊，克里斯·塔克作为男一号控制整部影片的节奏。
　　而《超体》则是首次冲破了所有的限制，一旦是获得成功，那将是一部划时代的作品，证明了华人影人可以在好莱坞独挑大梁，成为像是黑人电影之后，一种全新的电影类型。
　　可虽然大家都眼巴巴地想亲眼见证一个新时代的到来，可是内心深处却都并不看好……
　　进入七月之后，《波斯王子》，《玩具总动员3》两部动画大片已经挤掉了整个六月独霸榜首的《盗梦空间》成为了票房新霸主，特别是《玩具总动员3》上映两周之后，还有接近6000美元的北美单周票房，绝对是一部怪物级别的票房收割机。
　　而在《超体》上映的当天，今年暑期档被媒体称为“动作电影月”就正式拉开帷幕。


第949章 跟风的节目
　　首先，《超体》要面对的直接对手就是老牌题材翻拍的《铁血战士》，两部电影都带有科幻色彩以精彩打斗镜头作为卖点，可谓是棋逢对手。
　　而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后加入战场的，则是从一天就在与《超体》较劲的《X战警：第一战》，福克斯影业为了确保这部电影能压黑羽华纳一头，特地把这部王牌系列压后了一个礼拜，令其在三部都可以归为“科幻动作片”的电影中，拥有绝对的后发优势。
　　最后在7月末，这三部科幻电影就会面临好莱坞最大牌两大动作巨星的围剿，汤姆克鲁斯与安吉丽娜朱莉两大天皇巨星，分别带着自己的特工电影《危情谍战》与《特工绍德》，在暑期档压轴登场。
　　新老世代，各路高手影星，将在这一个月中正面对决，令整个“动作电影月”都充满了吸人眼球的重磅较量。
　　在这个炎热的暑期档里，二十世纪福克斯，索尼，迪斯尼，派拉蒙，环球的电影广告占据了几乎所有的车站，影院，与高速公路上的路牌。
　　相比之下黑羽华纳的宣传力度就显得薄弱得多了，毕竟在整个7月他们只有一部电影上映。
　　而正在黑羽华纳准备蓄势待发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件令他们措手不及的事情，福克斯电视台在《超体》上映前的十天，宣布全新一档科学真人秀节目《脑力世界杯》开播。
　　福克斯宣称该节目为“真正的科学节目。”并邀请了常春藤联盟，包括哈佛大学、耶鲁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哥伦比亚8所大学的脑科学团队加盟，以“最权威最公正”，绝对不“弄虚作假”为宣传卖点，而获胜者奖金也达到了惊人500万美元。
　　原本这个消息并不令人意外，当初在《美国偶像》爆红之后，《美国之声》《美国达人秀》《X音素》之类的跟风节目，也是如雨后春笋般崛起。
　　《最强大脑》播出之后，财大气粗福克斯电视台在筹备了一个月多的时间，拿出与《最强大脑》同类型节目，自然一点都不令人意外，顾小凡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回事，直到陈可儿拿着几则视频资料来找到他……
　　“顾董事长，你来看看这个……”陈可儿把笔记本电脑放在了他的面前，给他调出了一段视频，是一个新闻采访资料。
　　顾小凡仔细一看，就注意到左上角福克斯新闻台台标，这是一段关于周伟同村村民的采访视频，包括周伟的叔叔，村里的治安队队长，已经周伟的朋友。
　　镜头里周伟的叔叔深深叹了口，很悲伤的道：
　　“这孩子6个月的时害了场大病，脑子就不好使了，县医院认为他是‘佝偻病’。两岁时，又被山西省儿童医院诊断为‘脑瘫’。后来北京协和医院将他诊断为‘顽固性低血糖及智力发育低下’，医生们一人一个说法，但是谁都没治这怪病……后来，他妈妈后看他没事做，学也上不成，就让他学算术，他很多东西都是硬背下来的，前几年他也出名了一些，后来北京有专家过来，给周玮做了韦氏智力测验，综合分数只有45分……”
　　周伟叔叔说的都是事实，但是明显都是经过剪辑过的，完全是在误导观众传到一个“导周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完全就把题目背下来”之类的概念。
　　而另外治安队队长，以及周伟的朋友都是说了类似的话……
　　“可儿姐妹，这就是一些炒作的新闻吧，也没什么吧？”顾小凡看完采访视频之后，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年头，新闻记者为了博人眼球，什么恶心不做啊，这种炒作恐怕不会有人信。
　　“你再看看这个……”陈可儿没接话，只是继续放出了另外一则视频，顾小凡再看向屏幕，却发现第二是视频是《脑力世界杯》宣传片花，镜头里一名穿着西装，戴眼镜的哈佛老教授施罗德介绍着这个新节目而，这位犹太人教授身边站着一个德国中年人，字幕上打着德国国宝级心算大师鲁迪格·加姆。
　　在介绍为《脑力世界杯》的一些内容之后，这位哈佛教授也谈到了关于周伟的内容，只见对着镜头笑道：
　　“我反复看了友台关于‘中国雨人’周伟的那一期节目，我想说的是，他并不是什么超人，只是一个被人操控的可怜人……我身边的这位鲁迪格·加姆先生是世界上最强的心算大师，他在小时候就背下了1的1次方到100的100次方，在这范围内，全部都可以秒开（方）。那个叫周玮孩子被人一直要求玩计算器，从测验的内容看，开不到小数点后，基本上也是靠背的结果……开根号只要不精确到小数点后几位，倒推就可以得到答案，比如说他做的第二到题，16位数开14次方有多难？最小数字1000000000000000，结果是11.7；最大数字9999999999999999，结果是13.8。中间一共21个变化节点，你用十分钟记一下大概的节点。好了，你也可以上电视演任意16位数开14次方了。”
　　这位《脑力世界杯》的总策划人，最后一脸严肃地总结道：“那个叫周伟的孩子肯定是无辜的，他被人利用，他的父母利用他出名，而那个电视台也利用他来博得眼球……我真的很同情他，实际上，如果真的是按照计算，他的速度不可能超过我身边的鲁迪格·加姆先生，但是在节目上他用的时间太短了，所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节目组与他一起作弊了，要么节目用剪辑的方式缩短了他的时间……这当中充满了谎言……”
　　在播放这个视频的时候，旁边的字幕特别打出了一行内容，周伟的韦氏智力测验结果——言语智商为49，操作智商为46，综合分数45分，属于“中度智障”……
　　这个视频的末尾，竟然还播放以前央视十套的《走进科学》栏目很早以前关于周玮的报导，在那期节目里中央教育科学研究所的研究员就认为周玮的心算并不稀奇，全盘否定了周伟的能力……评价他为“智力低下”。
　　顾小凡越看越气，心里顿时不住冒火，福克斯电视台这是要干什么？蓄意抹黑？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已经请麻省理工学院进行检查了吗？不是已经确定周伟脑部有个特别的区域自动进行计算的特殊能力？”
　　陈可儿看着顾小凡满脸怒火的样子，也是被吓了一跳道：“顾董事长，你先别急，这些采访视频还没有播，这是他们准备在后天《脑力世界杯》播出前一天播出的新闻，准备为了他们这个节目炒作而已……”


第950章 脑力世界杯
　　顾小凡听着这话，也是稍微冷静了下来，稍微一想，也看明白了新闻集团的招数，不由咬牙道：
　　“我看，他们不光是为了《脑力世界杯》炒作吧，这个采访与节目播出节点正好是《超体》上映前7-4天，这个谣言打击的不关是节目组的信誉，更是我们营造了这么久关于大脑科幻真实性的观影氛围……”
　　这帮王八蛋……自己用《最强大脑》既打击对方的电视收视率，又提升自己的电影真实度，现在对方是学慕容家绝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趁着这个时间点打算敲自己这一记闷棍。
　　顾小凡正心里愤恨不已呢，突然又想起什么，好奇地望着陈可儿：“说起来……可儿姐妹，你是怎么拿到福克斯电视台两天之后才会播出的视频的？”
　　“他们在我们黑羽华纳里安排了人，难道我就不会在福克斯里面埋钉子吗？”陈可儿满脸优雅，语气温和地道：
　　“顾董事长，现在不是该生气的时候，我们应该想想怎么应对，这两天的时间对我们来说很宝贵，今天下午，他们就要现场录影了，这次他们可是找来了不少世界级的高人……在专业上，确实比我们这草根化的节目有说服力。”
　　“你想怎么办？”顾小凡见她似乎早就胸有成竹，好奇地问道。
　　“很简单，他们的攻击点主要在我们王牌选手周伟身上，我们既然知道了他们的目的，那么我们可以反将他们一军，我们现在赶紧做一期《最强大脑》的特别节目，专门让周伟做出一些超乎他们预估难度的题，他们不是说周伟只能做16位数开14次方吗？其实周伟是可以做30位数的多位开方的，只要我们在特别节目上，做出一个令他们哑口无言的结论，那他们这些宣传片，就等于是给我们做广告了……到时候会让他们下不来台的~”
　　陈可儿说着，美眸里露出罕见狡黠的目光，显然她也学会了顾小凡挖坑埋人的招数。
　　可令她意外的是，这次最喜欢下套的顾小凡，却直接摇了摇头，脸上无比坚决的神情摇头道：
　　“我们不能这么干……绝不能让这些视频曝光，这对周伟与他们的家人是一种巨大伤害……他们不该遭受这些。”
　　周伟虽然看起来不像是正常人，有些傻傻愣愣地，可是接触过他的人就知道，这孩子自尊心非常的强，否则他也不能按着计算器就琢磨出数学这种东西……
　　一个从小被人歧视的孩子，一对满心欢喜觉得自己孩子终于可以抬起头做人的父母，是因为信任自己，才来上自己的节目，他顾小凡怎么为了自己利益，去让他们再次受到伤害呢？
　　要知道，就连他自己，在刚刚看到央视十套的《走进科学》栏目很早以前关于周玮的错误报导，把周伟形容为“智力低下”的智障时，他心里都觉得像是被刀割一样难受。
　　他都是如此，周伟本人与他的父母，再次看到这些所谓“揭发”视频，又会是什么感受呢？
　　陈可儿注意到顾小凡那神色中的决然，不由呆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像是松了一口气，由衷地对顾小凡低头道歉道：“顾董事长，我明白了，你说得对，我确实是没考虑周全，如果我们这么做了，我们就与福克斯电视台的那些混蛋没有分别了……”
　　顾小凡却是对她微微一笑：“好啦~可儿姐妹……你就别跟我装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陈大小姐才不稀罕会用这种套路呢，你先提出来，物非就是想把这些罪恶背在自己身上吧……你是看准了我会这么下套才想帮我背锅的吧……唉~你还真是像圣母玛利亚，凡事都为别人着想……”
　　陈可儿望着满脸笑意的顾小凡，心中不由觉得一阵暖意，却也不由脸颊一红道：
　　“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只是我真的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了……就算我们不下套，我们怎么阻止福克斯电视台两天播出这些视频呢？”
　　可道歉归道歉，既然不能挖坑埋人了，陈可儿却也是一时想不出办法了，总不能去求人吧，何况去求人，福克斯方面也不一定答应。
　　顾小凡稍微想了一下道：“今天是他们的复选比赛日子吗？”
　　“是啊。”陈可儿微微点头。
　　“好……那我去看看。”顾小凡马上就有了主意。
　　“要我叫点人吗？”陈可儿以为顾小凡要去闹事，顿时神色紧张起来。
　　“不用，就我一个人去。”顾小凡微笑道：“我去跟他们交涉一下，那个什么施罗德教授看起来也是个文化人，我相信我能跟他讲明白道理的，你先别告诉其他人。”
　　陈可儿心里虽然清楚，以顾小凡的智慧肯定不会是上门去“找理”的，可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过这事情应该是不方便惊动其他人，否则顾小凡也不会亲自出面了。
　　“好……顾董事长，那我跟你一起去吧。”两个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有个照应。
　　顾小凡知道她不跟去是绝不放心的，于是也点点头，换上了外套戴上了棒球帽，与陈可儿一起驱车前去福克斯电视台复选现场。
　　1个多小时后，他们来到了纽约的一间体育馆，《脑力世界杯》节目组租用了洋基队的场地，这个橄榄球的训练场地非常大，里层的复选区域外拉着“禁止通行”的线，赛场外有不少看热闹的观众。
　　可以看到，这么大规模的电视节目录影还是吸引了不少人气，有不少华人参赛者，甚至还有来自中国的选手，顾小凡戴着棒球帽，低着头也没人认出来，在门口的保安人员让他出示证件的时候，顾小凡拿下了帽子笑着道：“我是代表《最强大脑》剧组，来拜访施罗德教授的……”
　　门口的保安显然也认出了他这位“大人物”，再打电话与施罗德教授确认之后，顾小凡就顺利进入了会场。
　　进入会场后，简直就是人山人海，参加这次复选的人非常多，有各种各样的奇人，有宣称自己能意念控制小物件移动的，有更动物对话的，有可以速记得国际象棋谱的，节目组的有8，9个审核团队在一一审核这些选手。
　　而顾小凡很快就看到，在最前排有一个人数最多的审核区，十几名工作人员胸前都是挂着名牌上都写着，耶鲁，哈佛大学的某某院系教授。
　　而这个区域参赛人数是最少的，测试的项目也与其他的截然不同，并非自选项目，而是“世界脑力锦标赛”的专业项目。
　　像是什么“听记数字”，“快速记扑克牌”，“抽象图形”，“速开魔方”……等等。
　　显然这才是这个《脑力世界杯》节目的真正卖点，比《最强大脑》更加专业的比赛项目。
　　顾小凡一眼望去，在最后一项上，正好是有“快速心算”的项目，顾小凡一眼就看到之前视频里那个胖乎乎的白人，不就是德国国宝级心算大师鲁迪格·加姆……


第951章 中国奥数队
　　顾小凡远远看着那个鲁迪格·加姆，看着他正在指导选手，心中却有些不爽，他在脑海系统搜查了这个鲁迪格·加姆的资料，这个德国人确实是个名副其实的数学大师，虽然与周伟不是同一个类型，但是综合实力比周伟强一些……
　　也就是说，他明知道《最强大脑》中周伟开次方的结果不是作弊，他却还是拍摄那个“揭秘”视频。
　　这时候，就听到旁边一名梳着辫子头的黑人参赛小伙道：“那边怎么人这么少啊？我们去那边审核啊。”
　　“别傻了，那是专业选手区，我们可不行。”旁边的墨西哥裔女参赛者连连摆手。
　　几个远道而来的韩国选手，在测试之后没有通过专业区的审核，边走过来，边连连抱怨道：
　　“妈的……这题目太难了，不过是一个电视节目，怎么题目难度超过了‘世界脑力锦标赛’了……”
　　“我看到刚才还看到日本的‘心算王’笹野健夫，还有意大利记忆大师马代奥·萨尔沃……这些人竟然会来参加电视节目。”
　　另外一个韩国选手也在摇头：“这次的冠军肯定是德国，日本，意大利其中之一，我们没希望了……”
　　“不是还有中国选手吗？他们好像派了奥数队的几个小孩子过来。”
　　“小孩子好像脑力不错，但是心理素质不行啊，差远了。”
　　听着各国的选手在议论，人越来越多，顾小凡与陈可儿正准备找施罗德教授呢，陈可儿却突然被人在背后拍了一下肩膀。
　　“可儿姐姐？”那个一个14，5岁，戴着个大近视眼镜的中国男孩，惊喜地看着陈可儿。
　　“小军，你怎么来这里……？”陈可儿也很意外，很亲热地摸了摸这个叫小军的男孩的头，转头对有些迷惑的顾小凡介绍：
　　“这是小军，之前来参加过我们《最强大脑》的海选，本来都入选了，可是他当时发烧住院，就没能来参加。”
　　小军个子小小的，身材瘦弱，却是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很是讨人喜欢，看着顾小凡就自来熟道：“这位是姐夫吧？”
　　顾小凡原本就是张大众脸，又戴着个棒球帽，压低的帽檐只能看到他的鼻子与嘴巴，不熟悉的人根本认不出他来。
　　陈可儿俏脸一红，连连道：“别瞎说，这是我……同事……”
　　“哦~那就是未来姐夫~”小军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手。
　　陈可儿也不打算跟他贫了，问道：“小军，你怎么来这里来？也是来参加节目的？”
　　“是啊~奥数队接到了邀请，领导让我们来的。”小军一脸兴奋的样子，指着不远处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
　　“喏~那是我们的蒋领队，中科院的一个什么……主任还是什么的，反正就是个领导……”
　　顾小凡与陈可儿听着对望一眼，心里不由都苦笑不已，在几个月前他们筹备做《最强大脑》的时候也联系过中科院，结果人家一看只有麻省理工院的一位教授，根本就不搭理……福克斯公司这次搬出常春藤联盟的几大学院的阵容，才请得动中科院的神仙啊。
　　“小军，你瞎跑什么呢？要过审了，快过来~”那些中科院的蒋领队一副班主任的样子，过来就抓小军的胳膊，对这些奥数队的孩子，中科院还是采取的老一套军事化管理。
　　“蒋领队~我就跟我姐说说话……不耽误我准备比赛~”小军争辩着，恨不得多跟陈可儿再贫几分钟再参赛。
　　“你姐？”蒋领队转头这才看到陈可儿不由一愣，心中惊叹道，好有气质的姑娘啊，小军这姐也长得太漂亮了吧……不过心里欣赏归欣赏，他可没忘记了正事，连忙上前客气地与陈可儿打招呼道：
　　“陈小姐，你好~你是来看你弟弟的吧，放心，小军在队里没闹什么事情~”然后转头对小军抱怨道：
　　“队里不是规定，不允许家属进场的吗？这是违反规定知道吗？这一次就饶了你，下不为例。”
　　小军连忙叫冤：“蒋领队，您误会了~我姐不是我带进来了，她就是这电视台里工作的，就是管这个节目的~”他才上高中，分不清美国电视台谁是谁，之前参加《最强大脑》陈可儿是负责人，现在他还以为今天这个《脑力世界杯》也是陈可儿制作的呢。
　　小军心想，如果不是陈可儿负责的，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蒋领队听着有些迷糊，也不知道小军说得是真是假，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可儿，满脸狐疑，这娇滴滴的才20多岁的姑娘，是福克斯电视台的经理？这样子哪里像啊？
　　倒是顾小凡反应比较快，连忙用英文对陈可儿道：“陈经理，等下要我安排给中国奥数队的孩子采访吗？”
　　陈可儿不知道顾小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也顺着他的意思，点点头，左右找了一下，眼睛一亮招手叫来一名白人工作人员，悄悄地跟白人员工说了几句。
　　那位负责安排各个选手分组的白人员工，有些警惕地点点头，然后对蒋领队道：
　　“蒋先生，等下你们做完复试了，留下来，我给你们安排一个采访，放到花絮里面。”
　　蒋领队听着顿时惊喜无比，连连点头对那位白人员工说着：“谢谢，太谢谢了~”
　　这次他带着奥数队来，就是想要露脸的，能接受采访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当然，他也明白，这些花絮镜头能不能播出又是一回事，但是起码也证明了节目组重视他们奥数队啊！
　　看着那位白人员工既然紧张又尊敬地对陈可儿耳语了几句之后才离开，顾小凡一直在旁边观察，看那人走远，才轻声地陈可儿道：
　　“可儿姐妹，刚才那员工就是你在福克斯埋的‘钉子’吧？”
　　“算是最小的那枚吧。”陈可儿脸上带着优雅的笑容回道。
　　顾小凡听着也是暗自惊讶，这段时间他没工夫管黑羽华纳的运作，真还不知道陈可儿已经做了这么多工作了，心中也不由感叹，现在看来，之前自己来好莱坞之前，就收编了这陈大小姐的决定实在是太英明了啊……


第952章 魔方发明者
　　陈可儿正与蒋领队寒暄呢，就听到有工作人员用话筒通知道：“中国奥数队，请到9号审核窗口进行复试，请到9号审核窗口进行复试……”
　　蒋领队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连忙挺起腰杆，把旁边5名孩子都召集了一起，边对陈可儿笑道：“陈小姐，我们一去过去吧。”
　　蒋领队是中科院的老干部，一发现陈可儿是电视台里的领导，心里就开始打小算盘了，暗想要台领导带过去，这些评审多少会给点面子吧。
　　陈可儿望了顾小凡一眼，见顾小凡点了点头，于是也笑着跟他们一起上前。
　　中国奥数队这次是特邀的选手，没有参加海选，直接进入复试的，陈可儿与顾小凡两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跟在一群高中生孩子身后，倒也像是这些孩子指导老师一般。
　　蒋领队这下子算是有底气了，一副腰杆挺直，狐假虎威的样子，干咳几声把表格一递，交给评审的员工：“这是我们的申请表格，你看看还有什么没有填好的。”
　　福克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在核对的表格之后，就让蒋领队带着所有人走过一个安检的门，并挨个用仪器检查了他们的眼睛与耳朵，手掌，目的是为了查看有没有通过通信仪器作弊的可能。
　　而在这个大厅的范围内，所有的通讯器材信号也被屏蔽了，务必就是要做到在复试中万无一失。
　　工作人员还以为顾小凡与陈可儿也是奥数队的老师，也检查了一遍，蒋领队看着不由一愣，马上想明白过来……这是人家陈经理为了避嫌特地做做样子的……这美国人办事就是不喜欢沾亲带故的，看来自己还是连累人家陈经理了……
　　看着小军几个奥数队的孩子开始做测试，顾小凡则是在一旁观察了那些评审，令人意外的是施罗德教授并不在这里，看起来人家根本就不打算见自己嘛。
　　顾小凡不知道，此刻施罗德正在二楼的窗户里观察着他，旁边他的老朋友，哥伦比亚大学人体科学教授沃夫也站在窗边笑道：“没想到啊，《最强大脑》的科学判官竟然会来我们这里，该不是来学习交流的吧。”
　　“我看不像……”施罗德头顶只剩下几条稀疏头发，边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边微微皱眉：
　　“应该是他知道我们调查周伟的事情，来找我们协商的……中国人就喜欢私下办事情。”
　　“你不打算见他？”沃夫疑惑道。
　　施罗德脸色有些厌恶道：“等等吧，让他看看我们选手与幕后团队的水平差距，最好让他自己知难而退……”
　　外界这段时间一直说《脑力世界杯》是抄袭《最强大脑》的节目，这让他们这些常春藤联盟这些教授感觉心里很不舒服，他们觉得媒体拿他们与这些搞电视外行相比，简直是一种侮辱。
　　特别是他们这些在业内享有盛誉的学者，竟然被人与一个连一个正规大学文凭都没有“科学判官”相提并论，这本身就非常荒唐。
　　如果不是为了普及脑力科学这样的冷门学科，他们才不愿意参加节目受这种窝囊气呢。
　　此时，顾小凡正有些无聊地到处乱晃，看到复试的场地上，还有匈牙利的队伍，几个孩子正在参加三阶魔方速度的比赛，意外的发现评审中竟然有魔方发明者，匈牙利学者鲁比克·艾尔内，心中不由一阵惊喜。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像是老顽童一样，举着一袋子的魔方，不断嚷着：
　　“噢~！11.3秒~抱歉~你差一点点就可以得到特制签名魔方了~”
　　“10.7秒~加油孩子，你很有机会，只要10秒以内，你就可以得到我的签名魔方了。”
　　“等等，你不要再挑战看看吗？虽然13秒之内就可以晋级复试，但是只有今天在10秒内才能得到这个极具纪念意义的魔方~”
　　一群参赛者都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恨不得让这位老教授闭嘴，这里这么多学术明星，谁认识你这个匈牙利的老学者啊？
　　而顾小凡心里却很是惊喜，他听乔安妮说过，这位建筑系老教授在1974年发明魔方时，并没有注册专利，所以导致了全世界卖出了1亿个魔方他一分钱都没有分到，现在他退休了，经济危机让他的家庭负债累累，就只能到处贩卖自己的纪念魔方给一些名人，来增加自己曝光率，以求能多多出席一些电视节目，混口饭吃了。
　　乔安妮可是这位冷门老教授的大粉丝，在网上淘过他的几个纪念魔方，结果到手之后都发现是仿制，而真货由于太过冷门，在市场上根本没有流通。
　　没想到这次，在这里被他碰到了活人，顾小凡想想自己在乔安妮口中的外号是“魔方”，也不由想到送她一个魔方礼物，上次生日那个杯子实在是太草率了些……
　　“教授~我不是选手，我可以试试吗？”顾小凡上前指了指无人问津，在那边嚷嚷地比克·艾尔内。
　　“当然欢迎~年轻人，只要你能把三阶魔方玩到10秒之内~”比克·艾尔内见终于有人搭理他了，也是热情的招呼道。
　　旁边工作人员原本想上前阻拦，但是作为评审比克·艾尔内却是摆手阻止了他们。
　　“请问你叫什么？”
　　“我叫Fan。”顾小凡回答出自己的英文名，上前拿着那个三阶魔方看了看。
　　他的系统现在根据功能强度不同，可以执行1到2分钟的模拟程序，不过如果是记忆与计算之类的项目，他只需要在脑海里让思睿直接算出来就好了，这种操作与游览资料消耗的精神力一样非常微小，可以持续四十分钟。
　　解出这个三阶魔方嘛……虽然要动用模拟程序，也花不了多少精神力。
　　现在的世界纪录是最快单次6.17秒，平均9.13秒……也就是说10秒内就是世界顶级水平，还要靠一点点运气，顾小凡在心里暗想，他就试三次，三次不行就算了。
　　“你可以开始了。”旁边计时的员工有些不耐烦催促道。
　　顾小凡一边快速的活动手指，一遍脑海中道：“思睿执行程序，用最快的速度解开这个魔方。”
　　“收到命令，执行科林·伯恩斯程序。”电子音道。


第953章 答案搞错了
　　顾小凡拍下计时器按钮之后，就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一阵飞快的转动，只是喘两口气的工夫，就“啪嗒”一下，按下了计时器，计时器停留在了6.27秒上……
　　旁边的小选手们与福克斯电视台的员工都是一愣，比克·艾尔内也傻住了。
　　顾小凡看着他们，问道：“教授，我赢得这个奖品了吗？”说着指了指比克·艾尔内手中的袋子。
　　比克·艾尔内傻愣愣地递了一个签名魔方过去，却被旁边的工作人员拦住了，急道：“你这不规范，比赛前魔方应该由裁判员背对参赛选手打乱，打乱步骤20步以上~这魔方没有打乱……”
　　顾小凡微微皱眉：“这个不是你之前打乱过的吗？”
　　那个白人员工也有些不高兴，不耐烦道：“这个我没来得，要不你以为你怎么转个三，四次下就还原了？刚才的成绩都接近世界纪录……”
　　顾小凡听着很是无奈，在系统里的那个叫科林·伯恩斯的魔方高手，怪就怪思睿给他选的这人水平太高了……他刚刚让系统查一下，这家伙平均成绩是6.54秒，最快单次是5.25秒，可比他这个成绩快得多了……他只是手指太笨了而已……否则恐怕今天就把世界纪录给破了。
　　比克·艾尔内看着顾小凡有些不高兴，却是还是笑呵呵地把那个签名魔方塞到他手里道：“小伙子别气馁，这又不是正规比赛，只要你是10秒，你就能赢奖品~”
　　接过魔方，顾小凡心里觉得自己当之无愧，一点都不脸红，满脸笑意对比克·艾尔内说了声谢谢，就喜滋滋地离开了这个审核区，倒是他这个成绩爆出来，惹了不少人的注意，很多人都在偷偷往这边看议论纷纷。
　　“喂喂，刚才有这个戴棒球帽的家伙，三阶魔方进了7秒……”
　　“真的吗？这些外行人里也有高手？”
　　“不是，是好像是他作弊了，步数不够。”
　　“那个戴抱球帽的不是中国奥数队的老师吗？”
　　“怎么这种节目都要作弊……？也太没格调了。”
　　众多选手与评审都在议论纷纷，以讹传讹，搞得顾小凡真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很多人都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顾小凡虽然行得正坐得直，很无所谓的样子，可不远处的陈可儿却赶紧过来拉住顾小凡，把他的帽子压低一些，引到一边。
　　“顾董事长……人言可畏，要知道他们本来就打算炒作周伟在作弊……要是再误会你，再火上浇油，恐怕事情会更难以控制。”陈可儿也不太相信顾小凡刚才差点破了三阶魔方破纪录是凭他的实力，心说这次是来交涉的，可别又节外生枝了。
　　顾小凡也对此是哭笑不得，不过签名魔方到手，旁人的评价他是管不住了。
　　回到那个专业选手区，这时候奥数队的小选手都完成复试了，小军神色低落，眼圈红红的，好像在流眼泪，而旁边的年纪最小的那个小女孩更是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着，蒋领队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骂着：
　　“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稳住，稳住，在国内训练的时候好好的，怎么一上大赛就孬呢？你们真是狗肉上不了正席！”
　　顾小凡与刘施诗见状，心里都一凉，怎么了？没通过复试？
　　陈可儿马上上次安慰小军几个孩子：“没发挥好不要紧，下次别紧张就好了……”
　　没人安慰还好，有人安慰了一直忍着眼泪的小军就“哇”一声哭喊出来了，抽泣道：“我就差一题就过关了~就差一题啊……这题我明明算得是对的，我核对了好几遍怎么会错呢？”
　　蒋领队在旁边骂道：“哭~哭有什么用？刚才你干什么去了？”
　　“一题？”顾小凡拿着那张答题的卷子看了看，这些卷子都是随机的每个人都不一样，5题中对3题就算过关，小军卷子上上面是一个22位数“1324571246837215931268”开14次方的，考卷上写满了公式，小军算出的结果是32.26，显示错误。
　　但是顾小凡在脑子用系统一算，结果32.264108238……这明明是对的啊？
　　发现孩子自己国家孩子受委屈了，顾小凡二话不说，就把这个卷子拿起来递给了专业去评审的考官面前，道：“这一题评分的看错了，结果应该是对的，麻烦您拿电脑核对一下。”说着指着指那题。
　　那个考官是个耶鲁大学50多岁的数学系教授，望了顾小凡一眼，还以为他是中国奥数队老师呢，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抱歉，我们是经过题目与答案是配套的，不会有错，如果你有问题请去服务台找相关工作人员，我们这里还有事情。”
　　参加数学题复试的人很多，现场又要求不能携带计算器材，这导致落选的人，几乎个个都说考官搞错了，一开始他们还核对几个，结果都证明是选手的错觉，就再不现场对题了。
　　要他们花时间去一一对题，简直是浪费功夫，要知道这每道题都是10，20数的不规则数字，打出来都费劲，打错打漏的几率都不小，实在是很麻烦。
　　“就算电脑没错印刷还是会有失误的吧，也有可能评分的人看错是吧？麻烦你给看看吧。”顾小凡依然很客气，但是心里却有些觉得这位评审欺负人了，刚才的德国队就有人申请核对答案，他们就核对了，怎么在他们这里怎么就不行了？
　　蒋领队与陈可儿这时也赶过来了，都觉得有些尴尬，他们都觉得顾小凡是被小军这孩子忽悠了，连连劝道：“顾……孩子的话你不能都当真。”“小军这小子最野了，你不要被他骗了。”
　　看着小军眼中委屈的泪水，又想起刚才自己被人冤枉作弊，还有之前周玮的事情，顾小凡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上来了，妈的~你们什么都不调查，随口就按自己的想法评价一个人呢？
　　有你们这样霸道的吗？就因为你们是教授，是学者，难道就代表了正确，难道你们就不会犯错了？
　　顾小凡想到这里，直接走到小军身边摸了摸他的头道：“小军，把你笔借我一下。”
　　小军含着眼泪把笔递给他，顾小凡拿着笔，直接走到了那名考官的面前，看着他这个戴着棒球帽的人嘴角下垂神色不善，很凶神恶煞的样子，那个耶鲁的教授也有些吓到了，连连退后几步道：“你……你要干什么？”生怕顾小凡拿着手中的钢笔朝他戳过来。
　　而顾小凡却只是拿起来他面前的一张用来考核的随机试卷，直接贴在墙上当着他的面，一个个地写出答案，期间他为了避免别人觉得太超现实，他在每题都故意停了几秒，这五题的解答规定时间是十五分钟。
　　他这个动作一下子就吸引了，专业组所有考官的目光，一个个都过来了，看着他在墙上解除这五题，只花了40秒左右时间，每个人第一时间都去看怀中答案本。
　　天哪……这怎么可能……40秒5题全对！？还没有任何解答过程？直接心算出来的？


第954章 山寨遇正主
　　顾小凡小露一手，一下子现场的选手都已经炸锅了？15分钟数学题，有人一分钟不到就解到出来了。
　　“这人是谁啊？”
　　“好像是中国奥数队的老师~”
　　“不是日本选手？奇怪了，这人怎么有点眼熟。”
　　与刚才只是引起小范围的关注不同，这次顾小凡已经让几乎所有来参加《脑力世界杯》的复试选手，以及常春藤的教授团队们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很快就一个选手看出顾小凡走路拖着一条路的小细节，震惊嚷道：“啊……他好像是顾小凡~？是《最强大脑》的‘科学判官’顾小凡！？”
　　对于这些智商高的人群来说，什么奥斯卡最佳男配角，什么华纳集团的董事长，对他们来说都只是不值一提的庸俗人物，但是《最强大脑》的“科学判官”顾小凡，那个能用眼睛对比无比复杂图案的视觉大师，却是圈内非常知名的高手。
　　这一声喊出来，顿时就有很多人都在惊呼起来：“我的天，‘科学判官’怎么会来这里了？”
　　“还真的是顾小凡。”
　　“天啊~真是顾小凡老师！”
　　很多梦想一夜成名的草根选手们都不由沸腾了，他们大部分都是被《最强大脑》节目组刷下来了，顾小凡绝对是他们心中的大人物了，能进《最强大脑》的话，谁愿意来参加这个山寨节目啊？
　　一群人一下子就拥了上去，一个个找顾小凡要签名套近乎。
　　顾小凡见被人认出来了，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将棒球帽脱下，露出了淡定自若的脸庞。
　　蒋领队与小军那些奥数队的孩子们都傻了，完全没想到顾小凡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顾小凡则是在众人的簇拥下，直接上前，把小军的那张试卷递给那位哈佛的评审教授，望着他的眼睛道：
　　“请您核对一下这个答案是否搞错了……可以吗？”最后那三个字，顾小凡故意加重了语气。
　　他这位《最强大脑》的“科学判官”一出现，立刻就引发了选手们的热情与欢呼，令筹备《脑力世界杯》的这些常春藤教授们很是尴尬，他们的节目本来就被骂“山寨”《最强大脑》，没想到正主找上门来，他们这面子确实有些挂不住。
　　面对群情汹涌，那位哈佛的教授也不得以，只能脸色难看地核对答案，边核对边心想，你这要是搞错了，今天看你这个“科学判官”怎么下得来台。
　　一群教授与评审们也都过来了，想看看到底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可一核对之后，那位哈佛也是愣住了，满脸痛苦抬头，很不情愿地承认道：“是……是印刷失误……”
　　那些来参加没有通过复试的选手，原本就心情郁闷，这下子总算是找到发泄的出口了，一些人甚至解恨地嚷了起来。
　　“我就说嘛！自己出题还不让人核对！搞错了吧？”
　　“还是什么常春藤联盟里的资深教授呢？我看都是老糊涂了吧~”
　　“自己搞错了，让选手背黑锅，人家中国孩子大老远的坐飞机来，就因为你一个错误就白来一趟，这是太不负责了！”
　　“我们要求~全部重新核对答案~”
　　“对，都要重新核对，我看之前的搞错的也不少~”
　　一群人闹哄哄中，顾小凡弯腰伸手摸了摸小军的小脑袋：“别哭了，你晋级了，你是好样的，记得心态要调整好，为国争光。”
　　旁边的陈可儿也是笑道：“是啊，科学判官都说你行，你就一定能行的，你是中国代表选手，别丢了我们面子。”
　　小军愣愣地看着顾小凡，在他稚嫩的心里，从来没有感受到有人这么无条件相信他，不把他当作孩子，而是平等与他交流，顿时也像是长大了不少，用力擦脸擦眼泪点了点头。
　　蒋领队在旁边看着，脸色也不由很是窘迫，他刚才是误会小军了……不过看到小军恢复信心，志气十足的样子，也不由暗自赞叹地望了眼顾小凡。
　　一个信任的鼓励，就能让这些被认为有些挑皮的孩子，成长了不少，这就是明星的作用吧……唉，做教育还真是不能光高压，有时候孩子们心目中偶像的一句激励，会比拿鞭子去抽他们管用多了。
　　旁边的几个奥数队的孩子也在嚷着：“小军，你怎么认识顾小凡老师的？”
　　那个刚才哭得最惨的女孩子小霞，一脸不敢置信地道：“顾小凡老师……在帮咱们奥数队说话呢……”
　　这些孩子都是看着顾小凡的电影电视长大的，当初在奥运火炬传递的时候，他们这些学生都被顾小凡那热血沸腾的一幕感染，每个孩子都被他当作了偶像。
　　要知道，顾小凡在中国可不是单纯的演员或者导演，他是一个真正从草根通过自己努力一跃成为业内主导者的青年代表，他的事迹几乎每个高中生，大学生都能背下来，是一名真正能激励人心的巨星。
　　奥数队的这些孩子虽然都很老实巴交的，有些书呆子气，但是他们毕竟只是高中生，白天训练，晚上都会偷偷拿着手机，在被窝里偷偷看着顾小凡的电视电影，也一直在关注顾小凡的动态，看着顾小凡在美国获得成功，他们就开心，当《黑暗骑士》枪击案的时候，小霞她们几女孩子甚至都哭了……
　　小霞没想到，今天他们竟然能见到顾小凡本人了，他本人远远比电视上还要酷，还要威风……真想上去跟他多说两句话啊……
　　可小霞虽然这么想着，却根本近不了顾小凡的身。
　　此刻《脑力世界杯》节目复试的现场，在这件插曲之后，业余选手们纷纷起哄呐喊，搞得在场的评审教授和那些专业选手们，脸色都很难看。
　　顾小凡这个敌对节目的“科学判官”怎么来了？这家伙不就是电视人冒充的神棍吗？怎么敢到他们这么专业的节目中来闹场呢？
　　此刻，正在站在场地二楼的窗户里施罗德，已经是气得牙痒痒的了，咬牙道：
　　“不过是做了几个简单的开次方，就来想来搞乱我们节目的节奏吗？”
　　由于下面数学评审的出题分为三个级别，根本选手年龄不同出的考题也不同，施罗德以为顾小凡拿到是最简单的那种，那一种40秒钟之内做完5题，并不算太难，他们这些教授都可以轻松做到……


第955章 节目组交流
　　“施罗德……我们要下去吗？”旁边哥伦比亚大学的人体科学教授沃夫，有些紧张地看着下面事态有些失控的样子。
　　“不用，我们要是下去就等于承认了他。”施罗德连连摇头，恨声道：“这个外行人就是来挑事了，让下面的人来处理吧。”坚持不露面，就是不承认顾小凡能与他们有对等交流的资格。
　　只看下面几个评审倒是临危不乱，一位大胡子意大利评审就大声道：
　　“各位，各位~请你们安静一下……我们会核对结果的，我们一个个的来……”几句话，就把闹哄哄的业余选手的情绪给安抚下来了。
　　“喂喂这个大胡子评委是谁啊？说话倒是很有水平的……”
　　“意大利国宝级的记忆大师马代奥·萨尔沃你都不认识？”
　　“啊……？就是在英国马拉松数字记忆锦标赛里，那个在一个小时内记下了10副牌的顺序的意大利人？”
　　“恩，上次的剑桥友谊记忆锦标赛，他也是冠军。”
　　意大利记忆大师马代奥出场，一下子镇住了场面之后，直接在众人注视下，这位记忆大师笑呵呵地过来与顾小凡握了握手道：
　　“你好，顾小凡先生，欢迎你来我们《脑力世界杯》节目交流学习……”
　　“你好~”顾小凡边与他握手，边心想施罗德这个正主还不下来，看来今天是不打算见他了吧？
　　大胡子马代奥打量了一番顾小凡，心里惊讶于他的年轻，然后就笑道：
　　“今天顾先生您亲自来，真是太好了，我希望如果您有时间，也可以做做我们的复试提目，这样我们两个和节目也做一下交流指导，你可以传授我们一下科学节目的经验，你知道，我们都是些搞科学的书呆子，要像您这样的资深电视人多学习学些啊。”
　　这话一说，现场的业余选手顿时又都兴奋起来了，互相都看了看，心里都是在惊呼不已，我的天啊，《脑力世界杯》的评审们要邀请《最强大脑》的科学判官来考复试的题目？这明摆着就是挑衅啊？
　　而陈可儿与蒋领队都同时皱了皱眉，上去一左一右扯了扯顾小凡的衣袖示意他不能答应。
　　两人心里此刻都在大骂这个马代奥阴险，原本是顾小凡找出来他们节目评审的漏洞，掌握了舆论主动，现在这家伙反而是以退为进，“邀请”顾小凡参加《脑力世界杯》的复试。
　　这明摆着就是要证明，《最强大脑》的科学判官通不过复试，连他们的选手都不如呢，这是要让大家看看《脑力世界杯》远远比《最强大脑》专业的意思啊。
　　而且他这是公开邀请，刚才顾小凡露了一小手，显露了一定的脑力实力，如果顾小凡不接受的话，在这些业余选手看来，顾小凡就是怕了这个复试了。
　　无论顾小凡是答应，还是拒绝，都会让《最强大脑》在节目竞争中陷入被动……
　　更致命的是，这个事件如果被传到媒体，再配合之后的“中国雨人周伟的揭幕视频”，这一个多月来《最强大脑》烘托的大脑开发科学气氛，就会毁于一旦了……
　　现场的常春藤评审与脑力专业选手们都一脸看热闹样子，等着顾小凡做这个缩头乌龟，好找回刚刚丢的面子。
　　可他们却不知道，马代奥的这个提议却是正中顾小凡下怀，他正愁没办法把施罗德逼出来，让他让步呢，这下正好有了渠道。
　　“放心吧，可儿姐妹……”顾小凡轻轻拉开陈可儿拽住他的手，微笑道。
　　“你打算怎么做……？”陈可儿见他一脸冷静，不由有些疑惑。
　　“恩，怎么办呢……就让他们吓到吧……”顾小凡想了想说出了一个非常模糊的回答之后，就对面前的大胡子马代奥微笑道：
　　“恩，那我就试试你们考题，我们两个节目组交流一下经验互相促进也好。”
　　哇哇哇~！《最强大脑》的科学判官竟然接受挑战了！？这可是热闹了啊！？
　　那些业余选手一个个都恨不得去门口拿出自己被扣下的手机，记录下这很有戏剧性的一幕，分享到网络上，可想想看他们进门前都已经签订过严格的保密协议的，如果违反协议的话……光是赔偿金就足够让他们生不如死了，所以每个人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顾小凡看了看这个区域道具，各种数学，魔方，记忆的考题，转头问：“马代奥先生，请问我该从哪个类型的考题开始呢？”
　　马代奥微微一愣……从那个类型开始……？意思是，这个顾小凡是个全能脑力选手？各个类型的项目都会一点吗？
　　这下子让马代奥有些为难了，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往身后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
　　《脑力世界杯》的评审们与那些专业脑力选手们都来了兴致，也都走了过来，为首就是那位德国的心算大师鲁迪格·加姆，他们都在打量着顾小凡，心里都在猜测顾小凡脑力水平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如果节目没有作弊的话，他的视觉记忆应该是非常出色的……刚才他玩魔方差点破了世界纪录，那么其他的应该他应该不擅长。
　　这时张着一张国字脸，微微有些发福的鲁迪格·加姆终于开口了：
　　“顾先生，既然是节目交流，当然以你为主，你随便自己选吧。”
　　他一开口，之前自作聪明的马代奥就马上闭嘴退到一边了，显然，施罗德教授不在，大家是以鲁迪格·加姆这位德国脑力强人为核心的。
　　顾小凡点点头，这个德国佬倒是厚道一些嘛……不过他既然准备出手了，自然也不打算客气了，直接就看着那一堆堆扑克牌道：
　　“那我先试试这个‘速记扑克牌’的考题吧……”
　　这是刚才那个意大利大胡子马代奥的强项，世界纪录是他保持的117秒。
　　全场的人听着都是一阵阵议论，哎呦……这位科学判官是想跟马代奥较量一下啊。
　　“他不是只会视觉类的吗？还懂速记啊。”
　　“这你就不懂了，刚才他还差点破了，魔方记录了，就是不知道他速记是什么水平。”
　　“看来这位科学判官什么都懂一点……”


第956章 平世界纪录
　　“那好……请开始吧。”鲁迪格·加姆对工作人员伸了一下手，就看那些工作人员当着众人的面，快速的洗着一叠扑克，动作迅捷而流畅，一开始就是从赌场请来的专业荷官……
　　陈可儿看着心里都很是赞叹，看来福克斯电视台这次确实是下血本了，每个细节都很专业……论节目的精致程度，这个《脑力世界杯》确实比他们做得更好……
　　在令人眼花缭乱的洗牌之后，顾小凡就接过了那张扑克，然后拿在手里开始翻看……这个项目的规则很简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按照正确的顺序记下52张扑克牌的顺序……
　　其实要记下52张扑克牌并不困难，通过特殊的记忆法就可以做到，真正的难点在于记忆的时间，一般专业选手就算掌握了方法也起码要7分钟左右，重复看三，四遍以上才能完全记录下来。
　　《脑力世界杯》的复试标准是5分钟，可是已经是非常困难了。
　　众人都看着顾小凡不紧不慢地看牌，心里都很紧张，看热闹的业余选手，与中国奥数队的小选手们手心都不由冒出汗来，心里暗道：“一定要在5分钟之内啊！”
　　而在顾小凡背后的那些常春藤的教授们，以及这个项目的世界纪录保持者马代奥·萨尔沃则都是露出笑意，因为他们光看顾小凡拿着扑克牌生疏的动作，就可以肯定他没有受过任何相关的训练。
　　扑克牌是记忆赛中最常用的道具，任何脑力选手都会苦下一番功夫，虽然不一定牌技会提高，但是耍扑克牌的动作与韵味，却是绝对有千锤百炼的味道。
　　而顾小凡嘛……显然双手很生疏的样子，拿着牌梭动都很困难的样子，而且速度也太慢了，他这看完三遍恐怕就要6分钟以上了吧，根本就不可能在5分钟内完成嘛。
　　可正在众人在准备看笑话的时候，就看顾小凡把那摞牌码好，“啪”地一下子按停了计时器。
　　计时器停留在了“117.34秒”这个数字上！
　　什么？才这么短时间？117秒，不就是马代奥创造的世界纪录吗！？
　　围观的众人一阵阵惊呼起来，而常春藤的教授们与马代奥那些职业脑力选手都微微皱眉，他们都觉得顾小凡在开玩笑。
　　他是虚张声势吗？
　　而马代奥却不由在心里哼了一声，这个顾小凡刚才一派很了不起的模样，结果现在这是发现自己记不下这些牌了，故意放弃了吧。
　　“顾先生，你确定已经记完了？”鲁迪格·加姆有些迷惑地看着他，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恩，我可以开始重新排顺序了吗？”顾小凡满脸平静地点了点头，这种记忆项目对于他来说，就是让思睿系统通过他的眼睛当摄像头，然后记录一段视频，等下在脑海银幕里播放就好了，没有任何挑战性，他其实早就可以结束了，只是他不愿意打破人力创造的记录，故意压在这个时间而已。
　　“好……你开始吧。”鲁迪格·加姆亲自递给他了另外一幅扑克牌。
　　顾小凡接过另一副纸牌，一张张地找出相应的，按照顺序翻出，每翻出一张，那名专业荷官就按照顺序对比的翻出一张。
　　第一张顾小凡翻出红桃7，众人看到荷官翻开红桃7。
　　第二张顾小凡翻出方块J，荷官翻开方块J。
　　第三张梅花9，也对……
　　方块K……对。
　　梅花十……对！
　　众位业余选手与奥数队的小选手们，每翻一张牌，都会激动地嚷道：“对了对了~”“继续，继续~”很是兴奋的样子。
　　一开始的十张是比较好记的，一般人都记得下来，常春藤的教授们都不觉得意外，那位哈佛数学系的教授小声问世界纪录保持者马代奥道：
　　“马代奥，你觉得他能对到多少张？”
　　“最多24，5张吧，最多30张……”马代奥耸了耸肩膀，超过这个数字记忆难度就成倍增加了。
　　可这话刚刚说完，顾小凡已经对完了20张了，然后他似乎听到了马代奥的话，一下子快速翻开了10张，竟然全部又都是正确的。
　　喂喂……不是吧，已经超过三十张了？
　　一名站在顾小凡背后专业的记忆选手，已经开始摇头了，因为他刚才跟着顾小凡一起记忆，现在已经完全记不得后面的了。
　　要知道扑克牌记忆难度其实要比一般的数字记忆要难，因为扑克牌有4个花色一样的数字，很容易记混淆，想要精确记忆极为的困难。
　　不知不觉，常春藤的教授们也都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上前了一步，眼睛都开始望着顾小凡手中的扑克了，脸上也露出凝重的神色。
　　随着扑克牌不断的被翻开，众多脑科学眼中的迷惑也越来越深，他们根本不晓得顾小凡是怎么做到的，他不是只看了一遍吗？如果不是心算速记的话，只能用为“手指记忆法”以及“暗示记忆法”……这是违规的。
　　前者是要微微动手指来用符号化的东西记忆，后面看周围的小物件，或者景物，来对应记忆，这也是视觉高手常用的方式。
　　但是顾小凡却是低垂着眼睛，动作缓慢而流畅，没有任何多余或者犹豫，直接开牌，连一瞬间的犹豫都没有，好像这些牌的顺序就放在他面前一样。
　　那种神态，完全不是违规记忆法会有的……
　　小军已经走到了陈可儿的身边，惊讶道：“可儿姐，顾老师怎么做到的……”
　　陈可儿没等他问完，就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蒋领队在旁边看着也觉得有些傻，心想中科院有全中国的脑力高手资料，除非是那种从来不冒头的，顾小凡这才20几岁，还是这么有名人物，怎么之前从来没有他的资料呢？
　　要知道这可不是录制的节目，可以剪辑什么的，完全是在严格监控下，真实水平啊！
　　现在打死蒋领队他都不相信这顾小凡没有受过专业训练……
　　慢慢地，在顾小凡对到40张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马代奥嘴巴不自觉地微微张开了。
　　就听着旁边那些起哄的业余选手们都兴奋了，一个个像是看着火箭起飞一样，倒数嚷着：“对了~又对了！”“第45张了~！就剩下7张了~”“我的天到49张了……！最多三张，顾小凡加油啊！”
　　当顾小凡把倒数第二张黑桃7翻开时候，荷官大声宣布“正确”！全场一声欢呼，而常春藤的教授，与职业选手脸上眼睛里都充满难以置信的神色。
　　特别是马代奥，下巴上的棕色胡子都在颤抖不已……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我的老天啊……这家伙真的平了自己的世界纪录！？这……这怎么可能啊？他不是只看了一遍吗？这完全违反了三遍记忆法的原则啊！？
　　要知道117秒可是他的最好成绩，也就是说他做这个项目无数次，挑出一次的最短时间，而顾小凡随便就达到了，这是什么水平……


第957章 平记录狂人
　　现场一阵阵欢呼声中，常春藤的教授们都是微微张着嘴巴，似乎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位被他们认为是外行的“科学判官”，不仅仅没有如他们预料的丢脸，竟然还平了意大利记忆大师马代奥的世界纪录？
　　这些人互相看着，在他们的思维中，怎么都无法解释顾小凡是怎么做到的，唯一合理的原因就是他作弊了……否则……他只看了一遍，大脑记忆皮层是不可能消化这些复杂的数据记忆啊？
　　众人都望向了鲁迪格·加姆，想让他拿个主意……鲁迪格·加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确实怀疑顾小凡作弊了，但是他刚刚才说了是两个节目交流学习，难道把顾小凡做一个全身检查？可如果不应对，他们这个节目场子不被顾小凡一个人砸翻了吗……
　　众人在起哄中，顾小凡也看出了鲁迪格·加姆与那帮常春藤教授的想法，于是笑了笑道：
　　“这个项目，贵节目做的很专业，给我很大的启发，请问，我能不能试试其他的项目呢？”他来不是可不是为了个人出风头的，只是为了震慑对手的，既然这样，他就不能再客气了。
　　顾小凡这话倒是让鲁迪格·加姆愣了一下，他其实正想让顾小凡试试其他的项目的，看看他是否有作弊的嫌疑，没想到顾小凡自己提出来了，连忙欣喜地说“好好”，眼珠转动，赶紧让其他的教授与评审过来，紧紧盯住顾小凡，主意他的一举一动，看看他倒是怎么作弊的。
　　这一下子顾小凡就成为了众矢之的，被很多人包围了，外围也有工作人员开始悄悄用仪器检查电子信号。
　　围绕顾小凡的人，都是各个项目的评审，其中很多都是世界顶级的脑力强者，有些甚至是常年在世界脑力锦标赛上排名前十的选手。
　　而其中，最著名的除了刚刚的“扑克牌速记”世界纪录保持者马代奥·萨尔沃之外，实力最强的三人分别是：英国的“脑王”葛格。
　　拥有神奇视力记忆，速算大师日本人笹野健夫；
　　以及最著名的德国心算大师鲁迪格·加姆……
　　这些传奇脑力大师，竟然都与顾小凡这位“科学判官”同场较劲，顿时让整个复试的场地气氛都热烈无比起来。
　　蒋领队与奥数队的小队员都不断呐喊着“顾老师！加油，为中国队争口气~”“你一定能行的~”搞得很有些热血沸腾为国争光的架势。
　　相反的陈可儿却很紧张，她没想到顾小凡竟然会主动与对方展开这种全方位的现场对抗……明明可以见好就收，没必须要继续啊？
　　陈可儿把手伸到包里，拿出唇膏，但是又打开都没打开就又塞进包里，而一边在旁边走来走去，一面有些不安地用手去摸着它……
　　二楼的施罗德与沃夫，同样无比的紧张，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咖啡，要是顾小凡再能在接下来又什么惊人的表现，他们又抓不到他怎么作弊的，那么他们这节目就真的不用做了……他们的内心始终不相信顾小凡是凭自己的真本事做到这些的，这绝不可能~！
　　顾小凡听着常春藤的那些教授们议论纷纷，不断用质疑的目光望着他，心情却异常的平静，他一点都不骄傲，也没什么自豪的，只是像是完成一个必要的工作一样。
　　很快，下一个题目就开始了，这次《脑力世界杯》的评审们，已经开始怀疑他们内部有内奸了，直接没有用现成的题目，而是让工作人员收集了在场的人身上100张不同的名片。
　　然后看看顾小凡能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纪录下，这一百张名片与名字配套电话。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顾小凡花了5分零72秒完成了记忆，时间正好又是于世界纪录片持平？
　　然后一一他用笔一个个写下了100个正确的名字与电话号码，在核对数字的时候，顾小凡坐在一旁休息，正在二楼的看着他的施罗德与沃夫瞳孔却在颤抖着，顾小凡那气定神闲的态度，让他感到一丝的恐慌，两人闷头喝了口咖啡，一言不发，似乎有种不妙的预感。
　　直到是在工作人员用震惊的语调宣布：“100张名片，资料全部正确！”的时候，施罗德教授依旧故作镇定，言辞中似乎还有些嘲讽：
　　“看来他的作弊手段还很高明嘛，到现在都还查不出来~”
　　沃夫却已经无法在幽默地回应了……只是干笑了两声。
　　事实上，这还是一个记忆项目，与刚才没什么不同，这无疑证明了顾小凡刚才在记忆力上确实能力超群……
　　这下在现场业余选手的热烈欢呼声中，常春藤的教授与在场的评审们，都只能接受一个令他们哑口无言的事实：这个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的人，脑力超群。
　　顾小凡再次站起身来的时，再也有没有敢在心里嘲笑他是“外行人”了……
　　接下来，日本的视觉大师笹野健夫亲自出题。
　　这位日本老先生2005年前，因视力缓慢下降，意外拥有了神奇的瞬间视力，每个闪过眼前的画面都能瞬间捕捉，由此，开启他闪电心算的道路。
　　2010年8月8日，日本在滋贺县举办了日本珠算选手权大赛，其中在闪电算项目中笹野健夫第一次拿下了珠算冠军，在此后，被认定为吉尼斯世界纪录，全珠联收到了来自吉尼斯本部颁发的认定书。
　　笹野健夫当时的纪录是，在加法运算中用1.83秒的时间完成了3位15笔的心算，不仅获得了“闪电算日本第一”的称号，同时也获得了“世界第一”的称号。
　　而这位日本老先生出的题目是，快速用算出15笔3位数加法的结果，题目是由这位随时带着算盘的日本大师亲自出的。
　　这次可不是记忆题，而是速算。
　　可顾小凡再次轻松解出了15笔算题，时间又是平世界纪录的1.83秒！？
　　接着是法国的听觉记忆大师诺顿出题，顾小凡用15分钟听了1200个单词之后，按照顺序，正确默写出了973个单词，再次平了世界纪录！


第958章 惊动科学界
　　顾小凡成功通过连续三个完全不同的随机项目，并都平了世界纪录，已经让整个会场从喧嚣热闹的气氛变得古怪起来，不光光那些想考到顾小凡的常春藤的教授与评审们，就连支持顾小凡的业余选手们，都已经有些慌张起来……
　　三种完全不同类型的脑力考题，就算顾小凡能作弊一种，也绝对不能在这么多眼睛与仪器的监察下每个都作弊……
　　在第四场“抽象图形”对比完后，工作人员宣布，顾小凡再次以回应出179副图像特征，平世界纪录的时，全场顿时一片寂静，就像是整个世界陷入了停泄……
　　欢呼声已经变成了惊叹声，加油声已经变成了每个心脏跳动的节奏。
　　当人们看着旁边电视显示器上的纪录，“速记扑克牌：117秒平世界纪录……100张名片记忆赛：5分零72秒平世界纪录……15题三位数加法速解；1.83秒平世界纪录，15分钟单词记忆：973个单词平世界纪录……抽象图形记忆：179副图形平世界纪录。”这样空前绝后的奇葩数据之后，都不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到现在为止，顾小凡没有破任何一个脑力世界纪录，他只是在“平”世界纪录……但是任谁都从他从容不迫的神色中看出，只要顾小凡愿意……破任何一项世界纪录他都是易如反掌。
　　包括笹野健夫，鲁迪格·加姆这些脑力专业选手，看顾小凡已经不是用同行，或者是什么明星偶像的目光……
　　他们内心看顾小凡，就仿佛像是当年独霸世界棋坛的日本围棋界高手们，看到天纵奇才的吴清源只身入东瀛，仅凭个人之力，在震古铄今、空前绝后的十次十番棋中，战胜了全日本最顶尖的七位超级棋士，并把所有的对手打到降级，迫使败者改变交手身份，以表示弱者不具备和强者公平竞争这样的目光。
　　对比起顾小凡来……他们这些脑力高手，根本才是外行人才对吧……
　　二楼的施罗德与沃夫这两位脑科学业内的顶尖权威，从来没有看过任何一个，像是顾小凡这样全才，他们就这样呆呆地盯着他，不再是想击败他，难倒他……而是想看看这位天才究竟还能突破多少他们无法想象的考题……
　　施罗德看到一半，已经顾不得自己的面子不面子了，与沃夫两人一起冲了下去，边瞪大眼睛看着顾小凡不断一个项目一项目平世界纪录，一遍大声对自己的同事大喊道：
　　“快，快联系生物科学系的肯特教授，还有脑神经学科的萨普教授……他们应该都在纽约大学做客座教授。”说着又问沃夫：
　　“你们哥伦比亚那边对人脑科学还有谁比较有研究，现在又在纽约附近的？桑普森行吗？……不行，他还太嫩了，还有谁来这？哎呀还有谁来着？”
　　施罗德抓着头发，恨不得想把所有相关领域的专家都请过来好好看顾小凡这个人。
　　旁边普林斯顿大学的一名教授提醒道：“我们学校的邦奇教授是脑神经系的专家，最近在纽约的实验室正在做‘手指识字’方面的研究。”
　　“对了！光头邦奇那个死脑筋，我怎么忘记了他了，他是这方面的权威，快联系他~”施罗德拍着额头一通叫，沃夫赶紧去打电话召集人马了。
　　“喂，肯特~！”
　　“沃夫……我在上课，有什么事情，等下我打给你。”
　　“你先别挂，赶紧过来！上课先丢一丢，我再说一遍，赶紧过来！我们发现一个研究对象！地址我马上发到你手机上。”
　　“喂~邦奇教授，麻烦您来一趟，有个重要的事情，非常重要。”
　　“我在实验室，这边走不开，是不是施罗德那个老家伙找我？我说了，我跟他合不来~”
　　“先别管这些了，这些都是小事情，我们今天看到了一个人，非常特别，你一定要过来，不过来你会后悔的，我拿我的名誉担保！记得带上你脑神经的相关仪器，我怕再迟了，我们就留不住这个研究对象了！”
　　连续十几个电话打出去，接到人都是全美国最顶尖的人脑科学领域的专家，甚至还有一些医学专家，因为他们需要一些专业的器材与人力团队支持，他们一定要弄明白顾小凡的大脑是怎么处理出这些截然不同的信息的！
　　这对于这个领域的科学研究非常非常的重要。
　　在顾小凡连续平了第九个世界纪录的时候，纽约附近的这些各个学科的专家们都已经赶到了，最后一项挑战，就是鲁迪格·加姆擅长的拆分超长数字的根号……也就是周伟在电视上表演那个项目。
　　这时候施罗德主动过来，自我介绍道：“你好，顾先生，我是哈佛的施罗德，你能不能在进行这项挑战的时候，让我们给你联接一些仪器设备，我想看看你的大脑的详细活动数据……”
　　顾小凡这才见到正主，心想终于把你逼出来了啊，好吧，你们这次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既然要测就测一下吧，你们不是质疑没有训练的周伟在麻省理工的那些测量数据肯定造假吗？那你们的常春藤就也测量测量我这个“外行”的吧。
　　在顾小凡的允许下，一顿白人科学家们在他脑袋上粘满了几十条各种线路，然后接上了刚刚被运来的仪器，他整个脑袋像是被插满无数的插头……
　　“可儿姐妹，我现在像不像是科学怪人。”顾小凡边被粘着线，边苦笑不已道，惹得陈可儿却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嫣如花，惹得旁边的一顿男选手们看得心都要酥麻了……
　　施罗德在旁边连声催促道：“你们手脚快点，快点！顾先生没多少时间~”
　　要是一般人，施罗德觉得有把握把他请到实验室去做这些，但是顾小凡是黑羽华纳的董事长，有钱有势，而且好莱坞的相关工作排得满满的，普通情况下，是大学研究所绝对没办法情得动的人物，今天是机缘巧合，算是逮到他了……


第959章 请支持超体
　　在一切就绪之后，众人期待的目光下，顾小凡就开始做各种解次方的题目了，德国胖子鲁迪格·加姆这时候瞪大眼睛，他心里还是不信顾小凡连解高位数次方都能行……要知道这个项目可比其他所有的脑力项目都要难十倍以上，绝对不是光靠着记忆力与视力天赋能办到的。
　　不光是他，就连刚来的光头邦奇那些教授也觉得这事情不太可能，也之前的施罗德一样，他们第一反应都怀疑顾小凡是耍了什么花招之类的。
　　世界脑力高手虽然有很多，但是还没有出现过一个真正的全才，每个项目都会？而且还是一个没有受过训练的中国人？这似乎不太现实……
　　可正在他们怀疑间，就看到顾小凡拿着笔就做，先是12位数开9次方……答案正确，然后是13位数开12次方……正确，15位数开14次方，继续正确……
　　一直开到了22位数开17次方……还是正确！
　　眼前令人震惊的事实，令鲁迪格·加姆彻底泄了气，而邦奇教授那些新来的脑科学与精神科学的教授们，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和愕然中……我的上帝~还真有这样的人啊？
　　怎么可能这些拿计算器都要按半天的数字，有人一下就能解出来呢？
　　而且不仅仅是解出来，而且是不断的解出来，一点也不费力的样子。
　　众多科学家，赶紧盯着自己认识的仪器，看着上面的数据赶紧纪录分析，都是惊叹连连，到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脑细胞活动图上……
　　顾小凡每次计算时，在脊椎骨顶端，视丘后方的一块区域脑细胞活动的最剧烈。（思睿启动处理数据的时间点）
　　“是松果体在活动……”邦奇教授有些兴奋道：“我就说了！人类的大脑潜力就在松果体嘛~这证明我们研究的方向是正确的。”
　　“不对，不对不完全在松果体，面积更大一些。”沃夫教授盯着仪器屏幕连连摇头道。
　　“啊，这与台湾大学的那个李嗣涔做的那个特异功能实验结果是一致~他那些实验者也是这个松果体活跃，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啊！”
　　“我倒是觉得这个状态跟我们以前研究那些藏传佛教高僧入定的状态很类似……真是太奇妙了。”
　　“再来几题，继续做啊，别停啊~我要再看看~”施罗德教授满脸焦急地道。
　　“好了吗？”顾小凡又做了大概5分钟题，看着终于有些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尼玛的……这些人貌似不是来监控他作弊的，而是来研究他的……？这什么情况啊！？
　　“没有……顾先生，麻烦您务必再做一段时间，这些数据对我们非常重要。”施罗德教授已经发觉顾小凡有些要发火了，双手握在一起，满脸哀求道，哪里有之前的高傲，就恨不得要跪地上求顾小凡帮忙了。
　　对于施罗德这种学者来说，求的就是在自己的科学领域取得突破，在科学史上留名清史才是他的终极追求。
　　什么收视率，什么名声，什么钱，对比起这件事情来说都是狗屁不值！
　　只要是能取得研究上的突破，他这点小自尊算什么啊！
　　顾小凡面对情形也是傻了，妈妈的……我是来震慑你的，你这个教授怎么求上我了，喂……我们不是竞争对手吗？
　　可顾小凡可不傻，眼珠一动，这时候不谈条件，什么时候谈啊，于是停下来道：
　　“施罗德教授，其实我今天的原因你应该知道吧，你有个采访节目，里面提到了周伟……”
　　顾小凡话还没说完，施罗德就一脸“我的小祖宗啊，都什么时候哪，还提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做什么”的表情，连忙道：
　　“顾先生，这事是我一时糊涂了，我偏见，我迂腐，我太过藐视科学……我给你道歉，真诚地给你道歉，我保证那个相关采访，一定不会上任何媒体~！！”
　　施罗德此时，只恨不得要摸着胸口的十字架对上帝发誓表决心了，他来做这个节目说白了，就是要混点名声，推广脑科学，顺便让哈佛多批一些经费让他做研究，现在领域突破就近在眼前了，这破节目还有什么值得留念的！？
　　陈可儿在旁边看着这滑稽的场面都快笑出声来了，这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啊，原来是想求人家施罗德教授高抬贵手，不要播那个视频的，现在怎么换成施罗德教授拼命哀求啊~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情况的啊~
　　顾小凡听着心里也是松了口气，没想到这施罗德教授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科学家，不是那些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刚想答应，不过又想了想，才道：
　　“施罗德教授，还有各位教授，我可以给你们做一些实验，不过这件事情，你们只能做学术报告，要对我的个人资料保密。”思睿系统是未来的科技，他就当给科技界做点贡献了，不过他可不想被曝光什么的，世界上各种奇人多了，不少他一个。
　　“当然，当然，我们一向对所有的研究者都谨守个人隐私条款。”施罗德还没有说话呢，旁边的沃夫教授就已经忍不住着急道，满脸催促地顾小凡道：“继续来啊，别停啊”。
　　研究这种人体科学，连续数据是最有价值的，最怕就是偶然性现象。
　　之前台湾大学的那个李嗣涔教授曾经来美与他们讨论过特意功能人士的一些脑活动，但是因为无法重复，被认为是“偶然现象”，最终不被科学界承认。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顾小凡微微有些不悦，沃夫就立刻遭遇了在场教授集体愤怒的目光，你懂事不懂事啊！？把人家顾先生惹烦了甩手就走了，这责任你负不负得起？
　　“顾先生，你要我们做什么，只要是我们能力范围所及的，都可以答应你。”施罗德满脸焦急与懊恼，想到自己当初得罪了顾小凡，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顾小凡终于提出了自己条件：“在我的《超体》电影上映之后，你们常春藤联盟的各位教授们，能不能《科学周刊》与其他相关杂志上给我写几篇科学社会，支持一下《超体》里的科学观呢？”


第960章 人类的财富
　　施罗德等人还以为顾小凡要怎么刁难他们呢，原来就是这点小事啊，不过就是写几篇文章就可以了？众人顿时都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嚷道：
　　“这有什么问题，我是《科学周刊》的专栏撰稿人，我给《超体》写一个系列的评论！”
　　“我是《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的撰稿人，我也发相关评论。”
　　“我在《生态学杂志》上有约稿~”
　　“校刊……我负责哥伦比亚校刊的~”
　　“那我就负责普林斯顿大学的校刊上的《超体》科学评论~”
　　一众教授嚷嚷着，旁边的陈可儿都快高兴坏了，原本想要让《超体》制造科幻舆论，在大众与影迷层面，他们已经通过《最强大脑》达到目的了，唯独在科学界的权威方面，没多少人给予他们支持。
　　没想到，今天来，竟然一下子几乎把全美国大半的脑科学界的专家都变成《超体》的支持者了。
　　就算是《黑客帝国》《星球大战》也没有得到这空前绝后的待遇啊……这真是太令人惊喜了。
　　而这一切，都是顾小凡凭自己脑力争取过来的……这位顾董事长究竟还有多少隐藏的才能啊？
　　渐渐的，这场《脑力世界杯》复试现场，已经变成了脑科学界的一场盛会，常春藤联盟的这些相关教授们再也没有人关心这个节目了。
　　直到深夜场地租用时间到期，众多教授才依依不舍的停了下这场研究，依依不舍的与顾小凡握手道别。
　　“我们来合张影吧。”众位脑科学家都兴奋的红光满面，与顾小凡照了张大合照。
　　对于其他人来说，今天只是普通的一天，可对于人体科学研究业内，却是无比重要的日子，或许今后几十年内从顾小凡身上采集的数据并不会确切的改变这个世界，但是却可以为未来奠定重要的理论基础。
　　施罗德教授临走时，还对自己老友沃夫感叹呢：“唉，像是顾小凡这种人，为什么会把自己的能力浪费在什么娱乐项目上啊，如果他专注在科学领域，那将会是全人类的一笔宝贵财富……可惜啊……”
　　晚上，顾小凡与陈可儿与奥数队的蒋领队与小军那些孩子一起吃饭，陈可儿看出蒋领队有些为难的样子，直接当着顾小凡面提议道：
　　“顾董事长，《最强大脑》第二季也要开始准备了，您看我能不能让小军他们参加……这算是我个人的请求吧。”
　　顾小凡笑着点了点头：“那当然好，就怕中科院那边……”
　　“行~行~院那边我去说！”蒋领队大喜过望，赶紧答应，其实上次院里就因为错失了《最强大脑》第一季这个机会，感到懊恼不已呢，可领导们又抹不下面子去回头找华纳，所以才来参加了《脑力世界杯》，这下好了，直接能参加《最强大脑》第二季，蒋领队这次可算是立了一大功了！
　　众人边乐呵呵的吃饭，陈可儿心里却是有些感概，当初他在凤凰卫视认识顾小凡，只是觉得他剑走偏锋，是一个有特殊才能的“怪才”，可越相处下来，越觉得他似乎有永远用之不竭的能力，随时都可以拿出不同的武器。
　　而顾小凡这顿饭吃得也是相当心情愉快，倒不是因为他出了什么风头，而是他避免了周伟与其家人，被媒体的伤害……这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
　　只是没想到这次，他竟然能意外获得常春藤联盟这些教授的支持，这确实是意外之喜了。
　　顾小凡心情愉快无比，可这天发生的一切，对于福克斯电视台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了，他们重金打造《脑力世界杯》的幕后常春藤团队，竟然在一晚上有一大半人脱离了。
　　而且那个主持的施罗德教授明令禁止了他之前评论周伟的那些言论被公开。
　　而原本节目组打算揭穿周伟“炒作”的王牌，德国心算大师鲁迪格·加姆，则直接坐飞机心灰意冷的回了德国……
　　由于节目还没有正式录制，签订的合约没有生效，自然也无法追究责任了，这下子彻底让《脑力世界杯》这个节目歇菜了。
　　一天之后，在福克斯公司的晨会上，高层集体震怒，作为福克斯营业的新任CEO的亚伯·华纳，此刻面色阴沉一言不发，看着福克斯电视台的总经理大骂着施罗德背信弃义。
　　“这些什么狗屁科学家？一个个根本都指望不了，节目就要上马了，人都走了！还说要把《最强大脑》的市场份额都抢过来呢！？现在我们连节目都组不起来了……”
　　作为总公司新闻集团代表的爱德华却是一脸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情况，微微压手，示意电视台的人不要继续了，然后转头看了看亚伯·华纳道：
　　“亚伯……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准备不足，不怪别人，毕竟节目太仓促了，下次我们做事还是要谨慎一些，你与华纳公司有心结我知道，但是你不能把自己的个人情感带到项目决策上来。”
　　爱德华心胸宽广，虽然没有当面指责凝定这个节目计划的亚伯·华纳，但是语气中多少已经有些不悦了，他很不屑于亚伯·华纳的这种方式，加重语气道：
　　“做我们这个行业，最终还是要看作品来说话，其他的只是辅助手段而已，不要把辅助手段变成了重点，难道我们需要那么关注那部《超体》吗？你认为一部以华人演员为主的电影，比《特工绍德》与《玩具总动员3》份量还重吗？”
　　亚伯·华纳听着阴沉着脸，没有说任何话，他实在想不明白，顾小凡是怎么一下把那些常春藤的教授都拉倒他那边的……
　　他心里清楚，爱德华说得对，黑羽华纳现在元气大伤，除了诺兰之外，其他电影项目都不值得他们太过担心，可顾小凡虽然厉害，但是他暂时不能演戏，只能当导演，他能拍出什么好片子来呢？
　　动画片华纳拍不了，拍王道大片他们没有好的导演，音乐与儿童剧也不是他们的擅长，说白了，顾小凡虽然坐到了牌桌上，但是他的黑羽华纳手中根本没有什么牌可打……


第961章 冷清的首映
　　别说与福克斯影业这样的业内老大对抗了，就算对比其他竞争对手，黑月华纳也是实力最弱的一家，甚至不如新兴崛起的狮门公司……
　　这些亚伯都清楚，可他的内心却越来越不安，因为他有种感觉……顾小凡与其他电影人不同，就算是强如斯皮尔伯格，詹姆斯·卡梅隆，他们的成长线路也是可以预估的。
　　你能知道他未来会在哪个领域变得越来越伟大，可顾小凡……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你根本不知道里面会冒出来什么东西。
　　顾小凡这次《超体》拍科幻动作片，看似是被逼得没办法才冒险开创出一条新路子，可他一步步的走过来，又像是早就计划好了一样似的……
　　“《新铁血战士》首映式，我们多请些人吧。”亚伯沉默了好久，才低沉地道。
　　“你要请谁。”爱德华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眯着眼睛道。
　　亚伯道：“小罗伯特·唐尼，‘巨石’强森，还有桑德拉·布洛克……”
　　“他们应该会去《超体》的首映式站台吧。”爱德华不动声色道，这些人是顾小凡在好莱坞仅有的明星朋友，除开他们之外，就只有还在国外宣传《盗梦空间》莱昂纳多了……17号他要在伦敦出席一个公益活动，是赶不回来的。
　　“那我们直接联系他们经纪人，他们与我们公司未来都有片约，给他们施压就好了，再给他们多一份片约。”亚伯毫不犹豫地道。
　　爱德华原本想再说点什么，但从内心里，他对顾小凡有些忌惮，最终点了点头。
　　这种做法虽然有些霸道，断了别人的路，可市场竞争就是这么残酷，何况顾小凡可是只身来福克斯电视台，直接搅黄了他们一个新节目……
　　会议中，其他福克斯公司的高层都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氛围，不过他们都觉得爱德华与亚伯有些小题大作了，为了一部中国人主演的电影而已，至于费这么多心思吗？
　　在沸沸扬扬宣传了2个月之后，《超体》的上映日子来到了，相比起这部由华人班底领衔的电影那不起眼的首映式来，同天上映的《新铁血战士》的首映礼则更加受到好莱坞与影迷们的关注。
　　奥斯卡影帝阿德里安·布洛迪领先的商业大片，还是知名系列电影的重新翻拍版本，绝对是普通影迷能轻而易举爱上的大众电影。
　　对比之下，《超体》虽然拥有《最强大脑》的宣传，但是刘施诗，梁家晖，章晋的华人演员阵容，却给人一种强烈的陌生感，令白人与黑人观众有些犹豫。
　　相对的，《超体》也得到了很多平时很少进电影院的美国华人的关注，很多在美国各个大学的华人科学家，以及在硅谷的华人IT精英们，都准备在一早上就开始驱车去往洛杉矶的AMC中心影院，观看首映。
　　首映日晚上，在AMC剧院门口热闹非凡，只是影院大厅显得有些冷清，梁家晖，高媛圆聊着天，尽量活跃着气氛，但是还是显得大厅里空荡荡的。
　　何铁军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心情又激动，又是烦躁，一边着急地看着手表，一边对顾小凡咬牙抱怨道：
　　“福克斯那边这次也做的太绝了，竟然把我们首映式的几个明星都给请去了……搞得我们首映式都没宣传了。”
　　首映式比的就是气势，明星越多第二天的媒体反馈就越大，《超体》原本就是黑羽华纳这次暑期档的压轴，何铁军憋住了一口气准备把声势造起来的，没想到这次该请的明星都没到，除了华纳自己的媒体之外，其他的媒体就没来多少王牌记者，都被《新铁血战士》那边吸引过去了。
　　刚才他们走红地毯，与热情的影迷相比，场面显得特别冷清，除了几个二流演员与歌手之外，根本没有多少好莱坞的电影人来捧场之外，就连那些爱凑热闹的时尚名媛，加州政客都没有一个来……
　　首映517人的放映厅，他们事先预留了100多个额外的VIP座位，到现在却一半没有坐满呢。
　　黑羽华纳被他们接手之后，声势真是大不如前了啊……
　　此时，站在影院大厅里的顾小凡，却仿佛没有听到何铁军的话，而是与刘施诗两人抬头望着售票厅那巨大的海报墙，两人看着墙壁上挂着《超体》的海报与《玩具总动员3》与《新铁血战士》与《超体》并列。
　　看着海报上刘施诗黑白配色的脸庞，与奥斯卡影帝阿德里安·布洛迪，手持钢刃的铁血战士并列，都是不禁心潮起伏着……
　　他们都想起了，黑羽工作室成立的那天，他们还是无名小卒时对着影院里那些巨星海报，那种不甘，那种懊恼的心情……
　　那时胸口的怒火，现在依旧在燃烧着……那时的誓言正在脑海中怒吼着。
　　身为演员，我不要在这么籍籍无名了！
　　我要让我的脸也印在海报上，让影院里的观众用那种崇拜而敬畏的眼光望着我。
　　我要让他们看到的脸，听到我们的名字，就能感受我的与众不同！
　　我……再也不想这样渺小卑微得活着了……
　　刘施诗缓缓地转头过，用与那时同样炙热地目光望着顾小凡道：
　　“我等这个时刻，已经等了3年……我想要以一名女主角的荣耀身份，留在银幕上~今天就是属于我舞台了吧……”
　　“当然，诗姐~”顾小凡轻笑着伸出了右手，把五根指头张开：“我承诺的5年带你来好莱坞，没骗你吧。”
　　刘施诗凝视着他好久，才有些不甘地轻声道：“其实，我那天希望这张海报上，能同时有我们两人……”
　　“放心吧，明年我腿就会好的。”顾小凡不自觉用手摸了摸那条还隐隐有些疼痛的腿。
　　现在他还需要忍耐，再忍耐半年……“动作巨星”系统还要半年才能完全修复他的腿伤，现在他还不能冒险……
　　心中的遗憾令他莫名有些心酸，但是顾小凡却依然洒脱笑了起来，挽起刘施诗的手道：
　　“走吧，诗姐~既然今天没有什么嘉宾来，那我们就早点进去，省得在这里喝西北风了~”
　　顾小凡刚说完，就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浑厚声音笑道：“嘿~小凡，我就这么没面子了，你都不迎迎我，就准备进去了啊？”


第962章 有朋远方来
　　顾小凡听着声音转头一看，顿时就一阵惊喜：“冯导，姜老师~你们怎么来了~！”
　　冯晓刚与姜闻两人并肩从影院走过来，两人都面色有些尴尬，冯晓刚连着自嘲道：
　　“唉，我俩虽然长得不好，但是在国内走红地毯那可是个腕儿~今天这来好莱坞，还真没多少人认识啊，都没什么尖叫声啊~”
　　姜闻在旁边皱眉挤兑道：“冯导~你可别把我算进去，我可没你长得寒碜，我毕竟还是拍过时尚杂志的男演员吧~？”
　　两人都是大忙人，都在紧张拍摄自己的新作品，根本就没时间，顾小凡都没好意思邀请他们来美国，没想到这他两位至交好友，还是不请自来给他捧场，顾小凡不由一阵感动，连忙上前用力的拥抱了他们。
　　之前那些许遗憾心情一扫而空，大笑道：“好~好~我这空位置多得很，就要你们两位给我撑场面呢~”
　　三人正亲热地拥抱着，还没寒暄几句，就听到后面又有人嚷道：“那小顾导演，你这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三人转头，就看到韩三品，张一谋风尘仆仆的从门口过来，头上还有被粉丝喷的一些彩纸，穿着中山装张一谋正不断地拍打头上的纸屑。
　　何铁军都傻住了，完全忘记上前去迎人了。
　　顾小凡却是第一时间，张着嘴巴赶紧上前与两人握手：“韩总，张导？你们今天怎么会有空~你们不是要参加什么电影发展协会吗？”
　　“那鬼会谁爱开谁开，电影局的那些人就知道没事开会。”韩三品摆摆手，一脸不在乎地样子，捏了捏顾小凡的胳膊笑道：
　　“咱们这黑羽华纳第一部中国人主演的电影，我怎么能不来凑凑热闹呢？”
　　张一谋也笑着附和道：“我们还得多谢谢你小顾导演呢，那会要开1个星期，我们正好找个借口可以出来透透气，这两天可是憋死我了。”
　　刘施诗与顾小凡对望一眼，哪里能不知道这两位长辈是专门来给他们捧场的，心里不由一阵暖意，关键时刻还是自己人靠得住啊。
　　“别多说了，我们可以没邀请函，顾导演您给我们安排位置吧。”张一谋边与冯晓刚，姜闻打了个招呼，边对顾小凡道。
　　“好……好~皮特~你过来一下，来帮我安排几位贵宾。”顾小凡正打着响指，让工作人员过来呢，就听到外面一阵影迷的一阵尖叫。
　　众人都不由一阵惊讶，怎么？还有人来，谁这么大牌啊，引得这么多粉丝的尖叫。
　　几人都纷纷走向门口，就看到叼着雪茄一头花白头发的男人，与另外一名身材精干身材奕奕的中山装明星远远走过来。
　　什么情况？香港鬼才导演徐克，与功夫皇帝李联杰也来了~！？
　　“韩总，张导，冯导，姜导~~你们怎么都在啊~”李联杰远远就看到这里多中国影坛的顶级人物，也是感到很意外，连连笑着鞠手，对众人打招呼，然后才对顾小凡满脸笑容道：
　　“顾导演，我和徐导演不请自来，想学学你的动作编排，你不会怪我们冒昧吧~”
　　顾小凡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赶紧与两人握手欢迎道：“徐导，李老师，你们能来是我的荣幸，我这小辈，哪里有这么大面子，容你们厚爱……”
　　中国电影业的前辈，一个个来捧场，让原本有些冷静的首映大厅变得人气鼎沸起来。
　　何铁军觉得浑身发热，兴奋地不得了，今天这种场面真他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的，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顶级中国电影人同时出现在一个首映式上。
　　顾小凡事前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在好莱坞第一部当导演的电影，竟然会有这么中国电影人自告奋勇的来帮他站场，要知道，虽然他今时今日地位已经远远超越国内的电影人，但是他毕竟是个小辈，在最重视辈份的华人影视圈里，他是没有资格去让这些成名几十年的前辈给他站台的，就是周星持这样伟大的喜剧大师，也请不到任何的圈中前辈站台，还因此得罪过不少人呢。
　　他顾小凡竟然会得到这么多影业前辈的错爱，让他的内心很是震撼！
　　大伙热热闹闹地打完招呼，姜闻正嚷嚷地要入场呢，许徐克却摆摆手：“再等等吧，我们刚才在机场还看到几个熟人，我猜得不错的话，他们也快到了？”
　　还有人？徐克的熟人是谁？在场的众人都一阵惊讶，心里都冒出来几个熟悉的名字。
　　刚说完呢，就听到了影迷们爆发出比李联杰出现更大的欢呼声：
　　“Jackie~！Jackie来了~”“我的天，那不是Fat吗~？他怎么来了~”“哇~今天中国电影届的三大巨星，怎么全部都来了~”
　　在影院大厅门口，群星闪耀的中国电影人们，目光齐齐望过去，就看到穿着招牌中式马褂，眯着眼睛用双手比着“Yeah”的陈龙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而后面分别是香港的大导演吴雨森，与同样笑容满面的周闰发，与曾志委。
　　4大香港电影人在尖叫与数千名影迷的欢呼声中，走到影院大厅，陈龙一进门，原本很是得瑟的想直接找顾小凡呢，可一看现场的，韩三品，徐克，李联杰，冯晓刚，姜闻，张一谋等人在，也是傻眼了。
　　“韩总……徐导……你们……你们都来了啊~？”陈龙一次看到这么多同行，恍然还以为自己是参加什么电影节呢，可就算电影节也没办法这么多全到啊。
　　“我们还想问你呢大哥~？你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们，早知道我们就包个飞机算了~”韩三品哈哈一笑，众人互相望着都不由哈哈大笑。
　　所有来这里的中国电影人，都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来支持好莱坞的第一部以华人演员为主的A级电影。
　　让中国电影站在世界的舞台，不仅仅是顾小凡的梦想，也是这里每一个人的梦想，无论是徐克，吴雨森，张一谋这些导演，还是陈龙，李联杰，周闰发这些演员，他们都曾经在好莱坞努力过，挣扎过，或是失败，或是取得了一些成就……然后慢慢下坠……
　　可他们都没有做到过像是顾小凡今天这样的壮举，每个人中国影人，心里都在为顾小凡呐喊，鼓劲，希望他能成功杀出一条属于中国影人的血路来！
　　正是这种强烈的渴望，驱使着他们不约而同的来到这里……
　　顾小凡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望着在场这些声名赫赫的中国电影的传奇们，朗声道：
　　“走吧，各位，电影要开始了~”


第963章 巨星镜头法
　　“快要开始了。”在《新铁血战士》首映礼的一旁通道里，爱德华正与亚伯·华纳一起走入了放映《超体》的影厅里。
　　他们并没有约好，只是临时起意，对比起他们已经提前研究过很久的《新铁血战士》，他们更感兴趣顾小凡的这部电影。
　　爱德华坐在观众席中间的位置，一脸的思索之色，电影还没有开场，周围近乎满座的观众们各自轻声低语，或者享受着汽水食物，反应相当热烈。
　　“看起来这部电影前期宣传做的相当出色……”爱德华的话像是在说给旁边的亚伯听的。
　　亚伯根本没搭理他，他满脑子都在想象这部电影会拍成什么样子，这是他最好奇的问题，第一部华人题材的好莱坞电影，究竟怎么拍能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呢？
　　他已经看到，有些来参加《新铁血战士》首映礼的记者，也偷偷跑到了这个影厅来了，他们都有一股快要憋坏的感觉，要知道，影评人们通常都可以早于普通观众看到一部电影，可这不包括顾小凡的作品，他每次都是在上映前才剪辑完毕，这也是业界对他不满的一点，上次《黑暗骑士》都被他拖得差点没有按时完成……
　　不过现在顾小凡已经是黑羽华纳的老板，他不安排试映场，也没有谁能说什么……
　　一个以文艺片拿到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导演，第一部好莱坞作品拿出了一部商业题材，无疑会受到影评界的关注，要求也会更加严格，更何况是好莱坞独霸天下的科幻题材，顾小凡究竟会拍成什么样子呢？
　　随着夜幕降临，在洛杉矶的AMC中心影院里，已经是座无虚席了，无论是后面的影迷观众，还是坐在前排位置的主创们都互相笑谈，等待着即将的放映。
　　“我也是第一次看。”听到左边的高媛圆抱怨直到首映礼才能看到自己公司的电影，陈可儿也顿时附和了一句，看着坐在刘施诗左边的顾小凡，露出优雅的笑容，说道：
　　“反正顾董事长是很满意的，我很少看他这么高兴过……”
　　“哈哈……”高媛圆笑盈盈地望过去道：“那是，给他的诗姐拍的片子嘛，就算拍得再烂，他也能乐呵呵的~”
　　这样明显带着醋意的话语，引得后排的周闰发，陈龙，韩三品，李联杰等人都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这位顾导演在圈中确实有女人缘，与他合作的女星没有一个不喜欢他的，以后恐怕还有有不少是非吧~
　　众人又笑聊聊几句，剧场里的嗡嗡谈话声就被一阵阵啪啪的雷动掌声代替，大家都开始用力鼓掌，《超体》的放映就要开始了！
　　在全美1527块银幕前，巨大的黑色乌鸦在风雨中狂啸，冲天而起，落在了山峰之巅，黑鸦化为黑色羽翼，附在山巅化为华纳兄弟标识之上，原本破旧衰落的华纳在那对黑色羽翼的呼啸中，焕发出截然不同的光彩。
　　谁都没有想到，上次在《黑暗骑士》中使用的临时黑暗版华纳片头，竟然会成为华纳兄弟新的片头标志~
　　随着黑羽华纳的电影开场动画结束之后，便是一段细胞分裂的画面，然后就是一组快速剪辑高度播放的画面……
　　香港街头快速移动的公路上汽车，红绿灯闪烁计时，厨师利落的菜刀节奏……
　　AMC中心影院的掌声都骤然消停了下来，影迷观众们一脸安静地望着大屏幕，各路饥渴已久的影评人们也马上变得专注，心里没有其他想法，之是要好好欣赏这部电影。
　　与来捧场的中国电影人们，则是满脸的紧张……这第一个画面剪辑，他们就感觉的出来，顾小凡拍摄手法与他们想象中完全不同。
　　这种高速剪辑，不是内地电影或者香港电影的手法，中国电影人都喜欢用平稳的画面，这种跳跃性过强的节奏，令人觉得很是不安……
　　这样凌乱而迅捷剪辑手法，很不利描述故事……
　　突然！“啪”的一个响指，一切快速变换的节奏都停了下来，画面上出现了一张清秀而极有性格的女性脸庞。
　　“露西~这没什么，送个东西而已。”说话的男人背对着镜头，镜头特写一直对着那张边随意咬吸管，边轻声哼着小调的刘施诗。
　　徐克，吴雨森，张一谋，冯晓刚，姜闻这些导演，都为在心里微微一惊……快速剪辑后接上长时间特写镜头，这是典型的“巨星镜头法”……
　　难道顾小凡是打算把刘施诗这个年轻女演员，当作安吉丽娜朱莉这样的好莱坞巨星来使用吗？
　　所谓的“巨星镜头法”，是好莱坞目前主流电影中的三种镜头运用法之一。
　　在以往90年代好莱坞的黄金时代，各个大导演最喜欢运用的是一种“平稳镜头法”的拍摄手法。
　　这种“平稳镜头法”是一种上帝视角，不偏不倚的叙事手法，对于每个角色，每个人物，每个事件都采用了一种均衡关注的态度。
　　每个角色的戏份或许事件时，镜头都是对准这个角色与事件，不偏不倚的描述。
　　这种手法惯用与宏大的叙述，与那种以描述人物命运为主的电影，比如《肖申克救赎》，《教父》，《阿甘正传》都是如此，可谓是最平稳，也需要功力的刻画手法，非顶级大导演无法呈现出其细腻。
　　好莱坞的斯皮尔伯格，詹姆斯·卡梅隆，内地导演张一谋与陈凯哥，都是这样的传统风格。
　　而在进入2000年之后，好莱坞风向开始转变，观众越发希望看到惊心动魄的大场面，所以擅长“事件镜头法”的导演们开始大放异彩。
　　所谓的“事件镜头法”，相对“平稳镜头法”的不同是，整个拍摄重点在描述事件，人物只是起一个串联事件的作用，人物只有讲台词，与需要表情表达内心情绪的时候才有特写。
　　大量的镜头给予了“爆破”“撞车”“打斗”之类的重大事件，甚至你可以看到一部紧凑的电影中，所有的慢动作都不是给人物表情的，而是给予惊险刺激的场面的，车翻几个圈要用几秒慢镜头特写，爆炸场面慢镜头特写，拳头打斗的场面慢镜头特写等等……


第964章 镜头的情感
　　《变形金刚》《生化危机》，《斯巴达300勇士》都是用的“事件镜头法”这种方式，擅长这种镜头法的，通常不是传统科班出身的导演，而拍摄MV或者广告起家的短片导演。
　　现场坐着徐克，好莱坞的迈克尔·贝等人，就是这类导演。
　　目前，“事件镜头法”也是好莱坞当之无愧的商业片主流镜头法。
　　而顾小凡采用的这种“巨星镜头法”则是非常特殊的手法，甚至可以说与“事件镜头法”截然相反，非常特殊的方式，镜头的所有重点不是放在事件上，而是完全偏向于主角人物……
　　像是这样镜头给予演员充分的舞台，绝对是一把双刃剑……
　　因为这就等于导演把一部电影的成败全都押宝在这个演员身上了。
　　如果这名演员光芒万丈，观众热爱她，那么这部电影就会因此得到观众喜爱，相反的，如果演员得到了大量的镜头，可却魅力平平，那就会是一部电影的灾难了……
　　所以“巨星镜头法”，通常是只有由《小岛惊魂》，《西西里的美丽传说》，《我是传奇》，《荒岛余生》……这样由顶级巨星主演的单情节电影才会采用。
　　妮可·基德曼，莫尼卡·贝鲁奇，威尔·史密斯，汤姆·汉克斯……要不就是魅力无边的惊天美女，要么就是演技出神入化的超级影帝。
　　可刘施诗……她只是好莱坞的新人，她能担当得起这样的重任吗？
　　还是……他们搞错了……？
　　随着银幕上剧情慢慢深入着，几乎其他配角只有零点几秒的镜头，转转露西就是一个3秒长镜头……影院里的中国电影人能确定了……顾小凡确实把宝押在了刘施诗身上。
　　座位上的徐克看着大银幕，不由对旁边的李联杰轻声道：
　　“如果让我这么拍这部电影，很可能会拿到金酸梅最差电影奖……”
　　李联杰也是自嘲地笑道：“如果徐导你这么拍，我也会拿金酸梅最差演员奖了~”
　　不过还好，这时候大家没功夫去想刘施诗的问题了，银幕上，露西被抓住，梁家晖扮演的毒枭出场的那一个镜头，他几乎没有多少台词，只用酒洗干净沾满血液的双手，抬眼望向镜头的那瞬间，那种令人胆寒的杀戮与残暴，就深深植入了银幕前所有观众的心里，现场那些美国影迷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顾小凡看到那些脸上露出畏惧神色的白人影迷，心里也是微微有些骄傲，要论演黑道大哥，恐怕全世界也没有人能与梁家晖相比。
　　对比原版《超体》中那个韩国演员的张扬与脸色的凶神恶煞。
　　梁家晖塑造的人物则更加沉稳而内敛，可那种内在汹涌澎湃的气势，却足以令所有美国影迷人大跌眼镜。
　　“这个中国演员是谁啊……我怎么感觉他比凯文·斯帕西也不差啊……”
　　“哪里冒出来这个人？我怎么听都没听过？”
　　“不是日本或者韩国演员吧……这家伙给人的感觉真不像是华人。”
　　现场已经有不少影评人都在掏出手机，想查查梁家晖是何方神圣。
　　中国竟然还有文戏这么优秀的演员？原来他们不止擅长动作戏啊……。
　　在场的华人注意到美国影评人的这个动作，心中也是笑了起来，开玩笑，香港电影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创造了“黑帮电影”这个类型，梁家晖更是其中不可逾越的巅峰，只是你们这些美国人少见多怪罢了~
　　而此时，徐克与吴宇森这些导演们，却注意到一个细节，在梁家晖一出场之后，刘施诗就变了一种风格。
　　中国向来是美女扎窝的地方，刘施诗拥有中国女演员那种细腻雪白的皮肤，圆圆的清可见底的大眼睛挂着长长的黑睫毛，通身清澈。
　　在一开始的叛逆态度，并没有给人以多少深刻的印象，但是这此她哭得梨花带泪，那种柔弱而独具韵味的东方美感，就爆发出来了。
　　这种温润的魅力，来自于她本性的善良体贴，待人接物的温柔哦诚恳，令人怜爱万分。
　　一开始她像是娇艳的云雀，可此时却像是潺潺小溪突然崩堤，让你想要疼惜，保护她……
　　这种细腻的改变同时，露西在哭泣时，竟然美得令人心醉……这简直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要知道哭是一个非常丑陋的表情，银幕上你想要哭得漂亮，你就必须哭得很“假”，那会让整部电影变得虚假，这是导演绝不能容忍的，所有很多导演要求演员哭得时候，情愿他哭得鼻涕眼泪一起流，宁愿牺牲美感，也要追求真实。
　　可银幕上露西，却是边哭得绝望崩溃，边让你觉得她动人无比，她每根睫毛的颤动，每个角度眼眸的闪光，嘴唇上每个细纹微微抖动，都像是精雕细琢的诗画一般……
　　甚至连她眼泪划过脸庞的角度，都宛如流行划过夜空般璀璨~每个画面都足以令人看得目眩神迷。
　　一个在大哭的女人却能让觉得如此目眩神迷，美得令心潮澎湃，这真是多恐怖的魅力啊……
　　“诗姐，怎么在银幕上这么上相……？”陈可儿有些看得只发愣，她天天看刘施诗都没有觉得她这么迷人啊？怎么现在看银幕上的她，身为女人的自己都觉得她令自己无法移开目光呢？
　　高媛圆却是不由看着大银幕，惘然若失，轻声感叹道：“这世上要是有一位导演，能这样全心全意的拍我就好了，顾导演拍她的每根睫毛，都恨不得用了一满腔的爱意……这怎么能不美呢？”
　　每个女人照镜子都会知道，任何一个人在不同的角度光线下，展现的魅力都是截然不同的，很可能有些生活中很漂亮的人，遇到一位三流的摄像师，就能让你彻底毁容，可如果你遇到一位了解你优点的摄影师，那么他可能会把平凡你拍得如天仙下凡一样……
　　这一切都不仅仅是技术原因，更重要的是……感情。


第965章 觉醒的巨星
　　导演在对于女演员心里的感情细微不同，镜头里表现出女演员的状态就会有天壤云泥之别。
　　那些最会拍某个女演员的导演，内心通常都是无比热爱那名女演员的，而那个女演员也只有他在的电影里才能散发出最耀眼的光芒。
　　导演圈中有句名言：“只有你爱上了女主角，你才能拍得好她。”
　　在大银幕上刘施诗那种耀眼的光彩，毫无疑问只有顾小凡能捕捉得到……
　　你可以看到，影院里已经有不少人，看待刘施诗的目光已经那种质疑变成了痴迷……
　　看到观众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令座位席上的徐克，不由轻声感叹道：“真是厉害……”
　　旁边的吴雨森也点点头，他当然明白徐克在说什么，他们之前也曾经看过观众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演，在香港《倩女幽魂》，《东方不败》上映时，观众们看到王祖贤，林青霞时，就是这样痴迷的神态……
　　能把刘施诗这样不太起眼的女星雕琢出这样的魅力，顾小凡导演功力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可马上，电影的故事开始剧变，随着黑人教授讲解人脑开发会让人体产生新的能力，银幕上的楚楚可怜的露西被毒贩强迫运毒，被特质的药物感染到全身细胞，整个人起了变化。
　　在露西清醒之后，直接利落击杀几个黑帮份子的时，影院里都沸腾了。
　　“哇……这个露西简直太酷了~”
　　“你看到没，她刚才好像一口气踢飞了3个人？”
　　“等等，她好像停留在空中有2秒吧？”
　　“脑力开发百分20竟然这么厉害了？”
　　现场观众感觉很解气地时候，只有袁何平，袁祥仁，章晋这些幕后成员，却不自觉笑了笑，这都值得大惊小怪的吗？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呢。
　　露西在经过治疗之后，开始了试图理解她现在身体变化，她决定去找梁家晖，想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观众也陷入了“大脑开发”是否符合科学道理的疑惑中。
　　接着，就是一串精彩绝伦的动作戏，当露西只身闯入黑帮大本营时候，热血沸腾配乐和镜头完美结合的片段，让一切剧情都土崩瓦解、烟消云散了。
　　拳头，脚，手指，肩膀，一切身体可以用到的部位，都被露西变为了武器，银幕上，鲜血飞溅，哀嚎惨呼，可没有任何人觉得镜头血腥或者恐怖，在全世界里，只有中国人的武术，有资格在“暴力杀戮”面前加上“美学”这个词。
　　如果没有龙虎武师的存在，你在任何影片里都看都不到如此张扬美丽的杀戮……
　　对比起来，那些好莱坞奇谈那些所谓的“动作大片”，就犹如一群野蛮人扛着水缸在冲锋般笨拙丑陋。
　　此刻令人在场电影人都为之惊讶的是，刘施诗之前被顾小凡塑造的那种柔美脆弱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她换了一幅面孔，宛如柔弱小溪汇聚成了无限银河……
　　她的眼神变得英气勃勃，秀气的眉毛都显得艳如烈火，整个人身上的都变得有种无以伦比似的神采，勃然爆发……
　　露西穿着白色衬衫走在夜晚的街道上缓缓走着，刚刚垂肩的黑发被风刮向脑后，仿佛能听到猎猎之声，粗跟皮靴就象脚下雕刻的石檐一样刚硬，胸口的包扎的伤口被鲜血染得透红，血红破碎的外套犹如旗帜般在身后飘舞……
　　小腿纤细，而紧握着的手掌仿佛一把利刃，戒指上射出的是宛如银色子弹般的光芒，犹如月光般地在街上穿梭，划开一个个敌人的咽喉。
　　前排《洛杉矶时报》的专栏影评家贝特西·夏吉，坐直了身子，眼神射出惊叹的目光，哇……银幕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耀眼，这已经不光光是剧情与导演的烘托了，这种无以伦比的角色气质，这不是这年头演员缺乏巨星魅力，什么是！？
　　当露西拿到情报从房间里出来时，这一段没有任何台词，没有什么动作的镜头，但是刘施诗只是站在黑夜的街头发呆的身影，你就被完全被她迷住，甚至你都不忍心让她开口，就想让电影就这么停住，或者按回放键，再看这个镜头看一次……
　　是的……这一刻，她真的只要站在这里就够了。
　　在另外一间影院里的爱德华身子也是看得愣了住，心里那种震惊无法形容，这还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刘施诗吗？
　　那个跟在顾小凡身边，不太起眼，性格刚烈的女演员……在短短的一年时间，竟然会如此大的转变……
　　爱德华心里不禁有些懊恼，脑子里回想起当初刘施诗给他印象最深刻的那幕。
　　那时他正想招揽顾小凡，给他们开出的条件是让他们演出《X战警第一战》的两个小配角，而这个中国女演员当时是怎么说的？
　　“我告诉你们，想要好我们双方合伙，就拿X博士与魔型女这两角色来说，否则免谈！”
　　当时听来多么狂妄的话语啊，可此刻爱德华却无比后悔着，如果真的答应她就好了……
　　“詹妮弗·劳伦斯怎么和她相比啊……”
　　随着露西在银幕上大脑功能一步步进化，做为女演员的刘施诗，也是宛如觉醒般地一步步地脱胎换骨着，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在故事最高潮的一幕刘施诗已经能够掌握身体的气脉流动，与同样注射毒品的打手在大厦里最后一场格斗戏，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她动作不再像是之前那样的刚猛，而是整个身体如同一曲优美的乐章一样，动作张弛的委婉清幽，身形绵软如烟，整个人都如清风霞云般缠绵，可出掌一刻，却是千钧猛进！
　　她与章晋的终极对决，把已经被好莱坞拍烂的动作戏完全上升到了另外一个层次，特写、短镜头、慢镜头，连环不断的组合拳，确实让人眼花缭乱，顾小凡表现这一招对抗，竟然用了一、二十个细节镜头。
　　座位上的李联杰与陈龙都不禁在心里猛然喝彩，顾小凡这位导演是真正的行家啊！
　　撤步、听声等特写镜头把两种功夫对抗的要点都点了出来，令他们这些内行人看得是酣畅淋漓~
　　为了描述这段内家拳对决，顾小凡设计让露西在打斗中打坏了烟雾感应器，灭火用喷淋水雾充满在室内的空间里，随着他们动作排山倒海般的涌动着。
　　在激昂的摇滚配乐中，两人动作犹如疾风暴雨，每一招攻势都带动水雾成型，让那些看不懂内家拳的观众可以感受到，他们之间武学对抗，同时又展现了无以伦比的美感。
　　放映厅的观众们都不自觉地坐直身子，微微睁大眼睛，《纽约时报》的记者杰克感到手心额头都有点出汗，心里充满了亢奋和爽快；《华盛顿邮报》的影评人霍夫迪发出轻轻的哇声，笑脸上的神情完全入迷……


第966章 真实的理论
　　“各位，这是露西……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位……因为某种原因，他开启了脑部某些能力……”
　　在全美各地的1500多块银幕上，摩根·弗里曼向众多科学家介绍着女主角露西，无数双眼睛看着那位光芒四射的中国女孩，宛如1953年的人们，看着当年《罗马假日》中的奥黛丽·赫本一般。
　　“你是怎么取得这些资讯的？”镜头里的科学家问出来观众心目中的疑问，对于普通影迷来说，火爆的镜头与亲眼见证一位巨星的诞生已经足够他们心情澎湃了，可对于科幻片来说，这段对话却是至关重要的。
　　这是科学片与魔幻题材最大的不同，这个故事科学的理论依据是什么？
　　徐克，吴雨森，张一谋，冯晓刚，韩三品等人，都坐直了身体，聚精会神地看着大银幕。
　　对于科幻动作片这个类型来说，动作方面从来都不是中国电影人的短处，而缺乏巨星与科学理论才是他们真正的致命的弱点。
　　要知道，无论是内地还是香港，导演与编剧们对于科学领域都知之甚少……简单地说就是大家的文化程度都不够……想象力也极其匮乏。
　　顾小凡是个半路出家的演员，他已经塑造了中国电影中最缺乏的巨星，现在他能不能解决这个科幻片中最大的短板呢？
　　“电脉冲~每个细胞都懂得互相沟通，每秒可以交换一千位元的资讯，细胞聚在一起，形成巨大的沟通网络，我可以让细胞重现那些所有的记忆，头脑可以获得各种知识，无论是音乐，舞蹈，还是武术，身体都可以使用出来，然后细胞就可以进一步的进化，产生变形，随心所欲……”
　　刘施诗变讲解，变伸出手，时而幻化为某种动物的爪子，时而变成翅膀……看得普通影迷都是目瞪口呆，而那些来自硅谷与大学的人们，却都陷入了沉思……在思考露西提出的这一切。
　　“没什么特别的，宇宙万物都一样，人类总意味自己是独特的，存在的理论总是以独特性为基础，‘一’是测量单位，但大家都错了，至今所有的社会体系……都只是初步的蓝图，一加一等于二，我们都这样被教，但一加一从来不等于二……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数字……也没有字母……我们把自己的存在加以简化，以方便人类理解，我们创造出度量衡，好忘却这一切都是深不可测……”
　　放映厅里响起的并不是只有刘施诗说话的声音，众多的年轻观众都在互相谈论着，聚成了一片低嗡声，他们开始尝试思考理解刘施诗说的，那种心情就像是在上学的时候遇到某位令人心动的女同学，你为了接近她拼命去努力了解她感兴趣的一切一样。
　　哪怕她是在说外星语，你都愿意去弄懂……
　　而对于那些对科学有认识的专业人士来说，电影提出的这个假说也非常的有说服力，细胞与细胞联网，然后就可以通过类似程序一样的东西，来让身体头脑去执行任何记忆中的事情……
　　这不单单是解释了为什么露西会使用古中国的武术，更也证实了，那些很多带有前世记忆奇人，以及那些从小就拥有伟大天赋的艺术家能诞生的原因。
　　显然，作为编剧的顾小凡，不仅仅拥有非常高超的科学理论框架，逻辑也极为严密而合理……完全符合科学推论的所有规则。
　　顾小凡坐在位置上，看到这一段，却是嘴角微微上扬着，心里也是莫名感叹着。
　　他在看原版《超体》的时候，就觉得那位编剧有些过于超过了科幻的框架，过于夸张毁掉了这部科幻片的格调，所以他在这个地方做出了巨大的改编。
　　不单单是把中国关于人类修炼之后的各种状态，用科学词汇描绘出来，也加入了“思睿系统”让他得到的能力的细节。
　　这世界上绝对没有任何人有他这样亲身体会，那些所谓的“假说”，前半部分完全就是百分之百真实的，无论谁来推论都会发现有进行的逻辑性。
　　这也让后半部分过于虚幻的理论，变得更加有说服力起来了。
　　镜头里的摩根·弗里曼疑惑地问道：“但，假如人类没有那么独特……世界也不是好靠数学的法则来主宰……那什么才是？”
　　“假设一辆车在马路上奔驰，再把速度无线提高……车子就会消失，那我们该如何印证车子的存在？时间就是存在的证明，时间才是唯一的测量单位，时间证明了物质的存在，没有时间，我们就不存在……”
　　“时间就是根本……”
　　“但露西，这些知识……我不确定人类有没有资格拥有，我们只想着权力和利益，加上人性的缺陷，这恐怕只会带来不安与骚动……”
　　“无知才会制造混乱，知识不会。”
　　随着一系列富有宇宙哲理，令人难以理解的对话，露西经过一些列的细胞变形，最终变化存储了她所有知识的一张U盘。
　　所有人恍然若失……很多观众们似乎根本无法接受这种结局！我们情愿要她活着，再做些疯狂的事情，而不为了什么人类去牺牲！
　　直到法国警察的手机上出现“我无所不在”，音响里传来刘施诗低沉而犹如神喻般的声音：“十亿年前上天赋予我们生命，现在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噢！”、“呜喔！”放映厅里顿时生起了一大片呼声，观众们一阵抒怀，有些人听懂了这句话，大部分都没听懂，但是谁在乎呢！？反正露西没死~~！
　　没有答案……让人念念不忘的开放式结局，总比露西死了好吧！
　　很多观众都怔了那么一下笑了出来；也有人笑骂：“该死的顾小凡！”而睁大眼睛等结果的《纽约时报》记者杰克失声喊道：“come~on！”他看了看旁边的《华盛顿邮报》的影评人霍夫迪，呼气道：
　　“这算是什么？他不怕被砸烂番茄吗！？”霍夫迪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理解。
　　但是他们猛然看到随着影片字幕升起，一大帮的硅谷精英，还有一些教授打扮的人都在起立鼓掌着，满脸神圣之情，溢于言表……


第967章 新时代开端
　　两位媒体人对于这部影片的结尾，都是觉得有些深奥难懂，但是看着这些专业人士的由衷的掌声，也不由改变了主意，压下胸口想对结尾恶评的念头，准备回去发一篇赞美之词……
　　“哇呼，哇呼！”万达AMC影院，还没有等片尾演职员表播放完毕，在充满着激情的歌曲中，全场的影迷粉丝们已经发出一阵阵笑喊高呼，从几个人到一整片，观众们都站了起身鼓掌，剧院里顿时掌声雷动，一些笑赞声、口哨声不绝于耳：“太精彩了！！”、“难以置信的电影！”、“刘施诗！！”“顾小凡~”……
　　尽管结尾看不太懂，但是所有影迷无疑都被银幕上露西彻底征服了。
　　媒体影评人区域，表情不一的影评人们也都送着掌声，应该怎么写这部电影的影评？新鲜还是腐烂？妈的……我没太看懂结尾啊，可要是瞎差评，会不会被懂科学的网友笑话啊……？
　　回想一下过去的一个多小时，《洛杉矶时报》的专栏影评家贝特西·夏吉的脑中顿时涌出了一大堆信息，以至于有点慌乱似的难受，似乎记不住搞不懂就是蠢人，精彩的武术、细胞信息传达、复杂深奥科学理论……还有那令人激动的内家拳法，凌厉的剪辑、漂亮的画面镜头……但是毫无疑问，《超体》非常让人满足和值得回味。
　　听着这些热烈的掌声，整个会场都在嗡嗡响起模糊喊声，顾小凡微闭着眼睛呼出了一口气，胸口洋溢着无边的幸福感！
　　不待他沉醉，周围也已经响起笑声掌声，他抬手鼓掌地站起身，睁开眼睛笑问刘施诗道：“诗姐，我把你拍得不错吧？”
　　“还行吧~就拍出了这么一点的魅力吧，下次继续努力~”刘施诗满脸的笑容，用手指比划一个很短长度，但是眼神中那份激动与兴奋却无法掩饰。
　　她真没有想到融合了镜头、剪辑、配乐等的后期制作之后，镜头里的她会这么有气质、这么酷！她眯着眼睛自豪地楼起顾小凡的胳膊，道：
　　“顾小俗，我感觉，有你在我后面掌镜头，什么詹妮弗·劳伦斯根本就是个不成气候的小丫头而已~其他的动作片女新人都可以回家去种田了~！”
　　看到大银幕的自己，刘施诗内心激动不已，她这两年多来的努力，得到了最大的回报。
　　“别高兴太早了，气得早，不一定身体好，拍得好，不等于票房好。”顾小凡笑着耸肩，旁边的冯晓刚与姜闻却过来，用力锤了锤他的胸口。
　　“我说小凡，你小子有一套啊~这科幻片拍得真是那么回事~完全不像是咱们中国人作品了，也太国际化了！”
　　“我真该该学学你怎么拍女演员，这要是我老婆帆子看了这片，肯定要臭骂我的，我都能想到她要说什么，看看人家小顾是怎么拍自己爱人的~！”
　　冯晓刚的自嘲惹得一排座位的人都是哈哈大笑，徐克，吴雨森，陈龙都走过来，一一与顾小凡拥抱，很是感触地道：
　　“顾导演，你拍了一部好电影，真是令我大开眼界。”“今天我才知道我为什么在好莱坞呆不下去了，哈哈~”“顾导演，你这片的动作拍得比我们成家班好太多了，有机会你一定要教教我。”
　　而周闰发，李联杰，曾志委等人，也是由衷地过来与顾小凡握手在他耳边道：
　　“顾导演今晚的电影真是令人难忘。”“有机会的话，我们一定要合作~”“下次一定要找我演啊！”
　　众电影人一片发自内心的交口称赞，心里却都是无比振奋，他们从这部《超体》中看到一位华人巨星的崛起，也看到了顾小凡远远超越同时代中国电影人的指导水准，毫无疑问，这位年轻人是真正中国影坛的领军人物。
　　只要这部电影票房能够超越《卧虎藏龙》，那么就会宣告中国电影人首次真正打入了好莱坞市场，这次他们不再是以中国人这个好莱坞给他们界定的“符号”，而是以电影艺术家与明星的身份打开市场。
　　这是在李小龙之后的第一次……
　　每个中国电影人都不由心潮澎湃着，渴望顾小凡能引领出一个崭新的时代。
　　最重要的是，顾小凡还年轻，他还有无限的未来，今天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见到众位电影业前辈对这部电影赞不绝口，刘施诗看着身边顾小凡的脸庞，眼眸里充满了骄傲开心，3年前他们发下的誓言，今天不仅仅是现实了，还是以如此漂亮的方式实现了！
　　这时候后面的观众席突然响起了一个很大的喊声：“刘施诗！！我爱你——！！你演得太好了！！”随之现场一片喝彩与崇拜的目光注视过来。
　　刘施诗与顾小凡对望一眼，缓缓站起来，与《超体》剧组成员走上舞台，答谢观众，也享受这个属于他们的时刻。
　　在《新铁血战士》首映现场。
　　当爱德华与亚伯回到放映厅时候，音箱里正传来“啊！啊~！啊！”的吼叫声。
　　大银幕上，随着赤裸上身，露出结实肌肉的阿德里安·布洛迪，正拿着一把斧头奋力砍的一名铁血战士绿血四溅，最终一斧砍掉他的脑后，火爆的《新铁血战士》的放映很就便落下来帷幕，影院里的观众们都只是轻微的鼓掌，影评人们也显得有些兴致不高。
　　《好莱坞信报人》的影评人乔治与《芝加哥晚报》的记者强尼，都意兴阑珊地鼓掌。
　　他们都觉得这部电影还可以，算是部合格的暑期档大片，但是明星公式俗套化了，那些铁血战士的恐怖感与人类的挣扎戏码，在之前系列片都已经玩过了，看到前面剧情你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点意外都没有。
　　大部分时间显得很配备无聊，特别是在《黑暗骑士》与《阿凡达》的洗礼之后，对于现在这样俗套的“大片”，他们这些老鸟们，都已经觉得很落伍了。
　　毫无疑问，身为导演的尼莫洛德·安塔尔，不单单是没跟上时代的脚步，同时也是糟蹋了阿德里安·布洛迪这位奥斯卡影帝……


第968章 最好的结尾
　　乔治看了看手表，这个晚上还有时间，他始终舍不下顾小凡指导的新片……隔壁影厅晚上应该还会有一场《超体》吧？
　　“强尼，我们等下去隔壁再看看《超体》吧？”
　　“恩……我看一部就够累了，不过如果你想去，我想我也该去看看，可你能不能再等等，让我写完这一篇《新铁血战士》的稿子再胡说。”在座位上抱着笔记本的强尼勉强答应，他不是十分感兴趣中国演员主演的电影，只不过《新铁血战士》实在没什么值得他写的，去隔壁碰碰运气也不错。
　　爱德华与亚伯边走回自己的位置，便正听到他们的交谈，眉头都不由微微一皱。
　　刚刚那边先播放的《超体》退场时，所有的观众都在谈论刘施诗与顾小凡。
　　怎么《新铁血战士》放映完毕，他们还是在讨论《超体》呢？
　　在影迷们热烈鼓掌，欢迎阿德里安·布洛迪，托弗·戈瑞斯这些明星上台时，已经有十几名影评人与记者，就在《新铁血战士》的剧组成员上台答谢观众之前，先行离场了，他们中相当一部分都跑去了隔壁影厅，继续观看下一场的《超体》
　　乔治趁着强尼写稿子，自己也拿出手机，发微信问观看《超体》首映礼的朋友：“嘿，斯蒂夫，你们那边《超体》怎么样？”
　　那边马上就回了一条微信：“噢~难以形容！绝对好看~你去参加《新铁血战士》的首映吗？那真是可惜了？”
　　乔治敲了敲强尼的肩膀道：“你看看这个~斯蒂夫说的。”
　　强尼回过头来一看，惊讶道：“那个刻薄的家伙竟然对《超体》有这么高评价？他不是故意逗我吧。”有些不相信地打开手机，链接上IMDb的官网，打开《超体》的主页，看到一水的10分，9分，总评分是8.7分，很多短片都是：“令人眼睛与头脑同时窒息的酷~”
　　“刘施诗演得太好了~她在镜头里的时候，根本不需要配乐我就能听到美妙的旋律。”
　　“这是近3年来，理论最扎实的科幻题材，顾小凡的头脑精密得简直像一台机器。”
　　强尼终于忍不住了，停下了打字，对乔治嚷道：“走走~快去隔壁影厅，《超体》第二场就开始了！”
　　台上的《新铁血战士》的导演尼莫洛德·安塔尔正在极为感动地发表自己的感言，却看到这两个哥们闹哄哄地要去看《超体》，差点哽得一口气没喘过来。
　　此时，《超体》的首映式已经在热烈的氛围中结束了，顾小凡与刘施诗，何铁军，高媛圆，陈可儿，5名黑羽公司的核心团队成员已经下车，走在回公司的路上，都是心潮澎湃不已，何铁军不由满脸感概道：
　　“真没想到啊，我们公司竟然能拍出这样电影……真是想做梦一样。”
　　“勉强还行吧……比《星球大战》还是差远了~”刘施诗撩了撩秀发，如湖水般眸子里充满了成就感，哼道：
　　“主要是我演得太棒了，把徐克，吴雨森都震住了，他们肯定后悔当初没找我这中国最好的女演员演过自己的作品呢~”
　　说着还连连感叹道：“我来好莱坞发展得这么好，国内的男影迷们往后恐怕得天天以泪洗面了~”
　　“虽然是实话，但是听起来真是让人不爽。”高媛圆看着刘施诗那自信无边的霸气模样，也只能故意调侃道：“放心吧，诗姐，你安心的走吧，国内你的男影迷们，都交给我来安抚了~”
　　“只要你抢得走，你尽量~”刘施诗回头瞥了一眼她，转头望向顾小凡：
　　“顾小俗……奇怪了~今天这么大获成功，我明明很激动，但是怎么还是哭不出来呢？”
　　“嘿，你诗姐多霸气啊~”高媛圆笑盈盈地道：“顾导演昏迷的时候，咱们人人都是哭得快瞎了，只有你一脸淡定的样子，一滴眼泪都没有掉……我现在要是你，就倒在顾大导演怀里哭得气都喘不过来才好的~”说着就往顾小凡身上靠。
　　“不是……”顾小凡连忙一躲，笑眯眯地道：“诗姐你是典型的不见票房不掉泪，生怕首映式里那些影评人与影业前辈都是故意客套，才装着那么感动的。”
　　“我到觉得不是，唉……其实我是自己没看得懂结尾啊。”刘施诗摇头道：“如果我只能活最后一天，我肯定去享受人生了，去关心爱情啊，亲情啊什么的……为什么露西要变成一个U盘呢？我感觉在结尾上，我会被观众骂死的。”
　　顾小凡抬头望着星空，满脸感概道：“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如果是我是得到了像是露西的那种能力，我也会这么做的，把自己所有掌握超前的知识，都变成一个形式流传下来了，让人们能够感受我所能感受到的一切美好……这就是露西在结尾想做的。”
　　其实他选择拍摄《超体》，还一层不为人知的象征意义的，因为他自己就是在经历“露西”的所以经历的，思睿系统，难道不就是人脑开发的一个产品吗？
　　他拥有的思睿系统，从一开始单纯想发财，想成功，到现在心态慢慢转变，此刻他内心里就是想把自己能看到那些美好的作品，呈现给每个人，分享给他们，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普通观众或许现在无法理解，那只是他们没有站到这个位置吧……而在顾小凡看来，《超体》的结尾，这就是科幻电影中，作为正常的人类最完美的结局。
　　刘施诗望着满脸高深莫测的顾小凡半天，才哼了一声道：“你就知道故弄玄虚~说这么多，就是不想给我一个happy-ending~跟法国老帅哥阿莫尔·瓦科德来一场床戏多好啊！导演不能用自己的个人情感，左右作品的走向你知道不？顾导演~你太不职业了~！”
　　“哎呦呦，诗姐不愿意了，我可不介意顾大导演不专业，下次你用我吧~”高媛圆在旁边媚笑着靠着顾小凡，顾小凡被这两个女人夹着，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落荒而逃……惹得何铁军与陈可儿都是大笑不已。
　　是啊，《超体》受不受普通影迷欢迎，靠猜是猜不出来的，一切就等着明天各方面的反馈吧。


第969章 难眠的夜晚
　　在首映礼结束后的一整个晚上，刘施诗都没有睡，而是抱着手机美滋滋地躺在床上，刷《超体》的评论。
　　Imdb上的评分人数越来越多，在凌晨2点的时候迅速上升到了51，787用户参与评分，主页面分数稳定在了8.6/10，在所有科幻动作片的范围内，这是目前第二高峰，仅次于《黑客帝国》的8.7，对比《黑客帝国》的6300万美金的制作费，《超体》才仅仅用3500万美金成本显然更加值得人敬佩了。
　　而且在大家对于华人演员本身挑剔目光下，能打出这么高的分数，已经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超体》的烂番茄喜欢度是89%，虽然不如《黑客帝国》上映时最初的91%，却也已经超越其88%平均值，观众的评论里是一片称赞。“非常酷”这个名词也产生了羊群效应，出现在每一页的评论列表里。
　　烂番茄官方对这部影片的一句话评论是：“《超体》中的近十年中最酷的科幻电影，以及最酷的动作电影，无论从哪个类型来看，都堪称经典，如果好莱坞有最佳动作指导的话，那么这部电影团队获得该奖将毫无悬念。”
　　“这部电影创意肆意得让人咂舌！这不是贬义词，它打破了好莱坞的既有方式。”
　　来自废城的用户哈达迪显得非常兴奋，他打上了五颗星，写了一篇长评论：
　　“我难以形容我对它的喜爱，我已经受够了好莱坞式傻不拉叽的硬汉动作片，陈旧，俗套，无趣……这里没有，只有疯狂的魅力四射，同时又能让你感觉到背后的科学与智慧逻辑，电影进程放肆得令人目瞪口呆，可你不能不承认，当露西不断进化时，你就会被她不同的魅力面折服。
　　说实在的，刘施诗不是我平时喜欢的那种女人类型，肩平平的，瘦而且硬，裹在白色衬衣下的躯体和性感毫无瓜葛。但是她柔弱时令人怜爱，强大时坚决，镇定，动如疾风……
　　在肮脏的城市，肮脏的街道，肮脏的人群中，她娇嫩如花朵般东方面庞在污秽世界的黑暗中熠熠发光，又深又黑的眼睛既温柔，又更冷，更酷，那幽深里竟有一丝柔弱，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
　　在这个夜晚我不想入睡，沉迷在她那双迷人的眼睛里无法自拔，我想我是不是在某个晚上也能进入银幕中。看着一身破烂白色衬衣，染着鲜血的露西在黑夜的街道上与敌人搏斗，我幻想着和她并肩战斗，浪迹天涯……最后一起融入辽阔的宇宙中……”
　　哈达迪最后忘情写道：“我已经37岁了，已经过了为了某个女人冲动抛弃一切的年龄，但是当我看着银幕上露西，我就会想，如果我能与她见上一面，和她说说话，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包括我自己的生命……我的头脑在告诉我，这个念头这非常不理解，而且幼稚，但是我心里有个魔咒般的声音在嗡嗡作响着……这值得，是的~为了她这值得~”
　　来自波斯顿大学的大学生多雷尔·阿伦，则从科幻的角度评论道：
　　“酷，专业，极具想象力，令人大开眼界，一大堆概念还绕在我的头上，它是我看过最好的科幻动作电影，以前那些关于科幻的动作片一下子显得很可笑，包括《异形》《生化危机》……”
　　密尔沃基的罗伊则写道：
　　“《超体》与《古墓丽影》有点像，都是一个光芒四射的女战士带来的个人表演盛宴，但是这部电影却有着更加扎实的科学逻辑，并没有让我想到这是纯粹虚假的故事，露西的很多能力，在《最强大脑》节目中，都已经有人展示过了……或许人类未来进化方向，就是电影中的那样。”
　　“我喜欢它的剪辑和配乐，很多细节，与画面让人印象深刻！”珍妮弗·杨评价道：
　　“顾小凡没有蓄意卖弄中国风格的烙印，他非常巧妙的运用了一种超前的思维展现了某种古典的魅力，令人感受到武术动作的迷人美感的同时，也没有去认为这是几个中国人在私斗……对，看完之后，你绝对不会把它打上‘哦~这是一部中国电影’的标签。”
　　安德鲁·列维则评论道：“好吧，顾小凡告诉了我们，华人美女是惹不得的，当她去学功夫了，整个世界都不是她的对手……这点我证实，我女友就是个中国留学生，她的武力值非常高！”
　　头发是黑发亚裔的埃文·理查德森，写道：“飞扬的想象力，让人惊叹的才华和让人难忘的情景，无论是梁家晖给人那种恐惧感，还是露西与黑帮打手最后的打斗，都称得上精彩至极！感谢顾小凡！”
　　白人女孩兰迪写道：“我要说的是，oh，my！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如此漂亮，而可以这么能炫酷的，刘施诗简直是太令人着迷了，我想成为她那样的女孩。”
　　尼克·希拉斯评论道：“一个具有好莱坞古典巨星气质的女星，遇到了一个天才般导演，两人碰撞，让我们看到这部才华肆意挥洒的作品~”
　　评论里，赞美导演与赞美女主角的都是一大片一大片，还有很多人称赞了梁家晖与章晋，像是功夫迷AJ普莱斯就直接对章晋表达了崇拜：
　　“我是张着嘴巴看完章晋与刘施诗最后那段打斗的，虽然在电影刘施诗最后取得的胜利，但是章晋的功夫功底却令我震惊，他华丽的身手，让我觉得他甚至超越了李联杰与陈龙……”
　　梁家晖的表现也广受好评，圣安东尼奥的资深影迷约翰·沃尔就写道：
　　“他把一个残忍且强大病态的黑帮老大，演得近乎完美，彻底超越了其他黑帮电影中的经典反派，我觉得他完全可以担任一部好莱坞电影主角，而不仅仅只露脸十几分钟。”
　　就连袁家班的那些龙虎武师们，也得到了一些人的关注，UCLA导演系的一名老师亚历山大就评论道：
　　“为了塑造露西的强大，这些在镜头里把自己摔得很漂亮的香港武师们，真是令人敬佩，《黑客帝国》中的打斗也很精彩，但是却完全没有《超体》中那种拳拳到肉的真实性，这些作为挨打者的香港武师就两者最大的差距……”


第970章 轻取票房榜
　　刘施诗躺在床上看着这些评论，就一直忍不住微笑，这是她首次光是看评论，就能觉得心潮起伏不已，不过一部电影很难做到所有人都满意，显然《超体》也做不到。
　　还是有很多人像是她预料到的一样，对于这部电影结尾很不满，除了百分90的盛赞，喊酷声，以及一些中间评论：“一部不错的动作电影，内容可以忽略。”也有百分之10的观众不喜欢。
　　原因很多，有很诧异这部电影中唯一有份量的白人演员只是搞笑的配角，也有觉得这部电影节奏太快的……
　　但是恶评最多的，都是纠结在那个开放式的结尾。
　　“太扯了，真的，扯哭了~我活这么大，看过最扯淡的结局，女主角最后变成了U盘？”
　　“靠，导演在告诉我们，人类开发大脑达到的终点就是U盘？”
　　“近期看过最蠢的电影，编剧是想通过一个扯蛋概念骗钱吗？我要刘施诗活着，不要U盘！”
　　“当我爱上了露西时，导演就把她变成了一个U盘？还是一个那么丑的？你就不能把她变成一张海报吗！？”
　　“与《黑客帝国3》一样无聊的结局，科幻片导演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脑洞全开成上帝，中国女人变真神……意思是，上帝是华人吗？”
　　“这部电影到底是科幻还是幻想呢？我怎么完全看不懂当中的科学逻辑呢？”
　　“原来编剧是中国人？难怪会想出这么离奇的故事，我敢打赌，这剧本是他抽鸦片时想出来的，科学？科学是什么？”
　　看到这些评论，令刘施诗又是气愤，又是多少有些底气不足，其实她自己也没看懂这电影结局……能怪人家影迷偏激吗？
　　“我就说嘛……像是007一样加个亲热戏分……剪影都好，观众才喜欢嘛……”刘施诗自言自语地抱怨道，又转头看着那些好的评论换换心情去了……
　　在第二天的下午，7月17号的票房数据新鲜出炉了，新上映的《新铁血战士》在3172块银幕上收下来1022万票房，排在第二，这一天的冠军正是在1576快银幕公映的《超体》，它扫下了1527万的票房成绩，首周周末有望突破4000万，而环球的新片《百战天虫》首日是781万仅仅名列第四，而不如上映三周《玩具总动员3》797万的票房，令人大失所望。
　　这个成绩让黑羽华纳的高层们很是惊喜，作为好莱坞历史上第一部以中国演员为主的A级电影，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阻力，与《尖峰时刻》一样令观众接受的非常顺利。
　　这时候众人回过头来看，何铁军与陈可儿都不得不佩服顾小凡的战略部署，如果不是他这位枪击案英雄，坐着轮椅在奥斯卡上宣布了黑羽工作室以后的电影都将以中国演员为主的宣言，美国观众恐怕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观点吧。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另外一个重要因素是这一个月《最强大脑》的热播，里面周伟这样的中国选手得到了无数观众的喜爱，在《超体》放映之前，北美影迷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中国脑力开发程序”很高的印象。
　　这样的铺垫下，刘施诗这位中国演员在《超体》中的大放异彩，并不会令人觉得突兀了。
　　而AMC院线公司的散场调查数据更加令人惊喜，《超体》不单单是吸引了华人影迷前来捧场，观众人群中白人观众反而占据了大多数，达到了百分76.9，这个比例大大超出了预期，而拉丁裔与黑人观众也有一部分因为喜欢动作片而选择观看了《超体》。
　　而这些观众中，有动作片影迷，有喜欢科幻题材的，还有很多《最强大脑》的忠实观众，更多的是普通没有什么偏好的广大影迷。
　　毫无疑问，这个数据说明，《超体》与之前在美国大热的《卧虎藏龙》截然不同，北美观众并不是冲着他的“中国元素”噱头来的，而是真心把这部电影当作一部优质的好莱坞暑期档作品。
　　“能够吸引到所有种族受众群的目光，白人，黑人，拉丁裔的比例也很高……这令人兴奋，人们会沉醉在这个迷人的观影过程中，并且身临其境地感受银幕上的故事，这是它最酷的地方。”AMC院线的新官方发言人王司聪，如此对《洛杉矶时报》说。
　　这位万达集团的继承人在采访中表现的非常从容，笑道：“影院的经理都在说‘这部电影是在创造新的历史’，如果不是我自己在厕所偷听到他这话，我绝对会以为他在拍我这个中国上司的马屁~”
　　票房统计网站则已经把《超体》的预期成功归于以下几个因素：“崛起的巨星闪耀，引人注目的打斗场景，还有令人拍案叫绝的营销策略。”
　　墙上的日历翻了又翻，北美各地的影院每天都有无数的观众进进出出，IMDb和烂番茄的评分评论也每天在新增，很快7月17-19这个周末就过去了，首天大胜的《超体》毫无悬念地夺下冠军，4367万美金票房，已经可与预期在一周之内有希望突破1亿大关了。
　　要知道，这只是在1500块银幕上映的条件下取得的。
　　相比之下，直接被这部电影正面击败的《新铁血战士》虽然有3000多块银幕的浩大攻势，但是他只有45%影评人新鲜度，65%观众喜欢度。
　　不过在“俗套破旧”，“老题材的过度榨取”，“平庸而无亮点”的评评价声中，这部电影还是拿下了2517万的佳绩，排在第二，比同样被寄予厚望的芯片《百战天虫》1526万的惨淡成绩好上不少……
　　FilmReport网的周末票房报道点评，编辑布鲁姆形容本周冠军：“意料之外的中国电影人爆发，具有创造新纪录能力的作品，现在没有人可以阻挡顾小凡的脚步。”他又有些同情《新铁血战士》：
　　“这部电影其实并没有那么差，要恨就恨《阿凡达》与《黑暗骑士》提高了同类电影观众的审美，现在又和顾小凡的新片碰到一起，失利在所难免。”


第971章 广告约不断
　　而这个成绩，对于顾小凡来说并不是什么惊天的喜讯，毕竟顾小凡这位奥斯卡最佳配角也曾经在年初的《黑暗骑士》上风光一时。
　　这部电影带给人们真正的最大惊喜，毫无疑问只有一个，那就是刘施诗！
　　曾经在好莱坞在全球攻城掠地的80，90年代，整个好莱坞涌现了一大批璀璨如星，演技气质俱佳的女演员。
　　珍妮弗·安妮斯顿，安吉丽娜·朱莉，卡梅隆迪亚茨，桑德拉·布洛克，朱莉亚·罗伯茨，蕾妮·齐薇格，安妮·海瑟薇……
　　这些10几二十年前出道的女星，如今依然霸占着好莱坞一线的位置，可进入2000年之后，整个好莱坞突然之间就变得星光黯淡，新人女演员虽然一个个涌现，各个美艳绝伦，但是大多数都只如流星划过，真正留在人们眼中顶级女星，也只有“暮光女”克里斯汀·斯图尔特一人而已。
　　好莱坞太需要一个新生代的新面孔，能够带给人们新鲜感了，而《超体》上映，让刘施诗如平地一声雷一般，轰然出现在好莱坞人的眼前。
　　一个东方面孔，文技出众，动作演出顶级的女演员，还拥有类似好莱坞古典女星的那种绝代气质……令人一见倾心的魅力，这不就是他们梦寐已久的完美巨星吗？
　　好莱坞的各个制作人都惊讶的发现，这三天以来，关于刘施诗的搜索点击率在谷歌上急速上升，俨然成为了网络上最受人关于的女明星，甚至很多对她痴迷的影迷开始搜集与她相关的一切周边产品，海报，明信片，就连在DVD店《冰与火之歌》中有她的几集，都被人租走，回家反复观看有她的片段。
　　这些群体不仅仅是那些十几岁，崇尚时尚偶像的年轻小孩，还有很多超过三十岁成熟男性，这种针对某名女明星的狂热的喜爱，已经多少年都没有出现过了。
　　各个经纪人，制片公司，广告公司，都开始仔细对刘施诗的背景做出分析，这位23岁的中国女星，原来早已经在中国家喻户晓的明星，同事也是黑羽工作室头牌女演员，在中国拥有数以百万计的粉丝群体，在来好莱坞之前，就已经是炙手可热的明星的。
　　从她的表演生涯来看，虽然作品并不多，但是每一步几乎都是可以上一个台阶，稳步提升，这次在《超体》的爆发并不是偶然现象。
　　调查的人们，还注意到一个非常关键的背景，那就是刘施诗与顾小凡一样，是黑羽工作室最初的创始人……也就是说她不仅仅是一名演员，也是黑羽华纳目前的股东之一……
　　这位中国女星这样的背景，不单单意味着顾小凡这样的影视天才在背后扶持，还有黑羽华纳这样庞大的媒体集团的资源支持。
　　最重要的一点是……刘施诗与美国那些所有20左右就爆红的女歌手与演员不同的时，这位从小受到正规芭蕾舞教育的中国女星是一位真正善良传统的女性。
　　除了儿时好友顾小凡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绯闻，也查不到任何负面新闻，不抽烟不喝酒，更没有吸食违禁药品的历史，业余时间，唯一的爱好就是慈善，默默资助了包括希望小学，清华小动物协会在内的多项慈善项目……
　　这样的女孩，不会突然生活崩溃，影响自己的表演前途，也不会因为出现一个惊天丑闻而声名扫地。
　　背景，品性，气质，表演能力……几乎没有任何值得挑剔的地方，虽然《超体》才上映三天，几乎所有人可以断定，刘施诗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甚至远远超过戏路狭窄，毫无进取心的克里斯汀·斯图尔特。
　　一时间，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黑羽华纳的业务办公室的电话在这几天已经被打爆了，无数地打入这个电话目的都是为了一个——刘施诗。
　　“我是CoCo香奈儿北美广告部，请问刘施诗小姐有时装品牌的代言吗？如果没有，我们希望与贵公司合作……对，我们想签长约。”
　　“这里是宝马广告事业部，我们想与刘施诗小姐约谈……对，是代言的项目，没有限定是什么车型，希望能签订一份为期3年的代言合同……”
　　“我们这里是ABC《周末访谈》节目，能不能约谈一下刘施诗小姐，我们希望做一期她的专访，当然当然~是个人专访。”
　　“你好~我是NBC《周六夜现场》的制作人艾米纳姆，我想邀请露西……不……抱歉，应该是刘施诗小姐担任我们最新一期的客座主持人，我们可以给予相当的篇幅让刘施诗小姐宣传她的新片，请你们一定考虑我的提议~”
　　刘施诗每天接到这些接连不断的邀约，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惊呼道：“我的天哪~不是什么电话诈骗吧？香奈儿要找我代言？”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宝马公司说让我随便选择他们的新系列车型拍广告？”
　　“你没骗我吧？《周六夜现场》希望我出任下一季的客座主持人？”
　　刘施诗从好莱坞的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一下子受到了这么多的关注，每天都处在激动兴奋的状态中，说到底，毕竟她只是个23岁的年轻女孩，在达成梦想后被这么多人的追捧，令她感觉一切都是这么的不真实。
　　黑羽工作室内部的中国员工也是格外的兴奋，大家为了刘施诗能在好莱坞取得这样的成就感到无比自豪。
　　可顾小凡却保持了冷静，他大手一挥拒绝了所有的广告代言与电视节目，冷静道：
　　“我们什么都不接，诗姐你这段时间除了电影宣传的现场，不要在任何镜头里的露脸，让保安部的同事给你安排一队保镖，以后出门都要保镖陪同，顺便清理一下你周边的狗仔队，我不要让他们偷拍到你……”
　　“为什么！？”刘施诗听着差点都要昏倒了，她不明白顾小凡的意思？香奈儿的广告不接？宝马的广告也不接？那我到底怎么提高曝光率啊？
　　“因为你将会我们黑羽华纳的super-star，而不是电视艺人，super-star不是让人亲近的，为粉丝服务的，而是让人崇拜，让人敬仰的。”顾小凡满脸期盼望着刘施诗：
　　“super-star只应该活在人们的梦中，不会为了钱去拍广告，不会为了曝光度去接带状的电视节目，人们想看到你的脸，想听到你的声音，就必须去影院，super-star是只属于大银幕里世界的……”


第972章 宿敌的对决
　　刘施诗听着这番理论很是不理解，毕竟在国内很多电影明星都会上娱乐节目，为什么她要规避大众的目光呢？
　　这让刘施诗连续几天都闷闷不乐的。
　　而陈可儿听完后，却是完全赞同顾小凡的决定，对刘施诗耐心地解释道：
　　“一个公众对于明星的崇拜是有一个极限的，那些急速上升，爆红的新人，很容易突然之间因为某个作品一夜成名，接拍广告，接代言，各种电视节目……
　　这么密集的曝光率确实在短期内会大大增加人气，但是这也同时透支了公众对于明星的那种崇拜感。
　　当你打开电视，走过一个商场看到旁边的广告牌，甚至打开网页，都会看到同一张脸的时候，无论这个明星多么魅力四射，只要过上一段时间你就会感到习以为常，那么这名明星在民众心中的地位就会大幅度下降了。
　　这对于那些吃青春饭的偶像明星来说，是家常便饭，他们也只能这么面对公众，但是对于演员这种长线职业来说，公众的评价与新鲜感的评价降低，会造成演员作品的观赏性，顾董事长这是为了你好……希望你成为黑羽华纳真正的巨星。
　　像是之前安妮·海瑟薇，明明是一代巨星的材料，就是被经纪公司搞成了大众明星……诗姐你可不能重蹈覆辙啊。”
　　刘施诗听完这番解释，才有些明白过来，嘀咕道：“这顾小俗倒是真有远见啊……”
　　陈可儿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其实顾小凡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想保护刘施诗，不愿意她过多的面对媒体，美国可不是中国，黑羽背后没有广电总局的庇佑，其他五大在发现刘施诗潜力之后，绝对会不择手段的抹黑她，在媒体上对她进行人身攻击。
　　要知道当年流行之王迈克尔·杰克逊，都因为得罪了SONY被媒体们直接污蔑成为了恋童癖……顾小凡是绝对不希望刘施诗面对这些的。
　　在一周的小胜之后，时间来到了7月24号，派拉蒙自认为高明在避开《超体》的风头之后，终于祭出他的王牌电影《X战警：第一战》。
　　而《超体》在一周的试水之后，黑羽华纳也加大了这部电影上映力度，直接把上映银幕数提高了一倍，比《X战警：第一战》3037家银幕数只差200块，双方展开了正面对决。
　　而这天早上，媒体的风向就变了，人们打开报纸，网站，很多影评栏的标题都是“NASA工程师痛斥《超体》为伪科学片，侮辱了物理学科。”
　　这些报导虽然都是如出一辙，内容都是转载的是福克斯记者采访到了一位NASA工程师评论的《超体》：
　　“看完《超体》之后，我只能对这位胡说八道的编剧表示遗憾，人类的大脑根本没有那么多功能，所谓最终进化只是他的臆想，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人脑只开发了百分10，我们通常说的百分10只是活跃的那部分，另外百分90并不代表他们不工作……我想说的，就连《最强大脑》的节目恐怕都是胡编乱造的宣传攻势而已，那位所谓的‘中国雨人’纯属无稽之谈……”
　　这位工程师从各种人体物理学的角度驳斥了《超体》，这其实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公布了福克斯电视台对于周伟的“揭秘视频”……这一下子对于《超体》的攻击就上升到了顾小凡与刘施诗这些中国人的道德角度了。
　　这一系列直奔要害的指责，借着各大媒体的平台，恶狠狠地朝着《超体》与顾小凡扑来。
　　而同时，跟为致命的是，全球最权威的脑力团体“脑力锦标赛”的组委会，也在网络上正式宣布，对《最强大脑》过于神话人脑功能，造成对他们脑力比赛影响力大幅度降低，造成了极坏的作用。
　　该组织已经对CW的制片部提出正式控诉。
　　这些从各方面而来的攻击，看似互相直接没有联系，但是名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谁干的，打压《超体》，直接受益的就是《X战警：第一战》，明显就是福克斯在背后操控的。
　　去年圣诞节，福克斯也曾经动员NASA某些人出面这么打压过《2012》这部灾难片的势头。
　　要知道，对于已经上映一周的影片来说，那些死忠影迷，以及针对的受众群已经大部分都观影完毕了，从第二周开始起，票房就主要是靠着口碑宣传，那些正在观望的大多数影迷将成为票房主力。
　　这时候的媒体密集的诋毁，当然不会彻底毁掉一部电影的票房，会令一部令人期待的电影失去很多潜在观众，而这部分观众很可能就会选择另外的目标，绝大部分可能就是铺天盖地宣传着的《X战警：第一战》了。
　　这一天风雨飘摇中，顾小凡与刘施诗都是神色如常，却并不为这些媒体的脏水有任何动摇，这些事情都是他们预料之中的。
　　福克斯影业这次是孤注一掷，筹码都压在了《X战警：第一战》上，毕竟这是这个王牌系列重生后的第一集，对于整个福克斯都非常重要。
　　“这帮家伙，还真是没底线啊……”刘施诗哼了一声，提议道：
　　“走，顾小俗，我们去参加《第一战》的首映礼，我去看看这部电影到底拍得到底多好~”
　　“疯了吧……我们去参加敌人的首映礼？给他们造声势吗？”顾小凡对这个提议哭笑不得。
　　“你笨啊~他们能有这福气吗？我们当然那是化妆成影迷去探查敌情啊~”刘施诗满脸正经，从衣柜里找出了头巾与墨镜，头罩，给顾小凡戴上，自己则戴上了一顶黑人梨花头的假发。
　　“哟~哥们~你看我像不像街头华人黑帮小伙~”刘施诗对着顾小凡做了一个抽烟的动作。
　　“你别胡闹了……诗姐，你可是super-star啊……”顾小凡傻眼了，心道你认真地啊？
　　“谁说我是super-star刘施诗小姐了~我现在是刘小姐的病态粉丝面具男~”刘施诗戴着了口罩，给顾小凡把鼻子上的墨镜正了正。
　　顾小凡一看情况，知道是阻止不了这诗姐的胡闹了，她这是还对当初那事耿耿于怀呢，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让琼斯带他的几个兄弟掩护我们。”


第973章 我是最好的
　　戴上头巾与口罩，在琼斯等一众黑人哥们的包围掩护下，顾小凡与刘施诗乔装来到了洛杉矶的中国剧院，作为普通的影迷来参加《X战警：第一战》的首映。
　　顾小凡之所以答应刘施诗这次的胡闹，是因为他明白对于刘施诗来说，《X战警：第一战》有着特别的意义，他们两人都记得那天，导演马修·沃恩与“超级英雄之父”斯坦·李对他们的轻视。
　　刘施诗那时在詹妮弗·劳伦斯面前灰头土脸的样子，她至今还记忆犹新……
　　也是那天，她才抛弃了一切幻想，发誓要成为“世界第一的女演员”。
　　顾小凡也还记得那个导演马修对他提出要演“X博士”时，那难以置信的眼神，当时的他在好莱坞还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而现在，他已经真正来到这里，成为了一个谁也无法忽视的存在。
　　他与刘施诗一样，不想输给任何人，尤其是《X战警：第一战》这部电影！
　　与《超体》略显寒酸的首映礼不同，《X战警：第一战》虽然主演也都是一些新人演员，但是出席红地毯的嘉宾却是群星璀璨。
　　休·杰克曼，马特·达蒙，威尔·史密斯……一系列与福克斯关系十分好的巨星，都纷纷来为这个王牌系列来站台。
　　现场一片片尖叫声与呐喊声，热闹非凡，顾小凡与刘施诗都也不由有些心里发酸。
　　“奶奶的……证明时候我的电影也能请这么多明星来站台就好了。”顾小凡趴在隔离栏上很不甘地道。
　　“下部电影首映礼，我也要穿这么多珠宝。”刘施诗远远望着在人群尖叫声中的詹妮弗·劳伦斯身上那价值200万美金的珠宝首饰，哼了一声。
　　这时候，在红地毯上神采飞扬詹妮弗·劳伦斯与斯坦·李都被记者拦下来了进行首映前的采访。
　　“请问~李~你觉得詹妮弗这位新任魔形女怎么样？”
　　戴着招牌墨镜的斯坦·李哈哈大笑：“我觉得詹妮弗是独一无二的，线上的所有动作女星恐怕都要小心了，你们的终结者来了~”
　　这位新任魔形女是福克斯公司力捧的新生代女星，被各方都给予了厚望，所有人在给詹妮弗·劳伦斯造声势。
　　但是显然，记者们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来自CNN一名记者就问道：
　　“我想请问珍妮弗~最近《超体》受到热议，刘施诗被拿来与你比较，也被媒体认为会成为未来的巨星，你对你这位竞争对手有什么看法？”
　　这个问题疑问，现场立刻安静下来了不少，无论是媒体，还是影迷显然大家都很感兴趣这个问题。
　　“刘施诗？”珍妮弗显然有些意外，对刘施诗的印象她仅限于在爱德华的那次聚会上，那个突然发脾气的中国女演员，于是微笑道：
　　“我还没有看过《超体》，也不认识刘施诗小姐，我就不评价了，今天是我的首映礼，希望大家问一些与《X战警》相关的问题。”
　　在旁边的人群中的刘施诗，听着不由眉毛一挑，不由骂道：“什么叫你不认识老娘~！老娘今天就让你认识认识我~！”
　　顾小凡赶紧一把捂住刘施诗的嘴巴，连连做着“嘘”的手势，小声道：
　　“诗姐~！你是super-star~super-star不能在公众面前发火！”
　　“谁说我是super-star刘施诗了~？”刘施诗不依不饶地把口罩提了提，指着自己口罩与墨镜道：
　　“我现在是刘施诗病态粉丝面具人！我就要为我的偶像出这口恶气！如果不是这么多人挡着我，我面具人今天就把这小妮子给撕成碎片！”
　　顾小凡正哭笑不得呢，就看红地毯上的又有名记者紧追不放地问道：
　　“詹妮弗，你被很多媒体拿来与刘施诗做对比，说你们是新一代动作女演员的代表，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詹妮弗·劳伦斯原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斯坦·李却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对她投来鼓励的眼神，她才深呼吸一口气，心想现在是电影宣传，要拿出自信来~于是对着镜头笑道：
　　“我不想与其他人比较，不过我觉得在动作演出上，我不会输给任何女演员~”
　　“啊~~”现场记者与影迷都是一片哗然，很多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似乎詹妮弗说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
　　詹妮弗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听到了原本尖叫的影迷群体中，已经夹杂了不少的嘘声，记者们也是满脸奇怪的表情。
　　奇怪了？难道她说错了什么吗？
　　在动作戏上超越刘施诗……这话只有没看过《超体》的人才敢说吧。
　　刘施诗沉着脸没有作声，只是冷笑道：“走吧，我们去隔壁的影院看看这个《X战警：第一战》究竟拍得有多好。”
　　顾小凡用手拽住了刘施诗道：“好了，诗姐，热闹也看完了，走吧，去影院被人认出来，想跑都跑不掉了。”
　　“我还没看到这片子呢！”刘施诗杏目圆瞪，很是不甘心地道。
　　“放心吧，新任魔形女比你这露西差远了……她会为刚才的话付出代价的……”顾小凡眯着眼睛远远地望了一眼，在闪关灯下风光无限的詹妮弗·劳伦斯。
　　“啊？你看过《X战警：第一战》了？你哪里看的？”刘施诗一看他眯起眼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心里有底了。
　　“回去吧。”顾小凡笑道：“我们去找聪少拿一卷拷贝过来，我给你在公司里放。”
　　刘施诗听到这里，才终于勉强答应了，不过她边走边依然回头羡慕地看着詹妮弗·劳伦斯……心想什么时候她首映礼也能这么风光就好了。
　　唉……谁叫他们黑羽华纳在好莱坞势单力孤呢……
　　在这天晚上，福克斯号召的媒体攻势起了作用，《超体》在周五在2915块银幕上，并没有预想中的爆发，只是平稳的拿下了1526万美元的成绩。
　　而《X战警：第一战》则在声势浩大的首映礼中，拿下了1879万票房，得到当日第一名，压了原本呈上升态势的《超体》一头。
　　这原本应该是令新任的福克斯CEO亚伯·华纳高兴的事情，他的策略终于起到了作用……《X战警》开头还不错，可他的兴奋只持续了不但十分钟。
　　各个部门的主管一一反馈的消息，令他全身冰冷。


第974章 巨星的炮灰
　　《第一战》的Imdb只有6.3分，烂番茄也只有百分57的新鲜度……大大低于预期。
　　看着那些中立影评人的反馈，亚伯·华纳越发是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雅虎电影版上写着：“尽管有着一个好故事，但是平庸的演员们，浪费好剧情，这是我极度失望的一晚，如果这部电影放在一年前，我会说是一部不错的《X战警》系列电影大作了，但是现在是2010年暑期档，而且是在《超体》上映之后……这样俗套的超能英雄剧情与打斗画面，真是令我丝毫兴奋不起来，我情愿去再看一遍《超体》……”
　　《今日美国》官网的影评专栏的评价也很刻薄：
　　“《第一战》是一部打着英雄动作片幌子的青春偶像电影，有一些有趣的细节，但是当X博士与万磁王变得年轻之后，就失去了原本伟大而杰出神韵，导演马修并没有塑造出一个超越老版的人物。”
　　为什么？又是差评？亚伯·华纳短暂的兴奋已经彻底冷冷下来，有点不自然地摸了摸额头，把头发往后按着，满脸的愤怒不解。
　　这时候又传来的敲门声，宣传部的经理满头大汗的冲进来，递给了亚伯一份资料：“亚伯先生，您看看，这是今天早上《科学》杂志的评论……”
　　亚伯接到一看，瞳孔不由一阵放大，他们原本《脑力世界杯》的制作人之一，脑科学权威施罗德教授在《科学》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复杂专业的理论，证实了《超体》中人脑开发可以达成的状态……
　　不仅仅如此，还有《新英格兰医学扎实》上，耶鲁大学的人体科学教授沃夫，也从人体科学的角度用一篇文章证实了《超体》中露西的进化的理论基础。
　　还有《生态学杂志》，《哥伦比亚大学校刊》……等十多家科学媒体，竟然同时在各个专栏支持了《超体》的理论。
　　更重要的是，常春藤联盟的哈佛大学、耶鲁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哥伦比亚大学等8所大学的研究所，也公布了关于周伟的详细脑电波测试结果。
　　用数据证明了周伟却是一个天赋异丙的数学奇才……
　　所有之前那些对《超体》科学理论泼的脏水，都被常春藤联盟这个强大无比的权威科学团体给洗刷干净了。
　　亚伯越看越是觉得，神经恍惚，整个脑子都有些空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是一个中国人……怎么怎么会得到常春藤联盟的支持？”
　　在曼哈顿酒店套房。
　　雅致卧室，床上的詹妮弗·劳伦斯辗转反侧，已经醒来了很久，她终于睁开了眼睛，无比期待地打开手机想看看关于媒体对她这个新魔形女的评价。
　　对于她来说，出道4年来一次又一次的成功，一次又一次的无数赞美，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这一次，她看到的影评却是令人张大了嘴巴。
　　几乎每一篇评论她的影评中，都充满着批评。
　　“新任的X博士詹姆斯·麦卡沃伊，与万磁王迈克尔·法斯宾德还算中规中矩，可惜的是，本来大放异彩魔形女詹妮弗·劳伦斯却令人大失所望~”
　　“这位在电影上映之前，这位宣称自己是‘最好的动作女星’的年轻演员调高了大家的胃口，可事实上看过影片之后，他的动作戏份简直只能用简陋来形容。”
　　“如果来《超体》中的刘施诗与她对比，詹妮弗·劳伦斯的表现只能算是‘可怜’，我实在想不出，为什么福克斯影业找到了这样一个胖姑娘来演绎性感的魔形女……”
　　“这个新版本《X战警》最让人失望的角色无疑是新任魔形女，之前老版魔形女丽贝卡·罗梅令人看上去就去垂涎欲滴，可这个胖乎乎的詹妮弗·劳伦斯似乎只适合演她擅长的文艺片……打斗动作看起也非常生硬。”
　　胖乎乎的魔形女？天哪~我才115斤啊？
　　詹妮弗看着这些评论惊讶之余，不由伤心极了，出道以来一直很顺利的她，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严厉的批评。
　　还不仅仅如此，詹妮弗打开了自己的邮箱与推特后，更是感到全身一阵冰凉。
　　“去死吧！恶心的肥女！？你是最好的动作女演员？你连刘施诗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哎呦呦，放映前说了那个大话，我还以为你多了不起呢，结果就这个水平啊，《X战警》系列被你大肥脸拉下了几个档次！”
　　“婊子！别让我在看到你在公开场合羞辱露西，否则我就把你的脖子拧掉。”
　　一个恶毒残忍的人生攻击，令詹妮弗感觉到一阵恐惧，缩到了床的角落里，用被子裹紧了自己身子……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那些疯狂迷恋刘施诗的男性影迷们，都因为她宣传时候宣称不认识“刘施诗”，同时又称自己是“最好的动作片女演员”的狂言而恨上了她，这在刘施诗的影迷们看来，他们的女神被彻底侮辱了！
　　很快，在《X战警：第一战》的恶评与科学界的支持下，《超体》在星期六拿下1879万票房回暖，而《X战警：第一战》则下降到了1356万票房，显得后劲不足。
　　而这个成绩也成为了两部影片之后一个星期的缩影，上映一周的《超体》从头到尾都把《X战警：第一战》这部新片都压在了身下，不得翻身。
　　这部《X战警》新系列电影在一周时间里，最终只在北美拿下了6789万的票房成绩，远远低于所有人的预期。
　　而其遭到的谩骂与炮轰却是铺天盖地，不单单是原本《X战警》系列的死忠们的不满，更多的则是詹妮弗与刘施诗的对比。
　　排在《超体》之后的同类型动作片，再加上詹妮弗与刘施诗的一系列相似之处，令原本品质并不差的《第一战》被人比成了二流之作。
　　福克斯影业与漫威公司也傻眼了，他们没有想到《超体》带来的影响力，竟然会这么大，而刘施诗这个新人的粉丝竟然会如此彪悍……
　　詹妮弗·劳伦斯原本是一个被电影公司寄予厚望的新星，一下在变成“狂妄自大”的心机女了。
　　更令一直在背后掌局的爱德华感到焦头烂额的是，洛杉矶的一个小报媒体竟然挖出一个新闻，《第一战》的导演马修·沃恩与原作作者斯坦·李曾经面试过了刘施诗，文章里描述道：
　　“当时，刘施诗承认提出过要演出‘魔形女’，而马修与斯坦·李用大笑嘲讽了刘施诗，并表示她与詹妮弗·劳伦斯不是一个级别的演员……”
　　所有人看到这篇文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如果在一年前大家都不知道刘施诗是谁的时候，没人觉得这事有什么值得报导的。
　　但是在今天，《超体》令刘施诗一跃成为魅力巨星的今天，所有人都觉得马修·沃恩与斯坦·李疯了！他们竟然在大肥妞詹妮弗·劳伦斯与女神刘施诗当中挑选了前者！？这简直是太愚蠢了吧！？
　　所有影评人看到报导后的第一个反应，都是露出相同的苦笑：“詹妮弗·劳伦斯的商业片之路要终结了……”


第975章 世界级电影
　　“最近有一部来自中国电影拍摄的科幻电影，在好莱坞暑期档热映，连续两周夺得了周票房榜单的冠军，其主演著名演员刘施诗，已经成为了北美地区家喻户晓的明星……”
　　在全球华人都能看到的CCTV正播放着《新闻联播》，在全中国各个家庭中的电视屏幕上，主持人康辉念着新闻稿子，切换的镜头是《超体》的首映式的影像画面，在一片片闪光灯中，刘施诗，梁家晖，袁何平等人站在顾小凡的旁边，三人笑脸灿烂地合影。
　　而在接下来的《焦点访谈》节目中，也追踪了这部在美国上映的中国电影。
　　“这部电影在全球电影人取得了巨大的回响，很多电影人都评论道，这是中国电影真正走出国门，站在世界舞台的一步，这部电影没有刻意强调自己的中国元素，而是以最基础的电影魅力感染了观众，现在让我们来看看这部电影的精彩预告。”
　　主持人侯丰笑着介绍了《超体》基础情况，又做了请看的手势，电视屏幕便出现了在黑夜的街头，露西与章晋对决的画面……最后露西变身成一台巨大的黑色电脑，还有激烈的枪战，火爆飙车的镜头。
　　剪辑片播放结束，电视屏幕又回到了演播间，侯丰继续笑道：
　　“这部电影在美国得到媒体评分87分，雅虎A的评价，著名报纸《纽约时报》评论说‘影片的内容超出了同类题材的深度同时，也拥有无以伦比的视觉效果’，现在我们邀请到了电影局徐局长，来评价一下这部电影对于中国电影发展的意义。”
　　徐局长坐在侯丰的身边，满脸自豪地道：“对于普通影迷来说，这部《超体》可能就是一部精彩的暑期电影，但是对于整个中国电影业来说，这部电影出现的意义是重大的。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因为以往《卧虎藏龙》《英雄》虽然在国际上有一些商业成功的案例，但是这些电影都是建立在中国特别古典文化的基础上的。
　　说白了，美国人或者欧洲人对《卧虎藏龙》评价高，并不是因为单单因为电影本身出色，更是因为里面有些东西他们看不懂，反而变成了一种‘神秘的东方主义’，这与我们看那些歌剧什么的有类似心理。
　　但是《超体》不同，这部电影是用美国，欧洲人最容易接受的科幻式的角度描述一个故事，虽然演员与导演都是中国人，但是实际上这是一个纯粹的好莱坞故事，他们演的不是中国人，而是可以是真正的世界主角。
　　世界主角是个什么概念？就像你看美国大片里，一个美国白人英雄拯救了世界，你觉得你就是里面的白人英雄，你没想过你是中国人……不是美国人。
　　而《超体》里露西也是这样一个角色，你喜欢她，或者想成为她，心里却没有给她划定到‘中国人’中，这非常难得的……
　　可以说刘施诗是新一代中国演员中，首位真正成为世界级明星的演员。”
　　事实上，徐局长的话并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超体》不单单是在内地票房火爆，在香港，台湾，日本，韩国，泰国，甚至菲律宾，马来西亚这些地区上映时，都制造了票房热潮。
　　在亚洲各个地区，除了印度之外，几乎所有的周票房排行榜单上，都排到了第一位。
　　这个热度甚至大大超越了之前顾小凡主演的《入殓师》，刘施诗作为动作女演员的魅力，开始在世界各地攻城掠地。
　　《超体》浪潮也席卷到了欧洲，英国，法国，德国的影院里也迎来了这位中国女明星的降临。
　　法国的《世界报》惊呼道：“世纪最强的动作女明星诞生！”
　　德国《图片报》称刘施诗为：“一个具有古典气质的潜力明星，巨星时代残留下的东方遗珠……”
　　而苏格兰《格拉斯哥报》则口气则很怪异：“与苏格兰女王陷入三角恋的中国女演员并非不知名的小人物，作为中国最具人气的女演员，这位女王的情敌带着《超体》正征服着包括顾小凡在内全球男性。”
　　英国的《星期天邮报》则又抓住机会揶揄了刚刚独立的苏格兰小兄弟了：
　　“乔安妮女王婚姻危机，三角恋即将揭开最后谜底，分隔两地与水乳交融，顾小凡的选择已经呼之欲出~”
　　《镜报》则直接称乔安妮是“近代史上第一位被抛弃的女王”。
　　在苏格兰，为了维护女王的声誉，电影部门则直接禁止了《超体》被引进，是这部电影在欧洲唯一遇冷的国家。
　　两周的时间，《超体》已经在全球拿下了3.1亿美金的票房，不单单是超越了《卧虎藏龙》2.25亿成绩，成为“中国演员主演电影票房冠军”，更是超越了《古墓丽影》，《异形》与《生化危机·灭绝》的票房。成为了“单一女主演电影的世界最高票房”作品。
　　看到这种情况的中国电影公司都是兴奋无比，原本拍摄《功夫之王》效果不佳的华谊兄弟看到希望，董事长王宗磊直接找来了冯晓刚，希望他拍摄新的科幻动作片题材。
　　这让冯晓刚直接傻眼了，科幻还动作片？他哪里会拍这些啊？
　　“去看《超体》特德·蒋的原著小说，看完了之后找一个题材。”王宗磊兴奋地嚷着。
　　而另外一方面，新画面张卫平也在与张一谋商量搞一个同样的题材，忙得不亦乐乎。
　　这可是《卧虎藏龙》之后，中国电影迎来的第二个热潮啊，人家世界观众都吃这套啊。
　　与此同时，网络上相关的科幻小说也被各个影视公司购买，原本冷门的科幻题材的作者们，突然就接到了各种各样的合同，起点中文网宣布《小兵传奇》影视改编权被卖出了300万人民币，创出了网络小说影视版权的新纪录。
　　《超体》浩荡热潮下，影响的不仅仅是中国电影人，就连好莱坞方面也转变了观念，所有制片人第一次感觉到“哇……原来中国女演员不单单只有章子怡那种打女类型，还有这种全种族人种通吃的魅力啊！”


第976章 女明星时代
　　于是在各个好莱坞公司，在筹备自己的电影时，都开始想方设法在故事中安排一个中国女演员可以扮演的角色。
　　一下子，原本有英文功底的李冰冰，许晴，周迅，甚至英语完全不行的范冰冰，都接到了不少好莱坞电影的邀约，虽然大部分都是一些打酱油的角色，但是这次好莱坞电影人们第一次开始真正重视中国的演员。
　　甚至就连周杰伦，梁家晖，章晋这些中国男明星也开始接到了一些好莱坞的片约。
　　此时，很多人还没有发现，一个崭新的时代正在缓缓到来……
　　趁着《超体》声势高涨，黑羽华纳再接再厉，继续再把银幕数提升300块，继续硬扛其他的竞争对手。
　　而时间来到了7月末，31号，好莱坞两大巨星带着他们的新作品降临，汤姆克鲁斯与卡梅隆迪亚兹的《危情谍战》，与安吉丽娜朱莉的《特工绍特》登场亮相。
　　原本这是2010年，整个暑期档的压轴好戏，但是两大巨星的特工电影一出场却完全显得气势不足，星期五当天亮相，分别只拿到了1236万，与1034万，最终周末三天，分别拿到了2013万，与1879万，这样不好不坏的成绩。
　　一周下来，两部电影的单周北美票房都没有突破3500万，就算加上海外票房也只是刚刚突破一亿美元大关前提下。
　　这对比起《超体》在全世界攻城掠地，票房已经突破4亿大关的势头，显得气势微弱了许多。
　　这样的情况，让整个黑羽华纳内部是一片欢呼，华纳兄弟影业的CEO雷纳德已经高兴得快疯了，原本大家都认为今年是华纳兄弟影业最困难的一年，暑期档只有可怜的两部电影。
　　谁能想到，单单是这两部电影就拿下了全球过11亿的票房，而且看趋势，突破十二亿总票房不是问题~！
　　如果六月属于《盗梦空间》的话，那么七月就是属于《超体》的月份，在这个“动作电影月”，《超体》令所有竞争对手望尘莫及，这么看来，华纳兄弟毫无疑问成为了今年暑期档的最大赢家，虽然上半年的华纳电影业经营惨淡，都被暑期档的两个漂亮仗挽回了。
　　就算不算《黑暗骑士》取得跨年度成绩，华纳兄弟今年电影票房总成绩，也排在六大中的第五位，略高于今年没有大作出品的索尼哥伦比亚。
　　而此刻在新闻集团总部里，董事长默多克正在看着自己儿子爱德华，让看桌上那份最新的暑期档总结。
　　爱德华依然是那么从容不迫，只是眼神中有些无奈，他手中那份市场部部长总结几乎都是关于《超体》的：
　　“今年的暑期档票房数据证明，电影界的大变革已经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到来了。
　　劳拉·穆尔维曾经在她《视觉快感与叙事电影》里抛出这样的概念，认为银幕中女性的形象是男性凝视下的客体。
　　包括了《古墓丽影》，《生化危机》在内，其实都是男性眼中的女性客体，主角并不受到女性欢迎。
　　可在近几年，越来越多的年轻女性成为了文化和电影的消费主体。我们的电影文化开始慢慢以一种服务女性的姿态做出调整和改变。
　　好莱坞的‘小妞电影’便是专门针对女性消费群而制作的电影。
　　但六大市场部包括我们集团在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不相信女性的消费能力真的能够与男性相媲美。因此，小妞电影主要是中小成本的都市时尚浪漫剧。
　　比如2001年，一部制作成本才1800万美元的小成本影片《律政俏佳人》，最终全球票房却狂收1.4亿美元，也让米高梅赚了个盆满钵满。其续集的票房收入也达到了1.2亿美元。
　　同样是2001年，制作成本2600万美元的《BJ单身日记》，最终全球票房竟达到了2.8亿美元，都是小成本的制作。
　　直到2008年的电影《欲望都市》，新线做了一次冒险，当然，他们依然是谨慎的，但对于这部有着良好观众基础的电视剧改编电影，他们依然破天荒地投入了6500万美元的制作成本。
　　结果《欲望都市》果然不负所望，创下了3.4亿的票房成绩。而影片首映当天，女性观众占据了85%的观众比例。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我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掘出了一块多么巨大的新矿藏，那么2008年年底一部现象级的电影即将把我们榆木脑袋彻底踢醒，这就是《暮光之城》系列。
　　跟《暮光之城》相比，以上电影所创造的票房纪录都将显得太小儿科了，《暮色》3.9亿美元票房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些柔弱的小妞电影，竟然在暑期档进化了……刘施诗这位女战士彻底令小妞电影上了一个台阶。
　　黑羽华纳这部3500万投资的电影，不再把故事局限在小女孩谈情说爱，而开始了女性成长和冒险的主题。这个世界原本是属于男性的，女性本应只是这个世界的陪衬。
　　谁能想象，一个以女性视点为主导、女性为主体的电影，也可以讲述一个宏大的、科幻世界的故事？
　　这样的电影会有人去看吗？这样的电影会有人喜欢吗？
　　起码我们预估男人肯定不爱看，因为谁会想看一个中国女孩在电影里爆打一群肌肉男呢？
　　但是事实证明，中国电影人开创了一条新的道路，他们把小妞电影与动作片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刘施诗展现的魅力不仅仅是征服了女性观众，更是令男性观众们目眩神迷……
　　这不是那种女主角获得所有人的爱。人人都得爱她，人人都得帮助她的柔弱小妞电影故事，而是一个真正巨星的魅力展示，刘施诗的露西是靠着自身表演的魅力征服了所有人。
　　明星……才是小妞电影真正的出路，我们需要自己的女明星，而不是仅仅是詹妮弗·劳伦斯这样的女演员……”
　　爱德华看到这里，不由微微叹了一口气。
　　“爱德华？你当初怎么会对这个刘施诗看走眼？”79岁的默多克含糊的发音里，却带着强烈的指责味道。
　　“抱歉，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出色，她的潜力确实超出了我的估计。”爱德华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你可以把她拉过来吗？”老默多克望着自己儿子缓缓地道：“她是黑羽华纳的股东，也是好演员，如果她对电影有追求，我们可以给她需要的一切，钱也不是问题，你去说服她，那个詹妮弗不能用了，她毁了一个电影系列，让刘施诗来演魔形女吧，她不是想演吗？”
　　女人不像是男人那么有野心，既然无法让降伏顾小凡，那么把刘施诗挖过来，对黑羽华纳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新闻集团最喜欢收购成熟的产品了。


第977章 下半年计划
　　“不可能。”爱德华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望着自己的父亲：
　　“刘施诗与顾小凡的关系，就像是您与邓文迪阿姨一样，坚不可摧……”
　　老默多克却冷冷地道：“如果真的像你邓文迪阿姨，那就不是坚不可摧，只是要价比较高而已，不要钱，难道她不要自己演员成就吗？难道顾小凡能让她成为奥斯卡最佳女主角？能给她拍投资数亿美金的电影？”
　　爱德华沉默了一会，才缓缓抬头对老默多克道：“不……就算您让她当福克斯影业的CEO，她也不会离开顾小凡的，她与顾小凡一样，都是没有价钱的人。”
　　老默多克似乎有些意外自己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微微一顿之后，才皱眉道：
　　“好吧，不过还是有人要对暑期档的失利负责，那个詹妮弗你们不要再用了……还有亚伯·华纳……《哈利波特》与《黑客帝国》那些电影的版权你都弄到手了吗？”
　　爱德华早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位老父亲在商场上的残忍，微微点头：“恩，已经在这段时间都处理好了。”
　　“那好，明天就对外宣布吧，因为第二季度福克斯影业成绩不佳，解聘CEO，他那个儿子也别留了，手脚不干净制片人，不适合待在新闻集团。”老默多克面无表情地道：“倒是省得我们麻烦了。该抛弃的垃圾，早点扔掉了为好。”
　　第二天下午，新闻集团就宣布了这个消息，福克斯影业的CEO亚伯·华纳被解聘，由副执行经理乔·巴里接任其职位，同时宣布詹妮弗·劳伦斯不再继续接演《X战警》魔形女的消息……
　　这两个消息一出，不少人欢呼鼓舞，《X战警》的影迷们都松了口气，总算耍掉詹妮弗·劳伦斯这个小胖妞了。
　　没有关心詹妮弗·劳伦斯的前途，也没有人同情她……那样曾经在几个星期吹捧她是“最好的新生代女演员”的人都消失不见了。
　　之前才对她赞不绝口的导演马修·沃恩，斯坦·李……没有给她打一个电话安慰，仿佛从来不认识她这个人一般。
　　在瞬息万变的好莱坞，每一年，都有几个像她这样所谓的“新星”，消失在残酷的竞争中……遗落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连续三周票房冠军，加上心中的敌人《X战警：第一战》的恶评如潮，让刘施诗原本紧绷的弦终于松下来了，直接把自己“中国最好的女演员”的称谓，改成了“世界最好女演员”。
　　她大笑拍着顾小凡肩膀，正色道：“顾小俗~~现在我们黑羽华纳已经拥有第一位中国女巨星了，现在还需要一个当家的男演员呢……”
　　顾小凡苦笑拍了拍自己的腿道：“当家男演员还是半残呢……”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努力的复健，心里也很着急，但是身体的机能恢复还是有一个过程，只能一步步的来，今年他都是无法赶得上演出角色了。
　　刘施诗看到顾小凡眼神中的苦涩，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心里很是懊恼，哎……一得意怎么就瞎说话了，连忙岔开话题道：
　　“唉，说起来，我看《X战警：第一战》明明没有那么差啊，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在骂那个詹妮弗·劳伦斯呢？”
　　“还不是你……”顾小凡耸了耸肩膀：“那些迷恋你的粉丝太彪悍了，天天在网络上诅咒她，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民意，所有人都把你与她比较，加上我们与这部电影的渊源，她这倒霉蛋，顺理成章地为福克斯这次失败的背了黑锅……”
　　“唉……这姑娘其实也没什么错，就是太傻了。”刘施诗哼了一声：
　　“福克斯影业那帮混蛋，之前那么捧她，现在一看情况不对就准备抛弃她了，好好的一个演员，被他们这么糟蹋……”
　　“诗姐……你想说什么？”顾小凡奇怪地望着刘施诗，心想你当初对人家詹妮弗羡慕嫉妒恨，现在什么情况？
　　刘施诗假装不在意地道：“你看能不能把她捞到我们公司来，我们公司不是也没什么好演员吗？我看她还行吧……”
　　顾小凡哪里不知道刘施诗是嘴硬心软，不想因为自己而毁掉一个女演员的前途，也没有多说只是点点头。
　　刘施诗知道既然顾小凡答应了，一定会想办法，直接跳过这个话题，好奇问道：
　　“我们现在黑羽华纳算是在好莱坞扎稳脚跟了，下半年你有什么计划？”顾小凡还不能出演角色，下半年空档期怎么办呢？
　　“扎稳脚跟？”顾小凡笑了笑：“这话还早，现在的黑羽华纳，说白了还是靠着我们俩和诺兰独挑大梁，诺兰已经准备计划拍摄新片《星际穿越》了，这次不像是《盗梦空间》一样他构思多年的题材，这部全新的电影他自己说起码需要3年的时间准备……”
　　“三年？？那这三年里，不就只剩下我们两人了？”刘施诗一愣，自己公司王牌导演效率这么低，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他们再怎么厉害，也最多是一年2部电影而已，怎么也撑不起黑羽华纳这么大家业。
　　华纳原本的5大导演，流失了4名，这种实打实的损失确实是非常致命的。
　　“所以，我们要让黑羽华纳真正的壮大起来。”顾小凡目光闪烁着：“我们打算下半年先从音乐部下手。”
　　“你是要让琼斯拍摄那个音乐剧集吗？”
　　“不仅仅是琼斯……”顾小凡眯着眼睛道：“我们黑羽工作室自己不是也有音乐公司吗？我还需要像你一样的中国巨星，越多越好。”
　　“对了，我都忘记邓紫琪那个小丫头了……”刘施诗恍然大悟，顾小凡这是打算把华纳全面中国化啊，既然他能推出自己这样的中国演员，为什么不能推出中国歌手呢？邓紫琪的英文功底倒是比她好得多了。
　　“不过那部音乐剧不是以黑人男歌手为主吗？”刘施诗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望着顾小凡：“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计划，不只这个吧？”
　　“让一个中国女歌手最快让人接受……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先让她的声音被人接受。”顾小凡微笑着道：
　　“邓紫琪虽然演不了电影，但是她可以为电影配音唱歌吧，我们上海美术制片厂的项目应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音乐剧只是前菜而已，动画电影才是真正年底的重头戏啊……中国历史最悠久实力最强的动画电影制片厂，才是他顾小凡一直隐藏的王牌啊。


第978章 恶梦中醒来
　　星期天的晚上天气十分平静，无风，无雨，清润的月色柔柔淡淡的，蒙着一层薄如轻纱的浮云……
　　顾小凡睡得却并不安稳，他的脚伤在愈合期间，每晚都会隐隐作疼，几次三番会让他疼醒，每晚都会醒来几次。
　　但今夜，他却没有醒，他陷入一个漫长的梦，梦里，他在一个黑暗的影院里，看着那个疯狂的身影，拿着武器喷出一道道火舌，肆意射杀着人群，人们躲在座位下面，角落里的垃圾桶背后，瑟瑟发抖着……
　　他听到孩子与女人哭嚎，惨叫，只看到满地鲜红色的血化为红色海洋，吞噬着他，令他无法呼吸……
　　炼狱一般的场景，在梦中漫无边际地淹没着他，他心头被恐惧吞噬，惊慌失措在脑海中大喊“思睿执行程序”却发现毫无作用……
　　那一刻，他不再是有程序庇佑特殊的存在了，只是一个普通人，无力对对抗杀戮，只能在原地瑟瑟发抖的等待死亡的降临……看着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倒下……在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中，他好像看到了刘施诗的脸，那双眼睛毫无生气地望着他，白色连衣裙一片猩红……
　　刘施诗进门来的时候，看到床上的顾小凡紧紧捏着拳头，整个人在微微颤抖着，额头上满是汗珠，不由吓得轻轻摇他的肩膀：
　　“顾小凡！”
　　顾小凡这时候才一下子猛然惊醒，望着面前瞪大美眸满是担心地望着他的刘施诗，心里一阵狂喜，一下子就把她抱入怀中，声音有些发涩：“诗姐，你还在就好……还在就好。”
　　“傻兮兮的……”刘施诗原本想推开他，却见他那双眼通红的神色，一愣之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道：
　　“做恶梦了吗？好了~别怕~我身体好得很，不会像韩剧女主角得绝症的……我们两人都会长命百岁的……起来吧，韩总等你很久了，电话也不开机。”
　　顾小凡这才恢复了正常神智，看到墙上的钟竟然已经是10点了……很是奇怪，今天为什么做了这样的恶梦呢？他已经2个月没梦到那天的情形了……
　　穿好衣服，出门来到客厅，就看到韩三品直接站起来了，用低沉的语调对他道：“顾董事长，枪击案的证据我已经找到了。”
　　“什么！？”顾小凡有些不敢相信，激动地又问一遍。
　　“枪击案的证据我已经找到了，可以起诉了。”韩三品再次重复了一遍，这次声音更加的振奋。
　　顾小凡好像还没从昨晚的噩梦中恢复，莫名的脚步虚浮，一下子坐到了沙发上，然后才露出解脱的表情，咬牙道：“好……好……难怪我今天梦到那天了……终于等到这天了……”
　　韩三品与刘施诗都注意顾小凡握紧的拳头在微微发抖……仿佛心中某种东西在沸腾不已。
　　黑羽华纳内部，在经历了这几个月的动荡之后，终于渐渐人心稳定下来了，暑期档结束之后，黑羽集团的季度大会再次开始。
　　这次与5个月前，亚伯·华纳抽空集团时落魄的状态不同，来参加会议的众人，都是笑容满脸，董事们人人眼中都带着心满意足的喜悦。
　　为了办好这次的季度股东大会，会议大厅内的座椅都已经全部焕然一新，哪怕是最角落的椅子的背后都印上了“黑月华纳”那一对黑色翅膀的新标识。
　　有资格参加这次会议的人按照各个分公司持股份量的不同，分别被排好了座位，坐在最前面的是以伊卡恩为首的犹太人股东，虽然他们持股已经不是绝对多数，但是在个人持股上还是有相当份量。
　　而在后面一排，则是韩三品，王建林，陈勇奇这些中国大股东的位置，再往后就是各个分公司的CEO，与董事们依次后座，影响力越低的人离最前面主席台的位置越远。
　　像是以《浮华世界》的总编辑以赛亚·卡南，虽然也算是顾小凡掌权华纳之前的嫡系，但是也只能排到最末尾的几排座位了，没有资格在会议上发言。
　　由于这次暑期档集团成绩喜人，集团刻意把主席台上铺上了红地毯，原本准备在大会之前请一些神父与修女上台做一些弥撒之类的仪式，以祝福华纳集团的经营顺利。
　　可顾小凡听到了这个消息，却取消了这个仪式，他知道自己取得了一些成绩，集团内部的一些马屁精都开始行动来，找什么神父修女来，明显就是想搞“造神运动”，或许在他们的印象中，中国领导人就喜欢这一套吧。
　　可偏偏他对这种吹捧的形式不感冒，觉得越简单越好。
　　陈可儿倒是觉得有些可惜，毕竟华纳这些核心人物很多都是信奉犹太教的忠实信徒，如果这个仪式能搞下来，起码顾小凡这位年轻的董事长会在他们心目份量加重不少。
　　不管顾小凡取得了多少成绩，对于这间拥有90年历史的公司来说，都还算不上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伊卡恩这些老股东们，可是见惯“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的过客了……
　　股东们都在小声讨论着那个令他们心情舒畅的新闻：“听说了吗？亚伯那个老混蛋被新闻集团扫地出门了。”
　　“是啊，这老混蛋终于遭到报应了。”
　　“那些人临走时，还跟我说呢，说咱们黑羽华纳撑不了半年就会被新闻集团收购呢，呵呵，没想到先撑不住的是他们自己。”
　　“谁叫他们暑期档投入那么大效果都不好呢？亚伯这次可算是栽了啊。”
　　“是啊，没想到啊，就连老杰特都斗不过的老狐狸，竟然被咱们这位年纪轻轻的顾董事长逼上了绝路了。”
　　“真是令人惊讶，我还想着亚伯带着《哈利波特》到了新闻集团，一定会受到重用呢，没想到默多克这么狠啊……”
　　“商场如战场嘛，我看这次就是老默多克故意要甩掉亚伯吧，否则这次暑期档，他们怎么连一个有份量的片子都没拿出来呢？”
　　“我也觉得奇怪，说七月躲开诺兰《盗梦空间》还情有可原，但是八月福克斯影业的两部电影水准也太一般了点……”
　　前排的尼尔听着这些讨论，却轻轻嘀咕了句：“白痴”。
　　作为集团的CEO，也是公司“传奇剧本猎手”，尼尔十分清楚《X战警：第一战》与《危情谍战》并没有影评中形容的那么不堪。
　　实际上，这两部电影都是水准之上的动作电影，只是他们碰巧在“动作电影月”与遇到《超体》这部动作片，刘施诗的大放异彩。
　　不单单是让詹妮弗·劳伦斯这样的新人演员被骂得狗血淋头，就连汤姆克鲁斯，卡梅隆·迪亚兹都在刘施诗光芒下，显得老态尽现。
　　“不是对手太弱……而是我们很强啊……”尼尔轻声念叨着，摇摇头，又像是自言自语悲伤道：“杰特……真希望你也能看到这一切啊……”
　　在后排的小股东们，脑海不由浮现出的画面都是上一次股东大会时，美国在线董事长的史蒂夫·凯斯，在被亚伯·华纳扫地出门的时，对他说的话：
　　“亚伯……你真是狠，我没有看错你，总有一天，你也会跟我一样两手空空的离开这里……”
　　没想到当初的诅咒一语成谶，亚伯这次真是一败涂地了，而谁当初又能想到，那个年纪轻轻的顾董事长能办到这一切呢？


第979章 马屁与刺头
　　会议大厅的顶上黄色提示灯微微闪烁着，黑羽华纳集团的众多股东CEO们都纷纷入座，陈可儿在缓缓坐到了主席台上，刚刚坐下，他的目光就快速将会议大厅中每个角落都扫了一遍，看到了顾小凡微笑着坐在刘施诗身边，心里觉得无比的踏实。
　　这是她第一次被委托主持华纳的股东大会，虽然少了大卫·叶茨，扎克·施耐德，盖里奇，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等4位大导演的身影。
　　但是只要有顾小凡在，似乎这些失去的损失并不值得她太担心。
　　会议在陈可儿的主持下正式开始，与以往没有什么区别，还是按照流程，各个子公司报上自己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先汇总一下集团的财务状况。
　　与这几年的情况一样，除了华纳兄弟影业几家少数子公司在盈利之外，其他时代华纳的子公司都因为北美持续的经济危机在经历不同程度的亏损。
　　各家子公司的CEO按照座次一一开始自己公司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华纳唱片，华纳动画，《时代杂志》，《人物》，ICQ通信软件，亚特兰大老鹰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亏损。
　　这几家公司的亏损总和已经到了6亿1768万，比去年同期亏损的更加严重。
　　单单是华纳唱片一家就因为互联网音乐的横行亏损了5579万美金……
　　但是伊卡恩这些大股东们，却一点都不担心，因为这时CNN总经理已经站起来，很兴奋的宣布这季度的财务报表：
　　“今年上半年我们台因为持续报导‘棱镜门’的独家新闻，获得极大的关注，总体收视上升了百分31，美国政府方面也提供我们很多官方新闻的采访机会，新闻节目质量得到了明显的回升……新增有线用户订阅237万人，上半年我们的营收为5.73亿，利润为1.78亿美金。”
　　原本一直呈现衰弱的CNN终于在顾小凡操作下开始回暖，令众人都是一片振奋。
　　还不仅仅如此，轮到CW的总经理麦克白站起来了，也是用洪亮的声音宣布自己公司的成绩：
　　“上半年，虽然我们受到了失去《绯闻女孩》等剧集的冲击，但是《纸牌屋》与《复仇》都拿到了非常喜人的成绩，而《最强大脑》更是成为了一个现象级的节目，我们让我们公共网络整体收视成绩提高了百分117.5，创下了CW电视台所史以来的最佳成绩，上半年的盈利也突破了3.17亿美金~”
　　这个消息令会议大厅的众人无不振奋，哇……才只是半年的时间，CNN与CW这两大电视台，就已经为集团捞下了近5亿的盈利。
　　而还不仅仅如此，接下来华纳兄弟影业，HBO，新线这三大子公司一一宣布成绩，算下来，这半年来的黑羽华纳利润已经超越了15亿美元大关。
　　会议上的股东们，都是一片赞扬声：“好啊~好~这是近五年来公司运营状况最好的半年了~”
　　“半年十五亿营收，这比前两年的营收加起来还多了。”
　　“全靠顾董事长领导有方啊~”
　　这副情形让坐在顾小凡身后的王司聪都不由笑侃道：“哈哈，小凡哥，你说这帮老外怎么也这么爱拍马屁呢？我以为只有我们中国公司来这套呢~”
　　“他们排马屁不是想让我高兴的，而怕我找他们麻烦。”顾小凡笑道，拍他马屁最大声的人，都是那些亏损最严重的子公司的人。
　　可正在这么说着，却听到中间一排有人突然大声道：“有什么好高兴的，这半年迪斯尼集团的利润是67亿美元，ESPN、ABC、漫威，哪一家不比我们的子公司强？论利润，我们在六大只排名第五，除开影视产业，其他子公司是一塌糊涂，有什么可恭喜的？”
　　众人都是脸色一变，同时回头望向了说话那人，正是华纳唱片公司的总经理卢克·卡什。
　　很多刚刚拍马屁的人原本是横眉怒对地瞪过去，但是一看到是这个留着一头微卷头发，大鼻子的音乐人，顿时就把嘴边的话吞回去了。
　　“这是谁？”顾小凡小声问旁边的陈可儿。
　　陈可儿小声介绍道：“华纳唱片的元老卢克·卡什……田纳西人，以前是位老牌乡村歌手，前任CEO比尔把黎安莱姆丝，蜜雪儿·布兰奇，白兰蒂，克雷格大卫等当红歌手带到新闻集团之后，没有任何赚钱歌手的华纳唱片已经变成一塌糊涂的烂摊子，要不是这位德高望重的卡什老先生顶着，只怕局面还要更加糟糕……”
　　陈可儿正小声介绍着，作为集团CEO的尼尔终于忍不住了，这一场股东大会，没有人在乎他这个CEO令他胸中原本就有气，这时候终于找到了个机会发威，对着卡什不悦道：
　　“卡什先生，你是华纳唱片的元老，今天也67岁了吧？脾气怎么还这么大，你别忘记了，你以前赋闲在家的时，可是杰特提拔的你，力排众议让你当的华纳唱片的总监，你结果投靠了亚伯……我可以只都没追究这件事情，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在这股东大会上闹？”
　　“什么投靠亚伯？难道我不是一直在华纳唱片吗？难道华纳集团是老杰特和亚伯私人开的？你们是什么国王吗？”卡什满脸愤慨，语调又升高了两度道：
　　“我别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在亚伯在的时候，起码我们华纳唱片没有这么惨，现在我们连一个上公告牌的歌手没有没有了！现在还不如亚伯管的时候呢！？”
　　就这样一句话，整个会议大厅就如犹如沸锅被倒入了一块冰块，瞬间冷却下来，尼尔的脸色也变了，抬起一只颤抖的手指指向卡什：“你……你……疯了吗？”
　　尼尔这时候也又怒又慌，怒的是卡什当面给他难堪，慌的是再这么当面说下去，顾小凡雷霆震怒一定会让卡什卷铺盖走人，毕竟他是老杰特的旧部，尼尔可不想让这样的功臣退出集团。
　　卡什却是满满坚决，一副引颈受戮的悲壮架势，颤声道：
　　“我不管你们高层谁主事，但是这4个月来，没有一个人拿出有效的策略扶持我们唱片公司，内部员工的工资都有几个月没有发了，为什么公司没有给我们应有的预算？难道就因为我们在亏损？可集团亏损的就只有我们一家吗？为什么其他子公司都还有预算，唯独我们的就没有呢？集团还制定计划裁撤唱片公司的音乐人！？有没有人问过我这个华纳唱片的总经理！咳咳~~”
　　说道激动处，这位卷发老人剧烈的咳嗽起来，这时候人们才发现这位老音乐人已经老泪纵横了，对于这位在华纳唱片待了几十年的老人来说，这家唱片公司就是他的一切……没有人比他更在乎华纳唱片……
　　现场是一片安静，没有任何人接话，有些人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有些人则是满脸惋惜，卡什是老糊涂了吧……这么顶撞顾小凡这位新任董事长，这是不找死吗……


第980章 那一份公道
　　“尼尔？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拨给华纳唱片这个季度预算？”当大家以为顾小凡要把卡什扫地出门的时候，顾小凡却微微皱眉，出声问尼尔道。
　　“顾董事长，华纳唱片离职的歌手太多了，我们不需要那么多音乐幕后人员，所以我让卡什精简人手，但是他不愿意，所以才停了他的预算……”尼尔面色尴尬地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这个卡什是想保住华纳唱片的强硬派，还真是一个有骨气的音乐人，华纳唱片到现在还没有散，看来是他起了很大的作用。
　　顾小凡看了一眼陈可儿，陈可儿心领神会地出声道：“卡什先生，你先坐下吧，你反应的问题集团已经了解了，接下来，我们将把工作重点放在唱片公司上，下半年，顾董事长将亲自打造一部音乐类剧集，并签约一系列的新人歌手……”
　　这话一说，大厅里的众人都愣了愣，卡什更是没反应过来，原本他是做好了反正待不下去了，要当场大骂这些中国管理层发泄的他，万万没想到会得到正面的回应~
　　“你……你没有骗我吗？陈总经理？”卡什愣愣地道：“你不让我裁人了？”
　　“怎么会，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唱片公司的预算，我们马上补发。”陈可儿笑道。
　　卡什一听这话，自己都有些不相信，怎么？这些中国董事会的这么好说话啊？缓缓坐下来，满脸的激动之色，连连嘀咕道：“好了~好了~唱片公司可以保住了，可以保住了。”
　　不过陈可儿这话，倒是刚才大拍马屁的其他子公司的股东们，都不乐意了~怎么？公司现在刚刚恢复一点元气，管理层就开始瞎搞了？集团的电影事业还很薄弱呢，怎么要转向把重点放在音乐类型上？这不是瞎搞吗？
　　华纳音乐原本就不怎么样，半死不活的，现在走了一大批主力歌手，再扶持也是白费……还拍什么音乐剧，真是疯了！？
　　有这钱，怎么不来支持他们这些其他的子公司！？难道有人一闹，董事会就怕了吗！？
　　一群人都望向了最大的股东伊卡恩，老伊卡恩也是干咳一声，站起来对陈可儿道：
　　“陈经理，因为一位下属的抗议就改变集团的大策略，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呢？毕竟我们的音乐人材流失太严重了，要恢复恐怕要得等上几年……我建议下半年我们还是把重点放在电影上吧，我们可以马上策划《超体2》趁热打铁，稳固住刘施诗小姐的明星地位为好……”
　　这话伊卡恩虽然是对陈可儿说的，但是目光却是望向了董事长顾小凡。
　　后面《体育周刊》，《时代杂志》，《人物》，ICQ的股东们，都开始嚷嚷起来：“是啊，顾董事长，集团不能随边改变大方向吧，预算怎么能随便调拨呢？”
　　“顾董事长，你别听卡什的，他们唱片公司养了很多闲人，根本不会给集团任何回报。”
　　“为什么要给华纳唱片加预算？其他的子公司比他们更需要集团的支持。”
　　刚才经过卡什这么一闹，一众子公司的股东们都发现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喝”，以为顾小凡与陈可儿这两位年轻人与尼尔一样软弱，一个个都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顾小凡没说话，只是冷冷地望着这些人，等他们吵吵完……嚷了一会，这些人发现顾小凡望着他们没作声，也是觉得有些古怪，终于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终于停了下来。
　　心想这顾董事长是什么意思啊，被我们吵傻了啊？
　　等到会议大厅里重新恢复安静，顾小凡才慢慢转头对韩三品道：
　　“韩总，你是不是有些什么事情要说的。”
　　韩三平缓缓站起来身来，顿时现场那些股东都不自觉的往后坐了坐……躲避他的目光，顾小凡与陈可儿就算了，中国董事会中，这个韩三品才是个最令他们觉得可怕的人……就好像是那种独裁国家的领袖给人那种压迫感一样。
　　“恩……顾董事长，你之前让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韩三品说着让助手把一份份文件印刷本放在了众人桌上，通过翻译解释道：
　　“这是我这段时间查到关于《黑暗骑士》枪击案里的一些线索，我们充足的证据表明，这件事情是亚伯·华纳策划的……”
　　现场的人看着这些照片与证词，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怎么那件枪击案竟然是亚伯策划的！？这怎么可能……！？
　　如果是真的，亚伯这人简直是太可怕了……
　　“鲍勃~要起诉他，我们有多少赢的把握。”顾小凡面无表情地问着集团法律部的顾问。
　　戴着眼镜的法律顾问鲍勃仔细翻了翻，有些犹豫地道：
　　“把握不算太大……如果走公诉程序应该是赢不了，如果我们来起诉的话，请好的律师团，有一定的希望，不过亚伯肯定也能请到好律师，这会是一场持久战……”
　　“那这样……鲍勃~”顾小凡想都没想就道：“你把他能请到的，擅长这种刑事案件最好的律师全部都请了，全部请好了再起诉他……”
　　啊~！？整个会议厅一片哗然~
　　这也太胡来了吧！？怎么能拿集团的钱做这种事情呢？
　　鲍勃抬了抬眼镜，有些为难道：“这……如果要请所有刑事案好律师打这场官司的话，粗略估计应该要3000万美金……”（注：1994年辛普森杀妻案中，为了打赢官司，这位橄榄球明星把全美最好的刑事案律师都请到了，最终脱罪，花费了1000多万。）
　　说这话的时候鲍勃望向了大股东伊卡恩，这3000万美金诉讼费要出，肯定是要通过董事会的，不可能让顾小凡一人决定吧？
　　伊卡恩还没有说话，顾小凡就满脸平静地道：“诉讼费我来出，不管是3000万，5000万……还是一亿，我也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是游说陪审团，还是去找假证人，合法的，还是非法的，都无所谓，只要保证能赢就行，记住，这个官司我要赢，如果这次诉讼失败了，你们法务部就自己解散吧。”
　　顾小凡这话说的很慢，但是每一个字都如同一记记闷锤，击打在大厅众人的胸口。
　　虽然言简意赅，并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但是传递出的坚决与狠辣，却是令人太震撼了。
　　包括伊卡恩在内的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打了一个哆嗦……
　　这位顾董事长哪里有半分的软弱啊……分明就是比亚伯·华纳更不留余地的狠毒之人，不但要逼着已经失势的亚伯·华纳身败名裂不说，还出这么大一笔钱非让他去监狱度过余生……这是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会做的事情吗？
　　是因为他那还隐隐作疼的伤腿吗？
　　这人心里的恨……未免也太重了吧……
　　那些刚才还在叫嚣的子公司董事们，都吓得噤若寒蝉，为自己刚才对顾小凡的冒犯懊恼恐惧不已……如果真得罪了这个顾董事长，恐怕他也会像是对亚伯·华纳一样，对自己赶尽杀绝吧……
　　就连大股东伊卡恩也首次色变，露出惶惶不安的神色来……
　　刘施诗与陈可儿望着这些人对顾小凡投去胆怯的目光，心里却是无比的骄傲。
　　他们这些商人都以为顾小凡只是在杀鸡儆猴，可他们那里明白，顾小凡这份不顾一切的怒火，不是来自仇恨，不是来私怨，而是因为一份公道。
　　是为那些在枪击案中，无辜丧命的影迷讨回的公道。
　　多少次午夜梦回，顾小凡都会梦到那天晚上在枪声中的惨叫，那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逝去，那不是报纸上的数字，不是那些观众在事件过后，点上几个蜡烛祈祷就能抚平的伤口，大部分的人都忘却了那个晚上发生的，但他没有忘！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讨回这个公道。
　　如果不能将凶手绳之于法，顾小凡往后就算爬上再高的位置，他都不会真正安心……
　　看着全场人望着他惊慌而畏惧的目光，顾小凡自己心里也明白，在座的这些商人是永远无法理解他这样的人的……只会看到他手段的狠辣无情，这样也好，让他们畏惧吧。


第981章 纷争的落幕
　　一个星期之后，当黑羽华纳的法务部，已经与全美最顶尖的27家律师事务所签订合同之后，黑羽华纳的法律顾问鲍勃，来到亚伯·华纳的比佛利山庄的别墅，当着亚伯与艾伦父子的面宣布了这个消息，并说出了顾小凡的意思。
　　艾伦一脸的震惊，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自己的父亲。
　　“亚伯先生……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我劝你一句，这次顾董事长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无论在法庭上拖多久，结果都是一样的……”
　　作为十几年的旧部，鲍勃尽完最后的情分之后，就默默离开了，只留下亚伯与艾伦父子一片寂静，沉默了很久。
　　直到很久，艾伦才抬起头问自己的父亲：“那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艾伦……”亚伯却是牙龈紧咬着，丝毫不见悔恨的神色，反而恨声道：“我都是为了我们华纳家族，有什么错吗？”
　　“你这个混蛋！”
　　“你觉得我做的太过分了……？”亚伯冷冷地看着艾伦。
　　“不……你既然这么干了！为什么会让顾小凡活下来？让他还能反咬我们一口！？”艾伦眼神里露出怨毒的神色，望着自己的父亲。
　　亚伯眼中闪动了一下微小的痛苦之色，没有说话。
　　“原本我们还是有机会留在华纳的，是你自己一意孤行，非要带着人叛逃到新闻集团……”艾伦的五官有些扭曲，似乎把心里憋闷已久的怨气，都吼了出来：
　　“我当初跟你说了，新闻集团的默多克不会让我们好过的，现在我们被他们赶出来了，一无所有，在业内的名声都已经臭了！根本没有地方会要我们！你明明是最应该给我留退路的人！却偏要让我跟你一起走上绝路！？”
　　亚伯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以为那个姓陈的中国女人跟你有交情，你就会能在华纳撑得下去吗？”
　　“为什么不能？她是喜欢我的，只要我去服个软，她就会接纳我，你难道没看出来顾小凡只是个艺术家，整个黑羽华纳实际上是她在管理的！”艾伦扯着嗓子嚷着。
　　亚伯脸色连变，找不到什么话反驳，他一直把顾小凡当作一个商业枭雄，事实上，他现在才发觉，顾小凡骨子里却与他们完全不同，否则绝不对不顾一切的要毁灭他。
　　艾伦发泄了一通，也冷静下来不少，望着亚伯神情复杂地道：
　　“现在事情已经到这样了，在追究以前也没什么用了，我只问你，一旦我们与顾小凡打官司，结果会怎么样？”
　　“他们请走了最好的刑事案律师，我只能请那些二流的，官司会拖几年，百分90我会输……光是庞大诉讼费，就会打得我们倾家荡产……而且我们华纳家会身败名裂。”
　　艾伦很复杂地望着自己的父亲，轻轻叹了一声：“事情到了那个地步，我们华纳家门那些老人会怎么想，我们在好莱坞建立名声怎么办……”
　　亚伯冷笑一声：“他们做的脏事比我只多不少，那些老家伙怎么会不知道我做的事？”
　　艾伦满脸震惊地望着亚伯：“难道你没想过……要保住华纳家的名声？没有想过为我留点什么？而不是去把家产花道这种地方！？”
　　这一次亚伯，很快察觉了自己儿子的意思，心头一阵绞痛，差点直接要晕过去……好一会，才暗暗咬紧牙根支撑住不倒下。
　　“咱们华纳家在好莱坞百年历史，每一代经营者都留下了好名声，怎么出这种丑闻？”艾伦便说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黑色的手枪，拉开保险递给了自己的父亲：
　　“亚伯……你反正已经走错路了，不如干脆的走，保住华纳家的名声，以后我们总有能够东山再起的一天……再坏也不会比20年前老杰特把我们赶出华纳坏吧。”
　　“对不起，艾伦，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亚伯目光闪烁，却没有接过枪，只是满脸冷色望着窗外：
　　“现在我还不想放弃，我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事情，老杰特都被我熬死了，我为什么等不到顾小凡出什么事？我就不相信他能风光多少年，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华纳集团是最终是谁的？伊卡恩他们还在，那些跟过我的人还在，就还有希望，人死了，才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艾伦听着愣在当场，满脸的气馁……眼中分明带着绝望。
　　第二天，亚伯·华纳就被警察局带走了，不过令亚伯父子意外的是，顾小凡没有利用这个机会打击华纳家的名誉，反而刻意封闭的消息，没有透露给任何媒体，公众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情。
　　他们这样自私到骨髓里的人，根本想不通，顾小凡为什么费这么大力气要保全华纳家的名声？
　　星期三下午下着一场大雨，在纽约近郊的墓园区，尼尔与以赛亚·卡南等人都站在老杰特的墓碑前，一一献上了鲜花。
　　多年以前的今天，老杰特第一次担任华纳集团的掌舵人，培养了他们在场所有的人，华纳集团董事会也把今天定位集团一个特殊纪念日，缅怀这位为集团奋斗终身的老人。
　　雨点“噼啪”作响地落在雨伞上，举着伞的刘施诗，陈可儿也上前，一一献上鲜花。
　　在仪式进行中，尼尔很有感触，在顾小凡耳边轻声地道：“谢谢你……小凡。”
　　“谢我什么？”顾小凡转头对尼尔微笑道。
　　“谢谢你没有公开那个案件的信息，保全了我们华纳家的名声……”尼尔微微叹了口，真诚地望了他一眼道：
　　“说实话，在刚接手集团的那时候，我对你很不服气，只觉得你运气太好罢了，是中国哪些大集团抬着你买下华纳的……你是沾了我父亲的光，捡了个现成的便宜……可我今天才明白，你或许比老杰特更加适合领导这个集团……如果换成老杰特是你，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清理华纳家的人在集团里的剩余势力的……怎么会容忍我这样庸才担任华纳的CEO呢……”


第982章 接机邓紫琪
　　看着尼尔一脸自嘲的苦笑，顾小凡心里微微点头，这个软弱自私的尼尔经历了这么多，倒是成熟了不少嘛，笑了笑道：
　　“华纳是一家90年历史的公司，而我们黑羽工作室是一家成立几年的新企业，我们两家合并为黑羽华纳，自然是有黑羽的人，也要有华纳家的人，何况……尼尔……我知道我这次能收购华纳，是因为老杰特多年来的布局，你和以赛亚·卡南，都是我的合作伙伴，既然是合作伙伴，我怎么会往你们身上泼脏水呢？”
　　看着尼尔与以赛亚·卡南那些人一脸的感动，伊卡恩那些老股东们也在旁暗暗心惊，这顾小凡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这种恩威并释的手段，真是令人佩服啊。
　　之前虽然中国董事会掌控了集团，但是无论是老杰特这边，还是亚伯剩余下的人，都是口服心不服，可这次顾小凡这一打一拉，不单单是把老杰特派的人心都笼络走了，也震慑了亚伯派遗留的那些人……
　　或许……这个顾小凡并不是华纳集团的过客，而是要把华纳这个名词的前面，永远加上“黑羽”的抬头吧……
　　在参加完老杰特的缅怀仪式之后，顾小凡与刘施诗来到了肯尼迪国际机场，去迎接他们久违的朋友。
　　在肯尼迪国际机场接机大厅，顾小凡与刘施诗一出现，就被众多影迷包围了。
　　“嘿~是顾~！顾小凡~！”“刘施诗啊~露西~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啊！谢谢诶~”
　　接机大厅里一片热闹，一些年轻人与中年影迷三五成群着，围观这两位《超体》中的明星。
　　顾小凡见到不少影迷热情的呼喊，也不忍心拒绝他们，让几个高大保镖伙伴让开路，给他们一一签名，可一过来，竟然发现他们几乎一大半都是冲着刘施诗去的，也只能苦笑不已。
　　没办法，在最新的一期好莱坞权力榜单上，他已经爬升20多位，排名到了53位，已经算是非常惊人的人气提升速度了，可刘施诗直接从200多位，直接冲到了77位……人气比他更加火爆。
　　要知道他是以演员加导演的身份上榜的，而刘施诗是以单纯演员的身份上榜，在影迷心中，这位新晋女神，恐怕确实比他更具有吸引力吧。
　　顾小凡正觉得有些窘迫的时候，突然有几个年轻影迷纷纷笑着对他们祝福道：“希望你们感情越来越好啊~”又有一个戴眼镜的白人少女笑道：“顾导演祝你和刘施诗爱情幸福啊~”
　　顾小凡心情大好，满脸笑意道：“谢谢~我们会的。”
　　刘施诗却眯着眼睛开玩笑道：“不~年底他要和乔安妮女王订婚呢，我只是个备胎而已。”
　　一句自嘲的玩笑话，惹得影迷们都是一阵哈哈大笑。
　　顾小凡也很无奈，这是说好了用绯闻提升刘施诗的人气的，只是他没料到乔安妮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按照计划，这段时间，应该是乔安妮那边宣布“两人聚少离多，感情破裂，彼此祝福”的分手宣言的，可到现在乔安妮也没动作。
　　他也不能公开拒绝这位苏格兰女王吧……那人家苏格兰议会的面子还就过不去了。
　　正想着，就看机场出口已经有人在出来了，顾小凡远远就看到摇着折扇，一派风流的高小松，和戴着墨镜很有范儿的邓紫琪。
　　“顾导演~！”邓紫琪远远看着顾小凡，就是一声惊喜的惊呼，小姑娘一阵飞跑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就是给了顾小凡一个大大的拥抱，连连跳脚道：“顾导演~你怎么来接我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说着转头又看到一脸笑意的刘施诗，吐了吐舌头，上去也抱了抱刘施诗：“诗姐~~我也想死你了~”
　　旁边的那些影迷们都看得一头雾水，怎么又来个中国姑娘，对刘施诗，顾小凡这么亲热，这三人什么关系啊。
　　顾小凡有些无语地与后面的高小松握了握手打招呼，道：
　　“高老师~这小邓这是怎么了？以前胆子那么小，这才一年不见怎么变得这么活泼起来了？”
　　“人红是会变的嘛~”高小松胖脸笑眯眯的样子，拿着扇子摇了摇：
　　“最近这一年，咱们这小邓同志可是横扫所有华语流行乐坛颁奖礼，该拿的奖都拿遍了~还得多亏小凡你写的那些歌，首首都是经典啊，我看这小邓以后发展不会比周杰伦差~”
　　“人家周杰伦马上就要来好莱坞拍《青蜂侠》了好不好？”邓紫琪的经纪人，人高马大的张丹从后面跟过来笑道。
　　邓紫琪听着也是瞪大眼睛，小声道：“是啊，高老师，你可别乱说，这里可有不少中国人，还是被Jay的歌迷听到了，我在微博上要被人骂死了。”
　　刘施诗却不由咯咯地笑了起来，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放心吧，小邓~你就别羡慕人家周杰伦能拍好莱坞电影了，这次找你来，也是来找你在好莱坞发展的，以后说不定周杰伦真比不过你呢~”
　　“诗姐~我年纪小~你可别忽悠我啊~！？”邓紫琪听着满脸通红，以为刘施诗在调侃她。
　　“哎呦~！难道我还会忽悠你这小丫头啊~”刘施诗佯装生气地拍了一下她的头，惹得邓紫琪哇哇大叫。
　　“走吧，我们去接一些合作的演员歌手。”顾小凡招呼众人去停车场。
　　高小松与张丹听着，不由对望了一眼，心里格外期待，华纳唱片可是有不少大腕啊，像是林肯公园，麦当娜……如果能和他们合作，别说邓紫琪了，就是他们自己都会高兴地疯了吧。
　　众人坐在大巴车上开心地聊着天，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就开到了一个剧组，几个人下车之后，发现剧组正在休息，旁边的护栏上写着“《追逐我的美国梦》剧组拍摄，禁止通过”的护栏。
　　高小松远远地看着几位白人主演，在那边与导演聊天，看了半天一个都不认识，心想小凡这是来找谁啊。


第983章 无白人阵容
　　正在高小松四处观望时，就听远处传来一阵哄笑声，旁边的餐车前，一群黑人配角与群众演员们，正在趁着休息吃饭的时候，玩着说唱对决（Rap-batlle）
　　只看一个黑人胖女人正在用Rap唱道：
　　“老兄~我真的槽他妈的累坏了~每天和这臭导演打交道，他们只给我们30分钟吃无法和休息~我的身体它妈的一定会搞垮~我真的是无法忍受~！次这个他忙的午餐车上的垃圾！肮脏的食物让我快疯掉！我应该打电话去请病假，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这段即兴的说唱让高小松与张丹，与邓紫琪都听着微微挑眉，咦……怎么一个群众演员的Rap都比国内的很多说唱歌手强了……？
　　正在讶异间，就看到一个长得很粗旷，满身肌肉的黑人小伙子跳出来，接过了说唱对决：
　　“我不敢相信我能听到，这个泼妇的胡言乱语~你最好赶快吃完，赶快抬起屁股回去工作~你在妄想这些乡巴佬会理睬你的话~看你们只会像哑巴一样僵死在这里，只会在这里Rap数落餐车发泄情绪，谁会在乎你，跳出来放的狗屁~让我来让你们每个人清醒一下~！”
　　哇……这个更厉害，尼玛……这些黑人自娱自乐都有这个水平？天赋确实太惊人了。
　　虽然有些惊叹，但是高小松却又皱了皱眉，这些靠骂街，对对手人身攻击的嘻哈对决，毕竟有些上不了台面。
　　“小凡~！？”那个正在用“Beatbox”打节拍的强壮中年黑人，看到顾小凡过来，兴奋地走过来，与顾小凡上下一拍手，然后用力撞了一下胸口，紧紧地拥抱了下。
　　那个刚才唱Rap的黑人小伙也过来，嚷着“小凡哥”，顾小凡也亲热地摸了摸他的头：“Y格林，不错嘛，听导演说，你们表演有进步嘛，面对镜头越来越自然了，琼斯你还好吗~上次多亏你那些兄弟帮忙了。”
　　这几个月，他把琼斯与Y格林两人下放到各个剧组担任一些有台词的角色，晚上请了华纳的表演老师给他们培训演技，老师与导演都反映这段时间他们进步非常大。
　　这也证明了，他没有看错人，琼斯与Y格林不同于监狱里其他那些自由散漫的混混，他们心里都有那种对成功的渴望，会努力抓住一切的机会。
　　“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这次音乐剧集的同事，担任女主演的邓紫琪，还有音乐人高小松，张丹老师，这是琼斯，和Y格林，是这次音乐剧集的主角。”
　　双方都笑着握手，可两边心里都在打鼓，高小松与张丹心想，怎么华纳唱片那么多巨星，怎么顾小凡会找两个黑人演主角呢……这能行吗？
　　而琼斯与Y格林都仔细打量邓紫琪，心里更是觉得难以置信，这个亚裔女歌手，要唱黑人剧集……和他们搭调吗？而且中国人似乎和韩国人不同，似乎不怎么会唱歌……
　　顾小凡接了两边的演员上大巴，再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完了华纳唱片的大楼。
　　在大楼门口，已经焦急等待了很久的卡什与其他音乐人们，正在看手表，满脸的紧张地议论着。
　　“怎么还没有到，不是说快来了吗？”
　　“别紧张，应该是快到了，说是这次会带演员来报道，真不知道会带来哪些人。”
　　“无所谓是谁，反正只要不是五音不全就好~”
　　“这年头，把金曲重新编曲，怎么都会不太差，反正也不是直播，录播调音而已。”
　　众位音乐制作人们都热烈的讨论着顾小凡会带来什么歌手，对于集团给华纳唱片量身定制的音乐剧集非常的期待，毕竟华纳唱片现在已经跌入谷底了，完全没有自己王牌歌手，加上业内的一线，二线歌手早都被各个唱片抢光了，想要重振华纳唱片，那就只有“培养新人”这一条路。
　　而现在这个是时代，想要培养新人歌手，只有两条路，要么就是走《美国偶像》那种全民选秀路线，要么就是走《欢乐合唱团》与《歌舞青春》这种用音乐剧来捧红偶像的路线。
　　这次集团要力推一部音乐剧，是非常明智的手法，顾小凡也委托了他们华纳唱片这些音乐制作人们，在现有的演员中，挑选一位形象好，歌喉好的年轻黑人演员，这意思显然是要走《歌舞青春》的偶像歌手路线啊，这可是他们音乐制作人最擅长的了。
　　看到一辆印着黑羽华纳翅膀标识的大巴停在大门口，卡什赶紧率众人迎上来，就看到顾小凡带着大队人马下来，与他们汇合打招呼。
　　卡什很有派头地一一介绍他身边这些音乐制作人：“这位是唐·马丁利，擅长的摇滚风格，担任过林肯公园的唱片制作人，这是贝比·鲁斯，擅长乡村音乐；担任过黎安莱姆丝专辑的音乐监制，这是卢·贾里格，擅长流行与抒情，担任过麦当娜，蜜雪儿·布兰奇专辑的音乐监制……”
　　卡什这次组建的音乐团队，各个都是大有来头，全部都是华纳唱片在被亚伯挖空之后，仅剩的幕后精英。
　　不过顾小凡心里清楚，这批老音乐制作人，巅峰期都是上个世纪，那些公司里真正中流砥柱，早就被新闻集团挖走了。
　　“顾董事长，您不是说这次要带演员来的吗？演员呢？”卡什望了望顾小凡身后，发现他这次带来的人，除了中国团队，就是几个黑人了……一个白人都没有，主要演员呢？
　　“主要与音乐相关的演员都在了。”顾小凡笑道，把琼斯，Y格林拉过来，然后招手让邓紫琪过来。
　　“这个三位，然后，加上你们挑选的朱西~就是我们这次剧集主要的歌手，也是我们这次华纳唱片要签约的几个歌手。”
　　顾小凡的话令卡什背后的一众音乐监制们，都是瞠目结舌，什么意思？一个纯粹由黑人与中国人担任主演的音乐剧，一个白人都没有？
　　不是要做偶像音乐剧吗？这没有白人歌手，怎么做偶像音乐剧？让黑人与中国人当音乐偶像吗！？
　　卡什脸色连变了几次，他看到了那个小姑娘邓紫琪与顾小凡亲热的模样，也注意到了琼斯与Y格林刚才与这位顾董事长称兄道弟，心里也重重叹了口气，脸上勉强挤出笑容：
　　“走吧，站在外面干什么，顾董事长，我们进去到办公室再谈细节。”


第984章 黑人音乐剧
　　在见到顾小凡带来的三位歌手演员之前，整个华纳唱片内部还是很兴奋的，毕竟这是这家分崩离析唱片公司最近几个月第一个新项目。
　　音乐故事片虽然显得很冷门，但是在好莱坞却一直有着光辉的传统，无论是久远之前的《音乐之声》到最近大热的《歌舞青春》这样的电影，还是剧集类的《汉娜·蒙塔娜》，《欢乐合唱团》，都受到了非常多观众的欢迎。
　　但是事实上，这些音乐剧，都有一个最重要的卖点，那就是“白人年轻偶像”，音乐只是噱头，真正吸引人的还是那些有魅力的演员啊。
　　你能想象《歌舞青春》没有扎克·埃夫隆这样迷人的白人小帅哥，《汉娜·蒙塔娜》没有麦莉·赛勒斯这样可爱的金发姑娘吗？
　　可看看琼斯，Y格林这两位黑人哥们……这两个主角都是一身肌肉，穷凶极恶的肌肉汉子，邓紫琪倒是形象不错，可实际上她更惨，是个中国人，中国歌手唱英文歌吗？唯一的例外只有那个CoCo吧（李炆）？
　　看起来，顾小凡这是想捧中国演员想疯了吧？
　　卡什与一种多音乐制作人们，都是心里骂娘不已，虽然顾小凡是集团董事长，但是华纳唱片是他们苦心经营多年的公司，不能任由这个不懂音乐的中国人胡闹吧。
　　众人在办公室里坐定之后，林肯公园的唱片制作总监唐·马丁利是个满脸高傲的胖子，他直接望了卡什一眼，卡什才干咳一声道：
　　“顾董事长，现在你该告诉我们，你的打算拍一个怎么样的故事吧。”
　　旁边的一众音乐制作人也是一脸焦急的模样，他们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不管顾小凡说什么，他们都会找各种借口说做不了，一定要让这位外行董事长改变计划。
　　或许你是个好导演，但是你这中国人根本就不懂美国音乐行情啊！？
　　“这个一会再说，你们先看看小邓，琼斯和Y格林的资料，我带了一些他们录的歌。”顾小凡说着让秘书给U盘让他们每个人拷到播放器里。
　　一群音乐人虽然焦急，但是也没办法，装模作样地听了听，有几个拿着耳塞，闭着眼睛其实连声音都懒得开。
　　但是马丁利与卡什却是仔细地再看，才听了几分钟，就暗自点头，不错嘛……琼斯与Y格林确实都是Rap好手，节奏感与音质都非常有特点，足以应付录音……
　　更令他们惊讶的是邓紫琪这个小姑娘，这个中国女歌手英文咬字一点口音问题也没有，而且音域非常宽广，无论是慢歌还是快歌，都显得游刃有余，潜力非凡。
　　马丁利与卡什听到最后，不由互相望了一眼，心里都很是为难。
　　正是因为顾小凡挑选的这几个黑人与华人歌手还真不错，这反而还麻烦了，对他们来说，无论这些演员唱多好，没有白人偶像当主角，这剧集都不能会好，只会浪费他们的创作而已……
　　大概让他们听了一刻钟之后，顾小凡才挥手让他们放下耳塞，面色平静地问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小声讨论了一会，卡什才满脸为难地道：“顾董事长，我们商量了一下，邓紫琪，琼斯，Y格林，都是不错的人歌手，我觉得演音乐剧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顾小凡一脸笑意地望着卡什，令卡什一脸尴尬。
　　后面的马丁利忍不住直接嚷道：“顾董事长，我直说了吧，你可能不懂音乐剧集的生态，我们需要白人年轻偶像来当主角，这样才有可能受欢迎，我们可不想白费工夫做一些没成就感的作品~！”
　　230多斤比高小松还大两圈的马丁利，是业内公认的顶级摇滚音乐制作人，才华横溢的同时，却也有艺术家桀骜不驯的坏毛病，这段时间华纳唱片的衰落让他心情的糟糕透了，如果不是看在卡什的面子上，他早就跳槽到别的音乐公司里，哪里会在华纳唱片混吃等死，今天看到这个中国董事长胡闹，终于有些憋不住发牢骚了。
　　这没前途的破公司，还来个外行瞎指挥，了不起我拍拍屁股走人嘛！
　　“马丁利！你闭嘴！现在是在开会！不是私人时间，别把你的情绪带到工作中。”卡什一声怒喝，马丁利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头歪向了一边了。
　　后面又有一个音乐制作人也道：“顾董事长，不是我们不配合，我们也是为了集团好，这种音乐剧集，必须要有白人演员参演，才有说服力……只要你加入三名……不两名就好，一男一女白人演员作为主角，我们就可以也能更有创作的余地了。”
　　其实不光是他们，就连琼斯，Y格林，邓紫琪都觉得不加入几个迷人白人年轻偶像，光靠他们恐怕撑不起一部剧集吧。
　　“我没办法加入白人演员。”顾小凡摇摇头，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直接让工作人员拉上窗帘，自己把手机连上电脑，打开幻灯片，用PPT开始讲解这个名叫《嘻哈帝国》的音乐剧集的剧本大纲。
　　“是这样的，这部剧集主要的背景就是讲的是贫民窟出身的卢修斯·莱昂，是音乐界里出色的传奇黑人音乐人。他拥有一家名为‘帝国（Empire）’的音乐公司。而在帝国公司准备上市前，卢修斯发现自己的身患绝症马上就要离世，于是开始着手培养三位儿子中的其中一位成为帝国的继承人……这是一个纯粹的黑人音乐公司的故事，整个剧情都是描述黑人音乐世界，你让我怎么加入白人？”
　　听着顾小凡介绍这个剧情，华纳唱片的人都面面相觑，心里都在惊呼，我的天哪……一名中国人竟然写了一部黑人音乐家族的剧集故事？还是这么狗血的剧情？
　　高小松听着也是微微张大了嘴巴，觉得这事情有些荒唐，但是他当然要支持顾小凡了，看着这些美国音乐同行望着顾小凡满脸质疑，高大才子很有派头地扇了扇折扇站起来，直接介绍道：
　　“鄙人是中国著名音乐人高小松，我来说明一下，诸位千万别认为顾董事长是什么音乐外行就质疑他的专业，他可是我们中国最著名的流行音乐人，创作的歌曲获得过无数的大奖，如果各位有兴趣的话，可以谷歌一下我的名字，以及顾董事长资料。”


第985章 36首原创曲
　　虽然高小松在美国名不见经传，但在中国，他可是制作过唱片销量上数百万张专辑的音乐人，同时也是罕见的流行音乐界，可以以幕后音乐人的个人名义，开作品演唱会的大腕。
　　不过高小松的这番解释，显然并没有给顾小凡增加多少权威性，反而让大家觉得顾小凡是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
　　毕竟在集团内部，就有很多人说这位小董事长，是中国文艺界捧出的明星，很多剧本与创作都是幕后其他人做出的，否则他小小年纪哪能写出那么多类型不同的好剧本？
　　而高小松这自卖自夸的话，让这些世界级的音乐人听起来，更是觉得可笑。
　　就算你在中国买了一亿张专辑，那也是因为你们中国人口多，能证明什么呢？如果你们好的流行音乐人，恐怕早就来美国发展了，就算不会英语，作曲编曲还是可以的吧？
　　“等等……这个故事框架，怎么这么像是李尔王？”马丁利似乎察觉了什么，轻呼出来，众人这才望着PPT又仔细看看了，醒悟过来之后，然后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脸的怪异。
　　没搞错吧！这故事就是莎士比亚的名著《李尔王》的框架嘛，只是把人物与时空换了换……？
　　难怪是这么狗血了，这不就是莎士比亚的风格吗？
　　这搞得什么鬼……抄名著也没什么，可难道这个顾董事长不知道，音乐剧集需要轻松幽默的风格才受受欢迎，你抄也抄个欢乐点的吧？
　　众人心里越发郁闷时，倒是之前在股东大会上脾气火爆的卡什，显得异常的平和，看了顾小凡一眼，然后对众人道：
　　“纯粹的黑人音乐题材虽然没有过先例，但是现今黑人音乐在美国大红大紫，我觉得并不一定没有市场前景，反而我觉得很有新意，顾导演……我们只是音乐人，不是导演编剧，我相信你在市场判断上的专业能力，我们一定全力配合，我们现在需要知道，我们该以什么思路创作剧集中的音乐。”
　　这算是答应了。
　　顾小凡暗自点头，还是这个卡什识大体，是个干实事的人，对卡什点头称赞道：“华纳唱片有卡什经理的这样的中流砥柱，一定会再次复兴的。”
　　卡什微微皱眉，似乎不喜欢顾小凡这种恭维，正色道：“我们还是直接谈工作吧。”
　　顾小凡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解释道：“各位，你们桌上有卢修斯，卢修斯的二儿子贾马尔，三儿子哈基姆，以及三子绯闻女友提安娜的资料。其中卢修斯本人是匪帮说唱，贾马尔是R&B风格，哈基姆是西海岸说唱，提安娜是拉丁风……”
　　听到这里的时候，卡什与马丁利等人的脸色都变了，竟然融汇了这么多的风格！？可顾小凡接下来的话更让他们傻了。
　　“你们要熟读剧本，按照剧本进行，给他们写的歌要带入他们的人物故事，用歌词与音乐描述他们在剧中的处境，我已经在剧本上都标注每首歌的意义，你们每个星期要拿出3首作品来。”
　　一集要按照剧情创作3首原创歌曲……而这第一季总共有12集，也就是说他们要创作36首原创歌曲……！？
　　这不是胡来吗！？人家福克斯电视台的《欢乐合唱团》有27位音乐制作人加盟，那么强的创作阵容，也几乎都是用的特别是蕾哈娜的《TakeABow》以及亚瑟的《ConfessinsPt.II》这样的金曲翻唱，第一季22集，总共才出了5首原创歌曲。
　　你丫一口气全部用原创？还要三十多首！？
　　“这怎么可能？”马丁利都快跳起来了，张大着嘴巴愤怒道：
　　“顾董事长，你是在故意整我们吗？我们擅长的是乡村，与摇滚风格，可你让我们写说唱，拉丁，R&B？我们怎么创作的来！？而且还要根据剧情写歌？一个星期3首，你到底懂不懂音乐创作的规律！？还是逼着我们粗制滥造！？”
　　不光是马丁利，在场的音乐人都觉得顾小凡是故意刁难他们，找借口想辞退他们吧……
　　高小松与张丹在旁边听着都觉得顾小凡太过分了……这要是换他们坐在马丁利的位置，也会恨不得想死的……写歌不难，但是这种命题作文，还挑选自己不擅长的曲风，那就真的是太难了。
　　这绝对是顾小凡故意刁难他们啊……
　　“各位别担心，你们尽力就好，写不出来也没关系~我知道这些歌曲确实不是各位擅长的曲风……”顾小凡心平气和地压了压手，似乎也知道这要求过分了点，解释道：
　　“这期间，我也会与高小松老师一起创作曲子作为备选的，到时候如果各位的歌曲创作的不尽如人意的话，就直接用我就好了。”说完顾小凡还很体贴的补充了一句：
　　“当然，如果你们创作的歌曲，有任何一首比我的备选曲更加出色的话，就选择你们的作品。”
　　“啊？”卡什与马丁利等人都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不是没听懂，而是完全无法相信，顾小凡与这个戴着傻气眼镜胖乎乎的中国音乐人两人就要做36首歌？
　　这可不是翻唱，重新编曲，而是各种不同风格，还要契合剧情的全部原创啊……！？
　　高小松自己都傻了，手中的扇子都停了下来，转头满脸呆滞地望着顾小凡，没听错吧，他们两个人要与这一群华纳唱片的世界音乐人PK写歌，还优胜劣汰？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顾小凡这时起身走过去，按住了高小松的肩膀道：
　　“高小松老师是我们中国最好的音乐人，同时也是奥斯卡最佳配乐得主，擅长各种曲风的流行音乐，由我们两人一起制作一些备选曲，各位也不用担心时间紧迫的问题了。”
　　这话说完，华纳唱片所有人都沉默了，不是被震惊的，而是感觉被侮辱了。
　　这个顾董事长是在开玩笑吗？他难道以为美国音乐人都是中国哪些三流货色吗？随便什么人都能写得出来吗？
　　难道顾小凡真的天真的认为，这个中国胖子一个可以抗衡他们这十几名为林肯公园，麦当娜制作过唱片的美国顶级流行音乐人吗？
　　卡什脸上终于有些崩不住了，尽力压制自己的失望道：
　　“顾董事长，如果是要用在剧集里歌曲，那恐怕不能用那些街头的Rap与那些简单的节奏，需要重新写旋律编曲，歌词也不能有过界的地方，这些方面你恐怕顾及不到……这样吧，我让贝比与卢加入你们的团队吧……这样能减轻你的负担。”


第986章 谷歌一下我
　　“不需要了。”顾小凡直接摇头，拒绝了卡什的好意：
　　“我马上就要开始拍摄《嘻哈帝国》了，我相信贝比与卢的音乐素养，但是我实在是没时间与他们磨合了，我与高小松老师配合多年，我们两人搭档效率反而高，而且这么短的时间要创作36首原创歌曲，你们的负担也很大，贝比与卢两位老师还是留在你们团队里吧……”
　　卡什是为了照顾顾小凡的面子，怕他这位董事长丢大人了，没想到顾小凡反而还教训起他来了……这让华纳唱片的众人都觉得荒唐不已。
　　倒是马丁利比较兴奋，望着顾小凡问道：“顾董事长，到时候这个歌曲的优劣评判，由谁来评判？”
　　“就由各位挑选一些华纳唱片市场部的人吧，他们比较懂美国观众的习惯。”顾小凡很随意地道。
　　“那就好。”马丁利露出一个报复性的笑容，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到时候要让顾小凡36首烂歌一首都选不上！
　　“那我们可以分头工作了吗？”刚才被像是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贝比沉声道。
　　“还不行。”顾小凡直接摆手，用信号笔调出了PPT一张张分镜镜头，指着上面道：
　　“每集当中的歌曲镜头，都要符合画面的氛围，画面现在还没有拍出来，不过你们可以看看这些镜头稿，像是第一首灵魂乐的慢歌，先是在黑暗的录音室，然后第二镜头又会转到医院里光亮的镜头，这个镜头里要表现出卢修斯心中的绝望，那种情感要通过曲调与歌词传达出来。”
　　从镜头转换道灯光引领，台词的节奏与情绪的转换，甚至连背景角色对音乐的影响，他都详细要求了。
　　一谈到影视作品上，顾小凡的专业性就开始慢慢显现了，华纳唱片的众人也渐渐收起来刚才嘲笑不屑的态度，仔细听着，越听越是惊讶，感觉完全插不上话。
　　他们也想提出疑问，可是当顾小凡说起来的时候，他们却发现顾小凡居然把这首歌曲在剧集里怎么表现，所有的细节都已经想到了，他们还没来得及说，心里的疑问都已经被顾小凡解决了，令他们觉得诧异无比。
　　要知道，华纳也出品过那么多电影，当中也有很多插曲与配乐，大部分也是他们这些音乐人参与的，可别的导演都是给出一个方案，最初一般都是大概的情感概念，然后让音乐人做出样稿，他再听，一点点深入讨论，一点点修改，变动，七，八稿以后才会有最后完整的方案。
　　而顾小凡呢？他似乎早已经想要了一切，音乐中弥漫的情感与节奏，他都好像已经构思好了，中间的每一个细节和传达的心理变换他竟然都考虑到了。
　　这一方面说明了顾小凡非常专业，一方面也让创造原创歌曲的难度成倍的提升了……
　　顾小凡对于歌曲精度的要求，绝对不是那种三流作品能应付的。
　　一众音乐人边听，边心里都在发愁……这种要求简直是太变态了吧，就算是他们恐怕也会很吃力吧。
　　这次沟通会议结束之后，顾小凡就带着人离开了，卡什与马丁利送他们上了大巴，卡什才回头对马丁利道：
　　“我怎么觉得这个顾董事长是故意在刺激我们呢？他说那做备选曲，应该是随口一说吧……”卡什总有一种上套的感觉。
　　马丁利满脸兴奋道：“管他是不是故意刺激我们还是考验我们，到时候我要让他的所有备选曲就见鬼去！我要让这个中国小子，知道美国流行音乐不他这种外行能玩的。”
　　旁边长着棕色头发，拉丁裔音乐人的贝比冷哼道：“马丁利你真是个疯子，我们写歌出来给那些街头混混和中国小妞唱有什么用？要是上不了公告牌，还不是白费力气。”
　　“白费力气也比输给那个中国胖子好吧！？”马丁利瞪了他一眼：“你忘记那胖子怎么介绍自己了，他竟然要我们谷歌一下他和顾小凡的资料？”
　　众人想到这句话，也是哑然失笑，都是互相看了看，好吧，就随便写几首吧，总不是真的到时候比那个中国胖子差吧。
　　此时在大巴上，邓紫琪，琼斯，Y格林正在捧着剧本聚精会神的看着，每个人心里都是紧张无比，而高小松却是摇着扇子对着张丹哈哈大笑着：
　　“看到没有，我就说美国音乐家都单纯吧，小凡这激将法一出，各个都跟斗鸡使得跟我急眼，这套上的真是干脆。”说着还对顾小凡竖来竖手指：
　　“小凡，你这驾驭人心的手段，真是让人不服不行啊~”
　　张丹也在旁边点头道：“恩……那些华纳唱片的音乐人脾气太大了，不刺激一下，恐怕是出工不出力。”
　　看着高小松一脸奸诈的嘿嘿笑着，张丹也望着他很是佩服的眼神，顾小凡却是显得很是无辜，真诚地道：“小松老师，我可没用激将法啊……”
　　“没……没用激将法……？”高小松一愣，还以为顾小凡在开玩笑，笑道：“那难道我们还真做36首备选歌啊~”
　　“恩。”顾小凡点了点头：“这还需要小松老师你帮我，还是老样子，歌词主旋律我负责，你来帮我编曲。”
　　“小凡你不是认真的吧……”高小松都傻了：“这可不是咱们国内的那种抒情流行啊，嘻哈，爵士，R&amp；B，拉丁……这任何一种风格都很复杂啊……咱们这……这不专业啊。”
　　顾小凡在国内做《我是歌手》的时候，表现出了非凡的音乐创作力，甚至在国内已经有很多人把他与周杰伦相提并论了，但是中文与英文流行音乐完全是两个概念……是截然不同的世界，高小松虽然刚才很得瑟，但是他在心里知道，自己与马丁利那些大师水平差着十万八千里。
　　高小松自己功成名就之后，曾经在美国音乐之都明尼苏达州的一个小酒吧里去玩，发现里面随便一个人上去弹吉他，即兴技术都能把他震撼，当时他就意识到，美国流行音乐的水平绝对比其他地方高出几个档次，何况是马丁利那些给林肯公园，麦当娜的制作唱片的大师……
　　琼斯与Y格林在旁边听着他们交谈，都不由好奇问邓紫琪：“GEM，小凡真的会写歌吗？说唱与爵士风格他都擅长？”
　　在监狱里，顾小凡节奏与旋律明显是就外行，鼓点子都是琼斯一点点的教的，怎么才几年，他就能自己写歌了？
　　“放心吧，顾导演是全世界最厉害的音乐人，虽然他之前只写过抒情和摇滚，可我相信其他的音乐风格都是难不倒他的。”邓紫琪自信满满地点了点头，望着顾小凡的大眼睛里闪着满满的崇拜……
　　琼斯与Y格林互相望了一眼，都露出苦笑的表情，这小姑娘的崇拜也太盲目了，流行音乐各种风格之间是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的，就算是贝多芬复生，他也不可能是一个好的说唱音乐人啊……这次小凡是不是太自信了些呢？


第987章 天才普通人
　　在确定《嘻哈帝国》的音乐团队之后，顾小凡就开始正式组织这部音乐剧集的剧组了，这部电视剧非常特殊，几个歌手角色都非常有特色，但角色本色并没有什么深度挖掘的东西，所有的表演爆发点，都在核心角色女主角琦琦身上。
　　幸运的是，这个角色不需要音乐才艺，可以令他在众多的黑人女演员中尽情挑选。
　　顾小凡最终在几个候选人中挑选到了塔拉吉·P·汉森，这位40岁的黑人女星虽然在好莱坞只是二线，但是却拥有极强的表演爆发力。
　　看看她的经历吧，24岁就当母亲的塔拉吉，从电视剧中跑龙套起步，拍摄了《发型秀》、《川流熙攘》、《四兄弟》以及《呛烟高手》、《对我说》等片，直到去年演出了《返老还童》这种好莱坞一线大片，可谓是表演经历丰富。
　　更令人惊喜的是，她还有一把好嗓子，和泰伦斯·霍华德一起演唱的歌曲《Its.Hard.Out.Here.for.a.Pimp》还获得了奥斯卡的最佳原创歌曲奖，以后随着剧情发展，或许可以让她给观众一个惊喜。
　　无论从年龄，外形，与表演风格来看，她都是琦琦最适合的人选，而更妙的是她并非一线明星的身份，也可以在剧集上签订长约，这也是非常关键的一点。
　　在顺利拿下这样塔拉吉之后，《嘻哈帝国》的主要演员名单就已经正式确定下来了。
　　在拍摄之前，演员就开始聚集在一起对剧本，与磨合角色，而这段准备时间，对于剧组最重要的，当然《嘻哈帝国》中的那些原创音乐。
　　高小松这几天已经是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天天催着顾小凡道：“小凡，你还是像是以前一样，把你脑中创作的旋律都哼出来吧，我直接做成谱子。”
　　顾小凡却一反常态地拒绝了这个提议：“不……小松老师，这次我要自己先做出主旋律，你来帮我编曲就好了，如果我每次都依靠你，作出的曲子多少还是会与我脑子里的旋律有些差别的，这次我想自己试着独立做做音乐。”
　　“你想自己做曲……！？这恐怕来不及吧……？”高小松听着胖脸一僵，越来越觉得顾小凡有些走火入魔了。
　　“什么事情，总是要有第一次吧。”顾小凡笑了笑然后自己走进了排练室里，开始独自练习架子鼓，试图重现脑海中的节奏。
　　高小松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顾小凡会这么做，事实上，刘施诗，陈可儿这些了解顾小凡特殊才能的人，都觉得顾小凡的做法有些不可理解……
　　剧组的人边排练，边每天看着顾小凡一个人走到排练室里，练习架子鼓，打出各种复杂的节奏，很吃力地一点点写着歌谱，每天出来整个人都是大汗淋漓……就连小姑娘邓紫琪都有些看不过去了，甩着马尾辫冲到了顾小凡的排练室，给他送水。
　　一进门，就闻到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汗水的味道，再往前一看就看到全身透湿，坐在鼓架后面的顾小凡，整个衣服都是湿漉漉地滴着汗水……
　　我的天……这房间里空调是16度而已，怎么他像是在沙漠里跑了马拉松一样。
　　邓紫琪走进来，却发现顾小凡根本没有看到他，而是满脸沉思，打出了一串节奏，嘴巴里念念有声。
　　奇怪了……这个节奏怎么打的一塌糊涂……邓紫琪听着有些惊讶地站住了脚步。
　　顾小凡咬着牙摇了摇头，嘴巴里再度发出“哒哒……哒哒哒……”的声音，念了几遍之后，抬手缓慢地打了一遍之后，再度按照正常节奏打出来……
　　这次明显比刚才他嘴巴里念出来的错了几个地方，邓紫琪拿着水杯，有些错愕地望着顾小凡那笨拙的动作，看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出错，然后一点点纠正，心里觉得很是奇妙。
　　在她心里，一直都觉得顾导演是一个天生下就是才气飞扬的大师，任何创作问题仿佛只要眼珠一转，就能策划出令人拍案叫绝的艺术作品来。
　　可今天，她看到不是那个眼神清澈睿智，时而嘴角带着狡猾微笑的天才。
　　而是一个满头大汗，笨拙而勤奋的普通人……
　　原来顾导演也有这样的一面啊……高高在上的神，似乎变得亲切起来了。
　　听着顾小凡再度很笨地打错了几个接拍，邓紫琪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时顾小凡才抬头发现有人进来了，连忙满脸尬尴地收起了鼓棒。
　　“顾导演~你休息一下喝口水吧。”邓紫琪赶紧把一杯运动饮料递给了顾小凡。
　　“谢谢……”顾小凡长出了一口气，有些尴尬笑了笑，摸了摸邓紫琪的头：“不错，还知道拍上司马屁了，有进步。”
　　“谁怕你马屁了，我就是不放心你啊。”邓紫琪很无辜地瞪着大眼睛道：
　　“顾导演，我记得你以前给我创作歌曲不是一直都是直接哼出来，让人给你写曲子的吗？现在华纳唱片都有这么多专业的音乐人了，你一个大导演为什么要学作曲？需要你自己从零开始学音乐吗？”
　　这顾导演原来真的一个专业音乐基础都没有，走的全是野路子。
　　“没有呢……这次歌曲的节奏比以前都要复杂……我光哼是哼不出来的……”顾小凡摇摇头。
　　虽然华纳唱片的那些音乐人很目中无人，但是事实上，他们有一点是对的，美国流行音乐远远比中国要先进的多，编曲上，《嘻哈帝国》原版上的那些说唱与爵士歌曲复杂程度，不下于之前国内慢板情歌的五倍以上……他根本连主旋律都无法清晰的分辨。
　　他当然可以用执行作曲家的程序，把这些程序在电脑上打出来，但以他现在的精神力，每天运用程序的极限也只有2到3分钟之间，就连一首歌的曲子都打不完，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况且他每天需要把精神力运用在“动作巨星”系统上，修复他的腿伤，偶然执行程序还可以，如果连续使用消耗完了精神力，只怕他的腿伤会留下后遗症，这是他根本无法承担的后果。
　　不单单是如此，从更长远的来看，他还有一个必须克服的难题……那就是他真正要追求的思睿系统无法达到的表演层次——不朽级表演，他就需要自己去理解音乐，感受音乐，不单单是为了《嘻哈帝国》，还有自己未来的电影，那部与周润发约定的作品。
　　顾小凡甩了甩自己的酸麻的手，也对邓紫琪苦笑道：“唉……出了燕影，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在不会去下苦功学一门手艺了，还想不下功夫，偷懒的，看来这次是跑不掉了。”


第988章 笨鸟能先飞
　　“你还偷懒啊~”邓紫琪轻呼一声。
　　“我也原本以为我够勤奋……”顾小凡露出有些懊悔的神色，叹了一口气：“但是最近有两件事情刺激到了我。”
　　“谁能刺激你啊？”邓紫琪很是好奇地问道。
　　“首先是诗姐。”顾小凡不自觉面色有些惭愧地道：
　　“其实三年前我在燕影读书时，诗姐的表演还是相当外行的，那时候我完全可以当她老师，可这次拍摄《超体》的时我发现，她的进步非常大，特别是身体控制方面的，她虽然有舞蹈基础，但是武术却全部都是从零开始练的……在银幕上能演得那么漂亮，真是不知道她平时下了多少的苦功……况且她还要恶补英文……也不晓得她每天只能睡几个小时。”
　　刘施诗仅仅凭借一部《超体》就成为了好莱坞公认的潜力巨星，绝对不是单单因为她遇到了一个好电影作为载体，主要是她这三年来每天不断的进步，从量变到了质变。
　　三年前，她还只是一个中国三线的女演员，而现在已经成为真正魅力四射的人气巨星之一，无论是外形，气质，表演，她都上了几个台阶。
　　顾小凡已经惊讶发觉……两人虽然都是使用的思睿系统定制的表演训练计划在训练，但是原本差他很远的刘施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不知不觉地追上他了，这证明刘施诗进步的比他更快……也比他更努力……
　　更重要的是一点是，刘施诗比他悟性更高。
　　或许他拥有思睿系统太久了，已经忘记了他自己其实是一个天赋多么平庸的人，刘施诗原本在表演天赋上就远远超过他……
　　听着顾小凡贬低自己夸刘施诗，邓紫琪不由鼓着粉嫩腮帮子，嘟着嘴不乐意道：“顾导演~您还不是一样~你也是从零学英语啊，你还要每天搞创作啊，写剧本啊？每天还不是超负荷运转着。”
　　“不是你想的这样的……”顾小凡摇摇头，他自己心里明白，他的英语，写剧本什么啊的，都是思睿系统提供的能力，他自己根本没费什么功夫，说白了很多东西都是唾手可得的，根本不值得炫耀。
　　反而这段时间，他有些过于依赖系统了，没了之前在燕影时的那种奋发的劲头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对邓紫琪笑了笑：
　　“小邓啊，你只看我辛苦，其实你这两天看到诗姐人没有？”
　　“那倒是没有……肯定出去玩了吧，最近诗姐宣传工作也完了，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邓紫琪托着小巴，想了想道。
　　“你进过剧组一楼的排舞室没有？”顾小凡指了指脚下的地板道。
　　“没有……从早上我来，到晚上走，那门都关着在。”邓紫琪无语道，然后突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惊讶道：“你是说诗姐，一直在里面练形体？”
　　“恩……她比我来得早，比我回得晚……”顾小凡眯着眼睛道。
　　“哇……”邓紫琪心里顿时有种恐慌感，这两个人都是怪物吗……？每天不睡觉，就这样准备作品！
　　“小邓，你也要抓紧一些了。”顾小凡摸了摸她头，道：“老实跟你说吧，第二个刺激到我的就是琼斯与Y格林，你也看到了，我把他们下放在剧组中累积表演经验，他们把所有的空闲的时间用来说唱对决……对于他们来说，音乐不是工作，而是他们热爱的一种生活方式，黑人的音乐天赋远远超越我们，你想要比他们出色，你就要下比他们更多的苦功，没有任何捷径。”
　　这话顾小凡不单单是说给邓紫琪，也是说给他自己的，在狱中的那三个月，他就见识了这些黑人兄弟对于音乐的执着。
　　他们没有最起码的生活保障，甚至每天因为没钱买晚餐，只吃两餐，可就是在这种生活条件下，这些黑人兄弟却还能用自己嘴巴Beatbox打节奏，把生活中发生的一切事情变成有韵律的Rap，音乐是流淌在他们的血液中的，无比热爱的东西。
　　而他顾小凡之前却吊儿郎当认为，靠系统去表演音乐方面的东西就足够了……
　　其实偷懒有什么用呢？思睿明确告诉过他，程序是无法模拟真正伟大的表演的，系统的目的是教导他，让他变得更好，最终要走上巅峰，只能靠他自己。
　　还好，现在还不算太晚，虽然他没有音乐基础，但是那些从贫民窟里的黑人音乐巨星们，哪一个又受过了正规音乐的教育了？他们还不是一点点用最原始的方式写出了那些飞扬的歌曲。
　　《嘻哈帝国》的拍摄，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学习，为什么他会选择一部黑人音乐的剧集作为华纳音乐部门的突破口，那是因为黑人音乐是最贫穷人群产生的音乐，Rap是没有旋律的音乐，Beats是最简单的节奏，这恐怕是世界上最简单的流行音乐类型了。
　　他无法理解那些高雅的交响乐，那些抒情温馨的乡村音乐，那些挥霍青春愤怒吼叫的摇滚乐，他最能理解，是在生活中挣扎卑微的灵魂……
　　因为他曾经就是那样的人，琼斯他们能办到的事情，他顾小凡也能办到。
　　“顾导演……你要是练不会这些旋律呢？”邓紫琪看着顾小凡眼里的炙热，看得有些发呆道。
　　“继续练……直到练会为止。”顾小凡洒脱了地笑了起来：“笨鸟先飞嘛。”
　　看着顾小凡满身被汗水透湿地重新拿起鼓棒，笨拙地开始敲打，汗水随着鼓棒甩到鼓面上，被震动成细微的水珠弥漫在空气中，邓紫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到自己心脏怦怦地乱跳着，说不清的情感在胸口蔓延，只觉得顾导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吸引人……
　　她是首次感觉到顾导演与她一样的普通人，普通得可以去接近的人……
　　此时，黑羽华纳公司的员工们在走廊里，都意外地看到一位出人意料的面孔，财务总监陈可儿的身边跟着一位身材俏丽的迷人姑娘。
　　虽然只是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卫衣，连衣帽戴在头上，但是那玲珑有致的身材，白皙甜美的脸庞，很容易辨认出她是何方神圣。


第989章 签约詹妮弗
　　这不是《X战警：第一战》中的魔形女，曾经把刘施诗挤掉的好莱坞宠儿詹妮弗·劳伦斯吗？
　　她不是这家公司的死敌吗？而且她也应该被好莱坞抛弃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詹妮弗，你能来我很高兴。”陈可儿带着这位满脸写着“我心情很糟”的女演员参观着公司，边介绍道：
　　“如你所看到的，我们现在黑羽华纳各个部门都非常完备，完全不像是外界传言的已经跌入了六大之外，如果你签约我们公司，我们会为你安排最佳的表演生涯，你知道，我们拥有一些系列电影的改编剧本，像是《饥饿游戏》《龙纹身女孩》这样的小说改编权，我们早就已经收购了……但是缺乏一线的年轻女演员……这对你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
　　詹妮弗·劳伦斯一脸不甘地听着，哼了一声道：“所以，你们把我逼到了角落里，成为了人们口中票房毒药，然后再逼着我为你们打工吗？”
　　“詹妮弗，我提醒你，我们双方谈的是合作，如果我们签约，难道你不认为你才是最有利的一方吗？”陈可儿脸上带着优雅的笑容，陈述着当中的厉害。
　　“我真佩服你们中国人……”詹妮弗·劳伦斯咬着嘴唇，很不开心地道：
　　“这么聪明，又会算计，你嘴巴上说是看重我，但是顾导演，刘施诗却连见都不愿意见我……在你们眼中我根本只是个无关紧要小人物吧……利用完我，压榨完我，还不是会像是福克斯一样毫不留情地甩掉我吧……”
　　相比之前福克斯公司，爱德华邀请马修导演与斯坦·李老爷子一起邀请她签约，黑羽华纳只出动陈可儿这个财务总监的谈签约，显得诚意差的太多了。
　　福克斯对詹妮弗的无情，让年轻的詹妮弗心灵受到巨大的伤害。
　　“你错了，他们不是不愿意见你，而是他们真的很忙。”陈可儿微笑摇摇头，带着詹妮弗·劳伦斯来到楼下的排练室楼层。
　　詹妮弗·劳伦斯看着《嘻哈帝国》的剧组中几个黑人演员在闹哄哄地推台词，不由皱眉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陈可儿没说话，只是走到一个单独的排练室，轻轻推开门，打开一道门缝，招手示意詹妮弗·劳伦斯过来看。
　　一脸疑惑的詹妮弗·劳伦斯，走到门缝边一看就惊呆了，房间里面，穿着白色芭蕾舞服的刘施诗，正双脚脚尖竖起，优雅地跳着芭蕾舞。
　　而墙边着是一个个器械，还有练拳的木人桩与沙袋。
　　刘施诗完全没有发现有人在偷窥她，完全聚精会神地在练习着舞蹈动作，詹妮弗·劳伦斯看到她做一个高难度压腿动作时，疼着眉毛都在颤抖，汗水从她的下巴下滴下……但是她还是一直咬牙坚持着。
　　刘施诗的动作既美又专业，每个细节都优雅无比，完全是个专业芭蕾舞运动员的样子，而且更加令人惊叹的是，在这么大强度的动作下，刘施诗的还似乎很不满意……她气得紧紧用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腿，恶狠狠地骂道：“为什么就是不太直呢。”
　　陈可儿看着詹妮弗·劳伦斯在发呆，不由笑着解释道：“她下一部电影是演一个芭蕾舞演员，她每天会花6个小时时间练习芭蕾舞的基础，我已经觉得够好了，但是她自己觉得还远远不够。”
　　詹妮弗·劳伦斯听着不由脸色连变几下，又是惭愧，又是沮丧。
　　她之前被福克斯影业解约的时，她真的很伤心，很不服气，但是直到去影院里看了《超体》之后，她才明白为什么那些观众被骂她……
　　镜头里露西确实太棒了，自己根本不能与她相比，但是詹妮弗却完全不能接受“刘施诗比她更棒”的这个事实，她认为是顾小凡这位天才导演，用超凡入圣的功力美化了刘施诗，那时候起，她心里就说服她自己，她失败是输给了一个顾小凡这位天才导演，而不是那个只比她大几岁的刘施诗。
　　可今天，她才猛然发现，《超体》里那光芒万丈的露西，不仅仅是顾小凡的功劳，而是刘施诗本身就是个优秀得远远超出她想象的演员。
　　陈可儿看到詹妮弗·劳伦斯眼中复杂的神色，轻轻压上门，带着边带着她从安全通道上来一层楼，边轻声道：“你刚才说我们和福克斯影业一样……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顾董事长，跟其他所有的老板都不一样……从集团管理者的角度来说或，他一点都不精明。”
　　带着詹妮弗另外一件排练室前，陈可儿像是刚才那样轻轻推开门缝，感叹道：
　　“相反，在我看来，其实他是一个很单纯，很笨的人，别的媒体巨头公司老板，都会把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自己幕后操控，可他不一样……他成为黑羽华纳的董事长之后的行事作风，还和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身先士卒，不断地去挑战他不擅长的领域，尝试的突破自我，在内心深处，他其实一直把自己当作一位表演者而已……”
　　詹妮弗·劳伦斯从门缝里看到大汗淋漓，正在努力用架子鼓打着节奏的顾小凡，脸上的表情比刚才看到刘施诗更加惊讶，张着嘴巴转头望向了陈可儿：“他……怎么……”
　　在她心目中，华纳集团的老板应该是像爱德华那样，优雅地翘着二郎腿，在办公室里调戏女明星的生活，可眼前顾小凡完全颠覆了她的想象。
　　陈可儿道：“他为了编写一部音乐剧集中的歌曲，在重新自己学作曲，我真是没见过他这么单纯笨拙的导演……”
　　“你们该不是故意演戏，来说服我吧？”詹妮弗·劳伦斯有些不敢相信他看到的，怀疑望着陈可儿。
　　“那你站在这里看看，顺便慢慢考虑清楚吧。”陈可儿没有为詹妮弗的无礼而生气，只是优雅地笑了笑，先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留下詹妮弗就在门缝里悄悄偷看着……
　　一整天过后，到了公司的下班时间，陈可儿再度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詹妮弗已经坐在地上睡着了。
　　“你考虑好了吗？”
　　“哦……”地上的詹妮弗惊醒过来，站起来之后，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愿意签约：“我们马上签约吧，所有条件我都答应。”说着转头望了依然如6个小时前一样在重复着同样动作顾小凡，露出敬佩的神色：
　　“我相信他这样的人，是会把演员当平等的人好好对待的……我希望能在他手下工作……这家伙真是个怪物啊，他难道不知道累吗？”
　　陈可儿露出一个早已料到这个结果的笑容，望着了眼里面的顾小凡，以后哪个演员有什么不服气的，就让他来看看顾小凡这个傻老板是怎么用功的吧。
　　耿直的艺术家有时候远远比精明的商人，更能令人信赖……
　　有了詹妮弗·劳伦斯，黑羽华纳又多了一名潜力明星了，《饥饿游戏》系列应该可以启动了，希望能分担一下顾小凡身上的担子吧。
　　现在黑羽华纳还只是六大中排名第五的公司，但是陈可儿有种感觉，只要顾小凡在，这家中国公司，总有一天会站在好莱坞群山中最高的山巅之上……


第990章 进军音乐界
　　顾小凡连续一整天都泡在排练室里的消息，传到了华纳唱片总经理卡什的耳朵里。
　　他也觉得很好奇，于是约好了马丁利一起，在晚上悄悄来到那间排练室外，仔细听了听里面的鼓点节奏……没想到，两人一听就是听了整整两个小时，越听越露出疑惑的表情。
　　“马丁利，你觉得怎么样？”卡什双眉紧锁着，问道正一手托着胖脸发呆马丁利。
　　“唔……”马丁利沉吟了好一会儿，才下结论道：“他完全不懂得说唱与爵士乐，乐器的基础很差，但是进步非常快……而且他的节奏里有一种特别的东西，我说不出来是什么……但是很有感染力。”
　　“奇怪了……”卡什惊讶地道：“你好像不像之前那么小看了他了嘛？你真的谷歌了他的资料吗？”
　　“你难道没有？”马丁利胖脸上一阵尴尬，没好气道：
　　“我听了他制作一些中文歌曲，大部分作曲虽然很老派，但也有可取的地方，并不是我想象中完全的外行……应该算是亚洲一流的吧，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会选择黑人音乐，华人音乐人可从来不擅长这种需要复杂节奏的编曲类型。”
　　“恩。”卡什也微微点头：“他确实是有天赋，不过可惜他没受过好的音乐教育，编曲方式还是90年代那种落伍方式……可是我要提醒你，马丁利，你可别输给他了，万一我们连这位中国董事长的音乐都比不过，那我们这次公司裁员就无法避免了。”
　　看着自己的上司兼老师很郑重地望着他，马丁利不由哼了一声：
　　“这就是你今天带我来的目的吧，生怕我轻敌，随便写些烂歌敷衍剧组是吧？”
　　“我可没这么说。”卡什矢口否认，眼睛却一直望着马丁利，似乎想听到他的承诺。
　　“放心吧。”马丁利被他看得不自在，只能咬牙道：
　　“我也知道这次《嘻哈帝国》关系着咱们唱片公司的生死存亡，不管其他的环节多么烂，我与贝比他们都会尽全力创作出最佳音乐作品的，不会让下面那些音乐人被辞退的……唉……你就是心软，要我说，管他们做什么，优胜劣汰本来就咱们业内的生存法则，要是换别的总经理，早就把这些包袱甩了。”
　　卡什听到这话，才算是安心地点了点头，神情坚决地道：
　　“唱片公司不景气不是音乐人的错……主要是互联网上可以免费下载盗版让创作变得廉价了，我们公司这些人，都是热爱音乐多年的员工，我正的希望他们能够继续坚持下去，等到唱片业再度兴盛起来那天，我想看着他们每个人都能通过音乐来实现自己的理想……而不是这么大岁数了，改行去沃尔玛搬货……”
　　“唉……”马丁利听着，那副总是摆着一副很不耐烦表情的胖脸上，也不由露出惆怅的神情：
　　“现在音乐都不值钱了，我们都是些被时代抛弃的人……怎么还会有傻子这么学这种没用的东西呢？”
　　两人正陷入时不我待的惆怅中呢，就听排练室内传来着凌乱的鼓点，突然连错了几个节拍，卡什与马丁利都不由骂了一句：“真是笨！”
　　只听到里面顾小凡气急败坏地大骂道：“谁在门口！？”
　　两人这才吓得连忙快步走向转角，偷偷瞄着门口，直到确定里面鼓声再次响起来，才同时觉得很有趣地嘿嘿笑起来。
　　在剧组正在有条不紊为《嘻哈帝国》的拍摄进行准备时，终于，黑羽华纳的这个新计划被嗅觉敏锐的媒体收到消息了。
　　“顾小凡要拍摄黑人音乐剧集~整部剧集将不采用白人主角，全由黑人与华人歌手领衔，中国导演挑战美国流行音乐界铁律！！”
　　“黑羽华纳进军流行音乐界，将在好莱坞推出华人歌手。”
　　《纽约时报》和《洛杉矶时报》都同一时间以硕大的标题，报导了这则令美国流行音乐界咂舌的消息。
　　文章里陈述道：“根据黑羽华纳的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工作人员透露，他们已经开始准备拍摄音乐剧集《嘻哈帝国》，剧中歌曲将完全原创，并有相当一部分是由顾小凡亲自作词作曲……”
　　这一期报纸上市后不久，这篇报道就出现在网络上，然后迅速地被四处转载，美国的各大流行音乐的论坛，都火热地讨论起这个新闻来。
　　毕竟顾小凡这位华人刚刚收购华纳，就在这段时间在好莱坞频频展露头角，虽然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但另外一方面，那一些被《超体》《纸牌屋》打败的作品中明星的影迷们，对他越来越不爽。
　　单单是汤姆克鲁斯与安吉丽娜朱莉这两位巨星的数以百万级的粉丝们，就因为自己偶像在暑期档被《超体》修理，对顾小凡充满了敌意。
　　在表演与导演上，顾小凡暂时因为枪击案受伤成为英雄，大家都要为了“政治正确”不敢批评，可这个中国小子竟然要拍音乐剧？而且还要拍一个没有白人主演的音乐剧集，这终于让人找到了谩骂他的理由了。
　　更离谱的是，传闻中，竟然说顾小凡自己要作词作曲，编写剧集中的原创音乐作品？
　　要知道，流行音乐可是美国人最自豪的领域，也是从未被亚洲人染指过的艺术产业。
　　要说在电影上，亚洲还经常会出一些像是《七武士》，《卧虎藏龙》令人惊讶作品，令好莱坞电影敬佩万分的话，在流行音乐上，可就从来没有亚洲人立足的地方了。
　　谁都没有想到，顾小凡竟然拿要拍摄一部音乐剧集，而且还是黑人音乐剧？没有白人主演？
　　这一件事情，同时引发了黑人与白人两大乐迷族群的不满。
　　要知道，在美国久远之前的流行音乐，都是英国传来的乡村音乐，与甲壳虫乐队的摇滚风，但是在这几十年来，美国黑人音乐发展诞生出了爵士乐，R&B，说唱这三大崭新的音乐流派，已经逐渐成为了美国流行音乐的主流，成为真正“美国诞生独一无二的文化符号”。
　　全世界还有其他歌手唱摇滚，唱抒情的，可除了美国音乐人，谁能真正做出顶级的爵士乐，R&B，说唱音乐？
　　这些音乐是美国黑人族群真正的骄傲，一个中国人竟然要写黑人音乐让美国人唱！？这开什么玩笑？


第991章 公开甄选会
　　几乎在一夜之间，所有的黑人音乐论坛上，歌迷们都开始对《嘻哈帝国》表达了愤怒：
　　“我简直不能想象，我们的音乐竟然会被一个五音不全的中国人搞成什么样子？他有什么权力拍摄一部黑人音乐剧？自己当导演！？黑人的音乐剧，就应该请黑人导演，黑人音乐人！？”
　　这样的评论已经算客气的了，很多评论更是把矛头直指顾小凡：
　　“这个白痴大概是被成功冲昏了头脑，他难道他以为自己是Jay.Z吗？竟然要为了自己公司推出歌手，拍摄黑人音乐剧？痞子阿姆都没有这个胆子！”
　　“难道他要在Rap中加入笛子吗？或者要用二胡来伴奏R&B？我敢打赌他肯定会把黑人音乐变成80年代的玛丽亚·凯莉，惠特尼·休斯顿的那种恶俗金曲！如果《嘻哈帝国》中的黑人唱得像是泰坦尼克号，我一定都不意外！！”
　　论坛里的黑人们对于自己专属的音乐类型，被一名中国导演代表了非常的不高兴。
　　而白人影迷们，则是在一旁看热闹的嘲笑：“嘿，顾小凡真是个有趣的家伙，他竟然想以黑人与华人为主拍摄电视剧？可这剧集给谁看呢？”
　　“唉，我严重怀疑顾小凡为了自己‘每部作品中推广中国主演’的承诺搞得昏头了，《超体》中的刘施诗确实令人惊喜，但是音乐剧集……恕我直言，这实在是不是中国人的强项。”
　　“反正我是看不下去没有白人演员的剧集，这不是种族歧视，只是我没办法产生代入感。”
　　只是一个未被证实的传言，就引发了黑人观众的抵制，与白人观众的不理解，就连那些华人观众都觉得顾小凡走错了路子。
　　怎么说呢……流行音乐，这绝对不是他们中国人擅长的领域啊，要知道中国国内最流行的可是那些恶俗的口水歌呢……
　　就连黑羽华纳方面，也都没有想到，还没有正式公布消息呢，就单单一些传闻，就引发了这么多的反对，这让原本就对这件事情不太看好的陈可儿，感觉很烦恼。
　　甚至这个传闻还惊动了很多黑人音乐人，就连嘻哈界的教父Jay-Z，都对此发表了看法。
　　记者在一场雷霆队对纽约尼克斯NBA赛上，采访到了这位被MTV评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说唱歌手第一名”的黑人歌手。
　　“Jay-Z~请问你对中国的即将拍摄一部黑人音乐剧集《嘻哈帝国》有什么看法，很多人都说这部剧集里主人翁的原型就是你本人。”
　　这位戴着棒球帽，墨镜，嘴唇硕大的黑人嘻哈教父，只皱眉回答了一句：“他脑子坏了！”
　　当在吃晚饭的时候，陈可儿把这个消息告诉顾小凡的时候，顾小凡不由哈哈大笑：
　　“真是有趣，我还正想让Jay-Z给《嘻哈帝国》来客串呢，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他呢，媒体给我牵桥搭线是最好了。”
　　“你不怕他写歌骂你吗？他可是看谁不爽就写歌骂谁的……”陈可儿看着他一脸轻松，很是好奇道。
　　“他写歌骂我，我不知道写歌骂他啊？”顾小凡微笑道：“要是他敢来找我说唱对决，我恐怕会让他很没面子的。”
　　看着顾小凡那自信满满地架势，竟然宣称要用Rap干掉JAY-Z，陈可儿也是忍俊不禁。
　　是啊，也无所谓了，反正那些黑人本来就比较喜欢搞他们自己文化壁垒，《嘻哈帝国》也不指望谁来支持了。
　　就这样，在小道消息满天飞之下，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终于来到了《嘻哈帝国》第一次剧集歌曲的初选的日子。
　　星期三下午，《嘻哈帝国》原创区公开甄选初选现场热潮非凡。
　　虽然这间公司的数百人音乐人，这几个月以来每天都愁眉苦脸的，可一旦有一个项目开始启动，这些被压抑许久的音乐人，就理所当然的爆发出了巨大的热情。
　　在《嘻哈帝国》剧组宣布要创作36首原创歌曲的第一时间，接到消息的华纳音乐人们都不由沸腾了。
　　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无论马丁利那些一线的音乐制作人怎么神通广大，他们也绝对没有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创作出这么多高品质符合剧组要求的原创歌曲。
　　这也就意味着，无论你是编曲，还是作词，甚至负责调音的实习生，你就有机会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
　　果然，在一开始总经理卡什就对全公司宣布了36首原创曲目的公开征集公告，他把《嘻哈帝国》的大纲剧本以及顾小凡对歌曲的各个要求，都发到了各个音乐人的邮箱里，让所有人都参与进来。
　　卡什的想法很简单，虽然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求创作出36首原创曲的要求很苛刻，但是华纳唱片美国公司旗下总共有551名音乐幕后，数量上完成还是没有问题的，只要基数够大，总会挑选出合适的歌曲吧？
　　而在失去几乎所有一线歌手的情况下，对于华纳唱片的所有音乐人来说，这是他们证明自己最好的机会。
　　事实上，这种公开甄选的机会非常少，如果没有被选上，很多幕后很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呆在调音台而已……
　　更为残酷的是，现在集团那边已经数次下达了华纳唱片裁员的命令，很多人都明白，如果他们这些音乐这次要是连个外行董事长都赢不了，只怕卡什再也没有借口阻止这次裁员了。
　　所以这次公选会对这些底层音乐人来说，既是机会，也是生死存亡的考验。
　　公选会还开始前十五分钟，大家都在公司的录音棚外面打探着各种小道消息。
　　“你听说了？马丁利这次写了三首歌啊……”
　　“公司是个人知道这个消息好吗，你还当新闻啊，马丁利，贝比，卢……三个人创作了7首歌，公司其他人都可都没选择创作这7首，全部瞄准其他的备选歌呢。”
　　“哈登，你这次也写了两首吧？你觉得你希望大不大。”
　　“别提了，编曲部的休斯跟我选择了一样的曲目……我还以为只有我选那几个冷门的歌曲呢。”
　　“休斯那家伙也参加了？”
　　“可不是，虽然这次只是初选，马丁利那些大师迟早要写后面的歌，但是大家也不傻子，这次备选曲都是顾董事长与那个姓高中国音乐人写的，咱们再不行，也能比他们还是强点吧，今天只要能露个脸，也算是为咱们唱片公司争口气了。”
　　“也是，这次只要谁能把那个外行董事长压一头，让集团总部知道我们这些人不是吃干饭的，保住咱们的饭碗就行了~”
　　“所以说，咱们不用赢过马丁利和贝比，只要比两个中国人强就好了。”
　　“是啊，只能要不让那个中国董事长的歌选中就好了……我可不想被集团裁员。”
　　“上帝保佑……我家里老婆孩子，可就靠我一个人撑着呢，那么多贷款都没有还完……”


第992章 反派出场了
　　正在大家各怀心思议论纷纷的时，就见就看到卡什与身形巨大的马丁利走过来，身后跟着的是贝比，卢等华纳唱片顶尖音乐制作人们。
　　“卡什先生~”“卡什~”
　　众人赶紧过来纷纷问好，卡什也是拍着大家肩膀鼓劲：“都准备得怎么样了，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啊。”
　　“吉布森，你在作词部呆了这么多年，也该好好展示一下了吧。”
　　“放心吧老板~我准备好了~！”
　　“我们一定会让外行看看我们的水平，让那些抄吵着要辞退我们的家伙闭嘴！”
　　卡什看着这些同事振奋的喊着，心头确是酸楚无比，在唱片业最辉煌的80，90年代，就算是华纳唱片最底层的音乐幕后，都是集团其他子公司人人羡慕的对象。
　　现在互联网对唱片业造成毁灭性的冲击，让今天的他们只能为了保住一份低薪的工作而努力抗争。……
　　正在大家热血沸腾时，就看不远处的电梯“叮”的响了一声，电梯门打开，一群黄皮肤黑头发的东方面孔出现，顾小凡与摇着扇子的高小松为首，带领着邓紫琪，琼斯，Y格林，朱西……这些《嘻哈帝国》里的歌手走了过来。
　　嘈杂的现场，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看着华纳唱片众人眼中那种复杂而奇特的目光，邓紫琪忍不住小声在顾小凡耳边道：“唉，我怎么觉得咱们好像是反派出场的气氛啊？”
　　顾小凡还没说话，高小松就摇着扇子用中文自嘲道：“嘿，我们这阵容也够反派的，一个任人唯亲的外行董事长，带着他包养的小蜜，加上我这位狗头军师，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好人啊~”
　　“小松老师……不是拿着扇子就是诸葛亮了。”邓紫琪“噗哧”一声就笑出来了：“你这身材才比较像董卓啊。”
　　顾小凡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走到门外的卡什等人面前，正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华纳唱片的音乐人们，这才鱼贯入场。
　　能容纳200人的巨型录音室，已经坐得满满当当了，还有很多没有座位的人，或者站在墙边，或者干脆在屁股下放张报纸，坐在地上。
　　今天虽然这个《嘻哈帝国》公开歌曲甄选会，可是关系到华纳唱片是否裁员的大日子，公司的所有音乐人几乎都倾巢而出了。
　　而在甄选会开始之前，卡什也带着几个穿着各异的音乐人，来到顾小凡面前。
　　“顾董事长，我给你介绍，这几位是这次公开甄选的歌曲评审，这位是WLTW-FM音乐电台的DJ安德森，这是MTV电视台的VJ瑞安，这位是《滚石杂志》的主编普雷斯利……”
　　卡什一一介绍评委，全部都是第三方的音乐机构的人，显然卡什是为了令顾小凡心服口服，花心思请到的人。
　　顾小凡微笑着与这些资深的乐评人握手，但是却一个名字都没有记住，对他来说，这次胜负并不重要，他反而希望华纳唱片能拿出超过原版的作品来。
　　时间到了下午2点，全场灯光熄灭，邓紫琪，琼斯，Y格林，朱西四位歌手，都走进来录音棚里，而其他人则在站在玻璃墙外面，通过外面的音响来听他们的歌声。
　　那几个专业的音乐评委，则是每个人都给分配到一个耳机坐在最前面。
　　甄选是按照曲目顺序，一一开始，工作人员先收集了第一集中，Y格林与朱西这对剧中兄弟合唱，表达兄弟融洽感情的曲目。
　　顾小凡很意外的是，除了他和卡什团队的贝比的作品之外，只有一首入围。
　　“首先，试听的是来自编曲组休斯·哈维的作品，《嘻哈之魂》。”
　　这个人名字顾小凡没有听过，但是看着一个黑人小伙站出来，就听着房间里的其他音乐人都在窃窃私语着：“没想到啊，休斯竟然想跟贝比竞争啊……看样子这次他是卯足了劲啊。”
　　“公司里也只有休斯有这个胆子了。”
　　“我听过他这首曲子了，非常棒，绝对是一流的。”
　　显然这黑人小伙休斯的编曲水平，在公司里有一些口碑。
　　Y格林与朱西拿起谱子，稍微哼唱对了一下，大概5分钟之后，就对外面比了一个“OK”的手势，工作人员开始播放曲子。
　　配乐一开始，音乐里充满了愤怒，你能感受到这是一个典型的硬核说唱歌曲，狂躁猛烈的鼓点，与键盘低沉的节奏相得益彰，当Y格林一开口：“我这种生活有太多压力，有时我哭泣……”就让在场的音乐人都是一阵惊讶。
　　咦……这个顾小凡带来的黑人混混真是不错啊，节拍进得这么准？说唱吐字可清晰有力，每个字情绪传达都非常到位，很厉害啊……
　　可这首合唱歌曲到了擅长R&B的朱西那边，却马上气势就下来了，那段“没有人看到我的挣扎~他们只看见我制作的麻烦……”的歌词完全不如Y格林那种爆发力。
　　说唱风格现在是美国流行音乐的大趋势，不懂的人都认为Rap是没有旋律的音乐，只是歌词比较重要，但是一旦你结合上以旋律见长的R&B那就是完全另外一回事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曲风，造成的那种冲突感，会让整首歌曲里充满着矛盾感……
　　卡什听了几分钟，对于这位编曲部的小伙子的这首歌评价，只能说勉强及格，模仿痞子阿姆的痕迹很严重，在R&B上掌握上也很不足，歌词也完全不扣题。
　　唉……这个作品并非不好，而是这种要求过于复杂的编曲，要必须与剧情结合，确实是难度太大了。
　　大家都开始议论纷纷呢，很多都在评论着，有好有坏，确实还不错，但是并不能令人特别满意。
　　休斯的脸都僵了，他通过现场同行的反应，已经猜到了这首歌失败的结局。
　　果然简单的试唱之后，现场竟然是一片可怕的安静……连骂得人都没有，那几位DJ，VJ评委都摘下耳机摇了摇头，一一点评道：
　　“我个人的感觉就是有一些找本宣科，很多节奏都似曾相识，很老套，而且歌词也没有切题。”
　　“确实，我感觉不到有什么值得我继续听下去的东西，曲风有些过于混乱了，作曲人显然无法驾驭。”
　　休斯听着有些脸红，只能咬牙退回人群中，其他的音乐人也都觉得头皮发麻，没想到那些在纸面上看着很不错的歌曲，放在录音室里由器材把细节播放出来，歌手一演唱，就会如此漏洞百出……


第993章 歌手掉链子
　　休斯的第一个试播曲被演唱之后，录音棚外面的不少音乐人，都面色尴尬地开始找工作人员，悄悄把自己写好的歌曲抽了出来……
　　在他们看来休斯已经够厉害了，但是真正放在录音棚放出来，效果是完全不同的，很多细节与缺点都被放大，技艺纯熟与那些细微之处的处理不当，一览无遗……
　　他们当中很多人原本只是想碰碰运气，此刻才明白录音棚里的要求有多高，心想就别去出丑了吧……这人他们可丢不起啊。
　　在录音棚的邓紫琪看到这个情形，也不由关掉话筒对旁边的琼斯道：“琼斯，你觉得这歌真的不行吗？我觉得还不错啊？”
　　“我也觉得不错，可能不太适合剧情吧。”琼斯摇摇头，也对此表示不理解，在他们自己听来，还是相当不错的，朱西与Y格林都表现的不错。
　　邓紫琪倒不是担心那个休斯，她只是觉得，这曲子作曲水平其实已经和在国内时，高小松与顾小凡合作的水平差不多了，如果这样都入了不这些美国DJ，VJ的法眼，那么顾小凡写得曲子恐怕也凶多吉少了，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中间休息不到五分钟，第二入选曲目的试播就开始了。
　　“下面，是制作人贝比·鲁斯的候选作品《黑色兄弟》……”那个满脸大胡子的工作人员报出这个名字之后，本来在休息期间还有些嘈杂的放映厅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身材瘦高，一脸白净的贝比，虽然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很不起眼，但却是华纳唱片中业内顶级乡村音乐制作人。
　　他担任黎安莱姆丝唱片制作人这十多年时间，让这位乡村天后获得了2座葛莱美奖，唱片销量达到了2500万。
　　就算放眼全美国，论到乡村音乐的制作水平，贝比都绝对可以排到前5名，是真正的乡村音乐大师。
　　每个人的都聚精会神，开始准备听听这位大师带来的作品，不少人都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生怕呼吸声太重，影响了周围人的听觉。
　　连刚才还一脸轻松的几位资深DJ，VJ们，都一个个戴上耳机，坐直了身子。
　　大家都想听听这位乡村音乐大师，会带来什么样的作品。
　　Y格林与朱西拿着谱子看了半天，然后又哼了很长一段时间，神情却越来越紧张，显然对于这首歌曲没什么把握。
　　“开始吧……你们就试着先唱唱……”卡什按下话筒开关道，录音棚里的两人这才勉强做了一个“OK”的手势。
　　音响里传出音乐，一开始的前奏……悠扬的风笛节奏，缓缓响起，当大家微微皱眉时感觉这不像是说唱歌曲的时候，那伤感的风笛声突然加快，变成了一阵狂风暴雨般的节奏，包含着满满地力量。
　　只是这样的20多秒前奏，就让所有人在心中不自觉“哇”了一声……
　　乡村音乐原本是一种很“轻缓”的音乐，但是贝比却那些轻柔而宁静的旋律，改编成了辉煌，痛苦，欢乐这几个情绪交织的复杂旋律节奏。
　　仿佛在原本只用了一个短篇小说的结构和篇幅，就表达了文学中最绵延不绝的主题。
　　朱西空灵的声音，犹如从天空中降临：“献给世上其他的人~上帝给了你属于你的鞋子~系好鞋带，整装待发做你自己，兄弟~为你的本色而自豪~”
　　每个人都在用眼睛跟踪歌本上的词句，除了音乐与歌声，大厅里鸦雀无声，没有一点声音，既没有表示赞赏，也没有人表示不喜欢，更没有鼓掌喝彩，录音棚里的人仿佛是在教堂里倾听福音歌，不是在默默地听音乐，而是在参加一次礼拜仪式……
　　前奏，主歌，副歌，桥段，尾奏……每一个细节都堪称完美而精妙，令人拍案叫绝，贝比运用了极多的乡村音乐的元素，但是听起来这就是黑人音乐！非常纯粹的黑人R&B音乐。
　　“他是怎么做到的……贝比真是太有天赋了。”马丁利轻声惊叹着，他不得不承认虽然他进行准备了3首歌，但是没有一首能达到贝比这样的高度。
　　而高小松更是听傻了，用扇子合上不断敲着自己的脑袋：“还可以这么编曲啊，这太妙……我怎么没有想过呢？”
　　不过这堪称华丽R&B编曲，在Y格林暴力十足的Rap开始之后，就被稍稍打断了。
　　“我从不畏惧我的立场，每个人都来跟我混，我们会一起前进，穿越狂风暴雨，无论严寒或酷暑，只想你知道，你并不孤独，只要听到我的问好，你便已经与我同路~！”
　　Y格林的声音，把朱西的空灵感觉撕成了碎片，令人觉得稍显别捏。
　　众人听着都微微皱眉，显然觉得Y格林的悟性不够，没有驾驭好这首作品。
　　“这个笨蛋……明明贝比给予了他一个力量无穷的音乐插部，他只要微微滑过去就好了，这么用力吼做什么？混混就是混混……”马丁利听着不由轻声骂道。
　　还好贝比的Rap写得不长，他把重点放在了朱西的R&B上，最后用一小段抒情的弦乐节奏轻轻飘向的空旷中，结束的这首歌曲。
　　这个结尾之妙，几个资深DJ都忍不住连连点头，灯光亮起的一瞬，全场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当然也包括了这几位DJ评审，这首《黑色兄弟》编曲之巧妙精美，堪称大师之作。
　　《滚石杂志》的主编普雷斯利直接拿下耳机，连连感叹道：
　　“往常的嘻哈都很重很暴力，但是这首歌曲中被加入了‘轻’的力量，最后那小段的抒情调子竟然覆盖率之前巨大的旋律与激昂的节奏，那个短暂的安详感，真是带来了无比的震撼啊。”
　　MTV电视台的VJ瑞安，也摘下耳机感叹：“这么复杂华丽的编曲，竟然能驾驭得这么好，真是令人惊叹……贝比古典音乐的底子显露无疑，作曲功力堪称登峰造极啊……”
　　现场立刻想起一片热烈的掌声，这首歌别说是入围剧集里，就算做为电影配乐都绰绰有余。
　　谁都没想到贝比能在这么段的时间内，拿出如此令人惊艳的作品。
　　气质斯文的贝比面对这些掌声夸奖，有些尴尬地连连摇头道：“不算完美，中间的一段有瑕疵~”
　　马丁利皱眉哼道：“不是你的瑕疵，是歌手水平不行，驾驭不了~”
　　录音棚里的音乐人也都是点着头，心里都是同样的想法，好的作品，遇到了二流的歌手，真是糟蹋了。


第994章 说唱的灵魂
　　Y格林在录音棚里，虽然听不到外面的人在说什么，他可不傻……看到很多人望着他，一脸嫌弃的样子，也不由很憋屈的锤了一下子墙壁：“什么狗屎编曲，唱得真别扭！”
　　“别这样~Y格林。”琼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心里也在感叹，他们这几个月才开始学谱，基础确实太差了，面对真正复杂的歌曲确实很难驾驭，刚才他也看了半天，自认为也根本就根不上这个节奏，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看着录音棚外面华纳唱片的人都志得意满，高小松也不由在顾小凡耳边笑道：“小凡，没想到你这激将法还真有用，还真被激出了好歌来了。”这次备选曲他完全没有参与，都是顾小凡自己独立完成的，他一直认为顾小凡这次只是吓唬这些人的。
　　顾小凡也满脸兴奋地点了点头：“确实，这个贝比真是人才，看来他之前局限在乡村音乐，真是浪费他的才华了。”
　　旁边的卡什与马丁利都注意他这个兴奋的神态，心里都觉得纳闷呢，怎么这位董事长要输了还这么高兴，难道他真的只是为了激励他们才说要用自己的备选曲的？
　　“混蛋……我们不是被他耍了吧？”马丁利现在一点都没有获胜的感觉，只觉得自己被人戏弄了。
　　“呵呵~这样也好，起码我们对集团那边也可以交代了。”卡什却是松了一口气，他真不在意顾小凡耍手段，只要华纳唱片能顺利度过危机就好了。
　　他们根本不明白，顾小凡高兴并不是因为《嘻哈帝国》找到了好曲子，而是因为发掘贝比这样的音乐幕后音乐大师激动，年底的那两部动画电影，才是今年黑羽华纳的重头戏啊。
　　又休息讨论了一会，弃权的音乐人们越来越多，参赛的人只剩下刚开始的十分之一不到了，贝比的作品显然震慑了无数的人。
　　这时候工作人员终于评选再度开始：“下面入选曲目是顾小凡——《帝国之心》”
　　曲子递到录音室里，在朱西与Y格林在练习的时候，大家都在小声议论顾小凡会拿出怎么样的作品。
　　“我听过他创作的中国歌曲了，确实很有水平，有几首非常具有中国风，不过比起贝比嘛……实在是差远了。”
　　“说唱风格原本就不好掌握，刚才贝比也是取了个巧，不知道这个顾小凡与高小松，能怎么处理……如果他们想加入中国风恐怕难度太大了。”
　　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前奏已经开始了，所有人听着都是一愣。
　　怎么回事？前奏已经让只有一种乐器的节奏——“鼓点”，而且是非常简单两种节奏交替。
　　什么玩意？这不是最基础的街头嘻哈吗！？
　　整个录音棚几百号音乐人都觉得哭笑不得，这也太荒唐了吧，在正式音乐剧集中，怎么能用这种简陋的街头音乐呢？什么乐器都没有？就一个鼓？
　　“什么狗屁玩意啊……这家伙根本就是外行啊。”“他应该是放弃了吧……”
　　马丁利心头怒不可遏，还以为这小子挑衅他们有什么能耐呢，原来就是个草包嘛！？这就是号称中国最优越的音乐人的水平吗！？
　　就当众人心里哭笑不得的时候，随着一句Rap“嘻哈之心”，大家忽然听到一个新的“键盘声”节奏加入，整个歌曲都变得生动起来了。
　　等等，这不是乐器声……这是……Beatbox？
　　Y格林在用他的嘴巴Beatbox配乐？
　　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朱西的声音就出现了。
　　“一切都在好转~我要嗨翻今晚~感觉好到帅呆~谁都别想拦住我~”
　　如果说刚才《黑暗兄弟》中朱西的声音是夕阳的光芒，不炙热却温暖无比，那么他在顾小凡的鼓点与Y格林的Beatbox映衬下，声音里流淌着就是烈日之光，充满着赞美与骄傲！
　　很漂亮的组合……
　　马丁利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因为他惊讶发现，刚才还显得很笨拙的Y格林，声音突然变成了非常具有力量，那种野蛮而原始，如磨砂一般的嗓音作为背景，让朱西的声线显得更加光芒四射。
　　这家伙并不是在敷衍我们……真是非常高明的合唱模式，比之前中国时期的对音乐的理解又上了一个台阶啊？
　　可大家还没惊讶完，突然朱西唱到最高潮的时候，突然声线变得更加高亢，开始吟唱出一串无意义的音，他那柔滑亮眼嗓音变成了一种类似流水般的背景，令人惊叹地与鼓点一起，构建了一种全新的背景节奏。
　　而Y格林低沉原始的Rap嗓音，才开始发力变成主唱，犹如雷鸣一般震撼人心。
　　“我五岁那年起，发现山前有路，美女金钱在手，各种金牌加身，大家谈论这我的梦想，现实早已写下，努力实现梦想，我才这么拼命，只为成为大咖！”
　　我……的天哪！？马丁利与贝比都轻轻张开了嘴巴，心里惊呼起来：“用R&B当阿卡贝拉（人声伴奏）！？”
　　最难以融合的两种风格，竟然被顾小凡用这种妙到巅豪的方式，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让Y格林与朱西每个嗓音细节，都更富于美感，更为有力，更加绚丽……远远比单独演唱听起来美妙十倍！
　　而顾小凡这段编曲不单单挥洒着天马行空般的创意，更展现了令人恐怖的音乐功底……事实上，这两种节奏截然不同音乐类型相互碰撞着，随时都会令一方失衡，顾小凡是用单词中每个发音调整着，让双方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让两人灵彩四溢的嗓音，在各个音域由走自如的同时，产生了妙不可言的化学反应！
　　Y格林与朱西的唱功好吗？是的，他们唱功与嗓音条件都不错，但是也只是中上而已，但在顾小凡这种神奇的编曲形式下，却让他们的实力超常的发挥，展现远远超过他们实力的感染力。
　　这不单单要比休斯那首只发挥了Y格林实力的《嘻哈之魂》要好，也比远远超过了比贝比那首，只令朱西出风头《黑色兄弟》胜过了一个档次。
　　两人的声线在空气中震荡，如此完美的契合着，充满了空灵与野蛮的气质碰撞出，迸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火花，朱西的嗓音异常华丽，可Y格林的Rap却像是枪膛里的撞针，每个词都能从你耳朵里直接撞到你的心脏。
　　张扬的歌词里，充满着那种那种原始而澎湃的力量——愤怒！
　　愤怒才是说唱乐的灵魂，愤怒的骄傲着，愤怒地张扬着，愤怒地吞噬自己的敌人！


第995章 创作力差别
　　马丁利与贝比都露出惊诧的神情望向了卡什，脸上表情分明写着：“这歌太了不起了！”
　　这种天马行空的音乐编曲，绝不是他们这种专业音乐人一点点精心编排的歌曲，而是艺术家在某个时刻受到灵感激发，只有从精神深处，流露出那种超越世俗常规的旋律，所以才能如此令人感到震动。
　　他们三人心里同时感觉到了自己与顾小凡之间那种无法丈量的鸿沟……那不是音乐实力的差别，而是艺术创作力上的气质迥然不同……
　　他们这些专科出生的音乐人，更喜欢将艺术符号化，他们受到的教育是一切都是把音乐符号化。
　　前奏，主歌，副歌，桥段，尾奏，每个段落，多少秒，传递什么歌词主旨，他们都会有严格概念，这是一种对形式感的迷恋。
　　他们看黑人音乐也是如此的。
　　可真正说唱乐的灵魂，却是来自于最低层贫穷的文化，没有那种底层挣扎生活过的人，体会不到卑微时刻浸润和深入骨髓的感受，你不可能去理解，更不可能去表达这里面的情感。
　　说唱歌词中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旋律，每一个节拍，都是来自这种卑微的生活经历。
　　他们这些专业白人音乐人，在创作时习惯把自己当上帝，当作造物主，认为自己有权力对任何音乐类型进行解构重塑，就像是《黑色兄弟》中，贝比自以为高明的用风笛表现说唱乐这种形式，虽然乍听起来很美妙，其实却粗暴无比，打乱了原本黑人音乐中那种整体性与气韵，一股浓浓“指点江山”的味道，毁掉了那种浑然天成的美感。
　　顾小凡真用事实告诉他们，真正说唱乐不是这样的！
　　说唱乐是诞生与街头最贫穷音乐，是只要两个街头的黑人凑在一起，一个人用嘴唇打拍子，一个人怒骂着生活中一切的不公，发泄着愤怒……你不能想象一个军乐团的音乐从他们嘴巴里爆炸开来！
　　贝比越听越是感到内心羞愧，比顾小凡创作来，他自己的编曲不可谓不精致，不专业，但是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张祭典上的祭品，一点价值都没有，因为他祭台的主神牌位是空的。
　　当精妙的技巧背后没有灵魂的时候，那些一切光鲜漂亮的东西都会变得匠气十足。
　　《帝国之心》结束了，Y格林唱完之后感觉酣畅淋漓，大吼了几声发泄着！而朱西也是动情地闭上了眼睛，然后过去与Y格林一起用黑人兄弟的方式上下拍手，然后高高跳起在空中，胸口与胸口用力的碰撞！
　　仿佛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发泄他们胸口那阵依然在萦绕的愤怒感。
　　录音棚外面没有人鼓掌，所有人都还在陶醉……
　　一阵安静中，工作人员差点都忘记关上音响，只听到里面Y格林发泄似的骂了几句“Fuck！”才马醒悟过来，关上了喇叭。
　　那些评审们，都已经被顾小凡创作的这个歌曲惊呆了……放下耳机，互相看着，张大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而整个录音棚外面的华纳音乐人们，都是一片死寂，大家似乎都还在回味刚才那段音乐中，外行人人还只是很陶醉在那种酣畅淋漓的爆发力中，而马丁利与贝比，则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挫败感。
　　他们能清晰感受到顾小凡身上那股子飞翔的灵感，那是就好像上帝在他的心头播放着旋律……那是属于另外一个层次的创造力……
　　卡什愣了半天才对顾小凡问道：“顾……顾董事长，你是怎么想到用朱西R&B嗓音当作背景节奏的？”
　　顾小凡顿时有些尴尬，干咳道：“我以前在城市监狱里被关押了三个月，有次洗澡的时候，前面一个哥们光着身子冲水时唱R&B，后面一个哥们则在抹肥皂唱Rap，两种声音同时响起，一开始很难听，但是我发现，他们当中有几个音结合地非常有味道，那时候我就记下来了，之前写歌的时候我就尝试着运用了一下……”
　　卡什，马丁利，贝比听着哑口无言，原来这就是灵感的来源啊……是啊，这才是黑人音乐发源的初衷啊，在狱中，在街头，在停车厂……最黑暗最贫穷的地方，才能诞生出这样原始而愤怒的力量吧。
　　“各位评审们，是不是该做决定了？评判一下这首歌吧。”卡什脸色复杂地对评审们道。
　　顾小凡摸了摸头，心里也有些没底，这首《帝国之心》是他结合《嘻哈帝国》中原版歌曲重新改编的，毕竟他看过《嘻哈帝国》所有的剧情，对于里面人物的情感与背景，要比原版的音乐人要理解的深刻一些。
　　他这么大幅度的改动，也几乎就是一首全新的创作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编曲是否符合美国市场。
　　看着顾小凡好奇地望过来，《滚石杂志》的主编普雷斯利一愣，然后连连摆手：
　　“这样层次的作品，我可评价不了，格莱美的评审才能评判吧……”
　　其他的几位评委也摇了摇头，表达了同样的意思，MTV电视台的VJ瑞安直接苦笑道：
　　“这首《帝国之心》其实我可以说出几十个技术上的漏洞，只有鼓点伴奏非常冒险，在我音乐常识看来来很粗糙，可是我的耳朵却告诉我，我的那些常识有问题……专业上我真没什么可说了的。”
　　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这首歌的投票已经没有意义了。
　　在场的很多音乐人都听着有些发愣，贝比用那多么乐器，编写了一首复杂精美的歌曲，评审们都可以指点江山，可顾小凡只用鼓点加上人声，就让他们下不了嘴……这就算是所谓的大巧若拙吧……
　　“那么……我们开始下一首吧。”
　　卡什干咳一声宣布，然后工作人员开始统计第二首剧集歌曲的入选曲。
　　第二首歌卡什的团队没有创作，原本有13首入围的曲目，在贝比表演之后，就只剩下了3首……
　　当工作人员准备要宣布入选曲的名字时，7，8名脸色发白的音乐制作人这才反应过来，气冲冲地冲过来，直接对工作人员耳语了几句，然后各自抽走了自己的乐谱，删除了电脑里的伴奏文件，不单单是这一首的，就连下面几首，大家都不敢上去班门弄斧了。
　　“第二首入围曲只剩下顾小凡——《无法偿还》”
　　听着工作人员宣布这个消息，现场鸦雀无声，之前那种嬉笑看热闹的气氛都一扫而空，大家都是聚精会神，想看看顾小凡的备选曲是不是能够，令他们再次大开眼界。
　　接下来的三首都没有卡什的团队的曲目，大家根本不敢上去丢人了，干脆就直接听顾小凡的备选曲吧。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令现场数百人音乐人们都有些自惭形秽……
　　第二首描述父子之间矛盾之情的《无法偿还》，是一首传统的R&B曲风，顾小凡写的格外动情而真挚，朱西演唱时候，不少人都潸然泪下。
　　第三首琼斯演唱的《DJ放什么》，则是展现暴发力惊人的匪帮说唱，顾小凡加入的罪恶与黑色词汇与节奏令人欲望沸腾。
　　最后是邓紫琪的拉丁曲风《疯狂痴心》，热情洋溢的音乐，更是让录音棚里不少人都跟着欢快的扭动起来。
　　三首歌曲中，顾小凡在三种截然不同的音乐风格中自如的切换游走，每首歌都展现的惊人的实力，而他几乎都是用鼓点，加上一两种电子乐器节奏最基础的组合。
　　更令人惊叹的是，他的歌词之出色，那种巧妙的押韵同时，也完全兼顾了人物剧情上的需要。
　　评审们刚开始还有些挑剔的表情，到后面就都干脆戴着耳机，一遍遍地听着开始纯粹欣赏了。
　　一开始斗志昂扬的马丁利，越听越是脸色僵硬，手脚冒着汗，只恨不得直接拔腿跑出这个地方……


第996章 请手下留情
　　连续三首没有竞争对手的备选曲播放，令顾小凡感觉很失望，他看着那些望着他窃窃私语的华纳音乐人们，不断抛出鼓励与期许的目光。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把自己的作品放出来与他进行评比。
　　妈妈的……这要怎么搞，不是失去了他办这个评选会的意义吗？他搞这个评比会可不是让这些家伙失去信心的。
　　不过还好，他总算熬过了这个评比空窗期了，来到了第五首的甄选，轮到那个华纳唱片名头最大，音乐实力最强的胖子马丁利的曲目了，这家伙可是林肯公园的制作人，他应该会带给自己一些惊喜吧。
　　看着顾小凡用一种迫切期待的眼神望过来，马丁利面如纸色，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前面这4首歌曲已经证明了顾小凡是远远超越他的音乐创作人……如果给他两个星期……不……一个月的话，他倒是有信心创作出一首与顾小凡水平匹敌的作品，但是这么短的时间，他根本无法做出完善度能与这4首歌中任何一首水准相当的作品来啊……
　　可他能放弃吗？他可是当作所有人的面挑衅过这位中国董事长的……一直叫嚣着要让集团总公司认识到他们华纳音乐的价值，如果现在直接放弃的话，他还怎么还有脸在华纳唱片待下去？
　　马丁利胖脸颤抖着，正手脚冰凉，一脸不知所措的时候，还好一个声音救了他：
　　“顾董事长，我看这个作品评比会就暂时告一段落吧，4首作品也够第一，二集用了，先把编曲重新解构编排一下，然后给公司同事们多一些时间去准备吧。”
　　马丁利望着说话的卡什，心里差点想下跪感谢他的大恩大德了，还是老上司体谅下属了，这算是彻底挽救了他的颜面了。
　　顾小凡也看出了现场气氛不对，只能无奈地点头道：“恩……好吧……”
　　卡什一宣布结束，在场华纳音乐人们都赶紧做鸟兽散了，一个个都在小声惊叹讨论着，刚才顾小凡那4首创作中的精妙之处。
　　“他那首《疯狂痴心》完全是蕾哈娜的风格，真是不比伊万·罗杰斯（纽约传奇音乐人）差了。”
　　“我倒是觉得那首匪帮嘻哈的节奏很有特点，剧集中说是2000年的风格，编曲抓得非常准，完全是那个时代的气息。”
　　而再其他人离开之后，卡什让马丁利，贝比，卢等他的团队留下来，与顾小凡，高小松一起到自己的办公室开会。
　　一坐下了，卡什就面色复杂地咬着牙，对顾小凡试探道：“顾董事长，你能把你剩下的备选曲的带子给我们听一下吗？你应该自己有带DEMO带吧？”
　　“有是有……”顾小凡有些尴尬，DEMO中的歌词都是他自己瞎哼哼的，比不了邓紫琪他们，不过这时候也不怕丢这点丑了。
　　顾小凡把自己手机中的DEMO拷给了在座众人，马丁利等人拿出自己播放器戴上耳机，一首首的听着，都是越听脸色越凝重，额头上的汗水也越发浓密起来。
　　36首歌，虽然不算是首首都与第一首的《帝国之心》那样精彩绝伦，但是每首歌都堪称是一流的水准，比他们准备的作品只强不弱。
　　更重要的是，把这些歌放在顾小凡之前给他们分镜镜头上，会发现顾小凡标明的歌词，完全是跟着镜头来的，完美的描述了剧情中人物的心理台词。
　　卡什最先拔下了耳机，沉默了好一会儿，等待其他人放下耳机之后，他才望着顾小凡，用一种沮丧的声音道：“我看，这个评选会不用在继续吧……”
　　“还评什么？浪费时间罢了……”马丁利脸色发白，哪里还有半分气焰。
　　其实他们心里都在想，或许是顾小凡早就在创作这部《嘻哈帝国》之初，就早早写好了这36首歌吧，但是哪怕是别人提前写好的，这水平也足够让他们这些资深音乐人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那好，就这么决定吧，直接用顾导演的备选曲。”高小松高兴地合不拢嘴，当初他让这些美国同行谷歌一下他们时，这帮人眼睛都还看着天满脸讥讽呢，现在终于知道厉害了吧？
　　卡什一脸痛苦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才望着顾小凡悲凉道：“顾董事长，我们以后一定全力配合集团总公司的工作，但是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说吧。”顾小凡被卡什这么悲壮的表情搞得一头雾水。
　　“这次你如果要裁员的话，能不能听取一下我的意见，尽量多留一下人下来，有些员工虽然没什么才能，但是他在华纳唱片干了十几年，家里负担很重，如果失去工作，我只怕他们以后生活会很艰难。”
　　看着老迈的卡什，几乎是在哀求顾小凡这个年轻人了，马丁利与贝比等人也都是鼻子发酸，可能怎么办呢……现在人家已经摆明展示了自己的实力，根本不需要养华纳唱片这么多音乐制作人啊。
　　看着华纳唱片这帮人一片沮丧悲伤的样子，高小松心里也是暗笑不已，这帮搞音乐的本来任何都难以驾驭，今天顾小凡可算是把他们彻底收服了。
　　顾小凡却是一脸迷惑，奇怪地望着卡什：“卡什……我什么时候说要对华纳唱片裁员了？”心想之前我才说了现在是集团用人之际，你们怎么私下搞这种阴谋论呢？
　　“不裁员？”不光是卡什没反应过来，连马丁利一张胖脸涨红着嘟囔着：“不裁员，你搞什么评选会，故意让我们出丑？有这36首歌，哪里用得着我们这些人出作品……”
　　这真是大误会……顾小凡心里大呼冤案，心想你们到底把我妖魔化成什么样子了？摊开双手道：
　　“你们误会了，我召开这个评选会有两个目的……首先，其实你们仔细听应该发觉了，这36首歌其实只有一半的旋律，完全按照剧集中内容开发的，很多细节还需要专业音乐人的完善，并不是什么完美的作品……我当然希望大伙能拿出超越我的作品，可就算拿不出来的话，我也希望你们这些专家能帮我完善这些初稿曲目……”


第997章 两部动画片
　　顾小凡说道这里，也叹了一口气：“说实在的，灵感方面我是不缺的，但是在音乐素养上，我还差得很远……”越是到这种时候，顾小凡越是觉得自己知识太匮乏了。
　　虽然他有系统的帮助，但毕竟起步太晚，像是音乐这种专业领域，他怎么努力，也是无法攀升至真正的大师境界的。
　　卡什与马丁利互相看了一眼，看顾小凡这样子，似乎不像是骗他们，这小董事长还真不是故意来借机打压他们这些华纳音乐人的气焰的？
　　“那第二个目的呢？”卡什还是有些不相信顾小凡说的，追问道。
　　“第二个目的嘛……”顾小凡眼神中露出一阵锐芒，望向众人：“我也不瞒你们了，我这次是想借着这次评歌会来探探这件唱片公司的底，看看这里究竟有多少音乐人储备。”
　　探华纳唱片的底？卡什有些惊讶道：“顾董事长，您难道想重组我们公司？”
　　“恩。”顾小凡满脸雄心地点头道：“其实，我这次亲自来华纳唱片，不单单是来准备《嘻哈帝国》这部剧集的，更重要的是，我要抽调一部分闲置有才华的音乐人，重新成立一件新的公司——上海黑羽美术制片厂。”
　　“您难道……在筹备新的动画电影！？”卡什忍不住一声惊呼起来，其他的音乐制作人也是满脸讶异。
　　众所周知，华纳集团旗下原本有一家历史悠久的动画电影公司“华纳动画公司”，上世纪30年代开始，就以兔巴哥、达菲鸭的卡通形象闻名世界。
　　但是在90年代《太空大灌篮》之后，这些动画人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芒，华纳动画逐渐式微，已经远远不是已经进行联合了皮克斯，梦工厂的动画巨头迪斯尼的对手了。
　　直到06年的《欢乐的大脚》，大家才想起了好莱坞还有华纳动画这么一家动画制作公司。
　　可在去年，华纳的经营权争夺中，华纳动画的核心团队被亚伯带到了新闻集团，而同时也带走了《欢乐的大脚》与乐高动漫形象的版权并入福克斯动画公司，这也直接导致华纳动画这家原本就式微的老牌动画公司，直接被肢解消失……
　　直到黑羽华纳改换门庭的时候，集团直接撤掉了华纳动画公司席位，直接并入华纳兄弟电影公司。
　　谁也没想到，顾小凡这个时候，竟然要重启动画电影项目。
　　而顾小凡接下来的话，令众人又再度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次我要在年底的圣诞季档期，同时上映两部动画电影，在欧美市场主打《冰雪奇缘》，在亚洲市场推广《大圣归来》，这两部动画已经准备了3年多了，别的技术细节都已经完备了，但是唯独在音乐与歌曲上，还没有准备好。”
　　我的天哪，这小董事长要一次推广两部电影？这……也太冒险了吧？
　　卡什终于算是听明白了顾小凡的意思，张大着嘴巴道：
　　“所以……你故意用激将法，让我们在这短时间内作36首《嘻哈帝国》的原创曲，你是算准我时间不够，一定会在全公司内征集曲目，然后根据这些曲目，在内部发掘优秀的音乐人，来加入这两部动画电影的音乐制作团队。”
　　“恩……只是没想到有些弄巧成拙，吓得他们都把曲子退回去了。”顾小凡说道这里也难掩窘迫之色，他原本想是把这些音乐人逼到绝路上，激发他们的潜力，没想到这根弦绷太紧绷断了，把他们都吓破胆了……
　　“不过起码能收到几千首入围歌曲，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华纳唱片被挖了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强的储备力量让我很意外，卡什会后你负责把这些曲目筛选一遍吧，挑选出一些有潜力的音乐人来。”顾小凡最后总结了这次评选会的作用。
　　看着卡什与马丁利等人都用惊异目光望着他，一脸瞠目结舌的样子，顾小凡不由笑道：“怎么样？难道你们对于动画电影的工作不感兴趣吗？”
　　“那就是说真的不裁员了？”卡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作为歌手来说，最高追求是公告牌的冠军与格莱美奖，而作为职业音乐人来说，奥斯卡最佳歌曲，才是真正的巅峰，因为只有在动画人物背后，幕后音乐人的功力才会被最大的显现。
　　这对于在场的所有人音乐人来说，都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我已经说过人手不够了吧？怎么会裁员？”顾小凡已经有些无奈了，耐心解释道：
　　“现在我们把目前的团队分为三组，第一组负责《嘻哈帝国》，既然你们同意我那36首备选去，那这一组用一些擅长编曲的人就好了。而第二组《冰雪奇缘》组，里面的几首主题曲我已经创作好了，问题在于还有剩下歌曲我不太满意，贝比我感觉这是你擅长的风格，你来组建团队来负责吧，你自己挑选适合的人……”
　　贝比听到这里，那张那一贯平静的脸上，也难掩激动之色地道：“那我能不能让马丁利加入我们组？”
　　“那可不行……”顾小凡摆摆头：
　　“马丁利擅长是摇滚乐……他必须跟着我，还有卢……你们这些精英都要跟我一起加入工作量最重的《大圣归来》，说实话……这部电影是我最没有头绪的，我只创作了一首歌曲，其他曲目只能依仗你们了……”
　　这4个月时间，黑羽华纳要推出三部与音乐相关的作品，其中《冰雪奇缘》与《嘻哈帝国》作为肩负推出华纳新一代歌手的重任，份量较重。
　　可在顾小凡心里，《大圣归来》这部中国动画电影，才是他真正最看重的，甚至比其他两部加起来对他来说还要重要。
　　而这部动画电影原版，事实上各方面都非常弱……人物设定弱，剧情单薄，音乐一塌糊涂，甚至有些虎头蛇尾……
　　但是顾小凡喜欢这部电影，非常喜欢，因为这部电影拍出了中国动画电影的神韵，不是日本的，不是美国的，而是属于中国观众的……
　　顾小凡已经改编了这部电影的剧本，人物设定细节，但是音乐方面他却无能为力，所以他需要一个真正强大的音乐团队来帮助他。
　　说白了，这次的评选会，他就是为了挑选《大圣归来》的团队而设置的。


第998章 准备回中国
　　“上海黑羽美术制片厂？意思是，我们都要去中国？”马丁利与贝比都彼此望了望，这个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顾小凡知道，眼前这些音乐人不是物件，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人是不能用金钱打动的，音乐人心里都有他们的追求，他们理想，要让他们做出这么大的决定，需要的诚意，他的目光过众人，诚恳地道：
　　“当然，这不是命令，而是我盛情的邀请你们，在此，我有二件事情要宣布。第一，这家上海黑羽美术制片厂的音乐部由卡什担任总经理，严格按照好莱坞的标准，由你们团队全权的负责音乐的制作与推广。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是，我决定要采取音乐与动画人员票房分红制度，拿出票房的百分30利润，分配给动画人员与音乐人员，我要让每一个幕后都拿到顶级演员的待遇，让好的动画人，音乐人不再是陷入窘困的生活中，让你们每个人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好莱坞，都受到真正的尊敬。”
　　顾小凡的话，令在场所有人心巨震不已，无论是卡什，马丁利，贝比，还是高晓松，都从来见过除了导演与制片人之外，电影幕后人员参与电影票房分红的，还是票房利润的百分30~！
　　这不仅仅是利润的激励，而是真正有人把音乐人与动画人地位提高到了与演员，导演一样的位置！
　　长久以来，他们只是人们眼中的“技术员”，永远在闪光灯背后的阴影中，整个好莱坞，乃至电影是世界都没有人承认他们的价值。
　　但是今天，顾小凡认为他们重要，甚至与那些明星演员与导演对于电影同样的重要！
　　“卡什，马丁利，卢……你们几个人回去好好考虑一下。”顾小凡看着他们眼中激动的神色，郑重地道。
　　“不用考虑了！我去！”马丁利嚷着，胖脸激动地一阵颤抖，恨不得现在就去机场买机票去中国。
　　“我也去。”卡什点了点头。
　　“算上我一份。”“我也去。”“我申请加入。”“我听你的！顾董事长！”
　　一众音乐人热血沸腾地响应，令高小松看着都心情激动万分，他从来没有想过华纳唱片的这些心高气傲的音乐人，会这么热切想去中国，想去一家属于中国的影视公司。
　　顾小凡的人格魅力，完全征服了这些世界级的音乐制作人。
　　可兴奋之余，却又开始担心起来了，黑羽华纳同时启动一部电视剧，两部动画电影这写从未涉及的领域，是不是太冒险了呢？
　　正在心里暗自暗自担心着，却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就看到顾小凡那张神采飞扬的脸上满是笑意：
　　“小松老师，我拍摄完《嘻哈帝国》前两集之后，这部剧集就要交给你来担任导演了，我会让泰勒辅助你，我这个监制可要暂时回中国了。”
　　“你让我当美剧导演？”高小松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准备拍A级电影吗，连拿这部剧集练练手吧。”顾小凡笑道：“分镜头与音乐确定下来，你照着拍就好了，这部剧没什么难度，放心去拍吧。”
　　高小松原本在国内就当过导演，在好莱坞也拍摄了几部不流入的小电影，现在该是让他上场了，《嘻哈帝国》拍摄工作很简单，重点在于音乐，这恰好是高小松擅长的。
　　在再度确定之后，高小松才终于明白了顾小凡没有开玩笑，连连点头，对顾小凡感叹道：
　　“小凡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啊……”
　　“小松老师你就不用拍我马屁了吧。”顾小凡哑然失笑道。
　　“不是说我。”高小松拿着扇子扇着，深深吸了一口气道：
　　“小凡，你知道吗，你开创了电影业的先河，还没有人让我们这些幕后有分红过……”
　　“我觉得早就应该这样了。”顾小凡有些感概地道：
　　“我们国家在国内对动画产业扶持了十年，但是那些赚钱的，都是动画公司和电视台一起联合起来赚国家的动画辅助金，底层的动画师只拿着最微薄的收入……甚至连城市的平均水平都不到。
　　而音乐人们更是因为MP3免费下载几乎没有收入。
　　我一个人，确实是改变不了整个大局，但是我能让我公司的动画，音乐人材不至于饿肚子，能挺直腰杆地做事，任何艺术家都应该是值得尊重的，而不仅仅是投资人利用的工具……
　　也只有这样的政策，才能让我们落后的这两大产业能够奋起直追，快速赶上好莱坞~”
　　顾小凡的想法很简单，脑子里的系统资料只到2016年，总有用完的一天，到那时候他就只能靠着自己真正的实力，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那之前，组建起一个强大无比的影视，音乐，动画各个领域都业内顶尖的团队，让黑羽华纳就算没有思睿系统的辅助，也会成为世界第一的影视霸主。
　　看着顾小凡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散发的光芒，高小松突然明白，顾小凡的目的不仅仅是要捧红一两个中国明星啊，而是要真正建立属于中国自己的世界级影视产业。
　　动画与音乐，这两个领域他早就在几年前上海美术厂时期就开始布局，等待的就是这么一天吧？
　　会议一结束，卡马丁利与贝比都像是换了一个人，满脸红光兴致勃勃的开始组建起自己的团队，当听到公司同时将进行三个项目，并且去中国的音乐人还能有票房分红后，整个华纳唱片都重新焕发了青春，所有人音乐人都感觉从地狱一下子到了天堂，一个个都沸腾起来了，都吵着要去中国。
　　这天过后，《嘻哈帝国》各方面已经准备完毕，很快就顺利的进入了拍摄日程，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剧组就开始进入了高强度的拍摄中，作为剧集而言，与开始的两集是定下基调，最重要的两集，加上顾小凡追求完美的性格，在每个细节上提高了要求，把一帮新人演员也是折磨的够呛。
　　不过对于邓紫琪，琼斯，Y格林，朱西这位歌手来说，却是演的相当过瘾，因为剧集中的很多镜头几乎就与MV无异了，热情高涨的表演，也大大弥补了经验的不足。
　　而几场最需要情感爆发的戏份上，扮演琦琦的演员塔拉吉·P·汉森表演得异常出色，令顾小凡都大开眼界。
　　前两集拍摄完毕之后，把《嘻哈帝国》的剧组交给了高小松之后，顾小凡就乘坐上了回中国的飞机，准备回到久违上海美术制片厂……


第999章 官方发布会
　　星期六的下午，《嘻哈帝国》的剧组举行了正式的新闻发布会，宣布这部黑羽工作室的音乐剧集即将开播的消息，各路媒体纷纷云集。
　　发布会的讲台上，作为导演的高小松也已经紧张，罕见的穿上了西服，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高小松当着全体同仁的面，对这次《嘻哈帝国》的演员进行的介绍：
　　“给各位媒体同仁介绍一下，这次《嘻哈帝国》的主角卢修斯·里昂的扮演者，是一位新人演员琼斯·拜尔斯~琼斯~请站起来给大家打招呼~”
　　就看身材健硕像是雕塑一样的恶汉琼斯站起来，略带羞涩地露出两排大白牙，僵硬地笑着对众记者挥手。
　　这让现场的记者们都有些疑惑，这个人他们压根都不认识了，赶紧上网查了一下琼斯的相关资料，惊讶地发现这个黑人恶汉才刚刚做完牢被放出来，顿时一片哗然。
　　“我的天……这顾小凡怎么会从监狱里找演员呢？他在想什么？”
　　“等等，旧金山城市监狱服刑，这应该是顾小凡的狱友吧。”
　　“他这是为了带自己的兄弟出道吗……难道这家伙是个嘻哈唱将？还是只是同名同姓。”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际，高小松又介绍Y格林与邓紫琪出场，再一查Y格林这个长相奇特的像是黑金刚一般的小伙，与邓紫琪的资料，这下子大家都能确定顾小凡在干什么了……
　　4个主要角色，没有一个专业演员，再加上一位华人导演，全部都是他的朋友，这部《嘻哈帝国》说白了，完全就是顾小凡亲朋好友剧啊……
　　可在讲过段时间的错愕之后，所有媒体都清醒过来，顾小凡这次是任人唯亲的瞎胡闹，这不是最好的新闻点吗？
　　演员介绍完毕，进入记者提问时间，各路记者都迫不及待的举手，全部问题都抛向了高小松。
　　“请问高导演，你从来没有拍摄剧集的经验，黑羽华纳是通过什么选拔机制让你当上导演的呢？”
　　“高导演，主要演员是由你选拔的，还是制作人顾小凡选拔的？”
　　“为什么顾导演没有出席的这次发布会，是不是他自己都对这部剧集毫无信心？”
　　此时，顾小凡已经人已经不在美国，而是带领自己新组建的音乐团队，从纽约坐飞机直到燕京，但由于航班遭遇突入起来的雷雨天气无法降落燕京，被迫降落在了天津机场，他们一大群人也被滞留在了机场候机大厅里。
　　在无聊等待飞机复航的时间中，戴着棒球帽的顾小凡，则联网用笔记本电脑看《嘻哈帝国》发布会相关的信息，高小松，邓紫琪，琼斯，Y格林举着《嘻哈帝国》的海报站在镜头前的合影，已经登上了黑羽华纳的宣传网站页面上。
　　这条消息转发到推特上，那些他的影迷们在看到这个消息后，都在网页留言上大发牢骚，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顾小凡科幻动作片拍的好好的，却转头拍一个音乐剧集。
　　“我还等着《超体2》呢……我想看刘施诗与顾小凡再度合体啊！”
　　“唉，要是单纯配乐，那个中国人高小松还是蛮厉害的，但是音乐剧主要是靠歌曲，要用全部的原创英文歌……恐怕就有麻烦了。”
　　“谁知道呢？据说这次的《嘻哈帝国》歌曲都是由顾小凡创作的，一人包办了所有词曲创作。”
　　“我看这就是噱头，顾小凡现在是华纳的老板，他随便找旗下音乐人做歌，挂上自己的名字就好了。”
　　“也是，不过这么搞，怎么算时间顾小凡都不能在年底前拍摄一部电影了，我还在明年的奥斯卡看到顾小凡再度能获奖呢，《超体》虽然大卖，但是这种商业片离最佳导演，最佳影片恐怕还差得很远。”
　　与大多数美国影迷不同，很多中国影迷听到《嘻哈帝国》的官方消息，却都产生浓厚的兴趣，在他们心目中顾小凡也不是单纯的电影导演，或者演员，而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艺术全才，而且一直在进步。
　　顾小凡以前最早最的配音演员，然后半路出家写歌，当了音乐唱作人，最后才踏入了表演，导演的行当。
　　现在看来，顾小凡最适合的职位其实是编剧，他的导演能力还不太扎实，还没有需要拍摄一系列好莱坞顶级片来证明自己，说到底，他看得见摸得着的绝对优势，是他那可怕的剧本创作能力。
　　不过，用豆瓣上知名影评人花猫子的话来说：“如果把一个电影人的剧本创作，导演，表演，音乐创作综合一个分数，5分为满分的话，顾小凡就是6分！这家伙根本就是长得编剧与导演的头脑，演员的丰富情感表达，外加莫扎特一样对音乐天赋。
　　所以顾小凡拍摄一部黑人音乐剧，没有使用白人演员？这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
　　而且顾小凡从来就有一双发掘潜力巨星的眼睛，这次又是哪个幸运儿呢？
　　先看看女角色吧。
　　邓紫琪？英文非常好，不认识的还以为这个说话漏风的女孩是个ABC呢，而且在《我是歌手》上已经多次证明这个女歌手唱英文歌的超强实力，她扮演的角色名字叫提安娜……这不就是蕾哈娜的翻版吗？有点意思。
　　女主角琦琦的扮演者塔拉吉·P·汉森，恩……是老戏骨……这也没问题。
　　卢修斯家老二扮演者是黑人小伙朱西·斯莫利特，这小伙子长得很帅，有丰富的剧集与电影经验，不错的新人嘛。
　　再看下去……男主角卢修斯的扮演者是……琼斯·拜尔斯？不认识？很凶神恶煞的样子！好恐怖啊……等等……旁边长得像猩猩的这家伙是谁？Y格林？简直长得太丑了~！
　　不对啊……长得这么丑一定是才华超群，既然是演歌手，肯定某某被埋没的天才歌手。
　　再看看档案资料~！我靠~！竟然是做过牢的黑人混混~！？
　　这下子顾小凡的死忠影迷们，都找不到借口为自己的偶像辩护了，这个两黑人究竟有什么好的，竟然可以当上主角啊？难道就因为是一起做过牢的情分？”


第1000章 专程来看你
　　作为黑羽华纳旗下的新闻台CNN，率先在新闻节目中报导了这条消息，主持人介绍道：
　　“这是继《权力的游戏》之后，顾小凡又一部美国电视剧作品，这次，他非常冒险地选择了全新的音乐题材，加入了中国的歌手邓紫琪，这是否意味中国歌手也有机会登上公告牌排行榜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节目中着力宣传了邓紫琪，对琼斯与Y格林这两位有前科的“罪犯”只字不提，刻意忽略掉了这个负面话题。
　　但是其他媒体上，《嘻哈帝国》的发布会则成为了一则大笑料被发表，在福克斯电视台的新闻报导中，旁边记者用一种嘲讽的语气报导了这场发布会：
　　“原本这场发布会的主角制作人顾小凡，并未到场，是否可以说明，他自己也并不看好这部黑人题材的剧集呢？我们详细调查了主演琼斯与Y格林的资料，发现这两位演员并没有受过任何音乐相关的训练，反而是因为涉嫌抢劫罪被逮捕，在几个月前在被刑满释放后，才被顾小凡安排在华纳旗下的各个剧组担任群众演员。我们很明白顾导演想拍出原汁原味的黑人题材，但是事实上，这样罪犯是否能胜任这样的剧集，我们也只能拭目以待了。”
　　而这样讥讽评论还算是温和的，最过份的是新闻集团旗下以八卦报导闻名的《纽约邮报》的态度，他们对这次发布会的重点完全与《嘻哈帝国》无关，而是另外一个耸动的标题。
　　“中国导演顾小凡至今未婚的秘密！女朋友都是烟雾弹，真爱是狱友！”
　　整篇导报里，都是关于顾小凡曾在旧金山城市监狱里服刑一些相关消息，文章中还刊登了一些监狱监控镜头的截图照片，都是顾小凡与琼斯，Y格林在走廊里勾肩搭背，打闹在一起的镜头。
　　其中几张照片故意用“借位”方式，让人看上去错以为，顾小凡与琼斯，Y格林用“接吻”的嫌疑。
　　报导中，言之凿凿的把这些照片与《嘻哈帝国》的剧情联系起来，这么写道：
　　“在现在公布的《嘻哈帝国》预告片中，可以看到，剧中的莱昂家二子——音乐天才贾马尔，就是一个同性恋者~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是顾小凡本人的投射……或许这也就是为什么顾小凡固执地选择这两位黑人狱友担任主角的原因。”
　　顾小凡虽然早有准备，看到这里，也不忍不住怒骂一声：“你奶奶的！！”差点气得把笔记本电脑摔出去。
　　“哟哟哟~顾大导演这个艺术大家，出口成脏可不好啊~”
　　听着这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声，顾小凡抬头一看，只见穿着一身黄色连衣裙的高媛圆出现在他眼前，美眸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盈盈浅笑着。
　　“媛圆姐，你怎么来这里了？”顾小凡有些意外地张着嘴巴道。
　　高媛圆俏脸一沉，道：“怎么啦，你看到我还不高兴啊？”
　　顾小凡满脸尴尬，但这么多美国团队的人，也不由摆起董事长的架子道：“你不是你在拍《纸牌屋》第二季中，才请假回燕京看父母的吗？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听到顾小凡话语里的责备，高媛圆眼睛通红，有些委屈地道：
　　“我知道我没诗姐努力，受不了天天工作的苦，总是想偷偷懒，我真是太想家了……才请假回来的，听到你在飞机这里被耽搁了，我担心就直接赶忙过来，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呜呜……”
　　她越说越是伤心，最后终于眼泪掉了起来，搞得顾小凡有些措手不及，也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连忙小声安慰高媛圆道：
　　“媛圆姐，我这旁边都是老美，你别哭了，搞得我像是恶棍老板一样……”
　　高媛圆抹了一把眼泪，哀声道：“如果是诗姐出现在这里，你会这么说她吗？你就是偏心。”
　　顾小凡听着大感无辜，小声解释道：“我对你严厉些也是为你好啊，媛圆姐你之前帮我的忙，我们两个绯闻弄的你名声不好，我如果再在人前对你态度过于亲昵，对你以后无论是表演还是个人感情生活，都会产生负面影响啊……”
　　高媛圆顿时破涕为笑道：“顾小凡，你这小糊涂蛋，你心里实在舍不得我，不想让我受家人和媒体的刁难，是不是？”
　　顾小凡给她说中心思，猛然反应过来，靠……自己又上了这母狐狸的当，脸上一红，喝道：
　　“你别瞎猜了，你现在就回去燕京去，别让记者看到我们单独在一起来，要不就麻烦了，上次你妈还打电话问我的是不是玩弄她女儿……我可是给她老人家做了保证的！”
　　高媛圆缓缓走近，直接坐到他身边，笑道：“我今天还就不走了，我不仅仅不走，还要留下来陪你，这飞机看拿来今天是不能飞了，干脆我们去隔壁酒店开个房间，好好休息一晚吧。”
　　说着高媛圆的手就挽起了顾小凡的胳膊，顾小凡大惊失色，吓得赶紧想甩开高媛圆，可高媛圆美眸中瞬间泪光闪动，分明是在威胁他，如果他敢这么狠心，她就当场崩溃哭给他看。
　　这机场现场还没人注意到这边，要是事情闹大了，那顾小凡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媛圆姐，你能不能别这样瞎搞……”顾小凡有些怒道。
　　高媛圆笑道：“我就喜欢瞎搞，你能拿我怎么办？雪藏我吗？你狠得下这个心吗？”
　　顾小凡也被说的没办法了，叹了口气道：“媛圆姐，我求求你了，你就自己走吧，我真不能跟你胡闹啊。”
　　“好了，好了~乖~”高媛圆轻轻把顾小凡正了正衣领，跟他把发型弄了弄：“打起精神来，等下好面对镜头~”
　　顾小凡都听傻了，你丫这什么意思啊~你是要公开咱们的奸情？
　　正在顾小凡完全没辙的时候，就看到何铁军气喘吁吁地跑候机大厅，嚷道：“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老何……你怎么也来了？”顾小凡满蓝惊讶道。
　　“你还说呢，手机还开着飞行模式吧？”何铁军有些无语，对着高媛圆急瞪眼道：“你没告诉他？”
　　“还没来得及说，人家就把我当洪水猛兽往外赶呢。”高媛圆幽幽叹了一口气。


第1001章 热烈欢迎你
　　“到底什么事情啊？”顾小凡这下子真是被告糊涂了，这时候听到外面突然一阵喧嚣，一大群人黑压压地往机场这边走。
　　“快准备一下，中宣部的吕部长，和交通部的钱副部长，都过来接你了。”
　　“吕副部长来接我？”顾小凡一阵头皮发麻，对于这位中宣部的副部长当初在《智取威虎山》上映后，在会议强势压倒六大的气魄，他可是记忆犹新啊，这位大领导怎么会来接他啊？
　　高媛圆笑盈盈地挽起顾小凡的手：“走吧，顾大导演。”
　　三人并肩一出门，就看到几十个人一横拍站在门口，机场数十名保安严阵以待地在周围架起人墙，后面竖起了横幅：“热烈欢迎奥斯卡奖获得者，著名影视艺术家顾小凡先生载誉归国~！！”
　　接着就是几十个人就是热情鼓掌，一片片如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两个肩膀上戴着三道杠，脖子上系着红领巾的小女孩，脸上笑得像两朵花似的，捧着两束花给顾小凡献上。
　　“顾小凡哥哥，我们代表您的母校，燕京市第七人民小学热烈欢迎您回来。”
　　顾小凡赶紧堆出灿烂的笑容，接过花，中宣部的吕副部长这才带着众人上前来，一阵鼓掌把他围起来：“欢迎，欢迎啊~！”
　　“顾导演，我们等你很久了啊，快走快走~”
　　“来~合影合影！”
　　“后面的，把横幅举起来！”
　　“横幅再高点。”
　　何铁军，高媛圆，看着顾小凡被两位中学生小孩“绑架”着，与一帮领导合影，满脸尴尬的笑容，都在旁边憋不住讪笑不已。
　　10分钟后，顾小凡已经坐上了大队人马给他准备的车上，他与高媛圆，何铁军的车被夹在中间，前面5辆，后面4辆，旁边还有两辆摩托护卫，排头是一辆崭新的警车开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顾小凡被弄得一头雾水，就算他获得奥斯卡最佳男配角，中宣部也不至于出动吕副部长这个级别的人物给他接机吧。
　　“能有什么是事情。”何铁军哈哈大笑：
　　“您现在可是真正大企业家了，咱们在燕京郊外投入建设的动画产业园，现在已经收购了多家动画公司，咱们这上海黑羽美术联合制片厂，制作设备与配套设施已经是国际先进水平了，就等着你这位董事长回来剪彩了，领导们这是来欢迎你这位大企业家归国~”
　　“他们这是出我洋相吧……”顾小凡觉得有些尴尬，他这次秘密回国，什么事情都还没有搞成呢，万一把声势弄得太大，结果却不好，只怕要被人骂死了。
　　毕竟搞动画电影，他自己也是首次，心里也没什么底啊……
　　“他们这是借钟馗打鬼啊。”高媛圆在旁边笑道。
　　“谁是钟馗？我的脸有那么能避邪吗！？”顾小凡对高媛圆怒目而视。
　　高媛圆笑盈盈地道：“他们是借你这个钟馗的名声，来推动他们新发布‘中国动漫十年发展计划’，这个计划就从燕京动画产业园开始啊。”
　　何铁军叹了口气道：“唉，咱们上影投入这么资金，整整建设了三年，都没有引起什么重视，政府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你在回国搞动画电影，一下子就开始高度重视了……”
　　“我看不那么简单……”顾小凡微微皱眉道：“如果是这样，吕副部长来已经可以了，为什么交通部的领导还一起来？”
　　“我们也别瞎琢磨了，等下上高铁之后，再听听他们怎么说吧。”何铁军道。
　　“高铁？”顾小凡一愣。
　　“你以为我们要坐这车回燕京啊？”何铁军哈哈大笑：“你这是在美国呆久了，都不知道咱们国家的发展，京津城际的高铁已经开通快两年了，你还一次没有坐过吧，全程只要40分钟，比飞机还快呢。”
　　顾小凡听着咂舌不已，现在国家高铁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前几年就是听着说在动工，没想到真的开通了啊。
　　车队在达到天津南站之后，直接上了高铁的包厢，列车开动之后，顾小凡与何铁军，高媛圆与吕部长，钱部长相对而坐，相互寒暄着。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顾小凡等待着两位领导在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就看那个满面油光的钱部长，拿出一枚五毛钱的硬币，放在了窗台上竖起来，竟然在列车高速运行中纹丝不动……
　　这时候吕副部长才开口笑道：“顾导演，你现在是国际上知名的电影人了，在中国各个文化领域的艺术家中影响力可谓是首屈一指啊……”
　　“哪里，我只是个小人物，运气好罢了。”顾小凡一边推托，一边看着那枚硬币继续稳稳地竖着，心里隐约也猜到了两位领导来的用意，连忙在脑中系统开始查询未来高铁方面的资料。
　　“我们是这样认为的，越是有国际影响力的艺术家，越是肩负着民族与国家的伟大责任……”吕部长用不经意地语气道。
　　何铁军却敏锐察觉这话中的陷阱，连忙道：“吕副部长，这是当然啊，所以我们才投资兴建了动画园区，这不是就是为了响应咱们国家‘动画十年发展计划’吗？要不，你看中影那么有钱，人家还不是没有投一分钱在这个产业？您别看我们这些年赚了一点钱，但是实力也有限，资金方面已经到极限了……”
　　吕部长笑着压了压手：“小何，你别害怕，我们不是想再从你们腰包里掏钱的。”
　　何铁军暗自松了一口气，表面上依然叫苦道：
　　“您知道我们正在拍摄两部动画电影，设备采购不算，光光是这三年的制作费，每部动画电影都已经超越了1亿5000美元，这十多亿人民币啊~！我们这是下了血本了要让中国动画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啊~您可一定要多多支持我啊。”
　　这三年来，上影集团赚的钱，以及推特的盈利，大部分都被顾小凡与何铁军拿到这个动画工业园，就是为了完成他们心中共同的理想。
　　前期购买地皮，建设园区，基础设施，设备采购，人员的招聘，全部都是最高规格，也是花钱如流水，加上这次两部动画电影投资都是达到好莱坞最高规格的超过3亿以上，其实压力非常大。
　　“放心吧，我知道你们的难处，能支持的一定支持。”吕部长点了点头：“但是今天，我们重点不是聊这个……”
　　这时候突然就听到“啪嗒”一声，窗台上的那枚5毛钱硬币终于倒下来。
　　那位满面油光的钱部长，看着手表道：“总共是5分37秒……”然后望着顾小凡道：“顾导演，您看我们这高铁稳当不稳当？”
　　“又快又稳。”顾小凡点头道。
　　“那我直说了吧。”吕部长与钱部长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终于道出了这次的来意：“我们希望顾董事长，你能当我们中国高铁的代言人……为我们宣传高铁项目。”


第1002章 基地电力荒
　　要让顾小凡代言高铁项目！？
　　两位部长突然抛出这个话，令何铁军与高媛圆都大吃一惊，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心底的惊讶。
　　可吕部长与钱部长却意外的发现，顾小凡神色如常，眼神平静，心里不由暗自称奇，难道这消息对他来说不值得惊讶吗？
　　“不知道顾导演对我们这个提议有什么想法。”钱部长轻咳一声试探问道。
　　顾小凡游目望着窗外，城市飞掠的景象，在白霾弥漫中微显朦胧，而天空中乌云密布，远处前方可以看到浓密的黑云，那是燕京的方向。
　　“这高铁项目的推广，确实利国利民的项目，短短40分钟就可以在两座大城市之间来回……”顾小凡感叹道：“咱们国家正是发展的太快了。”
　　“那当然，这可是未来我们国家的拳头产品……如果你能当上这个项目的代言人……那么对你个人也是……”钱部长笑呵呵地还没有说完，却被吕部长的眼神打断了，接口道：
　　“顾导演，我想你清楚，高铁个交通运输项目，现在国家已经在全国推广阶段，我们中宣部需要做一些舆论工作，你的形象良好，如果能担任高铁项目的代言人，对你与黑羽华纳都是一件好事，别的不说，就是你在临溪镇的那个要扩大规模的影视基地，不是遇到土地审批的麻烦吗？我想你如果有了这层身份，会方便处理得多了。”
　　何铁军一听就吃了一惊，挑了挑眉：“吕部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临溪镇影视基地扩建将要遇到问题？我们这还不是促进发展咱们临溪镇的经济吗？难道政府会掐我们脖子吗？”
　　《大秦帝国》的战国影视基地的建设，已经开工多时了，一向都很顺利，当地镇政府也非常支持，怎么会突然出什么问题呢？
　　“陕西省那边土地局我有一些朋友，他给我说了一些你们那个影视基地的情况，确实是个好事情，目前当地政府也非常支持，但是你们算漏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们现在大张旗鼓的修建，临溪镇附近一带的电力已经供给不上了……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吕部长微微抬眼望向了何铁军。
　　“这……应该只是小问题吧？”何铁军倒是没有想到这个细节。
　　“小问题？”吕部长微微摇头：
　　“现在确实是小问题，但是马上就要到冬季枯水期了，南方供电很难有多余传输过来，你们再扩大建筑规模，加上那些原本的器材与设备，电力会非常紧张，一旦危机到附近的居民用电，一些地方上的人就会闹起来，到时候政府一定会优先保证居民用电，你们是要停下来等半年吗？”
　　“那怎么行！？”何铁军惊呼道：“这个项目前期投入太大，如果在拖延半年，只怕赶不上我们的预订完工日期，实在不行，我们直接上柴油发动机组，自备发电机组，最多就是多花一笔钱吧！”
　　“柴油发电机确实可以解你们燃眉之急。”吕部长不紧不慢地道：
　　“但是小何你忘记了，你签订建设这个战国影视基地的合同条款里，可有最高标准的环境保护协议，对你们影视基地的环保要求非常高，而柴油发电机组会造成重大的污染……如果你们要是启动这个自备发电机组的方案，那很可能就会落到停工整改的下场。”
　　何铁军顿时呆愣在当场，脾气一着急就要放狠话了，高媛圆却反应极快，马上按住他笑盈盈地道：
　　“何经理，吕部长这是在逗你呢，你还真急了，吕部长既然提前知道了这个问题，那么自然也有解决的办法是吧，毕竟这建影视基地是地方上的大事情，很多事情不是钱的问题，还需要政府部门的大力支持……咱们一切得听领导指挥就好了，吕部长你说是不是。”
　　“哈哈，还是高小姐懂得老吕的谈话艺术啊。”旁边的钱部长不由哈哈大笑。
　　吕部长被这顶高帽子戴着也很舒服，也是笑了笑：“高小姐谬赞了，这事情不归我管，只是我可以提个意见你们可以尝试一下，那就是把你们的项目去广电总局申报一下‘传统文化复兴重点项目’，只要是申报成功了，我相信当地政府解决不了的问题，省政府也会出台相关措施的，电力问题说白了是个资源分配问题，都是可以灵活调派的嘛~”
　　吕部长这话说的轻松，但是事实上顾小凡与何铁军都听明白了，去广电总局申报这种项目，说白了，还是得中宣部批准啊，绕一圈还是绕回来了……这吕部长未免也太高明了吧。
　　这时候何铁军只能苦笑着望向顾小凡，那意思是说：“兄弟，这没办法了，这次只能靠你了。”
　　顾小凡满脸淡然自若，似乎没有为吕部长的话而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微微笑道：
　　“吕部长，你让我这样的年轻人担任国家交通项目的代言人，是不是太冒险了呢？要知道这等于说是把我个人形象与整个国家项目绑定在一起了，你就不怕我个人出了什么负面新闻，给高铁形象抹黑了吗？”
　　吕部长哪里听不出顾小凡话中有话，这话明里是说自己形象配不上高铁，其实实际上不愿意被高铁绑定住，也是微微点头：
　　“顾导演，你是聪明人，我就说实话吧，现在高铁是国家重点推进的项目，但是这种大项目建设，总是要对地方有一定的叨扰的，现在媒体都在说我们劳民伤财，对国家经济发展起不到作用，还有人说这是交通部领导捞钱的手段，建起来了老百姓也坐不起……说我们是亏本经营，拿纳税人的钱胡闹……我们中宣部当然要发出我们声音，让老百姓了解这个项目对各地巨大的好处，只是这高铁技术问题太专业了，普通人很难理解，反而容易被那些偏激的观点影响，所以我们希望有一个形象良好，在老百姓心目中有份量的公众人物，帮我们发声。”


第1003章 我不当懦夫
　　说着，吕部长意味深长地望向了顾小凡：
　　“而顾导演你，不仅仅是一个普通影视艺术家，而且在火炬传递仪式上，还有影院枪击案中表现出了非常高尚与勇敢的人格魅力，是我们国家真正杰出的年轻人代表，在民间的声望远远超出任何官方媒体，虽然偶有一些花边新闻吧，但也不影响你在普罗大众中拥有巨大的影响力。说实在的，组织上其实观察你很久，特别是你去美国之后，这些年一直在考核你，原本有些担心你的立场问题，但是你没有令我们失望，甚至表现超出了我们预期，所以才最终定下由你来代言我们的高铁项目。”
　　“我想领导让我来担任这代言人，应该不会只是针对国内舆论的吧？”顾小凡眯着眼睛道。
　　吕部长的目光瞬间凝结，有些惊讶地凝视顾小凡的脸，轻声道：“顾导演你在暗示什么？”
　　“我在想，国家投入这么巨大的人力物力发展了多年的高铁项目，应该不只是想统合国内的各地的交通吧？大方向还是在国外吧？”
　　顾小凡用一种极为随意地态度，轻轻在桌上画着地图方位：
　　“比如……现在还是海洋霸权时代，海运是货运与大宗交易的主要运输方式，中东石油天然气过来，也要必然经过美国控制的马六甲海峡，而太平洋方向又有日本，菲律宾，美国的岛链封锁，一旦出现军事纠纷，对于国家战略是巨大的威胁。如果我国能向西发展，开创出强大的铁路路运交通，横贯整个南亚大陆，甚至是中亚到中东，直到欧洲，这样就好像以前的新丝绸之路似的，把欧亚大陆连接起来，那么，对于我国未来几十年甚至百年的发展都是有无比巨大的推动作用，而联接这一切纽带就是高铁这个项目吧？”
　　顾小凡似乎在随口说着一些跟他无关的事情，但是何铁军与高媛圆都被吓到了，他们搞影视的哪里有资格谈论国家大事啊……
　　可他们没注意到，吕部长与钱部长的瞳孔都在微微颤动着，顾小凡心里笑着，继续道：
　　“我在想，之所以组织上选择我当代言人，首先是因为我在东南亚有着一定的影响力，组织上第一条想开拓的国际高铁线路，或许是从广州，南宁，河内，曼谷，金边，胡志明市，这样一条南亚线路，这样就客观上就形成中国和南亚大陆的经济共同体的基础，日本，菲律宾的经济地位就会边缘化。另外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因为我与苏格兰王室和议会的关系，把我个人绑在高铁项目上之后，你们会在几年之后，暗中大力促成我与苏格兰女王乔安娜的结合，然后通过这层关系先在苏格兰修建高铁，作为欧洲的一个样板，让中国高铁打开整个欧洲的市场。当然，要是如果我个人不愿意的话，你们也会像是今天一样，用政策不断逼迫我，令我退让，直到达到你们想要的战略目的……吕部长，你说我这些猜测，对不对呢？”
　　看着顾小凡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望向自己，钱部长全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心里惊叹道……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来之前，他还以为自己与吕部长大灌迷魂汤，能让顾小凡这个年轻人轻而易举答应，之后这个才华横溢的顾导演未来都将由他们来安排，没想到的是，才几句话呢，他们所有的底牌都给这个才20出头的年轻彻底揭穿了，还是这么的彻底……这些国家未来的战略发展，就连组织内部也没有多少了解啊，他是怎么能推测出来的……他这样的年纪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政治远见呢？
　　“组织上怎么能这么做！？为了国家大局的发展，就该不顾公民个人自身的利益吗？”何铁军面色紧绷，皮肤下怒气渐渐充盈，牙齿像是咬着钢铁一般，声音都在微微发颤，他是在为顾小凡鸣不平！
　　如果不是高媛圆用力按住他，何铁军当场就要发作了。
　　吕部长却不以为意，反而露出一种欣赏的神色望向了顾小凡，连连点头道：“恩……没想到啊，你还能想这么远，难得，难得啊……”说着双眼直视顾小凡：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答应这件事情了？”
　　“我有必要答应吗？”顾小凡感激地捏了捏何铁军的胳膊，示意他要冷静，转头过来满脸坦然：
　　“我只是一个演员，对政治并不感兴趣，我的能力也有限，能全力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已经很艰难了，更大的责任不是我不愿意背，而是我背不起……吕部长，你应该知道，我并没有找借口，而是有自知之明。”
　　吕部长缓缓地问道：“那到时候我们在临西镇我们不批你建筑用电怎么办？你打算私下买通那些地方官员，把居民用电优先让你用吗？”
　　“那我们就在等半年。”顾小凡一脸平静道：“不能为了因为我们黑羽的发展，影响镇里居民的生活，我们黑羽虽然并不是伟大企业，但是起码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那要是组织上继续在政策上找你麻烦呢？”吕部长眯着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其实……你可以把转移资产去把所有人力物理转移到好莱坞去……是啊……当国家政策高压时，很多企业家都会选择离开，这也很正常。”
　　“不，我不走。”顾小凡想都没想，决然摇头：
　　“我的根在这里，我们事业也最终在这里，如果不是上影的各位前辈支持，不是电影局，广电总局在政策上偏向我，不是中宣部在那次我与好莱坞六大对抗中给我撑腰，我顾小凡不可能有今天，而且要不是中国这么庞大数量的影迷这么多年支持我，我也根本没办法施展自己的才华，我不会忘记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给予我的，是他们给了我这个机会……”
　　顾小凡说着，满脸平静地望向两位部长：
　　“我确实不满意组织对我的安排，觉得不合理，不可理喻，但是我不会拍拍屁股就逃跑，那是懦夫才做的事情，我喜欢拍戏，本就是为了去让那些看我作品的人能感受生活更美好的一面，让他们更有力量去面对生活，去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所以，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我不会逃跑，而是要留下来，去抗争，去等待，去改变这一切，去尽力让这个国家，这里的每一个人变得更好，而不是去投向对我个人来说更好的国家……”


第1004章 别小看组织
　　顾小凡十分真诚地说出了他的立场，令何铁军与高媛圆都为之震动，两人看向顾小凡，像是完全不认识他一样。
　　他们之前一直不明白，顾小凡这样一个已经在好莱坞立足，能轻而易举在任何地方翻江倒海的天才，为什么会还愿意让自愿待在这个枷锁里跳舞。
　　在他们心目中，以顾小凡的聪明，随时都能跳出这个圈圈，可他依然还是愿意留了下来。
　　何铁军与高媛圆沉默了很久，才终于醒悟，是顾小凡变了，他的心胸与气魄，已经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上影机灵狡猾的小主任了……现在的他，已经成长为一名心怀民族，国家，真正的行业领袖了。
　　交通部的钱部长听着神色复杂，内心也被顾小凡这番正直诚恳的话打动了，不忍心地摇了摇头，叹着气道：“抱歉，各位，我去洗手间……你们先聊吧。”
　　看着钱部长起身去洗手间，吕部长沉默了一会，凝视着顾小凡问道：“那你现在第一步打算怎么做？”
　　“争取我的权利。”顾小凡用坦然地语气道：“我要向陕西省中级人民法院起诉镇政府‘行政不作为’，损害我们黑羽华纳集团的利益……”
　　起诉政府……！？高媛圆不由在心里咂舌，这小子还真是说道做到啊。
　　吕部长却摆手道：“你不要去中级人民法院去告镇政府，你应该道最高法院告省政府的行政不作为。”
　　顾小凡一愣，还以为吕部长在讥讽他，缓缓道：“按照规章制度，经济案件应该先交由各地区中级人民法院，重大涉外案件才能在最高院起诉。”
　　“黑羽华纳在美国没有资产吗？”吕部长问。
　　“有。”顾小凡一愣道。
　　“那电力供应不足你们有责任吗？”
　　“没有。”
　　“全省那么多建筑工地，省政府政府调派电力，难道就差你们那个建筑工地电量吗？”
　　“当然不差。”
　　“一个跨国企业资金数以亿计的项目出问题，你们又没有责任，省政府明明自己可以处理，却不作为，为什么不直接去最高院起诉省政府？”
　　“理是这个理，但是按照常规，我们不该越级起诉。”
　　“越级起诉又怎么样？”
　　顾小凡目光微凝，望着吕部长道：“吕部长应该知道，如果我们去最高法院起诉省政府，省政府的相关人士，恐怕会向文化部反过来投诉我们项目违规，甚至闹到中宣部去……”
　　“就是要让他们闹。”吕部长轻轻地一敲桌子，似乎在点醒顾小凡道：
　　“顾导演你所做的既然都是利国利民，为了地方也能创业绩，这难道错了吗？”
　　“当然没错……”
　　“你们黑羽既然做的对，电力匮乏又是政府相关部门的失职，省政府明明可以体谅你的苦衷，帮助你度过难关，这时候却要非压迫你停止建设，这一个官司要是打到最高法院，你觉得组织上那些大领导看到，究竟是会认为你顾小凡罪不可赦，还是某些职能部门为了利用你，强迫你牺牲个人利益不成，刻意打击报复？”
　　吕部长唇边挂着一丝冷笑：
　　“组织内部有些人，也会有犯错，昏头的时候，你只要起诉在最高法院，就算你败诉，我保证你的电力问题也一定会得到解决，到时候就算省政府不给你支持，也自然会有其他省政府出来为你讲话，甚至把你招商引资道别的省去。”
　　“吕部长你是要……”顾小凡终于明白了吕部长的用意，他不在讥讽自己，而是在替自己出谋划策。
　　吕部长满脸沉色：
　　“顾导演，你虽然聪明，却是太小看组织了，我们内部虽然还存在不少缺点，很多历史毒瘤，但是我们也是随着时代自己进化，自我淘汰，现在国家重点都在那些房地产商，金融商家身上，你这样的文化产业有几个会真正注意到？虽然多做事少说话，但是自己不说，让我这样的人替你说总可以吧？你这一状告上去，那些顶层的组织领导才会注意到，当房地产与金融商人在吸血老百姓的时候，是谁在拼命为自己国家普通人生活变得更好做事，是谁在创造真正价值，是谁明明默默无争，却还被人当成棋子牺牲？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谁是谁非，每个人都会明白，反过来，如果顾导演你现在只是起诉镇政府，省政府那边就能把你摆平，就算你忍了半年，继续默默做事，却白白受了委屈，那要背负上无端的打压和骂名，这绝不该你是应该承受的。”
　　“吕部长，这是不是太冒险了……”顾小凡虽然胆大包天，但是万万没想到，吕部长却能有这么狠辣的手段来。
　　吕部长一连冷笑几声，道：
　　“如果你顾导演拍出作品不好，给观众老百姓心里添堵，那就是你们业务水平问题，但是如果你默默制作好影视作品，在好莱坞为国争光，我这中宣部挂衔的副部长却连你的基本权益都保证不了，那就是我无能了……”
　　何铁军与高媛圆听着也是手脚微微冒汗，只看顾小凡与吕部长这两人只见情形极为古怪，做企业的正直诚恳，明知道委屈也愿意安守规章，正直行事，绝不愿低头认输。
　　而政府官员却不愿意他吃亏，处处替他鸣不平，愿意为他打破法规常理，替他出谋划策，摆平一切。
　　两人其实私下没有任何私交，却是只为同一个共同的目标理想，坦坦荡荡，有什么话全都说了出来，彼此无比信任。
　　这两人的关系实在让人看不懂。
　　见这时钱部长从厕所里出来，顾小凡只是微微点头道：“吕部长，你刚才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
　　原本他是打定主意拒绝与高铁扯上瓜葛的，但是吕部长这样对他，倒是让他犹豫起来了，有些举棋不定。
　　这时候列车也到站了，顾小凡与何铁军，高媛圆三人率先下车，钱部长拉住了吕部长道：
　　“老吕，这样的人材，就算他坚持不妥协，我们也不要逼得太过份了吧，我这心里真是不安啊……是不是上报组织我们反应一下情况……这孩子我想保一下。”
　　“他这样的人谁也逼不了。”吕部长冷然道：“我倒是愿意，让他倒过来逼我们组织里的有些人改变一下。”


第1005章 未来的事故
　　顾小凡独自站在新的办公室里伫立，望着窗外新建成的动画产业园的景致发愣，就听到门被人敲开。
　　“小凡啊，你可真会躲清闲啊~”何铁军满头大汗地进来直摆手，后面高媛圆也是一脸疲惫道：
　　“那些记者真是麻烦，不就是你回国了吗？问这问那的，还非问我们这次动画产业园到底会有什么作品……”
　　顾小凡过来笑道：“来来来，坐下聊，你们也看看我的新办公室。”
　　两人坐下休息一下，顾小凡才道：“记者都走了吧？”
　　“走了，放心，他们还不知道你下一步计划呢，消息被吕部长刻意保密了。”何铁军道。
　　“那说说吧。”顾小凡点了点头：“你们觉得我这次应该不应该接高铁这个代言人。”
　　高媛圆想都没想，就笑道：“我们当然是听你的啊。”
　　何铁军却有些犹豫，想了一下才道：“小凡啊，要我说这事情太冒险了，说实话，我们集团和你本人在国内已经不需要制造任何声势了，只要你的名字打出去，任何时候都会让全国观众沸腾，何必淌高铁的浑水呢？”
　　说着，何铁军压低了声音：“现在，高铁项目在全国各地舆论风评都不好，很多都说这个项目劳民伤财，老百姓都在骂，如果你代言了高铁，上面的那些人当然高兴，说白了这就是你帮他们洗白了形象啊……当然如果只是举手之劳，这利国利民的事情，确实也是好事，我应该支持，但是小凡你想过没有，高铁目前发展得这么快，里面是会风险的，万一……我说万一啊，如果高铁项目出了什么交通意外，死了人……到时候那些原本支持你的观众不单单是会骂政府，也会对你恨之入骨……这就得不偿失了。”
　　高媛圆听着脸色大变，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道：“是啊，如果真的出事，那对顾大导演你的打击就太大了一些。”虽然她是支持顾小凡的，但是实际上，她内心里还不愿意顾小凡掺和这个事情的。
　　顾小凡微微点头，道：“好，这事情，我再打电话问一问陈经理，看看她是怎么说的。”
　　高媛圆与何铁军对望了一眼，他们都看出来了，顾小凡有些失落，但是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失落。
　　中午，顾小凡吃完饭之后，休息一下，然后才打电话给了陈可儿告诉了她这件事情，在电话里犹豫道：
　　“可儿姐妹，你觉得这事情我应该怎么办好？”
　　陈可儿听出顾小凡罕见的犹豫，想了一下道：“我感觉的出来，你有一些想法没有说出来，肯定有一些苦衷不能告诉我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意见，要不，你打电话给诗姐问问吧，她的话会比较更有参考价值。”
　　“我倒是希望你能直接告诉我答案，你比较专业。”顾小凡苦笑道。
　　“专业上你当然不该接这个代言，但是你这么犹豫，肯定心里希望自己能为国家做点什么，你心里的想法恐怕不是拿眼前的利益衡量的吧……”陈可儿最后说道。
　　顾小凡很感概这个女诸葛这么了解他，犹豫了之后，直接电话给了刘施诗，又把事情说了一遍：
　　“诗姐，其实我预计高铁会出一点点问题，但是我或许有挽救这个问题的办法，但是我没有绝对的把握，只有大概一半，其实，我内心是有些担心……如果我接受这个代言，这件事情没处理好，我之前在国内累积了这么多年的东西会毁于一旦……”
　　刘施诗在电话用温柔的语调道：“顾小俗，我理解你的想法，我非常理解，我们是演员而已，不应该肩负更多的东西，你就别想太多，既然吕部长已经安排好了，就忘记这件事情，好好休息就好了。”
　　“诗姐……你就不觉得我很胆小？没有一个真正企业家的担当？”顾小凡有些心虚道。
　　“小凡……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做什么，我都会理解你，人嘛~要量力而为，你这不是胆小，而是务实，别想太多了小笨蛋！”
　　听着刘施诗那理解的话语，顾小凡挂上了电话，心里轻松一些，闭目养神了一会，才在脑海里道：“思睿再播放出那一条高铁事故我看看。”
　　脑海里打开了大银幕，画面里在一个高架桥上，两辆动车相撞，几截车厢被撞得支离破碎，周围都是救护车，消防车，记者语气紧张做着报导：
　　“这次的XXXX特大交通意外造成了40人死亡，172人受伤，中断行车32小时35分，是中国高铁历史上最重大的交通事故……”
　　顾小凡看着这些画面，心情就有些沉重，这是未来几年所有关于中国高铁的新闻中，唯一一起事故，他看过很多未来的材料，都是评价这次的高铁事故让中国高铁发展停下来3年的脚步。
　　而在过后几年中国高铁飞速发展，安全性与速度，造价成本也远远低于其他国家竞争对手，签订了一系列的国外修建协议，成为了中国对外出口的头号高科技产业。
　　中国也开始向着陆权强国而转型……
　　虽然系统抹去了这个事故的时间与地点，但是看这个高架桥便绿茵盎然的树木花草，应该是在盛夏，顾小凡推测这起事故，不是在明年，就是在后年。
　　如果他担任高铁的代言人，他可以挽救这场悲剧的发生吗？他确实可以查阅未来的资料，知道了这起事故的技术原因，也可以帮助高铁部门来弥补这个错误。
　　但是这不代表高铁部门的人会听他这个外行的……所以这事情他只有很小的希望能完成，万一要是做不好，他就与高铁项目一样出现灾难的那天，被万人唾骂……他到底干不干去冒险呢？
　　顾小凡脑子越想越乱，突然之间手机又响起来了，是自己老爹打来的。
　　“小子，就知道忙，还不回家啊！走，晚上咱们爷俩一起吃个饭，你给我汇报汇报你最近的情况。”
　　顾小凡听到顾老爹那沙哑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也好了不少，笑道：“老头~我正想找你呢~”


第1006章 音乐剧开播
　　凌晨一点，在已经几乎没有什么人的小通巷，正准备打烊的“燕姐鸡汤煲”店内，五十多岁的老板娘端上来热气腾腾鸡汤煲，放到顾小凡父桌上，笑道：“小顾，你们慢用啊~”
　　顾小凡虽然是中国家喻户晓的巨星，但是在小通巷这些看着他长大的这些街坊看来，他依然是个那个在这里坑满拐卖的滑头小子，倒是让顾小凡感觉自在很多。
　　“哎呀~老板，你这肉也是越来越少了啊？”顾小凡在那碗鸡汤煲挑了半天，只挑出了几块鸡肉，不乐意地嚷道。
　　“小顾，你现在都是赚大钱的人了，难道不知道现在物价涨了啊，份量自然就小了些呗。”老板娘笑答道。
　　“老板~别理他，这小子现在是发了，不懂得小生意难做。”顾老爹摆了摆手。
　　顾小凡拿着汤匙喝了口汤，望着顾老爹道：“老爹，你跟妈怎么样了，最近我发达了，她没联系你吗？你们俩还是老死不相往来？”
　　“她有她的日子要过，我一人挺好的。”顾老爹哼了一声：“你要是为我们好啊，就别老是在美国待着，多回来看看我和你妈，起码让我们知道你没事，我看你又瘦了……枪伤刚好一些，你就不知道多休息啊，就知道一门心思拍戏拍戏的，你的腿……怎么样了？”
　　顾小凡站起来，缓缓走了几步，回头对老爹笑道：“看吧，都好得差不多了，明年我就能跑能跳了。”
　　“逞强什么，疼得额头都是汗，坐下继续吃吧，这口味道，你跑遍全世界也吃不到。”顾老爹没好气地道。
　　顾小凡嘿嘿一笑，坐下大快朵颐，又对老板娘举手道：“老板，再来一碗~”
　　等到又一碗热腾腾的鸡汤堡端上来，顾小凡才对老爹道：“老头……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想好。”
　　“高铁代言的事吧？”顾老爹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的？”顾小凡惊讶道。
　　“刘丫头给我打电话说了的，要你以为我为什么找你个大忙人吃饭的？”顾老爹哼道。
　　“你怎么看？”顾小凡问。
　　“当然是放弃啊。”顾老爹想都不想道：
　　“代言政府项目，吃力不讨好，万一真出事了，政府是不会垮的，大家都会枪头调转向你，政府到时候也没办法保你，将来就是你一个受罪，你这小子我还不了解，最在意别人看法，受不了这个打击的，何况吕部长不是给你指明出路吗？你就趁机就坡下驴不好吗？你小子以前就是考试不行，逃课一流……”
　　“陈年旧事你提它干嘛……”顾小凡气急败坏地摆摆手，望向老爹问道：“老爹……那你当年明知道希望不大，为什么要把积攒多年的积蓄拿去拍一部电影？”
　　“我那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顾老爹满脸的骄傲抬起头来，神色又转瞬暗淡下来叹气道：
　　“有些事情，我心里也知道成不了，但是我就想试试，说实话……我不后悔，再来一次我也这么干，很多事情不去试怎么你怎么知道不行呢……”
　　顾小凡看着自己老爹咬牙说这话的样子，也不由一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笑着点点头道：“老爹，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要做这个代言人了？”顾老爹眯着眼睛，看出自己儿子的心里的想法，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这个决定，露出一个早有预料的神色：“你小子就是这点像我，不服输。”
　　“我像你是臭老头才怪？”顾小凡嘿嘿笑道：“我可比你有女人缘多了，要是我是你，我妈不要我，我分分钟找一个媳妇你信不。”
　　“你小子就知道没大没小的。”顾老爹笑骂着，恍然觉得回到了十多年前，两父子在这里吃宵夜的场景，这一转眼的功夫，那个当年说不到两句就跟他要吵起来的混帐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懂事了……
　　第二天早上，顾小凡精神抖擞的起床后，就给吕部长打去了电话，对他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吕部长，我答应担任高铁的代言人，我会尽量宣传高铁，但是现在我还没有时间，先按照你的计划闹一闹吧，把您的目的达到了，然后我们明年年初在为高铁项目谋划一番。”
　　“恩，我没有看错你，这担子你愿意来承担，确实了不起啊，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吧。”吕部长对顾小凡的决定很是振奋，越发对他欣赏起来。
　　这件事情暂时了解，顾小凡接下来是一边要筹备上海黑羽美术制片厂的成立，一边是要看着备受争议的《嘻哈帝国》播出，看看能不能让华纳音乐部门能够东山在起。
　　时间终于来到了《嘻哈帝国》播映的晚上，高小松与邓紫琪，琼斯等人都紧张无比地坐在电视期祈祷收视率大捷时，各个唱片公司的创作人们都心情兴奋，互相打通了电话，都眼巴巴地望着电视机屏幕。
　　他们的目标很简单，这次《嘻哈帝国》可是黑羽华纳的重头音乐剧集，而里面的歌曲对外号称是“顾小凡全部原创词曲”。
　　这对于流行音乐界常识来判断来说，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大家都认为，这次顾小凡肯定是在作曲中抄袭了一些以往歌曲的桥段，才能写出这么多歌来，四大唱片公司索尼，环球，BMG，百代内部的音乐人们，都欢欣鼓舞地打着电话通气。
　　“喂~彼得森，你可要听好了啊，你做的R&B歌曲没有1000也有几百首了，你一定要听听，要是其中有一小节顾小凡抄了你的，你就要发财了。”
　　“你别说我了，哈灵顿，你自己做说唱乐也有十几年时间了，我看这《嘻哈帝国》中，总有抄你的才是吧，这个侵权费是按照收视人口来算的吧？你可要好好听啊，别忘记哪些是你的创作了~”
　　“基德~基德~你还在干什么？《嘻哈帝国》就要开始了，你还写什么歌，今天逮住一次，够你几年的薪水了。”
　　按照往常的惯例，音乐剧集在开始创作之前，节目剧组都会来四大唱片公司来拜码头，购买一些他们歌曲，付上一些版税，四大唱片同时会要求该剧集把自己公司当红歌手的歌，拿去翻唱，以增加他们公司歌手的曝光率。
　　这样，双方有了合作的基础，就不会互相找麻烦，可黑羽华纳在美国流行音乐界鹤立独行，根本就没走这个程序，而是直接自己全部创作歌曲，这显然就是不懂得行情了，这就让四大唱片音乐人，可以毫无顾忌的去在当中挑刺，以《嘻哈帝国》中作曲侵权的理由，来让黑羽赔偿……


第1007章 他一定抄袭
　　不光光是四大唱片公司，就连说唱界的教父级人物，黑人音乐唱片Roc-a-Fella的掌舵人Jay-Z，此刻都坐在装修豪华的客厅皮沙发上，边喝着红酒，边看着那台55寸的液晶电视。
　　“你也想赚这点小钱吗？”他的妻子，风情万种的美国拉丁天后蕾哈娜从厨房走过来，给他端了一盘水果盘放在面前。
　　“这可不是钱的问题。”Jay-Z靠在沙发上，用叉子叉起一块苹果放入口中，边大咧咧地嚼着，边哼道：
　　“这个叫顾小凡的小子把这片子声势闹得很大，他们公司的之前还专程打电话给我，要我和你过去客串这个剧集……”
　　“哈哈，难道你这是要看看《嘻哈帝国》的素质好不好，再考虑是不是真要去客串吗？”蕾哈娜轻轻刮了刮自己丈夫的鼻子，恶作剧地笑道。
　　“怎么会呢，宝贝~”Jay-Z眯着眼睛，用那厚实的嘴唇放出低沉浑厚声音道：
　　“他不过是音乐界的新人，又是个亚裔，我们没理由给他去站台，如果他是黑人……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所以，你这是要挑他抄袭？然后借此机会告他，然后趁机给你的新专辑做宣传吗？”蕾哈娜笑眯眯地坐在丈夫的旁边。
　　“还是你了解我。”Jay-Z笑着拍了一下蕾哈娜的俏臀：
　　“我们就起诉他一美元赔偿吧，把官司打的轰动一点，你想想看，媒体标题报导‘枪击案英雄，中国天才电影人涉嫌抄袭Jay-Z的歌曲’这标题应该够轰动吧，既没有人会认为我贪婪，又以为我们黑人音乐家争取的尊严，一举两得，乐迷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
　　“你真是太坏了~”雷纳哈笑着在自己丈夫的嘴上轻轻一吻。
　　这时候电视里，《嘻哈帝国》第一集已经开始了，剧集的一开始，音乐与歌声一响起，果然是首R&B风格的歌曲。
　　一位黑人女歌手，在录音室内深情地唱着：“被想道出我的爱意，却想你我来日方长，敢问你将去向何方，为何现在离我而去……”
　　琼斯扮演的卢修斯身着华丽的西服，坐在录音室外面满脸忧伤，镜头回忆着他在医院里医生宣布他得到“渐冻症”的消息，默默流泪。
　　沙发上的蕾哈娜听着微微张大了眼睛，忍不住轻声道：“真是不错的歌词，很有感情，而且曲调流畅……”说着看向自己丈夫Jay-Z，就看Jay-Z微微挑眉，伸手示意她别作声。
　　蕾哈娜有些不悦的哼了一声，但是也知道自己丈夫是在高度集中注意力，来聆听这音乐中的细节，大多数人都知道Jay-Z是个嘻哈音乐创作宗师，却不知道他其实是一位真正的音乐全才，并且他拥有惊人的音乐天赋。
　　他不单单是拥有万中无一的“绝对音感”，更拥有一种罕见的过耳不忘才能，只要他专心听过的歌曲，就算是十多年后，他都能完整的哼出里面曲调，一个小节都不会错……
　　正是这种才能，Jay-Z才综合各个音乐人的优点，不断创作出优秀的歌曲来。
　　顾小凡的这首创作曲，只要有任何地方抄袭一首已有旋律，连续超过3个小节，按照美国音乐版权法就是属于抄袭，是绝对逃不过Jay-Z的耳朵的。
　　就连之前的《欢乐合唱团》里号称原创的歌曲，Jay-Z都能找出很多地方涉嫌抄袭，只是因为《欢乐合唱团》背后四大唱片的音乐人力捧，又是一个白人题材，他才没有下手。
　　可一首歌听完，蕾哈娜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丈夫竟然露出满脸凝重的表情……
　　“怎么？他没有抄袭？”蕾哈娜满脸惊讶道。
　　“没有……第十六个小节有点像《永知我心》，第24小节也有点像《天堂之爱》……但是都不是……”Jay-Z低着头，陷入沉思了半天，才最后说出结论：
　　“这家伙，一个小节都没有抄，完完全全的原创……没想到啊，竟然他有这么高的流行音乐水准。”
　　此时不光光是Jay-Z，其他坐在电视机前的所有那些想找出漏洞=美国流行音乐人，都是毫无所获，充满着失望。
　　不过不要紧，这还只是开始，今天《嘻哈帝国》首播，CW连播两集，里面起码有4-6首歌，他们总会有收获的！
　　显然，顾小凡的创作能力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各个音乐人们都越发专注地盯着屏幕，有些人甚至拿着遥控器调大量音量，还有一些人直接在拿出了自己录音室专用耳机，插在电视机上，干脆坐在电视机前的地上听着。
　　剧集接下来中间的那段剧情，对于Jay-Z来说非常煎熬，他原本胸有成竹，但是没想到顾小凡的创作能力远超过他的想象，这也激发了他的胜负心，他走到旁边关上了门，拉上窗帘，确保房间里任何杂声，专心等待第二首歌曲到来。
　　随着镜头转到游艇上，Y格林扮演的哈基姆一声“嘻哈之心”Rap，他与朱西合作那首《帝国之心》开始了。
　　Jay-Z眼睛一亮，好~一首说唱歌曲，这可是他最擅长领域了。
　　可一听之下他就心里不由惊讶万分起来，哇……这家伙真厉害，用Beatbox配音键盘节奏，很有创意。
　　当朱西用清亮的嗓音唱出：“一切都在好转~我要嗨翻今晚~感觉好到帅呆~谁都别想拦住我~”的歌词之后，站在他旁边的蕾哈娜都忍不住轻呼道：
　　“我的天哪……这家伙是哪里找出这两个这么好的歌手的？”
　　Jay-Z转头用眼睛瞪了她一眼，蕾哈娜才发觉自己不该发出声音，连忙闭上了嘴。
　　Jay-Z仔细听着，心里惊讶连连，不可能的！我就不相信他能从头到尾都是原创，难道一个小节都没有抄袭？就算是我恐怕也做不到啊？
　　突然朱西唱到最高潮的时候，突然声线变得更加高亢，唱着一串无意义的发音，他那柔滑亮眼变成了一种类似流水般的背景，令人惊叹地构建了一种全新的背景节奏。
　　而Y格林低沉原始的嗓音，开始用Rap发力，犹如雷鸣一般震撼人心。
　　“我五岁那年起，发现山前有路，美女金钱在手，各种金牌加身，大家谈论这我的梦想，现实早已写下，努力实现梦想，我才这么拼命，只为成为大咖！”
　　“用R&B当阿卡贝拉？”刚才还让自己妻子要出声的Jay-Z，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连连惊呼道：
　　“天才……这家伙绝对是个天才！”
　　不光光是Jay-Z，电视机前所有的美国顶尖音乐人都张大了嘴巴，一连连都呈现呆滞的表情。
　　我的妈呀……这不仅仅不是抄袭了……而是完全是颠覆了他们之前所有的想象了，这绝对是一首崭新的说唱金曲诞生了啊！？


第1008章 碾压级才华
　　《嘻哈帝国》在电视上播出着，一开始，电视机前的观众们，还在怀疑这些黑人演员是否让人能看得进去，可很快的，剧集中强烈的戏剧冲突感就让大家忘记了主角们的肤色。
　　一名掌握音乐帝国，却身患绝症的传奇歌手，要面对他刚刚出狱，要分他财产的罪犯老婆，自己的三个继承人儿子，老大毫无音乐细胞，老二性格完美，音乐才能出众却是个同性恋，老三音乐天赋最高却桀骜不驯。
　　一场冲突激烈继承人的争夺，加上黑人音乐元素，让观众们看得都是目不转睛。
　　而与那些看得津津有味的普通观众不同，那些在电视机前，原本想趁机捞一笔的美国音乐们人，则是彻底吓傻了，《嘻哈帝国》中这两集连播，一首接着一首的歌出现，他们不单单是没有听出任何抄袭，而且震惊地发现，竟然首首都是水准顶尖的音乐大作……
　　原来他们都打定主意，要让顾小凡这个音乐新人好好的教一笔“行业税”的，但是没想到倒是顾小凡给他们来了一场震撼教育。
　　音乐人们从一开始震惊中恢复过来，却怎么也不相信这些歌曲都是顾小凡这个中国人原创的事实，开始互相打电话核实。
　　“彼得森，你听出什么蹊跷了吗？这怎么可能？已经4首了……这么长时间，他的曲子歌词一点破绽都没有？你真的一点都没听出来什么你熟悉的旋律吗？”
　　“真的没有……这些曲子编曲都非常精彩，如果我听过，一定会有印象的，可我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哈灵顿~你还是打电话基德问问，那个家伙记忆力比我好多了。”
　　“我已经打过了！可你知道他说什么，他说我们是神经病，这些歌绝对都是原创，特别是那首《帝国之心》，下周一定会进入公告牌排行榜的……！”
　　“这不可能！那个顾小凡才20几岁，一点音乐基础都没有，这怎么可能是他的做出来！你等等，我在联系联系约翰逊，他比较擅长R&B~”
　　剧集继续播出着，到目前为止《嘻哈帝国》前两集已经播出了5首作品，其中有说唱，R&B，灵魂乐，拉丁等各种各样的曲风……每首都堪称顶尖。
　　如果说这些歌是分别出自于四大唱片某个顶级音乐人手笔，其实并不令人有多么惊讶，可全美国的音乐人们却都清楚一个事实，这些曲风截然不同的歌曲是属于同一个人创作的……这种才华上的碾压，导致他们内心深处那种自信心上被摧毁的轰塌感，直接令他们感觉到恐慌。
　　而且，这个幕后创作人还是一个全世界都知道的导演，演员……是一个彻底的外行。
　　这让四大唱片的音乐人们，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他宁愿选择抗拒，也不愿意感受这种恐慌感，开玩笑，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一个20几岁的人，全面压倒他们呢！？这当中一定有猫腻才对！
　　在豪华客厅里，嘻哈教父Jay-Z看着第二集《嘻哈帝国》已经播到尾声了，微微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才转头问蕾哈娜：“哈娜，你怎么看？”
　　“什么？”蕾哈娜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看着电视屏幕，连连不耐烦地摆手道：“等等~别作声~等我把这点看完，我再跟你说。”
　　Jay-Z有些哭笑不得，他一点都没注意剧情，怎么他这老婆竟然还看入迷了，这种家族纠纷真的有这么好看……真是搞不懂，音乐，音乐才是重点好吗！
　　在第二集末尾，看到琦琦因为被逼去陪审团面前作证，满脸无助时，结尾的字幕就打出来了，蕾哈娜不由激动地一拍手：
　　“搞什么，怎么这快就完了！？卢修斯那个混蛋，简直太坏了，跟你真是一模一样，男人脑子到底都在想什么！”
　　Jay-Z无端端被自己性感老婆骂了一顿，很是哭笑不得：“哈娜，我让你看音乐，你怎么看入迷剧情了？你说那个中国小妞的拉丁歌怎么样？”
　　蕾哈娜这时候才回想起来看这剧集的目的，顿时有些脸红，想了想，才中肯地评价道：
　　“我是不知道这歌是不是抄袭的，但是那个中国小妞非常棒，我建议公司把她签下来，你听得怎么样？那个顾小凡有没有抄袭。”
　　“完全没有……”Jay-Z耸着肩膀摊开了手：
　　“说真的，这家伙太棒了，他觉得他有一个黑人的灵魂，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如果他不是黑羽华纳的老板，我一定倾家荡产地签下他，比起他来，痞子阿姆那个混蛋创作能力简直就是渣~”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蕾哈娜第一见Jay-Z如此佩服一个同行，很是惊讶道：“难道你想去客串《嘻哈帝国》了？”
　　“恩……我是有点想，但是这样太掉价了。”Jay-Z深锁着眉头想了一下，然后眯起眼睛道：
　　“我在想，我还要做点什么，跟借着这个剧集来宣传一下，这样也会省下我们很多宣传费，可我们不能让他们主动……这样吧，我看看那个顾小凡懂不懂咱们的行规……”
　　“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了……”蕾哈娜哼了一声：“算了，我不管你怎么搞，反正你不能影响《嘻哈帝国》播出了，我还要看后面的。”
　　正在这对黑人巨星夫妇讨论《嘻哈帝国》时，黑羽华纳也在iTunes上，放出了前两集的剧集中歌曲的下载，很快，这些歌曲就达到了，惊人的5万次的下载数量，冲入了每日下载榜单的前十名。
　　在下载评价上，很多人都称赞《帝国之心》与邓紫琪的《疯狂痴心》：“太精彩了！”
　　“这是我最近听到最好听的歌曲。”
　　“这个中国女歌手真是令人惊喜，既可爱又有点小性格，让我想到了小甜甜布莱尼刚出道的时候。”
　　“美妙的歌声，讨人喜欢的外貌，中国女孩都这么漂亮吗？”
　　几乎所有乐迷对剧中的歌曲都给出了好评，当然也有非常多的人，还是觉得很别捏：“如果我不看画面，光听歌，这首《疯狂痴心》的确非常棒，但是我看唱这首歌的是一名中国女孩，真是让我觉得太古怪了。”
　　“为什么不找一个白人女孩呢？我承认我还有些不习惯，而且她长得一点都不像是中国女孩，我还是喜欢刘玉玲那样的眼睛。”
　　当然像是这样的少数带有种族偏见的评论下来，很快就被邓紫琪新影迷们淹没了，很多人都表示：
　　“我就爱GEM~！她比任何白人女歌手都要可爱！”“喂哥们，你的眼光太差了，现在才时兴这样的美女呢，刘玉玲……拜托，那是大婶好吗？”


第1009章 推特的私信
　　第二天早上，高小松，邓紫琪等人紧张无比，不断地在内心祈祷着，自己的首次电视剧作品能够取得收视成功，直到他们接到了收视率数据，都是吓了一跳。
　　“我的天，小松老师我看错吧，这是几位数？1，2，3，4……8位数，8位数~！我们的剧集收视率有1213万收视人口！？”邓紫琪有些不敢相信地摇着高小松的肩膀。
　　高小松也是惊喜无比，然后却转而又是一脸哀愁，擦着额头的冷汗：“完了，完了，小凡这前两集怎么会有这么高收视率啊~~那接下我拍的要是差了，还不成为咱们公司的罪人啊。”
　　在房间里Y格林的鬼吼鬼叫“太棒了！我们简直太棒了！”中，琼斯却没有说话，而是一个人走到了外面，走到安全通道中，才激动地挥舞着拳头大吼着：“Yes~！Yes~！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明明很高兴，可他心里却酸楚莫名，眼泪却情不自禁地流下来。
　　琼斯抹了抹眼中的泪水，拿出手机打给了顾小凡，说明了收视率数据，然后哽咽道：
　　“小凡，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真的没想到我也会有今天，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坐在办公室里的顾小凡在电话这头听着，也是感概万千地道：
　　“琼斯，别这么说，我们是兄弟，我只是给了你和Y格林一个机会，你们能把握住这个机会，是靠自己自己的努力，记得老伙计，你配得上这一切。”
　　接到这个电话，顾小凡心中十分的满足，甚至比他自己获得成功还要高兴，这就是他喜欢表演的地方，因为只要你热爱它，不管你的肤色，你的身份，你的背景……你甚至不需要受过多么专业的训练，只要你真的热爱他，把你心中的那份炙热的情感，表演出来，让其他拥有同样感情的人被打动，你就会获得成功……
　　正是因为琼斯在生活中遭遇了那么多苦难，他才能把卢修斯在绝症中的绝望，悲凉的情感，表演得如此丝丝入扣……生活的困难成就了这份最真挚的表演。
　　“琼斯，你现在成功了，想干什么？”顾小凡轻声问道。
　　“我想去找维奥纳……”琼斯说着哽咽地骂着自己：“我真是疯了，我为什么还想去找她，她杀了我们的孩子……”
　　“去吧，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顾小凡鼓励他道：“那不是你的错，也不是维奥纳的错，那是你们经历的一部分，你如果想去找她，现在就去，不想为自己留下遗憾。”
　　“好……谢谢你小凡，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去~”琼斯的声音充满了期待，好像恨不得马上长双翅膀飞过去似的。
　　顾小凡挂上电话，嘴角微微上扬，想象着琼斯与自己的挚爱重归就好，心里就温暖无比，因为他的作品，很多人的命运就此被改变了，这就他最想要看到的。
　　“哎呦呦，顾大导演你还真是情圣啊~”身后传来一阵柔媚入骨的声音，坐在板凳上顾小凡转头一看，就见一身白裙，优雅动人的高媛圆笑盈盈地进来。
　　“媛圆姐，你怎么还没回美国啊，是《纸牌屋》的剧组要因为你旷工开除你了吗？”顾小凡眯着眼睛道。
　　“他们敢？”高媛圆对顾小凡娇嗔道：“他们都知道我是你顾董事长的相好的呢~开除我，你还不把他们皮扒了啊，再说了，我那个角色马上就要被干掉了，就那么一点戏份，我都懒得拍了……”
　　“你还是快回美国吧……”
　　看着顾小凡被她逗得满脸窘迫，高媛圆不由婉约一笑：“瞧把你吓的，我马上就回去了，但是临走之前你也要给我一个角色嘛，你看看我最近英文可是进步神速啊，在美国也小有名气了，你总不能把诗姐捧着天皇巨星了，就把我晾在一边了啊。”
　　“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个……”顾小凡一瞪眼叹气道：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我们不是要拍摄《冰雪奇缘》的动画电影吗？里面主角是一对姐妹，姐姐要唱歌，我让邓紫琪配音，妹妹嘛是个纯情发电厂，我想来想去就适合媛圆姐你，反正配音可以慢慢纠正口音，多花点时间就好了。”
　　“啊……凭我们的情分，竟连脸都不让我露啊。”高媛圆满脸的失望。
　　“总有露脸的机会的。”顾小凡用意味深长的语气道。
　　“那好，那我可把我后半生的幸福都交给你顾大导演了。”说着，就往顾小凡的大腿上坐去，把顾小凡吓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哎呦呦，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看你吓得哦……”高媛圆坐在凳子上侧着身子，哀怨地望着他道：
　　“好了，不闹你了，刚才可儿打电话找你，你手机一直占线，她给我打电话，说有急事找你，让你看看推特。”
　　“推特？”顾小凡有些意外，拿出手机一看一呆，奇怪了这条推特怎么这么高的转发啊？
　　一看之下才知道，陈可儿用他推特在《嘻哈帝国》播出之后，列出了前两集的音乐列表，顺便@了Jay-Z，痞子阿姆，50美分，法瑞尔·威廉姆斯，史努比·狗狗……邀请他们客串《嘻哈帝国》。
　　结果让很多影迷都很兴奋，都在下面评论。
　　“都是些好歌啊！”
　　“我是今天才知道顾小凡音乐创作能力也这么超强啊~”
　　“我喜欢《帝国之心》非常有创新性。”
　　“你们才知道啊，在中国，顾小凡本身就是家喻户晓的歌手，你们老美自己少见多怪！”
　　顾小凡美滋滋地浏览着大家的评价，没想到高媛圆在旁边泼冷水道：“别傻乐了，你看看人家说唱界是怎么回覆你的，他给你发推特私信了。”
　　顾小凡一愣，什么意思？发私信？
　　顾小凡点开自己个人内容，果然有一则@关注人发来私信，打开一看是一个视频，视频里，戴着墨镜，穿着花哨的嘻哈教父Jay-Z接受了一则采访中，对着镜头道：
　　“《嘻哈帝国》中的音乐全部都是由顾小凡作曲作词的，确实水准不查，但我无法想象一个中国人能诠释清楚我们黑人的音乐，而《嘻哈帝国》却是一部纯黑人剧集，这让我很愤怒，黑羽华纳绝对应该邀请一些黑人音乐人加入，可他们没有这么做。
　　看看他的说唱都是讲的什么！？我有票子，我有强，我有马子，我有豪车，我牛逼，你傻逼，所以我要干了你。
　　这真是穷人乍富，卑微感作祟，诋毁我们的黑人的形象，我们黑人的Rap应该是充满批判性的！
　　我要号召我所有的黑人乐迷，不要观看这部曲解我们文化的剧集！”


第1010章 说唱对决赛
　　顾小凡看到这个挑衅的视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这家伙真有意思，我们一定要请他来客串《嘻哈帝国》。”
　　高媛圆微微皱眉，显然对于顾小凡这样轻率的反应有些不解：
　　“顾大导演，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可儿在电话里对我说，她粗略估计，《嘻哈帝国》有百分24.7的观众都是黑人群体，Jay-Z在黑人观众影响力巨大，我们是不是应该采取措施，你还笑得出来啊。”
　　“媛圆姐，你不觉得这事，是件好事吗？”顾小凡笑道。
　　“好事？”高媛圆秀眉微蹙，不明白顾小凡的意思，这被嘻哈教父抵制了，怎么还是好事？
　　“你不懂得黑人的文化，黑人挑衅你，那证明是他看得起你，Jay-Z是想拿我们做宣传呢，我敢打赌，他最近是不是要出新专辑了？”
　　顾小凡嘿嘿地笑起来，他在狱中与琼斯他们聊天时，很多次聊到Jay-Z，都说这家伙是黑人歌手中的商业天才呢，他做任何荒唐事绝对都是商业目地的。
　　“等等，我上网查查……咦~~他真的是要出新专辑了……”高媛圆一愣。
　　“是吧~~在嘻哈界骂人，分真骂假骂，我看Jay-Z这是在拉我入伙啊。”顾小凡微笑道：
　　“这是说唱界唱片宣传的老套路了，之前Jay-Z和Kanye租了一个古堡做新专辑，做了一首《niggas-in-paris》黑鬼在巴黎，歌词里说‘嘿，我有多国护照，你动不了我。’这首歌之后，另外一位出专辑的说唱歌手mos-def马上写了一首歌回击，叫《niggas-in-poorest》黑鬼在贫穷，之后双方歌迷开始骂声，引发了一系列的新闻，两人的专辑都因此大卖。”
　　这些说唱界的新闻，他在思睿系统里查阅了不少，本来也是打算为《嘻哈帝国》宣传造声势的，但是最后实在没找到合适的方法。
　　“是这样吗？”高媛圆怀疑地望着顾小凡，又拿着手机查了一下，奇怪道：“怎么网上没有《niggas-in-paris》这首歌啊？”
　　顾小凡暗叫不好，他随口举的例子，肯定是举到未来的事件去了，连忙岔开话题道：
　　“别在意这些细节，媛圆姐你想想看，如果Jay-Z真要诋毁我们，他何必提前发邮件过来呢？这个视频应该是他要在我们同意之后，他才会发布的。”
　　“恩……”高媛圆心思聪慧，立刻就明白过来了，用手指点了点顾小凡额头笑道：
　　“哎呀，顾大导演你也太狡猾了，这个Jay-Z也真是的，好好的说唱教父，怎么搞这种歪门邪道啊……那我们应该怎么回应呢？”
　　高媛圆虽然已经明白了Jay-Z的目的，但是却不知道这场说唱界的宣传游戏，应该怎么玩。
　　“媛圆姐，其实道理很简单啊。”顾小凡眯着眼睛道：
　　“说唱歌手在媒体上的挑衅对骂，就类似与那些拳击赛赛前，两个拳手的挑衅，气势汹汹的其实都是为了营造对抗的气氛，让观众们产生那种对决的悬念与故事。音乐中，说唱乐也有类似对抗的效果——说唱对决，通常如果两大说唱歌手对骂起来，接下来就该是写歌对骂对方了……这样，两首歌一定都会有非常高的下载量与流传度……我看Jay-Z的目的，是想写骂我这个华人的歌曲，暗示我准备写相应骂他的歌曲在《嘻哈帝国》里播出来。”
　　“这主意好啊~”高媛圆听着眼睛一亮：“Jay-Z的名头这么响亮，如果我们与他写歌对决，那肯定会引发整个乐坛的关注的，观众最爱看这种对抗故事了。”
　　“不……”顾小凡摆了摆手：
　　“这样对Jay-Z最有为有利，对我们却不利，《嘻哈帝国》是电视节目，不适宜太有攻击性的歌曲，如果播出骂他的歌，我们恐怕面对州政府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美金的处罚……我们要找一个更加自由的平台。”
　　顾小凡想了想道：“媛圆姐，那你手机给我录一段像，我来给Jay-Z回应。”
　　高媛圆听着，赶紧拿出手机对着顾小凡拍了起来。
　　顾小凡望着手机，回覆Jay-Z的挑衅道：“既然Jay-Z说我的说唱乐代表不了黑人，那么黑人说唱的灵魂是什么？唱片？MV？电影？不，真正的黑人说唱灵魂是说唱手之间的胜负——说唱对决。如果~~我是说如果Jay-Z真的有胆子，那么我们在推特视频直播上，带上各自的公司的说唱歌手来一场真正的说唱对决赛吧，我黑羽华纳唱片欢迎Jay-Z的Roc-A-Fella公司说唱手来参加，优胜者奖金就由我个人来出，1000万美元~有本事你们就拿去吧。”
　　看着顾小凡双手交叉，做了一个黑人歌手习惯性挑衅的手势，结束了这个段视频，高媛圆按下录制完成键都愣住了。
　　“你疯了吧，你要和说唱教父Jay-Z说唱对决？这个星球上，只有痞子阿姆可以有能力和他说唱对决啊！？”
　　Jay-Z可是出了名的说唱对决的史诗级别选手，能即兴编说唱歌曲骂翻过各种世界名人，选秀歌手，政客，就连美国前美国总统小布什都被他骂得狗血淋头……顾小凡让华纳唱片的这些新人歌手与他们公司说唱对决……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不这样，Jay-Z怎么会愿意来凑这个热闹呢。”顾小凡微笑道：“媛圆姐，给他的私信发过去吧。”
　　几个小时后，Jay-Z正在床上睡觉呢，就听到蕾哈娜叫醒了他。
　　“亲爱的，你看看~你看看~那个顾小凡回应你了。”
　　Jay-Z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手机点开推特里，顾小凡那个回应是视频一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我果然没有看错~这个中国小子确实不是外行，不过他也太狡猾了，竟然想到了在他旗下的推特网站上进行视频直播说唱对决，这不是帮他的推特做宣传吗？”
　　“那亲爱的，你去不去？”蕾哈娜迷惑地望着自己丈夫。
　　“去，当然去！有人送钱还不去啊。”Jay-Z摇了摇粗壮的脖子发出“疙啦”的声音：
　　“他点名的可不是只是我个人，而是我们Roc-A-Fella公司的所有说唱者，正好可以让我们那些歌手都露露脸，这可比买什么杂志广告划算多了。”
　　Jay-Z说着看着私信下面的电话号码，一个电话就打过去给顾小凡。
　　“嘿，顾导演，你好，我是Jay-Z。”
　　“Jay-Z，我等你电话好久了。”顾小凡接到电话，声音充满着笑意。
　　“小子~你可真是个天才，我答应你的要求，不过这1000万奖金，还是我出一半吧，让你这么破费不太好意思。”Jay-Z显然不愿意欺负他这个说唱界的小辈。
　　顾小凡却是笑道：“不，奖金我出吧，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但是关于这场网络直播的说唱对决，我有一个要求……”


第1011章 小混混捣乱
　　当Jay-Z听完顾小凡提出的条件之后，愣了整整5秒中，才瞠目结舌道：“这是个什么鬼说唱对决……？”
　　“如果你害怕会丢面子的话，你可以不答应，但是我相信其他说唱歌手会愿意接受这个条件的。”顾小凡胸有成竹道。
　　“你别咋呼我，只要是说唱，你就绝不可能赢，那你好好安排吧，要尽快，我新专辑下星期就发了，我希望有精彩的表演，对了……你把那个说唱扮演名单提前发给我，还要那个什么鬼道具服……我的天哪，你简直是个疯子，只有疯子才能想出这种主意来。”
　　看着Jay-Z放下手机满脸的复杂，蕾哈娜就奇怪地问道：“怎么他提了什么条件？难道是限制了粗口单词吗？”
　　说唱对决一向是说唱者地下较量，很少上公众媒体平台，主要就是因为公众平台有些限制级歌词不能用，骂人骂得不痛快，限制了说唱者的发挥。
　　所以说唱歌手，在宣传对骂的时候，都是写歌对骂居多，很少有人组织现场说唱对决赛的，顾小凡这个网络直播赛的平台是推特，当然也是要有限制的了。
　　Jay-Z有些苦恼地道：“他倒是没限制粗口单词，但是他规定新的说唱规则……哈娜，快让安迪和墨菲两小子给我去找一些人物的资料……毕加索，爱因斯坦，超人，华盛顿，福尔摩斯，孔子，亚里士多德，李小龙，希特勒……先这么多吧。”
　　听着自己丈夫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艺术家，历史人物，虚构人物的名字，蕾哈娜都愣住了，什么情况啊，这大老粗竟然要学习了？
　　“快去！”Jay-Z忍不住大声嚷道：“我可不想输这次的直播比赛！”
　　蕾哈娜愣愣地走出去拿手机打电话给公司的秘书，却完全不明白，找这些历史人物的资料，与和黑羽华纳的说唱对决有什么关联？
　　第二天，在Jay-Z就在自己的推特上公布了，他宣布抵制顾小凡的采访视频。
　　这下子乐迷们都开始分化了，有些人觉得Jay-Z故意找茬，在下面抗议道。
　　“这只是说唱风格不同吧，顾小凡作词的Rap是偏向西岸风格的，西岸本来就喜欢这种奢靡的气息。”
　　“是啊，说唱现在已经是世界级流行乐了，又不是专属于黑人，人家顾小凡是华人，怎么就不能随心所欲的展现自己喜欢的风格了呢？”
　　“确实，我也觉得顾小凡的歌，不比一般的黑人音乐差啊，让《嘻哈帝国》加入黑人音乐们，完全是胡搅蛮缠……”
　　这些抗议原本是非常客观的，但是在黑人乐迷们听到，就是碰到他们敏感地带了，Jay-Z可是他们的骄傲，原本说唱乐就是他们黑人的独享领地，近年来出了个白人痞子阿姆就让他们很不爽了，现在到好了，就连华人也来凑热闹了！
　　不单单是黑人乐迷们，就连很多黑人歌手都加入了支援Jay-Z的阵营。
　　西海岸说唱殿堂级人物史努比·狗狗就评论道：
　　“Jay-Z说的没错，说唱乐是我们黑人的精神图腾，《嘻哈帝国》中的音乐不能代表黑人音乐，我真不明白这个顾小凡那些流行曲调好在什么地方？”
　　流行说唱界“教母”梅西·埃丽奥特也评价道：“顾小凡创作的歌曲确实不错，但是绝对无法代表我们的文化，《嘻哈帝国》会误导我们黑人孩子，认为那才是我们传统，其实这是错误的。”
　　而在这些比较温和的批评中，却有一些非常极端的声音，西海岸帮匪说唱新人夏库尔就公开表态：
　　“那首《帝国之心》的说唱简直烂透了，里面到底想表达什么！？两个黑人富家公子哥在炫耀自己的家事？我得承认，旋律非常棒，但是歌词就是狗史，现在乐迷都愿意听这种垃圾吗？我奶奶哼的Rap都比他有力量~”
　　由于顾小凡这样一个华人音乐创作人，猛然进入了黑人独占的音乐领域，多少会让那些原本就因为竞争激烈，冒不了头的黑人说唱者们，对他会产生很自然的怨恨与敌意。
　　与那些成名歌手懂得这种宣传的游戏规则不同，这些说唱界在底层挣扎的新人们，都开始用最极端严辞攻击顾小凡，以谩骂顾小凡，来博得眼球，甚至连顾小凡身边的人都不放过。
　　甚至有几个刚刚冒出头的黑人歌手，在推特上直接说邓紫琪是“顾小凡包养的小表子！”
　　此时忙于在动画工业园视察的顾小凡，在休息间，看着高媛圆递来的手机上这些评论，不禁骂了起来：
　　“这帮王八蛋，根本不懂宣传规矩，瞎掺和个屁啊！？”
　　高媛圆也是有些哭笑不得道：“顾大导演，你不是说你懂这些黑人明星吗，不是说人家跟你一起宣传吗？怎么搞成这样呢？”
　　顾小凡愤然道：“我哪里知道会跑出来这几个跳梁小丑，他们搞得什么玩意？欺人太甚了吧！”
　　高媛圆看出顾小凡真的生气，也不揶揄了，轻声安慰道：“别气了，不过是些小人物罢了嘛，看看人家Jay-Z，50美分这些家伙，都不是在配合宣传吗？”
　　此刻顾小凡听不进去那些安慰，只看到那个维基百科里照片是浑身都刺青的匪帮嘻哈新人夏库尔，和纽约的说唱歌手胖子哈比克，带领着一帮所谓粉丝，在他的推特上与他的粉丝对骂不休。
　　“亚裔创作什么狗屁说唱！？”
　　“不就是坐牢时认识了几个三流说唱者，就号称自己代表黑人音乐了？”
　　“黑人兄弟们团结起来，不要看那个《嘻哈帝国》了，那剧集简直是对我们的侮辱，那不叫音乐，就是垃圾。”
　　“你们这些黑狗说完没有！？顾小凡的歌比你们写的好百倍，你们自己有本事写首上公告牌的歌曲出来！？”
　　“我写不出来那些垃圾，真正的说唱乐在地下酒吧，你来纽约的酒吧，让我告诉什么是真正的说唱者。”
　　“这些黄猴子懂个屁说唱，连英文都说不清，巴拉巴拉的，押韵都不会！”
　　一些因为《嘻哈帝国》的歌好听的，还喜欢上邓紫琪，琼斯的乐迷们，都被这个声势浩大的口水仗搞得有些不舒服，都有些不想参与其中了。


第1012章 给你们外卡
　　看着邓紫琪与琼斯被连带着被骂，顾小凡心里也觉得很愤怒，这次《嘻哈帝国》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推出邓紫琪与琼斯这些华纳唱片的新人，成为一线明星，这种人身攻击对于他们的形象是非常有伤害的。
　　高媛圆看着顾小凡脸色变冷，轻声安慰道：“要不就算了吧，给Jay-Z打电话，停止这个宣传计划吧，太危险了一点。”
　　“危险？对他们来说确实很危险。”顾小凡想了想，下定了主意之后，冷然道：
　　“既然这些嘻哈混混来浑水摸鱼，那么我就让他们掺和吧。”
　　回家之后，顾小凡重新录制了一段他原本与Jay-Z商量好的“挑衅视频”，发布到了自己的推特上。
　　所有关注他推特的网友们，都好奇地点开了这个视频，就看到顾小凡对着镜头挑衅道：
　　“既然Jay-Z说我的说唱乐代表不了黑人，那么黑人说唱的灵魂是什么？唱片？MV？电影？不，真正的黑人说唱灵魂是说唱手之间的胜负——说唱对决。如果Jay-Z真的有胆子，那么我们就来一场在推特视频直播上，带上各自的公司的说唱歌手来一场真正的说唱对决吧，我黑羽华纳唱片欢迎Jay-Z的Roc-A-Fella公司说唱手来参加，如果他有胆子的话，而优胜者奖金由我来出，1000万美元~有本事你们就拿去吧……”
　　说道这里顾小凡把脸靠近了镜头，像是在盯着看镜头的人一样，冷声道：
　　“对了，我还听到了有几个混混在我推特上大闹，洛杉矶的夏库尔，还有纽约哈比克，我给你们特邀参赛卡，你们只要准备一台电脑，一摄像头，一个麦克风，我就会派人去给你们准备，如果你们想跑，就趁现在吧，稍后我会公布规则。”
　　这就是顾小凡的回应！他要举办一场线上的视频直播说唱对决！？
　　这是对所有对他质疑者的挑战书啊！？
　　而Jay-Z在推特上迅速的进行了回应，只有两个词：“来吧，小子！”
　　这一下子说唱界一老一新两大传奇的碰撞，让网上的乐迷都炸开锅了。
　　“两大公司歌手说唱对决？还是网上视频直播啊！？”
　　“听着都觉得带劲啊，这可是太有意思了。”
　　“第一听说有人搞这种线上说唱对决呢，太有创意了吧。”
　　“《嘻哈帝国》的演员们要挑战Jay-Z那帮人……那估计悬，除非Jay-Z不下场。”
　　“他一定会下场的，这家伙马上发新专辑里，肯定要造势宣传的。”
　　“这下子网上对骂，变成真的说唱对决了，奖金一千万美金？我都想去报名。”
　　“你倒是想得美，这是特邀赛，除了他们两家公司的歌手，就只有两个外卡选手。”
　　“洛杉矶的夏库尔，还有纽约哈比克，这两个算是最近最火爆的新人说唱手了吧，我看他们比《嘻哈帝国》里那些二流选手厉害多了。”
　　“那是，如果真的比赛，那估计是夏库尔留到最后和Jay-Z对决了。”
　　“Jay-Z不会输吧，我听过夏库尔的说唱，还真是很厉害啊。”
　　“别小看ROC-A-FELLA公司的坎耶和加达……他们两个也格莱美的常客。”
　　乐迷们热烈讨论，很多人排列着各个歌手的说唱对决能力的排名，综合分数最高的当然是嘻哈教父Jay-Z，得到了A+的分数。
　　仅次于他的，就是ROC-A-FELLA旗下坎耶和加达两大说唱歌手被评分到了A-。
　　外卡选手夏库尔得到了B+的综合评分，哈比克是B。
　　剩下的包括琼斯，格林在内都是B-的分数，最差的是邓紫琪，由于她很少Rap，所以只得到了C-的评分。
　　至于顾小凡嘛……根本就没有把他入围这个名单里，没有认为他这个幕后高手会参赛的。
　　远在纽约正在紧锣密鼓得拍摄《嘻哈帝国》的高小松，琼斯，邓紫琪看到这条推特，都惊讶地合不拢嘴巴。
　　邓紫琪惊呼道：“怎么回事，顾导演要让我们与Jay-Z的公司进行说唱对决？”
　　“我的天哪？Jay-Z会来吗？”Y格林兴奋的嚷道，Jay-Z可是他的从小到大的偶像啊，自己竟然有机会和Jay-Z来场说唱对决吗？可他这辈子可就真的值了啊！
　　“琼斯，Y格林，GEM~快回唱片公司，卡什正急着找你们~”导演高小松突然接到电话，赶紧催促他们回公司。
　　三人猜到应该与这次的线上说唱对决赛有关，妆都没卸，就急匆匆地赶回华纳唱片。
　　一进到卡什的办公室，就看到卡什正在对着电脑里视频会议中的顾小凡着急地嚷道：
　　“不行！这绝对不行，我不能让琼斯他们参加这种线上比赛！这种说唱对决，我们的歌手根本应付不来，如果他们卡壳了，出丑了，那他们的前途就毁了！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卡什一张老脸涨红着，对于顾小凡突然搞这一出，觉得不可理喻，心里火燎地劝他道：
　　“顾董事长，你难道不明白吗？这是Jay-Z想绑架我们剧集做宣传，他在利用我们！我们绝对不能跟着他的节奏来，他们那些人可都是说唱对决的高手……”
　　卡什正说着，琼斯已经走到了他的背后，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打断他道：
　　“卡什先生，你放心，论说唱对决，我和Y格林都是可以应付的，我们可你想象的那么没用。”
　　卡什微微一愣，有些生气道：
　　“琼斯！你别以为你现在人气高就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白了，你都是靠顾董事长给你写了哪些金曲，你难道能赢过Jay-Z吗？”
　　琼斯没有说话，眼神却在灼灼燃烧着，表情分明是再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自从琼斯真正把自己生活步入正轨之后，整个人也变得自信心十足了，他最近看了网上夏库尔对于顾小凡与邓紫琪的人身攻击，心里早就已经按奈不住了。
　　如果不是他现在成为名人了，他肯定就已经找几个兄弟把夏库尔好好教训一顿，让他学会该怎么闭嘴。
　　现在有个机会当众修理他，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顾小凡这时候也终于有机会说话，才笑着解释道：“卡什，你先别急，你听我说完，我当然知道Jay-Z是为了他的唱片宣传，事实上，这场说唱对决就是我们两人一起商量的宣传计划~”


第1013章 史诗级说唱
　　“你们两人一起商量的……？”卡什顿时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道：“难道你们是打算用假唱吗……？”
　　所谓说唱对决的假唱，就是一开始就录好音，直接在现场对嘴，这是最为说唱界不耻的手法。
　　“当然不是。”顾小凡做了一个很冤枉的表情，解释道：
　　“这就是一场公平公正的说唱对决，但是我给这个对决设置了一个条件，一个绝对有利于我们的条件。”
　　“条件？”卡什微微皱眉，想不出有什么限制条件，能让他们面对Jay-Z能占到上风的。
　　“条件很简单，我们所有歌手参加这次说唱对决的形式，不是以个人的身份，而是要以表演的形式，扮演一个角色来进行说唱对决。”顾小凡笑着解释道：
　　“我这里有一份名单，线上比赛中，就是随机抽选这些人……我把这场比赛命名为——史诗级说唱对决~”
　　说着顾小凡就把名单表格，发到了卡什的电脑上。
　　不光是卡什，就连琼斯，邓紫琪，Y格林也听着都张大了嘴巴，角色扮演说唱对决？这真是闻所未闻啊~再一看那份名单……
　　有毕加索，爱因斯坦，超人，华盛顿，福尔摩斯，孔子，亚里士多德，李小龙，希特勒，金正日、林肯、哥伦布、乔布斯、比尔盖茨、MJ、猫王、神秘博士还有奥巴马，福尔摩斯……等等。
　　各种历史上，还有电视电影漫画中的人物，俩俩配对的对战表格，简直让人脑洞大开。
　　“这……简直是……我真的……”卡什看着结巴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个主意简直是太有稀奇古怪了……
　　倒是琼斯连连点头，低声称赞道：
　　“好主意啊……说唱对决原本最大的弊端就是说唱手对决时，必须要对对手进行言语攻击，很难掌尺度，非常容易显得说唱歌手太过极端，低俗……这换成了角色代入，随机抽选配对角色进行对决，就不一样了。不单单是避免了极端化的人身攻击，同时也必须要掌握大量的历史，影视知识，才能对对手展开歌词攻击，非常有技术性，既可以展现说唱歌手的才华提升形象，又可以推广相关知识，真是一举两得……”
　　琼斯的这番话，才让其他人终于明白了顾小凡这个创意好在什么地方了。
　　邓紫琪也反应过来嚷道：“是啊，Jay-Z那大老粗的那些人虽然说唱很厉害，但是历史与影视知识没我们丰富啊，而且毕竟我们有表演经验，用扮演角色的方式更有利于我们啊~”
　　卡什顿时醒悟，原来这就是顾小凡所说的，他提出占据优势的条件，但是他却依然不表示乐观地对邓紫琪哼了一声：
　　“你个小姑娘懂什么，你看看这里面有多少历史人物，每个历史人物有多少背景资料，这里有起码50个名人，每个人都有可能会随机抽选到，就是说，要创作50首说唱对决的歌曲……如果是所有人都有时间提前准备的话，那么比的就是说唱对决的创作能力了……我们华纳唱片可没有说唱对决的创作人啊。”
　　之前顾小凡创作的都是流行说唱，与这种说唱对决的套路完全不是一个领域，华纳唱片内部也没有涉及这种黑人地下音乐。
　　相反的，Jay-Z公司的那些人，还有外卡选手夏库尔，哈比克在出道之前，就街头与各个酒吧锻炼了，是说唱对决的个中高手。
　　“谁说没有？”琼斯满脸自信地道：“我和Y格林马上就去准备。”
　　“你们……？”卡什重新打量了两人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他们竟然会有创作能力。
　　“等等……”电脑屏幕里的顾小凡，见他们为创作说唱对决歌曲这件事情聊得热火朝天，干咳一声打断了他们：
　　“我忘记了对你们说了，其实……这50个人的说唱对决歌曲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这就给你们发过去。”
　　正在争执的卡什与琼斯同时一愣，都准备好了？什么意思？
　　等到顾小凡把一个文档传过来，打开那个文档表格一看，密密麻麻的歌词映入眼帘，每个诗史角色背后，都有一长串对应的歌词。
　　Y格林看着傻愣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地对琼斯道：“老大，给我一个拍子。”琼斯用嘴巴Beatbox给出一个节奏，Y格林就对着其中毕加索的歌词说唱起来：
　　“我是最伟大的（i-am-the-gratest，）~现代艺术版的默罕默德·阿里（the-modern-art-muhammad-ali）~
　　我融化脸颊（i-melt-faces）~叫我说唱界达利（call-me-mc-dali）~
　　你从头到尾的著作（your-woile-body-of-work）~毛茸山巅，空洞的像陀屎（is-a-fluffy-mountain-of-crap）~！
　　好比pbs电台的尼克巴乐乐队（you're-the-pbs-version-of-nickelback）！
　　但我认为你肯定是个奇才（but-i-think-you-must-be-a-genius）虽然从没受过训练（cause-with-zero-training）~！
　　你挣钞票的同时还教观众（you-made-millions-teaching-people）如何画出垃圾作品！（how-to-suck-at-painting）
　　你为啥不滚回家去（why-don't-you-go-back-home）然后撸你的“笔刷”傻瓜（and-beat-your-brush-you-chump）！
　　我能作出更好的艺术（i-could-make-better-art）用我的‘香肠’儿（with-may-wiener）~小胖！（lump！）”
　　Y格林在琼斯的Beatbox伴奏下，一口气流畅无比念完这段，忍不住瞪大眼睛“吼吼”的叫出来了，与琼斯兴奋地上下击掌，然后大声嚷道：
　　“该死的！老板~！你这词写的太漂亮了！这才是Rap~！骂的漂亮~！”


第1014章 脑洞开很大
　　卡什与琼斯听完Y格林的残阳，也是惊诧万分。
　　哇……这一段词，既符合毕加索的人物设定，而且又每一段都押韵……完美的创作！
　　要知道说唱对决规则中，都是必须要用同一个节奏，真正攻击对手的灵魂就是Rap的内容，可说是重中之重，歌词带来的知识，故事或者一些让人思索的观点，包括暗示，文字游戏，双管语这样让人玩味品鉴的技巧，才是Rap高下的主要区别。
　　而要做到这些的同时，还要押韵，那就是千难万难了。
　　说唱虽然看起来很简单，很多人都在唱，但是要做到所有这些，却需要多年的说唱实践积累，以及超乎常人的乐感。
　　所以，全世界的说唱者虽然成千上万，但是真正达到这个境界，受到大众追捧的，只有chuck-D，Jay-Z，痞子阿姆少数几个人而已。
　　而顾小凡竟然做到了这些所有细节……
　　卡什再度被顾小凡身上那种难以理解的艺术禀赋给吓到了，他心底甚至生出了一种巨大的恐慌感，好像他这辈子引以为傲的音乐经历，在这个人面前都变得一钱不值起来。
　　要知道，这可是在这50首歌曲里面，随机挑选的一首啊，如果这50首都有这种水准的话，那么顾小凡就真的是太可怕了。
　　“卡什，怎么样？你现在不认为我在胡闹了吧？”顾小凡隔着屏幕问道。
　　“恩……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卡什现在只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太不真实，连连摇头道：
　　“这次线上直播比赛，是八强赛，Jay-Z公司有3位歌手参赛，加上夏库尔，哈比克两人，分配到我们有三个名额，琼斯，Y格林，邓紫琪可以上，但是还有一个候补选手吧，朱西也不会说唱……这个候补选手怎么办？”
　　“这还不容易。”还没等顾小凡回答呢，就看琼斯上来，拍了拍电脑屏幕里顾小凡的脸：“这不是有现成的一个吗？”
　　邓紫琪与卡什都是一愣，什么意思？顾小凡要亲自参赛？
　　“你们好像忘记了，《嘻哈帝国》里的DEMO带可都是小凡唱的。”琼斯咧嘴笑道。
　　“是啊……顾老大的水平不差，他的Rap可是我在监狱里教他的哈哈。”Y格林满脸兴奋地嚷道：
　　“赢了赢了，这次赢定了~”
　　“别高兴的太早。”顾小凡却是微微皱眉：
　　“歌词只是一部分，Jay-Z可不是容易对付的，你们还是好好准备吧，比赛时候，是随机抽题的，对战的两人一组，一个抽25对人物中的哪一组，另外一个抽自己扮演谁，也就是说，你们有可能会抽到任何的角色，首先要把Rap念熟，其次要背下这么长串的词，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还有一点，千万不能耽误《嘻哈帝国》的拍摄，否则小松老师要跟我拼命的。”
　　Y格林刚刚还很兴奋，这时候一听顾小凡的话，才想到要背这么长的词，顿时也是哭丧起脸来了，大声嚷道：
　　“这可怎么办，我每天背台词我都要死了，这还要背歌词……这真是要疯了。”
　　看着Y格林抓着头发，大呼小叫，琼斯与邓紫琪也是讪笑不已，有歌词总比自己即兴创作强吧……
　　在顾小凡把相关情况给布置下去之后，就在第一时间，在推特上公布了这次“史诗级说唱对决”的相关规则细节，并把50个扮演的角色名人名单都发给了相关选手。
　　这么有创意的规则一经发出，几乎所有乐迷都在惊讶只后，拍手叫好。
　　“哇咔咔~这规则太有意思了，这样比一群歌手互相对骂人身攻击有技术含量多了。”
　　“哈哈角色扮演对决啊~亏顾小凡想的出来，难怪他敢挑战Jay-Z呢，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有趣。”
　　“有这法子，说唱对决算是可以上得了台面，摆脱了那低级趣味。”
　　“真想看看Jay-Z扮演爱因斯坦啊~哈哈~”
　　再看看名单上一组组J角色对决，光是看看就让人要笑疯了，什么超人VS悟空，比尔盖茨VS乔布斯，福尔摩斯VS蝙蝠侠的……我的上帝啊~~这简直是太恶搞了吧。
　　更加令大家期待的是，在替补选手名单中，竟然出现了顾小凡本人的名字。
　　这倒是让不少人有些好奇，这位中国电影人除了会创作音乐之外，难道还是个说唱者吗？
　　网上倒是能搜到顾小凡的中文歌，但是没有一点他说Rap的资料。
　　至于一开始大家最质疑的，顾小凡如果出比赛规则，会不会是他们事先准备好的题目，有不公平的质疑，也在这个富有创意的“史诗级说唱对决”细节宣布之后烟消云散了？
　　为什么大家不觉得顾小凡会作弊了？
　　因为所有人都觉得，只要是思想稍微正常的人，谁没事会写这种角色扮演说唱词啊……
　　如果这不是突发奇想的主意，那顾小凡真就该去住精神病院了。
　　显然，这位奥斯卡最佳配角得主，不是这样脑子不正常的人。
　　在“史诗级说唱对决”消息一经宣布之后，Jay-Z那边还好，他们早有准备，看到新闻只是埋头继续做功课，尽量能写出多一些些歌词来对战。
　　要知道，ROC-A-FELLA旗下不光光有Jay-Z这位说唱教父，坎耶和加达都是顶尖的创作人，合三人的力量，虽然不至于能准备得十全十美，但总归不会太差了。
　　而且这种古怪的题目，恰恰展现了说唱乐的灵魂，即兴创作~这也是他们施展自己才华绝好机会。
　　而在洛杉矶的一件酒吧里，满身都是刺青的夏库尔与他的混混朋友，用手机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不由抱头骂道：
　　“这究竟是个什么鬼玩意啊！？？”
　　“简直是要疯了，角色扮演说唱，这胆小鬼怎么不敢直接来！？”
　　“夏库尔，这个宙斯是谁啊……咱们人都不认识，怎么说唱对决？”
　　夏库尔摸了摸自己光头，满脸恨声道：
　　“管他的，到时候随机应变就好了，角色不角色，还不要靠说唱功力，到时候我会让《嘻哈帝国》里的那些白痴好看的……呵呵……这白痴，竟然要为了这个线上比赛准备这么多套道具服，这还是真有意思。”
　　由于两位外卡选手的参加，顾小凡让华纳的道具部，三天赶工制作了250套的道具服，保证所有的参赛者，都能在在线网上直播的时候，能够及时换上道具服。


第1015章 火爆的氛围
　　顾小凡只怕他们不参加，他对琼斯的实力很有信心，琼斯的匪帮说唱的技巧评分原本就不比Jay-Z差，有了自己的创作加成，肯定是能与Jay-Z会师决赛，战胜Jay-Z的希望也很大。
　　这1000万的奖金，他原本就是打算给琼斯的分红的。
　　至于在夏库尔与哈比克两个小混混嘛……看评测数据，根本不足为虑，他就还担心这两家伙不来呢。
　　顾小凡倒是有些期待，能在线上比赛亲眼看到他们与琼斯，Y格林对决的场景。
　　晚上，顾小凡在动画工业园里的食堂吃饭的时候，何铁军也好奇问道：
　　“小凡，听说你搞了一个线上的说唱对决啊，你是替补选手啊？”
　　高媛圆在旁边讪笑道：
　　“得了吧，顾大导演就是去凑数的，咱们华人嘴皮子哪里能跟黑人比啊，顾大导演就是帮琼斯站站台，宣传一下。”
　　旁边来监督《大圣归来》的徐副导演，也是笑道：
　　“何总，您就别出馊主意了，顾导演可要抓我们电影制作呢，哪里有时间去搞这种事情，人家黑人歌手都是专业搞这个的，顾导演就是写歌，唱饶舌哪里能跟他们比。”
　　虽然大家都不太懂说唱乐，但是起码的常识还是有的，轮到舌头的速度，黄种人可跟黑人不是一个级别的，顾小凡写歌的才华是无容置疑的，但是唱嘛……肯定不比不上人家的。
　　顾小凡只是笑笑，其实也没兴趣出场，他的目的是宣传《嘻哈帝国》，又不是宣传他自己，琼斯，Y格林上去露露脸就够了，邓紫琪也可以上去玩玩。
　　至于他自己嘛，虽然美国会空运那些道具与服装来，但是恐怕用不着他出场吧。
　　毕竟，光是在系统里写下这个《史诗级说唱对决》的歌词就让他够累了，根本懒得浪费精神去执行程序参加比赛。
　　星期五，晚上7点35五，全美国的嘻哈迷都在等待这场说唱旷世大战的开场，推特刚刚开通不久的视频直播频道间，已经涌入17万的观众，人数还在持续增加着。
　　在直播间里，无数的观众都在为自己簇拥的歌手加油支持，其中Jay-Z的人气无疑是最高的。
　　在著名的Hip Hop乐评网站上rapreview.com上，甚至都为此开下来彩票赌盘，Jay-Z的夺冠赔率为1比1.2，是名副其实的大热，而排在他下面的获得六次格莱美提名的坎耶则只有1比5.3了。
　　像是夏库尔与琼斯等人都是1比7到1比11之间，所有人里，赔率最高的是替补选手顾小凡，为1比27。显然他连出场的机会都很渺茫，更别提夺冠了。
　　这次推特公司CEO莱昂也是邀请了著名的格莱美评审，一头长发的嘻哈传奇梅尔·梅尔，当然裁判与评审。
　　这时候，八位参赛歌手与两位替补歌手都已经在摄像头面前站好了。
　　此次，推特公司花了大价钱，给每个选手都派去了一个直播团队，务必要让这历史上首次线上说唱对决，呈现出完美的效果，不会出现的音响质量，信号传播等问题。
　　作为裁判与评委的梅尔·梅尔，在幕后视频会议联系，召集了所有歌手，介绍活动规则道：
　　“听清楚，老规矩，抽签分队对决淘汰赛，每个人45秒钟，不能超时，超时就判出局，由观众‘献花’的数量来判断谁获得比赛胜利……记住，规则是抽到什么人物，就戴上道具与头套，用角色的身份在说唱攻击，听好了吗？”
　　夏库姆一副横练的身材，瘪着的嘴角满脸的不屑问道：“规则是只要观众的鲜花就可以吧？没有什么潜规则吗？别到时候故意找借口把我判出局？你们都是大人物，我可只是个没势力的小歌手，如果有黑幕，我一定会揭发你们的。”
　　这问题显然是威胁顾小凡这个发起者的，梅尔·梅尔还没回答呢，另外一个镜头里的琼斯就冷哼一声：
　　“对付你这种白痴需要什么黑幕，比赛完了，你直接来找我，用嘴，用拳，用刀，还是用枪，你都随意选，我奉陪到底。”
　　夏库姆虽然是外表凶悍，但是显然没有在牢里当了几年老大的琼斯那种真正的狠辣气质，脸上微微有些僵硬，心里有些害怕，表面上却是故作不屑地道：“废物，比赛见吧。”
　　幕后的宣读规则气氛就如此火爆，倒是让Jay-Z感觉很满意，就是要这个氛围~没有这种想要把对方撕碎的怒火，这说唱对决就没味道了~
　　“别废话了，开始抽签吧。”Jay-Z抬了抬他的墨镜，抽签开始。
　　抽签结果完毕，选手们都知道了自己的对手，很快就显示到直播间里：“上半区是琼斯VS夏库姆，Y格林VS坎耶，下半区为Jay-Z对哈克比，加达VS邓紫琪。”
　　“别刷屏了，快看快看~抽签结果出来了~”
　　“看看，Jay-Z的对手是谁？哈克比？有好戏了。”
　　“加达怎么抽到了邓紫琪，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我看实力最接近的一组应该是Y格林与坎耶吧，这两人可都是说唱高手。”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夏库姆第一场就碰到了琼斯，这可是硬汉对硬汉啊，这场太有话题性了。”
　　很快，各个歌手的粉丝，都泾渭分明开始为自己的偶像加油，其中夏库姆与Jay-Z粉丝最为疯狂，都在高速的“献花”刷屏。
　　“夏库姆，洛杉矶地下说唱之神！搞死那个娘炮琼斯！”
　　“Jay-Z为了我们黑人争光，要他们知道什么是说唱乐~！”
　　“夏库姆~！夏库姆~！夏库姆~！”
　　对比起Jay-Z的那些比较温和的粉丝，浑身刺青长得像是罪犯夏库姆的粉丝就极端多了，一个个都在评论区口不择言的大骂着刷屏。
　　那在镜头里的夏库姆，也坐着各种嚣张的挑衅姿态，竖起中指用口型辱骂所有对手，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更是令那些地下乐粉丝情绪高涨。
　　很多粉丝都在询问他的创作情况，由于管理员还没有开他的麦克风，这家伙直接拿出手机在推特上发表了自己赛前感言：
　　“比赛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我等着决赛里Jay-Z舔我的卵蛋~”
　　发完之后，还伸出自己舌头，一声大吼……
　　顾小凡坐在直播镜头里，喝着茶，冷眼看着这个小丑的表演，记住他现在的表情……心里一阵冷笑。
　　不过他注意到，另外一个镜头里Y格林双眼发黑，黑眼圈都要掉到腮帮子上来，不由发信息问邓紫琪：
　　“小邓……Y格林怎么了？他最近没嗑药吧？”


第1016章 大师级选手
　　邓紫琪拿起手机，发信息回覆：“没有，他就是太兴奋了，想到与自己的偶像Jay-Z说唱对决，几天都没有睡……就搞成这个德性了。”
　　几天没睡觉……这小伙子也太兴奋了吧，顾小凡心里忍不住为他捏了一把汗，心想，“妈蛋……自己这个替补队员搞不好真要上场啊，Y格林这小子别是要当场昏倒了吧……”
　　这时候主持人梅尔·梅尔已经开始炒热气氛，随机挑选观众开始进行一些热场的说唱对决，有不少热心网友都开始参加，几对人在镜头前，各种快慢版Rap，民间快嘴齐齐上阵。
　　热场的活动，不单单有Jay-Z与顾小凡的签名T恤作为奖品，更令大家兴奋的是，要是能在这种万众瞩目的场合，表演出出众的说唱才能，搞不好Jay-Z这位嘻哈教父就把你签下了，从此就平步青云也不一定啊。
　　不过热场活动的参赛者虽然热情高涨，但是水平却实在太差了。
　　都是什么“你去死，我嘴快，我脚指头都比你帅。”一些粗浅的Rap。
　　这时候8位参赛选手都进行完了第一轮的角色抽签，第一场比赛就要正式开始了。
　　按照抽签顺序，首场竟然就是Jay-Z下场，对决纽约说唱新人哈比克。
　　梅尔·梅尔压低声音，拉长着音调道：“这一场事实说唱对决角色为乔丹VS阿里，显然让我们欢迎乔丹的说唱者Jay-Z~！！以及阿里的说唱者‘风暴’哈克比~！”
　　在梅尔·梅尔很有气势的介绍之下，无数说唱迷都在镜头前忍不住吼叫着，仿佛自己在亲临现场在看一场世纪说唱大战一样。
　　此时直播间的人数已经超越25万，大大超越了推特公司的预估，推特的CEO莱昂都忍不住笑得合不拢嘴地对同事道：
　　“顾董事长真是有创意了，搞出这么个线上比赛，没想到这个新视频直播业务一推出，效果就这么好啊。”
　　这时该哈克比上场了，他穿上了拳击服，戴上了拳击手套，头上戴着蘑菇状的发套扮演着拳王阿里，挥舞了几下拳头。
　　他先发45秒说唱进攻，但是显然，他太过紧张，25万网友的注视在节奏开始之后，连着“哟哟”了五秒才开始说唱：
　　“噢……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乔丹啊，看看他怂样，在天上飞来飞去，就像是怪异的傻逼小妖精，公牛队里，就比你罗德曼丑~！竟敢和我作对？！你有病是吧……”
　　哈克比个有名的快嘴，一开始还没有进入状态，但是一旦火力全开之后，就开始如射子弹一样把词往外吐着，很有气势的感觉。
　　可显然……他现场功力不足，在现在直播之下，连着吃了几个螺丝，引发了直播厅里的观众打出来一片“烂……”。
　　哈克比结束了45秒的攻击，结果只得到了2378的观众支持“鲜花”。
　　顾小凡这时候因为是替补，镜头没有播出来，边看边心里冷哼，混混就是混混，看来这个哈克比是在录音室录歌录久了，连现场Rap都说不清了。
　　旁边的高媛圆也是好奇地问他：“顾大导演，我一直有很问题，为什么黑人说唱的时候喜欢‘哟哟’……”
　　顾小凡认真地想了一下道：“因这是黑人的种族天赋，攻击前摇，你可以把它理解为施法读条。”
　　“……”高媛圆无语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顾小凡才笑道：“好吧，媛圆姐，刚才是开玩笑，其实‘哟哟’是为了找节奏，以及没想出词的时候用这个音混过去，哟得越多，证明他越不行。”
　　“是吗？”高媛圆眯着美眸狐疑地望着他，心想别又是忽悠我的吧。
　　这时候，终于轮到万众期待的Jay-Z了，顾小凡也很想看看看，这个世界顶级的说唱者，究竟厉害在什么地方。
　　就看镜头里穿上篮球服Jay-Z，轻轻摇晃着身体，用一只大手轻轻拍着篮球，另外一只手拿着麦克风，在梅尔·梅尔播放出节奏之后，就开始用一种他那招牌式的沙哑嗓音唱了起来：
　　“你怎么不躲避这场大战~就像你躲避越南兵役那样？
　　因为你击败我的概率，跟勒布朗击败我一眼渺茫~
　　我是一台人肉飞行器，世人从未见过~你只能和我一个人对决，我却能带球晃过整队！
　　我用你的跳绳，把你勒得透不过气，我一张嘴，你肯定被我呛住！你这个肯塔基州的大笑话！……”
　　Jay-Z的Rap像是连绵的细雨一样挥洒自如，令电脑前的乐迷，大呼过瘾。
　　“厉害~！厉害~！这才是Jay-Z~！”
　　“开玩笑，这水准甩哈克比十二条街区了~！到底是嘻哈教父啊。”
　　“唉，我还压了哈克比100美金指望他爆冷呢，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直播间里Jay-Z的表现得到了鲜花已经超越了32000，是哈克比的十几倍，完全是实力碾压啊。
　　“请大家告诉我，这场比赛获胜者是谁！！？？”梅尔·梅尔在直播间里大叫着，直播间无数人打字刷屏：“Jay-Z！”“Jay-Z！”“Jay-Z！！！”
　　一时间所有的乐迷们，都被Jay-Z直播中表现压倒性的实力折服了，就连之前哈克比的乐迷们，都满脸沮丧，没了声音，哈克比更是直接把拳击手套摔在了地上，发泄自己沮丧的情绪……
　　这才是说唱界不可逾越的两大高峰之一的真实实力啊……
　　高媛圆看着电脑屏幕里这个情景，也是咂舌不已：“哇，这家伙真的一个哟都没用，还说的这么流畅~真是太强了，他是怎么能骂人都骂得这么押韵的？”
　　顾小凡却与镜头的其他参赛歌手一样，面色凝重，摇摇头道：
　　“不……其实他很多都没有押韵……”
　　“怎么可能？明明押韵了啊？”高媛圆奇怪道。
　　“那不是押韵，而是他特殊的腔调……”顾小凡缓缓道，腔调就是节奏与词的结合，也是说唱者真正的独门绝技。
　　刚才哈克比，就像是一个快速机关枪，虽然威猛，但是非常容易卡壳，节奏也极为单一，只要歌词不好，就根本压不上韵脚，显得非常呆板。
　　但是Jay-Z却不一样，他的词其实也写的并不是太押韵，但是他唱的时候能够故意把词整体往后移半拍，造成一种错落的感觉，让人产生一种摇晃感。
　　有时候又有在重点词汇上比如唱“垃圾”着歌词的时候，他又会突然抢半拍，显得份外有重量感。
　　这种捉摸不定的腔调，时快时慢，感觉没有踩上鼓点上，实际上在自由地驾驭节奏，在他的世界，这是为了给观众造成一种扭曲，奇异的神经质的感觉，完全规避了押韵不佳的弱点。
　　可以说，Jay-Z绝对是说唱界真正的大师……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很多，自己设置的难题没有困住他，顾小凡嘴角微微上扬着……不错，这样的比赛才有意思嘛……


第1017章 对手进决赛
　　第二场比赛是ROC-A-FELLA旗下的歌手加达，对黑羽华纳的邓紫琪。
　　比赛一开始，原本认为是一边倒的说唱对决，却份外激烈，加达虽然在说唱技巧与腔调上都远远胜过邓紫琪，但是邓紫琪的歌词与押韵却大大好于加达。
　　这一下子，让很多乐迷觉得惊讶了，之前大家都认为华纳唱片的歌手都只是擅长流行，对于说唱对决这种黑人的最喜欢的竞争性音乐完全不在行。
　　可邓紫琪一出场，却完全不是大家想想的，光轮Rap的技术性，这场对决中，邓紫琪反而占据了三分，她扮演的李小龙那几句：
　　“我有最酷的精武愤怒之拳（i-got-the-baddest-fists-of-fury），在这世上独一无二（that-the-world-ever-saw）。踢翻所有空手道馆（defeat-whole-karate-schools），还有那个****韩虎爪（and-mother-****ers-with-claws），你怎能满口喷粪（how-can-you-talk-more-shit），当你下巴被我打爆（with-my-fist-in-your-jaw），都不用台词修饰你呀（don't-need-words-to-serve-ya）~我只需要说（imma-just-say）——哇叨（waaataaaw）~！”
　　直接喷的令人捧腹不已啊~
　　如果不是她最后几句实在是舌头不利索，连着卡壳，最终也不会以378朵鲜花的微弱差距，惜败给4座格莱美奖杯得主的加达。
　　在电视机前看着直播的乐迷们，也是大呼过瘾道“这姑娘真是太酷了~”“哈哈~女版李小龙太有意思了。”“可惜了要不是自己吃螺丝了，她就爆冷赢加达了~！”大家，都没想到这场说唱对决竟然拿会这么精彩。
　　此时，比赛选手心态各异，大部分都是默默背着自己的歌词，准备着下一场。
　　之前两场高水平的对决，无疑已经把这次的线上说唱对决拔高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准了，谁都不想上去丢脸。
　　谁都不知道，此刻真正感觉最紧张的是Jay-Z……他刚才比完第一场，直接趁着换服装的时候去厕所，拿着手机看完了邓紫琪与加达的对决。
　　“妈蛋……怎么写得这么棒！？”Jay-Z坐在马桶上大骂不已：“这顾小凡肯定是故意下套坑我的，这词肯定这家伙写的。”
　　蕾哈娜听到自己丈夫在厕所里大骂，忍不住过去敲了敲洗手间的门道：
　　“亲爱的，快出来吧，马上要开始后面的比赛了，你不看吗？”
　　“没时间！”Jay-Z吼了一声，然后继续紧张地看着那些名人的资料。
　　要知道，这场史诗级说唱对决准备的时间实在太短了，他们公司其实只准备了大概10几个角色，还好刚才他抽中的篮球飞人乔丹VS拳王阿里，这两位都是黑人体育巨星，他熟悉无比，随便唱都行。
　　可接下来怎么办？万一抽到那些什么科学家，哲学家的名人，可就难办了，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写这些Rap词啊……
　　该死的……早知道顾小凡说唱对决的Rap写得这么棒~他就不该答应这个比赛！这要是输了，他这说唱教父的一世英名就泡汤了！
　　《嘻哈帝国》里其他人都不足为虑，但是那个Y格林可是个货真价实的Rap高手，如果他的歌词也有邓紫琪刚才的水平，那他可就真危险了……
　　Jay-Z想到这里，后背都冒出了冷汗，在来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输，但是现在，还觉得真的很悬了……
　　正在Jay-Z在厕所里紧张地创作的时候，第三场比赛Y格林VS坎耶也开始了，这位嘻哈教父赶紧打开手机戴上耳塞，紧张地听着……
　　Y格林毫无疑问，是华纳唱片中最强的说唱手。
　　而且这场比赛，又是ROC-A-FELLA公司与黑羽华纳的对决，刚才下半区的比赛，Jay-Z与加达双双出现，也就意味着ROC-A-FELLA一定会有选手出现在决赛中。
　　现在就只就看黑羽华纳能不能守住上半区了，要是没有他们选手进决赛，那华纳这次的搞这个活动就白忙活了。
　　顾小凡与高媛圆在电脑前面忍不住轻声喊着：“Y格林加把劲啊！搞掉那个坎耶~”“赢了他，你就比格莱美歌手强了！”
　　在《嘻哈帝国》中，Y格林的华丽说唱，就令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整个华纳唱片上下都对这个小伙子寄予了厚望。
　　“下面让我们欢迎，《嘻哈帝国》中的哈基姆~Y格林~~以及‘嘻哈爆弹’坎耶~~”随着梅尔·梅尔拉长音的介绍，两人开始猜硬币决定谁先开始。
　　角色对决的是科技界宿敌，苹果公司的乔布斯与微软的世界首富比尔·盖茨。
　　首先是扮演乔布斯出场，穿着牛仔裤，戴着眼镜的胖黑人坎耶扮演的乔布斯，快把观众们“哈哈”的笑晕了，不过作为6次格莱美奖入围者，坎耶上去拿着麦深深吸了一口气，随着节奏直接爆出重音：
　　“那我直接插进！我还有东西要发明~我是创新者宝贝~改变了世界！跻身500强，那时你连女孩都没亲过~我是风流公子~你是这个宅哥~我美观~你俗气~！要教训你，用苹果2也太容易，我制造的产品是艺术家的选择，我们的图形界面，梅琳达也中意，我一直有个问题，为啥你偏用你的鸡鸡，来命名你的公司！？”
　　火爆而连贯的Rap，像是火车一般呼啸而过，哇~真是精彩~！
　　大胖子坎耶一轮45秒结束，梅尔·梅尔都兴奋地嚷起来：
　　“哈哈，我的这位兄弟表现得怎么样，这可是太有才了，来吧，来吧~~认为‘嘻哈爆弹’表现的精彩绝伦，那就给出你的鲜花吧~让我们来看看分数，吼吼~~27897万朵鲜花，我的天哪，Jay-Z你要注意了你的徒弟要干掉你了~！”
　　直播间里，黑人乐迷得都兴奋地打字嚷嚷着：“坎耶真是太棒了，不愧是说唱界的巨型卡车~！”
　　“就这轰隆隆的嗓子，要把Y格林那小子吓哭了吧。”
　　这时候再轮到Y格林了，琼斯，高媛圆，邓紫琪都有些紧张，倒是顾小凡认为这小子没问题，有自己歌词，加上Y格林的说唱天赋，肯定会赢的。
　　可节奏一开始，顾小凡就发现Y格林不对了，就看这位黑人小伙拿着麦克风，神不守舍地跟着节奏一连：“哟……哟……哟……”了半天，竟然一句歌词都没唱出来。
　　只看Y格林满脸的茫然，一副好像走错了地方的无辜表情，惊慌地四处望着，看着面前的镜头，好像能感受到20多万双眼睛看着自己，他就像是某种巨大而无形的覆盖着他全身，竟然连一根指头都无法动弹一样。
　　顾小凡一看就心道坏了……这小子太紧张，又没休息好，这第一次现场表演，这下子精神压力太大了，脑子肯定一片空白了！完了，这可是网络直播在啊。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现场表演，也出现过同样的状况，还好那时候，人艺那个舞台给予了他及时的力量，让他挺过去了。
　　但是现在，Y格林可没有那么幸运，他只是在一间演员休息室里，没有那种悠远的力量来拯救他……
　　线上的观众们都在直播间里打字嚷着：“下去吧~！”“下去吧！”“白痴~！”“这家伙怎么了？”


第1018章 夏库尔登场
　　Y格林感觉到全身僵硬，在音乐进行到20多秒的时候，终于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了，放下了麦克风，摆摆手，这个动作代表弃权，直播评论里顿时响起一片嘘声。
　　“Woo~没长齐毛的小子下去了~”“哈哈，他吓傻了，这傻孩子。”
　　“黑羽华纳就是垃圾流行音乐人，ROC-A-FELLA才是黑人音乐的灵魂~”
　　“坎耶~坎耶~！‘嘻哈爆弹’万岁~！让这小子看看什么是正宗说唱乐~！”
　　这样下来，黑羽华纳的参赛选手已经淘汰了两名，只剩下了琼斯这个独苗，而Jay-Z领衔的ROC-A-FELLA三名选手都晋级到了半决赛。
　　正在厕所里苦恼的Jay-Z看着最强的竞争对手被淘汰，兴奋地直接从马桶上跳起来，推开门，对蕾哈娜道：
　　“哈娜，快给我整理一下衣服，等下我要比下一轮！”
　　哈哈哈，最强的竞争对手自己掉链子了，他这可是运气太好了，这次赢定了啊~
　　比起Jay-Z欣喜若狂，黑羽华纳唱片方面都有些痛心疾首了，卡什看着这一切，只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连连懊恼道：
　　“唉！有好词有什么用，现场经验还是太少了，就不该举办这个该死的比赛啊……”
　　在动画产业园的办公室里，高媛圆也是有些无奈地对顾小凡道：“现在怎么办？要靠琼斯这根独苗了吧？那个夏库尔也是不好惹得啊，咱们别第一轮就全军覆没了啊，唉……这个Y格林怎么这么中看不中用啊。”
　　顾小凡摆摆手，示意高媛圆别作声，他直接打电话给了Y格林，一接电话，就听到Y格林的哭声，原来Y格林在因为紧张过度，在直播中一句话都没唱出来之后，直接跑到厕所间里，才终于恢复，懊恼地大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顾老大……我让你失望，我不是故意的……你给我写了那么多的好词，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卡在喉咙里唱不出来。”
　　听着Y格林的声音里带着无比的悔恨与内疚，顾小凡想到了当初自己舞台剧比赛的情景，缓声安慰道：
　　“不……Y格林，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估计不足，我没有考虑到你你缺少直播的舞台经验，没什么的Y格林~别说是你，就连我第一次上台，我也紧张地快尿裤子了~”
　　听着顾小凡不单单是没有责备，还拿自己经历宽慰他，Y格林内心无比的感激，可还是过不了自己这关，哽咽道：
　　“我太没用了，今天本来有机会和Jay-Z对决的，就是能跟他说两句就好了，他是我这辈子最想见的人，可我却自己亲手毁掉了这个机会……”
　　顾小凡完全能感受到Y格林的懊恼与难过，他听琼斯说过，Y格林从小就没有父亲，是跟着母亲一起在街区生活，他童年受到欺负的时候，都是一个人躲在家里听Jay-Z的歌度过的。
　　Jay-Z是他真正精神上的偶像，这个黑人小伙渴望自己也能与这位嘻哈教父一样，凭借音乐，从充满着犯罪与贫困的街区里走出去，凭自己的能力赚到新的生活，让他的妈妈过上好日子。
　　Y·格林把自己的名字改成“Y”，就是因为憧憬Jay-Z，Y是Z之前的一个字母，意喻着跟随着“Z”的脚步去生活。
　　今天好容易有个可以与Jay-Z有交流的机会，没想到被他自己搞砸了，可想而知Y格林受到的打击有多么巨大。
　　可作为一位表演者，无论是演员还是歌手，你总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必须去经历，你才会慢慢不再慌张，变得内心更加强大。
　　“放心吧，Y格林，别难过，以后你与Jay-Z见面的机会多着呢。”顾小凡保证道。
　　这次Jay-Z虽然是利用他们宣传唱片，但是只要华纳唱片的歌手拿出足够的实力，在比赛中表现够好，那么Jay-Z一定会给面子，在《嘻哈帝国》中客串的。
　　毕竟这场比赛就是宣传双方的秀嘛~
　　不过话说回来了，如果华纳唱片的歌手表现的太糟糕的话，那么Jay-Z恐怕就不会愿意来自降身价来帮忙了吧。
　　现在就看琼斯的了，顾小凡心里暗自捏了一把冷汗，他对琼斯的实力当然是信心十足，但是千万别再出什么意外就好了。
　　现在直播间里，不等大家继续嘲笑Y格林的失常，最后一场重头戏就要开始了，这次比赛的第二热门，地下说唱狂人夏库尔与琼斯的对决就要开始了。
　　“第一轮最后一场对决，将是近期上升势头极猛的洛杉矶匪帮说唱狂人夏库尔，与我们《嘻哈帝国》的灵魂人物，心狠手辣卢修斯——琼斯的对决，他们抽到的是超人VS悟空！吼吼~两大超级英雄对决啊~精彩~精彩啊~”
　　坐在客厅里，正一脸轻松Jay-Z，这时候满脸笑意地望着镜头，对他们的支持者打招呼呢。
　　比起Y格林，他并不是太在意就个琼斯，也不知道他说唱水平如何。
　　在《嘻哈帝国》中，这个琼斯还没有多少机会表现自己的Rap，剧情中，这家伙只是创作力很强罢了，而众所周知，《嘻哈帝国》的创作都是靠着幕后的顾小凡罢了。
　　也就是说……这个琼斯根本没什么威胁嘛~
　　Jay-Z于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夏库尔身上了，心想这混混还是有点水平的，不知道他准备的怎么样了。
　　在夏库尔的粉丝疯狂刷屏谩骂声中，穿着超人服装，在炫耀肌肉的夏库尔，在音乐响起之后瞪着镜头里的琼斯，直接竖起中指，用口型骂道：“Fuck”，赢得一些极端乐迷一众喝彩，然后这位匪帮说唱歌手竟然没有对着琼斯，而是让同伴举起了一张顾小凡海报，一边对海报喷着口水，就率先开始了45秒的谩骂：
　　“我要杀了这个家伙，他看起来就是连女人都打不过的家伙，他们不会嘲笑你！因为你本来就是个白痴，他们嘲笑你是因为，黄人竟然想做黑人歌！你这个笑柄，让这里笑声没法停，你这个狗娘养的，来美国只配去坐大牢，看我夏库尔，怎么咬碎你这个黄猴子，我要毙了你，我就是爱扁你，因为他比精神病院的病人还变态！你这个傻逼，你记下这些话吧，这里是Hip Hop不是唐人街，我看你不属于这里，带上你的娘炮黑马仔和黄种小妞，给我滚出去~这里是美利坚，你只配在地铁站表演！”


第1019章 匪帮VS匪帮
　　45秒钟的时间说唱结束之后，夏库尔当着所有观看直播的网友的面，照着顾小凡那张海报吐了口唾沫，然后把海报扔在地上踩了两脚，肆意示威大吼着。
　　有些观众因为夏库尔辱骂顾小凡的这些Rap感到兴奋异常，连声在直播间里骂着“黄猴子，滚出美国！”“这是我们的地盘！”……
　　而大部分观众则在直播间里，大骂夏库尔不守规则：“根本就是街头混混！”“说唱界的耻辱！”“比赛都不讲规矩了？这什么歌手啊？”
　　支持顾小凡的乐迷们，真是恨不得照这个夏库尔的脸上来一拳。
　　但是就是这样的极端情况下，夏库尔依靠谩骂顾小凡这位亚裔，竟然得到了17789张选票的好成绩。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喜欢顾小凡的人很多，但是讨厌他的也不少……夏库尔很聪明而卑鄙的取了个巧，规避了史诗级说唱的规则。
　　梅尔·梅尔拿着话筒，很不齿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评论这个表演，规则上没有说超出角色本身的攻击其他对手该怎么处罚……所以就当这个结果生效吧……那么投票的观众，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你们如果满18岁了我真觉得你们脑子有问题~”
　　直播间里的大部分乐迷都打出：“Woo~~”的嘘声，但是这就是临时比赛的一部分，很多东西都是靠自发性的，并没有强制措施。
　　顾小凡却是微微皱眉，并没有太动气，这种跳梁小丑还真是没底线啊，自己明明不行，还故意走极端来闹腾，可这又有什么用呢？琼斯百分之百能碾压他……
　　而琼斯只是从头到尾冷漠地望着这个夏库尔，一直到梅尔·梅尔宣布：“现在该悟空开始！”他才睁开眼睛。
　　他一开口，那浑厚的嗓子立刻就让电脑前所有人吓了一跳，如果说Jay-Z像是一个技巧高超的绝代大师，那么琼斯的声音则像是来自街头的民间高人。
　　粗燥的嗓音，却又带有一种黑巧克力般的顺滑极致的冲击力，排山倒海而来。
　　“你的能力无聊透顶，1940年代的人都他妈觉得乏味！你在我面前装逼，还不如我一拳界王拳……”
　　45秒的连续说唱，不单单是歌词每个点都压在极为精妙的节拍上，产生了一种极强的冲击感，在结合Rap押韵的巧妙，更是显得这一段说唱漂亮精美之极。
　　在自己沙发上坐在的Jay-Z坐直了身体，嘴巴微微地张大，完全傻住了，什么个情况啊！？这个琼斯不单单是有顾小凡超强的歌词，连Rap功力都是顶尖的，比他都不逊色啊……
　　这家伙竟然比Y格林还厉害！？
　　这要进决赛了，又选到他不擅长的题材了，他哪里是这个琼斯的对手啊！？
　　Jay-Z看着屏幕上的“鲜花”数量直接上升到31289，心脏都快停止了。
　　虽然有极端的乐迷闹场，但是网友大部分还是公正的，琼斯的精彩表现几乎与Jay-Z不相上下了，“鲜花”数也差不多，网友都纷纷惊叹不已。
　　“哇……真没想到，卢修斯的Rap这么厉害~”
　　“真是令人惊讶，《嘻哈帝国》中的说唱王者，原来不是光演出来的。”
　　“这个词与Jay-Z的还棒啊，有深度，比喻也巧妙得多，顾小凡敢举办这个比赛，还真有能人啊。”
　　“哈哈~看看什么是真正说唱高手吧，夏库尔这个败类傻了吧。”
　　此时，黑羽华纳的卡什，Y格林，高媛圆看到这里，才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他们华纳唱片一雪前耻了，不是小看我们吗？看看~这才是我们华纳唱片的真正王牌啊！
　　可眼看着节奏结束，梅尔·梅尔要说话的时候，琼斯却没有停，而是满脸无法遏制的怒火，眼睛充满杀意瞪着镜头里一脸呆滞的夏库尔，在没有节拍的情况下，竟然继续开始无节奏绕舌，对着夏库尔道：
　　“操他的节奏~！我还没有完，夏库尔你站着，让我来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匪帮嘻哈。”
　　说着琼斯重新开始Rap，所有的人注意力又被吸引过来了。
　　如果说刚才琼斯的嗓音是腔调是以顺滑与流畅而令人心醉，那现在他声音就猛然变成了原始森林里的野兽怒吼，那种原始野蛮的杀意从他的喉咙管里爆炸出来！
　　“你他码的唱的真烂，就像是被条子抓到小妞！谁和你说你可以随便喷华纳唱片的老大！？看你在舞台上面，我真他码的想揍你！你住在洛杉矶32大道137号，最近不要出门，否则我会就毙了你！不管怎么样，你可以喊你老妈普拉达接你回去！如果她了解我，她就会把你和你的白痴音乐带走~我要在你头上开个12码的洞，因为我和你爹旺达一样老道，所以小子，我要杀死你和你的兄弟罗达！你遇到我，你会希望你妈的肥屁股，当初没有生下你！……”
　　这一长串排山倒海一般的威胁Rap，令观看直播的观众都吓傻了……就连主持人梅尔·梅尔，都张大了嘴巴吓得不敢说话了。
　　顾小凡写的词是娱乐向的，遣词造句都非常的讲究，而刚才夏库尔用的是匪帮说唱，直接就是冲着人来的，怎么凶恶，怎么侮辱人怎么来。
　　可比他的匪帮说唱，比起琼斯现场大嗓门，与那从灵魂振荡而出的狠辣与罪恶来，根本就只是小孩子在闹情绪似的……
　　什么是匪帮说唱……这才是！
　　匪帮说唱是街头黑人黑帮唱才能有效果，因为他们如果不爽，唱完“我要在你头上开个12码的洞”，是真的会在你用枪在你头上开洞的。
　　隔着屏幕，浑身刺青的夏库尔已经彻底吓傻了，整个人都瑟瑟发抖着，因为琼斯歌词唱出了他的地址，他家人的名字，而这名全身肌肉像是雕塑一样，满脸像是要撕碎他的黑人大汉，可是洛杉矶监狱中臭名昭著的罪犯啊……
　　他不是真的会杀了我吧……！
　　夏库尔在镜头前，原本还是一副很嚣张的样子，此刻却吓得连退几步，拌到板凳，一个踉跄摔在地上，手正好按在顾小凡脏兮兮的海报上，一抬起来都是他自己吐的痰，恶心得连连摆手。
　　可这个滑稽的动作，却没有几个观众觉得好笑的……
　　因为大家都有种感觉，比赛完了之后，琼斯真的可能会杀了这个下子。
　　评论区里，竟然出现了一阵罕见的安静……夏库尔的粉丝都吓得不敢打字了。
　　这才是匪帮说唱的威慑力啊……
　　推特的CEO莱昂都吓傻了，我的天啊，好好的娱乐活动，怎么搞成这样的氛围了，赶紧让导播室让梅尔·梅尔宣布结果。
　　作为评审的梅尔·梅尔终于反应过来了，赶紧宣布结果：“这场比赛琼斯获胜晋级半决赛，但是他超时说唱对手，违反比赛规则，取消参赛资格！”
　　电脑前被吓呆的观众，都有些发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夏库尔被淘汰了，但是晋级的琼斯被取消了资格……这就是说……华纳唱片的歌手都被淘汰了？
　　不对……按照规则，这个违规被取消资格的情况下，应该是替补选手上，也就是说，顾小凡要代替琼斯入围半决赛了！？


第1020章 替补出场了
　　琼斯的匪帮说唱大爆发，令直播间里的讨论都开始集中在他的身上。
　　“喂喂……这家伙好厉害啊，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夏库尔可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我感觉如果这个琼斯真的想杀了他。”
　　“哇……剧集里卢修斯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这个琼斯发起飙来，比电视剧里还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一开始，大家都只觉得黑羽华纳这边只有Y格林比较上得了台面，谁晓的，真正厉害的是这个琼斯。
　　在燕京的动画产业园的办公室里，高媛圆连连惋惜地摇着头：“可惜了啊，这么好的歌手，就是太冲动了点。”说着望着顾小凡笑道：
　　“这样爆脾气的黑大个，真是苦了你把他驯服了啊，在监狱里，他和你没少起冲突吧。”
　　想着顾小凡曾经在旧金山城市监狱与琼斯当过三个月的狱友，高媛圆心中深深怀疑，那时候琼斯是不是与顾小凡天天打架……
　　顾小凡却是摇摇头，望着电脑屏幕里的琼斯，很认真地道：“不……琼斯是我在监狱中认识的黑人中最温和的一个，我甚至很少看到他发脾气……”
　　“他温和？”高媛圆瞪大美眸道：“刚才他对着镜头说唱的样子，我都感觉他恨不得要把我压倒地上先奸后杀……”
　　匪帮说唱就是这样，给予一种极为恐怖的黑暗感。
　　“媛圆姐，其实我建议你有机会观察一下琼斯。”顾小凡满脸认真地道：
　　“其实他与一般黑人不同，他的情绪一直处于很收敛的状态，给你很内敛的感觉，但是那不代表他没有情绪波动，而是他的所有的思维涌动都压抑在心里。可当他突然爆发的时候，那些压抑的情绪力量喷涌而出，那种冲击力就比常人要高几倍，这就像是他外表好像一层冰，但是下面却是爆焰烈火，当人们以为冰下是水时，烈焰却突然喷渤而出，会给人一种震撼感。这其实是一种非常高明的表演方法。”
　　高媛圆听着微微思索，似乎略有所得，轻声呢喃道：
　　“就是说他平时的收敛，与爆发造成了巨大的发差，令情绪冲击力倍增？而我的表演，有些过于紧绷了，不够放松收敛，所以演戏有些过……”
　　“是，就是这个意思。”顾小凡微微点头，高媛圆果然悟性很高，她之前拿到金像奖最佳女主角之后，就一直嚷嚷着要跟他一起进军北美市场，但是她的演技却在原地踏步……
　　顾小凡也是希望能借此点一点她，让她明白自己的弱处。
　　高媛圆什么都好，就是功利心太强了些，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要好角色让她发挥，如果她能静下心来，好好在雕琢一下自己的表演厚度，就能更进一步了。
　　作为演员，时时刻刻都要精进自己，否则只会不进则退，他可不希望高媛圆只沉迷在好莱坞的五光十色中。
　　正在高媛圆低头沉思，还在品味琼斯的这种反差十足的表演方法时，却不知道这位黑人大汉正被人骂得狗血淋头。
　　“疯了~！琼斯~你简直是疯了~”卡什拿着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的琼斯大骂道：
　　“我们为你争取到这么好一个舞台，不是让你胡闹的！？你明明可以入围的，为什么要不理智的做这种事情？你威胁一个小混混干什么？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你是有前途的你知道吗？”
　　琼斯静静地接受着卡什的怒火，等他完全发泄完，才平静地道：
　　“卡什，你听我说，我没有胡闹，也没有失控，我做的一切都是必须要做的……无论是谁，当着我的面敢侮辱小凡，我就会让他好看，这是我对自己的承诺，因为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小凡给的，你明白吗卡什？”
　　“你……唉……这是罐头脑袋！？”卡什想继续骂，但是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琼斯这些话除了他没有任何人听到，卡什明白，这个黑人大汉不是在拍老板马屁，而是在坚守自己内心的底线。
　　“琼斯，如果你真的为了顾董事长好，你就更应该比下去啊……”卡什低声哀叹道：
　　“你现在把顾董事长推上去，你不是让他出丑吗？”
　　击败Y格林的坎耶，可是真正的说唱高手，让顾小凡这个外行说唱歌手上去打对台，不是纯粹丢人吗？
　　“卡什，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琼斯很淡然地望了望电脑屏幕上，正在做准备顾小凡，道：
　　“小凡不仅仅是个音乐人，他还是一个好歌手，他的实力不会下于我和Y格林，相信我，你准备欣赏他的表演吧。”
　　“他……？”卡什眉头深皱着，觉得这事情太离谱了，毕竟顾小凡是中国人，而说唱是专属于黑人的音乐类型，除了痞子阿姆一个白人之外，再没有任何非黑人成为说唱顶尖高手了。
　　刚才的邓紫琪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她早早就接到了歌词，也背得滚瓜烂熟，练习极为辛苦，但是真正上场了，还是只能吃螺丝。
　　没别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亚裔的舌头天生就没有黑人那么灵活，那么长吧……
　　邓紫琪可是中国最顶尖的歌手之一，她都不行，顾小凡会行吗？这不是开玩笑吗？
　　不单单是卡什，顾小凡即将替补参赛的消息，也令直播间里炸了锅，网友们倒是没有讥讽顾小凡，倒是比较同情他的遭遇。
　　“妈蛋~！都是那个混球夏库尔~原本琼斯与Jay-Z在决赛会合的，一定会是场精彩绝伦的比赛，没想到夏库尔违规，把琼斯也害了。”
　　“唉，真希望看琼斯与Jay-Z说唱对决啊，现在可到好了，变成ROC-A-FELLA的内战了，4强里面三个都是他们公司的，Jay-Z赢冠军没有悬念啊。”
　　“那个顾小凡不是一个天才音乐人的？《嘻哈帝国》里的音乐都是他写的，他应该不差吧。”
　　“别傻了，他是个中国人，中国人哪有场说唱乐的，如果他真行，他为什么要替补呢？”


第1021章 渐冻人难题
　　此刻，在镜头里满脸惋惜的Jay-Z心里实际已经笑开了花，原本他最强的对手琼斯，却自己违规被取消资格了，哈哈哈~他这次运气未免也太好了吧！
　　先是Y格林发挥失常，现在琼斯又自己玩脱了，剩下两个都是自己的徒弟，这不赢都难啊~！
　　直播间里，梅尔·梅尔宣布半决赛正式开始，第一场由Jay-Z对加达。
　　这场师徒对决，虽然看似水平很高，但是实际上几乎是没有悬念的。
　　而趁着那边正在比赛，顾小凡这边手忙脚乱的准备着，原本他这替补选手都毫无准备出场的，现在临时要顶上去，推特的派来的剧组导演，也有些措手不及，手忙脚乱地拉着顾小凡下楼去食堂：
　　“顾董事长，你这办公室太小了，会议大厅里地方有不开阔不利于拍摄，我们赶快就在这员工食堂，临时架好灯光器材，进行拍摄吧。”
　　“不用这么麻烦吧？”顾小凡有些尴尬道，他堂堂一董事长，被拉倒食堂里表演，这是不是太那个啥了……
　　“什么麻烦！？”那个负责的年轻女导演，气愤地嚷道：
　　“之前，我就让您给我们准备地方，您偏不，说您绝对不用上场，走下过场就得了，搞得我们现在都没时间准备了！现在你再不配合，这活动就白搞了，推特公司可是您的，您难道不能配合一下我们推特公司的工作吗！？”
　　顾小凡被说得哑口无言，心想，得……这次遇到一个死脑筋导演，好吧……好吧……都是同行~相煎何太急，既然已经这样了，也不怕丢脸了，就赶紧的吧。
　　推特的幕后人员赶紧食堂现场忙活着，调整好灯光与收音话筒，顾小凡也开始弹着舌头，做热嗓。
　　收到这个稀奇的消息，何铁军与徐福导演也赶紧赶过来，两人到的时候，食堂已经被员工们团团围住了，大家都在笑着讨论这位小顾董事长的节目。
　　“这顾顾董事长是在做啥啊？”
　　“好像是什么线上的饶舌比赛，说是要和黑人歌手比呢。”
　　“啊……顾董事长是在干什么，和黑人歌手比饶舌啊？这也太有胆子了吧。”
　　“是啊，听说那些黑人的舌头可以边骂人，边翻花呢，说英文跟机关枪似的。”
　　何铁军与徐福导演，听着这些讨论，笑得嘴巴都要快歪，心想这顾导演还真舍己为人啊，为了宣传《嘻哈帝国》，把自己都当炮灰了。
　　正在众人讨论的时候，第一场半决赛已经结束了，Jay-Z以近40000朵鲜花成绩的绝对优势，击败了同公司的加达，当然这场同公司的选手的比赛，没有任何悬念，比赛结束之后加达还主动上去拥抱了Jay-Z。
　　开玩笑，这种线上直播的比赛，加达难道敢赢自己的老板吗……面对给自己发薪水的老板，他哪里下得去嘴去骂啊。
　　终于，接下来该轮到顾小凡上场了，第二个决赛名额，将在他与“嘻哈爆弹”坎耶之间决出。
　　按照规则，先是由顾小凡来抽签他们扮演的角色，顾小凡在梅尔·梅尔指示下寒停，随机软件选中了“爱因斯坦VS霍金”这组。
　　看到这组角色，原本信心满满的坎耶，顿时脸上的肌肉一跳，心里暗叫苦不以，怎么是科学家组啊……这可是他们黑人最不擅长的。
　　直播间里的乐迷们，也都在惊呼：“我的天哪，怎么还有爱因斯坦？这怎么来说唱对决啊？”
　　“拜托，爱因斯坦还好，你看看他的对手……那个坐在轮椅上，动都不能动的霍金……光是攻击他的形象就不难吧。”
　　“啊……霍金是个瘫子啊？怎么会有科学家是个摊子呢？还当他的对手就太容易了，就算是不懂科知识也行啊~”
　　“是啊……选中霍金的人就倒大霉了，要扮演一个全身不能动的人，怎么说唱对决啊~要是我直接就投降了。”
　　作为评审的梅尔·梅尔，都忍不住在感叹：
　　“好吧，这组人物实在是太特殊了，选手们首次选中的科学家角色，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公认最难处理的角色——霍金，我只能说，这场比赛，虽然两位选手实力相差悬殊，但如果坎耶选中了霍金，那么一枚不能动的‘嘻哈爆弹’，恐怕也是情况不妙啊~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坎耶的选择吧。”
　　坎耶选择硬币的人头面之后，梅尔·梅尔把硬币抛向空中，大胖子坎耶看着硬币在空中旋转时，不由在心里不断祈祷道：
　　“一定是要人头！一定是要人头啊！”
　　Jay-Z看着自己这个胖哥们满头大汗的样子，也不由开心地对身边蕾哈娜笑道：
　　“你看坎耶紧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能夺冠呢，他瞎慌什么，就算运气不好，决赛还不是有我吗？”
　　“他是想要1000万的奖金……”蕾哈娜轻声道：“坎耶最近去拉斯维加斯输了不少，很需要这笔钱……”
　　“这家伙又去赌了！？”Jay-Z瞪大眼睛愤怒道。
　　两人话还没说完，就看坎耶在旁边紧紧捏了一下拳头，就看电脑屏幕里的梅尔·梅尔大喊道：
　　“是人头~！由坎耶先选择扮演什么角色！”
　　坎耶毫不犹豫地到：“我选爱因斯坦~”声音里难掩的兴奋。
　　直播间里网友们顿时一阵阵哀嚎：“太可惜了！这就真没意思了~本来就一边倒了，这次就更没悬念了。”
　　“要是顾小凡选到爱因斯坦，这场比赛还可以看看。”
　　“我看就算Jay-Z选到这个渐冻人瘫子霍金也没辙啊，又要角色扮演，又要说唱……太难了，我不能想象坐在轮椅上怎么说唱对决啊，太没有气势了。”
　　霍金这个角色，在任何人来看都是一个死局啊……自身的弱点太多，也根本没有攻击对手的手段啊。
　　而顾小凡却是不慌不忙，让道具团队给自己戴上头套换上道具服，坐在轮椅上，准备开喷，那表情倒不像是参加针锋相对的比赛，而是去度假的。
　　“好！让我们欢迎‘嘻哈爆弹’坎耶的阿尔伯特·爱因斯坦首先进攻史蒂夫·霍金！”


第1022章 腹语电子音
　　随着梅尔·梅尔宣布开始，戴着假发假胡子扮作爱因斯坦的坎耶，就兴高采烈地拉开他那火车一般的大嗓门：
　　“当我应用我的战斗理论，思绪就相对般的膨胀，所有人找个椅子吧，史蒂夫~噢~我看你带了自己的那辆，你那声音怎么回事？我简直分不清什么调了，你听起来就像是瓦力（机器人），正和拼写游戏搞基！……”
　　听着“嘻哈爆弹”毫不留情地攻击可怜的霍金，直播间里的观众都忍不住了一个个感叹道：
　　“哎呀，霍金怎么Rap啊，我刚刚才上网查到，这家伙连话都不能说，只能靠仪器发声。”
　　“坎耶也太留情了吧，人家顾小凡只是替补，至于这么犀利吗……”
　　“可怜的顾小凡，可怜的霍金。”
　　看到坎耶最终拿到20019朵鲜花的漂亮成绩，每个人的想法都是差不多的想法，目光同情地望着镜头里，坐在轮椅上根本不能动的顾小凡。
　　在食堂里，被一群员工围观的顾小凡自己都觉得很无奈，怎么偏偏抽到了霍金，原版中《史诗级说唱对决》中，霍金的声音是经过后期处理的电子音，非常有意思，可他这是现场直播啊，怎么搞？
　　这时候，他自己也想不到办法了，只能靠程序了，在脑海中命令道：“思睿，你来执行模拟程序，要保证能赢这场比赛。”
　　“收到命令，执行凯莎演唱程序+邓志鸿腹语能力。”
　　电子音响起的一刻，顾小凡一愣，什么？腹语能力？喂……这可是说唱对决啊……
　　“让我们欢迎，华人天才音乐人顾小凡扮演物理科学家霍金~！！”
　　随着梅尔·梅尔播放的节奏开始，所有人就看坐在轮椅上，歪着脖子的顾小凡深呼吸了几口气，嘴巴在架在耳边的麦克风边微微地动了起来，还以为他只能呻吟几句，就放弃抵抗呢？
　　突然就听到了顾小凡发出声音：“你哟you've~真没概念got-no-idea~”
　　所有坐在电脑前看直播的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顾小凡嘴巴几乎没怎么动，就发出这种声音……更诡异的是，这家伙发出来竟然是……电子音~！？
　　这怎么可能！？
　　这是电脑后期处理的电子音啊？人嘴怎么发出来的？
　　这个时代，有很多歌手唱电音的，很多人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普通歌手唱电音容易，那都是通过声卡做机架效果，然后使用电音插件，还要再经过专业软件的后期处理才能实现电音……从来没听过人类口中发出过电音啊？
　　难道他们听错了？
　　更诡异的是，他的嘴巴没怎么动啊？
　　难道这只是他声音颤抖造成的短暂现象？还是自己家的音响出来问题。
　　正当所有人以为自己音响出问题的时候，顾小凡连绵不绝的电音说唱攻势就汹涌而来。
　　“我椅上有12英寸上的轮圈i-got-12inch-rims-on-my-chair~会把你蹂躏碾压that’s-how-i-roll-y’all~
　　你看起来就像有人用胶水把胡子粘上巨魔娃娃you-look-like-someone-glued-a-mustache-on-a-troll-doll~
　　我的词韵绵延无期限，就像引力扯时间i’ll-be-streching-out-the-rhyme，like-gravity-stretches-time~
　　当你试图用你的p膜小脑，和我强大的思想来对抗，when-you-try-to-put-your-little-brane-against-this-kind-of-mind~
　　我是最好的~我就如科学界的史努比狗狗一般i’m-the-best，im’-the-snoop-dogg-of-science~
　　我会丢下愤怒的苹果砸到你丫头上i’ll-be-dropping-mad-apples-on-your-head~”
　　所有人都听着都从板凳上跳起来了，无数人抱着头惊呼道：“我的天哪！”
　　这一段史无前例的电音Rap，不单单是押韵之极，每个电音都如行云流水，带有一种奇异的魔力，每句歌词都巧妙无比的同时，而且这恰好是符合了霍金用电子音发声器的特征~
　　这家伙甚至嘴巴都不怎么动，怎么可能发出这种声音的！？
　　不光光是如此，这段Rap中还有数个正反拍子的交替，复杂的节奏被顾小凡演绎的变化莫测，电音最难控制的就是发音的长短，他是怎么能做到这些的？就算是电脑也非常困难啊。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就是说唱界最伟大的现场表演之一了……可这是真的吗？他是怎么办到的……？
　　顾小凡的表演完毕，直播间里的很多人都是一片呆滞，“嘻哈爆弹”坎耶与Jay-Z此刻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电脑前所有人都感觉有些不真实……
　　大家反应过来之后，就有无数的人开始打字：“等等！这是用了变音器之类的吧？”
　　“不对啊，规则中也没说不让用啊？难道不可以吗？”
　　“可他嘴巴都没有动啊，难道是放的录音吗？”
　　“不可能吧，除非他提前录好了50个选手的录音Rap啊。”
　　琼斯与Y格林，邓紫琪站在镜头前，都张大着嘴巴，邓紫琪忍不住问：“琼斯……Y格林……顾导演是怎么发出这种声音的……你知道吗……？”
　　琼斯与Y格林瞪大眼睛对望了一眼，都是连连摇头，别说知道，他们连听都没听过这种奇异的电子音Rap。
　　大家一片嘈杂声中，大部分人都忘记了点“鲜花”，作为裁判与主持人的梅尔·梅尔也暂停了比赛，道：
　　“等等~等等~我刚才好像耳朵有毛病了，顾小凡选手发出了奇异的电子音，但是他的嘴巴没动，我很疑惑这是提前录音，还是电子变声器……顾小凡选手，你能回答我的疑问吗？”
　　镜头里的顾小凡坐直了身体，自己都觉得很奇妙他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对着所有在线的37万网友解释道：
　　“刚才其实不是我的嘴巴在发音，看似我的嘴唇不动，其实是我的肚子用力，将气息在腹腔调和，打在声带的特殊部位，声带被动震动，形成的一种特殊的发音技巧……也就是腹语技巧~”
　　顾小凡解释这段的时候，也是用的腹语并发出类似电音的声音，完全没有任何配乐，就像是平时说话一样，他的嘴唇没有动，依然发出了刚才Rap一样的电子颤音……
　　“我的上帝啊……这也太神奇了，谜底解开了，历史上首次有人用腹语Rap~！”见多识广的梅尔·梅尔满脸痴迷的表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抱着头惊呼道：
　　“拿出你们的鲜花，献给这场说唱史上伟大的表演吧~！”
　　一众已经被惊呆了的观众们，这才清醒过来，我的妈妈……用腹语颤抖发出电音，还说Rap……这是多么天才的创意与表演啊！
　　“简直太绝了！”
　　“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史诗级Rap！”
　　“我的天哪，他是怎么练出来的~”
　　顾小凡的鲜花顿时急速攀升着，从刚才的5000多，到10000，然后20000，30000……40000！最后……冲破了70000万的大关！
　　别说是观众与坎耶与Jay-Z他们了，就连琼斯，Y格林，邓紫琪，卡什，高媛圆，何铁军这些黑羽华纳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的都看傻了。
　　顾小凡一个替补选手，竟然拿到了这场线上说唱对决的最高分！
　　要知道，他可是一个中国人啊……


第1023章 哲学家比赛
　　这场史诗级说唱的线上直播，气氛已经被顾小凡的腹语电音Rap推到了最高点，乐迷们都越来越兴奋了，今天不光光是看到琼斯的展现惊人的说唱实力，就连顾小凡那这位幕后音乐人都露了一手惊人的绝活啊。
　　黑羽华纳唱片真是藏龙卧虎啊！
　　原本大家都认为Jay-Z获得冠军已经毫无悬念了，但是顾小凡这位替补选手的异军突起，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决赛悬念丛生，令观众们越发的期待。
　　在动画工业园的食堂里，一众员工，对对着顾小凡叫好助威：
　　“顾董事长~厉害啊~！”
　　“好样的，把那些黑大个都吓傻了~这才是咱们的中国文化啊！腹语他们没听过吧~”
　　“哈哈，刚才那几个黑人选手嚷得凶，怎么现在不闹腾了，都老实了吧。”
　　大家原本都是来看个热闹，没想到这位顾大才子又展露了一手，令人意想不到的才华，腹语唱电音Rap~~这世界上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人做的到吧。
　　虽然大家都不太懂说唱对决，但是看着顾小凡把一群黑人歌手吓得满脸痴呆，都觉得既骄傲又自豪，不由的兴奋起来，全情投入了这场比赛。
　　看着顾小凡在一旁换下道具服呢，何铁军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凡~你是又是一次人刮目相看了啊~”
　　顾小凡皱眉道：“老何，你就别挤兑我了吧。”
　　何铁军看着电脑镜头里，Jay-Z正在对观众喊话拼命的拉票，奇怪地道：“你怎么不拉票啊。”
　　“不用了吧？”顾小凡觉得不需要，心想凭他现在的精神力，最高可以用三分钟的程序模拟，刚才才用了45秒了，决赛他是绰绰有余。
　　“你这么自信？”何铁军奇怪地望着他道：“你不是私人出资1000万给冠军的，我知道这钱原本你可打算是给琼斯的分红，现在总不能让Jay-Z捡个便宜吧？”
　　说起来，顾小凡也觉得有些可惜，他本来是想让琼斯一鸣惊人，成为了华纳唱片的头牌的，没想到中间出了这个变故，搞得自己要上场了。
　　他倒不是没希望拿这个冠军，只是他得了说唱比赛冠军反而是盖过琼斯的光彩，这可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华纳唱片能够变得强大起来，而不仅仅是他个人的强大。
　　何况他与Jay-Z是合作宣传，可不是要让他颜面扫地……
　　想着Y格林对于Jay-Z发自内心的崇拜，他就能知道Jay-Z的音乐，对于那些底层的黑人兄弟有着多少激励作用，摧毁黑人说唱乐的精神图腾，这可不是他该做的。
　　这时候何铁军笑呵呵地问徐副导演：“老徐，你觉得顾小凡决赛能赢吗？”
　　“要我说，单从唱功上来看，Jay-Z还是占优的，顾导演这腹语电音也就是用一次，霍金这个人物比较适合，要是抽到其他的，就不太恰当了，所以说决赛还是Jay-Z获胜的希望大。”徐副导演笑呵呵地道：
　　“但是，这个直播说唱对决到这里，咱们两家公司其实都已经没有输家了，Jay-Z几个人宣传了自己专辑，我们宣传了《嘻哈帝国》，怎么看都是互惠互利啊~顾导演你输了也不丢人了~”
　　几个人正聊着，现场那位推特公司的女导演就着急地喊道：“快~顾董事长上镜头了，要决赛抽签了。”
　　此时，比起顾小凡的轻装上阵，在另外一边的Jay-Z虽然笑着，满脸自信地拉票，其实心里早就惊慌失措了，妈蛋……我他娘的怎么这么倒霉啊……这次完全是被人坑了啊！
　　Jay-Z在心里都快哭了，他逃过Y格林与琼斯两大说唱强手的挑战，万万没想到，替补出来顾小凡竟然比他们还要强……电音Rap，这已经开创了说唱的一个新流派了吧……
　　这要是决赛抽签到他不擅长的角色，这次真的就死定了……
　　Jay-Z此刻越发相信，这场史诗级对决，就是华纳唱片公司为了踩着他往上爬进行设下的一个陷阱了……顾小凡这个人实在是太阴险了！
　　现在只能祈求老天，一定抽个他擅长的，比如什么蝙蝠侠，福尔摩斯啊，贾斯丁比伯啥的……千万别抽到什么特斯拉，爱迪生，华盛顿，凯撒，这些历史人物的……
　　推特的线上直播间里，观众们已经热情高涨不已，一个个都在急不可耐地打字道：
　　“开始没？什么时候开始~！？”“决赛好看了，顾小凡对Jay-Z两大唱片公司的老板对决啊~”“哈哈，真想看看他们抽到什么角色啊~”
　　15分钟休息时间结束，梅尔·梅尔重新回到了主持台，大声宣布道：
　　“现在，让我们欢迎嘻哈教父Jay-Z~~~~~来抽取决赛角色~”
　　在直播间里数十万观众的欢呼声中，所有人都在期待Jay-Z能抽一个有意思的角色对决。
　　Jay-Z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拿着鼠标点下，梅尔·梅尔这边的随机选取软件，就选到了决赛的角色对决名单。
　　大家定神一看，都是惊呼一声：“竟然是团体赛！？”
　　Jay-Z抽取到的角色对决是“东方哲学家（老子，孔子，孙子）VS西方哲学家（尼采，苏格拉底，伏尔泰）”
　　看到这个题目，直播间里再度沸腾了：“我的上帝啊~这真是太棒了，唯一的一组团体赛竟然在决赛中抽到了。”
　　“哈哈，这可以看到华纳唱片对ROC-A-FELLA两大唱片公司的大对决了。”
　　“精彩了，Jay-Z+加达+坎耶VS顾小凡+琼斯+Y格林~这恐怕是说唱界最强的团体阵容了！”
　　就连主持人梅尔·梅尔都兴奋地吼道：
　　“今晚真是属于说唱界的节日啊~现在已经有两场可以载入说唱对决了~！而谁都没有想到，最高潮竟然是出现在决赛，虽然按照规则，可以一人扮演三个角色，也可以邀请队友~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到底你们想看到个人赛，还是一方三人的团体赛~！”
　　直播间里，几乎是清一色地在嚷着：“团体赛！我们要看到团体赛~！”“三对三才有意思~”
　　“中国队VS美国队~！”


第1024章 绝望中援手
　　在观众一片沸腾中，主持人梅尔·梅尔直接对顾小凡与Jay-Z两位参赛者道：“观众们建议进行团体赛三对三对决，你们有意见吗？”
　　“没有，我邀请琼斯，Y格林来作为我的队友，”“当然可以……坎耶，加达你们快上来~”顾小凡与Jay-Z神情各异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与琼斯与Y格林兴致勃勃地进入镜头不同，坎耶与加达两人互相看了看，都是哭丧着脸。
　　这完蛋了……他们抽到了最不懂的哲学家啊……尼采，苏格拉底，伏尔泰，他们就听过名字而已，而老子，孙子，孔子……这都是谁跟谁啊，这根本没法唱啊……
　　两人回答之后，梅尔·梅尔又进行的角色抽签后宣布：“这场团体赛，黑羽华纳唱片扮演中国哲学家队~而ROC-A-FELLA扮演西方哲学家队~~！双方15分钟准备换装的时间，各位请尽情期待，精彩比赛即将开始！”
　　最后一场说唱界的世纪对决，令直播间里的观众热血沸腾，热度开始持续蔓延到其他地方，整个推特上都在传这个消息。
　　“知道吗？顾小凡与Jay-Z要进行团体赛了~！两大公司对决啊。”
　　“怎么回事，顾小凡怎么进决赛了？他不是替补选手吗？”
　　“最后的决赛是团体赛？中国哲学家VS西方哲学家？有哪些人？有尼彩，孔子？我的天哪，这也太有意思了吧。”
　　“快去看直播吧，去点推特的视频直播就好了~！”
　　越来越多的人涌入了推特的直播间，就连美国流行乐界的歌手们，包括当红歌手贾斯丁·比伯，泰勒·斯威夫特都在推特上关注了这件事情，并进入了直播间观看。
　　在芝加哥大学寝室大学生们都捧着手机，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白人小伙子，兴致勃勃嚷着：“怎么还没开始啊，Jay-Z与加达，坎耶这恐怕是说唱史上最强的三人组了。”
　　旁边黑人室友兴奋地赞同道：“是啊，这三人得到的格莱美奖恐怕有20座了吧。”
　　在纽约时代广场办公大楼里，几个亚裔白领都蹲在厕所里，拿着手机戴上耳机，激动地打字：“顾小凡加油~！”“中国哲学家队一定要好好表现！”
　　推特直播间的人已经上升至了65万人，创造了美国线上非体育比赛直播视频的新纪录！
　　原本只是一个宣传活动，因为琼斯的匪帮说唱一鸣惊人，以及顾小凡腹语电音震惊说唱界的两场比赛，已经演变为美国流行音乐界共同关心的盛事了。
　　所有人都希望最终的决赛，也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而此刻，加起来有20座葛莱美的Jay-Z，加达，坎耶三人正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外界寄予厚望，可他们却一点创作灵感都没有……
　　什么孙子，老子，孔子，他们根本不知道是谁，怎么写得出说唱歌词呢？
　　“这次真完了，再想不出歌词，我们ROC-A-FELLA直接倒闭算了。”Jay-Z痛苦的抱着头，他原本指望拉加达和坎耶进来帮忙，三人能想出点头绪，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
　　三人都互相绝望的望着，希望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灵光乍现的光芒，但是却只能看到同样求助的目光。
　　“来了，来了~我让我音乐人朋友写了几段。”蕾哈娜急匆匆捧着刚刚打印出来的歌词，递给了三人，三人像是看到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接过几张纸，拿着哼了几句……
　　可没哼几句，Jay-Z直接就把纸愤怒地扔在了地上：“这根本就是一窍不通，这谁写垃圾歌词！？”
　　“是加里·佩顿，去年的格莱美奖获奖者……”蕾哈娜无语道：
　　“不过他词写的虽然好，但是不太懂说唱乐，这也没办法啊~这么赶，他们写歌可都是价格不菲，不是看在我的面子，才不会帮这个忙呢，你就不能按照他的词改一改吗？”
　　“你不明白哈娜……”Jay-Z痛苦地捏着拳头，急得跺脚：“我不知道这些人的背景身份，不能改编歌词，只要错了一个小小的地方，这么几十万乐迷在听，都会变成本世界最大的笑话的，我们不能出错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该怎么办，等死吗？”蕾哈娜也放弃希望了。
　　加达，坎耶更是满脸茫然，琼斯与Y格林已经够可怕了，他们身后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顾小凡，已之前他们表现的歌词完成度，顾小凡肯定都已经准备好了。
　　没错，这次他们要彻底的……完蛋了……
　　正在Jay-Z抱着头，满脸痛苦绝望的时刻，他的手机响了，Jay-Z烦躁地扔在沙发上。
　　蕾哈娜没好气的捡起来，拿起来一看，满脸惊讶道：“亲爱的，你快看~是顾小凡打来的啊。”
　　“这狡猾的小混蛋！这时候打做什么？让我们投降吗？”Jay-Z悲痛地吼道，然后接过电话，刚想骂人，结果听到里面顾小凡的话，就愣住了。
　　“等等……你说什么？”
　　蕾哈娜三人都是一愣，怎么Jay-Z的表情变化这么快？出什么事情了。
　　Jay-Z接完电话，转头张大着嘴巴对众人道：“顾小凡打电话来，说他把这场决赛对决的歌词已经写好了，现在就传过来，让我们念就好了……”
　　随着手机邮件声音响起之后，Jay-Z赶紧把手机连接上电脑，然后调出歌词单，坎耶与加达目不转睛地看了看，在心里过了一段，都不由抱头轻呼起来：
　　“我的天……这家伙真是天才……写的太棒了，真是太棒了~”“他是怎么想到这么押韵的~？”
　　Jay-Z此时整个人放松下来，才发觉自己全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这件事情一开始，是他打算设计顾小凡这个外行，利用《嘻哈帝国》的热潮给他的新专辑宣传，没想到被顾小凡识破了，然后两家商定搞这么个说唱对决。
　　当他们以为自己将大获全胜，踩着顾小凡这个中国上往上爬的时，猛然发现，自己才是被碾压的那个……
　　所有的一切都是顾小凡的掌握之中，他们ROC-A-FELLA以为自己设局坑人，却没想到只是顾小凡的一枚棋子而已。
　　可就在他们要绝望崩溃的时候……顾小凡竟然网开一面并没有把他们赶尽杀绝，反而在最关键的时刻救了他们。
　　Jay-Z心里满是惊讶与惭愧，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Jay-Z已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人家顾小凡根本没想到踩着他往上爬，而是要互惠互利啊……


第1025章 伟大的时刻
　　“Jay~你还发什么呆？还不快背歌词，只有5分钟了~”蕾哈娜焦急提提醒，才让Jay-Z醒悟过来，也不想这么多了，赶紧开始背下歌词。
　　5分钟之后，在万众期待中，这次世纪说唱对决准备开始，换上各个道具服的众人，都蓄势待发，准备演绎出来说唱史上最令人关注的一场团体对决。
　　“决赛开战~！！”梅尔·梅尔一声大吼，比赛随即开始。
　　裸着左手手臂的Jay-Z，扮演着苏格拉底爆笑出场，雄浑的嗓音首开攻势：
　　“我从雅典卫城赶来这里~来制作一些喧乱~！别把蹩脚的说唱自找没趣的带到研讨酒宴！人称疯狂的牛虻，哲学两字就由我发明！”
　　加达的尼采，与坎耶的伏尔泰加入合唱：“伴随最彻底的虚无主义者尼采”“和本人！他们的法国从犯伏尔泰。”
　　“抛下西药的炸弹，治治你们这群东方酵母菌！”
　　“很显然你们从不曾和我们的精神相媲美，我们是思维更发达！演讲更带劲！能力更出色的上等人！”
　　哇哇哇……观众听着三大说唱传奇联手的流畅表现，都是惊为天人，团体说唱还能这么唱吗！？
　　可马上，顾小凡扮演的孔子就接过了招，用他腹语电音Rap回击过去：
　　“出言如此傲慢~果然不出我所料~这群人自称智慧~竟不知‘尊重’如何写~”
　　而后琼斯，Y格林的老子，孙子加入阵营，展开了一场说唱盛宴：
　　“尔等西方太过粗鄙~生活还需道法自然~你们掌控不了自我，也掌控不了麦~”
　　“我们的中华文明，依靠耐心与我等的出现，是为了众生！你们没法与我们平起平坐~因为智慧！被我们！书写！”
　　“竖子！我的书叫《孙子兵法》~所以我劝你把枪备好！这些白佬被烤得焦头烂额~你猜为什么~？因为我的英文名叫太阳（sun）！亚洲人的说唱有感染力，老子打个节拍，让孔夫子大显身手~！”
　　当这个六大说唱高手摆脱了胜负焦躁，摆脱了歌词的纠缠，都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纯粹的开始发挥自己的才华与想象力，就彻底没有了近身肉搏，比拼的是真正灵魂中的呐喊与感染力。
　　双方完全从某一场胜负的斗争中解放出来，开始歌词与节奏上，构建出无数美妙的节奏与声音。
　　Jay-Z，琼斯，Y格林，加达，坎耶，都开始唱出连自己都惊讶的漂亮节奏！
　　随着6大说唱高手，各显神通，发挥自己超强实力，听着所有观众如痴如醉的时，然后今晚的高潮来了~
　　琼斯与Y格林，加达与坎耶都开始Beatbox，Jay-Z与顾小凡开始了一场腹语电音说唱与高速绕舌的惊天对决。
　　双方名句与令人酣畅淋漓的唱腔层出不穷，艺术的才华与天才光芒的在两大说唱舌头上爆炸四射着！
　　在这场决赛之前，大家都认为之前的几场精彩的说唱对决已经堪称伟大了。
　　但是对比起来这场决赛来，其他的说唱名局都变得平庸无奇起来，因为这场决赛不仅仅是一个选手闪耀全场，而是六名说唱手都展现了最高的水平！
　　这场长达4分钟的比赛，对于一场说唱对决来说实在是太长了，可观众们却从未这么强烈渴望一场说唱对决能在永远继续下去！
　　他们已经不是在看一场说唱对决了，还是在欣赏一场伟大的音乐表演，奇妙的节奏与舌头的艺术不断碰撞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爽快感。
　　这就是说唱音乐带给人最好的感觉，一切都是流畅而激烈的流动，一切都是如此酣畅淋漓，生活中所有的烦恼与不快，都随着这些节奏这些歌词，爆发而出，闪耀着美丽的光芒，然后消失不见……
　　这里没有什么四平八稳，没有那个只用抄写不用创造的平庸时光，没有那些只会步行的人们，只有会飞的艺术家~！
　　当这场说唱对决结束，直播间里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凝固，没有观众发言，没有选手吼叫，就连主持人，本来制造气氛的梅尔·梅尔都陷入了沉默。
　　每个人全程看这场比赛的，都攒着手心，手心里全是汗，即使是此刻安静地坐在电脑前，也能感受胸腔里那还未消退飞扬撞击的节奏声。
　　最好的歌词，最顶尖的歌手，最难得的对手，得到了说唱历史上最伟大的4分钟名局。
　　这里没有肮脏与愤怒，纯粹是才华与天赋的舞台，让说唱乐这种一直被人诟病粗鄙的音乐，无可置疑地上升到了艺术的高度。
　　在长达10秒的沉默之后，梅尔·梅尔一声大吼：
　　“朋友们~！这实在是太精彩了，我可以说~！你们见证了说唱史上最伟大的一幕，5年，十年……乃至你后半辈子，你都会记得今天看的到一切。今天的一切，都会像是你这辈子看到80年代的魔术师约翰逊与大鸟拉里伯德的伟大对决，飞人乔丹在98年决赛中那一个世纪跳投一样，将永远地留在历史上，被后人传唱~！这是伟大的夜晚~！”
　　直播间里这瞬间才终于恢复了火爆，乐迷们都被点燃了，无数人打字嚷着：
　　“真是无与伦比的表演！六名歌手都太棒了~！”“能看到这样的说唱对决真是不负此生啊！”
　　“天哪~天哪~我竟然能在直播看到这场比赛，这简直是太幸运了。”
　　每个人都在找着“鲜花”的图标，想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
　　而除开顾小凡之外，五名黑人歌手也都是大呼小叫着，Jay-Z，坎耶，加达互相拥抱，拍着手，连连说着：“哥们，太棒了！今晚太棒了！”“这歌词太漂亮了，比赛真是过瘾！”“这辈子我都没有这么过瘾过！”
　　而之前失望懊恼的Y格林，此刻更是在房间里大吼大叫着，发泄自己的兴奋：
　　“我和Jay-Z说唱对决了！我和Jay-Z进行一场伟大的说唱对决！琼斯！打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只有顾小凡陷入了一种沉思当中，他低着头，回想在刚才的比赛带给他那种奇异的震撼感，他似乎领略了一些他从未接触到的东西。
　　刚才的比赛中，黑人的脏话是一种节奏，奇妙而令人沉浸的节奏，超越了自己，超越了现实生活，这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那种美妙的节奏……
　　他首次感受到，这种最简单的节奏，就能够带领他到另外一个层次的世界中……
　　这就是音乐的魔力吧，不需要复杂的旋律就可以办到这一切了……真是太神奇了……
　　正在沉思中，手机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电话是Jay-Z打来的。
　　“嘿~小凡，谢谢你，这次一切都是靠你，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那1000万，我马上转给你……”
　　听着Jay-Z惭愧的声音，顾小凡这时候才注意到，比赛结果出来了，他们得到12万7890票，而Jay-Z的团队得到了12万8791票，死忠歌迷在最后还是偏向于自己长久以来喜欢的歌手，Jay-Z险胜了他们。
　　可在这场伟大的表演面前，去玛的胜负吧，谁他玛的还在乎这些小事情~
　　顾小凡拿起电话对Jay-Z道：“不，Z~~这钱你留着，就当我是我们合作签约金吧，Z，我们来合作吧，我们可以创造出更多的好音乐。”


第1026章 教父的道歉
　　黑羽华纳想与ROC-A-FELLA合作？
　　“小凡……你的意思是想收购我们ROC-A-FELLA吗？”Jay-Z有些措手不及，结巴道。
　　“不，不是收购，我邀请你来主持华纳唱片。”顾小凡微笑道：
　　“你知道，我们的黑羽华纳的歌手都没人挖空了，现在我们有资源，有平台，有资金，但是恰恰没有足够优质的歌手，也没有足够的说唱乐音乐人，我希望你能加入华纳，成为华纳唱片的股东，你们原来公司的歌手版权由你保持，继续按照你的想法来规划，我们负责配合。同时，你作为我们华纳唱片新的音乐总监，负责音乐制作，并且我还希望你能接手《嘻哈帝国》的音乐方面的制作。”
　　现在华纳唱片的一大半顶尖音乐人都被调到动画部门，急需人材的补充，顾小凡在决赛中真正感觉到了Jay-Z的音乐创造力确实非同凡响，才临时起了这个主意。
　　要知道，他自己写出的那些歌词，都是未来的节目中，而Jay-Z却是要现场创作，其中他还改动了几个位置，比原版的更加漂亮，这才是他能获胜的真正原因吧。
　　而且Jay-Z在美国流行音乐界人缘极佳，拥有强大的人脉，对于振兴华纳唱片是最大的资源，更重要的是，他老婆蕾哈娜可是拉丁天后。
　　如果有她调教邓紫琪的话，这小邓更进一步就更容易了。
　　“这……小凡……你不是开玩笑吧？”Jay-Z实在是不敢相信顾小凡的提议，以往想收购他们的唱片公司，都是要独吞他们的歌手版权，让他成为赚钱工具，可顾小凡怎么会完全放手给他呢？
　　“这样吧，你考虑一下，我现在还要忙。”顾小凡知道他一时之间也不相信，于是笑道：
　　“明天我把合作细节给你发过去，你看看是不满意不满意，如果你觉得可以，就飞过来中国跟我们签约，正好，我的动画产业园有个开幕仪式，你可以过来担任我们的剪裁嘉宾。”
　　这时候，直播间里，主持人梅尔·梅尔已经在宣布最后的结果了：
　　“让我们恭喜说唱界的传奇Jay-Z获得这次线上‘史诗级说唱’的冠军！他是当之无愧的说唱界王中之王~~！”
　　直播间里观众都在叫着好，不过没有之前那种双方对垒的挑衅，很有很多人在称赞黑羽华纳唱片三位歌手也“表现的太精彩了！”
　　对于全美的乐迷来说，今晚实在令他们太难忘了，两大唱片公司根本没有输家，六位歌手给他们带来了史诗级的表演，令人大开眼界。
　　对比起来，那个在赛前挑衅的夏库尔，根本就是来闹场的小杂鱼嘛。
　　这时候人们也想起这个一开始很嚣张，号称是洛杉矶地下匪帮说唱王者的新人……纷纷开始重新拉出来鞭尸。
　　“那个白痴夏库尔呢？不是说要给顾小凡展现真正的说唱对决吗？”
　　“这小子前几天跳得那么高，还以为多厉害呢，这比下来，就是个外行小混混嘛。”
　　“就是，还在比赛中违规，真是给我们黑人丢人！”
　　“我之前真是瞎了狗眼了，买了这货的唱片！我现在就去拿着砸了！”
　　“以后只要是这家伙出现的地方，我一定去臭骂他！本来一场完美的说唱比赛，都被这颗老鼠屎搞得美中不足。”
　　在不同城市里，正喝闷酒发泄的夏库尔与哈克比，根本不知道，他们已经被乐迷彻底唾弃了……成为著名的“黑人歌手中的败类”，被永久地钉上了说唱界的耻辱架。
　　在直播间里，大家集体咒骂夏库尔的插曲之后，终于来到了颁奖环节。
　　“下面有请这次说唱对决的第一名Jay-Z，发表冠军感言~！”
　　随着梅尔·梅尔的话，在电脑前的大胖子坎耶就哈哈笑着道：“老大~该你讲话了~”
　　“亲爱的~叫你呢~快上去说两句~”风情万种的蕾哈娜催促道。
　　加达则是激动地拍了拍Jay-Z的肩膀，也激动道：“老大，去吧，再怎么说这次我们也是赢了。”
　　在同样的水平作词水平下，他们ROC-A-FELLA的歌手水平，还是不比华纳唱片差得嘛~
　　Jay-Z满脸复杂地站道镜头前，摘下来鼻梁上的墨镜。
　　他仿佛感受到几十万双眼睛正盯着他看，往常要是他大获全胜的情况，就算是格莱美奖，他会炫耀一番，可今天……他可没这个底气。
　　最后那场3对3团体战能有那么精彩的即兴表演，完全是以顾小凡写的歌词为基础的，可以说他们光彩一大半的功劳都要记在顾小凡的账上。
　　如果当时顾小凡不伸出援手，那他这次一定会丢脸丢到家了。
　　再想想自己在媒体上放的那些话，Jay-Z心里都暗自脸红不已。
　　说什么？看了看镜头里一脸微笑的顾小凡，Jay-Z就深吸了一口气挺胸道：
　　“今天能参加这个说唱比赛，真的令我感道很高兴，能获得冠军，只是我运气好……其实在今天我才发现，我的音乐里还有很多不足，很多短板，远远比不上那些真正天才横溢的音乐人，我甚至感觉到很惭愧……从今天起，我会回归初心，再度慢慢提高自己的音乐，带给大家更好更多的作品。”
　　说着直播间里的一阵阵叫好声，Jay-Z望着镜头真诚地道：
　　“在这里，我要收回我之前的话，嘻哈音乐并非专属于黑人的音乐，像是顾小凡先生这样的拥有创造力的音乐人加入嘻哈音乐界，是嘻哈音乐的幸运，我希望未来，他能带来更多的像今天晚上这样伟大的表演，在此，我为了之前那些冒犯顾小凡先生的那些话道歉……很抱歉……”
　　直播间里一片片的鲜花送出，大家都很赞同地评价：“这个说的太好了啊~！”“音乐是没有种族国界的！”“说唱属于全人类啊！”
　　而贾斯丁·伯比，与泰勒·斯威夫特这些当红歌手，看到Jay-Z对顾小凡道歉，并对他推崇备至，也是暗暗心惊，这世界上竟然还有Jay-Z心服的音乐人吗？


第1027章 凌晨四点钟
　　在动画产业园区内，顾小凡一结束拍摄，众人都涌过来。
　　“恭喜啊，顾大导演，人家Jay-Z竟然给你公开道歉了啊~怎么看起来你才是最大的赢家啊。”高媛圆笑盈盈地道。
　　“小凡，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这个Jay-Z愿意给你公开道歉？”何铁军惊讶地道：
　　“这家伙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谁也面子也不给啊？”
　　“我就是顾导厉害，什么人他都对付地来~”徐副导演摇着头，一脸老学究的评论道：
　　“我看Jay-Z也是顶级的音乐艺术家，他肯定在刚才比赛中，感受到了顾导演音乐与他灵魂的共鸣，两人的心灵进行了一场紧密而神圣的艺术交流，这就是音乐最美妙的地方~！超越语言，超越逻辑，就可以单纯的用情感交流，就像是伯牙遇到子期一样~一个中国人和一名美国黑人，产生艺术上的共鸣，成为了至交好友……”
　　一群围拢的文艺青年员工们，听着徐副导演这些一解释，才都若有所悟的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徐导这么一分析还真是有见地啊~”“在音乐比赛中不打不相识，产生坚不可摧的友谊，确实是令人神往啊~！”
　　对徐副导演的这番“高论”，顾小凡听着也是哭笑不得，什么跟什么，音乐上的交流确实是有的，互相佩服也是有的，但是人家愿意低头认错，主要是自己拉了他一把……上影的这些老员工什么都好，就是太理想主义了。
　　唉……这一次他本来不想太招摇的，没想到结果还是阴错阳差的让他出面了。
　　不过也好，如果华纳唱片能得到Jay-Z，那么未来就不用担心发展的问题了。
　　Jay-Z带着琼斯，蕾哈娜调教邓紫琪，正好是对口指导……
　　晚上，顾小凡回到房间里，回味着今天说唱决赛中音乐带给他的震撼感。
　　明年，他有两部电影都与音乐有关，他太渴望能在音乐多进步一点了。
　　而另外一边，回到房间的高媛圆心情却一直有些低落，独自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老是萦绕着顾小凡对她说的那些话。
　　自己是不是真的演技还不够好呢？可刘施诗也不比她强啊，还不是在好莱坞混的风生水起的？我为什么要这么努力琢磨啊……
　　《纸牌屋》里大家都觉得我演技好啊，这个顾小凡为什么还要挑剔我？难道他是讨厌我，故意给我找点事情做，不想搭理我吗？
　　高媛圆越想越有些焦躁，睡一下，醒来一下，到了凌晨4点钟醒来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无奈起来穿上衣服，在动画产业园里幽静的林荫小道上晃荡着，排解一下郁闷的心情。
　　走在路上，感受到空气清新，微微虫鸣，抬头只看到满天的星星，寥落的灯光，几乎没有行人……有一种份外宁静的感觉。
　　作为中国家喻户晓的大明星，高媛圆白天一直都被众人包围，她也十分喜欢这种感觉，但也因为这样，欠缺了这样一份宁静，此刻她一个人空旷广阔的空间里，心中一阵畅快轻松，兴致所至，脱下了自己的高跟鞋，在月光下漫步着~
　　时而转着圈，俏皮地扬手偏偏起舞，外人看她都是大方温柔，但她何尝没有那些小女生一样，有顽皮浪漫的一面呢。
　　今晚她也难得的放肆一下吧~~
　　高媛圆愉快哼着歌，感觉这偌大的动画产业园都是她的舞台，轻轻跳着舞，把自己高跟鞋扔向天空，骂道：
　　“该死的顾小凡~你就偏心你的刘施诗吧~我才不稀罕你教训我呢~我迟早拿到中国人的第一座奥斯卡表演奖气死你和刘施诗那小丫头~”
　　高跟鞋被她高高扔起，抛到了树林那边，直听“哎呦”一声，有人摔倒的声音。
　　坏了~砸到人了~！
　　高媛圆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跑过去一看，一位穿着保安服，大概六十岁的老大爷，正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高跟鞋的鞋跟扎到土里……
　　“没事吧~大爷~”高媛圆赶紧过去，扶起这位保安大爷。
　　“哎呦呦，吓死我这老家伙了……”老头气喘吁吁，一副惊魂未定地样子，望着高媛圆骂道：
　　“小姑娘~！你怎么回事啊，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到路上来扔什么高跟鞋？就算失恋也不能瞎胡闹啊~！一个两个的都这样！”
　　“大爷……我没失恋，我就是高兴着呢。”高媛圆有些哭笑不得。
　　“高兴……还更不对了，你是不是喝酒了，好好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喝这么多酒做什么？”老保安瞪眼道。
　　“我也没有喝酒，大爷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啊。”高媛圆有些尴尬，但是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大爷，你刚说什么，除了我还有其他人这么早起来了？”
　　“什么叫除了你？那人家天天都是4点出来，我可是今天才第一次看到你。”老保安沉哼一声道。
　　是谁啊这么拼命啊……？高媛圆心里微微有些吃惊，问道：“他在什么地方？”
　　“就在前面的亭子里，每天4点钟来，6点才走呢……”老保安指了指方向。
　　扶起老保安之后，高媛圆好奇地往前走了几百米，才看到一个凉亭，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一只腿站立，缓缓坐着一个芭蕾舞的旋转动作。
　　咦……是顾小凡？
　　高媛圆心里一阵惊讶，悄悄靠近，走到旁边的灌木丛中隐藏起来，顾小凡满脸的专注，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只看到顾小凡右脚脚尖立起，撑住整个身体的重量，受伤的左脚微微屈着，双手摆出芭蕾舞的动作，转着圈，然后做了一个连接的小跳，极为吃力的样子，满头大汗，地面都被滴下的汗水浸湿了一小团……
　　看起来，他应该已经练习了很久了……
　　这家伙……昨天才参加那么大强度的说唱比赛，又忙于动画电影的制作，早上还起这么早……这是练芭蕾舞？他晚饭后不是在练鼓吗……？
　　看着顾小凡练到一半，歇下来，然后不断地轻轻捶着自己左边的伤腿，缓缓地走了几步缓解了一下，满脸痛苦地咬牙大喘气着，然后再深吸一口继续刚才的练习。
　　高媛圆看着是揪心不已，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扶住了他。
　　“值得吗？这么拼命？你傻不傻啊……”


第1028章 新盟友加盟
　　顾小凡回头，看到高媛圆精致的脸庞上，满是责备与心疼的神态，也是有些惊讶地道：
　　“媛圆姐，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你还说我呢，这么拼命，迟早要把自己拼坏的，你真是个疯子……”高媛圆搀扶他让他坐下，看了看他的腿上疤痕，心里就抽抽地疼。
　　“没事，快好了~再不动就要生锈了，明年我可是很忙的。”顾小凡咧嘴笑了笑，扬手抹了抹脸上汗水。
　　“这话说的，难道你今年就不忙？”高媛圆道：“你现在都有一部电视剧，两部电影要参与制作呢。”
　　“明年不一样。”顾小凡摇摇头：“我本来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只是我腿伤了，很多表演都不能做了……只能做幕后，所有表演都押到明年了。”
　　“我看你一条腿也把好莱坞搅和的天翻地覆的，还不够吗？”高媛圆没好气地道：“你真的是要多休息！知道吗？”
　　顾小凡首次见高媛圆这么生气，一愣之后看着她眼眸中的关切与担忧，也体会到她对自己的关心，胸口莫名一热，内疚道：
　　“媛圆姐，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啊，你知道我是回报不了你什么的……”
　　“奇怪了？”高媛圆莫名其妙地望着他，笑了出来道：
　　“我喜欢你怎么了？你这种大才子我不喜欢我才不正常吧，你不让我喜欢你，对你好，我就偏要喜欢你，对你好~难道你管天管地，还想管我的喜好脾气呀~”
　　顾小凡听着哑口无言，面对这只母狐狸每次都是这种无可奈何感觉。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计划这么重要啊？”高媛圆高媛圆看着他发愣，也笑得更愉快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顾小凡这个窘迫表情，她就会觉得很愉快。
　　“你知道，我一直在准备一部世界级的中国题材剧集，就像是《权力的游戏》那样的制作规格。”
　　“我知道啊，《大秦帝国》嘛，你修了好几年的影视基地，不就是为了这部剧集吗？”高媛圆点着下巴道。
　　“恩，这部剧集必须是由全中国演员阵容主演的，不过纯中国演员的话……对于世界范围的观众来说，太过局限性了，中国演员除了我和诗姐之外，有号召力的不多……就算是我们两个也份量不足……”顾小凡缓缓地道。
　　“恩……”高媛圆一下子就听出顾小凡的意思，惊讶道：“所以你明年打算拍摄一些可以突出演员的电影，推出一系列的中国演员？”
　　“媛圆姐你果然是聪明……”顾小凡欣赏地望着高媛圆：
　　“我想在奥斯卡上，不仅仅是我和诗姐，还要多一些中国演员能获得提名，甚至获奖……4个奥斯卡表演奖，我都想让有中国演员入围。”
　　高媛圆听着深深地吸了口气，明明觉得顾小凡这话太匪夷所思，但是内心里却觉得，如果是顾小凡的话，真的有可能做到也不一定……
　　“我就问一句，顾大导演明年你的计划你有没有我？”高媛圆想来一会，微微咬着下嘴唇，站起来问道。
　　“有……不过是一个女配角。”顾小凡也不隐瞒了。
　　“那就行了。”高媛圆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诶……媛圆姐，你怎么走了？”顾小凡一愣。
　　“还能有什么，我回去体会那种你说的那个反差表演方法。”高媛圆转头，笑盈盈地望了他一眼：
　　“虽然我遇到你的时间比诗姐晚了20年，但是华人女演员的第一个奥斯卡金像奖，我可是不会让给她的~可不能好事都让她一个人占了。”
　　看着高媛圆像是精灵一样消失在星空夜幕下的林荫道中，顾小凡也是叹息了口气，笑了笑，继续咬牙站起来，做起了那个芭蕾舞的“立尖”。
　　虽然辛苦，虽然疼痛，但是他却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在一点点的进步着，4年多前，他用思睿系统做到同样的动作，才仅仅一分钟就感觉自己脚要断了似的，而现在，他每天1个小时练习这个动作，也不会有肌肉的后遗症了。
　　思睿系统就像是一根拐杖，托着瘸腿的他前行，一天又一天，让他真正学会用自己的双脚走路……不断实现他原本只能靠模拟程序做到的事情……
　　在星空下，凉亭里的人影不断地重复着枯燥而单一的动作，直到东边的天际线现出第一道曙光……
　　星期三，秋日的阳光格外令人感到清爽，上海黑羽美术联合制片厂的众人，也在热热闹闹地为剪裁仪式正在做着准备。
　　而顾小凡的办公室里，迎来了一个令其他人惊讶万分的客人。
　　“Z~~来，你看看这个~”顾小凡把合同递给了对面戴着棒球帽与墨镜，脖子上挂着一圈光芒闪耀金链子的Jay-Z。
　　Jay-Z拿下墨镜，接过合同同时道：“小凡，你还是叫我卡特吧，我的朋友都叫我的本名卡特。”
　　“好~”顾小凡大方地点了点头：“卡特你看一看，这是我们双方的合作合同，如果你有什么疑义的话，我们可以再商量。”
　　顾小凡怕Jay-Z看不懂，耐心解释道：“关于咱们两家合并后的股权分配，我是这么想的，你与你们的歌手保留你们之前出的唱片与音乐的版权，占百分30的股权，你们ROC-A-FELLA公司的资产总和加上你的个人管理权，占据百分20的股权。我们华纳唱片资产与音乐版权也由我们自行管理，占据百分50股权……”
　　Jay-Z看着这些合同条款，心里暗自惊讶不已，这比他来之前想到最好的条件还要好很多，要知道，华纳唱片虽然现在衰落了，但是毕竟比他们ROC-A-FELLA实力雄厚得多了，双方各占百分之五十股权，他的便宜占得太大了些。
　　他望向了顾小凡，很感概地道：“小凡……你我是第一次见面，你凭什么这么信任我，给我这么大的股份呢？你不怕我签合同之后，直接卖了股份跑了，自己再重新成立一间公司，你知道我的能力，想单干很容易……”
　　顾小凡一脸从容道：“就凭我的兄弟Y格林，从小听你的歌长大，把你当作他的精神图腾……”
　　Jay-Z有些尴尬地摇摇头：“其实，我的本意只是自己玩音乐……”
　　“不管你是处于什么目的，你的音乐能带给人这么多力量，总是很难得的。”顾小凡真诚地望着他道：
　　“现在的音乐太缺乏信仰与真诚了，缺乏那种感动人心的力量，你能做到这点我很钦佩。”
　　Jay-Z有些惭愧地道：“最值得钦佩的人是小凡你……我之前还想设计你，让你帮我宣传专辑……你却这么对我……”
　　顾小凡摆摆手打断他道：“怎么样，卡特，这个合作方式你满意吗？”
　　“小凡，可你这么做太亏了。”Jay-Z真心觉得自己的股份太多了，正想开口说要减少自己起码百分之10的股份，让黑羽华纳有绝对控股权，顾小凡却微笑道：
　　“不，我一点都不亏，我用了我们黑羽的名字，你花费十年心血的ROC-A-FELLA消失了，这不是钱能衡量的，这点上我比你更值的，卡特~别说那些虚的了，现在这事情能不能定下来？”
　　“没问题。”Jay-Z见顾小凡这么豪爽，心里也是豪气顿生，也不请什么律师来逐条检查了，直接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走，卡特~我们下去准备参加我们动画工业园的开幕仪式吧。”顾小凡笑着与Jay-Z用力握了握手，感觉到他们黑羽迎了又一位强大而真诚的盟友。


第1029章 仪式上的尴尬
　　下午3点，全中国的娱乐媒体的记者们，都齐齐汇集到了燕京市郊外，吸引他们来的理由只有一个，载誉归国的顾小凡，终于公开露面了。
　　在此之前，各家记者都千方百计想知道，顾小凡究竟这次回国准备干什么，自从他去了好莱坞发展之后，凭借《黑暗骑士》中的小丑获得奥斯卡最佳男配角，作为演员声望已经攀升至了全中国的顶点，全国观众都以他为荣。
　　他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一个电影人，而是像是刘翔，姚明这样的人们心目中民族代表。
　　顾小凡这次回来了，到底要做什么？有什么项目，大家却都一无所知。
　　没有任何公司接到黑羽工作室邀请演员的消息，也没有任何影视城出现了黑羽工作室剧组的人员，哪怕是选秀节目海选都没有。
　　顾小凡的归国，无论是做电影，还是剧集，或者是电视节目，舞台剧，总会透露一些消息吧？可事实上却是完全没有？
　　直到昨天，所有这些疑问终于彻底解开了，燕京是的动画产业园正式宣布召开开幕记者会，宣布上海黑羽美术联合制片厂正式挂牌成立。
　　顾小凡要做动画电影了？
　　这可是行业内真正的大消息啊，众所周知，顾小凡最拿手的是喜剧，其次是商业大片，可这两种类型与动画电影都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可以说动画电影这是一个与普通电影完全不同的领域，顾小凡这次的跨越性实在大到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要知道，如果是在好莱坞，华纳动画公司制作一部动画电影还不算是什么难事，但是在中国……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5年前，中国政府就开始支持中国动漫产业发展，在各地新建动漫产业园如雨后春笋一般崛起，但是到今天，真正建成规模却寥寥无几，虽然涌现一大批的动画作品出现在电视，电影屏幕上，可大部分都是粗制滥造的平庸之作，还有很多为了领取补贴的不入流作品。
　　动画电影更是拍一部赔一部……在上海美术制片厂最后一部大作《宝莲灯》之后，整个中国动画电影的英魂已失，只剩下了浮躁与功利……
　　在国内电视台“必须每天播出30分钟国产动画”的强制规定下，全国各地都是动画，三维培训学校，到处都是所谓的动画制作公司，每年几万集的动画做出来，都被塞到各个电视台垃圾时间播放，滥竽充数者数不胜数。
　　这样的情况下，顾小凡竟然要拍摄属于中国的动画电影？
　　上海黑羽美术联合制片厂的开幕仪式热潮非凡，看着顾小凡与何铁军站在闪光灯前拿着剪刀，与剪裁嘉宾嘻哈教父Jay-Z，中宣部的吕副部长，中影董事长韩三品，一齐剪下红花，站在后面的老上影厂的人们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这间曾经辉煌的上海美术制片厂，曾经中国动画界的为之骄傲的艺术豪门，不知道腐朽了多少的岁月，在时光中被淹没了太久，已被人渐渐遗忘……连他们这些老人自己都不抱一丝希望，却没想到还会看到这样的一天。
　　老厂长，老姜，老六指，这些历经过辉煌，失落，绝望的老美术厂老人们，体内那早已经冰凉的血液，在今天都再度沸腾起来，每个人的心脏脉动都是如此的有力。
　　看着众人一阵阵欢呼声中，“上海黑羽美术联合制片厂”十一米长的巨大金字招牌，被吊车挂上动画产业园的大门口上，老人们都不禁老泪纵横。
　　“小家伙真是可以啊~~真是好样的~”老六指激动地剧烈喘气着，拍了拍轮椅上的老姜的肩膀：“老姜，你看到了吗？咱们的美术厂回来了~！”
　　已经患有严重帕金森综合征的老姜，呆滞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火花，嘴唇微微颤动着，喉咙“咿咿呀呀”却说不清楚任何一句话。
　　老厂长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轻声道：“知道了~知道了~等下带你去看新厂房里的设备，一定带你去……”
　　几位老人的目光都望向闪光灯下，神采飞扬的顾小凡与何铁军这两位年轻人，心中都充满无限的骄傲与欣慰，他们为之付出生命的事业，倾注了他们青春与热血的美术厂，终于在新一代中国电影人手里发扬光大了……
　　真希望能看到他们拍摄出一部真正好的动画电影啊~！
　　可在这样重大的日子，在现场，动画产业园里入住无数的动画公司的代表们，却都没有包围着顾小凡与何铁军，而是涌向了另外一批人。
　　中宣部的吕副部长不单单是出席了这次开幕仪式，也同时带来了一批美国的动画产业嘉宾，漫威，DC，迪斯尼三大动画产业巨头的代表，两方都是一脸微笑也商谈着，今天晚上在动画产业园内举办的第一届中美动画产业交流会。
　　顾小凡虽然在闪光灯下风光无限，但是一转头，却发现自己动画产业园里的一众中国动画公司们，都围绕了美国代表团那边，他一眼就看到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对手斯坦·李老爷子……
　　不过中国动画公司的代表们，却并没有围绕了着这位老爷子，而是簇拥着另外一位头发比他还白的老太太。
　　“弗洛主席，希望您能关注一下我们深圳华强数字动漫的作品，我们《熊出没》已经准备在央视订档了，希望您莅临指导。”
　　“弗洛主席，您看看我们青青树动漫科技的《魁拔》，我们这部动画电影已经开始后期制作了，我们正的拥有非常好的技术实力。”
　　“我们是华强数字公司，您一定要看看我们的《秦时明月》，这部作品非常适合电影化，人物全部都是3D建模~”
　　那位穿着华丽的70多岁，戴着夸张帽子的白人老太太，被一群人包围着，内地，香港的动漫公司们都极力推销自己的作品。
　　顾小凡顿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华强数字，华强数字，青青树都是最先一批加盟这个动漫产业园的企业，也是他看好的中国潜力公司，很多都参与了这次他们电影的制作，怎么这些人不找他们黑羽上海美术厂，找这些美国人啊？


第1030章 进军动画业
　　“那老太太是谁啊？”顾小凡小声问旁边的何铁军。
　　“你不知道吗？这次中美动画产业论坛美国方面的代表，弗洛·迪斯尼……”何铁军小声回道，看着那边也很是羡慕。
　　“啊……这老太太怎么来了？”顾小凡一惊，世界动画产业霸主迪斯尼公司的董事会名誉主席，竟然会出席这次的中美动画产业论坛？这倒是稀奇。
　　“你也知道她？”何铁军用略带调侃的目光望向顾小凡。
　　“老何，你别把我当外行好吗……”顾小凡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搞商业动画的谁不知道这位老太太啊……他丈夫罗伊E。迪士尼可是业内真正传奇人物，凭借一己之力把70年代末衰弱的迪斯尼，从20亿的小公司，发展成为现在市值1500世界第一的娱乐业霸主……”
　　“是啊……迪斯尼也曾经和美术厂一样落败过，也是出现了一位好领袖，复兴壮大。”何铁军笑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我觉得你就是咱们上影集团的罗伊E。迪士尼~”
　　“别开玩笑了……等我把咱们集团发展成1500亿美元的公司吧。”顾小凡眯着眼睛望向了那边的弗洛·迪斯尼，轻声问道：
　　“这架子很大的老太太不是一般不屑于这种场合的吗？这次为什么会来中国呢？”
　　“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咱们国家的市场。”何铁军低声道：
　　“咱们国家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了，可才有香港一个迪斯尼乐园，他们想让咱们国家开放市场呢，修他十个八个，一个每年10亿美元利润……你说说他们能赚多少钱，比咱们辛苦拍电影容易多了。”
　　“原来如此……”顾小凡眯起了眼睛，沉声道：“看来，咱们不光光与迪斯尼在电影上有竞争，在主题公园上也是死对头嘛。”
　　“那是，你让王司聪开始搞的那个万达黑羽电影主题公园，跟他们迪斯尼乐园有冲突，不过中宣部的吕部当然是支持咱们，不会便宜老外的嘛。”何铁军一脸自信道：
　　“这老太太，这次来也是白来。”
　　“那看来年底在好莱坞，咱们又要多一个对头了……默多克加上弗洛·迪斯尼……这两位老骨头要是一起发力……真是够我们的呛。”
　　顾小凡虽然不惧，但是想到圣诞档期面对的激烈竞争，也是觉得有些头疼。
　　他们的黑羽华纳目前的实力，还是过于弱小了，而且结构也很松散，如果要是一场票房大败，恐怕被他串联起来的中国势力内部会出现分歧……自己计划会大大受阻。
　　何铁军捏了捏顾小凡的肩膀，感激道：“小凡，我知道，你这次搞动画电影是为了咱们美术厂，花集团这么多钱，我心里清楚王总，任总，陈总他们都是反对的……只是碍于你的面子不说罢了……”
　　“说什么屁话~”顾小凡笑骂道：“什么叫为了咱们美术厂，我是为了自己好不？你以为就你想把咱们中国动画产业搞上去啊？我也想我自己名字刻上中国动画的功劳簿上呢~”
　　“好好~这话算我说错了。”何铁军哈哈一笑：“咱们一世两兄弟，什么事情都一起扛，就算是这次搞动画搞砸赔钱，责任都交给我老何来背，反正这事搞得也是轰轰烈烈，对得起我美术厂的那些前辈了，死也死得光荣。”
　　“说什么丧气话，咱们中国人搞动画就一定会输吗？”顾小凡无语道：
　　“你不光是太小看我了，也太小看咱们中国动画人了吧。”
　　何铁军嘿嘿地笑了笑，突然见远处弗洛老太太，一道目光望过来，不由拽了拽顾小凡，顾小凡也望过去，三人目光空中触碰，他们对老太太点了点头。
　　“她这什么意思？”顾小凡心里有些警惕道：“示威吗？”
　　“我看不像。”何铁军摇头道：“这老太太虽然出了名的霸道，但是风评可比默多克那老狐狸好多了，不对竞争对手做损人利己的事情……只要你不惹她，她绝不会找你麻烦。”
　　“那看她看我们做什么？”顾小凡疑惑道，那眼神分明是在跟他们打招呼啊，肯定是有事啊。
　　“我知道了。”何铁军一拍手，轻声惊呼道。
　　“怎么了？她有什么阴招？”顾小凡紧张道。
　　何铁军嘿嘿一笑：“这老太太肯定是想跟咱们合作，开拓中国市场，这是要找你做她的孙女婿呢，听说罗伊E。迪士尼可有个宝贝孙女，可是一直单身呢~”
　　“去你吗的~！”顾小凡一阵笑骂道，心里暗想，就算是迪斯尼家族的继承人再有实力，也比不上苏格兰的女王吧？
　　乔安妮现在名义上还跟自己的有婚约呢，老太太再急于开拓中国市场，也不可能自找没趣吧？
　　西方人这种无聊的政治婚姻，也真是够无聊的……难怪有这么多老旧家族的……
　　这时候，开幕仪式到了拍照采访环节，各个嘉宾都聚集在一起对着镜头微笑，进行大合照。
　　而美国动画产业代表团的人们，则是在一边微微笑着，脸上虽然不动声色，眼神却有嘲讽的意味，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这个中国新的动画公司成立。
　　顾小凡心里虽然很不欢迎这些不速之客，可不能不冲着吕部长的面子，毕竟这届中美动画产业交流会，他是要做东的。
　　现场的记者们却不在意这些，他们都只关心一件事情，所有人都把照相机镜头对准了顾小凡，一名凤凰卫视的女记者，把话筒率先伸了过去问道：
　　“顾导演，请问你们挂牌成立了黑羽上海美术制片厂，是否意味着黑羽公司，将进军动画电影呢？”
　　向来行事出人意表的顾小凡，下一部作品会是动画电影吗？会是什么时候呢？
　　“是的。”顾小凡微笑地点了点头，他望了一眼不远处用轻视的眼神望着他的斯坦·李，想着之前这位老爷子对自己演X博士时那种轻视，那时的情景又再度浮现在脑海中。
　　于是他决定敲山振虎一把，对着镜头道：
　　“我将在今年年底圣诞档期，将会推出动画电影。”
　　“啊~？”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不单单是记者，就连那些动画产业园里的中国动画公司也觉得很诧异，顾小凡竟然在刚刚成立动画公司的2个月后，就上映动画电影？这是不是太赶了一些？
　　就连漫威，DC，迪斯尼的人脸上都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也不认为顾小凡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毕竟动画电影可不是真人拍摄，就算有不错的剧本，但是制作时间起码要两年以上，而且想要制作精品，投资之巨大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第1031章 希望OR灾难
　　那位凤凰卫视的女记者紧张地拿着话筒，继续追问道：“顾导演，那么你能透露一下年底即将上映的动画电影的题材吗？”
　　“当然，我们准备针对亚洲市场拍摄的动画电影是西游题材。”顾小凡顿了一下，然后望着在场所有人，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电影的名字叫做《大圣归来》。”
　　西游题材？这个倒是并不令人意外，记者们都惊喜地互相看着，这次没有白来啊，果然出了个大新闻。
　　真正为之色变的中国的那些动画公司的代表们，西游题材《大圣归来》……这个名字令他们内心同时想起了一部中国动画电影的巅峰之作《大闹天宫》……这部动画电影也是曾经辉煌的上海美术制片厂制作的。
　　这顾小凡……是想告诉我们所有的人，上海美术制片厂这个被时代封印的艺术豪门，重新回来了吗……？
　　这个消息让他们异常振奋，却又隐隐有些担忧着。
　　振奋的是，以顾小凡目前在观众中的票房号召力，票房几乎可以肯定是可以破掉目前国产动画电影《风云诀》的3000人民币的票房纪录。
　　问题在于……这部动画的成本是多少，票房与投资比是多少。
　　要知道在业内，中国的动画电影真正被公认的巅峰，是上海美术制片厂1999年的《宝莲灯》，这部云集当年继续全国动画精英的电影，票房在当年也拿下来惊人的2900万。
　　可是风光的背后，是这部电影其总投资超过1500万……算下来制片方其实亏本了，而2009年的香港动画电影《风云诀》的成本更是高达1千万美金，国内3000万人民币票房，加上海外500万美金版权，也是赔得血本无归。
　　一直在亏损……这才是制约国产动画电影最大的瓶颈，不是票房不好，而是制作成本太高，导致赚不到钱……
　　那么黑羽美术厂，这次准备拿多少钱来投资这部《大圣归来》呢？也就是说，顾小凡对于这部电影票房的预期是多少呢？
　　如果《大圣归来》投资与票房比达到1比2能盈利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的，会成为中国动画电影商业上的一个标杆存在。
　　这时候有懂得行业的记者也敏锐的发现了这个问题，提问道：“顾导演，您方便透露一下这部《大圣归来》的制作成本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顾小凡脸上，现在中国动画电影票房纪录是《风云诀》的3000万人民币，全球范围6000万人民币。
　　如果是顾小凡的话，他的名字起码就应该值得2亿人民币票房吧……
　　所以这么一换算，《大圣归来》在每个人的心目中，合理的投资成本是1亿人民币到2亿之间。
　　这个数字足以让全国动画电影人欣喜若狂了，可说是史无前例的大制作。
　　大家都等待着顾小凡这个中国电影的领军人物，为他们趟出一条动画电影活路出来，而不是像是目前这样苟延残喘着……
　　而顾小凡望了望在场的人，看着他们眼中的期待与渴望，对着话筒轻轻地说出来一个数字：“1亿5000万……”
　　令所有的中国动画人与记者们心中都是一片狂喜，可顾小凡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在这个数字后面令他们措手不及的名词……“美元~”。
　　什么意思？1亿5000万……美元！？
　　也就是说《大圣归来》的制作费，是十亿人民币……
　　在场的中国电影人，有一个算一个，脸色都变了，从刚刚的狂喜跌入了谷底。
　　他们心里所有冒出的一个词是……灾难，中国动画电影的灾难……
　　就像是1999年上影厂《宝莲灯》出现的那一刻一样，虽然拿到历史性的票房，但是却让所有投资人都看到了中国动画电影是不赚钱的，哪怕是集合中国所有优质的资源，中国动画电影也赚不到钱。
　　而今天，顾小凡抛出一部投资10亿人民币的动画电影，也就是说，他们要拿下全球20亿人民币的收入，才能不亏本啊……！？
　　这……怎么可能，他顾小凡怎么敢呢？哪怕他是无所不能的顾小凡……
　　如果是别的制作人，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宣布的制作费中会有水分，根本没有那么多。
　　可是说这个话的是顾小凡，那个中国电影人心目中的商业之神顾小凡啊！？
　　就算他夸张了一些成本，他顾小凡说出的话就会被印在报纸上，被放在网络上，变成真正的“事实”，所有投资人都会把这个数字变成《大圣归来》真实的成本来衡量。
　　难道顾小凡这次打算把中国动画电影，仅有的希望都埋葬掉吗！？这简直是太疯狂了……！
　　看着现场记者的闪光灯不停的闪烁着，美国方面的代表听到翻译之后，也是微微挑眉，似乎也有些吃惊。
　　这个顾小凡竟然这么大手笔？要知道3亿美元的全球票房成绩保底，就算是对美国动画电影，也是非常严苛的目标了？
　　顾小凡真的认为中国动画电影市场潜力有这么巨大吗？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疑惑。
　　要知道，现在中国内地动画电影票房排行榜上第一名的《功夫熊猫》也才只有2亿人民币而已嘛……
　　就在众人都觉得顾小凡这次有些太过疯狂的时，记者们都拿出笔记本电脑准备上传新闻稿的时候，谁都没有料到，顾小凡的话还没有说完。
　　“对不起，能把话筒递过来一些吗？”顾小凡对着那位凤凰卫视的女记者笑道：“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宣布完。”
　　女记者赶紧把话筒伸到了顾小凡的嘴边，顾小凡这才干咳一声道：
　　“抱歉各位，请安静一下，这次除了《大圣归来》，我们黑羽上海美术厂，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还有什么消息？众人都是一愣，心想还有什么消息比《大圣归来》的1.5亿美元的成本更加值得听吗？
　　顾小凡用手接过话筒，望了一眼美国动画代表团队的那边，直接用英文道：
　　“在今年圣诞档期，我们不单单要推出面对亚洲市场的《大圣归来》，还要针对欧美市场推出一部根据安徒生童话《白雪皇后》改编的动画电影——《冰雪奇缘》，投资金额同样是1.5亿美元。”
　　所有人原本都发胀的脑子，立刻都“嗡”了一下……


第1032章 我们的骨气
　　在顾小凡宣布要拍摄《大圣归来》时，现场的中国动画人都很振奋。
　　而当他宣布这部动画电影成本是1.5亿美元时，大家都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中国动画电影的涅磐重生，还是灾难……
　　可当顾小凡宣布他还要同时拍摄《冰雪奇缘》，一部西方童话题材的动画电影时，所有人都可以确定了……这位电影天才已经被成功冲昏头脑，根本是在自寻死路……
　　他认为动画电影就与真人电影一样，对他来说轻而易举？这位外行根本就不知道这当中的难度，拍摄西方动画题材针对欧美市场？这是根本是在做梦！
　　这次来的美国动画人们，都露出一种错愕而迷惑的表情，他们不断询问旁边的人，看是不是刚才自己听错了。
　　不可能吧？中国公司要拍摄西方童话改编的动画电影？还要投资1亿5000万美元！？
　　难道他打算在欧美市场，凭借一部中国动画电影拿下3亿美金的票房吗？
　　他脑子……有问题吧？
　　顾小凡看着下面一张张目瞪口呆的脸，那种质疑，惊讶，愤怒的目光，似乎早料到了这样的情况，在外人来看，这是他在做的事情恐怕是天方夜谭吧。
　　现场一片愕然，都不知道该如何看待顾小凡的这个项目，倒是一位来自台湾三立电视台的记者，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提问道：
　　“顾导演，你觉得你身为一名中国大陆的导演，去拍西方童话题材合适吗？你觉得你能理解西方观众的口味吗？毕竟我们是属于两个不同的文化体系，我们从小接触到的东西都截然不同，据我所知，你并没有在欧美留学的背景，你有什么理由说服黑羽华纳的股东，让他们给你投资1.5亿美元拍摄这样一部电影呢？”
　　这位男记者语气激动，明显带有挑衅的意味，顾小凡当然知道这位台湾记者为了大新闻，故意想激怒自己，满脸平静地望向他，奇怪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道：
　　“这位记者朋友，我很奇怪你问出这样的问题，电影电视难道不是世界通行的文化吗？动画难道不是一种跨越地域种族的艺术吗？莫非你小时候没有看过《猫和老鼠》，没有看过《米老鼠和唐老鸭》？那个时候，你想过你是受着中华文化熏陶的人，懂不了西方的动画片吗？”
　　那位三立电话台的记者一愣，本能地解释道：“那是迪斯尼的动画，全世界的人都看得懂。”
　　在场的人脸色一变，都不自觉望向了那边美国动画代表团的那位弗洛老太太。
　　顾小凡微微皱眉，心想这记者比自己想象的厉害得多了，还真是缺德啊，把战火直接引向了迪斯尼那边，这明摆着让自己和迪斯尼搞对立嘛……
　　正在顾小凡寻思应该怎么回答呢，旁边的何铁军却一把把话筒拿过来了，对着那位记者道：
　　“那么你的意思是，迪斯尼的动画就是世界通行无阻的？就是超越东西方面文化隔阂的吗？”
　　台湾记者点了点头：“我们台湾的小孩都是看迪斯尼动画长大的，没有看过台湾本地的动画。”
　　“是吗？”何铁军直接一脸不屑地看着这位台湾记者：“那我告诉你，你们那儿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是在我们内地，还真不是迪斯尼动画所向无敌的，在1999年，我们美术厂拍摄了一部动画片《宝莲灯》，与迪斯尼的动画大作《花木兰》同时上映，都是东方传统的题材，具体的市场情况是多少，你自己回去查查~~”
　　台湾记者一愣，还真不知道这个事情，但是现场中国动画人们，顿时脸上生出一股自豪感，每个人都知道，那一年《花木兰》在全世界各地热映，豪取全球3亿，美元票房。
　　可是，偏偏在内地市场，这部迪斯尼的动画大作，遇到了《宝莲灯》的阻击，最终两方在影院较量一月之久，《花木兰》只拿下可怜的1000万票房败退，而《宝莲灯》则拿下2900万票房登顶为内地动画电影票房冠军。
　　是的，就是美术厂上次那部失败之作《宝莲灯》，击败了迪斯尼的动画电影。
　　何铁军这时候也是满脸豪气干云，对着镜头道：
　　“我想大家都知道，去年，好莱坞拍摄《功夫熊猫》这个中国文化题材的动画片，在内地拿下了2亿人民币的票房，刷新了动画电影的记录，大家都认为中国动画电影的末日来了……再也没有人能抗衡好莱坞了……人家玩我们的东方文化动画比我们还精，比我们强。但是今天，我们成立上海黑羽美术厂，就是想告诉大家，我们中国动画没有死，中国动画人材的根还在~我们美术厂回来了，我们不单单要捍卫中国本土动画的尊严，也要进军世界舞台，去拍摄西方题材，中国花木兰是属于世界的，安徒生童话也是属于世界的，我们中国电影人，有资格，也有能力去拍摄任何题材的动画，向世界证明，我们中国动画人的能力~！”
　　何铁军低沉浑厚的声音，像是嗡鸣的战鼓一般，冲击着在场所有中国动画人的心灵，在他们刚才在旁边抱着美国大腿，请求别人赏碗饭的时候，却不知道中国动画传统势力，已经重新崛起了，还是以如此自信与无畏的姿态……
　　他们明明觉得何铁军过于的狂妄而幼稚，可心里却又被他的说感觉到热血沸腾，因为他们不光光是看到了台上的何铁军，还看到了台后那些上海美术制片厂，一个个白发苍苍的面孔，正挺着笔直的腰杆立在那里。
　　他们都知道这3亿美元投资的两部动画电影如果失败，代表了什么，但是他们依然选择了去尝试，去奋斗，因为他们胸中永远有那股子中国老艺术家气魄——永不服输。
　　“这何铁军还真是硬气，佩服啊……”“是啊，真是羡慕他们，我也想像他们这个胆大妄为一把。”“还是美术厂的人有骨气啊……”
　　一些中国动画公司的人都小声感叹着，但是另外还一些中国动画电影人，依然则是冷眼嘲讽道：“就得瑟吧，1亿5000万美元，我看他们不亏死才怪，外行以为砸钱就行了？政府砸了多少钱？还不是没砸出个水花出来。”
　　“让他们闹，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折腾出个什么动画出来，还要拍西方童话，多新鲜啊。”
　　“等着吧，年底他就知道这么瞎胡闹有什么后果了。”


第1033章 被白宫邀请
　　看着现场议论纷纷，记者们都围绕着顾小凡与何铁军不断问着问题，美国代表团方面却都是啼笑皆非，没想到啊，今天会遇到这么大的事情，1亿5000万投资一部西方童话，还要打入欧美市场，这简直是太荒唐了吧。
　　满头银发的弗洛老太太都不由是对吕部长笑道：
　　“吕部长，看来这就是你今天邀请我们来的目的，想让我们见证你们中国的动画产业历史性的一刻。”
　　“哪里~”吕部长英文非常不错，微笑道：“我也是措手不及，没想到这个小顾这么大手笔，当然了，1.5亿美元，在贵公司看来也不值一提，我们中国动画还差的远得很呢，走~我先拍照，然后我们一起参加论坛，您也给我们指导指导工作，这方面还我们才是刚刚起步~”
　　就这样，这场上海黑羽美术厂开幕仪式在争议声中结束了，最后吕部长与顾小凡都有些意外的是，那位满头银发的弗洛老太太主动带着美方代表团的人，上来与顾小凡，何铁军合照。
　　弗洛老太太年纪这么大，辈份又高，顾小凡只好让她站在中间，自己与何铁军位居两侧。
　　老太太笑得很灿烂，一点都不像是传说那样强势，反而显得相当和蔼，倒是顾小凡与何铁军都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位迪斯尼的董事会主席，到底有何来意。
　　下午，在中美动画产业论坛开始，中美双方的动画公司，在论坛上开始进行各种交流讨论。
　　顾小凡虽然参加了论坛，但是这种场合显然不是他的长项，只是让何铁军上台发言，与美方代表交锋，他大概听到美方动画公司，大概提的几条都是他们之前想到的。
　　一是希望中国更多依据WTO的协议，更多的开放电视电影方面的动画市场，不能强制取消美国动画片在国内各地方电视台的播映权。
　　DC公司的还举了，曾经《变形金刚》在中国热播的例子，说明了美国动画主题励志，并且极具想象力，完全符合广电总局与中宣部的要求。
　　而迪斯尼方面的重点，则是希望政府能通过他们项目审批，能在中国建立更多的迪斯尼乐园项目。
　　顾小凡看着何铁军与弗洛老太太聊得火热，也不知道他们谈得怎么样了，趴在会议桌上，感觉无聊间，只能自己打开笔记本电脑，看看最新的消息。
　　一打开自己的邮箱就有一大堆的消息，首先就是陈可儿的消息。
　　《嘻哈帝国》第3集的收视率已经出来了，收视率飙升了500万收视人口，已经达到了惊人1728万，这已经大大超越了之前那部大热的《欢乐合唱团》。
　　这当然是之前他与Jay-Z那场线上直播的说唱对决，产生的宣传力度，之前那些诋毁过《嘻哈帝国》的黑人乐迷们，不但没有继续泼成为这部音乐剧集的脏水，反而成为了最坚定的支持者。
　　看来Jay-Z的道歉与力捧，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
　　而且在Jay-Z宣布他将与蕾哈娜一起客串《嘻哈帝国》之后，几乎所有当红的黑人歌手，都像华纳唱片抛出了橄榄枝，希望能客串剧集。
　　甚至趁着这个热度，就连白宫方面都与公司联系，希望邀请《嘻哈帝国》的演员们去白宫在一项重要的晚宴中，为奥巴马总统献歌。
　　这可是既《欢乐合唱团》之后，第二个音乐剧组能受到白宫邀请的。
　　显然，除开他们与白宫之前建立的“友好关系”之外，这位黑人总统也希望借此来强化他那不太纯粹的黑人身份。
　　另外，在推特上，贾斯丁·比伯，泰勒·斯威夫特纷纷发推特支持，表达了对这部剧集的喜爱：“这部剧集的音乐简直太棒了，我真希望顾小凡能为了写歌。”
　　“我太爱剧中的琦琦了，非常励志，非常火爆，非常的泼辣~天哪，她的一切我都爱~”
　　在那场说唱对决之后，不单单是琼斯与Y格林，邓紫琪的谷歌搜索排名急速提升，就连剧中的歌曲也在公告牌上快速提升排名。
　　邓紫琪两首火辣的拉丁单曲《疯狂痴心》，一路前进已经来到了公告排行榜的第33位，而在iTunes上的下载次数也达到了惊人的73万次。
　　“这到底是怎么了？”顾小凡忍不住低下头，用手机赶紧给陈可儿链接视频电话问道：
　　“说唱对决中，小邓可是露脸最少的，怎么她的名气提升还最快呢？竟然超过了琼斯？”
　　陈可儿的回覆也很简单：“顾董事长，你还明白吗？现在这是看脸的世界……你也不看看这次说唱对决中的选手，各个都是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不像街头的恶霸，就像是酒吧里卖毒品的……小邓这样小美女当然会受欢迎了~”
　　顾小凡听着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怎么他也被归纳为“人不人鬼不鬼的”当中了？
　　看顾小凡那窘迫的神情，陈可儿才露出灿烂的微笑：
　　“骗你得啦，邓紫琪能受到的关注，来自于拉丁天后蕾哈娜在采访中对这位中国女歌手的大加赞赏，称她为：‘我比年轻时更有感染力的歌手。’导致很多专业音乐人，对她大力推荐，在公告牌上才升得这么快~”
　　顾小凡对着手机屏幕瞪眼道：“可儿姐妹！你怎么也学坏了？拿我开玩笑……”
　　不过生气归生气，他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了陈可儿内心的喜悦。
　　这次是这位陈大小姐脱离他，第一次主持一部剧集，获得如此大的成功，也让她真正摆脱了以前在凤凰卫视中，大家认为她是靠关系上位的花瓶非议了。
　　“顾董事长，你在燕京放心做事吧，这边有我看着，出不了什么事。”陈可儿嫣然一笑，对顾小凡保证道。
　　“恩，可儿姐妹，美国那边就暂时交给你了。”
　　有陈可儿在，顾小凡虽然远离黑羽华纳总部，但是却一点都不担心美国的情况。
　　现在，《嘻哈帝国》已经隐约从一个电视节目转为了一个文化现象，这是之前任何一部歌舞类剧集都没有达到过的高度，而目前这股“文化现象”，可不仅仅是他这个“音乐制作人”的功劳。


第1034章 合作OR对抗
　　能把那场说唱对决变成一场声势浩大的宣传，联系各方的潮热话题，甚至与白宫的协商，这一切都是陈可儿在幕后操作的。
　　要不是这位女诸葛坐镇幕后，他可没办法同时处理这么多事情，还能抽出手来做自己想做的作品。
　　每每在这种情况下，顾小凡都不由感概，如果不是他身边有陈可儿，何铁军这两大左膀右臂，就凭他这吊儿郎当的管理水平，哪里能掌控这么大的一个媒体集团。
　　正在感叹呢，这时候论坛会议已经结束，吕部长笑呵呵地过来，拉着他道：
　　“小凡啊，等下，你就带着这些美国同行们，逛一逛你的动画公司，让他们看看那两部电影的原画稿，讲解一下故事大纲，然后看看他们能不能说服他们与你们合作，做做相关的衍生产品卖到美国去。”
　　说着吕部长对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要抓住机会。
　　顾小凡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这事，吕部长是摆明要帮他了。
　　电影方面他自己能搞定，但是动画产业更重要的是后续的影响力，包括玩具贴纸，还有一些儿童喜欢的零食等等衍生产品，都可以用动画里的人物来做。
　　这方面，中国是没有很拿得上台面的衍生产业商，包括黑猫警长，葫芦娃在内的这些经典人物形象，都没有做出来相关产业。
　　而漫威，DC，迪斯尼却都是这个领域的专家。
　　原本华纳集团拥有DC，这方面也是完全不需要依仗他的人，可亚伯那次的叛逃，也让DC投入了福克斯的怀抱，现在的黑羽美术厂，确实需要新的合作方。
　　“各位，请跟我来。”作为东道主，顾小凡与何铁军领着众人，边走边看，介绍着这次的他们黑羽美术厂的情况，展现他们的实力，看能不能美方有具体的合作。
　　听到这个消息，老厂长都闻讯赶过来了，主动通过翻译，给这些美国嘉宾讲解他们美术厂之前的一些动画形象。
　　“各位请看看，我们美术厂多年来拍摄来相当多的优质作品，主要分为三块，以水墨技法为主的中国学院派动画《大闹天宫》，《小蝌蚪找妈妈》《哪吒闹海》……幼儿向的《黑猫警长》，《葫芦兄弟》，还有青少年类型的作品《隋唐英雄传》，《我为歌狂》……”
　　老厂长满脸期待，完毕希望有美国厂商能看中他们的动画人物，最好能做出一系列的衍生产品来，推广他们中国的动画形象。
　　可无论DC，还是漫威的代表们，都边看边微微皱眉道：“这些作品年代太久远了，并不适合商业化。”
　　“贵公司传统的作品，已经落后与时代，能不能给我们看看最新的作品。”
　　其中说话最刻薄的是漫威公司那个大胡子董事朗利，他直接就笑道：“顾导演，你难道要我们一直看这些石器时代的产品吗？”
　　很显然，这些人是在故意找茬，上影厂的这些老动画，都是在国际上获奖无数，非常风格的作品，他们这些内行怎么会看不出来其中的水准呢？
　　老厂长继续努力推销道：“请各位多看看，这些真的都是非常有价值的作品，像是《大圣归来》就是与之前的《大闹天宫》是一脉相承的，我们都采用了水墨的风格……”
　　看着老厂长满头大汗地推广，美国代表团却都是阴一句，阳一句应付，何铁军与顾小凡都对望了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老厂长太希望美术厂这些经典作品，焕发出新的生命力来了……
　　原本顾小凡还打算客气客气，带着这些人去看看《大圣归来》与《冰雪奇缘》的制作厂房呢，但是漫威与DC公司人的语气令他有些不爽。
　　于是他直接停下来脚步，转头望着身后的众人一圈。
　　美国代表团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漫威的斯坦·李与朗利却都发觉了顾小凡眼中的不悦。
　　只看顾小凡，冷漠地望着他们道：
　　“各位，你们现在参观的动画人物，就好像是美国的超人，蝙蝠侠，米老鼠……请你们保持对于这些承载着中国动画师结晶的艺术人物的尊重，哪怕是你们不想看，也请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这才做人最基本的礼貌。”
　　这话说的整个美国代表团都是一愣，他们没想到顾小凡会这么强势。
　　漫威的股东朗利却是笑道：“顾导演，你应该知道我们时间有限，实在是太急了。”
　　“既然急，那么我们就别绕弯子了。”顾小凡知道他们在这里挑刺与奚落，是想为了之后讨价还价做铺垫，于是直接道：
　　“你们有什么条件，说出来吧，看我们有没有合作的余地。”
　　除了弗洛老太太一脸置身事外的样子，其他人脸上都露出不悦的神态，哪里有这样谈生意的呢？
　　朗利没想到顾小凡会这么直接，心想，不在这里挫挫顾小凡的锐气，事情就不用谈了。
　　于是笑道：“好吧，既然顾导演这么直接了，我们也说说我们的看法吧……中国动画市场确实很大，我也知道顾导演你在中宣部与广电总局非常有影响力。
　　以我们的立场来说，我们希望我们几家公司能与黑羽美术厂合作，用黑羽的名义来制作DC与漫威的动画系列，比如钢铁侠，蝙蝠侠，美国队长这些动画系列……
　　而我们则能为你们黑羽提供《冰雪奇缘》《大圣归来》的宣传，以及衍生产品的制作推广。
　　你知道，就算《冰雪奇缘》票房不佳，我们也有把握，让你的黑羽公司从其他方面获利，顾导演~今天我看到这么多中国动画公司，我觉得他们都是一些垃圾企业，只有你们黑羽美术厂是唯一有实力与我们合作的……”
　　说道这里，朗利压低了语气，沉声道：“可如果贵公司要是不与我们合作，《冰雪奇缘》想在欧美推广，恐怕是根本行不通的，我担心那些传统的欧美动漫杂志的编辑，恐怕很难接受中国动画这些粗制滥造的产品。”
　　顾小凡虽然在真人电影上拥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是在动画的受众群中，他却没有丝毫地位，同样，黑羽美术厂这家外国公司，也完全没有覆盖动画漫画观众的渠道宣传。
　　而漫威，DC，迪斯尼三家，几乎掌握了所有动画杂志，网站，各州学校，动画评论人的资源。
　　强如世界第一的日本动画，几次三番想攻克美国市场，都因为被他们联手排挤，而败出了美国市场。
　　如果顾小凡不接受他们的条件，帮他们打开中国市场，那么《冰雪奇缘》在美国，同样会受到他们的打压。
　　就连老厂长都听出来了朗利的意思了……
　　这个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第1035章 钢渣不给人
　　顾小凡平静地望着朗利这些人，他觉得自己本应该愤怒，但是实际上，他却只想打哈欠……因为这些人的威胁对自己毫无作用，甚至在他看起来有些可笑。
　　如果是在他收购华纳集团之前，这些人还可以这么耀武扬威一下，但是此刻，他不需要任何人给他什么优待，他想推出动画电影就推出动画电影，又是其他人能动的了的吗？新闻集团他都不怕，难道还怕你们漫威与DC？
　　“各位，你们难道是想让我出卖我的中国同行，把中国的市场都卖给你们吗？让我为了我自己一己之私，舍弃我们国家文化利益？”顾小凡微微抬眼望向朗利。
　　“同行？”朗利微微一笑：“那些众人怎么能与顾导演你相提并论呢？至于损害不损害的，他们哪里有利益值得我们去抢？”
　　说着朗利语气放缓道：“顾导演，你别把这件事情看作是出卖谁，你想想看，艺术是没有国界的，你的那些同行一直在做那些垃圾动画，做了这么多年，结果受害的还不是中国的普通观众。我想以你的年纪，你应该记得，你小时候可以看到《变形金刚》《特种部队》，《忍者神龟》……这些优质的好莱坞动画，而现在，你们孩子看得都是些什么？站在观众的角度，我们做的才是真正他们需要的作品，你说对不对？”
　　刚才那班中国动画人摇尾乞怜的样子，他们是故意营造出来给顾小凡看的，让他看看中国动画环境，有没有必要去坚守什么。
　　“我给各位讲一个故事吧？”顾小凡目光望向远处，似乎并不着急回应，而是缓缓地诉说着一个故事。
　　“在40年前，是我们中国建国后最困难的年代，全国都在大炼钢铁，当时全国上下都穷得只剩下炼钢的钢渣，却连饭都吃不上了。
　　当时，一些日本商人过来了，他们望着那些我们无法处理，污染环境的矿渣，想要‘好心接济’我们，愿意用一顿粮食换一顿钢渣，当时我国的总理却直接下达指示‘钢渣不卖，堆存，留给后人。’
　　当时，很多人暗地里骂那位总理不顾人民死活，为什么要钢渣留下一堆垃圾，而不换粮食……
　　但是今天，当我们有了新的提炼技术，那些曾经无用的‘钢渣’里提炼出巨大的稀土资源，却是全世界其他国家可望而不可即的宝藏……日本全国的稀土资源都不上当年的那堆‘钢渣’……”
　　说着顾小凡转头，用一种轻视的目光望着朗利：
　　“朗利先生，你要说的，四十年前日本都用说了，所以我给你的答案是一样……你只管攻击，诋毁我的作品吧，我拭目以待，但是你想进入中国市场，那么有且只有一个答案——没门。”
　　顾小凡这番话，令朗利等人脸色大变，正还要说什么，何铁军却是摆摆手，喊来工作人员道：
　　“美国代表团的各位逛累了，带他们出去吧，记住，好好照顾他们，不要让他们任何人看到一点点《大圣归来》与《冰雪奇缘》的信息，如果有人敢以外宾的名义进来探查，都给我轰出去！”
　　说着，一群动画产业园的保安，就直接把满脸涨红的朗利等人“请”了出去。
　　现场只剩下迪斯尼的弗洛老太太一干人等，只看老太太不单单不生气，反而用戴着白手套的手微微鼓掌，称赞道：
　　“顾导演，何经理，今天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两位果然是如传说中的一样刚毅果决，确实是做大事的人。”
　　两人虽然一搭一唱把漫威与DC的人赶出大门，但是对这位业内德高望重的迪斯尼老太太可不敢放肆，人家老太太刚刚给自己剪裁拍照，当然不能把迪斯尼的人往外赶了。
　　“弗洛女士，我希望刚才那些无礼的家伙没有干扰我们之间的氛围。”顾小凡很客气地微笑道，话里说朗利那些人是“无礼”，也堵死了老太太提同样要求的嘴。
　　“顾导演，瞧你说的，我这老太太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能这么不长眼吗？”弗洛老太太说着看向老厂长，笑道：“何老先生，你说是不是啊。”
　　老厂长见迪斯尼的董事会主席对他搭话，立马从沮丧中振作起来，连连道：“当然，当然~弗洛女士您不介意的话，接下来我继续给你讲解。”
　　“我正想邀请何老先生你继续说呢，我刚才可是听得津津有味的。”老太太呵呵笑道，一把伸手过来，让老厂长挽住，边继续参观动画产业园。
　　顾小凡与何铁军对望了一眼，心里都暗叫不好，这深不可测的老太太，根本就不跟他们来硬的，这是来软刀子啊，直接从老厂长下手，这可是他们防不胜防啊。
　　万一老厂长要是答应下什么，他们两人该怎么办呢？
　　一路上，两人一直在暗自忌惮老太太会忽悠老厂长许下什么诺言，生怕出现对他们不利的局面，但是奇怪的是，老太太一路上根本不谈任何生意上的事情。
　　谈话中只是拉了一下家常，问了老厂长家里的状况，生活得怎么样了。
　　特别关心一下他们家的婚姻状况，老厂长老伴也早走了，提到一些老年生活的苦楚，两人倒是感同身受，一个劲地说，还是“家庭最重要啊”。
　　跟在后面的顾小凡越听越不对劲，小声地对何铁军道：
　　“老何，不对劲啊……这老太太看来不是要拿下咱们，是要拿下老何厂长啊……这你搞不好要多个后妈啊……”
　　“放你娘的屁！”何铁军不由轻声骂道：“人家老太太这么有钱，要找人不找年轻白人小伙，找我爹那个老骨头做什么？还不会英文，交流都成问题！”
　　顾小凡笑眯眯地道：“你看，老何你急什么，我这不是开玩笑吗？难道你没看出老太太的真实意图啊？”
　　“什么意图？拿下老爷子？”何铁军气道。
　　“这是第一步。”顾小凡面色凝重道：“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生意，而是人……有了人还怕没生意么？”
　　“你能说清楚点吗？”何铁军一头雾水。


第1036章 相亲加合作
　　正在顾小凡要解释的时候，就看老厂长招了招手：“铁军你过来。”
　　何铁军一愣，心想什么情况，这公众场合，喊我“铁军”？顾小凡连使眼色示意他赶紧找借口离开，何铁军却是摇摇头，示意自己过去先看看。
　　可一分钟后，何铁军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接受顾小凡的提议，找借口闪人了。
　　“铁军，明天弗洛女士的孙女，雪莉小姐会担任迪斯尼的代表，来会去你办公室洽谈合作事宜，你负责接待一下~”
　　何铁军微微张开了嘴巴，转头望向弗洛老太太，老太太目光里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让不远处的顾小凡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妈蛋……千算万算，没料到老太太这次“美人计”的目标竟然何铁军，这不是釜底抽薪，是什么？
　　比他这个媒体上的“花花公子”来，何铁军这位上影集团年轻有为的总经理，才是迪斯尼集团真正好下手的目标啊……
　　顾小凡心里暗道，老何，这次你可要撑住啊，可不能重色轻友啊……
　　第二天下午，当顾小凡在制作动画制片部正监督制作呢，就看到何铁军失魂落魄的走了进来。
　　“老何，怎么样？”顾小凡好奇地望着道，与他那个老太太的孙女雪莉·迪斯尼聊了一上午，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传说中，这位雪莉小姐可是位社交名媛，脾气大得不了，极难伺候，交的男朋友更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这样的女人，应该是看不上何铁军这种传统中国大男人吧？
　　“没怎么样……”何铁军愣愣地摇摇头：“她一见面，就说这次是政治婚姻，她虽然不喜欢，但是同意结婚，我们双方各取所需，但是结婚以后我不能管她的私生活，我们各过各的……”
　　“什么跟什么？第一次见面就聊这个？这小妞也太奔放了点吧~”顾小凡睁目结舌，继续追问道：
　　“那你答应了没有？”
　　“我又没疯！怎么会答应！？”何铁军满脸激动的否认道：“我就跟她说，我们美术厂有自己的战略目标，就算咱们两人结婚，我也不能为迪斯尼做任何事情……而且我也不喜欢政治婚姻这种愚蠢事情，我还说我想找真爱啊云云的，敷衍了她一下。”
　　“够义气的啊~”顾小凡松了一口气似的，锤了锤何铁军的胸膛称赞道：
　　“还好你挺住了，我还真怕你被那女人迷住了……出卖兄弟……那她怎么说的？没甩你一巴掌？”
　　“没……”何铁军失魂落魄，呢喃道：
　　“她问我，真爱是什么？虽然十几岁的小孩喜欢这种东西，但是被所谓的爱情荷尔蒙搞得昏头，无视家世，学历，背景，语言不通，事业不相当，却嘴对嘴来交流，这算是成年人做的事情吗？没想到你这么天真……”
　　顾小凡听着都傻了，张着嘴巴道：“这娘们是高手啊，这话说的像是剧集里的台词，那最后你怎么甩了她的？”
　　“甩……我还没……”何铁军满脸通红，有些结巴道：“她嘴巴太厉害了，我这话没说出来。”
　　顾小凡终于发现何铁军的情况不对劲了，惊讶望着他道：“老何，你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喜欢她？你别搞错哦了，这女的就是老太太拿来框你的，你千万被被套了啊？我可指望你了！？”
　　“没啊，我没上套，我就是觉得这事，我们不一定吃亏，我们有迪斯尼帮忙，咱们美术厂衍生产品和电影乐园，会阻力小很多。”何铁军满脸矛盾的表情，内心似乎非常的挣扎。
　　顾小凡心里暗叫不好，这叫雪莉·迪斯尼的小妞，就是他娘的弗洛老太太的奇兵啊，人家在美国玩男人玩得烂的名媛，要搞定何铁军这种感情菜鸟还不容易啊……
　　何铁军这爆脾气，能犹豫成这样，可想而知被迷成什么样子了。
　　这女的究竟长得啥模样啊？能让老何这见惯女演员的老屁股都一见钟情了。
　　两人正说着，何铁军目光就望向了门口，露出痴迷而惊喜的目光。
　　顾小凡转头一看，就看到制作室门口远远走过来一个身材高挑性感的女人，完全就像是维多利亚秘密秀中的女模特一样。
　　雪莉·迪斯尼走进制作室的时候，一众动画师们，都傻愣愣地抬头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那痴迷的样子，恨不得视线都能把她衣服扒光。
　　这位性感的名媛，披着一身棕色大衣，里面上半身仅仅穿着蓝色吊带低胸装，露出小蛮腰，但再配以同色包臀半身裙，拎着一个白色手提包，走起路来风情万种，像是一头雌豹一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原始而令人热血膨胀的性感气息。
　　“雪莉小姐……”在费力地咽下几乎冲口而出的惊呼后，何铁军立刻冲过去，将她与顾小凡一起领到自己的办公室，低声问道：
　　“你怎么来了？你下午不是说，你晚上要赶飞机回去吗？”
　　“什么飞机？”雪莉瞪了瞪眼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把白色镶钻的白色手提包放在桌上：
　　“我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我们不是说好了，结婚之后，你不干涉我自由的吗？”
　　“这事还没决定呢，我不干涉你自由，但是你既然来我这里，起码要跟我打个招呼吧，你身份特殊，难道不怕引起外界的猜测吗？”
　　“猜测？就因为我是华特·迪斯尼的玄孙女？难道我进我未来丈夫的办公室，还需要顾忌什么吗？”
　　“什么未婚夫，这事还没定呢~”何铁军又急又尴尬：“你赶紧回去，这事要是传到我家老人那边，还真以为我跟你有什么呢？”
　　“我还要再玩一会儿，好容易出国了，老太太不管我。”雪莉眯着那迷人的棕色眼睛，轻轻嘟着那性感厚唇对何铁军微笑道：“难道你不想跟我有什么吗？如果你不愿意，我马上就走。”
　　说着转身就走，何铁军有些惊讶地一摆手：“你别冲动，这事情要慎重，凡事不能由着你的脾气来。”
　　“何老头你今年35，6吧？我今年24，我都不嫌弃你，你还挑剔我什么，咱们先把这事定了，免得麻烦，以后的事情咱们在细谈。”雪莉满脸的开朗与愉悦，好像在说像是出门买个衣服之类什么很平常的事情。


第1037章 间谍来摸底
　　何铁军脸一下子红，一下子白的，显然没面对过雪莉这样女人，早已经是心乱如麻了。
　　顾小凡也是心思百出的人，哪里还看不出这位雪莉·迪斯尼，已经完全把他的这位左右手玩弄于鼓掌之中了。
　　难怪弗洛老太太这么有自信的，对付何铁军这种老派男人，这种热情奔放的女孩，是最有杀伤力的，咱们这国内没这种类型的啊……
　　这再不出手，这老何恐怕真把持不住，顾小凡想到这里，干咳一声道：
　　“雪莉小姐，我们还有工作要忙，如果是私事，请你下班时间再来，或者找何总的秘书预约。”
　　听着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雪莉转头轻轻撩拨着自己浅黄色的秀发，美眸不悦地望着顾小凡：“何老头，这人是谁？你秘书吗？”
　　“这位就是咱们上海黑羽美术厂的顾小凡，顾董事长。”何铁军郑重介绍道。
　　“顾小凡……”雪莉歪着头想了想，突然瞪大美眸，惊呼道：“你就是那个枪击案英雄顾小凡？听说你中了好几枪，怎么现在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说着雪莉上前，就想伸手撩顾小凡的袖子，顾小凡轻轻用手一挡，微笑道：“感谢雪莉小姐关心，疤痕太难看了，就不污你的法眼了。”
　　雪莉与他目光一触，手上这么一碰，两人都是心领神会遇到对手了。
　　这家伙跟何铁军那白痴不一样，是个对付女人的老手，小花招对他是不管用的。
　　“雪莉你别胡闹~”何铁军脸色有些僵硬，语气有些醋意道：“外面还有员工在看着在，影响不好。”
　　“哎呦，刚才是谁说我们的事还没定啊，现在你又是什么身份管我啊？何老头~？”
　　雪莉的声音里充满挑衅与不屑，激发着何铁军心底的醋意，何铁军果然脸色由青变白。
　　顾小凡在旁边暗叫不好，这女的刚才故意对自己动手动脚，是故意分化他与何铁军之间的感情，赶忙对何铁军用眼色示意。
　　何铁军也发觉事情有些不对了，一把雪莉的手抓起来，直接把她拎出门外。
　　“你拉我出来干什么？”雪莉大位不悦：“就算我们要结婚，你也没权利这么对我！”
　　“雪莉小姐！”何铁军语调听起来有些动气：“你是弗洛女士的代表，我是管不了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你们迪斯尼派你来有什么目的，只要对美术厂不利，或者想在我和顾董事长中间挑事，你就立刻给我滚！”
　　“我又不是故意的，一时好奇而已嘛。”雪莉哼了一声：“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中国男人这么小气，碰一下就是代表有什么吗？人家顾小凡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
　　在办公室里隔着玻璃墙看到这幕的顾小凡，苦笑了一下，他不生气，是知道生气没用，只怪自己小看了这次事情的严重性。
　　这位迪斯尼名媛，被何铁军怒斥竟然不惊不怒，还能撒娇，对付男人确实太高杆了，何铁军嘴巴上不说，心里恐怕已经被她彻底征服了。
　　只看雪莉望了望外面的工作室，突然问道：
　　“你们这次同时制作两部动画电影，应该不是现在开始的吧，是三年前就开始的？执行导演是谁？还是那个国际一级动画设计师常光希？我记得当年你们创作《宝莲灯》的时，可是有超过300名动画师，画了2000多背景，50个全篇人物，比我们迪斯尼的也不差，不过是动画师的水平是差了一点，人物没有活力，没有肌肉纤维的基础，运动轨迹一塌糊涂，这次你们哪里找的人？”
　　顾小凡这时候也走了出来，与何铁军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迪斯尼竟然把他们底摸得这么清楚。
　　“别这么惊讶。”雪莉无所谓地笑了笑：“你难道不知道中美建交时，我们迪斯尼的九大动画师中的4位曾经随代表团访华，指导过你们上海美术制片厂，说起来‘迪斯尼九老’中的乌利·雷瑟曼也算是那个常光希的动画导师了~可惜了，你们学的风格是我们迪斯尼60年代的《爱丽丝梦游仙境》那种，《宝莲灯》出现的时候，这种动画风格已经被世界淘汰了。”
　　说道这里，雪莉眯着眼睛望了望何铁军：“所以，何老头，你要不以为是我求着你什么，如果没有迪斯尼的帮助，那部《大圣归来》我是不知道，但是《冰雪奇缘》想打入欧美市场，你们绝对是在异想天开……其实，老太太一直怀疑你们三亿美元的成本花在了什么地方啊……是不是故意做摆谱想提高身价啊~”
　　何铁军听道这里，头脑也清醒了不少，迪斯尼这次看似与他们合作突然，其实恐怕是早有准备了，雪莉实际上是来谈判的……
　　想到这里，何铁军招了招手叫道：“老田，把小铜，小超叫过来。”
　　不一会儿，三名发型乱糟糟，外形有些邋遢的中年男人就来到他们面前。
　　“这位是迪斯尼的代表，你们介绍一下自己。”何铁军说着，就给充当翻译给雪莉听听他们的经历。
　　老田望了眼雪莉，不自觉吞了吞口水介绍自己：“我是97年开始做三维动画的，做了央视《圆明园》，《郑和下西洋》，然后做了《蜘蛛侠》游戏的三维导演，后来又和比利时的动画公司合作做了一些动画，皮克斯做海底总动员的时，我的公司负责做了一部分动画……现在担任《大圣归来》的执行导演。”
　　小铜则声音很小地说出了一串名词：“我是给梦工厂做动画做了几年，《怪物史莱克》，《马达加斯加》，《功夫熊猫》《鲨鱼故事》……现在是美术厂的动画中间。”
　　最后那个小超，则笑眯眯道：“我赶不上他们能两位，我就是在育碧蒙特利尔公司做游戏分镜的，什么《波斯王子：时之沙》，《细胞分裂》，《孤岛惊魂》……还有《刺客信条》……都是些小活，没什么可说的，就是做分镜的。”
　　雪莉听着虽然面色如常，心里却暗暗吃惊，她根本没有想到黑羽美术厂，竟然会有这么多身经百战的国际级动画人材。
　　“雪莉小姐，你们迪斯尼似乎有个误会，认为我们中国的动画人实力不够，但你们或许不知道，论动画人的数量，我们中国是世界第一的，甚至你们引以为傲的那些动画电影，游戏中，都是很多中国动画人参与……”
　　何铁军缓缓地道：“这些人都是历经沧桑，他们远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加热爱这个行业，他们咬牙坚持着，一直隐身与舞台后面，等待着站在聚光灯下的机会……当我们三年前有资金开始筹备电影计划的时候，他们都每个人都毫不犹豫地从美国，欧洲，日本……选择了回国，回到美术厂，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何铁军转头望向了雪莉：“因为这里的897名动画师，每个人都想做出真正优质的中国动画，不是好莱坞的，不是日本的，不是欧洲，而是属于我们国家的动画，你可以回去告诉弗洛女士，我们3亿美金是花在了这个地方……”


第1038章 背后的故事
　　知道了雪莉来刺探他们美术厂的实力，何铁军决定给她个下马威，亮出了之前他们没有对漫威与DC展现的一面。
　　外界只知道美术厂内，拥有一批艺术修养极高的老动画师，但是在《大圣归来》与《冰雪奇缘》的制作上，真正主力却是这么多年以来，在美国，欧洲，日本打拼的少壮派中国动画师。
　　这才是他们黑羽美术厂，敢于和好莱坞叫板的原因。
　　没想到雪莉却只是微微皱眉，提起手看了看手表，道：
　　“晚上，你想请我吃什么？烤鸭？还是什么小笼包之类的？喂，那个什么……顾小凡，听说你旗下的那个女演员刘施诗也是燕京人，你把她叫来吧，带她带着我逛逛街，女人带着我方便一些，也免得何老头吃醋啊~快电话让她过来。”
　　“雪莉小姐。”顾小凡淡淡道：“刘施诗虽然是我们公司的演员，但也是她公司董事，就算她只是一个小演员，在我们集团也没有人能随意叫她出来，恐怕要让雪莉小姐你失望了。”
　　“哦？”雪莉微微挑了秀眉，冷笑道：
　　“何老头架子大，你架子也不小，就连那个女演员也这么能摆谱啊，难道你打算得罪了新闻集团，再得罪我们迪斯尼？没有盟友，单单是你黑羽华纳再厉害，恐怕也吃不消吧。”
　　顾小凡按住又要动气的何铁军，低声道：“你先在外面，我会让她不胡闹的。”说完抬头问问一笑，温声道：
　　“雪莉小姐，我们进办公室聊可以吗？”
　　听到顾小凡的这个要求，雪莉不由一愣，问道：“你要说什么？不能当着何老头的面说吗？”
　　顾小凡微笑不语，缓步走到办公室里，雪莉一时忍不住好奇，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你这人真有意思，我和你单独呆在房间里，你就不怕何老头吃醋的厉害，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吃定他了，还是你也希望咱们也发展发展……特殊关系？我倒是不介意啊~~”雪莉进去直接随手拿起桌面上相框，看着上面何铁军与顾小凡，老厂长的合照，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雪莉小姐，你是聪明人，应该看出我和何经理不同，你要做什么，你我都很清楚，就不必浪费精力来戏弄我了。”
　　顾小凡先是面色从容地笑着挡下雪莉的威胁，然后才压低声音道：
　　“你来见何铁军谈判这种借口，只能骗一晚上的时间，我劝雪莉小姐抓紧时间，趁着事情没被老太太发觉，赶紧去见想见的人，免得被老太太知道了，又关你禁闭。”
　　雪莉一愣之下，才大惊失色，丰厚的香唇激烈地颤抖起来，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晚上，是要去见某人的？”
　　“大概是因为我是干媒体的，消息比较灵通吧。”顾小凡黑色的眼珠轻轻一转，似笑非笑：
　　“何经理这种无趣又呆板的男人，雪莉小姐哪里看得中，只是你觉得他在中国，事业蒸蒸日上，分不开身，在你们家族给你挑选可笑政治婚姻中，这个提议是最没有约束力，最让你自由的，你想做什么，何经理太远也管不了你，对你确实一个好的结婚幌子，所以你才一口答应……”
　　雪莉盯着他悠然自得的笑容，心里突然有些发毛。
　　“我想雪莉小姐虽然表面上装作风流任性，但是实际上应该是一个重感情的人。”顾小凡不理会她已经有些发白的脸色，仍是不紧不慢地道：
　　“24岁的年纪，应该是为了爱情昏头转向的年纪，嘴上说的爱情是多么无聊，多么没意义~心中实际上却是可以为了一个人可以抛弃一切，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那个人重要才对……”
　　雪莉·迪斯尼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指紧紧地捏了起来，脸色开始由白转青。
　　他们迪斯尼家族，是纯粹的犹太人家族，无论年轻的时候玩闹，但是婚姻却是必须严格按照犹太教的传统由大家长来操办。
　　就像现任的美国国务卿希拉里一样，出生在政治家族，年纪轻轻就家里就为他物色了年轻有为克林顿，在最终爬上总统的位置，然后几年之后，她又累积了足够的政治资源之后，还可以自己去竞选总统。
　　这样精英家族的人生，都是有规划的，婚姻是一场合约，各取所需，就是这么现实。
　　如果她想脱离传统大家族的束缚，那么当然也可以，只是要抛下她从小到大能轻而易举得到的一切，自己独立去家族外生活，可这些对于她这样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人来说，如果没有物质基础的话，也是活不下去的。
　　所以，自从她成年之后，就开始肆无忌惮的玩乐人生，根本就没打算认真地谈什么恋爱，只是没想到半年前，她在朋友派对上认识了一个年轻帅气的穆斯林小伙子，一见钟情，迅速陷入爱河。
　　两人也知道身份与宗教问题，是绝对无法结合的，却又控制不住彼此的爱情涌动，所以开始偷偷瞒着家里约会。
　　不过这事情还是被弗洛老太太知道了，强行把两人拆散了，老太太也知道管不住她了，急急忙忙开始给她找下家，希望能够快刀斩乱麻，让迪斯尼家族这一代唯一女性能为家族发展起到一点作用。
　　这才把她带到了中国。
　　她为此苦恼了很久，最终也决定了，结婚先答应了，自己的日子还是自己过，把何铁军这个中国老男人当个摆设就好了，以她的手段，掌握何铁军这样的中国男人根本是手到擒来。
　　而令她意外的是，何铁军竟然没有答应她……还说是要考虑，这让弗洛老太太因为她没有拿下何铁军很是失望，决定让她今晚先坐飞机回去，再吊吊何铁军的胃口。
　　可这就打乱她的计划，她已经约好了今天晚上与那个穆斯林小伙约会，可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相遇，所以才突然来找何铁军，让他当幌子继续留下。
　　只是万万没想到，何铁军虽然容易应付，但是却碰到这个看起来老实普通的顾小凡，竟一来就把她的底牌给掀了出来，而她居然怎么都想不通他是怎么知道的。


第1039章 以后不见面
　　“雪莉小姐。”顾小凡柔声道：“对于你的私事轮不到我来多嘴，但是我个人也是很同情你的遭遇，我甚至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但是今天之后，你必须消失在何经理的面前，不再见他，免得害了他。”
　　雪莉心头巨跳，贝齿轻轻咬着下唇，已经咬出了一排紫斑，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轻声问道：
　　“你不打算威胁我，帮你在老太太面前说说好话，促成你们双方的合作？你的《冰雪奇缘》没有儿童与动画市场的渠道，收回成本恐怕很难吧？”
　　顾小凡微笑道：“雪莉小姐，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至于利用别人的隐私去换生意上的利益，如果不是你今天非要招惹何经理的，让他当幌子，我根本就是局外人而已，至于我们公司与迪斯尼的合作不合作，那是另外一回事，生意就是生意，我不喜欢里面掺杂则其他的因素。”
　　雪莉眸中突然闪过一丝寒光，冷冷道：“你什么条件都不提，我倒是有些不相信你了。”
　　顾小凡微微皱眉，仿佛略微思考了一下，笑道：
　　“雪莉小姐要信不过我，那我就提个条件吧，我相信弗洛老太太回去之后会问你我们美术厂实力究竟是怎么样的，雪莉小姐你就告诉她，非常强大，不比皮克斯公司差，像是‘皮克斯五老’那样的动画师起码有几十名那么多……这个条件你做得到吗？”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嗤~”雪莉从鼻子发出一声不屑声，傲然道：“你们这家小动画公司，就算我给你们吹吹牛，未来又能和迪斯尼有什么合作，老太太只是想利用你们的关系拿到中国大陆迪斯尼乐园的审批权，至于你们在美国的发展，就算她支持你们，你们又能有什么发展？难道你真指望那个《冰雪奇缘》让你们站住动画市场脚跟吗？”
　　“或许不行。”顾小凡也不反驳：“不过是你让我提条件，雪莉小姐你只说你答应不答应就行了。”
　　雪莉嘴唇微微抿了一下，咬牙切齿地道：“好，今晚你要掩护我，我就答应你。”
　　“其实雪莉小姐不用这么生气。”顾小凡的眼里里微露同情的神色：
　　“像是你这种天之娇女，这个年龄本来就该是自由自在谈情说爱，感情与婚姻上却被教宗与家族约束，确实是很遗憾，我提的条件其实没那么重要，你遵守不遵守，我也没必要在老太太面前告你的状，只是为了你和何经理好，我提醒你，爱情这东西，虽有时是最甜的蜜，但转过脸也是最狠的刀，你既然能感受到这当中的痛苦，就不该害别人也这么难受，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有感情的……”
　　顾小凡说道这里的时候，眼睛却望向玻璃墙外的焦急的何铁军。
　　雪莉眼睫毛微微一颤，心里酸楚无比，转头望着何铁军，心里不由一阵愧疚。
　　何铁军在玻璃墙外看着，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看雪莉神情变了又变，到最后竟然是一脸痛苦的样子，不由十分惊诧，见两人开门出来，首先问雪莉道：
　　“你……怎么样了……身体不舒服？”
　　雪莉却是不看他，直接摆摆手：“我先下去开车，你们在门口等我吧。”
　　“你跟他说了什么了？她怎么这个样子？”何铁军焦急地问顾小凡道。
　　“老何……我要是不认识你，肯定以为你是琼瑶剧的男主角呢，你看看你的表情，马景涛都没有你这么激动。”顾小凡脸上笑着，心里却在叹息，这老何这些年一直忙事业，好容易看中个对象，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没想到人家就是利用他。
　　下进到电梯之后，顾小凡才把刚才他与雪莉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何铁军听着满脸苍白，整个人都摇摇欲坠的样子。
　　“老何……你没事吧？”顾小凡没想到他们才见两面，何铁军就陷的这么深，心想不至于吧……难道何铁军之前没见过女人啊。
　　不过这样也好，趁着现在何铁军还没有泥足深陷，让他认清现实也不迟，虽然残酷点，但是总不真的被这种荒唐事情缠住好吧。
　　两人下楼在门口等了一下，不一会雪莉就开着一辆白色雪铁龙停在他们门口，何铁军一愣低头问雪莉道：“你有中国驾驶证吗？这车哪里来的。”
　　“没有，这车我昨天刚买的。”雪莉似乎不以为意。
　　“那你坐后面去。”何铁军直接让雪莉坐后面，自己与顾小凡坐前面，自己来开车。
　　上车之后，三人都是默默无语，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何老头……对不起，这事是我对不起你……”雪莉从反光镜里看到何铁军一脸落寞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没什么，我也没当真。”何铁军强笑道：“我这么大年纪，比这离奇的事情见得多了。”
　　“等你送到了，就回去吧，我们自己逛。”雪莉道。
　　“还是我们带着你们玩吧，这燕京市你们不熟，不是要去长城与天安门吗？我们开车带你们，安全，别拒绝，远来是客，让我尽尽心，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
　　雪莉哪里听不出何铁军这话里的酸楚，心里竟然没来由有些内疚起来，抬头看到后照镜里何铁军那张成熟而刚毅的脸，突然才发现这个老土的中国男人其实形象与气质都非常优秀……而且很有男人味。
　　奇怪了，自己之前怎么没发觉呢？
　　“何老头……如果我如果没有遇到默罕默德的话，说不定我真的会喜欢上你的。”雪莉想着在不会见面，也不由叹了口气道，抬头却看到顾小凡转头投来一道冰冷的目光，才哼了一声不再作声。
　　这时候车已经来到了约会的地点，雪莉看到某人，惊喜地把身子伸向外面招手：“默罕默德~！这里~！”
　　何铁军车子还没听稳，雪莉就热情四射地冲了过去，与那个长着络腮胡，英俊的穆斯林青年激动拥抱。
　　“这是我的男朋友，默罕默德~这是何铁军，顾小凡。”
　　默罕默德是个20刚刚出头的白人青年，个子又185，标准的模特身材，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与雪莉是俊男美女组合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何铁军只是僵硬的打了打招呼，很识趣的只是带着他们到参观的经典，都远远走开了，只从远处看着她们两人。


第1040章 半路遇抢劫
　　两人跟在雪莉与默罕默德后面，从下午到晚上，从天安门直到驱车带他们去八达岭长城，看着他们在路边走着，笑笑闹闹，何铁军的目光就一直没离开雪莉身上。
　　“别看了，今天过后就见不到了。”顾小凡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有些无奈地搂了搂何铁军的肩膀：
　　“老何啊，这女的你掌控不住的，现在就结束，是你的运气才对。”
　　“我又没说什么，人家才是一对，我这土包子的后半生，还是献给我们伟大祖国的电影事业吧。”何铁军也是提的起，放得下的爷们，洒脱地一笑，却难掩眼神中的痛苦道：
　　“你小子怎么看出来雪莉有男朋友的？你是事先就调查过她了？”
　　“当然~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我的旗下可有CNN，想知道什么人，一查就了解了。”顾小凡脸上笑着，心里却很感概，这消息，根本不是他查CNN的资料，而是他查了系统中未来的新闻。
　　未来的新闻中，迪斯尼家族的一个名媛嫁给了一个银行高管，私下却与一位穆斯林青年陷入爱河私会。几年过后被男友骗财骗色，还染上了毒瘾，最终自杀未遂，得上了忧郁症……
　　这个悲剧性的新闻虽然被系统抹去了当事人，但是顾小凡几乎可以确定，这个新闻主角就是这个性格泼辣的雪莉。
　　原本他很想劝雪莉几句，但是一来自己不是他什么人，她不会听，二是这个雪莉玩弄何铁军的感情，最后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她罪有应得，并不值得同情，所以也不方便插嘴了。
　　“那个男的为人怎么样？”何铁军微微皱眉，目光投向不远处与雪莉欢笑嬉闹的默罕默德：“我怎么看他不像是靠谱的男人啊？你的资料上查没查他为人？”
　　何铁军在上影身居高位，阅人无数，虽然脾气火爆，但是一旦冷静下来，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顾小凡听着却是面色一沉，低声道：“老何，我提醒你，你别多管闲事了，人家怎么样，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你要是真喜欢人家，给句痛快话，我帮你去争，弗洛老太太方面我帮你去说，一定让这个女的后半辈子都跟着你。”
　　“争什么争，我老何是挖人家墙角的人吗！”何铁军涨红着脸骂道：“我就是随口一问，你激动什么。”
　　顾小凡哼了一声没说话，他心里其实一点都不生气，只是故意做个姿态给何铁军看，他当然不会真为帮何铁军争夺雪莉做哪些傻事。
　　像是雪莉这种热情泼辣的女人，如果她不愿意，就算你把刀架上她脖子上，她也不会依你，只会跟你对着干，一辈子都会恨你。
　　他是想让何铁军明白，无论你怎么喜欢，这世界上有事情就是不会如你所愿。
　　两人正往前走，到了一个路口转弯，雪莉与默罕默德走到了一个小巷子里，何铁军与顾小凡都很自觉地没有过去，生怕撞到什么两人亲热的场面。
　　等了5分钟，何铁军有些受不了沉声道：“怎么还不出来？”
　　“别过去了，人家搞不好在亲热呢。”顾小凡哼了一声，正说着，突然就听到雪莉一声尖叫用声，以及英文的叫骂：“你碰什么碰呢！？要碰回去碰你妈去！？”
　　不对！？出事情了！？顾小凡与何铁军两人立马反应过来了，拔腿冲过去，就看到5，6个小青年围着雪莉两人，其中一个人正在抢雪莉手中的包，还有一个大块头人从后面抱住雪莉，笑嘻嘻地把她悬空提起来~雪莉在空中踢着双腿拼命挣扎着。
　　而默罕默德蹲在一边，面对两个拿着明晃晃匕首的平头小青年，满脸惊慌的样子，指着雪莉手中的包只道：“NO-money！NO-money~！In-her-bag~！In-her-bag~！”
　　被人上下其手，还死死抓着包的雪莉。求助似的望着默罕默德，这个高大的白人却是不断躲避她的目光，只是躲在一边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何铁军远远一声怒吼：“干什么呢~！！！”那几个抢劫的小混混听到一声雷霆大吼，顿时一愣，其中一人一转头就被何铁军扔过来的手机砸中脸，仰面歪在一边。
　　“思睿启动智能程序，给我救下雪莉。”
　　顾小凡身体一震，就被程序接管，边走过去，边从地上弯腰捡了两块砖头，抢先朝着那拿到匕首的两个小青年那边冲过去，那两人看身材魁梧的何铁军满脸震怒犹如黑面神一样过来，都有些心怯，但是看顾小凡这个小子却似乎比较好欺负，直接就挥舞着匕首想吓唬他。
　　没想到顾小凡抬手一块砖头已经扔了过去，他扔砖头的时候，与两人还有5米的距离。
　　这个距离，就算再大的力气扔过来，只要不砸中脑袋都不会有什么杀伤力，而顾小凡这砖头也扔的软绵绵的速度，在空中有一个很高的抛物线，速度并不快，两人都往两边躲避，却不料顾小凡砖头还没到，人竟然眨眼间已经抢到了他们面前，速度快到咂舌，扬手接到在空中他自己扔出的转头，一手一个朝到两人扔来，这一下双方相距只有一米距离，砖头又急又猛。
　　只是一瞬间，两人就感到一个物件“呼”的到自己脸前来，心里大惊之下，已经根本来不及躲开了，只觉得眼前一黑，“嘭！嘭！”两声，红色砖粉四溅，两人当场惨叫捂着额头，满脸是血地倒下。
　　顾小凡跟着抄手接到弹在空中的一块碎砖，扬手又砸向那个从后面抱住雪莉的那个混混，碎砖从雪莉脸边穿过，直接砸在那人咽喉上，那人哑哼一声，捂住咽喉，连连退了几步，满脸惊恐摔在了地上，望着顾小凡生怕他又要扔什么东西过来。
　　顾小凡轻伸右臂，将从半空中要摔倒的雪莉借助，随手把她扶稳后，直接推给了捏紧拳头刚刚冲过来的何铁军，何铁军赶紧把她抱住。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流畅无比，像是杂耍一般，整个过程才一秒多钟，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雪莉在一片混乱中，只赶紧自己身子一松，头昏目眩之下，只看到何铁军那张紧绷而担忧的脸，立刻惊喜道：“何老头~多亏你来救我了，要不我的包……我的包~！”
　　原来刚才混乱间，雪莉死死抓着手提包的手也松开了，被那个手背有纹身的混混抢到手了，那三个混混看着何铁军与顾小凡如此神勇，抢到包，就吓得拔腿朝巷子外跑~


第1041章 飞车追歹徒
　　看着那两个混混抢了包，跑了，顾小凡一把扶起默罕默德，拎着他的袖子沉声喝道：“报警，先报警，这里交给你处理。”
　　“不能报警……我这……不能报警……”默罕默德眼神有些慌乱，焦急地甩开顾小凡的手，拉扯间他的外套被扯开，一个白色塑料盒掉到地上，盒子里散落出一些蓝色药丸。
　　顾小凡立马脸色就变了，这家伙竟然来中国买了毒品，这是打算今天晚上就祸害雪莉那女的吗？
　　默罕默德一看顾小凡的神态，就知道他发现地上是些什么东西了，惊慌地望了眼雪莉，只犹豫了一下，就撒腿就跑了，雪莉一愣，聪明如她当然也知道发生什么了，却也不管默罕默德了，直接拔腿去追那两个逃跑的混混。
　　“别追了，一个包而已，赔不起吗？”顾小凡微微皱眉拉住她，穷寇莫追，兔子急了都会跳墙，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包里有我的护照，还有一些重要的东西！”雪莉甩开他的手，就想追，追了几步，就看那两混混正慌忙地骑上了一个摩托车，雪莉一手就抓住了自己的手提包。
　　可对方摩托车一发动，直接把她拽着往前走，顾小凡就看着雪莉双手死死地拽住那包，被发动地摩托车连拖了三，四米，在支持不住摔在了地上，连滚了几圈，顾小凡不由心里骂道：“这个疯婆娘！”赶紧跑上去扶起她问：“没事吧？”
　　“追~！我的包~”雪莉脱下来身上累赘的棕色大衣，蓝色的低胸装也破了几处，手上，膝盖还有肚子上都血迹斑斑，遍体擦伤，却是依然不管不顾地，爬起来就要追上去。
　　这时候就听耳边一阵引擎声，原来是何铁军趁着他们乱的时候，已经把旁边的车开过来了。
　　“上车~！”何铁军打开车门，大吼一声，看着雪莉望着他发愣，又吼了一声：“磨蹭什么！快点~！”
　　看着雪莉跳上车，顾小凡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不放心跳上了后座，一上车，何铁军就踩着油门发动，车子急速起速，一个急转弯，轮胎摩擦出“嗤”的尖利声，顾小凡直接从左边摔倒了右边，脑袋被撞得一阵头昏眼花的。
　　前面上副驾驶的雪莉，倒是有美国人的良好习惯，一上车就系上了安全带没什么事，可真是苦了他了……
　　顾小凡还没恢复过来，车又一个急转弯，他又从后座右边跌倒了左边，差点没给撞得吐出来，心里暗暗叫苦，你妈妈的~老何这是为了重色轻友，为了给这雪莉追回包，要了我的老命了~！
　　不由在后座叫苦道：“老何，你还是让我来开吧，我保证2分钟就给你追上他们~！你这开法~我肠子都要甩出来了~！”
　　何铁军头都没回，快速转动的方向盘，边喝道：“你别说鬼话，你开车的技术我还不知道，我可不想把命丢在你手里！抓紧了！”
　　这时候他们已经看到前面那个飞驰的摩托车了，顾小凡边克制着胃部的翻腾与强烈头晕，在脑海里艰难地问系统：“思睿，用模拟程序开车，能不能在2分钟内追上。”
　　“如果他们一直在公路上行驶，有百分91.7的把握，要是他们进入狭窄的人行道，那么追上的几率将降低到百分47.9……”
　　正说着，就看前面的摩托车已经变道上了人行道，往郊外的方向行驶而去。
　　顾小凡暗叫不好，连忙道：“老何别上人行道，危……”那个“险”字还没有说出口，就感觉车头一歪，接着车身一阵剧烈的弹跳，车已经冲上了人行道上，游客们都纷纷惊呼躲避。
　　顾小凡头直接撞到了车天花板上，一下子眼冒金星，就连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何铁军竟然会开车这么猛，这简直是不要命啊。
　　更客气地是旁边的雪莉还激动地大喊着：“何老头，快追！追上去~追上去了我就好好犒劳你~！”何铁军听着油门一下子“轰轰”踩得更响了，白色的雪铁龙在人行道上飞驰，对前面逃窜的摩托车紧追不舍。
　　顾小凡感觉车速越来越快，心里也有些害怕了，这老何这是要玩命了……不会把他也搭上吧？
　　还没开口呢，就看前面的坐在摩托车后面的那个混混从后备箱里拿出头盔，骂道：“去你吗的！”直接朝着他们车上扔来。
　　雪莉迎面就看到头盔朝她面前砸到，整个人都吓傻了，瞬间就感觉到一只大手把她脑袋按下，半个身子挡在面前。
　　就听“嘭！”的一声，前车窗被一个头盔砸中，从撞击点扩散出现了一个篮球大的圆形裂纹，还好玻璃并没有碎。
　　从何铁军的腋下爬起来，雪莉满脸苍白地望了望面前的玻璃裂纹，又转头看了看刚才本能般保护他的何铁军，那刚毅的侧脸，不由心头剧烈的跳动着，死里逃生的那种强烈感觉令她有些头脑发懵。
　　再接下来，她也不敢再叫：“加速！追上他们！”这些话来，只是有些紧张惊恐地看着前面，时而转头看看何铁军那侧脸上那股一往无前的神态。
　　坐在后面顾小凡也是被撞得七荤八素，别说喊了，根本就快要晕过去了，而且他也算是明白了，何铁军这次谁的话都不会听了，再多喊两句让他分神，搞不好随时会车毁人亡的……
　　就这样，何铁军开车高速驰骋中追着逃窜的摩托，连撞了几个小摊，栏杆，从公路追到水泥地，从水泥地追到土路。
　　直到开到郊外的一个铁轨旁边的建筑工地上，摩托车正好前面被行驶的火车挡住去路，摩托车没有前进路线，才最终停了下来。
　　何铁军用车把他们逼着没有退路，双方隔着玻璃对峙着，雪莉惊魂未定地道：“怎么办啊？”
　　就看摩托车后坐的那个手背纹身的混混，直接跳了下来，从后备箱里掏出一把匕首，向着何铁军恶狠狠地看过来，那意思是，在火车走之前，你敢下来，老子就捅死你~！
　　何铁军怒目瞪着他，直接放下方向盘下车，雪莉连连惊呼道：“别下去，他有刀~！”可手伸过去时，何铁军已经下车了。


第1042章 何铁军重伤
　　“顾小凡！你还不去帮忙！”雪莉焦急地转头对后座的顾小凡嚷道。
　　顾小凡哪里不想帮忙，艰难地推开车门的瞬间，却“咣当”一下摔到在地上，直接在路边“哇哇”的开始吐，他妈妈的……他这一路子早就忍不住了。
　　就看何铁军下车，似乎想到刚才顾小凡捡砖头拍倒两个，也依样画葫芦，走到后面找了找，正好是在工地，地上到处都是砖头，直接捡起了一块，掂量了掂量。
　　雪莉心里担心，也推开车门下车，准备帮忙。
　　那手背纹身的混混，想到刚才顾小凡拿着砖头那么神勇，看到何铁军手里的砖头也是有些心怯，看到雪莉却是找到了好欺负地的，心念一动直接冲过来了，想抓住雪莉当人质，直接快步就冲过来了。
　　何铁军看着脸色大惊，大吼道：“雪莉让开！”直接迈出两步冲过来挡在雪莉身前，那混混却趁机一刀就划过来，匕首尖直接从他胸口划过，何铁军只感觉胸前一凉，抬头就是一砖头拍到对方的脑袋上，然后一脚踹飞他手中的匕首，骑在他身上，就抡起拳头打。
　　那个骑摩托的混混也过来帮忙，发狠地用脚直踹何铁军的腰背，何铁军咬牙不理，只是压着身下那个混混继续打，三人在土上打作一团，灰尘四起。
　　雪莉已经吓傻了，惊恐万分地望着在旁边吐得一塌糊涂的顾小凡，过去想扶他起来，可是一扶，顾小凡又重心不稳，一屁股直接摔在了地上。
　　雪莉咬牙继续拉顾小凡却怎么也拉不起他，看着何铁军被那人连连踹得只哼哼，终于忍不住崩溃尖叫道：“来人啊！救命~！抢劫~！有人抢劫~！”
　　她虽然喊的是英文，但是很快就把工地上几个工人都惊动过来了，过来看到三人在地上打作一团，就问雪莉这个外国友人：“怎么回事？”
　　雪莉拉着一位高大的工人失声哭喊着：“救他~救他~”
　　几个戴着黄色安全帽的工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到底要帮谁，听不懂英文啊……
　　旁边顾小凡这时候吐得脚底发软，挣扎地艰难吐出几个字：“有人抢劫，那手背纹身的是劫匪……”
　　几个工人看雪莉这位白人大美女叫得这么凄惨，也一下被激发了同情心，7，8个人一拥而上，嚷着：“打那个纹身的，还有上面那个也是一伙的！”“打~打~！”“别让他们跑了~！”
　　一群身强力壮的工人，直接上去七手八脚把两个混混狠狠锤了一堆，把两人打得彻底瘫软，抱着头在地上求饶之后，才有人嚷嚷着：“拿绳子捆起来~”“打电话报警。”“你们有胆子啊，连外国友人的钱都敢抢？”
　　这时候，满身尘土的何铁军，这才捡起来地上了手提包，递给了雪莉。
　　“血……血~！”雪莉接过包正想称赞何铁军几句呢，这才看到何铁军胸口一道长30厘米左右的血痕……鲜血从衬衣渗到了外套上。
　　“没什么，去医院……”何铁军强笑了笑，面无血色把包递给她：“看看里面少不少东西……”
　　“还什么东西不东西的~！你受伤了没看到吗？”雪莉眼泪喷涌而出，用手拼命按住他的伤口。
　　“还愣着做什么，你去开车，去医院。”顾小凡依然还是很虚弱，连着催促道，他这状况，一时半会是恢复不过来，赶紧去医院才是真的。
　　雪莉急忙把何铁军扶到车上，而顾小凡完全是爬到后座上的，雪莉在前面驾驶座上开车，焦急地问：“最近的医院怎么走？”
　　“上公路，直走，然后第二个路口左转。”顾小凡说完，雪莉发动车子一下子就撞到了前面那辆摩托车，然后才手忙脚乱的挂挡倒车，看得出来，她也心乱如麻。
　　顾小凡休息了一会儿，才勉强恢复一点点行动能力，望着何铁军只看到脸色越来越白，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你怎么样了，老何~？”
　　“没事，就是外伤，小事情。”何铁军满脸坚毅地咬咬牙，声音却是没有平时的洪亮。
　　顾小凡上前让拉开他的外套，就发现他的白衬衣已经被染得整片猩红……
　　“你别动，让我看看。”顾小凡心头一紧，根本没想到何铁军伤得这么重，轻轻解开他的衬衣扣子，拉开一开，就看到何铁军的胸口那道手臂长的口子平齐的露出红肉，鲜血往外冒着，何铁军的手根本就按不住。
　　雪莉从后照镜看到，立马就哭出来：“这不行，要马上给他止血，胸口的大动脉都被割破了，医院还有多久能到啊！”
　　“哭什么？没事~我撑得住。”何铁军强笑着，一派“老子挺得住”的气概，但是他的脖子皮肤都有些变白了，顾小凡摸他的手都是冰凉的。
　　顾小凡心急如焚，大骂道：“老何，你真是蠢蛋……你逞什么能啊！”
　　“嘿嘿，你干了两个，我也干了两个，平手了。”何铁军喘息道，眼睛却望向后照镜里雪莉，嘴角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别说了，再说你血流得更多了……”雪莉带着哭腔，望了他一眼：“何老头你怎么这么傻啊，命都不要了~”
　　“还不是因为你！让你别追！”顾小凡气得大骂道，要是何铁军有什么事情，他一定不会放过雪莉和她的男朋友。
　　“思睿，计算一下，现在的速度还有多少分钟到医院？何铁军能支撑多久？”顾小凡在脑海里焦急问道。
　　“依据数据推算，离到最近的南郊医院的最快时间为19分39秒，该伤者如果不在10分钟内止血，失血过多会导致脑部缺氧，导致严重后遗症。”
　　听着思睿电子音的分析，顾小凡立刻就想起他在枪击案当时受伤的情况了，他可不想在这种关键时刻失去何铁军，连忙道：“有没有办法给他止血？”
　　“经过系统计算，依照目前的情况，启动应急程序，原地呼叫救护车为最佳方案。”
　　顾小凡听过思睿的提示，眼看着何铁军眯着眼睛，已经昏过去了，连忙对前面大喊道：“停到路边~！”
　　“不是要送医院吗？”雪莉着急道。
　　“别废话，让你停你就停！”顾小凡吼了一句，雪莉原本对顾小凡有些忌惮，他突然发飙，也被吓到了，连忙停在路边。


第1043章 外科缝合术
　　顾小凡拿起电话，打给了120：“这里是南郊103公路，我们这里有为刀伤伤者出血严重，请快点派救护车来，快~！”
　　说完就对雪莉道：“你下车，看到救护车就拦下来！”
　　“恩……”雪莉点了点头，又嘱咐道：“那你一定按好他的伤口~！”
　　可这话刚说完，就见顾小凡已经把何铁军平躺在后座上，自己从外套里拿出来他随身携带的针灸用的针盒，拿出医用针，这是他在燕影医务室里和林医生学的手艺，自从那次急救了阎老师之后，他从来都是出门带着这个针盒，以应付紧急场合。
　　“你在干什么！？”雪莉看着他拿出20厘米长的针灸针，都吓愣住了。
　　“还能干什么，缝合伤口。”顾小凡看都没看她，沉声道：“你要注意后面来的车，要是撞到我们了，老何的命就没了。”
　　说着顾小凡用手掰断了那个针灸针比较粗的针尾，看了看尾部断裂豁口没有一个凸起，发现没有之后又掰断了一根，直到掰到第5根针的时候，才掰出了一个明显的豁口。
　　然后，他用针把自己外套内兜里的丝线，仔细地挑了下来。
　　雪莉看着又惊又怕，她从来没见过有人拿衣服上的线缝合伤口的，还是用这种针灸的针？
　　“你要是不会，就别胡来，还是等医生来吧！”雪莉焦急地道：“你这样才害死他的！”
　　“笑话，老何是我兄弟，要害死也是被你害死的。”顾小凡冷冷地道，语气里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你好好在外面看着救护车。”
　　雪莉焦急不以，心里想着有什么能帮忙，突然想到什么，赶紧从后备箱里翻找了一下，找到一个小医疗用品箱，满脸焦急地从窗户里递给顾小凡。
　　顾小凡看都没看，直接拆开来医疗包，里面除了一些常被的药品之外，只有一小瓶医用酒精有用。
　　“老何，挺住了……”
　　顾小凡咬着牙，拧开药瓶，把酒精倒在何铁军胸口伤口上消毒，原本昏迷的何铁军痛得大喊起来，醒过来就看到顾小凡与他手里的针，立刻就知道是什么事情。
　　“老何，忍一下，别动。”顾小凡牙齿都要咬碎了，何铁军却是望了望窗外，用担忧害怕的目光望着他的雪莉一眼，满脸坚决地点了点头，虚弱道：“你来吧。”
　　“思睿，启动模拟程序吧。”
　　“接受命令，启动简·斯坦尼克外科手术程序。”
　　顾小凡一针穿过何铁军的伤口，何铁军一声闷哼，满脸冒出豆大的汗珠，全身微微颤抖，但是硬是没动，也没喊一声。
　　雪莉看到这一幕，也是看着手紧紧捏着，顾小凡胆大包天不说，何铁军竟然在没上麻药，直接硬忍着伤口缝合，连哼都不哼一声，这两中国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这时候，路边已经有人发现这边的不对劲了，越来越多的人过来围观看热闹，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看热闹的人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有人在缝合伤口？
　　“这人是医生吧，真是厉害啊，在车里就给伤者缝针啊？”
　　“这受伤的男的也是够坚强的，没有麻药就这么急救缝针，看得我都疼啊……”
　　“叫救护车了吗？这人流了这么多血，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顾小凡虽然长得是一张大众脸，满脸的狼狈，但是还是有人认出他来了。
　　“这人是不是顾小凡！？是顾小凡啊~”
　　“还真是，顾小凡怎么在这里？他会急救吗？”
　　“哇，真的是顾小凡~！”
　　这一下子更多的人围拢过来看热闹了，还好顾小凡已经缝完了针，用嘴咬断了线，程序时间刚刚好3分钟不到，加上之前使用的，正好是他精神力的最大负荷，也是擦了擦额头汗。
　　就看雪莉一个人在外面用英文大喊：“让让~别碰车！别碰车~！不要拍车窗~把路让开，马上救护车就过来了。”可那些看热闹的人听不懂音乐哪里管她啊，一个个都越凑越近，旁边停下的车也越来越多。
　　雪莉忍不住大骂道：“一帮混蛋，让开路啊。”急切只下终于动手了，一个个把围观的推开，拿起自己的高跟鞋，在人群面前挥舞：
　　“不要过来！站开一点~！别碰车！”
　　倒是把一群看热闹的群众吓得不敢靠近了，一个个看着这灰头土脸，头发蓬乱的外国妞，都嘟囔：“这外国妞是不是疯子啊……”
　　顾小凡已经缝合了何铁军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没什么大事，心情倒是也没那么急迫了，看雪莉在外面为何铁军拼命，心里对她印象也好了不少。
　　喘息了几口气，这才下车，走到外面拍了拍雪莉的肩膀：“好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这可怎么办，这么多人把路都堵了，救护车等下肯定过不来了。”雪莉急得满眼通红，声音都在颤抖。
　　“放心吧。”顾小凡倒是一脸轻松，直接爬到了车上，鞠手嚷道：
　　“各位，我是顾小凡~~这车里是我的朋友，他刚刚见义勇为被歹徒刺伤了~现在救护车马上要赶过来，请各位兄弟姐妹，叔叔阿姨让出一条道来，谢谢你们。”
　　顾小凡一说完，简直比交通警察还管用，看热闹的人们立刻都响应起来，自觉地让开了路，还有很多把车牵开，更有热心的的哥，拿着呼叫器询问自己的同事救护车到哪儿，汇报情况。
　　还有在路边自发地组织交通，不让过往的车，因为这里突发事件造成堵塞。
　　“再撑一下，救护车还有10分钟就到了。”
　　“都让开让开，给伤者透透气。”
　　“诶~车别抢道~慢慢走，慢慢走，那边的那辆你先等等。”
　　雪莉看着顾小凡一句话，就让现场看热闹的人群自发性地帮忙，心里也是极为惊讶，没想到这顾小凡竟然在中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啊，每个人都认识他，还都听他的。
　　她见过很多欧美的明星，最多也只有粉丝为他们尖叫的，从来没看到一位明星，可以对普通民众有这么直接的影响力，这简直比市长的话还管用，这才是真正巨星啊……
　　这时候救护车来了，一名负责急救的医生带着护士下车，就听到有人喊道：“医生别急，伤者的伤口已经给顾导演缝合了。”
　　那医生听着一愣：“被缝合了？谁？顾导演？”这时候他才看到顾小凡，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大骂道：“这不是胡闹吗！？缝合伤口不当，一样会大出血，还会增加感染的几率。”
　　赶紧过去，打开何铁军的胸口一检查，却发现伤口的缝线虽然非常稀疏，但是下针却极为准确，两片被割破的皮肤竟然拿完全吻痕一丝血都没有冒出来，不由也惊呆了，我的天……这缝合手法可比他厉害多了。
　　“这……这是你缝合的？”转头望着顾小凡。
　　“线不行，去医院还得麻烦您再拆线缝合一道。”顾小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还好没有伤到颈动脉，要不真是救不回来了。”他现在想想还后怕呢。


第1044章 受伤住医院
　　燕京军区医院。
　　外科，单人病房。
　　何铁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他下意识扶着病床想坐起来，可胸口顿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肚子到胸口都动弹不得，上面裹着白色的纱布，里三层，外三层，有些地方还有药物从纱布上印出来，应该已经被医生做过处理了。
　　何铁军唯一记得的事情，就是在车上被顾小凡缝针之后，就疼晕了过去。
　　“咦，老何，你醒了？”旁边正在打瞌睡的顾小凡惊醒，瞪大眼睛过来道。
　　何铁军看着他，第一句就问：“雪莉没事吧？”
　　“你还关心那女的做什么。”顾小凡没好气地道：“要不是她多事，你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我伤得重吗？昏迷了多久？你别告诉我现在是2016年了吧？”何铁军笑了笑道。
　　“你还有心思说笑？”顾小凡也是被他逗乐了，这老何确实是个硬汉，这么重的伤还笑得出来。
　　两人正说着，这时候医生已经闻讯赶来了，对何铁军做了做简单的检查，看了看他的状况。
　　何铁军看着那位五十多岁的男医生满脸严肃的表情，有些担心道：“医生，我身上怎么回事，怎么动不了了？这几天我们可是要事情这么多，我也不能躺在这里啊。”
　　医生没好气地道：“现在才担心这个？你对持刀歹徒冲上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放心吧，多亏了顾导演精通外科缝合，临时帮你把这么大伤口缝合住了，否则我们救护车到的时候，你恐怕已经失血过多抢救不过来了，唉……年轻人，做事不要那么冲动，别人有刀，你就应该躲开~逞什么能啊~”
　　“好，下次我一定注意不这么冲动。”何铁军有些尴尬地道。
　　“我看下次你还会这么干的，只要有某人在你旁边。”顾小凡叹了口气。
　　“你少放一个屁能死啊！”何铁军瞪了他一眼。
　　医生走了出去，不多会儿，陆陆续续有不少人都进了病房。
　　有上影集团的领导，有八达岭景区的领导，还有当地公安局的局长，几个分管该片区的队长都过来了。
　　何铁军笑了笑：“劳大家挂念了，那位迪斯尼雪莉小姐的人怎么了样了？”
　　那个刘队长道：“那位外宾小姐没事，都是外伤，也在这间医院里的病房住着呢，至于歹徒抓了两个，之前的三个人都跑了。”
　　何铁军听着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回事？那三个跑了？不是让那个什么默罕默德看着报警的吗？干什么？”
　　“那个外国小子啊……他涉嫌非法聚众吸毒，已经被行政拘留了。”刘队长神色复杂地道。
　　“吸毒？他不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吗？”何铁军听着张大了嘴巴。
　　“假的，只有名字是。”刘队长不屑道：“据调查，他其实就是到处从女人那里骗钱玩乐的小白脸，来了中国才一个星期，就有几个受害人了。”
　　何铁军一愣望了望顾小凡，顾小凡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这事当然也是他干的，他亲自作证抓了默罕默德，并督促公安局领导办得案。
　　领导慰问完了之后，又说了几句好好休息的话之后，就离开了。
　　等这些人走了之后，何铁军就感觉有些困顿闭上眼睛休息了起来。
　　心里却在担心，唉……准备私定终身的男的被抓了，雪莉肯定是非常伤心吧。
　　这时候，就听“吱呀”一声，病房门突然开了，高跟鞋的声音急促的迈进来。
　　何铁军睁眼一看愣了愣，竟然是浑身缠着纱布的雪莉，不由惊喜道：
　　“雪莉，你怎么来了~！？”然后说完就一脸领导的架子道：“你受这么重的伤，怎么不卧床休息。”
　　雪莉进医院之后，就在病房外面一直等何铁军的消息，直到医生宣布没有什么危险之后才去处理伤口，这一整天下来才刚刚包扎检查完，连自己的病房还没有回，就来看何铁军了。
　　“何老头，你没事吧？”雪莉便柔声坐过来，边瞪了眼坐在旁边正在削苹果自己吃的顾小凡，一脸的嫌弃，继续转头对何铁军道：
　　“你真是傻，我的包再怎么重要，你也犯不着去这么冒险吧？我又不是什么人，何况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也搞砸了，又没什么利益关系……”
　　“你是这次代表团重要的外宾，我这东道主怎么能让你遇到这种事情。”何铁军干咳一声沉声道：
　　“何况不过就是几个小毛贼，有什么危险的。”
　　“那是，本来是没什么危险的，是我给你添乱了……”雪莉有些内疚地说完，瞪了眼旁边顾小凡：
　　“主要是某人关键的时刻就不顶用了，只知道在旁边吐。”
　　顾小凡听着不为所动，自己继续吃他的苹果，雪莉为何铁军这么说话，似乎情况已经转变了……老何搞不好这次真的有戏，故意淡淡地问道：
　　“雪莉小姐，你现在怎么不去找你的默罕默德呢？我听说他被抓起来了。”
　　“别提他了……这个混蛋……”雪莉说着眼睛就红了，转头似乎有些痛苦地吸了几口气，哼道：
　　“我们当时遇到那个几个劫匪的时候，我拼命求那小子帮忙，他就在旁边看着，最后竟然我那么需要他的时候，他竟然拔腿就跑了，这种混蛋，活该被抓进去，还我保释他……作梦去吧……”
　　这几句话虽然雪莉说得绝情，但是泪珠却在眼睛眼睛地打转，长长地睫毛微微颤动，目光望向一边，似乎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表情。
　　何铁军有些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才好，顾小凡在后面见到这副情景，心想，老何~你个蠢驴蛋子！这时候还不快上，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连连使着眼色，何铁军来木纳地伸出手握住雪莉的手背，结巴道：
　　“雪莉你别太伤心了，那时候，是个人都会怕的，跑了也是很正常的反应……”
　　“正常？”雪莉转过头望着他：“那你怎么不跑，那你怎么就为了我一个包，就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追车，还去和拿着匕首的歹徒搏斗啊~”
　　看着雪莉美眸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何铁军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是结巴道：“那是本能反应，我也没太想，一下子冲动了，就追出去了，不是为了你，换作任何一个其他人，我都会追出去的。”
　　何铁军一激动坐起来，又疼得哎呦一声靠回了床头。


第1045章 生活的价值
　　“瞎动什么，伤口又要裂开了。”雪莉伸手将何铁军扶好，又将他散乱的头发一点点缕顺了，满脸认真地道：
　　“何老头，我可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你之前为我做的事情我都一点点看在眼里，我都看得很清楚。”
　　何铁军被雪莉盯着老脸发红道：“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雪莉轻轻握住何铁军的手，没说话，只是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一个对她甜言蜜语山盟海誓的男人，在最危险的时候抛下逃跑，一个只见了两面的男人却为了她甘冒生命危险，这两相比较之下，她还有什么看不清的。
　　何铁军被雪莉柔软的手握着，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愣愣地道：“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你废话什么啊！？”雪莉原本柔情蜜意，却几次三番被何铁军扫兴，终于忍不住了，抓住何铁军的手道：“我就要在这么陪你！？你不愿意我也要陪你！怎么了？你还想赶我走不成？”
　　“不是……我怎么会呢……你在这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赶你走。”何铁军急得满脸通红。
　　在旁边吃苹果的顾小凡都快看不下去了，这老何还真是应付不来喜欢的女人啊，说两句话就像是心脏病要发了似的。
　　顾小凡坐得这么远，都觉得尴尬地受不了，但是他意外的发现，雪莉的手却是紧紧捏着何铁军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的意思，两人就这么看着。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什么也没说，直到何铁军虚弱地闭着眼睛睡着了，雪莉才悄悄松开了他的手。
　　而顾小凡心里却是觉得很奇妙，难道这泼辣任性的雪莉真的喜欢上何铁军了？
　　顾小凡从来不相信这种一见钟情的鬼话，走到雪莉的旁边轻轻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肩膀，示意让她出去两人聊一下。
　　雪莉看了看何铁军，给他轻轻拉了拉被子，才依依不舍地走了出来。
　　“雪莉小姐，你好像忘记了，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了。”顾小凡眸中眼波轻动，落在了雪莉的脸上，这位迪斯尼的名媛此刻恢复了她平时高傲泼辣的感觉，再也没有看何铁军的那种温柔与体贴，但顾小凡看着她，心里却很是震动。
　　本来早已为了解她，看透这个单纯而任性妄为的女人，根本没想到雪莉，竟然还有另外温柔体贴的一面。
　　虽然她的转变令人吃惊，但是这事情对何铁军来说是好是坏，或者说是雪莉别有其他所图，他都还不确定。
　　“你是指我答应你了再不见何老头了吗？”雪莉似乎很警惕地望着他，对这个似乎能一眼把她看到底的男人，她既觉得愤怒，内心里又微微有些畏惧。
　　“昨天的事情纯属意外，我可以理解，但是雪莉小姐，你现在干什么，我就不太理解了。”顾小凡面部表情地望着她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核对道：
　　“英雄救美这种事情，确实容易令人感动，但是我想提醒雪莉小姐，你要分清楚，这种感动是一时而短暂的，你就算现在感觉到老何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过段时间也会淡的，何必浪费你们两的时间呢？你难道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截然不同类型的人吗？”
　　雪莉眼眸微微颤抖，本想要大声说什么，但是又忍住了，然后闭眼平静了一下，才望向顾小凡道：
　　“顾小凡，你别以为你这么聪明的人就什么都知道，不是什么事你都能够预测计算的，你觉得我的情感转变很大，抛弃了默罕默德，一下子就喜欢上的何铁军是一时冲动，我可以理解，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冲动的人……我不想辩解……”
　　说着雪莉却坦然迎视他的眼睛，双眸亮如晨星：
　　“但就算我对何老头的这种感觉就算是一时冲动，我也要和他在一起，因为我从来没有遇到这样一个男人为了我拼命，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一点伤害……我对他这一点点动心哪怕是虚伪，是冲动，是短暂的，我都想和他在一起，我为什么要放弃这样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呢？”
　　顾小凡注意到雪莉说这话的时，竟然嘴角微俏，一抹混杂着忧伤，欣慰，热情，幸福的笑容浮现在她的唇边，心中也不由暗自惭愧，自己还是看人太偏见了，看来雪莉对何铁军是动真心了。
　　可想是这么想，但是目光却望向雪莉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道：
　　“你好像忘记了，虽然老何喜欢你，你现在也对他有意思，但是你们两人立场不同，一个黑羽，一个迪斯尼，你们夹在中间总是有利益纠葛，你说你们两万一真结婚了，你让老何帮我还是帮你呢？”
　　雪莉突然浮现一丝奇怪地笑容，望着他：“顾小凡，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嘛？难道你不晓得我与我们家族里的人从来都是吵闹不休，从没有听过他们的话吗？我想和何老头在一起就在一起，想结婚就结婚，老太太要干什么根本影响不了我，我也绝不会跟何老头说任何生意上的事情，迪斯尼如果明天倒闭了，我会非常高兴，你相信吗？”
　　顾小凡听着没说话，只是望着雪莉的眼睛，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说谎，他可是表演高手，雪莉这种外行如果想耍花招，是不可能瞒过他的。
　　可他看了半天，却发现雪莉竟然没有半点虚伪的样子，心里也觉得奇怪，问道：
　　“雪莉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下子这么喜欢老何了？我看你对那个默罕默德也没有这么执着吧。”
　　雪莉目光一凝，眼中夹杂着惆怅与忧伤的闪动，犹豫了一下，心里暗想如果不说出心里话，这个顾小凡强力反对，她与何铁军的阻力会更大，只能坦诚道：
　　“我喜欢何铁军，是因为他能给我最需要的东西……生活的价值……”
　　“生活的价值？”顾小凡微微皱眉，似乎很不满意这种虚无飘渺的词语。


第1046章 合作迪斯尼
　　“哼……”雪莉咬着性感的嘴唇，有些不甘心地道：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种反应，你这种艺术天才恐怕不懂吧，我家那一群姓迪斯尼的人也不懂我在说什么……因为你们生下来就在艺术领域肆意驰骋，做出那些可以令世人感动的艺术作品，以流芳百世为目标……但是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从小什么都学过，但是什么东西都学不会，我很努力用心的去学绘画，导演，表演，甚至歌唱，但是我家人随便就能做到A的事情，我拼了命只能拿到C。我很早就知道，我这辈子唯一擅长的事情就是漂亮了，可这个在普通女人看来最了不起的事情，在我身边的人眼里却是最微不足道的，因为他们这辈子都见过几万个长得跟我长不多姿色的女人，我拥有唯一的天赋，却最没有价值的东西……多么可笑啊。”
　　雪莉说着眼中露出惨淡地苦笑：
　　“你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吗？你的所有努力，所有的奋斗，所有的幻想，你所有的引以为傲的东西，都……一文不值。好像我生下来，就是个草包，只配过着那些奢靡腐烂，夜夜笙歌的生活……要么就是买买包，参加一个什么名流派对，与那些你们认为肤浅的贵妇名流比比穿着，上上八卦杂志……然后就这么一天天毫无意义地活着，直到老去……唯一的作用就是做皮肤保养，穿好看的衣服，准备被当作政治婚姻的筹码，你觉得换作是你，你会好受吗？”
　　顾小凡没有说话，或许有些人会羡慕这种生活调调的逍遥自在，但是对他来说，这样的行尸走肉日子确实没有任何吸引力，而雪莉说的这种为自己平凡而感到的无力感……他却是感同身受。
　　几年前，他一直都陷入那种令人绝望的感觉当中难以自拔……这种对生活深深的无力感，对于他这样自尊心强内心敏感的人来说……足以摧毁人的所有意识，令人万念俱灰……
　　“你知道吗？”雪莉深深地望了顾小凡一眼：
　　“在我的生活中，到处都是你这样天才般的人物，其实我崇拜你们，你们很了不起，我也很想要拥有你这样的才华，甚至渴望接近你们，但是你们这些人看我的眼神，我一眼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哦，不过就是这头脑简单虚荣的漂亮小妞吗？只有那些下半身思考的白痴，才会看上这种女人。’……”
　　顾小凡听着微微瘪嘴，没想到雪莉比他想象的敏锐得多。
　　“我很不爽你们这样高高在上的态度。”雪莉道：“可事实……一次又一次证明你们是对的，在我身边都是这样的人，包括默罕默德那个混蛋也一样……”
　　“雪莉小姐，我很抱歉，确实是我态度太傲慢了。”顾小凡真心为之前自己对雪莉的轻视，感到道歉道。
　　“不用道歉，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雪莉开心地笑了笑道：
　　“但是何老头不一样，他是你们这群嚷嚷着要把自己作品流芳百世的艺术家中，唯一一个真正喜欢我的，他可以为了不要命，我对他是真正有价值的，我虽然没有才华，但是我可以让一个有才华的人成就他的事业，我可以帮他，一起好好创作出令迪斯尼那些人都为之咂舌的成就，我要让雪莉·迪斯尼的名字，不再是什么名媛，不是什么花瓶，而是真正有价值的人物，不管你信不信，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就算你不支持，在何老头面前说我坏话，我也绝不退缩。”
　　顾小凡望着面前这个热情似火的白人女孩，心里暗自佩服她的勇气，而且她身上那股勃勃生气，很出人意料的豁达洒脱，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庸俗，只要认准目标，就会愿意燃烧自己去主动争取，无所畏惧。
　　这样的人，难道不正是何铁军需要最佳伴侣吗？
　　顾小凡仔细地看着雪莉，露出一种意味深长地笑容。
　　“你要干什么？”雪莉看着他这个笑容，觉得有些害怕。
　　“哈哈，你说得痛快，我听得高兴啊。”顾小凡大笑起来：“好好，你和老何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我保证不让人干涉你们，你说是不是？弗洛女士？”
　　雪莉听着猛然回头，就看到弗洛老太太满脸笑容的站在后面，不由失声惊呼道：“奶奶~你什么时候来的？”
　　“什么时候来的不重要，该听到的都已经听到了就行了。”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笑眯眯望着自己的孙女：“雪莉，难得你满意这样的安排，我真的很高兴。”说着一脸笑意地望向了顾小凡：
　　“顾董事长，我们可以聊聊吗？关于我们双方合作的问题。”
　　顾小凡知道，这个看似荒唐的因缘，在阴错阳差之下恐怕真的能成形，与这位动画帝国掌权的老太太，只能摊开了谈了，也是丝毫不慌乱，从容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弗洛女士。我们去输液大厅里聊吧，那边清净一些，也不打扰他们两位伤者休息。”
　　老太太点了点头，一老一少就缓步来到了输液室，几个白人保镖坐在外围不让其他人靠近这里。
　　顾小凡与弗洛老太太坐下，顾小凡直接就道：“弗洛女士，我真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弗洛老太太笑道：“我也没有想到，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吧，雪莉这个孩子从小脑子都不好使，这次倒是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
　　“弗洛女士，我很敬佩您，但是我希望他们两人的感情会成为我们双方合作的契机，而不是什么讨价还价的工具。”顾小凡语气不卑不亢，眼睛直望着弗洛的眼睛。
　　弗洛老太太心里微微惊讶，似乎没想到顾小凡会说出这种话来，听刚才的话雪莉似乎已经站在了他们这边，难道他不该提出占据优势的条件吗？
　　老太太望着眼前这个神不见底的年轻人，微笑道：“我丈夫给我留下了三件事情，一间影视娱乐公司，一间儿童乐园，还有一个梦想。”说着，老太太的目光望向远方，像是惆怅地看着什么，感叹道：
　　“他梦想着，把迪斯尼乐园开到全世界去，让每个孩子都能在里面找到真正的快乐，让孩子们能体会到一个我们不曾拥有的童年……可我只是个老女人，能力有限，难以完成这件事情，你也知道，跟你们中国政府正的非常难打交道，所以我只能用女人最擅长的方式，希望与你们黑羽集团成为一家人，一起去完成这个梦想，顾董事长，你要明白，我可不想像是新闻集团那样到处树敌啊~”
　　顾小凡哪里不明白老太太的意思，迪斯尼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得到中国政府批准，在中国各大城市修建迪斯尼乐园。
　　“对于贵公司的这个梦想，我很钦佩，也很赞同，对此我有个提议。”顾小凡淡淡地道。
　　“我这次来，就是希望听听顾董事长的高见。”老太太依然一副和蔼微笑的模样。
　　“如果由迪斯尼集团单独开发电影乐园项目，按照我国文化部门的审批程序，独立外资想开拓市场的话，恐怕阻力会大到不可想象。”顾小凡也直接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我的建议是，我们出资入股迪斯尼乐园产业，让迪斯尼乐园变成一个中美合资公司，在其中引进我们黑羽集团的电影，电视，动画人物，开辟新的黑羽乐园专区。”
　　所有小花招都省下吧，就把双方所有实力摆到同一个场合，来一决胜负吧，看看到底是你蚕食我的市场，还是我蚕食你的市场。


第1047章 保护是限制
　　要入股迪斯尼乐园？引进黑羽集团的影视动画人物？
　　前一条，虽然有些令人意外，但是也算是非常合理的提议，但是后一条，就未免有些过于胆大包天了。
　　弗洛老太太望着顾小凡，有些看不透顾小凡的用意，试探道：
　　“顾董事长，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入股迪斯尼乐园，要开辟黑羽的园区？你的意思是在中国，还是在美国？”
　　如果是在美国，那么顾小凡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打算借助迪斯尼影响力，为黑羽集团打开美国影视衍生产品市场，虽然看起来黑羽集团是占了大便宜，但是实际上，这是非常冒险的做法，因为美国开设黑羽的专区，能吸引多少游客呢？
　　迪斯尼乐园的项目是按照游览人数来分配利润的，黑羽就算能开设专区，恐怕也只是摆设，最终损失的还是黑羽集团自己。
　　如果是要在中国与迪斯尼联合开乐园，那么就代表着，双方会在这个巨大的市场上公平竞争，顾小凡怎么可能有信心面对米老鼠，白雪公主这些迪斯尼累积了数十年的，几百个强势的动画形象呢？
　　难道他不怕迪斯尼吞噬掉中国原本就积弱的动画市场吗？
　　“既然是入股，当然是在中美，乃至全世界都采取同样的策略，咱们两家既然都想实现同一个目标，不如就在同一个场地来正面竞争吧，看看谁的影响力更大。”顾小凡坦然地微笑道：
　　“弗洛女士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好！有气魄。”弗洛老太太忍不住赞叹地望着顾小凡：“以前，我就听说顾董事长你的志向不同于其他人，今天见到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顾小凡缓缓点头：“既然我们两家是诚心合作，就没必要耍那些小手段了，弗洛女士你的愿望，我们黑羽的目标，其实都是同一个，只是文化国家立场的不同，既然是这样，就以文化的影响力在决定高下吧，园区的经营模式，还是按照迪斯尼乐园以往的模式，按照浏览人数来分配利润……”
　　弗洛老太太望着他，和蔼地笑着，伸手用那只满是皱纹的手握住顾小凡的手，缓缓地道：
　　“顾董事长，你真是令人钦佩的年轻人，我欣赏你的勇气，我其实很想现在就答应你，可既然我们两家都是自己人了，我不得不提醒你，现在黑羽华纳还非常的弱小，积累的实力也不足，如果我们在同一个条件下竞争，一开始你们肯定会陷入亏损，我担心你的资金压力太大，这样吧，我提一个意见，在我们双方开始合作的10年内，黑羽的游乐项目就按照乐园所有项目的平均值来平摊，拿一个平均数的利润，这样起码不至于让你亏损太多……”
　　迪斯尼乐园各个项目虽然开始大部分都是人满为患，但是其实热度还是相差极大的，像是一般的海外迪斯尼都有六大园区：米奇大街、奇想花园、探险岛、宝藏湾、明日世界、梦幻世界……每一个园区则有15个以上的游乐项目，而这总计100个左右的项目中，真正赚钱的只有25个左右的王牌游乐项目。
　　其他剩下的百分75的项目，要么勉强在盈亏点，要么就是亏损经营，为的就是给那些太热排不到队的项目分散一下客流而已。
　　如果黑羽集团加入的话，再加开一个黑羽乐园专区的话，那么他们盈利的希望只有4分之一。
　　之前迪斯尼与派拉蒙合作几个园区，虽然也加入有《变形金刚》这样强势动画人物，但是依然入不敷出。
　　如果黑羽进入的话，露西这位女英雄人物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其他中国动画人物恐怕是撑不起游客的乐趣的吧。
　　老太太这个建议，是在黑羽集团与他们合作长远做打算，他可不希望黑羽集团一加入就被亏损拖垮了。
　　她当然不是为了顾小凡利益，只是担心还没等到中国迪斯尼园区全部开辟，两家就要闹掰了，那对迪斯尼集团在中国长期规划，反而不利。
　　这十年的缓冲期，对于两家来说，都是有好处的。
　　“弗洛女士，谢谢你的好意了。”顾小凡感激地道，论目光的长远，顾小凡远远不如弗洛这样成熟企业家，他是真心认为弗洛是在关照他，给他优厚的合作条约。
　　“我们两家合作，公平立合约是生意，弗洛女士你给我十年优待是人情，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弗洛老太太一愣，欣赏地点了点头：“顾董事长年纪轻轻有这样的胸怀，令人佩服，但是我这不光是人情，也是为了迪斯尼的利益，就算按照我们迪斯尼内部的条款，新园区也有1年时间的保护时间。”
　　顾小凡笑道：“我们刚刚决定合作，弗洛女士就给了我多九年保护时间，这还不是人情是什么，我在这里谢谢您了。”
　　老太太连连摇手：“哪里的话，我们两家合作，我不能把生意做绝了，顾董事长你又何必非要坚持这些小事情呢？”
　　顾小凡正色道：“我就老实说了，弗洛女士，你这个十年都领取平均利益的提议，虽然是保护了我不亏损，但是也限制了我们黑羽的盈利……”
　　说道这里，顾小凡眼中露出自信地神色道：
　　“如果我们黑羽自己没本事，令自己的影视动画形象受到游客的欢迎，那是我们能力不够，可如果我们能把黑羽园区做好，成为王牌项目之一，那么这个保护政策，那我不是白费我们公司这么工作人员心血结晶了吗？”
　　“原来是这样啊……”弗洛老太太，心里微微叹气，她终于发现这个天才电影人身上的唯一弱点了……太过盲目自信，可谁能取得他这样的成就，又不会像他这么想呢？
　　“顾董事长真的认为，你现在在迪斯尼乐园中开辟新园区，是你盈利的良机？”。
　　顾小凡看着弗洛太太有些不敢相信的神色，不禁笑道：“难道您认为我会为了何铁军一个人，就傻得牺牲集团的利益吗？”


第1048章 大圣的精神
　　弗洛老太太不禁大为感概，叹息一声道：
　　“我之前遇到的合作者，就算是强如派拉蒙和梦工厂的人，都拼命争取多几年的保护期，他们都认为我们只给一年的保护期是在压榨他们，甚至是逼他们亏损，只有你一个人，觉得这个保护政策是拖累你赚钱了……人跟人真是不一样啊。”
　　顾小凡笑道：“情况不同嘛，派拉蒙梦工厂家大业大，我们黑羽集团还只是刚刚成型，上影和黑羽的代表影视动画人物两只手就数得过来，就算其他的不行，新园区只有一个王牌动画人物就可以撑起不亏损了。”
　　老太太听着昏黄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有把握塑造出一个人气很高的动画角色了吗？”
　　之前《超体》中露西虽然不错，但是远远还比不上《加勒比海盗》中的杰克·斯帕罗那样令小朋友耳熟能详吧。
　　“不是一个，是两个。”顾小凡淡淡地笑道：“在中国黑羽园区，得靠《大圣归来》中的大圣，而在欧美园区得靠《冰雪奇缘》中艾莎。”
　　“两个……”弗洛咀嚼着顾小凡的话，她当然是知道中国人都喜欢孙悟空这个形象的，可中国人喜欢的孙悟空不是动画片里的，而是那部家喻户晓的电视剧中的，那个电视剧孙悟空版权可不在黑羽或者上影的手中，他真的有自信挑战中国经典形象吗？
　　要知道，中国各个公司在西游记上做出了无数的动画影视作品，可除了之前的那部剧集之外，没有一部真正被人认可，大多数是以骂声中消失……
　　而至于《冰雪奇缘》嘛……这是丹麦童话，中国能把丹麦童话讲好吗？这似乎更加不可能？这位年轻人究竟为什么这么有底气呢？
　　“顾董事长，竟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们就可以马上签约了。”弗洛知道再多说也没意义了，笑着伸出手道：
　　“祝愿我们合作愉快，顾董事长，下午你就把那两部动画电影的资料发过来吧，我们可以马上配合帮你们宣传。”
　　“不用，我的宣传已经开始了。”顾小凡笑道，目光已经望向了医院门口处，看到一群人进来，马上起身道：
　　“弗洛女士，合约就交给我们双方的法务部拟定吧，我现在去忙别动哦事情了。”
　　弗洛惊讶地看着顾小凡站起来，一阵风的离开了，这时候才看到门口涌进来了扛着摄像机的记者们，满脸的疑惑。
　　顾小凡从楼梯上直接跑到了何铁军的病床上，一进门就看到何铁军与雪莉在耳语着什么，只得干咳一声，情意绵绵的两人，这才一下子惊醒过来。
　　“你怎么进来不敲门！”雪莉瞪大眼睛怒道。
　　“没时间讲礼貌了。”顾小凡笑道：
　　“记者马上就要上来了，老何，这次他们都是来采访你见义勇为的，你记住~等下一定要好好宣传《大圣归来》的英雄精神，这次咱们电影的国内宣传重点可是在你身上了。”
　　何铁军与雪莉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还有护士们的叫声：“诶~你们不能进来，病人还需要休息~”
　　可哪里栏得住了，十几名记者拿着麦克风与扛着摄像机都冲了进来，直接包围了何铁军的病床。
　　“你好~你就是那位救了顾小凡与外宾的见义勇为的英雄吧？”来自地方电视台的一名记者话筒一伸。
　　何铁军有些措手不及，求助似的望向了顾小凡，却看顾小凡摆手让护士离开道：“没事的，出了问题我来负责。”然后对他眨了眨眼睛，示意该他表演了。
　　何铁军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推脱不掉了，为了《大圣归来》宣传，他也不能退缩了，干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点了点头道：“我不算什么英雄，就是做了一位中国公民应该做的事情。”
　　那位记者道：“我是天津电视台的，请问，在那种生死关头，像是顾小凡这样的枪击案英雄都没有上去救人，你是怎么想到第一时间去救人的？你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危吗？”
　　何铁军听着都是一愣，这话什么意思？顾小凡哪里没有救人？他一开始明明最先打倒两个混混，后来是因为晕车才……
　　何铁军正想解释，却看到顾小凡用眼神示意他要趁机宣传，这才明白，这是顾小凡故意想把这事情功劳算在他头上好宣传，干脆也豁出去了道：
　　“谁都怕死，说实话，看到歹徒有刀，我但是心里也有点发怵，我犹豫过，忐忑过，做过很多思想斗争，才冲上去的，如果我真告诉你我根本顾不上自己，看到不认识的人有生命更危险就必须挺身而出，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我估计这么说你也不信，别说你了，我自己都不信。”
　　几个记者和摄影师都笑了。
　　何铁军还没有这么被社会新闻记者采访过，这些记者还都不认识他，也慢慢明白顾小凡要他干什么，他做了这么多年领导，谈话的艺术还是了然于心的，继续道：
　　“其实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可能是因为我最近一直在做一部叫做《大圣归来》的动画，里面的孙悟空是我小时候的就崇拜的英雄，一直泡在这个作品里面，不知不觉激发了我的英雄情结，当时我就看到歹徒拿着刀冲向了这位小姐，我就觉得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我一个做《大圣归来》这样英雄动画的人，都没有孙悟空的英雄精神，我还真没去感动观众，怎么去弘扬动画里传达的那些东西？我必须得上去！”
　　记者们都很兴奋，再仔细一问下才知道，眼前这位竟然是几天之前刚刚成立的上海黑羽美术厂的厂长，更是上影集团的董事长。
　　“您就是顾导演的领导？”众多记者都惊讶了，刚刚听他说什么《大圣归来》呢，以为就是个技术人员，没想到这么年轻竟然是一个企业领导。
　　这一下，单纯的见义勇为，就变成了一个英雄故事的典型了。


第1049章 英雄上电视
　　这时候姗姗来迟的凤凰卫视记者才赶来，提问道：“何厂长，刚才我已经采访过公安局的刘队长了，具他调查，您打倒了4名拿刀的歹徒，这位外国友人都亲眼看到了是不是？”
　　何铁军又听着不对了，打到4名？他勉强算是打倒了两名啊……一开始两人是顾小凡打趴下的？
　　这时候，雪莉一听到顾小凡帮他翻译的记者问话，也是一心为爱人，连忙道：“是啊，当时有5名歹徒拿着刀正在胁迫我，是何厂长冒死救下我的。”雪莉其实被歹徒抓住，混乱中，也没看到具体是谁打倒歹徒的，反正反应过来的时候是何铁军接住了她，她就认为是何铁军干的。
　　现场会英语的记者一翻译，记者们越发兴奋了，哇，这也太有戏剧性了吧？
　　凤凰台的记者很适时机地问道：“您是用什么方法打倒那几名拿刀的歹徒的？”
　　“……就是捡了砖头，拍他们……”
　　“你是空手上去的，没用什么武器，车里没什么防身的东西？”记者们都是一愣。
　　“没有……就是脑子一热就上去了。”何铁军有些尴尬地“承认”道，心里有些发虚，望了望顾小凡，心想这功劳冒领的……太丢人了吧。
　　记者们收到的消息其实都不太准确，他们一开始只知道顾小凡在大街上缝合一个伤员，本来是想大肆报导顾小凡的事迹的，但是后来才了解到，原来那个伤员是见义勇为，与持刀歹徒搏斗，救下了顾小凡与一个外国游客，这才把报导重点转移到这人身上的。
　　可你说拿砖头打趴4个持刀歹徒，这怎么也像是夸大其词，这报导出去不成虚假新闻了吗？
　　气氛很尴尬之际，记者们也不知道该问什么才好了。
　　“小肖~快来，快过来！这是从刘队长那里刚刚拿到的相关视频。”这时候凤凰卫视的又一个记者跑过来。
　　各个记者们马上就包围过去了。
　　公安局提供的案件视频已经经过了剪辑，视频都是由监控摄像头，手机，已经行车记录仪录下的，特别是雪莉的雪铁龙车，配备了为了倒车的360度的全景行车记录仪，图像非常清楚，可以看清整个事情的全过程。
　　除了在那个摄像头死角的小巷子中的打斗，大致情况都记录了下来。
　　看到画面中何铁军开车，一路风驰电掣地追摩托，众位记者都是看着张大了嘴巴，我的天哪……这确定不是拍电影的视频？
　　当头盔砸向车前面挡风玻璃那刻，视频是行车记录仪第一视角播放的，好几个记者都看的吓得叫出声来，手中满是冷汗，心想，当时要是自己开车，一定会吓得方向盘打到路外边的，这开车的何铁军胆子也太大了。
　　而当最后，雪铁龙车停车的那刻，整个镜头都被那全景360度的四个摄像头行车记录仪记录了下来，众位记者就看到那个纹身混混下车掏出刀，何铁军毅然下车，从后面捡起来了一块砖头。
　　看着雪莉下车，混混冲过来，何铁军猛然上去挡住那致命一刀，一转头拍到那歹徒面门，然后与两名歹徒扭打在一起。
　　一众记者都看得心惊胆颤。
　　天津电视台记者和摄影师对望了一眼，都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
　　哇……还真是拿砖头斗持刀歹徒啊，这位何厂长，也太猛了吧……来之前他们一组都想好了节目的大标题，就准备把“路人见义勇为救下顾小凡与外国友人。”作为重点的。
　　重点在于见义勇为受了重伤，可没想到，这位路人不单单是大有来头，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猛男！
　　飞车追凶，拿砖头拍了4个持刀歹徒……视频里记录的真真切切！再脑补了一下前面两个歹徒被何铁军制服的英勇画面……
　　这绝对是大新闻啊！
　　一众多记者立刻在病房里分3拨包围了何铁军，雪莉，顾小凡，采访当时的一切事件的一切细节！
　　顾小凡当然是微笑着侃侃而谈，添油加醋地把所有光环都加在何铁军的身上，而雪莉更是为了自己爱人，完全把把何铁军烘托得无比的高大伟岸。
　　当天晚上，天津电视台，中央电视台，凤凰卫视都播出来同一则新闻——“《大圣归来》制作人见义勇为，拿砖头制服4名持刀歹徒，救下著名电影人顾小凡与一位美国游客。”
　　央视新闻调查节目中，主持人白岩嵩对着一系列镜头讲解道：
　　“我们可以看到，那些持刀歹徒早早就躲在那条小巷，准备打劫路过的游客，我们甚至通过周围一位热心市民的手机录像听到里面外国女游客传来的尖叫，当场的有不少人听到了，但是只有何铁军一人冲了进去，救下了被歹徒包围的顾小凡与外国女游客。然后他继续飞车追歹徒的摩托车，一路紧追不舍，最后在一处铁轨前终于把歹徒逼下了车。当歹徒再一次掏出刀时，这位上海黑羽美术厂的厂长没有选择退缩，而是与他们展开了英雄搏斗，下面让我们完整的来观看这则视频。”
　　镜头转到那则无声的视频，里面是何铁军拿砖头拍倒歹徒的全过程，画面没有一点删减，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却让电视机前的观众都看得心惊肉跳不已。
　　哇……这位《大圣归来》的制作人也太猛了吧！
　　这时候现场记者采访了亲眼见证这一刻的群众，一位农民工打扮的男人，指着铁轨前一处空地道：
　　“当时，那男的下来了，直接捡了一块砖头，本来他是不会受伤的，就是为了救那位外国游客，才替她挡了一刀，那一刀就把他胸口划了大口子，看得吓死人，当时衣服就红了，不过他像是没事人一样，直接把歹徒用砖头拍到在地……真是不要命啊。”
　　主持人点评道：“进入小巷的有5名歹徒，那现场为什么只有两名歹徒呢？让我们来听听被捕的嫌疑人是怎么说的。”
　　一个脸部打着马赛克的男人，在铁栏杆背后，声音沮丧地道：
　　“当时我们就打算抢点钱去买点粉……原本很顺利，但是后来那男的来了，拿着两块砖头扔过来，直接把小海和江子砸倒了，我当时吓到了，拔腿就跑了……徐兵与阿强抢到包就骑摩托跑了……那男的就开车追，我没想到他竟然能追的上……”
　　整个采访中，嫌疑人都说“那男人”，而观众只看到何铁军勇斗歹徒的镜头，以及顾小凡在旁边吐的样子……所以都不自觉地认为“那男的”就是英勇的何铁军。
　　最后白岩嵩评论道：“是什么让一个男人，在危机时刻爆发出这样的品质呢？在我们记者采访的时候，这位河铁军反复强调到，他是在制作一部叫做《大圣归来》的电影，他从小就喜欢孙悟空这个动画人物，是被这种孙悟空的英雄精神激励的……
　　我们不禁要问，现在的孩子们在喜欢钢铁侠，喜欢海贼王这些美国，日本虚拟英雄的时候，为什么我们不能更多的宣扬一下这些曾经激励过我们，属于我们国家自己的英雄呢？
　　而那些影视工作者也要反思，为什么我们国家就做不出高品质的动画电影，去弘扬属于我们国家自己的这些宝贵的文化符号呢？
　　我不知道这部《大圣归来》拍得到底怎么样，但是为了这种我们自己的英雄精神的传承，我相信会有很多人向我一样，愿意买一张电影票去支持这部动画电影……”


第1050章 腿伤恢复了
　　接连的报道与宣传之后，顾小凡为何铁军量身定做的“新闻”起了作用，由于他这个全国人民都知道的“火炬英雄”当陪衬，而何铁军这次“砖头拍持刀歹徒”的英雄异常的轰动。
　　央视与凤凰卫视的报导，当然都是他出面去斡旋的，新闻里并没有任何不实的报导，只是用一种暗示的手法，让观众误以为整个事件都是何铁军的功劳。
　　顾小凡甚至为还原这次的事件，而让凤凰卫视专门做了一个专题节目，自己与雪莉，还有几个目击证人都亲自描述当时的危险情况。
　　他们这些配角绘声绘色的描述，让事件变得更加戏剧性，也突出了何铁军的见义勇为的光辉形象。
　　顾小凡还在节目上不断自嘲自己“不知道是晕车，还是害怕，当时吐得稀里哗啦的，只能看着老何出风头。”
　　不过也没有观众认为顾小凡这次形象受损，因为电视台后续报导里，也有他在车上为何铁军缝合伤口的新闻，也强调了他救了何铁军一命的光荣事迹。
　　只不过比何铁军勇斗持刀歹徒的英勇来，这个事件的新闻冲击力要小很多罢了。
　　趁着宣传影响的力度，《大圣归来》的官网也如期上线，整个网站都强调着大圣的英雄精神，以及主创人员以及何铁军从老版《西游记》中受到的激励。
　　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大圣归来》剧组这是在利用何铁军见义勇为的事件，进行的捆绑宣传，可也没人能说什么，毕竟制作人是拿命拼出来的，这也应当值得宣传。
　　正在医院养病的何铁军，也被闹得不清静，原本他这事情不打算告诉自己的亲朋好友的，这新闻一播，立刻就引发了轰动。
　　老厂长直接过来探望他，对着他沉着脸，半天不说话，好一会才说：“虽然你做了好事，但是我还是想骂你一顿，你小子知道我为什么要骂你吗？”
　　“咳咳……我知道，我肩负着上影集团这么重的担子，就不该拿着自己生命开玩笑。”何铁军咳嗽道：
　　“这是意外，我也没想通，我当时为什么会冲上去。”
　　“还好，你这次没事，否则上影这么多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中影的董事长韩三品，也专程过来，也说了同样的话，劈头盖脸地数落了何铁军，何铁军也知道自己这次有点鲁莽了，只能苦笑道：
　　“韩总啊，我其实也想拼命，谁知道那个小子直接拿刀冲过来了，我只能去救人了。”
　　“不是不让你去，难道你不会拉着群众跑？为了一个包，才几个钱值得吗？”
　　“但是情况太紧急了，我没想到这么多？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韩三品没好气地道：
　　“听说最后，你还是被外国女游客叫了一群工地的工人，把你救下来了，人家外国女游客会叫人帮忙，你就不会啊，你直接不下车，就在车上大喊抢劫，顾小凡不是坐你车里吗？你把他亮出来，还怕没人帮忙啊！？”
　　何铁军被骂懵住了，结巴道：“是啊，当时，我就是一股气上来了，没多想，要是叫人，那两小子根本就不敢抵抗啊。”
　　“以后什么事情多动脑子，不能太急。”韩三品有些担心道：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急了，遇事不冷静，这方面顾小凡比你强多了，我就奇怪了，他当时怎么不拦着你呢？”
　　何铁军心想，当时他可在一边吐得昏天暗地呢……
　　韩三品看望完了何铁军，就去找顾小凡，陪同顾小凡一起在军区医院顺道进行他腿伤的检查，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证实顾小凡的伤腿好得差不多了，能跑能跳，只是微微还有点疼而已，只要不太劳累，就能彻底恢复。
　　作为顾小凡主治大夫的吴医生，看着最新的片子连连惊讶道：
　　“奇迹啊……奇迹……你这伤腿也恢复的太快了吧，正常情况下成人绝对愈合不了的伤口，你的筋骨都长好了……身体恢复能力太异于常人，简直跟生命旺盛小孩一样……”
　　韩三品听着振奋不已，他们中国新一代最好的男演员就要恢复了，这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但是我看你的身体状况，最近太过劳累了吧？要多多休息啊。”吴医生嘱咐道：“我听说你每天打鼓，跳芭蕾舞，超过5个小时高强度训练，这样你的身体是撑不住的，你不休息，你的伤腿也要休息，你没感觉到腿很疼痛吗？”
　　“好，我以后一定注意。”顾小凡笑着回答道。
　　韩三品惊异地盯着顾小凡，心想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腿会恢复，还没有放弃为了角色做准备吗？
　　顾小凡那却没有注意他惊异的目光，目光闪动着，不知道在想什么，韩三品怕打断他的思路，自己慢慢转身，准备就这样悄悄离开，谁知刚走了几步，就被顾小凡叫住了。
　　“韩总，最近迪斯尼那边，弗洛老太太应该要考察我们美术厂了吧？是您负责安排的吧。”
　　“对，他们在签约之前，要仔细考核我们美术厂的实力，并且也想摸摸我们底。”
　　顾小凡眯了眯眼睛，语气冷然地道：“他们一定会派出一些动画师，与我们进行交流，然后提出要参与这次的动画制作。”
　　“恩，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们染指的公司内部的，我们要培养自己的人才。”韩三品道。
　　“我打算趁机威慑一下他们，免得他们以后小看我们，还产生这种暗中想控制我们的念头。”顾小凡冷然道。
　　“恩，迪斯尼确实不简单，这次虽然跟我们表面合作，但是私下手段肯定是少不了的，我们的一定提前做好准备。”韩三品点了点头，望着他问道：
　　“小凡，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会选择与迪斯尼在这个契机合作呢？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你不是要等《大圣归来》和《冰雪奇缘》上映之后，再与他们谈的？”
　　“我也不想。”顾小凡轻轻摇头：“只是这弗洛老太太实在是太厉害，逼得我不得不先答应他们合作。”


第1051章 对手来试探
　　“这话怎么讲？”韩三品没有听明白。
　　“韩总，如果你是迪斯尼方面的人，面对我们这样想涉及动画产业的新公司，你会怎么对待我们？”顾小凡不答反问道。
　　“当然是利用一切资源压制你们，不让你这个竞争对手壮大。”韩三品想了想，沉吟道：“倒是这次那位弗洛老太太，竟然主动低下身段找你们合作，真是令我没有想到。”
　　“我看与此说是合作，不如说是试探更合适。”顾小凡眸中微露忧虑之色：
　　“我观察这些年迪斯尼的发展，他们大肆扩张的决心很大，只是有原来的华纳与新闻集团制衡他们，才隐而不发，现在华纳已经换我们控制力，天平已经失衡，未来几年之内，迪斯尼可能会继续利用他们与漫威的关系，拍摄一系列真人英雄电影，争夺电影业龙头的地位……这次她名义上是开拓迪斯尼乐园的市场，实际上却派自己孙女过来目标直接瞄准的何铁军与上影集团，如果我不同意这次的两家合作，那么等同于破坏我与何铁军的关系，我们黑羽内部就会出现裂痕，这对于我们的影响才是致命的……所以我不得不选择提前与他们合作，否则一旦我们黑羽在内地出现问题分裂，我又长时间身在美国，那么好莱坞会再次蚕食我们的市场，内地电影业恐怕就很危险了……”
　　“你啊……又顾着何铁军，又担心黑羽，还想着国内电影业的发展，真亏你怎么还没白头发的……”韩三品虽然无可奈何地叹气，但是也心里有些感动，用力地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豪气十足地保证道：
　　“你放心吧，在内地有我和王中军在，一定会把国产片立起来，不会把现在的好情势丢了。”
　　“我不是不相信韩总你，只是未雨绸缪总是好的。”顾小凡笑了笑。
　　韩三品担心的却是眼下：
　　“这次我们与迪斯尼的合作看似融洽，其实说到底还是一种变相竞争，看看到底我们在同一个舞台上谁究竟更加有实力，如果这次我们不能震慑他们，只怕迪斯尼方面对我们控制欲望会更强，你真的打算要让他们的动画师参加这次的交流会……我听说这次他们团队里可有李·昂克里奇……他可不单单是顶级动画师，也是《玩具总动员》，《海底总动员》《怪兽电力公司》的导演……我怕他看出黑羽美术厂实力单薄……”
　　“放心吧，别的我不敢保证，这次我们制作的《大圣归来》，我有信心。”顾小凡笑道。
　　韩三品悄悄观察顾小凡的脸色，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有信心，毕竟他可没有拍摄动画电影的经验啊……
　　面对业内的动画巨匠，他能拿出什么方法震慑他们呢……？
　　两个星期后，《大圣归来》的宣传正传得沸沸扬扬，外界有些人说顾小凡挑战经典必定会失败的，也有说这位“十亿导演”一定会创造经典，不管是骂是夸，大家都在等待这部电影传出新的消息。
　　而在美国方面，当黑羽宣布要由顾小凡指导拍摄《冰雪奇缘》这部动画作品之后，却几乎没有任何人看好，没有引发多大的讨论，甚至连骂声都没有。
　　对于好莱坞的影人与观众来说，说到动画电影，只有迪斯尼，皮克斯，梦工厂，蓝天工作室这些能让他们提起兴趣。
　　其他的电影公司，偶然拍一两部动画题材试水是有的，可真正令人留下印象的却不多。
　　这部根据安徒生童话改编的《冰雪奇缘》，在人们印象中，只不过是又一部“老套恶俗的公主动画片”而已，不值得拿来讨论。
　　毕竟年底圣诞档期中，有三部份量极重的儿童题材电影大作，分别是迪斯尼的动画题材《魔法奇缘》，二十世纪福克斯的《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上）》，与《纳尼亚传奇3黎明踏浪号》。
　　比起来，这部不起眼的中国动画电影根本是可以忽略的作品。
　　而在中国国内，业内却开始盛传一个消息，《大圣归来》将采用最先进的动作捕捉系统，并将启用《西游记》中的演员六小龄童作为动作捕捉演员。
　　这个消息一出，倒是令业内很多人都惊讶不已，谁都没想到，黑羽美术厂竟然用上了《阿凡达》中最新采用的动作捕捉技术……
　　当然，这只是传言了，事实上官方并没有承认这个消息，而且六小龄童本人也否认了这个消息，表示不会出演与《西游记》原著不同的任何孙悟空角色。
　　早上，顾小凡醒来洗漱之后，正在吃早餐，何铁军与雪莉金已经进来，雪莉一进门就想说话，却被绑着绑带的何铁军拦住了，只等到顾小凡喝完粥放下碗筷，他才对雪莉使了使眼色。
　　“顾小凡，你知道吗？这次迪斯尼派来的考察团中，可是有一名演员，你猜猜是谁？”雪莉急不可耐地通告她了解到的最新情况。
　　“演员？是谁？”
　　“安迪·瑟金斯啊~”雪莉有些焦急地道：“你知道不知道他？《魔戒》中扮演咕噜，《金刚》中扮演大猩猩，CG角色最伟大的表演者啊~~何老头今天可是第一次面对迪斯尼的人，气势可不能输了，你还不想想办法啊。”
　　雪莉说话的时候，完全是一副“生怕丈夫在自己娘家丢了人”的表情。
　　何铁军看着雪莉说话太急，怕他说不清楚，急忙接过话解释道：
　　“雪莉是说，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这次制作《大圣归来》的王牌是动作捕捉技术，所以才找来了安迪·瑟金斯，要指导我们，只怕这次考察不是我们震慑他们，而是他们震慑我们了。”
　　“弗洛老太太果然厉害，我们这么保密，他们还是查到了我们的底牌。”顾小凡微微点头道。
　　这次拍摄《大圣归来》制作组都按照他三年画好了分镜稿，与人物设计来制作的，画面与剧情上这三年已经完成了差不多了，只是在动作设计上还达不到预想中的水平，所以在去年《阿凡达》上映之后，他们就找詹姆斯·卡梅隆引进了一套最先进的动作捕捉设备。
　　这套设备可以捕捉演员的动作表演，传输道电脑里的孙悟空肢体与脸部表情，简单的说，就是可以让演员演出这个动画人物。


第1052章 传统的猴戏
　　“你别装酷了，快说说怎么办吧？”雪莉咬着嘴唇恨声道：“这次老太太是打算挫挫何老头的锐气了，派李·昂克里奇来就算了，还找来了安迪·瑟金斯，我们怎么压他们一头？”
　　“动作捕捉演员的话。”顾小凡瞧了何铁军一眼：“老何不是安排了小七龄童与他们的那帮弟子，做大圣的动作捕捉演员吗？”
　　半年前引进动作捕捉设备之后，何铁军第一时间就邀请了《西游记》中孙悟空扮演着六小龄童来担任动作捕捉演员，但是遭到了六小龄童的拒绝，几经周折之后，找到他的师弟小七龄童的班底。
　　何铁军叹了口气道：“你是不知道，小七龄童虽然也是一代猴王，但是已经60多了，演不动猴戏了，主要进行动作捕捉的是两个徒弟，进行一些简单的演戏的动作捕捉。真正到了那些特写与打动的戏份，制作组都不是太满意……你不是说关键的动作捕捉戏，你会想办法找人的吗？你的人呢？”
　　顾小凡一笑未答，只是道：“走吧，我跟着你一起去会会迪斯尼的动画大师们吧。”
　　何铁军还以为他没有准备，只得不再追问。
　　三人就动身到了制片部，到的时候，七小龄童正在给他的两个徒弟讲解等下在外宾面前表演猴戏的动作要领呢。
　　“七老师~”何铁军一来就跟七小龄童打招呼，老人驼着背，长着一副酒糟鼻，说话都吐着酒气，嘿嘿地过来道：
　　“何厂长，您来了啊。”
　　“准备得怎么了样了？等下可有外宾要来交流咱们这表演了。”何铁军问这句是因为雪莉在掐他的胳膊。
　　“您还不放心我吗？”七小龄童一脸笑意：“小八，小九，来给何厂长看看。”
　　这话一说完，就看两个20出头的年轻小伙子，直接“啪啪啪”翻着跟头过来，吓了雪莉一跳，然后拿着一阵抓耳挠腮，显得十分逗趣，雪莉看得啧啧称奇中，那个小九突然一伸手在她耳朵边好像抓了一个什么虫子，塞到嘴巴里“啪叽啪叽”的吃了起来。
　　雪莉脸色一边，误会她自己长虱子了，连忙吓得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上的头发，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是一阵大笑，雪莉才反应过来，一阵用英文问候小九的家人。
　　何铁军也是微笑不已，问雪莉道：“怎么样，这次放心了吧？”
　　虽然比不上原版《西游记》中的六小龄童，但是确实也是惟妙惟肖的猴戏表演。
　　好莱坞的动画电影最重要是动画人物的细节，神态眼神，细微的动作都是情感的传达，在这方面美术厂动画师是最缺乏的，他们习惯传统中国画风中的写意，却他们不知道如何通过细微的表情来传达情感。
　　如果是二维动画时代，中国动画师可能会永远都无法追上好莱坞，可是三维时代，出现了动作捕捉系统，完全可以弥补这个中国动画最大的短板。
　　只需要找到合适的演员就可以了，而“猴戏”不正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瑰宝吗？
　　所以在这点上，何铁军是很有信心的。
　　雪莉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确实很灵活，学猴子学得很像。”
　　小八稍微胖一些，但是说话的声音却异常洪亮道：“何厂长你放心，咱们练猴戏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也有12年了，再怎么也比老外强吧，他们肯定像嫂子一样，一看就吓傻了。”
　　众人都是一片自信的哈哈大笑中，负责制作的徐副导演，却是悄悄地过来对何铁军与顾小凡道：
　　“这两小伙子确实是不错，但是还是欠缺了一些火候，总感觉配上动画里的大圣上，差了一些东西，唉要是能请六小龄童就好了。”
　　何铁军听着却是笑了笑：“老徐啊，你就是凡事太追求完美了，我们现在只有这个条件，请不到六小龄童老师也没办法啊，就让动画师们都费心后期完善吧，反正咱们的猴戏总不至于会输给好莱坞的人吧，我看了安迪·瑟金斯的《金刚》，他演的大猩猩也就是一般而已，还不如小八，小九的呢~小凡你说是不是？”
　　何铁军转头问顾小凡，顾小凡却是没有回答，何铁军的自信确实有道理，可那是他是停留在过往的印象上的，根据最新消息安迪·瑟金斯现在正在拍摄《猩球崛起》，用动作捕捉技术扮演猩猩首领凯撒……
　　这部在明年才上映的电影，顾小凡可在系统中反复看过无数边，安迪·瑟金斯绝对是无以伦比的精彩，远远超越《金刚》时期……
　　比小八，小九来说，恐怕是更加适合大圣的那种气质的吧……
　　正想着，这时候迪斯尼的代表团，就已经来了，为首的弗洛老太太笑容满面地进来，与顾小凡与何铁军亲热拥抱，然后对他们介绍代表团的人员。
　　“这是李·昂克里奇，顾导演你们可以多聊聊，他可是动画电影方面的专家。”
　　昂克里奇身材精装，一脸和气，完全是一副朴实技术员的样子，只是笑容中明显带有审视的目光，显然是带着来打压黑羽势头的任务来的。
　　顾小凡与他握着手，目光却望向了他身后那个身材矮小长相怪异，神态神似《魔戒》中咕噜的胖男人身上。
　　安迪·瑟金斯……CG表演界迪斯尼般伟大的演员。
　　而弗洛老太太却并没有介绍他，只是一带而过，反而是何铁军，着重介绍了小七龄童师徒三人。
　　“这是我们南派猴戏的传人，小七龄童老师和他的两位弟子，猴戏是我们中国的文化瑰宝，有数百年的历史……听说贵公司参与了《猩球崛起》的一些动画制作，里面也有扮演猩猩的表演，我们双方可以多多交流，互相学习……”
　　何铁军高帽子戴上，接连的吹捧让小七龄童三人都自觉很是风光，挺直腰杆很有派头的一一与迪斯尼代表团的人一一握手，显得自信满满，心里已经在预想自己之后表演，这些老外怎么目瞪口呆的模样了。
　　可他们没有发现，昂克里奇与安迪·瑟金斯却是一派从容，并没有对他们表现出多大的兴趣来……


第1053章 这只是幅画
　　在双方介绍完自己的成员之后，何铁军就带着弗洛老太太一行人边走，边进入制作大厅，顾小凡则在后面跟着，让何铁军主导，他退居幕后观察形势。
　　昂克里奇边走着，边用装作不在意地问：“何厂长，听说你们这次的花了1亿5000万美元制作两部动画电影。”
　　“是3亿，每部1.5亿美元。”何铁军纠正道。
　　“哦……？”昂克里奇有些意外，却是好奇道：“花这么多钱，我想是因为你们在动画制作的经验上有所不足吧，是不是推翻了很多次的人物设定。”
　　何铁军哪里听不出来对方是故意来摆架子的，心中虽然有气，但脸上还是很客气地道：
　　“是，我们美术厂还没有做过这么大的动画电影，确实有很多挑战需要克服。”
　　这时候弗洛老太太在旁边笑道：“昂克里奇，你可别认为黑羽美术厂实力不行，里面可不少人曾经是你手下的动画师呢。”
　　“是吗？那我怎么会不了清楚这个情况呢？”昂克里奇一脸疑惑：“我手底下那些主要动画师我都认识啊？”
　　这一句话，却在暗示黑羽美术厂挖去的都是他们的三流人材罢了，何铁军听在耳朵里心里不禁有气，顾小凡不由轻轻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动怒。
　　这时倒是雪莉站出来了，不屑道：“昂克里奇~你怎么记得这两年你手下的动画师虽然有120多人，可你上次对我奶奶说你手下各个都是精明强将的，怎么现在就变成一些你叫不出名字的三流货色了？”
　　昂克里奇被突然杀出的雪莉，搞得满脸窘迫，连连干笑也接不上什么话了，只能求助似的望向了弗洛老太太，可弗洛老太太对自己这个胳膊肘向外拐的孙女，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装作没看见。
　　还好，这时候众人已经走进了制作大厅，一进来，就感觉眼前一阵宽阔，昂克里奇与弗洛老太太看到眼前，一排排的电脑前埋头工作的动画师，密密麻麻的办公桌绵延直到大厅的尽头，瞳孔都不由一阵收缩。
　　怎么会这么多人……起码有7，800人的动画师团队吧？黑羽美术厂有这么多动画师吗？
　　顾小凡注意到他们这个表情，不由轻声问雪莉：“怎么，你没有把之前我们给公司情况告诉你奶奶吗？”
　　“没有……”雪莉耸了耸肩膀：“我从来不做她让我做的事。”
　　顾小凡哑然，心想，那你还不是看上何铁军了……
　　何铁军倒是没多想，只是朗声介绍美术厂目前的状况：
　　“现在我们团队动画师，主要是由两部分人组成的，负责制作模型绘制3D动画的，是由我们海外归国的各个精英华人，而美术与布景，还有人物形象绘制，则都是由我们原美术厂老艺术家来负责的……其中《大圣归来》我们已经绘制了3000余幅背景图，设计的全景人物已经超过了130名，在制作的各个环节上，都是采取了与好莱坞接轨的动作制作方式……”
　　昂克里奇听着心里暗惊不已，黑羽美术厂竟然拿有这么多动画人材……不，应该说中国竟然有这么多的动画人材，真是令他感到震惊……
　　正内心巨震间，就看到一声尖叫道：“看着！”然后一抬头就看到自己面前猛然出现一座站梯，措手不及地“咚”的一下子撞到梯子，梯子上的人反应极快的跳下来，而昂克里奇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个梯……”昂克里奇摔在地上，还没有骂完，却赫然看到他面前墙面上，一个3米高的巨大水墨画，一名纯黑白色的猿猴宛如劈空而来，正手持铁棒砸向他。
　　它的周身仿佛有黑色火焰奔腾炸裂，整个身躯都呈现出一种极为宏大而凛冽的气势，好似吞天盖地般吞噬着现实空间中所有事物。
　　昂克里奇张大着嘴巴，看着那幅画中的黑白猿猴，好像感觉到他的毛发在黑焰中飘动着，眼中挥斥磅礴杀意，仿佛他手中捏着不是一根铁棒，而是一座昆仑山，森然磅礴间即将灭顶坠来，竟令他不自觉地伸手挡在自己脸边，做出了一个躲闪的动作。
　　“昂克里奇先生~你没事吧~”顾小凡上去扶起他道：“看清楚，这只是一副画而已。”
　　昂克里奇这才猛然醒悟，惊魂未定地站起来，看着墙壁上水墨画中那宛如天神的猿猴，脸色青白不定，微微张着嘴巴，竟然说不说任何一句形容词来。
　　而弗洛老太太与安迪·瑟金斯也都是同样的表情，望着墙壁上的那巨幅的水墨画。
　　这就是那个孙悟空吗？他们只听说过这次的动画主角是一个猿猴，可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是这样的形象……
　　“这是角色概念画，为了让动画师们能感受动画人物的气质，顾导演让在这里画的。”何铁军充满骄傲地介绍着，招了招手，让那个从梯子下跳下的那个壮年男人过来介绍道：
　　“这是我们美术厂一代美术巨匠万古蟾先生的孙子，也是美术厂的画家，万天林先生。”
　　看着那个其貌不扬的万天林，昂克里奇再也摆不出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反而主动过去握手道：
　　“你好，万先生，你的画真是太有气势了，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的艺术修养。”
　　听过翻译之后，万天林摸了摸头，有些脸红道：“没什么，画20多年的孙悟空了，才画成这样，真是惭愧，我连我爷爷一半的水平都没到呢，让您见笑了。”
　　万天林是美术厂中出名的画痴，因为美术多年没有拍摄中国古典风格的动画了，就一直靠着画概念海报维持自己的画工，自觉得退步了不少，完全没有他爷爷那一辈美术巨匠万氏兄弟的水准了。
　　昂克里奇与弗洛老太太听完翻译之后，都是互相望了望，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这个画师竟然画这个人物20多年了？那不是跟他们以前“迪斯尼九老”画米老鼠画几十年一个水准吗？
　　中国动画界竟然有这么有底蕴的人物存在吗？要知道，这还只是一个概念画师而已……


第1054章 水墨油彩风
　　看着两人表情，何铁军却不觉得有什么骄傲的，反而觉得有些惭愧，他们美术厂里，还有一大批万天林这样每天默默耕耘的老派画师，他们一辈子都把才华用在广告与海报上，人生最黄金的艺术时光都白白被浪费，直到今天才真正找到了挥洒自己才华的舞台，这是多么遗憾，多么令人痛心啊！
　　“何厂长，这个概念画是最后的定稿吗？是水墨风格。”昂克里奇此刻还在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何铁军派来故意给他下马威的，这个人搞不好是美术厂头牌画师吧？
　　“不是，这是黑白概念图，真正的人物与景物都是做成的彩色水墨油画结合三维的风格。”何铁军解释道。
　　“彩色的水墨风格？所有镜头都是？”昂克里奇听着不由再度头脑一麻。
　　在来之前，他当然想过《大圣归来》会是采用什么风格，无外乎就是两种。
　　要么就是日本宫崎骏动画那种清新二维动漫，要么就是好莱坞那种夸张卡通风，这两种风格他都可以进行指导，展现他们迪斯尼的实力。
　　可彩色水墨风格……这可是真正的中国传统艺术，就连现在正在制作《功夫熊猫2》的梦工厂，都曾经尝试却失败的事情，这家刚刚成立的黑羽美术厂竟然达到了？
　　要知道，在现在这个时代，技术上差距是可以用金钱弥补的，但是艺术上的差距却是再多钱，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追赶的。
　　日本与美国两大动画强国，其实都是用了几十年的功夫确立各自的动画风格类型，经过多年的雕琢，无数的艺术大师投入在其中的改良完善，直到现在独步全球。
　　中国动画师无论在各个工作室学到多少东西，也不可能超越这两大风格中的艺术内涵，最多只是学学皮毛罢了。
　　而黑羽美术厂，第一次做动画，竟然选择了开创一种全新的风格彩色水墨油彩动画！？这就摆脱了那种吃力不讨好的模仿，而是从另外一种高度，把商业技术的比拼，上升到了东西方艺术魅力的较量了……
　　黑羽美术厂真的会有这个实力吗……？
　　何铁军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带着他们一路走着，让昂克里奇与迪斯尼的动画师自己观察工作室里的那些电脑屏幕上的画面。
　　迪斯尼动画师们，仿佛像是来到一个崭新的宝藏一样，惊讶而好奇地看着电脑中一幅幅景象与人物……
　　论画面，霸气宏伟的长安城、神秘妖娆的悬空寺、宛若仙境的梦幻森林等等一幅幅颇具东方诗意水墨风格的画卷徐徐展开，逼真细腻、美轮美奂，你可以感受到这是真正属于中国的山，中国的水，中国的民宅，小路……是完完全全属于中国的美。
　　论道具，剪纸、皮影各种小玩意层出不穷，听音乐，到处都是筝曲、昆曲唱腔等。
　　炸裂……全然的炸裂……
　　脑海中那些新奇而奇妙的中国艺术元素美感炸裂着……好像是压抑了千里的文化宝藏蓬勃而出，无数令人华美瑰丽的艺术爆发出耀眼的光彩，对比起来，《功夫熊猫》那所谓的中国风，完全就是东施效颦之作。
　　当那些西方人眼中的“中国元素”，面对真正中国艺术结晶的那种浩瀚磅礴的气势时，那种巨大的美感差异，令他们心里萌发中一种巨大的屈抑之感。
　　从惊心动魄，到目眩神迷，最后竟然是自惭形秽……每个人都脸上都写满：“哇，原来中国艺术竟然能这么表达，这么美”的表情。
　　昂克里奇旁边的那名40多岁的动画师，甚至拿起来电话，直接打给了梦工厂的朋友：
　　“海伍德……你先别做《功夫熊猫2》，对，先别急着做，我建议你来中国，来参观与下上海黑羽美术制片厂……真的，如果你不来，你一定会后悔，你记得不记得你一直想做，却一直没搞定的水墨风格？有人做到了，对……绝对超越你想象，我无法用语言形容，你还是亲自来看吧。”
　　顾小凡在旁边听着看着这些美国动画师的反应，心里不由也有些莫名感概，之前，他在脑海里看未来的那部《大圣归来》的时，虽然激动万分，但是同时感觉到非常遗憾，因为他最大的感觉就是拍摄这部电影的剧组非常的缺钱……
　　导致整个剧情虎头蛇尾不说，就连动画上都出现了很多瑕疵，比如连天蓬元帅的模型都没钱做，直接用托塔天王代替了……最后高潮剧情也拍摄的非常短。
　　而真正令顾小凡觉得最遗憾的，片头“大闹天宫”那一段的纯粹的水墨油彩画打斗令他惊喜万分，虽然光影效果与色彩处理的也非常粗糙，但是却是为之惊艳的，可惜就只有那么一段……
　　之后整部影片就再没有出现过了，直到他制作开始做，确定这种水墨油彩风之后，他才知道这种风格画面渲染极耗资源，需要时间与设备人员都是拿钱堆出来的。
　　未来的那个制片方，肯定不是不想做，而是真的没有钱去做吧……
　　在市场的面前，所有的设想都需要靠金钱来完成……一切都需要钱。
　　现在，他累积了这么强大的实力，为的就是这一天，为了他想拍的所有电影都再也不会因为资金问题而烦恼，不会为了省钱，而对任何环节粗制滥造，让他毫无顾忌的集合中国最顶尖的人材，做出令他们无比荣光的作品来，让世界看看中国动画真正的实力。
　　顾小凡正感叹着，何铁军正在旁看着他，同样是感概万千，紧紧握紧着拳头颤动着。
　　今天看到这些迪斯尼这些动画师颤抖的神色，他终于有种“我做到了”的自豪感。
　　上海美术厂……曾经多么光辉灿烂的名字啊，可从他进厂的第一天开始，他感受到的就是每时每刻这家艺术殿堂的衰弱，哪怕是顾小凡进入上影集团，让整个集团上影蒸蒸日上的时候，美术厂都没有任何起色。
　　直到今天，他才感觉到美术厂实实在在着在他的手中复兴着，中国最强大的动画制片厂正在重新崛起，这些都是多亏了顾小凡，是他在三年多前就开始构建这一天了。
　　虽然是自己兄弟，但是何铁军望着顾小凡，还是生出他“这小子真是太可怕”的想法。
　　在那么久之前，顾小凡是怎么会坚信黑羽可以壮大到这一步，是怎么能够确信《阿凡达》会带来这种全新的动作捕捉系统，来弥补他们动画师最缺乏对于角色细腻的感情表达呢？
　　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第1055章 动作捕捉戏
　　正在何铁军心中震动不已时，突然听到有人道：“何厂长，您能不能带我们去动作捕捉CG室看看，最近我也在拍一部灵长类动物的动作捕捉的电影，希望可以借鉴学习一下。”
　　何铁军回头一看，说话的竟然是一直没作声的安迪·瑟金斯，这位《魔戒》中“咕噜”的扮演者，一直给人一种极为安静的感觉，这时候开口提出要求，让何铁军立刻就紧张起来了。
　　来了……这次是迪斯尼真正要考验他们的地方了，动作模拟是CG动画电影以后的方向，他们想看看美术厂现在究竟在这个领域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何铁军知道这才是今天迪斯尼取决与他们合作采取什么战术的最关键的因素，也是带着迪斯尼公司的众人一起来到了动作捕捉大厅。
　　美术厂为了拍摄两部动画电影，建立了一座巨大的动作捕捉大厅，足足有700平方米大，到处都是假山，绿布以及一些树枝各种的丛林地形，是专门拍摄动作捕捉系统的。
　　这次可不只是大圣，还有山妖，猪八戒，都采用了演员来表演表情。
　　看着顾小凡与何铁军一进来，穿着白大褂的林医生，以及中央话剧团一群穿着贴身的尼龙连身衣的演员，都热情围过来，满脸惊喜地嚷道：“小凡~何厂长~”
　　其中，就包括了曾经与顾小凡一起陪练过的小风与大罗。
　　顾小凡这些久违的师哥师姐一一拥抱，亲热地问好，这次当得知两部动画电影需要一批动作捕捉演员，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老师与他话剧团的学生，他们可都是肢体与表情的专家啊，根本就是最好的动作捕捉演员了。
　　“怎么会这么多人？”弗洛老太太看着有些迷惑。
　　“他们都是动作捕捉的演员。”安迪·瑟金斯缓缓地走过去，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一个奇形怪状的头盔，弗洛老太太解释道：
　　“这是詹姆斯·卡梅隆为《阿凡达》拍摄开发出‘头套式表情捕捉系统’，从此动作捕捉表演的演员们头上不再是之前看起来像连体泳衣泳帽式的东西，而是戴上一个头盔式的设备。有了这一设备，演员的表情动作都能被精准记录下来。所以从《阿凡达》开始，动作捕捉可以大面积地被演员使用了。”
　　弗洛老太太眯着眼睛道：“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扮演了那些现实中并不存在的角色，并且还要扮演的惟妙惟肖。”
　　“恩……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安迪·瑟金斯望向他们，感同身受地道：
　　“虽然后期动画师可以进行调整，但是人类的情感表达太过细微，主要还是要通过演员来完成的，可当你扮演的不是人……而是怪物或者动物的时候，那就是一件非常具有挑战性的工作了。”
　　何铁军这时就对小七龄童使了使眼色，小七龄童会意，立刻让小八，小九穿上画满LED标记点的尼龙紧身衣，戴着头戴式摄像机，然后开始在树林中穿梭蹦跳。
　　何铁军同时戴着众人来到了动作捕捉的电脑屏幕前，让众人一起看电脑屏幕上的孙悟空，看着那个呆板的猴子模型生动地活动了起来，一下子抓耳挠腮，一下子窜在树上，黑羽美术厂的工作人员都不由笑了出来，心里这猴戏你们老外可算是没见过吧。
　　小七龄童无不得意地道：“这猴戏是我们中国的传统戏剧，表演的时候讲究的是鹰眼，含胸，拔背，抱肩，躬腰，吸臀，曲腿……光是曲腿这一项，就要练习五年，因为孙悟空的行动坐卧腿不能伸直，要把膝盖弯曲起一起，透出余力无穷……”
　　小七龄童说完，看着翻译说给昂克里奇听，心想你们这些老外可不懂这些讲究吧？
　　可令他意外的是，昂克里奇与安迪·瑟金斯听着虽然连连点头，但是看着小七，小八的表演，却是微微皱眉，似乎很不满意的样子。
　　小七龄童有些不乐意了，心想你看得懂吗？还摆臭架子给我看的吧？故意揶揄道：“怎么，这位先生还不满意，听说他也在扮演一个猿猴的角色，不如你也来试试，我们双方互相交流一下演法吧。”
　　这句话原本非常的无礼，但是何铁军却没有作声，他就是要故意杀一杀迪斯尼的威风，想看看弗洛老太太怎么应对。
　　这时候就看安迪·瑟金斯望了眼昂克里奇，昂克里奇点了点头，他才道：
　　“我确实对于灵长类的演法有些研究，也与你们猴戏有些区别……”
　　说着他就上前，对小八做了一个手势问“我可以来试试吗？”
　　小八脱下紧身衣，与头戴式头盔，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怪模怪样的演员，心里暗道，就这胖子，还能演猴戏？这么大肚子去演猪八戒还差不多。
　　果然，那个特制的紧身衣，对安迪·瑟金斯来说太过小了，他穿了半天才勉强套进去，小七龄童满脸不屑的同时，一帮美术厂的工作人员都暗笑不已。
　　不过令他们奇怪的是，安迪·瑟金斯穿好了衣服之后，迪斯尼的工作人员就给他递来了一个牙套。
　　何铁军迷惑不解的时候，顾小凡在旁边解释道：“灵长类的构造与我们不同，无法发出我们的声音，不像是我们人类口齿伶俐，而且我们的舌头往往会碰到牙齿背面，他戴着这个猩猩牙套，虽然会令演员非常难受，但是却会令他演的更像是动物，而不是人……”
　　何铁军听完，没有多想为什么顾小凡会知道这些消息，心里却是微微一惊，这迪斯尼的人还真是有准备呢。
　　安迪·瑟金斯换上全套的动作捕捉装备之后，大家再看电脑屏幕里的那只孙悟空，就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活泼跳脱了，而多了一份沉稳与威严。
　　安迪·瑟金斯站在那里，身体一直扭曲着，只靠大腿的肌肉支撑，眼神微微闪闪晃动，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只是走了几步，孙悟空整个人都透出一种截然不同的野性与霸道。
　　所有那些负责动作捕捉的动画师，眼睛都是一亮，心里一阵巨震，这种神态，这种感觉……就是他们想要的啊。
　　如果说小七，小八的表演是“人学猴”的话，那么安迪·瑟金斯就是“猴学人”，虽然看似只有一点点差别，但是给人的气质却是天渊之别。
　　之前看小七，小八，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们在戏台子热闹表演的猴子，而安迪·瑟金斯的孙悟空，则是沉稳立深山密林中的猴王。
　　那种威严之感是从骨子透出来了。
　　何铁军看得心中大震，嘴巴都微微张了起来，他虽然说不出所以然来，但是他分明觉得安迪·瑟金斯表演的才是他们想要的孙悟空啊……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


第1056章 现代卓别林
　　看着安迪·瑟金斯在绿色的背景墙中，直立着行走，而电脑屏幕里孙悟空威严无比地在森林中穿梭着，小七龄童都不由看得屏住了呼吸。
　　林医生与中央话剧团的演员也都围了过来，看着面凝重。
　　小八，小九两人脸上的笑容已经凝固了，他们都看到目不转睛，小九忍不住结巴道：
　　“老师，他这根本就不专业啊，走的完全不是虎步……可怎么看着比我们还真……”
　　“你懂个什么……”小七龄童脸色有些苍白，声音微微颤抖道：
　　“其实美猴王在传统表演中，有两种步态，一种是水帘洞时期的虎步，双腿要屈，显出猴子的野性顽皮，而得道之后，却是要用鹤‘鹤步’……前着学的是猕猴的蹦蹦跳跳，后者是学的猿猴的压步走的大气……孙悟空得道之后回转花果山，看到水帘洞已被混世魔王霸占，他刀劈了混世魔王，72洞洞主都尊他为王。他龙宫借的‘金箍棒’又一路打到幽冥殿消了生死簿他偷蟠桃、盗金丹大闹天宫，如此神通广大；应该具有王者的霸气与威严……必须得用‘鹤步’来表演。”
　　说到这里小七龄童也是深吸了一口气，道：
　　“只是后一种鹤步对功底要求极高，舞台上要表演30分钟的戏，根本撑不下来，自从‘猴圣’小盛春之后，已经很少有人练得成了，就是小盛春的徒弟王连生，也只能演个5分像……别说你们了，就是你们师伯六小龄童在《西游记》中，都没有演出这种感觉，这老外，已经有3分样了，真是难以想象啊……”
　　小七龄童暗想，就算他师哥六小龄童亲自来，以他这么大年龄也不一定能演的比这老外好吧。
　　何铁军在旁边听着也是心惊不已，他从来没想过安迪·瑟金斯竟然成超越小七龄童的两位高徒……这位安迪·瑟金斯“CG界的卓别林”简直是太令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小七龄童忍不住通过翻译问昂克里奇：“请问这位表演大师，是怎么学会猴戏中的‘鹤步’的？”
　　昂克里奇听到这句问话，脸上的肌肉也舒缓起来，笑着解释道：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安迪可说是一个真的疯子，没有人像是他这么做过~”
　　昂克里奇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小七龄童与何铁军被吊起了胃口，满脸着急地想知道答案，他才继续笑着解释道：
　　“在03年的时候，他要拍第一部动作捕捉戏就是《金刚》扮演一只大猩猩，导演原本只想让他去动物园去观察猩猩的，可你猜他是怎么做的？这家伙竟然一个人跑去了卢旺达，观察野外的大猩猩，当时导演彼得·杰克逊都快疯了，结果安迪在卢旺达待了整整一年，跟着一群野生大猩猩，研究他们的行为和声音，模仿它们如何互相梳理毛发，如何用声音表达情绪……
　　当然不只是大猩猩，还有很多其他猿类，因为表演得太过逼真，一只母猩猩还被他吸引，对他表现得格外亲昵~哈哈~
　　可惜的是，那时候没有《阿凡达》中的这套‘表情捕捉技术’，否则他的金刚会演出得更加精湛~
　　而前年，他为了演出《猩球崛起》又跑回来卢旺达呆了一整年……研究更多的猿类特征，看来演技又大有进步啊。”
　　小七龄童听着呆立在当场，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双方的表演中，存在如此巨大的差距了。
　　这个老外演员，竟然花了两年的时间去非洲雨林研究猿类？去模仿他们！？
　　这种经历是他们根本没有过的……
　　要知道他的自己师傅六龄童，虽然是猴戏大家，但是他演的猴戏，是通过是自己养了一只猕猴，观察猴子的生活形态，再融汇对人物的理解发展，以及经常去上海看‘南北猴王’张翼鹏、郑发祥的猴戏“偷艺”。
　　可最后，六龄童却只学到南派“猴王”张翼鹏俏皮可爱，但没学到郑发祥的霸气威武，这当中最关键的是，他学习是自己圈养的猴子，已经失去了原来的野性，也就更谈不上威严霸气了。
　　所以在《西游记》中他的传人六小龄童也是灵动有余，而威严不足……
　　小七龄童相通这点，不由闭着眼睛，痛心疾首地感叹了一句：
　　“唉……咱们中国的猴戏，赶不上别人了啊……”
　　这一声感叹之后，小七龄童脸上的骄傲与得意都消失不见，转而像是老了几岁似的，满脸的懊恼与悲痛感，几十年的猴戏生涯，不单单是没有调教出好的弟子重振猴戏的声望，更是在外国演员面前，一败涂地，那种绝望与无力感，令他颓丧欲绝……
　　何铁军听到他这句话，虽然同情他，但是也不禁有些着急，暗想：
　　“今天本来是想用《大圣归来》的猴戏，来震慑迪斯尼的，没想到重金邀请来的猴戏传人，竟然直接在安迪·瑟金斯面前一败涂地，这么多美术厂的员工都在看着，只怕今后迪斯尼势头会压过他们不说，要会继续向办法收拢人心……今天一直都大占上风，没想到最有把握的环节却丢了这么大一个人，这仗可是输得太窝囊了……”
　　弗洛老太太看清气氛转变，对昂克里奇使了使眼色，这位迪斯尼的王牌动画导演，就对小七龄童热情地笑道：
　　“小七老师，如果你愿意学学这些猿类的表演方法，我们可以安排你去《猩球崛起》的剧组跟着一起参观。”
　　小七龄童听着猛然一喜，他本来觉得这辈子都无法超越这个外国人，听到可以学习他的猴戏表演，立刻惊喜道：
　　“真的吗？我可以去参观……可这美国我……”
　　看着小七龄童一脸为难，昂克里奇顿时也明白他担心自己英文不行，哈哈大笑：
　　“放心吧，小七老师费用由我们出，我会给你找一个随身翻译全程给你服务，这也算是我们两家公司的友好交流，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还可以派人安排你的两个徒弟去卢旺达，亲自去观察野性的猿类全体，只希望你答应我们一个小小的要求……”


第1057章 猴戏大师呢
　　小七龄童听到有这种好事，他这辈子的成就都系在猴戏艺术上，可几十年来都被自己师哥六小龄童压得喘不过气了，这下子突然得知自己竟然可以有机会学到最新的“猴戏”了，超越自己那个大名鼎鼎的师兄，哪里还顾得了其他，连忙喜道：
　　“答应，答应，别说一个要求了，只要您把我这个两个不成器的弟子在猴戏上培养成才，一百个要求我都答应你。”
　　昂克里奇听他这样好糊弄，心里也是很高兴，故意大声说道：
　　“你看你这《大圣归来》中的孙悟空，你这两个徒弟演的不好，要不就让安迪来演吧，这样好像更加合适些，你说是吧？”
　　小七龄童见识了安迪·瑟金斯的猴戏水平，哪里还敢丢这个人，想着只要给自己弟子学习机会，不出五年，小八，小九就是中国新一代的猴戏之王，为了弟子，也是毫不迟疑道：
　　“那有什么问题，这猴戏我们自己学的不到家，小八，小九，还不谢谢这位导演的对我们的关照。”
　　这话一说，美术厂的员工们顿时一片哗然，中国动画师们互相看着，心里无不愤慨，都想：
　　“怎么剧组请了这个软骨头来演孙悟空啊？我们中国的猴戏几百年的历史，从来都是以独有文化瑰宝而著称，怎么会要向外国人学习呢？”
　　何铁军更是冷冷一哼，瞪了小七龄童一眼：“大圣由谁来演，可不是一个幕后的演员说了算的，就算演员不行，自己退出，我们制片部也有自己的制度来更换演员，我从来没听说过孙悟空给外国人演这种荒唐事。”
　　最后这句是说小七龄童听的，小七龄童老脸一红，也觉得刚才自己失言了，但是想到可以培养自己的弟子出人头地，这骂名他也心甘情愿背负，也只能默不作声，不再解释，心想只要能偷师老外的猴戏精髓，重振中国猴戏，这点屈辱有什么受不了的。
　　众位迪斯尼的动画师们，这时候看着何铁军铁青的脸色，又想到刚才自己看着电脑，被那些中国文化艺术的动画音乐震撼的屈辱感，不由都找到了发泄的渠道，加上弗洛老太太事前有意的受益，于是纷纷笑道。
　　“艺术是没有国界的，谁演的好当然就由谁来演嘛~难道猴子还分国界吗？”
　　“我们美国电影还不是用中国演员演的，《黑暗骑士》中蝙蝠侠是英国人贝尔，小丑是顾导演这位中国人，安迪演孙悟空又不露脸，为什么又不能演呢？”
　　“我看中国的‘猴戏’虽然是传统艺术，但是也是戏剧艺术衍生而来的，京剧现在都是不行了，猴戏恐怕也没什么存在必要了，还不如真实研究过猿类的好莱坞演员，不光是安迪，在前几年的《人猿星球》，也有不少演员靠化妆就演出很真实的猩猩……这样看来，好莱坞的猴戏比中国传统猴戏好多了~”
　　一片喧哗叫嚷声中，忽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说道：“谁说好莱坞的演员猿类表演能超过中国猴戏的？”
　　这声音也不是多么响亮，但是清清楚楚的传到了众人的耳中，迪斯尼的众人一愣之下，都闭上了嘴巴。
　　因为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凭借“小丑”拿下中国人第一座奥斯卡表演奖的顾小凡。
　　美术厂的员工们，这时候才一片振奋，全部都望向了这位中国电影界的领军人物。
　　何铁军不由一阵惊喜，悄声对顾小凡道：“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有后招，说吧，你是不是请到了猴戏大师，是谁？六小龄童吗？”
　　顾小凡刚才就一直在观察小七，小八的表演，在脑海中观看思睿系统那些曾经老一辈“猴王”的表演，暗骂这帮徒子徒孙们真是祖师十分之一的本事都没学到，就听到迪斯尼的动画师在说什么，好莱坞演员演的猿类远胜中国的猴戏，不禁怒气陡生。
　　他原本没有打算用模拟程序在迪斯尼的人面前炫耀自己的，但是猴戏是中国传统瑰宝，怎么能让这些迪斯尼的外行随意贬低？
　　听何铁军问他请了哪位猴戏大师，就低声答道：“我自己。”
　　何铁军听着一呆，就看顾小凡穿上了另外的一套动作捕捉装备。
　　这套尼龙服装穿上，顾小凡直接大步一迈，一阵奔跑，在脑海中道：“思睿~执行小盛春程序~”
　　众人就看到穿着尼龙动作捕捉衣的顾小凡，双脚往地一踏，直接就向捕捉大厅里的安迪·瑟金斯跃去，这时候电脑屏幕上顿时又出现了一名孙悟空的CG动画模型出来。
　　顾小凡起跳的地方，离开安迪·瑟金斯足足有十米多的距离，就算是你世界冠军也绝对跳不了这么远。
　　安迪·瑟金斯刚才看到顾小凡穿戴动作捕捉设备时，就知道他要下场更自己演示猴戏，搞不好还要跟自己互相彪一场猴戏的打斗，心里对于这位“小丑”可是如雷贯耳，没有半点轻视，可是见他十多米开跳过来，肯定不是针对自己的，却料不到，顾小凡跳到半空中，双手竟然“啪”的抓住道具用的树枝，整个人用力一荡，竟然在半空转了一个圈！像是体操运动员一样加力，整个人高高弹了过来。
　　这一瞬间，安迪·瑟金斯抬头看去，就宛看到他们之前墙壁上的那个3米高的巨猴从画中跳出来一般，朝着他站的地方破空坠落。
　　安迪·瑟金斯哪里想到顾小凡竟然能和真实的猿猴一样抓住树枝借力，他本来打定主意不想丢他这个“凯撒”的面子，但是这时候再不躲，顾小凡从天而降搞不好会把他砸成重伤，连忙喉咙里发出“嗷嗷”的野兽声，勉强保持他动作捕捉的表演形态，后跳几步。
　　这时候何铁军，雪莉，与美术厂动画师们，都是“啊！”得惊呼起来，顾小凡这么借着树枝一跃，腾空起码3米，这么快的速度落地还不会摔成重伤吗！？
　　体操选手翻这么高可是有软垫子的，而这个大厅可都是木地板……
　　何铁军更是吓得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可是知道顾小凡的腿伤才刚刚好没多久啊！这要是再把腿摔了，那可怎么办！
　　就看众人的惊呼声中，顾小凡从空中落地“咚”的一声，竟然安然无恙地落地。


第1058章 传统的猴戏
　　这时候小九才忍不住惊呼起来：“他是四肢着地的！”
　　众人定晴一看，这时候才看清从高空中坠落的顾小凡，竟然是双手双脚地按在地上。
　　一群人第一反应都是张大了嘴巴，全部挤到了那台动作捕捉的电脑前面，小八都忍不住嚷道：“郑老师，把刚才的动作再重放一边，看看慢动作。”
　　那位戴眼镜的动画师，这才重新把刚才的顾小凡跳跃，借力，落地的整套动作重新播放了一遍，特别在他落地的时候放慢了动画中的动作，由于他手掌与脚掌都有动作捕捉的设备，可以在慢动作中清晰地看到他是用了一个非常流畅而自然的动作，顾小凡果然是用双手承担了一部分的落地缓冲力……让双脚不至于压力过重而受伤。
　　普通人看只是觉得惊讶，小七龄童与小八，小九，看着却是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啊……”小七龄童额头已经冒出冷汗，嘴唇都在微微发抖着。
　　昂克里奇等迪斯尼的动画师听到翻译，心里虽然惊异不已，但是还是有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印度裔动画师，嘴巴上却还是不服输地道：
　　“这有什么难的，经过训练一般人都可以达到，只是模仿猿猴一种动物模拟而已，基础解放天性表演都会学吧，这么简单的第一个四肢落地动作……”
　　那个戴眼镜的动画师听着瞪大眼睛，忍不住骂道：
　　“你说动物模拟？人经过训练就可以？那你训练一个给我看看！？你不知道人都是直立行走的动物，重心是在丹田的地方吗？而猿猴是四肢行走，重心在背部，他落地的时候，脊椎可以平均的把重量分布在四肢，保持重心平稳……而人学猿猴怎么能这么精确地调整重心？要是重心向前一点，双手受力过多，轻则骨折，重则直接翻过去脑袋着地，如果重心稍微靠一丝，人又会向后翻倒，根本就是在玩命~！！”
　　那印度裔动画师听着脸色大窘迫，却是依然嘴硬道：“是有很难度，但是专业演员都是受相关训练的，模仿猿猴一段时间应该也不难吧。”
　　这时候，脸色惨白的小七龄童，听完也通过翻译道：
　　“你们都没有说到点子上，这根本就不是动物模拟，因为无论什么品种的猿猴都有人类没有的优势，他们双手非常长，远远比正常人类身材手要长很多，而且他们在空中还可以用尾巴保持平衡……这个四肢落地根本就是普通演员模仿不出来的……他这个动作是猴戏的一种特殊技巧，‘五大猴王’之一王小盛春的绝技‘猿跃’……”
　　迪斯尼的动画师们，这才想起猿猴的肢体与尾巴的长度的因素，顿时都是脸色一变，难道说这个动作真的这么困难？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顾小凡与安迪·瑟金斯都开始在“丛林”中互相追逐的戏份了。
　　在静态时，两人仪态都极为威严，似人似猿，一派野性王者的气度，顾小凡胜在猿风神骨，美中有威，谐而不俗，形神兼备，而安迪·瑟金斯则粗犷豪放，动作大而简练，厚重有神韵，两人虽然不尽相同，却都有一番猴王气度。
　　可这一动起来，两人的高下就立判了，顾小凡腾挪跳跃，每一个动作都既流畅而野性十足，爆发力可谓惊人。
　　而大腹便便的安迪·瑟金斯，尽量在用粗旷简单地动作弥补自己形体上的不足，但是就是一个小小跳跃腾挪，都显得非常笨拙，完全就是人类的动作了。
　　这时候，迪斯尼的动画师再仔细看去，果然都发现顾小凡每一次落地都是四肢落地，就算跳着再高也落地时也显得轻盈无比，而安迪·瑟金斯哪怕是一个小小跨步，落地都稍显笨拙……
　　其实如果身为人类来，安迪·瑟金斯的动作已经很利落了，但是对比猿风神骨的顾小凡，他简直显得就是小脑发育不全一般……
　　这时候真正最吃惊的人安迪·瑟金斯，其他人并不知道，他之所以能演这些非人的怪物能如此出神入化，并不光光是因为他投入了巨大的心血提升了演技，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他的身体条件与其他演员迥然不同。
　　他虽然看上去身材矮胖，但是实际上，他的双手的长度对于普通人的身材比例来说，要长出近3分之一，与猿类与咕噜都非常相似，所以他才能惟妙惟肖地模仿它们，抓到肢体的神韵。
　　可顾小凡……顾小凡的身材完全是一个普通的人身材，他的双手比自己“短”的多，他是怎么做到猿猴的动作的？
　　而且不只是做到，而且是能行动这么迅速有力！？
　　仔细观察，安迪·瑟金斯越看越是惊讶，因为顾小凡的行动模式根本就不是猿猴，更像是一种全新的物种……整个身体呈现一种全新的形体运动模式，就好象是人类演化出另外一种奇异形态。
　　他肩膀的凹陷下垂，令手臂长度增加，脊柱的扭曲变形，来呈现出一个弧度令手脚四肢的运动协调而轻盈。
　　安迪·瑟金斯一向认为自己是世界上首曲一指的动作捕捉演员，可今天面对顾小凡，他才知道自己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比起自己只是凭借身体的特殊条件纯粹的模仿，顾小凡则是创造出几百个细节，来呈现创造性与艺术性远远超越他的表演层次……
　　这家伙究竟是做了多少研究与尝试，才找到这样的表演形态啊……
　　小七龄童在外面也是看得瞠目结舌，倒吸了一口凉气结巴道：
　　“这是‘佛气猴王’王曹艺铸的‘缩骨猴态’……这……这不是已经失传了吗？”
　　众人都听不懂小七龄童在说什么，何铁军听他说的不明不白的，心想你倒是解释给人家外宾听啊，瞪眼问道：“小七老师，这‘缩骨猴态’有什么来历……”
　　“这就是一个传说，我也没亲眼看过。”小七龄童满脸惶恐道：
　　“传说新中国成立时评选的五大猴王中的‘佛气猴王’王曹艺铸，曾经在深山苦练猴戏，遇到一个猿猴王，跟他模仿学了五年，但是苦于他人高马大的身材没有猿猴王那么灵活，所以找师傅专门学了缩骨功调整了自己的身形结构，最终又苦练5年才创出这套‘缩骨猴态’，最终在天津那场‘美猴王争霸’中拔得头筹……可王曹艺铸并没有徒弟，除他之外根本没有会这猴戏中的‘缩骨猴态’啊……顾导演是什么会的啊……”
　　一人兼得五大猴王中两人的失传绝技……这位顾导演究竟是什么来头啊！
　　昂克里奇等人听着，更是心中惊疑万分，这到底是真是假？安迪·瑟金斯前去非洲与猿类生活了两年揣摩演技？可中国猴戏前辈，竟然有去深山与猿类一起生活十年的！？这怎么可能？这家伙是胡说八道吧……！？


第1059章 绝技连绝技
　　一众人望着顾小凡神乎其技的表演，都是惊讶地合不拢嘴，就连刚才得意洋洋的昂克里奇，都不得不承认安迪·瑟金斯在这场表演中完全处于了下风。
　　就算撇开肢体，顾小凡在神态与表演上，也远远超越了安迪·瑟金斯有些疲累的表演。
　　两名孙悟空在同一个镜头里，你完全可以清楚的分辨谁才是真正的猴王。
　　一名美术厂动画师都忍不住感叹：“这真像是那集真假美猴王，我们之前做的CG动画，看来都要重新做了……”
　　雪莉更是兴奋地只拍手：“哎呀，刚才那个猴戏大师是不冒牌的，怎么还不如顾小凡的水平嘛……”
　　“猴戏大师”小七龄童此刻满脸惊疑，不敢相信地看着在丛林中穿梭的顾小凡，问旁边的工作人员道：
　　“他是不是吊钢丝了，还是什么……这种‘缩骨猴态’需要长期训练双手的力量，要不根本不可能负担一半身体的重量……顾导演又不是武生，怎么会专门练这双手的力量呢？”
　　老外表演胜过他，小七龄童他还可以接受，毕竟外国人不知道有什么秘密的表演技巧，身体先天也比他们强壮，但是顾小凡跟他一样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他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有这样神乎其技的猴戏表演呢？
　　心里千百个不愿意相信。
　　美术厂的中国动画师们，都不由鄙夷地望了这位猴戏大师一眼，心里万分的唾弃。
　　何铁军却心中恍然，双手的力量？前段时间顾小凡不是因为脚伤，一直用一对拐杖吗？连走路都是用双手支撑，这还不是专门训练双手力量是什么？
　　难道他趁着大半年的时间，专门去练了猴戏？这就是顾小凡猴戏能这么出色的秘密吧。
　　想通这点，何铁军不禁振奋不已。
　　看着顾小凡在丛林中穿梭的表演，安迪·瑟金斯何尝不是跟小七龄童一样的感觉呢，心里真是万分的屈辱，他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在CG表演上比他更有天赋的人，他明明长着一双长手，怎么在扮演猿类上输给别人？
　　不会的，不可能的……
　　安迪·瑟金斯心里一直在拒绝承认这个事实，他依然在保持着他的表演，他期盼着顾小凡从空中掉下来，摔个狗吃屎，这样他还会是这场表演的最终胜利者。
　　可正他这么想的时候，顾小凡竟然突然在道具树支上一个跟头高高翻起时，整个人像是失去重心一般，头朝下落下来，所有人都是一声声惊呼。
　　“小心！”“危险~！”
　　安迪·瑟金斯虽然心中有一丝暗喜，但是危险中，他还是惊呼着上去准备接从空中坠落的顾小凡。
　　可就在空中顾小凡掉下来的一刹那，大家都惊讶地发现，他竟然定在空中！？
　　这怎么可能？再仔细盯睛一看，才发现原来顾小凡倒坠下来的时候，竟然用一双脚背夹住了树枝，牢牢倒吊在树枝上，竟然还有功夫打了一个哈欠。
　　这下子还不等小七龄童反应，小九就一声惊呼：“小活猴郑法祥的‘金猴倒挂’！？”
　　又是一门猴戏中失传的绝技？
　　比起刚才的“缩骨猴态”“猿跃”这些内行人才能看出的技巧来，这个“金猴倒挂”可是就连迪斯尼的动画师们这些外行，都看得差点叫出声来的精彩动作。
　　原来顾小凡在执行模拟程序的时候，也听到了两派人的对话，心里暗骂这些外行根本看不清出其中门道，于是决定再让程序施展出这种较为浅显却刺激的动作，给他们开开眼界。
　　比起来之前的两大猴王的招数，这个“金猴倒挂”倒不是什么创意性动作，更类似于杂技，只是在传统猴戏中要练成，必须在睡觉时将腿捆在床栏上吊起来……现在年轻一代猴戏表演者只是吃了不这个苦罢了，说白了就是个傻把式。
　　可这个傻把式，还真是吓得安迪·瑟金斯彻底的目瞪口呆了，他在丛林里见过猿猴有这样的动作，但是他从来没想过世界上竟然有人真的能做出来。
　　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可安迪·瑟金斯惊呆的样子，看在顾小凡眼中却像是“不为所动”，顾小凡心里冷哼一声，这还震不住你，看来还得更厉害的，他从树上下来之后，豪气勃发，伸手一张道：“金棍棒！”
　　工作人员赶紧扔了一根道具金棍棒上去，顾小凡一接起来之后，就在树枝在腾挪跳跃，一手竟然还同时耍起了“棍花”，对于中国人来说，人人都见过西游记中六小龄童的棍花，可哪里见过在丛林中跳跃时孙悟空还能耍“棍花”啊……
　　小八，小九，都张着嘴巴念道：“前后棍花，皮球花，反绷子棍花……我的天啊……怎么有人把三套棍化连着耍出来？”“这……这好像是宗杨派猴王李万春的三叠棍啊……”
　　众人看着眼花缭乱中，顾小凡突然用脚一弹，金棍棒飞出同时，他人也从树枝下跃下，金棍棒直接束直“咚”的一声砸在安迪·瑟金斯面前10厘米处，而顾小凡竟然从空中落下后，同时落在棍尖稳稳地立在上面。
　　小八，小九睁大眼睛一声“好”就叫了起来：“这是师公的棍立啊~！”正是六龄童年轻时的成名绝技“棍立”。
　　已经被惊呆了安迪·瑟金斯本来都快崩溃了，没想到顾小凡还对穷追猛打，这时候已经被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头惊恐万分望着棍上立着，宛如天神的顾小凡……
　　只见他脸色深沉桀骜，表情仿佛在说：“刚才谁在说，中国的猴戏不如好莱坞的？”
　　安迪·瑟金斯顿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绝望感，他突然明白，他最多演的是一只猿猴之王，而中国的猴戏，演的是猿猴之神……
　　此刻他与顾小凡的差距，就像是凡人与高耸九天之上的神明差别一般。
　　别说是他安迪·瑟金斯，就算是把好莱坞所有千千万万的动作演员全部拉过来，也比不了面前这个人。
　　因为他所表演的不是他顾小凡一个人的演技，而是中国几百年来猴戏精髓的传承，那一个绝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是几代人，甚至十几代猴戏艺术家心血结晶……
　　在这些心血结晶加在一起形成的那股磅礴浩瀚的艺术表演力面前，他这位“CG表演届的卓别林”根本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土罢了……


第1060章 受伤很严重
　　整个现场，一众迪斯尼的动画师，导演，包括弗洛老太太，均是满脸震惊与尴尬。
　　顾小凡刚刚要穿上动作捕捉装备时，迪斯尼的高层们心里都心里一紧，之前他在《黑暗骑士》中小丑的表演，可是大师水准，令整个好莱坞都为之震动。
　　可又想顾小凡演技再精湛，也还只是20几岁，怎么也不可能在动作捕捉表演上压倒，有“CG界的卓别林”之称的安迪·瑟金斯。
　　可现在他看竟然不单单是在神态表演上与安迪·瑟金斯不相上下，在动态戏份更是绝技频出，完胜在动作捕捉表演界独孤求败的安迪·瑟金斯，心里更是惊惧无比，一时间都是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美术厂的动画师，工作人员却都是看得热血沸腾，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来~~
　　“好~！这才猴戏表演嘛！”“太精彩了~”“真是绝了~”
　　这才是他们中国的猴戏啊~！这些有哪些外国演员做的到吗~？
　　这时候昂克里奇从震惊反应过来，连忙强笑辩解道：“真是精彩的表演啊，可惜安迪坐飞机还没有倒过时差来，要不恐怕会更加精彩一些。”
　　只是这句话，何铁军听着只是笑笑，在场的中国动画师却是听着满脸鄙夷心想这家伙现在还嘴硬呢，迪斯尼的动画师们更是一脸羞愧，哪里还有刚才洋洋自得的气焰。
　　顾小凡这时候脱下道具装，重新穿好了衣服，走过来，小七龄童直接过来就满脸惊疑地问道：
　　“顾导演，你是哪里学的猴戏？您是师傅是谁？”
　　“看老视频学的。”顾小凡道。
　　这时候就听工作人员有人叫道：“反正顾导演不是跟老外学的，也没打算去非洲更非洲猴子住两年~”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小七龄童却是满头大汗，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堪称“猴戏技艺博物馆”一般的神人，想起刚才自己对老外说的话，更是羞愧无比，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而安迪·瑟金斯一脸的灰心丧气，苦笑着与顾小凡握了握手，嘴巴张合了半天想说些客套话，却始终说不出来一个字。
　　此刻他心里就一个想法，那就是赶快回《猩球崛起》剧组，重新推翻那些动作镜头，把今天在顾小凡身上看到那些表演方式好好琢磨一番。
　　可导演与剧组的人会答应吗……？
　　今天这里不让录像与任何拍照，光靠他说，剧组的同行们肯定以为他是疯了吧。
　　安迪·瑟金斯在心里无奈苦笑着，如果不是他自己亲眼看到，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有人能研究猿猴类表演到了这种程度……
　　何铁军见弗洛老太太微笑已经有些僵硬了，也知道今天这次迪斯尼对他们考核大局已定，也不想在继续穷追猛打了，只是笑道：
　　“各位，看了一天的资料了，现在也是用餐时间了，我们先去吃饭了，明天在继续接着看。”
　　弗洛老太太也是有些无奈地笑着，点了点头：“何厂长，你们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我算是明白了，你为什么认为孙悟空这个人物，肯定可以成为中国迪斯尼中最受欢迎的人物之一了……之前我真是多虑了。”
　　弗洛老太太说出这种话来，显然也已经是清楚了迪斯尼公司根本不可能动摇黑羽在中国的势力。
　　何铁军心里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与雪莉相视一笑，这场强弱分明的两方，终于可以在平等的条件上进行合作了。
　　何铁军让工作人员带着脸色发青的迪斯尼代表们去酒店用餐，而他自己则悄悄留了下来，直接把顾小凡拉着就走……一旁的林医生快步跟了过来。
　　雪莉看着三人急步走着，不由边称赞道：“顾小凡你真是厉害啊，我看再过10年，你还真有可能能拿到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吧……你们走这么快做什么？”
　　这时候何铁军与林医生已经拉着顾小凡来到了医务室，何铁军紧张地问道：
　　“林医生，你快检查他的腿有没有问题，他伤刚刚好，做这么危险的动作，看伤情有没有复发。”
　　“旧伤的问题不大……”林医生无奈地看了眼顾小凡骂道：
　　“你小子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体，你忘记我告诉你了吗？演员的身体是属于……”
　　“是属于观众的~”顾小凡不等林医生说完，就笑嘻嘻地接口道。
　　林医生没好气地撸起他的袖子，三人一看，就看到他手掌与手臂全部都是擦伤，到处都是血迹斑斑，雪莉忍不住都惊叫起来：“这是怎么搞的！？”
　　虽然刚才隔着尼龙质地的动作捕捉服，但是那么激烈的动作不受伤是不可能的，特别是顾小凡的手掌在地上摩擦做“猿跃”的时候，手掌早就划破无数道口子了。
　　“知道还逞强……”林医生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掌拎过来，用镊子从伤口中夹出那些尼龙布碎屑，疼得顾小凡哎呦呦地直叫唤。
　　“我刚才看得都快吓死了！你还打算摔成植物人吗？上次那次就够了！”何铁军也忍不住骂道：
　　“你还在空中倒着翻跟头，要是摔下来怎么办！？《大圣归来》你还配音不配音了？《冰雪奇缘》的制作怎么办？你都打算都交给我帮你擦屁股吗？”
　　“老何，你别激动，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的终身幸福啊，我不震一下弗洛那老娘们，你今天怎么在你雪莉娘家人面前抬头做人啊，说白了，我都是为了你……”
　　顾小凡嘿嘿地笑道，何铁军却也是暗叫惭愧，要不是他找来的猴戏演员这么差，也不至于让顾小凡这么辛苦了，顾小凡猴戏都可以演成这样，要是找到六小龄童那些正牌猴戏大师，那不是更加表演效果更佳惊人了吗？
　　顾小凡也看出他在想什么，只是笑笑没说话，暗道，他这身手可是新中国评选的“五大猴王”附体，就算六小龄童年轻20岁也比不了。
　　同一时间，此时在刚刚上车准备去酒店的昂克里奇，问弗洛老太太道：
　　“您觉得我们还有必要挖角黑羽美术厂的那些核心动画师吗？”


第1061章 死海海底泥
　　“不用了。”弗洛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你刚才没看到那些中国动画师看顾小凡的眼神吗？在他们眼中顾小凡就是黑羽美术厂的神，远远要比我们迪斯尼公司更加伟大，人心不在我们这边，我们是不可能吞掉黑羽美术厂的……”“那我们就不管不顾？”昂克里奇也有些无奈道：
　　“年底他们的《冰雪奇缘》，可要和我们同类型的动画电影《魔发传奇》竞争啊……这不是培养竞争对手吗？”
　　“那部《大圣归来》确实很出色，不过《冰雪奇缘》嘛……他们也是用中国水墨油彩风制作的，这种风格恐怕欧美的普通观众很难接受吧，我倒是不认为他们能威胁我们，何况这两部动画电影投资都太过巨大，票房恐怕肯定是要亏损不少的，最多只能是赚点口碑，顾小凡的目的还是他们的黑羽电影乐园造声势吧……”弗洛老太太摇摇头：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不要给他们《冰雪奇缘》太多的宣传了，只帮他们做衍生产品吧。”
　　昂克里奇听着却心里完全高兴不起来，黑羽美术厂异军突起，恐怕以后中国的动画电影市场，他们就难以获得优势了……
　　唉，真是令人气愤啊，看来除了日本之外，属于中国动画风格也要开始崛起了，这个该死的顾小凡，竟然真愿意花这么多钱制作动画电影。
　　作为好莱坞的动画人，昂克里奇当然对中国动画片当然没感到有多大的压力，只是中国的动画风格一旦确定，那么就代表着，未来可能会有更多的动画电影公司会跟进这种风格，这对好莱坞来说绝对是后患无穷。
　　现在唯一令他感到幸运的是，顾小凡的步子迈得太大了，3亿美元的投资者过于巨大，无论这两部动画拍得多好，收回成本的希望几乎都是不可能的，只希望那些其他的中国动画公司看着黑羽赔钱，吓得不敢跟进吧。
　　真是不知道黑羽公司这两部动画片，上映之后，会给世界动画界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顾小凡回到家后，也是感觉到全身酸痛，像是要散架了一样，心里也是暗自苦笑，他为了给中国猴戏争一口气，这次模拟程序也是拼了，全力应付下搞得自己也够呛。
　　按照林医生说的，这些小伤要是不好的话，是不能继续进行动作模拟的，恐怕他要休息1个星期才能结疤愈合了。
　　算算时间，也非常紧张了，还有2个月就上映了，剩下的动作捕捉戏份，要重新渲染，配色，留给他的时间可不多了。
　　想到这里，顾小凡忍不住给Jay-Z打了个电话，问道：“Z，你那边《冰雪奇缘》的音乐作的怎么样了？”
　　“配乐都按照你给的那些初稿都搞定了，只是那个Let·it·go的25国歌词，你简直是太夸张了，你真的要搞这么多版本？我们可不是迪斯尼啊？”Jay-Z也不太相信，《冰雪奇缘》影响力能散播到世界各地。
　　“就按照原计划吧，谢谢你，《冰雪奇缘》的配乐就交给你与卡什了。”
　　顾小凡挂上电话，心里也踏实了不少，这次动画电影，他能做的事情其实有限，主要是在音乐与动作捕捉戏上，真正制作3D，绘画，人物建模，都是靠美术厂这些动画师们，中国动画界这十多年累积的实力喷发出的能量有多大，才能决定他们动画电影最终能到达哪一步吧……
　　感受着自己身上几十处伤口隐隐作痛，肌肉也是酸痛无比，顾小凡也有不由很是感概，当年那些猴戏大师下了多大的心血才能在台上表演1个小时这样大强度的演出啊……
　　他确实还要下更多的苦功，明年他的对手可不光光是那些商业巨星了，还是另外一个层次的群星璀璨表演大师们了……与不朽级表演者之间的较量，他能获胜吗……？
　　这天晚上，顾小凡也感觉极度疲劳，精神力透支之后，沉沉睡去。
　　早上，迷迷糊糊中，顾小凡就感觉身体很沉重，眼皮几乎睁不开的感觉，朦朦胧胧中，就做了一个梦感觉，他梦到自己被人放在烧烤架上，正像烤全猪一样烤着，自己身上不断冒着油，那个烧烤的家伙还在自己身上拿着刷子抹着孜然粉……一个劲的说“好香”。
　　“香个屁~！”顾小凡气得一下子就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到一副温柔妩媚的高媛圆正坐在他的腰上，笑盈盈地看着他。
　　“媛圆姐……你这是在干什么？”顾小凡打讶之下，心想自己是不是做梦还没有醒啊？怎么会出现春梦的剧情啊？这也太香艳了，自己赤着上身，高媛圆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坐在自己的身上……还往自己身上涂印度神油……不对，印度神油怎么涂身上呢？
　　正疑惑间，这才闻道了一股奇怪腐烂味道，这才发现不对劲，低头一看，自己身上被涂不是印度神油，是一种极为恶心的泥巴。
　　“媛圆姐，这是什么东西！？”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顾小凡这才发现不是做梦，心想这是什么鬼情况啊！？
　　“是不是感觉自己在做梦？这么美妙的时刻？”高媛圆幽幽地叹了口气，柔声道：
　　“可惜了，如果喜欢这道道，等我把你的伤治，我可以随时来伺候你啊……”说着轻轻抚了抚顾小凡胸口的皮肤：
　　“你怎么这么傻，演个猴戏，竟然把自己演得遍体鳞伤，不知道人家听了这会伤心吗……还好我从以色列搞了不少的死海海底泥，这个东西不光光有美容的效果，还能促进伤口愈合，不留疤痕哦……”
　　顾小凡发觉不是做梦，顿时吓得直接挣脱，穿着短裤直接冲进了浴室里，打开淋浴冲水，边冲掉自己身上这恶心的死海海底泥，边惊慌地问道：
　　“媛圆姐！你怎么进来我房间的？”
　　“你一早上9点还没起床了，我就去找动画园的管理员拿了备用钥匙，我进来看你还没醒，就把我这灵丹妙药，涂上你身上先了，伤口快好也让你能快点演戏嘛，你说姐姐我对你好不好啊~”高媛圆一阵媚笑，浴室的顾小凡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媛圆姐，你也相信安利的这些东西啊！？不过就是些泥巴而已，还什么美容，促进愈合伤口？他怎么不说吃了会长生不老！？”
　　顾小凡冲掉了自己身体上的海底泥，有些无语地从浴室里走出来，他与高媛圆有过亲密关系，也不用太顾忌穿不穿上衣服了。
　　但是他一走出来，高媛圆定睛一看，就不由愣住了，赶紧走过来，伸出娇嫩白皙的手掌，在他胸口与腹部轻轻抚摸，满脸惊讶地道：“怎么会这样……？”
　　“你干什么……媛圆姐，我提醒你这是在职工宿舍外面可是有摄像头的，咱们还是别那啥了……”顾小凡只感觉浑身一阵燥热，嘴上说“不好”，心里却隐隐期待媛圆姐继续下去吧……
　　“你身上的伤怎么全部都好了？皮肤还这么滑！？”
　　高媛圆的一声惊呼，顾小凡这才注意到，洗掉结疤之后，自己昨天上半身的那些擦伤，竟然已经全部愈合了，一点点伤痕都看不到，就好像他根本就没受过伤似的……


第1062章 准备就绪着
　　原来，高媛圆早上进来的时候，发现怎么都叫不醒顾小凡，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仔细检查才发现他是睡得太熟，身上还有很多伤口，于是恶作剧心兴大起，决定趁他睡觉戏弄一下他，对于这个死海海底泥，她自己其实也是半信半疑的……
　　没想到涂在顾小凡身上，一冲水结的疤都冲掉了，里面竟然全部都是白白嫩嫩新生皮肤。
　　顾小凡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昨天浑身的酸痛也全部消息了，瞬间就恍然大悟，这是“动作巨星”系统的在他睡眠时自动开启了！
　　一个星期才能好的伤，一个晚上就完全修复了。
　　为什么这个系统叫“动作巨星”，这个强大愈合的能力，完全是和模拟系统配套的啊，在他用模拟程序做出那些高难度的动作之后，对身体造成的巨大负担与会影响拍摄的伤，可以快速愈合……
　　光能打能跳可不是动作巨星，所有的“动作巨星”，都是在拍摄高难度动作同时，不会因为受伤影响拍摄的，有超强的身体抗击打与愈合能力啊~
　　普通人要是像陈龙那样摔摔打打，恐怕早就残废了吧，模拟程序加上超强的修复能力的两者结合，才是他真正可以成为“动作巨星”。
　　这种能力简直是太令人惊喜了，顾小凡满脸狂喜的同时，突然发现高媛圆的手又在他腹部与胸口来回抚摸，似乎很享受这个动作。
　　“媛圆姐……请你自重。”
　　“诶~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家伙，你这伤口能好得这么快，还不是我这神奇的死海海底泥的功劳~”高媛圆很是满意道：
　　“看来我还得多搞点这‘神药’，以后每天你受伤我都给你涂点……”
　　“……”顾小凡一阵无语后，却又是呵呵笑道：“那感情好，以后我可以全心全意的拍这猴戏了。”
　　“你不是每天都要这么拼吧？”高媛圆微微皱眉。
　　“有了你这死海海底泥，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顾小凡微微笑道，现在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他可以保持每天使用一遍模拟程序，然后隔一天就把精神力用在“动作巨星”上进行身体修复的节奏。
　　高媛圆听着有些心疼，但是望着顾小凡的兴致勃勃的眼神也知道阻止不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道：
　　“这以色列海底泥很贵的啊，这样吧，我做个品牌出来，你帮我代言吧怎么样？”
　　顾小凡微微皱眉：“这卖东西太麻烦了，媛圆姐你做得来吗？”海底泥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已经被科学证明了有些美容保健作用的，再怎么也比脑白金强，代言什么倒是也不害人……也只有那个女人会买着美白皮肤吧。
　　“我又不做大，我就做个淘宝网店就好了。”高媛圆笑盈盈地道。
　　“恩，那随便你吧。”顾小凡心想，他恢复能力强的事情，能用海底泥搪塞过去，是最好不过了……
　　在与迪斯尼顺利签约之后，两家就展开了正式的合作，马上何铁军就说服了政府通过上海迪斯尼的项目，由于有上影集团这块招牌，选址与批示的都非常顺利。
　　而顾小凡则开始进入忙碌的《大圣归来》的动作捕捉，配音工作，与此同时《冰雪奇缘》的制作与音乐也步入了尾声。
　　对于黑羽美术厂来说，情势却不容乐观，两部电影都要在12月份上映，在国内的贺岁档，他们要面对大导演陈凯歌的古装大片《赵氏孤儿》，华谊冯晓刚的京味喜剧《非诚勿扰2》，台湾喜剧之父朱延平导演《大笑江湖》。
　　看看对方的演员名单吧，葛尤，舒淇，张本山，小沈阳，张丰毅，黄小明，范冰彬，孙洪雷，曾志委……
　　每部电影都堪称阵容鼎盛，华语电影近几年的蓬勃发展，而贺岁档变得越发热闹与残酷。
　　对比起来，内地市场的动画电影票房纪录也只是《功夫熊猫》的区区2亿人民币的成绩，哪怕顾小凡这部《大圣归来》再厉害，达到好莱坞的水准，票房翻上一倍，票房也就是4亿，加上顾小凡的名字多一亿票房，冲破天就5亿……
　　这对比这部动画电影十亿人民币的成本来说，可说是巨额亏损了。
　　而在好莱坞，情况更是凶险，《冰雪奇缘》不光是要同迪斯尼与二十世纪福克斯两大巨头《魔发奇缘》，《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上）》，与《纳尼亚传奇3黎明踏浪号》三部同儿童类型电影同场竞技。
　　还要面对环球影业喜剧《拜见岳父大人3》？派拉蒙西部片《大地惊雷》。以及奥斯卡热门《国王的演讲》，特效大片《创战记》的多轮冲击。
　　可以说，黑羽美术厂上下都感到压力巨大，没有任何一个人认为这两部动画电影能收回成本。
　　就连动画产业园的里其他公司的人，在私下喝酒的时候都对不无佩服地说：
　　“这次黑羽美术厂算是砸钱给中国动画电影做贡献了……”
　　《大圣归来》要在亚洲拿下20亿人民币票房，《冰雪奇缘》要在全世界拿下3亿美金，才算保底。
　　何铁军每天急得更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天天找顾小凡要宣传方案。
　　对此顾小凡倒是很淡然地回答了四个字：“没有方案。”
　　对他来说，《大圣归来》不需要宣传，而《冰雪奇缘》宣传也没什么用，怎么宣传都是次要的，最终的结果就是要靠实力来说话的。
　　而且，他现在每天为了两部动画电影忙得不可开交，连几个小时都抽不出来，哪里有功夫策划什么宣传计划啊。
　　“不宣传怎么行呢？”何铁军着急不已，自己也琢磨了半天，却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还是只能上顾小凡的微博发动一下粉丝，这种老招数了。
　　而正在这时候，何铁军却接到了一个非常意料之外的电话，竟然是他的朋友淘宝市场部的总监夏天，像他确定了一件事情。
　　“听说你们黑羽的高媛圆小姐在淘宝开了一家美容产品点，其中海底泥产品是由顾导演代言的……我们正在淘宝正在筹备每年的双十一促销活动，不知道可以不可以用顾导演来宣传一下，这可是支持高媛圆小姐的创业活动嘛……”


第1063章 非议的声音
　　何铁军听着有些措手不及，什么玩意？高媛圆在网上卖海底泥？顾小凡还代言？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他马上找顾小凡与高媛圆核实，结果还真有这件事情。
　　何铁军对此也是很惊讶，但是这时候他却突然想到，这不正是一个好的宣传点子吗？
　　顾小凡竟然没时间出席广告，没时间去接访问，但是还可以用他的海报吧？淘宝现在蒸蒸日上，借由阿里巴巴的宣传力度，多为《大圣归来》打打广告也好吧。
　　想到这里，何铁军觉得自己抓住了时代的机遇，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可在顾小凡的头像出现在淘宝上网页宣传的时，却让很多影迷感到了迷惑。
　　“怎么顾小凡也缺钱了？会做这种广告？”
　　“什么鬼海底泥，这有什么用，这不是纯粹骗女人的钱吗？”
　　“哎呀，你们这就不懂了，这是要为《大圣归来》宣传啊，这也没什么的。”
　　虽然这个广告令不少影迷觉得没必要，但是还是增加了《大圣归来》的曝光，也令淘宝网双11的销量大增。
　　此刻何铁军却还是高兴不起来，这段时间他每天看着顾小凡与动画师们每天呕心沥血，除了吃饭睡觉，都是在辛苦赶工，顾小凡更是伤刚刚好，就像是铁人一般每天几乎要工作17，8个小时。
　　他坐镇后方帮不上什么忙，令他心里倍感内疚，而这几天，他案头的简报也在急剧增加，全部都是各个媒体界的朋友送给他的一些消息，他仔细地阅读这些消息，感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氛在弥漫。
　　他们与迪斯尼正式签约的消息，已经有媒体知道了，而且内部评价都非常不利于他们。
　　2000年后，很多国有企业与国外巨头以合作的名目，把资产卖给了国外商业巨头，乐百氏，娃哈哈，广西灵峰，松花江药厂……都是这样。
　　现在那些媒体人与专家们，都开始怀疑美术厂与迪斯尼的合作是不是也是这样，变卖了国家资产套现？
　　何铁军坐镇后方，原本心里为自己帮不上顾小凡的忙感到内疚，此刻心里更是不安，非常不希望外界这些不和谐的声音，影响美术厂两部近四年蛰伏，呕心沥血的作品上映。
　　可正在何铁军有不好预感时，在《南方都市报》上，突然刊登了出了一则突如其来的深度长文——《黑羽美术厂投靠迪斯尼，中国卡通人物形象将被贱卖给美国巨头》。
　　文章中深度地揭露了，迪斯尼与黑羽美术厂的合作，并说明了黑羽美术厂大力促成了上海迪士尼乐园的审批，并把葫芦娃，黑猫警长，孙悟空等中国传统人物并入迪斯尼乐园的“卖国行为”。
　　在结尾，这篇文章的作者，点评道：“合作是基于平等的基础上的，当强大的文化与弱小的文化看似平等合作时，弱小的一方只会被强大的吞噬……”
　　这篇文章一出来，立刻就在微博与QQ群中被疯转，著名的打架斗士方舟紫，与几位来自清华与复旦大学的教授，也表示认同这个观点，方舟紫在微博上还专门算了一笔账。
　　“平均一家迪斯尼乐园每年的营收是20亿美元，这也就意味着，顾小凡为了自己动画电影能打开美国市场，牺牲了我们国家那些国有游乐园的20亿美元的营收……这完全是损害中国文化资源的短视行为。”
　　这一系列的报导，虽然没有让国内主流的民意偏向批判顾小凡，但是也已经有很多激进份子为这件事，骂顾小凡为“卖国贼”了。
　　竟然还有一些人叫嚣着要抵制“卖国贼”拍的《大圣归来》。
　　“岂有此理！”在自己家中休息的何铁军看着这些报导，把桌子拍地“嗡嗡”振动，骂道：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在这里辛苦做国产动画，他们混蛋却在背后拖后腿，一群是非不分的蠢猪！难道什么都是外国的月亮圆吗？我们与迪斯尼那群王八蛋合作，难道不是我们也赚了他们的钱吗！？”
　　说完之后，突然想起身边的雪莉也是迪斯尼的人，连忙补充道：“雪莉，我不是说你……”
　　“何老头，我觉得你骂得好，不冤枉他们。”雪莉听到何铁军现在为了自己，骂人都用英文了，不由高兴不已，也是恨恨道：
　　“你想想，这次你与迪斯尼的合作细节，如果不是内部人透露，媒体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全的？”
　　“你是说我们内部的人泄露？”何铁军一愣。
　　“怎么会呢。”雪莉冷笑道：“要泄露也是迪斯尼那边的人泄露的。”
　　“弗洛老太太会这么做吗？”何铁军一惊道。
　　“不是她还有谁。”雪莉哼了一声道：
　　“我太了解她了，你们双方合作，她表面功夫会做足的，但是背地里绝对不希望你们染指动画产业，上次你给他们看到了黑羽美术厂的实力，她还不好好打击你们才怪，起码在中国用舆论压制你们，会让你们没有精力放在《冰雪传奇》进攻美国市场。”
　　何铁军虽然心里也明白，弗洛老太太能在这几年执掌迪斯尼集团蒸蒸日上，绝对不是光光靠那和蔼可亲的微笑……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这是他这位“亲人”下的套。
　　可除了她之外还有谁呢？新闻集团虽然与他们势同水火，但是今年圣诞档期可没有直接冲突，再说他们在动画领域也没有什么建树……
　　何铁军越想越是冷汗都下来了，然后一股莫名的怒火冲他心头升起。
　　假若这是一场战争，那么《大圣归来》就是象征美术厂复兴的一次冲锋！
　　这部作品凝结了美术厂新老两位动画人无数的心血结晶，他绝不能让人往《大圣归来》身上泼一滴的脏水。
　　就算是现在是网络时代，但这么大的负面评价，这多人集体行动，绝对是有人组织的，以前他们上影厂弱小的时候，吃过无数次好莱坞利益集团这种舆论攻势的亏，可现在情况不同了。
　　在中国，他们黑羽与上影集团此刻拥有强大的舆论力量，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在源头就抹杀这些人的微弱的声音。


第1064章 公道在人心
　　想通这点后，何铁军不由冷笑一声道：
　　“好啊，竟然跟我们耍背后阴招，这种操纵媒体的把戏这几年我们都玩烂了……既然这样，那就看看谁在媒体上有影响力吧。”
　　何铁军马上就联络了凤凰卫视，央视，还有微博三方人士，开始共同打压这些负面言论，甚至直接删除了那几位清华，复旦大学教授的偏激言论，并以“不实评论，攻击他人”的理由把他们禁言一个星期。
　　方舟紫驰骋网络江湖十余年，一路辉煌，一路风光，所向披靡，打假目标所指，各类名人要人，无不在其靶心之内，所打对象，不管之前何等光鲜，无一不纷纷败阵，落荒而逃，可遇到的顾小凡也只能自认倒霉。
　　可当顾小凡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却是直接丢下工作，直接冲到何铁军的办公室，很是失望地大骂何铁军：
　　“老何~！你太糊涂了~！你怎么能用联络新浪微博封杀方舟紫？你傻了吧？”
　　“我这么做怎么了？”何铁军被骂得满头雾水：“明明是他无中生有嘛，我让微博封杀他，难道有错吗？”
　　“错，错大了。”顾小凡望着自己这位的兄弟，压低嗓音道：
　　“我们是做媒体的，既不是法官也不是警察，没有执法权，怎么因为别人骂我们就封杀别人？你以前不是最恨好莱坞的那些人玩这种媒体强权的手段吗？那时候我们弱小，没有发声渠道，只能任人宰割，可现在你强了，难道要做同样的事情？”
　　说到这里，顾小凡语气放缓道：“何厂长，这两十年来，美术厂几次变革，几多沉沦，能一路走到今天，我知道你不容易，你接手美术厂最落魄的时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每天都是想着美术厂的复兴，中国动画的复兴，我虽然没有与你一起经历那些年，但是也感同身受。”
　　“那你为什么还认为我做错了？”何铁军有些气愤道：
　　“你想一想，我们中国媒体，几十年来都是要引导民意向正途，就是要压制那些鼓噪偏激的声音，人家中影的电影要上映时，任何媒体连一篇批评的文章都不敢上，这才有《英雄》开创了中国电影的新时代。
　　不管你说什么，我们这种引导与媒体强权有什么不好，但是我们中国电影经历了这么黑暗的时期还能薪火相传，还不都是靠了这样的控制舆论办到的？
　　不光是我们，就是好莱坞六大，在美国还不是这么做的，他们从政治，民生，艺术，那一方面不是用的这媒体强权，剥夺我们的话语权？如果今天换作是他们处于我的位置，他们只会比我做的更狠。
　　媒体不发正义之声，不封杀那些偏激之言，那我们媒体还有什么公道可在？小凡，你想一想，是不是这个理啊。”
　　“当然不是这个理”顾小凡望着何铁军道：
　　“何厂长，媒体强权基础就是认为，民众愚昧容易被煽动，是非不分，那是以前资讯不通的时代，现在是网络时代，所有信息不管你封杀还是不封杀，都会在网上传播。民众，影迷会自己分辨是非，我们做媒体自己没有资格去评断是非，我们只是公平报导事实，把所有事实摊开在民众面前，而不去自己用强权统一思想，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那些像是方舟紫一样反对我们人，他们有权力说话，有权利诋毁，是非对错，我们让所有人民众摊开来开，让他们看到事实，由他们自己来评断。
　　那些批评我们的人，有些人是收钱办事，但也有些是真的为我们提意见揭露我们弊端的，现在反对我们声音，我们一概都用我们人脉去封杀，我们是媒体还是执法部门？
　　惩罚封杀的事情，我们上法院，上新浪仲裁，走官方渠道，绝不私下耍手段。
　　我相信我的影迷，也相信中国的影迷不会被这些偏激言论带偏，就算他们被误导，也终有一天会醒悟过来，只要我们把作品做好，那些骂我们的人，只会自取其辱，可我们如果做的不好，《大圣归来》拍砸了，招牌没有立起来，反而让迪斯尼在中国立了脚跟，那我们就是卖国贼，就是损害我国文化产业，他们就没说错。”
　　何铁军听完这话，愣在当场久久没有说话，显然是没有被说服。
　　顾小凡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就算何铁军心里不服，也会听他的。
　　何铁军让新浪微博给方舟紫等人解除禁言之后，他们叫嚣得更凶了，说是他们“正直与公正胜利”了，那些偏激言论也死灰复燃。
　　何铁军这一整天都觉得很是憋屈，晚上找到了高媛圆诉苦，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希望她能帮忙劝劝顾小凡。
　　“你跟小凡说说，我就看着这些王八蛋心烦，明明能一巴掌拍死的玩意，为什么任由他们在网络上蹦跶……”
　　高媛圆却是笑盈盈地道：“何厂长，你别生气，我刚刚做好我海底泥的广告，正要放上微博做营销呢，你跟我一起看看效果吧。”
　　何铁军一听这话，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就是这高媛圆这淘宝店，顾小凡也被不少人说是“敛财”呢。
　　只见高媛圆在自己微博上放在了这个自己拍摄的视频广告，微博下面一开始就是一排排人骂的：“什么玩意”“这玩意还拍广告？”“骗钱也不是这么骗的吧？”
　　高媛圆不以为意，只是给何铁军播出广告视频，何铁军就看到广告里，是顾小凡幕后穿着动作捕捉设备，拍摄的镜头。
　　每天的跳跃，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还有从树枝上摔下来的危险镜头剪辑。
　　一天，两天，三天……每天的辛劳付出都变成了一个记录的剪辑画面。
　　每一天受伤之后，顾小凡都被人抹上了那个海底泥，但是影迷们根本不是关心海底泥，而是顾小凡身上的一处处的伤口。
　　渐渐的漫骂停息了，只有越来越多人评论：“原来拍这部《大圣归来》这么不容易啊。”“真是太辛苦了。”“小凡哥太拼命了。”“还说他卖国，谁傻到这么拼命的卖国！？”
　　还有广告中透露的一些些那些精美的电影中的背景画，还有那些精彩的打斗动画，虽然只有一点点镜头。却令看到影迷们都在热血沸腾高呼着：“哇，中国动画竟然都到这么水平，我一定要看！”
　　“大酷了，竟然是中国风动画，这是什么做出来？”
　　“这才是他娘的齐天大圣啊，那些日本动画里的猴子弱爆了。”
　　何铁军看着舆论竟然眼睁睁发生舆论的变化，也不由看得有些发愣：“他们怎么不质疑这个广告是假的？”
　　高媛圆笑道：“难怪顾导演说您是古板，现在这个时代里网友一个比一个精，他们有一万种方法可以判断视频的这些镜头是真实还是拍摄的，事实摆出来，公道就自在人心了，你恐怕还不知道顾导演影迷的威力吧。”
　　高媛圆这时候又发布了一条微博，问道“希望大家支持顾导演的新片《大圣归来》，大家觉得这部电影的票房会如何呢？”这条简单的微博下面，无数热血沸腾的留言立刻涌现着。
　　“到时候我让那帮李宇春的粉丝们知道，什么叫脑残粉！”
　　“我啊，在上映之后，如果有空的话，我想在上映的每一天，都买一张票，去成都人最多的电影人，因为我知道，那几天，各大影院肯定都是小凡哥粉丝的聚集地，我想去电影院，看一看那些连，那些人，一起支持我们大圣！”
　　“十多年了，终于等到一部可以看的中国动画电影里，曾经高中时期成立了动漫协会，不知道那些天各一方的朋友都怎么样了，我相信他们也去会看这部电影的，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他们。”
　　“我这小人物，不敢预测它的票房，但我已经想好了，我要买很多很多的票。先陪我爸妈看一遍，告诉他们，这就是改变你女儿人生的导演拍的动画，然后包个场，邀请儿时朋友们去看，顺带聚个会，跟他们一起聊聊过去，曾经我们一起看《西游记》的暑假。”
　　“我已经老了，也很忙，没有时间去看动画片了，一部属于中国好的动画电影，我会去看。”
　　“一定带儿子去看，对于看《葫芦娃》《黑猫警长》长大的我，要带着儿子到电影院里，告诉他，动画不止有《火影忍者》不止《海底总动员》《功夫熊猫》~”
　　看着这些留言，何铁军发着呆，高媛圆这才笑着问道：“何厂长，你现在还担心吗？”
　　何铁军这才反应过来，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准备下个月上映吧。”


第1065章 战火的序幕
　　时间飞速进入12月，随着《大圣归来》与《冰雪奇缘》在世界各地定档期于圣诞节的前一个星期的12月17号，好莱坞也连锁反应，传来了一系列的消息。
　　梦工厂出品的《功夫熊猫2》制作出现问题原定明年暑期档上映的计划可能推迟到年底。
　　同时，而二十世纪福克斯的CG制作大片《猩球崛起》也将重新制作一部分动作捕捉戏份，可能推迟到后年上映。
　　官方给出的解释是：“希望能制作出更好的猿猴的动作。”据悉著名动作捕捉演员安迪·瑟金斯留在中国，拜访中国各地猴戏大师，学习猴戏技巧。
　　同时影院里中五大公司的争夺也愈加激烈，在11-12月份上映的影片，成绩有好有坏。
　　11月第3个星期上映的《鬼影实录2》上映之后，取下4067万美元首映周末票房，不仅成为本周末票房冠军，而且还刷新了2004年美版《咒怨》3910万美元的首映周末票房纪录，成为开画成绩最好的恐怖片。
　　而之后的一个星期的《电锯惊魂3D》。却只靠着3D和“最终章”名号也算是有个体面的收场，以2250万美元的首映周末票房排名第2。
　　两部电影口碑都却都非常一般，烂番茄新鲜度都在百分40上下徘徊。
　　与之对比的，两部剧情片的意外大热。
　　大卫·芬奇的新作《社交网络》，虽然没能达到外界预期的周末票房，但这丝毫不影响其地位。最终2300万美元的首映周末票房战绩完全不失礼。
　　但更让发行商索尼影业高兴的是，该片超好的口碑，40家媒体给出的综评分高达97分，今年至今得分最高的电影，毫无疑问地成为今年奥斯卡奖上的最大热门。
　　而在12月的第一个周末上映中的电影中，并没有亮眼的作品，六大公司的火力都集中在接下来的两周圣诞档期的肉搏中。
　　在12月17号，同时有两部动画大作登陆影院，派拉蒙旗下的梦工厂的《超级大坏蛋》，与迪斯尼的《魔发公主》可谓是一正一邪，拉开了圣诞档期战火的序幕。
　　而同天，二十福克斯巨著《纳尼亚传奇3黎明踏浪号》，也将登录银幕抢占儿童市场。
　　在《好莱坞信报人》的专栏预测中，这三部电影分别得到了A-，B+，B+的票房预测，可算是棋逢对手。
　　而谁都没有太在意与三部儿童题材同时上映的还有，黑羽美术厂成立首部欧美动画题材《冰雪奇缘》，由于还没有看到任何的预告片以及点映，《好莱坞信报人》编辑只是根据顾小凡的影响力给出了C-的分数，显然与其他三部影片并非一个档次。
　　C级的预估票房，是全球3000-5000万美元，不但与B级的5000-2亿美元的区间相去甚远，更是无法与A级的2亿票房以上的评分相提并论。
　　而在看看一个星期之后的圣诞节当天，登场的对手则更加强大，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在得到《哈里波特》系列之后，首次寄出了这部风靡全球的魔幻电影新作《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上）》令万众期待。
　　而环球影业喜剧《拜见岳父大人3》，派拉蒙西部片《大地惊雷》，登陆圣诞档期争夺各个类型的市场份额。
　　迪士尼影业更是祭出的野心3D大作《创：战纪》，更是希望能像去年《阿凡达》那样带起一阵观影风潮的，宣传时都强调《创：战纪》的视觉效果比得上《阿凡达》，令影迷们好奇不已。
　　在这样残酷的竞争之下，五大电影公司都利用各自的平台，在各个场合尽力宣传着自己力推的电影，不过媒体最感兴趣还是版权变更的《哈利波特》系列。
　　去年《哈利波特》系列从华纳转移到二十世纪福克斯，可是被业内公认华纳衰落谷底，二十福克斯公司成为好莱坞霸主的一件大事。
　　要知道《哈利波特》系列不只是一个电影系列，其衍生产品与品牌号召力，就算是《盗梦空间》，《黑暗骑士》这样的票房超越他们的巨著大片，都是无法比拟的。
　　在《哈利波特》剧组已经开始各种宣传活动时候，媒体们也在采访中逮到了曾经身为华纳五大导演之一的大卫·叶茨。
　　“请问叶茨导演，你觉得这次《哈利波特》系列从华纳变更到二十四节福克斯，影片有什么变化吗？”
　　这位曾经华纳力捧的胖导演笑着回答道：“我相信这次会给大家一个惊喜，我们制作水平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在这位胖导演暗示新公司远胜华纳之后，记者们还继续提出了第二个问题：“请问叶茨导演，你怎么看黑羽华纳与你们同档的新片《冰雪奇缘》？”
　　“抱歉……这部电影我没有听说过。”大卫·叶茨哈哈大笑道：
　　“我只能说，祝他们好运了。”最后他还补充道：“应该这么说，今年在圣诞节期间所有与我们同档期的电影，我都要祝他们好运，因为他们要面对今年的年度票房冠军~”
　　如此自信的宣言，从《哈利波特》的导演口中说出，令人毫不意外，谁都知道，这部电影绝对有实力可以冲击《盗梦空间》年度票房第一的宝座。
　　可这话传到了黑羽华纳集团，就令所有员工无不愤慨了，大家一个个都忍不住骂道：“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不想想当初我们是怎么支持他的。”
　　“大卫·叶茨真是不是东西，下次遇到他，我一定要揍他一顿。”
　　“这家伙太不要脸了。”
　　当顾小凡接到尼尔电话，听到这个叛徒的消息，却只是笑笑。
　　“小凡，这次你一定要来参加《冰雪奇缘》的首映，我们要多邀请一些明星来站台，能从大卫·叶茨手里抢一点票房是一点，这口气我真是咽不下去……”
　　尼尔在电话里的声音都因为愤怒微微发抖，这种叛徒的挑衅是让人最忍受不了的。
　　顾小凡却只是笑道：“不用，尼尔，我现在脱不开身子，这次中国的《大圣归来》这边我可必须出席首映，《冰雪奇缘》你这位董事长就亲自出马吧，你帮我带带邓紫琪，高媛圆他们这些新人，放心吧~刘施诗语言Jay-Z也会出席，首映式的人气你不用太担心。”
　　现在刘施诗在好莱坞可是炙手可热，有她在首映式走红地毯比自己号召力强多了。
　　“你真的不回美国？”尼尔显得有些心里没底道：“中国那边真的那么重要？”
　　在他的心目中，中国电影市场虽然不小，但是比美国还是差远了，最多也就是一亿美金的票房而已，有什么值得小题大做的。


第1066章 一肩挑重担
　　“重要~对我，对整个黑羽华纳集团都非常重要。”顾小凡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尼尔无奈只能接受这个安排，顾小凡把12月17号的两地首映式出席阵容都分配完毕，Jay-Z，刘施诗，这些在北美有人气的巨星都出席《冰雪奇缘》的首映礼。
　　而他自己则与美术厂的动画师们，还有小风，大罗等动作捕捉演员，一起出席《大圣归来》在上海的首映。
　　当这个消息一宣布，听说久违的顾小凡将在中国出席首映礼，业内都不由沸腾不已。
　　无数的亲朋好友都托关系找顾小凡要首映式的票，甚至包括了作为贺岁档直接竞争对手的冯晓刚。
　　“小凡，你这戏我得来看啊，你十亿导演好容易在国内出新片，我不捧捧场怎么行呢？姜老师肯定也会去的。”
　　在上映前的一个星期，顾小凡每天都要接到几十通这样的电话，他也只能苦笑不已，因为这次首映大部分要给美术厂老影迷，一部分要给全国各地动画协会的人士，让他们来观影宣传。
　　还要留下一部分则要给美术厂的老职工们，根本就没有票可以送。
　　最后就连冯晓刚要来，他都没有票能给，最终冯晓刚闹了半天，他才无奈道：
　　“晓刚老师……您要来也可以，那您只能自己加座位，坐走道了……”
　　“没问题，我自己带小板凳~让我也见识见识你搞得这动画片就行。”
　　顾小凡见冯晓刚这么说，心里也不由很感动，他当然知道冯晓刚不是来看电影，主要是来帮他造声势的，给他做做宣传，促进一下票房。
　　其他电影圈的朋友也是一样，当他们知道这次《大圣归来》投资10亿人民币，就知道这次美术厂肯定是收不回投资的，只是看亏多亏少。
　　说白了，大家都是想来帮忙啊。
　　作为中国商业导演第一人，从来拍电影没有亏损过的“十亿导演”的招牌可不能砸啊。
　　这不单单是顾小凡自己的面子，也是整个中国电影业的面子。
　　看完《大圣归来》第一次初剪成片的韩三品，也亲自过来与顾小凡一起吃了个晚饭，吃到一半望着顾小凡，语重心长地道：
　　“小凡，你就是我们中国电影的大圣，大圣是不会死的，连睡着都不行，你明白吗？”
　　“您这话太重，我怕担当不起啊。”顾小凡倒是很轻松的样子。
　　“担子已经在你肩膀上了，你不担也要担。”韩三品正色道：
　　“不过你放心，这次只要你的票房能到5亿，那么我就给你整出7亿来，如果有10亿我就能给你整出15亿来，总之你的牌子不会砸。”
　　“韩总这……？”顾小凡听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您的意思是，您要给我做假票房？”
　　“八大院线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数字上会让你好看一些吧。”韩三品语气有些沉重道：
　　“我知道你这是为了咱们中国动画争一口气，所以投入这么巨大，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千万别！”顾小凡赶紧拒绝道：“你这不是帮我，这是害我啊，您这只要造了一次假票房，那我以前的电影，以后的电影，所有的成绩都会被人质疑，变成掺水的作品，您这才真的砸我招牌！”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韩三品见他这么激动，却是笑了起来，拍了拍肩膀：
　　“别激动了，刚才的话是上面的领导让我给你带的，他们想把你做成标杆了，促进咱们中国动画的发展，心是好的，但是却是外行思维，还是你小子脑子清楚，我还真怕你答应了。”
　　顾小凡这才松了一口气，苦笑道：“韩总，您再别这么试探我了，我这怕是受不住诱惑，真要犯错误啊。”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需要随时来找我。”
　　韩三品笑了笑，并没有把话说死，在他看来，顾小凡这时候也只是嘴硬，搞不好到时候票房惨淡，真的会找他做假票房也不一定。
　　顾小凡却坚决道：“您刚才说了，我是中国电影界的招牌，这罪名我担当不起，我拍的可是《大圣归来》演的是孙悟空，如果我做这种事情，那不是给孙悟空身上抹黑吗？那我以后还怎么演那些正面角色，就算我这次赔死，我也不能做假票房。”
　　“好，我拭目以待，希望你能再创奇迹。”韩三品露出欣赏地目光点了点头。
　　在天晚上，韩三品的话，倒是让顾小凡有些紧张起来了，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重要，人人都把他看作中国电影的旗帜性人物。
　　美术厂几十年的声望，中国三代动画人的梦想，数以亿计影迷的期待……都像是一个个千钧重担压在他身上，令他感到不能呼吸。
　　他这次不能败，也不敢败……如果他真的失败会怎么样？顾小凡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设想了一下最悲惨的未来，可满脑子都是那中国上下五年来最帅的猴子望着他嬉笑呢，竟然不由闭着眼睛洒脱笑了起来。
　　败？他怎么会败，要怎么败呢……自己根本没有一个失败的理由啊。
　　在床上激动地躺着，顾小凡又把脑海里看了一遍原版的《大圣归来》，每一个镜头都与自己拍摄的对比了一遍，仔细核对发现自己每一帧画面都胜过原版之后，才安心无比的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曾经平凡的他，披上了熠熠生辉的金色战甲，从耳中掏出万钧神兵，在云中驰骋飞翔，成为了那光芒万丈的英雄……
　　天空云层中，雷鸣低吼的声音质问他。
　　平凡如你……敢为英雄吗？
　　他挥舞金色铁棒对着天空乌云呐喊着，有什么不敢！有什么可怕的！我顾小凡敢当这个英雄！
　　12月17号，中国影坛万众瞩目的一天来到了，下午在上海美术厂边老美术厂影院经过改造后第一次开放，就迎来了最轰轰烈烈的一次首映。
　　《大圣归来》将在这个历史悠久的影院进行全过首映，长长的红地毯上星光璀璨，耀眼的摄像闪光此起彼伏。
　　几乎全中国顶级电影巨星，都汇集到了这里，在顾小凡与《大圣归来》剧组身边，站着韩三品，冯晓刚，姜闻，张一谋这些电影大腕。
　　葛尤，黄渤，陈龙，周闰发，陈坤，黄小明，周讯，赵蔚，章紫怡，范冰彬这些明星与他们的家人伴侣都出席了这场声势浩大的首映礼。


第1067章 失去的20年
　　“啊啊！”这时候栏杆两边的影迷粉丝们又是一阵骚动，只见一身黑色西装的顾小凡微笑地向他们挥了挥手，女粉丝们立时又是一阵激动的尖叫，挥舞着手中的海报、纪念手册等物：
　　“啊啊啊~~小凡哥！顾大圣！！”摄影记者们都拿着相机忙于柏照，由于这次是动画电影，顾小凡也是带着作为形体指导的林医生，和小风，大罗这些担任动作捕捉的话剧演员一起出场，并没有之前刘施诗，高媛圆那样的动人女星相伴。
　　“顾大圣~顾大圣~！！”
　　可当顾小凡拉着林医生，小风，大罗一起走秀，现场成千上万的影迷粉丝们的喊声变得整齐划一，他们有节奏地不停高呼着顾小凡新晋外号：“顾大圣”“顾大圣”。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啊！身处于这个万人齐声的环境中，林医生与小风，大罗都感觉脑子嗡嗡作响，看着比年纪轻轻的顾小凡，举手投足就能引来一片片欢呼与尖叫，令在场成千上万人为之疯狂，真是感觉太神奇了。
　　“怎么我又有新外号了？顾大圣……还是顾大婶……？”顾小凡在闪光等下，边走边嘀咕道，旁边的林医生笑道：
　　“还不是你那些影迷协会干的好事，说是要你帮你宣传新片，于是给你取了顾大圣这个外号，我倒是觉得这外号很适合，你那么严重的脚伤都好了，不是孙悟空的金刚不坏之身是什么？”
　　顾小凡奇怪地望着林医生道：“林医生，您怎么知道我影迷协会的事。”
　　旁边的大罗大笑道：“小凡，你难道不知道，林医生是你燕京影迷协会的副会长吗？”
　　“让你多嘴里吗！？”林医生冷喝一声，大罗吓得赶紧缩了缩头。
　　顾小凡完全没料到竟然这位冷傲的林医生就竟然也是他的影迷，觉得无比的神奇。
　　此刻从新疆到云南，从黑龙江到海南岛，来自全国的影迷都为了看到他们偶像不愿万里的来到这里。
　　来自成都的影迷小杰为次期待了半年时间，今天真是太让人兴奋了，终于见到了他们的偶像顾小凡。
　　虽然还没有面对面谈话交流，他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此时在人群中听到这些喊声，小杰既想跟着一起放声大喊，又骤然替顾小凡感到巨大的压力，如果这次动画电影不尽如人意，只怕顾小凡要被影迷骂死吧……
　　他忍不住对自己的同伴道：“真希望这部《大圣归来》能争气啊！”
　　“一定会好看的。”旁边同伴激动地吼道，给予顾小凡最大的支持。
　　所有人都期盼着，他们能看到一部好的动画电影，但是国产动画让他们却不敢太过奢望了，只希望不太差就好，及格就行了……
　　而此刻，站在顾小凡与剧组成员身后的，何铁军与美术厂的众人，今天看到这一幕实在太兴奋了，他们为此期待了四年，终于看到这美术厂重回巅峰的这一幕。
　　这么多影迷，这么多喝彩，这是他们这些动画人，梦寐已久的这一刻啊。
　　何铁军紧张地拍了拍顾小凡肩膀，有些提心吊胆道：“影迷们这么激动，我倒是有些害怕起来……要是我们作品不合他们口味，他们会失望透顶吧……我们再制作一年……不，两年会更好一些。”
　　“把你的这份热情留到《大圣归来》的续集吧。”顾小凡微笑安慰他道。
　　何铁军强笑了笑，没作声，心里却想得是，要是这《大圣归来》收不回成本，哪里还有第二部啊……
　　《大圣归来》的热度有多热？他们之前想过，但是没想到竟然会热到这种程度。
　　全中国影迷期待这部动画太久了，已经达到了顶点，今天终于在全国同步上映，进入到了影迷粉丝说的“顾大圣时间”。
　　何况这可是十亿人民币成本的动画电影，这是之前人们根本的就不敢想象的。
　　就算今天发生地震，台风，乃至世界末日，这部顾小凡带来的属于中国影迷的新作都不能错过。
　　在全国各地，都有涌入影院的影迷喊着“给我3张《大圣归来》的票！”又有无数人被售票员一脸无奈地告知：“不好意思，今晚《大圣归来》的票都卖光了，但我们还有很多刚刚上映的好莱坞电影可以选择，《魔发公主》、《纳尼亚传奇3黎明踏浪号》、《超级大坏蛋》，都很好看，我推荐你……”年轻人忍不住抓狂：“不看这些外国片，你就给我看看今天晚上《大圣归来》还有没有，午夜场也行啊！！”
　　看了眼那家伙抓狂的样子，听着排得长长的一条队伍众人抱怨声起，感叹他们看不到首映首场了，来视察情况的万达院线经理叶知秋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对自己的同事道：
　　“没想到，顾导演拍一部动画电影都有这么多人来，真是有票房号召力啊。”
　　此刻，在洛杉矶的AMC中心影院，《冰雪奇缘》正在筹备明天的首映礼，排场并没有其他影片那么大。
　　刘施诗与高媛圆在影院中彩排时，却都在低头看手机，关心《大圣归来》那边的情况。
　　身后的尼尔看到这情况都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唉，他们这首映礼，没有顾小凡出席，真是心里没底啊，真不知道《冰雪奇缘》到底拍得怎么样。
　　多的不需要了，只要全球有1亿美元，1亿票房就好了……起码不算砸华纳的招牌，被大卫·叶茨那个叛徒嘲笑了！
　　在尼尔带领着刘施诗，高媛圆，Jay-Z，邓紫琪，等《冰雪奇缘》的剧组成员彩排冰雪奇缘的首映礼的时候，远在上海的《大圣归来》首映礼现场人员都已经入场了。
　　在电影开始之前，老厂长按照美术厂的惯例，带领着何铁军顾小凡上前，一一和来宾握手，这是美术厂动画电影首映的老传统，毕竟以前这种仪式来的可都是各个领导……虽然今天大都是一些普通观众，但是老厂长与何铁军还是坚持了这个传统。
　　在与来宾握手的时候，顾小凡既可以感受到那些真正的影迷如火的热情与激动，一个个满怀期待，也可以看到他们邀请来的一些民间动漫协会的嘉宾带着应付笑容的表情。
　　甚至还有个观众带来的几个孩子，当着他们的面吵闹：“我要看《魔发奇缘》！不看中国动画片啊~太没劲了~”“妈妈这不是《火影忍者》吗？你不是告诉这是《火影忍者》的电影吗？我不看这个~”
　　几个家长满脸通红，当着他们的面打骂小孩，怒斥自己的孩子不懂事，反而令老厂长与何铁军更加尴尬。
　　显然，孩子们不知道客套与虚伪，他们是看着日本与美国动画长大的，在他们心中国产动画都是粗制滥造，幼稚的东西。
　　“别介意，他们骂得对。”顾小凡看何铁军有些扫兴的样子，不由笑道：“这丢掉的面子，就由我们今天挣回来吧。”
　　20年的粗制滥造，20年的期盼换来的失望，不怪孩子们对国产动画看不起，别说孩子们了，就是来首映的这些电影业的朋友，有几个心里是真正来看这部国产动画电影的？说白了都是冲着他顾小凡与何铁军的面子。
　　看这老厂长情绪有些低落，顾小凡与何铁军一人一手搀扶着他：
　　“走，老厂长，咱们的电影要开始了！”
　　话音刚落，全场的灯光就慢慢地熄灭了……


第1068章 孤零的猴子
　　顾小凡与何铁军带着老厂长，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回座位上，大屏幕上正播放着黑羽工作室那著名的片头，全场竟然自发性的响起了一阵阵微弱的掌声。
　　中国观众不知道何时开始起，只要看着那只黑色乌鸦在雷电中翱翔，就忍不住感到无比的兴奋与期待。
　　老厂长面对这些掌声，脸色却更加忧虑，因为他知道这些掌声是送给顾小凡的，而这部动画电影里却没有顾小凡，接下来，当这些观众没有看期待中的那个面容，还会认可大银幕上发生的一切吗？
　　顾小凡轻轻把老厂长扶到座位上，感受老厂长的双手都因为紧张而不住颤抖，也看到旁边何铁军，小风，大罗他们满脸的紧张。
　　前排有个6，7岁的小孩正在问他爸爸：“这个不是动画片么？为什么有这么多大人来看？”
　　那个30岁的爸爸没有作声专注地看着银幕，旁边妈妈学着孩子的声音奶声奶气地回道：
　　“因为你爸爸和这些叔叔一样，一直在等大圣归来啊，等啊等啊，就长大了……”
　　是啊，每个人心里都在期盼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回来，从儿时认识那只猴子之后，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认识日本一个叫鸣人的笨蛋下忍，还认识了一个叫路飞的朋友，还有一个叫柯南的永远长大不大的小孩，一个叫坂田银时的混蛋。
　　在美国，还有一个大铁疙瘩叫钢铁侠，有一个拿盾牌特帅的美国队长……
　　可是那个猴子，这么多年你都去干嘛了？还在花果山逍遥快活吗……
　　人们期盼地看着那大银幕，忽然听到了一阵阵呼啸的风声……云层中雷鸣隐隐，一个熟悉又遥远的说书声缓缓传来：
　　“话说，在很久以前，有个猴王孙悟空，他法力高强，神通广大……”
　　飓风呼啸拨开银幕，左右分开，现出一直猴子。
　　所有孩子，年轻人，中年人，老人都仰着头长大了嘴巴。
　　山巅上的猴子，大红披巾吃饱了风，凛凛飞扬，曳红整片天际，眼前高耸千丈云塔，宛如从九天而下泼墨而铸，升起一片佛光万丈，仙庭兵马，尽是些高高在上，尽是些趾高气扬，十万神将捉他一人，还要踏上十万只脚，要他永不翻身。
　　可那只熟悉的猴子没有昂首挺胸的站着，不再是顽劣，狡黠，鲁莽，只是孤零零地坐在尖峰之上，四处都是悬崖，像是形单影只的人……
　　每个人看着那好似在囚笼里的猴子，却好像看着自己，那是一种无可奈何，英雄末路，这猴子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却还是没逃，这些个对手金光铠甲，高高在上，出战时也要敲锣打鼓，好不痛快地狂指着他鼻子骂他，损他，可他还要是要来。
　　小小的猴子，哪怕是天地孕育所生，却还是太小渺小了。
　　可谁让我不服呢？
　　看着大银幕，人们的眼睛开始模糊，已经分不清那只猴子是齐天大圣……还是从童年中长大的自己。
　　分不清那些金光四溢是十万天兵天将，还是每个人要命对的现实与命运。
　　曾几何时，我们还小，幻象自己能改变世界，纵横四海，为这个我们看不惯的丑恶世界改天换地……
　　我们也曾经幻象自己幼小的身体里，在长大之后有着无坚不摧的能量，踏破所有一切不平，不公，不义……
　　可终于一天，当我们长大，发现自己真实的渺小……对着现实与命运，何尝不是看着这乌云压顶的十万天兵天将。
　　睁开眼睛，天上地下，学校公司，电视网络，谁不是对你要你做这，要你成那，到处都不是那些二郎真君，八臂哪吒，托塔元帅……
　　我们孤零零地站在山巅之上，无力反抗……无法挣扎，因为我们只是凡人，只是普罗大众中的一员，只能静静地等待命运的审判……
　　突然！
　　那曾经在46年前在同一块大银幕上响起的《闯将令》，随着唢呐声的吹波浩荡而开，一梭水银泻地的铜锣鼓点，犹如云撞天层，轰爆起雷鸣战歌，猴王踩着万丈高的怒火，一跃而起！
　　什么巨灵神将，什么二郎真君，什么九天玄女~！
　　“去你的吧！”
　　看着那猴子挥舞千钧神兵，在空中把那金光四溢的神兵天将犹如洪水溃堤一般冲垮溃散，真是好不痛快啊！好不痛快！
　　那些二十，三十岁的男人，也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毛头小子一样，伸长脖子，跟着那一曲酣畅淋漓的叮玲咣啷的锣鼓声，心随着幕布上的猴子一起翻腾跳跃，手恨不得要拍得通红。
　　“啪啪啪啪啪~！”“打得好~！”“好~！！”
　　现场原本紧张的老厂长，小风，大罗那些人，都是看得目瞪口呆，电影开始一分钟，竟然是全场的雷鸣般的掌声，这哪里是电影啊，这明明像是一场现场的表演啊。
　　与那些前排那些没心没肺，咯咯笑声，拍手鼓掌的孩子们欢乐模样不同，那些三，四十岁的人们，双手用力拍着，眼睛都微微红着。
　　顾小凡看着旁边已经看呆了的老厂长，不由小声道：“老厂长？你还担心这片子不和他们口味吗？”
　　“不……不担心了。”老厂长满脸的激动，脸都在颤抖着，连连道：“不担心了，不担心了……”
　　何铁军这时候也是搂了搂老厂长的肩膀，豪声道：“我早说了吧老爷子，咱们拍得可是所有国人心中中国上下五千年最帅的男人，怎么会没人喜欢呢？刚才这《闯将令》可是咱们专门请胡登跳大师，重新编曲的，可比64年那版本有气势多了吧。”
　　顾小凡听着不由瞪了何铁军一眼，心想你丫刚才还不是吓得要死。
　　这时候镜头一转，剧情来到了江流儿父母的故事，这时候人们才从久远的热情中回过神来，开始用挑剔的目光审视这个这部动画电影的每一个细节。
　　可当江流儿父母出现在镜头里，那一个个特写镜头，打着他们的脸上，你甚至可以看到他们瞳孔中的导演，脸上肌肤的斑点时，所有的那些生怕看到粗燥画面的人们心里都一阵惊喜。


第1069章 中国的美学
　　“哇靠……这是国产动画？”前排的那名好莱坞动画的死忠，忍不住直接感叹道：“这人物做的真是活啊~”
　　每个人看着大银幕上的那些动画人物，甚至山妖，一开始都被他们浓郁的中国水墨油彩的风格所陶醉，可马上，在美学欣赏过后，就开始不再把这些人物当作一个物件来欣赏了。
　　而是当作一个人，一个具有生命灵魂的人……
　　无论什么动画故事，最难的一点在于，赋予这个用彩色笔墨构筑出的虚拟人物真正的生命，让观众觉得他是真正是活着，有思想的人，这是最难的一点。
　　特别是在剧情节奏紧凑，没有多少台词与铺陈的情况下，怎么赋予这些不是大家认识的动画人物生命力，让他们栩栩如生呢？
　　这个细节其实是最困难的，但是《大圣归来》的动画们做到了，江流儿父母的表情与眼神，没有任何的呆板，看起来极为生动而有情感。
　　“这是角色面部肌肉运动的制作度真是不输给皮克斯的动画师了。”后排的姜闻看着都连连咂舌。
　　外行只能看热闹，内行才能看出这么几个简单的镜头里，展现了黑羽美术厂多么雄厚的实力。
　　要知道，之前的国产动画公司，大部分都是日本动画风格，就算走3D线路的也是在非常初步，这就规避开了人物脸部表情，这个最大的难题。
　　日系擅长与平面，但是在3D动画中，人物的脸部结构是无法用“灯泡眼，锥子脸，鼻子一根线”的方式来展现的。
　　3D人物的脸部，一块肌肉就能表明一种性格，一条皱纹就是一个故事，千姿百态的人生就在这些肌肉和皱眉的排列组合中。
　　而在正在令人惊叹间的时候，江流儿的父母已经被山妖杀害，大银幕中美轮美奂的山道，已经切换成了一条秀美绝伦的小河。
　　江流儿被老和尚在河中捡到，抚养，这段剧情虽然只是交代背景，但是细心的人已经发现了，这几分钟的镜头，场景已经换了7个以上。
　　座位上张一谋都忍不住惊讶地问旁边的韩三品：“韩总这电影不是搭建好场景，把人物扔进场景中，再挑选不同的镜头进行拍摄吗？”
　　“不……顾导演为每个镜头都做了美学设计。”韩三品感叹道：“为了符合人物与镜头的表达，很多精美的场景只出现了10秒不到就不再出现了……可惜啊。”
　　张一谋听着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感到深深的震撼，这么制作是要花多少的人力物力与时间啊……
　　这种看似浪费的手法就像是进行雕刻衣袖上的纽扣一般，虽然无法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却是质感是上升一个台阶的细微体现。
　　这让这部动画电影不单单是人活，景物也更是“活”了一起来，这才是所谓一花一世界，美不胜收啊。
　　而更加让张一谋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顾小凡没有完全模仿好莱坞与日本，而是创造一种新的美学结构，鲜活的人物与景致，都有一种秀美灵动的水墨感，令你一看就知道这是中国的动画。
　　这就像是他久远之前，第一次看到《小蝌蚪找妈妈》，完全没有觉得这是个普通的哄小孩的睡前故事，那些毛笔画的笔触东西居然奇妙的游动起来，竟有那么美。
　　这种美好是纯粹超越理智，直入心底的，就像是美术厂《哈哈镜花缘》，《魔方大厦》，《山水情》，成人看也罢，小孩看也吧，那种纯朴的美感已从简单描绘变成艺术，直接流淌到你的内心，令人感受到愉悦。
　　而《大圣归来》竟然在三维动画中，做到了这样的具有中国动画美感，完全超越现今所有动画作品的艺术感啊。
　　谁说中国没有顶级动画人，谁说中国动画没有技术，谁说中国动画没有艺术性~！
　　张一谋看着心里忍不住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眼前的这一切都令他感觉无比的惊叹，他这个受苏联体制教育的人，第一次发现中国的动画竟然有这么的美，忍不住由衷感叹道：
　　“只有美术厂那些大师才能做出这样的杰出之作来了……”
　　这时候大银幕中镜头里，一群村民蹲坐看着《大闹天宫》皮影戏，一个叫好着，完全就好像刚才他们在影院里的反应一模一样，看得现场观众都不由会心的笑了起来。
　　“孙悟空是不会死的~”
　　随着小孩童江流儿，因为淘气被人追打，观影的人的视角一下子就进入了这个小孩童的内心里。
　　而每天笑嘻嘻地念叨着“孙悟空”，拿着一跟木棍装乱舞的顽皮小孩，不正是大家伙儿时都做过的事情吗？
　　小江流儿配音，吐字不清，拿捏极准，反璞归真，完全就像是前排坐着的某个熊小孩子似的，前排的小孩们也都是眼睛放量，目不转睛的像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找到了自己。
　　天真顽皮的小江流儿，与特写镜头下神温柔亲和，几乎半张脸的络腮胡子老和尚充满童趣与温馨的对话，引得观众们都是一阵阵笑声。
　　每个人何尝不是那江流儿一样，面对老师的唠唠叨叨，也会说相似的轻狂话语。
　　“外面到处闹山妖，念经又不能吓跑他们。”
　　“那你想怎么样呀？”
　　“我要……学好拳脚，打山妖~！”
　　小时候，读书有什么用啊，遇到不平之事，就像抡起拳头揍垮那些为非作歹的混蛋嘛。
　　老厂长听着不由对何铁军笑道：“你小时候，也这么说过，要是要去打咱们街上的那几混混，结果被人家打得鼻青脸肿的。”
　　何铁军都不由老脸一红：“老爷子，这咱们首映式，你别提这种事行不~”
　　大银幕上，温馨的剧情下，镜头却慢慢拉远，可以看到长安城繁华的街道，建筑，店铺，人流，好像一幅美轮美奂的古典画卷缓缓润开……
　　可猛然，就看到俯视镜头之下，一如蚁群一般的黑点正包围长安城。
　　音乐骤然变得紧张起来，众人就听到音响里传来“轰隆隆”的震动感，镜头缓缓推进，观众们这才看到那成千上万的凶猛山妖的特写。


第1070章 那个守护神
　　前排的孩子们都吓得顿时不敢作声了，紧紧抓住自己父母的衣袖。
　　山妖进城，百姓被屠戮，孩童被抓，场景却被处理的极紧张又轻松，特别是江流儿救下女孩被山妖追逐的那场戏份，很观众都惊讶地发现。
　　这一个长镜头在运镜上，也却不像是偷懒的静态镜头，完全是3D摄像机旋转镜头追逐，竟然完全是以高难度地第一视角跟随追逐戏，跟着镜头穿梭，从街道，民房，山林，悬崖，溪流，镜头精妙的追逐着江流儿的动态。
　　令人拍案叫绝的镜头调度，各种穿插的小幽默镜头，可令人大呼过瘾的动作设计，令人目不暇接。
　　打击感不再是花拳绣腿，竟是有真实物理碰撞的厚重感！
　　节奏不再是催眠曲，竟是张弛有度，错落有致，高潮迭起！
　　镜头感更是张力实足，也不再平铺直叙，而让人感觉到了屏幕里的力量！
　　观众都看着目不转睛间，紧紧捏着拳头在心里叫好，小风与大罗那些扮演山妖的话剧演员们，都自豪地挺直了身板，旁边的动画师们也是激动不已。
　　这些镜头都是通过这些不知名的话剧演员，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摸爬滚打地做出来，动画师们后期在一帧一帧调出来的。
　　无数个日子的努力与心血，才成就了这么高水准的追逐戏。
　　前面一位30多岁的好莱坞动画迷，不由仰着脖子感叹道：“这追逐戏怎么比皮克斯，蓝天，梦工厂看着还过瘾……”
　　老厂长听到了不由轻轻哼了一声，小声嘀咕道：“当然比老外的好，这可是咱们美术厂手笔~”
　　这话听起来没头没脑，可顾小凡却听得极有感概，很少有人知道，上海美术厂的动画具有一种非常特别的东方神韵，与美国，日本动画最大的区别就是：
　　动画的角色，在静止，说话的时候，一幅和披风都是继续飘动的，就是镜头里永远都不会有静止的时刻……而在追逐与动态中，这些细节的动员轨迹又会被设计成相反的方向，形成一个极为有韵味：气韵流动的美学，这是纯粹中国美学的东西，也是常人根本不会注意到的细节。
　　你只会通过“感受”到这种美感，但是你说不出所以然来。
　　观众们心目的挑剔与批判都已经慢慢消失了，那些美国，日本动画死忠的孩子们，也完全抛下了“这是中国动画吗”的问题，开始目眩神迷地沉迷在大银幕的世界中。
　　老厂长与何铁军就听到前排那个小男孩，身子维持着倾出座位的姿势，不断笑着，惊呼，向他妈妈问出自己不懂的情节：
　　“他怎么掉到水里去了~”“这个小和尚没摔伤吗？”“孙悟空怎么还没出来呢？”
　　这些问题要是在别的电影播放出小毛孩在问，大人肯定都会心烦意乱，但是在这座影院里却没有人介意。
　　大家心里都在与那个小孩子一样，等待孙悟空的出现，等待他们人生中的第一个大英雄的归来。
　　直到银幕里的江流儿轻轻揭开那道黄纸符，放出了大家心目中的那只野猴子，所有大人都恨不得跟那几个前排的小毛孩一起欢呼雀跃。
　　失去法力的大圣从山中跃出的那刻，哪怕是已经被封印没有那么搅动天地的法力，哪怕是没有了他的金箍棒一身战衣。尽管如此，当孙悟空不过只是从这棵树跳跃到那棵树头时，影院里也响起了一群小屁孩的感叹声“哇~~~~”
　　那些大人们，都在心里为自己的童年朝他们又臭屁又得意地一笑：“切。真是没见识啊。”
　　也有不少人，悄悄拿下来自己的3D眼镜，清理了一下镜片上的白雾，轻轻地揉着自己的眼睛。
　　“爸爸你为什么哭……？”前排的小孩突然有些奇怪问自己正在揉眼睛的父亲。
　　那父亲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胸口被什么堵住似的说不出来，只是看着银幕上的江流儿跟在孙悟空身后念叨：
　　“齐天大圣，孙悟空，身如玄铁，火眼金睛，长生不老，还有七十二变，一个筋斗云啊，就是十万八千里。”
　　父亲才是小声地对孩子缓缓地道：
　　“小的时候，爸爸与江流儿一样，一直觉得自己有一个守护神。我从没见过他，可我知道他一直在那里，在我心情不好或者快要挺不住的时候，我都告诉自己，至少还有他会陪着我，所以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那样的感觉伴我度过了很多个年头，以及很多的艰难时刻，因为它让我以为，自己一直都被神灵眷顾着。
　　直到慢慢长大，经历了一些事，那种幼年时的被眷顾感渐渐消失，世界终于变成了它该有的真实的样子。
　　我做事情渐渐不再有侥幸心理，因为摔了那么多跤后，我终于知道，自己也不过是个凡人，哪怕到最后一刻，也不会有人来救我；
　　那时，我才发现，那位被我称作守护神的人，我慢慢感应不到了。
　　天地间，又只剩下了我孤零零一个人……”
　　父亲说道这里，抬起头，愣愣地望着银幕上那个猴子：“今天，他终于回来了。”
　　那位父亲说这话的时候，旁边的几个年轻姑娘正在看着孙悟空与石神打斗，不断地说着“好帅~好帅~”
　　父亲看着那个归来的猴子，却像是看着现在的自己，曾经年幼的自己身边也有了江流儿这样的孩子。
　　曾经认为自己无所不能，桀骜不驯的少年，终究也会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看着旁边的孩子因为猪八戒，因为山妖笑笑闹闹。
　　父亲的眼中却只是盯着那个手腕法印一直隐隐作痛，与山妖石怪斗争的猴子，看着他一次次被打入石中，看着他被人踩在脚下，一次次地站起来，继续呲着牙，冲上去。
　　他不再只是去招架抵挡，不再只是路见不平。他终于知道自己为谁而战，为何而战。回头无岸，立体非佛，他都不去管，他只仰着天，他只从地挣扎出浑身力气，冲上去。
　　没有法力，没有如意金棍棒，没有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他却还是那只记忆中的猴子。


第1071章 高高跃起着
　　“有票没有？”
　　在全中国内地的影院售票厅几乎都发生着同一场面，众多等待《大圣归来》下一场放映的影迷们聚集于此，聊天看杂志玩手机：询问着有没有电影票，也有很多准观众带着宝贵的门票，先在别的地方逛逛再回来，前后2小时，真是煎熬！
　　最要命的是，在外面戴着的影院，竟然能听到影院里的哄堂大笑与掌声，更是令他们心痒不已。
　　身材高大的徐俊来回走动，被他身边的娃娃头女朋友一个劲的数落：
　　“就待在这里光等啊，快去找找有没有黄牛票啊！就不能想想办法吗？亏你还说你跟顾小凡是燕影一批入学的学生呢。”
　　徐俊被骂得满脸涨红，辩解道：“不看就不行吗？那小子就是运气好，拍得都是些垃圾电影，咱们看《纳尼亚传奇3》吧，那才叫大片呢。”
　　娃娃头女孩哭闹着：“我不管，我就喜欢顾小凡，之前他所有的电影我都看了首映，今天不能漏过了……网上预售时让你抢的，你说没事的，没事的，国产动画片没人看，你看看现在~跑了三家影院里，一张票都没有。”
　　徐俊抓着头异常烦躁，就看到一名穿着孙悟空Cosplay衣服的年轻人走过来，发了他一张顾小凡《大圣归来》的小册子，道：
　　“欢迎支持顾大圣，为了国产电影，请支持正版~共同抵制盗版~”
　　徐俊接过，看着小册子上满脸凝重，很有派头的顾小凡头像，心里也不禁有些五味杂陈，5年前，他与顾小凡一同考燕影的场景宛如昨日才发生，而他此刻毕业就失业，而顾小凡却已经被印在了宣传册上，海报上，成为全中国最顶级的电影巨星……
　　如果时光倒流，自己与顾小凡一起入选，他也能沾着他的光混入电影圈吧……也不至于连一个四线角色都演不到了。
　　“《大圣归来》……你这家伙真当自己是孙悟空吗……”想到这里徐俊悲愤莫名，忍不住狠狠地把小册子摔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上面可有顾小凡~”娃娃头女孩惊呼地从地上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拍着小册子上的灰尘。
　　徐俊满脸悲愤地骂道：“蠢女人，真是蠢女人！顾小凡有什么好！这么弱智的动画片你都愿意看！你几岁啊！”
　　说着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垃圾桶，丢下女朋友，孤零零地离开了热闹的影厅。
　　此刻在全国各地的放映厅里，人们都在看着银幕上那条巨龙的出现看得目瞪口呆，那是人们第一次看大银幕上看到真正属于中国的龙。
　　不是好莱坞电影中那长翅膀会玩火邪恶的大蜥蜴，而是带着水雾在云层中翱翔天际的东方巨龙~~
　　人们仰头看着那条白色巨龙，完全就是“九龙壁”、“西汉龙图腾”中样子，中国龙神韵——不符合透视，不遵从重力，让他起飞的不是壮美的身体，而是自由的精神。
　　长而无骨，在空中肆意腾飞、翻卷，遨游，呼风唤雨~
　　“哇~！”出色的3D效果，令那条巨龙宛如从大银幕里翻卷而出，漫天的水雾，令观众们都有点被吓住了，尤其是前排的那些小孩子，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飞天遁地的“大家伙”。
　　“我的天哪~~太漂亮，太酷了~~”“妈妈这是龙吗？怎么比《西游记》里的龙好看这么多啊？”“它怎么没有翅膀，就可以飞啊~”
　　大银幕上一个庞大而美丽的东方神话世界缓缓展开，每个细节都足以令人品鉴沉迷。
　　上海美术影院中，看着专业人士们评头论足，何铁军也不由倍感荣光，满脸骄傲，但是时而又满脸忧心低头问顾小凡：“这是不是太艺术化了，我觉得应该幽默一点，毕竟还是要照顾儿童市场……”
　　话刚刚说完，大银幕上山妖来袭，土地公公往地里钻，有一只土地公撞到石头上，惹得全场爆笑。
　　当大人们笑完，影院里安静下来的时候，众人又听到一个孩子发出了很清脆的笑声，听声音应该还是不会说话的孩子，全场莫名又一阵“哈哈”笑了起来。
　　这幅场景之下，顾小凡对他报以一个“你看呢”的表情，何铁军只能佩服竖起大拇指，表示：“你赢了。”
　　顾小凡只是笑笑，对何铁军小声道：“老何，你就别多想了，好好看片子行不行。”
　　“不想不行啊~”何铁军这时候又听到观众们又发出一阵阵笑声，不由又忧虑道：
　　“这是不是又太轻松了，这节奏不够紧张了……”
　　他神神叨叨，满怀忧虑，说到底还是为了那1亿5000万的投资，会亏损多少的问题，生怕这电影100分钟，有哪一段没有处理足够完美的。
　　顾小凡哪里不知道他是想什么，只是望着屏幕道：“现在是可以笑笑，等下想笑就笑不出来了。”
　　孩子们一阵阵笑声中，剧情继续推进，八戒与山妖的逗趣表演令人捧腹不已，可那只猴子，却一次次地倒下着，再爬起来。
　　“孙悟空，你法印还在，现在只不过是一只普通的臭猴子。”
　　“什么齐天大圣，不过是没有用的猴子。”
　　“我是齐天大圣，我是不会死的。”
　　人们看着他们心中的英雄，被法印镇压，一次次被敌人打倒，命运浩瀚之力面前，人是何等的渺小，那种委屈和愤懑，憋了很久，却不的发作，好像是自己在生活中挣扎一般。
　　有时候，现实会告诉你，有些事不要做。
　　因为好像有个很理性的声音在说：以你的力量，很难。
　　那是多么让人丧气的事儿。可很多时候，人怕的不是困难本身，而是怕自己没做之前就心冷放弃，丧气是因为，我们逃不出那个窃窃的声音。
　　我害怕那些让现实磨砺出的经验，没受苦之前就教我们畏葸不前，于是就这样，莫名地没了勇气。
　　成年的自己，曾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如今也惶惶然无力，可当人们倒下再爬不起来的时候。
　　可抬头看银幕上猴子却依然一次次的高高跃起。


第1072章 转世五百年
　　大圣……你可知道我们在看着你吗？
　　当你倒下，被人一拳揍到山那头，头踩进土里，被别人骂臭猴子，这么狼狈不堪一点都不帅气，我们却期盼看着你，知道你不会如我们这般懦弱凡人一样匍匐向命运低头，你会再次高高跃起，无所畏惧着……
　　那些涌来的回忆里，有包括黑夜里的模糊身影，人们仿佛看到江流儿心中的憧憬，一如当时年幼的自己。心里有个尘封已久的盒子，也被打开了。
　　我们变了，你这猴子却没变，丢了一枚紫金冠，少了两道凤尾翎，你还是那齐天大圣。
　　哪怕是冰蓝深海，猴子沉入水底。无能为力，大圣落魄，剥除齐天之名，只是区区一介石头蹦出的普通猴子罢了。而眼前浮现那颗毛茸茸的圆光头，乌溜溜的黑瞳仁，清脆地喊他一声，“大圣”。
　　银幕前的人们，看着他伸出手，穿过冰冷的水，握住了那只残破的布偶。即使他的力量他的威风他的神通还压在那逃不出的五指山下，只要他能做那你口中的齐天大圣，足矣。
　　猴子心中在喊着，我是真正的大圣，只要你需要，只要我可以。
　　“大圣，有你在，就什么都不怕了。”江流儿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响起。
　　在孩子的欢笑，与啧啧称奇中，一群二，三十岁的男人们却都留下了眼泪，分不清是喜是悲，只是心中在呐喊“回来吧，快回来吧。”
　　人们呼唤大圣通天彻地的法力，更是呼唤的是自己儿时无所谓畏惧的勇气。
　　这一声声内心的呼唤，在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影院里，不同男人的心中呐喊，回荡着，不是对那银幕上的猴子，更是对现在屈居命运之下的自己……
　　镜头里孙悟空与混沌大妖展开了一场令人窒息的精彩对决。
　　每一个镜头，那刀，那剑，风声鹤唳，每道气流，每个爆炸都像是在自己脸前，耳边迸发掠过，令孩子们都看得目不转睛。
　　混沌在日食中化为毁天灭地的洪荒巨兽，毁灭着眼前的一切希望与生机。
　　孩子们都吓得捂住眼睛，瑟瑟发抖。
　　而大人们却是胸口怀着悲，抱着自己孩子，看着屏幕上的猴子抱着失去体温的江流儿痛苦流涕，心里那个声音又在响起，嘲笑着自己与那猴子……
　　你们可真是弱啊，就算你要抓住什么，也终归会轻易的脱手，你以为你是英雄，可惜英雄气短，你以为刚刚开始，却只是到此为止……
　　闭嘴~！闭嘴啊~！
　　那悲从中来的悲愤与压抑，从心底炸裂着，逆爆法印，镣铐随着肉体鼎沸而燃，那碎裂的是五百年的大圣，是天兵天将都无非伤其分毫的大圣，那被吞噬的日也好，那被击为齑粉的山也好，都随之粉身碎骨，怒血铸甲，化焰为篷……
　　金箍棒从耳中摩擦而出，宛如烈焰在歌唱，整个大银幕汪洋起一片怒焰火海。
　　每个人的心都跟着那个金光沸腾的身影，在银幕上燃烧，飞翔。
　　“篷~！篷~！篷~！”
　　一棍，两棍，三棍……从山巅到海底，深渊到天空，那犹如毁天灭地的混沌，与金棍棒的千钧之力在空中角力。
　　红色的烈焰在浩歌炙热中，挥舞着挥舞金光，一棍接着一棍，击碎着那吞噬一切的洪荒巨兽，击碎那令人无可抵御的命运。
　　“打~！”“打~！”被父母抱着的一个孩子，突然捏着拳头奶声奶气地喊了起来，全场的人，那些二，三十岁的人竟然不约而同都爆发出同样的呐喊：“打”“打碎他~！”
　　全场的那人好像也被这红色火焰点燃，大银幕里的烈焰从虚幻中，呼啸席卷着现实世界。
　　仿佛孙悟空挥出的每一棍都把心底的愤懑而悲凉击碎，把脆弱与胆怯击成粉末……
　　孩子们都忍不住在座位上高声叫着，跳着蹦着，而大人们也是紧紧捏着拳头，整整3分钟都在吼着，直到胸中所有的委屈与不甘彻底都发泄出来，才与大银幕一起归于平静。
　　看着孙悟空那落寞的背影，整个影院都安静下来了，赢了……赢了……可那扑闪着大眼睛，呆头呆脑的小和尚呢……人们心中一阵绝望而悲凉。
　　只到那一声虚弱的“大圣”响起，众人的心才扑通的重新跳动起来。
　　“江流儿~！！”
　　看着孙悟空惊喜地从石堆里抱出奄奄一息的江流儿，跃起那十万八千里的筋斗云，飞向天际，众人的心里都在喊着，快点~再快点啊~！
　　看着那慌不择路的猴子，看着他咬牙流泪的样子消失在天际，人们也都急得哭，结局是什么……
　　而屏幕里，只听到那片头说书人的声音，讲述着那未完的故事：
　　“孙悟空抱着那江流儿去到西天见到如来佛祖，才得知江流儿原是如来佛祖座下金蝉子转世，要经九世磨难，下一世将经九九八十一难，前往西天取得真经，这一世阳寿已尽。
　　如来佛祖告诉悟空，如要救江流儿，可愿重回五指山下再受500年惩戒，等候下一世金蝉子再路过五指山，便可跟随他行取经之路。
　　只见那孙悟空跪在江流儿前，手中拽着那布猴玩偶，道：‘我……齐天大圣孙吾空，甘愿重回五指山，饥食铁丸，渴饮铜汁，天为衣，地为枕，五百年后再做金蝉子之徒，削发顶礼，护持西行。’
　　如来佛祖让悟空把江流儿与那布猴玩偶放入一朵莲花之上，时空倒转五百年，孙悟空重新被压入五指山下……等待着江流儿再来寻他。”
　　话音一落，大银幕上一行字缓缓流淌而出。
　　三藏只得依从，牵马下山。行不数里，只见那石匣之间，果有一猴，露着头，伸着手，乱招手道：“师父，你怎么此时才来？来得好！来得好！救我出来，我保你上西天去也！”
　　——《西游记》第十四回。
　　那朵娇嫩莲花绽放中，银幕才渐渐黑了下来，孩子们都呜呜地哭着，哇哇地“为什么还要等500年。”“我要他们两人现在一起玩。”“如来佛祖太坏了~~”


第1073章 去惊艳四方
　　大人们看着哭闹的孩子都笑了，看这些懵懂不知事的孩子，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轮回结局，只是说：“齐天大圣是不会死的，500年，对他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
　　孩子们这才破涕为笑，大圣，多好你能长生不老，几十年后，就算我老了，我的孩子，我的孙子，也能有一个童年时代的好伙伴，也一个调皮的英雄叫孙悟空，叫美猴王，叫齐天大圣。
　　这时候悦耳的音乐响起，顾小凡配音的孙悟空桀骜的歌声悠扬地响了起来：
　　“月溅星河，长路漫漫，风烟残尽，独影阑珊。
　　谁叫我身手不凡，谁让我爱恨两难，到后来，肝肠寸断。
　　幻世当空，恩怨休怀，舍悟离迷，六尘不改。
　　且怒且悲且狂哉，是人是鬼是妖怪，不过是心有魔债。
　　叫一声佛祖，回头无岸，跪一人为师，生死无关。
　　善恶浮世真假界，尘缘散聚不分明难断。
　　我要~这铁棒有何用我有~这变化又如何。
　　还是不安~还是氐惆~金箍当头~欲说还休~
　　我要~这铁棒醉舞魔~我有~这变化乱迷浊~
　　踏碎灵霄~放肆桀骜~世恶道险~终究难逃~
　　这一棒~让你灰飞烟灭~~~”
　　当这首属于孙悟空陌生的歌曲，唱完第一半的时候，无论是在北方，南方，城市，乡镇，每个影院里，所有那些曾经看过《西游记》的地方，每间影院里，都会看到二，三十岁的男人们在影院里，放肆呐喊着。
　　只是听完一半，几乎每个人都会唱了，无数的影院里都响起那几近于狂吼似的大合唱：“我要~这铁棒醉舞魔我有~这变化乱迷浊，踏碎灵霄~放肆桀骜~世恶道险~终究难逃~这一棒~让你灰飞烟灭~！！！”
　　好个灰飞烟灭！真是好不痛快！
　　人们看着那个熟悉的“上海美术制片厂”的字幕重新升起，只不过中间多了一个“黑羽”的名字，不少人好像是回到了自己的童年一般，痴痴地望着银幕。
　　很多人热血沸腾，很多人激动万分，但是很多的是莫名的热血盈眶。
　　直到灯光缓缓亮起，电影在那首荡气回肠的《悟空》中结束，顾小凡与美术厂的众人站起来，观众席中才有人站起来同时用力的拍手大声：“美术厂好样的~！”
　　然后几乎所有人，不管是来捧场的张一谋，姜闻，周闰发这些电影人，还是媒体记者，还是那些各个动画协会的成员，甚至是那些孩子与他们的父母，都站了起来，鼓掌拍手，喝彩叫好。
　　“美术厂真是好样的~！”“这部电影真是太精彩了~！”
　　老厂长与那一排动画师门都愣愣地站了起来，看着影院里满满的人，那些为顾小凡而来的人，都在为他们每一个人鼓掌。
　　“走吧上去吧。”顾小凡拍了拍有些发愣的何铁军，两人带着老厂长，小风，大罗，和那些动画师，还有万天林等背景画师，一个个上前，每个人都因为激动有些眼眶模糊。
　　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第一次看《大圣归来》的成片，没想到这样精美气势磅礴的作品，竟然是自己参与的。
　　上台的众人，感受在灯光汇集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看着下面那些电影业的巨星们，普通的观众，媒体的记者，还有那些孩子们都用真诚敬佩的目光望着他们，好像是得到了这世界上最高的荣光。
　　这时候，就看台下的姜闻用浑厚而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喊道：“敬剧组~~”说着拉着折叠座椅，用里扣动，座椅发出“哒哒，哒哒哒”具有节奏感的声音。
　　来参加首映礼的韩三品，冯晓刚，张一谋，葛尤，黄渤，陈龙，周闰发，陈坤，黄小明，周讯，赵蔚，章紫怡，范冰彬……所有这些明星，都像是商量好一样，做出同样一个动作。
　　而来观影的影迷与媒体记者们，也都被带动，学着他们一起站起来，兴致高涨地开始喝彩尖叫着，用力的扣动座椅，孩子们更是兴高采烈地“哦哦~”像是见到过年放鞭炮一样的叫闹起来。
　　全场的恶人扣动折叠座椅，折叠桌椅面与靠背碰撞“哒哒，哒哒哒。”一开始还有些混乱，但是很快就变成整齐划一了，“哒哒哒”声音汇集成雷鸣暴雨般的震动，与“美术厂好样的”的喝彩山呼海啸般在影院里每个角度再度响起。
　　小风，大罗，林医生都被这种意盛典仪式般的喝彩震撼到了，只感觉好像整个影院都在震动着，整个空间都在地动山摇的咆哮着，狂吼着。
　　顾小凡看着他们满脸震惊被吓到的样子，不由哈哈笑道解释道：“这是上影厂的传统，肯定是姜老师他们商量好的，给我们一个惊喜的。”
　　当初他第一次见到这种古老震撼的喝彩时，还不是跟他们一样傻愣愣的表情呢。
　　大圣归来，中国动画的脊梁骨也该立起来了。
　　何铁军望着下面这些大声喝彩，满脸兴奋通红的脸，不由心中那块大石头落地了，不由对顾小凡轻声道：
　　“能见到这一幕，就算那十亿都扔到水里捡不回来，我觉得都值了，咱们真是做了一部好片子啊……我真是死而无憾……”
　　顾小凡却是眯着眼睛道：“老何，别说丧气话了，你不光小看我了，还小看美术厂的实力，还小看了孙悟空，要不我们赌一把，这次我能收回成本，咱们把这电影拍成系列片怎么样？”
　　“还回本拍系列片……你先把今天这些把座椅拍坏的钱赔了……这帮人这影院可是重修的，板凳精贵着呢，真不知道这一晚上要拍坏多少了！”何铁军一脸无奈，心想一部还不够咱们亏的啊，要亏三部，美术厂不直接破产才怪吧……
　　顾小凡却是满怀着自信，光是一部好的动画不一定能震惊四方，但是银幕上的猴子，却爸爸辈爷爷辈共同的回忆。
　　咱们国人心里某个角落里落满了灰尘的猴子布偶，也该是时候拎出来，扬扬灰，晒在日光下，重新打一声招呼，说句好久不见。
　　从明至今五百年了，话本里的猴子传唱了五百年，祖祖辈辈我们都在被他打动。自先秦起数千年了，山海经里的百鬼山川影响了整片亚洲大陆，但如今还有几人识得混沌饕餮穷奇梼杌。是时候了，也该让我们的故事，去惊艳四方，收割票房了……


第1074章 不眠的夜晚
　　第一场《大圣归来》已经放映结束，全国各地的影院外面，都有影迷涌出来，满脸的神采，兴奋，意犹未尽，还有不少人忘情高喊唱着：“这一棒~让你灰飞烟灭~~”惹得影院大厅里正在等待下场《大圣归来》的观众侧目不已。
　　这是看完电影了，还是嗑药了？
　　没有人想回家，每个人都想再回到影院里，与那只桀骜不驯的猴王继续那场令人热血飞扬的梦。
　　从影院走出来的人，人们都在讨论着剧情，讨论着自己的回忆，还有人直接打电话号召自己的朋友：
　　“快去买《大圣归来》的票，这片子不在电影院里看要后悔一辈子。”
　　每个人都像是喝了一壶陈年美酿，不愿就此清醒，走出影院，都直接去了大排档，与三五好友一起小酌一番，好让这份热血不要冷却的那么快。
　　在燕影的大院里，阎老师与顾老爹正在边喝酒，催促着学生娄艺晓翻开最新的豆瓣电影与时光网页面。
　　“哇……这豆瓣的评分都已经疯了，9.7分……时光网也有9.6，怎么会这么高啊？”娄艺晓捧着手机念着，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9.7分高吗？”顾老爹有些急不可耐地问。
　　“高上天了……这恐怕是除了冷门电影里最高的评分了，比顾班长之前所有的电影都要高。”娄艺晓咂舌道，然后给顾老爹与阎老师念了一段评论：
　　“顾伯伯，阎老师，你们听听啊，这个人看完《大圣归来》之后是这么评论的：
　　金刚狼生气了，爪子从指缝里伸出来，帅~
　　万磁王随手一挥，一堆金属砸过来，帅~
　　雷神一伸手，锤子过来，帅~
　　美国队长盾牌扔出去，飞过来接住，更帅~！
　　可是……当我看到大圣歪着脑袋从耳朵里扯出金棍棒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才是我心目中最帅的男人……挥手烈焰，化为红袍，大圣归来~！”
　　顾老爹与阎老师互相看了看，好一会儿阎老师在深沉着脸评价道：
　　“得这么高的分，评价还这么肉麻……这该不会都是顾小凡请广告公司的人干的吧。”
　　顾老爹也点点头：“我看也像……一部动画片，哪能这么高评分呢，我就不信能比《智取威虎山》还好……”
　　娄艺晓听着很是无语，但是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确实，就算好看也不至于这么好看吧？有没有这么夸张？
　　同一时刻，在动画产业园内，青青树《魁拔》与《秦时明月》的制作组……一帮加班熬夜的动画师们，都在休息时刷着微博，看着豆瓣，看看上面《大圣归来》的评论。
　　此前，他们心里都认为这部电影肯定是亏定了，认为顾小凡这个外行人肯定做不出什么好东西，但是还是好奇想看看外界的反应。
　　而令他们所有人意外的是，所有看完电影的微博，全部都是好评，好评……还是好评。
　　而且很多都不是那种：“这电影太精彩了。”“真是值回票价。”之类的类似水军，空泛的评论，而是非常动情的评论。
　　来自湖南的网友“回忆小马甲”评论道：“刚从影院里回来，看完了《大圣归来》，我来时以为自己去赔儿子看一场动画片，可我却看了一场燃烧我勇气的电影，学了一首唱着我热血沸腾，眼睛里却在流泪的歌。看着身边儿子笑闹惊呼的样子，他的北影，好像从前的我……今晚是我们一起去看了我们心里共同的英雄。”
　　头像是格斗之王的八神的网友“连招KO”则表示：
　　“从影院里走出来，我回头看着墙壁上《大圣归来》的海报，我隐约觉得，我们正参与着一个历史事件的发生，见证一个历史时代的诞生。
　　这是最顾小凡拍电影以来最糟糕的情况：预算超额，宣传不力，排片窘迫，就连应有的预告片，都没有按时播出。
　　可这也是顾小凡最好的一部作品，那一领披风，一袭金甲，怒发冲冠，火眼金睛，硬生生劈开迷雾，跳出一个新的大圣。
　　入场前，我和我的同伴们都很担心这样一部期待过高的电影，会引来许多‘影院咆哮者’和‘靠背蹬腿者’，我们甚至还在群里讨论遇到各种情况的应急处理，制定了一系列方案。
　　开场前，大家不约而同的交换着眼神，果然有尖叫吵闹的幼童，也有卿卿我我的情侣，身上散发着异味的奇怪青年，也有抠脚大叔旁若无人的发着微信。
　　然而，开片的第一场打戏，全场寂静肃然，大家默契而又安静的看起了这部动画，我看到许多人都在和我一样擦着眼泪。
　　而到了最后结尾那首‘悟空’响起的时候，全场的人，包括那对情侣，抠脚大叔，小屁孩，还有我们，都变成了‘影院咆哮者’，整个影院里都吼叫唱着那首第一次听到的歌，一起喊着‘让你灰飞烟灭~’……
　　这是我最疯狂的一次观影，也是我最难忘的一次观影，因为，大圣回来了，中国动画回来了。”
　　豆瓣论坛上，一位大学老师在深深感怀，发表了《大圣归来》的观影感受。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有点年纪大了，有点像不起来那些年里的荣光和热血了。
　　有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已经被生活操老实了，有点不太记得那些少年时代的狂狷与意气风发了。
　　有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没那么中二了，已经不太会和别人提起‘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这样的蠢话了。
　　那些年陪着我一起玩闹的少年朋友，那些年同我一样的愣头青兄弟……他们的少年灵魂，都已然在岁月中流散了。
　　还好大圣回来了，我们一群三十岁的人从影院出来，像二十年前一样喝着酒，肆意对着夜空吼叫，发誓自己不在跪倒在生活的面前，成为失败者，我们的血沸腾着，就像是二十年前一样……
　　流年大梦，堪堪而行。这是一场少年觉醒，让我们讲所有一言难尽，一饮而尽，醉笑赔君三万场，这杯酒，致生，致死，致大圣~！”
　　一群原本打算看顾小凡笑话的动画师们，看着这些评论久久不语，这样的回答，这样感概，令你可以感受到这背后每一颗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这是每一名动画师在梦中才能见到的观影感言……竟然会出现在一部国产动画上吗……
　　好一会儿，才有人低声道：
　　“我想去看看着电影，你们去不去。”
　　“算我一份吧~”
　　“我也要去，一定要去看看，这片子到底怎么样？”


第1075章 心中的英雄
　　参加完首映礼，顾小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时间是晚上11点，打开电脑，看着那些影迷的感言，心情同样的激动，虽然他对何铁军说是绝对可以收回票房成本，但是究竟能否达到这个目标他并不知道。
　　他致所以敢投资10亿人民币，因为他在系统里，看到国内票房纪录是24.4亿，虽然系统末去了这部电影相关信息，但是他却坚信自己有力量挑战这个目标。
　　他打开了微博，里面依然是满满的私信，他点开一条条地看着，与平日里乱七八糟的情况不同，今天晚上，几乎没有一个人骂他的，满满的都是温暖感谢的话。
　　“小凡哥，从来没有想过孙悟空能那么那么帅啊……打戏太帅了……”
　　“希望小凡哥这样的导演多赚点钱，再多赚点钱……并且小凡哥，您一定要长寿啊……”
　　“小凡哥，当银幕上披风燃起那一刻，我看到的是我着凉整个童年的英雄，是真的感动，我想起那年看今何在的悟空传，大圣手持金箍棒向着天空呐喊‘来吧’，那一刻被闪电照亮他的身姿，千百年后仍然凝固在传说之中……谢谢你小凡哥，让我再次看到了他。”
　　“小凡哥，因为你，我第一次觉得孙悟空是中国的超级英雄。”
　　“看完后，整个人燃了几个小时，脑袋全部是‘齐天大圣孙悟空，身如玄铁，火眼金睛，产生不老还有七十二变’……”
　　“听了一晚上的开头的‘闯将令’，一晚上都睡不着觉，小凡哥你赔我~~”
　　“这段时间是我人生最低潮的时候，考研没有通过，工作没着落，每天在家里醉生梦死，靠着父母养活，根本找不到理想的工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去面对明天……今天去了电影院，我一直哭了，为自己的懦弱，为了大圣的勇气……我明天就会找再试试找工作……”
　　顾小凡看着心潮起伏，心中震荡不已，他从来没有在自己的电影过后，有这么多人跟他袒露心声，带给这么多人力量。
　　看着这些被因为生活困顿不前，面对低潮迷茫无助的私信，顾小凡就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时候的他，躺在出租房内老旧的弹簧床上，望着窗外的星空，一脸惆怅……
　　那时的他，一没文凭二没特长，各方面普普通通，能找到的工作不是卖保险，就是当销售，只能坐在四处深渊的石头上，只能看着现实中那些二郎真君，八臂哪吒，托塔元帅耀武扬威……
　　好像注定一辈子只能做着平凡的工作……娶个平凡的妻子……碌碌无为的了此一生。
　　那时的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只是一个渺小普通的人，无论怎么挣扎，怎么努力，终究也无法追上身边的人……
　　而此刻的他，却已经像是怒血铸甲，化焰为篷的英雄……能够有力地挥舞千钧神兵，在现实中把那金光四溢的神兵天将击成粉碎。
　　“思睿……你在吗？”顾小凡轻声问出，5年前他躺在破旧的弹簧床上同样的话。
　　“只要操作者不在睡眠状态，理论上说我一直都处于工作状态。”电子音回答一如5年前。
　　“谢谢你思睿，我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多亏你帮忙了，我一直都没有对你说谢谢……谢谢你让我顾小凡成为了不平凡的一个人。”
　　“人体智能系统是为了开发人类自身艺术潜能而存在着，操作者所取得的成就，都是凭借自己的努力，与程序模拟关系微乎其微，在数据记录中显示，没有任何人能单单凭借系统的能力而取得专业上的成功，一切终归要靠操作者自己……这世界上，每一名人类原本都不平凡，都拥有专属于自己的才能，只能人类没有足够的自我发掘而已。况且操作者还并没有达成制定的目标，并算不上是成功，以操作者目前的能力，得到奥斯卡男主角的几率仅为百分之27.9”
　　顾小凡听着电子音无情地回答，不由摸了摸鼻子自嘲笑道：“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吗……”
　　是啊，这个目标才是他最终极的理想，从未动摇过丝毫，可现在，是该好好享受目前的成就的喜悦了。
　　顾小凡仔细品味着思睿刚才说的：“这世界上每一个人原本都不平凡，都有专属于自己的才能，只能人类没有足够的自我发掘而已。”的那句话，心里也是深有感触。
　　他在扮演孙悟空动作捕捉时，因为不断地通过程序每天反复模拟猴戏的动作，在一个月之后，他反复自己用身体体会体会联系，也已经可以不通过程序模仿很多猴戏的绝技了。
　　到了最后那两个星期，他几乎可以不通过模拟程序就可以完美的进行猴戏的动作捕捉了。
　　虽然程序使他产生了一定的身体记忆，但是说到底，还是他自己钻研与努力做到了最后完美的表演。
　　最初他得到思睿系统的时候，他只是想着靠着系统赚点钱，但是正是思睿这样鼓励的话，才让他幡然醒悟，真正让他找到了目标。
　　是思睿告诉了他，他不是天生的平凡渺小，也不是注定碌碌无为的人群中的一份子，只要他愿意开发自己的潜力，他会有属于自己一片天地！
　　这份坚定的信念，才是远比思睿系统模拟程序给他更强更大力量的。
　　他这样曾经一无所长，平凡渺小的人，也能走到今天，成为他以前都不敢想象的人，就像是一滩以为自己是烂泥的石油，思睿这个火种虽然点燃了他，真正燃烧出滔天巨焰的是他自己啊。
　　或许他会与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一样，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成为奥斯卡男主角。
　　但是这个目标，永远会远远的提醒他，让他可以去努力可以变成更好的人……
　　顾小凡想到这里，忍不住有些触动，《大圣归来》只是点燃了那些迷茫的影迷短暂的希望，但是那只是虚幻中的。
　　但是他顾小凡可是活生生的人，是这些影迷眼中真正的英雄，是的，他要成为孙悟空那样的英雄，去激烈，去鼓励所有那些喜欢他，热爱他的人。


第1076章 席卷全亚洲
　　他要像是思睿给那些普通人内心真正的力量，想到这里，顾小凡拿起鼠标扶稳键盘，回覆着那些刚刚看完，给他私信，与当初的他一样迷茫无助的人们。
　　“小军，你会找到好工作的，一定会的，加油吧，不要放弃，你一定能行的。”
　　“建国，别担心，好好准备，你一定能毕业的，不要放弃，你一定能行。”
　　你们所有的人，都不要放弃~就算是像我这样一个没用的人都能现实理想，你们也一定可以的啊。
　　顾小凡不知道，自己这么傻呼呼地鼓励，能否改变这些在全国各地的人们生活一些什么，但是只要是改变一点点，改变一个人，那就是值得的。
　　因为他是这些生处迷茫困顿的人们眼中的英雄，他应该要去做像个真正英雄一样做些笨蛋而愚蠢的事情。
　　因为……我顾小凡才是他们现实生活中的齐天大圣啊！
　　这天晚上，躺在床上赖着不想动肥胖大学生，看到顾小凡的私信回覆，从床上爬起来，开始趴在地上，尝试做自己一直想做，却忘记很久的俯卧撑。
　　因为找不到工作，在屋子里闷着几个月没出门的年轻人，看到手机上顾小凡的回复，收拾了沮丧的心情，翻找衣柜拿出自己许久没有熨烫的西装整理，准备明天去令人恐慌的万人招聘会。
　　刚刚被上司与顾客骂了一天的上班族，不再去在论坛里咒骂所有能看到的东西，而是开始找寻开始翻开了那些昏昏欲睡的专业书，边看边揉着自己太阳穴不让自己睡着。
　　在这天晚上，很多人都收到了@顾小凡的私信，那些老套的话，教条的词语，在他们心目中的英雄顾小凡说出来，却是这样的令他们无比振奋。
　　相信自己，不要放弃，鼓起勇气去面对生活的一切恐慌，你还是会害怕，还是会迷茫，可请你不要放弃，因为我也是和你们一样的……你们眼中的英雄顾小凡也是和你们一样的……
　　我可以，你们也可以的，你不一定会成为我，完成心中的所有的目标，但是你们一定会成为更好的自己……
　　第二天早上，打开电视，几乎所有的电视台都在报导着昨天晚上影院里的大事。
　　“欢迎回到中央电视台的《早间新闻》，昨晚由上海黑羽美术厂出品，顾小凡导演的动画电影《大圣归来》在全国上映，这部弘扬中国传统文化的电影，引发了巨大的轰动，截至目前为止，首日票房已经突破了5278万，打破了由智取威虎山保持的记录。”
　　各地的电视台不光光是娱乐节目，还有一些新闻相关的节目都关注了这个中国电影业的大事件，报道《大圣归来》的最新动态。
　　在中国，中央电视台《早间新闻》罕见播报了这个电方面的新闻。
　　新闻画面一边播出着影院里人山人海的画面，主持人旁边一边说着：
　　“顾小凡导演的新作《大圣归来》，描述了孙悟空与唐僧前世江流儿的感人故事，影片投资史无前例的1.5亿美元，更是中国电影后首次采用动作捕捉技术，在大家熟悉的人物与故事上，还有融合了大量中国文化的融合，京剧、脸谱、书生、琵琶、唢呐……处处都有文化的影子，并且这部动画电影没有跟随美国，日本的动画风格，而是创造了属于中国水墨油彩风，在艺术性上取得了巨大的突破……引发了观影影迷巨大的热情。”
　　而一向对顾小凡的不太接受的香港，台湾的影迷们与媒体们，都也被这阵“大圣飙风”席卷。
　　TVB频道的《娱乐大搜查》报道着：“《大圣归来》热浪席卷全港，影迷为看孙悟空抢头破，首日票房突破521万，打破《功夫》的当日国产片票房纪录~！顾小凡加孙悟空变身为顾大圣，吸金功力不可阻挡！”
　　台湾三立电视台新闻节目主持人更是激动地报导：
　　“昨日，大陆的动画电影《大圣归来》不得了啦~一晚上抢走4287万新台币！创造华语电影台湾单日影片纪录~大陆文化统战来了~！台湾文化部要小心啊~！”
　　不仅仅是华人地区，就连日本，韩国，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等东亚地区，《大圣归来》都取得了票房开门红。
　　“中国首部动作捕捉动画《大圣归来》登录韩国，令影迷大呼过瘾，观影火爆。”——韩国KBS电视台娱乐新闻。
　　“中国动画《大圣归来》，完全是好莱坞级别的制作，纯正的中国风动画，比任何一部西游记更正宗的西游记动画~令人很难相信这是一部中国动画公司的作品。”——日本NHK电视台报导。
　　而在传统动画强国日本的推特上，无数的看过这部动画电影日本网友留言惊叹不已。
　　“《大圣归来》。听说是亚洲第一导演顾小凡制作的，但觉得‘反正是中国做的’就小看了它。结果比传闻更加好看！至今看到的动画电影里面算得上超一流，搞不好也是迫力No。1的作品。3D演出很多所以不在影院看魅力会削减一半。动作场面很是爽快。时常让人联想到黑客帝国和功夫熊猫，甚至超越他们，可以说与宫崎骏比也毫不逊色。”
　　“昨晚终于去看了中国3DCG动画电影《西游记之大圣归来》。提前一小时去购票结果只剩最边上的位子了，整个晚上都跟着大圣一起燃爆啊。”
　　“老实说，我完全没预料到会这么厉害……中国动画电影《西游记之大圣归来》已经完全超越我日动画电影了，中国人真是太可怕了，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有1.5亿美元投资的动画电影呢？”
　　“惊人的电影！这绝对已经是迪斯尼与皮克斯的水准了，难道中国人把他们买下来了吗？太可怕了，日本动画人还在沉迷与柯南的剧场版之中，中国动画却已经弯道超越了……”
　　“最后看到孙悟空变身时，我哭了，看完之后有人告诉我竟然是中国制作的？难到不是《功夫熊猫》的公司做的吗？这怎么可能！？”
　　大家都预计到了《大圣归来》很会出色，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出色，已经成为真正的现象级的电影了，不是像是《智取威虎山》似的只在国内纵横无敌，更是在亚洲都引发了大地震。
　　几乎在第一天上映，在美术厂众人忧心不已，数着自己要亏损多少时，在原本动画电影纪录只有2亿人民币的前提下，就已经有中国媒体喊出了“中国动画电影十亿时代即将来临”的口号。


第1077章 抗议你垄断
　　媒体在嚷嚷着《大圣归来》有希望像是《智取威虎山》那样冲破十亿大关的同时，美术厂内部也被首映日的成绩吓到了。
　　顾小凡第二天一早上，来到数控大厅的时候，何铁军正站在门口，不断地和不同的员工交换着数据文化，他手上拿着一个计算器不停地打着，额头的汗珠像是香瓜表面的露水，旁边的雪莉在用餐巾纸不停的帮他擦汗。
　　“回去先休息一下吧，何老头，一晚上没睡觉了，这样下去你是撑不住的，你胸口的伤还没好呢~”
　　“不用，我精神好得很。”何铁军满脸的红光，丝毫看不到熬夜带来的疲倦，眼睛里满是兴奋的光芒，看到刚进来的顾小凡，激动地走过来道：
　　“小凡，你快过来，看看我们的票房，第一天就过了5000万~这可比《智取威虎山》都要好了~我看不出两天，就能超过我们美术厂以前《宝莲灯》的纪录了~”
　　“这是好事啊。”顾小凡听着也很高兴，奇怪地望着他道：“老何你怎么这么急啊？”
　　“我是担心啊，我们势头这么好，银幕数可是不够了，今天过后，还有下个星期，华谊《非诚勿扰2》，星美的《赵氏孤儿》，博纳的《大笑江湖》都要陆续上映了……这么好的势头，但是咱们银幕资源跟不上啊。”
　　昨天晚上，《大圣归来》之所以能够取得突破5000万的超高票房，除了电影受到观众欢迎之外，更重要的，就是《大圣归来》几乎占据了百分67.9的银幕数。
　　可以说，除了几部同期上映，与中影有合同规定的银幕数的好莱坞电影之外，几乎所有的国产电影的空间都给了《大圣归来》
　　昨天晚上这么庞大的银幕份额，加上几乎是爆棚的上座率，票房数字才创下了新纪录。
　　可从今天晚上开始，其他公司的国产大片，都要陆续上映，《大圣归来》的银幕数占比会从之前的67.9，在一周之后下降到百分23.5。
　　这也是各家在中国电影发行放映协会上，经过斡旋与衡量之后事先确定好的。
　　其实《大圣归来》上映一周之后还能达到百分23.5的银幕份额已经非常非常高了，但是却与前年的《智取威虎山》无法相比。
　　因为再那年的暑期档，中影，华谊，上影三大集团，都是轮流出击与好莱坞势力车轮战，《智取威虎山》是最后上阵，之后就没有国内大片上阵了，才得以一直以单片超过百分50的银幕份额，一举把好莱坞一众对手打得落花流水。
　　可现在，国内繁荣的电影市场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三足鼎立，博纳，星美等各方新势力的崛起，已经让国内市场变成了群雄并起的鼎盛时代。
　　他们上影，就算有韩三品的鼎力支持，也无法再向当年那样占据半壁银幕江山了。
　　对此顾小凡倒是想的很开，笑道：“老何，你到底担心什么，按照这个市场份额，我们最终能拿到多少票房，你算过了没有。”
　　顾小凡这话故意用英文说出来，对何铁军眨了眨眼睛。
　　何铁军会意，这才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当然算过了，内地我们应该能过十亿，在香港，台湾，日本，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日本，韩国……这些算进来，如果不出大的意外的话，我们的海外票房，应该也能过10亿人民币，这么加起来，我们收回投资的希望应该不低……”
　　这信息当然是故意透露给雪莉知道，让迪斯尼那边也能知道他们的实力。
　　雪莉在旁边听着美目瞪圆，惊讶道：“什么？你们这个什么中国动画片，竟然能有20亿人民币的票房，也就是说……这个动画票房有希望过3亿美金……？”
　　这个消息令雪莉心中巨震，她从来没有想过何铁军制作的这部的动画电影竟然拿下如此之高的票房，这就算是在放在迪斯尼的动画片中，3亿美金全球票房也算的上是顶级水平了。
　　何铁军心里虽然觉得很提气，心想自己这次算是能在弗洛老太太面前挺直腰杆了，但是又有些惋惜：
　　“可惜啊，这次如果我们当年《智取威虎山》的银幕份额，内地我们起码能上13亿吧……”
　　“这事不能强求，毕竟情况不一样了嘛。”顾小凡笑道，心里却暗想，《大圣归来》的势头，后劲应该能维持到春节吧，打破《智取威虎山》的纪录，拿下13亿票房，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正这么想着，突然何铁军的电话响了起来，何铁军看这个号码，顿时接起来道：“韩总，我正想找您，商量一下银幕数的事情……”
　　“别说了，现在你和小凡马上来电影局，沈局长要召发行放映协会紧急会议，说是有重要事情要商量。”韩三品在电话里道。
　　“什么事？”何铁军有不好的预感。
　　韩三品的声音里非常沉重：“是二十世纪福克斯与迪斯尼那边，抗议你们《大圣归来》垄断市场，《纳尼亚传奇3黎明踏浪号》，《魔法奇缘》的银幕数不够，导致他们票房不佳，要临时动议要提高他们的银幕数……好像还要提高一周之后《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的银幕数……”
　　“什么？”何铁军听着眉头微皱，怎么这时候好莱坞的那帮老美还来添乱啊，挂上电话之后，对顾小凡与雪莉讲述了韩三品电话里说的，才有些无奈问雪莉：
　　“雪莉，怎么迪斯尼和福克斯公司方面要投诉我们，老太太到底是要干什么？”语气里明显带着怒意。
　　这帮好莱坞的老狐狸能不能消停点，每次都要出些幺蛾子，不给他们添堵不行是吧？
　　“何老头，你先别着急，据我所知道亚太部门是独立运营的，迪斯尼总公司一般不会干涉，我帮你问问情况。”雪莉听着，赶紧打电话给迪斯尼的相关人员询问情况。
　　顾小凡也觉得有些措手不及，这是福克斯公司与迪斯尼联手要挤压他们的市场空间吗？按道理说，这两家应该还不至于联手才对。
　　《冰雪奇缘》还有几个小时才首映呢，对他们两家来说，目前黑羽美术厂应该够不成威胁才对……
　　正在思量间，雪莉放下电话，望着何铁军与他，有些表情怪异地道：
　　“你们知道不知道，跟你们《大圣归来》同时上映的《纳尼亚传奇3黎明踏浪号》，《魔法奇缘》第一天内地票房是多少？”


第1078章 太不公平了
　　顾小凡与何铁军互相茫然地互相望了望，都摇了摇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内地市场，他们已经根本没有把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好莱坞对手放在眼中了。
　　“两部电影都没有过1000万……《魔法奇缘》更是只有可怜438万首映票房，看来两部电影在内地一亿人民币票房都拿不到了，《魔法奇缘》更恐怕是连3000万都危险了，几乎可以肯定是近年来好莱坞引进片在中国票房最低的一部了……”
　　雪莉满脸无语地道：“迪斯尼与福克斯亚太部门的抗议，不是要给你们耍手段，而是人家活不下去好不好~！？”
　　顾小凡与何铁军听着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查了一下相关信息，才确定雪莉没有忽悠他们。
　　“嘿……这些家伙竟然也有今天啊。”何铁军强忍着没有笑出来，心里却是觉得格外的痛快，当年这帮孙子欺负他们的时候，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今天吧。
　　“票房差就怪排档吗？这不是屁股不正怪马桶吗？”顾小凡也忍不住微微嘴角微微上扬着，心想这不是几年前国产片成绩不好的时候，找的借口吗，因为遇到好莱坞电影，银幕太少了，所以票房惨淡，现在怎么好莱坞的人也开始喊：“不是傻逼无能，而是傻逼太狡猾。”的论调了。
　　两人虽然心里无比的解气，但是同时也是意识到了，这次人家美国人不是来找茬的，而是来自救的，恐怕这银幕数他们还要减少，这下倒是真麻烦了。
　　“走吧，去开会吧，看看沈局这次怎么说。”顾小凡拍了拍何铁军的肩膀，两人马上坐飞机回了燕京。
　　下次3点就到了电影局大楼，这个时候在太平洋彼岸的《冰雪奇缘》已经开始在首映了。
　　顾小凡打电话刘施诗询问那边的情况，得到的消息是“首映一切很好，观众都很热情。”
　　在电梯里，何铁军看着顾小凡挂上电话，不由问道：“美国总部那边怎么样，《冰雪奇缘》还行吗？”
　　“按照刚刚传过来的上座率，第一天票房应该在1000多万美金吧，还可以。”顾小凡瘪了瘪嘴，似乎并不太失望。
　　对于欧美的动画片市场，他个人与华纳的号召力都非常微弱，只能依靠口碑，慢慢发酵了。
　　何铁军只能叹了口气：“唉，咱们在国内欺负美国人，在美国就轮到美国人欺负我们了，看样子《冰雪奇缘》要全球能拿1亿美金的票房就是极限了，算下来我们要亏不少钱……还行，起码《大圣归来》比预期好多了。”
　　刚说完，电梯门打开，顾小凡与一进入电影局大厅，就看到几乎所有人都目光都望向他，迪斯尼，福克斯那些陌生的白人面孔，目光里带着一种奇怪的畏惧与愤怒……
　　而各个院线，与国内电影公司的人，都热情地拥上来，与他们打招呼。
　　“顾导演，何厂长~好久不见。”“顾导演，何厂长，大家都在等你们呢~”“您好顾导演，久仰大名啊，我总算是见到你了。”“顾导演，恭喜《大圣归来》创造新纪录啊，令人振奋啊~”
　　除了原本就是自己人的韩三品之外，华谊兄弟王中军，光线传媒包立东，博纳影业于东，万达影院叶知秋，星美影业常继红等人……都一一过来与顾小凡问好。
　　顾小凡边与这些同行前辈问好，边是有些惊讶，按理说应该是他一一给这些老前辈打招呼，怎么反而是自己这么热情地被欢迎，这待遇不是只有沈局长来才有吗……
　　何铁军见他有些惊讶，不由小声说：“你两年没参加协会的会议了吧，每次来大家伙都问你呢，你可是推动咱们中国电影产业发展的领袖……大家伙都指望你回国带领继续开创新题材电影呢。”
　　“别说笑了……”顾小凡觉得何铁军在调侃他，微微皱眉。
　　一阵寒暄之后，这时候沈局长终于出现，带领27位协会理事，以及迪斯尼与福克斯的代表，进入会议室，大家落座之后，沈局长就开始主持会议，干咳道：
　　“这次紧急召集大家，其实就是一件事情，那就是重新商量一下贺岁档的银幕数分配的事宜，我们前几个月虽然已经定下了各方的上映计划，但是相信你们也听说了，《大圣归来》成绩非常好，又创下了新纪录，而《魔法奇缘》，《纳尼亚传奇3黎明踏浪号》成绩不是非常理想，迪斯尼与福克斯的方面觉得我们有些分配不公，于是我们召集大家伙讨论一下，该怎么解决。”
　　福克斯的亚太区总裁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白人女性哈莉安娜，显然对于目前的状况很不满意，有些激动地道：
　　“各位先生们，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部中国动画电影能够占据67.9的银幕份额？？而我们《魔法奇缘》与《纳尼亚传奇3黎明踏浪号》也都是非常优秀的电影，同样是针对儿童市场的，为什么我们两家加起来却连百分三十都不到，这绝对是一个非常不公平的安排，我希望放映协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哈莉安娜女士。”听完翻译，韩三品还没说话呢，王中军就面无表情地冷然道：
　　“你们银幕数是人家《大圣归来》的一半不假，但是你们这两部电影加起来有人家第一天票房的一半吗？具我所知，你们这两部所谓非常优秀的电影，连人家4分之一的票房都没有拿到，怎么你们还能有脸要加银幕数？”
　　当年，好莱坞几部电影就杀得全国电影公司屁滚尿流的时代，已经成为历史了，但是中国电影人们可还记得那时六大的傲慢态度。
　　现在双方的立场倒转过来了，他们当然不会手软。
　　一头白金色短发的哈莉安娜，显示她冷静强悍地一面，冷冷望着王中军道：
　　“王先生，你该不会不知道什么是马太效应吧，资源越集中，产生的力量越大，你好像忘记了在《X战警》上映时，你曾经提过同样的抗议。”
　　王中军脸色一沉，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抓住他以前的把柄，只能转头望向了韩三品，希望他能说句话。


第1079章 我们支持你
　　可韩三品却沉默不语，在这个问题上他是有苦难言，他不仅仅是顾小凡的盟友，同时也是中影的董事长，引进片的分成利润相当大一部分是归于中影集团的，此刻，他帮谁都不恰当。
　　看着韩三品被立场束缚，这时候，旁边迪斯尼大中华区的代表张志忠，才当和事佬道：
　　“各位请不要太过激动，万事好商量嘛……”
　　看到双方气氛缓和下了一些，一脸和气的张志忠才继续对王中军等人道：
　　“王总，其实我们并不是要提什么过份的要求，我相信王总你也电影公司老板，你也有盈利的压力，你知道我们都很艰难，事情，我们双方事前都没有想到，黑羽美术厂《大圣归来》会引发这么大的轰动，现在顾导演的这部电影不单单是在大中华地区，在日本，韩国，东南亚，都有造成了热潮……面对这样强势的一部电影，作为同日上映的我们，确实是非常不利，我相信你们也是预见到了这点，所以才把《非诚勿扰2》《大笑江湖》，《赵氏孤儿》这点中国大片，放在之后一个星期才上映吧……”
　　这话说出来，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了，确实，谁都没料到《大圣归来》会这么强势，大家都预计这部动画片最多也就是4亿左右的最高票房，现在看来恐怕要突破十亿了，面对这样的巨无霸，谁与这部动画电影同一个档期，都是一场灾难了。
　　张志忠说道这里，才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们错过了下一个星期的黄金放映期，而各位的电影，上来时就把《大圣归来》的银幕数压制到了百分20几……你们平分了市场，继续压榨我们……这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场非常不公平的竞争。”
　　说着，张志忠望向了沈局长：“沈局，我虽然为美国公司工作，但是我是一个中国人，我热爱我们祖国，相信我的祖国是一个足够开放而包容的国家，而不会为了电影拍摄公司的国籍对艺术作品厚此薄彼，我们两家公司的要求并不过份，我们只希望能像是《非诚勿扰2》《大笑江湖》，《赵氏孤儿》三部国产电影一样，拿到同样的银幕份额……”
　　“那怎么能行！？”何铁军听着直接“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那我们第一周的银幕数不是只有百分30多了！？”
　　“就算这样你们也比我们多一倍。”哈莉安娜冷冷地接口道：
　　“我提醒你何先生，你们的《大圣归来》与我们《魔发公主》制作费同样是1亿5000万美金……而就算是调整了银幕数之后，你们银幕还是比我们多得多，我相信王，中军，于东先生，与常继红女士，会有与我同样的想法……是不是电影局的领导太过于偏袒上影集团了呢？”
　　顾小凡与何铁军脸色瞬间都沉了下来了，哈莉安娜这话实在是太狡猾了，直接让他们站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哈莉安娜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要拉拢华谊兄弟，博纳，星美三家一起，要求降低《大圣归来》的银幕数，提高他们的他们排片比例，以达到“公平”。
　　看到王中军，光线传媒包立东，博纳影业于东，星美影业常继红等人都神色各异，似乎都在思考什么，顾小凡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在这种可以得利的情况下，自己这些曾经的盟友为了自己，而与美国人联合再正常不过了。
　　沈局长环视众人，干咳一声引来众人的注意力：“我觉得哈莉安娜的提议有几分道理，各位看呢？”
　　《大圣归来》的强势崛起，确实让好莱坞方面在今年的内地贺岁档太过艰难了，是否应该发扬一下“宁赠友邦，不予家奴”的精神呢？
　　王中军与于东，常继红三人互相眼神交流了一下，道：“说到底，迪斯尼与福克斯就是嫌弃不公平，好，那我们就提议给他们一个公平。”
　　这话一说，顾小凡与何铁军就在心里暗叫不好，今天韩三品说不上话，王中军就是协会里的领袖，他说的话，就是代表大家的意见，他们上影虽强，但是只是协会27个理事成员中的一员，没有韩三品的表态，他们是没办法与王中军的意见对抗的。
　　这本来银幕数都不够了，再让其他人这么一分，那么他们国内十亿票房就真的危险了。
　　正在暗自忧心中，就听王中军却提出了一个令他们意外的提议：
　　“我提议《非诚勿扰2》，《大笑江湖》，《赵氏孤儿》，按照你们《魔发公主》与《纳尼亚传奇》第一周上映同样的银幕数，我们三部电影上映的银幕份额，一人降低百分7，跟你们第一周一样为百分之8吧……多余的份额都给市场反应良好的《大圣归来》……”
　　王中军的提议，令张志忠满脸的难以置信，而哈莉安娜听到之后，也是瞪大了眼睛，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些中国人怎么会舍弃自己利益，也要坑他们呢？这不是损人害己，同归于尽吗？
　　“好，非常公平的方案，那么我们举手表决吧。”沈局长一愣之后，也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笑意。
　　27名代表，除了何铁军之外，各个院线，电影公司的人，都笑眯眯地举起了手。
　　张志忠，哈莉安娜目瞪口呆，才知道这次会议不是他们坑人，而是他们被坑了……
　　会议结束之后，顾小凡与何铁军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原本以为是一场巨大危机，怎么变成了便宜都让他们占了呢？
　　如果《非诚勿扰2》，《大笑江湖》，《赵氏孤儿》都降低百分8的银幕份额给他们，那他们不是在第二周还拥有百分50以上的银幕数？
　　这可是贺岁档啊？
　　何铁军心潮起伏，上前一一与这些国内的对手握手：“王总……于总……常总……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才好。”
　　“不用谢我们。”王中军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这帮老外竟然想用这些小伎俩分化我们，也太小看我们了，他们也不想想顾导演是我们中国电影的旗帜性人物，我们整个产业都是靠他推动的，我们怎么会砸中国电影自己的招牌呢？”
　　光线传媒的于东也在旁边呵呵笑道：“何厂长，顾导演，你们这《大圣归来》是儿童市场，与我们三部影片其实没有什么观众群体上的冲突，我们也损失不了多少，我们就指望你们《大圣归来》多拿点票房，多带点观众进影院，把咱们的市场越做越大，咱们以后电影票房都越来越大，把好莱坞市场也抢过来。”
　　常继红也拍拍顾小凡的肩膀：“顾导演，我们可都指望你开创动画市场了，我们明年也能跟着排一些动画电影了。”
　　顾小凡与何铁军不由对望一眼，何铁军都忍不住小声道：“咱们真是太嫩了，咱们这电影业各个都是人精，眼光比我们都远，老美的道行还是浅啊……”
　　说着目光望向了依旧满脸茫然的张志忠，哈莉安娜。
　　韩三品这时候也周过来，笑道：“大家都不是傻子，你们舍得花这么多钱业内都是由衷敬佩你们的，上影开创一个新类型，其他电影公司跟进，得到盈利可不是单单是贺岁片这点盘子，说到底还是顾导演这些年在国内建立的威望，大家都指望你呢，回去准备吧，希望《大圣归来》能破《智取威虎山》的记录，你们要是拿不出好成绩，下次可就没人这么支持你们了。”说着韩三品不由感叹一声：
　　“真是羡慕你们啊，有这么多人的支持……”当年顾小凡主动在暑期档死磕六大，才得到了业内这么大的威望，真是让他韩某人羡慕万分啊。
　　顾小凡听着，也狠狠点了点头：“韩总您放心吧。”
　　这次因祸得福，是所有人同行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了，令顾小凡感觉到所有人支持他的心情，他不会辜负这些期望与牺牲，这国内记录他当然要破。
　　顾小凡心里豪情万丈，暗自想到，而且不只是国内市场，迪斯尼与福克斯在国内给他们下绊子，却不知道在欧美市场《冰雪奇缘》才是他们最大的对手吧。
　　等着吧……中美电影全面战争的序幕才刚刚拉开而已。


第1080章 朋友与敌人
　　在放映协会的结束之后，王中军，光线传媒包立东，博纳影业于东，星美影业常继红等人，都一起吃了一个饭，在饭局上大家都讨论了这次突如其来的变故。
　　“都算出来了吗？”王中军边喝酒，边问其他人，于东，常继红不断地接着电话，核对了多次之后，于东才叹了口气道：
　　“我这减少这么多银幕，《赵氏》孤儿起码要损失5000万票房……常总你呢？”
　　常继红是出名的女中豪杰，只是微微一笑：“大概3000万吧，我这部《大笑江湖》盘子比较小，于总你也别太纠结了，人家王大哥都不计较呢，他们那《非常勿扰2》起码要损失一个亿，我们这不算什么。”
　　王中军沉着脸道：“我这不算什么，我就是担心这次贺岁档再次把好莱坞电影放进来，会不会和去年一样……福克斯的《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可是孩子们的最爱，贺岁档最受欢迎老少咸宜的电影题材，如果没有《大圣归来》，我真怕咱们这贺岁档的金字招牌要连续两年被砸了……”
　　在座的人都用力点了点头，他们情愿让顾小凡的电影多拿些银幕，也不愿意便宜好莱坞，要知道他们才刚刚在国内压制六大，所以放映协会才让原本一直受保护的12，1月贺岁档放入好莱坞大片。
　　可谁都没料到，去年贺岁档第一次开放，就迎来犹如天灾降临的《黑暗骑士》与《阿凡达》两大世纪级好莱坞大片，那段时间令他们窒息压抑的感觉，他们至今还记忆犹新……
　　今年虽然情况好一点，但是依然拥有《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这样的全球大片，这次对于贺岁档内地阵营的冲击如何，谁都无法预料。
　　“是啊，如果《大圣归来》能突破十亿，压制《哈利波特》，那可真是又给咱们提气啊。”光线传媒包立东满脸振奋地道。
　　“老包，你今年贺岁档没片子就别说风凉话了。”于东有些不是滋味地道。
　　常继红笑道：“不管怎么说，如果《大圣归来》真能上十亿，那么等于顾小凡又做出一个新的内地电影类型来，以后这个市场每年起码就是十亿往上走的票房，长远来看，我们都是得利者。”
　　“是啊，希望他能过十亿。”王中军满脸冷峻道：“也不枉我们为他们牺牲了这么多。”
　　于东苦笑道：“唉，去年要不是顾小凡演的那个《黑暗骑士》，电影总局不一定会开放贺岁档进好莱坞电影呢……说起来，这都是他的责任，希望他这次能将功赎罪吧，帮我们赶跑这帮老美吧……”
　　要知道《智取威虎山》之后，他们国产电影腰杆挺直了，可去年《黑暗骑士》与《阿凡达》在中国恐怖的威力，双双突破十五亿大关，不单单打破了《智取威虎山》保持的内地票房纪录，更是完全血洗了去年贺岁档。
　　那时候，国内他们这些电影公司的老板，再度感受到了好莱坞那巨大而令人绝望的阴影再度降临。
　　不可战胜敌人又回来了……唯一欣慰的消息是《黑暗骑士》是顾小凡参演，他们还可以安慰自己是输给了中国电影同行。
　　可如果这次贺岁档要是福克斯的《哈利波特》再度重演《阿凡达》的神迹，那他们好容易挺直的腰杆只怕会被再度压弯了吧。
　　想到这里，在场的众人都不由露出苦涩与无奈的表情，心里都念叨着顾小凡的名字……
　　作为同一个战壕的战友，顾小凡确实是值得信赖，但是一旦此人化身为敌人，可真是太恐怖了……
　　包括王中军在内，他们明里有各种高高在上的理由去支持顾小凡，但是其实他们心里这次顾小凡只有一个真实的原因，一就是要让顾小凡多拍中国电影，作为中国电影的领袖来在国内市场对抗好莱坞。
　　否则……要是今年顾小凡以好莱坞电影人的姿态再带着一部《黑暗骑士》回贺岁档，他们这些国内电影制片公司都可以解散，回家种地了。
　　还好，今年顾小凡这个齐天大圣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既然顾小凡曾经用《智取威虎山》提高了整个内点暑期档票房的容积，这次能不能在贺岁档也重现这个奇迹呢？
　　这才是王中军他们最关心的，毕竟他们这些人才是贺岁档真正的老兵，顾小凡去美国之后，这就是属于他们的阵地。
　　此时放映协会中国内电影公司全力支持《大圣归来》的这个消息，传到了福克斯与迪斯尼的美国总部，让其高层都头疼不已，他们没想到中国人会在这个问题上这么团结。
　　就连何铁军告诉雪莉整件事情的经过后，雪莉都不由啧啧称奇：
　　“顾小凡那家伙，竟然有这么高的威望，这么多人都愿意帮他啊？”
　　“确实，我也没想到。”何铁军兴奋地搓了搓手，道：“看来咱们这次《大圣归来》一定能回本了！这可是咱们美术厂复兴头炮啊~”
　　在各方紧张地期盼下，全国各地的影院数据不断地更新。
　　12月17号，《大圣归来》拿下5137万票房，打破《智取威虎山》国产电影首映日票房纪录，同时也力压《阿凡达》内地首日4789万票房，仅输给了《黑暗骑士》首映日的5351万，排名历史第二位。
　　12月18号，《大圣归来》微幅攀升到5237万，打破《智取威虎山》星期六票房最佳国产电影票房记录，略输于《阿凡达》与《黑暗骑士》上映第二天的记录。
　　12月19号，《大圣归来》继续攀升以5578万票房成绩，开始逼近《阿凡达》与《黑暗骑士》的首映第三天的成绩。
　　三天，已经突破了1亿5000万！？这已经是《智取威虎山》当初的1.5倍了？
　　才短短三天，区区一部动画电影竟然就鲸吞了一亿五千万的票房？要知道，这时候《大笑江湖》与《赵氏孤儿》已经上映，《大圣归来》的银幕数可是下降了十分之一的……
　　这也就是说，这部电影的上座率还在持续提升？
　　这简直是太疯狂了~
　　这下子，不光是迪斯尼与福克斯亚太部门的管理层心中拔凉，就连王中军，包立东，于东，常继红等人都吓到了。


第1081章 自来水是啥
　　在影院里，各个院线经理们看到自己影院涌进来无数的人潮，令他们惊讶的是，一般的动画片，都是小孩闹着大人来看，而这部《大圣归来》，竟然大半都是父母带着孩子来看，学生与学生组团来包场……
　　甚至还有一些人，看了一遍，又一遍。
　　看这意思，这首映之后《大圣归来》这动画电影既然票房还没有走低，还在微微攀升。
　　如果继续这个趋势下去，破《智取威虎山》的十亿票房记录不在话下，就连《黑暗骑士》与《阿凡达》在国内十五亿票房的成绩，都有希望挑战……
　　在微博上，在豆瓣上，在时光网上，几乎所有人影迷都在推荐这部中国动画电影。
　　何铁军与老厂长都高兴的快疯了，小风愣愣地道：“我演了一部票房过亿的电影，我要红了。”大罗更是直接把自己扮演的山妖换成了头像，到处在网上卖弄自己是“山妖”演员。
　　不过令顾小凡稍微觉得有些不舒服的是，这几天因为《大圣归来》的排挡持续超过百分之50，且口碑爆棚，一些好莱坞电影的粉丝们，特别是哈利波特系列的粉丝，都觉得自己的电影会受到影响，开始抨击《大圣归来》。
　　“一部国产动画，有没有这么好？全部是好评，一看就是请的水军！？”
　　“上次《智取威虎山》也是这样，为什么顾小凡的电影一上映，就是这样一片赞誉，假的不行。”
　　“现在顾小凡的炒作已经形成规模了，每次电影上来，全国影迷就集体瞎闹，把别的电影踩在脚下，完全是电影霸权主义。”
　　顾小凡看着这些评论，倒是也猜到是迪斯尼与福克斯的两方压力过大，数以才煽动了网友，说他们搞垄断，这个论调倒是很有市场……
　　可当年《泰坦尼克号》上映时候，连着一个月都是百分75以上的银幕数，影迷们也没人说是搞垄断，他们这才百分50的排挡根本算不上什么，甚至连几年前贺岁档里的《英雄》，冯晓刚的贺岁片，都排挡都是超过这个比例的。
　　难道在这些人眼中，好莱坞电影的银幕数就应该超过国产电影才对吗？
　　正微微有些不悦呢，刘施诗就从美国打电话过来了。
　　“怎么样，诗姐，这几天还行吧，据说《冰雪奇缘》口碑非常好啊，恭喜，恭喜啊~”
　　“恭喜个屁啊~哎~看着你挂帅的《大圣归来》连破纪录，我主持的《冰雪奇缘》怎么感觉不温不火呢？首映式的时候，我看影迷看着都很热情，特别是邓紫琪配音艾莎唱‘Let-It-Go’用冰魔法建古堡的时候，好多小朋友都发出‘哇’的声音……怎么票房就是起不来呢？”
　　顾小凡大致了解了一下《冰雪奇缘》的票房两天都在1000多万的样子，只是笑了笑说：“再耐心一点。”
　　照他看来，《冰雪奇缘》起码需要一个礼拜累积口碑与人气。
　　刘施诗突然怀疑地问道：“对了，豆瓣上那个‘一只麦麦’是不是你请的水军。”
　　“谁？”顾小凡没听过这个名字。
　　“你不知道？我不相信，肯定是你搞得宣传攻势吧，要不怎么这么多‘自来水’……？”刘施诗很不相信的样子。
　　“‘自来水’又是什么，我真不知道，我看看。”顾小凡赶紧打开电脑，查了查这个“一只麦麦”。
　　原来，豆瓣上的著名的影评人“一只麦麦”，发表一篇动情长文，号召影迷去支持这部国产动画电影。
　　“《西游记之大圣归来》上映三天破1.5亿，这是一个奇迹。从票房角度说，它是国产动画电影新的产业标杆，《宝莲灯》没做到的，《魔比斯环》没做到的，《大圣归来》做到了。从口碑角度看，这是一场来自草根阶层的情感暴动，聚沙成塔，戮力同心，为这部没有夸张宣传、只有实在品质的电影带来温暖与信心。
　　还记得昨天当我走出巨幕厅时，脚步和心情都有点发飘。很多影迷都解释自己为什么激动时通常这么比喻：自家孩子体弱多病，从小就受隔壁身强体壮的欧美日韩孩子欺凌，直到有一天，你的孩子突然骨骼伸展，变得身形挺拔英气逼人，你不会感慨落泪的吗？
　　但是这次不是，顾大圣回国，不是以中国电影姿态，还是世界顶级电影人的气质回归。
　　在《功夫熊猫》《花木兰》用我们文化抢占属于我们市场时，我们终于寻回一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国产英雄。我不敢应和那句‘标志着国产动漫走出低幼时代’，但《大圣归来》起码努力挣脱了国产动漫的文化不自信，风格也没再东施效颦仿效日韩欧美，是一部张扬着民族英雄情结和东方酒神精神的动作热血动漫。
　　这不是为了护犊子才这么说，我对好莱坞动画早就倦了。人家的工业水平确实发达，但故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笑点都是流水线产物，看开头就能猜到结尾。近些年的好莱坞动画我也都会看，但算下来主流电影里喜欢的只有《玩具总动员》和半部《功夫熊猫》。别人家饭菜再香，最挂念的还是自家味道啊。
　　其实中国动画并非天生体弱。有那么一个年代，全世界动画人都向中国取经。我上大学那会偶尔会去动画学院蹭课，印象最深的就是一次老院长问谁看过《大闹天宫》，所有学生都举手，他又问谁看过十遍以上，大家基本都放下了。他说以后没看过三十遍以上，就别称自己看过《大闹天宫》。
　　今天距《大闹天宫》已然半个世纪，中国动画早丢失了自己的风格，沦为大众习惯性笑柄。不过《西游记》还是中国最古老最强大的奇幻IP，没有之一。它的想象力被后人榨取了千年，至今仍然取不尽用不竭。因此当一部技术水准向国际看齐、目标观众兼顾老少男女、以解构的传统故事和3D视觉效果呈现的当代国产商业动画大片出现时，‘大圣’脱胎换骨、涅槃重生，’归来‘也被寄予了国漫忍辱负重、东山再起的意义。”


第1082章 自来水大军
　　“我相信，除了顾小凡的死忠影迷之外，很多人观看《大圣归来》这部电影的心情历程是这样的：
　　我靠，《大圣归来》是个啥。？
　　我靠，怎么又改编《西游记》。？
　　好吧，有顾小凡我点进去看一下。？
　　妈呀，开场简直是帅炸了，顾小凡动作捕捉简直无敌！
　　妈呀，这个场景建模怎么这么精细美丽啊。？
　　妈呀，这个配音太有感情。？
　　我操，这个配音是童自荣。？
　　我操，这个作曲是黄英华。？
　　我靠~！最后的大圣变身我怎么流泪了。
　　……
　　我也是，我还记得《大圣归来》里那些灵动的小细节。
　　江流儿还只是个有点懂事的小屁孩。抽着大鼻涕，信誓旦旦要去救人，结果没走几步就累得睡着了。随着剧情的发展，他的头发在一点点长长。
　　大圣是个外表冷酷内心火热的大暖男。孩子们睡觉时他守夜，他解手时捂上小丫头的眼睛。以为江流儿死了，那六神无主的表情。熔石为甲，挥焰成袍，一棒子劈开大山大河，活活被帅哭。
　　在中国动画电影被世界甩开半个世纪时光后，顾大圣回来了，带着动作捕捉系统，带着1亿5000万美元的投资，我真诚地向你推荐这部《大圣归来》。
　　对了，我知道写长文会被人骂水军，我是水军吗？是的，可没人给我钱，我是《大圣归来》的‘自来水’~顺便说一句，我这自来水已经包场请所有人认识的人去看了，还在微博上注册了一个‘水帘洞大圣自来水公司’，如果你是自来水，请你关注我，并来报导。”
　　看完这影评之后，顾小凡赶紧上微博查了一下，果然有个“水帘洞大圣自来水公司”的账号，昨天才发第一条微博，但是竟然已经拥有900万个粉丝了！？
　　这什么情况啊？咱们公司没搞这宣传啊？
　　惊讶间，再看看他们的回覆，下面竟然都是影迷自发性的来报导，已经晒自己的成绩：
　　“我是《大圣归来》重庆自来水，已经带老婆孩子奉献了3张电影票了。”
　　“武汉自来水来报导，连着3天已经三刷了，还准备完成十刷的记录！”
　　“大前天看完《大圣归来》首映我也成为了自来水，已经劝了5名同事，去看《大圣归来》了。”
　　“我只是去电影院带着媳妇看了一部电影，然后觉得这部电影很好看，而我媳妇看的泪流满面，我觉得好电影要分享，于是和熟悉的朋友说，《大圣归来》很好看，有空去看看，如果这都算营销，那么国产电影有几部可以使用这样的方法去营销。”
　　“我就是自来水，我就要护着《大圣归来》踏碎凌霄！”
　　“咱们的目标是《黑暗骑士》和《阿凡达》十五亿~！”
　　“内地票房纪录，就该由一部国产片书写~！”
　　看着微博上无数热情的影迷响应，顾小凡心里顿时明白了，这些全部都是一个个真实的影迷，不是水军，甚至很多都不他的影迷，只是热爱《大圣归来》的人，心里觉得无比的激动，妈妈的……这才是真正群众的力量啊。
　　顾小凡看到有不少网友找他要《大圣归来》正版预告片进行宣传，虽然他意识到有剧透的危险，但是这时候也是气血上涌，剧透就剧透，都上映了，就给这些“自来水”一些支持了！
　　于是顾小凡第一时间在网上放出了3分多钟的剪辑片段。
　　这下子原本没有“武器”的自来水们，全部都沸腾。
　　在网络上，当《大圣归来》被骂水军泛滥的时候，自来水横空出世，在豆瓣，微博，时光，QQ群中开始活跃，每到一处都开始自发性的宣传《大圣归来》。
　　在弹幕网上，这一个星期更成为了专属于《大圣归来》的节日，自来水剪辑了《大圣归来》的预告片，配上那首《悟空》的歌曲，整个3分钟，从一开始大片结束，满满都是无数的弹幕，红色的，黄色的，绿色的，蓝色的，整个屏幕都是：
　　“齐天大圣孙悟空，身如玄铁，火眼金睛，长生不老，还有七十二变！！”
　　“妈蛋，一个大男人在地铁上看《大圣归来》哭得死去活来的怎么办！”
　　“踏碎凌霄，放肆桀骜！”
　　“大圣你只管去闹天宫，票房我们帮你赢！”
　　“齐天大圣孙悟空，身如玄铁，火眼金睛，长生不老，还有七十二变！！”
　　当那些质疑《大圣归来》垄断银幕的网友们，看到这种恐怖的弹幕，与《大圣归来》的剪辑画面后，坐在电影脑前，都感觉到一种无可阻挡的庞大声浪袭来，这不像是一部电影，更像是一种宗教，或者更庞大的信仰……
　　特别是，无论是你白天，晚上，无论系统清理多少次弹幕，当打开这个视频，你听到这首歌，银幕上总是会无数次地弹出满屏幕的“齐天大圣，孙悟空，身如玄铁，火眼金睛，长生不老，还有七十二变！！”
　　“齐天大圣，孙悟空，身如玄铁，火眼金睛，长生不老，还有七十二变！！”
　　“齐天大圣，孙悟空，身如玄铁，火眼金睛，长生不老，还有七十二变！！”
　　这密密麻麻相同的文字，真是给人一种发自心底的巨大震撼感……
　　迪斯尼，福克斯亚太区的宣传部的员工们，坐在电脑前坐着看着这个弹幕视频，都微微张着嘴巴，内心剧震道：
　　“这是水军吗？还是全中国的影迷都是《大圣归来》的水军。”
　　所有人都有种预感，无论你怎么泼脏水，怎么形成舆论攻势，所以的中国影迷都会站在《大圣归来》身后，任何的贬低与嘲笑，就是与那些所有知道齐天大圣孙悟空名字的人为敌……
　　这股民间自发性的声浪，他们就感觉自己就如同那首《悟空》最后的歌词一样：“这一棒~让你灰飞烟灭~”……
　　12月24号早上，各个媒体影迷都摒息以待查看一周票房统计。
　　《大笑江湖》上映6天，拿下5967万票房，《赵氏孤儿》上映5天，取得4789万的成绩。
　　《魔发奇缘》上映一周票房1936万，《纳尼亚传奇3黎明踏浪号》上映一周票房2567万……
　　再看看名单最后的名字，所有人从脚跟到头皮都是发麻的，《大圣归来》……上映一周，票房4亿1654万，打碎《黑暗骑士》与《阿凡达》创造不足一年的周票房纪录。
　　每个人看到这份成绩单时，都明白了一个事实，《大圣归来》的目标从来不是《功夫熊猫》的2亿内地动画电影最高票房，也不是《智取威虎山》的创造十亿天关，顾小凡的对手只有好莱坞两大巅峰，诺兰与“天神”詹姆斯卡梅隆……


第1083章 美国的困境
　　《大圣归来》的票房究竟会到达什么地步呢？能不能击败《黑暗骑士》与《阿凡达》，突破十五亿天关？
　　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着，等待着最终的结局，每个人都清楚，今天圣诞夜的晚上才是关键，因为在今天，被誉为贺岁档最强的电影《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即将在全球上映。
　　这是这部超强的电影作品被二十世纪福克斯收购之后，第一次拿出系列新作，整个福克斯公司，乃至新闻集团动用了他们全部的力量，去制造声势。
　　所有媒体都在称呼这部电影为《哈利波特》历史上最好的一部作品，有希望战胜《盗梦空间》拿下今年的全球票房冠军。
　　如果去年的圣诞节档期是《黑暗骑士》与《阿凡达》的世纪对决，那么今年被寄予厚望的《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绝对是最强霸主。
　　在所有人看来，同档期的电影中，也唯有迪斯尼的《创：战纪》，有希望挑战这部电影在贺岁档的统治地位。
　　虽然在内地市场遭遇了滑铁卢，但是在北美市场，《魔发奇缘》与《纳尼亚传奇3黎明踏浪号》在全球市场并不算太差，分别拿下了1亿3875万，1亿1189万的票房，成绩还算过得去。
　　可对于这两部电影来说，这一周结束，他们的票房数据就几乎不会再上涨多少了。
　　圣诞夜当天，除开福克斯万众期待的《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上）》之外，环球影业喜剧《拜见岳父大人3》，派拉蒙西部片《大地惊雷》，还有迪士尼影业颇具野心3D大作《创：战纪》，都将加入圣诞票房大战。
　　在先行的影评人点映中，除开《创：战纪》评价一般之外，《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上）》，《拜见岳父大人3》，《大地惊雷》的综合评分都在70以上，大大超越了他们这两部先行上映的电影。
　　不过，对于这两部电影的制片组来说，对这种情况也是早有预料，除开亚洲市场，他们票房预期还是达到了的，完成了“首周票房发力”的战略。
　　而迪斯尼与二十世纪福克斯两大巨头宣传重点，也会在圣诞夜这天，分别过度到《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上）》与《创：战纪》上。
　　而这时候，很少有美国影迷们注意到，在大雪纷飞的圣诞夜，有一部来自中国的动画片《冰雪奇缘》，虽然票房不温不火，但是口碑评分却非常不错。
　　在首周只在北美拿下拿下6126万美元的同时，很多影院经理都意外的发现，这一周内前来看《冰雪奇缘》的观众中，女性占据了57%。而家庭型的观众更占了81%。
　　这些观众非常喜欢《冰雪奇缘》，CinemaScore上录得的观众对该片的评价居然是最好等级A+。
　　如果不是由于接下来要等到圣诞档才有《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上）》这类合家欢型的新片上映，六大的市场分析师们，都预测该片至少能在美国取得1.5亿美元的票房。
　　可惜的是，这部中国动画片遇到了强敌如令的圣诞档期……看来在北美最高拿下1亿美金都已经是难如登天了。
　　而媒体虽然不像观众那样给予《冰雪奇缘》最高的评价，但38家媒体给出的综评也有75分，也是挺好的分数。
　　《洛杉矶时报》、《旧金山纪事报》、《今日美国》以及《ThePlaylist》4家媒体给了满分100分，一致称赞这是黑羽美术厂制作一部充满中国美感的动画电影。
　　《纽约时报》和《亚利桑那共和报》给了90分，《纽约时报》认为这片还称不上从根本上颠覆过往好莱坞动画片的根基，但是确实有很大创新，而且比起以前的迪士尼皮克斯等出品动画片要复杂一些。
　　《时代》、《卫报》等媒体给了80分以上评价，《时代》称这部名叫《冰雪奇缘》的电影看得观众暖融融的。
　　唱反调的媒体也有一些，譬如《奥斯汀纪事报》就给了50分，认为这片只比一般的公主电影稍微好一点点。纽约版《TimeOut》给了40分，认为这片故事还是学习迪士尼动画的老套路，除了中国水墨油彩风描绘的雪景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说的。
　　而所有这些好评或者差评，都让参与这部电影制作Jay-Z，邓紫琪，高媛圆，乃至主持这次首映礼的刘施诗，感到很沮丧。
　　因为《冰雪奇缘》真正能凌驾于同类型动画电影不是别的，而是其中的音乐啊~为什么大家都没有提到这个点子上呢？
　　不过仔细想想，这当中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音乐的流行不是靠着什么专家影评人，而是需要一个传播的火热氛围的，像是去年红了一年LadyGaGa的《poker-face》，与今年上半年播烂了的贾斯丁·比伯《baby》，都是通过歌迷在网路热评，然后一路讨论飙升，最终成为一种文化现象的。
　　而邓紫琪的《let·it·go》显然还没有形成这样一个热闹舆论氛围。
　　就算在《嘻哈帝国》中，邓紫琪也不是主推的歌手，所以虽然她有一定的知名度，还无法扛起制造流行现象的大旗。
　　更别提是她在《冰雪奇缘》中配音的姐姐艾莎，都不是主角。
　　这让华纳上下都觉得顾小凡是不是策略选择失误了……
　　而正在美国家庭正在过圣诞节合家欢乐的时刻，顾小凡却令人意外地从中国飞来了华盛顿州。
　　顾小凡从雷德蒙德机场一出来，就感觉到华盛顿州的寒冷，而几百名影迷却是热情似火，举着“顾小凡华盛顿州影迷会”，“西雅图顾小凡影迷会”的字牌，热闹地尖叫欢迎他。
　　“你怎么不穿件大衣。”戴着墨镜的刘施诗，在一群粉丝的尖叫声中，走过来，直接把自己的毛呢大衣脱下来，给顾小凡罩上，引得粉丝又是一阵尖叫。
　　“你是男人，我是男人？”顾小凡有些尴尬地想把大衣脱下来：
　　“你穿吧……”
　　“你别当着影迷装绅士风度了，再加分，你的形象还是赶不上我这样的巨星的。”刘施诗杏目圆瞪，顾小凡也没办法只得依她。


第1084章 慈善访问团
　　刘施诗身后的邓紫琪，高媛圆，与一众工作人员都迎上来，与顾小凡一一问好。
　　“对不起，顾导演……我让你失望了。”邓紫琪低着头过来，很是内疚的样子。
　　“小邓~你对不起什么？”顾小凡笑眯眯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又引得几个粉丝的尖叫，顾小凡这才发觉自己动作过于亲昵了，人家邓紫琪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女孩了，这位“中国碧昂丝”在美国可也有不少歌迷了。
　　邓紫琪嘟着嘴，汪汪的眼睛都不由都红了，低声道：“您这么支持我，帮助我，让我配音这么大制作的动画片，让我唱主题曲，可我就是拖了大家的后腿……”
　　“别在这里哭，小邓，粉丝都看着在呢。”顾小凡笑眯眯地安慰道：“走吧，今天你就什么都不想，我们一起去做慈善活动。”
　　说完，顾小凡就带领众人一起上了公司的大巴，大家其实都很奇怪为什么，在这么关键的票房竞争时刻，顾小凡会带着他们来华盛顿州做慈善活动。
　　不过在美国名人明星做慈善是很正常的事宜，大家也没有多想。
　　众人乘坐大巴，一路来到了雷德蒙德一家郊区医院，上面大大标识写着ALS专属医院，但是显然对于英文功底有限的众人来说，大家都不知道这个缩写单词的意思。
　　在门口一下车，一颗足足有两层楼高，光彩夺目的圣诞树前，有一位女黑人工作人员就迎上来，热情接待他们，一见面就与顾小凡拥抱了一下：
　　“顾小凡先生，感谢你参加名人圣诞慈善探望活动，还有您慷慨捐款。”
　　“这是我的荣幸，赛丽娜~抱歉我迟到了，飞机有些晚点了。”顾小凡与那位黑人女士礼貌的拥抱。
　　“没关系，您跟我来吧，探望活动已经开始了。”赛丽娜带着温和的笑容，带着他们进入住院部。
　　高媛圆在旁边小声问刘施诗：“诗姐，这是一个《冰雪奇缘》的宣传活动吧？”说着转头找寻着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摄影机？”
　　“你想太多了，母狐狸……”刘施诗无语白了她一眼：“这就是一个纯粹的慈善活动，而且是非公开的，原则上是绝对不能泄漏参与者名单的，参与的人都希望能低调做慈善呢。”
　　高媛圆听着笑盈盈道：“别开玩笑了，这年代哪里还有名人真正做埋头慈善，不是为了避税，就是为了宣传吧，有不是有钱有闲没事的人，哪有这个时间啊。”
　　“还真是有钱，有闲的人……”刘施诗感叹了一声。
　　高媛圆不明所以，与邓紫琪一起跟了过去，一进医院，就看到了专修明亮的休息大厅里，有很多人正在表演圣诞节目，唱着圣诞歌的，跳舞的，还有一些坐着轮椅的病人在鼓掌。
　　很奇怪的，那些在台上表演的人，都是些穿着西服打领带的中年白人，根本没有一个他们认识的。
　　高媛圆与邓紫琪都心中暗想，这不是名人慈善探望，给病人惊喜吗？为什么这些人他们都不认识啊，既不是演电影的也不是唱歌的，也不像是运动员啊？
　　几人都各自找位置坐下了，看着台上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变着一个大变活人的魔术。
　　高媛圆坐在顾小凡右边，观察了周围，发现没有所有的病人年纪都不小，大概都是中年，好像是身体都行动不便似的，有些座在椅子上，有些干脆躺在床上，状况严重的人，一边笑，一边嘴巴里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似乎无法说话。
　　中风吗……高媛圆心中暗叹，看到这些身患重病的病人苍白的脸色，微微发抖的嘴唇，脸上却还浮现着发自内心的笑容，不由勾起了她一些往事的记忆，鼻子都不禁有些发酸，眼睛也微微有些发红，什么票房，什么表演都抛到脑后了，只是忍不住想做些什么，偷偷用手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轻声对顾小凡笑道：
　　“顾大导演，这里哪里是捐钱的，我也捐点钱吧。”
　　“不用了，我们公司捐了不少了。”顾小凡笑道：“媛圆姐，你就算想捐也先别急，等他们节目表演完吧。”
　　说完，顾小凡就与众人一阵鼓掌，为台上的人大声叫好。
　　高媛圆一脸疑惑，不捐钱，怎么做慈善呢？难道光看看病人，鼓励一下就有用吗……
　　正不解地想着，旁边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回头就看到一个13，4岁，满脸粉刺小女孩惊喜地望着她：“佐伊，是你吗？你是《纸牌屋》里的佐伊啊~”
　　高媛圆终于看到一个能正常说话的人了，立刻与把小姑娘拉过来问道：
　　“对，我是《纸牌屋》里那个被史派西推到地铁里撞死的倒霉蛋，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可不是小丫头，我叫卡洛儿~”棕发小姑娘挺了胸。
　　高媛圆摸了摸她的头：“好，卡洛儿，等下我给你签名合照，你先告诉我，你是这里的病人吗？”
　　这话一问，卡罗尔小脸就一阵黯然，却还是挤出笑容，指了指不远处座在轮椅上一个神色有些呆滞的中年男人：“那是我爸爸，他在这里治疗……”
　　高媛圆看着卡洛儿脸上的悲伤，不由有些内疚，低身握住她的手让他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卡洛儿，姐姐英文不好，在美国什么都不懂，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爸爸是得的什么病吗？”
　　“是一种叫肌肉萎缩性侧索硬化症的病……又叫渐冻症，就是霍金得的那个病……”卡洛儿说着，眼泪就不自觉地掉下来：
　　“爸爸去年才查出来，我先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今年7月份他就不能走了，然后慢慢地手就抬不起了，现在需要人喂饭，我妈妈把他送到医院之后，就走了……现在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看着小姑娘越说越是伤心，高媛圆才知道她面临的困境，感受她的伤心与无助，不由紧紧地抱住了她，柔声安慰道：
　　“不要紧的，不要怕，你爸爸的治疗费我来出，你以后的学费生活费也我来出，什么都不要担心。”说着自己的眼泪却是控制不住地一颗颗掉落在衣服上。
　　卡罗尔望着泪眼汪汪的高媛圆，却是伸手给她轻轻擦眼泪，轻声道：“媛圆姐姐，你真是好人，别伤心了，医生说了，我爸爸的病是治不好哦，最多只能维持，要好多好多钱呢……”
　　“多少钱，我都会出，卡洛儿你放心。”高媛圆坚决地抱了抱她：“姐姐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是帮不了很多人，但是帮你和你爸爸还是可以的。”
　　心里不由又是一阵心酸，虽然她不知道这个渐冻症是什么病，但是霍金这样的名人都没有被治好，那恐怕目前是就是绝症了……她能做得真的不多……
　　她只是一名演员，不是医生，面对这种无法治愈的疾病，她与卡罗尔同样的渺小，只能更加紧紧地抱住卡罗尔说：“别怕，一切有姐姐在……姐姐会帮你的……”


第1085章 罕见病悲歌
　　顾小凡在旁边看着一向心计百出的高媛圆，露出这样脆弱善良的样子，心里也不禁一阵柔软，没想到这母狐狸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此时，医院里的圣诞联欢会最后一个节目表演完毕了，现场一片掌声中，来参加的慈善探望的人们，一一给各个病人发送礼物，并轻声对他们说道：“上帝保佑你，圣诞快乐~”
　　每个病人都在护士的陪同下，得到一份精美的礼物，很多人都笑得像孩子一样开心。
　　馈赠礼物结束之后，病人被护士送回病房，享受拆开礼物的惊喜，而参加这次名人探访活动的人们都留了下来，大家围坐在一起。
　　负责组织众人的那位40多岁的男人，长相普通，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有些书呆子气，满脸严肃地道：
　　“各位，今天的情况相信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我们基金会旗下的这家医院的病人是什么状况，这些病人在美国生存状况如何……马克，你还觉得我让你捐款是在危言耸听吗？”
　　那位一头卷发，穿着夹克的年轻人，连忙摆手苦笑道：“比尔，我明白了，我会捐款给你的基金会的，该死的，你都不能让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把全部身价捐出去吧……”
　　比尔笑道：“那就是说，等你有孩子，你会成立一个基金会帮助别人吗？”
　　“当然。”那个叫马克的年轻人点了点头：“这样一个既可以帮助人，还可以继续控制公司股份，又可以避税合法盈利的做法，我为什么不去做呢？”
　　“这样就好。”比尔点了点头，继续对众人道：
　　“先生们，虽然我们可以捐款，但是我们要帮助各个领域的人，还有很多分项目，而我们面临的情势却非常严重，就像是你们今天看到的，像是渐冻症这样的罕见病，在全世界有70万的患者……而全球像是这样致命的罕见病还有五，六千种之多，我们基金会虽然成立了很多专科医院，但是我们经费与人力都很欠缺……我想我们挽救更多的人需要大家更多的……”
　　马克摆摆手打断他：“比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觉得做这些事情不能光靠我们的力量，我们毕竟能力是有限的，我们要发动更多的大众，更多的社会资源才是。”
　　“你说的非常对。”比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基金会为什么要去成立这种罕见病专科医院，因为像是艾滋病，癌症这些病症大众都听说过，有无数的慈善机构都做着相关的工作，去帮助那些病人……但是百分99人却没有听说过渐冻症这种罕见疾病，普通人要花很大的气力去理解他要帮助的是什么人，这些病人面对是何种困难……这些渐冻症这些病人，除了我们基金会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其他慈善组织去帮助他们。”
　　比尔说道这里，一直听着很茫然的邓紫琪，也插嘴问道：“美国不是有医疗保险吗？”
　　众人这才回头望过来，似乎很惊讶这里出现了一个小姑娘，一个在旁边的工作人员解释道：“这是推特公司董事长顾小凡先生的女伴。”
　　比尔这才明白过来，望了望迟到了顾小凡，神色似乎有些不满，然后才解释道：
　　“美国只有不到百分之20的人有医疗保险，而且医疗保险中，对于不同病种的报销金额也是不一样的，像是渐冻症这种罕见病，报销的比例并不高，病人还是需要自己出很多金额，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这笔是很难承担的，所以更需要我们的帮助……”
　　旁边一位身材消瘦，说话声音异常温柔的中年白人接口道：
　　“比尔，我们都愿意去帮助渐冻症患者，可这事情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而且更致命的是，由于对于这种罕见病很多人不熟悉，早期常常被诊断为颈椎病，推拿，牵引，手术，不仅会令病人家庭身心俱疲，还会耽误病情……而且病人一旦发病，就会有几年甚至十几年的都需要专人照顾，这笔费用之庞大，恐怕不是光我们几个人能一直维持的，毕竟我们也会老，我觉得我们重点，还是需要发动更多的人。”
　　旁边一个光头男人，也点头道：
　　“是啊，渐冻症虽然不能治疗，但是如果确诊的早，药物是可以延长病人状态很长时间的，不过那些药物专利都在几大药物集团手里，一年的药费就要几百万美元……我们在座的每个人都肩负公司的发展与经营，还有那么多员工，不可能全部付出去负担所有这些病人的生活，何况全世界还有这么多困苦中的需要救助，我们能帮助多少……我觉得还是需要发动政府的力量，推动这种病人免费的医疗服务，欧洲那些福利国家不说，就像是跟我国情况差不多的中国，对于艾滋病人不是也有免费医疗吗？我们已经推动政府去学习这么做。”
　　比尔最后也点了点头：“是啊，还是需要动员民间与政府的力量，还要逼迫药厂方面解除的药物专利，并且推动政府加大对于这些疾病的研究补助……”
　　众人讨论来，讨论去，高媛圆算是听明白了，这帮人都有一颗做慈善的心，但是对于由他们负担所有的医疗款，都很抗拒，认为这不是长久之计，更多是需要大众与政府的支持，让更多人认识渐冻症这样的罕见病，重视它。
　　可一群人仿佛商量，似乎都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让大众认识到渐冻症这样的罕见病，而有人提出传统打公益广告的方式，传播效果是非常低的……
　　当听到一个病人一年的药费要几百万美金，高媛圆也是吓了一跳，刚才她才答应卡洛儿负担他爸爸的医疗费，可这……她根本付不起啊……
　　这可怎么办……高媛圆望着不远处陪着父亲的卡洛儿，心里不由犯难了。
　　这时候，就感觉到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转头就看到顾小凡那张灿烂笑脸：“放心吧媛圆姐，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你愿意出钱帮卡洛儿？”高媛圆惊喜地望着顾小凡。
　　“这种事情，要发动让大家一起来帮忙。”顾小凡笑眯眯地道，说完就站了起来，朗声道：“先生们，我有一个提议。”


第1086章 慈善是生意
　　看到顾小凡站起来说话，很多人都望了过来，眼神里都露出疑惑的目光，很显然，很多人并不太认识他。
　　直到比尔轻轻伸手，介绍道：“给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推特的公司的董事长顾小凡先生，今年他是第一次加入我们慈善会……”
　　这话一说，旁边的那位一头白发的男人不自觉地笑着调侃道：
　　“比尔，你是不是现在对于参与活动的会员审查方式变了，先是马克，又是顾先生，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搞得我们都像是老头子一样。”
　　那声音异常温柔，戴着眼镜中年白人却是笑道：“这样不好吗？有了马克把Facebook带来了，顾先生把推特带来了，我们it界的慈善阵营不是越来越大了吗？”
　　高媛圆听着有些糊涂，什么Facebook的马克，什么it界，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候邓紫琪突然像是认出了什么人，指着那个马克道：“你……你是扎克伯格~！？”
　　“是……有问题吗女士？”一头卷发的马克·扎克伯格微微皱眉，似乎很不喜欢邓紫琪这种大惊小怪的样子。
　　其他人的脸上也露出不悦的神情，虽然都没说，但是眼神里都露出“基金会怎么来了这些土包子呢？”
　　邓紫琪这才觉得自己失态，连忙闭上嘴，高媛圆对于科技界显然并不关心，小声地问邓紫琪：“小邓，这个马克·扎克伯格是什么人？”
　　“你不知道吗？他是Facebook的创始人，全世界最年轻的百亿富翁啊？”邓紫琪瞪大美眸轻呼道。
　　“哦……倒是好像听说过。”高媛圆其实根本记不起来这个扎克伯格是谁，黑羽集团里有王建林，任正非这些富豪，她也是见怪不怪了。
　　倒是邓紫琪可是吓得不轻，连连问刘施诗道：“诗姐……扎克伯格在，那这剩下的都是些什么人？”
　　刘施诗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两个it白痴，无语道：“难道你们还没有认出来吗，那个比尔不就是微软的总裁比尔·盖茨，花白头发的老帅哥是谷歌创始人拉里·佩奇，那个说话很娘炮的家伙是苹果的CEO蒂姆·库克……”
　　刘施诗轻声一一介绍，邓紫琪与高媛圆听着都是吓得不轻，高媛圆其他人不认识，世界首富比尔·盖茨她还是听过的……
　　原以为就是个简单的慈善活动，怎么一下子就遇到这么多科技界的大人物啊？
　　这些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竟然苹果，微软，谷歌，Facebook，亚马逊的领袖……怎么这些人，会在圣诞节聚集一堂商讨慈善事宜吗？
　　高媛圆越发有些搞不清状况了，顾小凡为什么这个时机带他们来参加这个活动了，难道是为了早这些人拉投资，合作？
　　可这些都是科技公司，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联系啊？而且还有几位是他们黑月集团部门的直接竞争对手吧……
　　正在疑惑间，比尔·盖茨却笑着对顾小凡道：“顾导演，上次我和你商量的捐款的事情，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
　　刘施诗与高媛圆听到这话，立刻都是吃了一惊，别的她们不清楚，但是比尔·盖茨请中国企业家吃饭，提倡身家丰厚的企业家裸捐可是有名的啊~！顾小凡什么时候跟他吃过饭了？不会被这世界首富带到沟里去吧！？
　　顾小凡却是笑着摆了摆手：“盖茨先生，就像是我说过的，我是一个天生的俗人，而且我很穷，暂时没有办法做到您那么高尚，我今天来不是来做慈善的，而是来对各位谈一门生意的。”
　　“生意……”听到这句话，比尔·盖茨脸色就微微一变，在场的其他人也互相看了看，很多人都不由耸了耸肩膀地笑了。
　　就听到有人小声议论：“果然是中国人，抓住任何机会都可以做生意。”
　　显然，对于顾小凡这样新来者不知规则的举动，让众人都觉得有些无奈。
　　旁边马克·扎克伯格却不以为意，笑嘻嘻地插嘴道：“顾导演，你倒是一眼就看穿这个活动的本质，确实，这里的很多人目的并不是单纯的慈善，都把这个活动当作一个建立关系网的平台，但是在医院里，咱们从不聊生意只说慈善事业，如果你希望等下与这里某个人谈谈合作，晚上，比尔会举办一个私人酒会，那里才是真正谈生意的地方。”
　　玩世不恭的马克·扎克伯格，一语道破这个活动的本质，让在场的众人无不面露尴尬。
　　比尔·盖茨却并不否认，反而微微地笑道：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有什么心思，慈善就是慈善，这点是不会改变的，这也是我们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金会的宗旨，就是希望有资源的人们，一起来帮助那些处于贫困与疾病的人们……以生意关系作为纽带，能帮助更多的人，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你说是不是马克？”
　　一直在唱反调的马克·扎克伯格，听着这番话，也是神色一肃点了点头，轻声道：“抱歉，比尔，我开的玩笑太不合时宜了。”
　　众人这时候却是望向了顾小凡，心想这大义凛然的气氛下，你这不懂规矩的中国小子也该收敛一下了吧。
　　刘施诗，高媛圆，邓紫琪都不由为顾小凡捏了一把汗，在心里想，还是快下来吧……
　　可顾小凡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道：“各位，我说的是就是一门慈善的生意，还是一门一本万利的生意。”
　　比尔·盖茨也是微微一愣，不知道顾小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既然不捐款，那么怎么做慈善？
　　顾小凡气定神闲，目光环视在场众人之后，才缓缓道：
　　“其实我刚才听了半天，大家的意思其实都差不多，都觉得光是捐钱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我们最需要的是唤起大众与政府部门对于罕见疾病的重视，让那些病人得到更多，更好的治疗与陪伴，我没说错吧，盖茨先生？”
　　比尔·盖茨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无奈，说白了这些科技界的领袖虽然愿意做慈善，但是心里都是有底线的，绝对不能捐出过多的金钱，而损害自己公司的发展，更怕损害自己对于各地公司的掌控权。


第1087章 人们的心理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虽然账面上非常有钱，也已经富裕到并不在乎金钱的地步了，但是他们的财产大部分都是科技公司的股票，一旦出售股票去做慈善，他们在公司的统治地位就会受到动摇。
　　当慈善危机到自己的事业，就没有任何人能接受了。
　　“我现在有一个主意，可以兼顾两者，既不用各位付出太多的金钱，也可以让大众与政府对于渐冻症开始重视。”顾小凡唇边浮起一丝笑容。
　　“有这样两全其美的办法吗？”比尔·盖茨露出欣喜地神情，这样不就一举两得了吗？
　　“当然，其实也很简单。”顾小凡微微低下身子，望了望在座的众人：
　　“各位都是全美乃至全世界知名的企业家，每个人都有巨大的影响力，如果做身体力行的做关于渐冻症的慈善活动，并且进行一些广泛的报导，传播，那么我相信，一定会引发公众与政府对于渐冻症的关心的……”
　　话音一落，比尔·盖茨在内的众人，都互相望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失望，还以为这个顾小凡有什么主意呢，原来只是这种老套的办法吗？
　　“哈哈。”扎克伯格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说顾导演啊，你可是搞媒体的，你怎么会有这么老套的思维呢？我们虽然是名人，但是身体力行的做慈善……还放在媒体上宣传？拜托，你想过如果电视上如果播出这种慈善节目会有什么效果吗？”
　　顾小凡还没有回答，比尔·盖茨就无奈地笑道：“我相信在座的人，都有这样的经验，你身体力行地去做慈善活动，媒体根本都不会报导……现在的媒体只喜欢八卦与绯闻，就算我们花钱让媒体播，你猜猜观众们会说什么？他们会说做我们用在假慈善真宣传，还会说我们洗钱，避税……顾导演，你难道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吗？”
　　在场的人，都是与比尔盖茨同一个目光望向顾小凡，摇头地摇头，叹气地叹气，这就是他们这些名人做慈善最难的地方，一旦高调就容易被人曲解为有其他利用，所以他们才在这个小圈子里做。
　　可像是现在这么低调，又不能影响大众，也原本就是一个自相矛盾的两难选择，根源上就是一道无解的题。
　　他们这些科技界的领袖，世界最聪明的十几个脑袋聚在一起想破了脑袋，可是想了十几年的问题，都没有想出结果来的事情，其他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正在众人心里唉声叹气间，顾小凡却笑了起来：
　　“是的，如果你是直接义卖，或者拍摄公益广告，肯定是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但是如果我们换一种方式呢？比如说，通过网络来传播一个病毒性的慈善活动？”
　　“什么意思？”比尔·盖茨转过头，迷惑地望着他。
　　“盖茨先生，你一直误会了一件事情，那就名人宣传慈善事业的方式。”顾小凡悠悠一笑，像是一位老师对一位学生般答疑解惑道：
　　“名人要身体力行，但是普通人不圣人，他们是人，是人就有人性，他们看不顺眼的是，你们非常有钱，而普通老百姓却有的连自己的生活都负担不起，你们捐款很容易，他们却很难，所以当你提倡慈善捐款，其实是一种强迫别人抬高自己的行为，因为，你在用你的优势，去比较别人的弱势。”
　　说道这里，顾小凡放缓语速，微微叹了一口气道：
　　“你们想想看，当你捐出你眼中微不足道地100万，结果是又上新闻，又给公司宣传，风光无限。可普通人捐出100美金，其实或许比你捐出100万更艰难，更慷慨，可他们付出了比你们更沉重的代价，却没有人关注，默默无闻……这样下来，换做你是普通人，你看着名人在电视台义卖，从飞机里跳伞，在世界各地参加慈善马拉松，笑眯眯地在电视各种以慈善的名义，花式出风头，你咬牙捐了钱，却连一句夸奖的话，都没有得到，我请问你，你愿意参加吗？就连5年前还是穷光蛋的我，都一直觉得觉得你们所有的慈善行为令人恶心……只是在显摆你是有钱人，而提醒我们只是穷光蛋可怜虫罢了，就算你捐再多的钱，义卖再多，我都觉得你在恶心我？所以……各位先生，你们再仔细想一想，你们之前做的公益活动，是不是一些吃力不讨好，非常蠢笨的慈善行为呢？”
　　看着比尔·盖茨与在场众人都是目光一凝，都露出反思的神态，顾小凡刻意停顿了一下，给予他们反省的时间，然后才用平淡无波，却又极具蛊惑力的声调继续道：
　　“如果了解到大众的这种心理，难道我们就不能用一种聪明的办法来号召他们一起参加吗？各位想想，普通人参与慈善需要什么？”
　　在场这些人虽然都是科技界的顶尖人物，但是对于媒体操纵人心的手法，却并不了解，顾小凡这番话一下子就点醒了他们。
　　苹果公司的CEO库克一拍手道：“顾导演说得对，我们应该激发他们的成就感，普通人做慈善，内心多少渴望要‘秀’的愿望，他们需要鼓励，需要夸奖，我们要让他们参与进来~”
　　花白头发的谷歌创始人拉里也点头，低沉道：“恩，我们确实是忽略了普通人的感受，我们应该利用移动互联网让他们与我们一起参与进来，而不是我们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号召他们。”
　　倒是一手创立的Facebook的扎克伯格，也是此中高手，却是听着皱眉不已：
　　“你说的这个概念并不稀奇，之前在我在Facebook上已经有过类似救助流浪狗，与流浪狗拍照的活动……只是需要与流浪狗拍照转发就好了，可响应的人非常少……”
　　比尔·盖茨也补充道：“是啊，而且就算有人响应，这个模式也确实便于传播，扩大影响力，但是我们目的是要介绍渐冻症，而不是作秀，如果这个活动形式太过于娱乐化，就会模糊焦点，反而达不到目的了。”
　　刘施诗，高媛圆这时候都自然而然地望向了顾小凡，心里同样也暗暗担心，确实……概念虽然很好，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却困难重重，搞不好会弄巧成拙的……


第1088章 冰桶挑战赛
　　顾小凡却仿佛像是看透了他们的心思，淡淡地点出这个活动的关键道：
　　“你们说得很对，光是靠社交网络媒体，是达不到我们想要的宣传效果的，因为就算用社交软件，本质上你还是在强迫他们……慈善绝对不能强迫。我们需要给参与人选择，一个让他们选择之后，可以开心，可以参与，可以传播，可以秀，而且可以选择之后，可以显得比我们这些名人更强的一面，让他们得到足够的成就感。”
　　扎克伯格微微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想做到这一步，就需要我们设计一个很好的传播方式来，这个传播方式，要符合便于传播，有选择，节目简单易操作，每个人都可以做，名人可以做，普通人也可以做，而且有趣，并且做到可以宣传渐冻症的症状……”
　　顾小凡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态，微微一笑补充道：“是的，除了这些还有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这个节目，名人做起来要比普通人痛苦，狼狈，让人觉得我们是真的为慈善做出来‘牺牲’，还不仅仅是捐出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金钱而已……”
　　在场的众人听着顾小凡说出了这么多附加条件，头皮都不自觉有些发麻……我的天哪，虽然如果真的满足这些条件，确实算是一个好方式，但是怎么可能有怎么恰当节目传播方式呢？
　　跑步？跳绳？这都更渐冻症状搭不上关系，跳水？可一般人也可以游泳池啊？
　　想不到，想不到啊……怎么可能有这种十全十美的方式啊。
　　顾小凡给了他们提供了一个令人信服的崭新思路，但是实际设计却是难如登天啊。
　　正在这群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开始埋头苦思，抓着头发，还有些人拿着出自闭开始画逻辑图，打开手机查找资料，计算数据，拼命琢磨有什么好办法的时候。
　　顾小凡却悄悄对刘施诗道：“诗姐，让工作人员给我准备一桶冰水，记得要是里面有冰块的。”
　　“一杯冰水？这么冷的天你还喝冰水？”刘施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以为顾小凡渴了呢。
　　“是一桶，不是一杯。”顾小凡小声笑道。
　　“你要那么多冰水做什么？”刘施诗张着嘴巴，完全没搞明白，顾小凡要做什么。
　　这时候高媛圆已经起身，悄悄地走到外面，对塞丽娜道：“请给我准备一桶冰水，里面要加一些冰块。”
　　“好的，马上来。”
　　三分钟后，在比尔·盖茨，马克·扎克伯格，蒂姆·库克拉里·佩奇，这些美国科技界平均智商超越150人士，还在不断地调动自己所有的脑细胞，苦思冥想找不到答案的时候。
　　突然就听“咚”的一声，抬头一看，就看顾小凡已经跳上了一张桌子。
　　众人惊讶地望着这个中国小子，完全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有些人已经发现了他手里拎着的一个装满水的水桶。
　　只见顾小凡歪着头，欣赏着这些世界上顶级聪明人们满脸疑惑表情之后，嘴角才浮起一丝笑容：
　　“在这里，我发起冰桶挑战，我希望能够引起人们关注ALS（肌萎缩侧索硬化），全球有70万人患有这种罕见疾病，他们每个人每天都会感觉到自己全身被冰冻着，现在我就感受通过冰水感受一下他们的症状，在此我要挑战3个朋友，分别是微软公司的总裁比尔·盖茨，苹果公司的CEO蒂姆·库克，Facebook的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这三位朋友有两个选择，要么你们在24小时之内接受与我同样的冰桶挑战，把视频放在社交网络上，把挑战继续下去传给自己三位朋友，要么，你们每人捐款100美元，给ALS治疗协会……在这里，我祝你们好运……”
　　说完在众人惊讶地目光，顾小凡双手高高举起水桶，“哗啦”一声把水桶里的带着冰块满满地冰水从头顶浇落，冰水冲刷着他的全身，众人都是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呼。
　　顾小凡也冷着一个哆嗦，忍不住一阵发抖，打了个喷嚏，刘施诗与高媛圆，邓紫琪三女几乎同时从上来了，脱下自己的围巾与外套给顾小凡擦身子，给他穿衣服。
　　“顾小凡你疯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
　　“顾导演，你冷不冷，全身都湿透了……你的手好冰冷。”
　　顾小凡裹着刘施诗的大衣，望着台下一张张嘴巴微张，惊讶的脸，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表情分明是在问“你们觉得怎么样？”
　　扎克伯格最先反应过来，直接一拍手，惊呼道：“好主意~！好点子啊~！给了参与者选择，又有娱乐性，创意性，便于操作，易传播，还介绍了渐冻症的症状，可以一个人入镜，也可以与几个朋友一起入镜，一个人点名三个人，任何人都可以发起挑战……等等……如果能把这个视频压缩在7秒左右，应该是最易于传播的……我的天哪，这简直是一个完美的病毒视频……”
　　比尔·盖茨也舒开了一直紧绷的脸，惊喜地点了点头：
　　“更重要的是，如果我们与普通人一起做这个挑战，他们会看到我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狼狈的一面，他们不会讨厌我们，反而会哈哈大笑，因为我们‘牺牲’了比他们更加重要的公众形象……确实是不错，太棒了。”
　　虽然只演示了一遍，顾小凡也没有过多讲解，但是这些全世界最聪明人们，一下子明白了这个“冰桶挑战”的魅力。
　　大家看着打了个喷嚏的顾小凡，不由心里暗自惊讶不已，这个中国小子真是个创意天才啊，看似简单的活动中，竟然有这么多用心良苦的设计，严密而完美的逻辑性令人觉得匪夷所思，他怎么能想出这样的创意呢，真是令人佩服啊。
　　“真是天才般的点子。”
　　“嘿，如果这个活动要是能成功，这真算是开创了慈善业的先河了，从来没有人做过这样的慈善活动吧。”
　　“太有创意了，这么有意思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看着面前这帮聪明人们拍手叫好，无比支持，顾小凡面露微笑，这个局面他早就有预料到了。
　　这些科技界的领袖们，当然会同意他的主意，因为他刚才说了所有的这个“冰桶挑战”的好处……但是有一个却故意没点明。
　　那就是，一旦参与“冰桶挑战”，他们在公众面前为慈善出丑，会令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名人富豪们，大幅度提升自己公众形象，无论是对于他们个人，还是他们公司，这都是一笔巨大的无形资产，远远胜过任何一个花巨资的广告……
　　免费做慈善还打了最大的广告，这样的好事，谁会不答应呢？
　　当然，这一切都是有附加条件的……


第1089章 哼两句歌吧
　　一切不出顾小凡所料，在现场众人在一阵简单商量之后，一致同意参与这个网络慈善活动，并向顾小凡询问了所有的细节，比尔·盖茨最后替大家问道：
　　“谢谢你，顾导演，你真是做出了一个极具创意的慈善模式，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说这是个生意？”
　　顾小凡一开始就开门见山，说出他是来做生意的，提出这么好一个慈善形式当然是有条件的了，这是他们最担忧的一点了。
　　他们都注意到了，顾小凡带来的三位女明星，难道是要他们签约这些人做自己公司的代言吗？如果是这样，这件事情就得认真考虑了……
　　特别是扎克伯格与库克，都露出警惕的神情。
　　要知道，黑羽集团利益相关的推特与荣耀手机，可是他们Facebook与iPhone在市场上最直接的竞争者，他们是绝不能为对手宣传的。
　　“我的条件很简单。”顾小凡满脸轻松地道：“我就实话实说吧，我导演一部关于冰雪的电影现在正在上映，我想宣传其中的一首歌曲，但是没有什么渠道，所以我希望，各位在进行冰桶挑战的时候哼上一两句影片中的歌曲。”
　　“就这么简单？”比尔·盖茨与扎克伯格等人都是一愣，顾小凡卖了他们这么大一个人情，竟然只是这么简单的小事。
　　不是代言，不是在媒体上宣传，只是哼两句歌？
　　“是，因为现在冬天，哪怕是有空调的房间里，进行冰桶挑战是非常痛苦的。”顾小凡笑道：
　　“所以在用冰桶浇到自己头上，需要无比的勇气，而我这首歌就是关于勇气的，在浇冰桶之前哼上两句，而不是去惨叫，我想会更有让这个挑战变得更有趣，更有氛围一些。”
　　比尔·盖茨与扎克伯格，库克等人听完之后，都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露出微笑，扎克伯格更是连声大笑：
　　“原来就是这么简单，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没问题~”
　　倒是比尔·盖茨有些窘迫，道：“只要你不嫌弃我们唱歌难听，害得的网友们不喜欢就好了……”说着转头望着其他人：
　　“你们觉得怎么样？”
　　“为了慈善嘛，泼冰水也是出丑，唱歌也是出丑，我看效果更好。”
　　“当然可以，小事而已。”
　　这些全世界最聪明的人们，虽然掌握了数以百亿的财富，但是说道唱歌，可都是五音不全的主儿……不过这个条件比他们之前设想的顾小凡所有条件，都要简单，何乐而不为呢。
　　“没关系，这首歌很简单，你们只需要唱一句歌词，然后重复就好了，我保证，这会非常简单。”顾小凡边笑说着，边微笑地把邓紫琪推到了众人面前：
　　“这是这首歌的原唱歌手邓紫琪小姐，她会为你们演示的。”
　　邓紫琪小脸僵硬，眼神茫然，显得有些发懵，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我的天哪，她竟然要教这群全世界最聪明的人唱歌吗……？
　　“小邓，你先把准备一下，先把整首歌唱一遍，然后在单独叫那么一句let-it-go的副歌部分就好了。”
　　顾小凡轻声笑道，看邓紫琪眼神恢复光彩，他才转头走到一边对高媛圆道：
　　“媛圆姐，你去把卡洛儿叫过来，让她也来听听，我刚才看到她脖子上挂着耳机，应该也是个喜欢唱歌的女孩。”
　　“你……”高媛圆美眸一颤，似乎立刻就领会顾小凡的意图，微微含唇道：“谢谢你，顾大导演。”
　　这时，邓紫琪已经开始对着比尔·盖茨，扎克伯格等人开始施展她动人的嗓音，动情吟唱：
　　“今晚白雪在山上闪烁~一个脚印没有，与世隔绝的国土，我就像是一个皇后，狂风咆哮得像我内心一样的纷乱……”
　　众人听着都是微微惊讶，显然没想到这个娇小的中国小姑娘，嗓音竟然会爆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在随着音波颤抖着似的……
　　而这时候刘施诗，轻轻地点了点顾小凡肩膀道：“你刚才对母狐狸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秘密。”顾小凡对她笑着眨了眨眼。
　　“你就装象吧……”刘施诗俏挺的鼻子轻蔑地吸了吸，心中却有些吃味。
　　她真是笨啊……为什么任何事情顾小凡一说，高媛圆就能领会意思呢，而她就是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呢？
　　刘施诗偷偷望着顾小凡那自信而淡然的侧脸，看着他嘴角微微向上形成一个放松而狡猾的弧度，心里暗想，以前就知道这小子很聪明，但是没想到他越来越聪明了，好像无论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他都智珠在握一般……
　　比起来，这里明明聚集了全世界的睿智最聪明，却都在顾小凡的面前黯然失色，她虽然亲眼看着顾小凡一步步地走过啦，还是会被他一次次的蜕变，感到震惊……
　　刘施诗心中不由暗想担忧，这样的他，怎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呢……他的心里还只能存得下我吗……
　　顾小凡并没有注意刘施诗复杂的想法，而是把比尔·盖茨拉到了一边。
　　“盖茨先生，这个活动还有几个要点。”
　　“顾导演，你说吧，一切都听你安排。”比尔·盖茨现在已对这位中国年轻人缜密的头脑，心悦诚服了。
　　“首先这个冰桶挑战活动，一定不能由你们来发起，而要一个病人，这才显得具有传奇性，其次，你要提醒参加活动的嘉宾，点名挑战人士的时候，一定要不要点名我，或者邓紫琪，乃至《冰雪奇缘》任何利益相关的人……”
　　顾小凡眯着眼睛：“这样我们双方都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又显得太过刻意，您觉得是不是呢？”
　　比尔·盖茨听着，用一种耐人寻味地目光重新打量了一下顾小凡，然后轻轻叹道：
　　“还好，顾导演你与我们微软公司没有业务上的竞争，要不，我想到微软的同事们，要应付像是你这样可怕的对手，我恐怕就没机会退休了……”
　　顾小凡微微一笑，这时候已经看到高媛圆把卡洛儿带过来了，走过去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嘱咐卡洛儿道：
　　“小妹妹，现在你来帮我一个忙，但是记得，你一定对外界保密哦……”


第1090章 冰桶狂欢夜
　　晚上，在黑羽华纳办公室里，黑羽华纳CEO尼尔忧心忡忡等待着消息，手指正烦乱着敲着桌面，旁边的一名员工正在小声打电话回家道：
　　“是的，杰克，今天晚上要加班了……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反正圣诞夜回不去了，正在等消息呢。”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感到非常压抑，这段时间被公司寄予厚望《冰雪奇缘》票房不佳，原本就让大家很郁闷了，没想到合家欢乐的圣诞夜，突然要求加班，就更加令人烦躁起来了。
　　加班就加班吧，可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过来，只是呆坐着。
　　正在大家心里的不满与抱怨越升越高的时候，就听到尼尔的手机“滴滴”一响，邮件发来了，尼尔拿起来一看，眼睛发亮，对旁边秘书道：
　　“快看看推特，比尔·盖茨的推特，他刚刚发了一个小视频。”
　　这一下子，全办公室的人都听到了，一个个都拿出手机，打开推特，点开之后，都看到比尔·盖茨那个冰桶挑战视频。
　　只看到这个小视频里，比尔·盖茨说完挑战规则之后，拿起冰桶，满脸挣扎痛苦的样子，犹豫了半天，才大声唱着：“let-it-go~~let-it-go~~let-it-go~~~~”一桶冰水把自己淋得透湿，众人看得都不由惊讶地叫了起来：
　　“我的天哪……比尔·盖茨怎么会象是小男孩一样做这种傻事？”
　　“这是做慈善吗？这倒是很有趣啊。”
　　“哈哈，你看到没，他都冷得发抖了，我第一次看这家伙这么狼狈，太有意思了。”
　　在这个大家都有些郁闷的圣诞夜，看到这样的恶搞的小视频第一反应，大家都是哈哈大笑。
　　只有尼尔是满脸的惊讶，喃喃自语道：“我的上帝啊……小凡真的做到了，他是怎么让比尔·盖茨听他的呢？”
　　之前顾小凡让他今天加班，告诉他准备用华纳集团全部宣传力量，宣传这个冰桶挑战活动的，说是能请到一个名人参与，尼尔一直都不太相信，万万没想到顾小凡竟然能请得动比尔·盖茨啊？
　　“等等……比尔·盖茨，刚刚是不是在唱let-it-go~？”随着一个员工的惊呼，大家这才终于发现了当中的关键，一个个调出视频重新看了一遍，果然那听到了比尔·盖茨口中吟唱的歌曲。
　　“我的老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比尔·盖茨会唱我们的《冰雪奇缘》的主题曲~！？”
　　“哇，这歌词配在这个场面还真有效果，没勇气，这么冷的天谁敢泼自己冰水啊~”
　　“笨蛋，这就是我们今天的工作啊！这是《冰雪奇缘》的宣传啊！”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都望向了尼尔，尼尔却满脸紧张摆了摆手：“别急，先看看比尔·盖茨点名了什么人。”
　　“苹果公司的CEO蒂姆·库克，谷歌公司的拉里·佩奇，还有Facebook的马克·扎克伯格……”工作人员重新看了一遍，才道。
　　这下子全办公室的人，又都愣了一下，都在心里想，这怎么可能呢？就算比尔·盖茨这位疯狂慈善份子做出这种有趣的活动，这三位硅谷的大人物也不可能陪他疯嘛……
　　尼尔看了看手表，直等到十分钟之后，手机又再度“滴滴”响了起来，才满脸振奋，激动声音发颤地道：
　　“快看看蒂姆·库克，拉里·佩奇的推特，还有马克·扎克伯格的Facebook~！”
　　现场人都赶紧打开手机，一一看下，竟然都发现了这三位科技领袖都发出了拿着冰桶倒在自己头上的视频，而且他们在倒冰块水的时候，嘴巴里都吟唱类似咒语的着：“let-it-go~~let-it-go~let-it-go~~”
　　我的天啊~！这世界简直太疯狂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这些全世界富豪榜上的都在做这个奇怪的慈善挑战？而且是都在唱let-it-go~！？
　　尼尔这时候激动的面红耳赤，用力拍着手道：“好了~！我们开始干活了~杰森特你通知CNN开始重点报导这个时间，海顿你去联系《时代周刊》，阿德去你通知TNT，沃顿负责CW……把我们手头的所有资源都运用起来，全力宣传这个慈善活动的细节~~~”
　　尼尔高昂而兴奋的声音，让郁闷了一整天的人们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情，这种好事，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下来啊！作为宣传广告，比尔·盖茨，马克·扎克伯格，蒂姆·库克，拉里·佩奇竟然为他们唱电影主题曲……这简直是史无前例的名人广告阵容啊！
　　黑羽华纳巨大的传媒机器与推特配合，开始在圣诞夜这天发挥了巨大的效应。
　　在这个圣诞夜的晚上，很多人选择去影院观看电影犒劳自己，更多的人则是选择待在家中，酒吧，或者在朋友家参与圣诞派对，而那些拿着手机的年轻人，都不约而同的陷入相同一种奇特的狂欢之中……
　　在洛杉矶的一间酒吧里，年轻人们正在聚集在一起参加着圣诞派对，坐在一边的戴着耳环，脖子上有纹身的女孩，突然大喊一声：“快来看看，有个有趣的东西~”
　　几个年轻男人拿着酒杯过来，全部看着女孩手机里扎克伯格泼自己冰桶的镜头，几个人都嚷嚷起来：“哈哈，这个真有意思，马文，你敢不敢试试~今天可是圣诞节，正应该做慈善。”
　　“这么冷的天，我才不要。”
　　“嘿嘿，我就知道你不敢。”
　　只听女孩兴奋地嚷道：“马文，如果你做了，我明天就和你约会。”
　　那个马文还是满脸犹豫地摇头，旁边一个壮小伙，却一下子冲到了吧台，找到了一个小冰桶，当着起哄的朋友们手机摄像头的面，讲述了规则，深呼吸之后也学着马克·扎克伯格高声吼唱了几句：“let-it-go~let-it-go~let-it-go~~”
　　“哗啦”的把冰桶倒在自己的头上，全场立刻都响起一阵热烈的尖叫与掌声。
　　女孩兴奋你高声嚷道：“约翰好样的，明天我就跟你约会~”
　　现场几个被挑战的人，都被众人起哄喊着名字，有的摆摆投降道：“好吧~我捐钱~~”
　　有的则是在众人的喝彩中，也开始进行冰桶挑战，随后现场就有更多的人被挑战。
　　推特上，随着视频被转发，很多年轻人开始兴奋地坐着同样的挑战，越来越多的人的手机都收到了挑战，这个奇妙的小游戏，像是病毒一样肆虐传播着……


第1091章 敌人也中招
　　“兄弟们~我给你们推荐一个好玩的游戏~哈哈可以尽情挑战别人又可以做慈善，冰桶挑战~~”
　　“比达尔~我要挑战你了，要么捐钱，要么挑战，你自己选择吧，这也太有酷了~哈哈~。”
　　“我看到了比尔·盖茨被冰桶湿透的样子，太狼狈，太有趣了。”
　　“不对，不对，不是这么泼冰桶，别怕啊卡尔~你泼之前要念咒语，对~let-it-go~let-it-go~let-it-go~的唱一唱，你就有这个胆子了~！”
　　随着比尔·盖茨，挑战了马克·扎克伯格，蒂姆·库克，拉里·佩奇三人，然后这三人又挑战了自己九位名人朋友，然后九位朋友其中有2位捐款，7位挑战了21位朋友。
　　很快的，这个科技圈的慈善活动，就开始如烈火焚林一般蔓延到体育圈，演艺圈……爱凑热闹的歌手泰勒·斯威夫特，贾斯汀·比伯，NBA巨星奥尼尔与詹姆斯，都在这个圣诞夜不甘人后，机会在第一时间都参与了这个有趣的冰桶挑战赛。
　　各个参加圣诞晚餐的人们，还有那些圣诞夜晚会，派对的学生，乃至在家里坐在沙发上休息的年轻人们，都在看着手机哈哈笑着道：
　　“哈哈，看奥尼尔的脑袋太大了，那个冰桶简直就像是杯子~”
　　“放慢动作，贾斯汀·比伯的发型太难看了，你看到没有他中间竟然秃了一块，这么小就秃头了，这小子压力肯定太大了吧~”
　　而此时，洛杉矶中国剧院，刚刚风光无限参加完《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首映礼的导演大卫·叶茨，正在影院门口与爱德华志得意满地讨论着。
　　“大卫，你感觉这次你能挤掉《盗梦空间》拿下今年的票房冠军吗？”
　　“当然，我有这个信心，今年圣诞档期没有强片，我看了迪斯尼那个吹到天上的《创战纪》，真的很一般。”
　　大卫·叶茨胖脸笑着微微抖动，边与旁边的媒体朋友们挥手致意，心中已经满满都是畅想着，他成为今年票房之王的桂冠的场景。
　　可这时候，他与爱德华的手机同时都响了起来，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拿起来一看，都是相同的推特上的好友私信。
　　“大卫（爱德华），你被我挑战了~你敢接受挑战吗？”
　　两人都点开自己的朋友给自己发来那个有些疯狂的冰桶挑战，都是忍俊不禁。
　　“这些人可真是会玩闹啊。”爱德华微微笑道：“我就捐钱就算了，大卫，我看你还是玩玩吧，我看这上面说，这活动是比尔·盖茨发起的，很多名人都玩了，你也玩玩，也可以为咱们的电影做做宣传。”
　　“嘿嘿，我就算了吧，这么冷的天，我可不想把这冰桶扣在脑袋上。”大卫·叶茨摇着头笑道：
　　“我倒是可以和丹尼尔（哈利波特的扮演者）说说，让他参与这个活动。”
　　说着大卫·叶茨就拿起电话拨打，打了半天都打不通，觉得很疑惑问旁边的工作人员道：“看到丹尼尔没有？”
　　“他和艾玛·沃森（赫敏的扮演者）一起先回酒店，说是参加什么一个什么网络活动了。”
　　大卫·叶茨听着微微皱眉：“这两小孩，首映式刚刚完就自己跑回去玩，真不知道他们经纪人是怎么管的。”
　　爱德华微微笑道，倒是不以为意，这时候他的手机又传来消息，不断有朋友参加了冰桶挑战向他发来视频。
　　“这个活动还真是热闹啊。”爱德华看着手机里他的那些熟人们，一个个都兴奋给自己泼冰桶，好像很享受这个有趣的活动，不由摇了摇头。
　　可在他看到第五名朋友给他发出挑战的视频，第五遍听到那个“let-it-go~let-it-go~let-it-go”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个歌曲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这歌……真是有些耳熟……哪里听过呢？
　　爱德华虽然心里一直警惕着顾小凡的消息，但是这个圣诞档期，黑羽华纳并没有什么强力电影，只是他们与迪斯尼争雄罢了，并没有太在意《冰雪奇缘》方面的消息……
　　他看过之后也忘记了这部中国动画电影的很多细节，但是听到第五遍同样的歌曲之后，他终于还是想了起来，顿时脸色一变：“不对……这歌好像是《冰雪奇缘》当中的主题曲。”
　　“什么？是顾小凡那部电影吗？”大卫·叶茨听着也是微微一愣。
　　爱德华终于反应过来了，赶忙道：“快快，打电话给丹尼尔的经纪人，让他赶紧找到丹尼尔~让他千万不要参加这个冰桶挑战。”
　　“恩。”大卫·叶茨咬着牙道。
　　可电话刚刚打通，大卫·叶茨就惊呼道：“什么，他已经做了那个冰桶挑战发到网上去了。”
　　看着大卫·叶茨满脸惊异地望向自己，爱德华也略微无奈地摇摇头，把手机竖起给大卫·叶茨看，手机3.5寸的小屏幕上，正播放着丹尼尔推特上的冰桶挑战视频，就看这位哈利波特的饰演者兴奋地喊道：“现在我要挑战三个朋友，大卫·叶茨，鲁伯特·格林特，爱玛·沃森~你们准备好了吗？”
　　然后唱着“let-it-go~let-it-go~let-it-go”，把冰桶倒到自己头上，一阵尖叫~
　　“这个蠢货~！”大卫·叶茨看着咬牙切齿骂道：“我马上让他删除这个视频。”
　　爱德华却是摆摆头，苦笑道：“没用了，已经发到推特上，怎么也挡不住了，而且如果做慈善不彻底，就显得我们太小气了，你也去捐那个什么协会100美金。”
　　“要这么做吗？”大卫·叶茨觉得有些不可理解，这是不给对手做宣传吗？
　　“你没感觉到这个活动的势头吗？这是一场你被挑战，就同时被道德绑架的活动，不是我们能挡得住的……能想出这个活动的人还真是可怕啊……”
　　爱德华望着影院门口那块《冰雪奇缘》的海报，轻轻念叨：“我真是不明白，顾小凡是怎么能找到这里多助力的……”
　　大卫·叶茨脸色一变道：“不会吧，你觉得这件事情是顾小凡在幕后策划的？这可是比尔·盖茨，扎克伯格他们发起的？”
　　“我也不确定，但是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吧……如果光说是运气好太说不过去了，一晚上这么多名人响应，绝对是有人策划的。”爱德华也不确定事态会向着什么方向发展。
　　他抬头思考间，却看到夜幕中仿佛隐约浮现着顾小凡那个狡猾的笑容……
　　此时，作为这一切的策划者，顾小凡正躺在床上喝着咖啡，刷着推特，暗中观察着事态的发展，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而且每个人都在泼冰桶时哼唱着let-it-go的歌词，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其实在系统未来新闻中，这个异常火爆的病毒慈善活动，并没有哼歌这个细节的，是他加上去的，按照传播学的逻辑，前50名活动参与者，决定了一个社交性活动的形式与性质。
　　但是究竟能不能传播开，也并非绝对，还好，一切都按照他预想的计划进行着……
　　网络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你点燃一个火苗，熊熊大火就能燃烧起整片森林……现在，就耐心等待这片火焰燃烧的更猛更烈一些了。
　　想到这里，他打电话给了尼尔。
　　“尼尔，现在，可以把《冰雪奇缘》let-it-go剪辑好的MV视频发到网络上去了。”


第1092章 一点点发酵
　　清晨，尽管才睡了几个小时，但是顾小凡还是在早上5点就起床了，习惯性地练习完芭蕾舞的技巧项目后，他自己泡了一碗方便面之后，来到了电脑面前。
　　准备看看网络上关于“冰桶挑战”的反应，不一会儿，手机却响了，是尼尔打过来的。
　　顾小凡不禁有些疑惑，这么早打过来，难道昨天《冰雪奇缘》的票房很出色？应该没这么快吧？
　　他接通了电话，笑道：“什么事情这么早？”
　　“小凡，我可是昨天一晚上没睡觉。”尼尔疲惫的声音却有些沮丧道：
　　“迪斯尼方面今天早上打来电话，问我们《冰雪奇缘》艾莎玩偶的订单量是不是太大了，希望我们把订单降低一部分，他们代工厂有些忙。”
　　“他们这么说吗？”顾小凡微微有些惊讶，问道：“让我猜猜，是《创战纪》成绩很不错吗？”
　　“是啊，第一天票房2537万，虽然是非常不错了。”尼尔咬牙切齿地道：“不过还是比不上《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他们昨天拿下了8376万，破了《黑暗骑士》的单日记录了……”
　　难怪尼尔声音这么沮丧呢，两大竞争对手都这么强啊，福克斯接手后的《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竟然有这么强大的爆发力……竟然破了去年《黑暗骑士》的单日记录。
　　顾小凡也不由有些羡慕，要知道去年，他可是挨了几个枪子才得到那么好成绩来，竟然就这么被破了？看来新闻集团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
　　虽然《哈利波特》系列只是一个话题电影，并没有多少强大的口碑，可这个爆发力确实令人吓一跳。
　　顾小凡也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却依然是坚决地道：“不用减产，就按照原定计划吧，你继续传播冰桶挑战的消息，记住，暂时在报导中不要提半点《冰雪奇缘》的线索。”
　　“不提示那些网友吗？”尼尔有些着急道。
　　“不用，他们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多了，我们要是露一点点破绽，就会被人抓住把柄了。”
　　又聊聊几句，顾小凡与尼尔就结束了通话，据尼尔说他一整晚都没有睡好，需要回去补觉。
　　顾小凡其实心里也很着急，但是他的理智却提醒他，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保持冷静，他选择就是相信网友的智慧。
　　因为冰桶挑战在经过这么多名人效仿之后，已经成为了一个火爆的病毒慈善事件，而非是他们电影公司的抄作。
　　顾小凡浏览着雅虎与谷歌等各个论坛，社交媒体，上面都多了很多关于“冰桶挑战”的帖子。
　　这些帖子都不是他找公关人员发布的，全部都是网友自发性的，说这个活动非常有趣的占了大多数：“哈哈，我虽然自己没钱，但是我泼一桶冰水，挑战一些名人，就可以让这个活动转播下去捐助更多的钱，这简直太好玩了~~”
　　“嘿，我在公司看几个同事非常不顺眼，于是我挑战了他们，那他们就只能选择要么丢脸，要么捐钱了，这真是有趣极了。”
　　“我终于了解这些渐冻症患者是什么状况了，真的是很难受，虽然我参加挑战了，但是我还是会捐钱的。”等等。
　　但也不是全是赞成的声音，也有一些人评价：“这事情简直太无聊了，到底是谁发起的，这么冷的天，我为什么往自己头上泼冰水？”
　　不过下面有很多网友回覆：“喂，你家没有空调吗？再说了，你怕冷了话，为什么不为ALS患者捐100美元呢？”
　　赞的人在赞，骂的人也在骂，其中，顾小凡也看到了很多人在问“参加冰桶挑战那些人唱的是什么歌？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很快就有看过《冰雪奇缘》的网友在下面回覆：“是那部中国动画片《冰雪奇缘》的主题歌let-it-go啊~那动画电影真的非常不错，我推荐大家都去看看。”
　　“是的，真的非常不错，保证经典。”“画面非常漂亮，歌曲也很好听，与原版的童话剧情非常不同。”
　　这个势头很好，顾小凡越看越是感觉到踏实，借着这个慈善活动让大家关注这个歌曲，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不过现在，活动的关注度还没有达到顶点，他推特官网放出的《冰雪奇缘》的MV人气并不算太高。
　　在圣诞节这一天，顾小凡什么都没做，只是在房间里一直观察着事态的发展，在这天，北美社交网络上已经有16378个人发出冰桶挑战的视频，其中很多是被点名参加传播下去的，还有很多人没有被点名也主动去加入的。
　　今天一整天的发酵，整个网络都为了这个冰桶疯狂位置疯狂，很多人都为名人发起这个活动点赞，只要是上网的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有趣的挑战活动的。
　　冰桶挑战已经成燎原之火，席卷了欧美的各个领域。
　　到了晚上，顾小凡深呼吸一口，下达命令进行了接下来关键的一步，在CNN黄金时段的新闻调查节目中，也对这个“冰桶热潮”进行了专题报导。
　　“我们现在洛杉矶，斯台普斯球馆，马上一年一度的NBA圣诞大在就要开始了，但是在赛前，两队球员在一起举行一个非常有趣的慈善活动。”
　　CNN频道的新闻节目里，电视屏幕中，一群身高体壮的NBA球员并排坐在球场中间，正嬉笑着打闹着，一名黑人主持人手持麦克风，对着镜头讲述道：
　　“让我们来看看这里有谁，科比~韦德~加索尔~波什~阿泰斯特~~”
　　记者每叫一个名字，全场的球迷都一阵热闹的欢呼，然后在主持人与全场观众的“let-it-go~let-it-go~let-it-go~~！”喊声中，球员们把一桶桶冰水浇到自己的头上，全场一阵山呼海啸的欢呼。
　　镜头切换，一名女记者采访球员西班牙球员加索尔道：“请问，为什么你们要在赛前拿冰桶浇道自己头上？”
　　加索尔摸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笑道：“这就要怪联盟的主席大卫·斯特恩了，他在今天中午进行了这个为渐冻症患者捐款的冰桶挑战中，挑战我们两只球队，我们也只要接受挑战了……我们真心的希望，更多的人能够关注这些渐冻人来。”
　　说着加索尔还笑了笑指着镜头道：“听着，我们刚才挑战了凯尔特人队和马刺队，如果他们不接受挑战，队里每人可都要捐款~”


第1093章 勇气的歌声
　　画面一转，便切回了直播间里，主持人介绍道：“仅仅两天时间，这个冰桶挑战活动就风靡了整个社交网络，无数的人参与进来，但是我们很好奇，这个活动究竟是谁发起的呢？这个lat-it-go究竟是什么歌曲呢？为什么冰桶挑战时候要唱这个歌曲呢？为此，我们一路追查，终于找到了这个活动的发起人，让我们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镜头又一转，转到一个满脸粉丝，13，4岁的白人小女孩，字幕打出她的名字“卡洛儿”。
　　记者采访她道：“卡洛儿，听说你是这个活动的发起者？”
　　卡洛儿眼睛有些发红，有些紧张地道：“恩……因为我爸爸得了渐冻症……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我就只能想出这个一个圣诞节的恶作剧了，希望有人帮助我的爸爸，所以我开始了这个冰桶挑战，可我挑战完两个朋友之后，凑不到第三个人，于是就挑战了比尔·盖茨了……”
　　“那你为什么要唱那首歌呢？”
　　“其实这个活动，是我在看一部叫《冰雪奇缘》的电影想到了，里面有个叫艾沙的美丽公主，她天生就被冰雪魔法诅咒，她一碰到什么什么都会结成冰，被人认为是灾星……我感觉……我就是这样的人，我爸爸原本好好的，但是我帮他每天按摩，他的身体却越来越冰冷，先是腿，然后是手，现在连脖子都像是结冰一样冻不了……呜呜……”
　　小姑娘说着，在镜头里悲伤地哭了起来，这时候记者鼓励中，让她轻轻唱起了那首“let-it-go~”，随它吧……随它吧……一切悲伤都会过去的……
　　这个采访视频一播出，就触动了无数的在电视机前的观众，很多人都为此潸然泪下，感动不已。
　　特别是不少孩子与孩子的父母，都深受感动记下来《冰雪奇缘》与这首叫做“let-it-go”的歌曲。
　　他们当中很多人，在看完之后，第一时间去就捐款给ALS协会，然后就开始搜查这部电影歌曲的信息。
　　在《冰雪奇缘》的官网，与推特上，都可以看到那首从影片中直接裁剪下来的MV。
　　那如诗如画的水墨油彩画面中，幽蓝冰冷的雪山从远拉近……雪花如静止般凝结着这个世界，随着轻柔的音乐，画面了一个小小身躯孤独的登山，荒凉无助，略带伤感的歌声响起。
　　“白雪发亮，今夜铺满山堑，一个脚印都没有的地方，与世隔绝的国土，我是这里的女皇，狂风咆哮得像我内心一样的纷乱，只有上天知道，我受过的伤，不让他们走进来，不让他们看到，做一个好女孩，一直都要这样，掩饰、没有感觉、不要让他们知道……”
　　电脑与手机前的人们看着那个动画小女孩，心中却是想起刚刚令他们流泪的卡洛儿，不由都感同身受。
　　这个小女孩与卡洛儿一样觉得自己受到的诅咒，压抑自己，装作懂事的孩子，承受着苦难……她的心中充满茫然，不知道下一步在哪，天地之大，何处容身？
　　可当那句“let-it-go~”伴随着雪花飞舞而起时候，所有的不安，压抑，茫然，都随着这畅快的音乐，开始消失不见。
　　随着飞舞的晶莹雪花，是艾沙与卡洛儿的心，痛快时，它们是大片几何体组成气势磅礴的宏伟建筑，焦虑时，它们扭曲挣扎，如荆棘狰狞，开心时，它们柔和闪亮，装饰着城堡的每一处，伤心时，它们先是狂暴地呼啸，最后在空中静止，最欢爆发出最美丽的结晶~~
　　当歌声中，由冰雪结成的晶莹圣袍，飘舞着凝结成型，仿佛在曙光中升华，冰雪女王诞生，所有屏幕前的人都不由跟着大声高唱起那句简单地不能再简单的歌词：
　　“let-it-go~let-it-go~let-it-go~~~~~”
　　所有的人都被这个镜头里的女孩，与那飘舞的雪花奏鸣出的歌声打动了~~
　　是勇气~他们终于明白了，卡洛儿为什么要唱这首歌，因为歌声里真正带来了任何冰天雪地都无法摧毁的勇气啊~！
　　在华盛顿的一间公寓里，一对年轻情侣轻轻拥在一起，看着窗外的雪，听着这首歌曲感受到无比的温暖，白人女孩对自己男朋友道：“亲爱的，我们去看《冰雪奇缘》吧，我想去看。”
　　“可今天是圣诞节~”
　　“但是我想去看呀。”
　　“那好吧。”
　　在西雅图的街道上，一对年轻父母带着孩子正准备参与商场的圣诞活动，看着手机里的视频，轻轻地牵起了孩子的手，嚷道：
　　“我们去看《冰雪奇缘》吧，电影院不就在楼上吗？”
　　而在阿拉巴马州孤儿院里，当修女嬷嬷给孩子们用手机放了这首“let-it-go”后，所有的孩子都几乎都会哼这句简单的歌词里，一个个嚷着道：
　　“艾莲修女，明天带我们去看这个《冰雪女王》吧~我想看艾沙。”
　　“本~你真是个傻瓜，这个叫做《冰雪奇缘》你又不认识这个单词了吧？艾莲修女~今天是圣诞节，您能带我们去看电影吗？我们好久没看动画电影了~”
　　“是啊，您就答应我吧。”
　　几乎所有孩子的家庭，在这天晚上，都因为这个新闻，这首MV，被那个哭诉着自己渐冻证自责不已的女孩感动了，每个人心里都涌起一个强烈的念头，想要去电影院，去看看那个唱着“let-it-go”的悲伤女孩~
　　在圣诞节这天晚上，任何一个院线经理都没有想到，原本上座率不足百分20的《冰雪奇缘》，在上映一周之后，又碰到了《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与《创战纪》两大强片的不利情况，竟然出现逆市反弹的奇迹！？
　　当天从昨天圣诞夜500万不到的票房，突然激增到了1517万的票房，竟然超越了首映日的票房，这让很多人都吓了一跳。
　　这到底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整个黑羽华纳上下都一片振奋，感觉又活过来的感觉！
　　顾小凡把这个票房成绩告诉了高媛圆与邓紫琪，邓紫琪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嚷道：“这么说，我们有希望在北美拿下1亿票房了？”
　　高媛圆却是比较冷静，笑盈盈道：“傻姑娘，一亿？我看有希望冲破2亿是吧？顾大导演？”
　　顾小凡却是笑了笑没说话，他怕把自己心目中的目标说出来，他们会吓一跳。


第1094章 冰与火之歌
　　就在尼尔提高了《冰雪奇缘》3成份额的上映屏幕数，正考虑要不要打电话告诉迪斯尼，加大《冰雪奇缘》周边玩具的生产量时，《冰雪奇缘》在26号的票房竟然又令人大跌眼镜地翻了一倍，达到了3128万？
　　这下子，之前觉得遥不可及的一亿美元票房成绩，竟然就这么撞线了？
　　而与此同时，一直不温不火的“let-it-go”同天空降美国公告牌排行榜，拿下了31位的好成绩，这已经超越之前邓紫琪在《嘻哈帝国》中的拉丁舞曲成绩了~
　　当消息传回了国内，何铁军与雪莉听着都傻了。
　　“乖乖的……这是怎么回事，一天拿下3000多万美金的票房，这比《大圣归来》在国内还狠了？”何铁军拿着报表瞠目结舌道。
　　前两天《大圣归来》单日拿下7276万人民币票房，国内把《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与《创战纪》两部好莱坞大片打得落花流水，何铁军正想给身在美国，肯定很郁闷的顾小凡安慰一下……
　　可这什么情况？《冰雪奇缘》在美国单日就拿下了2亿人民币票房成绩？是他们《大圣归来》的3倍？
　　雪莉更是觉得难以置信：“我想不通啊，这部电影已经上映了一周，怎么票房会反弹这么多？这成绩已经超过了《创战纪》了……”
　　不光光是他们，迪斯尼与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市场部的都已经快疯了，《冰雪奇缘》出人意料的逆势崛起，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在排挡上，这部上映一周的电影竟然没有下映，反而开始挤压了他们的银幕数。
　　《创战纪》的主创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原本只用面对《哈利波特7》这一个对手的局面，怎么会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而这个程咬金明明就是在上周，就被他们《魔发公主》压得喘不过气来啊……难道他们在做梦吗？
　　而令他们没有料到的是，这场噩梦并没有结束，而是刚刚开始，对于成人观众来说，大部分都是为了“冰桶挑战”的事件而吸引如影院，可对于那些在圣诞节收到礼物，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来说，去观看《冰雪奇缘》简直是给他们开辟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特别这个故事是与传统动画故事不同，比起听话善良的公主得到了王子，相亲相爱一世，姐姐艾沙那有些叛逆突破自我的故事，加上那奇幻的雪花，瑰丽的冰雕城堡，都令爱幻想的孩子们看着双眼放光，每个人都嚷嚷着要去看第二遍，第三遍的艾沙公主~~
　　一周结束之后，《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在美国4125家影院，9400块银幕上上映，单馆票房26390美元的成绩，拿下2.71亿票房的成绩，全球市场更是突破3亿5000万大关。
　　但是在口碑上，41家美国媒体仅仅给出的评分是69分的成绩，每个人都能明显看到这部电影从上映头三天之后，势头就开始呈现剧烈的下滑。
　　在上映七天之后，票房跌幅高达百分65.7，使得导演大卫·叶茨要挑战去年《黑暗骑士》与《阿凡达》的豪言壮语也成为了一个笑话。
　　不过按照票房预期，他们依然能有希望打破《盗梦空间》今年8亿全球票房的最高成绩，成为今年度的票房之王。
　　对比之下，看看他的敌人，《创战纪》则更加凄凉，这部迪斯尼的野心大作，虽然在首周拿下1亿3768万不错票房，但40家媒体给出的综评分仅仅为49分……
　　《票房杂志》给了80分，而且赞美的点居然不是特技、画面，而是杰夫·布里吉斯惊天动机的演技！
　　《纽约邮报》、《滚石》、《芝加哥太阳报》、《娱乐周刊》等媒体都给了75分，3D场面是赞扬的点，同时有的媒体还是不忘表扬布里吉斯的演技。
　　《时代》给了50分，评语是：《创：战纪》不是好电影，但卖相还不错。这片虽然比起前作更为像样，当还是有着傻傻的地方，不过这些段落不会让人看了不舒服。
　　《首映》则只给了12分，认为喜欢这片的观众应该只有30多岁40来岁的男人，因为他们会像从中寻找同年时候看《电子世界争霸战》的美好回忆……
　　在一周跌幅达到百分70以上后，这部迪斯尼的野心大作，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一周电影”。
　　可人们仔细看看，而这部在7839银幕上上映一周的新片，竟然还不是排名第二的电影？
　　我的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排在他前面的竟然一部旧片？
　　在3575块银幕上映的中国动画电影《冰雪奇缘》，在没有投入后续宣传费的情况下，竟然单周拿下了1亿7789万票房成绩！？
　　看看这部中国动画电影的票房一周涨跌幅，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部电影竟然在上映一周后，单日票房从500万不到，跳跃到了单日最高最快3000万以上？涨幅达到了百分500！？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光是业内其他五大巨头，就连各大媒体与影评人们都惊讶得下巴掉到了地上，就算是当年逆势上扬的《泰坦尼克号》也是缓慢的提升，哪里有像是这样火箭般蹿升的！？
　　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在口碑上，这部原本就备受好评的电影，竟然评分也提升了，烂番茄从73%蹿升至89%————-IMDb从7.5提升到8.0-……
　　这部像是被人施加了魔法的动画片，北美总票房爆炸般突破2亿美元的电影，势头上竟然并不弱于《哈利波特7》啊！
　　要知道，福克斯公司在买下《哈利波特》系列电影版权之初，宣布将买下哈利·波特系列影片的英格兰片场——利维斯登工作室，并斥巨资约1.61亿美元，进行扩建……
　　光是这笔费用，就已经要比《冰雪奇缘》的总投资还高了。
　　别说美国方面了，就连身燕京的何铁军，看着这个成绩单的时候，都觉得难以置信。
　　《大圣归来》在中国两周票房突破9亿人民币，全亚洲已不可阻挡突破12亿人民大关，已经非常吓人了，可却是还是完败给，这部全球票房逼近3亿美金的同公司的作品了。
　　“这小凡这小子难道真是孙悟空转世吗？”何铁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激动捏紧了拳头，最不被看好的《冰雪奇缘》竟然提前与《大圣归来》收回来投资，这就意味着，接下来《冰雪奇缘》拿下票房就开始是他们的盈利了！
　　在两个星期前，谁能想到，他们这两部电影都有机会盈利呢~？
　　而对比美术厂与黑羽华纳的全体人士的狂喜与激动，在这个圣诞档期，在全球电影战场与他们浴血厮杀的对手们，却都感觉到一种穷途末路的绝望感……
　　在亚洲……他们面对是一只怒血铸甲，化焰为篷，熔岩中降生的旷世神猴，犹如烈焰燃烧了整片天空……
　　在欧美……他们抬头望去，雪山之巅上，冰雪凝成圣袍，柔和闪亮构筑的冰雪城堡遮天蔽日，傲立于城堡上，吟唱天歌的冰雪女王，手中掀起一阵冻彻天地，呼啸四野的噬骨暴雪……湮灭着一切生机……


第1095章 真相被揭露
　　在时间不知不觉迈入2011年，北美，欧洲，亚洲的电影市场，都感觉到一场真正由中国动画引领的“冰与火之歌”。
　　《大圣归来》与《冰雪奇缘》这两部由刚刚成立的黑羽美术厂制作的动画电影，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无情的横扫着所有的对手。
　　随着冰桶挑战从北美风靡到欧洲，著名的足球运动员C罗纳尔多与梅西都参与到这个慈善活动中来，let-it-go的歌声响彻欧洲大陆。
　　甚至连美国总统奥巴马，都接到了无数的冰桶挑战邀请，白宫原来不准备应对这种网络事件，但是在舆论巨大的压力下也不得不妥协，这位黑人总统最后在巨大口水声中捐出了100美元了事。
　　为此，这位总统也是被搞得网友的讥讽谩骂搞得焦头烂额，白宫方面的幕僚们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美国人民会想看到一个国家的元首会被泼冰水的狼狈样子呢？
　　世界其他人民会怎么想？那些恐怖分子会怎么嘲笑美国啊！？难道都没人考虑吗？
　　在这位美国总统内心大发牢骚的同时，《冰雪奇缘》却在继续着票房神迹，在2011年第一周继续在北美拿下1亿5278，并在全球市场也单周收获惊人3亿1678万美元的票房。
　　在北美大踏步超越《哈利波特7》票房同时，也在全球票房上大步伐追赶，媒体预计按照这个势头，《冰雪奇缘》起码能在奥斯卡奖之前拿下全球8亿美金的票房，有希望已经拿下全球10亿票房《玩具总动员3》争夺年度票房冠军。
　　《冰雪奇缘》的异军突起，不仅仅严重威胁了《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的圣诞档霸主地位，也让其他五大上映的电影感觉喘不过气来。
　　无论是环球的《拜见岳父大人3》，派拉蒙的《斗士》，还是迪斯尼的《创战纪》，一周票房都已经跌破了两千万的关口。
　　倒是奥斯卡大热门《国王的演讲》，与同样与中国元素的《青蜂侠》保持了势头，拿下了周排行榜的第3，4位。
　　手握黑羽华纳的顾小凡，首次令其他好莱坞巨头感觉到畏惧不已。
　　要知道，上一次《黑暗骑士》是因为有诺兰加上贝尔的黄金阵容，还算是华纳本身的底蕴。
　　但是这次，《冰雪奇缘》可是一部彻头彻尾由中国制作的动画电影，就连歌曲都是中国人写的，中国歌手唱的，完全是中国电影势力的纯粹实力展示。
　　这也就意味着，顾小凡领先的中国电影人，已经可以不靠美国明星，美国幕后，就可以独立撬动好莱坞的市场了……
　　要知道，在之前，唯一能在好莱坞站住脚的只有美国文化上的先辈英国电影人，可中国是与美国文化相差巨大的世界啊……他们怎么会突然会在好莱坞取得成功呢！？
　　就连黑羽华纳内部的人士，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唯独只有顾小凡一个人觉得很正常。
　　人家好莱坞可以拍《功夫熊猫》这样的中国元素动画片，打入中国市场，他拿着《冰雪奇缘》打入欧美市场再正常不过了。
　　说到底，电影是一个文化综合实力展现，现在的黑羽美术厂已经拥有了这样的实力。
　　“不过接下来，他们已经会反应过来冰桶挑战当中的小花招吧。”刘施诗在这个时候有些担心起来。
　　“反应过来又怎么样？揭发我们？要是只有我们参与这个活动，他们还有希望引导舆论，可目前的情况，他们再怎么挣扎也是无用功了。”顾小凡对此只是笑了笑。
　　网上的“冰桶挑战热潮”在继续，隶属于五大媒体也知道了，他们渐渐都反应过来了，一个女孩发起冰桶挑战比尔·盖茨怎么会参加？她还非要唱着《冰雪奇缘》里的歌曲？也只有单纯的学生才会相信……
　　媒体马上对这件事情开始进行批判与质疑。首先，如果是那个小女孩开启的冰桶挑战，比尔·盖茨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会看一个小女孩的推特吗？
　　其次，如果是一个偶然的网络事件，在比尔·盖茨挑战的第一天，怎么会有怎么多硅谷的顶尖富豪响应？他们都在圣诞期间闲着没事做吗？
　　所以，ABC，CBS等各个电视台都在揭露：“冰桶挑战绝对是一个人为精心策划的活动，比尔·盖茨，扎克伯格，库克这些人都是这个活动的策划者……”
　　那些记者们嗅到了其中的猫腻，自然不会就此罢休，他们纷纷开始调查起这个“冰桶挑战”背后的真相。当他们决心要调查，得到真相也就轻而易举，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毕竟圣诞夜当晚的ALS医院有那么多工作人员，还可以查询这些名人的出行记录。
　　所以，《纽约时报》马上就得到了真相，他们采访到了一位来自华盛顿医院一位医生说：
　　“ALS协会原本就是比尔·盖茨基金会主导的，在圣诞夜那天，他硅谷的科技名人们都在那间医院进行一个非正式的慈善见面会。”
　　而另一名不愿意透露名字的护士，也对记者说道：“噢，是的冰桶挑战并不是那个孩子发起的，是盖茨先生他们讨论出的一个活动，就是在间医院大厅里，当时他们一群人一起想出了这个点子……当时我正准备去医院办理离职手续，听我以前的同事提到过。”
　　然后记者又去到了ALS协会，询问了该慈善协会的在去年的资金主要来源，很快就证明了这间协会，就是比尔·盖茨资助的。
　　证据确凿，《纽约时报》的这篇报道一出，冰桶挑战的真相就已经彻底揭露了。
　　对此，比尔·盖茨与扎克伯格却早有准备，承认了他们赞助了ALS协会，但是不承认冰桶挑战是他们策划的。
　　对于这件事情的真相被揭露，虽然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但是结果却似乎没有什么影响。
　　因为对于所有人来说，这个“冰桶挑战”是不是人为设计的，结果都是皆大欢喜。
　　名人们打了广告献了爱心，慈善机构收到了捐款，渐冻人群体受到了关注，观众看得开心，也参与得热闹，没有任何人群维持受到伤害，反而乐在其中。
　　真相！？谁在意啊~！？


第1096章 父母的噩梦
　　而更加关键的一点在于，其实各个电视台都想从这个冰桶挑战中，抓出《冰雪奇缘》刻意宣传的小辫子，但是他们翻遍ALS协会赞助名单却发现，根本没有顾小凡的与黑羽华纳的名字……他们并没有捐助一分钱。
　　而且，冰桶挑战已经轰轰烈烈地进行了大半个月，顾小凡，刘施诗，邓紫琪，乃至与《冰雪奇缘》所有的人，没有一人参与到这个活动中，从头至尾这件事情都与他们毫无瓜葛……
　　而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当有少数媒体推测这次冰桶挑战幕后策划是顾小凡后，反而令人更加好奇了，顾小凡虽然一直在风口浪尖，但是只不过是进入好莱坞才没多长时间的新人，连一部好莱坞电影的主演都还没有担当过的他，凭什么有这么大的个人魅力，可以让比尔·盖茨，马克·扎克伯格这些给他宣传？
　　这真的？还是谣传，还是这部《冰雪奇缘》真的这么优秀。
　　人们都争相进入影院，对于男人们来说，这部动画有些幼稚，可对于女人与孩子们，却都这部充满了童真与魔法的电影触动。
　　而几乎是在不知不觉当中，每个听过《let-it-go》这首歌的人，都会哼唱上了几句，让这首歌已经成为了整个北美，甚至全世界最流行的金曲，公告牌排行榜上《let-it-go》已经史无前例的进入了排行榜前三位，令华纳唱片无不振奋。
　　《百老汇》的乐评人汤普森·沃特，甚至罕见为了这首流行歌曲，写乐评赞美道：
　　“这首歌是冰雪女王艾莎离开故乡后，试着用自己掌握的魔力在风中载歌载舞，凭空舞出了一座如水晶般耀眼夺目的冰雪城堡，那鲜艳欲滴的色彩，晶莹剔透的质感、辉煌壮观的场景，配上充满情绪张力的居尔特风歌声，看的人心襟荡漾。《LetItGo》一首流行歌曲，也是一首百老汇歌曲，它是关于一个人心灵上的转变，在电影中还有外形和魔法的转变，所以这首歌是在写一个故事，也是为这种强大精神写的赞美诗~！演唱这首歌的邓紫琪声音充满了力量与神采，完全可以称得上新一代流行女歌手中最耀眼的新星~”
　　当邓紫琪的歌声，随着Lei-it-go传遍世界各地，谁都没有料到，一个恐怖的现象随着电影的热播发生了……
　　在这个冬天，几乎全美国那些五音不全的3-10岁的小孩们，都在像是中了某种魔咒一般，唱着这首歌，成为了几乎所有欧美孩子家长的噩梦。
　　在英国《太阳报》的记者肖恩，为此做了一些的专题报导，他抽样调查了200多对30-40岁的年轻父母，结论是《冰雪奇缘》这部电影热播，严重影响了他们的睡眠质量。
　　这位记者自己这篇“该死的顾小凡，该死的《let-it-go》”的报导最后，苦恼评论道：
　　“凌晨三点，夜深人静。作为一个资深失眠患者，这个点我常常噩梦缠身。过去犯下的错误清晰可见，来自童年的恐惧似乎历历在目……
　　噩梦总在这时袭来，这点我可以证明。几周前的一天，凌晨3点36分，五岁的儿子爬上我的床开始唱歌，像冰雪女王那样唱歌。
　　《LetitGo》不仅是一首歌，更是一种生活方式。就像从幼儿园感染寄身虫和拍脸综合症（一种婴幼儿皮肤疾病，类皮疹）那样，哈里把这首新学的歌带回了家。
　　尽管我这几年一直在努力，把迪士尼频道用PIN码锁起来，自他断奶起就让他接触凯特·布什的原声大碟《原原本本》和八十年代的经典唱片，却依然阻挡不了魔音的脚步。
　　我在家里制定了一系列的‘准入标准’，为他搭筑了铜墙铁壁，隔绝外界流行文化的侵蚀。可这些‘标准’就像飓风下的雨伞，《Let-it-Go》一来，所有的抵抗就宣告溃散！
　　这周歌每天都要播上至少十次，唱上无数次。很多时候，你只会听到那个高音的‘GO！’。
　　当然，我也试着阻挠过。但这是奥斯卡级别的洗脑神曲，是小孩子的听觉毒品。没错，就像毒品一样。孩子们根本停不下来~！
　　我调查过，八岁以下幼童的父母中，有98%表示自己快被这首歌逼疯了。我觉得《冰雪奇缘》的导演顾小凡，因为为自己亲自谱出这首的词曲，制造出对中年人而言最大的‘噪音’道歉。
　　或许这真的不能怪他，但他就是个招人恨的家伙！
　　《LetitGo》集合了顶尖配乐乐队，打造出一首让人们爱到发狂的单曲，你恨不得每分钟都播放。遇到这样的单曲，我们恨不得要吞下它，记住每句歌词、剖析它、分解它，最后残忍地抛弃它。它们通常是最热门的流行歌曲，牵动着所有人的情绪。蕾哈娜的《Umbrella》（伞）就是最好的例子。
　　2007年暑假这首‘雨后湿哒哒’的单曲被一遍遍循环，到了今天，要不是想洗洗耳垢你绝对不会再听。
　　当一首歌完美地囊括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它便能取得独立于电影和音乐人之外的成功。像葛洛莉娅·盖娜的《I-Will-Survive》，就是‘郁闷症侯群’的‘指定主题曲’。
　　但问题是，任何一个时刻都有郁闷的人存在，于是卡拉OK里不停回荡着这周歌。他们一边唱一边喊：‘肖恩，这首歌应该你来唱，你个混蛋！’
　　还有雪警合唱团的抒情摇滚大作《ChasingCars》。这首歌恰如其分地指出，我们每个人都只想要一个拥抱和歇息的机会。这首歌后来留给电台节目制作人两个术语——开始的‘高速旋转’和最后的‘销声匿迹’（在一段时间里，人们希望能不断听到这首歌，直到再也不去听。）
　　《LetitGo》能对孩子有这样的吸引力，原因实在令人费解！
　　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现时所有的歌曲都在‘播放致死’的轨迹上发展？
　　这是一首歌唱青少年多愁善感的歌，为何却会受到小孩子们的欢迎！？
　　这或许表明孩子们的确早熟了，开始情绪化的年纪也提前了。在我的记忆里，学龄前儿童这么热烈地传唱他们的‘主题曲’还是头一回。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堂美好的流行乐入门课。在这里，你可以在周一爱上一首歌，周二花上一整天时间单曲循环，周三就把它置于脑后。
　　孩子们，欢迎来到音乐的世界，你既是音乐事业的创造者，也会是它的破坏者！
　　最后，顾小凡先生，我严正呼吁你进行公开道歉！否则年轻的父母们，会为了今天遭受的痛苦，发誓不在去看你的电影！”


第1097章 年底的总结
　　《太阳报》这篇报导也引发了巨大的共鸣，黑羽华纳的官网上，顾小凡的推特上，都充满了无数年轻父母们的抱怨。
　　当顾小凡看到这个消息都傻了……什么情况？这也要道歉？这你们也要抵制我？
　　下午，陈可儿就直接把写好的道歉信拍在他的桌子上：“去发给推特道歉吧，以免得罪影迷……也可以当作趣闻来宣传。”
　　顾小凡听着却是一瞪眼，摆摆手：“不道歉，别的事情可以有趣闻，道歉这事情不能是趣闻，我不光代表的是我自己，更是咱们中国人在好莱坞的形象，要是Lady GaGa那么多中毒歌曲，她都没道歉，我凭啥要道歉，就因为这些白痴说要抵制我？”
　　说着顾小凡却又是眼珠一转，笑了出来，一拍手：
　　“正好，咱们这歌不是受欢迎吗？让制片部赶紧的，做一个有滑动字幕的卡拉OK版，在下周六特别上映一天，我要让那些孩子们可以在影院中自由唱起主题曲《LetItGo》~！”
　　陈可儿有些无奈地望了他一眼，叹息道：“你不是要保持你巨星的谦虚形象吗？不准备收敛了？”
　　“此一时，彼一时。”顾小凡摇摇头：
　　“这《冰雪奇缘》不是我个人的作品，那是整个美术厂的作品，我不能为了树立个人的形象，让整个美术厂丢人吧？”
　　这次，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把这个中国动画人的腰杆挺直了。
　　当全世界的孩子，都成为美术厂的影迷，你们这一些自私自利的父母抵制不抵制能起什么作用？
　　文化教育从娃娃做起！
　　三天后《冰雪奇缘》卡拉OK版上映，不出意料之外的大受欢迎。
　　事实证明，那些号召着要“抵制”的年轻父母们，并没有任何的实际行动，《冰雪奇缘》依然犹如一场暴风雪一样席卷着全场电影市场。
　　这部动画电影在上映4个星期，以百分30的跌幅，在北美继续拿下9189万的票房成绩，在全球票房在更是狂飙突击，票房突破7亿美元大关，已经彻底把哈利波特甩在了身后……
　　虽然这场票房大战还没有结束，但是稍微有一点观察力的人都已经能预计了，《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虽然也突破了全球6亿美元票房的成绩，但是几乎已经没有任何潜力了，7亿的标线渴望而不渴及，而《冰雪奇缘》还有巨大的潜力……
　　在周一一大早，大卫·叶茨就来到了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总部，逛逛这里，看看那里，等到了上班时间，他才来到了行部办公室。直接来找到了脸色有些沉重的爱德华·默多克。
　　“爱德华，难道我们再不能追加宣传资金了吗！？《哈利波特》系列可是拥有全球巨大的影迷市场啊！”大卫·叶茨激动地声音都有些沙哑。
　　这位原本身为华纳五大导演之一的中年男人，脸上再也看不到这一年来的志得意满，而更多的是一种不甘与痛苦，改换门庭票房却不如在老东家时候，这种挫败感是无法言喻的。
　　“你自己看看市场的分析报表吧……”爱德华也没有过多解释，直接扔出了一份文件。
　　大卫·叶茨拿起文件，越看脸上的表情就越是扭曲，整整十五分钟之后他才平静下来。
　　毕竟混迹多年见惯风浪，虽然对自己与《哈利波特7》系列转会到福克斯公司拥有无限的期盼，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他败了……
　　败给了一个他最不愿意败北的对手，顾小凡带给他的不是那种遗憾，而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巨大压迫感，大卫·叶茨甚至有种感觉，这一次是他恐怕是他后半辈子最接近顾小凡的一次，也是唯一有机会与他争雄的一次……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了，《哈利波特7》成绩并不算差。”
　　爱德华很客气地送走了大卫·叶茨，并没有告诉他，新闻集团的高层对他们年底的失利震怒，已经决定替换掉大卫·叶茨的《哈利波特》系列的执导权了。
　　爱德华对此也是无可奈何……是啊，新闻集团倾尽所有宣传力量，花费了近2亿的宣传费用，竟然在原本十拿九稳的年末败北，这对于士气的打击可真是太巨大了。
　　看看手中，2010年电影市场的票房统计，坐在办公椅上的爱德华·默多克，忽然不知何故地摇头笑了下。
　　全年度排名前50的电影，大多数都是除开黑羽华纳之外五大的，迪斯尼有《玩具总动员3》，《爱丽丝梦游仙境》，《创战·纪》，《魔法学徒》，《魔发公主》……8部电影。
　　派拉蒙有《钢铁侠2》，《怪物史莱克4》，《训龙高手》，《超级大坏蛋》，《最后的气宗》，《禁闭岛》，《斗士》等9部电影。
　　他们福克斯则拥有《哈利波特和死亡圣器》，《X战警第一战》《纳尼亚传奇3》《约会之夜》等11部电影。
　　剩下的环球有8部，索尼有5部，狮门有3部，顶峰有2部，序曲制片公司有1部。
　　对比起来，身为六大的华纳在这个榜单上的只有区区三部电影，与狮门公司的数量一样，完全比不上去年11部上榜的风光。
　　这与年前大家预测的差不多，华纳内部分裂，导演与演员纷纷改签约其他公司，灵魂人物顾小凡受伤无法出演任何角色……
　　在所有这些不利条件下，几乎所有都认为，在今年狮门会取代华纳成为好莱坞六大之一，华纳更加的分崩离析。
　　可再仔细看看这个排行榜单的前十名……《冰雪奇缘》《盗梦空间》，《超体》……华纳这仅有上榜的3部电影竟然都排在的前十位……
　　这是好莱坞六大最多的一家，超越了迪斯尼与他们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
　　一年前，谁能想到跌入谷底的华纳会取得这样的成绩呢？
　　爱德华胸口一阵压抑，从整体上看，华纳依然没有分裂前那么强大，但是实际上，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顾小凡塑造刘施诗这一个属于中国女动作巨星，又制作出了《冰雪奇缘》即将登顶年度票房排行榜第一位的动画电影。
　　在音乐上，他不单单吸收Jay-Z的公司，还用《嘻哈帝国》令华纳唱片重新焕发新生，邓紫琪，琼斯，Y格林这些新锐歌手的人气已经堪称一线歌手了。
　　凋零的华纳，配上顾小凡这对来自中国的黑色羽翼，正在一点点浴火重生，这一整年，顾小凡在幕后悄然把所有黑羽华纳的弱点都变成了他们的强点……中国的演员，歌手，正在大张旗鼓的成为黑羽华纳的新王牌。
　　此时不光光是爱德华·默多克，其他五大的高管们，拿到这个全年票房统计时，都在心惊胆颤不已……到底还有谁能阻挡这间中国公司崛起呢？


第1098章 金球奖开幕
　　“获得电视剧类最佳女配角的是……邓紫琪，《嘻哈帝国》！”
　　时间来到1月16号，第68届美国电影电视金球奖，在贝弗利山庄举行颁奖典礼，红地毯上如往年一般的星光灿烂，来到晚上的颁奖晚宴，也是热闹非凡，整个宴会厅洋溢着一股紧张而热烈的气氛。
　　典礼正在颁出了电视剧奖项的最佳男女配角，最佳男配角由《欢乐合唱团》中的克里斯·柯尔弗获得……
　　而接下来的最佳女配角，邓紫琪出人意料的战胜了《欢乐合唱团》中的简·林奇，《摩登家庭》中索菲娅·维加拉等人，以新人的身份拿下获得金球奖电视剧类最佳女配角。
　　“哇，呼呼！！”随着舞台上的颁奖嘉宾安德鲁·林肯念出了结果，一阵雷动般的掌声和欢呼声顿时铺满了宴会厅。
　　围坐在餐桌边的明星名人嘉宾们纷纷鼓掌喝彩，还有不少人起立表示敬意。现场屏幕对准了台下《嘻哈帝国》剧组一桌，只见身着黑色长裙晚礼服的邓紫琪激动不已地掩住嘴巴，满脸的雀跃，她与周围众人拥抱庆祝，满脸开心笑容地走上领奖舞台。
　　“谢谢，哇，谢谢……”邓紫琪从工柞人员手中接过了沉甸甸的奖杯，握紧的一刹那，好像觉得这一切还很不真实，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令得台下的顾小凡，刘施诗，高媛圆都摇头不已。
　　“我……我……要感谢~”邓紫琪俏脸通红，憋了半天才对着台下道：“顾导演……我……我爱你。”
　　顿时全场一片哗然，什么情况？当场示爱？众人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顾小凡与刘施诗，高媛圆，都愣住了。
　　只见邓紫琪深深吸了一口气：“施诗姐~我爱你~小松老师~我爱你~！Tan·Chang老师~我爱你~！琼斯~我爱你~Y格林~我爱你~”
　　邓紫琪一连激动地说了十几，二十个“我爱你”之后，在场在终于响起一片笑声与掌声。
　　坐在座位上的刘施诗与高媛圆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转头意味深长地望了顾小凡一眼。
　　“看我做什么……我又没做什么？”在座位上的顾小凡，一脸无辜地摊开手。
　　刘施诗眯着眼睛道：“确实，你现在还是苏格兰女王的绯闻未婚夫呢，也看不上其他女人了吧？”
　　“咳咳……”顾小凡一阵剧烈的咳嗽，脸色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乔安妮没按照事情的计划出来“抛弃”他啊……他总不能主动去抛弃人家一位女王吧，这可会上升到外交层面的大事啊。
　　“媛圆姐……你也对我有什么不满吗？”顾小凡看另外一边的高媛圆，正眯着美眸瞪着他，不由抱怨道，心想诗姐挤兑我是应该，你可没立场吧……
　　“我这三线小演员能有什么不满啊？我哪敢呢~？”高媛圆浅笑盈盈，一脸自爱自怜的样子，幽叹口气道：
　　“要怪，就怪我在《纸牌屋》中演的比人家小邓差了几条街~戏份明明比她多，可角色被人推倒火车里撞死了，唉，我这倒霉蛋没入围也是应该的嘛~人家小邓多讨人喜欢啊，公司的游说资源都支持她也是应该的……可怜我这人老珠黄的三流过气女星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顾小凡被她酸得更是窘迫，无奈地解释：
　　“人家评审也是有政治正确的，《纸牌屋》这题材太灰暗太现实了，我看不光是你，就连史派西这种大影帝都赢不了这电视剧的奖项。”
　　说着顾小凡正色道：“其实小邓这次赢得这个女配角说白了主要是运气好，这一个月来《冰雪奇缘》如日中天，哪个评审不知道她，没听过她的歌啊？加上她演的提安娜又是歌手，她这是本色出演，自然无比……天时，地利，人和都捏在手里，不得奖倒是奇怪了。”
　　“是啊……反正我这过气女星这辈子都是没天时，地利，人和了……”高媛圆幽怨地望了顾小凡一眼，这时候却听到台上宣布电视剧，剧情类最佳男女主角的奖项。
　　最佳女主角被《混乱之子》的凯蒂·塞格摘得，男主角则是被《大西洋帝国》史蒂夫·布西密获得，正如顾小凡预料的，史派西落选了……
　　啪啪啪！在一阵十分热烈的掌声下，顾小凡，刘施诗与《纸牌屋》的剧组众人都过去与满脸无奈的史派西拥抱了一下，安慰这位前奥斯卡影帝的心情。
　　“这是非战之罪，史派西~”顾小凡在他耳边悄声道。
　　“我当然知道。”史派西在短暂的无奈之后，就恢复了那自信嚣张的样子，微笑道：
　　“说实话，我想象不出，这些电视届的小辈们给我颁奖是什么感觉，他们恐怕也是担心这种场面出现，才不敢给我奖项吧。”
　　顾小凡听着一阵旁若无人的哈哈大笑，剧情类的奖项今晚看来是无缘的，只能等待等一下的喜剧/音乐类大奖了。
　　宴会厅里颁奖在继续，掌声中一个个金球奖杯被获奖者捧走，果不其然，最佳剧情类剧集被呼声极高的《大西洋帝国》获得，《纸牌屋》颗粒无收。
　　当中又颁发了与他们无关的最佳迷你剧男女主角之后，来到最收到欢迎的最佳音乐/喜剧类剧集的三项大奖了。
　　很显然，这三个大奖的竞争者只有三部同样呼声极高的剧集，《生活大爆炸》《欢乐合唱团》《嘻哈帝国》。
　　在《嘻哈帝国》剧组演员们手牵着手，一起祈祷之下，最佳女主角宣布。
　　“最佳女主角是，塔拉吉·P·汉森~！《嘻哈帝国》~”
　　上台的塔拉吉·P·汉森……切利真正地喜极而泣，经历了重重困难，这位单亲妈妈从群众演员演到主角，直到现在拿下最佳女主角，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今天。
　　说到最后，对着收看着颁奖典礼的全美万家千户的电视屏幕上，这位黑人女演员双手握着奖杯，眼眶通红地感谢着：“谢谢顾小凡先生制作了《嘻哈帝国》！并选择了我，感谢高小松导演，非常感谢他！谢谢他的信任他的鼓励……”
　　台下的高小松有些激动地挥舞一下拳头，这可是他第一部美剧作品，琼斯与Y格林也在用力鼓掌尖叫。


第1099章 奖项大丰收
　　随着《嘻哈帝国》又再次拿下一座金球奖，《嘻哈帝国》剧组成员们的心情更加紧张激动起来，因为接下来就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
　　最佳音乐/喜剧类剧，即将颁发了~
　　“第68届美国电视电影金球奖，音乐/喜剧类最佳剧集是……”
　　电视屏幕上的NBC频道画面，分作六格，居中是负责颁奖的史派西，他正拆开信封，五大剧组在镜头中分列两边，他们或平静或微笑地等待结果。
　　《我为喜剧狂》，《生活大爆炸》，《欢乐合唱团》，《摩登家庭》，以及《嘻哈帝国》……这都是各大电视台的王牌剧集的对决。
　　《生活大爆炸》很受评委们的喜爱，经典的《欢乐合唱团》更是大有机会，博彩公司开出的赔率在五部提名剧集中排行第二，最低的是《摩登家庭》，《我为喜剧狂》，《嘻哈帝国》只是排在中游……
　　究竟会是谁呢！？在史派西念出名字之际，宴会厅全场众人都有一瞬间的紧张，贝弗利山庄的宴会厅，全场嘉宾观众们的目光下，史派西看了看信封的结果，高声吼叫了一声，像是发泄他未获奖的遗憾，对麦克风念出道：
　　“黑羽工作室制作《嘻哈帝国》~！”
　　“是我们~！是我们~！”高小松，琼斯，Y格林，欣喜地脱口大喊，《嘻哈帝国》~！黑羽华纳又下一城！嘻哈乐万岁！
　　Y格林兴奋地高举双手，从沙发站起来，随着喜悦的心情跳来跳去，兴奋地唱着Rap：“哟~哟~黑羽帝国谁能敌~！！嘻哈音乐才是王~！”
　　“万岁~！”与此同时，无数电视机前的顾小凡影迷粉丝们也十分高兴，拿下了这座份量极重的奖项之后，黑羽华纳在剧集上已经拿下了3座奖杯了。
　　而这可是黑羽华纳重组之后，第一次拿到了音乐/喜剧类最佳剧集，宴会厅已经陷入了疯狂，在掌声的海洋之中，高小松，琼斯等人准备拉顾小凡上台，顾小凡却笑着摆摆手。
　　“小松老师，琼斯，今晚是你们的舞台。”今年他的主要目的，是要让黑羽华纳的新人们推上闪关灯里，让他们能够真正独当一面。
　　高小松与琼斯都深深地点了点头，与Y格林一起上去。
　　琼斯激动万分地从史派西手中接过了奖杯，握了几下又递给高小松，高小松手中拿着他招牌式的折扇，咧嘴大笑，胖脸都高兴地直颤抖，交给了Y格林摸了一下之后，递还给了琼斯。
　　“谢谢……谢谢你们……”像是铁塔一般的琼斯，显得很是激动，他望着下面所有为他鼓掌的人，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一会儿，才说出话：
　　“我儿时生活在俄亥俄州的一个小镇，住在一个被称为‘下城’的地方，我的家就在伊丽莎白公园平民定居点……我还记得它的模样，一片排列得杂乱无章的两层公寓楼，有一些被废弃，一些被木板封住，在那个阴森的贫民区，到了半夜，帮派林立，毒品泛滥，警报和枪声会时常打破夜的静寂。而我总是看着西边，那一排整整齐齐有黑色百叶窗的砖头房子，那是富人区，他们住着漂亮的别墅，门口有一块可供打理的草坪，我幻想着自己能住在那里……我在成长过程中最黑暗的日子里，时常在三更半夜感到恐惧和忧虑，没有人会保护你，没有会给你未来……陪伴我的只有音乐而已……可音乐并没有带给我真正的光明，我的生活一团乱麻……”
　　说道这里琼斯哽咽起来，泪水模糊了眼睛，对着台下那些熟悉的面孔道：
　　“只到我加入了黑羽工作室，认识了小凡，施诗，小松，媛圆……我们互相呵护，他们会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找到我，帮助我，像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对我，即使我根本不是……我可以张开双臂拥抱这个黄色皮肤成员众多的家庭，他们也会张开双臂拥抱我……感谢你们，感谢黑羽工作室所有的家人~谢谢你们~”
　　震耳欲聋的掌声从刘施诗、高媛圆等人开始，立时席卷整个宴会厅，后台拿着奖杯的邓紫琪也是感动得泪眼婆娑，也在幕布后热情鼓掌。
　　而顾小凡则是在座位上站起来，高高举起了拳头，琼斯与Y格林同时也举起拳头，用力在空中同时一啪，那是狱中兄弟的庆祝的手势！
　　这个场景，恍然就像是三年前，他们在牢狱中赢得篮球比赛后那样庆祝一般。
　　今天是属于他们这些兄弟的一天！
　　在这个剧集奖项颁奖完毕之后，在被誉为奥斯卡风向标的电影奖项上，黑羽华纳再接再厉，又凭借《冰雪奇缘》拿下了最佳动画片，最佳电影歌曲，最佳原创电影音乐，三项大奖。
　　第68届金球奖顺利地落下了雅幕，13电影大奖与11项剧集大奖的结果基本符合主流媒体们的预测。
　　电影上，《社交网络》、《国王的演讲》、《斗士》、与《冰雪奇缘》都拿下了各自领域的重头奖项。
　　而在剧集中《嘻哈帝国》与《大西洋帝国》平分秋色，占据了剧情类与音乐/喜剧类两大类型的王座。
　　之前的大热门《欢乐合唱团》却是令人惊讶的在各个奖项上，被《嘻哈帝国》与《生活大爆炸》完败，令福克斯公司很是灰头土脸的。
　　而黑羽华纳这次全面丰收，在电影与剧集上双面初级枪下6座奖项，也成为当晚幕后最大的赢家，顾小凡自然也要掏钱在贝弗利山庄举办一场热闹的庆功派对，以供媒体们挖掘新闻素材、明星名人们出镜曝光。
　　庆功宴上，黑羽华纳一年来苦心推出的新人，刘施诗，高媛圆，邓紫琪，琼斯，Y格林，都是风光无限。
　　在金球奖颁发的第二天，无论雅虎、美国在线这些网络媒体，《洛朽矾时报》、《纽约时报》等报纸媒体们都把娱乐版面交给了这场盛会。
　　“这个局面是否代表着黑羽华纳重新回到巅峰，正式回归好莱坞六大的第一集团？”
　　“金球奖上，黑羽华纳无疑是最大的赢家，有趣的是，晚会出现了六次‘非常感谢顾小凡’，今年这位年轻人实现了他在去年奥斯卡奖上狂妄的宣言，给整个世界都带来了令人惊喜的中国面孔~”
　　“好莱坞是否即将开启中国时代，还有待与之后的奥斯卡将的考验。”
　　在媒体们还在讨论着黑羽华纳的异军突起，将在本届奥斯卡赢得多少奖项的一个星期之后，《大圣归来》在中国内地已经突破了惊人的20亿票房，而《冰雪奇缘》在全球票房也冲破10亿美元大关。


第1100章 我们的战场
　　2011年2月2号，除夕下午，全中国大地都是炮竹喧天，家家团聚，人人都待在家里与亲人团聚，此刻，却有一群人没有回家，而是聚集在军区医院的脑科外面，满脸的期盼与担忧。
　　如果有不知道的人走过这里，会惊讶发现王建林，曹国伟，何铁军这样的商界的大佬，也会看到姜闻，冯晓刚，刘施诗，高媛圆，邓紫琪这样的明星。
　　而陈可儿，娄艺晓，军迷刘，东哥，王司聪也都在门口神色紧张地等着。
　　今天是顾小凡经过枪击案苏醒后的整整一年，军区医院早就下了命令，让顾小凡前来复查，可他一直没有时间，直到今天，他从美国回来，一下飞机就被众人半强迫的拉来了医院。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来吧？最近他的走路好像很稳当啊。”王建林问自己儿子道。
　　王司聪却是摇摇头：“您是不了解小凡，他有什么苦的，也是自己受着，不会让人看出来的，而且病人哪里知道自己的腿还有没有问题呢……”
　　旁边的陈可儿却是接口道：“腿还是其次的，主要是脑子，看他的脑子有没有留下后遗症，最近他很奇怪，得了金球奖也不怎么开心似的，入围奥斯卡这么多提名也没有太过兴奋，我真是有点担心他……”
　　演员是一个靠着内心细腻的情感来表演的，那次受伤究竟影响不影响表演，只有顾小凡自己知道。
　　这时，检查室的门终于被推开，吴医生已经带着顾小凡出来了。
　　“怎么样吴医生？他完全康复了吗？”
　　“吴医生，他没事了吧？”
　　“检查结果怎么样？”
　　吴医生被一群人围上来，笑着想回答却一直没机会只是说“大家先冷静一下，让我慢慢说”，刘施诗直接过来用拳头捶了一下顾小凡的胸口，望着眼睛问：“你怎么样了？”
　　顾小凡笑眯眯地捂住胸口：“表面上没事，其实等下就会吐血而亡了……”
　　可这玩笑刚说完，却发现大家不但是没笑，反而一个个脸色都变了，吴医生才赶紧笑道：“没事，没事，小凡撞得像是头牛来，脑部与腿伤都恢复得非常彻底~这真是个奇迹。”
　　“你个混蛋！”刘施诗伸手捏住顾小凡的胳膊，顾小凡瓷牙咧嘴地摆手道：
　　“诗姐注意影响~~这是医院~医院~”他也看出大家对他是太过关心了，连丝毫玩笑都开不起，心内也感觉一阵暖意。
　　王建立与曹国伟心里的大石头终于都放下了，王建林大手一挥高兴地道：
　　“走~我做东，今天我们黑羽集团一起去吃年夜饭，去燕影的大院，我叫我们集团的私人厨师过来加班。”
　　众人都一致叫好，想起去年顾小凡在病床上昏迷的悲凉氛围，今天黑羽集团可算是气势如虹，整整一年都是大丰收。
　　晚上八点，整个燕京市都响起鞭炮的声音，很远的地方，都能看到天安门广场周围的庆典烟花。
　　黑羽集团众人，热热闹闹地边在院子围着三个大桌子吃饭，边看着春节晚会，时不时的响起一阵大笑声。
　　“小凡啊，今年咱们可算是在好莱坞站住脚跟了，这都是多亏了你啊。”王建林过来与顾小凡碰了碰酒杯敬酒笑道：
　　“希望你明年再接再厉啊。”
　　顾小凡笑呵呵地喝下这杯酒，众人都是一片喝彩，每个人心里都振奋不已，去年他们接手华纳的时候，根本就是烂摊子，谁都没想到，顾小凡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把华纳整顿完毕，还成立了上海黑羽美术厂，重振了华纳唱片，这每一步都令黑羽集团变成更加强大。
　　虽然大伙儿都很振奋，但是刘施诗却看出了，顾小凡并不像是其他人这么激动，对他轻声道：“你怎么像是不太高兴……”
　　“我怎么高兴的起来。”顾小凡望着她眨了眨眼：“如果我不受伤，今天本来应该是我像你求婚的日子啊……”
　　“你就贫吧……”刘施诗面颊罕见的一红，犹豫了一下，有些结巴地轻声道：“你求……那啥……什么时候不能求，难道非要你得那个奖吗？”
　　“那是必须的啊。”顾小凡正色地点了点头。
　　“死小子~你脑子是不是真坏掉了吧……”刘施诗咬着下嘴唇，瞪了他一眼，自己心里却是有些不安，顾小凡再往前走，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追不追的上他了……
　　顾小凡却是摇摇头，望着他缓缓地道：
　　“诗姐……你不明白，这个承诺对我来说有多么神圣，是我心里那一口气……如果我万一现在求婚，你喝多了答应我了，我这么一幸福，胸口的那口气就没了，我就再要往前走就难了……”
　　刘施诗听着一愣，马上就明白顾小凡在说什么，轻轻用手握住顾小凡的手掌，微微点了点头“加油吧顾小凡~”她原先忧虑与不安一扫而空，只剩下心头一片坚定。
　　“明年，我们一起去冲击奥斯卡最佳表演奖。”
　　顾小凡感受到她手掌中传来的温暖，心头也是豪气顿生，直接拿着酒杯站来起来，众人看他站起来，顿时都安静下来，等待着这位大家的精神领袖说什么新年祝福语。
　　“大家伙……今年一年，咱们取得了些成绩，其实我明白，这不是靠我顾小凡个人，还是靠着美术厂动画师，靠着我们旗下的那些音乐人，诗姐，媛圆姐这样的演员的努力……这杯酒敬他们。”
　　顾小凡举杯一饮而尽，众人也是都笑着干杯，顾小凡再续上一杯，然后继续朗声道：
　　“可我作为演员，去年一整年很惭愧，我没有任何作品，没有任何的演出，我每天都在忍耐，等待着我痊愈的这天，等待我重新登上属于我自己的战场……”
　　这一年来，顾小凡从来没有喊过一声苦，一声难，可大家都能感受到他内心的不甘心，他原本是有两部电影在今年拍摄的，都是因为自己的腿伤耽搁了。
　　“而明天开始，我就可以亲自上战场了。”顾小凡豪气万丈地道：
　　“今年的黑羽是属于动画人，音乐人的一年，我们没有入围一个表演奖项，而明年就是属于我们表演者战斗了……我在此宣布，明年我们将黑羽集团将拍摄四部电影，都由我们中国演员来主演，分别是《黑天鹅》，《爆裂鼓手》，《烈日灼心》，《雪国列车》……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票房，不仅仅是全世界观众的喜爱，还要得到好莱坞同行的尊重，我需要更多的战友，姜老师，小刚老师，我会把剧本给你们，你们好准备一下，明年跟我一起来好莱坞来帮我。”
　　不光是姜闻与冯晓刚都是一愣，就连很多了解内情的人都是呆住了，加上之前约定好的周闰发，梁家晖，葛尤，刘施诗，高媛圆……
　　顾小凡这是要中国演员组团攻陷好莱坞啊……
　　今年他捧红了两名中国女星，明年他是亲自带领中国电影最顶尖的人马，去占领整个好莱坞与奥斯卡啊……


第1101章 最强的阵容
　　他们没有听错吧？黑羽集团明年要上4部好莱坞电影？还要全部用中国演员主演？
　　顾小凡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众人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姜闻都发呆好一会儿，才仰着下巴地摇摇头：
　　“小凡，我明年没时间，我在家带两个野孩子呢。”
　　刘施诗，高媛圆这种个人魅力非凡的女演员，对于美国观众来说还比较容易接受，他这没什么卖相的中年男演员，就别去丢人了。
　　这话一说，冯晓刚就在旁边使坏地挤兑道：
　　“姜闻老师，你该不会是觉得你自己的英文不行，才不敢去的吧？我怎么记得你当年拍《北京人在纽约时》英文那是相当的不错啊，何况后来还娶了个法国老婆~~”
　　众人本来都很诧异，一听这句话却都不由哈哈大笑，就连刘施诗，高媛圆都捂着嘴巴笑个不停。
　　“嘿~我说小刚老师？你可够坏的啊？”姜闻不乐意地一皱眉，用他那浑厚而极具穿透力的嗓音道：
　　“我能怕英语吗？我看你是要担心你自己吧？你会说英语吗？你怎么导好莱坞的戏？用手势，还是用你心灵啊？”
　　冯晓刚顿时为之语塞，气急瞪眼道：“我说你呢，怎么扯到我头上来了~”
　　“嘿，这不是你先开头吗？明明演英语电影，你提我法国前妻，你觉得合适吗？我还提你以前年轻喜欢那俄罗斯姑娘呢，那你会俄语吗？”
　　“哈哈哈~”这下子王建林与曹国伟都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两位也太逗乐了。
　　“两位老师，别争了。”顾小凡伸手笑道：“我邀请你们来加盟的影片，是一个唐人街的故事，主要演员大部分都是中国人，有口音也没关系。”
　　冯晓刚与姜闻，之前倒是也了解一些明年黑羽工作室的计划，顾小凡是准备拍《黑天鹅》，《爆裂鼓手》这两部音乐相关的影片，但是音乐体裁他们肯定是碰不了的，台词再少不行啊，心里都有些顾忌。
　　“放心，不是音乐那两部。”顾小凡笑着解释道：
　　“是那部《烈日灼心》，这部电影是根据去年《收获》杂志上，一个叫须一瓜作者的犯罪题材长篇小说《太阳黑子》改编的，到时候我把剧本给你们，你们慢慢研究，其实我就是把这个故事从中国搬到了美国了，主要几个人物都是在唐人街生活的底层华人，姜老师你演过《北京人再纽约》，我相信你没问题，而且我觉得小刚老师你拍这种严肃戏，肯定是比我好。”
　　“中国犯罪小说改编的？”姜闻与冯晓刚都微微一愣，似乎觉得很意外。
　　不仅仅是他们，其他人都很诧异，一个中国犯罪小说换到了北美作为背景，美国人看得懂吗？
　　但是转念一想，顾小凡这么做也是非常有道理的，因为在此之前就有先例，同样是犯罪警匪题材的《无间道》，就被改头换面由大导演马丁·斯科塞斯拍成好莱坞电影，拿下了4项奥斯卡大奖。
　　这就可以证明，在极大描绘人性善恶两级的犯罪类题材下，东西方观众交流障碍是非常小的，顾小凡这么选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其实在此之前，顾小凡其实只打算拍摄《黑天鹅》与《爆裂鼓手》两部艺术片的，但是他却依然觉得这个阵容单薄了一些，因为这两部电影在原本的历史上，是纯粹的好莱坞电影。
　　虽然别人不会知道这点，但是他顾小凡心里是清楚的，他渴望自己能拍摄一部历史上中国制造的电影，希望能为优秀中国电影正名。
　　这是他内心一直非常想做到的事情。
　　而冯晓刚，姜闻，这辈子的梦想都是进军好莱坞的，可到现在都不得其法，恰好这部电影却正好适合他们。
　　首先在导演上，排除感情因素，冯晓刚恐怕也是国内导演中最适合的。
　　在这个时代，冯晓刚的导演能力是被大大低估的，未来当他梦寐已久的《1942》上映之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他非常会拍摄严肃题材电影，对人性捕捉功力极为精细，是真正顶尖导演。
　　而在演员上，顾小凡这次希望几名主要演员，都选用中国演员。
　　除了他扮演的辛小丰之外，其中戏份最中的警察伊谷春也需要极好的英文，并且需要有一定观众认知度的演员。
　　这个人选顾小凡很快就确定下来，由在《超体》中饰演反派，大受美国观众好评的梁家晖来出演，他的英文台词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而戏份不多，却很出彩的女配角伊谷夏，顾小凡也早早选定了高媛圆担任，同性恋商人则已经定下了史派西来客串。
　　真正有难度的两个选角，其实是辛小丰的两个拜把兄弟，沉稳又冲动的杨自道，以及装智障的高智商天才陈比觉……
　　这两个角色戏份虽然不多，但是却是极难把握的，在中国根本没有多少男演员能完美驾驭……
　　更重要的是，在梁家晖，史派西这两大中美影帝的映衬下，必须要找到能与他们相对应的顶级演员。
　　顾小凡想了想去，只想到了他这两个熟人，一个是姜闻，一个葛尤。
　　姜闻英文勉强过关，而葛大爷的表演实力更是登峰造极，最重要陈比觉这个角色根本没有几句台词……
　　如果凑齐这些人，那绝对称得上是中国电影史上，最梦幻的演员阵容，让美国普通观众真正全面认识中国演员超凡的表演能力。
　　而事实上，纵观整个电影世界，似乎也只有他顾小凡有人脉凑齐这些人了。
　　“姜老师，小刚老师，你们不用马上答应我，你们回去看看剧本再说。”顾小凡微微笑道：
　　“这部剧集里，我已经确定了梁家晖老师，我，史派西，媛圆姐……就差你们了，对了小刚老师~如果要答应，你回去一定要把葛尤老师也说服，里面还有一个没有台词的角色陈比觉，绝对是为葛尤老师量身订做的。”
　　冯晓刚与姜闻都是瞳孔一颤，深深吸一口气，好一会儿，才确定顾小凡没有开玩笑，心中都暗自惊讶，这小凡看来这一年是憋坏了，这部电影演员阵容，绝对是要冲击奥斯卡奖啊……


第1102章 83届奥斯卡
　　不光光是几个表演奖，甚至还有最佳电影，最佳导演……这些人加在一起，或许都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吧。
　　毕竟顾小凡已经得到最佳男配角，李安也获得过最佳导演，现在中国人在奥斯卡获得一切荣誉，都不是不可能的了。
　　姜闻还是有些为难地道：“唉，这事情我回去考虑考虑，我那两小崽子，还真是没着落呢。”
　　冯晓刚却是看到入围奥斯卡的希望，自己梦想从来没有这么接近过，一阵热血上涌，一口就答应了：
　　“小凡，你既然不嫌弃我这英文不行的老古董，那我有就不客气了，这导演我接了，不过尤子那边，我也不敢打包票，我只能说的，我一定尽量说服。”
　　“有小刚老师你这句话就够了。”顾小凡笑道：“没关系，小刚老师你不要急，你上半年还可以忙你的事情，这电影暑期档过后我们再拍，放在年末圣诞档期。”
　　一听这话，姜闻顿时暗自松了一口气，暗想，还有半年时间，这就放心了，这半年好好练一下那个英语台词吧，有这么多时间准备总不至于丢人吧。
　　这时候，只见天空闪烁，炫目的烟火爆出一阵五彩斑斓的星火，众人都不禁抬头，欢笑声再度四起。
　　顾小为微笑举杯与冯晓刚与姜闻敬酒，心里也是非常高兴。
　　高媛圆这时候悄悄走过来，拉着他的袖子，轻声道：“你让我跟姜闻老师演对手戏啊，你不吃醋啊？”
　　“我为什么吃醋。”顾小凡一瞪眼道：“人家姜老师夫人都不计较呢？”
　　“哎呦~说的人家姜老师与葛尤老师已经答应你了一样。”高媛圆转身，对着不远处的姜闻举了一下杯，盈盈浅笑道：“要不要我动用美人计帮你一把啊~”
　　“算了吧。”顾小凡连忙摇头：“你什么都不用做，姜老师和葛尤老师，肯定都会点头的。”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高媛圆眯着美眸，有些不相信。
　　“因为他们都是有野心的演员，你不要以为只有你想往上爬，这恐怕是他们这辈子获得奥斯卡表演奖唯一的机会了。”顾小凡耸了耸肩膀道：
　　“去年我获得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可是在这些前辈们心里点了一把火了，他们心里可都知道，要论表演，我这小辈还是不如他们的……他们只是缺乏了一个机会。”
　　“是啊，如果这部电影真的成型，以他们两位老师的演技，入围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到不是不可能的。”高媛圆微微点头，她已经看过剧本里，知道这部电影中每个角色都非常有特色，整部电影的故事水平之高，在国产剧情中绝对是极为罕见的。
　　“你野心真是够大的啊。”高媛圆说到这里，不由用香肩微微顶了一下顾小凡的胳膊，媚笑道：
　　“还有，你可真是够偏心的啊，让姜闻，葛尤去争最佳男配角，我负责最佳女配角……你自己却奔着男主角，让诗姐在《黑天鹅》中争取最佳女主角，该称赞你是雄心壮志好呢，还是说你公器私用呢？”
　　“我没有公器私用。”顾小凡却是坦然道：“中国演员中，目前有可能冲击奥斯卡最佳男女主角只有我跟诗姐了……找不出第三个人来了。”
　　“狂妄的自信，我就是欣赏你这点。”高媛圆却是佩服点了点头，望着一边正在与王建林，曹国伟豪爽大声嚷着：
　　“王总，曹总，谢谢你们这一年来给我们的支持，今晚过年，咱们不醉不归。”的一杯杯干杯的刘施诗，不由羡慕地道：
　　“我看作为女演员，诗姐比我优势最大的地方，应该是比我早十几年前就认识了你吧……”
　　顾小凡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并没有解释，只是看着大院里电视里屏幕里正在演出小品的本山大爷，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倒是想起了当年自己上春晚那年，突然想起了温柔体贴的女镇长陈娟。
　　也不知道她在临溪镇干的怎么样了……顾小凡不知道自己是想起了，只有几面之缘的温雅柔美的女子，还是在挂念那正快修建完毕的战国影视城呢。
　　今天对众人说了最这么多豪言壮语，但是其实还有一件他真正想做的事情并没有宣布出来，或许他也是没有信心做好吧……
　　一切都要看他这几年的辛苦准备，自己能否有足够能力真正挑战那梦寐已久的目标了，想到这里，顾小凡情不自禁地紧紧捏着拳头，身体里有一股压抑已久的热血，沸腾不已，轻声呢喃道：“终于……终于该我登上舞台了。”
　　在春节连着元宵节期间，顾小凡与刘施诗，高媛圆与何铁军，雪莉抛下了所有的工作，一起去了日本，好好放松了一下，各个地方游玩，令顾小凡没想到的是，一向对他爱答不理的日本媒体，却是追着他们不停，搞得他们也是焦头烂额，走到哪里都有一堆影迷围拢着。
　　每每走到哪里，都听到有女影迷尖用中文叫着“顾大圣~我爱你~”顾小凡也是尴尬无比，《大圣归来》的热潮，席卷了整个亚洲，对他来说，也不完全是好事啊……
　　而这期间，顾小凡一直对众人发出邀请，等待各路人马电话，周闰发，葛尤，姜闻，梁家晖，史派西，冯晓刚，都已经答应了加入他今年的电影计划。
　　而作为明年唯一一部的商业电影《雪国列车》，顾小凡则邀请了张一谋来指导这部电影，演员方面交给他来挑选，自己则只担任主角。
　　这部电影虽然意义深刻，但是对于演员来说表演难度并不大，剧本非常扎实，反而比较考验导演的美学修养与风格，这方面中国最好的导演只有张艺谋与陈凯哥。
　　不过凯哥大导演脾气是出名的大，他这小辈可掌控不住，相比之下张一谋却是温和，与他也是老朋友，也算是中国电影军团中在好莱坞比较拿得出手的人物了。
　　时间匆匆而过，日历翻到了2011年2月24号星期天，第83届奥斯卡颁奖典礼如期而至，柯达剧院外的红地毯大道一片星光璀璨。
　　由于今年的金球奖上，以及各项工会奖的战况相当混乱，媒体们，博彩公司的奖项结果预测就变得分散，影评人与影迷粉丝的呼声同样不相上下，在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的重点奖项上，《社交网络》，《国王的演讲》，《斗士》三部影片的呼声都非常高。


第1103章 黑羽的夜晚
　　“咔嚓！咔嚓！”红地毯上闪光爆出光芒不断交织，全球各路记者们的相机胶片上，都留下众多魅力四射的身影。
　　其中既有提名人，也有颁奖的明星嘉宾，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妮可·基德曼，克里斯蒂安·贝尔，安妮特·贝宁，大卫·芬奇，汤姆·霍伯，科恩兄弟，诺兰……众多世界顶级电影人都在红地毯上引发了一阵阵尖叫与欢呼。
　　不过最令媒体惊讶的，是这次红地毯上，由20多人组成庞大的中国军团，黑羽华纳的人一出现，竟然是一口气把红地毯上拥的满满当当的。
　　除了顾小凡，刘施诗，高媛圆，邓紫琪之外，很多了解中国电影界的记者们，都惊讶地发现了周闰发，梁家晖，葛尤，姜闻，冯晓刚的身影……
　　这些人今年都没有有电影入围啊？那么他们作为中国军团红地毯嘉宾出席，最大的可能就是，为了明年的作品热身宣传？
　　顾小凡原本是不打算出席这次的奥斯卡的，因为今年他出力作品实在是不多，唯一他自己占据主导地位的《超体》又没有入围，这也只能怪奥斯卡竟然没有动作设计奖……
　　最后是被韩三品，何铁军强烈要求，他才答应出席，这让很多包括记者之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位一整年都在好莱坞翻江倒海的红人，如果都不来奥斯卡凑热闹的话，实在就说不过去了。
　　当然，顾小凡答应出席其实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为了今年与自己搭档的中国电影人，多一些曝光，他自己今年没有奖项入围，也没有去年那么轰动枪击案作为背景，就不抢这个风头了。
　　不过奥斯卡学院似乎不愿意放弃他这个中国元素，决定让他颁发最佳男配角奖项，说不定他会亲自把小金人交给好朋友克里斯蒂安·贝尔，顾小凡答应的邀请就是，多给一些颁奖礼的票，他要带自己人马亮哥相，也算是双方互取所需。
　　姜闻，冯晓刚，葛尤今天第一次出席奥斯卡红地毯，虽然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由不免都有些紧张，对着镜头与闪光灯，也不知道往哪里走好。
　　顾小凡则是在旁边轻声笑道：“别太紧张了，今天反正咱们不是主角，就当为明年热身了。”
　　“明年还来……饶了我吧。”葛尤满脸不安，苦笑不已。
　　“嘿~葛大爷，你这别咒我们啊，明年咱们当然还要来啊，你说是不是小刚老师。”姜闻对冯晓刚道。
　　冯晓刚向来是输人不输阵，看着闪光都对着后面刚上红地毯的《社交网路》的剧组，心里也是不服，哼哼道：
　　“当然，咱们明年来，就不是看客了，我入围最佳导演，姜老师与尤子你们入围最佳男配角，小凡入围最佳男主角，高媛圆入围最佳女配角，咱们在一起入围最佳影片，让这些老美看看，咱们这中国电影人里也是有能耐人的~”
　　顾小凡在旁边听着哈哈大笑，连连点头道：“小刚老师说的好~等下结束之后的采访，你要再把这话对美国媒体说一遍，长长咱们的志气~”
　　冯晓刚顿时老脸一僵，立马尴尬道：“那就不必了，咱们英文不行，说不清楚啊~”
　　那窘迫的样子，逗得旁边周闰发，梁家晖都哈哈大笑不已。
　　当夜幕降临洛衫矾柯达剧院内响起了一阵阵雷动掌声，3500多位嘉宾观众们欢迎着这场电影盛会的开幕。
　　今年的主持人是深受青少年欢迎的好莱坞当红影星，詹姆斯·弗兰科和安妮·海瑟薇联袂主持，ABC向全球200多个国家和地区进行了现场直播。
　　在两位主持人一搭一唱的调侃嘉宾，一阵阵观众的呵呵笑声和被点名明星名人的微笑中，颁奖正式开始。
　　今年一年在总票房争霸的迪斯尼与福克斯，却在奥斯卡奖上建树都不多，唱主角的是索尼的《社交网络》，派拉蒙的《社交网络》，韦恩斯坦影业的《国王的演讲》这三部热门电影。
　　不过在重头奖项之前，一大推的技术奖一一颁发的之后，也令现场的气氛变得既然热闹又微妙。
　　“获得最佳摄影的是《盗梦空间》瓦利·菲斯特~~”
　　“恭喜格莱·雷兹~《盗梦空间》获得最佳音响剪辑~！”
　　“获得最佳最佳音效剪辑的是……理查德·金，恭喜他，恭喜《盗梦空间》剧组~”
　　“第83届奥斯卡最佳视觉效果获奖者是……安德鲁·罗瑞，保罗·法兰克~《盗梦空间》~！”
　　“今年竞争如此激烈，究竟是哪部电影获得最佳动画长片呢？是的，就是《冰雪奇缘》~！”
　　“现在，我宣布本届奥斯卡最佳歌曲奖的获得者是……哦~就是它，这段时间让我听得快疯掉的歌曲~《let-it-go》邓紫琪~~恭喜《冰雪奇缘》剧组~”
　　与预料中的一样，黑羽华纳在技术奖上横扫着一切对手。
　　要知道，这可不是单纯的运气好，这是在黑羽华纳两部入围影片在丢了三项最佳艺术指导，最佳原创配乐，最佳原创剧本的前提下，还是强势摘下六座小金人，这绝对是真正实力碾压。
　　与此同时，美国在线、美联社、路透社、《纽约时报》等媒体网站……进行着文字图片直播、视频直播的全球网络媒体们，都在报道着最新动态：“黑羽华纳大丰收，提前成为本届奥斯卡获奖最多的电影公司！”
　　“奥斯卡之夜，《盗梦空间》《冰雪奇缘》闪耀技术奖项。”
　　“黑羽华纳强势归来，显示超强技术实力。”
　　还有新浪网，搜狐网等直播间里，国内观众更是看到何铁军带领一众多上海美术厂的老动画师上台领奖，对着镜头大吼：
　　“中国动画回来了！我们美术厂回来了！”中国影迷们更是全部都热血沸腾。
　　无数人在直播间上打字留言欢呼：“没想到咱们中国动画也吃了顿饺子啊！”“妈蛋~我看《大圣归来》也应该入围，今年美术厂真是神了。”
　　“伟大的美术厂的《冰雪奇缘》~！他继承了美术厂的光荣的传统，《大闹天宫》《黑猫警长》《葫芦兄弟》《阿凡提》在这一刻灵魂附体！这部动画电影代表了中国动画悠久的历史和传统，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


第1104章 被人盯住了
　　随着颁奖季最大盛事的落幕，谷歌，雅虎等各个网站等媒体的版面，都被第83届奥斯卡金像奖获奖名单、红地毯、花絮等新闻内容占领，拿下最佳影片、导演、女主角三项重要大奖的《国王的演讲》成为本届最大赢家，令很多人大跌眼镜。
　　在外界看来，《社交网络》才应该是今天最棒的电影，不过能怎么办呢？
　　索尼影业虽然都快气疯了，也只能看着他们投入巨资的游说工作成为了无用功。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让那帮奥斯卡的老头评委要在27岁的杰西·艾森伯格，与50岁的科林·费斯之间选择，老头们毫无疑问会选择更加成熟老辣的后者。
　　哪怕是前者是所有好莱坞媒体与记者宠儿，那些保守的老头品味们也不会给任何人面子。
　　在表演奖上，学院老评审的口味一向如此，让渴望造星的各大影业公司也是头疼不已。
　　以两部电影提名9项的黑羽华纳，虽然痛失最佳影片，最终捧走了六个小金人。
　　6个奖杯，6个技术奖，一个表演奖都没有，确实令人感觉有些偏科，也没有去年顾小凡以华人之姿空降获得最佳男配角那般轰动。
　　要知道，这次原本在《盗梦空间》里呼声不小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可是连最佳男主角提名都没有进，这也是黑羽华纳今年奥斯卡最失落的地方了。
　　在最后宣布《盗梦空间》痛失“最佳影片”时，顾小凡确实有些失落，起身安慰诺兰，自己也觉得很是无奈，对于科幻题材，学院评委们向来只愿意给技术奖，这已经是惯例了。
　　在颁奖仪式结束之后的发布会上，顾小凡带领着黑羽华纳的众人，接受了采访，除了今年的大赢家韦恩斯坦公司之外，他们的阵营是最受记者们的关注的。
　　而在不远处，福克斯阵营与迪斯尼阵营，韦恩斯坦影业，也都在不同的采访区接受着采访。
　　看到顾小凡在接受采访，三方阵营中都各自走出一人来。
　　风度翩翩的爱德华·默多克，性感迷人的雪莉·迪斯尼，大腹便便的“奥斯卡专家”韦恩斯坦，都缓缓走到黑羽华纳的采访区外围，都在暗中观察着顾小凡与他身边的那些中国演员。
　　身材笔挺的爱德华，悄悄走到雪莉身边，这对俊男美女站在一起，仿佛是天造地设般的一对。
　　“雪莉，亲爱的雪莉~~听说你在中国找到真爱了，我可真是伤心啊。”爱德华嘴上这么说着，英俊温和的脸上却不见任何失落的表情。
　　“别恶心我了~爱德华……你别把我当你勾搭的那些小姑娘。”雪莉撅起翘唇，目光望向顾小凡身边的何铁军，眼神里充满着骄傲：
　　“爱德华，如果你想从我这里打探情报，我也不怕告诉你，明年黑羽华纳有大动作，表演奖上你们可得小心啊，我的中国朋友们可都是非常厉害人物。”
　　“是啊……”爱德华一脸无奈，望着接受采访的顾小凡，叹息道：
　　“这位顾导演真像是释放出罪恶之盒的潘多拉，真是给我们这些人带来了巨大的麻烦了……”
　　“只是麻烦而已？”雪莉笑望着这位新闻集团的二号人物。
　　“现在来看只是叫做麻烦……等他们脚跟站稳后，那就真是灾难了。”爱德华眼中闪过一丝冷色，令雪莉心中一惊，她从来没有在这个温和绅士的男人眼中看到这样的神色。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黑羽华纳今年的成绩还不耀眼吗？”雪莉试探道。
　　“当然耀眼，这么多票房纪录都被他们打破了……在商业上他们的成功是无可阻挡的。”爱德华有些不甘愿地承认的同时，却又是眯起了望向顾小凡眼睛：
　　“不过，票房成绩永远都是暂时的，像是《超体》《冰雪奇缘》放在电影的历史长河之中，只是一两部流行商业电影，并不会留下更深的痕迹，他们还远没有在好莱坞建立属于自己的文化体系……在业内来看，这些中国人并没有商业上那么成功，也还没有一部电影足以名留影史……所以，如果我是顾小凡，我心里就会无比迫切的，让更多的黄色面孔成为好莱坞电影长河中永恒的经典，而奥斯卡小金人，则理所当然是王冠上最耀眼的一刻宝石……”
　　说道这里，艾伦语气里充满着肃杀味道：
　　“黑羽华纳明年四部电影，只有一部商业片，其他三部电影汇集中国新老两代最顶尖的演员，为了拿下奥斯卡，顾小凡今年可真是大手笔啊……”
　　“你……你怎么知道？”雪莉惊讶地张开了嘴巴，她是听何铁军跟他提到的黑羽华纳今年的计划，可这个爱德华怎么了解的？新闻集团都清楚了？
　　“雪莉~啊雪莉~你还是这么纯真可爱。”爱德华望着她，露出一种同情的眼神：
　　“你不单单是小看了我，也小看了顾小凡和你的新男友……他们现在可是好莱坞所有传统势力的公敌。你以为其他人会眼睁睁看着这些中国人在我们的世界里攻城掠地吗？你没发现就连韦恩斯坦那个老狐狸，都感到了威胁，其他人还不紧紧盯着黑羽华纳的动向吗？”
　　雪莉这时候，才注意在一旁角落里那个臭名昭著的“奥斯卡专家”韦恩斯坦，也在暗自窥视着顾小凡，心里暗惊不已。
　　看来黑羽华纳的一举一动，好莱坞各方势力都已经了如指掌了。
　　“顾小凡确实是个天才，也很聪明，他知道趁着他以中国人的身份，破纪录地获得最佳男配角的这个热度，一口气推出中国演员，可以真正让令业内承认这些中国演员位置……”爱德华轻声叹息道：
　　“要是他去年没有受伤，拍出《黑天鹅》与《爆裂鼓手》这两部音乐电影来，以今年奥斯卡的竞争对手来看，他不是没有机会的……因为五大集团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在去年，包括我在内所有人，其实并没有把支离破碎的黑羽华纳当作威胁。可惜。他千算万算，毕竟也没料到《黑暗骑士》首映礼会发生那起枪击案，亚伯·华纳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终究还是拖住了他的脚步，这一年的宝贵时间差，他终究是错过了。”


第1105章 预言成陷阱
　　“你什么意思？”雪莉盯着爱德华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冷笑道：
　　“就算你们知道他们目标是明年奥斯卡的表演奖又怎么样？好电影与伟大的表演是不会被埋没的。”
　　“当然不会被埋没，只是会被更伟大的作品掩盖而已。”爱德华抬起手指摆了摆，轻笑道：
　　“《黑天鹅》《爆裂鼓手》《烈日灼心》早就在编剧协会注册，是业内公认顶级的剧本，顾小凡为此准备了数年，他原本可以在当初登陆好莱坞的时候，把这三部作品拿出来，但是他没有，而是酝酿了这么长时间，等待他与刘施诗演技磨练更加纯熟，才开拍这三部电影……他的野心，他的目标，根本就掩盖不住，这一次可以说是他孤注一掷，这在一年的时间，把他的所有底牌都可揭开了，这也给予了其他所有人准备应对的机会。”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雪莉头皮听着有些发麻，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爱德华压低声音，缓缓地对雪莉道：“明年奥斯卡表演奖上，顾小凡要面对的对手，是我们福克斯公司《后人》中的乔治克鲁尼……索尼哥伦比亚公司的《点球成金》中的布拉德皮特……”
　　“乔治克鲁尼，布拉德皮特要争夺最佳男主角？”听到这两个名字，雪莉不禁失声轻呼，这两位可是好莱坞中生代男演员中最顶级的，是人气，外貌，实力兼具的巨星……绝对是顾小凡这样的刚爆红一年的男演员无法比拟的。
　　“别吃惊……说实在的，虽然乔治与皮特非常厉害，可下一届上，我认为我这边与哥伦比亚公司的希望都不太大。”爱德华的目光望向角落那个肥胖的身影。
　　“韦恩斯坦比我们更可怕，今年他手里听说有两张比今年《国王的演讲》更出色的欧洲电影牌，其中一部是梅丽尔·斯特里普主演的《铁娘子》，另外一部是男演员主打，虽然还不确定，但是据说是比今年科林·费斯更厉害的人物。”
　　雪莉听着脸色一变，心里不由倒抽了一凉气，她清楚爱德华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虚张声势的人，韦恩斯坦明年手里还有比《国王的演讲》更好的奥斯卡电影吗？还是两部？
　　梅丽尔·斯特里普……12个奥斯卡最佳表演奖提名者，集最佳女主角与最佳女配角与一身，自从电影发明以来，历史上公认演技最强，无所不能的传奇女演员。
　　那个叫刘施诗的中国女演员，明年要面对这样的对手吗……？
　　不仅仅如此，如果爱德华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那无论是顾小凡还是刘施诗，乃至周闰发，姜闻，葛尤，梁家晖这些演员，只怕连一点机会都没有啊了……恐怕连入围机会都会很难了。
　　“你说这么多，是故意吓我吧，是不是想让我把话带给老太太，分化我们迪斯尼与黑羽集团之间的同盟关系？”雪莉突然警惕地瞪着爱德华。
　　“你太不了解弗洛女士了。”爱德华微微皱眉，似乎被雪莉的天真烂漫的反应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冷笑道：
　　“中国电影人在好莱坞崛起，是所有好莱坞势力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没有人会看到这样对手发展壮大……在萌芽阶段扼杀他们的发展，是我们所有人共同的想法。我相信在亚洲与欧美市场被《大圣归来》与《冰雪奇缘》抢走动画市场蛋糕的迪斯尼，现在应该是最痛苦的吧。弗洛女士如果之前能料到是这个局面，是绝不会答应与黑羽华纳合作的。”
　　爱德华说道这里不由顿了一顿，语气变得轻柔道：“雪莉，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其实我跟你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你别对那个中国人太认真了，这是一场残酷的市场竞争，你何必逼自己在亲情与爱情中做选择呢？”
　　雪莉听着这时候却是“咯咯”笑起来了：
　　“爱德华，你的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说白了，你还是带着任务来的吧，你们集团是不是要你牺牲男色，把我追到手，好让迪斯尼与福克斯联合，把黑羽华纳挤出市场吧？真没想到一向看不起我们这些犹太人的老默多克，竟然会向我们抛出橄榄枝。”
　　“这是在第三方入侵之后，明智之选吧。”爱德华并没有否认，语气里似乎还有几分惋惜地道：
　　“可惜啊，顾小凡筹备了这么久，把所有他攒了这么多年的好剧本一起变成影像，却在这一年遇到这么多强大的对手，早知道弗洛女士要出手，我就不会让乔治克鲁尼把《后人》放到今年了，白白浪费了一个作品……”
　　“老太太出手什么？”
　　“你还不知道吗，雪莉？弗洛女士已经决定把你们迪斯尼旗下试金石公司的《战马》延迟到明年拍摄，今年提前拍摄《林肯》……我相信你应该比我清楚这部电影是谁主演，而弗洛女士的用意用是什么吧？”
　　雪莉听到这话，只感觉一股凉气从后背窜起，直接打了一个冷颤。
　　原本明年迪斯尼计划上映的电影《林肯》，导演为斯皮尔伯格，而男主角是……丹尼尔·戴·刘易斯，这个星球上现存还为凋零的，最伟大的男演员……
　　爱德华看了眼脸色苍白的雪莉，缓缓转头望向了另外一边被记者们包围的顾小凡。
　　“雪莉，你知道吗？顾小凡这个人最神奇的地上是什么吗？
　　他这个人有一个奇怪的习惯，在每次重大场合上，他都习惯说出一个看似荒诞‘预言’，无论是票房，奖项……可不管人们怎么嘲笑他讥讽他，一年之后，大家都会发现，‘顾小凡预言’都会成为现实，从他从出道起就是如此，久而久之，这个人就给人一种耀眼的光环，好像他是天外来客般无所不能。
　　全世界的影迷都因此狂热地崇拜他，把他当作信仰般供奉，不仅仅因为他在影视艺术上的成就，更是因为他这个人战无不胜，没有一次败绩……
　　所以，如果要打破他的神奇形象，就必须打破他这个预言神话。”
　　雪莉看着被那些拥挤的记者围绕提问的顾小凡，顿时内心一颤，不对……今天是个陷阱，这一切都是陷阱，这些人要引导顾小凡说出他的新“预言”，然后当着全世界影迷的面，打碎它~！


第1106章 宣战的预言
　　台上的黑羽华纳团队，正在接受采访，大家的问题几乎都是集中在顾小凡身上。
　　“顾导演，你怎么看这次莱昂纳多没有入围最佳男主角？以及杰西·艾森伯格的落选？有人说学院的老评委们只喜欢传统题材……”
　　顾小凡看到问这个问题是FOX的记者，就知道他在故意挑事，想让自己得罪奥斯卡学院，于是笑了笑道；
　　“我认为这就是奥斯卡，每年都有很多人感到遗憾，奥斯卡演员学院的评委们本身都是顶级演员，他们的眼光自然比其他人要高，内行人与普通观众的审美还是有差别的，我认为莱昂纳多与杰西·艾森伯格都很棒……但是科林·费尔斯这次更加的伟大而杰出。”
　　顾小凡这话其实说的非常客观，其实在普通人看来好看的故事与人物性格比较重，“演得好”与“演得非常好”他们是分辨不出来当中的细微差别的。
　　只有演员们能感受那微妙的差距。
　　不过，这样官方的回答显然不能令众多记者们感到满意，一众记者们纷纷提问，来自ABC的记者则提出了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
　　“顾导演~有人说你去年创记录的身份以华人演员拿到最佳男配角，是因为你在枪击案中重伤昏迷，造成了巨大的社会舆论，所以评委们为此投出了很多同情票，而并不是你演技超越其他竞争对手，你觉得是这样吗？”
　　顾小凡听着眉头微微一挑，他就知道有这样的问题，毕竟今年黑羽华纳一个表演奖都没有入围，这种风言风语传出来在正常不过了。
　　事实上，去年枪击案确实为他加了不少分数，很多不喜欢他的人，也因为大舆论的氛围不敢提出异议，今年他的英雄光环褪色，那些质疑他们的人都冒出来了。
　　真是不甘心啊……如果他没有受伤的话，这些人今天就不会有机会讲这些了，顾小凡心里有些憋得慌，心里暗之叹息道。
　　这样的怀疑与猜忌，只能用一个办法来终结了，这也是今天他带着这么多人来到这里的原因。
　　想到这里，顾小凡也是笑了笑道：
　　“关于我够不够资格拿到奥斯卡表演奖的问题，等到明年的奥斯卡，应该会有答案的……”
　　顾小凡的这句话，立刻让现场记者们热切期待起来了。
　　不仅仅是记者们，还有收看这场电影盛事电视直播的3150万全美观众，以及在新浪，搜狐网上，看着网络直播，数以亿计的中国影迷们。
　　每个人手里都微微冒汗，心里感觉到无比兴奋，暗自念叨……来了……顾小凡的神奇预言又要来了。
　　前年的奥斯卡上，顾小凡预测了中国人会拿奥斯卡表演奖，结果他拿到了最佳男配角，去年的奥斯卡，顾小凡预测中国明星将在美国大放异彩，果然刘施诗，邓紫琪，高媛圆，乃至中国动画，都在这一年中令全球影迷为之惊艳。
　　而今年，他又会预言什么呢？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这一刻，期待着顾小凡再度宣布他新的神奇预言。
　　只见顾小凡微微吞了一口口水，望着现场记者们无比期待的目光，看着摄像机镜头里，好像感受到无数影迷正在热切的看着他。
　　全世界仿佛在这瞬间都安静下来，时间凝结着，每个人都在等待着他……
　　曾经平凡无奇的他，心里无比享受这一刻，此刻，顾小凡能感觉他就是世界的焦点，是整个世界的主角，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每根血管里血液在加温，心脏的跳动在加速……
　　是的，他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要告诉世界上所有的人，他那荒唐的目标，然后去迎着鄙视与嘲笑去现实它。
　　只见顾小凡轻轻舒展开双手，像是这个影视世界的国王，在介绍自己的将军一般，缓缓地宣布道：
　　“明年的奥斯卡上，我与我身边这些中国电影人们，将冲击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女配角，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导演……这六项大奖，我们相信，我们应该至少会拿下其中的3座奖杯。”
　　哗……全场一片惊叹，记者们全部都张开了嘴巴，电视机前的美国影迷们也都是目瞪口呆。
　　这就是顾小凡今年的“预言”吗！？拿下四大表演奖，以及最佳导演，最佳影片中的一半？还是“至少”？
　　整个现场竟然都诡异地安静下来了，旁边的迪斯尼，福克斯，韦恩斯坦的采访阵营的记者与影人也都听到了这个预言，每个人都感到脑子一片空白。
　　一直在暗中观察顾小凡的韦恩斯坦，爱德华，都忍不住脸色一变……特别是爱德华，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为顾小凡设下的圈套，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真是狂妄的家伙啊……”
　　而正准备过来阻止顾小凡的雪莉，还没有来得及挤开记者，就听到这个预言，直接愣在了原地。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种狂言，大家都是只会是鄙夷地笑笑，把这个当作作为明天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是……说这话的是顾小凡，这个从出道为止，说出所有预言，全部实现的中国人。
　　所有人的心里，包括刚才还自信满满的爱德华，听到这个新预言的第一反应不是嘲笑，讥讽，奚落……而是心里第一时间冒起一个巨大的疑问。
　　这个预言……还会现实吗……？
　　很多人事后想起来，都会感到诧异，这么荒唐狂妄的言论，自己竟然会疑问是否有现实的可能？难道是自己脑子坏掉了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神奇的中国人，已经在每个人的心中变成如此不可战胜的存在，甚至就连他的敌人，都会被他的预言震慑……胆寒……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现场就突然沸腾起来了，现场数百名记者，几乎都放下了自己的采访对象，全部涌向黑羽华纳的采访区那边，每个人都在高喊提问。
　　“顾导演~！你能说清楚些吗？你们今年是目标是要入围所有表演奖项吗？”
　　“能不能说说黑羽华纳明年有几部电影作品？是那些演员主演的？”
　　“顾导演，请问你身后这些中国电影人们，就是你预测明年要拿奖的演员与导演吗？”
　　“顾导演，你能不能透露一下，明年你拍摄电影的题材与名字？”
　　在无数闪光灯，话筒的包围下，顾小凡带着自信的微笑，开始一一介绍自己身后的战友们：
　　“这位是冯晓刚，我们最好的导演之一，他将执导我主演的《烈日灼心》……这位是姜闻老师，葛尤老师……”
　　顾小凡的预言，让整个采访现场其他电影公司都变得黯然失色，所有人都包围着黑羽华纳那边，令很多同行都是又嫉妒又羡慕。
　　只有雪莉，远远看着这幅场景，狠狠地跺脚骂道：“这下完了……这个笨蛋！怎么会这么容易上当呢？”
　　爱德华与韦恩斯坦，则是望着台上风光无限的顾小凡，嘴角都扬起一丝冷冷的笑容。
　　比想象的还要疯狂啊，这家伙真要以中国人的阵容，挑战整个好莱坞的精英吗……？


第1107章 预言引轰动
　　“明年的奥斯卡上，我与我身边这些中国电影人们，将冲击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女配角，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导演……这六项大奖，我们相信我们应该至少会拿下其中的3座奖杯。”
　　随着顾小凡这则惊人的宣言在世界各地的电脑，电视屏幕上播出，新浪微博做文字直播编辑打出了一大串的感叹号，更新了一张现场的照片，接着打出文字评论道：
　　“顾小凡在奥斯卡上第三发表预言，宣称明年奥斯卡上要入围6项核心奖项，并至少拿下3座奖杯。”
　　在燕京，清晨刚刚来到办公室的外交部吕副部长，在接到了这个消息，忍不住兴奋地拍了一下桌子，低声道：“好小子~真是有志气。”召唤秘书过来道：“小陈过来，通知部里下属所有部门，立刻让他们大力宣传顾小凡这个预言。”
　　秘书小陈听着有些犹豫，建议道：“吕部……这要是顾小凡明年没做到他说的，咱们是不是这么干是不是不合适呢？我觉得过于冒险了一些，现在网友您是不知道，实在是太刁钻了，只怕以后会骂我们……”
　　“你不做事，网友就不骂你吗？人家顾小凡都敢挺直腰杆去赌上自己名誉，为了咱们中国的电影人做宣传，我们为什么就不行？”吕部长冷然道：“大不了，我承担领导责任，你换个上级而已。”
　　小陈顿时一头冷汗，连忙去办了。
　　而在电脑屏幕前支持顾小凡的中国影迷粉丝们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激动万分，消息传来时，正好是中国的早上，无数的大学生，工厂的职工都在食堂里的电视上，看到这个直播新闻，鼓掌，口哨声，欢呼击掌。
　　“顾大圣厉害啊~！这比前两年的预言更有气势~~要入围六项，包括四大表演奖项！这要真做到，那咱们中国影迷不就要爽翻天了。”
　　“明年奥斯卡好看了啊~没想到啊，小凡哥竟然要把这么多中国演员都带到好莱坞去。”
　　“瓦咔咔，冯晓刚，姜闻，葛尤，周闰发，梁家晖~顾小凡这是把国内影坛有号召力的顶尖演员都要搬空了啊。”
　　不过在兴奋与激动之后，不少影迷冷静下来，又不免开始担心起来。
　　“不过这个预言确实是太夸张了，这六个奖项，想拿一个都千难万难了，何况是拿三个……今年黑羽这六个当中，可一个都没拿到啊。”
　　“我看这阵容，入围最佳男配角有希望，其他嘛……有点悬。”
　　同一时间，在中影办公室里，韩三品正在连连摇头嘀咕道：“过了……这次太过了……”
　　旁边的韩晓理奇怪道：“韩总，前年这小子这么干，你不是还夸他机灵吗，说他这么闹一下，无论拍什么电影全世界的影迷都会关注，这可比什么宣传都强的？”
　　韩三品脸色沉重地摇摇头，沉声道：“那是商业片，这种手段对于奥斯卡学院那些老评委来说，恐怕过于激烈了一些，而且这等于是对所有渴望得到奥斯卡的演员与导演宣战……顾小凡把所有的精品作品，都集中在一年发力，成功当然是好的，可如果是失败，只怕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无力在冲击这些奖项了。”
　　“您是说顾导演明年获奖的希望不大？”韩晓理微微挑眉问道。
　　“我也不知道……”韩三品望着窗外的天空，目光似乎落在遥远的地方，哑声道：
　　“想获得奥斯卡，就像是一场演员奥利匹克运动会，每年都有不同的选手参加，如果遇到的对手不强，也并不是没有希望，我只是怕……会出现一些我们预想不到的强手。”
　　而在另外一边，华谊兄弟公司里，收到消息的王中军气得直拍桌子：
　　“这个顾小凡，他这一年时间里，把姜闻，葛尤，周闰发，梁家晖全部都调到美国去了，国内市场怎么办！？这4个演员每人都可以撑起几部电影啊！难道他真的要逼我们都去发展动画电影吗？”
　　与此同时，各个美国媒体也在奥斯卡结束之后的第一时间报道了相关的消息。
　　《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华尔街日报》《洛杉矶时报》在报导这届奥斯卡的相关消息，竟然不是把获得三项大奖的英国电影《国王的演讲》放在标题，而头版上全部都是一个被话筒包围的中国面孔。
　　“顾小凡的新预言，中国军团明年将挑战奥斯卡四大表演奖。”
　　“中国电影人崛起，既《冰雪奇缘》与《超体》大放异彩之后，顾小凡宣布了自己的新计划，《爆裂鼓手》《黑天鹅》，《烈日灼心》，众多中国演员组团挑战奥斯卡表演奖。”
　　“顾小凡宣称中国演员表演超越好莱坞演员，对于表演奖信心十足。”
　　原本顾小凡的宣言，并没有说任何关于中国与好莱坞演员之间的比较，但是媒体们的刻意炒作，立刻就引发了影迷们的口水战。
　　那些因为顾小凡挂着“枪击案英雄”头衔，不敢对顾小凡恶言相向的“凡黑”们终于抓住了机会，一个个出来讥讽嘲笑道：
　　“看来顾小凡在枪击案中被伤了脑子还没好，要入围奥斯卡六项核心奖项？他简直是疯了。”
　　“实话实说，去年他获得最佳男配角就是因为他在枪击案中被歹徒打了几枪，他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表演大师吗？”
　　“莱昂纳多努力这么多年，都没有得到小金人，他说得就得啊，这顾小凡以为奥斯卡奖是他家开的？”
　　可是顾小凡美国影迷们中，却有相当一部分已经把顾小凡的话当作“真理”，已经开始提前了解那些中国演员的信息。
　　更令人惊讶地是，在顾小凡这个宣言之后，星期一，股市一开盘，黑羽华纳的股票就直接上涨了3个百分点，虽然业内都觉得顾小凡宣言疯狂而荒唐，但是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这位中国天才百发百中的“预言魔力”，确实非常有影响力的。


第1108章 对头们联合
　　甚至网络上已经有人在煞有其事的谣传一片文章——“顾小凡预言的秘密”。
　　文章中“披露”道：
　　“其实顾小凡是一名中国的特异功能人士，可以预见到未来发生的事情……”为了印证这个结论，这篇揭秘文章中还贴上几个视频地址，都是顾小凡表演各种神奇魔术的彩排花絮……以证实他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并没有人知道，这位“特异功能人士”在奥斯卡之后，就已经被他的朋友与表演前辈们，都要逼得快登报道歉，回这个狂妄言论了。
　　“小凡，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不是给我们出难题吗？”姜闻感觉压力巨大，整天都黑着脸，而冯晓刚则是一直抽着烟，沉默不语，葛尤更是在奥斯卡之后，就去洛杉矶一家医院去检查他的心脏了。
　　顾小凡的这个宣言在酒桌上说出来是助兴，在奥斯卡上说要就是要命了，这一下子就把大家伙逼上绝路上了。
　　看到众人压力巨大，顾小凡却是知道他们想什么，只是笑笑解释道：
　　“姜老师，小刚老师，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万一实现不了这个预言，把我这块招牌砸了，但是你们想想看，我们中国演员在世界范围内影响力太小了，如果不抓住机会好好给影迷，与评审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只怕我们真就输在起跑线上了，现在起码他们肯定都知道我们了。”
　　姜闻，冯晓刚等人当然是知道顾小凡的苦心，这是牺牲自己成全他们啊，也不好在说什么了，心里暗自咬牙，一定要把这个机会抓住了，否则就太对不起顾小凡的牺牲了。
　　何铁军虽然早已经习惯了顾小凡高调风格，但是对于这次这种孤注一掷，不免有些担忧道：
　　“这次是不是逼他们逼得太狠了，我担心他们压力太大了。”
　　“放心吧，这几位老师的能耐我是最知道的，推他们一把，只会让他们发挥得更好。”顾小凡倒是不以为然。
　　他心里清楚，别看姜闻，冯晓刚嘴上说他们不行，那其实是担心他顾小凡而已，其实在他们这些老前辈的心里，他们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导演，演员，如果有些这份自信与骄傲，他们就不会答应自己来好莱坞了。
　　在一旁雪莉，看着何铁军与顾小凡那志比天高的样子，却是心里担忧不已，在颁奖典礼结束之后，她第一时间回迪斯尼核实爱德华说的那些事情。
　　一查证之下，果然……迪斯尼旗下试金石公司的《战马》延迟到明年，斯皮尔伯格今年将拍摄《林肯》，由丹尼尔·刘易斯主演，就连主要配角都是莎莉·菲尔德，汤米·李琼斯这样的奥斯卡影帝影后级别的人马。
　　迪斯尼原本想联合黑羽对抗福克斯的战略，因为《大圣归来》与《冰雪奇缘》的横扫全球后，已经彻底改变了。
　　这让雪莉心里难受极了，她既恨自己奶奶为什么会这么绝情，去为难她的心上人，又有些无地自容，不知道该怎么跟何铁军与顾小凡解释呢……
　　事已至此，她虽然有些怕顾小凡这个人，但是还是不得不说了，虽然改变不了什么，但是还是得让他有个准备吧。
　　“何老头……有一个消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何铁军见雪莉的表情很不自然，奇怪道：“雪莉，有什么话你说吧。”
　　“昨天在颁奖礼上，爱德华更我透露了一些消息，是关于明年五大针对奥斯卡的一些电影，还有韦恩斯坦影业方面的……”
　　听到这个消息，何铁军倒是很高兴，没想到敌人竟然主动透露敌情吗？这倒是好消息，正想开口问呢，一旁的顾小凡却是摆摆手道：
　　“雪莉，不管爱德华对你说了什么，是真是假，目的都是要动摇我们的信心，他的话你一句都不要信，也不要对黑羽集团的任何人提起。”
　　爱德华心计之深沉，他顾小凡是自愧不如，他也不想和这些人玩弄这些心理斗争的把戏，无论对手是谁，他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
　　雪莉欲言又止，她想要是通过自己的口说出那些坏消息，何铁军恐怕为此对她产生怨恨，又是担心这个可怕的顾小凡会怎么折磨她呢……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怪就怪顾小凡实在是太自信了，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掉入到怎样险恶的阴谋中了。
　　这件事情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雪莉并没有料到，她的隐瞒并没有让何铁军蒙在鼓里多久。
　　中午休息的时候，何铁军与顾小凡在电视上，看到了福克斯新闻台上播出一期特别报导，记者为顾小凡新的奥斯卡预言引发的热议，采访了几位顶尖的好莱坞演员。
　　“昨天的奥斯卡上，著名的中国影人顾小凡，再度抛出了他拿著名的预言，宣称中国演员们将在明年争夺奥斯卡最佳男女主角，男女配角，最佳影片，最佳导演等六项大奖，对此，今年电影发布的美国演员们又有什么看法呢？”
　　主持人介绍之后，镜头就转移了一个房间里，好莱坞著名的“黄金单身汉”乔治克鲁尼面对镜头，满脸笑容地道：
　　“每名演员都可以去争取奥斯卡表演奖，中国演员当然也可以去争夺，可如果是今年，他恐怕要踩过我的‘尸体’去领奖了，今天我将拍摄一部剧情片《后人》，我个人也非常希望自己能入围表演奖。”
　　随后，镜头转移到了一处慈善活动的现场，接受采访的又换成了布拉德·皮特，这位万人迷与他美艳的妻子安洁莉娜朱莉，抱着自己的几位养子，对着镜头严肃道：
　　“是的，今年我拍摄索尼哥伦比亚的《点球成金》，我当然渴望入围奥斯卡的表演奖，你知道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夙愿，我对这部电影寄予厚望，顾小凡的预言？或许他是对的，他不是说只是3项奖吗？我相信其中应该没有最佳男主角吧。”
　　何铁军看到这里，不由手心都已经冒出了汗，对顾小凡道：“小凡……明年看来你想得最佳男主角不简单啊。”
　　福克斯电视台，竟然会给哥伦比亚的电影做宣传，这证明好莱坞的传统巨头们已经开始重视他们了，准备联手对抗他们这个中国势力了……


第1109章 伟大的对手
　　“老何你多虑了。”顾小凡倒是显得很轻松，笑了笑：
　　“奥斯卡奖一项都不喜欢帅哥，克鲁尼与皮特演技没问题，但是他们缺点就是长得比我帅太多了。”
　　正说着，电视屏幕就出现了汤姆·汉克斯那张朴实的脸。
　　“明年奥斯卡？恩……我不敢说，你知道评审的口味每年都在变，不过今年我确实有一部电影上映，名字暂定为《菲利普斯船长》，描述的是一个美国船只被索马里海盗劫持的事件……对，我扮演船长……”
　　当顾小凡与何铁军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镜头又切换到了另外一张熟悉而苍老的脸，两人都是心头猛然一跳。
　　是迈克尔·道格拉斯……？
　　“顾小凡的那个预言？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吗？抱歉，我一直在医院治疗我的咽喉癌，是的，已经恢复了很多了，谢谢关心，新片已经敲定了，我将扮演李伯拉斯，而马特·达蒙扮演我的‘情人’……这部电影里面有音乐，有同性恋，他们都说跟《断背山》风格很像，本来电影公司认为这部电影太不商业的，不愿意投资的，但是谢天谢地~派拉蒙公司愿意投拍了，你是说，他们是受了顾小凡预言刺激？不不……我代表不了美国演员最高水平，你知道，我已经老了……”
　　看着电视屏幕里白发苍苍的迈克尔·道格拉斯，何铁军忍不住张大了嘴巴，转头望向顾小凡结巴道：“迈克尔·道格拉斯，汤姆·汉克斯……小凡，他们可不帅，还是奥斯卡评委最喜欢的老派演员啊……”
　　面对这两位传奇演员，你还有信心吗？
　　“你没听他们说自己已经老了吗……”顾小凡表情有些僵硬起来，这两位可是最好莱坞评选的世界百大影星中，还活着的人中，排名最高的两人了……
　　自己能战胜这样的传奇人物吗？顾小凡心中不免有些动摇，不过他并不惊慌。
　　在系统中的资料中，虽然抹去了每届奥斯卡奖的具体信息，但是却是可以查到每名演员的获奖次数。
　　资料中，截至2016年。汤姆·汉克斯获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是两次，也就是说除了94年的《费城故事》，95年的《阿甘正传》，这段时间他并没新的最佳男主角。
　　而道格拉斯也一样，资料上他的最佳男主角是一次，也就是《飞跃疯人院》拿到的，他们败给了更强大的对手。
　　是的，他们的作品并不算特别好，自己应该能战胜他们。
　　正这么想着，顾小凡开始一一检视这个特殊节目中出现的演员明星，直到采访韦恩斯坦公司的两部电影时，他才终于发现未来真正的奥斯卡得主。
　　一个叫让·杜雅尔丹，名不见经传的法国演员，头衔上竟然有获得奥斯卡奖一次！？
　　也就是说，历史上，这部即将上映的法国电影《艺术家》将会获得明年的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原来是这样啊，顾小凡终于逮住了这个家伙，这才是正主啊。
　　原本面对强大的对手，顾小凡会以为自己会有些心虚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莫名有些失落，让·杜雅尔丹……根本没有听说过的演员啊。
　　倒是那部《铁娘子》，主演梅丽尔·斯特里普，按照系统资料，她将在未来五年之内获得一座新的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
　　刘施诗要面对这位史诗级演员吗？这才是最好的对手啊。
　　顾小凡心里竟不由有些羡慕起来。
　　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这期福克斯电视台的特别节目里，首次出现了两个人同时在镜头里的画面，何铁军脸色终于变了。
　　镜头里的斯皮尔伯格与丹尼尔·戴·刘易斯两大传奇电影人，笑呵呵地接受了采访，互相恭维着，宣布了一个消息。
　　“今年我与刘易斯合作的电影《林肯》即将在圣诞档其上映，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斯皮尔伯格与丹尼尔·戴·刘易斯……美国电影界两大山脉，同时汇聚在同一部电影中，史诗传记题材，描述历史上最伟大的美国总统林肯。
　　这仿佛就是为奥斯卡为生的一部电影啊。
　　“这……这怎么可能……试金石公司，这不是迪斯尼旗下的吗？他们今年不……不是要拍摄《战马》吗？为什么迪斯尼会和福克斯联合？”何铁军满脸的难以置信，眼神闪着痛苦之色，自己的盟友也背叛了吗？
　　阴谋，这一切都是阴谋，福克斯，迪斯尼，环球，派拉蒙，索尼……这五大巨头在事前没有透露出一点风声，直到在顾小凡宣布“预言”之后，才在同一天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他们这是赶尽杀绝，要把黑羽华纳准备了多年的作品彻底的抹杀在电影的历史长河的当中……
　　而顾小凡的“预言”也将成为一个真正的笑话，永久的被刻在耻辱柱上，中国影人的尊严会彻底被人践踏。
　　这时候就听到办公室的门“啪嗒”一声被推开，雪莉满脸惊慌地冲进来。
　　“何老头，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瞒你……这事情我事先真的不知情……我……我……”
　　雪莉有些惊慌地解释，顾小凡却是出人意料的直接走过来，给了惊慌失措的雪莉一个热情拥抱。
　　“嘿~你们迪斯尼真是好样的~~”
　　雪莉当场都吓傻了，什么情况，这个恐怖的顾小凡不是气得当场发飙，把她杀了吧……
　　顾小凡松开她，在房间里来回地走着，双手激动地颤抖，嘴巴里嘟囔着：
　　“《林肯》丹尼尔·刘易斯~《林肯》丹尼尔·刘易斯~是最好的对手，真是无可挑剔的对手。”
　　这时候就听到门口处，传来姜闻那浑厚又具有穿透力的声音。
　　“过瘾啊！汤姆·汉克斯，迈克尔·道格拉斯，丹尼尔·刘易斯~过瘾~！小凡~你小子赚大发了！”
　　只见收到消息的刘施诗，冯晓刚，姜闻，都满脸兴奋地走了进来，冯晓刚嘴巴上还有没有抹干净的菜油，显然是吃饭吃到一半收到的消息就过来了。
　　“姜老师，小刚老师，你们怎么都来了。”何铁军迎上去，有些痛苦地道：“什么过瘾，这一切都是个阴谋，五大挖了个大坑，我们竟然傻乎乎地跳进去了。”
　　“这哪里是什么坑啊。”冯晓刚豪情万丈地连连摆手：“这不是坑，他们这是搭了一个领奖台。”
　　“领奖台？”何铁军有些不明白。
　　姜闻哈哈大笑道：“他们把全世界最顶尖的演员与导演都拉出来，谁能赢了这次，谁就将永久名留影史，最大的成功，就需要这样够份量的对手，小何厂长啊，你说这不是他们给我们搭了一个领奖台是什么？”
　　“你们……”何铁军都听呆了。
　　刘施诗过去直接与顾小凡眼神一接触，都感受到对方内心那股沸腾的情绪。
　　“击败梅丽尔·斯特里普，诗姐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女演员了。”顾小凡望着刘施诗笑道。
　　“恩，拿下丹尼尔·刘易斯，你就是这个星球上最好的男演员了，这种机会一辈子都只有一次，你可别掉链子啊。”刘施诗哼了一声。
　　在旁边一直很不安的雪莉，看到这些中国人的反应，都傻了，什么情况啊？他们这是在庆祝吗？这些人脑子没问题吧？
　　喂，对手可是斯皮尔伯格，丹尼尔·刘易斯啊！？
　　“真是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疯子。”何铁军板了半天的脸，终于也崩不住笑了出来。


第1110章 朱莉亚学院
　　顾小凡的“神奇预言”，就像是点燃来整个好莱坞的导火索，随着丹尼尔·刘易斯，汤姆·汉克斯，迈克尔道格拉斯的宣布加入战场，不断有顶尖演员们，宣布加入这场表演角斗赛。
　　今年奥斯卡才刚刚结束，已经有很多影评人都开始畅想明年的奥斯卡那热闹的场面的。
　　“今年绝对是现代表演大师们的世纪大战，真正的电影大年~！”
　　“地球上最伟大的演员的精彩演出将汇集在这整年当中。”
　　“罕见的表演盛宴！”
　　在这样轰轰烈烈的曝光度之下，顾小凡接下来准备拍摄《黑天鹅》与《爆裂鼓手》两部音乐类型电影，也越来越受大众的关注。
　　究竟这名中国电影的领袖，能制作出怎么样的音乐电影作品呢？
　　虽然顾小凡的音乐创作能力有目共睹，但是几乎所有人也知道，这位电影人是音乐野路子出生，根本没有受过任何专业的训练，乐器表演，可是要实打实的真功夫啊……
　　在这段时间，顾小凡分配好工作之后，冯晓刚，姜闻，葛尤，梁家晖，高媛圆，都各自去准备《烈日灼心》的相关事宜，而周闰发，刘施诗都进入剧组，开始进入他们拍摄场地，位于纽约林肯中心的朱莉亚音乐学院。
　　在准备拍摄《爆裂鼓手》与《黑天鹅》的一年之前，刘施诗与周闰发都已经进入了这件历史悠久的音乐学院进行培训，周闰发甚至已经在指挥系学习了两年之久。
　　在黑羽公司捐赠了数额不菲教学乐器的前提下，两人都得到了专门指导老师的贴身培训，虽然很少来学院，但是水平却提升很快，特别是周闰发的指挥水平，据说已经到达职业级了。
　　这些事情都是陈可儿出面斡旋的，一直进行得很顺利，但是临近两部电影拍摄，却都出现了一些问题。
　　首先是在黑羽集团原本招募了朱莉亚音乐学院的一些学生，作为两部音乐剧的群众演员，也征用了学校的场地，合约都签约了。
　　可朱莉亚学院的学生会却突然抗议，反对这两部音乐电影在学院里拍摄，并拒绝担任其群众演员。
　　“可儿姐妹，这到底是怎么搞的？”顾小凡很是好奇为什么音乐学院的学生会抗议，这可是他们出名的好机会啊。
　　周闰发与刘施诗在音乐学院已经待了这么久了都没事，怎么他一来就出现这种麻烦。
　　陈可儿也是有些无奈：“主要是你在奥斯卡上那个预言，引发了几起校内的冲突……”
　　“我引发校内的冲突？”顾小凡搞不明白，他怎么能引发音乐学院里的冲突。
　　陈可儿望了他一眼，解释道：“支持你的几个亚裔学生，与一群白人学生发生了矛盾，两边大打出手，那惊动了警察局，校内学生会认为你挑起来种族仇恨，引发了校内动荡，所以号召学生抵制你。”
　　“朱莉亚音乐学院还有很多亚裔学生吗？”顾小凡有些惊讶。
　　“可不少了，马友友，谭盾都是这个学校毕业的。”
　　“这样啊……原来我的影迷面这么广啊……”顾小凡不免有些得意，直到看到陈可儿那无语的目光，才干咳一声：
　　“那这次反对我们应该不光是学生吧，没有教授级别的老师带头，他们应该闹不起来吧。”
　　“爵士部的约瑟夫教授，地地道道一个共和党加清教徒，他最讨厌有非美国国籍人士了，认为中国人都是邪恶帝国的狂人，当然……你也确实是个狂人。”
　　“爵士部的？”顾小凡听着一愣，倒是没有在意陈可儿的评价：“那不就是我这次要招收群众演员的音乐部吗？”
　　“就是这个部，约瑟夫教授教授原本是学院指派给剧组的艺术指导呢，但是觉得让他的学生给你这个中国人担任配角，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已经坚决表态，甚至表示辞职也不配合，不过由于我们捐助了2000万美金的乐器教材，校长波西倒是很支持我们。”
　　听完陈可儿介绍，顾小凡大致了解情况了，他的誓言已经在奥斯卡上许下了，他现在可没时间换拍摄场地里，只能亲自去朱莉亚音乐学院斡旋了。
　　星期三下午，顾小凡与陈可儿，刘施诗，周闰发四人，一起来到了纽约最繁华的曼哈顿区。
　　曼哈顿岛虽然面积不大，但是确是全美国艺术中心，汇聚各大音乐艺术学府，拥有百老汇，以及众多的文化表演区。
　　顾小凡一行人西65街，经过了纽约大都会歌剧院、纽约爱乐乐团驻地，纽约芭蕾舞剧院之后，才看到了著名的朱莉亚音乐学院。
　　这所世界知名的音乐学府虽然名气非常大，面积却很小，与旁边辉煌的林肯艺术中心联为一体，整个学校其实是一幢11层的楼，地上6层，地下5层，带有座位从数十个到近千个的6个表演场地。
　　顾小凡一进学院那有些破旧大门，不由就轻声评价道：“这么小的地方啊……”
　　刘施诗在旁边提醒道：“这话可别让这里的人听到了，这里可是出了105个格莱美奖、47个艾美奖和16个普利策奖的世界顶尖艺术学府~每个人心气都高的很，我们这些演员在他们看来什么都不算……”
　　顾小凡听着不由笑道：“嘿，这么长的数据，诗姐你竟然背下来了，看来你不是白在这里训练这么长时间啊。”
　　“等你在这里住一个星期，你也会背了……”刘施诗白了他一眼，语气里有些无奈。
　　众人边走，边就听到各个房间里传来优美的乐器旋律，优美小提琴，华丽的钢琴，悠扬的萨克斯……还有高亢动人的女高音……
　　在走道上，穿着芭蕾，现代舞服转身材高挑的白人男女们正在做着各种高难度的拉伸动作。
　　顾小凡走在路上的时候，就看到不断有白人对着这边指指点点，而零星的几个亚裔学生都激动万分，纷纷过来找他签名合照。
　　“是顾小凡，顾小凡来了~”
　　“顾导演，您来了啊~！您给我拍张照片吧~”
　　“您的每部电影我都看过，《冰雪奇缘》的作曲简直是绝了~您一定要在我这本乐谱上签名~”
　　顾小凡边微笑着满足这些亚裔学生的要求，边望向旁边那些充满敌意目光的白人学生。
　　“这些学生看起来不像是好人啊。”顾小凡眯起了眼睛，看向了陈可儿不满道：
　　“可儿姐妹，你不是已经捐了他们2000万美金，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待顾客呢？”
　　“这2000万美金，是有要求的。”陈可儿不以为意道：“我让他们每年提高了中国学生5个百分比，这也挤压了美国本土学生的入学率，在他们眼中，我们才不是好人吧。”


第1111章 学生恶作剧
　　正在这时候，就看到走道不远处，一群拿着小提琴，横笛，吉他的一众年轻乐队的年轻男女走过来，奏起了一首曲子，竟然是《冰雪奇缘》中的《let-it-go》。
　　只见听到一个明亮动人的声音唱道：“今晚白雪在山上闪烁~一个脚印没有~与世隔绝的国土~我就像是一个皇后~”
　　歌声悠扬动人，比起邓紫琪来说，更加浑厚具有穿透力，仿佛满走廊里都飘舞着温暖雪花纷飞。
　　顾小凡四人，只看到人群中那一名身材婀娜，肤色红润健康的亚裔女孩。
　　那女孩身着青蓝色棉线织出的大方格纹的和服，搭配印加风格鸟纹掬织腰带，一派和风，脸上带着清澈甜美的笑容，弥漫诗意般情意绵绵……
　　只见她见到顾小凡过来，就朝着这边走过来，在乐曲声中，拉着他的手，而身边那些白人与黑人演奏着乐器，围绕着顾小凡。
　　“欢迎顾导演光临朱莉亚音乐学院。”那位和服女孩，用一口的日式英文微笑鞠躬，令人如沐春风，然后伸出右手，热情地拉着顾小凡的胳膊，笑盈盈地拉着他上楼去爵士部演出大厅。
　　陈可儿三人看这女孩是亚裔，不由都松了一口气。
　　在旁边无语地看着这一幕的刘施诗，低声对陈可儿道：“不是说抗议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上次来的时候，校长波西说他会想办法，看来他应该是解决了。”
　　众人被爵士部的学生们欢迎着，轰轰烈烈地走向了爵士部的演奏大厅，这里是顾小凡与校方越好的会谈地点。
　　欢迎队伍排成两排，演奏着庄严的乐曲，像是欢迎电视上欢迎政要一般让开路道路，刘施诗走在最前面，正准备推门进去呢，顾小凡就在旁边拉拉她一把，微笑道：
　　“还是我先来吧，领导先走。”
　　“就你爱摆谱。”刘施诗哼了一声，让到后面。
　　顾小凡在这些20多岁的年轻音乐家热情地目光下，推开演奏厅的大门。
　　就听陈可儿突然失声叫道：“小心~！？”
　　数十双眼睛注视下，就看到门缝下掉下一个装满水的水桶，眼看顾小凡就要淋成落汤鸡了，就看他突然原地一个后空翻，竟然在空中一脚正好踢在水桶底部，水桶“咚”的一声直接飞到后面的人，那群爵士部的青年音乐家都吓的尖叫着，被水淋得浑身透湿。
　　而这还没有完，里顾小凡刚刚落地，大厅里就有人泼了两盆白色的粉笔粉过来，刘施诗与陈可儿惊呼不已的同时，顾小凡用闪电般地速度脱下外套，一抖一弹，竟然用外套直接把空中的白色粉笔末弹回了大半回去，他自己则是往后轻轻一跳，退出了门口。
　　只听里面的人传出一阵剧烈咳嗽声，骂道：“该死的！”“怎么搞的啊~”“怎么撒到自己人了，谁怎么笨啊！”“拍到没有！？”“拍到没有？”
　　旁边的围观的学生原本都拿出手机“咔嚓咔嚓”的拼命拍着，原本兴致勃勃准备拍下顾小凡出丑的画面，上传到推特上呢。
　　没想到精心设计的恶作剧之下，顾小凡竟然毫发无伤，反而是爵士部的青年音乐家们，要不是被水淋湿，要不就是被粉笔灰呛得咳嗽不已，一群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刘施诗，陈可儿，周闰发看到顾小凡像是没事人一样拍了拍外套上的粉笔灰，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都是很惊讶。
　　他早知道是学生的恶作剧了吗？可……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应变啊，这些动作完全就是在拍电影一样。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顾小凡刚才的动作都太阳马戏团里几名杂技演员的技巧，如果不是系统精密的计算，他哪里有这本事。
　　顾小凡刚才也是有些得意忘形，并没有怀疑这些欢迎他的学生，直到在快推开门的一瞬间，他才发觉有不少学生掏出了手机，才知道大事不好，在心里喊了一声：“思睿，启动模拟程序~避免我出丑~~”
　　思睿瞬间控制论他的身体，及时做出几个精彩的杂技动作，度过难关。
　　不过他原本心中只是想躲开，没想到思睿模拟动作，竟然反击……把爵士部的学生们搞得这么灰头土脸的……妈妈的，这么羞辱学生，这还怎么搞团结啊。
　　“思睿……你怎么反击了？他们只是孩子而已。”顾小凡在心里无语道。
　　“系统计算，要保证操作者不会水与粉末袭击到，这是最好的方式。”电子音回答道。
　　顾小凡这才明白，那可不是吗……只有把水和粉笔末挡开，自己才能不出丑嘛……可这耍帅耍得过瘾，可不是又把抗议的学生得罪了一遍吗……
　　这时候就听后面传来，一声失声高呼：“胡闹~！简直是胡闹！约瑟夫~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学生吗？内田奈奈又是你领头的吗？”
　　一众头发花白的老教授们从远处的走廊气急败坏地走来，为首的两人一瘦，一胖。
　　那个胖乎乎的，满脸白皙戴着眼镜的是校长波西，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正气得满脸通红。
　　旁边那名瘦高个教授，则是典型德国血统，身材壮硕，高高眉骨，肤色与发色偏淡，一直深锁的眉头，像是对整个世界都不满意似的。
　　“那个高个子，就是讨厌你的约瑟夫教授。”陈可儿在耳边轻声道。
　　波西校长与众位教授，原本在上面的爵士乐表演厅等待顾小凡前来，没想到收到消息，顾小凡被学生们带到楼下的舞蹈表演教室恶作剧，赶紧下来了。
　　可没想到赶过来一看，发现顾小凡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反而是爵士部的学生们，都是狼狈不已。
　　这时候，《黑天鹅》剧组的副导演达伦·阿伦诺夫斯基，著名的大美女娜塔莉·波特曼，也过来与顾小凡这位导演打招呼。
　　“顾导演，你好。”
　　“你好娜塔莉，达伦导演。”顾小凡也与他们握了握手，《黑天鹅》这个初稿剧本是在达伦手中的，不过一直没有公司愿意投资，顾小凡几年前就买了剧本的版权，也邀请了达伦担任副导演。
　　而气质动人的犹太大美女娜塔莉·波特曼，是达伦很早就签下的演员合约，原本是要演出主角，不过在顾小凡接手，就让她改演莉莉这个角色了。
　　娜塔莉最近也一直在学院里受培训，不过与刘施诗的单独教学不同的是，娜塔莉是与芭蕾舞部的学生一起学习的，两人并没有交集。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约瑟夫冷着脸喝问那个日本女孩奈奈道。
　　“教授，我们只是想用特别的方式欢迎顾导演嘛……”奈奈满脸的委屈，似乎像是被顾小凡欺负了一样。


第1112章 你侮辱艺术
　　“实在是很抱歉顾导演，这些学生太放肆了。”波西教授瞪了奈奈一眼后，有些慌张地过来道歉。
　　顾小凡却是不以为意地微笑道：“没什么，就是一个善意的玩笑，既然大家都过来了，我们就在这里开会吧，让学生会的代表也一起出席吧。”既然是要学院配合拍摄，团结比对抗更重要，他可不是来闹事的。
　　波西校长见顾小凡这位大财神没有发火，当然高兴都来不及了，按照顾小凡的意思，学院的领导与学生会的会长一起进入舞蹈大厅。
　　令顾小凡意外的是，那个日本女孩奈奈，竟然就是朱莉亚音乐学会的学生会会长。
　　会议开始，由陈可儿给众人发放了两部电影的拍摄计划书，一一说明拍摄《爆裂鼓手》与《黑天鹅》拍摄会给芭蕾部，爵士部带来哪些好处。
　　陈可儿的计划书做的非常漂亮，从几个方面阐述了这两部电影艺术上的高度，并保证让学院的优秀学院有足够的戏份，能够令他们可以提升知名度，以便他们毕业后可以更好的发展。
　　而对于朱莉亚音乐学院来说，这两部电影上映，也会让他们能够在明年与曼哈顿音乐学院，柯蒂斯音乐学院的竞争中，能够获得更好的生源。
　　可她还没有说完，学生会里一名脸色冷峻的白人学生就打断了她：
　　“你们说这两部电影能展示我们朱莉亚学院的艺术魅力，那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们最好的艺术学生要在电影里演出小配角，而主角却是两位外行人？让两位外行人代表我们艺术水平，这是不是太可笑了呢？”
　　这话一说，现场的一多半教授与学生会代表都微微点头，显然都认同这个观点。
　　“伊安，还没轮到你们学生会发言呢。”校长波西打断他，缓缓地道：
　　“我们学院是出了105个格莱美奖、47个艾美奖和16个普利策奖的世界顶尖艺术学府，学生要有学生的修养，你连起码的礼貌都不懂，还在这里空谈什么艺术素养？”
　　刘施诗偷偷地对顾小凡伸出了一个指头小声道：“一次。”
　　什么一次？顾小凡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候就看学生会长奈奈，也站起来抗议道：“校长先生，如果要说礼貌的话，学院没有通过民主程序，擅自决定拍摄影响教学课程的这两部电影，损害我们学生的利益，难道就是礼貌吗？”
　　“学校有学校的考虑。”波西微微皱眉道。
　　“学校的考虑？”奈奈很是不满道：“学校的考虑就是因为中国人的捐助，提高了中国学生招生率，让拒绝了原本应该入学的其他国籍的学生吗？”
　　“这是什么话？”波西听着脸色一冷道：
　　“朱莉亚学院出了105个格莱美奖、47个艾美奖和16个普利策奖，里面有中国学生的比例远远超过我们招生的比例，提高中国学生招生数，难道有什么不合理的吗？难道美国，欧洲的学生是人，中国籍学生就不是人吗？内田奈奈，你作为学生会的会长，抗议这次行动，究竟是为了维护学生们的利益，还是为了今年你弟弟没有考入学院而发泄自己愤怒呢？”
　　刘施诗又伸出两个指头，对顾小凡小声道：“两次了……”
　　顾小凡顿时醒悟了，难怪刘施诗对这个数据耳熟这么熟悉……这是这位自卖自夸的波西校长的口头禅啊……
　　奈奈还要说话，约瑟夫却打断了他道：“别把话题扯远了，学生会的抗议的，主要是认为中国演员没有资格代表学院的最高水平，会拉低朱莉亚学院的艺术水平。”
　　陈可儿正想回答，顾小凡却是出声了，望着那位约瑟夫教授不卑不亢地道：
　　“约瑟夫教授，我能请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约瑟夫高昂起头，眼神里充满着傲慢。
　　“请问您身为爵士乐部的老师，你教过多少学生？你的学生毕业之后有多少人进入爵士乐团，靠着爵士乐生活？”顾小凡问道。
　　乐手毕业之后，唯一的出路都是到各个乐团就业，而美国各个大乐团早就已经人满为患了，全世界的音乐系毕业生都往美国大乐团跑，乐手学生毕业之后，根本没有几个能得到相关的工作。
　　音乐艺术……从来都是天才的舞台……平凡者的坟墓。
　　“如果他们在学校成绩足够好，就会有政府的艺术津贴，生活没问题。”约瑟夫眉头皱得更紧了。
　　“是啊，政府的津贴，那能有多少？他们一辈子学音乐的花费又是多少？难道他们学爵士乐只是为了自娱自乐吗？”顾小凡压低了声音：
　　“约瑟夫教授，我们的音乐电影，可以让更多的人喜欢爵士乐，喜欢芭蕾，让更多的观众热爱这两项艺术，市场会变得更广阔，就会有更多的学生得到就业的机会，得到施展自己才华的舞台，这难道有什么错吗？为什么学音乐就该过穷困的日子呢？为什么他们不能用艺术去赢得自己的尊严，良好的社会地位呢？”
　　听到这里，那些教授老师们眼睛都亮了起来，连连点头，顾小凡的话说道他们心坎上面去了，这才是他们心愿，让更多的人能喜欢爵士乐，芭蕾，这远远比教出几个优秀的学会影响更加深远。
　　“把艺术商业化，这是你们中国人惯用的伎俩，真是充满着铜臭味。”约瑟夫对此却很是鄙夷地冷冷一句。
　　顾小凡还没说话，波西校长就冷然道：“商业化有什么不好，难道纽约芭蕾舞团就只演出不卖票吗？约瑟夫，不是每个音乐家都像是你这样过清教徒的生活，难道你想让我校的105个格莱美奖、47个艾美奖和16个普利策奖得主都要饿死吗？”
　　刘施诗这次倒没有对顾小凡悄悄伸出了三跟指头，而是望着他佩服不已，简单几句话就把局面扭转过来了啊。
　　正在这时候，就听到有人“啪啪啪”的鼓掌起来，就看学生会会长，日本女孩奈奈站了起来：
　　“顾导演说的真好啊，我们学生会完全同意这个观点，那么还是那个疑问，既然这两部电影的初衷是为了扩大爵士与芭蕾艺术的影响力，为什么要刘施诗小姐与顾导演你们这样演员来主演，而让我们的学院最顶尖的学生扮演配角呢？为什么不让他们演主角，你们来演配角？”
　　刘施诗听着脸色都变了，这根本是无理取闹，再怎么艺术电影也是有成本的，用不知名没演技的舞蹈演员，还不亏本亏死啊，这又不是你们朱莉亚学院的宣传片！
　　可她还没有发飙，顾小凡却是一把拉住了她，笑道：
　　“这是个好问题，确实应该让更适合的人来演主角，如果我说刘施诗小姐与我在银幕上芭蕾与爵士鼓的表演水平，是超越学院的所有学生，你相信吗？”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这什么意思？这两个外行口气这么大？
　　“有意思的观点。”约瑟夫教授听着冷笑了起来：“正好这里是舞蹈教室，我们不如叫个芭蕾同学来试试吧，当着大家的面，看看是谁才代表我们朱莉亚学院的最高水平。”


第1113章 手底见真章
　　什么意思？是刘施诗与顾小凡出来，与朱莉亚音乐学院的学生较量一下芭蕾舞吗？
　　舞蹈大厅里的人们都面面相觑，而消息传到了门外，抗议的学生们都是一阵阵欢呼，大声嚷了起来：
　　“是啊，如果演员是真的可以演芭蕾，那就比一下~”
　　“对~这最公平，既然要体现芭蕾舞艺术的电影，还挂我们的招牌，为什么不用我们学院里的人当主演。”
　　“公平竞赛~！要公平竞赛~！”
　　不知道是哪个学生喊了这么一嗓子，外面的抗议人群，都有节奏的喊了起来“公平竞赛~！”“公平竞赛~！”“公平竞赛~！”。
　　舞蹈大厅的人隔着门，都能听到外面的响亮整齐的呐喊声，陈可儿不由听着心里暗叫不好，这美国大学就是这点太麻烦了，什么学校的决策学生都可以抗议，这种群体性事件一旦被挑动起来，就会变得不可收拾了。
　　顾小凡还没有回答，波西校长就怒不可遏地一拍桌子，指着约瑟夫的鼻子沉声道：
　　“约瑟夫教授，你现在是在干什么？朱莉亚学院的老师职责是传道授业，不是挑唆学生对抗学校，如果你不停止这个行为，我将依照学校的条例，取消你的教授资格。”
　　波西校长这次也是急了，黑羽华纳给他们捐助了这么多音乐器材，全部都用在教学上，每名学生都得到了更好的乐器练习，大大提高了学院教学水平。
　　别说是顾小凡拍对学院有益音乐电影，就算是拍个纯商业片，他们也应该全力支持才对。
　　这个不识大体的约瑟夫根本就是在胡搅蛮缠嘛！
　　“刚才是顾小凡先生说的，他与他的演员代表了银幕上芭蕾与爵士鼓表演的最高水准，我只是为了印证他这句话。”约瑟夫毫不动摇，一脸决然：
　　“我想知道，校方提高中国学生的入学比例是否有足够依据，证明他们中国人在芭蕾与爵士乐这种西方艺术上，有被人忽视的天赋。”
　　众所周知，世界上虽然有很多知名的中国音乐家，但是在爵士乐与芭蕾上，却鲜有建树，这两大门类的艺术是西方音乐界已经公认，不适合亚裔民族的艺术类型。
　　这也是约瑟夫强烈反对顾小凡与刘施诗作为这两部音乐电影主演，代替白人去代言这两门西方艺术类型的原因。
　　不光是约瑟夫，还有门口那些学生，他们其实想表达的只是一个意思。
　　你们中国人来代表我们引以为傲的艺术？你们凭什么~！？
　　“好……你坚持要这么做是吧，那么我代表学院委员会，现在就宣布……”
　　波西校长阴沉着脸，正要宣布当场撤掉约瑟夫的职务，以铁腕手段平息这次事件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
　　“能让我说一句吗？”
　　众人都转头望去，看着发声的顾小凡，只见他脸上呈现着惯有的自信淡然的神色，道：
　　“我觉得约瑟夫教授的怀疑非常有道理，我可以破例答应这次的提议。”
　　这话一说，不光是约瑟夫与奈奈那些学生会的人一愣，就连波西校长这些校领导都傻了。
　　波西校长急得只摆手：“顾导演~~你别听这个约瑟夫胡来，你怎么都不用做，我们双方都已经协商好了……”他此刻急得恨不得上去堵上顾小凡的嘴了，这小导演疯了，他以为朱莉亚音乐学院的人都是中国音乐大学那些草台班子吗？
　　他们学校的学生，可都是千里挑一的尖子，那可不是他们这些外行练一年就能比的水平啊！？
　　这要是剧组输了，双方一闹掰事小，这捐赠的器材款项不就泡汤了吗？
　　顾小凡确是微笑地摆了摆手：“波西校长，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当然不会大言不惭到以为我们剧组演员的芭蕾舞水平超越贵校的学生，我要强调一点是，我刚才说的是‘银幕上芭蕾舞表演’。”
　　这话倒是把波西校长闹糊涂了，不明白顾小凡这话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黑天鹅》的作者，著名导演达伦·阿罗诺夫斯基这时候才笑着解释道：“我想我们要搬3台摄像机来，通过摄像机的镜头来看评价到底，谁在镜头芭蕾表演更优秀。”
　　这位08年威尼斯金狮奖得主一番解释，这才让波西校长众位教授恍然大悟，原来顾小凡在这里埋了一个套啊。
　　一般的芭蕾舞表演是在大舞台上的，面对的一个开阔的场地，台下所有的观众，而电影演出，是面对几台固定摄像机的，这其实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表现形式。
　　你在舞台上能跳的好，但是不代表能懂走位，懂得在表演中把脸上的表情表现出来，懂得避免表演时跳出镜头了，说白了，镜头感的缺失，是专业芭蕾舞演员无法弥补的经验差距。
　　“如果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可以开始了。”顾小凡对波西校长点了点头，波西校长心想也只要这样平息事态了，马上组织工作人员，把舞台布置了一下，开始准备这场比赛。
　　而门外的学生听到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都是一阵欢呼，他们的抗议生效了啊，马上又都是一个个嚷起来：
　　“既然要比赛，就不能有黑幕啊，要学生代表参与评比啊~！”
　　“对要我们来评比，不能光让老师来。”
　　波西校长被外面学生抗议搞得有些无奈，只能苦笑着问顾小凡：“顾导演，你看这怎么办。”心想这事都是你闹的，好好的非跟这些学生杠上了，你真是不知道这些学生有多会闹腾。
　　“让他们进来吧，一半老师来评，一半让学生会代表来评吧。”顾小凡一句话，就把场外的学生呼啦啦地都放进来了。
　　这一下子全场都坐满了大半，朱莉亚学院的学生们都是兴奋极了，他们没想到这次抗议竟然会取得这样的效果。
　　“这下好了，能让他们这些外行人看看我们学院芭蕾舞水平了。”
　　“这中国导演脑子有问题吧，竟然真愿意比啊？”
　　“谁知道呢，或许他也知道是自己理亏吧，这次一定要让那些嚣张亚裔学生好看！”


第1114章 各自的心思
　　现场里，只有十几名中国学生在一旁是支持顾小凡的，但是看得出来他们交头接耳的也很是不安。
　　这时候趁着场地上正在架设摄像机，陈可儿疑惑地问顾小凡道：“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们？让波西出面这事情就可以解决了啊。”
　　顾小凡洒脱地笑了笑道：“两个原因，第一我需要爵士部的学生全力的配合，我没时间去讨好他们，其次，我不希望学院里的中国学生更因为我受到排挤，我也不希望，明年多招收的那些中国学生被人非议，我这是海外中国人的名片，因为为自己人做一些小事吧。”
　　说着，顾小凡望着台下那些刚刚才找他签名合照的学生，看着他们满脸悲愤不安的样子，这些中国学生与白人学生起冲突，是因他而起，他可不希望自己影迷因为他而在生活上受到磨难，这有违他当演员的初衷。
　　陈可儿听到这里也无话可说了，只是叹了一口气道：“你真是什么都想背在自己肩上啊。”
　　而这时，刘施诗也顾小凡拉到了一边，望着他道：“等下还是你来吧。”顾小凡入学燕影跳芭蕾《火鸟》的事迹，可是燕影艺考的传奇事件，视频在网络上被无数次转载。
　　“不，这次就由诗姐你上吧。”顾小凡摇摇头，这次他不想用模拟程序这种方式去欺负这些学生，而是要用演员的方式，真正的征服他们。
　　“恩，那我就上了。”刘施诗倒是觉得很意外，这种出风头的事情，一向是顾小凡的最爱，今天他是怎么了？
　　两人正商量呢，却看副导演达伦带着“全球最美脸蛋”称号的娜塔莉·波特曼过来了。
　　“顾导演，这次由娜塔莉来吧。”身材健硕的达伦很自信地道。
　　顾小凡看他的神情有些不对，显然是话里有话，旁边的娜塔莉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哪里像是一个配角该有的样子，只是应道：“先看看约瑟夫那边的人是什么水平吧。”
　　达伦与娜塔莉回到座位上，顾小凡赶紧问陈可儿道：“这是怎么回事？达伦这家伙有些不对劲啊。”
　　“这是我要对你说的第二个麻烦了。”陈可儿轻声道：“原本准备今天会后在告诉你的，不过看来达伦等下表演完毕，就会更你摊牌了。”
　　“达伦是想让娜塔莉取代诗姐吗？”顾小凡微微皱眉问道。
　　“恩，娜塔莉原本就是他看好的主演，前几年《黑天鹅》的舞台剧也是她主演的，加上诗姐一直没跟学院里的学生一起上课，达伦还以为诗姐水平很差呢。”
　　“恩，原来是这样。”顾小凡听着倒是松了一口气，点头道：
　　“那这是就好办了，只要诗姐露一手就行了，一口气解决两个难题。”
　　顾小凡轻描淡写的话，令陈可儿也有些疑惑，她有些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自信……
　　现场闹哄哄的准备了大约二十分钟，场景终于搭成，很快一位音乐学院的芭蕾舞部的女学生换好了衣服。
　　这位女学生五官精美，身体修长，气质优雅，确实也非常上相，也难怪约瑟夫看不上刘施诗，顾小凡他们的这些演员。
　　现场也都安静下来了，白人学生们都无比期待，自己的同学能够好好羞辱一下这些小看音乐艺术的中国剧组。
　　“顾导演，按照惯例要表演哪三个选段你，你是导演，你来选择吧。”芭蕾舞部的霍伊斯教授，是名顶着一头乱糟糟白头发的老头，用沙哑地声音问顾小凡这次比赛的考题。
　　按照惯例，舞蹈比赛都会挑选三个不同的选段，来展示不同的表演类型，这个权力当然要交给顾小凡这个外行，更加容易令人心服口服。
　　“就来电影里的那一段最难的表演，应该是黑天鹅的32圈挥鞭转吧？”顾小凡毫不犹豫地道。
　　台上台下顿时响起一阵惊呼，很多人都微微张大了嘴巴，我的天……拍这个电影要做32圈挥鞭转！？
　　台下很多其他音乐部系的学生，都在悄声问道：
　　“喂喂，什么是32圈挥鞭转。”
　　“这都不知道吗？《天鹅湖》中最难的一个动作，就是芭蕾的轴转，要求连续完成32圈。”
　　“哇……有这么夸张……人都要转晕了吧！”
　　“还不仅仅如此，这个动作要求，整个过程脚尖的移动范围不能超过一条皮带围成的圈才为优秀的表演……根本就是非人类的技术。”
　　台上霍伊斯教授听到这话，老脸颤抖，拿着话筒有些气愤道：“顾导演，你是在开玩笑吗？32圈挥鞭转全世界能完成的人不超过5名，你觉得现场有人能完成吗？”
　　顾小凡却是笑道：“我只是说这个动作而已，能完成多少圈就是多少圈吧，越多越好。”
　　边说着，顾小凡的目光边望向了娜塔莉，他刚刚好些好奇，也暗中查阅了娜塔莉系统中的资料，这位文艺片女星在未来竟然有一座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奖项……
　　而以她的年纪，要得到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只可能是这部《黑天鹅》中的表演了……
　　在原版的《黑天鹅》中，最精彩的一段表演，就是这个结尾的黑天鹅挥鞭转，那名女主角转了26圈……作为一名女演员，这已经非常出色了，不过如果要面对《铁娘子》中的梅丽尔·斯特里普，恐怕还是赢不了吧。
　　正在台上台下一片兴奋的时候，达伦也不由悄悄地问娜塔莉：“娜塔莉……这个动作你最多能完成多少？”
　　“最多26圈……”娜塔莉表情有些艰难地道，这是她的最好成绩，二十次中只有一次能够达到，往常最多是20圈左右。
　　此时，芭蕾舞部那名穿着天鹅服的女学生，已经站在场地中央了。
　　在大家的热情的掌声中，极富激情的《天鹅湖》音乐响起了，就看那名女学院高傲的扬起了头，侧头微微望了一眼那处于不同位置的三台摄影机。


第1115章 唯一的人选
　　在大家的热情的掌声中，那极富激情的音乐响起了，就看那名气质尤雅的白人女生高傲的扬起了头，侧头微微望了一眼那处于不同位置的三台摄影机。
　　只见她的脚尖优美的立起，然后伸直双手，做出来一个优雅的准备姿势，然后整个身子轻轻在脚尖上流畅而舒缓的转动，就犹如一只优雅的天鹅一般舞动，轻盈的炫耀自己的羽翼。
　　全场的人都跟着高呼着数着。
　　“一圈！”
　　“二圈！”
　　“三圈！”
　　“四圈！”
　　而陈可儿，达伦，娜塔莉，都惊讶地发现，这个女学生边舞着，边转动身子，竟然一直沿着一个摄像机镜头，转动出一个恰当好处的路线，完全是让摄像机捕捉到了她的脸部表情，以及动作最具美感的地方。
　　达伦与娜塔莉心里都暗惊不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女演员经过特殊训练过了？她怎么有面对镜头的经验呢？
　　倒是顾小凡用手轻轻托着下巴观察道这个细节，也在心里暗道，原来是这样……没想到音乐学院的人也会耍这种小花招啊。
　　全场一直齐声高数，一直数到了29圈，这位女学生才停下来下来。
　　台下的学生都吹起口哨，“啪啪啪”热烈鼓掌，一些人高喊着：“太棒了~叶列娜~！”“不愧是我们芭蕾舞部的王牌~”
　　芭蕾舞部的霍伊斯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要知道32圈挥鞭转越到后面难度越大，他们芭蕾舞部的学生其实全都可以做到25圈的成绩，但是再往上每加一圈，难度就会提高一倍。
　　叶列娜的最高成绩是30圈，这次29圈也非常惊人了。
　　霍伊斯教授略微脸上露出笑容间，却猛然感觉到背后一道愤怒的目光袭来，回头就看到了波西校长那阴冷的眼神，顿时也不由脸色一变……刚才只顾出芭蕾舞部的风头，忘记校方的立场了……他怎么能当场笑出来呢，想到这里这位教授赶紧收起笑容，做出痛心疾首的神态。
　　此时，达伦与娜塔莉都站在了监视镜头的面前，看完镜头里叶列娜的表演，也是微微张开了嘴巴。
　　“她的镜头感非常不错啊……走位十分精准，而且脸部与眼神一直在转动中都转向了三台不同的摄像机……”娜塔莉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达伦也是一样，他原本想趁着芭蕾舞部的学生不懂得镜头感，好让娜塔莉出出风头的，没想到对方的表演竟然这么完美。
　　“达伦导演，你让娜塔莉换服装准备一下吧。”陈可儿望着他道，心想你不是想要娜塔莉当主角，想在这里出风头吗，该你上了。
　　达伦神色尴尬，连忙道：“这……我看还是还是不用比了吧，那学生肯定是有拍摄的经验。”
　　这种丢人的事情，达伦可不舍得让自己演员去……还不如直接认输呢。
　　这时候约瑟夫声音从旁边传来：“叶列娜是我们学院的俄罗斯明星留学生，在俄罗斯的时候拍摄过《天鹅湖》的宣传片。”
　　众人都回头望着这些满脸严肃的教授，这时候才明白，他们都太小看这位德国裔教授了，约瑟夫之所以提出要芭蕾比赛，事前就已经想到了镜头感这个因素。
　　他们完全落入这位教授的圈套中了……
　　可约瑟夫这话刚刚说话，却发现一旁从后台走出来的刘施诗，已经换好了芭蕾舞服出场了。
　　达伦，娜塔莉，陈可儿都惊讶地望向一旁的顾小凡，心想，现在这情况你还要逞强让刘施诗出场吗？
　　台下的学生们一看台上身材娇小的刘施诗，都不由哄笑了起来：“这么矮，怎么跳芭蕾啊？”
　　“身材也太娇小了吧。”
　　“看看她的腿，比例也不好啊，这种演员真适合表演芭蕾吗？”
　　在朱莉亚音乐学院，大部分的男芭蕾舞者都是183cm左右，而女芭蕾舞者要求则是173cm，而刚刚俄罗斯裔的叶列娜身高是178cm。
　　对比起来，刘施诗虽然在中国女性中身材算是标准，但是163cm的身高确实是差得太远了。
　　而芭蕾舞部的霍伊斯教授，目光却落在了刘施诗的脚趾上，心里很是奇怪，咦……这个中国女演员脚掌弓起的弧度……好像是长期训练芭蕾舞的舞者才形成的畸形~？
　　正在霍伊斯教授疑惑间，随着音乐声响起，刘施诗就立起了脚尖，开始舞动。
　　瞬间，全场的学生嘲笑声骤然都停了下来，看着刘施诗轻盈优美的舞姿，嘴巴都微微张开了。
　　这中国女演员……虽然没有叶列娜那力道十足的美感，但是更加轻盈，更加柔美，令人赏心悦目，绝对也是职业级的！？
　　台下的学生们都惊讶地交头接耳起来：
　　“怎么回事，不是说她在练习了一年芭蕾吗？”
　　“她跳得真不错啊，虽然没有叶列娜棒，但是也跳得很好啊，学芭蕾这么简单吗？”
　　“闭嘴，好好数圈吧！”
　　“多少圈了？”
　　“21圈了~”
　　台下的数百名学生，终于也开始大声数圈数了：“24~！”
　　“25~！”
　　“26~！”
　　全场的人每多数一个数字，约瑟夫教授与霍伊斯教授的瞳孔都颤抖一次，他们内心的震惊不已，刘施诗一直都是由学院里半退休的芭蕾舞主任沃克单人授课，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水平，怎么她会这么厉害呢……？
　　而娜塔莉与达伦更是看着满脸呆滞，他们万万没想到主演的刘施诗竟然拥有如此惊人的芭蕾舞实力，直到此刻，娜塔莉才发现这位《黑天鹅》女主角根本不是她能比的……
　　顾小凡旁边看到这些人惊慌失措的神色，也不由在心里感叹。
　　你们还真是当我让诗姐演《黑天鹅》，是因为她是我的御用演员吗？
　　如果你们事前谷歌一下诗姐的资料，就应该知道，她6岁就在中央芭蕾舞团学芭蕾，小学四年级考上北京艺术学院，15岁就进入北京舞蹈学院，一路上都是受的中国最顶级的芭蕾舞训练。
　　如果不是诗姐身高在15岁之后就没有再长高过，她肯定就会一路在芭蕾舞上发展了。
　　加上这几年的时间，她无数次付出汗水的练习，只练习这个《天鹅湖》中的几个选段，如果光论这几个选段，其水平已经不输给同年龄的顶级演员太多了啊。
　　我顾小凡在《黑天鹅》选择刘施诗，不是因为她与我顾小凡的亲密关系，而是因为她是这个星球上数百万演员中，扮演这个角色独一无二的最佳人选。
　　原版的《黑天鹅》中，娜塔莉·波特曼虽然非常的出色，但是脸部的近景只有上半身动作，全身的基本都看不清脸部，因为腿部和脚部最容易穿帮，没有芭蕾功底的人是无法假装的，这是无法弥补的表演缺陷。
　　如果换作是拥有十几年芭蕾舞功底的刘施诗来演，这一切都不问题了。
　　在全场的齐声数圈中，最后同样数到29圈的时候，刘施诗才停了下来……
　　整个舞蹈大厅里鸦雀无声，学生们都有些不敢相信他们看到的，虽然刘施诗在这29圈挥鞭转的力道与速率，动作幅度上，都略逊叶列娜，但是他们不用看镜头就知道，在银幕上的表现力，刘施诗这样顶级女演员，绝对是远远超越叶列娜。
　　这两者相抵消，两人应该是平手……？不……综合起来应该说刘施诗是更胜一筹……


第1116章 失败的舞蹈
　　刘施诗表演完毕，连台下的观众都没有看一眼，就直接去旁边哆哆嗦嗦地穿起了外套，这个天气只穿芭蕾服，真是太冷了……
　　在全场的鸦雀无声之下，评委们都各自打分，脸上的表情都很奇怪，现场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原本学生们都准备是想借着这次试镜比赛，给顾小凡这些艺术外行看看他们学院的真正水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呢。
　　可谁想到，顾小凡却反过来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刘施诗的芭蕾舞功底之深，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这时候，最高兴的是校长波西，老头激动地直催促老师评委们：“打分要公正一些，记得要算镜头感的分数。”
　　一众老师与学生评委心情都很复杂，按理来说刘施诗这一场应该是赢了，但是让他们给一个外行打出比自己学校王牌学员还高的分数，他们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在这种心态下，每个人打分多少都受到了影响，波西拿到最后的分数，发现两人几乎不相上下，叶列娜还稍稍赢了一点点……脸色顿时都变了。
　　评委们神色都有些尴尬，低着头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正在波西要发火的时候，顾小凡却是满脸平静地摆了摆手，对霍伊斯教授道：“开始第二场比赛吧。”
　　第一场比赛胜负并不重要，只是让朱莉亚学院的人了解刘施诗芭蕾舞的真实水平，下面的才是让他们认清真正演员与舞者之间的决定性差距。
　　霍伊斯教授也觉得面上无光，哪里还有之前的派头，很客气地问道：“顾导演，您看第二场比赛比《天鹅湖》里哪个选段呢？”
　　“还是这个结尾的挥鞭转。”顾小凡用平淡的语气道。
　　“再比一次？”霍伊斯教授一愣，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服气刚才评分结果吗？
　　听着顾小凡这话，全场都是一片沉默，学生们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里都有些心虚，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个评分确实不公正，顾小凡完全有理由愤怒。
　　可令人意外的是，顾小凡却并没有丝毫打算推翻这个结果，而是解释道：
　　“虽然还是挥鞭转，但是当中有些区别，这次我需要的镜头是，在主角学习这个技巧时失败的镜头，要求演员转到15圈的时候，失败跌倒的镜头。”
　　这是……什么意思？全场的人都听得有些糊涂了，要跳一个失败的舞蹈？
　　下面的学生都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他这是要干什么？”
　　“是啊，刚才两人都跳了29圈，这跳15圈有什么难的？”
　　“要比谁摔得更美吗？”
　　学生们没有人知道顾小凡的用意，倒是霍伊斯与约瑟夫两位教授，都露出沉思的表情，似乎隐约猜到了顾小凡要干什么。
　　“恩，叶列娜你试试吧。”霍伊斯教授对自己的爱徒道。
　　叶列娜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既然是练习的镜头，这次没有任何的音乐，完全是靠演员直接的身体韵律节奏。
　　这次学生们在没有之前的热情，一圈圈的跟着数了，只是默默看着，叶列娜一如之前那般的动作优雅，虽然没有音乐，但是节奏一丝不乱，每一次的挥鞭转的时间几乎都一模一样，美到极致。
　　直到第十五圈挥鞭转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她脸色有些惊慌，竟然收不住身子，多转了一圈，直接愣在当场。
　　台下的学生们都莫名“啊”的一声叹息，怎么会失败了啊！？
　　叶列娜满脸通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倒是顾小凡拿起话筒道：“没关系，一开始会不适应，再来一次，这次就当练习。”
　　看着霍伊斯教授点了点头，叶列娜振作精神，深呼吸了几口，再度开始了尝试了一遍，这次她就小心谨慎地多了，每一圈都比刚才转的要慢一些了……
　　全场的朱莉亚音乐学院的学生们，都手都紧紧捏成了拳头，心里暗暗道，加油啊，这有什么难的呢？不就是到15圈的时候摔倒吗？
　　可他们没有料到的，是叶列娜虽然动作比刚才凝重谨慎地多，但是到了第15圈的时候，她停下来的时候依然有些惊慌失措，想要摔倒，却根本摔不下去的样子，咬着嘴唇，眼神里露出恐慌的神色，好一会儿，才满脸痛苦地连连摇头：
　　“教授……这……这我做不了。”说完就退到台边。
　　台下为她加油的学生们，互相望着，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约瑟夫与霍伊斯两人对望一眼，都明白出了什么状况。
　　叶列娜跳了十几年的同一个动作，身体已经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惯性动作，你让她做挥鞭转容易，但是一旦你让她在挥鞭转打乱节奏，加入别的动作，她虽然脑子想做，但是身体肌肉的惯性，根本就是扭转不过来。
　　而且芭蕾舞演员最大的噩梦，就是在表演时摔倒，叶列娜别说是演了，就算是想想，心里的恐惧就足以让她心理崩溃了。
　　这时候顾小凡对刘施诗点了点头，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刘施诗走上了舞台，一盏射灯打在了她身上，她还是刚才一样，做真准备动作，可一开始，所有的人都发现了她与第一次截然不同。
　　第一圈就有些快……太用力过猛了吧？
　　“她好像比刚才那次生疏了，怎么像是不太熟练一样。”芭蕾舞部的一位女学生奇怪地嘀咕道。
　　是啊，刘施诗明显没有第一次熟练，速率过快了，可在五圈之后，她就的动作就开始摇晃起来了，非常的不稳定……
　　她的手臂在颤抖，重心有些不稳，脚步节奏也明显有些乱。
　　所有人都看着，不免为她捏了一把汗……
　　怎么回事，她刚才不是跳得挺好的吗？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笨拙了？难道刚才是偶然超水准发挥？
　　刘施诗从第十圈时，动作已经变慢下来了，所有人都能看到她脸上晶莹的汗水，现在是3月份纽约，气温还非常寒冷，她只穿的一件单衣芭蕾舞服，竟然跳这么短时间竟然都出汗了……可想而知她调动了她身体多么巨大的能量啊。
　　十一圈……十二圈……十三圈……每一圈刘施诗都像是用尽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终于动作变形过度，在挥鞭转的时候转动的腿竟然绕不过自己的支撑腿，直接失去重心“咚”重重一声，摔倒了舞台上。


第1117章 最难的失败
　　“啊！？”观众席上，很多男学生都已经站了起来，恨不得不过去扶起刘施诗那娇小的身躯，太残酷了……怎么能让她怎么逞强呢？她又不是专业舞者！
　　芭蕾舞部的学员们更是惊呼一声，全部站了起来，只有他们知道这一跤摔得会有多么疼。
　　可当他们正在热血上涌，想要上去救这个可怜的女孩时，就听到了旁边霍伊斯教授低沉的声音响起：“正好是十五圈……”
　　这话说完，在地上重重摔倒的刘施诗就迅速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像是没事人一般走到一旁。
　　全场的人呆了两秒之后，才恍然大悟惊呼起来“什么~！？”“哇……”“她刚才是演出来了的？”
　　包括学生会的奈奈，以及芭蕾舞部的所有学员，叶列娜都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因为他们每个人刚才都没看出来刘施诗是在“表演”……
　　因为她根本不是在表演啊？她明明就像是一个平庸的舞者真实表现，刚才那一跤摔得那样重，绝对不是演得出来的啊！？
　　所有人都脑子都已经错乱了，他们已经分不清刘施诗究竟是表演，还是歪打正着？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达伦却是脸色都变了，问旁边的娜塔莉：“你能这摔吗？”
　　“不行……我要摔好这一跤，起码要练1一个月吧……她可真是简直是太恐怖了。”娜塔莉满脸佩服望着台上的刘施诗道：“她确实配得上这个主角。”
　　顾小凡这次并没有让评委评分，而是语气平静地宣布道：
　　“再进行第三场试镜吧，依然是最后的转鞭转的镜头，这次我要主角表演最开始学习这个动作的镜头的时期，7圈的时候摔倒。”
　　又是表演同样的镜头，又是表演“失败”？这次圈数更短~！？
　　顾小凡说这个话的时候，高昂着头，望向了约瑟夫与霍伊斯教授，你可以感觉到他神态中那种绝对的自信，高高在上却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舞台角落的叶列娜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如纸，求助似的望向了她的导师霍伊斯教授。
　　“这一轮，让刘施诗小姐先来演出吧，顾导演你同意吗？”约瑟夫站了起来冷然道。
　　顾小凡点了点头，刚刚把发发型整理好的刘施诗，再度踏上舞台，来到了那盏射灯下面，闭眼做着深呼吸，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的宁静。
　　这个中国导演到底在干什么？他到底想展示什么？
　　台下有些人隐约感觉到了，有些人却还是一片茫然。
　　此时，刘施诗再度开始又一次的挥鞭转，而这一次她非常的用力，动作非常大，可她的姿态简直是拙劣极了，手臂不够直，腿抬得不够高，简直就像是个完完全全的初学者。
　　看着她，你根本无法相信，刚才第一次她29圈挥鞭转那惊人的演出是这个中国女孩表演的。
　　可分明就是她啊，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啊！？怎么会差别这么大呢？
　　刘施诗笨拙而吃力舞动着，从一开始就摇摇欲坠，在第七圈的时候，直接收不住力道，装着身子斜摔在地上，她用手一撑“咚”的一声侧身倒在舞蹈的木地板上，半天都没有起来。
　　此刻，台下的每位朱莉亚音乐学院的学生，哪怕是再笨，也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很多都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他们眼前的这个身材娇小的中国女演员，究竟拥有何等恐怖的演技啊。
　　29圈的挥鞭转，证明了刘施诗芭蕾舞上的实力，但是并不需要演技，因为她只需要经历去做到每一圈的挥鞭转就好了。
　　而15圈的挥鞭转失败，则是展现了她无比细腻的表演，那第15圈摔倒看似简单，其实是经过前14圈的小失误的叠加，她从第一圈就开始，表演出每一圈细微的失误，每一圈她的身体都呈现了微妙不同，一点点的酝酿着最后“摔跤”的动作。
　　那个“摔跤”并不是她演出来的，是精彩表演14圈各种不同“失败的挥鞭转”的结果罢了，所以才会显得那样的真实自然。
　　而第三场7圈摔跤，则比15圈的摔跤更加困难，因为她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忘记了表演了千百次的“正确姿态的挥鞭转”，重新像是一个初学者一样运动……
　　这就好像是骑了十年自行车的人，你让他突然表演一名不会自行车的人刚刚学车的笨拙动作，让他完全忘记身体已经习惯多年的动作，是多么的难如登天啊！
　　可刘施诗竟然就这么做到了……她的身上好像存在三个不同时期的自己，一个芭蕾舞顶尖高手，一个芭蕾舞二流舞者，一名芭蕾舞初学者。
　　“这是怎么办到的？身体记忆是不可磨灭的……这根本不可能是表演技术能办到的啊。”约瑟夫教授轻声问旁边的老友霍伊斯。
　　“这确实不是表演……对她来说，那后两次失败的摔跤，也是一种舞蹈。”霍伊斯脸色有些发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拿着话筒问道：
　　“我相信这个结果不用在评分了吧，这次的试镜的比赛的结果是刘施诗小姐获胜了。”
　　这话一说，座位上的内田奈奈一下子就蹦起来了，很不甘心地大声抗议道：
　　“这不公平！？不是要表现芭蕾舞艺术吗？不就会摔跤吗？这也算比赛吗？太荒唐了。”
　　学生会几个白人学生，也跟着嚷起来了：“是啊，这太莫名其妙了。”“从来没有听说过芭蕾舞要比摔跤的。”
　　他们虽然嚷着很大声，但是观众席上的各个音乐系的学生们却没有如刚才那样附和，反而很多都面露尴尬，不少人连连对学生会的代表们使眼神，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了……
　　这时候霍伊斯却是望着他们，语重心长地道：“芭蕾舞的美感来自哪里？你们知道吗？”
　　内田奈奈等人都是爵士乐部的，对芭蕾舞都是一知半解，都互相看了看哪里敢回答这个问题。


第1118章 我们的专业
　　“舞蹈的美感来自于人类控制自己的身体，表现出超越普通人体行为模式的姿态与韵律，是超越生活的艺术……”霍伊斯用沙哑的声音道：
　　“要呈现芭蕾舞的美好，就要让人对比看到芭蕾舞每个阶段的舞者程度……刘施诗小姐的这种阶段性的表现力，是所有专业芭蕾舞演员不可比拟的，她的失败并不是表演，而是一种千锤百炼的舞蹈姿态，是最美的芭蕾舞动作。”
　　说着，霍伊斯当着众人的面转向刘施诗问道：“请问刘施诗小姐，你是如何能表现‘摔跤’这个动作的。”
　　刘施诗满脸的不在乎道：“没什么难的，我三年前开始为了这部电影练习挥鞭转，由于很久没有练习芭蕾了，有些生疏所有一开始转到7圈的时候就摔了一跤，当时我把这个‘失败’的所有细节都记录下来，反复练习这个七圈的失败，练习了1个月之后，就掌握了这个‘失败舞蹈’，然后我三个月之后我进步了可以转到15圈，又摔了一跤，我再次记下来那15圈的失败动作，这次花了半年才熟练这个‘摔跤’，当然其实不只这两种‘失败动作’，这三年中，我还练习了大概十几种这种‘失败舞蹈’吧……”
　　在《黑天鹅》这部电影中，只有最后一幕主角表现了一次“32圈挥鞭转”，而其他的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她一直在“失败”，可以说电影本身里失败舞蹈的表演，远远大于成功瞬间。
　　全场的听着这番话，心里都不由出现刚才刘施诗重重地摔倒在舞台上的画面，那么惨烈的失败，她竟然无数次练习，三年里那她究竟是摔了多少跤啊……
　　几百次，几千次，还是几万次呢……？
　　很多人都觉得演员很风光，觉得他们只要在银幕上装装样子，就能期盼观众的眼睛，幻化为任何人。
　　可很少有人知道，演员为什么能演出那个“样子”，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满足于一个角色表面，而是深刻去理解，去经历那些角色内在痛苦，煎熬。
　　刘施诗这样的演员，从来不是在银幕上表演芭蕾这门“艺术”，而是在表演从事这门艺术的“人”。
　　这才是表演者的真谛，这才是表演者与舞蹈家，歌手，演奏家截然不同的地方。
　　表演……不是仅仅是音乐，语言，舞蹈，肢体这些单一的艺术门类……而是包罗万象，演绎“人类”的艺术。
　　刘施诗在台上拍了拍身上的灰，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到底还评分不评分啊，给个痛快话啊？”
　　台下的朱莉亚音乐学生们，都用一种极度复杂的目光，仰视着她，有敬佩，有憧憬，有失落，有嫉妒……那是平庸者在看待强者的眼神。
　　此刻，一直没说话的顾小凡则对霍伊斯教授道：“我可以说几句吗？”
　　霍伊斯教授点了点头，把话筒递给了他，顾小凡走到舞台中央，望着台下有些神色复杂的学生。
　　“各位，我知道我们剧组进入学院进行拍摄工作，造成了大家的困扰，还引起了一些纷争，在此我很抱歉。”顾小凡放缓语气：
　　“我举行这次的试镜比赛，并不是要证明我们的演员比在座的各位强，而是要告诉各位，在艺术上，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不管你是中国人，俄罗斯人，美国人，法国人……人种从来不是艺术的界线。我们这些非专业艺术的演员去拍摄艺术类的电影，并不是亵渎艺术，而是因为在大银幕上，表现艺术的方式与在座各位的专业完全是不同的，银幕里是属于我们的专业舞台，刘施诗小姐并不是一个出色的芭蕾舞者，但是却是世界上演员最适合表演芭蕾舞的人选，我希望这部电影得到大家的支持与指导，希望各位能把自己汗水与努力，在电影中展现，让更多的喜爱这项艺术，了解这项艺术，让所有的芭蕾舞者得到更多的尊重，希望你们能支持我们……”
　　顾小凡说完，对台下鞠了一躬，观众席沉默了几秒之后，就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不光是那些支持他的中国学员，就连发对他的白人学员们，都用力地拍着手。
　　在台边正在穿外套的刘施诗，有些奇怪望着台上的顾小凡道：“怎么还跟这些学生鞠躬了，不像是顾小凡那嚣张的风格啊。”
　　一旁给她整理头发的陈可儿却是微微笑道：“顾董事长这可不是来搞对抗的，他是来诛心的，他这一鞠躬姿态放低，可不是示弱，而是强者的谦卑，不单单是化解的校内的中国学生被排挤的矛盾，也让人顺理成章地接受了中国学院提高入学名额的事实，他是让大家看到我们中国人不单单有艺术修养，道德品质更是难得，这样的中国人，谁又不喜欢呢？你展示实力，他去鞠躬，软硬兼施，才真正好策略啊。”
　　“原来是这样，他真是越来越狡猾了啊。”刘施诗听着也是微微点头，目光望向学生会的内田奈奈那几个人，心中暗道。
　　这次是自己上台，芭蕾舞部的人当然会服气了，但是爵士乐部恐怕心里还是有不甘心吧。
　　“这人真是不简单啊。”霍伊斯教授轻声对约瑟夫叹气道：
　　“一场小试镜，不单单是震慑抗议的学生，还招揽了人心，我看这电影一上映，咱们这些学生都会在网上各个专业论坛为助威。”
　　“那个刘施诗确实很不错，霍伊斯你这次可算是捡到好材料了。”约瑟夫却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目光望向顾小凡：“不知道他的爵士鼓水平怎么样了？要是有刘施诗的一半水平我就满足了……”
　　“约瑟夫，你不抗议了？”霍伊斯倒是觉得有些惊讶。
　　“我为什么要抗议，学生们都这么热爱他，我何必这么做。”约瑟夫冷峻而往下嘴角，充满了兴奋的味道：
　　“反正我要担任《爆裂鼓手》的艺术顾问不是吗？我会好好指导他。”
　　霍伊斯暗自心惊，约瑟夫这个口气，似乎很兴奋啊，这是只有他在遇到好的学生苗子才会出现语气的，难道他很欣赏顾小凡吗？
　　那这个顾小凡，可就真麻烦了……
　　这天下午，剧组与朱莉亚校方各部系，以及学生会达成了拍摄的共识，朱莉亚音乐学院师生将全力支持《黑天鹅》与《爆裂鼓手》的拍摄。
　　而霍伊斯与约瑟夫将分别成为两部电影的艺术指导，两部的学员，也将成为影片的群众演员与一些需要专业水平较高的配角。
　　《黑天鹅》方面，已经彻底被刘施诗征服的金狮奖得主达伦担任副导演，主要负责拍摄工作，而顾小凡则主要负责《爆裂鼓手》的工作，两大剧组同时进行，开始了筹备已久的拍摄工作……


第1119章 战争动员会
　　星期三早上，朱莉亚音乐学院迎来了建校106年以来，以来最热闹的时光，黑羽华纳两大剧组近千人，入住学院开始拍摄两部音乐电影。
　　每天清晨，顾小凡，刘施诗的影迷们，都在大楼门口聚集，高声呼喊着自己偶像的名字。
　　而众多的媒体记者们也堵在门口，采访着学院里出入的学生，了解《爆裂鼓手》与《黑天鹅》的最新状况。
　　每一个学员都感受到了学院里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而另外一方面，对于顾小凡拍摄这两部艺术类型电影最关心的，则是好莱坞各派系的势力。
　　每个人都在暗中观察着顾小凡剑指奥斯卡方面的消息。
　　当得知《爆裂鼓手》与《黑天鹅》黑羽华纳已经确定在暑期档6月20号，7月9号上映。
　　二十世纪福克斯，迪斯尼，派拉蒙，索尼哥伦比亚，环球，犹如几年前在中国市场上因为中国电影的强势崛起而被迫联合一样，再次站在了同一个战线，进行了一次罕见联合会议。
　　而这一次，战场虽然从中国转移到了好莱坞，他们要面对的依然是顾小凡这位令人恐怖的对手。
　　好莱坞大联盟不像是人们认为的艺术圣殿，而是一个纯粹的商业联盟，在这里，每个制片经理都有一套自己的总结电影人的资料，他们每时每刻都在琢磨着，哪些电影人会带来给出色的作品。
　　联盟中五大巨头的顶尖制片人们，像是研究一只未知生物似地解剖顾小凡，他的导演偏好，表演特长，缺点……
　　这些再源源不断地打印成图册，传到了每个电影公司老板的手中。
　　两年前，好莱坞大联盟对顾小凡的评价是C+级别导演，C-级别演技，评语是亚洲最出色的商业导演，最有潜力的表演新人，缺点是戏路偏窄，外形欠缺，无法胜任好莱坞电影中的主角角色。
　　那时，没有人觉得这个中国人会给这个联盟带来什么改变。
　　但是一年前，当顾小凡在《黑暗骑士》中一鸣惊人之后，大联盟手册上，对他的评价就变为了：
　　“B+级表演能力，C+级别导演能力，《黑暗骑士》枪击案之后，好莱坞最具影响力的华人演员，权力，野心，能力兼具的优秀导演，可以胜任好莱坞A级片中的主角配角，并担任副导演或者制片人。”
　　才短短一年的时间，顾小凡已经成为了好莱坞中无法忽视新锐电影人。
　　而到今天，这个评价又不一样了，这位即将年满25岁的导演兼演员，在所有人都认为腿伤会毁掉他的表演生涯时，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气馁，学习速度的依然飞快，能够吞咽许多新知识，并不断消化拓展出新的影片类型。
　　他参与的每一部电影电视，你都可以看到一些新动作，《超体》中的科幻与动作片的结合，《嘻哈帝国》中风格多变爆发力十足的黑人音乐，《冰雪奇缘》中中国东方美学与西方童话题材爆发出极致美感。
　　这些作品仿佛光芒般一闪又一闪，而随后你会发现，那些都是散碎的珍珠，慢慢被一根线穿了起来……顾小凡一个撑起了摇摇欲坠四分五裂的华纳集团，成为了业内的传奇人物，在几乎被宣布会造成终身残疾的腿伤在一年之后，他奇迹般的痊愈王者归来的故事，开始被无数的影迷们津津乐道。
　　而此刻，顾小凡明明在做一个极为恐怖的事情，他以华人演员的身份，演出一部西方艺术电影，准备冲击奥斯卡~！
　　可看看大众的反应？有些人在骂他，有些在期盼他，却没有人怀疑他这么做的合理性。
　　他可是一名中国人啊！他有什么资格去挑战奥斯卡男主角啊？
　　五大巨头们的领袖们，都感觉到一种无法抵御的变革正在悄然来临。
　　毫无疑问，顾小凡正单枪匹马的改变着整个美国，乃至整个世界对于中国表演者的看法……
　　无数的影迷们都期待他成为一个帝子巨擘。
　　你可能要问，什么样才能让人感觉到中国人在好莱坞的形象提高了？
　　不是让美国观众纷纷表示“这个华裔很酷”，而是“这个人真酷。”——谁会看到马修·麦康纳时候脑子想的会是“这个爱尔兰裔很帅呢？”
　　而现在的人们，竟然都开始讨论顾小凡与李小龙谁的历史地位更高了……
　　正是发掘了这种事态越来越不可控制，所以这次五大巨头才一起设下的圈套，等待着顾小凡掉进来，彻底要摧毁他“预言”神话。
　　可是，万一他真的做到这些呢？
　　如果顾小凡与他带领的中国人，真的在同一届奥斯卡入围4项表演奖，最佳导演，最佳影片的奖项……
　　假如顾小凡的神奇预言再度成真，好莱坞是否准备迎接一个崭新的“中国时代”呢？这是在场众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决不能这种事情发生……
　　五大巨头的高层们，这次感到的莫名的压力，这次会议竟然加上韦恩斯坦这位人人恨得咬牙切齿的混蛋，一起商量怎么应对与黑羽华纳的奥斯卡竞赛。
　　“先生们，我相信你们已经知道了，这次不是简单的利益争夺，我们面对的是一场文化入侵。”
　　艾伦·默多克低沉的话语在会议上回荡，五大高层都暂时放下了互相的矛盾，开始商议着怎么一致对外，在进行整整一天的磋商之后，他们决定对黑羽华纳进行最高压的办法——紧迫盯人。
　　“我们好莱坞大联盟，要用商业片加上文艺片双管齐下的手段，在两方面都打压黑羽华纳的这次的电影。”艾伦强调了这次的策略，宣布这次排片安排。
　　“6月20号《黑天鹅》上映当天，韦恩斯坦公司的《铁娘子》同天上映，并且迪斯尼梦工厂《功夫熊猫2》，派拉蒙《雷神》，迪斯尼《加勒比海盗4》也一起上映。7月16号《爆裂鼓手》上映那天，派拉蒙上映同样的音乐艺术片《烛台背后》，同时我们福克斯上映《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下》，派拉蒙上映《变形金刚3》《美国队长》……”
　　这个一旦公布就会让全体影迷下巴惊讶掉的惊天消息，由艾伦·默多克说出来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表示反对。
　　此刻，这些好莱坞的传统豪强们已经豪不在乎这一年的成败，这么多艺术片与商业片在同一天上映，当然会造成他们互相自己的消耗，会极大的分散影迷与影评人的注意力。
　　这导致的后果是，同时间有这么多艺术片，商业片同时出现在影院里，影迷们自然会被分化，就算是顾小凡也不可能用艺术片制造出像是《黑暗骑士》般的热潮吧？
　　这是最好压制顾小凡的方式，虽然奥斯卡投票是由各个奥斯卡评委来决定的，但是舆论口碑却也能极大影响评委的判断。
　　为了抢下这一步的先手，就付出这么大的损失，并不是因为五大领袖们头脑发热，而是他们深知，这是一场他们绝对不能败的战争……


第1120章 受虐狂条款
　　“根据相关人士的最新消息，顾小凡已经带领《爆裂鼓手》与《黑天鹅》剧组入住朱莉亚音乐学院，这两部电影据悉将在暑期档上映，这位天才中国电影人正在为了他的诺言，而一步步努力。
　　不过具奥斯卡评委会的有关人士透露，如此专业的电影，能否获得表演奖的关键是，他是否使用替身，有多少专业戏份是演员自己亲自上阵的……
　　而另外一边，还未公映，就被认为是奥斯卡大热门《烛台背后》剧组也宣布，迈克尔·道格拉斯与马特达蒙也入驻全美音乐学院中排名第一的科蒂斯音乐学院。
　　《烛台背后》的导演史蒂文·索德伯格表示，迈克尔·道格拉斯与马特达蒙已经在几个月就在科蒂斯音乐学院进行严格的培训，将在银幕上展现最伟大的艺术表演，不畏惧任何对手的挑战……
　　究竟由美国最好的演员挂帅的钢琴类型电影，与中国电影的在芭蕾与爵士鼓艺术类型的较量结果如何呢？
　　具奥斯卡学院中演员评审委员会透露，双方表演能力与剧本相差不大的情况，影片中艺术的表现力，很可能会成为这之间高下的致命差别。”
　　电影开拍之初，媒体已经把开始为了这次暑期的艺术片较量，渲染的犹如世纪大战。
　　虽然这次时候黑羽华纳与整个好莱坞联盟的中西对决，胜负对于双方都是天堂地狱之别，但是对于这个电影市场与影迷来说，今年的火星撞地球的场景，绝对是电影的节日。
　　朱莉亚音乐学院，校长办公室里，波西校长看着电视里福克斯，CNN，ABC各家频道，都在报导顾小凡的剧组入驻朱莉亚学院的报导，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你看看~霍伊斯，这电影才刚刚开拍呢，来全世界各地来咨询我们学校招生条件的咨询，就比平常多了十几倍，特别是你们芭蕾舞系，去年你不是抱怨好学生都被国家芭蕾舞学院招走了吗？我看今年招生肯定没问题了。”
　　站在办公桌对面的霍伊斯，也是满脸欣慰的笑容：“确实是没想到啊，没想到顾小凡与刘施诗的号召力这么大，这才刚刚传出消息就有这么大影响力了，唉……刘施诗这孩子真是可惜了，就是身材稍微娇小了一些，要不真可以好好往芭蕾舞方面发展，这中国女孩有咱们学院里孩子没有的毅力，真是能吃苦啊。”
　　波西校长哭笑不得，老学究就是老学究，人家刘施诗现在是全世界家喻户晓的明星，谁会在乎什么芭蕾舞上的成就，把话题拉回来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黑天鹅》剧组那边进行得很顺利，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知道爵士乐部那边，《爆裂鼓手》怎么样？要不要换个艺术指导？真搞不懂，顾导演为什么非要这个约瑟夫，咱们爵士乐部的教授还有那么多，雷迪克，库姆性格可比约瑟夫容易相处多了……”
　　霍伊斯一听这话，就知道波西校长其实是想换掉约瑟夫，也不由苦笑道：
　　“波西，你如果是让我给刘施诗小姐传话，让她告诉顾导演换掉约瑟夫，我劝你还是别想了，我听刘施诗小姐说了，顾导演就喜欢约瑟夫……”
　　“喜欢那个刺头？”波西校长听着有些不敢相信。
　　霍伊斯道：“说是就是要找个遭人恨的，顾导演事前就打听了，约瑟夫是我们学校里教学口碑最差的……而且那些爵士乐部的学生也是痛恨他，他需要这样的氛围。”
　　“他是这么说的……原来是这样啊……那他确实是找对人了。”波西校长听着是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发愣地点了点头，心想这小导演，该不是被虐狂吧……
　　顾小凡这么做当然是有别有深意。
　　同时执导与饰演两部电影，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无比吃力的事情，而对顾小凡也不例外，所以他需要依靠其他人的帮助。
　　在《黑天鹅》上，达伦的执导水平是不用担心的，他只需要从旁点拨，拍摄难度就不大，而且他演的是角色是芭蕾舞的导演，当中的芭蕾舞镜头反而并不困难，与刘施诗的搭档驾轻就熟，没有太大的问题。
　　真正的麻烦是《爆裂鼓手》，对于爵士鼓，虽然顾小凡已经练习了几年了，但是其实还算是个外行，想要表演出最佳的效果，他只能依靠作为艺术指导的约瑟夫。
　　所以在第一天剧组会合之后，顾小凡做出了一个令所有剧组成员惊讶的决定，他把《爆裂鼓手》的人召集到一起宣布：
　　“我看着这样吧，从今天起，我就正式加入爵士部的乐团，除了拍摄之外，每天与乐手们一起同吃同住，所有打鼓的戏份，必须由约瑟夫教授来制定标准，他不通过，镜头就不算过。”
　　这个结果不单单是让爵士乐部的人，很吃惊，就连约瑟夫本人都很意外。
　　这意思是，顾小凡要放权给他这位对头了？
　　“顾导演，你不是认真的吧？”内田奈奈在旁边满脸兴奋地望着顾小凡，语气里充满着挑衅的意味。
　　她是这个学生爵士乐团的首席萨克斯手，最喜欢看约瑟夫这位魔鬼教授训新人了。
　　“当然是认真的，约瑟夫教授，这是一份保证书，你可以把我当伊安来对待。”
　　伊安就是在之前会议上讽刺他的那个小伙子，长得像是《暮光之城》里的狼人，眼神里总是充满着无比的愤怒，仿佛随时想过来撕碎你一般。
　　约瑟夫漠然地接过了那份保证书，稍微看了看，心里也微微吃了一惊。
　　这份保证书上写着：“我顾小凡自愿接受约瑟夫教授与爵士乐部的同学音乐指导，无论他们言语羞辱还是肢体暴力，都是拍摄中的正常行为，约瑟夫教授与爵士乐部成员绝不承担任何责任……”
　　奈奈与伊安等爵士乐部的人都凑了过来，一个个看着这些保证书，眼神里充满着期待与兴奋，这意思他们每个人都可以找顾小凡的茬，各种欺辱他都不用负责？
　　爵士乐团原本就不想给这个中国人当配角，只是因为当初因为输了比赛而妥协，这下子终于找到了机会了，这随便找点事情刁难顾小凡，别的不说，起码让他受不了，把他们整个乐团都开除了，那就是最好了。
　　不过他们兴奋之余也互相看了看，心想，这该不是顾小凡设计的陷阱，故意害他们啊？要知道之前，他们之前可以是公开抗议过这个小导演。


第1121章 替身上名单
　　顾小凡提出这种条款，究竟有什么用意？
　　约瑟夫也在思考顾小凡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目光一直在打量顾小凡的表情，想从中找出一些端倪来，却发现这个中国小子目光却是炙热而坦然，没有一丝的虚伪做作，难道他真的只是想提高自己的爵士鼓水平，想亲自演出所有爵士鼓的戏份吗？
　　如果他顾小凡真敢真是这么想的，约瑟夫心里就更加反感他了，这个中国小子太狂妄了，竟然以为自己想凭借他这样的外行，能在电影里演出所有爵士鼓镜头吗？
　　“顾导演，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用替身演员，也不打算用录音，而是要现场采音吗？用自己现场真实的鼓声来录制到电影中？”约瑟夫眯着眼睛问顾小凡。
　　“当然，要不我也不会来朱莉亚音乐学院了。”顾小凡满脸的理所当然。
　　如果是普通的商业电影，可以用剪辑与镜头的手法来加入替身同样能演出不错的效果，可这次他面对整个好莱坞最顶尖的对手，来不得半点花架子，想要争取战胜对手，唯有用远超对手的表演方式，只属于他顾小凡的方式。
　　这也是他选择音乐题材的主演原因之一。
　　“我们学院确实拥有全美国最高的爵士乐教学水准。”约瑟夫点了点头：“但是为了这部电影好，你必须用替身，否则光靠你的水平，恐怕很难演出爵士鼓的精髓。”
　　“所以我现在让各位教导我，不是吗？”顾小凡针锋相对地望着约瑟夫。
　　“那如果到最后，我用尽全力还是教导不好你呢？你能同意用我的学生当你的替身，并在字幕上打上他的名字吗？”约瑟夫面无表情提出自己条件，他心里早就有了这个打算。
　　旁边的徐副导演与与负责场务的军迷刘都惊呼出来：“这怎么能行~！？”
　　电影中在任何有动作戏，技术桥段的戏份中，演员们几乎都是要使用替身，这是电影业秘而不宣的规则，但是替身演员就是替身演员而已，结尾字幕上绝对不会打出“某某角色的替身演员XXX”。
　　因为这不单单会让观众最后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也会让各个奖项评审们觉得演员是在作弊。
　　如果你摆明有一个替身，那么那么多精彩的戏份，你是演的还是替身演的？奖项该给你还是给替身演员？
　　替身究竟演了多少，而你又演了多少份额，这是根本说不清的事情。
　　就像是安迪·瑟金斯在《魔戒》，《金刚》，《猿星崛起》中用动作捕捉表演的那么出神入化，但是其中因为有“动画师”调整表情，哪怕只调整了一个眼皮的抖动，奥斯卡评委就永远不给他颁发表演奖，依据就是“无法分辨角色表演是出于安迪·瑟金斯，还是电脑动画师的调整。”
　　与同样的道理，替身演员是永远无法与角色挂上名字的。
　　遇到这样的情况，导演只会用各种剪辑的手法，把替身的动作加入到演员的表演当中，让人看不出来使用过替身，替身也会签订严格的保密协定，绝对不会透露半点信息。
　　一旦把替身名字挂上角色后面，那就等于宣判了主演就几乎自动放弃各种表演奖项了，自然其中也包括奥斯卡奖了。
　　可以说，约瑟夫教授提出的条件，是任何演员都不可能答应的，何况顾小凡这部电影就目标就是奥斯卡……
　　可出人意料的是，顾小凡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竟然直接点了点头道：
　　“当然，如果我达不到表演电影中那些爵士鼓戏份的标准，我当然得用替身，我不会做牺牲电影的效果来成就自己这种傻事，但是……我要强调，约瑟夫教授，你作为艺术指导必须为此尽全力教导我。”
　　对于顾小凡来说，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超越原版中的用替身表演的演员，超越所有人的预期，超越他自己的极限，如果做不到这些，别说什么奥斯卡评委与业内同行了，连他自己都不会满意。
　　这也是他选择约瑟夫担任艺术指导的原因。
　　因为这个“天生亚裔歧视者”绝不会虚伪的称赞他，也不屑于耍小花招在艺术上欺骗他，只是会鞭挞他，用尽一切光明正大的手段来证明他这个中国人不行……
　　这样，才能保持他约瑟夫心目中爵士乐是属于黑人与白人的艺术。
　　也正是因为这样，约瑟夫才会是这部电影最需要的艺术指导。
　　可顾小凡这样表态，着实让现场的人们都吃了一惊，大部分人都觉得顾小凡有些盲目自信，不过也有一部分人认为顾小凡可能真的是身怀绝技。
　　毕竟顾小凡可没说“要比爵士乐团的鼓手打的好”他说的只是胜任“电影中的爵士鼓桥段”而已，只要顾小凡水平不差，只要把电影中爵士鼓的戏份改得简单一些就可以嘛，毕竟他是导演兼编剧嘛。
　　约瑟夫听着脸色阴晴不定，似乎还是不太相信，又打量了顾小凡一边确认道：“你是真的接受我们爵士乐团的管教吗？”
　　顾小凡还没有说话，一直旁边没有作声的周闰发，这时候才带着温文儒雅的微笑，上前一步保证道：
　　“约瑟夫教授，你可以按照顾导演的话来，我用我的人格担保，顾导演是一位说一不二的绅士。”
　　周闰发在这两年里，时常来学院里的学习，人缘与风评非常好，几乎对每位学员与教授都非常友善，完全没有明星的架子，在各个节日还经常送全校的师生一些小礼物，在这些年轻的音乐家与教授们心目中是一个非常有风度的明星。
　　既然发哥都提顾小凡保证了，约瑟夫也没什么话说了，只是对奈奈挥手：“三号大提琴手，还愣着做什么，开始训练新人吧。”
　　看这奈奈甜甜地应了一声走过来，顾小凡这时候才知道，那个气焰嚣张的学生会长内田奈奈，竟然只是爵士乐团的三号大提琴手……
　　他转头望去，才发现整个爵士乐团，7，80号学生中，竟然只有奈奈一个亚洲面孔，难怪说爵士乐不是中国人的地盘了……


第1122章 惊人的手速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客气了。”奈奈走过来，打量了一下顾小凡，满脸的跃跃欲试，对伊安道：
　　“伊安你是首席鼓手，你先带带顾导演吧，让我们看看他的程度怎么样？”
　　之前刘施诗露了一手，震慑了整个学院，但是这位顾导演却一直没有展示自己的爵士鼓基本功，这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能力。
　　约瑟夫只是在远处抬着下巴训练其他人的动作，似乎并不打算干涉。
　　一群学生们也很是好奇顾小凡的爵士鼓水平，虽然没有人指望顾小凡能达到多么好的水准，可毕竟有刘施诗先例在前，大家还真不敢小看他。
　　作为乐团的首席鼓手，伊安却是一脸不屑，对旁边的那名身材高大的黑人学员道：
　　“杰弗森，你这三号鼓手最清闲，你上去教他吧。”
　　那个叫杰弗森的黑人听着虽然满脸不乐意，但是也只能听首席鼓手的吩咐，带着顾小凡到他的架子鼓面前道：
　　“来一个剧本中最简单的摇摆节奏吧~”说着，杰弗森拿起鼓棒轻轻“咚咚咚”地打了一个最简单的一秒4拍音速节奏。
　　也就是左右手分别要在一秒钟敲击鼓面2下，合计4下的节奏，这也是最简单，最好掌握的一种节奏。
　　当然简单也是相对的，之所以叫“摇摆节奏”，因为双手的节奏并不一致，所以必须有“一心二用”的能力，这是普通人绝对办不到的。
　　“听明白了这段吗？要不要我再打一遍？”杰佛森很怀疑地问顾小凡道。
　　“不用了，听明白了。”
　　顾小凡点点头，也是按照刚才杰弗森打的样子，拿起鼓棒“咚咚咚”打了一遍“摇摆节奏”。
　　在场所有爵士乐团的青年音乐家们，都闭目听着，却都是微微皱眉不已。
　　就连剧组其他人都露出大失所望的表情……顾小凡的水平原来这么差啊……根本与刘施诗芭蕾舞实力天差地别啊。
　　“不对啊，你太不稳定了，前面太快，后面太慢了。”杰弗森原以为顾小凡这么自信的样子，或许真与刘施诗一样深藏不露，却发现他虽然有一定的基础，但是只是业余爱好者的水平而已，用行里的话来说只是能“打个响”，节奏很不稳定，一听就是没有专业训练过，完全是野路子。
　　只是远处的约瑟夫听着眼睛一亮，走了过来，杰弗森吓得赶紧站起来了。
　　约瑟夫望着顾小凡的双手，托着下巴的手挥舞起来道：“你再来一遍。”说着目光依然紧紧地盯着他的手。
　　顾小凡就依约定再来了一遍，依然是节奏显得非常的“飘”，令人听着有些不悦。
　　这一次大家都仔细看了顾小凡的手型，他握的确实是爵士鼓的“横握标准腕”，不过他显得很僵硬，上臂完全不灵活，技术很粗糙，只是凭借力气再打，因为姿势不标准，所以手腕不稳，声音出来虽然力道很猛，但是音却是飘忽不定的。
　　“不行啊，你这基础太差了，要从头练起。”杰弗森这时候发现顾小凡是个“水货”，气焰也上来了，用教训的口气道：
　　“你先戴节拍器，先从最简单的单节奏练起吧。”
　　爵士乐团的人都互相看了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这下算是逮到了机会了，原来这个顾导演这么外行啊。
　　约瑟夫却是走到顾小凡的面前，望着他那鼓棒的手型道：“你这是手型跟谁学的？”
　　“狱中的几个黑人朋友。”顾小凡坦诚道。
　　“难怪了。”约瑟夫点了点头，转头对杰弗森道：“三号鼓手，你打一个‘大篷车’的变奏，给顾导演示范一下。”
　　“‘大篷车’？哪一段？”杰弗森有些发愣。
　　“4音速，转8音速，再转6/3音，7/4音的那段……”
　　约瑟夫的这话，让现场的爵士乐团的都听着有些傻，这一段复杂的变奏的意思，每秒双手打四次，到每秒八次，到每秒右手6次，左手3次，最后是每秒右手7次，左手4次……
　　如果如果刚才的那一次练习难度为5分，那么这次的难度就飙升到了85分左右，顾小凡可是连最基础的技巧都还没有掌握，约瑟夫教授这是逼着走都路都走不稳的人全力冲刺啊……
　　奈奈在旁边小声对同学笑道：“教授这是要故意让那小子难受吧。”
　　黑羽工作室的工作人员，徐副导演与负责场务的军迷刘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差点就想破口大骂了，还是周闰发对他们挥挥手，两人才忍了下去。
　　学生们虽然不喜欢顾小凡这种外行逞能，但是也都这么觉得约瑟夫教授有些太残酷了，毕竟顾小凡只是个演员而已，也不需要这样羞辱人吧。
　　“开始吧。”约瑟夫对杰弗森打了个响指，杰弗森深呼吸了一口气，也显得有些紧张，双手敲击鼓面“嘭嘭嘭嘭嘭~”，然从慢到快，打出入疾风暴雨一般的一长段鼓点。
　　徐副导演与军迷刘听完，脸色更黑了，这么复杂的变奏，又这么快的速度，他们就是用耳朵听都跟不上了，你让顾导演这些演员怎么打。
　　杰弗森打完之后脸顿时一红，站起来对约瑟夫抱歉道：“对不起教授，我打错了两个拍……”这一段速度要求太高，他有些跟不上节奏了。
　　“没关系，意料之中，你一直都是这么废物。”约瑟夫教授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示意杰弗森滚到一边去，然后转头对顾小凡伸手示意道：“你来一遍吧。”
　　感受到众人奇怪的目光望过来，顾小凡却是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好。”
　　然后众人就看顾小凡轻轻扭了扭手腕，整个人用一种极为怪异姿态，几乎是趴在鼓上，满脸专注地演奏着，从每秒双手打四次，到每秒八次，到每秒右手6次，左手3次，最后是每秒右手7次，左手4次……
　　“嘭嘭嘭嘭嘭~”的鼓声虽然音依然是不稳，但是节奏却是越打越快……一口气行云流水地打了下来。
　　咦~？他打下来了？是胡乱打的吧？
　　奈奈听着有些吃惊转头问身边的伊安：“他打对了吗？”
　　“算是对吧……”首席鼓手伊安微微皱眉，脸上有些犹豫，每个鼓点都打出来，但是每个节奏都在飘。
　　如果只论这段演奏的完成度，顾小凡竟然是超越三号鼓手杰弗森的，但是论专业性上，他还差得很远。
　　可这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吧……


第1123章 更高的标准
　　面对顾小凡这令人意外的演奏，无论是奈奈这些乐团的学员，还是负责现场的军迷刘，徐副导演，心里都微微有些惊讶，他竟然是真的顺利演奏下来了？还是这么复杂的变奏？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旁的约瑟夫神色怪异地走过来，摸了摸顾小凡的手臂上的结实的肌肉，发现了上面红印。
　　“果然是这样……”约瑟夫连连点头道：“手腕虽然僵硬，但是凭借手臂肌肉痉挛的方式，强行增加自己的手速，真是愚蠢而又聪明的方法……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练习方式吗？”
　　“算是吧。”顾小凡边甩了甩了手臂，边点头道。
　　这是思睿系统分析之后，教授给他最有效率的敲击方式，也是原版《爆裂鼓手》中那个男主角使用的方式。
　　“你知道这么做，根本就是自我摧残吗？”约瑟夫满脸不能理解地望着他：
　　“这种利用肌肉痉挛的姿态虽然会让你的手速变快，但是也会给你造成手臂肌肉造成巨大的伤害，我看你再练一段时间，手恐怕都会废的。”
　　这话一说，现场的人都吓了一跳，怎么回事？顾导演用的是一种变态的敲击方式吗？
　　“那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鼓手，我只是演员。”顾小凡早就知道这点了，思睿系统分析这种怪异的敲击姿态的时候，已经计算出极限值，不会让他真的留下后遗症的，更何况他还拥有“超级巨星”系统修补他的伤势。
　　原版《爆裂鼓手》中的那位演员，也是用这种方式速成的吧……
　　约瑟夫似乎看出顾小凡心底在想什么，冷声道：“你别以为你这样就能录制现场原音了，这种姿态的副作用是，就是节奏很难稳定，用肌肉痉挛来控制，需要反复的练习，让肌肉记录下你的动作，你练一天，肌肉就会酸痛三，四天，在你练好之前，你的手就会废了，我根本没办法帮你，我给你的建议是，换一首曲子吧，‘大篷车’的强度太困难了。”
　　要知道，《爆裂鼓手》这部电影中主角演奏爵士鼓，最标志性的动作其实是爵士鼓中有一种特别的技法，也就是他的英文片名“Whiplash”既“鞭击”，意思是将手臂与鼓棒像是一条鞭子一样甩出去，并用鼓棒一半左右的长度抽在军鼓的鼓边+鼓面上，声音效果暴烈异常。
　　可这种技法的对于手臂反震力也是巨大无比的，顾小凡这种这种病态的敲击方式练习固定的几首曲子是没问题的，但是如果在演奏中大规模使用“鞭击”，肌肉是会承受不住这么高压曲子的……
　　对于约瑟夫的建议，顾小凡点了点头：“我确实也不想用剧本中原版的大篷车。”
　　听到这话，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果然顾导演是留有后手的嘛。
　　确实，他是导演兼任编剧，当然有权力改曲子嘛……
　　“这个混蛋……再玩弄我们吗？”奈奈在旁边听着暗暗咬着嘴唇，觉得顾小凡在耍阴招。
　　可接下来顾小凡的话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我觉得这个曲风很过时，而且太简单了，我想要把它改得更加生动与有技巧一些。”
　　什么意思？
　　不是要改简单，而是要改的更难……？
　　徐副导演与军迷刘，以及在场的爵士乐团的成员们都互相望了望身边的人，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原版的《爆裂鼓手》中，最后获胜的那一段虽然外行人看起来非常的精彩，但是其实表演方式是非常过时的，著名职业音乐人大卫·乔安都在看完电影之后评论说：“如果任何一个鼓手，在纽约举行的一个竞赛性的爵士音乐节像那样表演，都会得到Jo-Jones的鬼魂向他们脚边扔去的一个钹片！”
　　要带来伟大的表演，原版中的曲子还远远不够，顾小凡需要更加杰出的作品。
　　约瑟夫那张严厉的脸上罕见的露出惊讶之色，没想到顾小凡这个外行竟然会有这样的眼光，道：
　　“确实，‘大篷车’这首曲子是一个传统标准曲，谱面在技术层面很简单，这个曲子本身的特点是，非洲古巴鼓点与摇摆旋律之间来回转换，追求的是在演奏时，从一个很跳跃的节奏，到一个流水感的节奏来回转换……不过现代爵士音乐家演奏标准曲，很少会玩的简单的，剧本中的原谱子我也看了，说白了就那段solo就是飙速度，并没有什么技术性与美感，如果加入一些复合节奏，节奏套节奏的，在加上有个性的鼓棒呼吸……那就会让音乐更有生命力了。”
　　顾小凡听着一拍手，兴奋地道：“就是这个意思，我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改编。”
　　两人的这段对话，令大家都听傻了……你们这是在拍电影还是准备参加爵士乐大赛啊？最后那段“大篷车”还简单？还要加入复杂的变奏？谁能打得出来？
　　“也就是说，你要让约瑟夫教授重新编曲吗？”奈奈在旁边张大嘴巴道。
　　顾小凡却是满脸平静道：“并不是这样，我不是不信任约瑟夫教授专业水平，但是时间来不及了，我这里有一套自己现成的新编曲……但是爵士乐是自由的音乐，我无法掌握其风格，我需要有人调教我该怎么打出风格来。”
　　约瑟夫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暗道，真是好大的口气，区区一名导演，居然要在我们朱莉亚音乐学院里自己谱曲？
　　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古典乐与爵士乐的教育圣地吗？这可不是那种简单幼稚的流行音乐作曲。
　　“你自己做新编曲？拿来我看看。”三号鼓手杰弗森，一听倒是激动起来了，在他心目中，基本节奏都不稳的顾小凡，根本就不可能自己演奏电影配乐，这个光荣的工作，鼓手都可以竞争，他也有机会得到这个难得的机会啊。
　　要知道，顾小凡可是奥斯卡级别的编曲啊，他的作品，哪怕是流行乐编曲，对于任何乐手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你们这些主力爵士乐手不愿意打，我这三号鼓手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啊！


第1124章 开创新时代
　　当作为三号鼓手的杰弗森一拿那份鼓谱到手里，稍微看了一下，脸色就变了，神色惊讶地坐到自己的爵士鼓面前，拿起鼓棒对着谱子疾风暴雨地敲了一段，却是卡壳了……
　　“这里的编曲太胡来了！竟然把5种节奏混在一起……”杰弗森有些难以置信地张着嘴巴，连连摇头，继续努力又尝试了一遍，结果还是卡壳在同样一个地方。
　　接着乐团胖乎乎的二号鼓手也不甘示弱的上来了，结果也是一样，同样在17秒的那段变奏中卡壳了。
　　爵士乐团的众人也都围了过来，看着那份鼓谱啧啧称奇：“这谱子也难得太离谱了吧？”“谁能打出这种节奏，我真是要服他了……”“瞎写的吧……？”。
　　“伊安，你要不要上去试试。”奈奈在旁边轻轻地推了这位印第安血统的帅哥一下。
　　“不用了，这种谱子我起码要三个月的时间练习，才有把握完成……”伊安却是神色凝重的摇摇头。
　　原版的两种节奏互相交换已经是非常困难了，顾小凡创作的这首鼓曲有5种节奏的交替，不仅仅是考验的手速，还有乐手的头脑与对音乐本身的理解……就算打下来真正打成什么样子，恐怕鼓手自己也不能确定。
　　这时候原本打定主意不配合约瑟夫，也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只是粗略看了看鼓谱，顿时就脸色一变，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望着顾小凡：
　　“你这个鼓谱的编曲很有意思……可如果以这个作为最后的solo，那么就要把这首‘大篷车’的整个乐曲重新推到重新编曲……萨克斯风，小喇叭，大提琴，伸缩喇叭……全部都要重新编曲。”
　　“我就是这个意思。”顾小凡迎着约瑟夫的目光，平静地道：“这恐怕还不够，如果要加入音乐的丰富程度，我觉得应该还要加入长笛，小提琴，中提琴，圆号……”
　　整个爵士乐团的人都听得傻眼了，他们这是“大乐团爵士乐”团，只有12个乐手组成，如果按照顾小凡的要求，起码要扩大到25名乐手，这……已经是交响乐团的水平了，他脑子没坏吧？
　　“你这是要把爵士乐拔高到大交响乐团的高度吗？”约瑟夫瞳孔微微缩放，是兴奋，是惊讶，更是不敢相信。
　　“音乐我其实不太懂。”顾小凡瘪了瘪嘴，道：“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我要创作出超越所有目前的爵士乐团的曲目。”
　　这次的鼓曲，是他用思睿的模拟程序，用一位叫欧金斯的伟大音乐家的程序谱写的，思睿给出的意见是，为了配合这个鼓曲，必须加深爵士乐团的厚度，顾小凡只是按照思睿的建议说出来而已。
　　可创作出超越所有目前的爵士乐团的曲目！？
　　多么胆大妄为而无知的愿望啊~足以令所有人都听头皮发麻。
　　顾小凡是在小看编曲这件事情吗？确实，这位奥斯卡奖获得者，谱写了无数流行歌曲的天才足以有这样的资格。
　　可他却是搞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这些要谱写的不是流行歌曲，而是乐团曲啊，如果按照了他的意愿，那么几乎就是要谱写一个新的交响乐曲……
　　可现今这个时代，已不是古典音乐那群星璀璨的黄金年代，就是强如朱莉亚音乐学院的音乐家们，也只精通几种乐器而已，早已经没有贝多芬，莫扎特，柴可夫斯基这种音乐上的全才大师。
　　爵士乐的流行，也是因为他简化了交响乐那么复杂的乐理，只需要几种乐器就能构成一个乐团似的的效果。
　　就是如此，全世界能谱写大乐团爵士乐的音乐家也凤毛麟角。
　　而顾小凡要创造音乐已经不单单是一首精美大乐团爵士乐，也不是单一一首爵士乐器谱，他要修的是超越目前所有爵士音乐家，超乎同时代所有音乐家范畴的爵士乐团曲……
　　这……可能吗？
　　你不了解所有的乐器原理，没有精通所有的乐理，你怎么能创作出集合这么多乐器构成复杂如交响乐般的爵士乐呢？
　　他约瑟夫虽然骄傲，但是他可以吗？约瑟夫扪心自问，很快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可顾小凡是在戏弄他吗？不……那首鼓曲绝对是顶尖之作，有可能是他约瑟夫看过最精美的爵士鼓solo，他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他是认真要这么做的，是他内心真正的野心，他就是超越同时代所有的艺术家的作品。
　　“顾导演，你简直是在胡说，这根本不可能？怎么可能谱写出这么复杂的乐团曲？”内田奈奈忍不住都愤怒地嚷了起来。
　　爵士乐团的学员们，也都一个个不解道：“是啊，你因为现在还是贝多芬与莫扎特的时代啊，竟然要搞乐团音乐的创新……”
　　“疯子的幻想！”
　　在一群人抗议中，顾小凡的目光却紧紧地盯着约瑟夫，用一种略带挑衅的语气缓缓道：“约瑟夫教授，你难道做不到吗？”
　　“……”约瑟夫沉默了一会，才露出慎重的神色：“我确实是办不到，但是我们朱莉亚学院办的到，我需要交响乐系配合。”
　　“教授~？”奈奈听着瞪大了眼睛，搞不懂约瑟夫教授为什么愿意陪顾小凡疯。
　　“闭嘴，三号大提琴手。”约瑟夫教授冷喝一声，对伊安道：“伊安，你拿着鼓谱开始练吧，记住，你现在停下所有的事情，只练这一首曲子。”
　　看着约瑟夫教授，风风火火的冲出去搬救兵，剧组与爵士乐团的学生都有些惊讶，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既然教授都走了，大家也只能跟着剧组先开始拍摄一些场景剧情了，徐副导演开始掌镜。
　　而顾小凡则与周闰发两大主演则到一边，开始排他们配合的戏份，军迷刘边给他们架道具，边奇怪问道：“约瑟夫这老头到底是怎么了，这次怎么这么配合？”
　　“他才不是配合我们。”周闰发眯着眼睛微笑道：“他是自己想创作出一个载入史册的乐曲，爵士乐团只发展了几十年，远远没有交响乐深入人心，如果有人能创造出一首名曲，恐怕会有流芳百世的机会。”


第1125章 古典乐团队
　　“发哥，你这说我就明白了，可那也是我们这些人流芳百世吧？他那么积极做什么？”军迷刘奇怪道。
　　周闰发微笑道：“小刘啊，你忘记了顾导演说的吗？如果顾导演如果达不到鼓手的标准，就让爵士乐团鼓手列上的名字列上主演名单，你说这是不是流芳百世呢？”
　　“这老混蛋还是要用那个伊安？”军迷刘听着眼睛里要喷出火来，骂道：“小凡，要不要我找人把那个伊安的手也打断算了。”
　　“老刘，打断伊安的手，朱莉亚音乐学院还有十个他这样的鼓手，难道你还都给打断了。”顾小凡笑道。
　　“唉……也是，不过你这次也是太大胆了，现在拍摄进度这个紧张了，你还让他们现在作曲乐团曲，我就担心影响拍摄进度。”刘军迷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顾小凡只是笑了笑没作声，这事情他早就想到了，现在只是敲山振虎，让朱莉亚音乐学院整个系统都动起来。
　　要完成这部电影中的音乐部分，他需要一些顶级古典音乐家的力量……他要震出他真正需要的某个人来……
　　当波西校长在办公室里，听到约瑟夫汇报之后，也是非常高兴，毕竟这种在古典乐团上创新举动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如果能创作出一首传世名曲，对于整个朱莉亚学院都是非常有益的一件事情。
　　但是，波西校长却犯下了一个错误，他把顾小凡与约瑟夫口中说的“超越现阶段所有爵士乐曲”的目标，认为是一项“一般任务”。
　　在这件事情上，他这样的老派音乐人，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野心，波西校长认为只要在“大篷车”的原版上加上一点点交响乐的元素这一点点创新就够。
　　他认为这不过那位中国导演的一个激情提议罢了，想创作一个新玩意玩一玩，于是波西调出来交响乐系，小提琴，大提琴，圆号各系的教授每系一名，一起组成了新《爆裂鼓手》的创作团队。
　　下午一点出头，顾小凡代表剧组与新的制作团队碰面。
　　此时会议还未开始，波西校长正与几位教授一起聊天，见顾小凡来了，连忙挥手召他过来介绍。
　　“这就是我跟你们提到的顾导演。”波西校长笑着将顾小凡拥到身侧：“顾导演可是名副其实的音乐天才，在创作上无师自通，非常有生命力。”
　　“波西校长过奖了。”顾小凡微微笑了笑，打量着面前3位教授，三人有两位头发都已经全白的白人，另外是一个拉丁裔棕色的头发女教授，看起来只有40岁上下，确实三人中名气最大的小提琴系的美女导师洛佩兹。
　　三位教授专家见顾小凡颇为谦逊，也纷纷夸奖，毕竟顾小凡获得过数次奥斯卡音乐方面的奖项，虽然流行音乐与古典不可同日而语，但也算是半个同行，也都是微微点头，并没有摆出古典音乐家们的傲慢架子来。
　　正往来客套间，一位穿着黑色西装，却没有打着领导的40多岁模样的中年男人信步过来，好像一股烈风刮来，整个会场的气氛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人是名华裔，也似乎不在乎旁人，自顾自找到了摆着自己桌牌的位置坐下，用手正了正自己的眼镜，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本乐谱研究着。
　　顾小凡虽然看不清那桌牌，但是他也知道整个朱莉亚音乐学院唯一一名华人客座教授名字——“马友友”。
　　看到他，顾小凡心里也是微微一笑，终于把这位大师给搅和出来了。
　　华人音乐大师马友友，曾经担任《卧虎藏龙》的配乐师，顾小凡在拍摄《大圣归来》时力邀他加盟未果，直到今天用尽了手段才把他勾了出来。
　　这位马友友也是思睿系统评分中，现存最伟大的大提琴家与电影配乐大师之一。
　　很快，会议室又回到了三三两两凑堆闲聊的情况，波西校长给顾小凡分别介绍4名教授。
　　当中的一位发型像与贝多芬极为相似的老教授，是交响乐系的主任，奥地利人普尔特，称得上当今朱莉亚学院交响乐编曲第一人，在年轻时曾经是纽约爱乐乐团的音乐总监，由于操劳成疾才从一线退下来，在朱莉亚音乐学院任职。
　　他在朱莉亚音乐学院的地位超然，不过很少参与实际的教学活动，属于门面人物。
　　而普尔特旁边那位同样一头银发的老教授，则是管弦乐系的波兰人拉古达，也是快退休的人物。
　　坐在末尾的女教授洛佩兹，则是学院里最受学生欢迎的女老师，小提琴风格与其长相都是风情万种，非常迷人。
　　而坐顾小凡对面马友友，仿佛与这些人格格不入，似乎与其他教授并不熟悉。
　　会议开始，波西校长简单客套两句后，直奔主题，大家都拿出来自己的方案。
　　总的来说，他的鼓曲受到了极大的肯定，几位教授都认为鼓曲非常的新颖，表示愿意配合合作来制作一首爵士乐团的曲目配合。
　　作为贝多芬老乡的普尔特教授，直接用洪亮的声音道：
　　“既然有主题的鼓曲，做一首爵士乐团曲，也没什么太大难度，我看不用我们4个人，我一个人也就够了。”
　　其他人也都是呵呵的笑着，只有马友友一脸沉默，似乎并不以为然。
　　普尔特沉了口气，带着某种亢奋的声调道：
　　“我们就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顾导演你不能干涉我们的创作，你也知道古典音乐与流行音乐是不同的，必须有流淌着多瑙河血液的才能掌控其灵魂~如果你贸然干涉，很可能让我的作曲丢失了神韵，顾导演你别误会，我没有任何种族歧视，只是我们研究的领域不同，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意思。”
　　多瑙河血液……分明是说欧洲人才懂古典音乐是吧，顾小凡听着哑然失笑，虽然这里人看起来是没有什么种族歧视，但是骨子里，却是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
　　而且顾小凡注意到自始至终，马友友都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说任何话，顾小凡却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他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但是他根本说不上话……


第1126章 传统的力量
　　顾小凡也是看明白了，普尔特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中，只是随便敷衍他，于是只是笑了笑，随便应付了一番，最后只是说“等各位的好消息”。
　　待各位教授渐渐散去之后，马友友才最后走了过来，冲正准备离的波西校长与顾小凡道：
　　“波西，我能不能与顾导演单独聊两句。”
　　“当然，你们应该好好聊聊，但是你可不能与普尔特再起争执了，这次的项目可是以他为首……”波西校长笑了笑先离开了。
　　马友友表面上虽然温和地点了点头，顾小凡却注意到他眼中那股子不屑。
　　“顾导演，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个午餐吧。”
　　“当然，走吧。”顾小凡心道正合我意，两人一起共赴餐厅，这两位知名的华人同时出现学校餐厅里，令很多人都有些好奇。
　　马友友这个高傲的客座教授，竟然会与人同桌吃饭？
　　“那首鼓曲，确实很绝。”马友友边走边感叹道：“那么复杂的变奏，却自由而流畅，很多细节处理的妙到巅豪，顾导演你的音乐天赋正是令人叹为观止。”
　　“您过奖了，马教授在《卧虎藏龙》中与谭盾老师合作的曲目，才是真正的浑然天成，我看这次马教授对于我这次定下爵士乐团曲的风格，肯定不是太满意吧。”
　　“哦？你怎么知道我不满意？”马友友好奇地望着他。
　　“直觉吧，中国艺术家在国外，很多人都想弘扬本国文化，而我却没有这么做。”顾小凡坦然道：
　　“您这次找我吃饭，是想说服我，既然要做创新的爵士乐团曲目，为什么不加入中国元素是吗？”
　　“你想的太多了。”马友友心道你小子还真是聪明，可不能让他太小看我了，只是微微摇头道：“我找你吃饭，是想谢谢你一件事情而已。”
　　顾小凡心道，你还不上钩啊……看来我还真没有李安那个等级的导演面子大啊……
　　“不知道马教授，您要谢我什么？”
　　“谢谢你为中国学生争取了更多的入学权力。”马友友带着他来了自助的餐盘，自行盛菜，边道：
　　“你应该知道，在美国，很多专业的学科领域中，中国学生的录取率非常低，在同等的条件下，白人与黑人都拥有优先权，比如数学之类的理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如果只按照学生学科水准的话，很多大学会有一半的华裔学生吧。”顾小凡边夹菜到自己餐盘，边点了点头道：
　　“说到底，还是我们华人在某些方面太过聪明勤奋了吧。”
　　“就是这个道理，在朱莉亚音乐学院也有很多这种情况，在十几岁的孩子这个年龄段，中国的学生由于从小非常的刻苦，基本功很多都非常优秀，平均水准超越其他国家的孩子，但是通过考核的入学率却非常低，我曾经多次对校方建议，提高中国学生入学比例，但是校方却视而不见，所以我要感谢你，你正在做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马友友称赞之后，却又疑惑地望着他，话锋一转问道：“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明明是目标是奥斯卡，怎么不拍摄一部欧美人无法竞争的古装片，而是选择的音乐题材，还是爵士乐这种美国人最骄傲的音乐类型呢？”
　　顾小凡心道你还是感兴趣嘛……没有直接回答马友友地问题，只是与他走到了角落的座位处，才道：
　　“我想问您，您获得了十几座葛莱美奖，可觉得您在古典音乐界受人欢迎吗？”
　　“当然不。”马友友眼镜后的眸子闪过一丝的不甘与愤怒道：
　　“他们只是觉得我是个另类，可以尊重我，但是却不喜欢我，我与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像是今天这样的场面，一群音乐家在一起，他却融入不了其中。
　　“那您会成为世界第一的大提琴家吗？”顾小凡继续问道。
　　马友友微微惊讶于顾小凡的这个大胆问题，不过还是想了一下，有一种奇异的表情呢喃道：
　　“如果是技术上的话，或许已经是了，但是在名声与业内声望上，我永远都不可能是。”
　　“为什么？”
　　“因为古典音乐是西方人的领域，无论如何他们心里都不会认为黄皮肤的人是最强的那位，因为是这属于他们的世界，是他们民族的传统，而我充其量只是一个外来者，只要所有的业内权威是西方人，我都很难获得至高的荣誉，除非我能远远压倒同时代的大提琴家，但是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
　　马友友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神色有些落寞……
　　“我作为演员，在奥斯卡奖上的情况也是一样。”顾小凡这时候才回答马友友最先的那个问题。沉声道：
　　“而且表演与所有的艺术不同，选择导演可以看电影本身，选配乐可以只听音乐，选特效可以只看CG的真实华丽，只有表演……表演是完全需要看人的模样长相的，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是无法忽略的标识，时刻提醒着所有的那些白人演员评审们，我与他们不同……我不是他们中的一员……这是任何亚裔演员无法抗拒的残酷事实……我们面对的都是人们心目中那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无比巨大的‘传统观念’。所以，想颠覆他们心目中的‘传统’，我只能选择在他们世界里，挑选一个他们最认为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去击败他们，去远远的超越所有同时代的人，才有机会得到同等的待遇。”
　　他一路走来，虽然当中有不少痛苦磨难，但是表演之路上却还算顺利，可当他真正要挑战最高王座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手中握手浩如烟海般的顶尖作品与一流角色中，很难有一个真正能有把握挑战奥斯卡王冠。
　　在好莱坞顶级演员如云，他顾小凡虽然不赖，但并不十分突出，比起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布拉德皮特不能说是能稳胜，更别提汤姆·汉克斯，迈克尔道格拉斯这些传奇演员了。
　　他获胜的希望其实非常的渺茫，所以他这次的预言只是“入围”，因为他自己都没把握。
　　而唯一的获胜的希望，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对手最引以为傲的领域里战胜他们，令他们彻底屈服。
　　马友友心里暗暗惊讶，这个顾小凡远远比他想象更加成熟，更加大胆，原来他动员这么大的资源，并非鲁莽，而是明白自己只有这个渺茫的机会罢了。
　　“音乐需要灵魂，我想要这个爵士乐团曲中拥有一个中国灵魂，我希望您能帮我。”顾小凡这时候才提出来他的真正的要求。
　　思睿系统是无法模拟出“不朽级”的作品的，无论是表演还是作曲，他需要真正的大师来帮助他，不是欧洲的，美国的，而是属于中国的艺术大师。
　　寻遍整个华人地区，能担当这部电影音乐之魂的中国音乐大师只有两人，马友友与谭盾这对黄金组合……
　　要超越那些全世界人们心中的传奇电影人，他就必须拥有最强的战友。
　　如果古典乐与爵士乐是你们最引以为傲的领域，那么你们就瞪大眼睛，看着我把旗帜插在上面吧。


第1127章 虚无的幻想
　　两人聊着聊着，马友友却并没有立刻表态，这时候后顾小凡却看到一个鲜艳身影从不远处雀跃而来，抬头一看正是内田奈奈，顾小凡很烦这个崇洋媚外的日本小姑娘，但是毕竟是学院的学生会长，还真不好当面得罪，便挥手邀请她过来。
　　奈奈一转头，见到是朝思暮想的马教授，顷刻间……面颊绯红，竟然娇羞起来……
　　“奈奈……我记得你去年来上我的课，大提琴上非常有造诣。”马友友客气地邀请奈奈一同坐下。
　　娇羞的奈奈，很不好意思地端着盘子坐在顾小凡身边，望着马友友满脸的情意绵绵。
　　“马教授……我们好久不见了，你最近都不来授课了……我真是很挂念你。”
　　顾小凡看这架势，心里暗道，妈妈的……不是吧，夕阳红？师生恋？还是女学生追男老师的戏码吗？马友友可是结了婚的人吧。
　　三人就此一起吃饭，聊聊几句关于爵士乐团作曲的事情，顾小凡不太懂的地方，内田奈奈就会补充讲解一下，时常有令顾小凡茅塞顿开的感觉，作为纯粹的技术交流社交，这顿饭也称得上从事。
　　顾小凡只是觉得，自己跟这两位音乐大牛同桌讨论，压力有些大，只是迫于他奥斯卡级别音乐人的面子，硬撑而已。
　　聊来片刻，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奈奈突然问道：“马教授，您作为法国与美国的顶尖艺术家，您是怎么融入当地的社会的？”
　　“我从来不是法国，美国人，我是中国人。”马友友笑道：“我也从来没有融入过当地的社会，我只是在外面漂泊而已，我虽然出身在法国，成长与美国，但是我的灵魂是中国的，我的音乐也是中国的，从来没有变过。”
　　“……”奈奈一阵哑然，明媚的脸上露出迷惑的神情，望向马友友。
　　她一直想弄明白，马友友作为一个华裔是怎么在古典音乐届获得这么高的成就的，为什么他获得十几座葛莱美奖，还会与那些落后与愚昧粗鄙的中国人打交道呢？他的音乐细胞，不是因为出身在法国那样浪漫的国度而产生吗？
　　类似于“我是中国人我自豪”这种话，如果从顾小凡嘴巴里说出来，她只会觉得可笑，但是从马友友这样在国际上，亚裔族群中最具成就的音乐家嘴里说出来，无异于是她信仰上的崩塌。
　　特别是“我从来没有融入过当地社会”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内心。
　　她就是想洗去自己的亚裔身份，真正成为美国人……
　　“我……吃完了……”奈奈立刻低下头，有些慌张地拿起盘子匆匆离开。
　　奈奈这样气焰嚣张的姑娘，竟然会这么失落，顾小凡也心有所悟，她刚刚的表现，并非是对马友友个人的爱慕，而是对他亚裔身份在欧美取得的成就的敬畏，在她眼里，马友友就是亚裔艺术家在美国的终极形态，而当这样一个人，说出“我从来都没有融入”，就彻底让她的目标崩塌了。
　　“这小姑娘是怎么了？”马友友浑然未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没什么，只是让她虚无的梦想破灭了而已。”顾小凡面无表情瘪了瘪嘴，一个在亚洲藐视其他民族的日本人，都在白人面前有这种发自心底的自卑，想要抛弃一切，也进入他们的世界实现自我价值，这真是何其可悲啊。
　　想到这里顾小凡不由叹息了一声：“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民族与国家的人，怎么能让别人看得起你呢……”
　　马友友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由一阵触动，深深地望着顾小凡一眼，道：“顾导演，你真的愿意把这次的编曲主导交给我？我对爵士乐可只是一知半解的。”
　　顾小凡听着哈哈一笑道：“马教授，爵士乐本来就是自由的音乐，原本想加什么就加什么……何况人不都该用肤色划分贵贱，音乐难道也要用‘类型’分出个优劣来吗？”
　　马友友瞳孔微微一颤，直接挺起胸膛拍了一下桌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音乐岂是能划分贵贱的，是我格局太小了，顾导演你要做的事情算我一份吧。”
　　“谢谢你马教授。”顾小凡伸出手掌，两人手用力握在一起摇了摇，彼此都感受到对方那坚定不移的决心。
　　中国最强的音乐幕后，他已经是得到了，而现在，就要让朱莉亚音乐学院让出真正的编曲权了。
　　这天之后，除了马友友之外，其他以普尔特为首的三位教授日以继夜的进行着创作工作，而这时候并没有人发现，在《爆裂鼓手》每天进行完拍摄工作之后，到了晚上，顾小凡也会独自一人继续在乐团里，坐在各种乐器上演奏出各种音乐，边拿录音设备记录下来。
　　在这个古典音乐衰落的时代，确实已经没有贝多芬，柴可夫斯基这样伟大音乐的全才存世了，但是在每个乐器上，都有才华禀赋同样出色的音乐家。
　　如果把他们这些特长不同的大师们聚合在一起，在同一个思想下，是否能创作出媲美柴可夫斯基，贝多芬那样伟大的乐团作品呢？
　　从来没有人这么尝试过，因为这些精英份子都是性格各异，身处世界各地的乐团里，有些已经去世，有些则已经江郎才尽，灵感枯竭，不可能同一时空地点，组成这样的梦幻阵容。
　　可这世界上，却有一个人能用种“特殊”的方式，让这些在近百年来出现如群星闪耀的音乐大师与天才们，汇集与同一个时空地点，融合他们才华共同创作同一首乐团曲目。
　　如果有朱莉亚音乐学院的学生在这里经过，就会惊讶地发现，顾小凡每天都在换不同的乐器演奏创作，今天是大提琴，明天是伸缩喇叭，后天又是圆号……
　　顾小凡当然不是现在才开始创作这首乐团曲，早在他的腿伤痊愈之后，他就把精神力用在模拟程序上，模拟每个乐器上近代最伟大的音乐家进行同一个鼓曲的基础上，进行一整首乐团曲的创作。
　　就这么一点一滴的收集音乐素材，直到组成最后的曲目，创作出一首现今绝无仅有的爵士乐团曲……


第1128章 需要新血液
　　仅仅一个星期之后，波西校长就带领着创作团队，就拿出了《大篷车改版》这首崭新的乐团曲目，普尔特依然是满脸的傲慢，对于马友友没有到场丝毫没有任何的关心。
　　在他的心目中，马友友原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人物。
　　“顾导演，你看看，我们这可是为了你的电影派出了学院的精英做出的成绩啊~”波西校长一副“你看看我这么支持你，兄弟你是不是再捐点钱”的架势。
　　而顾小凡只是稍微看了看乐谱，很平静地道：“各位教授编曲真是令我大开眼界，这样，我今天找人把他演奏出来，我也稍微修改一下变成适合电影中演奏的版本，咱们到时候再来商量一下怎么修改。”
　　波西校长这次也露出与当初的约瑟夫同样的“你这种外行还怀疑我”的无语表情。
　　不过他也不可能得罪顾小凡这位大财主，于是只能等待了半天，下午，顾小凡就把他们带到了录音室，然后播出新的“大篷车改版”。
　　波西校长与普尔特三位教授，都微微皱眉起来，除了爵士鼓之外，这明显不是他们创作的乐曲的啊……可等等……这似乎比他们创作的要好多了……不，应该是技巧好上10倍不止吧……？
　　无论是萨克斯风，小喇叭，大提琴，伸缩喇叭，还是长笛，小提琴，中提琴，圆号……每一个乐器的谱曲都是妙到巅豪……除了灵气上欠缺一些，过渡有些不顺滑，气韵与音乐的流动性都堪称天衣无缝……彻头彻尾的大师之作啊！
　　这真的只是顾小凡原版基础上改动的创作曲吗？
　　而没有参与作曲的波西校长都听着眼睛都在冒光，血管中的血液沸腾着，整个身体的细胞都好像要爆炸一般，这首创作简直是太棒了？
　　普尔特，拉古达这些家伙竟然这般厉害吗？太不可思议了。
　　当这首旷古绝今的爵士乐团曲放完，普尔特，拉古达这些老教授自己都傻了，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顾小凡却是用一种类似训话的语调道：
　　“各位，我是这么觉得的，这首曲子虽然创作的技术性非常不错，但是缺乏灵气与过渡……”
　　这是他通过模拟程序创作出来的，技术上虽然没问题，但是无法达到那些伟大音乐家不朽级的创作，这也是思睿系统的瓶颈所在。
　　“所以……”顾小凡故意停顿了一下，用严厉的眼神望着波西校长：
　　“我认为这次的创作还有很多方面的不足，所以希望贵校能够提供更多的人员支持，3名创作者实在是太少了，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波西校长？”
　　普尔特听着心里差点当场骂出来了，你是耳朵有问题吗？这样的曲子你还嫌不够好，你难道要贝多芬复生来伺候你吗？
　　可令普尔特大大意外的是，波西校长神色怪异，听着这番训话，不单单是没有生气，反而是眼神中掠过一丝狂喜之色，连连点头道：
　　“顾导演你说的非常有道理，我明天就集合更多的人手，来参与这次的创作，一定会把这首曲子创作的更加完善。”
　　对于波西校长来说，顾小凡这分明是要把这首不朽的名曲署名送给他们朱莉亚音乐学院啊，波西哪里会错过这个机会。
　　这不是为了《爆裂鼓手》，也不是为了学院的捐款那些乐器，而是为了他们这些音乐艺术长河中原本平凡无奇的人，有机会永远铭刻成丰碑，成为不朽的存在。
　　作为音乐人魂牵梦萦，像是贝多芬，莫扎特一样流芳百世的机会分明就摆在他们的面前啊！
　　而此刻顾小凡已经完全掌握的情势，是时候该提出自己的条件了。
　　“我希望这次的创作团队的总监由我亲自指定，波西校长，你同意吗？”
　　顾小凡问话像是询问，但是语气却像是在恩赐，居高临下地在告诉他们：“我给你们这个机会分享这个留名乐史的机会，你们想要吗？”
　　“那怎么能行！？”普尔特怒发冲冠，他觉得顾小凡当场剥夺他的权力，简直是在侮辱他，他愤怒地望向波西校长，他想说如果你敢答应我就马上辞职！
　　而令普尔特没想到的是，波西校长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痛苦，只有无比兴奋与激动，好像别说他普尔特辞职了，就算他当场自刎，恐怕这位校长也不会在乎了……普尔特只能把已经喊道嗓子眼的话，痛苦地吞了回去。
　　“一切都由顾导演决定吧，我们校方全力配合你们。”波西校长毫不犹豫地道，丝毫不顾虑普尔特三人的面子。
　　这时候顾小凡才按下了电话，只见马友友与另外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国男人走了进来，在场的人惊讶之下，立刻认出来了，是中国的音乐鬼才谭盾……？
　　“这个创作曲目就由马教授与谭老师负责。”顾小凡说完，马友友就拿出一份名单递给了波西校长：
　　“波西校长，我需要这些人来加入创作团队。”
　　波西校长一看，名单心头一阵巨跳，这才明白了顾小凡，马友友想干什么样的事情……
　　他们摆出了大阵势，这份名单上，有五位博士导师，头一位就是小提琴大师帕尔曼，名字后面一位是指挥大师列文涅……
　　这两位在任何古典音乐典礼场合，都是会被围观签名的人挤得水泄不通。
　　而其他如阿巴多、基辛、阿什肯纳齐、布兰德尔等大师级别人物都纷纷上榜，名单下面还列有几十个名字，每一位虽然不是朱莉亚音乐学院中317名教师最著名的人物，却全部都是各个院系创作能力最强，精力最旺盛的。
　　这个阵容完全体现了朱莉亚音乐学院史诗级的实力……是名副其实的文化总动员。
　　波西校长一排名字看下去，都有些傻了，愣愣地道：“这里面有些人授课是按小时计费的，只有固定的课时，如果要加入创作组，恐怕我们学院的教学质量会严重下滑……”


第1129章 换乐团指挥
　　这里面的教授，平均每课时是500美金左右，像是帕尔曼与列文涅这样的级别，一节课是2000美金……学院也都是两星期才请得起一次。
　　这算下来，不得上千万美金才能请得动这些人啊？学院可不是亏惨了？
　　再怎么渴望去创作传世名曲，也不能牺牲学院的财务吧……
　　“费用剧组全包了，并以两倍报酬来补偿。”顾小凡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局面，轻轻敲了敲桌面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顾小凡轻描淡写地作出这个承诺，背后的决心可想而知。
　　以排山倒海之势，摆出马友友，谭盾加上所有朱莉亚音乐学院的创作精英的豪华阵容，波西才终于明白，顾小凡究竟要完成的是一件多么宏大，光荣的事情。
　　如果真的能完成，那会让朱莉亚学院彻底甩开其他的竞争对手，成为古典音乐界名副其实的第一学府。
　　“既然这样，我们就全力配合吧。”波西校长犹豫片刻，心里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咬了咬牙，终于拍板决定。
　　马友友与谭盾互相看了一眼，心情也是格外激动，当他们接到顾小凡的那个初稿乐谱时，也被深深地打动，无比渴望把自己的气质与神韵注入那些音符当中。
　　啥都别说了，开始玩命干吧。
　　在经过这么一番权衡与协商之后，马友友与谭盾开始引领《爆裂鼓手》的幕后创作，开始全力以赴的创作那首被命令为《超载》崭新爵士乐团曲。
　　而另外一方面，顾小凡则开始忙碌的生活，他早上拍摄《黑天鹅》中镜头，下午回到《爆裂鼓手》的剧组掌镜拍摄，到了晚上，则开始练习最后的鼓手solo。
　　整个朱莉亚学院的精英加盟到剧组中，令整个爵士乐团都无比振奋，他们从来没有感觉到了自己被如此重视过。
　　无论伊安这样的主力乐手，还是奈奈与杰弗森这样的替补都卯足了劲，准备在电影中大显身手。
　　主力乐手们虽然很兴奋激动，但是同时又紧张，生怕发挥不好被替补们顶上了。
　　能在电影中演奏这些音乐大师共同创作的新曲，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无上光荣的事情。
　　而由于顾小凡签订的协议，晚上跟随爵士乐团一起训练，但是出人意料的，顾小凡在第一天就宣布了一个令所有人措手不及的消息。
　　“为了配合电影的演出，我决定从现在开始起，约瑟夫教授你就不用指挥乐团里，让发哥站在指挥台上，让他开始接手整个爵士乐团的日常训练。”
　　听到这个消息，整个爵士乐团的人都气愤不已，连连嚷道：“那怎么能行！？只有约瑟夫教授能指挥好我们~”
　　“发哥只是演员，怎么能让他负责我们的日常训练呢？”
　　“太胡来了。”
　　而约瑟夫在一旁面无表情，用一种看笑话的表情望着顾小凡问道：
　　“顾导演，你是认真的吗？”
　　“约瑟夫教授，还有各位，你们先别生气。”面对爵士乐团的群情汹涌，顾小凡微笑地解释道：
　　“我并不是剥夺约瑟夫教授的指挥权，也不是真的让发哥指挥，我只是让发哥担任约瑟夫教授的替身，他在指挥的时候会带上耳机，而约瑟夫教授在一旁用手机提醒，乐团中谁出了问题要怎么调整，纯粹是为了电影演出的排练。”
　　原来是这样？虽然这个提议合情合理，但是对于约瑟夫教授却是太不公平了吧，这等于说让他从主导者，变成了担任这次音乐制作的小配角了啊……
　　一名高高在上的音乐教授，担任一个演员的题词员……这对于约瑟夫来说绝对是一种侮辱。
　　可令人意外的是，约瑟夫却并没有发火，反而是点了点头道：
　　“不错的主意，这样确实省了我很多麻烦，你们好好听周先生的指挥吧。”
　　说完，这位德国教授，就继续摆着他那张面无表情地脸，拿着手机退到了一边，对着奈奈点了点头，奈奈立刻对旁边的学生耳语了几句。
　　看着爵士乐团的学生都是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顾小凡立刻就知道了约瑟夫在玩什么把戏，他这是故意甩手，却是要摆架子给他们看。
　　说是配合，恐怕真正练习起来，他是不会说一句提示的。
　　搞音乐的人自尊心也太强了吧……顾小凡心中一阵哑然。
　　不过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导演，协调好剧组的各类人士已经习惯了，对于这种架子很大的教授，他也是知道怎么应付。
　　过去坐在约瑟夫旁边，很客气地问道：“约瑟夫教授，你看过剧本了吧？”
　　“恩。”约瑟夫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
　　“我一直有个问题，对与主角安德鲁的心理活动，其实我不太理解。”顾小凡很真诚地问道：
　　“为什么音乐学院的老师要对学生们那么严厉呢？那些热爱音乐的学生，只需要用最简单的方式教导不就好了吗？”
　　《爆裂鼓手》的故事很简单，其实就是一个不得志的鼓手，遇到了一个严厉的魔鬼老师，最后演奏出伟大的演出。
　　但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魔鬼老师要用如此偏激的手法，而主角安德鲁会对他的老师产生巨大的敌意呢？
　　“你不明白？”约瑟夫对这个问题有些惊讶，他重新打量了顾小凡一遍，觉得他是在调侃讽刺自己，于是冷笑一声：
　　“你是不是认为我们这些老古板都是心理变态？为了成功，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扭曲自己学生的人格呢？”
　　普通人都能理解的问题，你这个大导演不懂？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小凡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会激怒这位教授，心里也搞不明白状况。
　　再聊了几句，约瑟夫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只是用简短的几个词回答。
　　顾小凡知道自己在约瑟夫这里得不到答案……算了，你既然不说，我就自己想办法吧。
　　于是顾小凡很快想到了一个最简单的方式，让周闰发把爵士乐团这些群众演员的心态调整一下的同时，来侧面观察一下他们的反应。
　　简单的说，他把这些学员当作一群小白鼠，让他来体会角色……。


第1130章 挑硬柿子捡
　　“发哥，你来做电影中的那段授课情节吧，让他们弦紧绷一些。”顾小凡把周闰发拉到一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周闰发眯着眼望着了顾小凡一眼，口气里有询问的意味：“一定能要这样吗？我怕他们受不了，要是出了什么投诉可对剧组不好吧？”
　　“没关系，现在整个朱莉亚学院的重点都在这部音乐作品上，就算发哥你打断他们的手，他们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顾小凡微笑道，他太了解这些搞艺术的人了，在古典音乐业内有自己的规则，是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任何语言上的暴力与体罚，学员们都不可能抗议老师，他们只能选择坚持或者放弃。
　　如果你要是敢投诉任何老师的过于“传统”的教学方式，那么整个学院将没有任何老师会用心的教你，而你就算能混到毕业，也在业内得不到任何机会。
　　古典音乐就像是一个牢笼，你想在这里取得成就，就必须遵守这里的“传统”。
　　他担心的到不是这点……
　　“发哥，等下你担任乐团指挥的时候，恐怕约瑟夫教授不会给你任何提示的……你有办法掌控乐团吗？”顾小凡望着这位华人的“演技之神”，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说到底这事情还是他这位导演的责任，不该推给发哥的。
　　“应该没什么问题。”周闰发却是云淡风轻地一笑：“指挥这些孩子，到不至于要多专业，吓唬吓唬他们就可以了。”
　　“那就好。”顾小凡听着这才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为这位“演技之神”担心，确实是有些多余了。
　　晚上，在爵士乐团第一天的晚间练习，爵士乐团的乐手们都是嘻嘻哈哈的，根本没有把排练这件事情当真，他们觉得周闰发根本没有约瑟夫教授那么吓人，敷衍一下，等到周闰发自己退下来再让约瑟夫主持大局就好了。
　　就连来参观的芭蕾舞系教授霍伊斯，都感觉氛围有些不对，小声问约瑟夫道：
　　“老伙计，你不管管你这些学生吗？学院可是对这次的电影寄予厚望啊，他们太懒散吧……”
　　约瑟夫却是摇摇头，冷笑道：“能不能驾驭乐团，那是靠指挥的本事，现在我又不是智慧，这可不是我的工作范围。”
　　他不进行管理，是想让顾小凡明白，爵士乐团是他的领地，没有他，就算是你剧组的导演，你也掌控不了这里任何人。
　　当然他不会表面上与顾小凡作对，还是会拿着手机装装样子，只是不会给任何提示罢了。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顾小凡把乐团方面事情，完全放手交给他。
　　他约瑟夫要让这部电影里最后那一幕，留下自己的印记与身影，那场表演，周闰发是不可能独立完成的，需要他这样行家里手作为真正的灵魂人物。
　　镜头里或许不会留下他的身影，那些世间的凡夫俗子，也不会知道他名字，但是古典音乐界将会留下他的丰碑。
　　顾小凡，周闰发你们这些中国人你们终究会明白，爵士乐团可不是你们这些外行能驾驭的……
　　约瑟夫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而他也很有信心，他手下这些爵士乐团的成员，是绝对不能甘愿被两个外行摆弄的。
　　他岔开话题问霍伊斯道：“你那边那部《黑天鹅》怎么样？”
　　提到自己负责的项目，霍伊斯就忍不住笑得合不拢嘴了：
　　“恐怕是历史上最好的艺术片电影里，刘施诗与娜塔莉的芭蕾舞水准都很不错，我认为她们绝对都有资格竞争任何奖项。”
　　“我真是羡慕你啊。”约瑟夫微微摇头，冷然道：“你的演员是有十几年经历的职业舞者，我这边却是两个外行，真是令人头疼啊……”
　　无论是顾小凡还是周闰发，虽然都为这部电影准备了几年，但是在约瑟夫看来，他们只是学到一些皮毛罢了，离职业音乐人还差得远了，根本没有能力不用替身完成影片那些专业演出，爵士乐团的指挥与鼓手，可不是外行能驾驭的职位……
　　可以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等到晚间练习真正的开始之后，一切就变得不同了。
　　“伊安，你是顾导演的替身，你来打这一段电影中的练习曲吧。”周闰发在一开始，就笑着拍了拍手，和蔼地尝试着控制爵士乐团，而他首先挑的就是整个乐团中实力最强的鼓手伊安出来，这令约瑟夫觉得很意外。
　　难道柿子不该捡软的捏吗？怎么会挑最厉害的？
　　看着伊安出来有些不情愿，只见周闰发满脸的善意地笑道：“尽力就好了。”
　　大伙都是一阵暗笑，心里都暗道，周闰发这么绅士的演员，怎么可能驾驭伊安这头倔牛，就算在整个学院里，伊安也只服气约瑟夫教授一个人。
　　“开始……5，6，7，8……”周闰发轻轻摇手，做了一个开始姿态。
　　伊安挥舞鼓棒，轻松地打着烂熟于胸的练习曲，鼓点轻松而优雅。
　　周闰发用手托着下巴，满意地点了点头称赞道：“巴迪·瑞奇的化身嘛。”
　　学员们都在私下轻轻微笑，心想，你真知道巴迪瑞奇是谁吗？这是电影里的台词吧？可惜啊，就算你怎么用力拍乐团成员的马屁，我们也是不会听你的。
　　突然鼓声猛然一停，学员们这才看到周闰发首已经捏成了拳头，那是“停止”的动作。
　　“有点问题，17小节。”
　　周闰发的这话，令学生们都心里一阵疑惑，一号鼓手伊安的演奏难道让这个外行挑出刺来了？
　　奈奈忍不住问三号鼓手杰弗森道：“喂……杰弗森，伊安刚才打得有问题吗？”
　　“我觉得没问题啊？”杰弗森望向了不远处的约瑟夫教授，心想现场只有约瑟夫的耳朵听出了问题吧？肯定是他给周闰发提示的吧。
　　伊安站起来犹如一头愤怒的公牛，狠狠地瞪着周闰发，那表情分明再说：“我根本没错。”但是既然他们已经同意配合练习，也不能现在公然与剧组对抗了。
　　“5，6，7，8……”在周闰发重新指示下，内心愤怒的伊安只得咬牙，重新来了一遍。
　　可只打到一半，周闰发就伸手叫停：“节奏不太对，再来，5，6，7走~”


第1131章 用演技驾驭
　　鼓点响起，又再度骤停。
　　“第17节，最后四拍，5，6，7，8~”
　　重复了三遍，四遍，乐团的学员们都专注地听着，却都与伊安一样听不出任何的瑕疵来。
　　“这里赶了一点，没关系，再来一遍，5，6，7，8~”
　　“不对，有点拖，再来一遍……”
　　可随着周闰发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僵硬，一次次叫停，现场的气氛也随着每一次叫停之后，就变得更加紧绷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错在了什么地方？
　　所有人心里都开始变得更加不安起来，就连伊安从从一开始压抑着愤怒与不服，也开始变得有些犹豫，望着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约瑟夫教授，有些不知所措。
　　这首练习曲他打了不知道几千几万遍了，熟得不能再熟了，怎么会有问题？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终于，在不知道是第十几遍还是二十几遍的时候，周闰发没有叫停，背过身去微微点头，伊安得以一直打了下去。
　　就在众人心里松了一口气时候，突然就看到一张椅子呼啸而至，几乎是插着伊安的头皮飞过，“咚”的摔在地上。
　　所有人都吓傻了，抬头望着周闰发那张原本温润儒雅的脸变得极为阴冷。
　　身材犹如一头公牛一般壮硕的伊安畏惧了，那可怕的目光让他不寒而栗，仿佛他面前站着不是一个演员，不是一名老师，而是一名残酷而狂暴的暴君，他应该站起来爆发怒吼，与他正面对抗……可此时他却是本能地退缩了，因为他有种感觉，如果他此时有表达任何不满，就被眼前这人不择手段地赶出去，再也无法回到乐团，他害怕了……害怕彻底失去这个足以令人名垂乐史的机会，只能胆怯地用询问的目光望向了这位暴君……
　　所有人都在心里想着同一个问题，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而此刻，在旁边看了很久的霍伊斯也是满脸的疑惑，悄悄问约瑟夫道：“约瑟夫，那个鼓手到底是哪里错了？”
　　约瑟夫到底给周闰发说了什么？才让他如此暴怒。
　　约瑟夫面无表情地望了霍伊斯一眼：“霍伊斯，难道你老到耳朵都不好使了吗？鼓手开始到现在并没有错一个节拍。”
　　“他没有错？那您怎么给他提示……”霍伊斯张大了嘴巴的问题，却被约瑟夫鄙夷的眼神打断了。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给他任何一个提示……”
　　“什么？”霍伊斯听着不由愣住了，也就是说周闰发一直是在诈这些学生吗？
　　学生们都没有听出来吗？不……刚才就连自己都在怀疑了，别说这些学生们了。
　　周闰发的演技已经登峰造极，仿佛具有催眠一样的魔力，让你认为他说的都是真实的……而且节奏这种东西非常微妙，不断的重复之下，总会有些许的不同，乐手自己的心底就会怀疑……
　　可霍伊斯对此却很是疑惑，望向了周闰发那高大的北影：“不过他这么做有些什么目的？只是为了立威吗？可他迟早会露馅的啊？”
　　吓唬一个人容易，但是到时候他掌控乐团的时候，没有约瑟夫的指示，他怎么能听出乐团曲目里那个乐手有瑕疵呢？
　　约瑟夫面色凝重，也不知道周闰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他不认为周闰发只是在投机取巧。
　　整个教室的空气都疑固了，而每个学生都禁若寒蝉，周闰发用手托着下巴，用那种像是责问的语气问伊安道：
　　“知道我为什么朝你扔椅子吗？”
　　伊安愣愣地摇摇头，有些结巴地道：“我……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
　　“是节奏吗？”
　　“是拖了还是赶了？”
　　伊安被完全问傻了，脑子一片空白，好像完全回想不起来刚才他敲击的鼓点一般，愣愣地回答：“我……我不清楚。”
　　这话一说，周闰发像是一头野兽般冲了大步冲过来，把脸伸到伊安的面前，望着他的眼睛，喉咙里发出低沉咆哮：“开始数节拍。”
　　“5，6，7，8……5，6，7，8……”伊安吓得面色苍白，嘴唇发抖，一声声数着节拍。
　　“操，看着我。”周闰发用低沉声音像是撕碎伊安心底最后的勇气。
　　伊安转头望着周闰发的眼睛的时候，已经心神俱散，声音都开始发抖了，全场的人都禁若寒蝉，连手指头都不敢动了，僵硬地看着这一幕。
　　随着他数一个节拍，周闰发扬手一巴掌清脆“啪”打在伊安的脸上。
　　“1，2，3，4”“啪~！”“1，2，3，4~”“啪~！”
　　排练室里，数节拍的声音与清脆的巴掌声有节奏的响起，一次节拍就是一巴掌。
　　周闰发用一次次的巴掌“响亮”地给伊安打着节拍……
　　“我的节拍是赶了，还是拖了？”周闰发望着伊安的眼睛厉声问道。
　　“赶了……”伊安眼神中露出极度恐惧的神色，他的心理已经彻底崩溃了……
　　周闰发这时候，才再度直起身子，轻蔑地望着他：“所以你知道区别嘛。如果你敢故意给我拖后腿，我他奶奶的就干死你，所以你是要赶，还是要拖，还是要跟着我的节奏来~！？”
　　所有人就这样目睹着，周闰发开始了那种残暴而令人恐怖的驾驭方式，在练习中，持续，有效，用尽各种方式攻击伊安的自尊心。
　　他几乎是用一种令人不可抗拒的方式，告诉你，你不信，你是蹩脚烂货，你没有丝毫乐感，你没有耳朵，你演奏得多无聊你知道吗？
　　“我从来没见见过你这么愚蠢的白痴。”
　　“到底朱莉亚学院什么时候收智障了？”
　　“我真他奶奶的怀疑过你父母是亲兄妹才生下来你这个孬种！”
　　没有人去质疑他的权威，因为约瑟夫教授一直没有作声，所以周闰发的话就等同于这位横蛮出名的教授，而作为导演的顾小凡更是默认了这一切，这等于说他完全把这次演出的生杀大权交给了周闰发。
　　顾小凡在旁边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心里却是暗暗佩服，发哥不愧是演技之神，他完全把《爆裂鼓手》中的这个角色带到了现实中，把所有电影中的情节真实的再现给他看，让他学习，自己只要瞪大眼睛观察就好了。
　　“这位周先生真是厉害啊，伊安已经被他完全驯服了……”霍伊斯在旁边看着，不由佩服感叹道：
　　“看来他已经为自己建立了足够的威严感，老伙计你危险了啊。”
　　“这种靠演技的威严有什么用？”约瑟夫却是满脸的不以为然，冷然道：“等一下乐团集体演奏时，我到想看看他怎么分辨出哪个乐器演奏出了问题。”


第1132章 仇恨的力量
　　约瑟夫的话是有自己的根据的。
　　周闰发在朱莉亚学院指挥系断断续续学习了近3年，在指挥的肢体表现上已经非常专业了，可是他却缺乏一个作为指挥最关键的技能——可以分辨音乐色彩的大脑。
　　实际上，一个优秀指挥的耳朵与正常人相比，从听力角度来说几乎是差别不大的，因为人类听的到音频几乎都是差不多的……
　　两者真正的差别是在大脑，专业指挥家与普通人相比，大脑对耳朵听到音乐的解析程度有着天渊之别！
　　正常人厅到的乐团演奏，基本脑子只会过滤出3条声段，主旋律，低音节拍点，配乐段。
　　这三条已经足够让一个外行人甚至半职业音乐人享受音乐的乐趣了。
　　甚至很多流行音乐人，可能连音乐中乐器大体有什么都不确定。
　　就更别说听出中提琴和小提琴，单簧管和双簧管，长笛和短笛的区别了。
　　而作为一名指挥，脑子里过滤出来的声段是这样的。
　　小提琴领奏的主旋律；
　　其他小提琴的主旋律；
　　中提琴领奏的主旋律/配乐；
　　大提琴的低音段；
　　萨克斯的重低音段；
　　长笛的主旋律/辅旋律；
　　单簧管的主旋律……等等数十各类条乐器的信息。
　　更有甚者，比如像是约瑟夫这种常年跟同一乐团合作的指挥家，甚至连同一组小提琴手里个人别细微的音色差别都能听得出来。
　　总之概括一句话就是：指挥的大脑能够分析几乎所有的音乐色彩的细节，而正常人很多人都没进到脑子里。
　　而这种能力是需要十年以上的音乐基础，才有可能产生的，这也是一名优秀的指挥家远远比一名优秀的乐手难培养得多的原因。
　　而周闰发拥有这样的能力吗？毫无疑问，他这样的演员绝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难道顾小凡与周闰发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吗？
　　约瑟夫与霍伊斯心中都对此有巨大的问号。
　　很快的，在周闰发完全降伏伊安这匹烈马之后，就开始了全乐团的整体练习。
　　可令约瑟夫与霍伊斯惊讶的是，原本只是靠吓唬的周闰发，竟然真的开始准确的抓出了乐团里每个漏洞与错误。
　　“二号大提琴手，你在第12小节处怎么拉的？自己说说你在是不是嗑药了？”
　　“3号萨克斯手，去角落里先第15小结重新演奏二十遍再过来。”
　　“首席小号手，第7小结这么优美的章节，你是吹的什么？”
　　霍伊斯越听越是嘴巴微微张开起来，对旁边的约瑟夫惊讶道：“我没听出小提琴的错漏，他还是在诈学生吗？”
　　约瑟夫目光也闪过一丝佩服之色，摇摇头：“没有，第7小结辅旋律的好几个颤音那里有点小失误，有两个颤音的强弱从fffffff……变成了fpfpfp……”
　　霍伊斯听着满脸的难以置信，轻呼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这种辅旋律中几个音节颤音的差别，几乎是被主旋律完全覆盖的，已经不是听觉能分辨的了，除非是约瑟夫这种对爵士乐团的整体音响，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彻底的熟悉程度的指挥，熟悉到这个作品的音响中有一丁点的不谐，能敏锐的察觉到……否则就算是顶级指挥也不可能听出所有微笑的毗漏啊……
　　这个周闰发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我不知道……”约瑟夫脸上充满着同样的迷茫。
　　原本顾小凡拿下他的指挥权，他还想让周闰发出丑，然后自己去救场稳定大局，让这两名外行知道，爵士乐团的排练，没有他在台面上，你们这些外行人是无法驾驭的。
　　他万万没想到，此刻他一个提示都没有给出，周闰发竟然完全做到了一名优秀指挥家能做到的所有事情。
　　约瑟夫皱眉思考了半天，想破脑袋都想不出周闰发是怎么做到这一点。
　　顾小凡在旁边站着，听到他们的对话，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搞音乐的人就是单纯啊，学生看不出来所以然就罢了，就连导师都不明所以，确实有些太嫩了啊。
　　发哥其实根本就没有听出任何音乐中的不谐的地方，他是用眼睛来判断乐手失误了没有的，而是用的驭心之术。
　　刚才对于伊安的残暴教育确实是靠演技，但是却也让乐团其他的学员吓破了胆。
　　周闰发刚才的扔出去的凳子，不光光是砸破了一面玻璃窗，更是砸在了爵士乐团每名学员的心上，带给了他们巨大的恐惧感。
　　每名乐手，都极度害怕自己出现任何失误，害怕自己像是在伊安一样被周闰发当众虐待。
　　他们其实没别的脑袋去听出其他的乐器，只能全神贯注地专注于自己的乐器和演奏声段，作为朱莉亚学院的高材生，任何一个失误，乐手自己当然都是清楚的……
　　每一次失误，那名乐手的脸上的恐惧与惊慌的表情，都会明明白白告诉周闰发这位外行指挥：“我失误了……”
　　顾小凡在旁边看着，心里也不由无比佩服这位“演技之神”的手段。
　　约瑟夫肯定没想到，发哥根本就不需要他的提示，只是用一种几乎原始的方式，就完美的驾驭了所有的乐手。
　　他压根不需要懂任何的音乐原理，只需要懂得人心就够了，这才是表演者最大的优势……
　　也只有像是周闰发这样级别的表演者，才能同时面对20多名乐手，通过观察他们脸部细微的表情，就能捕捉到他们心里的情绪变化，观察人物细微情感，是表演者才拥有的特殊技能。
　　顾小凡心中感叹的同时，也开始睁大了眼睛，开始了观察这些学员面对周闰发的残暴控制之下的表现，借此观察学习主角安德鲁的心理活动。
　　而乐团的学员们，也开始凄惨无比地进入这种压抑而残酷的生活。
　　他们每天晚上来到排练厅，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公厕里进行迅猛的腹泻与呕吐，这是因为极度精神紧张造成的肠胃反应。
　　然后再进入教室，看着周闰发一边观摩那些练习不到位的乐手的演奏，然后折磨他们三个小时，然后轮到自己上去受刑，被喷得狗血淋头屁滚尿流，在一个巴掌扇过来之后，在一边去呕吐。
　　这也导致了很多人练习完之后都忍不住流着眼泪，由于怕丢人也无法坐电梯下落，只能一边低声抽泣，一边蹭下几层的楼梯。
　　顾小凡发现，这样下来导致的结果是，很多乐手忧郁成疾，练习练到偏执的地步，很多人都以为爵士乐团的人都得了失心疯，他们每一个人，每天都在宿舍里听着录音一个音一个音的练，一个音一个音的改。
　　甚至像是奈奈这样最注意自己形象的美女，到了深夜还在宿舍里写练习的笔记，睡觉时都开始不脱袜子，到了早上六点准时起床去练习室练自己的乐器，把下午拍摄简单的戏份当作是放松，晚上就在准备去呕吐……
　　这时候整个爵士乐团的主力乐手们，都变成了电影中的安德鲁，一边骂着“fucking”一边咬牙坚持，他们恨的其实不完全是周闰发，更是恨的自己，不断被否定，被痛斥，被怀疑，恨透了弱逼一样的自己，恨透了那个魔鬼口中的自己。
　　所有的乐手都是千锤百炼的进入朱莉亚音乐学院，带着自豪与骄傲，但是周闰发高高在上的对他下判决：
　　你根本就是一无所有的弱逼，一个彻底的废物！
　　每个人都是带着仇恨的态度在练习着，一点点的进步着。
　　在这个时候，仇恨……是一种远远比善良体贴，更为巨大的动力……


第1133章 最难的关口
　　就这样，经过每天这一点一滴的观察，顾小凡逐渐开始明白了，他完全误会了安德鲁的心理活动，他不是怀着悲愤在勤奋进步，而是像伊安这些学员一样，花费他们这个年龄能拼掉的所以心绪，所有力量去仇恨……
　　只是为了证明，他们这些从小学了十多年音乐的人，是有天赋的，是有价值的，他们能实现从小到大的梦想。
　　他们的眼神里，表情里分明都是在呐喊着，我想成为最伟大的鼓手，钢琴家，小提琴手……这就是我生命的全部全部以及全部！
　　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表扬我，哪怕只有一次，请你告诉我！我可以，我可以的！
　　是的，他们每天就是怀着这样无比阴郁与仇恨的心态活着，就像是剧中的安德鲁一样，他们放弃娱乐，放弃的家人，放弃爱情，只想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原来这就是安德鲁在心理状态啊……顾小凡在暗中观望着一切，嘴角时而露出满意的微笑，一点一滴的捕捉下这些学员们的每一个表情，都用在了自己的表演上。
　　而当顾小凡在旁边观察着这些学员的同时，约瑟夫与奈奈，伊安这些学员也在悄悄地观察着他。
　　下午拍摄的时候，顾小凡是导演，但是晚上则是变为一个普通的乐手与他们一起合练。
　　为了争取最后《超载》中的鼓手权力，顾小凡与伊安，二号鼓手，三号鼓手伊安都开始单独的训练，在这首曲子上，对其他事情不闻不问的约瑟夫，则是全心全意的进行着指导的。
　　5种节奏的交替变奏，听起来虽然华丽，但是事实上演奏起来却难如登天，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周闰发那种扭曲的风格的影响，约瑟夫也显得极为暴烈，在练习中不断羞辱着练习的鼓手们，这也导致了二号鼓手直接崩溃，退出的争夺。
　　可令学员们气愤的是，虽然周闰发与约瑟夫对于另外两名鼓手极为严酷，但是对于顾小凡却是一直很客气。
　　很多学生都私下讨论这个问题，但是这个质疑传到了约瑟夫与周闰发耳朵里，他们两个回答都是一样。
　　“顾导演是特别的……”
　　难道是只是因为他是导演吗？难道是因为朱莉亚学院都是指望他这次创作出伟大的作品吗？
　　虽然这让学员们私下极为愤怒，但是转念想想，顾小凡事先与约瑟夫有约定，只要他的爵士鼓水平不足以演奏最后的《超载》的鼓曲，那么就由乐团的鼓手担任替身，并且上演员字幕。
　　而留下的人当中，伊安无疑的技术最强的，三号鼓手杰弗森也并不逊色多少，顾小凡爵士鼓实力反而是最弱小的。
　　这也就意味着，这次顾小凡练习了几年爵士鼓，最后只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就连徐副导演，军迷刘都有些对此不解，顾导演千辛万苦地构建了一个宏大光辉的舞台，为什么要把立下了让替身演员列上演员表的赌约呢？
　　如果主角光芒被人分走，他这一切的布置就毫无意义了啊……
　　临近拍摄最后的那场大戏越来越近，黑羽工作室剧组的成员们心情却越发焦急起来，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里，顾小凡怎么可能达成演奏《超载》的水平呢？
　　顾小凡再一次召集剧组的幕后人员召开拍摄会议，然而会议上的气氛实在让人压抑。
　　无论是徐副导演，还是军迷刘，印度妹这些幕后，各个都是身经百战，他们都能够看的出来，顾小凡根本无法胜任最后那一幕的演奏，他必须使用替身啊……
　　可如果替身上字幕，那么就意味着，顾小凡是与表演奖项绝缘的……
　　想到这里，这些原本雄心勃勃的黑羽工作室的精英们，都变成了哑巴。
　　没有人说话，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在这种时刻，顾小凡应该撕毁那个该死的合约，利用完约瑟夫那些人之后，把他们彻底抛弃，既使用替身，也绝对不在字幕列上他们的名字，这样也毫无法律问题。
　　而如果得到波西校长的支持的话，爵士乐团的人也是绝对不敢站出来在媒体上乱放话的。
　　每个人心里都这么想，在面对荣誉与利益面前，卑鄙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这话谁都不敢说出口。
　　面对这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顾小凡终于发言了，他面带笑容，用轻松地口气说道：
　　“你们别这么灰心，还有时间，最后我一定赶的上最后的大戏，现在《黑天鹅》我的戏份已经结束了，我可以专心的拍摄准备我自己鼓手表演了。”
　　对于顾小凡，大家内心里都有一种盲目的崇拜，仿佛什么奇迹他都可以创造，听到《黑天鹅》剧组那边的工作已经结束，众人也都稍微放下心来了。
　　顾小凡结束了自己的演讲，用自信的眼光看着每一个人，他相信自己这些左右手能鼓起信心，继续拍摄出最高的影片水准。
　　他也确实做到了，就像是每一次遇到危机时，他们相信顾小凡一样，所有人都继续斗志高昂的进行拍摄，为最后的大戏做最后的准备。
　　黑羽工作室的人们都回到了自己床上，他们要准备明天的拍摄。
　　但是这天晚上，顾小凡却睡不着，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要鼓舞别人很容易，但是他更需要的是鼓舞自己。
　　“超载”确实是一首非常了不起的鼓曲，但是难度实在是太大了，这段时间所有练习他的进步都非常慢，还离他预期中的目标相去甚远。
　　此刻的他，就像是《爆裂鼓手》中的安德鲁，一直在迷茫，一直在逼迫自己，一直在询问答案……他该怎么去完成这场表演。
　　而这些并不是他最恐惧的，他真正害怕的是失败，外人虽然认为他顾小凡天纵奇才，但是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而这一次的表演对自己究竟有多么重要。
　　对于拥有思睿系统的他来说，导演可以靠系统的帮助，编剧也是靠系统，作曲也是系统的能力，只有表演……只有表演是纯粹属于他的才能，是思睿系统也无可匹敌的一项，是属于他顾小凡的世界。


第1134章 内心的恐惧
　　没有其他人知道，他走到今天大半都是靠着系统，可他自己是清楚的，他顾小凡要证明的是，在表演上他存在的价值，就如同多年前他迷茫的那个夜晚，寻找到的那条只属于他的道路一样。
　　既然上天给他提供的文艺系统，而不是商业或者政治系统，那么就意味着他在表演上拥有别人没有东西的，既然如此，他就一定能做出别人永远也做不到的表演……
　　可他……真的能做到吗？
　　顾小凡心里生出一阵无力的恐惧感，那种没有系统，他这个人依然一无是处的恐怖感在心头蔓延着。
　　他已经克服了无数的表演难题，一步步向目标迈进，但是又出来更多更厉害的对手。
　　这次与《爆裂鼓手》同时上映的对手迈克尔·道格拉斯，马特·达蒙，布拉德·皮特……都是一些好莱坞新老两代顶尖的表演巨星。
　　可他们这次并非今年最强的表演者。
　　在黑暗中，顾小凡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屏幕放出那部叫《艺术家》的默片电影。
　　看着那名伟大的白人演员，在没有台词的画面里跳舞，用肢体表演表演出各种令人惊叹的演出，好像是旧时代的光辉灿烂的明星穿越到了现代一样。
　　如此光芒万丈的表演，如此令人目眩神迷的默片演出，是远远超越同时代演员。
　　他心里清楚，能获得奥斯卡最佳男女主角的，只有四类型角色。
　　第一类是在某年份奉献出了远胜同届甚至同代人的卓越演技。例如《愤怒的公牛》中的劳勃·迪尼洛，《沉默的羔羊》里的霍普金斯，《码头工人》里的白马·白兰度。
　　第二类是一生演技荟萃于一个角色，比如《钢琴师》里的布隆迪。
　　第三类是天赋异丙，演绎生涯最高亮的瞬间，像是凯文·史派西的《美国丽人》。
　　第四类是劳苦功高终身成就奖，由于提名多次，评审不得不给奖的老演员，像是《闻香识女人》中的阿尔·帕西诺。
　　而这个《艺术家》中的男演员让·杜雅尔丹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他今年的表演，是同时符合其中两类的……
　　他要面对是一位天赋异丙的超一流演员演绎生涯最高亮的瞬间，并且用默片的方式，表现出所有演员无法比拟的卓越演技……
　　而他顾小凡获胜唯一的希望，只有一个，那就是满足这四个条件之外的，最不可能的第五项条件——“历史上独一无二，任何其他都无可替代的表演。”是专属于他顾小凡的不朽时刻……
　　也就是《爆裂鼓手》中的不用替身的表演。
　　可此刻，这偏偏是他无法完成的目标……
　　坐在黑暗中的顾小凡静静的沉思着，但是思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有一切都已经就绪了，就看他能否有能力胜任这个位置了，恐惧也没有任何用处，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去勇敢的应届即将到来的命运吧。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走到排练室，继续挥舞起自己的鼓棒，继续练习。
　　再用努力一些吧，再专注一点吧，除了用这种笨拙的方式仿佛的练习，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他的手确实很酸，手腕也很疼，但是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动作巨星”系统会修复这点小伤的！他不会倒下，疼痛只是一种心理感觉罢了，他不会受任何影响的！
　　再来一次……再多来一次……
　　顾小凡孤独地在排练室里，一次又一次重复着他节奏不稳的敲击，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体的疼痛……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孤独而恒久的在运转着……
　　天不知不觉地亮了……清晨六点，约瑟夫与霍伊斯两人如往常一样来到了排练室，很远就听到了房间里回荡传出的鼓声，心里也是非常惊讶。
　　“这是谁？”霍伊斯有些讶异地问道：“伊安吗？”
　　“这么拙劣的鼓声，还有谁。”约瑟夫从鼻子哼出一声冷笑，眼神却闪过一些敬佩，顾小凡这么繁重的拍摄工作，竟然还能这么勤奋地来练习吗？还真是刻苦啊。
　　两人进入排练室，看到顾小凡仿佛没有看见他们一般继续敲击着鼓面，浑然未觉他们进入了房间，两人不自觉都放慢脚步，轻手轻脚的走到一边。
　　“他的手……”霍伊斯看到顾小凡的手上缠着绷带渗出的血迹，眼神变了变。
　　“拙劣的姿态，导致拙劣的后果。”约瑟夫瞟了一眼，微微皱眉：“用这种病态的姿态，手迟早有一天会废的。”
　　痉挛似的的打法，纯粹为了追求速度，就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我怎么记得昨天他也是穿的这件衣服……？”霍伊斯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顾小凡浑身被汗水透湿，衣服却与昨天一样，这也就意味着……
　　“难道他昨天一夜都在这里……？”约瑟夫终于动容了，呢喃道：“这……怎么可能呢？”
　　要知道，《超载》中的鼓曲不单单是复杂无比，还有极多的“鞭击”。
　　这种为了让鼓声效果暴烈异常，必须将手臂与鼓棒像是一条鞭子一样甩出去并用鼓棒一半左右的长度抽在军鼓的鼓边+鼓面上的技法，难度非常大，就算是伊安那种千锤百炼的鼓手，也只能每天练习一个小时……
　　如果练习再多，那么手臂第二天恐怕会酸麻到连抬都抬不起来……
　　顾小凡如果真的练习了一夜，且不说他受伤没有，他应该手都无法举起来才对，怎么他还在击鼓呢？
　　约瑟夫与霍伊斯觉得这事情难以置信，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
　　整整两个小时，顾小凡还是像一个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一样，一直在敲击鼓面，一遍遍的练习。
　　直到伊安与杰弗森，奈奈等人8点钟准时报道，顾小凡也没有停。
　　伊安进来排练室之后也是微微皱眉，只是撇了顾小凡一眼，就坐到了另外一边鼓架上，也开始练习同一个曲目。
　　往常，他一开始演奏，顾小凡的鼓声就会相形见拙，他们都会不自觉地走到他这边，以免顾小凡拙劣的鼓声影响了听觉。
　　但是这一次，他突然发现，虽然顾小凡的鼓声节奏依然不稳，但是似乎有一种奇异的魔力，令人感觉非常具有吸引力，无论是奈奈与杰弗森，还是约瑟夫与霍伊斯，都眼睛死死地盯着顾小凡手中的鼓棒。


第1135章 量变到质变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鼓声变了……明明节奏感还是不稳，甚至还有几个错拍，可就是那么吸引人的注意力。
　　伊安继续练习了几遍，心思却越来越乱，最终停了下来，走到了约瑟夫的身边，有些吃味地小声问道：
　　“教授……我不明白，他的技巧节奏明明远不如我，为什么你们都在专注地听他的演奏？”
　　“不是节奏的问题……你没感觉到吗？”约瑟夫望着顾小凡的眼神越发的凝重：
　　“鼓是一种最直接的乐器，同一只鼓棒，同一只曲子，同一个人，只要内心的情绪不同，敲击出的音就会产生不同的气质……你的‘鞭击’非常出色，像是优雅的指挥棒划过空中，可他的‘鞭击’却犹如灵魂爆炸而出的烈焰，耀眼得令人浑身刺痛……真是恐怖的专注度啊……”
　　旁边的霍伊斯也轻声道：“你仔细看，不光光是音的气质不同，而且他正在进步……”
　　“有吗？我怎么感觉不到？”伊安望向了奈奈与杰弗森，两人也都摇摇头，表示自己听不出来。
　　“你听不出来吗？他每一次‘鞭击’……都比上一次节奏要准确千分之一秒左右，或许更少……但是确实是在进步。”约瑟夫眼中罕见地露出敬佩的神色：
　　“真是恐怖的内心力量啊……自己竟然能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了吗……”
　　伊安听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觉得很不服气，心里暗道你们这些老教授都是老眼昏花了，说什么胡话呢？
　　什么气质不气质，什么内心不内心，演奏只是技术罢了，声波不过是一种音频，有什么玄乎的东西？
　　他想上前去两步，仔细听听他们口中所说的顾小凡的进步……
　　可一靠近顾小凡的鼓架的区域，伊安就莫名感觉到四周的温度截然不同，空气似乎有一种灼热的感觉……
　　伊安不由吓了一跳，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感觉，是顾小凡身上汗味，体温……不……不仅仅如此，还有一些奇妙却仿佛在熊熊燃烧的东西，让整个空间沸腾着。
　　而站在这个距离，顾小凡的每一次鞭击，造成的“音”在空中振荡，像是炙热火红的鞭子一样抽打着他的耳膜……
　　伊安心里有些震动，他不明白为什么顾小凡的“鼓音”会带给他这么奇妙的感觉。
　　可马上，他就意识到一个令他不敢相信的事实。
　　能让平凡鼓声转化为如此令人震撼的声音，已经远远超越了技术的范畴。
　　他伊安的鼓声就像是一个照相机照出的照片，真实而准确，可顾小凡鼓声却宛如梵高的画，哪怕只是简单勾勒出一张平凡无奇的木凳，就给人美不胜收的感觉……
　　从平凡中提炼出无限的美感，这才是所有艺术工作者梦寐已久的艺术之境啊……
　　怎么回事……只是一名区区才练习两，三年鼓技的演员，怎么会步入艺术之神的领域……？
　　伊安全身战栗间，突然发现顾小凡的手停了下来，原地坐着闭上眼睛，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安宁。
　　他没有说任何话，也不是那种倾尽全力之后的虚脱，而只是闭着眼。
　　“顾导演，你的手没事情吧。”霍伊斯忍不住上前，沉声问道。
　　顾小凡眼皮都没有抬摇了摇头，做着轻缓的深呼吸，拿出手边的绷带再绑上自己的开始流血的虎口一层。
　　“他是不是有些不对劲，要不要休息一下。”伊安这时候才从刚才那种玄妙的感觉中清醒过来，心里也是暗暗惊讶。
　　刚才是错觉吗？
　　这个中国人的鼓声依然很蹩脚啊，为什么自己一下子有种被完全征服的挫败感呢？
　　这时候约瑟夫也终于满脸复杂地走了过来，对伊安道：“不用打扰他了，你去练习你的吧。”
　　“可他……”伊安转头望着自己的老师，顾小凡这双眼失神的样子，完全是一副行尸走肉一般啊，真的没问题吗？
　　“他没事，你没看出来，他只是要所有的思维，注意力都放在一个地方，没有任何多余的注意力去做别的了。”
　　约瑟夫脸上充满了敬佩的神情地道：“从来没听人说鼓手在这种好状态下，能把自己的手打断了，你放心吧。”
　　伊安并没有意识到，就在刚才这一刻，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与顾小凡竞争的机会，顾小凡已经踏入了他无法到达了领域。
　　无论技术上差多少，在镜头上，他们都已经不是一个层面的鼓手了。
　　顾小凡多年来的努力虽然看似进步缓慢，但是量变的累积，总有一天会产生质变，从平凡到杰出，虽然只是一个窗户纸的距离，有些人走了几十年，但顾小凡却在这天晚上做到了……
　　而接下来几天，发生的事情，令约瑟夫也越发不可理解了，顾小凡如此强度的练习，按理来说，第二天手肯定会酸麻到抬不起来了。
　　可顾小凡却似乎丝毫不受影响，几乎这种聚精会神的练习。
　　就算他拥有钢筋铁骨一般的身体，不至于受伤，但是肌肉上的酸麻感，却是无可避免的啊……
　　事实上，顾小凡确实感觉很难受，远远比其他人能想象的痛苦更甚百倍，“动作巨星”系统虽然不断修复他手上的小伤痛，但是他每一次敲击动作还是能感觉到肌肉撕扯带来巨大疼痛感。
　　很多时候，都疼得他想要吼出来，有时候会令他痛不欲生，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停下来。
　　老天给予他这样的系统，并不是让他投机取巧的，还是凭借自己的努力，用自己行动证明他才是配得上表演世界的最高荣誉。
　　而他成败已经不是属于他个人了，更是为了他代表的中华民族文化团体的地位是否能得到更高的认同。
　　所有中国影迷，那些中国电影业的演员，导演，音乐人，所有那些支持我的人，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会把我把我感受到的，我学习到的，领悟的一切都传扬下去，去超越所有的竞争者，让所有人都仰视我们，仰视我们中国艺术家们的才华与光芒……仰视我们这个伟大国家的文化……
　　我需要站在巅峰，需要一群站在巅峰的人，去完成我的梦想，奥斯卡之路并不是结束，而是一部阶梯，站在最高点的人，才拥有最高的话语权。


第1136章 最强的两人
　　暑期档日渐临近，五大巨头与韦恩斯坦都开始为自己的影片展开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
　　而对于黑羽华纳来说，这次的票房不是他们攻略的重点，他们重心都放在奥斯卡上的争夺上，他们目标是电影在影迷与影评人中的好口碑。
　　太过于浮躁的宣传，反而会削弱《爆裂鼓手》与《黑天鹅》的文艺气息。
　　不过这并不代表，负责后勤工作的何铁军没有事情做了，恰恰相反，他现在公关工作远远比任何时候都繁重。
　　如果只是获得技术奖项的提名，只需要游说奥斯卡学院旗下的那些技术工会成员就可以了，这些人的数量非常少，而且也没有利益冲突，并非什么权贵，也没有太强的预设立场。
　　可如果想挑战最佳影片，最佳男女演员这样的大奖，则要与各个分会中的权力人士有正面冲突，很多分会的官员，例如斯皮尔伯格，汤姆·汉克斯，乔治·克鲁尼这些人，本身即使在导演，演员工会凭借其号召力任职，又是本届奥斯卡的有力争夺者。
　　如果要比人缘与根基，黑羽华纳确实还非常薄弱，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的盟友。
　　《纸牌屋》的主演凯文·史派西，在演员工会与奥斯卡演员分会中也拥有其巨大的影响力。
　　而他这次也担任了黑羽华纳的游说团队的领袖，星期二的下午他把何铁军带到了洛杉矶的一所犹太教堂里，与里面的一位老牧师见面。
　　对于这位老牧师杰克，何铁军并不陌生，在最初顾小凡登录美国时，《入殓师》在宗教界引发好口碑，拿下最佳外语片的这个过程中，老杰克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三人谈论的一整天，何铁军也算是听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对提名有巨大影响力的奥斯卡学院四大主席中，其中有两位副主席是分别是代表五大势力的鲍勃，以及支持韦恩斯坦公司的迪达。
　　而最高主席是汤姆·苏拉克是一位真正高尚公允的老电影人，绝不会偏私任何派系。
　　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需要得到剩下那位副主席的支持，双方在学院的舆论中就会处于相对公平的位置。
　　而当何铁军想要问，正想问怎么与最后的副主席联系时，凯文·史派西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目光望向他：“你事前不知道杰克就是学院的四大主席之一吗？”
　　何铁军听着很是意外，他向来忙于公司内部事务，对外都是陈可儿负责，他还真是不清楚这个情况，面前的杰克牧师，就是奥斯卡学院的四大主席中，资历最老的以色列人杰克·贝纳永……？
　　也就是说凯文·史派西的两获得奥斯卡表演奖，眼前这位杰克牧师其实就是关键人物，这就难怪了……
　　等等，顾小凡那时候看似毫无理由地支持凯文·史派西拍摄《纸牌屋》，其实是借机与杰克·贝纳永建立交情……这一步一步环环相扣，难道说《入殓师》进军美国的那时候，顾小凡就预料到了今天吗？
　　何铁军想到这里，不由摇头笑了起来，小凡这谋划也太深了，莫非他在进军好莱坞之前，就已经料到黑羽华纳会壮大到今天这般强大吗？
　　“何经理，我还是要提醒你。”杰克牧师的声音打断了何铁军的沉思：
　　“我能帮你的只是得到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提名，只是靠贵公司影片自己的水准了……你们遇到的阻力会比你们想象的大得多。”
　　“那当然，我们只想得到一个公平站上舞台的机会，不想被电影之外的因素打扰罢了。”何铁军满脸的豪迈哈哈一笑。
　　交谈结束之后，临走之时，史派西把杰克牧师拉到了一边，用一种试探的语调悄声问道：
　　“杰克，我知道你已经了解了各方的情况，你觉得这次奥斯卡中，谁最后希望获得最佳男主角奖。”
　　“凯文，你还是自尊心这么强啊，你又想问问这届的男演员比你的最佳表演怎么样是吧？”杰克牧师眯着眼睛微笑道。
　　“别误会，这次我可是纯粹帮朋友探查一下情报。”史派西连忙笑着否认。
　　“你知道有保密原则，我是不能透露具体的事情，也不能对本届的演员们之间的比较做出评价。”杰克牧师用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望了他一眼地道：
　　“但是凯文，我能告诉你的是，如果你以《美国丽人》参加这届奥斯卡，你应该会输给两个人……”
　　“丹尼尔·刘易斯的《林肯》吗……”凯文·史派西嘴角微微颤动，心目浮现起那个仿佛不可能战胜的男人的面容，就算骄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演技比他更强。
　　“还有一个是谁？汤姆·汉克斯？”
　　“不，应该是迈克尔·道格拉斯。”
　　“怎么会是他？他的水平应该很我差不多吧……能稳赢我的《美国丽人》？”凯文·史派西微微皱眉，似乎并不服气。
　　“是差不多，放在你《美国丽人》的2000年那届奥斯卡，你们胜负如何很难确定，但是在这届他会稳赢你……我只能说这么多了。”杰克牧师说完，就再也不透露任何信息了。
　　史派西仔细品味这段话，心里暗暗道……这意思是，难道老道格拉斯拥有一些场外优势吗？到底是什么呢？
　　时间进入4月份，星期三上午，位于比弗利山的威西尔大街的七层建筑里，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在大楼上的“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的标识虽然显得其貌不扬，但是全世界的人来说，这个电影学院另外一名名字却是如雷贯耳——“奥斯卡学院”。
　　在这七层楼的建筑里，共挂名有7000为会员，分别属于十五个行会，分别是：演员，艺术总监，摄像，导演，化妆，纪录片，制片人，电影剪辑，音乐，制片，公共关系，短片与专题动画，音效，视觉效果，编剧。
　　这些会员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参加一年一度的学院奖评比的电影进行评审及投票。


第1137章 观摩电影项
　　而整个奥斯卡学院里，负责6000多名会员工作安排的核心成员只有7个人。
　　主席，一位第一副主席，两位副主席，一个财务总监，一位秘书长，还有一位是执行总监。
　　这7人的组成奥斯卡委员会，决定着学院每年的大小事务。
　　而学院委员会最大的工作除开每年奥斯卡评审的组织之外，就是对于电影的教育推广活动了，包括实习制度、奖学金制度、学生电影奖及电影情报咨询服务等，凡愿学习或实习电影的人，只要提出申请，上述部门便会派出专业人员传授有关知识技能，或带到拍摄现场进行实习。
　　通常而言，这种会影响拍摄进度的活动，普通商业剧组是不会接受的，因为商业电影首要就是对于剧情的保密，这种开放性的活动，会令剧本的悬念被曝光。
　　只有想要力拼奥斯卡奖项的文艺片剧组，才会愿意配合学院的活动，在拍摄中开放给学院组织的教学活动。
　　往年，大概只有7，8个剧组才会愿意接受这个活动，因为除开6大之外，也只有韦恩斯坦公司有这个实力了。
　　可今年，令所有人措手不及的是，竟然有十七个剧组申请了拍摄现场的实习活动。
　　而这个现象的导火索只有一个，那就那个中国人顾小凡“中国人入围奥斯卡六项核心奖项”的狂妄预言……
　　顾小凡这次的“神奇预言”不单单是整个好莱坞五大巨头们风声鹤唳，更是让奥斯卡学院内部引发了一阵争议。
　　要知道，奥斯卡学院下属15个分会中有些分会几乎全部是白人男性。白人占奥斯卡评委会（除了演员分会，白人占88%）几乎每一个分会的90%以上。在制片人分会和作者分会，更是98%的成员都是白人，而且他们都是平均年龄为62岁，可以说奥斯卡学院是一个彻底传统的电影艺术组织。
　　如果说前年顾小凡宣布华人演员要拿下第一座奥斯卡表演奖，是一种弱者争取公平的呐喊的话。
　　那今年，中国电影人如此大张旗鼓的宣言自己要入围今年奥斯卡所有的重要奖项，就是彻彻底底的入侵了。
　　这也让学院内部分化为了两大派别，改革派与保守派。
　　改革派认为奥斯卡应该更加的多元化发展，更加引领世界，而保守则认为不应该放纵这种亚裔族群狂妄的宣传方式，一定不让顾小凡如愿。
　　现在七名委员会理事，正在为那些剧组入围这届的“公益观摩学习电影”而商议。
　　这次名义上一个推广电影的公益活动，但是实际上，每年能入围这个活动的影片，几乎都会获得或多或少的奥斯卡奖项的提名。
　　奥斯卡奖各奖项的提名，都是学院中6000名成员自己先提名出来的，而全年有资格能入围的电影大概是300-500部，一般的会员能看到其中的3分之一就已经很不错的。
　　获得“公益观摩学习电影”的项目名额，也就意味着，会员几乎都会对这部电影有印象，在提名之前，去观看的几率就大很多了。
　　像是很多冷门的片子，想要入围奥斯卡，基本都是靠这个途径，韦恩斯坦公司那些小众欧洲片，之所以每次能入围各项大奖，就是因为他们年年都能入选这个“公益观摩学习电影”的项目。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各个分会很多奥斯卡评委们，都很喜欢这个活动，会专程去剧组探访。
　　因为这种直接观看拍摄现场的活动，会让演员，摄影，灯光，导演的能力赤裸裸的展现人们眼前。
　　在镜头里一个出色的表演，是结合了导演，剪辑，灯光，摄像的修饰，然后再加上演员的表演呈现的。
　　就算是最专业的奥斯卡评委，你也很难在银幕上看出，这个镜头到底是演员演得极为出色，还是导演调教的好，或者是摄影捕捉到了演员最动人的那一刻？
　　而在现场，这些要素都是可以解构的，会比看加上后期调色，配乐之后修饰好的成片，更加能看出真实的细节来。
　　“还是与往常一样，我们先看看剧本和一些视频资料吧，以材料的质量为依据选出适合的电影入围‘公益观摩学习电影’项目吧。”
　　主席汤姆·苏拉克说完，其他5位理事各手持一台笔记本电脑，低头开始翻阅相关资料。
　　大概2个小时之后，众人合上笔记本，作为主席的苏拉克并没有表态，只是望着第一副主席鲍勃道：
　　“鲍勃，你觉得哪些电影适合做这次的推广活动？”
　　“当然是《烛台背后》。”有着典型犹太人血统的鲍勃毫不犹豫道：
　　“音乐题材，又是迈克尔·道格拉斯，与马特·达蒙这新老两代巨星联袂演出，我看非常适合那些初级演员与工作人员们去学习一下。”
　　旁边另外的一位副主席迪达却是笑道：“鲍勃，你可不能老是推荐五大的作品嘛，这个《烛台背后》可描述的李斯特与他的同性恋小情人的故事……你真的觉得这样的题材值得推广吗？上次你推荐环球的《断背山》可是引发了不少的争议啊。”
　　“什么意思？迪达？难道你要像是去年一样，又把这个活动放在英国举行吗？你还真是韦恩斯塔的死忠啊，让我猜猜，你今年的《艺术家》与《铁娘子》都是你在欧洲挑选的，你是不是要推荐这两部电影？”
　　“难道这两部电影不该推荐吗？”迪达咄咄逼人的反问道。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就看到两人唇枪舌剑的交锋，都知道这位两位副主席在玩什么花样。
　　这两人一个是五大的利益代表，一个韦恩斯坦公司的铁杆支持者，每年到这个时候，他们都会争论一番，把会议的讨论焦点拉到自己推荐的作品上面去。
　　这次与以往一样，最终这两部作品都入围了今年的电影推广活动之一。
　　“老杰克，你想推荐哪一部作品吗？”主席苏拉克目光转向了那位穿着牧师袍的老人。


第1138章 传奇与新星
　　“我想推荐的电影是《爆裂鼓手》和《黑天鹅》。”杰克牧师满脸的皱纹都带着笑意似的，慈祥而轻柔地说出自己的理由：
　　“同样的音乐题材，剧本出色，而且我收到了消息，演员，音乐人，还有导演，制片人工会，可有不少人都希望去参观参观这两部中国团队的作品呢。”
　　在鲍勃与迪达都想表示反对的时候，主席苏拉克却是点了点头：
　　“我也这么觉得，这两部电影正好拍摄地点在同一个地方，比较适合做这个活动，而且这与《烛台背后》之同一个类型，正好可以比较一下两者的不同。”
　　其余三位理事都点了点头，对比实在是太重要了，不管是巨星还是无名小卒，最后在同一个标准下比较会得出最直接的差异。
　　鲍勃忍不住很是不满道：“黑羽一家公司得到两个电影推广的名额，是不是太多了一些。”
　　老杰克却笑道：“我们只以作品本身来评断，至于是哪家公司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既然两部电影在同一地点拍摄，就是算是同一个名额，也算是给那些工会的普通电影人多一些机会。”主席苏拉克也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作为主席，他是内心是极为希望奥斯卡学院能够多元化一些的。
　　鲍勃却是面色一沉，低声道：“有多少5，60岁的美国演员演了一辈子的电影，都得到不了这个机会，为什么要特别优待那个中国人呢？他有什么可值得让那些工会的电影人学习的。”
　　穿着牧师袍的老杰克却是用平静的目光望向他，道：“鲍勃，这里没有谁拿国籍划分演员，其次，这只是一个推广活动，并不决定奥斯卡提名的归属，如果黑羽工作室的这两部电影很烂的话，反而会毁灭他们入围的希望，你说是不是？”
　　“这话什么意思？”鲍勃没有听得太懂。
　　“我知道，你是学院里的保守派，你最担心的是这次活动会令顾小凡入围表演奖，令他的那个夸张的预言实现，我没说错吧？”
　　见鲍勃并没有否认，老杰克继续一脸笑意道：
　　“可你忽略了一点，在演员工会里，有很多与你一样想法的人，他们也不喜欢顾小凡，他们会以更高的标准去要求一个中国演员……别说他的演技原本就远不及迈克尔·道格拉斯，就算两人表演的相当，在大部分人的心目中，也会偏袒迈克尔·道格拉斯吧？让这两者做最直接的对比，这难道不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局面吗？”
　　鲍勃听着微微一愣，然后与迪达互相看了一眼后，两人都陷入沉思之中，很快他们就想通了这当中的逻辑，确实，压制顾小凡最好的方式，不是一直让他不被人看到。
　　相反的这种压抑会产生一种神秘感，会让大家好奇，到最后《爆裂鼓手》电影上映的那一天，或许或产生一种意想不到的新鲜感。
　　还不如让他赤裸裸的面对所有的那些同行，让他面对最严格的标准。
　　这才是最有利的打压方式吧。
　　而且就算他们想压制《爆裂鼓手》不入围这次的项目，有主席苏拉克与老杰克两人的支持，他们也很难办到吧，不如各自退让一步吧。
　　“好吧，我同意这个提案。”鲍勃终于点了点头。
　　“我也没意见。”迪达也最终妥协。
　　在举手表决之后，主席苏拉克最终把《爆裂鼓手》与《黑天鹅》的名字写在“公益观摩学习电影”活动名单上。
　　在会议结束之后，迪达与鲍勃坐着同一部电梯，两人心思各异，都在思考怎么对付顾小凡这个好莱坞的公敌。
　　“鲍勃，你真的认为《烛台背后》会稳赢《爆裂鼓手》吗？”在电梯下落的时，迪达脸上带着一股不信任的表情强调道：
　　“要知道，就算顾小凡的表演与老道格拉斯有差距，但是他可是个炒作高手，总会想出办法占据舆论优势，让他自己追上这点差距的。”
　　鲍勃瘪了瘪嘴，冷笑道：“放心吧，这次是艾伦那边安排的，在舆论战上，我们肯定会占据上风。”
　　迪达听着心里很是讶异，到底他们五大这次有什么计划，能觉得自己能压过顾小凡这样的舆论高手呢？
　　当道格拉斯与顾小凡的艺术电影同时入围“公益观摩学习电影”的这个消息，在奥斯卡学院的内部官网上公布的时候，令很多人感到惊讶，同时也令整个演员工会里的成千上万的演员们都感到激动不已。
　　因为这是一场真正的伟大演员的世纪对决，“小丑”与“大亨”要在同类型影片下进行正面较量，这场对决原本就让人期待，现在竟然所有演员都可以申请去片场，用自己的眼睛观看他们真实的表演！
　　要知道这可没有经过镜头的修饰，剪辑的帮助，而是时打时的用最本真的表演，暴露在人们的目光之下。
　　再没有比这样的方式更赤裸裸，更残酷的比拼表演了……
　　为什么面对气势汹汹的顾小凡，奥斯卡委员会特地选择的迈克尔道格拉斯作为他的对手？
　　原因很简单，放眼整个奥斯卡的历史上，能与顾小凡这样的才情盖世的电影天才匹敌之人寥寥可数，而迈克尔·道格拉斯就是就是其中与他最像的一位。
　　这位66岁的影星，曾经在1976年以制片人的身份凭借《飞跃疯人院》获得过最佳影片，而在12年后他又以《华尔街》捧得最佳男主角。
　　甚至在电视剧的成就上，与顾小凡凭借《权力的游戏》中小恶魔连续入围艾美奖最佳男配角的佳迹一样，迈克尔·道格拉斯同样在1974，1975，1976年连续三年入围了艾美奖的最佳男配角提名。
　　而论演技，老道格拉斯更是美国电影学会评选的百年最伟大的男演员中的第17位，这个成绩看是并不惊人，但是要知道这个评选中大半人选可都是亨弗莱·鲍嘉，加里·格兰特，马龙·白兰度这样，在好莱坞在1920-1960黄金年代中光芒万丈的上古巨星。
　　这份名单上，排名在迈克尔·道格拉斯之前的人都已经去世。
　　如果说顾小凡新生代演员中最具有潜力的新星，代表了变革的力量，那么迈克尔·道格拉斯就是好莱坞光辉传统的丰碑。
　　当顾小凡这柄影坛锐利恐怖的新星，对上好莱坞黄金时代硕果仅存的传奇巨星相遇……还是在相同的题材正面较量。
　　这无疑令所有的演员们都为之神往的对决了……


第1139章 绝症的对手
　　而《爆裂鼓手》入围奥斯卡的公益学习电影项目这个出人意料的消息，也传到了各个准备在本届奥斯卡上一显身手的剧组那里。
　　夏威夷岛，《后人》的剧组刚刚完成这个地区的剧情拍摄，剧组众人都坐上海滩上晒着太阳，享受忙碌之路的悠闲时光。
　　作为主演的好莱坞巨星乔治克鲁尼正坐在一张沙滩椅上，手里正拿着手机看着奥斯卡学院发来的最新的消息，里面公布了最新的公益推广电影名单，只要感兴趣，任何演员工会的成员都可以报名参加去观摩学习。
　　乔治克鲁尼微微皱眉，显然对自己精心打造的《后人》落选这个活动有些不满，他对旁边一名穿着花T恤衫，一头卷发的男人道：
　　“佩恩，你怎么看这次的入围的学习活动电影？你认为哪些是我在最佳男主角上最大的对手？”
　　“你最大的对手还没有没有开拍呢，无论怎么看，在今年斯皮尔伯格的《林肯》中的丹尼尔·刘易斯，才是得奖希望最大的那个吧。”卷发导演佩恩在阳光下拨了拨头发，举着酒杯微微笑道：
　　“我们要做的是祈祷《林肯》剧组因为时间紧张，发挥失常吧。”
　　“《烛台背后》的里的迈克尔·道格拉斯，你就不关注了？”乔治克鲁尼微微皱眉道：“你觉得我能稳赢他吗？”
　　“这个嘛，我不知道，毕竟题材与风格不同嘛。”佩恩倒是很对此很坦然：“我们应该不是在一个战场里比较，只能看评审的口味吧，谁知道呢？”
　　他不想提，就是因为《烛台背后》与《后人》都是在暑期档上映的，不想给乔治克鲁尼太大的压力罢了。
　　乔治克鲁尼自然看出他的想法，岔开话题笑道：“我倒是觉得同样是艺术题材的电影里，顾小凡的《爆裂鼓手》很有意思嘛。”
　　“那个号称要入围6项核心奖项的中国狂人吗？”佩恩瘪了瘪嘴，眼中露出一丝轻蔑的样子。
　　“他的演技不差，但是还欠缺火候，如果没有‘小丑’那样极端的角色给他发挥，这个中国小子恐怕也还不够格提名最佳男主角……”
　　顾小凡虽然在市场与影迷心目中风头正劲，可他别说与迈克尔·道格拉斯了，就算与乔治克鲁尼与布莱德·皮特这些好莱坞中生代的男演员比，在业内的评价都差了一截，拿得出手的也只有“小丑”这一个角色。
　　乔治克鲁尼也这么认为，但是学院竟然把他与迈克尔·道格拉斯这么针锋相对的安排同一个活动，恐怕也是另有深意吧。
　　“回美国之后，我们有时间去看看《爆裂鼓手》的拍摄吧？”乔治克鲁尼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最终下定决心去看看这个中国人的情况。
　　“好吧，只要你愿意，我也申请一下吧。”佩恩无所谓地笑了笑，拿出手机登录导演工会的网页，点了申请报名公益学习活动电影的选项，边摇头笑道：
　　“要是让媒体知道你去这个中国狂人的剧组‘观摩学习’……只怕他又会借来宣传吧……”
　　可佩恩话刚刚说到一半，就愣住了，惊讶地看着手机：“奇怪了……这次怎么会有317名会员申请？导演协会有这么多感兴趣这部电影吗？”
　　“你也是吗？”乔治克鲁尼也转头过来用一种很奇怪地表情望着他道：
　　“演员协会有31789人申请了参与这个电影观摩学习活动……”
　　两人都很意外，同样入围这个项目的《铁娘子》与《艺术家》都只有这个十分之一的人数报名而已，难道说其他人都很他们一样对这个家伙感兴趣吗？
　　此时，他们并不知道，《烛台背后》与《爆裂鼓手》这场同类型比较，已经被这一期《好莱坞信报人》杂志大肆报导，并提前开启了“奥斯卡前哨战”的单元。
　　在这个单元上，著名的五星影评人劳伦斯·卡福给出了一个比较公允的预测。
　　“在扮演复杂角色的演技上，顾小凡当然无法与经验老道的迈克尔·道格拉斯相比，但是艺术题材的电影的表现力很大一部分程度是在所表现的艺术之上，而顾小凡唯一的希望在艺术专业上胜过老道格拉斯。不过哪怕是顾小凡做到这一点，两人就算打成平手，我相信奥斯卡学员的评委也会倾向于忍着咽喉癌，为了表演奉献一生的老道格拉斯。”
　　但这份杂志一出，几乎把业内所有的焦点都放在这场同类型的演员新老对决之上。
　　可不光是白人演员与影迷们，就连很多亚洲的影迷，都在没有看到两部电影任何镜头时，内心开始偏向与迈克尔·道格拉斯。
　　原因很简单，因为在《好莱坞信报人》这个报导中透露出了一个令人同情的消息，那就是老道格拉斯得到了“癌症”。
　　这个信息透露是一种极为悲壮的味道，就仿佛老道格拉斯这一次不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就再也没有了机会一样。
　　而年轻的顾小凡，无论表演得怎么样，他以后还有大把的机会。
　　这种情况下，对于任何是好莱坞的影迷与电影人来说，内心或多或少的都会偏向于老道格拉斯。
　　甚至在网上，都已经有不少影迷开始悲痛的预测“这将是老道格拉斯最后的一次电影演出”了~！
　　一时间，整个业内都弥漫着这种悲壮而同情的舆论中。
　　何铁军接到了看到这期的《好莱坞信报人》高涨的情绪也变得愤怒起来，气得只拍桌子。
　　“该死的派拉蒙，竟然搞这种舆论引导……”
　　而陈可儿对此却是保持了冷静，如果这只是宣传攻势的话，那么她就一定有办法破解。
　　于是在第一次时间，陈可儿就动用黑羽华纳旗下的媒体力量，去查关于老迈克尔道格拉斯的一切，看看到底这次所谓的“癌症”是不是派拉蒙蓄意炒作出来的。
　　黑羽华纳强大的媒体力量发挥了作用，一个星期之后，陈可儿就接到了几十份报表，里面甚至有老道格拉斯的详细病例，以及他的治疗进度。
　　令陈可儿翻阅这些材料之后，就大感意外……


第1140章 公开的拍摄
　　调查结果完全出乎意料，老道格拉斯这位传奇人物，确实患有非常严重的“咽喉癌”，由于年事已高，在治疗当中，也真的是有生命危险。
　　拍摄《烛台背后》的过程中，老道格拉斯甚至出现了昏倒晕厥的情况，这位传奇演员拼命在燃烧自己生命中剩余不多的能量，在完成这部的电影。
　　就算立场相对立，但陈可儿也不得不承认这位老演员绝对是一个悲壮……又令人敬佩的对手……
　　派拉蒙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动了手脚，但是他们做的只是把这个消息一直压着，直到现场才公布出来，这一切都是为了针对顾小凡《爆裂鼓手》精心的安排舆论效应。
　　陈可儿为此陷入了困境，该怎么办？
　　这就像是前面顾小凡在《黑暗骑士》首映礼中枪生命垂危一样，这种悲壮的同情票会成为一个巨大的投票筹码。
　　对于其他的题材，业内哪些演员评审们可能还会犹豫，但是如果是同样艺术电影《爆裂鼓手》呢？两部电影放在一起，生命即将尽头的老道格拉斯与风华正茂的顾小凡两者中选取一个……结果似乎一目了然了。
　　怎么办，泼脏水制造假新闻，捏造老道格拉斯在用假病历吗……？
　　可造假的法律风险不说，业内的演员工会内部是不会被这种假消息蒙蔽的。
　　用别的方式转移注意力……？可还有什么比面临死亡的威胁更令吸引人的吗？
　　绯闻吗？无论寻找什么对象，也不可能超越与苏格兰女王乔安妮的轰动程度吧……
　　最终聪明睿智如陈可儿，也只能绝望地接受了一个事实。
　　“这次五大占到了绝对的优势，他们没有任何方式占到舆论的上风啊。”
　　这是黑羽工作室首次在宣传上全面的落于下风，现在只能靠剧组自己的努力了……
　　星期五下午，朱莉亚音乐学院门口人头攒动，地下停车场已经停满了校外的车辆，学院迎来了数千名参观者。
　　大门口，远远的就能看到学员么口的那张“欢迎好莱坞各个电影人工会的朋友，参加与我校举行的电影公益学习活动。”的宣传海报。
　　别说用于拍摄的芭蕾舞教室与爵士乐团的排练室了，就连学校里的图书馆与，餐厅，已经艺术欣赏休息室都挤满了来参观学习的人。
　　由于《黑天鹅》剧组已经彻底杀青，所以刘施诗为代表的《黑天鹅》剧组的幕后与演员们，都在各个地方招呼前来参加这次活动的哪些新人演员与导演们。
　　与以往那些只有三流电影人才会屁颠屁颠跑来参加这种活动不同的是，这次来观摩剧组拍摄的人中，竟然包括了像是乔治克鲁尼与，布莱德皮特这样的好莱坞顶级巨星。
　　而著名昭著的胖子韦恩斯坦也专程前来刺探敌情。
　　而另外一方面，为了给予评委们一些舆论上的压力，中国方面不仅仅是中影董事长韩三品出席了这次的活动，就连外交部的吕部长也亲自来到了现场。
　　看到中国方面把单纯的电影事件上升到外交层面，奥斯卡学院也觉得很是头疼，无奈之下，主席汤姆·苏拉克，与三位副主席鲍勃，迪达，老杰克也都出席这次的活动，用这样级别的对等接待，也以示对中国方面的尊重。
　　虽然这个来剧组的学习观摩活动持续的时间长达一个月，但是今天所有人涌入朱莉亚音乐学院的却是有特别的原因。
　　一个星期前，《爆裂鼓手》剧组宣布一件破天荒的事情，那就是这部电影最后的十八分钟的镜头主角安德鲁演出的长镜头，会用公演的方式来拍摄。
　　也就是说，所有才参加这次活动的人，只要愿意都可以作为群众演员坐在观众席上，观看这次的大戏拍摄。
　　在如此多的同行巨星的目光下，顾小凡与周润发的表演，如果有任何瑕疵，都会被人深深牢记，任何一次出丑，恐怕都会让他们在奥斯卡上丢掉不少的印象分。
　　在后台，顾小凡正在与剧组和爵士乐团进行最后的准备，剧组的幕后工作人员们都已经开始人心惶惶了。
　　“老郑~听说了吗？这次好多奥斯卡评委都来了，这次可别演砸了啊，争取5次之内就过啊……”
　　“五次……？你别开玩笑了，我看这戏起码要拍一个星期才够吧，18分钟的长度，这么多细节要处理，灯光，收音，镜头跟随，这么多细节，要配合好可是太难了。”
　　“是啊，不单单是演员的要求高，摄影师也要配合的天衣无缝，还需要现场的导演调度，这些都是要考验整个剧组的水平啊。”
　　在现场督战的刘施诗见剧组的人员都很紧张，也不由拍拍手鼓劲嚷道：“别聊天了，各部门的准备工作做好没有？都加把劲，今天可都别掉链子了~”
　　众人这才有些不安地散开了，而刘施诗发现自己的手心里竟然也是捏着一把汗，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面对这么多好莱坞同行啊，万一有什么出丑的地方的话，那面子可就丢大了。
　　“老徐你紧张不紧张……”刘施诗忍住不轻轻推理一下正在搓手的徐福导演。
　　“不紧张，有……有什么可紧张的。”徐副导演说话都有些结巴。
　　刘施诗一阵无语，这种不安情绪要是传染开来，今天这戏就别拍了……
　　正担心着，就见顾小凡，周闰发，带着爵士乐团的众人进到后台，几乎只是短短几秒钟，后台那种嘈杂不安的情绪都稳定下来了，人们都感受到了这群身上那种宁静而坚定的力量。
　　那种宁静不是不争胜败的温和，相反的却是一种安稳的沸腾感，你可以感觉到他们每个人都是像是燃烧着的冰，既热烈却又很冷静。
　　这是怎么回事……！？
　　刘施诗与徐福导演都在心里暗暗吃惊，顾小凡与周闰发这样身经百战的演员就算了，按理来说，最紧张的应该是爵士乐团这些乐手，他们可是只有这短短几个月的拍摄经验啊。
　　面对这么大的场合，他们难道一点都不畏惧，不担忧吗？


第1141章 咱们一次过
　　“准备吧，各自调音。”周闰发用低沉的声音道，这群20多岁的年轻乐手们，都开始有条不紊的调整各自的乐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刘施诗还记得之前这帮爵士乐团的学生可是对顾小凡与周闰发都是横鼻子，竖眼睛的……现在怎么这么听话了？
　　而且这些人给人的感觉非常的与众不同。
　　现场，只有约瑟夫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周闰发那种残暴的驾驭方式，爵士乐团的成员都经过了一番洗礼，心理脆弱的人已经淘汰了，剩下来的，都是克服了自己弱点，准备上战场的人。
　　对于他们来说，在台上出丑的恐惧，发挥不好的担忧，都比不上对周闰发的仇恨，这种仇恨才是他们心中最强烈的感觉。
　　他们心理只有一个念头，不是热爱爵士乐，还是在于：“老子不能让你找到理由骂我蠢，老子要赢了你！”
　　比起来这个念头来，其他的事情没什么值得他们害怕担心的了。
　　这一个月来，他们是经历与影片中的乐手一样，炼狱般的洗礼，那是一个充满了汗水，敌视，羞辱的修炼过程，这样的他们，还需要在舞台上害怕丢脸吗？
　　作为替补的伊安与奈奈都只能羡慕地看着这些主力乐手。
　　“真可惜啊，这次表演应该是你上的。”奈奈在旁边满脸惋惜地看着伊安：“顾小凡的技术还是不如你的。”
　　“这不是音乐比赛，是电影表演，有时候我光是看他的动作，我都能感受他鼓声是多么凌厉……演奏的肢体表情这点上我差得太多了。”伊安却是心服口服地摇摇头，目光望向正在做准备的顾小凡像是回忆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而且就算单纯从技术上来说，他已经不差了……一开始他却是水平离我很远，但是越到后面他进步就越快，我一直感觉到他在我身后气势惊人的追上来……”
　　伊安光是回忆这段时间，就感觉到顾小凡带给他那种排山倒海似的压力又袭上心头。
　　与其说他失去担任替身演员的机会很惋惜，倒不如说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如果再这个下去，他恐怕连担任鼓手基本自信心都会丧失殆尽了。
　　此刻，在林肯中心的演出大厅里，2300多个座位已经坐满了，而且现场还有外交部的吕部长，中影韩三品，奥斯卡学院主席汤姆·苏拉克这样的身份崇高的来宾，这让朱莉亚学院的校长波西都感觉到无比的振奋。
　　这位老校长在舞台上，拿着话筒详细介绍了这次《超载》编曲的过程，马友友与谭盾则站在他的身边左右。
　　不过来的人中，大部分对于古典音乐与爵士乐并不太感兴趣，只是来顾小凡剧组拍摄的，所以也情绪不算太高。
　　“吕部长，看来贵国这部电影真的集结了中国所有的电影精英啊。”作为奥斯卡学院主席，苏拉克也想更多的在中国推广奥斯卡的影响力，对吕部长态度表现地极为殷切。
　　这让旁边的鲍勃与迪达，心里都很不是滋味，鲍勃故意笑道：
　　“这部电影的立意确实很不错，但是让亚裔搞爵士乐，似乎不太恰当了，未免给人一些勉强的感觉，也不知道一般的影迷能不能接受。”
　　鲍勃说的是一般影迷，但是实际上是暗指奥斯卡这些评委们。
　　那意思是说就算动员了全中国的电影精英，这部电影也不会受到大家认可的。
　　吕部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我们还是看表演吧。”
　　他这次来到现场并不是官方行程，只是给予奥斯卡学院一些压力，不过他自己的清楚，实际实际作用非常有限的，只希望学院能更加公允的评判，不要过于偏袒《烛台背后》中，得了癌症的老道格拉斯。
　　说白了这次是各方都在针对顾小凡，而顾小凡则是敞开了大门，正面迎接这些同行的质疑与挑衅，能否在这些好莱坞同行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只能看顾小凡自己的造化了。
　　这次吕部长出面，也是因为顾小凡答应了担任高铁的代言人，提升他的形象就是提升高铁的国际形象，这关系到国家未来几年的国策，他这位外交部副部长必须得出一把力。
　　此时在演出的后台，顾小凡很安静地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为了这次最后这场大戏的拍摄，他休息了整整地三天，手上的伤口果然已经完全修复好了。
　　“动作巨星”系统在治疗这种小伤的时候，可以说是具有神奇的效果的。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他每天早上一起来，精神力就已经被耗尽了，他无法调用系统的任何功能，此刻，他已经无法调动系统的模拟程序的帮助，只能依靠他自己了。
　　他以为自己会很不安，但是实际上他一点都不紧张，轻轻握紧地鼓棒挥舞了一下，感觉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
　　对于这个角色，这场表演的拍摄，他已经做好了百分之百的准备了。
　　“发哥，等下我们一次过吧。”顾小凡转头对周闰发笑道。
　　“好啊。”周闰发也眯起来眼睛，同样淡然自若地道：“这场戏消耗这么大的体力，如果不一次过，只怕我们今天没办法从来一次了。”
　　顾小凡又招手对摄影师印度妹，徐副导演嚷道：“印度妹，老徐，一次过啊，用点心。”
　　现场的幕后工作人员听着都有些傻，如此复杂的大戏，要一次就过……这要求是不是太离谱了。
　　就连担任顾问的约瑟夫，马友友，谭盾都认为顾小凡是在开玩笑。
　　那些私下打赌，这场戏是要拍一个星期还是两个星期的工作人员，更是咂舌不已。
　　“可以了，都准备好了。”徐副导演确认一切就绪之后，举起了手示意可以开始了。
　　顾小凡转头对印度妹比了一个“镜头跟着我”的手势，然后才深呼吸一口气，放松了一下身体，迈步走向前台……


第1142章 演出统领者
　　当周闰发带着爵士乐团走到台上的时候，十五台摄影机都已经准备好了，所有台下的电影人看到这里都知道，这意味着这是一场连场戏，只要演得好，就一直不停的演下去，不需要补拍任何镜头。
　　包括旁边扮演顾小凡父亲的演员，也都站在那个临时搭建的小台子上，有三台摄影机捕捉他的脸部特写。
　　这种连戏的拍摄最大的好处就是每个人的情绪是连贯的，往往拍摄成功会产生超乎一般的效果。
　　不过坏处也极为明显，那就是拍摄难度极大，任何一个细节出错，都会令整个表演前功尽弃。
　　而在开拍之前，观众席就像是真实的演出一样被关上了灯，下面一片黑暗，大家只看到的台上的亮光，除了前面一排安排好的群众演员之外，这样他们这些来观摩的嘉宾，每个人的脸都不会出现在镜头里。
　　而为了嘉宾们观赏拍摄的细节，剧组专门做了十五个投影仪，把十五摄影机拍摄的画面都投射到舞台上方的那个巨大的幕布上。
　　这样就算你坐得很远，你可以通过幕布上的这些投影画面，知道剧情里发生了什么，角色又说了什么台词，甚至你可以用一些与众不同的角度观察现场表演中的一切，而且也不影响拍摄的效果。
　　“真是胆大包天啊……”坐在观众席上的乔治克鲁尼看着舞台上搭建的巨大幕布，不由又是佩服，又觉得顾小凡狂妄，难道他对自己有信心到了这个地步吗？
　　坐在他旁边的老朋友同样身为好莱坞巨星的布莱德·皮特却是笑笑道：
　　“我看这场戏也没什么台词，主要是演奏让替身演出就好了，也不算太难吧，主要难点还是在于周闰发身上。”
　　乔治克鲁尼点了点头，其实到目前为止大家都忽略了这场拍摄的关键人物——周闰发，其实他才是这个舞台里最重要的角色。
　　因为音乐是这场戏中比较关键的因素，但是没有多少电影观众会仔细研究古典音乐的，银幕上音乐的感染力，恐怕有一大半需要周闰发用肢体来表现。
　　与其说他是在指挥，不如说他是在把音乐的情感通过肢体演绎出来，这个难度可比顾小凡这个“冒牌”鼓手更加高难度了。
　　他究竟要用何种方式来表演音乐的情感呢？
　　此时，周闰发站在了指挥台上，人们望着他的笑脸，都想到了《卧虎藏龙》那个温柔儒雅的李慕白，那种亲切感油然而生。
　　可这份亲切感让人本能的觉得这是一部励志故事，亲切和蔼的指挥，激励剧情中鼓手主角走出人生低谷。
　　是啊，这种故事既温暖又有意义，确实是个好题材。
　　可徐副导演宣布“开拍！”之后，周闰发这份亲切感在摄影机的指示灯亮起伊始，在他第一次出场时说出第一句台词后就消失了。
　　主角安德鲁上场之后，看到自己乐谱与别人的都不一样，正尽量克制自己的紧张，想找周闰发问清楚。
　　这时候周闰发走到了安德鲁的身边，对他冷冷地说道：“你以为我是个蠢货吗？我知道是你告密的。”
　　周闰发温和的笑容消失的瞬间，取而代之的是那股统领一切、绝无二话的残酷眼神，他望着慌张的安德鲁，那不苟言笑的表情、深邃冷峻的眼神、威严施虐的言行，无不展现出一种可怕气质，牢牢抓住了现场观众的心。
　　“一瞬间就能改变气氛，真是了不起的演员。”奥斯卡学院主席苏拉克忍不住低声称赞道。
　　吕部长与韩三品听着都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暗道，你们这些美国人曾是不了解……周闰发的能耐可不只这点而已……你们就瞪大眼睛仔细看看这位华人“演技之神”的演出吧。
　　周闰发转过脸，对着观众时的一个回身时间，脸上表情瞬间舒缓，仿佛又变得亲切起来，这个细节被三台摄影机完整的记录下来，台下演员们按照剧组要求拍手鼓掌，心里都不由暗自惊讶，周闰发原来还会演出这种复杂的人格……真是没想到啊。
　　“谢谢你们，先生们，女士们，很荣幸能够为JVC做开场演出，我是特仑斯·弗莱彻，这些是纽约最优秀的年轻音乐家，也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年轻音乐家，我们会演奏些有趣的曲目，但是首先为你们带来的是一首出自蒂姆·西蒙尼的曲子。”
　　黑暗中的观众们，都抬头往上上面的那些投影画面，看着顾小凡此刻脸上的表情，看着他慌张地翻阅自己面前乐谱，脸上不断地冒出汗水，满脸紧张左右转头看着周围人的铺子。
　　不得不承认，拿错乐谱的安德鲁的惊慌与焦虑被顾小凡演得丝丝入扣，非常细致。
　　安德鲁刚想起身，周闰发就挥了指挥棒，音乐一下子响了起来，顾小凡扮演的安德鲁就只能强撑地坐在鼓架前。
　　看着安德鲁敲击着自己都搞不懂的节奏，跟着陌生的乐团曲合奏，乔治克鲁尼，布拉德皮特都露出审视的表情，观察着顾小凡的动作。
　　“这家伙还真是经过一些训练的……很有架势。”乔治克鲁尼对这位竞争对手评价又高了一层。
　　一向自视甚高的布拉德皮特也是笑了笑：“确实不错，这一段出丑的戏份，倒是可以不用替身，不用学曲子就可以乱敲几下了，不过这个周闰发真是出人意料的厉害啊……”
　　而这段里真正精彩的是周闰发的表演，你可以看到他时而对着其他人演出陶醉万分，兴致高昂的挥舞着手臂，满脸的神采飞荡，又可以看到他转过脸瞟一眼安德鲁时，那种鄙夷，嫌恶甚至仇恨……
　　每一个细节，都堪称是精彩至极的精湛演出啊！
　　这几分钟的舞台演出，演员们都不由自主地为他吸引着，为他表情交替的变化，情绪随着他的内心一起起伏，在没有任何剧情铺垫的前提下，完全跟随周闰发一起进入了这场故事当中……


第1143章 黑羽的实力
　　周闰发展现了他华人演员中，最强主角型领戏者的超强功力，带动着整个爵士乐团外行们，都呈现非常逼真的演出，令人大开眼界。
　　而此刻，当演员们都在瞪大眼睛欣赏周闰发的表演时候，坐在座位上的制片人与导演工会的电影人们，目光则是专注于镜头的移动，拉伸调度，很显然，那名印度裔的女摄影师对面对这样一场线索错综复杂的大戏，展现出了极为强悍的镜头掌控能力。
　　在她与那位亚裔的中国副导演的统筹之下，他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周闰发与安德鲁的表情与动作的情绪转折。
　　这时候就连处于顾小凡对立面的竞争对手的鲍勃与迪达都不得不承认，黑羽工作室的这个剧组非常了不起……不是某一两人非常厉害，而是每一个部门都是顶尖水准。
　　他们之前曾误以为黑羽工作室主要是靠着顾小凡一个人才华支撑起来而已，可今天在拍摄现场仔细观察，证明了他们之前有个巨大的误解。
　　那就是这个中国团队的成功，不仅仅是因为顾小凡，黑羽工作室就算与五大的任何剧组相比，不仅仅是毫不逊色，甚至可以说是更胜一筹的顶尖精英。
　　此刻，音乐缓缓停了下来，没有乐谱的糟糕演出结束了，顾小凡扮演的安德鲁坐在舞台上，台下的观众都望着他，现场响起稀稀落落客套的掌声，更多是尴尬的沉默。
　　周闰发背过身，用那种极度阴冷的神态，走到了安德鲁的面前，压低身子对他道：
　　“恩，看来你没这个天分……”
　　安德鲁年轻的脸在颤抖，是悲伤，是绝望，更多的是一种无法呼吸的压抑，不甘的泪水在眼中晃荡着。
　　他缓缓起身，走往后台，背影是那么的落寞，那么的无助，仿佛这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弃子……没有任何的存在价值。
　　可悲的角色，就与顾小凡本人的处境一样……在这里没有人欢迎他。
　　看到安德鲁走到黑暗的走廊中，他的父亲在一头伸出温暖的双臂紧紧地拥抱着他，轻声地道：“没事，我们回家吧。”
　　是啊，无论什么失败，家都还是最后温暖庇佑所，就算被世界抛弃，你还可以回家。
　　你已经失去一切，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你本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回家吧。
　　安德鲁突然愣住了，台上的观众都舞台上那个最左边的大屏幕里看到顾小凡此刻眼中的神态。
　　那不是绝望，悲伤，失落，而是一种不甘……一个失去了一切荣耀与希望的舞台，他还留恋什么呢？
　　究竟你热爱的是舞台带给你的荣耀，还是音乐本身？
　　你是在享受音乐，还是单纯希望得到音乐能带给你的那些荣耀，把音乐当作一个功利的工具，成为人上之人？
　　如果你只是渴望音乐，享受音乐，那么你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悲伤，为什么要痛苦？
　　难道这些侮辱，这些痛苦，这些悲伤就能让你忘记坐在鼓架面前，敲击出一个个轰隆隆令人着迷的节奏的至高愉悦感吗？
　　难道你追求的只是这一些肤浅的东西吗？
　　没有一句台词，甚至不太清楚之前的电影中的那些细节，但是台下所有的人，都从顾小凡表情眼神情绪转变中，感受他心中的那刹那间的顿悟。
　　从悲伤无助，到一往无前的坚定，安德鲁走回舞台，重新在周闰发诧异的目光下，坐回鼓架，整个现场的气氛都变得截然不同起来。
　　乔治克鲁尼与布拉德皮特都露出凝重的表情，紧紧盯着舞台上的右边第二块屏幕，布拉德皮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呢喃道：
　　“精妙的情绪转折，真是了不起的演出，如果能接上音乐就更好了……替身呢？替身在哪里？”
　　所有人都沉醉于这一段一气呵成的表演，目光都在寻找着打鼓的替身演员，如果替身没跟上，音乐没起来，这一段的精彩情绪转折就前功尽弃了。
　　该死的~！替身演员呢？
　　就在观众席的众人，都有些着急上火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一阵利落的鼓声响起，咦，替身鼓手来了吗？在哪里？
　　大家目光扫过却只看到了那鼓声是随着顾小凡的上下跃动的鼓棒爆出的。
　　乔治克鲁尼，布拉德皮特这也演员也好，还是学院学院主席汤姆·苏拉克，鲍勃，迪达，杰克牧师也罢，甚至吕部长与韩三品，都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顾小凡竟然不打算用替身！？全部都由他自己演出最后的这幕音乐长镜头？
　　当着这么多同行的面，竟敢这么做，这也太疯狂了吧……！？他真的有这样的本事吗？
　　而此刻那首汇集整个朱莉亚音乐学院，乃至顾小凡系统中各种音乐宗师的《超载》乐团曲正式开始了。
　　这首乐团曲，从一开始完全是由鼓手的鼓曲带动的。
　　与原版的安德鲁满眼的fuck-you，密集的鼓点犹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的，犹如内心的怒吼。
　　那种鼓声是真正愤怒，对生活，对人生的愤怒，我要做第一，快！我要更快！
　　那是一场炼狱的疯魔之旅，是披着血与骨的杀伐，鼓声中大火与风暴同啸，毫不可爱，绝无温存，只有刀刮过皮肤，火炭灼烧眼球。
　　极致痛苦炼成疯魔之境。
　　而此刻顾小凡扮演的安德鲁，不仅仅表现出原版中那种无法抑制的愤怒，而是在这一个层次之上渐渐随着鼓声开始达到了另外一种境界，他的鼓声不带着丝毫愤怒，绝望，悲伤，杀伐，而而是一场宇宙星河唱着诗歌般的宏伟。
　　整个世界的都被他的鼓声点燃，沸腾，充满着闪耀着勃勃生机，宛如一场光芒万丈诗史在辉煌中开始绽放。
　　这一刻，乐团的大提琴，伸缩喇叭，萨克斯都好像被鼓声里某种魔力召唤，在没有任何人的指挥下，竟随着节奏开始演奏出崭新的篇章。
　　乐手们都在情不自禁地跟随安德鲁的节奏……


第1144章 令世界暗淡
　　安德鲁开始用自己鼓声指挥着乐队，用自己的爆裂而出的才华挑战周闰发的威严，要带领他们赢一次。
　　乐队的乐手们的表演都变了，他们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表演一个电影，而是彻底沉浸在与周闰发这个魔鬼的对抗当中，整个乐队长久压抑的怨气，变为炙热的音符跟随着鼓声一起蓬勃爆泄而出。
　　失去的舞台的周闰发并没有用恶狠狠地威胁，只是静静地看着顾小凡超越怨气与怒火，整个人彻底的松弛下来。
　　愤怒与炼狱般的节奏升华，恢弘的音乐声犹如圣歌徜徉在整个林肯中心的演奏大厅内，那些不懂古典与爵士乐的人都已经完全看着，听着入了神。
　　他们没有人听过这样的曲子，但是他们全身的细胞都在恨不得跟着这首《超载》爆裂而出，那种淋漓的畅快感，好像要突破胸口喷渤而出。
　　台下的乔治克鲁尼与布拉德皮特，已经紧紧捏着拳头，全身大汗淋漓，不知道是被眼前的一切震撼，还是看到这名竞争对手展现如此伟大的一幕，感到惊恐与不安。
　　他们心里同时有个感觉，这样的表演，这样的对手，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与之匹敌……自己与这人根本不是一个表演层级上啊……
　　当人们以为这是一场疯魔至偏执的黑色演出时，可突然却发觉顾小凡嘴角的笑意，那是一种沉醉的享受，他的心里，眼中，鼓声中，都没有丝毫不合时宜的怒火与怨恨。
　　乐团《超载》完毕，灯光熄灭，一切归零，本该一切落幕时，但是人们却依然听着在轰隆隆的鼓声在震荡着。
　　顾小凡的表演竟然还没有完，他鼓声再度转变，越来越快，节奏神奇的跳跃着，其他乐器已经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
　　他的虎口裂开，鲜红的双手却依然跟随着鼓棒飞舞，已经丝毫感觉不到肉体上的痛苦，心中手中，只有一个意念在呐喊，再快一些，再加快一些……
　　世界的一切仿佛都被他那高速震荡的鼓声压缩，时间与空间都好似在轰隆中扭曲。
　　奥斯卡学院主席苏拉克，鲍勃，迪达……此时都已经瞠目结舌，他们没想到灯光暗淡，乐团其他乐器都停了下来，只剩下顾小凡一人在表演，整个现场的情绪竟然还在升温……
　　他竟还在前进，不断地向前走，前往那个广阔无边，每个角落都闪闪发光的世界。
　　最后一场……爵士鼓独奏表演，就如同曲名《超载》一样，顾小凡已经超越了这桎梏他心灵的一切杂念……
　　在舞台背后的约瑟夫，看到这里，眼眸不住的颤动着，心脏激动地就要跳出来了，因为他终于看到所有的爵士演奏者一生都在追求领悟艺术最高境界，竟然是一个中国人做到了。
　　仇恨从来都不是魔鬼教育最终目的，只剩下一念成恨，只是地狱烈焰，耀眼却伤人，只有摒掉这最后的仇恨之火，才能清除所有的杂念，达到最高的艺术之境。
　　很少有人知道，杂念才是一切艺术的终极大敌人，你究竟是热爱艺术，享受艺术，还是享受舞台的虚荣，是骗不了你的灵魂。
　　只有纯粹的热爱沉溺，才能得到艺术之神的垂青。
　　愤怒，忧伤，自卑，得意，怀疑，由于，甚至你作为人的尊严，这些所有这些纷杂的念头都会让你远离艺术那纯洁的领域。
　　每一个杂念影响之下的敲击，都会扭曲你的灵魂之声，让鼓声中充满着杂音。
　　真正的艺术，是让人忘记肉体，烦恼，忧郁，不是你在打鼓，而是鼓声在带领你在一起轰鸣，在这里你们只看到的我，看得到我的心的沸腾，在燃烧。
　　听着轰鸣不已的鼓声，台下的乔治克鲁尼，布拉德皮特那些演员好，还是汤姆·苏拉克，鲍勃，迪达，杰克牧师这些奥斯卡评委也罢，甚至约瑟夫，霍伊斯，波西校长这些音乐人，的思维都已经渐渐停止了，明明只是轰鸣鼓声在响着，他们却脑子却是一片宁静，眼看着台上的顾小凡仿佛陷入一阵光芒中。
　　周闰发在他的面前，双手也剧烈在空气中敲击着，随着音乐震动，整个世界都被这阵光芒颠覆倾倒……
　　这里没有舞台，没有观众，甚至没有他自己，只有那阵光芒在无边绽放。
　　那人在镜头的小小方寸之中轰鸣着，令整个世界都为之暗淡……
　　直到最后，鼓声停下来，现场是一片安宁，每个人只听得到旁边人初衷的呼吸声与自己脉搏跳动的声音。
　　没有人鼓掌，因为掌声已经不足以赞赏这样的表演，也没有尖叫，因为尖叫会打扰到这种至高的氛围。
　　整整就这么沉默了大约半分钟，约瑟夫才轻轻鼓起来掌，然后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热烈却不响亮，因为很多人还没有从刚才的表演中回过神来。
　　顾小凡只是默默站起来与周闰发一起，走到了监视器旁边，看着刚才拍摄的镜头，满脸凝重的找寻有没有什么有漏洞的地方，好像只是做了一件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对顾小凡与周闰发来说，现场表演根本毫无意义，他们要看是放在银幕上的效果，否则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
　　直到顾小凡与周闰发下场，台下的人才恍然想起要鼓掌，可主角都丫的下去了啊，这时候拍手是给那些收拾现场的工作人员吗？
　　这搞得观众席上的不少人都尴尬万分……不过；观众席上的讨论声却是已经四起了，每个人都在讨论刚才顾小凡与周闰发的表演。


第1145章 蜕变的团队
　　台上正拆除布景的同时，台下几个五大公司所属的音乐监制，都在对旁边的同行嘀咕：“奇怪了，刚才顾小凡的爵士也不是特别的完美，有很多瑕疵，没有对有这么震撼的感觉。”
　　“是啊，虽然作为演员已经足够令人惊讶了，但是其实打得不算特别好……”
　　而坐在后排一个白人制片人，忍不住解释道：“你们只听了音乐，注意到顾小凡的肢体表演没有，我们人接受外界的信息百分80是通过视觉的，他们肢体上对音乐对情感的表现力可比音乐更加精彩。”
　　另外前排一名黑人演员，却不同意这个观点，插嘴嚷嚷道：“不对，顾小凡还是一般，周闰发才真是厉害呢，他可是根本没有乐器，完全是凭借自己的声音，才演绎刚才那种高速节奏的音乐感，演技简直是出神入化，他才是这场戏的核心人物呢！”
　　还有几个摄影师工会的成员，都站在台上各个角落，七嘴八舌地研究之前印度妹扛着摄影机，跟随顾小凡抓拍细节的那轨迹图。
　　“焦距的切换，与镜头的动态表现，反应真是太快了，这女的到底是什么来头哦……”
　　“这不光是摄影的水平，主要是与主演配合的默契程度极高吧，否则是做不到捕捉到那么多的细节的。”
　　“我敢打赌，这女摄影师一定是深爱的顾小凡，否则怎么可能抓得这么准，刚才几个镜头的特写，眼神的角度与阴影真是绝了……”
　　此时，在一边正在看着摄像机监视器的印度妹连着“啊.嚏……”“啊.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由暗自骂道：“谁在骂我？”正好就听到后面这几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正在讨论她。
　　印度妹不由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顾小凡，俏脸微微一红，骂道：“这些没有格调的家伙，我怎么会喜欢一个肤浅的无神论者。”
　　一般说完这话，顾小凡都会跟她逗几句嘴，什么“共产主义者是唯物主义啊，你是封建迷信啊。”的，可这次顾小凡却是满脸专注地看着镜头，审视着里面的每一个细节，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
　　印度妹忍不住哼了一声，故意按下监控器的开光，画面一黑，正看得起劲的顾小凡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把电线给踢了~！”
　　“还看什么看？”印度妹有些气恼地瞪眼望着他：“我说了，刚才一次过了，再拍一百遍，你都拍不出这么好了，怎么？你还不相信我啊？”
　　顾小凡听着一愣，不明白印度妹怎么一下子这么生气，但是看她瞪眼如宝石般的黑眼睛一副笃定的样子，对她的判断也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不由兴奋拉起她的手像是哥们一样用力“啪”的拍了一下子，转头对剧组众人大声宣布：
　　“一次过关~！杀青~！！！”
　　现场的众人都是愣住了，我的老天~！真的一次就过了吗？然后就是响起一片高声欢呼，很多人都是压抑太久的呐喊。
　　而爵士乐团的人却都是一脸茫然，似乎在说“这就完了？”
　　一场多机位的18分钟的大戏，直接一场拍好就完美的收官，这对于任何剧组来说都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
　　可事实上，无论是谁，都无法挑出这场表演中的任何缺点来，这就是一场完美的拍摄，18分钟，每一秒都令人回味无穷。
　　这场拍摄，不单单是展现了顾小凡与周闰发精湛的表演，更重要的是，还显现了黑羽工作室超强的团队实力。
　　无论是徐副导演对掌控力，还是印度妹的摄影功力，军迷刘的后勤辅助，乃至灯光，收音，道具……各个环节……每个部门都由独当一面的精英领军。
　　从顾小凡出道以来，黑羽工作室的核心成员一直随着他一步步的成长，团队从一开始只拍能拍摄《爱情公寓》这种情景喜剧，逐渐进入电影，然后步入美国市场之后，经过《权力的游戏》这种史诗级剧集的磨练，再到现在《爆裂鼓手》……几次蜕变之后，终于成长为了业内最顶尖的团队。
　　看着黑羽工作室的团队，鼓掌欢呼着，庆祝着杀青，观众席上的演员，导演工会的人们都恍然若失，好容易能看到如此激动人心的表演，怎么就这一下子就结束了，太不过瘾了啊。
　　这种大戏，拍一天也不够腻啊！你们怎么就拍完了呢？
　　很多人都差点忘记这是拍摄现场，都恨不得大喊“安可”了。
　　沉默了整整几秒钟，观众席上此时才不无惋惜地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掌声中，后台的约瑟夫不由闭上了眼睛，脸部微微颤抖似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老伙计，这次你该把观念改一改吧，中国人还是有人有爵士音乐天赋的。”霍伊斯在旁边轻轻叹气道。
　　“不，我坚持我的观点。”约瑟夫咬了咬牙，让一个60多岁的保守派颠覆自己的价值观，根本是不可能的，不过望了顾小凡一眼之后，约瑟夫还是给这次的事件下了一个结论道：
　　“他顾小凡是个特例，这个人不是国籍与血统划分，在艺术领悟上，他与一般的人处于不同的时空维度……”
　　在观众席上热烈鼓掌的人们，一向冷面的吕部长，这时候才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挺起胸膛与身边奥斯卡学院主席苏拉克，鲍勃等人分别握手，道：
　　“各位，你们看这次这部电影里的演员表演还可以吧，有没有机会入围奥斯卡的表演奖？”
　　吕部长这话明明是在询问，但是停在众人的耳朵里却像是嘲讽。
　　鲍勃挤出僵硬的笑容，回应道：“有希望，现在表演确实很精彩，只不过不知道放在镜头里有没有这么好的效果……”
　　吕部长听着不动声色，只是对韩三品对望一眼，都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对手这种不甘心的讥讽，不正恰好说明了这场表演的成功，远比几句恭维话来的强得多了。


第1146章 人生新偶像
　　而顾小凡一到后台卸妆换衣服，几乎就被朱莉亚音乐学院的学生们给包围了，这些学员各个都激动不已，争先恐后过来要与他合照，大声喝彩道：
　　“顾导演，你刚才的演出真是太精彩了，是我看过最好的爵士乐现场。”
　　“solo那段是史上最棒的即兴表演了！太棒了~~”
　　“顾导演您能不能跟我合个影，我太热爱您今天的表演了，一定要留个纪念。”
　　“顾导演，您有时间一定要指导一下我的演奏，您那种音乐感觉到底是怎么打出来的？”
　　顾小凡这一杀青，刚刚松了一口气，就被朱莉亚音乐学院的学生像是英雄一样包围着，也忙得有些头昏脑胀着。
　　他自己也没料到，之前他刚进学院时那些嚷嚷着要抵制他的这些音乐高材生，怎么对他的态度转变这么大。
　　虽然不免对于这些人的反应有些不齿，但顾小凡心里又暗想，其实这样也不错，起码亚裔的学生不用为了支持他，与白人族群闹矛盾了，现在所有人都是他的粉丝，再不会打起来了吧，也算是文化融合的一种方式吧。
　　此时波西校长已经满面笑容的过来，身旁带着心急火燎的交响乐团主任普尔特，来到顾小凡身边，道：
　　“顾导演，你这戏拍完了，真的非常令我感动，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波西校长你请说，能做到的我一定不推辞。”顾小凡微笑道，这次拍摄多亏了朱莉亚学院的大力支持，也是该好好谢谢人家。
　　波西校长一听顾小凡答应，马上就来了劲头，满脸振奋地握住顾小凡的手：“顾导演，我们学院希望每年你能抽出一点时间来，担任客座教授，来做一些演讲，激励一下学生学习古典音乐的热情，也指导一他们如何去接近艺术的本真……有你这样的艺术明星激励他们，我相信会大大促进他们的学习热情。”
　　旁边的交响乐系教授普尔特急不可待地道：“是是，这次的组曲《超载》是顾导演与我们这些人一起谱曲的，你一定要来交响乐系给学生讲讲你的创作思路……”
　　另外一边管弦乐系的波兰人拉古达，却着急地嚷嚷地道：“普尔特教授，您交响乐系云师如云，我们管弦乐系可是正缺人，顾导演应该先来我们管弦乐系授课~！”
　　这些老教授可都是人精，一看今天这场演出的水平，都意识到这是一场《超载》乐团演出，将是永载朱莉亚音乐学院史册的经典之曲。
　　今后会有无数学生会来求教他们这首曲目的创作过程，灵感以及思路……
　　可虽然这首曲子写着是他们联合创作，但是实际上顾小凡最后的创作压根就没用他们的任何旋律……他们之前思路，创意，灵感，都被顾小凡扔到了垃圾桶中……他们该怎么对学生解释这一切？
　　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赶紧证明，他们与顾小凡有多么亲密无间，顾小凡是在他们的“谆谆教导”下，创作出这样一首伟大的乐团曲的。
　　而且，只要顾小凡愿意来他们系演讲授课几次，以后他们架不住还可以介绍自己是“顾小凡的古典音乐路上的精神导演”这样的美名。
　　光是想想能与顾小凡扯上这层关系，几位教授都就暗自激动不已了，一个个都面红耳赤地争夺着顾小凡来自己系当客座教授。
　　顾小凡看着也是一阵哑然，不过想着他担任这个挂名的客座教授，会让中国学生在朱莉亚更加提高一些地位，也欣然应允。
　　正在顾小凡享受着犹如古典音乐巨星的待遇时，旁边的同样身为亚裔的奈奈却是惘然若失，好像是丢了魂一样……
　　后台的马友友看着有些心疼，觉得这日本姑娘也是个可造之才，就是观点太偏激了，钻牛角尖了，作为她的精神导师，马友友也是于心不忍，好心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奈奈，你没事吧？”
　　然后马友友在心里酝酿了几段心灵鸡汤，准备鼓励一下他的这个日本学生。
　　可突然，奈奈似乎一下子惊醒过来，兴奋“啊”地尖叫一声，在原地雀跃地跳着脚，激动挥舞着手臂，望着远处的顾小凡，脸上激动的神情仿佛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
　　她心里一直坚定认为她要在古典音乐圈融入白人群体，让人忘记自己的亚裔，坚信只有这样才与希望出人头地，顾小凡这种亚裔标签如此鲜明化的人，是不可能收到学院主流接受的。
　　万万没料到，顾小凡成功之后，竟然整个学校的从学生到教授，校长都为他而倾倒，完全打开了奈奈的固有思路，给她指出了一条崭新的路的感觉。
　　此刻，奈奈就感觉自己从狭窄的港湾驶向一望无际的海洋，只有心旷神怡的感觉，直接飞奔到顾小凡身边，搂着他的手，亲热地嚷着：
　　“顾导演，你一定要来我们系教课啊~你可是我们亚洲人的教授~是我们亚裔的骄傲~”
　　原本要来安慰她的马友友愣在原地好一会儿，然后才一阵苦笑，他还真是瞎操心了，这小姑娘就是想得开啊……一个精神偶像倒下了，又一个偶像会出现了，立马就振作攀上高枝了。
　　顾小凡哪里有时间搭理她，只是想早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要抓紧时间剪辑电影。
　　可正当他想走的时候，却被刘施诗一把抓住了，对他使眼色道：
　　“顾小凡，帮我个忙。”
　　“帮什么忙？”顾小凡奇怪地问道，现在这种场合，刘施诗要做什么事需要他帮忙的？
　　“我看剧组杀青了，我们难道不该举办一个杀青酒后之类的吗，你陪我一起去吧。”刘施诗挽着他的手，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看着刘施诗亲昵的与顾小凡挽手，奈奈立刻露出十足的敌意，瞪着美眸抗议道：“顾导演累了~要回去休息了，你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第1147章 杀青社交会
　　顾小凡却像是根本没听到奈奈说的话一样，对刘施诗点了点头：
　　“我还真是糊涂了，杀青酒还是要出席的，还好诗姐你提醒我。”说完就主动挽起来刘施诗的手，温柔地笑了笑。
　　奈奈讨了个没趣，又看到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顿时也是愣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对刘施诗从头恨到了尾。
　　“奈奈，你怎么了？”伊安过来问她道。
　　奈奈眼睛有些红的摇了摇头，呢喃道：“我好后悔，当初对顾导演那么不尊重，他肯定现在讨厌死我了……我真是好蠢啊。”
　　伊安看她一副傻愣愣的有些错乱的样子，也是暗中叹了叹气，女孩就是这样一下子喜欢这个偶像，一下子喜欢那个，崇拜谁就会丧失理智去热爱……
　　不过伊安看向顾小凡，心里却是生出一种无力感，这个人并不是他的竞争对手，因为这个人与他们所有人都处于不同的层级当中。
　　而这时刘施诗带着顾小凡，并没有去找剧组的成员，反而是来到了吕部长与韩三品的面前。
　　此时刘施诗从观众席中穿越众人，虽然在场不少好莱坞的美女演员，但是刘施诗出现，却让众人都为之眼前一亮。
　　只见这位中国女星，身穿一身白色的女士西服，乌黑漂亮的秀发像是瀑布一样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走过身边，侧面看去那双美眸深邃难测，浓密的睫毛更为她那双荡漾飒爽烈性的眸子增添一份韵味。
　　布拉德皮特与乔治克鲁尼望着她，心中暗赞的时候，刘施诗已经来到了吕部长与韩三品的面前，落落大方地道：
　　“吕部长，韩总，今天晚上我们黑羽工作室杀青酒，请你们二位一定要赏光。”
　　吕部长与韩三品对望一眼，都很意外刘施诗这个邀请，虽然两人都是大忙人，心里都想赶着回去，但是刘施诗与顾小凡是黑羽的两大的合作人，这时候这个面子不能不给，两人也不能拒绝，都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刘小姐都开口了，那么我就却之不恭了。”
　　刘施诗微笑地说了声谢谢，转头就热切看向奥斯卡学院主席苏拉克，笑着伸出了手，道：
　　“苏拉克主席，谢谢您这次赏光来参与这次的电影学习观摩活动。”
　　“应该是我要多谢刘小姐你才对。”苏拉克眯着眼睛笑了笑：“感谢你们黑羽工作室带来了这么一场令人印象深刻的拍摄，我想来参与的电影人都学到了很多……这是我学院历年来最成功的一次观摩学习活动了。”
　　刘施诗客气了几句之后，对苏拉克很正式的邀请道：
　　“等一下是我们剧组的杀青酒会，我希望苏拉克主席与杰克牧师能参加，也是为了感谢我们黑羽与奥斯卡学院这次的合作愉快经历……”
　　这话一说，顾小凡，吕部长，韩三品都在心里暗暗吃惊，心想刘施诗这次邀请他们的目的恐怕不是那么单纯了。
　　苏拉克也发觉事情有些蹊跷，但是吕部长与韩三品都答应了，奥斯卡学院想在中国推广各项活动，还真是不能得罪这两位，加上黑羽这次却是公益观摩电影搞得风风火火的，他不出席就显得太不够人情味了，也微笑答应下来。
　　而此时鲍勃与迪达两位副主席也发觉了不对劲，两人对望了一眼，虽然猜不透刘施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也只能厚着脸皮跟去看看。
　　这帮中国人要是背着他们搞什么阴谋，那可不得了。
　　“诗姐，你要干什么？”顾小凡悄声问道，刘施诗却没有回答他，走到了波西校长身边说了两句，然后就看波西校长满脸笑容地点了点头，然后刘施诗就走到台上拿起了话筒，对着来参加这次活动的好莱坞电影人道：
　　“各位，今天拍摄比预期时间要短，这次的观摩电影的活动结束的有些过早，未免有些遗憾，等会我们黑羽工作室有个杀青的酒会，在此我邀请大家一起参加，如果各位有什么拍摄与表演的问题，可以在现场问剧组的各个相关问题，我们剧组的相关人员会为大家交流解答，同时也是黑羽工作室为了感谢大家今天的热情支持……”
　　说着刘施诗对着台下一鞠躬，马上引来一片掌声，来的电影人们刚刚看完了一场堪称完美的演出，结果就听到说剧组杀青，心里正是懊恼着呢。
　　他们刚刚看得过瘾，还有不知道有多少技术上问题要研究，要探索，要与黑羽工作室剧组这些精英交流学习一番，可竟然就杀青了？
　　没想到，最后黑羽工作室的负责人，竟然邀请他们一起去参加杀青酒，还一起去交流学习，来者不拒，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顾小凡听着都傻了，这现场几千号人，都去吃杀青酒，哪里能装得下啊。
　　心里正疑虑间，结果就看波西校长一脸兴奋地一招手：“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想要一起参加《爆裂鼓手》杀青活动的，请去学院的餐厅，我们已经让厨师们开始准备了。”
　　顾小凡这才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刘施诗，今天是机缘巧合，奥斯卡学院的各方人物，以及各个工会的相当一部分实权派都到场了。
　　一场杰出的演出之后是杀青就会，来参加的不少人肯定很想与他们剧组交流一下技术细节。
　　在加上中国文化部与电影届的实权派人物吕部长，韩三品都在，可以说是一个各方电影人都想参加的极为有份量的社交场合。
　　更重要的是，这些要求都齐全了，大家都也想在一起聊两句，你也很难突然找到这些多人能聚在一起轻松社交的地方。
　　偏偏这里是朱莉亚音乐学院，有学院里有能容纳几千人的餐厅食堂，恰好解决了这个最大的难题。
　　可顾小凡还是觉得好奇，刘施诗究竟是要干什么呢？
　　看着刘施诗带着顾小凡，吕部长，奥斯卡主席苏拉克等人朝着学院餐厅而去，这下子，所有因素备齐，由刘施诗牵头，近年来好莱坞最盛大的一次电影人交流活动，就这么展开了……


第1148章 老演员霸权
　　整个朱莉亚学院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正在上课的各个音乐系的学生们从窗外听到轰隆隆的脚步声，转头好奇地看着川外，就看着几千电影人浩浩荡荡的人群经过，都是不由目瞪口呆，数千电影人来到了朱莉亚学院的学院餐厅，波西校长亲自监督厨房加餐，众人就开始趁着这个等待的时间，开始了互相扎堆聊天。
　　在这里，没有谁是真的来吃饭的，都是怀着自己的目的来社交的，当中分为几拨人，其中有一些真的是痴迷与演技与摄影技术的电影人，他们都围绕着黑羽工作室的印度妹，周闰发，徐副导演深入的交流一些技术上与表演上的问题。
　　而有一些制作人与导演，是来挑选演员，一双眼睛不停的扫过来参加这次活动的演员们，特别是一些有潜力还未被发掘的新人，这可比什么试镜都要好多了。
　　剩下最多的，就是各自在不同的团体中认识新的朋友，建立交情，拓展人脉了。
　　演员们，幕后们，都按照各自的领域不同扎堆聊着天，而顾小凡这个活招牌，就不断的被刘施诗带到各个饭桌与不同的电影人工会的人寒暄聊天，并留下联系方式。
　　顾小凡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一个交际花一样，对各种不同的微笑打招呼，说些客套话，心里也是苦笑不已，悄声对刘施诗道：
　　“诗姐，你还是真是高招啊，弄了这么个场合来给我们拉票，我看这些同行这次是吃人的嘴软，看来这次我们提名几个奖项希望不小啊……”
　　“这不是拉票，这是游说好吗？”刘施诗露出一个拨云见日般生动笑容，望了他一眼：
　　“而且这么难得的场合，你难道不觉得只是为了你我奥斯卡奖拉票，就太浪费了吗？”
　　不只是为了拉票吗？难道还有什么别的目的……顾小凡心里暗暗讶异着，这时候却突然听到旁边又有人跟他们问好。
　　一转头，就看到两名高大英俊的男演员，满脸胡渣，极浑身弥漫着男人味的乔治克鲁尼，与好莱坞万人迷布拉德皮特两大帅哥出现在他们面前。
　　“顾导演，你今天的表演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啊。”乔治克鲁尼主动地对顾小凡伸出了手，两人握手时都互相打量对方。
　　而倜傥不羁的布拉德皮特只是点了点头，目光就望向了刘施诗，似乎比起顾小凡这个竞争对手，他更愿意与刘施诗这样的极具东方韵味的美女攀谈。
　　“刘小姐，真是可惜，我原本是想来参观一下你的《黑天鹅》的拍摄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杀青了，真是令人遗憾啊。”
　　“如果皮特先生感兴趣的话，等下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我已经剪辑好的一些片段。”
　　刘施诗满脸微笑，待人接物既大方又亲切，不光光是乔治克鲁尼与布拉德皮特对她好感倍增，旁边的那些电影人们都对刘施诗这个活动主办人，都产生了好感。
　　好莱坞一向都充斥着安吉丽娜朱莉，斯嘉丽这样，充满雌性荷尔蒙，光芒刺眼的性感美人，很少有刘施诗这样英气飒爽，却又内敛大方的东方女性，令人感觉极为好亲近。
　　顾小凡这一路虽然斗争过来，对各类人都有自己一番了解，但是大部分时候，他都是用实力说话，除了自己之外，很少与外人建立什么交情，在他的世界里，敌人与朋友的划分泾渭分明，反而不适合这种泛泛的社交场合。
　　相比之前，顾小凡发现，作为女性的刘施诗在人际交往方面远远比他擅长得多，非常能把握与不熟悉的人之间那种恰到好处的亲切与距离。
　　如果说在场的人大多数对他是尊敬或畏惧的话，对刘施诗，这些好莱坞的电影人多数则是真心的喜欢跟她打交道了。
　　四人客套了几句之后，乔治克鲁尼就笑着问道：
　　“我和皮特一直很好奇，顾导演你之前说要入围六项奥斯卡的核心奖项，到底是依据什么呢？起码在最佳男主角上，我与皮特都感觉有些力所不逮，你知道这次竞争者恐怕少不了老道格拉斯与刘易斯，汤姆汉克斯……这三位在表演上几乎都是不可战胜的……你怎么认为你有能力与他们竞争呢？”
　　旁边的电影人听到这里，不自觉都安静下来了，他们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这四人都是好莱坞年轻与中生代中的佼佼者，不仅仅是演员，同时拥有超强的制片能力。
　　可以说是所有演员追求的终极形态……而在奥斯卡上，他们共同面对的竞争对手都是那些演技出神入化的老演员。
　　乔治克鲁尼的这个问题，又可以说是所有未获奥斯卡奖的男演员心目中最大的问题。
　　俗话说文无第一，但是奥斯卡奖偏偏就是要争夺第一，而表演又是一个非常特殊的艺术项目，不仅仅是要天赋，更是要靠阅历来表达情感。
　　人生经验对于表演的厚度与爆发力是最为重要的一个因素。
　　中生代演员像是汤姆克鲁斯，李奥纳多迪卡普里这样，公认表演天赋与努力俱佳的大明星，在票房虽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是每次挑战奥斯卡都铩羽而归，令人心灰意冷。
　　他们最大的问题不是他们演出的不好，而是他们遇到的对手太强大，与经典女演员年纪大了之后几乎都退出一线战场不同，那些曾经上个世代的男性表演巨星们，现在这一批5，60岁的男演员都还在活跃在好莱坞主战场上，而他们的演技的厚度与深度，几乎是都年轻演员无法比拟的。
　　最其他人中生代演员绝望的现实是，只有他们这样的老戏骨，才有能力挑战一些经历颠沛流离，体验几十年人生变化的丰富角色。
　　比如老道格拉斯在《烛台背后》扮演的李伯拉斯，这个角色本身就是个传奇人物，人物极为复杂，影片还是中是中年到他去世的这一段经历，年轻一代演员根本就不可能驾驭。
　　所以中生代男演员们如何战胜这样的对手呢？这是大家共同的难题。


第1149章 超越同行们
　　出人意料的，顾小凡面对这个天大的难题，却似乎早已经胸有成竹，用平淡的语气道：
　　“想要赢过其他对手，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做到对手做不到的事情。”
　　“对手做不到的事情？”乔治克鲁尼微微皱眉，似乎并不满意这个模糊的答案，追问道：
　　“具体来说呢……？”
　　顾小凡微微犹豫，内心并不愿意给竞争对手提供情报，毕竟这是思睿给他说明的重要的信息。
　　他现在还看不出来乔治克鲁尼与布拉德·皮特两人过来搭话，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两人与汤姆克鲁斯一样，都是偶像演员出身，成为一代巨星，自己开始担任知名制片人，并不依附于任何电影公司，可以算是好莱坞中纯粹的电影人势力代表，游走与各大派系之间，立场非常微妙。
　　现在他根本无法判断对方这两人究竟是敌是友。
　　不过就在他沉默的时候，旁边刘施诗却接口笑道：
　　“这个问题，顾导演给我讲过，就由我来说明吧，克鲁尼先生你看怎么样？”
　　“愿闻其详。”乔治克鲁尼心里暗道，还是刘施诗这位美女为人比较好。
　　刘施诗满脸笑容，故意提高音量解释道：
　　“具体来说，就是奥斯卡奖的评选本身是演员同行来评选演员，标准并非是普通群众眼中的‘好看’，无论你这个角色演的多么好，多么有深度，一旦作为评审的演员自己心里觉得‘如果是我演，我应该会比他演的好’，他就不会投票给你了……所以并不是单纯这个角色背景复杂，有深度，就足够了，你需要的是自己独特的东西。”
　　顾小凡惊讶地望了刘施诗一眼，诗姐今天是怎么了？我给她提供这么宝贵的信息，她怎么就给对手透露了……？
　　不过顾小凡转念一想，刘施诗并不是莽撞的人，她这么做肯定另有深意，也没有阻止，只是静观其变。
　　看着越来越的演员都围拢过来，只见刘施诗像是故意说给这里所有感兴趣的演员听一样，详细解释道：
　　“像是老道格拉斯与汤姆汉克斯这样的老演员，可以出演一些极具有人生经历的时间跨度极大的角色，这确实是他们无可撼动的优势，但是年轻演员也有年轻演员的优势……比如我们处于世代不同，我们可以演出一些变性之类的角色，传统的老演员是绝对演不了的……还有演出一些极为需要肢体的残疾人，或者病魔缠身不成人形的病人，这都是需要体力上巨大的付出与训练，这些领域对于老演员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刘施诗这解答，令在场的演员们都陷入了沉思，特别是布莱德特皮特，之前凭借《返老还童》离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只有一步之遥，他内心其实一直觉得非常不甘，要是论到角色的跨度，《返老还童》中那个从出生到死的角色，恐怕已经已经做到极限了。
　　可那些老同行演员评审们，却依然还是没有把奖给他，也侧面印证了刘施诗说的这套理论。
　　看看之前，那些打破那些演技厚重如美酒一般的老演员垄断，获得过奥斯卡年轻影帝们都是些什么角色吧。
　　杰米·福克斯在《灵魂歌王》演的是一位黑人歌手，阿德林·布罗迪在《钢琴师》演的是一位钢琴家，罗素·克劳在《角斗士》中扮演的是一名角斗士。
　　就连演技出神入化的丹尼尔·刘易斯在中年时代，第一获得获得奥斯卡奖，也是在《我的左脚》中扮演的是一位残疾人。
　　这些都无不证明了刘施诗话中的推论，想要战胜那些演技已臻化境的老演员们，光靠内心戏是不行的，只能依靠肢体的表演上压倒他们。
　　而这番话真正令人觉得最有信服力，证明刘施诗的话极为真诚的地方还有一点，那就是黑羽工作室这两部电影都是用肢体取胜的艺术题材。
　　虽然还没有看全篇电影，但是顾小凡的这个表演，如果被提名最佳男主角，似乎也并不算令人多么意外吧。
　　刘施诗揭穿这个秘密的同时，也令在场无数的演员都在心里开始琢磨，下一部戏一定要找个残疾人，变性人之类的来演演了。
　　可就当布拉德皮特与乔治克鲁尼，都在暗自想自己下部冲击奥斯卡要接什么样电影的时候，刘施诗却又打断了他们的臆想：
　　“但是，这只是从演员本身来出发的，克鲁尼先生，皮特先生，你们应该知道，要入围甚至获得演员奖，不单单是演员本身有超强的发挥，还需要一个好的导演，好的拍摄团队……以及在学院中拥有强大的号召力人脉的支持。”
　　说道最后那个“人脉”时，刘施诗语气变得重了起来。
　　“恩……”乔治克鲁尼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一个好角色已经很不容易，要遇到一个好导演，一个好剧组，加上背后在奥斯卡学院拥有强大的影响力的人，恐怕能做到的只有五大集团与韦恩斯坦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乔治克鲁尼深深地望着了顾小凡一眼：“当然，还有杰克牧师支持的人吧……”
　　现在学院里轮值的三大副主席，鲍勃是五大的代言人，迪达是韦恩斯坦派系的，只有杰克牧师拥有“公平公正”的好口碑，经常会推荐一些冷门电影与电影演员，正是因为杰克牧师的支持，让黑羽华纳进入了奥斯卡的角逐资格。
　　不过在这里，并没有人认为杰克牧师是黑羽派系的人，因为杰克牧师以前就支持了不少与他不相干的人，像是当初新人导演萨姆·门德斯拍摄的处女座《美国丽人》，原本梦工厂自己都不看好，被杰克牧师推荐之后，最终让史派西爆冷获得最佳男主角。
　　当然，杰克牧师每年都会推荐一些他看好的五大与韦恩斯坦公司之外的电影与演员，但是最终能把握住机会的也只有曾经实力强大的梦工厂。


第1150章 副主席人选
　　其他那些没有背景的演员与电影公司，就算获得杰克牧师的支持，一旦想想争取奥斯卡奖，也只能依附于五大与韦恩斯坦，因为也只有他们才拥有强大的游说与宣传实力。
　　这是令很多演员感觉到很无奈的地方，如果加入五大的话，那些刻画很深刻的角色，根本就轮不到他们，只会是那些五大一直培育的忠心耿耿的老演员的囊中之物。
　　就像是在一个腐朽陈旧的机构里，想要获得最高的地位，就必须依靠论资排辈这种落伍的方式获得那仅有的珍贵机会。
　　现场的演员们，不都是强如乔治克鲁尼，布莱德皮特这样级别的人物，能在40岁能就自己当制片，演出任何自己想演的角色，绝大部分人想在五大里混出头谈何容易……
　　所以一旦他们表演出一个好作品，他们每年唯一的希望，都是希望杰克牧师能看到他们的电影，能支持他们，也正是由于杰克牧师的存在，奥斯卡才经常出现一些冷门获奖。
　　“可惜的是，这恐怕是我们黑羽最后一年得到奥斯卡核心奖项的机会了。”刘施诗突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所有人都听着微微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乔治克鲁尼一开始有些疑惑，马上就意会过来，满脸复杂道：
　　“刘小姐不提醒我倒是忘记了，明年杰克牧师就满80岁了，依靠学院的规章，到明年奥斯卡颁奖礼之后，他无法继续担任轮值副主席的职务了，没有了杰克牧师，就没有人在奥斯卡学院里支持你们了是吗？”
　　“不是支持我们的人没有，是以演员表演支持电影本身的人没有了。”刘施诗纠正道。
　　这下子，很多刚刚得知内幕的新电影人们，都是心里一片绝望，什么情况啊，只有一个公正的副主席，马上就要退休了，这下子倒是好，明年他们这些人不就彻底没戏了吗？
　　众人都望向了刘施诗，胃口都被她调起来，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肯定是有解决办法的。
　　布拉德皮特心里也很好奇，望着刘施诗问道：“刘小姐，照你这么说，对于资历不够的演员来说，想获得奥斯卡的核心奖项，就必须要杰克牧师这样的轮值副主席来游说，而杰克牧师明年退休之后，你觉得谁能代替他的职位呢？”
　　刘施诗笑而不答，乔治克鲁尼却是用低沉的声音道：
　　“那还用问，每个学院的评审都有资格竞选这个副主席，如果现在由全员投票，最终肯定是五大中的某一个人官员来担任吧。”
　　杰克牧师很多的精神导师，他在的时候当然五大不敢动他的念头，杰克牧师一离开，五大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只要有两位轮值副主席坐镇，几大核心奖项，恐怕就不会有韦恩斯坦公司什么事情了。
　　韦恩斯坦那个臭名昭著的胖子，可是被所有人厌恶的，在这件事情上是没有任何竞争力的。
　　布拉德皮特眼睛一亮，低声道：“可对于其他电影人来说，我们真正需要一个第三势力的副主席，最好的一位演员工会的，只有演员出身的人才能体会演员们的辛苦，才不会论资排辈导致不公平的现象产生，独立于各方势力之外，而且这个人资历不能太深，如果所作所为不能像是杰克牧师那样公正，第二年我们也可以很轻易把她选下去。”
　　演员分会是奥斯卡的各个分会中人数最多，实力最为强大的，只要演员分会的人把票集中，那么就可以与任何候选人对抗，哪怕对手是五大在幕后支持的。
　　乔治克鲁尼心里一惊，这才猛然发觉了刘施诗举办这个活动的用意了，她当着这么多演员的面说出这些内幕，分明就是要大家意识到，杰克牧师这个副主席职位如果让五大的人把持了，现场这些演员就彻底没机会争取了。
　　这个意思是，黑羽华纳方面希望担任这个第三势力？
　　确实……黑羽是目前最强大新公司，而且他们与五大势同水火，同时自身电影方面底蕴却严重不足，现在每年只拍得出数部高质量的电影，参与奥斯卡的阵容厚度根本就不够。
　　而与此同时，黑羽却拥有强大的媒体，游说团队，与他们单薄的电影阵容极不匹配，如果第三方的电影人依附于他们，那么得到机会远远要比在五大中大得多了。
　　乔治克鲁尼与布拉德皮特互望一眼，两人心里彻底明白了情势。
　　其实他们自己在奥斯卡学院中影响力也不小，从内心来讲，他们自己也想争夺这个轮值副主席的职位，但是如果他们争夺，就等同于站到了五大的对立面，他们空有影响力，却没有像是韦恩斯坦那样的独立制片公司与游说势力，无法与五大抗衡，无益是螳臂当车。
　　可如果黑羽方面能与他们合作，推举一位站在单纯演员们这边，而不是按五大与韦恩斯坦这样按资排悖的方式来挑选推荐的演员，并且是演员出身的副主席上来。
　　那么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重点是这个人，必须是一名资历不太深，随时如果演员们觉得他不公正，就随时可以把他选下去的人选。
　　此时，在主席苏拉克等人，正与吕部长，韩三品相谈甚欢的时候，都没有发觉，在角落里的演员人群越聚越多，都开始私下讨论这件副主席换届的大事。
　　他们都在琢磨，怎么选出一位能代表他们演员利益的副主席出来。
　　这样的人当然选顾小凡不行，他身兼导演，编剧，制片人，音乐人为一身，如果担任副主席，随时都会尾掉不大……
　　乔治克鲁尼，布拉德·皮特同样是如此，背景太深与五大也是关系密切。
　　刘施诗看现场的气氛差不多了，这才道：“克鲁尼，皮特，如果我说我有一个人选，可以保证你们以后不必为了获得不公正待遇发愁，你们会支持吗？”
　　“当然。”乔治克鲁尼与皮特同时点头道。
　　“那么好，那我就冒昧的推举一个人。”刘施诗用那双美眸地望着两人：“这个人就是我自己，我希望你们明年在副主席换届选举时候推荐我为候选人。”


第1151章 表演者同盟
　　刘施诗想当奥斯卡学院的轮值副主席？
　　感受到刘施诗那气势逼人的目光，乔治克鲁尼与布拉德皮特都是微微一愣，他们就算再怎么样也想不到，刘施诗这个中国女演员，竟然会要求担任奥斯卡学院的副主席。
　　要是换作其他人这么说，两人恐怕要当场笑掉大牙，可刘施诗站在他们面前，眼神既清澈又坦荡，毫无一丝做作矫情，两人竟不觉得她说这话有什么太过唐突的。
　　仔细想想，比起他们两人与顾小凡来，刘施诗确实更加适合这个人选，不单单没有什么背景，并且只是一位单纯的演员，除开黑羽内部之外，在业内也没有任何影响力。
　　更重要的是，她是一名女性，现在在奥斯卡内部正大举推行“多元化”政策的时期，女性提名者都会得到更多的青睐，这已经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政治正确的行为了。
　　再加上背后的顾小凡代表的黑羽华纳支持，如果刘施诗担任上轮值副主席，任何演员分会想推举的演员人选，就不单单是有心，更会有足够的实力进行推广游说，与五大正面抗衡。
　　这一切因素综合起来，刘施诗却是都是独一无二的人选。
　　顾小凡在旁边都已经听傻了……什么情况啊？诗姐今天不仅仅是来拉奥斯卡奖票的，更是要竞选奥斯卡学院副主席的……？
　　她这不是要成为我的领导了吗？
　　此时顾小凡才发现，刘施诗的思路竟比他更成熟，他只是想到目前的形势，但是对未来黑羽将面临的困境却没有重视，他们确实需要在奥斯卡学院里有自己的实权人物。
　　这并不是要争取什么特权，恰恰相反，这只是要求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而已，否则以往后面对拥有两位轮值副主席支持的五大集团，他们的电影再有竞争力，恐怕也争不到核心奖项……
　　不过虽然意识到刘施诗提议非常吸引人，但是布拉德皮特与乔治克鲁尼却同时在心里升起了另外一个念头，乔治克鲁尼笑道：
　　“我非常同意刘小姐的想法，我们确实需要一个第三方演员出身的副主席，也最好是女性，刘小姐确实也是非常适合的人选，不过我提议，我们还可以加入更多的候选人，在演员分会内部，进行一个民主投票的初选……皮特，你觉得怎么样？”
　　“恩，我也觉得这么办最妥当，用候选人模式进行初选，这样更加民主。”布拉德皮特听着，故作思考了一下，仿佛一阵深思熟虑之后才赞同了这个建议。
　　对于这个结果，刘施诗并没有任何惊讶错愕的神色，依然是那般落落大方地坦然道：
　　“这是当然，我同时提议，明天就有劳两位把这个议案提交到演员分会进行讨论，并且在明年无论是哪个候选人最终选上了，我们所有人都要务条件的支持她，我首先表个态，我们黑羽工作室会全力支持任何演员出身的新轮值副主席。”
　　布拉德皮特与乔治克鲁尼，目光同时望向了顾小凡，刘施诗虽然这么说，但是黑羽的核心人物显然是顾小凡，他不点头，这个计划再好也是白搭。
　　顾小凡想都没想到，就微笑道：“刘小姐是我的合伙人，她做出的承诺，在任何时候都等同于我的承诺。”
　　4人之间的对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周围好莱坞演员都或是亲耳听到，或是被人传话，都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四名好莱坞极具声望的演员，已经正式联手，无论他们当中提名的候选人是刘施诗，或者是其他别的什么人接任杰克牧师的位置，以后在奥斯卡学院上，演员群体将成为不逊色与任何势力的独立存在。
　　顾小凡，布拉德皮特，乔治克鲁尼相似的地方，都在于都对奥斯卡有强烈的追求，也有野心有能力，同时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演员出身，能真正代表演员们的利益，而不是五大集团的。
　　光是想到自己的群体能当家作主了，现场的演员们无论有没有资格争夺奥斯卡的表演奖，都有些兴奋，毕竟在好莱坞，很多时候，他们只是被大公司操纵的傀儡，五大制片公司完全可以轻易主宰他们的前途命运。
　　就是当年如日中天的一代巨星汤姆克鲁斯，在与派拉蒙决裂之后，事业也彻底陷入低谷，更别提奥斯卡了。
　　现在情况是，一旦黑羽工作室如果能站在演员这边，其背后强大的媒体舆论能力与游说能力，将令所有演员都可以昂首挺胸，不必受制于人了。
　　可正当大家很高兴的时候，就看刘施诗莞尔一笑道：“可现在还有一个小问题。”
　　“什么问题？”乔治克鲁尼有布拉德皮特都在心里暗自皱眉，心想不是还有什么附加条件吧。
　　“到现在为止，我们黑羽工作室的人还没有进入奥斯卡学院呢，连评审资格都没有呢。”
　　什……什么？
　　现场的所有人演员们都愣住了。
　　“你们黑羽工作室到现在，都还没有人接到学院的邀请函吗？”乔治克鲁尼与布拉德皮特都有些惊讶。
　　按照奥斯卡学院的标准，要成为评审候选人有三种途径。
　　1是要么取得一项奥斯卡提名；由学院发出邀请。
　　2是主动申请为成员，然后在一个分会中获得两位理事会成员的推荐；
　　最后是满足一些硬性标准，比如演员必须有三部重要作品；制片人则需要单独制片两部或相当才能被考虑，然后由学院提出邀请。
　　可毫无疑问，无论是顾小凡，刘施诗，周闰发这些演员，乃至黑羽工作室团队中的徐副导演，印度妹这样的顶级幕后，都是有充分资格的成为评审的。
　　可奥斯卡学院竟然到目前为止都没有邀请他们加入吗？
　　可想而知，五大对于中国势力在奥斯卡的渗透是多么的讳莫如深。
　　乔治克鲁尼与布拉德皮特对望了一眼，突然都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笑了好一会儿后，乔治克鲁尼才对刘施诗意味深长地笑道：
　　“放心吧刘小姐，我与皮特都是元老会员，我会推荐你进入候选人名单的，在最后的全员投票中，我们也会支持你，对了还有顾小凡与周闰发先生，你们这样的演员，竟然被排挤在学院之外，简直是奥斯卡学院的耻辱。”


第1152章 巨星的魅力
　　因为同样被压迫，所以反而会产生一种同仇敌忾的信任。
　　“不仅仅是我们。”刘施诗却似乎并不满足，转头望向周围的人，高声道：
　　“我觉得我们黑羽工作室的摄影师与副导演，都有资格进入学院，我想请求各位的帮助，有没有人愿意在摄影师与导演分会中作为他们的推荐人~？”
　　刘施诗根本就不打算隐瞒自己的企图，反而是这么大张旗鼓地宣布，向所有人显示她的勇气与决心。
　　如果是顾小凡这么干，就算他是站在和大家同一个立场，只怕会有很多看不惯他的人恨不得他当场出丑，根本不会帮忙。
　　可是对刘施诗这样令人发自心底倾倒的女影星，大家都非常希望能成全她的，很快就有几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了。
　　“我是托马斯·维恩，是摄影师分会的理事会成员，就让我来当推荐人吧。”
　　“我是导演分会的理事会成员布隆迪·霍顿，也算我一份吧。”
　　“我虽然不是导演分会的理事会，但是我认识一位这样的朋友，我可以请他出面。”
　　顾小凡没有想到，刘施诗竟然一下子号召了出了这么多支持者，看来不单单是演员，其他电影人也是被五大压抑的怨气不小啊。
　　这下子，原本没有任何一个奥斯卡评审名额的黑羽工作室，就有5人被列入了候补评审的名单，只要在奥斯卡学院中占据人数优势的演员分会支持，那么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能在年底通过审核，正式成为奥斯卡评委的。
　　这时候，远处的奥斯卡主席苏拉克，与两位副主席鲍勃，迪达终于都收到了相关的消息，不由为之色变。
　　鲍勃与迪达第一时间就拿起了手机，退到一边联系他们背后的高层。
　　而苏拉克却似乎不为所动，只是暗自在心里盘算，一个年轻的女性副主席，还是亚裔，这似乎是奥斯卡学院里改革最有力的一步……
　　有人这么推动学院内部的多元化，从长远来看无疑是非常有利的，当然短期内可能会造成巨大的风暴吧……
　　想到这里，苏拉克这时候用奇怪的眼神望向吕部长：“吕部长，真没想到啊，原来你们外交部也对我们学院内部有兴趣啊。”
　　吕部长当然也收到了消息，也很意外，因为事先他与顾小凡并没有过相关的布置，这似乎是一个各种因素汇集在一起的偶然事件。
　　刘施诗这么干虽然看似胆大包天，但是正好切入了各方都没有关注的一个关键点……如果刘施诗真能当上奥斯卡轮值副主席的话，对于整个中国影人地位的提高无疑是有巨大帮助的。
　　那么除开顾小凡这样的百年难得一遇的电影天才，中国电影人也必将拥有更多的机会，得到更大的舞台。
　　虽然事出突然，但是吕部长衡量之下，也很快决定全力支持这个阴错阳差的事件。
　　整个杀青酒会中，刘施诗一直笑脸迎人，用自己的飒爽与真诚气度与各方人士建立联系，得到了不少喜爱与支持。
　　这位从《超体》电影走出女影星，从今天开始正步入像是奥黛丽赫本，伊丽莎白泰勒，用自己举世无双的气质与魅力，把其影响力扩展到银幕之外。
　　那些演员们，电影人们，就像是普通的观众一样热爱明星一样，发自内心的喜欢她。
　　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而最为吃惊的人其实是顾小凡，因为他几乎一直与刘施诗在一起，并没有发现她这几年来急速的蜕变，今天仔细观察，才发现她经过几部好莱坞剧集与电影的累积，整个人的气质与外貌都从内而外都已经蜕变为成更加耀眼的顶级巨星了。
　　现在的刘施诗已经完全不是当年那个空有一个古典外形，底蕴单薄的小姑娘了……
　　就算乔治克鲁尼与布拉德皮特这样的巨星，也被她的魅力为止倾倒。
　　杀青宴会后夜幕已深，顾小凡与刘施诗走到朱莉亚学院顶楼的平台透气，曼哈顿华美的夜景在两人眼前无线地延展开去，斑斓的灯光夜空下烟雾迷蒙，宛如随风变化。
　　而顾小凡望着今晚光芒万丈的刘施诗，只见她美眸闪动望着远方，嘴角露出微微地笑意，出奇地沉默。
　　陪在她在栏杆望着夜景，顾小凡心情也是波澜起伏不已，心里有千万个问题，但是问出的第一句却是：
　　“诗姐，你没事吧？”
　　刘施诗转头凝视着他：“为什么这么问？”
　　顾小凡听她语气，就知她心里有事，柔声安慰道：
　　“诗姐，我不愿意你为了我勉强你自己。”
　　刘施诗带着奇怪的笑容地望着他：“你怎么会认为我是为了你做这些？”
　　“诗姐你最烦应酬了，如果不是为了我，你怎么会花这么大功夫与这些人废话？”顾小凡摸了摸头，有些尴尬道。
　　刘施诗用手指头点了他额头一下：“你还真是自恋啊。”
　　顾小凡尴尬一笑：“我知道诗姐你讲义气嘛。”
　　“我可不是为你。”刘施诗在夜风中轻轻用手后抚了抚如瀑布般的秀发，一双美眸如宝石般闪烁动人，畅然道：
　　“顾小凡，你记得我在那次被莉莉欺骗之后，说过的话吗？”
　　顾小凡微微一愣，然后才点头道：“当然记得，你当时说我说的‘演员是靠着角色不朽’是错误的，银幕上不朽的角色，是由巨星主演，所以才为之不朽，只有巨星的光彩才能让角色更加熠熠生辉……你说你要成为世界第一的女演员……真正的世界级巨星。”
　　“是啊，真正的世界级巨星，不仅仅是活在银幕中的，更是在生活中的令人憧憬热爱的，我要成为那样的人，我要成为世界第一的女明星，我要让刘施诗这个名字未来与奥黛丽赫本一样，就算当我有天老去，死亡，依然会令听到这个名字的产生美好憧憬的感觉。”


第1153章 都一起上吧
　　顾小凡看着刘施诗转头过来，那炙热而动人的目光，也不由赞叹不已，论志向远大，自己还是不如诗姐啊……沉默了一会儿，才笑道：
　　“诗姐，我还真是不舍得让你成为那些人憧憬的对象，我的竞争对手可又多了一打啊……我记得乔治克鲁尼那厮好像还是单身来着，今天他看你的眼神，我怎么觉得色迷迷的呢？”
　　“我把那个眼神当中是对我的欣赏之情~”刘施诗很满意地点了点下巴，望着顾小凡：
　　“高媛圆与乔安妮看你的时候，那眼神可比今天那些人看我含情脉脉得多啊……”
　　“……诗姐~你看今天的月亮真是圆啊~~”
　　“今天是阴天哪里有月亮。”
　　“哦……那是我看错了。”顾小凡在刘施诗直视的目光下，窘迫地岔开话题，赶紧问道：
　　“诗姐，你猜猜乔治克鲁尼与布拉德皮特说要推出轮值副主席的候选人会是谁呢？”
　　“那还用猜，他们既然都已经说了是女性，也只有一个人选了……皮特他那有名老婆安吉丽娜朱莉。”刘施诗心里就浮现起那位光芒万丈的性感面容。
　　“克鲁尼与皮特之所以答应这次的提议，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这方赢定了吧……”顾小凡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
　　“安吉丽娜朱莉，可是目前好莱坞权力榜上高居第三位……”
　　最新的一期好莱坞权力榜单上，虽然刘施诗与他的排名都急速攀升，分别到达第37位与33位，但是比起排名第三，第四位的安吉丽娜朱莉，布拉德皮特夫妇，还是差得非常远的。
　　就算与榜单上排名28位的乔治克鲁尼相比，也差了一个档次。
　　刘施诗虽然今天展现了超乎寻常的魅力，但是想与安吉丽娜朱莉竞争，胜算依然很渺茫。
　　“那是现在的排名。”刘施诗却是露出一种势在必得神态道：
　　“等到《黑天鹅》上映之后，加上我有半年的时间去斡旋，如果在明年的奥斯卡上我能获得最佳女主角，那么我赢得希望就很大了……”
　　“这就是诗姐你的计划？”顾小凡听着心里一惊道：“你今年可是要面对《铁娘子》中的梅丽尔·斯特里普……”
　　“是啊，历史上唯一一位16届入围表演奖，同时获得过最佳女演员，最佳女配角的……历史上最强大的女演员。”刘施诗望向顾小凡，捏紧了拳头，望着顾小凡眼睛地豪情万丈地道：
　　“如果我能在表演上战胜她，在个人影响力里压倒安吉丽娜朱莉……那么，我就是世界第一的女演员了。”
　　哇……顾小凡愣了一下……确实有这个可能，可……刘施诗恐怕还没有意识到，她不仅仅是遇到历史上最强大的女演员，而是遇到了这位女演员生平最强大的时刻，《铁娘子》中的撒切尔夫人……
　　能赢吗……？顾小凡在心里暗自问道，却没有任何答案，一切就只能看电影上映之后的效果了，《黑天鹅》的主要拍摄与剪辑工作都是由达伦负责的，他并不清楚成片的效果。
　　他只知道在脑海系统中，看到的《铁娘子》中的撒切尔夫人确实是无懈可击的演出……最终结局如何，只能等到明年的奥斯卡颁奖礼了。
　　整个5月份，在《黑天鹅》与《爆裂鼓手》的后期制作与剪辑中，刘施诗与安洁莉娜朱莉都有意争夺明年奥斯卡学院的轮值副主席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业内，令整个好莱坞都为之震动。
　　当缺乏媒体动员能力与游说团队的好莱坞的演员团体，与缺乏底蕴的黑羽华纳联合，原本在奥斯卡都势单力孤的两方形成了一个非常有益的互补，令他们成为了独立与各方势力之外的强大团体。
　　应对演员们突如其来的崛起，五大集团的高层很快就抓住了核心问题，演员们该公开在学院内部对他们发起挑战，真正依靠了是黑羽华纳的力量，他们绝不能再让黑羽华纳前进一步。
　　当黑羽工作室在其官方网站正式对外公布《黑天鹅》与《爆裂鼓手》分别将在6月20号，与7月16好上映，令全世界黑羽工作室的影迷都为之兴奋。
　　他们等待了一年多的时间，伤愈复出的顾小凡终于带来了他自己的表演新作。
　　可很快的，在一天之后，韦恩斯坦公司紧接着宣布《铁娘子》与黑天同天上映。
　　派拉蒙也宣布《雷神》同天上映，同一时间迪斯尼的《加勒比海盗4》，以及旗下的《功夫熊猫2》都将与这天首映。
　　这让黑羽影迷们都不由为之倒抽一口凉气，《黑天鹅》的形式远远比去年的《超体》严峻得多了，无论是商业上，还是艺术上，对手都空前强大。
　　可更加令人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在6月20号之后的三个星期时间里，几乎没有什么强片上映，而到了《爆裂鼓手》上映的7月16号，派拉蒙的同样是音乐艺术片的《烛台背后》，以及超级大片《变形金刚3》《美国队长》，福克斯公司的《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下》都将会同时在一天集中上映。
　　所有的顶级影片都突然同时出现了？
　　这下子，所有影迷都看出来了……这是好莱坞的五大公司联合要绞杀黑羽工作室的两部新片，顾小凡“奥斯卡宣言”这次激怒了整个好莱坞的传统势力。
　　而黑羽华纳内部，面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也是有些慌乱，《黑天鹅》与《爆裂鼓手》可只是普通艺术片，并没有那么强的营销能力，面对这样的阵容的对手，恐怕会被完全挤压掉生存空间。
　　陈可儿第一时间就建议马上更改《黑天鹅》与《爆裂鼓手》的上映日期，把《黑天鹅》延后一个星期，而《爆裂鼓手》提前一个星期。这样可以避免最惨烈的正面交锋。
　　而顾小凡却是立刻否定了这个提议。
　　“我看这就是五大的目的，他们是想逼我们两部同类型电影尽量在同一时间上映，互相抵消其影响力，而且我们变动时间，他们随时也可以变动，论到对影院的控制力，他们可是远胜于我们的……不需要改变上映日期，就按照原计划。”
　　既然我们的目标是挑战最高峰，那就要击败所有对手，你们想一起来，那就全部一起上吧，看看谁在这种肉搏战中能活下来，这次争取的不是票房的胜利，而是口碑的比较。


第1154章 强敌们来袭
　　时间来到了6月份，2011年的暑期档火热开幕，那些顶级商业片与艺术片都已经蓄势待发，很多即将上映的电影，已经为了预热开始了针对影评人率先点映。
　　韦恩斯坦公司这次引进的欧洲题材电影《铁娘子》，仅仅在几次点映中受到了无数好莱坞与欧洲影评人的大力追捧。
　　在前期的媒体综评中，这部“奥斯卡女王”梅丽尔·斯特里普主演的电影得到了96分这样几近天方夜谭的成绩。
　　《滚石》、《综艺》、《首映》、《村之声》、《芝加哥太阳报》、《基督教科学箴言报》、《今日美国》、《洛杉矶时报》、《纽约时报》、《纽约邮报》、《旧金山纪事报》、《波士顿环球报》、《华尔街日报》、《芝加哥论坛报》异口同声地馈赠A+，其他各路权威机构也呈“零否定”的一边倒态势纷纷寄以褒奖。
　　与对《黑天鹅》与《爆裂鼓手》之前遭受的口诛笔伐不同，这部电影享受到了全美上下一致各大媒体近几年来最“肉麻”赞誉。
　　“梅丽尔·斯特里普数十年演技生涯载的巅峰！！！”
　　“当年看《泰坦尼克号》时曾深以为是奇迹，没想到《铁娘子》让之前的奇迹黯然失色！”。
　　“完美的演绎了历史最一位伟大的女性！”
　　“仿佛一张生动的面孔在次第替换表情——更奇妙的是这张‘脸’无论怎样变化都始终迷人！”
　　而这部电影在一周之后，在英国率先上映，更是令欧洲媒体惊为天人。
　　《每日电讯报》评价道：“虽然英国有那么多出色的女演员，但是很难找出一个能扮演好撒切尔夫人的，与此同时，我们也很难想象有谁能比梅丽尔·斯特里普做的更好。”
　　卫报则称赞：“影片带我们简洁而又充实地回顾了，撒切尔夫人在执政生涯中的一个片段，可梅丽尔·斯特里普的表演完全盖过了影片本身，几乎让我忘记了历史上那个真实伟大的女政治家。”
　　一项喜欢讥讽好莱坞演员的《泰晤士报》这次也是心服口服：
　　“只有像梅丽尔·斯特里普这么接触的演员才能在大银幕上如此有说服力地扮演好这么一个复杂的银幕形象。”
　　著名奥斯卡预测专家霍华德·米勒，在电视节目中上给观众算了一笔帐：
　　“29年前，梅丽尔·斯特里普完美诠释了《苏菲的抉择》里表演难度系数高达99.9%的角色，一举拿下第55届奥斯卡的最佳女主角奖。此后的这些年间，她不断地被提名，却只是坐在台下，报以掌声恭喜最后获奖的同行们，而这次她的表演将毫无疑问地横扫所有奖项。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我觉得她获奖易如反掌、探囊取物；这个奖项今年原本就是给梅丽尔·斯特里普预留的~~~~”
　　霍华德·米勒最后还不忘调侃了一下最近在上届奥斯卡颁奖礼上口出狂言的顾小凡：“这么算起来，以奥斯卡奖为目标的竞争对手《黑天鹅》能拿到什么？好吧，或许是最佳舞蹈演员奖？顾小凡说他黑羽工作室能拿下六项提名，三座核心奖项，我看这当中肯定是不包括最佳女主角了？”
　　而在另外商业电影领域上，现在票房排行榜上也是不乏优秀之作，福克斯率先上映的超级英雄电影《绿灯侠》，单周拿到了1亿1120万美金，成绩亮眼。
　　而这部电影还并不是这周票房的王者，蓝天工作室出品的《里约大冒险》这部动画电影，出人意料的在暑期档开局就拿下了近两亿的全美票房，而在全球范围更是票房接近五亿，以幽默的动物体裁踩在了“超级英雄”《绿灯侠》的头顶上，在学生观众为主的暑期档里，动画题材显然更加受到影迷的爱戴。
　　光是这三部电影，已经足以让《黑天鹅》在艺术与商业上腹背受敌了，但是在业内人士看来，这些都还只是开胃菜，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黑天鹅》在20号一登录影院，他就要面对另外三部商业上强劲对手。
　　派拉蒙《复仇者联盟》系列的明星《雷神》，动画大片《功夫熊猫2》，与迪斯尼《加勒比海盗4》都即将登陆。
　　而媒体们是如何评价即将上映《黑天鹅》的前景的呢？
　　最好的一条评论是这样的：“有可能获得音乐方面的奖项。”至于其他方面，大家都只字未提，因为到目前为止，这部电影还没有放出任何的信息，黑羽工作室依然还在努力进行最后的剪辑。
　　看看《华尔街日报》最近的“2012年奥斯卡战线系列”，《黑天鹅》的综合预估为67.2分，仅仅排在了第32位，报纸编辑给出的评价是：
　　“老套的芭蕾舞题材电影，鉴于是魅力女星刘施诗的新作，商业上的成功比奖项更加值得期待。”
　　由于《超体》风靡全球，刘施诗的商业价值已经得到公认，《华尔街日报》也预估《黑天鹅》这个冷门题材，应该会在全球获得一亿美金的成绩，这对于一部艺术片来说，已经是相当惊人了。
　　而与之对比的是《铁娘子》虽然在这份预估名单电影中排名第五位，但是编辑只认为这部电影全球票房不会突破3000万美金。
　　而影迷们都惊讶的发现，对于今年的奥斯卡来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今年出现了许多还未上映就被看好的电影。
　　《林肯》，《烛台背后》，《大艺术家》，《雨果》在“奥斯卡战线系列”得到预估90分以上的成绩！这是《华尔街日报》开设这个专栏起的第一次——
　　这对其他人来说，都觉得很稀奇，很兴奋，但是对顾小凡的影迷与所有期待这次颁奖的中国影人，看到这张《华尔街日报》时，就只能露出无奈的笑容，唉，如果不是顾小凡在年初的那个“神奇预言”，恐怕不会在一年之内，遭遇如此多的奥斯卡强片吧。


第1155章 朋友的支援
　　面对这种情况，很多中国影迷们，在各个论坛与微波上的发言，都显很是忧虑：
　　“唉~！当初小凡哥，就不该发布宣言，搞得四面树敌了。”
　　“就是啊，人家处处针对他来，万一这次的预言要是不中，只怕砸了小凡哥的招牌了。”
　　“今年的强片太多了，真是电影大年啊……多少年奥斯卡没这么热闹了……顾小凡这次也算是死得光荣了！”
　　就连在为《烈日灼心》准备的冯晓刚，高媛圆，姜闻，葛尤都感觉头皮发麻，今年他们中国影人集体进攻奥斯卡的压力也太大了一些了吧。
　　可此刻这些干着急的人们，却并不知道，顾小凡与刘施诗的心情与他们截然不同，这两人既不后悔，也不紧张，而更多的是感到兴奋！
　　刘施诗每天几乎是在掰着手指头数《黑天鹅》的上映日期了，最重视美容觉的她，已经连续兴奋了几天晚上失眠睡不着觉了。
　　她在为了自己能赶上如此辉煌的一个电影年感到无比兴奋。
　　黑羽的电影还没有出场呢，媒体们都已经把他们与各路传奇演员的对决渲染得犹如火星撞地球一般的火爆，这一年已经注定将会是被铭记在人类电影历史上。
　　晚上，刘施诗一直躺在柔软的床上兴奋地始终无法睡去。
　　无论是胜是负，都将是她表演生涯中最光荣的时刻~~眯着眼睛望着窗外洛杉矶灯火辉煌的夜景，那些光芒朦胧中幻化成一支支萤火虫~~在夜空中闪烁着点点光芒，他就像是躺在这一片星河城市之中，飘摇着，游荡着，仿佛只要一伸手，自己儿时的梦想即将触手可及~
　　“媛圆姐，你还在与姜老师他们对戏吗？睡了吗？”刘施诗心情起伏，怎么也睡不着，拿起手机发来一条微信，在她心里，高媛圆这母狐狸才是她最大的竞争对手。
　　“没有呢……你还没睡，不紧张吗？”高媛圆这段时间可是没日没夜的为了《烈日灼心》做准备，也还没有休息。
　　“我这次肯定入围最佳女主角，你可别在最佳女配角上掉链子啊。”
　　“呵呵，这就不劳你担心了，别以为你现在给我压力就能影响我，我会比你先拿到小金人的，起码我不用被梅丽尔·斯特里普虐……”
　　“谁虐谁还不一定呢~？要不媛圆姐你明天去看看《黑天鹅》，指导指导我？”
　　“呵呵呵~不好意思！我没时间呀~”
　　高媛圆挂上电话，心中也是暗，这刘施诗这次信心这么足啊？面对梅丽尔·斯特里普都不害怕吗？她还真想去悄悄看看《黑天鹅》的情况，可实在是脱不开身啊……现在就让你风光一下吧，到年底就是我的舞台了。
　　随着天空中晨曦泛起，6月20号这个万众瞩目的日子终于来临，黑羽工作室与五大的电影战争拉开了第一场的对决。
　　在《铁娘子》除了选择了有象征意义的“中国剧院”进行首映，《功夫熊猫2》，《雷神》，《加勒比海盗4》在各大影院的首映都吸引了大量的媒体与关注度。
　　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完全让《黑天鹅》这部原本极为看点电影，在这些光芒夺目的竞争对手中变得极为不起眼了。
　　《黑天鹅》的首映在纽约万达影院开幕，这也是万达新建设的影院，拥有最好的IMAX屏幕，以及杜比7.1环绕立体声，最大的座位间距，能让观众体会到最好的观影感受。
　　这次与《超体》的寒酸的首映礼不同，黑羽华纳举行了盛大的首映礼，顾小凡的朋友小罗伯特·唐尼，桑德拉布洛克，以及刘施诗的朋友，布拉德皮特与乔治克鲁尼都来特地来帮忙出席。
　　“顾导演，这次希望你的电影能大获成功，我可是指望未来你能被你指导指导呢。”小罗伯特·唐尼边在红地毯上拍照，边对顾小凡提出邀请道。
　　顾小凡与这位老朋友拥抱之后，也笑道：“我看我最多只有时间客串了，现在工作太忙，要不唐尼你与迪斯尼说说，《复仇者联盟》中让我客串一个角色？”
　　“这我可说了不算。”顾小凡的旧事重提，令小罗伯特唐尼也是有些尴尬，望向刘施诗那边，小声对顾小凡耳边道：
　　“小凡，你放心，我和布洛克都在暗中联络我们的朋友，到时候在演员分会内部投票的时候，我们都会支持刘施诗小姐的。”
　　说着这位当红小生对顾小凡俏皮地眨了眨眼，顾小凡也是心中一暖，虽然四面树敌，但是他在好莱坞还是有不少真正的朋友。
　　刘施诗与安吉丽娜朱莉要竞选奥斯卡学院轮值副主席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业内，演员分会内部，大部分人目前都支持安吉丽娜朱莉，可如果小罗伯特·唐尼与桑德拉布洛克支持他们，加上贝尔为代表的英伦帮演员暗中联络，刘施诗并不是没有一争之力了。
　　顾小凡心中也是觉得奇妙，刘施诗虽然没有缜密的心思，可却阴错阳差发起了一个这么有影响力的活动，确实是令包括他在内的很多人始料未及，恐怕五大那些人也想不到他们竟然会在奥斯卡学院内部打开一个缺口吧。
　　演员们的联合，赢得不仅仅是公平，更多的还是一种生存的尊严吧。
　　此时与心情大好的顾小凡相比，作为导演的达伦，与二号的娜塔莉·波特曼却都很紧张，边对着镜头微笑，边手心一直在冒汗，为了这部电影他们准备了很久，两人可都是怀着要入围奥斯卡金像奖的目标去的。
　　此时嘉宾们已经开始入场，剧组众人，在坐在我位置上的时候。
　　剧组众人都已经注意到，在这场盛大的首映礼上，却有很多不速之客，很多很邀请的影评人，都把带来一些奇怪的人，身材瘦高的中年男女，走路姿态都极为优雅，显得非常地与众不同。
　　在这些特殊的来宾经过的时候，达伦与娜塔莉·波特曼目光同时望到了一个身材高挑，满脸严格的中年女性，一下子都愣了一下。


第1156章 卑鄙的专家
　　看着达伦与娜塔莉两人脸色都变了，顾小凡忍不住好奇望去，却并不认识那个白人女人，应该不是什么知名演员吧。
　　“她是什么来头？”顾小凡好奇地问道。
　　娜塔莉·波特曼轻轻咬着嘴唇道：“塔玛拉·罗霍怎么会来呢……”
　　“谁？”顾小凡对这个名字依然感觉很陌生。
　　达伦语气低沉地解释道：“塔玛拉·罗霍是英国国家芭蕾舞团艺术总监，是目前现存最伟大的芭蕾舞女演员，拥有令人叫绝‘挥鞭转技术’，被芭蕾舞业内称为‘圈神’，目前保持着42圈挥鞭转的舞坛记录。”
　　娜塔莉·波特曼眼神里有些心虚地道：“顾导演，难道我们邀请了她吗？怎么今天好像来了很多芭蕾舞业的人士？”
　　不是“圈神”塔玛拉·罗霍，仔细看去还有不少知名芭蕾剧团中的艺术总监……
　　“当然没有，除了朱莉亚学院的教授们之外，我只邀请的电影人与媒体记者。”
　　顾小凡微微眯起眼睛，心里也是暗自吃惊，这样的人竟然会拿到邀请函出席《黑天鹅》的首映礼，肯定不会是来给他们加油助威的，极有可能是五大请来的“打手”了。
　　各个媒体集团邀请这么多芭蕾舞业的人士，显然是有预谋的……
　　如果芭蕾舞界的权威对于《黑天鹅》大肆批评的话，恐怕《黑天鹅》的口碑会受到严重的打击，真不知道是谁能想出这招的，还真是阴险啊……爱德华那家伙会做出这种事情吗？这倒是不像他的风格……
　　此时，在洛杉矶的中国剧院，由于东西两岸时差的关系，《铁娘子》的西岸首映礼还没有开始。
　　韦恩斯坦公司的招牌人物，声名狼藉的胖子韦恩斯坦正在影院里与福克斯的爱德华等人坐在一起，讨论着他们针对黑羽工作室的行动。
　　虽然大家都很痛恨韦恩斯坦的人品，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在奥斯卡的影响力上与对影片挑选的把控上，这家伙确实是个首屈一指的人物。
　　去年他引进的英国电影《国王的演讲》，在奥斯卡奖上爆冷大获全胜，令五大力捧的《社交网络》，《斗士》，《大地惊雷》一败涂地，大家也不得不以推举他为这次压制黑羽联合阵营的领袖。
　　不过对于今天这次《铁娘子》的美国首映，其实大家都没有什么太大热情，因为《铁娘子》已经在欧洲提前上映，众人都已经看过了，而在美国也经过了几轮影评人的点映，口碑已经爆棚。
　　今天的首映，说白了只是走个过场，让各路自己家的媒体记者编辑过来，发发消息，造个声势。
　　现场这些五大高层提前与《铁娘子》剧组演员坐在影院里，不光光是等待2个小时之后的首映，更重要的是他们希望趁着这个时间，看看《黑天鹅》这个对手的份量。
　　韦恩斯坦咧着大嘴，叼着雪茄，边与周遭的人谈笑风生，说话时候充满着匪气，保留着上个时代娱乐业大亨的那种粗鄙与黑帮气息，对于他来说，规则从来不重要，只要能达成目的就可以了。
　　爱德华依然是那么风度翩翩，与梅丽尔·斯特里普寒暄着，询问她关于这次对《黑天鹅》有什么看法：
　　“梅丽尔，你觉得刘施诗的演技怎么样？”
　　梅丽尔·斯特里普温和地笑着，很中肯定评价道：
　　“我只看过她的《超体》，可以说是非常不错的年轻人，长得也很漂亮，虽然内心戏有些薄弱，但是爆发力与情感都很足，只要有适合的角色，就会非常出色，我想我是男人，我也会喜欢她这样的女演员。”
　　“那我们等下要好好看看，《黑天鹅》中的芭蕾舞演员是不是适合她的角色了。”爱德华点了点头道，这话却是说给韦恩斯坦听的。
　　“爱德华~我亲爱的爱德华~”韦恩斯坦胖脸抖动着，笑声像是雪茄烟一样呛人，摆着手：
　　“你还是没有搞懂奥斯卡游戏的规则，想要百分之百的赢得游戏，不能只光顾自己做得好不好，更重要的还是努力让对手变得糟糕，这部《黑天鹅》不就是靠芭蕾舞的噱头吗？抓住这点关键点踩上几脚，这部片子就一文不值了。”
　　听着韦恩斯坦炫耀卖弄着自己阴谋，除了风度翩翩的爱德华依然能保持着微笑之外，其他派拉蒙，环球，迪斯尼，索尼哥伦比亚的代表们都露出鄙夷的神态，在心里暗自咒骂道：“真是个阴险混蛋……”
　　为什么大家都很恨这个胖子？因为这家伙行事毫无规矩可言。
　　要评价韦恩斯坦公司的争夺奥斯卡的策略，其实很简单，只有一条：“抹黑对方，拔高自己。”
　　其劣迹斑斑，令所有人发指。
　　早在2000年时，这胖子的成名作就是，为了让自己公司不太强势的《浓情巧克力》获得最佳影片的提名，就在报纸广告上声称杰西·杰克森（黑人民权领袖）和反诽谤联盟（著名犹太人权益组织）的福克斯曼赞扬了这部影片，并以此获得相关族群评委的选票支持。
　　可事实上，这两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次年，面对如《美丽心灵》这样的强劲对手时，韦恩斯坦则急尽抹黑手段，四处宣传《美丽心灵》略去了原著传记中约翰·纳什显露出的同性恋取向，以此来提升反对的声音。
　　2010年时，韦恩斯坦强迫《拆弹部队》的制片人写信给奥斯卡学院成员，明言要求人家不要投票给对手《阿凡达》。说给《阿凡达》这种科幻片投票最佳影片票是电影业的耻辱，事情很快败露，导致《拆弹部队》制片人被禁止参加当年的奥斯卡颁奖礼。
　　可最后，违规的《拆弹专家》依然击败了《阿凡达》获得了最佳影片。
　　而这种卑鄙地抹黑行动，到去年更是达到了巅峰，在韦恩斯坦公司《国王演讲》冲击奥斯卡的关键时刻，作为最强竞争对手的《社交网络》，突然遭遇如潮水般涌来各种负面评价。
　　先是各种和FACEBOOK有关的人士站出来指责影片捏造事实丑化形象，接着影片原作小说爆出了抄袭风波。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都是韦恩斯坦在背后操纵的，所有人都对他恨得牙痒痒的，可偏偏拿他毫无办法。
　　这次他准备用同样的手段，来针对黑羽工作室了……
　　“好了，电影要开始了，安静吧。”爱德华轻轻一声，打断了众人对于韦恩斯坦的不满。


第1157章 暗淡的角色
　　随着银幕变得昏暗起来，爱德华等人与梅丽尔·斯特里普都开始提起精神，准备观察这部对手的作品，而韦恩斯坦则是靠在座位上，竟然闭上眼睛开始了休息，似乎对眼前这部竞争对手并不担心。
　　看着银幕上那个黑色乌鸦在云雨雷电中飞驰，爱德华等人都不由微微皱眉，好像黑色乌鸦的翅膀划破的天空是他们的喉咙一样。
　　每次看这个该死的片头都会给人一种非常不悦的感觉，黑羽工作室仿佛就像是那只张开黑色羽翼的巨鸟，无论你给予他怎样的狂风暴雨，它都能顶着你的压力，向巅峰一步步的攀升着。
　　电影一开头，黑幕下是阴郁又舒缓的小提琴旋律，悠扬的演奏与他们想象的并完全不同。
　　这时，灯光亮起了，一盏微弱的射灯照耀出方圆的地面，一身白色芭蕾舞裙的刘施诗出现在银幕上。
　　镜头给予了芭蕾舞动作的每一个特写，旋转的脚尖，轻摆的手指，优雅飞扬的裙角。
　　灯光下的刘施诗纯洁，美丽，胆怯，脆弱，宛如一只洁白的天鹅。
　　“真是漂亮的镜头。”派拉蒙公司的主管不由轻声称赞道。
　　韦恩斯坦抬了下眼皮，看了一眼，哼了一声：“替身而已。”
　　替身吗？确实有点像，爱德华在心里认真的评估着，很多身体局部的特写，并没有给全镜头，到了刘施诗脸上时也是特写，全身的镜头可以用剪辑的方式切入，在这个开头值得称赞的是导演的手法……
　　是顾小凡的实力，还是那个达伦的？这点倒是不太肯定。
　　他转头轻声问梅丽尔·斯特里普：“梅丽尔，你是芭蕾舞行家，你觉得刘施诗的舞技怎么样？”
　　梅丽尔·斯特里普眼眸不断随着银幕上的刘施诗转动，轻声感叹道：“就算使用了替身拍摄特写，也是职业水准……真是气质非凡啊……”
　　此刻在纽约的万达剧院中，同样是有很多人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这一段。
　　可正在很人寻找那些刁难刘施诗哪些地方用了替身的时候，突然银幕里出现了另外一个身影，顾小凡扮演的王子出现了……
　　没有什么华丽的动作，没有什么高难度的旋转，一举手一投足，却令现场都响起了一片轻叹声。
　　“圈神”塔玛拉·罗霍目光也凝住了，所有芭蕾舞团的总监们表情都怪异极了。
　　很多影评人都在问：“怎么了吗？”“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顾小凡的动作难度很一般啊，值得这么惊讶的吗？难道说是因为他是个模样普通的中国男性在跳芭蕾，所以令人感觉突兀吗。
　　旧金山中国剧院内，顾小凡的出场同样令梅丽尔·斯特里普微微“啊”了一声。
　　“奇怪了……”一边的爱德华看着银幕上的顾小凡，也有种非常奇异的感觉，在他眼中刘施诗加上替身的表演非常漂亮，很职业，可顾小凡一出场，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就让整个画面气势陡然攀升至莫可测度的巅峰境界。
　　他的每一个伸臂，扭转，舒展都透露出一种庞大的感染力，令人为之心醉。
　　“真是像尼金斯基啊……”梅丽尔·斯特里普不由轻声呢喃道。
　　虽然爱德华对于芭蕾舞了解的不多，但是尼金斯基的大名却是听说过的。
　　这位被誉为“舞蹈之神”的俄罗斯芭蕾舞演员，跳舞时仿佛令观者感觉自己脉搏犹如地震般的激动，30岁就英年早逝的天才，时至今日长达60年的岁月中，无人可模仿其韵味与气质……今天竟然在一名中国演员身上看到了？
　　要知道，虽然芭蕾舞的动作虽然是标准化的，但是动作的神韵与气质每个人都有微妙的不同，人类不可能控制每一个肌肉的细微运动。
　　这就像是世界上无数人都在跳迈克尔·杰克逊的舞步，但是只要他一个人能舞出只属于他的那种感觉来。
　　而对于芭蕾舞业内人士来说，毫无疑问，尼金斯基就是芭蕾舞界的迈克尔·杰克逊。
　　爱德华心里很是惊讶，这次顾小凡明明是个配角，但是却一出场就把整个电影的气质提升到了这么高的高度，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其实他哪里晓得，顾小凡已经是刻意没有去做什么高难度动作，否则他用系统的尼金斯基的程序，做几个高超的动作，恐怕就会喧宾夺主了。
　　而这一幕只是主角妮娜的一场梦罢了，故事才刚刚开始。
　　随着镜头跟随着主角妮娜缓缓展开，很快座在座位上的人，都开始了解了这个并不算是复杂的故事。
　　芭蕾舞舞团排演《天鹅湖》，前一代首席舞者的退下，新一代女主角的选拔。
　　在焦虑和挣扎间，在茫然和疑惑间，总监最终选择了妮娜成为首席舞者。
　　而妮娜则像是生活在囚笼之中，她拥有永远一袭黑衣的母亲，有一张禁欲者的长面孔，苍老的手像鸟爪一样抓在女儿粉嫩的手臂上。她曾是该公司的舞者，仍有人脉，妮娜在公司的举动和表现，她都可掌握。
　　母亲的爱好是坐在自己的屋中画画，她描绘的是自己年轻时的样貌，以及妮娜的脸——画像上的女子颊上有一颗痣。
　　画上，可以捉摸到她的过去：曾经辉煌，因沉湎情欲，生下私生女断送舞蹈生涯，因此她认为欲望和情欲是毁灭性的，强迫女儿停留在十余岁的懵懂之中。对女儿怀有不正常的控制欲和爱。
　　这样的压迫下，妮娜原本是一个非常单纯，透彻的角色，美丽脆弱，难度并不大，像是刘施诗这样原本就气质超群的女星驾驭起来很是驾轻就熟。
　　镜头里的妮娜尽管优雅婉约，自有一种美的吸引力，身形却过于清瘦、干硬，表情更是幽怨委屈，由于过于地保守懦弱，一举一动无不畏畏缩缩、诚惶诚恐。
　　对于前二十分钟的电影，很多影评人都在自己笔记上写着：“刘施诗表演的非常出色，但是角色本身缺乏光彩。”
　　在万达剧院中，已经有观众在边看边发推特抱怨了：“这个角色把刘施诗优点都扼杀了……真是搞不懂，搞得这么沉闷做什么？”


第1158章 女主全场戏
　　爱德华与五大的高管们，都在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起码目前看起来，《黑天鹅》似乎并没有想象那么有份量，刘施诗的表演远不能与梅丽尔·斯特里普相提并论，根本没有资格入围奥斯卡奖。
　　而那些芭蕾舞总监们则都在心里抱怨，为什么不再让顾小凡跳上一段解解闷子呢？
　　甚至在万达剧院里，竟然有人提前起身离场了……看着座位席上的达伦与娜塔莉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早已经身经百战的顾小凡却是大咧咧地安慰道：
　　“别担心，艺术片嘛，一开始都是很沉闷的，看得进去才会慢慢变得吸引人，你说是不是诗姐。”
　　顾小凡转头看向刘施诗，却发现在她坐直着身子，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一动不动像是被人点穴一样，一摸她的手臂却已经满是汗水了。
　　顾小凡心里一阵哑然，额……诗姐虽然表面很坦然，这倒是现场还是紧张地要死啊……
　　“哦，你刚才说什么呢？”刘施诗迟了几拍，才回应道。
　　“没说什么，我说那刚才提前离场的家里肯定是失火了。”
　　“这时候还开玩笑！仔细看电影，精彩地马上就要来了。”
　　被刘施诗骂了一句，顾小凡却是笑了笑，看向大银幕，这时候他扮演的教练托马斯正对妮娜说出来整部影片最重要的一句台词。
　　“一个伟大的舞蹈演员，不能只是让观众在台下看着你而已，你必须要让他们爱上你，想跟你做爱！”
　　解放，解放你的渴望，去驾驭他，而不是畏惧他，教练的怒吼不仅仅没有人妮娜变得轻松，反而变本加厉的惊慌起来。
　　接下来，压抑剧情中，顾小凡扮演的教练与妮娜突然出现一段令观众目瞪口呆的对话。
　　“你喜欢做爱吗？”
　　“啊？”
　　“就是性。你喜欢吗？”
　　“……”
　　“我们必须敞开聊。”
　　“……”
　　“给你留个小作业。回家，触摸自己。”
　　“……”
　　“慢慢地。”
　　“……”
　　我的老天啊……这到底是艺术片，还是低俗色系电影？怎么能在电影里夹带这样的台词呢？
　　很多观众们都在心里吓了一跳，可脸上的神情却变得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看着妮娜回到家中，在自己的床上，开始尝试着自慰，身躯在被子中纠缠扭曲的镜头，男观众们个个都看着瞪大了眼睛，正准备继续欣赏呢，镜头却突然出现妮娜母亲椅子上，虽然是睡着的……但是还是吓得人不轻。
　　“该死的导演……为什么不把这个镜头拍长一些！”前排已经有几个观众在骂了。
　　听到这个抱怨，还不等刘施诗愤怒地抛出白眼，前排的一直端坐的“圈神”塔玛拉·罗霍就低声喝道：“请安静点先生。”
　　那个发牢骚的人转头看到塔玛拉严厉苍白的面孔，也是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在电影院里看到鬼了……
　　顾小凡注意到这一幕都差点快笑出来。
　　这就是艺术片对普通观众的隔阂吧，看来还是芭蕾舞演员看明白了剧情，这段情节可没有任何腥色的成分，是描述的艺术家在创造过程中，用生命的激情在精神层面掀起的高朝，一个对生命始终保持着狂风骤雨般强烈情感的人，所展现出的生命力才同样是炽热强烈。
　　可对于普通观众来说嘛……再高雅的舞蹈，也没有妮娜自慰那段精彩吧。
　　“说实话……诗姐，这确实是我看过最有感情的自慰表演了，演绎的相当有层次啊，比其他演员强多了。”顾小凡很感概地对刘施诗竖起了大拇指。
　　“你看其他很多人演自慰吗？你平时都出入些什么场合啊？”刘施诗瞪了他一眼。
　　“我……是看日本电影，日本电影里的。”顾小凡尴尬地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人家真正的顶级肉戏演员，可不是外行人想象中那样，一上场就脱了衣服：“让我们走起吧！”的架势，人家前戏也是很足的啊~！！
　　不光是现实中的刘施诗没有开窍，银幕上的妮娜同样如此。
　　看着严肃死板的妮娜与男舞蹈演员排练《天鹅湖》的片段，不耐烦的总监终于按捺不住火气指着男舞伴问：
　　“大卫，说实话，你想不想和她上床？！”
　　男舞伴笑了笑没有作答，总监狠狠冲着妮娜说：“不，没有任何人会想跟你做爱！！”
　　舞蹈室的灯光突然跳闸，陷入一片漆黑。
　　被直愣愣晾在一边的女主角妮娜再次露出她那惶惶不安的神情，敏感、执著、紧张、美丽、压抑，每个细微的处理都堪称精妙。
　　看顾小凡扮演的托马斯一把抓过弱不禁风的妮娜，身体贴着身体，鼻息划过耳畔，毫不遮拦地去用力抚摸她的翘臀，在深夜的排练房扮演王子带她跳舞，僵硬的女人突然像通了电流，魂魄一下子回到身体般颤抖与不知名的狂喜，肾上激素达到最高处……
　　正当人们气息粗重，心跳加速的时候，这个托马斯却一把推开她，冷酷丢下一句：“刚才是我在诱惑你，接下来，该你来诱惑我。”转身就走。
　　观众都看得一惊一乍，只看到妮娜无助地望着这个男人的背影，求助道：“求求你……”然后独自蹲在地上，逐渐的抽泣起来。
　　这时候观众们心中的那些怒火才慢慢变成同情，望着这个备受煎熬的娇小女人，微微地叹了口气。
　　到这个剧情时，在洛杉矶中国剧院的爱德华才发觉有些不对劲了，轻声地问道：“哈顿，你算了没，道目前为止，各个角色都有多少场戏份？”
　　环球公司的营销主管哈顿，是个标准的学术派，拿着手中的笔记本念到：
　　“目前51分钟，刘施诗的妮娜有51场戏，顾小凡扮演的托马斯有15场，潘虹扮演的母亲有13场，娜塔莉·波特曼的莉莉有7场……”
　　这时候五大的高管们都互相望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爱德华低沉道：
　　“竟然是无男主角的女主角全场戏，梅丽尔……这比你的《铁娘子》还纯粹吧？”
　　“恩。”梅丽尔·斯特里普点了点头：“没有爱情，没有亲情，没有友情，纯粹以女主角妮娜的视角描写她一个人的心理活动，对于演员来说难度最大的表演方式……”


第1159章 隐藏的恶魔
　　按照普通的电影规则，一分钟算是一场戏，90-150场戏中男女主演必须要分别有75场戏份以上，才能把彼此之间的感情描绘得足够动人。
　　可现在，除了妮娜之外，其他的角色连篇幅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几乎都是平均分配了戏份。
　　也就是说，这部戏中，刘施诗表演妮娜的时候，绝大部分时候是没有对手戏的，她的对手戏只是她自己而已……
　　也就是这样大量的独角戏的情况下，人们从一开始觉得有些无聊的剧情，已经慢慢完全进入了故事，开始与妮娜这个角色感情渐渐融合起来，完全跟随着她的心思在起伏。
　　这也就是意味着，刘施诗已经做到了两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首先，人们可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个小时都不感觉厌烦，甚至更加喜爱她。
　　其次，就是她把妮娜的内心情绪处理得绝对得细腻而真实，一点一滴的把你完全带入了角色的世界中，而不自觉，可以说是做到润物细无声的完美境界。
　　能达到这种表演效果，必须建依仗演员本身超凡的个人魅力与强大细腻演技相互结合的条件下的。
　　在好莱坞，这样才貌双全的男演员还存有一批，可这个类型的女演员却已经绝种了……
　　因为通常而言，富有魅力的女演员都很年轻，所以会导致演技不足，而演技超凡的演员又已经年华老去，这两种情况在女演员身上是互相矛盾的。
　　而能在年轻时候魅力无边时，就拥有超凡演技的女演员，在好莱坞都只能追溯到黄金时代的费雯丽，奥黛丽·赫本，伊丽莎白泰勒那一代远古巨星的年代。
　　爱德华只感觉脑子在嗡嗡作响着，轻声惊讶道：“刘施诗难道已经达到了这个程度了吗？”
　　“这还不一定。”旁边的梅丽尔·斯特里普若有所思地沉声道：
　　“这部影片里，她的表演是不错，但是还没有达到多么高的境界，妮娜目前为止的脆弱与痛苦，都是因为影片中还有个看不见的恶魔……正是这个恶魔才是妮娜一直在演对手戏的，能否把恶魔精彩表演出来，才是她这次表演成功与否的关键。”
　　“哪里有恶魔？片头的那个吗？”旁边刚刚睡醒的韦恩斯坦，为了证明自己一直在关注电影，也含糊地插了一句嘴。
　　“那个恶魔不是一直在被镜头点明吗？”梅丽尔·斯特里普笑了笑道。
　　其他五大的高管都是一脸迷惑，只有爱德华轻声道：“是那只黑天鹅……”
　　天鹅是个复杂奇怪的意象，可以代表纯洁，却也可以是肉欲的化身：天鹅雪白的胴体、柔媚的长颈、软滑的羽毛、饱满肉感的身躯，被欧洲人看做女子性征极致的组合。
　　那个从开始就隐藏在黑暗处的恶魔，就是妮娜心底那可望而不可即的黑天鹅。
　　到目前为止，刘施诗都用自己的眼神与细腻的表演，把这只黑天鹅出现前的氛围塑造得相当成功，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你就能看到这只恶魔对你时常露出微笑。
　　而最终这场难度极高的女主全场戏，能否真正成功，也就看最后黑天鹅破茧而出是否足够惊艳了，大家都只能等待最后的时刻。
　　镜头上，随后密集辛苦的排练过程里，妮娜的身心都被角色煎熬。
　　源自母亲的期望，自己的要求，和总监的期许所带来的压力，让她一次次地陷入疯狂而无意识的自虐当中。
　　她头脑中的清醒被不断地吞噬，她的精神一步步地瓦解。
　　因为她从一个自身生活简单到乏味内心单纯到稍显无知的俨然是白天鹅的代表，一次次碰撞于蜕变之后，最终挖掘出自己内心属于黑天鹅的一面。
　　这样的蜕变这样的化蛹成蝶的过程，造就了她，也毁了她。
　　首演前夜，妮娜感到的压力达到峰值，近乎崩溃，眼中的幻象也越来越血腥：她看望贝丝时看到疯狂毁掉容貌的自己；画像变成蒙克的呐喊者；她的肩胛上抓伤的地方迸现黑色的羽毛，她的眼睛变得血红，双腿折断变成禽类的腿，用门掩伤母亲的手，最后昏晕过去。
　　她的世界即将毁灭。
　　整个过程里，影院里已经没有人在讨论刚才的腥色的话题了，每个人心里都一点点感觉到压抑与抑郁在累积，胸口仿佛被一块石头压着一样难受。
　　刘施诗，达伦，娜塔莉都注意到，影院里每个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银幕，还有一些人因为害怕身子缩在座位上，心里的紧张这时候才轻松了下来。
　　他们已经被电影里塑造的恶魔彻底的吓到了，每个人都在与妮娜一样，既害怕又期待着那个恶魔的出场。
　　这就是他们想要的效果，顾小凡欣赏地望着那些一开始就为了挑剔而来的影评人们此刻的表演，看着他们微微张嘴巴，手里的笔已经停下来好久的定格动作。
　　看着吧……看看诗姐真正的实力。
　　她内在的激情还未苏醒，她真正的、深处的自我尚未成形，只有被狂热角色的激情激发之后，诗姐才能真正蜕变，绽露出蜷缩的翅膀。就像选手在竭尽全力冲刺前所做的一次深呼吸，她的生命正在停滞的休眠期里积蓄着力量，犹如沉睡的火山，一旦喷发，将地动山摇。
　　终于，在内心的煎熬中，影片到了最后一幕的《黑天鹅》剧场的表演。
　　妮娜心事重重，从舞伴手中跌落——她所见的莉莉与男舞伴“密谋”暗害她，到底是真是幻？观众们已经完全分不清了，每个人都和妮娜一起被恶魔玩弄着，惊惶无措。
　　当妮娜回到化妆间，娜塔莉扮演的对手“莉莉”在等她。妮娜把她猛推到镜子上，镜面破碎，妮娜彻底失控用一块镜子的碎片杀死了“莉莉”。
　　观众们看得都屏住了呼吸，很多人都吓傻了，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妮娜的梦，或者是他们自己本身就在梦境之中？
　　只有前排的几位理智尚存的影评人暗自称赞不已：“这段戏真是精妙啊。”
　　刘施诗扮演的妮娜把死去的黑天鹅拖入盥洗室，喘息未定，遍体战栗，但音乐渐强，令她逐渐安下心来，迷茫时她喃喃一句“My Music”，用这么一个小动作精妙地表现了舞者心中有对音乐的下意识依赖。
　　只见呢喃双眸再次变为血红~~此刻恶魔终于被解放，妮娜穿上黑色裙妆，眼神彻底变成那个隐藏在深处的恶魔，恶念与欲望在她的呼吸中燃烧着，她轻轻扬起头，胸口微微起伏，像是吸允世上所有的混乱与邪念。
　　“哇……”在洛杉矶中国剧院的爱德华都看得忍不住轻声惊叹。
　　这时候旁边一名助手过来，轻声提醒道：“马上首映式就要开始了，应该去准备一下……”
　　“等等……再等一下。”爱德华沉迷地摆了摆手，其他人也都是同样的表情。
　　“可再等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助手为难道。
　　“我说在等一下！”爱德华低沉的嗓音宛如在咆哮，眼眸通红充满的血丝，那种充满恶念的眼神让那名助手看得不寒而栗，被彻底吓到了，他完全没料到风度翩翩的爱德华怎么会有这样残暴而恐怖的表情。
　　爱德华自己也浑然不觉，他已经不知不觉中，被电影中的情节感染，也被那恶魔控制住了……


第1160章 嚣狂的欲歌
　　随着那熟悉的四小天鹅的表演，音响里传出那每个人耳熟能详的乐曲，隐藏了120分钟的黑色主角，终于要出场了……
　　无论是洛杉矶中国剧院，还是纽约的万达影院，亦或是所有在全美各地观看这部充满邪念与阴郁的电影的所有观众，都不由自主地等待这一刻来临。
　　来了……
　　恶魔出来了，刘施诗脸上黑色眼影，身上黑色舞裙，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出欲念的阴暗气息，你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之前那2个小时，一直看到的那个纯洁灵魂。
　　还是那张脸，那个躯体，但是那她的舞姿已经没有了纯洁，美丽，脆弱……
　　银幕上黑天鹅终于首次露面，那一段舞蹈中，音乐节奏急促，时时伴有翅膀扇动之声、喘息呢喃之语。后一种声音暗喻着欢好。
　　是那么的享受，那般快感糜烂……
　　可座位上的人们，既感受到难以抑制的兴奋，又被一股奇怪的恐惧感笼罩着。
　　可她毒牙般的美丽令人望而生畏，你分明能看到她背后一个受苦的灵魂，如在炼狱中煎熬，到处都是烧红的铁与滚烫的岩浆。
　　她的肉体在狂欢中享受着天堂般的美，那虔诚的灵魂却在角落里战栗。
　　妮娜此刻的双眼像是盛满美酒的杯盏，合着血泪把这辛辣的红酒灌到你的喉咙里，既爽快又令人迷醉。
　　就连在洛杉矶中国剧院的里爱德华的不由痴了，那女恶魔的舞姿带给迷乱的醉意，仿佛有无上的魔力。
　　纯洁美丽的白天鹅，此刻终于蜕变为恶魔般的黑天鹅，令银幕前千千万万的灵魂们为止目眩神迷。
　　这此刻坐在后排的顾小凡注意到，前排与周围那些影评人挑剔的目光都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迷之色。
　　所有人原本都有妮娜最后变身的心理准备，可谁都没有想到，银幕上隐藏的恶魔真正出现，竟是令人如此的心神震慑。
　　人们的目光，与镜头里那个身着黑衣的男舞伴惊艳痴迷的目光几乎是同样的表情，每个人瞳孔中都倒映着妮娜而张具有致命吸引力的脸庞。
　　音乐暂停，妮娜回到幕后，表情仍像沉溺在欢好之后的余韵中。
　　这时候，包括“圈神”塔玛拉·罗霍在内，现场那些被邀请来挑刺的芭蕾舞团各个总监们，都忍不住要捏紧拳头，想要站起来了。
　　因为黑天鹅最后这段，是整部戏中芭蕾舞技术要求最高的，也就是那著名的32圈挥鞭转……全世界不超过5个人能在表演中完成的动作……
　　最后一段独舞中，这些芭蕾舞大师们与观众们一起都感觉自己心跳加速，血液在沸腾，只看到妮娜轻轻出场。
　　她背后，肩膀，随着毒蛇吐信般的悚然声，一点点滋生犹如恶魔之翼一般的羽毛。
　　在雪亮的灯光里，黑色羽翼应和着音乐疯长，她的双手变为黑翼煽动起飓风，额颈上生出黑色皇冠炽刺眼夺目，脚尖旋转宛如地狱的怒焰沸腾，越来越嚣狂，越来越恣肆，越来越美。
　　一圈，二圈，三圈，四圈……一开始那些芭蕾舞的大师们还在心目默默数着，可渐渐地他们都随着那恢弘磅礴的音乐，被黑色恶魔的每一圈呼啸而起的飓风席卷，头脑思维已经完全被放肆疯狂的黑色美感掩盖。
　　在芭蕾舞者的心中，这最后的32圈挥鞭转就像是一个神圣的仪式，必须得完成，才能达到神秘的巅峰所在。
　　就像是一个偏执的执念，在芭蕾舞业被誉为铁律。
　　可此刻，就连“圈神”塔玛拉·罗霍在内，都已经开始怀疑这一切了，她旋转多少圈重要吗……？
　　不……那没有丝毫的关系，那放肆的邪念燃烧出最妖艳的黑色欢焰~那就是她们心目那完美的黑色恶魔~
　　妮娜最后那一势，黑色羽翼高高扬起，气势令整个影院里都地动山摇，巨大的天鹅影子与昂首的舞者交相辉映，心魅、灵魂、肉体、渴求、欲望，均在这一刻耀眼无比的欢腾着，绽放着。
　　最炫目的邪恶欲歌在影院里高歌着，回荡着~镜头里的人在鼓掌，影院里的人却还在惊愕，恐惧，兴奋的交织中不可自拔。
　　而在洛杉矶的中国剧院，几位五大的高层却是最先反应过来，直接转头几个人营口同声地问梅丽尔·斯特里普：
　　“刚才是替身吗？还是特效制作？”
　　梅丽尔·斯特里普却是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无法找出任何替身的证明……”她自己也有些不相信看到最后一幕。
　　而旁边爱德华却轻声道：“翅膀是电脑合成，但是舞蹈是演员本人演出的，肢体的表情与脸部的神态完全是同一个呼吸节奏，没有任何电脑特效与替身剪辑能做出这样的效果……”说着转头问环球公司的营销主管哈顿：
　　“哈顿，你认为呢？”
　　哈顿正用手中的钢笔在笔记本上画着什么，几秒钟之后，才抬了抬眼镜道：
　　“刚才全景镜头给出的头身比例大概是1：7.32，这个比例与刘施诗的官方数据是一样的，而在我手中接到资料中这个拍摄场地是朱莉亚音乐学院的芭蕾中心，舞台高5.13米，宽9.35米，按照我的粗略目测计算，演员的身高是5.34英尺到5.35英尺之间（163-165公分），也与刘施诗的数据一致，当然具体的数据还要等我们拿到原始拍摄数据之后，回去好好与电脑来评估……但是这段表演是演员本人演出的几率是非常大的。”
　　技术派的哈顿的陈述，几乎就已经证实了爱德华的推测。
　　“梅丽尔……如果她没有用替身，你觉得她比你在《铁娘子》中的表演怎么样？”派拉蒙那位市场部主管都听有些吓到了，赶紧问梅丽尔·斯特里普的评价。
　　梅丽尔·斯特里普沉默不语，似乎也有些把握不定，刘施诗在芭蕾舞上的造诣，在影片中的美感，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


第1161章 力量的展示
　　梅丽尔·斯特里普心里有种极大的无力感，面对这样青春而生命力勃发的后来者的演出，她只能赞叹地自愧不如。
　　论美感，刘施诗已经甩掉了她不知道多少个等级了。
　　可以演技而论的话，就又是一件事情了……毕竟她在《铁娘子》中也奉献了自己表演生涯中最杰出的一场表演。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评价两人这次表现孰优孰劣了。
　　倒是爱德华沉声评价道：
　　“如果论音乐相关的艺术电影的最高水准，刘施诗这次恐怕确实达到了一个罕见的高度，把纯洁脆弱与肆意淫迷两个灵魂都演出的非常完整……芭蕾舞技术也是演员中举世无双……可是梅丽尔在《铁娘子》中表演是记录片的巅峰，人物更加完整丰满，有一个时间上的跨度，在我看来应该梅丽尔稍占上风。”
　　众人听着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虽然爱德华的结论梅丽尔·斯特里普更胜一筹，可众人还是听着心里却是心惊不已。
　　要知道梅丽尔·斯特里普可是好莱坞有史以来表演功力最强大的女演员了，刘施诗才多大年纪啊，梅丽尔·斯特里普面对这个中国女星只是“稍胜一筹”，这也就是说，这两人已经完全可以被放在一起比较了？
　　“电影还没有结束呢。”突然有人提醒道，这时候众人才幡然醒悟重新把目光投向银幕。
　　这一舞完成后，恶魔隐去——标志是妮娜的一对瞳仁回复清澈——舞者在潮水般的喝彩中变回白天鹅。亦即恶魔只为这最华彩的段落而生，方才的独舞，便是“天鹅之死”。
　　但白天鹅亦不再是从前的白天鹅：妮娜在掌声中回到侧幕，激动快慰的托马斯正在众人中等待她，她欺上去狠狠吻住他，立在芭蕾舞者树起的足尖上，吻了他，挟着隐隐风声，像一次凶猛的袭击，像天鹅从云端俯冲而下，像他当初吻她一样霸道。
　　这时候观众们都依然迷惑，她仍被邪魅所魇？
　　只听宛转柔媚的音乐浪涛一样澎湃而起：不。黑天鹅确已死去，不再复活；白天鹅摄取了黑天鹅的悍勇、情致与佻达，涅磐再生。
　　在那一吻结束后，素常镇定的托马斯也禁不住显出神魂颠倒的痴笑，目光微微无措羞赧却又自豪地四下一溜。此一幕，应对了他在练功房中说的：“下一次，你来诱惑我。”学徒出师了，被迷醉难以自拔的换成了师父。他看妮娜的眼神，是在看自己打磨成功的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这让之前很多对于那段肉戏很着迷的观众们，都露出会心的笑容。
　　不过，悬念仍未解开：化妆间中还有死去的莉莉呢，妮娜的危机并没有结束。
　　妮娜用粉色的毛巾遮挡住门缝里渗出的血泊，却惊见莉莉推门道贺，悬念之弦被绷上了最紧的一扣——死去的到底是谁？
　　镜子确实碎裂一地，但门下并没有血……弦乐始终阴森急促地迫在空气中，妮娜泫然呆怔，慢慢垂下头，从小腹一起一伏的伤口中拿出了折断的镜子碎片。真相大白。
　　在洛杉矶中国剧院的梅丽尔·斯特里普，此刻随着刘施诗表情的变化，才终于缓缓露出惊叹的表情。
　　当妮娜恍然明白刚才那一场都是自己的臆想，这一段刘施诗的面部表情无比的丰富刻骨！
　　恍然、惶然、悲凄、绝望、悔疚、无措、忍痛、坚忍……层次感极强的表演毫不脱力地支撑起这个最高朝的情节。
　　梅丽尔·斯特里普与爱德华两人竟然看得直接站立起来，其他人都张着嘴巴看着她。
　　“怎么啦，梅丽尔？”“爱德华，发生了什么？”
　　这次爱德华望着银幕出神，张着嘴巴不知道怎么形容。
　　梅丽尔·斯特里普闭上眼睛似乎还未回刚才那段镜头：“她刚才，在短短的一个段落中，在妮娜与恶魔这两角色中转换了数次……凭这一段，她就有资格获得奥斯卡奖杯。”
　　只有真正的表演者，才能知道刚才这一段有多么惊人。
　　“是什么意思？刚才的表演一点都没有那场黑天鹅独舞有震撼力啊？”哈顿抬了抬眼镜，这位技术派似乎对这个评价不以为然。
　　“哈顿先生，我听说你你对于赛马有兴趣吧？”
　　“恩。”哈顿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梅丽尔·斯特里普望着他，缓缓地道：“你应该知道真正能显示马的力量极限并不是高速奔跑，而是高速奔跑却需要改变方向的时候回来，刹住马蹄然后掉头的……那一刹那。刚才那一小段虽然不是最重要的表演，但是却是展现了一名演员最高的力量极限……”
　　“一刹那？”哈顿愣住了，还是听不太明白。
　　爱德华用询问的眼神望了一眼梅丽尔·斯特里普，依然还是那个问题，如果加上这段，刘施诗与她在《铁娘子》中表演孰优孰劣呢？
　　“势均力敌。”
　　梅丽尔·斯特里普给出了她最终的评价。
　　看着五大的盟友们一个个都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此时，爱德华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拍了拍手，让正在睡觉的韦恩斯坦醒过来。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准备我们电影的首映礼吧。”
　　既然演技是势均力敌，那么最后就要靠场外的力量了，他们可不能这时候掉链子，再不能继续看下去了，再继续看下去，会影响士气的，就算是让顾小凡拿下一局，最佳女主角必定能入围，那么也还有五项奖项要比个高下，这场战场才刚刚开始呢。
　　看着哈维·韦恩斯坦这个胖子抹了一把口水醒过来，爱德华对他道：“哈维，媒体方面就交给你了。”
　　韦恩斯坦笑呵呵地道：“这有什么问题，不过是一个靠替身的小孩吗，有什么可担心的，等顾小凡自己出场在说吧。”
　　韦恩斯坦这令人不舒服的笑容，倒是令其他人安心不少，只有这个卑鄙的家伙，不在乎刚才发生的一切吧……


第1162章 赞美与可惜
　　此时，银幕上是《黑天鹅》最后的一幕，妮娜低泣着在镜前坐下，用粉扑抹去眼泪，肌肉受到被动拉扯，硬生生把戚容转换为微笑。恶魔已死在舞台上，白天鹅也要在舞台上死去。
　　而在最后一跃中，遍体雪白的妮娜终于带着黑天鹅的伤口，回归纯白世界（白色的海绵垫子）。
　　“完美。我得到了完美。”
　　在经历灵与肉的双重磨难之后，黑天鹅与白天鹅在纠缠中合为一体，创造出完美的境地，俱获安宁。
　　屏幕渐渐变黑，宁静轻柔的钢琴曲中，字幕慢慢升起，同时全场的灯光缓缓亮起，在那么几秒钟之内，所有人都还意犹未尽，没有人站起来，而都是思考着，还有很多人在思考妮娜究竟最后会怎么样，有些人则在脑海里回味着最后那一连串剧情的所有镜头。
　　刘施诗与导演达伦，娜塔莉·波特曼心情都从这场奇妙的电影中回到现实世界，心情马上都让紧张起来，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任何人有反应，难道这部电影不好吗？他们各自望着彼此的眼睛，都充满了担忧……
　　顾小凡这时候却已经站起来了，往外走着，而黑羽工作室与居住的也都只能跟上了去，现场依然一片安静……
　　突然，一直在沉默的英国国家芭蕾舞团艺术总监“圈神”塔玛拉·罗霍站了起来，顾小凡，刘施诗，达伦，娜塔莉所有人都停下脚步，望了过去……
　　就见一脸严肃的“圈神”塔玛拉抬起来双手望着他们的方向，轻轻鼓起掌来，口中喝彩道：“Bravo~！”（欣赏音乐艺术时的喝彩用词）。
　　这时候所有人才从影片的思考中开始慢慢回归现实，就看整个影院300多人全部黑压压地站起来了，每个人的手都用力鼓掌。
　　而“啪啪啪”的密集如海浪一般的掌声一波接着一波，人们不断地嚷着“Bravo~！”仿佛世界上最动听的旋律，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用这个词语对黑羽工作室排除这样一部伟大的作品，至上心里最高的敬意，掌声整整持续了5分钟。
　　没有谁安排，没有人组织，就连那些原本来挑刺的影评人，芭蕾舞大师们的内心都涌动一股激情，不得不这么做才能表达心里的感情，去为了这部电影喝彩鼓掌！
　　整整2个小时，他们经历了一场从压抑而放纵，到圆满的炼狱之旅，最终感受到了最令人心潮起伏的那一刹那。
　　妮娜的那些恐惧，压抑，兴奋，沸腾，安宁，都从银幕上真实的传达到每个人的内心里，让他们的心灵从始至终没有可以刻是平静的，让你享受也让你疯狂，甚至很多一度看着妮娜压力最大的那一段，眼睛都不敢睁开了，仿佛自己都要被那个恶魔吞噬殆尽。
　　影评人鼓着掌，并不仅仅是因为这部电影本身，也是为了刘施诗破茧而出的无双演出而感到激动。
　　在好莱坞那些拥有美貌与无边魅力的女演员们在商业电影中不可自拔的时，刘施诗在这样的年纪就勇于抛下一切，去挑战这样“女主角全场戏”，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拿自己的演绎生涯当作赌注啊。
　　要知道，光是那一场“自慰”的戏份，就足以让她在《超体》辛苦建立的动作片女神的魅力形象大打折扣了。
　　如果这部电影失败，就会被人贴上“卖弄风情”的烂片的标签，永远被观众影评人拿出来耻笑。
　　可刘施诗成功了，在完整地看完这部电影之后，没有任何人会认为影片中有丝毫腥色的成份，反而一切都是显得那么圣洁与纯粹。
　　在台上接受完简单的采访之后，剧组一下台，影评人，芭蕾舞中间，还有演员朋友们都涌上来了，包围着顾小凡，刘施诗，达伦他们，喝彩声，激动的叫喊声瞬间把他们淹没了。
　　“太棒了顾导演~”“这真是一部好电影。”“完全的演出，刘施诗小姐的呈现了无以伦比的表演~”
　　被人群拥挤在中心，刘施诗看着这一张张发自内心激动的脸庞，听着他们的喝彩声，任由他们激动过来抢着与她握手，突然觉得周围的东西都变成了慢动作一般，他回头望着娜塔莉发现她满脸兴奋地嚷着什么，而旁边达伦正红着眼睛，在一般激动地抹着眼泪，也是头脑一片空白。
　　乔治克鲁尼，布拉德皮特，小罗伯特唐尼，桑德拉布洛克这些好莱坞巨星，都在围绕着她称赞鼓掌，点头竖起大拇指。
　　她有些分不清这个在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场景，究竟是真还是幻呢？
　　是不是自己在做一场美梦呢？
　　这时候就听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诗姐~绷住了，千万别笑太开~”
　　回头就看到顾小凡那笑眯眯的脸：“记得你是巨星，要有巨星的架子，份可别丢了，也千万别哭。”
　　刘施诗这时候才猛然恢复了神智，回头瞪了顾小凡一眼：“我有那么小家子气吗？哭？我刘施诗所有的眼泪只会奉献给镜头？我会哭？”
　　说完刘施诗高昂起头，露出骄傲而自信地神色，对着众人露出微笑。
　　顾小凡心里却暗道，我之前昏迷的时候，你可没少流眼泪啊……
　　这时候“圈神”塔玛拉·罗霍终于走过来，依然是那么满脸严肃与刻薄的样子，刘施诗不顾达伦与娜塔莉提醒她要“说一些好话。”直接昂首着与她握手，气势上竟然毫不输给这位令人胆寒的在“挥鞭转”记录保持者。
　　“圈神”塔玛拉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她之后，目光却紧紧落在顾小凡的身上，连连感叹：“真是难得啊……可惜……可惜……顾导演，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英国皇家舞团担任艺术指导？”
　　顾小凡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倒是刘施诗听明白了，她是这称赞顾小凡的芭蕾舞风格极为难得，可惜的意思是……顾小凡的身高与外形显然不符合芭蕾舞剧表演的要求……大好的才能被外形条件限制住了……


第1163章 强大才快乐
　　不过刘施诗听到这位“圈神”竟然邀请顾小凡去担任艺术总监，心里也有些不悦，这不是当着她的面抢她的人吗？刘施诗不由挽起顾小凡的手微微笑道：
　　“罗霍女士，这可是不行，顾导演可是我的搭档，他这么忙哪里都去不了。”
　　塔玛拉·罗霍有些意味深长地望了刘施诗一眼，达伦与娜塔莉心里都暗自叫糟，这位“圈神”可是芭蕾界的领袖人物，只要能拉拢她，搞不好就能得到芭蕾界的口碑支持，这对于他们冲击奥斯卡奖是极大的助力，先口头答应，以后抽时间去就一次走个过场就行了……不该这样当面回绝啊。
　　“刘小姐，有件事情恐怕你还不清楚吧。”塔玛拉·罗霍望着刘施诗的眼睛。
　　“你指哪一件？”刘施诗毫不退让问道。
　　塔玛拉·罗霍冷冷地笑了笑：“这次我可是受到福克斯电视台的邀请，专门来收集一些芭蕾舞材料，马上播出《舞林争霸》最新的一期中，会专门说明《黑天鹅》中的舞蹈其实跳得非常业余的。”
　　果然是五大的舆论打手……
　　刘施诗正想要发火呢，顾小凡却是拦住了她，对塔玛拉·罗霍微笑道：
　　“罗霍女士，我相信你的专业，应该看得出来《黑天鹅》中芭蕾舞的水平，你难道会为了一点点利益，就牺牲你的专业形象吗？”
　　“这当然不是为了我个人的利益。”塔玛拉·罗霍面无表情道：
　　“能上福克斯电视台，能大大加强我们英国国家芭蕾舞团的名声，也会得到更多的表演机会，我们的团员也要生存下来，顾导演你说是不是？”
　　达伦与娜塔莉对望了一眼，算是明白塔玛拉·罗霍这样的芭蕾舞业领袖来是为了什么，说白了是来交换条件来，她既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名誉去抹黑《黑天鹅》，也不愿意得罪福克斯空手而回。
　　顾小凡微微摇头：“我最近档期太满，没有时间去芭蕾舞团任教，而且事实上，我也教不了别人什么芭蕾舞上的东西。”
　　他自己可知道，《黑天鹅》中的几个动作都是系统模拟的，一天就只有几分钟，他要是去教课，总不能拿这几分钟来应付那些舞者吧。
　　“那就真是可惜了。”塔玛拉·罗霍满脸的惋惜，顾小凡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
　　“不过，如果只是为了增加英国国家芭蕾舞团的曝光度，得到更多的表演机会，那我倒是有个主意。”
　　“愿闻其详。”塔玛拉·罗霍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我们中国也有个明星真人秀的舞蹈节目，叫做舞林大会，我可以去客串两场，而罗霍女士如果你愿意，我会邀请你担任我的指导老师，你可能失去福克斯电视台的机会，但是会得到一个更大的市场，在中国，我相信贵团会得到更多的机会，你说是不是呢？”
　　“去中国……”塔玛拉·罗霍显然没有想到顾小凡会有这样的提议，也有些措手不及。
　　顾小凡笑了笑：“而我的条件很简单，您会登上《时代周刊》，同时发表一些言论来支持《黑天鹅》的专业性就可以了，怎么公正就怎么说，我也不需要你过度的吹捧，你看怎么样？”
　　以他与刘施诗今时今日在中国的影响力，顾小凡相信《黑天鹅》与《爆裂鼓手》的上映，会掀起全中国的父母送孩子学芭蕾与爵士乐的热潮。
　　如果英国国家芭蕾团能抓住机会的话，应该会开垦出一个巨大的市场，毕竟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嘛。
　　“这个提议很不错，但是我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塔玛拉·罗霍没有当场下定决心，与顾小凡握手后离开了。
　　达伦与娜塔莉都长出了一口气，不管如何，顾小凡算是稳住芭蕾舞这些专业人士了。
　　“她会站在我们这边吗？”刘施诗望着塔玛拉·罗霍的背影问道，芭蕾舞的领袖去中国开拓市场，显然有些丢份，欧洲艺术家很难接受吧。
　　“她会的，像她这样的人，是不会愿意砸了自己的招牌的，她只是来要一个说服团里其他人的理由而已。”顾小凡微笑道。
　　他已经在街上摆摊的时候，就最会看人，像是塔玛拉·罗霍这样的人，把名声看着比生命还重要，《黑天鹅》摆明了一部伟大的芭蕾舞题材电影，让她去昧着良心去泼脏水，她肯定不知道多难受。
　　比起来，去中国发展丢点面子，还更容易接受一些。
　　“诗姐，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顾小凡突然很有感触地道。
　　“可怜……？”刘施诗与他心有灵犀，马上也点了点头：“是啊，明明是搞艺术的，却不得不为了团里的前途去做这些肮脏的事情，她心里肯定很难受吧。”
　　“在这个时代，想好好做自己的事情，光是拥有专业是不够的，还要拥有最强大的实力。”顾小凡感概道：
　　“只有强大的实力，才是我们这些专业人士能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保障，只有强大，才能享受表演的快乐。”
　　电影上映，舆论战现在才开始呢。
　　顾小凡马上把电话打给尼尔，这位黑羽华纳的挂名CEO现在主要是负责欧洲的事务。
　　在电话里，尼尔语气激动道：“小凡，我和欧洲的一些影评人都看完了首映，这部电影很好，不只是一般的好，是非常非常好，这恐怕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一部女主角全场戏了。”
　　顾小凡“恩”了一声，笑道：“那欧洲那边的推广就交给你了，口碑方面要塑造得好一些，欧洲舆论对于奥斯卡的影响力可是不小，麻烦你了，尼尔。”
　　“不麻烦，这是我荣幸，咱们这次肯定能提名最佳女主角了，要不是那个操蛋的韦恩斯坦搞出《铁娘子》，这次我们肯定是赢定了。”尼尔兴奋地都骂脏话了。
　　顾小凡心里暗暗道，预订目标完成了六分之一，这部女主角全场戏，其他的演员与剧本，导演方面都被弱化了，其他的提名是没什么希望了，但是也正是这样，最大的放大了女主角的表演，可以说达到了最佳的效果。
　　这不光是战术上的成功，更是战略上优势，这次提名最佳女主角肯定是没问题了，能不能得奖就只能看运气了。


第1164章 艺术片尴尬
　　顾小凡回到了公司，就窝在办公室里，处理各地的影院的反馈已经确定之后的排片计划，忙了一会儿，就有些精疲力尽，头晕脑胀了，晚上熬夜却是太伤脑细胞了，那种疲惫可不是身体上的，完全是精神扛不住了，顾小凡甚至都觉得自己有些老了……
　　伸了个长懒腰，肚子就咕噜噜的叫唤，感觉有些饿。
　　顾小凡摸了摸肚子，知道自己消耗太大了，这半夜的也没个员工在，纽约晚上不比燕京，大半夜也没有吃的外卖，顾小凡只能打开自己的柜子，竟然发现连方便面也吃完了。
　　正有些发愁呢，“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啊？”
　　“我~快开门。”
　　刘施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顾小凡一打开门，先进来的是一股粥香。
　　刘施诗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还熬夜呢，饿了吧？”
　　顾小凡感动坏了，立刻起身去接：“这是哪里买的？晚上附近还有中餐馆开门吗？”
　　“想得美~人家不睡觉啊？”刘施诗白了他一眼，道：“这是我亲自做的，直接在公司餐厅里鼓捣的。”
　　看着刘施诗把粥往书桌上一放，指着碗道：“喝~一定要喝完，不喝完的话，就白费了我的功夫了。”
　　顾小凡一阵哑然：“我这肚子正好饿了，诗姐你不说，我也要喝完啊的，搞得像是上刑一样……”
　　“哼哼，我还不知道你。”刘施诗哼道：“一忙起来就不知道停，非得有人督促你，快吃吧，尝尝怎么样。”
　　“好勒~”顾小凡也不多说了，诗姐对自己的细心从多少年来都是如此，低头喝粥。
　　他喝了一口，就很惊喜地道：“皮蛋瘦肉粥？这皮蛋是哪里弄得啊？这边卖得味道都很怪啊？”
　　“什么年代啊，你不知道可以从国内邮吗？又不麻烦。”刘施诗看着他那惊讶样就想笑，这顾小凡事业上是进步了，生活技能却是直线下降了。
　　顾小凡看她笑颜如花，不由好奇地问道：“诗姐，你这次演得怎么这么好啊？我比想象中还要出色啊？最后那几个镜头怎么琢磨的？”
　　这次因为他同时拍摄两部电影，《黑天鹅》的教练戏份他是先拍完的，后期就没有他什么事了，很多镜头都是刘施诗在达伦的掌镜下独立完成的，后期也完全是达伦接手的。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演着演着，感觉就越来越好啊。”刘施诗回忆了一下道：
　　“其实，我一开始在很刻意的在控制，在表演着妮娜这个角色，但是到后面的时候，却已经是妮娜在带领着我一般……每个情绪都是自然流露出来的，不是我刻意塑造的……我完全能感受剧本中妮娜经历的一切，所有的内心情绪，那种痛苦，兴奋，惊慌，恐惧，我都能感觉到。怎么说呢，就像是那个什么词来着？‘如有神助’对就是‘如有神助’~~”刘施诗回味着，一脸享受的表情。
　　顾小凡听着有些神往不已，似乎他并没有达到过这个境界，不由在脑中问系统：
　　“思睿，诗姐这个表演状态是什么呢？”
　　电子音响起解释道：
　　“这种现象无法用数据解释，只能理性描述为‘戏剧灵魂’，也就说演员在表演一个虚构人物中，创造出一个与自己灵魂完全不同的崭新灵魂存在与这部作品中，这个灵魂不属于演员本身，而是单纯属于这部作品的……根据系统统计，通常这种能创造出‘戏剧灵魂’的角色，都在生活有原型，大众产生了一个群体性的集体意识，这种群体性的集体意识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力演员本人，然后产生了这样一个特殊的灵魂，带领着演员往前走。”
　　顾小凡听着不由有些入神，诗姐竟然无意间进入了这种奇特的状态，在表演中短暂塑造出新的灵魂？
　　看起来这不同于之前表演人格特质，而是一个真正截然不同的意识。
　　这并不是表演技术范畴，莫非是芭蕾舞演员有很多人都经历过妮娜尽力的困境吗？所以这种集体无意识体塑造诗姐表演过程中这个新的灵魂呢？
　　想想也是，诗姐一直在林肯音乐中心的芭蕾舞厅里排练，哪里不知道有多少芭蕾演员辛酸血泪啊……
　　这是芭蕾舞历史中，那些坚信的演员残存下来的那些执念吗？
　　顾小凡想到这里，无意间想到国内87版红楼梦拍摄时的故事，原本扮演林黛玉的演员陈晓旭原本是一个活力十足的舞蹈演员，完全任何的表演基础，一开始与林黛玉这个角色格格不入，但是在拍摄中，突然性格突然发生巨大的变化，突然能把书中描写弱柳扶风，娇喘微微的林黛玉演出得神型具佳。
　　这恐怕也是集体无意识影响下的，“戏剧灵魂”产生的特例吧……
　　顾小凡在心里很是感概，真是羡慕啊，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到达自己原本永远达到不了的高度，不仅仅是表演上的，而且是真实的体会另外一个人的人生。
　　这不就等于多活了一辈子吗，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能撞上一个这样特殊的角色。
　　“你在想什么呢？粥都凉了~~”刘施诗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顾小凡才如梦方醒，继续喝粥。
　　粥一喝完，刘施诗把碗捡好，不由就瞪大美眸好奇地问道：“顾小凡，咱们看看网络上对《黑天鹅》的评价吧？”
　　顾小凡望了她一眼：“现在看怕你睡不好觉啊？”
　　“怎么？难道你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刘施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不是对你没信心，我是对观众没信心，这戏太文艺了，我怕他们看不懂啊……再说你怎么自己一个不看，要我来跟你凑热闹？”
　　“咱们这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刘施诗说着，就打开了电脑，与顾小凡一起看各个网络上的评论与回覆，由于时差关系，推特上的回覆并不多，倒是微博上有很多人讨论。
　　可一看下去，都是失望的居多。
　　“飞翔的裤子”评价道：“天哪，真的很难看，比《卧虎藏龙》还难看，不知道讲的是什么，一点故事情节都没有。”
　　“红泥小炉”评论道：“拿沉闷当深度的外国导演，把小凡哥的灵气都可以桎梏住了，又不幽默也没有爽快了，比《超体》差远了。”
　　“阿生”很痛心疾首地道：“这是顾小凡的最差的作品，太让人失望了。”


第1165章 演员与明星
　　刘施诗越看越气，“啪”一声狠狠拍一下桌子，骂道：“一帮龟孙~！到底仔细看了没有！？什么？最无聊的电影？”
　　“诗姐，你别急啊，还是有夸你的。”顾小凡指着下面几条评论道。
　　“小时候可牛B了”说：“看到刘施诗那一段性感镜头，还有与顾小凡的亲热戏，我感觉这张电影票值回来了，太有感觉了，从现在起我就是施诗姐的脑残粉！”
　　“低俗小说”更是兴奋评论道：“看过刘施诗，我就觉得小泽玛利亚简直弱爆了！太漂亮太迷人了！我看完之后整个脑子都是她的样子，她的笑，她的舞姿都在我心头萦绕了一整个晚上，唉，我觉得我简直是要疯了。”
　　顾小凡看得“噗哧”一声就笑出来了，刘施诗顿时是俏脸满是尴尬地瞪了他一眼：“还笑啊……我怎么感觉被彻底羞辱了！”
　　“不是啊，我觉得这评论的风向很对路子啊。”顾小凡笑道：
　　“这不是当年《断臂山》与《色戒》一样吗，普通观众都说看不太懂，目标都在什么同性恋，床戏上的，毕竟《黑天鹅》这片子不是给普通观众看得嘛，氛围也很吓人。”
　　看刘施诗有些不相信，顾小凡不由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诗姐，等到那些专家与影评人的评论一出来，普通观众就被这种口碑带领，就算是他们看不懂，为了自己面子装也装作自己懂得欣赏的，带着朋友们去吹牛，票房不会太差的。”
　　“是吗？”刘施诗狐疑地望着他：“那你的《爆裂鼓手》也会这样？”
　　“恩……”顾小凡一愣，对于《爆裂鼓手》的票房他还真的说不准。
　　毕竟这是他回归之后，第一部主演的电影，甚至是他好莱坞的主角处女秀啊……心里还真是没底呢。
　　不过这次的票房并不太重要，主要还是口碑与舆论上的胜负。
　　第二天早上，北美娱乐媒体们对昨天上映的一大波电影几乎都给予极高的评价，《好莱坞信报人》的头版标题是：
　　“恒星爆炸般的一天，除开《加勒比海盗》系列一如既往的给人魔幻大餐之外，《功夫熊猫2》，《雷神》，都展现出了暑期档商业电影的最高水准，你很难想象这三部影片竟然会在同一天出现……这让影迷会变得选择非常困难。”
　　这三部影片的媒体综评很好说明了他们的数值，71，75，69分，烂番茄的新鲜度都在百分70以上，这对于商业电影来说，绝对堪称完美。
　　而在《洛杉矶日报》的娱乐版头条，则是盛赞了另外两部艺术片，首席撰稿人以赛亚·马龙境地写道：
　　“在主流商业的光芒下，奥斯卡展现的艺术片也毫不逊色，《铁娘子》没有令人失望，梅丽尔·斯特里普的表现堪称完美，但是《铁娘子》最大的软肋在于，在32家院线的电影却只有25500美金左右的平均值可不是什么好兆头，2000万美金票房可是入围奥斯卡最佳影片的及格线，5000万美金的收益才有资格谈及获奖。
　　真是令人没想到啊，‘奥斯卡女王’梅丽尔·斯特里普的商业价值已经枯萎至此……
　　相比之下，顾小凡与她的搭档刘施诗回归之作《黑天鹅》简直是就是如彗星般耀眼。
　　这位中国天才的回归虽然只是扮演一名配角并不起眼，但是刘施诗的表现却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几乎横扫观影者心灵的姿态获得几乎所有的好评！
　　影片中的刘施诗用出神入化的演技展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特别是结尾时，给人以无法形容的魅力，那十五分钟里，我宛如回到了青年的时刻，看到了伊丽莎白泰勒，玛丽莲梦露一样，心潮起伏，脑子停止运转，完全被她的魅力支配。
　　这是一部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没有友情，冷酷掉渣的电影，可她却令我无比的着迷，在那一刻，别说奥斯卡最佳女主角了，为了她，就算我的生命，我也愿意心甘情愿的双手奉上~~”
　　不仅仅是《洛杉矶日报》被刘施诗的表演与魅力征服，在媒体综评上，《黑天鹅》得到了95分的罕见高分。
　　所有的媒体人与影评人，都沉浸在刘施诗的魅力当中昏头转向。
　　《完全电影》编辑埃尔克森：“2011年度最佳影片之之一，一次关于心理的拷问，刘施诗伟大的女主全场戏，一个人的表演贯穿整整120分钟。”
　　《环球邮报》的影评人约翰逊感：“毫无疑问是黑羽工作室最佳作品，在画面，音乐，镜头上都呈现出来最耀眼的光芒，最高水准！绝对的最高水准！”
　　《首映》杂志的记者沃克：“绝大多数场景都在一个女孩的房间与芭蕾教室里完成，故事的张力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最后黑天鹅的出场时，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滚石》杂志总编罕见地称赞道：“只论芭蕾舞水准，整部影片都是令人赏心悦目，完全可当一场纯粹的芭蕾舞演出，绝对的大师水准。”
　　只有福克斯电视台的影评节目上，吐糟剧情太过离奇，有些故弄玄虚的味道。
　　《华尔街日报》的肯尼斯·潘的评论尤其尖锐：“这是黑羽工作室首次尝试一次艺术片，显然他们的炉子走歪了，特别是那个结尾，实在是令人感到恶心，女主角最后发疯获得完美？这到底是在传递什么样的价值观呢？”
　　但是无论是赞美还是批评，几乎所有人的人都在讨论《黑天鹅》，所有的业内人士都为刘施诗在影片的魅力所深深折服。
　　虽然很多女影评人与女性记者，都喜欢《铁娘子》中梅丽尔·斯特里普的强硬女性形象，可整个好莱坞大联盟却是男性主导的。
　　要在“铁娘子”梅丽尔·斯特里普与“黑天鹅”刘施诗二者选择一个人谈论……毫无疑问，大家都更喜欢后者了。
　　而对于刘施诗，无论是影评人还是编辑，很多并不是以奥斯卡战线的角度，更多的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喜爱，一名观众对明星的热爱。
　　在观众缘上，梅丽尔·斯特里普是一名伟大的演员，可刘施诗却已经凭借这部影片蜕变为整个好莱坞，甚至整个世界都为之痴迷的时代巨星……
　　无论是20几岁还是30几岁的人，在十年，二十年后，都会回想2011年来，都不会记得《铁娘子》这样的影片，他们只会回忆起，那一年有镜头有一只魅力纯洁的白天鹅蜕变为了光芒万丈的黑天鹅。
　　刘施诗那张挥舞着手，黑色羽毛飘舞的海报，会变成这个时代的少年郎们不可磨灭的青春回忆，贴在他们的床头慢慢褪色，而那个黑天鹅的身影却永恒的留存在人们的心里……
　　这就是明星……


第1166章 欧洲的困局
　　目前的口碑对于《黑天鹅》来说，确实非常喜人，但是在票房上，由于《雷神》，《功夫熊猫2》，《加勒比海盗4》各大强片同时上映，他们只有分到了957块银幕在全美国上映。
　　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依然在首映日拿下了1037万的好成绩，取得了单块银幕过万的记录，这就是对于受众群很小的艺术片来说，就是巨大的成功。
　　这已经超出了除了顾小凡之外所有人的预料之外，只要维持住这个成绩，那么就应该适当的提高银幕数，以拉升票房了。
　　当何铁军与陈可儿都在欢欣鼓舞，准备提升银幕数的时候，顾小凡却保持了冷静，分析了现在的情况，做出决定：
　　“现在的情况是，《黑天鹅》受众群很小众，如果在口碑没有建立起之前，盲目的扩大银幕数，让不喜欢文艺片的观众大范围的去观看，很可能会拉低这部电影的评分，我们应该还是走保守的路线。”
　　目前的情势，如果在正面战场上与《加勒比海盗4》，《功夫熊猫2》这样老少咸宜的大片正面对抗，反而是不利。
　　不如暂时避过这段时间的风头……暂时低调处理，用以前《入殓师》那种的口碑策略反而是比较保险。
　　一天过后，《黑天鹅》依然低调拿下1089万的成绩，首周末拿下2146万的好成绩，却并不耀眼。
　　看看其他在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吧，《功夫熊猫》首个周末3120万，《雷神》首映周末拿下6300万美元票房，《加勒比海盗4》更是大杀四方9010万美元，也打破了之前《速度与激情5》创下的8620万美元的今年暑期档的开画记录。
　　在这其中，《黑天鹅》成绩并不耀眼，这也是达到了五大对于黑羽工作室压制的目的。
　　而在第二天，刘施诗也终于抽空去看了《铁娘子》，回来之后就情绪很低落起来。
　　吃饭的时候一直在嘀咕：“梅丽尔·斯特里普太强了……我一辈子也不可能演的像是她那样……”
　　就连高媛圆也悄悄打来电话，有些无奈地对顾小凡道：“看来今年的《铁娘子》里的撒切尔夫人，真是很难想象有人能与梅丽尔·斯特里普竞争啊，你的诗姐没问题吧？”
　　顾小凡确是并没有那么担心，刘施诗与高媛圆一开始恐怕没想到今年梅丽尔·斯特里普还会进步，难怪会生出难以匹敌的感觉。
　　其实换个角度来看，其他人对于梅丽尔·斯特里普早有很高的预期，反而是对于刘施诗在《黑天鹅》中的表现更加惊艳了。
　　刘施诗在演技上虽然无法与拥有几十年表演功力的“奥斯卡女王”抗衡，但是个人魅力上却是远胜，而这次又是超水平发挥，把同艺术项目影片拔高到一个新的感觉。
　　这样的此消彼长之下，实际上给人的感觉是势均力敌之感的。
　　从各家的媒体舆论中就可以看出，在《黑天鹅》上映之后，已经没有人在那么笃定的判断今年的最佳女主角非梅丽尔·斯特里普莫属了。
　　现在双方陷入僵持而已，一切都需要时间来证明。
　　接下来在第三天，第四天，《黑天鹅》的成绩都维持在1000万以上，累积票房突破4000万，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在北美可以突破亿元大关了。
　　顾小凡这时候一直在观察着舆论的动态，特别是欧洲方面的，但是这种情况之下，在欧洲的票房《黑天鹅》并没有什么起色，口碑也很一般。
　　“怎么回事？”顾小凡打电话给在欧洲的尼尔问到底是什么情况，毕竟作为西方的艺术中心，欧洲舆论对于好莱坞影响是很关键的。
　　“是韦恩斯坦那个家伙干的好事。”尼尔在电话里恨得牙都痒痒地道。
　　原来，在《黑天鹅》上映之后，几个欧洲颇有影响力的芭蕾舞团的专家，在各个媒体上放话，说《黑天鹅》当中的芭蕾表演是抹黑了芭蕾舞，扭曲了其形象，芭蕾舞是高雅而又高尚的艺术项目，绝没有影片描述的那么黑暗。
　　他们怒斥黑天鹅中充满了欲望与黑幕，根本就不属实。
　　而顾小凡与刘施诗这两个人，根本就代表不了芭蕾舞这个属于欧洲的古典艺术。
　　“更可气的是~！那些个芭蕾舞的专家，都已经公开宣称，《黑天鹅》中的刘施诗使用了替身演员，而在演员名单上刻意隐瞒，是属于严重不尊重芭蕾舞专业的欺骗行为。”尼尔在电话里很是愤怒地道。
　　在各个芭蕾舞的专业论坛上，数百名芭蕾舞演员联名发起了：“请给芭蕾舞演员一个道歉”的要求，要求剧组公开刘施诗的替身演员名字，并为《黑天鹅》中抹黑了芭蕾舞的情节道歉。
　　这也导致各个欧洲的影评都在用：“完美的表演，除了使用替身演员美中不足。”“过于电影化的情节，抹黑了芭蕾舞的高尚，价值略有偏差。”这样的字眼来评价《黑天鹅》。
　　这下的舆论环境下，造成人们对《黑天鹅》这部电影充满了欺骗与不公的印象。
　　原来是这样啊……
　　顾小凡知道这些之后，心里感觉到又是愤怒，又是压抑，之前虽然他与五大有些过各种舆论斗争，但是都是演员之外的社会价值观争论，其实并不关系到演员本身。
　　而这次，对方却是直接针对着刘施诗与黑羽工作室的名誉下手的，韦恩斯坦在欧洲电影业确实能量巨大，倒是他自己疏忽这个卑鄙的胖子了。
　　这种名誉诋毁是非常敏感的东西，会让喜爱芭蕾舞民众产生对黑羽工作室的敌视，并且他与刘施诗的中国人身份也极为敏感。
　　那些诋毁他们的欧洲人们，把他们中国人的身份挂在嘴边，就好像是他们弄脏了芭蕾舞这项艺术项目一样。
　　而这些人原本应该是《黑天鹅》最死忠的支持者才对。
　　而英国国家芭蕾舞团的“圈神”塔玛拉·罗霍却依然还没有表态，这让他也处于了极度被动的位置。
　　毕竟在芭蕾舞专业上话语权是属于欧洲世界的……欧洲人确实很难接受自己传统艺术，被中国人代表了吧。
　　这就有点像是日本人拍了一部《三国演义》给中国人看的感觉，对方也有不爽的理由。


第1167章 正面来应对
　　“没办法了，现在我们还是要做出态度的。”面对这种情况，顾小凡与陈可儿商量之后也做出回应，晚上他们接待了一群人。
　　坐在顾小凡对面的是，是久违了凤凰卫视的董事长陈勇奇，他现在是黑羽负责电视与新闻部门分部的董事长。
　　“我这次带来了十一个部门的人，CNN，时代周刊，新浪，HBO，凤凰卫视，浙江卫视，央视的同行方面都已经协调好了……顾董事长尽管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吩咐我们吧。”
　　“真是多谢奇哥了，这次原本是我们电影部的事情，不过劳动华纳新闻电视部这么多资源，真是过意不去。”顾小凡微笑着致意。
　　黑羽华纳是集团公司，表面上是他顾小凡是董事长，但是实际上，他只是个负责人，整整掌控这个巨大集团的，是那些支持他们的中国大企业家们，集团重组之后，王建林，曹国伟，韩三品，陈勇奇是集团的四大支柱，黑羽工作室目前能控制华纳这么大的集团，都是靠着这些盟友在背后鼎立支持，说白了，他顾小凡只是一个技术性人材，而黑羽华纳是属于整个中国文娱事业的，要调动这么个庞然大物，需要其他人的支持。
　　“顾董事长说得哪里话，支持中国电影人，就是支持我们国家文化产业，我们收购华纳不就要做这件事情的啊，谢我做什么？”陈勇奇爽快地挥着手：“如果你真要谢谢我，不如跟我们家可儿多出去玩玩，她天天工作连一天都不休息，都要熬成老姑娘了。”
　　顾小凡被说的微微尴尬，知道陈勇奇在暗示什么，但是这事他真还不能接受，目光望向陈可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得罪自己这位工作上的搭档，陈可儿却是一脸正色道：“陈董事，这里是会议室，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
　　陈勇奇哈哈大笑一阵，夸道：“看看，我自己女儿胳膊肘都往外拐了。”
　　顾小凡却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心里暗道，陈勇奇一直以为陈可儿与自己关系非同一般，这时候试探自己，自己又没有表态，心里只怕是很不高兴了。以为自己是在玩弄他女儿的感情也不一定吧……
　　不过陈勇奇城府极深，依然大笑夸道：
　　“不过顾董事长你还真是了不起，不过是复出之后的第一部电影，就搅和得好莱坞天翻地覆了，如果不是有顾董事长你，我们就算有华纳集团资源恐怕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那是还是各位前辈的支持，才能让我放手一搏。”顾小凡微微点头，又问道：
　　“我这段时间抽走了凤凰卫视那么多管理人员，香港那边情况如何？”
　　“你放心，有《我是歌手》还有你之前策划的《爸爸去哪儿》那些真人秀节目，收视率一直非常不错，比之前的日子好过多了。”
　　“这样就好。”顾小凡略感欣慰，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新浪集团的曹国伟从门口走进来，众人都纷纷起身。
　　“顾董事长，这次参加行动的人已着急齐备了，你可以开始指挥了。”
　　顾小凡立刻起身道：“奇哥，曹总，请吧。”
　　四人离开办公室，来到下面的会议厅，厅内已经约有四，五十人，正分成数个团队，看着几张文件，众人见他们进来，纷纷站起来问好。
　　“大家辛苦了。”在会议厅正中央的主席落坐后，顾小凡也翻阅了一下文件，问道：“这次要怎么做，大家都记住了吧？”
　　“是。”
　　“整个行动的所有细节，这两天我们已经讨论了很久，不过这次有更多的部门同事加入，所以我再重新说一遍。”顾小凡示意所有人站近一些，语调平稳道：
　　“首先我们发公告，《黑天鹅》中的刘施诗的芭蕾舞表演没有请任何替身，所有戏份都是由她本人出演，其次，让朱莉亚音乐学院的霍伊斯教授出面做一个采访节目，做一个拍摄心得之类的，以证实《黑天鹅》与我们没有弄虚作假，CNN，《首映》，《时代周刊》，新浪，推特，微博，还有欧洲的频道，都要行动起来。记住，这次我们的目标不是针对芭蕾舞的团体，我们是要证实《黑天鹅》剧组的清白，要突出刘施诗演戏努力，下苦功的刻苦演员形象，要让所有人同情我们……我们不是在抹黑芭蕾舞，而是在宣扬芭蕾舞的美，千万不要过多树敌。”
　　这时候，CNN的一名节目策划露出想要发问的表情，顾小凡微微笑了笑，转向他：
　　“放心吧，虽然五大的媒体会跟我们打对台，但是这次我们只要不以对抗的形象出现，他们就无从使力，毕竟他们到现在为止都是污蔑，而我们宣传的都是事实，只要有足够多的信息量摆在明面上，那些聪明的观众们自然会分辨谁真谁假。他们的目的其实是暗示我们中国人不配代表芭蕾舞什么的，想让我们与欧洲方面对立，我们千万不要摆出民族优越感，去诋毁欧洲文化，说芭蕾舞业内很黑暗，很多内幕。”
　　“为什么？”陈勇奇对此也意外问道：“这次正好是壮大我们民族自豪感的机会，芭蕾舞这项目原本就非常黑暗。”顾小凡淡淡地道：“因为这话……只能是欧洲人自己说，外人揭别人家仇只会让这些人更加团结，到时候苏格兰皇家芭蕾舞团的团长会出来指责芭蕾舞有很多虐待演员的地方。”
　　陈勇奇立刻明白了，大笑：“是啊，咱们还有苏格兰那边的关系呢，让他们自己表态掀桌，那局面可一定很有趣。”
　　“后面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我就不多说了。”顾小凡扫视了一下四周：
　　“我只想重新提一下那个听起来很离谱的要求，我们不要伤害任何人名誉，只澄清自己，我不希望我们集团这些具有影响力的媒体，因为电影的舆论争夺陷入攻击对手的漩涡中，明白吗？”
　　“是！”室内顿时响起低沉却坚定的回答。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片刻的沉寂之后，陆陆续续有人针对各类假定出来的意外情况提问，顾小凡逐一制定解决办法，看他从容自在，游刃有余的样子，显然早已熟悉这些舆论战的韬略。
　　“顾董事长你真是奇才啊。”陈勇奇在旁听了一阵，忍住不感概道：“这么多细节你都想得到，我老头子真是服了。”


第1168章 公司被人卖
　　“说到底是，是经验比较多啊吧。”顾小凡笑了笑，他一路走来，都是这么与强大的舆论较量的，经验自然多一些，而且思睿系统中他看过许多未来媒体事件，知道人心的需求。
　　他尚在势力弱小的时候，都不怕这些，现在他们拥有黑羽华纳这么强大的后盾，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他就奉信一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
　　仅仅两天的时间里，CNN电视台，《时代周刊》，《首映》杂志，都出现了刘施诗的专访，与播放一些《黑天鹅》幕后花絮，以证实电影中并没有使用替身。
　　很快舆论就开始出现了逆转，欧洲方面也开始有很多影迷们接受了《黑天鹅》这部电影是中国电影人完全真诚的演出。
　　顾小凡每天都在电脑上收集各种资料，发现他们的有利的信息传播得非常快，对方甚至都没有给他们什么阻力。
　　口碑上的回升，也让《黑天鹅》在欧洲票房开始大踏步的前进，最终在一个星期结束之后，在德国，英国，苏格兰，法国，奥地利，比利时，荷兰等32个国家的市场，《黑天鹅》终于登上了榜单前三位，在一个星期时间累积拿下2700万欧元。
　　其中西班牙300万，法国260万，德国180万，澳大利亚150万，都是今年暑期档的艺术片的新高。
　　显然，在更热爱艺术，更加喜欢芭蕾舞的欧洲，《黑天鹅》这样的题材更加受到大众欢迎，在最后的周末时，上座率更是已经爆棚了。
　　这哪里是光光是一部“艺术片”啊，这在欧洲完全有票房收割器的潜力啊。
　　身居幕后的顾小凡心情变得很轻松，没想到这次这么顺利，四处奔波宣传的刘施诗，也是振奋不已。
　　而这时候他也接到了吕部长方面的电话，要他回国拍摄高铁的广告。
　　对于顾小凡那来说，这次高铁的广告是件为国为民的大事，更可以为了下半年黑羽集团《雪国列车》这部电影做宣传。
　　今年四部电影，《黑天鹅》与《爆裂鼓手》是以“精”取胜，目标是最佳男女主角，而群英汇集的《烈日灼心》则是以“全”抗敌，瞄准的最佳电影，最佳导演这样的综合性奖项，最后份量最轻的《雪国列车》是有政治意义的，表演上没什么突破，却是在一些技术环节上可以出彩，求的是“奇”。
　　四部电影，“精”“奇”“全”各类型不同，是黑羽工作室筹谋已久的一次大战略，其中顾小凡最不担心的反而是《爆裂鼓手》了，只要有《黑天鹅》的口碑做铺垫，更加优质《爆裂鼓手》的成功是可以预期的，毕竟这一次他有发哥助阵，这是比《黑天鹅》具有绝对优势的地方。
　　不过令顾小凡奇怪的是，但是感觉这几天在他身边办公的陈可儿却似乎在想什么心思。
　　“怎么了可儿姐妹。”顾小凡看着这位优雅的大小姐，秀眉微蹙的样子不由也逗她道：“还在想之前奇哥说你嫁不出的事情啊？”
　　“啊……？”陈可儿微微转头这才听清楚，顿时俏脸一红道：“什么嫁不嫁的，我就喜欢当老姑娘，以后还要去考修女呢。”说着满脸的神圣。
　　“那可不行，那咱们公司的男人都要哭死了。”顾小凡连忙惊呼道。
　　“你会哭吗？”陈可儿美眸微抬，睫毛微微颤抖，望着他轻叹道。
　　顾小凡听着这似极有情意的话，也是莫名心脏猛跳，结巴道：“当然……会哭死啊……”
　　“是啊。”陈可儿眯着眼睛望着他叹气道：“是你怕我丢下公司不管，要一辈子给你打下手是吧？”
　　“怎么会呢，我们是合伙人啊。”顾小凡连忙摇了摇头：
　　“我希望我的合伙人能幸福快乐的享受人生啊，可儿姐妹你这么好的姑娘，去当修女嬷嬷，多没意思啊。”
　　“恩合伙人……搭档是合伙人。”陈可儿突然明眸如星地灿烂地一笑，看得顾小凡一呆。
　　“对了，有件事情我想对你说。”陈可儿深深地望着轻声道。
　　“什……什么事情？”顾小凡想起之前陈勇奇的话，心里也不由有些怦怦乱跳，这要是谈论婚姻大事的，那他该怎么回答，拒绝只怕是要伤了这位好搭档的心……和陈勇奇的自尊了。
　　“你觉得不觉得，这次事情有些奇怪？”陈可儿眯着眼睛道。
　　“什么？”顾小凡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
　　“当我们舆论发力的时候，五大与韦恩斯坦方面完全没有回应，好像就是等着我们这么干的一样。”
　　顾小凡这才明白陈可儿是在谈正事，这才点了点头：“我要觉得纳闷，韦恩斯坦曾经在多届奥斯卡上打败五大，手段应该是非同小可，正面会这么轻易投降呢？”
　　“还有，既然我们这边舆论情势占优，‘圈神’塔玛拉·罗霍为什么不趁机导向我们呢？而且现在她也没有公开支持对方。”陈可儿点出这个关键因素道：
　　“置身事外，对她来说是最没有利益的，除非……”
　　“除非什么……？”顾小凡问道。
　　“她在待价而沽，等待一个最适合的机会入场，争取到最大的利益。”陈可儿轻声道：
　　“我判断，对方还有后招。”
　　顾小凡那听着微微皱眉，思索道：“如果是这样，那恐怕就麻烦了，等几天我就要回中国去拍高铁的广告了，恐怕没时间处理这件事情。”
　　这次吕部长可是帮了刘施诗竞选奥斯卡学院轮值副主席最大的助力之一，拍摄动车推广广告更是调了一条动车线路停摆给他们给他们，不可能推迟。
　　“你信任我吗？”陈可儿望着他的眼睛。
　　“可儿姐妹，这还用问啊？”顾小凡理所当然道。
　　“那你回中国的时候，这些事情就交给我吧，集团的事情全权交给我来处理，你也要多休息休息，脑子别想太多事情，太伤神，我看你最近气色都变很多……”陈可儿像是松了一口气。
　　顾小凡知她是好意，点了点头，这几天忙于电影上映之后的事情，每天都心神不宁的，晚上下班之前就写了一份委托书，暂时把集团与《黑天鹅》宣传方面的事情交给陈可儿管理。
　　星期三晚上，暂时摆脱了繁杂的宣传工作的他，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窗外下起来雨，不密不大，砸在窗户上犹如针刺一般，突然电话震动起来，让顾小凡从梦中惊醒。
　　揉了揉眼睛一看，竟然是乔安妮打来的，顾小凡很是惊讶，这时候她怎么会打电话来？
　　“鬼丫头，你没看时差吗？现在几点了，我明天还要赶飞机呢。”顾小凡有些抱怨道。
　　“你如果继续睡，公司被人卖了可别怪我。”
　　乔安妮那毫无情绪的声音响起，把顾小凡吓了一跳。
　　“什么跟什么啊？公司就要被人卖了？”
　　“你知道不知道，最近新闻集团方面一直在跟陈勇奇打电话联络？”
　　顾小凡听着一惊：“有这事？”
　　“你是不是写了委托书，你不在的时候，由陈可儿行驶董事长权力？”乔安妮的声音又问道。
　　“鬼丫头，你又窃听我电话啦？”顾小凡怒道，这原本就是惯例，他不在的时候就由陈可儿代理董事长管理集团，也不是第一次来。
　　“那你最近有没有觉得陈可儿有些奇怪？”
　　“好像是有点……”
　　顾小凡想起昨天白天的对话，无论是陈勇奇还是陈可儿似乎都有些不对劲。
　　“明天，陈可儿可就要单独与老默多克见面了，只怕是私下谈论瓜分黑羽华纳的事情了。”


第1169章 约谈默多克
　　陈可儿私下要与老默多克见面？
　　顾小凡听着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直接不相信道：“陈可儿是我战友，绝不可能背叛我，鬼丫头，你监听了她的电话？”
　　“如果她为了利益背叛你呢？”乔安妮不答反问道。
　　顾小凡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这是被乔安妮一问，顿时愣了一下，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确实有些不一般，五大暂时没有任何动作，陈可儿却说对方有后手，要让自己把委托权交给她，她来应付。
　　如果一切都是他们双方打的默契球呢？
　　自己可是之前明确得罪了陈勇奇的啊……
　　可如果万一都是与乔安妮说的那样呢？那真是釜底抽薪之计啊。
　　顾小凡想了一下，心里仔细计算着利益得失，然后却又松了口气道：“没有她，就算默多克什么都不做，我也会失去黑羽华纳的控制权的。”
　　说白了，他不是真正的企业家，他热爱的表演，如果没有信赖他，给予他无限支持的陈可儿在，他根本无法掌控黑羽华纳这么大的集团，同时还能随心所欲地去拍摄自己目标中的作品。
　　在中国，是何铁军在支撑他，而在美国，是陈可儿一直以来都在背后默默的支持着他，陈可儿是这个黑羽华纳集团实际的操控者，但是荣耀，名声，利益都是被自己独揽在怀中。
　　而事实上，陈勇奇愿意让陈可儿这么无条件付出，难道自己不知道这传统的老企业家是怎么想的吗？
　　自己内心里当然是知道的，但是却利用了陈可儿对他的好感，享受她对自己的默默付出，却没有对她有任何的回报……
　　如果自己是老默多克，会怎么做呢？只要与陈勇奇许下诺言，甚至让爱德华与陈可儿搞得名义上的政治婚姻，两家瓜分黑羽华纳，这样陈勇奇可以独自拥有更多控股，新闻集团又能一家独大了。
　　而这笔交易中，唯一损失的就是没有他顾小凡，从此就又回到了被人摆布的生活。
　　“你知道这个消息，就不想做些什么吗？”乔安妮对于他这个反应大失所望。
　　“不需要做任何事。”顾小凡洒脱地笑了笑道：
　　“这世间有些事情，是不能拿逻辑与算计去衡量的，我相信陈可儿，就像是我相信你一样，如果可儿姐妹说要拿我的公司，自己想当董事长，让我给她打下手，只要她向我开口，我就答应，何必去何默多克那种老流氓合作呢？”
　　星期五早上，阴云密闭，昨晚的雨并没有释放完乌云的全部能量，更大的风暴似乎随时都会降临，在距离纽约2个小时车程的一处小镇路边，一位打着伞的蓝色连衣裙女人出现在街道边，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到一个街边的咖啡厅里。
　　已经在机场路上的顾小凡，在车里拿着手机，听到乔安妮不断给他最新的消息：“她已经准备去和默多克见面了，两人约的是郊区小镇，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可以给你看她刚刚的行车记录仪视频。”
　　顾小凡就看到自己手机上连接一个邮件，上面是一段行车记录仪的录像，在清晨的光线下，两边的景物缓缓向后划过，可以看到路边是一片片树林与农庄，路边有很多鹿，路上没什么车，倒是看到一只被撞的浣熊躺倒在公路上。
　　“你等着吧，看看是你对还是我对吧。”乔安妮发来信息道。
　　顾小凡心里也有些隐隐的不安，老默多克可是这世界上厉害的媒体巨擘，手下新闻集团掌握这世界上最强大的舆论力量，陈可儿这么一个人去，不知道到底两人会谈什么呢？
　　在冷清咖啡厅里，默多克穿着一件半旧的西装，正喝着一杯最普通的星巴克开咖啡，一位助手走到最里面的座位，轻声道：“董事长，陈可儿来了。”
　　默多克还没有任何反应，这时候他的小儿子爱德华也进来轻声耳语道：“陈勇奇还在纽约，顾小凡已经去机场的路上，按照他的行程，这一个星期之内，很难刚回来。”
　　满头银发的默多克嗯了一声，回手让两人退下，若有所思地翻着最新的一期《首映》杂志，看到里面顾小凡与刘施诗的照片，神情有些复杂，似是阴狠，又似乎带着一些懊恼。
　　如果当初他更加重视中国人的力量，恐怕事情不会闹到现在这一步了。
　　华纳集团虽然在他的计划下施以巨大的压力下风雨飘摇，却没想到让这局外人杀了出来渔翁得利，亚伯这样的人物会输在这样一个中国小人物的手中，他当初就应该重新评估局势了。
　　差不多就在老默多克沉思的同时，门口已经出现了一名气质淡雅的蓝裙女孩，陈可儿已经优雅地收了雨伞，进入这间刚刚才开门星巴克，爱德华过去给她接过伞，殷勤地引着她进来，然后在咖啡厅外面放上了今日不营业的牌子。
　　“这孩子。”老默多克看着窗外爱德华的样子叹着气，对陈可儿道：
　　“没办法，从小娇生惯养，对女孩子一点都不知道细心，都不知道进来的时候给陈小姐你拉开座椅。”
　　“默多克爵士说笑了，像是爱德华先生这样风度翩翩，谈吐优雅的绅士，只有女孩子喜欢他的，哪里需要他去围着女孩子打转。”
　　默多克家族是世系爵士，不过一般人很少会用这个头衔称呼他，陈可儿用这样的称呼似乎是刻意保持着距离。
　　默多克用深沉的目光打量着这个才20多岁的中国女孩，笑道：
　　“陈小姐你这次来，应该是对我们的提议有些兴趣吧，我希望你这次是真心诚意，不至于让我白跑一趟。”
　　“是不是白跑一趟，就要你们新闻集团提出的条件是否适合了。”陈可儿白皙的脸庞波澜不惊，望着老默多克道：
　　“如果这次新闻集团与我们一起收购足够的股份控制黑羽华纳，我们能获得多少集团的控制权？”
　　默多克把一封崭新的文件夹拿起来递了过去：“详细的情况，你自己看吧，我相信我无论我怎么说，都没有这份合同足够诱人吧。”


第1170章 各自的心思
　　在陈可儿接过合同缓缓翻看的时候，默多克微微叹了口气，用一种极具说服力的声音道：
　　“其实，我一直想不通，像是陈小姐这样的人材为什么会屈居于顾小凡那样的人之下，像是他这种沉迷于艺术的人，根本不懂得经营，这么大的集团，上上下下都有自己的利益关系，他却把所有都当作自己的私人产业，不过是为了自己电影争取个奥斯卡提名，就调动集团的所有资源，对于电视，杂志，网络平台造成的巨大经济损失，在他心里恐怕是一文不值吧……说白了，对他来说，黑羽华纳就是他成就个人的工具，而你陈小姐也是他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艺术家还真是薄情寡义啊。”
　　陈可儿却是丝毫不语，对于默多克这番话毫无反应，只是低头看着那些文件。
　　此时，在机场侯机的顾小凡，正在车上带着手机耳塞，正听着两人对话，乔安妮打开了陈可儿放在桌上的手机的收音，虽然不太清楚，但是他可以大致听到两人在说什么。
　　“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那个陈可儿这次就是去与默多克谈条件的，你现在赶快转头回公司，马上布置，一切都还来得及。”在陈可儿沉默地翻阅文件中，乔安妮接通信号劝顾小凡道。
　　“不用，你继续听下去吧。”顾小凡很心平气和地道：
　　“你的人格分析树不是对每个人都有效的，有些人的不是能利益逻辑来衡量。”
　　“你还真是相信她到底嘛……？我很好奇，你这么利用陈可儿，而且她又完全可以掌控黑羽华纳，有什么理由不一脚踢开你呢？而一直当你的影子呢？”
　　“因为我们是搭档，我想要的，她就会支持我，她想得到的，我也会成全她。”顾小凡轻声呢喃道，如果陈可儿真的想当黑羽华纳的董事长，他也会拱手相让的，实际上，除了他自己作品之外，陈可儿实际一直就支撑着整个集团。
　　“是啊，这是世界上有些女人是不理智的，为会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奉献出一切。”乔安妮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可你能抛弃刘施诗接受她吗？为了刘施诗你可连苏格兰政府都不放在眼里呢，她陈可儿就算为了你牺牲再多，你也不会为了她回心转意吧，如果我是她，我为什么不拿下黑羽华纳控制，然后用你需要的东西逼着你选择我呢？”
　　顾小凡听着一愣，一时为之语塞，从逻辑上来说，乔安妮说的完全没有错，但是他心里去依然信任陈可儿，这不是理智的分析，完全是情感上的信赖。
　　这时候，飞机就要起飞了，顾小凡收起耳塞，进入安检，心里也在想等吧，看看今天到底会发生什么吧。
　　一整个白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顾小凡从上海下飞机的时候，时间已经过14个小时。
　　再次拿出手机接上耳塞，听到的乔安妮的声音道：“别急，陈可儿还在看资料呢……他们两人一整个白天都在屋子，没有吃饭，也没有睡觉，就这么一直待在一起，如果陈可儿只是来敷衍一下，至于这么认真的看那份合同吗？”
　　顾小凡没有说话，一直带着耳塞听着，直到上了车之后，终于陈可儿与默多克那边有对话声了。
　　坐在陈可儿对面的默多克，接到了一个电话之后，回来的时候看了看手表，微微舒缓了一下子自己僵直的脖子。
　　“陈小姐，好了吧，你已经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了。”恢复了漠然神色的老默多克调整率自己的音调，让它显得很清淡而又令人震撼；
　　“看起来，你这次准备做足样子，想一直熬到最后的时刻，让你派出去的人尽全力争取塔玛拉·罗霍的对你们的支持是吧？”
　　陈可儿听着轻轻合上合同，抬眼淡雅地望向老默多克。
　　正在监听的顾小凡与乔安妮都微微愣了一下，陈可儿今天一整天都在拖延时间？是为了争取塔玛拉·罗霍这个关键人物的支持？
　　“陈小姐你还真是深谋远虑啊，确实，那位顾小凡原本安排好的苏格兰皇家芭蕾舞团的总监来揭露芭蕾舞内部的黑幕份量不够，如果有塔玛拉·罗霍这样芭蕾舞界的领袖的支持，《黑天鹅》的舆论就会不处于下风了。”
　　老默多克赫然之间突出这样一句话，是为了出其不意地令陈可儿感到震惊的话，他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了。
　　虽然陈可儿年龄不大，但是骨子的那份优雅从容却令她习惯与在各种变化中保持冷静，尽管她并不是对这句话毫无感觉。
　　“默多克爵士在说什么？什么拖延时间？”陈可儿秀眉微蹙，白皙而精致的脸庞上，带着一缕深浅得益的惊讶之色。
　　“当然是为了尽量多稳住我们，而争取时间去争取塔玛拉·罗霍这个摇摆派的支持，如果你们没有她来给你们站台，你们是无法跟我们在舆论上正面较量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你应付我们底牌的最后筹码吧。”
　　默多克面无表情，目光却从之前的温和变为了阴冷：
　　“我实在不明白，顾小凡到底给你了什么，你愿意为了做这么多事情，眼前的利益不要，宁愿和你父亲翻脸，也要支撑顾小凡在黑羽集团的地位。”
　　“默多克爵士，你似乎误会什么了。”陈可儿脸上微微舒展出一丝淡如清莲般的笑意：“我可是在很认真的思考你的提议呢，你没看我都看了一整天合约，都腰酸背疼了吗？”
　　“难道我冤枉你了，这一整天，你难道没派人接触塔玛拉·罗霍？给她开出她想要的条件？甚至专门在TNT给她量身定制一个舞蹈选秀节目？”老默多克微微仰起下巴，睨视着陈可儿：
　　“是不是直到刚才她才答应你，她接受了你的条件，会出面来证明芭蕾舞业的黑幕，并且会对外宣称你们的电影中刘施诗绝对没有用替身？”
　　陈可儿这时候也不在演戏，欣然地点头：“原来默多克爵士都已经知道了啊，难道我让她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吗？要知道她说的可都是事实啊~”


第1171章 双方的底牌
　　“为了稳住我们，亲自过来拖延这宝贵的一天时间，陈小姐你真是比我想象得还要聪明。”默多克说着目光又是微微一凝：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韦恩斯坦手中肯定还有一些对你们不利的消息，一边假借要和我谈判并吞黑羽华纳，拖延了一整个星期的时间，另外一边争取塔玛拉·罗霍这个关键人物抵消这个不良的影响，还真是高明的策略。”
　　陈可儿甜美的微笑着，并没有回答。
　　而在上海刚刚来到酒店的顾小凡却是听着心惊肉跳的，乔安妮也很意外地念叨：“原来陈可儿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真是令人惊讶……不过这老默多克竟然已经料到了，那他为什么会等到现在才挑明呢？”
　　“我就说了，可儿姐妹不会背叛我的。”顾小凡这时候也是大大舒了一口气，然后却又觉得不对劲……
　　等等，既然老默多克已经猜到陈可儿是在拖延，为什么他会一直等待呢，难道陈可儿在拖延住他，他也在拖延住陈可儿？
　　什么事情需要10几个小时的时间发酵呢？似乎只有一件事情了……网络谣言。
　　网络谣言传播定律——十二个小时不辟谣，会让一个谣言散播到无法扑灭的范围，谣言会成为真相……
　　这时候，顾小凡反应过来之后赶紧登录上推特，搜索了一下《黑天鹅》的相关消息。
　　立刻就搜索到了很多“朱莉亚音乐学院芭蕾舞生，揭露《黑天鹅》主演强迫替身舞者不能发言，其主演本身舞技极差，影片中的芭蕾舞根本不是本人主演。”
　　而在这些言论中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像是普通的拙劣谣言，真正致命的是跟着这条言论传播的一则视频~
　　点开播放，这个视频竟然是刘施诗在舞台上跳“挥鞭转”的镜头。
　　视频里的刘施诗动作生疏，手臂颤抖，重心也有些不稳，脚步节奏明显有些乱，转到第十圈的已经慢了下来，第十五圈的时候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然后再第二段视频时，刘施诗只跳了七圈又摔倒在地上……
　　与《黑天鹅》中专业的舞者形象截然不同，刘施诗在视频里的动作完全显得像是个外行人，与影片中那个跳了29挥鞭转的人，完全就不是一个人。
　　顾小凡看着这个视频，心里猛地吃了一惊，这不是刘施诗那天刚到朱莉亚学院时，为了震慑学生，跳得“失败的挥鞭转”的视频吗？
　　那次不是禁止录像的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视频留下来？
　　顾小凡心情不由开始慌乱起来，不对，这肯定是当时朱莉亚学院中一开始就有韦恩斯坦的暗线……
　　完了，这下子危险了！
　　那次明明刘施诗是跳了一次29圈挥鞭转的视频，然后刻意表演了两次“失败”，可对方剪切掉了那次成功的“29圈挥鞭转”，网友们只看到了这两位“失败”。
　　更要命的是，刘施诗的演技太过逼真，就好像是她真的跳得很生疏一样，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是在演出“失败”。
　　这个视频拍摄日期记录，到现在就是几个月的时间，在任何人来看，刘施诗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进步道可以在《黑天鹅》中演出最后精彩的那段独舞吧……
　　其实，原本在电影中使用替身也没什么，可偏偏这一个星期时间里，黑羽华纳已经通过各种渠道来证实：“刘施诗没有使用替身，电影中完全是她自己表演的。”这个事实，已经彻底扭转了舆论氛围。
　　这个视频如果传播，所有人都会以为他们在说谎，为了让刘施诗提名奥斯卡，为了维护他顾小凡那个“神奇预言”……而不择手段的欺骗全世界的影迷！
　　这些家伙，完全是想把他们往死里整啊……
　　顾小凡此时已经浑身都是冷汗了，他浑然未决对方竟然设下这样的圈套，一步步地等着他跳下去。
　　这下下去，不仅仅《黑天鹅》会变得臭名昭著，就连下个月上映的《爆裂鼓手》会受到同样的质疑与影响，那么就算他与刘施诗演得再好，也很难获得学院的提名了，奥斯卡学院不能让两个骗子入围的。
　　此时，在郊区的星巴克咖啡厅里，老默多克让服务员拿来了遥控器，打开了墙壁上的电视。
　　“现在正好是晚上10点，福克斯新闻台刚播出晚间新闻了，陈小姐不如我们一起看看今天的新闻啊，里面可有你很感兴趣的人啊？”
　　陈可儿依然是一脸优雅自若，转头望向电视机，这时候电视机里是福克斯新闻台的特别节目，里面的白人男主持人播报道：
　　“这段时间，风靡全球的《黑天鹅》已经成为备受各界瞩目的艺术电影，成为奥斯卡提名的热门影片，其主演刘施诗在其中精彩的芭蕾舞表演也受到了各方的热议，而这位演员是否使用替身各界也是争论不休，黑羽工作室坚称刘施诗在这部电影中所有的表演都是由本人出演。而今天早上，网络上开始流传一则《黑天鹅》的排练视频，现在让我们来看看。”
　　镜头切换，转到了那个刘施诗“失败挥鞭子转”网络视频上，一则视频放完，镜头切回了演播室里，主持人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主持人介绍道：
　　“针对这则视频真假的问题，我们邀请到了朱莉亚音乐学院芭蕾舞系的学生叶列娜来说明。”
　　此时，就看电视上出现了一名俄罗斯裔白人女孩，对着电视机镜头道：
　　“这个视频是刘施诗在拍摄《黑天鹅》中排戏的视频，原本校方不让我们公开任何相关信息的，因为黑羽工作室为朱莉亚音乐学院捐助了一批教学设备……得到了校方的完全支持，所以我们所有参与他们电影的舞蹈与爵士乐演员，都不能对外界透露任何有关细节，而我也因为对媒体透露的消息，被朱莉亚音乐学院勒令开除了。”
　　这时候不光是顾小凡，已经收到消息的刘施诗，达伦，何铁军等人都转到了福克斯新闻台，看着那个叶列娜在镜头里说这番话都傻住了。
　　这个叶列娜不是当初跟刘施诗比芭蕾的那个学生吗？是朱莉亚音乐学院芭蕾舞系的头牌，还参与了《黑天鹅》拍摄，她怎么会在电视上瞎说，都不怕得罪朱莉亚学院的教授们，不顾自己的前途了？
　　“胡说八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朱莉亚音乐学院什么时候开除了她？不是还给她奖学金了吗？”刘施诗眼睁睁看着这个新闻，气得直发抖。
　　而同一时间，在郊外的星巴克里，陈可儿望着老默多克，毫不客气道：“默多克爵士，你这样身份的人，做这样的事情，难道你就不怕让业内笑话你吗？”
　　“没错。”老默多克点着头：“这确实是个问题，但是实际上，为了对付你们，不至于令我这样的人掺和到这种丑陋的交易中，所以这次的事件是韦恩斯坦主导的，根本与我们新闻集团没有关系。”
　　陈可儿用汤匙拨弄着已经凉了很久的咖啡，似听非听的样子。
　　“你是不是还在等待英国国家芭蕾舞团的塔玛拉·罗霍出面帮你们说话，企图挽回舆论？”默多克却不以为意，继续道：
　　“确实，她可是你最有力的底牌，一个朱莉亚音乐学院的学生就算加上这个视频，如果芭蕾舞业的领军人物站在你这边的话，民众还是可能分不清到底谁在说谎，所以你争取来的这十几个小时时间是非常宝贵的，足以让你力挽狂澜……”
　　默多克说道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加重语气道：“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我们邀请来针对你们的塔玛拉·罗霍，那天在首映式结束会主动跟你们私下接触呢？”
　　默多克在说这话的时，眼中精光四溢，陈可儿的手中搅动的汤匙停留下来，视线终于开始有些不稳了。
　　这时候就看电视上，主持人道：“虽然这位朱莉亚音乐学院的学生拿出的视频，确实证明了表演初期刘施诗舞蹈功底是不足以完成《黑天鹅》的拍摄的，那么我们有个新的疑问，她是不是有可能在短短2个月中进步神速，达到影片中的最终效果呢？现在让我们来听听专家的意见，让我们欢迎英国国家芭蕾舞团的总监，世界挥鞭转42圈记录保持着，塔玛拉·罗霍女士。”


第1172章 泼脏水艺术
　　当看到新闻节目中出现塔玛拉·罗霍那张严厉而刻薄的脸时，顾小凡，刘施诗，何铁军，达伦，以及所有黑羽工作室所有人相关人士的脸色都变了。
　　只见镜头的里的塔玛拉·罗霍，一派大师气度地对着镜头解释道：
　　“挥鞭转是一个非常高难度的技巧，圈数越到后面就越难，如果这位中国女演员能勉强进行十五圈挥鞭转的话，那么她要达到20圈起码需要半年的时间，而达到25圈需要1年半左右，在25圈之后，每提高一圈的成绩至少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我们英国国家舞团的大部分芭蕾舞者，在27圈之后，就再也无法提高了……”
　　在电视机前的刘施诗，看到这里时，就直接要骂了起来：“这个王八蛋的狗东西！”转头对着旁边的何铁军道：
　　“老何，赶紧安排我上CNN电视台的采访，我要现场直播演挥鞭转他们看！我就不信了！还治不了这些狗玩意了~！”
　　何铁军面色铁青道：“不能这么办，你现场一次成功29圈挥舞鞭转的几率是多少？”
　　“应该6成左右……”刘施诗微微一愣，在拍摄的最后那场戏的时候，可是拍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有那么出色效果。
　　“那剩下的4成呢？如果失败了呢？”何铁军沉声道：
　　“且不说直播如果失败一次，那些被煽动的观众可不会听你发挥不好的解释，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哪怕你成功了，只要观众们只要主观认为你在欺骗，就会觉得你一定和电视台串通一气，动用了什么镜头技巧，人人都知道我们黑羽集团掌握了电视台与推特……对手会抓住我们这个弱点攻击，你觉得你能澄清什么？”
　　如果能这么做，他们一开始就这么做了。
　　这就像是著名的“流行之王”迈克尔·杰克逊，因为患有严重的白癜风，用药物治疗之后导致肤色变白。
　　结果当时所有媒体在电视上请了一堆稍皮肤专家污蔑他是“移植皮肤”，污蔑这位“流行之王”以自己身为黑人为耻，有严重的种族歧视。
　　尽管事后迈克尔·杰克逊多次找了最权威的机构，做了最公正的医疗诊断书，用尽各种手法证明他确实是皮肤病，可最后又有多少观众会相信他？
　　这么做的结果，只会让更多的人关注你“漂白”“种族歧视”这件事情而已，丑闻愈演愈烈。
　　明星遇到人泼脏水，自己本人出来澄清是非常不智的办法，不但很难澄清事实，通常只会适得其反。
　　最好方式是，通过第三方证据来支持才最有效果……
　　刘施诗咬着嘴唇道：“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不这么做，会让事情更加说不清。”
　　冒险就冒险吧，总有观众不会被忽悠吧？
　　正在这时，电视机里的主持人又追问塔玛拉·罗霍更多的细节：
　　“那么罗霍总监你想说的是，刘施诗是不可能在短短2个月内从15圈进展到29圈挥鞭转……”
　　“也不是不行……”塔玛拉·罗霍并没有把话说死，而是用了一个非常巧妙方式，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说的是标准的挥鞭转，如果她用一些规避难度的方式，比如说减少动作速率，降低手臂与腿的幅度，那么就算舞技不佳，也能完成29圈……只是~动作一定不会如同电影中那么标准……”
　　主持人继续追问道：“所以，您的意思是《黑天鹅》电影结尾中那个挥鞭转，是非常标准的动作吗？”
　　“是的，在我看来是非常漂亮完美的挥鞭转。”塔玛拉·罗霍笑道：“我可以确定地说，跳这段舞的演员是名非常优秀的芭蕾舞演员。”
　　刘施诗看到这里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挥鞭转的动作标准是什么？
　　真正的挥鞭转的要求，在挥鞭转时候，脚尖不能移动一个皮带的距离，对于旋转的速率，手臂与腿的幅度都是有严格要求的。
　　她在电影中达到了吗？当然没有……
　　电影中的最后那幕镜头用了几个镜头推移转换的手法，巧妙的掩盖了刘施诗做这组动作的“缺点”，让观众看上去比现实中的表演有美感得多。
　　如果卸下这些镜头语言的修饰，现实中她的“挥舞转”当然不会有电影中的“标准”“完美”。
　　而绝大部分观众是根本分不清“挥鞭转”标准不标准的，塔玛拉·罗霍刻意说电影中舞蹈很“完美”，就是刻意造成一个对比，强调放大细节上的差别。
　　这也就意味着，就算她刘施诗重新当着众人的面在直播节目中做了一次成功的29圈挥鞭转，塔玛拉·罗霍这样的芭蕾舞专家也可以用“根本不标准”来指出与电影中不是同一个人演出。
　　而黑羽工作室面对这样的情况，能怎么办？
　　他们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摆事实，讲道理，说明电影与现实两者之间具体的差别，证明这一切都是拍摄手法差别……
　　可那些先入为主，认为他们是“骗子”的民众们，有多少愿意接受这个解释呢？
　　而实际上，对方更希望他们这么做，因为如果你这么做了，不就等于对所有奥斯卡学院的评委宣称：“其实不是刘施诗演得好，而是导演与摄影拍得好？”
　　这不等于扇了刘施诗的奥斯卡支持者们一记响亮的耳光吗？
　　此时，不光光是刘施诗与何铁军，就连顾小凡感觉到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窜起，全身都开始发麻。
　　从他第一次进朱莉亚音乐学院，到遇到塔玛拉·罗霍，这一些都是对方安排的，全部都是预先设计好的陷阱。
　　对方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点点的示弱，一点点的引诱，放线，就等着他自己迈步跳下去了。
　　韦恩斯坦根本只是一个幌子，真正幕后操纵这一切的是老默多克，从一开始，他就计划好了这一切，塔玛拉·罗霍的示好，冲头到尾都只是在迷惑他而已，为了让他掉以轻心，以为自己与以前一样，在舆论上占据了上风……
　　直到此刻，老默多克才突然下手，封死他所有的退路。


第1173章 煽动的人心
　　“魔方……你怎么样了，没事吧？”乔安妮问道，也发觉事情严重了，不由安慰道：
　　“没事情的魔方，你会想出办法的……这世界上没有事情能难倒你的。”
　　顾小凡闭上眼睛，绝望地摇了摇头，他能想象出刘施诗与何铁军现在的着急上火的表情，他不是没有办法应对，只是对于这种谣言的炒作来说，最宝贵的就是时间，可经过一整天的蔓延，就算他明天早上在拿出一些证据出来，都会让观众认为他们在公关危机，在狡辩……
　　针对谣言最有力的回击，最重要的是快……可他现在毫无准备，怎么快得起来呢……
　　当这个新闻节目播完的时候，在郊区星巴克的老默多克用一种玩味的目光望着眼前优雅的陈可儿。
　　“陈总监，其实你不用太在意的，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不用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默多克轻轻用手指点了点了桌上的文件夹：
　　“这上面的条件依然不会变，你还是能得到原本能得到的一切，我希望你明白，对于合作伙伴，我们新闻集团向来不会吝啬分享胜利的果实……”
　　“这话真是听着让我恶心。”陈可儿秀眉微蹙，微微抬眼：“与你这样卑劣的人合作，只会被你吞得骨头都不剩的，就算到这世界上商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与你们新闻集团合作的。”
　　“陈总监，愤怒只会让你失去基本的判断力而已。”
　　默多克微笑地吐出这么一句话后便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深深吸了一口微微有些凉湿的空气：
　　“这里环境很不错，就是离纽约市区稍微远了一点，来回一趟不容易，如果你和顾小凡有一个人这时候在黑羽集团坐镇的话，或许你们还能马上应付这个舆论危机，起码能争取一点点舆论支持吧……现在黑羽华纳内部应该已经混乱不堪……”
　　陈可儿轻轻叹了一口气：
　　“确实是高明啊，挑准了顾董事长回国的时机，又一整天把我拖在这里，并且又在晚上10点时间段播出这个新闻，不就是想让不给我们反应的机会，要尽力削弱我们的反应速度吗？真没想到，像您这样的大人物为了对付我们，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陈总监谦虚了。”默多克回头笑了笑：
　　“你们可是好莱坞不可忽视的力量，如果任由你们发展，明年奥斯卡或许你们真的能实现那个目标也不一定……那个神奇的预言，真的令我们这些老家伙感到恐惧啊。唉，我这个老人家亲自来拖你一整天时间，也实在是被你们逼得的啊……”
　　默多克说着对门外的爱德华做了个手势，转头继续对陈可儿道：“陈总监，我劝你还是趁着现在多休息一下吧，明天早上黑羽工作室就会背上‘骗子’的骂名，恐怕你会很忙吧，放心，这个咖啡厅是我包下来谈事情的，里面有员工休息室，你想待多久都可以，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记住以后我们再谈条件就不会这么好了。”
　　默多克说完，爱德华就从外面进来给他拿起外套披上，准备离开。
　　陈可儿这时候却微微抬起头来：“默多克爵士，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
　　“你想过没有，你收买塔玛拉·罗霍，叶列娜这些人制造这些谣言的事情，万一被人查出来怎么办？”
　　默多克抿紧了嘴唇，眼睛充满了轻蔑的神色：“陈总监，你现在该不会现在天真开着手机录音机想录下我一些什么把柄吧？你似乎不懂西方的法律，私人录音是不能作为法庭证据的，而如果你未经过我的允许，把我的录音发布在任何媒体上，造成新闻集团股价的波动，恐怕被被认为是非法商业竞争，到时候损失都会由黑羽华纳赔偿……你们黑羽集团恐怕没有实力承担这个损失吧。”
　　陈可儿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等他说完，才幽幽地叹了一口了气地道：
　　“默多克爵士，其实我只想告诉你的是，公道自在人心，再强大的媒体也操纵不了所有人的想法。”
　　默多克听着一愣，然后昂首大笑，笑了好久才止住，调平了气息道：
　　“陈总监，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公道自在人心，人们价值观都是被掌握话语权的人灌输的，那些愚昧无知的大众哪有什么判断力……他们只会跟随舆论大流。”
　　说到这里，默多克神色变得冷漠起来：
　　“你与顾小凡都犯了一个大错，你们是中国人，是外来势力，你们不该去争取不属于你们的东西，如果顾小凡只是一个本份的电影人，人们都会喜欢他。可他这个外来者权力太大了，影响力太大了，他几乎快成为了电影业的迈克尔·杰克逊了……你知道我们这些媒体是怎么对待那个迈克尔·杰克逊的吗？”
　　陈可儿没有回答，只是冷然地望着默多克。
　　所有媒体人都知道这位陨落的“流行之王”遭遇的悲剧。
　　作为黑人的“流行之王”迈克尔·杰克逊，曾经是美国音乐工业中攀上了崇高的地位，拥抱白人音乐最宝贵的遗产-披头士乐队的全部歌曲版权，猫王的歌曲版权，被全世界数以亿计的人们热爱。
　　可就因为这样一个如日中天的艺术家，却被媒体全力炒作出来，一场无中生有的“恋童案”，加上各种脏水，就把迈克尔·杰克逊描述成一个丑恶的变态。
　　无论在迈克尔·杰克逊拿出什么证据证明自己，甚至法院都判他无罪，最终还是在媒体的恶意引导下，还是被全世界无数人唾骂，后半生声名狼藉。
　　最终，这位“流行之王”死后，媒体们为了发死人财，这才重新证实了，那个“恋童癖”纯属诬告，又再度炒作了几次新闻。
　　可看看那些五大精心呵护的明星吧。
　　导演罗曼·波兰斯基承认和13岁的侄女有性关系，卓别林承认和未成年人有性关系，伍迪·埃伦与前妻的养女结婚，而披头四主唱约翰·列侬私生活极其靡烂，经常与未成年少女上床，猫王娶第二任妻子时，她只有十四岁。
　　有媒体指责他们吗？有媒体痛骂他们吗？
　　从来没有……
　　公道自在人心？
　　默多克心里不由一阵冷笑，这世界哪里有公道，人心不过是那些媒体掌权者玩物罢了，这世界的规则，从来只有强权霸道。


第1174章 最后的收网
　　陈可儿听着这些，却是丝毫不生气，只是依然优雅地看了看手表，默默站了起来。
　　“陈小姐你不留下来休息吗？”默多克道。
　　“我可以走了，再和你多呆一分钟我都觉得恶心。”陈可儿说完这话也不看默多克，一边说就边向外走，头也不回地上车离开了。
　　默多克没想到陈可儿竟然这么幼稚，几句话就负气离开了，讶异中又有些疑惑，陈可儿是为了稳住他忍了这一整天，为什么现在才爆发？
　　到底是哪里有不对劲呢？
　　身边爱德华轻声道：“我们也动身回去吧。”
　　老默多克拧眉沉思录片刻，突然回想起刘施诗最后一句话。
　　“我可以走了……”
　　陈可儿说的是“可以”走了，而不是“我想走了。”那之前，她还“不可以”走吗？
　　但又为什么“不可以走”呢？她有什么用意？可她今天把自己拖在这里，不就是为了拉拢争取时间塔玛拉·罗霍，她现在应该已经猜到塔玛拉·罗霍与叶列娜的那个采访，是在一个星期之前就已经录制好的啊，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
　　“不对……”默多克沉声呢喃道。
　　“什么不对……？”爱德华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CNN的11点新闻是不是快开始了？”默多克问道。
　　“是……”
　　默多克赶紧拿出老花镜戴上，直接拿起遥控器，因为太急转了几次都没转到CNN，直到爱德华来帮忙才转到CNN的新闻节目。
　　此刻正好是11点新闻节目，镜头里，一名黑人女主主播道：
　　“现在播报特别追踪报道，英国警方接到了一起举报，举报《世界新闻报》记者，在过去几年中，针对政商与娱乐业名人，进行了有目的性的窃听与贿赂警察，恶意制造舆论等等非法活动，就在五分钟前，伦敦警方已经掌握了切实的证据，英国时间早上6点抓捕了前执行主编斯图尔特·库特纳……并在其家中搜查到了大量的相关证据……”
　　这……是什么情况？
　　默多克与爱德华顿时都看得愣住了，拥有160年历史的《世界新闻报》是他们旗下最强大的媒体，怎么会被伦敦警方调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默多克只感觉到自己心脏加速，却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没什么，没什么事的，07年的时候，新闻集团旗下的记者窃听英国皇室的电话，炒作新闻，最后也没什么大事。
　　可这时，就看CNN报导上，继续播报着：
　　“据悉英国警方早在数个月前就开始收集相关的争取，其中不光光有关于对白金汉宫政客的窃听，还有失踪少女米莉及其家人的电话窃听证据，更收集到了一些《世界新闻报》旗下记者贿赂专业人士，污蔑某电影公司的录音……现在就让我们来听一下其中一则具体的录音。”
　　电视机里主持人开始播放一则录音，正是刚刚才在福克斯新闻出现的塔玛拉·罗霍的声音，她与一名世界新闻报的记者在电话里谈论交易。
　　“什么意思？你要让我们舞团接受那个叫叶列娜的小姑娘吗？我们舞团可没有位置容纳这种新人。”
　　“塔玛拉你必须接受，这是她答应出露面的唯一条件，必须让她进入你们的英国国家芭蕾舞团。”
　　“好吧，那么在原本给我们舞团在福克斯电视台开节目的条件之上，你还要多加我们三次专访，必须是给我个人的……”
　　“塔玛拉……你别太贪得无厌，三次专访芭蕾舞总监，没有观众会喜欢看的。”
　　“那又怎么样？你可是让我去指责刘施诗这样舞技超群的演员，我赔上了我的前途名声，难道就不该得到更多的回报吗？”
　　“好吧……那我回去与集团总部的人谈谈……但是你要价太高了……”
　　只要是头脑正常的人，就能听出这段不长的录音，完全揭露刚才福克斯新闻台那个特别节目污蔑黑羽工作室的全部黑幕。
　　这段录音播出来后，默多克顿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了，直接闭上了眼睛，重重地坐回了座位上。
　　爱德华脸色微微一变，轻声道：“我马上去调查，这是不是CNN放出的烟雾弹。”
　　他不相信区区黑羽华纳竟然拥有这么强大的影响力，能调动伦敦警方调查他们。
　　“不用了……”默多克深深喘息了几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道：
　　“这应该不是黑羽华纳搞的小动作，他们还没这么大的能量，报导里也说了，伦敦警方既然现在行动，应该已经调查我们起码一年以上了……他们只是乘了一个顺风车，快去，马上联络法务部的理查德，看看事情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
　　老默多克喘息着望着外面，陈可儿驱车离开的方向还闪着微微的光晕，眸色中怨毒如蛇，手紧紧地捏着咖啡杯，颤抖间仿佛要把这个杯子捏碎一般。
　　他知道，陈可儿已经赢了，她肯定是提前知道了伦敦警方行动的时机，所以故意拖到这一天与他来玩这场游戏。
　　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知道塔玛拉·罗霍与新闻集团的交易……她却一直装作不知情。
　　直到拖延到了今天，拖到了今天晚上，让他们先发动攻势，然后让所有的一切都变成巨大的丑闻。
　　他们还一直以为黑羽华纳是猎物，静待今天收网，没料到真正被捕杀的却是他们新闻集团。
　　默多克不由全身一阵发冷，这个女人谋划这缜密，竟然比他们还要技高一筹，真是太可怕了……
　　脑海中浮现出陈可儿那张优雅淡雅的脸庞，叱咤媒体业数十年的老默多克首次感觉到自己被人愚弄了，可悲的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办到这一切的。
　　此刻正在监听着这一切的顾小凡，心情从地狱到了天堂，已经惊喜地完全合不拢嘴吧了，在酒店房间里激动无比地挥舞这拳头，咬着牙轻声道：“干得真是漂亮~！”
　　耳塞里传来乔安妮那毫无感情的声音：“这女人智商到底是多少，竟然能让我都没想到，真不简单啊……”
　　这时候刘施诗打来了电话：“顾小凡在酒店倒时差吧，我实在是太兴奋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听着刘施诗激动狂喜的声音，顾小凡不由故意笑道：“真的啊……那我先听听坏消息吧，诗姐你给我好好讲讲……”
　　这一整天，以《黑天鹅》这部电影为导火索，新闻集团与黑羽华纳双方，进行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媒体对决，最终他黑羽华纳旗下的女诸葛击溃了默多克这只老狐狸……
　　顾小凡好奇的是，陈可儿究竟是怎么神奇地办到这一切的呢……？


第1175章 群起而攻之
　　在晚上11点钟的时候，那些才刚刚大骂刘施诗与顾小凡是骗子的观众们，看到CNN最新新闻节目，这才猛然发觉到自己被人愚弄了。
　　那种刚刚觉得自己掌握把柄，可以把刘施诗这样的电影明星按在地上，逼她哭着道歉认错的精神快感，猛然消失……却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愤怒，那种让人当枪使的，被人当作弱智的感觉，令他们都气得快脑袋都快炸了。
　　“那新闻集团也太没有道德底线了吧！？怎么能这么干！？”
　　“也就是说那个什么‘圈神’与那个俄罗斯女学生根本就是与媒体串通一气？就是准备抹黑《黑天鹅》与刘施诗的？”
　　“这帮媒体为了炒作新闻，简直连人最基本的脸都不要脸了啊。”
　　“该死的混蛋！我刚才还在网上骂了刘施诗臭表子，可现在我觉得我自己才是个表子……该死的！这些人简直就是黑帮啊！”
　　不过还有一些在黑羽工作室网站与顾小凡，刘施诗推特上围攻的网友们，还是死不认错，坚称：“这一定是黑羽工作室放出的烟雾弹。”
　　“CNN就是黑羽旗下的电视台！”
　　“这绝对刘施诗与顾小凡的危机公关~大家不要相信他们。”
　　而“圈神”塔玛拉·罗霍的芭蕾舞粉丝们，更是不干了，一个个气得嗷嗷叫，全部都撸起胳膊冲到了CNN的官方推特上。
　　“你们这是污蔑罗霍老师！”
　　“你们知道罗霍老师的为人吗？她是世界上最高雅的艺术家~”
　　“你们这个电视台怎么污蔑罗霍老师的人格？”
　　“那个录音一定是伪造的。”
　　“芭蕾舞这样高雅的艺术，罗霍女士这样高尚的艺术家，你们怎么敢玷污~！简直是太卑鄙了。”
　　很快的，芭蕾舞那些粉丝们与顾小凡，刘施诗的影迷，就开始交火了。
　　对方的依仗最重要的证据还是那个视频，然而，在11点半钟的时候，在推特上有几位实名认证的朱莉亚音乐学院的学生，竟然出人意料地放出来那次刘施诗跳芭蕾舞中的完整视频，视频上详细记录了刘施诗分别跳了三次，包括第一次成功的“29圈挥鞭转”以及最后刻意两次表演“失败”的用意。
　　一时间，整个推特上震动了，网上也是大乱一片。
　　福克斯电视台的诬陷简直就是新闻史上最大的丑闻啊，他们报道全部都是断章取义，刻意抹黑刘施诗与顾小凡啊。
　　这下不单单是粉丝们愤怒了，无数的演员，导演，歌手们，那些平日里被媒体们压得抬不起头，被抹黑上各种骂名的明星们，终于也爆发了。
　　成千上万的人加入到了声讨，福克斯电视台与新闻集团的阵营里，新闻集团那些媒体平台骤然间变成了人民公敌，简直是人人喊打人人喊杀！！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次就福克斯电视台的记者故意惹怒小甜甜布莱尼，让她失态的！简直是一家混帐媒体~！”
　　“新闻集团的恶行才是罄竹难书~之前戴安娜王妃就是他们的记者追车发生车祸过世的，根本就是杀人凶手。”
　　“还有迈克尔·杰克逊的‘恋童案’，他们也是始作俑者，真是太恶劣了~！”
　　小甜甜布莱尼，Lady GaGa，贾斯丁比伯等在互联网上有巨大影响力的明星们，都加入到这个声讨新闻集团的阵营中来，数百万的网友们都暴怒了。
　　原本刘施诗与顾小凡被骂了一天了，都没有一句回嘴，这下子陈怨得雪，黑羽工作室也出手了，在当天晚上直接发出了公告，在纽约州法院正式起诉福克斯电视台，新闻集团与塔玛拉·罗霍，叶列娜。
　　整个晚上，对于关心这件事情的影迷们，粉丝们，网友们都是一个不眠之夜，对每个人来说，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而默多克父子，则连夜飞回了伦敦，在飞机上了解情况之下，默多克整整痛苦的衡量了一夜，在伦敦下飞机的时候，依然还是晚上，这一整天他都被漫无天际的黑夜笼罩着。
　　“给我最新的一份《每日电讯报》特刊。”一上车，老默多克有些精疲力尽地对着自己秘书，驾驶座的秘书有些犹豫地递给他今天《每日电讯报》的特刊。
　　众所周知，英国四大报纸中《每日电讯报》是的保守党的喉舌，也就代表着现任英国首相的态度。
　　静静地看完这份《每日电讯报》特刊之后，老默多克像是老了整整十岁，直接就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新闻集团没有任何的挣扎，没有任何的反驳，在当天晚上，就正式宣布英国销量最高的周末报《世界新闻报》立刻停刊。
　　这个有168年历史，通过各种窃听电话，付费购买名人隐私，制造假新闻手段挖出“猛料”，被称为“全英名人第一块刽子手”的报纸彻底被断绝了生机。
　　而顾小凡没有联系陈可儿，自己在酒店美滋滋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他也看到了那份《每日电讯报》的评论，心里那个叫解气啊。
　　这份特刊态度鲜明的写道：
　　新闻集团董事长鲁伯特·默多克大势已去，整整一代人之久，历任首相都畏惧他，将他奉为座上宾。他的狡猾哄骗过了监管机构，雄厚的实力也牢牢压制住了竞争对手。
　　现在，突然之间，一切都化为泡影，这位媒体大亨已跌下了神坛。这种事情绝非不可能发生。
　　默多克旗下总部位于伦敦的子公司新闻国际正因涉嫌窃听电话和贿赂警官而接受刑事调查。苏格兰场已投入50名警员调查此案。
　　在议会特权的保护下，公司高层已被控犯有妨碍司法公正罪。有关小报《世界新闻报》罪行的指控，激起了公众的强烈反感。随着广告商纷纷威胁抵制该报，加上首相宣布支持就此事展开公开调查的呼吁，这份历史悠久的报纸的末日即将来到。
　　极具讽刺意味的一点是，对于默多克而言，过去的一周本应是美好的一周。英国政府已准备批准新闻集团以逾80亿英镑完全控股英国天空广播公司。该交易一直被宣传为开创了卫星电视之先河的默多克的最高成就；交易完成之后，默多克最终将事业转交给儿子詹姆斯·默多克所需的一切都将准备就绪。
　　新闻集团更变得更加强大而不可战胜。


第1176章 选错了对手
　　而现在，如果老默多克收看一下自己的天空新闻频道，就会看到英国下议院中各派人士都在发泄对他传媒帝国这些违法行径的愤怒。人们已经知道，《世界新闻报》曾经窃听了不少名人、政客和皇室成员的语音信箱。但最新一波遭曝光的贿赂事件性质全然不同。
　　看到这些政客纷纷炮轰默多克，你就会意识到，新闻集团魔咒已经被打破了。
　　从始至终，有关英国政界已地被默多克帝国绑架的指控，总有点歇斯底里的味道。默多克从未像他的敌人想象得那样强大，新闻集团毫无疑问将面临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生存危机……
　　顾小凡看得那个叫酣畅淋漓啊，过瘾，过瘾啊，昨天的老默多克是多么嚣张，多么的不可一世啊，看看现在人人喊打的结局，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顾小凡兴致高涨，这时候才想起与陈可儿进行了视频通话。
　　“可儿姐妹，昨天还真是精彩啊，你怎么在我背后做了这么多事情，都不告诉我呢？”顾小凡无比感概地望着陈可儿略微有些疲惫的脸庞。
　　陈可儿微微笑着，毫不居功道：
　　“没什么，我们工作内容原本就不一样，你又要当编剧，又要当导演，又要当演员，每天忙得连轴转，没有精力去顾虑这些事情，我能分担就尽量帮你分担一些吧。”
　　“唉，还好咱们集团有你在啊，要是靠我这个草包，只怕真是要大祸临头了。”顾小凡连连摇头，暗自庆幸不已，然后又好奇地问道：
　　“我就是有些奇怪，可儿姐妹，你怎么知道新闻集团被英国警方盯住的，而且你还知道伦敦警方行动的时间，还能提前从警方手中得到塔玛拉·罗霍与《世界新闻报》记者的录音？还有那个诗姐跳芭蕾的完整视频，应该是在新闻集团手中啊，你是怎么拿到的？你这位女诸葛简直太神了~~”
　　陈可人精致的脸庞上浮现出那惯有的优雅笑容：
　　“其实并非我有什么料事如神的特殊能力，这还要谢谢你啊，顾董事长。”
　　“谢谢我？谢我做什么？”顾小凡有些听不明白了。
　　“给你一点点提示吧”陈可儿这时露出少女般的俏皮神色，笑问道：“你还记得007系列电影中英国特工组织叫什么？”
　　“军情六处啊。”顾小凡愣了一下回答道。
　　“就是这个军情六处，其副局长乔治·卡索拉是土生土长的苏格兰人，他们部门正好参与了对新闻集团的调查，其中就发现了涉及到你的部分，因为你有可能是未来苏格兰王室，牵扯政治意义重大，所以军情六处就把相关的情报提供给了苏格兰议会，苏格兰议会方面通过卡狄更夫人联络到了我，给提供了这个录音与这个诗姐那个芭蕾舞完整视频，让我提前做些准备。”
　　顾小凡听着心里无比惊讶，他没有想到这当中竟然有这样的缘由，这也难怪英国警方愿意把资料提前交给黑羽华纳了。
　　陈可儿解释道：“其实在一个月之前，我就已经接到了这个录音，不过当时我想着如果我直接揭穿，只是阻止了新闻集团对我们刁难，对你们的电影作品本身帮助不大，所以我想把这个情报最大的利用化，于是让默多克以为自己部计成功，一举摧毁我们名誉，我再下手反将一军，我觉得这样效果会更好一些。”
　　“我的妈妈啊……可儿姐妹，你为了套老默多克这头狼，连我都骗了？”顾小凡听着惊讶地直合不拢嘴，拍摄电影时，他把集团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了陈可儿，卡狄更夫人与陈可儿在背后的联络，他与乔安妮竟然都不知情……
　　“我也不是故意瞒你。”陈可儿微微笑道：“主要是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你确实太忙，我不想再让你为此分心了，第二是新闻集团的窃听网防不胜防，我怕当中被他们得到了消息，就不能引他们上钩了……”
　　“虽然我感觉这次自己像是个白痴……但是我还是要说，可儿姐妹！干得漂亮啊~！”顾小凡兴奋地对着电脑屏幕狠狠地亲了一口，哈哈大笑。
　　陈可儿眼眸中娇羞之色只是一闪而逝，只是淡淡一笑道：
　　“默多克千算万算，却是没算到顾董事会长你可不是当年的迈克尔·杰克逊，你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苏格兰，身份都非常特殊，一旦你未来有希望与乔安妮女王结合，那么中国与苏格兰乃至整个英国的关系都会变得非常微妙，英国与苏格兰你绝对不会让媒体动你的……他挑了一个最错误的时机，选择了一个最错误的对手。”
　　“是，就像是你说的，公道自在人心啊。”
　　顾小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次确实惊险万分，还有阴错阳差有这么人暗中鼎力支持他，否则他自己是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其实，他在系统中看到过新闻集团的这个“窃听贿赂门”的新闻，但是他并没有当作个大事，而且也无法确定在这个事件的爆发时间，否则因该他自己来做局，来处理这件事情的。
　　论到经营企业，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只是外行人，就是有系统的资讯，也不会利用啊。
　　而乔安妮跟他也一样，挂着女王的名头，背后还是靠着卡狄更夫人在谋划一切……两人这所谓“高智商人士”一点都没有发挥作用……
　　“你怎么知道我对默多克昨晚说的话？”陈可儿奇怪地望着他。
　　“啊……？”顾小凡猛然发觉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岔开话题道：
　　“可儿姐妹，先别说这些小事了，接下来，我们还要对新闻集团穷追猛打，让他们没有余力在接下来时间反击，你的起诉一定要请金牌律师团。”
　　想到老默多克昨晚的恶心样子，顾小凡当然不会放过他们，这次一定要尽全力打压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疼。
　　“我觉得不需要这么麻烦，我们只需要在这把火上浇上一把油……”
　　“怎么浇呢？”
　　“很简单，我收到的消息是，原本福克斯电视台准备针对《黑天鹅》的欺骗事件，做一个系列的跟踪报导，我觉得这个主意非常得好，所以我也准备这么做……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你那边可以看CNN吗？”


第1177章 徐客的加盟
　　在CNN整点新闻播报中，播出专门的“新闻集团丑闻”的系列报导，报导里公布了伦敦警方对新闻集团的调查决定。
　　“我们警方已经决定正式对新闻集团进行诉讼，新闻集团会面临包括贿赂警员，诬告，名誉损害，非法窃听在内的123项指控，而这次的受害者人数可能达到4000多人。据检察院估计，新闻集团将需要向这些受害者支付总数高达1.2亿英镑（约合12.4亿元人民币）的巨额赔偿……”
　　顾小凡看着乍舌不已，难怪陈可儿说不用他们发力了，原来英国政府已经下狠手要铲除默多克在英国的影响力了。
　　“对了，顺便还有一个消息我要告诉你。”陈可儿在视频电话里结束时，最后说出一个令顾小凡再次吃惊不已的消息。
　　“这次重创之下，新闻集团原本打算全资收购天空广播集团的计划肯定无法成型了，香港方面以李嘉成为首的********会与英国政府方面接洽，商谈收购天空广播集团除默多克控股之外的剩余百分61的股份。”
　　顾小凡倒吸了一口气凉气，心里暗道：乖乖啊，这才是真正的趁火打劫，这才是真正的奸商啊……不用问，这绝对是陈勇奇暗中发起的，就等着新闻集团东窗事发狠狠地敲上一笔。
　　看来论到做生意，默多克也搞不过香港奸商啊……
　　默多克不单单是小看了陈可儿，也小看了陈勇奇，这次败得真是不冤……
　　陈可儿刚才说不用他们动手，看来并不是光光指得是英国政府，还有香港的商业势力。
　　这样看来，已经焦头烂额的新闻集团看来暂时不足为虑了，顾小凡心情大好，吹着口哨去浴室里，好好冲了个澡，一扫这段时间的勾心斗角的晦气了。
　　想着没有默多克和韦恩斯坦这样的败类掺和，能与那些演技高手真正公平较量，顾小凡就感觉一阵神清气爽。
　　刚洗完澡出酒店房间的门，就看到满脸笑意的韩三品在门口正准备按门铃，顾小凡很少见到这位大佬眼角带笑，不由笑道：
　　“三爷你这满脸春风的样子，看来是有大喜事啊。”今天是约好去拍摄高铁广告的日子，韩三品亲自来接他。
　　由于下半年黑羽工作室主要要拍摄《烈日灼心》，《雪国列车》这样的商业题材黑羽工作室腾不开手，则就与中影进行合作。
　　韩三品笑而不语，好一会儿才道：“你才是鸿运当头吧，明明差点就要成丑闻男主角了，没想到关键时刻英国政府帮了你一个大忙。”
　　顾小凡心想，你韩三爷这次也没算到吧，不是我顾小凡福大命大，而是陈可儿这位女诸葛与一帮子香港奸商联手，把默多克狠坑了一把，脸上笑道：
　　“韩总你的心情真是不错，今天还揶揄小子我啊，难道是拍摄《雪国列车》的用的动车已经与铁道部谈妥了？”
　　“这倒是没有，这动车是铁道部的宝贝嘎达，我已经是说了按照每个月600万的运营费照价支付，可他们还是不愿意。”韩三品摇摇头表示这事无能为力，岔开话题道：
　　“不过我有个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我明年就从中影退下来，应该会进入******任职。”
　　顾小凡喜道：“韩总，这还真是要恭喜！恭喜了！”
　　韩三品也是很感概道：“说起来，这还是多亏了小凡你的功劳，要不是这几年把国内电影市场搞得风生水起的，组织上也不会破格提拔我。”
　　顾小凡谦让道：“我还是靠您的支持，前几年才能扑腾起来呢。”
　　韩三品还要说话，就见不远出走来一位留着山羊胡的男人走过来，催促道：“韩总，顾导演，有话咱们路上聊吧，这动车可不等人啊。”
　　顾小凡一看来人，不正是香港的鬼才导演徐客是谁，心里也是微微惊讶，连忙上前与徐客问好握手：
　　“徐老爷，您在下面等我们吗？”边说着，边用询问的目光望向韩三品。
　　当初双方商量，这《雪国列车》的导演不是订得是张一谋吗？
　　“是是，别耽误正事了。”韩三品一伸手拉着顾小凡就下楼，边走边小声解释道：
　　“我已经联系新画面方面了，可张卫平那边不放人啊，而且张导演今年要拍他们新画面的《金陵十三衩》忙不过来，我就请了徐导演来帮忙，小凡你不会怪我吧。”
　　“哪里，徐导演更加合适一些。”顾小凡笑了笑道，其实他一开始也是考虑徐客过，但是由于两人不太熟悉，没有什么交情，这嘴张不开啊，有韩三品出面是再好不过了。
　　“这事，是我一开始就没考虑周全。”韩三品摇摇头，意味深长地道：
　　“我没想到新画面方面跟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也是要瞄准好莱坞，这次他们花大价钱邀请了你的老朋友克里斯蒂安·贝尔主演《金陵十三钗》，野心也可不比我们小啊……”
　　顾小凡心里微微讶异，新画面还真是大手笔啊，张一谋加克里斯蒂安·贝尔？这也是冲着奥斯卡去的啊。
　　看来今年中国电影势力崛起，可不光是他们黑羽工作室主导的集团军，其他中国电影的传统势力也不甘落后啊。
　　顾小凡也理解韩三品复杂的心情，这次的《雪国列车》对于黑羽工作室而言并非什么大事，只能算是今年4部电影中最不重要的一个项目，但是对于中影却意义重大。
　　中影集团这几年虽然在国内风生水起，但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黑羽工作室打入好莱坞，自己却没有能力跟上。
　　这次韩三品这次费了大力气从找来了徐客，就是想把《雪国列车》变成中影集团进军好莱坞市场的敲门砖。
　　顾小凡心里也明白为什么韩三品这么兴奋，毕竟为了这部电影，他已经联络了奥斯卡影帝凯文·史派西，80届最佳女配角蒂尔达·斯文顿加盟扮演重要配角。
　　而他自己亲自扮演主演，这个演员阵容可比《爆裂鼓手》还要强大了，韩三品怎么会不重视呢。
　　不过顾小凡还是有些好奇，《雪国列车》的国外角色虽然都已经确定了，但是还有两个华裔演员选角他交给了中影。
　　一个是扮演列车上开锁专家南宫民秀，一个扮演“列车子女”的年轻女演员。
　　这两个人选，韩三品究竟是找的何方神圣呢？
　　一路驱车来到动车站，顾小凡跟着韩三品从员工通道一进动车站，刚到动车技术室，就迎面看到一个熟悉的大鼻子男人过来迎接他们……


第1178章 剧组首碰头
　　看着那个熟悉身影，顾小凡心里也十分惊讶，这不是久违了的动作巨星陈龙是谁？
　　“来介绍一下吧，这就是南宫民秀的扮演者陈龙大哥。”韩三品微微笑着拍了拍顾小凡的后背，介绍他们这次中影邀请的人选。
　　顾小凡顿时觉得自己把事情想太简单了，直接被满脸招牌微笑的陈龙过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小凡，咱们这次可算是要合作了一把了。”
　　“大哥，怎么能让你给我当配角，我这多不好意思。”顾小凡真是觉得受宠若惊，边很不好意思道，边望着旁边的韩三品一眼，心想你三爷这次是下来血本啊，陈龙这样的功夫巨星来演南宫民秀……
　　“什么话，我在《功夫梦》里可给威尔史密斯家的黑小子当配角当好好的，为什么不能给你当配角？”陈龙哈哈大笑，连连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
　　“不过，我也有是要求的，你可必须得答应我。”
　　“什么事情，您只管开口。”顾小凡心想陈龙大哥这么给他这个小辈面子，就算下部电影让他去客串个小角色他也必须得去啊。
　　“明年咱们香港明星足球队访问韩国，日本，你这大忙人可一定得来啊，上次韩国那明星队实力你是知道的，没你，我们恐怕赢得会比较艰难。”陈龙小声在他耳边道。
　　“就这事？那有什么问题~~”顾小凡心想大哥还就是大哥啊，嘴还是这么硬，明明就是没他赢不了人家韩国队，却说是没他只是“赢得比较艰难”……
　　“哈哈，有你这话那就行了，我回去协会也好交代了。”陈龙哈哈大笑后，分别与韩三品与徐客问好，显然很高兴加入这次《雪国列车》的剧组。
　　而众人进去之后，顾小凡又看到熟悉的面孔，只见一名清纯可人，尖下巴，一双水灵眼睛的女演员正在技术室里等着他，正是刚刚拍完《龙门飞甲》的周公子周讯是这次“列车之女”的扮演者。
　　“顾导演您好，久仰你大名许久，很荣幸这次与您合作。”周讯过来打招呼，顾小凡也主动过去与她握手，这情况他是已经看明白了，韩三品这是要他在中影卸任之前，准备要大干一场了。
　　看来他是准备把周讯推往国际市场了，想想最近一些中国影业新闻，余男接了狮门的《敢死队2》，许晴也加入了环球的《环形使者》剧组，与布鲁斯威利搭档。
　　这些合作都是中影在背后运作，在他不在中国时间里，韩三品还真是没闲着啊。
　　这时候，他们都要等待宣传部的吕部长与铁道部的相关官员到场，众电影人都齐聚一堂，在技术室里趁机也彼此熟悉了一番。
　　顾小凡这才知道，今天韩三品把《雪国列车》的剧组人马召集在一起，主要是两个目的。
　　第一就是几位主创在一起碰个头，大概确定一下作品的思路，其次就是把剧组的名人碰到一起，给铁道部的人看看阵势，让他们希望能明白《雪国列车》是真正的对国外有影响力的大片，让铁道部能借出动车作为拍摄道具。
　　聊了两句，顾小凡也是开门见山地望着韩三品问道：
　　“韩总，你这次把徐老哥与陈龙大哥都邀请来了，你这次不单单只想照着我的本子拍吧？”
　　顾小凡原本只是想按照原版的《雪国列车》稍微改动一下，主要是加入中国演员，大体上的风格并不想大变，但是他当时预计的是性格稳重的张一谋担任导演，现在这下子换成了徐客徐老怪了，情况就不一样了。
　　依照徐老怪在《龙门飞甲》，《狄仁杰》求新求变的风格，他一定是要做成3D，并且加入更多的动作戏份的。
　　这不，陈龙都请来了……
　　韩三品连连摆手笑道：“诶~顾导演，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哪里敢动你这个金牌编剧的本子啊，但是咱们现在既然导演已经定下徐老爷了，那就得按照徐老爷的意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是不是~？”
　　顾小凡听着在心里哭笑不得，连忙转头望向徐客，一头花白头发的徐克却是连忙起身道：
　　“顾导演，我这就替你装装样子，这电影既然是你的，当然是以你为主，你说怎么拍就怎么拍~”说着目光望向陈龙。
　　陈龙也附和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我和徐老爷这次来纯属帮忙，绝对没有喧宾夺主的意思，一切以小凡你说了算……”
　　顾小凡听着都傻了，你们丫这都是以退为进啊，徐老怪与陈龙大哥风格这么强烈的人，辈份又这么高，让我在主导剧组？根本不可能嘛？
　　况且就算我顾小凡有这个心，我也没这个时间啊，这几个月在《黑天鹅》与《爆裂鼓手》中连轴转，每天都没睡几个小时，一时大意，差点就被新闻集团给阴了，现在下半年还要制作《烈日灼心》，我哪里有这份精力鼓捣两部这么大阵容的片子啊。
　　“徐老爷，大哥，你们就别挤兑我了。”顾小凡苦笑连连道：
　　“这片子制作人韩总，导演是徐老爷您，我最多就是作为主演提提演员的意见，怎么拍百分之百都由您们说了算。”
　　韩三品就是等着句话呢，微微一笑转头对徐客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咱们就别客气了，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吧。”徐客也不客气了，直接把一张“雪国列车”的图纸铺在了众人的眼前，讲解道：
　　“这部电影是法国漫画改编的，是有科幻色彩的末日故事，精彩的点在于在封闭的空间内，可以极大的压缩冲突，增加戏剧张力，又以小喻大描述整个人类社会缩影，是非常有深度的题材……”
　　说道这里徐客却停了一下道：“但是，剧本中对于冲突的处理太过于平庸了，既然在车厢特定环境中消除了枪械武器，那么打斗就应该是冲突的重点了，可我看了分镜剧本……”


第1179章 要加打斗戏
　　徐客说着望了顾小凡一眼，眼神里有询问的意味，似乎有些顾虑，顾小凡点了点头道：“徐老爷您请指教，不需要顾虑太多了，我现在就是剧组里一名普通的演员。”
　　“恩，那我就谈谈我的真实感受了。”得到顾小凡的统一，徐客这才沉声道：
　　“实话实说，顾导演你在打斗方面，设计得过于平庸了，分镜剧本中，打斗部分具末世电影特有的原始野蛮，难得的是表现得毫不血腥，可敲断手臂、刀子插身等镜头都没什么视觉冲击力，而最壮观的斧头大战一场，我原以为会描绘出兵阵对攻的压迫感，谁知是普通的流氓斗殴法……真是配不上这个好题材。”
　　这话说得有些重，韩三品都不由听着微微皱眉，有些无奈地望了徐客一眼，心想你这徐老怪还真是不给人面子，当着顾小凡的面就这么直白说他缺点啊，都不知道委婉一些啊……不怕伤这位金牌编剧的自尊心啊。
　　韩三品不知道，徐客是故意这么说的这么直接，就是想试探一下顾小凡的气量，虽然他是导演，但是这部电影核心谁都清楚只有顾小凡一人，他既是编剧又是投资人，发行人，如果在拍摄中现场要说什么，他这导演可是按不住的。
　　要知道，像是周星驰，姜闻这种才华横溢能自导自演的电影人，普遍都是其他导演都按不住的，只演自己的。
　　更别提顾小凡是什么人物？论演员身份，他是奥斯卡最佳男配角，论导演他拿过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商业上拍过《超体》这样的超级大作。
　　如果他要是不满意导演安排，分分钟就能架空导演，自己带着剧组拍。
　　徐客怕就是怕顾小凡拍到一半这么来一出……
　　可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面对这样的指责，顾小凡竟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连连点头道：
　　“徐老爷您说得是啊，我就觉得这片子差点味道呢，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故事既然可以削弱了枪械，还把打斗冲突搞得这么难看，真是罪不可赦啊……情节搞得有些太沉闷了，太累是说教了，该死的，我确实应该好好改改的。”
　　听着顾小凡痛骂自己，众人都面面相觑，暗叹这位已经名满世界的小导演还真胸襟开阔啊，丝毫没有半分傲气，别人批评他，他不单单不摆脸色，更是跟着人家骂自己的不是……这人还真是有意思啊。
　　他们哪里知道，在顾小凡心中这剧本根本就不是他写的，他骂就是骂原版的编剧而已……他自己有什么可气的。
　　徐客这么一试探，虽然不知道顾小凡是真的心胸宽广，还是故意做姿态给他看，但是心里一块大石头也是落地了，就算是故意做样子给他看，也表明的顾小凡不会干预他的导演工作，这就容易了。
　　“所以，我决定改变思路，加重动作戏的比重，突出我们中国最擅长的打斗戏份。”徐客这时候才说出了他心里大胆的想法：
　　“既然有一节节的列车车厢，那么就应该在每一段阶级的车厢安排一个累是保安队长的人物，就像是游戏通关一样，每一关都要有精彩的打斗。”
　　这话一说，顾小凡还没反应过来呢，陈龙就直接摆摆手：“我来这戏可是来拍文戏的，要是加动作戏，我这角色只怕也要改。”
　　拍文戏很拍武戏是两个概念，陈龙是出名的不用替身的动作明星，如果拍《雪国列车》中的武戏受伤，那他自己的其他工作都要停摆了。
　　年轻的时候他是什么都不怕，可现在他都快60了，这风险他可冒不起。
　　要知道，这电影里，他可只是一个友情客串的配角而已啊……
　　徐客摆摆手：“这戏Jackie你不用打，你负责跑和一些跳跃的动作就好了，这是你的特长，主要格斗戏我打算都交给小凡。”
　　徐客这时候已经把顾小凡的称呼从“顾导演”变成了“小凡”，算是正式把他当作自己剧组的主演了。
　　“交给我？”顾小凡听着倒抽一口凉气，妈妈的……徐客徐老怪可是以李联杰的《黄飞鸿》系列闻名于世的，该不会徐老爷要把他当李联杰培养吧？
　　“有什么问题吗？”徐客一脸理所当然地道：“我当初看过《超体》的片花，顾导演当时虽然你的伤还没好，但绝对是我见过最好的动作演员之一，就算比年轻时候的李联杰也不逊色多少，所以我打算这次打算设计一些高难度的动作……”
　　徐客之前在接到韩三品的邀请时就激动万分，他可是事前就跟“八爷”袁何平打听了的，《超体》中刘施诗的“八卦六十四掌”就是顾小凡设计的。
　　袁八爷的原话是：“顾小凡时候我这辈子见过最有天赋的动作演员，不单单是精通各种五行的拳法，身法与动作的力度频率，都是顶尖的，要不是他腿骨断了，我看他会是第二个李联杰。”
　　拍《超体》顾小凡是腿有伤没办法，现在你腿都好了，那还不好好多拍一些精彩的动作啊！
　　看着徐客劲头上来了，满脸兴奋的样子讲解着各种高难度的武术动作，顾小凡吓得赶紧一摆手：“徐老爷~！我能不能说说我的想法。”
　　“当然~”徐客道。
　　“我给您说实话吧。”顾小凡满脸为难地道：
　　“我虽然有些打斗戏底子，但是上次受伤还是元气大伤，太难的动作我做不出来，而且如果您用这种纯中国功夫的动作设计，只怕是太过风格化，容易把《雪国列车》搞得不伦不类，而且《雪国列车》戏份都是在列车里拍摄的，中国功夫的轻灵飘逸施展不出来，局限性太大了。”
　　“你伤还有影响……？”徐客显然有些失望，但是想想顾小凡顾虑的很对，这片子是说英文的，大部分都是美国演员，如果用中国武术风格的话，确实有点突兀了，于是问道：
　　“那你的意思是？”


第1180章 实战格斗风
　　顾小凡犹豫着，沉默着没有说话，按照他本来的想法，《雪国列车》这部电影是要不能够冒险的，重新设计高难度的打斗戏份虽然会让电影变得精彩，但是也让拍摄难度变得不可预期了。
　　可他当现在这刻看到韩三品，看到徐客热切的眼神，他就知道，他们这些老派电影人心里在想什么。
　　在他们心目中，他们比好莱坞电影人强大的只有一个方面，那就是打斗戏，这个他们可以依仗的，他们内心对电影自信心的来源最重要的一部分。
　　如果自己拿掉高难度的动作，那么就等于让他们抛弃最引以为傲的东西。
　　徐客与韩三品和自己不同，他们几十年都在好莱坞门外徘徊着，几次三番想要打入这个市场，却撞得头破血流，他们太渴望这个机会了，他迫切想要证明自己了，想要证明他们这一辈中国电影人有着专属于他们引以为傲，冠绝于世的本事了。
　　顾小凡完全体会到他们渴望，最终下定决心一咬牙：
　　“我看就以纯粹的实战派格斗风格吧，越真实越好，这样全世界观众也都看得懂，还有，最好再加上器械格斗。”
　　既然要拍动作戏，那就拍他能力范围之内的吧，除掉武术功夫这个因素，实战格斗是他最可以掌控的方式，为了准备《爆裂鼓手》和《黑天鹅》，这几年他的肢体速度与力量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高的水准，确实可以尝试挑战打斗戏了，说到底哪个男演员没有个动作英雄的梦啊，有这个机会放过就太可惜了。
　　陈龙都听着眉头一跳，惊讶道：“小凡，你没开玩笑吧，你要拍实战格斗？还要器械格斗，这可风险太大了。”
　　为什么世界上电影演员千千万万，真正动作明星却只有那么几个？那就是因为动作戏不光是难，更重要是风险巨大，特别是大明星都是靠脸吃饭的，如果脸受点伤，损失的广告与代言，哪个都受不了。
　　像是李联杰，陈龙，甄子丹都是原本文戏都不行，只能靠着武戏才有出头的希望，真正能演文戏的明星，几乎都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这也导致了，中国动作演员越来越少，只靠这些老一代动作演员们继续在银幕上打拼了。
　　而像是文戏好的演员拍武戏，像是林青霞，陈坤，就喜欢徐客这样的拍“虚打”打斗气的导演，各种动作不沾身，好看不危险。
　　顾小凡可是现在可是公认的华人第一巨星，文戏在年轻一代中天下无双，他去冒险演动作戏，就太大材小用了。
　　韩三品也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用实战格斗风拍摄太危险了，万一把你搞受伤了，影响《烈日灼心》的拍摄可不行啊。”
　　顾小凡现在可不是一个普通演员，他身系着整个中国电影业发展的重责大任，这万一受伤了，还耽误的可不只是一两部电影啊。
　　要知道，徐客如果拍武侠风格的打斗，是可以每招都“虚打”，虽然打得很漂亮，其实没什么危险性，最大的麻烦只是在于吊钢丝上。
　　可如果是拍“实战格斗”的风格，那就必须是拳拳到肉才有视觉冲击力，一个不小心就会受伤的，特别是器械格斗，那更是危险中的危险……
　　别的不说，当年李安拍《卧虎藏龙》时，杨紫琼就因为和章紫怡拍器械，直接被重伤，修养了一年，导致《卧虎藏龙》三年才拍完。
　　谁都不想《雪国列车》拍三年啊，他们中影就是趁着今年顾小凡的“奥斯卡预言”这个势头，冲击一把好莱坞，要是受伤等上几年，黄花菜都凉了啊……
　　倒是徐客听着这话，眼神中明显变得更加兴奋起来，低头看了看车厢的图纸：
　　“实战格斗……这倒是个好主意，车厢的面积，恰好是限制了人的行动范围，让人无处可躲，就像是一个真实的擂台，如果用真实的格斗风格，会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力，而且也符合剧情……”
　　“徐导，这怎么能行，顾导演伤才刚好。”韩三品忍不住有些急了道：“还是拍您那种《新龙门客栈》中没风险的虚打的武术风格比较好。”
　　韩三品要早知道顾小凡要改成实战格斗的戏份，他才不请徐客呢……
　　可徐老怪脾气一上来，可谁都拦不住，连连道：
　　“不对，不对，我觉得小凡说得有道理，当初是我没考虑周全，毕竟这次主要是白人演员，如果用我的那一套会削弱剧情的真实性，实战格斗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就是这个意思。”顾小凡也松了一口气道：“而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还需要几个重量级的动作戏反角，光是目前的演员不足以拍摄这样的戏份。”
　　他现在也不再犹豫了，既然要拍格斗系，那就好好全力以赴的拍出一部前所未有的作品吧，毕竟他的系统升级出了“动作巨星”项目，如果是光打打鼓，跳跳舞，就太浪费了一些。
　　“顾导演……”韩三品忍不住捏住了顾小凡的肩膀，有些激动地望着他：“如果你受伤了怎么办？”
　　“受伤就受伤呗。”顾小凡露出一个洒脱的笑容，笑道：
　　“韩总说实话，就我这身子骨硬得很，就连中了那么多枪都没事，还怕拍动作戏吗？”说着还自嘲地摸了摸自己脸：
　　“而且就我这形象，咱也不是靠脸吃饭了，我就算脸上多两道疤，照样不会影响以后咱电影拍摄是不是？粉丝该热爱我的，照样热爱我，受伤了搞不好还更有男人味呢~”
　　韩三品听着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呢，旁边陈龙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连连对顾小凡竖大拇指：
　　“小凡，说得好~有气魄，我老哥今天算是服气你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
　　“大哥这可是你说。”顾小凡趁机转头对陈龙提要求道：
　　“不满您说，我下半年还有一部电影，只怕要您可陈家班过来帮帮忙，里面倒是没有什么打斗，但是追逐戏份需要设计一下。”
　　“那有什么问题。”陈龙哈哈大笑地一口答应，只要不让他这老胳膊老腿的演动作戏，其他都好说。
　　韩三品听着这他们聊得热火朝天，也是头皮发麻，心里也明白，看来今天这事，他还真是拦不住了，唉，虽然这事对《雪国列车》是天大的好事，只希望老天保佑顾小凡别受什么重伤吧……
　　既然已经确定了，顾小凡就与徐客开始聊究竟要选哪些反派演员了，还没有聊几分钟，这时候就看大队人马从门口进来，姗姗来迟的宣传部吕部长终于出现了。


第1181章 安全的问题
　　当得知组织上决定，让知名的电影人顾小凡担任高铁项目的代言人，铁道部门内部不由议论纷纷。
　　众所周知，国内最近高铁技术发展迅速，已经达到了国际顶尖水平，但是铁道部门目前的难题是，现在社会舆论都对于时速可达300公里/小时的高速列车的安全问题，很有顾虑。
　　现在高铁是国家重点推进的项目，但是这种大项目建设，总是要对地方有一定的叨扰，现在媒体都在说他们劳民伤财，对国家经济发展起不到作用，还有人说这是交通部领导捞钱的手段，建起来了老百姓也坐不起……指责铁道部门是亏本经营，拿纳税人的钱胡闹……
　　而这个时候，安全问题也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重点提出来，反复的挑刺，现下怎么对民众普及高度铁路既安全又快捷的知识，是非常有必要的。
　　而最快速的方法，当然是让一个大众熟悉，形象良好的公众人物代言，起到一个推广作用，这是最省时间与最有效率的方式。
　　可这名代言人人选，铁道部门内部确是有自己的想法，大部分老领导们都倾向于选择像是葛尤，张一谋那样德艺双馨的老明星，而当上级组织决定这个代言人选定下才20几岁的顾小凡之后，很多人都对此颇多意见。
　　而江城市铁道分部宣传部司长，53岁的伍德烈就是其中的一员。
　　今天虽然他与国宣部的吕部长一起，来车站邀请顾小凡一起考察研究高铁的广告拍摄计划，但是他的内心，却依然无法接受自己热爱的事业，由这么一个毛头小伙子来代表。
　　而昨天又有传来消息，说顾小凡涉及在电影宣传中造假，闹得甚嚣尘上，虽然最后证明了这位年轻国际巨星是清白的，但是毕竟苍蝇不盯无缝的鸡蛋，为什么像是葛尤那样的老艺术家就没有这样的闹剧呢？
　　所以当进入技术调度室时，伍德烈的脸色并不是太好看。
　　“欢迎啊，顾导演，我们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啊。”吕部长带领着江城铁道部的一干人等，热情地与顾小凡过来握手。
　　“这是江城铁道部的伍司长，这次我们双方的合作，可是江城铁道部大力支持啊。”“这位是顾导演。”
　　吕部长介绍两人认识，两人客气地握手见，顾小凡却敏感地察觉到这位伍司长对自己并不是太喜欢。
　　本来以为这位伍司长领导当惯了，不习惯笑脸，可一转脸，对着徐客，陈龙时，头发已经掉的差不多的伍司长却是满脸笑容，连称：“久仰”“欢迎您这样的大艺术家来到我们江城啊，真是令我门这小小的部门蓬荜生辉。”
　　顾小凡不动声色，心里也并不生气，毕竟虽然他在年轻人当中如日中天，但是对于50，60后年龄上可以当他爹这代人眼中，恐怕什么都不是。
　　他今天来拍摄动车代言广告的目的其实有两个，表面上是来借一辆列车当作《雪国列车》的道具使用的。
　　毕竟在美国，他们黑羽华纳拍摄中美合拍片时，别说像是派拉蒙那样拍《变形金刚》租用一大批战斗机与坦克了，就算是租用一废旧公路拍摄，都会被各个州以国家安全为理由搞几十道审批程序，就算最后批下来，也不知道是几个月之后了。
　　找美国铁道公司租借火车，审批时间上是来不及了。
　　不过比起租用列车来，他另外一个目的，意义则要远远大得多了。
　　这件事情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想借助这次与铁道部门的接洽告诉他们动车技术上一些疏忽，避免未来的那起最大的高铁安全事故。
　　说实话，这件事情他自己也清楚，能办成的几率几乎微乎其微，但是他希望自己争取一下，如果办不到了，那么他也不能担任这个动车项目的代言人了，否则那就真是害人了……
　　“顾导演，我看这样吧。”伍司长似乎也不想多客套了，直接邀请顾小凡道：
　　“我们先上车看看咱们列车内部的环境，边看你边给我们说说你这个广告打算怎么拍摄。”
　　“好，那我们走吧。”顾小凡带领着《雪国列车》剧组的一行人，跟在吕部长，伍司长后面，在一群保镖的护卫下，上了编号为G107号列车，奇怪的是，这列车只有前两节一等座没有人，后面车厢还是正常在运营乘客。
　　伍司长解释道：“空间有些小，各位别介意，我们这是先了解一下情况，以不打扰乘客出行为前提，先彼此实地沟通一下，真正拍摄时，我们再会挑选另外适合线路的列车。”
　　韩三品与徐客彼此望了望，心想这伍司长还真是个不错的领导，打算拍摄广告与列车运营两不耽误，估计也是怕老百姓悠悠众口骂他浪费国家资源吧。
　　顾小凡倒是不在意，等到列车发动，伍司长就开始亲自介绍高速列车各项优势，什么现在运行时速超过250公里/小时，多么稳定啊，讲了一大堆技术指标。
　　而韩三品与徐客，陈龙，周迅则都在研究车厢的宽度与深度，哪里该摆摄像机，哪里的光线比较好，让演员们的脸部看着比较精神。
　　只有顾小凡认真地听着伍司长的讲解，刚上车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列车行驶了大概30分钟就进入了到雷雨区，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雷声与电光频频传来。
　　现在正是7月份，雷雨天气频繁，伍司长也看自己讲解地差不多了，于是问顾小凡道：
　　“顾导演，你觉得咱们高铁这广告应该怎么拍？怎么才能突出高铁与其他交通工具比起来无可比拟的优势。”
　　顾小凡却是没有回答，反而出人意料地望着伍司长问道：
　　“我看着咱们先别谈广告，您能不能先给我讲解一下咱们这高铁的安全措施，如果出了意外有什么措施可以补救呢？”


第1182章 必须听我的
　　伍司长微微皱眉，心里觉得顾小凡就是没事找事，脸上却还依然带着笑意道：
　　“这安全问题可就复杂了，只怕我要讲个三天三夜都讲不完啊，反正顾导演你就只管放心，现在热水器都有9层安全保险，我们高铁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了，安全问题是最不需要担心的。”
　　顾小凡也知道自己这个外行，像铁道部的人提这种问题有些突兀，但是却不得不提，于是打开脑海中银幕调出未来那起事件的报告，严肃道：
　　“那我想问一下，现在这么大的雷雨天气，万一雷电击中沿线的铁路引供电接触网，或附近大地，是否会造成列空中心的设备产生熔断失灵？”
　　伍司长听着一愣，万万没想到顾小凡会提出这样细节问题，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顾小凡在挑刺，想找麻烦，故意刁难他们，好让他们讨价还价借出列车拍电影，心里也是微微一哼，你小子还跟我来这套？
　　“顾导演，你这恐怕就是杞人忧天了，这种问题是不可能发生了，雷击中沿线铁路的几率，就跟中彩票差不多吧。”伍司长微微一笑，就想把话题带过。
　　可顾小凡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提高了音量，满脸严肃地道：
　　“伍司长，我不是在开玩笑，如果我担任高铁的代言人，却连自己的安全问题都搞不清楚，如果将来我的粉丝，或者是媒体记者问我，我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你觉我算是个合格的代言人吗？”
　　顾小凡一向对人和颜悦色，特别是长辈极有礼貌，突然语气变得这么不客气，实在是令人诧异，就连韩三品与陈龙，都忍不住有些好奇望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伍司长脸上一变，吕部长赶紧在旁边当和事佬道：
　　“顾导演果然是认真负责啊，确实问得有道理，如果不解释清楚，那么如果将来在国际上有记者刁难，只怕出丑的还是我们自己的高铁形象啊。”
　　听到吕部长这话，伍司长虽然心里很气愤，但还是强压一口气，勉强笑了笑道：“这个问题太专业了，还是请技术部的刘主任来回答吧。”说着就招手让身边一位带着眼镜副手过来。
　　那位刘主任大腹便便，脑肥肠满，列车内空调温度22度，他都热得满头大汗，过来边擦着汗，边上下打量了顾小凡一番，勉强回答道：
　　“雷击沿线的铁路引供电接触网并不是没有发生的，目前还没有引发任何设备熔断的先例。”
　　“没有先例不代表不会发生。”顾小凡摇了摇头道：
　　“雷电可能会通过大地的阻性耦合或空间感性耦合在信号电缆上产生浪涌电压，在多次雷击浪涌电压和直流电流共同作用下，会导致LKD2-T1型列控中心设备采集驱动单元采集电路电源回路中的保险管F2熔断……刘主任你能担保不会有这个可能性吗？”
　　这下子不光是其他人有些惊讶了，就连伍司长也露出了讶异的神色，顾小凡竟然能报出“LKD2-T1型列控中心设备采集驱动单元采集电路电源回路中的保险管”这样专业的名词，看来他还真是有些准备啊。
　　刘主任却是连连皱眉，在他看来顾小凡这个外行根本故意找茬，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他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来吓唬人了？
　　“这种理论猜测的情况我无法现在给予解释，恐怕我需要回去进行一个科学分析论证，才能给你回答。”刘主任说完之后，又补充道：
　　“但是，顾导演……我想说的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对高铁项目提出任何质疑其实是很简单，但是对于我们高铁人来说，却需要几个星期或者几个月的时间来证明问题的真伪，毕竟实际与理论往往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情，民间科学爱好者往往都是颠覆权威，来达到拔高自己的地位，但是猜想终究是猜想，如果每一个猜想，我们都要去论证的话，恐怕高铁一千年都不会真正的运营。”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韩三品与陈龙也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暗中对顾小凡使眼色，心想差不多就行了，要他们心甘情愿的租列车给剧组，还有别的办法，何必这种专业问题上纠结呢？
　　要知道，高铁项目是国家从90年代，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就开始研究的高精尖项目，无数院士与尖端科技人材在这20年中攻克了难以计算的技术难题，能想到的安全隐患，难道人家那么多院士，博士想不出来，你顾导演一个科技爱好者就一点就破？
　　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顾小凡不单单是没有见好就收，反而穷追猛打道：
　　“伍司长，刘主任，你们可能是认为我只是在无端端的猜想，但是我想提醒你们，就算再无理的猜想，只要他符合科学精神，就应该得到足够的重视，高铁不仅仅是铁道部的荣誉，国家对外开拓市场的利器，也是承载无数生命的工具，如果不能消除已知的安全隐患，那么对于普通乘客的安全是极为不负责任的行为。”
　　这番一说完，他就看到了刘主任与伍司长两人对望了一眼，眼神中都露出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显然他们都没有听进去，顾小凡心里也是有些着急上火，又什么好办法，只能转头对吕部长压低声音道：
　　“吕部，我答应这个做高铁的代言人，你们也需要我在出面游说苏格兰政府在欧洲开辟首个高铁出口项目，但是我的条件是，马上开始对所有高铁系统的LKD2-T1型列控中心设备采集驱动单元采集电路电源回路中的保险管多加一层保险措施，避免雷击导致熔断的情况发生，否则这个代言人我是不会当的。”
　　整个车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韩三品与徐客，陈龙都听傻了，小凡这是怎么了？这是直接因为自己的提议不受人重视，这要翻脸啊？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为了面子，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情呢？
　　得罪了铁道部的人，人家就算按照你说得做了，《雪国列车》剧组想租列车当道具的希望不就破灭了吗……


第1183章 信号出故障
　　没有人知道，顾小凡根本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他是为了挽救40条在未来在事故丧生宝贵生命，在生命的价值面前，剧组的利益根本就微不足道。
　　最终，吕部长也有些没办法了，有些为难地望着伍司长，使了一个眼色，伍司长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极为不情愿的语气道：
　　“好的，今天回去，我们就会向上级部门汇报这个提议，进行分批次的检查控制机组。”
　　伍司长这话说的是去“汇报”，只要这几天顾小凡把代言广告拍了，片子上交了，上级能不能批准这个动议，那就不是他说了算的了，事实上，这几乎是不可能批准的。
　　此时顾小凡依然不依不饶，提议去动车驾驶室看看，伍司长现在是有求于人，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带着他们剧组去动车驾驶室看看，让动车驾驶员暂时各种仪表的通途。
　　“顾导演，您就只管放心吧，咱们什么都有数据，都是调度中心那边统领大局，什么车什么速度，离咱们车多少米，我这里都看得到。”驾驶员是个性格开朗的中年男人，指着那些仪表数据，神气地笑着。
　　顾小凡摇了摇头，随口道：“如果调度中心那边信号接收出了问题，造成了信号盲区红光带，这些数据就都只是摆设了，危机情况下，还是要看驾驶员的经验与水平。”
　　驾驶员自然不理解顾小凡这位导演的高瞻远瞩，还以为他是在构思电影情节呢，笑道：“那也没问题，我以前驾驶的列车没这些玩意，照样没出过事故。”
　　“您以前驾驶的列车，速度有这个快吗？”顾小凡反问了一句。
　　这话刚说完，外面漆黑的天空就是闪过一个霹雳，紧接着一阵低沉而轰隆的雷声响起。
　　这倒是让伍司长与吕部长神色微微一变，心想别是顾小凡乌鸦嘴说准了吧，倒是旁边的刘主任轻声道：“放心吧，听这雷声离我们这里应该还有十公里左右吧。”
　　顾小凡这时候却是紧张起来了，只有他知道高铁在未来是发生拿起重大事故，而他这个时空轨迹虽然已经发生了一系列的改变，可只要那个安全隐患没有被排除，就随时有可能发生事故，至于是哪一辆列车，什么时间，都是不可预测的。
　　顾小凡望了一眼其中一个监控仪的表盘，指着上面道：“这一辆是那辆车，为什么数据一直没有动了？”
　　“这是我们前面的G209，现在应该是跟我们保持匀速，所以显示我们之间距离的数据没有变化。”驾驶员满脸轻松地道，觉得顾小凡有些大惊小怪。
　　现在列车速度都是电脑控制，比人力控制要精确得多，再复杂的路线，再密集的车次也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
　　而且就算列车本身的电脑系统出了什么问题，调度中心那边也可以进行调整为“非常状态”的“站控模式”，调整为传统的人工呼叫，统一指挥各列车驾驶员控制。
　　“这个数值会一直不动吗？已经2分钟了？平时也会这样？”顾小凡警惕地望着那个仪表指针。
　　“偶尔会吧。”驾驶员盯着表盘答道：“这个数据刷新由很多因素影响，有时候调控中心的数据吞吐量太大会造成一定时间的延迟，很快就会刷新的。”
　　他正说着，表盘上的指针晃动一下。
　　“你看，没事吧。”驾驶员憨厚地笑了笑，心里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这小导演瞎操心什么啊。
　　旁边的伍司长与吕部长心里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话音未落，指针又掉与刚才同样的数据，刚才的晃动似乎是机械的惯性。
　　“怪了。”驾驶员看着个表针，也觉得有些古怪了。
　　顾小凡只是目不转睛盯着个表盘，心道没这么巧吧，自己随便来看看情况，就真赶上这个事故了？手心也不由冒起了一阵冷汗。
　　吕部长与伍司长也盯着表盘良久，发现这个指针还是没有任何波动，突然他们都发现，另外一个指示后方车辆的距离的表针也不动了。
　　“啊……”驾驶员终于有些慌了，这领导在背后看着呢，怎么这个时候真出事了，连忙检查系统数据，看是不是列车驾驶系统死机了。
　　突然就听到了呼叫器响了，驾驶员接调控中心的紧急呼叫：
　　“G107车，前方江城至陵北路段，发生未明原因的信号机故障，状态死在红光带上，各个列车相关数据无法更新，现在调度中心紧急转入站控模式，请关闭自行驾驶，手动驾驶，一切听调度中心的指挥。”
　　所有人都愣住了，高铁列车时速都是超快，一切事故都是以秒来计算，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失去电脑控制，情况就十分危险了。
　　“这不是偶然了吧。”吕部长声音低沉的对伍司长道。
　　伍司长冷汗都下来了，这当着顾小凡这个代言人的面出丑，这高铁部门的脸正是丢大了，连忙轻声对吕部长道：“明天，我马上就进行彻底的故障排查。”
　　顾小凡全身都有些发凉，所有人都不知道现在情况有多么危险，因为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与他在系统中看到的报导是完全一致的！每个细节都能对得上啊！
　　事情有些不对了，这段路下这么大的雨，雷电交加，之前的那一阵雷电，没有击中他们路段，而是前车G209的路段，而现在大约十分钟的时间，他们的列车G107也进入了这个失去信号的红光带了……
　　这个漫长的红光带，可能不只是三辆车，还有更多的车失去了信号，无法用自动驾驶模式，完全依靠调度中心的命令指挥，只要其中一辆配合出现问题，就会引发重大事故。
　　顾小凡这时候意识到大事不好，转头对伍司长着急道：
　　“赶紧让调度中心让所有的列车都停止运转，原地待命，直到故障修复为止！要不可能会出大事的。”
　　伍司长原本对顾小凡不屑一顾，但是现在他自己也坐在车上，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几率顾小凡这个乌鸦嘴说中了，他都有性命危险，稍微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赶紧对调度中心呼叫：
　　“我是伍德烈，给我接张站长。”
　　很快那边张站长就来了，伍司长说明情况，那边也无奈的回应道：
　　“伍司长，这次的信号机故障涉及的路段太长，不只是我一个站，还有其他三站，我无法执行这样的指示，必须请示徐部长。”
　　“那快跟我接徐部长。”伍司长着急地道。
　　“是，快给我马上去请示。”
　　很快，那边的回应就来了。
　　“徐部长指示说，信号出故障的这一段红光区，正好是三条跨省路线的交汇路段，如果停止运转这一路段的车辆，那么就会影响上百辆的车辆的出行与到站时间……那将是高铁运营的重大事故。而现在正是各方媒体质疑我们高铁运作的舆论高峰，我们绝不能因为一点点小小困难就出现列车停摆，徐部长指示我们一定迎难而上，发挥我们调度中心的紧急应变机制，一定要用最小损失的方式度过这次危机……原则是车不停，不造成乘客恐慌，不造成媒体的追责……坚决要求各车辆最小误差到站。”


第1184章 第三层保险
　　在伍司长呼叫的同时，顾小凡暗中在脑海中打开系统，一点点核对未来新闻中各项事故的细节，一条条的信息都在对上了，越来越证明，他正处于一场事故当中。
　　当时，因为遭遇雷击也造成了一段铁路线信号数据失灵，调度中心也是进入了“站控模式”，并没有让这段路中运行的列车停下来，等待故障恢复。
　　调度中心采取的方式是，让这个无信号控制的线路内的三辆列车，放缓速度，用“预估线路”的方式，通过这个区间。
　　但是，由于计算线路与速度出现明显误差，造成了A，B，C三列依次列车中，A的速度过慢，C的速度过快，导致原本速度适中的B车被C列车高速追尾……造成了最后的悲剧。
　　而看现在的情况，他们乘坐的G107就应该是处于中段的B车，也就是说，他们将被后车追尾……
　　顾小凡不敢再往下想了，从到对讲机勉强，冲着对方嚷道：“调度中心！调度中心！请立刻停止无信号段路的所有行进列车，等待信号故障修复，再恢复运行！”
　　调度中心的站长显然对目前的情况还一无所知，只是询问道：“伍司长，你是在说话吗？”
　　伍司长满脸的无奈，又有些着急，只能咬牙道：“就是当是我说的吧，先把列车停下来吧。”
　　“这……我真决定不了，影响太大了，几个跨省的列车线都要受到影响，要不我再给你能找徐部长汇报汇报，但是他现在在开会，恐怕还得一些时间。”
　　“不行，不行。”顾小凡立刻急道：“现在没时间，随时都可能会出现不可控的事件，如果不能停下车辆，那么就把前后三辆列车的速度降低至20公里/小时，以足以应变意外情况发生！”
　　伍司长听着都有些傻了，连忙用手挡住话筒，对顾小凡瞪了一眼，建议是可以建议的，但是在没有任何数据的时候，随口要求调度中心调整各车辆的行驶速度，那么要真出了意外，责任不是要算在他头上吗？
　　这时候旁边的江城市调度中心刘主任，也赶紧道：“现在，我们三车之间的速度与间隔，只有调度中心方面才清楚，他们有定位装置，可以计算预估各自的安全速度，如果三辆车一起降速，那么就会影响后面的列车速度，会造成整个线路的调整，如果后续故障没有在短时间内修复的话，恐怕今天通过这条线路的所有列车，都会延迟，相应的其他线路也会受到影响……”
　　顾小凡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保证目前这三辆列车安全，但是他毕竟是外行，对于铁道部门来说，如果这三辆列车的速度调道最低行驶速度，那么也就意味了，会因为这一段路的问题，影响后续所有列车，几条跨省线路交汇处这样草率的处理，会让全天的列车运营出问题，很可能会有安排好的列车班次今天发不了车……
　　现在是网络时代，如果耽误了几百名乘客出行，他们发发微博一反应，他们这些下决定这么处理的人都是要背领导责任的！
　　伍司长这时候，也赶紧抢过话筒道：“刚才的话不是我的指示，只是我个人的建议，调度中心你们一切按照规章流程来处理。”
　　顾小凡此时心都凉透了，到了这个关键时刻，虽然明知道有可能有危险，但是伍司长还是不愿意背责任……
　　不过他此刻也明白，他人微言轻，就算说的话有些被印证了，但是调度中心那边的专家那么多，怎么都比他有说服力吧。
　　更重要的是，听从调度中心的指示，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他们这个列车的上人都没有责任，要是听他的……这黑锅就得他伍司长一个人背了。
　　换谁，都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顾小凡这时候，也不能指责谁了，只是问驾驶员道：
　　“我们列车应该有保险系统吧，有第三层防务，前面轨道有车的情况下，只要发现有车，联锁装置应该会自动降后车的速度，这个连锁不是靠电和通讯线路，而是走轨道的，这不由任何驾驶员和调度掌控的是吧？”
　　只要这一层保险生效，那么无论出现什么意外，列车都是不会撞上的。
　　“是有……的”驾驶员脸色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一变，眼睛不自觉望向了伍司长。
　　伍司长神色也是有些不安起来，惊讶地望着顾小凡，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导演有些不简单了。
　　“什么情况？”吕部长也看出事情有蹊跷，对其他人招招手示意他们都出去，关上驾驶室的门，然后才低声道：
　　“这里没有外人，伍司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伍司长没有说话，因为在驾驶舱里有24小时记录录音的仪器黑匣子，他拿出了手机，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递给吕部长与顾小凡看。
　　“连锁系统的启动是依照轨道的……而目前红光带这一段轨道的地面如果真是被雷击中的话，有可能造成轨道电路信号异常跳变，轨道之间连锁系统互相之间是极有可能无法传递信号……这种几率微乎其微，但不无可能。”
　　在给顾小凡与吕部长看完之后，伍司长迅速地收起了手机，把这条短信在草稿箱中删除，并轻声道：
　　“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
　　吕部长与顾小凡此时都明白了，这是一个微小的技术漏洞，不……原本应该不算是技术漏洞的，只是一个概率极小的事件。
　　就是因为顾小凡刚才提出了，在多次雷击浪涌电压和直流电流共同作用下假设，造成了列控中心设备数据采集设备的熔断，那么也就意味着，雷击假设变为即成事实，“中彩票”事件发生。
　　为什么不最相关的策略保护，因为这样的事件，就好像是被陨石砸中列车一样，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如果为这种情况加上保护措施，那么类似微小概率事件可能有几百种，全部做好，会让高铁运营成本成倍增加……


第1185章 先保护一批
　　事实上，再安全再全面的保护措施，也不可能阻止所有的意外的发生，比起飞机，汽车，轮船来，高铁运输的安全系数已经是最高的了。
　　这一次纯属意外之中的意外，如果不是真的发生，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会有这样的技术问题。
　　伍司长不能在有录音的情况下，承认这个有可能的技术漏洞，如果被捅出去，他的乌纱帽就绝对保不住了。
　　此时调度中心那边已经传来的他们G107的行驶速度，降低为每110公里/小时，然后在慢慢减速，在通过一个前面某一处最长的隧道时，速度降低为20公里/小时，等待前车通过那个无法目测的长隧道，然后才恢复到110公里/小时，继续行驶出红光带，然后一切就恢复正常了。
　　与他在系统中看到的未来数据有一些些出入，但是大体上几乎上是一样的，顾小凡此时也知道了，光靠他身边这个只是负责宣传的伍司长，是根本无法说服调度中心的，而且人家根本不愿意堵上自己乌纱帽。
　　他干脆直接问驾驶员郑师傅：“郑师傅，以你的经验目测驾驶，可以与前车最短保持多短的距离。”
　　郑师傅听着吓了一跳，看了看面前被瓢泼大雨打着已经晕花的玻璃，又瞄了瞄面前的前势镜头里昏暗的画面，连连摇头道：
　　“这种天气，能见度太低，我无法人工驾驶，只能靠调度中心……否则，我如果在110公里/小时的速度下看到缓慢行驶的前车，等下拉下紧急制定，恐怕就会追尾撞上了。”
　　“也就是说……”顾小凡目光一凛道：“跟在我们后车，也面临着同样的状况。”
　　顾小凡压低声音，故意把话说到半截道：“如果调度中心计划错误，或者是后面的驾驶员在调速上有失误的话……”
　　事实上，那起事故的发生，就是一系列连环的小失误叠加而成，后面列车驾驶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听从调度中心的命令，而是按照之前的速度行驶，最终造成了追尾事件。
　　具体是因为疲劳驾驶疏忽了调度中心的命令，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最后的调查已经不得而知了，因为那位年轻的驾驶员已经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那……那我们就被追尾……”郑师傅声音微微颤抖，他意识到确实有这个可能，他们只有一个驾驶员，道现在这个时间段已经已经连续工作7，8个小时，面对这种情况，如果精神一分神，或者是下错了判断，都会出大事。
　　“后车的驾驶员您认识吗？”顾小凡压低声音问道：“那他有没有在这么恶劣的情况下，手动驾驶列车的经验？”
　　郑师傅确认了一下候车的车号，脸色发白地摇了摇头：“是前几年培养的新驾驶员，没有经过没有自动化的老列车时代……”
　　“那我能不能给您提一个建议……”顾小凡可当了这么多年演员导演，知道什么人心，看吓唬对方吓唬得差不多了，这才缓声道：
　　“您以您的经验，尽量在安全的情况下接近前车，多给咱们后面的车留一段安全的缓冲距离，您觉得呢？”
　　郑师傅转头望了顾小凡一眼，没有说话，下巴却微微地点了点，这是在他能力范围所及之下，最保险的方式了，既不违反规定，也能尽量的减少事故的发生的概率。
　　顾小凡没有强迫他接受任何要求，只是说明所有情况让他自己选择，而目前为止顾小凡那张乌鸦嘴预言的事情，都一一发生，让他这个驾驶员也不得不开始相信他。
　　在列车上，如果真的出追尾事故，他们在车头的人生命应该是不会受到威胁的，而只是负责宣传的伍司长是不用负责任的，可他这个驾驶员却绝逃脱不了干系。
　　此时，郑师傅接受顾小凡的建议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话有说服力，更是因为他的内心想着自己饭碗的安慰了。
　　而此时，看着惶惶不安的伍司长，顾小凡知道依靠别人肯定是没什么用了，现在只能自己想办法，不是他们这些领导脑子不好，是因为其他人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小凡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以最快的速度捋清思绪后，转身出了驾驶室走到陈龙，周迅面前道：
　　“大哥，周公子，我要麻烦你们一件事情，现在把最后三节车厢的人都邀请来，就说我们拍摄广告需要一些群众演员，参与的人不单可以和你们合影，还没人500块酬劳，记住一定要把所有人都邀请过来。”
　　“小凡，你这是要做什么？”陈龙很不解地问道。
　　“大哥，我没时间解释了，你尽快把最后三节车厢人带到这两节一等座来，一定要一个都不留。”顾小凡捏了捏陈龙的手臂，强调道：“记住，一定要是所有人。”
　　顾小凡第一个想法的方法很简单，在未来新闻中被追尾的列车，是最后两节车厢被撞脱轨掉落悬空轨道下面，那么他就把后面三节车厢清空，这样就算真发生了事故，起码他们的列车也可以避免人员伤亡。
　　当然，这仅仅是减少伤亡罢了，事故中真正损失最大的追尾他们的后车，后车1-4号车厢都脱轨了，死伤的人物更多，可现在他们没有办法指挥后车的驾驶员。
　　这时候跟出出的伍司长，也是明白了顾小凡要干什么，叫来列车的列车长吩咐：
　　“你也配合顾导演的工作，带着列车员把人都带到前面来，记住检查洗手间，人员都要清空。”
　　这时候感觉到气氛不对，陈龙与周迅也是不再多想了，赶紧在列车员的带领下穿越车厢，他们这两位明星一出现立刻造成了巨大的轰动，陈龙和周迅很快都被人认出来了。
　　“啊~那是不是陈龙啊~！天啊真的是陈龙。”
　　“是陈龙大哥，快过去快过去~！大明星啊，一定要个签名。”
　　“大哥能不能和我合个影，我是看着你的电影长大的。”
　　“我的天哪，周迅也在呢，周迅~！”
　　陈龙与周迅才走到第二节车厢就造成了混乱，乘客们都已经站起来，一窝蜂的拥挤过来了，他们根本就走不动了。
　　列车员赶紧回头汇报，着急道：“列车长~~现在车厢内情况有些混乱，请指示。”


第1186章 现场拍广告
　　列车长也赶紧拿着对讲机指挥各个车厢的列车员，命令道：“所有人保护陈龙与周迅，同时安抚好乘客，千万不要乱，千万不要乱。”
　　顾小凡这时候才在心里“哎呦”叫了一声，他真是糊涂了，这么一着急忘记了这是车厢里的密闭空间，陈龙这样巨星走到哪里不一片沸腾，怎么可能穿越这么多人到最后三节车厢去呢？
　　怎么办，怎么办……事故随时都可能会发生……顾小凡这时候拼命想办法，这时候就看到徐客助手带着的摄影机，这次剧组准备一些车厢内部影片，回去准备重新进行美工设计好拍摄《雪国列车》的。
　　顾小凡灵机一动，对徐客道：“徐导演，你帮帮忙我们现在就拍摄一些高铁广告的片花吧。”
　　徐客一愣之下，不知道顾小凡搞什么鬼，但是看众人神色异常，也明白肯定有事，也是点了点头，亲自扛起了摄影机。
　　顾小凡这时候走到了列车长的控制室，对着话筒对全车广播道：
　　“各位亲爱的乘客们你们好，我是顾小凡……现在我正与你们乘坐同一辆列车。”
　　这个广播一出，那些原本在列车上聊天，玩手机，打瞌睡的乘客们一下子就惊醒过来了，一个个都问旁边的人：“怎么回事，刚才是不是顾小凡在说话。”
　　大部分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些清醒着的乘客都有些不相信，连连道：“估计是放的录音吧？就是高铁的推广广告。”
　　大家还有些半信半疑之间，就听广播里继续传来顾小凡的声音：
　　“现在我们正在这列列车拍摄一部面对国际的高铁广告宣传片，宣传片由我本人，以及功夫巨星陈龙大哥，与著名演员周迅女士演出，现在陈龙大哥与周迅女士会沿着车厢往后走……”
　　一位正在吃泡面的大学生“噗”一声直接把一口面喷了出来，带着汤汁嘴巴微微张着，前面车厢也有人喊着“真的是陈龙”的声音传过来，车厢里的人顿时也是一片沸腾。
　　“真的假的，我们这车厢顾小凡在拍广告，还有陈龙，周迅！？”
　　“什么情况？还真的是现场直播啊？”
　　“这也太有意思了吧，真的是顾小凡啊~~？”
　　“诶诶~前面车厢都已经传开了~陈龙就在前面~”
　　在各节车厢一片沸腾时，顾小凡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对着广播话筒道：
　　“现在我们即将拍摄高铁国际广告的一些片花，著名香港导演徐客会拿着摄像机跟着陈龙与周迅一起沿着各个车厢拍摄，我希望大家整理好自己的发型衣物，不要求多么漂亮，但希望能尽量整洁，万一拍到了用在电视广告里，哪怕是一个小角落，零点几秒的镜头，也会让您的家人，朋友看到。所以，我希望每个人都坐回自己的座位，都展现咱们中国市民出行的文明与礼貌，千万不要出现什么拥挤，大声喧哗之类的不文明行为，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大家保持微笑，配合我们完成这次的拍摄活动，也可以令各位在我们高铁广告中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各个车厢的乘客，一听马上就有摄像机来，并且他们有机会上电视，一个个都马上紧张起来，梳头的梳头，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很多姑娘都赶紧拿出镜子化妆。
　　开玩笑，与陈龙，周迅出现在同一个镜头里，还是国际广告，那脸可就露大发了！那还不是一辈子拿出牛叉的资本啊！
　　可反过来说，如果表现太没见识，有什么不文明的举动，这拍下来，不说上电视丢人了，现在被谁传到网上，那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恐怕自己身边的亲戚朋友都会知道，在背后笑话自己呢。
　　人家顾小凡是什么人，国际巨星，火炬英雄，曾经在影院里救观众生中数枪的中国之光，在这样一大堆事迹的背后，这种光辉的明星形象，也不知不觉令到大家受到感染，不希望自己给自己国家丢脸了。
　　列车员的安抚提示半天都无效后，谁都没有想到，在顾小凡一番话之后，嘈杂车厢里竟然都变得安静下来。
　　所有乘客都自觉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再也没有人围观陈龙与周迅了，大家都是带着笑容，看着摄像机，希望自己能上镜，有些害羞的人，则是用衣服遮住自己脸，或者低头希望别拍到自己。
　　听着各个列车员汇报的情况，列车长都不由有些惊讶，在旁边与自己同事嘀咕道：“这小导演也太牛了吧，几句话就让这么多乘客听他的了。”
　　“他可是顾小凡嘛，我们这些公务员，哪里比得上他有号召力……”
　　顾小凡没功夫理他们的羡慕了，心里是焦急无比，一直等到最后车厢的列车员传回来，陈龙与周迅已经带着乘客往前走，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回到驾驶室。
　　伍司长与吕部长等人神色都很紧张，旁边刘主任却是闭着眼睛，在念着什么经文似的。
　　顾小凡又可气又无奈，上前问驾驶员郑师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我已经最大限度的接近前车了，还有3分钟就进前面的长隧道里，只要能通过那个隧道，应该就安全了。”
　　前车在通过隧道的时候，为了安全是以20公里/小时的速度行驶，而他们现在也在慢慢降速，在通过隧道时候也达到相同的速度。
　　可顾小凡这时看了眼尾车厢对准后方的摄像头画面，似乎隐约感到了不对劲，在心里对系统道：
　　“思睿，调动启动画面分析程序，你能计算出后面的车距离我们多远吗？如果按照现在的速度不变，我们会被追尾吗？”
　　思睿系统能捕捉他眼睛看到的一切信息，他看到的摄像头画面在大雨中朦胧一团，能见度太低，但是思睿却可以捕捉像素点级的信息，用计算分析捕捉到几百万像素中信息中，是否有后车的详细动向。
　　“系统计算，如果保持目前的速度，我们将在2分零32秒后，在隧道中被追尾……”
　　顾小凡听着心里一凉，未来的新闻中，他们这辆列车是在进隧道前被追尾的，而现在虽然驾驶员做出了努力，但是也只是推迟了一些发生事故的时间，并没有完全避免事故。
　　这时候，顾小凡真的想一把抢过驾驶位进行操作，但是他能这么做吗？可这根本就是胡来，没有人能让他这么干的……


第1187章 柯南的方式
　　这时候顾小凡心急火燎之下，也只能用一些非常的办法了，他最先想到的办法，就是学学柯南，让驾驶员晕倒，自己好代替。
　　趁着众人都在看着前后摄像头的小屏幕的空档，他悄悄地拿出了自己的随身带的针灸盒，轻轻掏出几根针，在心里问：“思睿，可以执行针灸师模拟程序，令郑师傅晕倒吗？”
　　“系统需要分析目标人物的衣物材料，体型脂肪密度分布，请操作者尽量亲密接触目标物体。”电子音回答道。
　　顾小凡听着虽然无语，但是这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上前一把抱住驾驶员，有些激动地道：“郑师傅，这次都靠您了，您一定要谨慎一点啊。”
　　好在这个时候，大家情绪都很混乱，没有人在意他这个行为太过肉麻，郑师傅更是满头大汗地点了点头。
　　“确认相关数据，可以执行操作者命令。”
　　得到思睿确认回覆后，顾小凡就突然指着尾车厢的监视镜头的小屏幕道：
　　“郑师傅你快看看，后面的车是不是离我们太近了，我们要加一点速吧？”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全部都看向那个800w像素6寸大小的屏幕，就在这时候，顾小凡趁着众人不注意，执行模拟程序，在郑师傅背后颈部与脊椎处手起针落，连着数针下去，郑师傅直接双眼一黑，直接就在座位上晕倒过去了。
　　“怎么回事，郑师傅晕过去了！？”顾小凡大声喊道。
　　这时候众人都吓呆了，这么危机的情况下怎么驾驶员吓昏过去了，吕部长反应最快，连忙道：
　　“快叫列车员过来急救！还有列车长呢？快进来~”
　　2个女列车员进来急救，掐人中的掐人中，拿毛巾的拿毛巾，列火长脸色发白赶过来，他在外面一直悄悄听着里面人的对话，驾驶室外，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现在处于什么样的危险局面。
　　“副驾驶员呢？没有替补的驾驶员吗？”吕部长还算比较冷静，沉声问道。
　　列车长摇摇头，没说话，旁边的伍司长结巴道：
　　“现在都是全自动驾驶，列车都没有配备副驾驶员，按照规章，如果驾驶员出现意外，列车长来负责相关事务……你应该受过相关应急培训吧？”说着目光就转向了那位40多岁的列车长。
　　“是，是……我受过培训，但是没有实际操作过。”列车长一脸老实憨厚的样子，说话都在哆嗦了，这种情况随时列车都会追尾了，已经吓得心魂俱裂了。
　　“没关系，不要慌，刚才郑师傅已经把操作细节跟我说了，你按照着来就好了。”顾小凡尽量平复自己的呼吸，让列车长的情绪能稳定一些。
　　其余的人都望向顾小凡，心想都有些疑惑，刚才郑师傅说了吗？他们怎么没有听到，还是太混乱了他们听漏了。
　　不过这时候，谁也没有空质疑顾小凡，一齐望向列厂长。
　　现在谁都不知道后面的列车到底什么状况，是不是真的追上来了。
　　列车长看了看众人期待的目光，心一横，只得点头，坐在操作台。
　　“现在全车厢减速到90公里/小时，先保持这个速度。”
　　列车长依照顾小凡的吩咐，调整速度，脸色却苍白如纸，他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在做什么，只能本能地认为，只要按照领导的命令做事，他就没其他责任了。
　　此时，驾驶室内沉默得吓人，旁边的列车员正在对郑师傅进行急救，却似乎没什么作用，除了顾小凡之外，每个人都心乱如麻。
　　“现在怎么样了？”伍司长早已经是满头大汗，这时候只能无助地望着还算平静的顾小凡。
　　“很危险。”顾小凡盯着仪表道：
　　“现在前面的车太慢，后面的车又太快，我们夹在中间，现在只能尽可能的向前靠，隧道里有个视觉盲区，我们必须保持速度，在进入隧道之前，让后车能看到我们……否则一旦进入隧道，没有信号指示，后车就极有可能追上我们。”
　　伍司长的表情极为复杂，他不断地呼叫调度中心，但是调度中心方面却在这几分钟都没有消息，似乎是在不断协调其他的线路，已经忙不过来了。
　　吕部长沉声问道：“如果后车真的追上我们怎么办？我们怎么不现在提速？为什么不鸣笛呢？”
　　“我们不能太快提速，因为一提速我们就有可能会追尾上前车……而动车是全封闭式的车厢，就算没有这么大的雷雨，对方司机也是听不到的鸣笛，鸣笛的唯一作用是针对上车的乘客，与入站时提示车站的，列车之间无法靠鸣笛交流。”顾小凡摇了摇头道：
　　“现在，我们要等待一个最佳时机提速，在后车能看到我们，紧急制动，我们然后同时紧急制动，这样才能保证前，中，后三辆车不发生意外。”
　　顾小凡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其他人都听着胆战心惊，这完全是靠驾驶员的经验来临计决断了……稍微有一点点偏差，不是他们追尾前车，就是后车追尾他们。
　　“还有1分34.7秒……准备提速。”顾小凡看着手表，心神却盯着脑海中的银幕，思睿一直在监控与分析前后摄像头的各种视觉信息，来确定三辆车的速度与彼此距离，说实话，他的眼睛看到根本都是一团模糊，根本无法靠视觉分辨任何信息，完全只能依靠思睿系统的计算与分析能力。
　　这时，只见刘主任脸色苍白地道：“我去上个厕所。”说着就转身出了驾驶室，然后马上有人反应过来，都争先恐后地说道：“我一紧张肚子就不舒服，我也去方便一下。”
　　“我有点想吐，先离开一下。”
　　顾小凡没有作声，他知道这些铁道部的小领导们当然不是去上厕所，而是怕万一他们速度过快追尾了前车，那么这个驾驶室就是最危险的……他们这是要躲一躲。
　　这种情况下，他们又不帮不上什么忙，为了安全，退缩是人之常情。
　　向来强硬的吕部长依然傲立在一旁，满脸沉着倒是不令人意外，伍司长这个老滑头竟然不退倒是出乎顾小凡意料。
　　“伍司长，你难道不想去方便一下吗？”顾小凡笑了笑道。
　　“我是党员，这种情况怎么能走。”伍司长挤出一丝无比难看的笑容：“我看事情根本没这么严重，都是我们自己吓唬自己。”


第1188章 唯一的机会
　　这种关键时刻，伍司长哪里不想跑……只是如果他这位相关领导都躲到一边了，顾小凡与列车长的情绪会不会就此崩溃呢？也撒手不管呢？
　　反复衡量利弊之后，伍司长做出一个他认为最理想的判断。
　　顾小凡心里不由有些佩服起这个老油子起来了，这个时刻能挺出，还算是个称职的领导。
　　这时候顾小凡趁着还有时间，拿起了广播话筒通知道：“各位乘客请注意，现在请找位置座好，我们要拍摄一组动车出现意外紧急刹车的镜头，请千万注意小孩老人，不要摔倒。”
　　现在值得庆幸的是，这列列车位置还空了不少，从面三节车厢到前面来的乘客都有位置可以坐下。
　　刚才他就已经安排列车员去通知乘客在位置上坐了，现在在强调一遍，以免还有乘客疏忽大意。
　　“好了，加速吧。”顾小凡看着脑海系统的时间到了，也直接捏了捏列车长的肩膀，列车长用颤抖的手调整列车的速度，众人明显感觉到列车在往前加速前进，窗边的景物，都已经开始加速倒退。
　　在加速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就在前摄像头的画面，隐约看到了灯光，伍司长失声叫了出来：“能看到前车！前车！紧急制动！快制动！”
　　列车长已经吓傻了，双手想按下制动按钮，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怎么都使不上力气，他根本没发觉顾小凡那双有力的手紧紧按着他的肩膀，让他无法动弹。
　　“还没有，没还有，还是铁道路灯，前车离我们还很远，还是看看后面的摄像头画面吧。”顾小凡一席话，令所有人的心脏恍然都停止跳动了半秒。
　　因为吕部长，伍司长，列车长都好像看到了后摄像头中隐约的灯光微微一闪，很隐约，好像是很远，但是确实是微微闪了一下。
　　他们现在时速是210公里/每小时，对方还在接近他们，那么就意味着后车还要超过这个速度！？
　　“再往上加速百分之10！快！”顾小凡脸色都变了，系统刚才提醒他，后车的速度比预计中的还快。
　　此时此刻，无论是吕部长还伍司长，都没有再说半点话的心思，因为一切情况都如顾小凡预料到的，后车真的没有减速！？
　　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真的，感觉后面的列车灯光在摄像头中越来越亮。
　　而他们同时也离开前面的车尾也越来越近。
　　“快，快……”平时果敢刚猛的吕部长，现在也变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继续保持！继续保持！”顾小凡一边擦汗一边催促道：“后车还没有紧急制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这些人是一直在观察，提前就预计到了这个情况的发生，而后车对此却是一无所知，他们反应肯定是要慢一些。
　　“准备好，准备好，我说制动，就紧急制动！”顾小凡一边擦汗，一边沉声地捏着列车长地肩膀，按自动按钮的时机无论是早一点还是迟一点，都会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他们只有非常微小的机会……一切就等思睿系统的提示了。
　　离隧道越来越近了，他们终于看道了前车的灯光，而看到的那一瞬间，前车预料之中的开始急剧减速，看着离前车尾的灯光越来越近，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心跳都在瞬间停住了似的。
　　这时候终于思睿电子音响起：“后车开始紧急制动！”后车的驾驶员终于发现不对了，开始有所行动了！
　　“制动！！！！”顾小凡吼了出来，不等列车长反应，他就一手“啪”地拍在了紧急制动的按钮上。
　　众人就感觉到，整个身子突然猛得向前倾，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还是感觉眼前一阵发黑。
　　列车虽然减速，却远远没有汽车那样把人甩出去的感觉，而是由于巨大的惯性，持续而缓慢的降速……
　　顾小凡，吕部长，伍司长，列车长，都望着前面列车尾部原本模糊微小的灯光，再渐渐变大，变亮，甚至越来越有种刺眼的感觉，不知道是哪里传出一种嗡嗡的声音，令他们眼睛中的灯光都变得摇晃斑斓着，好像是死神在他们耳边在歌唱一般……
　　时间几秒，几秒过去，像是过去了几年。
　　他们在驾驶室的四人，眼睁睁看着他们驶向前面那个白色车厢，越来越近，那个车厢尾部越来清晰，甚至可以看到上面刻印的英文字母……
　　有几个瞬间，他们甚至已经觉得自己已经撞了上去似的，突然，世界一下子定住了似的，两辆车的距离不再变近了，互相之间好像只隔着几厘米，或者是几米，没有人确定，只确定的是然后他们之间的距离开始缓慢地拉开了……
　　众人再望向车位摄像头的镜头，他们几乎能透过玻璃，看到后车驾驶室里那张苍白而喘着粗气的脸，与他们此刻的表情几乎是一模一样。
　　前面的G209列车还浑然未决刚才惊险，缓缓以20公里/小时的速度开进隧道，而他们两辆车都已经停了下来，两车车尾与车头的距离，只有2米-3米的样子。
　　那该死的“嗡嗡”声似乎停止了，死神的歌声终于停了下来。
　　“咱们扛过去了，咱们扛过去了！我们竟然在这么小的空间内度过了追尾事故。”伍司长声音嘶哑，脸上的表情明明是在喊，但是声音却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这时候，调度中心显然也受到了后面那辆列车的汇报，呼叫器一通，就听到里面的人激动地大喊：
　　“G107！G107！你们正在被后车D3765追尾，请不惜一切代价提速！请请不惜一切代价提速！”
　　这时候已经吓呆的列车长，这时已经不等伍司长下令，直接就拿起呼叫器大骂道：
　　“等你们这帮鳖孙再指挥！我们早就完了！他妈了逼的！什么调度中心！怎么瞎指挥的！前面让开那么慢！后面开240！？你想害死我们吗！回去我一定要投诉你们！投诉你们这些王八蛋吧！”
　　呼叫器那头被骂地狗血淋头，不单单是没有传来什么抱怨声，反而是传来一阵阵像是打了胜仗似的欢呼声，估计调度中心刚才接到情况，当时都已经急疯了！
　　呼叫了他们整整几分钟，都没有人接……还以为G107已经出事故了呢。
　　“感谢G107！感谢G107！！！”调度中心的人都已经激动地口不择言地道：“郑师傅干得漂亮！”“不愧是咱们市的十大优秀驾驶员！”


第1189章 英雄无人知
　　此时G107驾驶室内的众人都面面相觑，浑身的冷汗变成了热汗，每个人都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那心跳已经从紧张与绝望化为了劫后余生的激动。
　　几分钟后，列车再度启动，列车速度已经平稳在10公里/小时的再行驶，缓缓行驶入隧道，一切平静地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们安全了？”吕部长这时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一晃荡差点倒下去，还好用手撑住了。
　　“恩，安全了。”顾小凡心头的压力瞬间甩掉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往车厢壁上一靠：“安全了……”
　　伍司长干脆一直在地上猫着，没气力坐起来，三人都望着顾小凡，只看到顾小凡一脸坚毅，似乎浑然未感觉到害怕似的。
　　这年轻人的心脏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顾小凡并没有放松，依然指挥列车长继续与调度中心沟通，平稳地度过这次的故障。
　　15分钟后，江城调度中心传来了进一步的指令：在相关人员的修复后，被雷击造成的红光带已经恢复，现在列车可以重新回到机控驾驶状态。
　　众人这才一下子彻底松了一口气，太惊险了，真是太惊险了，虽然最终没有出什么意外，但是刚刚那场突如其来的事故，无疑是高铁运营有史以来最大的考验。
　　大家渐渐回过神来，这才开始发现了顾小凡的神奇之处。
　　不管是不是刚才郑师傅的丰富，他能先知先觉预测事故原因，甚至预测调度中心的失误，这真的只能用神奇形容了，若不是他今天凑巧过来为了拍广告来考察，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而此时尘埃落定，调度中心那边得知郑师傅突然晕倒，是伍司长与列车长坚守岗位，最终度过了危机，那位刚刚中断会议赶来的徐部长高度评价了两人。
　　“你们两位可是咱们整个铁道部门的救星啊~~”对面的徐部长的声音很虚弱，显然也是刚才着急吼了半天，但是语调可谓是赞赏之至。
　　“刚才的信号重新恢复过来，你们前车与后车之间刚才达到的最近距离，如果算上你们的车长只有5米的空间，真是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办到让三辆车都不发生碰撞的……你们的反应，判断超乎想象，我看过记录了，在我们调度中心判断失误之前，你们就开始反复提出建议，是我们调度中心的管理处问题了，反应太慢，才导致了这次的事故，我代表整个铁道部门，感谢你们G107，并且对你们G107这次的果断表达我们的敬意。”
　　“感谢徐部的表扬。”伍司长这时候已经抑制不住激动地道，目光却望向了顾小凡有询问的意味，顾小凡却对他轻声道：“伍司长，刚才我也是听你指挥，我现在去安抚一下车上的乘客，您看可以吗？”
　　伍司长一听这话，就知道顾小凡没有任何邀功的意思，都把功劳算在他的头上了，这时候伍司长也是激动得不行，此刻回想起自己关键时刻挺住了，留在驾驶室内，简直是太正确了。
　　“恩，好的，顾导演您去处理。”
　　顾小凡这时候才走出驾驶室，吕部长在旁看着这发生的一切，也是悄然跟了上来，在他身边轻声道：“顾导演，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也是凑巧而已。”顾小凡淡淡地道。
　　“可惜了……”吕部长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却在观察他：“你这次立了这么大功，可谓是力挽狂澜，但是却没有人知道发生的这一切，真是委屈你这位英雄了，本来是一个绝好的宣传，无论对你个人，对《雪国列车》这部电影都是……”
　　吕部长说这话，表面上是感概，其实却是在试探，高铁事故可大可小，顾小凡目睹了这一切，却不据功，他到底有什么想法，会不会事后把这件事情捅出去呢？
　　要知道顾小凡在普通人心中的影响力，恐怕比所有官媒加起来都还要大了。
　　顾小凡却是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了那两节VIP车厢里，那些被从后车厢引来的乘客握手，合影，聊天，脸上带着无比真诚的笑容。
　　“小凡哥，我最喜欢你了，你能跟我握握手吗？”这时候就看一位2，3岁的小女孩，在一对年轻父母的陪同下过来，拉着顾小凡的手，期待地望着他。
　　“当然可以，你叫什么名字？”顾小凡伸手把他抱了起来这个娃娃头的小女孩。
　　旁边年轻父母一脸灿烂的笑容道：“她叫伊伊~伊伊快跟小凡叔叔说谢谢。”
　　“是小凡哥哥~”小伊伊奶声奶气地强调道。
　　顾小凡这时候眼眶不由微微有些红，因为他想起了脑海里里那个未来的事故的一则新闻。
　　事故发生3天之后，那名腿骨折断被称为“小伊伊”的2岁半女孩，从医院中醒过来后，一睁开眼，就抱着面前护士喊：“妈妈抱。”整夜都在说“我以为妈妈你再也不要我了~”
　　那个新闻画面里，所有人都在哭，因为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告诉这个孩子，她的父母已经在事故中去世了，这世上最亲爱的人已经离开她了，只剩下她要孤零零地活下去。
　　而她父母留给她的只有那记录她成长了的一条条微博，最后一条微博时间停留在事故发生前的那一刻……
　　顾小凡抱着这个小女孩，心里充满着喜悦之情，眼睛莫名红着，忍住胸口翻涌的情绪，转头对那对年轻的父母道：“能让孩子跟我一起拍高铁的广告吗？”
　　那对年轻的父母听着，都欣喜若狂点着头，很高兴令自己骄傲的孩子能与顾小凡这样巨星一起出镜。
　　顾小凡笑着抱着孩子，思睿的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时间轨迹已经发生改变，系统请求删除该高铁事件一切信息，请操作者确认。”
　　顾小凡在脑海银幕中默默地按下了删除的键，这时候才转头望着吕部长，淡淡地回答刚才地问题道：“您说得对，没有人知道我做了什么，没有会知道我的功劳，但是世界已经因为我改变了那么一点点，有一些人因为我活下来了，这就够了……”
　　你担心的事情绝不会发生，我永远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做宣传。
　　吕部长愣了一下，然后端正姿态对顾小凡微微点了点头，表达自己的敬佩，而此时身后的伍司长也汇报完工作走过来了，对两人轻声道：
　　“我已经与铁道部的领导做了这次事件的简短口头汇报，回去会继续做详细的报告，一定会彻底总结这次事故的教训。”
　　看吕部长用眼神瞪了他一眼，伍司长才面露惭愧地补充道：
　　“刚才，我已向部门领导汇报顾导演您在这次事件安抚乘客的举动，我伍某人代表铁道部宣传司全体同仁，由衷地敬佩您的英雄行为，您是当之无愧的人民榜样，真正高铁的代言人，我会回去与部门协商，希望我们列车能有荣幸出现在您的电影镜头里……”


第1190章 艺术片记录
　　一场高铁事故的隐患，在悄无声息中被消除，虽然在事后有零星的质疑，以及一些乘客的微博举出当天发生了重大的事故，但是一切消息都没有引发任何波澜。
　　倒是顾小凡与乘客的合影成为了一则不大不小的新闻，在顾小凡高铁代言广告还没有播出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知道顾小凡与中国高铁扯上了关系。
　　在消息还未正式宣布的时，微博的动向已经让股市里关于高铁项目的概念股都飞速上涨，中国中铁，中铁二局，中国南车，中国北车，国恒铁路等股票都涨幅到百分7以上，那些相关概念股中的小盘股则清一色的涨停。
　　“顾小凡”这三个字的魔力，就连不太关心明星的股民都深刻地感受到了。
　　而此时，在欧洲与美国，另外一场轰轰烈烈的舆论事件正在持续发酵着，新闻集团的“贿赂窃听门”让其成为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一系列的巨大连锁反应正在愈演愈烈。
　　此时，默多克家族的长子，现任新闻集团运营副总裁的詹姆斯·默多克已经被撤销了职务，而《世界新闻报》的总编布鲁克斯被警察逮捕。
　　而英国首相的新闻官，前世界新闻集团主编库尔森被捕，同时被集团辞退，涉嫌贿赂的伦敦警察总长保罗·斯蒂芬森也警局辞退……
　　在这份大人物云集的陨落名单中，很少有人注意到，著名的芭蕾舞艺术家，英国国家芭蕾舞团的总监“圈神”塔玛拉·罗霍也因为被卷入该事件，被舞团扫地出门。
　　所有之前那些泼在《黑天鹅》与刘施诗身上的脏水，都变成了笑话。
　　之前还为此焦头烂额的何铁军心态很复杂，几乎是全黑羽集团最复杂的一个，作为死对手，看见新闻集团几近倾倒，看见默多克父子倒霉，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的爱人雪莉也因此受到了牵连，迪斯尼与福克斯集团合作的多起项目都被中断了，导致雪莉无奈离开他回到迪斯尼去帮忙处理各项事务的后续。
　　而此时莫名纠结的人，可不止是何铁军一人，还有一直在观察局势的迪斯尼掌门人弗洛老太太。
　　老太太现在是两边下注，既在乐园项目上与黑羽合作，又在电影上与四大联手挤压黑羽集团的生存空间，原本这一打一拉的策略，应该是最保险的，可她现在却发现，根本就是弄巧成拙……
　　强大的新闻集团竟然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出现了这么巨大的变故。
　　顾小凡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在最危险的局势下转危为安，反而得到了大量的同情票。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不说，甚至那些与不喜欢他的人，现在都不敢在说《黑天鹅》任何不好的地方了。
　　因为现在局势下，说任何《黑天鹅》的坏话，就被人习惯性地打上“新闻集团同伙”的标签。
　　不光光是五大集团的各路神仙都趴在地上不敢爬起来，就连向来被认为最令竞争对手胆寒的韦恩斯坦，都已经当起了缩头乌龟，根本不敢这件事情沾上任何关系。
　　他们都只能忍气吞声，等到事件过去，忍耐两个星期，等到《爆裂鼓手》上映时再全力开火了。
　　而事实上，经过了这次伦敦警局为《黑天鹅》平反事件，无论是对这部艺术片，还是对刘施诗本人，业内的口碑都已经爆棚了。
　　所有人都在说“刘施诗已经预订了今年奥斯阿卡最佳女主角的一张提名卷。”
　　日本，韩国，新加坡的媒体，也都在高呼：“这是第一次，有亚洲女演员无可置疑地应该入围本届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属于亚洲的时代即将来临。”
　　不过相比于日本，韩国媒体的激动万分，中国方面的反应却相对克制，《人民日报》发表文章“未完成的战争，拒绝捧杀！”
　　文章的作者语重心长地道：“我们中国电影人，绝不该应该一个最佳女主角有希望入围而傲慢，中国电影路还很长，要脚踏实地一步步的走，我们与发达国家在电影上的差距非常巨大……”
　　《人民日报》看似泼冷水，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其实官媒是完全站在顾小凡这边的，不希望观众对于顾小凡预期太高，这次他的“六项核心奖项入围”的神奇预言，似乎已经完成了六分之一，可剩下的想要突破却是难如登天。
　　一旦中国民众陷入狂热，去追求这个奇迹般的荣誉感，如果没有达成心里的预期，反而会因为这件事情迁怒与顾小凡。
　　官方媒体不希望顾小凡被上太过巨大的包袱，毕竟顾小凡已经确认担任中国高铁的代言人，不该因为这些电影奖项而损害自身的形象。
　　在美国方面，因为这次新闻集团丑闻事件，反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宣传效果，《黑天鹅》的第二周票房不降反升，拿下了8165万的单周成绩，北美票房逼近1亿5000万。
　　而在全球市场上，虽然在中国反应并不好，可欧洲与日，韩市场却持续火爆，也让这部艺术片在两周内在全球拿下3亿美元的票房。
　　按照这个趋势，《黑天鹅》的票房，在同类型的《爆裂鼓手》上映那天，应该可以毕竟5亿美元的全球大关，毫无疑问，《黑天鹅》将打破艺术类型影片的最高票房纪录，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刘施诗经过这部影片热映之后，已经跃升为新生代女星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位，不单单是把娜塔莉·波特曼，斯嘉丽·约翰逊这样的同代竞争对手远远甩开，甚至其影响力，已经开始隐隐剑指安吉丽娜朱莉，珍妮佛·安妮斯顿，蕾妮·齐薇格，这三位顶级女星了。
　　谁都没有想到，顾小凡这一年多受伤的沉寂，不单单是没有让黑羽工作室的名声一落千丈，反而是塑造出了比他顾小凡更加具有魅力，更加令人着迷的演员。
　　所有人都在渴望着，在明年初的奥斯卡上，能看到刘施诗与梅丽尔·斯特里普这两位不同世代的最强女演员的碰撞。
　　而在刘施诗风光无限的这一个星期里，顾小凡却是“苦不堪言”……
　　他可算是感受到了什么叫“官方保护”了，这几天，在网上所有不利于他的微博，只要是人身攻击的，全部都可自动删除，那些平时以骂他来博得眼球的影评自媒体们，都老实得不得了，根本不敢提他半个字。
　　而他在拍摄高铁广告的同时，也接受了连续三天的培训，关于高铁的知识问答，怎么应对各国记者的刁难，以及平日有哪些爱好活动，出入场所，不良习惯……
　　总之因为他的脸现在要做成海报，贴在高铁车厢里了，所以他的生活上必须检点一些。
　　刨根问底地审核了十几遍之后，某位领导话切中要害：
　　“小顾导演生活作风非常正派，没有任何的不良嗜好，可以说是十分的敬业爱岗，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就是个人感情太过丰富，跟太多女性牵扯太多，建议小顾导演为了国家，为了高铁的形象，早点完成自己的婚姻大事，最好再能快点养儿育女，这样会让其形象更加正面。”
　　顾小凡听到这个评点，当场差点差点没摔在地上，妈妈的，这些领导怎么说话跟他爹一样，还要催他结婚？
　　还好，这只是个搞文艺的，不是政治人物，要不估计真要憋成反面教材了。
　　高铁广告一拍完，顾小凡就带着韩三品马不停蹄地飞回了洛杉矶，准备《爆裂鼓手》的上映事宜……


第1191章 去拉拉选票
　　顾小凡与韩三品一在洛杉矶下飞机回到黑羽华纳总部，就被何铁军告知有个活动要出席。
　　现在这个时候，顾小凡当然知道很多活动想邀请他，但是他对何铁军有过交代，在准备《爆裂鼓手》上映的时候，尽量不要这些应酬。
　　不过何铁军说出是何方神圣，顾小凡就有些犹豫了。
　　“是演员公会的邀请。”何铁军笑了笑道：“说是下午要邀请你与刘施诗一起去参加一个慈善活动。”
　　顾小凡心里立刻察觉到，演员工会在这个时期举办活动，意味肯定是相当微妙的，刘施诗刚刚洗刷了用替身的嫌疑，可以光明正大的开始竞选奥斯卡学院轮值副主席了。
　　让他们出席慈善活动，肯定是想让其去拉拉票了。
　　不过他刚刚回国，正在倒时差，需要休息，这时候还真不想出门……
　　顾小凡正考虑着，就见一身黑色长裙的刘施诗风风火火地走进来，秀发与裙摆飘扬，透着别样的风情。
　　自从演出《黑天鹅》这个芭蕾舞电影之后，她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愈发高雅起来，不过依然掩盖不了她那英姿飒爽的韵味。
　　“怎么，诗姐你今天心情不错啊。”顾小凡微微笑道。
　　刘施诗笑颜如花，理所当然地道：“听说你在动车上有大显身手，度过一劫，我也是因为默多克家倒了血霉洗刷冤屈，这是双喜临门，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顾小凡好奇地望着她道：“你想怎么庆祝？”
　　“去酒吧~”刘施诗笑眯眯地望着他：“你现在伤好了，不去风流风流，就太对不起自己身体了，咱们也放荡一番~让晓松老师带咱们去见识见识。”
　　“不行。”顾小凡无语地望着她：“我们刚刚建立了良好形象，可不能给败坏了，你现在是刚刚解放正面荡漾都行，可我这电影还没上映，可不想出什么丑闻。”
　　何铁军也在旁边劝道：“《爆裂鼓手》上映还有很多准备工作呢，还是别熬夜了，伤身啊……”
　　刘施诗也是哦了一声，俏脸露出些许失望，很识大体地就往外走去，不过刚走几步又停下来了，慢慢地退了回去，很狐疑地望了顾小凡一样，看得顾小凡很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有鬼……”刘施诗眯着美眸眨了一下，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来，说完也不等顾小凡说话，转头就向何铁军问：“老何，他这次回国，是不是见了什么女演员了？”
　　何铁军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与周迅吃了几次饭，因为她加盟了《雪国列车》……”
　　刘施诗一听这话，马上神态就变得暧昧了许多，对顾小凡轻声道：
　　“顾小凡，你千里迢迢回中国原来是陪周迅大美女约会去了啊，难怪都没精力陪我了啊。”
　　“那是韩总选的女演员！跟我无关啊！”顾小凡那严正澄清道：“吃饭也是和韩总，陈龙大哥一起吃的！什么叫约会！？”
　　“哦，你有时间陪新女演员，就不理会姐姐我的邀请了？唉……什么叫喜新厌旧啊？”刘施诗轻声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顾小凡无奈地举手投降道：“你不就是要我下午去参加演员工会的慈善活动，给你拉拉票吗，何必绕这么多弯啊，我去还不行啊……”
　　“这是你说的，我们可没逼你。”刘施诗笑眯眯地望着他。
　　“我们？”顾小凡听着一愣。
　　“路上说。”刘施诗帮顾小凡拎着外套，带着他就出门了。
　　顾小凡一上自己公司保姆车，一下子就见到很多久违的熟面孔。
　　高媛圆，冯晓刚，姜闻，葛尤都坐在保姆车里。
　　“小凡，可算是等到你了。”姜闻见他上车，一把就把他拉过来，对司机道：“开车，开车~”
　　“什么情况？”顾小凡也有些吃惊地望着众人：“冯导，葛尤老师，媛圆姐，你们怎么都来了？都要去参加那个慈善活动。”
　　“是啊，活动活动啊~”冯晓刚笑呵呵地道：“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咱们被扔在这里学英文，天天都是填鸭似的教育，咱们爷们几个都要被憋疯了，这不，你葛大爷昨天出门，终于自己去超市用英文买了点洋酒。”
　　顾小凡听着哭笑不得，望着葛尤：“葛尤老师，你这戏演是装哑巴，不需要说几句英文的。”
　　“我也是这么说。”葛尤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光头，坏笑道：
　　“但是想想顾导演你都已经成美国名人了，咱们跟你一起演戏，保不齐以后会有美国记者来采访我的，我这不学两句，到时候就算想夸你，我都下不去嘴啊。”
　　葛尤的贼头贼脑的样子逗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顾小凡也是没想到今天一来洛杉矶就遇到这么多老朋友，也是心情大好。
　　不过聊天归聊天，虽然姜闻与葛尤明里都是说去支持支持刘施诗竞选，给她当当背景，但是实际上顾小凡也看出来了，这两人都是想去演员工会的慈善活动混个脸熟。
　　说白了，这也是要争取奥斯卡最佳男配角提名。
　　这次去，是给美国同行碰碰头，让别人记住他们这个人，为了年底的《烈日灼心》做作准备。
　　至于冯晓刚则比他们野心还大，刚刚学了几句英语，就准备去建立自己的人脉，为了自己以后拍纯美国电影做打算的。
　　但是顾小凡看着大家都穿着便装，没有一个人穿着西服，感觉有些奇怪：
　　“今天到底是什么慈善活动？”
　　慈善拍卖，还是酒会，或者是与艾滋病人的晚餐？
　　“听说是一个运动会而已。”冯晓刚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要是有乒乓球项目就好了……老哥们几个也可以显显身手。”
　　“运动会？”顾小凡听着都傻眼了，SAG（银幕演员公会）可是不是什么雇佣者工会，而是商业组织，就跟国际足联FIFA差不多，能参加这种核心活动的，都是好莱坞二线以上的演员明星吧，他们这群人在一起汗流浃背的搞类似中学生运动会？这怎么可能？


第1192章 动作型反派
　　顾小凡带着满心的疑惑，可真正到了SAG的办公大楼，拿着邀请函跟随工作人员上楼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
　　所谓的“运动会”，只是在工会的休息娱乐大厅里举办，类似茶话会的活动，各个演员们，都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聊天，而那些“运动项目”，不过是台球，保龄球，飞镖之类的室内项目，顾小凡竟然还看到的投篮机……
　　黑羽工作室这一行黄皮肤演员进来之后，倒是很引人注目，显然因为这次的《黑天鹅》，很多同行都对刘施诗这位亚洲女演员的惊艳演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现在我们分头行动吧，别凑在一起了，搞得像是来打群架似的。”刘施诗轻轻地念叨，顾小凡也是点了点头东张西望，很快就看到了凯文·史派西，他就知道这种场合少不了这位老影帝。
　　“嘿，小凡，我就知道你会来。”凯文·史派西过来打招呼，轻轻地他眨了眨眼：
　　“刘小姐让我来打前哨战。”
　　顾小凡心说就猜到是刘施诗的安排，也笑着小声道：
　　“凯文，你带着冯导，姜老师，葛尤老师去与各个有奥斯卡评选资格的演员见见面吧。”
　　这次来不光是为了刘施诗，还要让其他的中国电影人能熟悉一下这个圈子，只有凯文·史派西知道这里哪些人具有奥斯卡评委的资格。
　　作为盟友，凯文·史派西当然乐意之至的接受了这个工作，只要能看那些曾经让他不爽的五大高层们能够一败涂地，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媛圆姐呢？”顾小凡这时候发现自己身边已经少了一个人。
　　“还用找她，她这只母狐狸还不自己去找猎物才怪。”刘施诗扬起下巴哼了一声，顾小凡一转头就看到了高媛圆已经在不远处，与著名的演员兼导演的老才子伍迪·艾伦开始聊起来了。
　　“这种场合，可是专属于女明星的战场。”刘施诗说着眼神已经瞟向了在人群最密集处，安吉丽娜朱莉与朱莉娅·罗伯茨等光芒万丈这样的美女明星，在人群中谈笑风生着。
　　“需要我陪你去吗？”顾小凡小声问道。
　　“不用，有男伴的女明星魅力就自动降低了7成……”刘施诗整理了一下子自己发型，轻轻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望着顾小凡问道：“我现在怎么样？”
　　“还是那样……”顾小凡眯着眼睛笑道：“美到冒泡啊……”
　　“好了，我去了，你自己保重。”听到这句评价之后，刘施诗就风风火火地打入敌人的内部了。
　　当然，顾小凡并不为她担心，因为他也看到了，在人群中心小罗伯特·唐尼与桑德拉·布洛克正在朝这边眨眼，显然他们是刘施诗这次的核心助选团队。
　　看来刘施诗并不是孤军作战啊……
　　而现在，只剩下顾小凡自己一人在墙边站着了，他不习惯主动参与这样人特别多，特别嘈杂的场合，越是在这种时刻，他越是喜欢躲在一边悄悄的观察。
　　他观察了一下，这里的所谓慈善活动，就是演员在各个小比赛中打赌，比如斯洛克一分100美元，飞镖一局1000美元之类的，输的人直接把钱捐给SAG的慈善账户，由SAG来自己做慈善统筹。
　　这种内部的慈善起不到宣传作用，真正的大牌明星们不感兴趣，但是一，二，三线的演员很努力的参加那些小比赛，想要给同行们留下一些印象，以争取到一些可以合作的机会。
　　毕竟SAG虽然是演员工会，但是像是伍德·艾伦，冯晓刚这样兼任导演也不少，更别提布拉德·皮特与汤姆克鲁斯，乔治克鲁尼这样自己担任制片人的了。
　　对于很多五大集团支持的大牌演员来说，他们电影别说是演员了，就连导演都是自己定的。
　　所以，那些真正的大人物，都是不用下场比赛的，他们都忙于与自己的朋友们聊天，让所有人知道他们年底有电影参与奥斯卡，请各位同行多关注一下他们呢。
　　而这次也多了一个主题，刘施诗与安吉丽娜朱莉的学院副主席候选人争夺也是一大看点。
　　不过这对于他顾小凡来说，都不重要，自己从一开始宣布了那个“神奇预言”之后，已经够令所有同行印象深刻了，不需要在去争取眼球了。
　　他今天真正的关心的倒是为《雪国列车》选择几位反派角色。
　　在徐客加盟之后，把这部电影加入大量的动作片元素，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了实战风格，那么就必须找几个真正“能打”的演员了。
　　在目前的好莱坞，是动作演员凋零的时代，大部分有影响力的动作巨星都已经快老去了，肌肉男虽然不少，但是绝大多数都是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演员，顾小凡目光不由在人群搜索着，他很快发现了成名已久的一些动作演员。
　　曾经拍摄过《第一滴血》史泰龙正在那边，与年纪可以当他女儿的白人女演员聊天，肢体动作非常亲密。
　　史泰龙曾经出演“洛奇”，受过专业的拳击训练，但是现在已经有些身材发福，并没有给人威慑力感觉，而且他的性格，似乎不喜欢演反派。
　　再往远处看看，顾小凡由看到了《虎胆龙威》中的布鲁斯威利……这位动作巨星嘛，身材保持不错，可只是会演警察，拳脚与兵器似乎都不行……也似乎不太适合。
　　紧接着，再慢慢寻找，顾小凡终于找到一个年轻的肌肉男了，范·迪塞尔……《速度与激情》的主演，67年出生，曾经担任过职业保镖，打斗还算不错，块头十分惊人。
　　这个倒是个不错的人选，虽然一直因为本身的幕后才华一直被埋没，但是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因为可以考虑雕琢一下，或许可以有令人惊艳的演出。
　　可再实习看看，唯一的缺点就是，范·迪塞尔的眉宇太有感情了，似乎更加适合演出正面人物。


第1193章 哪个最能打
　　目光在各个演员同行中搜寻着，顾小凡找了半天似乎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心里不由在盘算其他的人选了，好莱坞动作演员虽然多，但是真正能打的没几个……
　　唉……要是泰国的托尼·贾是个美国人就好了，虽然这位《拳霸》主演的泰拳非常有爆发力，但是个子太小了，要是主角欺负一位比自己还矮小的反派，根本没有什么银幕冲击力啊。
　　说到底还是需要老外肌肉演员啊。
　　“嘿，小凡，你怎么在这里发呆。”顾小凡正在挑选着人选，这时候就听到了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顾小凡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肌肉犹如雕塑一般的巨汉。
　　“强森~你怎么在这里~！？”顾小凡一阵惊喜，心道自己怎么把这位大块头忘记了，“巨石”强森可是摔跤冠军，职业体育选手。
　　“我确实是来晚了……但是你也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巨石”强森有些表情奇怪地微微皱眉：
　　“你看我眼神，就跟那些喜欢肌肉男人的姑娘一模一样……”
　　顾小凡的眼神中确实是充满了“渴望”，“含情脉脉”地望着这位铁汉，期待地道：“强森，你今年下半年有没有空档，我想拍摄一部动作片，需要反派人物，能打的那种。”
　　巨石·强森听着一愣，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拍着顾小凡的肩膀道：
　　“伙计，你该不会让我演出功夫电影里那种傻乎乎挨打的傻大个反派吧？这种角色我可不演。”
　　顾小凡赶紧澄清：“不是，是实战格斗风格，我是确实需要你帮忙，我现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总不能找一些老动作巨星们吧……”
　　巨石·强森跟着顾小凡的视线，望了望不远处的史泰龙，布鲁斯威利等人，也明白了顾小凡是什么意思，摊开手道：
　　“嘿，伙计，我老实跟你说吧，我本人非常希望能帮上你这个忙，你知道你救过我的命，我做任何事情都不足以偿还你对我的帮助，但是……我新的经纪合约里已经明确写道，我不能够演出反派，而且我下半年的档期已经排满了，抱歉兄弟……这事我恐怕帮不上忙。”
　　看着顾小凡有些失望，强森却是笑着搂住他的肩膀：
　　“小凡，你先别失望，照我看，你真的对我们好莱坞动作演员不熟悉，如果你只是要几个演出反派的，真正能打的，我倒是有几个人人选推荐。”
　　“谁？”顾小凡听着立刻精神头来了，能让巨石·强森推荐的动作演员，会是何方神圣呢？
　　“我认识，有一定知名度动作演员中，真正打得既漂亮，又比我更厉害的有三个人。”说道这里，巨石·强森压低声音道：
　　“这话你可别告诉别人，对外任何记者或者采访中，我都会告诉他们我才是地球上最强的格斗演员。”
　　顾小凡点了点头后，心里却暗想，你丫千万别是说是李联杰，陈龙，甄子丹啊……我可不敢和咱们亚洲影迷心目中的英雄对打啊。
　　巨石·强森这才压低声音，一一说出他推荐的人选：“站立格斗上最好的演员是斯科特·阿金斯，综合格斗迈克尔加怀特很棒，如果是用刀的话……恐怕是杰森斯坦森比较出色了。”
　　顾小凡听着，在心中默念了几遍这三个名字。
　　除了杰森斯坦森稍微认识一点之外，其他两位演员的名字，他甚至都没什么印象，他对于好莱坞浩如烟海的演员却是知之甚少，回去一定好好调调资料好好研究一番。
　　顾小凡并没有发觉，在他悄悄观察其他演员的时候，还有很多人在一直观察着他。
　　中国势力的大举入侵，已经让很多人都越发觉得顾小凡掀起的巨大波澜。
　　对于亚裔电影人挑战奥斯卡，大家并不觉得稀奇，但是亚裔电影人至今为止，还没有人入围过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最佳男主角不同于任何其他奖项，是好莱坞演员评选出心目中的“王中之王”，以黑人演员在好莱坞几十年来的打拼，出了无数伟大的演员，在长达83年里，也只有4次摘得的这项殊荣。
　　原本所有人都觉得，顾小凡确实不错，但是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在好莱坞A级制作中演出过主演，他想挑战这项荣誉似乎还太早了一些。
　　但是这次《黑天鹅》中刘施诗的演出，令所有人突然意识到，顾小凡似乎并没有夸夸其谈，黑羽工作室确实实力非凡，这也令业内更加好奇他在即将上映的《爆裂鼓手》中有什么表现。
　　此时，整个大厅里，最核心的区域中，好莱坞历史上现存的杰克·尼科尔森，迈克尔·道格拉斯，汤姆汉克斯几名伟大演员们，被众多同行犹如众星拱月地围在人群中央。
　　旁边的同行们，都在猜测今年的最佳男主角是老道格拉斯的《烛台背后》，还是汉克斯的《菲利普斯船长》。
　　大家都在纷纷笑谈着，下着赌注。
　　而杰克·尼科尔森，迈克尔·道格拉斯，汤姆汉克斯边聊着，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顾小凡的方向。
　　顾小凡目光不经意间与他们交汇，彼此心中又涌起异样的波澜。
　　现存男演员中，目前最强男演员毫无疑问是丹尼尔·刘易斯，可眼前这三位却是绝对是排名前五的传奇人物。
　　他们三人巅峰时期的代表作任何一部哪出来，顾小凡都会给其他演员一种无可匹敌的感觉，不过令顾小凡此刻并没有任何畏惧之感，因为现在……是属于他的时代。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顾小凡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看一直引发无数男演员关注的刘施诗，这时候一派英姿飒爽的走过来，来到了杰克·尼科尔森面前。
　　“尼科尔森先生，好久不见。”刘施诗伸手与这位前任“小丑”打招呼，在《黑暗骑士》上映时候，这位爱出风头的传奇人物，可是带领着人去首映式闹场，结果在枪击案发生时躲在一旁，被顾小凡所救。
　　老尼科尔森这位顾小凡的老冤家，脸色上有些挂不住面子，智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刘小姐，好久不见了。”他没想到刘施诗竟然当着这么多同行的面，正面挑衅……不回应似乎并不合适了。
　　而刘施诗接下来的话，令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杰克先生，上次你来参加我们公司《黑暗骑士》首映礼真是令我们倍感光荣，现在我们新片《爆裂鼓手》马上上映，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到您与道格拉斯，汉克斯先生一起参加首映式呢？我听说《烛台背后》虽然与我们同天首映，但是只是举办艺术院线的小规模放映，并没有正式的首映礼，道格拉斯先生你应该不会没有空吧？”


第1194章 传奇对新锐
　　刘施诗出人意料的话，令现场立刻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望着这边，就连作为竞选对手的安吉丽娜朱莉也觉得措手不及，但是她马上就明白刘施诗为什么这么干了。
　　刘施诗这是想为了自己竞选候选人立威，正面回应当初杰克·尼科尔森对刚登录美国的黑羽工作室的冒犯……
　　既然你们当初看不上我们来《黑暗骑士》首映礼挑衅，现在就来亲眼看看吧，看看曾经你们随意蔑视的演员，究竟已经达到什么地步了吧。
　　而且刘施诗这样借着杰克·尼科尔森，邀请迈克尔·道格拉斯，汤姆·汉克斯这两大明年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上的竞争对手，如果他们拒绝，那么反而会让人感觉好莱坞的传奇巨星对顾小凡产生了畏惧感。
　　可反过来说，如果三位传奇演员答应邀请，《爆裂鼓手》的水准又不如同类型的《烛台背后》的话，那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刘施诗这个邀请，充分体现了她对顾小凡的绝对自信。
　　“真是大胆的举动。”安吉丽娜朱莉忍不住暗自轻声念道。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在心里暗想，难道刘施诗就对于顾小凡的《爆裂鼓手》这么有信心吗？
　　杰克·尼科尔森耸了耸肩膀，示意这事情他并不能做主，目光望向了迈克尔·道格拉斯，这位已经身患癌症的传奇演员，才是这次顾小凡的真正对手。
　　老道格拉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望着不远处的顾小凡一眼，似乎也很好奇被媒体渲染犹如百年一遇的天才年轻人有什么本事。
　　感受到周围所有同行期待的目光，老道格拉斯明白自己代表着好莱坞荣光，每个人都渴望他去迎接新兴势力的挑战，希望看到他们接受这个挑衅。
　　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那么这些握有奥斯卡选票的同行，恐怕会对自己感到失望吧。
　　道格拉斯也感受心底久违的豪情壮志被激荡得涌动不已，苍老的脸上焕发出犹如年轻人一般的生命力，微笑道：
　　“既然刘小姐这么诚意的邀请，那么就算上我们几个老家伙吧。”
　　老道格拉斯的这句回话，立刻引发现场一片掌声与叫好声，老当益壮的传奇面对锐气逼人的新人挑战，正面应对，真是令人好不痛快！
　　在如雷的喝彩叫好的人群中，冯晓刚，姜闻，葛尤，高媛圆都有些不安的感觉，让竞争对手去参加自己的首映礼，这不是给人砸场子的机会吗……
　　而只有顾小凡在旁边露出一种愉悦的表情，刘施诗如此任意妄为的做法，正合他意，如果正面击溃这几位传奇，在众人的心目中，他才有资格与丹尼尔·刘易斯那位最强男演员登上同一个级别的擂台吧。
　　安吉丽娜朱莉望着现场一片热闹的场景，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她没有想到刘施诗竟然有这样的方式获得了巨大的关注，对比起来，她之前的那些拉票倒是变得不疼不痒了起来。
　　刘施诗如此精彩的竞选表演，也令“巨石”强森忍不住对顾小凡开玩笑道：“真不知道这样厉害的姑娘谁敢娶。”
　　顾小凡耸了耸肩膀，就听到旁边人突然有人道：“她真是魅力四射啊，无论是她的表演，还是她个人，不是吗？”
　　顾小凡转头一看搭讪的人，身材中等，一双锐眼却是份外有神，嘴角虽然带着风流浅笑，却自有股强硬而坚毅的气息。
　　李奥纳多·迪卡普奥……？顾小凡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这次演员公会的聚会真是藏龙卧虎，这位好莱坞权力榜上排名第二的演员，竟然会在这里出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如果为全球男演员受欢迎的程度排一个座次的话，这位俄国血统的帅哥绝对是排名榜首，之前在《盗梦空间》中，他与黑羽华纳有过合作，两人虽然认识，却是并没有太多的交情。
　　“巨石”强森知道他们要说话，很自觉地退到一边。
　　“顾导演。”李奥纳多·迪卡普奥微笑道：“看来你今天奥斯卡之路可真是没有什么退路了，今年你可要小心了，有两个人恐怕你千万要注意。”
　　“丹尼尔·刘易斯与老道格拉斯吗？”顾小凡只是微微瘪了瘪嘴，对于这两位传奇的碰撞已经是无可避免了。
　　“他们只是主角之一。”李奥纳多目光望向另外一侧：
　　“你知道，最佳男主角电影可很少有男主全场戏那种小儿科，要突出主角，就需要一个份量相当的搭档才行……而《烛台背后》里厉害的不只是老道格拉斯，恐怕马特·达蒙才是之不能忽视的人物。”
　　随着李奥纳多的视线，顾小凡这时候才注意到，那双极具穿透力的蓝眼睛正在人群人打量着他，马特·达蒙非常低调，低调地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位27岁就提名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并获得最佳编剧的好莱坞金童。
　　如果说谁在顾小凡之前，上一个被好莱坞公认的电影青年才俊的话，那毫无疑问就是他了。
　　顾小凡心里默默打开系统，虽然思睿系统还无法测量出好莱坞演员的数据，但是可以看出他们拥有多少个不朽级别的角色。
　　他扮演的角色中只有“小丑”是不朽级角色，而马特·达蒙在《心灵捕手》演出也获得了不朽级别评价，两人目前的演技应该说是旗鼓相当，各有胜场。
　　而老道格拉斯则有在《华尔街》二部曲，与《本能》中都在影史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三次不朽级演出的头衔。
　　这新老两大演员联手，确实有可能贡献出比他更加出色的表演。
　　但是李奥纳多说的另外一个人是谁呢？《大艺术家》中的法国人让·杜雅尔丹现在只是名不经传而已吧。
　　“李奥，除了马特达蒙之外，你说的还有一个是谁？”顾小凡好奇地问道。
　　“这个答案，恐怕要等你《爆裂鼓手》上映之后才会确定。”李奥纳多语焉不详地笑了笑：
　　“总之，你要先过目前这一关……”
　　顾小凡算是听出来了，妈妈的，李奥纳多也是加入战局了……是那部传记片《胡佛》吧？不过这部电影的份量似乎还差了一些，虽然厉害，但是比《林肯》全明星阵容还差得很远。


第1195章 主角终归来
　　这一次的演员工会运动会结束，老道格拉斯与汤姆汉克斯，杰克尼尔森三人要参加《爆裂鼓手》首映礼的相关消息，立刻就传遍了好莱坞业内，这次的挑衅行动虽然是刘施诗发起了，但是人们想当然地都认为是顾小凡主导的。
　　派拉蒙内部也不免大骂老道格拉斯不智，这不是免费给《爆裂鼓手》做宣传吗？
　　这下子舆论氛围都变了，明明从来没有演出过好莱坞A级制作的主演顾小凡，根本没有资格与老道格拉斯相提并论的，为什么要给他造势呢？
　　而且现在舆论都在说老道格拉斯因为癌症，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奥斯卡欠他最后一座奖杯……理所当然的，比起顾小凡，更多的演员是会愿意给他投票的。
　　很多人都不明白一向冷静的老道格拉斯为什么会这么做？
　　为什么？这个问题不是表演者是根本无法理解的。
　　汤姆汉克斯与杰克尼科尔森在第二天的午餐上，也问出这个问题。
　　曾经被顾小凡表演彻底震撼的杰克尼科尔森则是擦了擦嘴巴，回忆道：
　　“如果我是道格拉斯，我也会这么做的。”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汤姆·汉克斯深深皱着眉，今年年底他也想努力一把力争取小金人，对于道格拉斯帮对手造势的想法很不理解。
　　“你知道我当初看到顾小凡扮演的小丑是什么感觉吗？”杰克·尼科尔森有些摇着头痛苦地回忆着；
　　“他那癫狂的眼神，张扬的肢体，仿佛来自地狱的嗓音，还有那如异龙利爪般的笑容，深深打击了我，我心里当时有一股冲动，一股愤怒……因为感觉到我那个曾经不可替代的演出，被人超越了……还是一个如此年轻的演员。
　　当时，我非常渴望要重新去接拍蝙蝠侠系列去演出这个角色，去突破自己的极限，演出比这个该死的家伙更激动人心的表演来……可我马上就意识到，我老了……我再也演出不了这样需要爆发力的角色，我永远不会可能战胜这个年轻人了。
　　在未来的十年后，二十年后，人们不会在记得我曾经演出过小丑……无论之前有多少像是我这样的演员演过小丑，这个角色又是被哪个画家创造在纸面上的，这世界上从此之后就只有一个JOKER（小丑），那就是他顾小凡……
　　他因为这部电影代替我化为了永恒的记忆与影像，将永久流传后世，而是我却只是这份永恒中角落里的尘埃……被人悄无声息的遗忘，他这是当着我的面夺走了我的生命中最光彩的一部分。”
　　说着杰克·尼科尔森说道这里，神色变得黯然起来，握住咖啡汤匙手微微颤抖着。
　　坐在对面的汤姆汉克斯，完全能感受他的痛苦，作为演员付出心血，青春，获得至高的不朽荣耀，却被人剥夺代替，那种愤怒与不甘是会令人发疯的。
　　杰克·尼科尔森用低沉的声音道：“今年，《爆裂鼓手》与《烛台背后》是同类型的正面竞争，无论另外一部多么出色，最终被人记忆下来的只会是更优秀的表演。所以，无论道格拉斯是去还不是去《爆裂鼓手》首映礼，结果都一样，时间会证明一切，他希望自己能赢，堂堂正正的赢，在他演员生涯最后的一次闪光中，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站到最高的巅峰……为人永远铭记。”
　　汤姆·汉克斯不说话了，他“还”只有55岁，还是男演员的最好年龄，无法体会已经年近70的道格拉斯的心态，但是此刻算是搞懂了老道格拉斯为什么会这么冲动了。
　　望着天空呢喃道：“是啊，如果重拍《阿甘正传》，有个年轻人把阿甘演出得比我好，我恐怕也要愤怒地想要杀了他吧……”
　　同类的表演竞赛最残酷的地方在于，无论你之前有多大的名气，被多少人热爱，曾经得到多少荣誉，当你面对与你题材类似的同样对手，人们只会记得更优秀的那个。
　　这里没有同情，没有怜悯，一切都只在镜头方寸之间决一胜负。
　　在一片喧嚣中，时间终于来到了7月16号，今年暑期档第二波的强片，都开始准备陆续上映，派拉蒙《变形金刚3》《美国队长》开画，福克斯公司的《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下》也开始争夺最后的一击。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这次同样是艺术片的《爆裂鼓手》黑羽工作室没有像是之前《黑天鹅》那样低调，反而开始了声势浩大的宣传攻势，在洛杉矶，纽约，达拉斯，休斯顿，西雅图等各大城市的街头广场上，都出现了《爆裂鼓手》的巨幅宣传海报。
　　华纳旗下各个电视台上都整天轮播这部电影的预告片，原本就是顾小凡的推特与滴滴打车，一点开启动页面都是其上映提醒的推广广告。
　　就连在影片扮演顾小凡女友，只有相当少戏份的詹妮弗·劳伦斯，都成为了这段时间的红人，频频地接受采访，为这部电影进行预热。
　　之前所有人都预测今年黑羽华纳没有商业大片，可现在看起来，《爆裂鼓手》分明就是按照商业片走的路子啊。
　　顾小凡这是要利用全华纳的资源，想在暑期档拳打《变形金刚》，脚踢《美国队长》的势头啊，这也太过于荒唐了吧？
　　而更荒唐的是，这次黑羽华纳排片量直接上了3000块银幕，根本就不进行一开始的预热试水，比《变形金刚》，《美国队长》《哈利波特》都差不了多少，那意思分明就是，我就这么硬气了怎么滴。
　　全世界的影迷都在期待这一天的到来，这个暑期档中，精彩电影都约好了似的，集体出现，对于那些喜爱火爆大片的影迷来说，这是一个期待已久的日子，《变形金刚3》与《美国队长》都堪称是年度大片。
　　而孩子们与那些魔幻迷梦，则为《哈利波特》这部风靡全球系列电影的终结篇，翘首以盼。
　　可这些都不是影迷们最关心，因为今天最大的看点只有一个，那就是“枪击案英雄”顾小凡的满血归来！


第1196章 惊人的人气
　　在最开始登陆美国《入殓师》赢得文艺观众群体的关注之后，这位相貌普通的中国年轻人，为了赢得全世界影迷的认同，从最底层做起，从《权力的游戏》中畸形又丑陋的侏儒，到《黑暗骑士》中戴着面具的小丑。
　　一点点的努力，为人让人接受他黄色的皮肤登上好莱坞主流的舞台。
　　可突如其来的枪击案，几乎毁掉了他的职业生涯。
　　当他从医院醒来后，人们看到他拖着瘸腿依然在奋战，整整561天，他制作了《嘻哈帝国》《超体》，《黑天鹅》《冰雪女王》等令人难忘作品。
　　虽然顾小凡名字，还比不上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布拉德·皮特与汤姆克鲁斯这样世界上顶级的男性巨星，但他的影响力，已经开始深深扎根在全球影迷内心里。
　　特别是在年轻的影迷眼中，这位没有任何背景，其貌不扬的中国演员，忍着伤痛，克服肤色的歧视，一点点靠着自己努力走到了今天，彻彻底底就是一个励志传奇。
　　在这长达561天的时间里，顾小凡是制作人，导演，动画总监，音乐人，配角……可所有人都在等待他曾经的承诺，他要担任好莱坞主流大片的主演，真正有尊严地站在这个世界电影圣堂的中心地带，让所有人都能感受他这个曾经小人物的魅力。
　　在561天的等待，他单枪匹马改变整个好莱坞生态，现在他终于带着自己承诺的身为主角的好莱坞A级别制作归来。
　　《爆裂鼓手》首映之地，顾小凡则这次高调的安排在了“中国剧院”，在这拥有90年历史的影院，旁边两个街区的行人道上，镌刻着一个个曾在影史留下自己光辉的名字，这条闻名于世的好莱坞星光大道，今天显得格外热闹。
　　在巨大的《爆裂鼓手》的海报前，扛着相机媒体记者与数千影迷早已经是吧这里挤得水泄不通了。
　　就在刚刚东岸的《烛台背后》已经在艺术院线首轮上映完毕，得到了影评人与影迷的一致好评，而在西岸的今天晚上9点，老道格拉斯带着自己搭档马特·达蒙，与汤姆·汉克斯，杰克·尼科尔森一同走上了《爆裂鼓手》的红地毯。
　　而竞争对手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令媒体记者们都为之疯狂，一个个都把闪光灯对准他们。
　　“请问道格拉斯先生，您这次来参加《爆裂鼓手》的首映，是否是来评判顾小凡在这部电影中的表演？据我所知，您也是奥斯卡表演奖的评委。”
　　老道格拉斯虽然身患癌症，但是在闪光灯与影迷欢呼声中却依然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已经年近70，脸上依然挂着迷人微笑道：
　　“绝对不是这样，老实说，我是来学习的，因为对于现在年轻影迷的口味，我已经完全不懂了，你知道像我这样的老家伙，还是很想知道怎么让年轻姑娘喜欢，我女儿非常热爱顾小凡，所以我这次想弄清楚他到底耍了什么花招。”
　　老道格拉斯的幽默，令记者们都是一阵大笑，不过对于在电视机前面守候的中国影迷来说，就恨不得这段无聊的采访快点过去。
　　要说谁最期待顾小凡作为主角归来，那当然是翘首以盼的中国影迷了。
　　自从顾小凡被枪击案弄得快残废了，全中国的影迷都在网上大骂美国政府几个月。
　　“他奶奶，随意一个人都是配机关枪的，这是什么国家啊！？”
　　“精心策划杀了这么多人，结果律师竟然辩护凶手有精神病？到现在还没枪毙？什么玩意！”
　　“美国政府再不禁枪，我就再不去美国旅游了，抵制美国枪支协会！”
　　“一定是好莱坞的阴谋，当初李小龙就是这么被暗杀的！”
　　美国仿佛一下子从各路愤青心目中的圣地，变成了到处是杀人魔的罪恶都市。
　　此时，在红地毯上，随着各路明星的走过，接受采访无数的影迷都在拼命尖叫着，闪光啪啦啪啦的响个不停，数十家媒体分别围着不同的明星采访着。
　　可当顾小凡与周闰发，珍妮佛·劳伦斯从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时候，终于引发了全场最巨大的欢呼与尖叫声，令正在采访的道格拉斯三人都有些吃惊。
　　他们没有想到，他们三人加在一起影迷的尖叫声，都不及顾小凡与周闰发的一半。
　　那些原本温顺内敛的华人影迷们，此时简直是彻底疯狂，看到这两位华人巨星出现，让大家荷尔蒙急速上扬，都拼命举着《爆裂鼓手》的海报，声嘶力竭地尖叫着：“小凡！我爱你~！”“发哥！发哥！发哥！”
　　更令人意外的是，还有很多白人与黑人影迷，竟然都在有节奏地喊起：“小凡！”“小凡！”“小凡！”的中文呐喊。
　　不过顾小凡感觉还是有些懵……妈妈的，怎么他旁边围十几个身高1米9佩枪的保镖呢？
　　都挡住他与影迷的交流视线了……
　　“这到底是谁给我安排这一个加强连的傻大个！”顾小凡忍不住轻声骂道，他仿佛感觉自己被10几个“巨石”强森围住了一眼，视线完全被挡住了。
　　“我和老何，你有意见吗？”跟在后面的刘施诗瞪了他一眼道。
　　何铁军也是满脸慎重地道：“今天首映式来的明星太多了，跟《黑暗骑士》当时一样，我怕再有什么变态杀手想出名来找事，保镖身材高大比较好挡子弹……”
　　上次顾小凡在枪击案中受伤，可是让何铁军与刘施诗成了惊弓之鸟，这次如果不是场地限制，他们恨不得拉一个团的保镖来保卫顾小凡的人身安全……
　　无可奈何之下，顾小凡只能原地踮起脚，尽量地在伸出手对外面招手。
　　结果摄像机拍了半天，就只拍到了顾小凡的一只挥舞的手。
　　“看！那是顾小凡的手，那是顾小凡手！是的，他回来了，整整561天的等待，他回来了！”现场的央视记者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用煽情的嗓音播报道。
　　光是报导一只挥舞的手，就能让记者们这么激动也只能是顾小凡了……
　　可就是这一只手而已，无论是电视机前的中国粉丝，还是现场的影迷，所有人都爆发出巨大的欢呼与吼声，淤积太久的郁闷与期待，都在这一刻喷渤爆发出来，现场像是NBA比赛现场一样，排山倒海一般的呐喊。
　　“the-Best-Actor（最佳男主角）！”“the-Best-Actor（最佳男主角）！”“the-Best-Actor（最佳男主角）！”
　　这响彻震天的呐喊，令道格拉斯，汤姆汉克斯，杰克尼科尔森三人的脸色都变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的人气，真是闻所未闻。
　　“好！”顾小凡用力地挥舞着手，回应着他们的热情，恨不得想跳起来，看着四周数不清的人头攒动着，尖叫着，喊着他的名字，那些白人，黑人，拉丁裔的影迷都同样为了疯狂，他的心情不由得有些激动。
　　这就是他曾经梦想的一天，不光光是华人影迷，而是全世界所有的影迷，都注视着他，热爱他，对着他欢呼。
　　两年前人们还觉得可笑的誓言，已经成为了现实，现在就是该我登上舞台了……
　　“走吧，进去吧，电影要开始了。”刘施诗在后面不安的催促道，看着那些无数激动的人群，生怕突然有人掏出一把枪来一阵扫射……


第1197章 华人最强者
　　还有十分钟电影就要开场了，众位嘉宾和记者们都进入了影院。
　　对于这部期待已久的电影，黑羽工作室的众人，心情多少都有些紧张。
　　同样想冲击奥斯卡奖的《烈日灼心》剧组的冯晓刚，高媛圆，姜闻，葛尤则都是瞪大眼睛，想看看作为“最佳男配角”的周闰发这次表现得怎么样。
　　何铁军去了一趟洗手间之后回来，这时候银幕上已经开始放一些赞助商的广告了，所有在中国剧院放映的电影，都必须播放这些广告。
　　可何铁军一回到座位，就发现顾小凡人不见了，不由急切地道隔壁刘施诗：“施诗，小凡人呢？怎么没看到他？”
　　他现在紧张地要死，生怕这次当着这么多传奇演员的面，首映反应不好，那可就人丢大了。
　　“喏，在那边呢~”刘施诗指着大银幕前面的音箱喇叭那边，何铁军随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这才看到了顾小凡与周闰发都蹲在那里，正与几名影院的技术工人一起，调整音响系统。
　　“出什么问题了吗？”何铁军吓了一跳，赶紧过去问发生了什么，难道是音响系统坏了？
　　“没呢，我就是在调整几个音箱的距离。”顾小凡笑了笑道：“发哥说是听着有些不满意，我就找人来调一下。”
　　“你们还有这个心情……”何铁军听着都无语了，赶紧拉两人回到座位。
　　刘施诗看着两人回来，却知道他们远不像是表面上那么轻松，不由用手轻轻点了一下顾小凡的胳膊道：“你很紧张吧？”
　　“还好啊……”
　　顾小凡说完，刘施诗伸手一摸，他手心里却全都是汗，不由轻声安慰道：“别担心了，电影都拍完了，担心也没用了。”
　　“这不是我的汗。”顾小凡凑过去小声解释道：“这是发哥的，刚才我鼓捣音响的时候，我碰了发哥的背一下。”
　　刘施诗听着不由很是怀疑地望着顾小凡，轻声道：“你自己吓傻了，还赖到发哥的身上啊，发哥你说他这人是不是很无赖。”
　　周闰发微微一笑道：“这里确实有点热而已。”神色清淡而平静，哪里看得出半分焦虑。
　　可顾小凡心里清楚，其实现场真正最紧张的就是周闰发了，如果刚才他不鼓捣音箱分散一下注意力，他恐怕就无法掩盖自己的焦虑不安了。
　　在外人看来，他顾小凡才华横溢，就算今年没有冲击奥斯卡成功，未来有大把的机会，可是周闰发就不同了，这位成名已久的华人演技之神，已经步入表演生涯的后期，名声与精力已经开始下降。
　　而《爆裂鼓手》中的弗莱彻教授是非常难得好角色，如果这次再没有拿到小金人，发哥自己恐怕会清楚这辈子就再没有机会了。
　　随着现场的灯光慢慢变暗，顾小凡却是望了身后坐着的老道格拉斯，汤姆汉克斯，杰克尼科尔，马特·达蒙的位置，然后突然站起来了，对后面大声地道：
　　“尼科尔森先生，请注意好好看，明年奥斯卡上的选票你才会知道该投给谁。”
　　现在一片哗然，谁都没有想到，顾小凡竟然会说出这样无礼的话，就连何铁军与冯晓刚都听着目瞪口呆。
　　看着周闰发惊讶地望着他，顾小凡恶作剧得逞似的眨了眨眼道：“这是对上次《黑暗骑士》时，这老小子来挑衅的回报。”
　　“顾导演，你其实不必这么做。”周闰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低声道：
　　“我知道你想把炮火集中在你身上，让我得到更多选票。”
　　顾小凡一愣，没想到自己小心思被周闰发看出来了，只能尴尬道：“哪里，发哥，我本来保证今年就让你摸一摸小金人了，可是这受伤多耽误了您一年时间……”
　　周闰发发觉顾小凡的窘迫，脸上浮现起招牌似的微笑，道：“应该说是让我多准备了一年，放心吧，属于我的东西，我要拿，谁都拦不住。”
　　“是我多事了。”顾小凡哑然道，想想也是，他怎么有资格担心周闰发这样的演员……拥有华人演员中评级“情感控制”89，“专注”95，肢体“96”，外形“95”，台词“89”最高的数值的表演能力。
　　同时还有“霸气”，“亲民”，“英雄”，“喜感”，“纯真”，乃至以55岁的年龄在《爆裂鼓手》锤炼出“孤独”六大表演人格特质……
　　就算是放在好莱坞里，也绝对是无人能敌！
　　周闰发只是欠缺了一个好的英文角色，只是因为作为演员的他没有作为一名白人生在好莱坞，否则他早已经是不逊于丹尼尔·刘易斯一样的人物，甚至论戏路之宽，发哥还要更胜一筹。
　　这时候随着银幕渐渐变暗，顾小凡胸口却开始有些忍不住兴奋起来，他很想杰克尼科尔森们看看，他们从未注意，但是却早已立于表演艺术顶峰的中国表演者的风采。
　　在影院里的所有人目光注视下，银幕变得漆黑一团，“怦怦”的鼓声响起，从慢缓缓变快，如此单挑的节奏，却仿佛具有魔力一般，令人们的心跳也跟随着鼓声变得不由自主的快了起来。
　　看着旁边的道格拉斯微微有些惊讶，马特·达蒙轻声解释道：“放心吧迈克尔，这个鼓点并不快，我都可以打出来。”道格拉斯脸色才微微好有一些。
　　鼓声骤然停止，镜头里出现了顾小凡独自一人在昏暗的排练室里练鼓的镜头，随着长镜头缓缓地推进，就看他调整一下鼓架，然后整个人就开始行云流水的打起了一段节奏。
　　这段节奏并不快，也不复杂，但是在场很影评人都已经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因为这个长镜头推到近处，可以明显看到顾小凡的脸部特写，他是举重若轻，真正在驾驭音乐。
　　这一段已经完全不输于老道格拉斯在《烛台背后》的钢琴表演了。
　　而这时候随着顾小凡满脸慌张停下演奏，连声说“对不起~”镜头转到了那狭长的走道口。
　　从那压抑昏暗的走道中，走出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灯光从他的头顶打下来，看不太清他的脸，仿佛是从黑暗中降生的地底生物一般。


第1198章 邪魔的獠牙
　　当你看到顾小凡那阳光而充满生命力的神态时，人们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是一部传统的励志电影，但是当周闰发扮演的弗莱彻从阴暗中缓缓地走出来时，连一句台词都没有，所有人都深深地感觉到，这里的气氛哪里不对了。
　　阳光与青春的悦动，都被一种黑暗的光芒覆盖，整个世界都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你知道我在找乐手吧。”
　　“是的。”
　　“那你怎么不打了。”
　　镜头里，不断切换着周闰发那种审视，与顾小凡不安的神态，原本宽阔的世界仿佛都因为周闰发的出现变得狭窄局促了起来，那种莫名的压力，让观众席上不少人都为顾小凡扮演的安德鲁捏了一把汗。
　　杰克·尼科尔森看着周围人的表演，不由微微挑眉道：“这个中国人真是厉害……”
　　才开始2分钟，根本连剧情是什么很多人都不知道，大家都已经被周闰发带来的那股压力代入了剧情当中，让在座的每个人都感受自己是坐在鼓架前的安德鲁一样坐立不安。
　　对于大部分演员来说，你需要给他好的舞台，灯光，剧情，声音，他才能令观众相信自己扮演的角色在银幕中故事。
　　而有些演员，则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他站在那里，给他一个特写，他就能让整个镜头里故事变成真实世界，毫无疑问，周闰发就是这样级别的演员。
　　直到周闰发走后，这个世界才恢复了明亮……人们的心情才稍微轻松起来。
　　可就这么一个简短的开头，所有人心里都伸出一种奇怪的念头，哇……这真的是一部好电影……
　　现场的这些人与普通观众不同，很多人都是电影的大行家，对他们来说，电影能否打动他们，很多时候不是画面与剧情，而是要一种氛围，一种情绪。
　　对于坐在黑暗中座位上的人来说，发着光的银幕上的上剧情与人物或许会令人印象深刻，但是在很多时候，一开始当连人物与剧情都还没搞懂的时候，其实是情感与直觉在起作用。
　　没有人说清楚这是什么东西，这就是表演艺术的微妙的地方。
　　在这里，他们仿佛已经与现实世界区隔开来，与主角一起生活在银幕中了。
　　汤姆汉克斯不由望了老道格拉斯一眼，眼神分明在说：“这个周闰发真是不输给你啊。”起码这个开头，《爆裂鼓手》与《烛台背后》打了一个平手。
　　这个评价非常的中肯，因为事先没有谁能想到，周闰发这个在好莱坞混迹多年的三线演员会有如此的表演功力。
　　跟随着镜头，人们开始慢慢进入了叫安德鲁青年的生活。
　　你很快可以感受到，这个年轻人非常的普通，他孤独地学院里走动，从门缝里羡慕地看着那些乐团的正式乐手表演，自己则只能趁其他人不在的时候，在鼓架前练习。
　　他没有朋友，晚上会在喜欢的女孩打工的店，买快餐，偷偷多瞧两眼，却不敢多说什么。
　　平庸的小人物，既自卑又孤独，这与那些平时电影里天天开着跑车的美国大学生截然不同，却更加的现实。
　　现实生活不是电影，那些佼佼者终究是少数，碌碌无为的普通人才是大部分人的生活。
　　每个人都渴望改变自己的生活，却不知道从何下手，唯一可以的就是默默地做着自己认为有价值的事情，等待机会的到来。
　　主角安德鲁就是这样的人，他整个平庸的人生中，只有有打鼓一件事情，可以证明自己与众不同，也是他唯一的价值所在。
　　所以他在无人注视下，依然听着大师的录音，悄悄地模仿着，努力着。
　　看到这里，所有人都知道，这时候照着所有励志电影的套路，安德鲁该开始遇到一个机会了。
　　而镜头里的故事，也果然就是这样发展，周闰发扮演的知名指挥家弗莱彻，在一次挑选乐手中选中了他，一出老套的名师挑中璞玉的剧情再次发生。
　　《死亡诗社》《闻香识女人》都是讲述学生与不良成长环境抗争的故事，甚至连《功夫熊猫》都是这样。
　　这些故事中的学生，都有一个爱护他，引导他的老师，带领他冲破各种世俗庸碌的迷雾，抵达高尚的灵魂彼岸。
　　安德鲁第一次尝到了“只要努力就会成功”的喜悦感，他感到自己的命运即将要被改变了，满怀这种愉悦感，向着自己暗恋的女孩提出的约会邀请，也得到了最美好的回应。
　　剧情到这里，坐在影院里的人，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接下来应该是这对师徒在一起磕磕巴巴，去参加比赛，获得一个又一个荣誉，然后因为成功，年轻人迷失自己，老师苦心拯救，浪子回头的剧情。
　　当安德鲁进入他梦寐已久的乐团时，一切都显得那么新鲜，那么兴奋，可接下来的一幕可出人意料的，人们都准备接受那预期中阳光雨露的温馨了。
　　可是他们跟着安德鲁的视角奇怪地发现，乐团里的人与他想象中的不同，没有任何那种他预料中的骄傲与享受的表情，每张脸都很紧绷，甚至是痛苦。
　　就连观众都感觉到了些许微妙的氛围，此时，只听“滋”的一声极为微小的推门声，所有人乐团成员都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仿佛都被剑指着喉咙一样。
　　嘈杂立刻变为了安静……
　　一身黑衣的弗莱彻走了进来，一个长镜头，他轻轻脱下帽子，把外套挂在衣架上，么有任何台词，没有什么夸张的表情，可当他站在指挥架前，很多人不知道为什么都不由自主地紧张吞了一口口水。
　　周闰发并没有做出任何什么严厉的表情来，却带来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令人觉得乌云盖顶般的压抑。
　　终于那隐藏的许久的邪魔终于亮出他的尖牙，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威，弗莱彻声称有人演奏跑掉调，然后逼着乐手一个个现场表演，直到他最终抓住了一个胖号手。
　　“你看什么……地上又没有巧克力？抬起头，看着我。”
　　弗莱彻望着那个胖乐手，所有人都看到胖乐手目光中闪着泪光，胆怯脆弱，需要鼓励，就像是一只小动物一样无害而需要关爱，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忍心去伤害这样一名孩子。
　　“你知道自己跑调了吗？”
　　“是……是……”
　　“那你他妈得不吭声~？！”
　　那声残忍而暴怒咆哮回荡在教室里，胖号手眼泪留下来，低着头被弗莱彻赶出了门。
　　可等着胖号手抹着眼泪，情绪崩溃地离开，弗莱彻就带着一种玩味的笑意坦诚：
　　“跑调的不是他，不过他既然连自己都不能确认是否跑调，那让他滚蛋也不委屈他。”
　　影院里的人，都与安德鲁一样，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看着这个为了树立自己的权威，毫不留情毁灭一个学生在音乐上信心的邪魔在肆意挥洒他的恶意。


第1199章 演技最巅峰
　　可转过头，当观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弗莱彻却在休息时间与自己的爱徒安德鲁温言细语，告诉他“要放松，别担心曲子，别担心别人怎么想，你来这里是有原因的，你被别选中的。”
　　这瞬间，就连杰克尼科尔森都有些分不清周闰发说的是真是假了……
　　这个角色已经完全超越了在场所有人的想象，你根本猜不出他要干什么。
　　不少人已经松了一口气，是啦，这个弗莱彻是喜欢天才的，厌恶庸人，而主角显然是个极具天赋的家伙，因为他是被选中的嘛~
　　一分钟后，安德鲁被弗莱彻指派上了鼓架，潇洒自如地打出了美妙的鼓点。
　　那只邪魔变得和颜悦色，摊开双手称赞道：“真是巴迪·瑞奇的化身啊~”
　　坐在前排《洛杉矶时报》的影评人海伍德，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对旁边的人笑道：
　　“这家伙真是吓死我了，这才对嘛……一开始就搞这么高压，剧情肯定是进行不下去的，到第二幕的时候才应该出现冲突，这是导演最爱玩的花招。”
　　可这话刚刚说完不到一分钟，海伍德就已经目瞪口呆了，因为只是因为安德鲁的一个拍子不准，弗莱彻就开始用巴掌给他数拍子了。
　　整个影院里，都只能听到安德鲁颤抖数“1，2，3，4”的声音，以及那一声声清脆的巴掌声。
　　弗莱彻用手边扇着安德鲁的脸，边骂着刚刚安德鲁对他私下坦诚的最私密儿时经历：“你妈就是发现你和你爹都没出息后才和别人跑了！”
　　这时候再想起他赶走胖号手说的“一天到晚直想着儿童套餐，不顾音调的蠢货。”骂鼓手：“鼓棒又不是你男朋友的鸡鸡，别那么着急让曲子到高槽。”
　　原来，刚才那片刻的温情，也不过这只邪魔套取对方软肋，好从最疼的地方下手，原来他对所有的学生的软肋都了如指掌，因此从他嘴里吼出来的话，都句句钻心，直抵灵魂的最深处。
　　当他那低沉浑厚的嗓门在排练室吼起来的时候，人人战栗，他动手抽打学生，摔乐器无人敢还手，因为他就是这个房间的统治者，掌握了所有人的命运。
　　魔鬼最擅长的就是操纵人心……
　　影院里的氛围都变了，每个人座在座位上的人，都被吓傻了，他们原本是来欣赏一部励志电影的准备，却没想到会看出如此残酷的现实面。
　　那些什么狗屁努力就会成功，什么爱心教育，什么温情鼓励，都是虚构的，现实里，你想得到什么最好的东西，就拿你的生活，你的美好来换吧！
　　如果你是想享受生活，得到赞美，那么滚吧，伟大者领域不是你过家家的地方。
　　在残酷而现实的生活中，对命运的不甘，对理想的追求，从来都不是那些儿戏的努力与热血，没有和蔼可亲的人会鼓励你，给你戴上王冠。
　　这里只有披着血与骨的杀伐，这里没有天才，没有超能力，也没有点石成金的贵人名师，只有一遍，一遍，又一遍的自我逼迫，与困苦与通病相伴，与大伙与暴风通信，这条路上没有可爱，绝无温存，只有刀刮过皮肤，火炭灼烧眼球。
　　极致的苦难与痛苦，才有极致的成功，因为你想要，就拿你的人生来换！
　　安德鲁变了，他进入炼狱之中，他彻底失去了笑容，生活在充满鲜血，汗水，敌意，羞辱的过程中……爵士鼓技艺飞速提升。
　　对于在场所有影评人与演员来说，之前这种剧情发生过，《穿普拉达的女王》就有类似这样的情节，可这里更直接，更暴烈，几乎没有温情时刻，一场对抗接着令一场，一个失败接着令一个，鲜血，痉挛，殴打，怒骂比比皆是，相比之下邪魔噬骨剥皮一般的周闰发，《穿普拉达的女王》梅丽尔·斯特里普简直就是温情柔顺的慈母。
　　在接下来的20分钟，几乎都是周闰发的表演时刻，此刻就连以老辣著称的杰克尼科尔森，演技公认出神入化的汤姆汉克斯，都不由看着微微张开自己的嘴巴，他们完全是被周闰发的表演惊呆了。
　　乍看上去，这种性格极偏激的角色就像是“小丑”一样极为好发挥，可事实上，周闰发的弗莱彻却不是如此，他如此阴冷残酷，卑鄙无情，却丝毫不给人反感的感觉，甚至你生不起一种与他对抗的勇气。
　　甚至这里没有人奇怪，为什么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被羞辱被殴打时，没有群情激愤撕碎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因为周闰发的不只是阴冷，不是卑鄙，他的残酷中带着庄严，无情中显得磊落，你甚至觉得他那中邪魔般的残暴，是那般地酣畅淋漓，怒涛回浪，你会愤怒，会反抗，会压抑，但是心底却敬他如天神！
　　如此残暴的人物，很容易被表演地过火……毕竟教师不是变态杀手，无法像是“小丑”与《沉默羔羊》中的汉拔尼一样肆意枉为。
　　多一分，少一分，都会让这个角色韵味变得微妙的不同，就算是在杰克尼科尔森与汤姆克鲁斯这样传奇的演员们，扪心自问如果自己要接演这样的角色，都必须处理慎重精密，战战兢兢地，生怕失控。
　　可看看周闰发的表演吧，丝毫没有紧绷与做作，反而如此的举重若轻，甚至很多该非常复杂的特写镜头，他都是轻描淡写，一个颜色，一丝冷笑，一句冷言，就让弗莱彻这个人物跃然纸上。
　　他的表演仿佛已经进入一种“涌动”的状态，在自己的节奏中不手任何羁绊，他的身体里仿佛就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唤他，让他用最完美最恰当的情绪通过表情，眼神，肢体表现出来。
　　就算你瞪大眼睛，百般挑剔，每一秒，甚至每一帧地观察，你都只能拿一个词来形容——“完美无缺”。
　　“我的天……这家伙是上帝附身吗？”汤姆汉克斯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杰克·尼科尔森也已经头皮发麻，喃喃道：“这样的人，到底他之前二十年都去干什么了？那些中国导演竟然只拿他演古装片……”
　　顾小凡没有听到他们这些话，可此刻心底却有种难以言喻的巨大满足感。
　　看看吧，这才是华人的“演技之神”的实力，那个被人们好莱坞认为不起眼的三线演员，当有遇到好的角色，好的导演，最顶尖的剧组，他就能这样发挥。
　　这才是华人演员的最巅峰，远不是你们看到《卧虎藏龙》与《黄金甲》中那个只会古装表演的演员……论表演实力，他既循规蹈矩，又能肆意妄为，真真大师中的大师，随你们这些好莱坞的顶尖演员怎么样，也比不过他……


第1200章 配角的电影
　　晚上9点47分，在全美国的3000多块银幕前，每一名观众们都被周闰发犹如邪魔一般的暴烈与残酷，震得全身发麻。
　　在这一刻，甚至已经没有关心什么音乐，什么鼓，乃至主角安德鲁了，所有人的脑子都是周闰发饰演的弗莱彻那张在黑暗中神色微微起伏的脸，他的眼神仿佛毒蛇吐信一般舔探着每个人的喉咙，无情而阴冷地随时给你来上致命一击。
　　毫无疑问，银幕前全美国的影迷与观众们都被这名55岁的中国演员彻底征服了。
　　而来自《洛杉矶时报》，《休斯顿纪事报》，《好莱坞信报人》这些媒体的专属影评人们，也都是瞪大眼睛，看得目标转睛。
　　其实厉害的不只是周闰发啊……顾小凡的表演也是惊为天人，镜头在两人之间急速切换，周闰发惊人的表演中，顾小凡无时无刻不存在着……
　　像是最开始的排练中，弗莱彻大骂那名叫巴克鼓手时，连同周闰发的手势加在一起不过4秒钟的时间，而画面却进行了8次之多，也就是说镜头数达到了惊人的9个。
　　其中竟然有2个安德鲁的插入镜头，弗莱彻的纠正巴克这个错误和安德鲁无关，但安德鲁却用自己只显露半秒的表情，表达：“他怎么能发现这么小的失误”“他太可怕了，如果要是对我我该怎么办”的各种情绪来配合氛围。
　　镜头从那时候开始就快速地，频繁地在两人之间互相切换，顾小凡这些微妙的心理活动反应镜头，完美的衬托了周闰发的表演。
　　周闰发固然已经超凡入圣，但是能与其对戏，还能有如此精湛表现的顾小凡，何尝不令人惊叹呢？
　　很多人都在心里讶异着，这个曾经扮演“小丑”风格爆如火山的演员，此刻怎么能这样克制收敛，做出如此细腻入微的演出，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可是这时，坐在中国剧院里的老道格拉斯，却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轻声问一旁的杰克尼科尔森：
　　“杰克，你发现了没有，虽然顾小凡表演的非常不错，但这并不是一部主角型电影，反而是一部‘配角为王’的类型电影……”
　　杰克尼科尔森却根本没有听见他说什么，眼珠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发光的银幕，老道格拉斯只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再说了一遍，杰克尼科尔森这才反应过来，微微讶异道：
　　“这么说来，还真是啊……这部电影里那个女主角根本就是摆设，只有顾小凡与周闰发这两个男演员的戏份。”
　　汤姆汉克斯在旁边听着，也有些动容了，轻声道：
　　“我就说为什么中间一段剧情，所有的戏份的戏眼都给了周闰发，原来是这样的，真是令人没有想到……顾小凡不是想提名最佳男主角的吗？怎么会选择‘配角为王’的类型？”
　　虽然好莱坞电影有千千万万，但是实际上只有几种分法。
　　对于电影制片人，编剧，导演，好莱坞电影是被用故事类型划分为，“鬼怪屋”型，“金羊毛”型，“如愿以偿”型，“麻烦家伙”型，“变迁仪式”型，“伙伴之情”型，“推理侦探”型，“愚者成功”型，“被制度化”型，“超级英雄”型这十大类型电影。
　　但是对于演员来说，他们划分电影类型则要简单得多，总同只有三大类型。
　　一种叫做“故事为王”型，这种电影通常是已经描述一个场面浩荡，角色众多的故事，无论是男女主角，还是主要配角们，都只是故事中的一角，角色都是为故事服务的。
　　通常而言“故事为王”型，都是超级巨著或者波澜壮阔的历史题材，突出的是电影的整体，像是《泰坦尼克号》，《魔戒》，《辛德勒名单》，今年拍摄的《林肯》都是如此。
　　除非是《甘地》与《林肯》，《铁娘子》这样大人物传记题材，否则“故事为王”型电影一般演员都很难获得足够的表演空间。
　　很多年后，人们会记得这些电影本身的故事，会记得魔戒中的战役，会记得纳粹屠杀犹太人，但是不一定会记得当中演员是谁。
　　而演员最喜欢的，并且最有机会获奖的表演奖的，通常是第二种类型——“主角为王”型电影。
　　在这种电影人，通常都是以主角的个人视角，他的人生作为一个故事线，以主角个人生活的起伏来表现人生的真谛。
　　这种题材中，作为主演的演员，几乎是从头贯穿到尾，整部电影描述就是他这个角色的故事，主角拥有巨大的转折，令演员得到极大的表演空间，是所有演员最爱，也是最可以表现演员表演实力的类型。
　　在“主角为王”型电影中，其他所有的配角，乃至故事的起承转合，都是为了表现主角本身而存在与服务的，达到众星拱月的效果。
　　优秀的“主角为王”电影上映之后，往往会在影史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形象，看过之后你往往会忘记电影故事本身，脑海里却被印下那个人物的烙印。
　　《阿甘正传》中的汤姆汉克斯，《我的左脚》中丹尼尔·刘易斯，《国王演讲》中的科林·费斯，都是在这个类型上成就自己表演生涯的高峰。
　　而三大类型中，最后一个类型的电影，则最为特别……
　　“配角为王”电影，外行人听起来，会觉得非常怪，既然是电影，当然是有男女主角，配角怎么当王呢？
　　这就是这类型电影玄妙的地方，通常而言，这种电影不会同时存在男女主角，只有有其中之一，剩下另一半就只负责串联剧情而已。
　　而电影的一开始，一定是会从一名年轻主角的视线来描述整个故事，有很多心理独白。
　　可当你以为故事就是跟随主角视角开始进入剧情，就会悄无声息间出现一名“镜面型配角”。
　　而这个配角绝对不是主角的朋友，伙伴，反而通常是主角特别厌恶的人，甚至性格完全相反的人。
　　可因为某种特殊原因，两人必须一起面对同一件困难，而在两人的相处之间会引发巨大的冲突。
　　只要仔细想想，就能发现，好莱坞充满了这种类型的影片。


第1201章 主角变配角
　　《沉默羔羊》中的正直善良的女警探，为了查案被迫向一名杀人狂魔救助。
　　《闻香识女人》中的对生活充满热情，懵懂无知的大学生主角，跑到了一名双目被炸瞎，极度厌世的老军人家里。
　　《雨人》中聪明自私的人精弟弟，为了继承遗产，被迫去照顾素未谋面，换上严重自闭症像白痴一样的哥哥……
　　这些所有都是主角，遇到一个性格背景，与自己完全相反的配角。
　　可接下来，“嘭~~！！！”的一声，在这些配角一出现之后，整个银幕世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主角都变得暗淡无光了起来，所以的光彩与动人的情节，都出现了这名配角的身上。
　　观众们的目光与情绪，完全都跟着那个配角起伏，惊叹，感动。
　　直到电影结束，观众们就与主角一起，完全被这名魅力四射的配角给彻底征服了……
　　这时候，你才发现那名主角只是推动故事的人，而那个镜面型配角才是真正电影核心，主角与配角的位置在影片最后完全倒置了。
　　这就造成一种极有戏剧性的颠覆感。
　　而这正是所谓“配角为王”电影的精髓所在。
　　通常这种电影，有个非常固定的搭档准则，一般而言，主角都是由优秀的年青演员来饰演，而那名镜面型配角则是由伟大的老演员们担任。
　　而最终，年青演员们的光芒，都会在老演员的出神入化的表演中变为他的催化剂，完全被老演员独享所有的荣耀。
　　《雨人》26岁的汤姆克鲁斯，成就了51岁达斯丁霍夫曼在61届奥斯卡上的封神之作。
　　《闻香识女人》22岁克里斯·奥唐纳，成就了52岁的8次表演奖提名的阿尔帕西诺，唯一一次的摘下小金人的光辉。
　　唯一例外的是《沉默羔羊》。
　　54岁安东尼·霍普金斯获得了64届奥斯阿卡最佳男主角同时，29岁的朱迪·福斯特也封后成功。
　　这要感谢他们两人的性别不同，且也是因为安东尼·霍普金斯史无前例地只用了21分钟的表演时间就拿下最佳男主角，给了朱迪福斯特足够的空间。
　　眼前的《爆裂鼓手》呢？是否也是这种类型呢？
　　对比一下吧，顾小凡扮演的主角安德鲁是一名自卑善良有些懦弱的学生，而周闰发扮演的弗莱彻则是一名铁血无情，残酷暴烈的教授。
　　绝对的“镜面型配角”……
　　而且对比起来其他所有“配角为王”的电影，周闰发的戏份已经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这绝对是百分之两百的“配角为王”电影啊！
　　看明白了这点，杰克尼科尔森不由松了一口气，拍了拍道格拉斯的肩膀道：
　　“迈克尔，看来我是白替你担心了，顾小凡这小子根本就是虚张声势，他这部《爆裂鼓手》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自己去竞争最佳男配角，而是要让周闰发去争取最佳男配角嘛……”
　　与周闰发的弗莱彻同台表演，演出“配角为王”电影，根本就只能当背景嘛。
　　“如果黑羽工作室给周闰发报最佳男主角呢？”道格拉斯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杰克尼尔可生一下子就愣住了，他心里第一个念头竟然，如果周闰发提名最佳男主角，就算是现阶段好莱坞第一男演员丹尼尔·刘易斯，恐怕都很难与他匹敌吧……
　　这个念头浮现起来的时候，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他自己内心竟然对周闰发评价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可这时候旁边的汤姆汉克斯却摇了摇头，一句话点醒了两人：
　　“不可能的，周闰发与顾小凡不同，他虽然表演上确实已经无可挑剔了，但是他在演员公会里声望不够，也没有足够的舆论支持，如果把他与迈克尔与刘易斯放在一起，大部分同行肯定不会投给他。”
　　杰克尼科尔森这时候也才反应过来，确实……要获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不单单是需要实力，还需要声望与运气。
　　如果周闰发在《爆裂鼓手》出现在去年，与科林·费尔斯那个英国人竞争，那还真够可以争夺一下……但是今年嘛情况则不同。
　　身患绝症的老道格拉斯与第一男演员丹尼尔·刘易斯都已经加入了这场战局，周闰发获得提名应该是没有问题，但是想获奖，几乎是不可能的。
　　“嘿……”杰克尼科尔森不由咧着大嘴摇了摇头，对旁边一直很沉默的马特·达蒙道：
　　“马特，看来你今年最佳男配角是没希望了。”
　　“恩，我确实比不了他……”
　　马特·达蒙也无奈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就算他再有自信，看到周闰发如此具有统治力的演出，也明白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匹敌的。
　　他其实也不冤枉，人家顾小凡自己当编剧，当导演，当主角，最终也给周闰发让路了，他这次也没什么抱怨。
　　马特·达蒙并不气馁，心里暗想，毕竟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这些人总会有老去的一天，他真正在意的倒是顾小凡……往后这个比他更年轻的顾小凡，恐怕才是他奥斯卡之路上无法绕过的敌人吧。
　　银幕上剧情在继续着，与所有“配角为王”的电影剧情一样，在安德鲁与弗莱彻再次冲突之后，两人都彻底陷入生活的低谷，变得一无所有。
　　严厉过度的弗莱彻因为以前学生的自杀，被乐团调查，被有举报投诉之后，被赶出了乐团。
　　而安德鲁，在一次失败的表演之后，彻底退出音乐学院，眼里全是自卑，再也没有那股劲头。
　　观众们也在心里帮他放弃了一万次了。
　　别打鼓了，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意义。
　　他放弃了，去做了一个平凡的人，不再是在饭桌上对着嘲笑他的亲戚，说出来“我宁可为了音乐家破人亡，34岁就死掉当被人铭记，也不愿家财万贯一生平安不为人所知。”这样的锋芒毕露的青年。
　　座位上的观众们都松了一口气，觉得他终于要幸福来，不要再为难自己了。
　　可事实上呢？观众们心里都感觉空荡荡的……
　　银幕上，顾小凡扮演的安德鲁眼睛都是灰色，上面都是失掉落盔甲的胆怯。
　　你自愿放弃的，和你因为胆怯而退缩的绝不一样，那不是你自己的选择，而是懦弱！
　　失去了弗莱彻，失去了爵士鼓，安德鲁像是丢掉了魂魄的躯壳，银幕前的人们，都在替他感受难受。
　　这时候，每个人竟然都开始在心里怀念起那个咆哮的邪魔，仿佛只有他能让这个世界变得再度璀璨起来。
　　而每个人心里都在隐隐期待，弗莱彻与安德鲁的重逢，等待着弗莱彻再度出现，改变已经变得平庸的安德鲁。
　　（注：其实小李冲奥之路上，也曾经尝试过这个‘配角为王’这个类型，2013年《了不起的盖茨比》中，小李就是把‘蜘蛛侠’托比·马奎尔拉来了，准备当他冲奥的助手，表演得非常出色，可惜的是竟然连入围都没有入围……也许是因为同年《华尔街之狼》分了选票吧……）


第1202章 最后的逆转
　　渴望……极度的渴望……人们渴望非凡，每一个人都渴望属于自己的凌驾众生的那一刻！
　　可他们大部分人已经面对残酷的现实失掉了勇气，丢掉了热情，低下了原本高昂的头颅……
　　观众们看着安德鲁，同情他，羡慕他，甚至嫉妒他，因为他们已经有很久无法拥有这样付诸一切，愿意慕上全部鲜血与生命的热情了。
　　因为他们做不到，所以他们希望有人能替他们去做到，观众们的手都微微握紧，脸上露出着急而渴望的神色，心里都在呐喊着，弗莱彻……弗莱彻那个疯子去哪了！？
　　观众们甚至开始怀念那个邪魔扇安德鲁巴掌的那一刻。
　　在这样默默无闻的安逸生活中，可观众的情绪却背感压抑。
　　银幕里街头流浪汉用破烂水桶敲击出来的鼓声，让观众与安德鲁一样感觉到这种声音始终在他的内心里回响。
　　这时候终于，人们万分期盼的剧情发生了，安德鲁终于再度遇到了弗莱彻，两人在同样热爱的音乐面前一笑泯恩仇，安德鲁终于得到一个在JVC音乐节证明自己的机会。
　　一直沉默的马特·达蒙看到这里，不由微微轻声道：“真是处理的很细腻啊，是一部完美的‘配角为王’电影，可惜了……顾小凡把光彩都给了周闰发……”
　　虽然影片前半部分在周闰发与顾小凡的精彩表演下令人惊叹，但是对于大部分演员与影评人来说，故事发展到这里，已经没什么惊喜了。
　　整个故事的节奏完全可以被预料，“配角为王”的电影，在最后一幕，必定是“镜面型配角”拯救了主角，皆大欢喜的结局。
　　马特·达蒙觉得很惋惜，不单单是为了顾小凡，也是为了自己而惋惜，顾小凡确实是有实力的，可他与自己一样，在上一辈传奇演员光芒下，无法挣脱，他们这些年轻演员只能等待，等待他们自己也渐渐老去，老到他们成为被称为“传奇”的那一天……
　　可正在马特·达蒙惋惜间，银幕上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在JVC音乐节现场，安德鲁突然发现他被通知的乐曲与演奏的曲目不同，他谱子与乐团其他人都不一样！？
　　正在这时候，原本大家都觉得已经消解恩仇的弗莱彻走过来，在他的面前用低沉的语气道：
　　“你以为我是白痴吗？我知道告密的就是你！”
　　这一句毫无来由的话，不单单是顾小凡扮演的安德鲁彻底大脑空白，就连在场的影评人，与道格拉斯，杰克尼科尔森，汤姆汉克斯等人都愣住了。
　　怎么回事？剧情怎么会这么安排？
　　这种突如其来的反转，令大家都张大了嘴巴，心里惊呼不已，这个顾小凡究竟想干什么！？
　　杰克尼科尔森也瞪大眼睛望向汤姆汉克斯，两大传奇表演者视线交错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动，他们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处理手法。
　　要知道，“配角为王”电影最后，应该是弗莱彻拯救安德鲁这名主角才对，怎么会在这时候还迫害主角呢！？
　　银幕里，安德鲁在音乐节现场错漏百出演出结束之后，看着台下那些观众惊愕与鄙夷的目光，在那个特写镜头里，眼神里掺杂着绝望，羞愧与无奈的复杂情绪，他叹了一口气，像个落败的小丑一样逃离了现场，投入了父亲的怀抱。
　　这一段镜头，再也没有切换任何弗莱彻的镜头，让整部电影回归了安德鲁这个主角的核心。
　　“他怎么能这么干！？”座位上的杰克尼尔森看到这一幕，不由惊呼道：“这小子简直是疯了，在最后一幕从‘配角为王’在转化为‘主角为王’？”
　　汤姆汉克斯也忍不住道：“我明白了……他根本不是想当周闰发的配角，他之前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这最后一幕……他要在最后这一幕上战胜周闰发的表演。”
　　“这怎么可能？”杰克尼科尔森露出一个无法理解的表情：
　　“难道他觉得他可以压倒周闰发？剧情这么安排确实是合理的，可在表演上却是不现实的！他不单单会毁了这部电影，也会毁了周闰发之前全部的表演！”
　　周闰发犹如恒星般耀眼的表演已经征服了所有观众，顾小凡怎么可能与他匹敌？如果是为了剧情进行，那名就必须要周闰发在最后刻意收敛下去，以反差的方式突出最后一幕顾小凡……
　　可这就变成为了剧情转折，最拙劣的编排方式！
　　之前“配角为王”电影并非不可以在结尾这么转折，导演们都知道这么做效果也许会更好，但是没有人这么干过。
　　最大的原因是，年轻演员的主演在表演上，是根本无法与担任配角的传奇演员们匹敌的……！
　　所以这个逻辑就根本不成立。
　　作为导演与编剧的顾小凡如果敢这么干，就是彻底显露了自己的卑鄙与自私！？观众也许会觉得很惊喜，但是没有演员会投票给他！
　　可就在演员们与影评人的愤怒中，银幕上的顾小凡扮演的安德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眼神分明在告诉所有人，他不能回去了，他回不到一辈子默默无闻的生活。
　　镜头跟着他的后背，那股压抑了90分钟的烈火喷渤而出，仿佛要点燃这整个黑色的世界。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不想输，我要用鼓赢得这一切。
　　安德鲁走回来那条铺满血与刀刃的路上，回到了属于他的战场。
　　鼓声再度响起，溅血的架子鼓，开裂的虎口，我他吗就是要成为伟大的第一！
　　所有人都从鼓声听到安德鲁内心的怒火，那是真正愤怒，对生活，对人生的愤怒！
　　摄影机镜头跟着愤怒的鼓点，画面的剪切如狂风暴雨一般随着鼓声凛冽，所有的一切情绪，所有那些思维，全部都被顾小凡肢体，表情，鼓声融合的惊天表演彻底掌控。
　　甚至在最后结束音乐的段落，音乐降下速度，像是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河从乐队面前淌过，而鼓声却好像拉弓射箭一样，直到猎物已经移动到眼前，你屏住呼吸，使尽浑身力气把弓拉到最满……
　　赫然！《超载》开始，顾小凡开始后世那个被载入影史的表演。
　　中国剧院里的观众，随着他的鼓声，他的神态，他上下起伏的手，忘记了肉体，烦恼，忧郁，跟着他一起进入了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无论是道格拉斯，杰克尼科尔森这些传奇演员，还是那些影评人们，都感到明明整个空间里轰鸣的鼓声在响彻天地，可他们的脑子却是一片安静，只是看到银幕上的顾小凡仿佛陷入一片光芒之中。
　　周闰发在他面前，双手也在空气中剧烈的敲击着，随着音乐震动，整个世界都被这阵光芒倾覆颠倒……
　　所有人都已经没有脑子想，顾小凡是不是在这一刻压倒了周闰发，因为那已经是多余的了……
　　在这一刻的顾小凡面前，整个世界都已经暗淡无光了……


第1203章 新时代到来
　　在全美国各州，3000块银幕放映《爆裂鼓手》的大银幕上，影片第九十二分四十九秒，弗莱彻狠狠握下乐章结束的拳头，他以为自己已经达到了梦寐已久的巅峰之巅。
　　就连坐在座位上，那些张大嘴巴看着银幕的观众也这么想。
　　可安德鲁并没有停止。
　　顾小凡扮演的主角鼓点竟然还在开始加快，手指捻住鼓槌的末端，像是机关枪喷射的子弹，擦踏，轻击，重打，放缓加速，二次循环。
　　影院空气还在继续升温……
　　周闰发扮演的弗莱彻走到他面前，大声质问：
　　“你在干什么？”
　　那一刻，安德鲁抬头，朝着他心满意足的微笑。
　　影院座位上的老道格拉斯与杰克尼克尔森，都同时握紧了捏紧了拳头，心里一阵猛跳，因为这一刻，他们看到这个年轻表演者，不仅仅是在对弗莱彻微笑，更是在他们在笑。
　　之前那段镜头，作为导演的他给予了周闰发扮演的弗莱彻足够的特写，冷酷而写实，镜头在两人之间快速切换，周闰发也依然没有收敛退让的意思，超强的肢体表现力，竟毫不逊色于有音乐之神加持顾小凡的暴烈表演。
　　可此刻顾小凡分明在直白地告诉他们这些老家伙，这根本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配角为王”的作品，你们做不到的，不表示我做不到。
　　这里是我的电影，是属于我的领地。
　　音乐安静下来了……不，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消除了。
　　每个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安德鲁耳边的汗水，与他手中的鼓槌的鲜血上。
　　银幕上弗莱彻正与安德鲁对望，一个人嘴边带着灿烂，一个人的眼角刻着光，四目相接，彼此都像是看到对手胸口里的火焰。
　　随着安德鲁的演奏不断超越极限，周闰发的指挥姿态也宛如与音乐同舞，手指上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芭蕾舞的旋转，这一刻他们不是互相竞争的对手，而是在漆黑的银河系中，互相辉映的星球，激荡出令人无法直视的巨大万丈耀芒。
　　这一刻弗莱彻轻轻压下了手，安德鲁的手才慢了下来，而这不是结束，而是两人达到进入超凡入圣的开始。
　　弗莱彻的手缓缓拉起，随着音乐振荡着，从腹部直到过了头顶，而鼓声随之上扬，顾小凡用鼓声在表演，而周闰发则是用自己身体震动，用画面去演绎这一刻的神圣。
　　最后的十分钟，冰冷的鼓声在空气愤怒的咆哮着，顾小凡与周闰发共同一起，以一种超越人类极限的方式在演奏那首《超载》。
　　这一刻，万物都情不自禁屏住呼吸，时间骤然停止！
　　顾小凡与周闰发交相辉映形成了一个巨大漩涡，宛如一座宇宙在此诞生一般，光芒万丈，照亮万物。
　　他们向世界发出声音，想冰冷颓败的人心，发出呐喊！
　　往常，在这样剧情最巅峰的时刻，镜头都会给到观众，给到那些曾经嘲笑过两人的配角们，一些惊叹与震动的镜头。
　　但是，这十分钟里完全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表情都没有切入，因为其他凡夫俗子根本不配进入600秒的时空中……这里是专属于永恒者的世界。
　　最后一个镜头，在鼓架前，安德鲁带着愉悦的微笑，演奏完了最后的节奏，镜头截然而止，字幕直接升起。
　　没有最后的观众的掌声，没有完美的主角结局，甚至没有一个像样交代，就结束了。
　　可没有人觉得有什么突兀的，因为所有人的观众都在座位上，攥着拳头，手心都全部都是汗，即便是后面还有什么剧情，他们脑子已经接受不了任何的信息流了，他们只能感受到胸腔里还未消退的轰隆声，脑海中神经还在炙热沸腾，感觉要炸了一般。
　　直到字幕升完，音乐结束，在场的人都还没有归于平静，前排的《洛杉矶时报》一位影评人，才问身边的朋友：
　　“最后的结尾是什么？我怎么好像没看到！”
　　“就是结束了，哪里还有什么结尾……哪里还需要什么结尾呢。”旁边的朋友，依然一脸呆滞，好像还沉浸在刚才最后十分钟超凡世界里。
　　灯光缓缓亮起时，还有很多人依然在故事中不可自拔，顾小凡带领着《爆裂鼓手》剧组往上走，周闰发从旁边的通道上台的时候，很多看到他的青年影迷们，都情不自禁地吓得不敢身子往后靠着。
　　台下这时候才响起来轻微的掌声，然后，掌声突然变得热烈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啪啪啪”的掌声如雷鸣一般，响彻整个影院。
　　就连那些最挑剔的影评人，那些带着有色眼镜进入影院的白人种族主义者，都用尽最大的力气拍着手掌。
　　他们不单单是为了这部电影喝彩，而是不这么用力拍手，恐怕就无法宣泄心头那种莫名而巨大的激动感。
　　这部电影剧情简单地不能再简单了，人物也非常少，但是给予他们震撼却是无法形容的，他们一直感觉心在跌宕起伏，悬在高空，一次次感觉到黑暗降临，穷途末路，直到最后却是彻底爆炸。
　　前半部分周闰发的表演已经足够令所有好莱坞演员为之暗淡了，而最后的顾小凡扮演安德鲁那10分钟升华炸裂，则是令这部电影上升到其他同类型影片无法企及的高度。
　　影评人们鼓掌，不单单因为他们看到两人伟大演员巅峰时刻的表演，也看到好莱坞电影既有的规则，被顾小凡那天才般的安排摧毁，创立了崭新的类型。
　　而杰克尼科尔森，与汤姆汉克斯这样的传奇演员也是呆立在当场，他们这次被邀请来，原本就是应对刘施诗的挑衅，过来找茬看效果的，全然是以一个前辈的目光，来好好教训一下顾小凡这位小字辈，可看完这部电影之后，他们猛然发现，不是他们来教育顾小凡。
　　而是顾小凡站在高空之中，超越所有人的姿态，在宣告着属于他的时代正式到来。


第1204章 创造新类型
　　这晚，无数人都目睹了，顾小凡超越了好莱坞演员被誉为铁律的“三大电影”类型，以如此年轻的年龄，就在表演上与他们这些传奇都无法为止匹敌的周闰发分庭抗礼，互相辉映。
　　而周闰发的表现也远远比他们这些老演员，踩着那些前途无量的年轻演员去够小金人的“配角为王”电影要光彩，磊落得多……
　　毫无疑问，他与顾小凡联手压倒了他们以往的演出，创造新的电影类型。
　　而事实上，就算其他人想这么干，也做不到顾小凡这样啊，因为这世界上除了他之外，哪个30岁以下的男演员，能达到如此抵达巅峰的境地呢？
　　老道格拉斯，这时候也终于缓缓站起来，轻轻对着台上的顾小凡鼓掌，两人目光交汇，顾小凡对台下礼貌地点了点头。
　　老道格拉斯这时，才转头平静地对杰克尼科尔等人道：“走吧……结束了。”
　　杰克尼科尔森听着大吃一惊，一把拽住他：“迈克尔，你不是要想不开吧！？”
　　今天看完《爆裂鼓手》，他们这些人谁都清楚，同类型的《烛台背后》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无论是主角与配角，老道格拉斯与马特·达蒙都被顾小凡与周闰发这对搭档完败……
　　能阻止顾小凡与周闰发的，只有可能是下半年的好莱坞第一男演员丹尼尔·刘易斯的《林肯》了。
　　老道格拉斯这恐怕是要心灰意冷，准备了此残生了吧……
　　毕竟接受化疗这种生不如死的过程，很多人都是抗不住的，失去信念支撑，情况真是大大不妙。
　　“你疯了吗？杰克！？”老道格拉斯瞪大的眼睛里充满的神采：
　　“我又不是白痴，我为什么要想不开，我现在心情好得好很呢。”
　　“真的？你不是骗我吧？”杰克尼科尔森依然不依不饶，沉声道：“你今年奥斯卡没希望了，你怎么会心情好？”
　　老道格拉斯甩开他的手，哈哈地大笑：“今年不行，就明年，明年不行就后年，人家年轻人都敢打破常规，创造新的电影类型，我为什么不行，80岁成为奥斯卡影帝？这个记录不比今年我得奖更加轰动吗？”
　　杰克尼克尔森与汤姆汉克斯都对望一眼，心里暗道，乖乖的，这顾小凡今天这么一刺激，不单单是没灭了老道格拉斯的气焰，反而是给他看到崭新的电影世界，重新激发了这位老影帝的斗志啊。
　　“杰克，你也别老是去看湖人队的球了，你也不太老，趁还或者，该去接点戏了。”老道格拉斯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我要赶回医院接受治疗了，你跟派拉蒙那边的人说一声，这一届奥斯卡的游说工作就找我了，我要好好配合医生治疗，好好整理一下我这把老骨头。”
　　此时旁边的刘施诗，看到杰克尼科尔森等人要走，上前一步拦住了他们，对杰克尼科尔森笑道：
　　“尼科尔森先生，你可是答应了我的，要好好指导一下《爆裂鼓手》这部电影，现在你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你想这么样？”杰克尼科尔森咧着大嘴，很无奈地道，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真是服气了，如果说上次《黑暗骑士》他还觉得顾小凡是打悲情牌的话，今天真的是让他无话可说。
　　刘施诗这时候，却是出奇礼貌地微笑道：
　　“没什么，我就是想尼科尔森先生您加入我黑羽华纳，参加一些采访节目公正的点评一下《爆裂鼓手》与《黑天鹅》，顺便邀请你担任我们今年黑羽工作室的游说工作组的组长，你看怎么样？”
　　杰克尼科尔森愣了一下，他搞不懂为什么刘施诗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虽然他这次是输了，但是也没有到让人利用的地步吧。
　　“我在想，你不加入我们，你上次《黑暗骑士》与这次事件加在一起恐怕会显得您很没风度，有损你这样传奇人物的形象，而如果你加入我们，成为我们搭档，那么不单单你会变成一个良好的形象宣传，我们黑羽工作室也可以给你量身订做未来的电影，你知道我们有这个能力。”刘施诗望着他缓缓道。
　　如果在《爆裂鼓手》上映之前，杰克尼科尔森是绝对不会答应这个要求的，可现在情况不同了，因为尼科尔森应该看到黑羽工作室的实力，他们是能力竞争奥斯卡的。
　　杰克尼科尔森这两年来一直在找自己适合的角色，但是五大都不想为他这样的老家伙制作电影，只是一直利用他在演员公会的影响力，一直钓着他而已，这点杰克尼科尔森自己应该是清楚的。
　　“恩，你的话我记住了，我考虑一下。”杰克尼科尔森似乎也衡量一下厉害关系，点了点头。
　　在离开剧院之后，汤姆汉克斯奇怪地望着他问道：“你真的打算会接受与黑羽工作室合作吗？”
　　“为什么不……？”杰克尼科尔森似乎被刚才老道格拉斯的话激发了斗志，沉声道：
　　“我休息了这么久，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如果刘施诗明年能成为学院的轮值副主席，那么我待在黑羽难道不比现在更好吗？该死的……就是被这种小姑娘控制我，感觉真是不好。”
　　杰克尼科尔森骂骂咧咧的时刻，顾小凡在台上接受记者们的采访，始终与周闰发站在一起，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让镜头多对准着周闰发，不断地对着记者们道：
　　“各位，麻烦你们报导这部电影的时候，多多提提发哥，他才是这部电影的核心。”
　　众多记者都连声保证道；“好的。”“一定~！”在这今天过后，再没有人会把周闰发当作好莱坞的三线演员了。
　　如果说顾小凡还要面对与丹尼尔·刘易斯的龙争虎斗的话，今年想在男配角上战胜周闰发的人，恐怕根本不存在……所有明眼人可以看得出来，在继顾小凡之后，恐怕又要多一位中国面孔的奥斯卡最佳男配角了……


第1205章 中国人压境
　　周闰发听着却是摆手笑道：“顾导演，你就别强人所难了，今天还有《变形金刚3》，《美国队长》，我们版面恐怕没有多少，两人照片放不下，还是你一个人照吧。”说着就要退到一边。
　　顾小凡一听觉得也有道理，直接对记者们笑道：“各位那你们就多采访一下发哥，有单人照片尽量发他的。”说着就把周闰发推到前面，自己退到一边。
　　周闰发愣了一下，连忙说不行，顾小凡只好重新上台，对周闰发小声提醒道：
　　“发哥，今年是我们中国电影人进军好莱坞的元年，光是我一个人是不够的，需要更多的中国明星制造舆论氛围，您可是咱们中国演员的旗帜，必须得上，这是您的责任。”
　　周闰发听着深深地望了顾小凡一眼，轻声道：“谢谢你顾导演。”
　　“我要谢你才对，没发哥你，这电影成不了。”顾小凡轻描淡写地笑着退到了一旁。
　　刚一下来，就只见冯晓刚与葛优的脸色都不好，神色似乎都很忧郁。
　　“这是怎么了？晓刚老师？”顾小凡忍不住问旁边依然高昂着脑袋的姜闻。
　　“还能怎么回事。”姜闻大咧咧一搂顾小凡的肩膀：“我说小凡，你这就不对了，你把《爆裂鼓手》这片子拍成这样，这不是让我们这些人显得很多余吗？你说这最佳男配角，我和葛优老师要跟发哥比，这最佳导演冯导要跟你争，他们心里没底啊……”
　　顾小凡心想，嘿……这发哥还真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光还是把好莱坞同行吓到了，就连自己人也被惊得不轻啊，可别现在就气馁啊。
　　“姜老师，葛尤老师……”顾小凡装模作样地小声道：
　　“别告诉发哥，其实在我心目中，你们二位才是咱们中国最好的男演员，《烈日灼心》才是咱们公司今年的重头戏啊。”
　　姜闻听着都乐了，连连笑道：“葛尤老师，冯导，听见没，这小子把我们当孩子哄呢。”
　　冯晓刚与葛尤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想想他们都是些老前辈了，竟然要让顾小凡这个年轻人安慰，还真是不适合，也都是振作精神起来。
　　“你说发哥好，咱们承认。”冯晓刚也来了那不服输的劲头，连声道：
　　“可不过就是一部演员为主的电影嘛，咱们一个人比不了发哥，可不是有3个吗？3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咱们三个诸葛亮还顶不了一个发哥？”
　　“不需要三个。”姜闻一摆手，一手把葛尤拉过来，用那雄浑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道：
　　“我有师爷在，不怕他黄四郎~”
　　看着葛尤那蔫头巴脑很无语的样子，顾小凡与冯晓刚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在同一时间，在北美各地的影院里，无数的影迷走出影院都是心满意足，大部分人都带着满意的神情，无论是《变形金刚3》还是《美国队长》，乃至《哈利波特》的最终集，都给予了人们极大的视听享受。
　　在每年的暑期档，很少有机会在同一时间能看到这么多A级制作，这让影迷都有种满满的幸福感。
　　在这天晚上，顾小凡睡得十分香甜，呼吸声隐约可闻，对于他来说，这次《爆裂鼓手》的成功是可以预期的，他根本不用担心任何事情。
　　新闻集团被彻底击溃，其他的对手根本不足与他们黑羽在舆论方面一战，现在完全是演员与演员之间的正面对决了。
　　比得是谁表演的更精彩，谁能受观众欢迎。
　　而这点上，是他最不操心的……
　　而与心情踏实的顾小凡不同，说了大话的姜闻，冯晓刚，葛尤三人一回到公司，都不想睡觉了，边熬夜练习英文，边让自己的助手打开电脑，查阅各种有关《爆裂鼓手》的报导。
　　毕竟，周闰发已经变成了他们最直接的对手。
　　随着IMDb上的评分人数越来越多，到凌晨1点时候迅速上升到41，163个用户参与评分，主页面分数稳定在了8.7/10，在音乐题材电影的范围内，这是目前最高的分数。
　　音乐片最高票房保持者是刚刚刷新这一纪录《黑天鹅》8.3/10分。
　　Metacritic网站评出了一个和《现代启示录》相同的85分。
　　而烂番茄观众喜欢度是95%，已经超越了《黑天鹅》之前惊人的94%，观众评论里却也是一片称赞。
　　而更加令人惊讶的是，观看这部电影的人当中，并不都是那些30岁以上对古典音乐感兴趣的人。
　　反而是年轻人占据了多数，无数的人“酷”来表示对顾小凡与周闰发表演的喜爱。
　　还有烂番茄官方的一句话评论：“《爆裂鼓手》恐怕是电影史最强的演技派双人组，周闰发与顾小凡他们联手制造了一场酷道掉渣的音乐爆裂盛宴。”
　　“这部电影肆意得让人乍舌！简直是看得我要从座位上跳起来了！我明天一点要去学爵士鼓，这个乐器简直太酷了！”
　　用户迪恩显得非常兴奋，他打上了五颗星，写了一篇长评论：
　　“我难以形容我对它的喜爱，我已经受够了好莱坞式励志剧里脱离现实说教，陈旧、滥调、俗套、无趣……这里没有，只有偏执执着的疯魔、放纵肆意妄为的快感！电影里弗莱彻与安德鲁简直是疯子，但你不能不承认，你被他们力量折服，你想成为那样的人！最后十分钟他们耀眼得令人张不开眼睛！”
　　迪恩最后不忘写道：“那个演出弗莱彻的中国演员是谁？！我今天晚上看到他一直在发抖，真是恐怖的人……我怀疑演技好到这种程度，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呢？”
　　黑人影迷刘易斯激动评论称：“《爆裂鼓手》绝对是今年最佳！残酷的励志才是最打动人心的，励志与童话本来就是两人东西……传统的好莱坞电影通常是用童话麻醉你，让你以为可以不劳而获，但真实的例子，就是被打倒了，爬起来，浑身是血，又聋又瞎，咬着牙去拼命！这才是生活的真谛。”
　　影评人詹妮弗·乔恩则对幕后人员大加赞赏：“这片子的剪辑与配乐，摄影简直是令人瞠目结舌厉害，每一个镜头都充满了呼吸的韵律，与音乐本身与演员的表演融为一体，完全达到了艺术的境地。”
　　头像是黑发亚裔的马丁·陈无比感叹道：“这是我看过周闰发最好的电影，其他的电影比起来，简直是糟蹋了发哥的才华，想起那《防弹武僧》我真是觉得恶心……做为发哥几十年的影迷，感谢顾小凡！”
　　白人黑发女孩兰迪写道：“我要说的是，最后十分钟简直oh，my！顾小凡不仅仅是创造一部传奇电影，更是创造了一场无以伦比的音乐演出，我觉得如果他与周润发去开爵士音乐会，一定票会卖疯的。”
　　评论里赞美演员都是一大片一大片，说“周闰发和顾小凡真是史上最强双人表演组合！”的影迷粉丝不计其数。
　　而姜闻，葛尤都是看得有些心灰意冷，不过同时又暗自庆幸，冯晓刚也咧着嘴感叹道：
　　“还好，咱们这部《烈日灼心》是故事为主，是群体表演……要是跟《爆裂鼓手》一样题材，我真是没脸拍了……”


第1206章 创纪录一天
　　在这三部全球影片，加上两大艺术片同时火爆上映，堪称全球电影盛会，毫无疑问被影迷们称之为电影的节日，多部大片对决与碰撞，都让影迷们大呼过瘾，可无论是派拉蒙，还是福克斯公司的高层们，此时都已经感觉不到任何轻松的。
　　特别是派拉蒙，这次《变形金刚3》《美国队长》《烛台背后》都是他们公司的年度大作，如果这都不能压制住黑羽工作室，那就是他们彻底的失败了。
　　而在派拉蒙影业的CEO里奇·蒙德，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觉，一直在关注事态的发展，而几乎每隔一分钟，就有会集团旗下的媒体与记者呈上最新的影评报告。
　　这些影评报告不是那些宣传文案，而是派拉蒙内部对于一部电影真正的评价，远远比任何其他媒体的更加具有参考价值。
　　与其他公司的按照因为字母的评分不同，派拉蒙内部向来是用七彩颜色来区别影片的级别的。
　　而在今天的这几部影片中，《变形金刚3》《美国队长》《哈利波特》都在商业票房预测上得到了最高“赤”级，而艺术评分则为第三级别的“黄级”。
　　《烛台背后》则在艺术级别上得到了“赤”级，票房预测中得到第四级“青”级。
　　这些几乎都是上映之前的预测区别不大。
　　而真正令里奇·蒙德感觉到恐怖是《爆裂鼓手》的内部评分，艺术级别“赤”级已经是足够惊人了，但是至少还说得过去，真正令他倍感意外的是，这部电影的票房评分竟然达到了“橙”级？这怎么可能呢？
　　“这不是一部艺术片吗？市场部的那些分析员是不是脑子坏了？这部电影就算再出色，阵容也比较单薄吧？两位华人主演的电影，怎么会在票房评分上有这么高的评价？”里奇·蒙德对自己的秘书沉声道，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橙”级的评分，意味着预测美国本土票房过亿，海外超过2亿，已经是十足顶级商业电影的水准了，就凭一部主演是两名中国人的电影，那些的白人，黑人观众会喜欢看吗？
　　“这是综合顾小凡的影响力来判断。”秘书有些不安地解释道：
　　“虽然这部电影演员阵容一般，演员受众面也不宽，但是由于顾小凡这次是伤愈复出，有着巨大的舆论优势，并且他最近这一年来在音乐届精彩作品层出不穷，《嘻哈帝国》与那次线上说唱大赛已经为他累积的人气，影响到了全欧美的音乐迷……在加上这部电影史无前例的素质，只怕……只怕票房不会太差，加上周闰发在全亚洲的影响力，全球票房恐怕会超出我们的预期。”
　　说到这里，那名秘书最终艰难说出了一个无奈的事实：
　　“而且在奥斯卡预测方面，几乎所有的分析人员都认为，这次《爆裂鼓手》中周闰发的表演，将是任何人无法企及的，在今年有计划的影片中，甚至没有与一个男配角与他处于同一水平线……而同时，他们也认为，顾小凡几乎可肯定可以入围本届奥斯阿卡最佳男主角。”
　　里奇·蒙德听着呆立当场，这也就是说，今年暑期档才两部电影上映，顾小凡已经完成了那“神奇预言”一半的目标了！？
　　他已经不敢相信周闰发，刘施诗，加上他本人……三名中国演员如此大放异彩，这将会给好莱坞的市场带来一场怎样的巨变呢？
　　这已经不是光光奥斯卡的问题了，而是这个东方文化汹涌巨浪来袭……如果顾小凡那荒唐的“预言”真的实现，那么将会是一件多么恐怖的风暴啊……
　　三十年前，香港电影曾经一度逼近过好莱坞，但是只是在亚洲范围内，在欧美的核心地带，中国人还从来没有如此大规模的来袭。
　　里奇·蒙德想到这里，不由全身打了一个寒颤，他很想打电话给新闻集团的默多克，让他想想办法，但是拨通电话一直都无法接通，他明白，此刻新闻集团都在被英国政府牵制，步步紧逼，根本无法有任何举动吧。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无法阻止，也无法用任何舆论压制这场席卷而来的风暴，最终只能用电影人来对抗这些中国入侵者……
　　现在只能希望，《爆裂鼓手》冷门题材的票房不要太好……不要让更多的人看到这部电影吧……
　　里奇·蒙德一开始还认为，爱德华·默多克执着的要《哈利波特7（下）》，《变形金刚3》，《美国队长》在同天上映，挤压顾小凡的生存空间过于偏激，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决定简直是英明无比……
　　如果没有这三部电影同时压阵，只怕现在谁都无法压制《爆裂鼓手》的风头了。
　　在星期六的下午，万众期待的7月17号的北美票房数据新鲜出炉，新上映的《变形金刚3》在3172家影院收下了3772万的票房数据，排在第二，《美国队长》首日票房为2577万美元排在第三。
　　而真正令人感到惊人的是福克斯影业的王牌，被称为世界上最成功的系列电影“哈利·波特”大结局《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下）》在北美电影市场“魔力四射”。
　　这部电影竟然单日豪取9210万美元票房，一举刷新单日最高票房纪录，将《黑暗骑士》保持的7577万美元的北美单日最高纪录远远抛在后面。预计影片首映周末票房有望创下电影史上又一奇迹。
　　《哈7（下）》不仅缔造票房神话，其口碑之好同样令人惊叹，影片在“烂番茄”影评网站的好评率高达罕见的97%。
　　在著名电影资料网站IMDB的评分也达到8.7的高分。以其吸金势头和绝佳口碑，影片有望在首映周末拿下1.8亿美元票房，轻松打破《黑暗骑士》创下的1.58亿美元的最高首映纪录，甚至有可能达到2亿美元的巅峰票房。
　　这部大片不仅在北美市场刷新一个个票房纪录，在海外市场同样无可匹敌，加上北美票房，全球累计票房已经逼近2.5亿美元。
　　这个成绩，简直令人觉得匪夷所思，令五大的联盟倍感惊喜，这三大强片的贡献的首日票房票房甚至已经超越了《黑暗骑士》与《阿凡达》那次的巅峰对决啊！


第1207章 强大的对手
　　全美国的影评人一致认为，《哈利波特》这部最终篇最为成功之处，在于它克服了文字的局限与不足，大卫·叶茨将最终大战转换成惨烈宏大的画面，学生们奋起一战对抗那些如潮水般涌向学校的食死徒。这是一部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影片。
　　《好莱坞报道》也对叶茨赞誉有加，“叶茨用巧妙的手法，将庞大设定与复杂事件呈现得清晰有道，故事在剧作方面的张力，完胜以往的哈利·波特电影。”
　　而这个成绩，令黑羽华纳都有些措手不及，包括陈可儿，韩三品在内，都没有想到他们会遭遇如此强大的对手。
　　比起来，《爆裂鼓手》单日1738万票房的成绩虽然相当不错，但却已经完全掩盖在《哈利波特7（7）》的光芒之下了。
　　几乎所有的媒体上，最大标题都是关于《哈里波特》最终集的报导，而剩下的《变形金刚3》与《美国队长》也占据了很多版面，让《爆裂鼓手》的原本应该有的好评竟变得毫不起眼了。
　　陈可儿，韩三品，何铁军三人这次都觉得有些紧张起来，在暑期档面对这么强大对手，他们确实没有什么可做的。
　　这都是亚伯·华纳的背叛导致的恶果，想起这个混蛋他们只能恨得牙痒痒的，如果不是他的话，《哈利波特》系列现在就是他们黑羽华纳的王牌了。
　　新闻集团虽然陷入丑闻，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对商业大片造势的舆论规模上依然是他们黑羽集团的艺术片无法相比的。
　　虽然他们今年的目标主要是奥斯卡奖，但是在暑期档被人这么按在地上打，也是觉得异常恼火。
　　而此时顾小凡心情轻松，他根本没有留在美国发愁，而是与周闰发一起，开始为期两周亚洲各国各种宣传。
　　他对目前的票房形式并不担心，只对其他人留下一句话：“我们的三大对手都是首周票房电影，前二周不用管他们，第三周才是真正我们发力的时候。”
　　有些事情是没办法的，人家就是牛，你能怎么样？
　　爱德华的战略其实是先手加后手，先手是用三部商业片压制《爆裂鼓手》的影响力，后手是用《烛台背后》在口碑上打压同类型的《爆裂鼓手》。
　　对方这种孤注一掷的先手优势他们是绝对拦不住的，但是《烛台背后》被他们彻底打趴，一两个星期之后，就是他们发力的时候了。
　　顾小凡没有猜错，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五大的各个电视台，媒体，报纸，网络一阵狂轰滥炸之下，完全是《变形金刚3》与《哈利波特7（下）》的表演。
　　《变形金刚3》虽然口碑烂到爆炸，媒体综评42分，烂番茄方面新鲜度38%，77人支持，126人反对；Yahoo方面影评人C，观众评分B+，甚至其中《滚石》和《纽约邮报》都撇来0分鄙视：
　　“这绝对是今年‘重磅炸弹’中最坑爹的一个！一部电影不但缺少心智，还匮乏于创新，短缺于想象甚至没有认知，观看本片你能感觉灵魂正在衰败死去！”
　　“在毫无必要地宏大科幻景观轮番挤压和近乎无情的感官强暴下，直教人产生出创伤后的精神失调”。
　　“女主角在干吗？她就是一个可随身携带的充气娃娃！”
　　“拉博夫自《夺宝奇兵4》后的最差出演，别说他不想演了，我都想把他一脚踹出这部影片。”
　　可在一通口水下，票房还算精彩。
　　在周五得了3772万美元的收入，周六收割3296万美元，周日拿下3218万，在一片谩骂声中，北美票房突破1.5亿，全球票房突破5亿……
　　但是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部口碑爆烂的爆米花电影，已经让影迷们失去耐心了……一周之后就会呈现颓势。
　　而对比起来，《哈利波特7（下）》却高歌猛进，赢得了一片赞誉与吹捧。
　　“以强悍有力的视觉奇观与音响盛筵、导演技巧与角色魅力，原汁原味再现了原著的魔法世界的系列最精彩杰作，比肩《指环王3》，续集电影、特别是系列大结局的典范，放诸影史也能轻松杀进大片界的Top10！”——《洛杉矶周刊》
　　“在贯串始终的紧张感下，是张弛有度的完美节奏，此前备受争议的大卫·耶茨导演经历了《凤凰社》、《混血王子》、《死亡圣器（上）》循序渐进的慢热，终于大器晚成，为系列封笔于最高境界”——《芝加哥太阳报》
　　“惊异大场面此起彼伏、摩肩接踵的同时，悬念满盈、逻辑缜密、异彩纷呈，观影后有一种享受了宫廷美食或蜜月般的充实和满足，真正意义上做到了‘五味’杂陈、‘g.c’迭起！”。——《票房志》
　　“面向邪恶的冒险、决战背后，是以‘哈利三人组’为首的各位角色无法抵抗命运的肉体、精神、灵魂的三重成长，辅以华丽光灿的戏剧张力、喷薄奔涌的创作灵感，在毫无矫饰与过剩煽情的观影过程中，观众自然而然地流下感动与惜别的热泪”——《今日美国》
　　“迥异第一、第二部的残酷写实世界观，甚至俘获了大批此前从未接触该系列的成年观众，细腻的情感表现与天崩地裂的魔法鏖战的绝佳平衡无疑是成就这种吸引力的关键法宝”——《多伦多环球邮讯报》
　　“3D效果催生出系列第一的视觉享受与代入感，除了视觉效果‘理所应当’地惊为天人之外，摄影、艺术指导、服装设计、化妆、音响效果、配乐均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纽约邮报》
　　“丹尼尔·雷德克利夫、艾玛·沃特森、鲁伯特·格林特，从天真无邪的‘孩子’到名副其实的‘演员’的进化，让人心潮翻滚、思绪万千，祝今后一切顺利、得偿所愿！”
　　五大媒体一众媒体如《滚石》、《纽约时报》、《洛杉矶周刊》、《芝加哥太阳报》、《好莱坞报道者》、《芝加哥论坛报》、《旧金山纪事报》、《纽约邮报》、《芝加哥读者》、《圣彼德伯格时报》、《多伦多环球邮讯报》、《票房志》、《今日美国》等近20家欧美最权威媒体高调出示100分。


第1208章 卖情怀电影
　　而在上映的这一周，《哈利波特》也不断刷新着一系列的记录。
　　北美首映日票房：9210万美元！击败《黑暗骑士》的7375万美元；
　　北美首映午夜场票房：4350万美元！击败《暮光之城3》的3000万美元；
　　全球首周末票房：4.96亿美元！击败《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的3.94亿美元；
　　海外首周末票房：3.27亿美元！击败《加勒比海盗4》的2.8亿美元；
　　最快突破1亿／1.5亿美元：2天／3天！击败《蝙蝠侠前传2：暗夜骑士》；
　　800家影院以上规模首映的单馆平均值：38500美元！击败《蝙蝠侠前传2：暗夜骑士》的36283美元；
　　影史最大票房冠军与亚军之差距：《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下）》1.99亿、《变形金刚3》0.51亿＝1.47亿美元！超越前年《蜘蛛侠3》、《后窗惊魂》＝1.45亿美元……
　　不过这个成绩，看似非常惊人，但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哈利波特7》的票房主要都是集中在首映的周末三天，光光是这三天就贡献了北美票房这周百分75以上的成绩。
　　可在周五的9210万美元狂潮后，周六跳水53.5%下降到4285万美元，尽管周日跌幅微小，但周六之于周五的坠落却高居影史第三位，仅次于《圈套》和《街头霸王》，直接导致周六的4285万美元暂居影史第九、周日的3360万也只回升到影史第八。
　　业内人士都看出，狂热粉丝不眠不休地抢票之后，接棒的普通观众从影史第一的无双规格回落到顶级大片的高水准，仍然是传奇，但不再是神话。
　　而在经历了首周连破纪录的疯狂之后，在第二周这部电影迎来了惨烈的暴跌，在第二周开始的星期五，竟然以超过7成的跌幅只有单日1875万的数据，把冠军拱手让给了收获了2217万的《美国队长》，令人大跌眼镜。
　　截至与24号，这部连创纪录的电影上映十天，全球票房冲破十亿已经可以预期，但是后劲不足也让人失望至极，明显已经无法与《阿凡达》与《黑暗骑士》那个级别比较了，最多只能达到《加勒比海盗2》、《玩具总动员3》的水平。
　　《变形金刚3》更是凄惨，在一片骂声中，票房数据线直接跌倒令人心凉，如果不是中国与日本的海外票房撑着，派拉蒙高层们恐怕就要情绪崩溃了。
　　而相比起来，似乎在这三大强片中，最不起眼的《美国队长》反而跌幅最少，只有百分27.6，还能算是勉强撑起门面。
　　可业内的人士们，这时候仔细一看，就在这三大强片狂轰滥炸中，位于票房榜单第四位的《爆裂鼓手》却没有被淹没，相反，这部艺术片的票房竟然还稳中有升。
　　在首周在北美拿下9187万票房之后，第二个星期五，当日拿下了1876万，排在了票房榜单的第二位，竟然已经超越了急速下跌的《变形金刚3》与《哈利波特7（下）》！？
　　这个票房成绩，令黑月工作室的众人都精神一振，这次顾小凡首次与周润发两位中国男演员担任影片核心，似乎并没有预期中人们的方案，反而与《黑天鹅》一样让观众坦然接受了。
　　而相反的《烛台背后》则被几乎被人彻底遗忘了，在《哈利波特7》与《变形金刚3》热度迅速降温之下，大家都开始大谈特谈《爆裂鼓手》了。
　　顾小凡的伤愈复出带来了足够的死忠影迷，而更加令人意外的是，随着剧组在亚洲宣传之旅，周润发在亚洲的影响力开始逐步扩散开来。
　　与在中国地区成绩暗淡的《黑天鹅》不同，《爆裂鼓手》不单单是内地，台湾，香港等华人地区火爆异常，在日本与韩国也是直线飙升，直接击败了《哈7》与《变3》成为了新锐单日冠军。
　　而在新加坡，马来西亚，越南，缅甸，泰国，柬埔寨，香港表演帝王周润发王者归来，更是令那些从小看着香港电影长大的人们热情回归到影院中，出现了观影的巨大热潮。
　　无论是派拉蒙还是福克斯公司，当市场调研部的人拿到新的一期亚洲票房排行榜不由都傻了。
　　在一个星期而已，《爆裂鼓手》不单单是在美国已经逼近榜首，甚至已经在东南亚国家的市场开始掉打《哈7》与《变3》了。
　　很多地区，甚至这两部电影加起来日票房都无法与《爆裂鼓手》相互抗衡，至于具有强烈美国文化《美国队长》根本排不上，直接被跌倒前5之外了。
　　而院线公司的散场调查说明了一些情况，《爆裂鼓手》不但吸引了顾小凡受众的年轻人前来捧场，观影人群里也有极大一部分中年人、老年人，以25岁划分为界的比例是50%：50%，而男女比例也同样是50%：50%，毫无疑问这是一部电影最完美的观众组合，无论男女老少都对它宠爱有加。
　　在这些30，40，50岁男人的演员，发哥依然从前拿着双枪的小马哥，与赌神高进，当他与顾小凡这样的火热全球的年轻偶像同演一部如此爆炸好莱坞电影，还拥有不下于主角的戏份，这足够令那些老资格影迷们疯狂了。
　　光是在亚洲各地，这一个星期已经已经狂揽2亿3千万美金的票房，全球票房突破3亿美金，不单单是超过了《黑天鹅》的影响力，更是把《美国队长》总票房踩在了脚下。
　　派拉蒙与福克斯公司，都认为《爆裂鼓手》这样的音乐艺术片主要受众群在欧美，完全没有料到它突然会在亚洲爆发。
　　在北美市场正打得不可开交的第一个星期里，顾小凡与周润发根本不与对方缠斗，而去在亚洲各国进行宣传，都受到不亚于国家元首一般的欢迎阵势，最耀眼的亚裔年轻巨星与香港表演帝王联手，声势根本无法阻挡。
　　这时候，派拉蒙与福克斯公司的高层们才意识到，他们的对手根本不是顾小凡一个人而已，周润发这位亚洲耕耘表演几十年的“演技之神”与顾小凡联手爆发出的化学反应，已经开始令整个东南亚大陆疯狂了。
　　顾小凡此刻正在泰国的酒店里休息着，准备着明天的采访，边看着每天刷新的票房纪录，嘴角露出微笑。
　　这些好莱坞公司，根本不知道你们面对的发哥有多么强大，从头到尾，你们不是小看我了，而是小看了发哥……
　　《哈利波特》只所以能在欧美市场大放异彩，卖的是这个系列这十年来的在欧美影迷中的情怀与回忆，可论到情怀与回忆，发哥在亚洲影迷的心目中却有2，30年的累积，要比回忆，我们可比你多上几倍！
　　看着吧，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第1209章 华流缔造者
　　在亚洲，微博，推特，脸书，各个网络社交媒体上，可以看到几乎所有关于电影的话题，都是《爆裂鼓手》都是顾小凡，都是关于周闰发。
　　“顾小凡要来韩国了，真想去首尔看他啊！哎等看电视新闻吧，他一来肯定到处有报道。”
　　“真是不知道他会上什么节目？”
　　“你知道了没有？周润发会来首尔宣传他的新电影，据说还要来参加《Running-man》！我简直高兴的要疯了，不知道能不能在看到他本人。”
　　万里高空之上，一只闪烁着亮光的飞机轰隆疾速而过，下面便是茫茫一片海面，刚刚结束日本宣传行程的《爆裂鼓手》剧组从东京出发，直飞韩国首尔。
　　专机上的乘客有《爆裂鼓手》宣传剧组的顾小凡、珍妮佛·劳伦斯，周润发，还有刘施诗一众随行的助理保镖等人。
　　这次的韩国行程不仅仅是为了宣传电影，还有对韩国方面输出文化的重任，中国内地的《我是歌手》现在越来越国际化，准备在第二季邀请一些韩国歌手参与，而央视唐台长因为最近被湖南台与江苏台在综艺节目打得一败涂地，也准备按照顾小凡的建议，购买韩国节目《Running-man》与《极限挑战》（了不起的挑战）版权，开始大力开发真人秀节目，让顾小凡帮忙游说。
　　而顾小凡那与周润发还有着很多的个人行程，例如影迷见面会。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次来首尔不是光是来工作，也是他和首尔影迷粉丝们的一次亲密拥抱，互相更加的认识和了解，以扩大黑羽工作室3位中国巨星在韩国的影响力。
　　“问题在于，到底是选择《了不起的挑战》，还是《Running-man》呢？诗姐你选一个吧……”
　　飞机的休闲娱乐区，顾小凡靠坐在白色沙发上，捏抚着下巴望着旁边正有些苦恼的刘施诗，让她从自己手中的两份节目中选择一个。
　　“我为什么要去做真人秀？我可是世界级别的巨星啊！？”刘施诗满脸不解道。
　　“因为你一年到头露不了几次脸，与影迷距离太远了，我们中国明星在亚洲的影响力太不够了，不能老是让韩流攻占我们吧，我们难道不该掀起‘华流’吗？这可是诗姐你的责任……你可是我们黑羽的头牌偶像啊。”
　　说道这里顾小凡轻轻干咳一声：“再说也不是现在，等到明年我们结婚后，如果一切顺利，我拿到小金人功成名就了，你也当上奥斯卡学院的轮值主席，咱们就休息一段时间不拍电影到处玩，拍拍真人秀节目到各处享受一下观众的欢呼，好好休息一下，就权当是度蜜月了。”
　　对于婚后的两人世界，顾小凡这个工作狂还是希望能把生活与工作结合一下，尽量能为这阵中国电影热能加一把力。
　　“啥……？谁跟谁结婚？”刘施诗听着白了他一眼。
　　“你和小弟我啊？”顾小凡急道：“这不是说好了的吗？我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诗姐你就嫁给我，咱们可是拉钩立约的啊？”
　　之前刘施诗还眼巴巴地要他求婚呢，现在怎么回事？这暧昧的态度……现在你丫不着急了啊！？
　　刘施诗眯着眼睛望着他，微微笑道：“你觉得你肯定能得啊？我怎么觉得你打不过人家丹尼尔·刘易斯呢？万一你要是得不上呢？我现在可是国际巨星了，事业蒸蒸日上，我还不想谈个人感情呢~~”
　　顾小凡顿时叹了口气：“那我也没办法，只能去苏格拉找乔安妮小妹妹疗情伤了，当当苏格拉王室了此残生……”
　　“你敢~！！”刘施诗杏目圆瞪，做势要打顾小凡，顾小凡笑眯眯地一躲，心里却暗道，诗姐事业心这么强，说暂时不想结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事情自己还真不能勉强她……
　　这时，无意间看到旁边的珍妮佛·劳伦斯有些紧张默默在祈祷着什么，顾小凡不由问：
　　“珍妮佛，你在干什么？”
　　“我在祈祷，等下下飞机希望会有影迷来接机……”珍妮佛·劳伦斯转头道：“我是第一次来首尔，想拍照发推特给朋友们炫耀一下……就怕没人欢迎我们啊。”《爆裂鼓手》是艺术片，亚洲人通常不喜欢这种，她这次来宣传心里一直都是没底。
　　顾小凡与刘施诗相视一笑，珍妮佛·劳伦斯没有参加这几天亚洲的行程，而是从洛杉矶直接飞到东京，与出发前的他们汇合的，根本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整个东南亚都是发哥的地盘……”顾小凡把双手枕到脑后。
　　珍妮弗·劳伦斯听着，望了一眼旁边正在闭目养神的周润发，却不是太敢相信的样子，这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能比顾小凡还受欢迎吗？
　　一个小时之后，在天晴的上午，中型飞机终于平稳地降落在东京国际机场的停机坪，众人便去二号航站楼做入境手续。
　　一出站口，不光是珍妮佛·劳伦斯傻了，就连顾小凡与刘施诗都脑子有些懵，机场被几千名热情的粉丝人山人海的包围了不说，他们一出现，全场那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粉丝在现场节目主持人刘在石的带领下，全场几千人用粤语高唱：
　　“拥着你~当初温馨再涌现~心里边~童年稚气梦未污染~今日我~与你又试肩并肩~”
　　穿着西装，梳着背头的周润发，犹如二十年前一样，露出招牌式的微笑，一挥手，顿时人群里，就掀起山呼海啸一片尖叫与欢呼的巨浪。
　　顾小凡看着也不禁是一片神往，20年前香港电影横扫亚洲时，在韩国谁认识什么汤姆·克鲁斯，大家心目中偶像，挂在床头的海报，都是穿着衣服，拿着双枪，嘴巴里叼着牙签的中国男人们。
　　韩国三大电视台之一的KBS评出“韩国人最难忘的六大影视金曲”，《当年情》竟是以一首华语歌曲入围的，可想而知当年香港电影影响力之强大。
　　在现场，顾小凡与周润发一起接受采访。
　　“顾小凡导演你好，发哥你好！我叫刘在石，很荣幸能够采访你！”主持人韩国国民MC刘在石用有些生疏的英文打招呼。
　　顾小凡这时候直接在脑海里切换系统语言模式到“韩文”，对着镜头与人山人海的影迷，笑道：
　　“你好，我是来自中国的顾小凡，很高兴可以和大家见面。”
　　全场顿时一片尖叫欢呼，所有韩国影迷都要疯狂了，谁都没有想到顾小凡这位国际巨星的韩文竟然这么流利，完全无缝交流啊！
　　珍妮弗·劳伦斯与周润发都看呆了地同时，刘施诗在旁边很习以为常地摊开了手：“他就是这样，学习口语特别快，随便哪个国家的话，都可以说几句，到处混饭吃……”
　　除了因为国家之间的大义问题，顾小凡在日本全程都是说中文，在其他国家顾小凡都是用当地语言交流，所有其他国家的影迷，都自然而然的把顾小凡当作自己人了……完全天生国际巨星，走到哪里在哪里就得到人民热爱的无边魅力……


第1210章 2D打3D
　　在顾小凡与周润发等人在韩国引发热潮时，《爆裂鼓手》也在中国内地持续爆炸的势头。
　　“刚刚从影院里回来，《爆裂鼓手》完全超出了我的期待，我感觉这是我所看过的最好看的电影，你很难想象这一部中国演员主演的电影，周闰发与顾小凡的表演甚至超越了《闻香识女人》与《雨人》这样的同类型好莱坞丰碑电影！这甚至可以说是世界电影历史上排名前十的电影。”来自上海的影评人庞正义在自己的专栏上大呼过瘾。
　　下面的一名来自重庆的影迷：“我也刚看完回来，妈蛋……买张票真是难啊，本来我不也喜欢看文艺片，我女朋友非要带着我去看发哥……我可坐到影院里我都傻了，这哪里是艺术片，跟枪战片一个节奏啊，看得那叫酣畅，那个淋漓尽致~！”
　　在天涯论坛，向来鄙夷中国电影的著名写手“风声向晚”看了《爆裂鼓手》之后也是的傻了，惊叹道：“这片子真的是顾小凡拍的？我感觉把主演换张脸，完全就是好莱坞的顶级班底啊……顾小凡这是去好莱坞飞升成精了？感觉老道格拉斯和马特·达蒙完全搞不过他了……”
　　而在豆瓣，罕见的对一部中国主演的电影给出了9.5分的高分，人气最高的一篇影评这么些到：
　　“早就知道顾小凡极牛X，但是我看《爆裂鼓手》我也还是被震到，最后那十分钟，我就几乎张着嘴巴看完的……说实在的，如果旁边不是我喜欢的女神，我当场就想跪着看完结尾的。”
　　第二篇影评则是道：“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好莱坞那边的电影人会看到咱们的电影感到无地自容……同类型的电影《烛台背后》简直差得太远了，迈克尔·道格拉斯比发哥之间之间差着足有十个马特·达蒙的距离……”
　　而在香港方面，所有的报导都给予了周闰发赞美。
　　《东方日报》标题就是“发哥教美国人什么叫表演，最强的亚洲演员吓傻好莱坞影评人。”
　　《新报》则评论：“香港之光周闰发王者归来，顾小凡沾光，《爆裂鼓手》打趴奥斯卡新老影帝~”
　　由于这几天《黑天鹅》与《爆裂鼓手》愈演愈烈的热映，音乐类型的电影也成为了热门的话题，上海和平影都的副总经理王伯政接受《南方周末》采访，都在说：
　　“像今年之前放得内地的《钢的琴》，也是文艺片，口碑很好，但是看得的相当少，可《爆裂鼓手》一上映，几乎所有影迷都疯了，附近几个影院的票都买不到了，大家都说在影院听顾小凡打鼓与MP3的感觉，完全感受到了音乐的魅力，而我们几个新的拥有杜比7.1声道音频解析技术新放映厅的票几乎一发出去就瞬间卖空了，现在很多观众已经把影院当作音乐厅了。”
　　王伯政分析由此可见，以后音乐电影将成为3D电影之后又一个卖点，可以吸引那些只在电脑上下载盗版影片的人们，愿意掏钱去影院享受那种家里无法体会到的音乐享受。
　　而更加有趣的一点是，在暑期档上映的好莱坞电影，现在一来中国，毫无例外的只有3D版本，为了能多卖出1.5倍的票价，影院里根本不排2D的片源。
　　这导致《哈利波特7（下）》与《变形金刚3》虽然很吸引人，但是很多观众看一遍都头晕目眩的想吐了。
　　而《爆裂鼓手》这部原本不为人看好的文艺片，根本就没有3D版本，反而成为了很多希望能安生看电影的观众的首选。
　　自从《阿凡达》3D风靡全球之后，现在几乎所有影片无论什么类型，都想加几个3D镜头提高票价，搞得很多有3D晕眩症的影迷，都患上片荒，他们真的非常非常希望有一部电影挺身而出，挽救现在已经快被抛弃的2D电影。
　　让那些制片人，院线经理们看看，不是只有放3D大家才愿意买票的！！
　　现在，2D电影迷们终于迎来了顾小凡这位英雄，他带着《爆裂鼓手》这部2D音乐类型电影，在内地市场横扫《变3》与《哈7》《美队》这三部3D大片！！
　　对于这个“2d电影反攻3D”的惊讶现象，追逐新闻的内地媒体也都敏锐的捕捉到了。
　　中央电视台以最快的速度，应景地做了一期《焦点访谈》题目，就是“面对影院开始全3D的排挡现象，老百姓到底更喜欢看到3D电影还是2D？”
　　“现在正是全年电影热度最高的暑期档，我们现在在燕京市的星美影院，现在我们可以看到LED的屏幕上显示，目前正上映6部电影中，除了《爆裂鼓手》之外，其他如《哈利波特7》《变形金刚》等热门大片，都是3D制式，票价明显要比2d电影的《爆裂鼓手》贵出百分50……”
　　电视屏幕里，央视的短发女记者手持麦克风对着镜头讲述道：
　　“我们了解到，现在观众最受欢迎的，却恰恰是这部2D电影，让我们来听听普通观众关于现在影院里的‘3D电影潮’的评价。”
　　屏幕镜头一转，便看到了售票厅的排着长队的正在购票的观众，现场孩子与年轻人都闹哄哄的人声鼎沸，短发女记者们找到一个年纪大约30多岁的带着女伴的男人，把麦克风对准他，问道：
　　“请问你是打算看来什么电影呢？”
　　“来看《爆裂鼓手》的，不过现在已经没票了，所以我们只能看《哈利波特7》了……”被采访的男观众显得很无奈。
　　“为什么你优先选择《爆裂鼓手》呢？而不是《哈利波特》呢？”女记者追问道。
　　“主要是因为顾小凡的新片嘛，而我和女朋友又都是发哥的十多年的影迷，这片子一定不能错过的，而是这片子是2D的票价便宜，对我们没什么负担……《哈利波特》其实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们感觉现在的3D电影三维效果做的都不好，就是噱头，戴着眼镜看得不舒服头昏不说，屏幕的光线也很暗，很多细节都看不清楚……”


第1211章 躺着也中枪
　　节目导播把画面切回了直播间，主持人白岩松对着镜头，表情凝重地道：
　　“刚才观众说出来很多影迷的心声，可为什么3D电影有这么弊病，影院却都清一色都是上3D电影呢？据我们得到的信息，无论是《哈利波特》还是《变形金刚》都是有2d版本的，我们非常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我们老百姓买不到2d版本的票呢？让我们来听听专家的意见。”
　　画面一转，便切到一个电影局的一位老专家采访，老专家用有些乡音的普通话解释道：
　　“现在3D电影，其实很多都不是《阿凡达》那样真正3D摄影机拍摄，而是用二维画面在后期转了一些镜头成三维，这样视觉效果其实非常不好，但是电影一旦挂上3D的招牌，票价就可以提升百分50以上，对于影院来说就可以提升业绩。而现在有些影院，在放映3D影片的时候，原本是需要两台摄影机的光照灯投射在银幕上，但是他们为了省器材的损耗，往往只开了一盏投影灯，造成投影画面灰暗，再加上3D眼镜本身会减低光线，观众看上去银幕根本就是灰暗的一片，甚至亮度还不如影院里‘安全通道’的绿灯的三分之一，这极大的影响了观影感受。”
　　镜头这时候切回到了演播厅，主持人白岩松对着镜头表情凝重地道：
　　“关于院线开始全面播放3D电影的风潮，在这里我不想再议论那些院线决策者的心思，因为他们是商人，商人逐利是他们生存的常态，然而这样的竭泽而渔做法，是否有利于中国电影产业的长期发展呢？
　　我不禁要对影院的管理者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在追求财富的道路上，我们要把心里的那杠秤摆平，要明白观众才是我们电影业的衣食父母，如果让他们每天驾着廉价的3D眼镜，长期看着昏暗，令人头晕目眩的所谓的劣质3D电影，那么他们以后是否还会愿意去影院，去掏钱享受电影呢？
　　就刚才，网络上的朋友给我们栏目组发来了一条短信，说《爆裂鼓手》是我们中国电影最后的良心，这话或许有些偏激，但是我们由衷的希望，我们电影业有良心的人能多一些。
　　年纪轻轻顾小凡已经是走出亚洲，成为了世界级的电影人了，为这一步，中国电影等了几十年，而我们影院也应该加快脚步，跟上时代的步伐了！”
　　央视的报道，显然是触动了内地各个影院的利益，各个影院高层都只能苦笑不已，原本暑期档就是好莱坞大片的地盘，3D影片正当道，没人会说什么，偏偏顾小凡带着一部特殊“好莱坞影片”2D影片回国，大杀四方，戳穿了这个3D电影的泡沫。
　　网上也是群情激昂，开始“支持2D电影回归影院”的抗议，轰轰烈烈的展开，由于上了央视被曝光，星美影院的负责人陈立东焦头烂额，开始不断在各个采访节目中放话。
　　“3D电影观影效果胜过2d几倍，头晕目眩只是少数人。”
　　“《爆裂鼓手》没有3D因为是小成本，没有大场面。”
　　但是这些话一经被发到网上，立刻就引发了网络上网民们巨大的愤慨，都对这位星美负责人破口大骂。
　　“你丫的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顾小凡的《爆裂鼓手》是小成本？尼玛人家顾小凡的片酬就顶一部国产电影好吗？”
　　“3D效果好？你告诉我除了阿凡达与动画片，还有哪部电影3D效果好的？之前《加勒比海盗》除了字幕还有什么3D？就是拿来骗钱的好吗？”
　　“妈的个巴子的，就冲你侮辱顾小凡与发哥，你星美上的3D电影我就坚决不去看！”
　　“简直是想赚钱想疯了，这种话都说的出来……好好，有本事就你放3D全国的星美我都不去！抵制你这种电影圈的败类！”
　　原本星美院线的公关人员，只是这些当作这是网络上的一些偏激网友的情绪发泄，并没有当作什么大事，没想到只过了两天，星美院线突然发现自己的票房下降了百分32！？要知道这可是票房正爆炸的暑期档啊，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一查票房，星美的市场部就傻眼了，《爆裂鼓手》依然爆满，《哈7》与《变3》的3D排片的银幕观影人数几乎下降了一半……
　　谁能想到，这阵风暴刮起就挡不住了，星美这是的名誉这是要真的毁了。
　　星美内部遇到这种情况都已经彻底慌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只是一场普通的公关回应，会演化到这种真正巨大危机。
　　掌管中影集团的韩三品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是哭笑不得，要知道星美是中影旗下的影院，顾小凡带着《爆裂鼓手》一通横扫，不单单是把好莱坞的对手打得鼻青脸肿，就连自己人的也快被他整趴下了。
　　“小凡，这事情你还是要出面说一下，星美那边也是为了自保而已。”
　　顾小凡听着电话里韩三品的求情，也是哑然失笑，只能说：“韩总，这事，我还真是不能保证，我尽量吧。”
　　当天晚上顾小凡发了一微博，表示：“3D电影有3D电影的优势，请各位影迷朋友不要抵制星美影院，星美影院与我们黑羽工作室保持了长久良好的合作关系。”
　　顾小凡就这么一条微博下去，比什么媒体公关都管用了，立刻就“解禁”网友星美的“封杀”，就看回覆一条条评论下面都在嚷：“那个星美的陈立东就是傻，既然是小凡哥的手下，怎么还敢说自己老大的？”“大水冲了龙王庙……散了散了~！”“星美真是智商问题，请这个人来……着急！”
　　反而因为这件事情，那些原本对于《爆裂鼓手》不太感兴趣的人，都开始进入影院想看看，这部打败《哈利波特完结篇》与《变形金刚3》的电影到底是什么样子。
　　这样连环的效应，最终造成了《爆裂鼓手》在内地电影市场形成了一个恐怖环流效应，所有人看到第二周《爆裂鼓手》的票房下巴都快掉在地上去了，9亿3678万人民币……也就是接近1.5亿美元了……
　　在看看北美市场吧，第二个星期在《哈7》与《变3》急速下跌的时，这部电影逆势上扬，拿下了单周1亿1378万的成绩，压倒了全部的对手，后来居上拿下了周票房冠军。
　　这么一算下来，《爆裂鼓手》全球票房也竟然已经剑指五亿美元大关，这下子黑羽华纳内部管理层们都要乐疯了，他们想过《爆裂鼓手》会在国内票房不错，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能够达到这样的地步。


第1212章 好莱坞倒戈
　　谁也没有想到在《哈利波特7（下）》与《变形金刚3》的热潮退却之后，《美国队长》这样的超级英雄大片也无法压制《爆裂鼓手》的光芒了。
　　那些之前忙着把赞美献给《哈利波特7（下）》的各个影评人们，也终于可以开始对这部两位中国人联袂创造的电影狂潮，开始正大光明的颂扬了。
　　“《爆裂鼓手》是几十年难遇的一曲电影壮丽史诗——100分。”斯蒂芬妮一扎沙克《沙龙》
　　著名评分网站Metacntie以“《爆裂鼓手》征服影评界：评论观察……为题进行了独家专题报道，在该网站上《爆裂鼓手》已经升高到了97分，而之前的《黑天鹅》评分则相对的降低到了89分。”
　　曾经极度厌恶顾小凡所谓“中国主演”偏激论调的影评人斯蒂芬妮·扎沙克，则赞美地写道：
　　“之前已经说过，现在再强调一次，《爆裂鼓手》不仅是今年目前为止评价最高的电影，更是我们整个数据库中十年来的电影中小题材中排位几乎最前的。在我们统计的多篇影评中，除了一篇中评之外，全部都给出了好评，包括一些一直不怎么喜欢顾小凡的作品，以及因为他在奥运会火炬仪式上过激行为，对他极为反感的老影评人们……”
　　《休斯顿纪事报》影评人沃坎对顾小凡之前获得奥斯卡奖的电影都不感冒，认为《入殓师》是卖弄的东方神秘主义，《黑暗骑士》是靠着枪击案的悲剧，至于《冰雪奇缘》只是哄小孩子的电影，可这次，他被《爆裂鼓手》轻而易举的征服了，他感叹道：
　　“顾小凡和周闰发……在一个极小的题材中创造出了巨大的生命力，在此之前，我很难想象中国演员能不卖弄动作元素，能仅靠自己的演技与魅力撑起一个过于单纯的题材，但是事实是，当看完这部电影之后，我觉得只要周闰发一个人在镜头里，我就可以在影院里看一天……这家伙实在是太惊人了，亚洲影迷对他的疯狂完全是有道理的。”
　　《洛杉矶时报》的另一影评人肯尼·图兰称赞《爆裂鼓手》是“强而有力的”故事，而他之前认为《黑天鹅》中刘施诗缺少与其他演员的呼应，导致影片虽然演员表达出色，但是故事却略显单薄。
　　但是在《爆裂鼓手》中，周闰发的出现完全弥补这个缺陷，让整部关于追求音乐的故事远远比《黑天鹅》更加吸引人。
　　“周闰发每每一出场，画面的张力就像是被点燃了火箭推进器……轰隆隆的提速。”
　　“而影片最后的十分钟顾小凡则是超凡脱俗，竟然毫不逊色与周闰发甚至压倒了他，其收放自若的表现，令人简直不敢相信他连30岁都不到。”
　　对影片打到98分的图兰还写道，整部电影无论剧本镜头与剪切，都像是寿司师傅手里的刀，精确的令人拍手叫好。
　　而剩下的一大堆影评人，都在专题报道了他们从各个方面对《爆裂鼓手》的评价综述，无论是故事和角色、剧本和对白、画面和镜头、配乐和音效、摄影和色彩、服装和道具、演技和导演……
　　虽然影迷观众们讨论《爆裂鼓手》的时候总是集中表演了音乐与镜头的幕后人员，对周闰发也是不惜大篇幅的赞美。
　　但是在最具预测权威的“奥斯卡战线”上，各个媒体的影评人还是把顾小凡开始放在“最佳男主角”有力候选人的位置。
　　《综艺》蒂姆·托马斯给顾小凡表演打出了A+的成绩：
　　“虽然之前我已经对顾小凡演技凭借够高了，但是这一次我才真正看到这个中国演员的全面实力，《爆裂鼓手》中鼓手的角色让他的才华全面的爆发。
　　以前，无论是他演的小恶魔，还是小丑，其角色本身就具有强大的人格魅力，我一直相信这种角色无论谁来演，都会受到影迷们的热爱，而这次他放弃自己作为导演可以选角给自己的优势，选择一个在人格上最不具表现力的安德鲁，这个内涵极度无聊的角色的一切表现力都在音乐本身上，这对演员是艰难无比的挑战。
　　就像是《烛台背后》老道格拉斯一开始抬了一首钢琴曲，然后后面全部都是用的替身，因为他实在是做不了那么专业的表演。
　　而令我吃惊的是，顾小凡做到了，他竟然没有用任何替身，自己打出了一段史诗级的爵士鼓表演，而且是他自己参与作曲的……”
　　而影评人中给予顾小凡表演评分最低的，反而是黑羽华纳旗下的《时代周刊》，其理查·科利斯给顾小凡的表演打出了A级分，比A+的周闰发稍低：
　　“在好莱坞这几十年来，音乐题材是一个巨大的类型，但是时至今日，也没有人能弄能比《爆裂鼓手》更好的电影了！
　　顾小凡在这部电影作为一名导演堪称完美，他选择周闰发作为弗莱克的人选，光是这一点就该给他八十分。
　　而作为导演的他，还给了周闰发那么多镜头，让这位大师级演员爽快地折磨安德鲁与我们这些观众的灵魂长达几十分钟，简直是爽到爆炸，当然……最后美中不足是，结尾周闰发输给了顾小凡，虽然这是剧情的安排，大众也比较喜欢这种结局，但是实际上，如果觉得这部电影就此无缘了奥斯卡最佳影片的提名。
　　我想象奥斯卡评委与我一样，期待看到的是结局时安德鲁痛不欲生的失败，被周闰发逼着在台上演奏完之后，回到后台崩溃自杀，这才有足够的戏剧张力，最好的表演，配上的俗套的结尾，未免令人可惜。”
　　《滚石》彼得·特拉弗斯给予顾小凡与周闰发同样A+的表演分：
　　“光是想想为了最后那场完美的爵士鼓秀，顾小凡与周闰发付出的能力，就值得令人肃然起敬了，具媒体调查，周闰发在朱莉亚音乐学院几乎整整待了两年学习指挥，中国演员敬业精神真是令人吃惊……”


第1213章 体重的差异
　　《华尔街日报》乔·莫根施特恩则极尽赞美之词：“顾小凡在这部电影中宛如上帝附身，最后十分钟令人觉得仿佛天堂降临，美好得无以伦比！”
　　而《纽约每日新闻》乔·诺伊迈尔更喜欢周闰发：“整部电影真正的统治者是周闰发，这位一直没好莱坞埋没的表演大师，终于一部顶级艺术片中完全展现了他的实力，我只能说之前那些好莱坞制片人眼睛都瞎了，竟然没有一直把周闰发定位于三线……他们恐怕真认为中国只有陈龙，与李联杰这些动作演员吧……”
　　不过尽管《爆裂鼓手》拿到了史无前例的好口碑，但是还是有些人非常厌恶这样的题材。
　　《波士顿环球报》的女记者唐娜·史蒂芬斯，就批评道：“这部电影就是一部彻头彻尾的变态男权电影，当我看到电影当中，男主角为了练鼓甩了自己的女朋友，我就觉得这个故事就是给疯子看的。”
　　另外《好莱坞信报人》上还有4篇提到这部电影的影评中，就有一位只给这部电影打出了D-的分数，同样是来自一位女性影评人卡洛儿·沃克：
　　“不论你怎么看，但是在我看来，这是一部典型的爱情电影，是的，女主角当然不是珍妮佛·劳伦斯这位可爱的小妞，而是周闰发那位老男人。
　　整部影片，我都看着顾小凡扮演的安德鲁含情脉脉地望着这个老男人，为了得到他一个赞美的微笑，愿意牺牲一切，我想请问，这不是爱情又是什么呢？
　　为了打一个破烂鼓，竟然放弃了生活，宁愿35岁酗酒死去？顾小凡扮演的主角说出这种台词时，我相信很多父母都恨不得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吧？我们千辛万苦养育了一个生命，栽培他成人，结果他的追求就是35岁死去，而我们这些默默耕耘，努力生活的人，被他说成‘默默无闻的小人物’……这样的价值观出现在影院中根本就是令电影这门艺术蒙羞。
　　这部电影结局处，安德鲁确实应该死，这样才能体现故事的合理性，否则孩子们看到这样的电影，都会拿起吉他，回家大骂平凡父母是一群‘行尸走肉’吧……”
　　此时，正在首尔拍摄新一期的《Running-man》的刘施诗正在一旁镜头外，在手机上看到这则消息，气直接就骂了出来：
　　“什么个玩意！不过就是部电影，什么扭曲的人生观！？你丫才是变态玩意。”
　　在刘施诗看手机时，衣服已经在“撕名牌”环节中扯烂的顾小凡在摄影师的跟随上，也气喘吁吁地走过来，看着刘施诗大发雷霆，连忙道：
　　“easy~easy~诗姐……这可有摄影机呢，别把你国际女巨星的光环可骂没了。”
　　刘施诗抬头望着顾小凡衣衫褴褛地狼狈的样子，惊讶道：“你怎么也被人撕了牌子？谁有这么大本事……”
　　“还有谁……”顾小凡拉一下自己已经有些烂的衣领苦笑道：“还不是金钟国那个肌肉男~这家伙下手太狠了，我以为他会让着我呢。”
　　这个“撕名牌”环节其实有剧本的，最后说是让周闰发赢然后输给宋孝智，给观众看到周闰发的完美绅士形象，不过要把金钟国留在最后与周闰发对决，可是刘施诗不信邪，一开始就上去和金钟国撕，结果人家金钟国躲不开，无奈之下就把刘施诗淘汰了，接着顾小凡不服气，想上去给刘施诗报仇，结果也是一样凄惨……
　　“你不是很能打吗？”刘施诗上去帮他整理一下袖子，有些奇怪地望着他：“金钟国你都干不过，你怎么拍动作片，他有那么厉害吗？”
　　“这个诗姐你就这就不懂了。”顾小凡无可奈何地道：“格斗界铁律，体重超过30公斤，对于水平没有绝对差距的人来说，技巧就根本起不来多少作用了。”
　　金钟国有80多公斤，比他大概重20公斤，这个差别还是很大的，如果他不使用模拟程序，在纠缠中确实拿金钟国没什么办法。
　　也就是说，他要拍摄《雪国列车》的实战格斗，现在开始起就要开始开始训练，加大自己体重与肌肉，否则与那些白人对手打起来，就会显得非常不真实。
　　想到这里，顾小凡也开始对旁边的韩国PD问道：“这一段可以不剪辑到节目里吗？”
　　“当然，顾导演~后期的画面会经过你检查。”镜头外的韩国PD保证道，这也是顾小凡三人来参加的综艺节目的条件。
　　顾小凡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就直接趴在了地上，开始做一个个的做俯卧撑，他也是按奈不住，赶紧开始趁机加强训练。
　　“我说……顾小凡，你现在练是不是太晚了点？”刘施诗秀眉微蹙，觉得顾小凡根本是在临时抱佛脚了，离拍摄最多就2个月的时间，现在再怎么练，也长不了多少块头吧？
　　“不晚，人家贝尔为了演出《机械师》可是两周内减掉了56斤，又为了演《蝙蝠侠》一年内增重了30公斤，我为什么做不到。”顾小凡边做着俯卧撑，边吃力地道。
　　之前那段时间，为了演出《黑天鹅》与《爆裂鼓手》，他主要是加强地自己的柔韧性与肢体速度的练习，肌肉群反而比之前减少了一些，现在既然要开始准备《雪国列车》了，也该是开始转换锻炼的方式了，多多做一些无氧训练了。
　　“你就别忽悠了……”刘施诗很是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贝尔瘦56斤确实是2周内办到的，但是他变壮可是花了一整年，而且增肌是有个过程的，我的健身教练跟我说了无数次，减肥是很容易的，只要你够拼命，但是增加肌肉却是要有一个过程，增加肌肉的原理就是无氧锻炼到极限，破坏了肌肉纤维，然后在让它自己休息再生，你可以加量破坏肌肉纤维，但是你不能加速肌肉的生长吧？”
　　“如果我破坏肌肉纤维量的是普通人的十倍呢？”顾小凡用双手撑着地面，转头望着刘施诗问道。
　　“那是不可能的。”刘施诗用手撩着自己耳边的头发，抿着嘴唇道：
　　“等你强度大的锻炼之后，肌肉直接会酸麻的你抬不起手来，这不是意志力的问题，而是你那时候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第1214章 俯卧撑狂人
　　“恩……”顾小凡恩了一声，趴在地上转头望着她问道：“诗姐，你说一般人平时可以做多少个俯卧撑？”
　　“标准的大概2，30十个吧？”刘施诗哼了一声道：“厉害的做1，200个也是有的，怎么？你想说你比一般人做的多吗？要做别人的10倍？”
　　两人正聊着，就看又有两个被撕名牌的成员垂头丧气的来到了房间，HAHA，李光洙两个韩国谐星都过来了。
　　他们一看顾小凡趴在地上做俯卧撑，还以为是节目效果呢，一两个都嚷嚷着：
　　“怎么能让顾导演做俯卧撑呢”“PD你是不是想害我们被外面的3000影迷追杀！？”“要做也是我们做啊~”
　　旁边的现场PD唯恐天下不乱地笑道：“这期的新规则，只要你们做的比顾导演多，那就可以让你们复活。”
　　两位谐星都当真了，只要能复活就能多争取在节目上的镜头，对于他们来说镜头就是一切啊，李光洙连忙扶着刘施诗肩膀，嚷嚷着：“PD这里你说的话可是我们刘施诗女神听到的，你骗我们可以，但是你骗他播出去，你可以后就不能去中国了~”
　　Haha这时候已经很滑稽地甩着手，嚷嚷起来了：“不管了，反正这次我信你了~我要复活！”说完就开始趴在顾小凡身边跟着他一起开始做俯卧撑。
　　李光洙还做着“色迷迷”的效果，与刘施诗搭话，这些谐星虽然综艺感特别强，为人却是出名的绅士，刘施诗当然知道他不是真的调戏自己，于是也顺水推舟，想要给顾小凡一点压力，笑颜如花地用英文道：“光洙欧巴~只要你赢了顾导演，我等下请你去吃晚饭。”
　　“哇~~”李光洙转头望着镜头露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边“啊”兴奋叫着，边围着房间跑了一圈，逗得刘施诗也是娇笑不已。
　　两位韩国综艺明星，就这样开始在顾小凡旁边做起来俯卧撑，他们的俯卧撑非常不标准，几乎只是手臂微微一颤，而且他们用嘴巴数的速度也完全与他们频率不符，要快很多。
　　顾小凡一分钟做了30多个的时候，他们两人已经数到了50多个，两人还边走互相影响闹着，Haha边用脚踢高个子李光洙，边大叫着：“诗姐的约会是我的~！”引旁边一堆摄影记者与PD都是大笑不已。
　　但是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家就发现了，顾小凡一脸认真根本没参与到这个逗乐的环节中，人家就是一口气慢慢地做俯卧撑，已经做了快60多个，速度才慢慢的放缓下来。
　　Haha与李光洙闹了半天，也终于气喘吁吁地起不来了，两人只嚷着自己已经做了70多个，可就看着顾小凡虽然手臂颤抖，好像是已经到极限了，但是他硬是挺下来，继续地做着，慢慢地突破了80个……
　　两人韩国谐星都一脸失落，连连捶着手臂，假装自己抽筋了，耍赖要从来一次。
　　现场笑声四起，顾小凡头脑却是一片清明，他感到了自己肌肉非常酸疼，负荷也好像要到了极限，但是他却明显发现自己的“动作巨星”系统，正在急速加快他的细胞活化度，他肌肉酸麻正在很快的好转。
　　顾小凡心头一阵欣喜，果然与他猜测的一样，之前在练习爵士鼓时，“动作巨星”系统就不断修复他手上的轻伤，让拍摄得以顺利进行，而对这个系统来说，肌肉纤维的撕裂也是一种“伤”，所以也包括在细胞活化修复的范围之内，这可能就意味着，他现在只要是意识力上能忍耐，他的耐力几乎是无穷无尽的。
　　顾小凡想到这里，越发明白，为什么这个系统叫“动作巨星”，因为不单单是因为活化的细胞能够快速修复伤口，也能加快身体肌肉的修复能力，别人需要几天的破坏肌肉纤维，肌肉缓慢生长的周期，他是随时随地在进行的……
　　任何得到这样的系统的人，只要制定科学的方式，都可以塑造出自己理想的身体形态……
　　不过系统也不是这么完美，顾小凡欣喜间也感受到了其巨大的副作用……此刻他的肌肉正在像火烧一样又疼又麻……他这感觉完全就是《X战警》里金刚狼那种能力，虽然身体能修复创伤，但是痛苦却半分减少不了，甚至远远比平时的锻炼痛苦十倍都不止。
　　顾小凡心里疼得喊娘，但是又非常想看看自己在“动作巨星”系统的加持下，极限到底在什么地方，于是咬紧牙关一个俯卧撑，一个俯卧撑缓缓地做下去。
　　众人就看到顾小凡一度已经摇摇晃晃做不下去了，可不一会他好像又恢复过来，竟然速度恢复了不少，继续做着那标准无比的俯卧撑动作，速度虽然不快但是已经不知不觉已经到了200个了。
　　此时，被撕掉名牌的人一个个进来，每进来一名，其他成员都怂恿他道：“快~~只要能做俯卧撑超过顾导演，就能复活，快去试试，顾导演已经不行了。”
　　Running-man的成员一个个出现，Gary，胜利，刘在石，一个个出现，都开始加入这个环节，结果都败下阵来了。
　　一开始大家还是以开玩笑的态度，到后面热爱健身的歌手Gary出现，一口气做了200多个俯卧撑，结果一转头顾小凡还没停，所有人都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哇……顾导演究竟能做多少个？”刘在石忍不住问刘施诗。
　　“平时是5，60个顶天了吧……”刘施诗也是吃惊不已：“今天他是吃春药了……停不下啊。”
　　后来大家已经不是在拍节目里，就在旁边认真地数“719，720，721，722……”
　　大家都看着顾小凡好多次摇摇晃晃，满脸憋得通红，双手颤抖地都快撑不起来了，可一旦他喘上两口大气，就好像恢复精神又继续开始了，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最后刘在石都忍不住趴在地上对顾小凡道：“顾导演，别勉强了，已经很有效果了……身体怕是受不了的。”可顾小凡依然我行我素。
　　而旁边现场PD却是激动万分，连连凑过来恳求刘施诗：“刘小姐，请您一定要让我们把这段播出去，这实在是很惊人，一定会是收视率的高峰~”
　　“恩恩~”刘施诗随口答应，注意力都在顾小凡身上。
　　就这样，外面的环节拍摄进行足足一个小时后，最后金钟国做足效果，才“被”周闰发撕掉名牌，留下最后周闰发展现绅士风度输给宋孝智，他一回来就看到一群人，跟着数顾小凡的俯卧撑已经数到“1726……1727……1728……”惊讶地都合不拢嘴巴了……这中国小导演是人吗，一口气都做了快2000个俯卧撑了？
　　节目PD都已经快乐疯了，没想到还能有这么有趣的环节，但是刘施诗却是有些着急了，顾小凡不是为了赌这一口气，要把搞得双手残废吧，他到底要做多少个啊！？
　　这时候手机一震震动，刘施诗看到手机上的最新消息，顿时精神一振嚷道：“顾小凡，快来看，最新的《好莱坞信报人》的奥斯卡战线报导出来了！”
　　顾小凡这时候一听就站起来，喘了两口大气，活动了一下手臂，期待走过来问：“多少？我在最佳男主角的预测排名是多少？”根本没有半分虚脱乏力的样子……


第1215章 突然晕倒了
　　看着顾小凡冲过来要抢手机，刘施诗笑眯眯地躲开道：“诶，你怎么不继续做俯卧撑了？”
　　顾小凡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心里正期待得很呢，要知道《好莱坞信报人》的“奥斯卡战线”几乎是预测最准确的小金人预测，是奥斯卡学院的内部资料，直到年底12月份才会公布，他可以没机会看呢。
　　这时候，才过来来探班的珍妮弗·劳伦斯也是很感兴趣，在旁边好奇问道：“诗姐，快说说我们黑羽工作室入围的几项？”
　　顾小凡看着摄影机对准着他，也是有些尴尬，干咳一声道：“那你就念给我听罢，我继续我的锻炼。”说着装作不在意又在地上坐起了仰卧起坐。
　　“先念什么？”刘施诗故意拿着手机调顾小凡胃口道，这份名单是《好莱坞信报人》的编辑，提前给奥斯卡学院重要人士的参考，并不对外公布，而顾小凡只是学院的普通会员，并没有办法看到。
　　“先念最弱的最佳女配角吧？”珍妮弗·劳伦斯眼睛方亮道。
　　“珍妮弗……这恐怕没有你的份了，你不在这份名单的前二十里面。”刘施诗也不卖关子了，道：
　　“排名前三不分先后顺序，斯嘉丽·约翰逊，‘战线’中的评语是：‘刚跟西恩·潘分手且盛传原因是’‘不想把孩子生下来’的金发尤物，深晓‘伍迪·艾伦＝奥斯卡女配直通车’的道理，而一度粘上老头子，但包含《赛点》在内的三作皆被无视，而今年在《我家买了动物园》里扮演马特·达蒙生命垂危的老婆，非常有实力……玛丽昂·歌蒂亚的评语是：《玫瑰人生》强压迫力的演技爆击奥斯卡影后的‘好莱坞法兰西一姐’，连选包括《盗梦空间》与《黑暗骑士》在内优质大片的女配角巩固自己的地位，今年亦有伍迪·艾伦的《午夜巴黎》和斯蒂文·索德伯格的《传染》，希望非常大。最后是凯莉·茉莉甘，‘战线’里的专家说她在《成长教育》入围奥斯卡影后并被英国媒体奉为‘奥黛丽·赫本再来’后，今年的《亡命驾驶》、《羞耻》双管齐下。在后者中担任‘性瘾男’迈克尔·法斯宾德之妹，余韵悠长的贤良女角色，极有竞争力……”
　　刘施诗念完，目光却是看着顾小凡，轻声道：“看来母狐狸今年要面对的对手也不弱啊？”
　　“我了解她，就只是这些人的话，她会赢的。”顾小凡作起一个仰卧起坐，边里所应当地道，对比起来，六大核心奖项里，最佳女配角应该是最好拿的奖项了。
　　毕竟就算在好莱坞，有竞争力的女演员也不多，何况女配角在很多电影中都没什么重要的。
　　“那诗姐你怎么样？”珍妮弗·劳伦听着也是有些沮丧，显然，自己这两位老板根本没有把她当作重点人物培养。
　　顾小凡也注意到珍妮弗·劳伦斯这个小姑娘的失落表情，也忍不住安慰道：“放心吧，珍妮弗~你的时代马上就要到来了。”
　　黑羽工作室已经与狮门公司已经谈好了，明年将联合拍摄《饥饿游戏》三部曲，这可是不逊色与《暮光之城》的“小妞电影”大作，珍妮弗·劳伦斯不爆红才怪。
　　刘施诗也是默默点头，望着最佳女主家的名单道：
　　“这次我入围了最佳女主角候选前五，名单4位对手都与我机会相当，梅丽尔·斯特里普就不说了，她肯定是排第一。
　　剩下三位分别是米切尔·威廉姆斯，评语为：‘在《蓝s.q人节》果敢裸演再入围奥斯卡的文艺女王，终于在《与梦露的一周》中化身传说的尤物！缠绵的《来跳华尔兹》与铿锵的《米克的近路》双重援护，但要注意部分老会员认识梦露本人！所以获奖希望并不低’。
　　还有这次我最欣赏的格伦·克洛斯，‘战线’专家的话，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五度入围均被无视的超演技派，80年代与梅丽尔·斯特里普、萨莉·菲尔德爱恨纠结的奥斯卡三姐妹之一！在TV圈弹指一挥即令艾美奖战栗膜拜后，祭起当年君临百老汇的《雌雄莫辨》（AlbertNobbs）的男扮女装角色久违地再冲奥。’
　　最后一个入前五，是跟我年龄相仿……”
　　刘施诗还没有说完，顾小凡就边做俯卧撑，边道：“是《龙纹身女孩》里的鲁尼·玛拉吧？”
　　“你怎么猜到的？”刘施诗微微有些不悦地道：“我就知道你喜欢在电影里露屁股，被赤裸的女演员……”
　　顾小凡面对这个指责无话可说，他确实最喜欢《龙纹身女孩》中这一段，只能抬头望着天花板，当作没有听到。
　　珍妮弗·劳伦斯看两人斗嘴，赶紧拉回正题问道：“诗姐，在这个名单你排第几？”
　　“第二而已。”刘施诗做了一个很无所谓的表情，令珍妮弗·劳伦斯无话可说，心里暗道……难道被排在这个世界上第二好的女演员位置，还不满足吗……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能达到这个地位啊……
　　“今天就念到这里吧，要知道其他名单，请听下回分解~”刘施诗念了一半，故意卖了个关子。
　　顾小凡终于沉不住气了，站起来刚准备问最佳男主角的排名情况，可他刚刚一开口，就感觉一口气提不上，接着一阵头晕目眩，脚步虚浮，几乎站不稳，众多韩国明星们吓得赶紧过来扶住他。
　　只听到刘施诗一声惊叫：“顾小凡！”还有珍妮弗·劳伦斯失声喊出“顾导演！”他就双眼一黑，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只能在黑暗中隐约听到刘在石与金钟国等人着急的嚷嚷。
　　“快，快~！顾导演昏过去了？医务人员们，快过来看看？”
　　“PD快联系救护车！一定要送去医院全面检查，太吓人了！”
　　顾小凡昏暗之中，头脑却是很清楚，非常类似他之前因为枪伤陷入昏迷的状态之中，自己心里也是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动作巨星”系统应该消耗的精神力应该很慢才对，他怎么一下子精神力就枯竭了？


第1216章 竟然饿晕的
　　“思睿！？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没警告我今天的精神力快枯竭了！？你怎么启动保护程序了？”
　　顾小凡在一片昏暗意识世界里，焦急地问系统道，边在心里大叫不好，难道这无氧运动与破坏肌肉纤维然后修复生长，消耗的精神力太高了？每天只能负荷一，两个小时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就比平凡人强一点而已，那他这块头恐怕是练不起来了。
　　这时候就听电子音回覆道：“操作者今天的精神力还剩下百分77.9，可以维持‘动作巨星’系统运行，直到第二天早上。”
　　“那你为什么启动保护程序？”顾小凡听着搞不明白了，如果不是精神力的问题，难道他是突然中风？
　　这不想还好，一想顾小凡就真的有些吓到了，他可在《爆裂鼓手》中刚说过只要能成名“35岁突然暴毙也在所不惜”的台词，没想到现在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连忙急道：
　　“思睿！你是不是骗我，你这系统是不是副作用，是不是我的大脑里已经长瘤了，导致血管堵塞，突然昏迷！你说我是不是快死了~”
　　人家传奇爵士乐手查理·帕克，好歹也活到老35岁，可他现在可才24岁啊，虽然他长相很老气，但是可是货真价实的年轻人啊，不会就这么挂了吧……！
　　顾小凡甚至此刻可以想象，如此自己此刻死掉后，明年奥斯卡他铁定会获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也会与李小龙那样成为一个英年早逝的传奇人物了……
　　如果我死了，如果回不去了……顾小凡现在是如此深刻了解到以往电影电视里有人说“与恶魔交易是有代价”的心情。
　　他还没有和诗姐结婚，还没有生孩子，甚至还没有过过几天舒坦日子啊……我的人生就要这么完蛋了吗……
　　如果他不在了，诗姐肯定会伤心几年，然后嫁给另外的演员帅哥，这不行啊，我不要啊！奥斯卡奖我可以慢慢拿，可老子不要这么早成为传奇啊，我还要活下去啊~！
　　正在顾小凡在心里哀嚎不已的时候，就听到毫无情绪的电子音再度传来：
　　“根据系统分析，操作者昏倒的原因并非精神力相关，而是因为血糖过低导致的大脑缺乏足量葡萄糖供应时功能失调，以至突发性的晕迷，为了维护操作者身体机能，系统紧急启动保护程序。”
　　“什么意思？”顾小凡在心里哭嚎道一半，却是愣住了。
　　“简单得说，就是操作者没有按时用餐累积足够身体消耗的热量，导致在大量运动后，葡萄糖分供给不足产生的症状。”
　　顾小凡这才想起来了……自己今天没吃早饭，而从上午拍节目到现在，还没有吃任何东西，然后自己又做了将近2000个俯卧撑，然后又做狂做仰卧起坐……
　　自己仗着“动作巨星”系统强大的细胞活化能力，硬熬着，忍着疼痛与酸麻，强行让细胞加速活化，却是忘记了自己没吃饭，说白了，自己竟然是饿晕了的……
　　顾小凡弄明白一切，差点在意识世界中找个地洞钻进去。
　　天哪……作为身价几十亿的有钱人，饿昏了……这也太丢人了吧……
　　而在顾小凡“昏迷”住进首尔大学附属医院时。
　　这一条最新的“节目事故”消息迅递占据了网络传媒们的版面头条。
　　“知名中国电影人顾小凡，在拍摄韩国真人秀综艺节目《Running-man》时，应节目要求狂做运动，在做了2000个俯卧撑与数百个仰卧起坐之后，当场晕倒，现在在首尔当地医院进行抢救！”
　　几乎在第一时间，全球的所有的媒体都在报导这条消息，特别是中国媒体，不光是网络上，转到任何一个电视台的新闻节目，全部都是这起事件的专题报导。
　　“顾导演晕倒的非常突然……”著名的韩国国民主持人刘在石，在医院门口被数十名记者团团围住，带着棒球帽接受了直播采访。
　　“当时顾导演精神非常好，有几次我们都觉得他坚持不住了，但是他越好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越来越轻松，他甚至还一直跟刘施诗小姐聊奥斯卡的事情，可就这么突然的晕倒了……当场没有任何预兆，我拍节目这么久，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离奇的情况。”
　　韩国的真人秀节目，像是以嘉宾参与各种“冬天跳水”“整个人被扔进泥潭。”的虐星行为著称，“神话”组合中的JunJin，就曾经在节目中后空翻头着地，当场昏迷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2008年，在录制《无限挑战》时，又缝了20多针。
　　比起来顾小凡这种狂做俯卧撑，根本是不算什么，哪里能想到他就这么晕迷了。
　　可这一个消息传到中国国内，却是彻底炸锅了！
　　“什么！？顾小凡重伤晕迷！？”全中国的影迷的人乍闻消息都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什么！！何铁军，韩三品，那只国宣部的吕部长，电影局的沈局长，央视的唐台长，得到这个消息，都直接蹦了起来。
　　我的天！现在可是中国电影可是在顾小凡的带领下蒸蒸日上，华流开始横扫世界的刚开始，顾小凡这位灵魂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啊！
　　吕部长更是因为顾小凡刚刚当上高铁代言人，还身负了高铁推广欧洲的国家大计，急得差点在电话里要杀人了。
　　“现在顾小凡什么情况？首尔大学医院那边脑外科行不行，不行我们就自己调人去，一定不能让顾小凡有任何事情。”
　　何铁军更是要撸起袖子，直接要去韩国把那些做节目的王八蛋脸也打碎，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了。
　　而陈可儿在电话听到这个消息，倒是先是直接急得一下子脸色变得惨白，但是马上就冷静下来了，对何铁军道：
　　“何总你现在哪里都不能去，留在洛杉矶继续安排《烈日灼心》的筹备工作，要不下半年，我们回覆……而中国影迷们在心急火燎间，更是彻底愤怒了！开始声势巨大的声讨事件。你们韩国人虐星不关我们的事情，但是你怎么连我们中国的国宝级人物顾小凡都敢虐呢~！？”


第1217章 韩星的灾难
　　“韩国现在真人秀节目都没有底线了，怎么能这么折腾我们的小凡哥呢？2000个俯卧撑，这根本就是虐待啊！告！一定要考死他们。”
　　“看看韩国那些偶像明星来中国，我们国内电视台捧在手心里百般呵护，生怕化了！《快乐大本营》《天天向上》来了那么多期韩星，全部都是这样，为什么我们顾小凡出去，就被韩国人不当人！这简直就是民族歧视！”
　　“抵制SBS，抵制韩国娱乐，从我做起！”
　　“只要是SBS出品的东西，坚决不看，直到小凡哥醒过来！”
　　中国内地网络上的愤怒，传到了韩国，令SBS电视台哭笑不得，他们哪里敢折腾顾小凡啊，是这小阎王自己非要在节目录制时锻炼结果搞成这样的，为了证明事实真相，SBS的电视台马上在其内地官方微博上发表了声明，并公开了节目中的视频。
　　“近日因为著名中国电影人顾小凡在节目录制中晕倒，互联网上流传着一些针对我公司节目《Running-man》不实传言，对此，我公司深表遗憾。
　　SBS公司作为一家文化传媒企业，始终致力于促进和发展中韩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加强两国之间的娱乐文化交流，从未有蓄意伤害参与节目的中国艺人的新闻。
　　但是，因网络上的不实传言，我公司在中国大陆的日常工作受到了一些影响，也给一直以来保持良好合作关系的合作伙伴带了诸多不便……
　　特此声明，顾小凡先生的晕迷事件与《Running-man》制作组没有任何关系，顾小凡先生的俯卧撑事件纯属于个人行为，节目组从来未有任何要求。”
　　这个原本是证明事实的声明一发出去，不是平息的言论，而是更加点燃了中国网民的怒火。
　　大家根本不在乎视频中顾小凡是自愿做锻炼的，都觉得一定是节目效果，更加怒火滔天，在网民在一片骂声中，怒火集合成立一个决定——“封杀！”百度贴吧里的“李毅吧”“魔兽世界吧”“小凡吧”三大贴吧，发起了攻陷与SBS有合作的各个国内机构的论坛与贴吧，微博，推特的活动。
　　一夜之间，拥有最多SBS韩剧播放的两大视频网站优酷与爱奇艺的高层们都傻了，一打开SBS相关的韩剧的页面，全部都是一片骂声，《城市猎人》《我的女友是九尾狐》《原来是美男啊》几大热播韩剧，评分都从9.3以上，直接跌落到了6分以下，所有的下面回覆都是两句话：“SBS滚出中国去！”“SBS电视剧里的所有艺人，来中国就是找打！”
　　看着舆情汹涌，几乎遏制不下来，优酷方面高层吓得立马发表声直接宣布：“本站暂时下架所有SBS相关的韩剧，直到相关事件调查得出结论。”
　　这一下子优酷的表态，立刻令三大贴吧的讨伐队军心大振，立刻开始在优酷下面留言“支持优酷！优酷好样的~抵制爱奇艺！”
　　转而所有的炮火对准了爱奇艺，爱奇艺的CEO原本硬挺过去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今年爱奇艺为了与行业老大优酷争夺市场份额，高价购买了多部SBS韩剧的播放权，已经成为爱奇艺的拳头产品，这要停播，他们可比优酷损失大得多得多了。
　　但是人家行业老大一投降，他们也是扛不了……得……还扛什么扛，免得被全国人臭骂了，含泪停播SBS的韩剧吧。
　　就在短短一天之内，优酷与爱奇艺把所有SBS韩剧下架，而湖南台方面公关最为老道，还没等炮火打到自己家门口，赶紧宣布，取消《原来是美男啊》张根硕，与《城市猎人》中的李民浩参加《快乐大本营》的消息，反而得到了网民们的力挺，成为了一次正面营销。
　　消息传回韩国，当天下午SBS股价就暴跌，市值增加125亿韩元……
　　原本以为自己是清者自清的SBS方面这下彻底傻眼了，他们万万没想到顾小凡昏迷的这件事情影响力会如此巨大，几乎完全就切断了他们在中国财路……
　　当天下午，就连韩国广播局都已经忍不住直接干涉了，直接在紧急会议之后，下令SBS内部反省，并严令SBS马上在微博推特上正式道歉，承担顾小凡昏迷的一切责任，并要求其举行直播记者会，让《Running-man》的PD与编导与刘在石，金钟国，Haha等主持人一起，对顾小凡的遭遇鞠躬公开道歉。
　　这让SBS的高层们真是欲哭无泪了，他们明明没干过，怎么就成为凶手了呢……？
　　可事情已经发展成现在这样了，再怎么解释也没办法了，人家顾小凡还在加护病房没醒过来呢，道歉吧……
　　而另外一方面，消息传到了美国，五大集团方面都高兴坏了，没想到这个令他们睡觉都睡不安稳的顾小凡竟然被韩国人阴了，哈哈，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就连正在伦敦被一连串听证会搞得焦头烂额的老默多克与爱德华，听到这个消息都感觉一阵轻松，心里都暗想，最好他一辈子都醒不来……那就真省下他们的大麻烦了。
　　而在五大窃喜不以，SBS方面紧急筹备直播记者会的时，在首尔大学附属医院的刘施诗，珍妮弗·劳伦斯，周闰发等人都焦急的听医生说明着情况。
　　结果在听到韩国医生们都是面色复杂地说出：“已经观察了3天了……我们得到唯一昏迷的原因，可能是低血糖导致的……”刘施诗不由大发雷霆。
　　“你们这群韩国医生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说只是低血糖？好好的人，能吃能睡证明会只是因为低血糖就晕倒呢？”刘施诗在病房里恨不得要踹人了。
　　顾小凡可是因为之前的枪伤，成为植物人过的，别是大脑里有什么后遗症吧……这才是刘施诗最担心的。
　　可这也不能怪别人韩国医生，他们全面检查了几次，顾小凡唯一的问题就是血糖低了，大脑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们哪里知道这是顾小凡系统保护的缘故……
　　刘施诗忍不住失声指着病床上紧闭着眼睛顾小凡嚷道：“要是低血糖，输了这么多葡萄糖，他现在为什么还不醒？”
　　正说着这话，就看顾小凡眼睫毛突然颤动了一下，刘施诗一愣，赶紧过去一看，顾小凡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看之前是像是一辈子都醒不过来的人，三天了脑电波活动都没有的人，就像是睡了一觉似的，伸了个懒腰坐起来，病房里全部的人都傻了。
　　“顾小凡你……”刘施诗瞪大美眸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诗姐，让你担心了，不好意思~”顾小凡一脸镇静脱下病服道：“情况我都是知道了。”
　　这次的三天休眠与上次情况一样，虽然他身体不能动，但是他的耳朵还是听得外面的动静，刘施诗与珍妮弗·劳伦斯在病床前这几天的聊天他都听到了，外界情况他大概都了解了。
　　“正好SBS举办直播记者会，我们去宣传宣传。”顾小凡做起来换好一阵T恤衫道，这次可不能白白饿晕倒了，媒体都聚焦到这里，正好给他的年底两部新片宣传一下。


第1218章 暗中的部署
　　顾小凡一路以最快速度赶往SBS电视台，路上与电视台的高层在电话里说明了一切。
　　SBS方面在接到顾小凡已经清醒的消息，立刻是欣喜若狂，整个电视台都大大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高层赶紧拜托顾小凡赶紧澄清事实，这黑锅他们是不能再背了啊！
　　“好的，这个我来解释，台里不是晚上原本要搞道歉记者会的吗？”顾小凡怀着歉意地建议道：
　　“那现在可以改成我的澄清记者会吗？我会在记者会上说明这次我的晕倒的状况，并且顺便说明这件事情的缘由，可能也要宣传一下新片。”
　　这次确实是个大乌龙，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能光是解释了，正好全球媒体都关注这件事情，正好是宣传一下《雪国列车》，毕竟这是部商业电影，需要舆论上的支持。
　　SBS方面哪里能不答应啊，这样道歉变澄清，完全洗刷了他们的冤屈啊~
　　在下午2点钟，黑羽工作室的官网就出现了一则通知，宣布顾小凡已经苏醒的消息，并通知在晚上SBS举办这次事件的澄清记者会，以及宣布新的《雪国列车》影片的相关，希望有兴趣的媒体都可以来参加。
　　这个记者会全程将有SBS现场直播，当然不是对外售票，完全免费的，媒体要有邀请函，各个媒体可以通过官方渠道向黑羽工作室申请资格。
　　这个消息一经宣布，不单单是中国方面的相关人士，都把悬着的心放下了，全球顾小凡的影迷都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没事啊……
　　可影迷们转念一想，顾小凡这突然晕倒，该不是在枪击案中留下有什么后遗症吧？这别是宣布什么病情加重吧？最后拍完这一年要息影之类的吧？要不好端端地证明会突然晕迷呢？
　　心里又不由更想知道顾小凡要在记者会上做什么了？
　　而这个消息一传出，也立刻就令各国的媒体都措手不及，谁都没有想到顾小凡在突然晕迷之后，竟然这么快就清醒过来，竟然还有精神参加直播记者会？
　　可当听到顾小凡说这次晕迷事件，是因为有关于黑羽工作室新片《雪国列车》时，顿时都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难道这又是顾小凡自导自演的一处宣传戏码吗？
　　但是顾小凡是被首尔大学附属医院救治的，主治的医疗小组已经把诊断报告，连续三天都公开发布了，他根本不可能是装病，而是真正的深度昏迷了啊？
　　那他为什么要说这次是晕迷与《雪国列车》这部电影有关呢？这一切似乎不合逻辑啊？
　　个中缘由扑朔迷离，大家都在猜测，顾小凡晕迷其实主要是两个可能，第一个明星最爱犯的事情，那就是滥用违禁药物，多少明星都是倒在这个上面的。
　　第二种可能，就是顾小凡还有上次枪击案中，大脑留下后遗症。
　　这两点无论是哪一点成真，都会对黑羽工作室是致命的打击，这让这段时间被顾小凡舆论优势压得喘不过气的敌对媒体们，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在疑点重重之下，各方娱乐媒体也是都摩拳擦掌，决心要一定挖出些真料出来。
　　要知道这可是直播记者会，不能剪辑，直接播出的，明星做这种直播采访，一般都是公关危机，出来道歉才会使用。
　　可这种直播记者会虽然效果很好，一旦成功就能扭转舆论，但是也有明星会被神通广大的记者刁难得名誉扫地。
　　像是当年红遍华人地区的Twins，因为不雅照事件，成员阿娇在记者会被记者问地说了一句“我很傻，很天真……”就这一句话，就被媒体炒作成为了一个经典词汇“很傻很天真”彻底抹黑，阿娇从此退出与文艺圈，Twins解散。
　　相对于而言，同样是身处不雅照事件中，某些公关手段高明的女星，就会以不回应的方式，以及网络推手洗白的方式，不与记者们正面接触，最终明哲保身。
　　而这次顾小凡非常有操纵舆论的嫌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各方敌对媒体不抓住机会狠狠地咬掉他几块肉，恐怕是不会罢休的。
　　理所当然的，这场现场直播的记者会，在宣布伊始就成为了媒体们万众瞩目的目标。
　　远在大洋彼岸，得知顾小凡苏醒空欢喜一场的新闻集团，派拉蒙，索尼，环球这些传媒巨头，都已经开始以最快的速度调集力量了。
　　而消息传到了英国正在接受警方调查的爱德华耳中，他接到电话，脸色微微一变，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派记者去挖一下看有什么负面消息吗？”
　　老默多克听着沉默了几分钟，这位传媒业的帝王却是罕见没有支持这个行动，只是皱眉摇摇头道：
　　“现在我们不适合卷入任何舆论是非中了，只要我们插手，反而会让对方的形象更为正面。”
　　“不过这应该是个机会，看来顾小凡的新片肯定是需要宣传，否则他也不会冒险开直播记者会。”爱德华觉得不应该放弃这个机会。
　　“当然，我们要抓住他的弱点，但是绝对不能我们出面。”老默多克想来一下，冷冷地道：
　　“让日本那边的人去做吧，我听说这次顾小凡在全亚洲宣传《爆裂鼓手》时，特意冷落了日本方面，日本文艺界方面的高层应该很不喜欢他是吧？”
　　“是……”爱德华听着眼睛微微一亮，沉声道：
　　“恩，华纳那边在日本的宣传，正在吹顾小凡是亚洲新一代的‘黑泽天皇’，这也犯了日本人的忌讳，那些这些自诩日本文化亚洲第一的老古板，也想找机会敲打一下顾小凡，毕竟按照现在的势头顾小凡在发展下去，黑泽明在亚洲电影业第一人的位置，恐怕就会被取代了，这也是他们日本方面最不愿意看到的……”
　　老默多克听着默默地点着头，像是早就预料道一样：“我听说，这次顾小凡那个新片，加入了很多实战格斗的元素是吧？”
　　爱德华听着一愣，心里微微惊讶，自己老爹最近因为官司缠身明天忙得焦头烂额，竟然还随时关注顾小凡的动向，这个信息连他都不清楚啊……
　　看来他老爹肯定是专门在中国安排了人盯着黑羽工作室的一切动向……还为了上次被陈可儿彻底算计，耿耿于怀吧……
　　只听老默多克继续用那个波澜不惊的语调道：“自从李小龙死了之后，中国就没有什么有名的武术家了，日本倒是出了不少，让NHK方面出面，找一些有名望的格斗家来在舆论少打压一下就可以了，不要做的太明显。”
　　“明白了。”爱德华点着头，心里暗道，看来他老爹虽然最近被官司缠身，但是其实已经早就布下针对黑羽工作室的策略，在公开直播记者会上挑衅，这恐怕是顾小凡躲都躲不掉的了……


第1219章 我没有问题
　　首尔时间星期三晚上7点，SBS的演播大厅里，这个非常特殊的澄清记者会终于开始。
　　在记者会现场顾小凡与刘施诗，周闰发等人，与《Running-man》的成员一起，在后台上做着准备，而SBS演播大厅的工作人员，也在招呼着来自世界各地的200多名记者，找到属于自己的座位。
　　各个电视台的记者也都已经架设好了各式各样的摄像机，随处都可以看到记者们拿着话筒介绍场地，做着现场报导。
　　“这里是SBS举办关于顾小凡在《Running-man》节目中录制突然晕迷的记者会，我是福克斯电视台的记者们丹尼斯·沃勒，大家可以看到现在这里已经坐满了人，《Running-man》成员已经准备落座，马上顾小凡就会告诉我们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是日本NHK电视台的记者山本雅美，在这里为您直播所有影迷都很关注顾小凡的晕迷事件的澄清记者会，在记者会上，据称在顾小凡将宣布他下半年冲击奥斯卡核心奖项的另外一部电影。”
　　此时看着下面的人头攒动，各个摄像机照相机的镜头像是火箭炮一样对准这边，在后台的《Running-man》的主持人刘在石与金钟国等人，都有些不自在，他们根本没想到，不过是录一期综艺节目，竟然搞成这么夸张，顾小凡的影响力也太大了吧……
　　他们虽然面对媒体有极为丰富的经验，但是从来没有面对过全球媒体与这么多的观众，又是现场直播，不由也有些紧张地浑身冒汗起来。
　　顾小凡见两人脸色都极为紧张，好像生怕当着全球媒体的面说错话了，也是笑道：
　　“放心吧，在石大哥，钟国大哥，等下你什么都不用说，就只管笑就好了，我来负责解释一切。”
　　刘在石，金钟国听着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对顾小凡抛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这时顾小凡整理了一下黑色西装，精神抖擞地从后台率领众人走了出来，就听“啪嗒啪嗒”闪光灯立刻连成了一片，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这位刚刚因为昏迷，令全世界影迷都无比紧张的中国电影天才身上。
　　此时，全世界有50多个国家都转播了这场掀起巨大舆论“顾小凡昏迷事件澄清记者会”，全球有7000多万人通过电视与网络现场收看这个直播画面。
　　现场的工作人员宣布记者会正式开始，顾小凡这位主角就直接站了起来，拿起话筒说道：
　　“各位好，很感谢大家能来参加这个特殊的记者会，在这里我要给因为这起事件给众人带来麻烦，诚挚的道歉。”
　　说着转身微微鞠躬，对这三天快被影迷们口水淹没的《Running-man》主持人与剧组表达歉意，刘在石与金钟国等人都是吓得赶紧站起来，如蒙大赦一般地鞠躬还礼，这几天他们已经被顾小凡的疯狂影迷搞怕了，哪里还敢受他这样大的礼啊……
　　如果不是因为要顾及自己的形象，他们都恨不得跪下给顾小凡还礼了，小阎王……放过我们了，你这鞠躬真是又要害死我们了，你是不知道那些一大波中国网民是有多么疯狂……
　　顾小凡表达完自己歉意，这才转头对着镜头解释道：
　　“相信大家都对于我为什么突然晕迷感到很疑惑，我在这里澄清一下，当时我录制《Running-man》时，因为心里想着我马上要筹备的新片，需要大量动作戏份，感觉到我的体型暂时无法胜任，所以才在节目录制时，抓紧时间锻炼，但是由于我没有吃早餐，加上运动量过大，所以导致了血糖过低，引发大脑缺乏足量葡萄糖供应时功能失调，以至突发性的晕迷……”
　　说道这里，顾小凡对着镜头加重语气强调道：
　　“这次在首尔大学附属医院的全面检查之后，医疗组再次确定，我的大脑没有因为上次受伤留下任何的后遗症，大家可以放心，我身体百分之百的健康，并且这次晕迷不会影响我的任何拍摄计划。”
　　听到这话，电视前顾小凡的几千万影迷们都兴奋地直接挥舞着拳头，叫了起来：
　　“哈哈，太好了，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小凡哥就是牛啊！”
　　“妈妈的~！吓死哥了~我就说小凡哥跟孙大圣一样钢筋铁骨，怎么会有事呢~！？”
　　“竟然是饿到低血糖晕倒的，这也太恶搞了吧，小凡哥平时真是忙到连饭都不注意吃啊，太辛苦了~！”
　　更有甚者，在微博上，这时候无数在网上自称“顾小凡媳妇”的女影迷们，都第一时间贴上了各种自己亲手做的“煎饺”“番茄鸡蛋”“鱼香肉丝”等等贴图，在图片结尾的留言都是：“老公请一定按时吃饭饭~”（心形）
　　一时之间，只要刷微博的人，就猛然发现，热门中，几乎同时出现了几千个自称“顾小凡媳妇”的人狂发食物贴图……其中还有不少都是女性大V。
　　自从最新的一期福布斯排行榜，把顾小凡以35亿美元，进入中国富豪榜前20名之后，原本王司聪的“国民老公”的称号就已经转移到了顾小凡身上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白手起家，仅仅24岁才华无双的顾小凡，比起富二代的王司聪实在有吸引力得太多了，引发万千女网民的追捧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在进行完整个事件的澄清之后，马上就有记者举手嚷着要问：“这是不是一个宣传？你是故意晕倒的？”
　　现场还没有到提问环节，但是由于是现场直播，那些人大声嚷着话，还是让全世界的影迷听到了，这明显是要让认为顾小凡突然晕迷，根本就是一起恶意炒作事件。
　　不过对此，顾小凡早有准备，旁边的首尔大学附属医院的医生起来拿出来诊断报告，对着镜头，说明了顾小凡的症状。
　　这才算是澄清了顾小凡“蓄意炒作”的传言。
　　这时候，马上就进入所有人最感兴趣的记者提问时间了，数百个大小不一的镜头齐刷刷地最准了顾小凡，各路记者都迫不及的举手，顾小凡站起来，眯着眼睛适应了几秒台下的片光灯的强烈管线，才随便点了其中一个。
　　“请问顾导演，你筹备的新片是什么内容？能否透露一下？”
　　顾小凡心里满意地点头，这就是他要的效果，大家对于他这么高强度的锻炼准备的新片肯定会好奇的，这样就能抓住影迷们的眼球了。


第1220章 实战型功夫
　　在万众瞩目之下，顾小凡拿起话筒，缓缓地说明自己新作道：“这部新电影，是由一部法国漫画改编的电影，名字叫做《雪国列车》，将有中影集团与黑羽工作室合拍，是一部末日故事题材，我担任主角，并由中国演员陈龙与周迅加盟扮演重要的角色，目前为止我只能透露这么多。”
　　记者们都面面相觑，显然大部分都没有看过这部法国漫画，都在互相拿出手机电脑查询《雪国列车》相关的资料，只剩下一位漂亮的亚裔女记者举手继续提问。
　　顾小凡理所当然就把那位短发的女记者点了起来：“请说。”
　　“你好顾导演，我是日本NHK电视台的记者山本雅美，我想请问你的是，据我所知，《雪国列车》中的主角并没有大的动作戏份，顾导演为什么要在近期之内加强自己的身体锻炼。”
　　顾小凡语气和平地解释道：“这是因为这部电影由徐克导演执导，我们对原著进行了大量的改编，将加入大量的格斗戏份……”
　　话还没有说话，那位日本女记者就打断了他问道：“对不起，我请问一下，是功夫？还是真实格斗？”
　　现在顿时一片哗然，这明显是一个极具挑衅性的问话方式，因为问题里已经把“功夫”这个词与“真实格斗”区隔了。
　　隐性台词就是“功夫”只是花架子，而“真实格斗”才是真实动作电影。
　　顾小凡也明显感觉到对方的不善，这是个非常微妙的问题，如果回答是“功夫”与“真实格斗”任何一个，那么就意味着他这位中国人贬低了“功夫”，认为只是一种镜头里的舞蹈或者杂技。
　　对方显然在给他设下话题的陷阱，但是顾小凡是挖坑埋人的专家，面对这种挑衅，当然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从容地应对道：
　　“功夫片有两种，一种是重于表演，一种是重于实战，在表演上，中国功夫不同于世界上任何的暴力技巧，是一种非常艺术化的形式，天生就应该出现在银幕上。而如果要是重于实战的话，中国功夫也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格斗技巧，其中门派多如繁星，我恐怕现在无法与你解释的清，我只能说《雪国列车》毫无疑问是重于实战的，我将会在影片中已经邀请了斯科特·阿金斯，迈克尔·加·怀特两位著名动作演员进行合作，我将与他们有不少的格斗戏份。”
　　这话一说，电视机前的影迷们与现场的记者们一愣之后，都惊讶地下巴都快掉在地上去了。
　　我的老天啊~~！！！顾小凡竟然要拍真实格斗类型的动作片！？要知道他才刚刚苏醒1年而已，一年之前他才是个躺在床上不能动植物人，现在就要拍摄格斗题材的电影了吗？
　　还是不是与史泰龙，施瓦辛格这样纯演员对戏……而是学习李小龙在拍摄《龙争虎斗》中一样，邀请真正的格斗高手。
　　斯科特·阿金斯是好莱坞乃至香港电影业内，都公认的格斗高手，而黑人演员迈克尔·加·怀特，更是一名货真价实的武道家，7岁开始习武，在七个不同的武道流派都拥有黑带头衔，包括松涛馆空手道、跆拳道、古武道、刚柔流空手道、唐手道、武术和极真空手道，并且在拍摄《泰森》记录电影时，公认拳击技术已经达到职业级水准了。
　　而斯科特·阿金斯身高180厘米，体重90公斤，迈克尔·加·怀特身高190厘米，体重102公斤，对比顾小凡才60公斤的身板，完全是怪兽级别的对手。
　　难怪顾小凡要在录制《Running-man》中拼命锻炼，进行加重体重的训练，没想到竟然会与这两人拍摄对手戏。
　　而一些电视机前的影迷听到这个消息，已经兴奋地跳起来了，哇……顾小凡竟然要拍摄格斗电影了！这可真是太令人惊喜了。
　　可那位日本女记者似乎还想不依不饶还想继续提问题，SBS的工作人员已经准备枪下她的话筒了，但是顾小凡注意到了旁边十几台摄像机对准那个女记者，心里也知道只怕自己如果强行驱赶她，会引发负面效应……
　　这日本记者看样子就是来故意找茬的，如果是其他国家的记者就算了，对于日本嘛……气势上可不能输了，上次去日本宣传，顾小凡就与日本媒体结下了梁子，而NHK又是日本首相的喉舌的右翼媒体，一定要正面应对。
　　顾小凡心里暗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她说什么，自己就要表现的强硬应对，越强硬，会能给大家对《雪国列车》感到有兴趣，越会感觉到这部电影哟看透。
　　日本媒体既然想攻击我，我为什么不反过来利用你们制造话题呢？
　　随着顾小凡一伸手，让SBS工作人员停下驱赶，那位日本女记者才得以留下，站着继续挑衅地问道：
　　“顾导演，你是意思是，你要在电影主旨是像是《叶问》与《精武英雄》那样，以夸张的剧情编排，让中国人打败几十个外国人的种族主义电影吗？你想让斯科特·阿金斯，迈克尔·加·怀特担任像是《叶问》与《精武英雄》里那些反派木桩吗？”
　　种族主义电影？顾小凡听着觉得这个词有些刺耳，《叶问》与《精武英雄》确实打得都是日本人，日本记者不爽是很正常，顾小凡于是摇摇头道：
　　“虽然电影原本就故事，桥段都是为了故事服务的，不过，我这次想学习李小龙在影片中，展现体型相对弱小的亚洲人，怎么运用功夫中格斗技巧来对抗真正欧美高手，当然也不会采用过于夸张的方式来强化主角……”
　　“等等，不会夸张的意思是说，顾导演你觉得你自己的能代表亚洲最高格斗水准？还是您只是像是李小龙这样的电影演员，所谓的功夫格斗那些漂亮招数，只活在镜头里截拳道？”日本女记者质疑道。
　　旁边起他几百名记者听到这中日两边的唇枪舌战不由心惊不已，这场面也太火爆了……
　　这名日本女记者虽然看似鲁莽，但是每一句都非常犀利，刚才这个问题，是硬生生这是要逼着顾小凡承认自己只是个演员，这部格斗电影只是电影而已。
　　顾小凡没有想到对方如此咄咄逼人，竟然让这部电影上升到了格斗文化高地的讨论。
　　原本他也只想说这“只是电影而已，无法与真实格斗相比。”但日本女记者却在话题中把中国一代传奇功夫巨星李小龙带到了里面，如果自己低头，等于连带着也把李小龙的地位拉低了。
　　他顾小凡现在已经不再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了，而是中国文化在世界上的旗帜，他的每一句话都会被放大解读，所以他不能低头，不能服软，因为他身后是整个国家的文化形象。
　　顾小凡想到了这里，突然语气冷了下来道：
　　“我要强调的是，李小龙先生不仅仅是为电影演员，也是世界上公认杰出的武术家，他的格斗技巧无以伦比，而我在影片中也将大量使用截拳道的动作，我也认为，李小龙先生用功夫演化出来的截拳道，确实就能代表亚洲格斗的最高水准。”


第1221章 记者会闹剧
　　啊……？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顾小凡竟然要使用截拳道，拍摄《雪国列车》中的格斗戏份？？？这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现场的记者们全都瞠目结舌，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要知道顾小凡可是刚才从晕迷中清醒，就说是要拍格斗戏就已经够让人觉得奇了，结果让竟然要使用李小龙的截拳道……这个东西好像除了李小龙之外，根本没有什么人练成，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倒是那位日本女记者在愣了一下之后，用奇怪的眼神望着顾小凡，像是看一个傻瓜似的，她其实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各种方法，就是要千方百计地要让顾小凡说他虽然是演员，但是中国功夫有实战性……
　　结果这家伙竟然要使用李小龙的截拳道……？这玩意根本就是格斗界公开认为的空有理论，没有实际作用的花架子啊……？
　　“也就是说，顾导演你认为‘截拳道’是中国功夫中真正有效的实战格斗技巧，并且十分有用？”
　　那位日本女记者用挑衅的语气引诱着顾小凡上钩，而其他的记者们都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看着这场好戏将会如何发展下去。
　　周润发与刘施诗两人同时对顾小凡使眼色，示意他千万别接这句话……否则恐怕事情将会不可收拾。
　　就连旁边的刘在石都在旁边听着翻译之后，也发觉日本NHK台今天就是在现场挑事了，小声对顾小凡提醒道：“顾导演，她后面肯定还有一些花招，千万别答应……”
　　顾小凡却是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膀，直接望着那位日本女记者道：“截拳道当然有用，而且我认为如果截拳道的实战型，远远胜过所有的日本格斗流派……”
　　顾小凡这个回答，不仅仅让刘施诗与周润发都互相望了一眼，心里暗叫不好，就连刘在石与金钟国都脸色一变，心里暗叫要糟。
　　果然，那位日本女记者马上就不依不饶地追问道：“那么顾导演，也就是说像是你这样的演员在演习截拳道之后，也会非常厉害，有很强的实战实力。”
　　这时候周润发抢过话筒，笑道：“好了，各位好像有些把话题扯得太远了，我们现在是在讨论一部电影，不是什么格斗节目，这话题实在太无聊了。”
　　再这么下去，顾小凡就要被这个日本女人带到沟里面去了。
　　这话一说，台下的福克斯电视台的一名男记者却嚷了起来：“我希望顾小凡先生能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否则全球的影迷也不会相信《雪国列车》中所谓的格斗戏码，会有什么实战性，顾小凡先生如果不正面回答，那么是否就是默认‘功夫就是银幕上的艺术，与现实是无关的’这个观点？”
　　其他那些ABC电视台的记者，还有一些美国小报记者都嚷起来了，而来采访的央视与浙江卫视等中国记者都面面相觑，心里都替顾小凡着急。
　　这可是在直播，闹成这样，顾小凡根本就是骑虎难下了。
　　在风暴中心的顾小凡却是一脸从容，呐喊着话筒轻咳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道：
　　“我可以回答刚才日本记者这个问题，就算像是我这样的演员，练习截拳道这样的中国实战功夫之后，也会有一定的实战能力。”
　　说着，顾小凡眼神凝住望着那位NHK电视台的女记者：“但是我该怎么证明，总不能劈几块砖头给你看看吧？”
　　顾小凡这话一落，全场顿时都是哄堂大笑，这话分明就是在讽刺总是看在电视上劈假砖头的日本空手道啊。
　　而且顾小凡一语双关，虽然截拳道在李小龙之后没有出现真正的格斗高手问鼎过任何赛事，但是实际上日本为之自豪的空手道何尝不是这样呢？日本人怎么有资格嘲笑截拳道呢？
　　顾小凡的幽默与机智，令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也是哈哈大笑，微博上相关话题的热评，也是嘲笑：“那日本小妞懂个屁的格斗。”“截拳道好歹有个李小龙，空手道有啥？劈砖头冠军？随便一个少林武僧都能秒杀他们了！”
　　“这你们就不懂了，日本真正的强者是《七龙珠》里的撒旦先生，可是天下第一比武大会的冠军啊，地球的救世主！”
　　可正在电视机前的观众与记者发布会的众人都在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突然就看NHK的一名男记者突然脱下外套，恶狠狠地跳起来就想向台上冲去，SBS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赶紧扑上去想拦住他，却被几名NHK记者，双方纠缠在一起。
　　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气氛骤然紧张起来，《Running-man》的主持人们都吓的躲回了后台。
　　刘施诗与周润发等人立刻挡在了顾小凡的身前，他们虽然都有些害怕，但是却都明白，在直播记者会上，这种场合他们不能退缩，一退就会丢了面子了。
　　要知道，人家美国总统小布什在现场记者会被人扔鞋呢……这种现场闹剧，那些闹场的人就是想让你灰头土脸的跑掉。
　　“抓住他！”“别让他过来！”“挡住挡住！”
　　就看十几个个SBS的保安人员过来，依然有些拉不住那个脱掉衣服的NHK职员，挣扎间，那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日本人，用英文大喊着：
　　“我是空手道原野道馆的选手小川直也，你没有资格侮辱空手道，你们的功夫要真与本事的话，就来跟我打一场，我现在就能把你打趴下~！”
　　现场看着这日本人闹事，顿时是一片嘘声，大家都觉得这个人是个小丑。
　　日本女记者此时也是面上无光，心里暗叫可惜……
　　其实按照他们原本的策划，是想让小川直也这位职业格斗选手出其不意地，直接趁机冲上去，用拳头挥打几下，吓懵顾小凡，让他在直播记者会当场丢人，让顾小凡说的什么为了电影格斗镜头拼命锻炼到晕迷，都变成一句笑话……
　　可他们没想到SBS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反应这么快，竟然没把身手不凡的职业选手小川直也给拦住了，没让对方丢人，反而让自己这边成为了闹剧。


第1222章 参加职业赛
　　顾小凡只是冷冷地望着闹事的日本人们，这个情形他见道过，当年星爷在日本宣传《功夫》时，日本方面也是没有打任何招呼之下，就安排了一为格斗选手在记者会上闹场，挑衅周星驰，甚至用手推搡瘦弱的星爷，要给他打一场，还好星爷当时没有退缩，不卑不亢面对，才没有当场丢人。
　　虽然事后证明这是电视台的一个宣传节目，但是在没有任何招呼的情况下，日本电视台这么做，明显就是在想让星爷出丑，取得爆炸性的话题。
　　而这次他们也是故伎重演……只怕没有取得效果，NHK电视台方面，也会让这个叫小川直也的家伙，跪地道歉，说明这是一个节目效果吧……
　　顾小凡脑子里回想起那次星爷的遭遇，胸中那怒火就有些沸腾起来，好，你们这次明摆着是来砸场子的是吧？
　　在场面一度混乱中，SBS的工作人员终于把事态控制下来了，正当他们准备把闹事的NHK的工作人员要强行赶出记者会现场时，却听有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等一下。”
　　在场的几百人都回头一看，就看到了顾小凡拿着话筒已经走到了舞台最前面。
　　周润发与刘施诗都有很意外，完全搞不明白顾小凡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为什么要出面？难道他气不过，上去还要真的和小川直也打一场不成？
　　“顾小凡你别发疯了~”刘施诗在后面用极小的声音提醒道：“我知道你恨小日本子，但是现在不是胡来的时候。”
　　顾小凡却是回头对她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冷静得很，看得刘施诗一愣。
　　在几百名记者，与电视机与电脑前7000多名注视下，顾小凡拿着话筒从台下跳了下来，就看他朝着NHK电视台的人员那边走过来，人群赶紧自动分开，大家都知道这次可是有好戏看了。
　　顾小凡不喜欢日本媒体是出了名的，可他总不至于当场发飙吧？他到底要干什么？
　　而NHK的记者们都高兴的发疯，心想这中国小导演这是失去理智了吧？最好气得过来直接找小川直也挥拳头，那就真是有好戏看了。
　　可令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是，顾小凡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怒气冲冲，反而一脸平静地走到了对他横眉竖目，一脸凶狠样子的小川直也面前，打量了对方一下，然后才缓缓地道：
　　“这位日本选手，我对于凭借空手道与截拳道的话，纯属个人见解，你可以有理由愤怒，如果可以条件允许的话，我可以接受你的挑战。”
　　啊？全场一片惊叹声，什么意思？顾小凡要和这个日本人打？
　　可顾小凡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又有些失望。
　　“但是格斗不是街头的打架斗殴，我们需要有裁判，有场地……而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你的体重应该有70公斤左右，是轻重量级，而我是60公斤是羽量级，我们不是一个级别，找不到正式的比赛舞台……”
　　啊……原来顾小凡下来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来耍嘴皮子的，这倒是，这日本人虽然也不特别壮，但是浑身都是肌肉比顾小凡可壮多了，并不是一个级别，正规比赛也打不到一起去啊。
　　如果是街头斗殴的话，那就不格斗的范畴了，而是犯罪……
　　只有在擂台上，才可能分出胜负来。
　　一脸凶相的小川直也，却是冷笑两声，对着顾小凡方向吐了一口痰，狠狠地骂了一句：“懦夫！”
　　这个画面被镜头捕捉传到了全世界各地的影迷影迷，无数人在电视机前拍案而起，骂道：“小日本子真他娘的找死！？”
　　“你有种来中国，看我不捏死你丫的！”
　　“妈妈的，你有种来《武林风》跟武僧一龙打啊，欺负小凡哥一个导演算什么本事？”
　　“王八蛋，一个格斗职业选手，跟演员比谁能打？你怎么不跟女的比谁鸡鸡大！？”
　　中国方面正骂着欢呢，而日本方面的雅虎在线上，却也是一片大骂：“顾小凡是胆小鬼！”“你敢侮辱空手道，却不敢接受挑战，狡猾的中国人。”“只会耍嘴皮子的支那人。”
　　正在两边都在骂对方很卑鄙的时候，就看电视机里的顾小凡微微皱眉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突然说了一个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提议。
　　“这样吧，如果NHK方面愿意的话，可以安排我参加K-1-MAX的比赛，据我手指这项比赛应该是你们赞助并且转播的，你们可以特邀我，如果按照K-1-MAX的规则，所有70公斤以下的选手，都是一个级别的，这样我们就可以比赛。对手嘛，就由你们日本方面自己指派选手吧，不管是这位空手道选手，还是别人都可以，如果你们答应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当着这么多记者朋友和全球影迷的面达成协议。”
　　啊……！？
　　记者会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惊愕之中，很多人都微微张开了嘴，就连NHK方面的日本人都傻了，我的老天……这位中国小子是不是疯了？还是脑子有问题，他这是为了宣传新电影不要命了？
　　在燕京市的一家网吧里，一群正在看记者会直播的年轻人，都抱着头惊呼了起来：“我的天，顾小凡竟然想打K1……”
　　K1格斗比赛K-1的K为Kungfu功夫，Karate空手道，Kickboxing踢拳击等项目第一个字母的简写，这些项目均为一定规则下的搏击项目，1为第一、顶级之意，合在一起的含意为顶级搏击大赛。
　　这项赛事是近年来世界公认的，世界最强站立格斗职业赛。
　　要知道，K1可不是拳击那种由拉斯维加斯经纪人控制的赌博娱乐项目，而是真正的竞技擂台，而WORLDMAX级别（70公斤以下级别）这几年涌现了泰国播求，荷兰克劳斯，日本魔裟斗，都是名震世界的顶尖武术家。
　　顾小凡要去打这种职业赛……不是找死是什么？


第1223章 还是系列赛
　　这时候NHK的人也开始反应过来了，日本女记者赶紧对身后的工作人员说了什么，然后工作人员就心急火燎地打电话回电视台。
　　NHK的台长小岛秀人在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顾小凡为了宣传新片要参加K1？还让随便我们选择对手？”
　　“是的，他在直播记者会上就是这么说的……现在他正在等我们答复呢。”
　　小岛秀人在头脑暂时短路几秒之后，就兴奋地嚷道：“答应他！马上答应他！”NKH电视台原本就K1的转播商，顾小凡这样的电影届的明星来参加职业赛，虽然听起来很荒唐，但是绝对是重挫顾小凡形象的好机会啊。
　　而且这对于K1格斗联赛，这绝对是一个极好的宣传啊！
　　在连着打了五分钟电话之后，日本女记者满脸激动，当着在现场所有镜头对顾小凡道：
　　“我们已经得到了我们NHK台长小岛秀人的首肯，将答应顾小凡先生的要求，特邀顾小凡先生参与K1格斗大赛，时间初定为下个月。”
　　众人听着，几乎是同时转头，望向了顾小凡，心想这下你玩砸了吧，人家日本就是横，当场就接盘了，你现在是接不接？
　　顾小凡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恩，就这么定下了，到《雪国列车》上映那个月之前，几个月的时间里，我可以每个月都抽出一天来参加一场，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今天的发布会，今天的记者发布会到此结束。”
　　顾小凡说完，然后就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之下，带着黑羽工作室的众人离开了现场，留下一片沸腾的记者们。
　　每个月参加，这意思是不但是打一场，还是打一个系列赛……？
　　每个人都兴奋的到处找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直播记者则都赶紧找地方开始现场报导。
　　大新闻！真是天大的新闻，顾小凡宣称自己晕迷没有任何健康问题！但是看起来，他脑袋分明受创了，否则他怎么可能搞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看着顾小凡回到后台，与《Running-man》的主持人，以及SBS的高层们一一握手，说之前的事情他很抱歉。
　　周闰发也已经有些看不懂了，连连问刘施诗：“刘小姐，顾小凡有过练习武术的经历吗？”
　　“在燕影应该是练过一些基础吧……正规演员培训都有这些吧……”刘施诗僵笑着说完，心里却是暗想着，这下真是要完蛋了，顾小凡虽然好像很会打架，但是他连金钟国都打不过啊……还要跟职业选手打擂台，这不是找死吗！？
　　在顾小凡与SBS的众人道别，上了车之后，刘施诗就用双手捧着顾小凡的脸，摸了摸他的额头道：
　　“奇怪了，你今天没发烧啊？”
　　顾小凡笑了笑：“诗姐，你不能摸头，你摸摸我胸脯，我心里烧啊~”
　　“你那是发骚~！”刘施诗瞪了他一眼，无语道：“你这人怎么为了宣传影片不要命呢？你竟然想去与日本人打擂台，你以为你是叶问啊？”
　　“活动一下嘛，他们也不会当真。”顾小凡眨了眨眼：“毕竟我脑子有伤，他们也不敢真下狠手的。”
　　“要是他们真的下黑手呢？不说把你打成什么样子吧？就只是打个鼻青脸肿，你电影还拍不拍？”
　　顾小凡高昂起头：“而且万一我在擂台上被打晕，那我也是悲剧英雄啊，影迷也会敬我是条汉子，更加喜欢我，最重要面对小日本子咱们不能当缩头乌龟啊，大丈夫面对有些事情，就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有“动作巨星”系统，与模拟程序这两大法宝，他根本就不会在擂台上吃什么亏。
　　“对了，诗姐，我之前一直忘记了，好莱坞战线里的排名你还没给我念完呢？”顾小凡这时候才想起来这个事情，期待地问道。
　　刘施诗不由无奈地望了他一眼，这家伙已经大祸临头了，现在竟然还关心着奥斯卡，也不卖关子道：
　　“最佳男主角上，战线给出的前五是排名不分先后的，你，老道格拉斯，还有《点球成金》里的布拉德皮特，马特·达蒙的《我家买了动物园》，还有乔治克鲁尼的《在云端》……”
　　顾小凡暗自兴奋地捏了捏拳头，脸上波澜不惊地问道：“最佳男配角呢？”
　　“这个战线专家倒是给出非常干脆的结论，发哥排在第一位，其他前十名不分先后顺序……目前看来没有任何人是发哥的对手。”
　　“我就知道~~”顾小凡哈哈大笑起来，转头望着后座的周闰发竖起大拇指：“发哥，还是你厉害。”
　　“还有半年呢。”周闰发只是微微笑了笑，神情依然很淡定。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刘施诗不由微微皱眉道：
　　“你当初预言可是六大核心奖项入围，现在看来我们在最佳男演员，最佳男配角，最佳女主角上都很有希望，但是在最佳导演，最佳影片，最佳女配角三项上，我们情况都很不妙，在最佳导演上，你指导《爆裂鼓手》虽然很受好评，但是由于今年马丁·斯科塞西，大卫·芬奇，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伍迪·艾伦，罗曼·波兰斯基这些大师巨匠云集，你的排名在只是在5——10位，看起来入围的希望不大……而最佳影片，我们《黑天鹅》排在第6，《爆裂鼓手》排在第5，依照下半年还有多部强片上映来看，我们入围最佳影片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顾小凡听着心里也是微微点了点头，与他预料的差不多，《黑天鹅》与《爆裂鼓手》虽然突出了演员的表演，但是故事其实都很简单，没有什么真正跌宕起伏的情节，对于导演来说考验并不大。
　　而且这两部电影演员也并不多，整体的框架也过于单调了，想拿下最佳影片与最佳导演的话，还欠缺一些硬实力。
　　不过这也正是他今年准备了4部电影冲击奥斯卡的原因，今年黑羽公司的最强商业片，与最强奥斯卡电影，其实都是在下半年。
　　现在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刘施诗在旁边看到顾小凡边望着窗外首尔夜景，边入神的想着什么，时不时露出会心的微笑，心里也不由暗自嘀咕……
　　该不他脑子真的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吧……


第1224章 理智的民众
　　记者会结束之后，刘施诗坐上回美国的飞机，而顾小凡连夜从首尔飞回了燕京休息，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一起来刚刚洗漱完，正准备吃早饭呢，一派优雅的陈可儿已经出现在客厅了。
　　“可儿姐妹……你怎么来了。”面对一身雪白长裙的陈可儿，凭空出现在自己客厅的桌边优雅地喝着咖啡，顾小凡第一反应就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裤子，看看刚才自己上厕所后拉链拉了没有……
　　“你昨天那么干为什么不跟我商量？”陈可儿放下咖啡杯，幽幽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望了他一眼。
　　“这……我也是一时激动，没忍住。”顾小凡也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他昨天也是临时起意，原本只是想给《雪国列车》做宣传的，几个日本人一激他，又侮辱李小龙，他就有些忍不住了，这才放了“狂言”。
　　当然，这个“狂言”他自己心里有数，应该问题不大，而且还是极好的宣传作用。
　　可他怎么解释给陈可儿听，自己其实上擂台打格斗赛有信心呢？
　　如果陈可儿责怪他，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现在黑羽工作室的大好局面，都是陈可儿之前千心万苦的筹谋来了，他这个“败笔”恐怕令陈可儿现在很是恨铁不成钢吧。
　　令顾小凡意外的是，陈可儿却只是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并没有责怪他，只是递给了一台平板电脑，轻声道：“你看看今天的新闻吧。”
　　顾小凡拿起平板电脑看了看，陈可儿已经整理好所有的新闻简报文件了，他在记者会上与日本NHK台两位记者针锋相对的画面，登上了全球各个娱乐媒体的头版，几乎所有中国，日本，美国的媒体，都对这次记者会上的几大消息进行了重磅的报导。
　　中国媒体对于昨天晚上的消息，是喜忧参半，大部分兴奋的报导都是。
　　“顾小凡从昏迷中苏醒，原来是为新片准备操劳过度，动作大片《雪国列车》即将开拍，真正年度大戏贺岁档登场。”
　　“中国电影第一人联合徐克，陈龙，周迅，将拍摄史上阵容最强大的功夫片。”
　　“根据法国漫画改编的新片《雪国列车》，顾小凡将在列车与斯科特·阿金斯，迈克尔·加·怀特展开生死对决。”
　　“日本记者当中挑衅，顾小凡维护中国功夫荣誉，接受挑战，中国第一男演员奖勇敢站上K1格斗大赛的舞台。”
　　而那些表达担忧的报导上，则全部把焦点放在他方言参加K1的比赛上了。
　　“顾小凡冒险参加K1，职业格斗赛凶险难测，做出这种决定虽然勇气可嘉，但却太过于冒险……”
　　“跨界格斗赛事，顾小凡为给中国功夫争口气，孤注一掷，要谨防日本选手下黑手击伤中国文化代表，小心~！小心啊~！”
　　在微博上，各个网友们也都是边兴奋的加油，边有些担心。
　　“这次小凡哥真的有些托大了……他可能还没搞清楚K1与职业拳击赛的区别，K1可不是博彩操控的比赛，日本举办的格斗赛事是真正竞技比赛，完全拳拳到肉的实战……一个不好就是重伤啊。”
　　“我昨天晚上看到这个新闻时候很是激动！但是后来上网搜查了一下K1比赛视频真是把我吓坏了，那些选手真是厉害啊，打得血肉模糊的，小凡哥千万不能去啊……要是被打伤了可怎么办！？”
　　“骂小日本两句就够解气了，小凡哥千万可别什么傻事啊，毕竟咱们是文化人，不能玩那些粗暴的玩意。”
　　“咱们不跟他们玩，要比咱们让专业的上！柳海龙呢？派他去吧~！”
　　而日本媒体方面，几乎是清一色的指责，所有人都把矛头对准了“侮辱空手道”的他。
　　“荒唐的宣言，电影人顾小凡宣称空手道无用论，将在新片《雪国列车》中大耍中国功夫，并且称要在参加K1职业赛，显示中国功夫的实战性。”——《读卖新闻》
　　“历史上最丑陋的电影宣传，中国电影人顾小凡侮辱空手道无用，称中国功夫天下第一，为了炒作电影，肆意贬低日本国术。”——《朝日新闻》
　　“无知者无畏，顾小凡竟然宣称要参加K1比赛，电影演员首度跨足格斗界，K1绝不该接受这样的嘲讽性宣传~！”——《每日新闻》
　　而日本网友则也是又觉得愤怒又觉得可笑，但却用了比较温和调侃的方式回应：
　　“嘿，上次顾小凡来宣传的时候就黑着个脸，没想到他这么恨日本啊，不过他用错了方法，日本格斗领先中国起码20年，他来参加K1，打输了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看了记者发布会的全过程，貌似是NHK先挑衅顾小凡的，不过他恐怕也是被气糊涂了，竟然要来参加K1证明中国功夫……我在想，如果他被打败了，恐怕会被中国武术界骂死吧，毕竟他不是专业选手。”
　　“原来很喜欢他的，昨天之后……就更喜欢他了，毕竟他傻得这么卡哇伊~真是令人爱不释手啊，小凡君~”
　　相比较右翼的媒体来，日本网友与中国网友倒是都比较清楚事情的始末，并没有把事情看得那么严重，都觉得这是个玩笑。
　　双方还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民族极端化。
　　“没想到啊，两边网友的水平这么高……”顾小凡看了也点了点头，看来虽然媒体拼命炒作，但是实际上现在这个透明的网络年代，大家已经很难在被挑拨的横鼻子竖眼睛对骂了。
　　“可儿姐妹……看来我这祸也没闯大啊？”顾小凡有些松了一口气，对陈可儿眨了眨眼。
　　陈可儿抬起那张精致动人的脸庞，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这次来，不是嫌弃你没闯祸，还是嫌弃你这个祸闯得不够大。”
　　“啊？”顾小凡没听明白。
　　陈可儿抬眼柔柔地望着他：“顾董事长，我的意思是，你既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理当应该把这件事情炒得火热，但是效果却是没有的达到预期，令我有些失望。”


第1225章 要闹就闹大
　　“可儿姐妹……你难道不怪我这次胡闹吗？”顾小凡奇怪地望着陈可儿。
　　“我为什么要怪你。”陈可儿用那双秋水荡漾的双眼望着：
　　“恰恰相反，我觉得你这次是一个天才班的宣传策略，既能宣传了电影，也提升你的中国文化代表的形象，其实大家都知道你赢不了，但是只要你有勇气上擂台，就会赢得所有人的尊重。”
　　顾小凡听着一愣，好奇道：“你难道不担心我被会对方的选手打伤吗？”
　　“这是很有可能的，但是前提是你的对手是一个不计自己名誉的下三滥选手。”陈可儿倒是完全不担心这点，解释道：
　　“真正的K1职业选手，都是有自己的个人形象经营策略，在他们看来，与你打擂，就好像是大人与小孩的对决，赢了也不光彩，如果把你打伤了，更是会被万人唾骂，将被所有影迷与格斗迷不齿，我看无论是谁，都不敢真正对你下狠手的，就连那个小川直也恐怕也不例外……”
　　说道这里，陈可儿望了顾小凡一眼道：
　　“我已经打探了K1联盟中的有关人士的口风，虽然NHK电视台希望他们的选手尽量在台上侮辱你，可K1联盟想要中国的市场，恐怕会派一位比较弱但是很有潜力的偶像型选手，让你们打得旗鼓相当，然后才打败你，这样既让比赛精彩，也会让你的形象不会太受损失，取得双赢的结果。”
　　“原来是这样啊……”
　　顾小凡这才焕然大悟，他之前只是一个冲动行为，倒是没有想得这么深，经过陈可儿一分析还真是，自己知名电影人的身份，形成了他一层保护色。
　　面对一个影响力这么大的外行人，搞得人家职业选手谁都不敢真的对他下黑手……
　　“所以，你一定要轰轰烈烈的上擂台，不能这么其乐融融的气氛。”陈可儿点出关键点道。
　　“那我该怎么办？”顾小凡听到这里，也知道陈可儿肯定已经有主意了。
　　“你看看推特吧，我看K1方面比你还急呢，对于他们来说这次可是扩大K1联赛的好机会，你的刀子下得太温柔了，他们都忍不住给你帮忙了。”
　　顾小凡听完，赶紧拿出手机调出推特，搜索了一下相关的热门，果然就看到有几个知名的日本K1选手在推特上挑衅他。
　　其中，日本最知名的K1-WORLD-MAX（70公斤以下级别）的传奇冠军选手魔裟斗，也发了推特评价道：
　　“顾小凡的言论非常荒唐，在我看来，任何一名K1的一流职业选手在擂台上，都可以打败陈龙，李联杰，李小龙的联手。”
　　这位魔裟斗可是K1日本格斗界招牌人物，虽然一年前退役，但是依然是K1在日本影响力最大的冠军，他在这条推特下他@“神奈川之虎”小藤泽哉@“奈良之龙”藤井秀夫等几个日本K1现在力捧偶像选手，那意思是，他们几个都是可以脚踢李联杰，拳打陈龙的主儿。
　　顾小凡看着也是一阵无语，果然，陈可儿说得没错，人家日本K1方面都已经觉得这事情人气不够了，魔裟斗这种招牌人物都出来挑事了。
　　不过顾小凡面对这种情况，倒是不好意思下手了，他看过一段时间K1，人家魔裟斗是日本格斗界塑造出来的偶像级人物，就跟中国的刘翔姚明一样，受到全日本人民热爱，人品其实不赖。
　　他倒是真不好意思上去主动找茬了……
　　“咱们这么干是不是不适合？”顾小凡极讨厌的日本右翼，但人家K1的格斗选手都是靠真本事吃饭的，他倒是不想影响人家比赛排名……
　　别人不知道，他内心其实是明白的，有系统的帮忙，他恐怕还真不会输……
　　陈可儿用极为奇怪的眼神望了他半天，心想你顾董事长勾心斗角的事情做过这么多，现在怎么倒是扭捏起来了？你可是找上门去输的。给人家做广告，有什么不地道的？
　　“不介意的话，我来怎么样？”陈可儿伸出精致白皙的手，想顾小凡讨要手机。
　　“你行不行啊。”顾小凡狐疑地把手机递给陈可儿，心想你这娇滴滴的大小姐，干不干的来挑拨离间的活啊？
　　“我试试。”陈可儿柔柔地道，接过手机，直接在魔裟斗的那跳微博下评论道：
　　“魔裟斗？这什么破名字，是卖袈裟的秃子吗？外号都起的这么没文化，还有什么‘神奈川之猫’‘奈良之蛇’的，有本事上擂台来，我一并收拾了！”
　　顾小凡接过手机一看，也是吓了一跳，望向陈可儿：“可儿姐妹……你这太侮辱人了吧……”
　　陈可儿却是“噗哧”一笑，罕见地露出顽皮俏丽的神色，娇笑道：“我还奇怪你以前为什么喜欢在微博上骂人呢，原来这么好玩啊。”
　　顾小凡看着一贯优雅的大小姐格外俏丽的模样，也是忍俊不禁，原来陈可儿还有这样动人的一面啊。
　　“看看效果吧。”顾小凡说完，两人凑在一起看着手机，他的新推特上，粉丝都是震动了。
　　“啊！小凡哥发飙了！”
　　“小凡哥都敢挑衅，你以为他是吃素的吗？”
　　“袈裟秃子，神奈川之猫，奈良之蛇~哈哈哈~一群小日本还给自己取这种搞笑外号啊。”
　　而在另外一边日本的魔裟斗的几十万粉丝也不干了，一个个气得嗷嗷叫，全都跑到顾小凡这个推特下面回击。
　　“顾小凡！你一个电影演员凭什么对魔裟斗君这么污蔑！”
　　“你打过职业赛吗？就在这里大放厥词。”
　　“你有什么资格来挑衅魔裟斗君~！”
　　“你上K1擂台，一定会被日本选手打残的。”
　　很快，顾小凡的魔裟斗的粉丝就开始交火了。
　　然而，陈可儿似乎还觉得不够，用把顾小凡的手机拿过来，继续跑到了@“神奈川之虎”小藤泽哉，@“奈良之龙”藤井秀夫的推特小面，挑衅道：
　　“神奈川之猫（奈良之蛇），不用陈龙，李联杰，我一个人就在擂台上等着你们。”


第1226章 私下的配合
　　这下子，把“神奈川之虎”小藤泽哉和“奈良之龙”藤井秀夫也有些懵，他们本来没有参与这个宣传，没想到顾小凡竟然把他们也拉进去了。
　　但是看过评论之后，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哇！”这不就是让他们一战成名的机会吗！？闹起来，闹起来~
　　格斗赛最重要，最精彩，最吸引人气的是什么？
　　不是擂台上的撕打的几分钟，而是赛前的双方互相叫嚣~
　　格斗赛虽然是竞技比赛，可买票的观众，最需要的是娱乐感觉，从内心里，观众需要的火爆对抗的氛围，而顾小凡与魔裟斗表面上是在挑衅，但是实际上，就是在制造这个氛围。
　　顾小凡这样舆论中心的人物，跑过来找他们“挑衅”分明就是给他们送知名度啊！
　　他们“神奈川之虎”与“奈良之龙”，被顾小凡这么一骂，不单单不生气，反而是一阵狂喜，看着粉丝与关注都是飙升，自己都不敢相信，进入K1以来他们还没有这么受关注呢。
　　要知道职业格斗选手，只有在年轻的时候能靠着比赛奖金生活的，在退役之后的几十年，他们收入的绝大部分来源其实是接各种广告。
　　而接广告需要不光光是战绩，而是知名度，对于职业格斗选手来，知名度就是他们的后半辈子的退休金啊！
　　所以“神奈川之虎”与“奈良之龙”才如此兴奋，赶紧都分分发出了“我们擂台上见！电影演员！”的推特，回应顾小凡的挑衅，引发日本K1迷也是一阵火爆回应。
　　这下子顾小凡算是引爆了整个日本K1届了，其他的格斗选手看着“神奈川之虎”与“奈良之龙”人气暴涨，吸引了所有眼球，也是一个个跑来顾小凡推特下面骂。
　　什么“雷电之拳”“五天魔王”“秋田闪电腿”的一群妖魔鬼怪都占据了顾小凡的推特上面。
　　他们一个个破口大骂：“顾小凡你不准侮辱K1格斗！有种你跟我上擂台！”
　　但是潜台词根本就是：“顾导演，你大发慈悲回应我一下，给我涨涨人气吧！”
　　谁都知道顾小凡这个外行人来打K1，恐怕只能打一场，他跟谁打，那个对手都会成为日本K1风头无双的明星，每个日本的K1选手都想得到这个宝贵的机会！
　　所以一下子网络上那些年轻的日本选手，都涌过到顾小凡的推特下面，用各种不熟练的英文挑衅，而日本K1粉丝与中国影迷则也是骂战成一团，一片大乱。
　　看着上百个日本K1的“牛鬼蛇神”都带着自己的粉丝们，扑杀过来，有直接就骂的，有发推特暗讽的，还有刷屏捣乱还击的，整个推特都成为了中日网民大战的战场。
　　顾小凡在旁边都看傻了……
　　心里一阵汗颜，陈可儿这位大小姐平时柔柔弱弱的，结果闹腾起来怎么这么厉害啊，比他还凶猛啊……
　　此时，身在东京的K1董事长石井和义，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很是发愁，自从魔裟斗退役之后，这项比赛在日本的人气就直线下滑，而同类型美国人UFC比赛，却是人气直升，已经隐隐超过他们了，他最近也是一直在犯愁，怎么来提振人气……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石井和义有些不耐烦地说了声“进来”，看到是自己秘书，不由有些不悦道：
　　“不是说过了吗？我核对季度报表的时候，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打扰我。”
　　“是关于那个顾小凡的情况的。”秘书虽然被骂，却是一脸喜色地递来最新的报表：“您看看这个。”
　　“那个想炒作的中国演员吗？不是没引起什么太大的反应吗？”石井和义摸了摸自己光头，接过文件一看，就微微露出惊讶的目光：
　　“我们上了谷歌与雅虎的头条了？搜索排名已经上了第一位？这是怎么回事？”
　　“顾小凡很配合的与我们选手们互动了。”秘书解释道：“这家伙真是非常了解观众需要什么啊。”
　　“好好~太好了~我们正需要这个。”石井和义搓着手，兴奋地拍了拍桌子：
　　“让魔裟斗继续与顾小凡互动，制造气氛，我们一定要利用这次的比赛好好的宣传，你马上去给黑羽工作室那边放消息，让他们放心，我们会让选手好好配合的，不会在擂台上让他名誉受损的，虽然不能故意输给他，但是我们会让他在擂台上败得体面，我们双方要是双赢的结果，记住~意思一定要传达到，一定不能让NHK方面知道了。”
　　NHK有他们的政治文化目的，而他们K1联盟却很简单，那就是赚钱，顾小凡这么配合，那就是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当然要私下沟通好啊。
　　而半个小时之后，身在燕京顾小凡接到了这个消息，自己也是觉得有些发懵，怎么他这么闹腾，K1那边还给他抛媚眼呢？
　　更有甚着，还有很多选手的经纪人私下联系他，希望他选择自己的旗下的选手作为对手，并且愿意支付“电影赞助费”。
　　妈妈的……日本人也很狡猾啊。
　　“现在先别理会他们了。”陈可儿在旁边轻声道：
　　“我们先让事件慢慢的发酵，希望K1能派出越有名的选手，对我们就越有利，你输得会有价值一些，这几天我来帮你处理推特与那些选手的互动吧。”
　　“那我的手机怎么办？这个推特是加密认证的，只接受我这个手机号与手机，我不能把手机让你带回美国吧。”
　　为了防止上次新闻集团的窃听，顾小凡特别让华为那边给他做了这个加密手机，与国家领导人的安全级别是一样的。
　　除了乔安妮有远程监控权可以帮他随时处理一些问题之外，其他人想攻破手机已经非常困难了。
　　“没关系，今天你不是要参加《雪国列车》的第一次剧组碰头会吗？我也去看看，顺便帮帮你发发推特。”陈可儿微笑道。
　　“可儿姐妹你别是骂人骂上瘾了吧，集团总部那边没你行不行啊？”顾小凡有些无语地道。
　　“放心吧，有何经理在呢。我也难得来内地，就放几天假休息一下嘛~”陈可儿一脸柔美的微笑着，出人意料地用手挽起顾小凡的胳膊：
　　“走吧，顾董事长，再不出门时间就来不及了。”
　　刘施诗回美国去参加奥斯卡学院的轮值副主席的游说工作去了，顾小凡难得身边没有其他女孩，她就想留下与他好好单独待一待，哪怕只是几天也好……


第1227章 刺头阿金斯
　　下午的燕京，天空依然灰蒙蒙的，看不到太阳，路上的车辆开得很慢，可《雪国列车》的第一次剧组碰头会却并没有人迟到，大家都早早的来到了现场。
　　这次是铁道部专门出借了一辆动车当作拍摄场地，在一段郊区的废旧铁路里拍摄。
　　剧组碰头会是由韩三品组织的，导演徐客负责，而顾小凡只是作为一名演员参与而已，与陈龙，阿金斯，怀特并没有什么两样。
　　为了这次的拍摄，徐客专门请来了张叔平，叶锦添，奚仲文三位艺术大师一起担任《雪国列车》的美术指导，而他自己也同时担任武术指导。
　　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在忙碌地搭建着列车里的布景。
　　顾小凡一边与人打招呼问好，一边参观着用于拍摄的十六节车厢，每一段车厢都呈现着不同布景风格，也是啧啧称奇。
　　从最开始的底层人士，有些类似与《疯狂的麦克斯》的废土风格，而再往前列车保安队的车厢则是黑暗冷酷的哥特风，再后面上层人物的车厢，则有美国20，30年代类似《不起的盖茨比》里的奢华糜烂感，也有欧洲宫廷贵族风，还有孩子的卡通乡村风格……
　　每一段车厢，都好像是一个不同的世界一般令人印象深刻，比原版中简直要好太多了。
　　“老爷（徐客）这是真是下了血本了……”顾小凡不由暗自感叹道。
　　旁边的大美女周讯也是笑道：“老爷对好莱坞可是有心结的，这次不下血本，他恐怕也不甘心啊，不过……今天这个剧组可是不好带啊。”
　　周讯说着，目光就望向不远处的陈龙，阿金斯，怀特，杰森·斯坦森四人……
　　这四位都是知名的动作演员，这要是在内地，人人都会以陈龙大哥马首是瞻，但是对于美国人来说，都是喊陈龙叫Jackie，并不会多么崇拜他。
　　而且看这架势，除了杰森·斯坦森比较和气，与旁边的工作人员一一打招呼之外，阿金斯与黑人大汉怀特，似乎都有点想跟陈龙较劲的样子，一脸的跃跃欲试。
　　特别阿金斯，一脸的阴郁用力咬着后槽牙，似乎在随时想暗中发力一下子跳起来似的。
　　很显然，这四位动作演员凑在一起，都有点介意彼此之间的比较。
　　顾小凡一开始召集这些动作演员时，倒是没有想道同类型演员之间会有这种暗自竞争的架势。
　　不过这不是他操心的事情，而是导演徐客的工作，正这么想着，就看理着莫西干头嘴唇上留着小胡子，一脸恶相的阿金斯嚷道：
　　“导演，我看还有一截车厢空着堆放杂物，能不能清理点位置出来，做一个健身房，我和怀特要练拳，保持身材。”
　　徐客听着这个提议倒是觉得有些道理，招手让工作人员去准备，对于导演来说，演员有这样劲头，是非常值得鼓励的。
　　“大家都过来吧，互相认识一下。”徐客看大家都准备地差不多了，召集剧组所有人一起，互相自我介绍，然后大致与剧组的所有人聊了一下拍摄的计划。
　　现场的都是黑羽工作室与香港电影精英，拍摄这种商业题材也是驾轻就熟，很快互相交流地差不多了。
　　不过在徐客让其他人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之后，就把单独把包括顾小凡在内的4名动作演员，以及陈龙都留下下来。
　　“Jackie，既然你来了，动作指导方面你还是要帮帮忙，出点力。”徐客当然不想让陈龙只是演个配角那么简单。
　　“我又没有动作戏，出不了力。”令大家意外的是，一向豪爽的陈龙大哥，这次却是出奇地摆了摆手，似乎很不情愿的样子。
　　徐客无奈之下，也说出了实话：“Jackie，让你帮忙不是配武戏的，主要是让你照顾一下顾导演，给他传授一下你的经验，毕竟顾导演这么年轻，又是第一次拍武戏，万一受伤的可不好办。”
　　陈龙原本已经打定主意不掺和了，但是徐客这话倒是将了一他军，顾小凡可是他香港艺人协会的小兄弟，也不能不管啊。
　　犹豫之下，还是最终点了点头了。
　　徐客看陈龙终于答应帮忙，这才对阿金斯与怀特，杰森·斯坦森三人道：
　　“就像是之前说的，我们已经确定了要用实战格斗的风格，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没问题。”“还不错。”“我觉得不行。”
　　三人中，只有留着莫西干头的阿金斯说不行，脸上似乎有些不满意似的。
　　“阿金斯，你有什么没有准备好的吗？”徐客不动声色地问道，他已经看出来了，阿金斯是一个个性非常强的演员。
　　“我的意思不是我没有准备好，我是说他们没有准备好。”阿金斯用一种很敌意的目光，望向顾小凡与陈龙。
　　“这位顾先生看身材就没有进行系统的身体训练，根本不具备拍摄实战格斗镜头的能力，至于陈龙先生，比较擅长的逗趣的功夫，也不适合指导实战格斗的技巧。”
　　“你什么意思？”陈龙听着表情立刻僵了起来，目光望向阿金斯尽量压抑着怒火道：
　　“阿金斯，我提醒你，这是拍电影，不是我们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你不要以为我当初是故意整你，我没有这么无聊。”
　　徐客与顾小凡听着都一头雾水，不过也算是明白了一点，这两位之前有过节啊……
　　阿金斯满脸的嘲讽表情，语气却没有丝毫的情绪道：
　　“拍《飞龙再生》和《特务迷城》时，那么多与你对戏的演员，只有我拍一个镜头你踢了我的脸十一次，最后那个镜头还没有上镜，还是两次同样的情况，我可都没说什么，因为我是专业的演员，你是功夫片的主演，你该踢我……可现在是实战格斗风格，在实战上，你确实是不行。”
　　顾小凡这才算是听出来了，阿金斯早年当小龙套的时候，在陈龙电影人演过打手，被陈龙整过的……所以从刚才起就一直就故意找茬。
　　徐客没有阻止阿金斯突然发难，实际上，在他内心里也并不愿意让《雪国列车》是纯实战格斗风格，毕竟这种动作戏风格不是他擅长的，而且他不希望顾小凡这位主演受伤。
　　如果阿金斯能现在闹一闹，让顾小凡这位投资人改变主意，那就再好不过了。


第1228章 格斗非厮杀
　　陈龙被阿金斯这么当面的冷嘲热讽一番，也有些怒了，忍不住喝道：
　　“你要找茬，你直接冲我来，何必牵扯小凡，我告诉你，你要是在拍摄中伤了小凡一根头发，我都绝对不会放过你。”
　　阿金斯冷眼看着陈龙，也终于露出愤怒的表情来了，似乎马上就要冲上去了。
　　徐客这时候才出声道：“阿金斯，你光说，我也感觉不到你说的顾导演没有准备好是什么意思，不如你想办法实际演示一下吧。”
　　“……”阿金斯沉默了一会儿，上下打量了一下顾小凡之后，就从自己身后扛了一个沙袋过来，直接交给了顾小凡说：“拿着，坚持住不要退。”
　　顾小凡扛住那个一米高的巨大沙袋，也明白了阿金斯要做什么了，他想证明实战格斗拍摄，对于没有训练过的自己来说过于危险，于是蹲好马步，尽力侧身用肩膀顶住，他也试试自己与阿金斯的力量有多大差距。
　　阿金斯没有助跑，直接侧身就是一个侧踢，顾小凡只听“嘭”的一声，只感觉到自己的侧面猛然一震，整个像是被山推过来一样，一连踉踉跄跄连退了5，6步才站稳。
　　现场立刻就鸦雀无声了……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力量确实是差得太远了……实战格斗要在镜头里打出真实感来，就必须起码要用八分力，而阿金斯这块头比顾小凡大上一圈，力量也大得多，虽然是表演，但是如果这么重一腿下去，只怕一个闪失，顾小凡肋骨都要断几根吧……
　　毕竟顾小凡没有参与过动作戏的演出啊，风险太大了。
　　“顾导演，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把动作设计漂亮一些，换个简单点的风格吧。”徐客在旁边适时地建议，虽然顾小凡是一位顶级的文戏演员，但是文戏与武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领域。
　　动作明星各个都是千锤百炼出来的，普通演员想要演武戏必须要武术替身演出才有可能办到。
　　陈龙此时脸色也是变了变，显然没有想到阿金斯竟然猛到这个地步了，走到顾小凡身边小声道：“小凡，我看还是换风格吧，这家伙比几年前可厉害多了，就算我的陈家班里恐怕也没有人能当替身扛住他……太危险了。”
　　顾小凡也是整个侧身都有些发麻，心里也是暗中惊讶不已，“巨石”强森介绍的人果然是牛啊，比他想象中还强得多……
　　“思睿，他的体重是多重，我怎么觉得他不只是80公斤？”顾小凡甩了甩有些失去知觉的右手，在脑海中问道。
　　“系统计算，该演员体重有85.7公斤，刚才那一脚碰撞速率有35公里/小时，传输的力为375.9公斤。”
　　375.9公斤的腿力……这就难怪了……传说中李小龙那能把一名大汉击飞，爆发力极强的寸拳也只不过是打出158公斤的力度，阿金斯这一腿确实是威力非凡。
　　看阿金斯一脸嘲讽地望过来道：“要不你也来试试？”陈龙在旁边微微皱眉道：“电影中比也又不是力量，而是技巧。”
　　阿金斯还没有说话，出人意料的是顾小凡却是摇了摇头反驳道：
　　“我倒是觉得恰恰相反，真实的格斗中，那些力量与速度差的人，不一定会输，但是在镜头里想要有视觉冲击力，必须要有力与力的碰撞，速度与速度的对决，才能带来足够观影快感。”
　　所有人都没想到，顾小凡竟然会出来反驳陈龙？怎么他们两人起内讧了。
　　阿金斯也是觉得很不悦，好奇地问道：“顾导演，那你能不能做个示范呢？”顾小凡这个外行真是大言不惭，让他觉得很不爽，说得好像真实打起来，你这身材单薄的小子还能跟我打打似的。
　　陈龙赶紧拉着顾小凡摇了摇头，顾小凡却是笑地托他的手：“大哥放心，我没问题的。”
　　就这么一托一带，陈龙抓紧他的手就自己弹开了，陈龙微微一愣，心里暗道……小凡这手法，竟然好像是练过的？
　　“你是随便一下打过来。”顾小凡站在阿金斯面前，对他做了一个招手的姿势，那意思是“你过来试试。”
　　阿金斯微微一愣，什么意思，他这是想证明你实战能赢我吗？心里也是微微有些发怒了，但是顾小凡是主演，他根本不可能伤害他，也只能随便挥出一拳，打向顾小凡的脸，留了几分力，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
　　可他没想到顾小凡并没有像是预想中的躲闪，而是一低身，直接猫腰过来，右手看似软绵绵地一顶，阿金斯措不及防，只觉得自己的咽喉也什么东西狠狠地顶了一下，猛然一阵剧痛袭来，闷哼一声连退几步。
　　而在他大惊之下，还没有回过神来，顾小凡那只露出一截突出的中指的拳头，已经推着他的咽喉到墙边了，阿金斯咽喉被顶住，根本就不敢动，只能硬生生被比他瘦弱得多的顾小凡顶在墙在靠着动弹不得。
　　“如果是真实的格斗厮杀，直接朝着人体最要害的部位去就可以了。”顾小凡用边用一只手顶着阿金斯的咽喉，边道：
　　“但是这么打是杀人的技巧，不适合拍电影，我们要打出的漂亮威猛格斗，有些类似于擂台上表演，这与杀人技巧是有极大区别的。”
　　阿金斯不服气地想挣扎，但是他的手刚一抬起来，就感觉到自己的咽喉一阵剧痛，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旁边怀特与杰森·斯坦森都看得心惊不已，虽然他们很能打，但是骨子里，其实也只是职业“动作演员”，他们习惯与动作大开大合，力度与速度显得极具观赏性，但是其实动作中有很多多余的花架子。
　　可顾小凡刚才就是简单的一猫腰，一跨步，速度乍看之下并不快，但是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就像是他练了十万遍一样，一丝一毫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就仿佛不是顾小凡那一步冲得快，而是阿金斯与他的距离自动缩短了一样。
　　阿金斯一身肌肉可不是横练的死肉，他的动作明显要比顾小凡迅猛，但是硬是没反应过来，直接被他用拳头顶上来咽喉。
　　无论阿金斯肌肉多壮，抗击打能力多么强，咽喉都是无法锻炼的……
　　阿金斯看着面前的身材瘦弱的顾小凡，竟然有一种眼前这人不可战胜的无力感……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流了下来。


第1229章 教老外拆招
　　看阿金斯眼神里露出恐惧的神色，顾小凡心想这下马威也是差不多了，这才松开手，和善地把与阿金斯拉过来，握握手笑道：“你看，实战起来，所有限制的格斗技巧，都没有简单杀人的方式管用，我们拍电影这么拍就太无聊是不是。”
　　阿金斯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竟然对顾小凡生出一种奇怪的畏惧感来。
　　他与陈龙拍了两部戏，被他揍了不知道多少回，都是心里越来越憋火，总觉得如果不是拍电影，他一定能把陈龙这老小子揍得哭爹喊娘的。
　　但是面对顾小凡，他却有种恐怖的感觉，如果自己真敢对他动手，会被轻而易举的干掉……
　　这时候顾小凡也还没有示范完，他继续道：“不过阿金斯，怀特，你们的身体反应都很不错，但是要跟着陈龙大哥多练练打木桩，否则你们控制不住力量，虽然很动作威猛，但是打起来却不流畅。”
　　说着顾小凡转头对陈龙道：“大哥你过来，我们示范一下，打一套十三拆给他们看看。”
　　陈龙脸色一变，奇怪地望着顾小凡，心想你不是龙虎武师，怎么会“十三拆”？
　　“大哥？”顾小凡看陈龙没动，又喊了一声。
　　陈龙这才反应过来，面色狐疑地走过来，走到顾小凡面前道：“小凡，我们一开始慢点吧。”
　　“就按照大哥你正常速度的来吧。”顾小凡微笑道。
　　陈龙见他如此自信，也是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第一招“进步冲捶”冲了上去，顾小凡有左手手肘一切，挡下拳头，友拳含劲“弓步冲打”直击而出。
　　陈龙心里微微惊讶之下，动作也快了起来，两人双手一进一退，刚猛对刚猛，硬桥硬马，既快又好看。
　　阿金斯与怀特两人都不由对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其实陈龙年纪已大，动作速率与力道都无法他们两人相比，但是他身子的移动，挥拳，踢腿，都有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动作都不算快，但是其间毫无停顿，行云流水略窒碍，非常浑成。
　　所以，你不会觉得他哪个动作特别快，而是整个节奏都迅疾流畅，进退闪躲还击，几乎是一个动作完成，于是显得比对手快一拍。
　　这就好像是交通拥堵的大城市里的公交车和自行车，单跑起来公交车快，但是道路拥堵一停，反而自行车行云流水快一拍。
　　宛如风清扬教令狐冲使剑的法子，一招完了，行云流水转下一招便是。
　　阿金斯一开始非常不屑身体已经开始衰弱的陈龙，但是看了这一套动作之后，却是不由暗自佩服起来了。
　　格斗镜头要拍的真实有冲击力，有两个关键，第一是动作迅猛力道足，拳拳到肉，第二就是要流畅连贯，在短时间里你来我往，打出一套流畅连贯地动作来。
　　而在好莱坞，第一点上做的已经超越大部分中国功夫片了，但是在第二点上，却是做不到龙虎武师的十分之一。
　　主要原因，到不是演员打不出来，而是一旦动作多了，复杂了，两人配合一个不好，就容易打伤对方……
　　像是怀特190的身高，90公斤的体重，如果全力一拳对方来不及躲开，直接就会把人打成脑震荡了，根本不敢拍连续的动作。
　　所以就算被誉为好莱坞动作格斗电影的巅峰《终极斗士2》时，他与怀特的镜头，几乎都是一拳一脚分开拍摄，往往一个动作要多几个镜头进行合成，根本拍不出连贯的动作。
　　所以，好莱坞的金牌幕后们，虽然学习香港功夫片的动作镜头多年，但是依然与香港班底的水平相差了几个档次，也就是因为好莱坞的演员没有一个拥有，龙虎武师的这番从几岁起就苦练的功夫功底，视觉效果虽然能以暴力的打击感令人惊叹，当论流畅的美感与香港片还差了几个档次。
　　顾小凡与陈龙这套简单却极为流畅“十三拆”打完，剧组现场的人，都不由响起一阵如雷的掌声。
　　“大哥真是宝刀不老！”“顾导演真棒啊！”“牛！太精彩了~！”
　　陈龙这时候也算是找回了面子，对众人鞠了鞠手，心里却是极为诧异，偷偷望了眼顾小凡，心想……小凡这水平，起码是十年以上龙虎武师才会有的水平吧……依照他的年龄与经历，这怎么可能呢？
　　顾小凡这时候脸不红，气不喘地走到阿金斯与怀特面前，问道：
　　“如果我们要求你们用你们拍《终极斗士2》的动作频率，打出我们刚才这样打出流畅的格斗技法，恐怕现在还很难，这段时间你们必须根陈龙大哥学习打木桩学习‘十三拆’，用身体各个部位多体会力道打在人身上的感觉，以做到既然动作流畅，又不能伤害到配戏的演员为目的。”
　　阿金斯咬着牙，很不服气地样子犹豫了半天，他心里很不想跟着陈龙训练，可他心里也明白，如果没有陈龙指导，他们根本是拍不出真正精彩的格斗镜头的。
　　无论是拳击，还是空手道，巴西柔术等等全世界的格斗技巧，其实都是一种为了制服敌人的手法，但是只有中国功夫达到了另外一种更高境界——格斗艺术。
　　既实用，又好看，全世界独此一家，他们不服不行啊。
　　“教他们‘十三拆’？”旁边的陈龙听着却是来连连皱眉，轻声对顾小凡道：“这是我们龙虎武师的不传之秘，如果教给外国人了，我们香港龙虎武师以后怎么生存？”
　　顾小凡却是望着他反问了一句：“大哥，现在香港还有新一代的龙虎武师吗？”
　　曾经香港无比辉煌的那一批龙虎武师，刘家辉，元华，元彪等人，不是已经凋零，就已经老去，香港新一代年轻人都养尊处优，已经没有人愿意再去吃苦学武了。
　　现在连一度辉煌的“功夫片”都已经没落得差不多了，还留着“十三拆”私藏做什么呢？
　　“……”陈龙没有说话，满脸的为难。
　　顾小凡知道陈龙大哥有自己的顾虑，也是轻声道：“放心，大哥，我不是龙虎武师协会的，我不受行业约束，这责任我来背，我的‘十三拆’就是从电影里学的，没有师傅。”
　　“什么鬼话！？”陈龙听着立刻火了：“你是大哥还是我是大哥？这事怎么会让你扛！我来！我教就是了！”


第1230章 健身的弱鸡
　　顾小凡被陈龙这么骂了一句，不但不生气，反而心里暖哄哄的，这种背黑锅的事情，陈龙竟然愿意为了他来顶，确实是太讲义气了。
　　“大哥，这事情还是我来吧，你何必得罪那些前辈。”
　　“你叫我什么？”陈龙瞪着眼睛反问他一句。
　　“大哥啊？”顾小凡一愣。
　　“那不就对了！你以为大哥是什么？”陈龙一派豪爽地望着他：“大哥就是吃饭抢着买单，小弟犯事负责扛锅的，既然教老外‘十三拆’的这规矩是在我参与的剧组里开的，那就是我的责任，你对外说什么都没用。”
　　说着不由顾小凡分说地摆手道：“没事，八爷那边我去说，刘老爷子过世了我没交情了，七小福也不会怪我，最多就是我大师兄洪金保会骂我几句，反正最后的一批龙虎武师都在我们成家班。”
　　顾小凡还没有说话，陈龙就走到阿金斯与怀特的面前嚷道：“走走，去我车里把木人桩抬来，我教你们怎么打，但是我不保证能教得会啊，你们能学多少就是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我一定能学好！”阿金斯用那低沉的嗓音发誓道。
　　陈龙只是回头看了看他，露出一个“那你试试看”的表情。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没作声的陈可儿，却是悄悄对顾小凡道：“我也去帮忙。”
　　“搬东西你能帮什么？”顾小凡奇怪地问道，陈可儿却是没说话，自顾自地跟了上去。
　　徐客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原本他是想让阿金斯这个刺头来说服顾小凡的，没想到顾小凡反而把阿金斯收服地服服帖帖得了……也只能在心里一阵苦笑。
　　“老爷，你看杰森·斯坦森是不是要单独找人训练一下兵器，他的水平应该也不够，他的匕首耍得有一定基础，我希望他用《杀破狼》吴京使用的那种短刀，不过要长一些，还需要专业的武师辅导。”顾小凡边说边比划了一下兵器的长度。
　　“这个倒是没问题……”徐客没料到顾小凡有这个要求，杰森·斯坦森是这次三位好莱坞动作演员中名气最大的，也是担任最后守关强手的角色，主要是负责最难的械斗，只是用短刀的话……徐客也有些为难了。
　　就算是香港的动作片里，也很少有拍械斗场面的，因为械斗比肉搏更难拍好，也更加危险，就算有械斗镜头，也通常是长兵器。
　　因为长兵器动作幅度大，攻击距离远，反而对演员比较安全。
　　而且如果兵器长，通常一招里出招镜头与击打对方，可以分开拍，演员出招拍一段，对手被击打再拍一个，两段合成在一起，又有效果，也极为安全。
　　而短兵器就不同的……兵器短就必须拍出人的动作才显得出力度与爆发感，一个动作就必须是一个镜头，这就来不得半点虚假。
　　“小凡，如果杰森·斯坦森用短刀的话，那么你也必须用短兵刃才能拍出效果，但是一寸短一寸险……”
　　徐客只把话说到一半，但是顾小凡也听明白了意思，徐客是担心他用要怕肉搏，又要拍械斗，全部都是实战风格，空阿婆训练时间不够。
　　“放心吧，老爷~我有分寸的，到时候不行我们在换长兵器拍。”顾小凡倒是没有把话说死。
　　在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剧组就开始各自筹备自己的工作，顾小凡与杰森·斯坦森一起来到了作为健身室的最后一截车厢。
　　不一会，阿金斯与怀特也已经扛着陈龙的木人桩，气喘吁吁地放下，而陈龙与陈可儿慢悠悠地走在后面，在小声说着话。
　　由于今天是第一天碰头，没有准备，只有一个木人桩，于是只能让怀特一个在陈龙的指导下先练了起来。
　　顾小凡看阿金斯黑着脸一个人打沙袋，招手把他喊过来：“阿金，过来一下，帮帮我。”
　　“阿金斯，不是阿金，音要念完。”阿金斯过来哼了一声道，口气却不怎么敢生气。
　　“我英文发音不行嘛，而且叫阿金也比较亲切。”顾小凡笑了笑，躺在训练台上道：“来你帮我扶杠铃，我来练习一下卧推。”
　　对于他来说，《雪国列车》文戏基本没什么难度，他不需要准备什么，只要把所有心思准备武戏就好了。
　　“现在训练是不是晚了点？”阿金斯看顾小凡脱下上衣露出有些瘦弱的上身，不由皱了皱眉，心里怎么也想不通，刚才自己是怎么被他一招就制服的。
　　“晚也要练啊，要不拍摄的时候我挡你一拳就要飞出去了。”顾小凡苦笑道：“你刚才一脚，我现在右边胳膊还是麻的。”
　　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厉害呢，还是自己的错觉？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弱，阿金斯越看越觉得刚才是顾小凡运气好。
　　“快给我加杠铃片啊。”顾小凡看他发呆，不由提醒道。
　　“哦……”阿金斯这才反应过来，问道：“给你来多少重量的？80公斤怎么样？”
　　“我没做过……不知道。”顾小凡有些尴尬地道，他这辈子都没有去过健身房，根本不懂这些。
　　“你没做过？那就先试试60公斤的吧，应该跟你体重差不多。”阿金斯提着两个20公斤，两个10公斤杠铃片过来。
　　“我试试。”顾小凡心想，跟自己体重一样，应该举得动吧，可他没想到阿金斯把杠铃片放上去，他用尽全力用力一举，竟然纹丝不动。
　　陈可儿望着这边，精致的脸庞上一双美眸微微颤动，心里也是很意外，一向那么有能耐的顾小凡，竟然能60公斤的重量都卧推不起来？
　　顾小凡一愣，脸都不由红了，这可算是丢人丢大发了，连忙暗中使出吃奶地力量在手臂上，发狠一推……结果杠铃微微颤动，他咬着牙双手颤抖憋红了脸，使出吃奶的力气了，但是杠铃依然没有举起来一丝一毫。
　　顾小凡尝试了大概10秒，最终放弃时，自己都傻了……妈妈的，原来我这么弱鸡啊！？
　　阿金斯也是看糊涂了，心里那个叫难过啊，他刚才怎么被这么弱的一个中国男人制服了呢……简直太丢人了。


第1231章 来比水火桩
　　“算了吧，你还是从40kg开始吧，我看这个重量比较适合你。”阿金斯原本就当过健身教练，显然对顾小凡力量已经有了个基础的判断。
　　顾小凡看阿金斯这么失望的样子，也不由有些窘迫地问道：“阿金，你卧推能推多少？”
　　“我140公斤，怀特165公斤。”阿金斯说完有些挑衅地问杰森·斯坦森：“斯坦森~你多少？”
　　杰森·斯坦森只是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175公斤。”
　　阿金斯微微挑了挑眉，心想杰森·斯坦森比他想象的还厉害啊，还真不愧是全球健美杂志《Men'sHealth》公布“好莱坞最健美男星排行榜”的冠军……
　　接着他转头问看向陈龙，还没问出来陈龙就摆手道：“我年轻的时候没有这个东西，我们都是扎马步。”
　　那意思是说，我不跟你比这个，要比我们就比扎马步。
　　阿金斯眼睛一亮，似乎终于找到东西与陈龙较劲了，也是嚷道：“好，那么我们现在就来比扎马步！”
　　“诶！阿金，你先给我下杠铃片！”顾小凡见这家伙见了陈龙就激动，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差点忘记了。”阿金斯上去给顾小凡下了重量，然后低头望着他问道：“你再试试看，如果不行我再给你减。”
　　顾小凡心里骂道，妈蛋！这重量就是你卧推的一个零头，我这要举不起来，我就去找个角落里撞死算了！我好歹是个男人！
　　想到这里顾小凡深呼吸几口气，松动了一下肩膀，握紧杠铃杆，狠狠地用力推出去！
　　“唔……”随着一声颤抖的闷哼，终于艰难地推起来了。
　　阿金斯这才松开了手，点了点头：“这个看来你还可以，应该可以做几天，你自己慢点，一开始做一个，休息一下，千万别受伤了，我去忙了，你有问题吗？”
　　“没问题~！”顾小凡举着杠铃憋红着脸道。
　　阿金斯就气鼓鼓地走到陈龙那边，两人聊了两句，顾小凡就听到陈龙大声嚷说：“你会不会啊，哪有你这么扎的？”
　　然后陈龙就拿了几个一次性水杯过来，把里面装满水，扎好马步蹲下，然后把把两个装满水的水杯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抬着下巴道：
　　“看到没，水洒出来就算输。”
　　“这有什么，谁都可以。”阿金斯也拿起剩下两杯水，然后蹲下扎好马步，把那两杯水杯，放在自己大腿上。
　　顾小凡在旁边转头看了一眼，发现阿金斯也很有架势，显然平时也扎过马步训练的，心想看来阿金斯在香港混了一段时间，也掌握了一些龙虎武师的训练方式，只怕也苦练了一段时间马步的。
　　陈可儿在旁边一直默然观战，边仔细观察两人的动作，看阿金斯虽然马步很稳定，但是也蹲得很低，很讨巧的用这方式省力，也是微微一笑，对旁边的怀特笑道：
　　“怀特先生，你去找找陈龙大哥后车厢的包里，应该有一包类似筷子的东西，还有打火机，你拿过来。”
　　大黑人怀特觉得这两人实在是太滑稽了，也是笑嘻嘻地走到外面，从陈龙后车厢里拿出那包东西，一打开竟然发现是拜祭用的香，还有香炉。
　　陈可儿继续在旁边讲解，道：“怀特先生，现在你用打火机点上香，擦在香炉上，放在阿金的屁股下面，也给陈龙大哥点一支，这样可以保证两人马步姿态标准。”
　　怀特听着都要笑喷了，拼命忍住给两人一人点了一根香在屁股底下放着，而那香特别巨大，每根都有手指一样粗，要是烫在屁股，铁定会把裤子烫个窟窿。
　　这下子可是苦了阿金斯了，大腿上放在水杯，屁股下被熏着香，屁股根本只能保持水平的架势，不知道多费力。
　　更要命的檀香的烟从屁股下面传来，热得他的屁股蛋像是火烧一样的难受，只能不断的扭动换位置，不让屁股某个部位太烫。
　　他心里原本想大骂“这是什么鬼训练！就是折磨人的。”可转头一看跟他一样境遇的陈龙，却是不动如山稳稳当当的，甚至还满脸笑嘻嘻的样子，一派轻松，心里就来气。
　　混蛋！我就不信我会输给你这个老家伙。
　　阿金斯拼命咬牙忍耐，一直蹲着马步，原本以为自己起码能坚持半个小时，可坚持到5分钟的时候，他的双腿就开始打颤了，屁股都要感觉都要被烤糊了。
　　怀特看他已经不行了，忍不住过来劝道：“阿金斯，不要闹了，放弃吧。”
　　“你劝那老小子放弃吧，他已经不行了！”阿金斯低沉的怒吼道，但是一转头看到陈龙眯着眼睛似乎要睡着了，整个人却是稳稳当当，悠然自在，心里更是气得心急火燎的。
　　这一急之下，双腿一软，整个屁股不自觉往下坐去，正好坐到了香上，烫得他“唔”的一声闷哼，直接就大骂着“Fxxx~！”
　　捂着屁股赶紧往厕所跑去，边跑还边嚷着：“场记！场记~！去再我的车里拿一条可以换的裤子来。”
　　怀特与杰森·斯坦森忍了半天了，这时候终于捂着肚子“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了，而陈龙也是笑眯眯地站了起来，一脸“现在知道大哥厉害了吧”的神情。
　　陈龙把水杯一番，然后走到正在坚持做卧推的顾小凡身边，看他满头大汗也是赶紧扶住杠铃劝道：
　　“小凡，休息一下吧，一开始不能做太猛。”
　　“没事大哥，我撑得住。”顾小凡满脸涨红，拼命忍着双手与胸肌的酸胀感，有“动作巨星”系统修复，他根本就不担心耐力与运动伤害的风险，现在他需要的只是毅力而已。
　　顾小凡边做边卧推，边很是些艰难地道：“大哥……我很好奇……屁股下面的香那么粗，温度应该很烫吧……”
　　陈龙呵呵地笑了笑：
　　“当然，我看那个阿金斯这两天一坐都会疼得嗷嗷叫了，我还是蛮佩服他的，他竟然能忍这么没久，只怕他屁股上已经被烤焦了一块吧。”
　　“大哥……你屁股还好吗？”顾小凡放下杠铃担心地问道。
　　“你放心，我穿的成家班的特质龙虎武师裤，里面缝了一层皮，防磨，防误伤，当然也防烫伤……要不我们拍片各种摔在地上，屁股早就摔烂了。”


第1232章 超级健身狂
　　顾小凡听着张大了嘴巴，还有这种玩意……？难道陈龙拍片穿的裤子都看着有些肥大呢，原来是这个玩意……
　　陈龙看他这样子，神秘地一笑道：
　　“当然，今天本来没我的武戏，我本来没穿的，刚才趁着让阿金斯给我扛木人桩的时候，我趁机先换上的，这裤子在我们成家班还有一个名字叫‘师傅裤’，每个新加入成家班的新人，我们都要让站他‘水火桩’，带徒弟的师傅就穿这裤子跟他一起站，给他个下马威，那这徒弟不管怎么厉害，保准以后就都好带了，没想到今天倒是用上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陈龙被烤屁股一点都不烫的，搞得自己还以为他功夫深，屁股上都长茧了呢……
　　顾小凡听着暗地里也是佩服陈龙的手段，谁说的大哥只是讲义气冲动的，姜还是老得辣啊。
　　“大哥你真是有办法。”顾小凡佩服无比地道，这面子算是彻底地找回来了。
　　“我有什么办法，我但是去拿木人桩的时候心里正在气，根本没想到这种事情，是陈丫头提醒我的，她还说阿金斯等下一定会找茬，让我先准备好，那香炉与香也是她刚才找人弄来的……要不我车里哪里会带那些东西。”陈龙摆了摆手，表示他才没有这花花肠子呢。
　　顾小凡一听这话，不由转头望了眼正在拿着他手机，一脸专注地发推特的陈可儿，心想，乖乖的，没想到这陈大小姐整起人还真是狠啊……还好自己没得罪过她。
　　阿金斯今天遇到她，算是倒大霉了……
　　不过顾小凡也没功夫去同情阿金斯了，他自己还要拼命努力呢，他现在没有别的捷径了，只有拼命，咬牙，一个个的卧推做运动。
　　思睿系统给他推荐的方式异于普通人的锻炼，他必须一个部位一个部位的锻炼，生长该部位的肌肉群组，他现在卧推是长手臂与胸肌的，他要先做一个星期的强化训练破坏肌肉纤维，让其细胞彻底的成长。
　　陈龙指导怀特打木桩，杰森·斯坦森一个人打沙袋训练，阿金斯则在鼓捣自己烧焦的屁股骂娘，大家都各忙各的，不知不觉一下午的时间就慢慢过去了。
　　众人无意间，才惊讶的发现，顾小凡虽然做卧推很吃力，很慢，但是他却一直都没有停，一个个地做着。
　　从一开始很吃力做一个休息5秒。
　　到后来是休息间隔变为4秒，3秒，2秒……
　　到现在，他竟然已经一口气可以做40公斤的5个卧推了。
　　一开始做卧推的人，可能因为没有掌握诀窍，在练习一段时间以后，成绩会大幅度上涨，但是这通常是在经过几天肌肉酸痛之后的事情……
　　相比之下，顾小凡这样进步简直是太惊人了……
　　杰森·斯坦森已经停下了训练，望着顾小凡低声道：“他还不累吗？”
　　正在揉着屁股的阿金斯却是哼了一声：“才40公斤的重量有什么好累的。”
　　“你知道他这一下午做了多少个卧推？”杰森·斯坦森望了阿金斯一眼。
　　“200，还是300个？”阿金斯微微皱眉猜测道，他一直在关注自己屁股的伤，没太在意顾小凡的做卧推的次数。
　　杰森·斯坦森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数了的就有700多个，其他漏掉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阿金斯一愣，然后骂道：“斯坦森你别吓唬我了，今天我已经被人吓唬够了！他就是个健身外行，能做700个40公斤卧推？我都做不到。”
　　“别说你了，我都做不到。”杰森·斯坦森耸了耸肩膀：“现在离开吃饭还有大概一个小时，你有时间的话，可以自己数一数。”
　　“我又不是他的健身教练，我为什么要帮他计速？”
　　阿金斯心里很是不信，这才把注意力从自己的屁股上转移到顾小凡那边，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边一个个开始数。
　　1个，2个，3个，4个，5个……咦……这小子怎么能做得这么快了？
　　阿金斯心里微微有些讶异，他记得刚才顾小凡第一次拿杠铃的样子明显是个新手，举一下40公斤恨不得都要虚脱了啊，现在怎么长进得这么快了？
　　当顾小凡做到100个的时候，阿金斯已经停下来揉屁股的手，错愕地盯着顾小凡，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继续数出声来：“101，102，103……”
　　而这时候，打木人桩的怀特与陈龙也似乎注意到了两人的情形，也开始看向这边。
　　顾小凡则心无旁骛，只是咬牙一个个努力推着，只感觉自己手上的肌肉像是被火烧刀绞一样，疼得他都快喊出来了。
　　在怀特与阿金斯的眼中，这40公斤的杠铃举起虽然不难，但是就算他们连续举100个却也不容易，可顾小凡还在继续。
　　“这……”
　　200个了……300个……500个……800个……
　　阿金斯与怀特的面色越来越难以置信了。
　　直到最后，有一名工作人员在门口大喊道：“各位，现在已经到用餐时间了，请去餐车用餐休息一下吧。”
　　顾小凡才喘着粗气停下来，艰难地从垫子上站起来。
　　阿金斯与怀特两人第一时间冲到了杠铃边，一人一手抬起杠铃，感受了一下重量，互相看了一眼，没错啊……是40公斤的啊！？
　　这下子大黑人怀特都吓傻了，愣愣地问顾小凡：“顾导演，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么轻松地连续做了800多个卧推？”
　　“轻松！？”顾小凡甩着手，脸上的表情极度扭曲道：“我的半条命都没了，还轻松……妈妈的！健身根本不是人干的事情，太痛苦了，太折磨人了！我感觉我的胳膊都快废了！”
　　看着顾小凡有些精神崩溃的骂娘，怀特都傻了，健身房里超负荷锻炼的人多了，那些一个个全身大汗淋漓，练到后面也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的人数不胜数，大部分人最后都只能躺在板凳上喘气，连句整话都说不清楚。
　　哪里像是顾小凡这样，还有力气骂娘甩手的……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啊？
　　顾小凡这一手，把所有健身房里的人都震住了！
　　怀特，阿金斯，杰森·斯坦森都已经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做梦了。


第1233章 吃饭像娘们
　　顾小凡汗流浃背的锻炼完，到了吃饭时间，就跟着阿金斯，怀特，杰森·斯坦森，陈龙几位动作演员下了拍摄用的车厢，他们一行人一出来，气势惊人，凶神恶煞的，剧组正在蹲在地上吃盒饭员工们都不自觉的让开。
　　按照签订的合约，香港的剧组人员都是按照香港的规矩，就在现场吃发放盒饭，而好莱坞的演员则是按照好莱坞合约，必须每餐上专门的大巴餐车吃饭。
　　陈龙看着导演徐克等人都在一边吃盒饭，也不由嚷道：“我不去餐车了，我跟剧组一起吃。”
　　陈龙向来是到了好莱坞就吃餐车，到了香港就吃盒饭，不习惯搞特殊。
　　“你不去吗？”陈可儿在旁边小声问顾小凡，按照顾小凡的风格，向来也是喜欢和剧组成员打成一片的，今天怎么没动作呢？
　　“今天我饿了，吃盒饭只怕吃不饱。”顾小凡有些无奈地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平时吃盒饭不要紧，可他现在要练肌肉，不能只吃盒饭这么没营养的东西了。
　　可是他去餐车，要是陈龙大哥却不去，就说不过去了，只能一把拉住陈龙：“大哥，我最近要锻炼，消耗太大，必须吃餐车饭，你陪我一起去吧。”
　　陈龙一愣，不过想想也对，点头道：“也是，我陪你去吧。”说着转头望了正一手揉着屁股，双眼瞪着他要冒火的阿金斯一眼哼道：“就是怕有人在我饭菜里吐痰啊。”
　　“呸。”阿金斯恶狠狠地吐了一口痰，很不屑的表情，那意思“老子可不干这种恶心事情。”
　　陈龙这才放心，跟大家一起上了大巴餐车。
　　装修豪华的大巴餐车里，对比外面的剧组就像是完全另外一个世界，4名专业厨师在前面做饭，大部分的饭菜都是以自助餐的方式提供，而好莱坞的演员们，也可以点任何菜色，基本几名专业厨师都可以做的出来。
　　陈可儿拿了几个春卷，然后几块寿司，陈龙则是只是简单地拿了两碟炒饭。
　　而阿金斯则是直接拿着餐盘，对着厨师嚷道：“我要200克无盐鸡胸肉，300克金枪鱼肉，还有一盒燕麦粥。”
　　对于他们这些要保持体型的动作明星来说，必须要严格控制自己的饮食，每餐吃的都是一些高蛋白的食物。
　　阿金斯拿着满满的餐盘，很酷往陈龙边上一坐，可还没说话呢，就疼得呲牙裂嘴的弹起来了，屁股上的烫伤令他差点要叫出来了。
　　陈龙在旁边看着心里狂笑不已，沉声道：“我建议你还是站着吃吧，免得吃到一半吐出来。”
　　阿金斯瞪了他一眼，强忍着站起来，去拿了其他板凳上拆了两个软垫，在垫在自己的屁股下面，硬挺着坐下，撇眼看到陈龙面前只有两碟炒饭，不由冷哼：“吃得这么少，像是个娘们一样。”
　　陈龙听着脸色一变，心里又来气了，一举手对厨师嚷道：“再给我加两碗意大利面！”然后回瞪了阿金斯一眼。
　　阿金斯屁股疼得他正暴躁呢，这时候也较上劲了，也大吼道：“再给我按照我盘子里的东西来一份！”
　　扎马步扎不过你了，吃东西还吃不赢你！？
　　陈龙也跟他杠上了，也嚷道：“再给我加两碗虾仁水饺！大份的~！”
　　怀特与杰森·斯坦森看着这一幕都哑然失笑，这两人还真是的，什么还都要争个输赢啊，吃饭也要争啊。
　　而这时候，大家却没有注意到顾小凡已经开始闷头开吃了。
　　这一下午的卧推锻炼，思睿系统已经提醒了他，消耗量差不多常人一个星期的锻炼热量，他必须赶紧补充热量，否则就会跟上次一样因为低血糖而晕倒，他在吃饭的时间可没时间调解陈龙与阿金斯这对冤家的矛盾了，只能抓紧时间赶紧开吃。
　　而他吃的东西也很简单，跟阿金斯的一样，只是多加了三个水煮鸡蛋。
　　这些东西都没有放盐，一点都不可口，但是顾小凡现在就是感到饿极了，恨不得马上把这没味道的食物都大口吞到肚子里再说。
　　于是就开始狼吞虎咽，可刚吃一口，思睿的声音就响起来了：“请操作者注意咀嚼食物，这样便于吸收食物中的热量。”
　　顾小凡听着也没有办法，只能细嚼慢咽起来，但是他的嘴巴却一直没停，始终在嚼着东西，很快就吃完了一盘。
　　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需要能量额度补充百分9.3，请操作者继续进食。”
　　啊……才百分之9.3连十分之一都不到？那不是他还吃十盘同样的东西？
　　心里虽然不情愿，但是想想也是无可奈何，如果不补充好，又会像是之前那样昏迷的，他怎么不能耽搁拍摄了。
　　得，强行当药吃吧！
　　此时，陈龙与阿金斯也狼吞虎咽的，恨不得马上吃完自己点的餐，证明自己比对方厉害，可由于点了双人份，两人吃到三分之二，怎么都咽不下去了……
　　“你还吃不吃？吃不下就别勉强。”阿金斯拿着一块鸡胸肉，边喘气，边不住瞪着陈龙催促道。
　　陈龙扒着意大利面，也是艰难的咽着，肚子撑得已经没有力量再反驳阿金斯，只能回瞪了他一眼示意：“你有种把自己点的吃完啊！”
　　两人正较劲呢，就看到旁边的顾小凡风风火火地举手道：“皮特，刚才吃的再给我来一份~”
　　“你还要？已经是第三份了啊~”络腮胡的香港厨师很惊讶地道。
　　“没吃饱呢……”顾小凡一脸无助地嚷道。
　　陈龙与阿金斯就看着香港厨师满脸抱怨，端着一个满满地餐盘送到顾小凡的桌子上，两人都这时候才惊讶的发现，顾小凡桌面上已经有两个一样的空餐盘了。
　　什么情况……瘦弱的顾小凡竟然吃的比他们还多？
　　只看顾小凡根本没看他们，就开始埋头吃鸡胸肉，一口接着一口，那极度专注的表情好像他不是在吃东西，还是在行进一项伟大而神圣的事业……


第1234章 超级大胃王
　　而就在阿金斯与陈龙勉强吞咽着手里剩下的食物，已经快喘不上气的时候，顾小凡竟然在5分钟之内，已经吃完了刚才点的一大盘东西，最后三个鸡蛋，他一口气塞到嘴巴里，边嚼边嚷道：
　　“杰森再来一份。”
　　这下两人彻底都傻了，怀特与杰森·斯坦森两个大块头也是目瞪口呆，我滴个天啊……这身材最瘦弱的顾小凡竟然吃的比他们这些彪形大汉还多一倍呢！？
　　众人都张着嘴巴看着他究竟能吃多少东西。
　　而顾小凡的表演，可还只是刚刚开始，接着是第五盘，第六盘，第七盘……最后整整吃了十盘……才算是停下了嘴巴，打了几个饱嗝喃喃自语道：“是是，知道了，不能吃太饱，差不多就行了，要留点胃部空间有利于消化吧……”
　　其他人都面面相觑都听傻了，你还没吃饱啊……这家伙不单单是耐力惊人，而且还是一个超级大胃王啊……他这吃了起码有5公斤的食物了吧……
　　可顾小凡拍拍手站起来，众人却惊讶地发现，他的肚子并没有想象中鼓胀，反而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的。
　　阿金斯更是揉了揉眼睛，捂着肚子艰难地走过去，把顾小凡的胳膊抬起来了看了看，奇怪地道：“你刚才的手臂就有这么结实吗？”记得刚开始的时候，顾小凡的手臂肱二头肌是软绵绵的，怎么现在竟然变成硬疙瘩了？线条变得比之前明显多了啊？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我不知道啊？我有变结实吗？”
　　顾小凡这时候也是注意到了自己原本酸麻的手臂好像比之前鼓胀了不少，低头仔细一看，手臂竟然已经有明星的肱二头肌的线条了。
　　心里也是暗赞一声，乖乖的……人家吃饭长肥肉，他吃饭直接长肌肉啊，直接消化了？这来的也太快了，也忍不住在脑海里问道：
　　“思睿，我刚才的锻炼加上消化的热量真的长了肌肉吗？”
　　电子音回答道：“根据系统分析，操作者刚才的运动与热量补入，令操作者消耗了150克脂肪，同时生长了350克肌肉纤维。”
　　“这么快？”顾小凡自己都觉得很难相信，赶紧一路小跑着去了健身车厢。
　　众人也很好奇地跟了上去，顾小凡躺在坐垫上，对阿金斯道：“阿金，给我上60公斤的哑铃片试试。”
　　阿金斯虽然很想说“你别开玩笑了”，但是想想今天在顾小凡身上发生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是点了点头，给顾小凡的杠铃上上了60公斤的重量。
　　顾小凡咬紧牙关，一声低喝，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出杠铃，就看那杠铃微微颤抖着，竟然还是没有起来推起半分来。
　　“怎么还是一点都举不起来……”顾小凡累得满头大汗，失望地摇摇头。
　　“等等……阿金斯，你是不是拿错重量了？”杰森·斯坦森走过来望着杠铃片看了看。
　　阿金斯这时候才发现，他拿错了杠铃片了，顾小凡举的是70公斤的，这才赶紧给他换来回来。
　　“再试试。”阿金斯沉声道。
　　顾小凡这时候再度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双手推出来，就看杠铃微微颤抖，缓缓抬了起来，众人眼睛都瞪大了，可惜顾小凡没坚持两秒，就累得放了下去，整个胳膊都感觉要断掉了似的。
　　“还是差一点！妈妈的~！”顾小凡忍不住骂了一句。
　　阿金斯与怀特，杰森·斯坦森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虽然60公斤卧推并不怎么厉害，但是要知道顾小凡可是一下午的时间就进步了20公斤的重量，这放在任何健身案例里都是绝无仅有的。
　　“喂，斯坦森……你不是职业健美运动员吗？”阿金斯有些不敢相信地问杰森·斯坦森道：“你说他到底是不是一开始故意装很弱，想让我们吓一跳的？”否则他怎么会进步得这么快。
　　“应该不是……”杰森·斯坦森：
　　“应该是顾导演的身体异于常人，吸收分解热量与肌肉纤维的生长能力，都是我见过所有健身运动员中最强的一位，以他这种天赋，应该是一个天生的健美运动员的材料才是……可惜身材不够高大。”
　　正在众人讨论顾小凡的天赋异丙时，已经在玩手机推特的陈可儿突然站了起来，对顾小凡：
　　“顾董事长，已经确定消息了。”
　　“什么消息？”顾小凡从垫子上下来，转头问道。
　　“你在K1格斗赛的第一个对手已经确定下来了。”陈可儿微笑道。
　　阿金斯与怀特，杰森·斯坦森等人一听都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之前他们就听过顾小凡要参加K1的事情，但是他们都以为是《雪国列车》剧组的炒作……
　　顾小凡这位演员难道真的要参加职业格斗比赛吗？
　　陈可儿拿着手机念出了名字：“叫铃木二介，外号是‘风之狼’11胜，10负，3次OK对手，实力一般，不过长得比较帅，而且还出过唱片，是退役的偶像组合中的一员，最重要的是体重只有61公斤，跟你差不多……看来K1联盟那边生怕你临时改主意，特别挑选了一个不怎么厉害，却又有点名气的选手。”
　　“风之狼……”顾小凡听这名字不由都笑了：“我还喜之郎呢……可惜了，他们怎么不派记者会上那个闹事的空手道选手呢？”
　　“那个人体重有72公斤，只怕真把他抬出来，人家担心你临阵退缩了。”陈可儿见顾小凡这么吊儿郎当的样子，也提醒道：
　　“你可别高兴太早了，对方只是会配合我们让你输得不是太惨，为了K1招牌，他们是不会放水让你赢的，虽然风之狼不强，但是也是K1中的职业选手，可不一定比阿金差啊。”
　　说着转头望向阿金斯，阿金斯脸一红，沉声逞强道：“如果不打我要害，顾导演不一定是我对手！”
　　“这倒是真的。”顾小凡点了点头，如果不开模拟程序，他现在根本不是阿金斯的对手，这点还是要承认的。
　　如果是一般训练，为了尊重对手，他也不会开模拟程序，输了就输了，也没什么大事。
　　可这次打K1却不一样了，这可不是他个人荣辱，而是关系着中国功夫，李小龙与截拳道的荣誉，他既然是中国功夫代表，那么他当然要开模拟中国功夫的程序，一定要打出中国功夫的风采来！


第1235章 第一战决定
　　“那你要答应他们吗？”陈可儿望着顾小凡问道：“你既然进步得这么快，不如我们让他们把比赛安排在一个月之后吧，这样你多训练一下，打起来会比较好看。”
　　“不用。”顾小凡一派从容地挥挥手：“说好了一星期一场，就一星期一场，反正打完了这个，下星期还有，我训练又不会停，不能让这些人看不起我们演员吧。”
　　众人都听着一阵哑然，心想听你这意思，你还要赢几场不成……K1的选手可不是他们这些动作演员啊，人家是专业格斗选手啊，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啊……
　　看着顾小凡继续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做着卧推，满脸的无所畏惧，无论是陈龙，还是杰森·斯坦森，怀特，都陷入了沉默。
　　因为他们渐渐意识到了顾小凡想做什么……
　　对于动作演员来说，虽然他们在银幕上扮演各种无所不能的英雄，代表着正义必胜，绝不倒下的精神。
　　影迷们也无比热爱他们。
　　但是电影与现实是有区别的……
　　电影里是一个充满奇迹，充满无以伦比美好的地方，在那里，无论是李小龙，陈龙，李联杰，还是杰森·斯坦森，怀特……都是战无不胜的。
　　可现实里不是这样，他们只是普通人，一旦他们影迷长大，卸下幼稚与纯真，发现儿时魂牵梦萦的英雄，不是真正存在那一天，他们就会成为一个过气的演员罢了。
　　真正的英雄老去了依然是英雄，但是他们不是，他们只是演员，会过气，会老去，然后从银幕的神坛上跌落，被人迅速遗忘。
　　又有几个动作演员，能像是陈龙一样，一直活在银幕里呢？
　　就连李小龙，被国际权威杂志《黑带》评为武英殿世界七大武术家的他，也被无数的只看过他电影的人，认为是一名“演员”，而不是真正的武术家。
　　而顾小凡现在想做的事情，有一个破天荒的意义，那就是代表动作演员走上擂台，去尝试打破银幕与现实的界限，他想告诉人们，银幕里的英雄是真实存在的！
　　就算不用剧本，没有导演的呵护，他们依然是英雄！
　　他要站在擂台上去，去证明这一切……去维护那些影迷纯真而美好的向往。
　　很多动作演员，其实内心里都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一旦成名，动作演员们有了自己的代表作，哪怕是武术冠军，职业格斗选手出身的他们，也绝对不会有勇气这么做。
　　因为对于一名演员来说，上职业擂台，何尝不是堵上自己的电影的名誉呢，一个在擂台上丑态百出的动作演员，又怎么有资格成为银幕里的“英雄”呢，当观众看到他们在擂台上倒下，怎么还能去相信电影里那威风八面的身影呢？
　　没有动作演员敢去这么冒险，可每个人心里都渴望着这一幕的发生。
　　“说得好！”阿金斯想到这里也不由一阵热血上涌，很为顾小凡的勇敢感动，沉声道：“顾导演，这段时间我陪你练拳！”
　　杰森·斯坦森与怀特也走过来了，分别道：“我也可以当你练拳的对手。”“我教你一些拳击的步伐吧，上擂台会管用的。”
　　顾小凡一愣，也没料到他真要上擂台的消息一公布，这些动作演员竟然对他变成这么热情起来，特别是英国恶汉阿金斯，好像恨不得过来要亲他一口似的，连连退了两步道：
　　“阿金，不用了，我只要练习健身，把块头练好……擂台上我自有我的办法。”
　　“不用了，我只要健身练块头……”
　　“那我就当你专职的健身教练，我们一定要打出动作演员的风采来！告诉他们我们这些人可不是只在电影里威风！”说着狠狠地一瞥陈龙。
　　“你别废话了阿金斯，你先把屁股养好吧……”陈龙微微皱眉挤兑了一举，众人都是一阵哈哈大笑。
　　看这些原本互相较劲的同行们，突然间气氛变得融洽起来，顾小凡也是心情大好，转头对陈可儿道：“可儿姐妹，给我发推特吧，宣布下星期比赛的消息。”
　　说完，顾小凡再度用力尝试推起杠铃，还有一个星期，他要抓紧时间训练了，他要更强的力量与速度，要更加强壮的身体。
　　晚上，当影迷还在沸沸扬扬地猜测，顾小凡之前宣布的参赛K1只是一个宣传，冷静之后绝对不会真去参加这种荒唐事的时候，就看顾小凡那的特推与K1联盟的官网上，突然宣布的同样的消息。
　　“下周五晚上7点，在将在东京举办K1联盟格斗赛，由顾小凡对阵铃木二介。”
　　顾小凡的全球影迷们看到这个消息都傻了，我的天啊……这怎么可能，小凡哥还要真上职业擂台啊！？
　　再查查铃木二介的战绩，11胜，10负，3次OK对手……一点也不弱啊。
　　网络上立刻就陷入一片沸腾，顾小凡的影迷们原本就是以调侃的态度对待这件事情的，没想到事情真的来了，大家的心态都变了，整个微博与贴吧上，都笼罩着一层忧心忡忡的气氛。
　　“完了，完了，顾小凡这次是气糊涂了，怎么能真上擂台呢，人家可是职业选手，他伤才刚好，怎么可能打得过。”
　　“要是李联杰，吴京这些武术冠军出身的动作明星就算了，顾小凡可是没有受过任何正规训练，也还没有在银幕上拍过动作电影，真不知道他怎么敢这么做。”
　　“也不一定啊，小凡哥在《黑暗骑士》枪击案中，可是冒着枪林弹雨击倒了那个枪手啊，平时肯定练过一些武术吧，他还编排了《超体》中一些八卦掌的动作呢。”
　　“可他不是因为枪击案受伤，昏迷了几个月，身上的肌肉都萎缩了吧，而且搞不好脑部神经又受损，反应肯定也就慢了，这上擂台别被打得旧伤复发就好了。”
　　而在日本方面，K1的支持者则是气势高涨，一个个在推特上叫嚣讥讽着：
　　“好了，嘴巴上较量结束了，现在该用拳头来决胜负了！中国功夫的代表上来了，让我们看看他怎么被铃木二介打着鼻青脸肿吧！”
　　“我已经看够了各种香港片里中国人暴打日本人的镜头，太恶心了！这次终于可以看到在众目睽睽之下，日本人合法地把中国人的脸打烂了！”
　　“这将是打破中国功夫银幕神话的机会啊，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到这一天了，可惜顾小凡虽然名气很大，但是没演什么功夫片，要是能暴打陈龙，李联杰就好了。”
　　“听说陈龙也在《雪国列车》剧组，你说打趴了顾小凡，能不能把陈龙逼出来？”
　　“别开玩笑了，陈龙都快60了……李联杰也老了，他们上擂台要被‘风之狼’一拳打死的，可惜李小龙死得早，否则要是能在擂台上把李小龙打趴，那真能戳穿中国功夫的谎言了。”


第1236章 中日对抗赛
　　当得到顾小凡官方回覆，并传真来正式参赛合约，身在K1总部的K1联盟董事长石井和义，就不由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对着身边的同事大声嚷道：
　　“各位，我们有一场咱们K1历史上收视率最高的比赛了！”
　　世界电影巨星顾小凡参加K1格斗赛，这将是格斗史上最轰动的一件花边事件！
　　K1联盟的办公室里，一群日本高层们，都不由激动地用力鼓掌，庆幸自己终于在他们经营困难的时期逮到大鱼了。
　　“快，快~去联络中国方面，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选手要参加比赛，我们把比赛做大一些，搞成中日擂台赛的形式。”石井和义激动地满面红光，好像巨大的中国市场大门正向他们敞开一样。
　　而得知这个惊人消息的中日媒体们，也都在各个头版刊登了相关的报导，这次可与之前不同，顾小凡不仅仅是出现在娱乐版，而是真正出现在综合类报纸的头条。
　　甚至连与顾小凡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体育类报纸都让他的照片放在的封面。
　　《体坛周刊》也罕见地打出了“电影英雄与格斗选手的之争，专家说：5回合比赛，顾小凡能支持三回合就算赢。”的标题。
　　文章中采访了著名的散打选手刘海龙，刘海龙的评价很直接：
　　“这根本不是对等的比赛，K1选手是受过十年以上专业格斗训练的选手，而顾小凡只是一名演员，就算在表演学院中练习过一些基本功，但是与真人格斗是两码事，我很怀疑他有没有用过拳头打过人……我虽然希望他能赢，但是专业上来说他能不能支持一个回合都很成问题，说实在K1中的选手实力都特别强悍，我看过对方的录像，那名日本选手虽然在K1中不出名，可拳脚非常硬，如果顾小凡保护不好头部，很可能随时被OK……”
　　而在副刊上，体坛周刊的各个撰稿人却纷纷表达了对顾小凡的敬佩。
　　“虽然顾小凡这次参加K1是为了新片宣传，看起来很荒唐，但我们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毕竟K1水平相当高，中国顶级散打选手很少有胆量去参加的这项赛事，罕有的几位中国选手参加，成绩也很不少……我能想到的都是不堪回首的回忆。王强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反被藤本佑介OK；董江涛竟然输给了少一个手臂的韩国人；王三侦挨黑哨；武林风鼎鼎大名的孙武竟然丢了白毛巾……所以我们只能说，祝顾小凡好远了……”
　　“这是一场注定的失败，而我们希望看到骨气。”
　　“让顾小凡这样一名演员孤身上阵K1赛场，是中国格斗界的耻辱。”
　　在顾小凡的K1比赛日期确定之后，无数影迷都在为自己偶像的前途命运担心。
　　而顾小凡也在这几天里，接到很多亲朋好友的电话，几乎所有人都是要让他不要参加比赛的。
　　娄艺晓与东哥几个人都发信息劝道：“顾班长你可不能太冲动啊，日本人最阴险了，别被他真的打伤了，该认怂的时候就要认怂啊。”
　　燕影的林医生直接在电话里大骂道：“你是不是疯了，演员的身体与脸是属于观众的，你怎么拿去打擂台赛？这根本就是不尊重观众，不负责任的表现！”
　　林医生骂完之后，阎老师再接着上阵，更是跟他在电话里掰了整整一个小时，教导“演员的自我修养”课。
　　而顾小凡的统一回答很简单，都只有一句话：“放心，我会赢。”
　　阎老师挂上电话之后，林医生急忙问道：“他怎么说？”
　　“这小子彻底疯了……简直太膨胀了，一句话都不肯听。”阎老师黑着个脸恨铁不成钢的道。
　　这小子这次真的没救了！
　　顾小凡挂上电话之后，也是苦笑了笑，这事情他真没有吹牛，但是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呢？不过就是K1的一个三流选手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这时候手机再度响起“滴滴”是一条微信，打开一看是刘施诗发来的，只有三个字：“狠狠打！”
　　得~还是诗姐了解他，知道他做事不会乱来。
　　顾小凡心想，大家都认定要他输，他是不是要准备一下呢？
　　“思睿，我要不要接受一下格斗训练？”
　　“系统分析，现在接受训练的作用几乎为零，格斗是一项非常复杂的身体技能，需要超过8个月的时间才能培训出手眼协调，与针对对手的技击判断力，其中与人对战的经验是非常重要的，而这也是操作者最缺乏，也不可弥补的缺陷。”
　　顾小凡听着系统的分析，也算是彻底死了心，问道：“那我用模拟程序在三分钟内可以获胜吗？”他的精神力，现在可以支撑3分钟不成问题，多了就麻烦了。
　　“根据目前对手的资料，使用李小龙模拟程序获胜率为百分之95.9，如果操作者按照训练计划继续强化肌肉，到比赛时候胜率会提升百分之97.5。”
　　嘿……这么高……顾小凡听着心里踏实了，看来不仅仅是其他人小看李小龙了，就是他自己也小看这位前辈了……这就说他这次去基本没什么风险嘛。
　　现在，他要做的是尽量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李小龙当年仅仅凭借60公斤的体重就已经成为世界级的武术家了，他现在有“动作巨星”系统加持，只要继续增加自己体格，再配上李小龙的模拟程序，理应拥有比当时李小龙更强大的战斗力才对吧。
　　想到这里，顾小凡不免有些兴奋，因为他有机会通过自己的身体展现出中国功夫最强的身姿，让世界看看被他们誉为没有什么实战性的截拳道，究竟能在实站中达到什么地步。
　　星期五中午，东京代代木竞技场。
　　现场人声鼎沸，中日两国的几十家媒体都来当现场直播这场引人注目的特别赛事。
　　由于顾小凡的参赛，K1也特别邀请了河南卫视的武林风节目出了几位拳手，特别搞成对抗气氛浓烈的“中日对抗赛”，这次武林风节目组也出动了全明星阵容，“死神”方便，“顾城浪子”董文飞，“武僧”一龙三位选手，都来破例参加这次的K1“中日对抗赛”。
　　无论是河南卫视“武林风”，还是日本的K1联盟，都想借着这次的大新闻好好提升一下各自的影响力。


第1237章 四回合广告
　　顾小凡在后台准备的时候，阿金斯，怀特，杰森·斯坦森都不断地给他按摩肌肉提醒他：“不要紧张。”“注意保护头部。”“对方爆发力十足，但是耐力不足，坚持到第三回合之后再发力。”“记住，千万别在一开始跟他肉搏，上来就抱住他，他跟你体重差不多，推不开你的。”
　　顾小凡被这么三位“教练”像是唐僧一样的唠叨，头都快晕了，心想我哪里记得住那么多啊……
　　无奈之下，只能抽空赶紧去厕所清闲清闲……他一边无聊地等待着赛前的称重，一边在拿着手机上网，他发现这次比赛已经被宣传犹如世纪大战，不单单是NHK单方面直播，央视也联合了K1联盟对国内进行了直播。
　　弹幕网与微博就不说了，就连天涯，贴吧，网易，搜狐新浪，都是这次比赛的广告，他的头像被PS在李小龙与甄子丹的身上，就差被踢“东亚病夫”的牌匾了……
　　不过真正让他感动的是，虽然绝大部分理智的影迷都觉得他这次肯定是输定了，但是依然有一些年幼的影迷全然信任他会赢。
　　在他小凡吧私信里，来自河南的一位中学生就留言道：
　　“小凡哥，全班的同学都说你赢不了，但是我坚信你一定会赢的，我跟他们打赌了如果你输了，我就请全班吃烧烤，我知道小凡哥你一定会赢的，明天上学时他们一定会后悔的！”
　　还有来自一位武汉的7岁小朋友在微信上给他语音留言道：“小凡哥，明年不要把日本人打坏了，打坏了要坐牢的。”
　　听着顾小凡也是忍俊不禁。
　　顾小凡正蹲在厕所里看手机呢，就听到外面有几个日本人在吵着什么，好奇地打开了系统翻译，就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不耐烦地道：
　　“知道啦，知道啦，我不会在前4个回合打倒他的，我知道中途有二十几个广告要插播，不会乱来的。”
　　“铃木~你可千万别犯浑，联盟选中你就是捧你上位，等下可别被打两下一激动就下重手了，把那个中国演员打坏了，对我们双方都没好处。”
　　“嘿嘿，这该死的中国佬真是麻烦……还不能伤着他的脸，那我照着他的肚子打两拳总可以吧？”
　　“那就不管了，最后一回合，你打到他吐胆汁都没关系，只要不打坏他的脸就好了，对了他那条伤腿也不能打，怕是旧伤复发。”
　　“知道啦……知道啦……保证打他内脏破裂吐血，表面上都看不出来~”
　　听着两个日本小便完嘿嘿笑着出门，顾小凡这才从蹲位里出来，也是微微皱眉，这小日本子倒是还真是毒辣，还真准备给他下黑手啊，看来也不用跟他客气了。
　　顾小凡回到休息室后，就已经到了称重的环节，他带着众人来到了称重发布会的现场，记者们与粉丝们早已经是恭候多时了。
　　在后台，顾小凡看到了久违了的央视唐台长与K1联盟的董事长石井和义，两人正相谈甚欢，显然，这次的比赛他们双方都是受益者。
　　石井和义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头发倒是挺多的，没谢顶，只是脸色有些发黑，看起来精气神并不太好，眼睛里有也长期压力造成的血丝密布，不过他现在笑容还是相当灿烂的：“唐台长你放心，我会让我的选手把比赛尽量变成精彩一些的。”
　　“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比赛第二，友谊第一，格斗赛毕竟是表演嘛，还是要充分保护选手。”唐台长通过了翻译表达了他的立场，说着还故意看了看石井和义身后，那染着一头金发，皮肤刻意晒得黝黑的铃木二介。
　　他们正聊着，看到顾小凡从后面过来，唐台长连忙把顾小凡拉过来笑道：“来来，你们两位拳手好好握个手。”
　　顾小凡望着纹着眉毛，一脸傲慢看着他的铃木二介摇摇头：“不必了吧，我怕等下不好意思打他。”见面三分情，搞得太有礼貌他还真不好意思出手了。
　　旁边的翻译都是一愣，没敢翻译这一句，一阵沉默也让气氛很尴尬起来。
　　铃木二介旁边的翻译在他耳边耳语了两句，脸色立刻就变了，竟然冲上来指着顾小凡鼻子骂了两句日语，但是马上被阿金斯与怀特拉开了。
　　两边的人边劝架，边都有些尴尬，唐台长更是有些担心，顾小凡这把别人惹急了，人家不会第一回合就下狠手吧。
　　顾小凡倒是一脸无所谓，只是听到他后面的阿金斯与怀特轻声讨论道：“不能打脸，打脸就看出来，打他肚子，会造成肠胃痉挛，出拳就没力气了。”“好……打肚子。”“别下太重的手，要上新闻的。”
　　听着他们这些讨论，顾小凡有些奇怪地问道：“阿金~你们在说什么？”
　　阿金斯只是摇头道：“没事，就是讨论擂台上的战术。”
　　这时候，其他参赛的三组选手已经称重完毕了，剩下最后一组上场了。
　　“去吧！”唐台长拍了拍顾小凡肩膀鼓劲道，旁边的铃木二介却甩着肩膀，毫不客气地一起出场。
　　而当顾小凡与阿金斯，怀特，杰森·斯坦森三大肌肉猛男一上场，立刻引发一片尖叫与欢呼声。
　　现场有一半是中国留学生与中国赶来的顾小凡的粉丝，还有一半都是热情的日本女粉丝们，中国粉丝们当然是为了顾小凡出现欢呼雀跃了，而日本女粉丝们则是比较单纯，完全是为阿金斯，怀特，杰森·斯坦森三个欧美猛男倾倒。
　　没办法，人家日本姑娘最热爱的就是欧美款……瞧不上亚裔。
　　而此刻最尴尬的是作为顾小凡对手的铃木二介，他的出场完全被忽视了，好像这里不是日本，而是在中国一样。
　　顾小凡脱下衣服，露出精瘦而结实的上身，引发一阵轻呼，熟悉顾小凡的中国影迷都发现顾小凡比之前壮了不少。
　　上前一称重量，体重秤显示为62.7公斤，大家都一阵议论，这比顾小凡的官方体重提升了2.5公斤啊？难道这段时间顾小凡增重了？
　　顾小凡看着这个重量也是很欣慰，自己这段锻炼还是有效果的，现在他的体重已经超过李小龙了……


第1238章 中国队落后
　　铃木二介接下来上来，称体重是61.7公斤，比顾小凡略轻，两人称重结束，就要面对面的拍摄宣传照。
　　这个环节原本就是要做出很针锋相对的样子，顾小凡与铃木二介本该对视，可顾小凡却是根本不看他，只是转头对着镜头笑，台下影迷一片尖叫声，变成了铃木二介的独角戏。
　　被顾小凡无视，铃木二介气得都快炸了，忍不住直接拿头顶顶了顾小凡侧面一下，想在气势上压倒顾小凡，顾小凡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身后一声大喝：“混蛋！”
　　转头就看阿金斯像一头饿虎一样扑过来！照着铃木二介迎面就是一拳，铃木二介虽然淬不及防，但是毕竟是职业拳手，立刻用双手护着头，挡下阿金斯的重拳。
　　这一下子突如其来的事件，立刻点燃了两方人员的火气了，铃木二介的日本经纪人，训练师都冲了上来大骂着阿金斯伸手指责，推搡。
　　而这时候，但大家注意力都在发飙的阿金斯身上呢，就看怀特与杰森·斯坦森两名身高体壮的大汉，边拉开人群，边趁乱照着铃木二介的肚子狠狠踹了几脚，就听铃木二介在一片混乱中惨叫几声，却完全没有人注意到。
　　“别打了，别打了~！”石井和义在人群外面干着急，喊来了十几名保安，总算把两拨人分开了，结束这场闹剧。
　　只看铃木二介捂着肚子，满脸痛苦地愤怒大骂道：“你就是懦夫！支那懦夫！我一个回合就要放倒你！一个回合！”
　　各个电视台的摄像机都把这一幕直播到了电视机屏幕上，中日两国的观众都看着热血沸腾，在屏幕前大声对骂着：
　　“小日本鬼子！太嚣张了！”“中国混蛋~~打趴他~打趴他~！”“这还有没有底线了，怎么能在比赛前用头撞人呢！？这日本人是不是神经病！？”
　　格斗赛说白了就是秀，之前双方称重大打出手的事件时有发生，这更会增加等下比赛的火爆气氛，可顾小凡都被彻底搞懵逼了，什么情况……我没动手啊，怎么你们就打起来了？
　　这么一乱，央视的唐台长都吓坏了，赶紧找医疗组给顾小凡现场做了一番检查，看看他有没有受伤影响到旧伤复发，可别又突然晕迷了啊！
　　不管顾小凡怎么说“我没事，我根本没被碰到阿。”唐台长依然不依不饶地道：“一定要好好检查，看看到底有什么症状没有，如果不行马上退赛！”
　　在顾小凡无奈被一群医生包围，被各种检查期间，只看阿金斯与怀特，杰森·斯坦森三人都满头大汗地回到他身边，阿金斯满脸凶恶拍了拍顾小凡的脖子，吼道：“他肚子已经被怀特和斯坦森踹了几脚，就算没大伤也疼得不敢发力，你等下近身集中打他腹部！争取凭点数获胜！”
　　怀特与杰森·斯坦森也是挥舞着拳头，一脸激动的表情，给他鼓劲：“尽全力打顾导演！你是我们的代表！”“不要倒下了！为了咱们动作演员的尊严！”
　　顾小凡这才恍然明白，他这三位临时教练是故意找茬，对铃木二介下了黑手了啊……你们丫得也太够朋友了吧~~
　　在顾小凡哭笑不得间边接受检查时间里，边听到外面不断的传来惊呼与尖叫声。
　　“怎么了？”顾小凡好奇地问道。
　　马上有央视的工作人员兴奋地道：“‘死神’方便赢了~！！”众多央视的员工都是一阵激动欢呼不已。
　　顾小凡也是听着心情大好，心想，不错嘛《武林风》里还是有高手啊，赢了K1的日本选手。
　　这时却只听旁边的阿金斯哼了一声：“那日本选手战绩是9胜23负，还不如那个‘风之狼’呢……赢不了才怪。”
　　原来如此，不过不管怎么说能赢就好了，毕竟中国选手在K1罕有胜绩嘛，一垫场赛能赢也是光荣嘛。
　　可众人的兴奋没有多久，很快就又听到了接连传来传来坏消息：“不好了，董文飞被击倒了……”二十分钟之后外面又是一阵日语的欢呼声，央视的工作人员们脸都黑了，顾小凡问“外面怎么了？谁赢了？”却都没有人作声。
　　顾小凡看这架势，心想，得……不用问，看来名气最大的“武僧”一龙也被KO了……K1的选手还真不是盖的啊。
　　现在中国VS日本变成2比1了……反而落后了。
　　彻底检查完，接受采访的时间已经到了，顾小凡在众人簇拥下，赶紧走到外面，在保镖的包围下来到现场的评论台。
　　“顾小凡！顾小凡！顾小凡！”现场压抑了两场的中国粉丝们，立刻响起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顾小凡举着手对周围粉丝们示意，结果就响起无数的尖叫与欢呼，但是很明显，也听到了一些日语的叫骂声，现场一小撮的日本K1迷们，满脸恨不得杀了他的样子。
　　中日联合转播评论席上，坐着三个人，除了央视的主持人刘建宏，还有嘉宾主持中国散打冠军柳海龙，以及推特上挑衅过他的日本K1传奇冠军魔裟斗。
　　顾小凡与三人打了打招呼，央视体育频道的主持人刘建宏就满脸激动地采访他道：
　　“顾导演，马上就要上擂台了，现在国内几千万人收看这个节目，对于您这样一位演员来参加K1的正式比赛，我们观众都很好奇，是什么动力驱使你有勇气来参加这样的职业格斗比赛呢？”
　　顾小凡接过话筒，对着镜头正色道：“我记得功夫巨星李小龙先生有三大宏愿，一是推广中国武术，尤其是自己的独创的截拳道。第二个宏愿是，使华语片打进国际市场，让全世界的影迷认识中国电影，认识中华民族的勤劳与勇敢。第三个宏愿是：争取在欧美的影片中饰演主角，奠定华裔演员的国际地位，为后来者创出一条道路，我的动力就来自与这三个愿望，作为新一代的中国影人，我希望能做到李小龙先生这三个未完成的愿望。”
　　现场与电视机前的中国观众都大声喝彩嚷着：“小凡哥说得好！”“有骨气！”“这才咱们中国的明星。”
　　看着顾小凡就放下了话筒走上了擂台，主持人刘建宏才引导评论席里的两位嘉宾开始专业评论。
　　“刘海龙，你是中国散打的代表人物，你觉得顾导演这次能打成什么样子？”
　　刘海龙倒是没有多么激动，反而很忧心地道：“通过前三场比赛，我们看得出来日本K1选手实力非常强，我看顾导演这样非专业人士赢是不可能的，只要能挺过三个回合就已经惊人了。”
　　这是一开始的套词，反正大家都知道顾小凡赢不了，尽量要降低观众的预期，等下比赛只要按照预期，拖到第五个回合，顾小凡就是英雄了，毕竟连大名鼎鼎的“武僧”一龙都被日本选手KO了嘛……谁也不会对一名演员抱多大希望了。
　　这时候就看比赛即将开始，铃木二介满脸怒容，显然对于刚才称重时被下黑手的事情暴跳如雷，在裁判宣读规则时，不断地对着对面正在准备的顾小凡骂道：“我一个回合就要打烂你的脸！”同时还不忘对着台下对他狂嘘的中国粉丝们骂骂咧咧地骂着“巴嘎！”。
　　台下贵宾席上央视的唐台长，与K1联盟董事长石井和义看到这一幕，脸都已经黑了，心想完了完了……这位“风之狼”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要不按照剧情来了，只怕第一回合就要全力进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临近比赛开始，轮到魔裟斗点评了，在同步翻译下，这位日本冠军很自信地介绍着铃木二介这位日本新星道：
　　“有着‘风之狼’称号的铃木二介，是一位非常受人瞩目的新人，他爆发力十分出色，腿法与拳力都能犀利，通常能在前三个回合就占据绝对优势，只是在70公斤以下的比赛中因为体重过轻，面对比他身高体壮的选手容易吃亏，在相似体重选手对决中他还一场未输，我判断在第一回合，顾小凡就很可能就会击倒在地……不过铃木二介的弱点耐力不足，只要顾小凡能撑过前三个回合，或许有希望打完整场比赛……”
　　魔裟斗正说到一半，比赛钟声已经敲响，顾小凡与铃木二介双拳一碰，刚刚开始不到两秒钟，观众们还在比赛开始的兴奋中呢，就听“嘭”的一声，“风之狼”已经横着飞了出去……


第1239章 失传的绝技
　　在现场裁判介绍规则的时候，顾小凡只听到满场观众发出嗡嗡的声音，他看到“风之狼”铃木二介对自己大声嚷着什么，旁边擂台边有日本观众再大骂他“去死。”……心里微微深呼吸，沉下心来，只在脑海里下了一个程序命令：“思睿，用截拳道尽快获胜。”
　　“收到命令，启动李小龙截拳道模拟程序。”
　　当美艳的女郎拿着第一回合的牌子走过，比赛钟声响起的一瞬后，铃木二介就发现顾小凡一个跨步冲过来了，他心里本能地认为顾小凡这个阴险的中国人一定会捶他已经受伤的腹部，于是低下身，想保护自己的腹部，可就那么一瞬间，他听到“啊哒~！”一声锐利尖啸声刺穿他耳膜直入脑髓的同时！就看到眼前什么东西一闪……然后就是天旋地转了。
　　在失去知觉的一瞬间，只看到空中有几颗类似牙齿的东西在飘着……然后就彻底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看着“风之狼”突然横飞出两米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全场的观众都愣住了，他们大部分都还没弄明白还是什么回事……
　　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
　　就裁判也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顾小凡转头问他道：“不读秒吗？”日本裁判这才反应过来，满脸震惊地跑过去给倒在地上的铃木二介读秒。
　　全场的人都还反应过来，齐刷刷地转头都望向擂台上的四面大液晶屏幕，这时候导播已经切出了刚才的慢动作，只见在慢动作回放里，顾小凡整个人像是脚上踏着火箭一般弹出去一样，侧身一脚高抬腿踢在铃木二介的下巴上……
　　这一脚看的全场的观众鸡皮疙瘩像是炸开了似的，一瞬间噤若寒蝉，全场都回响着一阵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评论习上的解说到一半魔裟斗整个人都僵住了，而刘建宏与刘海龙则都是瞪大了眼睛。
　　台下的K1联盟董事长石井和义，央视唐台长微微张着嘴巴，擂台边的阿金斯，怀特与杰森·斯坦森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别说是他们，纵观整个东京代代木国立竞技场的气氛就能知道，下面坐着的全部观众，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有声响，就连那负责现场气氛的日本擂台主持人惊呆地看着大屏幕的回放忘记了开腔。
　　全场的人静静听着裁判：“1，2，3……10！”数完，日本擂台主持人的话筒从手心脱落，在地上摔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才回过神来，然后所有人也都被一声响声拉回来身躯，似乎才确认他们是身在现实世界，而不是梦中！
　　哗~！！喊声犹如核弹般猛然爆开来！
　　“哇！一腿秒杀啊~~！”
　　“我的天哪~！”
　　“我不是做梦吧，比赛结束了吗！？”
　　“那一腿像快得根本没有人看清啊~~”
　　“太牛逼了~~！小凡哥太牛逼了~！”
　　有一些中国留学生更是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大声叫好，不知道谁带头竟然唱起来国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组成新的长城~！”全场中国观众，竟然都情不自禁地站起来，都响起了这排山倒海一般的歌声……不，应该说是吼声！
　　前两场中国选手被打倒在擂台上，日本格斗迷那狂野叫嚣与挑衅让大家情绪已经压抑地太久了，此刻所有的郁闷与不甘都随着顾小凡这如火箭般的一脚爆发出来！
　　整个东京代代木国立竞技场的天花板，都仿佛要被这阵吼声掀掉落一般！而所有的日本观众们却都是面面相觑，仿佛还陷入在一片莫名惊恐中。
　　他们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国家引以为傲的格斗选手会被一名中国演员“秒杀”。
　　就连在电视前忧心忡忡，紧张不已的林医生与阎老师，顾老爹等人，都直接站了起来，兴奋地连着大声嚷道：
　　“这小子真行啊！竟然赢了！”“一回合就赢了~！？我的天……我不是在做梦吧！”
　　直播主持人刘建宏，已经收到了导播的消息，大声拿着话筒对镜头激动地道：
　　“刚才导播已经传来了最新的数据，刚才顾小凡这一脚踢到铃木二介的脸上时比赛时间是1.87秒！还不到两秒，这是K1正式比赛上最快的OK记录，是名副其实的秒杀！魔裟斗先生，请问你怎么评论这个比赛过程！？”
　　此刻魔裟斗也是满脸的懵圈，他刚刚在给“风之狼”吹牛逼的呢，没想到那头狼瞬间变成“折翼的风筝”随风飞了出去……也只能结结巴巴地道：
　　“这个……这个……恐怕是一开始比赛，铃木二介还没有进入状态，被顾小凡突然袭击了吧，一般而言这种高踢腿很难直接击中的……毕竟如此大的动作，速度都不会太快。”
　　正说着，此时大屏幕再度重放刚才顾小凡的踢腿的慢镜头，镜头是顾小凡独自的特写，虽然是慢镜头，你可以感受到周围的一切与背景的观众都很慢，下面的比赛计时也是按毫秒走的……可顾小凡一动却宛如像是突然放快了速度一般快速运转！
　　从动起来到出腿踢中铃木二介，整个动作用时还不到0.3秒……几乎是眨眼间而已……
　　这下子魔裟斗直接从座位上“腾”地一下子站起来惊呼道：“垫步侧踢！？”
　　垫步侧踢，李小龙无法复制的绝技……
　　如果说世界上谁是最强的格斗家是有争议的话，那谁是腿速度最快的武术家，却是毫无疑问是李小龙，虽然武术家们在这几十年来身体素质大幅度提升，但是依然没有能挑战李小龙那传奇般地一秒钟之内踢六腿的世界记录，而“垫步侧踢”更是李小龙最标志性的腿法。
　　在世界权威格斗杂志《黑带》上，曾经真实记录了一则故事，1968年的时，好莱坞知名导演兼制片人的碧加·爱华仕第一次见李小龙时，不太相信传闻中李小龙有多么厉害。
　　他当时看过一个片子，李小龙一脚能把人踢得平飞连退到10迷开外，于是提出自己拿着大型腿靶，让李小龙踢一脚试试，结果李小龙喊了句“注意”之后一脚过来，“呯”地一声，81公斤的爱华仕被踢着后平飞，连退多步躺在地上，结果最后经过测算他被踢到了离原本站位的22.875米位置……


第1240章 我就是荣耀
　　可这些古老记录只是传说，在李小龙逝世之后，根本没有任何截拳道的传人能踢出这样速度，再也没有人做到犹如李小龙那样雷霆万钧的“垫步侧踢”……现在的年轻人，已经有越来越多人觉得李小龙的武术都是被电影夸大的结果了。
　　可镜头里顾小凡这一脚踢飞铃木二介的动作，分明与当年李小龙的姿态一模一样，身子速度力量更是丝毫不差~！！
　　魔裟斗注意到顾小凡脚尖绷直的腿型，发力的方式，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以及口中那一声被嘈杂的欢呼声掩盖的尖啸，都宛如那曾经震惊世界武术界的李小龙从天降临……内心深处的震撼是无以伦比的！
　　看着魔裟斗突然站起来一脸呆滞，刘建宏也无奈只得转头问散打冠军刘海龙：“刘指导，你在散打比赛时候，也经常用你的柳腿劈挂OK对手，你怎么评价顾小凡的这一腿法。”
　　刘海龙却是跟魔裟斗同一个表情，震得张大了嘴巴，要是格斗界出了一个新人就罢了，可顾小凡是谁啊，他可是全世界知名的演员，以前甚至没有任何的专业训练格斗的经历。
　　一名演员怎么可能踢出犹如李小龙一般的“垫步侧踢”！？
　　要知道，这招“垫步侧踢”几乎任何专业的散打选手都曾经练过，可灌注十多年的心血也没有任何人能使出李小龙那样的实战水平，这种腿法已经与“截拳道”“双截棍”一起，被列为了专属于李小龙的武术技巧，无人可以复制！
　　可今天，他竟然看到令无数散打选手都魂牵梦萦的“垫步侧踢”被人在实战中使得出神入化，如闪电一般迅猛，雷霆万钧地力道把人平着踢飞出去！光是这么一手，顾小凡就足以让所有中国散打选手汗颜！
　　此时裁判高高举起了顾小凡的手宣布“红方获胜！！”，阿金斯，怀特，杰森·斯坦森欣喜若狂地冲上来，把他高高抛起！全场响起一片有节奏的吼声。
　　“顾小凡！”“顾小凡！”“顾小凡！”
　　山呼海啸一般的喝彩声响起来，为他喝彩，为他打气，为他撑腰！
　　现场的中国观众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就因为之前比赛之前，刘海龙，魔裟斗这两位嘉宾一起吐槽顾小凡撑不过三个回合，魔裟斗甚至还在推特上讥讽中国功夫，全世界乃的很多人，乃至他们内心深处都曾经怀疑过，中国功夫是不是只是花架子，只是一种电影美学？
　　可今天！顾小凡证明了不是这样的，那些传说是真的啊，李小龙的截拳道依然是那么威力无穷！
　　对比起来，顾小凡被日本人事前欺负成这样了，中国格斗界的人做了什么？他们第一件事情就是来沾光，用这件事情炒作自己，结果却是打得这么烂！
　　如果不是顾小凡力挽狂澜，今天就是一比三，彻底的完败！丢人丢到国外来了，你们这些号称中国功夫的职业选手啊，竟然连一个演员都不如！
　　与尴尬的魔裟斗与刘海龙不同，K1联盟董事长石井和义虽然也万人鄙视，却是兴高采烈地站起来拍手，那个叫心花怒放啊！
　　这一场虽然一回合就结束了，广告还没来得及播，但是顾小凡赢了，就代表他还能继续打下去啊！顾小凡这水平真的可以打K1职业赛啊！那是大笔的收视率，大笔的广告费啊！
　　而且这次比赛是中日2：2平手，多完美的结果啊，还不伤和气。
　　此时石井和义已经忘记了自己日本人的身份，高呼着为顾小凡这位财神爷喝彩！
　　在台上闹哄哄的宣布比赛结果之后，顾小凡下台，就被央视的刘建宏再度拦住了，赶紧趁机做现场的采访。
　　“顾导演，今天您真是给了我们全国观众一个惊喜啊！请问你刚才是使用的截拳道的招数吗？”
　　顾小凡满脸平静地笑了笑，望向魔裟斗与刘海龙：“其实我是个格斗外行人，说得也不算，还是要请专家来评断一下。”
　　刘建宏一转头，刘海龙很聪明地低下身子系鞋带躲过镜头，于是就逮住了满脸尴尬的魔裟斗，问道：
　　“魔裟斗先生，你在赛前曾经说过截拳道实战性不佳，请问刚才顾导演使用的是截拳道中的招数吗？或者是别的什么？”
　　魔裟斗由于听不懂中文，知道听到翻译之后，才知道被央视的主持人下套了，心里差点吐血，心想，你这是逼我对着日本民众低头认错啊……
　　可是现在正在直播，也是没有办法，魔裟斗只能硬着头皮道：
　　“刚才的垫步侧踢，确实是截拳道的招数……不过能成功主要原因还是铃木二介太大意了没有准备好，而且据我所知在赛前的冲突中，铃木腹部受了一些伤，所以比赛时下意识的保护腹部，所以才大意被提到头部，所以我还是希望顾小凡导演能打更多的K1比赛，证明截拳道的真正实力。”
　　那意思是说，你有本事就继续打下去，就这一腿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顾小凡听着这话也是无话可说，毕竟这事情确实是他们有错在先，也只是对着镜头承认道：
　　“确实，铃木先生在比赛时候有伤影响了他的发挥，那么我希望下一场比赛能更加准备好一些，其实我非常希望与魔裟斗先生交手，我听说魔裟斗也是空手道的黑带……”
　　魔裟斗听着一愣，似乎重新打量了一遍顾小凡，表情阴晴不定，虽然他也手痒想上上擂台，可是他毕竟已经退役的格斗传奇，与顾小凡这种演员交手得不偿失，只是不感兴趣地摇摇头道：“日本还有很多优秀的选手，顾导演可以先与他们比赛，不过，下次请务必要公平较量……”
　　那意思是你与我打还不够资格啊……
　　顾小凡却是望着他，认真地道：“在电影上映前，我只有这么多场比赛，你如果能参加，会是你作为武术家的毕生荣耀。”
　　魔裟斗听着这话，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名疯子一样，这家伙简直是世界上最疯癫的自大狂啊……
　　这中国演员的意思在电影上映之前，他要连赢十多场比赛吗？保持不败战绩？难道他真的把自己当成神了？
　　看到魔裟斗满脸怪异的表情，顾小凡却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是人家恐怕也很难相信吧。
　　近五十年来中国功夫的第一武术家李小龙，在最辉煌的时候逝去，只留下了影像让人追溯，现代格斗家已经没机会与传奇对垒了。
　　能与我这位李小龙附身的人对阵，不是你的荣耀是什么呢？
　　作为演员我都追求与最强的演员对手交手，难道你作为武术家没有这样的愿望吗？我可真是为了你好啊~~袈裟秃子~


第1241章 李小龙二世
　　“顾导演，你还没有什么想对全国支持你的观众说的？”在观众欢呼声中，刘建宏最后激动地问道。
　　顾小凡最后拿着话筒对采访的镜头道：“我想说的是，今天的比赛不是我的胜利，而是截拳道与李小龙先生的胜利，中国功夫不仅仅是能拍电影，也能实战，就这些，谢谢大家一直支持我。”
　　全场中国观众都大声喝彩，响起一片掌声，电视机前的中国影迷们也都哈哈大笑道：“小凡哥太谦虚了~一点都不据功。”
　　“什么叫有风度，这就叫风度啊！”
　　“打赢了都不骂人，比日本选手素质高多了~”
　　就连日本的女粉丝们，听到翻译，都不由为顾小凡这份气度折服，连连鼓掌着，迷上了这个魅力四射的中国演员，大喊着他的名字。
　　顾小凡一回到后台，阿金斯，怀特，杰森·斯坦森都兴奋地一个个熊抱住他。
　　“解气！这次你可为我们动作演员正名了！告诉他们我们不是软蛋！”阿金斯拍着胸脯兴奋地狂吼着。
　　怀特也是哈哈大笑道：“没想到那日本小子那么弱一脚他就昏了。”
　　杰森·斯坦森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这次还是我们损招有用吧，他光顾着捂着肚子，就不顾脑袋了！不过说起来，你的腿踢得还真是高啊~”
　　顾小凡笑了笑，其实他能模拟李小龙的程序，主要还是托了这几年辛苦准备《爆裂鼓手》与《黑天鹅》的福，打鼓训练了他超强的肢体反射神经，而芭蕾舞训练了他的柔韧性，这两点对于模拟李小龙可谓是缺一不可。
　　但是唯一差的还是力量，感觉他体重虽然赶上了李小龙，但是腿力还是不行。
　　“思睿，我刚才那一脚有多重，比李小龙的腿力如何？”
　　脑海中的电子音回覆道：“操作者刚才那的垫步侧踢碰撞速率有55公里/小时，传输的力675.17公斤，而李小龙垫步侧踢平均传输的力为748.43公斤。”
　　妈妈的……体重虽然追上了，但是力量还是差一点，还是需要加强锻炼啊……
　　顾小凡心里有些惋惜，但是今天也算是顺利完成任务了，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比赛结束之后，微博与贴吧都成为了欢乐的海洋，无数人都在嚷着：“顾小凡万岁！”“中国功夫万岁。”“解气啊！让日本在嚣张！说我们不能打！”“太牛逼了！秒杀啊！”
　　而在中国散打队的训练馆里，一群散打运动员看着拿着顾小凡那个比赛视频，恨不得一帧一帧的看……主教练徐卫国与队员们看着视频都连连张大了嘴巴道：
　　“这……这是李小龙的垫步侧踢！？”“这个动作速率竟然真有人做的到？”“确定视频没加速吗？”
　　李小龙的独有技术，无人可以复制的招数竟然被一名演员再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新浪网，搜狐的编辑们都看比赛看的热血沸腾，大大的标题打出：“顾小凡重现李小龙神技！秒杀日本K1选手，1.87秒就OK对手创纪录！”“李小龙二重生！中国功夫扬威K1舞台！”“武林风选手败退，演员顾小凡挽回中国功夫实战骂名！”
　　而日本媒体也是集体震惊了，但是他们很快为自己找到了台阶下，在各个网站的短评中没有放上擂台上的照片，而是称重时混乱场面的特写，特别放出了怀特与杰森·斯坦森对铃木二介下的黑脚的照片。
　　“震惊！中国选手赛前阴谋，场外伤害日本代表！”
　　“不公平的比赛！铃木二介上场前已经被打成重伤~”
　　“荒唐的对决，铃木二介比赛前已经无法支持，顾小凡收获虚伪胜利。”
　　日本各个格斗网站，都在沸沸扬扬地大骂顾小凡“卑鄙的演员！”“这一切都是中国人的阴谋。”等等愤怒不服的话语。
　　他们不相信令大和民族为之骄傲的K1格斗选手会输给一位中国演员！？这怎么可能！？他们绝对不能接受~！
　　而在正在伦敦出席警察闻讯的老默多克与爱德华，才刚刚满脸疲惫一上车，屁股还没有做热的时，老默多克手机微微震动，他赶紧戴上了老花镜，拿起来看了看，是自己秘书发给自己的短信，很简单的一句话：
　　“默多克先生，就在刚刚，顾小凡在K1比赛上第一回合就击倒了对手……获得第一场K1比赛的胜利。”
　　默多克转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直接转头对爱德华沉声道：“怎么回事？顾小凡怎么会赢？NHK在干什么！？”
　　见自己父亲望向自己，爱德华赶紧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相关的消息，很快就看到了那则顾小凡比赛的视频。
　　看完之后，他瞬间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作为一直很欣赏顾小凡的他，非常了解顾小凡过去创造的那些奇迹了……这个家伙往往会在你认为他荒唐的时候，做出各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别人不清楚，但是顾小凡在长剑术对决的时候，展现出超强的实力可不是虚伪的，难道这一切都不可能是巧合，全部都是他计划好的？
　　那些奇迹一个个的发生在顾小凡身上，让爱德华不得不相信顾小凡身上有一种奇妙的力量，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神明在帮助他一样。
　　“不要继续了，让NHK那边立刻停下让顾小凡参加比赛，在这么下去，他会成为全世界影迷中的英雄的。”爱德华沉声道。
　　这次获胜已经让全世界的媒体免费报导《雪国列车》了，如果顾小凡继续赢下去，那怎么还得了？《雪国列车》还未上映，不就已经风靡全球了？
　　老默多克像是疯子一样看着他，然后自己拿起电话打给了NHK方面，日本方面给他解释了半天，其实也就是一句话：“这场比赛赛前顾小凡就动了手脚，不是日本选手不行，是中国人太狡猾了啊~~！”
　　老默多克心里根本就不相信顾小凡所谓“中国功夫实战论”，他与日本人一样坚信一名演员不可能击败职业选手，只可能是场外原因。
　　“不能停，现在不能停下来。”老默多克的声音里充满着愤怒：
　　“如果他打一场就结束了，那么他真的会成为一个电影界的传说了，他有可能会成为第二个李小龙，变成一种世界性的文化，将无坚不摧，我们一定要打破他这个神话，继续比赛！派更好的选手……只有击倒他才能停止顾小凡被神化的现象。”
　　“神奇预言”已经令这个中国人的头顶上拥有光环了，如果再成为“不可战胜的武术家”，那么他将插上翅膀，彻底飞入高空之中了……
　　爱德华听着自己父亲充满威严的话，也是不敢作声了，理智上，他明白自己父亲说得是对的，但是如果顾小凡继续获胜下去呢……那恐怕就是好莱坞五大集团全体的灾难性事件了……虽然这一切发生的几率非常小，可爱德华却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他总感觉顾小凡的身影犹如乌云那样的围绕在自己脑海中，挥散不去……


第1242章 票房的预测
　　顾小凡获得K1比赛首场比赛胜利的消息，在各界都掀起了轩然大波，原本一直忧心忡忡的中国影迷们都已经乐开了花。
　　而日本K1的各个日本选手们，也是一个个来了精神，“神奈川之虎”小藤泽哉和“奈良之龙”藤井秀夫等人，都在采访中表示：“希望能有机会与顾小凡一战~”想要击败他而一举成名。
　　K1联赛更是收到了数几十家中国广告商要求合作的消息。
　　而与此同时，央视也取消了拳击赛事的转播，全权转播K1联盟，这一切的巨大变换，都是因为顾小凡这位演员赢了一个场K1而已。
　　而在比赛过后，顾小凡回到剧组，陈可儿也是罕见地拉着他的手欣喜地道：“你竟然真的打赢了一场，太精彩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一拳起码为我们省下了500万美金的宣传费啊。”
　　“还没完呢，现在高兴还太早。”顾小凡对此只是笑了笑。
　　“你不真是还要参加接下来的比赛吧？现在见好就收就是最好的效果了。”陈可儿望着他，觉得很奇怪地道：“你难道对对自己真的这么有信心。”
　　“恩……”顾小凡捏了捏拳头，清晰地感觉自己每天都在增强的力量，心里也是有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死去的李小龙在他的身体里正在复苏一样，他真的很渴望去展示身体里那令人陶醉不已的武术才华。
　　中国功夫的魅力不仅仅是飞檐走壁的吊钢丝的美感，还有那摧毁一切的强大威力。
　　顾小凡突然望着陈可儿问道：
　　“可儿姐妹，李小龙31岁才作为主演拍摄了自己的第一部电影，2年后就去世，最后只给世界留下4部半电影的惊鸿一瞥……如果他现在还活着，一直活到今天，世界对于中国演员，中国人在世界上的形象会是怎么样的呢？周闰发，陈龙，李联杰这样的中国巨星，还会在好莱坞发展的那么艰难吗？我还需要演侏儒，演看不到脸的小丑，才能有资格演好莱坞的主角吗？”
　　陈可儿听着一愣，摇了摇头道：“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
　　“所以，我想看看这个事情真实发生会怎么样。”顾小凡对陈可儿眨了眨眼睛，洒脱地一笑，就继续去做健身车厢，做锻炼了。
　　“男人有时候还真是幼稚啊，他还真以为自己是李小龙吗……”陈可儿望着顾小凡背影不由摇摇头，却又忍不住地笑道：“但是也蛮帅的。”反正现在已经赢了一场了，之后输也不是太丢人了，打一场算一场，赢得就当赚到了。
　　顾小凡的K1获胜的新闻，也让《雪国列车》剧组备受关注，无论是导演徐客，还是制作人韩三品，以及幕后工作人员们都很有劲头，整个剧组拍摄的都非常顺利，前期非动作剧情的拍摄，其进度也是一日千里。
　　要知道，韩三品与徐客都对这部电影寄予厚望，不过对于这部电影能否真正打入欧美市场，其实他们心里也没底，这下好了，顾小凡K1比赛已经成为拳世界影迷津津乐道的大新闻了，起码宣传上是没问题了。
　　在中午拍摄间歇中，韩三品忍不住心情大好地问徐客：“徐导演，您觉得咱们这是部电影全球能拿多少票房？”
　　“原本我认为大概两亿美金最多了。”徐客笑眯眯地道：“但是小凡赢了一场K1，把事情搞得这么轰动，我相信有希望突破四亿美金的票房。”
　　韩三品听着也是兴致高涨，对这正在旁边趁着拍摄间歇还在做俯卧撑的顾小凡大声道：
　　“顾导演，徐导演做这次能在全球拿4亿票房，你可得好好演啊。”
　　顾小凡却是站起来了，笑了笑：“只有4亿的话，还不如《爆裂鼓手》呢？老爷电影一定会胜过我的。”以导演的才华而论，徐客是最被低估的中国导演了。
　　徐客听着连连摆手：“我跟好莱坞不太相符，以前成绩一团烂泥而已，现在只要能爬起来就是很难得了，你别被我拖累就好了。”
　　顾小凡听着只是笑，心想《雪国列车》这种商业大片，只要品质有保证了，讲究的是一个气势，只要他多赢几场K1，相信票房肯定会不错的，他自己预计，全球超过十亿美元应该是有希望的。
　　当然，这就是要建立他继续在K1上创造奇迹的基础上的。
　　正在顾小凡想着票房成绩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旁边正在打电话的杰森·斯坦森，这位英国演员表情有些复杂，对着手机用慈爱又无奈的语气道：
　　“哈瑞……我确实这次是演反派，我又不是没有演过，为什么你会这么生气？你相信我，我也会被打败的，顾小凡先生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家伙，我能与他演戏是我的荣幸的，不要发脾气，哈瑞，等我回英国，我给你带一些中国点心，可好吃了……”
　　看着这位银幕动作英雄挂上电话，神色有些沮丧，郁闷地用双手抱着头，似乎很烦恼的样子，顾小凡也好奇地走过来，轻轻坐在杰森·斯坦森的旁边。
　　“怎么啦？斯坦森……是你的家人？”
　　“恩……”杰森·斯坦森放下额头上的手，转头有些无奈点了点头：
　　“是我的小侄子，他听到我在一部中国人主演的电影中演反派，希望我放弃这个角色。”说着苦笑道：
　　“我那个小侄子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老爸不知道跑去欧洲什么地方鬼混去了，他一直就把我当作他的父亲一样，从小就很崇拜我，总觉得我在银幕上战无不胜，是名真正的超级英雄……很以我自豪呢，可这几天在学校里听到有其他孩子说《雪国列车》里我要被中国人痛扁，他就跟那孩子打了一架……被学校警告了……”
　　“抱歉……斯坦森，这事情也怪我，是我把事情闹得这么大。”顾小凡有些歉意道，对于很多欧美的小朋友来说，杰森·斯坦森就像是007这样的战无不胜的童年偶像，他们根本接受不了自己偶像失败吧……更何况是被印象中瘦弱呆板的中国人打败。
　　“不，这不怪你。”杰森·斯坦森摇摇头：
　　“这是那些英国媒体在乱讲的，《泰晤士报》说你作弊，在赛前就重伤了那个日本人才赢得比赛的，所以有很多人骂你是卑鄙之类的……其实他们不知道，这些事情根本就是我做的，抱歉~小凡，是我连累了你。”


第1243章 世界级英雄
　　顾小凡哈哈一笑，搂住了杰森·斯坦森的肩膀道：“怎么会怪你呢？你是帮了我才对，多亏了你这么干，现在就连英国的小孩子都知道这件事情了，要不是有这一出，新闻集团那些报纸可不会报导我K1的事件呢。”
　　杰森·斯坦森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有些惋惜道：“顾导演，你听到这些为什么不愤怒呢？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演过反派，也不是没有被击倒过，但是孩子们不会认为有什么不对的，可就是因为你是亚洲面孔，他们才接受不了，其实以你的成就，如果你是一名白皮肤的英国人，你恐怕会是全球所有孩子的偶像……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顾小凡知道他在说什么，在现在的世界文化是以欧美为中心的，不仅仅是美国与欧洲人都认为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就连亚洲人，黑人也天然地这么认为。
　　好莱坞横扫世界的王道大片里，几乎全部都是白人男主角，仅有的黑人比例都低得吓人。
　　要知道美国人口中，白人虽然多，但是比例也只有百分七十左右，黑人有百分十三，亚裔有百分之五。
　　而全世界人口中，亚裔更是占据了百分37的比例，可亚裔巨星到了好莱坞，在那些好莱坞横扫世界的王道超级大片里，竟然只能演反派与无关痛痒的小角色。
　　全世界的影迷们似乎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除了喜剧，恶搞，小成本之外，你能看到好莱坞顶级大片中白人英雄被亚裔打败吗？能看到亚裔作为主角英雄，打败反派白人吗？
　　答案几乎没有，日本，韩国，中国的仅有几次尝试，都以票房失败告终。
　　为什么？因为全世界的影迷从小都没听过这种事情，他们已经耳濡目染的接受的影视作品，都是白人英雄的传统。
　　中国影迷，日本影迷，巴西影迷，乃至非洲的英雄，都可以接受一个白人英雄。
　　但是一个亚裔英雄出现在世界级大片中担任主角，这个星球上除了亚裔之外的人，有多少人能接受？
　　种族平等？这种东西在影视世界中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雪国列车》轰轰烈烈的出现在世界影迷的面前，这次可是冒了天下的大不违，顾小凡这个亚裔在银幕上打败了杰森·斯坦森，怀特，阿金斯这样的欧美英雄，对于欧美的孩子来说，根本是不可接受的是请。
　　这就好像中国观众，看到一部电影里有个印度演员，竟然把陈龙，李联杰，甄子丹打趴在了地上的一样……
　　中国影迷能接受这部电影吗？不可能！他们只能把这个电影当作一种彻头彻尾的侮辱！
　　这也就是欧美影迷对于《雪国列车》的看法。
　　顾小凡明白，杰森·斯坦森在告诉他，他面临最大的困难不是新闻集团，不是媒体的挑刺，而是全世界人们心中那看不着摸不到，却无比强大的偏见之墙。
　　这堵墙高耸如云，犹如一座高峰般硬生生地耸立在《雪国列车》与他顾小凡的面前，你可以得到不错的票房，但是你想横扫令整个世界的影迷接受你，让这部商业片成为像是《哈利波特》《007》那样的超级大片，这绝对做不到！
　　顾小凡望着杰森·斯坦森那复杂的眼神，知道他在提醒自己，不希望自己对这部电影有过高的期望，却是洒脱地笑了笑：“斯坦森，放心吧~《雪国列车》会让全世界的影迷接受的，包括你的小侄子。”
　　这件事情李小龙当年做到过，因为他不单单是一名演员的身份，而是以一名武术家的身份征服了全世界的人，他把现实世界的英雄光环带到了电影中……而他也将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对了斯坦森，后天又有比赛了，我请你的小侄子来吧，这次你们都坐在看台上好好看着就可以了。”
　　的确，第一场比赛有些偶然因素，日本人都不服气，何况世界上的其他国家的小影迷们呢？
　　两人正聊着，陈可儿这时候也拿着手机过来问：“你们聊什么呢？”
　　“聊怎么当英雄的话题。”顾小凡笑道。
　　“我看你这个英雄就到此为止了。”陈可儿有些无奈地道：“刚刚K1联盟那边已经跟我发了消息了，你下一场的对手已经确定了，是战绩37胜，11负的小藤泽哉……看来日本人已经决定不给你一点机会了……”
　　顾小凡一挑眉毛：“那个神奈川之猫？”
　　“恩……”陈可儿望着他点头道：“你答应不答应？现在后悔可来得及。”
　　顾小凡笑着搂住杰森·斯坦森的肩膀：“当然要去，下场比赛我可是请了一位重要的客人，这次比赛你们什么都不用准备了，就好好享受当个观众了。”属于他的传奇，才刚刚开始呢。
　　陈可儿与杰森·斯坦森却互相望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希望奇迹能再度发生吧。
　　时间又来到了星期五，东京代代木体育馆人气鼎沸，这次K1联盟宣传阵势比上一场更为浩大，但是吸取了上场被日本观众骂“为什么全场都是中国人在呼喊”的抗议，这次顾小凡与“神奈川之虎”小藤泽哉的比赛，变成了一场普通的比赛，被安排在几场比赛当中，而且严格限制了中国观众购票人数。
　　可毫无疑问的，无论是现场的观看的观众，还是电视机前的影迷们，他们都最关心顾小凡的出场，其他的人来说都只是配角而已。
　　杰森·斯坦森带着他的小侄子哈瑞坐在观众席上，与怀特，阿金斯，陈可儿一起观看比赛，对比起8岁的哈瑞兴高采烈地看着比赛边说：“太酷了！”“杰森~！看到刚才那一拳没有，简直太漂亮！”“GO~！打他~打他~”其他人都一脸担忧。
　　这次顾小凡没有他们的“小动作”帮忙，又遇到这么强大的对手，不知道能挺过几个回合呢？
　　而全场的日本观众们，也在议论纷纷，应该擂台上的四面大屏幕上播放了顾小凡称体重的消息，这位中国演员称重体重达到了65.1……比上周更重了不少，而且整个人看起来体格明显更加健硕了，肌肉的线条越发的明显起来，真的有几分职业格斗选手的架势了，真是令人没有想到。
　　“杰森，他就是那个非要让你演坏人的中国坏蛋吗？”看着顾小凡出场，全场响起一片嘘声的同时，小哈瑞也不由哼了一声道。
　　杰森·斯坦森有些尴尬地捂住自己侄子的嘴巴：“别乱说，他是叔叔的朋友，叫顾小凡，你可以叫他小凡，是非常非常厉害的人，比我更厉害，之前可是在擂台上把对手打飞了。”
　　“新闻里说，他是靠着卑鄙手段获胜的。”小哈瑞很是不以为然地道：“我不相信他还能赢。”
　　不光是小哈瑞，全场的日本观众都是抱有这个想法，第一场比赛的获胜，完全是因为顾小凡使用的卑鄙手段。


第1244章 超越李小龙
　　这次现场还是有不少中国记者与观众，可现场的解说只剩下了日本方面，大屏幕上不厌其烦地放着“神奈川之虎”小藤泽哉KO对手的精彩剪辑，让现场热血沸腾。
　　踏上擂台之后，顾小凡此时也在角落里做着准备，心里问程序：“思睿，这次启动李小龙模拟程序，3分钟内能获胜吗？”
　　“在30秒内获胜几率为百分之75.7，1分钟内获胜几率为百分之91.7，三分钟内获胜几率为百分之97.7……”
　　顾小凡心里听着也是笑了笑，比上次的几率还高，他明白，这不是对手变弱了，而是自己变得更强了。
　　“请问操作者，启动李小龙程序时是否消除他的招牌尖啸声？”
　　“消除吧，不要多余的表演动作，这样会太不尊重对手了。”尖啸是用于表演的，在正式比赛中有点太浮夸了一些。
　　随着“铛！”的铃声，比赛开始，顾小凡在脑海里道：“思睿，启动李小龙截拳道程序。”
　　这次，小藤泽哉吸取了之前铃木二介的教训，知道顾小凡高踢腿威力惊人，于是死死地护住头部，而顾小凡也显得很是保守，一直也是并没有进攻，只是用慢慢观察试探着。
　　双方对峙了大概5秒，小藤泽哉就在全场高呼的“神奈川之虎~！！”“神奈川之虎！！！”的狂野助威中发起了攻势，一串组合拳与腿法的凌厉攻势攻向顾小凡。
　　顾小凡双手护住头，被小藤泽哉打得连连败退，头部与腹部都连中了几记重拳，缩入角落里。
　　“好~！！打死他~！”“继续继续~打他的头。”“揍他~！揍他~！”数千名日本观众在小藤泽哉那阵疾风暴雨一般的攻势中忘情呐喊着，全场都陷入一种疯狂而激动的状态中。
　　小哈瑞看着也是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旁边的陈可儿忍不住担心地问阿金斯道：“阿金，现在比赛怎么样？”
　　阿金斯微微皱眉道：“才打了这么一会儿，还不能说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日本人可比上次的厉害多了，动作速率与力量明显都比那个铃木二介厉害得多……”
　　阿金斯边说也边心里暗想，要是对上次那个选手，他自己上去应该也打得过，可这次这个“神奈川之虎”却是太凶狠了，如果是他在擂台上，只怕撑不住一个回合吧……
　　正这么想着时，就看被逼在角落里的顾小凡突然在极近的距离下，突然，打出一计奇特的低拳击中小藤泽哉的胸口，看似没什么攻击力的拳头，竟然打的小藤泽哉竟然连退两步！捂着胸口满脸的痛苦神色，接着就看顾小凡人影一闪，仿佛像是重播上次比赛的镜头一样，双腿踏着火箭，同样如电闪雷霆一般的跨步高踢腿……李小龙的招牌——“垫步侧踢”神技再出！
　　“嘭”的一声小藤泽哉直接被击中面门，整个人一阵摇晃之后，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此时比赛时间才进行到第27秒，这次裁判瞪大眼睛，看了倒在地上的小藤泽哉，根本就没有读秒，还是直接双手一挥，宣布比赛结束，然后用手势示意医生赶快上来！
　　“他昏过去了，应该是脑震荡，冲击力太巨大了。”“快看看他脖子有没有断，太惨了。”医生们都满脸的惊慌进行急救。
　　现场日本观众那山呼海啸一般狂呼与怒骂像是被人用遥控器静音一样，赫然间停了下来，全场的人都好像被定住了。
　　这一次毫无虚假，没有任何借口，每个人瞪大了眼睛看到那雷霆万钧的一击，快……简直太快了……眼睛都没有跟上……
　　顾小凡这一腿仿佛令整个日本都沉默了，而仅有的中国观众的疯狂欢呼声中，他满脸平静在脑海里问道：“思睿，刚才我那一脚超过李小龙的平均力度没有。”
　　“操作者那一脚传输的力度为755.17公斤，已经超越了李小龙的平均腿力748.43公斤。”
　　终于成功了……顾小凡紧紧地捏紧了拳头，在裁判一宣布他获胜，并没有对着观众炫耀呐喊，而而是跑到台下，走到杰森·斯坦森身边的哈瑞面前，对这那个英国小朋友伸出了拳头：“你是哈瑞吧，我听说你很不满意斯坦森被我打败，要不我们先较量一下吧。”
　　“不~~”小哈瑞吓得满脸苍白，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一个怪物一般，抱着杰森·斯坦森失声惊呼道：“杰森，别跟他打~千万别跟他打啊，他会打死你的~~”说着就害怕地哭出来了。
　　顾小凡原本想逗逗孩子幽默一下，这下子好了，直接把人家吓哭了，在陈可儿无语的目光下满脸尴尬地僵在原地，杰森·斯坦森与阿金斯，怀特都是从惊讶中反应过来，这才哈哈大笑不已。
　　看来顾导演格斗的水平虽然是职业级的，但是逗小孩的水平却是不入流啊~~
　　而对于全世界的影迷来说，却是看得目瞪口呆，第一场“作弊”的顾小凡竟然又赢了？而且赢得这么彻底……
　　赛后证实，小藤泽哉被顾小凡一腿踢成了中度脑震荡，医院宣布三个月之内都不能参加任何格斗比赛了……
　　而在加州电影学院的草地上，一群表演学院的学生看着顾小凡刚才击倒“神奈川之虎”的一拳，一脚的慢动作重放，都不由惊呼起来：“李小龙~是李小龙的寸拳！”“这家伙绝对是李小龙转世，完全一模一样啊！”“这中国功夫太恐怖了吧……”
　　对于美国影迷来说，截拳道的这种不需要距离发力的神奇“寸拳”就是李小龙的标志，因为只有他的拳头不需要挥舞，就能打出如此巨大的威力。
　　继“垫步侧踢”之后，顾小凡又再度使用截拳道的另外一项绝技，震惊世界。
　　所有人看着屏幕的顾小凡，心里有一种无比震动的感觉，此刻他们才突然才意识到，顾小凡绝不仅仅是一名演员，而是一名真正武术家，一名代表了中国功夫的截拳道武术家……
　　他连赢两场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两场都是短时间内的OK，还是用的截拳道的招牌招数！
　　各个格斗论坛的格斗迷们，都开始研究顾小凡的录像，当他仔细对比之后，他们惊讶地发现……顾小凡的第二场的“垫步侧踢”比第一场更快，更猛……速度已经超越了李小龙过去的录像里的动作。
　　“太惊人了，他使用是李小龙的截拳道，却比李小龙更快更猛！？”
　　“哇……确实，这家伙比李小龙身材要健硕一些，身体素质更好，同样的招数，在他使用起来威力自然会大一些。”
　　对于顾小凡第一场获胜，全世界的媒体是阴谋论横行，而第二场的比赛结束之后，越来越多的人都转变了立场，当然怀疑的人还有很多，他们又觉得是中日两国自己故意在造神运动……希望他第三场能打一个欧美选手。
　　在这种怀疑，猜测，期待，鄙夷的各种声音之下，一个星期过后，K1联盟也顺应派上了一名美国选手，而第三场比赛中，那位抗击打能力比较强的美国选手“德州坦克”也只支持了1分半钟，就被顾小凡击倒在地。
　　接着第四个星期，荷兰选手“飞翔的荷兰人”坚持了57秒，第五个星期比利时“爆拳比利”被顾小凡一拳打爆，倒在了一分20秒……
　　顾小凡不仅仅是获胜，而是全部都是在第一个回合取得压倒性的胜利，所有人都突然发现，顾小凡不仅仅不是一个靠忽悠的骗子，反而是一个超越同时代所有的功夫宗师……
　　他的招数是使用的是李小龙的，但是他的体格，力量，速度却更是超越这位武术界的传说人物，他根本就是一个升级版2.0的李小龙啊……


第1245章 灾难般存在
　　原本在赛季每个星期六，根据K1周五晚上赛事级别的不同，周六新闻都会报导不同级别的重头比赛，但是自从顾小凡参赛开始，所有星期六早上的标题都变得重复起来，全部都是充斥着“顾小凡”的名字。
　　“现代李小龙降临，顾小凡用截拳道名招击败铃木二介，令人惊讶的拿到首胜。”
　　“震惊，顾小凡一回合击倒小藤泽哉，二连胜无可争议。”
　　“三连霸！‘德州坦克’被中国功夫踢飞，顾小凡再胜，K1比赛水平受质疑，谁来阻止这名演员？”
　　“四胜，又是恐怖的一回合OK，‘飞翔的荷兰人’只坚持了57秒，令人战栗的中国人。”
　　“一分20秒倒下！比利时‘爆拳比利’依然没有让顾小凡出汗，K1危机……中国魔王横扫70公斤以下级。”
　　整个日本的舆论随着比赛的进行，开始慢慢转向。
　　第一场顾小凡意外获胜，K1选手们大家是嘲讽，第二场看完是惊讶，但是依然嘴硬，像是被顾小凡打着脑震荡，要休息三个月的“神奈川之虎”小藤泽哉，在病床上接受采访时，都是满脸悲壮且不甘地道：
　　“今天是输给中国功夫的是小藤泽哉，不是日本格斗……”
　　另外一方面，另外一位日本K1天才，有“奈良之龙”称号的藤井秀夫虽然在推特上对顾小凡给予了高度评价，但是却还是固执地认为：
　　“这场比赛小藤泽哉状态不好，打得太拘谨了发挥时常，而顾小凡也有他不擅长连续拳法的弱点，如果是我上阵，我有八成把握能赢他。”
　　话语中很有一些摩拳擦掌，想上去试试的冲动。
　　可接着第三，第四场过后，藤井秀夫吓得赶紧删除了预测“自己能获胜”的推特，转而写道：“顾小凡确实是一位非常强大的选手，可能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中国武术家。”
　　顾小凡的连胜如飙风过境一般，越发不可阻挡……这对于K1那些原本想利用顾小凡成名的选手而言，这显然是一件好事情。
　　那些没有成名的选手，每个人都幻想着自己能击败这个新闻人物，成为K1的英雄，让自己名字永载K1大赛的史册。
　　可对于那些成名的K1高手而言，顾小凡毫无疑问已经变成了一场自然灾害……大家唯恐避之不及，所有的日本高手们都被吓破了胆，不敢报名与顾小凡进行交手。
　　他们也不傻啊……人家顾小凡的身份非常特殊，本质上是位演员，但是实力却恐怖得令人发抖，就算觉得自己有机会，真去与他打得话，赢了是应该的，输了那就是丢了日本格斗界的脸，这个罪名可太大了……
　　只要他们不与顾小凡交手，还没有维持“王不见王”的态势，这也是格斗赛通常维持多位强者的最普遍的方式。
　　而此刻，K1联盟却有一名日本已经快被要逼得要自杀谢罪了，那就在记者会上公开挑衅顾小凡的小川直也。
　　不单单是中国影迷天天叫骂，在K1的官方推特上人人喊打：“那个号称日本空手道无敌的小川去哪里？他怎么不上场比赛。”
　　“那个记者会上挑衅的家伙现在怎么不见了？谁告诉他在那里，不是说要让顾小凡好看的呢？”
　　“下一场一定要对那个孙子！别让那个孙子跑了！”
　　就连K1联盟日本选手工会，也在内部严厉批评了小川直也的所作所为。
　　“小川你整个混蛋~！如果不是你在记者会上挑衅顾小凡！他怎么会来参加K1打败我们这么多日本选手！”
　　“因为你的失误，我们选手的名誉都要损失殆尽了！”
　　“无知的蠢货！你到底惹了一个怎样的家伙出现了！”
　　小川直也被魔裟斗与藤井秀夫等人骂得烦了，直接当着工会的大佬们，扯着喉咙发飙道：
　　“不过就是一个中国人，难道全日本找不到击败他的人吗！？你们怕的话，就安排我上！我来和他打！有什么大不了的！”
　　魔裟斗与藤井秀夫等人听着，当场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小川直也。
　　“你还没看顾小凡的比赛吗？”
　　“我现在每天忙着在空手道馆授课，哪里有时候关心这种无聊事！”小川直也瞪着眼睛道。
　　众人气得直接拉着他来到了会员休息室，当着他的面，把顾小凡几场的录像反复的播放给他看。
　　小川直也看着镜头里顾小凡自信满满，游刃有余的架势……气定神闲的表情间，使出那雷霆万钧的攻势，然后对手倒在地上呻吟……
　　一开始时小川直也还自信满满的，但是看到一半之后，整个人的表情就僵住了，最后开始浑身冒冷汗……
　　对于小川直也这种K1老手来说，比赛前的心情状态是非常重要的，面对未知的对手，很多选手都会产生恐惧，因为未知是最为恐怖的，所以大部分选会在比赛前，研究对方的录像，找寻对方的弱点。
　　以风格谨慎严谨的日本选手，向来都认为，再强大的对手，也是有弱点的，只要有弱点，就不值得恐惧。
　　可看着顾小凡这几场录像，却是几乎完全摧毁了这么多年来K1选手对比赛的既有认知，那些被认为不合理的动作与格斗技巧，都被顾小凡使用宛如神技一般威力惊人。
　　小川直也之前只知道顾小凡赢了几场比赛，但是没想到是这样的赢，顾小凡在这几场比赛里表现出的不仅仅是获胜，而是“压倒性”的胜利……
　　五名对手，在五场过程之中，没有任何人给他一点点压力，在镜头里他防御时，眼神都无比的锐利，只要对方露出一点破绽，就会用难以置信的技巧与速度攻过来。
　　甚至你能预测到他要“垫步侧踢”的时机，能预测到他要踢你的脸，可当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歪着脸飞在空中了……
　　这还不是更恐怖的，小川直也反复看了几遍录像之后，只是满脸冷汗地下了一个令他自己都吃惊的结论：“这家伙……还在进步……每场比赛都在进步……”


第1246章 一击的超人
　　藤井秀夫这时候才用“原来你还不傻”的表情，哼了一声道：
　　“你说得对……他的体重从60公斤在一个多月里增加到了67公斤，力量与速度都大幅度进化……说实在的，论体格与肌肉的力量，我们这里已经没有人能与他相比了。”
　　另外一名满脸横肉的选手也同样满脸复杂地补充道：“就算不看技术，单纯的论力量与速度，就算是欧美选手也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他的肌肉与爆发力实在是太惊人了……”
　　大家都没有说顾小凡的技术，因为如果说技术……那么就是另外一个层面的事情了。
　　看着小川直也吓得不敢作声了，藤井秀夫只能求助似地望向了魔裟斗：“小林先生（魔裟斗原名小林雅人），我看日本选手中，或许只有你能有机会击败他了？”
　　“恩……”魔裟斗转过头望着自己的后辈一眼：“我确实是有机会，可那是在顾小凡参加K1第一场比赛时……现在他已经进化成不是我可以应付的怪物了……现在就算是播求，克劳斯与我，都与他不是一个等级的选手了。”
　　顾小凡最恐怖的地方是他还没有停下，还在进步着，你根本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
　　藤井秀夫听着半天没说话，然后才叹了一口气：“以后我们要避开与他交手。”与他在擂台上碰到，他们恐怕都撑不了一回合。
　　“不……我倒认为恰恰相反。”魔裟斗露出神往的表情：“作为武术家，我认为你们应该尽力去与他交手，不惜一败也要和他交手，哪怕不是在擂台上。”这时候魔裟斗想起顾小凡说过那句：“与我交手是你的荣耀”的狂言，心里也是懊恼不已，如果是第二场比赛时他上场，或许能与顾小凡势均力敌吧……
　　众人却都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魔裟斗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顾小凡这名演员创造的连胜奇迹还没有结束，接下来的一个月《雪国列车》拍摄中，第六场，第七场，第八场，第九场……虽然K1联盟给他安排对手越来越强，而结果却始终不变，顾小凡每星期都在变强，每次都在一回合之内击溃对手。
　　而在第八场比赛开始时，顾小凡的体重竟然令人惊讶超过了70公斤，他开开始从K-1WORLDMAX级别，跃升至K-1GP75以下公斤。
　　此时人们惊讶的发现，原本身材瘦弱的顾小凡，全身的肌肉线条犹如钢铁浇筑一般完美，速度与力量达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升级到了K-1GP之后，虽然他的对手变成了体重75公斤的欧美格斗家们，可结果却依然是一片横扫，没有一回合之敌。
　　顾小凡的K1系列比赛，从一开始只是影迷们与格斗迷打嘴仗的八卦事件，慢慢开始引发了全世界武术格斗界的关注热潮。
　　每当日本时间星期五，UFC，MMA，中国散打队，美国摔跤联盟，拳击比赛各个级别的金腰带获得者，都会在擂台前，电视机前双目炙热地观看这位奇迹演员的比赛。
　　顾小凡每一场比赛直播，已经变成全世界400多家媒体进行报导的超级事件。
　　在各国的网络直播间里，美国，英国，德国，荷兰，巴西，泰国等各国电视台网站要邀请职业高手对顾小凡的比赛进行直播讲解。
　　每当星期无比赛开始之后，推特上就会被“顾小凡是否继续连胜”的话题刷屏。
　　李小龙当年横空出世，技术与速度令人惊叹，但是瘦弱的身躯却让人怀疑他的实战能力。
　　可顾小凡渐渐进化，展现出的是欧美人最直观可以感受到那大块的肌肉，超强的体格以及无以伦比的力量。
　　全世界的格斗职业选手们，都赫然发现，以前中国功夫给人花架子的感觉，全是因为使用中国功夫的中国人体格太过瘦弱，才造成给人华而不实的感觉，而当一个体格与欧美甚至黑人相抗衡的中国功夫高手出现时，带来的简直是一场格斗界技术风暴。
　　原来可以这么打……原来还能这么打！？
　　全世界的格斗高手，无论什么级别，都开始为顾小凡展现出超出所有人格斗水平的能力为止倾倒，无数的同行们，已经不是把顾小凡当成一位对手了，而是当作一个老师，一个时代的引领着。
　　当顾小凡取得跨级别的十连胜时，很多人已经不再执着与K1这项格斗竞技运动的胜负了，全世界的格斗迷梦，格斗选手们都站在了顾小凡这边，等着他带来那些中国功夫中崭新，威力无穷的东西。
　　顾小凡就好像是拳击运动中阿里，篮球中的迈克尔·乔丹……他带来的不是比赛，而是一场运动艺术的表演，引领着一项运动令无数人为止陶醉。
　　而那些曾经嘲笑过顾小凡的日本媒体们，此刻已经彻底绝望了，他们把顾小凡的称呼从“卑鄙小人”“演员骗子”变成了新称号——“一击的超人”……
　　就连一向以宣言大和民族亚洲优越论的《产经新闻》，这家曾经发表过《“没发生过南京大屠杀”是“正确的观点”》为题报道，认为南京大屠杀是被炒作出来的事件的右翼报纸，也被绝望地发表一篇标题文章“中国超人的获胜，日本格斗界末日来临……”的文章。
　　文章里评论道：“久远前李小龙横空出世时，首先作为的并不是一位电影明星，而是一位世界武坛举行，1964年身材瘦弱的李小龙在全美空手道大赛击败了曾经蝉联三届冠军的劳力士成为冠军，令世界为之震惊。
　　而那时候就已经有人称李小龙为‘东方功夫第一人’，‘功夫之王’了，可他并没有参与过任何的职业比赛，截拳道在他逝世之后也被那些所谓弟子们束之高阁，并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成绩。
　　从此之后，日本在轻量级格斗上，成为亚洲代表，挑战欧美选手，成为大和民族的骄傲。
　　年轻的一代看着李小龙的电影，看着他痛扁那些由中国演员扮演的日本形象，也只是笑笑，少有人把它们当真。
　　在日本年轻人的心中，那些站在K1就被击倒的中国人根本就不堪一击，他们格斗水平与他们国家制度一样落后而粗鄙。
　　可顾小凡这名演员横空出世，却让看到中国功夫的真正为威力，如果说第一场比赛还所争议，那么后面的连胜却是实实在在的事实，这是一场令人整个日本格斗界彻底泯灭的绝望事件，因为在十年之后，提起K1，将不会再有人记得任何的日本选手，所有人都只会记得‘一击的超人’顾小凡的传奇故事……kl这项赛事将与顾小凡名字绑定在一起，成为属于中国功夫的诗史……”


第1247章 浪潮引领者
　　作为这次转播事情的直接负责人，NHK电视台的右翼副台长佐川直人已经要精神崩溃了，他原本的意思很简单，只不过是想让顾小凡这位中国名人，彻底在擂台上颜面扫尽，弘扬一下他们日本在亚洲的格斗王国的地位，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顾小凡连胜到第十场的时候，整个NHK都已经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转播比赛，顾小凡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中国拳手的胜利，而在他们这个日本这个亚洲格斗王国，举行中国功夫的王冠加冕仪式了。
　　最气人的是，K1联盟的所有高层竟全部都成为了顾小凡的粉丝，都在报导中开始说顾小凡歌功颂德，竟然完全倒戈了。
　　NHK副台长佐川直人已经要疯了，面对失控的局面，无奈之下只得向新闻集团求助。
　　生陷“窃听贿赂门”官司中的老默多克，这段时间来也是被顾小凡连胜消息频频传来，搞得有些脑子发懵。
　　他完全不能想象，他们为顾小凡精心设下的陷阱为什么会变为成就他的传奇事件呢！？
　　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一击的超人”顾小凡战无不胜的神话，所有影迷都在期待《雪国列车》的上映，等待这位伟大武术家的动作电影……
　　在情势以及彻底失控时，老默多克亲自举行了视频会议，质问K1联盟的董事长石井和义与魔裟斗。
　　“石井先生，我们筹划这次K1比赛的宗旨是要打压中国的文化人物顾小凡，我相信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义吧？这关乎与你们日本民族的荣耀，我很不理解你现在在做什么？难道你想把顾小凡作为K1这个日本赛事的招牌吗？为什么不派最好的选手打败顾小凡？你的那些冠军选手呢？还有魔裟斗先生，我很奇怪，我听说你最近在恢复训练了，你为什么不去在擂台上击溃那个演员？”
　　老默多克冷着脸，用那惯有的威压感十足的语调教训着两人。
　　石井和义也是擦着额头的汗水，解释道：“不是我们不派冠军，而是我们K1塑造一批有号召力的冠军选手不容易，我不能把让他们都在葬送在顾小凡的手中吧。”
　　不是我不派冠军，是冠军们都不敢上啊……我不能为了成就顾小凡，牺牲所有K1的冠军吧……
　　“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就立刻停止邀请顾小凡，不要让继续比赛下去了，我不想看到每个星期报纸上都是他的消息。”老默多克心里怒火中烧，他没想到这些格斗选手竟然会这么窝囊，竟连一名演员都怕。
　　石井和义还没有说话，坐在一旁的魔裟斗却是出人意料地出声，通过翻译问老默多克道：“默多克先生，我可以说一句话吗？”
　　“说吧。”老默多克以为他要主动请缨，眼睛里终于露出了期待的光芒。
　　就看魔裟斗拿着话筒，满脸神圣道：
　　“您作为媒体人，可能还不理解现在顾小凡横空出世对于武术，乃至世界格斗界的价值吧，我可以给您解释一下。
　　一项竞技运动，当没有输赢没有恩怨，没有利益得失的，无法进化与传播，但如果执着于输赢恩怨与利益，就无法抵挡这项运动的更高的领域。
　　顾小凡打出的截拳道其实非常简单，从不以投机的骚扰与点数获胜，而是利用超强的攻击招数找准机会一击击倒对手。
　　完全没有职业选手比赛时那种试探，花招挑衅，心理战，以及一打十几回合的沉闷感，一拳就是一拳，一腿就是腿，打不中的绝对不盲目出招浪费体力，彻底达至了格斗技反璞归真的境界。”
　　魔裟斗说道这里也是露神往的表情：“说实在的，这种格斗方式是最具有观赏性，也最难以掌控的武器。用好了，就是能让每一名外行观众与格斗迷们看到一场华丽的击倒，而用不好，就会全场被动，被注重点数的务实对手彻底溃败。
　　每一名职业格斗选手，都热爱这种方式，但是绝大部分人光有这份勇气，却没有这样的技术与能力。
　　可顾小凡的截拳道彻底做到了这一点，他的风格就宛如电影世界中精彩打斗带入了现实中，即使他现在没有获得任何冠军，但是凡是真心喜欢武术格斗的人，突然发现原来格斗可以这么华丽与精彩，从内心深处都会有一股冲动，一股暂时掘弃胜负，去参与这样比赛的冲动。
　　他告诉我们，武术格斗并非街头的斗殴，也不用像是野蛮抱在一起，用格斗蛮力折断对手的关节，是纯粹技术结合力量速度的艺术，他就像是一位创世者一般，在擂台上告诉全世界所有人何为武术之美。”
　　说道这里，魔裟斗抬头望着电脑屏幕里的老默多克，用极为平静的语气道：
　　“我只是一个格斗选手，不懂媒体之间，民族文化的那些争斗，可我却知道，到了这种地步了，顾小凡已经不再仅仅是中国功夫的代表了，他是全世界武术界，格斗界的瑰宝，有他在，才会有更多的人热爱格斗这项被人挂上‘野蛮暴力’标签的运动，才会有更多的发现这项运动的美，这项运动的至高之道，以武求道，才是这项运动的最高追求。”
　　老默多克听完翻译给他转述魔裟斗这番话，愣了整整半分钟，然后整个身躯都开始在微微发抖着，他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他曾经认为媒体能操作人心，没有人能与他们新闻集团匹敌……但是此刻顾小凡在擂台上展现的格斗艺术的魅力，却使得他引以为傲的舆论喉舌变得如此苍白无比。
　　无论是电影，还是格斗技，当一门技巧达到艺术之巅时，无论是他的仇敌还是对手，都会对其俯首称臣。
　　此时，如果你想站在他的对立面，你就等于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
　　老默多克认清形势，没有再说一句话，默默地关上了视频会议。
　　爱德华在旁边看着自己的父亲闭上眼睛，满脸茫然，也不由轻声道：
　　“这次是我的错，在之前我就应该知道顾小凡长剑术那么出色，很有可能有出色的武术造诣，看来这次是中国电影局方面刻意隐瞒了情报，他应该是从小就开始练习武术吧……”
　　爱德华实在是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只能凭猜测安慰自己的父亲了。
　　老默多克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喃喃地道：“一位黄皮肤的中国男演员要在银幕上打败欧美的英雄……影迷们会接受吗？”
　　爱德华没有回答，心里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如果是2个月前，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可现在恐怕“功夫”已经不再仅仅是中国的了……而是属于全世界的，而顾小凡也不再仅仅是中国男演员了，他是世界上所有人眼中战无不胜，带着光环的“一击超人”。
　　他不是以一名演员在屏幕里扮演虚幻的英雄，而是以一名英雄的身份去扮演自己……《雪国列车》面前那堵曾经高耸如云，仿佛将永恒伫立的“偏见之墙”，已经被他那威力无穷的“垫步侧踢”轰成粉末了……
　　新的时代，要来临了……


第1248章 你要打死我
　　在燕京的郊区，一辆被重新装潢的动车车厢里，《雪国列车》正在拍摄最后的几场动作戏份，这也是整部电影在拍摄中难度最大的几场戏。
　　而此时，令人意外的是剧组迎来了一组不速之客，日本K1的传奇冠军选手魔裟斗，带着藤井秀夫等几名日本K1的顶尖选手来到了剧组拜访。
　　“韩先生，请您一定要告诉顾小凡先生，让他务必与我们见面，我们想与他请教一下功夫的经验……”
　　魔裟斗对症制作人韩三品深深地一鞠躬，身后的藤井秀夫等人也同样的90度鞠躬，满脸真诚的样子。
　　韩三品却一脸为难地看着这些耿直的日本格斗选手，有些犹豫，然后对翻译道：
　　“你告诉他们，你们如果想挑战顾小凡先生，可以通过K1联盟，进行正式的比赛，不需要私下来交流，顾小凡先生现在的拍摄工作非常繁忙，没有时间与他们见面。”
　　“请您务必答应我们的要求。”魔裟斗听完之后，根本就不抬头，继续把身子低得更低了，继续请求道，完全是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韩三品也微微皱眉，心想这些日本人还真是狡猾，摆明是既想来挑战顾小凡，又不想牺牲自己的名誉，怕倒在擂台上丢人，所以这是来私下挑战啊。
　　真是群奸诈的家伙……韩三品正准备就把这些日本人晾在这里呢，这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柔柔的声音道：
　　“韩总，就让他们进去吧，让顾董事长自己决定是否接受他们的挑战吧。”
　　“陈小姐，我看他们是来投机取巧的。”看着一身白裙的陈可儿飘然而至，韩三品很谨慎地提醒，他可是位彻底的民族主义者，特别不喜欢日本人，可不想他们学去截拳道的任何东西……
　　“放心吧，顾董事长会有分寸的。”陈可儿说着，就微笑着带着魔裟斗等人进去，魔裟斗几个人都是千恩万谢，恨不得要给陈可儿磕头了。
　　“谢谢你陈小姐，太感谢你了……”
　　“不用谢我。”陈可儿笑道：“顾小凡先生早就知道你会来，所以提前告诉过我，说你来就带你去见他。”
　　魔裟斗与藤井秀夫互相望了一眼，心里也是微微惊讶，他们虽然原本就是来集体与顾小凡进行一场比武交流的，根本没有与顾小凡挑战的想法，但是顾小凡竟然会这么大方不怀疑他们，倒是令人意外。
　　要知道，中国武术界向来都是保守的惊人，通常一招一式都不会演练给任何外国人的，更不会与外国人私下的比武交流……
　　一进到车厢里，魔裟斗几个人就猛然听到一个“咚！咚~！咚！”巨响声，转头就瞪大眼睛看到身形彪悍的恶汉阿金斯，正飞起一脚踹在了车厢仓壁上，让整个车厢都微微颤动不已。
　　几个日本选手看着都微微张开了嘴巴，这名演员真是好惊人的力量啊。
　　此时，阿金斯正在与顾小凡在车厢里进行一场令人窒息的打斗，两人你来我往，拳风迅猛，看着镜头外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徐客，韩三品都看着满脸紧张，韩三品不断地问陈龙：“他们这么打没问题吗？会不会是在真打，为什么这么快。”
　　而徐客则是满脸专注地看着镜头，不断用手调整镜头的角度……仅仅是跟随两人的位移推动镜头，他都得精神高度集中，累得双手都要抽筋了，真是不能想象顾小凡与阿金斯是怎么能演出这一段的……
　　“停停！不行了……！”阿金斯打到一半，被顾小凡逼到了墙角，好像是崩溃般一屁股坐在地上。
　　顾小凡的寸拳打到一半，正好要打中阿金斯的脸前5厘米处停了下来，阿金斯吓得满脸苍白。
　　“怎么了阿金~怎么越拍感觉越差了？这个动作怎么会做不完，就差最后两个回合了。”顾小凡收回拳头，很不满意地拉起阿金斯。
　　“不是越来越差……是你越来越变态了，你没发现吗？你的力道比之前大多了，我档得手都要断了！”阿金斯拉起袖子，给顾小凡看他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印子。
　　顾小凡看着也是很自然地活动了一下手臂，朝着车厢车壁打出了一拳，“咚”的一声闷响后，电子音在系统中响起“这拳力度达到317公斤。”心里十分的欣喜，果然是又进步了，这已经打打超越李小龙的数值了。
　　这段时间不单单是他的动作与力量加强了，更重要的是，在这么多次通过程序模拟李小龙的招数之后，他的身体也不知不觉间记忆下了“寸拳”与“垫步侧踢”这些李小龙的绝技。
　　他现在甚至都可以不使用模拟程序，就可以打出模拟李小龙程序的7成水平了，以他那胜于李小龙的体格轰出威力无比的寸拳，也难怪阿金斯承受不住了。
　　“好，那你休息一下，调整一下状态。”顾小凡点了点头转头对大块头的怀特招招手道：
　　“怀特你准备一下，我们接着拍与你的武戏，化妆道具都过来，给我换衣服，剧组去换场景。”
　　正在喝水准备的怀特听着，满脸挣扎地望了他一眼：“你不休息一下吗，小凡……”
　　“不需要，我精神好得很呢，你快准备就是了。”
　　而在这一个星期里，阿金斯，怀特，杰森·斯坦森都轮流与顾小凡厮杀着。
　　镜头里，顾小凡一下子与阿金斯拳脚搏斗，一下与怀特各种摔跤柔术的狂野肉搏，时而又拿着双节棍，与杰森·斯坦森的一双短刀进行肉搏。
　　而他的体力与精力之充沛令其他人都招架不住，怀特与阿金斯都要拍得虚脱了，顾小凡还神采奕奕地道：“再来一遍，刚才速度与力量还不够，一定要来真的。”
　　阿金斯与怀特只能在旁边大口喘着气，用力摆手道：“还力度不够，再要加力，我怕被你打死。”
　　这段时间他们跟着陈龙打木人桩学习“十三拆”，对于香港动作片那种打斗方式已经了解了，已经可以打出陈龙要求的那种拳拳到肉，又很好看的风格了。
　　可事实上，顾小凡却是要的更多，传统的动作片虽然香港动作指导设计得很漂亮，但是打起来的时候速度与力量并不快，没有那么有视觉冲击力，毕竟中国大部分动作演员的身体素质也并算太好。


第1249章 械斗不满意
　　可顾小凡要求更高，他想要他们打出《终极斗士》中的速度与力度，却要用陈龙设计那种连贯性的肉搏动作来。
　　这简直就是要了阿金斯与怀特的老命了，要在如此高强度的对抗中，完成一场你来我往的格斗……简直是难如登天。
　　经常一个不好，就会打中对方，顾小凡还好，对动作的控制力远远超越他们，在失手的一瞬间可以消力，但是阿金斯与怀特却是经常受不住手，他们拍摄到现在已经不知道打中顾小凡多少次了。
　　经常把他打得鼻血横流……搞得他们都不好意思了。
　　但是奇怪的是，顾小凡虽然被击中，但是脸上竟然从没有出现青肿影响拍摄，每次看着有些要红肿了，他拍了拍脸休息一下马上就会好了。
　　这时，魔裟斗等几个日本选手，刚才看顾小凡与阿金斯的打斗都张大了嘴巴，他们没有想到拍电影而已，会有如此火爆真实的格斗。
　　在顾小凡在化妆换道具的时候，一群日本人都凑着脑袋在摄像机镜头后面，与导演徐客一起看镜头回放的细节，他们今天就是来真实感受一下顾小凡真正实力的。
　　自从顾小凡在擂台上已经获得了十连胜之后，魔裟斗就决定号召日本选手来与顾小凡“学术交流”了，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无论他们怎么联系黑羽工作室，黑月工作室方面都回应顾小凡没有时间与他们见面，所以无奈之下，他们就来现场来找顾小凡本人了。
　　一群日本人边看着那些之前拍摄的一系列慢镜头，边忍不住感叹。
　　“刚才那个动作脚步太特别了，他转换重心的速度真是快啊，到底是怎么做的？”藤井秀夫越看越是心中庆幸，还好他之前没在擂台上与顾小凡碰面，否则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光光是步伐，他的发力方式简直是收放自如，几次那个白人想挡他的‘寸拳’结果却是虚招……每个动作都十分精确而简练，没有一丝多余的发力。”刚刚从医院出来的“神奈川之虎”小藤泽哉也评价道：
　　“我看看他的拍摄，比与他比赛能学到更多的东西，我比赛的时候，他就是一直防守，然后给了致命一击，其实我倒现在记忆都是模糊的……”
　　而其他没有与顾小凡交手过的日本选手们，也是看得很入神，他们这段时间一直研究顾小凡这位格斗天才的录像，但是都发现他的十场比赛都差不多，每场都只有一分多钟左右，根本没有多少价值，反而是来到拍摄现场，可以看到顾小凡大段大段的对战镜头，很是过瘾。
　　顾小凡这时已经化好装换了衣服，开始和怀特在进行一场综合格斗了，两人用出各种摔法地面技，擒拿技，令人目不暇接。
　　仅仅十五分钟后，浑身大汗淋漓地怀特就连连摆手说：“我也不行了，换人吧！”
　　顾小凡无奈再度让化妆师给他换服装，添了一些伤口化妆与多次几道破口的服转后，又开始拍摄与杰森·斯坦森双节棍与双刀的器械对决。
　　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挥舞着各自的武器，竟然打得火花四溅，速度惊人的同时，也是看得大家惊心动魄。
　　不光是魔裟斗与藤井秀夫看得目不转睛，不断地用惊奇与语气惊呼着一些日文，就连阿金斯与怀特都看得浑身的鸡皮疙瘩。
　　阿金斯不由对作为动作指导的陈龙问道：“你们中国人练习的功夫是不是什么都会？”
　　顾小凡会拳脚就算了，就连双截棍这么复杂的武器竟然都能耍得如出精彩。
　　要知道这种兵器非常特殊，一个不好就容易伤害到自己，普通人根本连上手都不能上手，顾小凡却能使用得出神入化，比李小龙电影中更加具有观赏性。
　　“也不是什么都会，但是大部分兵器拳脚都要练一些。”陈龙瞟了阿金斯一眼沉声道，心想你当初不是看不起来我们吗，现在该是明白了中国武术与其他格斗术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了吧。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是陈龙对于顾小凡精通双截棍也是有些意外，中国功夫明星这么多，真正能拿着双截棍拍动作戏的，却只有李小龙一人。
　　其他动作演员耍的双截棍是花式双截棍，纯粹是花架势漂亮却不具备攻击力……只有李小龙能达到既漂亮又有神鬼莫测的爆发感。
　　而陈龙最奇怪的一点是，顾小凡感觉还与李小龙不一样，他的双节棍更加有实战性，李小龙的电影中双截棍对战时用的招数其实都非常简单，很少会击中兵器火花四射的力道感，更多的是快。
　　而顾小凡不止是快，力道与角度都非常刁钻，往往一棍下去能让杰森·斯坦森的短刀振荡几乎要脱手，这种金属器械力量的对撞，光是发出的声音就极为吓人了，更别说那巨大的视觉冲击力了。
　　这也导致了顾小凡与杰森·斯坦森交锋看上去远远比李小龙电影中更加惊心动魄。
　　陈龙心里正暗自心惊着，这时候才注意到魔裟斗那些日本人，有些警惕问旁边的工作人员：“谁让K1的人进来的？”心想，这些人是来踢馆的吧？这还得了！？
　　“是我带他们进来了。”陈可儿在一旁柔柔地道：“放心吧大哥，这也是顾董事长的意思，顾董事长说功夫要流传不能只是在龙虎武师与武术界的圈子里，要像是李小龙先生一样，无论是哪个国籍的人，只要想了解截拳道的人，都要给他们机会了解。”
　　陈龙听着苦笑连连，也只有顾小凡敢说着这话了，这些动作要是被老外学去，不知道要砸多少中国武术界老师的饭碗了。
　　此时杰森·斯坦森拍到一半，也是被没办法了举起双手投降道：“小凡~我手麻了~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顾小凡正拍着起劲呢，也很是无奈地停下手，走到镜头后面，看刚才拍的回放，很不满意的样子。
　　“怎么回事，动作看得这么别扭？”
　　他拍完《雪国列车》的戏份，马上要去美国拍《烈日灼心》，可这段时间与杰森·斯坦森这场器械格斗拍了这么多天，还是不太满意。
　　这个镜头系统的评分一直只有“8级”，还赶不上李联杰《精武英雄》，与《终极斗士》的9级水平。
　　奇怪了，阿金斯与怀特的肉搏倒是拍得很不错，为什么一到器械就很不对味呢？杰森·斯坦森的身手也不逊与阿金斯与怀特啊？


第1250章 不朽功夫戏
　　“这不是杰森·斯坦森的问题。”徐客在旁边摇着头，道出了其中的原因：“主要是他害怕道具伤到你，所以动作有些迟疑，显得你们两人节奏对不上。”
　　阿金斯与怀特是肉搏，打你一两拳倒是受不了什么大伤，但是拍摄器械格斗，剧组为了真实的效果，用的是包了铁皮的木刀与木质双节棍，这样导致这两种道具武器非常有份量的，真要打中就不是拳脚那种於伤了……
　　中国的动作演员通常有武术功底，拍电影，学的第一课就是怎么收力，有时候因为经常要把打出去的力量收回来，甚至会导致半夜抽筋。
　　而杰森·斯坦森的肌肉是健身健出来的，肌肉控制力明显不如中国动作演员，如果想打快一些就根本收不住力。
　　顾小凡想了半天，觉得还是不满意，对旁边道具组嚷道：“给我加防护吧，不拍‘斗武’了，我来拍‘配武’~”
　　道具组的人听着都是一愣，陈龙也听着脸色猛然一变，连连压手示意其他人别动，对顾小凡微怒道：
　　“小凡你别发神经了，哪里有主角拍‘配武’的？这是龙虎武师做的事情。”
　　香港剧组拍武戏的时候，有两种拍摄方法，一种叫“斗武”，意思是两个对武戏的演员动作高超，可以你来我往的打得非常精彩，双方都可以全力以赴，又能收放自如，就像是《黄飞鸿》中李联杰与甄子丹的对决。
　　但是如果主演没有功夫功底的话，那么就要用“配武”的方式。
　　所谓的“配武”，也就是让功夫不佳的主演不留力，不顾对方演员的安危全力进攻，类似真实打斗的效果来演。
　　而与其对打的动作演员，就要配合地负责扛下所有的攻击，并忍着疼痛完成动作镜头。
　　这样拍下来主角可以显得在动作戏中威风八面，有非常好的效果，但是实际上主要功劳都在配角身上。
　　而这名要承下攻击的“配武”，只会是龙虎武师。
　　曾经吴京在香港刚开始发展时，与甄子丹拍摄《杀破狼》有一场被誉为经典的短刀对短棍的格斗镜头，就出演的是“配武”的角色，结果被甄子丹打断了4根道具木棍，遍体鳞伤才拍完这场戏。
　　而作为“配武”演完这场戏就是杀青了，然后在家躺几个月恢复，才能继续接新的工作，通常只有最低级的龙虎武师才愿意演。
　　当年吴京如果不是屈尊去香港发展，走投无路之下，也不用出现功夫高手去“配武”，诞生《杀破狼》里那样一个经典的器械格斗桥段了。
　　顾小凡贵为华人第一巨星，怎么能去做这么危险的“配武”！？
　　看着陈龙很惊怒不已，顾小凡却是笑了笑：“大哥，大家都是演员嘛，没什么不能演的，斯坦森已经尽力了，是我要求太高了嘛，为了电影效果好，只能这么做了。”
　　陈龙抓住他的胳膊嚷道：“你是想学吴京是吧？你知道不知道，这次我们给斯坦森做的短刀道具比《杀破狼》甄子丹的短棍硬多了，会把你骨头打断的，你别犯浑了！”
　　“不这样怎么办？”顾小凡却是笑笑：“大哥你可答应我要去做《烈日灼心》的动作指导，冯导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拍完这场戏杀青就要赶回去了，我可没时间再耽误在这里了，大哥你作为华人巨星为拍戏受过多少伤？我为什么就不行？”
　　陈龙听着也是哑口无言，这根本就是两难的选择，换他自己，他也会这么做的，这也是香港电影人最引以为傲的职业精神。
　　“给我转手上装防护片。”顾小凡招手让工作人员过来。
　　“身上也要装！”陈龙提醒道。
　　“身上装了动作就拘束了，打不好看了。”顾小凡一摆手。
　　其他工作人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顾小凡的命令，就连导演徐客也不知道顾小凡要这么冒险。
　　“准备好了吗？”顾小凡穿好防护，走到杰森·斯坦森的面前道：
　　“斯坦森这次我穿了防护，你尽全力攻过来，不要留手，就按照我们的套招来，我们一口气把这场戏拍下来，知道了吗？”
　　“这太危险了吧……”杰森·斯坦森这位著名的硬汉也微微张大了嘴，他经过见过很多为电影献身的疯狂电影人，可顾小凡无疑是其中最疯狂一位。
　　“就要危险镜头，谁让你跟不上我的速度呢？”顾小凡笑了笑：
　　“我马上就要去其他剧组了，如果你今天拍不好这个镜头，那么我就只能把最后这段戏剪掉了。”
　　杰森·斯坦森脸色立刻就变了，他知道这部《雪国列车》有多么优秀，绝对是一部会载入影史的动作电影，他为了自己能出演这样一部电影而无比骄傲，如果剪掉了他的镜头，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了。
　　“好……那我们试试吧。”杰森·斯坦森由于犹豫半天之后终于咬牙答应。
　　“恩，就要你这句话。”顾小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等下拍摄务必一次成功，你万一失手打中我，只要我不倒下就一定要把这个连贯镜头拍完，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恩。”杰森·斯坦森紧张地点了点头。
　　“开始吧。”顾小凡对徐客那边比个各手势，示意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在灯光与镜头调整的时候，顾小凡做着深呼吸，让自己心情尽量平静下来，这段时间，他感受自己在动作戏上的进步，在这么多次模拟程序中，他已经越来越感受自己接近李小龙那种武术境界了。
　　所以他提出演“配武”，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他感觉到自己精神力与身体已经进化到了另外一个新的层次，对于他来说，拍摄危险格斗戏，并非是不可能的，他要突破李联杰，陈龙，李小龙这些前辈，达到动作表演更加层次……
　　“开始！”随着徐客的一声口号，表演正式开始。
　　在杰森·斯坦森踏步上前的瞬间，大家都已经感受到气氛的不一样了，为了自己的戏份不被删减，这次杰森·斯坦森已经是拼了命全力以赴了，再不留手，整个人的动作速率与力量已经提升了一个档次。
　　而顾小凡在瞬间，就把他所有的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
　　他的脑细胞高速运转着，这次他不仅仅是要做自己的动作，同时也在捕捉着杰森·斯坦森的所有动作细节。
　　他的脚步，他的腰腹，他手中挥舞的短刀，呼吸的节奏，顾小凡都感觉自己尽收眼底。
　　是的，这就是李小龙进入对战状态的感觉，一切都是如此清晰，顾小凡感受到自己无限的接近了这位传奇人物。
　　看着杰森·斯坦森迎面砍来的刀，顾小凡挥舞双节棍的末梢，轻轻一撩，就把他的力道带到了一边。
　　对面的杰森·斯坦森不但没有难受的感觉，反而感觉自己原本重心过前的身体被顾小凡这么一撩变得更加稳定起来。
　　按照剧本的要求，他要在几秒钟内做几个攻击动作，并且要一气呵成，这对于他难度非常大，但是顾小凡似乎用微妙的动作引领着他，令他恰到好处可以进行下一个动作。
　　节奏丝毫不差！杰森·斯坦森感觉异常酣畅的感觉，也是兴奋起来，他再也不用收手，手中短刀一刀接着一刀！流畅迅猛的砍出，嘴巴里也忍不住喊出兴奋的吼声。
　　两人一场兵器对决，疾风暴雨一般的兵器攻防，银光四射间，每个细节都完美无缺地契合着，每个节奏，每个动作都在高速中如此的恰到好处，那种力度的碰撞与惊险的闪避，完全像是一场真实凶险的对决。
　　完美！
　　绝对的完美！
　　所有人都看得呼吸停止，专注无比，魔裟斗等人都看得心里巨震无比，他们这是一次看到顾小凡面对对手，展现出全部的实力，真是完全与他们不是一个层次人类……
　　当这场戏拍摄完毕，徐客与陈龙都兴奋地站了起来，挥舞着拳头吼着：“过了！”“漂亮！”
　　看着这一幕的阿金斯与怀特都不由互相看着，性能力都觉得很奇妙，哇……刚才的最终之战的水平与他们的打斗完全不同，这次是杰森·斯坦森超水平发挥了？
　　此时，顾小凡脑海里的电子音突然响起：“刚才这场格斗镜头，达到不朽级表演场景，新影史记录诞生。”


第1251章 请收我为徒
　　不朽级格斗表演？
　　顾小凡愣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心里欣喜之间，突然只感觉右肋一阵剧痛，本能般地弯下了腰……在心里疼得哎呦叫了一声……
　　刚才高速的打斗中，杰森·斯坦森的刀砍中他的侧面，由于动作实在太快，他自己都没有察觉，此时才发现自己受伤。
　　杰森·斯坦森刚才打得尽兴，也是浑然未决，这时看到顾小凡脸色微微有些不对，连忙问道：“顾导演，你怎么了？”
　　顾小凡看着杰森·斯坦森兴奋的神色未消，也知道他为自己能演出这样一场精彩绝伦的格斗表演而激动不已，不想打断他的兴奋，只是微笑摇摇头：“没事，就是腹肌有算酸了……有些抽筋了。”
　　众人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都是哈哈大笑，阿金斯不由幸灾乐祸地大声嚷道：“我还以为你是钢筋铁骨不会感觉累呢，原来也有抽筋的时候啊~！”
　　怀特更是在旁边对导演徐客故意调侃道：“导演刚才我的镜头拍得很一般，我和小凡再来一次吧~”
　　平时都是你这小家伙折磨我们，现在众人轮到我们挤兑你了吧。
　　而顾小凡只是露出一脸被嘲讽的无奈，一个人缓缓走向一边坐下，在心里微微问道：“思睿，我的伤势怎么样？”
　　“第9，10节左肋骨清微断裂，动作巨星系统需要2个星期以上的时间修复。”
　　顾小凡深深地吸了口气，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拍摄了这场不朽级表演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还好最难的戏是拍完了，看来与阿金斯与怀特剩下的格斗戏份，他也不能再力求完美了，就用现在镜头吧，有今天这一场作为压轴，《雪国列车》也足够有份量了。
　　顾小凡心里暗想，这事千万不能让韩三品，陈可儿他们知道了……他们之前就已经反对他拍危险的实战格斗风格，这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因为拍这种镜头肋骨断了，肯定要让自己住医院休养，恐怕会耽误《烈日灼心》的拍摄的……
　　正在顾小凡放轻呼吸尽量减轻自己的疼痛，不让其他人察觉的时候，就看到面前的光线一黑，一帮人已经把他围住了。
　　顾小凡抬头一看，竟然是魔裟斗等日本K1选手，心里一阵惊讶，他们这些日本选手怎么来了，他的K1比赛不是暂时没有安排吗？
　　据说K1联盟里已经没有一流选手愿意与他交手，而那些其他实力不够的，联盟也不好意思在拿出来了，联盟那边正在苦恼筛选他的对手呢。
　　难道是魔裟斗终于想通了，要跟自己较量证武吗？
　　“顾导演，打扰你了。”魔裟斗对着他深深地一鞠躬，后面一排日本选手也向他90度鞠躬。
　　顾小凡望着旁边一身白裙的陈可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说是来找你交流功夫的。”陈可儿精致的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似乎在嘲笑这群日本人不自量力：
　　“你之前跟我说，他们来了，就带他们过来的，我就让他们等你拍完再来找你了。”
　　顾小凡听着心里暗暗叫苦，这帮日本二杆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到他肋骨断了来，现在他这状况不想让人知道，何况现在如果说自己受伤了，会让别人以为自己是怕了这些日本人。
　　要知道，可是他自己邀请魔裟斗与他来比试的。
　　在心里挣扎纠结了几番之后，顾小凡也最终咬牙决定，就算拼了伤情加重也要挣回这个面子，暗自忍着胸口的疼痛，站起来，满脸淡然地道：
　　“来吧，我们去健身室里，那里有个小擂台。”
　　这话经过翻译翻过之后，魔裟斗脸色却是一变，连连惊慌地摆手道：“不不，顾导演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挑战的。”
　　“不是来挑战？”顾小凡有些奇怪，不是来挑战那你们这么多人来干嘛？难道来请我喝茶啊？
　　剧组的众人都看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看魔裟斗一脸的诚恳，直接又一鞠躬，然后大声道：“顾小凡先生，请你受我为徒，我想学习截拳道。”
　　翻译翻过之后，把现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啊？这什么情况啊？魔裟斗这位日本格斗传奇人物，竟然不是来挑战而是来拜师的？
　　原本阿金斯与怀特都在旁边虎视眈眈地望着，只要这群日本人一有什么对顾小凡不利的动作，他们就要冲上去的，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峰回路转……
　　顾小凡也傻了，重新打量了一下魔裟斗，心想你虽然不老，但是比我还是大几岁的吧，你向我拜师……这是不是太荒唐了。
　　“魔裟斗先生，你先起来说话。”顾小凡把他扶起来哭笑不得地望着他：“我只是略懂一些中国功夫皮毛而已，而谈不上有收徒的能力，如果你想学习一些截拳道的技法，那么我们抽时间好好交流，不用拜师。”
　　魔裟斗却是满脸执着地摇了摇头，神色里充满了惭愧道：
　　“我来之前，确实还存有与顾小凡先生你平等交流的想法，但是在我看了你的拍摄之后，在武道上，我深深的感到我与顾小凡先生你之间无法衡量的差距，您的武道犹如大海一般渊博，我这种井底之蛙，根本不配与你论武，我只希望您能收下我，让我能机会慢慢学习中国功夫真正的武道，我很希望自己能成为木村武之先生那样伟大武术家……”
　　当年李小龙年少成名，与各路高手拍电影切磋武艺，就有无数的各国武术家为中国功夫倾倒，拜入李小龙的门下。
　　其中最著名的三人是拳王杰西·格洛弗、菲律宾棍王伊洛山度、以及日本武术家木村武之。
　　当年木村武之35岁认识19岁的李小龙，却拜入门下，帮李小龙后接手“振藩国术馆”成为日本知名武术家，被誉为美谈。
　　魔裟斗原来打算退役之后走演艺路线的，但是在顾小凡身上看到了武道的更高层次，内心感到巨大震动，这才下定决心拜师。


第1252章 去坐摩天轮
　　顾小凡也是非常为难，心想你是日本K1的传奇冠军，你拜我这个演员为师，不太合适吧，于是望了望魔裟斗身后的那些人，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于是道：
　　“魔裟斗先生，我看这样吧，如果你们真的想学截拳道，那么可以让小藤泽哉先生拜在我门下，我觉得这样合适一些。”
　　这为“神奈川之虎”在擂台上输给过他，而且年龄比他小几个月，当他徒弟倒是也勉强可以。
　　魔裟斗却是摇了摇头：“这不行，小藤还是K1现役选手，不好拜其他国籍的人为师，而且他悟性有限，就算陪在您身边也学不到什么东西，我来跟着您，他们想学可以拜我为师，这样日本方面舆论不会刁难他们。”
　　顾小凡没想到魔裟斗想得这么周全了，看这意思，这帮日本二杆子还真是愿意为了武道牺牲一切了，一定要拜入他旗下了……
　　想想他现在K1上十连胜声势如此之高，但是中国武术界却没有人真正服他，还有些老武术家高喊“顾小凡代表不了中国武术。”“武术不是打架，而是一种修身养性的人生的哲学！”搞得他也是无可奈何，看来只能走前辈李小龙的路子，在海外扩大影响力，然后再在国内推广截拳道吧，这也算是继承了李小龙想要弘扬截拳道的宏愿吧。
　　还好他现在已经掌握了截拳道的7分精髓，教功夫应该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想到这里，顾小凡也不再推辞了，拍了拍魔裟斗的肩膀：
　　“好吧，既然这样，我可以让你跟着我……”
　　还没说完，魔裟斗都一脸欣喜之色就要跪下磕头，顾小凡赶紧吓得扶住他：
　　“别来这套，咱们是现代人不搞这些形式了，我话还没有说完，我收你是有条件的。”
　　“您说，我一定答应。”魔裟斗满脸的决绝，就算顾小凡要砍他一只手证明决心，他也绝不会拒绝。
　　“首先在我教你之前，你先要学好中文，拿到普通话三级证书，我在教你。”
　　顾小凡说出自己条件，他希望未来自己在国内发扬截拳道，需要有人帮他开截拳道武馆，弘扬这门现代化的中国功夫，魔裟斗这人品格很不错，而且对武道有追求，只要学好中文，将来会是他的得力帮手。
　　“好的，小凡师父。”魔裟斗还以为是什么刁难的条件呢，不过是学语言，就是个苦力活而已，满脸激动地答应了。
　　然后就看小藤泽哉，藤井秀夫等人都满脸兴奋，一齐向魔裟斗鞠躬，现场拜魔裟斗为师，刚才他们所有人看到顾小凡神乎其技的格斗技巧，都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心里强烈地渴望能达成顾小凡那样的境界。
　　要他们直接拜顾小凡为师，恐怕日本舆论会骂得他们狗血淋头，还会被冠上“日奸”的名号，不过拜魔裟斗这位日本K1的领军人物为师那就完全没问题了。
　　所有的骂名，作为日本格斗界大佬的魔裟斗一肩扛起了。
　　看着这一群日本人，给这位鞠躬，给那个拜师的，陈可儿，陈龙，徐客都看得目瞪口呆，觉得极不真实……
　　这顾小凡打了十场K1，不仅仅是令《雪国列车》成为了备受关注的电影，自己成为了响当当武术巨星，还把日本这一众K1顶尖选手收在自己旗下成为了徒子徒孙……
　　收下魔裟斗这帮K1顶尖职业选手之后，顾小凡这完全是以一名演员的身份，正式一跃成为日本武道界的大宗师啊……真是前无古人……真是令人不敢置信啊。
　　应付完这些人之后，魔裟斗让其他日本选手坐飞机回日本，自己则是带着翻译留在黑羽工作室的团队里，跟在顾小凡身边学习中文。
　　顾小凡也更徐客交代了一下，剩下的镜头都用之前拍摄的，如果还不满意，等他忙完《烈日灼心》的事情再来回来补拍不迟。
　　“走吧，可儿姐妹，我们赶紧回美国，你帮我去订机票。”顾小凡忙完之后，就让陈可儿安排行程。
　　“就这么走啊？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陈可儿瞪大美眸望了望他，顾小凡这才想起了什么，摸着头道：“对了，我说要带你在燕京玩玩的，这段时间一直忙都忙忘记了，好啊一起去吃饭逛逛吧，我也有地方想去。”
　　顾小凡很快想到了地点，换了简单的夹克衫，戴上了棒球帽，平凡的形象让他省去了很多明星的烦恼，稍微遮挡一下，普通人都很难认出他来。
　　顾小凡带着陈可儿来到了小通巷后面的人民公园，在这里随便找了一家熟悉的馆子吃了晚饭，虽然只是日常简单的逛街，却对于生活忙碌的两人来说却是难得的休闲时光，在昏暗的灯光下，陈可儿清丽的面庞也仿佛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顾小凡倒是感觉很坦然，对于他来说陈可儿就像是他的事业伙伴，在一起吃饭很正常，但是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个年轻人却根本是一对情侣在约会。
　　出门之后，还有小姑娘非要拉着他给陈可儿买花……弄得顾小凡也只得给钱，给陈可儿送了一朵。
　　“我们去玩玩摩天轮吧。”两人吃完饭之后时间才6点半，陈可儿心情愉快地捧着那朵红玫瑰，看到人民公园有摩天轮，不由兴奋地道。
　　顾小凡也是累了，直接在上了摩天轮，趁机睡了一觉，陈可儿望着他熟睡的脸庞，嘴角留下口水，不由给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刘海，然后拿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微笑不已。
　　“我刚才睡着了吗？”顾小凡从摩天轮下下来的时候，正了正帽子，有些尴尬地道。
　　“没有，咱们继续去玩玩别的吧。”陈可儿似乎意犹未尽，拉着顾小凡继续进了溜冰场。
　　顾小凡已经好几年没有好好逛人民公园了，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没想到这里修了这么大的一个旱冰场，“卡迪冰上大世界”霓虹灯招牌在黄昏中闪着耀眼的光。
　　看看陈可儿这样一位大小姐去跟普通的小青年一样溜旱冰，顾小凡也觉得很神奇，也跟着她一起去体验了一把。
　　他早年也是人民公园这个地头混过，就当是怀旧了。
　　不过在溜冰的途中，他肋骨隐隐作疼，也让他放不开手脚，只能很笨拙地维持平衡，把所有的精神力集中在“动作巨星”系统上。
　　但是这也让他碰到一些小麻烦，可能是见不得顾小凡的女伴太漂亮了，在溜冰场里一些小青年就轮番从他身边擦过，将他挤得歪歪扭扭，还时不时的在他与陈可儿面前秀着倒滑显摆……


第1253章 女王驾到了
　　顾小凡一边维持着身体平衡，心里也是气闷不已，如果不是自己受伤了，一定会让这些小子好看，今天也是倒霉，难得出来放松一下，就遇到这些小混混，竟然被他们欺负了……
　　倒是在国外留学长大的陈可儿，面对这种事情似乎早就驾轻就熟了，熟悉了那劣质的旱冰鞋之后，只要看到有人来挤顾小凡，就上前一把那些小青年推出去。
　　“你们注意点啊~为什么老是撞人？”陈可儿秀眉微蹙，很讨厌这些人破坏今天的美好气氛。
　　一名小青年哈哈大笑：“妹妹~谁叫你男朋友不顶用，技术不行呢，要不跟着哥玩，我让你知道什么才是高手。”
　　陈可儿扶住顾小凡道：“他是累了，没精力跟你们瞎胡闹。”
　　眼看几名小青年还哄笑着挤向顾小凡，她滑着旱冰鞋飞驰，直接上去拽住他们衣角，提着就带出去，几名小青年完全都反应不过来，被她带着东倒西歪的。
　　几名小青年可就倒霉了，一个个被陈可儿戏耍，原本也想抓住她还击，可根本就追不上在冰上灵活飞驰的她，连她衣角都抓不到，几名小青年郁闷地要死，原本是来调戏美眉的，没想到他们自己成了被人耍的猴子。
　　溜冰场人群，看着犹如在水面上偏偏起舞的白天鹅一般的陈可儿戏耍那些小混混，让他们频繁摔倒地滑稽地一幕，也是哄堂大笑。
　　顾小凡伤口隐隐作疼，坚持不住的停在一边，欣赏着陈大小姐教训这些小青年，也是觉得很解气，这时候电话响起来了，接起来一听，却是乔安妮：
　　“魔方，我来燕京了。”
　　乔安妮平静无波，毫无情绪的声音，却给顾小凡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
　　“怎么，过来找我吗？”顾小凡很意外间，却是愉快地笑起来。
　　“是的，我现在就在溜冰场外面，你出来吧。”乔安妮的回答，倒是令顾小凡很是惊讶，苏格兰女王来人民公园了？
　　顾小凡没有问乔安妮是怎么知道他在哪里的，想要通过手机定位自己的位置，对乔安妮实在是太简单了。
　　他可不想在这种公众场合，成为被人注目的焦点，那样会引起媒体过多的猜测，赶紧与陈可儿打个招呼。
　　“可儿姐妹，我要去出一下，乔安妮来了。”
　　“啊……你要抛下事业伙伴去见你未婚妻，重色轻友……”陈可儿原本洋溢着笑容的脸庞，立刻布满了失望之色。
　　“没办法，我也不知道她会来。”顾小凡苦笑道，这乔安妮向来神出鬼没的，谁也把不准。
　　顾小凡脱下旱冰鞋，走出冰上大世界在林荫道上等了一会儿，就看到远处车灯射出的长长光束中，已经隐隐看到黑色轿车。
　　很快两辆黑色车就在他面前停了，可令顾小凡意外的是，下来了一行像是保镖的中年男人，却不见乔安妮。
　　顾小凡默默观察，发现这些的动作与身形，倒不像是一般的保镖，更像是职业军人。
　　正想着，就听到摩托车轰鸣声从背后传来，只见穿着一辆黑色重型机车飞驰而来，在他面前响起一声低沉的急刹，车上美妙的身影跳下来，乔安妮拿下头盔同时扬起他那如金色瀑布般的长发，全身黑色皮衣，像是一头性感诡异的雌豹从森林中跃出般，给人一种奇异而充满黑暗气息的美感。
　　顾小凡打量着她惊讶道：“鬼丫头，你这车这么骑进来的？人民公园大门没人拦你吗？”
　　“有他们在，我在燕京可以随便去哪里。”乔安妮回头望着那些中年男人：
　　“苏格兰议会让我访问你们政府的高层，商讨在苏格兰建设高铁项目的事宜，他们聊正事，我只是个摆设，所以想出来透透气，可你们政府那些老头子非要给我安排这些人跟着，真是出国了也不自由。”
　　顾小凡心想难怪乔安妮可以肆无忌惮地来人民公园呢，恐怕这一片其实都已经被国家安全人员掌控了吧……毕竟是欧洲元首……规格就是不一样。
　　“走，跟我兜几圈透透气，你们这里空气街上空气太糟糕了。”乔安妮戴上了头盔：“按照他们的要求，我不能公开露面，只能戴着这玩意，否则会更舒服一些。”
　　顾小凡看着这辆在灯下闪光四溢的黑色重机也是很羡慕，心想……这东西真是酷，我也应该搞一辆玩玩……不过想到自己这位高铁代言人如果骑车出点事故，会影响高铁形象，也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了。
　　乔安妮一把把他拉上来，跳上重机车，围着人民公园的湖，马达嗡鸣地飞驰了几圈，时不时地还喊了几声，迎风用《权力的游戏》中的瓦雷利亚嚷道：
　　“魔方~~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把我憋坏了，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还不如呆着城堡里当宅女呢。”
　　“当女王多酷啊，起码走到哪里都有人都有人为你尖叫。”顾小凡在后面同样用瓦雷利亚语大声回道。
　　四周的人都侧目惊讶望着飞驰而过的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鸟语。
　　“既然酷，那你为什么没有兴趣当苏格兰王室？”乔安妮哼了一声道。
　　“这……我没那福气啊，我可只是个小演员。”顾小凡尴尬道。
　　“我这个国家吉祥物，何尝不是名演员们？”乔安妮回头道：“可惜这是我的宿命，谁叫我是卡狄更家族的人，苏格兰人民需要我这样的吉祥物，才能团结在一起。”
　　顾小凡听着心里一阵恍然，没想到啊，生活在自己世界的鬼丫头竟然也成熟了啊，知道自己责任了。
　　两人正兜风呢，顾小凡的手机突然震动，他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陈可儿一条求救短信：“快来，我脱不开身了。”看起来好像很紧急。
　　顾小凡赶紧嚷道：“快，回冰上大世界，可儿姐妹那边出事了。”
　　乔安妮一听不由微微皱眉：“你是可陈可儿一起出来约会的？刘施诗和高媛圆知道不知道？”
　　“先去处理事情再说……”顾小凡心想，这时候你还调侃我啊……
　　乔安妮这时候才把车调头，驾车来到冰上大世界，后面那两辆黑色轿车也跟过来了，一群神色严肃的保镖都下来了，紧紧跟在乔安妮身旁，示意乔安妮不要拿下头盔，以免被人认出。
　　他们一进溜冰场，就看到陈可儿被5，6名男人围在一起。


第1254章 他用手指你
　　现场这情况，一看就已经发生了冲突，顾小凡第一反应就是想过去，却是被人一把拉住了，回头一看是乔安妮那些保镖中，那个为首的国字脸中年人。
　　“顾导演，这情况你最好还是不要出面，免得引发不必要的冲突。”那个男人说着对旁边的几个人道：
　　“去，让溜冰场的工作人员过来，把群众疏散一下，不要让群众在这里围观，那些手机拍照片的都处理一下。”
　　“请问您是？”顾小凡疑惑地望着这人问道。
　　“就是一个当保安的，顾导演你可以叫我老周。”
　　那个叫老周的人大概30来岁，皮肤黝黑，眼神明亮透着一股英气，顾小凡虽然不知道他真实身份，但是能派来保护国家元首，自然不是简单人物，但是这么大费周章的，却肯定不是光为了他。
　　“那里面有你们的什么熟人吗？说说看，我看看我惹不惹得起。”顾小凡远远望着正围着陈可儿说话的那一群男人，其中有几个是刚才戏弄他的小青年，外围却有几个却是30出头了，显然是他走后才出现的人。
　　“您言重了，小事情而已，没有什么惹不惹得起的，一场误会罢了。”老周似乎很意外顾小凡的强势，说完之后也坦白道：
　　“那些围住您女伴的其中一人，是某军区的参谋，应该是放假出来玩与您的女伴发生了误会……”
　　“军区的参谋？”顾小凡好奇地望过去，老周身后却有一个年纪小一些平头男人笑道：
　　“顾导演您别上心，那家伙就是一个兵痞，仗着自己未来丈人是军区副主席，平时就爱带着一帮新兵蛋子耍耍威风罢了，他们老徐家召了这么个女婿，只怕以后都……”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老周就沉声道：“老张你说够了没有，慎言。”
　　那个老张笑嘻嘻的，只是耸了耸肩膀，似乎也并不觉得这事有多严重。
　　顾小凡本来就是在燕京混到大的，听到老张的形容也大概知道了那人的来头，难道就是那个传说在街头超速被交警拦下来，结果明目张胆地聚众殴打交警，更将随后赶来的交警队大队长打得脾脏出血的何枫何参谋啊……
　　之前坊间传他背景很深，但是由于被打的交警，这事情倒是没闹大，毕竟是高级将领的家属，如果犯事，传出去会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一般都压下来了。
　　不过现在不比当年，人人是互联网时代，都有手机，都有微博，越是高官家属越是要低调，这位上门女婿何参谋，还以为他活在传统的强权时代呢？
　　真要闹起来，恐怕坐后台的人恐怕会更怕吧。
　　顾小凡皱眉问：“部队首长就不管管自己的女婿？”说着就往那边走。
　　老周这时候只是低声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快步走到顾小凡前面一步。
　　这时候陈可儿也看到他们过来，也是赶紧走过来，却没有预想中惊慌，只是看了旁边穿着机车皮服，戴着头盔的乔安妮一眼，然后才对顾小凡抱歉道：
　　“刚才出了点事情，他们非不让我走。”
　　顾小凡把她牵到身后，还没说话呢，就看那群人中一个小青年捂着脸，满脸怒气地道：
　　“妈的，你以为你走得了吗！？敢当这么多人扇我耳光这事！？这事没完！”
　　那小青年一过来，那个笑嘻嘻地老张就把他肩膀一搂，粗壮的胳膊已经卡住了他的脖子，笑嘻嘻地对陈可儿道：
　　“这位小姐，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可儿道：“刚才溜冰的时候，他占我便宜，我就给了他一耳光，想要报警他性骚扰呢，就被他们这些人围住了不让我走。”
　　“他占你哪里便宜了？”顾小凡赶紧问道。
　　“摸我的手背……”
　　顾小凡一听就哑然失笑，还以为是占了多大的便宜呢……这帮小子也是真无聊，勾搭小姑娘，勾搭到这位大小姐身上来了，人家欧洲上学的，可受不了你们燕京兵痞的撩妹方式……
　　“把小刘放开！”“不要命了！”这时候对方的人也发觉不对劲了，旁边四五个人都涌上来，看身条都很健硕，皮肤晒得黝黑，应该都是军人。
　　这时候溜冰场的经理也急急忙忙地过来了，生怕出事，连忙挡在两拨人中间道：“何参谋，小事，小事而已，给我个面子，别跟人家小姑娘计较了，今天大伙的开销都算我的。”
　　这时候坐在后面那个模样英俊，一直在拿着一根烟玩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却是头都没抬地道：
　　“陈经理，我的下面的小孩在你这里被人打了，我也不为难人家小姑娘，就是让她给我这位小兄弟吃个饭算是赔礼道歉了，这不过分吧。”
　　这时候那个之前在溜冰场戏弄了顾小凡的小刘，才刚被老张放开，就是憋着气，指着顾小凡的鼻子嚷道：“妈的！老子这辈子还没被人扇过脸呢，你敢拦我，老子连你一起搞~操~！这小婊……”
　　话还没有说完，旁边乔安妮已经抬起铆钉鞋，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了。
　　她动作太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何参谋都忍不住瞪眼骂道：“找死。”面前几个手下已经推开了溜冰场经理。
　　老周见气氛越来越火爆了，这才上前一步，沉声道：“何老弟，大家都是自己人，一人让一步吧。”
　　何参谋这时候也看到了老周，一下子认出来了，奇道：“老周？你怎么在这里，这些人你认识？”
　　老周点头。
　　旁边顾小凡问需乔安妮：“鬼丫头，你听懂我们在说什么了吗？你打他做什么？”
　　乔安妮道：“他用手指着你，我心里不高兴。”
　　顾小凡哑然失笑间，就看那位何参谋望着这边，很不满意地对老周道：
　　“老周，既然是你的人，我就不说什么了，这事我那小孩也有错，那一巴掌就该给他教训吧，不过一码归一码，刚才那谁踢这脚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第1255章 给军人丢脸
　　顾小凡看了何参谋一眼，心里很是无语，人家苏格兰女王见义勇为地踢你一脚回去够你吹十年牛了……怎么？你还想踢回去咋滴？对着他皱眉道：
　　“够了，你们走吧，别继续给中国军人抹黑了，被别给你岳父首长抹黑了。”
　　咱们军人救灾冲在第一线流血流泪的，你这兵痞跑这里泡妞闹事，真是丢人都丢到外宾面前了……
　　何参谋一愣，没想到有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子，竟敢像是训儿子一样教训他，脸色马上就冷了下来，指着顾小凡冷声道：
　　“老周，这不是我不给你情面，这人嘴巴不干净，让他过来，我来教教他怎么为人处事。”
　　顾小凡走上前来，拿出手机对准他：“这里没谁的情面，咱们就事论事，你要怎么教我为人处事，我就在这里，你教给我看看，让全国网民跟你的首长岳父看看，你怎么教我做人。”
　　几年前在小通巷混日子的时候，顾小凡就看过这些兵痞欺负人，谁都不敢惹他们，还有的带着女朋友砸过他摊子。
　　可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们还这么横？就算我是一个普通人，也不是你能随便欺负了吧。
　　何参谋脸色越发冷冷起来，一摆手阻止老周说话，说：“老周，你别说了！今天我要治不老实这家伙，我这些小孩我就别带了。”
　　说着就挥手冷声：“把这男的给我捆起来，拉回咱军区大院，再好好拾掇他！”
　　顾小凡回头对溜冰场的经理道：“去报警！”
　　溜冰场的经理都傻了，听顾小凡的话更是心里叫苦，“报警？警察敢管他吗？”
　　老周却是笑呵呵地拦在顾小凡身前，说：“何参谋，还是算了吧。”
　　何参谋也上了脾气，冷声道：“老周，不关你的事，别废话了，今天这人我收拾定了，你拦不住。”
　　老周微微点头，“好。那我也不多说了。”突然一个反手大耳刮就砸在何参谋脸上，何参谋惊叫一声，跄踉后退，老周跟上去就是一脚，正踹在他胸口，何参谋闷哼一声向后栽倒。
　　老周身后老张等那三名保镖也极快动手。噼里啪啦，横推侧踢，异常麻利的将围过来准备动手抓顾小凡的几人打倒在地。
　　老周这两下下手很重，普通人早就晕了过去，何参谋眼冒金星，但他毕竟从小接受军事训练，体质是极好的，尚没有晕倒。迷迷糊糊撑着地坐起，就听一声女人尖叫，接着脑门上，被顶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迷茫的抬眼一看，黑洞洞的枪口就在眼前，他激灵一下出了一身冷汗。脑袋马上清醒过来。
　　老周绷着脸：“你他妈什么东西？和谁耍横呢？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
　　何参谋却是嚣张惯了，大声道：“周国林，有本事你就开枪，看最后谁吃亏！”
　　老周冷冷一笑：“不用提醒我，我知道你背后是谁！别说毙了你，就算你岳父在这儿要动顾导演与外宾，我也有权限当场击毙。”手就慢慢扣住了扳机。
　　“顾导演？哪个顾导……”何参谋却是彻底蒙了，一下子反应过来，望着顾小凡反而更是怒道：“他是那个顾小凡！？不过就是燕影大院出身的一个戏子吗！？你为了他……”
　　话还没有说完，老周直接拿着枪把手直接对着他的下巴狠狠一敲，当场何参谋就嘴巴里满是血流，惊疑不定地望着老周。
　　老周的身份他都多少知道一些，是保卫国家领导人的，但是顾小凡算是哪根葱？
　　“顾导演是高铁项目国际代言人，正与苏格兰议会代表团谈论欧洲高铁项目，今天是来与外宾交涉谈判，你今天不单单是耍了不该耍的横，还有可能搅黄这次的两国会谈，你掂量掂量这个责任你和你的家人背得起吗？”
　　郑参谋却是彻底蒙了，他虽然对政治并不敏感，但是也知道高铁项目是最近这今年政府的重要国际政策之一。
　　他刚刚骂“戏子”的顾小凡是国家利益与形象的代表，而且是当着外宾的面？哪个外宾何参谋虽然不知道，但是他却明白老周不是随便吓唬他的人。
　　老周一向对人和蔼有礼，没想到今天说翻脸就翻脸，看他那充满杀气的脸，何参谋终于脸色变了。
　　“老周……这次算我的错……”
　　老周冷哼一身。站直了身子，又是一脚，将何参谋踢得躺下。
　　那边何参谋的跟班也都被枪指着，吓得乖乖的蹲在地，他们虽然是军人，但是也顶不住这些拿枪的特殊人员啊。
　　顾小凡也是傻了，赶紧把手机录像关了……妈妈的，他只是想把事情曝光到网上，给这位兵痞喝一壶的，没想到老周突然掏枪了……这事闹得也太大了吧，难怪之前老周要把这里清场呢。
　　“老周没这么严重吧。”顾小凡拍了拍老周的肩膀。
　　老周呵呵一笑：“放心吧，顾导演让你和你朋友受惊了，我会处理好的。”说着就回头对蹲成一圈的那几个人喊：“过来搀着你们的何参谋回营区，你们今天没来过这里知道吗？”
　　小刘早就被吓尿了，他们就是一群混吃混喝的兵痞，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连忙面色苍白地抬着人走了。
　　老周收起枪，沉声对顾小凡伸手道：“抱歉，顾导演您能看给我看看你的手机吗，你也知道，今天的事情最好不要传出去。”
　　顾小凡一愣，然后叹一口气把手机递给老周：“看来你不光是帮我，也是要保那个何参谋的，这样纵容他合适吗？”
　　说白了，老周突然这么凶，是做给他何乔安妮看的，希望他们不要追究了，否则以顾小凡乔安妮任何一人的影响力，只怕就能把何参谋何背后的人逼入困境。
　　老周看了看手机，确认没有录像之后，才低声道：“抱歉，顾导演是这是我的工作，我不能说太多，我只能告诉你，有些人会有得到他应得的下场，但是现在时机却还不太成熟。”
　　旁边的老张也笑嘻嘻道：“顾导演，这事你有理由生气，这帮孙子确实给我们中国部队丢脸，不过凡事要走程序，光是靠媒体的力量还是有限的，只会让有些大老虎收起尾巴藏起来，以后咱们上头那想抓他把柄就难了……”


第1256章 会越来越好
　　“老张……你怎么时候才能改掉你多嘴的习惯？”老周微微皱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转头对顾小凡道：
　　“顾导演，我只能说组织有组织的安排，您慢慢等着看吧，现在我必须送外宾回去了……”说着望向了乔安妮，那意思，现在已经不能在这里待了。
　　“魔方，我走了，下次再找你。”乔安妮也知道不能在继续留在外面了，有些失望地与顾小凡道别。
　　老周临走前低声对顾小凡道：“明天早上您给我打电话报平安，如果我接不到您的电话，我马上派人来找您。”
　　顾小凡微微点头，想不到老周还挺谨慎的，其实出现他们被何参谋报复的概率大概可以用亿分之一来形容。
　　这年头，一张戴着名表的照片传到网上就能结束一个领导的政治生命，难道还有傻子谁敢私下动他？
　　何参谋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岳父，只怕他岳父恨不得要打断他的腿才是。
　　看着老周这些保镖带着骑着重机车的苏格兰女王离开，陈可儿也是微微吸了口气道：“你们内地还是有很人有太多特权了，没有约束，这要是在香港，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是啊……不过会越来越好的。”顾小凡纠正她道，在他脑海里看到的新闻，再过几年，政府会花大力气就铲除这些腐败的特权人士，这个国家虽然并不完美，但是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好。
　　“看来你就算你拿到了奥斯卡成为世界巨星，以后也是不打算留在美国了。”陈可儿感受到顾小凡语气中对中国的自豪与期许，不由好奇地问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这里。”顾小凡笑道，心里也有种奇妙的感觉，他曾经也只是以自己个人在艺术上的最高追求为最高追求，但是随着李小龙这样的已经逝去失传的中国文化力量在他身上重生，他越来越为自己国家深邃渊博的文明而感到骄傲与自豪。
　　这个国家的文化中虽然有很太多好的东西需要去继承去发扬了，或许这就是他真正得到思睿系统的原因吧。
　　“回去吧。”顾小凡看着天色不早了，准备拉陈可儿回剧组。
　　“凭什么呀，今天你不是答应陪我逛街吗？”陈可儿眨着眼睛望着他：“现在外宾都走了，我们也轻松了不是吗？”
　　“也是……”顾小凡点了点头，望着陈可儿开玩笑道：“刚才那些何参谋这么一闹，倒是让乔安妮留不住了，本来我打算咱们三人一起吃宵夜的。”
　　“其实不是那个何参谋撵走乔安妮的，是我赶她走的。”陈可儿优雅地拨了拨自己秀发，柔声道。
　　“什么？”顾小凡没听明白。
　　“谁让她偏偏今天来呢，打扰我的休息时间。”陈可儿笑盈盈挽起了顾小凡的手：“走吧，咱们继续夜游燕京~~”
　　顾小凡呆愣愣的，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意思是……刚才是这位女诸葛故意闹事的……？
　　晚上顾小凡回到了房间里休息，也接到了吕部长的电话，对他说明了与苏格兰那边高铁项目已经初步达成了协议，苏格拉议会的官员都对高铁项目表达了强烈的合作意愿。
　　“乔安妮女王对于这次项目洽谈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不过这个项目投资巨大，苏格兰的高层还希望得到民意的支持，希望顾导演你的《雪国列车》在欧洲上映时，能多多去宣传，促进其影响力。”
　　顾小凡听着也是欣然道：“吕部，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我只不过名演员，哪里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吕部长也是笑了笑道：“人家欧洲是民选政府嘛，普通民众看不到事实真相，只能会电视机里电影里人说的话，比政治人物管用得多了，很多东西都是潜移默化的，我们在国际上太缺少你这样的受到全世界认可的名片。”
　　正在顾小凡有些哑然时，吕部长特别提道：“还有一件事情……我要提一下。”
　　“您说。”顾小凡听这意思，吕部长对他还有要求，在他接受高铁代言人这个职务的时，就已经准备好承担责任了，就算有所牺牲也在所不惜。
　　“目前这个阶段，你最好不要与其他女明星传出绯闻，与乔安妮女王的关系，是苏格兰方面说服民众的筹码，也是你提升个人国际形象的重要有利因素，在大局稳定前一定要保持好现在这个状态。”
　　顾小凡听着吕部长这个要求，当场就有些懵，他可是计划在明年获得奥斯卡男主角跟诗姐求婚的，虽然自己不一定能得，但是万一呢？
　　这不是把自己的路堵死了吗？
　　“这事……我要考虑一下，不能马上答应您。”顾小凡内心挣扎万分，这事他还真不能保证。
　　“恩，这是你个人的事情，组织上也只是提建议，并非什么要求，毕竟国家发展不能牺牲公民的个人生活嘛……”吕部长一听顾小凡的语气，就知道他有些不情愿，也并不给顾小凡太多压力。
　　“你这话说的……”顾小凡也是很无奈，吕部长话里也是在提醒自己，他的感情生活已经关乎于国家大局的发展了……
　　也是，宣传部的人，肯定是学了欧洲的明星的例子，原本人家贝克汉姆虽然以前球就踢得好，长得帅，但是与歌星维多利亚结婚之前也没那么大名气，最后还靠着一路与维多利亚各种事件的炒作，才名声越来越大，国宣部的人只怕是想让他走这个路子吧。
　　唉，这事情还真是两难啊……也不知道自己明年究竟能不能得到奥斯卡男主角。
　　三天之后，顾小凡安顿好了《雪国列车》剧组后续工作，就与陈可儿，魔裟斗一路飞去洛杉矶。
　　在洛杉矶国际机场一下飞机，就被数千名粉丝们与媒体们堵在了通道口。
　　以往这种场面，顾小凡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可是这一次他突然发现以往自己以女粉丝为主的尖叫声中，多了很多男性的吼叫声，转头一看，人群竟然有很多穿着摔跤服的肌肉男们，对着他疯狂吼叫呐喊。


第1257章 卖腐宣传法
　　看着机场里的人山人海，顾小凡也没有想到现场会来了这么多粉丝，看着这些尖叫的人，也是笑着挥手，他明显感觉自己的美国粉丝们比之前狂热得多，地上甚至有一些疯狂女粉丝甚至对着他扔来内衣，上面写着电话号码……
　　“晚上来找我宝贝，随时等你~爱你的丽莎~”
　　怎么搞得……这种氛围与之前完全不同……他好像人气骤升，那些美国姑娘们望着他的眼神里已经不单单是崇拜，而是赤裸裸的雌性荷尔蒙泛滥了。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顾小凡一头雾水，转头轻声问陈可儿：“我怎么感觉我变成了色情明星了，这些小姑娘看我的眼神，似乎要扒光我的衣服似的……”
　　“那当然。”陈可儿柔柔地笑道：“你以前虽然在美国有名，但是在大部分美国姑娘眼中，镜头外的你只是一个有正义感却呆里呆气的亚裔男孩，可现在你可是全身肌肉，散发着无边魅力的性感男人。”
　　“你做了什么？”顾小凡疑惑望着陈可儿，他打K1对于美国女孩来说应该不感兴趣吧。
　　“没什么。”陈可儿很淡然地望着他笑道：“不过就是把这段时间你训练时的花絮，放在了推特上，你忘记了吗？这段时间你的推特都是由我管理的。”
　　顾小凡这段时间手机给陈可儿携带，自己拍戏参加K1连轴转，根本没时间看推特，这时候也赶紧拿出了手机看了看自己的推特。
　　一刷之下，发现都是一些图片与小视频，很多都是他与阿金斯两人，倒在地面上大汗淋漓肉搏的画面，镜头角度极为暧昧……
　　再往下面刷，甚至还看到他在剧组里用洗澡的画面……虽然是没有拍到下身，但是也露得不少了……
　　顾小凡看着差点没吐血，望着陈可儿想骂却不知道该骂什么才好。
　　“别这么看着我，我这也是工作。”陈可儿依然是一派优雅笑容：
　　“现在就流行男男卖腐，人家《神探夏洛克》就是这么做的，谁让你的《烈日灼心》里连个爱情戏码都没有呢……你现在看看这场面也明白很有效果了吧，这些美国女孩不正是为你着迷吗？我敢肯定，你现在就算把她们全带回去夜夜笙歌，她们都会排着队在门口等着你的。”
　　“卖腐你也不能偷拍我洗澡啊！！”顾小凡愤怒无比地道：“你什么时候拍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陈可儿笑而不答，这时候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那是：“魔裟斗吗！？”“好像是魔裟斗~~”
　　一群奇装异服的格斗迷都嚷起来，似乎很惊讶K1的冠军竟然会跟顾小凡在一起。
　　尽管热情的影迷粉丝让人感动喜爱，但是顾小凡无法完全掌控住充满疯狂的女粉丝与彪悍的格斗大汉们接机，如果这两拨人骚乱起来，引发混乱，后果不堪设想。
　　再加上十几小时的飞行旅程后已经很疲劳了，所以顾小凡谢绝了大规模接机的记者们采访，这一天也不安排任何媒体活动。
　　而且他们不过是洛杉矶停留两天，马上就要转机去波士顿进行《烈日灼心》的拍摄了。
　　在与冯晓刚，高媛圆，姜闻，葛尤，梁家晖汇合之后，《烈日灼心》剧组就一起飞往了波士顿。
　　由于《烈日灼心》中顾小凡与梁家晖扮演的角色都是警察，两人完全没有任何经验，所以他们必须找美国警局合作，要提前进行一段时间的体验角色。
　　毕竟这个故事的背景从中国，改到了美国唐人街，很多东西他们都要必须推倒重来，一点点的自己去琢磨。
　　但是很快，他们就得知加州警局方面与五大关系密切，几次联络对方都没有合作的意思，无奈之下也只能找其他州警局了寻求合作了。
　　最后找来找去，只有波士顿，密尔沃基，费城几个城市的议会政府方面释出了善意，而其中，波士顿向来就有拍摄法律题材与警界影视的传统，有非常丰富的经验，最终剧组也选定了顾小凡与梁家晖去波士顿警局去体验生活。
　　由于拍摄时间紧张，冯晓刚也决定把拍摄地也搬到了波士顿的唐人街，让其他人先拍摄其他的镜头，而把顾小凡与梁家晖有关的场，都留在最后在拍摄，这样才能赶上年底上映。
　　而在这两天的时间里，顾小凡光着身子露着背洗澡的图片，已经在网络上疯传了，无数的女影迷都为顾小凡现在全身线条优美，健硕饱满的肌肉而倾倒，在顾小凡推特下留言发着花痴。
　　“啊呀呀，真是想咬一口啊~”“这段视频我可以看一年都不腻歪。”
　　“亚洲男人的皮肤就是好啊，这么光滑有弹性，一点体毛都没有，真是让人心痒着想用手摸摸看啊……”
　　“我要丧失理智了，虽然我男朋友在我身边，但是我脑子里全是顾小凡的影子~怎么办~！”
　　顾小凡看着这些留言都晕了，这段时间陈可儿竟然还在推特里与女粉丝进行了各种互动，人家迈阿密的金发女孩莉莉亚发烧，她就留言“要多喝水哦”，旧金山的黑人姑娘肚子疼，她就说发暖宝宝图片说：“晚上贴在肚子上会舒服一些。”
　　达拉斯的墨西哥小姑娘说自己过生日没有人送礼物很伤心，她就直接快递鲜花，上面署名：“爱你的顾小凡。”令人家那些女影迷都激动要疯了。
　　被陈可儿经营推特的这段时间，搞得网络上的他完全变成了一个肌肉暖男，加情场高手，也难怪女粉丝看到他的眼神都变得如饥似渴了……
　　可这种形象包装，搞得他也是头疼不已……从波士顿下飞机情景也和之前差不多，机场接飞机的女粉丝丢内衣的数量更多了……
　　连葛尤都跟着他身边被性感内衣砸到了，摸着光头苦笑道：“顾导演，不是托你的福，我这辈子也不会被女影迷扔这样的东西到脸上，真是荣幸啊。”


第1258章 直播采访秀
　　高媛圆，冯晓刚，姜闻，梁家晖也是哈哈大笑，顾小凡却是不想多留，机场有黑羽华纳在波士顿的几个负责人和转车到来，载着高媛圆，冯晓刚，姜闻等人前往下榻的酒店休息。
　　而顾小凡和陈可儿，魔裟斗等几个人还停留在航站楼的贵宾室，因为这次来波士顿，他们已经答应了波士顿政府合作，对中国方面宣传波士顿马拉松赛事，以扩大这项赛事在中国的影响力，以希望得到更多中国商家的赞助。
　　所以这次他也应邀接受ESPN体育台《体坛巨星》的直播专访秀，ESPN的这个节目，是针对体坛名人的深度访问，这次也是第一次访问电影明星。
　　“顾小凡你好，你好！我叫埃琳·安德鲁斯，很荣幸能够采访你，请问我们现在可以开始吗？”
　　录制还没有开始，沙发的前方架设着一台广播摄像机，工作人员都在准备着。看着就在身前，穿着短袖T恤露出健美身材，魅力四射的顾小凡，负责这次采访的金发女记者埃琳·安德鲁斯也是目光灼热，面对这个才华横溢从影坛跨界体坛，在K1拿下十胜，成为传奇人物的年轻人，她感觉与所有访问的那些头脑简单的体坛莽汉们截然不同，令她十分喜爱。
　　“当然可以，埃琳小姐你好。”顾小凡微笑地和这位被《花花公子》杂志评为“最性感女主播”的金发姑娘握了握手，她长得有几分类似安妮·海瑟薇，倒是给人很亲切的感觉。
　　埃琳轻轻笑了声，做了个请他往沙发坐下的手势，有点激动地表达自己的仰慕之情：
　　“顾小凡先生，我太喜欢你的电影了，几年前第一次看你的《入殓师》时，我就觉得你非常棒，但是我没有想过有一天，作为体育记者的我能够采访到你，命运真是太奇妙了……”
　　顾小凡和她往沙发坐下，高兴笑道：“我也没想到，这也是因为拍摄电影阴差阳错的事情，特殊事件，以后恐怕不会再发生了，现在已经可以开始录像了吗？”
　　“当然”埃琳自然点头应是，望着摄像镜头那边，对摄影师笑道：“开始吧！”当摄像机开始运作，埃琳就一脸笑容地介绍道：“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看看坐在我旁边的是谁？中国天才电影人顾小凡，K1的连胜传奇回到美国了。”
　　顾小凡对着镜头抬了抬手，摆出招牌式的开心笑容，笑道：“大家好，我是顾小凡！很高兴可以和大家在波士顿见面！”
　　埃琳满脸兴奋地道：“这次顾小凡先生以一名演员的身份获得了K1的十连胜，令所有人都非常惊讶，而且我们可以看到您的身材在这短短2个多月的时间里变得非常健美，观众朋友们，你们肯定希望我能给你形容一下他现在的身材，顾小凡先生，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腹肌吗？”
　　摸摸胳膊不可以吗……要摸腹肌吗？怎么美国女记者访问跟《康熙来了》一样。
　　顾小凡很是无语想拒绝，但是看旁边陈可儿用力地点着头，似乎在说这么干才会有对电影宣传更加有力，也只能无奈笑了笑：“当然可以。”
　　这话一说，“美国最性感女记者埃琳”就上前轻轻拉他的T恤，用手摸了摸他充满弹性鼓胀腹肌上，露出惊喜与兴奋的表情：
　　“怎么形容呢？非常健康与性感的感觉，很光滑很有力量，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青春气息。”
　　埃琳在形容的时候，顾小凡这么厚的脸皮都不由有些脸红了，卖腐的策略真是一路到黑啊，他现在完全就是体坛肌肉男无数次出现在卖肉镜头的苦楚了。
　　在惊讶地歌颂了顾小凡肌肉多么令人“心旷神怡”之后，埃琳才把话题带入了正题：“令我很好奇的是，我好像在您的随行人员中看到K1的日本冠军魔裟斗先生？请问那是魔裟斗先生吗？”
　　埃琳指着与顾小凡工作人员在一起的魔裟斗，顾小凡本来不想回到这个问题，希望这个消息宣布地越迟越好，无奈热情的埃琳已经主动上去把魔裟斗拉入了镜头里。
　　“观众朋友们，真是令人惊讶啊，真的魔裟斗先生~！？”埃琳满脸兴奋地道：
　　“请问魔裟斗先生你与顾小凡先生一起来波士顿，是想去拉斯维加斯参加一场UFC的格斗表演赛吗？”
　　这两人凑在一起，当然是令人遐想无穷了，虽然顾小凡在K1擂台上十连胜非常惊人，但是他毕竟还没有击败任何一位K1的冠军级别人物，而魔裟斗却是击败过“泰拳王播求”K1最强者，两人如果能上演一场世纪对决，一定会非常轰动。
　　顾小凡还没有说话呢，魔裟斗就接过了话筒，有些诚惶诚恐地道：
　　“不是这样的，我跟睡顾小凡老师来美国，并不是来参加任何商业赛事的，在武道上我也根本无法与顾小凡老师相提并论……”
　　“顾小凡老师……？”埃琳听着愣住了，这个称呼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尊称，似乎不太恰当吧！
　　魔裟斗说着，满脸崇敬地转头望了顾小凡一眼：“我现在已经拜入了老师的门下，正式开始学习截拳道，并致力于推广这门神奇的中国功夫。”
　　这话一说，埃琳听着都张大了嘴巴，什么？K1的传奇大佬竟然拜入了顾小凡的门下！？她没听错吧？
　　与此同时，这个现场的采访通过网络传到了世界各地，全世界的格斗迷们都傻了，在70KG天下无敌魔裟斗，拜入了顾小凡的截拳道门下……还公开说自己无法与顾小凡这位武道大师相提并论……
　　这一下子，那些曾经还在质疑顾小凡是不是K1炒作，到现在都还没有击败过真正顶尖高手的观众们，都已经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了。
　　一些日本观众听着，听着愤怒地要摔手机了，雅虎日本的直播页面里，无数观众都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大骂不以道：
　　“混蛋！简直是日本人的耻辱，竟然拜一名中国演员为师！”
　　“魔裟斗根本就是日奸！历史上我们从来未被中国人击败过，他却向一名中国演员下跪！？”
　　“我脑袋都要炸了！魔裟斗君怎么能这么干……”


第1259章 犯罪新题材
　　原本，K1联盟方面为了保全其他冠军的荣耀，都不敢安排他们与顾小凡正面交手，这下好了，最强者直接拜顾小凡为师了，那些吹得那些冠军泡泡都要破灭……顾小凡毫无疑问已经是他这个级别世界上的最强者！
　　当NHK电视台的右翼副台长佐川直人，接过秘书给他的笔记本电脑，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是震惊不相信，直到看到视频，差点快要晕倒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当初顾小凡来日本藐视全日本的媒体，他记恨在心，搞出记者会闹剧，顾小凡终于“失控”说要参加K1比赛时，他高兴得都快疯了，以为自己终于能在擂台上让中国这位标志性文化人物颜面扫地了，振奋大和近年来低迷的民族士气！
　　可他没有料到，顾小凡取得了惊人的十连胜，成为了轰动性事件，可就算这样，他还寄希望与还有更顶尖选手出现，在万众瞩目的一战中，一举击败顾小凡，挽回日本媒体的脸面。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日本的传奇，大和民族骄傲，亚洲格斗最强者魔裟斗已经拜入顾小凡的截拳道门下了！？
　　那不是等于承认顾小凡凌驾于整个K1联盟之上，是这个地球上的最强者吗！？
　　佐川直人此刻不争气眼睛都红了，用力把笔记本电脑摔在地上，悔恨地骂道：“混蛋！魔裟斗这个混蛋！他不配当日本人！他不配当日本人……”
　　而中国网友们在得知这一幕之后，则都是惊讶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妈蛋~还以后最后K1会派出魔裟斗跟小凡哥打呢~结果这家伙没打就跪了……”
　　“这日本人倒是老实，知道自己不行就拜师，太机智了~”
　　“哈哈，我还担心小凡哥遇到高手不行呢，没想到魔裟斗直接拜师了，小凡哥现在已经天下无敌了……”
　　“哎呀，这是便宜这个小日本了……小凡哥收他当徒弟，他算是赚翻了。”
　　这件事情对于关心日本格斗的日本人来说，无疑是一件对于民族自豪感毁灭性的打击。
　　要知道，这整件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一名日本记者在直播记者会上，挑衅顾小凡，说他诬蔑空手道，抬高中国功夫，引发了整个日本舆论的嘲笑与讥讽。
　　而才短短2个多月过去，在同样是直播采访中，日本格斗界公认的最强者，直接拜入顾小凡门下，前后两件事情对比，真是令全日本的媒体都要崩溃了，原本以为顾小凡要成为笑谈，结果变成笑话却是他们……
　　正在苦恼为顾小凡挑选下一名挑战对手的K1联盟，至此也痛苦地停下了顾小凡相关的赛事，因为K1骄傲的魔裟斗老师，顾小凡更不能在擂台上失败，那么将会让日本人更丢人。
　　但是也不能让他继续打比赛了，原本已经令人胆寒的顾小凡，现在已经彻底征服魔裟斗，恐怕已经没有任何顶尖选手有勇气与他一战了。
　　没有哪个K1冠军会愿意捧上自己辛苦赚来名誉，葬送在这个中国演员的手中……
　　而此刻正在接受采访的顾小凡可没想那么多，只是让魔裟斗赶紧下去，妈妈的，你当我徒弟至于这么显摆吗？还在直播采访中这么骄傲宣布……真是二杆子性格……！
　　顾小凡把魔裟斗了拉入了身后，对埃琳道：“还是让我们聊聊这次的新片吧。”
　　埃琳这时候也才中震惊中恢复过来，赶紧道：“是的，听说顾小凡先生这次来是，除了来当波士顿马拉松赛的国际亲善大使之外，还是来拍摄除了《雪国列车》之外另外一部新电影的，也是赶在今年年底上映。”
　　顾小凡心里终于要宣传正事了，对着镜头笑道：“是，这次这部电影是一部小成本作品，全部由中国演员主演，讲述的是发生在唐人街的故事，是一部对人性刻画得非常深入的电影。”
　　“全华人主演？”这个词引发了埃琳与电视机前的观众非常大的兴趣。
　　“你的意思是，这不是一部像是《爆裂鼓手》《黑天鹅》那样一，两名演员个人秀，而是一个群体性，多角色的演出吗？”埃琳追问道。
　　“是的，这恐怕是我演出有史以来演员阵容最强大的电影了，里面聚集了全中国最好的演员。”顾小凡介绍了一下《烈日灼心》的具体情况，之前虽然说过了，但是由于大家最近的注意力都在《雪国列车》上，所以他要重点宣传一下《烈日灼心》，毕竟这才是他今年奥斯看大战略中最强作品。
　　顾小凡对着镜头描述道：“如果说在《雪国列车》中，我演出的是一名拯救大众的英雄的话，在这部电影里，我就是演出一个在美国生活的底层华人，我发现到目前为止，好莱坞有很多描述白人，黑人，墨西哥裔低沉生活的作品，但是还没有一部以华人视角推动的，我想通过这部电影让大家更多的了解亚裔，了解在美国生活打拼的美国华人，而不是总给他们戴上刻意呆板，不会变通的帽子。”
　　把《烈日灼心》的背景改到唐人街，顾小凡也是有自己的考虑的，这不光是为了争取奥斯卡，更是想促进美国主流很多了解华人族群。
　　他在脑海系统中看到过未来的一届奥斯卡颁奖上，全体的参与者都在抗议那一届没有黑人入围者，说学院有种族歧视的嫌疑，颁奖典礼上主持人与嘉宾都不断解释他们没有歧视黑人，结果黑人主持人却公然在直播中，讥讽三位亚裔孩子呆板，引发了全场的嘉宾大笑。
　　这让顾小凡看着很不舒服……改变这样的状况，需要他这样的有影响力的人物做得更多一些。
　　“扮演底层的华人，”埃琳很好奇顾小凡究竟会扮演什么人物，问道：“那是会是什么题材呢？像是《当幸福来敲门》那样故事吗？”
　　对于底层的小人物小成本电影来说，励志温馨的题材无疑是最受到奥斯卡欢迎的。
　　“不，这次是一个非常特别犯罪题材。”顾小凡回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那你是扮演一位罪犯吗？”埃琳惊讶地追问。
　　“可以这么说，但是其实我是扮演一位华人警察。”顾小凡笑道：
　　“由于我没有什么经验，所以我会去波士顿警局去报道实习，与同样扮演警察的梁家晖先生一起，体验一下波士顿警察的生活，或许过几天你会在大街上看到我巡逻也不一定。”
　　埃琳听着这个消息，兴奋地拿着话筒道：“我相信这对于电视机前的波士顿女观众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因为你们或许有机会，能在街边看到你们偶像，想想看吧，一位格斗健将担任街头巡警，一定会让波士顿的犯罪率大幅度下降吧~”


第1260章 波士顿警局
　　在世界各国家的娱乐版面，还在热烈报导“日本冠军魔裟斗拜入中国功夫门下”的消息时，顾小凡将在波士顿警局服务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这个美国第八大城市，成为波士顿市人们在大街小巷里的谈资，很多关心此事的年轻市民都期待自己在街上能看到顾小凡这位魅力巨星的身影。
　　《波士顿环球报》和《波士顿先驱报》都用大标题报导了相关的消息。
　　当然，这些文章里都重点提到了，顾小凡将作为巡警为即将到来的波士顿马拉松巡逻工作，全美国想要看到顾小凡的女粉丝们，只要愿意来参加这项历史悠久的马拉松赛事，就可以得到顾小凡的贴心服务了。
　　而作为波士顿的中国友好城市的杭州，也将派代表团来参赛，到时候预期会有无数的中国游客借此机会来波士顿市来旅游。
　　波士顿市政府正是抓住顾小凡来波士顿市拍摄电影的机会，借此宣扬波士顿这项活动，提升这个东岸城市的影响力。
　　而对于《烈日灼心》的剧组来说，位于该市的美国第三大唐人街则是非常适合的拍摄地点，冯晓刚已经开始率领工作人员开始在唐人街里搭建场景了。
　　高媛圆，葛尤都开始在唐人街里了解当地华人的生活，尽量贴近角色。
　　在陈可儿的筹谋下，剧组也帮姜闻联络到当地的出租车公司，让姜闻与剧中角色杨自道一样，作为一名出租车司机开始在波士顿市区里工作，体验角色。
　　另外一方面，在万事俱备之后顾小凡则与梁家晖一起按照波士顿议会的安排，终于正式进入波士顿警局，开始他们的实习警察生涯，未来《烈日灼心》中的一些场景也将在这所警局里取景。
　　当天的波士顿警局门口，由两位市议员亲自迎接顾小凡与梁家晖两位中国影星，场面极其隆重，对于波士顿市政府来说，能在中国观众面前宣传他们的市区景物，无论对上，还是对下，都是很漂亮的政绩工作。
　　当黑羽华纳联络到他们，告诉他们顾小凡的新片将在波士顿拍摄时，市政府内部也是极为兴奋，空出了一层警员宿舍专门接待剧组成员，并且为了向中国方面显示波士顿美好的形象，他们在迎接顾小凡与梁家晖进入警局的当天记者会上，也调来了很多装备来充场面。
　　这也直接导致了，在新闻报导顾小凡入住警局的镜头里，摆满了全副武装的警车与武装直升机……这也让顾小凡与梁家晖心里觉得有些惊奇。
　　作为主要配合剧组工作的代表，波士顿警局的副局长大卫·亨特也出现在现场，笑着与两位议员握手，却似乎不怎么待见顾小凡与梁家晖，没有与他们主动搭话。
　　“看来警察局长和警员都不喜欢我们。”梁家晖边站在台上变对着镜头满脸微笑，边小声对顾小凡道。
　　顾小凡眼神扫过那些欢迎他们的警员们，发觉他们的神色中隐约闪过的不屑与烦躁，也是点了点头：
　　“恩……要是我拍戏的时候，突然有那个赞助的煤老板把自己的小蜜硬塞到我剧组，让我给她个重要角色，我肯定也是会恨不得上去一脚把她踹出去的。”
　　正说着呢，那位白头发的波士顿议员，招手让顾小凡与梁家晖过来：
　　“亨特局长，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顾小凡与梁家晖先生，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照顾他们了。”
　　大腹便便却一脸威严的亨特局长打量了一下两人，才低沉道：“我看他们要演波士顿警察，起码要在警局里实习三个月才够。”
　　白发议员却是笑着拍了拍亨特局长的肩膀道：“影视作品而已，这两位也都是表演大师，不会令你们波士顿警局在银幕上失色的，顾导演你说是不是？”
　　顾小凡却是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说话，这种麻烦人的事情，越是低调越好，省得更惹得讨厌。
　　隆重的欢迎仪式结束之后，两位议员也是功成身退，亨特局长这才挺着大肚子带着顾小凡，梁家晖与《烈日雄心》的剧组等人，参观波士顿警局。
　　“要演好美国警员可不容易，我们可不比中国警察那么安全，面对的罪犯都是没有持枪的小角色。”亨特局长说话的时候上嘴唇浓密的胡须也在不断地抖动，声音里充满了威严。
　　顾小凡边看着沿路从他们身边走过，露出不屑与无奈眼神的各个警员们，边不卑不亢地道：“全世界任何地方的警察都不是一个安全的工作。”
　　亨特局长听着微微皱眉，心想，你这个演员根本就没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是吧？也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只是走进到警局大厅之后，来到一面墙的面前，脱下来警帽，对着墙上一排排照片深深鞠礼一躬。
　　所有周围的警员露出这面墙的时候，目光都是一凝，虽然没有鞠躬，但是神色都变得肃穆起来。
　　顾小凡与梁家晖都抬头注意到墙壁上挂了一排照片，而下面是一排排名字与出生与死亡的日期，也都立刻反应过来，这些都是波士顿警局执行任务时牺牲警员的名字，也都学着亨特局长，收敛神色一鞠躬。
　　顾小凡鞠完躬，看到照片下写着一行字——“we-care-for-them……who-care-for-us（关心他们————那些曾经关心我们的人）而后面的牺牲警员的名字密密麻麻地排在一起，竟然有几千名之多……”
　　亨特局长并没有做什么长篇大论，也没有摆高姿态来教训他们，只是这么一个微小的举动，却比什么言语都来得震撼。
　　真实的警察，远远不是好莱坞电影那些面对何种危险都能单枪匹马解决，却总能平安活下来的英雄，那些真正的英雄，最终的名字都镌刻在这面墙壁上……
　　“顾导演，我实话跟你说吧。”亨特局长戴上警帽，转头望着他：
　　“我根本他妈的不在乎什么市政府形象！不在乎他妈的什么国际马拉松！我只在乎是我手下的人不要遇到危险，我不想他妈的看到任何一名今天还对我战战兢兢的小警察，一个星期之后名字就被印在这面墙上！我也不希望你在我这里出什么事情，所以，如果你只是想为你那该死的电影做宣传的话，我有个好职位安排给你们！”
　　说着亨特局长对顾小凡扬了扬下巴，顾小凡与梁家晖沿着他目光方向看过去，看到警局的媒体大厅，门口写着911指挥中心的牌子。


第1261章 警员入职考
　　911媒体中心里面看不到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倒是有很多残疾人，这些人都不是警员，而是社会雇员，只负责接报警电话，而求转到相关警员，让警员出警，这无疑是整个警局里最安全，也最不需要技术含量的工作。
　　顾小凡却断然地摇头：“我们演出的执勤刑警，不能只是在室内办公的雇员。”
　　“你们想去执勤直接面对罪犯吗？”亨特局长冷冷地哼了一句：“我可不想让这面墙上挂上演员的名字，这对上面的其他人是一种侮辱。”
　　梁家晖看到两人气氛不对，生怕事情闹僵，赶紧道：“这样吧，我们可以跟着便衣巡逻，遇到案件，我们都坐在车里观察，既可以体验生活，也不必冒险。”
　　美国遍地都是持枪的人，他们来体验生活却是手无寸铁，确实是太危险了。
　　亨特局长皱眉望了梁家晖一样，似乎对这位气度优雅的中年华人有好感一些，语气相对温和地道：
　　“可那样我要派出警员照顾你们，现在我们大部分人都在维持波士顿马拉松赛的安全工作，我哪里有人当你们保姆？”
　　“我们不会拖后腿的，或许还能帮上点忙？”顾小凡满脸淡然地道：“亨特局长，你要怎么才能让我与普通警员一样上街出警？”
　　“你非要出警吗？”亨特局长没想到顾小凡这么不识抬举，想了想冷笑道：
　　“这样吧，今天是新警员的入职考试，你如果能通过的话，我就让你出警。”
　　梁家晖听着一愣，这明摆着就是刁难了，警察考试这么专业的知识，虽然他事前也准备了很多功课，背诵了波士顿的法律，可是要通过这种考核也很困难吧。
　　顾小凡听着却是考虑一下，就点头道：“这倒是没问题，不过我们两个人必须都共同进退，我希望这次考核不已个人的成绩来衡量，而是以我与梁家晖先生的平均分确定是否过及格线。”
　　亨特局长没想到顾小凡竟然会答应，还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心里暗道，这家伙脑子正是有问题，别说平均分了，就算你们其中一个人通过都不可能，算平均分，正好让你们两个人都滚蛋。
　　想到这里，亨特局长挺着大肚子拿着呼叫器嚷道：“凯特！快来我这边~”
　　不一会一名穿着警服的秃头警官就过来了。
　　“带他们去新警员考场，让他们一起参加考试。”
　　秃头警官惊讶地望着顾小凡与梁家晖一眼，那表情在说：“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凯特你他妈的发什么呆~！快带路~！”亨特局长骂了一句，秃头警官才带着顾小凡与梁家晖一起去警局的二楼的考核房间里。
　　由于警员的工作压力大，出事故受伤的几率，所以警局的基层警员离职率非常高，高波士顿警局每个月都会招收新的警员，今天正好是入职考核的日期。
　　二楼5间警员学习室内，此刻正闹哄哄地坐着500多人，准备参与入职警员考核。
　　顾小凡与梁家晖进入去的是3号教室，他们一进去，来参与考核的预备警员一个个都议论纷纷起来。
　　“这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大派头？要凯特警官亲自送他们过来。”
　　“你不知道吗，是那个中国明星顾小凡啊，刚刚外面弄哄哄的迎接会就是欢迎他的，听说是两名市议员亲自送他过来的。”
　　“演员？妈的……这两家伙来凑什么热闹？”
　　“小点声，那个顾小凡可是真正K1的职业选手，你可惹不起。”
　　众人预备警员议论纷纷中，梁家晖轻声对顾小凡道：“顾导演，我体能测试方面可能不行，你要多多拿分数，我尽量在笔试上努力一点。”说着，梁家晖就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他著名的“角色日记”，翻开来看，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关于“伊谷春”这个角色的所有背景，其中也包括了一些波士顿警察手册的知识。
　　“放心吧，我没问题的。”顾小凡微笑地安慰梁家晖，让他尽量放松，然后自己找座位坐下，边找空座位，边看着一双双充满敌意与嘲笑的眼睛，心里也是无奈地摇摇头，唉……我也不是故意来抢你们饭碗的，要怪就怪亨特局长的刁难吧。
　　这时候，突然听到有人用一句中文道：“小凡哥，坐我这里……我后面没有人。”
　　顾小凡听着转头一看，就见一个黑头发留着齐刘海的华人女孩，正对他示意坐在自己的后面。
　　现场大概100多人中，大部分是白人，黑人大概有20名，墨西哥裔有15名左右，而华人只有3，4个的样子，看到这名华人姑娘后面桌子没有人，顾小凡也是倍感亲切地笑着坐下道：“谢谢。”
　　那位华人姑娘大概20多岁，身材健美，留着一头马尾辫，非常的阳光，转头望着他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与激动。
　　“小凡哥，真的是你啊，我听到你今天来警局体验生活，我还说能不能遇见你呢~你怎么来这里参加入职考试了~？”说完也可能也是觉得自己过于热情冒失，华人姑娘连忙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我叫李安娜，是湖南人，4年前全家移民来美国的，以前上学时就看小凡哥你的《爱情公寓》~最喜欢你演的曾小贤了~~”
　　看着这叫李安娜的姑娘一派落落大方，阳光灿烂的样子，顾小凡也是觉得亲切伸出手与她握手：
　　“你好，安娜~我也是没办法，警局局长说当巡警危险，非让我考核通过才能在这里办案。”
　　“原来是这样。”李安娜听着咬了咬嘴唇，有些不愤地道：
　　“亨特局长真是会刁难人，这个波士顿警局福利待遇非常好，要求比美国其他地区严格地多，其他地区的警局只要高中毕业，波士顿警局却要求大学，这现场500多人，只有50个人能入取呢，让小凡哥你考试根本就是在刁难你嘛。”
　　“那也没办法，毕竟打扰人家工作了嘛。”顾小凡倒是心态放得很好。
　　只见李安娜轻轻转过头，把背靠后，压低声音用中文道：“小凡哥，你放心~等下考试，我会把卷子露给你看的，你好好注意……我虽然不一定能考过，但是还是认真复习了的。”
　　顾小凡本来想说：“不用了，谢谢。”但是想着人家一片好意，也只是笑了笑：“好的安娜，谢谢你了。”
　　这时候就听到警铃一声响，监考的两名警员都已经进来了。


第1262章 我来帮你吧
　　与国内各种考试一样，监考的人都是一脸凶恶，第一件事情就是巡视有没有人带着作弊工具，然后让所有人上交随身物品，特别是智能手机。
　　前排有个黑人哥们因为藏着一台诺基亚在自己裤裆里，被查到后直接哭喊着：“警官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的梦想就是维护社会正义当一名警员！”边哭边闹也没有用，依然被身高体壮的警员赶了出去。
　　顾小凡感觉到整个考场里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右边的白人胖子一个劲地拍打自己脸让自己清醒一下，而前面的李安娜也在做着深呼吸。
　　显然，对于很多人来说，考入警局是一件非常关键的人生转折点。
　　顾小凡自己倒是气定神闲，警局考核不是中国高考，题目通常都是有公开资料的，只要在脑海系统中联网搜索一下答案，应该就没问题了。
　　想起当年他高考时，由于系统没有升级，不能查资料，那个叫紧张与煎熬啊，心里也是觉得很好笑。
　　五分钟后，在监考警员宣读完考场的细则与注意事项之后，警员入职笔试正式开始。
　　在几乎凝结的气氛中，刷刷刷，试卷，答题卡都被发到了每一名考生的手里。
　　顾小凡拿到笔试的考卷一看，考试内容包括了政治，历史，法律，诉讼，政治，以及现场等多种刑侦与法律题目。
　　很多都是在测试考生的逻辑思维能力和记忆力，共120题，两个小时完成，平均一分钟必须答完一道题，难度确实是不小。
　　不光光是梁家晖接到试卷也是摇着头满脸忧愁，就连认真复习了地李安娜也是心里着急不已，今年这题目还真是不简单啊，自己别说帮顾小凡了，恐怕自己通不通得过都是问题。
　　但是已经答应小凡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拿起笔就赶快写。
　　而顾小凡则是一片气定神闲，边玩着笔用眼睛扫了一遍试卷，边在脑海里道：“思睿，打开系统，联网搜索答案，全部确定答案好之后再告诉我。”
　　顾小凡刚说完，思睿系统只是反应了几秒钟的时间，所有答案就出现了他的脑海中。
　　这么快……顾小凡心里暗道这思睿性能也太强大了吧，可自己不能这么快交卷吧，要不也太奇怪了……还是多等等吧。
　　“思睿，我先睡一下，你给我定个闹钟，交卷前半小时叫醒我。”
　　看着顾小凡无聊地打起瞌睡了，前面的两名监考警员也是皱眉不已，其中有一人走出了房间，来到正在窗户旁看着里面的亨特局长身边。
　　“局长，让不让他过？”监考的警员小声问道。
　　往常，有些身体素质非常好的预备警员来报考，警局内部都会开个后门，在笔试中特意的放水，让其通过，这也不是没有先例的，而毕竟这次顾小凡是市议员亲自送来的，他们就这么刁难这位明星，恐怕也不合适。
　　“一视同仁就好了。”亨特局长说完，却补充了句：“不过他有作弊的举动，就不要把他赶出去了，也不要收他的卷子，让他自己交卷就行了。”
　　虽然亨特很讨厌顾小凡来警局里添乱，但是事情也不能做得太绝，否则对议员那边也不好交代。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小凡却是睡的很香甜，直到他在脑海里听到闹钟声，才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揉了揉眼睛，对着脑海中的答案，刷刷刷地写，不到10分钟就把所有的题目写完了，这种试卷全部都是都是选择题，根本写了不几笔。
　　这时候就感觉自己的桌子一晃，原来是李安娜踢了他桌子一下，再往前注意一看，就看李安娜把试卷一角放在了自己腋下，露出一点角度让他偷看答案。
　　顾小凡一看就笑了……这李安娜自己都有3分之一的答案都空着在，明显是自身都难保了……算了，还是让我帮帮你吧，也是小声地道：
　　“现在我念选择题答案你听着……1到10是BCDAAADBCC……2到10是……”
　　顾小凡用极为轻声的声音念着，李安娜听着心里一惊，原本是她是要帮顾小凡的，怎么顾小凡反而在告诉她答案了，但是马上反应过来，不管是真是假，那些她不会做的题目，她也可以填上再说吧。
　　这时，监控的警员看到这一幕，也是心里骂道……你果然是不老实，皱眉过来了，用力敲了敲顾小凡这位特殊考生卷子，还没有出声教育呢，已经一口气把答案念完的顾小凡就笑眯眯地站起来：
　　“考官，我写完了，现在交卷。”说着就把卷子递给了过来的那位警官。
　　其实那位警官过来根本不是收他卷子，只是来提醒他不要太过分，没想到顾小凡自己做贼心虚，把卷子交上来了，也是一愣……心想：好……这也正好省得麻烦。
　　旁边的那些白人预备警员们都不由露出鄙夷的神情，心想这些中国佬果然就是不守规矩。
　　隔着两排的梁家晖看到这一幕，却是心里万分焦急，只能埋头继续苦思冥想，希望考高一些分数，把顾小凡的分拉平一些……可是他虽然准备了很久，但是真考试起来想通过还是非常困难的，只能尽力而为了。
　　很快，笔试考核结束了。
　　考生们在走廊里等着结果，而所有试卷都在走廊里的自动阅卷机里进行阅卷，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走廊里500名预备警员都是神色严峻，李安娜也是有些不安，对着顾小凡有些抱歉地道：“小凡哥，这次真是对不起了，我没想到题目这么难，我会做的也不对，只怕是很难达到及格分数了。”
　　120题，答对90题以上才能通过笔试，可说是非常困难的。
　　梁家晖同样是一脸苦笑道：“我看我最多能对90题，100题很难。”那意思是，顾导演我尽力了，你可别指望我了啊。
　　顾小凡却只是满脸平静道：“我们等着听结果吧。”
　　看着监考的警官把他们的答题卡放入自动阅卷机里，李安娜的心就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心想自己读了三年刑侦，又参加预备警员训练一年多，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啊，总不至于出师不利吧，唉……还不如当初报一个二三流的警局，把握还大一些。
　　正在李安娜失去信心，胡思乱想间，就看监考的警官开始表情严肃地宣读通过笔试的考生名单：
　　“麦克·唐纳森93分，比尔·卡塞尔107分，乔治·霍华德97分，凯尔·迪达99分……”
　　随着名字念着，通过的预备警员们都兴高采烈的喝彩，而更多的人是闭着眼睛满脸紧张地祈祷上帝。
　　大部分的通过的考核成绩都在90多一点的分数，超过100分的凤毛麟角，可突然阅卷的警官念出一句：“李安娜……115分！”
　　全场一片惊呼，都望向了华人姑娘李安娜，李安娜自己都愣住了？什么？她考了115分？这怎么可能呢？她只是把自己会做的题目做了，不会做的题目都是按照顾小凡瞎念的答案写得啊，难道说……？
　　正这么想着，就看阅卷的警官突然神色古怪，抬头望了他们这边一眼，与旁边的人确定了一下，然后念道：
　　“顾小凡……120分……”
　　全场的人都是傻了，什么？有人在笔试中考了满分！？还是那个演员顾小凡！？


第1263章 分小组测试
　　“120分……”李安娜听到这个成绩满脸的惊喜，看着顾小凡眼睛都亮了，挽着他的手兴奋嚷道：“小凡哥！你简直是太棒了，你是怎么做的？”
　　“用笔做的。”顾小凡只是笑了笑，这时候听到梁家晖也以91分的成绩通过考核，不由对梁家晖竖起了大拇指：
　　“家晖老师，您真是了不起，竟然通过这么难的笔试。”
　　他是用系统作弊，而梁家晖是用他事先准备，那天下无敌的“角色小笔记本”做的功课，论专业程度，确实是令他望尘莫及。
　　“顾导演，你这是明着夸我，实际上是夸你自己吧。”梁家晖眯着眼睛笑了出来，用力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逗得李安娜也是哈哈地娇笑不已。
　　这时候就听到旁边的预备警员们，一个个都投来愤恨的目光，很多人都小声嘀咕：“妈的……市议会捧着人就是不一样，肯定一开始就背下答案了。”
　　“根本就是作弊，太不公平了。”
　　“放心，等下的实战考核，有他好受的。”
　　每个人都不能相信顾小凡这位演员是凭借真实实力笔试考满分的，都以为是警局内部给他了答案，心里也是觉得很气愤。
　　面对这种气氛，顾小凡却只是没有任何反应，他知道自己确实是“作弊”，只是来通过亨特局长的刁难罢了，并不是想抢谁饭碗，这些预备警员要误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倒是李安娜高兴得像是个孩子，原本以为自己笔试可能过不了，没想到在顾小凡帮忙下，成功突围。
　　最后一算人数，光是笔试就淘汰了一大半人，很多人唉声叹气的离开，现场只剩下了200多人。
　　局长亨特在窗外看着，心里也是一阵纳闷，用对讲机问里面监考警员：“桑德拉，这家伙的卷子你确定没搞错吗？他是不是抄袭了那个女学员的。”
　　“没有，我没搞错，我仔细检查了几遍了，还对比了笔迹，是他自己写的，那个预备警员李安娜应该是抄袭他的……”
　　亨特局长听着心里觉得很不可思议，让顾小凡与梁家晖来参加职务考核，是他临时的主意，根本没有事先告诉过任何人啊，顾小凡事先不可能有准备吧？
　　不过想想梁家晖也及格了，难道这两位演员事先都为警员角色了解了警员的各种知识？如果是这样，这两人倒是真是很敬业嘛……
　　亨特局长也在心里对顾小凡大为改观，不过转念一想，笔试归笔试，真正在遇到案件，现场能保住性命，还是靠一些警察的基本训练，笔试成绩再好，对于安全也作用不大。
　　他并非是什么不通情理的人，而是他不想让顾小凡与梁家晖这样演员陷入危险，他实在搞不懂这些演员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为了演好角色，就真的跑过来实习出警……
　　如果这些优秀的艺术人材，在波士顿的街头遇到危险，哪怕只是受点轻伤，那么他们波士顿警局就要背上很大的责任，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一定要想个办法，不能让他们通过实战考核，亨特局长暗自在心里道。
　　通过笔试之后，合格的预备警员们被带入了警局大厅背后，面积巨大的露天训练场里，场地上有标靶，有障碍物，还双杠等训练设施，甚至还有几辆警车，与训练车技的沿路障碍物。
　　看到这些，顾小凡心情也是不错，跃跃欲试地拍着手，问李安娜道：
　　“怎么样？实战测试要测试几个环节？障碍赛，拳击？长跑，俯卧撑之类的吗？”这段时间他已经把自己的体能与反应练习到了近乎完美，如果考核身体素质，那就是他发挥的舞台了。
　　“没有，这些在之前都已经测过了。”李安娜道：
　　“这次入职考核已经是第八次了，也是最后一轮了，这一轮应该考的是一个集体实战考核。”
　　“集体实战？”顾小凡没想到会是这种类型，想到自己艺考的经历，也是不由皱了皱眉，越是集体的，越麻烦……
　　很快，几位警官就出现了众位预备警员面前，他们拿出了一个大盒子，让警员们一一上前从里面抽出纸条，然后大家一一打开，分到同样数字的就是一个队伍。
　　顾小凡拿到自己11号号码排之后，就听到在场不断有人喊着：“谁是2组~”“谁是7组的~？”“谁是12组的！？”预备警员们一个个都聚集在号召人的身边。
　　他看到几名警官都拿着本子记录着什么，他就知道第二轮考核其实已经开始了，警官们在测试这些预备警员的团队合作性。
　　顾小凡正想着，就听到旁边的梁家晖提醒道：“顾导演，这是观察警员动作与细节的好机会。”说着扬起了小本子示意顾小凡要记录他们的细节。
　　顾小凡也是马上反应过来，他确实是疏忽了，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这不就是最好的学习机会吗？
　　《烈日灼心》不同于《雪国列车》那种幻想题材，而是普通人的故事，越要真实越贴近生活越好，他需要找到了警员们那种状态。
　　想到这里，顾小凡就与梁家晖默默点了点头，两人分头找自己的团队去了。
　　顾小凡一来到自己的11号团队聚集处，就看到李安娜对着招手嚷道：“小凡哥~~快过来~你也是11组的是吧~”
　　“是的。”顾小凡点了点头。
　　“那就太好了~”李安娜兴奋地挽起顾小凡的手，介绍给那名负责召集的高大白人道：
　　“安道尔，这是顾小凡导演，是我们中国的英雄，是一位真正的格斗高手哦。”
　　那名叫安道尔的年轻人，面容英俊，身材健硕，脸上带着很有魅力的笑容，并没有如其他人那样对他露出鄙夷或者不愤的表情，反而友善地伸出了手：
　　“你好顾导演，我叫安道尔，我看过你的电影，你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电影艺术家。”
　　顾小凡也与他握手，第一感觉这个安道尔是一个领导能力非常强的人，而且是真正的精英，对他没有任何的偏见。


第1264章 胆小的警员
　　“嘿嘿，这不是那个考试考满分的演员吗？要不这次考核就让他一个人上吧。”看到顾小凡是自己小组的，旁边一名黑人预备警员，忍不住笑嘻嘻地调侃道。
　　“闭嘴~雅戈！从现在开始我们是一个团队，收起你的讥讽与自以为是的幽默。”安道尔转头瞪了他一眼，那名黑人也是吓得低下了头，不敢再作声。
　　“如果要通过考核，我们就必须团结，要信任我们队友，而不是嫉妒讽刺他，我不管顾小凡先生以前是什么人，但是他现在已经是我的组员了，如果谁不喜欢他，可以脱离团队，自己去单干，我绝不反对，但是如果你们想通过考核，那就最好听我的，我可以保证你们每个人都能通过。”
　　安道尔说着，目光更是扫过其他的7名组员，似乎在也是都是神色一凛，显然都很服气安道尔。
　　“安道尔是位法国退役的雇佣兵，听说是为了自己妻子来回来波士顿定居的，也是预备警校中成绩最好的，只要跟着他，我们都会通过的。”李安娜轻声对顾小凡道，让他安心。
　　顾小凡暗自观察，发现安道尔确实有强大领导力，心想摊上这么一个好队友了，还真是幸运，看来不用他多费心了。
　　这样他也可以不需要担心考核是否通过，他的肋骨伤还在恢复中，能不剧烈运动就最好不动，跟着别人混，对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
　　在安道尔的讲解下，很快，顾小凡就弄这个“实战考核”的内容。
　　其实就是一个各种障碍的团队比赛，先是一组人上车，驾车穿过各种障碍物，达到指定大楼，然后翻越外围的围墙，利用工具攀爬至三楼，最后拆掉一枚定时炸弹结束，如果超过规定时间，那么就失败。
　　顾小凡听完有些觉得奇怪，忍不住小声问李安娜道：“只是普通的警察考核，为什么有拆弹环节？”在电影里这都是特种部队干的活吧。
　　李安娜解释道：“原本是不需要这方面要求的，最近美国恐怖主义活动很更多，特别是各种炸弹威胁，各个州的大城市警察都必须要考核拆弹项目，当然，我们学习的都是最简单的那种拆弹技术，只用来应对特殊的紧急情况，普通状态下，发现炸弹我们第一时间必须是呼叫支援，而不是自己拆弹。”
　　顾小凡听着这才明白……看来美国警察确实比国内危险多了，亨特局长并没有夸大其词啊。
　　而这个“实战考核”中，虽然是以集体形式来考核的，不过个人能力却至关重要，特别一开始的开车的人选与拆弹的人选都必须非常优秀，而翻阅围墙与攀爬至三楼着需要集体配合，是考验团队的合作性。
　　安道尔大致说完之后，就问各人都擅长什么，其他人都说是自己“擅长攀爬！”，只有李安娜说自己擅长“驾车”与“拆弹”，但是不擅长“攀爬”。
　　顾小凡发现，这些警员与电影中的不一样，都不喜欢出风头，也不愿意背责任，反而特别希望团队合作，简单地说……他们的胆子都很小。
　　实际生活中，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在任务中做得好，得到通常只是一句夸奖，以及其他人的嫉妒，如果失败却被背负所有人的指责，出风头往往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
　　警员也是人，没有那么高尚，对于他们来说，当警察只是一份工作，所以他们更加怕死……
　　了解完各人的情况，安道尔很快就开始分配任务。
　　“这样，安娜，你负责一开始的驾车越过障碍，到了指定目标地点之后，两两一组翻阅围墙，并且攀爬至三楼，凯尔与贝贝托一组，特鲁与格伦一组……”
　　作为这一组的队长，安道尔把最难的拆弹任务给了自己，令众人都很佩服，然后在分配翻阅围墙与攀爬的时候，最后他望着顾小凡道：“顾导演没有接受过训练，翻越攀爬这些动作对他来说很危险，李安娜你负责指导顾导演。”
　　李安娜听着也是点点了头，这意思是，上面去拆弹的行动，不需要他们参与了，只要她照顾好顾小凡，免得他受伤就好了。
　　“放心吧，有安道尔在，一切都没问题的。”李安娜看顾小凡没有作声，还以为他有些失望呢，安慰他道。
　　顾小凡其实只是在专注观察这些警员的各种表情与反应，学习他们在行动之前的对于自己的衣物整理，反复核对鞋带皮带的细节。
　　在一般的电视电影里，拍摄的都是警员直接英勇的冲出去，很少有人注意到，他们在事先这种繁琐的准备工作。
　　在他们准备的时候，前面已经有十几组人完成了“实战测试”，时间分别是3分27秒，4分16秒之类的，3到5分钟的成绩。
　　而这次的及格成绩是3分30秒之内，这也就意味着，刚才参与的预备警员小组，已经有5分之4都已经被淘汰了。
　　只看着那些失败的警员出来之后，都一个个摔下自己的帽子，不断抱怨自己的同伴：“妈的，要不是你车开得太慢，我们就能过了！”
　　“还不是你爬墙的时间太长了！拖了后腿！”
　　“要是能多上去一个人，我们就能快点找到炸弹的位置了！”
　　这种集体考核，令很多人都觉得委屈，觉得是被队友拖累后腿，但是在考核警官们看来，却是很多余，因为实际上，如果组员的个人能力够强得花，是完全可以弥补集体配合不足的，你可以自己开车，攀爬，拆弹，根本不用人帮忙。
　　此刻，远处不断用望远镜观察顾小凡那一组的亨特局长，确实微微皱眉，用对讲机问道：“卡塞尔，你认识不认识那个11组的组员，他们实力怎么样？能不能通过这次实战考核。”
　　“非常强，里面那个安道尔，是这一期里最优秀的，肯定能通过这次考核。”
　　亨特局长听着有些无奈，犹豫了一下，才咬牙对对讲机里道：
　　“那就给他们加点难度吧，我不希望在这一组通过。”
　　“恩……好的。”负责考核的警官也明白了局长的意思。
　　在露天的准备场地，顾小凡正在观察自己组员时，就看到了一位警官过来嚷道：“11组该你们了！准备~”


第1265章 真人蜘蛛侠
　　接到准备开始考核的命令，安道尔赶紧带领众人来到了那一辆警用大巴前，随着考核警官一声哨响，众人都是全力奔跑跑向大巴，200米的距离，安道尔第一个赶到，身材健美灵活的李安娜位于第二，而后面组员则要慢一些。
　　顾小凡不紧不慢地跟在人群中间，继续他的观察和学习。
　　就看到“啪嗒”一声，一个组员碰跑时用于太匆忙，被地上的石头绊倒，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捂着腿哎呦呦地叫唤。
　　有人想拉他起来，出乎意料的是，安道尔却大骂道：“白痴！快过来！别管他！执行任务要紧！”完全没有什么友爱互助的精神。
　　一群人丢下这个预备警员不管，上车之后，警用大巴就在李安娜的驾驶下开始狂飙突进。
　　顾小凡在车上，看到那些警员一个个都在高速行进中吓得满脸苍白，拼命地想系上安全带，还有人在捏着脖子上的十字架祈祷，吓得双手颤抖，根本没有一点银幕上英勇警员的形象。
　　对比起来，李安娜完全是暴走状况，心无旁骛地驾车，穿过一个个甚至的障碍，各种漂移，急刹车，加速，换档一气呵成，显示了她非常过硬的基本功。
　　最终，在各种障碍之下，李安娜只花了1分11秒，就已经把车开到了那个破旧的演习用大楼前。
　　安道尔大喊一声“跟上”率先就跑了出去，与他搭档的人也紧接着跟了上去，安道尔背靠那面墙壁，微微一蹲身子，后面的人一跃在他手上，他用力一托，那人就高高跃起够到高墙的边缘，双手用力攀爬上去后，然后一对着下面一伸手，安道尔再度加速踩着墙一跃，勾住他的手爬了上去，两人眨眼间就翻过了高墙。
　　而后面的人却明显没有这个本事，只能快速跑着绕远路，找到远处那个有箱子搭脚的地方，可这样，他们明显就要慢了一些。
　　顾小凡与气喘吁吁的李安娜跟在后面，准备最后一个翻墙，毕竟李安娜那么剧烈的开车也消耗量不少体力，而顾小凡也感觉自己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起来，不由停下来轻轻的喘息休息，这时候已经看到安道尔与他的搭档爬上2楼了。
　　远处的几名警官，都露出惊讶地表情，显然对于安道尔的实力很是赞叹，这家伙已经不是普通警员的水平了，完全都可以当海军陆战队了。
　　亨特局长也是看着微微摇头，觉得很是可惜，这么好的苗子，可惜非要跟顾小凡一组，好好的人材啊，只能等下一届了……
　　安道尔爬上三楼的时候，时间才直是1分32秒，已经是极好的成绩了，上楼之后，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找到炸弹并拆除了。
　　考核用的炸弹执着地非常简单，对于像是安道尔这样受过优秀培训的预备警员来说，技术上并不困难，重点在于找到它在什么位置。
　　这时候，如果过更多的同组警员能上来，那么就会大大加快搜索的进度，但是现在暂时只能靠他们两个人了。
　　安道尔对自己搭档道：“你从12点的方向顺时针找，我从6点方向开始找。”
　　两人正准备开始行动呢，突然就看到了从窗户外面扔来了两个冒着白烟的催泪弹，很快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刺鼻的白色气体。
　　“妈的~！？怎么还会这个环节！”安道尔赶紧脱下外套捂住鼻子，大骂道：“快找！要趁着烟雾没有那么浓的时行动，动作要快！”
　　虽然他们受过严格的辣椒水与催泪瓦斯的忍耐训练，并不会像是普通人那样在这种环境中惊慌失措，但是也会被催泪瓦斯熏得泪流不止，根本看不清面前的状况，更别说找到炸弹了……何况还要拆除……
　　这时候，刚刚才翻过围墙的其他组员，抬头看到三楼冒出的催泪瓦斯的白烟都吓到了，惊呼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催泪瓦斯这个环节？”
　　李安娜看到情况不对，连忙道：“快~快~！回警车里去拿防毒面具~！”
　　由于事先并没有通知，他们都以为没有这个环节，就忘记拿防毒面具了，没想到突来这种变故，虽然可以说是考官的刁难，但是也证明他们这组人准备不足，毕竟他们只是预备警员罢了，哪里会考虑得这么周全呢？
　　众人一片慌乱，几个人都手忙脚乱地又要爬出去，可他们好不容易爬进来，都用了吃奶的力气了要在爬回去，实在是力不从心啊，看着一群人挣扎想爬回去围墙，李安娜急得大叫道：
　　“不要所有人都回去，回去两个人，拿上面具直接扔过来！剩下的人等在这里恢复体力，准备去支援安道尔！”
　　不过喊道一半，李安娜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对外面大喊道：“迪亚比~！你还在外面吧~你能走吗？”之前掉队的那个组员不是还在外面吗？
　　“我能走~！我都听到了！我马上回去拿防毒面具，你们等着我~！！”
　　众人都是一阵大喜，都佩服李安娜的临机应变。
　　“有些危险啊……”顾小凡看看时间，微微皱眉，现在也再往车里跑，一来二去，想达到3分30秒的及格线就很危险了……
　　而且，他这次要他与梁家晖要算平均成绩，梁家晖那组成绩还很难说，他必须尽量获得好成绩……
　　想到这里，顾小凡也不打算客气了，在心里道：
　　“思睿启动模拟程序，我去完成任务。”
　　“操作者伤肋骨伤势还未痊愈，执行该程序会加重伤情……”
　　“别废话了，一点点伤而已，我挺得住。”
　　“收到命令，启动维塔利·拉茨卡洛夫攀爬程序。”
　　电子一落下，顾小凡就直接开始冲刺奋力一跃，沿着大楼外墙的管道与窗户的边沿爬了上去。
　　李安娜与几名组员抬头，惊讶地望着顾小凡像是真人版蜘蛛侠一样，几个起落晃荡，就跃上了三楼的窗户，惊讶地合不拢嘴巴……
　　哇……这家伙是人类吗？这简直是猴子啊……！？
　　顾小凡一跳入窗户就被白烟笼罩，感觉眼睛有些刺痛，但是却不如想象中难受，完全可以忍受，到底身上的肋骨部位疼得他满头的冷汗。
　　顾小凡便捂住自己伤处边喘气，边暗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次考核用的催泪瓦斯是劣制的？
　　可他马上在白烟缭绕中看到正趴在地上，用上衣捂住眼鼻的安道尔与另外一名组员都是满脸痛苦的样子，正在努力翻地上的箱子，想找寻炸弹的位置。
　　心里也顿时明白了，不是催泪瓦斯效果不好，而是他的“动作巨星”系统正在高速活化细胞，不断修复他的眼睛中受伤细胞，所以他感觉并不难受。
　　看来催泪瓦斯对他来说，没有一点点伤害，现在只要找到炸弹拆除就好了。
　　此时，在外围李安娜正在对着外面着急地大喊：“迪亚比~！面具还没有拿来吗？快扔过来！”这时候就听外面有人嚷道：“来了~来了~”几个面具就扔了过来。
　　众人赶紧带上防毒面具，看看时间引进到了2分29秒！还有一分钟时间，还来得及啊！正准备奋力沿着窗户爬向3楼的，突然就听到一阵鸣笛声响起，就听到广播喇叭里传来考核警官惊讶的声音：
　　“11组通过考核，时间为2分27秒……时间为2分27秒……”
　　在外面还在准备的各组预备警员们，听到这个通知都惊讶张大了嘴吧。
　　“2分29秒？安道尔真是厉害啊？这创了实战考核的新纪录吧？”
　　“真是羡慕安道尔的队友，这算是摊上个好队长了，真家伙是太神了！”
　　“我的上帝啊！这家伙应该去考海军陆战队才对！来这里跟我们抢饭碗做什么……”
　　正在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切的亨特局长也是满脸不敢相信，用对讲机吼道：“卡塞尔！你这个白痴没有投催泪瓦斯吗！安道尔怎么会这么短时间拆弹成功的？”
　　“投了……不是安道尔拆的。”对讲机里传来回应，语调很古怪。
　　亨特局长拿着望远镜一看，就看到从大楼门口走出来一个身影，一个人背着两人，呼哧呼哧地走出来。
　　再仔细一看，这不是顾小凡是谁！？


第1266章 最强的对手
　　在这个考核之前，大家都预料到了，拥有安道尔这位牛人的11组能顺利通过考核，可谁都没有想到他们竟能打破了波士顿警局的实战考核记录，更想不到的是……安道尔是被顾小凡这位演员扛出来的。
　　只见顾小凡一手背着安道尔，一手背着另外一名成员，气定神闲的出来。
　　所有预备警员都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不是应该安道尔扛着顾小凡这个外行才对吧，这怎么搞反了？
　　这时候接到消息的李安娜与11组的其他成员都已经从另外一边冲过来了，看着顾小凡三人，都是惊喜地嚷道：
　　“我们成功了~！？”“我的天啊~我们破警局的记录了！？”“你们是怎么办到的？房间里有防毒面具吗？”
　　众人围着安道尔问，安道尔却是满眼通红，嗓子都被催泪瓦斯熏得说不出话来了，满脸痛苦地连连做手势，示意自己要喝水。
　　几名组员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地端来水杯给安道尔。
　　那位之前掉队的迪亚比，高兴地都快哭出来了，连连对安道尔感激道：
　　“安道尔，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了，我以为我这次一定完蛋了，再找不到工作，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家里的两个孩子来，呜呜……我太幸运了，上帝保佑~”
　　安道尔看着这家伙抓着自己袖子哭，有些无奈甩开他的手骂道：“你怎么不快点把防毒面具送过来，害我和泰瑞都要被催泪瓦力熏得快去见上帝了！如果不是顾导演及时过来，我们这眼睛恐怕一个星期都看不清东西了！”
　　众人听着都有些傻眼，怎么回事，这么说不是安道尔拆弹的？而是顾小凡？
　　顾小凡也不解释，只是笑了笑道：“各位，我们还是商量等下怎么庆祝我们通过考核吧~”
　　“说得对！我们通过了！都通过了~！”李安娜这时候才激动地叫起来了，热情地抱着顾小凡一个大大的拥抱，引来了旁边的预备警员们一阵起哄声。
　　在对面高楼上，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切的亨特局长，抓破脑袋都没想通，顾小凡是怎么在一片瓦斯气体中拆弹成功的？
　　那种环境下，普通人直接眼睛都睁不开的，怎么找炸弹藏在什么地方？难道说是运气？可就算他找到了炸弹的位置，他又是怎么拆除的呢？
　　正百思不解着，对讲机里传来问话道：“局长，等下梁家晖那组也要用催泪弹吗？”
　　“不用了……正常来就好了。”亨特局长无奈地道，他答应了顾小凡按照两人的平均成绩算，现在顾小凡这组破裂记录，梁家晖那边无论是什么成绩，都没有意义了。
　　晚上，在新警员入职的欢迎会上，安道尔豪迈地举着酒杯，用高亢有力地声音道：“11组是最棒的团队！我们是波士顿警局的王牌！”
　　“说得好~！”“好！”
　　在考核上大出风头的11组组员们，听着都是极为激动，热情地鼓掌叫好，现场吃着，喝着，唱着歌，气氛一片融洽，根本感觉不到顾小凡这位演员在其中有什么突兀的。
　　大部分人都很高兴，但是亨特局长却与几名警官都微微皱着眉头。
　　“让梁家晖执勤行不行啊，他年龄这么大了，只怕体力负荷不了。”一名40多岁的警官连连摇头，似乎对身材单薄梁家晖很是担心。
　　旁边的副局长却是连连摇头：“这个老的倒是没事情，据说他演的是个警督，主要负责指挥警员，自己不怎么冲锋陷阵，危险性不大，真正要命的是那个顾小凡演的小警员，他非要去一线冲锋陷阵……他还不能配枪，这可真是不要命……”说着转头看着局长亨特：
　　“亨特，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答应市议会让他们这么胡来，要是出事这责任可就大了，这家伙可是世界级名人，很可能还是未来苏格兰女王的丈夫，可千万别死在我们这里了……”
　　亨特局长也是无可奈何，心想这哪里是他愿意的啊，他百般刁难，但是人家硬是通过了啊，现在他还发愁安排顾小凡跟哪一个警员一起巡逻呢……
　　虽然亨特警长心里忧心忡忡，但是在长达2个小时的欢迎会上，老警员与新警员却都是兴高采烈地胡吃海喝，结束时都倒了一地，气氛很是热烈，最后就连安道尔喝多了都开始跳上桌子唱法语歌了。
　　而顾小凡与梁家晖却从头到尾都保持了冷静，并没有喝多少酒，只是暗中观察，顾小凡有些意外的发现，新警员各个都朝气蓬勃的，而老警员却似乎都很压抑，满脸的疲劳与负面情绪，喝了酒之后却疯狂的发泄骂人，完全没有印象中警察该有的正气凛然。
　　欢迎会结束之后，顾小凡也回到了警局给自己提供的单间宿舍，放水到浴缸里准备泡泡澡，边看着手机里今天的新闻，所有的娱乐版都在热仪年底的上映的新片。
　　除了《雪国列车》之外，最受关注的是自然是这届奥斯卡的最大热门《林肯》，以及汤姆克鲁斯主演的王牌谍战电影《碟中谍》系列的第四部。
　　毫无疑问，这两部电影分别是在奥斯卡奖与商业上，他们黑羽工作室在年底最大的对手。
　　顾小凡想着，也不由在脑海中播放这两部电影的画面，越看也越是赞叹，《碟中谍4》毫无疑问是近年来最好的谍战电影，远超这段时间任何一部007系列，在商业上绝对是《雪国列车》的劲敌。
　　而《林肯》更是阵容强大，除了缺乏女主演之外，丹尼尔·刘易斯的男主角，莎莉·菲尔德女配角，斯皮尔伯格导演，以及影片本身，都是奥斯卡核心奖项上他们最强的竞争者……
　　而摄影师贾努兹·卡明斯基，艺术指导瑞克·卡特，编剧托尼·库什纳，配乐约翰·威廉姆斯……这些人也全部都是好莱坞最顶尖的大师，几乎所有的技术奖项这部电影都有资格入围。
　　可以说，《林肯》是集合好莱坞所有精英一部电影史诗也不为过。


第1267章 双方的强援
　　顾小凡看着这些名单，并没有害怕，反而很是兴奋。
　　诚然，在整体电影的水平上，中国电影人确实无法与好莱坞相抗衡，但是如果只挑选少数精英对决，那么他们却未必会输。
　　《林肯》虽然阵容空前，但《烈日灼心》何尝不是汇聚中国电影大师的史诗级作品呢？
　　论演员阵容，他，姜闻，葛尤，加上梁家晖，高媛圆，已经算是中国电影里空前绝后的强大表演阵容了。
　　正这么想着，顾小凡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陈可儿打来的，接起电话问道：
　　“可儿姐妹，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刚刚确定了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想先听哪一个。”电话那头传来陈可儿柔美的声音。
　　顾小凡笑道：“先听坏的吧，看看能不能吓唬到我。”
　　“好吧，坏消息是《林肯》剧组临时换了演员，在片中饰演铁腕领袖斯蒂文森的演员汤米·李·琼斯，因为身体原因退出了剧组。”
　　顾小凡听着一愣，惊讶道：“这难道不是好消息吗？”汤米·李·琼斯可是知名老戏骨啊，他的退出会让《林肯》失色不少。
　　“你猜猜替换他的是谁？”陈可儿在电话里问道。
　　“只要不是哈里森·福特就好……”顾小凡笑道。
　　“我倒希望是哈里森·福特……告诉你吧，接替他的……是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
　　什么？
　　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电影明星，大帅哥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接演配角？
　　顾小凡听着差点直接从浴缸里跳起来，这时候才想起李奥纳多之前提醒他年底还有一个“强手”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妈妈的，丹尼尔·刘易斯联手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的男演员阵容，这恐怕目前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演员组合了吧。
　　一个是演技公认现阶段无可匹敌的表演帝王，一个是世界上最具有名望，同时也是表演爆发力惊人的巨星。
　　实话说……这两人摆在一起，恐怕是这个星球上唯一能与《爆裂鼓手》中他与周润发匹敌的组合了。
　　按照常理来说，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这样的巨星，参演任何电影都只可能扮演主角的，他能加入《林肯》担任重要配角，这也代表了好莱坞方面已经孤注一掷，准备汇集所有的力量，要在表演上击溃他们中国势力的挑战了。
　　看来，无论是新闻集团的默多克父子，还是迪斯尼的弗洛老太太，都在《爆裂鼓手》与《黑天鹅》上映之后，感受到了空前的压力，下决心要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打垮自己了。
　　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愿意演配角，恐怕五大方面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绝对不仅仅是片酬，还可能是许诺的未来把他提升至制片人的角色，任由他为自己量身打造打造电影，而五大来负责投资。
　　把巨星演员塑造成金牌制作人，这是五大集团以往最忌讳的事情，可他们现在却愿意这么干，也表明了他们真的被自己逼到绝境上了。
　　“想不想听听好消息？”正在沉思见，陈可儿的声音再度传来。
　　“除了丹尼尔·刘易斯突然受伤，我看没什么好消息能打动我了吧。”顾小凡自嘲地笑了笑，这时候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他心想应该是约好的梁家晖来了，于是对外面嚷道：
　　“进来，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然后才对电话问道：“说吧，可儿姐妹，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是《烈日灼心》中的那个戏份不多同性恋设计师，我们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谁？”
　　“是梁朝委，这个人选你满意不满意？”
　　“他愿意来！？”顾小凡听到这个名字，不由激动地直接从浴缸里“哗啦”地站起来，却是脚底一滑，一个跟头摔下去，意外中他本能地保护自己的肋骨头伤势，整个人在空中调整了一下姿势，侧身重重地摔在地上，头却磕到浴缸的侧沿，顿时差点没晕过去。
　　“操作者轻微脑震荡，且腰部与颈部严重扭伤，请不要移动身体，今天精神力已经枯竭，请耐心等待明天精神里恢复，由‘动作巨星’系统修复伤势……”
　　顾小凡只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意识都有些模糊起来，听到系统的提示，哪里还敢动。
　　心里又是狂喜，又是无奈，真是没想到了陈可儿与冯晓刚竟然能请来梁朝委担任这么一个配角角色，这可是不亚于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的强援啊。
　　梁朝伟不单单是中国演员最为国际化的一位，而且12次入围金像奖表演奖，7次获奖，是名副其实的香港影帝。
　　他能来担任这么小的一个配角，真是令《烈日灼心》的阵容如虎添翼，这次好莱坞与中国电影两军对垒，可谓是精锐尽出，完全是这个时代能汇集的最强阵容了。
　　顾小凡欣喜若狂同时，也倒在地上不能动弹苦恼不已，妈蛋……这一激动自己这旧伤还没有好，又添新伤，今天白天为了通过考核，使用了过多的精神力，现在已经透支了……难道自己就要在这里躺一晚上了，别感冒了吧……
　　“顾导演~！你怎么了~！？”这么想着，就看到浴室门被推开，一个人直接冲了进来，顾小凡定睛一看，竟然是他的警界小粉丝李安娜。
　　“怎么是你？”顾小凡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尽力想捂住自己的下身，手却怎么都不听使唤。
　　李安娜看到顾小凡光着身子摔在地上，虽然有些惊羞不已，但是却更是担心顾小凡安危，连忙蹲下来检查顾小凡的状况。
　　“安娜~！你先给我盖上件衣服……”顾小凡窘迫不已，心想自己这次是在粉丝面前丢人丢大发了，在浴室里自己摔得动弹不得，哪有半分的巨星风采。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好……没有什么大伤，只是脖子与腰扭了一下，暂时不能动。”李安娜红着脸，检查完顾小凡的全身之后也是不那么紧张了。
　　其实她根本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他生在中国家庭非常保守，但毕竟她也是偷偷看过深夜频道的人，在大学派对里各种荒唐的场面也见识了很多，比起来，现在这根本不算什么。
　　“你别看了……找衣服来把我盖上，我休息一晚上就好了，千万别把这消息告诉别人。”顾小凡吩咐道，这要是让陈可儿，刘施诗知道他肋骨断了的消息，一定会逼着他医院住院的……


第1268章 我来照顾你
　　“那……这是专属于我们两人的秘密了。”李安娜满脸的娇羞，心里很是窃喜。
　　“是是……你快点行吗？”顾小凡对这位热血粉丝的反应都无语了。
　　李安娜赶紧找来毯子，把动弹不得的顾小凡盖好，直接双手拦腰一抱就把顾小凡轻松抱起，一路抱到了床上，毕竟是女警官，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顾小凡感受自己头靠在李安娜柔软充满弹性的胸上不断摩擦，不由有些控制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心想娘的，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你这不是逼着我犯错误吧……
　　被放在床上之后，顾小凡就对李安娜道谢道：“安娜~谢谢你了，我去跟我给梁家晖老师说，我今天晚上不能和他聊戏了。”
　　“好的。”李安娜点头出去了，然后几分钟后却又出人意料的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床床单与枕头，在顾小凡惊讶的目光下，在床边的地板上铺了起来。
　　“安娜……你这是要做什么？”
　　“小凡哥，你今晚受伤了不能动，虽然只是扭伤，但是伤势有什么变化随时都要观察啊，何况要上厕所，喝水啊，你也需要有人照顾你。”李安娜满脸通红，眼中却洋溢着幸福道，完全享受可以与偶像同处一室的美好时光。
　　“我说安娜……我也是个男人啊，万一我可以动了，你不怕我半夜把你给推倒了~？”顾小凡沉着脸故意吓唬她道。
　　推倒？李安娜愣了一下，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脸更红了，心想这小凡哥怎么跟电影里不一样，私下这么油嘴滑舌的呢，不过想到自己“守护小凡哥”的重则大任，也是抬头挺胸道：
　　“不会的，小凡哥，你不用吓唬我，我知道你是个忠贞的好男人，你的心里只有诗姐，我相信你，你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什么叫狂热粉丝，李安娜就是，在她的脑海中，顾小凡就是集所有优良品质与美好情操为一身的完人。
　　顾小凡都无语了，故意冷着脸道：“你怎么这么天真，我在镜头里说得都是宣传公关的瞎话，这也你信，你别那么幼稚了，现在只要我能动，半夜爬到你床上，明天早上你可别哭着喊着要我为你负责~！”
　　李安娜却是丝毫不担心，反而一脸认真地坐起来望着他：“小凡哥，你不用吓我，我看过你的所有微博推特，看过你的所有电影电视，我清楚地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是担心影响我的名誉是吧？你放心，这里是美国，粉丝自愿陪着明星一夜情的再平常不过了，就算别人乱说，我也不介意，今晚你必须有人照顾，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我可以叫其他人换我，小凡哥你说吧，你想谁来照顾你？我帮你打电话。”
　　看着李安娜满脸认真地拿起手机，顾小凡想了半天这深更半夜的叫谁来也不适合，总不能让梁家晖老师来吧，只能无语地道：“好吧，好吧……等我能动了，你就马上回去行吧？”
　　心想这过了12点，精神力一恢复，他马上就能修复伤势了，只要自己能动了其他就没问题了。
　　正这么想着呢，就听到门被人推开，一个熟悉的脚步声从远至今，然后听到一声：“惊喜~~”
　　就看着，穿着一身性感的紧身连衣裙的高媛圆笑盈盈地打开了灯，一看到这副场面当场都愣住了。
　　这是怎么搞得……顾小凡竟然找了个不认识的女的陪他？还是在警察局里？
　　看着高媛圆手里的宵夜饭盒“咚”的摔在地上，顾小凡躺在床上叫苦不迭，妈妈的……你怎么今天也跑来凑热闹啊，只能尽量动了动脑袋道：
　　“媛圆姐，不是你想象的样子的……介绍一下，这是我警局里的热血铁粉丝……李安娜小姐，我腰和脖子扭了暂时动不了，她是专门来这里照顾我的。”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还真是不小心呢？”高媛圆却是满脸笑意，看了看李安娜铺在地上的床单，很快就明白了顾小凡没有骗他。
　　说着就把宵夜放在了桌子上，担心地问道：“顾大导演，你的伤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顾小凡连忙道：“千万别~要是去医院媒体知道了，诗姐和何铁军他们一定会让我住院的，我们就赶不上年底上映了，我真的没有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了。”
　　“喂，你是女警吧，应该学过一些医学知识，他真的没事吗？”高媛圆望向李安娜问道。
　　李安娜看到高媛圆出现，也是认出来了，却是满脸警惕道：“你是高媛圆小姐吗？这么晚你来做什么？小凡哥要休息了，你先请回吧。”
　　“哈……这小姑娘真有意思。”高媛圆听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转头问顾小凡：“我怎么觉得她不像是你的粉丝，反而像是你的保镖呢？”说着故意往坐在床上，亲昵地摸了摸顾小凡的脸。
　　“小凡哥和诗姐才是一对，你可别乘人之危！”李安娜满脸“誓死守护小凡哥！铲除你这妖孽~！”的正义神情，在她心里，顾小凡与刘施诗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其他的女人绝不能玷污她的小凡哥。
　　“哎呦呦~小妹妹，你看是你跟顾导演熟呢，还是我跟顾导演熟呢？为什么你要留在这里照顾他，而不是我呢？”高媛圆满脸笑意，转头问不能动弹地顾小凡道：“小凡，你说是不是啊~？”
　　“媛圆姐，你就别火上浇油了！你们两个今晚都不用留，我不需要人照顾……”顾小凡也是苦笑不已。
　　“那怎么能行，我可不放心顾大导演你一个人，你受了伤，不能动，还是我来照顾你吧。”高媛圆说这话的时候，美眸中露出担心的神色，转身从外面把沙发拖了进来，又从柜子里找出了毯子与毛巾背，躺在沙发上笑道：
　　“放心，我是不会乘人之危了，今天晚上我只是看着你而已。”
　　“我也要留下来！”李安娜看着高媛圆那一副狐狸精的样子，眼睛里都喷出火来了。
　　“爱留不留~”高媛圆一副反正我不走了样子，李安娜也是打定主意不走了。
　　顾小凡也只能闭上眼睛，心里暗道，好吧，好吧，你们两人在，起码比一个人强吧……只要这他受伤的消息不传出去就好了，你们女人就自己闹腾吧，心里也不禁开始想刚才的消息。
　　梁朝委加入剧组里，他可不能辜负了这么好了阵容了，这段时间一定要加紧体验警员，好好把辛小丰这个复杂的人物演好才是真的。
　　今年可是他们与好莱坞真正的全面对决了，谁都没有退路了。


第1269章 巡警顾小凡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顾小凡睡得正香呢，突然感觉听到有动静，被子被人轻轻地拉开了。
　　只听到一阵娇媚的笑声响起，在他耳边轻轻吹着气，唱起今年流行金曲道：“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电话打给你美女又在你怀里~我恨你恨你心如血滴~”
　　“吵死了！”旁边躺在地上的李安娜从床单上揉着眼睛爬起来。
　　顾小凡有些迷糊的起床，看着面前带着甜美笑意，一脸妩媚的高媛圆，也是叫苦不迭地望着墙上的时钟：“媛圆姐……这才6点半，你就叫我起来啊，我可是伤员。”
　　“我看看~”高媛圆笑着用手扶正了他的脖子，然后让他挺着了腰，然后点了点头：“不错，你果然是铁打的顾大圣，恢复得这么好啊。”
　　顾小凡也是扭了扭脖子感受了一下，虽然还是有些疼，但是不妨碍行动了，“动作巨星”系统果然是神奇啊，当然，肋骨的伤却没有什么大好的好转。
　　这时候他才发现高媛圆竟然已经化了妆，整理好头发，一派光彩动人，不由惊讶道：“媛圆姐，你这么早起来还有时间把妆化好？”
　　“当然，脸是女明星的生命，就算世界末日之前，我也会带妆去面对生命的最后一秒的~”高媛圆语气里格外的骄傲，反而看着只穿着四角裤的顾小凡，大发感叹道：
　　“倒是你顾大导演，如此丑恶的形象，可不是你这种国际巨星该有的模样啊。”
　　顾小凡起来在柜子里找出他刚刚发的警裤，恢复了他惯有的洒脱气度：“你这种大美女在我旁边睡了一整夜，我却没有行禽兽之事，我哪里丑恶了？”
　　“禽兽不如你还骄傲了？”高媛圆笑着，特意瞄了瞄坐在床上穿裤子的顾小凡的四角裤，小声的评价道：“不错哦~一大早晨就很饱满嘛。”
　　“喂，媛圆姐你能不能注意点语言……”顾小凡微微皱眉，眼神瞟向一边的李安娜：“那边还有小女孩呢？”
　　“我可不是小女孩！？”李安娜挺起了自己丰满的胸脯，似乎想证明自己也是很有本钱的。
　　高媛圆望着她滑落的肩带道：“我说小女孩，你把肩带整理好行吗……都掉出来了，要色诱也要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嘛？”
　　“你别把每个人想象得跟你一样肮脏，昨天晚上你几次要偷偷爬上小凡哥的床，如果不是我及时喝止，都不知道你要做出什么事情来！”李安娜红着小脸辩解道。
　　“那谢谢你了~！可今天顾大导演的伤也好了，不需要你看护了，你怎么还不快走。”高媛圆走着一脸笑意地挽起了顾小凡的手。
　　这是偶李安娜这才想起什么，哼了一声道：“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这段时间我都会和小凡哥在一起了。”在高媛圆一愣中，李安娜这才对顾小凡道：
　　“小凡哥，昨天发生意外，我没有来得及说，我昨天晚上是找来你通知局里的安排的，你已经被安排在了第47巡逻小组，也是就和我，还有另外一位警督皮特王一队。”
　　原来是这样，顾小凡心离子正奇怪李安娜怎么晚上来他宿舍呢……转头望着高媛圆一脸无奈道：“媛圆姐，抱歉，我要去执勤了，没办法陪你了。”
　　“不用抱歉。”高媛圆却是低声道：“我这人最讨厌跟我作对的人，别人越是想让我走，我就是偏不走，不仅不走，还要每天留在这里，跟着你们一起执勤。”
　　顾小凡听着头都有些发疼，高媛圆这性格要做什么，谁都是拦不住的，只能道：“媛圆姐，你不是要体验角色的？来警局里也体验不到啊？”只有表演能让高媛圆转移注意力。
　　高媛圆却是摇摇头道：“是啊，我本来只是来给你打个招呼的，与我戏里的哥哥梁家晖老师一起探讨一下表演的，没想到有人非看我不顺眼，我也只能改变目标了，多多跟你亲近了。”
　　顾小凡还想要说什么，李安娜却是惊呼一声：“别聊了，现在马上是出警时间了，赶紧走~！”说着穿上外套就往外面跑，可鞋子没穿好，这位女警狠狠地摔了一跤。
　　看到李安娜膝盖上的裤子被磨破，高媛圆都吓了一跳，没想到李安娜却不以为意地爬起来，直接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创可贴贴好自己膝盖上的伤口，似乎已经很习惯自己摔倒受伤了。
　　“这女警察怎么这么冒失？”高媛圆越发觉得李安娜很奇葩。
　　“别侮辱我的粉丝了，走吧。”顾小凡赶紧跟了上去，第一天实习，他可不想迟到了。
　　波士顿警局早上报道，是以各个街区警督为首的小组集合的，顾小凡这组的警督是一位40多岁的华裔警督皮特王，身材不高，模样普通，整个人都给人平平无奇的感觉，集合了47小组的巡警之后，皮特王一一安排各个小队的巡逻地点与时间，最后合上报表道：
　　“新警员顾小凡，李安娜，跟我一组，巡视第十大道的唐人街。”
　　这是之前就安排好的，由于《烈日灼心》的拍摄地点就在唐人街，所以顾小凡当然实习地点也在这里，而波士顿警局里负责唐人街的，也是局里唯一的华人警督皮特王，主要是由于他会说普通话与粤语，能与唐人街的老华人沟通。
　　顾小凡不由有些失望，他与梁家晖的虽然同样是来警局体验生活，可实际上两人的目的却是不同的，梁家晖是要观察警员的，而他既要观察警员又要观察罪犯，以往他扮演的人物个性都非常鲜明，但是《烈日灼心》中辛小丰这个人物却不同，他有着截然不同的善恶两面……既是罪犯，同时也是内心怀有正义的警员……
　　而这个皮特王，却看起来不像是热爱刑侦的人，恐怕碰不到什么非常有特点的罪犯之类的。
　　在分组完毕之后，皮特王就与顾小凡，李安娜上了警车，而高媛圆则驾车跟着他们警车后面。
　　皮特王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顾小凡：“我们要上街巡逻，顾导演你还是把帽子拉低一点吧，如果别人认出是你，恐怕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好的。”
　　顾小凡听着拉低了自己的帽檐，并戴上了一副墨镜，美国警察的好处就是可以随意戴墨镜执勤，这倒是很好的伪装。


第1270章 恐惧的罪犯
　　从巡逻的一开始，顾小凡心里倒是很期待能遇到一些大案件，不过巡逻了一整个上午却是相安无事，刚刚执勤第一天的李安娜也是有些失望道：“太无聊了，怎么不来人报案啊！”
　　正在开车的皮特王，却是面无表情地道：“没有案子才是常态，我希望天天没有案子。”
　　“没有案子怎么升职？”李安娜有些气鼓鼓地道，觉得自己上司没有什么骨气。
　　“为什么要升职？”皮特王却是淡淡地道：“平平淡淡的当个小警员也不错。”
　　李安娜听着没说话，心里却对皮特王很失望，就是因为华裔这么温和，才在美国没什么地位呢，要力争上游别人才看得起你嘛！
　　在闲晃了三天之后，他们终于接到了一起报案，是关于一件邻里纠纷的，在唐人街边的白人街区，由于该警区的警员去处理另外一件案子，所以他们去处理。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了，911中心接到报案，有人故事损毁私人财物，三人赶到了现场，一个四十多岁的白人男人指着被人涂抹的汽车大骂道：
　　“警官你看看，这我是花8万美元刚刚买的新车，就被人搞成这样！？”
　　一辆崭新的福特车被人用油漆喷上一行大字：“BIG-TITS”。
　　顾小凡与李安娜也没看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反正要到车行重新烤漆，没有几千美元下不来。
　　这种恶作剧在美国很普遍，曾经一位美国大学生在新加坡留学时，就把这个恶作剧引进到新加坡，结果被新加坡警察当中抽离八鞭子。
　　三人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之后，就随着男主人，走进客厅，七，八个少男少女正低着头站在一角，看起来就是他们其中一人干的，了解之下，车主的女儿玛丽是他们的高中同学，在学校就经常受到他们的骚扰，这回竟找上门来了。
　　不一会，皮特王把这些高中生的父母都给找来了。
　　“真不是我的孩子干的！”“他今天晚上一直在家里看电视呢~”“警官你一定要调查清楚！”家长们都尽力证明自己孩子的清白。
　　顾小凡发现，皮特王很和气，一直在笑，尽量缓和着气氛，但是他的眼睛却没有笑，而是冷静地注视着四周的一切人和物，观察周围的环境。
　　李安娜在旁边轻声对皮特王道：“我们去现场采集指纹，然后找油漆喷枪，调查来源，犯人跑不了。”
　　“不必这么麻烦。”皮特王摆摆手，对着那些房主道：“你应该在车库旁边安装了监控摄像头吧，调出来给我看看。”
　　房主人带他们三人到电脑前打开了监控录像，在开启电脑的同时，皮特王在旁边打了一个电话似乎在询问同事什么信息。
　　虽然记录了下来有个人拿着喷枪喷油漆的过程，但是由于是夜晚视频非常模糊，两人作案时穿着连帽衫，一直挡着脸，连是男是女都很难分辨，别说是查出是谁了。
　　“这太模糊了。”皮特王摇摇头，后面那些高中生的家长们气焰更是嚣张了，连连催促道：“好了没有，快让我们回去吧，我们明天还要上班，孩子还要上学~！”
　　“这样吧，要确定真凶很简单，我采集指纹回去，你们全部要回警局协助调查。”皮特王对着众多父母道：“破坏财产罪最高可犯三年徒刑……”
　　说这话的时候，顾小凡注意到皮特王眼睛却没有看向父母，而是一直在观察哪些高中生神色格外紧张，很显然，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找出了谁是罪犯。
　　但是令顾小凡意外地是，皮特王却是话锋一转道：“但是我念犯人是初犯，我给你们另外一个选择——和解。”
　　全场一片沉默，然后才有家长咬牙道：“和解，我愿意和解。”一个家长带头，大家一齐附和：“我们都愿意和解。”
　　皮特王点头道：“好，第一，修理汽车的费用由你们几家分摊。”
　　“应该的，没问题，修车期间，我们出钱租辆车让他们家使用。”家长们倒是通情达理。
　　“第二，每人签份保证书，六个月之内不得接近这栋房子，如有违反，既以非法入侵他人住宅逮捕。”
　　皮特王话音刚落，顾小凡就已经把从警车里找出了保证书递到了那几个孩子手上，皮特王有些意外地对顾小凡点了点头后，才望向了车主，询问他对如此处理是否满意，车主耸了耸肩膀：
　　“咳，本来是孩子们之间的事，要不是把汽车弄坏了，我也不会叫警察，希望诸位能够谅解。”说完他还跟邻居们挨个握手。
　　“还有一点，如果你们不再骚扰她。”皮特王指了指玛车主的女儿玛丽：“我就不告诉你们校长乔治·杰佛森，他是我舅舅在波士顿大学的校友，与我是老朋友。”
　　那些高中生原本还暗自庆幸逃过一劫呢，听到这话，所有人都脸色都是一变，很害怕的样子，心里再也不敢抱有侥幸心理了。
　　在处理完这起案件之后，一出门，李安娜就很是疑惑不解了：
　　“王，小凡哥，你们为什么不把案件查到底呢？只要回警局，这种小案子的罪犯一定跑不了，我们不能放任罪犯啊！？这么小年龄就这么坏，以后长大了恐怕对社会威胁更大！再说了！如果没有破案率，我们怎么升职！？”
　　警员的成绩是按照破案率算的，这种双方私下的庭外和解，并不算他们的功劳。
　　皮特王淡淡地望了李安娜一眼：“你把那两个孩子抓了，法院会怎么判？判刑是不可能的，最多是赔偿加社区劳动，他们受到惩罚了，然后呢？如果你是他们，成为了学校里的笑柄，被其他人学生排挤，你会怎么做？放过玛丽吗？”
　　李安娜一愣，是啊，青春期的孩子最为叛逆，如果受到因为被罚被班上的同学排挤，只要会更加偏激，到时候报复的可能就不仅仅喷油漆了。
　　顾小凡也在旁边笑道：“安娜，在这里小孩都可以搞到枪，一个不好就会出一个校园枪击案，我们放过了一个小案子，却避免了未来更大案件的发生，法律是无情而统一的，但是案件与罪犯却是各个不同，如果任何事情以法律条款为标准，那么根本不需要我们警察，直接出事就上法庭就好了，你说是吧。”
　　皮特王听着，转头欣赏地望了顾小凡一眼，似乎很意外这位演员看事情这么成熟。
　　他原本以为顾小凡来这里实习，是来宣传出风头的，没想到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通情达理得多。
　　而顾小凡收获更多，他发现一个非常微妙的细节，那就是现实中的罪犯并非像是小丑那样享受犯罪，反而更多的是一种恐惧……他们虽然做了违法的事情，没有被抓出来，但是心里的惊慌与恐惧是很难藏住了。
　　虽然同样是罪犯，但是辛小丰这个角色却与小丑那种张扬放肆完全不同，他更真实，内心一阵充满了恐惧与压抑，这才是正常罪犯应有的心理……
　　而另外一个细节，更令他觉得好奇，比起来那些车主与那些高中生家长来，皮特王似乎更不希望让他们上法院，他刚才的话李，似乎对于“法律”感到无比的敬畏。


第1271章 真实的现场
　　正在顾小凡默默思考的时候，他们又接到了报案，报案的是这个白人街区的一名女人，说她的先生丹尼尔被公司解雇，回家喝了不少酒，情绪失去控制，闹死闹活谁也拦不主。
　　皮特王听着这个普通的案情，神色却立刻紧张起来……
　　开车到现场之后，看到的是一座两层的独栋别墅，灯下下绿油油的草坪与整齐的灌木，很显然倾注了房主人的心血。
　　顾小凡不由感叹，多好的一个家啊，怎么跟警察扯上瓜葛了呢？
　　顾小凡带着疑惑按下列门铃，却看到皮特王已经掏出手枪检查弹夹，做着深呼吸轻声道：“小心，别露头，低身进去，屋主有可能有自杀倾向，极有可能有枪支。”
　　“不过是一名醉汉闹事而已。”李安娜有些不屑道。
　　“别废话！好好警戒！低下身子！”皮特王突然一声大吼，把李安娜与顾小凡都吓了一跳，赶紧蹲了下来。
　　这时候李安娜才想起他们在大学里上的课程，在美国，每分钟都有人企图自杀，每17分钟就有人用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自杀在美国死亡原因中占第八位，而且越大的城市自杀率越高。
　　而与中国人自杀多选择投河，上吊，服毒不同，美国人一般自杀都是枪击，很多自杀案中，死者都是把枪口含在嘴里开火，把自己半个脑袋都崩开了花，血浆，脑浆贱得满床，满墙都是，令人毛骨悚然。
　　而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想死又下不了手，就请警察帮忙……有个专业名词叫“协助性自杀”。
　　这时候丹尼尔夫人开门了，她挺着大肚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大约两岁的小女孩，小女孩一头金色的卷发，忽闪着灰色的大眼睛看着他们，可爱得像是小天使。
　　大致问明白情况之后，皮特王就道：“丹尼尔夫人，你们在外面先等着。”随后他与李安娜都掏出枪，一前一后进了客厅，客厅一片狼藉，像是被台风刚刚肆虐过。
　　那个叫丹尼尔的白人端坐在单人皮沙发上，旁边倒着五六个空酒瓶子。
　　皮特王对李安娜做了手势，李安娜会意地点了点头，这种情况来不及一字一句沟通，他们有专用的手势来指挥。
　　顾小凡虽然看不懂，却也是谨慎地跟着他们后面。
　　眼前的一切告诉他们三人，这个叫丹尼尔的白人丢了饭碗，妻子女儿要吃饭，婴儿即将出生，这栋别墅还要还贷款，加上对公司老板的一肚子怨气，丹尼尔借酒消愁反而愁上加愁，看他那坐相，双手垫在大腿下面，分明藏着怎么东西，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皮特王缓缓走过去，放低声音道：“丹尼尔，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别担心，让我们来帮助你和你的家庭。”
　　皮特王斟酌词语开导他，始终和他保持一定距离，李安娜已经迅速把各屋检查了一遍，没有其他人，丹尼尔一动不动，翻着眼珠瞪着天花板，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
　　皮特王继续道：“人生都有挫折，跌倒了再爬起来，你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千万别做傻事。”
　　顾小凡在旁边听着有些着急，皮特王虽然是个经验丰富的警察，但是他的口才实在是太烂了，这么劝导，他听着都烦，何况是已经喝醉的丹尼尔。
　　果然丹尼尔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显然，他的情绪已经激愤到了极点。
　　“丹尼尔，请你站起来好吗？至少让我看见你的手，就像我这样。”皮特王试图打破僵局，边说边展开双手给他看，争取让背后的李安娜却制服丹尼尔。
　　顾小凡在后面看到皮特王，额头上满是汗，整个人都因为极度紧张而微微颤抖着，呼吸都微微有些急促。
　　“操你MD混蛋警察！送我去地狱吧！！”只见丹尼尔突然一声大吼，像是弹簧一样蹦了起来，瞪圆了眼睛，满脸怒容地举起一把散弹枪，朝着就皮特王就是一枪！
　　皮特王这时候根本不像是电影中或者演习中那样潇洒地飞跃一躲，而是狼狈在地上一滚，躲到顾小凡所在的厨台后面，大口喘气着，颤抖地低声骂道：
　　“MD，要自杀为什么要拖着我们，混蛋！有本事自己对自己脑袋开枪啊……”
　　“送我下地狱把！我要死！！”丹尼尔失控地在屋子拿着散弹枪轰击着，守在门口，他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想死，只要自己被警察打死了，公司就会因为这个事情赔偿他的家庭，他的家人就可以靠着赔偿金过日子了。
　　“安娜你在干什么~！开枪！击毙他~！”皮特王大吼道。
　　在丹尼尔身后的李安娜却已经脑子发懵了，她抬手用枪指着丹尼尔嚷道：“住手，放下枪，否则我就开枪了……”
　　丹尼尔回头就是一枪，却是发现没有枪里没有子弹了，他马上从口袋里拿出子弹上膛，而李安娜举着枪双手瑟瑟发抖着，硬是没有勇气扣动扳机。
　　按照美国警察的习惯，面对罪犯，第一要务就是毫无犹豫的击毙，绝不可能像是媒体说得那样射腿之类，因为如果仅仅是击伤，一是无法让罪犯丧失威胁，激发他更加穷凶极恶的发狂，而是如果造成罪犯残废，政府要负责犯人的后续治疗与看护，罪犯反而会变成YIP的病人了。
　　可明明知道自己可以击毙犯人，而且这个距离李安娜自问也可以百发百中，但是意识真正之向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开枪，不是穷凶极恶的罪犯，而一个家庭的父亲，一个被生活折磨到绝境的可怜人……她怎么都下不了手。
　　“白痴！！！”皮特王也是鼓起勇气，起身就是朝着丹尼尔开两枪，却没有打中，在极度惊慌中，他的射击动作都是变形的，当他看到丹尼尔上膛好的转身的瞬间，赶紧吓得又趴了回去。
　　这种危机时刻，无论他多么有经验警察，那种威胁生命安全，丧失一切的巨大恐惧都会让你喘不过气来。
　　对……就是这种感觉，这才是真实的警员的反应，他们比任何人感觉到恐惧与不安，因为他们看过了太多的死亡，与人性最黑暗的一面。
　　顾小凡这一刻也恍然明白，为什么那些老警员的脸上都毫无生气，因为他们面对太多这种人性的考验了，很多时候，他们亲手击毙一个家庭的支柱，一个普通人。
　　就算是法律保障他们无罪，他们良心也会备受煎熬，而同时他们又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牺牲生命……
　　那些电视上面对几名歹徒，一群警察却击伤牺牲的事件中，都是因为他们心理背负这些煎熬与考验，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看着失控的丹尼尔再度抬起枪口，对准了双手举枪却没有勇气射杀他的李安娜，顾小凡这时候也管不了许多了：“枪借我。”直接一把抢过皮特王的枪，扬手就是一枪。
　　“不行！”皮特王惊呼中，就听到“铛！”的一声金属破裂声，丹尼尔手中的散弹枪已经被子弹穿透碎裂了一地……


第1272章 煎熬的抉择
　　眼看着丹尼尔手中的散弹枪碎裂，李安娜此时还傻在原地，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犹豫着，是要扑上去制服丹尼尔还是躲起来呢？
　　正在李安娜犹豫间，只见一旁的顾小凡已经扑了上来了，丹尼尔竟然满脸怒容掏出了一把匕首，朝着顾小凡腹部刺来。
　　顾小凡猛得一侧身，让过刀尖，双手迅速抓住他握刀的右手腕，就势往前一带，丹尼尔本能地刹住脚步往后抽胳膊，想从顾小凡手中挣脱。
　　但是顾小凡等得就是他这一下，第一招是虚的，等他往回夺刀，顾小凡才真的出手，借着丹尼尔的力，猛地将他右手向侧后45度折弯下去。
　　丹尼尔根本料不到顾小凡这又快又狠一手，一下子失去重心，仰面朝天被顾小凡制服在地，任他疼得双脚乱蹬，无奈右手手腕被顾小凡擒拿住，半点动弹不得。
　　这时候，皮特王才一下子冲上来，熟练地将他的双手拷起来。
　　在手铐铐上的瞬间，李安娜这位菜鸟警察这才一下子腿软地坐在地上。
　　丹尼尔被按在地上，却是眼泪都流出来了，哭喊道：“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为什么不打死我~！”
　　顾小凡却是拍了拍他的背，把他扶起来道：“我不是警察，所以没有权力伤害你，但是你是位丈夫，也是父亲，所以你也没有权力去死，有什么过不去的，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丹尼尔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这时候才望向这位华裔年轻人，看到顾小凡的脸愣了一下道：“你……你是小恶魔？”
　　显然在丹尼尔这种不去电影院的中年男人的印象中，顾小凡还停留在《权力的游戏》时期。
　　“闭嘴，老实点，跟我们上车~！”皮特王愤怒地把他拎了起来，押出了房间。
　　顾小凡在出院子时，不断安慰已经哭得快要崩溃的丹尼尔夫人母女，保证道：“放心，丹尼尔先生不会有事情的。”
　　那个莫约两，三岁大的孩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嘟囔喊“爹地”，让李安娜心都要碎了。
　　这时候，之前呼叫的支援也来了，来的是这个街区的直属的白人警督。
　　“他的手怎么回事？都是割伤？”白人警督有些好奇地看着丹尼尔的手，这时候另外同事检查完现场，把那被子弹击碎的半截散弹枪拿了出来，几个人都惊讶无比地道：
　　“王，这是你打的？一枪正好打中了枪管上？”
　　“这也太神了吧？”“办案中打中枪管，这恐怕是咱们局里第一神枪手了。”
　　皮特王回头望了顾小凡一眼，顾小凡微微摇头示意不要说是他干的，免得麻烦，皮特王这才承认道：
　　“什么神枪手，手枪哪里瞄得准，我本来想打他胸口的，某明其妙就打中他枪管了，算这小子命大。”
　　各个波士顿警局的警员们都啧啧称奇，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这种所谓的“警察援助式自杀”是警员们最痛恨的，自杀者自己下不了手，逼着他们刽子手，会让警员被背上一辈子的负罪感……
　　像是今天这样不伤人命，就解决这种事情，真是一个奇迹。
　　两辆警车把丹尼尔押送往附近的医院监护。
　　李安娜回到车上，整个人还在瑟瑟发抖着，皮特王则在一旁抽着烟，似乎也是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刚才的一切如果发生在电影中，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现实生活里，却是随时可能葬送几个家庭的巨大转折，惊心动魄中令每个人都倍感煎熬。
　　车里沉默了好久，李安娜才突然大叫道：“我不想当警察了！我为什么要当警察！我根本不是这块料……”
　　皮特王却是开着窗户抽着烟，望着夜空淡淡地道：“别内疚了，第一次都这样，换我是你，我恐怕根本连站都站不起，你已经很不错了。”
　　说着却是叹了一口气：“但是下次遇到同样的情况，一定要开枪击毙对方……为这种事，就上警局的那面烈士墙可不值得。”
　　“可我就是下不了手。”李安娜满脸的沮丧：“我看到那个丹尼尔房子的庭院整理得井井有条，要不是被解雇，他一定会继续做个好丈夫，好父亲，而且丹尼尔夫人还在怀孕……我怎么能在他们母子面前射杀他们丈夫和父亲呢……”
　　“可你想过没有，他们有家庭，你同样也有。”皮特王这时候也是冷静下来了，无奈地摇头道：
　　“但是如果他枪杀了你，那么丹尼尔同样会被我们赶来支援的同事击毙，结果就是多毁掉了一个家庭，你能想象你父母接到你殉职消息电话的表情吗？”
　　李安娜脸色顿时一白，变得毫无血色起来，似乎丧失了一切勇气，顾小凡却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
　　“安娜，别灰心，其实你非常适合当警员，你能看到庭院草坪状况就评测出一个人的素质观察力非常好，而你的同情心也正是一名优秀警员的最重要的品质，你今天这事情不是完美的解决了吗？”
　　原本沮丧的李安娜听到这话，顿时就是精神一振，拍了拍自己的脸，连连道：
　　“是啊！没错啊，今天这事最后还不是皆大欢喜了，最重要还是我实力不够，要像是小凡哥那样跟以一枪能打掉对方的枪，什么问题都没有，还这么多纠结做什么啊！？”
　　皮特王听着也是连连摇头：“这种枪法，你恐怕要练五年不眠不休才能练好。”
　　“五年就五年！小凡哥是位演员都能做到，我为什么做不到。”李安娜的热血上涌，重新恢复到热血粉丝的状态了，连连拉着顾小凡的手道：
　　“小凡哥，你教我练习枪法好不好，你枪法那么好~”
　　如果是不在场的人，听到顾小凡用手枪击中枪管的“神迹”多半会认为是这个演员瞎猫碰上死耗子，但是李安娜与皮特王，都是目睹了顾小凡拔枪射击那瞬间的英姿。
　　那种渊亭岳立的大师气度，绝不是偶然能解释的，那是绝对压倒性的枪法实力……
　　“那可不行啊。”顾小凡却是笑了笑：“我看我的实习已经完毕了，我明天就要回到片场去了。”


第1273章 电影群英汇
　　“这么快？”李安娜听着很意外。
　　“恩，我想观察与学习的东西都已经学到了。”顾小凡点头道，虽然只是这么几天时间，但是他已经大致掌握了罪犯与警员那种真实的心理状态。
　　“谢谢你~皮特王。”顾小凡对皮特王伸出了手。
　　“谢谢你才对，顾导演。”皮特王有些敬佩地望着他：“其实说心里话，我一开始不喜欢你，但是现在我觉得你真的是个好警察，我很希望你留下来……你能带给更多绝望的人希望。”
　　“我当演员同样也可以带给更多的人希望。”顾小凡说着，目光看向了已经恢复神采，满头热血嚷着要回去练靶场的李安娜。
　　在这个时代，想要激励人心，让人得到勇气与希望，没有什么比明星更具有力量了。
　　皮特王心里有些微微有些失落，今天下来，他已经忘记了顾小凡是个演员，真的把他当作一个新警员在带了，不得不说，顾小凡这个人真的非常特别，令人实在难忘。
　　一个星期之后，《烈日灼心》的剧组正式举行了开机仪式。
　　内地，香港，台湾，韩国，日本，以及东南亚各家媒体收到消息都从各国派出了代表赶往了波士顿。
　　当各地的记者来到现场一看，也都是惊讶万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次开机仪式，不单单是演员阵容空前，参与开机仪式的嘉宾阵容也是令人业内惊叹。
　　不仅黑羽工作室与上影的何铁军，韩三品众人列席，内地与香港的各大影视集团也派人来参与，在现场记者们看到英皇电影公司的杨受成，华谊兄弟的王中军，博纳影业的于东，香港TVB的方宜华……
　　还有大导演张一谋，王京，陈可辛也都远道而来参与这次的开机仪式。
　　作为导演的冯晓刚在集合演员之后，心情也是激动万分，顾小凡，梁家晖，梁朝伟，葛尤，姜闻，高媛圆……这种表演阵容也堪称是空前绝后了。
　　华谊兄弟的王中军，看着高台之上的冯晓刚激情洋溢地对剧组训着话，也是不由有些羡慕地感叹道：
　　“这晓刚在我们华谊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是今天这么兴奋过，怎么一到顾小凡手下，热情就被调动起来了呢？”
　　旁边光线传媒的包立东却是哼了一声，道：“那你是老王自己没本事，如果你也能找到《烈日灼心》这样的演员阵容，你们冯导肯定激动地给你没日没夜的干。”
　　王中军却是瞪了包立东一眼：“老包，你倒是会说风凉话，不说别的，你有本事让梁朝委给你们光线演一部电影试试？”
　　包立东连连摆手：“我可没这本事，咱们内地只有韩三爷能请得动这尊佛……小凡竟然能让梁朝委给他演配角，这面子恐怕连王家卫都比不了……”
　　这样的阵容，就连英皇的杨受成，博纳影业的于东同样也都是在心里羡慕不已，更别说张一谋，王京，陈可辛这些导演了，看着这么多好演员都禁不住手痒痒，恨不得自己上去亲自指导一番。
　　而台上的冯晓刚意气风发，作为本片动作指导的陈龙，也是咂舌不已，连连感叹道：
　　“乖乖的，这种电影规格我这辈子都没看过，《无间道》与《英雄》这种商业大片比这片子都差远了。”
　　最近几年内地非常流行超级大片，也是集合两岸两地的明星们汇集在一部电影中，以博得最大的观众群体。
　　基本这种模式都是。中生代香港巨星为男主角。加内地天后女主角，配以内地老戏骨，与年轻偶像组合。
　　《满城尽带黄金甲》《赤壁》《听风者》《龙门飞甲》等片，都是这个类型，而能让香港的巨星们给内地演员甘当配角的，却只有顾小凡一人。
　　要知道梁家晖还经常出演配角，而梁朝委可是从来不做这种掉身价的事情的，更别说请陈龙担任动作指导了……
　　在场的中国电影人心里看着台上的剧组，心里也暗暗激动。
　　虽然平时里，他们在华人市场上你争我斗的互相竞争多年，但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那就是——“攻陷好莱坞”。
　　他们心里始终觉得，自己的华人的巨星绝不比欧美的演员差，但是就是欠缺了一个舞台与观众基础，没有好莱坞五大公司愿意给他们提供一部展现他们的好电影，也没有欧美的观众群体……
　　可在顾小凡入主华纳之后的纪念，已经把一切条件都已经酝酿成熟了，《黑天鹅》与《爆裂鼓手》的大热已经令整个世界都接受了华人主演电影，打破了长久以来的人们内心偏见。
　　而现在，顾小凡终于要发起进攻的总号角了，《烈日灼心》与之中国电影，就如同《无间道》与之香港电影一样，无疑是史无前例的中国表演大师们最强作品，代表了中国电影人的最高水准。
　　如果说《无间道》的出现，是为了挽救曾经称霸亚洲的香港电影衰落之势，那么《烈日灼心》的降临，则就是积聚中国电影人全部精锐，正式向好莱坞旧有集团挑战的最强王牌了。
　　冯晓刚在台上说完那些激励剧组的话，却没有就此结束，而是望向了顾小凡。
　　“小凡，你来宣布开机吧。”
　　“晓刚老师您是的导演，我就是一演员，您来宣布吧。”顾小凡推辞道。
　　“不……这电影不是我个人的作品，你来比较合适。”说着冯晓刚让出位置，把顾小凡推向了舞台中央。
　　顾小凡推迟不掉，只能接过话筒，看着这位年轻人走上舞台中央，射灯照在他的身上，仿佛身体都在发着光似的。
　　看着台下的中国电影群英汇聚，这些人中有些是自己战友，有些是自己曾经的敌人，更多的是自己儿时只能在银幕上仰望的偶像与梦想……
　　顾小凡感觉到，胸口有一阵难以抑制激动的涌动着，却不由想到了那一天，自己曾经与刘施诗在电影中看着那些巨星海报，发誓要让自己功成名就的那一天的情景，心里也不由有些遗憾，今天诗姐因为出席。
　　奥斯卡学院的轮值主席的竞选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她正在忙着到处拉票……


第1274章 最后的筹码
　　看着顾小凡站在舞台中央，现场的所有中国电影群英们都一片安静，记者们也都不敢按下自己的快门，现场所有的焦躁与激动的人们，都不约而同的停下自己的动作，都在等待着这位中国电影的领军人物的发言。
　　顾小凡站在射灯之下，感觉万物凝结，虽然有几百人在现场，却让人感觉这个奇妙的空间内平静地宛如空无一物，寂静的没有丝毫杂音。
　　顾小凡做了一个手势，开始进行每个剧组开机的“沉默誓言”。
　　“沉默誓言”开始之后，在剧组就变成了摄影机与收音筒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只要他们开始工作，除了演员之外任何的人声音都不容许存在，镜头范围内更是神圣的境地。
　　望着台下满满的工作人员如定格画面一般静止着，只看到地上的秋叶被风吹着缓缓滚动，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像是放慢动作一般，而摄影机反光镜头也倒映着如彩虹般的色彩，让现场弥漫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曼妙感。
　　这种感觉，顾小凡曾经有过，那时是在人艺剧场的舞台演出，他在那里被那些前辈留下的魂神洗涤，感受到至高的美好感觉，那时，他能感受到的那小小的舞台，是专属于他的世界，他就是那个小世界的帝王……
　　而现在，望着下面的中国电影群英，看着那些中国最伟大的演员与导演们期待望着他们的神情，顾小凡心里担忧，期待，激动都静宁下来，的确……我顾小凡或许曾经是个微不足道的俗人，但是……这里，被誉为世界第七大艺术的电影的圣殿，是属于我的世界……电影是属于我顾小凡的世界……我是这里的王者。
　　顾小凡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只深吸了一口气，环顾周围中国电影群英，低沉地说出两个简短而有力的字：“开机。”
　　众人只感觉这两个字，宛如点燃他们心中长久以来的渴望，耳边与心中轰隆的战鼓敲击振荡着，王中军，包立东，于东，杨受成都情不自禁地叫好起来，而周围每个电影人都不由吼了起来：“好！”“好~！”“好~！”
　　各国的记者们，看到中国电影人如此热狂的场景，也都是看得心里暗惊不已，感觉到世界电影的一场狂风暴雨的巨变，正在悄然来临。
　　第二天早上，不仅仅是亚洲媒体，就被欧美的媒体都已经被《烈日灼心》的消息洗版了。
　　“中国电影最强音，顾小凡好莱坞预言压轴大作《烈日灼心》开机，巨星+巨星+巨星，五大影帝集结~！”
　　“顾小凡联手梁家晖，梁朝伟，姜闻，葛尤，高媛圆，罪犯与警察斗智斗勇，最强表演盛宴。”
　　“中国电影历史上最强犯罪题材，超越《无间道》的超级大作，顾小凡剑指奥斯卡！”
　　“黑羽工作室，联合中影，华谊兄弟，英皇营业，发布华人电影最强片，挑战《林肯》，奥斯卡之战最强篇开始！”
　　在《烈日灼心》的开机仪式的新闻被公布之后，这部顾小凡今年的最后一部电影作品，也受到各方的高度重视。
　　顾小凡在《爆裂鼓手》与《黑天鹅》带来的巨大口碑，加上前段时间在K1中的奇迹般的十连胜，都让他本身的话题不断。
　　虽然普通观众更加期待动作片《雪国列车》，但是在好莱坞电影业内，却对《烈日灼心》这部电影更加看重。
　　一个个的消息随着时间推移传来，令好莱坞五大集团都开始越发的不安。
　　什么？顾小凡与姜闻，葛尤将作为主演？还配上高媛圆？这是阵容比《爆裂鼓手》还强啊……
　　什么？陈龙加入《烈日灼心》担任电影指导了？
　　什么还没完？嘎纳影帝梁朝委加入这部的电影演出配角了？
　　当一一个坏消息传到了位于洛杉矶各家巨头的办公室里，各个公司都变得愈发不安起来。
　　算一算大家手里的牌，在圣诞档期奥斯卡战线上，索尼哥伦比亚出品有布拉德皮特的《点球成金》，乔治克鲁尼的《总统杀局》，汤姆·汉克斯《菲利普斯船长》……看似非常强大。但看过这三部电影成片的五大内部影评人们，都一致认为他们无法与《爆裂鼓手》中的顾小凡的表演相抗衡。
　　而在圣诞商业题材上，博伟影业《铁甲钢拳》，福克斯公司《大侦探福尔摩斯2》，派拉蒙的《丁丁历险记》都堪称强片，可与也很难超越《爆裂鼓手》全球八亿惊人票房相比。
　　算来算去，真正有实力与顾小凡年底两部电影相抗衡的，只有三部电影。
　　在艺术领域上，迪斯尼的超级大片《林肯》一马当先，声势同样惊人，而派拉蒙出品，马丁西科塞斯导演《雨果》则是挑战音乐，化妆与最佳影片奖项的有力争夺者。
　　商业上，毫无疑问，五大都把宝压在了汤姆克鲁斯《碟中谍4》上，这部电影不单汤姆克鲁斯这位天皇巨星的回归，更有新进帅哥杰瑞米·雷纳，以及“黑寡妇”斯嘉丽·约翰逊加盟。
　　在商业上，这三人的号召力加在一起，几乎无人可以抗衡。
　　而此时，面对顾小凡率领中国电影势力的强势压境，五大集团都已经感觉到绝大的压力，各个高层都亲自在自己的剧组督阵。
　　在好莱坞年度诗史电影《林肯》的拍摄现场，更是云集了迪斯尼与福克斯两大集团的高层。
　　弗洛老太太与老默多克这两位曾经的宿敌，已经连续半个月下榻在剧组拍摄战争场面的维吉尼亚亮。
　　在剧组拍摄中，斯皮尔伯格每一场戏的拍摄时候，佛洛老太太与老默多克多坐在摄影机的后面督战，他们没有给任何人的建议，也没有干涉斯皮尔伯格的，坐在这里只是表明一个态度。
　　他们要让演员与剧组的每个人都明白，这部电影的意义之重大。
　　“谢谢你了，鲁珀特。”弗洛老太太边看着丹尼尔·刘易斯与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演出精彩纷呈的对手，边对旁边一脸倦容的老默多克道谢道：
　　“如果不是你，迪卡普里奥是不会愿意牺牲自己的名誉来演出配角的。”
　　老默多克却是神色凝重，摇摇头：“我可不是为了帮你，弗洛，我是为了我新闻集团……顾小凡打垮了我们，如果连你们迪斯尼可抗不住，黑羽恐怕就会真的一家独大了……”
　　外界并不知道，老默多克这次不但出面说服力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加盟，也同时带来了哈里森·福特会在这部电影里扮演副总统安德鲁·约翰逊，就连《碟中谍4》中的斯嘉丽·约翰逊都是他出面斡旋的。
　　这一切，当然都是为了要战胜顾小凡。
　　“是啊，如果真的让他那个神奇预言实现了的话……好莱坞恐怕格局恐怕会因此彻底改变了。”弗洛老太太也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刘施诗这段时间在积极运作竞选奥斯卡轮值副主席，如果明年奥斯卡上黑羽能在奥斯卡获得不错的成绩，刘施诗借助成为奥斯卡学院副主席，那么黑羽将成为任何人都无可匹敌的电影巨头了……
　　老默多克神情有些失落，望着镜头前神采飞扬的丹尼尔·刘易斯与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感叹道：
　　“最终我们这些人都只帮不上什么忙，在这个领域里，还是他们艺术家之间的胜负而已……”


第1275章 同一个上映
　　在这场规模盛大开机仪之后的一段时间，《烈日灼心》却突然像是失去了消息，没有透露出任何的新闻，唯一的信息是，这部原本只计划拍摄20天的小成本电影，却最终花了一个半月才完成，在上映之前，甚至连一张海报都没有来得及贴出来。
　　向来高调的顾小凡，也没有接受任何的采访与宣传，似乎完全忙得抽不开身来，这让大家都在猜测是否《烈日灼心》的剧组出了问题，是不是大牌演员太多了，之间产生了矛盾呢？
　　以前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五大影帝在一起，还有最爱指手画脚的“戏霸”姜闻在，恐怕多少有产生一些表演上的冲突吧。
　　反而《林肯》这边进行顺利，比《烈日灼心》更快的完成进度，这部电影都没有什么复杂的特效，后期重点在于调色与剪辑，虽然时间紧张但是还是最终赶上了年底的贺岁档。
　　这令人不由有些担心起来《烈日灼心》的命运起来。
　　中影方面的《雪国列车》订档在了圣诞夜的晚上，原本《烈日灼心》这种小成本应该提前了两个星期上映的，可是只离圣诞夜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黑羽工作室方面却还没有任何动静。
　　而趁着黑羽工作室的沉寂，五大方面这次决定先声夺人，《林肯》虽然在圣诞夜与《雪国列车》同日上映，但是《碟中谍4》却被安排提前一周12月16号晚上首映。
　　这汤姆克鲁斯与斯嘉丽·约翰逊等三大热门影星主演的谍战电影一上映，就横扫全球票房市场，在各地都碾压了其他竞争对手。
　　“《碟中谍4》首周势不可挡，勇夺北美周票房冠军。”
　　“英国一周票房：《碟中谍4》争霸影院。”“俄罗斯一周票房：《碟中谍4》大热登顶。”
　　雅虎娱乐、IMDb、bom、the-numbenr、《洛杉矶》，《好莱坞信报人》都是好评如潮。
　　《碟中谍》这部谍战系列对于影迷来说非常特殊，第一部拍摄宛如凄冷的幽蓝，第二部却是风格炙热的火红，吴宇森用他所特有的暴力美学方式赋予《碟中谍2》海量的感官刺激，从而创下了系列最高票房。
　　但007模式的借鉴和快餐模式的运用，不可避免地导致影片与原创宗旨相背离，在感官快感消退之后，是大批粉丝和观众的质疑。
　　而3部曲之后，因为汤姆克鲁斯与派拉蒙的分道扬镳，这部热门系列也搁置多年，今年才得以重现。
　　这次汤姆克鲁斯亲自担任制作人，影片整体开始向第一部的风格靠拢，但同时又与时俱进地引入“谍影”系实拍打斗和更加缜密的剧情九转，爱情戏也不再是谈谈情上上床的作秀，而是流露出相濡以沫的真挚。
　　更加令人惊叹的视觉效果与科技展现更是让这部电影如虎添翼，不论是崩塌的克林姆林宫还是3D可视屏以及浮空衣，都流露出尖端时尚的科技气息。
　　圣诞夜前的一周，这部电影在全球上映，北美得到了惊人4267块银幕比例，在北美一周突破1亿大关的同时，在全球首周票房已经突破3亿美元大关，极为有希望突破第二部6亿高峰，有希望击溃《爆裂鼓手》8亿美元的惊人成绩。
　　这让五大内部都松了一口气，起码在《爆裂鼓手》之后，今年年底还有一部电影能洗刷掉顾小凡带来的那种挥之不去的存在感……
　　不过看起来《碟中谍4》想要突破十亿的希望却并不大，无法给《雪国列车》足够大的压迫感。
　　但是五大对此却并不担心，因为在今年的票房排行榜上，他们有三部全球票房过十亿美元的大作。
　　分别是《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下》：全球票房13.281亿美元。
　　《变形金刚3》：全球票房11.237亿美元。
　　《加勒比海盗：惊涛怪浪》：全球票房10.439亿美元。
　　这三部熠熠生辉的十亿美元俱乐部作品里，二十世纪福克斯，派拉蒙，迪斯尼三大巨头每家一部，牢牢把持今年的票房榜的前三强。
　　五大集团此刻，真正担心的是顾小凡的那个“奥斯卡预言”，在《爆裂鼓手》与《黑天鹅》爆炸口碑之下，顾小凡，周闰发，刘施诗的最佳男女主角与男配角提名已经无可阻挡，分别都位列与好莱坞战线各个预测的前三名之内。
　　现在，他们只希望《烈日灼心》无法冲击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女配角这另外三大核心奖项了。
　　此刻无论是老默多克，还是弗洛夫人，都希望《烈日雄心》内部出一些问题，赶不上今年的圣诞档期。
　　这种想法非常的软弱，可却是此刻他们心里最真实的情绪，起码这样的话，顾小凡的那神奇预言就不会实现了……
　　可在12月23号当天，黑羽工作室突然宣布了一个消息，令他们幻想落空了。
　　黑羽工作室正式宣传《烈日灼心》将与《雪国列车》同天上映，并且在都在洛杉矶万达中心影院首映。
　　两部电影同一天，同一时刻，同一个影院首映！？
　　这令好莱坞的电影人与影迷们都措手不及？难道顾小凡不怕自己的电影观众会选择困难吗？或许他是对自己真的这么有信心。
　　而更加巧合的是，新修建的万达中心影院旁边不到200米的距离，就是好莱坞中国剧院，而在圣诞夜晚上，汇集好莱坞顶级表演大师们的《林肯》，就将在中国剧院举行首映。
　　黑羽工作室这分明是与要和《林肯》打对台啊！？
　　这个消息令全世界的娱乐媒体们都高兴得发疯，因为他们在也不用在各地跑了，只需要在同一天晚上，同一个地方，就可以采访到圣诞夜最受人关注的三部电影。
　　而对于联合制作《林肯》的迪斯尼与新闻集团来说，这个消息却是令他们措手不及。


第1276章 联合首映式
　　在暑期档的时候，他们五大用多部电影夹攻《爆裂鼓手》与《黑天鹅》，分散了其媒体与影迷的关注度，没想到到了圣诞档期，顾小凡来了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林肯》虽然是群英荟萃，但是题材却很沉闷，如果与大热《雪国列车》同一天上映，因为类型不同还可以占到很多话题性，但是与同样是奥斯卡战线的争夺者《烈日灼心》在同天同地点上映，那就是真要被抢光风头了……
　　演技无双的丹尼尔·刘易斯为人原本就低调，根本无法与向来是舆论中心的顾小凡相提并论啊……
　　“现在这情况要怎么办？推后到圣诞节上映吗？”老默多克看到这个消息，也是赶紧打电话联系弗洛老太太。
　　弗洛老太太倒是很坦然，沉声道：“不能躲，一躲我们就更气势就更加输了，我看这样吧，他们两部首映礼的电影都是在晚上7点，我们就定在9点，打一个小小的时间差，这样让记者们也有时间来我们这边采访。”
　　这样的结果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顾小凡现在气势如虹，任何人都只能避其锋芒。
　　可当这个调整的档期一宣布，弗洛老太太方面却意外接到了雪莉的电话，电话的内容很简单：“顾小凡想与您与默多克先生谈谈。”
　　这个消息令弗洛老太太很意外，虽然他们名义上与上影合作着上影电影乐园与迪士尼的事宜，但是在好莱坞市场上，还是处于针锋相对的局面。
　　双方的争夺可谓到了最激烈的时刻，就连她都不得不与极为忌惮的新闻集团合作，这时候顾小凡有什么要和他谈？
　　默多克与爱德华接到这个消息，都觉得顾小凡是在蓄意挑衅，但也很好奇顾小凡到底要说什么。
　　他们并不参与视频会谈，只是要求在线观看这次的视频会议。
　　下午，等到了约好的时间，弗洛老太太做了几个好深呼，带上惯有的和蔼笑容，才让助手可她联上信号。
　　“你好，顾导演，真是好久不见了。”
　　顾小凡的脸出现在液晶屏幕里，却令人意外显得有些憔悴，在寒暄几句之后，顾小凡就说出了自己的这次会谈的目的：
　　“这次《林肯》与我们《雪国列车》，《烈日灼心》，同时上映，首映地点又这么近，我想提个建议，我们双方也就不要争夺媒体资源了，就一起造势吧，我建议我们举办个联合首映式。”
　　“联合首映式……？”弗洛与默多克父子都有些意外。
　　“如果你们接受这次的联合首映的话，我们可以把《雪国列车》与《烈日灼心》提前下午6点首映，到时《林肯》剧组的人先来我们万达影院，参与我们的两部电影首映，并一起观看电影，然后在之后，我与黑羽工作室的人再参与8点半开始的《林肯》的首映，我觉得这样对于我们双方都有利，你们商量一下在把结果告诉我吧，我好提前安排。”
　　在结束这个简短的视频会议之后，弗洛老太太就与默多克父子联通了视频。
　　“你们怎么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面对弗洛的问题，默多克陷入了沉思，也是满腹的疑惑。
　　倒是爱德华很快相通了其中的道理，微笑感叹道：“看来顾小凡这次是信心十足，觉得我们对他构不成威胁，所以才要举行联合首映式，现在他的声势如日中天，《林肯》与他们举行联合首映式，对我们非常有利。”
　　《林肯》剧组出席顾小凡这两部电影的首映，恐怕不会起到什么正面宣传的作用，但是如果顾小凡这种话题人物在自己电影首映之后，再参与《林肯》的首映，那么就会非常劲爆了。
　　这会让原本没有什么声量的《林肯》，得到更大的关注。
　　老默多克却是摇摇头，沉声道：“我不认为是这样，他这样张狂的人，恐怕是想先声夺人，让我们好好欣赏他的得意之作吧，就像是一位纵火犯一定会要回到火灾现场欣赏消防队救援时的表情一样，他是要我们面对面的，对他屈服吧……”
　　弗洛老太太心里也是这么认为，不过还是道：“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心理，现在这种情况，只要是对我们有利的事情，我们都要去做，我决定答应他。”
　　默多克微微地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面对强者，就算是被挑衅，感到屈辱，感到窝火，也只能低下头，咬牙去争取自己的利益……这时候他们唯一的生存之道。
　　而另外一边，在黑羽华纳的总部办公室里，顾小凡合上电脑之后，刘施诗，陈可儿，何铁军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我脑子可没问题。”顾小凡对他们笑了笑道：
　　“他们之前肯定以为我把《烈日灼心》安排在圣诞夜，是为了排挤《林肯》，其实是电影后期工作真的现在才完成，我也是没办法啊。”
　　何铁军过来一把搂住顾小凡的肩膀，感动地道：“小凡，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和雪莉的感情才让步，其实你不用这么做。”
　　以往对敌人毫不留情的顾小凡，愿意放对方一马，只可能是这个理由了。
　　“别肉麻了~老何~这次我可不是为了你。”顾小凡微笑地摆手澄清道：
　　“我只是为参与《林肯》的好莱坞电影人们遗憾，无论是斯皮尔伯格，还是丹尼尔·刘易斯，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都是我十分热爱的电影人，他们不该为了我们电影公司的纷争而失去应有的关注，《林肯》这样的好电影，应该得到更好一些的票房。”
　　“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刘施诗听着没好气地道：“现在我们才是弱势群体吧！怎么能帮助敌人呢？”
　　顾小凡自信而洒脱地笑道：“这次不是，我们感觉我们要比对方强很多，他们才是弱者。”
　　这话令刘施诗，陈可儿，何铁军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顾小凡竟然说好莱坞的神话级人物丹尼尔·刘易斯，票房总榜单排名第一的斯皮尔伯格，以及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影星小李子合力的电影是弱者……
　　那……这世界上还有强人吗？
　　顾小凡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笑了笑，在《烈日灼心》的这段时间的拍摄中，他知道这部电影达到了什么高度，他无数次的对比脑海中的《林肯》，两者高下他已经很清楚了。
　　无论什么伎俩，此刻已经没有人阻止他实现自己当初的预言了，现在只是享受胜利的美妙时刻。


第1277章 第一名巨星
　　“看，柯蒂斯……这列列车里一节又一节的车厢，严守自己的位置，永远不变，合起来是什么？列车~而人们在各自的位置，保持着最佳人口数量……合起来是什么？人类。这列车就是世界，我们就是人类。”
　　网络上到处都是《雪国列车》的这则预告片，顾小凡与阿金斯赤身肉搏的火爆镜头在各个网站论他上被热议。
　　在经过黑羽华纳这几月时间的推动，以及网民们自发的热情，这几款预告片演变出了各种各样的版本，横跨电影电视动漫音乐等一切可用影像素材。
　　在顾小凡K1十连胜的神迹加持下，《雪国列车》的热度一飙再飙，全球数以千万、数以亿计的网民看过顾小凡K1中“一回合OK”视频集锦，然后在好奇中，大部分人又搜索到真正的《雪国列车》预告片观看，精彩、热血沸腾！又有大部分人继而产生程度不同的兴趣，开始关注期待。
　　动作电影向来为全世界影迷的热爱，但是在这个动作明星凋零的时代，已经很少有动作电影能给人以足够大的期待感了，这次顾小凡堪称是横空出世，无数影迷都心情激动，等待圣诞夜那天的来临。
　　而对于《雪国列车》来说，大家知道了它的存在，知道这部“顾小凡主演大制作科幻动作片”还不够，黑羽华纳还动用了几乎所有的媒体渠道进行大规模的宣传，各个城市的地铁，高速公路，商场，都是这部电影的广告，甚至时代广场上那著名的露天大荧幕，每天6点到8点都是《雪国列车》的固定时间。
　　更别说是常规的院线预告片、海报、电视广告、花絮片花、杂志封面、人员访谈、白天/深夜脱口秀……可谓是无孔不入。
　　在欧洲，亚洲各国同样都是如此，单单是黑羽华纳投入的宣传费用，已经加起来超过了一亿美金。
　　这次，中国利益代表的黑羽集团，全力以赴宣传这部中国电影商业最强作品，目的就是要冲击足够高的票房纪录，创造新的记录！
　　在这种声势之下，韩三品与徐客收到的市场分析报表后，都不由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市场部的预期是，这部电影全球的票房有可能突破十亿美元大关！成为中国电影史无前例的佳作！
　　在万众期待中，时间终于来到了12月24号下午。
　　“顾小凡！顾小凡！顾小凡！”
　　下午5点半，洛杉矶万达中心影城前，长长的红地毯上星光璀璨，耀眼的摄影闪光此起彼伏，三百多家世界各地的媒体都对这次首映式进行了现场直播。
　　毫无疑问，《雪国列车》+《烈日灼心》+《林肯》三大强片联合首映礼，几乎已经算得上史无前例的电影盛宴了。
　　黑羽华纳，新闻集团，迪士尼三大巨头的人马出现在同一个场合出现，更是闻所未闻。
　　对于影迷来说，他们之间的胜负并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看到这历史性的一刻，看到电影的黄金时代的来临。
　　现场，所有人都到齐了，顾小凡和刘施诗，《雪国列车》的韩三品，徐客，陈龙，周迅，阿金斯，怀特，杰森·斯坦森。
　　《烈日灼心》的高媛圆，梁朝韦，梁家晖，葛尤，姜闻。
　　《林肯》中的斯皮尔伯格，丹尼尔·刘易斯，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等站在好莱坞最巅峰的人物，都汇集在此。
　　而作为出席此次联合首映礼的嘉宾，小罗伯特唐尼，布拉德·皮特，汤姆·克鲁斯，乔治·克鲁尼，桑德拉·布洛克，约翰尼·斯嘉丽等帅哥靓女的身影，也吸引了无数的闪光灯。
　　“顾小凡！”“小凡哥~！”这时候栏杆两边因梦粉丝们一阵骚动，只见穿着皮衣夹克，身材挺拔的顾小凡挽着刘施诗从红地毯上走过，微笑着向他们挥了挥手，女粉丝们立刻又是发生一片尖叫。
　　无数的人挥舞着手中的海报，纪念册与灯牌等物嚷着“刘施诗！看这里~”“我爱你~顾小凡！”
　　摄影记者们都拿着相机忙于柏照，由于是三大剧组的演员，而且现场嘉宾明星又多到数不过来，记者们都恨不得自己有八只手，可以拿4个相机同时拍照。
　　顾小凡和刘施诗走完红地毯之后，又和周迅，陈龙一起走《雪国列车》的地毯，然后再回头来与高媛圆，梁家晖，梁朝韦，葛尤，姜闻一起重新走《烈日灼心》的地毯，让喜欢他的影迷一起看个够。
　　现场各自的影迷，都在喊着各自支持的明星的名字，好像在互相较着劲，由于明星人数太多，各个不同的名字此起彼伏的响起。
　　“汤姆克鲁斯~”“李奥纳多！”“唐尼！”“皮特！我爱你！”
　　但是很快的……影迷杂乱的喊声，慢慢被一个最大的音量替代了。
　　“顾小凡！顾小凡！顾小凡！”不知道何时起，数几万名影迷粉丝们的喊声变得整齐划一，他们有节奏地不停高呼着全场最具人气的明星，以表内心那狂热的喜欢。
　　不光光是陈龙，徐客，梁家晖，葛尤，姜闻这些中国影人，就连在旁的迪士尼与新闻集团的代表弗洛老太太与爱德华都目瞪口呆。
　　今天是好莱坞罕见的群英璀璨，各个王不见王的巨星们历史性的同时出现，影迷们竟然只呼喊其他他顾小凡名字！？
　　要知道，现场可有全世界最受欢迎四大帅哥影星，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小罗伯特·唐尼，汤姆克鲁斯，布拉德·皮特啊……可魅力万丈的他们却完全不敌相貌平凡的顾小凡的光彩之下。
　　这天晚上，所有人都惊讶的发现，在经过这几年的辛苦耕耘之后，顾小凡已经跨越种族文化，相貌与肤色，压倒了所有的巨星，真正成为了世界上首屈一指的电影明星。
　　姜闻看着现场这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不由悄悄跟冯晓刚道：“乖乖的，小凡现在真是不得了，美国人竟然都这么喜欢他。”
　　姜闻的心目中，顾小凡还是几年前拍《智取威虎山》时的青涩模样啊……没想到几年的功夫，他已经脱胎换骨攀升至所有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来。
　　冯晓刚也感叹道：“不是喜欢……应该是热爱，我从来没有看过影迷对谁这么狂热呢，他的神奇事件太多了，已经不仅仅是一位电影明星而已了。”
　　这时顾小凡结束了漫长的地毯仪式，被现场的主持人拉过来，《雪国列车》《烈日灼心》剧组成员与《林肯》剧组斯皮尔伯格，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丹尼尔·刘易斯一起，进行合照。
　　闪光灯密集的闪动着，记者们与影迷们都心情激动的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而这时，顾小凡也邀请与《林肯》剧组一起进行了现场采访……互相较量多时的死敌们，将首次出现在同一个镜头里。


第1278章 最强VS最强
　　在密集的闪光灯之下，顾小凡与弗洛和爱德华两人遥遥对望着，三大主宰好莱坞命运的人彼此眼神在空中交接，互相之间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说任何的话。
　　这场联合首映礼气氛十分的微妙，双方虽然都希望能把气氛炒热，想让更多的人关注自己的电影，但是却同时也希望能把对方气势压下去。
　　“来吧~小凡~快过来~”黑人主持人克里斯·洛克兴奋地招手让顾小凡过来，与丹尼尔·刘易斯，斯皮尔伯格，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站在一起。
　　而顾小凡却是拉着冯晓刚与姜闻两人道：“一起过去。”
　　两人都是摇摇头，那意思是咱英文不好，就不过去丢人了。
　　“一起去。”顾小凡却是笑了笑，把两人硬拖了过来。
　　顾小凡，冯晓刚，姜闻三位中国影人走过去，正好与《林肯》的好莱坞巨星三人组丹尼尔·刘易斯，斯皮尔伯格，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形成了一个竞争的感觉。
　　黑人主持人克里斯·洛克也是适时地问道：“观众朋友们，我们知道，今天无论是《烈日灼心》还是《林肯》，都是这届奥斯卡战线的大热，我想请问的是，小凡，丹尼尔……你们能不能预测一下哪部电影能够在奥斯卡上更胜一筹呢？”
　　刘易斯非常的绅士，但也是非常自信地坦白道：
　　“我认为这两部电影都有非常好的演员与导演，但是这里是美国，而《林肯》描述是美国最伟大的总统的故事，我相信无论是观众还是奥斯卡评委，都会更喜欢这种历史题材，毕竟林肯总统的个人魅力非常出众。”
　　刘易斯的话非常直接，两部电影虽然还没有上映，但是在题材上《林肯》肯定更加具有优势，毕竟林肯是人人认识的历史人物。
　　而当刘易斯把话筒递给顾小凡的时，顾小凡却是思考了一下，然后才认真地回答道：
　　“我倒是觉得不一定，林肯这个人物虽然非常的伟大，但是他是一个原本就一位非常崇高的大人物，这种人物并不贴近与生活，最能体现人性的反而是小人物的伟大，《烈日雄心》里面很多人可能更加贴近真实，会更有能表达人性。”
　　这场采访一开始，双方就产生了极为浓烈的针锋相对感，一边刘易斯扮演的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人物，而另外一边顾小凡扮演的却是美国最底层的华裔罪犯……
　　这个对比实在是太鲜明了。
　　中美两国的最强演员，分别也代表了不同的阶级，好莱坞高高在上，中国电影人则是底层阶级，与这两部电影题材正好对应，相当有以影喻实的意味。
　　黑人主持人克里斯·洛克又把话筒对准了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
　　“李奥纳多你认为呢？”
　　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耸了耸肩膀，似乎也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道：
　　“我还没正式看这两部电影呢。”
　　“预测一下就好了，随便说说。”
　　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没办法，只能避开演员的方面道：“表演上我不敢说，不过斯皮尔伯格先生可是世界上总票房第一的导演，也是奥斯卡最佳导演，我想在导演上，《林肯》应该占据一些优势。”
　　可这话一说话，冯晓刚就不服气地凑过来，对着镜头说了一句什么，由于没有话筒大家都没有听清楚，顾小凡赶紧拿着话筒重新把复述道：
　　“冯导说他是中国总票房最高的导演，也获得中国电影的，金鸡，百花，华表三项大奖，大家都获得是区域性的电影奖，所以在导演方便《烈日灼心》当然也不会比《林肯》差。”
　　在斯皮尔伯格与李奥纳多都听着有些傻时，黑人主持人克里斯也是哈哈大笑，对着镜头道：
　　“观众们朋友~显然，《烈日灼心》这部全中国演员演出的美国电影，代表了中国电影的最高水准，而《林肯》毫无疑问是代表了美国电影艺术的最巅峰，究竟今晚哪部电影更加优秀呢？今晚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此时，电视前看着直播的人们都是同样心情，都为自己支持的电影暗自加油着。
　　而在全美各地的影院里，很多影迷们同样面对这样抉择。
　　如果是想来看一部爽快的商业大片，在人们今晚毫无疑问会选择《雪国列车》。
　　但是如果是想看稍微有些深度的电影的资深影迷们，无疑都陷入了这场选择障碍中。
　　在波士顿AMC影院里，李安娜与皮特王，以及与顾小凡同一组通过测试的安道尔等新警员，都来道影院中想要支持顾小凡电影。
　　他们原本是想来看火爆动作片《雪国列车》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部电影的票已经早早售罄了。
　　数百影迷拥挤在影院的售票处游荡，希望有人卖黄牛票，或者是能逮到有人退票。
　　要知道大家之前因为顾小凡在K1的连胜事件高高调起了胃口，已经足足等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今天终于等到这部动作大片上映了。
　　不单单是北美，在内地，台湾，香港，日本，韩国，英国，法国，苏格兰，各地的影院里，这部电影已经人气已经热到几近爆炸。
　　“给我四张《雪国列车》的票！”“我要两张！无论什么位置，第一排也行啊！只要是今天晚上的！”
　　在这个圣诞夜里，全球7000家影院里影院涌进了无数兴奋的年轻人，又有无数人被售票员一脸无奈地告知：“不好意思，今晚《雪国列车》的票都卖光了，但我们还有《碟中谍4》、《铁甲钢拳》、《丁丁历险记》，都还有很多好位置……”
　　“不！我今天就是和女朋友来看《雪国列车》的……”
　　看了眼那个年轻黑人小伙抓狂的样子，听着排得长长的一条队伍众人抱怨声起，李安娜只能和皮特王，安道尔商量：
　　“算了吧，我们支持顾小凡的另外一部电影吧，犯罪题材，那个什么《烈日灼心》。”


第1279章 华山一条路
　　众人也都欣然同意，当李安娜在售票处说要买：“7张《烈日灼心》的票。”时，就听到旁边还有很多人望着售票口上的提示屏幕，彼此争吵道：
　　“既然没有《雪国列车》的票了，我要看《林肯》，为什么我们不去看林肯？”
　　“林肯那老头子有什么好看，我们还是看《烈日灼心》吧，也是顾小凡演的，虽然都是中国人，但是还有那个很漂亮的高媛圆，我觉得值得一看。”
　　类似的争吵，几乎在各个影院随处可见，那些原本打算看《雪国列车》的影迷们，通常买不到票，第二选择就是《烈日灼心》了。
　　而对于很多真正资深影迷，《林肯》虽然阵容强大，但是剧情却是可以预期的，倒是被顾小凡寄予厚望要成就其奥斯卡预言的《烈日灼心》，引发了更多人的兴趣。
　　李安娜看着身边很多犹豫的影迷们，最终都选择了《烈日灼心》，也不由为自己偶像感到极为光荣，很想放声大喊：“我小凡哥的电影当然是最好啦！”
　　但是心里又有些替顾小凡感到无比的压力，《爆裂鼓手》与《黑天鹅》美玉在前，已经把影迷们的胃口调得很高了，假如《烈日灼心》没有人们预期中的那么精彩，影迷们恐怕会破口大骂的，更别提那些虎视眈眈想要攻击中国电影势力的影评人了。
　　李安娜边带着波士顿警局的同事们，进入热闹的放映厅，一边默默坐下心里暗自祈祷着，小凡哥，希望你别让所有这些影迷失望吧……
　　此时，在洛杉矶星光大道上的万达中心影院的放映厅里，各个嘉宾都已经入席，放映《雪国列车》的1号厅内，韩三品，何铁军，陈龙，周迅，阿金斯，怀特，杰森斯坦森都已经入座，现场普通观众们情绪都异常狂热，准备享受着这美妙的90分钟。
　　而在等待《烈日灼心》上映的3号厅里，气氛虽没有1号厅如此热烈，却集中了空前绝后的强大观影阵容。
　　除了黑羽工作室的两大剧组与竞争对手《林肯》剧组的众人，小罗伯特·唐尼，布拉德皮特，斯嘉丽·约翰逊，乔治克鲁尼等人也都在座位上看着大银幕上放着的广告。
　　而迪斯尼与新闻集团的代表，弗洛与爱德华也坐在前排，准备欣赏这部全中国演员主演的电影。
　　今天晚上的这两个小时，绝对是属于顾小凡的时刻，不止是朋友，粉丝，那些中立的影迷，还有他们的对手，以及很天都咒诅他跌入深渊的对手，那些看过顾小凡在火炬传递仪式上，看着他高高挥舞中国国旗，而愤恨不已的白人最高论者们，也都坐在大银幕前，眼睁睁看着顾小凡带着中国势力把那面飘扬的红色旗帜插在他们门口。
　　这部电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如果达不到《爆裂鼓手》的水准，哪怕是一部“中上”水准的影片，等待顾小凡将是漫天的嘲讽与责骂。
　　全球的粉丝们都在世界各地不同的影院里，等待着《雪国列车》开始的影迷们满脸的兴奋，他们都预计到了这部动作电影能带给他们怎样的火爆感觉。
　　而等待《烈日灼心》的观众，却完全不知道大银幕上会发生什么，这就像参与了一场由顾小凡主宰完全陌生的旅行。
　　万达影城放映厅，刘施诗有些紧张，轻声地问顾小凡道：“怎么还没有开始？”由于忙于竞选奥斯卡的轮值副主席，对于这部电影，她也完全一点信息都不了解。
　　顾小凡满脸平静地望着自己爱人，伸手握住她的手：“别担心，诗姐，耐心看。”
　　刘施诗还想问什么，旁边的高媛圆却是媚笑道：“诗姐，你好好看看我的表演吧，你的《黑天鹅》可与这部比不了。”话里分明有挑衅的意味。
　　刘施诗听着哼了一哼，《黑天鹅》比不了这部电影？《黑天鹅》中的芭蕾舞演出，已经被公认为影史上无双的艺术演出了，你再牛，还能超越《黑天鹅》？
　　正想在说什么呢，突然就看到放映厅里的灯光暗了下来，全场都变得寂静无声，观众们都聚精会神，看着大银幕，顾小凡今年的压轴王牌终于就要来了。
　　伴随着那熟悉的疾风暴雨，黑色巨型乌鸦在空中咆哮，震天撼地的感觉令整个影院里的气氛都为之凛冽起来。
　　在黑色巨鸟降临在高峰之上，化为黑色的羽翼展翅在华纳心型标志上，宣告着影片正式开始。
　　影片一开始，去没有人们预想中，顾小凡擅长的那种明亮色彩鲜明的色调愉悦人心，反而是晦暗的影调渐渐显现……
　　倾盆大雨倾刻坠落，在深夜的空无一人波士顿街道上，一辆出租车正在行驶着，嗡鸣的马达声与噼啪的雨点声，令座位上的观众们跟着焦躁。
　　画面里，雨水击打地面产生的白色泡沫让整个城市的道路变成了凄清的迷途。
　　只是一个画面，你就能感觉到那种黑暗而充满危险的氛围，什么旁白都没有，人物还没有出现，你就知道绝不是一部顾小凡以往的明快电影，甚至比《爆裂鼓手》更加令人感觉到危险。
　　斯皮尔伯格在座位上看着都有些惊讶，心里暗道，这个名不经传的中国导演冯晓刚还真是不错，这几个镜头的光与色调，声音都运用的极好，如果如同催眠一般，让你本能感觉到危险即将到来却无从防备。
　　出租车里突然传出一声沉闷的咳嗽声，只看车突然开始急剧的晃动着，一个急刹车停在道路的中间，镜头在随着观众紧张与好奇迅速切换到车内。
　　只看出租车司机姜闻被一名白人乘客从后面用绳子套住脖子，拼命挣扎着，副驾驶边那个像是吸毒过量的长发白人，低身翻出了他身上的钱包，找出里面的钞票与银行卡卡。
　　镜头里同时给予了姜闻的镜头，只看他喉咙发出难受的撕扯声，眼睛通红，双手拼命想扣住勒在他脖子上的细绳，观众们都看得不由自主地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生疼。
　　那个吸毒过量的长发白人，晃荡着那张卡，掏出枪指着姜闻的太阳穴，冷然道：
　　“密码是多少？”


第1280章 表演开始了
　　几个镜头切换间，观众的心情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危险，完全带入进去了，心里都在替姜闻着急道：“千万别说，拖住他们！说出密码，他们就会杀了你的。”
　　在美国虽然很多地区都非常富庶，但城市角落各处也都有充斥着暴力与枪杀的灰暗街区，特别是到了晚上，就会更加危险。
　　吸毒人员抢劫杀人案，也是屡见不鲜。
　　可姜闻只说是密码要想一下，后面那名光头白人的绳子就勒得他快要窒息了，姜闻剧烈咳嗽着试图把密码的数字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想尽量拖延时间，副驾驶座的白人就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在他的大腿上。
　　姜闻惨叫的同时，观众都感觉自己胸口要窒息的同时，刚刚要报出密码，就看旁边一辆警车路过，心里也像是看到救星般替姜闻急着在呼喊：“快喊救命！快喊救命啊！！”
　　可姜闻脖子被勒住哪里喊得出半个字，就看警车经过，观众们刚刚涌起希望破灭，又再度绝望的时刻，那辆警车却一个急刹车停在前面。
　　那瞬间，车上几名白人抢劫案脸色都变了，只见警车上，下来几个穿着黑色雨衣的警员，宛如漆黑雨夜中的死神一般走过来，观众们却是在心里一阵激动，终于有救了，快抓那几个白人混蛋！
　　看着手电筒隔着玻璃照过来那强烈而刺眼的白光，三名白人抢劫犯都已经吓傻了，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突发状况，可令人意外是的是，姜闻却是悄悄用手盖住自己的腿上的伤口。
　　警察的电筒敲着玻璃，姜闻把车窗玻璃摇下来，就看到梁家晖那张给人极大压迫感的脸庞。
　　与在《超体》中看到穷凶极恶的反派截然不同，这时的梁家晖一亮相，你就完全觉得他是一个精明强干锐利逼人的警官，尽管他的脸上露出笑容，但是他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笑意，而是冷静观察着你一切的细节，仿佛要找出你刻意隐瞒的所有秘密。
　　只是经过的一个瞬间，这人就敏锐感觉这辆出租车可能出了问题，这是多么毒辣老道的目光啊。
　　“出什么事情？车怎么停在路中间？”
　　而令所有人的意外的，被抢劫的姜闻却是没有任何求助的狂喜，也没有任何惊慌，反而一脸平静地笑道：“没事，就是刷卡机坏了，他们又没现金，我正在鼓捣刷卡机呢……”
　　而梁家晖却并没有相信他的话，反而是把电筒照向了那几个白人冷声问道：
　　“你们在这里下车啊？”
　　刚才拿枪指着姜闻太阳穴的那个长发白人，满脸的惊慌，连连点头，后面两人感受到电筒的自射的光线，看到梁家晖那种似乎能把你从里到外看个透彻的审视目光，也有些傻，只能机械式的点头。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姜闻却挥手催促道：“算了，算了~你们走吧~不收你们钱了。”
　　那几名白人歹徒都是一愣，完全不知道这个被他们抢劫的华人为什么要好心帮他们。
　　长发白人瞪大眼睛望了眼姜闻，用复杂的语调说了声：“谢……谢啊。”然后打开车门，慌不择路的与两名同伴消失在雨夜中。
　　“谢谢啊警官，这些人嗑药嗑多了，刚才我们差点吵起来，我还怕他们打我呢，谢谢啊……”
　　在梁家晖给人压力极大的审视目光下，姜闻却是一脸笑容客气着，随后开车离开了。
　　梁家晖看着出租车离开，却是依然觉得不对劲，这时候他弯腰看着地面，在刚才几名白人逃跑的路上，看到那把掉出来的带血匕首，赶紧上车追上去，却因为大雨的掩盖下，失去了那些白人与出租车的身影……
　　仅仅是一开始，座位上的刘易斯，李奥纳多，与小罗伯特唐尼，布拉特皮特都看着心惊不已，这么一段故事，这个两名中国演员演得真是精湛无比，完全不输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这些如此厉害的中国演员究竟都是从哪里凭空冒出来了。
　　影片这一个开头，就留下的一个巨大的悬念抓住所有人的心，为什么出租车司机姜闻不让警察抓那些威胁他生命的歹徒呢？
　　稍微有点观影经验的人，都可以判断出，姜闻不想跟警察打交道，八成是因为他自己也犯过案……还没有被查出来……
　　正在人们怀疑的时刻，雨夜中停在路边的出租车里，姜闻拿着电话说道：
　　“辛亏是雨天，如果在磨蹭一会儿，估计就该露馅了……现金有500美元，卡没事，本来打算今天去存的……咳咳，我看那警察眼睛很毒……”证明了人们的猜测。
　　而电话另外一边，在警察宿舍中，是一名穿着背心正在抽烟的华裔男人，正是顾小凡扮演的辛小丰，他深深皱着眉头，拿着烟的手，轻轻用指头捏灭了正在燃烧的烟头同时，低沉问道：
　　“他有没有看清车牌……？”
　　才这么一句台词，就让人明白了，顾小凡与姜闻极有可能背负有同样一桩案件。
　　这时候背景中那些正在嬉闹的其他警员，突然站直身体，顾小凡低头看到一双湿漉漉的鞋子，抬头一看，梁家晖就骤然出现在了啊的面前——“今天谁值班？”
　　原来梁家晖是顾小凡扮演的辛小丰的新警督上司。
　　这下子剧情根本不给人以思考的时间，已经急剧紧张起来，在顾小凡出现的一瞬间，观众们不自觉就已经被带入了“他是主角”的立场……
　　在如此老练的梁家晖手底下做事，每时每刻都要开始担心顾小凡是否会被抓住把柄了。
　　只听到影院里已经有人开始感叹：“如果我是顾小凡，我就直接自首算了，这人太厉害了……”梁家晖虽然才出场几分钟，但是给人留下极为深刻的印像。
　　故事继续进行着，梁家晖与顾小凡一起在路上出警，路过一辆出租车，只是瞟了一眼，梁家晖就掏出了手枪，喊了一声“停车！”。
　　顾小凡也是反应极快，第一时间拔枪冲上去，把车拦下来，直接把车里的逼下来，紧张地检查之后一看，果然是带着枪的抢劫犯。
　　两名警察的判断力与经验，还有个人能力都体现的淋漓尽致。


第1281章 令同行汗颜
　　抓捕的镜头虽然只有几分钟，剧情也非常的简单，但是丹尼尔·刘易斯与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等人却都是看得目不转睛，心中暗赞不已。
　　因为这几分的事件，看似只是一个过场戏，却是非常见表演功底的，顾小凡与梁家晖扮演的警察，其中动作包括有拔枪，示警，抓捕，上手铐，还有那对嫌疑犯训斥的口吻等等细节，任何一个眼神，任何一个动作不到位，都会让人出戏。
　　顾小凡扮演的辛小丰动作异常熟练，但是却显得有些毛躁，看起来只是一位从警几年的新手警察。
　　而梁家晖给人的感觉却是举手投足，完全是一副在警局里从警数十年的老练，他的动作与眼神远远比顾小凡更加成熟老辣。
　　指导的导演能区别出两人同样的警察动作的微妙差别，已经是很难，两名演员还如此精确的表现力出来，更是令人惊叹！
　　更令感觉这场戏真实的是，虽然两人都显露出来异常的专业感，可却呼吸急促，眼神里带着紧张，你可以感觉到他们心里的那种巨大畏惧感，正是这份畏惧感，令他们的表现更加真实。
　　因为他们身为警察，深信自己的判断，深深了解嫌疑犯的危险，所以他们才会畏惧，才会恐慌……这种恐惧与老辣的感觉融为一体，给人一种极为微妙的真实感。
　　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忍不住对斯皮尔伯格轻声道：“这是我看过演警察演得最真实的一场戏。”
　　“的确如此，以往的美国演员演得过于浅薄些……”斯皮尔伯格也是微微点头，美国演员在演出类似《教父》这样的黑帮角色上都非常有心得，但是在扮演正义警察时都过于脸谱化，大部分都是一脸“勇敢无畏”的写在脸上。
　　实际上，真实生活中，警察都没有那么英勇，只会比普通人更加谨慎，否则殉职的风险会大大增加，也根本熬不到梁家晖这个岁数了。
　　旁边座位上，丹尼尔·刘易斯着专注地看着大银幕上的梁家晖，心里竟然生出一种：“如果是我来演警察，我也不一定能演的过他”的感觉。
　　真是没想到啊……中国演员一旦超越了语言的束缚，表演上层次竟要比好莱坞的顶级演员们还要细腻得多。
　　顾小凡与冯晓刚转头看到那些好莱坞演员脸上惊讶的表情，也是互视一笑，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满足感。
　　两人都替梁家晖发自内心感到高兴，这位被埋没的香港影帝，终于在好莱坞舞台展现自己惊天演技了……
　　要知道，梁家晖为了这个角色在波士顿警局待了一个月，每天都出警，年轻吸毒过量导致死亡的，什么邻居枪案，什么继父强奸……
　　当时拍摄时，高媛圆生日时，剧组一起出吃饭，梁家晖出人意料的喝得烂醉，抢着去出蜡烛说什么要许愿：“祈福，国泰民安……”清醒之后连自他自己都不相信。
　　剧组的人都看得出来，梁家晖已经把尹警官这个角色刻在他的骨头里……
　　这就是这位香港影帝的超强之处，论个人魅力他比不上周闰发，论那种舍我其谁的张扬他赶不上姜闻，可论到“演什么像什么”的多变性，梁家晖放演世界也是首屈一指的。
　　此刻的镜头里，刚刚抓了几个持枪罪犯的顾小凡与梁家晖，都在车里放松地抽起来烟，一脸的轻松，车里却有一种奇特氛围，那种温吞感如同南方燥热的三伏天，身上往往没有汗，而是让人烦躁不安的粘。
　　与这种不爽相反的是，伊警官正在车中兴致勃勃地与辛小丰的聊天，关心他的未来，鼓励他，语气中透着恨铁不成钢的惋惜。
　　“就一眼，你就拔枪？”辛小丰随口道。
　　“你还不是一样？”尹警官望着辛小丰有些惺惺相惜地道：“你为什么不考警督？你真应该去考一下，华裔警督太少了。”
　　“我不是那块料~”辛小丰只是尴尬地回答道，眼里却充满一种耐人寻味的不安。
　　持枪嫌犯出现的一瞬间，尹警官果决拔枪，彻底崩断了辛小丰的神经，他进一步确信了自己的直觉——鞋会掉，自己会栽在尹的手上……
　　人们预感到了顾小凡是个没有落网的恶人，但偏偏顾小凡扮演的辛小丰这么拼命，这么正直，座位上的观众都对他产生了既同情又喜欢的心态……
　　大家的胃口都被高高调起来了，每个人都想知道到底顾小凡与姜闻是犯了什么事？
　　大银幕里继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梁家晖扮演的尹警官直觉一直感觉到辛小丰这个人很有问题，一双眼睛时常观察他。
　　但是令他意外的是，从相识之后，辛小丰出警异常拼命，相处时间为他们之间的情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后几次事件，两个人一同经历生死。他救了辛小丰的命，辛小丰也数次与他在枪林弹雨中并肩作战，他对辛小丰欣赏，慢慢成为了生死之交，却浑然不知……
　　在送辛小丰去拿小金鱼的路上，尹警官突然有意无意地说起了他之前的一件往事。
　　“……我在长官家吃完饭第二天，波士顿就发生了郊外的强奸杀人惨案，一家五口人被人灭门……那是我第一次参加的大案，长官带我去了现场……终身难忘，到今天就像刀刻在脑子里一样，放不下，呵呵……”
　　随着尹警官的笑声，辛小丰的笑容渐渐僵住了，镜头开始回到了过去的岁月，一段凌乱而写实的黑白画面突入进来，旁白的CNN新闻纪实在播报着。
　　“2004年7月29号，波士顿郊外，发生了一桩震惊全州的谋杀案，一家五口遇害，包括父母，外公，外婆，以及女孩……”
　　随着一些倒在血泊中的场景，镜头凌厉的切换，只看到了三个人影在树林里慌不择路的奔跑着，顾小凡在最前面，姜闻，葛尤跟随其后，三人看起来都是满脸惊慌与恐惧。
　　从他们衣服上的血，还有那惊恐的表情，所以观众才恍然大悟……7年前，他们三人做下了一场灭门的惨案。
　　这就是姜闻被抢劫不敢报警，顾小凡不敢升职的原因……他们背负如此大的罪恶，五条人命。


第1282章 内心戏较量
　　看到这里，观众才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也印证了之前自己的猜测，内心都感觉到莫名的愉悦，心里暗自得意道：“我就知道是这样……”
　　顾小凡注意到周围不少人出现这种微微得意的表情，也是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一段，他把原版的《烈日灼心》做出了巨大的改动，原版在一开始就用评书的方式解开了整个事件的谜底。
　　这让这部原本充满悬念的电影，缺少了一种思考，原版的导演恐怕是怕中国观众看不懂，所以无奈做出的妥协吧……
　　不过在他看来，这种做法是小看了观众的智商，反而大大降低了那种悬念猜测的感觉。
　　很多导演误会了电影中悬念的意义，好的悬念不在于你让观众猜不到，感觉自己愚蠢，而是你要透露出看似复杂的讯号，足够让观众思考后猜到争取答案，让他们有智商上的优越感。
　　他们会感觉到“你看，谜底我早就知道，我就是这么聪明”的成就感，这才是好的悬念。
　　而在这个基础之上，然后才能设置一些观众想象不到，却暗示明显的引线……最后在揭开……
　　没有人注意到，辛小丰为什么在这么危机的时刻非要这么远去拿一只不那么重要的小金鱼？
　　在回忆的画面里，三名罪犯充满恐慌的逃跑，争执着，互相谩骂，顾小凡扮演的辛小丰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回到作案现场，随着葛尤扮演的陈觉比一声“我们三个都被你毁了！”怒骂之后失控跌倒，被树支意外插入头部的惨烈叫声回荡在影院中，整个银幕肃然一黑。
　　此时画面已经变为了彩色，画面里再度回到了7年后的现在，顾小凡那呆滞在那张沉浸在回忆里的脸上，旁边坐着尹警官。
　　突然辛小丰清醒过来，猛然发现车已经快冲出山路了，连忙一个急刹车拐弯，车辆失控的停在悬崖边，吓呆了的梁家晖与顾小凡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吓呆了。
　　辛小丰慢慢转头往回看，尹警官这才发现车后有一条躲过一劫的狗，不由惊魂未定道：“这么大的活物，你没看见，慌慌张张的！”
　　辛小丰赶紧把嘴上的烟拿下，用两根手指捏灭，然后摩擦了一下……
　　就这么一个磨灭指纹才会有的小动作，尹警官目光望过去凝住了，而辛小丰也是呆了一秒！
　　尹警官回忆起了那场命案中的细节，而辛小丰则是敏锐了发现自己刚才一慌张，这个动作露出的破绽。
　　捏灭烟头的那瞬间，让无数代入了辛小丰视角的观众的心脏都在狂跳，措手不及的恐惧让凝视着所有人的伊警官显得更加凛冽凌厉，带着审判者、索命者的神性。
　　所有人都明白了，在尹警官的心目中，辛小丰已经成为了头号嫌疑人。
　　伊警官暗暗放下椅背，假装放松，随口闲聊：
　　“我的长官在刑侦方面是个异类，按他的推算，最先遇害的是那个女孩，或许作案人另有他图，但被害的女孩一下子刺激了作案人，强奸发生在瞬间，女孩猝死，法医鉴定是心脏病突发。”伺机观察辛小凡其神色变化，颇有点猫捉老鼠的感觉。
　　“作案人手段残忍，却心智过人，那对夫妻的脑颅都被打碎了，现场却几乎提取不到一个指纹，唯一的疏漏是女孩身上的吊坠，有人在上面摸了一下，你觉得是惯犯吗？你觉得是惯犯吗？”
　　那个唯一的指纹，就是辛小丰用烟头多年来磨灭的指纹……
　　这一段看似不经心的盘问，用惊心动魄描述毫不为过，尹警官时而躺下，时而起身，时而自说自话，时而问询盘查，紧张中带着无限的刺激。
　　而辛小丰却只是心不在焉地回答说：“像……像是……”
　　但是镜头给到他的眼神特写却是精彩绝伦，在听到案件的过程中，提到那个“女孩”的时候，顾小凡的眼眸微微颤抖着，非常微小却明显的痛苦，而在尹警官提到吊坠上有指纹时，他的眼皮微微僵住了半秒，把转瞬即逝紧张感表现的丝丝入扣。
　　“当天，有人看到了三个男人，还有在地上找到了一本天文爱好者杂志，还有人说是同性恋？但是我认为完全是扯蛋，同性恋会强奸女孩吗？”
　　当尹警官说这完这句话后，顾小凡一边嘴角突然微微一颤，最后形成一个若隐若现的弧度，似紧张，又像是捕捉了一个欣喜的细节。
　　顾小凡的表演之细腻，令人看得目不转睛，又让人好奇，他的那一丝欣喜是什么？
　　而前面的几位《好好莱坞信报人》与《纽约时报》的影评人们，都在心里感叹不已，在好莱坞有无数影帝加年轻演员的类型电影。
　　但是目前为止，也只有顾小凡能在20出头的时候，与50左右的影帝们对戏是毫不逊色，甚至可以说是旗鼓相当。
　　上一次《爆裂鼓手》是周闰发，这一次《烈日灼心》是梁家晖。
　　这两名中国影帝的强大演技，令整个好莱坞为之震动，而站在他们身边的顾小凡的演出，连续两部电影，用不同的风格维持了同样的水准，这已经绝不是偶然了。
　　周闰发与梁家晖固然令人惊艳，但是顾小凡的则是让人感觉到恐怖了……这几段没有惊险的场景，没有爆裂鼓手中音乐的渲染力，却给人如此惊心动魄的感觉，全凭内心戏的细腻表达了！
　　看着银幕上的这段故事，顾小凡此刻心里也充满了成就感。
　　没有人知道，其实原版这部电影中冲击力远远没有他们现在看到如此巨大，就是因为原版中扮演伊警官的段奕宏虽然演技神乎其技，但演对手戏的邓超却跟不上他的节奏。
　　导致了配角压倒了主角，让整个影片看起来极不平衡。
　　当顾小凡把辛小丰这个人物拔高到另外一个层次的时候，整部电影给人的感觉就截然不同了，上升到了另外一种层次。
　　影院里所有人都眉头紧锁，似乎在为辛小丰的命运担忧，也在思考自己处于辛小丰的位置，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


第1283章 无双配角们
　　镜头切换间，剧情开始继续展开，转入了另外两名嫌犯镜头，姜闻与葛尤开始出现在镜头里，展开故事全貌的同时，也开始了他们同样精湛绝伦的演出。
　　姜闻因为在街头见义勇为，帮助了饰演尹警官妹妹的高媛圆，胸口受重伤，竟然为了不去医院留下治疗审核，自己在家里烈酒消毒，给自己缝针。
　　葛尤扮演的性格爆裂的陈觉比再出场，却已经变成了弱智，神色痴呆，说话结巴。
　　角色受到巨大痛苦，与扮演傻子，这两大桥段，对于演员来说都是公认极为困难的表演。
　　而这两人在仅有的镜头不多的戏份中，完全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看着周围的人在姜闻咬着衣服，缝合自己伤口的那一段中，满脸痛苦，无意识地拿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好像怕自己胸口血流出来一样的动作，顾小凡也不由笑了笑对姜闻伸出了一个大拇指，只要姜老师不摆着“老子天下第一霸气”的架子，静下心来演戏，就能有这么惊叹的演出。
　　姜闻仰着下巴，露出舍我其神的笑容，好像在说：“这算这么，你再给我难十倍的桥段，我能演给你看~”
　　而葛尤的陈觉比的智障人物演出，则又是另外一个极端，内敛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做作，给人与行云流水的感觉，在镜头里几个特写，令坐在座位上的李奥纳多·里卡普里奥都瞪大眼睛，仔细观察，希望能找到几个破绽。
　　他曾在19岁时《不一样的天空》演出一名智障少年，获得过奥斯卡最佳男配角的提名，对这种表演也是做过深入研究。
　　可当他看到葛尤的表演时，回想起自己当年的演出，竟不觉有些羞愧，妈的……自己当年还是过于做作了一些……完全没有葛尤这种举重若轻的味道啊……应该像这个中国人这么演才对啊！
　　李奥纳多很懊恼的同时，他身旁导演斯皮尔伯格，更是脸色数变……从刚开始，他就一直在对比这部电影与《林肯》的各个环节。
　　如果说刘易斯与李奥纳多的组合，与梁家晖与顾小凡的主角组合可说是特有所长的话，那么在其他配角上，寻遍整部《林肯》，都没有演员能比姜闻与葛尤这两名中国演相提并论的。
　　葛尤是嘎纳影帝表演如此惊艳还情有可原，可这个姜闻似乎是个导演，只是拍了一部《阳光灿烂的日子》入围过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影片，他怎么能演得这么好呢？
　　不单单是斯皮尔伯格，就连弗洛老太太与爱德华，都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影片才进行到一半，他们都已经感觉到这部电影已经完全超乎他们的想象。
　　每个演员的表演，都让人回味无穷啊，镜头切到任何人的脸上，都会让人迫切的看下去欲望。
　　这几个家伙的演技太棒了！《洛杉矶时报》的记者卡森默默翘起大拇指；《西北先驱报》的霍夫却神情凝重……个性鲜明的人物角色，在导演的安排下井井有条又互相碰撞，在顾小凡与梁家晖起头如此高水准的表演氛围下，竟没有一个人掉链子……他皱着眉头倒吸了一口气，难道中国演员竟然都这么强大？
　　“天才、天才……”《娱乐周刊》的斯科特布朗终于理解，为什么之前顾小凡在记者会上把冯晓刚，姜闻，葛尤捧上天，赞美到一个肉麻的地步。
　　现在一切都明白了，姜闻，葛尤这两名在好莱坞毫无名气的演员，竟然拥有与奥斯卡影帝级别的水准，短短的戏份里，竟然能完全不弱于顾小凡与梁家晖的演出，这部电影是一场彻彻底底地表演盛宴啊！
　　而演员表现出色不可能没有导演的功劳，影评人们已经在为冯晓刚加分了，不过现在这部电影还过于沉闷了一些，如果能有一个更加具有冲突性的事件，才能让故事显得更加丰满。
　　现场的好莱坞人脑中都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整部《烈日灼心》都保持这个水准，那么顾小凡之前那看似荒诞的“神奇预言”，恐怕就真的要成真了。
　　可在普通影迷们看来，却没有想这么多，他们只是看到了三位为了得重病的父亲为收养的女儿“尾巴”，四处奔波筹医药费的艰辛……看到了底层华人在波士顿事生存的艰难。
　　他们为了真挚的亲情而感动，而同情他们，希望他们能逃脱罪责。
　　就当尹警官通过辛小丰同样有三兄弟的情况，更加锁定他，同时拒绝了他离职要求的之后，每个观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感到了深深的绝望，有些人不免小声抱怨起来。
　　“妈的，这个警官简直太精了！”“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他？”“唉，要完了……”所有人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出如何能骗过这个精明对手的办法。
　　可还好，剧情在这时候出现了转折，这时梁朝委扮演的香港商人出现了，最终尹警官在跟踪辛小丰的时候，看到了辛小丰与梁朝委光着身子抱在一起的画面。
　　那一刻，梁家晖扮演的尹警官脸上的表情精彩至极，有震惊、不敢相信、古板的信条被另类的取向吓到，对自己青睐的辛小丰失望，也彻底怀疑自己的推断，同性恋怎么会强奸女性呢？最后他有点仓皇而逃的感觉。
　　不少观众却是看着拍案叫绝，“哈哈”声的笑了出来~
　　“编剧太妙了~”“这个辛小丰实在是太聪明了~”“这主意太绝了，这警察傻了吧哈哈~”
　　大家都觉得这个辛小丰简直是太天才了，终于明白了顾小凡在之前车里对话中，听到尹警官说：“还有人说是同性恋？但是我认为完全是扯蛋，同性恋会强奸女孩吗？”时嘴角流露一丝丝惊喜的神态的含义。
　　原来当初的悬念，在这里才揭开啊~！
　　没有人注意到，这时候斯皮尔伯格却突然像是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发现编剧犯了个错误……那就是为了剧情的转折，硬生生的拔高了人物本身，辛小丰这个人物，从一开始到现在，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精明的一面，完全被尹警官掌握在手心中，为什么他突然会构思出如此精秘的计策呢？
　　他不是主动告诉尹警官他是同性恋，而是通过各种线索引诱尹警官自己跟踪主动发现的，这绝对不是辛小丰该有的能力……这部堪称完美的影片，终于露出了破绽！
　　而另外一边，姜闻扮演的杨自道面对高媛圆热烈的追求，也脱掉了上衣露出他胸口的“老虎纹身”（尹警官关于灭门案档案里的重要线索），高媛圆演出与尹警官看到辛小丰是同性恋同样复杂细腻的表情。
　　观众们，眼睁睁看着她失声痛哭后打给尹警官的电话：“哥，他们是同性恋。”的凄哀表情令人心都碎了一地，心里都为这个女孩感觉到伤心无比。
　　刘施诗看到这里，也不由微微皱眉，对顾小凡恨声道：“真是天杀的……这母狐狸真是厉害，论文戏，我还是不如她……”
　　伊警官与其妹妹的好几场戏并没有什么很多对白，完全凭借演员对人物的理解，赋予给角色的灵魂，一层层剖开给观众看，让观众深以为然。
　　如此复杂的人物，如此剧烈的冲突，与各种线索交织在一起，给予各个演员的空间又如此之小，可每个演员，却都奉献出了精确而动人演绎出顶级演出……
　　剧情虽然有破绽，但是表演上却是百分之百的完美……每个角色都是完美得无可挑剔，在座好莱坞巨星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换上自己，能比这些中国人的任何一个演得好的……所有角色都是如此。
　　万达剧院里的人所有人的屁股都被牢牢钉在作为上，没有一个人起身上厕所，只是瞪大了眼睛，紧张而着迷地看着大银幕上发生的一切……


第1284章 爽快动作片
　　全世界各地的数千家影院的售票厅里，几乎都发生着同一个场景，多种等待《雪国列车》与《烈日灼心》下一场放映的年轻人聚集在影院等待区，聊天看杂志，玩手机。
　　也有很多没有买到票房观众，正在等待着自己朋友出来，迫切地跟他们聊聊电影里的精彩情节。
　　一名身材消瘦的黑人黄牛党在一个个询问等待着的观众们：“要不要《雪国列车》的票，中间区域90美元，旁边的70美元~”
　　几个年轻人听着都不由很气愤地道：“这场票才卖9美元，你这是整整翻了十倍啊！”
　　“哈，这可是顾小凡的电影知道吗？英雄顾小凡的动作片首映~~”黑人黄牛炫耀式地把几张电影票举到他们眼前晃了晃：
　　“这是最后几张，我刚才囤了50张，现在只剩下这点了，你们不买，自然有别人买~”
　　几个白人青年，满脸渴望地望着他手中的票子，无奈之下只能叫住他几个人凑钱，却最后还是不够，只得眼睁睁看着黄牛把票卖给了旁边的几对情侣。
　　“比利~你真是个蠢货，我就说要多带点钱来的！”那名棕发年轻人抱怨道。
　　“我怎么知道黄牛票卖得这么贵，以前《黑暗骑士》枪击案的那几天，黄牛票也才30美元，我以为带这么多钱就够了。”
　　“该死的~就圣诞夜的活动就这么泡汤了，上帝怎么不保佑我们完成这个心愿呢~！？”那个白人青年沮丧无比，发泄似地踢了一脚旁边《碟中谍4》海报上的汤姆克鲁斯，惹得影院保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没办法，《雪国列车》就是这么火爆，与此同时，在《雪国列车》的数千家放映厅里，观众们正在享受这个新鲜的末日故事，都是满脸的兴奋，惊呼声四起。
　　大银幕上，顾小凡使用的截拳道，阿金斯是现代K1格斗，怀特是MMA的综合格斗，杰森·斯坦森的双刀是菲律宾棍术演化，在不同的格斗风格之下，整部电影只要一到打斗戏，都是精彩绝伦，令人看着激动不已。
　　《雪国列车》是以车厢的从尾到首，比喻来人类的阶级，在末尾的又脏又臭，吃着蟑螂的都是黑人，黄种人，墨西哥裔，而在车厢最前面着都是白人，生活在干净，现代，温馨的世界。
　　顾小凡作为反抗军的领袖，一路从末尾的车厢冲击到车头。
　　第一场打斗是白人保安队的打手们，顾小凡的用擒拿手关节技打的他们落花流水，动作非常小，却利落万分，基本就是中招之后失去了反抗能力，一看就是无数实战锻炼出的身手。
　　影迷们之前看《谍影重重》，伯恩在日内瓦的公园击倒两名警察，也是同样的风格，令人大呼过瘾。
　　可顾小凡这职业级的身手，打起来更加令人赏心悦目，简直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横扫所有对手！
　　尽显力速的招式动作爆烈得令人沸腾，却又不失飘洒漂亮，与李小龙那种张扬不同，顾小凡的气度端正，头颈肩背腰，永远端正挺直，从容大气，与以往的欧美派动作巨星那种张牙舞爪截然不同，极为东方英雄独特韵味。
　　韩三品看着都不由对导演徐客连连赞叹道：“顾导演不光是动作力道猛，速度快，而且这种气度更是令人赏心悦目，在动作气质上恐怕只有李联杰能与他相比了。”
　　韩三品说完，却是赶紧对陈龙抱歉道：“大哥，我不是说你不如顾导演，你别误会。”
　　陈龙却是一脸敬佩地摇摇头：“三爷，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现在这把年纪哪里还敢跟顾导演相比，他这动作功底是实打实的，我是唱戏出生，跟他比不了……”
　　徐客也不禁感叹道：“确实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不得不服气啊。”
　　而在一开始的车厢小露身手之后，接下来就是一场令人期待许久的热血对决，俄罗斯恶汉阿金斯与顾小凡的强硬拳头硬战。
　　顾小凡在这场对决中，完全施展了截拳道的闻名天下的“寸拳”与“垫步侧踢”，两人拳拳到肉的对决，令人血脉贲张，让观众们看得热血沸腾，恨不得也像是他们这样好好得找人打一场似的。
　　最后顾小凡彻底完爆阿金斯之后，在精神上也彻底征服了他：“你们不应该待在前面的车厢，因为你们从来不比我们车尾的人优秀。”
　　说完这句话，轻轻系好鞋带，转身带领反抗军们继续走向前面的车厢，留下一群咬牙切齿的白人打手，看得观众大感痛快！
　　而在往前，却是遇到了一位黑人兄弟，怀特扮演的前MMA职业冠军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因为女儿重病，必须要在最前面车厢的医院治疗，只能担当白人阶级的打手……
　　两人开始一场令人窒息地综合格斗，过程犹如职业摔跤一般精彩绝伦。
　　一开始顾小凡想力量速度与巨人一般的怀特对决，却被怀特超强抗击打能力与体重优势占据上风，而怀特的飞膝，转身肘，泰拳招式招招杀气十足，打得顾小凡连落下风，观众们都是看得都是惊呼不已。
　　而顾小凡却立刻变化战略，开始近身作战，以“缠”为战略，用手抱等等贴身动作“缠”死对手，顾小凡身材相对怀特来说比较矮小，也就比较灵活，基本都是“缠”着对手，让对手力量使不出，而后就用施展出来十字固，断头台，抱摔等各种地面技，最终反败为胜。
　　“呼噢！”放映厅又是一片低低的惊呼，《芝加哥邮报》的记者凯文是一位资深动作电影迷，此刻也看得也张大了嘴巴。
　　顾小凡在K1上的成绩，已经让人预期到了他超强的站立格斗水平，但是大家都没有想到他还在综合格斗上有这么高的造诣……
　　这场打斗中，没有任何老牌中国武侠片中的高来高去，夸张的打斗，全部是拳拳到肉符合物理与肌肉原理的格斗技巧。
　　面对怀特这种体重差异极大的对手，如果顾小凡一脚把他踢飞，就根本不符合真实的力学原理了，反而用地面技，用腿部力量弥补上肢体力量的不足，是最正确的战术。
　　不正面对抗，灵活对敌，这是中国传统兵法的思维，也是李小龙曾经对美国媒体说的“用手指指向月亮，却不要只看到手指，忘了月亮”的截拳道武术思维。
　　而综合格斗，正是李小龙首次在《龙争虎斗》电影中对战洪金宝时，向全世界格斗迷展示的技法。
　　顾小凡可以说把李小龙的武术思维发挥到极致，以真实与专业实战格斗创新，这才给观众以这种无比真实的顶级的视觉享受。
　　真是太棒了！
　　一众动作片影迷都不禁大呼过瘾，在动作格斗电影没落的年代，顾小凡这位格斗高手的顶级演员，简直是横空出世，令动作格斗电影在李小龙之后，再度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第1285章 真正的胸怀
　　而正当影迷还在感叹这场综合格斗对决时，全片的最高峰来了，手持双刀，犹如杀神一般杰森·斯坦森降临。
　　顾小凡拿着周迅给他制作的简陋的“武器”，用金属管与铁链焊接而成的“双节棍”，与杰森斯坦森上演了一场巅峰的兵器对决。
　　双刀与双节棍，犹如疾风骤雨一般交织着，银光四溅，两人的攻防战凶险万分，观众甚至看到好几个镜头，刀尖都是从顾小凡眼珠边划过，而顾小凡的双节棍也有几次擦到杰森·斯坦森的耳边。
　　一场连贯复杂，却一气呵成的格斗对决，没有任何的停顿，没有任何的留手，如此高度与力度十足的砍杀与挥舞，犹如两个真正要至对方与死地的仇敌，爆发心底所有怒火要砸碎对方一般……每一刀都像是要砍掉对方的胳膊，每一棍都仿佛要敲碎对方的颅骨，凶险且真实，如此酣畅淋漓……在世界电影史上都绝无仅有！
　　所有人都看得呼吸停止……全身不由自主的发抖，手里满是冷汗！
　　每个人心里都在惊呼，怎么能这样，他们真的能活下来吗！？
　　不朽级别的动作表演……影上史绝无仅有的一场戏，不仅仅是让观众，就连最挑剔的影评人们，都只能张着嘴巴惊叹眼前这一切……
　　此时，在全世界各地放映《雪国列车》的影院里，都能听到不同的惊呼与尖叫声，很多女观众都吓得双手捂住脸，却忍不住从指缝中偷看……
　　就连参与这场电影的阿金斯与怀特，陈龙，都不由望向杰森·斯坦森露出敬佩的目光。
　　这部电影前面已经堪称精彩绝伦，而后面则最后这一场器械格斗却足以让这部电影在影迷脑海中超越所有动作格斗电影，成为不朽般的存在！
　　而令人意外的是，《雪国列车》最后一节车厢的出现最终首脑，是列车上的先知吉列姆，却并非一个恶人，而是已经得了绝症，即将离世的老人，他守护着人类最后的希望列车的永动机“神圣引擎”。
　　到最后人们很是意外，整部影片中，对人性了解最深的竟然就是这位白人，他说出“战争并不能解决人类问题”的名言。
　　“人性本恶，如果没有足够的外界压力，列车里的人类会内斗灭绝，我挑选你发动这场革命，是为了让你成为新的神圣先知。”
　　吉列姆以“战争”的名义团结列车里所有的人类，让人类合力克服末日的环境。
　　原本还以为这是一部直白的动作电影的人们，这时才意识到中国人的野心不只如此……
　　最后这个结局，让整部影片的人文色彩上升到了另外一个高度。
　　李小龙，陈龙，李联杰的电影中，都是打败了人高马大脸谱化的白人，获得最后的胜利，谁敢在最后让白人教训中国英雄呢？没有人这么做过！？
　　前排的影评人都陷入了沉思中，这个隐喻是什么呢？
　　是西方文化对中国的帮助与指导？在新中国建国之后，无数的留美科学家回国建设这个满目疮痍的国家，经过了困难与磨练的几十年，才把这个贫穷落后的国家，变成了世界第二强国。
　　可放眼过去与现在的中国电影，有几个敢这么做的？说欧美人教训中国人？不怕被中国影迷骂死吗？
　　同样的，白人的电影，黑人为主的电影，敢让一位华人教训其主角吗？
　　《雪国列车》最后这个角色的设定，超越了种族的概念，上下透着一股大气，顾小凡与中国电影人们，用这样一部娱乐性极强，且寓意深刻的电影，表现了中国电影人的气度。
　　有强大的对手又如何？只有学习之，超越之，才能显示自己更是强中手，难道手撕鬼子，一脚踢飞白人就厉害吗？如果那么容易，我们的民族为什么在世界之林中，被这样的对手领先了近两百年！？
　　整部电影看下来，令影评人与影迷们都肃然起敬，爽快的暴力令人大呼过瘾，最后结局的气度万千，却显示了中国电影人超越一切种族偏见，对整个世界复杂性的博大胸怀。
　　你们好莱坞是比我们强大，比我们更有底蕴，但是你们能做到这一点吗？
　　在《雪国列车》令全世界影迷们，大饱眼福，意犹未尽的时候，另外一边《烈日灼心》的影院里，却是气氛压抑万分。
　　尹警官终于跟踪自己的妹妹，发现了房东的录音，知道了一切，明白了辛小丰三兄弟就是当年的凶手。
　　辛小丰所有的布局与智谋都白费了，观众们心里都在着急呐喊着：“小丰，快跑！”“跑啊~”
　　在洛杉矶的万达影院3号放映厅里，看着周围观众们紧张担心的样子，向来保守的弗洛老太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由暗自嘀咕：
　　“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们怎么会担心一个杀了一家五口人的杀人犯呢……”
　　爱德华在旁边无奈地挤出笑容，轻声道：“没办法，这就是巨星的魅力，像是顾小凡这种人，就算他演一个要毁灭世界的恶魔，大家也会不自觉站在他那一边。”
　　辛小丰这个角色，不单单是要演技超群，更要惹得观众喜爱，否则这部电影虽然足够精彩，但却不会让人着迷，顾小凡这位受万千宠爱的巨星身份，就是这场表演盛宴中如阳光般滋润万物般的存在，所有的华人表演大师们，都是在他的衬托下，才能欧美观众们发自内心的喜爱的。
　　而正当大家为辛小丰担心时，大银幕里的尹警官却还没有来得及挑明，却又与辛小丰已经开始紧急追捕华裔毒贩的案件。
　　在一栋大楼中，6名警察包围3名毒贩，还有尹警官这样的神探，辛小丰这样的主角，在以往的电影中应该是一个极为轻而易举的行动。
　　可就在尹警官在布置辛小丰与另外一名同事该怎么包围毒贩时，突然听到“嘭！嘭！”的几声枪响！
　　三人赶紧赶过去一看，与观众们一起见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场景，两名警察倒在血泊中，活下来的那个警员在坐在地上，看着同事的尸体，满脸惊恐的哭嚎！
　　观众都有些措手不及，以往的好莱坞，在任何以警察为主角的电影中，中警察都是勇敢无畏，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窝囊吓得站不起来的警察。
　　随着尹警官嚷着：“叫增援”掏出枪冲过去追击的时候，自己的手也在发抖，身后的那名同事，跟上时候动作僵硬，发出消防斧头一声失控的大吼，慌乱地跟上去，好像不吼这一声，他就没有勇气冲上去似的。
　　座位上的每个人，被这些细节牵引，终于也明白了警察也是人，他们也怕死……他们甚至更畏惧死亡……
　　警察只是一份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面对危险不上是辜负了自己的职责，冲上去却随时可能丧命……
　　尹警官与辛小丰眼中的恐惧，令每个人内心里都感同身受。


第1286章 真正的天才
　　大银幕里，天台上警察与毒贩的激烈而紧张的交锋着，无论警察还是毒贩们，甚至都没有摆出一个像样的持枪姿态，都是在惊慌与恐惧中，忙乱的射击着，当子弹却自己身边划过时，宛如死神镰刀划过耳边，却足以摧毁人们的任何勇气……
　　影院里很多观众都不由着急轻呼起来：“别继续了~快别继续了~”“等支援吧！”“快躲起来~”
　　很多人已经完全忘记是在看电影，镜头流畅的运转，紧张的配乐，耳边刮过的风声，尹警官颤抖的眼敛边滑落的汗水……这些一点一滴构成如此逼真的氛围，令他们错以为是在看一场正在发生的真实事件。
　　最后到毒贩为了活命，在50层楼高的地方，沿着一个仅有30厘米宽的梁住逃跑，而辛小丰与尹警官在后面紧追，直到最到两栋大楼之间的梁柱上，双方狭路相逢的时候。
　　不光光是尹警官与辛小丰等三名警员浑身都被汗水透湿了，就连影院里的观众们都紧张的手中湿润了……
　　特别是当那名拿着斧头的警员，一斧头劈砍，失去重心从五十层楼高的地方掉下去，在俯视镜头里越掉越小的时候，很多座位上有恐高症的人已经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都不能动弹了。
　　高空之中，几道身影惊慌无助的颤抖着，呼啸的大风好像从人们的脸部肌肤划过，头发被吹得混乱飞舞，衣服猎猎鼓胀着，好像随时能把人刮下去一样。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这片子比任何恐怖片都要可怕……
　　比起来，上星期上映的《碟中谍4》中汤姆克鲁斯在迪拜塔上的惊险，简直像是小儿科一样……
　　丹尼尔·刘易斯与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也是看得脸色苍白，他们当然不是像是普通影迷那么害怕，而是彻底地被震撼到了。
　　这场如此逼真的镜头里，顾小凡与梁家晖能把这种紧张感表达的丝丝入扣不奇怪，真正恐怖的是，那些扮演警察与毒贩的临时演员是怎么做到……这些小配角这一段的表情与动作，都堪称是表演大师了……
　　这怎么可能呢！？难道中国真的有这么多影帝级别的演员？可这些人才仅仅2，30时岁啊？
　　此刻，看着这一幕的顾小凡，冯晓刚胸中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骄傲，因为这场镜头只有他们中国剧组可以拍的出来，拍摄飞天遁地的科幻片与超级英雄片，他们确实与好莱坞有差距，但是动作元素上，谁也不是中国剧组的对手。
　　这场戏里，所有的毒贩与警员都是陈龙大哥陈家班里的龙虎武师演的，他们是真正吊着维亚，在50层楼的高空在走独木桥……虽然有维亚的保护，但是每一秒钟他们是真的冒着生命危险在拍摄。
　　他们脸上的恐惧与惊恐，都不是精湛的演技，而是真正的在害怕。
　　好莱坞电影永远都不可能出现这种镜头，因为他们没有这群不要命的龙虎武师们！
　　那些钢铁侠，超人，蜘蛛侠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其实里面的动作任何演员在好莱坞工业帮助下都可以演出，但是《烈日熊心》里的这几个毒贩，放眼整个好莱坞，却是无人能胜任！
　　龙虎武师们没有名字，拿着微薄的薪水，甚至到死没有人记得他们，可正是这样一群人，还在承载香港电影最后的荣光！在一刻的大银幕上光芒万丈！
　　我们有信心赢你们《林肯》，不光光是因为我有优秀的主演与配角！更是因为我们中国剧组有一群不惜命的龙虎武师！
　　有这些你们永远无法与我们抗衡的无名英雄们~！！
　　座位上的好莱坞巨星演员们，无论是《林肯》剧组的刘易斯与李奥纳多，还是小罗伯特·唐尼，布莱德皮特，乔治克鲁尼这些嘉宾，每个人此刻都看得肃然起敬，心里真真正正的意识到，顾小凡之前的“神奇预言”并非狂妄，而是中国电影人原本就有这个实力啊……
　　在影迷还沉浸在这场惊心动魄的高楼戏中无法自拔时，影片已经来到了尾声，终于，辛小丰与杨自道落网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哪怕你是再好的人，你也逃不过命运的审判。
　　唏嘘中，顾小凡与姜闻被执行的注射死亡，这场死刑的开始，这是一个令人惊讶完整的长镜头，整整3分钟。
　　冰冷的画面里，一双手冷静地握着注射器，没有丝毫的颤抖，十足训练有素，扎好针之后，松掉橡皮管，注射器活塞缓缓地推动，管内的液体迅速地钻进手臂。
　　镜头上，顾小凡扮演的辛小丰，泛黄的脸上表情呆滞，眼神没有十分的恐慌，亦没有多少留恋，只有近乎解脱的平静。
　　随后黑屏……再亮起，辛小丰的脸型开始扭曲，瞳孔放大，再黑屏，再亮起……更加扭曲，更加放大，伴随着抽搐。
　　再黑屏再亮起，冰冷的画面里，辛小丰颤抖起来，是痛苦的颤抖，生命在抽离，再度黑屏，死亡降临……
　　大银幕上，看着顾小凡与姜闻的脸，从紧张到痛苦，到无助，再到死寂……
　　辛小丰在一个黑屏之后彻底结束了生命，用死亡的方式，完成了所有罪责的自我救赎。
　　坐在银幕前的观众被整个场景震撼了，每个人看着感觉到自己心脏宛如停止，震惊与真实与残酷，内心涌现起对于死亡无尽的畏惧，以及对辛小丰的怜悯。
　　座位上，响起一声声叹息，犹如黑屏之后，切换到尹警官的表情那般，充满了克制的惊惧以及无奈的怜悯。
　　最后案件的谜底揭开，那个叫尾巴的小女孩，就是被杀女儿一家的遗孤，他们活着是为了给尾巴一个好的归宿，求死是希望自己最爱的女儿不要知道三位爸爸……竟是杀害她全家的杀人犯。
　　最后人类自我恶念败给了对生命关爱……
　　正当人们以为影片结束的时候，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葛尤扮演的“弱智”陈觉比慢慢地走到悬崖边，那清醒而精明的眼神哪里有半分之前的呆滞，只看他面无表情地抽着演，满脸轻松地望着天空道：
　　“小丰，阿道你们这两张臭嘴，我让你们听我的，干掉那个姓尹，亏我还安排你装同性恋，让你故意让那女的帮你们……可你们还是这么傻……操……你们真是先知，遇到这种事情，看来这163智商跟他妈的80没什么区别，算了，我也来了……留给她一个轻松的将来吧。”
　　镜头从悬崖下跌入深海中，陈觉比的生命也随之黑屏中消息，为了女儿策划这一切，把尹警官耍得团团转的天才，还是没有放过自己。
　　整个万达影院里的人们，都张着嘴巴，满脸惊讶变为了敬佩。
　　特别是斯皮尔伯格，更是一个下子站了起来！原来全片最大的破绽，是导演与编剧故意留下的，真正足够聪明策划这一切是这个陈觉比！？
　　难怪了，难怪了~！在辛小丰被尹警官逼得最凶的时候，他还非要去找什么小金鱼，他不是去找小金鱼，他是要找三人中最聪明的陈觉比商量啊！所有一切都是陈觉比在后面谋划的啊……这家伙，一个智商163扮演弱智骗了所有人7年的天才……
　　不，不是陈觉比骗了他们，随着斯皮尔伯格回头望向后排，在灯光照射下缓缓站起来的那个身影，看着顾小凡那从容而自信的脸庞，轻声呢喃道：“是他把我们的骗了……”很多人也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与斯皮尔伯格同样的表情望向这名戏耍了他们智商的中国年轻人。
　　顾小凡注意到一阵阵惊讶，敬佩，畏惧的脸庞都转头望着他，却是露出一个洒脱的笑容，退到了后面，让陈家班的龙虎武师，冯晓刚，姜闻，葛尤走在前面，接受那如雷般的掌声奖赏~


第1287章 中国军团们
　　《雪国列车》与《烈日灼心》这两部中国电影，在全世界的13000多块不同的银幕上映着，普通的影迷们都为了令人热血澎湃的《雪国列车》疯狂叫好，而那些影评人与电影人们，却是在播放《烈日灼心》的影院里，一次次为中国电影人们惊艳表演而吃惊地合不拢嘴。
　　顾小凡率领着中国电影人的精锐部队双线出击，同时击溃了好莱坞的商业与艺术的两条战线。
　　从前的中国动作片太过玄奇，导致其他国家的观众无法融入，而顾小凡却在《雪国列车》中用最直接却最真实的方式，让所有人领略了截拳道，领略了中国功夫的无限魅力。
　　《卧虎藏龙》带给人空灵飘逸的东方哲学，《雪国列车》却是爆发出的炎黄一族的雄浑气息，博大胸怀。
　　随着最后列车翻车，人们走出车厢，看到那皑皑白雪，蓝天白云，天宽地阔下，那一头健壮的北极熊出现，象征着在末日绝境中，生命走出了新的篇章。
　　画面的最后依然是顾小凡带领着黄皮肤，黑皮肤的反抗军们，走向白雪之中，去面对他们新的生活，新的挑战。
　　随着万达影院一号厅里屏幕渐黑，字幕打出：“导演徐客，中影与黑羽工作室联合出品”的同时，全场的灯光缓缓亮起，影评人们还沉浸回味着影片中那精彩绝伦的打斗时，后排的《雪国列车》剧组人员都已经站起来了。
　　首映礼的主持人，同极富感染力的声音，一个个介绍演员：
　　“让我们欢迎扮演俄罗斯恶汉的斯科特·阿金斯~！”
　　“MMA冠军的扮演者迈克尔·加·怀特~！”
　　“双刀杀手杰森·斯坦森~！”
　　这些浑身肌肉的动作演员们，一个个地走上台，除了那些实在憋不住往厕所方向冲的人，全场300多人影迷，影评人与记者们都全体起立鼓掌着。
　　每念出一个名演员的名字，射灯就会打在那名演员的身上，就听到台下影迷热切整齐的喊着对应演员的名字：“阿金斯~！阿金斯~！”“怀特~！怀特~！”
　　那些原本都是赶来看顾小凡的影迷们，在这部电影之后，都变成真正的动作片死忠，一个个都疯狂叫着这些世界上最优秀的动作演员的名字。
　　阿金斯与怀特在好莱坞折服多年，从来没有感受过影迷们对自己如此的热情。
　　在上台的时候，阿金斯忍不住眼睛都激动的红了，差点就要痛哭出来，还是陈龙在后面拍了他一把道：
　　“你刚刚建立了硬汉形象，如果想接电影成主角，就千万别在镜头上流泪，否则会前功尽弃。”
　　看到无数照相机对准自己呢，阿金斯猛然意识过来，连连做着深呼吸，强压下了自己激动的情绪，摆出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昂首往前走，边走，边有些感激地回头对陈龙小声道：
　　“谢谢你，Jackie……”
　　陈龙却是有些歉意的小声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当初整你，是因为你跟我成家班里的一个小兄弟争女朋友……”
　　“苏珊？”阿金斯这才想起来，不由有些哭笑不得：“是那女的自己找上我的，我根本不知道他有男朋友。”
　　陈龙没有回话，只是笑着把他推上了台接受观众们的掌声。
　　而这时候他们上台之后，主持人已经念道出：“导演徐客~！！”
　　由于顾小凡在隔壁影厅，导演徐客被留在了压轴宣布，徐客站起来，心里却他知道自己在美国根本没有人认识，也是不期待有什么掌声了，悄悄走上台去。
　　全场的观众果然都变得安静下来，徐客有些尴尬地上台，也是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这时候主持人却是反应过来，连忙道：“这个中文名字非常难念，让我们来念一次，徐~~客~~~”
　　接着影迷们才都反应过来，跟着这个小学生学中文的节奏一起，热情地喊起来：“徐~~~~客~~~~”
　　几百名老外，用极为奇怪的发音，念着“徐~~~~客~~~~”“徐~~~~客~~~~”“徐~~~~客~~~~”
　　这场面分明很滑稽，但是徐客的胸口却是难以言喻的激动，14年前，他来到好莱坞，拍摄了《双重火力》和《迎头痛击》两部电影……那时连骂他的影迷都没有，可现在全场的美国观众竟然都热情地用中文喊他的名字，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周迅在后面，不由也是激动地自言自语道：“今天过后，徐老爷就是第二个吴宇森了，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旁边的韩三品听着也是默默点头，这部《雪国列车》在上映之前备受期待，他很担心真正上映时令影迷失望，但是今天看完这部电影，他心里十分快慰！
　　这部由他们中影制作的电影不单单没有令人失望，更是大大超乎了包括他在内，所有人的预期，这是一部真真正正属于中国的商业大片。
　　从今天起，他们中影集团，也正式打入好莱坞的这座电影圣堂了！
　　而在《雪国列车》首映礼正气氛热烈的举行到一半时，在另外一边的三号影厅里，《烈日灼心》才刚刚结束。
　　“啪啪啪！”放映厅里的热烈掌声已经持续了一分钟，观众们不管认识不认识，互相大声称赞谈论着刚才的电影内容。
　　每个人都在谈论自己欣赏的角色与演员，那些陌生中国名字，突然变成了一个个光芒四射的形象，牢牢的印在了人们的脑海里。
　　观众席中的乔治·克鲁尼也在鼓掌，心里既觉得欣喜，又是替自己感到无助，他已经自己终于要熬到头了，等到那些曾经伟大的好莱坞男演员老去了，在等几年，就是他与布拉德·皮特，李奥纳多，等这一代男演员的天下了。
　　可这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令人惊叹的中国男演员来，而且他们看起来都是40多岁，比自己更年轻……
　　想到这里，乔治·克鲁尼不由突然萌生了几分退意，也许他是时候该老实担任制作人了……


第1288章 不可阻挡的
　　乔治克鲁尼并不了解，其实姜闻只比他年轻两岁，葛尤甚至比他还大四岁。
　　要怪就怪，中国男演员们原本都不显老，加上西方人看皮肤不错中国男人觉得“嫩”，以及化妆的修饰，葛尤与姜闻就要比他看起来年轻十多岁了……
　　不仅仅是，乔治·克鲁尼，布拉德·皮特，小罗伯特·唐尼，就连作为对手的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此刻的心情都非常的复杂。
　　这部电影实在令他们太震撼了，从开头到结束，尤其是最后两场戏，每个人的表演都堪称无以伦比。
　　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心悦诚服地鼓着掌，心里暗叹看来自己的最佳男配角之路上，不仅仅是有周闰发，恐怕姜闻与葛尤都是非常强劲的对手。
　　很多电影虽然看得很时候很精彩，但过后你就会忘记得一干二净了，可这部《烈日灼心》看完之后，一闭上眼，梁家晖的精明老辣的警官，顾小凡那复杂的辛小丰，姜闻那性格直爽的杨自道，以及出场镜头不多，但是却留给人极为深刻印象的葛尤，甚至为爱不惜一切代价的高媛圆，一幕幕的人物场景都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最后两幕的故事，更是震撼人心，三分钟的长镜头的注射死刑，实在是既大胆又令人难忘的表演。
　　看着一群中国电影们人，走上台去，巨大的放映厅被掌声所淹没，《烈日灼心》剧组的那些中国演员们，在今天之前在人们的眼中只是一些些面貌模糊，很难分辨的亚洲面孔。
　　但是今天过后，他们每个人都会被好莱坞人们铭记，当然还是有很多不记得他们的名字，但是尹警官，杨自道，陈觉比这些角色名字，却是忘记不了了。
　　冯晓刚与葛尤，姜闻在台上，看着台下的众人疯狂鼓掌，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姜老师，你打我一下，看看我疼不疼。”冯晓刚忍不住道。
　　“放心吧，我刚才已经掐过我大腿了，这不是做梦。”姜闻一脸傲然看着下面：
　　“咱们这成功原本就是必然，我早说过了，咱们不比好莱坞的这些老美差。”
　　葛尤轻声道：“姜老师，咱们能先不摆谱不，台下的人都给咱们鼓掌，咱们也应该给人家笑一个。”
　　“是。”姜闻笑了起来，却是望向《林肯》剧组那边：“不过咱们可不能高兴的太早了，还有个首映礼没参加呢。”丹尼尔·刘易斯的表演，可是没有人敢小看的……
　　作为主角的顾小凡没有作声，只是眯着眼睛望向了一弗洛老太太与爱德华那边，欣赏着他们强作笑容鼓掌的表情，有了《烈日灼心》美玉在前，接下来的《林肯》就算再出色，却也很难给予人惊喜了。
　　现场起码有40几位奥斯卡的评审，恐怕这些票我就先收入囊中了。
　　台下的弗洛老太太注意到顾小凡那个意味深长的神情，也是摇摇头：
　　“这小子原来是安排联合首映礼是这个用意，也难怪他对这些中国同行这么有信心啊，都是不简单的人物啊。”
　　爱德华在旁边轻轻叹惜，语气中有些不甘道：“我已经对他们预期很高了，但是没想到他们还是超越了我的设想，看来这次想阻止他现实那个预言很困难了。”
　　经过《烈日灼心》的放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部电影除了最佳女配角之外，在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最佳男配角，最佳女配角五项大奖上都拥有极强的竞争力。
　　虽然最终得不得奖还不一定，但是入围却是几乎是不可阻挡的。
　　接下来，他们要赶紧布置奥斯卡的选战了，面对中国电影人如此强劲的演出，他们五大集团要从一开始的进攻姿态，变为防御了，一定不能让顾小凡们在明年的奥斯卡上大出风头。
　　“走吧，准备好去《林肯》的首映吧。”弗洛老太太沉声道，接下来该欣赏他们好莱坞阵营的表演了。
　　他们却没有注意到，斯皮尔伯格，丹尼尔·刘易斯，李奥纳多等人表情都很怪异，同一拨人看完《烈日灼心》之后再去看《林肯》，就算两部电影水准相当，但是惊喜程度却已经是大打折扣了……
　　对于《林肯》剧组的成员来来说，今天这个联合首映礼的主意简直是糟糕透顶了，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答应的……
　　此时在世界各地其他的放映厅里，掌声响了很久，很多地方直到片尾演职员表群全部滚动完毕才完全停下来。
　　第一场观影结束后，波士顿影院里，李安娜等人都出来了，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撼中。
　　他们旁边很多观众都在意犹未尽地讨论着：“天哪……这电影真是太精彩了，我觉得这里面每个演员都厉害得难以想象。”
　　“是啊，中国人真是可怕，难怪顾小凡敢在去年放出狂言的……”
　　“可惜了，我觉得最后的结局不好，应该给他们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都死了也太惨了，死刑真是太可怕了……”
　　而另外一拨出《雪过列车》放映厅里出来的人，则都是满脸的兴奋，几个年轻人嚷嚷道：“太过瘾了，我一定要去买DVD收藏这部电影！”
　　“乔治，你知道我们这里哪有教功夫的拳馆吗？我们一起去学吧！”
　　“马丁路德街好像有个跆拳道的。”
　　“白痴~跆拳道是日本的，我要学的是中国功夫，像是顾小凡那样的截拳道~”
　　不同放映厅的两拨人互相讨论着，听到彼此之间的议论，心里都不由暗想：“看起来另外一部也非常不错，一定要找机会去看看。”
　　对于影评人来说，今天晚上回去可是要忙疯了，《林肯》虽然还没有上映，可光顾小凡的这两部电影就已经足够他们抓破脑袋去写东西了。
　　《烈日灼心》还好一点，毕竟人性是共通的，无非是亲情与爱，还有死刑是否人道的讨论，这部电影最后还是给出了善恶有报的价值观，可以说是非常主流。
　　而相反一开始认为很简单粗暴的动作片《雪国列车》却是有极为复杂的含义。


第1289章 冲击新纪录
　　《雪国列车》中车厢里的构成，完全就是现在世界的构成，发达国家大部分都是白人，而黑人与亚裔都做着最脏最累的活，活的很辛苦，还要面对各种暴力与战争。
　　白人在能悠闲的享受幸福与文明，并不是因为他们能力超群，而是因为这世界上底层人民替他把所有的苦累承担了，现代世界并没有西方说的那么文明，而是充满了实实在在的阶级剥削。
　　我们有科技，我们有金融，你们就必须替我们当世界工厂，替我们遭受污染，你们每月拿着微薄工资的努力活下来的时候，而我们只需要动动手指投投资，就能在股票市场与房地产中，搜刮你们一辈子都不可能想象的利润。
　　底层的人民要付出百倍的努力，却连一套像样的房子都买不起……你们只能更加努力，更加勤奋，因为这是你们唯一的生存之道。
　　资本主义的核心就在于，在确认丑恶的人性下，阶级的存在是促进人类社会进步的必然要素，只有不公才能令人类发奋图强，力争上游，但一当阶级过于固化，就会引爆底层人民的反抗战争。
　　可反过来，如果消除了阶级，现实天下大公，又会让人类懒惰……失去活力，社会退化……这之前的人类世界已经得到了相应的教训。
　　所以，到底哪条路才是正确的呢？
　　影评人苦恼的是，顾小凡在《雪国列车》结局时，却没有给出定论，而是留给了人们巨大的想象空间，这让他们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雪国列车》对于西方制度的讽刺刀刀见血，令他们失去了对于落后的中国制度，那种优越的调侃态度，可自我批判对他们这些天天骂别国落后愚昧的美国影评人来说，完全接受不了。
　　想到这里，《纽约时报》的记者达伦·沃顿的脑子都快炸了，都不由暗自骂道：“顾小凡这家伙，明明好好的动作片，非要加入这么多的隐喻，真是个会难为人的混蛋……这让明天的一句话影评该怎么写呢……”
　　很多刚刚看完顾小凡的两部电影的影评人们，虽然接着坐在了《林肯》的放映厅里，可脑子里却一直都是刚刚的两部电影，对于银幕上放映《林肯》究竟是在讲什么，根本就提不起兴趣来了。
　　两个小时后，《林肯》的首映礼结束，弗洛老太太与爱德华急不可耐地赶紧回各自的公司安排。
　　奥斯卡与票房两条战线上，顾小凡率领着中国电影人对好莱坞进行了强力总攻，他们五大这次要全力顶住了，把所有的资源都加注上《林肯》与《碟中谍4》上，尽量拖慢顾小凡的脚步。
　　无论是奥斯卡，还是票房上，宣传都占据了相当大的比重，虽然《林肯》与《碟中谍4》在品质上胜不过《烈日灼心》与《雪国列车》的组合，但是如果他们五大集中力量宣传，扩大其影响力，也未必会输多少。
　　现在他们也没有退路了，只能全力防御了……
　　另外一边，顾小凡也开始调兵遣将，他让刘施诗与小罗伯特·唐尼一起回奥斯卡学院，一一个亲自去邀请那些评委来观看《烈日灼心》，就算他们不来，也要让他们心里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让他们知道这部黑羽工作室的王牌作品，是今年奥斯卡最强竞争者。
　　同时顾小凡打电话联系陈可儿，吩咐道：“时时关注各个媒体的动向，在推特上与网络上制造舆论，影评方面要防止对方的水军刻意抹黑，特别是注意，防止那些死刑废除组织的攻击，要压制出《林肯》的舆论。”
　　在安排完《烈日灼心》艺术战线上的安排之后，顾小凡让高媛圆，姜闻，冯晓刚，阿金斯等人接受各个媒体的专访宣传，而他自己则是与韩三品，何铁军，一起来了洛杉矶“兰特拉克公司”的总部。
　　当他们在深夜来到“兰特拉克公司”数控中心时，万达的王司聪，以黑羽华纳CEO，已经早早的守在这里了。
　　与中国统一上报票房数据情况不同，美国票房数据是由第三方公司来负责统计的，“兰特拉克公司”和“尼尔森EDI公司”这两家公司分别为全球23个国家的8万多块银幕、14个国家5万多块银幕提供数据分析、产业报告等服务。
　　顾小凡一进门，看得奥王司聪与尼尔都在兰特拉克数控中心，不由有些意外：“聪少，尼尔……怎么你们都在这里，尼尔森那边谁在盯在？”
　　王司聪嘿嘿一笑：“放心，那边有更厉害的人在盯着，数据肯定不会出问题的。”
　　“谁在那边？”顾小凡好奇地问道。
　　“我家老头子。”王司聪笑了笑。
　　顾小凡听着也是吓了一跳，这次是王建林亲自去盯票房数据了……看来万达方面比他们还重视这次《雪国列车》的成绩啊。
　　尼尔在旁边也是振奋道：“不仅仅是如此，凤凰集团的陈勇奇先生现在也到了欧洲，与欧洲32家电视台商谈播出《雪国列车》的电视广告。”
　　在英国警方调查新闻集团之后，新闻集团收购天空广播公司的计划也被废止，陈勇奇率领香港财团们一举拿下天空广告公司的控制权，成功在欧洲扎根。
　　现在，他们开始继续扩张势力，接着两部中国电影大热的时机，开始大张旗鼓地扩大其影响力。
　　黑羽华纳集团的势力版图，近几年来高速扩张，已经拥有了外人不曾想象的影响力。
　　“《雪国列车》票房怎么样？”韩三品这时候也按奈不住，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王司聪抬了两张椅子过来，兴奋地指着电脑屏幕上那一片片实时变化的数据，兴奋地道：
　　“韩总，小凡哥，你们看看，《雪国列车》的票房在全世界各地都是爆棚，在全世界5127多家影院，9319块银幕同时上映，现在还不到4个小时，北美我们拿下了4527万的成绩，而在全球我们就拿下1亿1215万美元的票房纪录，超越以往任何一部作品。”
　　“之前首映日票房纪录是多少来着？是那部电影？”顾小凡克制自己的兴奋，低声问道，《雪国列车》经过多轮的宣传，票房大热是可以预期的，顾小凡关心的是它究竟能达到什么高度。
　　“是今年刚刚上映的《哈利波特7》大结局。”尼尔在旁恨声道：“北美单日9511万美元，全球单日2亿1387万美元。”
　　《哈利波特》原本是华纳的王牌系列，被新闻集团夺走之后，票房成绩更是超过了之前的华纳时期，这是尼尔心中永远的痛。
　　原本他们华纳的骄傲只作《黑暗骑士》创造的单日与单周票房历史冠军，都被今年《哈利波特7》取代了，这是让尼尔最愤恨的事情。
　　“9511万……2亿1387万。”顾小凡默默地念着这个数字，点了点头轻声道：“有希望，有希望……”
　　现在《雪国列车》才上映4个小时，单日票房要算24小时的成绩，还有像是中国等很多地区由于时差原因，到明天白天才会发力，现在他们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了，看看最终的《雪国列车》的最终成绩究竟能到多少。
　　顾小凡心里其实也是憋着一股气，上次《黑暗骑士》突破全球25亿，与《阿凡达》一起冠绝世界电影票房的记录，却被很多人说是因为那场枪击案，很多观众给他买了同情票。
　　而且还有那不少人认为，《黑暗骑士》也不是由他主演的，算不到他这个“小丑”的头上。
　　那么这次《雪国列车》可是真正由他主演，也可是没有任何的突然事件，一切完全是实打实的靠电影本身，是这次请你们闭嘴，和我一起，看看我顾小凡究竟有多少斤两吧……


第1290章 破世界纪录
　　在这个圣诞夜一整个晚上，顾小凡，韩三品，王司聪，尼尔，都没有睡觉，他们眼睛始终盯着那不断上升的票房数据上，肾上腺素不断飙升。
　　作为电影人，很多东西都是虚无难以评价的，只有票房却是实实在在观众的认可。
　　很多人为了财富的增长而疯狂，为了股票的升值而兴奋，但是对于电影人们来说，票房高就是他们内心渴望与热情最重要的来源。
　　那些数字不仅仅是财富，还代表了观众的认可与喜爱！
　　而《雪国列车》无疑是这个时代观众最热爱的电影，上升！数字不断地在上升！
　　当第二天中午中国方面票房狂飙，《雪国列车》冲破《哈里波特7》单日全球2亿1387万票房成绩的刹那，顾小凡与韩三品，王司聪，尼尔都同时跳了起来。
　　一双双充满着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激动与狂喜，尼尔甚至挥舞着拳头“啊啊~！！！”的吼叫了起来，顾小凡则与王司聪跳起来，在空中狠狠用胸膛对撞了一下。
　　王司聪直接兴奋地骂道：“妈的！再跟老子翻！爱德华那王八蛋再跟我老子翻，老子才是全球网络女粉丝最多的人！”
　　顾小凡不知道他与爱德华闹了什么别扭，但是此时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是开心地大笑着，因为他此刻成为了世界纪录保持着！作为主演真正创造了世界纪录，这种感觉简直是太美妙了！
　　他的名字将久远的刻在历史上，被所有学电影人的铭记~！他这个渺小的平凡人散发着光芒，终于可以让全世界每个人都看到了！
　　“可惜，北美的票房纪录恐怕破不掉了。”韩三品看着北美票房的数字还停留在7000多万，也不禁有些惋惜。
　　“没关系，北美的记录就让美国人保持吧，我们要拿的是今年总票房的世界第一。”顾小凡用兴奋而低沉的声音道：
　　“通知集团所有的部门，继续全力宣传，我们要《雪国列车》的票房过20亿~！”
　　随着顾小凡的号令，黑羽华纳集团这艘巨大的媒体机器继续开始高速运转。
　　仅仅圣诞夜到圣诞节的这一天时间，数据出炉，就把全世界所有的电影业人士吓了一跳，疯狂！无比的疯狂！
　　单日全球票房2亿5767亿……！《雪国列车》简直是犹如天外巨兽一般降临，除了北美地区以外，在其他国家，把所有人类已知的电影票房纪录都打破了个遍。
　　日本单日票房35亿日元，打破《千与千寻》的33亿单日纪录！韩国单日观影人次157万，打破《汉江怪物》139万单日观影人次！法国单日观影人次219万，超越《无法触及》197万人次！
　　英国，俄罗斯，意大利，澳大利亚，德国……“兰特拉克公司”和“尼尔森EDI公司”的数据更新之后，除美国之外几乎所有的国家，只要是《雪国列车》大规模上映的地区，都这部电影都横扫了所有的单日纪录！
　　所有人下巴都掉在地上，大家都知道《雪国列车》的成绩会很出色，但是没想到竟然会如此惊人。
　　“顾小凡简直就是来自外星的巨星！”媒体们集体惊呼着，成为大家一致的反应，每个人都在惊叹这件旷古绝今的票房狂潮爆发，著名的澳大利亚女影评人艾米莉·金发表一篇酣畅淋漓的影评：“雪国列车，令人大呼声‘Fuck’电影！”
　　“Fuck~~！！这片子简直太有爷们了！如果你是有男人请去影院接受一下洗礼，看看真正的雄性动物是怎么捍卫自己的尊严的，别把时间都花在整理头发，打他妈的电子游戏上，就幻想有妹妹看中你！如果你是女的，很简单赶紧去买张票，去电影院欣赏一下世界排名前五的男子汉们赤身肉搏的场面！要知道，这可是电影史上唯一一部，让我看得兴奋超越瑞典限制片的电影！
　　Fuck~~！！这片子太血腥了，以往的动作片比这部来，简直就是想几个女人在一起抓头发，我以为现代的动作片都是玩虚的呢，可《雪国列车》令我看傻了，我看着顾小凡拳头打中阿金斯的下巴时，我感觉自己下巴都要疼掉了，可我兴奋要命！
　　打！打！打~！我看得好想砸坏一切东西，这辈子就被这么爽过，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我，原来打架是这么爽的一件事啊。
　　Fuck~~！！这片子太有深度了，简直就是一部顶级教育片！什么黑人，华裔对抗白人，什么为了女儿得绝症背叛组织，什么最后头目诉说社会人心的丑恶，这明明是一部热血动作片，却给我们上了人类社会课！请问这不是最好的寓教于乐是什么！？
　　美国大学教授们都看好了，别再抱怨你们的学生不听话了！你们要是有顾小凡万分之一的魅力，女学生们各个都能考到博士后，懂吗！？
　　Fuck~！！这片子节奏太紧凑了，我喝了两杯可乐，憋得膀胱要爆炸了，想找个尿点去厕所，却始终找不到，打完喽啰打阿金斯，打完阿金斯打怀特，打完怀特又打杰森斯坦森……你们打得这么精彩就算了，还都裸着上身！你们是要逼着我得尿道癌吗？
　　美国不是有个电影尿点制作网站吗？遇到这部电影，那些尿点标记员可就轻松了，因为整部电影只有陈龙与周迅畅谈人生理想的那段可以快速去上个厕所，其他任何地方都不能落下！
　　当然这还是必须得是肾脏功能比较一般的人，肾功能强劲的恐怕尿得长一点就会错过几个精彩镜头了。
　　Fuck~！！这片太腐了，我一定要从头看一遍，不为别的顾小凡与阿金斯抱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我就可以看一整天，听说顾小凡私下就和阿金斯勾勾搭搭，两人经常在健身房里边汗流浃背，边互相对视，所以我的最终希望是顾小凡不要娶什么苏格兰女王，直接与阿金斯在一起得了，祝他们白头偕老~！”


第1291章 一群叛徒们
　　像这样一篇脏话连篇的赞美影评，如果是来自中国或者美国，大家都会觉得这黑羽华纳雇人写的，可这却偏偏是八杆子打不着的澳大利亚，而且所有看过《雪国列车》的影迷们，也都觉得这篇爽快影评里的话令他们感同身受，甚至跟着一起大声叫好。
　　当这片影评被转到推特上市后，下面的回覆几乎是一面倒的喝彩：
　　来自芝加哥的网友“福特200”回覆道：
　　“对我这种普通观众来说，电影只分为两种，看得爽与不爽，10美元的票价，只够买一个汉堡，抽几根烟，喝一瓶酒，但是这些显然都比不上去影院跟着顾小凡一起体会真正的爷们热血是什么感觉，我是全身荷尔蒙狂飙，大声叫好看完电影的，去他妈的艺术片！去他妈的好莱坞影星！对比起顾小凡来，汤姆克鲁斯简直就是个只会摆Pose娘炮男！”
　　来自法国巴黎头像是卡通牛仔的“套牛者”则表示：
　　“看《雪国列车》，就像是在看一场有乔丹的篮球比赛，太漂亮了，太过瘾了，你明明知道这是电影，他一定会赢，但是他受伤时你会担心，揍人时你会欢呼，什么是表演，让人感同身受的就是表演！要我是奥斯卡的评委，我就会给这部片子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肌肉与拳头如果难道不算演技？只有那些多愁善感的没事找事就算演技吗？”
　　而伦敦的网友“雨伞人”也赞同感叹道：“这一部纯粹明星魅力展示的电影，顾小凡彻底征服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我要提醒的是，千万不要和自己女朋友去看这部电影，因为看完之后你在女伴心目中的地位会大大跌落，她会不断地……不断地……拿你与顾小凡相比，这简直是太残忍了……”
　　影迷惊叹与赞美的同时，《雪国列车》爆发性的观影热潮也在席卷全球的各个影院。
　　欧洲，日本，韩国，亚洲，大洋洲城市的影院《雪国列车》场几乎场场坐满座位，各个影院的院线经理们都在打电话联系自己的总部：
　　“现在《雪国列车》的观众很多都买不到票，是不是降低其他电影的排片比例，像是《碟中谍4》《林肯》占的银幕数太多了~！”
　　“我建议让《点球成金》，《总统杀局》，《菲利普斯船长》都提前下映，让出银幕来吧！他们上座率已经连《雪国列车》三分之一都不到了！”
　　“如果总部非要保证艺术片的排片的话，那么能不能把《铁甲钢拳》，《大侦探福尔摩斯2》，《丁丁历险记》的份额让出来呢？”
　　这些拿着影院票房提成的院线经理们，都如饥似渴地把目标放在五大集团这些影片份额上，对他们来说，这时候谁能争取到更多的《雪国列车》的上映银幕，谁就能挣到更多的分成，这就是利润啊！
　　什么公司不公司，什么集团不集团，在一线院线经理的心中，钱才是一切的准则。
　　而当这些消息传到五大集团各个高层那里，所有高层都憋红了脸，气得下了死命令：
　　“一群混蛋！怎么能提这种要求！我们公司的电影该有多少银幕份额，一块银幕都不能减，谁敢拿掉我的电影，我们公司就封杀他的影院！”
　　五大的高层气得全身发抖，现在中国人对他们好莱坞发动总攻了，你们这帮人不想想怎么应对对手，反而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在背后捅刀子！简直是愚蠢！
　　你们为了一群中国人的电影，竟然要牺牲布拉德·皮特，乔治克鲁尼，汤姆汉克斯，休杰克曼，小罗伯特唐尼这些好莱坞招牌们的排档！？
　　你们这简直是卖国！美奸！毫无道德底线的叛变！
　　院线经理接到这个命令，也只能愤愤不平，可他们也毫无办法，头上有五大集团的高层压着，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但是影迷们可就不管这么多了，在短短几天里，《雪国列车》的热潮席卷全球影院，在欧洲各个大城市伦敦，巴黎，在晚上黄金时段，在各个影院密集的路段，都出现了严重的堵车，观影的人潮已经形成了一个空前的规模，令各个城市交通部门头疼不已。
　　倒是中国内地对此早有准备，燕京，上海，广州的交通部门早早就调整公交车时间安排，并提前预告了出租车公司司机不要在晚上走影院多的路线，而滴滴打车公司，更是实时对顾客做出各种路况提示。
　　在中国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顾小凡的电影上映，电影院门口那就跟周杰伦开演唱会是一个性质，人山人海的，一大堆人买不到票也非要去凑凑热闹……搞得比一般的电影节而热闹呢。
　　而在媒体上，《林肯》与《碟中谍4》声量虽然也不小，可比起来《雪国列车》的席卷全球的声势来，却显得弱得可怜，打开电视，全部都是关于《雪国列车》的消息。
　　“这里是天空电视台的《新闻现场》，我是雪芙·拉杰，在圣诞夜顾小凡主演的《雪国列车》，以24小时2亿5767亿的成绩，超越《哈利波特7》创造了全球电影单日票房纪录！”
　　“我是安东诺夫，欢迎收看俄罗斯国家电视台头条新闻报导，近日一部来自中国的电影成为了时下俄罗斯年轻人的最爱，这部叫做《雪国列车》的电影，完全揭露了西方国家的丑恶，并给予年轻人反抗霸权的向上精神。”
　　“嗨嗨~欢迎收看东京电视台《星期大事件》，请问你们去看到小凡君的电影吗？是的就是那部《雪国列车》~简直太帅了，太酷了~！顾小凡每次打架时，全场都听着女影迷在尖叫~简直是太惊人了，请大家一定要去看。”
　　在普通影迷为《雪国列车》无比疯狂的时候，在另外一个艺术战场上，《烈日灼心》也出人意料的碾压另外两部奥斯卡大热《林肯》与《雨果》。
　　媒体给出《林肯》的综合评分为89分，称赞这是一部“典型的丹尼尔·刘易斯电影。”“让历史伟人林肯在银幕上复活的奇迹表演，与《铁娘子》一起堪称人物传记电影最高传记双壁！”
　　另外一位大导演马丁·西科塞斯的《雨果》，媒体综合得分也达到了87分，媒体大加赞赏了片中的两位小演员阿沙·巴特菲尔德，科洛·莫瑞兹惹人喜爱。


第1292章 烈日与暴雪
　　可这本该令好莱坞激动不已的两大艺术电影，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引发大的波澜，这一切都是因为《烈日灼心》太过耀眼。
　　这部电影一出，各个媒体的综评论给出了惊人95分，烂番茄方面新鲜度达到了史无前例的97%，264人投出新鲜番茄，只有9人投出烂番茄，CinemaScore评分A，《完全电影》、《旧金山纪事报》、《滚石》、《娱乐周刊》、《旧金山纪事报》、《时代周刊》、《华盛顿邮报》等多家媒体打出满分，各种赞誉如暴风骤雨一般铺天盖地！
　　“几乎每一个细节都经过千锤百炼和仔细推敲，虽然称不上毫无瑕疵，但足以在极高的期待值下令你满意！”
　　“全体中国演员配合角色近乎完美，没有丝毫的生硬和做作，行云流水的叙事伴随着一波又一波悬念与解密，令人惊叹不已！”
　　“讲述方式相当成功，故事被娓娓道来而又峰回路转，大大小小的案件细节与人物表演特写，令人欣赏悦目！”
　　“我原本认为经过这么多年中国电影冲击奥斯卡、推出了如此多雷同的武侠作品，已经可以看出这个国家电影人的水平高低了，但《烈日灼心》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中国电影的力量宛如30年代好莱坞黄金时代光芒降临。”
　　“不论是上了年纪的老影迷，还是年轻影迷，只要静下心来，都能从这部影片中获得感官和心灵上的提升，与以往好莱坞过于流于心理与宗教的犯罪题材不同，这部中国电影把视角放在最底层的人民身上，让人看到他们在罪恶与亲情中的苦难与挣扎。”
　　“《烈日灼心》的故事线绝对是大师级水准，你很难想象这是一部中国小说改编的。”
　　《完全电影》的影评人描述了他的经历：“我拿着一杯冰果汁进入放映厅，开始是冰的，喝了两口，就看是一直盯着银幕看入神了，直到冰饮料在手里捂热都没有来得及再拧开……最后看完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有一杯水，打开的时候都是一股酸味，可想而知我看得多么入神……”
　　在这些看过无数电影的影评人看来，《林肯》与《雨果》虽然非常优秀，但是却没有给予他们足够的惊喜，而《烈日灼心》却是满满都是惊喜，姜闻，葛尤，梁家晖，高媛圆，这里令人陌生的中国面孔，带给了他们影帝影后般水准的演出，令所有人都大呼过瘾。
　　这就像是每天在一座金矿中挖矿的人们，已经对日益稀少的金矿开始审美疲劳的时，突然在家门口的臭水沟里挖出了一袋钻石一般令人欣喜若狂。
　　本来谁都没有把顾小凡在《烈日灼心》的记者会上，说冯晓刚与姜闻，葛尤是最好电影的宣言当回事，可电影一上映，人们才焕然大悟，顾小凡没吹牛啊！？不仅仅是没有吹牛，而且是太谦虚了……他们这些人哪里只是中国最好的演员们，完全都是奥斯卡表演奖级别的啊。
　　此时，对于全好莱坞梦想拿到奥斯卡小金人的其他影人来说，这部电影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犹如当头烈日，灼烧煎熬着他们的心。
　　人们都在掰着手指头算着，这部电影能入围多少奖项，它每入围一个奖项，就意味着要挤掉他们中的一个，谁都不希望自己是那个倒霉蛋啊……
　　与此同时，好莱坞电影投资公司们这时候已经坐不住了，大家都看到《雪国列车》格斗动作片引发的热潮，那些手里攥着股票基金的投资人们，都开始一一个跟各个电影公司联系，兴奋地表示他们一定要投拍这样的片子！
　　一句话，跟着顾小凡的题材，肯定能大火啊！
　　当年《超体》之后，今年的狮门，同样是女战士小妞电影题材的《饥饿游戏》不就是红遍全美吗？
　　看着《雪国列车》这样的古典动作英雄片风靡全球，大家伙一直激动地表示！投资！拍！动作英雄咱们好莱坞从来是不缺的！
　　投资人们想当当然地拍桌子，电影公司的制片人们却都是有苦难言，表示他们真的拍不了：
　　“《雪国列车》这种动作片，是没办法重复的，我们上哪里找一个这么年轻，演技好，人气高，还有职业格斗冠军水准的演员呢！？”
　　顾小凡能成功塑造动作英雄角色，是建立在最高水平的职业格斗K1上的十连胜奇迹事件上的。
　　这种事情，“巨石”强森办不到，斯泰隆办不到，施瓦辛格办不到，就连中国自己的李联杰，陈龙，甄子丹也办不到啊……
　　你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找不出第二个有顾小凡这样水准的人来啊？
　　模仿《雪国列车》……别开玩笑了，这部电影根本是不可复制……哪怕就算李小龙复生都不可能。
　　因为顾小凡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真正文化现象，他是一位演员，导演，编剧，武术高手的同时，还是世界级别魔术师，音乐人，说唱歌手，动画大师，史诗级爵士鼓手，脑力强人。
　　他的每一个身份，都带给了他众多不同领域的粉丝，得到各个不同领域人士的认可。
　　《雪国列车》的成绩看似突然，其实这是顾小凡长久以来积累的人气的爆发现象。
　　作为竞争对手的好莱坞同行们，此时都备受煎熬，抬头望去，头顶艺术领域天空是“烈日”压顶，低头叹气，却发现，商业的地面世界被“雪国”席卷……
　　所有人此刻，都只能在心里无助默默祈祷，只这一切快点结束吧……时间快点过去吧……


第1293章 记录屠杀者
　　在圣诞节这整整一周的时间，整个北美，中国，乃至世界电影，都被黑羽工作室的两部电影搅的天翻地覆，在黑羽华纳集团强大运营全力发力下，《雪国列车》并不仅仅是首映三日热度的电影，相反，显得后劲十足。
　　单单在北美地区，这一周登陆4134家巨型院线里持续热映，即便如此庞大的公映规模，单馆票房依然突破5.7万美元！
　　圣诞假期周末三日收割2.38亿美元！呈现出摧枯拉朽的毁灭形态，不单单是各个竞争对手一片血红，先前的记录持有者们被顾小凡挥舞翻飞的双节棍屠戮殆尽！连颇十三项记录。
　　第一：周五圣诞夜24小时收入高达7200万美金，位列影史周五票房榜第一位，屠杀对象：《暮光之城4》（4350万美金）；单日北美历史票房仅仅输给了《哈利波特7最终篇》
　　第二：周六当日票房入账高达9780亿美金，位列影史周六、开画日、单日票房收入榜第一位，屠杀对象：《哈利波特大结局》（下）（9100万美金）；
　　第三：周日当日票房入账6870万美金，位列影史周六票房收入榜第二位，仅仅低于《黑暗骑士》7210万，由于票房差距很小，不排除周二精修后更换座次的可能；
　　第四：北美开画票房（周五-周日三天）为2.38亿美金，位列影史开画榜、PG-13级影片开画榜、公映三日票房榜第一位，屠杀对象：《哈利波特7结局篇》（1.98亿）；
　　第五：单周全球票房8.7亿，屠杀对象《哈利波特7》5.9亿美元；
　　第六：周末三日单馆票房高达57571美元，位列Wide级影片单馆票房榜第一位，屠杀对象：《加勒比海盗4》（48855/4274家）；
　　第七：周一当日票房入账5880万美金，位列影史位列影史周日票房收入榜第一位，屠杀对象《哈利波特7结局篇》5678万；
　　第八：创下突破1亿、1.5亿、2亿最快速度，屠杀对象：《哈利波特7结局篇》（28小时、39小时、55小时）；
　　第九：第一天全球开画，2亿5767位列全球电影单日第一位，屠杀对象《哈利波特大结局》（下）（2亿1387万）；
　　第十：全球总开画周末三天成绩为5.79亿美金，位列影史海外开画榜首位位，屠杀对象《哈利波特大结局》（下）（4.14亿）；
　　第十一：因为《雪国列车》的带动，北美单日大盘（Top12）总收入高达2.94亿美金，位列影史大盘总收入榜第一，屠杀对象：2010年1月2日《阿凡达》《黑暗骑士》诗史对决最激烈的一天（2.66亿）。
　　第十二：全球IMAX院线开画收入3800万美金，位列影史第一，屠杀对象：《阿凡达》（3150万）；
　　第十三：北美地区IMAX院线开画收入1910万美金，位列影史第一，屠杀对象：《阿凡达》（1112万）！
　　看着这些惊天成绩，韩三品，何铁军，尼尔三人都彻底陷入了一种狂喜的状态中。
　　特别是韩三品，《雪国列车》是动用了中影所有的资源，甚至借出了铁道部的高铁，总投资1.5亿美元的超级大制作，加上高昂的宣传费用，全球票房要达到5亿才能收回成本，他万万没有料到，这部电影才仅仅用了一周的时间他们的全球票房已经达到8.7亿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雪国列车》将成为首部突破十亿美元大关的中国真人版电影，更有希望最终冲破全球20亿美元，挑战《黑暗骑士》与《阿凡达》的神迹。
　　在中影总部，韩晓理等人每个看着新出炉的票房数据一个个都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每个人都兴奋地挥舞着拳头。
　　而韩三品虽然是看似冷静，静静地喝着茶，心里却激动万分，满脑子就萦绕一句兴奋无比的化：“我韩三品！这次要随着《雪国列车》一起载入中国电影史册了。”
　　顾小凡得到单周票房的数据的那一刻，心情也是整个放松下来，是的，他成功了，《雪国列车》已经成为了现象级别的电影，论影响力与其规模，已经超越了《黑暗骑士》。
　　成为了他目前为止所有作品，观看人数最多的，影响力最广的一部。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中国春节前夕，北美的颁奖季开始，《雪国列车》究竟会达到什么地步呢？能否超越20亿美元的全球票房大关？甚至挑战历史第一总票房？
　　说实在的，顾小凡也不知道。
　　他只能静静地等待，等待这部电影随着推广力度加大，影响力的阔大，形成一场真正的功夫风暴，风靡整个世界。
　　作为这场风暴的发起者，顾小凡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漫天星空，觉得一切是如此美好，如此宁静，这样的等待收获的感觉令人无比的愉快，就像是种类以一颗微小的种子，可以亲眼看着它茁壮成长，慢慢变成苍天巨树……
　　李小龙先生，你看到了吗，你的遗愿我已经完成了，我没有辜负你作为程序降临在我身上，给予我的无上荣耀……
　　顾小凡莫名回忆其自己曾经使用的每个程序的艺术家，那些各个艺术领域的伟大的人物，自己是跟随他们一点一滴的进步，感受，慢慢走到了曾经梦寐已久的境地……
　　而马上，他就迎来自己最期待的事情了，《雪国列车》的高人气，会让他奥斯卡之路的士气高涨，谁也无法阻挡他“六大核心奖项”全部入围的神奇预言了。
　　全球媒体们，都震惊看着这样的《雪国列车》屠戮所有对手，就连著名《好莱坞信报人》总编辑，都在最新一起的报纸头版里发表了一篇感概评价道。
　　“还有一周左右的时间，2011年就会彻底消逝。然而就是在这最后的短暂时光中，我们有幸目睹了多个十年不遇的惊天盛世。先是在欧美乐坛，黑人歌手Jay-Z与琼斯双星闪耀，率领一众饶舌歌手所向披靡一统江湖，随后又是影视圈《雪国列车》洪荒捭阖威震八方。但要我说来，《雪国列车》的疯狂屠戮并不奇怪，毕竟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群体叫做‘顾小凡粉丝’：毕竟从亚洲到欧洲到美洲有数百万在填写人偶像时候写的是‘顾小凡’！”


第1294章 参加艾伦秀
　　顾小凡在影院枪击案的英勇表现，以及在之后神奇康复，再然后在K1上连续创造一回合OK奇迹，已经让他成为了平凡人眼中的“奇迹之人”。
　　孩子喜欢他，因为他是英雄，姑娘们热爱他，因为他是世上最英勇的男子汉，男人们崇拜他，因为顾小凡有着永不言败的精神。
　　这样的他，就连苏格拉女王都为他神魂颠倒，年轻人们谁能不爱他呢？
　　奥巴马总统将每周必开的例会取消，就因为议员中很多议员的孩子要在圣诞夜当天看《雪国列车》要首映：
　　“而为了致敬，WOW守卫士兵的武器双节棍、《生活大爆炸》的片头变成了顾小凡K1比赛；半年前各大玩具厂商就开始加班加点地生产周边和衍生用品，各种顾小凡浑身肌肉各种造型的格斗玩偶，而至于预售阶段就已经过亿的票房，我只能说‘顾小凡’与其说是一种文化，不如说是一种信仰。
　　所以，《雪国列车》的最终票房就成了不得不令人遐想的对象，若是遵循《暗夜骑士》、《阿凡达》3到3.5倍的后劲走势，那《原力觉醒》上可冲击20亿，下也有15亿全球票房入账。
　　这样世界影史上第三部20亿美元影片就此诞生。若不幸与《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下）、《暮光之城4》属于同一层级（2.5倍的后劲），那依然会有近12亿美元的全球的票房。但问题是，2.5倍的后劲意味着至少60%的次周跌幅（‘死亡圣器’次周跌幅72%，‘暮光’次周跌幅60%），而下周偏偏是全民购买力暴涨，年轻人狂欢的日子——新年夜，是无数粉丝们二刷甚至三刷的最好时机。
　　因此次周跌幅很可能会被控制在50%甚至40%左右！但不管怎样，全球总收入过十亿是时间问题，黑羽华纳再次达成一年三部全球5亿大片的运营奇迹。
　　再算上横贯2010与2011年的《大圣归来》与《冰雪奇缘》两部超5亿美元的动画电影，2011年黑羽工作室一家，就贡献出5部全球破5亿，两部破十亿美元的影视大作，居历史之最。
　　而在北美/全球票房年冠的归属问题上，‘列车勇士’必然会和‘阿凡达们’展开残酷的PK，现在海外各大媒体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中国与北美，毕竟作为世界前两大票仓，在决定冠亚席位的问题上有着说一不二的掌控权。
　　以我个人来看，从文化角度来说，‘中国功夫’文化在美国民众中拥有前任李小龙多年前的耕耘，在中国则是顾小凡的主场，远远胜过《阿凡达》的外星文化，唯一要担心的是，《雪国列车》能否熬过中国春节前的票房低谷期。
　　如果以影片本身而言，功夫格斗片是最没有文化隔阂的类型，当顾小凡挥舞着双节棍时，所有观众不论你是来自非洲还是南极洲，都会兴奋地尖叫不已。
　　所以，现在……各位影迷们，让我们来一起期待第三部全球20亿的影片诞生吧~”
　　而在媒体感叹顾小凡不可阻挡的同时，为了宣传两部新电影，顾小凡也与阿金斯，怀特，杰森斯坦森一起，参加与CBS的《艾伦秀》。
　　在热闹的音乐声中，短发女主持艾伦·德杰尼勒斯在幕前拍着手，开始了节目：
　　“亲爱的观众们，欢迎各位收看新一期的《艾伦秀》，时下有两部最热门的电影，在全球引发了强烈的反响，因为这两部电影热映，也引发了年轻人对于社会制度，对于中国功夫的一些讨论，让我们欢迎《雪国列车》的列车勇士们！与《烈日灼心》的演员们，顾小凡，梁家晖，姜闻，葛尤，阿金斯，怀特，杰森斯坦森~”
　　顾小凡带着他们的演员们从幕后面走出来，引得现场一片女性的尖叫声。
　　《雪国列车》演员们各自同自己电影中大家耳熟能详的角色，一个个介绍自己。
　　阿金斯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踢腿，怀特打了一套标准的拳击动作，而杰森·斯坦森是拿着道具双刀，耍了一套精彩菲律宾棍刀术。
　　而顾小凡则与《烈日灼心》的演员，只是简单的介绍自己：“你们好，艾伦你好，我是《烈日灼心》中的辛小丰，顾小凡。”
　　现场尖叫声疯狂地响起来，比之前要大得多，谁都知道，这位中国年轻人已经毫无疑问已经是世界第一的明星了。
　　主持人艾伦·熟练地调节着气氛，转头好奇地问观众们：
　　“我能问问你们，你们喜欢顾小凡什么吗？”
　　“有才华！”“歌唱的好！”“中国功夫很勇猛。”“演技出神入化！”“帅气~！”下面的观众说出了各种各样的答案，最终“帅气！”这个词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都跟着喊起来了。
　　“顾小凡先生，我听说你常常调侃自己的形象一般，但是我想你是谦虚了，在场的女观众看起来，你应该是世上第一英俊的男人。”
　　主持人艾伦爽朗地开着顾小凡的玩笑，除了顾小凡之外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顾小凡却只是自嘲地笑道：“我想，相貌不佳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一件非常容易抹平的缺点，像是我们中国有位知名企业家叫马云，长得有些像是外星人，但是很多女人也认为他很英俊，所以我觉得你们确实是说的真心话。”
　　节目组马上搜索了一下马云的照片放在了背景的大屏幕上，大家看了马云的照片之后，都是哈哈大笑，觉得顾小凡真是太幽默了。
　　“小凡，我们知道最近《雪国列车》相当的受欢迎，你想知道观众们是如何看待这部电影的吗？”艾伦介绍完所有成员之后，回到了正题。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顾小凡谦虚回答道。
　　“让我们来请观众自己来回答，举手回答。”艾伦说完，台下就一片热情的举手，这个环节并非节目组安排，都是观众自己准备好回答，点到谁是谁，如果回答不好，或者不适合在电视上播出，那么就不录制在节目里就好了。


第1295章 什么是奇迹
　　“哪位棕发戴着白丝巾的小姑娘，对，就是你，你来说说。”艾伦点了一位大概16，7岁的女观众，那位女观众一起来，望着顾小凡就紧张地不会说话了，只是尖叫道：
　　“小凡在里面真是太有男人味了，我看着他打架的时候简直是太带劲了，我希望有一位这么强壮正直的男人出现在生活中，我简直太爱他了~！”
　　激动的小姑娘惹得大家都在笑，艾伦只得笑道：“看来这位姑娘确实顾小凡先生的忠实粉丝。”马上又点了一位男士。
　　“就是那位穿着白衬衣的男士，对就是你。”看着那位比较沉稳白领模样男人，艾伦问道：
　　“你能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我叫约翰森，在底特律的汽车厂担任一名会计。”那位男观众结果话筒，沉稳地回答道。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喜欢《雪国列车》吗？”艾伦问道。
　　“其实严格来说，我虽然喜欢《雪国列车》，但我更是喜欢顾小凡先生本人，因为在这部电影拍摄中，他为了证明这部电影是货真价实的格斗电影，亲自去了K1的擂台打比赛，这点感动了我。”那名叫约翰森的观众说道：
　　“其实一开始，我也觉得这件事是个宣传，毕竟顾小凡先生只是一名演员，可后来他却一直在赢，身材也练得的越来越好，而且都是一回合获胜的，这简直就是个奇迹，我们看着一场场的获胜，看着奇迹连续发生，就会突然感觉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而在那段时间，我失业了很久，一直灰心丧气找不到工作，对生活有些失去了信心了，可顾小凡先生的事迹激励了我，让我相信奇迹的存在，最后我不断尝试，最终找到了工作，所以我很感谢顾小凡先生，成为了他的死忠影迷，以后无论他拍什么电影，我都会去电影看的，因为他带给了我生活的勇气。”
　　现场也响起了一阵赞叹的掌声“这位先生说得非常好。”艾伦称赞道，转头问向顾小凡：
　　“顾小凡先生，你现在知道你的存在，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有多大的意义了吗？”
　　“谢谢艾伦与这位先生，我觉得以后我再被媒痛骂，心情不好的时，可以多来来《艾伦秀》，我会觉得人生更有希望了。”顾小凡也是真心实意地笑道。
　　艾伦听着哈哈大笑，观众们也笑成一团。
　　这时又一名男观众起来了，却有些挑衅似地问道：“我一直想问，顾小凡先生，你作为一名演员，究竟是如何取得K1比赛奇迹似的连胜的，那是真的吗？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个K1联盟刻意安排的，我能不能来和你试试？”
　　这名男观众块头非常壮硕，看起来大概个头有1米85，身高体壮，似乎很不服气的样子。
　　主持人艾伦顿时皱了皱眉，刚想让这名无理取闹的观众坐下，顾小凡却是微笑地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他知道，很多不喜欢他的观众都有这个怀疑，毕竟很多事情在其他人看来都极不合常理。
　　现在是做节目宣传，顾小凡倒是希望有这种娱乐性的桥段。
　　阿金斯与怀特等人都不由笑了起来，这些观众还真以为顾小凡只是花架子啊，人家真是货真价实的功夫高手，他们三个加在一起都打不过，你个外行上去不是找丢脸吗。
　　那位男观众跃跃欲试，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拳击手套，站到了顾小凡面前，整整比顾小凡高出一个头。
　　“可以开始了吗？”男观众跃跃欲试地问道，现场的观众们也很好奇。
　　顾小凡打量了一下他的姿态，看出这人练过两天拳击，笑着摆摆手：“等一下。”
　　大家都是以为顾小凡面对这么高大的对手，要找借口后悔的时候，却看顾小凡转身走到台下，对刚才第一个发问的那位戴着白丝巾的棕发姑娘道：
　　“能把你的丝巾借我一下吗？”
　　“当……当然可以。”棕发姑娘看着自己偶像过来，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顾小凡接过丝巾，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丝巾卷了几层，然后遮住眼睛在后脑系上，再对男观众招手：
　　“现在可以开始了。”
　　坐在台上的阿金斯，怀特，姜闻，葛尤都看得都傻了，我的天啊……你就算再厉害，可这也太夸张了吧，哪怕对方是外行，也不能闭眼对打吧！？
　　只有杰森·斯坦森惊讶地低声道：“是李小龙的蔽目粘手？”
　　“蔽目粘手”这个绝技原本咏春拳一种练习方式，但是李小龙把它发扬光大，可以不用眼睛看，也能靠着手部的感觉与对手进行搏斗。在1964年的长堤国际空手道大赛上，李小龙就曾经当众表演过这一绝技。
　　只看顾小凡刚刚站定位置，那名男观众就挥舞着拳头一拳打了过来，顾小凡轻轻一侧身就躲过了对方的拳头，直接一拳就拍到了对方的脖子上。
　　那名男观众一脸的难以置信，然后打出了一套有些杂乱的组合拳，顾小凡好像全身长满了眼睛，身影连闪，一次次躲过对方的重击，然后上前一步侧身一压，脚跟上一绊，那名身高体壮的男观众，就打倒在地。
　　顾小凡这摘下丝巾，笑着把对手扶了起来，在场的观众都看得瞠目结舌，愣了半天之后，才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那名男观众满脸的震惊，站起来好一会儿，艾伦才过来笑着问他道：“你现在相信了发生顾小凡先生身上的一切是真的了吗？”
　　“相信……我相信了。”男观众望着顾小凡，已经崇拜的五体投地，连连道：
　　“我现在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有奇迹了。”
　　在一片掌声与赞叹中，主持人艾伦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一直想问你，顾小凡先生，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个又一个的奇迹的？刚才的事情在我这样的普通人看来，也应该是一个奇迹了。”
　　顾小凡听着愣了一下，认真考虑了几秒，然后望着台下所有的观众道：
　　“不知道，各位看过一部电影没有，叫做《冒牌天神》，里面主角拥有神的能力，可以改变一切，甚至可以把汤水分开，非常的神奇，可上帝却说‘把汤分开并不是个奇迹，只是个魔术；一个做着两份工的单身母亲仍能找出时间来陪孩子去踢足球，那是个奇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暴力街区里长大拒绝毒品，接受教育，那是个奇迹。’我想说的是，不管是我在K1上OK对手也罢，在电影里打败敌人也好，实际上都是一场表演，表演都只是假象，只是故事，并没有多么了不起，真正的奇迹每时每刻都在普通人身上发生着，每个人正在努力生活的人，才是真正奇迹。”
　　顾小凡满脸真诚地说完，现场安静了几秒，然后自发性的响起了一片掌声，就连导播间的CBS的台长都看得连连赞叹：
　　“唉，这家伙真是个天生的明星啊，简直是太有魅力，不单单是很自信，还有自己的一套处事哲学……”
　　这期节目如果播出去，只怕喜爱顾小凡的人群还会增加吧……真是一位魅力无可阻挡的奇迹之人啊。


第1296章 为底层代言
　　随着顾小凡频繁的出现各个电视节目上宣传，人们对他的热爱有增无减，在1月份的第一周，虽然有《美女与野兽3D》，《黑夜传说4》等不同类型的新片来袭，但是依然无法阻挡《雪国列车》的脚步。
　　这部电影毫无悬念地碾压了新年档期，虽然本周《雪国列车》依然维持着4134家院线的巨型公映规模，但单馆成绩依然高达37136美金。
　　新年假期强大购买力加持下，次周跌幅度被压缩至38.1%！！！周末三日疯狂收割1.53亿美元！！！这一成绩将《黑暗骑士》的“影史最佳次周”提升了近5000万美元！
　　即便放在开画票房中横向相比，也能排至年度第二（仅次于顾小凡自己的《黑暗骑士》），在疯狂敛金的同时，又有一大批纪录被血洗。
　　在北美次周末收益高达1.53亿美金，位列影史第一，屠杀对象：《黑暗骑士》（1.26亿）；
　　1月2日单日入账5010万美金，位列影史非假日周一收入榜第一位，屠杀对象：《变形金刚3》（2534万）；
　　1月3日单日入账4736万美金，位列影史非开画周二收入榜第一位，屠杀对象：《加勒比海盗4》（2434万）；
　　1月4日单日入账4802万美金，位列影史非开画周三收入榜第一位，屠杀对象：《变形金刚1》（2907万）；
　　1月5日单日入账4123万美金，位列影史非开画周四收入榜第一位，屠杀对象《变形金刚2》（2909万）；
　　1月6号3934万美金，位列影史非开画周五，屠杀对象：《变形金刚2》（3674万）；
　　这样第二周票房3票房累积纪录全部被改写；同时创造了，速度突破北美票房2.5亿、3亿、3.5亿、4亿、4.5亿、5亿美金的第一速度！
　　同时，全球票房突破10亿美元仅耗时8天，两周内全球票房突破14亿，创下了人类第一速度。
　　而随着《雪国列车》越来越热，人们开始从单纯讨论里面的动作剧情，开始讨论其影片的表达的内涵了。
　　在之前各个媒体都在抨击中国制度腐朽陈旧，西方制度优越，但是在现代，整个世界的运转，实际上就是《雪国列车》里呈现的那样，人们被分为不同的阶级，而且是穷者恒穷，富者越富，开始极端的两极化。
　　究竟怎么改变这一切呢？《雪国列车》中只是提出了问题没有提出解决方法，顾小凡没有强加人们他的价值观，而且只是把现实通过比喻的手法，呈现给人们，从哲学的高度，让大家思考下去。
　　在1月3号最新的一期《艾伦秀》播出之后，人们都在电视看到顾小凡顾小凡截拳道表演，听到他所得那一番关于“奇迹”的话深受感统，很多人都听到了最后顾小凡在节目末尾说出的一段对《雪国列车》总结：
　　“《雪国列车》其实表达的就是李小龙遗作《死亡游戏》的精神，可能很少有人知道，李小龙在大学时代主修的是哲学。而在他的遗作《死亡游戏》中，他注入了许多自己对于哲学的思考。《死亡游戏》的最初灵感来自佛教典故‘七级浮屠’，讲述一位绝顶高手，为了夺取传说中的稀世珍宝而独闯七层宝塔，经过激战后到达塔顶，岂枓藏宝匣内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生命是一段等待死亡的历程’。同样的，《雪国列车》也是从这个角度描述了整个人类社会的运转，究竟我们人类应该怎么相处呢？应该采用何种的社会制度呢？这都是需要我们每个人自己思考的问题，而不是被人强加意愿与思维的偏见。我发现，在美国，欧洲很多观众的眼界需要拓宽，我们中国观众很了解美国欧洲，了解你的优点与缺点，但是你们却只是根本媒体灌输的********在思考，我希望从《雪国列车》中，你们能改变这个态度，去用自己的眼睛看，自己的耳朵听，而不是要从媒体，或者我的嘴里告诉你们所谓的真相。”
　　《雪国列车》里的热潮席卷全球，以及顾小凡的这些充满哲学的话，已经让顾小凡这位银幕硬汉，在全美乃至全美范围内掀起了一股独特的潮流，很多各国的劳苦大众，不光是被顾小凡的魅力与英雄光环吸引，也被《雪国列车》中描述底层人民艰难生活的遭遇引发了巨大的共鸣。
　　想想这几年的经济危机，底层人民失业受苦吧，再看看那些坐在办公室里点击下电脑，就通过房屋贷款，股票搜刮他们的辛苦所得的“金融精英”们，在经济危机之后却依然那么光鲜亮丽。
　　街头明明还有那么多无助的失业者，各国政府无所作为，而经济危机中各个银行申请破产，美国政府就急着接手烂摊子。
　　雷曼兄弟银行申请破产了，他们的股东损失了一分钱吗？没有！经济危机让破产的他们反而是发了大财，损失都是底层人士！
　　这几年来，全球财富并不是减少了！而是都向着少数的寡头聚集，08年经济危机明明是金融机构造成的，可是在经济危机之后，付出代价的却是劳苦大众们。
　　社会财富反而高度向以华尔街为代表的少数富有的美国人集中。现在最富有的1%美国人拥有全国72%的财富。贫富差距进一步拉大。
　　《雪国列车》与顾小凡的话，彻底唤起了美国与欧洲的人们对于各国政府的失望与愤怒！他们要开始行动了！
　　正在全球各地忙于电影宣传工作的顾小凡，也突然接收到了几封奇怪的邮件。
　　“顾小凡先生，我们是‘美国愤怒日’组织，我们将举办一场游行活动，会以《雪国列车》中对于资本主义丑恶的揭露为立意，作为我们这次的主题之一，能请你来为我们代言吗？我相信这对你们的电影宣传也非常有好处……”
　　类似邮件有非常多，很多都像是“纽约市大型集会”，“破产者联盟”之类的各种奇怪组织。
　　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邮件，顾小凡并没有当作一回事，心想肯定是什么影迷的恶作剧，也就有没有回应，可之后事请的发展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
　　在1月7号开始，美国各地突然爆发了大规模的“占领华尔街”的活动……


第1297章 占领华尔街
　　一月的清晨，纽约的空气既湿又冷，街头匆忙的人们都穿着大衣，戴着围巾御寒，依然还在不住搓着双手，而穿着旧大衣的黑人中年人女人艾莉，正闻着在大街沿路店铺里传出的面包气味，一脸陶醉的表情，好像这面包的香味比她闻过的任何一个香水都要诱人。
　　看着一个路人过来，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举起了手上写“请帮帮我吧”的牌子，拎着时尚包踩着高跟鞋的金发女人却是一脸无奈的表情，躲过了她讨钱的手。
　　艾莉满脸尬尴，却还是本能地说了声“谢谢，祝你今天好运。”
　　相比做文案工作来说，这种厚脸皮讨钱的事情，确实太艰难了，可那又怎么样呢？作为一位单亲母亲，她已经失业六个月了，家里车与房子都有贷款要还，她每天找工作，却毫无音讯，只有沦落在曼哈顿来讨钱，才能勉强维持自己不挨饿。
　　半个年她是一个中产，可现在她已经陷入真正的绝境中了，他们失业救济金只能领到这个星期结束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就不得不卖掉房子，去找一个更差的街区，让自己的孩子换到那些无可救药的公立中学。
　　不光是她……连白人也一样，她来这条街一个星期了，旁边总有30多岁的一对白人夫妻，穿得和普通市民一样，就是稍微单薄点，看起来环境比她还好，他们站在红绿灯边，举着牌子：“我的房子被银行没收了，食物，钱，衣服，任何东西都可以，请帮帮我。”
　　而在隔壁两百米街角，则有一家四口，两个小孩子只有8，9岁，爸爸举着一个牌子：“我们全家活不下去了，请给我一个工作吧，我什么都能干。”
　　希尔知道，这些人与她一样，其实都是刚刚破产的普通市民，因为他们都穿得还很体面没有营养不良的迹象，但是她们每个人却都透露着一种绝望，这种绝望太压抑了。
　　看着蛋糕店门口果酱饼热腾腾的出炉，香味馋得她直流口水，但是她没有5美元去买这个果酱饼，她甚至连1美元都没有。
　　她看了那个把果酱饼放在外面的肥胖店员一眼，正在思考加入自己抓了一块饼拔腿就跑，他应该追不上时，只听那个店员道：
　　“别看了，这个街区有警察巡逻，你交不起保释金的。”
　　希尔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到街尾正在巡逻的两个警员，心里一阵绝望的同时，不由自主莫名愤怒起来……警察不应该维护社会正义的，保护她这样的市民吗？为什么她现在连一个果酱饼都买不起呢？
　　难道非要熬到中午才能去领教堂的救济餐吗？
　　希尔很愤怒，很想上去问问那连个警察，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但是她始终鼓不起这个勇气……
　　可突然，就看到两名警察接到对讲机之后，有些惊慌的表情，如临大敌的躲开，然后是远处一阵嘈杂声，希尔惊讶地望去，只见远处，浩浩荡荡的人潮沿着曼哈顿大街朝这边走来。
　　游行？是什么游行？
　　接着，她就看到了一些人举着各种各样的牌子，他们大都是20多岁的年轻人，也有些人穿着餐厅的服务员服装，有些穿着马戏团的服装，还有些明显是嬉皮士打扮。
　　又是反伊战游行吗？希尔心里猜测着，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队伍中高举着标语中写着：“富人从我们国家拿走的太多了，现在到我们把它拿回来的时候了。”
　　“华尔街的人是吸血鬼。”
　　“我们是那99%，你们也是！——美国99%是穷人，1%是富人；我女儿和我都生活在穷困中，该死的华尔街！”
　　“我们读书过度，找不到工作。我们的未来被完全出卖了。”
　　希尔看到这些标语心里一阵激动，这些不就是她心里反复在说的那些话吗？这就是她愤怒的原因啊！
　　而队伍最排头，那些活动的组织者们都化妆成《雪国列车》里那些衣着破烂的革命局，他们举着顾小凡的头像，好像他们举着是“切格瓦拉”一样，大声嚷着《雪国列车》中革命军的口号！
　　“一起，加入进来！”“我们不是列车奴隶！”“我们不是列车奴隶！”
　　希尔没有看过那部电影，但是她听说说过电影里的大概内容，是的，最近这大半个月，好像所有人都在讨论这部电影，她们不正是最末尾列车里的那些奴隶吗！？
　　希尔听着热血沸腾，丢下了手中祈祷的牌子加入了队伍，路口那一对30岁的夫妻，还有一家四口同样从绝望中振作起来，加入了队伍中。
　　从高空俯瞰，这只队伍越来越大，从最开始的一千多人，渐渐聚拢为2千，3千……最终到达祖科蒂公园时，已经达到了7000人之多。
　　在这场声势浩大的抗议活动开始之后，整个美国都震惊了，ABC，CBS，CNN所有的电视台记者都赶到了现场，进行报道。
　　记者们都惊讶地发现，这次活动不同以往的抗议游行，民众全部都是自发性，而且是规模越来越大，已经超越了之前的声势浩大的“反伊游行”的规模。
　　此时，顾小凡正坐在办公桌上，核实着《雪国列车》最新的票房进展，算着有没有希望突破《阿凡达》与《黑暗骑士》25亿的历史记录时，陈可儿突然推门进来，对他兴奋地道：
　　“顾董事长，好事情，真是太好了。”
　　“什么事情能把你高兴成这样……可儿姐妹？”顾小凡觉得有些奇怪，这几天的《雪国列车》的票房狂飙，都没有见她这么高兴过啊？
　　“你没看电视吗？”陈可儿说着，拿起遥控器打开办公室里的电视，调到CNN电视台，就看镜头里正在播放在曼哈顿举行的“占领华尔街”的活动现场。
　　镜头里人山人海，有个人在台上演讲骂着什么，看嘴形是“Fuck”什么的，台下无数的人高举着标语，尖叫狂吼着，气氛非常的疯狂。
　　“观众朋友们，这里是曼哈顿的祖科蒂公园，我们可以看到这里聚集了很多人，大约有8000千到1万，人数还在不停增加中~！”一名CNN的女记者在现场报导，她走了进步，喊住了一个中年白人问道：
　　“嗨~你好，请问这到底是什么活动？你们这次的抗议有什么诉求？”


第1298章 革命军领袖
　　那个被采访的中年男人满脸激动，对着镜头喊道：“我们将要占领华尔街！要把华尔街那些金融大鳄都赶下台！我们要工作！我们要就业，我们要生活~！奥巴码！你看到了吗！？”
　　疯狂的叫喊中，女记者又喊住了一位看起来很沉稳的墨西哥裔中年男人，问道：
　　“你好，请问，这次占领华尔街的活动是谁号召的？那个组织发起的呢？”
　　那个墨西哥男人满脸的深沉，低声道：“我不知道，好像是《雪国列车》的公司发起的，这里很多人都自称是革命军……我想或许是顾小凡……？反正我加入队伍的时候，他们都高喊着这部电影里的台词，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女记者惊讶地追问道：“也就是说，是因为《雪国列车》激励了你们举办这次的抗议？”
　　“我不知道，但是以我个人来说，是的~”
　　看着电视机屏幕里采访画面，顾小凡呆若木鸡……
　　什么？我号召这个什么占领华尔街的活动？！顾小凡脑子一懵，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呆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试探地望着陈可儿道：“可儿姐妹，这是你在幕后安排的吗？”
　　“当然不是，我们是娱乐公司，可不能傻到自己去碰政治。”陈可儿摇摇头解释道：
　　“我已经调查过了，其实这次活动是加拿大范库弗州的一家反主流文化杂志Adbusters，在推特上发起的，意在表达对美国金融制度偏袒权贵和富人的不满，声讨引发金融海啸的罪魁祸首。”
　　说着，陈可儿把手机递给了顾小凡看，顾小凡接过手机看着那个杂志的官方推特上发布的网络倡议书，仔细阅读了一遍。
　　倡议书的内容其实很简单，Adbusters号召全球网民发起对资本和政治的抗议行动，并声称“希望能够召集到2万人涌入华尔街声讨金融危机祸首，将占领行动维持数月，表达希望获得就业机会的诉要求。”
　　原本这事情跟他们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但是偏偏这个活动的口号是：“我们不要当列车奴隶！我们要成为革命军争取自己的权益！”
　　这根本就是《雪国列车》台词啊？
　　顾小凡这下算是明白了，难怪之前那么多抗议组织写邮件让他参与什么活动呢，原来就是这事啊……
　　这个活动的发起人显然是为了扩大影响，所以把近期火热的《雪国列车》概念套上了这个抗议活动，搞得很多人误会是他发起的……
　　“见鬼，这帮家伙还真是狡猾啊……把我也拉下水了，我压根就跟这件事无关啊。”顾小凡也觉得脑子有些发胀，《雪国列车》席卷全球，影响力太过巨大了，以致成为了这件事情的导火索。
　　“顾董事长，你放心吧，这件事原本就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在法律上我们也没有责任。”陈可儿优雅地笑着，却又露出一个很欣喜的神色：
　　“但是这样对我们非常有利，你知道对于奥斯卡奖来说，舆论是非常重要的，演员导演们是最热爱支持这种活动的。”
　　“不，主流演员与导演们不会支持的，就算他们心里再想支持，也绝对不会去现场的。”顾小凡摇摇头。
　　以往好莱坞支持的都是反战游行，对抗的是联邦政府，联邦政府可是还指望好莱坞给他们赚钱提税，只能任由他们抗议谩骂。
　　但是这次“占领华尔街”活动，针对的是美国金融势力，而华尔街那些融资公司根本就是好莱坞幕后的主要金主，哪个演员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去支持这个活动，以后电影就不用拍了。
　　“确实，好莱坞的演员与导演为了自己的前途，绝对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表态的，但是我们却不用怕得罪华尔街啊。”陈可儿的美眸已经笑成了一弯新月，他们的黑羽华纳的资金都是来自中国，根本不畏惧华尔街的那些金融大鳄。
　　“不，我不能声援这个活动。”顾小凡神色严肃地摇摇头：
　　“这些政治上面的事情涉及太多，我无法判断这次的活动究竟是否对社会有利，而且我们不应该火上浇油。”
　　顾小凡原则是，他拎不清的事情，绝对不会去碰，毕竟他不是政客，有些事情不该他插手。
　　“你当然不用插手。”陈可儿道：“这件事情，奥斯卡学院比你还热心呢，他们可是希望有知名的演员不顾自己个人利益站出来出头，所以……”
　　陈可儿话说到一半，就看电视机里，现场一片骚动，只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祖科蒂公园的演讲舞台上，就看女记者突然满脸惊讶地道：
　　“是刘施诗，著名的电影巨星刘施诗出现声援这次的活动了！”
　　顾小凡看着电视机屏幕，顿时目瞪口呆，这什么情况诗姐怎么上去了？
　　采访镜头太远了，没有收录到刘施诗的讲话，但是可以看到这位清秀可人的著名女影星的出场，令现场的抗议人群多么振奋！所有人都在疯狂高喊“刘施诗！”“刘施诗！”“刘施诗！”的名字。
　　一个不惜得罪华尔街，支持抗议民众的好莱坞代表，这世界上除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诗姐，而有谁呢……
　　在这种需要团结的场合，刘施诗这样世界知名女星的出现，无疑就像是英法战争中，圣女贞德的出现一样，能大大的激励人心。
　　陈可儿看着顾小凡呆滞的脸，笑道：“诗姐出面是最好的选择，她的形象非常的单纯，也没有你这样涉及中美两国的政治文化属性，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公益活动支持者，就跟奥黛丽赫本一样，这对她竞选奥斯卡轮值副主席，以及我们奥斯卡评选都非常有利。”
　　顾小凡只是微微张大着嘴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显然，在这阵突如其来的反金融寡头的浪潮中，《雪国列车》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可回避的话题，刘施诗是黑羽工作室的二号人物，是他的御用女演员，必定会代表他，成为年轻人心目中好莱坞革命派领袖式人物，这次的反金融活动影响力还会阔大吧……
　　陈可儿也是不由骄傲地感叹道：“顾董事长，我们的电影已经不仅仅在是虚构的故事了，更是能给现实世界带来巨大的影响，上次的‘棱镜门’，这次是‘占领华尔街’……你不觉得，这真是很奇妙吗？”


第1299章 全球性运动
　　顾小凡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觉得有些措手不及，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雪国列车》的票房恐怕要比预测中还要高了……
　　原本冲击25亿还有些悬念，可现在的希望却大大增加了。
　　没有什么宣传手段，能比这种群众性的事件更加能阔大这部影片的影响力了，就那些不爱看电影人，恐怕因为这种社会事件，也会对《雪国列车》产生巨大的好奇心吧……
　　而在刘施诗加入了“占领华尔街”的活动之后，底层人们也像是找到了领袖，这场群众运动开始在全世界蔓延开来。
　　抗议活动已经扩展到美国上下，120多个城市卷入到抗议活动中来，可能还会吸引全世界大大小小更多城市，而在加拿大，抗议活动已经席卷了温哥华，政府方面目前有几个议员已经表示要支持抗议者了，但没有官方的正式回应。
　　在波士顿、亚特兰大、丹佛、芝加哥、洛杉矶、旧金山和匹兹堡金融区，都出现占领华尔街行动的模仿者。即使在爱达荷州博伊西，一个人口只有20.5万人的小城市，也于9日举行示威活动。同时，活动组织者开始在美国以外的国家，包括布拉格、法兰克福、多伦多、墨尔本、东京和爱尔兰科克，组织支持活动。亚洲的日本、韩国等地也都分别举行了各自规模不同的“占领活动”。
　　每天ABC，CBS，CNN的新闻节目媒体都开始连续报导出新的消息。
　　“数百名示威者8日下午来到美国国会门前。当天聚集在位于白宫与国会之间的自由广场，宣告‘占领华盛顿’。他们高举标语，谴责大企业利用金钱影响政治，要求政府将更多资源投入到保障民生的项目中去，而不是补贴大企业或在海外发动战争。”
　　“在9号上午，由于美国华尔街的‘占领者们’人数越来越多，祖科蒂公园已经无法驻扎，于是抗议者找到了新的占领目标，他们从9日下午6点开始在纽约百老汇街头举行露天表演，计划持续24个小时，通过‘占领百老汇’活动来继续推动‘占领华尔街’运动。进入冬季的纽约天黑得很早，下午6点暮色已经开始降临，数十名抗议者冒着严寒、穿着各式各样的戏装，从时报广场出发，游行到约200米开外的派拉蒙大厦前小广场后安顿下来。抗议人群逐渐聚集起上百人，随后开始表演节目~~”
　　“这里是西班牙巴塞罗那，我们可以看到，这里充满了抗议人群……”
　　“在伦敦唐宁街，民众自发性的组织抗议活动……”
　　一场场社会浪潮袭来，让《雪国列车》更是声势震天。
　　就连那些从来对影视不感兴趣的人，放开报纸，打开电视，都不可避免的听说到《雪国列车》与顾小凡这两个名字。
　　这是一个正在发生的社会事件，一场蔓延至全球，由一部电影为导火索的群众运动。
　　这也导致《雪国列车》放映的第三周，这部电影票房数据并没有如市场分析家预测的因为新年假期过去，票房腰斩，反而只是微弱的递减，很多影迷都因为“占领华尔街”运动，二刷，三刷这部内涵深刻的电影，这让《雪国列车》全球票房更是气冲云霄，成功突破20亿美元大关！
　　所有的好莱坞电影人，媒体人看到这个票房成绩都已经瞠目结舌，因为按照这个势头下去，《黑暗骑士》与《阿凡达》被誉为“十年内不可能破掉”25亿票房纪录即将灰飞烟灭！
　　原本，今年有三部全球超过十亿票房电影，福克斯《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下》，派拉蒙《变形金刚3》，迪斯尼《加勒比海盗：惊涛怪浪》都是给人光芒万丈的感觉，但是圣诞档其的《雪国列车》一出，这三部令五大为止骄傲的代表作电影，立刻都黯然失色了！
　　再过十年，恐怕没有人记得在2011年中，还有这三部影片，人们只会记得那些列车上的勇士们，以排山倒海般的势头创造了历史第一的票房纪录！
　　而在《雪国列车》突破全球20亿美元大关的当天，顾小凡也在推特上发出了一条“这次我可没有晕迷。”的信息，嘲讽了之前那些对《黑暗骑士》票房抱有质疑态度的专家影评人们。
　　这次不光光是美国与欧洲的影迷们心服口服，更是让之前那些翻墙登录推特，支持顾小凡的中国影迷们扬眉吐气，他们都兴奋地忘乎所以，用自己仅会的几个简单英文，留言表达了自己的兴奋。
　　“What-is-a-superstar，this-is-a-big-star（什么是巨星，这就是！）”
　　无数的中国影迷都兴奋地在推特上，一排排的回复了“NB！”这个词，这个单词一语双光，这是顾小凡在编剧协会写作的笔名，同时也是中文“牛X”的意思。
　　美国网友们也都看着中国网友这一排排的“NB”，也好奇地谷歌一下子这个词的意思，在搞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之后，“NB”在短短几天就风靡世界网络，成为一个世界通用的网络用语，只要是形容某件事情，或某个人非常厉害，就会用“NB”这个词。
　　就连在世界知名的对战游戏DOTA中，一旦某位选手打出来精彩的“击杀”，选手们都会打出“NB”称赞。
　　当这件事传回到微博，中国网友们都不由哈哈大笑：“小凡哥还真是牛啊，把中国的脏话变成老美的流行语了！”
　　“这是中国话走向世界的第一步！”
　　“没想到啊，咱们中文终于也有像是韩语‘噢巴’这样世界性的流行语了，啧啧……”
　　在这一阵列车席卷全球的风潮中，中国影迷们却都开始关心另外一件事情，顾小凡当初上届奥斯卡上，被人嘲笑的“神奇预言”是否能实现呢？
　　“中国影人奖入围下一届奥斯卡的六项核心奖项，病至少获得其中三项。”的宣言，在一年前听起来像是个笑话的事情，可现在看起来，却极为的真实起来。
　　所有被欧美影迷嘲笑讥讽了一年的中国影迷们，中国电影人们，都在期待，第84届奥斯卡提名的宣布。
　　《雪国列车》在第四周票房已经突破24亿，冲破影史25亿全球票房纪录指日可待，现在悬念转移到了另外一个战场。
　　顾小凡能否现实自己的奥斯卡“狂言”呢？
　　在全球影迷的关注之下，1月24日，全球的“占领好莱坞”的抗议活动在如火如荼之中，美国西岸时间下午在塞缪尔·高德温剧院，奥斯卡提名如期宣布了。


第1300章 提名的当日
　　1月24号这天，几乎全球的电影人都不分时差地坐在电视机前，等待着84届奥斯卡宣布提名的那一刻。
　　《纽约时报》《洛杉矶日报》《太阳报》，《中国时报》等大报的记者们，布拉德·皮特，乔治克鲁尼，汤姆汉克斯，迈克尔道格拉斯这些好莱坞顶级演员们，还有爱德华，弗洛，五大的各个高层们，以及数以亿计的影迷都在等待这个重要时刻的到来。
　　有些人是为了见证“奇迹之人”的神奇预言实现，而有些人是在暗自祈祷黑羽工作室最好一项奖项都不要入围。
　　而这时，黑羽华纳的众人则非常的轻松，在《雪国列车》票房即将突破全球25亿美元大关的前夕，顾小凡为了庆祝了，邀请了黑羽华纳所有的核心成员一起去夏威夷度一个星期的长假。
　　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样轻松的享受胜利，更加令人觉得愉快了。
　　黑羽华纳的众人这次核心成员全员聚集，在四季度假村酒店后院的海滩一起用着晚餐，放松休息，坐在顾小凡对面的姜闻与冯晓刚的皮肤都因为这几天的日光浴变得黝黑了很多。
　　而刘施诗，高媛圆，陈可儿则是笑在一起，开心与酒店里的舞者学着草裙舞。
　　而一旁的韩三品，何铁军，王建林，曹国伟等商业大佬们并没有与年轻人折腾，只是悠闲的享受着服务人员给他们精心准备的水疗按摩。
　　在用餐与放松休息的同时，沙滩上也摆放着投影仪与白色幕布，把CBS的电视台直播信号投影在上面，马上就是这届奥斯卡宣布提名的时间了，大家都在等待着这个结果。
　　“小凡哥，这次我们可以算是大获全胜了，这全球票房记录我们是破定了，还有这两亿再上映一个月怎么都有了。”王司聪在旁边笑嘻嘻地给顾小凡端过来一杯酒。
　　顾小凡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喝，笑道：“这也是多亏了诗姐在占领华尔街活动中大出风头，给《雪国列车》大大做了一把宣传。”
　　“是啊，爱德华那家伙现在肯定气得发抖吧，哈哈~”王司聪眯着眼睛，得意地笑道：“他怎么也想不到，一部电影就让整个美国乱套了。”
　　“聪少……我一直想问你。”顾小凡好奇望着王司聪笑道：“你跟爱德华见过面吗？怎么你跟他好像不对盘嘛。”
　　“这事……”王司聪面色有些窘迫，犹豫了一下，才坦白地道：“其实，在几个月前，我跟莉莉有那么一段……他们想忽悠我一起购买黑羽华纳的股份。”
　　“什么？”顾小凡听着顿时一惊，竟然发生过这种事情，爱德华这玩的是釜底抽薪啊……
　　“小凡哥，你别大惊小怪的。”王司聪哈哈一笑道：
　　“我是什么材料你还不清楚，黑羽华纳是你跟我老头几个人联合控股的，我就是个摆摆样子的纨绔子弟，哪里有这功夫去搞这种事情，我连我自己都养活不起，怎么可能糟蹋一个集团？”
　　顾小凡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聪少~你也别妄自菲薄，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的，你在推特与微博上经营者了这么久，又搞了几个游戏职业战队，往后你是想把游戏行业发展是吧。”
　　“别说那个了，搞那个游戏战队我可是陪惨了。”王司聪无奈地笑了笑，继续道：
　　“爱德华来找我后，我也是想耍耍他们，就故意忽悠他们说可以合作，就跟那个莉莉玩了一段时间，还算是愉快，不过不知道怎么了，那个莉莉就当真了，天天缠着我，搞得我脱不开身，就把她狠狠奚落了一顿，爱德华那天打了我两拳……他妈的，竟然说我不是男人……还说他要开推特了，能把我的粉丝都抢光，我现在想起来都气。”
　　顾小凡听着哑然失笑，看来爱德华也有算错的时候，王司聪虽然外表油滑幼稚，但是骨子里可是有聪明得很，默多克兄妹这次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见王司聪提到他投资的游戏战队，有些闷闷不乐的，顾小凡也是一笑，搂着他的肩膀问道：
　　“聪少，你老头有这么大的家业，你为什么非要做********做游戏行当。”
　　“他的家业是他家的，我是我，我们不相干。”王司聪摇摇头道：
　　“我做游戏行当，是因为我看好这个行业，咱们国家在大踏步发展，人越来越有闲钱了，大家才有钱花在娱乐上，电影也好，游戏也罢，都是人们追求美好享受的一种方式，是建立在一定的经济条件下的，我看好我们的国家发展，所以才看好游戏产业……只是这行当被主流鄙视，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好方式能盈利……目前只能算是出钱支持游戏产业发展吧……至于房地产嘛……除了一线城市之外，其他的都已经饱和了，反而没什么发展前途，何况我不喜欢赚这种一把就让人花掉半生积蓄的生意，太沉重了……这种钱我不喜欢。”
　　顾小凡没料到王司聪竟对未来大势有这么深的见解，也是不禁感概，看来不光是爱德华小看他，就连自己也小看他了，于是想了想道：
　　“聪少，我看这游戏产业也不是不能赚钱，只是你用错了方法。”
　　“小凡哥，你有什么点子？”王司聪眼睛一亮问。
　　顾小凡笑着说道：“我看这样，现在DOTA和英雄联盟这种对战游戏很有人气，星际争霸与魔兽争霸解说也很受欢迎，但是现在都是录制视频上传，有一定延迟性，不适合现在移动互联网时代了，不如你就针对这种竞技游戏项目搞一个直播网站吧，什么魔兽世界，主机游戏都可以加进来，做成弹幕评论的形式。”
　　他看未来的新闻，王司聪的判断其实是非常正确的，未来有个叫斗鱼的游戏直播网站，估值都上50亿了，可比房地产发展的快多了。
　　“直播网站？”王司聪听着觉得倒是个好主意，但是马上却又摇摇头：“搞网站我是外行啊，我只有资金没人啊，恐怕搞不起来，好人才不光是钱能请到的。”


第1301章 两派的打赌
　　“这有什么关系。”顾小凡哈哈一笑：
　　“上影集团的弹幕网现在已经上了正轨，正好有现成的团队，我让他们把团队调过来，给你组游戏直播网站的班子，你要想给名字。”
　　王司聪听着愣了一下，用难以置信地表情望着顾小凡沉默了半天，才有些感动地沉声道：“小凡哥，你真是比我老头对我还好……”
　　“诶~自己兄弟，别肉麻好不好~”顾小凡做出嫌恶的表情来，笑道：
　　“你好好干，做出成绩来才是真的，过几年我也上你视频网站跟你混英雄联盟，你把周杰伦叫上，双方组队，看我怎么欺负他，你赶紧想个名字才是真的。”
　　“就叫熊猫TV吧……”王司聪想了一下才决定道，其实这是她前女友的名字，他早决定无论做什么项目，都要以这个名字命名了。
　　两人正聊着，就闻到一阵香风，高媛圆柔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哎呦~两位小老总再聊什么聊得这么起劲啊~”
　　王司聪连忙识趣站起来，走到了一旁笑道：“媛圆姐，我去上厕所了，你们先聊。”
　　“媛圆姐，什么事？”顾小凡看不远处的刘施诗正警惕地望着这边，顿时也有些窘迫道。
　　“放心吧，不会吃了你的。”高媛圆笑盈盈地拉着顾小凡的手，把他拉到冯晓刚，姜闻，陈龙，徐客面前。
　　四人明显都喝了些酒，面色通红，看到顾小凡过来，姜闻就一把把他抓过来，用雄浑的声音道：
　　“小凡，你来的正好，陈龙大哥和徐老爷在跟咱们打赌，说他们香港派《雪国列车》比咱们的内地派《烈日灼心》能入围更多的奥斯卡奖，我不服气，我跟他说赌一瓶酒，谁输了谁喝掉~你当个公证人。”
　　陈龙也牛气哄哄地嚷道：“对，小凡你来当公证人，可不能让姜老师耍赖。”
　　顾小凡看着四人那较劲的样子，也是哑然失笑，连忙道：“这我不敢做主，姜老师的酒我可不敢逼。”
　　都是两岸电影人合作的，你们硬是把《雪国列车》算为港片，《烈日灼心》算内地片，这实在乱来嘛。
　　姜闻听着一瞪眼，不服气道：“诶！小凡，你的意思是我会输？”
　　顾小凡一脸苦楚，无奈道：“陈龙大哥的酒我也不敢逼啊……”
　　旁边众人看着他们这番滑稽的样子，都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要知道奥斯卡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只是一个光鲜亮丽的八卦名词，但是对于每个电影人来说却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几乎所有的演员，导演都毕生渴望自己能得到那座小金人。
　　因为这个奖项，代表的意义只有一个——冠军，意味在这一年中，这个时代里，你是这个星球上最好的电影艺术家，这无关明星的八卦，无关票房，只由影片本身的质量来衡量。
　　而入围由好莱坞的6000名同行评选出的最后入围名额，对于冯晓刚，姜闻，徐客这样的中国影人来说，以往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标，可现在却是无比的真实目标。
　　他们相信自己的电影会有奖项入围，唯一的悬念只是入围多少项而已。
　　这种自信，来自于票房，来自于口碑，来自于对两部非凡作品的魅力。
　　“开始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本来在沙滩上正在各自放松的众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都拿着凳子坐到了投影幕布前，就连刚才自信满满的姜闻都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韩三品，王建立，曹国伟三位大佬也都神色凝重地走了过来。
　　黑羽华纳的是否能真正为自己在好莱坞正名王者地位，不单单是要靠票房，还需要同行们的认可。
　　CBS的视频信号，已经开始直播在塞缪尔·高德温剧院举行的第84届奥斯卡公布提名名单的仪式，奥斯卡学院主席汤姆·谢拉克，与大美女安吉丽娜朱莉在镜头前，庄重的宣布入围者。
　　而此刻，全世界各地无数的电影人都通过各种方式观看这个直播，每个人都无比渴望地向听到主持人口中念出自己的名字。
　　数以亿计的影迷们，则都在电视机与电脑前，默默祈祷，希望自己支持的影人能提名入围。
　　而对于中国影迷来说，这次意义则更加特殊，这次中国电影对好莱坞发出总攻，已经要打破世界电影票房总记录的前夕了，顾小凡的那个神奇预言是否能现实呢？
　　顾小凡与高媛圆是否能入围最佳男女主角呢？这些都关于与中国整个文化届的地位与尊严能在国际上的提升。
　　“入围本届最佳纪录短片提名的有《民权运动的斗士》，《新巴格达事件》《面子》……入围最佳动画短片的提名有《星期天》，《月神》，《狂野生活》……”
　　奖项提名宣布是从冷门到热门，一开始都是些边缘奖项，大奖都在后面，这届与刘施诗竞争，竞选奥斯卡轮值副主席的安吉丽娜·朱莉每念完一个奖项的提名名单，都有很多电视机前的电影人欢呼雀跃，同时也有更多的人失望沮丧……
　　“本届入围最佳服装设计提名的有《雨果》，《大艺术家》，《简爱》《林肯》……”
　　当宣布完最佳服装提名，没有《雪国列车》的名字时，作为《雪国列车》中服装设计的奚仲文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
　　徐客，冯晓刚等众人也是过去安慰他的同时，自己却也紧张的不能呼吸。
　　“本届入围最佳化妆设计提名的有《林肯》，《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下）》《铁娘子》以及《雪国列车》……张叔平，叶锦添，奚仲文~”
　　正有些沮丧的奚仲文当场一愣，旁边的张叔平，叶锦添，都是激动地站了起来，激动与奚仲文拥抱着：“阿文，我们入围了~！”
　　刚才还压抑的众人，这时候才终于感觉胸口闷气呼出，陈龙顿时兴奋地嚷起来：“第一项啊~第一项~！~”
　　姜闻与冯晓刚，葛优都有些羡慕，却只能脸上强笑着祝贺。
　　而还没大家祝贺完，接着安吉丽娜朱莉又接着念出了《雪国列车》的名字。
　　“最佳摄影提名，《艺术家》，《龙纹身女孩》，《雨果》，《林肯》《雪国列车》蔡崇辉《爆裂鼓手》索娜西·泰雅~”
　　所有人听着都张大了嘴巴，同时回头望着印度妹与蔡崇辉，哇，这是中国电影历史上第一次有两部电影入围同一个奥斯卡奖项吧？
　　何铁军听着都啧啧称奇，连声喜声道：“没想到啊……竟然同一个奖项入围两项。”
　　而陈龙得意地对姜闻伸出了两个手指头，那意思是《雪国列车》入围了两项啊~


第1302章 占半壁江山
　　正在夏威夷海滩酒店里，黑羽华纳众人为了入围感到欢欣鼓舞时，接下来的惊喜却是一个接着一个。
　　接着在宣布完两个动画片提名之后，电视上安吉丽娜朱莉，一个个提名继续宣布：“最佳艺术指导提名有《艺术家》《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下）》《雨果》《雪国列车》《林肯》。”
　　“最佳电影剪辑提名《艺术家》，《龙纹身的女孩》，《雨果》《雪国列车》《林肯》。”
　　“最佳音效剪辑提名：《龙纹身的女孩》《雨果》《变形金刚3》《雪国列车》《林肯》。”
　　“最佳音响效果提名：《爆裂鼓手》，《雨果》，《变形金刚3》，《雪国列车》《林肯》。”
　　“最佳原创配乐提名：《丁丁历险记》，《艺术家》《雨果》，《爆裂鼓手》，《雪国列车》，《林肯》。”
　　“最佳改编剧本提名：《烈日灼心》《雨果》《总统杀局》《雪国列车》《林肯》……”
　　连续六项提名……都有《雪国列车》与《林肯》，看着徐客与陈龙一次次挥舞着拳头，而冯晓刚与姜闻都听着呆住了。
　　这不是做梦吧？《雪国列车》竟然已经入围八项提名了？
　　顾小凡也不由佩服地望向了韩三品，韩三品满脸平静，并没有多少得意，仿佛他们中影本该就该获得如此成就似的。
　　陈龙更是哈哈大笑拍了拍姜闻的肩膀：“姜老师，这次就承认了啊~”
　　姜闻却是无奈地瘪了瘪嘴：“这次算你们香港电影厉害了。”拿着就咕咚咚就一整瓶豪迈的喝了起来，众人都是连声叫好的同时，在姜闻灌酒的同时，电视上就开始宣布六大核心奖项了。
　　“本届最佳女配角提名的有……贝热尼丝·贝乔、《艺术家》杰西卡·查斯坦、《帮助》奥克塔维亚·斯宾瑟、《帮助》梅丽莎·麦卡西、《伴娘》，以及……高媛圆《烈日灼心》~”
　　众人都是一阵欣喜惊呼望向了高媛圆，一向笑意盈盈的高媛圆此刻娇媚的脸庞却是一阵呆滞，愣了好几秒，才恢复了平时的从容，笑道：“顾大导演，我可是为了你拿下第一个预言提名了啊~”
　　六大核心奖项提名，第一个拿下了！
　　此刻在电视机前的中国影迷们都是一阵欢呼，连声叫好：“高媛圆好样的！”“我就知道最佳女配角高媛圆能入围的！”“好了好了~六分之一的任务完成了。”
　　接下在夏威夷酒店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因为是宣布最佳男配角的时候。
　　“入围本届最佳男配角的有，乔纳·希尔《点球成金》，李奥纳多·里卡普里奥《林肯》，《爆裂鼓手》周闰发，《烈日灼心》姜闻，《烈日灼心》葛优……”
　　电视机前的好莱坞电影人们，都已经看傻了，哇……哇……哇……最佳男主角，竟然入围了三位中国演员，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可谁能质疑这个结果呢？
　　姜闻酒喝到一半，难受地放下酒瓶休息，就发现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突然意识道一个事情，惊呼道：“不对啊，我们《烈日灼心》也入围4项提名了啊……咱们这还有希望追上啊~？”
　　他与葛优入围了两个最佳男配角，加上高媛圆的最佳女配角，以及顾小凡最佳改编剧本，他们还有希望赶上吧？
　　马上是宣布最佳女主角了，顾小凡这时已经走到了刘施诗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还没说话，刘施诗就一脸霸气道：“没关系，我不紧张，入围而已，一点悬念都没有。”
　　这么自信……顾小凡心里一阵惊讶，看来这段时间在奥斯卡学院里的游说已经让刘施诗得到一些情报吧……
　　果然最佳女主角宣布，刘施诗毫无悬念的入围，提名虽然有5人，可与她竞争的，实际只有一人……梅丽尔·斯特里普《铁娘子》。
　　这是新老两世代女巨星的巅峰对决。
　　此刻，全世界的影迷与影评人们虽然都立场不同，却都不由在心里暗自数着：“三项提名了……”
　　顾小凡的预言完成了一半，还有最后三项，也是最重头戏的三项提名——最佳男主角，最佳影片，最佳导演。
　　算一算，目前公布的提名中，4部中国电影实际上几乎占据了这次奥斯卡提名半壁江山，除了动画与纪录片之外，几乎所有提名都有中国影人的身影。
　　这是一次真正中国电影与好莱坞电影的全面较量。
　　“最佳男主角提名的有……”安吉丽娜朱莉嗓子有些嘶哑了，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因为念道这里，她自己都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中国影人入围的也太多了吧……他们到底入围了多少项？连她都算不清了。
　　在夏威夷的酒店里，所有人齐刷刷地望着顾小凡，顾小凡却是一脸轻松，他自己也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一点都不紧张，或许是因为其他人都入围了，数以他觉得根本不必担心吧。
　　“让·杜雅尔丹《艺术家》，丹尼尔·刘易斯《林肯》，迈克尔道格拉斯《烛台背后》……以及《烈日灼心》梁家晖，《烈日灼心》顾小凡，《爆裂鼓手》顾小凡……”
　　吓……顾小凡一个入围两个名额！？中国影人三个入围，与另外好莱坞三大男演员分庭抗礼！？
　　当宣布完这个提名时，所有五大的高层都快疯了，他们想过顾小凡拿一个提名，但是没想到竟然没想到中国人拿到了三个最佳男主角的提名，这简直是太恐怖了。
　　之前大热的汤姆汉克斯，布拉德·皮特，乔治克鲁尼，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竟然连入围的资格都没有……
　　汤姆汉克斯，布拉德·皮特，乔治克鲁尼，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等人坐在电视机前，都是一脸的懊恼，骂道：“怎么搞的！？”“为什么会这样！？”
　　虽然心里清楚比不上丹尼尔·刘易斯，但是连入围都没有入围实在是令他们万分愤怒又沮丧。
　　看着所有人围过来，向他祝福，拥抱，顾小凡嘴角微微露出一个弧度，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些什么意外，只是望向了刘施诗，两人会心一笑，多年前的夙愿，才刚刚完全一小半而已。
　　姜闻这时候满脸涨红，说话已经不利索了，已经把剩下的半瓶酒“咚”的放在陈龙面前：“咱们《烈日雄心》也六项了。”
　　那意思是，如果都是八项，那就是平手，这半瓶酒该你喝。
　　陈龙也是愣了半天，完全没想到仅仅几个表演奖之后，《烈日灼心》就急起直追了……转头望向电视机，这时候最后的两项大奖宣布：
　　“最佳导演奖提名迈克尔·哈扎纳维希乌斯-《艺术家》，马丁·斯科塞斯-《雨果》，斯皮尔伯格《林肯》，顾小凡《爆裂鼓手》，冯晓刚《烈日灼心》。”
　　“最佳影片入围的有《后人》《烛台背后》《雨果》《点球成金》《林肯》《烈日灼心》《艺术家》《生命之树》《雪国列车》……”


第1303章 预言翻倍了
　　听着最后这两项入围名单报出，每个坐在电视机前的人都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最佳导演上，顾小凡与冯晓刚同时入围？
　　而最佳影片《烈日灼心》与《雪国列车》也同时入围？
　　天哪……这不是真的吧！？
　　此刻，原本已经够惊慌的五大集团的高层们，一下在都从板凳上跳了起来，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顾小凡竟然真的完成了最后的“神奇预言”！？而且不单单是完成，更是以这种超乎人们想象的方式完成！？
　　六大核心奖项上，他们总计有十二个入围……比当初那荒唐的“神奇预言”番了一倍！？
　　此时身在伦敦，正在等待法院第7次庭训的老默多克，在接到这个最新的消息后，良久都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把手中的手机“啪嗒”摔成了碎片，双手在不住的颤抖着。
　　“默多克先生，你不要紧吧……”旁边的律师诚惶诚恐地提醒道：“等下上庭，您一定要面带微笑，态度要温和，这样才能得到法官与陪审团的好感，您千万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老默多克转头瞪了他一眼，律师看到他那双仿佛要吃人似的眼神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知道，放心吧。”默多克脸上的表情扭曲在一起，用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语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眼神里却是掩盖不住的怒火。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奥斯卡学院的那些老古板怎么会让中国人入围这么多奖项，难道他们不知道现在的情势已经多么了危急了吗！？
　　以往韦恩斯坦那个胖子，不是往届几乎把持了所有大热门，这次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毗漏！
　　此时，在宣布完这一届的提名之后，所有电视机前的中国影迷们都沸腾了，一个个吼了起来：“小凡哥！牛X~！！预言成真了！”
　　“两部影片入围17项，还有谁！！还有谁~~~！？”
　　在上影集团的大院里，老厂长，孙斌，伍世凯，刘海，郝娟等人都看着是激动不已，一个个都惊呼不已。
　　孙斌瞠目结舌地道：“顾主任真是神人啊，这在历史上还没有一个人同时入围最佳男主角与最佳导演的吧！？”
　　刘海挑着眉毛得瑟道：“唉，当年他进咱们美术厂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小凡不是凡人！”
　　郝娟在旁忍不住笑骂道：“得了吧，当年你还跟他对着干呢。”
　　“那是我不自量力好了吧……”刘海满脸的尴尬，可想到自己当年与这种大人物共事过，还跟他针锋相对呢，心里就不禁有些小得意起来。
　　此时，原本在今年五大集团的联合战线中，负责这届奥斯卡游说的韦恩斯坦，电话已经被人打疯了，五大的高层，一个个打电话过来大骂：
　　“韦恩斯坦，你这个混蛋！你前几年不是很厉害吗？这次你在干什么！？难道你的魂丢在拉斯维加斯的小妞身体还没找回来吗？你怎么能让顾小凡的电影入围了总计21项奥斯卡！？”
　　“一个中国人竟然同时入围了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这简直是太荒唐！？”
　　“你不是说他的预言是个笑话吗？现在我看，你才是个笑话！”
　　韦恩斯坦此时也是呆若木鸡，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事情怎么会搞到这个地步的。
　　在奥斯卡学院的主席奥斯卡学院四大主席中，除了正主席汤姆·苏拉克这个老学究地位超然之外，两名副主席鲍勃是代表五大势力，迪达是支持他韦恩斯坦公司，只有杰克牧师是支持顾小凡的，在2比1的优势下，为什么会让顾小凡的4部电影，得到了21项入围……？
　　韦恩斯坦马上打电话给了学院副主席之一的迪达询问这个问题。
　　而迪达则是苦笑回答：“这次不是2对1，而是2对2……全学院里都知道刘施诗在竞选下一届的轮值副主席，很多人都很看好她，之前‘占领华尔街’的事件，她出面代表整个学院去支持抗议者，得到学院中的巨大支持……她才是这次黑羽能入围这么多奖项的真正关键人物。”
　　韦恩斯坦这才恍然大悟，他们之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顾小凡身上，却没有想到黑羽工作室并非只有他一个人，整整半年没有拍摄电影的刘施诗，这段时间的苦心经营，已经在学院里得到了大量的拥护者。
　　在学院内部的游说上，他们优势已经被刘施诗消弭于无形了，评委们完全是靠着个人喜好投下的入围票吧……
　　“这个混蛋中国女人……竟然抢地盘抢到我这里来了。”
　　韦恩斯坦这时候才幡然醒悟，黑羽工作室不仅仅是在主流商业上有实力与五大正面对垒，就连在奥斯卡上，也已经建立了自己强大的影响力。
　　他不得不承认，这两位来自中国的年轻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在夏威夷海滩边，在宣布《雪国列车》与《烈日灼心》同时入围最佳影片，顾小凡与冯晓刚入围最佳导演之后，现场响起了一片叫好与掌声。
　　“小凡恭喜你~”“我就知道你能行。”“冯导真是太棒了。”
　　无论是姜闻，葛优这些内地影人，还是徐客，陈龙这些香港影人，亦或是韩三品，王建林，曹国伟这些大佬们，所有人都激动地过来拥抱顾小凡。
　　就连冯晓刚都是满脸激动地过来握了握顾小凡的手，连声说：“谢谢你~小凡。”
　　没有嫉妒，没有愤恨，都是发自心底的祝愿，无论是谁都明白，这里中国影人今晚获得所有提名，都是因为顾小凡，他才是整个黑羽华纳，和今年这四部电影辉煌的缔造者。
　　“怎么《爆裂鼓手》没有入围最佳影片……”顾小凡却是喃喃自语，似乎并不太满意的样子，按照常理来说，《爆裂鼓手》应该是有希望入围最佳影片的，可能是奥斯卡的评委觉得中国影片这次占的份额太多了，这才没让《爆裂鼓手》入围。
　　妈妈的……怎么说《爆裂鼓手》都要比同类型的《烛台背后》强吧！？


第1304章 大热会必死
　　正这么嘀咕着，顾小凡抬头突然发现其他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何铁军与陈可儿都是一副很无语的表情，表情好像在说：“你还不满足啊？你当奥斯卡学院是你家开的啊！？”
　　顾小凡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贪心了，这次史无前例的入围如此多的奖项，已经是奇迹了，他再不满足，就是视天下英雄为无物了！
　　顾小凡这时候也是豪爽的一笑，对姜闻嚷道：“姜老师，这《雪国列车》入围九项，比《烈日灼心》最后还是多了一项啊~这酒可还得你喝~”
　　陈龙与徐客等人都是哈哈大笑，姜闻红着脸，吐着酒气嚷道：“喝就喝，有什么大不了的，今天大家伙高兴~！”
　　可话还没说完呢，就看冯晓刚率先抢在姜闻前面，一把抓起那半瓶红酒，咕咚咚喝了下去，然后脸不红气不喘地对众人嚷道：
　　“今天入围提名是我《烈日雄心》内地剧组输了，我心服口服，但是咱们下次要比，就比真正获奖，看看这次究竟是谁拿的小金人多，这才是见真章的~咱们下次赌输了的一人一瓶，大哥，徐老爷，你们赌不赌。”
　　徐客与陈龙都在兴头上，听着冯晓刚如此豪迈赌约，哪里愿意甘落人后，都是中气十足地嚷道：“冯导说的好~这赌我应了。”“对，要比就比真正得奖的，那才过瘾呢~！”
　　韩三品，何铁军也顿时听着都是热血沸腾，也是连连举杯嚷道：
　　“说得好~！加上我一份，我也是《烈日雄心》剧组的一份子”“我韩某人也参一份~《雪国列车》是我中影的电影。”
　　葛优，高媛圆，梁家晖，印度妹，周迅，张叔平，叶锦添，奚仲文都被这热烈的氛围感染，一个个都嚷了起来：
　　“算我一份~我赌咱们《烈日灼心》。”“算我一份！”“也算我一份！”
　　他们这些中国影人在之前数十年魂牵梦萦的奥斯卡从来没有这么接近过，这次两部电影都是大热，大家都被激起来胸中难以名状的豪气，冯晓刚发起的这番豪赌，可真才是真正视好莱坞群雄为无物，痛快~痛快啊~！
　　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曾经在好莱坞碰得过头破血流的，想到才短短两年，他们就从一穷二白，到今天四部电影入围21项的辉煌，这可算是一吐胸中的怨气了！
　　他们兴奋，激动，狂喜，都是理所当然的，人们以为奥斯卡每年都有，今年没有机会，明年可以再来，但是演员与导演心里都是清楚的……人的热情是有限的，艺术触觉是会退化的，外形会老去，状态会起伏不定……作为电影人来说，他们的一生之中其实只有短短一段时间的巅峰……
　　有些在巅峰的期间遇到了好的作品，遇到了伟大的对手，成就了不朽的传奇，而绝大部分人在巅峰时没有平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才华逝去，而无能为力。
　　那些伟大的演员，导演的成功不是靠个人，是靠着一个强大的影视集团，最好的编剧，最好的制作人，强大的财力，舆论动员能力，经验丰富游说团队。
　　他们这些中国影人，以往从来不曾经拥有过这些条件，他们只是这个世界上，其他除了好莱坞之外的其他不起眼的国际影人一样，在自己土地上拍摄一些粗制滥造，充斥山寨气息“大作”，在自己最黄金的岁月中，遥遥地望着那些好莱坞影人每年拍摄那些名留影史的电影。
　　直到……顾小凡横空出世了。
　　他用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彻底改变了一切，建立集合中国商业精英的黑羽华纳，加上他无以伦比才华构建的黑羽工作室，从而让今年中国影人彻底蜕变。
　　才华，实力，财富，权力，时运，所有这些要素集合在一身的人，才有资格站在最后奥斯卡的竞技场里，是顾小凡提供了这一切要素！
　　此刻，被众人簇拥的顾小凡却并没有像其他人那么兴奋，他的野心远不止如此，现在还远远不到高兴的时候，只不过是提名而已，看看名单吧。
　　虽然在票房上一败涂地，被普通观众唾弃，但是集结全好莱坞精英的《林肯》不愧为五大的王牌，单单是这一部电影，就入围了十三项奖项。
　　除了最佳女主角之外，他们四不电影入围的所有奖项，对手都有《林肯》这个名字。
　　男主角上丹尼尔·刘易斯，导演上的斯皮尔伯格，最佳男配角上的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都是非常强劲的对手。
　　而被人忽略的《艺术家》中的让·杜雅尔丹，也奉献出了伟大的哑剧表演，也并不比他逊色。
　　自己能战胜丹尼尔·刘易斯，与让·杜雅尔丹吗？
　　顾小凡扪心自问，却得不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毕竟两人一个演出的人物传记，一个是演出的哑剧，与他在《烈日雄心》与《爆裂鼓手》中的演出，只能说是各有胜场……
　　而在最佳影片上，《林肯》这种集合所有好莱坞顶尖精英的影片，恐怕会更受到同行的青睐吧……
　　他倒是不怕比拼作品与表演本身，而是担心，他们中国势力如此大热，会不会引发好莱坞的美国影人的民族对立情绪？
　　之前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中国影人是弱势群体，会从心底同情他们，但是现在他们已经令所有人明白了，中国影人强者如云，一旦其他人心底对自己这些中国影人产生抵触情绪，恐怕事情就会向另外一个相反的方向发展了。
　　“怎么了？好像得到提名了，你反而不太高兴了？”刘施诗从旁边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的板凳上，从刚才众人开始狂呼庆祝起，她就发现顾小凡情绪有些不对劲。
　　“诗姐……”顾小凡转头望着她，用慎重神色问道：
　　“我们两个人获得最佳男女主角的几率有多少？”
　　刘施诗要面对梅丽尔·斯特里普，同样是新人与传奇的竞争。
　　“以我目前所掌握的情报和哈森的分析，你获得最佳男主角的概率在百分27.1，丹尼尔·刘易斯是百分41.3，让·杜雅尔丹有百分25.8，其他人机会不大。而在最佳女主角上，我的机会比你高一点点，有百分39.7，不过梅丽尔·斯特里普获奖几率高达百分51.5。”
　　刘施诗倒是很坦然地耸了耸香肩，望着顾小凡道：
　　“你在担心吗？”


第1305章 新王的加冕
　　顾小凡苦笑道：“我担心大热必死啊……这次我们入围入的太高调了，只怕有人会看我们不顺眼。”
　　“你为什么会这么担心。”刘施诗美眸闪烁，奇怪地望着他：
　　“你难道是担心你获得不了最佳男主角，无法让宣传部宣布你与乔安妮订婚的消息吗？”
　　顾小凡一愣顿时满脸尴尬：“诗姐……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不是我知道的，是哈森告诉我的。”刘施诗脸上现出一个俏皮的动人神色：
　　“这段时间，我游说与竞选都是哈森在背后安排的，华纳的鹰眼确实名不虚传，一切在他计算之内，我们这次能获得应有的提名，也在他预期之内！”
　　顾小凡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刘施诗最近频频做出关键性的举动，大胆地支持了“占领华尔街”争取人心……
　　他背后有陈可儿帮助他，诗姐背后是哈森在筹谋，这就难怪了。
　　“诗姐，你害怕今年得不到最佳女主角吗？”顾小凡看了刘施诗一眼，好奇地问道。
　　轮到表演实力与深度，其实他们与丹尼尔·刘易斯，梅丽尔·斯特里普还差不少，只是凭借他们精心挑选影片，找出了两人最有优势的类型与角色，才有与两大传奇一战的资格。
　　如果这次失败，他的数据库中可就没有比《爆裂鼓手》与《黑天鹅》更好的角色供演出了。
　　“害怕？”刘施诗奇怪地望了他一眼，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为什么要害怕，就算我今年得不到，那就等明年，明年得不到就等后年，我和你才24岁，还有大把的青春，大把的未来，我们还会进步，总有一天，我们也会成为丹尼尔·刘易斯，梅丽尔·斯特里普一样的传奇人物，等我像是他们这么大的时候，我要拿十座奥斯卡奖摆在我的桌子上~！”
　　顾小凡看着刘施诗轻轻抚着的秀发，毫无畏惧，美眸里闪烁着光芒，霸气十足地选许下“十座奥斯卡”的诺言，也不由被她豪迈所感染，感觉整个人一轻，嘴角再度浮现那不羁的洒脱笑容。
　　“说得好，从今天开始起，我要把目标改一下！我要获得十座奥斯卡小金人，我再娶诗姐你！这才配得上咱们伟大的革命爱情！”
　　“放狗屁~！”刘施诗脱口骂道，刚想说：“等你得十座奥斯卡，老娘我都要停经了！直接出家得了！”想想又不对，顾小凡这分明是挖坑，激她表态急着嫁给他……
　　心里不由骂道，你当我是小女孩好骗啊，连忙啐道：
　　“谁跟你是有爱情了？”
　　“啊……”顾小凡有些失望道：“不是爱情，那咱们这算什么？”
　　“最多算奸情！”刘施诗哼了一声道：“你和乔安妮才是正牌情侣呢~你说是不是？苏格兰国王大人？”
　　“……”顾小凡顿时为之语塞。
　　这天夜晚，《雪国列车》《烈日灼心》《爆裂鼓手》《黑天鹅》获得21项奥斯卡提名，翻倍实现顾小凡“神奇预言”的消息，让全球数以亿计的影迷们都激动疯狂不已。
　　影迷们都有一种奇妙的预感，那就是他们是正在目睹一个伟大的传奇的诞生啊。
　　看看那些最佳男演员的名单，都是些老家伙，比起来才刚刚24岁的顾小凡简直就是太迷人了，身为年轻人眼中的世界第一巨星，年轻影迷们都由衷地希望顾小凡能获得最佳男主家的头衔，创造属于他的新时代！
　　而《雪国列车》9项提名，更是让在全球如火如荼举办的“占领华尔街”活动的参与者都异常兴奋，他们不少人都认为《雪国列车》能入围这么多提名，很大一部原因都是因为反金融寡头的浪潮所导致的舆论呼声。
　　在网络上，组织这次活动加拿大杂志Adbusters主编卡洛斯·阿兰多在自己的推特上公开声援《雪国列车》与《烈日灼心》，发起了“奥斯卡之夜前，我们都是列车勇士”的改头像活动，把自己的推特头像改成了顾小凡在《雪国列车》里的头像。
　　立刻引发了反金融抗议群体的集体响应，几乎只是在一个晚上，无论是推特，还是Facebook，还是谷歌雅虎这样的门户网站上，突然就冒出来一大批黑压压的“顾小凡”头像。
　　特别是在奥斯卡的官网上，在发布提名的帖子下来可以看到清一色的赤裸上身露出肌肉的顾小凡头像，让不少不知道此事的网友都没吓坏了……还以为自己的电脑中病毒了呢……
　　就连美佛蒙特州著名左参议员伯尼·桑德斯，都在把自己的头像改成了顾小凡的头像，签名写道：“美国是时候该改变了！”
　　“这帮人真是疯了……”雅虎娱乐的编辑塔库尔·提斯在凌晨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顾小凡的社会影响力实在是太恐怖了……
　　而几个小时之后，全球各地的娱乐新闻头条，几乎全部都是关于这次奥斯卡提名的消息。
　　“第84届奥斯卡提名揭晓，中国影人创下记录，四部电影获惊人的21项提名！”——雅虎娱乐；
　　“《雪国列车》9项提名，《烈日灼心》8项入围，顾小凡预言入围六大核心奖项全部实现！奇迹凡再度创造奇迹！”-《洛杉矶时报》；
　　“顾小凡完成不可能的任务，一人同时入围最佳男演员，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剧本，史无前例！”——《纽约时报》；
　　“神奇~！神奇~！顾小凡成最年轻的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剧本的入围者，真正电影全才，中国军团领袖带领中国影人对好莱坞发起总攻。”——新浪娱乐。
　　“网络上的狂欢，占领华尔街抗议者宣布占领活动延续到奥斯卡举办日~顾小凡制造美国社会动乱？中国政府的阴谋？”——《华盛顿邮报》
　　所有报导中，《好莱坞信报人》的标题最为耸动，主编亲自撰写文章“好莱坞大厦摇摇欲坠，历史最大危机，中国影人全面入侵。”
　　而正在全球影迷陷入在奥斯卡提名的狂欢中，庆祝顾小凡这位伟大“预言家”的预言成功一半的时候，在奥斯卡推波助澜中，原本票房势头下滑的《雪国列车》也出现了反弹。
　　在宣布奥斯卡提名日里这部电影突破了25亿5437万美元的全球票房大关。历史性的成为了全球票房的总冠军！
　　无论是影迷也罢，影评人也好，乃至那些顾小凡敌人，都预感到了这天到来，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在奥斯卡提名刚刚宣布不到24小时的内，顾小凡率领着中国军团，就把《黑暗骑士》与《阿凡达》双雄踩在脚下，加冕为世界电影票房的王中之王！


第1306章 奥斯卡当日
　　在奥斯卡提名宣布之后的一个月时间里，《雪国列车》的票房突破25亿大关之后，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前进，冲破27亿，28亿……最终奥斯卡颁奖礼前夕突破了30亿大关，把《黑暗骑士》与《阿凡达》的成绩都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这部电影带来了多少的收益？
　　按照《泰坦尼克号》与《阿凡达》的轨迹，这种超级大片，票房的收益只占到这部电影创造利润的百分23.5来算，也就是说《雪国列车》最终在DVD，各个电视台的转播费用，以及后续衍生产品中，会有创造总共超过120亿美元的恐怖利润……
　　这也就意味着，单单是这部电影创造的经济效应，就已经超越了，卢森堡，克罗地亚，白俄罗斯，摩洛哥这些国家的全年国民生产总值了……
　　在不断创造惊天记录同时，奥斯卡也在日益临近，全世界的影迷们也都把这次奥斯卡提名的讨论点都放在了顾小凡的《雪国列车》与《烈日灼心》两部电影上。
　　相比之下，最大的热门《林肯》虽然在五大尽力宣传，也给出了很多亮相机会，甚至大打爱国主义的招牌，但是却备受冷落，这让很多斯皮尔伯格，刘易斯与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的美国影迷们都倍感失落。
　　无论他们怎么跟朋友谈论这三位电影人多么伟大，有多少辉煌的过去，但是所有人现在都在讨论话题除了顾小凡，顾小凡，就还是顾小凡……
　　顾小凡现在究竟有多受欢迎，根据美国的纹身师协会统计，在这一个月当中，纹身客户最喜爱的纹身有两种，一种是顾小凡在《雪国列车》中革命军领袖的头像，还有一种就是汉字的“凡”。
　　在2012年二月最流行的纹身图案排行榜中，“凡”与“革命军领袖头像”首都杀进前10名，分别排在第2，5位。
　　领袖人物的头像向来是纹身者的最爱之一，但是影星的头像却是少有人喜爱，这次顾小凡头像入围却是让纹身师大跌眼镜，难道那些纹身客人不会后悔吗？
　　电影明星都是会过气的，这几年很酷的头像，过几年就变成了老套过时的标签啊，可无论纹身师们怎么苦口婆心的劝，粉丝都很坚持地表态：“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要！”
　　而在纹身盛行的体育界也有人纹上了顾小凡的名字在自己胳膊上，NBA球星慈世平就在自己的胳膊上纹上的“凡”字，在采访的时，他是这么回应记者的问题的：
　　“你认为这个汉字不酷吗？我可认为这比艾弗森那个‘忠’字好看的多，你瞧瞧，这个字随时提醒我只是个平凡的人，要随时保持谦虚的态度~~这个字我觉得酷毙了~”
　　在这种大面积的风潮之下，毫不夸张的说，几乎有几千万美国人，唯一认识的汉字，就是这个“凡”字。
　　顾小凡俨然已经从偶像，跃升成为了一种类似宗教的信仰。
　　顾小凡在奥斯卡之前如此的大热，也引发了很多美国本土一些专业人士的强烈不满。
　　著名的哈佛大学社会学教授哈瓦列就发表文章称这次的热潮为“群众性的愚昧行为，顾小凡就是美国社会的毒瘤！”
　　这位教授煞有其事的列出多条罪状，说明顾小凡造成了美国社会的动荡。
　　“第一，他拍摄《黑暗骑士》造成了全美各地的‘小丑’模仿热潮，各个州都出现了带小丑面具的新型罪犯，对犯罪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第二，他担任音乐幕后的《嘻哈帝国》传播了谩骂为乐的嘻哈乐，很多白人孩子都开始学着这种低俗的音乐类型，在家里编歌骂父母，骂学校，甚至发布到网络上，成为了严重的教育问题。
　　第三，他参加K1格斗比赛，拍摄《雪国列车》宣扬暴力型英雄，这让很多美国年轻人都开始用拳头来解决问题，他们觉得男子汉就是要体格健壮，拳头可以判别是非对错，导致校园暴力事件频发！
　　第四，《雪国列车》中严重的无产阶级革命左翼思想，引发了巨大的连锁反应，引发了这次全球性的‘占领华尔街’，已经令多家国际银行股票跌停，据估计，这次行动造成了各国的经济损失将高达300多亿美元！
　　第五，他用自己年轻化的偶像身份给自己拉票，完全破坏了奥斯卡评选的纯洁性，同样是入围奥斯卡，像是《林肯》这么优秀的电影，丹尼尔·刘易斯这么伟大的演员，竟然在媒体上的曝光率不及他的十分之一？这样炒作媒体舆论的手段，令人震惊。
　　如果这样的人获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那将是世界电影业的丑闻。”
　　这条批评的文章一经发出，就在美国引发了无数人的谩骂，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个保守派的教授简直是疯了，倒是没有什么人当真。
　　这条批评文章却被热心的网友从国外翻译之后，流传到了国内被灌上了“美国人对顾小凡的真实看法”之后，却引发了轩然大波，原本影迷们都对顾小凡这次奥斯卡无比期待呢，听到美国人这么对他们心目中的国民偶像，不由都激发起了同仇敌忾的心理。
　　各个网站，都已经开始集合网友开始轮番灌爆哈佛大学的官网了。
　　不仅仅是中国，就连日本，韩国，英国，苏格兰各国的粉丝都加入了这项讨伐行动中，他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那个所谓的教授道歉！
　　这让哈佛大学媒体部都吓坏了，比起来，当年李安凭借《卧虎藏龙》入围十项提名时，他们也同样写过批评的文章，可也没见这么大动静啊，这次影迷们怎么都是一副他们不道歉，就要拆了哈佛似的架势啊……
　　在全世界的目光注视下，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终于来到了2012年2月26日，第84届奥斯卡颁奖，在洛杉矶好莱坞的好莱坞和高地中心剧院隆重开幕。


第1307章 两派的对决
　　由于这次奥斯卡引发了前所未有的热潮，来自全美国的影迷众多，加上今年的“占领华尔街”浪潮未消，感觉压力巨大的洛杉矶警方，被迫封锁了多条街道，9架直升机一直在高地中心的附近街区上空盘旋侦查，以应付各种突发状况。
　　今年浩浩荡荡的“占领华尔街”的抗议活动，让各大公共活动的组织者都头疼不已，生怕被这些抗议人士搅局。
　　可在这届的奥斯卡上，却令人意外的没有任何反派组织来捣乱，其原因也简单，因为这次是“占领华尔街”的精神领袖，伟大无产阶级革命艺术家顾小凡的重要日子，“革命军”们都希望目睹领袖的加冕仪式，来助威都来不及，怎么会来捣乱呢？
　　本届奥斯卡可谓是盛况空前，今年是全世界电影人士们，公认上影史史无前例的电影大年，这个时代所有的电影顶尖艺术家们，都奉献了自己毕生最高水准作品。
　　好莱坞两大传奇丹尼尔·刘易斯，梅丽尔·斯特里普奉献了林肯，与撒切尔夫人这两位伟大人物的传记电影。
　　同时欧洲也出现了《艺术家》这种令人惊叹的怀旧默片电影，法国的贵族艺术家让·杜雅尔丹给人们带来了惊叹的无声表演。
　　而更重要的，今年出现了在整个世界电影史上没有出现的现象是，中国影人的集体爆发。
　　顾小凡，刘施诗，周闰发，梁家晖，姜闻，葛尤，高媛圆等人都带来了让所有人为之惊艳的表演。
　　像是今天这样，好莱坞与中国电影人两大电影势力在艺术巅峰之上的王者之战，当然令全世界影迷的目光都聚焦到这个星光璀璨的电影盛会上来临。
　　随着红地毯仪式现场，恢弘的开幕式音乐响起，第84届奥斯卡金像奖的红地毯仪式也正是开放，在密密麻麻的闪光灯下，今晚红地毯上率先登场的是《龙纹身女孩》剧组，27岁的女星鲁妮·玛拉，优雅动人，一踏入现场立刻就让影迷与记者们都沸腾不已。
　　在一身深V白色蕾丝高定礼服再衬托下，这位在《龙纹身女孩》中大放异彩的性格美女更显得光芒万丈，谋杀着现场记者无数的菲林，在采访镜头前，这位在《龙纹身女孩》中光彩四射的演员，对着全世界的影迷激动地道：
　　“今年奥斯卡是伟大演员云集的一届，能够作为最佳女主角提名者出现在这里，我感到非常幸运，再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我能与梅丽尔·斯特里普这样的杰出女性并列在一个名单上。”
　　现场有来自全球129个国家，554名记者作现场报道，而此次参与报导的记者人数更是创造了创纪录的1976人，可谓是盛况空前，而在万众瞩目下，全球最顶级的明星美女，一波接着一波的在红地毯上出现着，让影迷们大饱眼福。
　　艾玛·斯通青春可人，珍妮佛·洛佩兹璀璨生辉，安吉丽娜·朱莉艳光四射，佩内洛普·克鲁兹气质高贵，卡梅隆·迪亚茨魅力无边……在这场“通往奥斯卡的时尚之路”上，一位位牵动全球影迷心魄的魅力女星们在红地毯上争相斗艳，让影迷们都看着是心醉神移不已。
　　而这次，华人地区破天荒地有30多家媒体进行了现场直播，由于《雪国列车》《烈日灼心》《爆裂鼓手》《黑天鹅》4部电影入围了21项提名，创下了中国电影在奥斯卡上惊人奇迹，所有华人影迷们也对这次奥斯卡翘首以盼。
　　中国内地的影迷们除了可以通过央视，凤凰卫视，浙江卫视，以及新浪直播收看直播现场之外，网络上多家门户网站也对现场同步进行图文直播。
　　而其中人气最旺的媒体，无疑是请来了张一谋担任嘉宾的风暴网的网络直播聊天室。
　　红地毯一开始，网友们就群情激动，纷纷刷着留言。
　　“中国影人这次威武！4部电影入围21项，这次可不能只是想上次《卧虎藏龙》那样，仅仅拿下四个技术奖项了吧？”
　　“周闰发这次是在《爆裂鼓手》中惊天表演，绝对应该拿最佳男配角，发哥的粉丝们把这条给顶上去！”
　　“姜闻，葛尤也不弱，他们谁拿最佳男配都不稀奇啊~反正最佳男配角一定是我们的！现在就看其他五大核心奖项我们有没有机会了~”
　　“最起码要拿三项吧！？这样就完成了小凡哥的那个预言了~”
　　“小凡哥最牛！中国影人必胜！”
　　“雄起~！”
　　在群情激昂中，只有少数网友呼吁大家冷静：“都别抱太大希望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次《林肯》与《艺术家》实在是太强了，咱们这几部电影还真不一定干得过……”
　　凤凰直播间里，主持人窦文涛很客观地评价道：
　　“这次虽然咱们中国电影人非常给力，入围了二十一项奥斯卡，但是咱们也不能太骄傲了，毕竟平心而论，奥斯卡毕竟是人家美国人的奖项，而且的好莱坞专家都公认今年是一个罕见的大片年，《林肯》《艺术家》《雨果》《铁娘子》，这四部电影放在往年，哪个得最佳影片都是很正常的，今年四部一起出来，我看咱们这几个大奖希望还真不大，张导，您看呢？你认为我们这次哪几个大奖有希望？”
　　作为嘉宾的大导演张艺谋，很冷静地分析道：“在我看来，这届在表演上，咱们的演员可以说丝毫不比好莱坞的演员逊色，甚至是有明显超越他们的项目，比如说最佳男配角上，这个肯定毫无疑问周闰发是领先其他所有人的，唯一能接近他的只有姜闻与葛尤，而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虽然名气大，但是我觉得他在《林肯》的表现，与他们都还有距离的。另外一个就是最佳女配角，这个项目上，强手不多，高媛圆在《烈日灼心》中被五大影帝挤压得就那么几个镜头却表现的非常突出，其他女演员冲突性都比他差了一些……可除了这两个项目之外，在最佳男女主角，最佳影片，导演，这四个项目上，实话实话，这一届确实是强手如云，谁获奖都不奇怪，只能说我们有机会罢了……”


第1308章 好莱坞联军
　　在窦文涛和张一谋在网络直播间讨论时，直播间旁边的一项调查问卷的投票持续进行着，这项投票调查问卷的题目是：“你觉得中国影人能完成顾小凡预言，至少拿下三项核心奖项的预言吗？”
　　在37.7万张选票中，有百分37.8的人认为“绝对可以，刘施诗，顾小凡，周闰发，高媛圆是表演奖的大热。”
　　而百分43.5的人则认为：“很难，最佳男配角与最佳女配角希望很大，但是其他奖项竞争太过激烈，希望不大。”
　　而剩下有近百分之20的人都选择“说不清。”这个选项。
　　窦文涛此时也念出了一个最新消息：“我们台刚刚收到一个消息，著名的博彩公司——威廉希尔公司，已经对这次顾小凡是否能完成他的获得三项以上核心奖项的进行博彩竞猜，投注顾小凡完成与完不成的赔率分别是1.2与1.73，很明显，威廉希尔公司并不看好中国影人能得到三项以上的核心奖项。”
　　此时，在淘宝官网上，也及时根据这个赔率发行了奥斯卡彩票，关心本届奥斯卡的无数的网友们都抓紧时间花钱购入这个彩票。
　　在大学里，网吧里，各个家庭中，网友们纷纷点开彩票，购买了“中国影人无法获得3项以上核心奖”的彩票。
　　就连正在《爱情自有天意》剧组拍戏的娄艺晓也不例外，让助理给她买了100张10元彩票。
　　“艺晓~你不是顾导演的好朋友吗？为什么你不支持他呢？”戴着眼镜的助理奇怪地问道。
　　“你傻啊~”娄艺晓听着杏目圆瞪望着自己的助理，笑骂道：“我这叫反向操作，顾班长要是实现预言了，我这1000块钱丢到水里我也是兴高采烈的，但要是他没实现，我这不还是发一笔小财，我心理还能平衡一下。”
　　此时，在苏格拉首都爱丁堡，乔安妮正在出席吕部长等人与苏格兰国家议会商讨完关于苏格兰高铁的议题，在休息间歇间，也是偷偷让自己女佣买了1000欧的彩票，却是买“顾小凡能够实现预言”的选项。
　　“魔方，你一定要加油啊。”乔安妮看着网页上直播顾小凡的头像，轻声呢喃着，似乎有些期待在高铁项目谈成之外，中国高层将会利用她与顾小凡的特殊关系进行宣传的计划。
　　只要顾小凡能获得最佳男主角，这个计划就会马上启动，促使高铁项目在欧洲的顺利推广。
　　此时，在洛杉矶奥斯卡颁奖礼的红地毯上，在经过了几组冷门电影人的沉闷之后，现场突然响起了最大的掌声与尖叫声，所有的媒体记者望过去，心里顿时一阵惊喜，终于重头戏来了。
　　丹尼尔·刘易斯，李奥纳多·迪卡普里，斯皮尔伯格为首的《林肯》剧组来了……可等等，还不只是他们，还有《雨果》剧组的马丁西克塞斯，“超杀女”科洛·莫瑞兹，以及《铁娘子》的主演梅丽尔·斯特里普，《艺术家》的主演让·杜雅尔丹。
　　记者们心里都一阵惊呼，我的天啊？好莱坞五大集团与韦恩斯坦公司竟然联手出席？这真是太令人意外。
　　影迷们都疯狂的尖叫着同时，记者们也是惊讶无比，这四大热门剧组的联合走红地毯，可谓是太出人意料啊。
　　一身金色长裙的女主持人凯特·奈特也是无比兴奋地拿着话筒道：
　　“太惊人了~~各位影迷们~就当我们正说道这次的几大热门剧组们，没想到他们竟然一起出席了，《林肯》《雨果》《艺术家》《铁娘子》四大剧电影人们都一起来了，他们可是今晚的大热门，听听尖叫声吧，我敢确信他们肯定是最受欢迎的一组红地毯嘉宾~”
　　在无数闪光的敬礼下，四大剧组的好莱坞影人们经过了让记者们拍照的区域之后，微笑着走到了采访区，凯特·奈特拿着话筒激动地问道：
　　“丹尼尔·刘易斯先生~我太激动了，你知道我是你的影迷~我看过你所有的电影，我真心希望你能得奖，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四大剧组会一起出现在红地毯上~？”
　　“谢谢~我对于奖项其实没什么奢望，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丹尼尔·刘易斯一脸云淡风轻地道。
　　“别听他的，他昨晚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旁边的斯皮尔伯格呵呵笑道，拆穿了这位传奇演员的谎言，惹得现场一片哈哈大笑。
　　这时候李奥纳多接过话筒，回答了所有人好奇的那个“为什么你们四大剧组要一起出现”的问题，他拿这话筒自嘲地笑道：
　　“其实我们也是感到了现在其他国家电影人的快速崛起，我们好莱坞更加需要团结，你们都知道，这段时间我们几个剧组的人可说都是备受冷落啊，大家都在聊别人，所以我们决定一起出席增加一下份量，这样我们才能抢到一些版面嘛~”
　　虽然李奥纳多没有点名，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提到的“其他国家影人”是指的谁，宣布提名的这一个月来，所有人都在讨论中国影人获得的21项提名，以及顾小凡的名字，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几个剧组同样是大热门。
　　现场的记者看着这场面，也在心里算了一算，《林肯》入围了13项，《雨果》入围起7项，《艺术家》入围5项，《铁娘子》入围一项。
　　哇……这么算下来这四部电影总共入围26项，比中国影人的四部电影入围数还多5项。
　　对比起来，他们的实力更加强大，却得到了支持太少太少了，这也是他们四大剧组这次联合出席红地毯仪式的目的。
　　女主持人凯特·奈特也是心情激动，继续追问李奥纳多道：
　　“我们大家都知道，你们4大剧组也入围了很多六项核心奖项，对于顾小凡预言的他要获得至少3项核心奖项的预言，请李奥纳多，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是的，我有话要说。”李奥纳多显然是四大联合剧组的发言人，在现场所有的记者与镜头的注视下，他昂起脑袋，仿佛在对全世界关注这次电影盛事的人们，提高音量宣告道：
　　“在这里，我也要替我们四个剧组的好莱坞影人们做出两个预言，那就是虽然中国影人入围了21奖项，但是同样是4部电影，我们会在本届总奖项赢过他们，第二，在六大核心奖中，我们四个剧组会获得至少4座小金人。”
　　现场顿时是一片哗然与喝彩~~哇哇哇~！面对中国影人的气势汹汹，好莱坞五大集团联合韦恩斯坦公司与顾小凡针锋相对，同样是做出了“奥斯卡预言”！
　　李奥纳多预言他们将拿下“四项核心奖项”的预言，意思就是你们中国影人最多只能拿两项，想实现顾小凡的预言？门都没有~~！
　　现场的对抗气氛一下子达到了新的高度，正当无数的影迷为了李奥纳多·里卡普里奥这个“预言”而欢欣鼓舞的时候，只听另外一边又响起了一阵更热烈，更巨大的尖叫与掌声。
　　采访区的众人不由一起回头望去，只见红地毯的尽头，一群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从车上下来，宛如一个军团般黑压压一片压境而来……


第1309章 水平不行啊
　　在采访区的好莱坞联盟的众人，虽然远远并看不清那群中国人群的面容，但是看走在最前排的那个年轻中国男人，引发了现场山呼海啸般的尖叫声，巨大的声浪，甚至让他们耳膜都有些生疼，都已经知道是谁出现了……
　　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这位世界影迷的宠儿，也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最炙手可热的明星驾临了……
　　一身笔挺西装的顾小凡精神抖擞走在最前面，左手边挽着身穿青花瓷图案旗袍，落落大方的刘施诗，身后跟着周润发，梁家晖，冯晓刚，徐客，陈龙，姜闻，葛尤，高媛圆。
　　这些令人惊艳了一整年，来自东方电影人们阔步而来，自有一番顾盼自雄的气概，竟然完成压倒了好莱坞四大剧组刚刚营造的气势。
　　原本包围着李奥纳多的记者们都疯狂地涌向拍照区，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中国军团们的脸上，相机咔嚓咔嚓疾风暴雨似得作响。
　　“哇，观众朋友们，顾小凡出现了，跟在他后面的是刘施诗，高媛圆，周闰发，梁家晖，姜闻，冯晓刚……那是《烈日灼心》，《雪国列车》，《爆裂鼓手》，《黑天鹅》四个中国剧组的影人。”
　　镜头里除了捕捉顾小凡那从容洒脱的笑容，刘施诗魅力无边的动人身姿之外，周闰发与梁家晖温润如玉的君子风范，举着投手投足之间散发着那种美国演员无法比拟的淡雅从容，姜闻的雄浑自若，高媛圆的妩媚娇柔都令人看得心旷神怡。
　　中国军团的一亮相，立刻就吸引走了大部分人的目光，特别是那些女影迷们，都疯狂地叫着“顾小凡！”“小凡哥看这边~我在这里~”这些分贝极高的尖叫声响彻全场，完全压倒了《林肯》《雨果》《艺术家》《铁娘子》的联合剧组。
　　看着原本采访自己的记者们，都拥向那边，倍感冷落的李奥纳多脸上的肌肉不由微微颤抖，感觉到了一阵巨大的挫败感。
　　旁边的丹尼尔·刘易斯却是平静地安慰道：“别灰心，他不仅仅是为演员，而是一个全方位的明星，单独演员上的成就，他还比不上你。”
　　李奥纳多听着也是点了点头，沉声道：“丹尼尔，你这次要赢啊，要替我们赢啊……”
　　现在已经不是五大集团与黑羽华纳的利益之争了，而是好莱坞与中国影人的在艺术成就的比拼，在好莱坞至诞生之日起，就是一直是电影业最高圣殿，所有取得高成就，影响力最大的电影，都是出自这个地方。
　　“好莱坞”这个名字，在很多人心中已经和“电影”画上了等号，也是现代西方文明最引以为傲的艺术领域。
　　而今天，中国……这个曾经世界上的冠绝四海的文明古国，竟在短短几年之内涌现了一批能与他们相提并论似的顶尖影人，气势逼人地来挑战了他们好莱坞的电影霸主地位。
　　单论票房的商业电影，《雪国列车》已经横扫了一切记录，成为了好莱坞影人只能高山仰止的30亿全球票房，现在……中国影人唯一还未被攻陷的就是这最后的奥斯卡战线了。
　　这是好莱坞影人最后的骄傲。
　　随着中国影人在红地毯上的出现，现场视频与图片已经通过直播哦视频与网络，传回了中国国内，各个新闻的标题都是“顾小凡率领中国影人惊艳亮相红地毯。”
　　“刘施诗青花瓷旗袍美轮美奂！”“中国影人集体亮相，引发红地毯最高分贝的尖叫！”
　　无数条现场图片快讯传到微博上，每一条都成能成为微博热门。
　　而此时在红地毯上，之前好莱坞的四大剧组采访还没有结束，中国影人却已经走完了拍照区，双方人马碰头，顿时有种火花四溅的感觉。
　　但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顾小凡满面笑容，率先过去与李奥纳多一个热情的拥抱，冯晓刚，徐客也过去与斯皮尔伯格握手，周闰发，梁家晖则是与丹尼尔·刘易斯打招呼，双方一副彼此欣赏的和睦态势。
　　这时候主持人倒是不忘记让这个难得采访多一些猛料，拿着话筒对着顾小凡问道：
　　“顾小凡先生，刚才李奥纳多先生做出了两个预言，认为这一届《林肯》《雨果》《艺术家》《铁娘子》会在最终总奖项压倒你们黑羽华纳的四部电影，并且他们会在获得至少四项核心奖项，我能不能请你预测一下，最终你们成绩如何呢？”
　　顾小凡望了李奥纳多一眼，却是只是笑了笑：“等到颁奖礼时候就知道了。”
　　对于好莱坞这些前辈同行，他内心非常的尊重，他的预言都是为了宣传，并非为了攻击什么人，他不希望自己有什么话伤害到了好莱坞联合剧组的任何一个影人。
　　而且现在这种全世界关注的场合，他当然要保持世界第一巨星的风度，不能太过张扬。
　　女主持人倒是很机灵，既然撬不开顾小凡的嘴，就直接转向之前放话“自己不输给斯皮尔伯格”的冯晓刚，问道：
　　“冯导，你怎么看呢？”
　　冯晓刚一愣，不过很快就回道：“我不知道，这应该是学院评委烦恼的事情。”
　　正当在场记者有些失望的时候，这位在中国有名冯大炮却补充了一句道：
　　“可我觉得吧，如果今天评委们给我们六个核心奖项中少于三个的话，那不证明我们水平不行，反而是证明奥斯卡评委的水平不行，这就间接说明了奥斯卡作为一个地方性奖项的局限性。”
　　这话一说，现场顿时一片哗然，记者们都满脸惊喜，哈哈哈，真是太劲爆的言论了，果然不愧是中国电影狂人冯晓刚啊，这话简直是太嚣张了，太狂妄了。
　　还没宣布结果呢，这位其貌不扬的中国导演，竟然声称奥斯卡评委的水平不行，奥斯卡就是地方性奖项~这是彻彻底底的藐视啊。


第1310章 骄傲与荣耀
　　此刻，在全美国各州，无数的影迷也在酒吧里收看奥斯卡颁奖礼的现场直播，看到这一幕，很多好莱坞铁杆影迷都忍不住骂了起来。
　　“这个难看的中国混蛋是哪里冒出来的！简直太嚣张了！”
　　“中国影人这次还不都是靠顾小凡！？”
　　“我看这次六大核心奖项，都会被好莱坞联合获得，中国帮肯定是一座小金人都得不了~”
　　“这人到底是谁啊~！？”
　　此时在红地毯的采访区，在一片哗然中，刘施诗在顾小凡耳边轻声微笑道：
　　“看来冯导真是憋着一股子恶气啊。”
　　顾小凡也是笑了笑，他心里其实知道，实际上冯晓刚并非嚣张，而是自卑，冯晓刚内心对于他们中国影人能否获得三项核心奖项一点信心才没有，才装作嚣张而不在于的样子，这样，就算颁奖结束之后没有达成目标，他也可以保住自己的面子。
　　要知道，威廉希尔的给出的赔率中，在最佳导演上，斯皮尔伯格赔率比他冯晓刚高一倍还多呢……
　　反而越是真正自信的人，越是会低调，比如……脸上依然淡定自若的丹尼尔·刘易斯与梅丽尔·斯特里普……他们面对冯晓刚的狂言，却只是面露微笑，并不太上心。
　　在看着气氛有些变得剑拔弩张的时候，顾小凡与刘施诗两人，分别上前走到了丹尼尔·刘易斯与梅丽尔·斯特里普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
　　“您好，刘易斯（梅丽尔），我是你的影迷~很高兴能见到你。”
　　顾小凡与刘施诗并非客气，而是发自内心地感觉到激动，面对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演员，能与他们见面，还是作为竞争对手，这种感觉真是美妙万分。
　　丹尼尔·刘易斯与梅丽尔·斯特里普伸出手，与他们紧紧的握手，记者的快门与闪光灯疯狂的闪动着。
　　在这一刻，世界上两大传奇演员与中国两位年轻的表演巨星在同一个镜头里互相致意，令全世界的影迷感觉到心潮澎湃。
　　而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刘施诗，让·杜雅尔丹，周闰发，斯皮尔伯格，冯晓刚，马丁西科塞斯，徐客，等所有好莱坞联盟与中国影人出现在同一个镜头里中的画面，也注定成为了奥斯卡上永恒的经典时刻。
　　在两派人马走入会场的这一刻，这届人类历史上最群星璀璨的电影颁奖礼，才正式拉开了帷幕……中国与好莱坞影人骄傲与荣耀的碰撞，散发着夺目耀眼的光芒。
　　全世界的影迷们，都看着镜头里奥斯卡金色的典礼现场，心里暗自念道：“终于开始了。”
　　“这里是位于加州洛杉矶的好莱坞和高地中心剧院，由电影艺术与科学院为您举办的第84届奥斯卡颁奖典礼的现场~”
　　随着低沉而浑厚的男声旁白，在全场3300人的一片雷动掌声之中，恢弘的音乐响起，高地中心舞台上的大屏幕缓缓开始播出两个单词——“被提名者”，一段开场的影片开始。
　　屏幕上，一些被提名过，却没有得过奥斯卡奖，像是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布拉德·皮特，乔治克鲁尼等等一百多名电影人，在零碎的片段中说着自己被提名的心情。
　　“你曾因《返老还童》得到提名。”
　　“是的。”
　　“那你怎么没有拿到奖呢？”
　　“让别人拿到了。”
　　“你要么拍一部特别好的电影，遇到更好的电影，要买拍一部特别烂的电影，根本没机会入围。”
　　“颁奖典礼之后，我差不多每天都在哭。”
　　“在我得知自己被提名的那天，你能感受到整个屋子都在蠢蠢欲动。”
　　“有电影相伴的每一天都是充满阳光，但是落选时刻我却感觉是世界末日。”
　　“我被提名最佳影片，最佳导演之类的，但是结果一无所获……”
　　“我们被提名了两项最佳女配角，最佳音乐剪辑。”
　　“对，我是第四次被提名，18年前我就在《不一样的天空》中入围最佳男配角，那时候我好像感觉第二天就能获得小金人了，但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18年，却还没有拿到。”
　　“我第六次提名了。”
　　“我八次提名，从没有没有因果。”
　　“我被评委拒绝了5次，肯定是有黑幕。”
　　“我告诉你实话，根本就没有获奖这回事……”
　　“这只是一场表演。”“我就是来座冷板凳的。”
　　“每当我想起那个失落的时刻，我都会留眼泪，我想我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坐在那里了。”
　　“如果我获奖，我会感谢我的妈妈。”“我会感谢妻子。”
　　“克里安老师你看到了吗？你眼中的混蛋拿到奥斯卡了~！”
　　在播放这些落选者片段的时刻，座位上来自全世界的影人们的内心，都不由五味杂陈着。
　　在这个时刻，在奥斯卡这个巨大的荣誉面前，无论是这个艺术领域的顶尖人物，还是刚刚进入这个领域的新手，所有人的心情都一样，忐忑，期待，不安，兴奋交织在一起，但是事实上，他们当中注定了只有极少部分人才能取得奖项，剩下只会成为过眼就被人遗忘的配角。
　　他们的人生，如白驹过隙，只有短短的几次机会坐在这里，却很可能只是看着别人在灯光下的成功……
　　屏幕熄灭，灯光渐渐亮起，后排的83座巨大的金人雕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金光耀眼夺目。
　　高地中心的上空旁白的低沉男声响着：“女士们，先生们，这就是他们，奥斯卡光荣被提名者们~~”
　　一段让人心潮起伏的恢弘交响乐响起，镜头从前至后，划过整个高地中心剧院，数百射灯摇曳如星辰，在这片3356人组成海洋犹如在银河中漂浮飞翔着~辉煌而炫目~
　　现场掌声如雷般响起，送给在场所有提名者~镜头里有些白人，黑人，亚洲面孔，无论是巨星还是初出茅庐的新人，所有这些面孔都是今晚的主角。
　　无论是好莱坞联盟，还是中国影人，无论是初次入围的新人刘施诗，还是17次入围的梅丽尔·斯特里普，此刻的内心都心潮澎湃不已。


第1311章 对决开始了
　　“今天，来自世界的各地的一共193名艺术家，正处于他们艺术事业的顶峰，今晚在高地中心相聚，今晚到场的女士们先生们，都是各自领域中精英中的精英，他们中的很多，今年也许早就因为自己的卓越成就拿过数不清的大奖，但是今晚是最隆重的，是他们最翘首以盼的，含金量最重的一个，这就是奥斯卡~~”
　　在轰隆隆的鼓声中，会场忽然响起欢快的萨克斯乐，穿着黄色西装，打着花领带的黑人喜剧明星艾迪·墨菲，微笑着信步而出，作为主持人与众人招手。
　　上下两层坐着3356名的嘉宾观众们顿时生起更加热烈的掌声欢呼声，众多嘉宾都笑着站了起来，前排是穿着露肩晚礼服的安吉丽娜朱莉，黑色西装的布拉德·皮特，带着墨镜的小罗伯特唐尼……
　　而顾小凡与中国影人们则坐在左侧的区域的第二排，也笑着拍着手掌，李奥纳多与丹尼尔刘易斯《林肯》剧组，与《雨果》，《艺术家》，《铁娘子》等好莱坞联盟的剧组们，则坐在他们的前面，也都以掌声欢迎主持人。
　　镜头非常偏爱这个中国军团与好莱坞联盟聚集的区域，几乎有一半的剪切画面都放在这里。
　　全世界的影迷们，也无比可望地看到他们终极对决。
　　“太感谢了，朋友们，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夜晚，让我们开始吧，这真是让人激动。”艾迪墨菲轻松地望着下面：
　　“正如你们刚才在片子中看到的，今晚，我们是为了那些获得提名的人庆祝，这与往年我们的做法刚好相反，往年我们大都是给那些拿了奖的人庆祝。”
　　台下响起一片笑声。
　　“今天对我很重要，因为这一直是我的梦想，在我还是小男孩的时候，我就一直梦想有一天能够主持这个奥斯卡典礼，并在这个典礼上认为一位漂亮具有异域风情的姑娘，我们一见钟情白头到老，不过遗憾的是，当漂亮的异域姑娘来了，我却已经老了……”
　　艾迪墨菲说着，镜头很自然地转到了第一次作为提名者参加奥斯卡典礼的刘施诗与高媛圆的动人脸庞上，观众席上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高媛圆捂着嘴妩媚的笑着，刘施诗却是不自觉的微微皱眉，轻声嘀咕道：
　　“这家伙竟然在这么神圣的场合占我便宜，真想撕了他的嘴……”
　　“诗姐，微笑~微笑~”顾小凡在旁边提醒她道：“今天可是我们的重要日子？”
　　刘施诗却是转头眯着眼睛望了他一眼：“是交通部正式宣布你和乔安妮订婚的日子是吧？确实是相当重要。”
　　顾小凡顿时一脸尴尬，心想不由想到，这次自己还是别得最佳男主角吧，免得后患无穷……
　　台上艾迪墨菲继续对在场人道：
　　“很多第一次来参加的朋友们，我想你们当中大多数人都梦想拿到小金人，放在自己的书架上，可以对自己朋友亲人们炫耀一辈子，但是我给你们一个忠告……把梦想降到最低点，这样你就不会像我一样，在以后过气只能当脱口秀主持人的时候，被人惊讶道：哇~你还获得过奥斯卡表演奖提名？”
　　现场再度响起一片哄笑时候，艾迪墨菲把手指向了台下：
　　“当主持人很有趣，真的，今年又是非常特别的一年，因为今年是有史以来最国际化的一次奥斯卡，是一次豪华的盛会，有来自墨西哥的朋友，有来自法国的同行，我想我看到了几位美国人在里面，当然我是说那些来充数的……没有人能像美国人那么会填位置，布拉德皮特你说是不是？”
　　现场笑声一片，没有获得提名的布拉德皮特也只能自嘲地笑着。
　　“这是一个公平的赛场，你永远不会知道谁会最终胜出……这次很多中国朋友被提名了，非常多，怎么说呢……好莱坞的朋友们你们要小心了，奥斯卡已经不是你们的家庭聚会了，这就像是我们上大学时，班里突然来一个中国帅哥美女，他们比你漂亮，比你有才华，还比你年轻有人气，金发的拉拉队长们都对着他们流口水~不再喜欢我们这些又老又粗俗的老古董了……丹尼尔我可不在是说你~”
　　艾迪·墨菲继续着他的开场秀，频频逗乐现场观众，台下不断响起哄堂大笑，镜头不时扫过那些被他调侃的明星。
　　在艾迪墨菲彻底让气氛放松下来之后，才进入今天的主题。
　　“现在，让我们欢迎今天的第一对颁奖嘉宾，詹妮弗洛佩兹、汤姆克鲁斯先生~”
　　一片掌声雷动中，詹妮弗洛佩兹拖着红色长裙与昂首阔步的大帅哥汤姆克鲁斯一起走到舞台中央的麦克风前，汤姆克鲁斯满脸迷人的笑容，直接对话筒道：
　　“晚上好，今晚奥斯卡的第一个奖项是给最佳艺术指导，艺术指导和布景师，要创造整个世界，让观众在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内，感受这个梦境世界，今天提名的影片都体现在幻想世界中，《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下）》《雨果》以及《雪国列车》的精彩世界……”
　　詹妮弗洛佩兹补充道：“还有《林肯》，《艺术家》中真实怀旧的经典影像，我们再次由衷地感谢这些提名最佳艺术指导奖的各位所做出的非凡工作。”
　　随着大银幕上开始播放各个入围者，观众欢呼四起，坐在顾小凡前面中国三大艺术张叔平，叶锦添，奚仲文一脸紧张不奇怪，但是顾小凡却惊讶地发现，在他左边的韩三品竟然也罕见满脸僵硬，拳头捏的紧紧的。
　　旁边的何铁军也发现了这一点，不由打趣道：“韩总，别担心，你们《雪国列车》入围了这么多，总有得奖的。”
　　韩三品却是好像没有听到，眼睛一直盯在台上，只是远远看着汤姆克鲁斯手中的那个信封，仿佛那个小小的信封里有着这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这次是他们中影的电影第一次入围奥斯卡，对他韩三品意义重大。
　　而且这次入围名单那《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下）》《雨果》《林肯》《艺术家》这样的顶尖对手……
　　这可是中国影人与好莱坞联盟这次交锋的第一场正面对决啊，谁能率先拿下这座小金人们？
　　美国各州的酒吧里，中国各地的网吧，大院电视机里，所有的影迷们都瞪大了眼睛。
　　“获奖者是……”詹妮弗洛佩兹打开信封，轻轻地念道：“《雪国列车》~恭喜张叔平，叶锦添，奚仲文~”
　　现场掌声雷通，也拉开了中国影人与好莱坞联盟巅峰对决的序幕，第一场中国胜！


第1312章 港片没有死
　　当结果一宣布，中国影人拿下第一项奖项，现场竟然出现短暂的安静……
　　镜头里入围的大热门《哈利波特7死亡圣器》的英国艺术指导斯图尔特·克莱格微微张着嘴巴，《艺术家》的法国艺术大师劳伦斯班尼特眉头紧皱，曾经以《阿甘正传》《阿凡达》两获奥斯卡艺术指导，这次又以《林肯》入围的美国人瑞克·卡特满脸的不甘的镜头，都呈现在了全世界影迷的面前。
　　艺术指导并非什么重要的奖项，却是真正无关与人气与商业，纯粹的艺术比拼，而在这一届奥斯卡颁奖礼上堪称人类电影艺术上的群英荟萃，《哈利波特》的英伦风格，《艺术家》中的怀旧欧洲风情，《林肯》中美国西部气息的塑造，都是汇集英国，法国，美国最顶尖的艺术大师们大成之作。
　　这三个国家也是世界上，公认的艺术领域最强国，而他们今天，却在这样一个人类电影艺术巅峰对决中，输给了中国同行，这种巨大的挫败感令很多好莱坞影人们心里涌动着一股莫名的压抑感。
　　电视镜头放大到《雪国列车》那一格，张叔平，叶锦添，奚仲文三人满脸神采飞扬的站了起来，与旁边还在发呆的韩三品，徐客拥抱着。
　　韩三品脑袋完全发懵着……因为现场太过安静了，他生怕自己刚才听错了，直到现场慢了一拍的雷动掌声响起，发现所有人目光聚拢在这边，听着顾小凡嚷道：“韩总，你站起来，让奚老师他们过去啊~！”韩三品才反应过来，连忙结巴道：
　　“是……是……”
　　说着让出位置后，看着周围数千名好莱坞影人的羡慕目光，也是觉得不可思议，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他接手中影集团以来，获得的第一个奥斯卡奖项，对他几十年的电影生涯来说，意义非凡！想着当年他刚刚进北影厂那破败的样子，在看看今天的成功，韩三品不由心内一阵悲喜交加，恨不得大声地喊出来。
　　而张叔平，叶锦添，奚仲文三人同样是激动万分，他们知道自己击败怎样强大的对手，凭借《卧虎藏龙》拿过一届奥斯卡的叶锦添还稍微能控制住自己一些，但是张叔平与奚仲文都不由感觉到鼻子发酸。
　　直播镜头在不停在嘉宾席间扫来扫去，几个艺术大师提名人只能强笑着鼓掌……
　　“谢谢……”舞台上，三人接过从珍妮弗洛佩兹手中接过小金人，推托了一下，最后决定由奚仲文发言，奚仲文扶了扶麦克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一般，却哽咽住了，又再度深呼吸着。
　　“谢谢！谢谢~~我……请让我深呼吸一下，整理一下情绪，请大家见谅……”
　　台下响起了几声欢呼呐喊，但更多的嘉宾看到镜头奚仲文盈眶的热泪都安静了下来，他们能感受到这些其貌不扬中国人内心那翻涌激荡的情绪。
　　奚仲文眼睛发红，实在冷静不下来，只能推了推张叔平，没有准备的张叔平，这才微微举了举手中的奖杯，他看着看着台下同样身为香港电影人徐客，陈龙，想起这么多年来他的电影生涯，伤心的，开心的，糟糕的，好的，坏的……他呼了一声，努力地表达自己内心情绪道：
　　“我想在这里感谢很多人，但是我恐怕说不完了，我只能感谢最重要的是一个人，那就是徐客导演……你们很多人可能不认识他，甚至很多在中国人的都不认识他，他是中国最好的导演之一，他是《英雄本色》的监制，是《黄飞鸿》导演，可他在导演生涯最巅峰的时期，来过好莱坞拍过电影，但是没有得到过太好的机会，快50岁的人了，却从最小的电影，最差的制作开始拍起……被所有影迷骂成是烂片……”
　　说道这里，张叔平的声调变得激动起来：
　　“其实，我始终认为香港电影在最好的时期并不比好莱坞差，只是你们没有给过我们机会~~我今天得了这个最佳艺术指导，我很高兴，同时也很心酸，因为在我看来，我作为艺术指导最出色的作品是二十年前的《倩女幽魂》，是《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那才是我与徐客导演最黄金的岁月，可那时的我们却没有办法站在这里……”
　　话音未落，台下已经掌声雷动，很多来自美国以外的电影人们，都感同身受地想起了自己在好莱坞心酸，他们很多人都是各自国家电影业的翘楚巨星，可来到好莱坞却只能从头再来，那种心酸只有这些好莱坞之外的电影人们才能体会。
　　张叔平说着，望着台下的徐客举了一下手中的奖杯，低声道：
　　“谢谢徐导，感谢黑羽华纳，中影集团，感谢顾小凡董事长，香港电影不死，香港精神不死，谢谢大家……”
　　此刻对于美国与其他国家地方的观众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感言而言，但是对于中国，甚至整个亚洲的地区的观众来说，却是充满了感概。
　　对于很多人来说，对于电影最初的记忆不是影院里的看着大银幕，而是在家里影碟机上，在黑乎乎的充满烟味的录像厅里，大学的宿舍的电脑里，看到的那些神奇而浪漫的香港电影。
　　那里有正直不屈的侠客，那里有笑得人站不起来的幽默与耍宝，那里有拿着双枪纵横四海义气汉子，还有那些现在已经消失，令人浮现连篇的妖魔鬼怪~
　　对于很多人来说，那是电影带来他们最好美好的瞬间，最美妙的记忆，都来自一个个模糊的小屏幕，来自最简陋的环境。
　　难道没有人发自心底问过自己，是否这些都比不上这30年来的每一部获得奥斯卡奖的电影吗？
　　难道那些宝贵的记忆，精彩的电影世界配不上在美国上映，配不上一座奥斯卡吗？
　　真世界上曾经出现过那么美妙的电影世界，却没有得到应有的荣誉，这真的是令人无比的遗憾。
　　如果那时候中国就这么强大，如果那时候有黑羽华纳，也那时他们也能有与好莱坞匹配的制作规格，香港电影会发展成什么样的地步呢？
　　张叔平此刻心里虽然激动万分，但胸口却涌动地巨大的不平与悲哀，他在向所有人发问，我们到今天才获得奥斯卡究竟是庆幸，还是悲哀。


第1313章 交替领先着
　　看着张叔平拿着奖杯下台，徐客也是满眼通红激动站起来：“阿平，说得好~”与这位几十年的老友紧紧拥抱：看着彼此斑白的头发，脑海中都是回忆起当年他们那番豪情岁月，想起自己当初在好莱坞底层磨难与失败，再看看现在的高地中心辉煌的现场，真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而此刻，银幕前的中国影迷们，韩国影迷们，乃至整个亚洲的影迷们，都在兴奋地拍着手，大声叫着好，很多人脑海里都是那些香港电影挥之不去的画面，那些江湖，那些拳脚功夫，那些硝烟白鸽。
　　在首尔的网吧里，看着这一幕的很多人，都忘情着唱着“当年情~此刻是添上新鲜~一望你~眼里温暖已通电~心里边~从前梦一点未改变~今日我~与你又试肩并肩~！”
　　而在香港旺角的酒吧里，几个三十，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看着吧台上的电视机也在豪迈地吼出着：“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那些记忆中的画面，那些印在心里的曲子，都从内心深处不断的涌现，人们仿佛回到了豪情义海的岁月里！
　　凤凰卫视的网络直播间里，在上影弹幕网上，无数的网友刷着“香港电影不死！香港电影万岁！”的字幕，占据了满满整个影像屏幕。
　　那是十几亿亚洲人们共同的回忆，最好的香港电影回来了！
　　谁也没有想到第一个奖项，就让奥斯卡颁奖的气氛升至沸腾，中国影人不仅仅是拿下第一座奖项的同时，更是在与好莱坞联盟的巅峰对决中拔得头筹。
　　在高地中心场地外，在各个国家的金融区里那些正在“占领华尔街”的人们，当听到《雪国列车》拿下第一座奥斯卡奖的消息，无不尖叫雀跃，很多抗议者都兴奋地唱起了国际歌。
　　而很多传统的白人影迷，特别是下注顾小凡无法实现“神奇预言”的人们，都很愤怒地咒骂道：
　　“奥斯卡评委真是白痴，为什么不给《哈利波特》给《雨果》也可以啊！？《雪国列车》是什么俗套片啊！”
　　“才一个破奖，就搞这么长时间，快发后面的啊！？”
　　而接下来，在经过了一组百老汇的歌舞表演之后，金色的典礼继续进行着，先后颁发了，最佳纪录长片（《不败》），与最佳动画短片（《莫里斯·莱斯莫先生的神奇飞书》）。
　　虽然得奖人们都激动不已，感谢各个亲友，但是对于电视机前的数以亿的影迷们来说，绝大部分人的脑海里都自动跳过了这些镜头，大家心里都在等待着那些好莱坞联盟与中国影人的那些对决奖项。
　　不出大家预料，紧接着一系列的技术奖项，就开始了双方令人窒息的对决。
　　费城帅哥影星布莱德利·库珀与才女蒂娜·菲上台宣布：“最佳音效效果获奖的是《林肯》~！恭喜约翰·威廉姆斯~~”“最佳音效剪辑获奖是的《雨果》霍华德·肖~”
　　西班牙美女佩内洛普·克鲁兹与喜剧明星欧文·威尔逊上台高声宣布：“最佳配乐获奖的是《爆裂鼓手》~！恭喜朱莉亚音乐学院~~~”
　　两大电影势力，各拿两项，打成平手，接着最佳视觉效果与最佳服装，两项大奖没有中国电影入围，都由《雨果》获得，好莱坞联盟拿下4座小金人，成功反超中国影人的两座金杯。
　　坐在电视机前的中国影迷们手心都不由紧张地冒出汗来，一开始的兴奋已经转变为紧张，都在心里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原本只以为《林肯》比较厉害，没想到《雨果》也这么强啊，今年奥斯卡确实是强片如云，中国四部电影实在是很危险啊。
　　此时在凤凰卫视直播间里，主持人窦文涛已经坐不住了，不断地问嘉宾张一谋：“张导，您看着好莱坞联盟已经拿下4座小金人了，咱们是不是很难能赶的上去啊。”
　　张一谋却是满脸的平静，缓缓地道：
　　“这个所谓的四部电影对四部电影的奖项对决，是李奥纳多提出来的，实际上是非常不公平的，咱们这四部电影都是中国制作的，大部分核心成员都是中国影人，可这好莱坞这四部电影，里面有大量的欧洲国家的影人，《艺术家》《雨果》《铁娘子》原本就是欧洲题材的电影，里面有法国，英国，德国，比利时，荷兰的电影人，这等于说是我们中国一个国家的影人要与全欧洲与美国影人竞争……”
　　窦文涛看出张一谋是给中国影人们找台阶下，也接过话道：
　　“您的意思是，这个事情就是别人设下的圈套，其实咱们根本不该跟他们这四部电影比总奖项，想要战胜他们欧美八国联军其实太不现实是吧……”
　　可正当两人正在不断给中国影人铺路的时候，这时候又有两项奖项颁发出来了。
　　《雪国列车》的导演徐客击败《雨果》《艺术家》《林肯》等强大对手获得了最佳电影剪辑！
　　而最佳摄影奖被《爆裂鼓手》的印度妹泰雅击败两大奥斯卡摄影奖得主，《林肯》贾努兹·卡明斯基《雨果》罗伯特·理查德森后，收入囊中。
　　奥斯卡颁奖礼现场一片沸腾的同时，直播间里的人们都热血沸腾，连连振奋地惊呼评论道：
　　“牛啊！太牛了~！一转眼又4比4了~！咱们这次可是独立一国抗衡八国联军啊！太叼了~！”
　　“不对，是两个国家，那个摄影师是印度的啊~”
　　“是咱们燕影毕业的，也是咱们中国出的人材啊~！哪位土豪有钱，把这个漂亮妹子娶过来，当咱们中国媳妇！”
　　“中国影人雄起！！追上去，追上去！”
　　“还有希望啊，继续啊！顾小凡再给力一点！”
　　此时在印度德里，电视与收音机里也在直播这次的奥斯卡，听到泰雅获得最佳摄影，很多人都不由载歌载舞了起来，呼喊着：“是印度的泰雅~最佳摄影是属于印度的~~”
　　在欧洲与美国的各个酒吧与电影学院中，很多人都是惊呼连连，不断地问这徐客与这个印度女人泰雅是什么来头。
　　连败《林肯》《雨果》《艺术家》这三部大作，让他们觉得很不可思议。


第1314章 最佳女配角
　　凤凰直播间里，窦文涛也跟着激动地喊了出来：“我的天，现在竟然追到4比4平了，这简直是太有戏剧性了，咱们这还真是有希望啊，对方欧美联军，咱们这也有印度外援啊~”
　　随着竞争进入了白热化，众人鼻息以待中，在各个嘉宾脱口秀表演与节目穿插进行中，各个奖项继续宣布着。
　　《林肯》击败《烈日灼心》与《雪国列车》获得最佳改编剧本奖！而最佳原创剧本则被《艺术家》摘得。
　　不知道是不是奥斯卡学院的刻意安排，还是巧合，奖项除了偶然穿插的最佳外语片，记录短片之类的奖项，都是中国影人与好莱坞影人交替追赶，双方呈现一直紧咬的状态。
　　在刚刚中国影人追到4比4平之后，好莱坞联盟再度连拿下两项，已6项小金人的优势领先中国军团2座了。
　　此时屏幕前的无论是支持中国影人的亚洲影迷，还是支持好莱坞的欧美影迷们，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停止了，紧张地甚至不敢看电视屏幕。
　　“我心脏受不了……这太煎熬了~快点宣布吧~”
　　“又落后两项了……妈蛋……《林肯》和《雨果》《艺术家》这三部电影真是太他妈妈的强了……”
　　“看来李奥纳多事先没吹牛，他们的阵容确实很厉害。”
　　“妈蛋！是不是有黑幕啊，怎么又被人拉开差距了。”
　　“哎~等到马上最佳动画片和最佳外语片颁发完之后，就看是最后六大核心奖项了，这要赢好莱坞联盟，咱们起码要获5项，就算拿4项只是打成平手而已，看来这次是没什么希望……”
　　“顾小凡VS丹尼尔·刘易斯，刘施诗VS梅丽尔·斯特里普，冯晓刚VS斯皮尔伯格，周闰发对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这是中国军团与好莱坞死磕到底的节奏啊……”
　　“开始了，开始了~别刷屏了快看~！”
　　此时在洛杉矶高地中心的现场，现场已经颁发完了最佳动画长片，与最佳外语片，让其他来参与的影人稍微喘口气。
　　观众虽然都很兴奋看着两大势力的巅峰对决，但是对于不属于这八部电影的其他影人来说，今天的颁奖礼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了……
　　《龙纹身女孩》，《后人》，《总统杀局》《点球成金》等剧组虽然都有入围，之前影片口碑也非常好，但是到现在都颗粒无收……
　　因为只要是中国军团与好莱坞联盟这两派入围的奖项，几乎都被他们包揽了……根本没有给其他入围者任何的机会啊，好像他们今天来就是只能来当这些人的配角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压抑了……要是放在其他年份，他们的影片现在早应该已经得了几项小金人了。
　　此时，随着各个奖项的办法，颁奖礼终于到了决战时刻，六大核心奖项即将要开始颁发了，随着低沉的男生旁白宣布“让我们欢颁奖嘉宾克里斯蒂安·贝尔~”声音，即将要宣布最佳女配角奖了。
　　在盛大的音乐中，风度翩翩的蝙蝠侠贝尔从幕后缓缓走出，掌声如雷响起，这次台下顾小凡与刘施诗都望向了高媛圆。
　　可高媛圆却依然是一脸的笑意盎然，只是满脸享受的表情。
　　只见台上的克里斯蒂安·贝尔望着台下中国军团的顾小凡那边一眼，然后又看看其他的入围者，微微笑道：
　　“女配角是电影中最重要的一环，他们戏份很少，但是却要与主角发生冲突，爱情，仇恨，他们用最少的时间，焕发出最强大的爆发力，感谢她们的出现，她们则是电影一道最美丽的风景~以下是这次最佳女配角的提名。”贝尔微笑把手伸向大屏幕。
　　大屏幕上播放着这次入围影片的女演员的片段，《艺术家》中金发美女贝热尼丝·贝乔，《帮助》中杰西卡·查斯坦，奥克塔维亚·斯宾瑟，《伴娘》中的梅丽莎·麦卡西……
　　最后则是高媛圆裸着性感的背与姜闻告白的那场情感戏。
　　“媛圆姐，你不紧张吗？”顾小凡转头望着一脸笑意的高媛圆，好奇地问道，他自己都已经紧张有些脑袋发懵了……终于要到了最关键的核心奖项了，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就是等待这一刻了，媛圆姐怎么一点都不慌呢？
　　“紧张什么？反正我一定会赢的。”高媛圆美眸如星，笑盈盈地望向了刘施诗：
　　“我跟在电影中孤军奋战的某人不一样，我的电影中有世界最好的男演员搭戏，虽然其他竞争对手也不弱，但是电影本身的差距是无法弥补的。”
　　正说着，台上贝尔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信封念道：
　　“得奖的是《烈日灼心》高媛圆~~~”
　　全场的人又是一愣，然后爆发出一阵更热烈的掌声，这个结果并不令人十分意外，所有人都回过头来望向了中国军团们，他们拿下了第一座核心奖项！这是他们今晚第五座小金人了，与好莱坞联盟的差距只剩下一座小金人了。
　　何铁军，冯晓刚，姜闻，葛尤都在大声的叫好，之前都是看《雪国列车》的香港剧组表演了，现在终于轮到他们《烈日灼心》的内地影人上场了，这也是今晚《烈日灼心》得到的第一座小金人。
　　“高媛圆小姐原本是一位美丽广告模特，虽然她没有受过任何专业训练，但是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走到今天，让我们知道这个世界上美丽与智慧是可以共存的~”
　　旁边介绍高媛圆资料的同时，美丽动人的高媛圆已经轻盈地提起裙角，带着笑容上台了，现场不少男演员与导演都看着她不由眼睛一亮。
　　高媛圆完全没有其他中国影人那样激动与紧张，只是落落大方地与贝尔行了一个贴面礼，贝尔手中接过小金人，娇媚地笑着对着话筒道：
　　“谢谢大家，首先我提醒一下主办方，我并不是没有受过任何的表演训练，我的表演老师是顾小凡导演，他在我拍摄《亲爱的》这部电影期间严格训练了我几个月的时间，所以我是真正的专业演员。”
　　台下一片笑声，李奥纳多都不由对斯皮尔伯格称赞道：“这姑娘真是有气质，下次可以找她配配戏。”
　　中国影人中真是人材济济啊，就是目前好莱坞也很难找出这种既年轻又才貌双全的女演员了。
　　就见高媛圆举着奖杯看向顾小凡与刘施诗的方向，开心地笑道：
　　“有人曾说过，在历史上人们只记得住第一个登录上月球的人，所以我对一个人说，我会成为第一个拿下奥斯卡表演奖的女演员，我做到了~”说着她的目光望向了刘施诗，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火花四溅的交汇着，刘施诗忍不住轻声道：“这只母狐狸干什么啊……”
　　“我一直觉得女演员的成就是导演给予的，我的一切都是导演成就的，所以我要谢谢顾大导演，是你给予了机会让我站在这里，这个奖杯属于我也属于你，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共同的荣耀，我希望这一刻成为我们两人生命力最宝贵的回忆。”
　　说完，在大家一片尖叫与掌声中，一身青色长裙美丽获奖者，就拿着奖杯回到了座位上，把小金人塞到顾小凡怀中，然后把他拉起来两人一起捧着小金人，让所有镜头拍下这一幕的同时，顾小凡还在发呆的没有反应过过来，高媛圆凑上前去，轻轻在他的面颊献上一计香吻……


第1315章 最佳男配角
　　高媛圆拿下华人第一座最佳女配角的奖项的消息，已经传遍全球，她与顾小凡一起庆祝的样子也变成一张张照片传到了世界各地没有办法收看直播的影迷们的手机上，顾小凡的绝大部分影迷们都疯狂庆祝着。
　　唯一不爽的影迷们群体，就是顾小凡女狂热粉丝们，看着高媛圆主动亲顾小凡面颊的那一个照片，都不由恨地直骂“狐狸精”。
　　颁奖礼的直播镜头里，李奥纳多与刘易斯起身安慰《艺术家》剧组中的贝热尼丝·贝乔，众人脸上的失望溢于言表，反观中国影人区域，却是一片欢声笑语，镜头捕捉到这个极为戏剧性的场景，通过电视信号传播到了世界各地。
　　在法国巴黎的各大酒吧，无数的酒杯都被赌徒们摔得粉碎，咒骂着奥斯卡评委没有眼光，那些买了“中国影人无法获得三项核心奖项”的人，原本以为自己胜卷在握，但是没想到现在第一项就让中国人拿走了。
　　“这些混蛋~！贝热尼丝·贝乔可是我们法国最好的女演员，她可是凯撒奖的获得者，怎么会输给这个中国女人！”
　　“黑幕~一定有黑幕！”
　　凤凰卫视直播间里的窦文涛拍手叫好道：“中国影人现在与好莱坞联盟的差距又只有一个小金人了~！高媛圆真是给力啊，张导你说是不是~”
　　张一谋点着头，很欣慰地道：“高媛圆确实是近年来年轻一辈女演员中，涌现出来的文戏最好的一位，在她这个年龄中，大部分外形好的女演员演技都原地踏步走偶像路线，只有她一直在往上走，这不得不说是顾小凡导演调教功力出色啊。”
　　直播间里，因为高媛圆对顾小凡那“导演与女演员”表白，引发了大家的热议，大家都在讨论起来：
　　“嘿，张导演，您当年跟巩俐是不是也是这样啊？”“女演员就是对男性导演没有抵抗力啊~妈蛋~现在燕影导演系还招人吗？”
　　“奇怪了……我的媛圆女神表白顾小凡，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妈妈的，顾小凡确实牛啊，真是比不上……”
　　“别说了，马上是最佳男配角了！”
　　正在大家热议的同时，此时奥斯卡颁奖已经来到了第二个核心奖项，负责颁奖女演员梅丽莎·里奥，已经开始说完串场，大屏幕上画面与旁白开始介绍本届入围最佳男配角的演员了。
　　“乔纳·希尔《点球成金》，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林肯》，《爆裂鼓手》周闰发，《烈日灼心》姜闻，《烈日灼心》葛尤……”
　　镜头在各个入围者中切换着，而这个奖项几乎是最没有悬念的，中国军团入围了3名演员，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顾小凡目光与不远处一脸笑容周闰发相交，微微点头，而身后的姜闻与葛尤却稍微显得有些笑容僵硬。
　　华人影坛三大男演员曾经合作过《让子弹飞》，这次却是要同场竞技，要正式分一个高下。
　　在《让子弹飞》中，姜闻扮演的张麻子赢了，那是因为姜闻是导演，可这次他们命运却是由奥斯卡评委来决定了，谁都不知道结局如何……
　　“获奖的是……周闰发~~《爆裂鼓手》~~恭喜他。”
　　在颁奖的美女演员梅丽莎·里奥宣布之后，全场的人都爆发出欢呼，而电视机前的很多人都激动地热泪盈眶。
　　发哥终于获奖了！
　　“57岁的周闰发，为了扮演好一位爵士乐团指挥，在朱莉亚音乐学院中以两年的时间，完成了指挥系的所有课程，在两年中他没有接任何广告与工作，每天都与朱莉亚音乐学院比他小近30岁的学生一起生活，这就是今晚最伟大的配角，一位表演业的传奇~《卧虎藏龙》中的李慕白回来了~”旁白动情地介绍着获奖的周闰发。
　　姜闻与葛尤都站了起来，有些失落，却是心悦诚服地与周闰发拥抱，周闰发微笑道：“姜导，葛大爷承让了。”
　　姜闻忍不住不服气地拍了拍周闰发的肩膀道：“发哥，咱们下次再比~”
　　顾小凡也是动情地与周闰发拥抱，大声道：“发哥，恭喜你~”
　　就连《林肯》剧组落选的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都站起来心悦诚服地鼓着掌，周闰发在《爆裂鼓手》中的表演，展现了压倒性的表演实力，他们是心服口服。
　　穿着一身风衣的周闰发与众人拥抱完，阔步走上台期间，镜头里捕捉到他微笑的脸上，神采俊朗，犹如当年那般潇洒不羁。
　　在电视机前，无数的中国影迷看着这位华人传奇巨星上台，看着那个风衣猎猎的潇洒身影，人们眼中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看着电视机里那个黑风衣白围巾，风度翩翩的许文强，又宛如那叼着牙签，重情重义玩世不恭的小马，还有那英武神俊的赌术之神高进。
　　无数个熟悉身影与笑容，在脑海中翻涌激荡，最终与镜头里的那个带着迷人微笑的潇洒男人样子重合在一起，是的~发哥终于回来了~！！
　　弹幕网上，所有人都打着“发哥威武！！！”“发哥威武~！！！”“发哥威武~！！”在电脑前的人宛如能听到弹幕里掀起的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与吼叫！一代演技之神，终于踏上了奥斯卡舞台。
　　看着奥斯卡现场中国影人爆发出一片片的呼喊与激动的叫喊着，现场的好莱坞影人们还都有些不理解，他们不明白周闰发这个级别巨星对于亚洲影人的意义。
　　马来西亚传媒《二十世纪》评出电视剧一百强，发哥入围九部，第一名是《上海滩》。
　　越南《******》评选出20世纪十大经典电影，发哥入围三部，第一名是《英雄本色》。
　　泰国《电影汇》杂志评选出的100部观众最喜爱电影，发哥入围6部，缅甸国家电视台观众评选十大经典电影发哥入围3部。
　　韩国KBS调查观众心目中十大电影歌曲《英雄本色》主题曲《当年情》排名第二。
　　在整个世界数以百万计的演员中，人们再也找不出像是发哥这样可以从偶像到实力派，各个喜剧到商业动作，艺术片到古装武侠，都能表演出神入化的男演员了。
　　他本身就是一座表演的丰碑，只要他站在那里，就会成为千万人梦想的化身。
　　什么是巨星，发哥这就是真正的巨星！


第1316章 下坠的轮回
　　在数级盏聚光灯下，气度非凡的周闰发宛如王者一般君临，从颁奖人手里接过奖杯，对着台下中国影人区笑了笑，下面无论是顾小凡，姜闻，葛尤这些内地演员，还是徐客，陈龙这些香港电影人都爆发出一阵欢呼。
　　“我很高兴很感谢大家，感谢顾导演给了我这么好的角色，感谢我的影迷。”周闰发望着镜头，像是看着全世界注视他的影迷，道：
　　“我拿过不少奖项，但领取如此有意义的奖确是第一次，我今晚心情与1990年拿到唯一举办过一次的电视先锋群星会的最佳男演员一样，在73年我入无线的培训班以来，那是第一次获得最佳男演员，为了那一天我等了13年。
　　我入训练班时，是一个寂寂无名的龙套，由没有人工的实习开始，到五元一次，25元一次。签约后由500元一月开始，至700元，至900元。
　　由一号录影厂睡至二厂，三厂至化装间。盖的被子由十分脏的被，到龙凤被。
　　由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小角色，到1990年在街上许多人要我签名，呼前拥后的，那十多年我觉得像发了一场梦……
　　可后来我来到了好莱坞，好像又来到了一个轮回，可我没有想到，却是一个下跌的轮回，我从《卧虎藏龙》中的主角，到《防弹武僧》中的男二号，再到《加勒比海盗3》中的小配角……”
　　说道这里周闰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回忆着这段时间的好莱坞起起伏伏的经历：
　　“12年……整整12年，12年前我其实就准备好了来到这个舞台，发表获奖感言，我告诉自己我已经准备好了，可是我却一直在下坠，这些年来，好莱坞的制片人一直在告诉我说，你英文不好，你老了，你过气了，再也演不了一线的大制作了。”
　　现场的很多人听着都一片安静，很多人都感同身受……全世界数以百万计的演员，有多少人梦寐已久到高地中心灯光下发表专属于自己的感言，但是又有多少人办得到呢？
　　青春，时光，岁月，一眨眼就会过去，梦想虽不会停歇，可你又有多少时间去抵达终点呢？
　　“3年前，有一个人告诉我，发哥，希望你能跟我一起演戏，我会让发哥你获得奥斯卡的表演奖的。”周闰发用双气度非凡的眼睛望着台下的顾小凡：
　　“顾导演，你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少年仔~你还太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明白好莱坞可不是我们华人的舞台。”
　　顾小凡尴尬地摇摇头，台下的中国影人们都是一阵哈哈的笑声。
　　“但是，我很高兴我错了。”周闰发像是二十多年前那个找回昔日荣耀的小马哥一样，满脸神采地举起了手中的小金人，道：
　　“我们并不比任何人差，我们只需要一个机会，我站在了这里，并不是因为我比12年前强，而是因为顾导演与我们身后那些强大的人们给了我们这个机会，谢谢大家。”
　　台下一片雷鸣般的掌声，电视机与电脑前的影迷们更是激动地振臂怒吼着。
　　“平手了！平手了！”“6项对6项，顾小凡实现预言就差最后一个奖杯了！”“就看最佳女主角了。”
　　“周闰发得到奥斯卡最佳男配角，中国军团与好莱坞联盟打成平手！”“两摘两项表演奖，顾小凡的惊人预言实现3分之2！”世界各地的网站迅速更新着现场的情况，同时新闻快讯也早已出炉：“十二年的等待，王者归来！最佳男配角周闰发当之无愧！”
　　在香港文化中心的露天广场，无数人看到奥斯卡直播的影迷们都高呼着周闰发的名字！很多拿着香槟酒喷洒，宛如过节一般，香港演技之神终于获得了属于他的荣誉！
　　在高地中心的现场，正在做现场直播的CBS电影的主持人托尼·沃克对着镜头激动地道：
　　“在今天之前，谁都不会料到，中国影人会拿下了惊人的六项奖杯，这一届奥斯卡简直好像是属于中国人的电影节~！黑羽工作室今年在商业上与艺术上都取得了令人炫目的成绩，今年没有任何电影公司能够与黑羽华纳抗衡，他们就是世界电影业的王中之王！”
　　坐在座位上顾小凡心情虽然兴奋，却谈不上有什么惊喜，因为在他心目中，周闰发这个最佳男配角根本是毫无悬念，目前的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真正的考验现在才真正开始，最后的四项大奖，才是真正竞争最激烈的。
　　高媛圆与周闰发都拿到了小金人，他反而有些紧张起来了，转头看刘施诗，却看着诗姐满脸沉静正在闭目养神，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旁边的高媛圆幽幽地叹了口气道：“诗姐，马上该你了啊，真是紧张啊，对手可是梅丽尔·斯特里普哦。”
　　“媛圆姐，你别添乱了！”顾小凡忍不住瞪了高媛圆一眼，已经够紧张了，你还在这里捣乱。
　　此时刘施诗只是闭着美目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一届的影帝科林·费尔斯已经上台，发表感言道：
　　“今年的最佳女主角，迎来了很多新人，也有不朽的传奇回归，给银幕上留下的不可磨灭的光辉角色，请让我们看大银幕。”
　　大银幕上播放《黑天鹅》中刘施诗挥洒黑色羽毛的挥鞭转，《铁娘子》中梅丽尔·斯特里普在议会中的舌战群雄……
　　各个网站都在高速刷新着最新的消息，网友们都在焦急的等待。
　　顾小凡是否能实现“神奇预言”，就要看下面的最佳女主角奖项了，到这一届为止，除了刘施诗之外，还没有过任何华人女演员入围过这个奖项。
　　内地的影迷们对此并不抱希望，因为《黑天鹅》在内地的评价并不高，内地观众与影评人都不太喜欢这种黑色色调的电影。
　　《好莱坞信报人》对中国入围的21奖项获奖率调查，其中大家认为21项入围中最难得奖的就是刘施诗与顾小凡的最佳男女主角，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们面对的好莱坞两大传奇演员。
　　而且更重要的是，刘施诗与顾小凡实在是太年轻了，评审们恐怕不会给第一次入围的他们，毕竟他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不正是这样吗？


第1317章 你们放弃吧
　　而且按照今天颁奖的规律，不正是两方交替获奖吗？
　　中国影人现在刚刚拿下两座最佳配角，应该给好莱坞联盟了吧。
　　现场一片安静，镜头划分为数个特写着各个入围者脸，而大家注视的焦点都在刘施诗与梅丽尔·斯特里普的脸上。
　　她们一个带来银幕上伟大的双重人格与惊天的芭蕾舞演出，一个则带来了诗史般的人物传记演绎。
　　一个美丽芭蕾舞者VS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角色巨大地位差别就好像刘施诗与“奥斯卡女王”梅丽尔·斯特里普在好莱坞业内的比较一样。
　　电视机镜头前的影迷们都在心里默念着“梅丽尔·斯特里普”这个名字……
　　科林·费尔斯在紧张的鼓声中，拿起名单，看到名字似乎怀疑了一下，才缓缓抬头道：
　　“恭喜《黑天鹅》女主角……获奖的刘施诗~”
　　全场响起一片惊呼，整个世界的影迷们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梅丽尔·斯特里普明显得一愣，而好莱坞联盟的斯皮尔伯格，马丁西科塞斯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更多的人真是眼神中充满一种崩塌感。
　　不只是因为他们失去了最佳女主角，而是好像他们心里最后的一个支撑点，被狠狠击破了！
　　顾小凡那荒唐的“神奇预言”百分之百的实现了？“奥斯卡女王”败于年轻的刘施诗之手？难道这一切是真的吗？
　　就连顾小凡都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连拿下三座表演奖……穿着一身旗袍的刘施诗却是落落大方地睁开眼睛，看着张着下巴的顾小凡，不由秀眉微蹙道：
　　“你们让一下吧，我要去领奖。”同时挥了挥手，让旁边也是满脸惊讶的高媛圆起身。
　　“哦~！”顾小凡一下子惊醒过来，惊喜道：“诗姐你得最佳女主角了！？”
　　“你在吃惊什么？”刘施诗很不满意地道：“难道我不该得吗？我在《黑天鹅》中的芭蕾舞演出是影史上独一无二的，我自己都不会有再现的机会了，梅丽尔·斯特里普在《铁娘子》中的演出，她以后还可以演无数次，这是我这么多年芭蕾的功底的结果，难道我还不该得奖吗？”
　　顾小凡听着刘施诗和如此自信凛然的话，也不由有些汗颜，赶紧让开路，高媛圆起身的时候，刘施诗也望了她一眼，那意思是，母狐狸，你高兴得太早了！
　　没有人想到过，顾小凡的神奇预言会这么早的实现，六大核心奖项颁发一半，中国影人展现了压倒性的优势，中国影人竟然已经反超领先了好莱坞联盟~！
　　镜头里，刘施诗动人的身姿，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发着光一样，走到这个世界的中心，接过小金人，令所有人看着一阵目眩神迷。
　　接过金色的奖杯之后，刘施诗并没有周闰发那么多的激动感概，只是望着下面所有人，似乎松了一口气。
　　“终于拿到了啊，原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
　　刘施诗很无厘头地自言自语，令现场陷入惊讶的人们发出一片笑声。
　　在众人的笑声中，刘施诗拿出来一张纸来，在特写镜头里大家都可以看到上面写着很多字，当大家感觉这是一个非常长的感言的时候，刘施诗却是微微皱眉说着“太麻烦了。”就把纸条扔向了一边，对着话筒道：
　　“其实没那么麻烦，感言是这次我能获奖主要是靠自己努力，身边的同事帮忙，我想说这次评审非常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好的，我的感言说完了，现在我要做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了……”
　　在众人错所不及间，就看刘施诗望着摄像机的方向道：
　　“我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女孩喜欢，甚至热爱顾小凡，梦想着和他在一起，有些是普通影迷，有些是苏格兰女王，还有些是女电影人，女演员，我知道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们有些爱上他的成就，有些喜欢他的才华，有些幻想着他是完美的情人，心里澎湃着爱情的火花。
　　但是我想说的是，这些都是不真实的，你们并不知道，十几年前的时候，当他还是小屁孩的时候，就会偷偷跟着我回家，在路边等待半天，就是为了偷看我一眼。
　　在他上学的时候，会为了见我骑一个小时自行车来我的学校，给我买吃的。
　　事实上，在镜头下，他从小就爱，也仅爱我一个人，那不是简单的爱情，而是一种真正内心的牵绊，不管你是谁，模样多好好看，多么温柔，善解人意，地位有高……但是对顾小凡来说，在这世界上，永远只有我，只有这么一个我。”
　　刘施诗望着台下高媛圆，又望了望镜头：“或许……你们会是他的战友，他的同事，他的红颜知己，而我在他心目中却是永远独一无二，所以我真心诚意劝你们放弃吧，不要做浪费时间在这样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上了……”
　　刘施诗对着镜头说出这一番令人目瞪口呆的宣言，电视机前的乔安妮与座位上高媛圆，都听着眼眸微颤，心情无比复杂，明明想争辩，但是却面对这样大义凛然的刘施诗，却好像找不出任何借口。
　　在众人诧异而呆滞的目光下，台上刘施诗对镜头说完自己的宣言，转头又看着台下顾小凡道：
　　“在5年前，在一天晚上，某个人曾经说过，他获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就要跟我结婚，我当时没有多想，随意嘲笑了他，那一刻他脸上出现落寞神情，我永远都记得，那一瞬间我确定他是真心在乎我，而我深深伤害了他，记得吗？你说过那些很幼稚的话？顾小凡？”
　　顾小凡此时也是从惊讶中恢复，想到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是自嘲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心里感概，诗姐果然是诗姐，还是这么出人意表。
　　“我现在就告诉你，不用等你得奖了，我已经先拿到了，不需要你那个，就拿这个当作我们的结婚礼物吧，所以你现在可以娶我了，你有意见吗？”刘施诗说着举起手中的金光四溢的小金人。
　　现场无论是李奥纳多，布拉特皮特，贝尔这些好莱坞影人，还是刚刚得奖的周闰发，徐客这些中国影人都看瞠目结舌，我的天哪，刘施诗竟然拿着最佳女主角的奖杯礼物求婚……这简直是太令人意想不到了。
　　整个世界的影迷们都目睹这件奇事，都又是惊讶刘施诗的霸气，又是好奇地望向顾小凡在电视机屏幕里特写那张脸，等着他的回应。
　　只见顾小凡没有任何犹豫，露出一个洒脱的笑容摆手道：“没意见~~~”


第1318章 最佳男主角
　　哇哇哇~~！
　　奥斯卡的惊人消息，刘施诗获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并现场向顾小凡求婚，两人在奥斯卡现场当场订婚~！
　　所有的社交媒体，所有的网站都争先恐后的报道，全世界都知道这对黑羽工作室的合伙人正式公开了关系。
　　在以前，顾小凡曾经传出过无数的绯闻，有人谣传他与高媛圆早就秘密结婚，有人说在燕影时他与娄艺晓已经甜蜜同居，更多人则认为他与苏格兰女王乔安妮是真正的灵魂伴侣。
　　但直到今天，刘施诗向所有人宣布了，顾小凡从以前到现在只有一段感情，那就是她刘施诗，没有波折，没有动摇，只有从头至尾的专一的爱，他们曾经在低谷时一起发奋创立了黑羽工作室，发誓要获得奥斯卡最佳演员来成为求婚礼物。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纯情而浪漫，宛如一场童话般爱情，一时间影迷粉丝或是衷心祝福，或如遭晴天霹雳。
　　“上帝啊，小凡~为什么你会答应订婚啊~”“这怎么可能~顾小凡要结婚了~？我不相信~！？”
　　这可是比当年布拉德皮特与安吉丽娜朱莉在一起，更加令影迷心碎的消息。
　　网络世界到处都是女粉丝的心痛呐喊，对于这对携手从小演员成为世界巨星的情侣，不难理解有无数人报以好感投以祝福：也不难理解有些人棒打鸳鸯，让两位巨星回归单身，起码不要那么快的定下来，给粉丝们多一些想象的空间。
　　不过还有很多恶趣味的粉丝们，都在说“只不过是现场逼婚而已，顾小凡看样子也是勉强答应，搞不好一个星期后两人就分手了！”
　　“我就觉得这事情非常蹊跷，估计是刘施诗苦追顾小凡逼他结婚，他不同意，这才在奥斯卡上逼婚吧，小凡哥也是没办法。”
　　此时在奥斯卡现场，也是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氛围，中国影人们争相庆祝，刘施诗与顾小凡，而好莱坞联盟的巨星们都是一脸复杂的表情，他们没心情去祝福顾小凡了，他们在小金人上的总比分已经6比7落后了，这次他们在媒体面前组成这个联盟，就是为了维护好莱坞最后的尊严。
　　如果他们被中国影人正面击败，那就代表了一个时代的落幕，与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虽然影人们内心没有什么种族歧视，但是看到后来者的势力如此凶猛的追赶，他们心里已经有些一种英雄末路的危机感。
　　坐在电视机前的老默多克与爱德华静静地看着屏幕的发生的事情，看着中国影人的笑脸，只感觉越来越压抑。
　　“没关系，还有丹尼尔·刘易斯，这次我们最多打个平手。”爱德华看自己父亲脸色苍白，不由安慰着道：
　　“父亲，事情发生了，我们要接受它不是吗？一个行业内出现一名伟大的引领者，意味着这个行业会逐渐迈入巅峰，我们新闻集团会跟着行业一起成长的。”
　　“让我跟随一名中国人？”老默多克低沉回应道，声音里充满着愤怒，嫉妒与不甘。
　　此时，奥斯卡典礼的现场一片欢腾中，即将要颁发最佳男主角了。
　　五个最大热门人在《好莱坞信报人》的奥斯卡选战预测上，《林肯》中的丹尼尔·刘易斯评委推荐度93%；《艺术家》中的让·杜雅尔丹的推荐度为89%。
　　而顾小凡在《爆裂鼓手》与《烈日雄心》的评委分别为85%，87%，落后与两大演员，稍稍高过梁家晖的83%的推荐度。
　　此时而在好莱坞官网、著名娱乐网站hollywood.com上面，四位编辑伯文、卡德瑞特、胡格兰德和约翰逊昨天分别做出了得奖预测。
　　伯文选择了丹尼尔·刘易斯，支持获奖理由是“《林肯》中的表演都无可挑剔，饰演了美国最伟大的男人”。
　　卡德瑞特选择了让·杜雅尔丹，支持是因为“伟大的哑剧表演独树一帜，令人看着仿佛回到了好莱坞黄金年代”。
　　胡格兰德和约翰逊都选择了顾小凡两部电影，支持原因是“《爆裂鼓手》中的最后一幕惊天动地，无法形容的美妙”“《烈日灼心》的表演丝丝入扣，死刑那幕令人印象深刻”。
　　四人在讨论中，都把顾小凡的中国人身份重点评论一番。
　　对于传统美国人来说，颁发给刘施诗这样美丽的亚洲女演员，大家心里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美丽的女性是对于人类来说是没什么国际限制的，就算刘施诗战胜梅丽尔·斯特里普获得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大家也会认为是她的外貌与魅力为她加了巨大的好感分。
　　但是顾小凡却完全不同，他是一位真正外形普通的亚裔男人，在几年前，对于绝大部分欧美人来说，把顾小凡仍在东亚任何一个街头的人群中，他们都分不清谁是谁来。
　　可顾小凡硬生生用这种并不出众的外形，成为这个星球上最受瞩目的男演员，他的外形对比风度翩翩的丹尼尔·刘易斯与让·杜雅尔丹处于劣势。
　　也就是说，他是凭借本身的表演实力在与好莱坞与欧洲最强的演员在竞争。
　　而如果他获得最佳男主角，那么他就会成为第一位奥斯卡非欧美之外的影帝，并是奥斯卡史上最年轻的最佳男主角。
　　这绝对是一项空前绝后的成就，可评委们会给他吗？
　　似乎这个机会并不大。
　　啪啪啪——在一阵雷动般的掌声之中，负责颁奖的嘉宾小罗伯特·唐尼从舞台一侧走出，他身穿着黑色西装白衬衣，打着黑色领带，手中拿着一个信封健步来到台中央，对众人招手，他声音低沉地笑道：
　　“很荣幸，能在最伟大的一届奥斯卡上颁发这个最伟大的奖项表演奖，我想不必多做介绍了，让我们认识一下这个星球上最有表演魅力的6位表演大师们的精彩片段！”
　　在“呜呼”的热烈掌声中，大屏幕上开始播放六大男主家的精彩片段，电视镜头在舞台的大屏幕、提名人和小罗伯特·唐尼之间轮转着。


第1319章 整理下发型
　　只见《林肯》戴着眼镜的丹尼尔·刘易斯闭着眼睛做着深呼吸。
　　《烛台背后》迈克尔道格拉斯，自认为自己没什么希望，笑得露出一排上牙，很是轻松。
　　而《艺术家》中的让·杜雅尔丹则是似乎过于紧张，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是明显僵硬的有些扭曲。
　　直到大屏幕上开始播放《爆裂鼓手》的片段，原本不太紧张的顾小凡，不知不觉地握住了刘施诗的手。
　　着周围震耳的掌声，还有舞台那边的小罗伯特·唐尼介绍道：
　　“这次有同一个人以两部不同影片入围，那就是《爆裂鼓手》《烈日灼心》的主演，顾小凡~”刚才那股高昂掌声继续着，还多了一些笑呼杂音，听不清楚那些人喊什么。
　　“……”顾小凡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停住了，眼前好像有一卷快速拉动的胶片，在小通巷的街头，燕影的校园，美术厂的小办公室，还有旧金山监狱那近在咫尺的冰冷天花板，还有白色的病房，电影院大银幕，这里……
　　看着旁边笑喊鼓掌的刘施诗，何铁军，高媛圆，韩三品，周闰发，姜闻，葛尤，冯晓刚们……好像消音一般，听着不清楚他们喊什么，只知道一群兴奋的笑脸在眼前晃荡。
　　顾小凡脑子一片空白，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不由在心里轻轻问道：“思睿，我是在做梦吗，你是真实的吗？”这一瞬间，他突然很害怕自己猛然清醒过来，却还躺在小通巷那吱呀作响的旧床上。
　　电子音毫无感情地响起道：“操作者并不在睡眠状态，本系统为思睿影视艺术系统，在操作者生命体征消失之前会持续正常运行。”
　　顾小凡听到这个熟悉的电子音，这才清醒过来，是的，眼前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曾经是碌碌无为的平庸小角色，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他已经不断前行来到了这里，他还记得多年前他对思睿下达的那个命令。
　　“思睿，你听着，你帮我制定训练计划，我要成为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从那天起，他就牢牢地把自己的命运握在自己的掌心，燕影一步步的学习，在不同的影片中吸收各个前辈演员养分，提升自己的实力，从一开始被系统模拟的“小丑”表演震撼，到最后自己疯狂训练最终超越系统，成就不朽级表演。
　　再到演技大成之后，重新开发学习鼓技，下警局体验，一步步的揣摩角色，一点点完善自己的表演风格。
　　现在，他应该紧张吗？
　　在脑海中播放那些原本的影片片段，顾小凡不由轻声在心里问道：
　　“思睿，你的系统评级中，这两部电影中我的表演是什么水平？”
　　“本系统的功能为开发操作者本身潜能，无法评价不朽级演出，操作者已经超越了表演分析系统的评分范畴……”
　　顾小凡听着紧紧地捏紧了拳头，是啊……不知不觉他已经超越了系统，在表演上，他的每个角色演出都是不朽级，是系统无法模拟，无法评价的。
　　最终来到了这里，是自己，而不是系统。
　　顾小凡心里生出一种强烈的渴望，他想拿奖！他想清楚让世界上所有人都承认他，看着他成功，他想亲手实现自己的梦想，让那些与他曾经同样平庸的人看看，我们可以成功。
　　“顾小凡，别担心，就算你一辈子得不到最佳男主角，我也会和你白头到老的~”刘施诗坚定的声音把顾小凡拉回了现实。
　　看着她的娇嫩的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心，顾小凡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头，双眼渴望地望着台上。
　　随着宣布的鼓声响起，座位上的无论是好莱坞影人，还是中国影人，《烈日灼心》，《爆裂鼓手》剧组也好，《林肯》，《艺术家》剧组也罢，每个人拍着的双手渐渐停下来。
　　会堂里掌声停竭，嘉宾们都酝酿着一场更大的声浪；台上的小罗伯特·唐尼慢慢地打开了金色信封，此时所有人都静静地望着他，双眉微倒的布拉德皮特、安吉丽娜朱莉、汤姆克鲁斯、周闰发、徐客……每名影人都在心里默默呐喊着自己支持的人选。
　　电视机前的所有影迷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这历史性的一刻来临。
　　“第84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男主角的获奖者是……”小罗伯特·唐尼看向了信封的结果，电视屏幕上下分作了6格，提名人们都神态各异的紧张着。
　　小罗伯特·唐尼抬起了头，激动地举起信封，大声宣布道：“是顾小凡~！是顾小凡~！《爆裂鼓手》~！！”
　　“哇哇哇噢噢——！”超越今晚任何时间音量的疯狂高呼掌声骤然爆起，世界各地的影迷都爆发出最激动的吼叫与呐喊，而在中国各个街道上，更是可以听到一阵阵怒吼！疯狂的跺脚声！仿佛整个星球都被人声的吼叫呐喊掀翻了！
　　整个世界的人，都看到一个崭新的传奇诞生，无数的光芒都从四面八方汇集在那个看起来平凡的年轻人身上，成就了人类电影历史上最光辉的身影。
　　现场好莱坞的影人们都呆若木鸡，似乎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直到老迈的迈克尔道格拉斯率先站起来，用尽全力鼓掌，丹尼尔·刘易斯也恢复神智率先起来，心悦诚服的鼓掌。
　　让·杜雅尔丹也站起来了，斯皮尔伯格，马丁西科塞斯，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汤姆克鲁斯，布拉德皮特，安吉丽娜朱莉……所有人都站起来了，真诚地送上战胜给这位24岁的年轻人送上祝福。
　　中国影人们更是热泪盈眶地拥在顾小凡身边“小凡~恭喜你~”“恭喜你~顾导演~！”“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自己获奖没有任何激动的高媛圆，此时眼泪如断链的珍珠一般落下，哭喊着拥抱顾小凡，何铁军兴奋地吼叫着，用拳头拍在顾小凡的胸膛上：“好样的！小凡！”
　　中国影坛的领军人物，在这个人类电影历史上的巅峰之夜成就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评委们选择了平凡的他！《爆裂鼓手》中那超凡入圣的传奇表演，战胜了丹尼尔·刘易斯，让·杜雅尔丹这样好莱坞与欧洲的最强表演大师。
　　无数的影迷粉丝都哇的疯叫着，那些跟随顾小凡多年，看着他们的偶像一路被媒体诋毁，竞争对手谩骂的女粉丝们都忍不住，哗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凡吧”会长，来自桂林的章琪泣看着电视机泣不成声地道：“小凡哥……小凡哥终于得到最佳男主角了……”
　　当年顾小凡创立小凡吧发布配音剧时，被无数人谩骂为“低俗”“幼稚”“下三滥”，章琪心痛不已，直到今天顾小凡在奥斯卡的电影圣殿加冕，这一路的辛酸只有她们这些粉丝最为清楚。
　　此时此刻，顾小凡只听到“嗡”的一生，只感觉自己被人包围着，哭声，呐喊声，自己的身体只是本能地与这些人互动，双耳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大脑一片空白，但是很快他就听到刘施诗一声提醒：
　　“顾小凡快去~！”
　　这时候顾小凡才恢复神智，起来对着刘施诗眨了眨眼，笑道：“诗姐，整理一下发型吧。”
　　“什么？”刘施诗激动地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顾小凡对着凯文·史派西做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意义的手势……


第1320章 现场的婚礼
　　在数以千万计的电视机与电脑屏幕里，顾小凡在全世界影迷们的目光注视，与嘉宾如雷掌声中昂首挺胸地上台。
　　“小凡，恭喜你了，这里是你的舞台了。”小罗伯特·唐尼对顾小凡眨了眨眼，把小金人递给了他。
　　顾小凡接过小金人，环视在场所有那些熟悉的面孔，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对着话筒道：
　　“谢谢，谢谢~”
　　手中的奖杯沉旬旬的，那一份重量却让人的心不停乱跳着，仿佛握住整个世界一般，顾小凡看着台下一桌桌的人，黑西装、各色晚礼服，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心头不禁百感交集。
　　众人又是一阵掌声后，顾小凡才看了看小金人，又充满感情地望着台下与摄像机镜头，望向全世界各地支持他的影迷们，缓缓道：
　　“这真的很想是在做梦……谢谢所有人~其实……我与大部分人世界上其他人一样，是一个平凡的人，因为太过平凡，所以我小时就无比想成为一名表演者。为什么？因为像我这样平凡无奇的人，除了父母之外，这世界上没有人会在乎我的喜怒哀乐，在大部分时间，除了出丑，没有人会多看你一眼，我永远都是朋友们中那个毫不起眼，可有可无的角色……”
　　顾小凡的苦笑的镜头随着电视信号传遍世界各地，无数的同样平凡的人也都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是啊，每个人都渴望杰出，但是人生来就是不平等，那些真正优秀的人永远只是少数，绝大部分人都只是默默努力，才能在一个小角落里生存下去罢了……
　　“但是，我一旦在镜头，我的哭，我的笑，我的每一个动作都会成为万众瞩目，那些不认识我的人都会一动不动的看着你，人们的心会跟随你，迷恋你，厌恶你，崇拜你，憎恨你，被你感动，被你牵动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欢乐，痛苦……这种感觉那些条件优越的人不会渴望，因为他们在生活中都闪着光芒，而像我这样的人只有看着自己活在镜头中，就在那里永存不朽着，才会感觉到……哇……这就是演员，这就是我想要的做的事情。”
　　台下的演员们都感同身受鼓起掌来了，他们所有人追求的都是同一种价值。
　　此时看着电视直播顾小凡说出这番话的人中，有数以百万计的年轻人们心里都泛起“我也想要像他这样”的冲动。
　　我也想要不朽啊，我也想要万众瞩目~我也想要世界上所有人能看到我的存在！！！
　　“而当我成为演员后，却我发生演员不仅仅是如此。”顾小凡继续对着全世界的影迷道：
　　“演员不仅仅成就个人，不仅仅是让自己不朽，更令我感到鼓舞的是，我可以去影响那些像从前的我一样陷入谷底，不知方向的人带来内心的力量。我希望这世界上身处痛苦中的人，被我的表演安慰，我希望陷入无助中的人被我的表演激励，我希望陷入迷茫的人看着我的表演找到方向~希望每个看到我表演的人，都能从我这里得到勇气，希望，快乐，然后鼓起勇气去乐观的面对生活，感受身边的幸福，这是我作为一名表演者真正最大的愿望……”
　　顾小凡说到这里却深吸了一口气道：“从前有一个人给予我了这些力量，现在，在这里，我想对那个人说，谢谢你在我最不堪的时候，依然给予了我希望与勇气……”
　　说着，在数十盏射灯的照耀下，顾小凡缓缓走下台下，所有摄影机镜头都跟随着他，顾小凡阔步来到刘施诗面前，旁边找已经准备好的凯文·史派西连连招手，坐在后排已经等待许久的奥斯卡学院轮值副主席杰克牧师微笑地走过来。
　　现场竟然响起“铛铛铛铛……铛铛铛铛……”的婚礼进行曲，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这边，显然这一切都是顾小凡与学院的轮值副主席杰克牧师早就安排好的。
　　座位上的刘施诗也是愣住了。
　　CBS的导播中心，已经有工作人员在犹豫，是否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事件导致超时要响警铃提示了。
　　还有人骂道：“这个中国小子，是把颁奖礼当他的婚礼现场了！？太会利用人了吧！”
　　但是CBS的导播却连连摆手，让所有人都不要动。
　　开玩笑，现在可是本届奥斯卡收视率最高的时段，这突入起来的浪漫一幕，可谓是充满了戏剧性。
　　奥斯卡历史上最年轻的最佳男女主角，在奥斯卡颁奖礼现场结合，这将是电影历史上最浪漫最传奇的一幕，谁TM还管违规不违规！？
　　全球影迷都在望着这里，所有人都希望看到这一幕！这就是我们电视直播存在意义啊！
　　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之下，顾小凡沿着颁奖礼的红地毯，走到了刘施诗面前，掏出了戒指，对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诗姐，我得奖了，你的小金人用来订婚，我的小金人用来结婚吧，就在这里，此时此刻，现在，这里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婚礼场地，你有意见吗？”
　　为了这一刻，他可是准备了很久，苦心拜托杰克牧师说服了学院的高层，才能做到这一切。
　　在全世界最伟大的电影人的面前，在全世界影迷们见证下结合，再没有比这更隆重神圣的婚礼场所了。
　　这就是他一生的选择，让全世界见证，不为炫耀，只为永世不悔。
　　刘施诗愣了半天，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满脸幸福地站了起来点了点头：“没意见！”
　　此时已经不分是好莱坞联盟与中国军团，所有人都是一片祝福的掌声与欢呼声中。
　　信号传递到全世界，各地影迷羡慕祝福的目光注视下，杰克牧师开始严肃地朗诵：“奉父、子、圣灵之名，阿门。永生慈爱的主，生命及永恒，所有美好事物的创造者……”
　　杰克牧师拿起来十字架，宣读结婚誓言：“从今以后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希望还是失望，富有还是贫困，欢乐还是痛苦……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你们都要勇敢地面对生活，都要互敬互爱，永不背弃现在的誓言。”还有上帝祝福：“最初上帝造人只有男人，后来又创造一个女人来互相帮助，藉着这个结合，上帝赐福人间。婚姻是上帝的安排，结婚是一生的盟约，妻子还在丈夫不可再娶，丈夫还在妻子亦不可再嫁……”
　　这一刻，顾小凡与刘施诗神态安静地听着，互相问责彼此，两人的手边是两座金光熠熠的小金人，抬头望着会场背后83座高大的金人塑像，宛如电影之神正在见证他们结合一般，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最后，真诚的祝愿你们的婚姻生活充满纯洁充满爱，祝福你们幸福美满。今天你们手心相连，心心相印，祝愿你们从今开始天天如此，直至永远。并且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们的爱会更加强烈，不会减弱。今天你们在上帝耶稣的祝福之下结为夫妻，你们今后的婚姻生活会充满上帝的祝福，接受上帝的恩赐。现在，你们二人已经听见《圣经》这些教训，如果你们愿意结合，请在主耶稣的面前立誓。”
　　浪漫神圣的气氛下，合着手的顾小凡那和刘施诗相视一笑的镜头，令镜头前无数的年轻影迷看着心醉神移，就听到杰克牧师询问是否愿意嫁娶。
　　“我愿意。”
　　“我愿意。”“永不背弃现在的誓言……”看着顾小凡与刘施诗互握右手地各自郑重宣誓，奥斯卡现场3000多名嘉宾的现场，他给哽咽的她戴上结婚戒指，幸福地相拥亲吻。
　　座位上的高媛圆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感到心头有什么彻底放下了，她微微一笑，脸上顿时浅露两个酒窝，轻声嘀咕道：“祝你们幸福！”
　　而在电视机前的乔安妮则是在顾小凡下台的那一刻已经关上的电视机。
　　此时奥斯卡现场，响起一片比任何奖项都想响的如雷的掌声与欢呼声，之前剑拔弩张的激烈冲突氛围，都被此刻的浪漫与温馨冲得一干二净。
　　姜闻与冯晓刚嚷嚷着要去喝酒，奖项还没有办法完毕，整个中国军团为了不影响接下来的两项大奖，已经冲到台后，开始真正的婚礼，只留下韩三品独自准备最后两项大奖，他苦笑不已，还在思考回去怎么跟吕部长交代，这可是彻底打乱了原本的计划了啊……
　　此刻在场的所有电影人都明白了，已经获得八项大奖的中国军团不需要再证明什么了，他们已经成为了今晚最大的赢家，而且无论最后两项大奖最终归宿是什么，这一届注定在今后漫长的岁月中被人仿佛提起的颁奖礼，人们永远都会最先相当，最年轻的奥斯卡男女主角在奥斯卡上互相订婚与结婚的浪漫一幕，这不是电影，而是真实生活最浪漫而传奇的真实历史……
　　今天，顾小凡与刘施诗不单单是作为演员成就了无可匹敌的成就，更是成为了整个人类历史中重要的一部分……


第1321章 幸福的结局
　　“惊人喜讯！顾小凡获得华人第一座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现场与刘施诗举行婚礼！”
　　“顾小凡梦圆好莱坞，中国两大巨星奥斯卡现场交换婚礼戒指~全世界影迷祝福。”
　　“奥斯卡颁奖礼史上最浪漫的一天，令人羡煞不已的颁奖礼现场婚礼，最佳男女主角在3000多名影人的祝福下许下神圣诺言。”
　　全世界的电视台，都在报导这件轰动而浪漫新闻，整个星球的影迷们都快疯了，所有人都抱着头，欣喜而震惊地望着电视上播出的新闻。
　　哇哇……这怎么可能顾小凡与刘施诗在宣布订婚之后，在奥斯卡现场成婚了？
　　中国军团获得八项奥斯卡金像奖大获全胜的同时，给予其他竞争对手狠狠一击，两位领军人物幸福的结合，更是令举世瞩目！
　　各地的影迷们，都在拍着电视，激动地嚷道：“我要看婚礼现场，怎么不转播婚礼现场？”
　　“哪个直播信号有婚礼现场的视频啊~”
　　“我的天啊，顾小凡与刘施诗结婚，我要看啊~怎么别网站转播啊。”
　　影迷都为了这个惊天消息激动万分，可却偏偏没有任何一家电视台与网站有视频直播，就连往常明星婚礼上手机发的推特图片都没有，这让全世界被刚才浪漫一幕感动的影迷们，都急得快要疯了。
　　此刻，前台的奥斯卡直播还在继续，而后台，顾小凡与刘施诗正式婚宴已经充满欢乐气氛的开始了，为了保密，除了史派西与杰克牧师之外，任何亲朋好友都没有收到相关消息。
　　所以大家来到了已经被改造成充满圣洁气息的白色教堂样子的庆功宴会场，都是充满了惊喜。
　　除开中国影人之外，那些顾小凡的好莱坞朋友们，克里斯蒂安·贝尔，小罗伯特唐尼，“巨石”强森，桑德拉布洛克，詹妮弗·劳伦斯，甚至还有亦敌亦友的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等人都跟着来到了后台。
　　还有那些凑热闹的各个颁奖礼现场的嘉宾，整个奥斯卡颁奖礼的现场，竟然有500宾客来到了现场，随处可见巨星名人，囊括了音乐，影视，商界，时尚各个方面。
　　因为后台是拒绝任何媒体入内的，就连黑羽华纳的CNN也不例外，所有媒体都只能焦急在外面徘徊，恨不得变成“蚁人”从门缝里钻进去拍摄。
　　开玩笑……创造历史的世界最具有影响力的男女巨星，新晋奥斯卡最佳男女主角的世纪婚礼，这个新闻可远远比每年一次的奥斯卡颁奖更加轰动了。
　　本届的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是谁，比起来根本是不值一提！
　　这个世界上，人们永远关注的是那些光彩夺目的明星，而顾小凡与刘施诗就是这个星球上最令人疯狂的明星。
　　这次突然的婚礼，成为整个好莱坞的欢庆派对，竞争的氛围也欢乐冲得一丝一毫都不剩。
　　此时石砌小舞台下面站满了一个个时尚美丽的未婚女性，高媛圆，詹妮弗·劳伦斯、雪莉，娜塔莉·波特曼，斯嘉丽，鲁妮·玛拉……
　　台上穿着换上白色婚纱的刘施诗笑喊倒数完毕，就背身地把手中的捧花用力地抛了起来，姐妹们女孩们，我找到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了，祝你们可以找到你们的最好，好运！
　　“啊啊啊！”、“呀啊！”、“噢！”一阵热闹的尖叫笑喊声生起，或者盼望找到如意郎君结婚、或者纯粹凑热闹的美女们都自然地仰头望去，只见湛蓝天空中，白色百合捧花飞到一个高点又急速坠下，女生们纷纷抬手去接。
　　“高媛圆~”“高媛圆拿到了~”“哇~！”“恭喜你，媛圆姐！”……
　　捧花抛起、落下，正好砸在没有跳跃的高媛圆手中，她笑着嗅了捧花一下，又高高举起，周围美女们顿时笑语纷杂。不远处站在台上的顾小凡看到这一切，不禁笑了一声：“媛圆姐~”
　　高媛圆望向他，把手中的花举了举，盈盈浅笑，却是有种极为微妙的神色，嘴形里不知道在念着什么，顾小凡虽然没有看清楚，却有种微微不妙的感觉。
　　旁边的何铁军却是有些失落的摇摇头，轻声念叨：“怎么不是雪莉抢到呢？”
　　此时，正在宾客欢庆时，一脸兴奋的韩三品终于冲力进来，何铁军与冯小刚，徐客，周闰发，梁家晖，姜闻，葛尤等《雪国列车》《烈日雄心》的中国影人赶紧过去，顾小凡与刘施诗这对新婚夫妻也好奇的跟了上去。
　　“怎么样？”“韩总怎么样了？”
　　虽然婚礼很重要，但是大家的心里还是惦记着最后两项大奖的归属，大家刚刚入这个后台大厅里这个临时教堂时，为了避免拍摄与干扰婚礼进行，都把手机自觉的关机了，收不到任何消息。
　　“冯导恭喜你，最佳导演，最佳影片都是《烈日灼心》~6项核心奖项我们全拿了~！”韩三品激动的声音都有些沙哑，好像还沉浸在台上领奖的那个瞬间。
　　众人中国影人们，都是听着一阵欢呼，姜闻与葛尤等人都是挥舞着拳头。
　　冯小刚长长地出来一口气，眼睛红了，呜呜地说不完整一句话，转身紧紧拥抱着顾小凡，顾小凡连连笑道：“恭喜你了冯导~！今天可是我结婚，你可别哭了，不吉利~！”
　　“我……我没哭~我哪里哭了！我就是高兴！今天就是高兴啊……呜……”
　　冯小刚咧着嘴，像是孩子一样忍不住呜咽着，他没想到自己能拿下最后两项奖项。
　　“奶奶的，我们这是完整不可能完成了任务了。”何铁军也是很解气吼了一声，对韩三品道：
　　“韩总这次承让了啊~”
　　《烈日灼心》在最佳影片中不单单是胜过了《林肯》《艺术家》，也是战胜了《雪国列车》。
　　“都是中国的，谁得都一样。”韩三品欣喜中微微叹息道：
　　“不过，现在外界恐怕都要翻天了，今天实在是太多新闻了，小凡，你这次也是让我太没有准备了，只怕宣传部吕部长那边会很措手不及吧。”
　　顾小凡还没有说话，这时候穿着白色婚纱的刘施诗，从后面过来一把搂住自己的丈夫的肩膀，娇喝道：
　　“吕部长要怪就让他找我，什么国家大局，国际形势的，我不管，我只知道顾小凡再不能跟别的女人传绯闻了！”
　　韩三品面对刘施诗这样的脾气，也是无可奈何，只是微微叹道：“因为这事，恐怕是咱们国家的高铁推向海外要延迟几年了吧。”
　　苏格兰议会那边必定是震怒，商量好的事情，突然出现这么大的变故，实在是令所有人始料未及。
　　“韩总你不用担心了。”顾小凡却是微微笑道：
　　“咱们国家发展大势不可阻挡，今年不行，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堂堂正正的事业，未必非要这些花边舆论的支持，总有一天我们能光明正大的推行我们的宏大国策，我对此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何铁军也拍手称道：“说得好，既然是国策，何必非要耍这种小手段，堂堂正正推广，才终究会有堂堂正正结果。”
　　韩三品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只是望着顾小凡好奇道：
　　“小凡，以后呢？以后你打算怎么办？还是留在好莱坞吗？”
　　韩三品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所有中国影人的目光都望向顾小凡，在获得奥斯卡之后，黑羽华纳的日后的动向是众人关心的关键。
　　“不~好莱坞方面留给可儿来负责发展，我已经留下了具体的计划书，而我要和诗姐回国。”顾小凡转头望向刘施诗一眼：
　　“临溪那边战国基地已经完建了，我要带着黑羽工作室这些拿到奥斯卡奖的员工回去，拍摄我们自己的剧集，我要拍摄6部《大秦帝国》~第一部我和诗姐主演，我会出演商鞅，诗姐演白雪，我要把我们中华民族的精神，推广到全世界，让全世界真正的了解我们，了望我们是怎么样的一群人，崇尚怎样的文明。”
　　获得奥斯卡完成的是他们自己的梦想，现在就要完成那些曾经附身在他身上，那些通过模拟程序再生的影视先辈的夙愿了。
　　现今世界风起云涌，机会与危机并存，扬我国风，正我族魂，激励那些屏幕前的人们，才是他顾小凡的应该做的。
　　在他的脑海的画面中，那原本《大秦帝国》并不完美，甚至以现在的目光来看过于简陋，但是那个群雄逐鹿，山河日变的“大争之世”，却是他们民族最英雄辈出的年代。
　　当时的秦国，与现今的共和国一样，从衰弱中崛起，从阵痛中重生，最终大出天下，与世界相融合。
　　顾小凡这番豪情壮志，也引得在场的众位中国影人有些意外，带着所有人奥斯卡级别的班底回中国去拍国产电视剧。
　　这也就意味着，顾小凡要把《大秦帝国》制作成超越《权力的游戏》规格的剧集？
　　“这部剧集似乎有些反传统。”何铁军却在旁边有些担心道：
　　“只怕有些西方观众不能接受到，他们只欣赏我们儒家不争的思维，对法家霸术恐怕会产生抵触情绪。”
　　“说我们中国只是独尊儒术，本来是就是误会。”顾小凡微微笑道：
　　“这些思想主义，原本就是为人类社会服务的，本来没有什么好与不好，只有适合不是适合，我们先祖向来是不同的时期用不同的主义方法，乱世用法家霸术平天下，弱世以道家无为养天下，盛世用儒家仁义治天下……未来还有民主，还有马列主义……只要是能为了人民发展，我们中国人就会用什么~那些什么主义才是最好，用来当作统一标准来分国家民族高下的都是迂腐傻蛋~统一的儒家，也是笨蛋们给我们中国人下的狭义标签，西方人现在不理解，那是他们不了解，所以我们更要拍出来，让他们一步步的明白，消除不同国家民族之间优劣与歧视的隔阂，这难道不是我们这些表演者最该做的作品吗？”
　　顾小凡这番话，令在场中国影人肃然起敬，顾小凡以往作品，歌颂过小人物的励志故事，颂扬过爱情与友情的美好，描述过英雄无畏，人性煎熬，现在终于要拍人间大道了。
　　周闰发不由笑道：“顾导演，这剧集能不能算我一份。”
　　顾小凡惊喜道：“第一部《黑色裂变》里的秦王嬴渠梁，正是要找发哥来帮忙。”
　　姜闻与葛尤也纷纷道：“小凡，那有没有适合我们的角色。”
　　“姜老师，葛大爷你们可以演第五部，第六部中秦始皇后期，与吕不韦的角色，姜老师你不是演过始皇帝吗？”
　　“好~留我一个位置。”“吕不韦这个我喜欢，以前都是姜老师在镜头里欺负我了，今天终于轮到我欺负他一回了。”
　　一众奥斯卡得主都是被葛尤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刘施诗却是不由瞪了顾小凡一样：
　　“顾小凡，你今天突然和我结婚，是不是刻意制造新闻宣传《大秦帝国》第一部啊？”
　　不用问，两位世界第一的男女演员轰动的婚论过后，再一次同台露面，就是《大秦帝国》的剧集，将为成为多么大的话题啊……这完全就是顾小凡惯用的挖坑给人跳的宣传伎俩啊。
　　顾小凡也是笑着摸了摸头：“诗姐，咱们这个新婚蜜月……要不就去临溪度吧，咱们回去在把咱们双方父母亲朋好友请来，搞一个中式的婚礼~这才完美嘛。”
　　虽然刘施诗气不过，却还是白了他一眼，骄傲地道：“好吧，好吧~都听你的，谁叫咱们是世界第一明星夫妻呢~”
　　众人又一阵阵爽朗的大笑。
　　三个月后，整个世界都谈论顾小凡与刘施诗浪漫的奥斯卡婚礼，话题长久成为了大家的焦点。
　　而黑羽华纳则宣布了暑期档克里斯托弗·诺兰的新片《星际穿越》即将上档，同时新晋奥斯卡最佳导演冯小刚与莱昂纳多合作《荒野猎人》也宣布开始立项。
　　知名漫画公司DC也在这段时间正式宣布，他们将与黑羽华纳展开全面合作，CW电视台开始计划在暑期档隆重上档《闪电侠》，《绿箭侠》。并在未来五年内还将陆续拍摄《女超人》，《康斯坦丁》，《哥谭》等剧集。
　　同时，他们将在未来三年内与黑羽华纳合作制作《自杀小队》《蝙蝠侠大战超人：正义黎明》等投资数亿的巨片。
　　而在这些作品公布的最新名单候选人中，都有华人演员身影出现。
　　同时上影旗下美术厂宣布将《大圣归来》之后，着重开发仙侠神话题材，将制作《山海经》系列动画电影，并开始筹备新的十年计划——神州洪荒系列，将投以数十亿构建中国的中土世界……中影，华谊都将加入这个系列，在孙悟空之后，会以复仇者联盟的形式，推出一系列神州英雄电影，开辟崭新洪荒世界。
　　在风光无限的奥斯卡之后，2012年这半年里，黑羽华纳在新任的董事长陈可儿的带领下，依然是势不可挡。
　　而此时，在临溪镇的战国影视城里，数以十万计的影迷们，都在传说中顾小凡与刘施诗拍戏的地点到拍照合影，还有很多新人穿着战歌时期的服装在这里拍摄婚照。
　　在网络上流传的顾小凡与刘施诗古装婚照，成为了他们在这场秘密婚礼唯一的信息，受到了无数影迷的追捧。
　　而他们没有想到，此时夏虫鸣啼，绿意盎然，美妙的初夏时光，这对新婚夫妇并没有感受到多少的甜蜜浪漫，而是依然紧张地投入在《大秦帝国》的拍摄中。
　　昨天播出全球各个电视台直播的《大秦帝国》国际版首集，引发了全球热议，很多人都评价这是战国版的《权力的游戏》，各地都引发了中国文化的热烈讨论。
　　正在拍摄间隙中，穿着古装顾小凡，还不忘打电话问了陈可儿昨天的收视率情况。
　　“怎么样？才超过《权力的游戏》第一集600万收视人口……？这样不行啊，可儿姐妹，下次还是听我的，搞搞那个看直播可以抽推特红包的活动吧，让推特方面快点把这个功能做完善了。”
　　旁边的周闰发与军迷刘等人都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大秦帝国》一经上映就破掉这么多收视纪录，他还不满足啊。
　　顾小凡挂上了电话摇摇头，没办法，第一集他扮演的商鞅才几个镜头，刘施诗更是没有出场，虽然在中国，日本，韩国等亚洲市场都破了收视纪录，但是在北美与欧洲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发酵。
　　现在黑羽华纳真是人手紧缺了，何铁军与雪莉去去欧洲度蜜月了，哈森去接管最新的上海美术影城的选址工作，集团内部这么多事要忙，搞得推特红包功能还没有完全推广。
　　“顾小凡~！你看看~”顾小凡刚刚放下电话，一身白衣飘飘，犹如西子降临的刘施诗就从化妆间里跑出来，满脸欣喜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顾小凡伸手一接，把自己新婚妻子公主抱绕了一圈，引得全剧组的人侧目连连，很多人都不由笑出来了。
　　这对银幕与生活中的情侣，真是随时随地都爱搞出这种惊险动作啊。
　　“诗姐，什么好消息，这么激动~？”顾小凡从上往下看着刘施诗甜美的笑脸，问道。
　　“诺~~你看看~”刘施诗笑着把手里验孕棒炫耀似地抬起，上面有鲜红的两道杠。
　　现场的人看着立刻喜上眉梢，热烈的鼓掌：“恭喜你了顾导演~”“太好了~！太恭喜你们了~！”
　　还有人再叫：“刘小姐快下来，你千万再别乱来了~小心动了胎气。”
　　而只有顾小凡愣一下，整个大脑一片空白，我有孩子了？好一会儿，他才转头望着远处正冉冉升起的旭日，感受那一缕阳光照耀在自己的面庞上。
　　“顾小凡，你有什么想说？不表达一下你的兴奋之情吗？来吧，只要你不裸奔我都能接受~”刘施诗笑盈盈地望着他道。
　　顾小凡确实摇摇头，语气深沉地道：“我是在想，二十年后，我当导演，我孩子演什么片子好呢？男的恐怕没什么好角色，要是女孩机会多一些……”
　　“……”刘施诗听着愣了一下，望着他好半天，发现他是认真的时候，然后才刮了刮他的鼻子，“咯咯”的笑个不停，感叹道：“顾小凡，你还真是戏呆子啊~~”
　　全剧组的人都摇头笑了起来，都不由想象着这两位世界巨星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华人巨星们创造出崭新的美好未来……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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